《重生我的大学时代》
第一章 我重生了
2021年7月的鹏城，骄阳似火，中午的时候是整个城市气温最高时候，经过太阳烘烤的室外气温往往能达到37℃，这个时间点路上人行稀少，只有川流不息的汽车驶过。
没有来过鹏城的人很难想象，这个全国经济发达的一线城市，在遍地高楼大厦的城市中，还保留着众多的城中村，里面的房屋密密麻麻，低矮破旧，杂乱无序地散布着，楼与楼之间的距离大多不超过30cm，很多出租屋的房间一年到头照射不到阳光。
租住在城中村里面的大多是外来务工人员，很多人怀揣着梦想来到这个城市，却又被这个城市高昂的房价打击得遍体鳞伤，城中村狭小的单间就成了很多收入不高打工者的栖身之所。
城中村某栋7层高的出租屋楼顶，一个中年男子顶着烈日独自坐在楼顶喝酒，地板上散落着好几个空的啤酒瓶，细看此人40来岁的年纪，一脸颓废，胡子拉碴，眼镜片也遮不住的黑眼圈，头发明显很久没洗，油腻腻粘在一起。
此人叫江飞宇，半年前还是一家200多人规模科技公司的老板，他的公司由于资金链断裂，欠银行和供应商的钱无法按期归还，撑了半年多公司还是破产了。
债主向法院起诉后，他的公司和名下所有资产都被法院查封，包括银行存款、房子、车子、贵重家具、家电这些东西都被法院查封后拍卖，至今还欠着几百万的外债还没有还清。
为了不连累老婆孩子，跟妻子李婉依商量后，两个人决定先假离婚，妻子带着儿子阳阳先回老家安顿，他自己一个人把所有债务抗下，以后找机会慢慢还清后，一家人再团聚。
资产被查封后，他在城中村中暂时找了一个栖身之所，一边躲着债主，一边思考着能不能找到东山再起的路子，可这又谈何容易呢，没有启动资金，即使他有再好的想法也无济于事，这段时间以来江飞宇只能借酒消愁，用酒精来麻痹自己。
许久之后，被烈日晒得头晕目眩的江飞宇终于决定起身下楼，他已经喝得半醉的身体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不知道是喝醉的缘故还是被太阳晒久了的原因，他的脚踩在一个空的啤酒瓶上，身体不受控制地向楼下坠去。
江飞宇瞬间吓得意识清醒了，在坠落的瞬间他努力伸出手抓住了平台的边缘，身体由于重力的惯性撞在墙壁上，巨大的疼痛差点让他的手没抓稳，天可怜见，这就是个意外啊，他真的没想跳楼啊。
可惜他坚持不到两秒钟，还没来得及喊救命，手臂就因为脱力再也没抓牢，身体最终坠了下去。
间隔不到2秒钟之后，楼下发出重物坠落的巨大声响，一楼租户私自搭建的铁皮车棚顶被砸出一个大窟窿，一个身影呈大字摔在几辆电动车上一动不动。
“啊，有人跳楼了，快来人啊，快打120啊……”
瞬间一楼的好几个租户就被这个场景吓得尖叫起来，引得附近几栋楼的租户纷纷打开窗户往下看。
在一群人手忙脚乱打120电话时候，江飞宇眼皮越来越重，意识的最后时刻他想到妻子李婉依和十岁的儿子阳阳，他很庆幸之前假离婚后到把老婆孩子送回老家，自己死了所有的债务也随着自己一起逝去，再也不会连累到家人，最后时刻他嘴角露出了笑容，意识完全陷入黑暗中。
“飞鱼，飞鱼，飞鱼（高中时代的绰号），醒醒啊，火车还有十几分钟就到站了，赶紧起来收拾行李，我们准备下车了。”
迷糊中，江飞宇感觉到有人一边在喊他，一边在用力摇晃他胳膊，耳朵边都是各种嘈杂的人声和火车行驶中发出的咕隆…咕隆…咕隆的声音。
上一瞬间他的意识还停留在坠楼那一刻的场景，他清楚记得自己身体冰冷后意识陷入黑暗。
这么说我没死，抢救回来了，可这耳朵边的火车声是怎么回事？
他奋力睁开眼睛，映入眼中的是老旧的绿皮火车车厢中，嘈杂的人声是众多正在起身拿行李的人发出的，而他坐在绿皮火车的座位上，头靠在座椅背靠上。
这场景把他看懵了，脑子进入宕机状态，这与他想象中醒来在医院里的场景不符，再不济也是急救车送他去往医院的路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飞鱼，你终于醒了，火车快要到站了，我们准备下车了。”之前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
江飞宇循着声音望向左边，一个熟悉的面孔映入眼中，过了十来秒后，江飞宇终于在记忆中找到了匹配的身影。
“张冠鹏，鹏子？我怎么会和你在一起？咦，你怎么变得这么年轻了？”江飞宇惊讶地喊出来。
“飞鱼，你睡糊涂了，尽讲什么胡话，火车快要到帝都西站了，你赶紧收拾一下个人行李，我们准备下车了。”张冠鹏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张冠鹏，是江飞宇高中时代的同班同学，2001年的高考两人发挥正常，托中国大学扩招的福利，两人从豫省望阗县那个小地方一同考上了帝都理工大学，江飞宇以高考成绩比一本线多出97分，顺利被帝都理工大学这所“985”、“211”高校的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录取，张冠鹏则被同校数学系的数学与应用数学专业录取。
由于考入同一所大学，两人暑假时候就相约一起坐火车去帝都理工大学报到，江飞宇模糊的记忆中大学四年两个人还经常保持联系，大学毕业后江飞宇去鹏城投奔了堂哥江晨东，后来一直在鹏城发展，一路谈恋爱、结婚、生子、创业……印象中张冠鹏大学毕业后回了老家发展，顺利考上公务员进入了县税务局，成为吃“皇粮”的国家干部，熬了十多年后顺利荣升为科室主任……
渐渐地眼前熟悉的场景触及了江飞宇灵魂深处的某些记忆片段。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不是我和张冠鹏去大学报到的火车上的场景吗？难道……难道我重生了，重生到去大学报到的路上！”江飞宇猛然醒悟到。
他伸手从衣服内侧口袋摸索了一会，掏出一沓东西：十几张老版人民币纸币，最大面额不超过50元；一张工商银行的银行卡；一张身份证，身份证上照片是17岁那年拍的，稚嫩的脸上洋溢着帅气的笑容；一张火车票，上面印着望阗站——帝都西站，K2903次，2001年09月05日18:23分开。
他又从随身的双肩包里面掏出一本书，书里面夹着一张印着烫金大字的纸：帝都理工大学录取通知书，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
“我真的重生了，老天对我不薄啊，哈哈哈……。”江飞宇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控制住内心激动的情绪，幸好此时人声嘈杂没有人注意到他。
试问还有什么比从失败的中年人生回到20年前的大学时代更爽呢！虽然此时只是个从农村考入帝都大学的大一新生，但是多少钱也换不来此刻19岁正处于健康巅峰的身体，还有比别人多了20年的社会、经济发展的经历，还有比这更宝贵的财富吗！
李婉依，那个前世毕业后和他蜗居在鹏城的城中村，一起打拼奋斗十多年的女人，她漂亮、贤惠、性格温顺，婚后两人相濡以沫、相互扶持，还给他生了个宝贝儿子，临到40来岁公司破产了，还背了一身债务，也没给到她幸福。
想到这里，江飞宇顿时眼眶湿润，他默默揉了一下眼睛，不让眼泪流出来。暗自下定决心：这辈子一定要给她完整的幸福。
李婉依本是帝都理工大学经济系国际贸易专业的系花，和江飞宇宿舍老二苏天星的女朋友李慧同一个宿舍，大一时候两个宿舍联谊，大家相互认识了，那个时候江飞宇刚从农村进入大城市，还比较自卑，根本不敢对李婉依这种的美女有非分之想，两人只是加了Q-Q好友。大学毕业后机缘巧合都去了鹏城发展，陌生的城市里，两个大学就认识的人在相互关心中擦出爱情的火花，一路相爱步入婚姻的殿堂，还生了一个可爱的儿子。
“这辈子，我一定要在认识你的时候就开始追求你，婉依，等着我！”江飞宇暗暗发誓。
“卧槽，儿子阳阳怎么办啊？”
江飞宇突然想到10岁的儿子阳阳，要是以后和婉依生出来的孩子还是上辈的阳阳吗？想起前世备孕时候看的科普片子：“几亿颗种子，最终只有一颗能与luan子幸运地结合……”江飞宇瞬间头皮发麻，就是最权威的遗传学专家也没法给出答案，论怎么从几亿颗种子里面定点挑出唯一的那颗。
“阳阳，要是你这边辈子不能来到这世上，千万不要恨爸爸，爸爸以后只能把对你的疼爱，加倍给你的弟弟妹妹了……”江飞宇默默在心里祈求。
第二章 入学报到
2001年09月06日上午10时21分，火车缓缓停在帝都西站的站台上，江飞宇和张冠鹏拖着行李走出火车站，出站口外面的广场，一眼望过去，都是帝都各大高校为迎接新生搭的遮阳棚，上面贴满了写着各大高校名称的横幅，帝都大学、水木大学、民族大学、帝都师范大学、财经大学……，都是一些后世耳熟能详的985、211工程大学。两人找了一会才找到帝都理工大学迎接新生的点。
“同学，你们好，你们也是帝都理工大学的新生吗？”一个清瘦男生站在他俩面前问道，江飞宇模糊记忆中依稀记得当年就是这个学长接待他们，具体叫什么名字早忘记了。
“学长，你好，我们两个都是帝都理工大学的新生，我叫张冠鹏，数学系数学与应用数学专业的。这是我兄弟江飞宇，计算机系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的。学长，你怎么称呼？”张冠鹏热情和眼前学长聊上了。
趁着张冠鹏和不知名学长聊天的功夫，江飞宇四处打量一下，遮阳棚下四面摆放着七八张桌子，后面十几个估计大二、大三的学长、学姐在指引新生登记，每个新生都是大包、大箱行李拖着，虽然各个脸上都看得出来一脸疲惫，但是脸上还是都挂着开心的笑容。
这个年纪的学生都是18、19岁左右，10年苦读一朝解放，终于进入心目中的象牙塔，这要是在古代，可是堪比人生四大喜之一的金榜题名。加上第一次离开父母独自前行，那种奔向自由的喜悦要持续很久。
从他们身上，江飞宇仿佛看到当年自己的影子。
“飞鱼，别愣着，赶紧登记一下，林超学长说了，再有几个人大巴车装满了，就可以发车去学校了。”张冠鹏扯了江飞宇一下。
江飞宇楞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张冠鹏说的林超学长指的应该是接待他两的男生。
江飞宇应一声：“好的。”
简单登记一下两人的个人信息，林超学长叫来另外一个男生帮他们提着行李找到了停在火车站外面的大巴车，江飞宇和张冠鹏上车的时候，大巴车已经快坐满了，就剩下最后几排座位还剩4、5个座位。
两人在最后一排两个连着的座位坐下来，据江飞宇观察车上新生占了三分之一左右，大部分是一起来报到的新生父母，像江飞宇和张冠鹏这种一个人来报到的毕竟是少数，江飞宇甚至注意到有个女生是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全家一起来的。
几分钟后，大巴车坐满，车子缓缓启动沿着西直门向帝都理工大学驶去。江飞宇看着车窗外熟悉又陌生的街道和建筑物，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这个年代帝都还不像后世那么堵车，行驶在路上的小轿车还不多，半个小时后，大巴车就停在帝都理工大学的大门外。
江飞宇和张冠鹏等到所有人下车后，才起身拿起行李最后下车，江飞宇抬头看着校门上挂着“热烈欢迎2001届新生入学报到”的横幅，嘴角露出淡定的笑容。
看着校门口进进出出的学生和家长，江飞宇忽然有一种荒诞的感觉，自己就像带着满级经验回来和一帮游戏菜鸟玩“大学”这款真人游戏一样。
走进校门后，就能看到小广场上密密麻麻的人群以及各院系布置的报名引导处，上面写着各院系、专业的名称。
江飞宇和张冠鹏分开各自找自己的院系，没一会江飞宇就找到计算机系的报名引导处，桌子前面几个新生在登记信息，江飞宇便排队在他们后面。
“同学，你是计算机系的新生吗？”一个带着学生会袖箍的漂亮女生迎了上来。
女生身高165cm左右，是那种耐看的圆脸，有点婴儿肥，额前梳着齐刘海，穿着碎花衬衫，如果按照江飞宇的标准，从颜值上能打85分以上。
“学姐，你好，我是计算机系-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的新生，我叫江飞宇，你怎么称呼？”江飞宇说。
女生忙介绍道：“你好，我叫吴燕，计算机系大二学生，我是学生会干事，负责带你们新生完成入学报到。”
江飞宇礼貌的说“吴燕学姐好！”
“你现在这里登记一下，然后我带你去行政楼报到交学费。”吴燕微笑着说。
“好的”江飞宇点头回应道。
虽然路都认得，但是现在的身份扮演的是刚来报到的新生，就没有推辞。
等江飞宇登记好后，吴燕主动去拖江飞宇的行李箱。
江飞宇不好意思让一个女生帮自己拿这么重箱子，又推脱不了吴燕的热情，主动把肩上的双肩包给她拿。
“学姐，你等我一下，我跟一起来报到的同乡说一下。”江飞宇在路过数学系报名引导处正好看到还在登记信息的张冠鹏。
江飞宇拍了一下张冠鹏的肩膀，说：“鹏子，我们系的学姐先带我去行政楼报到交学费，回头安顿好了再联系。”
“行，飞鱼，你先去吧，下次去网吧，记得 Q-Q留言互换宿舍号，有空了我去找你玩。”张冠鹏叮嘱一下。
江飞宇做了个OK的手势，拖着行李箱沿着林荫校道和吴燕往行政楼走去。
半个小时后，办理了各项入学手续，银行卡一刷扣完学费，所有手续就办完了。
站在行政楼门前台阶上，江飞宇看着手上的学费收据、入学指引和一把宿舍钥匙，和前世一样2001届的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共两个班，江飞宇被分配在1班，宿舍分在A5栋302室。
至少到目前为止，江飞宇这只乱入的“蝴蝶”还没有对这个世界产生明显的影响。
“学弟，手续都办好了吗？”吴燕像一阵风一样从旁边闪了出来。
“吴燕学姐啊，你还没走呢！”江飞宇有点意外。
“我要把你送到男生宿舍，这单工作才算结束，才能去给其他学弟、学妹服务。你的宿舍哪一栋？我送你过去。”吴燕解释道。
“我的宿舍是A5栋302宿舍，学姐，你告诉我大概方向就行了，我跟着其他拖着行李的同学走，自己能找到的。”江飞宇礼貌拒绝道。
一来上辈子毕竟在学校生活、学习了四年，去宿舍的路江飞宇自己认得；二来江飞宇现在身体里住着个40来岁的灵魂，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李婉依，跟这么漂亮学姐走在校园里，万一碰到李婉依多尴尬，虽然李婉依现在还不认识自己，但是第一印象很重要。
“好吧，那你沿着这条路走400米就是食堂，过了食堂后，左边顺数第三栋楼就是A5，找不到的话，就问路上的人……”吴燕耐心跟江飞宇讲解怎么走。
在确认江飞宇确实记住后，吴燕打了个招呼离开了。
江飞宇感觉吴燕这个女生挺不错的，不仅人长得漂亮，平易近人，而且很有责任心。
“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请她吃饭感谢她吧。”江飞宇暗道。
江飞宇拖着行李箱走在熟悉的校道上，打量着路上的行人，因为知道李婉依所在的经济系和自己在同一个校区，内心还是盼望着万一能偶遇李婉依就太好了。其实明天才是帝都理工大学新生入学报到的最后一天，他也不知道李婉依这个时候报道入校了没有。
直到A5栋宿舍楼下，江飞宇也没能幸运碰到李婉依，甚至以前大学的同班同学、熟人也没遇见一个。
在一楼宿管员那里领了一套床上用品，包括：床垫、被套、枕头套、枕头芯、棉被芯，这些物品的费用都是在交学费的时候已经代扣了。
这种跟学费一起代扣，学校统一为学生采购供货的模式，印象中过两年就因为外界的舆论压力取消了。
江飞宇检查一下，棉被芯是纯棉花压实的，质量还是不错的，从小在农村生活长大的江飞宇知道怎么判断棉被里面棉花的好坏，手大概掂了一下，估计有7斤多重，上辈子江飞宇一直用到大学毕业也没换过。
唯一不好地方被套是军绿色的，实在跟好看扯不上边，很多爱美的女生都是自己到外面买喜欢的款式换掉，学校外面卖被套的小商铺倒是每年这个时候都能大挣一笔。
江飞宇顺手在宿管员那里买了一张30元面额的电话卡，一会安顿好后还要给父母打个电话报平安。
这个时候手机还没有普及，智能手机更是没有影，大家在学校里要打电话用的还是公用电话，帝都理工大学的宿舍楼每一层楼都安装有两部电话，每次打电话都要插电话卡，打电话市话0.2元一分钟，市外0.3元一分钟，省着点用，30元面额的电话卡能用很久了。
第三章 我的室友
江飞宇扛着行李和被褥走到302宿舍门口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好几个人了。
坐在门口下铺床上的高个男生立马站了起来，伸手接过江飞宇肩上的被褥放下。
“同学，你也是302寝室的吗？我叫蒋光杰，你怎么称呼。”
江飞宇脑海中的记忆瞬间想起眼前这人的身份，宿舍老大蒋光杰，来自山东省，183cm大高个，典型的北方大汉，为人热情，大学四年里一直对寝室其他室友多有照顾，大学里一直是校篮球队的主力，毕业后留在帝都发展，后来成了帝都某公司的高管。
江飞宇微笑伸出手和蒋光杰握了一下：“你好，我叫江飞宇。”
“你的床是这边下铺，你的上铺是陈凯乾，这边下铺是苏天星，我的上铺是廖永轩，我们宿舍加上你到了5个了，还有1个还没来。”蒋光杰热情介绍道，并顺手把江飞宇的被褥放在写着他名字的床铺上。
帝都理工大学男生宿舍都是标准的6人间，15平米房间内摆放了3张上下铺的铁架床。左边摆两张，右边一张，其余空间是一字并排的连体衣柜书桌，洗漱台、厕所和阳台在最里面，有一扇门与卧室隔开。
江飞宇依次跟另外3人握手打招呼。记忆中几天后，宿舍成员按照帝都理工大学的传统，大家按照年龄分了大小，江飞宇排行老三。
苏天星，宿舍老二，帝都人，出生书香门第，父母是政府部门公职人员，家境是宿舍6人最好的，刚进大学就配置了手机，人虽然有点小洁癖，其他方面还不错。毕业后顺着父母安排当了公务员，江飞宇穿越前已经是某政府单位副处级干部了。
陈凯乾，宿舍老四，粤省羊城人，家里经营一家卖土特产的店铺，大学期间和江飞宇趣味相投，关系最好，毕业后回了羊城跟父亲经商。鹏城和羊城距离近，毕业后两人往来也紧密。2009年，江飞宇和李婉依结婚要贷款买房时候，还是陈凯乾借了20万应急。
廖永轩，宿舍老五，来自山西省晋中市，父母都是国营厂职工，几年后厂里经营不下去，都提前下了岗，老五为了照顾父母，毕业后回老家晋中市发展。
魏长宁，宿舍老六，湖北省人，和江飞宇一样来自农村，性格比较内向，不过这家伙学习是最刻苦的，大学四年里，年年拿学校奖学金。典型的学霸+拼命三郎。大学毕业后顺利考上研究生，硕士毕业后回到老家所在小城市当了一名高中数学老师。
大学四年宿舍6个人关系处的都很好，大家一起上下课、一起逃课打游戏、熄灯后在宿舍秉烛夜谈学校的女生……满满的回忆杀。
毕业后各奔东西，都有了自己的事业，新的朋友圈后，关系才慢慢淡了。
整理好床铺后，江飞宇在笔记本里找到了父亲江学盛单位的电话号码，用3楼的公用电话给父亲打个电话报平安。
江飞宇在望阗县下面的乡镇农村长大，父亲江学盛在离家4公里的镇上小学当语文老师，前世一直干到退休，教过的学生不计其数。江飞宇能从小县城的高中考上帝都理工大学，和父亲从小督促学习是分不开的。
母亲孙小梅，文化程度不高，一直在家操持几亩地，平时养些鸡、鸭、猪等牲畜补贴家用，过年过节才舍得杀了自己家吃。
记得以前每年春节，江飞宇带着老婆孩子回老家过年，都是父母最开心时候，走的时候总是把汽车后备箱塞得满满的，装的都是母亲亲手种的果蔬，杀好的鸡鸭鱼肉，老人总认为城里买得到的没有家里自己种的好。
电话接通后，江飞宇跟电话那头的人说：“喂，你好，帮我找一下江学盛老师，我是他儿子。”
“喂，是小江吗？”2分钟后，电话里传来父亲江学盛欣喜的声音。
“爸，是我，小江，我到学校了，今天已经报道入学了，我用宿舍公用电话打给你的。”听到父亲声音的那一刻，江飞宇心头一热，泪水在眼睛里面打转。
“儿子，身上钱还够不够？不够爸爸下个月发工资再寄给你，在学校和同学相处好，要尊敬老师，大学老师都是有学问的人……”江学盛像个农村妇女一样絮絮叨叨地说着。
江飞宇耐心听着父亲一样样地叮嘱，儿行千里母担忧，其实做父亲的担忧一点不比母亲少。此时此刻，江飞宇不是那个年近40岁，事业失败的老男人，他就是一个刚离开父母怀抱独自飞翔的孩子，他是电话那头那个男人的儿子。
“爸，我都记住了，我下次再打给你，晚上记得跟我妈说，我在学校很好……嗯，我挂了，爸，你去上课吧。”十几分钟后，江飞宇结束与父亲的同话。
江飞宇站在3楼走廊上，看着楼下校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他在考虑要不要去李婉依的宿舍外蹲守，他依稀记得李婉依宿舍在A12栋，距离A5栋男生宿舍不到300米，宿舍号虽然忘记了，在楼下等总能碰到的吧。
“算了，就算碰到了，这样唐突上去打招呼怕会吓到她。”
江飞宇和李婉依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清楚知道她是什么样的性格。
李婉依从小就样貌出众，从中学时代就不乏追求者，这导致她对接近自己的男生戒心很重，上辈子李婉依大学四年一直保持单身与此不无关系。
江飞宇这种样貌平平的男生，173cm的身高在北方也就中等水平，上辈子能追到李婉依属于踩了狗屎运。
两个大学时候就认识，算是普通朋友加校友，在鹏城那个远离亲朋好友的城市，给了江飞宇近水楼台的机会，一步步从朋友发展成恋人。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有一个不那么唐突的契机，先跟她认识成为朋友，不急着表白，慢慢降低她的戒心，以朋友的身份关心和照顾，逐渐让她产生依赖感。实在不行，就只能等到和她们宿舍联谊时候下手了。
感情的事情先放一边，未来的事业需要好好规划了，没有物质基础，拿什么给自己的家人幸福。
江飞宇慢慢梳理着自己上辈子的路线，2004年自己大学毕业就去鹏城投奔堂哥江晨东，堂哥虽然也混得不咋样，起码解决自己住的地方。后来和李婉依谈恋爱了，两个人在城中村租了个小窝。
自己最开始入职一家互联网公司做技术研发，给老板打了5年工，2009年自己和李婉依贷款买房结婚，并且婚后跳槽到另外一家待遇更好的软件公司做技术主管。
3年后自己积累了一定技术和资金，萌发了自己创业的想法，妻子李婉依毫无怨言地抵押了房子陪自己创业。公司草创，为了节省人力成本，妻子身兼财物、采购、行政、人事数职，自己又干研发，又做销售，后来公司才慢慢发展壮大起来，直到2020年受到“新冠肺炎”疫情冲击，公司无力为继倒闭了。
现在是2001年09月06日，再过几天，震惊世界的“911”事件将要发生；等到12月中国正式加入世贸组织，外资就将汹涌而来，中国经济即将步入腾飞的快车道；2003年非典将袭来；2005年中国人口达到13亿，网民达到1亿；2008年奥运会顺利举行；2010年世博会开幕；2015年的股灾；2020年全球疫情……
此时，那些后世深度影响中国经济格局的大佬又在干嘛呢？老马前年才离开北京回到杭城，创办了阿里，目前还在蛰伏期；去年因为Q-Q模仿ICQ，被ICQ公司告侵权，小马哥此时刚刚走出事业的第二个低谷；东哥这个时候应该还在中关村经营实体店。
百度去年刚成立，由于搜索引擎技术确实牛逼，已经初显锋芒；搜狐、网易、新浪三个门户网站受2000年美国互联网泡沫的影响，股价跌到低谷；雷教主目前还在金山当“二当家”；拼夕夕的黄老板估计还在读大学……
再看自己手上拥有的资源，启动资金，这个肯定是没有的；多年公司管理经验，这个暂时用不到；领先这个时代技术人员多年的技术实力，这个可以有，毕竟当了多年的码农和技术主管。现在就要考虑怎么把技术能力变现，挣到自己的第一桶金。
创业方向，最容易滚雪球发展起来的毫无疑问是互联网平台了，只要有好的应用，有用户、有流量，就不愁变现的能力，大把风投机构挥舞着支票说要给你投资，嗯，还是美刀。经营几年后顺利上市的话，身价立马呈几何倍增长。稍微套现一部分就能实现财务自由，学学老马，提前退休，和家人一起享福不好么！
前世那帮互联网大佬成功后不是经常吹嘘说，站在这个时代的风口，一头猪也能飞起来吗！现在自己手握这么多“王炸”，还真是大有可为啊！自己或许也能成为搅动“天下风云”的那个人。
“咕噜、咕噜、咕噜……”在江飞宇意淫的时候，肚子不合时宜响起来了。
这才想起一路从车站到学校，又到宿舍，大半天的时间，提了那么多行李，肚子还没吃午饭呢，也就现在身体年轻还扛得住。
蒋光杰从后面拍了一下江飞宇肩膀说：“江飞宇，我们正想问你呢，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食堂吃午饭，顺便办一下饭卡。”
江飞宇说：“好啊，正好我也饿了，一起吧。”
一行5人关了宿舍门，2分钟不到就来到到食堂，蒋光杰先带江飞宇去办理一张饭卡，往里面充了50块钱。
打饭的时候，江飞宇看了一下，米饭1毛钱一两，素菜2毛钱一份，肉菜有5毛，有1块的。是的，你没有听错，这个年代大学食堂就这么便宜。
江飞宇打了3两米饭，一份肉菜，两份素菜总共才1块2毛钱，不由在心里暗叹一声：真便宜！
第四章 创业方向思考
吃完午饭后，江飞宇拒绝蒋光杰他们去逛校园的提议，自己一个往校门口走去。
十多分钟后，终于在学校附近找到了取款机。看着银行卡里的余额1634.19元，扣了3000多元的学杂费后，就剩这么多了。这还是江爸爸把这个学期的生活费一次性打到卡里，加上去年压岁钱和考上大学亲戚封的红包没有被母亲没收，才剩了这么多。
按照食堂物价，这笔钱足够很滋润生存到这个学期结束，真要靠这笔钱创业连个零头都不够。
取了300元现金放身上，江飞宇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去了离学校最近的现代网吧。
江飞宇来到现代网吧的时候已经下午3点了，现在还不是上网高峰期，网吧50-60台机子的上座率就一半左右。
这个年代来网吧的，10个人里面有9个是来玩游戏，剩下一个上网搞网恋的。
要论2001年最火的游戏，那就非《传奇》莫属了，没有之一。
《传奇》本是由韩国WEMADE Entertainment公司开发的游戏，在韩国面市后一直表现不佳。
2001年07月盛大游戏正式从韩国引进《传奇》，2001年09月28日在中国大陆开始公测，两个月后一经上市便引起万人空巷，上辈子大学四年江飞宇他们宿舍没少逃课到网吧玩《热血传奇》。
在这之后，靠玩《传奇》代练、卖装备、卖金币在帝都挣了几套房的职业玩家比比皆是，全国各地上百家游戏工作室、打金工作室围绕《传奇》而生。
盛大游戏的老板陈天骄更是因为运营《传奇》这款游戏直接“封神”，登上中国首富的宝座，后来更是直接回过头来收购了韩国WEMADE Entertainment公司，网络小说都不敢这么编，但就这么神奇的发生。
现在才09月06日，离《传奇》上市还有两个多月时间，对于江飞宇这样的技术大拿来说，到时候未必不能靠开发外挂挣到钱。
江飞宇直接让老板帮开了2个小时的机子，一个小时3块钱，还别嫌贵，这个年代上网费用就这么贵，网速还超慢。
江飞宇直接找了靠里面的一台机子坐下，一键启动电脑，过了快一分钟钟才显示出Windows 98的界面，这让后世习惯了mac OS操作系统的江飞宇相当无语。
江飞宇先注册一个Q-Q账号，前世常用Q-Q号这会还没注册呢。很幸运随机到一个6位数账号，130XXX很好记。
想起上午张冠鹏说的Q-Q留言互换宿舍号，下拉好友栏时愣住了，忘记还没添加好友，至于高中时候注册的那个号倒是添加了张冠鹏好友，但是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江飞宇又查了一下鹅厂的相关信息，2001年2月Q-Q的注册用户就突破5000万，剔除掉一些重复注册的用户，实际使用的人群接近1000万左右。如果要做社交的话，鹅厂就是一座绕不过去的大山，它的首发优势太明显了。
江飞宇又登录外网查了搜狐、网易、新浪的股价，搜狐股价去年跌到0.32美元/股，现在回升到1.04美元/股；新浪股价昨日报收于1.52美元/股；网易股价昨日报收0.73美元/股。
现在只有江飞宇知道，等几天“911”发生后，美国纳斯达克股市一泻千里的时候，这三家股票还得继续下跌。这个时候要是有钱抄底，等个两年股价回升时候，就是几十倍的回报。
可惜江飞宇现在没钱，就是有钱，这年头只有持有美国绿卡或者本身是境外机构才能炒得了美股。
电子商务呢？后世20年经验已经证明了，只有B2C、C2C模式才能制霸天下。在智能手机没有普及之前，现在搞电子商务就是亏钱帮竞争对手培养用户习惯，强悍如老马这般，还得几年后才能崭露头角。
再者说电子商务没有便捷的物流配合，买个东西送到买家手里黄花菜都凉了。自建物流的话要考虑转运中心的地皮、仓储、分拣、货车、配送人员，没有几十亿根本玩不起，妥妥的重资产项目。
导航网站不错，老李1999年一个人就把Hao123搞起来了，实在没什么技术含量，就一个导航网址大全，目前虽然市场占有率不错，说实话真要做的话，以江飞宇的技术一个星期的功夫就能把代码写出来，配合一些后世的推广手段，未必不能截胡。
哪怕只能抢占过来一半的用户量，江飞宇都要笑了，想到2004年，百渡出资5000万人民币，外加部分百渡股权收购hao123。分一半也有2000-3000万收入啊，这个可以搞。
……
一个小时后，结合查到信息和前世经验，江飞宇心目中已经有了大概的思路。
未来20年整个互联网的发展，从用户行为习惯进行细分的话，可以分为两条线。
一是以普通互联网用户来构建的需求画像：社交需求、生活购物需求、娱乐需求、学习工作需求、安全防护需求……
如果以Q-Q、微信、微博、天涯社区这些充满社交基因的平台作为用户流量中心的话，左边延伸出去就是网上购物、外卖、电子阅读、玩游戏、看电影、听音乐等偏向于消费娱乐型需求。
右边延伸出去则是电话、邮箱、远程会议、网约车、网上订票、网上订酒店等偏向于特殊功能性需求。
十几亿中国人民消费起来有多恐怖，想想养活了多少个像阿里、鹅厂、京东、百渡、新浪等这些千亿级别的企业就知道了。
二是基于政府、企业、社会机构等单位用户构建的需求画像，互联网改变的不只是个人用户，对整个社会生产经营模式的改变才是最大的。
所有的单位用户从现在的纸质办公模式，在未来十多年内变成电子化办公，记得前世工信部统计的数据，到2016年中国将有上千万个各种功能的应用系统应运而生，涉及软件开发、电脑和服务器采购、硬件集成、数据中心建设、数据安全防护、系统运维等方方面面，想象以后全国上千万家国企、私企单位，以及各个省、市、县的不同政府单位产生的项目需求，还有最高的部委级国家项目，这是一个数万亿级的超级市场。
想想前世2009年江飞宇供职的那家软件公司，只是承接了几个上亿级的政府数据中心建设项目，公司老板就挣得满盆钵，提前几十年实现了财物自由。
后来江飞宇毅然决然辞职创业未尝不是受这个因素影响，只不过因为入场晚了，江飞宇的公司只能承接一些大公司看不上的小项目，就算这样，几年后，江飞宇那个成立时只有十来个人的小公司也在几年内发展壮大到200多人，可见这个市场的规模有多大。
单单江飞宇后来创业后服务的鹏城市交通委员会这个政府单位，历年来建设的系统就有几百个，每年光是系统维护、升级费用就上千万元。
而且，做政府项目可以为企业扩展政府方面的人脉资源，老马前世能干掉同一时期的很多同类竞争对手，最终制霸电子商务领域。2000年以前他在给外经贸委做系统网站的时候，积累的很多政府人脉关系对他以后的事业产生了很多帮助。
不长的时间后，江飞宇就初步制定了一个三年期的创业规划，社交平台还是要搞的，前期可以借鉴facebook的发展模式，毕竟这种模式已经得到充分论证，先抢占高校学生用户，可以直白说，大学生用户是当前中国互联网用户中质量最高的一批，以后伴随着他们毕业走入社会，又成为各个领域的精英。
中国互联网以后的发展趋势是实名制，那么提前用实名制注册模式，基于校园人脉关系网络，以虚拟社区+即时交友聊天为切入点，一开始就能积累一批高质量的初始用户，同时由于差异化竞争，能够暂时避免成为鹅厂的直接竞争对手，争取猥琐发育时间。
中期推出网络游戏、同城交友、贴吧、在线影音来增加平台的用户粘性，扩宽社交平台的“护城河防御能力”。特别是带有网恋性质的交友，Q-Q刚推出的时候，小马哥带着一帮员工冒充女网友吸引男网友注册，那场面要多辣眼睛就有多辣眼睛，女装大佬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当然了，江飞宇还有更多的手段配合推广。
社交平台前期都是烧钱经营，同步可以开发一些能够快速套现的应用软件，网吧计费管理系统就不错，技术难度不大，江飞宇一个人就能搞定。
网吧计费管理系统里面还能够捆绑自有的应用程序，以后配合其他应用做推广，目前全国应该有2万多家网吧，哪怕只有百分之10的数量购买软件，也能带来大量现金流。
有了资金还可以开品牌连锁网吧，江飞宇可是知道这个时候开网吧有多挣钱。自己网吧的电脑还可以装自有的应用程序，这年代上网的人，很多还不会下载安装应用程序，基本上网吧电脑上装了什么就玩什么，作为另外一个增加用户量的渠道。
……
而这一切的计划起航，首先得从挣得第一桶金开始。
“盛大的陈老板，还有两个多月时间，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啊，我人生的第一桶金只能从你身上薅羊毛了。”江飞宇很无耻的说道。
估摸着上机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左右，江飞宇又登录了国外的开发者论坛，下载了几款免费的开发工具安装包。
这个年代开发工具还不像20年后那么多的开源平台，江飞宇习惯用的Java开发工具都没几款，JDK版本还是后世早已淘汰的1.3版本，将就着用吧。
赶在老板过来通知叫下机前，江飞宇把安装包上传到邮箱，没有自己的电脑就是不方便，每次都要重新下载再安装。
江飞宇慢悠悠往宿舍走，想着终于制定好了创业方向，也算开了个好头，剩下就是按部就班落实了，这令他心情愉快了不少，连脚步都轻快多了。
第五章 第一次宿舍聚餐
江飞宇回到宿舍的时候，宿舍几个哥们早就溜达回来了，就连老六魏长宁都到了一会了。
江飞宇又和魏长宁认识了一番，寒暄了几句欢迎的话。
老二苏天星提议说：“难得我们宿舍6个人第一次齐聚，我提议我们出去聚餐，好好庆祝一下。”
不亏是未来混政府单位的，这种现场应变的交际能力还真是与生俱来啊。江飞宇不由把对苏天星的印象又提高了一节。
众人都觉得老二苏天星的提议不错，又热热闹闹往校门外面走去，可怜江飞宇刚回到宿舍还没坐下又原路返回。
走到校门口还没等大家讨论去哪里聚餐，江飞宇主动提议说：“我听带我报到的学姐说，学校斜对面巷子里的天上人家餐馆味道不错，我们去那里吃吧。”
天上人家餐馆的老板，是大江飞宇他们几届的学长，毕业后就在学校对面开了这家餐馆。平时主要承接学校学生的小聚会，不仅布置比较新颖，菜味道还不错，价格又实惠，前世大学四年，班级或者宿舍有什么聚会大家都喜欢去天上人家。
江飞宇把前世的记忆习惯说出来了，为了不显得突兀，才搬出学姐的名头。
众人在江飞宇带领下，找到天上人家，要了一个靠窗的6人桌，点了7、8个菜，好在大家都能吃辣，不用忌口什么的，又要了几瓶啤酒。
等上菜的功夫，江飞宇提前建议众人按照年龄排一下大小。
一如前世一样，老大蒋光杰81年的，复读了一年，比所有人都大。
苏天星82年1月的，排行老二，苏天星瞬间想到了“老二”的另外一层含义，威胁众人只能叫他二哥或者二弟，大家轰然大笑。
江飞宇82年4月的，排行老三。
陈凯乾82年11月的，排行老四。
廖永轩83年5月的，排行老五。
魏长宁最小，83年10月，排老六。大家立马给他起了个“小六子”的外号。
不到20分钟，菜就上齐了，众人都干杯好几轮了。
俗话说温饱思yin欲，众人喝了点酒就聊到女生这个话题。
“都抖抖家底，我们在座的几个，谁有女朋友了。”陈凯乾首先提议。
“我先说，我从小到大没谈过恋爱，主要是没什么女生跟我玩，他们都嫌弃我粗糙。”老大蒋光杰还是一如既往的光棍样。
江飞宇可是知道，老大蒋光杰虽然长相一般，进入校篮球队后那可是一发不可收拾，那雄壮的身躯，可是招惹学校里几个女生倒追他，后来跟一个叫苏思颖，长得小巧玲珑的美女好上了，典型的美女配野兽。虽然大学毕业后分手了，毕竟一起度过了4年美好的大学时光，把大伙羡慕的不行。
老大说完后，大伙把目光投向老二苏天星。
“我高中时候谈了个女孩，她叫李慧，我两考上同一所大学，她在我们学校经济系的国际贸易专业。”苏的时候那股得意溢于言表。
那个叫李慧的女孩江飞宇也见过很多次，和李婉依一个宿舍的，挺漂亮的一个女孩。
印象中，宿舍里就老二苏天星一个人，大学恋爱修成正果的，毕业后没多久他和李慧就结婚了，他俩来参加江飞宇和李婉依婚礼的时候，孩子都3岁了。
“老二，你可以啊，夫妻双双把学上啊。”廖永轩打趣道。
苏：“滚，老五你再叫我老二，我跟你绝交。”
“老三，你呢？”老大蒋光杰赶紧岔开话题。
江飞宇淡淡地说：“我这辈子还没谈过恋爱。”
上辈子的不算，江飞宇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
大家又看向老四陈凯乾。
“我也没谈过，但是我有喜欢的女孩了，她是我的高中同学，她考上了帝都大学，我就是为了她才来帝都读大学的，我一定会追到她的。”老四陈凯乾说的时候斩钉截铁。
“老四你可以，还是个情痴，我们敬你一杯。”大家纷纷打趣。
江飞宇对陈凯乾说的那个女孩有些印象。好像叫陈琪玉，是今年粤省的理科状元，大学本科毕业后更是硕、博连读，妥妥的学霸级人设。
前世大学四年，陈凯乾对那个女孩爱得死去活来，经常在宿舍向我们请教怎么表白，后来陈凯乾去表白的时候，整个宿舍还一起去助阵，可惜失败了。女孩根本没有谈恋爱的心思，陈凯乾是屡败屡战，每次他被拒绝后都是江飞宇安慰开导。
大学毕业前陈凯乾最后表白一次，毫无意外又被拒绝了，陈凯乾最终死心回到羊城老家发展。哪怕陈凯乾后来结了婚，聚会的时候江飞宇还偶尔听到他提起那个叫陈琪玉的女孩。
哪怕重活一世，江飞宇也不知道怎么帮陈凯乾。
理智型的学霸太可怕了。
“还是我家婉依好，乖巧听话。”江飞宇又想到了李婉依。
“我还没谈过恋爱，不过我决定了，大学一定要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校园恋爱。”老五廖永轩一脸臭屁地说。
江飞宇对的老五廖永轩的恋爱观可不敢苟同，大学期间，这家伙先是喜欢上同班一个叫蒋文文的女孩，被拒绝后又追了同专业另外一个班的女生黄雨菲，被人家男朋友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关键是这家伙没长记性，追一个被拒绝又换一个追，没有耐心持续追求一个人，大学期间追求女生多了，名声都臭了，活该大学四年单身。
“我没谈过恋爱，我大学只想好好读书。”老六魏长宁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小六子，听五哥一句劝，你现在还没接触过大学里面的女生，到时候你就会后悔今过的这番话。”老五廖永轩语重心长教育老六。
只有江飞宇知道老六是个言行一致的人，大学期间除了偶尔陪大家一起疯，其他时间都泡在图书馆、自习室，可能出身农村导致他有些自卑。
如果按照上辈子的经历来说，江飞宇和魏长宁是同一类人。出身普通家庭，身无长物，学业未成，没有谈恋爱的底气。当然了，老五廖永轩这种天生厚脸皮人不在此列。
通过这次聚餐闲聊，迅速拉近宿舍6人之间的关系，大家也对其他人什么样的性格、秉性有个初步了解。
吃饱喝足后，大家AA买单，一群人哼着歌一路向学校宿舍走去。
第二天早上，江飞宇睡到10点多才醒了，昨晚喝的酒不多，但是也让他现在的身体头疼不已，他忘记了自己还不是日后被应酬锻炼出来的千杯不倒。
宿舍里就剩江飞宇、老二苏天星、老四陈凯乾、老五廖永轩还在睡。
江飞宇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好像听到老大蒋光杰问大家要不要去篮球场打球，这牲口就是身体好，喝了酒一点副作用都没有。
江飞宇穿好衣服起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魏长宁开门进来宿舍。
魏长宁说：“飞宇，你起来了，食堂早餐经营到11点，现在去还不晚。”
“嗯，好的，我洗漱完就去。”江飞宇感谢道。
江飞宇洗漱完后，拍了拍苏天星、陈凯乾、廖永轩的床问他们要不要帮带早餐，他们三还是睡得跟猪一样没反应，江飞宇索性不管他们了。
江飞宇来到食堂时候，先给饭卡充了100块钱，要了一份肠粉、一碗豆浆，总共才8毛钱。
说起来江飞宇是豫省人，前世在鹏城生活十几年，入乡随俗喜欢上早餐吃肠粉、豆浆。
吃完早餐后，江飞宇想着时间还早，就在校园里面溜达起来。
时隔多年后，再一次走在帝都理工大学校园里还是别有一番滋味。
上辈子江飞宇毕业就去了鹏城，天南地北的，一直没机会回母校看看。偶尔出差帝都也是冲冲忙忙，也就抽空跟老大他们聚一下就要去赶飞机了。
只有毕业后进入社会，承受社会各种压力，大家才格外怀念大学时期那段美好时光。
江飞宇走到教学楼的时候意外看到一个熟人。
李剑，江飞宇他们大学四年的辅导员。
李剑也就比江飞宇他们大几届，同样是帝都理工大学毕业的，毕业后留校任辅导员，2001届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1班是他带的第一届学生。
李剑这个人为人还是很不错的，大学四年对班级同学多有照顾，有什么福利、奖项都积极帮大家争取，后来相处久了，混熟了，男生们都管他老李、老李地叫。
“辅导员好啊。”江飞宇下意识打了个招呼。
“你是？”李剑很疑惑，他确实对江飞宇没印象。
“辅导员，我叫江飞宇，是2001届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1班的新生，昨天报到的时候见过你，你没注意到我而已。”江飞宇撤了个谎，总不能对人家说上辈子认识你。
李剑也没怀疑，这几天新生报名人太多了，他也不可能每个人都记得。
李剑说：“江飞宇是吧，你是哪个宿舍的？”
“辅导员，我是A5栋302宿舍的。”
李剑说：“正好你在这里，你回去通知一下A5栋宿舍的男生，今晚7点在1号教学楼201教室开班级见面会。”
“A5栋只有301、302、303是我们班的宿舍，你帮我通知这几个宿舍。”李剑翻了一下手上的新生宿舍分配名单，确认道。
江飞宇说：“李老师，我一定通知到，我先走了。”
李剑说：“嗯，你去吧，我还要去A1栋通知其他男生。”
江飞宇他们班还有一部分男生被分配在A1栋男生宿舍。
等江飞宇回到宿舍的时候，那三个睡懒觉的猪已经起来了，老大蒋光杰也回来了，一群人正准备去吃午饭。
“我吃了早餐没多久，不饿，你们去吧。”江飞宇说完准备睡个午觉。
“对了，我刚才在教学楼碰到辅导员了，辅导员通知晚上7点在1号教学楼201教室开班级见面会，下午都别出去外面浪啊。第一次班级会议迟到不好。”江飞宇连忙叮嘱他们。
江飞宇又到隔壁301、303宿舍通知了一下，确保这两个宿舍里面的人都记住了，才回到宿舍睡觉。
第六章 班级见面会（一）
下午18点40分，宿舍6个人早早洗完澡、吃了晚饭就集体往1号教学楼方向赶去。第一次班级会议，大家都收拾了一番，准备给其他同学留个好印象。
至于为什么6点40分才出发，大学的男生做事情基本都是掐着点到的，不迟到就行了，跟期末考试只要不挂科就万岁一个性质，很佛系。
只有毕业后经历过社会的摧残，大家才会明白早到和准点到完全是两个概念。
十几分钟后，众人就找到了201教室，教室里面已经坐了很多人了，6个找了个比较靠后的角落坐了下来。
2001届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分1班、2班两个班，江飞宇所在的1班共53个人，其中17个女生，男生36个，典型的男多女少。同一个专业的2班也差不多的人数比例。
“大家快看第五排第二个女生，是不是很漂亮，是我喜欢的类型。”老五廖永轩果然天赋异禀，刚坐下就把本班女生扫描一遍，精准定位班里面最漂亮女生。
可能老五廖永轩说话声音大了一些，把正在和舍友说话的漂亮女生招惹过了，女生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老五一眼，大伙赶紧装作不认老五的样子。
江飞宇知道老五说的这个女生叫袁欣洁，上辈子不仅是他们1班的班花，还是班长。
袁欣洁不仅学习拔尖，人还长得漂亮，是大众喜欢的瓜子脸、长发飘飘、唇红齿白，相貌能打84分。外表看起来甜美，但是性格很泼辣，很长一段时间是男生宿舍意淫和话题舆论的中心。在计算机系这种僧多粥少的地方，已经是很多男生的梦中情人。
晚上7点整，李剑拿着一沓资料走进教室，下面正聊得起劲的各路新生迅速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剑，从今天开始担任你们班的辅导员，以后大家学习和生活中碰到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我，我希望能和大家一起度过今后四年的大学时光……”李剑一边说，一边在黑板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顿挫有力的声音，配合他有点小帅的长相，一下子就把下面的小女生吸引住了。
“老五，你最大的竞争对手原来是辅导员。”老二苏天星恰到时机开了一句玩笑。
“在坐的各位同学来自五湖四海，我们有缘能聚在一起，今晚是大家第一次见面，我们先自我介绍相互认识，按照现在大家坐的位置，先从第一排的同学开始吧。”李剑提议说道。
“我叫陈舒敏，来自四川省，喜欢唱歌、画好……”
“我是董素心，来自辽宁省，喜欢看电影、逛街……”
“我叫张猛军，来自帝都，朋友们都叫我军子……”
“我姓林，单名一个岳字，来自湖北省……”
……
53个人依次上台做了自我介绍，花了一个多小时，江飞宇自我介绍的时候中规中规，没有别出心裁吸引人，因为他知道一会还有表现的机会。
“大家现在对每一位同学都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明天军训动员大会后，从后天开始我们大一新生就要开始为期21天的军训，我们现在需要选出一名代理班长，协助辅导员管理好军训期间的各项工作。”
李剑完全不管下面一帮人的哀嚎，继续问道：“有没有同学自告奋勇、毛遂自荐的？”
“辅导员，我想试试。”李剑的话刚落没多久，袁欣洁就站了起来应道。
她小从性格就比较要强，不仅人长得漂亮，学习成绩还名列前茅，每次考试都要争第一，选班干时候一定要当班长。
中学时代都是跟一帮小孩竞争班长，有什么意思！跟成年人竞争才有成就感，大学的班长，她当然不愿意错过。
江飞宇对此毫无意外，前世袁欣洁第一个站起来应聘，光芒四射的优点，就压得其他同学自惭形秽，不敢站起来跟她竞争。
“你到讲台上来说，每一位想竞选代理班长的同学都说说自己的想法，或者阐述一下自己准备怎么做好代理班长的工作，然后大家来选举。”李剑把规则说了出来。
“我叫袁欣洁，毕业于帝都第十一中学，我从初中一年级开始一直担任班长，具有丰富的任职经验，高中三年学习成绩一直是班级前5名，曾经多次获得全国中学生数学竞赛一等奖、全国中学生作文大赛一等奖……如果我当选班长，我一定用心为大家服务，协助辅导员管理好班级的每一项工作……”
“我说完了，谢谢大家，请大家支持我！”袁欣洁说完后给大家鞠了一个躬就下来了。
过了几秒钟，台下响起了整齐的掌声。
如果按照上一辈子的经历，此时下面52个人包括江飞宇在内都被袁欣洁丰富的任职履历和获奖记录压得不敢站起来，袁欣洁直接当选了代理班长，军训结束后正式去掉“代理”两个字。
等了快一分钟，见无人站起来，李剑又问一遍：“还有其他同学想要竞选的吗？”
“辅导员，你好，我也想试试。”江飞宇在宿舍其他5个人吃惊的目光中站起来说。
坐在旁边的陈凯乾还拉了江飞宇一下，大概意思让他别自取其辱，咱们干不过袁欣洁这个变态学霸。
这就好比大家本来都是坐在最后一排划水、凑数的，喊喊666就行，你突然站起来要闹哪样，大家还能不能好好做朋友了。
江飞宇站起来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前世的经验告诉他，人脉关系的经营有多重要。
他们这届的学生，20年后已经散布在社会的各个领域，有政府单位领导、私企高管、国企大领导、技术大拿、公司创始人、老师、普通职员……哪怕是个普通的公务员，找到人家办事的时候也要客客气气的。
老祖宗总结的好：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这句话反过来说就是：你要求人家办事，礼节必须先做到位，这个礼可以解释为礼貌或者礼物。
班长这个职位看起来只是大学里面一个小领导，但是也是身份的一个阶层。举个简单例子，10多年后，你可能记不住大学班里某些不出众的同学了，但是10年前你大学的班长总归还是有印象的。
有个班长的身份，以后创业去招揽人才的时候也能增分不少，所以这次江飞宇不想错过。
第七章 班级见面会（二）
江飞宇走上讲台后，一下子就成了台下50多双眼睛聚焦的点，毕竟大家都好奇，第一个上台的袁欣洁如此优秀的情况下，是什么样的人还敢于跟她进行竞争。
“刚才我已经自我介绍一遍了，可能很多同学没有记住我的名字，我叫江飞宇，江河的江，飞是江飞宇的飞，宇是江飞宇的宇。”
“噗嗤……”
江飞宇说了一个这个年代还没有的梗，瞬间让很多人笑了出声。
江飞宇继续说：“刚才第一个站起来竞选的袁欣洁同学真的很优秀，优秀到差点让我自卑到不敢站起来跟她同台竞争。”
这句话说到大家的心坎里了，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江飞宇身上，看他接下来还能爆出什么金句。
“我就不介绍自己的履历的，否则有点班门弄斧，我就在袁欣洁同学说的基础上做个补充，我给大家讲一下，如果我当选代理班长，军训期间需要做什么。”
“明天上午是军训动员大会，入学指引上注明了军训动员大会从09：00——11:00，地点在体育馆。大家明天早上最好8:30之前到哪里，我们还要集合好队伍。
明早建议整个宿舍集体出动，现场集合的时候有上千名新生，你们要紧紧跟着自己的舍友，你要是被挤丢了我们也很难找到你。动员大会结束后，我需要5个男生去行政楼领我们班53个人的军训服，另外需要15个男生去政教处领我们这个学期的教科书。”
江飞宇停顿了一下继续说：“现在是9月份，太阳还狠毒，请自备防晒霜，有条件的话每个人准备一个喝水的杯子，我们每天军训需要准备桶装水、一次性杯子、食盐。还需要一个小药箱，常备解暑药、创口贴、医用酒精、缝衣针……”
“请问一下为什么要缝衣针和医用酒精？”有个男生举手提问，打断了江飞宇。
“这位同学问的好，军训要踢正步，很多人脚底板会磨出水泡，缝衣针是用来刺穿水泡，医用酒精是在使用前给缝衣针消毒的。最好的办法是军训的时候穿软底的运动鞋，多放一层鞋垫或穿厚的袜子。”江飞宇解释道。
其实江飞宇知道鞋子里面垫卫生巾是最好的选择，但是这种想法太前卫了，他不敢说。
“明天下午还需要一位同学和我到学校外，找一家供应桶装水的商家，每天把桶装水送到我们指定地方，还要买齐我刚才说的所有物品，这位同学作为班费支出的监督人，也就是监督我。所以大家今晚先把班会费交了，每个人交50块钱，班会费用于军训期间的各项采购支出，以及以后班级事项的支出，期末班会费剩余比较多的话可以组织大家出去集会、聚餐，每个学期期末，把班会费收支明细打印出来给大家监督……”
江飞宇自己决定每个人交50元班费，而不是让大家讨论，主要考虑到50元钱对家境好的学生来说不多，对家境差的学生却不少。很难做到一碗水端平，让所有人满意，让他们讨论还不知道要拖到几点呢，索性自己结合物价水平定一个数，结余多了还可以组织大家出去烧烤或者其他活动。
袁欣洁看着台上缓缓讲述的江飞宇，把每一件事都考虑周到、事无巨细，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之前光顾着讲自己有多优秀，把自己形象树立起来，也在无形中和同学们对立起来。而江飞宇很明显事先做了充足的功课，能从军训期间为大家服务的每一件小事出发，展示了自己贴心、责任感、大局观，立马赢得了大家的认可。
“我能想到的就这些，其他还有什么不足的请大家指正。”江飞宇说完后，台下立马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特别是同宿舍的5个成员，还站起来起哄。
听到大家为江飞宇送上的热烈掌声，袁欣洁有预感这次自己输了，难以置信从小到大没怎么输过的自己，第一次输给一个怎么看学习差自己很多的同龄人。她盯着慢慢走下讲台的江飞宇，想看清楚自己输给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刚进入大学的新生还在习惯用高中时候的评判标准看待一个人的能力，殊不知大学已经是半个社会了，评判一个人能力强弱不再是学习成绩，口才、思维逻辑、组织能力、大局观这些也是评判一个人能力的标准。
“江飞宇同学考虑得很周全，有很多地方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李剑忍不住对江飞宇赞叹道，刚才江飞宇的表现很像一个干行政工作多年的老师，面面俱到，细细入微，与第一个上台的袁欣洁比，真的出色太多了。
“还有没有其他同学要上来竞争的？”李剑最后问了一遍。
“既然没有其他同学上台了，现在大家票吧，选袁欣洁作为代理班长的同学请举手……1、2、3……16、17、18……29、30、31……42，袁欣洁同学总共获得42票。”李剑在黑板上写上袁欣洁的得票数。
“选江飞宇同学为代理班长的同学请举手。”李剑刚说完，唰唰唰，几乎全部人都举起手，除了江飞宇和袁欣洁还没举手。
袁欣洁看着所有人都举手了，缓缓举起自己的右手，为江飞宇投了一票。
“看来老师不用数了，除了江飞宇同学没举手，其他同学都举手了，江飞宇同学获得52票。”李剑在黑板另外一边写下江飞宇的得票数。
“我宣布江飞宇同学当选为我们班的代理班长。”李剑宣布完，底下马上又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江飞宇起身对大家表示了感谢。
“另外我宣布，袁欣洁作为本班的代理副班长，协助江飞宇同学开展工作。”李剑看着失落的袁欣洁，又想起政教处刘主任让自己多关照袁欣洁的话，临时又补了一项决定。
这令江飞宇有些错愕，上辈子可没有副班长的说法。
散会后，同学都一窝蜂地跑到江飞宇这里来交班会费，江飞宇立马把袁欣洁喊过来，他自己登记，袁欣洁负责收钱。
看着袁欣洁对自己咬牙切齿的模样，江飞宇丝毫没有放在心上，既然老李都说，副班长是配合自己工作的，有人使唤干嘛不用。
十几分钟后，教室里走得就剩十来个人，袁欣洁拿着厚厚一沓钱走到江飞宇面前。
“代理，班长，钱都收齐了，总共2650元，你查收一下。”袁欣洁故意把“代理”两个字咬的很重，小嘴气鼓鼓的，很是可爱。
说实话这小姑娘生起气来还蛮好看的。
江飞宇这种老油条怎么会听不出来，小姑娘心里有怨气，不过他脸皮比一般人都要厚。
江飞宇语气很真诚地说：“那个，袁欣洁同学，钱我就不点了，我和组织完全相信你的办事能力，顺便这钱今晚暂时由你保管了，你们女生心细，我怕搞丢了，明天再去银行存卡里。”
“混蛋，就会使唤人，怕搞丢才是你的本意吧。”袁欣洁心里骂了一句，银牙咬得磕磕作响，大眼睛直瞪瞪看着江飞宇，似乎不敢相信有这么无耻的人。
“那个，我忽然要上厕所，我先在了。”江飞宇的厚脸皮完全免疫了袁欣洁的萌系攻击，借着尿遁跑了，只剩下袁欣洁一个人凌乱在空气中。
回宿舍的路上，宿舍几个人又把话题聊到江飞宇和袁欣洁身上。
“老三，你今晚表现的可以啊，真是令我们刮目相看。”这是老大蒋光杰的声音。
“嗯，还可以吧”江飞宇淡淡应道。
“老三，你刚才跟班花聊这么久，聊什么呢？”这是老二苏天星的声音。
江飞宇说：“袁欣洁什么时候成班花了，我怎么不知道？”
“就你跟袁大美女聊天功夫，我们选好了，现在正式通知你，大伙说是不是。”老二苏天星贱贱地说。
其他人应和他的说法。
“三哥，我看袁大美女就不错，以后接工作之便利，你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是老四陈凯乾的想法。
“老四，我很郑重地告诉你，袁欣洁不是喜欢类型。”江飞宇郑重得说道。
心里不由拿袁欣洁和李婉依比较了一番。李婉依样貌比袁欣洁还要漂亮几分，性格温顺、人孝顺，这样看来还是我家婉依最好。
“三哥，你不要让给我吧，袁欣洁就是我喜欢的类型，下次你帮我要她的Q-Q号。”老五廖永轩很会顺着往上爬。
江飞宇看了一眼老五廖永轩，很不好意思打击他的自信心，不置可否。
“算了，以后让这帮女生告诉你人生有多艰难吧！”江飞宇为老五默哀了3秒钟。
在落后江飞宇他们100多米的校道上，袁欣洁正跟舍友王琳琳赶回宿舍。
“欣洁，你有没有发现，咱们的代理班长好厉害，语言幽默风趣、贴心周到、又处处为大伙着想。”王琳琳感叹道。
“王琳琳，你到底站哪边的！人家本来够伤心了，你还在我面前提他。我们早上才义结金兰的，你这么快就叛变了！”袁欣洁立马叉着腰说道，像一只发怒的小老虎。
“啊呀，我这是对事不对人，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们还是好姐妹。”王琳琳解释道。
袁欣洁说：“那我勉为其难原谅你了。”
“等着吧，江飞宇，我会证明我比你更合适当这个班长。”袁欣洁暗道。
第八章 代理班长的一天
第二天早上8点多，302宿舍就热闹得鸡飞狗跳了。
“老五，赶紧起来，再不起来要迟到了，我们还要先去食堂吃早餐。”老大蒋光杰拍着床把老五弄醒。
“老二，你先别弄你的头发了，先让一让，我先洗脸。”老四陈凯乾和老二苏天星在争水龙头。
“我昨天穿的袜子不见了一只，你们谁看到了？”这是刚起来老五廖永轩的声音。
“你们谁看到老三了，怎么没看到他人？”老大蒋光杰问众人。
“我看到他一大早就起来出去了。”魏长宁回了一句。
正在这个时候，江飞宇开门走了进来。
“老三，你去哪里了。”老大蒋光杰问道。
“我去弄这个了。”江飞宇举起手中一米多长的半截横幅布，上面用黑墨水写着“2001届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1）班”几个大字。
“可以啊，哪里弄的！”众人问道。
“宿管员哪里呗，往年迎接新生的横幅摘下来后，都丢在宿管员那里，我截了一段。”江飞宇解释了一下。
半小时后，宿舍6人来到体育馆门前广场的时候，现场已经密密麻麻挤了上千人了。帝都理工大学2001届新人有2000多人，基本上都在这里了，其中一千多是本校区的，还有几百人是北校区的，早上大巴车统一运过来的。
江飞宇赶紧找到学生会划给计算机系新生集合的地方，选了一个空的区域，让个子最高的老大蒋光杰把写着班级名字的横幅举起来，很快陆陆续续就有同班的同学集聚过来。
江飞宇赶紧让他们排成两队然后数人数，整个队伍乱糟糟的，没有经过军训的大学生连个队都不会排。
“34、35……41、42……50、51”江飞宇逐个数人数，加上自己一共52个，还缺一个。
江飞宇又数量一遍女生数量，16个，女生少了一个。
江飞宇逐个问前面的女生：“你们看到副班长袁欣洁了吗？”
“没有，没看到……”众人都摇头表示没看到。
正在这个时候，袁欣洁从远处跑了过来，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还没来得及说话。
江飞宇迎上去就骂起来：“你搞什么飞机，第一天就迟到，昨晚千叮万嘱要和宿舍人集体行动，你这个副班长怎么当的？”
袁欣洁立马委屈地哭了起来，说：“你凶什么凶，我昨晚一个抱着那么多班会费在身上，深怕丢了，整晚都不敢睡着。我一大早就去银行排队存钱了，连早餐都没吃就跑过来，你还骂我，呜呜呜……”
江飞宇意识到自己误会她了，确实是自己昨晚没考虑周到。
“你别哭了，是我不对，我没考虑好，哎呀，你别哭了，我向你道歉，我请你吃饭表示歉意……”越来越多的同学向他俩看过来，江飞宇怕大家误会，以为自己欺负她，赶紧给她道歉，起码要劝住她不再哭了。
“三顿饭”袁欣洁停止了哭，出声道。
“三顿就三顿”江飞宇看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自己要是不答应，随时泪水就要流下来的样子，赶紧答应破财免灾。
江飞宇故意用很正式的语气说：“袁欣洁，从小到大，你是第一个让我“割地赔款”的人。”
“噗嗤，呵呵……”江飞宇一秒就让袁欣洁破了功，笑出了声。
袁欣洁特意昂起头，得意地看着他，好像取得什么重大胜利一样。
“江飞宇、袁欣洁，你们组织好我们班的队伍，准备入场了，一会我们入场顺序是12，我们专业的队伍分配在B3区位置，紧跟着隔壁软件工程专业的队伍……”辅导员李剑及时出现。
他看了一眼明显哭过的袁欣洁，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江飞宇。
江飞宇假装没看见。
看袁欣洁没有要深究的意思，李剑也就没说什么。
十分钟后，江飞宇带着班级队伍按照顺序来到体育馆B3区入座。
老二苏天星把头凑过来说：“老三，你刚才对我们班花做了什么，把人家都弄哭了。”
“哦，她可能想父母了吧，伤心所以哭了。”江飞宇撒起谎来面不改色。
“你这话骗鬼吧，有人信吗？”，苏天星明显不信。
“我信啊”江飞宇笑道。
苏天星竖了根中指。
江飞宇没有继续搭理他，江飞宇在四处观察，看能不能找到经济系国际贸易专业在哪个区域。
几分钟后，江飞宇放弃了，要在2000多号新生中找到李婉依无异于大海捞针。
军训动员大会实在无聊的很，一帮子学校领导、军训教官代表、新生代表依次上台照着稿子念，场内2000多号人听得昏昏入睡。
好不容易熬到动员大会结束，江飞宇和袁欣洁又把班级队伍带到行政楼和教学楼之间的草坪上。
江飞宇点了15个男生一起去政教处领这个学期的教材，又让袁欣洁领着另外5个男生去行政楼领军训服。
等到江飞宇和15个男生累死累活把书本扛到草坪的时候，其他的同学已经按照尺码领好军训服了。
大学军训服就那20来天穿，学校也不会花那个功夫量身高体型再定制，就S、M、L三种尺码，而且普遍比正常尺码大一个码。即军训服的S码就相当于正常衣服的M码。
等所有人领完衣服和书本都走得差不多之后，江飞宇叫住了袁欣洁，说：“下午2点，我们在校门口集合，然后去定桶装水和其他药品。”
袁欣洁应了一声，江飞宇就和宿舍一群人走了。
到了宿舍大家先把衣服和书本都放好，然后下楼到食堂吃午饭。
江飞宇打了一份红烧肉、一份黄豆炖猪脚，两份素菜，要了3两米饭。他今天身体运动量大，又是长身体的时候，食量比平时大。
6个人在食堂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下来。
“老六，你怎么不吃肉菜。”老四陈凯乾出声问道。
江飞宇注意到魏长宁只打了米饭和素菜，江飞宇知道他大学的学费都是助学贷款，平时生活很节俭，肉食都很少吃。
江飞宇知道陈凯乾是无心之举，他们刚进入大学，不太懂人情世故，不知道有些话不能当面说。
“老六，帮我吃点菜，我刚才打菜打多了。”江飞宇出声打断了陈凯乾刨根问底，把自己盘子里的猪蹄和红烧肉赶了一些到魏长宁盘子里。
“不用，不用。”魏长宁连忙推辞。
“老六，帮二哥我也吃点，我的菜也打多了，浪费可耻！”老二苏天星又从自己盘子里赶了一些肉菜给魏长宁。
魏长宁低头默默吃着，他心里知道大家是在照顾他，他记在心里。
有些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江飞宇知道老六是这一类人，以后有机会可以适当帮帮他。
吃完午饭后，众人都会宿舍睡觉去了。
下午2点左右，江飞宇睡醒，想起来和袁欣洁约了下午2点去采购物品，洗漱完后慢悠悠朝校门走去。
男生有个通病，如果对一个女生有好感，或者想追求对方，约会的时候都是提早到的，否则就像江飞宇这种，明知道已经迟到了，还在慢悠悠地走。
帝都理工大学校门口，袁欣洁已近等了半个小时，她不停看手表和校门方向。
等看到江飞宇慢悠悠走过来的身影后，已经气得不行了。
像她这样的美女，以前只有她让别人等的份，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
“江飞宇，你怎么回事，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你知不知道我等了多久了……”袁欣洁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
“我刚才去别的宿舍请教学长，哪里能买到又便宜、质量又好的物品。”江飞宇可不敢说自己因为睡过头迟到。
“真的？”袁欣洁显然没那么好打发。
“你跟我走就是了。”江飞宇决定以实际行动打消她的怀疑。
江飞宇带着袁欣洁走进学校旁边的商业街，找了一家供应桶装水的店铺，选了最大32升装的桶装水，以5.5元每桶的价格，跟老板商定了军训期间每天的供水。
江飞宇付了15块钱押金，拿了收据，记了老板的电话，又留了宿舍老二苏天星的手机号码，让老板明天早上接到电话后送到指定地点。
然后两人又去了好几个店铺和药店把其他医用东西、一次性杯子、缝衣针这些东西买齐，一共花了103块钱，往回走的时候江飞宇手上已经提了一大袋的东西。
整个采购过程袁欣洁连一句话都插不上，只能看着江飞宇游刃有余跟各个商铺的老板砍价，一丝不拉把所有物品买齐了，佩服得不行。亏她昨晚还把做了一张物品清单，居然没用上。
路过天上人家餐馆的时候，袁欣洁提议说：“江飞宇，你等等我，我实在走不动了，正好这里有家饭馆，我们吃个饭休息一下再回去吧，正好兑现你欠我的三顿饭。”
“我们回学校食堂吃吧，我请你吃五香红烧肉配红烧猪蹄，量大管饱。”江飞宇怕她借机报复，把自己当大户吃，不由想起食堂便宜的伙食。
“那好吧啊，那我一会只能亲自去找一下辅导员，汇报一下早上发生的事情。”袁欣洁皎洁地一笑，狡猾地说道。
“我刚才跟你开玩笑的，食堂的红烧肉和猪蹄这么油腻的东西，怎么配得上我们袁大美女的身份呢，必须下馆子。”江飞宇立马认怂，他知道跟女人讲道理哪怕赢了也是输。
两人选了一个靠窗的桌子坐下，当着江飞宇的面，袁欣洁点了4、5个硬菜加一瓶果汁，看着江飞宇肉痛的表情，袁欣洁感觉自己终于搬回了一局。
结账的时候，看着94元的账单，江飞宇摸摸口袋里最后两张百元大钞，头一次感觉钱不够花，再来两次自己估计要和老六魏长宁一样艰苦奋斗一段时间了。
看来得先找一份兼职挣点零花钱了，开发外挂也要准备一台电脑，网吧人多口杂，总不能在网吧写代码吧，外挂这东西毕竟是处于灰色地带，等国家出台相关法律整治后，以前的黑底都会被竞争对手挖出来，放大了抹黑，前期还是得谨慎一些。
第九章 军训第一天
第二天早上8点，帝都理工大学的运动场上，已经被一大片军绿色海洋铺满，大学新生们个个穿着军训服，不走近看根本认不出谁是谁。
校领导简单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就离开了，8点钟左右的太阳已经有点晒了，再不走就要晒咸鱼干了。
旁边早就等候多时的兵哥哥，立马从整齐的队伍分散开来，每个教官带一个班级向选好的空旷场地走去。
分配给江飞宇他们班的教官叫孙建斌，20出头的年龄，脸上虽然看起来稚嫩，一言一行都充满着军人的风范。
配合帝都理工大学军训的教官都是从帝都驻军部队抽调的，一般是抽调普通的义务兵，别指望抽调特种部队给学生蛋子来军训，整个帝都目前正在进行军训的几十所高校的教官都是如此。
几分钟后，孙教官带着江飞宇他们班来到了行政楼前面的空地，以后这里就是他们班日常训练的场地了，明天早上就可以来这里集合就行了。
孙教官给了大家10分钟的休息时间，用于放好个人物品和上厕所。
江飞宇赶紧让老二苏天星打电话给送水的老板，不到5分钟老板就开着三轮车把水送到。
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学校定桶装水的高峰期，老板一大早就在三轮车上绑了十几桶水，哪里来电话就往哪里送，全天机动战备。
江飞宇把桶装水放在树荫底下，给老板结合11块钱，估计这桶水也就够上午的量，下午还得送，一起结了2桶的账，免得还得找零钱。
军训一开始，整个班级就乱象频出，大部分学生都是独生子女，在家都是娇生惯养的，哪里吃过这种苦。哪怕很多农村出生的同学也是蒙的不行，大部分人一紧张起来就左右不分，要么踢正步踢到前面同学身上，要么命令下达后还在做上一个动作，把孙教官的脸都给气绿了，估计这是他带过的最差的一届新生。
好在经过2个小时的磨合后，总算都能按照教官的指令行动，不再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9月份的太阳还是很毒的，军训刚开始不到半小时，所有的人衣服都被汗水侵湿了，每当教官宣布解散休息的时候，大家就像死狗一样瘫在树荫底下。
江飞宇原来计划一桶水能支撑一个上午，结果不到2小时就见底了，主要是男生喝起水像牛喝水，36个男生就是36头大水牛，赶紧让老板再送了一桶过来。
好不容易熬到上午的军训结束，所有人都无精打采往宿舍和食堂走去，很多人被晒得没什么食欲，也有少部分人体质好，训练完后胃口大增，老大蒋光杰明显就属于这种。
吃完午饭回到宿舍后，各个都没有心思聊天，简单洗漱后大家就午睡了。
下午2点左右，帝都理工大学的各个角落又响起了一二、一二的口号声，其实下午2-3点才是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经过一上午的折磨，从口号声中明显可以感觉下午的时候大家的喊声已经乏力。
江飞宇也被训练得死去活来，他的灵魂毕竟养尊处优多年，很久没有吃过这种苦头了，现在全靠意志力在支撑。
江飞宇身体还在机械跟随前面同学的动作的时候，行进中的队列忽然产生了混乱，江飞宇立马注意到第二排女生队列中有个女生晕倒在地上。
江飞宇扯了一下陈凯乾衣服，示意他和自己过去看看。
“王小雯，你怎么了？你醒醒啊！”江飞宇赶到的时候，晕倒女生被她的室友枕在腿上，怎么喊也没有反应。
“都让开，围着空气不流通，陈凯乾，你和我抬她到树底下。”江飞宇驱散了围观的女生。
“你们后面怎么回事，为什么停下来了。”孙教官这个时候赶了过来。
“报告教官，有个女同学晕倒了，估计中暑了，我们正准备抬她到树底下。”江飞宇起身报告。
孙教官看了晕倒女生一眼，示意江飞宇赶紧抬过去。
女生估计中暑比较严重，江飞宇喂了她一点水后也没见醒，江飞宇不敢随便给她用降暑药，和教官商量一下，由江飞宇和陈凯乾轮流背她去医务室。
江飞宇一把将女生背起，和陈凯乾一起往学校医务室送过去。
路上江飞宇和陈凯乾轮流背晕倒女生。
“老三，你怎么叫我一起背啊，你要是叫老大蒋光杰，就他那体格，一个人就能搞定。”陈凯乾不解得问。
“你说是背女生痛苦，还是军训痛苦。”江飞宇反问。
陈凯乾说：“当然是军训痛苦了，背个女生能费多大力气。”
江飞宇说道：“那不就得了，送她去医务室，我们还能趁机偷会懒，一会还能在医务室磨蹭一下，吹吹空调，回来经过食堂还能喝瓶冷饮。这么好的机会，我就留给你啊，连老大我都没叫。”
“老三，还是你对我够意思，兄弟我记心里了。”陈凯乾顿时茅塞顿开。
等他们到达医务室后，医生给女生用酒精降了温，又喂了点药，女生就醒过来了。主要是女生低血糖，医生又给打了瓶葡萄糖点滴。
“班长，谢谢你们送我过来，要不然我怕是……”女孩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显然吓得不清。
两个人连忙安慰了她一会，情绪才稳定些。江飞宇这才注意到，女孩蛮清秀的，虽然比不上袁欣洁漂亮，也有一种小家碧玉的感觉，也能打个75分。
江飞宇和陈凯乾又磨蹭了一会，就起身告辞了，他又叮嘱女孩好好休息，打完点滴就回宿舍休息，明天再去军训。
“班长，我叫王小雯，再次谢谢你们。”王小雯说完这句话后脸有些红。
“老三，你可以啊，这么快就俘虏了人家女同学的心。”走出医务室后，陈凯乾打趣道。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哥有更高的追求。”江飞宇很装逼地撂下这句话。
陈凯乾以为他说的更高追求是袁欣洁，江飞宇也没解释。
学校食堂，江飞宇和陈凯乾一人一根冰棍吸着，这个时候整个食堂就他俩穿着军训服，新生身份一目了然，路过的学长、学姐都频频扭头看他俩。
“老三，赶紧吃完我们回去军训吧，坐在这里怪不好意思的。”陈凯乾脸皮比较薄，提议道。
“行，吃完这根冰棍就走。”江飞宇估计磨了时间蛮久了，答应道。
两个人回到训练场地的时候，其他同学正在训练，两个人喊了一声报告，汇报了王小雯的情况，孙教官就让他俩入列了。
“老三，还是你小子聪明，知道借机偷懒。”老二苏天星扭过头来幽怨地说，估计埋怨他刚才没叫自己。
“老二，看破不说破。”江飞宇回了一句，论关系的话，还是陈凯乾与他更亲近些，有好事当然先考虑陈凯乾。
“队列里面不要讲话，要不然出来讲个够。”孙教练声音传来。
队伍很快又响起一二一二的喊叫声。
第十章 这辈子第一次遇见你
下午5:30，校园各处响起了整队的哨子声。整理完队形后，孙教官宣布解散。
江飞宇让蒋光杰把桶、一次性杯子和其他物品拿回宿舍，他要去校门口买些保护嗓子的药，喊了一天的口号，他嗓子都哑了。
买好药的江飞宇沿着校道往宿舍走。
突然，江飞宇呆住了，死死盯着前面迎面走来的一群女生中的某个女生。
李婉依，那个苦寻多天而不得的身影，想不到这辈子以这样的方式第一遇见。哪怕穿了军训服，戴着军训帽子，江飞宇还是一眼就从人群中认出了她。
思绪飘舞，想起上辈子，在宿舍联谊会上两人第一次见面，她漂亮的面容把宿舍一群没见过世面的牲口惊呆了，整个晚上她文静地坐在那里，礼貌拒绝所有的敬酒，话不多，脸上总是带着微笑……
刚参加工作那会，为了省钱两个人租住在鹏城城中村不足14平米的房子里，买菜的时候，总要多逛几家超市，为了省那几毛钱一斤的菜钱。在一起的头两年，她一件新衣服都没买过，一直穿着大学时候买的衣服，她知道江飞宇家庭条件不好，总是为两个人的将来精打细算……
鹏城凤凰山顶，两个人虔诚地在庙里求了同心锁，在姻缘树下许下了山盟海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江飞宇清楚地记得领结婚证那天，两个人走出民政局结婚登记大厅，手里捧着盖章红本本时的喜悦，还有她说的那句：“江先生，往后余生请多指教……
生儿子阳阳那晚，他在产房外面焦急地走来走去，听着里面她发出的一阵一阵痛苦声，恨不得能够替代她去承受这种疼，多么怕会同时失去她和孩子，直到里面传来婴儿啼哭声，护士出来报母子平安的时候，他瘫坐在地上泪流满面……
世隔12年后，两个人再次来到民政局确是为了离婚，虽然有不得已的苦衷，是假离婚。他至今不能忘记，一家三口在高铁站外抱头痛哭，他承诺：“最多一两年，还完债务后就会回去接她们娘俩。”
最终他食言了，死在那一天，留下她们孤儿寡母……
往事历历在目，江飞宇望着前面心爱的人，早已泪流满面。
仿佛冥冥中若有所觉一般，李婉依突然感觉心口刺痛了一下，她顺着左边手望去，看到一个奇怪的男生一边呆呆望着自己，一边在留眼泪。
“他怎么哭了，他的面孔为什么这么熟悉，就是想不起来是谁，可能之前学校里面见过吧。”李婉依心里默念道。
“婉依，你在看什么，走了。”舍友黄银雪回头叫她。
李婉依说：“没什么，看到个奇怪男生。”
黄银雪：“又是暗恋你的男生。”
李婉依说：“瞎说什么，走了。”
两个人打打闹闹从江飞宇身旁走过。
“回不去，至少我还能重新来过，婉依，你准备好了吗，往后余生请多多指教。”扭过头，望着李婉依和舍友逐级走远的身影，江飞宇默默擦掉留到嘴角的泪水，心里默念道。
“因为刚好遇见你，留下十年的期许……”江飞宇哼着歌走进宿舍。
“老三，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快跟我们说说。老四说，今天晕倒那个女生对你芳心暗许，是不是真的。你刚才没跟我们一起回来，是不是跟人家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老二苏天星很八卦地问道。
“反正是好事，不过跟王小雯没关系就是了。你这话宿舍里说就行了，在外面说又会引起闲言蜚语。”江飞宇心情好，难得没有否认。
“对了，老二，你女朋友哪个宿舍的，你问一下，要不要和我们宿舍联谊一下，你看我们宿舍这么多单身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江飞宇目的很明确把两个宿舍联谊提前。
“是啊，老二，老三这提议不错，你赶紧问问。”其他人听到有便宜占都围了过来。其中以老大蒋光杰和老五廖永轩最积极附和。
“老四，你不是对帝都大学那个女孩一往情深吗！你现在的行为可与你痴情的人品不符啊。”苏天星望着陈凯乾说道。
“二哥，我这不是还没有想好怎么追她嘛，想看看你们是怎么追女生的，我取取经。”陈凯乾说道。
“其他几个呢，总得有点诚意吧。”老二苏道。
“二哥，你是我的亲二哥，我的终生幸福就掌握在你手里了。”老五廖永轩急忙抢道。
“大哥，以后你就是大哥了，我是二哥。”老大蒋光杰赶紧表态。
“老三，你呢？”老二苏天星现在明显有点飘，不打算放过江飞宇。
“以后再有背晕倒女生去医务室的机会，第一个叫你。”江飞宇慢悠悠地说，他还拉不下脸，不过他手里也有筹码。
“好，你们二哥我，现在就给你们嫂子打电话，等着。”苏天星里面跑到外面走廊打电话去了。
“二哥我出马，一个顶两，搞定。”几分钟后，苏天星一脸得意地走进来说。
“快说说。”众人赶紧催促道。
“在你们二哥的努力下，你们嫂子说服了她们宿舍的其他人，她们宿舍基本上是同意联谊的，不过军训期间晚上肯定不方便出去玩，军训完又是国庆放假，她们的意思是把时间放在国庆假期后，暂定约在国庆假期后的第一个周五晚上。”苏天星娓娓道来。
“欧耶……”众人都开心叫了起来。
江飞宇也很开心，虽然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才能名正言顺认识李婉依，不过在自己的努力下，联谊时间提前了，上辈子直到这个学期快结束两个宿舍才联谊。
“我还没说完呢，你们嫂子说了，她们宿舍可都是美女，一个比一个漂亮……”
江飞宇已经没有兴趣听老二在嘚瑟了，李婉依她们宿舍的人，江飞宇又不是没见过，除了李婉依和李慧外，其他四个确实也蛮好看的，经济系女生数量多，美女的数量自然也多。
江飞宇今晚注定无眠了。
第十一章 中关村兼职
帝都理工大学的军训还在按部就班进行中，不过大一的新生们已经逐渐适应，虽然每天累成狗，但是大家都咬紧牙关坚持着，军训确实能够磨炼一个人的意志。
时间晃悠悠过了3天，一晃眼就到了周六，还好周末两天休息，这让被军训折腾了一个星期的大一新生们缓了一口气。纷纷呼朋唤友，上网的上网，约会的约会，出去玩的出去玩，毕竟帝都的景点还是很值得去逛逛的。
早上7点多，在宿舍的其他人还在熟睡中的时候，江飞宇就已经吃了早餐就往学校门口的公交站赶去。
等了几分钟，26路公交车缓缓进站，他上车买票，问了司机去中关村要在哪个站下，然后就在座位上闭幕养神。
帝都理工大学坐落在北三环，中关村坐落在北四环，两地之间的距离倒是不远，20分钟后江飞宇就下车了。
这个年代的中关村还没有被誉为“中国硅谷”，现在的名字准确地叫做中关村科技园，最早起源“中关村电子一条街”，后来成为中国第一个国家级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
江飞宇这次的目的是中关村科技园旁边的电子城，帝都的电子产品都集中在这里，这汇聚了众多卖电脑产品的商铺，市场上主流品牌都能在这里找得到，包括各种品牌机，组装机，电脑零部件。
江飞宇逛了几圈后，终于停在一家叫做汇众电脑的店铺面前。
这家商铺应该刚开业没几天，开业时摆放在门口的花篮都还没撤走，40来平米的店铺内摆放两个L型的玻璃展柜，玻璃柜上放了4-5台给客户体验的样机，后面货架上都是电脑部件。
可能由于离电子城的入口有50多米的距离，店铺门前的客流量比较稀少。此时店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只有一个年轻女人坐在收银台后面算账，一个像店员的年轻人在柜台后面理货。
江飞宇走了进去，坐在收银台后面的女人马上迎了过来说到：“小哥，要买电脑吗？随便看看，看中哪款可以现场试试机。”
女看起来30岁左右，脑后盘了一个发髻，模样蛮俏丽的，只是脸上的雀斑破坏了美感。
“姐姐，你是老板吗，你怎么称呼？”江飞宇问道。
“别人都叫我江姐，这店确实是我开的，小哥看中什么款式，我们刚开店没几天，现在买电脑打折优惠力度比较大”江姐说道。
“江姐，你好，我叫江飞宇，和你是本家，我不是来买电脑的，我想问一下贵店招兼职吗？我是帝都理工大学计算机系统的学生，对电脑比较熟悉，电脑配件、电脑组装和系统装机不在话下，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试试。”江飞宇解释道。
江姐明显错愕了一下，说“弟弟，姐姐这店小本经营，重新招一个人成本太高了，你到别家去看看吧。”
“江姐，我不要基本工资，成单我只拿提成，没成单你也没什么损失，就当我周末两天免费帮你发传单招揽顾客了，怎么看你都是赚了。”江飞宇加了点码。
江姐考虑了几秒后，觉得怎么算都是自己占便宜，便说道：“那行，阿成把我们报价单给这位江小弟拿一下，你先熟悉一下我们卖的产品、配件有哪些，按照报价单上的价格，我给你9.5折的权限，低于这个折扣要我同意。我看你兼职也不是常来，提成可以按一天一结。”
“好的，江姐，稍等。”之前一直在理货的年轻人应了一声，拿来几份店里的产品报价单给江飞宇，江飞宇这才知道他叫阿成。
江姐继续说道：“我先跟你说一下我们店的提成怎么算的。我们现在是按照每一单成交额算提成，显示器按照成交额的6个点算提成，主机是成交额的7.5个点，如果是主机零配件算6.5个点。我们卖出的电脑配套服务包括组装和系统激活，提供1年的硬件保修期，这个保修服务是由原厂提供的，你都明白了吗？”
江飞宇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这个年代还没有3包的概念，7天无理由退款就别想了。基本上顾客只要离开了店，后续产品有什么质量问题就跟店里没什么关系了，质保期内售后由原厂提供，超过质保期只能自己掏钱修了。
这年头帝都职工的平均工资也就1500元左右，一般人要省吃俭用半年以上才买得起一台电脑，只有中产收入人群才舍得花钱买这么贵重电子产品。
而且买了电脑还不能直接用的，还要考虑网费问题，除非是学校教学用的机子，这种就不用考虑联网。
现在上网主要还是使用ADSL这种一键拨号的方式接入，家庭用户最大带宽8M，企业带宽也只有100M，家庭用户一年的网费就要一千多，除了网吧、企事业单位和高收入家庭，一般人根本玩不起。
江飞宇花了十几分钟时间熟悉了产品清单和价格。
店里卖的电脑品牌也就联想、方正、惠普、戴尔那么几种品牌，CPU主流还是Intel奔腾3、奔腾4处理器，内存最大也就256M，硬盘从10G到40G不等。
品牌机的整机报价在5500—8500元不等，性能差不多的组装机能便宜几百，根据选择配件不同，价格范围区间比较大。当然了，贵的上万元的电脑型号也有，不过这么贵的型号一般很少有人买，报价单上有报价，店里没有样机而已。
其实汇众电脑就是个卖电脑产品的低端零售商，连厂家代理授权都没有，江飞宇在产品资料上看到产品授权信息，被授权单位是先锋科技电子产品经营有限公司，明显是汇众电脑拿货的上家。
店里除了几台样机给客户体验用外，后面的小库房只备了几台机子，汇众电脑刚开业没几天，江姐怕进货太多压在手上，如果买电脑的客户太多，还要阿成骑车去上级代理商那里取货再送过来的。
江飞宇熟悉产品后，就拿着一沓宣传单到电子城的入口和其他人流较多的主干道招揽客人去了。
虽然江姐没有明确说，江飞宇40年的人生阅历也有自己的为人处世之道，阿成是拿固定工资和提成的正式雇员，他在店铺的时候，店铺是他招揽客户的范围，江飞宇不能跟他在一个地方抢食，一个新来的要是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平白得罪人，很难在这里混下去的。
第十二章 第一单生意
上午10点左右，江飞宇已经发了一个多小时的传单了，事实上工作难度比他原来预估的还要困难得多，至今他的业绩还是为0。
倒不是一个潜在客户一个都没遇到，主要是离电子城入口最近的那几家卖电脑的商铺位置太好了，而且店面规模还比汇总电脑大的多，按照一般顾客的思维习惯，买东西肯定从进门的第一家店开始看，依次往下，这年头客户对电脑产品的性能没什么概念，前面的店铺给一个能打动客户的价格就直接成交了，客流就这么被分流完了。
几分钟后江飞宇决定改变策略，去另外一个侧门试试，之前江飞宇一直在电子城的正门发传单，这里的人流量大，但离那几家竞争对手的店就十几米的距离，顾客一进门就先看到那几家店。
其实电子城还有一个侧门，是从停车场进来的入口，虽然人流少一些，但是能开车过来的基本都是购买力强的客户，关键是离汇众电脑还近些。
几分钟后，江飞宇就看到一个中年妇女带着个16、17岁左右的男孩走了过来，男孩的校服上印着帝都第十七中学几个字，江飞宇知道成不成就看这单了。
江飞宇迎面走上前说：“大姐，带孩子来买电脑吗？新生开学买电脑有优惠活动，买电脑还送电脑配件，要不要到店里看一下。”
“你们卖的是什么品牌的电脑，是大品牌吗？”中年妇女没出声，男孩抢先说道。
“这个是我们的产品宣传单，像联想、方正、惠普、戴尔这些主流品牌我们都有销售，就不知道二位考虑买什么机型？”江飞宇一边说，一边各给两人一张宣传单。
“你们宣传单上怎么没有标价格？”中年妇女出声问道，声音很空灵，听起来十分悦耳，江飞宇前世只在一些美声演唱家身上听过。
“哪怕是同一个品牌的电脑，不同型号，不同配置的电脑价格差别也很大的。不知道二位买电脑的用途是办公，还是家庭使用？比如家庭使用的电脑，如果经常打游戏的话对CPU和显卡配置要求就高些；经常看电影的话可以配置容量大一些的硬盘；如果只是单纯查资料学习的话，对性能要求不高，可以选择配置低一些的机型。”江飞宇详细解释。
“要能打游戏又能学习的。”男孩抢声道。
“二位看要不这样，我们店离这就30多米，里面有各自品牌的样机可以体验，到店里我给两位推荐几款合适的机型，两位综合比较性能和价格后再决定购买。”
中年妇女点点头，带着穿校服男孩朝店里走去，江飞宇在前面引路。
“大姐，您怎么称呼，我姓江，叫我小江。”江飞宇一边走一边继续跟对方套近乎。
“我姓颜，颜色的颜。”中年妇女说道。
江飞宇说：“这是您儿子吧，今年读高几了？”
“我今天高二，去年期末考试考了班级第一名，我妈答应买台电脑奖励我。”男孩在后面补充道。
“那你还真厉害，你这成绩以后不是上帝都大学就是水木大学。”江飞宇毫不违心地奉承道。
中年妇女微笑说：“你过奖了，我家阿豪还需要继续努力。”
显然中年妇女对江飞宇的马屁很受用，说实话别人夸自己孩子的时候，哪个父母不骄傲呢。
“到了，就是这里，二位先看一下柜台上这几台电脑，都可以操作体验一下，我去给二位倒水。”江飞宇说完后，给两个人各倒了一杯温水。
“我推荐二位选这一款，戴尔家庭装MS211型，主板采用美国最先进的0.18微米工艺，配备最新的Intel奔腾4处理器，独立显卡，256M内存，40G硬盘存储，搭配17寸显示器，能够同时满足不同家庭成员之间居家办公、看电影、听音乐、玩游戏等不同的需求。
40G的硬盘能存储一百多部电影，关键是玩游戏时候一点都不卡，加载速度超快。现在买还送一年的免费原厂质保。”江飞宇在旁边巧舌如簧地推荐。
“妈啊，我就要这台了，就要这台性能好的。”阿豪说道，小同学被江飞宇忽悠地不行，快速入坑。
“外观和性能倒是不错，价格呢？”中年妇女也被江飞宇的一番说辞打动。
“我们店刚开张几天，现在买电脑都是最低优惠价，原价7560元，现在新生开学优惠活动加新店开张只要7360元，同样的机型，你要是在电子城能买到更便宜的，我名字到过来写。”江飞宇拍着胸口说。
中年妇女说：“价格还是贵了些，能便宜些吗？”
江飞宇说：“颜姐，我看你是真想要，我帮您去问问老板，看能不能再争取些优惠。”
江姐在江飞宇带客人进门后，就一直在关注他们的交谈。
江飞宇忽悠人的口才和对产品熟悉程度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店里最熟悉电脑的阿成都说不出那么多电脑专业名词，听到这个时候，她站了起来迎了过去。
老板江姐插嘴说：“这位女士，您好，我是这里的老板，一看您的面相就是贵人，大姐您真想要的话，我做主，我们吃点亏，在7360元的基础上再打个9.4折，只是希望下次有认识的朋友要买电脑，多帮我们推荐一下。”
中年妇女说：“好，就这个价格，我们买一台。”
江飞宇估计是9.4折的折扣最终打动了她。
“小江，你去帮这位女士开单，阿成去库房拿台新的电脑出来。”江姐赶紧吩咐两人做事，这单成了扣除给江飞宇的提成，她还能有1200多元的利润。
江飞宇开好单后，又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帮他们装好操作系统，又根据男孩的要求，安装了很多流行的游戏客户端。
等中年妇女付了钱后，江飞宇又很贴心帮他们把电脑装箱子里，一路帮他们扛到停车场放进汽车后备箱。
等江飞宇回到店里的时候，江姐已经在等他。
江姐开心地笑道：“小江啊，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之前真是小看你了，你这一单是我店里至今为止卖出去最贵的一款型号电脑，光提成你就能拿481.6元，真有你的。”
江飞宇也没想到一单的提成就有这么多，客气道：“江姐，您客气了，我不过是运气好，您先忙着，我继续去发传单了。”
第一单生意仿佛一个开门红，江飞宇发传单更加有干劲了。
第十三章 身份背景都不简单
帝都朝天区某小区，这里原本是市委机关单位的宿舍，后来作为分配性住房，分配给了政府机关单位的公职人员。
小区A1栋402室门外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爸妈，你们的乖女儿我回来了，你们有没有想我啊。”门还没完全打开，就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
“欣洁回来啦，一个星期没见，想死妈妈了，快让妈妈抱抱。”屋里厨房门打开，一个还系着围裙的中年妇女走出来，一把将刚进入屋的袁欣洁拥入怀里。
“看你们母女俩，才几天没见，至于这么酸吗！”沙发上一个正坐着在看报纸的中年男人，抬头看了一下她们母女俩说道。
“袁保国，欣洁是我女儿，长这么大第一次离开我这么久，我能不担心吗？倒是你，轻描淡画的，欣洁还是不是你女儿了。”袁欣洁母亲顿时急道。
“淑琴，我就随便说说，你看你还上纲上线了。”中年男子反驳了一句。
袁欣洁急忙打断他俩，说：“我的老爸，老妈，我刚进门，你们就当着我的面斗嘴，这就是你们欢迎我的方式啊。”
中年男人是袁欣洁的父亲，袁保国，今年39岁，典型的国字脸，从相貌看就一脸正气，军人出身，后来转业到地方公安系统，历年来工作成绩突出，前不久才升任朝天区公安分局局长。
袁欣洁的母亲叫姜淑琴，今年38岁，原来是某军分区文工团的文艺兵，在部队里和袁保国相恋并结了婚，后来随着袁保国一起转业到地方，现任市团委下属某科室办公室主任。
姜淑琴一边拉着袁欣洁坐下，一边说：“欣洁，赶紧跟妈妈说说，在学校过得好不好，你看都晒黑了。”
袁欣洁说：“我的妈妈呀，军训哪有不晒黑的，我跟你说我这还算好的，我们班好多男生连防晒霜都不会用，都晒脱皮了，他们才惨呢。”
“大学新生参加军训有助于增强国防观念和组织纪律性，同时还能培养他们年轻人艰苦奋斗、刻苦耐劳的坚强毅力，以后受用终生的，淑琴，你就别操心了。”袁保国插了一句。
姜淑琴说：“欣洁，别理你爸，咱们没他思想觉悟高，咱们娘俩聊聊，说说你在学校有啥有意思的事情。”
“妈，你是不知道，我这次在学校当着全班50多人的面，输给了一个男生，你女儿再也不是那个常胜将军了。”袁欣洁感慨地说道。
“赶紧给妈说说怎么回事，什么人这么厉害能赢得了我女儿。”姜淑琴顿时来了兴趣。
袁保国也停止了看报纸，竖起耳朵偷听。
袁欣洁顿时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这样看来，你输得真不冤，你这种同学聪明着呢，扬长避短，完全克制了你，加上人家事先准备充分，你不输才怪，依你妈我看啊，你这个代理副班长的职务还是因为你外公的关系，辅导员特意关照你的。”袁妈妈听后点评道。
袁欣洁的外公姜维民是帝都理工大学的校长，本来以袁欣洁的高考分数，能够上水木大学的计算机系，因为外公姜维民的关系才选了帝都理工大学。
“妈，你怎么张他人志气，灭自己女儿威风。”袁欣洁不乐意了。
姜淑琴说：“妈是就事论事。”
袁欣洁说：“我也不是完败，至少敲诈他三顿饭，扳回了一局。”
“你这是幼稚，小孩子才通过这种方式找回场子。”姜淑琴郁闷说道，头一次感觉女儿读书读傻了，情商不高。
“女孩子要时刻保持警惕性，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是故意以这种方式接近你，表面上请客吃饭道歉，实际上是为了接近你，追求你。”袁保国忍不住出声道。
很明显姜淑琴和袁保国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
“袁保国同志，你干刑侦的老毛病又犯了，看谁都像坏人。”袁欣洁无语道。
“爸爸这是大胆假设，实事求是地去论证，这是唯物辩证法。”袁保国狡辩说道。
“好了，不聊这个话题了，老袁同志，某人之前承诺我上了大学后就帮我买一台电脑，打算什么时候兑现。”袁欣洁岔开了话题。
袁保国说：“明天让你妈带你去买，爸明天还有一个会，就不能陪你去了。”
“老袁同志，人不去可以，费用你可得报销啊。”袁欣洁笑眯眯地说道。
袁保国拿出一张银行卡，肉痛地说：“行，这费用爸出，买个差不多就行了，别尽挑贵的买，你爸我的钱包也不鼓。”
“爸爸，你最好了，谢了，吃饭去咯。”袁欣洁说完，开心地在袁保国脸上亲了一下。
晚上7点半，汇众电脑内，江姐正在清理一天的收入，江飞宇在帮阿成收拾玻璃柜上的电脑配件，把贵重的部件都缩进库房里。
“小江，你过来一下，这是你今天的提成，一共2470.8元，数一数吧。”江姐喊江飞宇过来，递了一沓现金给他。
今天运气不错，江飞宇上午和下午一共开了6单。
“不用了，江姐，你我还信不过吗，没事的话，我先回学校了，明早我再来。”江飞宇接过钱的时候还有点激动，就干了一天全身资产就翻倍了，拿过钱后就放在口袋里，他知道现在不适合当面清点。
“嗯，好的，你先回去吧，明天准点过来就行。”
看着江飞宇走远后，阿成走到江姐身后说：“江姐，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收留这个不清楚底细的人在店里，万一他发现我们的秘密怎么办？”
“阿成，我们只是暂时躲在这里，我们要融入普通人的生活才能保护自己，起码要装得像一点，你看你整天一副冷冰冰的死人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杀手，咱们开店这么多天了，一单生意都没做成，早晚要被人怀疑，我总得找个正常点，能干活的人掩饰一下吧。”江姐解释道。
“我本来就是个杀手，叫我杀人还行，卖电脑真的不擅长……”阿成反驳了一句。
江姐回过头瞪了阿成一眼，阿成立马闭嘴。
阿成又追问了一句：“可为什么是他？”
“哪里那么多为什么，姐我就看他顺眼。”江姐默默地回了一句。
“好，好，好，你是老板，你说了算。”阿成说完后，继续回去整理柜子上物品。
第十四章 袁欣洁的发现
第二天早上8点，江飞宇准时来到汇众电脑，阿成正在把从库房拿出来的电脑配件摆在货柜上，大姐坐在收银台上吃早餐，早餐是标准帝都特色：豆汁、炒肝加包子。
“小江，来啦，吃早餐了吗，要不要来点，热乎乎的庆丰包子。”大姐看到江飞宇后，热情招呼。
“姐，不用麻烦了，我在学校吃了早餐才过来的，您先吃着，我来拿点宣传单就去招呼客人了，时间就是金钱啊。”江飞宇客气地谢绝了她的好意。
“小江，你很缺钱吗？昨天一天你挣的钱够你一年的生活费了吧！”她疑惑地问道。
江飞宇解释说道：“如果只是追求一日三餐温饱的话，我确实不用这么拼，但是人嘛，谁没点更高层次的追求呢！可能我的野心比较大吧！”
“你们年轻人的追求，我是不懂了，那你去忙吧。”
“好的，那我先过去了，成哥，店里拜托你了。”江飞宇出门的时候不忘了跟阿成打了一声招呼。
2个小时候后，中关村电子城外面，袁欣洁和母亲姜淑琴准备进入电子城。
“妈，你热不热，这太阳这么晒，要不我们找地方喝杯饮料再看电脑吧。”袁欣洁说道。
袁母说：“不用了，赶紧买完赶紧回去吧。”
袁欣洁：“我爸今天要是不开会就好了，可以开车送我们过来。”
“你个孩子想什么呢，你爸开的是公家的车，被熟人撞见影响多不好，以后不要在外面说这种话了。”袁母批评道。
袁欣洁：“哦，知道了，母亲大人。”
“就这家吧，这家规模最大，赶紧买完赶紧回去。”袁母指着其中店面规模最大的嘉城电脑说道。
“妈，妈，你快看，那个就是我跟你说的，我们班的班长江飞宇。”袁欣洁转身准备进去的时候，意外看到几十米外江飞宇引着一个女人进入一家卖电脑的店铺。
袁母转过头去看的时候只能看到江飞宇的一个背影。
“妈我们过去看一下他在干嘛，好不好？”袁欣洁说道，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对江飞宇的好奇心越来越重。
“有什么好看的，看他手上的传单，可能是在做兼职吧。”袁母淡淡地说。
袁欣洁说：“就去看一下嘛，刚好我们要买电脑，让他给我们推荐一下，有熟人在，说不定老板还可以给我们个优惠的价格。”
袁母明显被后面一句话打动了，两人走进汇众电脑的时候，江飞宇正在给刚才那个女人推销。
“王女士，我推荐您选这一款，戴尔商用电脑旗舰版，搭配最新的Intel奔腾4处理器，256M内存，30G硬盘存储，随机赠送价值699元的正版授权office办公软件，超高的分辨率正好适合设计画图，这款电脑的血统就是为您这样的职场女性量身定制的……”江飞宇巧舌如簧说着。
“嗨，江飞宇，你在这里兼职吗？”
江飞宇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袁欣洁，是你啊，这位一定是伯母吧？”江飞宇转头刚好看到袁欣洁挽着一个中年妇女的手臂，两个人样貌上有几分相似，询问地说道。
“江同学，你好，我是欣洁的母亲，我们家欣洁在学校给你添麻烦了。”袁母客气打招呼，话语说的很有水准。
“伯母您客气了，您和欣洁先坐会，我先招待这位王女士，我等会再来招呼你们。成哥，帮我倒两杯水。”江飞宇招呼袁母和袁欣洁坐下，又喊了阿成一声。
“王女士，您考虑的怎么样？”江飞宇又回过头来招呼刚才的女子。
“这款好是好，就是贵了点，比刚才那一款贵了1000多元。”女子还在犹豫。
“王女士，我是这样看的，您且听一下，现在办公软件升级很快，对电脑运行速率要求越来越高，如果您预算充足的话，现在直接选择高配版比较划算，要不然过两年电脑硬件跟不上软件，软件升级简单，电脑升级就得换主机，这个成本就大了。”江飞宇丰富的经验知道怎么击中客户的软肋。
“行，那就要这款吧。”女子考虑一会，下定决心说道。
“姐，你帮我开一下单，我招呼一下我同学和她母亲。”江飞宇回头对姐喊了一声。
她说：“行，这里交给我，小江你去招待朋友吧。”
“伯母，您是带欣洁来买电脑吗？”江飞宇知道能做主的是谁，对着袁母说。
“江飞宇，你要是推荐的让我们满意，今天就在你这里买了，咱们是熟人，你可不能坑我。”袁欣洁眨着漂亮眼睛对江飞宇说。
“小江，我家欣洁这不是上大学了吗，我和他爸考虑给她配一台电脑，你有什么好的推荐吗？”袁母点头应道。
“伯母，您过来这边看，我建议选这一款，联想PRO-V2家庭版，市场客户群体定位的就是青少年学生，欣洁在学校上专业课，用学校机房的电脑就行了，平时主要是看看电影、听听音乐、查些资料，完全不用配置太高。”江飞宇知道熟人不能当普通客户忽悠，毕竟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
袁母继续问到：“小江，我听单位的同事说组装机比品牌机便宜很多，同样的性能可以节省一大截的成本，是不是这回事啊？”
江飞宇又耐心解释：“伯母，这个说法正确，也不正确。这么说吧，组装机的各个部件来源于不同厂家，一旦发生故障问题很难得到完善的售后服务，它的便宜是以牺牲后期售后服务为代价的。品牌机由原厂提供一年的整机免费质保，质保期之后的售后服务虽然要自费，但是原厂的售后肯定更好一些，一些零部件的替换也省事很多。”
“欣洁，你怎么看？”袁母回过头问欣洁的意见。
“妈，我听你的。”袁欣洁说道，这种大事她不敢做主，母亲毕竟比她有经验。
江飞宇继续说：“欣洁，你先操作一下电脑体验一下，不满意咱换一款继续试，咱们店里都不满意，我陪你们去其他店看看，总不会让同学吃亏。”
“小江同学，谈谈价格吧。”袁母点点头，对江飞宇说道。她在机关单位察言观色久了，刚才一番交谈她就能判断眼前这个小伙子说话是否实诚。
江飞宇说：“伯母，您稍等一下，我去跟老板申请个优惠的折扣。”
“我同学买电脑，能不能给个优惠的折扣。”江飞宇把大姐拉到一边小声地问，避开了刚付完钱的女顾客。
“既然是小江你的同学，给个9折。”她很给面子地说。
江飞宇说：“谢谢姐。”
“客气啥，以后你介绍学校的同学来我们店买电脑，都这个折扣。”
“伯母，整机价6320元，老板给了个9折优惠，折后5688元，在我权限内再送你们一个鼠标垫。”江飞宇在计算器上算出价格，给袁母看。
袁母说：“可以，你是欣洁的同学，我相信你。”
“伯母，您和欣洁先坐会，我去库房拿台新的出来，一会装系统还要点时间。”江飞宇说完，就去后面拿新的电脑去了。
半小时后，江飞宇看着正准备付款的袁母，忽然对大姐说道：“姐，把这单我的提成去掉，冲抵他们的费用。”
她没说什么，又在计算器上重新算了一遍，扣除江飞宇的提成后，款项为5358.4元，又做主抹掉了零头，即5350元。
袁母意外地看了江飞宇一眼。
江飞宇微笑示意。
付好款后，江飞宇又帮他们把电脑扛到电子城的门口，叫了辆出租车。
整个过程中袁欣洁都心情愉悦地和江飞宇聊着天，既有买到属于自己电脑的兴奋，又觉得江飞宇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用他的提成免了自己3百多块钱的费用。
这年头300块钱的购买力很强了，顶得上学校里很多学生2-3个月的生活费。
出租车上，袁欣洁还在兴奋地和母亲聊着。
“你这同学为人不错，妈在他身上看到很多优点，可以作为深交的朋友，你以后谈恋爱找一个这样的也不错。”袁母突然说道。
袁欣洁脸红着说：“妈，你怎么突然提到这个，这哪跟哪呀，您就见了他一面，看上他什么优点了？”
“我就说一点吧，你看他衣着比较普通，还洗得发白了，脸上皮肤晒得比普通人黑些，手上有干农活形成的茧，一开学就出来做兼职，这些无不证明他出身比较贫寒，起码是普通的农村家庭。他上次请你吃饭花了上百，这次又用自己的提成免了你300多的费用，一个长期穷惯的人，还能对同学大方，品性没的说了。”袁母果然看人一针见血。
“说不定他看上你女儿的美貌，故意献殷勤才这么大方呢？”袁欣洁反驳道。
袁母说：“他看你的眼神很清澈，从我们进门开始的半个多小时，他第一眼见到你既无欣喜的表情，整个过程中也没有侧目观察过你，他对你有没有那种男女的爱慕之情，妈难道看不出来吗！”
“那我把上次吃饭的钱还给他？”袁欣洁迟疑道。
“这倒不用，他现在兼职一天估计能挣蛮多，下次有机会把人情还上吧。”袁母淡淡地说。
袁欣洁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她以为是自己上次吃饭花得太狠了，导致江飞宇开学第一周就要出来兼职挣钱。
从小娇生惯养的她，潜意识认为大学生是天之骄子在街边揽客卖东西有失身份。
此刻她对江飞宇的印象好了不少，甚至有一丝丝好感。
第十五章 军训结束
日子一天天过去，帝都理工大学的军训即将进入尾声，今天是军训的最后一天，全校大一新生将进行军训会操，检验这20天军训的成果。
因为帝都理工大学的周围居民区、商业街实在是太多，实在找不到适合实弹训练的场地，实弹打靶被取消了，大家都有点失落，毕竟每一个男人都有摸一摸真枪的梦想。
这段时间，江飞宇周一到周五白天在学校参加军训，晚上就去图书馆借些计算机编程方面的书，主要是为了在舍友面前装成勤奋好学的样子，方便以后自己做出成绩了，其他人自行脑补都是他自学成才。
周末两天就到汇众电脑兼职，这段时间的兼职让他挣了不少钱，加上原来银行卡里的存款，余额达到13190.21元，有整有零。
几个星期能挣这么多，一半是因为开学季，属于电脑这些电子产品的销售旺季；二是因为江飞宇一个人守着停车场侧门这个风水宝地，喝头汤果然香。
不过最近另外几家卖电脑的也发现了停车场侧门这个漏洞，江飞宇已经不能独享了。
江飞宇对江姐是充满感激的，毕竟不是每个老板都能像江姐一样给他这样大学生一份提成丰厚的兼职。
就江飞宇所知，现在很多大学生在外面兼职，在烈日下发一天的传单，一天的收入也不过十几块钱。
有一些学习成绩好的学生，幸运的能找到一份家教的工作，一个小时能有几块钱。
当然了，江飞宇通过兼职能挣这么多，也有他能力的因素，不是随随便便都找得到一个像江飞宇口才这么好，又熟悉电脑的人。
军训结束后，还有两天就国庆放假了，有些计划中的事情就要提上日程了。
江飞宇打算军训完后就去买台电脑，开始爆肝写代码了，还要在外面租一套房子，电脑放在宿舍里多有不便，在其他学生连编程理论课都还没开始学的时候，江飞宇的编程能力就比这个时代大多数老师都要好，这个被人发现都不好解释。
还要当面跟江姐说一声，毕竟她挺照顾自己了，辞职了总要跟她说一声。
这段时间的观察，江飞宇算是看出来，阿成嘴笨实在不适合干销售，这么久的时间他成的单寥寥无几，也就适合在店里打杂，干些进货的重活。
江飞宇如果辞职的话，江姐的生意估计要一落千丈，总要另外再招个人吧。
早上9点整，帝都理工大学的运动场上，时隔20天后，又一次被绿色的“海洋”占据。
跟20天前相比，下面的各个方阵整齐多，下面也没什么人交头接耳，军训除了让新生们的行为动作上更加向军人靠近外，还让新生们明白组织纪律性、集体荣誉感的重要性。
很快领导们的发言就结束了，会操正式开始，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1班是第3个顺序出场，1班的同学都在候场区整队，这个时候哪怕是江飞宇都和大家一样紧张地手心冒汗，所有人都知道哪怕只有自己一个人出错，影响的也是整个班级的荣誉。
这个时候只有孙教官还在为大家鼓劲：“同学们，20天的训练成果就看今天了，大家有没有信心，给教官我挣一个会操前三名的荣誉回来。”
“有，有，有！”几乎条件反射一般，响起了整齐嘹亮的回应声。
很快就准备到1班上场了。
孙教官小跑走到队伍前方，这一刻，气氛凝固到了顶点，53个人的目光紧紧地集聚在他身上，等候他的命令。
“所有人，向右看齐、向前看、齐步走。”
在“齐步走”命令下达之后，所以人整齐划一地迈出左脚，用尽全身力气踢在前面的地上……
齐步走、正步走、敬礼、立定、稍息、向右看齐、向前看齐，1班的所有同学根据指令完成了所有会操项目，当孙教官宣布解散队列的时候，所有人都感觉快要累瘫了，精神高度集中之后的那种疲惫感，相信每个人都深有体会。
遗憾的是，虽然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1班的同学们在会操中拼尽力全力，但是还是没能赢得一个奖项回来，大家都有点失落。
会操结束后，江飞宇代表班级送了孙教官一个纪念品，一个印着“2001届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1）班敬上”的军人雕塑模型。
操场上男生、女生跟孙教官依依惜别，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大家和孙教官都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别看孙教官在训练场上很严格，私底下大家还是很聊得来，军训休息之余教大家唱军歌，给大家讲了很多军旅生活的故事，班里甚至有几个女生对孙教官芳心暗许。
最后时刻，男生跟孙教官一一拥抱告别，很多送别的女生都哭红了眼，孙教官跟大家最后告别了一声，跳上军车，汽车缓缓启动开出校园，大一军训生涯就告一段落了。
晚上7点，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1班的53位同学齐聚1号教学楼102教室，少部分男同学身上的军训服还没来得及换，十有八九军训结束后就到网吧疯狂去了。
辅导员李剑看着台下的学生军训一过就松懈下来，不得不先做一番政治思想工作，说道：“看到大家现在的精神面貌，老师相信通过21天的军训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应该收获很多，不过军训从今天开始就告一段落了，希望同学们都收一收心，把心态放到学习上，毕竟学习才是我们学生的主业……”
“今天晚上我们集聚在这里，主要是为了两件事。第一件事，再过两天就是国庆节了，国庆节学校放假七天……”
“耶，太好了……”
辅导员李剑还没说完，底下就传来巨大的欢呼声，李剑不得不拍了几下桌子，让大家安静下来。
李剑继续说：“国庆放假七天，需要回家的同学一会在我这里报备登记一下，我只有一个要求：无论回家或者留校的同学，安全最重要，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应该不用老师我告诉大家，哪些事情能做，哪些事情不能做。”
李剑继续老生常谈，说教道：“第二件事，今晚我们需要选出我们班的第一届班干部，我们选举班干部是为了更好地为全班同学服务，班干部要牺牲很多个人时间和精力来为大家服务，所以那些抱着当个小官威风威风的同学等会就不要上来竞选了……”
最终除了江飞宇和袁欣洁的正、副班长职位因为没有竞争对手直接胜出外，其他的班干部职位都经过一番激烈的竞争，2001届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1班第一届班干部名单新鲜出炉：
班长：江飞宇，男，来自A5栋男生宿舍302室
副班长：袁欣洁，女，来自A12栋女生宿舍501室
团支书：李孟广，男，来自A5栋男生宿舍301室
学习委员：赵菲菲，女，来自A12栋女生宿舍502室
体育委员：蒋光杰，男，来自A5栋男生宿舍302室
生活委员：吴海超，男，来自A1栋男生宿舍203室
文艺委员：王小雯，女，来自A12栋女生宿舍401室
组织委员：张乾金，男，来自A1栋男生宿舍201室
宣传委员：钱梦思，女，来自A12栋女生宿舍401室
选举结束后，江飞宇带领计算机科学与技术1班的第一届班委做了简短的就职宣言，然后大家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江飞宇和宿舍其他五个人刚走到教室门口，两个声音同时把他叫住了。
“班长（江飞宇），你等一下。”
江飞宇回过头，看到了袁欣洁和王小雯，两个女生也没想到在这里撞车，都尴尬地看着对方。
“老三，你有事的话，我们先回去了。”老二苏天星拉着准备看热闹的廖永轩，对江飞宇说道。
“你们几个在走廊等我一会吧，应该很快就说完的。”江飞宇虽然不知道到两个女生找自己什么事，但是如果让这帮家伙这样走了，凭他们几个散布八卦的速度，明天两个女生为了他争风吃醋的绯闻就会传遍整个班级。
在没有追到李婉依之前，他可不愿意沾上太多的绯闻。
两个女生尴尬了几秒钟后，还是王小雯先开口：“班长，我……我第一次当班干部，那个……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要麻烦你多指教，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王小雯说完，红着脸就先跑了，至于这番话是她现编的还是原本就想说的，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江飞宇心头一群草泥马踏过，以他40年的人生阅历，怎么看不出来这点苗头，选班干部的时候，王小雯偷偷看他好几次，他就有所怀疑了，现在几乎百分之90的几率能肯定。话说“英雄救美”果然是以身相许的必备桥段，古人诚不欺我。
要是前世的江飞宇碰到这种好事，早就偷着乐了，现在的他心里只有李婉依，别的女生对他来说就是负担了，他自认为还没那么渣，同时脚踏两条船。
“你有什么事吗？”江飞宇又望向袁欣洁说。
袁欣洁说：“上次买电脑的事情一直没机会谢谢你，特意跟你说一声谢谢，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千万别客气。”
“不用客气，大家都是同学，相互帮助是应该的。”江飞宇客气地说。
袁欣洁说：“那我先走，再见。”
江飞宇说：“再见！”
江飞宇现在肯定想不到，前世几乎就是两条平行线的他俩，这辈子会产生多少变量。
第十六章 辞职和买电脑
江飞宇看了一下第二天的课程安排，只有上午有两节基础知识课：高等工程数学和概率论与数理统计。
江飞宇目前的一身实力体现在阅历见识和实操编程能力上，理论知识早就还给大学老师了，上课要是不认真，期末照样跌入挂科党的队伍。话说作为班长带头挂科，还是挺丢威严和面子的，为了不被别人戳脊梁骨笑话，他上课还是挺认真听的。
很多人大学的时候有机会学习，却觉得这些理论的东西没什么用，没有认真去学，等出到社会有了一定的人生阅历，你才会发现这些理论性的东西不仅能够丰富自身的知识储备，还能提高一个人的眼界。
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下，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的学科分类：
一是通用类知识，如高等工程数学、概率论与数理统计、离散结构、力学、经济、环境、法律等基本课程。
二是学科基础知识，如学习程序设计、数据结构、计算机组成、操作系统、计算机网络概念的课程。
三是专业知识，如学习编程语言、系统结构、密码算法、数理逻辑、数据结构原理的课程。
最后就是上机实操了，包括软件和硬件的实操课程。
大一的课程基本都是教通用类知识和学科基础知识，积累理论知识，至于有的新生想大一就能上机操作，免费蹭学校电脑用，只能说想多了。
教高数课的是学院的一个老教授，讲课的风格还是比较风趣幽默的，经常结合课本里面的内容旁征博引，一套数学公式也能讲出发明者与之相关的故事。
第一节课大家的新鲜感还足，听的挺认真的，不过江飞宇知道，要不了一个星期底下这帮人就原形毕露了。
大学的传统就是，老师在上面讲自己的，学生在下面干别的，只要你不在前面几排睡觉影响到其他的人，老师都不会管你，只要平时抽查点名到了，期末考试过了60分，你对于老师来说只是班级学生名单上的一个名字。
所以大学的教室有这么一个说法，前面3排坐的都是想认真上课的同学；4-9排是给偶尔听讲，大部分时间搞自己事情的学生坐的；10排以后的座位基本都是上课喜欢睡觉同学的自留地。
高数之后的课是概率论与数理统计，给江飞宇他们班上课的是个年轻的女老师，江飞宇难得记住她的名字：韩筱雅。女老师上课的吸引力显然比刚才的老教授大，至于底下的男生是被教学内容吸引，还是被年轻的女老师吸引，这个就跟江飞宇无关了。
江飞宇班长的职务权限可以管理班级大大小小的各种事务，就是不包括督促大家学习，哪怕是学习委员也只是平时收发一下各科的作业，传达一下老师的各项通知，听上去是不是很神奇。
高中之前，我们可以说是应试教育，上了大学后你就是个成年人，成年要对自己的言行负责，学习是你自己的任务，也会会有人在屁股后面赶着你学，什么都要靠自觉。
所以大学是个严进宽出的地方，学不学是你自己的事，毕业以后的成就很多情况下跟你大学成绩没有关系，大学教会你用成人的思维方式去思考问题、解决问题。每个班都有那么几个学习刻苦、成绩又拔尖的学生，他们才是以后继续深造成为科学家的预备种子。
中午下课后，江飞宇让老四帮把课本带回宿舍，自己往校门外走去。
趁着下午没有课，他打算去汇众电脑跟江姐说辞职的事，另外通过江姐的订货渠道定一台电脑的配件。
这台电脑不仅要满足开发要求，还要能支撑早期系统版本的测试要求，所以性能要求比较高，江飞宇决定组装一台，反正一般的故障他也能维修，对售后要求没那么高，根据他的预估，组装好后成本大概要8000-8500元之间。
江飞宇来到汇众电脑的时候，店里没什么客人，只有江姐和阿成在。
“小江，你怎么来了，下午没课吗？”江姐意外问到。
江飞宇说：“江姐，我是来跟您辞职的，我以后会忙着学习和个人的一些私事，没有时间来您这里兼职了，特意来跟您说一声，感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
江姐说：“是不是姐这里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还是提成的点你觉得少了，这些都是可以商量的。”
江飞宇解释道：“姐，真不是你说的这些，你对我已经很照顾了。只是我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这些事会占用我学习之外的全部时间，真的是我个人的原因。”
“那好吧，既然这样，姐就不强留你了，以后想回来，姐这里随时欢迎你。”江姐有些失落说道。
江飞宇说：“另外，江姐，能不能通过你的渠道帮我定些电脑配件，我需要组装一台性能比较高的电脑。”
江姐说：“你要什么配件，你跟阿成说一下，他电话跟供应商说一下，明天就能拿货回来。”
江飞宇把CPU、显卡、内存、硬盘等这些配件的要求写在纸上，等他要付一部分定金的时候，江姐直接拒绝了。
“江姐，我走后，你还是再招个人吧，成哥一个人也顾不过来。”江飞宇走之前回过头跟江姐了一句。
“嗯，你放心，有合适的姐会重新招一个的。”江姐点点头。
江飞宇离开汇众电脑后，考虑到时间还充足，打算去看看房子。
学校附近可供选择租房的地方还是蛮多的，唯一的要求就是离学校近些，方便来往学校和住的地方。
2001年的时候，帝都的房价二环以内均价也就7000-8000元/平米，三环以外就更便宜了，商品房的均价5000-6000元左右，对比后世动不动十几万一平的价格真的很喜人了。
对比这个时期的职工平均工资1500元每月，现在买不起房的这一波人，如果没有变化的话，10年后依然买不起房，因为你的工资增长的速度永远跑不赢房价。
2003年非典的时候很多人认为房价会跌，2008年全球股灾的时候也有很多人唱空房价，结果怎么样，房价跌了吗？并没有。
只要对经济有一定研究的人就会发现，只要中国经济每年保持一定增长速度，房价的整体趋势就不会跌，政府需要房地产这一大经济体量配合货币政策，释放货币促进经济的流通发展，这是宏观调控的范畴。
第十七章 校外租房
虽然现在租房的成本相对于江飞宇挣钱的能力不算高，但是江飞宇只打算租个两房一厅应急，两房的刚刚好，一间放电脑办公用，一间做卧室，没必要租太大的房子浪费钱。
江飞宇逛了几条街之后，发现这样找房子效率太低了，他在学校附近找了一家房产中介公司，现在他缺时间，一点中介费换来更高的效率是值得的。
中介的人详细问了他的需求后，安排了一个叫吴海超的年轻人接待他，江飞宇还以为是同一个班的吴海超在这里兼职，见到人之后才发现只是重名而已。
吴海超说：“江先生，根据您的要求，我这边筛选了3套比较合适的房源，您先看一下，如果感兴趣，我们现在就可以去现场看房子。”
第一套在清江源小区，是前几年建的商品房小区，房子在10楼，两房一厅68平米的电梯房，家具家电齐全，房租一个月900元，押二付一，一年起租，距离帝都理工大学2公里左右。
第二套在老纺织厂职工宿舍，楼梯房，房子在3楼，两房一厅64平米，房子比较旧了，房租500元一个月，家具齐全，押一付三，半年起租，距离帝都理工大学大约600米。
第三套是普通的居民楼，楼梯房，房子在5楼，两房一厅74平米，房租700元一个月，家具齐全，配少量家电，押一付二，半年起租，距离帝都理工大学900米左右。
综合来说，江飞宇看完三套房子的资料后，最倾向于第三套房子，然后是第二套，最后是第一套，主要在于第一套房子远了点，走路过来学校太费时间。
江飞宇决定先去看第二套，然后第三套，主要是这两套房子距离比较近，先看这两套房子再去最远的那套，这样时间的利用率最高。
江飞宇做出决定后，中介吴海超开着自己的摩托车载着江飞宇赶到了老纺织厂职工宿舍楼。
这里是80年代时候当时的老纺织厂建的职工宿舍楼，楼层最高是5楼，房子外观看起来挺旧了，按照江飞宇的眼光，这样老旧的房子，过个几年就会因为城市拆迁改造推倒重建。
两人上来3楼后，吴海超用钥匙打开303室的房门，一边引着江飞宇进去一边介绍，据吴海超介绍，房东是老纺织厂退休职工，住在儿子的新房子里，这套老房子就空出来。
里面布置得倒是还整洁，地板铺了瓷砖，家具大多是房东用了十几年的木质家具，江飞宇甚至在客厅的墙上看到毛伟人、朱伟人的画像。
江飞宇在房子里转了一圈，然后让吴海超带他去看第三套房子。
第三套房子在一独栋的居民楼里，楼房叫德庆楼，当初是当地居民集资建的小产权房，总共有7层，房龄不到5年。
当吴海超打开501室的房门，映入江飞宇眼中的是超大的阳台，整个客厅与阳台用全落地玻璃隔开，这个时候正是下午5点左右，西晒的阳光能够直接照进客厅，采光和通风非常的好，站在阳台上远眺，能够直接看到帝都理工大学的教学楼。
虽然因为客厅朝北冬天可能比较冷，不过对于江飞宇这样的年轻人完全不是问题。
房间内的装修是现代风格，主卧配备了一张大床、床头柜和梳妆台，买点被褥就能入住了。次卧明显是儿童房的装修风格，一张小床加上一张蛮大的书桌，完全当成电脑房使用。
“江先生，您看这间还满意吗？整个房间的家具都是房东两年前配置的，都有8层新以上，家电包括厨房的燃气灶、和厕所的热水器，都是使用管道天然气……”吴海超还在涛涛不绝地介绍。
“吴先生，就选这套吧，今天能签合同拿到钥匙吗。”江飞宇打断了吴海超。
“哦，好的，好的，江先生，您稍等一下，我现在就打电话问房东。”吴海超拿出小灵通打给房东。
“江先生，房东现在就有空，他赶过来要半小时，让我们在这里等他，您先随便看看。”吴海超打完电话后欣喜地对江飞宇说。
对他来说这单前后不过花了40来分钟，看了两个地方就有350元佣金入账，虽然还要和公司分成，在他碰到的客户中算效率很高了。
半小时后，房东开车赶了过来。房东是个30多岁的中年男子，戴着眼镜，穿着很正式的西装，他主动递给江飞宇一张名片。
张瑞峰，中国移动通信集团公司帝都分公司市场部经理。
江飞宇挺意外的，中国移动和中国电信分家没多久，别看对方现在只是个市场部经理，只要熬两三年，等到移动通信业务大爆发，只要不落马起码副总经理以上级别。
通过交谈，江飞宇得知，这房子之前是张瑞峰自己和老婆孩子居住，所以家具家电什么都保养的很好，他现在换了一个三居室的新房，这两房就拿来出租。
另外江飞宇得知张瑞峰之前已经给房子拉了电信局的网线，江飞宇只要到电信局开通账号就能使用了。
张瑞峰唯一要求就是租客爱干净，尽量不要造成房子内部的损坏。
江飞宇给对方看了一下帝都理工大学的学生证和个人身份证，打消了对方的顾虑。
然后江飞宇检查了对方的产权证和身份证，刚好吴海超随身带着合同模板，直接在现场签了一年期的房屋租赁合同。
三人下楼在附近找了一家银行，江飞宇通过银行转账转了2100元给张瑞峰，支付了一个月的押金加两个月的房租。
又取了500元的现金，支付了吴海超350元的中介费，然后江飞宇就拿到了两把房门的钥匙，一年内只要他按时交房租，这套房子的使用权就归他了。
江飞宇在附近找了几家小商铺，花了100多块钱采购了一些如被子、床单、枕头、牙刷、牙膏、毛巾之类的生活用品。
回到房子后，江飞宇仔细地布置了一番，这是属于他的第一个窝，虽然房子是租的，对比上辈子他和李婉依租住在城中村那个十几平米的小房子，这辈子的起点好太多了。
布置完房间，江飞宇又把所有房间都打扫了一遍，等他搞好卫生已经晚上8点多了，他打算国庆放假再搬进来住，宿舍的床铺也得留着，平时查寝先让舍友应付一下，毕竟大学生在网吧通宵，夜不归宿的例子太多了。
据他所知要向学校申请搬出来住手续很麻烦的，首先就要取得家长同意，他暂时不想父母知道自己的事，否则很多事情不好解释。
第十八章 很高兴认识你，李婉依同学
江飞宇关了客厅的灯，顺手打开房门，正准备出来锁门，突然响起“哐”的一声房门撞击物体的声音，伴随着“啊”的惊吓声响起，江飞宇立马意识到自己开门时没注意，撞到外面楼梯口的行人了。
他租的这套房子房门有两层，最外面的铁栏门是向外开的，里面的木门是向屋里面开的，他先关了客厅的灯才开门，没有注意到门外的行人。
等他出来就看到一个女生摔倒在地上，地上散落了两本书，他赶紧把门带上，在他蹲下准备扶起摔倒的女孩时，他瞬间惊呆了。
“李婉依，怎么会是她，怎么会……”
下一秒钟，内心的担忧瞬间迎上心头，他脱口而出：“婉依，你没事吧，给我看看伤到哪里没有，有没有感觉哪里疼，手上有没有擦破皮……”他拉着李婉依的手在哪里仔细检查，直到李婉依因为他的举动再一次受到惊吓。
李婉依感觉今天自己很倒霉，本来今晚是她第一次来雇主家里做家教，她的一个学姐帮她介绍了一份家教的工作，教一个7岁的小男孩弹钢琴，刚好雇主家就住在学校附近没多远，她下午6点半就准时到雇主家里，雇主很热情的接待了她，可教学的时候出了问题。
那个7岁的小男孩太调皮了，各种不配合就是不愿意学，导致一个多小时后才正式进入教学，结果上课没多久，那个小孩乘她不注意，用剪刀把她的一截头发剪掉了，随后她见证了孩子母亲怎么用棍子教育不听话的孩子。
最后孩子的母亲向她道了歉，并请她明晚再来上课，她刚下到五楼，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501室的铁门突然打开，一下子就把她撞倒在地上。
她连责备的话还没说出口，里面走出来的那个男生，就拉着她的手在检查有没有受伤，吓得她立马把手伸了回来。
“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是他。”李婉依抬头看清了江飞宇的样子，记起来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学生，那天江飞宇盯着她看默默流泪的情景令她印象深刻。
“你能不能让我先站起来，你挡到我了。”这是李婉依开口的第一句话。
“对不起，婉依，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没注意到你，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快检查一下有没有受伤，受伤了我们赶紧去医院……”江飞宇还没从紧张担忧的情绪中缓过深来，有点语无伦次地说，他都快疯了，第一次和李婉依近距离接触居然是在这样的场景下，第一印象肯定很差，该怎么补救啊。
“不用了，应该没受伤。”李婉依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江飞宇赶紧把地上的两本书捡起来，又说道：“还是再检查一下吧，万一有什么内伤。”
“我说了不用了，请你把书还给我。”李婉依拒绝道，她的性格就是这样，对陌生的人很礼貌、很客气，对熟人才放下戒备。
“哦”，江飞宇依言把书递给她。
李婉依拿过书，就往楼下走去。
“婉依，你等等我。”江飞宇赶紧把房门锁上，追了下去。
“你还跟着我干嘛。”李婉依回头问道。
“我本来就打算回学校，而且我还没向你道歉呢。”江飞宇赶紧解释。
李婉依说：“刚才你已经道歉过了，说了很多遍对不起，我也不打算追究什么。”
“那怎么能算道歉，好吧，我闭嘴。”
李婉依回过头来，皱着眉头看着他，江飞宇知道她眉头皱起来代表她生气或者不耐烦了，识趣地闭了嘴。
走了几步后，李婉依又停下来，回过头看着江飞宇。
江飞宇抢先解释：“我真的是要回学校，咱们顺路，我不是有意要跟着你，而且这段路比较黑，我护送你到学校门口就不跟着你了，真的。”
李婉依说：“我们认识吗，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李婉依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是经济系有名的系花，我知道你的名字很正常，不过你肯定不认识我，我就是帝都理工大学一个普通学生。”江飞宇还是决定撒谎，总不能说上辈子你是我老婆，我当然知道你名字，这样会被她当成神经病的。
“哦。”李婉依回了一个字，对于陌生人她一直话不多。
“婉依，我刚才看到你拿的书是钢琴曲谱，你是来教钢琴吗？”江飞宇继续厚着脸皮找话题聊天。
上辈子李婉依在大学里面，钢琴过了四级，李婉依的父亲李墨白，也就是上辈子江飞宇的岳父，是个中学音乐老师，从小就对李婉依有这方面的培养。
说到这来就不得不提一下李婉依的父亲，李墨白原本出身音乐世家，高中毕业后响应国家的号召，去了大西北的甘蓝地区插队当知青，恢复高考后成了第一批考上艺术类院校的大学生。
大学毕业后李墨白回到了老家杭城，成为了一名初中的音乐老师，工作中认识李婉依的母亲张少兰，后来两人结婚有了李婉依。
江飞宇的老丈人李墨白是典型的知识分子，有着知识分子的清高，对江飞宇还比较认可，当初李婉依决定要和江飞宇结婚，他是李婉依家里唯一不反对的人。
李婉依的母亲张少兰则不然，有着小市民独有的精明，一心盼着女儿找个好人家，当她知道李婉依和江飞宇决定结婚后，甚至以断绝母女关系相逼，李婉依不为所动，毅然决然地嫁给了当时还是穷小子的江飞宇，直到外孙阳阳出世，张少兰才放下芥蒂接纳了江飞宇。
“嗯，学姐介绍了一份家教的工作，今晚第一次上门给雇主家的小孩辅导钢琴。今晚先是被那个小孩捉弄一番，后来又被你开门撞了一下……”李婉依简单把晚上的事情说了一下，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愿意向面前的男生倾述。
江飞宇说：“我给支个招，你要么手里有小屁孩的把柄，他不听话就威胁告诉家长；要么循循善诱，让他明白学会了钢琴后，他在学校里面会有多牛逼，会成为同学们仰慕的对象，会有多少女同学喜欢他。”
“牛……牛什么bi?”李婉依疑惑地问，她听到一个很陌生的名词。
“牛逼就是很厉害的意思，是我们老家的方言。”江飞宇解释道，他有点汗颜，说了一个网络用语，幸好李婉依没有听清楚。
李婉依礼貌地说：“好的，谢谢你的建议，下次我试试。”
江飞宇继续套话，问道：“你做家教，教钢琴比教一般的科目挣得多些吧？”
“还好吧，一个小时15元，一个晚上能上两个小时的课。”李婉依毫无防备之心，淡淡地说。
江飞宇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学校下午最后一堂课下课是17:40分，家教时间一般每天都是固定时间段上课，从教学楼去食堂吃饭，再从食堂走到德庆楼差不多已经下午6点半左右，那么可以大胆推测一下，李婉依上家教的时间段是18:30——20:30。
江飞宇为什么费劲心机推算这个，当然是为了每天晚上她上完课后，从501室掐着点出来创造与李婉依偶遇的时机，好不容易发现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他怎么能放弃呢。
“天予之不取，必遭天谴。”江飞宇默默念叨一句。
李婉依突然想起说：“对了，你知道我的名字，我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呢？”
江飞宇赶紧应道：“我叫江飞宇，江河湖海的江，轻舞飞扬的飞，器宇不凡的宇。是计算机系的大一新生。”
“我刚才看你从501出来，你是住哪里吗？”李婉依忽然又问道，眨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江飞宇，等待他的回答。
这个问题让江飞宇有点措手不及。
实话实说吗？我刚租的房子，准备在里面创业，她会信吗？大家想到大学生在学校外面租房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对，就是小情侣为了过没羞没耻的生活，在校外筑爱巢。
编个理由吗？我也是来做家教的，好巧哦，可是她看到自己用钥匙锁门了，这个理由不行。
帮朋友看房子？或者房东出差了，雇佣我过来喂猫，大家说到底怎么说啊，在线等，好急啊……
最终江飞宇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不管编造什么样的借口总会有破绽，说一个谎言以后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掩饰，而且江飞宇也不希望自己在刚认识李婉依的时候就开始骗她。
江飞宇说：“我刚租的房子，这一个月的时间我在中关村兼职卖电脑，挣了一万多，目前有好的项目，打算一边学习，课余时间自己创业，学校宿舍不太方便，需要在外面租套房子办公，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没有女朋友，你不要多想……”
“我信你，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么多。”李婉依停了下来，很认真地对江飞宇说。
江飞宇挠了挠头，他也不知道李婉依是真的相信他说的，还是不想他继续啰嗦下去才这么说的。
10分钟后，两人走到帝都理工大学的门口。
李婉依说：“已经到校门口了，江飞宇同学，谢谢你送我过来！”
言外之意就是让江飞宇不要再跟着她了，学校里面人多嘴杂，让熟人看到江飞宇和她走在一起，还不知道传出多少闲话。
李婉依说完就往学校里面走。
“等一下。”江飞宇出言叫住了她。
李婉依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很高兴认识你，李婉依同学。”江飞宇忽然很正式说道。
李婉依“嗯”了一声。
过了几分钟，等李婉依走远后，江飞宇往宿舍走去，来日方长，反正明晚还能蹲守。
第十九章 国庆放假前夕
第二天一上午的课，江飞宇都心不在焉，他还沉浸在昨晚与李婉依相遇的场景中，反复研究昨晚自己说的话有没有不得体的地方，他现在的状态跟那些刚开始陷入初恋的人没什么两样。
学校可能考虑到第二天是国庆，很多学生要回家，下午就没有安排课。
江飞宇正好抽空去汇众电脑先把电脑拿回来，付款的时候，江姐执意只收了江飞宇7300元的成本价，这又给江飞宇省了一千多的成本，此时江飞宇的银行存款就只剩下3290.21，哪怕加上身上的现金和饭卡里的余额，也就3500多元。
江飞宇把电脑送回租的房子里，又去电信局花了680元交了半年的网费，再加上还要预留2个月一共1400元的房租，江飞宇全身家当就不到1500元了，接下来在没有新的收入之前，江飞宇要靠这笔钱撑到12月份，钱要省着点用了。
下午5点，江飞宇又回宿舍拿了一些换洗的衣物，跟国庆节留守宿舍的老六魏长宁打了一声招呼，顺道在食堂吃了晚饭，就回到了租的房子。
连上网线，启动电脑后，江飞宇花了几分钟来梳理怎么开展工作。
未来的2个月时间，他要独自开发出来的软件项目有三个：《传奇》的外挂、导航网站、网吧收费管理系统。
传奇外挂，江飞宇需要先注册账号试玩一两天，评估一下适合做外挂的方向，然后再通过工具包解析客户端的代码，寻找能够嵌入外挂插件的漏洞，外挂工具包的制作反而相对来说不太着急，距离《传奇》正式上线还有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
导航网站需要先把域名注册了，然后是系统的开发，Web网页开发的工作量主要集中在系统架构的搭建、前端UI效果的输出、后台内容管理维护这三大块。导航网站架构搭建估计要几天的时间，前端页面的布局可以先参照后世hao123的来，麻烦的是导航网址的日常管理每天需要专人维护，另外部署系统最好用专门的服务器。
然后就是网吧收费管理系统，早期的网吧收费系统采用与IC结合的方式，如果是自己做的话，完全可以采用生成临时校验码的方式，这样一来IC卡就省掉了。
网吧收费管理系统的基本功能模块应该包括：收费模块、计时器模块、角色管理模块（针对电脑）、远程锁屏、远程关机、远程清理上网垃圾等功能，还要预留后门方便后续远程升级，包括篡改IE浏览器主页、自动下载安装捆绑的应用程序，其实如果更不要脸一点还可以屏蔽掉竞争对手应用程序的登录，不过这样太得罪人了，容易被人讨伐，后世的3Q大战就臭名昭着。
这样看来的话，全部工作自己一个人做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才能初步搞定。
按照后世的系统开发模式，一个系统的开发本来应该包括：项目管理、需求、前端、后端、架构、数据库、UI、测试等角色分工，而现在所有的工作都要江飞宇一个人来完成，工作量不是一般的大。
先难后易吧，江飞宇决定先把域名给注册了，导航网站的域名，江飞宇思考了十几分钟，从方便用户记忆的角度来说，江飞宇想出了两个：一个是sou126，搜的拼音加数字126，借鉴后来的搜狗，为用户提供网页的搜索；第二个是dao126，导航网站就是为用户提供导航服务，导的拼音加数字126。
最终江飞宇选择了用dao126，从他的角度来说，dao的拼音比sou更容易记。
还好注册域名一年的管理费只要几十块，江飞宇考虑后面肯定要注册公司，干脆把公司的网站域名也一起注册了，公司的名字江飞宇都想好了就叫飞宇科技，以自己的名字来命名，只要以后公司存在一天，无论是谁提到飞宇科技想到就创始人江飞宇。
用网银支付了域名管理费后，dao123.和feiyu.这两个域名就是江飞宇的了。
两个小时候后，江飞宇停止了敲代码的工作，连续两个小时的工作让他有些疲惫，特别是他这具身体的手速还没锻炼出来，工作效率还不怎么高。
其实写代码是一件非常枯燥的事情，后世哪些经常“996”，甚至“997”工作制的程序猿，哪个不是被老板和社会生活压力联手给逼出来的。
江飞宇看了一下电脑时间，已经晚上20:26分了，他走到客厅拿了房门钥匙，把朝屋里面的木质房门打开，方便隔着铁门倾听楼上的脚步声，想了一下，他又拿了一袋垃圾放在门边，然后关了房间的灯后，就耐心地倚在铁栏门上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5分钟后，他听到楼上传来了铁门开门的声音，然后是两个女人说话的声音，其中一个声音似乎是李婉依的声音，几秒后就传来了下楼梯发出的蹬、蹬、蹬声音。
他赶紧拿起垃圾袋，打开铁栏门，装作正准备出门的样子，时间掐得刚刚好，当江飞宇的身体完全走出房门，李婉依的身影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嗨，好巧啊，你刚下课准备回学校吗？”江飞宇微笑道，他努力让自己笑得自然点，用以掩饰内心的紧张。
李婉依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嗯，是啊，好巧哦，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又碰到了你，好在今晚你没开门把我撞到。”
江飞宇尴尬地笑了笑，他感觉自己的小伎俩被李婉依一眼看穿了，不过这个时候不能怂，硬着头皮也要上。
江飞宇继续说：“我下楼倒垃圾，顺便回宿舍拿些换洗的衣物，不介意的话，一起吧。”
李婉依没有开口拒绝，也没有说同意，她越过江飞宇往楼下走去。
没拒绝就当你默认同意了，江飞宇厚着脸皮跟了上去。
下到一楼后，江飞宇顺手丢了垃圾，然后落后李婉依一个身位，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回学校的路上。
过了一会，李婉依忽然回过头对他说：“对了，谢谢你昨晚的建议，我给小明讲了贝多芬、肖邦、李斯特这些世界着名钢琴演奏家的事迹，他今晚明显好学多了，也没有给我捣乱了。哦，忘了跟你说，小明就是我辅导钢琴课的小孩。”
“我也就随口一说，主要还是婉依老师教的好，学识渊博，人又长得漂亮，再调皮的小朋友也会幡然悔悟的……”江飞宇努力搜刮脑海中的形容词。
李婉依打断了他，说道：“好啦，你不用这样吹捧我，我是真心感谢你，这是我第一次做家教，完全没有跟小朋友相处的经验，你的建议确实帮了我的忙。”
江飞宇连忙表示：“不客气，大家都是校友，举手之劳。”
江飞宇知道他俩现在的状态很微妙，他千方百计地创造机会偶遇李婉依，故意没有明确表明喜欢她或者追求她，这就杜绝了对方拒绝自己的机会，但是如果想再进一步，超出了普通校友的关系亲密度，会触及对方的心里防御反弹。
短暂的沉默后，出乎江飞宇的意料，是对方先打破了沉默。
李婉依说：“对了，你昨晚说的创业怎么样了，能跟我说说吗，我挺好奇的。”
“你知道我是学计算机技术的，我个人对互联网行业非常感兴趣，互联网的历史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十年，但是它对生产力的促进作用早已经超过了第一次、第二次工业革命的总和……中国的互联网起步较晚，但是我们发展的速度很快，截止今年中国的互联网用户数量已经超过了3300万，根据我的预估未来10年，中国的互联网用户数量将超过5亿……新一轮的互联网革命即将爆发，而其影响已经开始涉及经济领域的方方面面，如果我们不能抓住这次技术革命，中国将失去超越西方发达国家的机会……”
江飞宇一讲到熟悉的领域整个人就进入了另外一个状态，强大的自信源于对自己所坚持之道的信仰，他坚信自己正在做的事业能够改变社会，坚信自己能够成功。
李婉依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她被眼前这个男孩身上洋溢的自信感染到了，她虽然不知道江飞宇讲的对不对，但是这并不妨碍自己去相信他所说的一切。
李婉依继续问到：“那你现在做到什么程度了？”
江飞宇说：“万里长征第一步，我这才算刚开始，好在准备工作都做好了，按照计划坚定不移地做下去，相信很快你就能看到我的成绩。”
李婉依难得给他鼓劲：“加油，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
江飞宇有些恍惚，他想起了上辈子同样的场景：当他决定辞职自己创业后，李婉依也是对他说了同样的话。
这是一个永远默默在身后支持他的女人。
不知不觉，两个人又走到了校门口，这一次李婉依没有出言婉拒他继续跟随。
如果不注意观察的话，两个人就像普通情侣一样默默走在校园里，空气中有种微妙的味道，好在这个时候是晚上，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俩。
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不一会儿两人就走到A5栋男生宿舍，江飞宇不得不打破了这种微妙的气氛。
江飞宇说：“我到了，我先上去了，拜拜。”
“嗯，好的。”李婉依还是一样言简意赅。
“等一下”，李婉依突然叫住了准备上楼的江飞宇。
“还有什么事吗？”江飞宇问道。
李婉依犹豫了几秒，说道：“小明他们一家人国庆出去旅游了，我的钢琴课国庆后才接着上，你明晚不用刻意等我了。”
刚说完人扭头就走了，由于光线的原因，江飞宇没能看到她脸上的红晕，少女的羞涩。
“她关心我，她关心我……yes，我就知道，坚持，坚持……”
江飞宇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兴奋地挥舞双手，嘴里喊着只有他自己才听得懂的语句，引得路过的学生对他频频侧目。
过了几分钟后，江飞宇情绪平静了下来，他沿着原路返回校外的房子，现在的他全身充满动力，要回去爆肝写代码来释放精力。
A12栋女生宿舍201室，李婉依坐在书桌前，默默地出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对江飞宇是什么感觉，喜欢谈不上，只能说不反感他接近自己，明知道对方是有目的地接近自己，却从来没有做出让自己反感的举动。
其实她本人特别害怕一个人走夜路，从做家教的地方回到校门口的这段路，江飞宇的陪伴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这种安全感在她以往的经历中只在同性朋友和父母身上获得过。
“嗨！”
“啊！”
舍友黄银雪突然从身后喊她了一声，把李婉依吓了一跳。
黄银雪用调戏的语气说：“想什么呢，这么入神？难道我们的婉依仙子思春了。”
“你才思春了呢，让你吓唬我，看我挠你……”
顿时宿舍里响起了两个女孩打闹的笑声。
第二十章 dao126网站
江飞宇重生后的第一个国庆节是一个人在出租屋里面度过的，外面所有欢度国庆的气氛都与他无关，当别人在玩、在休息的时候，他还在夜以继日地写代码，他知道今天的努力能创造出日后别人可能一辈子也无法超越的成就。
上天垂青努力的人，更加垂青有准备又努力的人，从国庆节1号到6号，经过连续六个日夜的努力后，江飞宇终于把dao126 网站开发出来了。
哪怕江飞宇不是专门的产品经理，他拥有的设计理念还是超越了现在百分之99的设计人员，他记得后世被视为产品经理职业生涯必备的黄金法则：一个成功的产品经理永远是站在用户的角度来思考问题。
导航网站，其实是给懒人用的，中国互联网用户的思维习惯是不擅长记忆英文字母组成的网址的，用户只会记住简短的中文名称，这就使得导航网站的作用具有不可替代性。
一个好的导航网站应该能够根据行业类别进行分类，利用垂直类导航模式提供快速地索引跳转，界面越简单越好，方便用户能够一眼就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江飞宇用自己的电脑搭建了系统环境，进行简单的测试后修复了几个BUG，剩下的工作就是一边不断测试，一边查找修复BUG，这不是短期内能结束的，正常来说一个软件的测试包括内部测试和试运行测试，周期应该在1个月以上。
网址导航里面嵌入了各种各样的外部链接，这需要网站的管理员每天定时检查网站的链接，剔除掉错误的链接和一些不合规的网站链接，暂时这个工作只能江飞宇自己来完成。
具体怎么推广网站江飞宇已经有好几套配合方案，但是这都需要人力、物力配合去完成，现在小规模的推广只是提前暴露自己的设计理念，给别人抄袭的计划，所以江飞宇决定等待后续网吧收费管理系统大规模铺开后，利用线上和线下的模式进行大规模推广，在竞争对手反应过来之前抢占一定的市场份额，这样才能有生存下去的机会。
江飞宇看了一下电脑时间，已经晚上9点22分了，正好肚子也饿了，他决定下楼找个夜市摊吃个宵夜，顺便缓解一下绷紧了好几天的神经。
放假的前两天江飞宇还能保持每天上下楼吃午饭和晚饭，早餐就吃点水果凑合着，后来嫌麻烦又浪费时间，买了一堆的泡面和榨菜，这几天他吃泡面都快要吐了，身上都是一股泡面味。
江飞宇在房子附近的商业街找了个人多的烧烤摊刚坐下，一个伙计就过来招呼。
“先生，要吃点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江飞宇一抬头，惊讶问道：“老六？怎么是你？”
由不得江飞宇不惊讶，江飞宇放假六天都待在租的房子里，这六天都没有见过任何熟人，长时间的独处让他产生了外界已经过去很久的错觉，再次见到老六魏长宁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江飞宇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老六在这里做兼职。
魏长宁意外道：“飞宇，这么巧，我在这里做兼职服务员，你要吃什么跟我说，我请客。”
江飞宇问道：“老六，什么时候来这里做兼职的，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魏长宁解释说：“这不是放假7天没什么事么，我就寻思出来兼职挣点伙食费，你们都没在宿舍，一直没机会跟你们说。”
江飞宇注意到魏长宁身上穿的黄色T恤印着“燕京啤酒”几个字，以及他脸上掩盖不住的疲惫样，忽然问道：“老六，你实话实说，这几天干的不止一份兼职吧？”
魏长宁说：“飞宇，我就知道瞒不过你，其实我白天给各个餐馆、商店送啤酒，晚上在这里兼职服务员，寻思着这样能多挣些，你放心，我就干国庆这几天，开学了就不干了，耽误不了学习。”
江飞宇说：“老六，听哥一句劝，你身体这么瘦弱，干这么重的体力活身体吃不消，别落下什么病根，不划算，以后毕业了什么钱挣不到。有困难跟大伙说，我知道读书人应该有骨气，但是朋友们善意的帮助可以接受，你记在心里，以后有本事了再加倍还回去就是了。”
魏长宁坚持说道：“飞宇，你不用担心我，我农村出来的，家里什么重活没干过，这点活真不算什么。”
江飞宇没有立即回答，他思考了一会才开口：“老六，你如果信我的话就等几天，国家有面向贫困大学生的助学金，学校里面的通知应该快下来了，以你的条件肯定能评上的，助学金的金额肯定能解决你一年的生活费，你明天先把兼职辞了，好好休养一天，安心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其他的我来解决。”
魏长宁说：“飞宇，我真的没事……”
江飞宇立马打断他，盯着他问：“老六，你就说信不信我？”
魏长宁有些迟疑地说：“飞宇，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我心里还是过意不去。”
江飞宇知道他心里动摇了，继续说：“老六啊，哥我还是咱们班的班长，为大家服务是我的职责，你就是瞎操心，你听我的就是了，干完今晚就辞职，明天好好休息一天，多吃点好的补补身体，别舍不得钱。”
魏长宁终于下定决心，道：“行，飞宇，我听你的，干完今晚就不干了。”
“小魏，你那边好了吗，这里两桌结账了，过来收拾一下。”烧烤摊老板看到魏长宁跟江飞宇聊了好久，出声喊他。
魏长宁：“飞宇，老板催我了，你要吃什么。”
“给我来碗瘦肉粥，来10串烤牛肉，10串烤韭菜。”江飞宇飞快地下了单。
“好嘞，你坐着等会，一会就上。”魏长宁应道。
10多分钟后，江飞宇点的宵夜就上齐了，江飞宇一边吃着烤肉，一边看着忙碌的魏长宁陷入了沉思。
上辈子大学四年魏长宁都是整个宿舍6人中存在感最弱的人，大家对他的印象就是节俭、学习刻苦、性格内向，但是从来没有人发现他做兼职的事情，大家只有抄作业的时候和上课点名应答的时候会主动找他。
也许老二苏天星有发现，只是没有告诉其他人，印象中是苏天星鼓励魏长宁去申请贫困生助学金的，上辈子江飞宇整天跟着陈凯乾厮混在网吧，没怎么关注到魏长宁，本来江飞宇因为农村出身也是符合贫困生助学金申请资格的，只是当时他因为面子问题，不想把自己划入贫困生那一列所以没有申请，现在想想还真是够二的。
吃完后江飞宇特意避开魏长宁直接找老板结了账，一共19元，江飞宇付完钱后就直接回去睡觉了，明天假期最后一天他也要好好休息一天，连续白天黑夜不停敲代码太累了。
第二十一章 贫困生助学金评选（一）
10月7日，江飞宇在租的房子里面待到下午6点左右，才收拾了一些换洗的衣服赶回学校宿舍。
江飞宇先在食堂打包了晚饭，回到A5栋302宿舍的时候，整个宿舍6人除了他自己，其他5个都到了。
除了江飞宇和魏长宁，其他4人国庆放假都回了老家，好处就是每个人都带了一堆家乡的土特产回来，江飞宇感觉自己的晚饭白打了，此时江飞宇右手拿着泡凤爪在啃，左手抓着千层饼，眼睛还在瞟着桌子上的其他吃的。
“老五，你带的这个泡凤爪太好吃了，恕我孤陋寡闻，话说你们山西特产不是面食嘛，泡凤爪怎么跟山西土特产扯上关系了。”江飞宇一边吃着，一边不耻下问。
廖永轩说：“我妈是四川人，我爸是山西人，所以我们家饮食习惯还是偏四川地区，不是我吹，我妈做的泡凤爪可是我们家招待贵宾的招牌菜，你们沾我的光，有口福了。”
“老二，你确定你这些土特产是从家里带来的，不是你买的？怎么你家的土特产还带密封包装的？这花生、蜜饯、茯苓夹饼、酥糖的外包装不仅跟校门口商店卖的一样，而且连价格都一样？”江飞宇翻着老二苏天星带来的土特产，刚好看到包装袋后面的价格标签，忍不住吐槽道。
苏：“老三，这都被你发现了，我就说宿舍里面你心眼最多，这不是家里实在没啥可带的，回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我灵机一动到对面的商店买了些帝都特产，总不能空着手回宿舍吧。”
“好吧，看在你一片心意的份上，这次就原谅你了。”江飞宇故作大方地说道。
蒋光杰忽然问道：“老三、老六，你两假期在学校怎么过的，有没有去逛逛帝都的各大风景名胜景点？”
江飞宇说：“还能怎么过，图书馆看看书，食堂一天三顿地吃，没事逛逛校园，累了回宿舍睡觉，七天就这样过了。”
苏天星插嘴道：“老三，你可拉倒吧，你要说老六我信，就你这一脸憔悴样，你要说没去网吧通宵玩电脑，我管你叫哥。”
江飞宇很正色说道：“老二，你这么缜密的观察推理能力，不去干刑侦可惜了，古有包青天明察秋毫断冤案，今有苏老二火眼金睛分黑白。”
“老三，如果没有苏老二三个字，我姑且认为这是一句夸我的话。”，苏天星幽怨地说道，他也很郁闷，估计“老二”这个称呼要跟随他半辈子。
因为第二天早上有课，众人没闲聊到很晚，10点左右就睡了。
第二天上午，第二节国际公共关系课结束后，江飞宇打算去找辅导员李剑，问问贫困生助学金的事，不过空着手去求人办事不是江飞宇的习惯，他先到学校小卖部买了两斤苹果，才往老李办公室赶去。
江飞宇来到办公室的时候，刚好李剑正在整理文件，江飞宇敲了一下门就走了进去。
李剑抬头正好看到江飞宇，问道：“飞宇，上午的课都上完了吗，你来找我有事吗？”
江飞宇很自来熟地扯了旁边一张椅子在李剑旁边坐下，顺手把苹果放在桌子上，说道：“辅导员，宿舍有同学国庆从老家带了些家里种的苹果，我这不是寻思拿几个给辅导员尝尝鲜嘛。”
李剑说：“行，只要不是送礼求我办事的，我都欢迎，苹果老师收下了，替我谢谢你宿舍的同学。”
“辅导员，看你说的，谁能因为你吃了我两苹果，说你收学生礼，你也太谨慎了吧。”
李剑说：“我也是看出了，你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说吧，有什么事打算麻烦老师的，我先申明，如果违反原则性问题，你就别开口了。”
江飞宇说：“辅导员，我主要就想问问，咱们学校贫困生助学金申报工作有通知了吗？什么时候开始评选？”
李剑说：“江飞宇同学，你消息挺灵通啊，我早上开会才拿到学校下发的《贫困生助学金申报工作细则》的通知，你这就赶过来问这事，怎么，你也要评选贫困生吗？”
“辅导员，倒不是我想评贫困生助学金，主要是班上有些同学家庭确实困难，为了筹学费家里欠了大量外债，要么是直接欠银行钱拿的是助学贷款，很多同学在学校食堂连肉都舍不得吃，周末节假日顶着烈日干十来块钱一天的兼职，国家既然有这个政策给他们提供帮助，早点把钱申请下来，就能早点帮助他们，让他们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
“江飞宇同学，你能这样想，老师我很欣慰，老师为刚才误解你道歉。”李剑很诚恳地站起来跟江飞宇道了歉。
江飞宇连忙站了起来，说：“辅导员，您客气了，我们都是为同学们着想。”
李剑从桌子上拿了一沓表格递给江飞宇，说：“你作为班长辛苦些，下午当众宣布一下这件事，让需要申请的同学填一下这张表，再写一份申请书。你组织班干部讨论一下，怎么个评选法，列个章程给我，这个事情涉及到钱的问题，务必做到公平、公正，不能给别人说闲话的机会，做到有理有据。”
“辅导员，你放心，我们开个班会讨论一下，保证把这个事给办好，评选出来的结果一定让同学们心服口服。另外这个助学金的比例和金额是多少？”
“按照比例，我们班53个人可以有11个名额，一等助学金4个名额，金额1500元，二等助学金7个名额，金额1000元，其他细则通知上写得很清楚，你等一下，我给你复印一份。”李剑说完把通知给江飞宇复印了一份。
李剑另外又递给江飞宇几张纸，继续说：“另外，这是我们学校对2001届新生高考成绩前50名的同学提供的奖学金，我们班袁欣洁和王小雯两位同学上榜，每人3500元的奖学金，你把这些资料和表格一起带回去，让她两一起填一下。”
江飞宇拿过获奖名单，一下子被排在第一位袁欣洁名字后面的高考分数震惊到了。
“辅导员，袁欣洁，她……她这个高考分数……怎么这么高。”江飞宇被震惊地有些结巴，实在是这分数太高了，江飞宇要是有这分数水木大学、帝都大学随便上了，这两所大学是多少人的梦想啊，谁还选帝都理工大学混第二梯队。
李剑解释道：“袁欣洁同学的分数本来是上水木大学的，通过校长的关系挖来我们学校的，她可是校长特地招进来的宝贝，你平时可要多照顾她一下，要不然老师我没法向上面交差。”
江飞宇说：“辅导员，你放心，我肯定给你照顾妥了，没什么事，那我先回去了，等我们商讨出评选的方案在汇报给你。”
“行，你先回去吧，有什么问题我们再沟通。”
第二十二章 贫困生助学金评选（二）
“同学们都先别急着离开，大家回到座位上去，我代表辅导员宣布一件事。”下午第一节课结束后，趁着所有人都还没离开教室，江飞宇赶紧走上讲台叫停了准备要走的同学们。
等所有人都回到位置上坐好后，江飞宇继续说：“根据学校下发的《贫困生助学金申报工作细则》的通知要求，贫困大学生助学金申报工作今天开始评选了，只要是符合条件的农村或者城镇贫困家庭的大学生都可以申请，我们班共有11个名额，一等助学金4个名额，金额1500元，二等助学金7个名额，金额1000元……”
“哇，这么多钱……好多钱啊……”江飞宇刚介绍完助学金的额度，下面立马响起了一片惊呼声。
“安静，安静。”江飞宇不得已敲了一下讲台，让众人安静下来。
江飞宇继续说：“贫困生助学金是国家为了帮助贫困家庭大学生更好地完成学业，而提供的一种助学资金，符合条件并且想申请的同学一会来我这里拿申请表回去填一下，这两天把表和申请书交回来给我；现在还没考虑好是否要申请的同学，这两天都可以去A5栋302宿舍找我拿申请表，另外申请的同学再准备一份申请书，一会班干部留下来开个会。”
陆续有十多个人到江飞宇这里拿了申请表回去，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后，教室里就剩下计算机科学与技术1班的班干部们了。
江飞宇出言说道：“大家都坐这么远干嘛，都坐过来点，这还是我们班干部第一次开会，在座的除了蒋光杰跟我一个宿舍比较熟悉外，我对于其他同学都还不怎么熟悉，正好乘此机会我们相互熟悉一下。”
等大家坐近后，江飞宇继续说：“这次的议题主要是商议一下，贫困生助学金的评选工作应该怎样开展？评判的标准应该怎么定？一等、二等助学金之间的界限应该怎么定？大家畅所欲言，都议一议吧。”
“赵菲菲同学，你做一下会议纪要，就是把大家说的建议都记下来。”江飞宇对赵菲菲说道。
赵菲菲说：“好的，班长。”
“我先说一下我的个人想法吧，我建议要从申请同学的日常穿着、消费水平、电子产品配备这几方面进行评判其是否属于贫困生，比如有配备手机、电脑的肯定不行，日常消费大手大脚的也不行，穿名牌衣服、鞋子的肯定也不行。我的浅薄意见主要是这些，请班长和其他同学们指正。”袁欣洁首先第一个发言。
江飞宇看了袁欣洁一眼，认真地说：“袁欣洁同学的说的这些标准，可以作为判断一个人是否是贫困生的一个门槛，这个提议很好，袁欣洁同学已经为我们提了几条很好的建议，其他同学呢，你们的建议？”
“我觉得那些申请助学贷款的同学，家庭条件肯定特别困难才会选择贷款，符合这种情况的可以作为一等助学金的标准之一。”这是团支书李孟广的提议。
“李孟广同学的这个提议很不错，其他人还有吗？”江飞宇肯定了李孟广的提议。
“我觉得农村出身的同学家庭一般都比较困难，能住在城市里面的家庭都不会很差，能不能以此作为判断标准之一？”宣传委员钱梦思忽然提议道。
“你这样太武断了，谁说城市的就没有家庭困难的，农村的就一定家庭困难……就是，你这样说根本就不了解实际情况……你家庭条件好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钱梦思刚说完，其他人立马七口八舌地反驳她，这令小姑娘慌得快哭出来了。
江飞宇意外的看了钱梦思一眼，小姑娘细皮嫩 肉，穿着也比较时尚，估计家庭条件比较好，没什么社会经验，以为农村的家庭都比较贫穷，不过江飞宇不能看着其他人这样说落她，这样会打击大家发言的积极性，后面每个人发言都担心别人反驳。
江飞宇出言道：“好了，钱梦思同学的出发点也是好意，大家就事论事，不要搞人身攻击。”
江飞宇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其实钱梦思的提议变通一下也是能够采纳的，比如两个差不多的申请人，农村户籍的贫困生我们可以优先评选一等助学金，城市户籍的贫困生可以评选二等助学金，家庭有两个以上孩子读书的比单独一个孩子读书的优先评一等。”
钱梦思感激地看着帮她解围的江飞宇，眼睛里都是异样的光彩。
这一幕恰好王小雯和袁欣洁看在眼里，她两一直把注意力放在江飞宇身上，首先感受到了钱梦思异样的目光。
王小雯心里不由感叹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她对这种眼神很熟悉，自从上次军训江飞宇背昏迷的她去医务室后，她对江飞宇颇有一种“英雄救美之后以身相许”的好感，平时看江飞宇就是这种目光。
袁欣洁对钱梦思的第一反应是：“她的皮肤真白，身材也比自己好，哎呀，想什么呢，好羞啊……”
然后又想起那的找个像江飞宇这样的男朋友，不由得偷偷看了江飞宇一眼，顿时气得小嘴鼓起，不由在心里暗骂：“江飞宇，你个招蜂引蝶的风流浪子，先是王小雯，又来一个钱梦思，想本姑娘像这两个傻白甜一样看上你，做梦吧！”
江飞宇丝毫不知道，就这一会的功夫，因为他的原因引起了一场小型“宫斗”戏。
“光杰，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江飞宇又把发言权递给了同宿舍的蒋光杰。
蒋光杰挠了挠头，迟疑地说：“我啊，那我就从我的经验说说，大家都知道我喜欢运动，所以平时饭量都比较大，我发现有些同学平时在食堂吃饭都很省的，连5毛钱的肉都舍不得吃，我们是不是可以把这个作为一个评判标准呢。”
“蒋光杰同学的意见非常好，每个同学平常在食堂的消费情况同宿舍的应该都有一个直观的了解，大家深入宿舍多了解一下或者自己平时多观察一下就能一目了然。”江飞宇以赞赏的口吻对蒋光杰的意见作了点评。
江飞宇继续引导其他人，说道：“其他同学的意见呢，大家不要顾及，畅所欲言，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王小雯看没有其他人发言，她立即开口把心里组织好话说了出来：“班长，我提几点，据我了解，我们宿舍有个女同学，在她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母亲也改嫁了，她是爷爷奶奶带大的，对于像这种没有父母抚养，或者是单亲的同学，他们应该更具有贫困生的代表特征。另外那些在学校或者校外兼职的同学，他们几乎都是因为家庭困难才选择兼职的，这是否也能作为一个评判标准？”
王小雯说完后，便一直看着江飞宇，好像希望得到他的赞赏。
“王小雯同学平时观察很细致，她的建议非常好，就我本人觉得她提的这两条建议很值得采纳。”江飞宇口头表扬了王小雯，对她的发言做了肯定。
“剩下同学还有什么好的建议吗？”江飞宇望着还没发言过的生活委员吴海超、组织委员张乾金问到。
吴海超说：“我没什么补充的了，大家刚才总结的很到位，也很全面了。”
张乾金说：“我也没什么好的建议了，我觉得就按照刚才大家提的标准，我们对每一个申请人进行综合加权来比较，这样会比较准确一些。”
“赵菲菲同学，麻烦你把我们刚才提的那些标准重新整理出来，一会袁欣洁和赵菲菲同学和我一起，去跟辅导员汇报我们商议出来的评选方案。另外，这是刚才来我这里拿申请表的同学名单，目前一共14人申请，你们一会回去后就可以开始对这14位同学进行调查了解，调查方向就是我们刚才商议的这些标准，先从侧面了解他们家庭背景、行为习惯、日常消费等。”见没有其他意见提出后，江飞宇对这次会议作了总结性发言。
江飞宇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强调一下，这次贫困生助学金的评选工作学校很重视，我们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做这件事情，这件事涉及十几位申请人的切身利益，我们务必做到公平、公正，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到时候不知道会有很多人在背后骂我们尸位素餐，我希望大家都能牢记在心里。”
“班长，你放心吧，我们肯定认真来完成……大家这次一定会把评选工作做好……是啊，我们一定公平、公正地对每一位申请人进行评选……”剩下的众人都赶紧表态。
“行，这次班会的议题就这样吧，另外我这里宣布个好消息，我想跟在座的同学们分享一下。”江飞宇卖了个关子。
“班长，什么好消息，赶紧说出来让大伙也高兴一下。”众人竖起耳朵，催促江飞宇赶紧说。
“我们学校对2001届新生高考成绩前50名的同学设立了奖学金，我们班的袁欣洁和王小雯两位同学榜上有名，奖学金的金额高达3500元，大家说她们两个是不是应该请客。”
哇，众人一方面对这高额的奖学金羡慕不已，另一方面对两位女同学的学习成绩挺钦佩的。
袁欣洁和王小雯相互看了对方一眼，眼神中带有一丝挑衅的味道。
袁欣洁是碰到个合适的竞争对手露出兴奋的深色。
王小雯纯粹是不服输，特别是样貌上已经输给了袁欣洁，学习上更加不能输给对方。
“既然班长都这么说了，晚上我请客，地点你们挑。”袁欣洁首先表态，表现得相当豪爽大气。
“我也不能输给副班长，大家想吃什么，餐馆随便大家挑。”王小雯也赶紧说道。
“我看这样吧，晚上6点半，我们到学校外面的天上人家聚个餐，袁欣洁和王小雯一起请客，一来我们沾沾两位同学的光；二来通过聚餐大家也能相互熟悉一下，方便促进以后的工作开展。”江飞宇替二人做了个主。
众人都说好，然后其他人都散了，江飞宇和袁欣洁、赵菲菲去教务处找辅导员李剑去了。
第二十三章 班干部聚餐
教务处李剑所在的办公室，李剑正在听取江飞宇汇报众人开会商议的贫困生助学金评选方案。
“你们考虑得已经很全面了，就按照这份方案标准来执行吧，我只有一个要求，评选过程务必做到绝对公平，你们不能出现因为某个人跟自己关系好就把票投给对方这种情况。”辅导员李剑为整个评选工作下了基调。
“辅导员，您就放一百个心，评选投票的时候，出现同宿舍或者关系好的情况，投票的班干部会回避，其他投票的班干如果觉得整个过程中有徇私的地方都可以单独向您汇报，这些情况我们都考虑到了。”江飞宇做了简单解释，打消了辅导员的顾虑。
李剑说：“那行，我这里没什么问题了，辛苦大家了，你们先回去忙自己的事吧。”
办公室外面，江飞宇三人正在下楼梯，赵菲菲走在后面忍不住问到：“刚才你们怎么没有邀请辅导员，晚上参加我们的聚餐啊？”
江飞宇看了她一眼，却转过头去跟袁欣洁说：“我们的袁大美女是否愿意为赵菲菲同学解惑啊。”
袁欣洁对江飞宇的奉承很受用，立刻眉开目笑地说：“我的想法很直接，辅导员在场大家总会放不开，吃饭聊天都不能尽兴，所以还是以后有机会再请他吧。”
“为什么会放不开？”赵菲菲明显还没领悟到。
江飞宇明显看不下去了，不得不出言提醒她，说道：“我就说两点吧，第一，如果辅导员知道袁欣洁和王小雯同学用还没到手的奖学金请我们吃饭，他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我们眼红而强迫她两请客。第二，辅导员在场，大家能聊的话题也就学习、生活，大部分时间只能是他在说教，像上网、游戏、谈恋爱、逛街购物、化妆品、议论学校老师这些话题就不能聊了。”
赵菲菲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么多讲究，我以为辅导员年龄和大家差不多，应该能聊得来的。”
江飞宇忍不住又补了一句道：“辅导员的日常工作主要负责我们的政治思想工作，纠正我们不好的行为规范，天然存在着一定的对立，顺便给你个忠告，如果你把他当老师一样尊重，就不要把他变成你的朋友，否则左右为难的就是他了。”
“好了，二位同学，我还有点事，要出去学校办点事，我们晚上再会吧。”走到楼下后，江飞宇和两个女生道了别。
袁欣洁忍不住问到：“江飞宇，你要去干嘛？”
“个人私事，不方便透露，咱们就此别过，晚上见。”江飞宇说完就扭头走了。
“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的。”袁欣洁嘟着个嘴，自言自语道。
赵菲菲看着袁欣洁，疑惑地问到：“副班长，你该不会是喜欢咱们班长吧？”
袁欣洁像被踩了尾巴一样，立马跳起来反驳：“你瞎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喜欢他，他这个人哪里好了，也就王小雯那种傻傻的人才喜欢他。”
“什么，王小雯喜欢班长，这可是个大新闻，你快跟我说说……”赵菲菲立马像发现什么大新闻一样，好奇地说道，很明显赵菲菲的天赋点歪了，点在了聊“八卦”上面。
袁欣洁没办法，好不容易把赵菲菲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转移了，只能继续说，阳光下留下两个女生在窃窃私语的身影。
江飞宇离开后直接向校外的出租屋走去，他说的私事当然是继续回去写代码了，没有资本只能拼命压榨自己了，正所谓天将降大任必先苦自己嘛，路过天上人家的时候，他顺便预定了个位置。
晚上6点20分，江飞宇从租的房子出发，掐着点赶到了天上人家，他刚准备进去，正好身后有个声音叫住了他。
“班长，你也刚到啊！”
江飞宇一回头正好看到王小雯，她明显精心打扮过了，穿了一件米白色连衣裙，漏出两条粉白的手臂，头发上别着两个蝴蝶结发夹，可能看到江飞宇有些紧张或者惊喜，明显看得出脸上的红晕，隔得近江飞宇都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王小雯同学，好巧，你也刚到啊。”江飞宇出声打了个招呼。
“嗯，好巧。”王小雯声音小得像蚊子，低着头不敢看江飞宇，她都能感觉到自己脸和耳朵发烫了。
“我们进去吧。”江飞宇假装没看到王小雯的表情，出言打破了这种有点暧昧的气氛。
两人刚进门准备找位置的时候，结果同宿舍的蒋光杰就挥手喊他两了，江飞宇一看除了他和王小雯之外，其他人都到了，7个人坐在两张拼凑的桌子旁，可能时间还早，餐馆里的入座率还不高，江飞宇预定的位置也没用上。
江飞宇走了进去，直接坐在蒋光杰旁边，王小雯则在女生中间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飞宇，你去哪里了，刚才大家还在聊你呢。”蒋光杰招呼江飞宇坐下，开口问道。
江飞宇说：“你们在聊我什么？”
团支书李孟广接过话，开了一句玩笑：“我们在说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和我们的文艺委员约会去了，刚好你们两来得最晚，还是一起到的。”
李孟广说的时候还意味深长地看了王小雯一眼。
袁欣洁听到这话，立马竖起耳朵，准备听江飞宇怎么说。
托赵菲菲这个“大嘴巴”的福，王小雯喜欢江飞宇的事，除了刚到的江飞宇和王小雯两位当事人，在座的其他人都知道了。
江飞宇知道这种八卦绯闻越描越黑，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刚好在门口碰到而已。”
袁欣洁听完松了一口，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对江飞宇的关注明显超出了普通朋友的范畴。
王小雯听完后则有些小失落，她还不知道自己来之前，她喜欢江飞宇的八卦已经被赵菲菲传了个遍，唯一好处就是吓退了一个竞争者钱梦思。
钱梦思自觉样貌和学习成绩都比不上王小雯，也就熄了和王小雯竞争江飞宇的念头。
江飞宇出言问道:“你们点菜了吗？”
“就等你们两到齐了再点。”
“那这样吧，每个人点一个自己喜欢的菜，再来几瓶啤酒，一瓶饮料，喝饮料还是啤酒自己随意。”江飞宇提议道。
众人纷纷觉得这个提议比较好，大家点好菜后，过了20分钟左右菜就上齐了。
“我提议，大家干了这一杯，庆祝我们有缘能够相聚在这里。”江飞宇站了起来举杯提议，他作为班长需要带头调动现场气氛。
每个人都站了起来，9个装了啤酒、饮料、茶水的不同杯子碰撞了一起，对于这帮刚进入大学生涯的年轻人来说，此时同学之间的友谊还没有掺杂太多成年人的私欲，谁也不知道以后四年每个人之间会发生多少的故事，大家很珍惜此刻的缘分，能够相聚在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级里面。
第二十四章 学校日常
晚上8点左右，聚餐结束后其他人都结伴回学校，江飞宇借口要去买点东西，自己一个人往出租屋走去，他还要去等李婉依，今晚应该是李婉依国庆后的第一堂钢琴辅导课。
江飞宇回到租的房子后，先洗了把脸，去了一下身上的酒气，然后就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门口等着。
十多分钟后，楼上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江飞宇起身关灯、关门，迎面下来的身影正好是李婉依。
江飞宇报以微笑跟她打了个招呼，然后转身去锁房门，李婉依则很有默契地在原地等了几秒，等江飞宇锁好房门后，两人向楼下走去。
回学校的路上，两人一前一后隔了半个身位走在路上，路灯把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你等了很久了吧。”李婉依首先打破了沉默。
刚才当她下到5楼看到江飞宇的时候，她的内心是有点小惊喜的，但是目前又不知道到怎么定位她和江飞宇这种超出一般朋友的关系，所以从外表看好像还是生人勿进的感觉。
“就等了一会，我都是掐着时间等的。”江飞宇应道。
“你喝酒了？”李婉依嗅了一下，她从江飞宇身上闻到淡淡的酒味。
江飞宇解释：“刚才我们班的班干部聚餐，跟同学们一起喝了一点啤酒。”
“你还是班干啊，没听你说过呢。”李婉依略表惊讶，如果此时两人是在说相声的话，李婉依无疑是个称职的“捧哏”。
“区区在下不才，经过民主选举，被选任为2001届计算机科学与技术1班的班长。”江飞宇以开玩笑的口吻说了出来。
李婉依嫣然一笑，两颊笑涡布满彩霞，望着江飞宇说道：“哪有你这样说自己的，显得一点都不谦虚。”
江飞宇傻愣愣地看着笑起来颠倒众生的李婉依，哪怕前世和李婉依一起生活了十多年，江飞宇依然被这一笑惊艳到了。
“你怎么了？”李婉依发现了江飞宇的异常，出言问道。
“此情此景，我只能用一首诗来形容：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江飞宇忍不住脱口而出。
“你呀，乱改《李延年歌》的诗句就算了，而且，我可不敢比诗中那位倾国倾城的女子，你就不要瞎吹捧我了。”李婉依很谦虚地说道。
江飞宇知道夸奖的话要适可而止，适当把话题引到李婉依家教上面，两个人就像普通的朋友一样闲聊着各自的学习、生活中的趣事，工作中碰到的烦恼，不知不觉就走到了A5男生宿舍。
“我到了，那就不送你了，晚上回去早点休息。”江飞宇停下脚步，依依不舍地跟李婉依道别。
李婉依点点头，轻声说：“恩，好的，再见。”
江飞宇看着李婉依转身走远后，蹬着轻快脚步回到宿舍。
“老三，你回来了，你这一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不会像他们说的跟哪个女生去约会了吧。”老大蒋光杰一看到江飞宇回来就打趣道。
江飞宇含糊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蒋光杰惊呼道：“不会是他们传的那样，你跟王小雯好上了吧。”
江飞宇错愕道：“怎么又跟王小雯扯上关系了。”
蒋光杰说：“你还不知道吧，今晚你和王小雯还没到的时候，那个赵菲菲就把王小雯喜欢你的事情传了个遍。”
江飞宇被雷了一下，爆了一句粗口：“我去，敢情赵菲菲才是我们班的八卦之王。”
蒋光杰轰然大笑，少有的看到江飞宇失态。
江飞宇看到魏长宁还在填贫困生助学金的表格，问了一句：“老六，你的申请资料填好了吗。”
“飞宇，这个申请表我填得差不多了，申请书我还没头绪，这个该怎么写。”魏长宁向江飞宇请教。
江飞宇说：“这个申请书呢，主要介绍你个人情况，包括家庭情况、家庭收入情况、学习情况、兼职情况，最主要的核心点是卖惨，让人一看就知道你是贫困生。”
“可是，这样会不会太那个了……”魏长宁有点迟疑。
江飞宇不得不提点一下他，说道：“老六，人有时候需要突破一下自己面子的底线，而且也没有让你夸大，只是照实描述就行了。”
“好吧，我知道了。”魏长宁应道。
第二天上午放学后，A5栋302宿舍六个人集体从教学楼走回宿舍。
“今天是学校各大社团和学生会招新，你们想好要进什么组织了吗？”苏天星提议问道。
“我肯定要进篮球协会，上次打球认识了篮协的陈会长，他很看好我，他说进篮协后能介绍我进校篮球队。”蒋光杰说的时候一脸坚定，话说他这体格不打篮球浪费了。
“老二，我猜你会进学生会，而且瞄准的还是校学生会，咱们系学生会你都看不上吧。”江飞宇出言点了老二苏天星。
苏天星有点意外地说：“老三，你可以啊，属蛔虫的，说说怎么猜的。”
“老二，你这个人能力是有的，眼光也高，咱们班的班干职务你都看不上，要不然现在的班干部里面必然有你的一席之地，所以我往高了猜，你想进的是校学生会。”江飞宇款款道来，他说的这么有把握，是因为上辈子苏天星就进了校学生会。
“老三，你是这个。”苏天星朝江飞宇竖了大拇指。
“老二，以后进了学生会，苟富贵，勿相忘。”江飞宇抱拳回应。
“你们帮我分析一下，我进什么社团好？”廖永轩凑过来问道。
“那要看你的兴趣爱好是什么了？”苏天星反问道。
“老五，我给你推荐几个社团如何？”江飞宇插话说道。
“什么社团？”廖永轩好奇地问道。
“舞蹈协会、吉他协会、文学社、英语协会、话剧社。”江飞宇缓缓吐出几个社团的名称。
“为什么？”廖永轩问道，其他人也好奇地等江飞宇的解释。
“因为这些社团女生多啊，话剧社能跟女生演对手戏，舞蹈协会还能跟女生亲密接触，其他三个社团也差不多。”江飞宇对廖永轩眨了眨眼，正色道。
“哎呀，还真是，三哥，还是你懂我，知音啊！”廖永轩一拍大腿，兴奋地说道，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节操掉了一地。
其余人向廖永轩投来鄙夷的目光。
“老三，现在才发现，你才是此道高手啊，你不是没谈过恋爱吗，哪里来的丰富经验啊？”苏天星带着审视的目光问道。
江飞宇很欠扁地说：“无他，手熟尔。”
苏天星翻了个白眼，明显不信。
“飞宇，你帮我分析一下，你说我进什么社团好？”陈凯乾向江飞宇问道。
很显然，江飞宇刚才在廖永轩身上小试身手，把其他人也折服了。
江飞宇很认真地说：“老四，你要追帝都大学才女是个很艰难的工程，我建议你先务实自身基础再去追求人家，比如口才、胆量、脸皮这些基础技能，话剧社和演讲社就很适合你，没有什么比登台面对无数的观众去说话，更能锻炼一个人的胆量和口才了。”
廖永轩兴奋地凑过来说：“凯乾，正好咱俩一起进话剧社，有个伴多好。”
陈凯乾下定决心，说道：“行，我听你们的，就报话剧社和演讲社。”
“老三、老六，你们两个打算报什么社团？”蒋光杰问道。
魏长宁说：“我还是喜欢一个人去图书馆看书，我就不进社团了。”
“老三，你呢？”蒋光杰继续问江飞宇。
“作为你们的班长，朕已平时经够日理万机了，实在是分身乏术啊，其他组织就不参与了。”江飞宇很不要脸地说。
“切……”众人齐齐给了他一个中指。
“老二，这周五晚上跟女生宿舍联谊的事情，你有空委婉地提醒一下对方宿舍，免得她们忘记了。”江飞宇忽然想起来，对苏道。
“老三，怎么提醒才算委婉。”苏天星疑惑地问道。
“笨，比如打电话过去问一下她们有没有特别想吃的菜，或者想去哪里吃饭，说辞就是我们这边好提前去预约。”江飞宇立马给支了一招。
苏：“好，回到宿舍我就打电话。”
第二十五章 宿舍联谊
接下来的几天，江飞宇过的很充实，只要没有课，就会到出租屋继续写代码，每天晚上8点半左右等李婉依家教上课结束后，两个人一起结伴回学校。
周四晚上，江飞宇照例准点送李婉依回学校，走到A5男生宿舍楼的时候，李婉依忽然回过头对江飞宇说：“明晚我有事，已经跟小明他妈妈请假了，你明晚不用特意等我了。”
“嗯，好的。”江飞宇应了一声。
江飞宇看着李婉依走远的身影不由得露出了笑容，他现在就能想到明晚李婉依见到自己时的惊讶表情，对于某个开挂的家伙来说，可以打着缘分的幌子制造偶遇的机会，想想就令人期待。
时间转眼就到了周五，下午最后一节马列思想课结束后，A5栋302宿舍的6人就直接回宿舍洗澡打扮一番，每个人都换上各自最好看的衣服。
下午6点，江飞宇和其他5人准时从宿舍出发，去往离学校1公里左右的一家川渝火锅店。
前两天苏天星打电话询问对方宿舍想吃什么，女生宿舍最终选了这家川渝火锅，约在周五晚上7点，江飞宇还特地提前两天去了火锅店跟老板定了位置。
半个小时后，6人在江飞宇的带领下，就找到了这家在附近还小有名气的川渝火锅店，店铺总共上下两层，每一层大概摆了20几张桌子，大家商议后选了2楼临窗户的位置，让老板把两张桌子拼起来，坐12个人刚好合适。
等待的过程中，一边嗑瓜子，一边聊天，蒋光杰和廖永轩一直在向苏天星打听对方女生宿舍情况，苏天星漫不经心地应付着。
铃铃铃，苏天星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们到下面了，我下去接一下她们。”苏天星起身下楼。
少许之后，苏天星引着一群女生上了楼，江飞宇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李婉依，走最前面的是苏天星和他女朋友李慧，紧随其后的挽着李婉依手臂并排走的是黄银雪，后面三个女生江飞宇实在想不起来叫什么了。
李婉依今晚穿一条紫色的长裙一直延伸到她的脚踝，随着轻快的步伐流转着，头发用橡胶扎了起来，脸上肌肤晶莹剔透，随手投足间表露一股大家闺秀的气质，哪怕没怎么打扮，一眼看过去就能判断出她是所有人中最漂亮的那个。
忽然，李婉依也看到了男生中的江飞宇，眼神中的惊讶一闪而过，江飞宇一直微笑地注视着走过来的李婉依。
江飞宇他们5个人连忙站了起来迎接，苏天星和李慧作为这次联谊的纽带，分别介绍了各自的室友，江飞宇也终于搞清楚了李婉依宿舍另外三个女生的名字。
穿白色上衣，有点婴儿肥的女生叫苏曼薇。
长得小巧玲珑，声音很甜美的是张雨菲。
最后一个瓜子脸的高个子女生，叫罗飞燕。
李婉依他们宿舍6个人，要是放在计算机系都算得上是美女，最漂亮的无疑是李婉依，从颜值上能打89分，苏天星的女朋友李慧排第二，能打个82分，紧随其后的黄银雪和张雨菲能打75分左右，最次的苏曼薇和罗飞燕也能打70分以上。
这6位高颜值的女生站在一起的“杀伤力”确实很大，不仅让江飞宇宿舍的几个男生说话结结巴巴了，也引得二楼的其他顾客频频扭头过来偷看。
众人依次入座，基本上都是桌子一面坐女生，另一面坐男生，男女分两排面对面而坐，江飞宇趁着其他男生还在扭捏不好意思的时候，直接坐在了李婉依的对面。
李婉依看着对面的江飞宇，眼神中询问的神色不言而喻，江飞宇向李婉依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
作为现场两个不怯场的男生之一，江飞宇拿起菜单，招呼女生们点菜，另外一个不怯场的男生是苏天星，他正在和他女朋友李慧腻歪呢。
坐江飞宇这桌的李婉依、黄银雪、苏曼薇都不太好意思点太多，三个女生点了几样青菜和一些蘑菇菌子，江飞宇拿过菜单后，先点了一个鸳鸯锅的汤底，然后依照前世李婉依的饮食习惯，点了黄喉、牛百叶、鸡爪、鸭舌、牛肉丸、黄辣丁这些肉食，李婉依虽然在南方的杭城长大，从小特别喜欢吃辣，后来和江飞宇去吃火锅，每次都要点这些动物内脏或者边角料，江飞宇对她喜欢吃的东西记得清清楚楚。
李婉依心里却惊讶不已，江飞宇点的这些都是她爱吃的，除了她的父母，连她的舍友都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是巧合吗？李婉依看着江飞宇的面孔心底流过一丝暖意。
“你们喜欢喝什么饮料？”江飞宇向女生们出言问道。
“橙汁吧。”黄银雪提议。
“一瓶橙汁，再来一罐鲜榨的西瓜汁吧，西瓜汁配火锅能降火，女生不容易长痘痘。”江飞宇很贴心地补充道。
女生们都对江飞宇的细心报以好感。
趁着还没上菜，江飞宇从口袋里面拿出一个小本子，在上面写了自己的名字和Q-Q 号，然后把本子和笔递给了对面的李婉依。
李婉依不明所以，用疑问的眼神看着江飞宇问：“干嘛？”
江飞宇正视着李婉依的眼睛，说道：“李婉依同学，留个电话或者Q-Q号吧，以后方便联系。”
两个人相互对视了几秒后，李婉依在本子上写下了自己的Q-Q号码。
“婉依，你……”
黄银雪把整个过程看在了眼里，她吃惊地抓着李婉依的手臂，嘴巴由于惊讶张成了O型，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对男生不假颜色的李婉依吗？要是让那些被李婉依拒绝的男生知道，肯定要惊掉一地下巴。
同样被惊到的还有坐在江飞宇旁边的陈凯乾和魏长宁，这才刚坐下一会江飞宇就敢问人家“系花”要联系方式，关键是还成功了，两人对江飞宇的崇拜立马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只是留个联系方式。”李婉依有点言不由衷地跟黄银雪解释了一句。
“江飞宇同学，你怎么只问我们家婉依要联系方式，总不会你眼里只有长得最漂亮的婉依，我们其他女生你都无视了吧。”苏曼薇以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苏曼薇的声音有点大，把另外一桌的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苏天星了解了这边的情况后，忍不住调侃：“老三，你太不地道了吧，背着我们跟系花私相授受。”
“你们误会了，我和李婉依同学只是带了个头，起示范作用，我建议大家都把联系方式写下来，方便以后常联系。”江飞宇不愧是老江湖，面不改色地瞎掰。
最终小本子轮流传了一个遍，每个人都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第二十六章 你是早有预谋吧
晚上9点多，大家都吃饱喝足，聊尽兴后，在女生的坚持下，每个人AA制付了账，12个人一起结伴走回学校。
“婉依，我看他们宿舍那个江飞宇肯定是喜欢你，整晚就他一个人一直盯着你看。”黄银雪附在李婉依耳朵边，窃窃私语。
“嗯，可能吧。”李婉依回道，她的性格不擅长说谎话。
“那你呢，是不是也喜欢他，你怎么会给他留Q-Q号，这可与你平时的作风不符啊。”黄银雪继续挖李婉依的八卦。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八卦是所有女生天生就满级的技能。
李婉依说：“只是留了个联系方式，你想多了。”
“我看未必吧，说不定我们的婉依仙子这次动了凡心呢。”黄银雪明显不信。
“好啊，你敢取笑我，看我挠你痒痒。”两个女生打闹成一团，不时发出铃声般的笑声。
江飞宇默默地走在李婉依身后1米多远，看着前面李婉依和黄银雪打闹成一团的身影，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他能够感觉到今晚过后，他距离追求李婉依这个目标又更近了一步。
回到学校门口后，大家都各自散去，苏天星和李慧要去学校草坪散步，好不容易周末了小两口总要温存一下，黄银雪和叫罗飞燕的女生是帝都人，两人要坐公交车回家，李婉依要去复印店打印一份资料，张雨菲陪苏曼薇去自习室拿课本。
“刚好，我也要去打印十几份课程表，我和李婉依同学一起去吧，这么晚了，结个伴安全点。”江飞宇暗道一声天助我也，难得碰到李婉依落单，找了个借口趁机提议说道。
“婉依，你觉得怎样？”黄银雪带有深意地看了江飞宇一眼，问李婉依。
“我没问题，既然江飞宇同学也要去打印，那就一起吧。”李婉依知道黄银雪的担心，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婉依，那我走了，这两天我不在宿舍，你要想我哦！”黄银雪在和李婉依惜别。
“会的，你快点去坐车吧，要不然很晚了。”李婉依轻声回道。
“江飞宇同学，我们婉依就交给你了，你要把她安全地送回宿舍，可不要监守自盗哦！”黄银雪又向江飞宇叮嘱。
江飞宇一头黑线划过，做贼心虚被人家当面戳中了，不过好在他脸皮厚，一本正经地点头应到。
江飞宇在宿舍一众男生羡慕的目光中和李婉依向学校外的巷子走去。
两人找了个最近的复印店，把需要的东西打印好后，向宿舍走回去，江飞宇特意放慢了脚步，想把此刻两人独处的时光延长一些。
“今晚挺意外的，没想到这么有缘，能够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见到你。”江飞宇找了个话题。
“真的是意外吗，难道不是某人精心策划的活动？”李婉依停下脚步，带着笑意看着江飞宇。
江飞宇听到这话心头一慌，瞬间惊出了冷汗，他脑中回想了所有细节，唯一的漏洞只能在出在苏天星身上了，李慧如果详细问过苏天星，江飞宇的底子估计早就被抖出来了。
江飞宇还在犹豫是直接承认还是否认，当他看到李婉依嘴角上扬的微笑后，很熟悉她的江飞宇知道，李婉依在很得意的情况下会露出这种小动作。
“好吧，我承认，我一开始就知道你和李慧是一个宿舍的，军训的时候我就积极策划这次联谊活动，主要目的是为了有一个不那么唐突的机会能够认识你。”江飞宇很光棍，什么都招了。
“算你还老实，没有骗我，我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你了。”李婉依露出奸计得逞一般的笑容。
其实在火锅店二楼见到江飞宇的时候，李婉依就有所怀疑，因为江飞宇见到李婉依的时候并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加上之前男生宿舍表现出对联谊活动很积极，李婉依顺势诈了江飞宇一下。
听出了李婉依话里没有责怪的意思，江飞宇惊起的心又落了回来。
“那你在我兼职做家教的地方租房子呢？”李婉依继续追问，明显不打算轻易放过江飞宇。
“那个真的是巧合，我发誓，我要是撒谎，就让我孤独终老。”江飞宇赶紧赌咒发誓。
“可我为什么觉得你对我很熟悉，你似乎知道我喜欢吃什么，我一皱眉头你就知道我生气了，每当我沉默你就会逗我开心，每次聊天都能聊到我感兴趣的话题……这种熟悉感只有在我父母身上才有过。”李婉依认真看着江飞宇，说出了自己埋在心底很久的话。
江飞宇知道这个话题不好解释，他重生的事情连李婉依都不能告诉，这个秘密他这辈子只能带到棺材里。
思考了一会后，江飞宇深情地说：“婉依，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场景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见到你的瞬间就如同触动了什么记忆的开关，眼泪控制不住地留下来，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也行前世我欠了你很多，这辈子注定来还债的，或者冥冥中注定了有那么一个人，只要一个眼神，他就能懂你的全部。”
李婉依轻轻地咬着嘴唇，江飞宇的这番话令她陷入了沉思，两个人久久地沉默无言。
许久之后，李婉依下定决心，对江飞宇说道：“未来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但是时间应该能够解开我心中的疑惑，让我看清楚你。”
江飞宇看着李婉依的眼睛，认真地说：“我会用行动证明自己，你且试看。”
两人继续往女生宿舍楼走去，这次江飞宇一直送她到了A12栋女生宿舍楼下，从空间距离上第一次越过了A5宿舍这条分界线，这代表着心灵距离上的更近一步，越靠近女生宿舍碰到熟人的几率越大，起码说明女生心里上愿意接纳你，不惧怕被熟人撞见传绯闻。
“我到了，你回去吧，回去早点休息。”李婉依主动与江飞宇道别。
江飞宇说：“嗯，那我走了，你也早点休息。”
李婉依目送江飞宇走远后，转身上楼。
第二十七章 网管精灵
几天之后，计算机科学与技术1班的贫困生助学金评选工作终于结束，江飞宇同宿舍的魏长宁也顺利评上一等助学金，名单公示几天没有人提出异议后，班里面这段时间最重要的事情就完结。
江飞宇顺手就把班里面大大小小的杂事都甩给了副班长袁欣洁，他把除了上课以外的所有精力投入到系统研发中，工作之余每天准点送李婉依回宿舍，每天和李婉依相处的半小时甜蜜时光才是支持江飞宇疯狂写代码的动力，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已经从普通好友升级到无话不谈的好朋友阶段，这把宿舍的几个单身狗羡慕不已，廖永轩被刺激得已经提前开启了疯狂追求女生的行动。
10月的最后一天，江飞宇终于把网吧收费管理系统开发出来，光是UI界面江飞宇就改了十几版，真正做到了精益求精，以江飞宇后世20年后的眼光，实在无法容忍现在主流应用软件如此难看的界面风格。
江飞宇设计的网吧收费管理系统包括：收费模块、计时器模块、角色管理模块（针对电脑）、远程锁屏、远程关机、远程清理上网垃圾等基本功能，江飞宇还在核心源代码中预留了控制的后门，通过植入的控件能够远程控制软件名下管理的电脑，可以实现包括篡改IE浏览器主页、自动下载安装捆绑的应用程序、屏蔽某个指定应用程序登录等额外功能。
江飞宇设计的最大管理用户（管理的机子）能达到500个，倒不是不能设计更大用户量，主要考虑未来几年内普通小网吧就20来台电脑，中型网吧也就50-60来台电脑，大型网吧都很少达到200台电脑，软件系统不是用户量越大越好，用户量设计得越大对系统架构要求越高，从实用性角度来说500用户量的设计就足够。
好的产品有了，还需要为网吧管理系统配一个好的名字，最终经过深思，江飞宇从3个备选名字中选择“网管精灵”这个名字，产品名字来源于江飞宇的一项独特设计。
常见的网吧收费系统，在上机时间准备结束前会以弹窗方式提醒用户续费，江飞宇另辟蹊径，设计了一个动态蓝精灵卡通图标，每当上机时间要结束前，蓝精灵会跳出来以对话方式提醒用户，这种方式非常的新颖，能够给看到的人眼前一亮的惊喜。
这几天江飞宇还利用空闲的时间，自己编写了一套自动测试软件的脚本程序，之前有感于测试工作的繁琐，不得已利用以前了解的技术自己编写了一个，经过使用后测试效果还是不错的，脚本能够自动按照白盒、黑盒、灰盒的测试规则，对系统的底层代码逻辑、外部功能项、接口等进行自动测试，这样就大大减轻了江飞宇的测试工作量。
江飞宇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晚上8点了，还有半个小时李婉依就下课了，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打算休息一会，连续工作了快一个月，比“996”工作制还要疯狂，铁打的身体也熬不住，这还多亏了他现在19岁的身体才坚持了下来。
“咚咚咚……”
客厅外传来了敲门声，江飞宇疑惑地走出书房，他住在这里几乎没有熟人知道，谁会在这个时候敲门，总不会是房东过来查房吧？
江飞宇打开房门后，门前一个熟悉的人影映入眼中，正是李婉依。
“婉依，怎么是你啊，我刚看了时间现在才8点啊，难道我的电脑时间不准了？”江飞宇看着门外的李婉依惊讶道。
“没有啦，我今晚提前下课，下楼的时候我猜你肯定在屋里，就敲门叫一下你，免得你不知道我提前走了。”李婉依开心地解释道。
“难怪，我还以为我自己搞错时间了呢！”江飞宇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说道。
“怎么，你不打算请我进去坐会吗，还是你在里面金屋藏娇了。”李婉依眨着漂亮的大眼睛，笑着说道。
“怎么会呢，欢迎婉依同学莅临检查工作，我可是蓬荜生辉啊。”江飞宇赶紧把门开到最大，躬身做了一个欢迎的动作。
“好漂亮了的阳台啊！”李婉依一进入客厅，就被超大的阳台吸引住了，她快步走到阳台四处望了一番，忍不住感叹道。
看着开心的李婉依，江飞宇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上辈子在鹏城的城中村蜗居了几年，李婉依最大的梦想就是以后的房子能够有一个大的阳台，阳光能直接照入房间，人在家里就能沐浴在阳光里。
可惜，哪怕后来两人贷款买了房，鹏城高昂的房价下，两人最终买的房子也是那种小三房，阳台不仅小的可怜，而且还不能接受太阳直射，这也成为了江飞宇上辈子的一个遗憾。
“你知道吗，我从小就梦想着以后自己的房子也有这么大的一个阳台，全部是落地玻璃组成，早上一醒来就能沐浴在朝阳里面。”李婉依带着憧憬对江飞宇说。
“你这个梦想以后一定会实现的。”江飞宇笑着对李婉依说。
“我保证！”江飞宇在心底加了一句。
“这是你工作的书房吗？”李婉依信步走到次卧，问道。
“这个房间以前是做房东预留做儿童房的，我看挺宽敞的，就直接拿来做书房放电脑，毕竟电脑多少会有些辐射，对身体不好。”江飞宇跟着李婉依身后解释。
“你的电脑联网了吗？”李婉依忽然回过头来问道。
“连网了，怎么了？”江飞宇不明所以。
“借我用一下。”李婉依说完，就点开了江飞宇电脑桌面的Q-Q图标，登录了自己的Q-Q号，立马弹出了几条验证消息，李婉依精准地找到了江飞宇发送的验证消息，选择验证通过，其他的验证消息都关闭了。
“这段时间一直没去网吧，一直没有登录Q-Q，以后要是找不到我，就Q-Q给我留言……”李婉依说完后脸红到耳尖，像个熟透的红苹果，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江飞宇会心一笑，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暖在心里，此刻他一点杂念都没有，心里涌过的全部是感动，他知道眼前这个女孩正一步步向他打开心扉，他很享受这种一步步征服的成就感。
李婉依羞涩得不敢看江飞宇的眼睛，她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太主动了，会向对方传递某种暗示，她低着头快速走出了书房。
“这个就是你睡的房间吧？”李婉依的声音在隔壁主卧传来。
“是的，主卧的窗户采光也很好，早上睡到8点多，躺在床上就能晒到朝阳，不过我平时主要住学校，周末、节假日才会在这里过夜。”江飞宇走到主卧的时候，正好看到李婉依在打开窗户，顺口介绍道。
“好吧，我相信你没有金屋藏娇了。”李婉依回过头来，调皮地说到。
江飞宇忍不住想逗一下她，故意用夸张的语气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小姑娘，你就不怕我会对你做什么吗？”
“我相信你，这种莫名其妙的信任感，从那次你撞到我后就一直存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初次相识的你有这种信任感。”李婉依认真地看着江飞宇说。
江飞宇愣住原地，万种情绪瞬间涌上心头，他想起前世，自己在高铁站外送李婉依和阳阳回老家时的情景，当时她也是这样毫无保留地信任自己，她一直相信自己会很快回老家去接她和阳阳。
“对不起，上辈子是我辜负了你。”江飞宇在心底默念了一句，泪水顺着眼眶滴了下来。
“你怎么了，是我说错了什么吗？”李婉依看着突然流泪的江飞宇有点惊慌失措。
“没什么，忽然想到不开心的事情，与你无关，没事了。”江飞宇擦掉了眼泪，努力控制住情绪，他不想破坏现在开心的氛围。
李婉依其实是个很敏感的女孩，她的直觉告诉她江飞宇突然流泪应该跟自己有关，既然江飞宇不愿意说，她也不会勉强，她愿意等这个男孩以后亲口对她说。
江飞宇对李婉依说：“我们回学校吧，已经8点半了。”
“嗯。”李婉依乖巧地应道。
两个人起身下楼向学校走去。
第二十八章 开发外挂
网吧收费系统开发告一段落后，江飞宇终于可以把时间和精力全部投入《传奇》外挂的开发上，江飞宇下载了一个传奇的安装包，每个职业角色都注册了一个游戏账号试玩了2个多星期，慢慢熟悉整个游戏世界的架构、职业特色、等级划分、经验、血量、魔法值等设定。
这之后江飞宇经过了认真思考，筛选着合适制作外挂的设定，其实外挂的原理并没有普通人想的那么难，外挂的主要原理就是在游戏中用封包和抓包等工具包对游戏本身或游戏服务器提交假的参数从而改变游戏中的人物能力及某些设定。
外挂在使用运行时主要有两种类型：一种是后台外挂，另一种是脱机外挂。
后台外挂是指将外挂程序嫁接到游戏客户端程序当中，通过截取并修改客户端发送到游戏服务器的数据而实现各种功能的增强，一般来说客户端向服务器发出某些请求，比如拾取、加速、闪躲等指令都是通过封包的形式和服务器交换数据，其实现的原理主要依赖于封包对客户端和服务器之间往来的数据的截取和分析，并能在此基础上对有用的数据进行修改，模拟客户端发送给服务器，这样就可以实现修改游戏的目的。
脱机外挂顾名思义就是脱离客户端程序，脱机是后来逐渐流行起来的一种外挂模式，要开发脱机的外挂必须解了整个游戏的客户端和服务器之间的通讯的数据包的所有内容以后，通过对游戏客户端源代码的解析后，可以模拟正版客户端进行登录、游戏，能够实现正版客户端所没有的功能，比如：自动打怪、捡东西、交易等，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自动挂机。
游戏外挂从使用功能方向上来说，可以分为辅助性外挂和破坏性外挂，辅助外挂指为游戏角色提供增加血量、移动加速、掉落自动拾取、修改时间快速回蓝或者减少复活等待时间等这些辅助游戏的功能；破坏性外挂一般会完全破坏游戏平衡，可以令游戏角色无视限制能够穿墙、飞天、无敌、无限刷金币等变态功能。
江飞宇经过深思熟虑后还是决定做辅助性外挂，破坏性外挂不仅极易受到其他用户的举报和服务器的扫描监测，而且大面积破坏游戏平衡也会导致大量的普通玩家对游戏失去兴趣，大大减少游戏的生命周期，如果游戏都没有生命力了，还谈什么外挂呢。
确定外挂的开发方向后，江飞宇编写了一个跟踪软件实现了对客户端运行程序的动态跟踪，又用RDK工具包对游戏客户端进行了静态解析，以此截取了客户端与服务器直接的交换数据，并通过反汇编语言和加密算法对游戏服务器端与客户端之间经过加密的交换数据进行了逆推破解，好在目前主流的几种加密算法在后世都已经被人破解，江飞宇花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把加密数据还原成了明文，这样只要把需要修改的指令通过同一种加密算法传输到服务器端就完成了开挂过程。
外挂编写完成后，江飞宇还需要做两件事，一是对整个外挂程序进行封装，对核心源代码进行了加固保护，防止被其他人破解；二是加入了激活验证码，这样就能保证每一份外挂安装包只能在一台电脑安装一次。
当然了，江飞宇为了照顾很多只能在网吧上机的玩家，为每一个激活验证码都设定了3次的有效验证次数，这样就相当于购买一份外挂安装包可以为3台电脑进行安装，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业界良心了。
又花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江飞宇把整个外挂包的代码全部编程完，总共封装了6个外挂功能在里面，江飞宇在自己电脑上安装了一套外挂程序，经过测试后达到了百分之90以上的设计效果，江飞宇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一边用自己的游戏账号挂机封测，一边修复暴露出来的BUG。
考虑到激活验证码的时效性，江飞宇又编写了一套验证码生成器，通过与每一套外挂包的序列码进行关联，生成对应的激活验证码，这样就把所有方面都考虑了进去。
现在万事俱备，就剩下考虑怎么进行推广了，像这种游戏外挂常用的推广办法就是提供一套有时间限制的试用版本，江飞宇估算了一下时间，如果记忆没有记错的话，还有9天的时间传奇就正式上线了，也就是再有几天时间公测就将结束。
江飞宇修改了激活规则，生成了一套有效期只有7天的试用版外挂包，另外注册了一个新的Q-Q账号，好在现在Q-Q不用实名制，方便江飞宇隐藏身份信息。
另外为了防止别人通过登录的IP地址找到江飞宇现实中的地址，江飞宇通过屏蔽器把自己的网络IP修改到了高丽国的首尔，这样如果有心人怀疑的话，也只会怀疑是传奇研发公司的母国这边流出的外挂。
在这之后，江飞宇登录各大网站、论坛、社区、贴吧的游戏专区，能上传安装包的网站就开个帖子并上传安装包，没法上传的就粘贴了下载链接，并留下了新注册的Q-Q号作为联系方式。
同时江飞宇还注册了很多个水军账号，不断地在帖子或者下载链接下面进行了评论，用来引导游戏用户下载试用。
剩下的就看时间的发酵，以及游戏用户体验过后的好评了，哪怕10个看到帖子的人里面有一两个下载试用了，通过人传人的方式先把口碑打出去，等到传奇正式上线，各大游戏公会入驻之后，购买的需求量才会赢来暴涨，那个时候才是数钱的时候。
其实江飞宇最倾向的方式是一次性把外挂打包卖给某个工作室，只靠线上的推广销售覆盖面还是太窄了，现在游戏的点卡发售渠道还是通过线下的代理来进行，这些代理直接面向网吧老板和各大游戏公会，这才算是用户量的大头。
江飞宇相信此时一定已经有很多人抱着与他一样的想法，通过开发传奇外挂来撸羊毛，前世江飞宇就了解到很多外挂开发工作室就是在传奇上市后成立的，传奇公测期间无论是注册人数、同时在线人数、玩家的评价这些都创了国内游戏界的新高，江飞宇从来不怀疑国人对商机的灵敏嗅觉。
要不是考虑到过几年国家就会出台相关的法律法规对这个灰色产业进行整顿，凭借江飞宇的技术实力未必不能做成外挂界的“标杆”。
不过好在能通过这次机会挣到人生的第一桶金，也不算亏了，自己咬下第一口，总要给后人留口汤喝。
第二十九章 李婉依的生日
2001年11月23日，星期五，今天是李婉依的生日，江飞宇下课后就直奔菜市场采购去了，他晚上要给李婉依准备一个惊喜。
上辈子江飞宇第一次给李婉依过生日是在2005年，当时两个人在一起还不到一年，租住在鹏城城中村的小房子里面，当时为了省钱，江飞宇只买了一个小蛋糕，亲自下厨为李婉依煮了一桌子菜，打那以后就形成了惯例，每年到了李依婉和江飞宇过生日，两个人都是在家里过的，过生日的人休息，由另外一个人为对方准备过生日的蛋糕和一桌子菜。
李婉依虽然出身普通家庭，但是她从来不是那种物质的女孩，这种价值观应该受她父亲的影响比较多些，江飞宇和她生活了十多年很了解她的秉性，她看重的是另一半心里是否有她，心意不是用金钱去装饰起来的，而是你是否用心去为对方做什么，哪怕亲手做的一碗普通的长寿面，也比什么名贵的生日礼物更让她开心。
这是与李婉依认识后的第一个生日，江飞宇希望能够为两人的经历创造美好的回忆，哪怕李婉依现在还不是江飞宇的女朋友，即使只能以好朋友的身份为对方过生日，江飞宇也要精心去准备。
江飞宇先到菜市场买了菜，又跑了几家商店，把需要的气球、彩纸、胶布、彩灯准备齐全，然后又去蛋糕店取了前一天预定的小蛋糕。
一回到出租屋里面，江飞宇就布置了起来，自己用剪刀裁纸，彩灯只能一个人踩在椅子上往墙上挂，由于缺少工具，连气球都是江飞宇用嘴巴吹的。
2个多小时后，江飞宇站在客厅验收自己的劳动成果。
“现在，是见证奇迹的时候了。”江飞宇感叹完，顺手打开了彩灯的开关。
顿时整个房间被霓虹色灯光萦绕，点缀着房间内的粉色气球，营造出一种五彩斑斓的背景，墙上是江飞宇精心裁剪的“生日快乐”几个大字，江飞宇看着这一切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江飞宇看了看时间，快晚上7点了，他又穿上围裙进厨房忙碌了。
8点20分，江飞宇把最后一个菜端上餐桌，他解下围裙洗了一把脸，然后又到卧室换了一件衣服，去了身上的油烟味，江飞宇小心地把房间的灯都关了，静静地倚在门边等候李婉依。
10多分钟后，李婉依准时下到5楼，看到了等待的江飞宇。
“等了很久了吧，我们走吧。”李婉依对江飞宇说道。
“今晚不急，你进来，我有东西给你看。”江飞宇招呼李婉依进屋。
“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你怎么不开灯啊，好黑。”
“你先站好，稍微等我一下。”江飞宇说完后，先把房门关上，打开了彩灯的开关。
顿时整个房间被七彩的霓光洒满，梦幻般的场景把李婉依惊呆了。
“生日快乐，婉依！”身后传来了江飞宇的声音，江飞宇捧着一个小蛋糕缓缓走来。
李婉依用手捂着嘴，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至今还没会有回过神来。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李婉依看着江飞宇疑惑地问道。
“这是个秘密，好了，我们别纠结这个问题了，我们先点蜡烛。”江飞宇拉着李婉依在沙发上坐下来，在蛋糕上插上19根小蜡烛，用火柴一一点燃。
“许个愿吧。”
李婉依看着江飞宇的脸，在闪烁的光线中忽隐忽现，心里的暖意几乎要溢出眼眶，这是除了父母以外的第一个为过生日的人，原本她都打算今天一个人孤独地度过人生的第19个生日了，没想到江飞宇给了她一个意外的惊喜。
李婉依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默默地许了一个愿，然后吹灭了蜡烛。
江飞宇看着合上双目许愿的李婉依，当时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他此时表白的成功率最少在5层以上，不过江飞宇放弃了表白的念头。
重来一次，他希望跟李婉依的关系能够循序渐进，自然而然地走到一起，而不是因为一时感动答应成为他的女朋友，此时的李婉依还不是日后那个跟他磨合了十多年的妻子，每个人性格上都有“菱角”，只有经过长时间磨合才能把这些“菱角”磨掉，感情才能走得更长久，而且他很享受现在这种追求征服的过程。
李婉依许完愿后睁开眼睛，感动地说：“谢谢你，这是我离开家上大学后过的第一个生日，你是除了我父母以外第一个这样关心我的人。”
江飞宇深情地说：“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你喜欢就是我最大的满足。”
“你不问一下我许了什么愿望吗？”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等你的愿望实现了在跟我说，到时候再看你跟我在一起许的愿灵不灵。”江飞宇笑着回道。
李婉依低下头，不敢跟江飞宇对视，她刚才许的愿是明年的生日还是眼前的人陪她一起过，许愿的时候她满脑子萦绕的都是江飞宇的身影，她渴望被眼前的人呵护。
所以说很多女生在感动的情况下容易做出理智以外的决定，冷静下来后又会后悔，男生则恰恰相反，很少会为冲动之下的决定后悔。
“过来这边，这些菜都是我亲手做的，尝尝我的手艺，看合不合你的胃口。”江飞宇招呼李婉依到餐桌坐下。
“青椒炒牛肉、醋溜里脊、油焖大虾、酸汤黄骨鱼、时令青菜，都是我喜欢吃的菜……嗯，真好吃，你的手艺跟我妈有的一比。”李婉依每一道菜都尝了一口，忍不住夸奖道。
江飞宇看着李婉依的吃相，温柔地说：“你喜欢吃就好，喜欢吃，以后我有空就做给你吃。”
“你准备这些花了不少钱吧？这么多菜都吃不完。”李婉依停下筷子，不安地问道，从小到大，她还没接受过父母以外的人的恩惠，这让她良心上有点不安。
“你呀就放心吃吧，这些菜吃不完，放到明天我还能继续吃，彩灯是我租的，要不了几块钱，明天就得还人家，气球、彩纸花了不到2块钱，也就蛋糕贵点要了30多块。”江飞宇解释了一番。
李婉依说：“那也很多了，都顶的上我好几天的家教费了。”
江飞宇思考了一下，出言道：“你看这样好不好，等明年我生日，你再还回来，先申明不能下馆子，只能你自己买菜用我这里的厨具做，我也尝尝婉依同学的手艺。”
“好吧，那我们就说定了，要是到时候你有女朋友了，你女朋友吃醋了可不能怪我……”李婉依越说声音越小，雪白的脸上因为害羞布满了“红霞”。
“这里已经住了一个她了，再也容不下别的人。”江飞宇指着心脏位置，坚定地说到。
李婉依听懂了江飞宇说的这个“她”指谁，说不感动是假的，她甚至想到，如果江飞宇这个时候表白，自己八成会同意吧。
“快点吃吧，要不然菜都凉了。”江飞宇出言提醒。
“嗯。”李婉依乖巧地应道。
第三十章 江飞宇的情敌
一个多小时后，李婉依和江飞宇走在回学校的路上。
“你煮的菜太好吃了，自从上大学离开家以来，这是我吃的最撑的一次。”李婉依一边摸着肚子，一边用撒娇的语气跟江飞宇说到，完全没有平时高冷的女神形象。
“你喜欢吃，以后我天天煮给你吃，好不好啊!”江飞宇温柔地说道，看李婉依的眼神里都是宠溺。
“你想得美，只有夫妻和情侣才会天天在一起，等你追到我再说。”李婉依回过头调皮地说道，晚风拂过面庞扬起她乌黑的秀发，仿佛动了凡心的仙子。
“那我可要加把劲了，早日把这个目标实现，可不能辜负你的期望。”江飞宇笑道。
风中传来李婉依风铃般的笑声。
A12栋女生宿舍前面的校道上，李婉依和江飞宇并排走着，迎面走来两个男生，其中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拦住了李婉依。
“婉依同学，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就为了跟你说一声：生日快乐！这是我精心为你挑选的生日礼物，希望你能喜欢，这花虽然没有你漂亮，希望能衬托你的美。”高大男生诚恳地说完，顺手把一个礼物盒跟一大束红玫瑰递给李婉依。
此人叫欧子鸣，经济系大三的学生，还是校学生会的副会长，从小出身名门望族，父亲欧辰棱是棱科地产的董事长，母亲是帝都的人大代表，人不仅人长得帅气，学习成绩也好。
自从一个月前偶然在学校里遇见李婉依后便一见倾心，自从上次向李婉依表白被拒绝后，一直寻找机会接触李婉依，利用学生会副会长的职务之便，轻松得到了李婉依的学籍信息，知道今天是李婉依的生日，特地精心准备了这一出。
“欧子鸣，我上次已经说过了，我不会喜欢你的，感谢你的好意，你的礼物和花我不能收，你请回吧。”李婉依没有接欧子鸣的礼物和花，断然拒绝道。
“李婉依同学，我们会长今晚在宿舍楼前等了你2个多小时，礼物是特意为你准备的，会长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欧子鸣旁边的男生开口劝道。
“我说过，我不会收的，你们请回吧，而且也请你们以后不要利用学生会干部的身份接近我。”李婉依不为所动。
看了这么久，江飞宇总算知道是什么状况了，这是情敌精心策划的表白现场，这一大束近百枝玫瑰起码要几百块，看着家伙穿着和手上戴的劳力士手表，富二代的身份是没跑了。
再看这家伙的长相，江飞宇虽然不愿意承认，不过人家确实比自己帅多了，而且这家伙还是什么学生会的会长，换了个人处在江飞宇的立场可能会怯场，不过对于有40年人生阅历的江飞宇来说，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还会怕跟个没毕业的富二代竞争，江飞宇知道该自己上场宣誓主权了。
“这位同学，我们家婉依已经明确拒绝你了，咱们作为新时代的大学生能不能要点脸，从哪来回哪去？”江飞宇上前一步，挡在李婉依和欧子鸣之间，对着欧子鸣说道。
“你算什么东西，这样跟我们会长说话。”欧子鸣旁边的男生先跳了出来对江飞宇呛道，一副忠心护主的样子。
“陆明。”
欧子鸣伸手制止了他进一步说，面色不善地看着江飞宇，主要是江飞宇相貌平平，穿着也普通，之前他一直没把江飞宇当竞争对手，一直以为就是个路人。
江飞宇不甘示弱，直视欧子鸣。
“这位同学怎么称呼，不知道跟婉依同学什么关系。”欧子鸣出言试探。
“我叫江飞宇，无名小卒一个，至于跟婉依的关系，如你所见，我们很明显情侣关系，怎么，欧会长是打算以势压人呢？还是用钱砸来横刀夺爱？”江飞宇特地牵起了李婉依的手，示威性地说道，难得李婉依没有挣扎，任由江飞宇牵着自己的手。
这是江飞宇第一次正式牵她的手，她内心一点抗拒的念头都没有，相反被江飞宇牵着，她反而觉得很安心，好像两个人的手已经牵了很久一样习惯。
这个时候，4个人的冲突已经吸引了一些路过学生的围观了，特别是其中还有欧子鸣和李婉依这种在学校有一定知名度的学生，相信明天学生会副会长欧子鸣和一个男生争抢李婉依的新闻就能传遍大半个校园。
“江飞宇同学说笑了，自我介绍一下，鄙人欧子鸣，现任校学生会副会长，我自认为还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江飞宇同学怕是对我有些误会，在追求李婉依同学这件事上，只要她还没有结婚，大家都有公平竞争的机会。”欧子鸣淡淡地说道，脸上丝毫不见怒色。
江飞宇表情有些凝重，他刚才故意那么说就是为了激怒对方，目前看来对方不是那种有钱的纨绔子弟，从谈吐上就能看出对方家教很好，起码是个厉害的竞争对手，光是有钱没能力也当不上帝都理工大学的学生会副会长。
“看来是我误会欧副会长了，我为刚才的言语向你道歉，不过我们家婉依明确表态心有所属了，还是希望欧副会长能够自重，以后不要来打扰她了。”江飞宇说得有礼有节。
“看来是我唐突了，今晚打扰二位了，我深感歉意。”
“陆明，我们走吧”
欧子鸣说完后，带着陆明率先离开。
“我刚才那样说我们两的关系，你不会生气吧？”江飞宇拉着李婉依避开围观的人，走到宿舍楼旁边的林荫下，向李婉依轻声问道。
“刚才事急从权，我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你了，不过等你真的追到我后，你才能拉我的手，今晚便宜你了。”李婉依说完后，轻轻地挣脱江飞宇的手，笑着跑上楼了。
江飞宇抬起自己的右手闻了一下，还能闻到李婉依淡淡的体香，然后带着满足的神色转身回宿舍去了。
江飞宇没有注意到的是，刚才发生的全过程正好被同班的王小雯看到了，当时她正好在A12栋宿舍4楼的走廊，看得一清二楚，王小雯默默地看着江飞宇的身影越走越远，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傻，本来以为就袁欣洁一个竞争对手，想不到连表白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输了。
“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果然电影里都是骗人的，那个救你的人未必会踩着七彩的祥云来娶你。”王小雯看着江飞宇离去的方向自言自语，手指因为用力抓着围栏而变得发白。
可惜这一幕江飞宇无法看到。
另一边，欧子鸣和陆明向A3栋男生宿舍走去。
“会长，你就这样算了吗？”陆明忍不住问道。
“既然已经失了先机，就不要急着出手，老祖宗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你帮我查一下这江飞宇的身份，顺便从李婉依的宿舍打听一下他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欧子鸣对陆明交代道。
“会长，你等我的消息吧，我一定帮你会打听清楚的。”陆明拍着胸口打包票。
“陆明，麻烦你了，等明年陈会长退任之后，我当上学生会会长，一定帮你登上外联部部长的宝座。”欧子鸣拍着陆明的肩膀，不忘了给一颗“枣”，像他这种大家族出身的子弟，从小就知道怎么驾驭他人办事。
第三十一章 外挂预热
海城的某个小区，少年阿成急冲冲地沿着楼梯往5楼的家跑去，阿成是一名在读的高二学生，由于父母经常出差，他常年跟爷爷一起生活，以前放学后阿成都是在学校跟同学打球玩，一个多月前传奇开始公测后，阿成和一帮同学就迷上了传奇游戏，每天一放学就赶回家里玩电脑，这电脑还是去年他过生日父母买的生日礼物。
几分钟后，阿成气吁吁地跑到5楼的家，拿出钥匙打开房门。
“阿成，回来了，先吃晚饭吧。”阿成的爷爷招呼道。
“爷爷，我在学校吃过了，你自己吃吧，我要学习了。”阿成头也不回地应道，进到房间后就把房门关上，启动电脑。
老人无奈地摇摇头，他对孙子最近的反常举动也不甚明了，只是担心孙子经常不吃晚饭会不会饿到肚子。
电脑启动后，阿成打开传奇游戏的客户端，迫不及待地登录了他的法师账号，之前因为白天上课的原因，阿成的等级一直升级缓慢，前几天他无意中在网上下载了一个外挂包后，他升级的速度一下子突飞猛进，这让之前默默无闻的他，在同学面前一下子成为了游戏高手，巨大的虚荣心让他欲罢不能，更加沉迷于游戏，只要一在家就忍不住想玩传奇，阿成对开发这款外挂的人佩服地不行，可惜外挂有效期只有7天，阿成要在公测结束前再冲一下等级。
帝都某网吧座无虚席，整个网吧几十号人，几乎三分之二都在玩传奇，到处都是砍怪的喊叫声。
“卧草，李闵，你丫的一个15级的法师，速度比我16级的战士还快，开挂了吧。”一个男青年忍不住感叹道。
“阿奈，还真让你说对了，我就是开挂了。”坐在他旁边的李闵头也不回地应道。
“真的，假的，你哪来的外挂，给我也用用呗，咱两这关系，你要是不给，以后别想抄我作业。”男青年惊呼道。
“叫我一声闵哥，我带你一起飞，怎么样。”李闵嘚瑟道。
“闵哥，你就是我哥，快点告诉我。”男青年用力晃着同伴的手臂。
“好了，我告诉你还不行吗，我给你个链接，你下载一个安装包，保证你也能跟我一样，玩游戏开挂才能爽到底。”李闵通过Q-Q给同伴发了一个下载链接。
同伴阿奈迫不及待下载去了。
帝都的某栋高档公寓3106房里，整个房间起码170多平米，中间的大客厅摆了两排长桌，上面放了不下10台电脑，9个年轻人坐在电脑前玩传奇游戏。
这里是荣耀第一公会的现实驻地，公会的会长李权鹏23岁，是个有钱的富二代，高中时代就和一群玩伴创立了游戏战队，最早他们玩的是《石器时代》和《CS反恐精英》，传奇公测后的火爆场景立即吸引了李权鹏，他当即决定成立荣耀第一公会，并开始转战传奇游戏，誓要成为传奇第一公会。
“会长，我发现一个很厉害的外挂，轻轻松松就攻破了传奇游戏的防护，不仅能够提高移动速度、提高血防、提升回魔速度，还能自动挂机自己打怪，牛叉的不行了。”一个叫阿杰的男子跑过来跟李权鹏汇报。
“阿杰，你发过来，我试一下，看是不是真像你说这么牛叉。”李权鹏很感兴趣道。
半小时后，李权鹏把阿杰叫到跟前，问道：“阿杰，你的外挂哪里来的，功能太赞了，我们一定要得到它，有它我们才更有把握成为传奇第一公会。”
阿杰：“会长，外挂我在网上下载的。”
李权鹏：“能不能联系到开发者，把外挂独家买断，或者雇佣开发者专门给我们开发外挂，价钱不是问题。”
阿杰：“会长，上传外挂的人留了Q-Q号，我先试试跟对方联系。”
类似的场景在全国各个地方不断上演，江飞宇几天前播出的种子开始生根发芽，并快速地传播开。
帝都的出租屋内，江飞宇看着各个网站统计过来的下载量，加起来已经超过1万多次的下载量，现在已经不用江飞宇冒充水军在下面评论带节奏了，很多用户自发在下面评论，清一色的好评，要不怎么说免费才是互联网最好的推广方式。
江飞宇打开新注册的Q-Q，多达上百条的好友申请，都是询问传奇外挂完整版售价的，江飞宇花了点时间梳理了一下，绝大部分都是一些个人玩家询价，只有4家代表公会或者工作室询价。
江飞宇跟这4家详细聊了后，4家都提出了买断外挂或者招揽江飞宇的想法，不过开出的价格都达不到江飞宇的预期。
开价最高的是一个网名叫“不会跳舞的杰克逊”的人，代表他身后的公会开出了20万的买断价或者2.5万元月薪的雇佣价格，20万元人民币在这个时代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了，能够轻松在帝都郊区入手一套60多平米的两房，过个10来年起码能翻到300多万，可惜江飞宇志不在此，江飞宇以价格过低回绝了对方。
帝都荣耀第一公会的驻地，阿杰正在跟李权鹏汇报买断外挂的情况。
思考良久，李权鹏对阿杰说道：“30万元，跟对方独家买断，如果对方不肯接受，你跟对方谈完整版本的授权价格。”
阿杰说：“好的，会长，那我先去了。”
李权鹏叹了口气，他虽然是富二代，但是一次性花30万，就为了买外挂玩游戏对他来说也肉疼，他玩游戏也不是随便玩的，只是想在中国复制国外职业公会的做法，当做一番事业来干的。
另一边，江飞宇看着对方发过来的30万元的报价，对着屏幕久久无语中。
一方面是对这30万的不舍，30万啊，只要江飞宇点头，这笔钱就能立马拿到手，把江飞宇现在租的这套房买下了不在话下。
另一方面，则是感叹这些有钱人真奢侈，花30万来玩游戏，多少人一辈子也挣不到30万。
江飞宇最终还是回绝了对方，转而跟对方谈妥了正式版本的授权价格，5万元的总价打包卖了120个license（激活验证码），每个license能激活三次，相当于5万元买到360个授权。
银行转账这种方式会暴露个人信息，只能约定线下现金交易了，好在双方都在帝都，这省了江飞宇不少事，不过另外3家只能暂时放弃了，都不在一个城市，江飞宇现在也没空跑到其他城市线下交易。
跟对方约好了晚上7点在南京路的菲灵咖啡馆见面，江飞宇先花了168元买了一个128MB的U盘，把正式版的外挂和license包一起拷贝进去。
晚上7点02分，江飞宇带着一个网球帽和一副墨镜走进了菲灵咖啡馆，扫了一圈后，找到了窗边2号桌同样带帽子的阿杰。
“夜雨寄北（江飞宇Q-Q网名），你用得着这么谨慎吗，我们又不是什么特务接头。”阿杰看着江飞宇的装扮，不由得吐槽道。
“小心无大错，你笔记本电脑带了吗？”江飞宇压低声音问道。
“给。”阿杰从背包里面拿出戴尔笔记本电脑，递给江飞宇。
江飞宇在电脑上插上U盘，把文件包拷贝到电脑D盘，当着阿杰的面在电脑上安装并激活。
“已经激活了，你可以借咖啡馆的网络试一下。”江飞宇把电脑还给阿杰。
“你稍等一下。”阿杰拿起电脑去找老板借网络测试去了。
江飞宇点了一杯拿铁慢慢等。
20分钟后，阿杰返回桌位。
“夜雨寄北，我检查了，没什么问题，合作愉快，这个是你的报酬。”阿杰从背包里面拿出一沓用黑塑料袋包好的钱。
江飞宇打开袋子，花了2分钟大概清点了一下。
“钱没什么问题，合作愉快，以后还有需要可以继续找我，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江飞宇收好钱，起身和阿杰告别。
“慢走，不送。”阿杰站了起来，客气道。
江飞宇特意从步行街转了几个圈，换了2趟公交车，又打了一辆出租车，花了40分钟的时间才回到出租屋。
江飞宇把5万现金藏好，松了一口气。
第三十二章 传奇火爆上市
一小时后，江飞宇送李婉依到A12女生宿舍楼后，哼着小曲刚回到A5栋302宿舍，就被蒋光杰和廖永轩一前一后架起然后按在床上，苏天星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江飞宇床前。
“老二、老大、老五，你们要干什么？”江飞宇疑惑地问道。
“江飞宇同学，我现在代表组织对你进行“审讯”，请你如实交代自己的问题，争取坦白从宽。”苏天星严肃地说。
“你们要我交代什么？”江飞宇反问。
“老三，听说前天晚上咱们学校一个男生跟学生会的欧子鸣争风吃醋，为了经济系的“系花”李婉依打起来了，老实交代，那个人是不是你啊？”苏天星贼兮兮地问，那样子像极了抗日剧里的“二鬼子翻译”。
“你们凭什么认为是我啊？再说了，谣言传的也太夸张了吧，我听到的版本只是两人斗了几句嘴，怎么到了你们这里就成打起来了？”江飞宇无语地说道。
“老三，你天天晚上送人家李婉依回宿舍，光我在校园里面就撞见两次了，只是不想打扰你泡妞，就没当场戳穿你而已，老实交代，你两到什么程度了。”苏天星反手将了一军。
“好吧，我承认，那个跟欧子鸣起冲突的人是我。”江飞宇见隐瞒不下去了，只好承认了。
“我kao……你厉害。”
蒋光杰和廖永轩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老三，追到系花什么感觉。”蒋光杰追问。
“三哥，你就是我的楷模，快点传授我点经验。”廖永轩则直接跪了。
“没你们想的那么夸张，我和李婉依还没正式在一起，不过应该也快了。”江飞宇不无得意地说。
苏天星：“老三，做人不能忘本，你要是成了，可要记得是我跟你嫂子搭桥牵线的。”
“行了，等我成了，一定请大家吃饭，行了吧。”江飞宇败下阵来。
“老二，那个欧子鸣什么背景，你了解吗？”江飞宇忽然向苏天星问道。
“我刚进学生会不久，就见过他两次，他是学生会的副会长，据说学生会的会长陈耀光今年大四了，已经不怎么管学生会的事了，现在就欧子鸣和另外一个副会长管事，这个人家境背景很好，平时的风评也不差，怎么，你担心他耍阴招刁难你吗？”苏天星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总要了解一下竞争对手，万一别人出招也有个防备，你平时帮我留意一下。”江飞宇多年养成谨慎的习惯，虽然上辈子欧子鸣也没追到李婉依，这辈子多了江飞宇这个变数，谁知道“蝴蝶效应”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就好比大多数男生被美女拒绝了都不会记恨女方，但是如果是输给了其他雄性，反而激起了斗胜之心。
“老三，你放心，一有情况，我肯定给你传递情报。”若论亲疏，苏天星肯定是站在江飞宇这边。
“怎么就你们三个，老四和老六呢？”江飞宇没见到陈凯乾和魏长宁，问了一声。
“老六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是在图书馆就在自习室，一般晚上10点左右才回来，老四最近迷上玩传奇游戏，课余时间不是在话剧社就是在网吧。”
江飞宇有点无语了，想不到陈凯乾这么早就迷上了玩传奇，上辈子还是江飞宇和陈凯乾最先翘课去网吧玩传奇，后来又把宿舍其他几个也带坏了，一有时间就组队在网吧砍怪，除了老六魏长宁碍于情面偶尔陪玩，其他5个人都是铁杆的传奇迷。
几天后，《传奇》完成公测后的最后漏洞修复，一如前世江飞宇记忆中的日期正式商业运营，上市首日24小时内，注册人数就超过100多万，最高峰时多达10多万人同时在线，甚至由于一时间涌入的人过多，导致服务器多次宕机，盛大原先准备的10组服务器都无法满足响应需求，最后又临时开了20组服务器才让游戏运行平稳。
《传奇》的大火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的，甚至连游戏运营方盛大都没有预料到，对于中国的第一代网络游戏玩家而言，《传奇》是玩家们接触的第一款成熟模式的网络游戏，《传奇》满足了当代玩家对网游产品的玩法自由度属性需求，社交领域的人际关系需求，以及群体属性的江湖义气需求，游戏恰好满足了千百年来国人骨子里对江湖生活的向往和不灭的英雄侠气精神。
中国人天生就具备了一种江湖气质，现代社会江湖生活已经离我们远去，而《传奇》本身具备的这种恩怨情仇，恰好激发了玩家的血型，正如同金庸先生笔下的江湖世界，每一个中国人心底应该都有一个江湖梦，游戏圆了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们一个仗剑江湖的大侠梦。
从《传奇》上市的第二天开始，江飞宇就顾不上关心网上的游戏注册人数和同时在线人数了，从昨天开始给江飞宇Q-Q发好友申请的信息就挤爆了，江飞宇花了一天的时间才把上千条好友信息梳理清楚，把百分之90以上的个人买家剔除掉后，剩下的公会或者工作室买家依然多达上百家。
江飞宇先把现实中在帝都或者帝都有人员的11家公会单独拎出来，每家都详细聊了购买数量和价格，最终谈成了6笔交易，总共金额19万6千多，总共卖出去480个license。
江飞宇又跟剩下的90多家分布在全国各地的游戏公会细聊后，把其中交易金额较大的18家单独建表拎了出来。
江飞宇先买了一台诺基亚8250型号的手机，在不同地方办了3张不记名的手机卡，花了1天1夜的时间才把帝都的6笔交易完成，这让江飞宇的银行存款一下子达到了24万6千多，钱包瞬间鼓了起来。
前几天江飞宇还在为错失30万而懊恼，现在江飞宇可以不客气地说：哥不差钱了。
不过剩下18家公会分别在全国13个城市，他们的订单也让江飞宇头痛不已，他一个人分身乏术，根本就跑不过来，直接放弃又太可惜了，现在他需要一个能信任的人代他出面把交易成交了。
江飞宇在认识的人中考虑起来，比较合适的有同一个宿舍的陈凯乾和魏长宁，他俩都属于那种能信任又守得住秘密的人，江飞宇一时还没想好选谁。
第三十三章 拉张冠鹏入伙
第二天上午放学后，江飞宇独自一人向校外的出租屋走去，走到校门口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把江飞宇叫住了。
“飞鱼，飞鱼，还真是你小子，我说开学这么久你也没来找我玩，Q-Q留言你又没回复，你是不是把老同学我给忘了。”
江飞宇回头一看，居然是张冠鹏，说起来两人自从一起来学校报到后就再也没见过，这么大个校园今天还是第一次遇见。
“鹏子，是你小子啊，真的不好意思，我以前的Q-Q被盗了，里面的好友号码全都找不回了，真不是故意不回你信息。”江飞宇拍着张冠鹏肩膀惊喜道。
“我就说你小子怎么连个信息都不回，难怪啊，你现在住哪个宿舍，我在A2栋203室。”张冠鹏唏嘘不已。
“我住A5栋302室，以后找我就去宿舍找。”江飞宇赶紧报了宿舍号。
张冠鹏说：“行，回头我去宿舍找你，先不跟你聊了，我找了份兼职要去步行街发传单，我先走了。”
“等一下，鹏子，先别急着走，我有个事想跟你说一下。”江飞宇眼前一亮，突然想到张冠鹏不就是个最好的人选吗！
首先江飞宇跟他高中同学3年，知根知底，张冠鹏和江飞宇一样出身农村，家庭条件也不太好，要不然他也不会需要去兼职发传单了，这就有了挣钱的原动力。
其次，张冠鹏这个人还是挺讲义气的，高三的时候，有一次江飞宇把钱给丢了，那可是江飞宇1个星期的伙食费啊，后来是张冠鹏慷慨解囊，从自己的伙食费里面分了一半给江飞宇，以至于两个人那个星期只能吃素菜，一片肉都没吃过，至今江飞宇对此还有印象。
“飞鱼啥事，有啥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是不是缺钱了，我身上就这么多，你先拿着去用，我身上没带银行卡，等我明天取了钱再给你。”张冠鹏以为江飞宇又没钱用了，立马掏出身上的最后50多块钱。
江飞宇瞬间感动得不行，张冠鹏这么好的朋友，上辈子就因为距离的原因关系慢慢地断了，只有像江飞宇这种经历过社会尔虞我诈的人，才能明白有一个能对你掏心窝的好朋友是多么珍贵的事情。
“鹏子，你误会了，这次是好事，能挣钱的好事，我们到路边慢慢说，你那个发传单的兼职别去了，我保证你干一次挣的比发一个月的传单都多。”江飞宇出言解释道。
“飞鱼，啥挣钱的好事？”张冠鹏疑惑地问。
江飞宇拉着张冠鹏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才说道：“鹏子，你对最近很火的传奇游戏了解吗？”
“那必须的，我还是传奇的忠实玩家，我跟你说我超喜欢法师这个角色，法杖一挥，杀敌无数。”张冠鹏兴奋地说。
“我说的挣钱的机会就跟传奇有关，我认识个朋友，他在盛大里面给传奇游戏做技术维护，他利用掌握的游戏情况，自己开发一套外挂包，现在这个外挂包由我出面去卖给各大游戏公会和打金工作室，现在我已经谈妥了十几笔交易，现在需要人去客户所在的城市完成线下交易，你来跟我干，每成交一笔扣除所有差旅成本，我给你5个点的分成，怎么样，干不干？”江飞宇扯了一个莫须有的朋友当借口，压低声音跟张冠鹏解释道。
“飞鱼，你这哥们厉害啊，居然能想到这样来挣钱。”张冠鹏被惊讶得不行。
“你知道就行了，别说出去，我现在谈的这十几笔成交金额有20多万，5个点的提成起码能保证你挣个1万多，怎么样，干不干？”江飞宇继续说道。
“嘶，这么多钱……”张冠鹏被江飞宇爆出的金额给吓到了。
“就这么多，你考虑怎么样？”江飞宇很理解张冠鹏惊讶的表现，20多万对于张冠鹏这样的家庭来说就是天文数字了，1万块钱的提成也是张冠鹏难以想象的。
“飞鱼，既然你这么信任我，这种好事能让我参与进来，我跟你干了，你说吧，要我怎么做。”张冠鹏下定决心，赶紧开口道。
“这十几笔交易要在这几天成交，客户分布在13个城市，你能不能请几天的假，我打算能坐飞机的坐飞机，没有飞机的就火车、汽车，我需要你用最快速度从北到南依次完成跟客户的交易，我们先去给你买个手机，路上我详细跟你说。”江飞宇说完直接打了个车，拉着张冠鹏往最近卖手机的地方赶去。
江飞宇先掏钱给张冠鹏买了一个5000多的诺基亚手机，张冠鹏死活不肯要，江飞宇以工作需要和在以后提成中扣除，张冠鹏才收下。
然后江飞宇带着张冠鹏找了一家小医院，花了200块钱让医生帮开了一张病例，张冠鹏则用这张病例跟辅导员请了一个星期的病假。
在这之后，张冠鹏简单收拾几件衣服，带上身份证，江飞宇帮他买了帝都直飞魔都的机票，送张冠鹏上飞机后，剩下的事情就需要江飞宇远程指挥了，居中协调买家和张冠鹏之间的时间和地点。
江飞宇严格要求张冠鹏每到一个地方就买一张当地不记名的电话卡，每次交易都是线下现金交易，而且每次都变化装束，确保不留下明显的痕迹，每次交易收到的现金，都要求张冠鹏在当地的银行汇款到江飞宇的账号，张冠鹏身上只留1000多的现金。
6天后，张冠鹏从成都飞回帝都，两个人集聚在江飞宇的出租屋，一起核算这趟下来的收入。
当着张冠鹏的面，江飞宇把账都算了一遍，这18笔交易成交的金额达到276300元，扣除张冠鹏这六天产生的交通、住宿、餐饮、手机卡、通讯费共12803元，净利润达到了263497元，按照5个点的提成算，江飞宇应该支付给张冠鹏13174.85元的提成。
江飞宇直接取了个整，从包里数了13200元的现金给张冠鹏，132张百元大钞摆在张冠鹏面前，直接把他给整晕了。
这些现金还是今天江飞宇特地去银行取的，江飞宇知道转账时候的一串数字远没有一堆钞票放在面前有震撼力。
“飞鱼，这……这太多……了吧，我买手机还花了5000多。”张冠鹏结结巴巴地说道。
虽然之前6天他每天经手的钱都有几万，但毕竟不是他自己的，而眼前这一沓钱却属于他自己的，13200元啊，自己父母一年累死累活也只能挣3000-4000块钱，自己6天就挣了这么多，这让他良心有些不安。
江飞宇很满意张冠鹏的表现，讲义气，不贪，知进退，这样的人才值得信任合作。
“鹏子，这钱你拿着，这是你的辛苦钱，手机就当给你配来工作的，以后还需要你出力的地方，你就别客气了，这次挣的钱大头要给上家，要不然还能给你更高的提成。”江飞宇宽慰了一番，张冠鹏才把钱收下。
“飞鱼，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张冠鹏感激地说道。
他对江飞宇真的充满感激之情，这种挣钱的好事江飞宇能带他一起干，对他来说是恩德，他发一天传单挣不到10块钱，自己父母每天在烈日下干活，一年到头也就挣几千，这一万多块钱能解决他3年多的学费和生活费，自己父母压力也能轻松不少。
“鹏子，你先拿钱去银行存了，然后回宿舍好好休息，后面还需要你的地方，我们再电话联系。”江飞宇说道。
“那我先走了，飞鱼，有需要给我电话，这几天坐飞机都快要吐了，原来坐飞机也这么累。”张冠鹏感慨道。
江飞宇送张冠鹏出门后，就返回屋里，盘算着自己现在的资产，现在他的银行卡里应该有49万多，接近50万的存款，这笔钱对于一个穷学生来说真的是巨款了，不过50万对于江飞宇启动后面的计划还有点勉强，江飞宇打算再捞一笔就收手。
第三十四章 放诱饵钓鱼
江飞宇登录Q-Q，在好友列表找到了一个网名叫“风中凌乱”的人，这个人前几天加的江飞宇的Q-Q号为好友，自称来自先锋工作室，不是那种游戏工作室，而是跟江飞宇一样性质的“同行”，对方想买断江飞宇的外挂版本，江飞宇这几天一直没理他，故意凉了对方几天，现在是可以好好谈谈了。
同一时间，魔都闵行区某栋写字楼的办公室里面，谢广封正和下属在开会。
谢广封今年40出头，这些年靠从鹏城那边倒腾香港的磁带、收音机等电子产品到内陆发了家，他从传奇游戏公测后的火爆现象中看到了商机，和几个合作伙伴筹资成立了这个先锋工作室，招募了8个技术人员专门做传奇游戏的外挂，此人的眼光不可谓不毒。
“陈云，对方开发的外挂包还需要多久才能破解？”谢广封坐在沙发上，问他对面右边手的一个年轻人。
陈云是谢广封招募的技术负责人，从事软件研发4年了，是谢广封重金从别的公司挖过来的。
“老板，对方技术起码领先我们5年以上，最外层的封装使用了十几种组合加密算法，我们现在还是找不到破解的办法，我……我实在不敢保证？”叫陈云的年轻人迟疑地说道。
“那我们自己开发的外挂包呢，还要多久才能开发出来？”谢广封皱了一下眉，继续问道。
“我们的外挂已经完成百分之60的开发工作，剩下的工作量加上测试的时间，再有1个月的时间就能全部开发完了。不过，老板，我评估了一下，我们的自己开发的外挂性能上可能只能达到对方的百分之70，这个技术差距会很明显。”陈云还是忍不住把心中担忧说了出来。
“废物，都是废物，这么久了，什么成果都拿不出来，还自称什么邮电大学的高材生，要你们有什么用。”谢广封再也忍不住，把手上的文件砸在茶几上，骂了出来。
“老谢，冷静一下，生气解决不了问题。”
“陈云，你先出去吧，谢总有些失态了，你别往心里去。”
坐在谢广封左手边的中年男子制止了谢广封，挥手让陈云先离开了办公室。
此人叫汪明远，谢广封的一个合伙人之一。
“老谢，对方不仅技术很厉害，而且很聪明，我让人测了一下，对方之前发布的试用版外挂包会自动采集电脑的序列号，安装过的记录散列存储在电脑盘所有文件夹中，哪怕用投机取巧的方式卸载了已经安装的版本，重新安装的时候也会检测出来，除非把电脑所有盘都完全格式化，这个对手非常难缠啊。”汪明远感叹道。
“老汪，我能不急吗？我得到消息，有好几家大的游戏公会已经跟对方达成交易，买了正式版本的外挂包了，对方不仅技术比我们厉害，还走在我们前面，再拖下去我担心大客户都被对方抢走了。”谢广封无奈地道。
汪明远问道：“跟对方联系上了吗，能否收购或者合作？”
谢广封：“对方一直没有回复，看来是要跟我们杠到底了。”
这个时候，陈云敲门进来了。
陈云：“谢总、汪总，对方回复我们了，他表示愿意谈合作的事。”
谢广封立马站了起来，说道：“我来跟他谈。”
……
江飞宇给对方发了信息后，隔了30多秒后对方终于有了回复。
风中凌乱：朋友，你好，我是先锋工作室的老板，你怎么称呼？
夜雨寄北：名字就一个代号，叫什么不重要，我们直接开门见山吧，这样大家都省事。
风中凌乱：朋友，关于之前我们提的合作，你这边意下如何？
夜雨寄北：我既然愿意回复你，就代表我有合作的意向，说说你的合作吧。
风中凌乱：合作有两种方式：第一种是我们一次性买断，我们谈个合适的价格，你把源代码开放给我们；第二种是合作分成，我们商量一个分成比例，通过我们的线下渠道把外挂推广出去。
风中凌乱：朋友，我也知道你跟国内几个大的游戏公会已经达成交易，不过我想你应该是散人开发者吧，个人玩家你很难覆盖得到，跟我们合作则能把这个蛋糕做大，我们跟点卡代理商、网吧老板、主流游戏公会都形成了稳定的合作关系，可以直接面向绝大部分游戏玩家，合作产生的效益绝对比你自己小打小闹强。
夜雨寄北：你直接说第一种合作方式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还是坦诚点吧，第二种合作方式我根本没法查你们的账，收入多少还不是你们说了算。
风中凌乱：朋友看来对我们不太信任，不过我们尊重朋友你的选择，你看一口价25万买断如何？
夜雨寄北：你在逗我玩吗？你知道我这段时间靠买外挂挣了多少吗？是你这个价格的好几倍，你们如果没有诚意就算了。
风中凌乱：朋友别生气嘛，做生意就是慢慢谈的，既然我们的价格你不满意，你开个价，我们合计一下。
夜雨寄北：一口价150万，源代码就是你们的了。
谢广封看着对方发过来150万的要价，气得差点把电脑屏幕给砸了，最终他咽下这口气，继续跟对方回复。
风中凌乱：朋友，150万这个价格太高了，我们实在拿不出来，我们是很有诚意的，双方都拿出点诚意吧。
江飞宇也知道150万这个价格开的有点虚高了，刚才只不过是试探一下，万一真的碰到个人傻钱多的凯子呢，江飞宇继续回复对方。
夜雨寄北：那你们最高能给多少？
风中凌乱：朋友，一口价50万，不能再多了。
夜雨寄北：50万不可能，50万我自己都能挣到，最多花费些时间和精力，何必跟你们合作，至少140万。
在这之后，江飞宇跟对方陷入了价格拉锯战中，双方的报价不断向50万和140万中间拉近，最终停留在85万的时候，江飞宇再也不肯往下降了，江飞宇预估85万应该差不多是对方的底线。
电脑的另外一边，谢广封在紧急地跟汪明远协商。
谢广封：“老汪，你怎么看？”
汪明远这个时候头脑很清晰，对谢广封说道：“老谢，答应对方，我们耗不起，现在主动权在对方手里，不把对方版本买过了，等我们自己开发出来黄花菜都凉了，之前投入的成本就都打水漂了，买对方的版本，最多我们挣得少一点。”
江飞宇看着对方同意交易的答复，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江飞宇又打了一行字过去。
夜雨寄北：外挂的源代码卖给你们后，以后的升级更新由你们自己完成，交易在帝都进行。
许久之后，对方回复同意了江飞宇的提议。
江飞宇跟对方约定3天后的星期六，对方过来帝都完成交易，然后就下线了，这次谈判差点耗尽了江飞宇的精力，不过有了这85万入账，一切都值得。
第三十五章 交易达成
魔都盛大陈天骄的办公室，传奇游戏的运营总监孟延庆正在向陈天骄汇报。
孟延庆说：“陈总，最近我们服务器监测到有一部分玩家，利用外挂包篡改游戏数据，而且技术很高明，能够直接冒充我们的客户端向服务器提交虚假数据。”
陈天骄：“跟高丽国WEMADE那边联系了吗，他们的技术人员怎么说。”
孟延庆：“高丽国WEMADE那边回复，要从众多游戏数据中精准地分析虚假数据的来源很困难，他们需要时间去验证，加上制作补丁的时间，预计要一个月以上。”
陈天骄：“这件事你抓紧跟高丽国那边对接，传奇游戏是我们代理的第一款网络游戏，这件事关乎公司未来的战略，我不能容忍一些老鼠屎坏了我们的口碑。”
孟延庆：“好的，陈总，那已经监测到使用外挂的玩家用户需要封号吗？”
陈天骄：“你们评估后，这部分使用外挂的玩家对游戏平衡的影响有多大？”
孟延庆：“这部分玩家目前使用的外挂主要集中在移动加上、提高血防、加速回魔、减少复活等待时间这种辅助性的功能，我们评估对游戏影响在1.2％-3.9％之间。”
陈天骄考虑了一会后，开口道：“现在游戏刚上线没多久，我们不能主动打击这些消费了点卡玩家的热情，主动抖露出来媒体那边的报到也不好看，你们继续监测吧，如果对游戏的影响没有超过警戒值，就继续等高丽国WEMADE公司那边开发新的补丁吧。”
孟延庆：“好的，陈总，那我先出去了。”
陈天骄点点头，示意孟延庆可以出去。
3天的时间一闪而过，周六上午11点45分，谢广封、汪明远、陈云一行三人缓缓走出帝都机场航站楼，直接打了一辆出租车就扬长而去。
江飞宇选择的交易地点在大学城附近的一家星巴克，这附近人流较多，交通便利，而且附件50米就有一家工商银行的网点。
“鹏子，别紧张，按照我们事先排练好的说辞来就行了，碰到你解决不了的就发短信给我。”咖啡馆外面，江飞宇正在给张冠鹏打气。
“飞鱼，我第一参加这样大的交易…….我……怕一会演不好被我搞砸了，耽误你的大事。”张冠鹏紧张得不仅手心冒汗，说话还有些结巴。
江飞宇鼓励道：“来，鹏子，跟着我做，深呼吸，深呼吸……，鹏子，你记在了，现在是对方求我们交易，我们掌握主导权，你就当是高中时候隔壁班经常欺负我们孙二虎来求我们办事，你姿态要多高摆多高，狠狠羞辱对方。”
“孙二虎，你个狗日的，羞辱，狠狠羞辱……”提到孙二虎，张冠鹏狠狠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
“好了，表情够狰狞了，你进去等吧，对方快要到了，我就在外面看着，注意手机保持畅通。”江飞宇给张冠鹏带上墨镜和棒球帽，拍了一下张冠鹏的肩膀，示意他先进去等。
整个交易过程江飞宇都不打算露面，他让张冠鹏冒充自己去交易，哪怕许多年以后对方认出张冠鹏的身份，只要江飞宇矢口否认，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很难把脏水泼到江飞宇的身上，特别是以后功成名就之后，起家之前的一点小黑底都会被别人放大来批判，江飞宇还是很爱惜羽毛的。
十多分钟后，一辆出租车停在星巴克的门口，车上走下来3个男人直接走进了咖啡馆，两个40来岁中年男人打头走前面，剩下一个25、26岁的年轻人走后面，江飞宇估计对方就是这次来交易的人了。
过来一会，江飞宇收到张冠鹏发来的短信：对方到了。
江飞宇回了个短信：按计划行事。
星巴克内，张冠鹏和对方相互入座。
谢广封忍不住说道：“夜雨寄北，我们都是带着诚意来，你为何不敢以正面目示人？”
张冠鹏：“风中凌乱，我们本来就是一场交易，交易完成之后就各走各的，我只是一个散人，不像你们在社会上交友广泛，我只是出于自我保护而已。”
谢广封：“好吧，那我们开始交易吧。”
张冠鹏：“我要的现金支票呢？”
谢广封从文件包内拿出一张支票放在桌子上，对张冠鹏说：“工商银行开出的85万现金支票，见票承兑，童叟无欺。”
张冠鹏装模做样检查一下，他也是第一次见到支票，哪里知道是真是假，不过他相信江飞宇说的，是对方求我们着要交易，应该不会耍花招。
张冠鹏对谢广封说道：“电脑带了吗？”
谢广封扭头对陈云示意一下。
陈云从背包中拿出笔记本电脑，开机后把笔记本电脑放在张冠鹏面前的桌子上。
张冠鹏从口袋里面拿出一个U盘，把一个加密文件包拷贝到电脑D盘里面，张冠鹏输入密码后把加密文件包打开，然后把电脑转到陈云的面前，示意对方检查。
陈云当着众人的面花了半个小时检查完毕，扭头对谢广封说道：“老板，源代码没有问题，功能也没有删减。”
谢广封点点头。
陈云忍不住对张冠鹏问道：“我能请教你一个问题吗？请问你是用什么技术编程的？为什么你的代码这么简洁，同一个逻辑程序一般的人需要100多行代码才能运行，而你只用了20多行代码就能把功能运行起来？”
张冠鹏也被问懵了，他哪里知道这些技术问题，只能很装逼地说：“对不起，这是商业机密，无可奉告。”
谢广封出言阻止了陈云继续问，对张冠鹏说：“夜雨寄北，不好意思，我这位下属唐突了，既然没有问题，我们继续交易吧。”
“稍等一下！”
张冠鹏把对方的电脑又拿到了自己面前，把刚才打开的加密文件包关闭后，对谢广封说：“咱们先小人后君子，我在文件包里面写了个小程序，密码输入错误三次或者受到暴力破解就会把里面的源代码随机删除，现在我先让我的人拿着支票去银行确定能取出钱来，我再把密码给你们。”
谢广封忍住了怒色，开口道：“我们怎么确保你不会拿了支票就跑了，最后密码也没给我们？”
张冠鹏说道：“这个简单。”
张冠鹏从口袋里面拿出一个信封，把支票塞了进去，然后叫了一个服务员过来。
张冠鹏:“服务员，麻烦你把这个信封拿到门口去交给我的朋友，他就在你们咖啡馆门口，穿着白色体恤，他姓蔡，你喊他蔡先生就行了。”
张冠鹏说完后，把信封和5元小费一起递给服务员。
服务员欣喜地接过小费和信封，说道：“好的，先生，我马上就送过去。”
张冠鹏全程注视着服务员走到门口，把信封递给了同样戴墨镜和帽子的江飞宇。
30秒后，张冠鹏收到江飞宇发来的短信，确认已经收到支票。
张冠鹏：“我的朋友去银行兑现支票需要点时间，三位要不点些吃的喝的，就当我请客感谢几位大老远跑一趟。”
谢广封也没跟张冠鹏客气，今天一整天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这让他这样的老江湖心里一直不舒服，不占对方点便宜实在不痛快。
谢广封三个人叫来服务员，各点了一些饮食，张冠鹏全程微笑示意，一点也看不出生气的模样。
坐在谢广封旁边全程一直没说过话的汪明远，忽然对张冠鹏说道：“你应该不是程序的开发者吧!你甚至不是在网上跟我们聊天的夜雨寄北吧！”
张冠鹏听到这话后，当场僵在沙发上，头上的汗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
谢广封和陈云意外的看着汪明远和张冠鹏，两个人也对这个结果意外不已。
汪明远继续说道：“朋友你不用紧张，我们只是对你身后的那位朋友的技术实力和头脑很钦佩，麻烦你跟他说一声，我们真心希望能跟他交个朋友，希望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张冠鹏只能尴尬地举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一个多小时后，张冠鹏收到了江飞宇一切顺利的短信，张冠鹏把密码写在纸上递给了对方。
陈云用密码解开文件包后对谢广封点头确认没问题。
张冠鹏站起来对三人说道：“既然交易没问题，我先去结账了，之后我就不送三位了，三位有空可以在帝都逛逛，大家山水有相逢，后会有期。”
谢广封三人站起来依次跟张冠鹏握手，至少礼数做到位了。
张冠鹏到吧台结了账后，出了门就闪入咖啡馆对面一条人流多的步行街，一下子就不见踪影了。
第三十六章 注册公司
半个小时后，江飞宇和张冠鹏再次回到江飞宇在学校外面的出租屋。
一进门张冠鹏就瘫坐在沙发上，今天这场戏对他来说已经超常发挥了，长时间精神高度紧绷耗尽了他的精力。
江飞宇等张冠鹏休息了几分钟后，给他倒了一杯水。
张冠鹏一口就把水干了下去，情绪终于平缓了下来，不再紧张了。
张冠鹏：“飞鱼，我今天表现还可以吧。”
江飞宇笑着说道：“你表现得非常的棒，比我预计的还要好几倍。”
江飞宇多年当老板的经验，他知道有时候给与员工适当的口头鼓励也能达到很好的激励效果，当然了，只有口头激励也是不行的，还要结合物质激励。
张冠鹏：“只要没搞砸你的事情就行，对了，飞鱼，最后对方看出我不是夜雨寄北，这个不会有影响吧？”
“交易已经顺利达成了，看不看得出来已经不重要了，来这是你的报酬，数一下。”江飞宇从包里掏出一沓1万元的现金。
张冠鹏连忙拒绝道：“飞鱼，这也太多了吧，我就出面演了几小时，要不是你拉我一把，我现在还在街头发着传单，一天也挣不到十几块钱，我拿这么多合适吗？”
江飞宇很严肃地说道：“张冠鹏，你给我记住了，我江飞宇什么时候亏待过自己兄弟，我说你值这个价，你就能拿这么多，你安心的收下，这个主我还是能做的。”
张冠鹏重重地点一下头，认真地对江飞宇说：“飞鱼，既然你看得起我，以后我这120多斤就卖给你了，有什么吩咐以后你尽管说。”
江飞宇拍了一下张冠鹏的肩膀，认可了他表忠心，江飞宇差点都被自己的演技折服了，这波收买人心的操作干的不亏，可惜奥斯卡欠自己一个小金人。
江飞宇对张冠鹏说道：“过段时间我打算单干，不过肯定不是做外挂这种灰色产业，我打算一边上学，一边利用课余时间开发应用软件，注册公司做正经生意，以后还会有你的用武之地，不过收入肯定没有做外挂这样暴利，按照帝都的平均工资给你开月薪肯定没有问题的。”
张冠鹏：“飞鱼，看你说的，你帮我已经够多了，就算不开工资我也干。”
江飞宇：“工资我还开得起，你不用帮我省钱，你先回去休息吧，之后需要你的时候，我会联系你的。”
张冠鹏：“那飞鱼，我先走了，有事通知我。”
江飞宇送走了张冠鹏后，盘算一下接下来的工作从哪里开展，加上今天入账的84万，目前江飞宇的银行卡里的余额超过了133万，有了钱了，首先肯定是要先注册公司，办公场地租赁、人员招聘、办公桌椅和电脑采购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提上日程。
江飞宇先找出上次租房的中介小吴的电话，给他打了个电话，把要租的办公室大概要求跟他说了，对方承诺一天后给答复。
然后江飞宇出门在外面找了一家代理注册公司的中介，把公司名称、主体性质、法人代表身份证明、经营范围这些跟代理中介确认后，对方要求江飞宇两天内提供注册地址和验资证明，顺利的话1个星期内就能把营业执照、组织机构代码、税务登记证这些办下来，不过价格还真贵，要2500的中介费用，江飞宇交了1000块定金，留了自己的手机号码，然后就回去了。
第二天房产中介小吴就给江飞宇打电话了，然后江飞宇打了一个车就到了大学城附近的一栋8层的写字楼。
楼下吴海超已经等候多时了，看到江飞宇后马上热情地迎了上来，实在是上次租房江飞宇给他的印象深刻，想不到对方这么年轻就自己开公司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江先生，按照您的要求，这栋广贸大厦目前在招租的办公室是最符合您要求的，我带您先看看，不满意我们再去下一个地方。”
江飞宇：“我们一边走，你先给我大概介绍一下。”
吴海超：“江先生，这栋大厦有6年的房龄，整栋楼从内到外都很新，建设之初就是按照现代商用办公楼建设的，招租的对象都是面向企业公司，整栋大厦共8层，配备2部电梯，这次要出租的是4楼的半层，面积总共600多平米，原来租这里的公司前两周才搬走，据说是规模扩大了，面积不够搬到其他地方去了。”
江飞宇跟随吴海超进了电梯一路上到4楼，出了电梯吴海超引着江飞宇来到右手边的办公室，玻璃门上还贴纸海鑫金融贸易有限公司的logo还没来得及撕掉，江飞宇看了一下对面，从门牌上可以看出对面是一家叫相思人服装贸易有限公司。
江飞宇和吴海超转过前台区域后，映入眼前的是个400多平米的办公空间，里面摆了6排连体式的办公桌，每排5个桌位，也就是总共30个工位。
“这些桌椅是怎么回事？”江飞宇疑惑地问吴海超。
吴海超解释道：“这些桌椅都是上一家公司遗留的，据说他们公司发了财，搬到新办公区后都配了新的办公桌椅，这些旧的就没有搬走，桌椅大概有6层新，江先生您如果想自己采购新的话，大楼物业负责清理走。”
江飞宇道：“清理它干嘛，6层新的办公桌椅就不要了，太浪费了，现在的人啊，把老一辈艰苦奋斗的传统美德都给丢完了，这些办公桌椅都给我留着，还能节省我一笔采购费用，必须留着。”
随后江飞宇把整个办公区都逛了一遍，除了大厅的办公区域外，还有一个总经理办公室，一个财务室，一大一小两个会议室，小的那个会议室完全可以改成机房来用。
整个600多平米的办公区域对于创业初期的公司来说已经很奢侈了，江飞宇主要考虑后续多个业务线展开，对人员的需求比较大，现在手头充裕，先租个大点的，免得过不了半年办公面积又不够用了。
江飞宇对吴海超说道：“就这里吧，租金多少钱一个月？”
吴海超：“江先生，广贸大厦对外招租的租金是35元/平米，您租的这半层一共612.4平米，一年的租金是257208元，预付3个月的租金一共64302元，物业承诺第一次入驻的企业免第一个月的租金。”
吴海超在计算器上啪啪两下子就算出一年的租金。
江飞宇拉着吴海超到一边，小声地说道：“小吴，你看我也是你的回头客了，你是不是应该去帮我跟物业压压价，我知道你们跟物业肯定有关系，不让你白干，除了该给的中介费，我私人再给你2000元的红包。”
吴海超眼前一亮，惊喜道：“江先生，您稍等片刻，我下去一楼跟物业的章经理商量一下。”
江飞宇示意吴海超赶紧去。
半小时后，吴海超兴奋走进办公室，跟江飞宇汇报商量结果：“江先生，经过我的努力，章经理同意以32元/平米的价格出租。”
每平米省了3块钱，612.4平米，一年就是2万2千多，这2000的红包花的值。
然后，不差钱的江飞宇在吴海超的带领下，在一楼物业办公直接签了1年期的租赁合同，物业的章经理派了一个小伙带江飞宇到最近的银行转账，江飞宇预交了3个月的租金，第一个月免租，相当于交了4个月的租金。
江飞宇取了2000现金单独给了吴海超，另外把中介费给结算了，就这样江飞宇把办公场地给解决了。
租房后江飞宇把注册地址发给了注册代理中介，第二天江飞宇又按照对方的要求提供了注册验资的材料。
一周后，营业执照三证就下来了，江飞宇到代理注册的中介公司拿了营业执照三证，顺便补缴了1500元的费用。
第三十七章 招贤纳士
拿到营业执照后，江飞宇先到人力资源市场花了200元租了个摊位，在人力资源市场里面的招聘摊位逛了一圈后，江飞宇基本上摸清了相应岗位的工资水平。
江飞宇在附近的文印店打印了一张大的招聘海报，上面写满了高薪招聘人事、财物、行政、实习生、研发等岗位的招聘信息。
其他岗位都挺正常的，唯独实习生的岗位，江飞宇不仅招聘的量大，而且注明了只招计算机相关专业的应届毕业生。
江飞宇是这样考虑，接下来一段时间公司主要业务是面向网吧销售网管精灵系统，江飞宇还是打算走免费试用的招数，先给网吧老板一段时间的试用期，只要系统用得好，自然能把试用的用户转化为付费用户。
按照这种套路去推广的话，对销售人员的销售技巧就不需要多高，反而要求销售人员会本地化部署系统，并能够给网吧老板提供操作培训，所以江飞宇打算直接招聘计算机相关专业的毕业生，直接培训几天就把他们洒向全国各地去，他们要做的就一件事，去到各个网吧，免费给网吧老板部署系统。
应届生不仅好用，而且工资要求不高，加上现在已经接近第一个学期的期末，帝都各大高校的大四学生正在疯狂找实习单位，人数上有保证，想招多少就有多少。
可能江飞宇长相太年轻了，招聘海报挂出来一个多小时了都没有人过来询问，江飞宇也不着急，悠闲地坐在招聘摊位上看着面前的人流。
又过了半个小时，终于有人走到江飞宇的招聘摊位前询问，来人是个27岁左右的年轻女性，穿着职业套装，扎着长头发，一脸干练。
江飞宇十多分钟前就注意到她了，之前这个女人在江飞宇招聘摊位前驻足了一会，转了一圈又回到江飞宇的招聘摊位，可能没找到合适的岗位，又回到江飞宇这里碰运气。
“先生，您好，我叫秦文舒，请问贵公司是招聘人事吗，贵公司是做什么的？”来人向江飞宇问道。
江飞宇知道应聘者的顾虑，担心江飞宇这里是骗子皮包公司，江飞宇直接把营业执照三证拿出来摆在桌子上，对秦文舒说道：“营业执照三证在这里，公司名称、注册地址、注册金额、经营范围这些你自己看，另外我就是公司法人，公司目前刚注册，除了我这个法人代表和办公场所，其他都还没有。”
秦文舒认真看了一下营业执照三证，确实是前几天才注册审批下来的。
至于说怀疑江飞宇是骗子，秦文舒刚开始也有这方面的担心，不过她已经观察江飞宇好一会了，在这段时间里她从来没有见江飞宇主动招揽路过的应聘者，而且没有哪个骗子会拿刚注册的营业执照来行骗，做假也要做得真实一些。
加上秦文舒一直从事人事岗位的原因，经常接触到企业的营业执照，她能够分辨营业执照上的红印和编号的真伪。
江飞宇：“我这里需要一个有经验的人事，替我完成这么多岗位的招聘，说说你的情况吧。”
秦文舒从文件袋里拿出一份简历递给江飞宇，说道：“老板，这是我的简历，您先看一下。”
“帝都师范大学毕业，汉语言文学专业，工作5年，2年国营厂文秘岗，3年私企单位人事岗，精通英语……”
江飞宇快速浏览简历，挑关键信息记忆。
2分钟后，江飞宇放下简历，对秦文舒说道：“你的简历没问题，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回答让我满意，你就留下，如果不能让我满意，就请你另谋高就。”
“老板，您请说。”
江飞宇：“我们飞宇科技未来主要经营方向是软件开发和互联信息技术相关领域，公司需要招聘大量技术研发人员，如果你是公司的人事，你打算从哪里招聘？”
秦文舒：“以我的了解，帝都范围内具有5年以上工作经验的技术人员数量比较少，而且大都集中在中关村、望京、国贸等少数几个地方的互联网、科技企业中，我们可以通过朋友关系、同学关系、猎头等各种途径去挖人，当然了前提是公司愿意承担较高的人力成本支出。”
“另外，对于工作经验要求不是那么高的技术岗位，通过人力资源市场、内部推荐、登报招聘、招聘网站能满足一部分，其实最好的途径是校园招聘，每年帝都的应届毕业生数量充足，应届生的人力成本较低，缺点也很明显，需要自己培训一段时间。”
秦文舒还想继续说，江飞宇打断了她：“好了，你不用说了，你的回答证明了你的能力，你被录取了，现在谈谈你的薪资要求吧。”
“我的薪资要求是月薪4500元。”秦文舒犹豫了一下，提出了一个数字，这个薪资要求对于一个5年工作经验的人事岗来说还是偏高了一些，她确实缺钱，才不得已从上一家工作单位离职。
江飞宇考虑了几秒钟后就决定签下她，主要是江飞宇还要上课，没那么多时间在招聘上亲力亲为，工资要求高些无所谓，能解决江飞宇不少事情。
江飞宇说道：“行，你被录取了。”
“谢谢老板！”秦文舒惊喜道，这份工作对她确实很重要。
“我给你10块钱，你到外面的文印店打印两份劳动合同，你的身份证也复印一份，顺便买两份盒饭回来，劳动合同模板你有吧？”江飞宇掏出10块钱给秦文舒。
“劳动合同模板我有。”秦文舒赶紧接过钱，出声应到。
江飞宇：“那你去吧，我在这里继续守着。”
半个小时后，秦文舒拿着两份劳动合同和两份盒饭回到江飞宇的招聘摊位。
秦文舒：“老板，这是你要的劳动合同，我的身份证复印件，两份盒饭，剩余零钱1.5元。”
江飞宇到隔壁摊位借了一把塑料椅子，对秦文舒说道：“你也坐下一起吃吧，就当是工作餐了。”
江飞宇大概翻了一下劳动合同，感觉没什么问题，拿起笔就在甲方签署处签了自己的名字。
“公司的公章还没办下来，现在只有我的签名，等公章办下来再给你补盖公章吧。”江飞宇把签好的合同递给秦文舒，顺便解释一下。
等秦文舒签好后，江飞宇自己留了一份合同，又拿了秦文舒的身份证复印件。
江飞宇：“你下午应该没有事吧？”
秦文舒：“嗯，我下午没事。”
江飞宇：“你的工资从今天开始算了，下午你代替我在这里招聘，我还有些事要先走了，如果有应聘研发岗位的，你让应聘者明天到公司参加复试，其他岗位你觉得合适就自己做主，公司地址就是营业执照上的地址，我给你留一份营业执照复印件，再给你留一把公司的钥匙，你和招聘到的入职者明天早上9点在公司集合，没问题吧？”
“哦，没问题。”秦文舒刚吃了两口盒饭，赶紧放下盒饭含糊不清地应道。
吃完饭后，江飞宇就先行离开了，留下秦文舒一个人继续招聘。
秦文舒看着江飞宇离去的身影久久无语，这是她职业生涯中碰到最荒诞的一天，上一秒她还是应聘者，下一秒她就是这家公司的二号员工了，老板的做事风格也让她琢磨不透，太随性了，算了，想这么多干嘛，只要老板开得起工资，哪怕是空壳公司也值得冒险试一试了。
第三十八章 第一批员工
第二天是星期一，上午和下午都有课，江飞宇也顾不上了，只能选择了无耻地逃课，他特意交代宿舍几个人，老师点名的时候帮忙喊一下到。
上午9点左右，江飞宇赶到公司的时候，大厅的办公区已经坐了一群人，现场3女5男，除了秦文舒，在场的其他人江飞宇一个也不认识，看来秦文舒的招聘工作很有成效，昨天一个下午就招了这么多人。
江飞宇走进来的时候，一群人还在聊天，坐在门口的一个小伙看到江飞宇以为也是刚入职的同事，还跟江飞宇打了一下招呼。
“老板，您来了!”
秦文舒抬头看到江飞宇，赶紧站了起来，喊了一声老板，赶紧示意其他一脸错愕的人也站起来。
“没事，大家坐着吧，我这个人没那么多规矩。”江飞宇示意大家坐下。
等众人都坐下后，江飞宇继续说：“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江飞宇，也是在座诸位的老板，如大家所见，咱们飞宇科技是一家刚成立的公司，主要从事计算机领域内的技术开发、销售、运营、维护的一家科技型企业，目前公司拥有充足的启动资金和成熟的产品，我很欢迎大家的加入飞宇科技这个大家庭，希望大家一起努力把公司发展壮大，我作为老板始终保证一点：公司提供的薪酬一定匹配得上大家的辛劳付出，未来会有更多的人加入公司，我希望几年后大家都能自豪宣称自己是飞宇科技的元老……”
江飞宇说完后，在座的众人都鼓起了掌。
当然了，江飞宇也不指望第一次见面就能把这些人折服，他身上可没有所谓的“王霸之气”。
江飞宇相信只要公司不断发展壮大，能够为员工提供足够的成长空间和福利待遇，员工对公司的忠诚度和归属感才会不断增强，就目前来说，公司与员工之间只是简单的雇佣关系。
掌声停后，秦文舒站了起来依次为江飞宇介绍了每一个人，这些人都是昨天下午的功夫秦文舒招聘到的。
苏敏君，女，25岁，河北唐山人，任行政兼采购专员，拥有3年私企的行政工作经验。
赵思琴，女，37岁，帝都人，任会计兼出纳，赵大姐之前在国营厂干了十几年财务工作，是个老会计了，由于厂里效益不好，今年7月份的时候买断工龄提前下了岗，这才出来应聘自谋生路。
梁奇，男，22岁，山东省聊城人，实习生，目前是帝都理工大学大四学生，电子与通信工程专业，也算是江飞宇的学长。
张伟达，男21岁，江苏省宿迁人，实习生，帝都邮电大学大四学生，电子科学与技术专业。
陈雨琨，男，22岁，帝都人，实习生，帝都航空航天大学大四学生，电子信息工程专业。
吴起旭，男，23岁，湖北省襄阳人，实习生，帝都航空航天大学大四学生，通信工程专业。
孙维波，男，22岁，河北省唐山人，实习生，帝都科技大学大四学生，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
江飞宇等所有人介绍完后，继续说道：“好了，大家也相互认识，现在我来分配下今天的工作。”
江飞宇：“秦文舒，你负责办理一下公司的公章和法人章，今天主要给所有人建档，把劳动合同给签了，从明天开始你继续负责招人。”
秦文舒：“好的，老板。”
江飞宇：“苏敏君，你带两个小伙子先负责采购，我简单列举一下，比如办公电脑先采购10台吧，服务器两台，我等会把电脑和服务器的配置列给你，还要去电信局开通网络，其他打印机、保险柜、饮水机、其他办公室缺的桌椅等，你列一个清单，看有哪些办公用品需要采购，这个你看着办。给你提个建议，像办公桌椅和打印机这些东西，物业有固定的供货商，你去一楼找物业的章经理要供应商联系方式，下午就能送货上门，其他的5000元以下的采购你找财务预支。”
苏敏君：“老板，两个男生我自己挑吗？”
江飞宇：“在座的5个男生，你自己挑。”
苏敏君：“好的，那我没问题了。”
江飞宇：“赵姐，这是2万元现金，你先保管，用于支付这几天的小额采购、交通费、办证费用等报销支取，另外银行基本户开户许可证你抽空去办一下，财务需要什么办公用品，你也列一个清单给苏敏君，让她一起采购。”
赵思琴：“老板，这么多现金晚上下班后放哪里？”
江飞宇：“敏君，你今天下午先买个保险柜回来。”
苏敏君：“嗯，我知道了。”
赵思琴：“那我也没问题了。”
江飞宇：“其他人，辛苦一下，先打扫一下办公室的卫生，把一些用不上的杂物搬出来，让物业清理掉。”
“大家有什么问题吗，没问题就动起来。”
秦文舒:“老板，一会10点会有两个技术人员过来面试研发岗，需要你复试一下。”
江飞宇：“好了，我知道了，你们先去忙吧。”
众人去忙碌后，江飞宇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思考着接下来公司的发展方向和工作安排，作为老板做好工作安排和监督就行了，当然不可能亲自动手干活。
江飞宇前世当过多年的老板，他有自己的管理心得，作为老板可以亲民，但是也有一定的威严，与员工之间保持一定的阶层是很有必要的。
10点左右，吴起旭领着两个年轻人走了进来。
吴起旭：“江总，这两人是来复试研发岗位的，我刚好在门口碰到，就带他们进来了。”
江飞宇：“好的，谢谢你，小吴，你先去忙吧。”
“二位，带简历了吗？” 江飞宇向两人问道。
两个男生，其中一个瘦高个，带着眼镜，一脸书生卷气；另外一个圆脸，有点微胖，跟说相声的小岳岳有点像，两人各自拿出一份简历递给江飞宇。
瘦高个叫陈琪宏，有点微胖的叫鲁权民。
江飞宇：“陈琪宏，你先跟我到会议室聊聊吧，鲁权民，你先等一下。”
江飞宇领着陈琪宏进了小会议室，拖上家公司的福，其他办公室都搬空，除了大厅，就剩小会议室的桌椅没搬走。
第三十九章 未来的技术牛人
会议室里，江飞宇和陈琪宏相对坐下，江飞宇让他简单解释一下自己。
陈琪宏：“我叫陈琪宏，江苏宁城人，今年25岁，帝都邮电大学软件工程专业毕业，1999年大学毕业后一直在网易做技术维护，前两周才从网易离职，在职期间主要负责网站后台故障处理和页面维护……”
江飞宇忽然脑海中一闪，想起了上辈子认识的一个叫陈琪宏的人，同样是帝都邮电大学毕业，同样是在网易待过，江飞宇认真打量了陈琪宏几眼，样貌上也有几分相似，几乎可以肯定是同一个人了。
如果是同一个人的话，那这个陈琪宏未来可是个技术大牛啊，在江飞宇前世的记忆中，陈琪宏从网易离职后，去了鹏城入职华为，历任华为高级技术工程师、大数据实验室主任、OS首席科学家，曾负责过多个国家级大数据中心项目，后来更是担任华为鸿蒙系统项目副总工程师职务，江飞宇重生前他已经是华为技术体系内20B级别的技术大拿。
这次真是捡到宝了，一定要把他留下，江飞宇在心里暗道。
江飞宇还需要最后验证一下，对他问道：“我对你的个人情况也比较了解了，能否问一个题外话，你这几天除了面试我们公司的岗位外，还有向别的公司投过简历吗？”
陈琪宏挺意外江飞宇的问题，不过他还是很诚实地回答了，说道：“除了贵公司外，我还给帝都的一家叫明诚科技的公司投过简历，另外我的一个同学在华为总部工作，通过他的关系走内部推荐也给华为投了简历。”
江飞宇：“那你通过华为的面试了吗？”
陈琪宏：“目前只通过了初试，复试需要去鹏城的华为总部面试，我打算在帝都再找1个星期，还是找不到合适的工作的话就去鹏城投奔我的同学了。”
听到这里，江飞宇已经百分之百可以肯定，眼前之人就是江飞宇前世认识的那个陈琪宏了。
江飞宇：“能问一下，你为什么从网易离职吗？毕竟网易作为国内三大门户网站之一，又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也算目前国内少有的几家知名度高些的互联网科技公司。”
陈琪宏：“其实我更喜欢做产品，而不是做技术维护，长期做技术让我的思维固化，个人能力也得不到成长，我之前也打了好几次报告向领导申请调部门，领导都没有同意，所以综合考虑以后的职业规划后，我还是选择了离职。”
江飞宇有些明白了，陈琪宏属于那种“成就型”员工，光给高的待遇是不够的，这种员工有向上爬的冲劲，渴望实现自己的价值，希望得到领导的信任和重视，勇于挑重担。
江飞宇：“飞宇科技是一家拥有自己丰厚技术储备的公司，公司目前已经拥有两款成熟的产品，即将推向市场，另外后续也会有很多产品线陆续投入研发中，你如果进来的话可以从技术主管干起，你带团队独立负责一个产品项目，福利待遇方面，薪资可以开到月薪5000元，产品交付后有项目奖励，年底可以保证至少一个月工资的年终奖，你考虑得怎么样？”
陈琪宏惊喜道：“感谢老板的信任，我愿意加入飞宇科技，这么好的待遇我没有理由拒绝。”
说实话江飞宇开出来的待遇对于陈琪宏这种只工作一两年的技术人员来说挺优厚，不仅有项目奖金，年底还有年终奖多发一个月工资，目前国内还没有年终奖的概念，他在网易干了两年还是普通技术人员，一来这里就从技术主管干起，还能独立带团队负责产品项目，不仅待遇比他预期的好了一大截，关键是老板这么信任他，他有什么好拒绝的呢！
江飞宇也很开心，以微弱的代价就拿下了一个未来的技术大牛人，虽然此时陈琪宏还没有成长，不过成长潜力足够高，这波怎么看都是赚翻了。
江飞宇：“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外面还有一个应聘者也是面试研发岗，一会你来面试，现在就由你来打造自己的小组团队。”
陈琪宏：“老板，我能知道我以后负责的是什么类型的产品项目吗？”
江飞宇：“当然，你要负责的项目是一款社交属性的互联网平台产品，平台未来的用户量是千万级别以上的，需要能够同时支持客户端和Web端的登录方式，即同时支持C/S和B/S两种架构，未来移动通讯技术成熟后，我们还将推出移动客户端，系统架构我已经写好了，后续的开发工作由你来主抓。”
陈琪宏：“老板，您还会编写软件架构，我不是怀疑您，只是同时支持客户端和Web端两种登录方式，对系统架构要求非常高。”
江飞宇：“公司现有的产品都是我独自一个人开发的，我的技术能力你不用担心，等你看了我写的系统架构后，如果你觉得我编写的架构不行，再用你的方案，如何？”
陈琪宏：“好的，老板，听您的。”
老板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陈琪宏明白自己要是再反对就是不给老板面子了，再说也不排除老板的技术比自己还好，实在不行到时候自己在帮忙完善架构就是了。
然后，江飞宇就出去叫了鲁权民进来，留下陈琪宏一个人面试，既然决定放权给对方，就要给予充分的信任。
20分钟后，陈琪宏就走出会议，江飞宇用询问的目光看向陈琪宏。
陈琪宏：“老板，鲁权民经过我的面试了，技术上没问题，你要不要再复试一遍？”
江飞宇：“不用了，既然你觉得没问题，我就不去多此一举了。对了，你和他什么时候可以入职？”
陈琪宏：“我需要两天时间办理点私事，我周四过来入职吧，鲁权民周三就可以入职。”
江飞宇：“你去把鲁权民叫过来。”
陈琪宏：“好的，老板。”
陈琪宏去会议把鲁权民叫过来后，江飞宇又叫了秦文舒过来。
江飞宇：“文舒，这位是我们新入职的技术主管陈琪宏，这位是新入职的技术研发鲁权民，你先准备两份劳动合同跟他俩把合同签了，琪宏周四过来入职，权民周三过来入职，你跟财务说一下，他俩的工资从今天开始算。”
“谢谢老板！”陈琪宏和鲁权民同时感谢道。
“好的，老板。”秦文舒意外地看了两人一眼，不过老板吩咐什么她就做什么，不会去问为什么。
秦文舒：“欢迎二位加入飞宇科技，这边跟我来一下。”
第四十章 向宿舍众人坦白
三人离开后，江飞宇看到办公室内所有人忙地满头大汗，江飞宇又给钱让孙维波下楼去买一箱矿泉水和定中午的工作餐。
中午的时候，陆续有商家把公司订购的桌椅、打印机、饮水机、桶装水等这些东西送了过来，江飞宇用现金跟商家结了货款，苏敏君办事效率还是挺让江飞宇满意的，没有一点小事就向江飞宇请示，能做主的自己做主。
下午4点的时候，采购的10台办公电脑也送了过来，品牌是联想的，幸好代理商的库存充足，临时给调配过来，才能当天下单当天送到，服务器还要明天才能送货。
江飞宇指挥着所有人把各类办公用品都摆放好后，整个公司才有点办公室的样子。
江飞宇大概盘算了一下，就今天采购的这些东西就支付了7万多的现金，后面还有很多东西要陆续采购，江飞宇银行卡里的130多万撑不了几个月，公司得赶紧开源了，江飞宇决定明天开始就培训这帮实习生，早点把他们放出去开阔市场。
到了下午5点的时候，江飞宇就让所有人提前下班了，现在还没什么事，坐在办公室也是浪费电。
同一时间，帝都理工大学教学楼里，下午第三节课刚结束，2001届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的学生正陆续离开教室，副班长袁欣洁拦住了302宿舍的几个人。
袁欣洁：“蒋光杰，江飞宇去哪里了，怎么一天都没来上课，他作为班长带头逃课算什么事，还有你们帮他喊到，助长这种歪风邪气。”
蒋光杰：“副班长，我也不知道飞宇去哪里了，他早上说有事要外出，让我们喊到，而且偶尔逃课不是很正常的现象吗？你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袁欣洁：“蒋光杰，你这种态度很有问题，作为班干部，你说这种话，很容易带坏班级风气，我作为副班长要严肃批评你，如果你以后还是这种态度的话，我只能向辅导员如实汇报了。”
苏天星眼看蒋光杰把袁欣洁惹毛了，赶紧出来打圆场。
苏天星：“副班长，你别跟蒋光杰这个混人计较，他这个人说话不经过大脑，飞宇今天确实有事，我早上看到他接了一个电话就急冲冲跑出去了，你想，以飞宇平时的作风，如果不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连这点分寸都没有呢！”
袁欣洁：“他作为一个学生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重要到连课也不上，甚至来不及请假。”
苏天星：“副班长，看你说的，大学生也是人，是人就会碰到各种突发事件，比如朋友出车祸、彩票中大奖、亲人过世、自己检查出重病……”
袁欣洁听到这里急忙问道：“什么，你说江飞宇得了重病，他得了什么病？严不严重？”
苏天星：“副班长，我只是说可能，具体得了什么病我也不知道。”
袁欣洁：“不行，江飞宇得了重病了，我得和你们一起回宿舍去看看他。”
苏天星和其他人一脸闷逼，不得不小声提醒道：“副班长，我们那里是男生宿舍，你不太方便吧？”
袁欣洁：“你看我急糊涂了，我的意思是你们回宿舍看看江飞宇是不出来什么事，要多关心一下他，你们帮我问一下他是否需要帮忙的，大家都是同学，出了事我们应该相互帮助的。”
苏天星：“副班长，那没什么事我们先走了，你的话我们一定带到。”
302宿舍的5个人离开教学楼一段距离后，廖永轩忍不住问道：“你们说，袁欣洁是不是也喜欢老三啊？”
蒋光杰：“我看八九不离十，老五啊，你没戏了。”
廖永轩：“老大，你小看我了吧，现在袁欣洁已经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了，我有更好的目标了。”
蒋光杰白了廖永轩一眼，明显不看好他，相处久了，他算是看清楚廖永轩是什么德性了。
苏天星：“老四，你跟老三是上下铺，平时你们两关系最好，你知不知道老三去干吗了。”
陈凯乾：“我也不知道了，这段时间他好像在外面有事，一直很忙。”
魏长宁提议道：“我们既然都不知道，晚上直接问他不就行了，飞宇要是真的有什么事，我们大家多少也能帮一下。”
苏天星：“老六说得对，晚上等他回来直接问他，他要是不交代，我们就大刑伺候。”
众人纷纷复议。
晚上9点多，江飞宇送完李婉依后回到302宿舍，一进门蒋光杰就把门宿舍门关上，其他几个人立马把江飞宇围在中间。
江飞宇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幕，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苏天星：“老三，鉴于你今天逃课行为，导致我们被副班长质问，我现在代表组织对你进行三堂会审，你老实交代自己为什么要逃课。”
陈凯乾：“飞宇，老二今天撒谎跟副班长说你逃课是因为得了重病，急的副班长都要来宿舍看你了，看有什么能帮助你的，人家还是很关心你的。”
魏长宁：“是啊，飞宇，你要是真有什么事，说出来，看看大家能不能帮得上忙，总比你自己扛好啊。”
苏天星：“老三，你帮老六的时候，我们都看在眼里，大家都是一个宿舍的，现在你家里真要出了什么事，能帮得上的我们肯定也义不容辞。”
蒋光杰、廖永轩也点头应到。
江飞宇有点哭笑不得地看着大家误会自己了，此刻大家对自己的关心，说实话他挺感动的，之前他想着等公司走上正轨后再逐步告诉舍友，算了，既然早晚大家都会知道，现在直接坦白吧，免得大家担心他。
江飞宇：“我先谢谢大家对我的关心，不过我真的没什么事，我这段时间一直很忙，以至于今天逃课了，是因为我在外面成立了一家公司，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公司的事情。”
众人面面相觑，这个答案跟他们之前猜测的完全不沾边。
苏天星：“老三，你确认你说的是一家公司，而不是一个小店铺？”
江飞宇点点应道：“依法注册，手续齐全，有固定办公场所，员工现在也招募了十来个了。”
苏天星不由苦笑道：“老三啊，你可真是出人意料。”
廖永轩已经忍不住抓着江飞宇的手臂喊道：“三哥你居然已经是大老板了，以后可要多照顾我们啊。”
苏天星：“老三，你开的是什么公司？有经营的方向了吗？”
江飞宇：“公司叫飞宇科技，是一家互联网领域的科技公司，目前已经有成熟的软件产品即将推向市场，经营方面我已经有预案了。”
“牛逼啊！”众人忍不住说了一句江飞宇的常用语。
江飞宇：“对了，我公司最近要做市场推广，需要兼职人员，课余时间就能做，你们谁有兴趣，待遇优厚。”
“什么待遇啊，飞宇？主要做什么？”顿时好几个人围着江飞宇问起来。
江飞宇：“大家都是舍友，肯定不会亏待大家的，一个月无责任底薪500元，成一单提成100元，而且只需要大家白天课余时间和晚上去推广就行了。我的公司给网吧开发了一套收费管理软件，大家的主要工作主要是给网吧老板安装软件，网吧老板免费试用一段时间后愿意付费购买算成一单，怎么样，有兴趣不？”
“飞宇，算我一个，待遇这么优厚，我也要参加…….”众人七口八舌地应道。
江飞宇意外地看了苏天星一眼，说道：“老二，你这种富家子弟，应该不缺这几百块钱吧？”
苏天星：“我是不缺钱，我看他们都参加，感觉挺好玩的，也算我一个吧，就当提前体验社会了吧。”
江飞宇：“好吧，既然大家都参加，明天上午只有一节课，我们翘上午这节课，大家跟我一起去公司参加培训，没问题吧？”
蒋光杰疑惑道：“老三，我们翘一节课不要紧，不过一个宿舍翘课，被副班长捅到辅导员那里怎么办？”
江飞宇：“这个简单，老大你一会去隔壁301宿舍找一下李孟广，让他帮请假，就说我住院了，你们去医院看我，回头我自己搞个假病历圆一下谎。”
众人立马对江飞宇这个骚操作佩服不已。
江飞宇想了一下，又打了一个电话给张冠鹏，问他明天有没有空到公司参加培训，张冠鹏二话不说就立马答应明天翘课去参加培训。
第四十一章 实习生培训
第二天早上8点半，江飞宇宿舍6个和张冠鹏一行7人在校门口集合，因为怕在学校碰到同班同学，江飞宇连早餐都是在学校外面的小店吃的，江飞宇把张冠鹏介绍给宿舍几人，都是相同年龄的年轻人，加上又是同一个学校的校友，张冠鹏很快就和其他几个人称兄道弟了。
16路公交车进站后，江飞宇赶紧招呼众人上车，好在公司离帝都理工大学就6个公交站，不到20分钟后江飞宇就领着这群人赶到公司，一路上众人说说笑笑就跟去郊游一样轻松，完全没有普通上班族的心态。
江飞宇他们进入公司后，其余6人就处在震惊中，没来之前他们最多以为有个几十平米的小办公室就不错了，完全想不到江飞宇不声不响就租了这么大一个办公区。
苏天星忍不住问道：“飞宇，你这租的办公室也太大了吧，就十来号员工用不是太浪费了吗？”
江飞宇解释道：“公司目前还在陆续招人，我预估半年之内员工能够扩大到50人以上，现在先租大一些，免得后面又要换办公室麻烦。”
公司的其他员工大都已经到了一会了，众人见到江飞宇纷纷向江飞宇问好，宿舍一行5人这才拘束起来，特意走在江飞宇身后，再也不敢随意和江飞宇开玩笑。
“你们自己找空位随便坐会，喝水的话饮水机里面有一次性杯子，一会九点钟开会。”江飞宇招呼宿舍众人坐下，自己也找了台电脑打印文件。
本来总经理办公室的桌椅和沙发昨天就摆放好了，不过新的桌椅总会带点甲醛，这个年代的人还没有防范甲醛的意识，江飞宇作为过来人可是深知甲醛的毒害有多大，他才不会以身试毒。
9点整，江飞宇通知所有人到大厅开会，8个已经入职的员工加上江飞宇宿舍5人和张冠鹏，一共14个人一齐望着江飞宇。
江飞宇：“先宣布一件事，大家也看到了，今天我带了6位新同事过来，他们都是我从学校招募的兼职人员，他们将和其他实习生一起参加培训，接下来一起负责推广公司的软件，我们先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新同事。”
其他8位昨天入职的老员工纷纷鼓掌欢迎新同事。
江飞宇向老员工依次介绍了宿舍6人。
江飞宇：“今天工作安排主要是这样的，文舒，你今天继续负责招聘，特别是实习生，尽快招聘满，以便一起集中培训，另外再招一名销售助理，主要负责接电话，跟进客户付款和统计销售数据。”
秦文舒：“好的，老板。”
江飞宇：“赵姐你配合敏君，把公司还缺的日常办公用到的物品采购齐，敏君，你记得今天先到电信局把电话线拉了，公司没有电话是不行了，这个事今天去办，另外把办公室门外的logo先换了，公司的logo一会我发给你。”
“好的，老板。”赵思琴和苏敏君同时应到。
江飞宇：“其他人今天的工作主要是参加培训，今天由我给你们进行培训，大家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
江飞宇：“有事的人先去忙吧，参加培训的人集中过来。”
会议室连个投影都没有，江飞宇只能找了个小黑板，在大厅给所有人培训，然后江飞宇给每个人发了一份刚才打印的资料。
江飞宇：“我们的培训主要分三部分：一是销售技巧，刚才给大家发的纸上是我整理出来的销售术语，能够帮助大家以最简单的话开门见山地告诉我们的潜在客户，我们是谁，我们提供的网吧管理系统是干什么用的，能够给客户带来什么价值等等。”
“二是系统安装部署培训，包括系统版本安装、环境变量设置、系统初始化三部分；三是系统功能使用培训，主要培训你们使用系统的各个功能，以后将由你们去培训客户使用系统；这两部分内容通过上机操作进行培训，大家先认证看一遍销售术语，有不懂问题直接提问。”
孙维波出言提问道：“老板，我们为什么先给网吧老板试用7天，直接卖给他们不是更直接吗？”
江飞宇解释道：“先给客户免费试用7天，是我结合市场情况后制定的销售策略，市场上目前还没有类似的管理软件，客户不知道软件的作用，很难让客户直接掏钱买一个他不知道作用的东西，而我们让客户免费试用7天，体验整个系统的效果后，产生的说服力往往比我们销售人员说1千遍都有效。”
张伟达：“老板，我想问一下，销售术语里面几乎很少关于系统功能的介绍，一直强调系统作用和价值，这是为什么？”
江飞宇对张伟达说道：“你这个问题问的比较有深度，我们首先来看网吧老板都是些什么人，他们大部分文化程度不高，讲解太复杂功能很难让对方接受；第二，从人的行为习惯来考虑，一个人愿意听陌生人讲话的时间平均不超过3分钟，所以我们要在这3分钟内直接明了地告诉客户，系统给客户带来什么价值，让客户对系统产生兴趣，愿意试用体验。”
江飞宇说的时候，底下的人都在认真做着笔记，特别是江飞宇带来的6人，此刻赶紧江飞宇就如同学校授课的老师一样，知识渊博，讲的每一句话都值得记下来。
其实江飞宇现在说的这些都是后世烂大街的理论，但是对于他们来说不亚于“金玉良言”，都是最有效的经验和知识。
梁奇忽然提问到：“老板，那我们这些人怎么分配推广的市场？”
江飞宇：“以我的估算，目前全国加起来有2万多家网吧，这2万多加网吧分布在全国大大小小不同市县，当然了，沿海经济发达城市和省会城市数量会多一些，我打算以省份划分范围，你们和后续加入的实习生一个负责一个省份，他们6个兼职的负责帝都范围内的网吧推广，培训成绩优秀的人优先选择省份。”
陈雨琨忍不住提出了心中的疑惑：“老板，我们都是实习生，去外地出差这么久，差旅费怎么解决啊，我们都没钱垫付。”
江飞宇继续解释道：“你们每个人预借5000的差旅费，用于支付出差期间产生的交通、住宿费用，住宿标准每晚不超过50元，交通以火车硬卧、汽车、公交车为主，根据车票和其他发票实报实销，另外出差期间每天补贴30元的伙食费，30元通讯补贴，考虑到你们没有手机，通讯费主要用于支付你们的上网费用和打公用电话的费用。”
江飞宇顺着这话继续解释道：“报酬方面，你们实习生的底薪是800元一个月，每卖出去一套提成100元，他们几个属于兼职的，底薪是500元一个月，提成也是卖出去一套100元。你们每成功为一个网吧安装管理系统后，记录客户的信息，定期把客户信息发回公司，这个客户就是你们名下客户，只要后期客户往公司账户打款了，就能算一单的提成。当然了，对你们的业绩要求是每个月最少要成功推广20家网吧。”
众人都对待遇比较满意，哪怕一个付费用户都没有，也能拿800基本工资，一个月免费推广20个网吧还是比较容易达成的，努力一点，哪怕一个月只有10来个客户愿意付费，一个月工资也有一两千了，这个工资对于实习生来说很高了。
吴起旭问道：“老板，那我们网吧管理系统卖多少钱一套？”
江飞宇:“我定了3个版本，最大能管理100台电脑的V1.0版本软件售价4000元，最大能管理250台电脑的V2.0版本软件售价5000元，最大能管理500台电脑的软件V3.0版本软件售价6000元，我们不讲价，由客户自己选择购买哪个版本。”
一个上午的时间，江飞宇都给这帮人培训销售技巧并且解答他们提出的各种问题。
宿舍的5个人本来只打算请上午的假，结果学起来各个兴致高涨，纷纷要求继续参加下午的培训，好早日出师去开拓客户，最后让苏天星打个电话回去继续请下午的假。
好在下午的系统部署培训就简单些了，江飞宇讲解2遍后，几个实习生都能自己部署操作了，毕竟都是计算机相关专业的应届毕业生，有基础在，哪怕是江飞宇宿舍几个和张冠鹏等6人，虽然基础差了些，胜在年轻学习快，多教了两遍也能上手了。
系统功能培训这块，江飞宇讲解一遍后，就让他们上机自己慢慢操作了，系统功能讲1百遍都不如让他们自己操作一遍有效。
不过因为电脑只有10台，培训的人有11个，有一个人轮空，只能让张冠鹏和宿舍几个轮换着用电脑，供应商送服务器过来的时候，考虑到后续还有实习生进来，江飞宇又追加了5台电脑的订单，加上服务器的费用，这又是7、8万的支出。
江飞宇估摸着他们的学习进度，再培训两天就可以让他们出师了，赶紧让他们去到全国各地给公司开拓客户去。
第四十二章 表白成功
下午的时候，江飞宇出去了一趟，找到了上次给张冠鹏开假病历的那个医生，花了200块钱，给自己开了一份假病历。
医生还很贴心地问江飞宇要开哪一种病，从小到发烧感冒，大到开刀动手术都可以随意定制，江飞宇让医生随意编了一个看不出伤口的病由。
说实话以前年轻时候的江飞宇对这种拿钱就能昧着良心做事的行为是很不齿的，不过随着阅历的增长，他明白自己没法改变这种社会现状，那就只好努力去适应它，现在他也变成了为了便利而钻漏洞的人。
下班的时候，秦文舒返回公司向江飞宇汇报了今天的招聘情况，明天会有6个实习生来入职，秦文舒询问怎么安排。
江飞宇考虑到自己已经逃了两天课了，再请假估计要惊动辅导员来亲自探望生了什么病了，那这样只能让已经学会几个人来教新人了。
江飞宇让秦文舒把5个实习生中学习进度最快的张伟达喊了过来。
张伟达：“老板，您找我？”
江飞宇：“伟达，明天会有6个实习生来入职，明天上午我有事来不来公司，你明天负责把他们组织培训好，培训内容和流程参照今天的来。”
张伟达：“老板，我怕我做不好，我没有管理人的经验。”
江飞宇：“伟达，你要相信自己，今天所有参加培训的人中，你是所有人中学习最快的，我相信你能做好。”
江飞宇又对秦文舒说道：“文舒，你去草拟一份任命书，公司任命张伟达为实习生的组长，我不在公司期间由他统筹安排所有实习生的的培训工作，盖上公章明天上班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另外，张伟达的基础工资由800元调为1000元。”
秦文舒：“好的，老板，我现在就去办。”
江飞宇：“不急，现在已经下班了，你明天再办吧。”
江飞宇对张伟达说道：“怎么样，现在有信心干好吗？”
张伟达完全没想到，才工作一天他就这样升职了，立马兴奋道：“老板，您放心，我一定努力做好。”
江飞宇先让张伟达离开，又交代秦文舒一些事情，特别是明天来入职的鲁权民的工作安排，想了一下江飞宇又给赵姐取了3万的现金，用于支付明天5台追加电脑的款项，然后叫上张冠鹏和宿舍5人一起下班回学校去了。
在校门口，江飞宇和宿舍几个分开了，他晚上还要接送李婉依，这是他每天雷打不动的工作之一，如果要让他在心里排个序的话，李婉依的重要程度才是最高的，他和李婉依之间参杂了上辈子十多年的感情，这其中有爱、有责任、有愧疚，如果说李婉依才是他的人生最大的目标，那么事业这些东西就是为了促成这个目标而附带的。
如果说20出头的年轻人追求的是那种怦然心动的爱情，身上永远洋溢着青春的荷尔蒙，喜欢上一个人就会义无反顾去追求；30岁以后的男人想要的就是一份能够白头到老的感情，他们起码都经过1段以上的感情经历，有自己的标准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和自己走入婚姻的殿堂；对于40岁以后的男人来说，感情已经变成了亲情，剩下的只有陪伴，一起相伴走到99，奈何桥上谁先走的问题。
江飞宇如今虽然还是20岁的身体，但是他的灵魂已经40岁了，他知道自己感情上要的是一种安稳，事业只是为今后美好的生活提供物质基础，如果有余力再实现上辈未完成的事业蓝图。
江飞宇和李婉依像往常一样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相比较平时而言，今晚的李婉依话有些少，情绪也有点低落，江飞宇也感觉到了李婉依有心事，不过他在等李婉依主动开口，他希望是李婉依主动袒露心扉，而不是每次都是自己主动去问，他们两个人之间还缺乏这种默契。
李婉依：“你能陪我去草坪走一下吗？”
江飞宇：“荣幸之至。”
帝都理工大学主校道的分叉口会通往两个方向，一个是往食堂和宿舍的方向，另一个是通往教学楼、体育馆那边，草坪是几栋教学楼前面的广场，种满了引进的草种，一直以来都是情侣们晚上约会、散步的好地方。
江飞宇和李婉依漫步在草坪上，两人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停了下来，远处教学楼自习室传来的灯光印在两人的身上，把两人的背影交织在一起。
李婉依：“小明的妈妈今晚已经跟我结算了家教的费用，我从明天开始就不用去做兼职了，你明晚不用去接我了。”
江飞宇愣了一下，然后他读懂了李婉依失落的原因，江飞宇自己也陷入短暂的迷茫中，他已经习惯了每天晚上准点接送李婉依，这是两人每天培养感情的唯一机会，如果没有这个机会了，两个人要以什么名义每天聚在一起？如果不能天天见面现在好不容易积累的感情会不会变淡呢？没有江飞宇的陪伴会不会有其他竞争对手趁虚而入呢?这些都是头疼的问题。
江飞宇还在发愣的时候，李婉依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李婉依：“这是我用人生第一次自己挣的钱买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其实这严格来说是她用自己挣到的钱第一次给别人买礼物，连她的父母都还没有这个待遇，这种第一次对女生来说往往有特殊的纪念意义。
江飞宇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款男士手表，从银白色金属外观上江飞宇能判断这是一款机械表，以江飞宇的估算这款表的售价起码要几百块钱，这个价格相对于李婉依兼职一个晚上只能挣30元来说已经很昂贵了，江飞宇把表戴在自己的左手上，表带刚好合适，看得出来李婉依花了心思。
江飞宇抚摸着手上的表开心得像个孩子，这是他这辈子目前为止收到最“贵重”的礼物，贵重不是指礼物的价格，而是礼物承载着对方的情意，这是心爱之人送的礼物。
去他ma的慢慢培养感情，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得在一起，人家姑娘的心意已经表露得很明显了，江飞宇要是再装作看不见就是禽兽了，他现在就要表白。
江飞宇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堆东西摆在李婉依面前，激动地说道：“婉依，这是我的身份证，它能证明我的身份，我来自豫省望阗县的农村，家里还有一个当小学老师的父亲，母亲在家务农；这是我的法人印章，目前我名下有一家公司，虽然刚成立不久还没营收，不过这是我事业的起点；这是我校外租的房子的钥匙，这是我的第一个私人空间，也是我创业开始的地方；这一张银行卡里还有几十万的存款，都是我这段时间写代码挣的钱；以上就是我的所有个人信息，对你没有一丝隐瞒。”
“婉依，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冥冥中我就知道你是我这辈子的唯一，我得承认一直以来我就很喜欢你，想尽一切办法接近你，这是我第一次正式向你表白，如果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我在此承诺往后余生我只疼你、爱你、呵护你一个人，如果我做不到以上几点都让我孤独终老。如果你还没想好，我将在今后的日子里继续守护你，直到你接受我的那一天。”江飞宇说完后深情地望着李婉依，等候她的决定，这辈子的感情线无法参照前世的经验了，此刻他自己心里也七上八下，深怕被对方拒绝。
李婉依看着眼前这个对他表白的男生，回忆着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从两人第一次相遇开始，她就为江飞宇身上熟悉的气息而着迷，从江飞宇身上她总能获得自己想要的安全感，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上对方的，可是对方迟迟没有表白也让她苦恼，这一次应该算是她对他的一次试探，她觉得江飞宇应该能读懂自己的心思，还好最终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李婉依出声说道：“我愿意。”
江飞宇惊讶地看着李婉依，以为自己听错了，李婉依又重复了一遍。
江飞宇瞬间抱住李婉依，紧紧地把她涌入怀里，贪婪地闻着她身上的味道，李婉依颤抖了一下就顺势依偎在江飞宇的怀里。
昏暗的余光中，两个人的身影久久依偎在一起。
第四十三章 庆祝我告别单身
晚上11点半，A5栋302宿舍内，江飞宇的5个室友还在兴奋地讨论白天经历的一切，众人从产品本身功能聊到如何进行市场推广，又聊到这一切的主导者江飞宇，实在是江飞宇今天给他们的冲击太大了，完全颠覆了江飞宇以往在他们心中的形象，以前的江飞宇再怎么牛逼也还在学生的范畴，现在人家直接开公司当老板，别人奋斗多少年未必能实现的目标在一个大一新生的身上发生了。
陈凯乾感叹到：“你们说我们和飞宇上的是同一所大学，同一个专业吗，怎么差距这么大？”
蒋光杰：“上的是同一所大学，同一个专业是肯定的，不过顶不过人家即比我们聪明又比我们努力，你们都忘了，刚开学军训那会，白天大家军训累得跟狗一样，晚上我们不是休息了就是去玩了，只有老三一个坚持去图书馆看书查资料，当时咱们都不以为然，岂不知人家成功是有原因的。”
蒋光杰：“等一下，我还说漏了一个，咱们宿舍跟老三在努力程度上有的一拼的只有老六了。”
魏长宁：“我可不敢跟飞宇比，我脑子不好使，只能靠死记硬背。”
廖永轩：“要我说，咱们就别在这里讨论三哥成功的秘诀了，咱们也学不来，反正以后有三哥照着咱们，以后大学四年咱们也能活的滋润一些。”
苏天星听了廖永轩的话后，忍不住提醒道:“老五，你要是信你二哥，就听我一句劝：大家跟飞宇成为一个宿舍的同学毕竟是缘分，有些东西他愿意给的，你可以收着，但是如果你主动问他要，以后情分就淡了，以飞宇的性格，即使你不说，以后碰到困难了他也会拉你一把。”
廖永轩想了一下，虚心接受道：“二哥，还是你看问题境界高，我听你的。”
陈凯乾：“今晚这么晚了，飞宇怎么还没回来，平时他回来都很准时的。”
蒋光杰：“可能又去给系花送温暖了吧，跟老三一比我们真是失败啊，人家事业这么成功的同时，还能分心追系花。”
铃铃铃铃，苏天星的手机响了起来。
苏天星扬起手机，向众人说道：“说曹操，曹操到，老三的电话。”
苏天星接通了电话，说了几句后挂了电话，向众人说道：“老三说他在楼下，下去两个人帮他搬东西。”
蒋光杰点了陈凯乾一起下楼，两分钟后，两个人提着一堆东西走进宿舍，后面的江飞宇还抱着一箱啤酒。
苏天星惊讶道：“老三，你今个是啥说头，又是烧烤，又是零食、啤酒的，咱们软件一单都还没卖出去，你这是提前给我们庆功了？”
江飞宇放下啤酒，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后，大声宣布：“今晚的主题只有一个，庆祝我告别单身，大家为我欢呼吧。”
其他5个人愣了几秒后，突然全都围上了各个七口八舌地问道，江飞宇不得不挥挥手，让他们一个个问。
蒋光杰：“老三，你脱单了？不是，你追到系花啦！”
江飞宇拍了拍蒋光杰的肩膀，很装逼地说：“恭喜你，猜对了。”
蒋光杰自然自语道：“我kao，牛逼啊！”
廖永轩挤了上来，问道：“三哥，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快说说表白的经过，细节啊，细节，我要听细节。”
江飞宇看着廖永轩渴望的眼神，慢悠悠道：“老五啊，同样的招数不是每个人都适用，你啊，需要走的路还很长，细节就不告诉你了，以后有空我再单独指导你。”
陈凯乾挤了过来，给了江飞宇一个拥抱，诚恳地说道：“飞宇，恭喜你，终于得偿所愿了。”
江飞宇：“谢谢你，凯乾，你也加油，没到最后一刻不要放弃。”
魏长宁：“飞宇，恭喜你。”
江飞宇向魏长宁应道：“谢谢。”
苏天星咬着一串烤肉，向众人说道：“我说，你们能不能别像没见过世面一样，不就是在大学里面脱单吗，至于嘛，快点过来吃吧，要不然烧烤都凉了。”
众人赶紧把小桌子撑开，把所有的食物摆上，啤酒倒满杯，6个人围着小桌坐下。
苏天星举着杯子站起来提议道：“来，我提议这第一杯祝贺老三今天告别单身，祝他和李婉依感情长长久久。”
“干杯。”
6个杯子碰在一起，然后每个人都一饮而尽。
苏天星一边咬着肉串，一边问道：“老三，有啥感想，跟大伙分享一下呗。”
江飞宇把嘴里的肉咽下去后，对着众人说道：“追到李婉依，应该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
“你们听我说完，我并没有因为目前处于热恋的兴奋中，头脑发热才这么说，其实从我在校园里面第一眼见到她，我就知道她就是我这辈子要找的人，再之后我知道她和李慧一个宿舍，就积极串说老二推动两个宿舍联谊，乃至后来处心积虑地创造偶遇的机会，每天厚着脸皮送她从兼职的地方回学校，我是走一步看三步，步步为营，才最终抱得美人归的。”
苏天星：“老三，你可以啊，我就说宿舍联谊这事，你怎么这么上心，原来早有预谋啊！”
江飞宇陈恳说道：“说实话以我的长相还没有到让小姑娘一见倾心的地步，所以我追李婉依的过程没有你们想象那么容易。”
陈凯乾疑惑地问道：“不对吧，飞宇，我看你勾搭咱班的袁欣洁和王小雯就挺容易的，你是不是藏了什么秘诀没说。”
江飞宇呛声道：“她俩就是一个意外，鬼知道她们喜欢我什么，我警告你们以后别在李婉依面前乱说什么话，否则小心本班长给你们小鞋穿。”
江飞宇自己也很郁闷，王小雯喜欢上自己，如果是因为自己多管闲事演了出“英雄救美”的话，为毛她没看上陈凯乾呢，照理说陈凯乾从长相上比自己还好看些。
至于袁欣洁，她脑子没病吧，上辈子她跟自己的交集也就大学四年说过几句话，估计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住吧，这辈子唯一的交集就是卖电脑的时候便宜了她几百块钱，要说袁班花就是被几百块钱感动了也太扯了吧，或者说因为自己抢了她的班长职位，她要报复我，让自己喜欢上她，然后她再把自己甩了，狠狠羞辱，太邪恶了吧，江飞宇陷入极度y y中。
廖永轩凑了过来说道：“三哥，你作为我们宿舍在大学期间的第一个成功案例，你帮我总结点经验吧，给我指点迷津。”
江飞宇看着廖永轩渴望的小眼神，实在不忍心再次拒绝，只能对他说道：“老五啊，追女生首先要找准目标，这个目标可以是容易追上手的，也可以是适合自己的，后面追的过程可以总结为三句话：一是不要脸，二是坚持，三是坚持不要脸。”
廖永轩和其他正在吃喝的几个人都停下来，细细品味江飞宇总结的这三句话，心里感叹道：精辟啊！
江飞宇被他们几个灌了几轮后，借着酒劲又向众人传授了很多追女生的小技巧，都是后世烂大街的套路，这帮人却听得如痴如醉，陈凯乾还特意用笔记了下来，从今晚之后，整个大学四年江飞宇都被奉为宿舍恋爱情感方面的导师，后来每个人有了情感方面的困惑首先想到的就是找江飞宇咨询，这是江飞宇没有想到的，典型的装逼过头了。
这一晚302宿舍聊到凌晨2点多，要不是第二天早上还有课，估计能聊通宵去，等到熄灯的时候，整个宿舍都是一片狼藉，可以说脏、乱、差才是大学生宿舍的常态吧。
第四十四章 元旦晚会节目
第二天上午的头一节课，江飞宇整个过程中都昏昏欲睡，实在是昨晚兴奋起来闹得太晚，加上又喝了很多酒，江飞宇听了十几分钟后，只能对不起讲课老师了，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睡着的江飞宇自然没有发现，上课过程中我们的袁副班长几次扭头看他，满脸的担忧写在脸上。
按理说江飞宇之前每天晚上送李婉依回A12栋宿舍，都是同一栋宿舍的，没道理一次也没被袁欣洁撞见过，说来还跟江飞宇有点关系，自从上次经江飞宇的手买了电脑后，袁欣洁就玩电脑有点上瘾了，袁母又不允许她把电脑带到学校宿舍，觉得有点招摇，从军训结束之后袁欣洁就搬回了家里住，成为走读生。
哪怕班里有几个女生晚上也撞见过江飞宇和李婉依在一起，这种还没证实的花边新闻还只在小范围内传播，还没传到袁欣洁的耳里。
课间时间袁欣洁鼓起勇气走到江飞宇的桌位，陈凯乾推了一下还在睡觉的江飞宇。
“凯乾，干嘛？”江飞宇迷迷糊糊睁开眼，问陈凯乾。
陈凯乾指了指旁边站着的袁欣洁，江飞宇一个激灵立马清醒了一半。
江飞宇：“副班长，你找我有事？”
袁欣洁：“昨天你请假了没在，辅导员下了通知，按照学校的惯例每年元旦学校要举办新生迎新晚会，我们班要报2个节目上去，你看这个事情怎么处理？”
袁欣洁这么说江飞宇想起来了，帝都理工大学确实有这么个传统，每年元旦节期间学校会组织“元旦—迎新晚会”，这个迎新即指迎接阳历新年，也指欢迎新生入学，由大一的每个班级出节目表演，可以看成大学版的“节日Party”，节目越精彩越是可以展示班级的风采，获奖节目不仅有丰厚的奖金，而且事关班级的集体荣誉，每年的节目申报竞选都很激烈。
江飞宇：“副班长，你看这样吧，上午只有两节课，你通知一下所有班干部，第三节课找个空教室班干部留下来开会商议这件事。”
袁欣洁：“好的，班长，我去通知。”
袁欣洁刚想走，又迟疑一下，又留下脚步。
江飞宇看着她，疑惑问道：“副班长，还有事？”
袁欣洁：“班长，他们说你前两天生病住院了，现在好些了吗？要不要紧啊？我看你上课没精打采，一直在睡觉，你要是还没恢复，就回宿舍休息吧，实在不行再请几天假休息一下，我去帮你跟辅导员请假，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听到这话，江飞宇宿舍几个都捂着嘴巴在笑，看戏的成分很明显了，有没有生病大伙最清楚不过了，就看江飞宇怎么收场了。
江飞宇也尴尬不已，一来自己假生病骗来了别人的关心，二来这关心中明显带有某种情愫，他可不想刚追到心爱的李婉依，又惹出别的绯闻。
江飞宇：“副班长，我的病已经好了，劳烦你挂念了，谢谢了，你去忙你的事吧。”
袁欣洁：“那我先回去了，你多注意休息。”
袁欣洁走开后，蒋光杰忍不住对江飞宇打趣道：“老三，我看袁副班长样貌也不差，你努力一下，说不定能享齐人之福。”
江飞宇：“老大，你恐怕对齐人之福这个典故有误解，你只看到典故中的齐人有一妻一妾，就以为他很幸福，殊不知这个哥们每天去坟头跟死人抢酒肉吃，回到家还恬不知耻地跟妻妾吹牛，孟子写这则典故是为了讽刺某些人，你呀，没事多读书，否则容易闹笑话。”
蒋光杰明显不信，转头问老六魏长宁：“老六，你读书多，你说一下，老三有没有忽悠我？”
魏长宁：“飞宇解释得很正确，齐人之福这个典故确实是讽刺的，典故出自孟子·《齐人有一妻一妾》一文，你到图书馆找一下书就知道了。”
蒋光杰一拍大腿，骂了一句：“我kao，感情这么多年我都被电视剧给骗了，没文化真是害死人。”
上午10点15分，1号教学楼205教室内，江飞宇看所有班干部都到齐了开始主持发言。
江飞宇：“好了，人都到齐了，副班长先介绍一下元旦晚会的情况吧。”
袁欣洁：“根据学校下发的通知，这次元旦迎新晚会，每个班可以上报2个节目，目前距离元旦晚会还有15天，9天后进行彩排，组委会根据彩排的效果会筛掉百分之60的节目，最终只有百分之40的节目能最终呈现在元旦迎新晚会上，获奖节目不仅奖金丰厚，而且会对获奖节目和所在班级在全校范围内公示宣传。”
蒋光杰问袁欣洁：“副班长，获奖节目奖金有多少？”
袁欣洁：“一等奖一名，奖金5000元，二等奖2名，奖金3000元，三等奖3名，奖金2000元，优秀奖2名，奖金1000元。”
江飞宇：“同学们，这是个展示班级集体风采，争取集体荣耀的好机会，更何况获奖节目还有丰厚的奖金，大家有没有信心拿个大奖，我们组织全班出去玩。”
“有！”所有人齐声应道。
王小雯看着江飞宇三言两语就把大家的斗志激发起来，盯着江飞宇的脸看得入迷了。
江飞宇感受到了这道炙热的目光，不得不出言打断她：“王小雯同学，你作为咱们班的文艺委员，对节目有什么好的建议。”
王小雯：“哦，班长，你问我啊！我也没什么好的主意，节目无非就唱歌跳舞，唱歌我不会，不过我会跳舞，要不我上台表演一个。”
江飞宇不置可否，先问了其他人的意见：“其他人觉得王小雯同学提议怎么样？有没有其他好的主意？或者推荐某位有才艺的同学也行啊！”
几个男生对视了几眼，还是李孟广出言道：“班长，咱们班男多女少，男生实在没什么才艺，这节目还得落在女同身上了，咱们男生也就干干后勤工作。”
江飞宇：“其他女生意见呢？除了歌舞，其他如相声、小品、杂技、魔术之类的艺术形式也可以的。”
其他几个女生都集体摇头，连学霸袁欣洁也没辙，学习的事情她有发言权，才艺嘛，她真的不擅长。
江飞宇算是看出来了，计算机类这种专业的理科学生确实没有什么才艺细胞，刚才打气时候喊得大声完全是嘴炮厉害。
江飞宇：“我说一下我的意见，王小雯同学的提议是可取的，不过单人舞的观赏性没有集体舞好，而且我相信晚会举办的初衷也是让更多的同学们能够参与进来，我们先定一个节目为现代舞吧，由王小雯同学先选定曲目，然后在班级内选拔排舞的人员；另外一个节目先定歌曲类吧，在全班范围内征集唱歌好听的人选。”
王小雯：“班长，我也没什么经验，不知道选什么舞。”
要问什么舞够劲爆、够精彩、能吸引人，江飞宇脑海中自然而然想到了后世一出场就引起万人尖叫的各大女团，清一色靓丽的姑娘，火辣的舞姿，白花花的大腿……
江飞宇一锤定音：“你看一下港台、高丽、欧美的一些女团演出视频，选择那种能展示青春活力、热情四射的舞蹈。”
王小雯：“那好吧，我试试。”
袁欣洁问道：“班长，我们其他人怎么配合？”
江飞宇：“我们分一下工吧，王小雯同学负责舞蹈曲目选取、人员选拔、舞蹈排练的监制，赵菲菲和钱梦思协助；李孟广、张乾金和蒋光杰三个男生负责后勤支持，比如排练场地选择，为排练同学提供饮用水、零食，后期表演服装租赁、化作准备等；吴海超你从班费里面拨点经费出来，给大家做好后勤工作；袁欣洁同学负责居中协调，另外做好同学们的宣传工作，鼓励大家踊跃报名，如果报名人数不够，王小雯有权从所有同学中抽取排舞人员，抽取范围包括在坐的各位，大家还有什么疑问吗?”
众人均摇摇头，出谋划策不行，按照指挥去执行就简单多了，实在是江飞宇每次考虑问题都很周全，大家现在都养成了习惯，不愿意动脑子，按照江飞宇的指挥干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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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第一次约会
开完会已经快11点了，江飞宇想着离下午上课还有3个多小时，还是决定临时去公司看看情况，虽说现在公司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作为老板还是要经常保持在公司出现的频率，不仅作为一种工作上的监督，也是让员工知道老板的存在，特别是今天新入职几个实习生，起码得让他们知道是谁给他们发的工资，另外江飞宇也要把控一下培训效果和进度，张伟达毕竟是临时提拔的无奈之举。
江飞宇到公司的时候，听取了一下张伟达汇报培训进度，顺便见了一下新入职的6个实习生，6个新入职的实习生分别是：
23岁的吴蒙，帝都交通大学大四学生，电子科学与技术专业。
22岁的张奇源，帝都电子科技学院大四学生，电子信息工程专业。
21岁的陈礼斌，帝都信息科技大学大四学生，通信工程专业。
22岁的廖海波，帝都工业大学大四学生，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
23岁的凌凯杰，帝都邮电大学大四学生，通信工程专业。
24岁的杨元朗，帝都理工大学大四学生，软件技术专业。
6个人清一色都是男的，江飞宇在招人之前就考虑到，实习生需要长期出差，一个人在异地人生地不熟的，2001年的治安环境可不比后世，女生容易出安全事故，还是男生方便又安全些。
江飞宇对6个人说了一番勉励的话，然后就让他们继续培训去了，目前公司规模小，江飞宇还能记得每个员工的名字，等人员规模扩大后，他经常见到的也就公司的中、高层领导，能叫出一部分元老级别员工名字算记性好了。
江飞宇想了一下，又把鲁权民叫了过来。
鲁权民：“老板，你找我？”
江飞宇递给鲁权民一个U盘，说道：“权民，这是我写的应用平台技术框架，你先研究一下，等明天陈琪宏入职后，我们讨论一下后续的开发工作怎么安排。”
鲁权民：“好的，老板，我拷贝一下。”
然后江飞宇又找苏敏君和赵姐核对了一下这两天的采购费用支出，基本没什么事情需要江飞宇操心的，江飞宇就坐公交车赶回学校去了，毕竟下午还有课，作为学生还是要循规蹈矩一些。
下午6点半，江飞宇洗了澡，收拾整齐后，就在A5宿舍楼下等李婉依，今晚是两人正式在一起后的第一次约会，江飞宇打扮也比平时隆重些，特地借了苏天星的发蜡给头发做了造型。
江飞宇等了没多久，李婉依就款款而来，她今晚特意穿了一件白色绣着淡粉色荷花的连衣裙，耳垂的头发上别了2个粉色发夹，雪白细腻的肌肤，配合她不施粉黛的容颜，一路走来吸引了无数年轻男女生回头观望。
江飞宇看着李婉依心里乐开了花，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当一个女孩特意为你打扮得漂漂亮亮，说明她心里真的很在乎你。
江飞宇柔声问道：“吃饭了吗？”
李婉依：“还没呢！”
江飞宇：“我们去吃牛肉面，好不好！”
李婉依特乖巧地应道：“嗯！”
两个人漫步向校门外走去，江飞宇顺势牵起李婉依的手，江飞宇小心翼翼地用大拇指捏着她的手背，小手很嫩、很滑，此举让李婉依略微紧张，江飞宇侧目余光能看到她脸颊爬上的红晕，手指能感觉到她手心的细汗。
出了学校后，李婉依明显松了一口气，学校里面熟人多，女孩子第一次约会还是有点怕遇见熟人，加上江飞宇的手一直不老实地揉捏着，这令李婉依更加害羞。
两个人找了学校附近蛮出名的一家牛肉粉店，点了两碗店里的招牌红烧牛肉面，几分钟后，两碗热气腾腾的红烧牛肉面上桌，翻滚的热气扑鼻而来，深深吸一口气就能闻到汤汁的咸香，只见碗里漂浮了十几块拇指大小的牛肉块，伴着几片白如碧玉的萝卜片，鲜红的辣椒，绿油油的香菜和生菜浮在上面，色泽诱人，闻起来也香浓四溢。
江飞宇拿起筷子正准备吃，李婉依从自己碗里夹了一半的牛肉放到江飞宇的碗里。
李婉依微笑道：“你太瘦了，要多吃肉！”
江飞宇又从自己碗里夹了几片生菜到李婉依的碗里，说道：“这是我的回礼。”
十几分钟后，两人吃得大汗淋漓，那种牛肉的Q弹和汤料的清香，混合这麻、辣的风味总能使人食欲大增、回味无穷。
李婉依从包里拿出纸巾，像个贤惠的妻子一样细心地帮江飞宇擦掉额头的汗、嘴角的汤汁，江飞宇就这样温柔地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闻着她秀发中飘来的淡淡香味，两个人相视而笑，此刻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出了牛肉粉店后，江飞宇带着李婉依上了公交，5个站后两人在商业街下了车，江飞宇牵着李婉依的手往里面走去。
李婉依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江飞宇：“到了，就是这里。”
李婉依抬头一看，是一家卖手机的店铺，江飞宇牵着李婉依的手走到柜台，一个女售货员迎了上来。
售货员：“两位是要买手机吗?这里展出的都是我们现有的机型款式，两位请随意挑选试用。”
江飞宇解释道：“没有手机联系你很不方便，给你配一台手机，这样我们两相互找对方就方便多了。”
江飞宇示意李婉依在柜台里的样机挑选一款。
李婉依看着手机标示的价格，最便宜的也要5600多元，她拉着将飞宇到一边，轻轻地对他摇摇头。
江飞宇：“怎么了？”
李婉依：“太贵了。”
江飞宇：“没事，我带了钱。”
李婉依看着江飞宇，坚定地说道：“我不能接受你太贵重的礼物。”
江飞宇看着李婉依的眼睛，他读懂了女孩的想法，两个人毕竟刚在一起，接受对方太贵重的礼物，有违她的价值观，她希望能够平等地与江飞宇相处，两人之前的感情不用掺杂太多的金钱关系。
江飞宇顺从地应道：“嗯，你不喜欢，我们就不买了。”
李婉依问售货员：“你们这里有便宜一些的手机吗，一千多的那种？”
售货员虽然有些失望，良好的职业素养还是让她继续介绍道：“二位看一下这款小灵通吧，现在活动价只要899元，通话只要两毛钱一分钟，缺点就是只能本市内使用。”
李婉依看向江飞宇：“就要这一款吧。”
江飞宇点点头，没有干涉李婉依的选择，他知道恋爱过程中两个人相互尊重对方的想法也很重要，如果一直是一个人迁就另外一个人，感情也很难持久。
江飞宇全程看着她用自己的银行卡付了款，又预存了100元的话费，把小灵通开机后，江飞宇帮李婉依在手机里存了自己的号码。
走出手机店后，江飞宇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李婉依。
江飞宇：“手机你不愿意要，我另外再送你给礼物吧，这次不允许拒绝！”
李婉依疑惑地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把钥匙，她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我学校外租房的钥匙，这代表着一种信任和授权，以后只有你能够随意进入我的空间，而且永远只对你开放。”江飞宇认真地说道。
李婉依抬头看着江飞宇说道：“如果你能保证，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不准使坏，我就接受它。”
江飞宇赶紧赌咒保证，李婉依才放心的收下了，她还是太单纯了，不知道男人坏起来会变成另外一个物种。
两人又在街上逛到9点多，江飞宇看挺晚了，就坐公交回学校，把送李婉依到A12宿舍楼下后就返回了男生宿舍。
江飞宇回到宿舍的时候，其他5个人还没回来，他们白天有课没法去公司参加培训，为了不落下培训进度，下了课后晚上到公司上机操作，江飞宇特意交代秦文舒给他们留了一把公司的钥匙。
江飞宇刚坐下把鞋子脱了，就收到李婉依的短信。
李：你到了吗？
江：我刚到，亲爱的，你今晚逛了蛮久也累了，早点洗漱睡吧！
李：嗯，我准备睡了，你也早点睡，晚安！
江：晚安，亲爱的！
电话的另一头，李婉依躺在被子里，手里拿着江飞宇送的钥匙笑得很甜蜜，所以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真的会降低。
第四十六章 第一批推广人员
周五中午，江飞宇在公司为第一批培训完成的实习生开了个小型的动员会，第一批出师的推广人员包括最早入职的5个实习生和江飞宇宿舍5个，再加上张冠鹏总共11人。
除了这11人可以出师外，目前陆续招聘进来还在培训的实习生还有14个。
最终张伟达选择了江苏省，孙维波选择了河北省，吴起旭去了湖北省，梁奇选了山东省，除了陈雨琨，其他四个都是选了老家所在的省份，因为帝都市场分给了6个兼职人员，陈雨琨没法选，最后选择去粤省，作为补偿江飞宇给他特批了往返的机票，加上张冠鹏6个人负责的帝都，第一批开始推广的就有6个省市。
5个人中吴起旭最早出发，是今晚8点的火车，要差不多20个小时才能到武汉，其他四个明天出发，明天他们都要在旅途中度过，到了地方还要找住的地方安顿下来，起码周六才能开始投入工作，江飞宇估计帝都市场的人员应该最先开单。
公司内，江飞宇最后给所有人讲解推广工作的细节。
江飞宇：“你们记住了，一定要定期把你们每天开拓的新客户信息及时传回公司，公司这边会每天把客户信息录入数据库，当客户把购买款项汇入公司账号后，登陆公司的官网进行注册，后台会比对事先录入的客户信息来校验注册用户身份，注册成功后由客户在线填写汇款的编号，公司这边的财物核对后，会生成一串激活码给客户用于激活已经部署的版本。”
江飞宇：“你们的工作只要负责系统部署和简单的使用培训就行了，其他的回款、系统激活和售后都不需要你们负责，我们的官网有激活操作手册和系统使用手册可供客户下载，大家还有什么不清楚或者想问的吗？”
张伟达：“老板，我问一个大家都很关心的问题，实习结束后能给我们一个专业对口的offer吗？”
江飞宇：“这个问题既然你问道了，我说一下对你们以后的安排，你们每个人做完3个月的推广，或者提前完成150家的推广任务，公司会为大家提供一份合适的offer，可供大家选择的岗位包括：研发、技术支持、需求、运维、售后、项目管理、营销、策划等不同的岗位，这个承诺对你们和后续的实习生都有效。”
“谢谢老板！”众人开心地应道。
梁奇举手问道：“老板，还有不到2个月就春节放假了，我们这些人春节放假怎么安排？”
江飞宇：“这个放假的问题大家放心，到时候春节放假大家可以直接就近回家过年，不用特地回来公司，回家的火车票、汽车票公司同样报销。”
梁奇：“既然老板考虑这么周全，那我没啥担心的了。”
江飞宇：“总之一句话，差旅费不够用了，打个电话回来，我让财务给大家汇款，碰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公司也会想尽办法给大家解决，当然了，大家孤身在外，很多事公司也鞭长莫及，很多事情还是要靠大家现场解决，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安全第一，业绩第二，遇事不要冲动，能忍则忍，遇到不法侵害，首先想到是报警处理，而不是自己强出头。”
在场的所有人都鼓起来掌，一个处处为员工考虑的老板还是很容易得到员工的尊敬的。
散会后，江飞宇让5个人提前下班回去准备明天的行李，江飞宇又把张冠鹏叫到了会议室。
张冠鹏：“飞鱼，你单独把我叫过来，是有什么事情要让我去办吗？”
江飞宇：“我把你的底薪提到每个月3000元，你的主要工作是帮我招募和维护一定规模的网络水军队伍，推广网管收费软件反而是你附带的工作。”
张冠鹏：“飞鱼，我不是很明白，什么是网络水军。”
江飞宇：“网络水军你可以理解为网上的托儿，受雇于我们，根据我们的指挥在网上发帖、造势、评论，我们则按照完成的指标给他们支付报酬。”
张冠鹏：“可我不知道去哪里招募，甚至不知道应该招募什么样的人。”
江飞宇：“我给你支个招，这种人要能经常上网，你可以先通过网吧去接触，找那种喜欢混迹网吧，在网吧呼朋唤友的人，通过雇佣这种人，他们自己会把朋友、同学、亲戚拉进来，这样我们只需要管理他们这一层级，由他们作为上线去控制更多的下线，后期你可以去论坛、贴吧、社区、网站上去扩充水军队伍。”
张冠鹏：“飞鱼，招募这种网络水军能有什么作用？而且上规模后公司需要付出的成本会很大，有点得不偿失。”
江飞宇耐心地解释：“网络水军的作用你以后会看到的，现在你按照我的要求执行就行了，至于需要付出的人员成本，我们可以通过少量招募全职人员，结合大量兼职人员，兼职人员按照完成工作量按次支付报酬，这样就形成了最高层的你——全职人员——兼职人员——更多下线的四层管理结构。”
张冠鹏：“好吧，既然你觉得他们会有大用，我就按你说的去办，另外，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注意事项吗？”
江飞宇：“这件事你要避开其他人去做，哪怕我宿舍那几个也不能让他们知道，以后所有人员成本支出通过我的私人账户转给你，尽量减少网络水军跟公司的联系。”
张冠鹏：“好的，我明白了，那我先去忙了。”
江飞宇又把陈琪宏叫了过来，问道：“昨天我没来公司，你刚来公司还适应吗？”
陈琪宏：“挺好的，同事们都挺友善的，我没什么不适用的。”
江飞宇：“我之前让鲁权民把我编写的技术架构拷贝给你，你研究得怎么样了？”
陈琪宏：“老板，不得不说你写的技术架构太厉害了，健壮性、成熟度和可扩展性非常高，按照这种模式可以按需配置计算资源，如果硬件资源充足甚至能同时满足亿万级以上的响应需求。”
江飞宇：“这是我开发出来的一套分布式架构，系统架构利用对应用服务器的集群化管控，通过分布式存储和分布式计算，可以将用户的请求分流到各个服务器中，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利用硬件资源的存储和计算能力，从而达到大幅度提升系统负载能力的目的。”
陈琪宏：“可是老板，我还是没理解平台为什么用JAVA语言开发，而不是主流的C语言，C+语言开发？”
江飞宇：“使用JAVA语言开发，主要考虑它跨语言、跨平台、可扩展性好、安全性强这些优点，未来不同平台之间的数据交换会很频繁，应用终端的多样性也是需要我们提前考量的问题。”
陈琪宏：“老板，我和权民对平台的整体功能都还不太熟悉，我们还需要研究一下。”
江飞宇：“你们先根据我提供的功能模块进行研究，下周二之前，你先制定一份开发计划出来，你把开发工作分解成详细的功能清单，评估具体的工作安排和人员配置需要，我会让人事配合招聘研发人员。”
陈琪宏：“好的，老板，那我先去忙了。”
江飞宇一个人坐在会议室考虑着未来的经营方向，网吧收费系统将是未来一段时间内公司的“现金牛”，乐观估计可能有个一两年，也有可能半年后就会出现跟风的同类产品，毕竟技术上没有什么难度，之前没有只是因为其他人还没注意到这方面的市场需求而已。
公司的主业还是做社交平台，但是社交平台注定是个持续烧钱的行当，未来3年内基本上都不太可能把流量变现，实现收支平衡，那这样就需要寻找其他的利润点作为公司的“现金牛”，之前开网吧的思路虽然容易挣快钱，但是也挣不到大钱，看来最终客户定位还是得落在政府项目上，毕竟政府有充足的支付能力，具体做什么江飞宇已经有思路了，不过目前公司也支持不了多条业务线同时上马研发，还是得等网吧收费系统产生利润之后才能开展。
第四十七章 目排练
周五下午没有课，江飞宇6点多才回到学校，本来打算回宿舍补个觉，忽然想起来班级准备的舞蹈节目都排练两天了，自己还没观摩过他们的排练效果，身为班长还是要适当露一面，关心一下排练进度，鼓励一下正在为班集体付出汗水的同学还是很有必要的。
江飞宇在体育馆2楼的一间休息室找到正在排舞的同学们，说起来这个休息室本来是篮协日常活动的驻地，通过蒋光杰这个篮协内部人员的关系才借到了场地使用权，篮协没有训练活动的时候，可以借给2001届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1班作为节目排练的场地使用。
江飞宇到的时候，大家刚排练完一遍正在中场休息，王小雯在给所有人做示范动作，江飞宇走到蒋光杰几人旁边，问道：“这两天排练得怎么样，有点效果了吗？”
蒋光杰：“效果很差，我形容不出来，一会你自己看吧。”
李孟广：“班长，女生们都放不开，动作很僵硬，7天后就彩排了，现在这个效果我担心到时候选不上。”
江飞宇：“一会我先看看她们排练效果再说，还有7天时间，别着急，要对女生们有信心，慢慢来就是了。”
计算机科学与技术1班选的舞蹈来源于高丽国一个女团的扇子舞，本来女团的舞蹈中只有4个人，江飞宇直接拍板把人数扩充到了12个人，1班总共就17个女生，剔除了个子太矮，太胖的，好不容易在班里选够了12个女生来排练，连副班长袁欣洁都要上场。
因为人数比原来舞蹈扩大了，有些舞蹈动作还要王小雯重新编排，加上现在还没有扇子道具，大家手上用纸折的扇子做道具将就着排练。
人群里正在休息的袁欣洁看到了旁边的江飞宇，扯了一下正在讲解动作的王小雯，两个人一起走了过来。
袁欣洁：“班长，你来了，我们排来排去还是很乱，你来了刚好给我们指导一下呗。”
王小雯：“是啊，班长，我都快愁死了，无论怎么教，大家的动作还是不规范，我都不知道怎么进行下去了。”
江飞宇对两人说道：“我刚来，还没看到效果，这样吧，大家跟着音乐排一遍，我们一起找到问题的原因。”
王小雯赶紧招呼女生们起来整队，重新放音乐又跳了一遍。
江飞宇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效果确实不太好，女生们刚开始几个动作还行，30秒后队形就乱了，跳着跳着很多人记不住动作，就只能模仿前面的人动作。
一曲音乐结束后，江飞宇先给女孩们做了一番鼓励：“首先，我要先感谢大家的努力付出，大家每天抽时间出来排练真的辛苦了，舞蹈的排练效果有些差强人意，这个是多方面造成的，我总结两点：一是大家排练时间还短，没那么快出功夫；二呢，是大家还有点放不开，舞蹈中有些动作是比较奔放，大家首先要解开心里负担，才能把动作做到位，我建议大家有空去舞蹈协会观摩一下别人怎么跳舞的，慢慢放下思想包袱。”
江飞宇说完后，把王小雯和袁欣洁叫过来商议改进的方向。
江飞宇：“王小雯同学，关于舞蹈的排练我提几个建议：一是目前大家刚排练没多久，还不熟悉动作，我建议先排练整体的舞蹈动作，手上扇子的动作放在后面排练；二是你要把袁欣洁、你、赵菲菲、苏媚、郝丽文几个样貌好放在队伍的C位，也就是中心位置；三是我担心大家彩排的时候面对评委和观众会紧张，彩排前组织咱们班的同学过来观看几次，让大家习惯在观众的注视下表演。”
王小雯：“班长，第一、第三点好理解，第二点是为什么呀？把长得好看的放中间，其他同学可能会有情绪。”
江飞宇解释道：“这是为了舞台效果的需要，观众看节目的时候，目光长时间都集中在舞台中央，把样貌好看的放在队伍中间，是为了增强感官效果，你跟大家解释一下原因，大家所有人的付出都是一样的，这个问题应该不大。”
袁欣洁追问道：“班长，我们到时候彩排的服装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这个我们要先确认好样式，提前找提供服装的店租好，要不然过几天学校附近怕是租不到。”
江飞宇：“服装我建议是紧身的短裙子，颜色可以亮丽些。”
袁欣洁和王小雯对视一眼，有些不确定道：“这样可能会走光，有些舞蹈动作幅度比较大。”
江飞宇：“女生裙子里面穿一条肉色的安全裤，这个到时候一起租吧。”
王小雯：“嗯，这样就不怕走光了。”
袁欣洁：“对了班长，另外你报的那首独唱的歌曲，什么时候排练给我们看看。”
江飞宇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个再说吧，我现在只填好了词，还没找人谱曲配好伴奏，彩排的时候你们会看到的。”
这事说起来还是个悲伤的故事，计算机科学与技术1班的30多个男生，居然没有一个人自愿登台献艺，总不能只让女同学为班级荣耀辛苦排练，男生就只有看的份吧，而且总共两个节目的名额也不能浪费，后来江飞宇只能自告奋勇，给自己报了一个独唱的歌曲。
江飞宇当然不会写歌，这次只好当了一回“文抄公”，从自己能记全的几首歌里选了一首，江飞宇最后选的是胡夏的《那些年》，这首歌很适合在校园里面唱，年少青葱的岁月，少男少女爱慕，哪个男生没有个追过的女孩，江飞宇有信心，这首歌提前十几年面世绝对能震撼全场。
不过江飞宇只记得歌词和旋律，还需要找人帮配一下伴奏，最好找录音棚把伴奏录下来。
江飞宇把吴海超叫了过来，给了他200块钱。
江飞宇：“女生们排练运动量大，晚上饿的比较快，这200块钱你拿着，你和张乾金去买些饮料、水果、小蛋糕、鸡翅、肉串、麻辣烫之类吃的回来，这算是我请大家的，这个钱就不走班费公账了。”
吴海超拿着钱，有点不知所措道：“班长，这个钱不应该你出啊，我们可以用班费买吧。”
江飞宇：“用班费总归担心有同学会有意见，这几天大家都辛苦地忙前忙后，我一直没空过来，就当我请大家喝下午茶。”
蒋光杰出声劝道：“海超，这钱你放心地拿着吧，班长比你想象中富裕，这点钱吃不穷他。”
“那好吧，我和张乾金现在就去。”吴海超把钱收下，叫上张乾金就去了。
江飞宇看了一下，现在也没什么自己帮得上忙的，交代蒋光杰和李孟广几句就先离开了。
第四十八章 李婉依的惊讶
周六早上9点，江飞宇和李婉依坐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里窃窃私语，和所有热恋中的男女一样，两个人才一天没见就积累了一肚子思念的话，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黏在一起。
江飞宇今天倒不是特意和李婉依来约会，昨天晚上跟李婉依说起过需要录制元旦晚会歌曲伴奏的事情，李婉依认识的一个学姐刚好是玩乐队，他们乐队有认识的录音棚，所以通过李婉依的关系请这位学姐帮忙搞定伴奏。
不久后李婉依的小灵通响了起来，李婉依接了电话后，跟江飞宇说了一句：她来了，我去接她！就起身走去门口。
片刻功夫，李婉依和一个女生并肩走了进来，女生个子很高，起码175cn，留着齐肩的短发，脸长得很英气，穿着件女士夹克，看上去很阳光，又显得很苗条，裤子的颜色也很符合现在的流行色。
江飞宇赶紧起身站起来迎接。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楚云熙学姐，我们经济系有名的才女，今年大三，同时也是我们学校乐器社的副社长；这位是我男朋友江飞宇，计算机系大一新生。”李婉依介绍江飞宇的时候还有点羞涩，这是她第一次向外人肯定江飞宇男朋友的身份。
江飞宇主动伸出手打招呼：“你好，楚学姐，我是江飞宇。”
楚云熙伸出手和江飞宇握了一下，说道：“之前多次听婉依提起你，今天终于见到本人了，学校里好多男生都在惋惜，是谁把我们经济系的系花给摘走了。”
江飞宇开玩笑道：“我本人是不是让学姐你失望了，我长得既不帅气，也不高大，学习成绩也不出众。”
楚云熙：“我可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你既然能让婉依对你倾心，肯定有过人之处吧。”
李婉依：“好了，你们两就不要站着聊了，我们坐下说吧。”
楚云熙在江飞宇和李婉依对面坐下，江飞宇叫了服务员过来。
江飞宇：“楚学姐，你喝什么？”
楚云熙：“一杯卡布奇诺不加糖，谢谢。”
江飞宇对服务员说道：“给这位女士来一杯卡布奇诺不加糖。”
服务员：“好的，请稍后。”
服务员把咖啡端上来后，江飞宇对楚云熙说道：“今天请学姐你过来，具体的原因婉依应该已经跟你说了吧。”
楚云熙抿了一口咖啡，问道：“婉依说你自己写了首歌，需要谱曲和录制伴奏，不知道你需要哪些乐器伴奏?”
江飞宇：“整首曲子需要的伴奏乐器有钢琴、吉他、弦乐器合奏等，当然了这只是我的初步想法，还是要专业人士来评估怎么配乐。”
楚云熙：“钢琴可以由婉依弹奏，我们乐队有吉他手，弦乐器的话，我可以拉小提琴，另外我们乐队的鼓手会拉二胡，应该能满足你的要求。”
江飞宇：“那真的要谢谢学姐了，这次麻烦你们了。”
楚云熙：“行，那我们现在过去吧，乐队的其他人在录音棚等我们。”
江飞宇起身到吧台付了账，牵着李婉依的手和楚云熙一起走出咖啡馆，3人打了一辆出租车，按照楚云熙给的地址赶来过去。
20多分钟后，楚云熙带着二人找到了音乐学院附近的一家录音棚。
录音棚内，在玩乐器的4男一女看到三人进来后，纷纷起身和楚云熙打招呼。
楚云熙指着众人介绍道：“这个是我们飞扬乐队的吉他手海杰；贝司手胡芸；鼓手钢子；键盘手阿飞，也是我们乐队的主创；老张，录音棚的老板，以前也是搞音乐的，这次的曲由他帮谱。”
楚云熙：“这两位就是我说的李婉依和她的男朋友江飞宇。”
海杰是个留着披肩发的朋克青年；胡芸是个戴眼镜的女孩，看穿着应该是个大学生；钢子是个短发的肌肉男；阿飞体型很瘦，一看就是那种话很少的人；老张是个中年人，有点矮胖，跟成名后的郭德纲老师有点像。
江飞宇依次和众人握手，吉他手、贝司手、鼓手、键盘手都在了，剩下一个楚云熙不用问就是乐队的主唱了。
老张：“我们开始吧，你写的歌词带来了吗，给我看一下。”
江飞宇从口袋里掏出一张A4纸给阿飞：“这是我打印好的歌词，另外旋律我也想好了，我先唱一遍，你帮我看看怎么谱曲。”
老张言简意赅：“嗯，好。”
众人把中间场地腾出来，让个江飞宇。
江飞宇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一下紧张的气息，他看到了人群中的李婉依，李婉依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她从来没有考虑过江飞宇写的歌好不好听，听到江飞宇需要伴奏的时候，首先想到怎么能帮到他，她永远都是江飞宇最坚强的后盾，默默支持江飞宇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此生有这样一个女孩陪伴自己，还有什么好胆怯的，江飞宇定了定神，用低沉的声音唱了起来：
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记忆中你青涩的脸
我们终於来到了这一天
桌垫下的老照片
无数回忆连结
今天男孩要赴女孩最后的约
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
那些年错过的大雨
那些年错过的爱情
好想拥抱你拥抱错过的勇气
曾经想征服全世界
到最后回首才发现
这世界滴滴点点全部都是你
……
江飞宇的歌声响起来后，所有人都被歌词的旋律打动，仿佛歌曲中的故事变成了有声的画面在自己的眼前呈现。
李婉依愣愣地看着深情投入演唱的江飞宇，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江飞宇唱歌，第一次就被他的歌声震惊到了，不但惊讶于他能写出这样动人的歌词，还有歌声中那个带着无限遗憾的爱情故事。
“你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去？歌曲中的故事是你真实的写照吗？还是你想象出来的故事？”李婉依看着江飞宇熟悉的面孔陷入了深思。
一曲唱完，最后的尾音落下，所有的人还沉浸在刚才的歌声中，片刻后所有人鼓起了掌声，每一个有过校园时代经历的人都会被故事中的场景所触动。
老张默默地擦掉了眼角的眼泪，在场的所有人中，他应该是感触最深的那个，甚至可以说他就是故事中那个男孩的原型，刚才的歌声让他回忆起了那个青葱时代的校园里，自己和那个豆蔻年华的女孩所经历的浪漫时光，最终毕业季等于分手季，喜欢的女孩还是穿上了别人的嫁衣，自己这么多年了也一事无成，蹉跎成了一个中年大叔。
“好，非常的好，这将是继老狼的《同桌的你》之后，最刻骨铭心的校园爱情故事，你这首歌一定会火。”老张忍不住赞叹道。
其他人也纷纷回过神来，在心里对比了《同桌的你》后，不得不承认，这真的是一首能超越《同桌的你》的好歌。
趁着感悟还没消退，老张赶紧找来笔和纸，对着歌词开始谱曲，中间一些段落还让江飞宇反复唱了几遍，一个多小时后，曲终于谱好了。
老张又指挥起众人，亲自为整首歌配伴奏，好在老张录音棚里乐器齐全，经过几十次的调试和修改后，整首歌的伴奏就定了下来了，刚开始的音乐就是吉他和钢琴的配合演奏，演唱开始时由吉他伴奏，歌曲唱到1分钟零8秒时加入了小提琴和二胡的弦乐器合奏，1分41秒时架子鼓进入，同时加入了钢琴和声及小提琴的副旋律，副歌部分这些乐器又重复演奏，最后在钢琴、吉他声中进入低沉声，结束全曲。
两个小时后，江飞宇手上拿着4盘录好音的磁带，2盘是伴奏的音乐，另外两盒是江飞宇配合伴奏演唱的完整歌曲，老张强烈要求把江飞宇配伴奏演唱的歌曲录下来。
好在可以一段一段地录音，不用一次不停歇地唱完，要不然江飞宇唱了一个上午，累得嗓子都要冒火了。
江飞宇给楚云熙的乐队每人包了一个200元的红包，毕竟找人家帮了忙，总要意思一下，江飞宇给老张红包的时候，老张拒绝了。
老张：“你这首歌非常的棒，有没有想过找唱片公司发行，让更多的人能听到，我认识这方面的人，我可以帮你把歌曲向唱片公司推荐一下。”
江飞宇：“我写这首歌是为了元旦晚会上演唱用的，元旦晚会之前我希望能暂时不流传出去，过了元旦后就无所谓了，如果能让更多的人能够听到这首歌，我没什么拒绝的理由。”
老张：“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歌曲的作曲能否署我的名？”
江飞宇：“这个当然没问题，歌曲本来就是你帮谱曲的，作词和演唱写我的名字，作曲写你的名字，伴奏写飞扬乐队。”
老张开心地道：“那真的太感谢你了，我就厚颜一次了，这是我的名片，下次你还要录歌来我这里免费。”
江飞宇看了一眼名片，老张全名叫张天承，然后江飞宇收起名片，拉着李婉依的手就先告辞了。
第四十九章 张伟达的一天
当江飞宇一大早在帝都为了录制歌曲的伴奏而忙碌的时候，祖国大地的另一边，江苏省的地标城市南京，这座六朝古都正在朝阳中苏醒。
早晨6点钟左右，各个店铺和马路牙子的摊位上冒起了各式早餐的热气，早餐摊前围满了等候吃早点的人，初冬的早上天气已经有点微冷了，哈出的气瞬间就变成了白蒙蒙的水蒸气。
张伟达坐在早餐摊前的矮桌上，吃着地道的南京特色早餐：小笼包、鸭血粉丝，张伟达昨天坐了一天的火车，晚上8点多到的南京站，找了一个还比较干净的宾馆住了下来，张伟达今个起这么早倒不是有多敬业，只是睡不着起来体验一下当地的特色早晨。
说实话，当初张伟达面试的时候，之所以选择这份实习生的工作，就是因为可以公费出差到处跑，没有上班时间的约束，不用一直坐在办公室里面一整天对着电脑，工作之余可以四处逛逛就跟变相的旅游一样。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这句话放在哪个时代都适用，只要口袋里的钱和时间支持，其实每个人都想趁着年轻好好逛逛祖国的大好河山，只不过绝大多数人每天为了生计奔波，身不由己而已。
吃完早餐后，张伟达在报刊亭买了一张南京市的地图，他还要好好研究一下，想知道网吧主要分布在什么地方，其实研究一下地图上学校的分布就知道了，网吧的选址无外乎学校周围、居民区附近和人流较多的商业街。
上午9点左右，张伟达收拾好背包正式出门，他结合地图的分布又咨询了宾馆的老板后，制定了今天大概的出行路线，想要不遗漏网吧，其实步行去寻找是最好的办法。
10多分钟后，张伟达在住的附近找到了第一家网吧，门牌上挂着天涯网吧几个大字，从门口初略看进去，大概有50多台机子，这是个中小型的网吧，这个点不是上网的高峰期，网吧内只有十几个年轻人在上网。
靠近门口的收银台上坐在一个30多岁的中年人，从样貌上判断有很大的概率是老板，张伟达不再迟疑，走了进去。
“小哥上网吗，2块钱一个小时。”老板抬头看着张伟达说道。
张伟达：“老板贵姓？”
老板：“我姓蔡，小哥要上网吗？”
“蔡老板，您好，我是帝都飞宇科技的小张，我们公司开发了一套网管收费管理系统，现在推广期免费试用，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体验一下。”张伟达一边说一边给蔡老板递了一张名片。
“网吧收费管理系统，干什么用的？”蔡老板翻了一下名片，向张伟达问道。
张伟达：“顾名思义就是给网吧管理上网计时收费的，我先问一个简单的问题：蔡老板你现在管理上网收费，主要是靠在纸上记下几号机上网开始时间，上网多少小时，然后到时间后，过去人工提醒对方下级吧！”
蔡老板：“是的，目前所有网吧不都是这样管理吗？”
张伟达：“这种收费管理办法弊端很明显，一旦上网的人多起来，蔡老板你要不断核对几十台机子那台准备要到时间了，还要一台台去叫人下机，如果几台机子同时到下机时间，某个顾客磨蹭一下，后面几个下机时间肯定超时了，我没说错吧。”
蔡老板：“是的，经常碰到有些顾客占几分钟的便宜，也不好意思赶。”
张伟达：“而且，网吧肯定要24小时经营的，蔡老板你一个人24小时肯定也管不过来，肯定还要请人两班倒，或者三班倒，特别是通宵的夜班蔡老板你肯定不会自己值班，说句不好听的话，蔡老板你不在场，你请的雇员克扣了部分营收你也很难查出来。”
蔡老板无奈叹息道：“这种事情都是行业通病，量少的话，我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也没证据。”
张伟达：“蔡老板，对于这些难题，我们的网吧收费管理系统都可以解决，现在只要我在你这台电脑上部署系统，就可以把你这50多台电脑控制起来，举个例子：比如我交了2块钱上网一个小时，系统自动生成一个上网账号，我随便找台电脑开机后输入这个账号，从我输入账号开始自动计时，一个小时后系统控制电脑锁屏，想多上一秒都不行，而且也不用蔡老板你去催客人下机，一天营收多少都有记录，蔡老板你只要对账就行了，完全不用担心员工克扣网费。”
蔡老板惊喜道：“这款系统功能真有你说的这么好，不贵的话我也买一套试试。”
张伟达：“我们公司现在是推广免费试用期，蔡老板你要是相信我，给我个机会，我先帮你部署软件，你体验一个星期，好用咱们再谈价格，不好用到期后系统自动解除对所有电脑的控制，蔡老板你如果不想购买的话，直接把系统卸载了就行，以后我也不来打扰你，你看行不。”
蔡老板开心道：“行，就按照你说的，好用不贵我肯定买一套。”
张伟达花了20多分钟把系统部署好，再把所有机子纳入系统控制中，整个过程蔡老板都围在旁边观看，张伟达简单教了蔡老板怎么使用系统，再这之后所有来上网的客户，交了钱后都领到一个写作便条上的上网账号。
在张伟达、网吧蔡老板，甚至上网用户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所有电脑IE浏览器的主页都被后台自动改成了dao126的页面。
1个小时后，第一个上网到时的客户的机子自动锁屏，客户不得已又交了2块钱续时，蔡老板看到效果后对系统赞叹不已，张伟达简单地记录蔡老板的信息后，又留了他现在住的宾馆的电话，就准备告辞离开。
蔡老板：“小哥，你还没告诉我，到时候怎么付费购买系统。”
“系统功能菜单里面有个系统版本菜单，里面有我们公司名称、地址、联系电话，官网网址，你在我们公司官网注册后，上面有详细的购买软件付费指引，付款验证成功后会生成一个激活码用于激活系统。”张伟达点开系统版本菜单，详细给网吧蔡老板解释道。
确认网吧蔡老板知道怎么付费购买后，张伟达就去找下一个网吧去了，至于网吧蔡老板表现出的现在就购买的意向，张伟达根本不急。
他还记得培训时候江飞宇说的：我们的产品这么好，完全不要着急一开始就去跟客户谈价格，先给客户免费用几天，到时候他们用得越久对系统依赖性越大，客户会求着我们购买系统。
这一天张伟达一直工作到晚上10点多才坐车回到宾馆，虽然全身都很累，不过相对应的成果斐然，一共成功为9家网吧部署了系统，千万不要小看中国人对免费产品的喜好程度，张伟达这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都耗在找网吧路上和部署系统的时间上，要不然今天的成果会更多。
同样是在这一天，全国各地6个首批推广城市里，11个年轻人辛苦忙碌了一天，第一天就为公司打下了丰厚的战果，如果江飞宇现在能够拿到今天的成果数据，一定会开心得睡不着觉。
第五十章 疯狂推广
晚上10点半，江飞宇送完李婉依后回到302男生宿舍，说起来这段时间江飞宇不是在公司处理工作，就是在学校忙碌着，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到学校外的出租屋了。
这套房子原本是租来隐秘开发外挂用的，现在的功能江飞宇更倾向于把房子打造成大学四年自己和李婉依的“爱巢”。
说起来虽然江飞宇和李婉依的感情进展神速，两人天天如胶似漆地黏在一起，不过也仅限于牵牵手、搂搂抱抱、亲亲嘴，这个年代的校园恋爱一般也就仅限于此了，李婉依毕竟是个毕竟传统的女孩，特别是两人刚上大一。
江飞宇虽然也想和李婉依更进一步，也得有个合适的时机，总不能随便扯个借口就把姑娘往出租屋里带吧，目的太明显了会吓到对方的，任何事情都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江飞宇回到宿舍的时候，除了老二苏天星外，其他4个都已经回来了，正在热火朝天地讨论一天的成果。
看到江飞宇进来后，廖永轩激动地说：“三哥，你快猜猜我今天推广了多少家网吧！你快猜啊！”
江飞宇看着廖永轩激动的神情，像极了小时候考试满分向父母讨奖励的孩子。
江飞宇很配合地问道：“你今天推广了几家网吧？”
廖永轩伸出两只手说道：“9家，厉害吧！”
这个数字稍微超出江飞宇的预估，不过也正常，毕竟廖永轩比较鸡贼，挑选的是帝都理工大学所在的城区，大家都入学几个月了，网吧的分布都多少知道一些，起码省了找网吧的时间。
江飞宇夸了一句：“你真棒，完全超出我的预计，明天继续努力。”
廖永轩兴奋说道：“三哥，你放心，我明天再接再厉。”
江飞宇继续问其他人：“老大、老四、老六，你们三个呢，都报一下成果吧。”
蒋光杰：“我没有老五多，我今天只推广了7家网吧！”
魏长宁有点不好意思说：“我最少，今天只推广了4家。”
陈凯乾正在洗澡，在浴室里面直接回了个5。
这样加起来的话，他们4个今天一天的成果就有25家了，如果7天试用期结束后以一半的转化率估算，哪怕都是购买最低4000元一套的版本，初步估算营收也有5万了。
这还是没加上另外7个人的数据，保守估计全部加起来，11个人创造的营收可能达到10万以上，一天的营收10万，这个数据在这个年代已经秒杀百分之90以上的公司了。
江飞宇问道：“老二苏天星呢？他还没回来吗？”
蒋光杰：“不知道，我们回来就没见到他。”
廖永轩感叹道：“二哥不会比我们还拼吧，他这个富家子弟不像能吃苦的主啊！”
正说着，苏天星从宿舍外走了进来。
苏天星开玩笑地说：“大家都在呢！这是在迎接我吗？”
江飞宇：“我们正说你呢，结果你这个曹操就到了。”
廖永轩得意地说：“二哥，我们在聊大家今天一天的推广成果，快说说你推广了多少家，目前我最高，9家。”
苏天星拍了两下廖永轩的肩膀，遗憾道：“不好意思了，老五，你这个第一的头衔要让给我了，我的数据是17家。”
廖永轩惊愕道：“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比我多这么多，安装完一家再加上培训都要差不多要1个小时，加上赶路的时间，你怎么能超出我这么多，我知道了，你肯定昨晚就背着我们偷偷先推广了。”
苏天星：“老五，你还真猜错了，准确地说我只花了半天的时间，其他时间我都是在和李慧在约会，你们不会以为我这么晚回来是因为我在加班推广吧？”
廖永轩：“难道不是？”
“老二，你别卖关子了，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江飞宇虽然也惊讶这个数据，不过他相信苏天星不会在这种小事上撒谎。
苏天星：“很简单，你们也知道我是帝都人，我找了几个也是学计算机方面的同学和朋友，把我们的营销推广方案告诉他们，看在成一单提成有100元的好处，我成功忽悠了5个人帮我推广，我只不过花了半天时间培训他们而已。”
廖永轩：“不对啊，二哥，你提成都给他们，那你不白干了吗？”
苏天星：“老五，你错了，我还有500元的底薪啊，而且我基本不用干活，就有底薪拿。”
廖永轩被这翻话雷得里焦外嫩，他第一次知道还能有这样骚的操作，不过也只有苏天星这种有钱人才不在乎那100元的提成，其他人宁可自己累些，也要把提成一起挣了。
江飞宇也感叹不已，苏天星不亏是未来混政界的，有些天赋是天生的。
既然开局良好，江飞宇也不再过多关注细节了，第二天又投入了和李婉依没羞没耻的约会中了，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整个宿舍只有江飞宇和苏天星有当老板、当领导的命，天生会御使人。
周一中午11点半，飞宇科技总经理办公室。
“老板，这是刚刚汇总的推广数据，从11个推广人员反馈回来的数据统计，周末的两天时间内，我们的网吧管理软件总共在6个城市范围内，推广了142家网吧。”
跟江飞宇说话的是新入职的销售助理吴小璇，今天是她第一天入职，江飞宇接过吴小璇递过来的统计数据认真看了起来。
推广最多的城市毫无疑问是帝都，推广了68家网吧，其他几个城市南京16家，石家庄15家，济南14家，广州17家，武汉12家.
成果最多的推广人员无疑是苏天星，挂着他名下的有29家，最少的是魏长宁和张冠鹏，都只有6家，张冠鹏有另外的事情要办，才这么少。
江飞宇估计后续除了帝都之外，其他城市会大规模爆发，一方面帝都的推广人员毕竟是兼职的，周一到周五大部分时间都在上课，无法跟全职的推广人员相比；另一方面帝都毕竟只是一个城市，网吧数量有限，潜力总会挖掘完的，从数据看，星期天的明显数量就下滑了。
江飞宇：“小璇，你帮我把财物的赵姐叫过来。”
吴小璇：“好的，老板，您稍等。”
片刻后，吴小璇和赵姐走进总经理办公室。
江飞宇：“赵姐，你核对完回款数据了吗，周末两天有付款的客户吗？”
赵姐：“老板，我核对了回款，目前为止总共有7个客户给公司账号汇了款。”
江飞宇：“赵姐，未来客户会大量往公司账号汇款，你这边要做好核对工作，核对完一批的名单马上给小璇，小璇这边要立即在系统里面审核，给客户生成激活码，我们得提高速率，不能让客户等久了，这关系到客户享受服务的体验感。”
“好的，老板。”两人同声应到。
处理完这些事后，江飞宇又给第二批准备出发的推广人员做了个动员会，并把第一批推广人员取得的好成绩跟所有人做了分享，所有的实习生都信心十足，第二批的6个实习生分别圈定了四川、豫省、浙江、辽宁、山西、安徽等6个省份。
江飞宇很清醒地认识到，像网吧管理软件这种东西，只有喝头汤的才能肥的流油，得趁还没什么公司注意到这一块，大量抢占市场，接下来还会有实习生陆续完成培训，去到全国各地，为江飞宇的商业版图添砖加瓦。
第五十一章 社交产品功能定型
飞宇科技会议室内，陈琪宏正在向江飞宇和其他研发人员介绍整个社交平台的框架。
经过这段时间的招聘，陈琪宏的项目团队增加到了5个人，根据江飞宇对项目团队的职能划分，陈琪宏同时承担部门技术主管和产品经理的角色，鲁权民是后端研发，新招了3个研发人员分别是：前端研发伍新奎，后端研发李墨兴，UI田芯瑞。
其实严格来说，江飞宇也算半个项目组成员，毕竟产品架构是他亲自编写的。
陈琪宏继续介绍社交平台的详细功能：“我们的社交产品主要包括以下功能：消息、好友录、朋友圈、动态、戳一戳、同城二手市场、应用程序等7个大的功能板块……”
其实最开始，江飞宇规划的社交平台的功能只有朋友圈、动态、同城二手市场、应用程序等4个功能模块。
朋友圈，并非后世微信的那个朋友圈功能，这其实以班级圈、校友圈、同城圈为划分的社区论坛，网友可以在圈子里面发帖、回帖，后期随着用户等级的提升会逐步开放个人创建圈子的功能，比如读书圈子、英语角圈子、爬山圈子等。
动态其实就是类似微博的社交模式，让用户可以每天上传分享自己的图片、文字、视频等动态，或者是转发的文章、新闻等内容，关注对方即可查看对方动态，支持转发对方的动态，同时提供粉丝数量展示和管理的功能。
同城二手市场，基于同城的二手交易市场，用户可以在上面卖二手物品，或者以物易物，目前只支持线下交易，这个功能当前主要是为了增加用户粘性，等后期打通了与银行的结算接口，平台开通在线支付功能后，当这个同城二手市场规模扩大到一定程度，也可以独立出来作为电商平台的初始版本，这也算是江飞宇对电商平台的一个布局。
应用程序江飞宇的期望很大，后期会逐步嫁接各类游戏、音乐、视频、第三方应用程序，这将是以后平台盈利的方向，看看后世鹅厂的游戏板块，就能知道这个模块未来会给公司带来多大的现金流。
消息、好友录、戳一戳三个功能直接就是即时通讯交友的功能，刚重生那会江飞宇有意回避了直接做即时通讯，实在是前世那个1万多亿市值，横跨几十个领域的庞然大物——鹅厂，给江飞宇的压力太大了，难以直面锋芒。
后来江飞宇也想通了，在鹅厂先发优势如此大的情况下，如果自己连“亮剑”的勇气都没有，以后永远都会被对方压一头。
这就跟两个剑客过招，一个是成名已久的“天下第一”，一个是初出茅庐的无名剑客，对决的时候如果还畏惧对方“天下第一”的名头就已经输了一半了。
以江飞宇领先20年的经验，如果还干不过对方，可以趁早把公司卖了，提前退休养老算了，即使不做社交平台，以目前公司的盈利能力，几年后江飞宇也能过上财物自由的生活，人生还是要有点挑战性才有乐趣。
陈琪宏讲解完后，向江飞宇提问道：“老板，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我们一开始就走实名制的注册模式，这会让我们损失很多潜在的客户。”
江飞宇：“回答你之前，我先问你个问题，你对鹅厂Q-Q这款产品怎么看？”
陈琪宏：“在同类社交产品中，Q-Q目前的用户量最大，不过他们的产品功能比较单一，功能没有我们丰富，短期内我们应该很难超越对方。”
江飞宇：“琪宏，你只是把鹅厂当成了一个竞争对手，而我却认认为对方会是我们生死大敌，未来中国的社交领域只会剩下一个最大的平台，赢的通吃，输的死无全尸，很难出现两强共存的现象。”
江飞宇：“继续回答你刚才的问题，鹅厂今年号称注册用户量超过5000万，其实我们都知道这里面水分很多，很多都是重复注册的用户，甚至有的人注册了十几个账号，保守估计实际用户量也就1000多万。而这1000多万用户一半以上都是在校的初中、高中、大学生，很多学生还是未成年人，容易受到互联网诱导上瘾，影响学业，这也为Q-Q带来了很多骂声。”
江飞宇：“我们的用户群体初步定位是在校大学生、已经走人社会的毕业生这种成年人用户，这批用户不仅素质高，已经成年具有完全刑事行为能力，而且具有一定的消费能力，实名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规范用户的言行，同时实名制社交也能大大增强用户的粘性，这是我们与Q-Q之间的最根本区别。”
江飞宇：“而且我认为实名制是未来社交的趋势，互联网不是法外之地，以后国家一定会出政策规范互联网行为，我们现在一步到位，总比以后伤筋动骨地改动要好。”
陈琪宏：“好吧，老板，那我没什么疑问了。”
江飞宇：“琪宏，我认为你这里还需要补充一个举报功能，包括非法行为、不当言论的举报，以及冒名注册举报等。”
陈琪宏：“好的，老板，我后面会加上这个功能。”
鲁权民提问道：“老板，我担心竞争对手会抄袭我们社交产品的功能，毕竟很多功能只是一个亮点理念，没啥技术难点。”
江飞宇：“公司会对所有的产品申请着作权和产品专利，包括产品功能专利、软件外观专利，形成我们的自己的行业壁垒，后期我们会聘请自己的律师团队，谁抄袭我们就告他。”
江飞宇对此深有体会，毕竟后世鹅厂“南山必胜客”可不是吹出来的，那是一场场官司打出来的。
江飞宇：“另外，我们要不断提升用户功能体验，增加新的功能提高用户粘性，我们也要有不怕别人抄袭的信心，别人如果一直抄袭我们，永远只能在我们后面吃屁，只有做好自己的产品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明白了，老板。”所有人齐声应到。
江飞宇：“好了，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琪宏，你按照今天确认的这份需求组织研发吧。”
陈琪宏：“那老板，我们先去工作了。”
江飞宇思考了一下，又把秦文舒叫了进来，虽然嘴上说不怕别人抄袭，但是能防范一下也要防的，江飞宇后世就见过很多抄袭的手段，直接把整个研发团队挖过去，不仅技术人员有了，连源代码都有了，很多竞争对手把源代码改一下就变成自己的产品。
江飞宇：“文舒，你找一家擅长处理商业纠纷的侓师事务所，公司未来会有很多法律上的问题需要咨询，当然了能找到靠谱的律师，我更倾向于挖过来组建自己的律师顾问团队，当前比较紧急的事情，我们需要一份保密协议，一份限制就业协议，相关条款找律师帮审核一下，公司所有能接触到核心产品的技术人员都要签署。”
秦文舒：“老板，按照行规，签订限制就业协议需要补偿的，另外，限制就业期限我们要签订多少年？”
江飞宇：“补偿以员工离职时候的平均月工资的一半，补偿期限和限制期限先定2年吧。”
秦文舒出去后，江飞宇又把张晓东喊了过来。
上周五江飞宇就把dao126网站迁移到了公司的服务器上，目前主要由新来的运维工程师张晓东负责dao126网站日常的维护，
江飞宇：“晓东，目前dao126网站的访问量有多少?”
张晓东：“老板，我通过后台看了一下前两天的数据，周六的访问量才2千多，星期天访问量就达到6千多，从今天中午的数据来看，访问量还保持着百分之200以上的速率增长。”
江飞宇：“同时在线人数平均有多少？服务器在不影响响应速率的情况下最大访问峰值是多少？”
张晓东：“日均同时在线人数在400人/次以上，服务器最大访问峰值在日均15000人/次以上，现有的服务器还能撑一段时间。”
江飞宇：“后面的访问量增长速率会越来越快，你提前预估好，提交采购服务器资源的申请，我会安排苏敏君去采购。”
张晓东：“好的，老板，没事我先出去了。”
第五十二章 元旦晚会节目彩排
12月26日，今天是帝都理工大学元旦晚会节目彩排的日子，彩排的场地安排在综合楼的表演厅举行，整个彩排从晚上6点半到9点半之间。
计算机科学与技术1班的这次的运气不太好，两个节目的出场顺序排在21位，目前节目还没有编组，所有彩排节目都是按照班级为单位，抽签决定出场顺序的，这个出场顺序意味着前面有20个班级在1班前面先表演，一般来说越靠后评委都审美疲劳了，打分的时候普遍偏低。
目前时间还早，计算机科学与技术1班在综合楼的3楼占了一个教室，一边候场一边做最后的排练调整。
由于天气较冷，12个女生外面都套着羽绒服、棉大衣，里面下半身是齐膝舞蹈裙，上面是配套的小外套，领口别着小领结，整齐划一的靓丽身影，颇有后世女团登台演唱的既视感。
加上江飞宇特别交代，花钱在学校里请了一个大四的学姐来帮化妆，难怪都说没有丑女人，只有不会化妆的女人，化妆后的女生各个青春靓丽，哪怕颜值靠后的几个女生，此刻站在面前也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12个女生中最突出的无疑是袁欣洁了，本来就很漂亮的脸蛋，配上白皙的皮肤，裙底偶尔漏出的修长美腿，看得几个男生班干直流口水，连江飞宇这样的老江湖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今天，江飞宇也特意准备了一番，特别是他现在不差钱，从裁缝店量身定制了一款小西装，不同于现在流行那种宽大商务西装，江飞宇特意选择了收腰的韩款西装。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小西装往身上一穿，江飞宇原来相貌只能算中等，脸上打了淡妆后，配上他那成熟的气质，颜值立马提升了一个等级，惹得排练中的女生频频扭头看他。
李孟广忍不住开玩笑道：“班长，你这身装扮结婚都显隆重了吧，要不要这么骚啊。”
江飞宇笑道：“老李啊，你这是典型的羡慕嫉妒恨，我就当你是在嫉妒我英俊的外表！”
李孟广被江飞宇的不要脸噎了一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对江飞宇做了个无语的表情。
女生们又抓紧时间排练了几遍，一个半小时后，蒋光杰过来通知大家到一楼候场，还有3个班级表演完就轮到计算机科学与技术1班了，大家收拾东西下到一楼的候场区等候。
表演厅内，此时一个班级的节目刚表演完，评委席上的7个评委正在给之前的节目打分，这次彩排的主评委是学校团委一名叫做孙建国的教授，其他6个副评委是学生会的主要干部，包括两个学生会副主席和4个部长。
评委席上，欧子鸣翻着节目单，趁别人不注意，翻到2001届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1班的两个节目，在表演者江飞宇三个字下面做了一个特殊记号。
坐在欧子鸣旁边的孙建国忍不住哈欠连连，孙教授已经53岁了，属于那种临退休又不得重用的老干部，所以才会被派来主持大一新生的元旦迎新晚会，孙教授年纪大本来精力就不太好，加上连续看了2个多小时的节目，已经困得不行了。
欧子鸣提醒道：“孙教授，您要是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们看着就行了。”
孙教授疑惑道：“后面还有7、8个班的节目还没过完，我提前走了不合适吧。”
欧子鸣：“孙教授，还是身体重要，您放心，后面几个班的节目我们这里把关就行，属于您评分那一栏我会帮您填上分数，这样您就不用担心了吧。”
孙教授：“那感情好啊，子鸣，太谢谢你了，我吧年纪大了，精力实在顶不住了，那我先走了，后面节目你们把好关。”
欧子鸣点点头，看着孙教授走出演播厅，露出满意的神色。
坐在孙教授另外一边的，是学生会另外一个副会长秦雨涵，她刚打完分抬头看到孙教授离去的身影，对欧子鸣问道：“欧子鸣，孙教授怎么走了，还有好几个班的节目还没评完？”
欧子鸣：“孙教授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他让我们评审后面的节目。”
秦雨涵应了一声，也不在深究。
十多分钟后，终于轮到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1班的节目上场表演，首先上场的是女生的扇子舞，当女生们穿着整齐的制服走上舞台后，白花花的美腿立马亮瞎了众多男性评委的眼。
当舞蹈背景音乐响起，女生们劲爆的舞姿舞动起来后，江飞宇就有预感1班扇子舞这个节目稳了，看一下候场区其他班级表演者的疯狂围观的劲头，就知道这个舞蹈有吸引人了。
舞蹈结束，1班的女生们鞠躬后有序下场，路过江飞宇旁边的时候都跟江飞宇说了些加油鼓劲的话。
1分钟后，评委们打完分，轮到江飞宇登场，江飞宇一登场就看到了评委席里面的欧子鸣。
欧子鸣对着场上的江飞宇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江飞宇顿时就有了不好的预估，有上辈子商海浮沉多年的经验，江飞宇太熟悉这种阴险的表情了，上次打脸对方的行为果然没那么容易一笑泯恩仇。
江飞宇很快稳定心神，现在都登台了，多想无益，先演唱完再说，有什么阴招咱接着就是了。
当熟悉的伴奏音乐响起，江飞宇略带低沉的声音响起：
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记忆中你青涩的脸
我们终於来到了这一天
桌垫下的老照片
无数回忆连结
今天男孩要赴女孩最后的约
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
现场的评委和围观的人瞬间鸦雀无声，只有江飞宇的歌声伴着旋律萦绕在耳边，每个人都沉浸在歌声中，脑海中映射出不同的画面，不由自主地把自己代入故事中的男主角……
评委席上，欧子鸣陷入了短暂的失深，本以为江飞宇只是一直杂鱼，随手就能以歌曲达不到演出标准的理由淘汰掉，谁能想到对方实力如此出众，哪怕欧子鸣带着对江飞宇的偏见去欣赏这首歌，不得不承认这真的是一首好歌。
候场区内，所有的人都听得入神，如果说1班的同学之前对江飞宇这个班长只是简单的尊敬的话，这一首歌唱完后直接升级到粉丝对明星那种狂热的崇拜中，这个班长真是深藏不漏啊。
袁欣洁痴迷地看着深情演唱的江飞宇，不仅惊讶于他的才华，能写出这么好的歌，唱的也好听，更是被故事中男主角的爱情故事打动。
王小雯同样用异样的目光注视着深情演唱中的江飞宇，一想到那个和江飞宇已经牵手的漂亮女生，忍不住心中一痛。
一曲结束，评委们还没反应过来，候场区已经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江飞宇鞠躬后飘然离场。
第五十三章 袁欣洁认识学校的领导？
在江飞宇退场后，此时评委席内，秦雨涵拿着刚才江飞宇演唱的《那些年》歌曲的评分意见，忍不住皱眉问道：“欧子鸣，刚才那首歌，完全已经超出了业余节目的水平，甚至当唱片发行都绰绰有余，你们为什么把这么好的一首歌曲淘汰掉，你们必须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欧子鸣：“秦副会长，我也承认这首歌已经达到了很高的专业水平，在我们学校这种小舞台表演都有点屈才了，不过歌曲好未必代表能够在学校演出。”
秦雨涵：“欧子鸣，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点，我不明白你指的是什么？”
欧子鸣：“我们这次举办元旦晚会的主题是：以心迎新、编译青春、青春梦想、笑看明天，请问这首歌哪里符合本次元旦晚会的主题了？再者说大学校园是学习的地方，是神圣的象牙塔，整首歌曲不仅充满了悲伤的氛围，更是从头到尾在歌颂校园爱情，如果我们让这首歌在元旦晚会上登台演出，同学们会产生我们鼓励大家在校园谈恋爱这种不好的观念，如果因此造成学风下降，谈恋爱成风这种后果，谁来承担责任？”
秦雨涵被欧子鸣反驳得无言以对，但是让她违背本心淘汰掉这么一首优秀的歌曲，她又无法说法自己，特别是这首歌不仅好听，而且里面歌颂的校园爱情故事深深地触动了她。
秦雨涵组织一下语言说道：“欧子鸣，我并不完全赞同你的观点，大学之所有称为大学，不仅在于它的批判性，指导我们追求真理，去伪存真；更在于它包容性，我们才能创造那么多璀璨的文明；这首歌是否值得在校园传唱，应该由观众来决定，而不是我们几个评委在这里妄下定论。”
欧子鸣：“秦副会长，既然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我们按照民主制投票表决吧，由我们在场的6个评委举手表决，同意淘汰这首歌曲的人请举右手，不同意的请举左手，弃权的不用举。”
欧子鸣说完后直接举起了右手，紧接着宣传部部长王建文、组织部部长万军山随同欧子鸣一起举起了右手，这两个人平时跟欧子鸣往来密切，一直以欧子鸣马首是瞻。
只有学习部部长杨彩霞跟随秦雨涵举了左手，她一直都是秦雨涵这一派的人。
现场就剩下一个班联部部长周扬明还没表态，欧子鸣和秦雨涵都将目光看向了周扬明。
周扬明此时是懵逼状态的，他本来是跟学生会的会长陈耀光混的，不过陈耀光今年大四，已经开始实习了，基本上已经不管学生会的事了，周扬明作为“前朝遗老”一般都是中立，不参合欧子鸣和秦雨涵之间的恩怨的。
今晚本来只是节目评选，不知道怎么地就莫名其妙变成了“站队”现场，现在这种情况周扬明继续中立反而把两方都得罪了，现在必须在两人之间选一个，照目前的情形看，下个学期欧子鸣当选学生正会长的几率更大，周扬明考虑好得失后缓缓举起了右手。
欧子鸣用得胜的目光看着秦雨涵，说道：“4比2，看来民意还是支持淘汰这首歌曲的，不知道秦副会长还有什么想说的。”
秦雨涵：“欧子鸣，我明天会把整件事的原委告诉孙教授的，这件事最终还要他来决定。”
欧子鸣无所谓道：“随便，这是你的自由。”
秦雨涵狠狠地盯了他一眼，坐回位置上继续工作。
第二天上午，学生会就公布了所有入选的节目清单，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1班只有女生的扇子舞入选，江飞宇的独唱曲目《那些年》被淘汰了。
接到消息后，1班的所有班干部都群情激奋，特别是在彩排现场看过江飞宇演唱的人，都过来安慰江飞宇或者是为他打抱不平，如蒋光杰这种大嗓门的更是撸起袖子，吵吵嚷嚷去找学生会理论，只有江飞宇坐在位置上不为所动。
这个时候苏天星走了进来，江飞宇抬头问道：“怎么样，打听清楚了吗？”
苏天星：“已经确定了，昨晚评审我们节目的时候，主评委老师因病提前离场，是学生会副会长欧子鸣和另外三个评委投了反对票，只有秦雨涵副会长和杨彩霞部长投了赞成票。”
蒋光杰立马愤愤不平地嚷道：“ma 的，原来是这个老小子搞的鬼，肯定是上次的矛盾借机报复飞宇，想不到他这么阴险。”
袁欣洁疑惑问道：“蒋光杰，这个跟江飞宇有什么矛盾？我怎么不知道？”
蒋光杰：“这个以后再说，说了你们女生也不会懂的。飞宇，你脑子比我好，你说我们怎么办？”
江飞宇跟欧子鸣为了李婉依争风吃醋这事，蒋光杰还真不知道怎么跟袁欣洁说，只能含糊过去。
江飞宇：“既然别人阴咱们，咱们也不能一点不反抗，这是我之前录制伴奏的时候，一同录制的完整歌曲的磁带，咱们得找到负责主管晚会节目的学校领导，只要学校领导肯听一遍歌曲，咱们是否受到不公平待遇自然一目了然。”
蒋光杰：“好主意，飞宇，想不到你还留了这一手。可是，我们应该找学校那个领导呢？”
江飞宇和蒋光杰不由把目光看向苏天星。
苏天星：“你们看我干嘛，我在学生会就一个小喽啰，你们不会以为我能认识什么大领导吧？”
“不如让我试试，我刚好认识学校的领导，你要是信得过我，把磁带给我，我去找领导反馈这件事。”这个时候，袁欣洁插话进来，向江飞宇询问到。
江飞宇看了袁欣洁一眼，实在猜不到她能认识学校什么领导，不过既然她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自己又没有更好的人选，不妨让她试试。
刚才江飞宇考虑的是能否通过辅导员李剑的关系，把情况反馈给学校的相关领导，袁欣洁开口后，江飞宇莫名地很信任她能把这件事办好，这是一种少有的第六感。
袁欣洁从江飞宇手上接过歌曲磁带后，就直接离开了教室向行政楼走去。
第五十四章 什么，校长要见我？
帝都理工大学行政楼501办公室，门外挂着醒目的“校长办公室”几个大字，办公室内帝都理工大学的校长姜维民正在奋笔疾书。
姜维民是新中国成立后培养的最早一批理工科人才，后来响应国家的调配，从科研岗位调到教育岗位上，大半辈子扑在教育上，多年来一直担任帝都理工大学校长一职，不仅在学校内德高望重，在整个教育届和学术界都是“泰斗”级人物。
办公室外面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姜维民丝毫没有停下手头的工作，回了一句：“请进！”
“外公，我来看你来了！”一阵悦耳的女孩声音伴随开门声传来进来，迎面走进办公室的正是我们的袁欣洁同学。
姜维民：“是丫头你呀，昨晚你外婆还抱怨你一个多星期没去看她了，你最近都在忙什么？怎么的，你是不是在学校惹了什么麻烦了，找到外公这里来求助了。”
袁欣洁：“外公，看你说的，像我这样的乖乖女怎么可能惹麻烦呢！我这次可是代表我们2001届计算机科学与技术1班来投诉的，校长大人，您可以给我们主持公道啊！”
姜维民有点意外道：“说说吧，你们班级受了什么不公正待遇了，要越过政教处这么多老师和领导，需要我这个校长主持公道。”
袁欣洁详细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重点描述了江飞宇这个人多有才华，歌曲有多好听，顺便着重踩了一下学生会副会长欧子鸣有多坏，有多假公济私。
姜维民并没有听信袁欣洁的一面之词，小孩子告状多少会添油加醋，他又把歌曲磁带放进收音机里面听了一遍。
不得不说，歌曲确实很优秀，哪怕他这种整天钻研学问的人，也被歌词勾起了年轻校园时代的记忆。
姜维民：“事情的原委，外公已经知道了，你坐下来等一会，我作为学校的校长一定秉公处理，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的。”
袁欣洁欣喜道：“我就知道外公你最公正无私了。”
姜维民拿起电话，播了一个号码，片刻后电话接通。
姜维民：“你好，麻烦让你们陆主任现在过来我办公室一趟。”
几分钟后，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走进校长办公室，此人正是学校共青团委的主要负责人陆伟国，日常分管团委和学生会的工作。
陆伟国：“校长，您找我？欣洁也在啊，好久没见了，真是越长越漂亮了。”
袁欣洁：“陆叔叔好！”
袁欣洁马上站起来向对方礼貌问候，有外人在她顿时规矩了很多。
姜维民：“伟国，欣洁这孩子这次是代表他们班级来喊冤告状的，这事吧跟你分管的学生会还有点关系，你先听一下这盘磁带，然后我们再细说。”
几分钟后，姜维民把事情的原委又跟陆伟国说了一遍。
姜维民：“伟国，事情呢就是这么一个事，说说你的想法吧。”
陆伟国诚恳地说：“校长，这个事确实是我工作上疏忽了，这几天我一直忙学校评优的事情，元旦晚会的事情一直是老孙在负责，我这个领导工作没做到位，我接受批评。回头我去找相关人了解一下事情的详细经过，如果学生会确实存在这种凭借手中权利打击报复他人的事情，我一定责令相关人员整改道歉。”
姜维民：“伟国，咱们干教育工作的，一辈子教书育人，我们除了要关注学生的专业课，学生的品德方面教育也不能忽视，我的意见是：学生就要有个学生的样，社会上那套东西不应该出现在学校里，那样会污染我们整个学校的教学环境。”
校长的这番话就有点重了，陆伟国也听出了姜维民话里的偏袒之意，有袁欣洁这个关键人物在，姜维民基本上已经相信江飞宇是整件事的“受害者”了，事件的基调就定下了。
陆伟国：“好的，校长，我回头就严厉批评他们，并就这件事做检讨，整件事我建议在学生会内部私下处理就行了，免得造成不必要的舆论影响，当然了，晚会节目单会重新整改后发出来。”
姜维民点头，同意了陆伟国的做法，毕竟学生会副会长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学校的颜面，事情闹开了也是打学校的脸。
陆伟国走后，袁欣洁还有点愤愤不平。
袁欣洁：“外公，就这样也太便宜那个欧子鸣了吧，我们班长江飞宇可是受了不公平待遇，什么补偿也没有。”
姜维民慈爱的说道：“好了，丫头，这样处理是最好的结果，你看这样吧，一直听你说他有多优秀，我把这位你推崇备至的青年才俊叫过来，由我亲自安抚一下他，这样你满意了吧。”
袁欣洁顿时喜笑颜开，毕竟江飞宇能够在姜维民这里挂上号，对他以后走人社会也有很大的帮助，毕竟帝都理工大学的校长在行政级别上也是副部级，在整个教育系统里面都有丰厚的人脉关系。
中午，江飞宇刚吃完午饭，在宿舍跟其他几个室友吹牛打屁的时候，辅导员李剑风一样冲进宿舍拉起江飞宇就走。
江飞宇：“辅导员，到底什么事情，能不能先说清楚。”
李剑：“什么也别问了，问了我也不知道，校长一个电话打到政教处，指名道姓要见2001届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1班的江飞宇，我说你小子不会惹了什么事，捅到校长那里去了吧？”
江飞宇：“辅导员，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我能惹什么事惊动校长，我最近都忙着准备学校元旦晚会演唱节目的事，你都不知道，我更加不知道了。”
江飞宇想来想去也只有歌曲节目被淘汰这件事了，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袁欣洁能把事情捅到校长那里去，搞得他也不敢确定，也就没跟辅导员说。
李剑：“既然没犯事，估计是什么好事了，校长电话里只是说要见见你，也没说其他的，你也放宽心，等会见了校长好好说话。”
李剑把江飞宇送到校长办公室门口，叮嘱了他一番就回去了。
第五十五章 这个年轻人不错
江飞宇在门外敲了一会门，里面一直没声音传出来，江飞宇索性推开门走了进去等。
江飞宇打量了一下屋内，整个办公室里面空无一人，他又不好直接离去，正好看到办公室书架上的藏书，江飞宇随手拿起一本《纵论加入WTO对中国经济的影响》看了起来。
在江飞宇看得入神的时候，姜维民端着茶壶走进办公室，一眼看到了正在看书的江飞宇。
姜维民：“你对经济学很感兴趣？”
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差点吓了江飞宇一跳，江飞宇转身正好看到一个60来岁的老人站在身后，带着高鼻眼睛，一副老学究的气质，正是帝都理工大学的校长姜维民。
幸好军训动员大会的时候，远远见过校长的面孔，还不至于认错人。
江飞宇赶紧解释道：“校长，您好，我刚才见您不在，干等着又有点浪费时间，就随手从书架上拿了本书看看，我马上把书放回去。”
江飞宇可不敢说是因为无聊才拿了本书来看，在校长这种领导面前总要表现好的一面。
姜维民：“没事，书本来就是用来看的，喜欢看可以拿回去看，回头记得还给回来就行了。”
江飞宇：“不用麻烦了，这本书我之前在学校的图书馆看到过，顺手拿起来翻了几页。”
姜维民：“这本书中的经济学理论你能理解吗？”
江飞宇：“怎么说呢，我赞同这本书作者的部分观点，比如加入WTO能够帮助中国经济更快融入世界经济中，引入外资和先进技术加速国内经济的发展；同时，作者认为与国际经济的接轨将从进出口贸易到整体经济，从多产业到单个企业，从局部地区到中国整体，从经济基础到上层建筑改变人们的价值观，管理观和生活观，这些观点我是认同的。”
姜维民：“那么，你不赞同的观点是哪些？”
江飞宇：“我认为事情都是存在两面性的，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并非我们对世界经济的单方面索取，我国丰富的人力资源存量和相对西方国家低廉的人力成本，以及中国这个13亿人口的巨大市场都是其他西方国家所需要的，中国加入WTO对我们国家和其他西方国家都是一件两利的事情。”
姜维民：“还有吗？”
江飞宇：“有，书中作者对我国经济的发展速度估算有点保守了，他认为我们需要20年以上的时间，经济总量才能超过亚洲经济强国日本；40年以上的时间，我们才能赶上世界第一的美国。我认为10年后中国就能超越日本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中国将成为21世纪世界经济发展的新引擎，世界各国都能享受到中国带来的人口红利。”
江飞宇这完全是站在未来历史的角度说事了，毕竟2010年中国的经济总量就超过了日本。
姜维民：“很新颖的观点，但是也很狂妄，你可知道，这本书的作者祝洪山博士可是中科院经济研究院的院士，他所带的小组研究的某些课题可是能作为内参的决策数据。”
江飞宇：“校长，我并没有对祝院士不敬的意思，相反我认为他对国内第一产业、第二产业、第三产业的估算数据非常的准确，但是唯独漏算了互联网这样的新兴产业对经济的影响。”
姜维民：“你对互联网的前景很看好？”
江飞宇：“是的非常看好，互联网技术带来的是整个社会生产力的变革，对比看一下美国互联网产业的体量就知道了，虽然那边刚经历一场互联网泡沫的股灾，不过这属于行业的自我调整，我相信明年开始整个行业就会复苏。”
姜维民：“美国跟咱们可是两种体制，他们的经济发展经验未必能套用在我们身上吧！”
江飞宇：“校长，我就当您是在考我了，其实国内很多有识之士很早之前就看到了互联网技术对经济发展的的正面影响，看看我们国家这几年对各大高校计算机类的学科扶持程度就知道了，这也是我大学志愿选择计算机类学科的原因。”
姜维民含笑不语，现在他对江飞宇这个学生非常的满意，抛开其他方面的才能不讲，能够在大一就有如此全局眼观的人可谓少之又少，他非常欣慰在学校里能发现这么好的苗子。
姜维民：“你平时喜欢看什么书？”
江飞宇：“我一般只看两样东西，一是中央新闻，能够帮助我及时了解国家最新的政策；二是国家统计局公布的各项数据，能够在宏观上了解国家的经济走势。”
姜维民：“我认识的年轻人里面，越是有才华的，越是有傲气，像你这种谦逊、稳重的性格在年轻人里面可不多见啊。”
江飞宇：“校长，您过奖了，我和其他大学生没什么不同。”
姜维民：“不一样，你跟普通大学生完全不一样，至少你第一次见到我一点也不紧张，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只有丰富人身阅历的人才有的稳重，还能够就某些上层建筑的知识和我款款而谈，甚至还有音乐方面的才华，自己创作和演唱了一首非常动听的歌曲，这些都不是一个普通大一学生该有的。”
姜维民的话让江飞宇惊呼大意了，平时跟一帮大一学生混迹久了，都快忘记掩饰锋芒了，有些特质那帮大一新生看不出来，不代表姜维民这样的人精看不出来。
姜维民：“好了，你也别介意，我也不是有意探究你的过往经历，实在是你太优秀了，你也知道我们搞理工的喜好寻根究底，碰到什么有趣的事情都要分析一番。”
江飞宇：“校长，你过谦了，你是德高望重的学术泰斗，又是师长，能够近距离得到您的教诲是我的荣幸。”
姜维民：“咱们是搞学问的，不兴官场那套，以后荣不荣幸就不要说了，这次过来主要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个是这次元旦晚会你受到不公平待遇，这个我们已经在处理了，不过学生会毕竟代表学校的颜面，家丑不可外扬，事情已经内部处理了，只能委屈你了，希望你能理解；二是有人一直在我耳边说你有多优秀，我呢比较惜才，非要亲眼看看，毕竟眼见为实嘛。”
江飞宇：“校长，您放心，我理解学校的做法，毕竟我也是学校的一分子，我也以母校为荣，委屈这个词言重了。”
姜维民：“我作为校长，还是得一碗水端平，今天咱们也算认识了，以后学业上或者学校里面碰到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只要是我能力范围内，并且不违反原则。”
“谢谢校长！”江飞宇惊喜道。
校长这句话不亚于“上封宝剑”，以后在帝都理工大学内，有“大佬”罩着，以后看谁还敢跟咱玩阴的。
第五十六章 这么说校长是你外公
陆伟国回到自己办公室后，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后，陆伟国面无表情地说：“欧子鸣，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欧子鸣挂断电话后，陷入了疑惑中，陆伟国平时都很亲切地叫自己子鸣，很少直呼姓名，而且语气这么生硬，除非……
办公室里，陆伟国盯着欧子鸣问道：“你是不是跟2001届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1班的江飞宇有私人矛盾？”
欧子鸣心中一紧，不过还是很镇定地否认：“没有的事，您听谁说的，我能跟一个大一新生有什么过节。”
陆伟国：“我不管你跟他有没有过节，至少你把他元旦晚会的演唱节目恶意淘汰掉是事实吧。”
欧子鸣慌忙解释：“陆主任，淘汰掉他的歌曲是我们所有评委一致决定的，我们也是担心这种歌曲在校园里面流传会给同学们灌输浮华的恋爱观，所以才决定淘汰掉这首歌曲的。”
陆伟国说：“这种话你去跟校长解释去吧，现在这件事已经闹到校长那里了，校长已经认定是你借机报复，还专门把我叫过去训斥了一番，拜托你下次别在学校里面给我捅这种娄子。”
这下欧子鸣有点慌乱，事情只闹到陆伟国这里，凭借自己和他的关系，他起码能站在自己这边，现在连校长都站在江飞宇那边，自己该怎么办?这件事会不会影响自己在学生会的地位？
欧子鸣不确定地问道：“陆主任，那我现在……”
陆伟国宽慰道：“好了，你也不要太担心，看在我的面子上，校长也没打算深究，你回去把对方歌曲加到晚会节目单中，重新把节目单发出来，另外你以评审工作不到位的名义补一份检讨，整件事咱们内部处理了，这样我跟校长也好交差。”
欧子鸣惊喜道：“陆主任，太谢谢您了。”
陆伟国应了一声，示意他回去赶紧办，欧子鸣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迟疑地问：“陆主任，能不能透露一下，江飞宇跟校长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陆伟国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校长的外孙女跟江飞宇是同班同学，看样子关系很好，你以后少去惹他。”
欧子鸣：“我知道了，谢谢陆主任。对了，我爸前两天从武夷山带您带了一盒极品大红袍，这两天我一忙起来就把这事给忘了，明天我就给您送过来。”
陆伟国颔首点头，有些事情不能明说，懂就行了。
回到学生会的办公室后，欧子鸣再也忍不住，一拳头砸在桌子上。
“砰”的一声把其他几个正在做事的学生会干部都吓了一跳。
王建文试探地问了一句：“会长，你没事吧。”
欧子鸣：“我没事，你把那个江飞宇的歌曲加入元旦晚会节目单，再向外公布一遍。”
王建文迟疑道：“可是，会长，江飞宇的歌曲不是已经淘汰了吗？现在加进去会打乱已有的节目排序，而且别人会怀疑我们开后门，把已经淘汰的节目又收录进去。”
“按我说的去做，需要我说第二遍吗！”欧子鸣被这话刺激到了，愤怒地盯着王建文。
王建文被这眼神下了一跳，只能按照欧子鸣的要求去做，其他正在做事的学生会干部都默默底下了头，深怕遭受鱼池之殃。
欧子鸣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不过高傲的他做不出来向下属去道歉，只能把恨记在江飞宇身上了。
“来日方长，我们走着瞧。”欧子鸣自言自语到。
江飞宇出了行政楼后还是处于迷茫状态，袁欣洁是怎么把关系递到校长那里的，这让他很好奇，而且校长对他一个大一新生未免也太客气了吧，想不通，想不通。
“班长，事情解决了吗？”袁欣洁从旁边窜了出来，喊了江飞宇一声。
江飞宇笑道：“袁欣洁同学，这次的事情谢谢你了，我也没意料到能这么容易就解决。”
袁欣洁：“班长，你客气了，我就尽了点微薄之力，而且大家都是为了班集体的荣誉，再说了，你的歌这么好听，不能上台演出，那就是全校师生的损失了。”
江飞宇注视着对方说道：“那行，客气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最后你能不能解开我一个疑惑，不知道你跟校长是什么关系？”
袁欣洁顿时陷入纠结中，母亲让她不要在学校透露她跟校长的关系，她又不想隐瞒江飞宇，犹豫了一下后她开口道：“其实校长是我外公，我妈让我不让我在学校说，我不是有意隐瞒你的，你不会介意吧。”
这个结果还是挺超出江飞宇的想象的，想不到班级里就有这么一尊凭关系就能在学校横着走的“大鳄”，看来上辈子自己对班级同学了解还不够多，班里面的人脉网还有挖掘的潜力。
江飞宇：“跟校长的关系，这是你的隐私，说不说都是你的自由，我有啥好介意的，倒是这次要不是你的关系硬，我未必有地方说理去。”
袁欣洁：“好了，我们也别在这里客气了，我们走吧。”
江飞宇不好意思道：“我还有点事要去学校外一趟，咱们就此别过，下午见。”
“哦，好吧。”袁欣洁失望地应了一声，看着江飞宇越走越远。
刚才这情形，江飞宇要是不找个借口遁走，两个人孤男寡女的走在路上回宿舍，被李婉依或者她室友看到了，得闹出多大的误会来。
逼不得已，江飞宇走到校门口又绕道走回宿舍。
江飞宇回到宿舍后，其他几个就围了上来，询问校长找江飞宇什么事。
江飞宇简单介绍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不过隐瞒了袁欣洁和校长的关系，既然对方不想在学校宣扬这层关系，自己也有义务为她保密。
只有苏天星若有所思道：“老三，咱们这袁副班长，只怕在学校里面关系很硬啊，居然能让校长给你主持公道。”
蒋光杰疑惑道：“这很难吗，直接走到校长办公室，敲门进去，把事情说清楚，校长深明大义，自然会为老三主持公道。”
苏天星无语地看着蒋光杰，真不知道他这智商怎么考上帝都理工大学的。
江飞宇也没过多解释，洗漱一番就上床睡午觉了，下午还有课呢，苏天星要是能猜得到算他牛逼。
第五十七章 经营业绩盘点
12月31日，作为2001年的最后一天，下午3点在飞宇科技会议室内，江飞宇召开公司部门会议，听取各部门领导汇报公司近一段时间的经营情况。
经过这段时间的人员招聘，员工数量多起来后，江飞宇顺势对公司组织架构进行了细分，明确了各部门的权责。
公司目前组织架构为总经理办公室下设7个部门：人事部、财务部、行政部、研发部、技术研究院、销售部、文案推广部。
人事部目前由秦文舒作为人事主管，带着两个人事专员，主要负责公司人力资源工作的规划、执行招聘、培训、薪资计算、绩效考核、人员档案管理等工作。
财务部目前只有一个出纳和一个会计，咨询了赵姐的意见后，江飞宇把她转为出纳岗，负责公司所有往来款、大小现金收付工作，最根本原因是赵姐年纪大了，有家室又是帝都户籍，江飞宇不用怎么担心出现携款潜逃这种狗血的事情；做账的会计是个新招的女生，叫俞敏，帝都人。
行政部由苏敏君和另外一叫苏语馨的前台组成，主要负责公司日常规则制度的订立和执行、人员考勤管理、日常各项采购、前台接待、热线转接、各项日常行政事务、活动和会议组织、文件材料收发与印制等工作。
研发部应该是目前公司职能最重的部门，目前由江飞宇暂代部门一把手，目前下面设了两个项目组，一个是由陈琪宏这个技术主管带着10个研发负责的社交产品组，主要负责公司最重要的社交产品平台的研发与交付；另外一个是张晓东带着一个实习生构成的运维组，主要负责dao126网站的日常管理和维护。
江飞宇目前实行这种项目组制度，主要考虑到未来产品业务线的增多，方便直接把项目组升级为事业部制，这样各方面调整和改动就比较少，如果未来业务规模比较大的话，甚至可以把某个事业部产品线作为独立子公司来经营。
技术研究院目前还是个空架子，未来主要负责整个公司技术人员的深造培训和新技术研发，这个部门只能由江飞宇亲自负责，灵感来源于后世京东的管培生计划，江飞宇的目的很明确：打造一批忠心的“御林军”牢牢掌控公司的所有大权，而第一批培训生来源就是现在负责网吧管理软件推广的实习生。
销售部由新来的销售经理陈大军负责，底下主要由一个销售助理和31个实习生构成，目前公司的唯一的销售产品就是网吧管理系统，暂时不需要另外招聘有经验的销售。
文案推广部目前由两个新招的女生构成，一个叫张梅，另外一个叫姜小雨，主要配合公司所需的文案编辑和推广渠道维护工作。
会议最先由人事部秦文舒进行汇报，各个职能部门依次针对近期的工作情况作了汇报。
其实江飞宇最关心的经营数据有四个：网管管理系统推广了多少家？目前回款确认营收有多少？dao126网站目前日均用户量多少？社交产品研发目前完成了多少？
陈大军代表销售部做了发言，汇报了这段时间的推广营销数据，截止今天为止，根据各个推广人员汇总的数据，目前已经成功为1602家网吧成功安装了网吧管理系统，这些网吧分布在全国31个省/直辖市的46个城市中，目前还在以百分之120的增速进行推广。
目前确认付款的网吧有518家，回款金额2096000元，剩下的1084家未付款网吧中，已经过了7天试用期的有187家，当然了这187家中也存在过一段时间有少部分又愿意付款的可能，毕竟体验过的都知道系统带来的好处，真的一毛不拔的网吧老板毕竟是少数，大部分人在权衡花几千块钱来买是否值得。
剩下的897家是还在7天的试用期内的，当然了，这个试用期的用户量每天都在增加，不算帝都几个兼职的，31个全职的实习生每天都能新增接近200家试用的网吧。
目前的付款比例只有32.33％左右，即100家试用网吧目前只有32家付了款，当然了随着试用期逐步减少，这个付款比例会逐步提高，江飞宇估计最终比例能达到一半以上。
张晓东汇报了dao126网站目前的经营数据，随着网吧推广数量的快速扩张，目前网站的日均访问量已经超过10万人/次，并且以超过百分之210的速度快速增长。
不过dao126目前还是亏本运营，甚至可以说是0收入运营，毕竟为了满足日常访问量，服务器都追加了2次了，整个公司目前就张晓东这个项目组经营数据越好亏损越大，要不是江飞宇支持，其他部门领导早就提意见了，现在也只有江飞宇知道未来流量能变现。
明年开始江飞宇会考虑接入广告来摊抵一部分运营成本，不过广告招商也要有一个过程。
最后，陈琪宏代表社交产品组做了汇报，他的研发团队扩大到10人后，整个项目组的研发速度大大加快，目前已经完成80％的功能研发，根据陈琪宏的估计，再有一个星期左右就能开发完所有的功能交付测试。
这个进度还在江飞宇的接受程度，还有不到1个半月的时间就春节了，距离国内各大高校放寒假也就1个月左右。
每个学期的期末，各类在校学生唯一的工作就剩下期末考试了，当考试科目逐渐减少后，大学生们会陷入一段无所事事的空窗期，这段时间百分之80的学生不是在网吧就是在别的地方玩，江飞宇打算趁放寒假前做一波预热，产品提早上市抢占市场。
各部门汇报结束后，江飞宇做了总结。
江飞宇：“咱们公司作为成立时间只有1个月左右的公司，目前取得的成果是所有人努力的结果，当然了公司也不会亏待大家，之前承诺的待遇公司一分不会少，另外过年前，每个人都能领到一分额外的年终奖，感谢大家为公司的付出，这个消息销售部务必通知到前线的每一个推广人员。”
江飞宇：“另外我觉得管理制度上应该更加人性化，公司会从以下几个方面对管理制度进行调整：一是公司每个月10号之前发工资将成为定例，做好相应人员工资和提成结算工作；二是从明年开始公司执行弹性上班制度，早晚有1个小时的弹性上班时间；三是公司执行调休和加班工资两种加班制度；以上我说的几点，行政部门加进公司的规章制度里面，落实好细节，我们争取下个月实行。”
江飞宇说完后，所有在座领导都鼓起了掌声，年终奖是意外之喜，当然了，一个肯处处为员工着想的老板更能得人心。
第五十八章 秦文舒的过往
会议结束后，秦文舒跟随江飞宇进入总经理办公室，有些事情不适合当着其他员工的面谈论。
秦文舒：“老板，年终奖要按照什么标准来发，发放的金额是多少呢？”
江飞宇：“咱们肯定要摒弃吃大锅饭那一套的，表现好的拿多点，表现一般的拿少点。这样吧，你们人事部结合员工日常考勤、工作完成效率、完成质量等这些指标，制定一个考核标准，我们分三档，考核优秀的年终奖发两个月工资，考核良好的年终奖发1.5个月，合格及以下的年终奖发一个月工资。”
秦文舒：“老板，那实习生那块也是按照这个标准执行吗？”
江飞宇：“实习生就不按照这个标准执行了，他们基本工资比较低，我们以春节放假之前的业绩为考核，推广数量前十的每人发5000元年终奖，其他的每人3000元年终奖。”
秦文舒：“好的，老板，我们尽快制定好考核标准。”
秦文舒本来就要出办公室的，转身的瞬间她想到了自己的困难，不由得又停了下来，她看着江飞宇犹豫要不要开口，毕竟江飞宇一直来表现得对员工都比较大方，在她认识的人中也就只有江飞宇能帮她。
江飞宇疑惑看着她，问道：“还有事吗？”
“老板，我……我能不能……向公司借一笔钱？”秦文舒吞吞吐吐地把心里的念头说了出来，她也担心自己无理的要求会惹江飞宇不高兴，这个份工作对她很重要，不是逼不得已她也不会开这个口。
江飞宇：“你很缺钱吗？你要借多少？”
秦文舒思索了一会，说出了一个8万的数字。
江飞宇很意外，一般员工借这么多钱都是碰到结婚、买房、重大医疗这种大事，在他的立场来说8万不多，他要考虑是否值得借8万给她，他没有直接拒绝，打算先问清楚再说。
江飞宇：“能告诉我原因吗？”
秦文舒：“老板，如果不是山穷水尽，我也不会找您开这个口，我把认识的亲戚朋友都借了个遍，实在逼不得已才拉下脸来求您，您如果愿意听我说说自己的故事，我就大概说一下……”
江飞宇给她倒了一杯水，示意她坐下慢慢说。
秦文舒的故事比较老套，不过也是这个年代很多女性的一个缩影。
6年前，她师范大学一毕业就和谈了2年的男朋友结了婚，两人是大学的校友，又都是帝都人，这段婚姻在当时还是挺让周围同学、朋友们羡慕的。
结婚一年后秦文舒就生了个女儿，虽然生的不是男孩，让婆婆有些不高兴，不过考虑到两夫妻还年轻，还可以继续生，婆婆对她还是一如既往。
命运总是充满意外，孩子6个月大的时候，由于视力奇差，送到医院检查后被确诊为眼角膜病变导致的后天性渐失明，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让一家人都蒙上了阴影。
孩子治疗了两年后，不仅视力越来越差，近乎失明的状态，长期的求医问药也掏空了两边的家庭，她的丈夫再也不愿意掏钱为孩子治疗，婆婆也一直催着两夫妻要二胎，生个男孩，这等于彻底放弃了这个孩子。
丈夫和婆婆的态度彻底让秦文舒心若死灰，秦文舒最终还是和丈夫离了婚，她做不到像丈夫那样狠心，可以放任孩子自生自灭，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她也要让孩子重见光明，这是她作为一个母亲的良知。
离婚后，她把孩子接回了娘家，自己一边工作，一边带孩子继续求医，半年前孩子的眼球彻底坏死后，医生的建议就是换眼角膜，不过这不仅需要一大笔手术费，还需要有好运气碰到捐献者。
经过半年的等待，前两天医院终于打来电话，有了合适的捐献者，眼角膜来源于一个不幸出车祸去世的5岁小女孩，捐献费用和手术费起码要10万。
这笔费用对于秦文舒来说就是一笔天文数字，之前几年孩子治病已经把她父母的积蓄也掏空，年迈的父亲为了补贴家用，在街边摆摊帮人剪头发、推拿按摩，母亲在家帮照顾已经失明的孩子，高昂的手术费压在秦文舒一个人的肩上，这也是她从上一份工作辞职的原因。
这两天把所有的认识的亲戚朋友借了个遍，加上自己的存款也只筹集到2万多，距离10万还是个遥远的距离，在她认识的人中也就只有江飞宇这个老板能轻松拿出8万元。
虽然向自己的老板借钱有很大几率会失去这份工作，不过她顾不了这么多了，错过这一次，谁也无法预料下一次碰到合适的捐献者要多久，她迫不及待得要让女儿再次重见光明，女儿懂事开始就没有见过妈妈的样子，这是她觉得亏欠女儿的地方。
江飞宇静静地听完秦文舒的述说，不得不说，这是一位伟大的母亲，有些品质是无法用钱来衡量的，但是再珍贵的品质我们也无法把它变现，这真的是现实的悲哀。
江飞宇出声问到：“有孩子诊断的相关材料吗，能拿来我看看吗？”
秦文舒如梦惊醒，赶紧说道：“有，就在我包里，我现在就去拿。”
秦文书很快就拿来了一大堆孩子看病的材料，包括这几年看病的诊断书、住院证明、发票，以及她和孩子的户口簿、孩子的出生证明等，借钱这件事她是深思熟虑的，所以她昨晚就准备好了所有材料随身带着。
江飞宇翻了一下，基本上不存在造假的可能，很多收费单据上的折痕一看就放了好几年了。
江飞宇拿起电话，播了一个内线的号码：“赵姐吗，你过来我办公室一趟。”
赵姐进来后，江飞宇说道：“赵姐，你等会从公账转10万给文舒，作为她向公司的无息借款，以后每个月从她工资扣除三分之一作为还款，文舒你补一张借据给赵姐。”
赵姐：“好的，老板，我知道了。”
秦文舒：“老板，8万就够了。”
江飞宇：“没事，8万都借了，也不差这两万，孩子后续的康复费用也要不少。”
“谢谢老板！”秦文舒郑重地给江飞宇鞠了一个躬，然后和赵姐一起走出了总经理办公室。
江飞宇没有阻止，受她一礼，她心里面能心安一些。
江飞宇愿意投资10万在她身上，是因为看到她身上难能可贵的品质，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能培养成为心腹的人太少了，借10万块钱，能收获一个忠心耿耿的下属，怎么看都不亏。
晚上8点，秦文舒回到了父母的家，这是一间50平米左右的老房子，2室一厅，以前老厂区的职工宿舍，父母都是以前机械厂的退休员工。
“妈，我回来了。”秦文书向里屋喊到。
“妈妈，妈妈，妈妈回来了！”里屋立马传来了一个小女孩铃音般的声音。
一个50多岁的妇女抱着一个4岁多的小女孩走了出来，小女孩眼睛看不见，只能伸着手在空气中乱摸寻找妈妈的踪迹，女孩正是秦文舒的女儿秦舒佩。
秦文舒赶紧从母亲手里包过孩子，用力在孩子脸上亲了几口，惹得孩子呵呵地笑。
秦文舒：“妈，手术费借到了，老板借了10万块给我，以后每个月从工资扣一部分来还。”
秦母喜极而泣，拍着胸口道：“太好了，谢天谢地，总算碰到好人了，文舒，你以后可要好好工作，报答人家老板。”
秦文舒：“妈，你放心，我会好好工作的。对了，我爸还没回来吗？”
“你爸去给老孙头做推拿了，我去告诉他这个好消息，让他也乐呵乐呵，我家佩佩终于能看见了。”秦母说完就风风火火出去了。
秦文舒：“佩佩以后就能看见妈妈了，开不开心！”
佩佩：“太好了，我以后能看见妈妈了，再也不用手摸妈妈的脸了……”
秦文舒看着孩子开心的笑脸，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第五十九章 年就这样过去了
2001年的最后一天就这样过去，从下午开始，天色就阴沉沉，不时有零星的雪花飘落而下，等到下午6点左右已经是满天飘起鹅毛大雪。
这不是这个冬天帝都下的第一场雪，却是下得最有感觉的一场雪，之前几次下的雪一落地就化了，晚上7点多江飞宇从公司走出来的时候，地上已经铺了一层几厘米厚的雪花，把整个街道都点缀得雪白晶莹，踩上去咯吱咯吱的作响。
江飞宇直接打了个车向学校外的出租屋而去，今晚是阳历新年的跨年夜，日后各大电视台的跨年晚会这个时候还没兴起。
老一辈的传统还是过农历新年，只有年轻人时尚一些，迎接元旦新年的氛围只在年轻人群中流行开来。
加上明天元旦放假，学校里的大学生都三五成群出去玩了，特别对于情侣来说，这种特殊节日的约会更加具有纪念意义。
江飞宇磨了李婉依几天，李婉依终于答应陪江飞宇在出租屋跨年，对于他两来说这是关系上的又一个进步。
放在所有处于热恋中的情侣来说，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突破两人之间的私密关系是一种水到渠成的结果。
十几分钟后，江飞宇回到德庆楼5楼，用钥匙打开501的房门后，一眼就看到了趴在餐桌上睡着的李婉依，以及餐桌上已经摆好的碗筷和已经冷掉的饭菜。
江飞宇开门的声响有点大，把睡着的李婉依惊醒了。
听到开门声的李婉依瞬间清醒，她站了起来，打算过来接过江飞宇手上的包。
江飞宇直接把包丢地上，一个健步走上前抱住了李婉依。
前世的多少个日夜里，李婉依都是这样做好了晚饭，等下班的江飞宇回来，这一幕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这其实是很多男人理想中婚姻家庭的样子：每天像狗一样加班，承受着工作和生活的双重重担，回到家有个心爱的女人为你准备好饭菜，会问你累不累，工作辛不辛苦！
李婉依被抱在怀里不知所措，她感受到了江飞宇的情感与平时的不同，细心问道：“你怎么了，是公司的事情不顺利吗？”
江飞宇：“公司的事情很顺利，你别多想，我只想这样抱着你一会。”
江飞宇把头埋在李婉依的秀发中，静静地享受这一刻的温馨。
李婉依顺势用手安抚着江飞宇的背，她的性格天性比较乖巧，不会追问一大堆为什么，这也是江飞宇很享受跟她相处过程中这种情感上的舒适和依赖。
片刻后，江飞宇终于松开了李婉依，手轻轻揉着她的脸问道：“让你等久了，今天下午公司各部门开总结会议，下班有点晚了。”
李婉依：“我没等多久，就是下午的体育课打排球有点累，所以睡着了。”
江飞宇：“以后累了去房间睡，不用等我，你这样容易着凉的。”
“嗯！”李婉依乖巧地应到。
江飞宇说：“看看你都给我准备了什么菜，辣子鸡、红烧鱼、葱爆羊肉，都是我喜欢吃的菜，辛苦你了。”
李婉依：“饭菜都冷了，我去热一下，你先等一会。”
江飞宇：“我帮你，我们一起去吧。”
两个人在厨房忙碌了一会，把所有的饭菜都加热了一遍。
餐桌上，李婉依看着狼吞虎咽的江飞宇，感觉到了极大的满足感。
她从少女时代开始幻想以后自己婚姻生活的场景：有一套自己的房子，每天做好饭菜，等自己的丈夫下班回来，即使不富裕，但是足够温馨，眼前这一幕恰好是她以前无数次幻想过的场景。
她性格属于那种内敛型，不太喜欢去表达出来，其实在她的心里，江飞宇的重要程度仅仅排在她父母下面，江飞宇排第三，第四才是她自己。
她很珍惜这段感情，一直用心维护着，私下里她买来菜谱研究江飞宇喜欢吃的菜，还把以前她很不喜欢的女工又捡了起来。
她记得父亲曾经说过，有些传统的东西千百年来虽然一直是对女性的束缚，却也是中国男性对妻子的美好期许，她愿意努力去成为她心目中贤妻良母的角色，
甚至为了和江飞宇有更好的共同语言，她自己去图书馆借了很多互联网、计算机方面的书籍，这些书对她来说不亚于啃“天书”。
整个宿舍的人都不理解她的做法，在大多数人看来以江飞宇的样貌能追到李婉依这样的大美女，已经是江飞宇的福气了，李婉依现在还自掉身价去迎合对方就显得不可理解了。
对于李婉依而言，她看重的也不是江飞宇的样貌，她喜欢的是江飞宇身上那种成熟稳重的气质，关键是江飞宇懂她，两个人相处总是那么默契。
同时，她能感受到江飞宇对她那种发自骨子里的喜爱，她不计较感情中谁付出的多一些、少一些。
吃完晚饭后，江飞宇搂着李婉依在阳台上欣赏夜景，阳台的灯光照进四五米远的夜空中，光线的折射让雪花亮起不同的色泽，像密集的荧光珠子掉落下来。
江飞宇在心里盘点着2001年的收获，重生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4个月的时间，自己不仅把上辈子最心爱的女人追到手了，事业也小有所成。
上辈子江飞宇一直到2013年才能取得现在的成就，现在自己一下子节约了10多年的时间，而且创业的竞争环境一下子轻松了好几倍。
感情上只要不犯主观错误，早晚能为怀中的女孩穿上婚纱，变成孩子他妈。
事业上只要不冒进，早晚也能把飞宇科技发展成为一个“庞然大物”，等到那时，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就可以很自豪地说：不是我要垄断整个行业，是竞争对手太弱鸡，把整个市场都让给了我。
依靠在江飞宇怀中的李婉依扭动了一下有点发麻的脚，把正在YY中的江飞宇惊醒了回来。
看着怀中佳人绝美的容颜，江飞宇控制不住心中的火热情感，低头wen了下去。
李婉依感受到了对方的热情，两个人逐渐陷入忘我的状态，夜幕中只留下两个热情相拥的身影。
第六十章 震撼全场
2002年01月01日是帝都理工大学元旦晚会演出的日子，晚上7点体育馆2楼的各个休息室内都被参加演出的各个班级节目组挤满，表演人员、化作人员、学生会的工作人员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在江飞宇的印象中，等再过两年学校大规模扩招之后，因为学生人数太多，很难聚集在一起，这种学校统一举办的元旦迎新晚会就会被取消，就变成各院系自己举办元旦晚会，规模和精彩程度就弱了几分，也在没有了全校师生汇聚一堂的热闹感觉。
所以这种在全校师生面前露脸演出的机会，大家都很珍惜，如果能得奖，那更是莫大的荣誉，这个年代的人对荣誉的重视程度还是很高的，普世的社会价值观还不像后世那样一切向钱看。
休息室里每个人参加演出的人都紧张不已，很多人第一次登台演出就是面对几千的观众，在场的也就江飞宇一个人如老僧坐定一样稳得一批，他还有闲功夫跑到舞台侧幕去看其他先出场表演的节目。
从节目的可观赏性来说，节目质量只能说一般，毕竟节目都是大学生们自编自导的，排练的时间也就不到半个月，而且白天还有课要上，真正能够用于排练的时间屈指可数。
江飞宇的眼光可是被后世各大电视台、历年央视春晚节目搞得很挑剔了，这种水平的节目对他确实没什么吸引力。
不过晚会节目的虽然不怎么样，不过作为其中一员参与在其中还是挺有乐趣的。
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1班的扇子舞今晚作为第九个出场节目，江飞宇的独唱《那些年》出场顺序排的后面一些，第19个出场。
8点42分，还有两个节目就准备到1班的扇子舞了，女生们都开始把羽绒服脱下来，露出了小西装、短裙下包裹的曼妙曲线，瞬间把整个休息室内所有男生、女生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实在是太诱人了，不对，是太吸引人了，男生们集体咽了口水。
江飞宇依次跟女生们击掌加油，向每个人都说了一句鼓励的话。
片刻后，江飞宇看着每一个为集体荣誉而奋斗的女生缓缓走上舞台，他不由得想起了一句话：在最美好的年代，挥洒着自己青春的汗水！
在我们最美好的大学时代，我们不仅来过，还留下了各自的身影，在教室、在运动场、在图书馆、在食堂、在舞台……
不管在哪里，那是我们大学四年最美好的记忆，青春里有你、有我，希望哪怕再过20年后，我们回想起来记忆都是甜的。
当伴舞音乐响起后，体育馆内瞬间响起了激烈的欢呼声和尖叫声，不用看江飞宇都已经猜到演出效果有多好了，真心为这帮女生而自豪，她们舞出了自己的精彩。
几分钟后舞蹈结束，女生们在一路欢呼声中下场，走在最前面的袁欣洁看到在后场等候的江飞宇，还处于激动状态的她，直接一个飞扑抱住了江飞宇，还没等江飞宇抽出手挣扎开，又引得更多女生争相效仿。
江飞宇瞬间被十几个女生团体包围住，此刻大家抛开了男女之别，女孩们只是单纯想找一个人分享自己喜悦的心情，就跟运动员获得大奖后，首先抱着教练进行庆祝一样。
1分多钟后，江飞宇才从十几个女生的温柔怀抱中挣脱出来，此刻江飞宇就是在场所有男生羡慕的对象，被这么多人围观着，饶是江飞宇脸皮如此厚的人，也脸红不好意思了。
女生们第一次见到平时那个成熟稳重的班长像个小男生一样脸红了，都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江飞宇只好落荒而逃，自己找了个角落默默清理衣服上的痕迹，刚才好几个女生抱着他，女生脸上的粉底有印在他的西装上了。
又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此刻轮到第十七个节目表演，工作人员过来通知江飞宇候场了。
江飞宇来到侧幕后台的时候，1班的十几个女生已经站成整齐的一排在为江飞宇喊加油。
这一幕是如此熟悉，1个小时前是江飞宇在为他们喊加油，现在反过来了。
惹得旁边一个参加演出的男生酸溜溜地问旁边的瘦脸的男生：“同学，那个男生是哪个班的，他们班的女生对他也太好了吧，简直是全部女生的团宠啊。”
被问到的男生应道：“他们是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1班的，男的是他们班长，兄弟听我一句劝，你也想要这种待遇，等你当上你们班的班长再说吧！”
问话的男生思考了片刻，然后一脸坚定地说：“我明年一定要当上我们班的班长！”
瘦脸的男生意外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兄弟加油，我支持你，早日当上班长。”
两个陌生男人的手握在一起，相互共勉。
候场区内，当主持人报幕的时候，江飞宇顺着调暗的灯光走到舞台中央。
此刻他没有一丝的紧张，他甚至有心思在想李婉依此刻应该坐在哪个角落，眼睛定定地盯着舞台，等着灯光亮起的瞬间第一时间看到自己的身影。
如他所想，在主持人还在报幕的时候，李婉依就把目光集中在舞台上，当第一道追光定在江飞宇的身上的时候，李婉依心里涌动的都是自豪。
当伴奏音乐响起，在第5秒，江飞宇掐着音展开歌喉，略带低沉的歌声立马传入现场几千名观众的耳中：
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记忆中你青涩的脸
我们终於来到了这一天
桌垫下的老照片
无数回忆连结
今天男孩要赴女孩最后的约
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
那些年错过的大雨
那些年错过的爱情
好想拥抱你拥抱错过的勇气
曾经想征服全世界
到最后回首才发现
这世界滴滴点点全部都是你
……
所有人都沉浸在此刻优美的歌声里，仿佛有一副青涩的校园画面在眼前打开，无论男生还是女生都自动把自己代入故事中。
我们为什么这么容易被歌曲的故事触动，也许因为我们还年轻，在心底里还执着的相信爱情，执着于被情怀感染，这也许就是对青春最好的膜拜和赞美，对曾经朦胧、感性的校园恋爱最忠实的致敬。
一曲结束，当江飞宇鞠躬谢幕的时候，现场几千观众才反应过来，现场立马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衰。
第六十一章 寻找合适店面
元旦晚会，计算机科学与技术1班的两个节目都取得了超乎想象的演出效果。
最终1班的扇子舞夺得元旦晚会节目的1等奖，至于评委老师给这个一等奖有没有看在“校长外孙女”的身份上，那就不得而知了。
同时，江飞宇的歌曲《那一年》荣获了二等奖，要不是没有单人曲目获得一等奖的先例，凭这首歌的水平拿个一等奖是绰绰有余的。
1班两个节目，一个一等奖，另外一个二等奖，直接让1班狠狠在学校里面打了一波广告，也让1班的每一个人自豪感爆棚，江飞宇在班级里面的威信立马上升到了另外一个高度。
自从江飞宇在元旦晚会上演唱了一首《那一年》后，江飞宇在帝都理工大学就彻底火了。
从第二天开始，江飞宇走在学校里面就经常被路上的学生认出，喊着要签名的也大有人在，弄得江飞宇出门都得戴个帽子。
同样因此火了的还有袁欣洁，她作为扇子舞的领舞，加上颜值突出，元旦晚会后更是被学校的宅男冠以“冷扇女王”的称号，大有从班花上升到系花的趋势。
不过这些虚名暂时对江飞宇来说没什么用，元旦晚会的翌日早上，江飞宇就约了张冠鹏出门去办事。
截止到目前为止，飞宇科技的账上已经趴着260多万的现金了，加江飞宇个人账户里面的50多万现金，可供他支配的现金超过300万。
加上后面每个星期都有上百万的回款进入公账，这么多钱只能在银行吃活期利息，对江飞宇来说是巨大的损失，他必须尽快找渠道花出去，实现资金的增值。
所以之前开网吧的计划就提上日程了，这段时间江飞宇让张冠鹏帮留意合适的店面，今天主要是张冠鹏带他去看店面的。
公司账户里面的钱作为主营业务收入，要提取出来还要缴纳企业所得税，江飞宇打算直接以飞宇科技的名义进行投资，把钱给花出去，这样还可以避税。
反正现在公司归他百分百所有，都是左手口袋里面的钱倒腾到右手口袋。
半小时后，张冠鹏带着江飞宇找到大学城的某栋临街的店面。
张冠鹏物色的这个店面是一栋3层的小楼，这里处于大学城的中心区域，交通便利、人流较多。
关键是附近3公里范围内有超过5所高校，1所中职院校，2所中学，真的是开网吧的好地方。
这么好的店面还没有租出去的，主要原因就是房东要把一二三层一起出租，这才让张冠鹏给捡漏了。
从店铺上还没拆的广告牌可以看出，这里原来的租户是一家服装店。
10多分钟后，一个40多岁的中年人赶来过来，留着典型的地中海发型，一口地道的帝都口音。
中年人叫蔡家权，正是房东，张冠鹏给双方简单介绍了一下。
房东就用钥匙打开了卷闸门，带着两人进去看了起来。
一楼大概有240平米，2楼也是同样的大小，三楼是半层的格局，只有140平米，三层加起来就是620多平米。
用来做网吧绰绰有余了，光一楼就能摆放近百台电脑，3层加起来能放两百多台电脑，目前帝都超过200台电脑的网吧屈指可数。
江飞宇打算一楼做普通上机区，二楼是会员区，3楼完全可以改成20来个包间，这样就能成为附件街区的一个大型网咖，生意绝对火爆。
房东带着二人每一层都参观了一遍，房子水电齐全，而且内部都做了基本的装修，租了之后只要做立体墙面的装修就行了，地板和天花板就省了。
江飞宇看了之后挺满意的，示意张冠鹏可以和对方谈价格了。
江飞宇看着张冠鹏和对方谈价格没有出声，他现在再怎么说也是个不大不小的老板，很多零碎的事情还是放权给下属去谈，他只做最后拍板的。
房东报了一口价25万一年的房租，这个房租算是有点小贵了，张冠鹏使出浑身解数把价格砍到了23万一年。
“房东，你这个整栋楼卖不卖？”江飞宇突然出声，插入了两人的交谈。
房东明显愣了一下，不过还是反问到：“我好端端收租，干嘛要卖掉？”
江飞宇：“这里的片区应该纳入旧城改造的范围了吧，我猜这里过几年就要拆迁了吧。”
这还真不是江飞宇胡说，他刚才忽然想起来大学毕业后，这一片都纳入了旧城改造拆迁。
房东想不到江飞宇消息这么灵通，他也是上个星期才听到风声，要旧城改造。
张冠鹏顿时有些急了，这是江飞宇交代他办的事情，他居然连这么重要的消息都没有打听到，生气地对房东说道：“房东，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吧，这里都要拆迁了，你居然隐瞒了这么重要的信息，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吧。”
房东：“是有这么个传言说旧城改造面向公众征询意见，不过这不是还没影的事情嘛，真要拆迁也是几年后的事情了。”
这话房东倒是没说谎，江飞宇前世的记忆，大学毕业那一年才公示了旧城改造拆迁的通知。
江飞宇：“房东，你就说愿不愿意卖吧，等过几年拆迁，你这种临街的铺面只能等建好之后再回迁，中间等待建好的这几年可是没有收入的。”
江飞宇这话说到房东心坎里了，现在可不是后世，房子上面印个拆字代表着暴富。
这个年代旧城改造是个新政策，老百姓谁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拆迁就意味着要挪窝，很多老居民在老房子里面生活了几十年，哪怕房子再旧也舍不得挪窝。
房东：“你愿意出价多少买我这栋楼？”
房东明显有些意动了。
江飞宇：“你开个价吧，价格不离谱我们继续谈。”
江飞宇把主动权抛回给对方。
房东开了一个400万的价格，这个价格还算公道。
江飞宇没压价，不过提了一个要求：房款分半年期限支付，签订合同后支付100万，合同签订3个月后支付150万，6个月后支付最后150万。
房东考虑了一会后就同意了。
然后双方在附近找了一家侓师事务所，起草了一份购房协议，正式的购房合同等4号上班后签署，毕竟现在放假期间，江飞宇也没法转账。
走出侓师事务所后，张冠鹏忍不住问道：“飞宇，既然这里要拆迁了，我们为什么还要买下来？”
江飞宇：“冠鹏，拆迁也要几年后才会发生，有这几年时间足够我们开网吧挣几年的快钱了，我们打个赌，拆迁之后这里的房价起码能涨几倍以上。”
何止几倍啊，现在花400万买下来，等过个20年，起码是好几亿的市值，哪怕以后靠收租都能过得很滋润。
张冠鹏没啃声，既然江飞宇有信心，他作为员工提建议就行了，是否采纳是老板的事。
第六十二章 合适的供应商
1月4日，在飞宇科技办公室内，房东蔡家权正式跟公司签订了房屋买卖合同。
这种重大金额的交易必须要江飞宇这个法人代表签字，不得已江飞宇又翘了课跑出来。
好在经过元旦晚会之后，江飞宇在1班里面的威望高到即使几天不去上课也没人嚼舌根的地步。
双方签字盖章后，江飞宇就直接安排赵姐把100万的购房款打到了蔡家权的个人账户。
经过攀谈，江飞宇也了解到，房东蔡家权愿意卖房，除了城改拆迁的因素外，他跟朋友合伙做生意，最近资金上遇到了点难题，正好双方一个想买、一个想卖，一拍即合。
合同签署完后，江飞宇把秦文舒和苏敏君叫到办公室。
这门店买下来了，相应的网吧许可证办理、店面装修、人员招聘、电脑和桌椅采购、消防设施、监控设施的配备都要跟进。
网吧许可证办理、人员的招聘和店面装修交给秦文舒来负责，江飞宇按照后世的思路，提出了自己要求的装修风格，秦文舒用笔认真记着。
不过她本人事情也比较多，只能从人事部或者行政部先抽调一个员工优先跟进这件事。
另外考虑到公司经营范围的限制，秦文舒建议在飞宇科技下面成立一家子公司来管理网吧的经营，江飞宇从善如流。
电脑和桌椅的采购，以及消防设施、监控设施的配备这些只能交给苏敏君来办理。
这次光电脑就要采购240多台，涉及的金额比较大，江飞宇特意交代苏敏君联系联想厂家，以及戴尔、惠普这些品牌的国内总代理派人到公司过来谈，最终决定权掌握在江飞宇手上。
江飞宇主要考虑到三方面的因素：
一个是这么大金额的采购，肯定会有送礼回扣之类的事情发生，江飞宇尽量从源头上杜绝。
二是未来几年肯定不会只开一家网吧，江飞宇是当成连锁网吧品牌来打造。
网吧业务不仅是公司的现金来源之一，未来还要配合公司自有社交平台进行推广。
后期会产生大量的电脑订单，这是一个压价的优势，也是为了寻找一个稳定的供应商。
一个好的供应商不仅能够提供稳定的货源，完善的售后服务能力也是所需的。
三是社交平台产品即将上线，里面的二手市场功能如果只是用户之间的自发交易未免太可惜了。
随着互联网的快速发展，未来个人电脑的需求量将大规模增长，江飞宇考虑从电脑及相关的零配件入手，试验B2C的电商模式。
大学生和职场精英是对个人电脑的需求量非常高的2个群体，特别是一些中高产家庭，不管父母是有远见，还是单纯就为给孩子买一台奢侈品，愿意为读大学的子女配置电脑的父母大有人在。
江飞宇思考的经营模式很简单：在每个大城市租一个小的铺面，少量囤积部分产品配件，一个全职的店长、一个收银员、一个送货员配备一辆三轮车，推广人员和装机人员可以从高校聘任兼职的学生，甚至跟学生会合作。
这样可以有效得打入学校这个颇具潜力的市场。
通过线上跟线下结合的模式，先培育用户在线购物的习惯。
年轻人不仅对新鲜事物的接受能力比较快，而且也是互联网消费行为最有粘性的客户群体。
兼职卖电脑那会江飞宇就发现了，现在的年轻人对电脑及配件的了解程度非常有限，买电脑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听导购瞎吹，完全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样的配置。
导购讲的头头是道，价格又在接受程度之内，基本上就成交了。
借鉴后世的经验，客户在线选择产品时，可以根据客户选择的用途、价格范围、品牌来推荐不同性能的机型，这种傻瓜式的购机模式，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帮助客户买到自己想要的产品。
而且卖电脑还有个不能明说的好处，电脑装机的时候，可以捆绑安装自有的软件工具，这样也可以作为推广渠道的一个补充。
江飞宇特地交代了苏敏君对于网吧消防设施、监控设施配备的重要性，一定要按照双倍标准来配置。
网吧作为人员密集场所，特别是很多上网人员喜欢抽烟，消防安全隐患非常的大，江飞宇可是记得后世几起网吧火灾事故造成的影响，导致很多网吧被迫停业整改。
监控设施的作用也很重要，网吧一直是盗窃案、抢劫案、打架斗殴案件高发的场所，很多小偷不止偷上网人员的财务，连网吧电脑配件都偷，真的防不甚防啊。
把事情交代完后，江飞宇又了解了一下公司的经营数据，目前推广的网吧已经超过2108家，这帮实习生太敬业了，元旦放假三天也没休息，还在为公司辛勤的工作。
回款金额达到了305.6万元，哪怕今天支付了100万的购房款，再扣除即将要支付的上个月工资，公司账户上还有超过245万元的流动资金。
对于江飞宇来说，钱及时花出去才是增值的有效手段，哪怕买房子、买地皮囤起来，几年后都是几倍以上的回报率。
dao126网站目前每天的访问人数已经超过了21万/人次，张晓东趁着江飞宇在公司，又申请了一批服务器采购的费用，江飞宇现在财大气粗看都不看金额就签字了。
此时看到用户量达到一定规模后，江飞宇交代张晓东在dao126的页面上规划出几个投放广告的版面出来，并且在网站顶头打上了广告招商的消息，保证用户一眼就能看到广告招商的信息。
此时远在粤省的兴宁县城里面，老李这几天有些焦虑，这段时间hao123网站的用户量莫名其妙下降了一大截。
老李其实一点也不老，今年也就22出头。
刚开始老李还以为是阶段性的用户访问量降低，后来发现访问量持续性地下降，他焦虑是因为找不到访问量大幅度下降的原因。
飞宇科技的地推人员目前还在兼顾大城市，还没推广到这种小县城，老李肯定没想到居然有这么恶心的推广方式，通过篡改浏览器主页来推广。
老李不得不急啊，今年他刚开始通过hao123d 广告招商，实现了每个月几万元的营收，这笔钱大大减轻了他租赁服务器的成本负担，如果访问量再继续下降就会影响到广告招商了，这对他刚起步的事业蒙上了阴影。
第六十三章 让袁欣洁知难而退
1月6日，星期天，天气晴朗，今天是1班集体出游的日子。
两天前学校元旦晚会获奖节目的奖金终于下来了，一共8000块钱，江飞宇兑现了竞选班干时的承诺，组织全班同学出游。
选择这个时候出游，主要考虑到再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期末放假了，未来这一段时间大家都要把心思放在准备期末考试上。
全班53名学生来自祖国的五湖四海，很多人回家的路比较远，期末考试完就得赶火车，这个时候组织活动时间刚刚好，要不然就得等到下学期了。
在选择出游地点的时候大家犯难了，帝都内那些知名些的景点，大家平日里早就都逛腻，要选大家都没玩过的景点，又要好玩，这就有难度了。
现在是冬季，适合游玩的地方也不多，最后考虑到都快一个学期了，男女同学们之间还不是很熟悉，这次出游也是增进大家感情的一次班级活动，江飞宇思考后直接拍板，组织一场半团建性质的出游。
全班包车到离市区30公里外的上庄水库搞农家乐，那边远离城区，不仅风景优美，而且空气清新，大家可以自己下塘捞鱼，林子里抓鸡抓鸭，亲自下地摘菜，完全可以体验丰富多彩的农庄生活。
班里很多同学都是农村出生，自己动手杀鸡杀鸭，烧火煮饭不在话下。
大家一起动手通力合作，还能增进同学们之间感情和默契。
最主要的是江飞宇向众人承诺可以带家属随行，班里面十来个已经有对象的男女学生立即热情高涨。
江飞宇也有自己的考虑，自从元旦晚会后，袁欣洁看自己的眼神更加具有侵略性，江飞宇不想耽误人家，最好的办法是让对方知难而退。
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让对方知道自己已经有女朋友了，只要李婉依以江飞宇正式女友的身份这么一站，就是最好的拒绝，也不会伤到双方的颜面，这样大家以后都不用尴尬，毕竟以后还要同班同学3年多。
而且，江飞宇也要考虑李婉依的感受，无论男女，对自己的另一半都有一种天然向外界宣示主权的心态，虽然李婉依从来没有表现过，不代表她心里没想法。
恋人之间的相处，如果你心里很在乎对方，能够处处为对方着想的话，很多事情你会自动考虑在对方前面，而不是让对方心里有怨气后再提出。
如果江飞宇的灵魂年轻个二十岁，有这样两个大美女喜欢自己，他肯定也会陷入不知道如何选择的境地，甚至花心些脚踏两条船。
人性贪婪，江飞宇不否认自己对袁欣洁这种漂亮女生也有好感，但是这种好感肯定远远比不上他对李婉依那种十年生死相依的感情。
花心的人在于自控能力差，碰到好的姑娘或者漂亮的女孩都想要。
江飞宇跟普通人的区别在于他有一颗成熟的心，丰富的人生阅历让他思考问题时候能够明白每一个选择的得失，两个都想要的最大可能，反而是最终一无所得，这是一个40岁老男人的人生智慧。
当然了，那种只想玩玩，不投入真感情的人就另当别论了。
早上7点，江飞宇和苏天星在宿舍楼下结伴等各自的女朋友，话说目前为止302宿舍已经有3个人交上了女朋友，老大蒋光杰还是沿着前世的轨迹，跟苏思颖小美女好上了。
现在才大一第一个学期，一个宿舍6个人，3个已经谈上女朋友了，这个比例在大学校园里面已经很高了。
很多男生宿舍6个人，一个都没谈到女朋友的大有人在。
这样的情况发生后，直接后果就是廖永轩和陈凯乾大受刺激，老六魏长宁还算正常，他属于那种很有自知之明，又自控能力很强的人。
得益于最近给江飞宇公司做兼职推广网管管理软件，宿舍几个都挣了点小钱，如廖永轩这种业绩突出的光提成都拿了一千多。
廖永轩直接给自己置办了几身行头，又配了一部小灵通，他出没于女性众多的各大社团的频率更高了。
陈凯乾虽然没有行为失常，不过身上那股焦虑的情绪更加明显了，他最近在话剧社和演讲社排练的时间也更长了。
如果江飞宇上辈子的记忆没有记错的话，陈凯乾第一次向帝大学霸女孩表白就在这个学期放假回去的路上，两个人相约一起坐火车回羊城给了陈凯乾一种错觉，结果他刚下火车就在羊城火车站外直接跟人家表白了，毫无悬念地被人家拒绝了。
从此之后就开始了漫长的单相思之路，直到十几年后，他成家立业了，还对那个女孩念念不忘。
这是一个悲剧的故事，陈凯乾持续了十多年的真心也没有感动对方，简直就是地狱难度的副本，以江飞宇两辈子的经验都不敢随便插手。
“老三啊，我发现你心肠挺黑的！”
两个人闲聊等待中，苏天星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老二，你这是意有所指啊，不如说出来论道，论道！”江飞宇也不甘示弱回应。
苏天星：“今天这么好的日子里，就你给咱们袁副班长准备了一份“惊喜”，你是想让她伤心地去，再伤心的回来吗？”
江飞宇：“老二，作为有女朋友的人，这种怜香惜玉的话不应该由你来说吧，再说咱俩一个宿舍的，你帮助外人挤兑我合适吗！”
苏天星：“我只是觉得可惜啊，袁欣洁这样的大美女居然不入你小子的眼，好白菜以后不知道被哪个班的猪给拱咯。”
江飞宇：“谁有那福气就让谁去拱吧，我已经心有所属了，总不能耽误人家，咱们做人得讲良心吧。”
苏天星：“老三，这是我第一次打心眼里佩服你，不是谁都有你这种高尚的情操，换了是我，就很难在李婉依和袁欣洁之间做选择。”
江飞宇感觉日了狗了，这算哪门子的高尚，男人不渣就算道德高尚吗？什么时候我们对道德底线要求这么低了？真是人心不古啊！
第六十四章 班级出游（一）
两人闲聊中，李婉依和李慧走了过来，两个女生今天都特意打扮了一下，本来就很漂亮的容貌更加妩媚动人，一路走来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男生的目光。
说实话她们两个一会往1班人群里面一站，搞不好会被认为是砸场子的，整个1班也就袁欣洁能跟她们两站一起气场不会被掩盖，其他女生可就黯然失色了。
不过这种涨面子的事情两位男士可不会拒绝，牺牲女生的颜面，在其他男生面前长脸，两人只能在心里跟自己班的女生说声对不起了。
李慧和苏天星在一旁说悄悄话，江飞宇很自然的拉起李婉依的手。
江飞宇：“吃早餐了么？”
李婉依：“刚才吃了，我们走吧，别让你们班的同学等久了。”
江飞宇喊了一下苏天星，4个人一起向学校的停车场走去。
这次出游，1班总共53名学生，辅导员李剑有事去不了，加上有12个同学带了家属或者朋友，总共65个人出行。
1班这次直接租了2辆39座的大巴车，座位充足的很，农家乐的场地前两天已经电话预定好了。
几分钟后，4人来到帝都理工大学侧门的停车场，现场已经密密麻麻聚集了几十号人，除了十来个陌生面孔，其他都是1班的同学。
李婉依和李慧的到场，立马引起了部分男生的骚动，等看清楚两个漂亮女孩分别牵着江飞宇和苏天星的手后，瞬间一片哀叹声。
袁欣洁和李孟广正在挨个点名，看到江飞宇后两个人迎了过来。
袁欣洁一眼就看到了江飞宇和李婉依紧扣的十指，整个人瞬间恍了一下。
自从拿到出行名单后，她就有预感，只不过一直自欺欺人，骗自己说可能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也许他们还没在一起，自己还有机会。
最终所有的侥幸幻想都被眼前的一幕打得支离破碎。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江飞宇，最开始她只是想证明自己不输给江飞宇，后来逐渐发现这是一个“宝藏”一样的男孩，自己除了学习成绩，居然没有一样能够跟他相提并论。
少男少女的爱慕之情，要么是被长得好看的异性吸引，要么被异性的才华所吸引，江飞宇身上那种特有的成熟男人的稳重，能够给大多数女孩想要的安全感。
她甚至有些后悔地想到，自己之前是不是太高傲了，如果自己能够在喜欢对方的时候就直接表白，现在牵着江飞宇手的人会不会是自己。
“班长，就差你们4个了，其他人都到齐了。”李孟广的声音把袁欣洁从神游中惊醒。
“既然到齐了，组织大家上车吧，我们早点出发。”江飞宇应到。
袁欣洁的异常表情，江飞宇自然也看到了，为了避免尴尬，他特意不去看对方，这个时候只能狠下心肠，长痛不如短痛。
江飞宇牵着李婉依的手越过几人跟前，走向了第一辆大巴车，苏天星则低着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拉着李慧的手跟了上去。
李孟广看着发呆的袁欣洁，不知道如何开口，袁欣洁喜欢江飞宇的事情，他又不瞎，早就看出来了。
袁欣洁不仅人长得漂亮，学习成绩更是甩其他人几条街，她虽然跟班里的女生关系一般，不过却是班里很多男生的暗恋对象。
以前是由于江飞宇的存在，大家都感觉没有机会，只能把这种暗恋放在心里。
现在江飞宇都正式“官宣”有女朋友了，班里男生们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又安耐不住了，这其中也包括李孟广本人。
“副班长，我们也上车吧。”看着江飞宇走远后，李孟广走到袁欣洁的跟前提醒道。
“哦……好的。”
袁欣洁迷糊地应了一声，最后看了江飞宇的背影一眼后，走向了第二辆大巴车。
李孟广看着袁欣洁低落的神情，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只能跟在对方身后走向第二辆车。
袁欣洁恍惚中上车找了一个座位坐下，目光盯着车窗外不知道想什么。
“不介意我坐这里吧！”
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把她的目光吸引了回来。
王小雯挨着袁欣洁的旁边坐了下来，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
“能借你肩膀靠一下吗？”袁欣洁问到。
“给，靠吧。”王小雯身体往里面挪了一点，把肩膀贡献出来。
“你有过那种感觉吗？就好像你失去了一样生命中很重要的东西，虽然你不曾拥有！”
袁欣洁把头靠在王小雯的肩膀上问到。
“你说的这种感觉我也有过，甚至我们两个失去的是同一样东西，所以我懂你。”
王小雯轻声回答到，她想到了那个夜晚，她看到江飞宇牵着李婉依手的场景，那个时候的感受应该跟此时的袁欣洁是一样的，好在自己已经能够放下了。
所有刚才看到江飞宇牵着李婉依的手出现后，她首先想到了袁欣洁，她有意跟着袁欣洁上了第二辆大巴车，坐在了她身旁，她知道对方需要安慰。
从这个出发点来说，这是个善良的女孩。
“谢谢你。”
袁欣洁道了一声谢，头靠在对方肩膀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此刻的表情与车上唧唧喳喳说个不停的其他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车子缓缓启动，开出学校侧门，几分钟后就开上了环城路，预计40分钟后能够达到目的地。
在第一辆大巴车上，李婉依把头靠在江飞宇的肩膀上，秀发顺着他的胸膛垂下来。
“刚才那个女孩喜欢你。”李婉依贴在江飞宇的耳边说到。
“嗯。”江飞宇没有否认，明眼人都看得出苗头，何况李婉依这么敏感的人。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这样做的，可是，我们这样做会不会有些不太好，那个女孩此时应该很难过吧！” 李婉依迟疑地说道。
“跟你没有关系，是我利用你来让对方死心，有些事情早点说清楚早点止损，这样子对大家都好，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就够了，装不下其他人了。”江飞宇搂着李婉依安慰道。
李婉依抬起头趁没人注意，快速地在江飞宇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又把头埋在江飞宇的肩膀上，嘴角的笑容再也藏不住。
女人是一种容易感动的生物，特别是心爱的人为了自己，狠心拒绝另外一个美丽的异性，这是一种胜利的心态，也是一种被爱护的感觉。
两性之间的感情相处都是自私的，无法容得下第三人，哪怕是亲姐妹有些东西也不能分享，否则就是仇人。
第六十五章 班级出游（二）
50分钟后，两辆大巴车先后停在上庄水库附近一个叫“山野人家”的农庄里停下，大家鱼贯下车四处打量。
农庄的老板杜三叔早已恭候多时，这里的农庄平时承接的大都是帝都出来游玩的人，60多人的大团在夏秋的旺季也很少有，无怪乎杜三叔这么热情亲自迎接。
江飞宇下车后，映入眼前的就是一片雪白的农村田野了，市区里面雪融化的快，在远离城市的郊区积雪能有10多厘米厚，虽然看不到夏天的绿色，冬季的雪景也别有一番风味。
特别是几个来自南方没见过下雪的同学，已经开始在雪地里玩疯了，各种大小的雪球飞来飞去。
整个农庄占地6、7亩，依山而建，种有各类果树、蔬菜，有鱼塘，养了鸡鸭。
池塘已经结冰了，没法体验钓鱼的乐趣，不过北方冬季凿冰捞鱼倒是蛮值得体验一下。
老板特意建立了3个蔬菜大棚，就是为了冬季游玩顾客准备的越季蔬菜，加上地窖里面储藏的一些秋季的蔬菜和水果，果蔬品种上倒是不用担心。
而且农庄里养了部分活鸡、活鸭，老板早上又去集市买了部分新鲜的猪肉，农庄里还有腌制的腊肉、腊肠，再凿冰捞点活鱼菜就齐活了。
对于这个年代的很多人来说，大家都是从艰苦岁月过来的，哪怕这几年日子逐渐富裕起来了，餐桌上有3样以上的肉食，就算很丰盛的吃法了。
下车后，江飞宇主持了分组仪式，这次活动加上家属总共65人，24个女生，41个男生。
每组7个男生搭配4个女生，大家自由组合，最后一个组10人，少一个男生，这样就分为6个组。
分组的目的在于由每个组的人自己选择食材，自己烹饪食物，这下那些农村出来、擅长烹饪的同学就成了“抢手资源”。
江飞宇这边宿舍6个男生，加上李婉依、李慧、苏思颖三个女生家属，然后苏天星又去邀请了同班的孙珊珊和她的男朋友李子俊，这样就凑够11个人。
分完组后，大家都很自觉地忙碌起来了，李婉依和其他女生们去大棚里面摘菜，一部分女生承担起了洗涮锅碗瓢盆的任务。
江飞宇就叫上几个男生和老板一起去池塘捞鱼，蒋光杰和李孟广自告奋勇，分别带了几个男生跑去鸡圈和鸭圈里面去抓活禽。
江飞宇打小就是从农村长大的，他太清楚鸡圈和鸭圈里面那个味道有多冲，所有他很明智的选择去捞鱼。
顿时鸡圈和鸭圈那边就传来了鸡和鸭惨叫的声音，伴随着几个女生的尖叫声，好不热闹。
池塘边，大伙穿起了防水的橡胶靴子，这么冷的天弄湿了裤脚、鞋子可不好受。
在离岸2米多的水面上，已经有一个半米见方的冰窟窿，这是农庄老板早上提前凿穿的，此时已经有几十条鱼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昂着嘴巴露出水面呼吸空气，这个场景十分的壮观。
池塘水面的冰层也就3-4厘米厚，大家只能站在岸上，用3米多长的抄网来捞鱼。
男生们拿着抄网早就跃跃欲试，得到老板允许后，一个叫王安国男生一网兜往鱼群里面捞下去，立马网住七八条鱼，每一条估计都在3斤以上。
冰窟窿里的鱼群顿时沸腾起来，网兜里面的鱼也在奋力挣扎，江飞宇看到王安国拖得很吃力，立马搭把手，两个人一起用力把网兜里面的鱼拖到了岸边。
7、8条大鱼在雪地上活蹦乱跳，溅起一堆水和雪花，以草鱼、鲤鱼居多，男生们赶紧一拥而上。
鱼在水里面很难抓，一旦上了岸失去了扑腾的能力就好抓多了，大伙没几下就把鱼装到了事先准备好的桶里。
顿时大家立马热情高涨，玩得更加起劲了，不到几分钟，就捞了20多条鱼，江飞宇赶紧制止了他们继续捞，每条鱼都要称斤算钱的，再多就浪费了。
老板立马笑眯眯地把桶里的鱼拿去过称，这么任性消费的客户没有哪个老板不喜欢。
此时蔬菜大棚内，李婉依和袁欣洁十分不凑巧的相遇了，两个人四目相对，空气中顿时迷茫了尴尬的氛围。
李婉依本来跟李慧在摘青菜，看到角落种了十几棵辣椒，树上结满了翠绿色的辣椒，想到江飞宇喜欢吃辣，忍不住走过来摘了一些，一转身就和袁欣洁迎面相遇在这一角落。
“你好，我叫李婉依，很高兴认识你！”
最终还是李婉依先打破了沉默，向对方伸出了手，作为江飞宇的正牌女友，该有的气量还是要有的。
“你好，我叫袁欣洁，我认识你，你是江飞宇的女朋友。”
袁欣洁握着李婉依的手五味杂陈，虽然此时看到李婉依心里不是滋味，不过良好的家教让她不失礼貌的回应到。
“那我先过去了，你忙吧！”为了避免继续尴尬下去，李婉依赶紧道别，和对方错身而过。
“等一下，能问你一个问题吗？”袁欣洁出声道。
“你想问什么？”李婉依回过头来，略带谨慎地看着对方。
“我想问一下，你和江飞宇在一起多久了？”
袁欣洁还是没忍住，把心结问了出来。
“我们在一起快一个月了！”李婉依如实回答，虽然不知道对方问的目的，她的性格本来就不会撒谎，哪怕是面对潜在的情敌。
“谢谢你的解答！”
袁欣洁礼貌地回应，也不知道李婉依的答案是否解答了她心中的疑惑。
李婉依：“不客气，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袁欣洁：“嗯，好的！”
李婉依找到了不远处的李慧，对方已经摘了一篮子的青菜。
“那个女的没有为难你吧！”李慧赶紧问到，刚才她就注意到了那边的情况，她深怕两个人为了江飞宇起冲突，她都做好了随时上前帮忙的准备了。
“没有啦，你想多了，只是相互简单打个招呼。”
李婉依知道李慧说的这个“她”是谁，不过以她对袁欣洁的第一印象，对方的家教涵养很好，也不像那种无理取闹的泼妇。
李慧：“没有就好，那我们回去吧！”
“嗯，好的，我们走吧！”
李婉依顺手拿起了菜篮，两个人一起走了出去。
第六十六章 袁欣洁不见了
两个女生回到院子的时候，男生们已经满载而归，像蒋光杰和其他几个男生的衣服上还沾着鸡毛、鸭毛，显然经过一番“苦战”。
不过看样子大家的都很开心，每个人都玩得很尽兴，同样一件事，如果是一群人去做往往能够产生很多额外的乐趣，这就是集体活动的魅力。
江飞宇看到回来的李婉依，顺手接过了她手里的菜篮子，对于热恋中的情侣来说，总是把对方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对待，人前人后该有的体贴还是要有的。
农庄老板和几个伙计已经烧好了热水，在忙着杀鸡鸭、退毛，引得一部分男生和女生在围观。
院子内，两排临时砌的炉灶占了不小的地方，加起来能一共14个灶，其中两个灶加了木炭和烧烤架，作为公共的烧烤炉来用。
剩下的12个作为炒菜的炉子，基本上保证了每个组有2个炉子同时炒菜使用。
江飞宇这组，魏长宁已经在处理两条大鱼了，不愧是来自荆楚大地的汉子，杀鱼的手法一看就十分的娴熟。
一番商议后，江飞宇认领了两个菜：一个香菇滑鸡、一个青椒炒回锅肉，李婉依准备做个辣子鸡、一个蒜香青菜。
魏长宁一个人包了两条鱼，一个红烧，一个清蒸，都是硬菜。
廖永轩要给大家做一道山西特色的酥麻肉，加上孙珊珊和她的男朋友准备的醋血鸭和小炒肉，加起来就有9个菜了。
虽然菜还没人数多，不过量大管够，光两条鱼净重就5斤多了，哪怕以蒋光杰这种大胃王也不怕喂不饱。
剩下的陈凯乾、苏天星、蒋光杰几个不擅长烹饪的同学，只能给掌勺的“大厨”打下手了。
半个多小时后，两排炉灶已经是活力全开了，十几个炉灶柴火燃烧散发出的热量，瞬间让院子内温度上升了好几度。
各个组的大厨纷纷大显身手，锅铲碰撞发出的声音汇聚成了别样的音符，不同的食材与高温相融，让整个院子都弥漫着阵阵诱人的香味，引得大伙在灶前围观叫好。
特别是一些男生，为了在女生面前耍酷，一边炒菜还一边做一些高难度动作。
炉灶前，江飞宇拿着大铁铲翻炒着大锅里的菜，根据火候不时添加调味料。
煮菜对江飞宇来说还真没什么难度，有着前世的生活经验，他的厨艺至少是家庭主厨级别的。
李婉依拿过来两串烤肉，不惧旁人羡慕的目光亲自喂江飞宇，虽然有秀恩爱的成分，对于性格内敛的李婉依来说也算是个不小的进步了。
在所有人都玩得其乐融融的时候，袁欣洁一个孤零零地待在没人注意的角落里。
自从她成为走读生后，跟原来宿舍女生的关系就淡了一些，加上她不仅长得漂亮，学习成绩又好，太优秀了反而很难融进普通女生的小团体。
她平时没怎么做过家务，别的女生都在洗菜、切菜的时候，只有她帮不上什么忙，只能一个在边上看着别人忙碌。
她本来心情就不好，特别是看到江飞宇和李婉依亲昵的样子，心里更难受了。
为了不让别人注意到自己异样的情绪，她默默地离开了热闹的人群，一个人走到外面散散心，只有王小雯注意到了她离开的背影，不过正在忙碌的王小雯也顾不上去陪她。
袁欣洁一个人走到了果园，心不在焉的她沿着果园中的小路无意识地走着，刚开始是为了散心，后面是被风景所吸引往里走，越走越偏僻，她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离农庄越来越远。
30多分钟后，等袁欣洁反应过来后，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迷路了。
此刻她身处密不透风的果林里面，四周都是三四米高的果树，完全遮挡了视线。
周围静寂无声，那种独处密林中的恐惧感油然而生，特别是她想起了以前父亲为了教育她保护自己，特意列举了几个女孩子孤身在外被侵害的案件。
其中就有一个案件讲的就是一个大四女生独自下乡采风，在荒野密林里面被农夫jian杀。
越想越害怕，她赶紧抽身往回跑去，一刻也不想停留。
袁欣洁往回跑了不到300米后，她愣住了，眼前是一个4条小路交汇的路口，现在她完全想不起来从哪条路过来。
摆在眼前的有3条路，蒙中的概率只有三分之一，选错的话有可能越走越远。
忽然她眼前一亮，左边的这条路远远望过去，能够看到水库高高的堤坝。
刚下大巴车的时候，她在院子里远远地看见过水库的堤坝，水库离农庄也就2公里左右，往这条路走起码不会偏太远。
再不济堤坝的地势高，站在上面也能够一览全景，找到农庄的方向，事不宜迟，她咬牙循着左边的小路走了下去。
山野人家的院子内，王小雯急冲冲地走了过来，打断了正在和李婉依腻歪的江飞宇。
“班长，不好了，副班长不见了。”
王小雯的第一句话就把江飞宇整懵了，大活人怎么就不见了。
“你仔细说说，怎么回事。”江飞宇赶紧问到。
“半个小时前，我看到她往果园那边走去，当时我在切菜，也顾不上去陪她，等我忙完打算去找她的时候，找了几圈都没看到她人，问了很多同学也没看到她，我担心她是不是想不开……”王小雯详不安的解释道。
江飞宇眉头紧锁，王小雯没有明说，他也知道袁欣洁想不开的原因是因为自己。
现在的问题是袁欣洁想不开的概率有多高？她是单纯伤心躲起来了？或者是散步后迷路了？
站在江飞宇旁边的李婉依听完后也是一脸担忧，如果因为自己和江飞宇的原因导致对方出事，这个责任可不好担，首先自己良心上就过不去。
不管是哪种可能，紧要关头是先把人找到，江飞宇考虑了不到2秒，把正在吃饭的苏天星、蒋光杰喊了过来，又让王小雯把李孟广叫了过来。
苏天星和李孟广，他俩都配了手机，其他人配的都是小灵通，出了市区就没法通讯，有手机的方便联络一些。
叫上蒋光杰这个肉盾是为了防止意外，万一出现意外，他一个人就能背着袁欣洁走出来。
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几个人立马决定去找农庄的杜老板，让他配合找人。
众人在后院里找到杜老板把事情一说，杜老板也不敢耽搁，叫上2个伙计一起往去找。
“我也跟你们一起去找吧。”李婉依突然拉着江飞宇的手说到。
“路不好走，我们几个男生去就够了，你安心在这里等我，我们会把人找到的。”江飞宇知道她的顾虑，拍了拍她的手臂安慰道。
李婉依看江飞宇没同意，也没有勉强，听话和王小雯留下来等，看着江飞宇等一行7个人往袁欣洁最后消失的方向找去。
第六十七章 人找到了
“杜老板，这片果林有多大？”
果林的小路上，江飞宇跟农庄的杜老板了解情况。
“那可大了，我们庄上200多户人，一半的人家都种了果林，少的像我一样只种了几亩，多的甚至把整个山头承包了，整个庄上加起来少说也有几千亩吧。”杜老板解释道。
江飞宇听后也是头疼不已，要想在这么大范围的果林内找个人可不容易。
刚开始他还想通过地面上的积雪寻找足迹，不过这几天都没下雪，果林间的小路上都是庄上人行走留下的脚印，他又不是老刑侦，怎么可能从这么复杂的环境中提取到最新的足迹。
只希望袁欣洁只是单纯迷路了，没有往果林里面钻，特别是小姑娘长得这么漂亮，万一遇到个歹人出点意外，自己可是难辞其咎。
十多分钟后，一行7人寻到了之前袁欣洁碰到的4路交汇的岔路口，排除来时的路，此时有3个路口，意味着要分头寻找了。
“杜老板，这几条路分别通向哪里？”江飞宇提问到。
“最边上这条通往水库；中间这条绕了半个圈通往庄上；另外这条通往山林里面，是条断头路，再往前走不到2公里就没有路了。”杜老板给大家解释道。
忽然间，江飞宇发现了什么，蹲下来仔细观察。
“飞宇，你是发现什么了吗？”苏天星靠了过来问道。
“这里有一双运动鞋的脚印，在35-38码之间，应该是女性的，看上去像是原地徘徊了一会，所有在这不到一平米内留下了十几个重叠的脚印，这个脚印很可能是袁欣洁的。”
江飞宇把观察到的情况和推断说了出来。
苏天星：“脚印往哪个方向走了，能看出来吗？”
江飞宇：“应该是往水库这条路走了。”
“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沿着脚印方向去找啊！”
蒋光杰性子急，赶紧提议道，李孟广也应声附和。
苏天星：“飞宇，你怎么想的？”
江飞宇：“虽然通往水库这条路可能性毕竟大，我们还是要兵分三路去找，以防判断错误。我和蒋光杰往水库这条路找，天星和孟广你们在剩下的两条路各选一条。”
“行，没问题。”蒋光杰等三人应道。
“杜老板，你们三个是本地人，麻烦你们也分一下队伍，免得我们几个也走丢了。”江飞宇又对杜老板说道。
“没问题。”
杜老板让一个叫春生的小伙跟苏天星一队，另外一个阿军的小伙跟李孟广一队，他自己随江飞宇一队。
事不宜迟，7人在路口匆忙分成3路继续往下寻找。
而此时，我们的袁欣洁同学也碰上了麻烦，她本来沿着小路往水库方向走去，走到半路的时候跟一条大黄狗迎面相遇了。
这一片属于庄上某户人家承包的果园，大黄狗是果园主人养的看家狗，狗子在自己的地盘上溜达，碰到袁欣洁这个陌生人，立马撕牙咧嘴展开了攻击状态。
关键时候袁欣洁爬上了一颗高大的果树，才躲过了大黄狗的攻击。
此时袁欣洁都快要哭出来了，自己被困在树上已经快10分钟了，大黄狗一直围在树下叫唤，这么久了也没碰到个路过的人解救一下。
她也想不到今天自己这么倒霉，先是感情受挫，接着迷路，又差点被狗咬，现在都还困在树上。
就在她继续自怨自艾的时候，远处飞来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砸在大黄狗的后背上，大黄狗发出一声“呜鸣”，往果林里面一窜眨眼就不见踪影了。
袁欣洁一阵欣喜，终于有人来拯救自己了，恰好此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袁欣洁，是你在树上吗？”
出声询问的正好是江飞宇，能把石头扔个几十米远的，除了人高马大的蒋光杰就没有谁了。
“班长，是我，我终于等到你来救我了。”袁欣洁把头从树枝中探了出来，欣喜地应到。
“副班长，英雄救美的可不止飞宇一个人，刚才的石头可是我扔的，扔的准吧！”蒋光杰忍不住调侃道。
“也谢谢你，蒋光杰同学。”袁欣洁诚恳地道谢。
江飞宇走到树下，伸出两只手把树上的袁欣洁扶了下来。
脚一落地，袁欣洁心里就一阵轻松，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要不是有外人在场，她都想抱着江飞宇哭诉一下。
江飞宇本人也很尴尬，早上才伤了对方，现在又在这种情形下相见。
江飞宇赶紧用手机发短信，告诉苏天星和李孟广人找到了。
“好了，我们也别在这里傻站着了，我们回去吧，大伙还在等我们呢！”江飞宇提议道。
他也没傻到要问对方为什么被困在这里，有些事情只要没挑破就有回旋的余地，说出来太尴尬了。
“嗯。”袁欣洁难得很乖巧地应了一声。
几人回到农庄院子的时候，另外两组人已经先到了，江飞宇简单把事情跟苏天星、李孟广、王小雯等人说了一下。
江飞宇特地叮嘱了他们几个知情人，这件事不要说出去，就当做一个小插曲过去了。
其实大部分同学还在热闹地吃喝、打牌、打麻将，根本没有察觉袁欣洁走丢的事情，连江飞宇几个临时出去一会都没有人察觉。
江飞宇挨着李婉依坐下，加入了继续吃喝的行列。
“她没事吧？”李婉依向江飞宇问到。
江飞宇说：“嗯，她没事，就是看风景的时候在果林里面迷路了。”
“没事就好，希望她早点想开吧。”李婉依感叹道。
江飞宇不置可否，每个人对待感情的态度都不一样，像廖永轩这种一旦受挫就会立马转换目标，不存在感情受伤这种说法。
也有如李婉依这样专情的，一旦认准了就不会放手，哪怕在单恋中遍体鳞伤。
江飞宇扪心自问，自己应该和李婉依属于同一种，所以两个人的情感结构一直很稳定。
除了这两种极端，大部分正常人还是处于中间区域，希望袁欣洁不是那种极端专情的类型。
江飞宇索性把这些都抛之脑后，很快就陷入和大家的狂欢中，大家轮流换桌尝试不同组做的菜，在饮料和啤酒之间相互碰杯，聊着天南地北的话题。
已经吃饱喝足的人在麻将桌或者牌桌前“厮杀”着，甚至两两对弈的棋局前都围了好几个人。
这将是这个学期大家最后一次狂欢了，回去后所有人都要把心思放在期末考试上了，毕竟大家的身份还是学生，学习成绩才是验证一个学生努力程度的标准。
下午6左右，天色已经逐渐变黑，大家把吃剩的果蔬、剩菜、饮料打包，所有人登上大巴车，等班干部点完名后，两辆大巴车在夜幕中向着帝都方向驶去。
这次活动除了中间发生了袁欣洁这个小插曲，整个活动还是蛮顺利的，活动过后同学们之间的关系明显更加融洽。
对于班级来说集体凝聚力的提升，代表着同学关系的更加稳固和团结，这种同学情谊哪怕毕业后也能延续5年、10年、20年……
第六十八章 急速网吧
2002年1月18日，上午12点左右，帝都大学城附近的商业街，秦文舒和江飞宇一起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
“老板好，秦主管好！”
早已等候在路边的一男一女立马迎了上来打招呼，江飞宇和秦文舒点头应到。
女的是行政部的一个人采购专员，叫王小雨，最近一直是她在现场负责跟进店面装修和物资供货这些事项，当然了，这项工作属于临时调派。
秦文舒给江飞宇介绍了一下旁边的男生——陈保国，28岁，帝都人，是公司为即将开业的网吧新招的一个网管兼店长。
江飞宇也是第一次见对方，简单勉励了对方几句。
江飞宇今天过来主要是查看一下网吧的筹备工作进度，此时之前江飞宇买下的那栋3层的商铺，经过十多天的墙面装修后已经大变模样。
一楼的门面上挂着醒目的“急速网吧”4个大字，整个店面以淡蓝色和银灰色的色调为主，整体装修元素偏科技风格。
一楼的店面内已经摆放了6排崭新的电脑桌椅，此时店里有两拨人在施工，一批人在组装电脑，另外一批在安装监控摄像头。
秦文舒：“小雨，你给老板介绍一下整体进度。”
秦文舒看王小雨呆呆地跟在后面，赶紧提示一下。
“哦，好的！”王小雨醒悟到，赶紧应了一声。
王小雨：“老板，我简单介绍一下，店面的装修前两天已经完结，我们支付了装修尾款。目前联想厂家已经发来了两批电脑，总共180台，对方派了两个技术人员过来组装，剩下的60台对方已经紧急从别的仓库调货，明天能够送过来。监控设施已经全部供货到位，今天就能安装好。另外，需要的光纤网络也从电信局开好。”
江飞宇不经意点点头，对目前的进度还算满意。
5天前，江飞宇综合考虑各家电脑品牌的性能、报价、供货能力、售后服务能力等指标后，最终和联想厂家签订了两份合同。
一份是240台电脑的采购合同，作为第一家网吧的营业电脑。
另外一份合同是代理协议，凭借着首批240台的订单和后续可能追订，飞宇科技取得了联想电脑的国内一级代理商资质。
当然了，其他一些电脑品牌的代理资格还在谈判中，就目前阶段而言飞宇科技还是一家名不经传的小公司，没什么拿得出的筹码。
飞宇科技未来要尝试的是线上模式的销售，起码在主要的大城市都能以比较便宜的协议价格拿货，否则只拿某个省、市的区域代理对飞宇科技意义不大。
江飞宇也不着急，像名气、实力这些东西，飞宇科技这种新企业需要时间来积累，等积累够了，再去找别的公司合作自然水到渠成，何必现在拉下脸去求人合作。
江飞宇：“摄像头总共采购了多少个，能覆盖所有区域吗？”
王小雨：“摄像头总共采购了32个，厂家安排技术人员到现场测量后，给出的配置是32个摄像头就能覆盖3层楼的所有公共区域。”
江飞宇：“老板，您之前关心的消防安全问题，我们在公共区域、墙根、楼梯间、吧台、洗手间等地方都配备了灭火器，3层楼的灭火器加起来超过64瓶，主要以干粉灭火器、二氧化碳灭火器为主，完全是按照同等建筑面值两倍的灭火器数量配置的。”
江飞宇边看边听，对王小雨的办事能力还是挺认可的，小姑娘心很细，很多细节性的东西，之前江飞宇没交代的，她都注意到，并且落实到实处了。
整个一楼的店面，基本上按照江飞宇之前提的要求来做了分区装修，可以看到明显的吸烟区、非吸烟区的标识。
墙上和顶上挂有明显的厕所、安全出口的指示牌，所有的电线、网线都是从承重墙和顶上走线，并且做了包线处理，即提高了安全性，又美观。
二楼是规划中的注册会员区，分为单人卡座和情侣双人卡座，同样的空间因为摆放的桌椅少了，两排之间的空隙更加大，甚至连椅子都是真皮座椅。
三楼规划出了22个豪华包厢，分为2台电脑、3台电脑、4台电脑、5台电脑四种档位的包厢，包厢里面除了常规的桌椅，还配置了长沙发，通宵的人完全可以当床来睡。
包厢主要是为有钱的客户准备的，很多家庭富裕的年轻人哪怕家里有电脑，那种组团打游戏的快乐是一个人在家玩体验不到的。
另外有些学生家里有钱，手里每个月零花钱也不少，但是父母怕影响学习也没给配电脑，网吧的包厢就是这些消费主力混迹的场所。
一圈看完后，江飞宇对整体进度还是比较满意的，十几天时间能把这么多工作落实下来，手下员工办事还是挺用心的。
江飞宇：“秦主管，网吧需要的网管和收银员都配齐了吗?”
秦文舒：“人员都招聘齐全了，加上陈保国总共6人，其他5人在公司培训，全天24小时实行三班倒，每班2个人值班。”
江飞宇：“我们的网吧管理系统装了吗？”
秦文舒：“明天所有电脑组装好，接入局域网后，研发部安排人员过来安装。”
江飞宇：“开业时间定了吗？”
秦文舒：“初步定在后天，后天开业老板您要过来主持吗？”
“我就不来了，你到时候代表我参加吧，鞭炮、花篮什么的你安排一下！”
江飞宇考虑一下，自己最近要忙着期末考试，时间确实抽不开，加上自己作为学生的身份，万一碰到同校的人，传出去也太招摇了。
江飞宇：“另外，后天就准备开业了，宣传上我们有些延后了，我们新店开业搞个注册会员充值就送活动，分三个档吧，充20元送10元，充50元送30元，充100元送100元，印一张大横幅贴在店面上，再印刷一批宣传单，散发到附近的高校去，这件事保国你负责落实一下。”
陈保国：“老板，会员充值送这么多会不会有些亏了？另外发传单我一个人搞不过来。”
江飞宇：“前期先把人吸引过来，等客户习惯我们这里的上网环境，钱后面会挣回来的。人员方面，下午先把另外5个网管和收银派过来，由你调派，先发两天传单。”
陈保国：“好的，老板，那我没什么问题了！”
确认没什么事后，江飞宇和秦文舒就先返回了公司，公司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决策。
第六十九章 飞信上线
飞宇科技会议室内，江飞宇正在听取各部门领导的工作汇报，今天是例行的每周公司例会。
这段时间江飞宇忙着复习准备期末考试的事情，工作日的中午都很少来公司，除非是有重要的工作需要处理才临时抽空过来。
公司的日常事项，江飞宇一般集中在周五下午的周会上听取汇报和做决策。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公司的所有管理层和普通员工也都知道他们的老板还是个大一新生。
不过却没有人敢小视这个年轻的老板，大一第一个学期就靠自己的能力白手起家，开了这么大一家公司，平时显露出来的优秀管理能力、老练的为人待物之道、高超的营销手段这些都不敢让人有轻视之心。
秦文舒首先代表人事部汇报了近期的人事部的工作情况和公司的一些人事方面数据。
江飞宇直接略过细节抓重点，目前公司正式员工已经有35人，其中飞宇科技编制内人事部3人、财务部3人、行政部4人、研发部18人、技术研究院2人、销售部正式员工3人、文案推广部2人。
实习生性质的推广人员31个，兼职推广人员6个（江飞宇的5个室友和张冠鹏）。
下属子公司急速网络科技有限公司6个人，主要是急速网吧的网管和收银员。
由于还有不到一个月时间就到春节了，所以公司目前已经停止招人，各部门将在春节后提交用人需求，人事部配合集中招聘。
人事部需要汇报的另外一件事就是春节放假时间安排，这个需要江飞宇这个老板来敲定。
像春节放假肯定要提前通知的，毕竟有些员工是外省人，需要提前买汽车票、火车票。
人事部根据江飞宇敲定的放假天数，目前制定的春节放假计划从2月9日（农历28）放假到2月18日（正月初七），2月19日开始正式上班。
公司安排的春节期间总共放假10天，这个放假天数不算多，但是跟国家法定放假七天的时间相比也多了3天。
另外，相对应的春节放假期间需要人员值班，一个是公司机房的服务器需要人员维护，急速网吧春节期间反而是营业高峰期，都需要人员值班。
好在急速网吧的6个网管招的都是帝都本地人，招聘的时候也说明了节假日要正常排班的事，这个问题不大。
公司这边的机房运维，需要安排一个研发部的技术人员来值班，这个需要安排一下。
按照行业惯例，春节假期加班工资是平时3倍，这个3倍的待遇对于家就在帝都的员工来说还是挺有吸引力的。
公司也考虑到年三十这一天是阖家大团圆的日子，这一天是不用值班的，实际上春节放假只要值班9天。
行政部的工作除了公司日常行政工作外，之前还兼顾着急速网吧的各项设施设备的采购与供货工作，后期主要继续跟进其他电脑品牌国内代理资格的事。
财物部的工作，目前江飞宇只抓现金流和大额的支出。
近期公司的大额支出就属急速网吧的电脑、桌椅、消防设施、装修费用、各类材料采购，各项加起来花了170多万。
目前公司现金流还算稳定，截止今天为止，公司账户上还有326.47万的现金，未来一周应该还有几十万的回款。
未来一个月公司的主要支出在于人员工资和年终奖发放，加起来有27万左右的支出，以现在的账号里面的现金储备来说还是太高了，江飞宇的目标是春节前起码要花掉200万用于社交产品的推广。
至于技术研究院和文案推广部这两个部门，目前在公司存在感很低，每次开会一般只有旁听的份。
整个公司目前业务重点集中在销售部和研发部两个部门上，一个负责产出，一个负责营销，撑起整个公司的经营业务。
营销数据方面，根据销售部的统计，目前已经为3102家网吧安装了网吧管理系统，已经付费的网吧超过1403家，回款金额超过5623000元。
目前临近各大高校的期末考试，公司招聘的31个实习生，绝大部分都在本周返回学校准备大四最后一个学期的期末考试，未来10来天会出现推广的断层，这个要等实习生们参加完所有科目考试后才能解决。
这个问题江飞宇当初在招聘应届生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了，10多天的空窗期对公司影响还在可接受范围内。
dao126网站目前的日均访问量已经达到30万人/次以上，活跃用户超过200万人，目前已经签订几笔广告的投放，虽然金额不多，也是个好的开端。
会议最后的重点是社交产品的上线推广，这个工作将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公司业务的重点方向。
在陈琪宏带领的团队努力下，产品研发成功后，先是经过了内部两轮的封测，又通过实习生们的关系邀请了部分在校生进行第三轮半封闭测试。
目前已经可以推向市场进行大规模的推广，甚至之前参加半封测的用户账号都没有删除，其实严格来说已经算是进入市场了。
目前这款社交产品已经有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飞信”，这个名字是江飞宇亲自定的，跟后世某款同类型产品同名。
当然了，现在飞宇科技先注册了“飞信”这个品牌，这个名字就是飞宇科技的首创。
现在研发部纠结的难题有两个，一是如何让用户自愿实名制注册，毕竟产品设计之初就是按照实名制思路来做的；二是推广方案应该怎么落地，应该来说整个公司目前除了江飞宇，其他人都没有软件产品推广这方面的经验。
这两个问题对于其他人来说不好解决，对于见惯后世推广方案的江飞宇来说，只能说是小意思。
江飞宇首先解释了实名制注册的做法，目前飞信实行的实名制注册并不是强制性要求，而是在注册时候提示用户实名制会有更好的体验。
对于实名制注册的用户不仅有经验的奖励，而且会对用户做大“V”的官方认证标识。
另外在后续的版本升级后，通过赠送经验、皮肤、虚拟货币、道具等方式，引导用户绑定手机号，绑定身份证号等进行实名认证。
参考后世微信、支付宝的做法，如果用户不做实名认证，甚至无法在线转账、发红包，一步步诱导用户来完成实名制认证。
第七十章 互联网思维：先讲故事
当然为了防止用户冒用别人的身份信息注册，后期会考虑跟3大运营商做数据对接，接入运营商的认证源，通过验证码的方式完成手机号码和注册身份信息的统一校验。
当然了，平台也提供了举报功能，举报冒用身份注册的会有奖励，如果用户受到3个以上好友的举报，平台会做封号处理，除非受举报用户完成实名认证后才能找回账号。
针对飞信的推广，江飞宇早就准备了一套组合推广方案，他计划通过半年的时间，让飞信的注册用户达到300万以上，活跃用户起码要100万以上。
江飞宇向在座众人详细解说他构思的整套推广方案，整套方案分为3步走：
第一步先在线上做故事营销，结合飞信产品特性，营造一个感人的故事，来吸引人注册飞信。
然后由水军配合在网上宣传造势，同时自家的dao126网站配合做网页强推，以dao126网站目前200多万的活跃用户量，再怎么也能引流几万的用户。
第二步主要是线上和线下的配合，搞邀请好友注册返现金活动，这种套路在后世的互联网平台推广中很常见。
已经注册的用户邀请好友注册时，系统会同步生成一个该用户专属的邀请码，新用户注册时填写该邀请码，自动默认为是该用户邀请的好友。
比如用户邀请了5个好友注册，平台给用户返回2元的现金，别嫌少，在2002年初这会，2元钱的购买力不小了。
为了激发用户更积极的参与活动，可以多定义几档，如：邀请5个好友返2元，邀请10个好友返5元，邀请20个好友返12元。
“老板，我们怎么把现金返给用户？”
陈琪宏不得已打断了江飞宇的解说，这个问题确实困扰到他了。
这个年代还没有众多的第三方电子支付，连网银的使用都很少，这确实是第二步推广活动的核心难点。
江飞宇解释道：“这里就需要线下实体店的配合了，而我定位的合作实体店就是网吧。通过与线下的网吧合作，由网吧向用户兑现返现金额，我们跟网吧来结算，而且我们会规定返现的现金只能用于网吧的消费，以此来吸引网吧跟我们合作。”
“老板，您之前要求推广人员接触的每一家网吧，都要把网吧信息和联系方式传回公司，之前我还不知道用处，原来是为了配合飞信的推广啊！”销售部经理陈大军忍不住感叹道。
江飞宇微微点头，露出一丝“一切尽在我掌握中”的神态。
江飞宇：“你们销售部是这次推广活动的主要负责部门，其他部门空闲的人员全力配合，我们系统里面现在记录的网吧有3千多家，我不管你们是电话联系、Q-Q联系、还是推广人员当面去谈，要让尽可能多的网吧知道我们的活动，参与我们的推广活动。”
“另外，公司所有员工都要发动身边的同学、朋友，引导他们去试用飞信产品，虽然量少也是一个推广途径。”
在坐的所有部门负责人赶紧应声表态，他们都看出江飞宇做这件事的决心，这个时候拖后腿可没有好果子吃。
“老板，我们如何确保网吧老板不会虚报返现金额呢？”秦文舒提出了新的疑问。
江飞宇：“这个问题很好解决，研发部开发一个填报的页面，挂在我们官网上，平台每一个用户的账号是唯一的，网吧老板只要把每一个提现的用户的账号、返现金额录入，跟我们后台数据一比对就能验证有没有虚报，我们以此来结算。”
在座的众人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新颖的推广方案，而且江飞宇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他们连纠错的机会都没有。
这种推广活动对于平台的用户来说可以得到现金，会刺激他们疯狂邀请好友注册，以“病毒”方式自发传播。
对于合作的网吧老板来说，参与这种返现金活动，能够帮助他们吸引人来上网，毕竟返的现金只能在该网吧消费，网吧老板也是既得利益者。
乍一看看这种推广方式很费钱，差不多获取一个新注册的用户的成本在4-5毛钱之间，不过江飞宇不怕花钱，与其花钱去打广告，不如以现金方式返回给用户，这样更能得到用户的好评。
加上目前公司现金充足，江飞宇打算花至少200万去做推广，如果能够换来几百万的注册用户，以后有的是办法把这些注册用户变成活跃用户。
在场的其他人虽然惊讶于江飞宇这中“冤大头”式的花钱推广模式，不过既然是老板决定的，他们也不好反对，反正以公司的盈利能力，200万而已，过完年后，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就能挣回来。
其实江飞宇策划的第三步推广计划才是重点，他计划在下学期开学后，招聘大量兼职人员进入学校进行推广，同时结合线上举办互联网大赛的手段做组合推广。
当然，第三步目前还属于创意阶段，江飞宇在会上也没有详细讲，就怕流传出去被别人先一步盗用了，那就恶心了。
目前第三步的推广计划还不急，此刻先把第一步和第二步推广方案落实。
首先来说第一步的故事营销的策略，后世互联网推广常用的手段是什么？对，没错，就是讲故事。
江飞宇可是知道，后世电子商务营销的时候，创造了多少个采茶叶的贫困小男孩、苹果滞销的老农、帮父亲还债卖酒的女大学生、卖海参的小女孩……
这种为了营销，编造一个感人的故事，利用大众的同情心去消费这种招数在后世被用烂了，现在却还没人能想得到。
而第一个用奇招的人，往往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当年痞子蔡写《第一次亲密接触》这本网络小说，直接带火了两样东西：一是网络小说；二是网恋。
全国多少青少年男女看了这本小说后，除了被里面凄婉的爱情故事感动，多少人萌生了网恋的念头。
鹅厂Q-Q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有多少人玩Q-Q的很大一个目的是为了在网上邂逅异性，搞网恋的，那可就数不胜数了。
至于怎么编造一个凄婉感人的爱情故事配合飞信进行推广，江飞宇已经有腹稿了。
由他口述，方案推广部的两个女孩来操刀润笔，开始把脑海中的故事情节完美地展现在所有人面前出来。
第七十一章 干了这碗“毒鸡汤”
标题：《让我的爱永远在线陪伴你》
陈阳和杨琳原本都是帝都某大学同一个系的学生，陈阳长相普通，家境平凡，大学四年在学校一直默默无闻，甚至同班同学对他都没什么印象。
而杨琳不仅阳光开朗，还是学校的系花，每天总有无数的男生给她写情书，处心积虑地讨好她，围着她转，她一直享受这种众心捧月的感觉。
只有陈阳自己知道，他一直默默暗恋着这个女孩，却因为自卑从来没有向她表白，万众瞩目的杨琳也不知道大学四年有个叫陈阳的男生一直暗恋着自己。
毕业后陈阳留在了帝都入职了飞信平台的研发公司做了技术开发，杨琳则回到了南方苏城，成为了一名中学老师。
春去秋来，毕业后的陈阳一直无法忘记哪个叫杨琳的女孩，这段从大学开始的暗恋甚至变成了他的执念，当他终于鼓起勇气想当面告诉女孩自己喜欢她时，却因为没有联系方式而苦恼不已。
某一次在对飞信平台的技术维护中，陈阳意外在系统后台的校友圈子中看到了杨琳的名字，欣喜若狂的他立马以校友的身份添加她为好友，可每次好友申请都毫无回复、石沉大海，陈阳没有放弃，直到一个月后好友申请终于通过。
陈阳不知道的是，一个月前杨琳不幸遭遇了一场严重的车祸，双腿被截肢，这令杨琳陷入了人生的黑暗，每天自暴自弃，不愿意配合医生做康复训练，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愿意面对任何人。
直到她看到了陈阳连续一个月的好友申请，这让已经麻木的她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两个人互加好友后，越聊越投机，那种心有灵犀的默契仿佛两人已经认识了好久一样。
陈阳知道了杨琳的遭遇后虽然很心疼，只能加倍地关心和鼓励她，陈阳特意买了一个照相机，一有空就外出去拍各种美景，香山、故宫、长城、北海都留下了陈阳的足迹，拍好的照片在线发给杨琳，陈阳告诉她，自己以后就是她的双腿。
渐渐地，杨琳走出了内心的魔障，开始积极配合医生的康复训练。
3个月后，杨琳终于在假肢的帮助下，又站了起来，这一刻她想到了那个一直鼓励和陪伴她的男孩，这让她有一股强烈的冲动当面见到他，她知道自己已经爱上这个男孩。
可是每一次杨琳问陈阳的地址的时候，陈阳总是推脱不肯告诉她，而且杨琳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每次自己问他地址时，他总是机械地回复一句：“我住在很远的地方，你找不到的，让我的爱永远在线陪伴你吧！”连标点符号都一模一样，仿佛对面就是一个机器人一样。
强烈的疑惑一直困扰着杨琳，她终于说服父母，同意陪她去帝都找陈阳。
杨琳也不知道陈阳住在哪里，但是她知道陈阳是飞信平台的技术工程师，她决定直接去飞信的公司总部去找陈阳。
当杨琳和父母来到飞信总部说出来意后，接待他们的工作人员说出了一番令杨琳惊呆的话：陈阳之前确实是公司的职员，但是陈阳一个月前就因为癌症去世了。
杨琳不愿意相信，她登录了自己飞信的账号，翻出了她和陈阳每天的聊天记录，证明陈阳还活着。
工作人员也很惊讶，陈阳去世后，公司就把他的社交账号删除了，这是怎么回事？所有人都困惑不已。
公司的技术人员根据杨琳和陈阳的聊天记录回溯，发现陈阳账号登录的IP就在公司服务器里面，进一步检查服务器后，他们终于发现了陈阳死后留下的秘密。
陈阳在两个月前就知道自己已经是癌症晚期了，死他不怕，但是他一直无法放下杨琳。
其实陈阳可以说是个计算机天才，他毕业后自己研发了一款人工智能引擎，经过训练后能够自动识别语义并作出精准回答。
他把杨琳的所有信息和两个人的说话习惯都录入人工智能模型中，并偷偷把人工智能模型嵌入公司的服务器中，他死后人工智能把删除的飞信账号重新复原，并且一直在模仿他的说话习惯在回复杨琳，替代自己一直陪伴她。
就像陈阳写入人工智能的最后一条指令一样：“我住在很远的地方，你找不到的，让我的爱永远在线陪伴你吧！”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第一次读的人，除了被故事所感动外，都对故事中出现的人工智能模型好奇不已。
特别是陈琪宏这样的技术宅更是大受启发，甚至当场向江飞宇申请研发课题，研究具备小说中功能的人工智能产品，江飞宇只好先安抚他，确定明年经费充足后会上马这个产品项目。
这个故事的情节由江飞宇口述，经过文案推广部的两个女生一个下午时间的扩充和润笔后，整个故事的篇幅达到了3万字左右，相当于一部短篇小说。
除了故事本身外，江飞宇还要求UI在小说文本里面配了一些配套的人物漫画插图，以及不着痕迹在文中放了飞信的链接，只要忍不住点击就会跳转到飞信的登录/注册页面。
登录页面的右边一小块是登录用户输入框，其他界面是大篇幅的《让我的爱永远在线陪伴你》小说的封面。
封面里面是淡墨色背景，只能看到侧脸的陈阳一直在电脑前敲打：“我住在很远的地方，你找不到的，让我的爱永远在线陪伴你吧！”
这一行字，和轮椅上默默哭泣的杨琳，江飞宇还要求加了动态效果，百分之80的人看到这个界面都忍不住注册登录进去看看。
整个故事完稿后，稿子很快就在公司的员工群体里面传阅开了，大家看完后都说这个故事好，少部分女生已经在偷偷抹眼泪了，这种凄美的爱情故事总是容易得到年轻人的共鸣。
而且以现在这个年代的人的淳朴程度，这碗“毒鸡汤”干下去，不愁感动不了读者，只要被故事感动了，自然会被故事中的那款人工智能产品所吸引。
只要有用户试用飞信，以飞信领先十多年的产品设计理念和功能界面，10个试用人员转化3-5个成为忠实用户应该没问题。
当然有了好故事，还要有广泛传播的途径来配合，这个时候dao126网站和张冠鹏负责招募的水军团队就能发挥巨大的作用了。
第七十二章 一大波水军即将到达战场
会议结束，江飞宇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张冠鹏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表面上看张冠鹏似乎是老板的亲信，可以随意进出总经理办公室。
实际上，张冠鹏负责管理的水军团队毕竟是见不得人的，江飞宇尽量减少他跟公司其他人接触的机会。
今天，江飞宇把张冠鹏叫过来，一方面是详细了解一下旗下水军的规模，另一方面是需要水军团队配合飞信的故事营销推广，江飞宇需要详细交代张冠鹏怎么去做才能不留痕迹。
张冠鹏给江飞宇详细解释了一下他这段时间的成果，目前他旗下招募了4个半全职性质的人员，都是家里自备电脑的自由职业者，主要负责日常任务的下发管理，统计兼职人员完成的绩效，这四个人员是按月领取工资的。
兼职性质的小组长17个，每个人下面都能带出来一群亲戚、朋友、同学的下线，多的有几十个，少的也有十来个，他们主要按天及工作人数来结算报酬。
张冠鹏给了江飞宇一份人员名单，上面记录了这4+17个人员的姓名、银行账号、手机/q-q号等信息。
江飞宇浏览了一遍后，就用打火机把纸给烧了，这些东西不能留下痕迹，心里面有个谱就行了。
江飞宇拿出一个U盘递给张冠鹏，说道：“U盘里面有两个文档，一个是这次要推广产品的资料；另外一个文档是我整理的一些如何引导造势思路和术语，你手下的人也是第一次干这活，可以作为一个参考，怎么不着痕迹引导别人去关注产品，以后就要由他们自由发挥了。”
张冠鹏接过U盘点点头，他虽然属于那种出不了主意，做不了决策的人，但是他是个很好的执行者。
而且懂得感恩的人都有自己的道德操守，不会轻易为了利益出卖朋友，这正好是江飞宇所需要的。
张冠鹏：“飞鱼，我一个想法，不知道是否可行，你眼光好，帮我参详一下。”
江飞宇：“说来听听，以咱俩的关系，你没必要太谨慎，我还是希望我们能像以前一样朋友之间的交流。”
张冠鹏：“飞鱼，你说我们雇佣这么多网络水军，每个月都要支付成本，而且大部分时候他们都是处于没活干的状态，有点太浪费了，咱们以后是不是也能接外边的活？”
江飞宇有点差异地看着张冠鹏，想不到他的思维已经延伸到规模化经营的这一步了，真没想到他有这种经营头脑，看来每个人都有潜力可挖，就看有没有放对位置。
江飞宇看着张冠鹏，认真地说道：“鹏子，你有考虑过把这一行当做未来的职业来做吗？以后不仅承接我们自己的活，也承接外面的活，规模大后甚至成立公司自负盈亏，成为这一行的开山鼻祖。”
张冠鹏：“飞鱼，你也觉得可以把这一行做大，我就觉得可以。说实话，我也是看到你的创业经历，受此启发，产生了把这一行当成事业来做的想法。”
何止是可以，有需求就会有市场，只要第一个用得好，后面跟风的一大把。
后世这一行被发挥得淋漓尽致，只不过大部分人为了钱什么活都接，造谣、诽谤、无限黑，一点底线都没有，把这一行弄得臭名昭着。
江飞宇：“鹏子，你愿意把这一行当成事业来干，我肯定支持你，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点，这一行目前处于灰色地带，接活还是要有一些底线的，我们可以接哪些帮人推广、捧哏的活，像那种歪曲事实去诽谤、谩骂他人，涉黄、赌、政治的言论是绝对不能碰的，否则一旦引起民愤，绝对会受到法律的制裁的。”
张冠鹏：“飞鱼，你放心，我记下了。”
两人聊完公事后，江飞宇拉着张冠鹏一起回学校去了。
从第二天周六开始，一篇名为《让我的爱永远在线陪伴你》的文章就在各大论坛、贴吧、社区、网站上，Q-Q好友之间以一种疯狂的速度传播，瞬间吸引万人围观。
网上看过的人都在议论纷纷，总结起来都是一边倒的好看、感人、看哭了之类的评价，围观的人看到这么多人在说很好看，就忍不住也想去看一下文章。
也有很大一部分人是在上网的时候，看到dao126网站上醒目的强推标题，带着好奇心无意识点击进去，看了之后就被里面的故事吸引住。
此时如果有热搜的话，活跃的关键词一定是陈阳、杨琳、飞信、人工智能等新鲜词语。
而且也不知道是谁把这篇文章搬运到了水木、帝大的BBS论坛，这两所大学的BBS论坛一直是各类学校的文化风向标，文章迅速在帝都高校学生群体中传开，然后又向全国各地的高校扩散开。
这种凄婉的爱情故事跟大学生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更容易产生共鸣，产生的影响力也超过了江飞宇的预估。
有些大学生对这篇文章的故事和里面的插画实在爱不释手，自讨腰包打印出来拿来收藏，打印稿在班级和宿舍里面的传阅又加速了故事传播速度。
等到星期天下午，江飞宇在学校食堂吃晚饭的时候，食堂内吃饭的大学生中已经有零星的人在讨论陈阳与杨琳的故事。
能够有这么快的传播速度，一方面是高校大学生本来就是这个时代上网的主力，他们更容易接触到网络，是互联网信息传播端的接受者。
另一方面，这两天是周末，大多数人都在网吧泡着，去网吧上网的人群都有个特性，大家都是成群结队去网吧，这样即安全些又好玩，故事被一个人看到后，很快又在一群人里面传开，像病毒繁殖一样成几何倍递增。
不仅仅是江飞宇没想到，张冠鹏手下的一帮水军也没想到他们刷新了一个互联网史上的传播记录。
在几年后，飞宇科技的这次宣传推广活动被各大互联网公司奉为“经典”营销推广案例，不仅作为案例频繁出现在各大培训讲座中，甚至出现在某些学校老师的教学案例当中。
第七十三章 我监督你复习
江飞宇在食堂吃了晚饭，回到宿舍洗了个澡就准备出门，结果蒋光杰、廖永轩、陈凯乾三个人就一窝蜂的推门进来。
“三哥，那个网上大火的《让我的爱永远在线陪伴你》里面的飞信，是不是我们公司的产品？”
廖永轩一进门，就兴奋地冲江飞宇求证。
江飞宇听完满头黑线，这帮混球过分了。
江飞宇：“老五，你问了一个很弱智的问题，难道公司没有通知你们试用飞信账号，还是你们根本没当一回事？”
“三哥，不好意思，公司是有通知，这两天我玩起来就忘记了，不过我举报老大和老四也没按公司要求执行。”
廖永轩前一秒还在检讨，下一秒就把其他两个同伙卖了。
“好啊，老五，你敢出卖我跟老四，根据宿舍守则第一条，出卖舍友者必杀之，老四，大刑伺候。”
蒋光杰和陈凯乾立马把廖永轩按在床上，当着江飞宇的面大刑伺候——挠痒痒，宿舍里面里面顿时传出廖永轩经久不衰的惨叫声。
江飞宇对他们实在无语了，临走前又叮嘱了他们一番，让他们下次去上网的时候，不仅自己要试用，也要推荐给同学、朋友试用。
三个人赶紧拍胸脯保证，一定完成老板（江飞宇）下达的任务。
江飞宇就没再管他们，直接下楼等李婉依去了。
两人当然不是去约会，这不是马上就期末考试了，从上一周开始，李婉依就开始监督江飞宇复习功课了，要不然江飞宇根本抽不出时间来复习。
李婉依也知道江飞宇要忙公司的事情，又要兼顾学习，确实很辛苦，不过作为一个学生，期末考试不挂科是基本要求。
所以李婉依担负起了一个贤妻良母的职责，呸，应该是优秀女朋友的职责，监督江飞宇复习。
其实，从江飞宇的角度，他还是很习惯这种管束的，作为一个拥有成熟灵魂的老男人，提前享受未来老婆的管束没什么不好的，而且对方是为了自己好这一点，江飞宇还是很分得清楚的。
18时58分，李婉依拿着书款款而来，江飞宇顺势把对方手里的书装到自己的背包里，两人向教学楼走去。
两人在1号教学楼转了好几圈，才在5楼找了一个有连着座位的教室，由于期末考试的原因，来上晚自习的人爆棚。
两人走进教室的时候，还引得几个男生扭头看李婉依，这姑娘的颜值走到哪里都是吸引目光的焦点。
目光落在江飞宇身上的时候就剩下鄙夷了，估计都在嘀咕江飞宇这样普通的外貌怎么追到这么漂亮的女孩。
说起来真是伤心，元旦晚会刚结束那会，江飞宇还是学校里面的名人，走在学校里面还能频繁被人认出来，这才过了不到20天，江飞宇那普通的样貌就泯灭在人民大众的记忆中了。
好在江飞宇的脸皮已经练得水火不侵，这帮小青年酸溜溜的目光对江飞宇完全没有杀伤力。
江飞宇让李婉依坐在里面靠墙的位置，自己坐靠过道的位置，直接挡住了很多人偷瞄的目光。
片刻之后，整个教室就陷入了安静的学习环境之中，只有不时传出的翻书和笔写字的沙沙声。
复习对江飞宇来说，只是花时间把所有学科的理论知识重新温习一遍，大的理论基础他都懂，加上平时他逃的课也不是很多，现在只要把一些知识细节、难点加深记忆就行了，所以他翻书的频率明显比周围的人快。
2个小时后，江飞宇就把带的两本教材翻完了，他扭头看了李婉依一眼，对方还在认真的温习，除了中间去上了一次厕所，整个过程中她一直保持着全神贯注的状态看书。
全神贯注看书的李婉依真的好美，温婉恬静、认真而专注，江飞宇一边看，一边露出傻傻的微笑，这个将是自己以后的老婆啊！
李婉依若有所觉，回头正好看到江飞宇猪哥一样的表情，小眉毛一瞪，江飞宇立马挺腰坐直，拿起书认真从头翻了起来，李婉依露出不可查觉的微笑。
晚上10点整，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在校园内响起，江飞宇和李婉依也收拾东西，和大部分人一样鱼贯走出教室，也有少部分人完全不受铃声的影响，还在认真的温习，这些同学大都都是为了冲刺奖学金的学霸
李婉依也是学霸，不过她的自控能力比较强，平时花在学习上的时间完全不比现在少，所有她不需要突击加时来复习。
至于江飞宇本人，虽然谈不上学渣，不过也是60分万岁的主，用他的话说，要把有限的时间放在创造企业价值上，还是挣钱最香，学习只是顺带完成的工作之一。
江飞宇先是送李婉依回到女生宿舍楼下，他在回自己宿舍的路上接了两个电话，而且都是好消息。
一个是陈琪宏打过来的，根据最新统计的后台数据，经过两天时间的发酵后，截止22点35分，飞信的注册用户已经突破了24802人，并且注册人数还在快速增长当中。
这2万4千多人的注册用户，登录时间超过30分钟的占了百分之28.39以上。
互联网界广泛流传有一种统计方法，以用户每天登陆系统的时长，来代表活跃度，而30分钟是一个分水岭指标。
虽然目前的活跃用户占比不到百分之30，但是两天的推广期能有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这说明了用户对飞信产品从最开始的好奇，已经延伸到对产品功能的认可。
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指标，愿意实名注册的用户占比只有不到百分之18，这其实代表了这个年代的人普遍对互联网这种虚拟世界的谨慎和不信任。
实名制是一个任重道远的路，起码在未来5—10年内，不仅需要国家层面出台政策去规范、约束整个行业，也需要互联网企业担好这个重任，主动配合去规范互联网实体环境，打造一个可信的上网空间。
飞宇科技愿意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不仅因为江飞宇的那点社会责任心，
作为第一个挑重担的企业，甚至走在了政府前面，未来能够给飞宇科技带来非常丰厚的政治资本，起码一个有责任、有担待的企业称号是跑不了的。
对于一家企业来说口碑、名声是个好东西，这是一笔无形资产，纵观欧美国家传承百年以上的企业，哪一家不是用百年以上的时间去积累口碑，用心去做好产品。
后世的互联网企业，大部分企业都被资本所驱使，追求最大利润，钱是挣了，骂名也不少。
飞宇科技如果想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子，江飞宇起码要保证日后对公司的绝对控股，无论是否上市，51％的红线不能踩。
第七十四章 期末考试
另外一个电话是秦文舒打过来的，秦文舒不打电话过来的话，江飞宇都快忘了，今天是急速网吧开业的日子。
急速网吧今天第一天开业不到2个小时，200多台电脑就爆满了，平均上座率达到80％——90％之间。
宽敞、舒适的上网环境，新颖的装修风格，加上注册会员充值就送现金的活动，吸引了周边高校、中学的众多学生来上网。
特别是三楼的豪华包间，满足了一些土豪玩家某些不可描述的癖好，刚开业半小时就爆满了，而且包间只提供给注册会员使用，这些土豪玩家各个慷慨解囊，纷纷注册充值。
光今天一天的会员充值金额就达到3万6千多元，加上散客的消费，当天的营业额达到45702元。
平均一下算，一天的营业额大概在1万——1.4万之间，由于省了房租，这个收入的利润率还非常的高，预估4、5个月左右就能收回投资成本，真正的暴利啊!
这两个好消息给了江飞宇很大的鼓励，别看他在人前都是胸有成竹的样子，其实背后背了多大的压力只有自己知道，毕竟上辈子他终究是创业失败了，现在经营的还是不同领域的产品，只有大方向上的经验能够借鉴。
也不是说他输不起，就好比一场跑步比赛，现在只有少数几个听到哨声先跑了，其他人还懵懵懂懂地待在原地，这个时候先跑得越久占据的优势越大，如果不小心超出了跑道了，就要重新回到原点和其他人重新开始。
事实证明，到目前为止，他走的每一步都是正确的，创业阶段早期的积累非常重要，早期的积累越多，后期“滚雪球”效应越大。
从周一上午开始，计算机科学与技术1班就开始了第一学期密集的期末考试，第一学期总共12门课程，第一门考的是概率论与数理统计。
任课的韩老师因为年轻漂亮一直深受大家的喜欢，她在平时的教学中一直对大家和蔼可亲，加上平时点名也少，导致大家都以为她好说话，考试的时候会放水，很多男生甚至只在考试的头天晚上翻了一遍书本。
结果很多人悲剧了，考试当天，韩老师带了一条一米多长的小木棍，看到谁有小动作就一棍子往手上打过去，这年头考试时候敢搞小动作的基本都是男生，女生都是乖乖仔，所以韩老师打起来可是一点也没有手软。
那种棍子与肉体碰撞的声音，光是听着都觉得疼。
江飞宇就看到坐在前一排的廖永轩，在往桌子底下偷瞄的时候被抽了一棍子，当场就痛得叫出了声，不到片刻手背就有一条清晰的“丘陵”鼓起。
江飞宇收起了小心思，老老实实地做题，好在他记忆力还算不错，百分之70左右的题都有温习过，只有最后一道大题实在解不出来放弃了，保守估计能有70分以上。
其实大学期末考试的题目真的不难，百分之80的题目都能从课本里面找到答案，有的学科老师甚至告诉你重点是哪几章，只要花几天认真复习的基本都能及格。
那种实在懒到家，上了大学就一门心思玩的学生也有，不过这样的学生很少就是了。
话说中国的大学一直实行的是“严进宽出”的政策，老师大多是有教无类，对所有学生一视同仁。
老师对每个学生教的内容都是一样的，愿不愿意学，能不能学好就看个人天赋和努力了。
年轻人容易犯的错误在于，我在大学有机会学习的时候没有认真学，等到毕业进入社会之后就后悔莫及了。
所以年龄不仅能够增加我们的阅历，也能随着阅历的增加增长个人的智慧，我们常说智慧在一些年纪大的智者脑中，其实他们只是在漫长的人身经历中吃够了亏。
上午的考试结束后，整个教室里面一片哀嚎声，清一色都是男生发出的声音，女同学们都笑呵呵地看热闹，江飞宇只能尽量离这帮人远一点，露出考试很轻松的神情，作为英明神武的班长怎么能被这种难度的考试难住呢！
当然了，也不是所有的学科考试都难，比如体育课的考试就很好玩，确实是好玩，而不是容易。
上过大学的都知道，大学的体育课不是按照班级来上课的，而是大家根据兴趣爱好选择体育项目，所以每一项体育课都是来自很多班级的学生混合在一起上课。
帝都理工大学提供的体育课项目接近20个，每个体育项目上课的场所也是哪里都有。
1班大部分男生都选择了篮球、足球这种大型项目，只有陈凯乾、廖永轩、江飞宇三人选择了羽毛球这种小球类项目，再加上班里另外两个女生，整个一班只有5个人选择了羽毛球这门课程。
陈凯乾选择羽毛球是因为不用晒太阳，日常都在羽毛球馆内上课。
廖永轩目的很明确，就是因为选择羽毛球的绝大部分都是女生，嗯，确实有几个女生蛮漂亮的。
江飞宇则是图方便，羽毛球课一上课，体育老师把球拍和羽毛球拿出来后，点完名就不知道去忙什么事了，下课的时候又会准时出现把球拍和剩下的羽毛球收起来，再顺道点一次名，也不管谁应的到。
这么说也不对，体育老师也不是没教过大家打羽毛球的技巧，准确地说只在开学的前面几届课教过，后面都是让大家自己玩了。
江飞宇平时逃课最多的就是体育课，他除了知道体育老师姓陈之外，要问他体育课学到了什么？他会义正言辞地告诉你：你们上体育课锻炼的是身体，他锻炼的是脑子。
所以体育课的考试对江飞宇来说最轻松，考试内容就是两两对决，胜的晋级，直到最后决出冠军。
能赢一次的基本都是80分以上，赢两次的85分以上，赢三次的90分以上，冠军100分，亚军99分，非常的公平。
至于一次都没有赢过的，只要平时点名都到了，基本都是70分以上，如果对分数不满意，可以向其他高分段的人申请挑战，只要赢一次就能跟对方一个级别的分数。
江飞宇非常荣幸地第一盘就输了，体育老师给了个69分的成绩，估计平时逃课多了，老师虽然没说，但是也记在心里了。
江飞宇估摸了一下自己的实力，决定不丢人现眼了，最后欣然收下了这个分数，没有再找人挑战。
至于说，你想投机取巧，挑战同班的人，私下里让对方故意输给你，只能说打错算盘了。
拜托，体育老师又不傻，挑战同班的是不允许的，甚至男生挑战女生也是不允许的。
实在没有挑战对象，体育老师会下场跟你打，保证能掂量出你的真实水准。
第七十五章 邀请注册返现活动
整整一周多的时间，江飞宇都是在这种白天考试，晚上又继续复习的日子中度过的，好在每天晚上都有一个如此漂亮、贤惠的女朋友监督复习，这是多少单身狗羡慕不来的福气，反正江飞宇很知足。
由于考试的原因，他已经一周多的时间都没有去过公司，只能电话远程指挥，每天抽出点时间关心一下飞信的推广效果，适当对张冠鹏的团队提供一些造势诱导的建议。
令江飞宇毕竟欣慰的是，飞信的推广效果出乎意料的好，截止1月28日晚上23点，飞信的注册用户已经达到了216089人，并且以一个比较高的增速在稳步增长。
活跃用户的占比已经已经超过了百分之37，使用频率最高的功能居然是班级圈和二手市场。
学生党们纷纷抢先在飞信里面创建了自己班级的圈子，然后又呼朋唤友地招呼同一个班级的同学赶紧注册账号，到班级圈子里面灌水、盖楼。
也不知道哪个鬼才第一个把自己班级的活动照片上传到班级圈子的帖子里面，同一个班级的人纷纷在里面留言和转载到个人动态里面，立马引起了大量效仿。
也就是数码相机还算高端货，绝大部分人没法上传自己的照片，否则最先火起来的应该是个人动态了吧。
某些学生党推陈出新，又把圈子弄出了新的玩法，在班级圈子里面发布考试时间表和放假通知，甚至帝都邮电大学的某个老师与时俱进，直接在班级圈子里面发布了寒假作业，彻底把班级圈子玩火了。
另外一个大火的功能就是同城二手市场了，以前大学生们的旧货处理只能在本校摆地摊进行，现在他们又多了一个渠道，挂着同城二手市场上，线上谈好价格，约定个见面地点就能线下交易，一下子就扩大了买方的规模，拥有了更高的议价空间。
特别是大四年纪的学生，这个学期考试完后，下个学期基本上就只剩下实习和论文答辩了，很多带不走的大件物品或者不要的贵重物品都可以提前处理了。
其实在同城二手市场上用得最多的用户还不算大学生们，最多的还要属打工者和白领阶层。
帝都作为一个13亿人口的东方大国首都，已经慢慢展示出他独特的魅力，无数的年轻人怀揣着梦想来到这个城市，成为一个北漂，渴望在这个城市找到自己未来的路。
有的人是累了、疲倦了，想离开这座城市，离开前就有很多个人物品要处理。
有的人是终于认清了现实，放弃了最初的梦想，开始向生活低头，踏踏实实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养活自己，以前追梦的吉他、小提琴低价处理了。
也有不乏高升的人，或者换工作地方了，之前的旧家具、家电需要就近处理掉。
无论属于哪一种，同城二手市场成了一个很好的选择，先在网上挂个转卖信息，实在卖不出去再处理给二手家具店。
至于挂出的物品信息都是文字，一张照片都没有也没影响，反正这个年代大家习惯于从文字中获取信息。
这个年代的人绝大部分都淳朴得可爱，很少有弄虚作假的人，所以上面发布的信息真实度都非常的高，这也导致了成交量还不错，口碑就是这样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
江飞宇指示陈琪宏调整了一下同城二手市场的板块，在下面又细分为家具家电、电子产品、贵重物品、书籍文具、生活用品、办公用品、交通工具（主要是自行车）、其他等几个板块。
对整个同城二手市场进行了更加规范和精准的细分，调整之后客户的体验度也会更高。
1月29号是星期二，今天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1班没有安排考试，最后一门学科的考试安排在1月30日上午，考试完后就正式放假了。
趁着今天有空，江飞宇到公司处理一些堆积的工作，根据公司的管理制度要求，起码大额的付款还需要他这个老板签字后，出纳才能付款。
以前也碰到过紧急的付款，江飞宇在学校上课去不了公司，都是让出纳打车送到学校给江飞宇签字的。
江飞宇始终坚持认为管理制度既然制定了，作为老板就要带头执行，否则自己都不遵守，如何要求底下的员工去遵守。
今天江飞宇来公司主要是主持飞信产品的第二步推广方案—邀请注册返现活动。
第一步的营销推广手段虽然取得不错的成绩，但是任何一种手段都会存在有效期，江飞宇预估已经要到达顶峰了，接下来就是衰落期。
既然是组合推广策略，就要一步接着一步，趁着现在第一步产生的热度还没有消失，第二步重拳接着打出去，给市场的热度再浇点油。
经过10多天的努力，目前已经有713家网吧跟公司达成了合作推广的协议，这713家网吧都是经过有条件筛选的，大多要么经营场所都是在大城市高校附近，或者规模比较大的网吧。
其中已经有452家网吧已经把纸质的合作推广协议邮寄到了公司，根据合作推广协议的规定，飞宇科技收到纸质协议后，需要支付2000元的预付款给网吧，作为本次活动的垫付资金。
在整个返现活动期间，飞宇科技与各个网吧的款项每周结算一次，垫付资金不够了还要追加，碰到春节放假，还要提前留够春节期间的预付款。
等江飞宇在付款单上签字后，出纳就开始给各家网吧打款，今天一天就支付出去90多万的款项。
江飞宇原先计划的200万活动款估计不够了，后期很大概率还要追加，不过对于他来说，公司留够充足的应急款，其他的都花掉也没问题，钱没了明年再挣。
在江飞宇签字后，飞信就以弹窗的形式，大标题介绍了本次邀请注册返现活动，下面附了每个城市加入本次活动的网吧名称和地址，让用户一眼就能看到。
同时dao126网站也配合做大幅置顶广告，活动消息一经推出后，10分钟内就有数万人浏览到，瞬间就在网上引起热议。
在2002年初就敢这么玩的互联网公司的真没几个，真的太烧钱了。
君不见鹅厂Q-Q免费使用都是在吐血支撑，有一段时间鹅厂还搞过注册号码要收费，后来用户量大幅下降才被迫取消的。
这年头互联网平台都是贴钱在经营，除了卖卖广告，大家都还没找到比较好的盈利模式。
至于给用户贴钱返现的模式，更加是绝无仅有。
但是对于广大用户来说真的是喜闻乐见，邀请新人注册就返现金，这么良心的活动还是第一次见到。
加上水军团队的推波助澜，网上瞬间一片好评如潮，已经注册的用户赶紧呼朋唤友过来注册，没注册的也赶紧注册一个，现在上车不晚。
当然了，本次活动想要参加返现活动的用户必须先核验自己的身份信息，所邀请的新用户也必须实名注册才算有效用户，这样就杜绝一些人注册不同账号来骗取返现。
大部分人在实名认证和参加活动返现之间屈服于前者，大部分人都会这样想：哪怕你知道我的身份证号，但是身份证在我身上，我还是安全的。
加上这年头大家对个人身份信息保密意思不是很强，像部分大学生的身份证号就印在班级通讯录上，班里人手一份。
所以整个活动期间，用户的参与度是非常高的。
第七十六章 注册人数暴涨
胡文强是帝都某科技大学的大二学生，老家在甘肃省的偏远农村，他应该算他们村第一个考上大学的娃子。
他就跟很多大学生一样，高中的时候学习刻苦，就为了考一个好的大学，一考上大学，进入这个美丽的象牙塔就松懈了。
大一第一个学期的时候，跟着室友去了一次网吧后，他就彻底迷上了上网，泡吧灌水、打游戏、跟异性聊天，这个虚拟的互联网世界彻底让他着迷。
整个大一期间经常连续一周啃馒头，就为了省那点伙食费去上网，但是那点伙食费也支撑不了去网吧玩几次，他家里属于贫困户，也不好意思问父母要钱。
好在大二开始时候，他找了一份长期的兼职，这才让自己的钱包没那么窘迫，可以时不时去网吧爽一把。
好在他还有那点自控能力，大都是晚上或者周末去网吧厮混，学习虽然没有一落千丈，也是那种及格线上徘徊的主。
本来他昨天就完成本学期所有学科的期末考试，实际上今天学校已经放寒假了。
他今天还逗留在学校的原因也很简单，他家离县城40多公里，去县城网吧上一次网不容易，他特意在学校逗留两天再回老家，就是为了去网吧过把瘾，这段时间准备期末考试都快憋疯了，一定要玩个够再走。
跟他同样想法的学生还真不是，今天就是胡文强跟宿舍另外3个成员，张伟民、陆强、陈文军一起约好了去网吧玩传奇。
等4人来到离学校最近的奔腾网吧，立马傻眼了，才8点多网吧就差不多上满了，就剩下零星2个位置，放眼望去上网的都是同一个学校的熟面孔。
四个人相互打量，这咋整，有4个人，网吧只剩下两台机子空着？
在他们犹豫这会，又来两个人，把剩下最后两台机子也占了。
得，不用犹豫了，换场子吧。
四个人又找了两家网吧，要么客满，要么机子分的很散，不利于团队作战。
“我知道商业街那边新开了一家网吧，规模很大，有几百台机子，要不我们去哪里吧。”
这个时候，陈文军向其他三人提议道。
“离这远吗？”
胡文强疑惑地问道。
“不远，就1公里左右。”陈文军赶紧解释。
四个人没有疑义，在陈文军的带领下来，走了十多分钟的路，找到了新开张不久的急速网吧。
此时还早，网吧一楼的上座率只有一半多，一眼就能看到几十台机子还是空着。
“想不到这里开了一家这么大的网吧，就这装修风格、这么宽敞的环境，老板还真是大手笔投入啊！”胡文强忍不住感慨。
“最关键的是机子都是新的，上网一点也不卡。”陈文军补充道。
“不会很贵吧？”陆强疑惑道。
“不贵，和其他网吧差不多，一楼的机子2.5元一小时，2楼的机子3元一小时，二楼的环境更赞，连座椅都是真皮的，还有情侣卡座，而且现在开业期注册充值还赠送网费，并且会员上网计费可以打9.5折。”
陈文军抓住机会在其他人面前侃侃而谈，其实他也只来过一次，但是不影响他在室友面前显摆。
“大妹子，给我们开三台机子。”陈文军直接对前台收银喊到。
“好的，稍等。”
前台收银的妹子赶紧应到。
“文军，我们四个人，你喊少了吧？”
胡文强扯了陈文军一下，提醒他。
“我是注册会员，上机时候输入会员号和密码就行了，不用在前台登记。”陈文军又成功装逼一次。
“我们现在新开业期间，注册会员充20元送10元，充50元送30元，充100元送100元，而且会员上机收费可以打9.5折，几位同学要考虑一下吗？”收银的妹子赶紧见缝插针推销。
3人商议了一下觉得挺划算，而且离学校也不远，填写了各自的信息办理会员，只有张伟民充值了50元，其他两人充值了20元。
“飞宇科技目前在搞邀请好友注册飞信返现活动，邀请5个好友返2元，邀请10个好友返5元，邀请20个好友返12元，返现的金额可以在我们网吧提现，用于我们网吧上网、零食、饮料的消费，不知道几位同学有没有兴趣？”
收银的妹子不着痕迹地开启了第二步推销。
还有这种好事？4个人都有点懵，有点难以相信。
“这个注册活动怎么玩？”
胡文强有点心动问道。
“这是活动说明的彩页，几位可以看一下，登录电脑后，我们的网管精灵会有活动弹窗，里面也有详细说明，点击上面链接就能跳转到注册页面，那样更加方便。”
收银的妹子给每人发了一张宣传彩页。
4人拿着彩页在里面找了4个连在一起的机子，启动电脑输入会员号和密码后，系统右下角先是弹窗了一个显示卡上余额和剩余时长的弹窗，接着又弹出一个飞信邀请新用户注册返现的活动说明。
几个人先花了两分钟详细看了活动说明，稍微商议后，决定由胡文强先注册，其他三人用他的邀请码注册。
胡文强先是根据注册指引用自己的身份证号注册了一个飞信账号，然后把邀请码发给了另外三个人。
其他三人花了点时间完成注册，一会之后，胡文强就在自己的飞信界面上看到邀请人数3人，还缺2人可提现的提示。
剩下的两人去找谁呢？就差两个了，胡文强再怎么也要试一下是不是真的能提现。
瞬间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他用父母的身份证号又重新注册了两个飞信账号，绑定的都是自己的邀请码。
注册完后，界面上提示邀请人数5人，后面多了一个可提现的提示。
胡文强立马到前台找到收银的妹子，报了自己的飞信号，他只看到收银在一个页面上输入自己的飞信号，回车不到两秒系统就反馈一个验证有效的提示。
前台收银的妹子立马问他2元钱是充值到账号里面，还是做其他消费。
胡文强直接让对方充值到自己的账号里，然后回到电脑上点开网管精灵的小图标，上面果然已经多了2元。
“文强，怎么样，是不是真的？”
其他三人里面问道。
“是真的，余额增加了2元，你们自己看。”
其他人看了之后立马兴奋起来，叫上5个有身份证号的人注册就能白得2元，这钱为啥不挣！
几个人马上就开始在Q-Q好友录里面费劲口舌喊人注册，也有像胡文强一样取巧的，先用自己亲人身份证号先注册。
这一天，相似的情形在全国一百多个城市，几百家网吧上演，飞信的注册用户量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暴涨。
第七十七章 同行的关注
飞宇科技的技术人员自然也监测到了部分账号是用他人身份证号完成邀请注册的行为。
毕竟几个身份证号注册的时候，系统后台采集到的是同一个电脑的MAC地址，加上部分身份证号里面出现了60岁以上的注册用户，想不发现都难。
陈琪宏无法决断，过来请示江飞宇怎么处理，毕竟这些都属于非有效的账号，用户明显是投机取巧领取返现补贴。
江飞宇稍微思索，就让他不要处理，只是在系统后台加了一行说明：飞信用户注册后3个月内没有登录使用的，为了账号安全，平台方将自动锁停飞信号，需要使用时请用个人身份信息唤醒。
出现这种“僵尸”账号很正常，人之常情，也不能对用户苛求太多，飞宇科技作为一家不差钱的互联网科技公司，这点气量还是有的。
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现在先让用户占点小便宜，等以后用户在平台充值的时候，那才叫欲罢不能了。
话说飞宇科技的这轮邀请用户注册返现活动，不仅在网民之间引起了巨大反响，飞宇科技这家小公司也以“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姿态进入各大互联网大佬的眼中。
既有惊艳于飞宇科技这番亮眼的推广方式，更多的还是是震惊于这种“人傻钱多”撒钱方式，准确地说是飞宇科技的财力让他们酸了。
几个月前老美爆发的“911”事件，让受2000年互联网泡沫影响，刚有点复苏苗头的互联网经济更加雪上加霜，纳斯达克众多股票的跌成了狗。
国内的三大门户网站和其他互联网公司都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银行贷款带不出来，想拉人投资又拉不到，不必要的开支都砍了，就为了度过这个严冬，结果冒出飞宇科技这个“愣头青”。
这些互联网大佬心里酸的一批，这几百万真金白银要是投资给自己的公司多好，能干多少事啊！
直接给用户除了能得到他们喊一声“好”，还没得到什么？
网民都是善变的，需要你的时候就用你的产品，不需要的时候就丢在一边，反正都是免费用。
此时，坐标帝都中关村某栋办公楼，百 渡的总经理办公室内，李yan宏和搭档老徐也在讨论风头正盛的飞宇科技。
李yan宏：“老徐，你说这个飞宇科技从哪里冒出来的？之前从来没听说过，一出手就是这种我们也不敢用的大手笔，他们这是真傻呢，还是大智若愚？”
老徐：“老李，说出来你都不敢相信，我托工商局的朋友查了一下，这个飞宇科技去年12月初成立的，成立还不到2个月，老板是个20出头的年轻人，叫江飞宇。”
李yan宏：“后生可畏啊！”
老徐：“更牛的是，他们成立不到两个月，光靠卖网吧管理软件就挣了几百万，而且还在大规模扩张中。”
“听你这语气可是酸得不行啊！”李yan宏向老伙伴打趣道。
老徐：“能不酸吗，这可是好几百万啊，咱们现在一年的广告费都没这么多。”
李yan宏：“这还真羡慕不来，人家发现了市场的商机，并且抓住机会成功了，等你做好产品想进去的时候，人家早把钱给挣够了。互联网的魅力不就是存在无限的可能嘛！这也正是我们愿意为此投入一生的原因啊！”
老徐：“好吧，我觉悟没你高。”
李yan宏：“老徐，其实我对他们旗下的dao126网站更加感兴趣，这个导航网站在一定程度上是在分流我们的用户，如果有机会，最好能收购过来。”
老徐：“你可拉倒吧，别说公司现在没什么闲钱，就是有钱，开价多少对方才能满意，他们现在可是不差钱的主。”
李yan宏：“现在没钱，不代表以后不行。老徐，我之前跟你说的竞价排名系统，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这个事情不好再拖了。”
老徐：“老李，你真的考虑好了，真走出这一步，以后骂名可不少，咱们的老脸能不能扛得住啊？”
李yan宏：“顾不了那么多了，企业先活下去才有机会考虑这些，企业没了连骂你的人都没有，以后找机会洗白吧。”
老徐：“行，既然你这舵主决定了，我奉陪到底就是，咱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
同样的情景在鹏城华强北赛格科技创业园内某栋楼内上演，小马哥和其他4个创始人也在讨论飞宇科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竞争对手。
后世人们常说老马有“18罗汉”，小马哥也不逞多让，聚齐了“五虎”，而且鹅厂的“五虎”各个都是“帅才”。
飞宇科技来势汹汹，受到到冲击最大的还要属鹅厂，老话说得好：同行都是仇人。
别看鹅厂现在领先很长一段，架不住飞宇科技这个后来者财大气粗啊。
“Pony，你怎么说？”
小马哥还在抽烟，陈-丹性子急，忍不住问道。
“诚华，能估算出来对方现在用户量吗？”
小马哥没有回应陈-丹，而是问了许诚华。
“我根据他们客户端的下载量、用户活跃度、一些链接的浏览数量这些数据，用IST工具大概估算一下，他们目前的注册用户量在50万—100万之间，但是他们增长速度很快，每天新增起码在几万个以上。”
许诚华在电脑上敲了一会键盘，给出一个统计分析数据。
“志-冬，你对他们飞信产品有何感想？”
小马哥还是没有回答，又问了张-志-冬一个问题。
“产品理念非常好，功能比我们多，界面非常美观。”张-志-冬给了个很高的评价。
小马哥听完后又陷入了沉思。
“Pony，你到底怎么想的？我们总得采取一些策略，否则，等对方成长起来就是我们最大的威胁。”曾李清也忍不住出声问道。
“我说说我的看法，我们Q-Q之前一直是功能单一的社交产品，这点我们不如对方，对方给我们提供了很好的产品思路，我们可以借鉴但是不能照抄。”小马哥终于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为什么？”其他几人问到。
“我有个很强的直觉，对方飞信产品很多设计的功能还没有放出来，现在的一些功能不能形成一条闭环，我担心我们Q-Q如果直接照抄的话，不仅永远落后对方一步，而且容易落入对方的产品陷阱里。”
小马哥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不得不说小马哥的直觉很准，江飞宇在把鹅厂当成竞争对手的时候就通盘考虑过了，如果对手照抄，他有的是办法把对方带到沟里。
“那我们就什么也不做？看着对手成长起来。”陈-丹问道。
小马哥：“现在是我们占据优势，我们的用户量是对方100多倍以上，这个时候我们要做的是努力打磨好自己的产品，增加用户的粘性，继续扩大这个优势，拖垮对方。”
曾李清：“具体如何做？”
小马哥：“志-冬，你组织技术人员评估一下对方设计理念、功能模块 、系统界面等这些，看一下那些是我们Q-Q能借鉴的，马上就要春节放假了，放假前必须出一版改进方案。”
张-志-冬：“没问题！”
小马哥：“另外，-丹，找猎头打探一下对方飞信的产品经理是谁，看能不能挖过来。”
陈-丹：“交给我吧。”
小马哥：“其实，我最看不懂的就是对方为什么坚持实名制，如果对方放弃这条限制，注册用户起码能再翻一大截，总觉得对方此举大有深意。”
曾李清：“Pony，我看你是多虑了，我们都知道现在的互联网环境，实名制实行起来有多困难，我看对方在这一点上太理想化了。
“希望如此吧！”小马哥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第七十八章 公司小年会
1月30日，上午考完最后一科高等工程数学后，就自动进入放寒假阶段了，校园内已经能看到不少拖行李箱回家的学生了，这些学生都是买下午的火车票、汽车票。
考完试后江飞宇总算是能轻松一口，这段时间不仅两头操心，而且精神一直处于绷紧状态，也挺累的。
不过晚上还有一场重头戏需要他参与，今天晚上是飞宇科技的小年会。
这段时间公司挣钱了，江飞宇作为老板也不能太小气，直接让行政部在公司附近一家酒店包了一个小型的宴会厅，请所有员工大吃一顿是基本的，优秀员工表彰、抽奖这些也不能少。
刚好实习生们这段时间回来参加期末考试，这个时间点最好，公司的人员是最齐全的一次。
下午5点左右，302宿舍的6个人就都收拾齐整，一起出门了，江飞宇打发他们5个和张冠鹏坐公交过去，他还要等李婉依。
本来李婉依是不太愿意去的，主要是两人还没结婚，她不想过多参与进江飞宇公司的事，她怕会别人会认为自己是看重江飞宇的钱才跟他在一起的。
江飞宇只说了两个理由，就把李婉依给劝服了，不再抗拒了。
一是两个人在一起谈恋爱，都是奔着以后结婚为目的去的，作为未来的老板娘，总要了解一下另一半的公司是干什么的。
二是江飞宇开玩笑似的提了一句，公司有很多年青漂亮的女员工，他这个老板年少多金，没有个镇得住场子的老板娘，以后怕是会受到很多骚扰。
带李婉依去参加公司的年会，这件事江飞宇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既然已经认定对方是以后一辈子的人，提前让她了解公司的情况，介入公司的管理就很有必要了。
否则，以后飞宇科技进入高速发展阶段，规模也将越来越庞大，两个人的地位会越来越悬殊。
江飞宇计划以后逐步让李婉依参与进公司的管理，不求李婉依有多大的管理才能，只要李婉依以合伙人的身份出现在公众的面前就行了。
等以后事业稳定了，李婉依是愿意参与公司的管理，还是愿意退居幕后做贤内助都由她自己决定，江飞宇都尊重她的选择。
江飞宇不想让那些无知群众说李婉依是图他的钱才跟他在一起的，既然爱对方，就要提前为对方考虑好这些。
片刻之后，李婉依款款而来，今晚她穿了一件雪白的羽绒服，配上她本来就白皙的皮肤，活脱脱一个“雪中仙子”。
她今天特意花了个淡妆，就是为了不给江飞宇丢脸，其实她多虑了，哪怕不化妆，整个公司年会上也找不出跟她相提并论的女性了。
江飞宇直接挽住她的手臂，两个人向校门口走去，一起尽在不言中。
两人赶到酒店的时候，现场已经很热闹了，几十号人围着桌子一边嗑瓜子，一边聊天，除了江飞宇和李婉依，其他人都到齐了。
整个公司35个正式员工，31个实习生，还要算上江飞宇宿舍几个和张冠鹏共6个兼职生，再加上下属子公司6个网管和收银，以及江飞宇和李婉依两人，参加公司年会的人加起来刚好80个。
整个宴会厅内摆了8张大圆桌，还预留一个小的舞台用来颁奖和抽奖，由于今年情况特殊，各部门就没有准备小节目，大家吃吃喝喝，领奖、抽奖就行了。
江飞宇直接牵着李婉依朝着1号桌走去，沿途所有的人都站起来向两人问好，“老板，老板娘”地叫着。
江飞宇纷纷点头回应，碰到熟悉的还打趣两句，李婉依第一次被人叫“老板娘”有些紧张，不仅脸红了一大片，被江飞宇牵着的小手，手心还冒汗。
跟江飞宇一桌的除了秦文舒、赵思琴、陈大军、苏敏君、陈琪宏、张晓东几个小领导外，还包括鲁权民、王小雨两个最早进公司的员工。
现在公司规模还小，人员坐的桌位分的还不怎么严，等到明年的年会，还能跟江飞宇同桌的估计也没几个了。
几个领导带头，众人纷纷起身迎接江飞宇和李婉依入座，既有惊艳于李婉依的样貌，也有羡慕她能找到江飞宇这样一个有钱又有能力的男朋友。
江飞宇向众人打了招呼，先给李婉依拉开了凳子，帮她把外套挂着凳子背上，然后自己才入座。
秦文舒在询问他是否要发言，给员工们鼓励几句，他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以前也是底层员工出身，最烦就是每次活动或者宴会老板、领导在上面噼里啪啦说一通，然后什么干货也没有，底下员工还要装作很认真听的样子，何必相互为难呢。
江飞宇看人到齐了，就让酒店安排上菜了。
等候上菜的时候，江飞宇怕李婉依一个人无聊，就没有参与其他人的聊天，回过头小声向李婉依介绍公司的主要领导和负责的部门。
跟一号桌隔了十来米的5号桌坐的是张伟达小组的10个人，除了最早参加培训的5个人，还包括第四批参加培训的李国兴、魏奇、张振国、伍新俞、钱佳乐，这5个人也划入张伟达这个组。
张伟达这个组由于有5个最早开始推广网吧管理系统的成员，所以他这个组的业绩也最好，据说实习生中会产生5个优秀营销奖，很大概率会从他们组产生几个。
张伟达：“维波，你不是跟老板一个学校的吗！有没有什么内幕消息，5个优秀营销奖得主都是谁啊？”
孙维波苦笑道：“组长，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在公司我喊人家老板，在学校人家喊我学长，我也不敢应啊！你想打听内幕消息，应该去7号桌找老板的那几个室友打听。”
吴起旭：“要我说啊，一会就能揭晓了，组长，你也不用急着一会吧，再怎么说我们组也是业绩最好的组，起码能包揽2-3三个人吧。”
张伟达听后不置可否，其他人关心自己的业绩就行了，他作为组长还要关心整个组的业绩。
当了组长后，他才后知后觉感受到那种社会竞争的压力，他当初能从第一批5个人中脱颖而出当上组长，还不是自己当时比其他4个更努力去学，让老板一眼就相中了自己。
哪怕明年不干软件推广了，他也希望以一个瞩目的工作成绩转到研发部去，这样才能让领导和老板另眼相看。
要知道他带领的是资历最老的1组，要是输给了2组、3组这个两个后面组建的团队，那得多丢人啊。
第七十九章 颁奖和抽奖
同组的伍新俞向张伟达问道：“我听说，过几天除了发1月份的工资和提成，公司还会发年终奖，老大，有没有什么内幕消息，年终奖具体多少啊？”
这个问题张伟达还是有发言权的，他作为组长再怎么说也是个小领导，这点消息还是能打听到的。
张伟达：“我从陈经理那里打听来的消息，咱们实习生业绩最好的10个人年终奖5000元，剩下的其他人年终奖3000元。”
“我靠，赞，beautiful……”
其他人听完后，一片感叹声。
他们本来以为能够有一个月底薪就不错了，想不到比底薪还丰厚得多，虽说以他们1月份取得的业绩，哪怕最少的一位提成也有2000多，不过谁会嫌弃钱多呢。
要知道跟他们一起出来实习的同班同学，每个月拿着不到1000的实习工资，却要天天加班累成狗一样写代码，这样一对比，他们在飞宇科技拿到的待遇就很不错了。
而且老板可是承诺了，干完3个月的推广后，哪怕他们没有研发经验，也可以按照正式员工的待遇转入研发部、技术研究院这两个部门从事技术类岗位，offer已经提前锁定。
这样一想，飞宇科技真算得上是良心企业了，瞬间，大伙对公司的归属感又涨了一大截。
十几分钟后，服务员陆续上菜，每一桌都是按照14菜、一汤、一甜品、一果盘的配置点的，饮料、啤酒这些管够。
烧鸡、烤鸭、猪肉都算普通菜，小野鸡、烤乳猪、深海大虾、鲍鱼、石斑鱼这些才算硬菜。
除了江飞宇前世经常山珍海味轮着吃过，这帮下属可没有人吃过这么丰盛的晚宴，以这个年代的物资供给水平，这样的晚宴算奢侈了，从侧面也能反应出老板对员工的大方。
李婉依可能第一次来参加这种年会，有点放不开，江飞宇注意到她只夹自己面前的菜。
江飞宇主动往李婉依碗里夹她爱吃的菜，李婉依一直推脱说：够了，够了……江飞宇不为所动，直到夹了满满一大碗才停下。
老板和老板娘秀恩爱，大伙都当成没看见，吃菜，吃菜，这些个菜味道真不错。
等大家吃了一轮后，江飞宇和几个领导拿起杯子开始给每一桌的员工敬酒，这个算是一种年会的习俗，主要是老板/领导拉近与员工的关系，收买人心的小手段。
因为是公司的第一次年会，原来苏敏君做计划的时候，是打算租一台数码相机的，江飞宇看到计划后直接把租改成了买，公司也不差那几千块钱。
现在这台崭新的柯达DX3215相机派上用场了，苏敏君找了研发部一个学过几天摄影的男生兼职一下今晚的摄影师，拍摄一些重要场景的照片。
连江飞宇也没想到，今晚拍摄的一百多张照片十多年后成为了飞宇科技的重要历史资料，后世很多新闻媒体在报道飞宇科技崛起元年记录的时候，配图都是从这百来张照片里面选取的。
江飞宇虽然平时待在公司时间少，也基本上能叫出三分之二左右员工的姓名，叫不出名字的部门领导会在一旁介绍，江飞宇全程保持了一个关心员工的老板形象，会跟每个员工的聊上几句，拉拉家常、说几句感谢大家为公司辛苦付出的场面话。
大家年龄都差不多，聊到也是年轻人的共同话题，很快就拉近老板与员工的距离。
江飞宇也不认为跟员工关系融洽了就丢了老板的威严，他驾驭下属又不靠这个。
一个好的老板只要保证有能力带领公司发展壮大，对员工慷慨、不小气，又能保证做事公平，不偏向任何人，百分百能得到员工的拥戴和喜欢。
这样7桌一圈敬酒下来也花了差不多20分钟，江飞宇就不拖时间了，直接进入了今晚的重头戏——颁奖和抽奖。
首先是优秀领导奖，江飞宇点了3个人，分别是秦文舒、苏敏君、陈琪宏，每个人奖金3500元。
秦文舒是公司的第一个员工，目前公司的70多好人，都是经过她的手招聘进来，也是未来江飞宇当成心腹培养的对象，她当之无愧。
苏敏君刚进公司的时候还是个普通行政专员，入职不到一个月，江飞宇就发现她做事非常干练，也善于提出自己的意见，江飞宇直接把她升为行政部主管，可以说公司草创初期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她包揽的，劳苦功高。
陈琪宏就不用说了，带领这研发部目前最核心的团队，之前为了飞信产品早日上线，一直带领自己的团队加班加点的干，确实应该表彰。
当然了，之前江飞宇承诺的项目完成的绩效奖金也没有食言，在飞信平台注册用户突破20万后，江飞宇就拿出了5万元现金给飞信项目组的成员分。
像陈琪宏这个项目带头人就拿了8000元，其他项目组成员多的有5000元，最少的也有2000元。
当然了，dao126网站的运维组在飞信的推广过程中，也贡献了很多力量，加上他们最近广告招商很卖力，一碗水要端平，江飞宇直接做主，张晓东这个主管奖励了2000元，其他成员每人1000元，可谓皆大欢喜。
言归正传，江飞宇给三位优秀领导颁奖、合影后，又宣布了5名优秀员工的获奖者。
分别是行政部的王小雨，销售部的助理吴小璇，飞信产品组的后台鲁权民、UI田芯瑞，dao126运维组的陈小华，每人都是2000元的奖金。
接下来就轮到优秀营销奖了，这个奖项的奖金是2500元，直接按照截止今天中午为止的销售数据，选了回款业绩最高的5个实习生。
这样大家都没话说，最公平不过，所以这5个获奖得主也是下午才算出来的，不像其他两个奖项的得主早就评定好。
包括第一组的张伟达、陈雨琨、梁奇，二组的组长张奇源，3组的李大斌。
江飞宇宣布出5人名字后，底下就一片欢呼声，这个悬念现在才解开，这帮年轻小伙子等这个消息可是等了好久。
最值得期待的无疑是最后一环节的抽奖活动了，本着雨露均沾的原则，江飞宇准备了5个一等奖，奖品是现金1000元；10个二等奖，奖品是现金500元；20个三等奖，奖品是现金200元。
一半的中奖率，没有中奖的人也准备了一份礼品，每人一个保温杯。
江飞宇从来没有想过要搞一个金额巨大的一等奖来吸引人，与其准备一个5000元的大奖，还不如分给5个人，每人1000元。
他是不会允许抽奖的金额比优秀员工的奖金还高的，这样会助长大家碰运气的心理，以后谁还努力工作。
由于条件有限，行政部把每一位员工和兼职人员的员工号印在纸条上，统一放进抽奖箱，由江飞宇统一抽取。
随着抽奖的进行，现场一片欢腾，热情一轮高过一轮，中奖的幸运儿欢呼雀跃，连江飞宇宿舍的蒋光杰和廖永轩都分别抽中了一个二等奖、三等奖。
李婉依看着台上风度翩翩的江飞宇，耳边一直萦绕着台下员工们的欢呼声和掌声，眼里第一次冒着崇拜的小星星，一个事业成功型+成熟稳重型的男士，对女性的杀伤力可是百分之200暴击啊。
也不止是李婉依一个人，台下其他女员工现在看江飞宇这个老板的眼神也都是这样。
第八十章 送李婉依回杭城
飞宇科技小年会过后，公司的所有员工又带着满满的激情投入到工作中了，实习生们第二天又通过各种交通工具奔向了全国各地，去开拓新的客户了。
公司要到2月9日才开始正式放假，员工们还要值好最后不到10天的岗。
江飞宇作为公司的老板，不一定要等到2月9日才能走，给自己提前放假这点特权还是有的。
江飞宇先去电子城给自己配了一台笔记本电脑，然后他又抽出两天的时间把公司的大大小小事情都安排好，特别是一些需要预付款的单子需要提前签好字，连同公章、法人章一起交给秦文舒保管。
目前整个公司最受江飞宇信任的两个人一个是秦文舒、一个是赵姐，当然了，赵姐本身是公司的出纳，管着公司的日常的钱袋子，出于相互牵制的考虑，公章就不适合都放在她手上，只能交给秦文舒保管了。
目前公司飞信平台的推广效果惊人，注册用户已经超过了71.2万人，有效用户量估计在60万以上。
飞信的推广只要继续撒钱就行了，这个已经不用他这个老板操心，只要让陈琪宏每天把运营数据通过短信发给他就行了，碰到突发情况再电话沟通决策。
2月2日，今天是李婉依离京回老家的日子，江飞宇去到女生宿舍接了李婉依，两人在校门口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帝都西站，车上李婉依把头倚在江飞宇的肩膀上，满脸的不舍。
不过再不舍也有分别的时候，半小时后出租车到达帝都西站，李婉依抱着江飞宇依依惜别。
李婉依：“你回去吧，我要进站了，我到家了再打电话给你。”
江飞宇诡诈一笑，对李婉依说道：“李婉依同学，你可能有点误会了，谁说我是在送你啊，我也要进站啊，你看，这是我的火车票。”
说完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火车票给李婉依看，还调皮地眨了眨眼。
李婉依仔细一看，车票上不仅跟她同一趟火车，连日期也是今天的，而且终点站也是是杭城。
李婉依拿出自己的火车票一对比，她的是12车8号中铺，江飞宇车票上是12车8号下铺，连座位号都是连在一起的。
李婉依俏眉一竖，盯着江飞宇，摆出了三堂会审的姿态说道：“老实交代，这是怎么回事？”
江飞宇一看这情形，赶紧坦白解释道：“亲爱的，别生气，我交代就是了，我是担心你一个人坐火车回去不安全，我就寻思着先送你回杭城，然后自己再从杭城坐飞机回郑州。我又担心你不同意，上次帮你买火车票的时候偷偷买了两张火车票……”
江飞宇还没说完，李婉依就紧紧地抱住他，把头埋在他怀里。
此时啥也不用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良久，李婉依松开了江飞宇，疑惑地问道：“那你的行李呢？”
江飞宇指了一下背上的包，说道：“就我身后的双肩包啊，一台笔记本电脑、一个钱包就解决了，再加上一套换洗的内衣裤，其他的衣服回到县城再买。”
李婉依：“送我回去可以，但是过完春节回学校你不许再去接了，最多我跟高中同学结伴过来。”
江飞宇：“不去接可以，不过能不能透露一下高中同学是男的，还是女的，也好让我安一下心。”
李婉依立马被逗乐了，在江飞宇鼻子上刮了一下，笑道：“就不告诉你，小醋王！”
“好啊，你敢取笑我，看我酸你。”江飞宇做出挠痒痒的姿势。
两个人一边打闹，一边向安检口走去。
一个小时后，江飞宇右手提着李婉依的小行李箱，左手牵着李婉依的小手，在拥挤的人群中挪到了12节车厢8号位。
这个时候正是学生放寒假回家的高峰期，也不乏返乡过春节的务工人员，哪怕没穿校服，江飞宇一眼就能区分出来。
大学生首先比较年轻，其次大多是结伴而行，而且大学生脸上那股朝气、自信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
2002年初这会，各大高校扩招还没几年，大学生还没有烂大街，能考上大学的都被认为是有才能的人，走到哪里都能被高看一眼，以后大多都会成为社会各行各业的精英。
找到位置后，江飞宇先把李婉依的行李箱放到货架上，然后两人在8号的下铺坐了下来。
两人买的是硬卧票，8号有上、中、下三张床，加上对面7号也有三张床，小小的空间内就要塞6个人。
其实硬卧已经比座票好很多了，大学生凭借学生证能买到半价票，即便如此，很多学生也舍不得买硬卧，一路坐十几、二十多个小时挺到家。
20多秒后，对面7号位下铺和上铺分别上来一个背吉他的男生、一个扎双马尾的女生。
男的25岁左右，身材高大，留着披肩的长发，长着一张非常帅气的脸，这令江飞宇想起了《人在囧途》里面，两个主角李成功、牛耿火车上碰到的那个大帅哥。
扎马尾的女生看起来20岁左右，看外貌应该是大一、大二的学生。
江飞宇向新上来两位临铺点头致意，算是打了招呼。
对面的大帅哥也向江飞宇报以微笑，视线扫过李婉依的时候停顿了2秒，估计也被她的美貌惊艳到了，不过很快就把视线扭开了。
扎马尾的女生上来后就一直在偷瞄她下铺的大帅哥，打量江飞宇的时候一眼带过，目光停了在李婉依身上的时间都长些。
对面的大帅哥出于礼貌帮女生把行李箱放到了货架上，女生就借着感谢的名义跟大帅搭起讪，大帅哥一直保持着高冷，有一句没一句地应付着。
下午17点24分，列车缓缓开出帝都西站，沿着津浦线向着南方驶去。
火车一开动没多久，卖盒饭以及花生、啤酒、饮料的小推车就过来了，看着也到晚饭的点了，江飞宇买了两个盒饭，一个鸡腿饭、一个卤肉饭，方便李婉依换着菜吃，尝不同口味。
主要是江飞宇为了给李婉依一个惊喜，就没准备什么泡面、包子之类的干粮。
李婉依倒是准备了一些路上吃的，不过都是按照她一个人的分量准备的，两个人分铁定不够的。
好在火车上会有卖吃的，而且这个年代列车停靠站的时候，站台上都是卖各种快餐、粉面、副食品、饮料的小摊子，只要有钱就行了。
第八十一章 在路上
吃了晚饭后，李婉依拿出一本书坐在江飞宇的铺位上看了起来，江飞宇则拿出笔记本电脑，趁着电脑还有蛮多电，开始编写技术规范，这些都是给技术研究院提前准备的材料。
江飞宇目前暂时选了几样新的技术作为公司的技术储备，他会写好底层框架，并做一定的技术指导，但是基础的代码还是需要下面的技术人员来编写。
江飞宇拿出电脑的时候，坐在过道椅子上的马尾女孩才认真地打量了江飞宇几眼，实在是这个年头笔记本电脑贵的要死，一般的职场精英都用不起，能用得起的都是有钱人。
女孩明显把江飞宇当成富二代了，自然看向李婉依的眼神也带了些鄙夷，估计把李婉依当成傍富二代的那种女孩了。
李婉依全部心思都放在书上，偶尔会关注一下江飞宇，自然没看到对方的眼神。
江飞宇倒是注意到了，但是也不会自降身份去跟一个黄毛丫头做口舌之争，他虽然不是富二代，但是确实算是个有钱人，有时候你很难扭转别人根深蒂固的常识。
对面的大帅哥估计也无聊了，拿出自己的吉他开始弹唱起来。
巧了，弹出的正好是江飞宇元旦晚会上爆红的那首《那些年》，连李婉依也停下看书，瞟了对方一眼后又带着询问的意思看向江飞宇。
江飞宇听对方唱了一会，对方的歌词有些不太完整，连曲调也有些地方对不上。
只有马尾姑娘又陷入花痴状态，在旁边鼓掌叫好。
“你唱的这首歌是哪里听来的？”
江飞宇有点好奇，忍不住出声提问，刚才江飞宇就注意到他弹唱的时候非常专注，每次停顿抱着吉他的样子，像极了在抱自己的情人，这是个喜欢音乐的人。
“我们玩音乐的有一个固定的圈子，平时会相互分享一些好歌，这首歌据说是帝都理工大学的一位大才子创作的，这首歌可是近年来最好听的校园歌曲，可惜流传出来的的歌曲不全。”
大帅哥有点疑惑江飞宇的问题，不过还是很礼貌地做了解答。
江飞宇：“你想要完整的歌词和曲谱吗？正好我就是帝都理工大学的学生。”
江飞宇说的这句话好像充满魔力，对面的大帅哥看江飞宇的眼神里面充满了渴望的光彩。
“如果，可以的话，能否把完整的歌词、曲谱给我抄录一份，我可以出钱买。”大帅哥说话的时候有点激动，直接拿出钱包就要掏钱。
“谈钱就俗气了，这是完整的歌词和曲谱，你先抄录一份吧！”
江飞宇直接打开电脑中某个文档，把电脑屏幕转向对方，就冲着对方对音乐的喜爱，这点成人之美还是有的。
对方立马从包里面拿出笔和纸，伏在小茶几上抄录起来。
十多分钟后，对方抄好后，郑重向江飞宇道谢。
江飞宇和对方互换了姓名，才知道对方叫许国梁，目前在酒吧驻唱，是个对音乐有梦想的年轻人。
以江飞宇后世的记忆中，完全没有听过哪个歌手叫这个名字，估计也是倒在追梦的路上的失败者。
马尾的姑娘见两个人聊天，强行介入了两个男人之间的聊天，不过许国梁明显对她没什么兴趣，连敷衍都懒得回应了，这姑娘自讨没趣，见没人理她就上床铺休息了。
江飞宇只记住她姓邝，具体叫邝文丽，还是邝雯丽就不知道了，反正只是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许国梁有了歌词和曲谱后，当着江飞宇的面又重新弹唱起来，必须得承认，他的音色非常好，并且唱的时候流露出的感情，一听就是那种有故事的人。
随着歌声的飘扬，渐渐地7、8号位周围围满了人，都是被他的歌声所吸引过来的，男男女女都有，而且不分老幼。
一曲结束后，现场立刻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很多围观的人还起哄，让再来一曲。
许国梁客气地谢绝了，围观的人见他没用再唱的意思，就都散去了。
许国梁：“江同学，你既然有完整的歌词和曲谱，应该认识歌曲的创作者，能不能帮介绍认识一下。”
江飞宇疑惑地问道：“你找创作者干嘛？”
许国梁：“能写出这么好的歌曲的大才子，当然要认识一下，顺便请对方指点一下。”
江飞宇：“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歌曲作者还是个大一学生，这首歌是他偶然间写的，连曲也是找别人帮谱的，他未来也没有往音乐这条道路上走的心思。”
许国梁：“那真是太遗憾了，他这首歌水准这么高，找唱片公司包装一下，绝对能大火。”
江飞宇：“其实，我看你唱歌功底非常不错，你缺的只是一首自己的主打歌，有尝试过自己写歌吗？”
许国梁：“朋友们都说我唱歌还行，写歌那不是我擅长的东西，我现在在酒吧驻唱，就是希望哪天能被唱片公司给看上，有专门作词、作曲的人，自己负责唱就行了。”
江飞宇不置可否，与其等机会，还不如自己尝试创作，不自己闯出点名气来，作为一个没背景关系的新人，哪家唱片公司会鸟你。
当然这话不能当面说，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道路的权利，也必将由自己承担这种选择的后果。
结束这个话题后，两人也找不到共同的话题，车厢内又陷入了一种比较安静的氛围中。
列车在天津站的时候，又上来了一大波旅客，7号中铺是个高瘦的中年人，8号上铺是个肥胖的中年妇女。
以床铺的宽度相对于中年妇女的体型来说还真不是一般的挤，江飞宇莫名想到了沙丁鱼被塞进罐头里的场景。
晚上8点左右，李婉依有些犯困了，江飞宇就让她上自己的铺位睡觉了，走道里人来人往，她一个女孩子睡下铺没那么安全，半夜里被咸猪手摸了都不知道。
江飞宇把背包放在床铺的最里面，还用手把背包带缠了一圈，这样就不怕半夜被小偷顺走了，伴随着火车发出的“轰隆、轰隆”声中，江飞宇也沉沉入睡。
第八十二章 机场偶遇
早上6点多，列车停靠在南京站，江飞宇在上、下车旅客的嘈杂声中醒过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沿边看书的李婉依。
“你起来多久了？”江飞宇坐了起来，把迷糊的脑袋靠在李婉依的肩膀上问道。
“有半个小时了。”
李婉依没有回头，一边看书一边回答。
江飞宇：“你饿了吗？”
李婉依：“有点。”
江飞宇：“你看着行李，我现在就去买早餐。”
李婉依乖巧地应了一声。
江飞宇先到两节车厢连接处的水槽洗了把脸，然后走下车。
站台上十几个小贩推着小推车沿着车厢在叫卖吃的，小推车上都冒着热气，伴着各种食物的香味扑鼻而来，很多旅客也下车在购买吃食。
江飞宇选了一个比较进的摊贩，买了两碗鸭血粉、两碗豆花、一笼小笼包就赶紧上车了，站台上的工作人员已经在吹哨子，提醒要发车了。
江飞宇和李婉依美美地吃了顿早餐，虽然不是地道正宗的南京味道，也比车上其他吃泡面、干馒头的旅客幸福多了。
天也亮了，闲着也是睡不着，两人坐在江飞宇的床铺上，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边聊着天。
此时的神州大地，都是一片白雪皑皑的景色，这个时节也不是干农活的时候，只有经过城镇、村庄的时候才能看到些人烟。
上午11点23分，经过十几个小时的行驶后，列车停靠在杭城火车站，江飞宇和李婉依随着人流下了车。
出了火车站，江飞宇拦了一辆出租车，李婉依报了一个地址，20多分钟后，车就停在了绍兴路某个宿舍大院外。
里面的第二栋501室就是李婉依的家，一个60多平米的两室一厅宿舍房，前世因为丈母娘对江飞宇这个女婿不太待见，加上平时工作也挺忙的，两人结婚多年，江飞宇来过的次数也不多。
“要到我家坐会吗？今天星期天，我爸妈应该都在家，提前见一下你未来的丈母娘和老丈人。”
李婉依忽然开玩笑地提议道。
江飞宇吓得顿时一个激灵，赶紧拒绝道：“别，你爸还好说话，被你妈知道咱两大一就谈恋爱了，还不被骂死。”
“你怎么知道我妈很难讲话，我爸好讲话，我记得没有告诉过你我家里的情况，你怎么连我爸妈的秉性也这么清楚。”李婉依疑惑地问道。
江飞宇心里一个咯噔，我草，说漏嘴了，真的是上辈子让丈母娘搞出阴影了。
“我就随便猜的，你不是说你爸是音乐老师吗！你看在我家里，我爸是小学老师，性格就很好，在家主要是我妈严厉些。”江飞宇灵机一动，扯了个理由蒙混了过去。
李婉依也没有深究，拥抱了江飞宇一会，然后接过自己的行李箱走进了大院。
江飞宇等看不见李婉依的身影后，才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机场。
他定的航班是下午2点40分的，还有2个半小时的时间，为了避免延误航班，午饭只能去机场再解决了。
出租车花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机场，江飞宇花了点时间取票、过安检，然后在杭城机场内找了一家面馆点了一碗面，顺便借老板的排插给手机和电脑充一下电。
不久后，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就端上来了，你还别说，虽然比外面的贵了一倍以上，味道确实不错，江飞宇连汤都喝了个干净，老板还很热情地续了一碗热汤。
江飞宇看了一下手表，距离飞机起飞还有1小时40分钟，反正已经过了安检了，可以晚点再去登机口，他索性打开电脑又在键盘上敲打起来。
“江飞宇，真是你啊！”
一个惊讶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伴随着一只手拍在江飞宇的肩膀上，把他吓了一跳。
江飞宇扭过头去，一个20来岁的年轻女孩站在身后，刚才拍江飞宇肩膀的手刚缩回。
女孩穿着一件粉色羽绒服，拉着一个银色行李箱，样貌清秀，面相上倒是有一丝熟悉的感觉，江飞宇搜刮了全部记忆也想不起来是谁。
“我刚才还不确定呢，绕着你转了一圈才确认是你，江飞宇，你变化挺大，你爸妈真舍得给你下血本，连笔记本电脑都给你配上了。”
女孩自顾自说，不过，江飞宇迷茫的眼神还是没有一点变化。
“我说江飞宇，你啥意思，才几个月不见，就认不得老同学了？是我啊，徐紫涵。”
徐紫涵，这么一说，江飞宇倒是想起来对方是谁了，她是江飞宇高二、高三的同班同学，而且还是班里的班花。
当然了，理科班的班花跟文科班的班花没法比，不过在高中时代也是班里很多男生暗恋的对象，江飞宇前世的印象中对方好像考上浙大，高中毕业后就断了联系。
“徐紫涵同学啊，这真是女大十八变，漂亮到我都不敢认了。”
江飞宇随意奉承了一句，掩饰自己刚才想不起来的尴尬。
果然马屁好用，对方立马忘了刚才的尴尬。
“ 江飞宇，你不是和张冠鹏考上帝都理工大学吗，你怎么出现在杭城？”徐紫涵不解地问道。
“我放寒假来杭城办点事，坐飞机转道郑州回老家。”江飞宇解释了一番。
“那你应该跟我同一趟航班，从杭城飞郑州的航班一天只有一趟，你的机票呢，让我看看你的座位号，好不容易碰到个熟人，正好一起有个伴。”
徐紫涵说的时候还扬了扬自己的机票，江飞宇掏出机票比对了一下，两人机票上都印着航班号DC2021，确实是同一趟航班。
江飞宇的座位号是16A，她的是19C。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江飞宇就惨了，对方简直是个话痨，一会问江飞宇的电脑多少钱买的，一会又问江飞宇在写什么，比如帝都好不好玩，你们大学漂亮吗，帝都理工大学和浙大那个排名高……
江飞宇只好关了电脑，有一句没一句地应付着对方。
也不能说对方的问题弱智，这个年龄段的大学生聊天的内容无非就这些，只不过她的问题相对于江飞宇的阅历来说，就跟小朋友一个水平。
好在没多久，广播终于通知DC2021航班可以登机了，江飞宇赶紧去登机口排队。
20多分钟后，江飞宇登上飞机，在自己的16A位置上坐好，徐紫涵还想跟16B的大哥换座位，幸好对方不愿意。
徐紫涵只能不情愿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江飞宇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久后，飞机开始助跑，一直冲上云霄，整个航程要2个小时左右，江飞宇在飞机平稳后就睡着了，昨天坐了一夜的火车实在太累了。
第八十三章 蹭车回家
下午4点55分，飞机准时落地郑州机场，江飞宇行李少，很快就甩开其他旅客走出了机场，他站在机场出口考虑应该怎么回县里。
江飞宇老家所在的望阗县离郑州市有120多公里，他此时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去汽车站转班车回县里，唯一顾虑是这年头没啥高速公路，晚上坐班车安全性没那么高，也不确定这么晚了是否还有班车。
另外一个选择是从郑州站坐火车回去，坐火车相对安全些，不过一天只有几趟火车，而且都过发车点了，得在郑州市住一晚，赶明天最早的一趟车。
在江飞宇犹豫这会，徐紫涵拖着行李箱从后面追了上来。
“江飞宇，你跑那么快干嘛，刚才下飞机时候喊你都不应，害得我追了好远，累死我了……”
徐紫涵一边数落江飞宇，一边呼哧、呼哧地喘气。
“不好意思，我赶着去汽车站换班车连夜回去，走得有点急。”
江飞宇考虑后，还是决定坐班车回去，他现在有点归心似箭。
“我刚才在后面叫你，就是想跟你说，我爸开车来接我，你可以坐我爸的车回去。”
徐紫涵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江飞宇。
我草，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自己原先还有点嫌她烦，江飞宇心里闪过那么一丝愧疚。
“坐你爸的车，会不会不太方便。”
江飞宇心里已经接受了对方邀请，不过还是要客套一下。
“有啥不方便的，咱俩是高中同学，以前开家长会我爸还见过你呢，兴许对你还有点印象。”
徐紫涵满不在乎地说。
“你爸还见过我？”江飞宇实在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你忘了，高三有一次模拟考，你抢了我的第一名，是你作为学生代表给家长们分享学习经验的。”徐紫涵解释了一下。
这么年代久远的事情，江飞宇哪里还能记得。
徐紫涵打了个电话，两个人在出口附近等了十几分钟，就有一辆黑色的奥迪A6停在两人面前。
这是一辆一汽大众生产的奥迪车型，市场价要几十万，以前还真没看出来徐紫涵家里这么有钱。
舍得花几十万买车的人，身价起码上百万，现在买车可没有银行给你贷款，都是全款提车。
而且还要参考这年头物价水平，这年头人民币还没怎么贬值，百元大钞还是印够4个人花的。
一个有点秃顶的中年男人走下来，面相上倒还算正派，穿着宽大的西装，左手夹着个公文包，一看就像这几年流行起来的暴发户，就缺个大金链了。
“爸！”
徐紫涵一个健步蹿上去，抱住了中年男人。
人家父女团聚，江飞宇只好低着头数蚂蚁。
“这位是？”
中年男人终于注意到站在一边的江飞宇。
“爸，这是我高中同班同学，江飞宇，以前开家长会你见过的，我在飞机上碰到他，正好我们顺路捎他一程。”徐紫涵向父亲介绍江飞宇。
“叔叔，您好，我是江飞宇，给您添麻烦了。”江飞宇礼貌问好。
徐父：“原来是江同学，多大点事，都别愣着了，赶紧上车，要不然一会天黑了不好开车。”
江飞宇帮忙把徐紫涵行李箱放到汽车后备箱，上了汽车后座，徐紫涵则坐在副驾驶位置。
汽车很快就开出市区，走上了国道。
徐紫涵很快又恢复了本性，一路上兴奋地跟徐父说她大学里面的见闻，时不时还扭过头来找江飞宇搭话。
路上，徐父也不着痕迹地问了徐紫涵大学期间有没有喜欢的对象，什么时候带男朋友回家见家长之类的云云。
以江飞宇的经验，自然能看出对方在试探他跟徐紫涵是什么关系。
一个帝都理工大学的学生，特意跑到杭城坐飞机，还很巧合地跟自己的女儿一趟航班，怎么看都像是小情侣特地从帝都赶到杭州接对象一起回家。
为人父母有这方面的担心，江飞宇也能理解，所以他全程一直规规矩矩，即不多说，也不多问。
好在知女莫若父，徐紫涵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也藏不住事，徐父很快就确定两人只是巧合坐的同一趟航班。
闲聊中，江飞宇也得知徐父在县里面经营着一家中药加工厂，他们家以资产论的话，也能排进县里面前五。
当然以江飞宇个人的身家绝对比徐家还要厚的多，他也没有考虑过在创业初期买辆车来装门面。
别看他给员工搞个小年会就花了十几万，又是山珍海味，又是颁奖、抽奖地搞。
这钱花了能收获员工的好感，他认为花的值，毕竟人才是一个企业的基础，人才能为企业创造价值。
花几百万去推广，可以为公司带来用户，这个钱也必须花，因为以后用户能给公司带来收入。
买个豪车开到学校去装门面，他早就过了这个中二的年纪了。
在国道上走走停停，晚上7点多的时候，车子在县城某条商业街停下，江飞宇下了车，挥手跟两人感谢道别。
此时天已经开始黑了，江飞宇循着前世的记忆，在商场附近找了一台取款机，取了1万元现金放身上，然后又在商场里买了两套衣服。
“铃铃铃……”
此时，江飞宇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来电号码，是杭城的区号。
江飞宇嘴角露出一丝暖意，不用说肯定是李婉依。
“猜测我是谁？”
电话接通后，里面就传来李婉依熟悉的声音。
“这么美妙动听的声音，这世上一定非我家婉依仙子莫属了。”
“油嘴滑舌，就你嘴巴甜，你到家了吗？”
“还没呢，飞机上碰到个高中同学，蹭她爸的车回到县城，一会打个车20多分钟左右就能到家了。”
“嗯，那你早点回去吧，别太晚了。”
“不差这一会，我还想跟我家婉依多聊会呢！”
“不行的，我趁爸妈下去丢垃圾才打给你的，下次等他们不在家了，我再打给你。”
“好吧，那你早点休息吧，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一定很累了。”
“不跟你说了，我爸妈他们回来了，挂了。”
李婉依匆忙挂了电话，江飞宇耳边只剩下一串嘟嘟声。
江飞宇一阵无奈，他这个未来丈母娘真是难搞咯，不过以他这辈子的起点和未来的成就，应该能入丈母娘的法眼。
第八十四章 李母的试探
同一时刻，杭城李婉依的家里，李婉依惊慌失措的挂了电话，李父、李母正好开门进来。
李婉依：“爸妈，你们……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
李墨白：“就楼上、楼下的，能要多久，就几袋垃圾，你妈还非要拉着我去。”
张少兰不乐意了，反驳道：“我是为了你好，你说你一大把年纪了，平时不是坐着就是躺着，多运动对你身体有好处。”
李墨白：“好好，你说的都对，听你的。”
“爸妈，你们聊，我回房间休息了。”
李婉依留下这句话赶紧回自己的房间，她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她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烫。
张少兰疑惑地问道：“老头子，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家依依有点怪怪的。”
李墨白：“很正常啊，可能坐了十几个小时的车，累了吧，你看你，又疑神疑鬼了。”
张少兰：“不行，我还是不放心。”
李墨白：“老婆子，你要去干什么？”
张少兰：“我去看看她刚才给谁打电话。”
李墨白：“我跟你说，孩子已经大了，你不要过多干预她的生活……”
“你给我闭嘴！”
张少兰回过头凶了李墨白一句，他立马闭嘴，家庭地位可见一斑。
张少兰顺着李婉依刚才播出的电话，回拨了过去，并且按了免提。
此时江飞宇刚走出商场，电话又铃铃地响起来了。
来电显示还是李婉依家的号码，联想到刚才李婉依挂电话的场景，江飞宇有种不好的预感。
江飞宇灵机一动，有了主意。
他接通电话后张口就说：“喂，我姐出去玩去了，她忘记带手机了，你过几个小时再打过来。”
张少兰应了一声“好的”就挂了电话。
李墨白：“我就说你多心了吧，知女莫若父，咱们家依依从小就听话，我比你了解她。”
张少兰：“谨慎一点总没错，咱们就依依这么一个宝贝女儿，长得又漂亮，不看紧点，万一被哪个小瘪三拐跑了，我上哪里哭去。”
李墨白：“孩子大了，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自由恋爱的权利，她已经不是那个在你怀里撒娇的小女孩了，你这种管法，早晚得出事。”
张少兰顿时有点急了，张口喊道：“李墨白，你少在哪里假清高，我跟了你大半辈子，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现在就指望我家依依后半辈子养老，你没本事就不要在这里瞎逼逼。”
李墨白：“好好好，今天女儿回来，我不跟你吵，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张少兰冷哼了一声，她很享受这种在吵架上碾压老李的快感，老李虽然窝囊了一点，至少在这个家里，她是当之无愧的“王”。
李婉依躲在自己房间内，趴在门上偷听客厅的谈话，此时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了。
李婉依心智早熟，母亲打的什么好算盘，她很早就知道了，只不过对方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她从情感上不愿意去反抗，所有她一直很努力读书，就是想以后能够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
她又想到了江飞宇，这个自己选择的男人，心里流过一丝暖意。
哪怕江飞宇不在自己身边，她也能感受到那种被呵护的安全感，像母亲这么难缠的人，他也能轻松搞定吧。
此时，江飞宇还在庆幸刚从丈母娘手下逃过一劫，他在商场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往家里赶。
他家离县城也就6、7公里，不过因为是乡镇的土路，车开不快，半个小时后，司机才在他的指挥下，七绕八绕开到自己家屋外。
这是一栋带院子的砖瓦房，主屋有3个房间加一个厅堂，外加左右延伸出来的厨房和厕所，房子有十几年的历史了，这里就是江飞宇从小生活的地方。
汽车的声音和车灯早就惊动了屋里的江父和江母，老两口走出来正好看到下车的江飞宇，立马欣喜不已。
“儿啊，我的儿啊！”
母亲孙小梅激动地喊了一声，立马上前一把抱住了江飞宇。
“妈，我回来了，回来了。”
江飞宇抱着母亲，眼泪再也止不住地留下来，这一抱跨越的不止是帝都到老家7百多公里的距离，这是跨越20年时空的相逢。
上辈子自己走在父母前面，这对于两位老人来说是多大的打击，他永远无法想象白发苍苍的父母听到自己去世消息之后是怎么样一番场景。
至少这辈子，父母还没有完全老去，他有能力让父母过得更好，多享几年福。
“爸，我回来了。”
江飞宇抬头，喊了父亲一声。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父亲江学盛性格有些内敛，不太好意思抱着儿子哭，站在一旁，摘了老花镜，在擦眼角的眼泪。
江飞宇走过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差点把江学盛的老花镜给撞掉了。
一家三口喜极而泣，拥着往屋里头走。
孙小梅：“儿啊，你不是说明天到吗，怎么提前了也不说一声，吃完饭了吗，妈现在给你去做饭。”
江飞宇：“妈，我还没吃晚饭呢，有什么剩菜剩饭给我热一下就行了。”
孙小梅：“剩菜剩饭那怎么行，妈去给你杀只鸡，你最喜欢吃鸡肉了。”
江学盛提醒道：“娃他妈，儿子现在饿着呢，你先热点饭菜给他垫垫肚子，鸡明天再杀也不迟。”
孙小梅：“你看我老糊涂了，儿啊，你等会，妈去去就来。”
江飞宇和父亲在小客厅坐下，江学盛整了些红枣给江飞宇垫垫底。
江飞宇确实有点饿了，拿起枣子就啃起来，顺便跟父亲唠唠嗑。
十多分钟后，江飞宇放下碗筷，打了一个饱嗝，就一点剩菜配米饭炒了一下，他吃了两大碗，满满都是家的味道。
孙小梅：“儿啊，饱了吗？不够妈再去盛饭。”
江飞宇：“妈，我饱了，你先不用忙活了，正好爸妈你们都在，你们先坐下来，我有两件重要的事要跟你们说一下。”
江学盛：“小宇，啥事不能明。”
江飞宇：“爸，主要是我大学一学期发生的事，我说出来你们可能难以置信，不过你们听我说完先。”
夫妻俩对视了一眼，眼中带着迷茫的神色，不过还是坐下来听儿子怎么说。
第八十五章 父母的惊讶
“爸妈，我在大一期间，通过自学，自己开发了一款软件，卖出去后挣了一笔钱，然后我又用这笔钱成立了一家公司，目前这家公司盈利良好，你们儿子我，目前是一家拥有几十个员工的科技公司老板。”
江飞宇用最简洁的话语，向父母解释创业这件事，这件事没什么好隐瞒的，否则也不好解释自己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一个刚上大一的新生，能拿出那么多钱，做父母的多半要怀疑干了犯法的事，所以实话实说是最好的办法。
孙小梅：“老头子，啥是软件？”
江学盛：“软件啊，它，它这个软可能跟硬是相对的吧。”
江学盛被问懵了，他一个小学老师哪里知道软件是个什么东西，给出了一个不是解释的解释。
“爸妈，软件就是控制机器的一套程序。”
江飞宇换了一个简单些的说辞向二老解释。
江学盛：“小宇，你说的这些有点像天方夜谭，爸妈实在不知道怎么去相信你。”
“爸，我知道很难让你们相信，你先看一下这些资料。”
江飞宇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从里面拿出一份份资料摆在桌子上，一边拿一边解释。
“这是企业工商注册受理回执，上面的企业法人登记的是您儿子我的姓名和身份证号，上面的钢印是工商局盖的。”
“这是企业营业执照、组织机构代码证、税务登记证的复印件，上面的法人印着我的名字。”
“这是公司的部分银行流水和企业纳税证明复印件，证明公司不是皮包公司，有正常营收。”
总共十几页材料摆在桌子上，江学盛带着老花镜一行一行的看。
孙小梅：“老头子，咋样？”
江学盛：“从这些资料上看，小宇确实是这家叫飞宇科技公司的法人，也就是老板。”
江飞宇：“爸妈，你们再看这个，这是1万块现金，这张卡是我上大学前，爸带我去银行办的，里面还有9万，是我孝敬二老的。”
说再多，都没有1万块钱现金摆在桌子上有说服力。
“老头子，这是真钱啊！”孙小梅摸着一沓现金惊呼道。
江学盛摸着钱的手也有点颤抖，问道：“小宇，你这公司注册不到2个月，就挣了10万块？”
江飞宇：“爸，您说少了，2个月的时间公司起码收入了100万，不过还要扣除员工的工资、办公成本这些，利润也就几十万吧。”
“100万，我的老天爷啊！”
孙小梅吓出了尖叫声，又赶紧捂住了嘴巴，深怕被邻居听到。
江学盛也被震惊到有点呆滞，他当老师一个月工资才几百块，江飞宇上大学的几千块钱有一部分还是问亲戚借的。
10万块对他来说就是天文数字了，100万是他不敢相信的，如果他知道江飞宇故意少说了几百万，他估计要晕过去。
过了几分钟，江学盛和孙小梅才缓过劲来。
江学盛：“小宇，那你学业怎么办？”
“小宇能挣那么多钱，都是大老板了，还读什么书。”孙小梅多嘴插了一句。
“你糊涂，知识才是无价，再多的钱也买不来知识，胸中没点墨水，那些都是暴发户。”
江学盛直接训斥起妻子，孙小梅不敢反驳，她没什么文化，一直把有文化的丈夫当成天，丈夫说什么就是什么。
江飞宇：“爸妈，你们不用担心，我学业没落下，我都是用课余时间去处理公司的事情的，我会权衡好两边的事情的，拿奖学金我不敢保证，起码能保证不挂科，顺利拿到毕业证。”
江学盛：“行吧，你也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爸也不说什么了，你干的事业爸也不懂，以后的路要靠你自己了，你是咱们老江家的第一个大学生，只要你能顺利毕业，咱们就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江飞宇：“爸妈，你们放心，我会的。”
江学盛：“钱你拿回去，我跟你妈啥也不缺，你在外边用钱的地方肯定很多。”
江飞宇：“爸妈，这钱是我孝敬你们的，你们把欠亲戚的钱还了，过年了添置些年货，实在不行明年把咱家房子翻修一下，我公司现在一个月能挣几十万，不缺这点零头。”
“老头子，儿子给的，你就收下吧，咱们帮小宇存起来，以后给他讨媳妇用。”孙小梅麻利的把现金和银行卡收起来，不给江学盛反驳的机会。
江飞宇：“爸妈，我要说的第二件大事就是：你们未来的儿媳妇有着落了。”
“啥，我有儿媳妇了！”
“小宇，你谈女朋友了！”
孙小梅和江学盛的反应各不相同。
江飞宇：“嗯，她叫李婉依，我们一个学校的，开学一个多月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了，那时候我什么钱也没有、相貌平平，是我高攀人家，她一边做着兼职一边陪着我创业，我才能取得今天的成就。”
江飞宇把故事稍微修改了一下，免得父母看轻了李婉依，以为她是图自己的钱才跟自己在一起的，毕竟上辈子李婉依为他付出的够多了，这世上除了他，没有一个人能知道李婉依有多好。
江学盛感叹道：“那她还真是个好女孩，你可要好好待人家！”
“我还带了她的照片，你们看一下。”
江飞宇从包里拿出前几天公司年会时候，他和李婉依排的合照，特意晒了几张给父母看的。
“呀，这女娃长得跟仙女似的，真漂亮！”孙小梅抚摸着照片，感叹道。
江学盛：“小宇，啥时候能把女孩带回家，我们也见见，我和你妈都想抱孙子了。”
江飞宇：“爸，等明年或者后年吧，我还没见过她父母，总得取得人家爸妈同意，才好带回咱家，再说我还要2年多才满22周岁，现在也领不了结婚证，我保证在大学毕业之前能把婚给结了。”
孙小梅：“儿啊，你别听你爸的，当年他就是背着你外公、外婆，把我骗进家门，被你外公拿棍子追了好几个村子，咱们是该先取得人家父母的同意。”
江学盛老脸一红，讪讪道：“都是成年旧事，莫提了，莫提了。”
这一晚，江飞宇和父母聊了很久，看着神采奕奕的父母，这辈子他一定不会再让二老为自己操心了。
第八十六章 准备过年
第二天，江飞宇睡到上午10点多才起来，父亲到镇上置办年货去了。
江飞宇给家里一下子带回来了10万现金，之前给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这些长辈准备的年货就显得寒碜了，父亲江学盛又去镇上采购了一批。
母亲孙小梅去给亲戚还钱了，之前江飞宇考上大学，家里跟几家亲戚借了差不多2千元，大家的家里都不富裕，有了钱了得赶紧还人家。
而且人家借钱没要利息，总要扯两斤猪肉感谢一下人家，这是农村基本的人情往来礼仪。
江飞宇洗漱完后，到厨房转了一圈，母亲早上给他煮了鸡蛋面，还在锅里热着。
江飞宇拿了一个大碗给自己盛了满满一大碗，面条里面不止加了煎蛋，还放了自己家里做的腊肉和腊肠，再加上几片白菜和萝卜片，撒上葱花，简直就是美味，吃完了口齿留香。
江飞宇吃完早餐后，直接搬了父亲的藤椅到院子里，眯着眼睛，躺在藤椅上晒太阳，前世自从大学毕业后，他就再也没有享受过这种全身放松的状态。
此时，他不用操心工作的问题，不用考虑学习成绩，连以后结婚对象都有了，身上的“精神包袱”放了下来，身心一下子处于一种放空、回归自然的状态，这种状态可遇不可求，有点类似道家说的天人合一。
“铃铃铃……”
不知过了多久，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江飞宇拿起了一看，是李婉依家的座机打来的。
他接通电话没有出声，直到耳边响起李婉依略带欣喜的声音，他才放下心中的顾虑。
李婉依：“亲爱的，你起来了吗？吃早餐了吗？有没有想我啊！”
江飞宇：“起来有一会了，早餐吃了一大碗鸡蛋面，自己在院子里晒太阳呢！刚才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打电话给我，你爸妈是出去了吗？”
李婉依：“今天他们都出去办事了，家里就剩我一个人，才敢给你打电话。”
江飞宇：“昨晚你爸妈没有难为你吧？”
李婉依：“昨晚吓死我了，幸好你机智地圆了过去，现在想起来我还紧张地要命。”
江飞宇：“你也不要太担心了，我已经把我们两谈恋爱的事告诉我爸妈了，他们都非常喜欢你，还问我什么时候带你回来见见。”
李婉依：“我们这样会不会发展得太快了，我都还没做好心里准备。”
江飞宇：“我是这样想的，明年过年先去你家，先取得你爸妈的同意，起码让他们知道咱俩谈恋爱这件事，结婚的事可以等到大学毕业再说，这样咱们就不用打个电话还偷偷摸摸地，你觉得呢？。”
李婉依：“我主要是担心我妈，她这个人没那么好讲话，主要是她这个人有点势利。”
江飞宇：“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妈我能搞定的，咱们有这个实力。搞定了你爸妈，结婚的事会等你做好心理准备再办，我会给你时间的。”
“嗯，我听你的。”
电话那头的李婉依因为害羞，声音低到几乎不可闻，谈婚论嫁这种事对她来说还是太超纲了，心理上还没适应这种转变。
在2002年这会，男女双方谈恋爱确定关系了，这个时候就是双方父母坐下来讨论婚嫁的细节了，见双方父母这件事不亚于订婚。
这可不像后世一样，谈个恋爱谈几年，双方觉得不合适就分，这年头在农村地区，谈恋爱不结婚，你就是耍流氓，名声会臭的。
江飞宇又跟李婉依煲了半小时的“电话粥”，两个人才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
接下来的一周，江飞宇都过上一种退休老人般的悠闲生活，每天睡到自然醒，母亲会准备好一日三餐，他只负责吃就行了。
晚上抽几分钟关心一下公司的经营数据，偶尔跟李婉依煲一下电话粥。
帮母亲做点家务，陪父亲下下象棋，来兴趣了在村里四处溜达一下，跟遇到的熟人唠唠嗑，或者去爷爷奶奶、大伯家里串串门。
随着年越来越近，神州大地到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氛围，家家户户开始祭祀灶王爷，搞大扫除，迎接玉帝，贴春联、贴年画、贴门神，鞭炮成了小孩们最好的玩具。
上辈子，江飞宇参加工作后，自认为眼界开阔了，过年的时候就不太参与祭祀灶王爷、拜迎玉帝这种带一定封建色彩的祭神仪式了，每年过年家里也只有父母还遵循着古老的习俗。
以江飞宇现在的思想觉悟，他也不会去抵触这种行为，自己信不信是一回事，这不妨碍他把这种祭神仪式当成一种陪伴父母的活动去参与。
我们常说小时候过年年味足，现在过年已经没有年味了。
很多人说因为生活条件好，物质丰富了，我们不缺少过年的那几顿丰盛的吃食，也只有小孩才盼着过年的那点压岁钱。
原因仅仅如此吗？我们很难用一句“我们长大了，需求层次变了”去概括。
在物质匮乏的年代，过年不仅满足了我们对丰盛肉食的渴望，各种过年的习俗和活动也带来了精神层面的满足。
千百年来，过年这种习俗遵循着这样的价值观：经过一年的劳作，人人都可以休息一段时间，大家一起庆贺丰收，分享一年的劳动成果。
现在社会科技发展了，我们有更多有趣的活动能玩，逛街、上网、看电影、泡酒吧这些，哪样不比祭神、贴春联、贴门神这些好玩、刺激。
也不是说过年的情怀没有，而是有一种叫做传统文化的东西在被人们逐渐丢弃，我们开始过各种洋节日，并引以为时尚、潮流。
当人们嫌弃自己的文化老土，嫌弃自己出身不好，嫌弃自己作为农民的父母丢人的时候，还有什么是不能丢弃的呢。
上辈子，江飞宇作为一个小有成就的小屁民，能力有限，最多也就是在网上作为“喷子”喷一下别人。
这辈子，他起步的点更高，未来的成就也更大，他希望能以自己的能力去影响更多的人，就当成是一种文化的传承和传播。
当钱多到变成了一串数字后，人总要有更高的追求。
后世老马功成名就后，利用自己的社会地位和影响力去种树、做慈善，这既是企业的社会责任感，也是个人的更高层次精神追求。
直白了说，大佬们的心声是这样的：以前我光顾着挣钱了，现在我对钱已经没有感觉了，我想去做好事，得到人们的称赞，这会让我精神愉悦，得到新的成就感。
第八十七章 提携堂哥
时间很快来到除夕这一天，今天是阖家团圆的日子，江飞宇一家都要到爷爷奶奶家里吃年夜饭。
江家在江学盛这一辈有三兄妹，江学盛是家里老二，上面还有哥哥江学民，也就是江飞宇的大伯，跟江飞宇他们住在同一个村子。
三妹江小琴嫁到了隔壁镇上，没有特别的事情，一般逢年过节才会回来看望老人。
自从十几年前，江学盛和江学民两兄弟分家后，爷爷奶奶就跟大伯一家住，按照农村习俗，江飞宇一家每年都要到大伯家里和爷爷奶奶一起过除夕的。
大伯江学民家有两个小孩，一个是江飞宇的堂哥江晨东，比江飞宇大了3岁，跟江飞宇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高中毕业就去了南方鹏城打工，目前在一家玩具厂上班。
另外一个是江飞宇的堂姐江琳琳，比江飞宇大1岁，目前在县里的卫生院当护士。
江飞宇和父母花了不到5分钟就走到爷爷奶奶家，都在一个村子里，村头和村尾几百米的距离而已。
到大伯家的时候，奶奶和婶婶在厨房准备晚上的年夜饭，大伯和爷爷在厅堂抽旱烟，堂哥和堂姐在看电视。
江飞宇挨个向每一个长辈问好，作为村里唯一考上重点大学的大学生，小江同学在江家的长辈面前还是很得宠的。
堂哥江晨东给了江飞宇一个热烈的拥抱，两兄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面了，这几年堂哥都在鹏城打工，也就过年能回来一趟。
堂姐还好，就在县城里上班，每周都有假能回来。
母亲孙小梅到厨房去帮忙准备年夜饭了，父亲江学盛陪爷爷和大伯聊天，江飞宇、江晨东、江琳琳三个小辈凑在一起。
江晨东、江琳琳在津津有味地看古天乐版的《神雕侠侣》，江飞宇上辈子起码看了好几遍了，实在提不起兴趣，而且这年头电视也就那几个频道，节目少的可怜，也就晚上的春晚还能入江飞宇的眼。
旁边的大人们聊天，自然而然地聊到了江飞宇，他不仅是江家唯一的大学生，现在还当了大老板，想不引起关注都难。
江飞宇创业当老板的事情，江父、江母虽然没有到处传，不过自家亲戚面前炫耀式地说漏嘴也是人之常情。
江飞宇坐在旁边也听到了，大伯跟父亲聊天的时候，就很委婉地提了，能否让江飞宇提携一下江晨东这个堂哥。
江飞宇这个堂哥在鹏城的小玩具厂混了3年多，也就从普通车间工人混成熟练工人，在亲戚朋友面前实在拿不出手。
大伯江学民望子成龙心切，既然江家有江飞宇这个现成的亲戚混出了人样，自然是希望能提携一下自己的儿子。
这事江学盛不敢做主，他对自己儿子的事业也不懂，胡乱把亲戚塞进儿子的公司，谁知道是去帮忙的还是去吃空饷的。
江学盛把目光投向父亲江大魁，想询问一下他老人家的意思。
老爷子这个时候开始闭幕养神了，这事他作为爷爷也不好掺和，老大、老二分家后就是独立的两房，他做爷爷的也不好拿小孙子的东西分给大孙子。
江学盛看父亲不出声，只能把这个问题抛给了江飞宇。
一边是自己儿子的事业，一边是自己大哥的请求，他一时有点为难，只能让江飞宇决断了。
大人们聊这事的时候，江飞宇3个小辈就在旁边竖着耳朵听了，特别是堂哥江晨东，事关自己的前程，他看向江飞宇的眼里带了一丝渴望，只不过他脸皮薄，不好意思向堂弟说而已。
从江飞宇内心意愿来说，扶持堂哥江晨东一把没问题，前世自己一个人去鹏城的时候，再怎么说也受到过他的帮助，加上又是自家近亲，不帮忙说不过去。
江飞宇也有自己的底线，现代企业管理很忌讳把亲朋、好友往公司里面塞，这类人如果是那种没能力的，又占据公司高位，犯了错都不好处理，秉公处理吧，很可能连亲戚朋友都没得做，一个人可能就会拖垮一个公司。
现在要考虑的是他能干嘛，前世堂哥在鹏城的工厂里面混了十来年，靠自己的能力混到中层管理岗位，他的个人能力还是有的，后来因为小孩读书问题才回来老家定居发展。
有了，江飞宇想到一个适合他的岗位，急速网吧之后要扩大分店的数量，肯定要一个人专门来管理，貌似堂哥就很适合这个岗位。
前期先丢到急速网吧当实习网管培训一阵子，第二家分店可以让他从店长干起，干得好以后一个管理层少不了他的，干不好以后宁愿给个高薪的闲职养着他。
亲戚是亲戚，有些规矩不能坏，这是江飞宇的底线。
江飞宇就把自己的安排给在坐的长辈和堂哥都说，也提前把丑话说在了前头。
这下算是皆大欢喜，大伯拉着堂哥给江飞宇道谢，当面叮嘱江晨东在公司要规规矩矩工作，别仗着亲戚的身份去混日子。
不过，江飞宇此时想的是另外一件事，上辈子堂哥和未来的堂嫂朱静是在鹏城打工的过程中认识，两个人本来是同一个厂的职工，熟悉后发现又是相隔不远两个县的老乡，两人谈了2年恋爱就顺利地结婚了。
其实上辈子堂嫂对江飞宇挺不错，特别是江飞宇和李婉依有了儿子阳阳后，照顾孩子的很多经验都是堂嫂手把手教的。
两家在鹏城那边平时走动也频繁，关系一直不错，后来是堂哥的孩子到了上小学的年龄，两人才回到老家县城安居乐业。
这辈子江晨东决定跟江飞宇去了帝都，他和朱静的缘分估计要就此错开了，她两同省不同县，人海茫茫地，这辈子再次相遇的可能性为零，这也算是江飞宇带来的蝴蝶效应吧。
事情商定后，堂哥索性决定过完年就不回鹏城了，过完年直接跟江飞宇一趟火车去帝都，反正那边的宿舍都是一些不值钱的被子和其他生活用品。
第八十八章 除夕
解决了堂哥工作的事情，堂姐江琳琳也用眼巴巴的神情看着江飞宇，这是在向江飞宇要好处呢!
都是一家人，一碗水要端平，江飞宇只好承诺过几天到县城给她买个手机，她才乐呵呵地回去看电视了，要不怎么说还是女生容易满足。
江琳琳作为女孩子，现在在县城里有稳定的工作，也不大可能跟自己去帝都闯荡。
都是自己家堂姐，江飞宇也不会太小气，等过两年她结婚的时候，再给她准备一份大礼，风风光光的出嫁就行了。
时间很快就来到晚上7点多，江家的三个能干的妇女准备的年夜饭也新鲜出炉了。
10菜一汤，再加上几盘自家种的干果，自己做的小食，除了猪肉是买的，其他鸡鸭鱼肉都是自己家养的，各类蔬菜更不用说了，都是自家地里种的。
不管去年收入好不好，挣的钱多不多，辛苦一年图的不就是一家人团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个年夜饭么。
特别是孙子辈的孩子，现在都成年了，不是在外地打工，就是在外地求学，一年到头在家的时间屈指可数。
唯一一个离家近一点的堂姐，也要一周才能回家一次，而且过两年等她嫁人了，要回的也是婆家那边，长辈们想看到孩子们也不容易了。
所以说我们越长大，离父母、亲人越远，这是时间和空间上的远离。
谁不想在家里上着班，顺便能把年迈的父母给照顾了，对于很多人来说这就是一种奢望。
中国处于前所未有的变革中，社会生产力的提高，打破了沿袭千年的小农经济社会，我们的生活的轨迹也不再限于那“一亩见方”的小范围内，生存的压力逼着我们背井离乡出去闯荡。
人不能躺在家里回忆过去，我们得为未来考虑，不止是个人的未来，也有下一代的未来。
也不否认有些人在老家也能混得很好，不过毕竟是少数，老话说的：一个池塘的水有限，养不了几条大鱼，我们需要更广阔的大海遨游。
这才是成年人的世界，充满了无奈，所以我们更珍惜和家人团聚的机会。
按照习俗，先请爷爷、奶奶两位老人上座，剩下人按照辈分依次落座，老爷子说了几句家庭和睦的吉祥话，大伙就开动碗筷了。
江飞宇其实挺喜欢这种氛围的，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家族的归属感。
小时候每次跟村里的小孩打架了，都是堂哥帮他出头，这是一种依靠血缘关系缔结的保护网，大家相互帮助、相互扶持，特别是在农村地区，很多时候法律的震慑力还不如拳头大，
江家虽然是小门小户，祖上往上数4代也是普通农民出身，但是家庭氛围算比较好的。
江飞宇的爷爷干了一辈子木匠，大字不识一个，老爷子从小就教育三兄妹要团结互助、相亲相爱，江家的家风一直很好。
江学民、江学盛这两兄弟从小感情就深，加上老爷子做事公允，对两个儿子都是一碗水端平，两兄弟成年后分家不分心，平时有事都会相互帮衬。
这种大家庭氛围是很多人羡慕不来的，家无余财，少了你争我夺，亲人之间的关系反而更和睦。
晚上8点整，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准时播出，一家人一边吃着年夜饭，一边看着晚会节目，其乐融融。
江飞宇还记得小时候，村里第一个买电视的那一户人家，每天晚上在院子里面播放电视节目的时候，总能吸引村里几十号人去围观，在缺少娱乐活动的年代里，电视真的是一个家庭里不可缺少的物件。
当然了，十几年后电视机、收音机、VCD这些东西的地位会被电脑、智能手机取代，不过人们贫瘠的精神世界从未丰富过，对电子产品的依赖也越来越大。
此时，外面已经传来了零星的鞭炮声和小孩子玩闹的声音，如果没有重生的话，此时的江飞宇应该在院子里陪着儿子阳阳放烟花爆竹。
看似全家人都圆满了，只有江飞宇的心里留下了两个空缺，前世十多年的经历，他已经习惯了李婉依和儿子阳阳作为最亲的家人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重生带来了重新开始的机会，却也把他上一辈中最重要的东西带走了，从一定程度上来说他失去了两个最重要的亲人——老婆和儿子。
对于江飞宇来说，最痛苦的在于，他在思想上已经习惯了李婉依作为妻子的身份陪他一起过春节，一家人团团圆圆。
在这个时空，此时的江飞宇对于李婉依来说只是个恋人，在她的心目中还是自己的父母最重要。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李婉依一起，以一家人的身份过春节，此时她应该和父母在一起吧，江飞宇默默念叨着。
他本来拿出手机打算给李婉依发短信的，这才想起来对方的小灵通出了帝都就收不到信息，打她家里的座机又不方便。
“铃铃铃…….”
江飞宇口袋里的手机出乎意料地响起来了，这个时候谁会打电话给他？
江飞宇掏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杭城的区号，想到某一种可能，他立马兴奋地往屋子外面跑去。
江飞宇在院子里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手指有点颤抖地接通了电话。
“亲爱的，春节快乐，吃年夜饭了吗？有没有想我？”耳边响起了李婉依熟悉的声音。
“我想你，我真的好想你，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只有离开的时候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答应我，我们这辈子都不要分开了，好吗……”
话没说完，江飞宇已经哽咽了，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他也不知道自己触动了哪个弦，是感动于两人之间的心有灵犀吗！还是感谢上苍对他的眷顾，这种失而复得的机会。
此刻他只想去到她的身边，紧紧地拥抱她。
李婉依：“亲爱的，你怎么哭了，你是怪我这么晚才打电话给你吗，是我不好，你不要哭了，好吗！”
江飞宇：“没事，我只是太想念你了，接到你的电话有感而发，这是感动的眼泪。”
江飞宇擦干眼泪，调节了一下情绪，大过年的，把自己感动哭了算怎么一回事，把李婉依都弄着急了。
李婉依：“那你不要哭了，再过20来天，我们又可以见面了。”
江飞宇：“没哭了，刚才是感触到了，已经没事了。对了，你在哪里找的电话打给我。”
李婉依：“今晚是除夕，这个特殊的日子没能和你在一起，我猜你肯定想我了，我就借口到大院里的小卖铺买点烟花，用店里的电话打的，怎么样，我聪明吧！”
江飞宇：“聪明，就属你最机灵。”
李婉依：“好了，我不能出来太久，我要挂了，明天再打给你。”
江飞宇：“嗯，你赶紧回去吧，外面挺冷的，别冷到了，春节快乐，亲爱的。”
李婉依：“嗯，我挂了，亲爱的，春节快乐！”
挂完电话，江飞宇的心情瞬间舒畅多了。
此时，他想娶李婉依的念头从来没有如此强烈过，看来明年春节一定要去她家里了，就不信以他的财力搞不定丈母娘。
只要把丈母娘张少兰搞定了，以李墨白老好人的性格，也不会成为阻力，看来明年要加倍努力挣钱了！
晚上12点整，随着春晚节目新年倒计时的钟声响起，此时家家户户都燃放烟花炮竹，辞旧迎新。
江家一群人聚集在院子里，由大伯江学民点燃了新春的礼花，一起喜迎新的一年到来，江飞宇看着天空中飞舞的烟火，对未来充满了动力。
第八十九章 高中同学聚会
除夕过后，江飞宇开始了一种规律的生活状态：每天8点左右准时醒来，白天在家里编写技术文档和代码，思绪不清的时候在院子里晒晒太阳，有思路了又继续工作。
有了奋斗的动力，人才会自律。
偶尔会接到李婉依的电话，哪怕只能温存几分钟，对江飞宇空虚的情感也是一种慰藉。
除了大年初二和母亲一起去外婆家拜年，江飞宇几乎没有出过门，提前过上了死宅般的生活。
初七这天，江飞宇接到张冠鹏的电话，张冠鹏打电话过来是邀请江飞宇去参加高中同学聚会的。
这次聚会的是高二、高三这个理科班的同学聚会，其实几个月前，高考完后大家刚聚过。
不过年轻人精力旺盛，总有数不清的聚会和社交活动，加上大家都进大学混了一个学期，混得好的忍不住找老同学炫耀嘚瑟一下。
本来江飞宇不想参加，经过20来年的时间间隔，他跟这帮高中同学情分早就淡了，不过张冠鹏非要去，还一定要拉江飞宇去撑场子。
江飞宇也能理解，毕竟现在张冠鹏这半年跟着江飞宇混，不仅挣到了钱，还成为了一个不小的领导，跟这帮同学相比有那么一点小成就，想去显摆一下可以理解。
古人不是还说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嘛，一个大一新生的名利场也就在一帮中学同学、穷亲戚面前秀一下了。
江飞宇不能不考虑一下这个重要下属的感受，毕竟张冠鹏平时帮他做事都是一丝不苟，很少提要求，撑场面这种活还是得帮衬一下，他精神愉悦了，才会死心塌地的跟着江飞宇干。
江飞宇同意和他一起去参加同学聚会，不过电话里叮嘱他不要透露自己的事情。
同学聚会时间定在初八，张冠鹏说明早过来接他。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江飞宇蹲在水槽旁刷牙的时候，张冠鹏就开了一辆崭新的嘉陵摩托车停在他们家院子外，本来马达声就够大了，他非要狂按喇叭，好像不让整条村子的人看到，他的摩托车就白骑了。
江飞宇：“你这摩托车哪里来的？”
张冠鹏：“买的，我用自己挣到的钱，给我爸买的新年礼物，怎么样，车子拉风吧。”
少年，你是用了飘柔吗，谁给你的自信，这么拉风。
虽然人骚包了些，不过孝心可嘉。
江飞宇：“你吃早餐了吗？”
张冠鹏：“早就吃过了。”
江飞宇:“那行，你等我几分钟，我吃个便饭就走。”
“小宇，怎么不请你同学进来坐坐？”
父亲江学盛看江飞宇一个人进屋，问了一句。
江飞宇：“爸，你不用管他，他要守着他那辆崭新的摩托车，要是有调皮的小孩爬山去，他还不得哭死。”
江父索性不再管他了。
江飞宇花了几分钟吃了个早餐，带上手机和钱包，就跨上张冠鹏的“坐骑”，风驰电掣地走了。
车速虽然没有飞起来，不过速度也非常快了，风灌进江飞宇嘴里，不仅说话都飘了，连眼睛都睁不开。
江飞宇：“大哥，我们两个大男人坐车，你没必要飙这么快吧，我们连头盔都没戴。”
在江飞宇的提醒下，张冠鹏才把车速降下来，主要是江飞宇惜命，没戴安全头盔骑车不提倡哈。
20多分钟后，摩托车在县城一中附近的吃饭一条街停下来，江飞宇看着街对面熟悉的校园，有一种进去一观的冲动，这可是20年前的母校啊！
江飞宇：“鹏子，要不要进去母校看看？缅怀一下。”
张冠鹏满不在乎道：“有啥好看的，几个月前咱们才从里面出来，对我来说这里就像牢笼一样，困了我三年，只有大学的校园才能容得下我向往自由的心。”
江飞宇：“我说鹏子，你啥时候像文科生一样文绉绉的，出口成章，这种小资情调的语句可不像你的风格。”
张冠鹏：“这不是来参加同学聚会嘛，我昨天翻了几本散文集，学了一些名言金句。”
江飞宇：“我说鹏子，你知道孔雀这种生物，只有在求偶的时候才展示自己漂亮的羽毛，我怎么感觉你已经开屏了。”
张冠鹏闹了个大脸红，不好意思道：“我就偶尔附庸风雅，你别多想了。”
得，本来江飞宇就开玩笑一说，看他这表情，十有八 九是对班里某个女生有想法了。
江飞宇：“鹏子，你要是对今天来聚会的某个女同学有想法就直说，以咱俩的交情有什么不能说，说不定我还能给你出出主意，你忘了我的战绩了，哥我可是系花拥有者，在咱们帝都理工大学也算风云人物吧。”
我草，江飞宇突然醒悟到，张冠鹏这小子不会一开始就打着这个主意吧，难怪硬拉自己过来，感情自己就是个“辅攻”的。
张冠鹏犹豫了一下，然后才吞吞吐吐说出一个人名——徐紫涵。
居然是她，张冠鹏还真会挑，这不是给自己出难题嘛！
这姑娘从小就富养的，一般的套路恐怕很难打动她，而且通过上次机场的偶遇，光看她的衣着打扮和谈吐，江飞宇估计她还是个颜控，就喜欢帅哥那种类型。
实话实说，张冠鹏的长相实在跟帅沾不上边啊，最对也就是不丑而已。
为了不让张冠鹏当“炮灰”，江飞宇只好把自己知道的和分析的情况，都告诉了对方。
张冠鹏听完后陷入了沉默，江飞宇只好陪他在街边蹲着。
“我高一就和她一个班，文理分班的时候，她选了理科，我也跟着选了理科，很幸运高二我们又分在一个班里。为了能够配得上她，我拼命学习，就为了每次出成绩单的时候，我的名字能离她的名字近一些，我暗恋了她整整三年，无论如何我都要表白一次，否则我会永远留下遗憾。”
张冠鹏缓缓地吐露心声，江飞宇静静地听着。
“飞鱼，你会帮我吗？”
张冠鹏看着江飞宇认真地问道。
江飞宇也是过来人，他知道这种少年的暗恋，代表了一个人最纯真的感情，我们不确定对方是否是陪伴自己一生的人，只是单纯地对第一个闯进自己心里的异性表达爱慕，成功也好，失败也罢，经历过了才能学会成长，这都是青春的烙印。
也许每个学生年代的人心目中都有一个“沈佳宜”吧！
“好，我帮你。”
江飞宇坚定地说出这句话。
第九十章 准备工作
“今天的聚会是怎么安排的？不会就吃个饭，大家吹吹牛逼吧？”
江飞宇直接问张冠鹏，既然决定帮忙了，就要先搞清楚活动流程。
“下午5点在我们身后的大东哥饭店吃饭，吃完饭继续去附近的人间四月天KTV唱歌。”张冠鹏赶紧向江飞宇说了今天的活动安排。
江飞宇听完后一脸懵逼，不解地问道：“下午5点钟吃饭，为毛你大清早就拉我出来？”
张冠鹏解释道：“我不是怕晚上吃饭没位置嘛，提前过来订位置，而且表白应该要准备一下吧！”
江飞宇反问道：“你是聚会的发起人？”
张冠鹏：“是啊，今天是徐紫涵的生日，我特地选了今天搞同学聚会，不以同学聚会的名义，没法把她约出来。”
你倒还不算笨，知道用计把人先约出来，江飞宇在心里吐槽了张冠鹏一句。
江飞宇：“那你具体约了多少个同学，你个棒槌不会约了一堆男生过来吧？”
张冠鹏：“你看我像那么傻的人吗？我就约了跟徐紫涵关系好的几个女生，不过其中有个女同学大嘴巴，她又告诉了其他同学，一传十，所以后来人就变多了。”
江飞宇：“那最终确定来了多少个？”
“加上你跟我，目前确定的有15个人，8个男生，7个女生……”
张冠鹏越说越小声，估计也对自己把一手好牌打烂了懊恼不已。
江飞宇思索了一下，出声道：“这样，我给你出个主意，下午吃饭的时候男女AA，去唱歌的时候再收一次费，这次由男生AA，女生免费，这样应该能劝退几个男的。”
张冠鹏一拍大腿，直呼这主意秒啊！
江飞宇：“现在我给你2分钟，你先进去饭店跟老板预定座位。”
张冠鹏立马以飞奔的速度跑进身后的饭店，1分多钟后，他走出来给江飞宇打了一个“OK”的手势。
张冠鹏：“飞鱼，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江飞宇：“我们需要准备些东西，像什么鲜花、气球、打气筒、生日蛋糕什么的，生日礼物你准备了吗？
张冠鹏：“生日礼物我准备了，我给她买了一个漂亮的笔记本，你觉得怎么样？”
别误会，张冠鹏拿出来的真的是写字的笔记本，还是带锁的那种，不是笔记本电脑。
江飞宇：“鹏子，大家都不是中学生了，送笔记本有点过时了，这个生日礼物还得斟酌一下。”
张冠鹏:“我不是没有经验吗，所以才拉着你过来参谋的。”
江飞宇知道指望不上张冠鹏了，那就自己全盘作主吧。
其实，严格来说江飞宇也不擅长追女孩子，他只擅长追李婉依，不过后世各种俗套的表白、求婚的戏码看多了，多少有点经验。
两人骑上摩托车，在张冠鹏的带路下，文具店、蛋糕店、花店都跑了一圈，把气球、彩带、蛋糕、鲜花这些物件搞定。
本来江飞宇打算要99朵红玫瑰的，意寓长长久久的爱情，结果店里的红玫瑰库存不够，老板很不要脸地说他店里的红玫瑰和白玫瑰加在一起也能凑够99朵。
江飞宇直接给拒绝了，脑补一下那个红白配的画面都觉得诡异，最后只取了49这个数，49朵看起来也有很大一束了，捧在手上也很有诚意了，反正也没人会去细数吧。
光是一束花就花了差不多120多块，付款的时候，张冠鹏那个肉痛的表情，江飞宇看了就想笑，追求爱情么，总要付出代价的。
然后，两人又跑了好几个地方，才在一个玩具店里买了一个150厘米高的玩具熊，粉色系列，估计没有哪个女生会不喜欢吧。
然后，去KTV的路上江飞宇就后悔了，抱着这个玩具熊在街上太吸引人注意，后座上要是坐着一个女生还好，关键是摩托车上坐着两个大男人，那画面要多辣眼就有多辣眼。
到KTV后，江飞宇直接预订了一个大包房，把气球、打气筒、彩带这些东西往前台一丢，再加了50元小费，老板就屁颠屁颠地按照江飞宇的要求去布置房间了，顺便把玩具熊也寄存在老板这里。
现在就等下午，蛋糕和花送过来，东西就齐活了。
忙完后都大中午了，两人在路边找了个面馆，解决午饭的问题。
江飞宇顺便抽空叮嘱一下张冠鹏需要注意的细节。
江飞宇：“鹏子，都记住了吗？”
张冠鹏: “飞鱼，我怕到时候紧张，说不出话来，又怕到时候她拒绝我，你说我怎么办啊？”
江飞宇：“鹏子，之前我没细问，现在有时间了，你好好说一下，你为什么突然心血来潮要今天跟她表白？”
张冠鹏:“上大学后，我们两在网上还聊得比较来，后来互换了手机号码后，联系就频繁了，我感觉她应该不讨厌我吧。昨，她爸妈要去外地谈生意了，生日都没人陪她过，我就觉得这是个机会，给她准备个惊喜。而且她之前说过，在学校里面有男生追她，我怕再不表白就没机会了。”
江飞宇：“鹏子，如果我告诉你，你表白成功的几率不到3层，你还要表白吗？”
“飞鱼，哪怕不到百分之一的成功率，我也要试一下，不说出来，我会终身遗憾的。”张冠鹏沉默了一会，斩钉截铁地说道。
“既然你已经对表白结果有预期了，你现在还紧张吗？”江飞宇反问到。
张冠鹏摇了摇头。
“你失败是必然的，我愿意陪你去疯，是因为我把你当好朋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完成你心中的执念。我提醒你前面是个坑，你还是非要跳下去，我只能在你摔疼后拉你出来。”江飞宇拍了拍他的肩膀，缓缓说到。
张冠鹏:“飞鱼，你说我这样做有意义吗？”
江飞宇：“当然有意义，做了至少你不会后悔，不会成为你以后的遗憾，还能教会你爱情不止有甜蜜的一面，它伤你的时候也会让你痛彻心扉。”
张冠鹏疑惑地道:“飞鱼，为什么你懂这么多，高中的时候咱俩都是半斤八两的货色，结果去了一趟大学，你就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帝都理工大学的计算机专业也不教学生谈恋爱吧？”
“那只能证明我比你有天赋，以前的我实力没有完全发挥出来。”江飞宇面不改色地吹牛逼。
第九十一章 表白吧，少年
下午4点半左右，张冠鹏又载着江飞宇回到了大东哥饭店。
站在饭店门口，江飞宇最后提醒他一下：“记住了，等一下吃饭，专门点贵的菜，把其他人的钱包榨干，他们男生晚上才不好意思和我们去KTV唱歌。”
张冠鹏不解地问：“飞鱼，真要这么做吗？我感觉男生一起去影响也不大。”
江飞宇语重心长地说：“我也是为了你好，徐紫涵一直是我们6班的班花，鬼知道有多少男生像你一样偷偷暗恋她，你也不希望表白的时候被其他的竞争对手搅和了吧！”
“好吧，那就让他们见鬼去吧，榨干他们的钱包。”为了爱情，张冠鹏最终还是选择了腹黑。
两人走了进去，老板带他们进了一个大包房。
由于人数有些多，老板临时用两张方桌拼成一张长桌，坐十几个人绰绰有余。
十几分钟后，就有高中同学陆续来到，男生江飞宇几乎都叫得出名字，女生只能叫出其中两个的名字，好在大家坐下来寒暄一会，江飞宇就搞清楚所有人的名字了。
男生中来了一个江飞宇比较讨厌的人，是以前高三的班长陆明超，这家伙家里有点钱，学习成绩也就中上而已，整天骄傲地像只大公鸡似的，对女生出手阔绰，对男生就有点抠抠搜搜了。
说白了对方不愿意跟江飞宇这类穷学生玩，他一天买零食和饮料的零花钱就十几块，那个时候江飞宇在高中一天的伙食费不到1.5元，江飞宇、张冠鹏这类寒门学子也只有在学习成绩上能藐视对方。
陆明超一来就跟女同学聊的热乎，刚聊两句就在炫耀他寒假期间出国去旅游了，他家里又买了什么轿车，他爸一个月给他多少生活费之类的，引得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女生一阵惊呼。
这家伙还很骚包地拿出手机给家里打电话，说参加同学聚会不回去吃晚饭了。
我草，难道你出门前没跟家里说过参加同学聚会吗，非要在装逼，就你有手机是吧！
江飞宇和张冠鹏默默对视了一眼，心领神会地把手机掏出来摆在桌子上。
对面正在给女生吹嘘自己手机有多贵的陆明超戛然而止，尴尬地转移了话题。
这脸打得真爽啊！
徐紫涵和一个叫袁晓娟的女生最后来的，很明显从徐紫涵一进门，男生们的眼光都集中在徐紫涵身上，特别是陆明超一直围着徐紫涵热情地转悠。
陆明超刚邀请徐紫涵坐到他那边去的时候，江飞宇推了张冠鹏一把，张冠鹏马上也邀请徐紫涵坐到自己这边。
徐紫涵向陆明超道了一声谢谢，就和袁晓娟坐到江飞宇和张冠鹏这边来。
张冠鹏示威性地朝对方笑了笑，陆明超感觉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江飞宇看着这帮连表情都不会掩饰的小年轻在这里争风吃醋，感觉自己跟他们待久了智商会降低。
看着陆明超这家伙对徐紫涵的热情劲，江飞宇有点担心晚上表白的时候他会搅局，看来晚上得想个办法把他引开。
张冠鹏喊服务员过来开始点菜，女生们都不太好意思点，只点了几个菜，张冠鹏充分表现出老子不差钱的个性，专门点了一些贵的菜。
对面的陆明超也不甘示弱，也专门挑贵的点，两个人斗气点了20多个菜。
江飞宇注意到有几个同学听到菜单后脸色有些难看，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让服务员去掉了一些菜。
只有陆明超和张冠鹏两人还在相互挑对方的刺，这下大家都看出来两人是为了徐紫涵争风吃醋，弄得徐紫涵也有点尴尬。
好在很快就上菜了，有吃的堵住两人的嘴，终于消停了一会。
经过短暂的小风波后，大家又无话不谈地聊起天，相互述说自己的大学生活，畅想未来的前程，一起回忆高中三年的艰苦岁月。
江飞宇默默地听着，思绪跟着大家的聊天，回忆起那个金色的年代，恍如隔世。
同学情谊真的是个很奇妙的东西，我们在懵懵懂懂的年纪走入了校园，一起学习、相互求知、共同玩耍。
回过头来看的时候，回忆里有童年的乐趣，有相伴的纯真、有拼搏的汗水，有青春的美好，我们共同成长、一起经历了人生最稚嫩的那十来年。
小时候我们不懂事，老是想着快快长大，逃离学校的藩篱，进入成年人那个精彩的世界。
等我们以成年人的眼光去回忆过去的时候，又奢望着能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年代，只要顾好学习就行了，不用管什么生存的压力、各种现实的窘迫。
时间不可逆，少年不再来，那些能为我们遮风挡雨的人早已不在，直到有一天我们也会老去，只能在追忆中获得些许慰藉。
……
这顿饭总共花了620多块钱，江飞宇提议15个人每人40块，陆明超和张冠鹏两个乱点菜的家伙每人多出10块，这下大家都没意见。
吃完晚饭已经差不多晚上7点了，张冠鹏提议去KTV唱歌，听到男生AA，女生免费后，最终只有陆明超和一个叫孙建军的男生愿意去。
7个女生，只有6个愿意去，其中一个女生因为家比较远，就提前回去了。
最后，只剩下4男、6女浩浩荡荡地“杀向”人间四月天KTV。
进入KTV的包厢后，除了江飞宇和张冠鹏，其他几个人都惊呆，房间内随处可见五颜六色的气球，沙发边上、墙壁上、扶手边上都是，天花板还挂满了一条条的彩带。
徐紫涵询问服务员什么情况，服务员直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
其他人可不管，这么有特色的房间，还是蛮有意思的，大伙立马投入到火热的K歌中。
十几分钟后，江飞宇眼看快到徐紫涵点的两首歌了，拉了张冠鹏一下，两个人趁其他人不注意，走出了包间。
江飞宇叫来一个年轻的服务员，掏出了20块钱小费，在他耳边叮嘱了几句。
服务员立马进入房间，把陆明超叫了出来。
陆明超疑惑地道：“你确定没搞错，怎么会有人来这里找我呢？”
服务员：“陆先生，我也不清楚，那位女孩说看到你跟一群人进入了我们KTV，给了我20块钱小费，让我叫你出去一下，她就在KTV外面的马路边等你，既然她能叫出你的名字，应该是认识你的吧。”
陆明超虽然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服务员最后一句话倒是说的有理，对方肯定认识自己，否则怎么知道自己名字，他最终还是决定出去看看。
第九十二章 爱情这东西啊
陆明超和服务员走过去后，旁边的房门打开，江飞宇和张冠鹏从里面走了出来。
张冠鹏用托盘装着一个两层的蛋糕，上面点燃20根蜡烛。
江飞宇一手拿着花，一手搂着玩具熊走在后面。
张冠鹏回头看了江飞宇一眼，江飞宇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此时KTV包厢内，徐紫涵刚唱完一首歌，包厢内的灯光突然就暗了，只剩下电视屏幕还在亮着。
一群人正不知所措的时候，一抹烛光映入眼前。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伴随着生日歌，张冠鹏端着生日蛋糕缓缓走向徐紫涵，摇晃的烛光照亮了他此时激动的脸庞。
徐紫涵此刻陷入了短暂的失神，脸上的表情既有惊讶，又有感动，夹杂着其他道不明的情愫。
张冠鹏：“紫涵，今天是你20岁的生日，愿你年年岁岁有今天，生日快乐！这是给准备的生日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张冠鹏把蛋糕放在徐紫涵的面前的茶几上，从江飞宇手中接过鲜花和生日礼物奉上。
江飞宇恰当时机地打开房间内的灯光，顿时其余人一片惊呼声。
此刻其余女生馋的是张冠鹏手上的一大束玫瑰花和毛茸茸的玩具熊，唯一剩下的男生孙建军则惊讶于这束玫瑰花代表的含义。
只有江飞宇一个人留意到，徐紫涵看到玫瑰花后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以江飞宇的经验这事八成要黄了。
按常理，女生如果对男生也有好感的话，碰到这种情况要么欢欣雀跃加感动，要么感动后犹豫不决是否该答应，唯独没有慌乱。
张冠鹏举着鲜花和礼物，期待地看着徐紫涵。
徐紫涵犹豫了一会后，只接过了张冠鹏手里的玩具熊。
“冠鹏，我有些话要对你说，你出来一下吧。”
徐紫涵说完后，自己抱着玩具熊率先走出了KTV包厢。
张冠鹏慌忙看向江飞宇，希望得到提示。
江飞宇接过张冠鹏手中的花，示意他追上去。
其他人看到张冠鹏追出去后，都想跟上去看热闹。
江飞宇挡在众人面前，顺手把房门关上，说道：“各位同学，他们两个要说些悄悄话，我们就不要过去打扰了，正好这么大个蛋糕在这里，大家不要浪费，都切了吃了吧！”
“我们不等寿星公回来就切蛋糕了吗？”孙建军向江飞宇问道。
“不用了，他们两应该不会回来了，我们吃了吧！”江飞宇面无表情地说道。
有一两个人若有所思，大部分人还在迷糊中，江飞宇也懒得向他们解释。
此时KTV外面，徐紫涵和张冠鹏并肩沿着马路牙子走着，逐渐远离了KTV的范围。
“冠鹏，我很感谢你为我精心准备的这一切，说实话我很感动，但是我不想骗你，我对你没有那种喜欢的感觉。”
徐紫涵忽然停了下来，转身对张冠鹏说道。
张冠鹏如遭雷击，瞬间手脚冰冷，嘴巴蠕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声带却好像被施了魔法一样，卡在喉咙里面怎么也发不出声。
徐紫涵见张冠鹏没有出声，继续说道：“如果因为我曾经向你说过一些矫情的话，让你产生误会的话，我向你道歉。”
“不，你不用道歉，是我一厢情愿地喜欢你，是我给你造成困惑了。虽然你已经拒绝我了，我还是想把藏在自己心里三年的那句话说出来：徐紫涵，我喜欢你！”
张冠鹏用尽了全身力气，终于突破了那层心里障碍，把心里的话喊了出来。
徐紫涵：“对不起……”
两人陷入了沉默，谁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良久后，徐紫涵打破了沉默。
徐紫涵：“谢谢你送我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如果你以后还愿意把我当普通朋友的话，我就收下你的礼物；如果，你接受不了的话，请你把礼物收回去，我很珍惜我们同窗三年的友谊。”
此刻，张冠鹏陷入了痛苦的抉择，放下或者不放下，受伤的似乎都是自己。
……
半个小时后，江飞宇找到了坐在路边发呆的张冠鹏。
江飞宇：“她人呢？”
张冠鹏：“她打车回去了。”
江飞宇：“有想哭的感觉吗？”
张冠鹏：“飞鱼，我心里明明痛得很难受，为什么就是哭不出来？”
江飞宇：“这是因为你对她只是喜欢，没有上升到爱的程度吧。你现在难受，只是在痛惜错过了一份自认为是宝贵的恋情，可实际上你并不曾拥有过，失去的时候就不会太痛苦。”
张冠鹏苦笑道：“飞鱼，我发现你真的很欠扁！”
江飞宇：“得了吧，兄弟，你自认为是纯洁而美好的爱恋，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人的单相思，痛过了就逝去了。等你真正遇到一个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的女孩的时候，回过头来，你会发现以前你对徐紫涵的喜欢也就那么一回事。”
张冠鹏：“那我什么时候才能碰到你说的这个女孩，什么样的女孩会喜欢我？”
江飞宇：“我给你分析一下，15——22岁左右的女孩，他们喜欢异性的两大标准：一是样貌，二是才华，才华也可以直接看做是学习成绩，这是由于她们所处的环境和眼界所限制的。”
张冠鹏点点头，认同了江飞宇的分析。
江飞宇：“那么，我们再来看看你身上的优势，你的样貌我就不说了，实在跟帅气不沾边；再来说学习成绩，要搁在高三那会，以你班级前5的排名，也算小有才华，不过进入了大学就屁都不是了，所以你身上的闪光点是很弱的。”
张冠鹏且丧地问道：“那我岂不是以后都没有希望了？”
江飞宇：“你别急啊，我们继续分析22——30岁的女性，她们这个年龄群体，由于阅历的增长，眼光和择偶的标准也不在限于样貌和才华这两样，一个男人的成熟稳重、心地善良、忠厚老实、事业有成、有钱、有地位、有权势、有学问等这些品质都是吸引女性的标准之一。”
30岁以上的江飞宇没说，在2002年这会还没剩女的概念，30岁以上的几乎都是有夫之妇。
张冠鹏：“可你说的这些，我好像也不具备啊。”
江飞宇：“你现在没有，不代表过几年你没有，跟着我混几年，包管你到时候钱有了，社会地位自然也有了，别人自然会把事业有成、成熟稳重、心地善良这些标签贴在你身上。”
张冠鹏：“飞鱼，我怎么感觉你就是在骗我回帝都加班？”
江飞宇：“咱们是老同学，咱们之间能叫骗吗，只是单纯地忽悠。”
张冠鹏：“那还不是一个意思。”
江飞宇：“那怎么能一样呢！你看，你今年去参加同学聚会是骑摩托车来的，明年再参加同学聚会的时候，想不想换成一辆小轿车。”
张冠鹏：“想！”
江飞宇：“那我初十就回帝都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加班！”
张冠鹏：“要！”
江飞宇：“那你现在还难受吗？”
张冠鹏：“不难受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你说的小轿车。”
江飞宇：“这就对了，走，我们回去吧！”
张冠鹏：“飞鱼，谢谢你！”
江飞宇：“谢啥，以后用行动表示，用嘴巴说的谢我可不收。”
张冠鹏：“嗯！”
两个人站起来，向停摩托车的地方走去。
第九十三章 提前返回帝都
2月21日，农历初十，今天是江飞宇返回帝都的日子。
原本江飞宇打算过完元宵节再回学校，不过最近一段时间公司积压的事项非常多，很多事情必须得他这个老板来拍板，江飞宇索性决定提前返回帝都。
刚好父亲江学盛以前教过的一个学生在火车站工作，递了一条烟后，顺利帮江飞宇、江晨东、张冠鹏三人买到了卧铺票。
村口，江飞宇、江晨东在跟各自的父母道别。
好在两人也不是第一次出远门，在帝都还能相互照应一下，各自的父母也没啥好担心。
江飞宇回来的时候就一个背包，两套新衣服，回去的时候，母亲孙小梅给他准备了一个大大的行李袋。
江飞宇垫一下起码有十几斤重，都是一些如苹果、红枣、核桃、花生之类的土特产。
孙小梅知道儿子在学校外面租的房子能煮饭后，特地塞了几斤自家做的腊肉、腊肠放里面，都是母亲的一番心意，江飞宇也不好拒绝。
江学民临走前还在叮嘱江晨东在那边好好工作，别给堂弟添麻烦，帝都不比乡下小地方，江晨东都一一应下了。
眼看时间也不早了，两人向父母道别后，坐上三轮车摇摇晃晃地向县城驶去，身后的亲人和熟悉的风景也越来越模糊。
好在两个人都是年轻人，很快就忘了这点乡愁，不说江飞宇，连江晨东都在鹏城那边呆了3年，早就习惯了这种远离家乡外出打拼的生活。
两人在县城的大运发商场汇合了张冠鹏，江飞宇给两人介绍了一番，都是年轻人，又是同乡，很快就熟络起来。
这两天张冠鹏也想开了些，起码看上去不再是满脸愁容，回去多给他找点活干，一忙碌起来就能很快忘记感情上的伤痛。
三人以江飞宇为首，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火车站而去。
望阗县刚好处在京广线上，是少数通了火车的县城，起码去帝都的时候不用去别的地市坐火车。
三人买的是下午6点多那趟列车的票，火车上睡一觉，第二上午就能到帝都西站。
一个多小时后，三人登上火车，在第8车厢找到了自己的铺位。
三张硬卧车票，其中两个中铺，加上一个下铺，江飞宇自己挑了下铺的位置，让张冠鹏和江晨东两人睡中铺，两人都没意见，谁让江飞宇是他俩的老板呢！
在火车的汽笛声中，列车逐渐加速，迎着晚霞向北方驶去，身后的小站在视线中越来越小。
一夜无语，第二天上午10点多，火车准时停靠在帝都西站的站台上。
有江飞宇和张冠鹏这两个“回头客”在，三人以最快的速度走出了火车站，直接叫了一辆出租车就扬长而去。
江飞宇打算把堂哥安顿在自己校外租的房子那里，刚好还有个小房间空着，正好让他先住着，等以后他谈女朋友了，愿意搬出去再搬。
到了地方后，张冠鹏就以宿舍目前就他一个人为借口，也要赖在江飞宇这里住一段时间。
分明是因为馋自己这里小房间里面的那台电脑，江飞宇懒得戳破他，让他自己下楼买个折叠床在客套打地铺，顺便让他带着江晨东去附近买些生活用品。
江飞宇先打了一个电话给秦文舒，让她通知其他人员下午3点开会，顺便让她问一下周锦韬律师下午是否有空过来公司。
过完春节后，飞宇科技之前一直合作的明远律师事务所，其中一个合伙人周锦韬律师接受了飞宇科技的邀请，成为公司的专属法律顾问。
飞宇科技向对方开出了30万元的基础年薪，这还不算案子胜诉后的奖金和出差补贴。
当然了，周锦韬作为帝都这行里面知名度比较高那一拨律师之一，在商业纠纷案子中的胜率常年保持在百分之90以上，人家值这个价。
在民事诉讼案件中，律师是个不可或缺的角色。
特别是在现代企业商务活动中，商业纠纷是常态，律师能够有效保护企业自身的合法权益，规避一些法律方面的“盲点”。
律师的作用并不仅仅是帮你打官司，优秀的律师还能让你少打官司，甚至不打官司。
打官司也是要成本的，特别是漫长的诉讼周期，所耗费的时间成本是非常高昂的，能够在开庭前就促成双方庭外和解才是最优解。
甚至在一些大公司中，律师还是合法挥舞“法律武器”打击对手的“高级打手”。
张冠鹏和江晨东买东西回来后，三人在楼下附近找了一家火锅店，江飞宇请客算是给江晨东接风洗尘了。
吃完饭，江飞宇让堂哥先休息半天，明天再送他去急速网吧上岗，就不管他俩了，自己先赶去公司了。
“老板，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
江飞宇一进公司，碰到的每一个员工都热情地向他打招呼，他一一点头回应。
江飞宇他没有先去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先去了财务室找赵姐。
赵思琴：“老板，您来了，新年快乐！”
江飞宇：“赵姐，新年快乐！我让你准备的红包准备好了吗！”
赵思琴：“准备好了，老板，您稍等一下，我放保险柜里了，我这就给您拿!”
赵思琴打开保险柜，拿出一沓红包给江飞宇。
江飞宇随机打开几个看了一下，里面封的是100元的现金。
江飞宇前世在鹏城待了十几年，年后开工第一天给员工发开工利是这个习惯倒是继承了下来，上班第一天他不在公司，今天正好补上。
反正花不了几个钱，大过年的还没出元宵节，就当老板给员工个好彩头。
“来，一人一个红包，新年快乐！”江飞宇先给财务室的赵姐和另外两个女孩发了红包。
“谢谢老板！”几人赶紧谢道。
江飞宇：“小林，你去通知一下外面的人，让他们到我办公室门口排队领开工利是！”
“好的，老板！”会计小林乐呵呵地跑出去通知。
江飞宇刚走进自己办公室，外面大厅就传来了欢呼声，不到一会儿，江飞宇办公室外面就排了几十号人。
江飞宇亲自为每一个员工发了开工利是，并送上一句“新年快乐”。
少部分已经拿到开工利是的员工，已经忍不住在网上向亲朋好友炫耀自己公司有开工利是，立马引得对方一片羡慕声。
这种情况是江飞宇乐于见成的。
第九十四章 组织架构调整
江飞宇：“周律师，你好，我是江飞宇，很荣幸能够邀请到你加入飞宇科技！”
周锦韬：“江总，您客气了，飞宇科技是一家正在蓬勃发展的公司，能够加入飞宇科技也是我的荣幸。”
两人第一次见面，相互寒暄了一番。
周锦韬36岁，长了一张国字脸，谈吐温尔雅，除了发际线有点靠后，整体形象应该符合大多数女性对成熟男人的定义。
两个人交谈一会后，江飞宇带着他走进了会议室，公司其他人参会人员早已到齐了。
江飞宇：“在今天会议开始之前，我先向大家介绍一位新同事，我旁边这位是明远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之一——周锦韬律师，周律师可是拥有50场胜诉的金牌律师，我们很荣幸能够邀请到周锦韬律师担任我们公司的专属法律顾问，大家鼓掌欢迎周律师。”
江飞宇说完带头鼓掌欢迎。
周锦韬：“各位好，我是周锦韬，从事律师这一行十多年了，刚才江总对我本人的介绍实属抬爱了，今天我将负责公司法务方面的工作，希望大家多多指教！”
周锦韬自我介绍完后，现场又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会议开始后，江飞宇先向众人宣布了几项重要的人事任命，及部分组织架构调整。
首先是飞宇科技成立法务部，由周锦韬担任法务部的负责人，为总监级别，全面负责公司对外及对内的合同、协议的审核，其他与法律相关经营活动的咨询工作，以及帮助公司解决各类民事纠纷案件。
公司成立审计部，主要负责公司所有着作权、专利、资质证书的申请和管理，以及各项规章制度、管理流程在各部门内的执行情况监督与审计工作，审计部的负责人和所需的人员还在招聘中。
张晓东所负责的运维组从研发部剥离出来，成立运维部，张晓东担任部门负责人，为副经理级别，目前公司的官网、dao126网站、飞信平台的日常运维工作交由运维部负责，研发部以后只负责新产品的开发和新功能的迭代开发。
陈琪宏担任研发部的负责人，负责整个研发部门的日常管理工作，为副经理级别，后续研发部会根据不同的开发任务，临时抽调人员组成不同的项目组。
其实，严格来说张晓东、陈琪宏进入公司后，职位晋升的速度已经非常快了，进入公司2个多月的时间先升主管，再升副经理，从企业管理的角度来说有点拔苗助长了。
不过公司目前没有合适的人选，从外面招聘的人员未必用得顺手，加上还有江飞宇这个技术“大拿”看着，只能“矮个里挑萝卜”，给他两一个机会先试试。
最意外的要数张晓东、陈琪宏他两了，两人被这个意外的惊喜震得有点蒙圈，开心得好一会没反应过来。
本来这种任命江飞宇应该事先跟他俩通一下气的，这不是一回来就碰上周锦韬加盟，既然要增加法务部、审计部两个新部门了，顺便就把对研发部和运维部的调整一起宣布了。
当然了，技术研究院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将由江飞宇本人亲自负责，这将是公司新技术的“孵化器”，和江飞宇培养心腹的“摇篮”。
接下来江飞宇详细了解了公司各项业务数据的情况。
江飞宇最关心的飞信产品的推广，目前注册人数已经超过213.45万人，预估有效用户在189.42万人左右。
与之相对应的，通过汇总的提现结算数据来看，为了这180多万新增的用户，公司已经支付了90多万的成本。
这个增长的速度江飞宇还是嫌慢了，自己准备了200万来做推广活动，结果现在花了还不到一半，这帮用户也太不给力了吧。
好在，之前这20多天碰到放寒假和过春节，很多人接触不到网吧，家里也没有电脑，导致推广速度提不上来也能理解，江飞宇只希望后半程的推广能够给力点吧！
网吧管理软件还在大力推广中，目前已经向4105家网吧推广和安装了软件产品，已经付费的网吧超过1874家，销售金额超过7496000元，当之无愧的现金牛。
这么爆款的软件产品，现在应该已经吸引很多人的注意了吧，想分一杯羹的人，现在投入人手开发，起码要3-6个月的时间，加上销售推广也要时间，那么留给飞宇科技“吃独食”的时间估计也就4个左右。
江飞宇直接让销售部再招聘30个实习生，把现有的市场细分一下，人员全面铺开，直接向下面县城覆盖，跟别人分享这块“蛋糕”，哪有自己吃独食爽。
dao126网站，目前的日均访问量由于过春节的原因，目前降到22万人/次，不过活跃用户总量已经超过342万人，根据张晓东的预估，市场占有率在百分之67左右。
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成绩，只推广了几个月的时间就能取得这样好的成绩。
当然了，成本消耗也非常大，光是采购服务器、人员薪资、其他配套支出就超过100多万，而且随着访问量的增加，后期服务器的追加会更大。
特别是现在又加上了飞信这个平台，后期需要的硬件资源更是个“无底洞”。
针对这个问题，运维部给出的解决方案是先租用电信局的服务器资源，把dao126网站迁移过去，公司的服务器资源先满足飞信平台的需求。
飞信平台的业务数据中，包括了用户的身份信息这类隐私数据，江飞宇不愿意放到电信局的服务器中，就担心泄露出去对公司造成的巨大负面影响，数据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放心，了不起我提高系统的安全防护能力。
财物数据方面，公司的账号里面的现金存款已经超过了500万，达到了514.46万元，其中200万在春节前存了半年期的定期存款，剩下的300多万趴在账号里也是个巨大的浪费。
这年头可没有什么短期的理财产品，除了银行定期存款，其他的别想了。
当然了，不怕死的，可以把钱投入股市滚一下，江飞宇对股市方面了解有限，还是投资实业安心些。
财务部都已经接到好几家银行的电话，都是揽储的电话，这么高的现金流，很多小支行看了都眼热。
好在未来一个月，各个业务线大规模扩张，用钱的地方会变多，倒也不急。
第九十五章 公司发展规划
接下来江飞宇对公司未来几年的发展规划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
一直以来，下面的员工对未来公司的经营目标、发展方向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江飞宇这个老板吩咐干什么，下面的人就怎么执行。
这样的弊端是底下员工的步伐始终无法跟上江飞宇的思维，中间存在严重的脱机。
当企业规模还小的时候，这种弊端还不明显，业务规模扩大后，江飞宇肯定无法面面俱到，如果每一样的事情都由他做主，他就算累死也干不完。
所以必须让底下的员工，起码是中高层员工知道公司未来的发展规划，我们在哪个时间段内要实现哪些战略目标。
一个成功的企业如果想要永远立于不败之地，首先要明确的是企业自身发展的战略目标是什么，并以时间为节点对战略目标进行细分。
这主要是跟我们的国情有关，改革开放后，中国民营企业发展本来就没有多少年，不像西方资本主义社会企业已经发展了几百年，拥有完善的企业管理理论和管理经验。
所以主要还是江飞宇在讲，下面的人在听，江飞宇首先在会议室的黑板上花了一副架构图，并写上了“公司发展规划”几个大字。
整副架构图分为三层，最底下的是公司的“战略底座”，由用户+数据资产+新技术构成。
用户很好理解，主要是公司现在服务的各类用户，包括飞信平台的用户、dao126网站的用户，以及网吧这类用户，未来随着公司业务线的扩张，用户类型也会不断增加。
数据资产是基于用户为核心，产生的业务数据，包括用户的注册信息、身份信息、聊天信息、动态记录、操作记录等，以及以后的购物记录、地址信息、收付款记录这些。
现在只有江飞宇能够清晰地认识到，这些数据资产才是未来公司最重要、最值钱的资产，通过这些数据可以刻画出每一个用户的人物画像，我能够通过模型算法分析出来你的兴趣爱好、购物习惯、消费能力、收入水平、日常出行规律、社交偏好这些特征，这才是一个互联网企业最可怕的地方。
当我全面了解你之后，我就会知道向你推送什么东西才是你喜欢，这才是精准营销的前提。
新技术主要包括大数据、云计算、物联网、生物识别技术、OCR、人工智能、区块链、算法模型等各类新的技术，这些技术未来十几年都不会过时，现在提前研发出来有助于抢占技术的制高点，而新技术的储备开发就落在技术研究院的头上。
在江飞宇的规划中，技术研究院的研发人员不拿项目奖金，只拿专利成果奖金，研发人员拥有技术专利的署名权，公司会出一笔钱作为专利成果的一次性买断费，这些都会在劳动合同中进行约束。
第二层是公司的技术支撑平台，在江飞宇的规划中，基于底层的技术会产生众多的应用支撑平台，如：人工智能引擎、算法模型、游戏引擎、大数据云平台、数据仓库、区块链节点等支撑平台。
这些标准化的技术支持平台可以为不同的应用系统，按照需求提供组合支撑。
第三层是公司的应用平台层，核心的应用平台包括飞信平台、dao126、浏览器、杀毒软件、搜索引擎、输入法、办公软件这些基础应用平台。
最核心的无疑是飞信平台，江飞宇直接剽窃了后世的概念，在公司内第一次引入了“护城河”的概念，未来公司将在游戏、在线音乐、电商平台、视频播放、知识百科、电子支付等这些领域来拓宽飞信平台的“护城河”。
其实，除了自己开发，收购和入股别的公司也一种很好的模式，用来加宽“护城河”的宽度。
而应用平台的另外一个类别就是企业级的应用系统，目前公司只有一款网吧管理系统，后续肯定会根据市场需求不断推出新的产品，这部分的业务后期肯定会从飞宇科技剥离出来，成立单独的公司来经营。
起码给政府单位做项目，对企业和下属员工的保密级别要求就非常的高，其他一些经营资质、财务数据的合规性审查也会特别严，这样就会产生两套规章制度，最好的做法是做业务的分割，成立两家公司来经营。
江飞宇介绍完后，底下的人不是在抄笔记，就是在细细回味，大家都是第一次这样系统性去了解公司的未来的发展规划。
这个发展规划目前还只是个很粗的刚要，江飞宇甚至没有结合时间节点来做规划，什么时候要实现哪些目标也没定，在江飞宇的心目中，这起码是个10年期以上的发展规划，这些都要后面不断细化调整。
等所有人都把刚才讲的内容消化后，江飞宇另外拿出了一个本年度的工作计划，这才是今年工作的重点。
首先是主营业务模块，上半年公司的主营收入还是得靠网吧管理系统，急速网吧会在今年上半年铺开。
江飞宇的计划是上半年在帝都起码再增加两家急速网吧的分店，后续的盈利继续投入扩张中，把分店逐步开到周边的省市去，争取下半年网吧的收入能够成为公司新的“现金牛”。
投资的资金来源，江飞宇打算把第一家急速网吧和那栋3层的楼抵押给银行，贷款扩张。
企业界有这么一个说法：不会欠银行钱的企业不是好企业。
银行的主营业务就是吸收储蓄，再放贷出去。
你企业这么多现金流不在银行多躺一段时间，你不借银行点贷款，没跟银行发生点业务往来，以后有事了人家凭什么鸟你。
你在银行的信用等级就是靠这一进一出给积累起来的，企业在经营过程中根本避不开银行，所以跟银行搞好关系是很有必要的。
老话说的，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就是这么个理。
软件系统孵化方面，江飞宇目前也有一个比较好思路，目标客户瞄准的是公安局。
前世江飞宇的公司承接了一些公安行业的项目，他本人对公安的业务情况还算是比较了解的。
目前技术研究院正在研发的人脸识别技术，就能够跟公安的业务很好地结合，通过结合人口库里面的图像数据源做人脸识别比对，可以帮助办案民警快速地识别目标人员的身份。
这个工作由技术研究院做人脸算法模型，后面会移交给研发部做产品化落地，整个研发工作江飞宇提出要求在上半年完成，下半年向市场进行推广。
第九十六章 产业布局
2002年上半年，研发部的开发任务会非常地重，除了飞信产品的新增功能的迭代开发，人脸识别系统的研发落地之外，江飞宇要求在研发部下面新增设了两个新产品项目组。
江飞宇经过认真考虑后，最先为飞信平台加固的“防护层”就是在线音乐平台和游戏业务。
这两块业务的开发要求在上半年完成，特别是游戏业务的研发人员，国内这方面的从业人员比较少，人事部现在就要开始做人才的储备了。
江飞宇选择先开发在线音乐平台主要是因为明年会有一个很好的时机，他必须提前储备好“弹药”。
自从1997年6月，移动通信界的四大公司爱立信、摩托罗拉、诺基亚和无线星球成立了无线应用协议(WAP，Wireless Application Protocol)论坛，1997年7月，WAP论坛出版了第一个WAP标准架构，WAP1.0版也在1999年5月正式发行，2001年8月WAP2.0也正式发布。
WAP作为一项全球性的网络通信协议，它使移动Internet有了一个通行的标准，它带来的标志性改变在于：将Internet的丰富信息及先进的业务引入到移动电话等无线终端之中，手机将不再只限于简单地打电话和发短信。
江飞宇清楚地记得，上辈子2003年中国移动率先在魔都、粤省、帝都和浙江四省市开展彩铃业务，彩铃业务一经推出就引起了市场的异常火爆，不仅中国移动的其他省的分公司纷纷效仿，另外两大运营商也纷纷跟进推出自己的彩铃业务。
彩铃业务的推出，丰富了手机用户的个性化定制需要，打电话时听到的也不再是传统的"嘟……嘟……"铃音，取而代之的是机主选择的个性化音乐铃声。
多样化的彩铃业务，充分展现了手机用户的独特个性与品位，让原本简单的通讯过程立马充满了乐趣。
说白了，能够用得起手机的人，谁会在乎那1-2块钱的彩铃费，当别人都在用彩铃的时候，只有你还是那种无聊的“嘟嘟”声，这是一件非常丢面子的事情。
飞宇科技如果想在这一块“大蛋糕”咬一口的话，今年就必须做好准备了，起码平台的乐库中要收录足够多音乐。
这又涉及到一个音乐版权问题，江飞宇打算趁现在还没有公司搞在线音乐，先跟各大唱片公司把音乐的电子版权买下来。
另外一个途径是搞原创音乐发布，飞宇科技提供一个在线平台，支持歌手或者创作者上传自己的音乐作品，同时把音乐的版权卖给平台，由平台去运作，获得收益后再与创作者分成。
这其实就是参照了网文小说的运作模式，在江飞宇的印象中，后世挺出名的qi点平台将会在今年上线。
网文小说平台其实也可以搞，这是个量产互联网文学内容的孵化平台，后世通过网络小说进行IP改编成游戏、电影、电视的作品可不少。
江飞宇还没考虑好是自己做一个网文平台，还是直接截胡，在盛大前面先把qi点平台收购了。
至于游戏业务，这是江飞宇未来产业布局中非常重要的一环节。
飞宇科技目前与鹅厂的竞争还集中在即时通讯领域对用户市场的争夺，特别是鹅厂目前所拥有的巨大领先优势，飞宇科技必须通过其他的手段实现弯道超车，而在线音乐平台和游戏业务就是江飞宇对此的尝试。
鹅厂后世超过1万多亿的市值，有一半的营收是靠游戏产业撑起来的，可见这个产业的吸金能力有多强，这可是往后几十年都不会衰落的黄金产业。
目前国内有名一点的游戏开发工作室，一个是金山软件下属的西山居，另外一个是北方的祖龙工作室。
西山居目前好像是雷掌门在管理，想从他手里挖肉好像不太现实，祖龙工作室身后也有洪恩集团这个金主，整体收编不太可能，通过猎头高薪挖些人才过来还是比较容易实现的。
飞宇科技目前也不需要马上开发2D、3D网游，前期主要通过开发一些带社交属性、休闲性质的小游戏来增加飞信平台的用户粘性，也不会马上与这两家产生竞争性的冲突。
网络游戏真正做大、做强也要2-3年后，以目前国内网吧电脑的主流配置根本跑不起3D游戏，这一点不用着急，飞宇科技当前做好游戏研发人员的储备，通过研发一些小游戏积累研发经验就可以了。
具体开发哪些小游戏，江飞宇根本不用想，趁鹅厂现在还在搞单一属性的社交产品，直接照抄鹅厂后世的发展路线就行了。
后世鹅厂被人调侃：一直在模仿，从未被超越。这句话可谓是总结了其发家的精髓。
别人开发ICQ，它开发Q-Q，别人开发开心农场，它开发Q-Q农场，别人开发植物大战僵尸，它开发植物精灵大战格格巫，别人开发跑跑卡丁车，它开发Q-Q飞车，别人开发三国杀，它开发英雄杀，别人开发德州扑克，它开发欢乐斗地主……真的是一点也不落于人后，你有的，我也要有。
当然了，说这些话的人大部分都是酸溜溜的，鹅厂靠模仿超越了原创，靠的就是Q-Q这颗“参天大树”。
互联网时代，一切以流量为核心，谁掌握了流量，谁就是下一个风口浪尖起飞的“猪”。
从一开始，江飞宇就看的很清楚，即时通讯领域最终只会剩下一个“寡头”，很难出现多强共存的局面。
从用户的角度来说，肯定倾向于一套社交账号就解决我的所有社交、娱乐需求，没有谁会愿意记忆多个账号，肯定是哪个平台好就用哪个。
电商平台则不同，这是一个无比庞大的消费市场，衣、食、住、行、购物这些是普通人的根本性消费，用户宁愿多注册几个平台，货比三家，慢慢挑选最符合自己预期的商品，就为了省那几块钱，这是人的本性。
对于游戏业务，江飞宇必须在今年内完成人才的储备和游戏内容的制作，前世鹅厂是在2003年开始推出自己的第一个版本Q-Q游戏，江飞宇的印象中，对方是从简单的棋牌游戏开始的，一步步建立了的自己的“游戏帝国”。
对于目前国内最大的休闲游戏平台——联众，江飞宇倒没有十分重视，目前联众的控股方应该是海虹控股，鲍yue桥三位创始人目前已经失去了对联众的控股权。
联众目前就是顶着国内最大的休闲游戏平台的称号在吃老本，忽略了对游戏的研发投入和创新，上辈子就被鹅厂轻松赶下了中国第一休闲游戏门户的宝座，对于这个已经老迈的对手，来一个年轻的对手，给它一拳头就会倒下。
第九十七章 新的推广方案
以现在公司的人员配置，肯定无法完成今年的工作目标的。
江飞宇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今年哪怕贷款负债经营，各部门要人给人、要钱给钱，人员不够就高薪招聘。
今年将是飞宇科技打好基础的最关键一年，只要顺利地实现了今年的目标，飞宇科技的“造血能力”将吊打其他同行，公司将不再是一个浪花就能倾覆的“小船”，飞宇科技牢牢扎根在互联网这片土壤中。
江飞宇的这番讲话给下面的员工注入了强大的信心，所有人都干劲十足，期待着飞宇科技这艘“巨轮”扬帆起航。
会议的最后一个主题就是飞信平台的第三轮推广活动，第三轮推广活动的主题就是——选美。
江飞宇在黑板上写下“选美”两个大字，下面的人一阵疑惑。
江飞宇开始详细讲解他的推广计划：本轮推广就是借着新学期开学后，在全国范围的高校内，通过飞信平台发起一场互联网选美大赛。
活动口号就是：大学生自主报名，全民参与选举。
在全国拥有高等院校的一、二、三线城市招募兼职人员，深入各个高校宣传推广本次选美大赛。
同时飞宇科技的所有线上平台配合对活动进行网络宣传，水军团队同样配合在各大论坛、贴吧、社区、网站上宣传造势，务必让尽可能多的在校大学生和网民知道本次活动，并注册飞信号参与到活动中。
为了吸引大学生用户参加本次比赛，江飞宇为这次比赛设置了非常丰厚的奖金，得票数全国前十名的奖金依次为：
第一名：奖金15万元，
第二名：奖金12万元，
第三名：奖金10万元，
第四名：奖金8万元，
第五名：奖金6万元，
第六名：奖金5万元，
第七名：奖金4万元，
第八名：奖金3万元，
第九名：奖金2万元，
第十名：奖金1万元，
另外排名在11到50的参赛者，每人1000元的奖金和证书，光是奖金就超过了70万，这还没算其他成本的支出，整个活动预算预计要花费150万元左右。
而且最终前十名的获奖得主，飞宇科技提供来回的机票和住宿费，到帝都飞宇科技总部领奖。
比赛不收取任何费用，只要是在校女大学生，注册飞信账号后，在线上传自己的学生证、录取通知书、身份证、平时的学科成绩，只要平时各科学习成绩是良好以上的，就能在线参加评选。
整个评选活动完全由网友进行投票，只要是飞信的注册用户，签到一天就获得1积分，连续签到二天就获得2积分，连续签到三天获得3积分，依次类推，积分满20即可兑换一张选票，投给自己喜欢的参赛人，用户最多只能给某个参赛人投3票，多余的选票可以投给任何人。
参赛大学生除了网上获得的选票记入总数外，有获得学校奖学金的一次加5票，获得国家奖学金的加10票，获得全国性质的比赛一、二、三等奖的另外加50-30不等的选票。
这次飞宇科技将要开创互联网先河——全民选美，起码在校大学生的参与度会非常的高。
根据教育部统计的数据，2001年全国共有高等学校1911所，在校生1121.76万人，通过这次选美大赛，如果能吸引三分之一以上的大学生注册飞信参与投票活动，对飞宇科技来说将是个巨大的收获。
而且参与投票的人员还没算其他网友，每个参赛人背后都能牵出一堆亲朋好友，毕业的师哥师姐，这些人都是飞信的潜在用户。
这波广告打得好的话，将会为飞信平台带来数以百万计的新用户。
“老板，为什么只有女大学生可以参加，男学生不可以参加？而且我们这样公然选美，会不会引起不好的社会舆论压力？”趁着江飞宇喝口水的间隙，陈大军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江飞宇对此早有腹稿，解释道：“选美这种活动自古以来就很常见，漂亮的女大学参赛可以充分吸引不同性别的同学、校友、亲朋好友、网友参与投票。至于可能引起的社会舆论压力，我们肯定不能直接叫选美大赛，活动就叫全国高校形象大使选举大赛，我们选举的是能够代表新时代高校大学生风貌的形象大使，这样别人总不好挑刺了吧！”
秦文舒：“老板，活动本来就是选美，为什么还要参赛人的学习成绩做为评选条件之一？”
江飞宇：“我们既然选的是高校形象大使，总不能只选长得好看的，那样又变成了纯粹的选美了，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形象大使需要代表新时代大学生的风貌，应该品学兼优，在校没有被处分的记录，没有挂科的记录，此项标准接受所有用户的监督，一旦有人举报，核实后立即取消参赛人的比赛资格。”
甚至为了避免获奖的参赛人在校期间有败坏道德的行为，雇佣的兼职人员还充当了核查人员的角色，会在投票开始后深入参赛人所在的学校进行走访，核实参赛人的基本情况、风评，如有丑闻的，一旦核实后也将取消参赛资格。
最终投票结果出来后还需要我们的工作人员到学校现场核实参赛人的基本情况。
陈琪宏：“老板，用户每天签到的目的是什么，直接给每个用户定额的选票，他们愿意投给谁就投给谁，这样对用户不是更简便一些吗？”
江飞宇：“一次性把选票给用户了，用户投完票关注度就下降了，每天签到的目的就是提高用户的参与度，让用户每天都在参与本活动，也能提高飞信用户的活跃度。”
“整个活动预计持续一个半月的时间，前半个月的时间主要是宣传预热和各项准备工作，投票参选时间为期一个月，借着这波热度宣传推广我们的飞信产品，我的预期是活动结束后，飞信的注册用户能够达到500万以上。”
江飞宇为本次活动的要取得的目标定了一个及格线，以现在飞信200多万的注册用户来说，本次活动起码要带来接近300万的新增用户才能达到目标。
第九十八章 想挖我的墙角
“老板，这次推广活动怎么分工，不会又是我们销售部主导吧？我们部门正式员工本来就没几个人，全靠一帮实习生撑着，实在分身乏术啊！” 陈大军很有先见性地先向江飞宇吐苦水了。
“你也别在这里给我叫苦了，我给你个5人的编制，在你们销售部下面挂一个市场推广组，这次推广活动结束后新招聘的这5个人尽量转入销售岗，需要什么类型的人员你报给人事部去招聘，这次计划招收的30名实习生也优先用于这次活动。”
江飞宇也知道销售部人手有限，稍微一思索就直接给了销售部人力支持。
以前没有设立专门市场推广部，主要是这种推广活动都是临时性质的，活动结束后人员没活干多浪费，这次新招的人员挂在销售部名下，活动结束后让销售部内部消化。
陈大军赶紧拍胸脯保证：“老板，那我们部门没什么问题了，保证完成公司交给的任务。”
江飞宇：“研发部要在飞信里面新增一个临时活动版块，一是能够让每一个参赛人可以创建个人主页，参赛人可以通过上传自己的照片，分享自己与学校的故事，每天更新个人动态这些操作与网友进行互动，在线为自己拉票。二是每一个用户有签到功能，积分足够后，可以按照排名、省、市、学校等不同维度浏览参赛人情况，并为心仪的参赛人投票。”
“这个功能不复杂，我们研发部需要一周的时间就能搞定。” 陈琪宏思索了一下，给出了一个确切时间。
江飞宇：“文舒，人事部要配合做好本次活动兼职地推人员的招聘，还有10来天各大高校就陆续开学了，我的建议是从在校生中进行招聘，他们对学校的情况更加熟悉，可以让分派在各地的31个实习生配合做好兼职人员的面试招聘。”
秦文舒：“老板，您放心，人事部这边会做好人员的招聘工作的。”
江飞宇：“敏君，你们行政部这边，需要做好相关彩页、易拉宝的印刷工作，我会让文案推广部做好宣传物料的设计。”
苏敏君：“好的，老板。”
江飞宇：“各位，今年是飞宇科技关键的一年，我希望大家能够全力以赴，我们能不能在这个行业站稳脚跟，就看我们今年的努力了，我这里给个承诺：这次推广活动达到预期的目标，今年7月份公司给每一个在职员工涨薪；今年的工作计划按期完成，年终奖在去年基础上翻倍，你们散会后把这个承诺通知到每一个员工。”
江飞宇说完后，下面的人立马热情高涨，加薪、年终奖翻倍，还有比这更好的消息嘛！
辛苦一年到头不就盼着能多挣点钱，再说老板的信誉那是杠杠的，从来没有食言过。
干，累死累活也要拼了命干。
开完会后，江飞宇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处理了一些积压的文件，十几天的时间，堆积了厚厚的一沓文件、单据需要他补签。
“咚咚咚……”
“请进！”
江飞宇没有抬头，应了一声，还在一目十行地看文件。
“老板，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你现在方便吗？”
陈琪宏走进办公室，向江飞宇问道。
“坐，你坐下说！”
江飞宇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让对方坐下来说。
陈琪宏：“老板，这事不太好在会议上说，所以我只能私下来找你了！”
“啥事不能在会上说，私事吗？你是要借钱应急？还是你要请假？”江飞宇疑惑地问道。
陈琪宏：“老板，鹅厂那边找猎头联系了我，想挖我过去。”
江飞宇一听倒是有点意外，想不到小马哥把手伸到自己这边来了。
江飞宇轻松地道：“你特意跑来跟我说这件事，这么看来，你是拒绝对方了！”
陈琪宏：“说来汗颜，那边说对我设计飞信的产品理念推崇备至，咱们研发部那个不知道飞信产品框架和功能都是老板你主导的，倒是让我挣了一个虚名。”
江飞宇：“说说看，那边开出什么价码，想挖走我手下第一大将！”
陈琪宏：“工资在现有基础上增加两倍，产品总监的岗位。”
江飞宇笑道：“怎么，就没一点心动吗？”
陈琪宏：“除了工资高一点，产品总监这岗位一听就不是部门一把手，我想这世上应该没有哪个老板像您一样，敢把整个研发部交给我这样一个新人来管理吧！”
陈琪宏对江飞宇是充满感激之情的，这是一种知遇之恩，入职第一天就把他提拔为技术主管，入职两个多月就敢让他当研发部的一把手，也只有江飞宇对他才有这种毫无保留的信任。
而且飞宇科技的待遇也不差，他刚升任副经理，可以涨一截工资，7月份年中普调又能涨一次，还没算项目交付奖和年终奖，这样一加起来可不比对方开出的价码底。
加上今天江飞宇才向大家描绘了公司的宏伟蓝图，每一个人都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飞宇科技这艘“新航母”即将起航了。
越早上船未来得到的回馈越大，成就也越高，特别是碰到江飞宇这样慷慨的一个老板，提前下车的都是“傻子”。
江飞宇：“好了，事情呢，我也知道了，你回去多留意一下底下员工的动态，对方挖你不成，可能会退而求次瞄准底下的员工。”
陈琪宏：“好的，老板，那我先回去工作了！”
陈琪宏走出办公室后，江飞宇拿起桌子上的座机，播了一个号码。
“文舒，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一会之后，秦文舒走进总经理办公室。
“老板，您找我有什么吩咐？”
江飞宇：“刚才陈琪宏跟我说，咱们的竞争对手鹅厂找猎头想挖他过去，这件事给我提了个醒，对方一次没挖成，以后还会挖其他的技术人员。你跟那些知名些的猎头公司谈一下，咱们每年交一定的服务费，以后有别的公司挖我们的人的时候，他们能先给我们通一下气。”
秦文舒：“好的，老板，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情要交代吗？”
江飞宇：“没什么事了，哦对了，你孩子的事情怎么样了？”
秦文舒感激地说：“孩子年前做了手术，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也没有出现排斥反应，等再过一个多星期就可以拆线了。我们家都非常感谢老板您的大恩大德，要不是您，孩子可能这辈子都看不见了。”
江飞宇：“你也不用太客气，这事对我来说就是举手之劳，以后努力工作就行了。”
秦文舒：“老板，我会的，那么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江飞宇点点头，目送秦文舒走出办公室。
第九十九章 约法三章
晚上7点多，江飞宇回到家里后，张冠鹏和江晨东两个人果然窝在小房间里面打游戏。
一问才知道，他俩玩了一个下午的游戏，张冠鹏还好，毕竟接触网络游戏有一段时间了，瘾还没那么大。
江晨东之前在鹏城的工厂里常年加班，估计压抑久了，加上没怎么接触过网络游戏，这一玩就有点上瘾。
江飞宇直接把两个人赶出房间，拉着两人一起下楼吃了个晚餐。
吃完饭后，江晨东又投入了玩游戏的大业，江飞宇拉住了张冠鹏。
“鹏子，来活了，U盘里面的资料你先看一下，你用我房间里面那台笔记本电脑看。”
江飞宇递给张冠鹏一个U盘，对方心领神会，用江飞宇房间里面的电脑浏览起来。
江飞宇刚打算去洗澡，结果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你好，哪位？”
“江兄弟，是我啊，老张，张天承，上次你在我录音棚录了一首歌，还记得不？”
江飞宇：“原来是张老哥你啊，说真的接到你的电话还挺意外的，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老张：“之前你在我这里录的《那些年》这首歌，我当时说帮你把歌曲向唱片公司推荐一下，我可没食言啊，我把留存的磁带拖朋友关系，分别给百代唱片、华纳唱片和英皇唱片送了一份过去，百代唱片帝都负责人对歌曲很感兴趣，不知道老弟你什么时候回帝都，双方约出来见面谈一下签约发行的事。”
江飞宇还真的挺意外的，当初以为对方就随口一说，之后根本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主要是江飞宇根本没打算向歌坛发展，这年头一首歌的版权也卖不了几个钱，所以就根本没报预期。
其实，江飞宇对《那些年》这首歌唱片发行兴趣乏乏，不过他对百代这种老唱片公司所拥有的海量歌曲电子版权挺眼馋的，正好飞宇科技今年准备要做在线音乐平台，这倒是个好机会，跟唱片公司好好谈谈购买音乐电子版权的事。
江飞宇：“张老哥，我今天已经回到帝都了，我这边随时都行，麻烦你这边帮我安排一下，我对跟百代的帝都负责人见面还是挺期待的。”
老张：“那好，正好明天上午对方有空，我们约明天上午9点在加百利西餐厅见面，地方你知道吧？”
江飞宇：“这地方我知道，那就约明天上午9点，麻烦张老哥你了！”
老张：“客气了不是，跟我老张说啥谢字，那我们明天见！”
江飞宇：“行，明天见。”
江飞宇挂了电话后，听着房间里面“噼里啪啦”敲击电脑键盘的声音，这下有点无语了。
这房子原本打算作为他和李婉依大学期间的“爱巢”，现在住了两个大男人住进，之前的打算彻底泡汤了。
……
第二天一早，三人在楼下吃了早餐。
江飞宇：“堂哥，来帝都还适应吗？”
江晨东：“帝都这边挺好，比鹏城那边好玩多了，连早餐吃的花样都多，没啥不适应的。”
江晨东一边往嘴里塞包子，一边含糊不清地回应。
江飞宇：“今天是你第一天上班，咱们先约法三章，把规矩先讲好。”
江晨东：“阿宇，你说，我爸让我来帝都都听你的，我保证努力工作，不给你添麻烦。”
江飞宇：“第一条，你不能跟其他员工透露你跟我的亲戚关系，以后在别人面前你可以叫我老板，或者江总都行。”
江晨东疑惑地看向张冠鹏。
江飞宇：“鹏子不算外人，在他面前不用避讳。”
江晨东：“嗯！”
江飞宇：“第二条，上班期间就得用心工作，不允许用网吧的电脑玩游戏，最多空闲的时候聊聊天，下了班回来，你愿意怎么玩都行。对了，我们公司跟QQ-是竞争对手，公司有条不成文的规定，上班期间只能用公司的飞信产品聊天，Q-Q能不用尽量不用。”
江晨东：“阿宇，你放心，我上班肯定认认真真，绝不玩游戏，这点自控能力我还是有的，Q-Q以后我绝对不用，只用咱们的飞信。”
江飞宇：“第三条，你刚来帝都人生地不熟的，平时你出去玩的话，出去之前最好跟我或者鹏子说一声，起码让我知道你去了哪里！”
江晨东：“阿宇，你放心，我这么大个人了，肯定不会弄丢的，每次出去前肯定跟你说一声。”
江飞宇：“这是6000块钱，鹏子一会你先带他去买台手机，再带他去急速网吧，有台手机方便联系。”
江飞宇拿出6000元现金放在桌子上，张冠鹏闻声点点头。
江晨东推辞道：“阿宇，这钱我不能拿，我自己还有点积蓄。”
江飞宇：“钱你拿着，算是预支给你的，以后每个月从你工资里面扣两百，我已经跟财务说了。”
江晨东：“既然这样，那钱我收下了。”
江飞宇对张冠鹏说道：“鹏子，我上午约了人谈事情，一会吃了早餐你送晨东过去急速网吧，网吧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反正地方你也知道在哪里。”
张冠鹏：“飞鱼，你去忙你的吧，晨东的事就交给我吧。”
江飞宇由于约了人，吃完就先走了，留下他们两个人慢慢吃。
江晨东：“鹏子，昨晚阿宇给了什么资料给你，还要躲在他的房间里面看，你们搞什么，神神秘秘的？”
张冠鹏：“东哥，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江晨东：“鹏子，你这就见外了，咱俩之间有啥不能说的。”
张冠鹏：“那我直说了，飞鱼除了是我的老同学，你的堂弟这些身份外，他还是咱俩共同的老板，他交代给我的事情肯定是工作上的事，咱们做下属的有些红线不能碰，他如果不想让你知道的事，你也别问我，问了我也不会说，只要不越线，工作之外他永远是你的堂弟。”
“我明白了，鹏子，谢谢你的提醒，我差点犯了忌讳。”江晨东稍微一琢磨就懂了，向张冠鹏感谢道。
张冠鹏：“谢啥，以后都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相互扶持！”
两人相视而笑。
第一百章 购买音乐电子版权
8点50分，江飞宇走进加百利西餐厅，门口的迎宾马上热情招呼他。
“先生，您好，请问几位？”
“你好，我约了朋友，他应该定了座位，你帮我查一下是几号桌。”
“先生，您的朋友贵姓？”
“ 他姓张，弓长张。”
“您稍等，我帮您查一下！”
“江兄弟，我们在这里。”身后一个声音传来，江飞宇回头一看，张天承和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坐在临街的一张桌子，隔着好几张桌在向江飞宇打招呼。
“不用查了，我已经找到我的朋友了。”
“好的，先生，祝您用餐愉快!”
“张老哥，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抱歉！”远远地，江飞宇就向对方告歉！
张天承：“江兄弟见外了，是我们来早了，我们也刚坐下，你来得刚刚好。”
张天承：“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百代唱片帝都负责人，杨培杰总监；杨总，这位就是我跟您说的《那些年》的创作者江飞宇小兄弟，帝都理工大学的高材生，今年才大一。”
“江先生，你好，我是杨培杰，这是我的名片。”
“杨总，您好，我是江飞宇，很高兴认识您！这是我的名片。”
江飞宇和对方相互握了手，两个人互换了名片。
杨培杰，百代唱片帝都办事处音乐总监……
江飞宇快速瞄了一眼对方的名片。
“天承，你这个小兄弟不简单啊，帝都飞宇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这可不是你说的大一新生啊！”
杨培杰忽然意味深长地对张道。
张天承一时摸不着头脑，疑惑地看着对方。
“杨总，不怪张老哥，主要是我这公司成立也就两个多月，一个小公司的总经理，一直不好意思跟张老哥说，喊自己总经理纯粹是自己往脸上贴金了。”江飞宇赶紧出声解释道。
杨培杰：“江总，您谦虚了，我虽然不是混互联网这个圈子的，不过最近也听很多朋友提起过飞宇科技，贵公司这段时间可是风头正盛啊，想不到老板居然是一位大一新生，外界的人要是知道了估计要大跌眼镜，您不仅在音乐方面有这么高的才华，在商业上取得的成就也这么高，是我杨某人失敬了。”
江飞宇：“杨总，您过奖了！”
张天承终于从两人谈话中搞清楚来龙去脉，看向江飞宇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
三人重新入座，江飞宇叫来服务员，三人各点了一份早餐，江飞宇由于已经吃过早餐了，只要了一杯牛奶和一份甜品小蛋糕，三人边吃边聊。
杨培杰：“江总，天承应该已经跟您说了，我这次约您出来的来意了吧，不知道您考虑得怎么样了，我们百代唱片不仅是全球历史最悠久的唱片公司之一，也是世界五大唱片公司之一，我们在歌手培养、歌曲创造、唱片发行、品牌运营这些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而且，这几年我们一直在大力拓展华语音乐的市场业务，急需像您一样有才华的歌手和创作人。”
江飞宇：“杨总，不瞒您说，我公司目前正处于事业的上升期，我暂时没有往乐坛发展的计划。不过，承蒙您的抬爱，《那些年》这首歌我可以免费授权给贵公司做唱片发行，我分文不取。”
杨培杰有点诧异地看着江飞宇，这个年轻人太让他感到意外。
《那些年》这首歌从创作上来说是非常的优秀，已经达到唱片发行的标准，唯一有点瑕疵的地方就是唱歌的人音色不够准，这点可以通过专业培训来解决。
所以，杨培杰在听了几遍歌曲后，就决定把对方签下来，他其实更看重的是江飞宇创作歌曲的能力。
结果今天一见面，看到对方的名片后，杨培杰就有预感对方应该没有向乐坛发展的兴趣，刚才那样问只是为了不白跑一趟，“例行公事”般地问一下，谁知道对方给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杨培杰：“冒昧的问一下，江总，您这样做的用意是？”
江飞宇：“杨总，实话实说，一首单曲发行的那点收益我还真看不上，难得您看得上我这首歌，我也不能让你白跑一趟，所以我可以出授权文件，把这首歌授权给贵公司去发行，我分文不取，就为了结个善缘。”
杨培杰倒是从江飞宇的话中听出了别的意思，他继而问道：“江总，那您的真正用意是？”
江飞宇：“杨总，我也不瞒你，我们飞宇科技是一家互联网科技公司，未来我们打算搞在线音乐试听网站，但是我们没有音乐内容的库存，所以，我们打算向贵公司购买批成品歌曲的电子版权，充实我们的在线音乐网站的乐库。”
杨培杰:“江总，您这个玩法在国内倒是新颖，不知道您是否了解，其实欧美很多国家目前都有在线音乐网站，不过好像经营得都不怎么样，欧美用户更习惯于买一张唱片回家重复听，而不是在网上花钱听一次。”
江飞宇：“谢杨总您的提醒，在线付费听歌确实很难推广开来，所以我们平台打算走免费听歌的模式。”
杨培杰诧异道：“免费？如果免费不知道平台应该怎么赢利？”
江飞宇：“是的，免费听歌，我们平台打算探索一种不同的盈利模式，由于涉及商业机密，我这里就不方便透露了。”
杨培杰陷入沉思，他从事唱片行业多年，确实想不到应该怎样盈利。
江飞宇：“其实杨总，你们完全没必要有顾虑，你们唱片公司走的是实体发行的路子，我们搞的是在线音乐试听网站，双方完全没有经营上的冲突，而且我们只买歌曲的电子版权，不会碰实体发行这一块，也没要求贵方做唯一授权，如果我们能够探索出一种新的盈利模式，以后会有一大堆互联网公司会找你们购买电子版权，你们的歌曲发行过后，也只能作为样品堆积在仓库里面，能够再卖电子版权再收一次钱，何乐而不为呢！”
江飞宇的这番话彻底打动了对方，是啊，通过卖歌曲的电子版权实现再盈利，何乐而不为呢，反正只是卖电子版权，而且又不是唯一授权。
第一百零一章 音乐制作人
杨培杰：“江总，您看这样行不行，您这个提议我还需要向公司汇报一下，才能给您一个肯定的答复，不过从我个人的角度，我觉得公司层面同意应该没问题，等上面有了正式的回复了，我再联系您，我们再约个时间详细谈合作的细节，顺便再把你那首歌曲的授权给敲定了，您看，怎么样？”
江飞宇：“理应如此，那就麻烦杨总您了，我这里先谢过了！”
杨培杰：“江总，您客气了，应该是我们感谢您才是，你这是给我们送钱啊！另外，能问一下你需要购买电子版权的歌曲大概的数量和类型吗，我也好跟公司汇报的时候更有说服力一些。”
江飞宇：“数量上，杨总您可以完全放心，我们做音乐网站，需要的歌曲数量肯定是以万为单位计算的，歌曲类型应该首推华语歌曲，其次才是日韩、欧美等其他国家地区的经典歌曲。”
杨培杰兴奋地站起来，伸出手说道：“那这样就没问题了，我非常有信心促成这次合作，江总，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预祝我们合作愉快！”江飞宇赶紧站起来，跟对方握手。
杨培杰：“江总，咱们也谈得差不多，没什么事，那我先回去了，有好消息了再通知您！”
“我送您！”江飞宇和张天承赶紧说道。
“不用，二位留步，留步！”杨培杰摆手谢绝，自己欠身先走了。
“江兄弟，你这总经理的身份瞒得我好苦啊！刚才差点在杨总面前闹了笑话！” 杨培杰走后，张天承立马向江飞宇抱怨道。
江飞宇解释道：“张老哥，看你说的，我一个小公司老板的身份有什么值得向你夸耀的，咱们因为音乐相识的，说那些俗气的身份干嘛！今天的事还真得好好谢谢你了，要不然我还要费一番波折。”
张天承：“好吧，就当我没说过，你们这种大才子做事风格跟我们普通人就是不一样。行了，既然事情解决了，我也该回去了。”
江飞宇：“老哥，先留步，我还有点事情要向你请教，你先别急着走。”
张天承拍着胸脯说：“老弟你客气了，请教不敢当，有用得着老张我的，你尽管说。”
江飞宇：“老哥，我刚才也说了，我们公司打算建一个在线音乐试听网站，我们除了购买一部分歌曲充实乐库外，网站本身还是个原创歌曲自主发布平台，简单地说就是一个普通人也能在我们平台上发布自己创作的歌曲，一是免费给广大网友试听，扩大自己的知名度；二是相应地把歌曲的版权授权给平台，由平台去运营歌曲，取得收益后与歌曲作者分成，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张天承立马激动道：“江老弟，你这是做好事啊，有多少平民歌手就因为缺少推广的渠道，唱片公司又不愿意签，一辈子默默无闻。这要早20年有这样的平台，我也不会玩了二十多年音乐，连个屁样都没混出来，你要是真建这样一个平台，那就是广大平民歌手和创作人的福音了，这事必须得帮忙，你就说有什么是我能帮得上忙的。”
“老哥，我们平台目前在开发中，但是相应的音乐方面的人才我得先找好，我们公司目前就缺一个对音乐创作、推广、运营以及实体唱片发行都比较了解的负责人，不知道你能否胜任？”
江飞宇期待地看着张天承，希望他能应下来，自己认识的人中，也就他玩音乐最久，哪怕他不能胜任，推荐个能胜任的圈内人给自己也好啊！
张天承连忙摆手，拒绝道：“老弟，你实在是抬举我了，我要是有这本事，也不会混得这么惨，快40岁了还守着个破录音棚。不过，我刚好认识这么一个人，他应该符合你的要求，而且刚好他前段时间从原来的公司辞职了，目前还在家里散心。”
江飞宇连忙追问道：“老哥，你说的这人是谁啊？”
张天承：“他叫郭明诚，是我一个认识了十几年的朋友，我们年轻时候一起玩音乐的，这次能认识百代的杨总，就是请他从中搭桥牵线的，他之前是一个音乐制作人，帮很多成名歌手写过歌，也捧过很多新人歌手，关键是他在这一行的人脉资源很丰富，特别是跟唱片公司合作这一块。”
江飞宇立马有些意动了，急忙道：“看来还得麻烦老哥你了，帮忙引荐一下。”
张天承：“没问题，他现在应该在家，走，我现在就带你去。”
江飞宇叫来服务员结了账，两人打了一辆车向什刹海方向驶去。
半小时后，张天承带着江飞宇在一片胡同小巷中穿行了几分钟，然后在一座四合院前面停了下来。
这是一座精致的四合院，屋檐上雕着飞禽走兽，大门前还蹲着两个小石狮子，连门上的锁扣都是兽形的，视线越过院墙还能看到里面光溜溜的枣树。
江飞宇看着眼前透露着浓厚历史底蕴的四合院，突然有点理解后世那些个有钱人对四合院的追捧了。
在这高楼大厦围绕的帝都市中心，能拥有一座古朴的院子，一砖一瓦都透露着那么一丝温馨、宁静，无论是附庸风雅还是真的喜欢，这才是有钱人的追求。
江飞宇忽然觉得退休后住在这种精致的老宅里面也是不错的选择，在自己院子里面侍弄一下花草，溜溜狗什么的。
ma的，决定了，明年挣了钱，就先买两套四合院把玩把玩，什刹海一套，皇城跟脚附近再整一套，哪怕以后自己不住，传给后代多好，光从投资的角度来说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大门半掩着，张天承直接推门而入，看样子应该常来，当成自己家一样随意。
“老郭，老郭，来客人了，出来迎接一下。”
刚进门，张天承扯着嗓子开始喊了。
“来了，来了，喊啥喊，老张你哪次来要我迎接过，不都是当自己家一样随意么！”
人还没见到，里屋就传来了一个爽朗的声音，这声音听着就舒服，有点像男高音那种调调。
第一百零二章 音乐网站的盈利模式
江飞宇一进门，映入眼前的是个100来平米的小院子，院子四四方方，由东南西北四面的厢房围拢而成。
院子里面随处可见的盆栽，都是一些北方常见的奇松、杉树、大叶女贞之类的树种，有一部分盆栽上面光秃秃的，应该种植的是春夏季的花卉，两颗大白杨和一颗枣树孤零零地屹立在墙角。
江飞宇还在盆栽后面看到一个5平米见方的地埋式水池，他特地走进看了一眼，水面结了冰，看不出之前养了什么鱼，倒是水池边上散落着一些并蒂莲干枯的茎叶。
其实，我们可以从一个人日常的生活环境能够看出一个人的品味，个人喜好这些特性，屋主人起码是个对生活品质有追求的人。
在江飞宇简单参观几眼院中景色的时候，从北边的正房走出来一个36岁左右的中年人，有点矮胖，戴了一副黑镜框眼镜，面带笑容，像极了学校里的语文老师。
“呀，老张还带了客人来了，是我失礼了！”
来人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江飞宇，赶紧拱手说道。
“冒昧登门，打扰了！”江飞宇赶紧给屋主见礼。
老张打趣道：“老郭，临时带了个朋友来串门，不会不欢迎吧！”
郭明诚：“你老张的朋友，就是我郭明诚的朋友，来，屋里请。”
三人向走进里屋，空气立马暖和许多，屋内正烧着炭火，一个小炉子架在炭火上烧着，里面的水烧开了，水蒸气正“咕噜、咕噜”往外冒。
屋内摆设的家具物件都是红木家具，看起来有些年头，正厅内摆放了很多乐器，像什么古筝、二胡、琵琶、吉他、萨克斯什么的古典、现代乐器都有，光江飞宇所见就有十几种。
郭明诚拿出一套茶具放在旁边的茶几上，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些茶叶泡上，向两人解释道：“过年前朋友给带了一盒西湖龙井，还剩一些，招待不周，请见谅了。”
老张：“老郭，有这好东西，还说什么招待不周，还是你生活滋润，啥好东西都能弄到。”
郭明诚：“老张，先给我介绍一下这位朋友吧。”
老张：“你看我这记性，这位就是我之前向你提过的江飞宇小兄弟，《那些年》这首歌的创作者，我这小兄弟可是帝都理工大学的高材生，今年才大一呢！”
郭明诚：“原来是江兄弟，你那首歌写得真不错，就是唱功差了点。”
江飞宇尴尬笑道：“让郭先生，您见笑了！”
郭明诚：“喊什么郭先生，太分生了，朋友们喊我老郭、郭子、郭哥都有，喊什么你随意，都是玩音乐这圈子里的，咱们平辈论交。”
江飞宇感受到了对方的真诚，此人确实很豁达，也就放下客气，说道：“那我就不矫情了，喊你一声郭哥。”
郭明诚用热茶水冲洗了一遍茶具，然后给二人分别倒上一杯热茶，江飞宇道了一声谢。
郭明诚：“对了，江兄弟歌曲发行的事谈妥了吗？”
老张：“老郭，江兄弟歌曲发行的事情算是解决了，我们这次来主要是为了你而来的，我这江兄弟名下有一家公司，那公司叫啥名来着？”
老张介绍到一半，突然忘记了江飞宇公司的名字。
江飞宇补充道：“飞宇科技，一家互联网科技公司。”
郭明诚：“飞宇科技，我听说过，这段时间大家都说你们公司财大气粗，到处撒钱，豪得不成样了。”
江飞宇苦笑不已，想不到公司居然以这种方式出名了。
江飞宇试探地问道：“郭哥，你觉得我像那种人傻钱多的暴发户老板吗？”
郭明诚：“那我得先问问了，江兄弟你开公司，是靠家里帮助，还是靠别的什么……”
江飞宇：“白手起家，没要家里一分钱，而且我家里祖上4辈都是农民，我爸就镇上小学一个穷教书的，我妈就一个农民。”
郭明诚：“那江兄弟你应该是大智若愚，多少自誉为天才的人物在你这个年纪，取得的成就远远不如你呢！”
江飞宇：“郭哥，你过奖了，我只是抓住了好时机。”
郭明诚：“对了，你们这次来找我什么事？”
老张：“这事，江兄弟你自己说吧，我嘴笨，怕解释不清楚。”
江飞宇又把自己要做音乐网站的打算跟郭明诚介绍了一遍。
郭明诚听完后，沉思了片刻，问道：“江兄弟，你这个音乐网站的搞法我是挺感兴趣的，就是不知道这个音乐网站应该怎么赢利，方便说说吗？”
老张：“江兄弟，你放心，老郭这家伙人品和口碑都不错，哪怕他不接受你的邀请，也不会跟别人乱说的。”
张天承给江飞宇打了个包票，让他不要顾及。
江飞宇：“郭哥，我也不瞒你，其实具有社交属性的飞信产品才是我们公司的根基，音乐网站只是这个社交矩阵的延伸，我举个简单例子，如果把我们公司比喻成一家朋友聚会聊天的茶楼，我会在茶楼里请顾客们免费听音乐，以后还会请他们免费看电影，免费下下棋、打打游戏，目的就是为了留住这些顾客，让他们下次还来我这里。”
江飞宇停下来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当然了，我这个音乐网站也会有自己的盈利模式，第一点，我会跟中国移动这些运营商合作，中国移动正在计划明年推出手机彩铃业务，现在我们打电话给别人，等待的时候只能听到简单的嘟嘟嘟的声音，彩铃业务推出后，手机用户就可以选择一段自己喜欢的音乐作为手机铃声，到时候，你再打电话给对方，听到的就是这段音乐铃声，所以彩铃业务对歌曲数量的需求会非常的庞大，这是我们网站盈利的一个方向。”
郭明诚一边仔细地听着，一边给江飞宇的茶杯满上。
江飞宇继续款款而谈：“第二点，目前国外流行一种叫MP3的播放器，这东西也就半个拳头大小，这种播放器可以把音乐下载到里面，用户可以随时随地地听歌，非常的便捷，这种MP3目前在南方的一些大城市已经有售卖了，未来几年在国内会大规模流行，而我们的音乐网站可以走付费下载的模式，甚至我们可以跟MP3生产厂家合作，向厂家收钱，这样他们生产的MP3可以在我们网站免费下载歌曲。”
第一百零三章 分你干股，干不干
郭明诚：“还有吗，你那个音乐网站支持普通人自主发布歌曲的功能还没提到，这部分你打算怎么运作？”
江飞宇：“老哥，你别急，我还没说完，你关心的这点，我一会会介绍到。”
江飞宇慢悠悠地又抿了一口茶，才继续介绍。
现在对方明显已经“上钩了”，对江飞宇所说的内容充满了好奇，江飞宇故意放慢节奏，就是充分吊对方的“胃口”。
江飞宇：“第三点，我这个音乐网站作为一个免费听歌的网站，肯定能够吸引很多网友来听歌，这就会带来巨大的流量，而目前互联网公司最大的赢利点就是广告收入，我们可以在音乐网站上卖广告位，这也是一大收入。”
其实，介绍到这里，郭明诚对音乐网站的盈利模式已经充满信心了，不过他还要听江飞宇介绍完。
江飞宇：“现在我来回答郭哥你刚才问的问题，也是网站盈利的第四点，音乐网站的歌曲库前期我们通过向各大唱片公司购买歌曲的电子版权来充实，但是这种购买方式毕竟需要付出成本。”
“而我们音乐网站的自主发布功能，就是让普通人也能通过我们平台发布自己创作的歌曲，对于创作者来说可以扩大自己的知名度，而对于平台来说可以免费充实自己的歌曲库，我们还可以把这些原创歌曲拿去运营，不管是跟唱片公司合作去做实体发行，还是用于影视剧的主题曲改编授权，亦或者用于之前我介绍的付费下载或者彩铃订阅，产生收益后平台再与创作者来分成，对于歌曲创作者和平台来说，这是一种双赢的合作模式。”
郭明诚立马兴奋地站起来，在屋里走来走去，嘟囔着他自己才能听清的话。
江飞宇讲述的商业计划对他的冲击力太大了，他隐约感觉到自己似乎正在接触一件了不起的大事，不，应该是对传统唱片市场带来巨大冲击的“变革”，这是在“革”唱片公司的命。
实际上，郭明诚跟谁也没有说过，他从上一家唱片公司离职，是因为跟公司高层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并非他向外人说的那样创作遇到了瓶颈，需要回归生活找灵感。
他和张天承一样，从青年时代就开始投入追寻音乐梦想的道路，由于形象的原因，被唱片公司屡屡拒绝，最终他只能低头，转做了幕后。
别看他现在是帝都圈子内最顶尖的那几个金牌制作人之一，受人敬仰，也收入不菲。
细数这10年来他捧过多少明星，谁他ma不想站在舞台上享受那种万众瞩目的荣耀，谁愿意整天躲在幕后看着自己的心血之作冠上他人的名字。
能够亲手“革”唱片公司的命，这种感觉好极了。
一会之后，他才停下来，神采奕奕地看着江飞宇，说道：“我如果加入你的公司，你打算怎么安排我，友情提示一下，我辞职前，在以前的公司收入可不低。”
江飞宇露出胜券在握的微笑，现在攻守位置已变，刚才是他求贤若渴来拜访，现在是对方急着入伙拜江飞宇做老大，这种感觉真爽啊!
江飞宇：“郭哥，我们音乐网站目前还在开发中，今年下半年才能上线，上半年主要工作就是跟各大唱片公司谈收购歌曲电子版权的事，你过来后先挂个音乐总监的职位。下半年平台上线后我会把这块业务独立出来，作为一个独立的子公司去经营，你是这个子公司的一把手，我只关心公司的经营目标是否达成，日常管理由你来负责。”
江飞宇：“至于郭哥你的待遇，鉴于你拥有的能力和人脉资源，除了基础的年薪和年终奖，我再给郭哥你子公司百分之5的干股，这百分之5的股份，你入职满3年后可以到手百分之2的股份，另外百分之3的股份需要你入职满5年后才能属于你。你也别嫌少，我可以保证5年后，你这百分之5的股份价值不少于500万，如果少于这个数，5年后公司以500万的现金把你这5个点的股份回购，这一条同样可以写入合同里面。”
郭明诚在心里估算了一下，5个点的股份价值500万，也就是说对方预期未来公司的市值起码在1个亿以上。
哪怕公司值不了1个亿，最少可以保证5年后能兑现500万，那就是平均一年100万，这还没算基础年薪的收入。
他工作了这么多年，全部身家加上这座四合院也就1百多万而已，对方开出的待遇挺优厚了。
郭明诚：“成，既然老板你这么看得起我，老郭我这一百三十多斤就卖给老板你了，希望老板你别嫌弃。”
江飞宇：“郭哥，你客气了，能邀请到你加入也是我的幸运！”
郭明诚：“郭哥这个称呼不能叫了，以后老板你还是喊我老郭吧，毕竟以后咱俩就是上下级的关系了，你叫我郭哥显得我不懂礼数。”
江飞宇：“成，依你，老郭。”
“哈哈哈……”
两人手握在一起，相视而笑。
江飞宇：“老郭，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公司的地址，你明天有空去公司把合同签一下，这几天你先在家休息，工资照发，等百代那边购买电子版权的事情有回复了，我再通知你。”
郭明诚：“那就多谢老板厚爱了。”
张天承：“好了，这下真是皆大欢喜，我老张又促成了一桩好事，咱们是不是出去喝一杯，庆祝一下。”
江飞宇：“还没多谢张老哥你，你看为了我的事情，劳烦你忙前忙后的，张老哥有没有兴趣到我公司也某个职，就屈居老郭手下做事，多的不敢说，1个点的股份我还是给的起的。”
张天承立马生气道：“去去去，我老张帮你是把你当朋友，我真收了你的好处，以后朋友们怎么看我，你这是陷我于不义。”
江飞宇赶紧道歉：“张老哥，你看我这张臭嘴，对不住了，我收回刚才的话。”
郭明诚：“老板你不知道，老张是个有故事的人，他守着那个破店是为了等某个人，他要是真愿意挣钱，我们几个老朋友早就拉他一把了。”
江飞宇看郭明诚不愿意明说，也就没有继续问，毕竟老张这个当事人在场，去探究人家隐私也不好。
江飞宇：“今天难得事情这么顺利，也到中午饭点了，我做东，我们三个出去喝一杯，谁也不能推辞，特别是张老哥，不让我当面敬一杯酒聊表感谢，就是你看不起我。”
张天承：“喝酒可以，走，同去。”
郭明诚：“刚好我知道附近有一家不错的火锅店，我带路。”
郭明诚锁上院门，三人一起往巷子外走去。
第一百零四章 火车站接人
2月27日，今天是李婉仪返回帝都的日子，火车不晚点的话大概上午11点21分到帝都西站，江飞宇特地放下手上所有的工作去火车站接人，对于他来说，什么工作都没有李婉依重要。
两人差不多一个月没见面了，对于热恋中的小情侣来说是一种煎熬，他只想在她踏出火车站的那一刻，第一眼能见到日思夜想的她。
好在这一个星期，江飞宇把公司所有工作事项都安排妥当了，只要定期关注工作进度就行了，也不用天天在哪里盯着。
11点准，江飞宇赶到了火车站，这几天是各大高校陆续开学的日子，火车站外大半都是返校的大学生，密密麻麻地往外涌，江飞宇好不容易挤到出口处。
帝都理工大学是明天开学，今天是算是寒假的最后一天了，也是学生返潮的高峰时段，江飞宇就在人群中看到几个熟面孔，都是同一个学校的学生，只不过不认识而已。
今天一大早张冠鹏就跑回学校跟他的室友玩去了，不过这家伙没把自己的铺盖带走，按他说的，周末还能来住一下，看来是打算把江飞宇这里当成聚会的窝点了。
江飞宇考虑到他经常要给下面的水军收发任务，电脑和网络少不了，经常去网吧也不好，就随他去了。
看来还得忍一年，他跟李婉依的私人“爱巢”只能明年再买了。
江飞宇估摸着李婉依的火车应该进市区了，用手机给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告诉她自己的位置。
十几秒后，对方回复：我快到了，一会见，我想你，亲爱的！
江飞宇看向火车站出口的方向，目光更加炙热了。
十几分钟的等待后，江飞宇终于在前方十几米的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倩影。
“婉依，我在这里……”
江飞宇兴奋地跳起来，一边向李婉依挥手，一边喊道。
李婉依直接把行李箱丢给她身边的一个女孩，立马激动地飞奔过来，扑入了江飞宇的怀抱。
现场几十人的目光被李婉依飞奔的身影吸引过来，空气瞬间凝固，只留下两个小情侣开心的笑声。
江飞宇抱着李婉依转了几个圈圈才把她放下来，完全不顾周围众多围观男士酸溜溜的目光，那个嚣张的程度就差来一句：不服气，咬我啊！
李婉依被这么多人看着有些不好意思，刚才情绪激动直接扑过来了，完全没有想那么多。
好在行人只是多看了几眼，又行色匆匆地走了。
这个时候，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孩拖着两个行李箱走到两人跟前。
“依依，这个就是你的男朋友啊，不介绍一下吗？”
李婉依被这一句话闹得脸红，估计想起了自己刚才重色轻友的表现，连忙给两人介绍。
李婉依：“这是我的男朋友，江飞宇，我之前跟你提过的。这位是韩语白，我的高中同学，也是我高中最好的闺蜜，帝都大学中文系的高材生。”
“你好，我是江飞宇，很高兴认识你。”江飞宇向对方伸出手。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对方伸出手，用手指尖跟江飞宇轻轻握了一下。
韩语白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原来就是你把我们依依拐跑了，难怪过年的时候她连高中同学聚会都没去，好多男同学因为依依没去聚会伤心不已，都便宜你这个家伙了。”
这是一个情商很高的女孩，她在委婉提醒江飞宇，李婉依为他付出了什么，为了跟其他爱慕自己的男生保持距离，连高中同学聚会都没参加。
江飞宇读懂了对方话里的意思，转过头去温柔地看着李婉依，把她的手紧紧地握在手心里，他想不到这个傻丫头为他会这么做。
片刻后，李婉依和对方道别，江飞宇接过李婉依的行李箱，三人在火车站门口分开了，对方去帝都大学，不顺路。
江飞宇和李婉依打车到学校门口，两人在学校门口的快餐店吃了个便饭，然后江飞宇把李婉依送到女生宿舍楼下。
可惜宿管阿姨不给男生上去，否则江飞宇还想帮她把行李箱提上楼，两人在楼下依依惜别。
江飞宇：“那我回去了，你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也挺累了，到宿舍后好好睡一觉，晚上吃晚饭我再来接你。”
“嗯。”
李婉依应了一声，又把头埋进江飞宇的怀中，抱了好一会才恋恋不舍地提着行李箱上楼，江飞宇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后，才转身离去。
江飞宇回到男生宿舍的时候其他几个都到了，说起来江飞宇一个多星期前就到了帝都，今天才踏进宿舍的门。
江飞宇一进宿舍就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劲，没有听到平时的打闹声，其他几个人都围拢在陈凯乾旁边。
“老三，正好你回来了，你口才好，给劝劝老四，他被帝大女学霸’绝杀’了。” 苏天星看到江飞宇进来，赶紧让出了一个位置，让江飞宇继续劝。
江飞宇向陈凯乾问道：“老四，放暑假前，我不是劝你先不急着表白吗？你这是硬要往枪口上撞啊！”
陈凯乾一脸颓废地说道：“我这不是没忍住嘛！我们放寒假一起坐火车回去，又相约一起坐火车来学校，我们真的聊得很投机，我以为她是对我也有好感才迎合我的话题，想不到她对话剧也这么有研究，下火车的时候一时没忍住，直接表白了，然后就被她无情地拒绝了。”
得，这该死的历史惯性，还是没改变。
还有陈凯乾这家伙真是对火车站有特殊的癖好啊，上辈子在羊城火车站表白被拒，这辈子因为江飞宇的影响，变成在帝都火车站表白被拒，就不能换个正常一点的环境表白吗？
江飞宇都无力吐槽了，怎么会有人选择在火车站那种人来人往，嘈杂的环境表白，万一对方都没听清楚就把你给拒绝了，死得不冤吗？
安静的咖啡厅、无人的草坪、夜晚的操场、清幽的榕树下、池塘边，哪个不比火车站好一百倍。
难道你选择火车站，就是因为哪里人多，被拒绝后伤心欲绝之下做出自残的举动，方便有人能及时救你吗？
第一百零五章 开导陈凯乾
江飞宇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说道：“老四，对方拒绝了你的求爱，应该没有说以后连朋友也不能做吧？”
陈凯乾：“嗯，她说她大学期间都不想谈恋爱，我们以后还是做好朋友。”
江飞宇：“老四，她这句话可以解读成两种含义：一是，她大学期间真的不想谈恋爱，只想把学业搞好，你要追求她只能等到大学毕业后了。”
陈凯乾听到这里，眼前一亮，抬头认真地看着江飞宇，希望江飞宇这个“情感大师”给他指点迷津。
其实江飞宇哪里猜得透帝大女学霸的心思，对方除了性别是女的，情商、智商、性格韧性哪一样不甩陈凯乾几条街，那样说只不过先给他一点希望，把他引入接下来的忽悠中，不对，是开导中。
江飞宇：“二是，这句话是一句委婉的拒绝语，你还没有达到她的择偶标准，她拒绝了你的求爱，但是没有拒绝继续跟你做朋友，至少你还是她的一个后备选择，我把你现在这种状态叫做‘备胎’。”
“分析得真他ma精辟啊！” 旁边的廖永轩感叹完，立马翻箱倒柜找东西。
江飞宇：“老五，你在找什么？”
廖永轩：“三哥，你先等我一下，我找笔和纸记一下，你说的太棒了。”
江飞宇无语道：“老五，你够了吧，随便听听就得了。”
廖永轩：“那怎么行，像这种高深的谈恋爱理论，学校又不教，想学没地方学，好不容易你开课了，当然要记下来了。我好了，三哥，你继续说。”
真是丢大学生的脸，江飞宇懒得管他。
陈凯乾急切地问道：“飞宇，那你说我该怎么做呢？”
江飞宇：“既然我们是大学生，那就用科学的方法来分析，上学期我们不是学过SWOT分析理论吗！我就基于SWOT分析理论来辩证一下你追求她这件事的优劣势。”
这下其他人也赶紧找笔和纸，加入了廖永轩的行列。
江飞宇：“老六，他们一群发春的男生瞎掺和，你凑什么热闹？你不是发誓说大学期间不谈恋爱吗？”
魏长宁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说道：“我也觉得你说的好像很有用，先记下来，以后用得到。”
江飞宇忍不住恶趣地想到，以后毕业了，这帮家伙会不会给自己安一个“江导师”、“情感导师”的称号。
江飞宇：“那么我们首先来分析，老四你的strengths（优势）有哪些，我先补充一个，痴情算你的一个优点，剩下的其他人补充。”
其他人说了几个，江飞宇找了一张纸，只把痴情、真诚、善良、仗义疏财四个优点写入优势。
然后一帮人又在列举陈凯乾有哪些weaknesses（劣势），如：不帅气（长相中等）、学习成绩一般（及格线徘徊）、家世一般（不富裕）、脚臭、懒散、瘦弱、没有才艺、不够成熟稳重……零零碎碎列了有十几项。
至于opportunities(机遇)，陈凯乾信誓旦旦表示只喜欢帝大女学霸，这一项不用考虑。
最后的threats（威胁），按照陈凯乾说的，对方不仅学习成绩好，样貌也是李婉依那种级别的，江飞宇给他估算了一下，有100多个男生暗恋她也是很正常的范围，敢明目张胆追求她的男生应该不少于20个。
江飞宇把写好的纸摆在陈凯乾面前，陈凯乾不甘心地争辩道：“我就那么差劲吗？”
江飞宇：“老四，人一般只会看到自己优点，本能地忽视自身的缺点，你这些缺点平时看起来不明显，全部给你拎出来，你才能知道自己有多糟糕。”
陈凯乾被江飞宇说得哑口无言。
江飞宇：“老四，现实已经很明显了，就你这一身缺点，对方要是能看得上你，就真是’女菩萨’在做善事了。”
陈凯乾不甘心地叫道：“我还有一片痴心，我可以用我的真诚打动她。”
江飞宇：“老四，以你对她的了解，她是那种会因为你死缠烂打而被感动的人吗？说句难听点的，你会因为一条癞皮狗天天缠着你，而喜欢上癞皮狗吗？”
江飞宇这句话有点狠毒了，瞬间把陈凯乾打击得体无完肤。
其他几个正在努力抄笔记的哥们，瞬间觉得后背一股凉意，他们也迷糊了，不知道江飞宇是在劝陈凯乾，还是在打击陈凯乾。
陈凯乾面若死灰地看着江飞宇，问道：“飞宇，你也觉得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成功了，你是在劝我放弃吗？”
江飞宇：“当然不是，老四，眼前的这点困难，你就轻言放弃了？那我只能认为你是馋人家的身子，没本事又没毅力，我劝你还是不要攀那么高的‘山峰’，换一个容易些的目标吧。”
“不，我是真的喜欢她，只要她没有结婚，我就不会放弃。” 陈凯乾大声地辩解，他不允许江飞宇质疑他的真心。
江飞宇：“老四，追女孩子就跟打游戏是一个道理的，你既然一开始就选择了最高难度的副本，那么再大的困难也要自己去克服。而且，你也并不是没有机会。”
陈凯乾顿时眼前一亮，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激动地问道：“飞宇，你有办法是不是，我就知道没有你解决不了的事情……”
江飞宇：“不是我有办法，而且我比你看得清楚，你现在是优势不明显，劣势一大堆，还面临着严峻的外部威胁，想要改变你的现状，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减少劣势，增加优势。”
陈凯乾急忙问道：“可我应该怎么做呢？”
江飞宇：“长相这东西天生的，我们先不管，学习成绩完全是后天努力的结果，你以前就是太懒了，这次一起把你那个不爱洗脚的臭毛病改了。没有才艺？开学后报一下吉他协会，能熟练弹唱几首情歌，就是泡妞的利器。不够成熟稳重是因为你缺少人生阅历，如果想让自己有涵养，就去多读些哲理性的书；如果想大学毕业后发家致富，多看些经济学类的书籍。身体跟个弱鸡似的，真碰到个歹徒，你连人家姑娘都保护不了，没事就多跟老大去锻炼，别整天跟老五凑网吧里。”
江飞宇转而向蒋光杰问道：“老大，以后由你监督老四锻炼身体，没问题吧？”
“没问题，我保证他跟着我锻炼3个月，就能拥有跟我一样强健的体魄。” 蒋光杰适当伸出手臂，露出他健壮的二头肌。
陈凯乾：“可是，可是……你说的这些要实现也太难了吧！我要花多少年的时间才能实现，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江飞宇安慰道：“老四，你还有3年半的大学时光可以去努力，对方大学期间应该不会结婚的，你不是说只要她没结婚就不会放弃嘛！我觉得你要是愿意努力去改变，就还有机会；如果没有这份恒心，就趁早放弃吧。”
陈凯乾思考了一番，下定决心道：“好，我现在就开始改，老大，你刚才不是要去打篮球吗？我跟你一起去，现在就去，晚上再去图书馆看书。”
“额，好，走，我们现在就去，以前就叫你多锻炼了，现在锻炼也不晚。”蒋光杰立马反应过来，抱起篮球，拉着陈凯乾就往门外走去。
良久，廖永轩才反应过来，向江飞宇问道：“三哥，你跟老四说的都是真的吗？你没骗他吧？”
江飞宇：“他现在处于感情的痛苦中，给他个希望，再给他多找点事情做，人一旦忙碌起来就没有心思想别的事情了。”
廖永轩：“不是啊，三哥，我想问的是，你刚才跟老四说多看经济类的书籍以后就能发家致富？”
江飞宇看着廖永轩，意味深长地说道：“老五啊，经济学这门学科就好比一套高深的武学秘籍，一般的人看都看不懂，有点天赋的人勉强能学点皮毛，那种天才般的人物才能融会贯通，练就天下第一的武功，能不能发家致富，还要看个人的天赋。”
廖永轩听完后，邹着眉头苦苦思索，苏天星和魏长宁看了直摇头，又一个被忽悠瘸的人。
第一百零六章 开学第一天
第二天一大早7点多，在食堂吃了早餐后，江飞宇就领着302宿舍的“五大金刚”，雄赳赳，气昂昂地往1号教学楼走去。
今天是学校开学的日子，各班级的主要工作就是统计学生回校情况，顺便把新学期的教材领了，教材和课程表都要给学生发下去。
另外一件比较受学生关心事情就是上学期的各科成绩单了，今天辅导员会给每个人下发上学期的成绩单，成绩单一下来，去年谁努力了，谁没努力就一目了然了。
这年头大学生们的价值观还是很积极正面的，成绩垫底的学生都是要被人鄙视的，连女生都不愿意和你玩，怕被你身上的懒和笨给传染了。
帝都初春的早晨还是比较冷的，加上昨晚睡得有些晚，江飞宇从温暖的食堂走出来后，被外面的冷风一刺激，狠狠地打了几个喷嚏。
苏天星见状，开玩笑说道：“老三，昨晚你跟李婉依去哪里约会了，三更半夜才回来，大学时光还长着呢，年轻人还是要节制一点，小心‘擦枪走火’。”
“哈哈哈……”
其他几个人露出意味深长的奸笑。
不过，江飞宇也不是好惹的，立马反击道：“老二，昨晚我和李婉依在校园里面散步的时候，好像远远地看到你和一个陌生的美女一起走在校园里，这么有趣的场景，我当时居然忘记提醒李婉依看了，你说，我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她汇报一下，说不定她现在正好跟李慧在一起！”
“哇呜，老二（二哥）霸道啊，这么快就脚踏两条船了。”
这么劲爆的消息，立马引得其他人八卦之心大起。
苏天星：“别，别，别，老三，算哥我求你了，那女的就一个学生会的干事，昨晚我们在学生会开会，顺道一起走回宿舍，路上讨论一些学生会的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再说了，我家李慧你又不是不知道，醋劲大的很，她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江飞宇：“不说也行，不过你起码得有点表示吧，中午食堂吃饭，给我们几个每人加一道红烧猪蹄不过分吧？”
苏天星：“为什么他们4个也有份，我单请你一个人不好吗？”
江飞宇：“谁让你嘴贱，非要撩拨我来着，我本来打算私下里敲诈你一顿的，现在都说出来了，他们4个都是知情者了，还不得见者有份！”
“对头，见者有份！”蒋光杰和廖永轩一听有便宜占，立马附和。
苏天星：“好，成交，我请还不行吗？我算看出来了，你这是在慷他人之慨，你说你一个这么有钱的大老板，还贪这点便宜。”
江飞宇：“老二，这完全不是一个概念，看到你肉痛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舒坦，我仿佛看到红烧猪蹄在向我招手了。”
“哈哈哈…..”其他人轰然大笑。
“对了，公司从明天开始要做校园推广，需要招聘兼职人员在校门口摆摊或者到宿舍去发传单，主要是给大学生宣传和介绍我们活动的细节，我这里可以给你们每天50元的友情价，只要课余时间和周末抽出时间做就行了，你们谁有兴趣加入？”江飞宇忽然想起来，向几个人问道。
“三哥，难得你又照顾我们，我第一个报名。”廖永轩一听又有钱挣，赶紧举手报名。
然后蒋光杰和魏长宁也报名。
苏天星：“我就不参加了，刚开学，学生会一堆的事情，抽不开身，这次就不陪你们玩了。”
“老四，你要不要参加？”
江飞宇看陈凯乾没出声，转过头来问他。
陈凯乾迟疑了一下，回道：“飞宇，我想有空多看看书，顺便把身体锻炼好。”
江飞宇：“老四，听我的，学习和锻炼身体都要循序渐进，别想一口吃成一个大胖子。而且，你缺乏社会阅历，脸皮又薄，摆摊很适合锻炼你，连老大都去摆摊了，没人监督和纠正你，你自己会把自己炼废的。”
陈凯乾略微一思考，就点头道：“那好吧，我也参加吧。”
江飞宇：“行，咱们学校这个场子就让你们几个承包了，我再从班里招两个女生负责到女生宿舍发传单，你们四个就分两组，轮流到校门口摆摊，中午吃完饭你们去公司领一下彩页、易拉宝这些物料。”
苏天星：“老三，这次你又打算搞什么活动，还是为了推广飞信产品吗？”
“还是为了推广飞信，这次要搞个影响力大的活动——全国高校形象大使选举大赛，全程由网友在飞信上投票选举产生，活动设置了高额的奖金……”
江飞宇给几人简单介绍了一下活动情况，这种听起来就很刺激的活动，立马让他们五个兴趣大增，当听到活动设置的高额奖金时，连苏天星也忍不住被江飞宇的大手笔折服。
“我草，我要是个女的就好了，第一名奖金15万元啊！”廖永轩听完一脸懊恼地说道。
其他人赶紧与他拉开距离，完全被他不要脸的精神所打败了。
要是再过个10年，江飞宇肯定马上给廖永轩准备一张去泰国的机票，不过这年头，泰国这个“梗”还不响。
几分钟后，6人在1号教学楼前面的广场跟班里面的其他同学汇合，现场有点乱糟糟的，目测有20多个班级都在这片广场集合。
江飞宇一到场，其他几个班干部自动汇集过来。
“李孟广、张乾金、吴海超，你们三个去教学楼找一间教室，找到后派一个人回来通知我们，其他两个人给我把教室占着，现在这个时候了，不要管3楼以下的，直接从4楼开始找。”
江飞宇一来就给三个男生安排任务，这帮人来了这么久都没想到要占教室。
三人应了一声，赶紧往教学楼跑去。
“袁副班长，点名了吗?”江飞宇向袁欣洁问道。
“还没点名。”哪怕过了一个多月，袁欣洁见到江飞宇还是有点尴尬，眼神飘在地上，不敢跟江飞宇对视。
江飞宇：“袁欣洁、蒋光杰，你们两个现在就去点名，我需要知道确切人数。”
“好的，班长。”两人赶紧应道。
第一百零七章 成绩单
一会之后，袁欣洁、蒋光杰点完名过来汇报，确认除去李孟广、张乾金、吴海超3人，其他人都到场了。
这下江飞宇有点尴尬了，每次班级里面要集合，他们宿舍这6个都是最后到达的。
真不是江飞宇每次故意踩着点最后到，宿舍其他几个家伙，仗着江飞宇是班长，每次都有恃无恐地拖拉惯了。
以后一定要整治一下这几个懒鬼，太无组织、无纪律了。
又过了2分钟，李孟广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告诉了江飞宇他们已经占了407教室，江飞宇赶紧安排班干部，组织其他同学向407教室转场。
江飞宇抽空给辅导员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了他在哪个教室，免得他半天不来。
一进407教室，江飞宇就和宿舍的几个占了后面角落的位置，当然了，也不止他们几个，男生一般都习惯在后面几排扎根，后面没有位置了才往前面挪。
全班53个人，一进教室，就开始了群聊模式，放寒假差不多一个月，这帮人估计在家里都憋坏了，能聊的新鲜事太多了。
不用问，江飞宇都能猜到他们在家里的状况，不是被家长逼问学习情况，就是天天听家长念叨着“别人家的孩子”，说多了都是泪，江飞宇上辈子也是这样过来的。
所以还是年轻人聚在一起，才有聊不完的话题，要不怎么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呢！
江飞宇没跟他们一起凑热闹，他在班里十几个女生里扫了一圈，敲定了两个觉得合适的女生，当面略微一说，就把兼职发传单人员的事情搞定了。
以江飞宇班长在班里的威信，介绍的兼职可信度还是非常高的，而且兼职的地点在学校里面，更加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两个女生，一个叫梁小韫，另一个叫周娴慧，都是家庭有些贫困，性格又比较活泼那种。
几分钟后，李剑抱着一沓资料走进教室，下面人声鼎沸的环境立马变得鸦雀无声，这年头老师对学生的威慑力可见一斑。
“同学们，过了一个年，大家又长了一岁，在座的53位同学，年龄最小的也在18周岁以上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应该用成年人的思维来看待问题了。开学了，就应该把心收一收，父母辛辛苦苦花钱送大家来学校是学习的，不是来享受生活的，有些话大家不爱听，我还是得说……”
李剑一到场就先来了个下马威，又开始了他的“政治教育工作”，下面学生都低着头，乖巧得像一只只“鹌鹑”。
除了江飞宇，这家伙低着头在给李婉依发短信，很好地诠释了什么叫做不给辅导员面子，好在他很鸡贼坐在蒋光杰后面，有他这雄壮的身躯挡着，辅导员也看不到。
李剑洋洋洒洒讲了十多分钟，句句珠玑，令人羞愧不已，还不带一句重复的。
李剑：“好了，现在我开始点名顺便发上学期的成绩单，一会我叫到名字的同学上来。上学期，我们班考得好的有像袁欣洁同学这样的，几乎科科满分；考得差的也有如张汝河、范文凯、朱柄辉三位同学这样的，需要补考。我希望大家引以为戒，多向成绩好的同学学习。”
很好，只有3个人要补考，其他没有点到名字的男生都松了一口气。
302宿舍最开心的要属廖永轩了，就他那个垫底的成绩，他都做好了要补考的准备了，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了。
李剑开始念名字，学生一个接一个上去，考得好的，李剑都会表扬几句，特别是袁欣洁上去的时候，李剑整整夸了一分多钟。
辅导员，想不到你也是这么媚俗的人，校长他老人家又不在，你也不用逮着他外孙女一直夸吧，虽然她确实考得很好。
江飞宇默默在心里吐槽辅导员李剑。
“江飞宇”
“到”
江飞宇赶紧走上讲台，成绩单一到手马上瞟了一眼，一溜下来大部分是70几，一个82，两个60几的，这成绩可以了，起码对父母有个交代了。
李剑：“你这成绩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老师希望你在新的学期里，能够取得更大的进步，作为班长，要给全部同学起到带头作用，切勿抱着考个60分混日子的心态。”
江飞宇：“辅导员放心，我会努力的！”
别试图去跟你的辅导员争辩或者讲道理，他说什么你就应下来，该装听话孩子的时候就要装，这个道理江飞宇上辈子就懂了，都是泪水总结的教训。
一回到座位，江飞宇手中的成绩单就被宿舍几个抢去传阅了。
江飞宇对自己的成绩很满意，反正他又不争奖学金，他能用比别人少一半的学习时间，考出这个成绩，已经很证明他智商在线了。
江飞宇把魏长宁的成绩单拿过来看了一下，3门100分，除了体育85分，其他门门90分以上。
这成绩虽然不如袁欣洁那个变态“学霸”，在班里面排进前五名妥妥的，只要这个学期继续保持这个状态，国家奖学金不敢说，学校奖学金肯定没问题的。
江飞宇又把廖永轩的成绩单拿过来一看，体育最高分，81分，只有两个70几分的，剩下的全部60出头。
其中毛概这一科刚好60分，分明是任课老师善良，故意放了水。
这要是落在江飞宇身上，早就提两条中华烟去感谢任课老师了。
李剑发完成绩单，把这学期的课程表交给江飞宇后，又匆忙走了。
江飞宇把课程表交给生活委员吴海超，让他去校门口的打印店复印52份，全班53个同学人手一份。
江飞宇又点了20个男生，一起去政教处搬教材。
经过半个小时的努力后，一帮男生才把这个学期的课本都领了回来，整个教室讲台边上都堆得满满的。
一个很不幸的消息，这个学期的学科比第一个学期又多了2门，达到了14门学科。
很多男生听到这个消息后，已经在哀嚎了。
学科多了，不仅意味着空闲的时间少了，考试挂科的几率也在变大。
江飞宇才懒得管他们“幼小”的心灵是不是受到伤害，每个人14本书砸下去，让他们回宿舍哭个够。
第一百零八章 全国高校形象大使选举大赛
从3月1日凌晨开始，飞宇科技所有线上渠道开始大规模宣传“全国高校形象大使选举大赛”的活动信息，包括不间断的系统弹窗、加粗的广告横幅版面、站短消息等方式。
当天半夜消息传播还不明显，只有少部分熬夜通宵的网友看到消息，等到了早上9点后，网民大规模上线，水军团队配合宣传造势后，消息以一种非常快的速度传播开来。
哪怕今天还是周五上班、上课时间，热议本次活动的话题就在不断发酵升温，网友最开始震惊的是活动奖金的丰厚，在2002年这会，15万现金能在很多二线城市全款买一套2室一厅的房了。
参赛的女大学生只要上传个人资料，然后坐等别人来投piao，就能得到十几万的奖金，这种天上掉“大馅饼”的好事，真是几十年来头一遭，那叫一个羡慕。
本来网友只是在网上嘚吧嘚吧嘴皮子，后面被水军团队节奏一带歪，就变成了选出你心目中最美丽的“校花”，全国海选校花啊，这活动听起来就刺激好玩，说什么也要去投上一票，免得那帮大学生选出来的都是成绩好，相貌平庸的。
画风一变，网友的参与度，立马从旁观者的角度上升到主人翁的高度。
与之同时，飞宇科技这段时间招募的兼职人员也纷纷出动，男的一般在校门口摆个摊，借一张桌子或者自己带一张折叠桌，活动的易拉宝一展开，活动彩页往桌子上一丢，一有上来咨询的人，人手发一张活动彩页慢慢看。
女的兼职人员直接趁午休时间和晚上时间去学校里面扫楼，只要是女生宿舍门开着，进去之后你还没来得及问，就先甩你几张活动彩页，也不要多说什么，反正活动内容彩页上都印着。
这一天，同样的一幕在全国60多个主要城市的270多所高校上演，基本上把所有的“985”、“211”大学和艺术类院校都覆盖了。
剩下的城市和高校，因为准备时间过短，加上继续安排地推人员在成本上不太划算，只能放弃了，通过线上的渠道也能覆盖一部分。
下午5点多，帝都理工大学校A12栋601女生宿舍，李慧一进门就兴冲冲地喊道：“姐妹们，我刚才在校门口碰到苏天星他们宿舍的蒋光杰和陈凯乾在校门口摆摊，就顺手拿了两张活动彩页，全国高校形象大使选举大赛，第一名奖金有15万元，谁要参加？”
黄银雪：“慧慧，你这个消息有点过时了，刚才有人来宿舍发活动的传单，我们早就议论一轮了。”
张雨菲：“要我说啊，我们班有你和婉依在，其他女生完全没有参加的必要了，我们专业的男生肯定都给你两投piao了。”
李慧开玩笑道：“菲菲，我看未必，自从系里的男生知道我和婉依有男朋友后，我两在咱们系的人气就直线下降，说不定系里很多男生转而暗恋你这个小妖精呢！”
张雨菲：“好啊，慧慧，你敢说我是小妖精，看我怎么收拾你！”
张雨菲立马把李慧扑倒在床上，使出了挠痒痒大法，顿时宿舍里面春光乍现，李慧笑得花枝乱颤，不到10秒钟就开口求饶了。
罗飞燕：“你们说这家公司是不是钱多的没地方花，光比赛的奖金就几十万，这么多钱就拿来免费举办个高校形象大使选举大赛，他们能得到一声吆喝，还能得到什么好处？”
李婉依开口解释道：“这你们就不懂了，这是一种新型的互联网推广模式，整个活动都是围绕着飞信产品开展的，人家花钱搞这次活动主要目的就是推广飞信产品，通过网络举办比赛和投piao，吸引大量人气，关注和使用飞信产品。”
黄银雪感叹道：“婉依，你懂得真多。”
苏曼薇：“婉依，你还没说要不要参加比赛呢？”
李婉依：“我就不参加了，你们参加吧，而且这个投票不限于学校里的学生投票，只要是飞信用户都可以投piao，可以把自己的同学、朋友、亲戚都喊上，让他们注册飞信帮忙投piao。”
黄银雪：“婉依，你怎么不参加，我们班的女生里面就你样貌最出众，你要是参加说不定能得个奖咧！反正参加比赛又不用什么费用。”
李慧：“我们家婉依才不用参加呢，人家以后可是要做老板娘的人。”
“什么老板娘？”其他几个疑惑问道。
“当然是飞信的……”
李婉依赶紧给李慧使了个眼神，李慧才及时住嘴，没有说下去。
李慧尴尬一笑，说道：“我随便说的，你们别放在心上。”
黄银雪：“总感觉你这就话莫名其妙的。”
……
601宿舍外的走廊上，李慧和李婉依在说着悄悄话。
李慧：“婉依，你家江飞宇的事，你不会真打算以后结婚了才告诉她们吧！”
李婉依：“慧慧，我现在有点彷徨，飞宇他取得的成就越大，我越是担心以后别人知道了，会以为我是因为他有钱才跟他在一起的。”
李慧：“傻丫头，你想什么呢？江飞宇追求你的时候还是个穷学生，说不定正是因为遇到了你，他才转了运势，才能取得现在的成就，你才是他的‘福星’！”
“可是我还是担心……”
李慧看她这个吞吞吐吐的样子，有些急了，说道：“是不是江飞宇有钱了，就开始对你不好，你告诉我，我找他算账去。”
李婉依：“别，没有啦，你先听我说完，前天晚上他跟我说，想让我逐步接触一部分公司的事情，我心里很没底，你说我现在才大一，什么能力也没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慧听完了才松一口气，安慰道：“这是好事啊，证明对方心里有你，愿意跟你分享他的成就。而且，你从一开始就参与管理公司的事情，以后结婚了，别人才不会说你是图他的钱才跟他在一起的，不懂不要紧，不懂就一点点学，反正你在学校也是学习，就当公司是另外一个学校呗。”
李婉依：“你也觉得我应该听他的，学习如何管理公司吗？”
李慧：“是否参与公司的管理这个看你自己，不过你是要经常出现在公司里面，起码让他的下属都知道你这个未来老板娘的存在。”
李婉依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第一百零九章 孟淑娟的故事
晚上9点36分，一辆12路公交车停靠在帝都中医药大学的公交站台。
12路公交的运营时间从早上6点半到晚上9点，帝都中医药大学这个站台处于运营线路的后半段，这是一辆末班车，后车门打开，孟淑娟从车上走下来。
这个节点北方的冰雪开始融化，湿冷的水气让夜晚的帝都更加寒冷，一下车寒风就从脖子的缝隙灌进了孟淑娟的衣服里，她只能紧了紧身上的旧棉袄，让自己暖和点，循着马路边的路灯向不远处的帝都中医药大学走去。
她晚上的兼职是在一家咖啡厅做服务员，正常都是晚上9点才能下班，所以每天晚上一下班，她都是飞奔着跑到公交站，以免错过12路公交的末班车。
如果错过这趟12路末班车，她就要多转一趟公交车才能回到学校，这样不仅浪费时间，而且她还要多掏1元钱的车费。
1元钱能在学校的食堂买4个大白馒头了，那是她一天的口粮。
孟淑娟是帝都中医药大学一名大三的学生，老家在陕西省榆林市下面的农村。
从她16岁开始父亲就去世了，留下她和一个12岁的弟弟，以及体弱多病的母亲相依为命，母亲患有严重的哮喘病，干不了重活，只能帮别人做些缝缝补补的针线活。
家里留下的2亩薄地也只能租给亲戚耕种，亲戚每年打了粮食后再分给她们家几百斤，这就是全家三口一年的口粮了，加上母亲平时帮人做针线活挣点零钱，一年到头也能过得下去。
好在她读书比较刻苦，成绩常年排在年级前10名，学校知道她的家庭情况后，酌情减免了她高中的学杂费，每个月还给她补贴30元的伙食费，她才能顺利地完成高中的学业，考上自己心目中的大学。
本来以她的高考的成绩，可以选择更好的学校和专业，母亲患病多年，一直由于家中贫困无法就医，这让她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医学专业。
其实，很多时候穷人家的孩子能选择的余地真的不多。
哪怕她现在还是个中医药大学的在校生，起码能懂点医理，知道什么药能够减缓母亲的疼痛，这样能省一点门诊挂号费。
好在上了大学后能够申请助学贷款，暂时解决了学费问题，加上学校的贫困生助学金，自己再多打几份兼职，每个月还能给家里汇款100来块钱。
今年过春节，为了多挣点钱，她又选择了留在帝都，就为了春节期间的三倍工资。
算起来春节没回家，还能节省来回的路费200多元，加上春节期间她打零工挣的钱，前天她一下子给家里汇了900块钱，自己身上只留下46块4毛钱应急。
这900块钱，其中600是给母亲买药用的，600块钱能够支撑母亲3个月的药钱。
剩下的300是弟弟孟常杰未来几个月的生活费，弟弟今年上高二，明年就要面临高考了，学习比较辛苦，不能像自己一样只吃馒头，容易低血糖，要多吃点肉长身体。
孟淑娟在放寒假期间打了2份工，白天一份工作是在动物园做保洁，主要是清理狮子、老虎、大猩猩这些动物宿舍的粪便，工作从早上8点到下午5点，包一顿午餐。
晚上一份兼职是在南京路的一家咖啡厅做钟点工服务员，从晚上6点半干到9点。
这两天学校开学了，她在动物园的临时工作已经辞了，现在只剩下晚上的兼职，收入一下子少了很多。
她一边走回宿舍，一边在盘算着白天还能找哪些兼职。
周一到周五因为要上课，时间不固定，只能找一些零碎发传单的活，周末两天可以去学校附近的饭店找一份洗碗工的活，这样她这学期的生活费又有着落了，每个月还能补贴家里几十块钱。
今年是大三的第二个学期，再熬两年半，到时候自己顺利毕业后，就有正式的工作和收入了。
欠的助学贷款要还，母亲的病也拖了好多年了，到时候可以把母亲接到帝都来治病，弟弟要是也能考到帝都的学校，那这样一家人又能团团圆圆了。
想到这里，她一下子又觉得身上的担子轻松了好多，生活又有了盼头。
孟淑娟回到宿舍已经晚上9点50分了，学校宿舍晚上10点关灯，她要抓紧时间洗澡、洗衣服。
“呦，这不是我们宿舍的‘大忙人’孟大小姐嘛！这么晚了才回来，这是又到哪个酒吧还是歌舞厅鬼混去了！”同一个寝室的徐薇薇看到低头进宿舍的孟淑娟，忍不住开口嘲讽道。
“能混这么晚，当然是先去酒吧，再去歌舞厅了，哈哈……”同一个寝室的孙雨梅和胡春兰，很配合徐薇薇的言论发出哄笑声。
以徐薇薇为首的这三个人，由于家境比较好，一直很看不起家境贫寒的孟淑娟，平时也以嘲笑和欺负孟淑娟为乐。
自从大二的时候，孟淑娟在一家酒吧做服务员被徐薇薇撞见后，“去酒吧鬼混”这个梗就成为这帮人取笑孟淑娟的话题。
实际上，徐薇薇喜欢欺负孟淑娟，纯粹是嫉妒对方的样貌，凭什么孟淑娟一幅穷酸样，还长得那么漂亮。
实事求事地说，孟淑娟如果不是整天低着个头，刘海把脸给遮了大半，梳洗打扮一番，绝对是“系花”级的美女。
孟淑娟没有回应，家庭环境的原因导致她在学校有些卑微，舍友的这种“欺负”她已经习惯了，反正她们也只是嘴巴上占点便宜。
“好了，嘴上积点德吧，都是一个宿舍的，没必要做这么过分！”同宿舍的郑学娇有些看不下去，说了她们几个一句，而另一个室友钟铃铃从头到尾一直在看书，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切，假惺惺，也没见你平时对她有多好！” 徐薇薇不屑地撇撇嘴。
“那个全国高校形象大使选举大赛，你们要参加吗？第一名奖金可是有15万元人民币啊！”
“当然要参加，要我说我们三个一起参加，说不定以我们的样貌，三个人都能进前十名呢！我要是得了奖金，一定要买一套雅诗兰黛的化妆品。”
“还有我，我要是得了奖金，一定要去全国各地旅游。”
……
徐薇薇、孙雨梅和胡春兰三个人，又加入了对全国高校形象大使选举大赛的热烈讨论中。
十多分钟后，女生宿舍早已熄灯，孟淑娟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从卫生间走出来，她蹑手蹑脚地走出宿舍，路过徐薇薇书桌的时候顺手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张彩页。
借着宿舍外走廊的灯光，她认真地看起来，目光久久凝视在奖金那一列，心头一片火热。
第一百一十章 为喜欢的姑娘投票
今天是一个普通周末的清晨，初春的南京，每天早上起来整个城市都是雾气氤氲。
南京大学仙林校区某一栋男生宿舍楼201室，何伟强一大早就被宿舍不远处传来的打篮球声音吵醒了，又睡了1个小时还是睡不着，他索性穿衣服起床。
何伟强是南京大学文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的一名大二学生，这段时间学校刚开学，放寒假期间在家里养成了睡懒觉的习惯，回到学校后这个生物钟一直没改过来，导致他每天早上整个人都没精打采。
本来还想周末睡个懒觉的，结果一大早就被这帮“牲口”打篮球的声音吵醒了。
何伟强作为一个典型的文科男，对打篮球这种剧烈的运动是不屑一顾的，他一直认为文化人就应该有文化人的矜持，就应该像古代的文人雅士一样，吟诗作画、把酒言欢。
真实原因是他本人比较懒，运动没一项拿得出手，吟诗作画啥不会，也就是一个“嘴炮王者”。
当然了，他本人是不会承认的，平时最热衷就是在各种社区、论坛里面跟网友瞎逼逼，打嘴仗，很好地诠释了那句话：“打架没赢过，吵架没输过！”
“伟强，我们要去网吧上网，你去不去？”
何伟强洗漱的时候，跟他同一个宿舍的另外3个室友刚从食堂吃完早餐回来，直接向他问道。
跟他同一个宿舍的另外三个人分别是吴大为、赖宏星、周春林。
南京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历来男少女多，人少有人少的好处，学校给他们分配的是4人间的宿舍。
何伟强：“去，当然去，你们几个等等我，再给我两分钟就搞定了。”
吴大为：“你快点，我们都吃早餐了，每次都是你最磨蹭。”
何伟强：“别催了，就好了，一会校门口买两个包子，不耽误事的。”
20分钟后，4人来到平时经常光顾的新天地网吧，直接进去找了相邻的4台机子坐下，启动电脑后直接输入自己的账号和密码。
电脑登录成功后，右下角的网管精灵弹出一个小框，何伟强看了一眼自己的余额，还剩17.5元，剩余时长8小时30分钟。
“伟强，我们要打传奇，你要不要跟我们组队？”旁边的赖宏星扭过头来问何伟强。
何伟强头也不回地说道：“你们玩吧，我还要签到攒积分，给我心爱的林纾同学投piao呢，没空！”
周春林不客气地嘲讽道：“伟强，你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绒，江林纾不仅是咱们班的班花，还是文学院的院花，追她的人都快有一个连了，你这个家伙连跟人家说话都自惭形秽，表白你敢吗？你以为你给她投piao，她就高看你一眼啊！”
何伟强：“去，一边玩去，我对江林纾的爱岂是你们这帮凡夫俗子能懂的，我这叫默默地守护，总有一天会感动她的。”
“切，不要脸。”
其他三人给了他一个中指，何伟强懒得理他们。
自从一个星期前江林纾说要参加全国高校形象大使选举大赛，请班上的男生帮忙投piao后，何伟强就每天雷打不动地来网吧签到打卡。
今天是签到的第六天，今天能领6个积分，加上前面几天积累的15个积分，他就能用20积分兑换一张选票，为心爱的江林纾投上神圣的一票。
何伟强先登录自己的飞信账号，点了右上角的签到功能，然后系统提示获得6积分，瞬间积分总数就变成21，兑换选票那一个菜单终于亮了起来。
何伟强激动地点了下去，系统提示可兑换选票一张，是否兑换？何伟强直接点“是”，然后在他的飞信头像下就显示选票数量1张。
何伟强打开活动版块页面，按照江苏省-南京市-南京大学为条件，逐级往下筛选参赛人列表，然后他就在南京大学下面找到了江林纾。
江林纾目前的总票数是317票，在南京大学的范围内排名第3位。
何伟强又返回上一步的页面，江林纾在南京市范围内排名11位，他继续后退回去，翻了一下页面，才看到江林纾在江苏省的排名是27位。
何伟强直接用鼠标点江林纾头像旁边的“投piao”按钮，结果系统提示需要验证身份信息之后才能投票。
郁闷的何伟强直接绑定了自己的身份号和姓名，结果提交之后系统提示，验证身份信息，+15积分，这真是意外之喜。
何伟强激动地为江林纾投上了自己宝贵的一票，然后江林纾的总票数就由317票变成318票。
何伟强打开江林纾的得票记录，看到最顶上的一条得票记录：守护骑士 2002.03.16 08:47 投了1票，没错，何伟强的飞信名就叫守护骑士。
这一刻何伟强充满了自豪感，自己终于能为江林纾贡献一份力量，此时她应该能看到自己的投piao记录吧。
不过，何伟强开心还不到一分钟，他的那条投piao记录就被挤到第三列。
“草”
何伟强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就不能让自己的名字在上面多停留一会吗，你们两个瘪三非要跟在我后面投piao吗？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为毛最上面的这个“相思的鱼”它一次投了3票。
何伟强不信邪地揉了一下眼睛，还是3票啊！
据何伟强所知，整个投piao活动是从3月9日开始的，也就是从3月9号才能签到，自己知道得有点晚，3月11号才开始签到，今天是3月16号，最早参加的人到今天也只能签到8天，最多积累36个积分，这家伙是怎么投出3张选票的。
难道是系统出现故障，应该不会吧，真要是系统出了问题，给这家伙多送了两张票，这家伙也没那么傻一次性投三票吧！
何伟强隐隐感觉自己应该是遗漏了什么，他又打开飞信的首页，在签到哪一栏旁边，他看到了一行红字：做任务领积分。
何伟强点进去一看，出来一个弹窗，是一个做任务额外领积分的任务清单：
1.每天发表一条动态，增加1积分；
2.每天在圈子里面创建一条帖子，增加2积分；
3.每天回复一条帖子，增加2积分；
4.核验自己的身份信息，增加15积分；
5.邀请一个好友注册飞信，增加20积分，该项无上限。
何伟强气得一拍大腿，心里一阵懊恼啊！
ma的，怎么前几天怎么没看到这个功能，白白浪费了这么多积分，自己真是个猪脑子。
点 击和投piao这两个词语被屏蔽了，只能换成拼音了，请读者们见谅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大赛火热进行中
何伟强花了十来分钟的时间，把前面3个任务都做了一遍，然后他的总积分又变成了21。
何伟强赶紧又兑换了一张选票，他本来想把这张新的选票立马给江林纾投上去的，忽然间，他想起了刚才那个网名叫“相思的鱼”的家伙投的3张票，把选票一张一张地叠加投上去，哪有一次性投3张票显眼。
何伟强又翻回去看任务列表的第5条：邀请一个好友注册飞信，增加20积分，该项无上限。
该邀请谁呢？
邀请的好友需要完成身份核验才算有效用户，这20积分不好拿。
然后他越过了电脑桌的隔板，看向坐在对面正在打游戏的吴大为，印象中整个宿舍只有他还没注册飞信账号。
“大为、大为、吴大为……”
何伟强喊了几声对方都没听到，他索性走到对方的座位边上，摘了对方的耳麦。
“伟强，你干嘛？” 吴大为疑惑地抬头看着他。
何伟强：“喊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听到。”
吴大为：“啥事，你赶紧说，我还要打怪呢！”
何伟强：“我记得你还没注册飞信账号？”
吴大为：“是啊，怎么了？”
何伟强：“赶紧的，你帮我个忙，我邀请你，你帮忙注册一个飞信号，我能获得20积分，我要攒积分帮江林纾投票。”
吴大为：“伟强，你够了吧，你自己要‘跪舔’江林纾，你自己玩就行了，还非要拉上我。”
何伟强：“你就说帮不帮吧，你要是不帮我，以后别想抄我的作业。”
吴大为：“好好好，等我打完游戏再帮你注册。”
何伟强：“不行，必须现在注册，我等不及了，最多我中午再请你吃顿饭。”
吴大为：“行，这可是你说的，你等一下，我先下线。”
几分钟后，在何伟强的监督下，吴大为用他的邀请码完成了注册，并绑定了身份信息。
何伟强赶紧回到自己的电脑面前，看到飞信上面的积分又多了20积分。
果然有效，接下来何伟强登录自己的Q-Q号，挨个问在线的好友，磨了半小时，只有他堂弟何伟坚肯帮忙注册。
看着没有其他人肯帮忙了，何伟强直接兑换了2张选票，翻到江林纾的页面，点击投票。
结果系统提示：最多只能给一个参赛人投3票！
何伟强只好再给江林纾投了2票，剩下的一票也不能浪费啊，自己辛苦求人注册得来的。
何伟强直接打开全国的排名榜，挨个往下点开参选人的个人照片，把最后一票投给一个长相最甜美的女孩。
看着这个叫陈曦云的女孩的照片，何伟强忽然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江林纾的样貌跟她比还是差了一截。
何伟强忍不住点开了陈曦云的个人资料，这个女孩是复旦大学一名大二的学生，跟自己同龄，下面还有女孩写的现代诗和散文，然后他就被陈曦云细腻的文笔所吸引。
“真是个才女啊，长得又这么好看，这才是我心目中完美的‘颜如玉’！”看完陈曦云的所有文章后，何伟强感叹道。
好，决定了，以后继续签到，攒的选票全部投给你，何伟强暗自下定决心。
“江林纾，不是我移情别恋，谁让你对我爱答不理，反正也给你投了3票了，算是仁至义尽了，以后我要把选票投给更需要的人。”
何伟强自言自语，给自己找了一个过得去的理由。
……
周一中午，江飞宇照常来到公司处理公司的日常事务。
秦文舒：“急速网吧的2号店、3号店已经选好了铺面，银行贷款的事情也谈好了，用那栋房子和1号店的所有电脑作为固定资产抵押，加上母公司飞宇科技作为担保，工商银行那边给批复了450万元的贷款，贷款期限2年，贷款利率5.35％，您如果确认没问题，这两天就可以安排签约。”
飞宇科技总经理办公室内，秦文舒正在给江飞宇汇报工作。
江飞宇：“我这边没什么问题，你跟银行确定签合同时间，到时候通知我吧。”
秦文舒：“那我这边确认后，再通知老板您。”
江飞宇：“江晨东在陈保国那里学习得怎么样？他能胜任店长一职吗？”
秦文舒：“陈保国对他评价还不错，学习能力挺强的，网吧日常管理的业务他也比较熟悉了，可以胜任。”
江飞宇：“那行吧，把他安排为2号店的店长吧，其他缺的人员你这边安排一下，我就不过问了。”
秦文舒：“我知道了，老板。”
江飞宇：“另外，网吧分店多起来后，肯定需要一个专门人来负责管理，我想让你先管着，由你同时管着网吧和人事部的事务。当然了，你的职级会提升到经理级，你可以外部招聘或者内部提拔一个人事主管减轻你人事部这边的工作，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秦文舒有点迟疑，问道：“老板，那我以后属于急速网络科技还是属于飞宇科技？”
江飞宇安慰道：“放心，只是代管，等以后有合适的人手再接手网吧这部分工作，你未来的定位肯定是作为我的心腹，我不在公司的时候帮我看着公司。”
秦文舒：“行，有老板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听老板您的安排。”
江飞宇：“嗯，你去忙吧，帮我把张晓东喊进来。”
秦文舒：“好的，老板，那我先出去了。”
几分钟后，飞宇科技总经理办公室。
张晓东：“老板，这是您要的数据，截止今天早上统计的数据，飞信的注册用户已经达到447.24万人，每天的新增在5万人以上，今天是开放投票的第11天，有签到打卡记录的用户超过253.07万人，坚持连续签到打卡的用户在120——125万人之间，总体来看用户的参与程度还是比较高的。”
张晓东递给江飞宇一份文件，上详细记录了这段时间飞信用户每天的增长情况和活跃度情况，江飞宇一边翻看，一边问道。
江飞宇：“目前参赛人员数量有多少？得票情况呢？”
张晓东：“目前参赛人数是12062人，来自全国81个城市318所高等院校。排名在全国前200名的参赛人得票数均在1万票以上，目前排名第一的孙佳颖得票数是18.34万，这200人目前已经形成了‘头部效应’，具有非常强的吸票能力，最终的50强应该在她们之间产生，200名往后的参赛人票数差距有点大，基本上很难超越。”
江飞宇：“这个数据还不错，只要继续保持，活动结束后超过500万注册用户不是问题，这段时间你们继续辛苦一下，随时关注系统的运行情况，出现任何问题都要第一时间解决。”
张晓东：“老板，您放心，这段时间我们晚上都安排两个技术人员值班，确保系统的正常运行。”
江飞宇：“行，活动结束后，我再给你们庆功！”
张晓东：“老板，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江飞宇点点头。
第一百一十二章 构陷
3月17日，星期天，早上8点多，帝都中医药大学女生宿舍，孟淑娟所在的宿舍。
一阵拖鞋走路的声音把睡梦中的孙雨梅吵醒。
孙雨梅迷迷糊糊地从床铺上坐起来，看了一下，问道：“薇薇，你怎么起这么早，我还以为是孟淑娟那个‘憨货’把我吵醒了，刚准备要骂呢！”
徐薇薇：“你还有心思睡，我可是每天晚上都想着总票数的事情，整晚整晚地失眠，我还是起来，打开电脑看一下自己的票数才能安心些。”
孙雨梅：“薇薇，你就好了，刘哥叫了一帮兄弟帮你投选票，我和春兰就惨了，现在都不到100票。”
徐薇薇不屑道：“得了吧，就他那帮兄弟也就二十几个人，能投多少票，要不是他能找人帮我投选票，我才懒得跟他处对象呢。”
孙雨梅：“那也比我和春兰强多了。”
徐薇薇忽然压低了声音，神秘地说道：“我跟你说，我最近又认识了一个男生，叫薛春华，是隔壁体校武术队的队长，他说只要我愿意跟他处对象，他就叫他们武术队的一百多号兄弟给我投选票，我准备拿捏一下，过两天答应他呢！”
孙雨梅：“你不是跟刘哥刚处对象没几天吗？又要踢掉他，跟这个薛什么华的处对象？”
徐薇薇：“当然不是，我又不傻，现在活动还没结束，我当然是两个都处，等活动结束了，再把他们两个都踢掉，只要这段时间不穿帮就行了。”
孙雨梅惊呼道：“啥，那你这不是脚踏两条船吗？”
“船，哪里来的船，学校淹水了吗？”胡春兰下意识从睡梦中惊醒，抬头茫然四顾问道。
徐薇薇：“春兰，我真佩服你这睡眠质量，睡得跟猪一样，我们聊了半天你才醒。”
胡春兰：“我这是心态好，你羡慕不来的，对了，宿舍其他人呢？”
徐薇薇：“其他三个早就出去了，再说了她们三个跟咱们三不是一路人，你问她们干嘛？”
“我这不是随便问问嘛！”胡春兰尴尬笑一下。
徐薇薇：“你说可笑不可笑，我前天居然在学校排行榜的最后一名看到孟淑娟的名字，她居然以总票数2票上榜了，也不知道哪个眼瞎的给她投了2票。”
胡春兰：“哈哈哈……她居然也学我们去参加比赛，这下丢人了吧，东施效颦！”
孙雨梅：“薇薇，我有点搞不明白，现在第一名的票数都快20万了，咱们三个里面就你最高也才280多票，几乎没有追赶上去的可能了，咱们还有必要这么拼命找人投选票吗？”
徐薇薇：“我跟你说，我们现在已经不是为了争前十名拿奖金的事了，现在争的是在学校里面的排名。”
孙雨梅不解地问道：“薇薇，争学校的排名，这个排名又没奖金，争它干啥？”
徐薇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我平时说你笨，你还不承认，我可跟你说，现在学校里面的男生可是根据这个榜的排名来评选全校十大最美女生，以前他们随便评的校花、系花称号根本没有说服力，现在有一个可以量化的指标来评选，最公道不过了，现在你知道这个票数的作用了吧！”
胡春兰立马夸赞道：“薇薇，还是你有见地！快说说，你现在票数多少了，在学校排名多少？”
徐薇薇：“别急啊，我笔记本电脑还没开机，等会。”
孙雨梅和胡春兰立马围了过来。
几分钟后，徐薇薇登录自己的飞信号，找到了自己学校的排名榜，她没有看前面十几的排名，直接用鼠标往下滚动，昨天她的排名还在27位，今天应该还是20左右。
“薇薇，你等一下，把页面往上翻一下！”旁边的孙雨梅突然出声喊到，吓了徐薇薇一跳。
徐薇薇不满地说道：“你一惊一乍的干嘛，还没翻到我的排名。”
“不是，薇薇，我好像在前面看到孟淑娟的名字，你最好翻上去看一下。”孙雨梅有点不确定地说道。
徐薇薇：“孙雨梅，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孟淑娟这个‘贱人’怎么会……”
声音戛然而止，徐薇薇满脸不可置信地盯着屏幕。
孟淑娟，排名15位，总票数306票。
不会错的，就是孟淑娟那个“贱人”，哪怕重名，头像上的照片也不会错，孟淑娟身上那种唯唯诺诺的眼神她太熟悉了。
徐薇薇赶紧往下翻，找到了自己的排名。
徐薇薇，排名24位，总票数287票。
“孟淑娟，你这个贱人，凭什么你比我多了19票？凭什么你2天的时间就多了300多票，我废了多大的努力才拉到这么多人帮我投选票，凭什么……”
徐薇薇感觉肾上腺有一股“火”冒起，这股“火”沿着气管一直往上烧，直冲大脑。
她自己也没有注意到，此时她的面目有多狰狞，旁边的孙雨梅和胡春兰被吓得后退了一步。
“薇薇，你没事吧？薇薇？”孙雨梅不安地问道。
徐薇薇咬牙切齿地说：“我没事，我好的很！”
胡春兰：“薇薇，你别在意，孟淑娟只是走了狗屎运，你很快就会超过她的。”
“你懂个屁，老娘不惜自降身份去陪了刘大壮一夜，才换来这么多票，凭什么她什么也没做，一个晚上就超过我。”徐薇薇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直接朝胡春兰凶道。
胡春兰满脸惊讶，不敢相信道：“薇薇，你……”
徐薇薇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逐渐冷静了下来。
她坐下来，打开自己电脑中的某个相册，找到了其中的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是她去年到主题酒吧玩，在酒吧看到孟淑娟在哪里做服务员，用数码相机拍的。
照片中孟淑娟穿着女仆装，用托盘给客人端酒，徐薇薇对着她拍照时，她正尴尬地朝镜头微笑，身后的背景是酒吧狂嗨的人群。
徐薇薇把照片复制到电脑桌面，然后用画图工具打开照片，对照片进行裁剪，把从托盘以下部分都剪掉，只保留上半部分。
剩下的一半照片，看起来就像孟淑娟在酒吧玩乐一样。
孙雨梅：“薇薇，你要做什么？”
徐薇薇冷笑道：“做什么，当然是送给孟淑娟这个贱人一份大礼了。”
徐薇薇打开word文档，开始打字：举报全国高校形象大使选举大赛帝都中医药大学的参赛人孟淑娟长期私生活混乱，罔顾校纪，败坏学风……
徐薇薇花了20分钟写了一篇几百字的举报文章，然后把刚才裁剪的照片附上去。
胡春兰惊恐道：“薇薇，这样做不好吧，被学校发现了会被开除的!”
徐薇薇怒道:“胡春兰，你到底站在我这边，还是站在孟淑娟那边？”
胡春兰：“我当然是站在你这边，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既然站在我这边，管好自己的嘴巴就行了。” 徐薇薇直接粗暴地打断了她。
胡春兰嘴巴嘟囔了一下，最终也没说出来。
孙雨梅一直冷眼旁观，反正自己只是个知情者，出了事也算不到自己头上，她犯不着去触徐薇薇的霉头。
今天还有一章，下午更新。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丑闻风波
上午9点多，在帝都中医药大学的飞信圈子里，几十号人正在发帖灌水，最火的话题无疑是目前正在举行的全国高校形象大使选举大赛的排名。
男生们日常除了签到攒选票投给自己喜欢的女孩，就是在网上跟别人打“口水仗”了，为了自己喜欢的女生跟其他人争得面红耳赤，谁也说不服谁，那是常态。
偶尔点评一下排行榜上的女生脸蛋有多漂亮，身材有多好更是他们喜闻乐见的话题。
帝都中医药大学目前得票数最高的柳飘飘也不过17600多票，在帝都市的排名28位，在全国的排名更是掉到100名以后，基本上看起来与全国前十名无缘了，所以前几天学校里面的男生们投选票的热情就淡了些。
不过，这两天又挂起了一股“妖风”，不知道谁放出话来，要以活动结束后排行榜上最终得票数来排全校的十大美女，这个提议瞬间成为绝大部分男生的共识。
以前大家都瞎吹嘘自己院系的女生是校花，谁也说不服谁，现在直接以票数定胜负，公平、公正、公开，一下子男生们的投选票的热情又回来了。
每天坚持签到攒选票，投给自己院系的女生或者自己喜欢的女生，然后再跟别的院系男生网上打个“口水仗”，消耗多余的精力。
9点27分，圈子里面突然多了一条“举报中医药学系孟淑娟长期私生活混乱，不守校规，不配代表学校参加全国高校形象大使选举大赛”的帖子。
劲爆的标题立马吸引很多人观看，不到5分钟，在这条帖子下面就有几十人热评。
一楼（我吃鹌鹑蛋）：这消息也太劲爆了吧！孟淑娟在我们学校排行榜排名15位，想不到她是这种人。
二楼（冬天用大宝）：这个女生是我们系的，她平时挺刻苦的，学习成绩也很好，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三楼（为小幂幂拉票）：二楼太天真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家举报人都把照片贴出来了，这还能有假。
四楼（本校第一帅）：难怪她的票数涨的那么快，前两天看她票数才几票，现在一下子就300多了，原来有这么多“野男人”给她投选票......
五楼（说相声我是认真的）：我草，不是吧，看她长得挺漂亮的，我昨天还给她投了票，想不到......
六楼（我不是杨过）：我也是，我昨天也给他投了票，想不到我杨过一世英名一朝丧。
......
徐薇薇一个上午的时间，注册了十几个小号，不仅把举报的帖子发在本校的圈子，其他学校的圈子也不放过，到后来，她甚至还跑去其他网站、社区、论坛也发了帖子，不把孟淑娟往死里整誓不罢休。
本来这种八卦性的新闻就容易引起热议，加上徐薇薇不遗余力地开贴抹黑，一个上午的时间，这件“丑闻”就在网上很大范围内传播开。
下午1点多，郑学娇沿着学校旁边的小巷子向里面走去，这条巷子开了很多小吃、快餐店，不可避免路上有很多泔水、油渍之类的污渍，她小心翼翼避开地上的水坑，尽量不让污水溅到自己的白鞋上。
两分钟后，郑学娇在一家叫做“东郭农家小炒”的快餐店门前停下来，在她前面2米多远的地方，孟淑娟正蹲在饭店门前的地上洗刷水盆里面的上百个碗碟。
孟淑娟一抬头就看到了郑学娇，慌忙站起来惊讶问道：“学娇姐，你怎么来了？”
郑学娇：“孟淑娟，你还有心思在这里洗碗，我来是告诉你，徐薇薇那帮人用去年拍到你在酒吧做服务员的照片，裁剪后发到网上，污蔑你常年跟野男人去酒吧鬼混、私生活混乱，你赶紧想想怎么解决吧!”
孟淑娟满脸惊恐，问道：“学娇姐，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没有得罪她们啊？”
郑学娇：“不为什么，嫉妒使人疯狂，以前她们纯粹只是欺负你，现在是要玩死你，你赶紧想办法澄清一下吧！”
孟淑娟：“学娇姐，我不知道怎么办？”
郑学娇：“怎么办，自己去网上澄清，或者报告学校老师找她们三个当面对质，甚至直接报警都可以。”
“我不敢！”
一句“我不敢”道尽了孟淑娟的卑微和懦弱。
“你知道为什么我以前从来没有高看过你一眼吗？就是你身上这股懦弱，受到欺负从来不知道反抗，逆来顺受，你除了家庭贫困一些，你学习成绩、样貌、人品哪里比徐薇薇她们三个差，你在自卑什么？你知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弱小就是原罪！”
郑学娇真的是看不下去了，直接朝她凶道，对于孟淑娟她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我、我......”
孟淑娟“我”了好一会，最终除了一个“我”字，什么也没说出口，她多年来受尽旁人异样的眼光，形成的“心理枷锁”不是那么容易打开的。
从她耸动的肩膀可以看出她此时情绪的波动，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眼泪，尽量不在郑学娇面前表现自己的弱小，这应该是她最后的尊严了。
“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丢下这句话，郑学娇头也不回地走了。
孟淑娟看着郑学娇离去的身影，慢慢蹲下去。
无声的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水盆里，证明了她此时的无助和弱小。
......
同一时间，远在鹏城的鹅厂办公室，面对最近风头正盛的飞宇科技带来的威胁，小马哥这段时间已经多次组织员工周末加班了。
此时小马哥正在办公室跟张-志-冬讨论Q-Q功能改版的事情，陈-丹突然闯了进来。
陈-丹：“Pony，我刚刚看到一条很火的帖子，飞宇科技举办的高校形象大使选举大赛被爆出丑闻了，我把链接Q-Q发你了，你看一下。
小马哥赶紧点开Q-Q消息，把链接打开，张-志-冬也围上来观看。
良久，小马哥对张-志-冬说道：“志-冬，用我们刚测试完的弹窗功能，把这条帖子转发出去，我要让每一个在线的Q-Q用户看到这条新闻。”
张-志-冬一脸错愕，问道：“Pony，真要这样做吗，这毕竟是一条还没证实的消息，万一这个女孩是被别人污蔑，我们这样做会毁了这个女孩的一生。”
“照我说的去做。”小马哥不为所动。
张-志-冬还想劝阻，小马哥直接不给他开口的机会，说道：“志-冬，商业竞争从来都是你死我活，没有半点余地可讲，我要为股东负责，为公司2百多号员工负责，现在请你按照我说的去执行，出了什么问题由我来承担。”
陈-丹赶紧拉了一下张-志-冬，示意他不要出声了。
张-志-冬无奈地点点头，走出了办公室。
第一百一十四章 危机公关
今天是周天，难得的周末，本来江飞宇像往常一样陪着李婉依去逛街约会，结果中午逛街逛到一半的时候，接到了张晓东的紧急电话。
听完张晓东汇报的情况后，江飞宇知道这次约会算是泡汤了。
好在李婉依也比较善解人意，知道江飞宇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就让他赶紧回公司处理。
反正事情已经出了，也不差这十几分钟，江飞宇只好打了一辆出租车先送李婉依回到学校，然后又急忙赶到了公司。
江飞宇赶到公司的时候，陈大军已经先他一步赶回来了。
江飞宇把陈大军、张晓东叫上，三个人集聚在总经理办公室紧急商议。
江飞宇：“晓东，情况怎么样了？”
张晓东：“老板，我们的技术人员是上午10点半左右发现飞信校友圈的某些帖子异常活跃，然后才注意到这条举报的帖子，最早的发帖记录是早上9点27分31秒，之后的1个多小时内，帝都几十所高校的校友圈都出现了同样的帖子，然后我们去别的网站和贴吧看了一下，也有同样的帖子。从目前初步统计的数据来看，看到这条帖子的飞信用户已经超过了15万人，而其他网站看到这条帖子的网友应该是这个数的5倍以上。”
江飞宇：“能查到发帖人是谁吗？”
张晓东：“奇怪的点就在这里，在飞信校友圈发帖子的账号有13个，而且都是今天上午8点半到9点半之间注册的，都是没有进行身份核验的账号，通过后台的记录定位到这十几个账号登录用的是同一个IP地址，而且采集的还是同一台电脑的MAC地址，推测是同一个人所为。”
江飞宇：“说吧，IP地址是哪里的？”
张晓东：“IP地址是帝都中医药大学。”
江飞宇：“这么看来很大概率是熟人举报的了! 晓东，以目前掌握的情况，你判断举报的情况是否属实？”
张晓东：“老板，从这个孟淑娟的身份信息来看，她来自陕西省榆林市下面的农村地区，根据她上传的历年学科成绩和获奖证明来看，这个女孩学习成绩非常的优秀，门门学科都是90分以上，多次获得学校奖学金、国家奖学金、全国范围的大学生竞赛奖项，这么优秀的一个女孩，我完全不相信她像举报帖子里面描述的那样。”
江飞宇：“光凭这些还不能下结论，你的判断还是偏主观了，还有其他佐证吗？”
张晓东把电脑屏幕挪到江飞宇面前，指着举报帖子里唯一的照片说道。
“当然有，其实最关键的证据是这个，老板，你看，从这张照片的像素比来看，这张照片明显被裁剪过了，发帖人故意把照片的下半部分剪掉，只保留照片的上半部分，所以我有八层的把握，这个叫孟淑娟的女孩是被人故意抹黑。”
江飞宇看完后陷入了深思，他莫名想起了一句话：越是优秀的人，越容易遭人嫉恨。
陈大军急忙问道：“老板，现在怎么办？”
江飞宇还没来得及回答，陈晓东手下的一个技术人员曾凡闵急忙忙跑进总经理办公室，打断了三人的谈话。
曾凡闵：“老板，经理，不好了，刚才鹅厂用Q-Q弹窗的方式，把那条帖子作为新闻报道推送了出来，就这一会的功夫，起码有上百万Q-Q用户看到了。”
“砰”
桌子上的陶瓷杯突然被江飞宇摔在地上，一下子摔了个粉碎，张晓东、陈大军、曾凡闵三个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
从江飞宇起伏的呼吸和表情中，明显能看出来他此时的愤怒。
江飞宇他从来还没有这么愤怒过，小马哥他想干什么，商业竞争就要不折手段吗？
在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就大规模推送这种“莫须有”的消息，这是不惜毁掉这个女孩一生的清誉，也要打击飞宇科技的形象，小马哥，是我看错你了。
还有这些个新闻网站，之前搞活动的时候没见报到半个字眼，现在一出丑闻就争相报道，真他ma的虚伪，狗屎。
过了一会江飞宇才把情绪平复下去，他直接吩咐道：“晓东，你马上用我们的所有线上渠道，发一则声明，就说飞宇科技已经获悉网上的举报内容，已经暂停了孟淑娟的比赛资格，并派工作人员到学校进行调查核实，请广大网友以官方发布的最新消息为准。”
张晓东：“好的，老板，我马上去办。”
江飞宇点头后，张晓东带着曾凡闵马上回到自己的电脑上去处理。
江飞宇：“大军，能联系上这个叫孟淑娟的女孩吗？”
陈大军：“我接到电话后，就跟所有实习生联系了一遍，刚好新来的实习生胡明华有个高中同学跟这个孟淑娟一个学校，而且还是一个系，已经请对方帮忙去找人了，对方刚才发来信息，女孩今天在学校旁边的餐馆做兼职。”
江飞宇：“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先赶到他们学校，先找到女孩再说，起码要知道是谁搞的鬼。”
陈大军迟疑了一下，还是提醒道：“老板，现在网上舆情汹涌，我们最有效的做法是取消这个孟淑娟的比赛资格，等事情水落石出或者当事人自己澄清，这样对我们飞宇科技的影响最小，以现在这种情况来看，我们要帮她证明是被人污蔑的，真的很难。”
江飞宇语重心长地说道：“大军，我知道你的建议是对公司最有利的做法，不过我们做人、做事有些底线不能丢，有些底线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不能丢，你也不希望自己的老板是个冷血的人吧！”
陈大军：“我知道了，老板，谢谢您给我上了一课。”
其实，江飞宇心里还有更深一层顾虑，孟淑娟因为是参加飞宇科技举办的比赛而遭到别人的诬陷，如果在整件事情中，飞宇科技一点作为都没有，只是明哲保身，等到事情水落石出后，再被人报道出来，那样对飞宇科技的打击更大。
事不宜迟，江飞宇和陈大军下楼打了一辆出租车直接赶往帝都中医药大学。
第一百一十五章 我们是来帮你的
在去的路上，江飞宇抽空给张冠鹏打了一个电话。
江飞宇：“鹏子，来活了，不管你现在在做什么，马上让你那帮兄弟动起来，具体需要怎么做，我一会短信告诉你。”
电话那头，张冠鹏应道：“好的，我明白，我现在就通知他们，大概十几分钟后人员能就位。”
坐在江旁边的陈大军很识趣地扭过头去看窗外的风景，有些事情接触的次数多了，他们这帮下属也有一点猜测，不过江飞宇没让他们知道，他们也不会主动去问。
在他看来也不算什么大事，按照相声界的说法，不就是我的“捧哏”多了点嘛，又不犯法！
20分钟后，两人在帝都中医药大学校门口下车，一个20来岁的年轻人迎了上来。
“您是陈经理吧，我叫苏炳坤，是胡明华的高中同学，他给我发过您的照片，我一样就认出了您。”
陈大军握着苏炳坤的手，感谢道：“苏同学，这次要麻烦你了。”
苏炳坤：“陈经理，您客气了，胡明华是我高中最好的哥们，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他在工作上有什么做得不够好的地方，麻烦您多照顾一下。”
陈大军：“好说，好说，小胡这小伙子工作挺努力的，我很看好他。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飞宇科技的老……”
“你好，我也是飞宇科技的老员工，我叫江飞宇，这次跟陈经理一起过来的。”
江飞宇直接出声，打断了陈大军的话，他还不想到处招摇，低调点比较好。
苏炳坤：“那行，二位跟我走吧，孟淑娟兼职的地方离这里不远，也就800多米。”
三人沿着学校旁边的一条小巷往里走去，江飞宇趁机向苏炳坤打听孟淑娟的情况。
苏炳坤介绍道：“我比孟淑娟高一届，虽然不是一个专业的，不过平时对她也有耳闻。她好像家庭环境不太好，虽然长得很漂亮，听说不太合群，她平时一边学习一边兼职打零工，不过这个女孩的学习成绩是真的好，年年拿奖学金，获得各种竞赛的奖项也不少，真的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孩。”
江飞宇：“出了这个事情后，你们学校里面的人是怎么看的？你们相信举报帖子里面所说的内容吗？”
苏炳坤：“就我目前得知的情况来看，系里面有人相信，也有人不相信，基本上了解她情况的人都不会相信，主要是那张照片的存在很误导人，别的系的人不了解情况，基本上人云亦云。就我本人而言，我是不信的，我曾经在食堂多次碰到过她，你很难相信，她一顿饭只吃一个白馒头，酒吧那种地方从来就不是我们这种穷人去的起的。”
通过苏炳坤的介绍，江飞宇在心目中勾勒出了这个女孩一个初步的印象，总的来说这是一个很刻苦、很优秀的学生。
如果她真的是因为参加飞宇科技举办的比赛而遭人嫉恨诬陷，那么江飞宇有义务帮她去澄清，这涉及到一个基本的道义的题。
几分钟后，苏炳坤带着两人在一家叫“东郭农家小炒”的快餐店门前停下来。
现在是下午3点左右，早已经过了午饭的点，店里面一个客人也没有，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坐在收银台算账，一个年轻的女孩在认真的擦桌子，由于低着头，江飞宇看不出来对方是否就是孟淑娟。
苏炳坤走上前喊了对方一声，女孩抬起头看向三人，江飞宇终于看清她的面貌，正是孟淑娟本人，跟飞信上的照片一样，甚至连身上的旧棉衣也是同一件。
江飞宇直接上前两步，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飞宇科技的工牌，摆在对方面前，说道：“孟淑娟，你好，我们是飞宇科技的工作人员，这次来找你主要是关于网上举报你的事情，我们相信你是被污蔑的，希望你能配合我们澄清这件事。”
孟淑娟的脸上瞬间闪过一抹惊喜，然后她又不安地扭头看向收银台的中年女人。
江飞宇看出了她的顾虑，直接转身跟中年妇女说道：“老板娘，刚好我们几个还没吃饭，你让厨子帮我们炒4、5个家常菜，我们顺便跟淑娟同学说点事，她晚点再擦桌子，没问题吧！”
中年妇女马上喜笑颜开道：“没问题，几位先坐着，我马上让厨子炒菜，谈多久都没问题，淑娟，你替我招待好客人！”
老板娘扭着肥壮的腰身向后厨走去，顺便让孟淑娟招待客人。
几个人找了一张干净的桌子坐下来，江飞宇见孟淑娟还站着，招呼她也坐下来，她勉强坐下来后还是有点惴惴不安。
江飞宇仔细打量了她一遍，全身上下穿着比较旧的衣服，帆布鞋和裤子上还打着补丁，两只手因为紧张不安的搓着，手上有经常干活留下的老茧，手背上有些地方还冻开裂了，能见到鲜红的血肉，可能由于还没洗手，一些污垢堆积在裂缝里面。
哪怕上辈子江飞宇也是从农村出来的，光论惨的话，也不及她的一半。
前世江飞宇上大学的时候，江父、江母哪怕跟亲戚借钱也要让他在学校过得体面一些，深怕他在学校饿到了，或者因为吃穿不好被同学看低一眼。
孟淑娟唯一值得称赞的只有样貌了，她确实长得挺漂亮的，不过应该胆子比较小，基本不敢抬头看人，江飞宇估计她从小生长的环境不太好，这种胆小的性格不是一朝一夕培养出来的。
看着她这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江飞宇实在想象不出来，她会得罪谁，居然心这么黑要整死她。
江飞宇尽量放缓自己的语速，轻声道：“我们是来帮你的，前提是你要相信并配合我们，整件事你了解多少，或者你知道是谁要陷害你吗？”
孟淑娟点点头，然后把中午郑学娇跟她说的情况，以及她跟徐薇薇三人的恩怨都详细地跟江飞宇他们说了一遍。
“太过分了，这三个人怎么能这样，都是一个专业的同学，又是同一个宿舍的舍友，平时欺负人就算了，居然用这种手段陷害别人，她们三个还是人吗？”
江飞宇和陈大军还没反应，一旁的苏炳坤倒是义愤填膺地骂起来了。
好吧，你如果不是因为孟淑娟的样貌而产生的怜香惜玉之情，我敬佩你是个热血青年。
第一百一十六章 你愿意帮她吗？
陈大军：“苏炳坤同学，生气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们现在缺乏最关键的证据，只有拿到完整的照片我们才能证明孟淑娟同学是清白。”
苏炳坤急切地问道：“对啊，淑娟同学，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拿到完整的照片，这样我们就能证明你的清白了。”
孟淑娟摇摇头，解释道：“不行的，照片应该在徐薇薇的电脑里，我根本接触不到她的电脑，而且她的电脑有开机密码，我……”
说着说着，孟淑娟都快急哭了。
陈大军和苏炳坤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好不容易知道证据在哪里，就是拿不到，真是急死个人。
“你刚才说到，中午的时候，你同宿舍的一个女生过来告诉你事情真相，那个女生是否愿意帮你呢？”
这个时候，江飞宇提出了另外一种思路。
孟淑娟：“她是我的室友，叫郑学娇，不过我平时跟她没什么往来，我也不知地道她愿不愿意帮我。”
陈大军：“她平时应该没有欺负过你吧，既然她愿意过来告诉你真相，本性应该不坏吧！”
孟淑娟：“她没有欺负过我，有时候还会帮我解围，只是，她嫌弃我太懦弱了，不愿意跟我做朋友。”
江飞宇：“我们在这里猜测也没用，请这位郑学娇同学过来谈一下，不就知道了吗！她既然特地过来告诉你真相，哪怕不愿意帮你，起码也不会泄露出去。”
此言大善，众人都觉得有理。
江飞宇：“炳坤同学，孟淑娟不适合出面，以免打草惊蛇，要靠你出马了，把这位郑学娇同学请过来，我们来说服她！”
“包在我身上，想不到我苏炳坤也能为孟淑娟同学的事情尽一点微薄之力！”
苏炳坤把胸脯拍得吱吱作响，说得好像要去做什么舍生取义的大事一样，这下说他对孟淑娟没想法，江飞宇都不信。
孟淑娟：“谢谢你，苏同学！”
“客气啥，你们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保证把这位郑学娇同学请过来！” 苏炳坤说完，就一溜烟地走了。
正好点的几个菜都炒好了，江飞宇为了这事午饭都没吃，就跟陈大军一边吃一边等了。
让孟淑娟也一起吃点，她一直推辞已经吃过了，江飞宇看她一幅营养不良的样子，就威胁说她要是不吃，就跟老板娘说她招待不周，小姑娘这才怯生生地端起碗筷一起吃，不过只敢夹自己面前的菜。
吃玩饭后，小姑娘就手脚麻利地收拾碗筷和桌子，等她干完活后，江飞宇喊她坐下来，问了一下她的身世。
孟淑娟不好拒绝，缓缓讲述了自己的身世：我出生在陕西榆林市定边县的农村，我爸在我12岁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
孟淑娟说完后，又低着头在哪里沉默了，江飞宇感觉自己刚才干了一件蠢事，把别人血淋淋的伤口撕开来看了一遍。
旁边的陈大军，一个大老爷们听完后都有些哽咽了，借口出去抽烟，走到外面去控制情绪。
江飞宇：“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孟淑娟连忙摆手道：“没事的，你不用说对不起，我已经习惯了，而且我很感激你们愿意相信我，还特地跑来帮助我，是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
江飞宇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如果自己处在孟淑娟这样的家里环境里面，自己能否像她一样坚强地活着，还能这能这么刻苦学习，甚至还能保持本性的善良。
结果很打脸，上辈子江飞宇和陈凯乾、廖永轩一样都是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过完大学四年，从来就没有在学习上认真努力过。
魏长宁不用说了，年年获得奖学金；苏天星虽然学习也一般，不过人家志在仕途，进学生会锻炼的也是这方面的能力；蒋光杰也发挥了自己体育方面的特长，进了校队，还代表学校参加了全国性的篮球比赛。
貌似只有江飞宇和陈凯乾、廖永轩三个是抱着混日子的心态度过了大学四年，真没有一样拿得出手那种。
江飞宇后来能够获得李婉依的芳心，运气占了很大的成分，甚至后来创业成功也离不开李婉依的支持，甚至这辈子能重生靠的还是运气。
我这是算“欧皇”的命吗！江飞宇不由得在心里苦笑。
又过了半小时，苏炳坤终于带着一个女孩走进了快餐店，来人正是郑学娇。
苏炳坤：“不好意思，宿舍没找到人，又去了一趟图书馆才找到，耽误了点时间！”
孟淑娟立马激动地站了起来，感激道：“学娇姐，谢谢你肯来帮我！”
郑学娇：“你先别谢，我愿不愿意帮你还不一定呢！”
陈大军赶紧出来打诨场，招呼几人坐下，一张小桌子一下子围了5个人。
江飞宇：“郑学娇同学，从你中午特地跑来告诉孟淑娟，这次我们相邀你又赶了过来，我们相信你是个古道热肠的姑娘，如果孟淑娟以前有做的不好的地方，相信这次的事情后应该能让她成长，我们现在最紧要的事情还是要找到关键证据，帮助孟淑娟洗清身上的‘脏水’。”
郑学娇思考了一下，说道：“要我帮忙也行，我是有条件的!”
江飞宇：“有什么要求，郑同学你尽管提，如果是金钱方面的酬劳，我们飞宇科技可以代为支付，这点你可以放心。”
“我不要钱，孟淑娟，要我帮你也可以，这次的事情澄清后，你必须要让学校把徐薇薇开除。”郑学娇盯着孟淑娟，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孟淑娟瞬间被吓得手足无措，开除一个学生，远远比打她十几次还要严重得多，这是变相地毁了一个人的前程。
江飞宇则用一种冰冷的语气说道：“这次的事情，可以说完全是徐薇薇故意捏造并散布虚构的事实，来抹黑和破坏孟淑娟的名誉，根据刑法第246条的规定，完全可以够得上诽谤罪了，情节严重的话，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别说开除她，就是坐牢都够了，现在就看孟淑娟同学这个受害人，是否愿意追责了。”
苏炳坤和郑学娇也被震惊到了，他俩不是学法律的，完全不知道这件事能够得上坐牢。
第一百一十七章 自己生或者他人死
孟淑娟更加不堪，她此时已经手脚冰冷，完全被江飞宇的话给吓到了。
亲手把一个人送去坐牢，对于她来说不亚于杀生，这已经超出了她的心里承受能力。
“不，我不能，我不能……”孟淑娟拼命地摇头。
虽然很不可思议，不过江飞宇能够理解，对于少部分人来说，保护自己而造成“施暴者”的伤害也会成为一种巨大的心里负担。
最深层的原因在于，我不反抗，对方可能只伤害我一次，如果我反抗了，事后会不会遭到对方更加猛烈的报复。
特别是对于孟淑娟这种家庭环境长大的人来说，外界的一个眼神都有可能带有侵略性，习惯的做法就是学乌龟，我把头缩起来逃避。
江飞宇知道如果不打破她的心里障碍，这件事很难快速地解决，现在时间多一分钟，网上的舆论都有可能被引导向飞宇科技不利的一面。
所以打破孟淑娟这层“龟壳”，让她暴露在“刀锋”之下，逼她选择自己生还是他人死，这个活只能由江飞宇来做。
江飞宇：“如果你不愿意反抗的话，这次的事件已经变成了丑闻在互联网上广泛传播，目前起码有数百万人看到了这条丑闻，说不定现在已经有你们学校的老师或者领导已经看到了这条丑闻，明天一上班领导们就会讨论这件事对学校声誉的影响，如果不能洗刷你的冤屈，你很大概率会被学校开除。”
孟淑娟已经被吓得满脸发白，苏炳坤有些于心不忍，想说点什么，被陈大军拦住了。
江飞宇继续说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如果顶着这样的‘污名’被开除，你这辈子就毁了，你的家庭也毁了，你的母亲有可能被这个消息气死，你的弟弟也可能受到别人的冷嘲热讽，能不能顺利高中毕业都难说。所以，你别无选择，要么自己生，要么别人死。”
“你不要再说了，我听你们的还不行吗！呜呜呜……”
孟淑娟被江飞宇的话刺激到失控，抱着头失声痛哭。
连后厨的胖老板娘都被惊到了，特地跑出来看一眼。
江飞宇知道这个时候需要安抚了！
江飞宇：“其实你也不要太担心，我们最初的目的也不是要让这个徐薇薇坐牢，我们只是用坐牢作为威胁逼对方尽快道歉澄清事实，事情拖得越久对我们飞宇科技造成的品牌形象损失也越大，让学校开除徐薇薇是最起码的要求，郑学娇同学冒着风险帮你，你总不能让她日后每天还在校园里面碰到徐薇薇吧！”
孟淑娟抬起头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只要开除徐薇薇就行了吗？”
江飞宇：“这一点，我可以保证，本来这种案件对方应该对你有民事赔偿的，不过这次的事件对我们公司的形象和大赛造成了巨大的负面影响，我们飞宇科技需要尽快解决这件事，作为对你名誉损失和精神损失的补偿，我们公司会为你提供一份10万元的代言合同，分两年支付，你将作为飞宇科技某个品牌的形象代言人，你只要适当的时间参加我们的宣传活动就行了，完全不影响你的学业。”
“10万元！！！”
惊呼的声音来自孟淑娟、苏炳坤和郑学娇。
连陈大军也有些震惊，不过他没有被震惊到失声而已。
江飞宇不管他们惊讶的表情，解释道：“是的，10万元人民币，也就是说你每年可以得到5万元，这笔钱完全可以改善你的家庭经济状况，支撑你和你弟弟读完大学，你母亲的哮喘病也该治一治了。”
“你……你没有……骗我吧！”孟淑娟的声音因为激动，有些结巴，实在是江飞宇的话太有魔力了。
江飞宇：“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们飞宇科技花那么多钱举办这次大赛，会缺那10万块钱吗？而且，苏炳坤和郑学娇两位同学也是见证人。如果你还是不放心，等明天郑学娇同学拿到证据后，我直接让律师过来跟你当场把合同签了。”
郑学娇突然插声道：“孟淑娟，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们还是来聊一聊怎么能拿到证据的事情吧！”
孟淑娟不敢吱声，默认了郑学娇替她做主。
江飞宇：“其实现在的焦点在于，我们能否拿到完整的照片，只要有完整的照片就能证明孟同学一半的清白，另外一半的清白就要靠让徐薇薇亲口承认是她陷害孟淑娟，我们系统后台记录了所有发举报帖子的账号都来源于同一个IP和电脑MAC码，只要能取得徐薇薇电脑的IP和MAC码，就能证明是她散步谣言陷害。”
郑学娇不解地问道：“具体怎么做呢？”
江飞宇从包里拿出一台数码相机放在桌上，说道：“明天是周一，她们都要上课，你装病在宿舍休息，想办法获取对方的信任，借对方的电脑使用，用这台数码相机把完整照片、IP地址、MAC码拍下来或者录下来，剩下的事情，我们的代理律师会搞定。”
妙招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在座的众人听完江飞宇的主意后都是这番感想。
郑学娇忽然反应道：“怎么看IP地址和MAC码，我不懂啊！”
江飞宇：“没事，我写在纸上，你根据我写的操作步骤来就行了。”
江飞宇把怎么查询IP地址和MAC码的操作步骤写在纸上，然后递给郑学娇。
对方则小心翼翼折叠好，放在衣服口袋的深处，顺便把数码相机也收起来，数码相机她用过，她摆弄两下就知道怎么用了，这个倒是不用教。
然后江飞宇让陈大军给郑学娇留了一张名片，明天拿到证据后，直接打这个电话。
江飞宇：“好了，咱们事情也商议得差不多了，一会你们几个分开走，装作跟平时一样，不要让人注意到，就等明天郑同学的好消息了，等事件圆满解决后，我们再请客感谢大家的帮忙。”
众人点头应到，然后分别离开了开餐店。
三个学生走后，江飞宇忽然跟陈大军说道：“大军，会不会觉得我有些卑鄙，利用了孟淑娟这个小姑娘。”
陈大军：“老板，咱们问心无愧就行了，不过，为什么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给她一两万不就行了吗？”
江飞宇：“两个原因吧，只有让孟淑娟放弃刑事追责和民事赔偿，才能让徐薇薇主动公开道歉，并承认是她陷害。真的报警取证，再走公诉审判，这个时间我们耗不起，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第二个原因，相当于10万块钱打一个广告吧，你说，网民看到我们为了孟淑娟蒙冤的事情到处奔走，事后还给了她10万元做补偿，他们看待飞宇科技是什么印象！”
陈大军此时除了钦佩，实在说不出什么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证据到手
周一早上7点左右，帝都中医药大学女生宿舍，女生们陆续起床洗漱。
为了不给徐薇薇那帮人挑刺的机会，孟淑娟一般都是比其他人提前十多分钟起来，此时其他人刚起床，她已经洗漱好准备出门了。
昨晚一个晚上她都没怎么睡，心里装着事根本平静不下来，特别是要“谋划”的对象徐薇薇就跟自己同住一室。
路过郑学娇床铺的时候，她下意识看了对方一眼，郑学娇躺在床上没动，轻微摇摇头，示意她别看了。
孟淑娟有点做贼心虚，心里紧张得要命，赶紧跑出了宿舍。
钟铃铃下床后，看到郑学娇还躺在床上不动，疑惑地问道：“学娇，你怎么还不起来？今天周一，有大课，别迟到了。”
郑学娇用虚弱的声音回答道：“玲玲，我身体不舒服，那个“大姨妈”来了，痛得难受，你帮我跟老师请一下假吧。”
钟铃铃：“那行，你好好休息吧，我帮你跟老师请假。”
郑学娇看着对面坐在书桌前梳头发的徐薇薇，难为情地问道：“那个，薇薇，我上午不去上课，能借你笔记本电脑上上网吗，就看看电影、跟朋友聊聊天。”
徐薇薇诧异地扭过头来看了郑学娇一眼，确认是在跟自己说话，下一秒立马变得趾高气扬，说道：“哎呀，我们的郑大小姐也有求我的时候，这事可是稀奇了！”
郑学娇放低了自己的姿态，说道：“薇薇，看你说的，咱们宿舍能配的起笔记本电脑的就你一个，能称得上‘大小姐’这个称号的也只有你了，我以前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你看我一个人在宿舍怪无聊的，你就借给我用一下呗，薇薇同学！”
郑学娇感觉自己都快要吐了，说这么恶心的话去求她，你等着，先让你得意一会。
徐薇薇得意地说道：“好吧，看在你第一次求我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借给你用吧，谁让我心肠软呢！”
徐薇薇把开机密码写在纸上，然后直接丢在郑学娇的枕头上。
郑学娇强忍心中的怒火，道了一声“谢谢”，把密码收起来。
钟铃铃在洗漱池，竖着耳朵全程听了两人的对话，她搞不懂郑学娇今天是怎么了，她平时不是很讨厌徐薇薇的吗？难道来“例假”还能让人变傻吗？
在去教室的路上，孙雨梅不解的问：“薇薇，你干嘛把电脑借给郑学娇用，她那个人以前仗着学习成绩好，一直看不上我们几个，何必搭理她。”
徐薇薇不屑道：“学习成绩好有什么用，现在还不是要向我献媚，我就是喜欢看她求我的样子，只要她向我们低头一次，以后她就永远抬不起头。”
胡春兰立马奉上马屁：“薇薇，还是你厉害，连郑学娇都要向你低头。”
徐薇薇感慨道：“她不是向我低头，而是向金钱低头，所以啊，我们女人以后一定要嫁个有钱人，只有钱才能让我们成为人上人，接受别人的仰视。”
另外两个人立刻马屁如潮。
同一时间的宿舍里，郑学娇紧张地打开徐薇薇的电脑，哪怕此刻门窗都被她锁死了，她的手由于紧张手还是抖得厉害，就怕其他人突然折返。
好在全程也没有出现意外情况，郑学娇顺利地在徐薇薇的文件夹里面找到了完整的照片，谁让她这么骚包，文件夹直接命名：第一次去主题酒吧玩。
为了保险起见，她用相机拍了10多张照片，还录了一小段视频，然后又根据江飞宇给的操作提示，顺利地找到了电脑的IP地址和MAC码，这些都是证据，统统拍下来。
最后她还意外地在电脑回收站发现了那张被裁减过的照片和编辑举报内容的文档。
“这个笨女人不会以为删了文档就彻底删除了吧，她难道从来没有看过回收站吗？还是说她懒得要死，从来没有清理过回收站？”
郑学娇一边翻着回收站里面的记录，一边吐槽，顺便用相机把证据都录下来。
有了这么多证据，这下徐薇薇想抵赖都没门了，郑学娇最后检查了一遍数码相机里面的照片，然后关上电脑走出宿舍，用公用电话给陈大军打了一个电话。
几分钟后，在去教室路上的江飞宇接到了陈大军打来的电话。
“老板，证据拿到手了，一切都很顺利！”电话里传来陈大军兴奋的声音。
江飞宇：“好了，我知道，接下来轮到你和周律师登场了，我就不去了，我这里还有课要上。”
“好咧，老板，您就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挂了电话后，江飞宇就不管了，反正有周锦韬这个“专业人士”在，没证据都能做无罪辩护，有证据还不把对方往死里搞。
帝都中医药大学政教处办公室，远远就传出了教导处主任胡秉文发怒的声音。
“钱老师，你是怎么带班级的，要不是今早有学生跟我说，我都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现在网上都传遍了，这个孟淑娟是怎么回事，我们学校的脸都快要被她丢光了。”
“胡主任，孟淑娟这个孩子我是了解的，一直都是品学兼优，年年拿奖学金就不说了，因为家庭比较困难，这孩子长期干几份兼职，一顿饭只吃一个馒头，我就没见过比她还坚强乐观的孩子，这个事情她肯定是被冤枉的，说她混迹酒吧，跟外面野男人鬼混，我是一万个不信的。”
孟淑娟的辅导员钱伟国只能硬着头皮解释，他从大一就带孟淑娟这个班，对这个女孩太了解了。
胡秉文：“钱老师，家庭困难不能成为你为她开脱的理由，你知不知道网上人家怎么说的？哈？人家说得多难听，因为家庭困难，堕落到出卖身体去挣黑心钱，人言可畏啊!这会对学校的声誉造成多大的负面影响！”
钱伟国：“胡主任，你听我说……”
胡秉文粗暴地打断他，说道：“钱老师，你现在跟我说没用，你现在赶紧把这个女学生叫过来，我当面问她，是非曲直我自有定论，总之，事情再拖下去咱俩都担待不起，一会校长知道了，你去跟校长说吧！”
钱伟国无奈道：“好吧，胡主任，我现在去把学生叫过来，我还是希望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们应该基于她是受害者这个处境去帮助她，而不是一来就把她当成犯人一样审。”
胡秉文：“不用你教我做事，我做了20多年政治工作，我比你清楚怎么做事。”
第一百一十九章 坐牢或者开除，你选一个
“咚咚咚……”
这个时候，一个女老师敲了几下门，把办公室内两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胡主任，这两位先生找您，他们说是为了孟淑娟的事情而来的。”
陈大军和周锦韬的身影越过女老师，站在门口。
胡秉文和钱伟国对望了一眼，都摸不着头脑。
胡秉文把陈大军和周锦韬两人请了进来，问道：“不知道二位是？恕鄙人眼拙确实没见过二位！”
陈大军自我介绍道：“胡主任，您好，我叫陈大军，是飞宇科技有限公司的市场部经理，孟淑娟同学参加的高校形象大使选举大使就是我们公司举办的，这次冒昧打扰，还请您多多见谅！”
周 锦 韬：“胡主任，您好，我是周 锦 韬，明远律师事务所的律师，这次是受飞宇科技和孟淑娟女士的委托，为了网上有人匿名举报孟淑娟女士这件事而来的。”
听到周 锦 韬是律师，胡秉文不敢怠慢，赶紧请两人坐下。
胡秉文直接向钱伟国喊道：“钱老师，还愣着干嘛，赶紧倒两杯茶。”
钱伟国应了一声，倒了两杯茶过来。
“二位请用茶！”
“谢谢！”
胡秉文：“我介绍一下，这位钱伟国正好是孟淑娟同学的辅导员，不知道二位刚才说的是为了孟淑娟同学的事情而来，不知究竟是何来意？”
“胡主任，钱老师，在说我们的来意之前，我先请二位看一些材料，二位请看。”
陈大军直接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打开，递到二人面前。
……
“砰”
“简直无法无天，无法无天，这个徐薇薇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
看完资料后，胡秉文气得一巴掌排在桌子上，不管有没有演戏的成分在里面，起码这个态度能继续沟通后面的事情。
陈大军：“胡主任，您犯不着生气，一个学校里面几千上万个学生，人多了总会混进来害群之马。”
胡秉文：“让二位见笑了，是我们校方教育不到位，才让徐薇薇惹出这一堆事情。”
周 锦 韬：“胡主任，您不必介怀，徐薇薇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在法律上是具有完全行为能力的自然人，她应该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而负责。”
胡秉文：“那不知道，二位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徐薇薇虽然已经成年了，不过她还是个学生，对很多人情世故和法律上的事情也不懂，才犯下今日的过错，我还是希望二位能够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周 锦 韬：“胡主任，我从法律的角度跟您说吧，徐薇薇的行为已经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246条规定的诽谤罪，从整件事情造成的恶略影响来说，在互联网上形成了大范围的传播，对我的当事人飞宇科技的品牌形象和孟淑娟女士的名誉造成了巨大的损害，如果走司法程序的话，最终会判处2-3年的有期徒刑，这还不算巨额的民事赔偿。”
钱伟国听到事情这么严重就有点急了，恳求道：“二位，就不能通融一下吗？给学生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家长把孩子送到学校，学生在学校出了这种事情，我们学校和做老师的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啊！”
胡秉文连忙拉了钱伟国一把，提醒道：“钱老师，慎言！”
陈大军：“胡主任、钱老师，二位先别急啊！我们如果想走司法程序的话，早就报警处理了，现在也就不会在这里跟二位谈了，二位还是先听一下我们的要求先吧！”
胡秉文一听事情还有转机，赶紧说道：“二位请说，只要不报警处理，我们一定积极配合事情的善后。”
陈大军代表飞宇科技和孟淑娟提了3点要求：
1、徐薇薇必须向孟淑娟本人当面道歉或者书面道歉。
2、徐薇薇必须在公开的渠道澄清此事的原委，包括在互联网澄清和登报澄清。
3、学校必须开除徐薇薇，并不允许通过再次参加成人高考或者其他方式，被学校再次录取。
作为补偿，周 锦 韬作为代理律师，承诺放弃追究徐薇薇的刑事责任，放弃民事赔偿。
以徐薇薇所作所为对飞宇科技品牌形象造成的损害，再加上对孟淑娟名誉造成的损害，民事赔偿的数目可不小。
胡秉文听完后，直接回复道：“二位，你们提的诉求我也了解，我个人没什么异议，不过我这里还要请示一下校长，麻烦二位稍作休息一会，钱老师，你帮我招待一下二位。”
周 锦 韬：“另外，胡主任，据我们所知，徐薇薇是帝都人，她虽然成年了，不过还是个学生，还是打电话把她的家长也叫过来商议一下吧！”
胡秉文：“理当如此，钱老师，你电话通知一下徐薇薇的家长。”
钱伟国从学生的资料册找到了徐薇薇父亲的电话，赶紧通知对方赶到学校。
……
中午时分，徐薇薇接到通知，赶到政教处办公室。
“钱老师，您找我？”
“爸，你怎么来？”
徐薇薇一进办公室刚跟钱伟国打完招呼，就看到一脸阴沉坐在一旁的父亲徐振兴。
“我打死你这个王八犊子，不好好读书，尽给我惹麻烦……”
徐振兴跳起来，走到徐薇薇面前直接扇了一个大嘴巴子，这一巴掌是如此响亮，这一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胡秉文和钱伟国赶紧把徐振兴拉住，徐薇薇当场就给打蒙了，半张脸清晰地印着手掌印。
“爸，你疯了吗，你打我，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我，呜呜呜……”
徐振兴人虽然被拉住了，还在骂道：“你个王八犊子，老子送你来读书，你倒好，你捏造事实，污蔑同学清白，知不知道你干的事情已经够得上坐牢了，人家现在从你电脑里面把所有证据拿到了，老子不打你，你明天就要坐牢……”
徐薇薇听完如五雷轰顶，她瞬间想到了郑学娇，原来早上的献媚就是为了给自己设套。
徐薇薇吓坏了，马上喊道：“爸，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快点帮我摆平啊，我不要坐牢。”
徐振兴沉默不语，这个时候了他还能怎么办，徐薇薇来之前，他就跟人家的律师谈好条件了。
钱伟国说道：“徐薇薇同学，对方答应不让你坐牢，不过你需要公开澄清事实并道歉，另外一个条件是：学校要开除你。”
“开除？”
徐薇薇还没高兴两秒，就被这个消息吓到了。
徐薇薇拉住钱伟国，恳请道：“钱老师，你帮我求一下情，我真的知道错了，不要开除我，好不好？”
徐振兴呵斥道：“够了，还嫌丢人不够吗！要么开除，要么坐牢，你自己选！”
徐薇薇如遭电击，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嘴里喃喃有词。
前文出场的周姓律师的名字被屏蔽了，已修改。
第一百二十章 报仇不隔夜
政教处办公室门口，胡秉文坚持要送陈大军和周锦韬。
陈大军：“胡主任，您请留步，您就不用送了！”
“陈经理，我还有一事想跟您商议一下，刚才里面人多，我不方便问，您看？” 胡秉文说完，下意识看了一眼周锦韬。
周锦韬心领神会，说道：“你们聊，我下楼抽支烟，顺便在楼下等你！”
陈大军：“胡主任，您请说。”
胡秉文尴尬地说道：“陈经理，你看这次事情当事人双方达成和解了，贵公司在澄清报道的时候，能不能把学校积极处置的正面形象提一下，毕竟徐薇薇也是我校的学生，她做出这样的事情对学校声誉也造成了不小的负面影响，你就当帮老哥我一次，这样我跟校长也有个交代！”
陈大军瞬间懂了对方意思，爽快道：“胡主任，您放心，小事一桩。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们统一口径就说，事情发生后，贵校非常重视，立刻成立了工作组进行调查，在双方的共同努力下，事情在极短的时间内得以调查清楚，还了当事人孟淑娟一个清白，并且贵校本着负责任的态度，对诬陷他人的学生徐薇薇进行了开除处理，警醒后人，您看如何！”
“太感谢您了，陈经理！您放心，等下午我们召开完dang委会后，就向全校宣布对徐薇薇的开除决定！”胡秉文握住陈大军的手，感谢道。
陈大军：“胡主任，您客气了，我还有事，那我先走了。”
胡秉文：“行，那我不送了，慢走！”
楼下，周锦韬正跟孟淑娟、郑学娇谈话，陈大军走了过来。
陈大军：“周律师，把事情的处理结果都跟她两说了吗？”
周锦韬点点头。
陈大军向孟淑娟说道：“我已经跟你们学校的胡主任确认过了，学校下午会在校内对整件事情进行澄清，并通报对徐薇薇的开除结果。这个徐薇薇已经回宿舍收拾个人行李了，你先跟我回公司吧，免得你见到她尴尬，另外把昨天承诺给你的10万元代言合同签了，你意下如何。”
“恩，我听您的安排。”孟淑娟点点头。
陈大军：“那郑学娇同学，你呢，要不要也去我们公司参观一下？”
郑学娇：“我就算了，既然徐薇薇那个讨厌鬼被扫地出门，我当然要回宿舍看看她的落魄样。再说，下午还有课，我就不去了！”
陈大军：“好吧，那我们走了！”
……
中午12点半，在飞宇科技总经理办公室，江飞宇再次见到了孟淑娟。
“您是飞宇科技的老板？”
孟淑娟不敢置信地看着坐在总经理办公室的江飞宇，昨天她以为江飞宇最多就跟陈大军差不多级别的领导，谁能想到对方是老板。
江飞宇：“我确实是飞宇科技的老板，而且跟你一样是一名在校大学生。”
“谢谢您，江老板！”
孟淑娟向江飞宇鞠了一躬，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这两天她经历事情的复杂程度超过了过去20多年的总和，她非常感激江飞宇不仅帮她洗清污名，还给了她一份10万元的合同。
她兼职打工一年能挣的也就2000元左右，这10万元对她来说不仅是一笔巨款，对她的家庭来说更是雪中送炭。
甚至可以说，这笔钱帮她找回了自信和尊严，没有穷过的人是很难体会到那种因为穷而低人一等的卑微。
江飞宇：“你的谢，我收下了，以后我跟你之间只有雇佣和被雇佣关系，你把这两份代言合同和其他授权资料签了，出门左转去财务找赵姐给你转账，你今天就能拿到1万的代言费，下个月会支付你2万，剩下的2万会在6月份支付到你的银行账户。”
孟淑娟按照江飞宇的提示，签了自己的姓名和身份证号，按了手印。
孟淑娟指着一份授权文件，向江飞宇问道：“老板，我们不是跟徐薇薇达成和解了吗？为什么还要授权周律师作为我的诉讼代理人？”
江飞宇解释道：“之前徐薇薇污蔑你的举报帖子不仅发在飞信，还发在其他好几个网站，有些网站还进行了转载，我们需要让这些网站把相关帖子给删除，并追究少部分大规模转载公司的责任。”
江飞宇讲的话，孟淑娟是懂非懂，不过她现在对江飞宇充满了信任，江飞宇说什么她照做就是了，她有此一问，不过是担心徐薇薇会反悔，以为还要继续打官司。
其实，还有一层不能明说的原因，这次的丑闻风波中，鹅厂用弹窗大规模推送消息，对整件的扩散推波助澜，给了飞宇科技一记响亮的耳光。
既然挨打了，就要报复回去，否则别人都认为你软弱可欺，以后一有事谁都上来踩上一脚，彰显自己的存在感，既然要报复回去，孟淑娟这个苦主就是关键之一。
孟淑娟出去后，江飞宇把陈大军、周锦韬、陈晓东，文案推广部的姜小雨喊了进来。
江飞宇：“小雨，你们部门这边需要整两篇文案稿，一篇是整件事情的详细描述，要用好我们掌握的各项证据，让人一看就知道孟淑娟是被冤枉的，下午学校会把对徐薇薇的开除通报传真过来，这个是重要证据，要贴上去。另外一篇文稿是对孟淑娟身世的报道，重点突出她家庭贫困，在逆境中的坚强乐观，以及在事情发生后，公司如何积极帮助她洗脱冤屈，对她遭受的一切做出的经济补偿，相关的细节你找陈经理咨询。”
姜小雨：“好的，老板。”
江飞宇：“晓东，等下午学校把对整件事的澄清说明和对徐薇薇的开除通报传真过来后，你们运维部用弹窗的形式，把这两篇文章推送出去，我要求每一个上线的飞信用户都能看到。”
陈晓东：“没问题，老板。”
江飞宇向陈大军吩咐道：“大军，联系那些转载了举报帖子的网站、论坛，要求他们删除所有抹黑孟淑娟的帖子，并配合转发我们的澄清文稿。”
陈大军问道：“老板，如果对方不愿意，我们怎么办？”
江飞宇：“让周律师给你出具律师函，这方面他是专家。”
陈大军：“那我没什么问题了，这次还要麻烦周律师你了！”
周锦韬客气道：“谈不上麻烦，这方面我擅长。”
第一百二十一章 律师函
江飞宇向周锦韬问道：“周律师，给鹅厂的律师函准备好了吗？”
周锦韬：“我已经准备好了，下午回律师事务所盖个章就能给对方传真过去。老板，这个案子我们的底线在哪里？是否接受庭外和解。”
江飞宇思考了一下，问道：“周律师，以你的经验，我们胜诉的概率有多大？”
周锦韬斟酌一下，解释道：“这次是对方理亏，以我的经验，我们胜诉的概率在8层以上，不过，以过往的判例来看，针对孟淑娟的名誉损害赔偿最高也就几万而已，对飞宇科技造成的形象损失这个不好估算，也没有先例，主要看陪审员裁定的损失金额有多大，我预计不会很多。”
江飞宇：“我的底线是对方必须在公开的渠道对事实进行澄清和道歉，最好是当初对方用什么方式推送的消息，现在就用什么方式澄清和道歉，赔偿金额我没有特别的要求，周律师你按照行规估算个数吧。”
周锦韬点点头，在笔记本上把江飞宇的要求记下来。
江飞宇想了一下，又提出一个思路，问道：“周律师，你再帮我参详一下，如果我还想状告鹅厂的Q-Q产品在功能和界面风格方面抄袭侵权我们的飞信产品，你觉得如何？”
周锦韬给出了自己的专业解释，说道：“目前我国的着作权法只对文学、艺术和科学作品作者的着作权进行了明确的界定，对于软件系统着作权方面还是空白，如果以这方面作为起诉的条件，胜诉的几率不到3层。”
江飞宇：“周律师，如果我想让第一个案子快速审判出结果，第二个案子拉长诉讼周期，应该怎么操作？”
周锦韬作为老江湖，立马明白了江飞宇的打算，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因为两个案子的原告主体不一致，法院肯定是分开来审核。实际操作上，第一个案子先向管辖法院办理立案申请，同时因为第一个案子证据齐全，比较容易判决，我们提的赔偿要求处于比较合理的范围，那么法院百分之90概率先审核第一个案子，第二个案子我们有很多办法可以拖长诉讼周期。”
陈大军不解地问道：“老板，我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江飞宇：“我的目的并不是打赢官司，而是把对方拖入侵权的舆论漩涡中！只要让广大网民知道对方侵权我们就可以了，官司打不赢可以拖延久一点，甚至第一个案子可以接受庭外和解，只要证明第一个案子对方理亏了一次，普通人的思维惯性会认为第二次对方也侵权了。”
其余众人都被江飞宇的思路震惊到了，还能这样玩。
其实这种做法在后世很常见，先把官司拖个一两年，使劲黑你，2年后哪怕你打赢了官司，损失的品牌形象也挽回不了。
江飞宇：“晓东，我之前让你准备的对方抄袭我们的证据，你准备好了吗？”
陈晓东：“老板，这个事情我们从1月份就一直安排人跟进，对方Q-Q产品不同时间段功能和界面风格都做了证据留存，能够与我们飞信产品在时间线上形成先后的对比。”
江飞宇：“既然这样，你把相关材料一并给到周律师，这次要麻烦周律师再准备一份律师函了。”
周锦韬应道：“没问题，交给我吧！”
“那行，事情就按照我们商议的去办吧，大家都去休息吧，又耽误大家午休时间了，每个人记得提加班调休。”江飞宇向众人告了一声歉。
众人起身离开总经理办公室后，江飞宇打了个电话，把秦文舒喊了进来。
秦文舒：“老板，我正想跟你汇报，我们楼上6楼的办公室已经租下来了，格局跟现在4楼的办公室一样，添加一部分办公设施就可以搬进去使用了。”
江飞宇：“好的，辛苦了，你问一下郭明诚，6楼的办公室是否要做一定程度的改造和装修，需要添置什么物件也以他的意见为主吧。”
秦文舒：“老板，新的子公司名称定了吗？我这边好提前准备工商注册的事项。”
江飞宇：“公司名称就叫飞宇音乐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法人挂郭明诚。”
秦文舒：“好的，老板，我知道了！”
江飞宇：“对了，老郭需要的人招聘得怎么样了？”
秦文舒：“我跟郭总监商议过了，熟悉音乐业务方面的人员由他来面试，我们配合招聘，目前已经招聘了2个，下周来入职，其他财务、行政、人事方面的职能岗，先从飞宇科技抽调，新招聘的人员补充飞宇科技缺的岗位，这样省了他们培训的时间。”
江飞宇：“另外，下半年，我们涉及政府方面的系统开发业务会剥离出来，作为一家独立的公司去经营，需要的办公场地你也要提前规划好！”
秦文舒：“好的，我记下了，6月份3楼有一家公司到期要搬走，我跟大楼物业管理方提前说一声，让他们把办公室预留给我们。”
江飞宇：“行，这事你多费心。”
秦文舒：“老板，按照我们现在这个发展趋势，明年人数肯定会超过200人的，这栋楼的办公室都出租得差不多了，很难找到集中办公的地方，我们是不是考虑要换办公楼。”
江飞宇考虑了一下明年的战略规划，明年如果发展顺利，应该有多条业务线并行发展，对人员的需求会剧增。
江飞宇：“目前的办公环境确实匹配不上我们的发展速度了，初步考虑明年5-6月份左右搬迁吧，你下半年留意一下办公楼的出租情况，按照600人集中办公的规模去做计划吧。”
秦文舒：“那老板，您有倾向的地方吗？”
江飞宇考虑到明年这个时候自己才大二，公司肯定不能离学校太远，要不然来回太费时间了。
他对秦文舒说道：“首要原则是不要离现在的办公地点太远，毕竟现有的员工已经习惯了这个上班距离，在同一个城区内最好，你到时候可以留意一下中关村产业园那一片。”
秦文舒：“好的，我记下了，老板，您还有其他吩咐吗？”
江飞宇：“我没其他事情了，你去午休吧！”
第一百二十二章 事件澄清
当天下午4点多，飞信后台以弹窗消息和系统帖子顶置的方式，对整个事件进行了调查结果公示，文章不仅对整件事件的来龙去脉进行了详细阐述，还列举了各项证据。
特别是完整的照片和原来截图的照片一对比，就让人感觉之前被骗了。
加上帝都中医药大学对事件的澄清和对徐薇薇的开除决定的通报，这种官方性的佐证直接为整件事盖棺定论。
张冠鹏手下的水军团队一如既然地对舆论进行引导，一下子就把帖子的热度炒热，之前被举报帖子骗的人，立马加入了对徐薇薇的“讨伐中”。
一楼（我吃大包子）：昨天网上还在说孟淑娟私生活混乱，道德败坏，怎么才过了一天就风向变了，诸位兄弟，谁能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
二楼（赐你一丈青）：当然是真的，一楼的兄弟肯定没细看帖子，里面贴出了完整的照片和其他证据，我就是帝都中医药大学的，学校下午用广播帮孟淑娟做了澄清，还通报了对徐薇薇的开除处理。
三楼（我是大冬瓜）：哇靠，这个徐薇薇真他ma坏，居然想出这样的“毒计”抹黑自己的室友，亏我之前还在帖子里骂了这个孟淑娟好几次。
四楼（北方的孤狼）：老话说的好啊，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五楼（我是一只小小鸟）：这就叫做“开局一张图，全文就靠编”，大家都长长记性，以后防火、防盗、防舍友！
六楼（唐僧洗头用飘柔）：@我是一只小小鸟，兄弟，你这话总结的好精辟啊，厉害啊！
七楼（本校第二帅）：这个徐薇薇真是坏得要死，只是开除她，真是便宜她了。
八楼（星愿星语）：七楼的兄弟，你这个名字好熟悉啊，昨天也一个叫本校第一帅的，跟你什么关系啊。
九楼（本校第二帅）：@星愿星语，本校第一帅是我兄弟，我两是帝都中医药大学模样最俊俏的美男子，艳压群雄！
十楼（星愿星语）：@本校第二帅，滚，你个臭不要脸的！
……
此时，远在鹏城的鹅厂办公室，陈-丹拿着两份文件急冲冲地走进小马哥办公室。
陈-丹：“pony，刚才收发室收到帝都明远律师事务所传真过来的两份律师函，其中一份是他们受飞宇科技和孟淑娟的委托追究我们损害对方名誉的责任，另外一份是飞宇科技追究我们软件产品抄袭侵权。”
小马哥接过文件看了一下，直接把软件侵权的一份放在一边，问道：“这个孟淑娟就是昨天我们推送的举报事件中的主角吧？”
陈-丹：“是的，就是她！”
小马哥不以为意地道：“这种举报消息本来就是一笔糊涂账，我们最多就是大量转发推送而已，再说了，谁能证明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陈-丹：“这个正是我要跟你汇报的，关于举报事件，目前网上已经澄清了，这个孟淑娟是受到她的室友诬陷，飞宇科技列出了大量证据，而且帝都中医药大学已经对事件进行了查处通报，全校通告帮这个孟淑娟做了澄清，对我们很不利的是，我们大量转载推送了这条消息，在一定程度上对当事人方的名誉产生了损害。”
小马哥：“你是说，才过了一天，他们就把事情查清楚了？看来对方有能人啊！”
陈-丹：“是的，他们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把事情调查清楚，并做了公开澄清处理，紧接着就向我们发了律师函，中间完全没有一丝停顿。”
小马哥笑道：“看来我们昨天那一下把人家给打疼了，人家被打脸后就想着怎么报复我们了。有意思，你帮我喊一下洪律师、志冬、李清和诚华，我们开会讨论一下。”
陈-丹：“pony，你忘了，李清和诚华出差了。”
小马哥：“那就我们4个开个会讨论一下。”
……
等洪德霖看完所有资料后，小马哥问道：“洪律师，怎么样？说说你对这两个案子的看法！”
洪德霖：“boss，关于第一个名誉损害案，我研究了所有的材料，从现有的证据链，以及帝都中医药大学对事件的澄清通报，这个叫孟淑娟的女孩确实是被人诽谤了，而且可以断定当事人双方已经达成了和解。从客观事实上来说，我们大量转发推送这条举报消息确实对他们的名誉构成了损害，如果对方坚持要走民事诉讼流程的话，我们胜诉的概率不到1成。”
小马哥听完后，没有表态，反而先问了张-志-冬：“志-冬，你是否怪我昨天一意孤行？”
张-志-冬：“pony，一个团队内只能有一个‘领头羊’，我有提意见的权利，一旦你做出决定的事情，我都会坚决执行，有什么后果我们一起承担就是了，没啥好怪的!”
小马哥感激道：“好兄弟，我没看错你，这次的事情确实是我心急了一些，我的判断出现了小失误，不过这不影响大局。”
陈-丹：“pony，那我们怎么办？这样看这个案子我们必败无疑，明年我们就要启动IPO计划了，背上败诉官司的记录对我们的审计很不利啊！”
小马哥：“洪律师，你的建议呢？”
洪德霖：“boss，我建议和对方进行庭外和解，他们要求我们用同样的渠道公开澄清和道歉，并向孟淑娟女士赔偿6万的名誉损失费，向飞宇科技赔偿8万的品牌形象损失费，这些条件并不算过分。”
小马哥思考了一下，说道：“丹，你回复对方，我们愿意庭外和解并接受对方的条件，你和洪律师明天飞一趟帝都，跟对方签署和解协议。”
张-志-冬问道：“pony，真的要公开道歉吗？这样对公司的形象会造成一定的影响！”
小马哥解释道：“对方只是要求公开渠道道歉，又没规定时间，这是一个漏洞，等和解协议一签，我们选个凌晨4、5点发道歉声明，这个点基本没几个人会看到。至于事件澄清，这个本来就是应有之义，再推送一次对方的澄清报道就是了，对我们没什么影响。”
张-志-冬：“我明白了，pony！”
陈-丹忽然问道：“pony，那第二个软件侵权案呢？”
小马哥肯定地说道：“像这种目前法律一片空白的案子，就是再过个20年，对方也别想打赢。”
旁边的洪德霖点点头，认可了小马哥的说法。
今天下午还有一章补上
第一百二十三章 背后的男人
“干杯”
“干杯”
晚上7点多，帝都中医药大学附近的一家小餐馆内，孟淑娟、郑学娇、苏炳坤三人团聚在一起，一起庆祝孟淑娟“沉冤得雪、洗清污名”！
孟淑娟举杯说道：“本来江总说应该亲自请客感谢你们的帮忙的，不过，他临时有事来不了，让我代他感谢你们的帮忙，我就以茶代酒敬你们两一杯，今晚你们想吃什么随便点，江总说他报销。”
说完，孟淑娟一饮而尽。
孟淑娟重新把茶杯满上，说道：“这一杯是我本人感谢你们的，谢谢你们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向我伸出援助之手，如果没有你们的帮助，我真的不知道最终结局会怎么样……”
想到那种可怕的后果，话还没说完，孟淑娟就已经哽咽说不出话了，郑学娇赶紧用手轻轻抚摸她的后背，安抚情绪。
过了好一会，孟淑娟才控制好情绪，抱歉道：“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
郑学娇：“没事了，都过去了，而且我发现经过这次的事情后，你的变化真的很大，人变得自信了，说话也不胆怯了。”
孟淑娟不确信地问道：“有吗？”
苏炳坤：“真的唉，郑同学没说，我还没注意到，她这么一说，还真是变化很大！”
孟淑娟：“可能吃一堑长一智吧，我也应该成长一些了！”
苏炳坤：“我跟你们说，我下午去上网看了一下，网友现在铺天盖地都是在骂徐薇薇的，这下她算是臭名远扬了。”
郑学娇：“她这是自作自受，以前她就仗着家里有钱，各种看不起别人，欺负别人，这次居然用这么狠毒的方式陷害淑娟，没让她坐牢就不错了。”
孟淑娟不好做声，毕竟是因为她自己的原因才让徐薇薇被开除的。
郑学娇劝解道：“淑娟，你也不用有什么内疚，她这是咎由自取，如果做坏事没有得到惩罚，以后法律还有什么威慑力，社会还不大乱了。再说，她家里有钱，在这里被开除了，换个城市，照样能花钱把她送进新的学校，开除对她的影响没你想象那么大。”
苏炳坤见状，赶紧转移话题，问道：“对了，淑娟同学，既然你现在的已经洗清冤屈了，为什么你的参赛资格还是被冻结状态，我还想给你投piao咧！”
孟淑娟：“江总说，我现在因为这次的事件出了名，继续参赛对其他参赛人不公平。而且，江总希望我能回归普通学生的生活状态，继续出名对我不太好。”
苏炳坤：“淑娟，那个江总承诺给你的代言费拿到了吗？你都不知道，网上很多人都羡慕死了，说被冤枉一次就有10万元的补偿，不知道多少人害了红眼病。”
孟淑娟：“恩，今天已经到账1万了，下个月会到账2万，剩下的后面几个月到账。”
郑学娇提醒道：“淑娟，现在你可是在学校里面出了名了，不仅样貌出众还颇有身家，你以后可要擦亮眼睛，现在学校里面不知道有多少男生想接近你，把你连人带钱一起吞了。”
郑学娇说完，还特意看了苏炳坤一眼。
苏炳坤立马胀红了脸，辩解道：“你看我干嘛，我肯定不是为了钱才接近淑娟同学，不对，我也不是因为她长得漂亮才帮她，我是为了正义和公道……”
“炳坤同学，你不用解释了，我相信你，学娇姐就一句玩笑话，说的也不是你，你不用当真。”孟淑娟赶紧给他解围。
苏炳坤端起茶杯，灌了自己一口，掩饰自己的尴尬。
其实他喜欢孟淑娟的事情，不仅江飞宇第一眼就看出来了，连郑学娇这种恋情经历为零的小白都看出来了，孟淑娟对他是怀揣着感激之情，没往这方面想而已。
苏炳坤其实大三的时候就注意到孟淑娟了，孟淑娟年年出现在各种得奖名单上，也算系里面的一个小名人。
只不过她比较低调，空余时间不是在兼职就是在去兼职的路上，系里面大部分人听说过她的名字，就是没见过本人而已。
苏炳坤也是在某次领奖的时候，才第一次把这个穿着朴素的女孩跟得奖名单上那个孟淑娟联系起来。
生活朴素、努力刻苦、相貌出众、学习成绩又拔尖，孟淑娟身上的优点满足了苏炳坤对恋爱对象的所有遐想。
从那以后，苏炳坤就开始关注这个叫孟淑娟的女孩，两个人同一个系，经常抬头不见低头见。
当苏炳坤看到这个女孩经常一餐只吃一个馒头的时候，所有的爱慕都化作心疼，一下子激起了内心的保护欲。
以前的孟淑娟由于自卑，对外界一直充满恐惧感，除了必要的交流，大部分时候都是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哪怕是跟同一个班的同学也很少交流，苏炳坤也一直没有找到接近她的机会。
所以，每当在学校里面碰到这个女孩，苏炳坤都会变成“尾随狂魔”，只是为了离女孩子更近一些。
上周，苏炳坤在飞信上看到孟淑娟的参赛信息后，就开始每天坚持签到为她投piao，后来甚至还厚着脸皮、许诺各种好处，发动周围的同学、室友、朋友帮孟淑娟投piao，应该说他才是孟淑娟“背后的男人”。
孟淑娟短短两天内票数暴涨，除了她自己获得的各类奖项加成之外，苏炳坤才是最大的外因。
孟淑娟被举报后，网上一片谴责、辱骂孟淑娟的声音，是他第一个站出来，一个人在网上“舌战群雄”，坚持为她辩护。
事态失控后，他第一时间找到在飞宇科技工作的高中同学胡明华帮忙，询问能否让飞信官方帮忙澄清，当陈大军向手下询问是否有熟人在帝都中医药大学的时候，苏炳坤顺理成章地被推荐了出来。
第一次见面，刻意引导江飞宇、陈大军相信孟淑娟清白的是他，为了孟淑娟的事情积极奔走的也是他。
昨天，就是靠着一双腿，他一个多小时内跑遍了大半个校园，去了女生宿舍、教学楼、操场……最后才在图书馆找到郑学娇。
所以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一切变数皆有因果。
第一百二十四章 翻脸来得如此突然
3月19日，下午14点多，在帝都明远律师事务所办公室内。
鹅厂代表陈-丹与飞宇科技代表陈大军，双方在各自律师的见证下，就前两天的“孟淑娟事件”中，鹅厂大规模推送信息对孟淑娟和飞宇科技名誉损害一事签署了和解协议。
对于软件侵权一事，双方各怀鬼胎，都很有默契没有提及。
协议签署完后，双方象征性握手言和。
陈-丹：“请帮我转告贵公司老板，我们pony非常佩服他的才华，他这次因为有事没能亲自来帝都，甚是遗憾，否则一定上门拜访。”
陈大军：“欢迎，欢迎，也请转告pony，我们老板对他也神交已久，我们老板说他有机会去鹏城，一定登门拜访。”
陈-丹：“我还有事，晚上的飞机回鹏城，我们山水有相逢，后会有期！”
陈大军：“慢走，不送了。”
……
飞宇科技办公室，江飞宇看着陈大军递过来的和解协议，陷入了沉思中。
陈大军疑惑地问道：“老板，和解协议有问题吗？”
江飞宇：“和解协议没问题，而是我有些犹豫。”
陈大军：“老板，你犹豫什么？”
江飞宇：“黑竞争对手这种手段毕竟上不得台面，不够光彩，如果不是我们跟对方的差距太大，我本身是不屑于使用这种手段的。”
陈大军：“老板，这有啥好顾虑的，商业竞争就好比两军对垒，处于弱势的一方就要想尽各种手段来扭转劣势，如果我们处于优势的一方，我们才有资格用堂堂正正之师击败对手。”
江飞宇：“你说得对，是我矫情了，pony是个好的对手，可惜我们跟对方注定是生死之敌，只有一个能生存下去，不是我打败他，就是他击败我，所以我只能努力成为最后存活下来的那个。”
陈大军：“老板，没什么事，我先回去工作了。”
陈大军出去后，江飞宇拿起座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喂，小雨，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有份稿子需要你写！”
当天晚上8点多，一篇飞宇科技状告鹅厂Q-Q侵权飞信的文章开始在各大网站、论坛传遍开来。
文章中列举了大量飞信和Q-Q不同时期的功能界面截图作为证据，证明Q-Q在UI界面风格和功能上抄袭飞信。
详实的证据，又有网络水军在带节奏，加上一两个知情人爆料说飞宇科技已经向管辖区法院递交了民事诉讼申请，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Q-Q抄袭飞信的观念就深入人心。
后面不断加入讨论的网友中，又有人爆料鹅厂不是第一次侵权飞宇科技，前两天的“孟淑娟事件”中，鹅厂就因为故意推送没有证实的消息来抹黑飞宇科技，而被飞宇科技发了律师函，最终以鹅厂向飞宇科技服软和解而告终。
特别是该网友贴出了两家的签署的和解协议的照片，很多人自行脑补：哦，有“前科”啊，第二次侵权很正常了。
这样的黑料对Q-Q现有的用户影响可能不大，不过对于准备注册Q-Q的人还是有一定的影响的，看到消息的人起码对Q-Q的感官就差了一截。
这个时候，把飞信和Q-Q摆在你面前，你有可能因为对Q-Q的感官差，而选择注册飞信。
一些互联网媒体看到有新闻可挖，不仅转发了文章，还特地用“飞信告Q-Q抄袭”这种标题博眼球。
……
第二天早上9点，陈-丹跟往常一样准点到公司，他昨晚因为飞机晚点，凌晨3点多才落地鹏城，本来他可以晚点再来公司的，不过他惦记着昨天签署的和解协议比较重要，还是一大早就送来公司比较稳妥一点。
陈-丹一进小马哥的办公室，把纸质协议往桌子上一放，说道：“pony，幸不辱使命，和解协议签下来了，这是纸质正本，你看一下。”
“志-冬，你也在啊！” 陈-丹跟坐在办公室内的陈-志-冬也打了声招呼。
小马哥淡定说道：“你拿去归档吧，我就不看了。”
陈-丹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情？”
“丹，你昨晚在飞机上，不知道消息，你先看看这个！”
陈-志-冬说完，把电脑屏幕转到陈-丹的面前。
“靠，他们也太不要脸了吧，刚签完协议就翻脸！”陈-丹看完帖子后，忍不住开口骂道。
小马哥感慨道：“没必要生气，本来我们两家就是相互算计，都高尚不到哪里去，人家捅我们一刀很正常。是我们太大意了，以为人家就是讨要个道歉和一点赔偿，实际上人家真正的后招是这个。”
陈-志-冬疑惑地问道：“pony，对方这一招打在我们的软肋上，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
小马哥：“我为什么要担心，我恰好从这件事中看出了对方的弱小，和内心对我们的忌惮，他们在恐惧我们Q-Q的用户量，否则，为什么用这么偏低级的手段来打击我们，从一开始我们陷入了一个思维的误区。”
陈-志-冬问道：“这话怎么说？”
小马哥：“现在是我们占优势，而且双方之前的差距非常的大，所以应该着急的是他们，我之前看到对方来势汹汹，有些急了，所以用了不光彩的手段来打击对方的形象，最终我们受到了反噬。现在我们摆正心态，该着急的就是对方了，从这次对方用这种手段来黑我们，就可以看出他们此时的焦虑，人在着急的情况下更容易犯错误，我们就是要等对方犯错误的时候，反戈一击。”
陈-丹：“难道我们就什么也不做，等他们犯错误吗？”
小马哥：“当然不是，我之前就说过了，只有打磨好自己的产品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别人有好的功能，我们也要有，大家都有的功能，我们要做得比别人更好，别在意人家说什么抄袭不抄袭的，只要我们自己的用户说好就行了。”
陈-丹愤愤道：“被人这样黑自己的公司，反正我心里是不舒服。”
小马哥：“别在意人家说什么，说两句又不会掉一块肉，何况，我们确实借鉴了人家的创意，难道还不给人家说几句！”
陈-志-冬问道：“pony，那这次的事情呢，怎么处理？”
小马哥：“丹，你联系一下那些网站和论坛，花点钱让对方把帖子都删了，网友都是三分钟热度的，网上新鲜的事情多了，过两天网友就忘了。”
陈-丹：“好，我一会就去联系。”
小马哥：“我反而从这几次的事件中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每次一有事情，网上都有很多人在帮对方带节奏，我猜想这些网友应该都是对方的托。丹，这一条我们也可以借鉴一下，虽然手段不上档次，但是真的很好用。”
陈-丹：“行，pony，我回去参详一下该怎么做，再跟你汇报。”
其实，水军的作用，有心人稍微注意一下就能留意到，江飞宇在用的时候，就预料到会很快被人学去，只是想不到这么快而已。
第一百二十五章 看望特殊教育儿童
周三上午，第二节课的下课铃刚响起，江飞宇还没来得及溜号，就接到了辅导员李剑的电话，让他和袁欣洁到办公室来一趟，有任务要传达。
江飞宇赶紧让班干部留下来，找个地方先等他和袁欣洁，这一看就是又要商议什么事情。
“班长，你说辅导员叫我们过去什么事情啊？”
去的办公室的路上，袁欣洁找了个话题，缓解两人之间的尴尬。
“辅导员说是社会实践任务，需要全班参与，我们到了就知道了。”
江飞宇含糊解释了一下，他大概有个猜测，不过上辈子的记忆有些模糊了，他也不确定这次是去看望特殊教育儿童还是去看望孤寡老人了。
21世纪初，国内的各类学校在教育方面，都有一个非常响亮的口号，叫做：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帝都理工大学作为一所注重言传身教的大学，除了关心学生的学习和身体健康之外，对学生的道德教育也是很重视的。
学校固定跟一些政府单位、社会机构合作，为学生提供一些社会实践活动，这些社会实践活动大都具有特地的教育意义。
比如，清明节组织优秀学生去给烈士扫墓，通过缅怀先烈，了解革命先烈们为了新中国的解放和革命的成功而努力战斗的艰辛历程，让大家学习革命先烈不畏艰难、艰苦朴素的优良作风，发奋学习，将来报效祖国。
你还别笑，在后世这种缅怀先烈的活动大多已经流于形式，在2002年这个当会，红色革命情怀还深入人心，只有学习成绩优秀或者团员/党员这种学生干部才有资格代表其他同学去参加。
有多少人还记得在小学时代，老师把红领巾系在自己脖子上的时候，庄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红领巾的红色代表着革命先驱的血液，是革命先驱的鲜血染红的，红领巾在胸前飘扬，那是一种荣耀和传承。
除了给烈士扫墓，像什么植树活动、看望孤寡老人、孤儿院探望孤儿、社区街道扫马路……各种类型的实践活动都有。
几分钟后，两人来到李剑的办公室。
“辅导员好！”
两人向李剑打了声招呼。
“来了，你两自己找凳子坐吧，我先弄完这份表格，很快的。”
李剑抬头看了他俩一眼，招呼了一声，又低下头忙自己的事情了。
江飞宇和袁欣洁各自搬了一把椅子，围着李剑的办公桌坐下，一会之后，李剑放下手中的笔，向他俩解释这次的任务。
李剑：“咱们学校每个学期都有各种主题的社会实践活动，每个班级都会轮流参加，这次咱们班分配到的社会实践活动，是配合社区街道办去特殊教育学校看望特教儿童，活动时间是这周六。”
江飞宇暗道一声：果然，跟自己上辈子的记忆没有出入。
袁欣洁第一次听说，不解地问道：“辅导员，什么是特殊教育学校和特殊教育儿童？”
“特殊教育学校是专门对各类有身体残疾、智力障碍、性格缺陷、认知偏差的儿童、未成年人实施义务教育的学校。”江飞宇在一旁解释道。
李剑：“江飞宇同学解释得很到位，特殊教育儿童因为各种天生或者后天的缺陷，导致他们无法像正常儿童一样接受义务教育，只能在特殊学校里面，由专门的老师教授他们各类知识和技能，他们比普通儿童更需要社会的关爱。”
袁欣洁恍然大悟，继续问道：“辅导员，那我们去到哪里后，主要做什么呢？”
李剑：“孩子们长期在一种比较特殊的环境里面长大，他们缺乏跟社会的接触，害怕接触外界的人，你们这次去主要就跟他们玩玩游戏，一起读书，做做手工什么的，主要就是锻炼他们跟外界的人接触、交流的能力。”
“辅导员，咱们几十号人，总不能空手而去吧，有没有什么经费啊？”江飞宇问了一个关键性问题。
李剑：“社区街道办提供了一些社会各界捐的玩具、书籍和衣物，学校方面会提供300元的经费，你们用来买些零食、糖果、水果什么的，另外，地方离咱们学校有点远，去的时候要坐公交，路费要同学们自己承担了。”
江飞宇：“那就没什么问题了，辅导员，您放心，我们肯定把任务完成得漂漂亮亮的。”
李剑拿出300元和一张签收单放在桌上，说道：“这是3百元的活动经费，你俩在这张签收单上签一下名。”
等江飞宇和袁欣洁依次签完名后，李剑拿出一张写有联系方式的纸，说道：“这是社区街道办的工作人员曾学森的联系方式和地址，你们周六早上先去他那里领相关的物资，他会带你们去学校的。”
江飞宇用手机把曾学森的联系方式备注在通讯录，然后把纸递给袁欣洁收起来。
李剑：“你两也不是第一次组织班级活动了，我就不交代细节了。这次活动，你们是代表学校的形象去的，我只要求一点：千万不能丢学校的脸。活动结束后，社区街道办的工作人员会对我们的活动进行打分，这个分数对学期末评选优秀班级有很大作用，事关集体荣誉，你们要用心去做好。”
江飞宇和袁欣洁赶紧保证会用心做好，李剑就不留他们了。
……
“这次的任务就是这么个情况，辅导员特意交代了，要用心做好，不能砸了咱们学校的招牌！”
1号教学楼某间教室内，江飞宇向其他班干详细介绍了本次活动的内容和意义。
李孟广：“班长，咱们这次带着一颗爱心去就行了，好像没啥要补充的吧。”
江飞宇点点头，然后向生活委员吴海超问道：“海超，咱们班费还剩多少？”
吴海超翻了一下他随身携带的账本，说道：“去年的班费基本没用过，元旦晚会的节目奖金咱们去团建也没花完，加起来还有3435.6元。”
江飞宇说道：“你从班会费里面拿出200元，我们凑够500元，给孩子们多买些饼干、糖果、水果。”
吴海超：“好的。”
江飞宇：“李孟广、吴海超、蒋光杰，这个买饼干、糖果、水果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三个了，星期五晚上你们把东西买齐，先放在宿舍，周六早上再带过去。”
“好的！”
李孟广、吴海超、蒋光杰三人应道。
江飞宇想了一下，又补充道：“同学们，我最后补充一条，这些特殊儿童大部分是身体或者智力有各种各样的缺陷，咱们去了那里特别要注意，像一些‘残疾’、‘聋子’、‘哑巴’、‘傻子’之类的词语千万不要说了，容易刺激到孩子们的自尊心，大家回到宿舍要把这一条传达到每一位同学。”
“明白！”
所有人齐声应道。
第一百二十六章 人要学会感恩
时间很快来到周末，周六早上7点半，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1班的53名学生在校门口集合完毕。
江飞宇安排班里个子最高的吴海兴举着旗子，吴海兴跟生活委员吴海超名字很相近，不过两人确实没有亲戚关系，这面蓝底的旗子上印着帝都理工大学的名字和校徽，是昨天江飞宇从后勤处领回来的。
还有十几袋零食、水果之类的东西，都是昨晚采购回来的，一袋也没多重，男生都很自觉一人提一袋。
头一次参加这种社会实践活动，大家兴致都挺高的，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聊天，引得路过的学生频频侧目。
很多人都把这次活动当成郊游一样轻松，但愿他们活动回来后都能有所收获。
点完名后，在江飞宇的一声令下，50多号人浩浩荡荡地“杀”向公交站，由于人数实在有点多，第一辆公交车来后，江飞宇安排所有女生先上车，又塞了几个男生上去，嘱咐他们到站后在附近等着。
总共53个人，连续等了3辆公交车才把人都装完。
江飞宇在每辆公交车上都安排了几个班干部，到站后约束一下这帮家伙原地等待，要是没人约束走散一两个人，江飞宇一点都不奇怪。
大学生嘛，都是成年人，又崇尚个性自由，他们可没有小学生和中学生那样听话。
倒不是怕走丢找不到，找人也会耗费时间，浪费的是所有人的时间，上次班级团建，事前三番五次地交代，结果都要发车了，又有人跑下车上厕所，整车人白等了十多分钟。
江飞宇、蒋光杰跟最后一批的9个人一起走。
这次要去的目的地与帝都理工大学隔了两个城区，公交线路里程有20多公里，26个站之多。
50多分钟后，公交车停靠在梨园西站，江飞宇赶紧叫所有人下车。
公交车上站了快一个小时了，江飞宇都快要吐了，好在是到站了。
江飞宇等人在公交站不远处的树荫下汇合了前两批人，第一批到的人等了都快半个小时了。
花了几分钟的时间又点了一次名，53个人，这次一个不少。
江飞宇抽空给社区街道办的曾学森打了个电话，不到5分钟，一个25岁的年轻人就来到公交站，双方相互确认身份后，曾学森引着队伍向前面走去。
吴海兴举着旗子走在队伍前面，随着旗子的挥动，数上飘落的柳絮随风飘得到处都是。
在帝都待过一段时间的人，应该对帝都的柳絮都有很深的印象，每年春暖花开之季，就是柳絮飘落的时节。
现在是3月底，柳絮还不算多，等到了4、5月份柳絮大规模飘落的时节，密密麻麻跟雪花一样多。
对于很多有有鼻炎的人来说，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比较难受，吸入的每一口空气可能都有柳絮。
几分钟后，曾学森带着队伍来到新南桥社区街道办日常办公的小楼，这是一栋3层的小楼，看楼外墙破旧的程度，应该有二十多年的历史了。
这次要捐给学校的物资放在2楼的库房里，江飞宇喊了4、5个空着手的男生一起跟着曾学森上二楼，把这次要捐给学校的图书、玩具、衣物搬了下来。
这些物资都是一些社会机构、爱心人士不定期捐的，有新的，也有用过的。
社区街道办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清库存一次，主要捐给同一个城区有需要的学校和孤儿院。
拿了东西后，曾学森又引着队伍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江飞宇走到曾学森跟前，向他请教一些问题，问道：“曾先生，学校离这有多远？”
曾学森热情地说道：“你还是叫我学森吧，叫我曾先生有些不太习惯，平时领导们都叫我小曾或者学森，我也就比你大个几岁而已。学校离这不远，走个十来分钟就到。”
江飞宇：“行，那我喊你学森，你喊我小江吧！你能不能给我们介绍一下，学校的大概情况，比如学校目前有多少个孩子，我们去了能做些什么，还有我们需要注意什么事项？”
曾学森：“咱们这个特殊教育学校是去年才成立的，作为区教委直属的特殊教育学校，学校主要为身体和智力残疾的儿童提供9年义务教育，目前学校有110多个孩子，年龄段从3岁到15岁都有。”
走在江飞宇旁边的吴海兴，不解地问道：“怎么连3岁的孩子都有，义务教育不是6岁以上的孩子吗？”
曾学森解释道：“学校里面的孩子，除了一部分是父母送过来学习的，大部分的孩子，由于聋哑或者智力残障等原因，很小就被亲生父母所抛弃了，这部分孩子由于听不到、说不出、缺乏认知能力等原因，不适合在孤儿院和其他正常小朋友一起生活，所以也被送到特殊教育学校进行照顾和学习。”
周围的人听了，心情都有点沉重，这些孩子们本身因为身体残疾已经够不幸了，又遭受了被父母抛弃的经历，这样一比较，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比他们幸福100倍以上。
起码我们都有健康的身体，有疼爱自己的父母、亲人，有追逐自己梦想的能力。
而有些人天生就像断了翅膀的鸟一样，可能一辈子都要困在“半亩见方”的地方，他们一生接触到的人可能还没有你一天接触到的那么多，他们人生的精彩程度甚至不及你的万分之一。
所以，别再抱怨自己的出身有多么不好，不要埋怨自己父母给不了你想要的一切，他们辛苦把你养大不欠你什么，人还是要学会感恩！
曾学森继续介绍道：“也没什么特别的注意事项，唯一要注意的一点就，尽量不要跟小朋友们谈论跟他们身体残疾有关的话题就行。至于到了学校，你们具体要做什么，你们听于院长的安排就行了，于院长之前是孤儿院的院长，去年特意把她调来学校当校长，她人挺慈祥的。”
江飞宇继而问道：“平时像我们一样来看望孩子们的团体多吗？”
曾学森：“今年才开始多起来，去年区教委跟帝都的许多高校和社会团体都达成了这方面的合作，每个月大概有1到2批次的外界人员会过来探望学校的孩子们，给孩子们送送温暖。”
第一百二十七章 值得敬佩的人
学校门口，于院长带着一个女老师早已翘首以待，曾学森隔了老远就跟对方打招呼，看样子经常来。
曾学森：“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于院长，也可以称呼她于校长，这位是陈老师；我身边这位是帝都理工大学这次的领队，江飞宇同学。”
“于院长，您好！”
“陈老师，您好！”
“小江同学，你好！”
江飞宇依次跟于院长和陈老师握了手。
于院长：“我代表学校欢迎各位同学能来看望我们学校的孩子，欢迎大家。”
江飞宇：“于院长，您客气了，跟你们这些工作者相比，我们献的这点小爱心不值一提，这些是我们带给孩子们的一些小用品、零食和水果。”
于院长：“我代表孩子们谢谢大家，陈老师，麻烦你带同学们进去把东西放一放。”
陈姓老师带着众人走进学校，江飞宇打量着这座前世来过一次的学校，前世模糊的记忆逐渐跟眼前的景象重合。
学校占地2、3亩左右，一栋3层的教学楼看着醒目一些，还有一栋差不多高的，看样子应该是教职工和学生们的宿舍，学校内有独立的食堂、洗浴室、厕所。
房子看起来旧了些，都是些上了年头的建筑。
教学楼前面有一个小型的篮球场和一个兼羽毛球功能的小操场，就是孩子们日常游戏、活动的地方。
篮球场上本来有二十几个孩子在打篮球，做游戏，看到黑压压一片陌生人进来，大部分都跑回宿舍躲起来了，从宿舍的窗户探出一个个小脑袋在观望，操场上瞬间只留下几个胆大的孩子站在一旁围观。
手上拿东西的同学跟着陈姓老师去房间里面放东西，剩下的同学集聚在操场上四处打量。
江飞宇看大家都有点不知所措，问道：“于院长，一会我们要做什么？”
于院长招呼道：“大家不用拘束，来这里主要就是陪孩子们玩就行了，一会我们的老师会过来，大家可以根据兴趣爱好分分组，比如陪孩子们打篮球、打排球、打羽毛球，下下棋、讲讲故事、做一下手工什么的。”
不到一会，老师们先到宿舍鼓励孩子们出来，有熟悉老师的陪伴，孩子们的胆子也大一些，纷纷从宿舍里面跑出来。
然后有老师过来给大家进行了分组，男生们包揽了篮球、羽毛球、排球等球类运动，一部分男生和全部女生们选的是陪孩子们读书、做游戏、讲故事、下棋、剪纸这些休闲类活动。
分完组后，大家和孩子们进教室活动，操场留给了打球的组。
江飞宇没跟他们一起，他想找于院长了解一下学校的事情。
江飞宇：“于院长，您方便跟我介绍一下学校的情况吗？”
“好啊，那我们边走边说！”于院长虽然有点意外，但还是礼貌邀请江飞宇去办公室坐一会，两人边走边聊。
“咱们这学校是去年7月份成立的，目前有114个孩子在学校里面学习，其中有41个孩子是父母送过来学习，到了周末父母再接回去，剩下的73个孩子大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父母抛弃，又缺乏跟正常人相处的能力，所以学校就是他们的家……”
通过于院长的介绍，江飞宇对学校也有了一个直观的了解。
这些110多个孩子，有天生哑的、聋的、盲的、智力缺陷的、自闭症的，各种类型的缺陷都有，甚至有又聋又哑的孩子存在。
学校老师们目前的教学一方面集中在识字、识数这些基础课程，另外一方面主要通过不同的方式锻炼孩子们的交流和沟通能力，还有少量的课程是帮助智力缺陷的孩子打开心智，不过这方目前没有特别有效的办法，都是根据一些国外的经验进行探索。
学校存在的困难很多，大部分都可以归结为一个“钱”字，因为条件艰苦，学校目前也只有5个正式的老师，加上一个采购兼厨师，一个负责卫生的阿姨，再加上于院长，这就是全校教职工人数了。
可以看成是8个成年人照顾114个缺乏生活自理能力的孩子，少部分孩子由于智力缺陷，至今还会把屎、尿拉在裤子里。
这里的每一个老师既是学业老师，又是生活老师，师资不足，每个老师各种技能和知识都要会一些。
学校刚开始只有一个柳姓女老师会手语，孩子又这么多，一个老师照顾不过来，只能柳老师一边教学生，一边教其他老师，这样才度过了刚开始那段最艰难的时期。
这里的老师比外面的老师显得更加伟大。
由于教职工不足，孩子们每天都需要人照顾，很多老师都把学校当成了家，自己的家都顾不上，有一个年轻的老师是外地人，回家一趟来回要5、6天，连春节都没舍得回家，就是放不下这些孩子。
老师们根本就没有周末、节假日的概念，每当有像江飞宇他们这样的志愿者来学校看望孩子们的时候，有人能陪孩子们玩了，老师们才能轻松一下。
这是一群值得敬佩的人，老师们一边承受着工作上的辛劳，还有家人的不理解，甚至亲朋好友的非议。
包括于院长也是，她主动放弃了孤儿院院长的工作，申请来到这里，用她的话说：这里的孩子更需要她。
学校的收入来源目前有两部分，第一部分是每年政府的拨款，第二部分是社会各界的捐赠，当然了，这部分捐赠大部分时候是旧书、旧衣服、文具用品这些实物性的东西。
孩子们都是在长身体的阶段，老话说的：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学校经费有限，一日三餐也只能勉强保证孩子们能吃饱，饭菜缺乏油水，常常营养不良。
江飞宇默默地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古人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江飞宇现在虽然只是事业小有成就，也有余力为这帮孩子和老师尽显一点微薄之力。
也许我们帮不了所有的人，只要看到了，能帮一个是一个，起码自己的良心过得去。
第一百二十八章 捐款
“于院长，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一个人呆在房间里？”
路过一个小房间的时候，江飞宇看到里面有一个6岁左右的小男孩独自在里面玩，不解地向于院长问道。
房间不到10平米大小，里面放了一张小床，一张书桌，从床上的衣物和生活用品来看，小男孩应该住在里面。
奇怪的地方在于，他没有和其他孩子一样住在宿舍，而是在教学楼里面搭了一个小窝。
“他叫小童，说来这孩子也挺可怜的，一岁多的时候由于天生不能说话，被父亲丢在我以前工作的孤儿院门口，去年和我一起从孤儿院转来到这个学校，上个月又被确诊为慢性白血病，学校确实没什么钱帮孩子治疗，只能把孩子从医院接回来，由于容易生病，不能接触外界的细菌，只能给他准备一个单独的房间自己待在里面，唉……”
于院长一声叹息，把脸扭了过去，她觉得自己有亏于孩子，没有能力照顾好每一个孩子。
江飞宇看着房间内的小男孩，一个人安静地折纸飞机，不吵也不闹，丝毫不受外面操场上其他孩子玩耍的声音影响，这种懂事真的很让人心疼。
江飞宇：“学校里面除了小童，其他孩子还有类似的健康问题吗？”
于院长：“还有两个孩子，一个是肾衰竭导致的尿毒症，另外一个是先天性心脏病，都是因为没钱治疗，只能在学校熬一天是一天。”
江飞宇心情有些沉重，提议道：“于院长，我们去你办公室谈吧！”
于院长:“这边请，我的办公室就在隔壁。”
……
“什么，你说……你要捐……10万元……给学校？”
于院长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江飞宇。
“是的。”
坐在对面的江飞宇波澜不惊。
“小江同学，我知道你想为我们学校献爱心，不过，10万元是一笔巨款，你还是个学生，想要捐款还是要回家跟父母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于院长以为江飞宇是私自替父母做决定，还是委婉地提醒他回去咨询一下父母的意见。
“于院长，您误会了，我除了是一名在校大学生之外，我个人名下还有一家公司，这家公司属于我个人所有，当然了，捐款也不是以我个人的名义，而是以公司的名义捐的，这是我的名片，您可以看一下。”
江飞宇一边解释，一边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于院长。
“飞宇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江飞宇。”于院长从抽屉里面拿出老花镜，打量着名片上的字。
“小江同学，你难道真的是总经理？可你不是才大一吗？”于院长还是难以置信。
江飞宇：“于院长，我的年龄，我大学生的身份，都不影响我一边学习，一边管理公司。虽然在同龄人里面确实有点惊世骇俗，但这确实是我的身份。您只要周一带齐学校的资料和公章，去到名片上的地址，跟我们公司签署一份捐赠协议，协议里会约定这笔款只能由学校来支配，只要签了字，当天这笔钱就能打到学校的账户上，我还不至于拿这种事情跟您寻开心！”
于院长还是有些不安，提醒道：“小江同学，10万元哪怕对一个公司来说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你还是再斟酌一下吧，哪怕捐少一点也没事的。”
江飞宇宽慰道：“于院长，您放心，我的公司有盈利能力，上个月交的税都不止10万了，这笔钱对公司来说没多大难度，而且企业捐款是可以抵扣税的。”
“小江同学，不，应该是江老板，真的太谢谢你了，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您……”
于院长握着江飞宇的手，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
“于院长，您还是叫我小江吧，江老板听起来像个中年人。跟您所做的比起来，我这点心意不算什么。”江飞宇难得开了个小玩笑。
于院长：“不不不，你谦虚了，你这笔钱对学校太重要了，不知道能够帮助多少孩子。”
江飞宇：“于院长，您也不用再夸我了，我这里给您交个底，这10万算是今年的捐款，只要以后您还是这个学校的校长，并且我的公司还有盈利能力，这个捐款就不会断掉。”
于院长“扑通”一声跪下来说道：“小江同学，我代表学校，谢谢您了！”
“使不得，使不得，于院长您这是在折我的寿，快起来！”
在江飞宇的劝说和搀扶下，于院长才慢慢站起来。
“小江同学，你是不知道啊，我老了，能力有限，勉强维持也只能给孩子们弄个温饱，我也想孩子们能够健康成长，以后能够学得一技之长，可以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了！”于院长拉住江飞宇的手，述说着自己心里的苦！
江飞宇静静地听她述说，这是一位可敬的老人，把自己的一生奉献给了别人，向周围的人传递了一种美好的品德。
这一次来，对江飞宇来说也是一场心灵的洗礼，而不像上辈子一样只是简单走过场。
此时，他开始理解“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句话的含义。
江飞宇敬佩道：“于院长，你和其他老师身上的品质才是最难能可贵的，这种品质能够温暖人心，给他人带来爱，也能唤醒良知，我觉得你们才是伟大的。”
于院长感激道：“谢谢你，小江同学，能够得到别人的认可，是我们最大的欣慰。”
江飞宇：“于院长，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再给学校的几位老师和其他岗位职工们添加个小福利。在校任职期间，有事业编制，上面交了社保的，我们公司再给补充一份商业保险；没有交社保的，我们公司帮交一份社保，您看可好！”
于院长：“我代表学校的老师和其他职工谢谢你，小江同学，真的非常感谢你！”
江飞宇：“于院长，您也别说谢了，这对我来说就是举手之劳。我这里也请您帮个小忙，我是公司老板这件事，麻烦您帮忙保密一下，我不想宣扬到处都知道。”
于院长赶紧保证道：“应该的，应该的，我一定守口如瓶！”
第一百二十九章 阳光－筹的构思
其实，在江飞宇心里，他最想帮助的反而是刚才房间里面那个孤独的小男孩，以及另外两个得了重病的小孩子。
他们在如此弱小的年纪，甚至对这个世界还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就经历了许多人一辈子也没经历过的磨难，命运对他们来说太苛刻了。
我们相信每一个生命都会对这个这世界产生眷恋，不管是白发苍苍的老人，还是懵懵懂懂的幼儿，这是我们对生命最基本的敬畏。
诚然，以江飞宇如今的身家，他也能帮助一两个孩子，多一点的算6、7个，但是他无法帮助更多的人，这个世界上需要帮助的人太多了。
江飞宇想起前世看到过的一句话：看一个国家的文明程度，要看它对待弱者的态度；衡量一个人的文明程度，要看他对生命的态度、看他对自我生命的意识、看他珍视他人生命的情感。
碰到问题，江飞宇习惯于用互联网的思维来解决问题，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中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点子。
对于如何做，其实后世已经有很好的借鉴经验，江飞宇首先想到的就是后世那些广为人知的公益平台，像水滴筹、轻松筹、无忧筹等这些免费大病筹款平台。
现在他要做的只是把后世的经验，提前十几年照搬过来就行。
做这种公益平台，不但能够帮助到需要的人，也能够赢得社会各界的赞誉。
只要平台不是为了谋私利，一心一意扑在公益慈善上面，做这样的筹款平台同样能够为江飞宇和飞宇科技积累丰厚的政治资本，哪怕他不从政，也能凭此跻身到那个社会层次。
往深一点想，以做公益慈善的名义反而更容易打通与银行的支付通道，之前江飞宇一直没有想好怎么打通第三方支付的口子，现在就是个很好的契机。
就这会的功夫，江飞宇连平台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做阳光-筹。
也许这个世界上有很多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阳光-筹的作用就是把所有人的爱心汇集成光和热，照进这些灰暗的角落。
越想越兴奋，江飞宇马上把自己的想法跟于院长说了。
“小江同学，这样真的行吗？你说的这个在互联网上筹款靠谱吗？捐款不都是现场把钱往捐款箱里面塞的吗？”于院长听完后，疑惑地问道。
忘了，于院长年纪大了，对“互联网募捐”这种新事物有点理解不了。
江飞宇解释道：“于院长，咱们换个思路。那种现场捐款的模式，能够知道捐款这件事的人，了不起就几千人，有个上万人都是往大了说了。互联网则不同，全国上网的人有几千万，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人看到捐款信息，也是几百万的人。就算100个人里面才有一个愿意捐款的人，几百万人的体量，多少也能有几万人捐款。”
于院长听到几万人这个数量，瞬间眼神就亮起来，哪怕一人捐1块钱，也有好几万块啊！
江飞宇继续解释道：“于院长，您这样想，现场捐款这么多人看着，很多人1块、5毛的根本不好意思捐，网上哪怕捐1分钱也没人知道，也就不怕别人笑话了，我刚才说100个人才有1个人捐，这个比例不可能这么低。”
于院长兴奋地站起来，说道：“小江同学，听你这么一说，这件事要是做成了，那不得能救很多孩子的命啊，这可真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大事。”
江飞宇：“于院长，这是一个公益性质的平台，帮助的对象肯定不只是孩子，我们面向的群体肯定是广大人民群众，只要是家庭经济困难，又得了大病、重病的患者，都是我们帮助的对象，这样大家在帮助别人的时候才不会有顾虑，因为每个人都有可能生病，今天自己能帮助别人，明天可能就轮到自己接受别人的帮助了。”
于院长激动道：“小江同学，那你说的这个平台啥时候开始弄，有啥是我能帮得上忙，你尽管说，我只希望你能帮忙救救我们学校这三个孩子，他们还小，以后的路还很长，哪怕是用我的老命去换也行啊！”
江飞宇：“于院长，您先别激动，这个平台我们公司做出来，还需要1-2个月的时间，平台做出来后我可以保证先帮这三个孩子筹集医药费，主要是现在还有两个问题需要解决。”
于院长问道：“啥问题啊？”
江飞宇：“第一个是线上支付的问题，我打算跟银行和电信公司谈谈，用银行转账或者话费的方式来支付捐款，这个我手里有筹码，应该能谈下来。第二个比较麻烦，我们公司毕竟是一家民营企业，在社会上是缺乏公信力的，哪怕我们做出来这个公益性质的平台，老百姓哪怕想捐款也会担心我们是不是骗子，如果能有政府部门帮我们认证或者背书一下就好了，就算是政府部门要监管我们的账务也行，目前这一点比较困难，我在政府方面没有这方面的资源。”
于院长忽然说道：“小江同学，我倒是认识个人，兴许他能帮得上忙？”
江飞宇问道：“于院长，您认识的这个人是谁啊？”
于院长小声地说了对方的名字和职位，江飞宇倒是很惊讶问道：“于院长，您怎么会认识这么大的官啊？”
“说来话长了，1976年唐山大地震，房子倒塌的瞬间，他的父母用身体为他撑起了一小块的空间，全家三口就只有他一个人幸存下来，哪一年他刚好12岁。因为他已经没有在世的亲人了，按规定他要被送到福利院的，后来辗转送到了我以前工作的那家福利院。那个时候我刚分配到福利院参加工作，他一来福利院就是我负责带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靠自己的努力当了这么大的官，每年都还会回来福利院看望我老人家。”于院长缓缓道来。
江飞宇兴奋地说道：“于院长，有你这层关系在，我看这事应该八九不离十了，您看什么时候有空帮忙引荐一下。”
于院长：“他给我留的是单位的电话，今天又是周末，你看，等星期一我打个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有空，到时候再通知你。”
江飞宇：“于院长，这事不差这几天的时间，我回去先安排人员做这个平台，顺便花点时间做一份项目计划书。”
于院长：“那就麻烦你了，小江同学，你看你来这一趟，带给我们这么多帮助和惊喜，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江飞宇：“于院长，你再说这话就见外了，你周一记得先去我公司，把捐款协议签了，事情咱们一步步来。”
于院长：“好，那就多谢你了！”
第一百三十章 让李婉依管理公益平台
江飞宇跟于院长谈完事情后，走到操场跟孩子们玩了会球。
看着孩子们纯真的笑容，江飞宇忽然感觉到很欣慰。
孩子们没有大人那么复杂，他们要求很简单，可能只是一小块糖果，就能开心半天，有人能陪他们玩耍，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很多孩子连父母的样子都没有见过，只能凭想象去画，而我们能为他们做的，少之又少。
中午12点，是孩子们午餐的时间，计算机科学与技术1班的53个大孩子也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了。
于院长本来还想邀请大家在食堂吃个午饭，江飞宇给拒绝了。
班上这53个成年人的食量，一顿饭可能要吃掉孩子们一个星期的口粮，还是不要给别人添麻烦了。
一些女生在抱着喜欢的孩子依依惜别，男生们不擅长表达，挨个跟玩得要好的孩子拥抱。
看着他们的举动，江飞宇估计这一趟大家都收货不少，起码会更加珍惜现在的生活和学习条件，连孩子们都在努力学习，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偷懒。
也许这种感动在他们身上可能只会停留一个月或者更短的时间，以后，当他们回忆以往的人生经历时，能够回想起学校里的这群孩子，知道人应该心存善念。
“小江同学，这次非常感谢你们能来，真的非常感谢大家了，特别是小江同学你。”
于院长亲自把江飞宇他们送到了校门外。
“于院长，您别送了，我们走了，咱们有事再联系！”
“行，那我就不送了，你们慢走！”
“再见！”
走了一段距离后，苏天星凑了上来问道：“老三，你跟人家校长在办公聊了那么久，现在校长又亲自相送，你是去捐钱了吗？”
江飞宇：“嗯，我代表公司给学校捐了点钱！”
苏天星好奇地问道：“捐了多少？”
“捐了10万元。”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而且做好事不留名不是江飞宇的风格。
苏天星佩服道：“老三，我以前只是觉得你各方面只是比我强上那么一点，现在我都不好意思跟你一起比较了。”
江飞宇意外道:“老二，这话可不像你的风格啊？”
苏天星：“我虽然有点自视甚高，但是还输得起，比你差就是比你差，没啥不敢承认的。”
江飞宇：“谢谢你的夸奖，咱们一起努力吧，大学四年，时间还长着呢，你有的是机会赶超。”
苏天星：“你等着，我总有一天会超过你的。”
“超过我！”
江飞宇笑了一下，上辈子穿越前苏天星就已经是处级干部了，仕途坦荡，以后谁求谁办事还不一定呢！
又是一路公交车回到了学校，江飞宇在校门口和其他人分开，自己往出租屋走去。
顺道在楼下打包了一个快餐，江飞宇开门进屋的时候，屋里只有张冠鹏一个在打游戏，听到开门声出来看了一下。
堂哥江辰东今天上下午的班，没在屋里。
江飞宇：“鹏子，你吃午饭了吗？”
张冠鹏：“飞鱼，我吃了午饭，你不用管我。对了，你们班级去参加社会实践活动，去的哪里？好玩吗？”
江飞宇：“我们去了特殊教育学校看望哪里的小朋友，这一趟挺有收获的。”
张冠鹏不解地问道：“什么是特殊教育学校？”
江飞宇大概给张冠鹏解释了一下什么是特殊教育学校。
过了好一会，张冠鹏才感慨道：“飞鱼，我以前挺羡慕班上那些家庭条件好的同学，一直对自己的家庭出身有点自卑，听你这么一介绍，突然感觉自己也是挺幸福的。”
江飞宇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现在知道珍惜也不晚，以后加油努力吧！”
“嗯”
张冠鹏郑重地点点头。
吃完盒饭后，江飞宇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笔记本电脑，他需要趁这两天有空，把公益平台的计划书写出来。
谁知道于院长认识的那位大佬什么时候有空见自己，现在提前准备好了，才能有备无患。
另外，他还要把公益平台的需求说明书整理出来，赶紧交给研发部去开发，这个工作也拖不了，早一天上线，那些需要帮助的病人，也能早一天接受治疗。
时间有点紧迫，没时间去让研发部慢慢讨论了，这东西的功能需求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只能是自己来弄了。
……
晚上8点多，帝都理工大学教学楼前面的草坪上，江飞宇和李婉依相依而坐。
“没想到这群孩子这么可怜！”
李婉依听完江飞宇讲述今天的经历后，一边抹眼泪，一边感慨道。
江飞宇搂着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脊，帮她抚平情绪。
李婉依从小生长在一个还算幸福美满的家庭里，父母之间虽然磕磕碰碰，但是两人对她都是疼爱有加，她自然没怎么体验过人间的疾苦。
特殊教育学校里面的孩子们，所经历的一切苦难，对于她来说都是无法想象的。
李婉依：“你说的那个阳光-筹的公益平台，真的能帮到孩子们吗？”
江飞宇肯定地说道：“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只要有政府部门给平台背书一下，这个事情就成了一半，而另外一半的成功掌握在我的手中，我有信心做好！”
李婉依鼓励道：“那你要加油了，好多人等着你的帮助呢！”
江飞宇：“其实，我今晚跟你说这事，主要还是想让你今后负责管理公益平台这一块的工作，因为这会占用你大量的课余时间，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让我管理？”
李婉依连忙坐起来，抬头看着江飞宇，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是的，我打算让你管理公益平台。”
江飞宇肯定地再复述了一遍。
“为什么，我现在还是个大一的新生，什么也不懂，这么重要的平台怎么能交给我管理呢？”
李婉依被吓得有点不知所措。
江飞宇捧起李婉依的脸，认真地说道：“公益平台日常的工作由专门的工作人员来审核，资金也会由专门的财务人员来管，你的工作只要把握大方向就可以了。最重要的一点要求，就是必须足够善良，能够在金钱面前守住自己的本心。平台上线后，每天的流水会非常的大，我还要忙飞宇科技的事情，实在抽不出时间，而且外聘的人员又无法完全信任，亲爱的，我能想到的只有你。”
李婉依镇静了下来，爱人的信任给了她无比强大的力量，她瞬间想透了其中的关节。
李婉依：“既然这样，那我试试吧，做得不好，你一定要指正我。”
江飞宇：“我会在一旁指导你的，放心吧，我认识的人中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了。”
李婉依：“嗯！”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一次见面的机会
周一上午11点，江飞宇特地翘了上午的两节课，就为了准备签署跟特殊教育学校的捐款协议。
“于院长，您里边请，这里就是我的公司了。”江飞宇迎着于院长走进飞宇科技办公室。
“小江，你这里的办公室还真大啊！真没想到你公司办得这么好！”于院长一路进来，四处打量了一番，夸赞道。
江飞宇：“于院长，其实6楼还有半层楼，跟现在这里的面积一样大，也是我们公司的。在您面前我就不谦虚了，让您亲自过来看一眼，就想让您相信我们公司有实力以后长期帮助学校的孩子们，也是为了让您能安安心，您身上的压力太大了！”
“小江啊，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孩子们能够碰到你这样的好人，是他们一辈子的福气！”于院长拉着江飞宇的手，真诚地感谢道。
江飞宇：“于院长，您这个‘谢’字言重了，是您和其他老师用自己的言行给我们好好地上了一课，比起你们所做的一切，我所做的真的不算什么！”
于院长唏嘘道：“这个世上多一些像小江你这样的好人就好了。”
“这只能是一个美好的期望吧！”江飞宇在心里想到。
整个社会优秀价值观的弘扬，只能靠国家层面去大力推动，一个人哪怕品德再高尚，他能影响的也只有身边的人。
现在“拾金不昧”、“乐于助人”还是一种传统美德，等过个十几年，还这样做的人都被称为“傻子”，那才真是想扶不敢扶，做好事反而要被讹的年代。
我们经济是发展起来了，却也丢到了很多人性的真善美，丢掉容易，想要再找回来就难了。
于院长忽然想起来，说道：“对了，小江，我早上打电话跟‘他’说了你的提议，‘他’说这几天抽出空了，当面听你说一下那个公益平台的事情，我给他留了你的电话，这几天有空了‘他’会让秘书联系你。”
江飞宇欣喜道：“太谢谢您了，于院长，你可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于院长歉意道：“我也就只能帮上这点小忙了，到时候还要靠你自己去争取。”
江飞宇有点意外，问道：“于院长，到时候您不跟我一起去吗？”
于院长解释道：“我就不去了，我去了怕影响他，他碍于情面不好拒绝，也容易让别人说闲话，对他名声不好，希望小江你能理解！”
江飞宇：“于院长，您千万别这么说，您能帮我争取到这次机会已经很难得了，您放心，我有把握说服他。”
于院长：“那就好！”
…….
“来，于院长，你看一下这份捐款协议，要是没什么问题，我们签字盖章完，我马上就安排财务付款。”
江飞宇招呼于院长在沙发上坐下，把一式两份的捐款协议放在她面前。
于院长从包里拿出老花镜戴上，详细地看起来。
几分钟后，确认无误，双方在协议上签字、盖章，江飞宇直接安排赵姐一起陪于院长到楼下的银行柜台转账。
看着10万元现金转到学校的账户上，于院长拉着江飞宇老泪纵横，心情激动得无以复加，江飞宇轻声安慰。
这笔钱对于学校来说真的是救急、救命的钱，只有处在她的位置上才能体会到那种举步维艰的困境。
有了这笔钱能给孩子们改善一下伙食，学校漏雨的楼顶也能修补一下，尿毒症那个孩子的病也能稍微治疗一下，之前学校几个老师一直用自己的工资补贴孩子们的伙食，这个钱也是要还的，毕竟老师们也要养家糊口……
于院长在心里一件件算着哪些是要用到钱的地方。
……
“小江，你别送了，学校里还有一堆事，我得先回去了。”
江飞宇亲自送于院长走到路边。
江飞宇：“于院长，您稍等一下，我下属有私家车，我让他开车送您回去。”
于院长推辞道：“小江，不用麻烦你的同事了，我自己坐公交回去就行了，早上就是这么来的。”
江飞宇：“没事，他已经去取车了。再说您这么大年纪了，坐一个多小时的公交太辛苦，他开车送您很快的，20多分钟就能到，您回去还能赶上学校食堂的午饭。您看，车都来了！”
陈大军的捷达车缓缓停在两人旁边，江飞宇直接打开后车门，把于院长扶上车，不容她拒绝。
“大军，一定要把于院长送到学校！”江飞宇向陈大军叮嘱道。
陈大军：“老板，你放心吧，我保证办得妥妥当当！”
于院长：“小江，那就麻烦你和你的这位同事了！”
在江飞宇的目送下，车子缓缓启动。
……
一个小时后，陈大军走进总经理办公室，向江飞宇复命。
江飞宇：“人送到了吗？”
陈大军：“我办事，老板你还不放心嘛，亲自送到学校，我才回来的，之前没去过，找路才耽搁了一点时间。”
江飞宇：“好的，辛苦你了，你提个流程，把油费报一下。”
陈大军：“好嘞！不过话说回来，老板，咱们公司是不是得配一辆商务车，以后要是接送客户，我那辆破捷达也拿不出手啊！”
江飞宇考虑了一下，也不能老是用员工的车接送客户，油费好算，车辆磨损可不好折算，便回答道：“行吧，你们销售部做个车辆采购的预算，30万以内的额度吧，需要什么车型，我让苏敏君那边走采购流程。”
陈大军：“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老板，不是我吹啊，我们公司估计也就我对车最有研究了。”
江飞宇不置可否，反正配了公车，平时用的最多的也就他们销售部，目前销售部有驾照的也就陈大军一个人。
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江飞宇要考个驾照了，前世江飞宇车龄倒是有十几年了，现在就缺那么一个小本本，要抽空去办一个。
陈大军：“老板，容我好奇问一下，你怎么捐个款，还服务这么周到，还配车把人家送回？那位于院长不会是你亲戚吧？”
江飞宇：“大军，我原本只想做个善事，但是人家于院长不经意间帮了咱一个大忙了，咱们礼数周到些也是应该的！”
陈大军好奇问道：“老板，什么忙？”
江飞宇：“现在八字还没一撇，不能说，反正你以后会知道的！”
好吧，不说就不说呗，谁让你是老板！
第一百三十二章 周副市长召见
周三中午，江飞宇还在午睡，一阵电话铃声把他给吵醒了。
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座机号码打来的电话。
他瞬间清醒过来，心有所感地走出宿舍，按下了接听键。
“喂，你好，哪位？”
“请问是江飞宇先生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男性的声音。
“我是。”江飞宇赶紧应到。
“你好，这里是市政府秘书处，我是周副市长的秘书姚敬民，周副市长明天上午12点会抽空接见你，请你提前到市政府办公楼等候，我已经帮你做了来访预约，你到了之后直接在门卫处登记。”
果然，对方说出了江飞宇期待已久的消息。
“谢谢您的通知，姚秘书，我一定提前到。”
确认江飞宇收到消息后，对方就挂了电话，一句多余的废话也没有。
……
第二天上午，一上完第二节课，江飞宇就回到出租屋，把自己的小西装换上。
换装之后，再配上那股成熟的气质，立马就变身职场商务人士。
江飞宇把所需的资料和身份证检查一遍后，直接放进公文包里面，下楼打了一辆出租车就往市政府所在地赶去。
10点50分，江飞宇在帝都市政府办公大楼附近下车。
看着不远处不断有人员进出的大楼，随便一个估计都是某某局领导，某某处长。
江飞宇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您好，请出示证件！”
门口执勤的干警一个敬礼，把江飞宇拦了下来。
江飞宇从包里掏出自己的身份证，执勤干警仔细核对了一下身份证的照片和本人的样貌。
“请问您有预约吗？”
“你好，我有预约的，秘书处的姚敬民秘书帮我做了来访预约。”江飞宇赶紧回答。
“稍等，我们核对一下。”
执勤干警跟岗亭里面的另外一个民警说了一声，对方打了一个电话，估计是去核实了。
挂了电话后，对方向江飞宇说道：“您好，核实您确实有预约，请稍等，我叫人领你进去。”
“好的，麻烦你了”
对方拨了一个电话说了几句，不到1分钟出来一个穿职业装的女性，把江飞宇接了进去。
“您好，我先带您去12楼的会客室等候，姚秘书正在忙，等他忙完了会去找您。”
女子一边引着江飞宇进电梯，一边解释道。
“好的，麻烦你了！”
江飞宇客气回应道。
到了12楼，出了电梯后，一路走过去，两边的办公室上都挂着某某领导的牌子，江飞宇尽量目不斜视，根本不敢多看一眼。
对方带江飞宇到了一个小的会客室，给江飞宇倒了一杯茶后就离开了。
然后，江飞宇就陷入一个人枯燥的等候中，时不时能看到会客室外面的走廊有人走过，一杯茶都喝见底了也没人来喊他。
过了差不多40分钟，一个穿正装的男人匆忙走进会客室，江飞宇赶紧站了起来。
来人看起来也就27岁左右，一脸的干练和坚毅。
“你就是江飞宇？”对方问道。
江飞宇应道：“我是江飞宇！”
对方也不废话，直接说道：“我是姚敬民，周副市长现在有空见你，你跟我走吧！”
“好的。”
江飞宇直接拿起包，跟着对方走了出去。
姚敬民带着江飞宇在楼内拐了两个走廊后，在一间蛮大的办公室面前停了下来。
江飞宇匆忙一撇，看到了门上挂着“副市长办公室”的牌子。
“咚咚咚”
姚敬民巧了三下门。
“请进！”
里面传来一个中年男人雄厚的声音。
姚敬民打开门，把江飞宇请了进去。
江飞宇一进门就看到不远处的办公桌上，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在批示文件，由于头低着，江飞宇看不清对方的面容。
姚敬民引着江飞宇在旁边的沙发坐下，然后给江飞宇倒了一杯茶。
“周副市长，江飞宇先生带到了，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小姚，你去忙吧！”
姚敬民出去后，办公室内就剩下江飞宇和对方两个人了。
对方还在认真地批示文件，江飞宇继续正襟危坐。
差不多2分钟后，中年男人才把笔放下，走了过来，江飞宇赶紧站起来。
“没事，你坐着说，不用拘束。”对方抬了一下手，示意江飞宇坐下。
“谢谢您，周副市长。”
江飞宇这才看清对方的样貌，典型北方人高大的身材，正是之前经常能在帝都市电视台新闻报道中看到的那张脸，脸色稍微有点蜡黄，两鬓有点白发，散发着久居高位的威严。
周副市长问道：“于妈妈最近还好吗？我有好几个月没见过她了！”
江飞宇立马意识到对方说的“于妈妈”是指于院长。
“于院长身子骨还硬朗，就是她每天要为孩子们的事情操劳，学校人手也不太够，精神头没那么好。”
江飞宇实话实说。
“于妈妈还是那么善良，不辞辛劳！”周副市长感慨了一句。
“恩。”
周副市长：“我听于妈妈说了你事情，一方面是看在于妈妈的情面上，另一方面我对你本人也比较感兴趣，所以特地让你过来见一下。”
“我以为周副市长您，是对我做公益平台的计划感兴趣，想不到是对我本人感兴趣。”
江飞宇开了一个小玩笑，缓解一下自己尴尬的情绪。
对方地位比江飞宇高出太多了，气场压制得太明显了。
江飞宇上辈子的经历，见过的最大领导也不过是副厅级干部，对方一个首都市的副市长，直接副部级大佬，能得到这样的大佬接见，以后说出去也是一件荣幸的事情。
以前一直游刃有余的江飞宇这次被压得死死的，一身实力发挥不出6层。
“江飞宇，19周岁，帝都理工大学计算机系大一的学生，来自豫省望阗县的农村地区，父亲江学盛，小学教师，母亲孙小梅，农民。去年12月就创立了自己的第一家公司飞宇科技，除了启动资金不明，无任何违法迹象，不到半年的时间公司就实现了近千万元的营收，近期你们公司举办的全国高校形象大使选举大使更是在社会上引起了很大的舆论反响，除了飞宇科技，旗下还有一家急速网络科技的子公司，最近刚申请注册的飞宇音乐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出资人也是你……你自己说说看，这么出众的年轻人不值得我关注吗！”
周副市长把江飞宇的所有家底缓缓道来。
对方能查到这些资料，江飞宇一点都不奇怪，天朝官府对民间的掌控能力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的。
第一百三十三章 入大佬“法眼”
江飞宇谦虚道：“周副市长，我取得的这点成绩，在您面前好像不值一提吧！”
周副市长；“不一样，以你这样的出身，在你这样的年龄，能够白手起家做到现在这种地步的，改革开放这20多年来，你是唯一一个。”
“周副市长，您过誉了，我真的有点受宠若惊！这是我做的关于阳光-筹平台的计划书，请您看一下，帮忙指正一二。”
江飞宇赶紧从包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计划书，递了过去，实在不敢再继续聊这个话题，免得对方兴致来了，叫人把自己查个一干二净。
周副市长接过计划书，认真地看了起来。
10多分钟后，对方放下计划书，江飞宇有点忐忑不安地等着下文。
周副市长说道：“计划在创意上不错，打破传统常规，另辟蹊径，不过……”
江飞宇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领导们说话都这么喜欢转折吗！
周副市长：“实事求是地说，你这个阳光-筹的平台是基于公众的怜悯、同情之心，致力于帮助因疾病原因陷于困境的个体获得正常的生存的权利，从归属上来说应该属于慈善范畴，而不是公益范畴。当然，无论是慈善还是公益领域，目前国内还没有专门的法律法规对此进行界定和解读，是否能够允许民间组织或者企业来经营，从政治立场上来说，你想挂靠在政府名下的想法是对的。”
慈善和公益的区别，这个确实是江飞宇知识点盲区，他上辈子一直搞IT行业，对这方面的区别还没真正了解透彻。
江飞宇诚恳道：“谢谢，周副市长您的指正，我才疏学浅，确实对慈善和公益的含义了解不够。那您看，我这个想法可行吗？”
周副市长：“我只能说计划的立意很好，是否可行就要实践出真理了，在这之前，我有2点需要问清楚？”
江飞宇：“您说！”
周副市长：“整个平台一开始就以不盈利的宗旨来经营，人员薪资、场地租赁、还有其他各项费用，这些运营的成本，你如何解决？”
江飞宇解释道：“有两个方面的收入来源，一是平台的广告投放收入，平台如果运营比较成功的话，用户量不会少，这种流量可以带来广告收入的变现；二是大量现金流形成的资金池，这些资金在支付给筹款人之前会有一个滞留期，钱存在银行会产生大量的利息收益。”
其实还有一点，江飞宇没有说，平台的资产除了现金流产生的利息之外，最大资产其实还是用户信息数据，后世的大病筹平台，通过跟保险公司合作，向捐款用户推送精准保险产品，这也是一笔非常可观的收入。
周副市长不置可否，其实他对江飞宇所说的二点是心存疑虑的，倒不是他不清楚这点浅显的金融概念，而是他对平台能否有这么大的现金流保持怀疑，不过第一点的广告收益模式，他还是有所了解的，他之前去一些科技产业园视察工作的时候对这方面有过了解。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你做这件事的初衷是什么，或者说你能得到什么样的好处？”
周副市长忽然正色道，此刻他像一只威严的狮子一样直视江飞宇，这才是一个副部级干部该有的气场，之前对方只是没有表露出来而已。
江飞宇被对方的眼神盯得发毛，他感觉自己要是说撒谎一句，对方就能叫警卫把他丢出去。
跟大佬说话不能打马虎眼，对方有的是办法验证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所以江飞宇决定实话实说。
江飞宇：“周副市长，在您面前我也不敢隐瞒，其实做这件事，主要有三个方面的原因，第一个原因，可能源于我内心的善念，在学校看到那几个生病孩子只能等死，我就萌生了帮他们的想法，平台的创意就是由此而来的。”
“第二个原因是‘名’，对于一个商人和企业来说，‘名’是一种无形资产和政治资产；第三个原因是‘利’，周副市长，请您看一下计划书的第七页，这里规划的第三方支付产品，打通了与银行和电信运营商的支付通道，从金融领域来说，这是一个有别于银行的资金往来渠道，我现在说，您有可能不信，这个第三方支付产品未来会成为一个数亿级别的生态圈产品，对于飞宇科技来说这才是最大的收获。”
其实江飞宇还是往小了说，参考20年后支付bao的市值规模，说是千亿级别都不为过。
不过在2002这会，你要是敢说一个软件平台能有千亿的市值规模，百分之百的人都会认为你是个疯子。
帝都市2001年度的GDP都不到4千亿元，全国整个互联网产业的产值也就几亿元而已。
周副市长从对面这个年轻人身上看到了强大的自信和野心，以江飞宇目前取得的成就来说，刚才的话也不会让人觉得狂妄。
有朝气、敢想、敢做，这是他对江飞宇的评价。
要知道整个帝都市红二代、官二代多不胜数，能得到这位大佬如此高评价的人可不多。
周副市长沉思了一下，开口说道：“你很幸运，刚好我就是负责分管民政、教育、医疗卫生这几块的，这项计划在我这里通过了，基本上算是板上钉钉。这份计划书留在我这里，下周一在市政府常务会议上过一遍流程，然后市政府会正式给你们公司发一份指导文件，这个平台会作为一个市里面扶持的一个慈善试点项目来做。”
江飞宇赶紧谢道：“谢谢周副市长，您的支持！”
周副市长：“我丑话说在前头，市里可以帮你们作背书，不过市里面不会往里面投入一分钱，平台日常运营所需的成本需要你们自己来解决。同时，既然你借用了政府的名义，平台从今往后只能做慈善性运营，每年筹集的所有款项、收支都要对外公开，并接受财审部门的审核。”
这话的潜台词，江飞宇听懂了，借政府的“大旗”搞慈善可以，做得好，功劳是大家的；做得不好，就要自负后果。
江飞宇：“周副市长，您放心，这个平台成立就是为了做慈善的，我们会践行不盈利的宗旨，而且以我挣钱的能力，也不需要打着‘慈善’的旗号来挣钱。”
周副市长点点头，说道：“你可以走了，有消息了，我会让姚秘书通知你。”
“好的，那麻烦周副市长您了，十分感谢。”江飞宇拿起自己的包起身告辞。
“最后提醒你一句，这次的事情算是我对你个人的考验，所以，用心去做吧！”
已经走到门边的江飞宇，听到背后周副市长说的这句话，突然心跳加速，巨大的欣喜直冲脑门。
“我……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请您放心！”由于激动，江飞宇的声音有些颤抖。
背后没有声音再传来，江飞宇赶紧打开门走出了办公室。
第一百三十四章 公司例会
3月29日，今天是周五，飞宇科技每周固定例会时间。
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这个学期周五下午有3节课，上午只有早上有2节课，相应的公司周例会的时间从之前的下午时间改成了上午10点左右。
进入职场的人都深有体会的一点，就是公司里面会议非常的多，公司例会、部门例会、小组例会、项目例会……这还没算各种临时事项召开的会议和大型决策会议。
其实很多会议都是遵循这样的逻辑，公司老板需要知道公司一周经营指标和重大事项进展，每周的公司例会就是部门领导向老板汇报的。
部门领导向老板汇报得有数据啊，所以在召开公司例会之前，部门领导会先召开部门的例会。
把下面各个组的工作成果统计上来，确认各类工作事项的落实情况或者进度，以及确认下面的人有没有捅什么娄子，被客户或者其他人告状到老板那里去，领导也需要提前准备一下措辞或者辩解的理由。
上行下效，下面的组长也会在部门例会之前开个小组内的会议，一方面确实是总结工作，另一方面可能是在彰显他领导的身份和特权，很明确地告诉你，别拿组长不当干部看。
反过来，当老板需要吩咐下面的人做事的时候，也是这样层层会议交代下去的，这就是现代公司里面会议多的原因之一。
在飞宇科技内部，由于江飞宇这个老板不能5天8小时都到岗，他对公司的管理在信息接收上存在着一定的脱节，所以他只能通过每周的公司例会了解公司一周经营情况，以便对工作事项做出决策和安排。
现在飞宇科技每周例会的参加人员，除了原有的部门领导人之外，又增加了几个新的部门领导，包括下属子公司飞宇音乐文化传媒的负责任郭明诚，刚入职不久的审计部经理邹佳晴，刚升任文案推广部主管的姜小雨。
由于财务部的重要性比较突出，出于各部门一把手职位对等的考虑，江飞宇这周刚把赵思琴从财务部主管提拔为财务部经理。
法务部由于目前工作不饱和，周律师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律师事务所办公，有涉及法务的事情才会通知他过来公司办公。
江飞宇始终认为律师“吃饭的本身”就要经常练，飞宇科技目前需要的是能打赢官司的律师，而不是整天待在办公室的部门管理人员。
按照惯例，首先由秦文舒汇报了人事部和急速网吧的工作。
人事方面近期比较重要的事情就是第一批27个实习生的内消转岗。
去年江飞宇向实习生们承诺完成3个月的推广期后，实习生们可以以正式员工的身份转入技术类岗位。
根据销售部统计的数据，首批31个实习生有27个选择转为技术岗，只有4个愿意转为销售岗，继续推广网吧管理系统。
27个实习生中，有18个选择转入需求分析、前端开发、后端开发、系统架构师、数据库工程师等研发岗，4个选择转入运维岗，3个选择转入售前技术岗，2个选择转入实施岗。
除了江飞宇为技术研究院挑了5个做研发人才储备，3个售前技术挂在销售部名下，4个运维转入运维部，其他剩下的15个都转入研发部做内部培训。
对这部分实习生，以及后面一批的实习生，江飞宇是打算先放在研发部代为培训一段时间，以后会向其他子公司做分流。
初期的系统开发可以放在研发部进行开发，后期的功能迭代开发就要归属到每个子公司自己来维护。
这里面涉及到一个利益分配的问题。
现代职场中，企业如果只是发工资和年终奖是很难留着员工的。
除了少部分人在积累了足够资本后想自己创业，其实，只要企业给的各项福利待遇跟得上，大部分员工还是愿意留在原来公司的。
江飞宇计划从明年开始会从公司的利润里面拿出一部分，给员工做分红，用来留住老员工。
这样的话，现在的“大锅饭”方式就不适合了。
比如，飞宇音乐文化传媒有限公司这家子公司2003年实现利润500万，拿出50万作为整个子公司员工的分红，这个时候就要按照每个人计算的贡献基数来算分红了。
那么，别的子公司如果效益不好，除了基本工资和年终奖，分红就没有了，谁让你们所属的子公司没经营好。
当然了，部分关键岗位的领导层，可以参照郭明诚的模式，工作满一定年限后，可以给予部分子公司的股份做奖励。
每一个尽职尽责工作的员工都是在给公司创造财富，这一点江飞宇一直很明确的，要留住老员工，就要基于员工足够的福利待遇和成长空间。
在这一点上，江飞宇倒不会小气，他只要牢牢掌握住公司的控股权就行了。
除了人事部的事情汇报之外，秦文舒还汇报了急速网吧3家分店的情况。
1号店目前每个月的营业额还在稳步增长中，截止到3月28号，1号店这个月的营业额已经超过30.42万元，现在已经能够为公司上缴部分利润了。
2号店和3号店都已经完成了店面重新装修，和电脑、桌椅、消防设备的采购安装，已经选定明天周六作为两家店的开业时间。
江飞宇指示把利润做留存，用来做后面分店的投资，这个时候是大规模扩展的好时机。
不过，后面再开分店就不适合在帝都继续扩展了，毕竟市场就那么大，可以逐步走出去，向周边的大城市扩展。
江飞宇比较倾向于从省会城市开始扩展，一来省会城市消费水平高些，二来作为省会城市治安环境也好一些，不会出现一些地痞流氓整天过来敲竹杠的事情。
这样的话，秦文舒一个人肯定管不过来，需要招聘其他的管理层来充实急速网络的架构。
堂哥江辰东目前刚调任2号店的店长，江飞宇打算先让他干个半年考察一下，如何能力可以就把他从店长提拔到管理层。
如果能力上不去，那不好意思，亲戚是亲戚，公事是公事，只能让他在店长的职位养老了，最多每年给他的薪资涨多一些。
第一百三十五章 游戏业务是重中之重
秦文舒汇报完后，陈大军汇报了近段时间的经营情况。
目前销售部的经营业务主要有两块，一个是网吧管理软件的销售，另外一块是dao126、飞信平台的广告招商。
江飞宇之前经过考虑后，还是把广告招商从运营部剥离出来，把所有营收业务都放在销售部，术业有专攻嘛。
自从全国高校形象大使选举大赛举办后，由这次大赛引起的热度持续发酵，很多嗅觉灵敏的商家慕名找上门来，询问广告投放的事情。
江飞宇经过考虑后，让张晓东在飞信页面上规划了几个小的广告位做尝试，不影响飞信用户的整体感观那种。
飞信产品是未来飞宇科技最核心的产品，保持用户的高满意度和体验感是公司未来始终如一的追求，江飞宇对它的规划是广告可以接，但是只能是少量投放。
目前的广告营收大头还是在dao.126网站，3月份整个公司线上渠道的广告收入19.74万元，其中dao.126网站就占了15.31万元。
飞宇科技目前的主要收入还是在网吧管理软件的销售上，截止3月28日，已经向6412家网吧安装了网吧管理软件，付费的网吧超过2483家，销售金额超过10472000元，为公司的各条业务线开展，贡献了最初始的发展资金。
由于目前网吧管理软件开始逐步向中小城市和县城进行推广，江飞宇指示销售部降低软件的售价配合进行推广，每个版本的售价都减少了800元。
等再过一两个月，有别的竞争对手介入市场后，软件的售价还会继续降低。
销售部的事情基本上不用江飞宇怎么操心，陈大军干销售十几年了，在这方面的销售技能和管理经验都比江飞宇丰富。
然后，郭明诚汇报了一下飞宇音乐文化传媒近期的工作成果，一个是公司人员团队的组建，目前飞宇音乐已经拥有员工15人，除了7个职能部门的人手，其他8个都是音乐监制、经纪人、剪辑师、调音师、渠道推广等岗位的人才。
江飞宇对音乐制作方面不是很了解，这方面就放权给郭明诚来处理了。
飞宇音乐另外一个大的工作情况是关于电子音乐版权的购买，通过郭明诚的人脉关系，飞宇音乐向国内外各大唱片公司达成了16342首歌曲电子版权的购买协议，光是歌曲授权费用就花135多万元，相当于平均每首歌的电子版权费在83元左右。
只能说，现在数字音乐还不没开始流行，歌曲的电子版权授权费用还算便宜，后世一首火爆的流行歌曲上百万的授权费都是轻的，江飞宇可是记得上辈子看到的一个新闻报道：张靓颖的一首歌卖了8000万，真他ma的贵啊！有木有！
这些歌曲涵盖大陆、港台、日韩、欧美等地区的经典老歌和流行歌曲，极大地充实了飞宇音乐的乐库。
老郭现在最关心的就是飞宇音乐什么时候能上线，现在人员招聘得差不多了，歌曲库也充实了，就等着平台上线了。
陈琪宏代表研发部回答了这个问题，目前平台的框架和主要功能已经开发得差不多了，预计还有三周左右的时间就能正式上线。
之前开发过程中一直卡在音乐分段剪辑这一个功能上，主要是公司没有对音频格式比较熟悉的技术人员，后面外招了一个技术人员才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
张晓东汇报的运营数据就比较喜人了，目前飞信的注册用户已经超过了562.07万人，之前江飞宇承诺的注册用户超过500万，公司全员7月份调薪是跑不了了。
目前全国高校形象大使选举大赛已经进入最后十天的冲刺，前面50名的得票数跟后面排名的人形成了非常大的票数断层，目前激烈的竞争主要集中在前面50名的选手争夺前20的名次。
后面的选手基本上已经放弃了，票数增长已经十分缓慢。
与之相对应的，飞信用户的新增量也开始走低，目前每天的新增用户量也就2万左右，活动结束后基本上很难突破600万的总量了。
现在的这个结果已经超出了江飞宇当初的预期，倒也没什么可惜的。
dao126网站就不用说了，目前的日访问量超过了40.5万人/次，活跃用户总量超过900多万人。
靠着篡改浏览器主页的方式，唯一一个竞争对手dao123也被排挤得摇摇欲坠，连个像样的竞争对手都没有。
在这之后，其他部门领导依次发言，简单地汇报了本部门的一些工作情况。
最后压轴的陈琪宏，重点介绍了江飞宇最关心的各个产品线的研发工作进度。
研发部目前有4个项目组，包括飞信迭代开发组、飞宇音乐开发组、游戏开发组、阳光-筹平台开发组。
在互联网行业有一句话，叫做一个软件产品的生命周期只有2-3年，如果不进行功能升级的话，这个软件产品很快就会被市场淘汰。
飞信产品的迭代开发这是一个长期工程，一方面是根据用户体验调整已有的功能，二是要不断增加新的功能，只要飞信平台还在运营，这个工作就不能停。
飞宇音乐平台已经完成百分之80的开发进度，下周就能进行内部试运行测试了。
游戏开发组作为跟飞宇音乐开发组一同组建的项目团队，目前的进度却远远落后。
一开始就受制于公司没有游戏开发经验的技术人员，后来通过猎头的关系从别的公司挖掘了4个有经验的技术人员过来，包括目前游戏开发组的组长马振辉，也是同一时期挖过来的。
在这4个人的基础上，研发部又调配了6个研发人员充实这个组，后面还会有5个实习生会分配到游戏开发组，由此可见江飞宇对游戏开发的重视程度。
游戏开发组目前正在开发的游戏项目有两个方向，一个是欢乐农场，江飞宇直接抄袭后世的开心农场，除了把名字改一下，直接把游戏的创意和功能照搬抄了下来。
不得不说，开心农场真的是一款充满社交属性基因的小游戏，作为当年风靡全国的“偷菜”游戏，好玩、上手简单、容易上瘾是它的特点，江飞宇当然毫不客气的收下了。
游戏开发组目前还处于人员的磨合期，欢乐农场的开发进度还是有点慢，正式上线估计还要一个半月以上的时间。
第二个方向是棋牌类游戏，严格来说这算是一个休闲类的游戏体系，开发人员直接参照市面上的扑克、斗地主、牌九、麻将、象棋、陆军棋、五子棋、飞行棋、围棋等棋牌的玩法。
江飞宇可是对后世鹅厂的欢乐斗地主记忆犹新，这类的小游戏别看简单，拥有种类上的优势，能够满足很多人不同类型的娱乐需求。
当然了，由于江飞宇对游戏这方面了解有限，实在提供不了什么指导性的经验，这一块只能研发人员自行摸索了。
好在目前国内还有联众、边锋两个规模最大的棋牌游戏平台，技术人员都上去玩一下，设计思路就有了。
其实最好的办法是把边锋给收购了，这样不仅有现成的平台和用户，连开发人员也一起打包了。
不过以对方现在的用户规模，全资收购起码要一千多万，飞宇科技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只能慢慢积累经验自己从零开发了。
至于阳光-筹平台的开发，目前刚完成产品需求的确认，平台框架都还没开始编写，功能倒是比较简单，陈琪宏计划由他担任项目组长指导，交给实习生们练手。
第一百三十六章 就叫它支付bao
周一下午5点半左右，一辆挂着市政府牌照的小轿车在帝都理工大学校门不远处停了下来，在一旁早已等候多时的江飞宇，赶紧迎了上去。
副驾驶的车窗摇了下来，露出了姚敬民的身影。
姚敬民从车窗递给江飞宇一份带“行政公文”字样的文件袋，说道：“这是慈善平台的筹办指导文件，有周副市长的关照，上午刚通过dang委会决议，下午文件就盖好章发了下来。”
江飞宇赶紧感谢道：“怎么敢劳烦姚秘书您亲自送过来，理应我去拿才是，真是太麻烦您了！当然，最关键的还是要多谢周副市长的支持！”
姚敬民：“谢就不必了，我也是顺路给你送过来来。老弟，作为忠告，我这里还是要提醒你一句！”
江飞宇：“姚秘书，您说，我洗耳恭听！”
姚敬民：“我也跟随周副市长几年了，这几年能得到周副市长提携的年轻人屈指可数，体制外的人更是只有你一个，这个项目虽然没要市政府掏一分钱，不过毕竟是周副市长提议的项目，老弟还是要用心办，切不可损了周副市长的颜面。”
江飞宇赶紧恭敬道：“谢谢姚秘书您的提醒，我铭感五内，一定用心做好！”
“好好利用这份指导文件，协调工商、税务、银行这些部门的时候，这份文件是个很好的助力！”
怕江飞宇不懂体制里面的道道，姚敬民特意指了一下文件袋，提醒道。
江飞宇点点头。
再怎么说上辈子江飞宇也跟政府机关单位打了十几年的交道，他太清楚这份盖着市政府红章文件的作用了。
交代清楚后，姚敬民就开车走了。
江飞宇倒没有冒失地说请人家吃饭感谢之类的话，人家作为副市长跟前的心腹，现在的江飞宇还真没有结交的资格，这点江飞宇还是看得很清楚的。
这次只要把这个平台做好了，通过了大佬的考验，倒是有机会能接触到他们那个圈子。
江飞宇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赵姐，你跟工商银行的邝经理打个电话，让他帮忙明天约见一下他们支行的行长。”
“老板，约他们支行的行长恐怕不好约吧？”赵姐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没事，你就告诉他，我们接了一个市政府的项目，需要跟他们行长谈一下合作的事情，如果他不愿意帮忙，你就告诉他，我们要考虑换一家银行做资金结算了。”
“好的，老板，我先联系他，晚点给你回复！”
挂了电话后，江飞宇又给陈大军和陈琪宏发了一条短信，通知他俩明天腾出时间和自己去银行。
第二天早上9点，江飞宇先到公司跟陈大军、陈琪宏开了个简会，把事情简单介绍了一遍。
陈琪宏作为技术宅，敏感度没那么高，只是简单以为这个第三方支付通道就是阳光-筹的配套服务。
陈大军作为老油条了，一看到那份红头文件上的落款公章，就明白这份文件的分量。
江飞宇：“琪宏，这是第三方支付产品的需求文档，你先研究一下，你们部门下面再成立个项目组，后续与银行打通接口的事情由你来跟进了。”
陈琪宏：“老板，再增加项目组，我们部门人手就不够了。”
江飞宇：“你回头评估一下需要多少人，我给你批复编制，需要的人手你看一下是重新招聘，还是从技术研究院先抽调，这个由你决定。”
给编制就好办了，一个部门的人数越多，往往也代表着这个部门在公司的重要程度越大，应该没有哪个领导嫌弃自己权责变大吧。
江飞宇：“大军，这次我和你们一起去把工商银行先谈下来，后续其他银行的支付接口，就由你们两个负责谈了！”
陈大军轻松道：“老板，你放心，有这份红头文件在，把其他银行谈下来，完全没有难度！”
陈琪宏：“老板，这个第三方支付产品是挂着阳光-筹平台下吗？”
江飞宇：“不，阳光-筹会成立一家子公司来运营，第三方支付产品挂在飞宇科技名下，由飞宇科技免费授权给阳光-筹平台使用。”
陈琪宏有些不解，问道：“老板，这其中有什么深意吗？”
江飞宇解释道：“打个比方，如果把飞信平台作为我们飞宇科技的‘供血心脏’，那么这个第三方支付产品就是连接我们所有业务线的‘供血脉络’，未来它会跟飞信平台一样成为一个千亿级别的生态圈。”
“千亿级别！！！”
陈琪宏、陈大军两人同时惊呼。
“是的，这是个千亿级别的产品，不过想要达到这个程度，除了需要时间的积累，还要不断往这个平台上充实应用，未来这个第三方支付产品除了会成为我们所有业务线的‘供血脉络’，还会成为无数外部公司的‘供血脉络’，按照我的估算，要达到这种程度，起码要20年以后了。”
江飞宇向两人解释了一番。
“20年后有千亿级别的市值那也算富可敌国了，老板，这么多钱，你几辈子都花不完了，我要求不高，以后每年多给我涨点工资就行了。”陈大军开了一句玩笑。
千亿级别的市值就富可敌国？大军同志，你这是没见过中国未来20年经济发展速度，等你感受到货币贬值、物价上涨的速度，你就不会这样说了。
江飞宇：“只是加薪要求太低了，我这里先给你们两个透露一下，明年开始公司会拿出一定比例的利润作为员工的分红，工作满一定年限后，公司会给予少部分管理层一定比例的股份作为激励，参照老郭的模式。所以，你们作为元老可要好好干！”
“老板，你仗义啊！我这辈子跟你真是跟对了……”陈大军的马屁像不要钱一样，张口就来。
陈琪宏脸上也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分红、股份！为什么听到这两个词，瞬间觉得工资不香了。
陈大军忽然问道：“老板，咱们这个这么牛逼哄哄的产品，到底叫什么名字好？”
“就叫它支付bao吧！”
江飞宇想到上一辈那个大名鼎鼎的支付平台，直接脱口而出。
人家的产品名字确实起的好，省了自己再去想名字，这辈子江飞宇只能跟老马说声抱歉了，哥们我先一步注册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打通银行支付渠道
上午9点50分，江飞宇带着陈大军、陈琪宏来到2楼的工商银行宾西路支行办公室。
这家支行刚好就在飞宇科技楼下，一楼是对外办理业务的网点，二楼是支行内部办公的场所。
江飞宇打个一个电话后，不到10秒钟，支行的揽储业务经理邝广超就开门出来，把三人热情地迎到了会议室。
片刻后，邝广超跟着一个45岁左右的男人走了进来，这人应该就是支行的行长孟晟汉。
邝广超：“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支行的孟行长，这位是飞宇科技的总经理，江总，和他的两位下属。”
“孟行长，您好！”
“江总，你好！”
双方互换名片后，在会议两边坐下。
孟晟汉：“我听小邝说，江总今天来是有个市里的项目需要和本行细谈，不知道能告知一二？”
江飞宇：“孟行长，您先看一下这两份文件，然后我们再细说。”
江飞宇把市里下发的指导文件和计划书一起递了过去。
孟晟汉一眼就看到了最上面的红头文件，原本有些漫不经心的神情立马变得重视起来。
孟晟汉花了十多分钟的时间，把指导文件上每一个字都认真看完，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文件最后的落款日期上。
文件的真实性他当然不会怀疑，上面的批文号、行文格式、红章样式，他作为银行体制内的老干部，自然很熟悉。
普通人要是敢伪造，绝对是牢底坐穿那种后果。
而且这种带市政府字号的公文都会有公示，一查就能查到真伪。
孟晟汉惊讶的是文件上的发文日期是昨天，而对方昨天就让邝广超约他见面，这就有点快了。
“这项决议是昨天上午的市政府常务会议上通过的，下午我们拿到文件就赶紧联系贵行了，真是一点也不敢耽搁啊！”
江飞宇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这句话的潜台词是：我们在市政府是有关系的，而且是关系很硬那种， 你看，上午常务会议上通过的决议，下午我们就走完流程盖好章，并且拿到了文件。
果然，都是老江湖了，孟晟汉听到这番话后更加慎重了，花了更长的时间仔细研读第二份计划书。
“妙啊，这个阳光-筹的项目计划真是妙啊！绝对是慈善事业上的一个里程碑式的节点！”
看完整个项目计划书后，孟晟汉忍不住夸赞道。
至于他是真心夸赞这个项目的创意，还是看在那份红头文件的份上才这么说的，江飞宇就无从考究了。
江飞宇：“孟行长，连您也觉得这个项目创意不错，看来我们的阳光-筹平台大有可为啊！”
花花轿子众人抬嘛，江飞宇也违心地拍了对方一个马屁。
孟晟汉谦虚道：“江总，您过奖了，我哪有什么眼光，既然是市里面扶持的项目，肯定不会错的。”
江飞宇继续鼓动道：“孟行长，这个阳光-筹的平台是由市里面牵头，我们飞宇科技作为主办方和承办方，我的计划是邀请众多国资银行和三大电信运营商作为协办单位参与进来，我们与你们各家打通支付结算的接口，实现资源优势的整合。这个平台作为慈善领域的一个大胆尝试，这可是不用花自己一分钱就能做善事啊！一旦成功，将会为各家企业带来巨大的社会好评！”
孟晟汉：“江总，您放心，做善事我们银行一直是不甘人后的！”
江飞宇和陈大军又恭维了对方几句，陈琪宏一个技术宅，这种场合插不上话，只能静静地听着。
孟晟汉：“江总，我这里有一点不是很明白，捐款人直接通过银行在线转账，把钱转入这个阳光-筹的账户不是更方便吗？为什么还要通过这个第三方支付产品来结算？”
江飞宇当然不能说，这个第三方结算平台才是他最想要的，阳光-筹是搂草打兔子——顺带的。
江飞宇稍微措辞一下，说道：“这个主要考虑到不是每一个用户都开通了网银，通过这个第三方支付产品，能够让没有开通网银的用户也能在线捐款。”
孟晟汉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
江飞宇继续说道：“孟行长，咱们这个平台如果经营的好的话，每个月都会产生大量的留存资金，这笔钱可是一笔非常大的活期现金，我们公司跟贵支合作了这么久了，我一拿到文件就第一时间找到贵行的，要不然我直接找其他支行或者分行也能把事情给办了。”
坐在对面的孟晟汉和邝广超同时眼前一亮，话说参与这个慈善平台，赚取的名声是银行整体的，但是这个现金的留存可是支行实打实的业绩啊，起码解决了支行的揽储难题！
孟晟汉愉快地说道：“江总，您稍等片刻，我让小邝叫个技术人员进来，涉及到结算接口的打通，还是要技术人员来把把关！”
江飞宇：“应该的，应该的！”
不到半分钟，邝广超带了一个26岁左右的技术人员进来，这个年轻人叫郝程霖，是支行的系统运维工程师，孟晟汉把整个方案涉及的内容简单跟他介绍了一遍。
然后，陈琪宏又跟郝程霖简单探讨了一下，接口对接的方案。
郝程霖：“行长，江总，我们讨论了一下，通过支行的结算系统是无法实现接口对接的，我们银行的系统处于封闭的网络中，对方的平台处于开放的互联网环境，两者之间是无法直接打通接口的。”
孟晟汉皱着眉头还没说话，江飞宇则胸有成竹地说道：“看来你有其他备选对接方案吧！”
郝程霖解释道：“确实有备选方案，我建议通过分行来对接，分行目前建立了资金结算的镜像库，镜像库与银行内网之间存在安全摆渡区，这种安全摆渡区内、外网完全物理隔离，通过人工定时拷贝进行数据交换，镜像库处于外网环境中，是可以与互联网平台进行接口对接的。”
江飞宇抓住核心问题，提问道：“通过人工定时拷贝进行数据交换，会延时多久？”
郝程霖：“据我了解，目前分行的工作人员差不多2两小时同步一次，如果结算的资金量大的话，完全可以主观改变这个同步的时间间隔。”
郝程霖这么一说，孟晟汉也明白了，等于说只要分行愿意，缩短这个同步的时间就是领导一句话的事情，最多这个拷贝数据的人辛苦些。
孟晟汉：“江总，您看这样行不行，我把这份市里出的文件复印一份，下午我亲自跑一趟分行找领导汇报一下这件事。你放心，这个项目立意这么好，分行的领导没理由拒绝，而且还是市里扶持的项目，这个对接的事情您完全可以放心，有了消息了，我立马通知您。”
江飞宇感谢道：“孟行长，我这里还带来一份复印件，这份复印件和计划书就留给您，向分行申请的事情就麻烦孟行长您了！”
孟晟汉：“江总客气了，还要感谢江总给我们带来一个好项目！”
江飞宇：“时间也不早了，今天蛮打扰您了，我们先告辞了，有好消息，麻烦孟行长您通知一下我们！”
孟晟汉：“应该的，谈不上打扰，我送几位出门！”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与中移动合作
周三晚上8点，江飞宇出租屋附近的一家咖啡馆内，江飞宇点了一杯咖啡，独自坐在一张靠窗的桌子，看着窗外不断闪过的行人和车流，陷入了沉思中。
几分钟后，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走进咖啡馆，眼神向里面四处张望，像是在找人。
“张经理，这边！”
江飞宇站了起来，向来人招手。
中年男子正是江飞宇现在租的这套房子的房东——张瑞峰。
“小江，什么事情非要见面说，电话里不能说的，是房子哪里损坏了，还是你要退租？”张瑞峰一坐下，就向江飞宇问道。
从他身上的西装和手上的公文包能看得出来，他应该是刚下班就直接赶过来的。
“张经理，你先别急，这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你喝点什么？咱们慢慢谈！”
江飞宇解释了一句，顺便把服务员喊了过来。
张瑞峰见状只好先把心中的疑惑放下，点了一杯咖啡。
“先生，您好，您的咖啡！”片刻后，服务员把咖啡端上来，张瑞峰道了一句：谢谢！
“张经理，重新认识一下，这是我的名片！”江飞宇给张瑞峰递了一张自己的名片。
“飞宇科技……总经理……这？小江，你居然是飞宇科技的总经理……你不是在校大学生吗？”
张瑞峰看着江飞宇递过来的名片，惊讶不已，飞宇科技可不是那种皮包小公司，全国高校形象大使选举大使这段时间造起来的声势，他也是有所耳闻的。
甚至他自己本人也有个飞信账号，相比于Q-Q简单的功能属性，还是飞信更受职场商务人士的青睐。
所以这才是让他惊讶的地方，想不到飞宇科技的老板居然是个在校大学生！
“公司是去年12月份成立的，目前经营得还不错，很幸运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取得了一些成绩！”江飞宇谦虚地说道。
张瑞峰：“不知道，江总，你今晚找我来是有什么指教吗？”
“张经理，你先看一下这两份文件，我们再慢慢谈！”
江飞宇递过去两份文件，和之前“搞定”孟行长的套路一模一样。
果然，张瑞峰瞬间就被文件所吸引。
许久之后，张瑞峰放下文件，激动地说道：“江总，这个阳光-筹的项目我们中移动一定要加入，看在咱们是老相识的份上，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
江飞宇笑道：“张经理，我单独约你出来，把文件给你看，用意不是很明确了嘛！”
听到这话，张瑞峰一颗心这才落下。
张瑞峰如此激动也是有原因的，他奋斗了这么多年，才当上中移动帝都分公司市场部经理。在国企内升迁是出了名的难，除了个人能力，资历也是一个很重要的砝码。
他们中移动帝都分公司的总经理再过一年半就要退休了，如果无意外，副总经理会扶正，这样一来副总经理的职位就会空缺出来。
目前，好几个业务部门的经理、一把手对这个副总经理的职位虎视眈眈，他张瑞峰虽然也是候选人之一，但是跟其他几个候选人相比，资历还是浅了些。
这个阳光-筹平台的项目，一看就是个能为公司争取社会美誉的慈善工程，特别是牵头人还是市政府，不愁平台搞不起来。
刚才一看到计划书，张瑞峰就敏锐地意识到，这是他个人的一个机会。
只要让领导知道，是通过他的个人努力，才让中移动能够参与进这个慈善工程里面，这就等于他白捡了一个功劳，这可比熬资历加分多了。
“江总，您能不能帮我个忙，对外说法，这个项目算是我……”张瑞峰有点不好意思，吞吞吐吐地说道。
江飞宇轻松地道：“张经理，你不用说，我懂，咱们就统一对外说：这个项目是你主动找到我，积极撮合中移动加入阳光-筹计划的，你看可否！”
江飞宇老于世故了，既然对方要这个功劳，对于他来说只不过帮忙圆一下谎而已，何乐而不为！
这其实也算是对张瑞峰个人的人情投资，今天我帮了你，以后找你帮忙，你也不好拒绝，这就是中国的人情往来，有来才有往。
“太感谢您了，江总，您这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张瑞峰激动地握住江飞宇的手，说着感谢的话。
江飞宇:“张经理，你客气了，我一直觉得咱俩有缘，要不，怎么刚好我租到你的房子呢！”
张瑞峰：“客套话我就不说了，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您尽管说！”
“张经理，我还真有个事要你帮忙，你再看一下我另外这份计划书。”
江飞宇把另外一份飞宇音乐与中移动彩铃业务合作的方案书递了过去。
张瑞峰花了几分钟看完后，称奇道：“江总，我不得不说，您的消息真是灵通，我们总公司3月初才下发了要上线彩铃业务的策划通知书，帝都分公司这边目前还是个空架子，您这边把平台都快搭好了，连对接方案都做出来了。”
江飞宇：“其实，我们飞宇科技本来就打算做在线音乐平台，这不恰好得知你们中移动要上线彩铃业务，我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合作契机，你们的彩铃业务需要海量的歌曲库支撑，而我们平台的音乐库目前已经充实了16000多首海内外歌曲，未来这个音乐库的规模还会不断扩大，这是双方合作的天然基础。除了歌曲数量的优势，我们平台还支持用户自定义从整首歌曲中截取任意一段音频，用户的自主程度会更高。”
张瑞峰：“江总，不得不说您准备得很充分，我觉得双方之间的合作完全没有问题，不说刚才的慈善平台项目，光是你们充足的歌曲库就是我们彩铃业务所需的。主要是你们现在走在我们前面去了，我们中移动内部对彩铃业务具体怎么个合作、分成比例、数据对接这些内容还没有具体的章程出来。您看这样行不行，我明天把两个合作项目都跟领导汇报一下，后续我们再走正式的渠道，双方详谈合作的具体细节。”
江飞宇：“当然没问题，那就麻烦张经理你了！”
张瑞峰：“江总，您客气了，实话实说，你的两个项目都是给我们中移动送业绩的，应该是我感激您才对！”
江飞宇：“那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张瑞峰：“合作愉快！”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相互说道！
第一百三十九章 大赛完美收官
4月10日，今天是全国高校形象大使选举大赛颁奖的日子。
大赛从3月9日开始，到4月7日结束，整个大赛活动历时30天，终于角逐出了全国50强。
得票数最多的是来自帝都大学的苏歆韵，以368214的总票数位列第一。
赛制前半段一直暂居第一的孙佳颖，最终以343176的总票数位列第二。
第三名是来自复旦大学的陈曦云，总票数330623票。
……
前十名的获奖者得票数都在20万票以上，11名到50名的参赛者得票数普遍在20万——10万之间。
整个活动期间，参赛的大学生人数超过24036人，最终能够获奖的也只有前50名，11名到50名奖金也只有1000元，真正获得大奖的还是集中在头部的前十名，大赛最终只能是少部分人的狂欢。
其实在比赛的后半段，就提前催生了一种现象——刷票。
这种后世才有的现象，因为飞宇科技的网络投选票赛制而提前出现，所以说互联网真的拥有无限可能，只要有一个新创意，就能衍生出无数的辅助产业。
有刷票需求的主要集中在排名前100的参赛人，哪怕是第十名的奖金也有1万元，总排名接近前十的人，为了获得更多的票数，直接花钱找人刷票。
这种刷票行为主要为线下交易，而且几乎都集中在网吧发生。
刚开始只是熟人之间叫朋友帮忙拉个票，因为每一个用户只能给一个参赛人投三票，一些每天签到的用户手上总会有富余的票，后来就自发地形成了这种刷票的交易。
特别是学校附近的网吧，那段时间每一个去网吧上网的人，开机后第一件事就是先签到领积分，积分够了就兑换成选票，先攒着。
网吧多的是那种“黄牛”性质的小中介，一毛钱一张选票，大把的“黄牛”在收，现金交易不二价。
整个活动结束后，飞宇科技最大的收获不是“财大气粗”的虚名，而是实打实的飞信注册用户的暴增。
截止4月8日统计的数据，飞信的注册用户已经达到了596.28万人，就差那么几万就能摸到600万的边。
当然了，对外宣传可以号称注册用户超过700万也是没问题的，反正像注册用户数据这种核心机密在公司也就几个人知道，稍微夸大些也没人能证实。
整个活动期间，飞宇科技为本次大赛支出的各项费用达到了162.04万，
用160多万元人民币换来350多万的新增飞信用户，这笔账到底值不值，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反正在2002年这会，大部分人都觉得飞宇科技是“人傻钱多”，免费给用户去使用平台就是极限了，居然还花钱去招揽用户注册。
甚至在飞宇科技内部，下属的部门领导也不理解江飞宇的这种做法，只不过在公司里江飞宇是一言堂，其他人都是领工资的，老板愿意撒钱，大家照做就是了。
只有江飞宇知道鹅厂这座大山给他的压力有多大，上辈子对方能够一路绝尘地发展成横跨几十个领域的商业帝国，除了创始团队的眼光和才能，气运也是无与伦比的。
以前的江飞宇是个纯粹的唯物主义者，对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是不信的。
这辈子既然连重生都碰到了，如果有人说小马哥、老马这些人是“时代的宠儿”、“命运之子”什么的，江飞宇也能接受。
既然重生了，这辈子要吊打的就是这些所谓的“命运之子”。
言归正传，飞宇科技这次不仅出钱把前十名的获奖者邀请到了帝都现场颁奖，更是直接包了一家星级酒店的宴会厅，作为颁奖现场。
不仅颁奖现场布置地很隆重，还花了钱请了一些小报社、网媒的记者过来采访，反正这么多钱都花了，也不差最后这点钱。
还有一些花边新闻周刊、杂志的记者也不请自来，这种网络选举大赛，最终选出来的还是颜值最高的那一批，整个选举大赛不亚于一场全国范围内的选美比赛，对于这些杂志来说，10强的颁奖典礼太有看点了。
虽说比赛的目的是为了增加飞信的用户量，不过活动的颁奖典礼搞隆重些，还是能做最后一波广告。
舞台上，陈大军神采奕奕地给十位绝色佳丽颁奖。呸，应该是10位获奖形象大使颁奖。
台下20多台照相机不断拍照，形成的闪光不断照在台上众人的脸上。
说实话，这十名获奖的参赛学生几乎就代表了各个学校的颜值巅峰，甚至可以说代表了国内1000多所高校的颜值巅峰，各个都是绝色美人。
像这种又能饱眼福，又能出名的活，江飞宇作为一个体恤下属的好老板，当然是交给陈大军这个油腻的中年大叔了。
话说能够跟10个顶尖美女近距离合影，这个牛逼够陈大军炫耀一年了，至于他回家后会不会跪搓衣板，那就不是江飞宇要考虑的了。
舞台下方不到20米的位置，江飞宇和李婉依贴身而站着，看着台上的颁奖盛况。
“后悔了吗，本来那个在台上给10位美女颁奖的人应该是你！”
江飞宇顺着声音，直接揽住了李婉依的腰，说道：“没啥可后悔的，我本来就不稀罕，才让给陈大军的，因为我有更好的！”
李婉依：“这十个女孩可都比我漂亮哦，你真的不心动！”
这个问题很致命，要是回答不好，后果很严重的。
江飞宇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她们除了样貌比你漂亮那么一丁点，性格、贤惠程度哪里有你好！”
李婉依不信，说道：“你又没有接触过，说不定她们中很多既漂亮，又贤惠呢！”
江飞宇转过身，抚摸着李婉依的脸，温柔地说道：“哪怕她们也很贤惠，她们的眼光肯定没有你好，只有你慧眼如炬，在我还没发迹的时候就看中了我。”
这种情话听在耳边酥酥的，放在心里又暖暖的，李婉依把头靠在江飞宇的肩膀上，享受着此刻的温情。
当天下午6点，飞宇科技所有线上渠道，以及其他合作渠道都大篇幅地报道了本次颁奖典礼的盛况，夹杂在这篇报道里的，飞宇科技正式宣布飞信注册用户数量超过700万。
当天的晚上9点，鹅厂发布了Q-Q注册用户超过1亿的公告，选择在这个时间点发布公告，这是赤裸裸在打飞宇科技的脸啊！
相比于Q-Q目前1亿的用户量，飞信700万的注册用户量确实不够看，十几倍的差距。
普通用户可不会关心用户粘性、活跃度这些指标，他们只会简单地把700万和1亿这两个数据进行比较。
其实，上辈子鹅厂在2002年3月份就发布了注册用户超过1亿的公告，江飞宇重生以来，用了这么多手段，也只不过让对方的发展速度延迟一个月而已。
如今鹅厂这个竞争对手，还是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飞宇科技的头上，未来的路还长着，两家的交锋也不会少。
第一百四十章 飞信新功能上线
4月11日，上午10点左右，飞宇科技会议室内，江飞宇带着陈琪宏、张晓东、飞信开发组的组长孙文斌等几个技术骨干在开会。
今天江飞宇特意翘了上午的一节课，就是为了跟进飞信新功能上线的事情。
很多人都以为全国高校形象大使选举大赛刚结束，飞宇科技应该消停一段时间，好好消化这段时间飞信取得的成果。
不仅飞宇科技的竞争对手这样想，连飞宇科技内部的普通员工也这样认为。
不过这么容易就被人猜到后面的招数，这就不是江飞宇的风格了。
江飞宇始终认为，“攻势”要一浪接着一浪，让对手应接不暇，同时也能形成“1+1>2”的宣传效果。
这种思维在后世很常见，趁着热度在，不断地炒作，榨取普通网民的关注度。
既然在用户数量上被人家碾压，那就练好基本功，在功能上碾压对方。
这次，飞信要新增上线的功能就是聊天群组和群组语音聊天功能。
其实，近期这段时间，别看飞宇科技营造起来的全国高校形象大使选举大赛声势浩荡，从火热程度上来说还是比不上传奇游戏。
传奇游戏经过4个多月的运行，目前已经形成了一种“现象”级的游戏，火爆程度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当然了，江飞宇除外。
毫不夸张地说，10个去网吧的人里面，有9个在玩传奇。
哪怕是全国高校形象大使选举大赛进行的那段时间，虽然分流了一部分热度，但是对传奇游戏的影响还是微乎其微。
从一组简单的对比数据可以看出来。
很多人去网吧上网的平均时长在2小时左右，这些人开机后先花点功夫签到，定期给心意的女生投选票，然后浏览一下排名，逛一下圈子，或者在帖子下面瞎BB一番，这个过程平均耗时在20分钟左右。
剩下的时间几乎都是在打传奇游戏，打游戏的时间基本都在1个小时以上，除非游戏点卡不够用了，由此可见传奇游戏的火爆程度。
飞信本次新增的群组功能恰好与此有一定的关系。
后世有一种说法，微信每天都有上千万个临时聊天群被创建出来，一言不合就建群拉人是日常工作的常态，微信是每一个上班族必备的聊天工具。
这年头商务办公还没那么潮，所以飞信的群组功能目标群体有两大类，一类是班级群、公司群、部门群这种结构稳固的群组，另外一类是游戏群这种临时性质的群组。
早期的游戏大都没有组队语音的功能，大家组队打怪，要么靠文字，要么靠线下人工吼，以如今传奇游戏的火爆程度，这个功能一经推出，必定成为组队打怪必不可少的语音联络工具。
江飞宇：“晓东，服务器资源都准备好了吗?这次新功能上线，部分用户的在线活跃度必定再上一个新高，对服务器资源的需求必定暴增，压力都在你们运维部了，新功能上线，咱们可要给用户一个好的体验感。”
张晓东：“老板，你放心，4楼和6楼机房的服务器群组都已经就绪了，我们还做了热备，一旦响应速率下降到临界点，平台会自动向备份的服务器迁移一部分用户，保证不会影响用户的体验感。”
江飞宇：“文斌，你们之前测试通过后台强制命令客户端下载更新，大概要多久？”
孙文斌：“根据现在网吧的平均网速，一般需要30多秒的时间来下载，毕竟我们的更新数据包也不大，只要用户启动飞信客户端，就会触发强制下载更新版本。”
三十几秒这个结果，江飞宇也知道研发人员尽力了，现在的网速普遍毕竟慢，很多用户下个应用程序可能都要十几分钟的时间。
江飞宇：“文斌，你们组辛苦一些，这几天都需要安排人员值班，一旦出现BUG，需要立即修复，咱们新功能测试的时间还是太短了。”
孙文斌：“老板，您放心，排班计划都安排好了，都是熟悉新功能的开发人员，一有BUG肯定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修复。”
江飞宇：“琪宏，你作为部门负责人做好居中协调，文斌这个组如果人员不足，要从其他组或者其他部门临时抽调人员，由你来调配。”
陈琪宏：“好的，老板！”
江飞宇：“行，没什么问题了，晓东，剩下的活就交给你们部门了，按计划今天中午12点准时更新版本。”
张晓东：“没问题。”
散会后，江飞宇给张冠鹏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手下的兄弟开始发力宣传。
俗话说：“酒香还怕巷子深”，不多吆喝几嗓子，别人怎么知道功能好不好！
当天中午12点，飞信平台正式发布新功能上线的公告，所有12点以后登录飞信的用户都被强制下载更新。
好在更新时间比较短，也就30几秒钟，下载进度条很快就读完了，对用户几乎没有什么影响。
飞信用户登录后，系统以小弹窗的方式介绍了新功能的用法，比如创建班级群、宿舍群、家人群、游戏群，随时可以把需要的拉入群里一起聊天。
新功能发布不到4分钟，就有用户创建了飞信的第一个群。
随后，一些感兴趣的用户也掌握了玩法，大量的群组如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
一个群，少则一两个人，多则几十个人，一群人在里面水字，玩得不亦乐乎。
好在这年头大家打字速度都不快，十来秒钟一条文字信息，完全不用“爬楼”去翻历史信息。
新功能上线十多分钟后，张冠鹏手下的小兄弟开始进入各大游戏贴吧和论坛，化身热心网友向别人介绍一款组队打怪的利器——飞信群组功能。
大量介绍飞信群组功能支持多人在线语音的帖子被创建出来，一下子就在游戏圈子里面传开了，游戏爱好者立马上线体验。
没过多久，大量游戏群被创建出来，群组语音功能瞬间得到游戏爱好者的高度好评，很快飞信的群组功能就被誉为组队打怪的“通讯神器”，当然，这个过程中少不了水军团队的推波助澜。
飞信新功能发布半小时后，后台的监控数据显示，飞信新增用户迎来了一轮小高潮。
由于时间还短，所带来的效果还没有完全展示出来，不过以现在的增幅，完全有可能超过高校形象大使选举大赛期间的增幅。
第一百四十一章 还继续抄吗？
当天下午3点左右，鹏城鹅厂办公室，“五虎”齐聚在小马哥办公室内，商量这次飞信新功能上线对己方带来的影响。
要不怎么说最了解你，时时刻刻关注你的人，除了你的爱慕者，就只剩下你的竞争对手了。
本来以为飞宇科技刚结束全国高校形象大使选举大赛，应该会消停一段时间，Q-Q也能够趁机打好基本功，拉大双方之间的差距。
想不到对方是一刻也不消停，新的招数是一招接着一招，层出不穷啊！
小马哥：“大家都议一下吧，对方的新功能你们应该都体验过了吧，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张-志-冬感慨道：“pony，不得不说，这个群组的功能创意真的是非常好，而且与我们Q-Q的契合度非常的高，功能本身没有什么技术难度，就是这个创意如果没有人点醒，我们有可能一直陷在原来的误区里面，看来这次我们还得继续借鉴对方的思路了。”
其实很多设计理念就像隔了一层纸，一捅破你就恍然大悟，原来还可以这样；没捅破之前，人总是陷入旧思维的误区，一直雾里看花。
严格来说，群组功能没什么技术难度，就是一个设计思路的转变，上辈子Q-Q直到2005年才推出群组功能。
真要算起来，飞信的群组功能是江飞宇抄袭了上辈子Q-Q设计思路，这辈子到底应该算谁抄袭谁？这个问题就很难回答了，有点像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曾李清满不在乎地说道：“志-冬，说什么借鉴不借鉴的，这里又没有外人，我们就是抄袭对方又怎么了？他们能奈我何！要知道，他们之前告我们侵权的案子还在法院走流程，今年能不能审判结束都还是个问题呢！”
小马哥向张-丹问道：“丹，我记得你之前说过，飞信的设计理念和功能框架都出自他们老板之手？”
张-丹肯定地说道：“没错，pony，我们之前以为飞信的设计理念出自陈琪宏之手，还通过猎头去挖他，通过他的口得知，飞信的设计理念和技术框架都是出自他们老板之手，后来通过多方渠道证实，陈琪宏确实没有撒谎。”
小马哥沉声追问道：“他们老板多大了？”
张-丹：“他们老板叫江飞宇，还不满20周岁，目前是帝都理工大学计算机系的大一学生。”
“20岁？大一学生？你确定没有搞错……”
其他人一片倒吸声，不敢置信地问道。
张-丹苦笑到：“虽然有点难以置信，不过他们老板的身份信息确实不是什么秘密，很容易就能查到的。”
这就有点打击人了，如果说自己输给一个狡诈的老狐狸或者老前辈，哪怕败给同龄的也行啊，输给一个年轻的后辈，那就有点丢人了！
还是说现在帝都的理工类学校已经这么牛逼了，一个大一的学生就能在才华上吊打我们？这也太扯淡了吧！
眼看士气有点低落，小马哥鼓舞道：“没啥可气馁的，这个世上本来就有那种天才式的人物，能够跟这样有实力的对手较量，这才有意思，天才又怎么样，最终还不是要成为我们的垫脚石！”
小马哥确实与生俱来就具备了一个优秀“统帅”所应有的技能，此刻他就很沉着冷静地应对，性格里面的坚忍不拔，一点小挫折可是很难打击到他。
许诚华宽慰道：“我觉得大家也不要气馁，现在的情形就好比，我们用了武侠小说里面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招数来打败对方，这也是一种上层的武功招数，没啥可丢人的。”
张-丹也出声缓和气氛，说道：“是啊，我就觉得抄袭也没什么不好的，你看最早设计的自行车是没有后座的，后来第一个人加了这个巧妙的设计后，所有的人跟着效仿，总不能不给别人生产带后座的自行车吧！”
张-志-冬还是有点担忧地说道：“pony，经过这么多轮的较量后，事实已经证明了，对方的产品设计思路远在我们之上，这次的群组功能我们可以跟着抄，但是哪怕我们今天开始研发，这个功能要在我们Q-Q上线，至少也要1个月以上的时间，如果对方后续又出了新功能，我们还被动地继续抄吗？”
张-志-冬所担忧的事情，在坐的人都能理解，一方面是，一直抄袭别人的设计理念，很容易就坐实了鹅厂抄袭对方的传闻，这会对公司的声誉造成影响。
另一方面，一直抄袭别人的，永远跟在别人的屁股后面跑，事事都慢别人一步，双方之间的差距会拉的越来越近。
思考片刻后，小马哥安排道：“志-冬，这个聊天群组功能确实是我们Q-Q所需的，你马上安排研发人员进行开发，务必尽快上线。另外，我决定在研发部下面新增一个二级部门，就叫做产品创意部，招聘专门的产品经理就负责设计新的功能，提出功能改进的意见。”
张-志-冬立马应声道：“好的，pony，我散会后就安排！”
曾李清附和道：“这个办法好，既然我们在产品创意上比不上对方，那就以量取胜，我就不信了，对方一个人能能顶得上我们整个部门的创意。”
小马哥：“还有一个问题，我们Q-Q这种单一的功能模式确实到了要改变的时候了，对方已经用事实证明，这种单一功能属性的产品很难提高客户的粘性，我们得好好规划一下，需要为Q-Q增加哪些大的功能板块。”
其他人点头，开始正视这个之前被他们暂时搁置的问题。
之前一直没有做出决定，就是因为谁也不敢打包票，哪一种模式更受用户的欢迎。
Q-Q的单一功能模式，其实是把所有精力都专门做一样，做到“精”。
飞信的模式就是“多”和“杂”，虽然能够为用户提供的功能多了，相应地也分散了自身的精力，无法样样都做到“精”。
现在经过时间的检验，已经很好地证明了，用户还是更喜欢对方这种“大杂烩”的功能集合，那么Q-Q确实到了要改变的时候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人脸识别系统
4月12日，星期五，上午江飞宇一来到公司，就拿到了飞信的新增数据。
飞信群组功能从昨天中午12点开始发布，到今天上午10点，不到24小时的时间内，新增用户超过9.27万人，创下了飞信上线以来，单日最高增幅。
根据运维部的估算，未来2周内将会一直保持着这种势头增长，预计能为飞信带来150——180万的新增用户。
2周左右的时间已经足够传奇游戏爱好者都知道飞信的组队语音功能，说白了，注册一个飞信账号又不收费，看到别人用，经常组队玩游戏的都会试着下载使用。
用不上这个功能的，要么不玩游戏，要么一直单玩的。
2周之后，新功能上线带来的这波涨幅将会逐渐衰减，毕竟当前游戏玩家的体量也没多大，这个群体的潜力会被很快透支的。
今天的周例会，对于其他部门的工作，江飞宇只是简单地了解了一下，这周各部门的工作事项都比较正常，都没有什么特别需要他关注的事情。
今天的主要议题还是人脸识别系统的后期包装和销售推广，江飞宇特意把技术研究院的吴新闵叫到会上，代表人脸识别项目组给各部门领导介绍了一下人脸识别系统的情况。
吴新闵这个小伙子可能第一次当众在会上发言，不仅说话磕磕碰碰，说的还是算法模型的技术用语，除了陈琪宏和张晓东听得懂，其他部门领导听了都一脸懵逼。
江飞宇只能时不时替他补充一下，用通俗的语言描述了产品的功能和应用场景。
人脸识别系统是和飞宇音乐平台、游戏业务一起在春节后立项的，不同的是人脸识别系统划给技术研究院进行开发，飞宇音乐平台、游戏业务挂在研发部名下。
目前反倒是人脸识别系统先完成了开发工作，飞宇音乐平台还需要2周左右的时间才能上线，游戏业务的开发更是拖了又拖。
飞宇音乐平台作为一个全新的业务平台，上辈子江飞宇也只是了解个大概，能提供的指导思路有限，不过提出的功能方向对研发组来说也是个很大的帮助。
至于游戏业务，除了江飞宇上辈子没有接触过的原因，缺乏有经验的游戏开发人员，才是导致目前进度这么慢的主要原因。
人脸识别系统能够这么快出成绩，还多亏了江飞宇把最核心的人脸特征算法写了出来，技术研究院的几个小伙只是按照技术文档把代码敲了出来，不用验证技术的真伪，也不用反复去设计核心的算法模型。
后世不仅人脸识别的应用场景很普遍，常见的人脸识别算法也有很多，江飞宇比较了解的是基于几何特征、局部特征分析、特征脸这三种算法。
经过对比分析后，江飞宇最终选择了特征脸算法。
特征脸算法可以把一批人脸图像转换成一个特征向量集，即“特征脸”，识别的过程是把一副新的图像投影到特征脸子空间，并通过它的投影点在子空间的位置以及投影线的长度来进行判定和识别。
将图像变换到另一个空间后，同一个类别的图像会聚到一起，不同类别的图像会聚力比较远，这样就可以很好的把他们分开了。
相比于其他的人脸算法，特征脸算法实现了微量级的比对分析，不在局限于传统算法的几何维度细差，精准度更高。
传统的人脸算法基于人脸轮廓的几何维度进行计算，存在的误差值比较大，对相似度高或者双胞胎的识别成功率非常低，特征脸算法相对而言更加精准一些。
当然了，技术研究院现在开发出来的这套东西，现在还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人脸识别系统，只能算是一个半成品，或者说核心的人脸识别算法模块研发出来了。
目前的人脸识别模块只有简单的一些管理界面，应用功能界面还没开始做。
应用界面一方面要根据客户或者市场的需求进行定制；另一方面，人脸识别算法模块很少单独使用，一般都是嵌入其他业务系统中作为算法模块来用。
所以，现在的半成品倒是不影响向目标客户推销这个系统。
江飞宇也知道后世人脸识别模块用得最多的还是出现在考勤机、门禁系统、监控摄像头上，不过这年头这些硬件都还是稀罕物，以后大规模爆发倒是个好的销售方向，现在这个年代只能说呵呵了。
等于目前在国内来说，人脸识别还是太超前了一些，一般人也就只能在一些好莱坞科幻片或者特工电影中能看到，目前能够应用的业务场景有限。
飞宇科技目前研发出来的这套人脸识别模块还是得应用在公安业务系统中，也就是之前江飞宇瞄准的跟人口库结合，做人员身份的识别查验。
现在摆在眼前的难点就一个，如何找到关系搭上线，向公安机关推销产品了。
江飞宇：“大家都说说吧，谁有关系能够认识公安局里的人？最好是个小领导，能说得上话那种！”
江飞宇问完后，整个会议室一片沉默，各个部门领导人两眼瞪大眼，都有点面面相觑。
这可是国家执法机关，又不是普通的企事业单位，普通老百姓谁能有局里的熟人。
“老板，我倒是认识个熟人在公安局上班，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良久之后，陈大军有些底气不足地回应道。
江飞宇问道：“你这个熟人什么身份？”
陈大军：“他叫曾朝东，是我以前当兵时候的老战友，转业后被分配到了帝都市公安局朝天区分局的刑侦大队，就是个普通老刑警。”
张晓东疑惑地问道：“大军哥，你还当过兵？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陈大军不好意思道：“别提了，在部队上犯了点纪律问题，被部队除名了，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你难道还指望我到处说吗！”
张晓东追问道：“大军哥，你到底干了啥事，给部队抹黑了，才被开除了？”
陈大军感慨道：“那时候年轻气盛，不懂规矩，军事演习的时候，不服从裁判的判定，把裁判员打了一顿。”
张晓东：“大军哥，你牛啊，你连裁判员都敢打！”
江飞宇对陈大军的陈年旧事不关心，他继续问道：“大军，你跟这个老战友的关系怎么样，人家会愿意帮忙吗？”
要是个领导就好了，还能在局里说得上句话，普通刑警，有总比没有好，能让对方帮忙向领导引荐一下也行！
陈大军：“我跟他关系还错，一起在一个连队服役4年多，他转业到地方后，也还保持着往来，我也不敢打包票，对方属于那种比较正直的人，普通那种做商务关系的手段也行不通。”
江飞宇解释道：“一般做商务关系的手段我也没让你用啊，你这样子，你以朋友的名义把他拉出来吃顿饭，钱公司给报销，我们也不兴送礼请帮忙什么的，你就把我们系统的作用和应用场景跟对方介绍一下，对方是个老刑侦了，对这系统的作用应该不会看不清。如果对方觉得好，就请他帮忙向他们刑侦大队的领导引荐一下，剩下的事情我们来说服他们领导。”
陈大军：“那行，老板，我明天约他出来吃个饭，先探探对方的语气，试一下行不行。”
江飞宇谆谆善诱道：“大军，不是试一下行不行，而是要发挥你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对方，今年你的年终奖能不能翻倍，就看你这一次的努力了。”
陈大军：“老板，有好处你早说啊，你放心，他要是不同意引荐，我就厚着脸皮天天去他家里蹭饭吃，早晚把他家吃穷。”
“哈哈哈……”
会议室的众人都被陈大军这番不要脸的话给逗乐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袁欣洁，你怎么在这里？
星期天早上9点多，一辆出租车停靠在帝都朝天区公安分局的大门外，江飞宇背着双肩包从车上走了下来。
江飞宇一下车就看到了蹲在门口抽烟的陈大军。
江飞宇喊了对方一声，陈大军随手把烟头往地上一丢，用脚踩灭了烟头，就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直接在人家门口丢垃圾好吗？
江飞宇下意识地抬头四处找摄像头，还好，门口没装监控摄像头，陈大军这不文明的一幕没有被拍下来。
陈大军兴奋地喊道：“老板，来啦！”
江飞宇：“大军，来多久了？”
陈大军：“没多久，就一支烟的功夫。”
江飞宇夸奖道：“我还真没想到，就一天的时间，你就把对方搞定了，昨晚接到你的电话，我还真有点意外，行啊你！”
陈大军嘿嘿一笑，说道：“老板，你是不知道，昨天我拎了4瓶白酒就往我那个老战友家里一坐，从中午一直喝到晚上，他再不答应帮忙，我都打算睡在他们家了。”
江飞宇：“行，辛苦了，相关费用你找财务报销一下，年底给你颁发个优秀领导奖，之前承诺的年终奖翻倍有效！”
陈大军：“好嘞，谢谢老板！”
江飞宇和陈大军两人边走边走说，两人在门卫处简单登记一下，就往里面走去。
江飞宇：“大军，你哪个老战友，帮忙引荐的是哪一位领导？”
陈大军：“约的是他们刑侦大队的大队长，我昨天跟曾朝东介绍了我们产品的功能，他也是个老刑侦了，一听就知道这系统的作用对他们的工作有没有帮助，这才答应帮忙引荐的，要不然我也没那么大的面子能请动人家帮忙。”
江飞宇：“能帮忙约到大队长这种级别的领导也不错了，起码是分局办案部门的一把手，他们办案部门才是使用系统频率最高的部门，只要搞定了他，由他们办案部门向局里申请采购，这样就基本没问题了。”
陈大军有点疑惑地问道：“老板，我昨天可是光靠嘴皮子吹系统有多厉害，今天给领导汇报，起码要让人家亲眼见到系统的功能吧？”
江飞宇解释道：“你放心，我让张晓东在公司的服务器里面搭建了一个测试环境，如果他们局里能提供网络，我可以直接远程访问演示给他们看。另外，我背包里面的笔记本电脑也装了一个演示的demo，也可以简单演示给他们看功能。”
陈大军：“那我就放心了，老板，你可以要帮我保住颜面啊，我可是在人家面前吹了牛皮的，要是系统没有我吹嘘得那么厉害，我以后都不敢再见他了。”
江飞宇宽慰道：“放心，这次由我亲自操作演示，我连你手下那帮新手售前技术都没带，就怕出现因为故障他们处理不了。大军，你可以不相信我的人品，但是你不能怀疑我的技术啊！”
陈大军：“老板，我反倒觉得你的人品更值得信赖一些。”
江飞宇：“要是陈琪宏和张晓东在这里，他们肯定说我的技术更值得信赖。”
陈大军：“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对于我们大部分员工来说，一个对下属好的老板远比一个技术能力强的老板更受欢迎。”
江飞宇欣慰道：“那就谢谢你们大伙的信任，我这个做老板的也会继续保持本心。”
陈大军开玩笑地说道：“老板，要不来点实际的，什么时候涨工资啊，你要是涨工资我们会更加信任你的。”
江飞宇：“不是说了7月份嘛，急个毛啊！我草，感情说了半天你在这里给我下套，我算是看明白了，只要你们销售一张嘴，说什么都不能信。”
“哈哈哈……”
分局大楼内传来陈大军爽朗的笑声，引得路过的民警纷纷侧目。
……
朝天公安分局一楼办公区的走道内，江飞宇在走廊的椅子上坐着，陈大军从里面走了出来。
江飞宇向陈大军问道：“怎么样？对方有空见我们了吗？”
陈大军说道：“老板，我刚打听过了，我们来得不巧，他们刑侦队刚才紧急开会了，我们只能先等着。”
江飞宇：“也只能如此了，我们坐下来等吧。”
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过去了，江飞宇坐在椅子上，时不时地向会议室方向望去，等得实在太无聊了，只能拿出手机跟李婉依发短信消磨时间。
至于陈大军，这家伙已经出去抽烟十几趟了，烟盒都空了，只能在走廊上来回地走着，偶尔有从旁边经过的民警会瞟两人一眼。
又过了十多分钟后，会议室的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20多个民警，行色匆匆地从两人跟前走过，江飞宇和陈大军赶紧站到一边，免得挡了人家的道。
前面大部分人走过后，陈大军拉住了走在后边的一个中年民警，小声地问道：“朝东，怎么样了，开完会了吗，领导有空接见我们了吧？”
“大军，实在抱歉，临时发生了大案，我们刑侦队都要出动，这次只能让你们白跑一趟了，等下次我约好了时间再通知你，我还赶着出任务，不聊了，回头再联系。”
曾朝东说完后，就快步追赶上前面的同事，留下陈大军一个人楞在原地。
江飞宇从后面走上来，拍了拍陈大军的肩膀，安慰道：“算了，我们回去吧，既然人家有任务，我们等通知，下次再来吧！”
陈大军无奈道：“也只能如此了！”
“班长，你怎么在这里？”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江飞宇一回头就愣神了，袁欣洁，她怎么会在这里？
江飞宇不由得脱口而出，说道：“副班长，你怎么会在这里，来报案还是来当证人？”
袁欣洁狡黠一笑，说道：“这次我们料事如神的江大班长可是猜错了，我既不是来报案，也不是来做证人的！”
江飞宇脑子转了一圈，也想不到她来这里干嘛，参观？拜托，这里可是公安局，总不会是被人抓过来刚放，也不像啊！
袁欣洁：“好了，我告诉你吧，我爸在这里上班，刚才他回局里拿份文件，我顺道坐他的车回家，正好在楼下等他。”
你爸？在公安局上班？
连一旁装做路人甲的陈大军，注意力也被这句话吸引过来。
第一百四十四章 她爸居然是局长
“我爸在公安局上班。”这句话的嚣张程度跟“我爸是李刚！”有得一比。
不过看袁欣洁纯真的表情，江飞宇也知道她说这句话不是炫耀的成分。
对于她的秉性，江飞宇还是挺了解的，人家的外公都是帝都理工大学的校长了，不也是在学校里面循规蹈矩，低调得可怕。
袁欣洁：“班长，你还没说呢？你怎么在这里，还有旁边这位大叔也是跟你一起来的吗？”
大叔？什么鬼？
看着旁边被这句话刺激得脸都憋红的陈大军，江飞宇突然很想笑。
人家大军同志，今年也就33岁，家里最大的一个孩子才5岁而已，平时在公司里，那帮小伙子都是“大军哥”地称呼他，想不到在这里变成了大叔。
好吧，跟袁欣洁比，叫大叔确实不过分。
陈大军最终也没反驳，实在不好意思跟一个小姑娘计较。
“旁边这位大叔是我的亲戚，他们公司研发了一套对公安民警日常办公有帮助的系统，这次我们约了刑侦队的领导，过来演示系统给领导看的，刚好不巧他们出任务了。”
江飞宇把陈大军拉了出来做挡箭牌。
袁欣洁恍然大悟，说道：“我明白了，原来你们是来向局里的领导推销你们系统产品的，班长，你现在不兼职卖电脑了吗，还是卖软件拿的提成更多啊？”
旁边的陈大军已经在偷笑了，原来老板以前还兼职卖过电脑，这可是条八卦新闻，想不到老板也是干销售出身，怪不得这么能忽悠！
推销？拜托，袁副班长，我们飞宇科技可是高科技公司，开发的是先进的软件产品，做的是系统集成项目，不是那种推销卖“大力丸”的销售员。
江飞宇只能在心里吐槽了，看着袁欣洁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实在不好意思点破。
“是啊，兼职卖软件比较挣钱，关键是我们卖的软件能够对办案民警的日常工作有帮助，这可比卖电脑有意义多了。”江飞宇只能换了一个委婉的说法，为自己正名。
“那个，班长，只要是公安局里面的领导就行了吧？要不，我给你们引荐一个？”
袁欣洁想到，自己以前欠江飞宇的人情，特别是上次团建走丢后，对方第一时间找到了自己，加上心里对他还存在的那点爱慕之情，不忍心看他无功而返，决定帮他一把。
江飞宇诧异地看着袁欣洁，她爸居然还是这里的领导？你外公是咱学校的校长已经够让我惊讶的了，想不到你爸还是公安局里的领导！
旁边的陈大军已经面露喜色，使劲给江飞宇使眼色，让他快答应。
江飞宇斟酌了一下用词，回应道：“如果你能帮忙引荐一下的话，那就真的太感谢你了，反正这次我们也是无功而返，你的帮忙说不定是一次机会。”
袁欣洁爽快说道：“行，那你们跟我来吧！”
袁欣洁说完后，就往楼上走去，江飞宇和陈大军赶紧跟上。
三人直接上了五楼，袁欣洁带着两人走到五楼尽头的一间办公室门前停了下来。
江飞宇眼神一缩，看着门牌上的“局长办公室”几个大字，心里着实惊讶不已，旁边的陈大军都开始有点紧张了。
江飞宇还好，再怎么说也是在副市长面前镇定自若地交流过，只是纯粹地惊讶于这个姑娘的身份背景。
这是妥妥的“官二代”啊，这姑娘上辈子也太低调了吧。
江飞宇上辈子对袁欣洁的印象就“漂亮”、“学习成绩非常好”这两个标签，只记得上辈子袁欣洁本科毕业后，更是硕、博连读，后来听说进了保密性质的科研单位。
袁欣洁这个背景要是暴露出来，学校里面追她的人起码能从教学楼排到校门口，这是妥妥地少奋斗二十年的节奏啊！
江飞宇庆幸自己没脚踏两条船，去招惹过袁欣洁，否则这个时候不知道被她爸怎么处理了。
“咚咚咚……”
袁欣洁敲了几下门。
“进来”
里面传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袁欣洁开门进去就喊道：“爸，你不是说拿份文件吗？怎么这么久啊！”
袁保国：“闺女，你再等我一会。我这不是刚才上来拿文件，刚好看到桌子上有几份需要批示的报告，顺便给处理了，你坐着等我几分钟，弄好了，我们就回家！额，这两位是？”
袁保国抬起头，终于看到了袁欣洁身后的江飞宇和陈大军。
“袁局长，您好！”
江飞宇和陈大军赶紧向对方问好。
“爸，这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我们班的班长——江飞宇，他和这位大叔是来局里推销软件系统的，刚好他们约的领导出任务了，我就顺便带他们两个上来看看，您袁大局长有没有空听他们介绍一下产品。”袁欣洁指着江飞宇，向父亲袁保国解释道。
袁保国有些无语了，这闺女怎么什么人都往他办公室领。
不过对方毕竟是女儿班上的班长，都碰到了，不帮一下也说不过去，毕竟女儿在学校里面也是要经营社交关系的，以后也还要跟同学打交道，袁保国只能这样脑补。
他要是知道自己女儿喜欢眼前这个男生，而且这男生还有女朋友，估计能把江飞宇从五楼直接扔下去，敢勾搭他家的“小棉袄”，真是不想活了。
袁保国向两人说道：“好吧，看在欣洁的份上，我给你们15分钟，你们介绍一下你们的系统产品吧！”
“谢谢您，袁局长，这是我的名片！”江飞宇掏出一张名片向面前的袁保国递了过去。
“飞宇科技……总经理……江飞宇？”
袁保国疑惑地看向江飞宇，这家伙不是女儿的班长吗？帝都理工大学的大一学生，这个总经理是怎么回事？
袁保国疑惑地问道：“小江同学，你这个总经理的头衔是怎么回事？”
“总经理？什么总经理？爸，你在说什么？”一旁的袁欣洁不解地问道。
江飞宇解释道：“袁局长，是这样的，怪我没有解释清楚，我除了是帝都理工大学的一名大一学生，我名下还有一家公司叫飞宇科技，我属于半工半读，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班上的同学也一直不知道我有这么一回事！”
“班长，你居然是飞宇科技的老板！我一直用的飞信想不到是你们公司开发的！还有你们前段时间搞的全国高校形象大使选举大赛，这……”一旁的袁欣洁一脸难以置信地惊呼道，实在想不到应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此刻心中的惊讶。
第一百四十五章 去袁欣洁家做客
“闺女，他们公司很厉害吗？”
袁保国不明所以，向女儿问道。
“爸，你不懂，他们公司的飞信产品棒极了，我一直都在用，而且他们公司刚举办了一场全国高校形象大使网络选举大赛，在全国的高校中影响力可大了，反正你不懂，你只要知道他们公司很厉害就是！”袁欣洁回过头来向袁保国解释了一句。
“班长，你不是来自农村吗？而且你之前还兼职卖电脑来着？你怎么会有这么大一家公司？难道你之前表现出来的穷样子都是装的？还有，你们公司飞信的产品经理是谁啊？产品理念真的太与众不同了，你们的产品用的是什么架构？数据库用的是哪一种？”
江飞宇还没来得及谦虚两句，袁欣洁直接回过头来，一连串的问题向江飞宇问道。
江飞宇：“之前做兼职挣了点钱，加上我自己开发了一套软件系统，就寻思着自己开一家公司经营，目前经营得还不错！”
江飞宇简单回答了一下。
“班长，你现在已经能自己开发软件了吗……”
“其他的我以后再跟你细说，我们先给袁局长介绍系统吧！”
看到袁欣洁还想问，江飞宇赶紧补了一句，把她的问题堵上。
袁欣洁只好作罢，毕竟他爸刚才说了只给江飞宇15分钟的时间。
“袁局长，这是我们人脸识别系统功能和应用场景说明，我先简单给您介绍一下，稍后我给您演示一下系统功能。”江飞宇拿出打印好的产品介绍材料恭敬地递给袁保国。
“恩，好。”
“铃铃铃……”
袁保国接过介绍材料，还没来得及翻，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袁保国拿起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向江飞宇说了一声。
“袁局长，您先接电话！”江飞宇赶紧回答道。
“喂，淑琴……”
“袁保国，你搞什么鬼，说好的出去买些虾，都一个半小时了，我其他菜都做好了，就你们半天没回来？你是不是又要背着我跑回去单位加班了？你人不见了，还把欣洁也带走了……”
袁保国刚说了一句，电话里头就传来了一阵“河东狮吼”的声音，哪怕没开免提，江飞宇也一字不漏地听得一清二楚。
袁欣洁的母亲，他之前也见过一面，挺典雅端庄的一个长辈，想不到也有这么彪悍的一面。
他和陈大军赶紧装作什么也没听到，低头看地板。
袁保国尴尬地背过身去，用手握住电话，小声地说道：“淑琴，你听我说，我买好了虾，想起来昨晚有一份文件落在了单位，顺道过来取一下，你放心，我马上就和欣洁回去。”
“袁保国，你眼里就只有你的工作是吧！你已经连续加班一个月了，说好了今天一家三口团聚的，我不管，20分钟内你要是不回来，就别想进这个家门。”
嘟嘟嘟……
电话那头说完就挂了，只留下一阵嘟嘟声。
袁保国向袁欣洁说道：“闺女，你妈的话你也听到了，我们赶紧走，回去晚了，你爸我又没有好果子吃了。”
一旁的江飞宇听完这话是有点懵逼的，本来约好了刑侦队长的，结果人家临时出任务了。
好不容易峰回路转，意外碰到袁欣洁，托她的关系能结实袁保国这个大领导，又出了这种状况，今天出门是不是没有看黄历啊！
袁欣洁顿时有点着急地问道：“可是，爸，你不是说好给我们班长15分钟的时间介绍吗，我们走了，他怎么办？”
袁保国看了江飞宇一眼，自己答应的事情，也不能让女儿在同学面前落面子，他说道：“这样吧，你妈给了时间限制，咱们不能迟到，让小江同学跟我们一起回去吧，上次买电脑的事情咱们也没感谢人家，正好到家里吃个便饭感谢一下。”
江飞宇迟疑道：“袁局长，这合适吗？”
袁保国满不在乎道：“有什么不合适的，你跟我们家欣洁是同班同学，你是班长，平时对她又多有照顾，到同学家里串个门有什么不合适的，再说到了家里，我有的是时间，听你慢慢介绍产品。”
江飞宇看侧目看了袁欣洁一眼，对方这会已经脸红到耳后根了，低着头默默地不做声。
不用猜，江飞宇也知道此时袁欣洁脸红的原因。
ma的，尴尬了，这算是见家长吗？可是自己是“名草”有主的人啊！
再看袁保国，他正忙着收拾桌子上的文件，锁到抽屉里，丝毫没有注意到袁欣洁此时异样的表情。
“袁局长啊，你这干刑侦的专业水平哪里去了，你女儿这么明显的表情，你没看到吗？”
江飞宇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权衡得失。
算了，还是去吧！好不容易碰到这么好的机会，能够当面给局长介绍这款产品，“龙潭虎穴”也要走一遭。
江飞宇向陈大军说道：“大军，你自己回去吧，我去袁局长家里做客，顺便介绍咱们的产品。”
“好的，老板！”
陈大军挤眉弄眼地向江飞宇说道，要不是有外人在场，他都要喊“老板，牛逼了”，随便碰到个女同学，爸爸还是局长，这个运气也是没谁了。
幸好陈大军也没有看到袁欣洁的表情，江飞宇庆幸地想到，对于陈大军传八卦的能力，江飞宇是从来没有怀疑过的。
“收拾好了，闺女，咱们走吧，还有小江，你坐我的车走还是自己开车？”
袁保国喊完袁欣洁后，转头向江飞宇问道。
江飞宇：“袁局长，我们打车来的，我还是坐您的车吧！”
“行，咱们走吧！”
几个人走出办公室，袁保国把办公室的门锁了，就带头向楼下走去。
朝天分局大院里，江飞宇跟陈大军道别后，就坐上了袁保国车子的后排。
江飞宇一开后车门，就看到了坐在后排的袁欣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有坐副驾驶。
迟疑了两秒后，江飞宇还是坐了上去。
车子开出分局大院，走上市区道路，袁保国专心地在开车，只有袁欣洁热情不减地向江飞宇问各种问题，江飞宇只能礼貌地回答着。
第一百四十六章 我看他适合做女婿
帝都朝天区某小区A1栋402室，屋外传来了钥匙开锁的声音。
姜淑琴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生着闷气。
女儿乖巧懂事，学习又不用她操心，只能是生老袁的气了。
主要是老袁连续加了一个多月的班，天天吃住在单位，偶尔回来一会也是为了拿换洗的衣服。
加班的这一个多月，老袁先是错过了姜淑琴的生日，又错过了两人结婚19周年的纪念日。
好不容易说好今天一家三口吃个便饭，团聚一下，结果老袁带着女儿出门买些虾，又跑单位去了，这才惹得姜淑琴发了脾气。
“到了，这就是我家，进来吧！”房门打开，袁欣洁首先走了进来。
姜淑琴刚站起来，打算数落老袁几句，听到袁欣洁的声音，又硬生生地止住了，这是家里来客人了？
姜淑琴定眼看去，袁欣洁和袁保国身后多了一个年轻人的身影，看着就面熟，这是在哪里见过来着。
“妈，这是我们班长江飞宇，你之前见过的，顺道来家里做客。”袁欣洁向姜淑琴介绍道。
这么一说，姜淑琴想起来了，是上次帮她们选电脑那个小伙，还是女儿班上的班长。
袁欣洁经常在她耳边唠叨，说她们班长有多厉害，多厉害的，她对江飞宇印象还挺深的。
姜淑琴：“是小江同学啊，欢迎来家里做客，你们两个也真是的，家里来客人也不提前说一声。”
姜淑琴一边说着，一边把询问的目光看向老袁，让女儿带男同学回家做客，这可不像老袁平时的风格啊！
袁保国解释道：“我们去局里拿一份文件，刚好碰到小江到局里推销他们公司的软件产品，这不你催着我赶回来嘛，只能让小江同学到家里谈事了，顺便请他吃个便饭，感谢他在学校对欣洁的照顾。”
姜淑琴顺手接过袁保国递过来的一袋虾，暗想：这才合理，还以为老袁改性了呢！
“对了，小江同学自己开了一家公司，人家现在是老板。你哪个公司叫啥名字来的？” 袁保国又补充了一句，不确定地向江飞宇问道。
“叫飞宇科技，就是以我们班长的名字命名的，我妈肯定知道，全国高校形象大使选举大赛就是他们公司举办的！”袁欣洁在一旁插话补充道。
姜淑琴惊讶地打量了江飞宇一番，除了原来简朴的衣着换成了时尚的流行款，对方脸上那股成熟稳重的气质是一点没变，这才大一啊，就成老板了！。
相比于袁保国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对外界的新鲜事是一点也不感兴趣，姜淑琴对飞宇科技还是有所耳闻的。
她们机关单位的女同志对这些热门消息的传播速度是非常快的，这年头肯花上百万去搞选美的公司，还是能让人记住名字的。
除了感慨人家公司钱多没地方撒，一帮年轻的女同志也会臭美一下：这事要是赶自己读大学那会，指不定也能拿个奖什么的，都是红眼病闹的。
“伯母，您好，打扰了！”
江飞宇礼貌地向姜淑琴问好。
姜淑琴热情地招呼：“小江同学，别客气，就当自己家一样。你看菜都凉了，我去热一下菜，顺便把虾煮一下。老袁，你过来帮忙，欣洁，你招待一下同学。”
袁保国把外套脱了，就帮忙把餐桌上的菜端到厨房里面重新热一边。
客厅里面就剩下江飞宇和袁欣洁两个人，两人一下子大眼瞪小眼，尴尬不已。
“坐吧，别客气，我妈说了就当自己家一样！”
说完这话，袁欣洁也意识到这话有些偏暧昧，低着头不敢看江飞宇。
江飞宇还是第一次看到袁欣洁露出这种娇羞的韵味，一下子看呆了，下一秒意识到自己是有女朋友的人，赶紧把目光移开，强迫自己不要去看她。
“恩，谢谢！”江飞宇顺势在沙发上坐下来，道了一声谢。
“你吃水果，早上我妈刚买的，新鲜！”
袁欣洁把茶几上的果盘推到江飞宇面前，全程不敢看江飞宇一眼，整个客厅都弥漫着暧昧的味道。
江飞宇此时的心里也有些慌乱，一堆的问号从心里闪过：我是谁？我在哪里？我不是来介绍产品的吗？怎么莫名其妙变成了另类的见家长？婉依要是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啊？这还解释得清楚吗？
在一个孤男寡女独处的空间里，显然男性受到的诱惑更大一些，特别是对方还是个漂亮的女孩，而且还喜欢着自己，这种考验有点煎熬啊！
此时，厨房内，姜淑琴和袁保国两人小声地聊天，话题也停留在江飞宇身上。
姜淑琴：“我当初第一眼就觉得小江这孩子不错，成熟、稳重、懂事、有又才华，想不到才过去半年多，居然靠自己的能力开了这么大一家公司了，没比较之前吧，还觉得咱们家欣洁挺优秀的，跟小江这孩子一比，瞬间又不如了。”
袁保国不服气道：“这算什么，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是我们团部侦察连的班长了，比他优秀的年轻人多了去了。”
姜淑琴挖苦道：“你还好意思说，当年要不是你使坏，让我未婚先孕，幸亏我爷爷托关系给你办理转业到地方，要不然你即使不背个处分，现在也还在部队当大头兵呢！”
袁保国贫嘴道：“那是，要不怎么说还是我有本事，淑琴同志你当年作为文工团最漂亮的那朵“金花”，部队那么多年轻有为的军官你没看上，最终还是便宜了我这个穷班长。”
姜淑琴：“那还不是，老袁你个臭不要脸的，成天找借口往我们文工团跑，这才便宜了你。”
袁保国笑道：“那是我聪明，不跑勤快点，哪有我的份。”
姜淑琴忽然问道：“小江这孩子吧，我看着就顺眼，老袁，你说小江跟我们家欣洁处对象行不？我就希望以后的女婿是他这样的。”
“什么？你疯了！”
袁保国像被猫踩了尾巴一样，失声喊了出来，连客厅外的江飞宇和袁欣洁都听到了。
“你小声点，两孩子还在外面呢！”姜淑琴赶紧提醒道。
这老娘们没疯吧！老子辛辛苦苦养大的“小棉袄”，还没捂热呢，才见了人家小伙两次面，就要往人家怀里塞。
第一百四十七章 人家有女朋友了
厨房里，袁保国压低了声音，向姜淑琴说道：“淑琴同志，闺女刚上大学的时候，咱们跟闺女有过君子协议的，大学期间不提倡谈恋爱的，现在你又说这话，这不是赤裸裸地‘背叛’了当初定好的统一战线吗？”
姜淑琴：“我这不是看小江这个小伙挺顺眼的，就提前咨询一下你的意见，你紧张什么，再说了，现在是自由恋爱，成不成还得看两孩子愿不愿意。”
袁保国：“那也不成，起码得等到闺女大学毕业，她以后处的对象，起码要把家世背景、人品习性都调查地一清二楚，我才能放心地把女儿交给未来的女婿。”
姜淑琴：“看你哪个小心眼，孩子大了，你还能留她一辈子啊！”
袁保国：“这就不是一个概念，孩子社会阅历浅，咱们做父母的就要有责任帮她把好关，免得她被什么不良青年花言巧语给骗了，甭管什么人，只要让我审一审，是好人，是坏人，一目了然。”
姜淑琴：“三句话离不开老本行，小心以后把闺女的对象吓跑了，闺女跟你急，别贫了，菜热好了，都端出去吧！”
厨房的门打开，袁保国和姜淑琴端着菜走了出来，江飞宇也结束了和袁欣洁的交谈。
基本上都是袁欣洁问江飞宇创业上的事情，现在她才知道江飞宇经常翘课是要处理公司的事情，看向江飞宇的目光逐渐带着一股崇拜感。
“可惜啊，为什么你的女朋友不是我！”袁欣洁在心里哀叹了一声。
姜淑琴招呼道：“来，你们两个别聊了，快过来吃饭吧！”
江飞宇在餐桌边坐下来后，抱歉地说道：“伯父、伯母，真是不好意思，第一次上门拜访，就空着手来的。”
姜淑琴宽慰道：“来就来了，千万别带什么礼物，你袁叔叔工作特殊，你带礼物上门，别人还以为来送礼求办事的呢！”
袁欣洁搂着姜淑琴开心地说道：“妈，你太棒了，松花鱼、基围虾、桂花鸡、酸辣丁炒肉，都是我爱吃的菜！”
袁保国感慨道：“你呀，就知道吃，也不知道以后嫁出去了便宜哪个家伙，对方能不能养得起你。”
姜淑琴从桌子底下踢了袁保国一脚，示意他别说了。
袁欣洁：“爸，你就别瞎操心，我以后肯定能自己养活自己，不需要别人养。”
姜淑琴赶紧岔开话题，向江飞宇问道：“小江，我们家吃的比较清淡，不知道适合你的胃口？”
江飞宇：“伯母，您太客气了，我对吃的不挑剔，这样的菜已经很丰盛了。”
这样的饭局，江飞宇其实挺尴尬的，人家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自己一个外人插进去，总感觉自己是个电灯泡一样存在。
本来他一直默默地吃饭，不打算说话，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过袁欣洁的母亲一直问他这，问他那的，不是问家里的情况，就是打听江飞宇学习和工作上的事情。
话锋一转，又聊起了江飞宇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江飞宇渐渐回味过来，这桥段怎么越来越像见家长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含糊应付。
江飞宇的回答显然没让姜淑琴，她直接继续说道：“小江同学，你这么优秀，在学校有没有喜欢的人，或者你觉得我们家欣洁怎么样啊！”
姜淑琴的话音刚落下，其余三人同时停下了碗筷，气氛瞬间就凝固了。
江飞宇老脸一黑，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出口，桌子对面的袁欣洁脸色都变了。
“妈，你别问了，他有女朋友了，人家上学期就在一起了。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吧，我回房间了。”
袁欣洁出声替江飞宇解了围，她说完后，放下碗筷就跑回房间了，再不走，她委屈地快要掉眼泪了。
旁边的袁保国松了一口气，只有姜淑琴看着女儿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姜淑琴在机关单位待了这么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登峰造极，知女莫若母，就凭女儿的反应和江飞宇的表情，她就把事情猜了个大概。
姜淑琴叹了口气，看着旁边还有点庆幸的袁保国，气不打一处来，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啊！”
袁保国委屈地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妻子，实在不明白又哪里得罪了她。
好在袁欣洁回房后，这顿饭很快就吃完了，这应该是江飞宇吃得最别扭的一顿饭。
……
吃完午饭后，江飞宇跟随袁保国进入书房。
袁保国：“你随便坐吧！”
一旦进入工作状态，袁保国就恢复了原有的威严姿态，江飞宇不敢造次，规规矩矩地坐下。
刚才吃饭的时候，他是袁伯父，现在的他，是袁局长。
江飞宇打开随身携带的电脑，放在桌子上，向袁保国介绍道：“袁局长，我们这款人脸识别系统采用了目前最先进的微量特征脸算法模型，可以高精度地比对识别目标人员的身份信息，只要数据库里面存了目标人员的信息，通过摄像头一扫，或者上传照片一比对，哪怕是双胞胎也能通过细微差识别出来。”
袁保国：“产品的具体应用场景呢？”
江飞宇继续介绍道：“我们的设想是，系统部署在公安内网里面，与各省市公安机关已经建成的人口库做对接，直接依托于里面的人口库信息数据，可以实时对人员身份进行查验。比如：公安机关抓获了嫌疑人，嫌疑人没带身份证或者带假身份证，只要之前在当地户籍部门留存过身份照片的，系统自动从海量数据中比对出来。当然了，做身份比对也不限于一种场景，比如无名尸体身份确认，失忆/精神失常人员身份核查，被拐卖妇女寻回等等。”
袁保国听完后，立马两眼冒着精光，看向江飞宇的眼光带着热切。
他作为一个多年工作经验的老刑侦了，当然知道刚才江飞宇描述的应用场景对公安机关日常办案有多大的帮助，这套系统作用真的这样大的话，得解决公安机关多少的工作量。
江飞宇继续说道：“袁局长，想必您比我更清楚，公安机关日常工作中对人员的身份鉴别需要花费多大的精力。如果是帝都本地人还好点，如果户籍地是外地的人员，他们的身份鉴别更加麻烦，还要办案人员跑到原籍去核实。特别是这几年帝都经济快速发展，几百万的外来人口涌入帝都生活、就业，刑事案件中，基于外来人口的身份鉴别工作量不少吧！”
第一百四十八章 袁局长的认可
虽然此时袁保国心里对系统的功能很期待，但是对于被江飞宇这年轻的后辈掌握住谈判的节奏却是有点不爽。
他领导当久了，毕竟是个不小的官，傲气没有，但是官威盛气还是有一些的。
袁保国：“小江啊，说得再好听，也没有眼见为实有说服力，你说，是吧！。”
江飞宇对此早有准备，他直接拿起鼠标，在笔记本电脑上操作起来，说道：“袁局长，您说得太对了，我说一万遍也不如您亲自体验一下有说服力。”
江飞宇打开了一个文件目录，指着左下角的统计数据，说道：“袁局长，您看这里，这是我搭建的一个演示环境，我在库里面准备了5104份图片样本，其中有一张是我提前放在里面的，我本人的照片，一会我通过功能界面来演示比对识别的过程。”
袁保国点点头，示意江飞宇继续演示。
江飞宇：“现在，我打开系统，点击这个‘身份查验’功能，这里有两种方式，一种是调用摄像头现场拍照采集查验目标的人脸照片，另外一种是支持把预先拍好的照片上传比对。”
江飞宇一边解说，一边用笔记本自带的摄像头给自己拍了一张照片，点了“提交”按钮后，系统不到1秒钟的时间就输出了比对结果，上面是预先录入的照片和个人信息。
看到袁保国还有点顾虑，江飞宇提议用他自己的照片试一下。
江飞宇先帮袁保国采集了一张照片录入到库里面，然后通过同样的步骤又采集了一次比对样本，点了“提交”后，同样是不到1秒钟内出结果。
袁保国换不同的角度又拍了几张照片测试，结果都是一样。
江飞宇甚至提议，让袁保国拿一本书挡住下半边脸又拍了一张，出来的结果还是一样，袁保国这才确信系统的功能是真的。
袁保国关切地问道：“你们有做过测试吗？比对识别的成功率有多高？”
江飞宇介绍道：“袁局长，这么说吧，系统识别的成功率，不是受限制于软件本身，而是受限于摄像头的像素和照片的清晰度，我们实验了市场上主流的摄像头，测出的成功率在百分之85.1——百分之98.4之间，拍出来的照片像素越高，成功率越高。也许，等再过个几年摄像头的像素越来越高，这个成功率可以无限接近于百分之100。”
袁保国这才颔首点头，哪怕只有一半的成功率也能减轻民警日常工作中很大的工作量了，百分之85以上的识别成功率其实不低了。
江飞宇开口说道：“袁局长，您对我们人脸识别系统的功能还满意吗？”
“不错，这款人脸识别系统非常有价值，而且你们对我们公安机关的应用场景挈合得很到位。”
袁保国也不吝啬赞扬之词，就事论事，产品确实是他们所需要的。
江飞宇继续说道：“谢谢袁局长您对我们的认可，当然了，我们的系统功能还不止于此，我们还有另外一个很实用的功能。”
袁保国兴趣大起，问道：“是什么功能，你快说来看看！”
江飞宇：“我刚才介绍的人脸识别功能是基于静态的人像照片直接的比对，我们还有更高级的，基于动态图像的识别比对！”
袁保国不解地问道：“什么是动态图像？”
江飞宇：“动态图像指的是视频画面，现在我们的城市里，在一些重要的交通卡口、政府机关、银行、金店等重要场所都安装了监控摄像头，我们现在的做法是案发后，调取监控视频，人工回看监控视频找嫌疑人，我们的系统强大之处在于，可以支持上传一张嫌疑人的照片，由系统根据这张照片自动去翻看监控视频，从动态的视频中去比对识别。”
袁保国：“原来如此，这样一看，你们的人脸识别系统确实很先进啊！”
其实技术研究院的那帮小伙刚开始研究识别算法的时候，曾经一直卡在一个技术难点无法寸进。
目前市场上主流的视频格式很多，他们花费了很多时间才研究透一种视频格式，实现了把动态视频截取成一张张的照片去比对。
结果调研后发现，市场上主流的视频格式起码有十多种，这样还不知道要花费多长的时间，才能把每一种视频格式研究透啊！
问题反馈到江飞宇这里后，他提供了一种解决思路：那就是我不管你有多少种视频格式，系统自动把不同的视频格式先统一转化成一种格式，这样只需要处理一种视频格式就行了。
袁保国对江飞宇说道：“你等一下，我先打一个电话。”
袁保国走到窗边，用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一开口讲的就是让江飞宇兴奋的内容。
“喂，顾局，没打扰你休息吧！我这里发现一款对咱们刑侦工作很有帮助的系统产品，不知道您明天有没有空，我让厂家过去给您演示一下……”
几分钟后，袁保国打完电话，走到跟前，对江飞宇说道：“我把你们的产品跟市局的顾局长推荐了一下，他对产品功能十分感兴趣，正好他明天下午有空，你回去准备一下，明天下午和我到市局给他汇报演示。”
江飞宇欣喜道：“太谢谢您了，袁局长！”
袁保国：“我本来只想看在欣洁的面子上给你一个陈述的机会，你们的产品确实很好，很有价值，我才往上向领导推的，咱们对公不对私。”
江飞宇：“那也要感谢您的认可，您要是没其他交代的，我就先回去了，今天很打扰你们了。”
袁保国：“走吧，我送你。”
……
听到关门声音后，姜淑琴从房间里面走出来，向袁保国问道：“事情谈得怎么样了！”
袁保国：“你还别说，这小伙人不错，他们公司做的产品也很高科技，对我们刑侦工作有很大的帮助，我已经帮他约了顾局，明天到市局给顾局做演示。”
姜淑琴：“你刚开始不是看不上人家小江嘛，怎么这么快就改观了？”
袁保国：“我这是对事不对人！对了，怎么没见欣洁，同学走了也不出来送送。”
姜淑琴：“她……她还在房间里面自习吧！”
想了一下，姜淑琴还是决定不把女儿喜欢江飞宇的事情告诉袁保国，要不然以他的性格，又要对江飞宇这孩子有成见了，还是自己找个机会跟闺女谈一下吧！
第一百四十九章 给大领导做汇报
周一中午13点，江飞宇、陈大军、陈琪宏一行三人，从公司出发前往帝都市公安局。
今天的汇报演示比较正式，江飞宇把陈大军、陈琪宏都带上，要不然就自己一个人去现场，看起来太单薄了，别让人家觉得连个员工都雇不起。
由于是正式的场合，三人穿得都很正式，江飞宇还是第一次见到陈琪宏穿西装。
只能说身材瘦弱的人穿宽松的西装确实不好看，陈琪宏则直接向江飞宇打听西装在哪里买的，江飞宇那套量身定做的收身西装，一眼看上去就彰显人体学之美。
这次由陈大军充当司机，开的是公司刚采购回来没几天的别克商务车，这辆由上海通用生产的7座商务车，空间就是宽敞，坐起来特别舒适。
陈大军对这辆新车爱不释手，他那辆破捷达只能坐5个成年人，他的家和老丈人家离得很近，每次周末外出游玩，两夫妻都为了带谁的爸妈一起去而争吵。
对陈大军来说，一辆7座的轿车更实用一些，完全可以把自己父母、老丈人和丈母娘、自己老婆和两个孩子一次装下，省得每次出去玩都争吵。
话说三人中，只有陈大军有驾照，江飞宇虽然会开车，但是还没驾照，看来很有必要抽空把驾照给考了。
话说2002年这会，考一个驾照也容易，只要会开车，到考场溜达那么一圈就行了，也不像后世那样变态，从科目一考到科目四。
陈大军添油加醋地向陈琪宏介绍着，昨天他和江飞宇在分局“绝处逢生”的场景。
看着陈大军嘚瑟的样子，江飞宇不得不提醒了他一下：“大军，以后不要在外面瞎吹嘘了，这次咱们是靠着产品做得好，才取得了袁局长的认可，你这样一说，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靠着我跟他女儿是同学的关系，才让他帮咱们的！”
陈大军：“老板，你放心，琪宏是自己人，我才跟他介绍一下，在外面我嘴巴牢的很。”
陈琪宏向江飞宇问道：“老板，我听文舒姐说新公司已经注册下来了，以后所有的政府、企业项目都挂靠在新公司名下，她说后续入职的新员工要分流一部分挂靠在新公司名下，这是个什么操作啊？”
江飞宇解释道：“我目前是这样划分的，飞宇科技主要做平台类运营，其他的软件开发项目都挂在这家宇依科技名下，新公司以后承接的都是项目类软件开发、销售、运维工作。”
没错，新公司的名字，在江飞宇和李婉依的姓名里面各取一个字，组成宇依科技，江飞宇脸皮厚，就是喜欢用自己名字做公司的名称。
陈琪宏还是不解：“好像没什么区别啊，这块的业务无论是放在飞宇科技，还是宇依科技，老板都是你本人啊，我们之前开发的网吧管理软件不也经营得挺好的吗？”
江飞宇耐心解释道：“从经营管理上来说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我就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如果我们给公安局做项目，我们的系统开发人员和实施人员都会接触到公安内部一些涉密的数据，根据保密原则，相关人员不仅要求身世清白，还要签署相应的保密协议，必要的时候甚至个人通讯设备、办公电脑也会被检查和监控，这样的话你如何感想！”
陈琪宏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江飞宇：“所以，把业务分开，两家公司去经营会更方便，宇依科技从规章制度和管理要求上会更严一些，像你们经常在飞信上互传文件，讨论工作情况，在制度上就是不允许的。”
深层次的原因肯定不止江飞宇说的这一些，前世江飞宇的公司也经营过这方面的业务，后世参与一些政府部门的项目没有涉密资质根本玩不转，飞宇科技的核心是飞信，这部分业务是面向公众的服务，与其他涉密的业务放在一起管理和审计肯定是不妥。
说得不好听一点，万一有个脑残的员工，故意拷贝或者泄露了客户的涉密资料，执法部门要你公司封存服务器，等候审查，你怎么整？
飞信停止服务一个小时，对飞宇科技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损失，江飞宇可不敢冒这样的险。
……
半小时后，车子到达帝都市公安局，陈大军登记完后，车子直接开到市局里面的停车区域。
江飞宇下车后，先给袁保国打了一个电话，2分钟后，一个年轻的警员就下楼接他们进去。
三人被带到了4楼的一个会议室，江飞宇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始调试演示环境。
可惜这年头多媒体投影机能投放的内容土得掉渣，电脑屏幕又不能投影上去，一会只能干讲了，演示的时候只能让领导们围近一点看了。
等了10多分钟后，袁保国陪着3位穿警服的领导走了进来，江飞宇往几人肩上的警衔一扫，乖乖，都是大领导。
江飞宇三人赶紧站起来，候在一边。
几位领导坐下后，袁保国简单介绍一下，江飞宇才知道，坐主位的正是帝都市公安局的局长——顾局。
第二位是帝都市公安局刑侦总队的总队长——侯白勇。
最后一位是帝都市公安局科信处的处长——吕光奇。
江飞宇马上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纸质资料，给在座的每一位领导都发了一份。
顾局翻了几下资料，然后对江飞宇说道：“小江同志，还是你给我们几个介绍一下产品的功能吧。”
江飞宇恭敬道：“好的，顾局。”
然后，江飞宇用简洁的语言把人脸识别系统的功能和应用场景，给在场的几位领导做了介绍，讲解的过程中时不时穿插一些他本人对刑侦工作的理解和功能的延伸。
几位大领导听了以后都频频地点头。
然后，江飞宇又大胆地邀请几位领导移座过来，观看系统的演示效果。
在顾局的带头下，几位领导都站在了江飞宇的身后，看他演示。
江飞宇当着几位领导的面，把昨天在袁欣洁家演示的内容，又重新演示了一遍。
不一样的是，今天准备得更加充分，库里面准备了8万多份的样本数据，测试起来更加能说明系统效果。
演示完后，总队长侯白勇还自告奋勇地用自己的照片做了测试，测试结果还是一如既往地顺畅。
第一百五十章 新的合作思路
系统演示完后，几位大领导回到原位坐下，顾局首先发言。
顾局：“系统效果也看完了，说说你们的看法吧！白勇，你们刑侦部门是系统的主要使用部门，你先说说看你的意见！”
（由于原来随便起的名字（侯勇）跟现实中某个名人重名了，为避免纠纷，本章已经改成（侯白勇），上一章的名字已经修改，要明天才能把修改结果同步到APP中）
侯白勇：“顾局，从刚才演示的系统效果来说，功能上基本没什么问题，应用场景也比较贴合刑侦工作的痛点，这个人脸识别系统确实是我们需要。而且，之前公安部一直强调创新侦查手段，利用新的装备和技术丰富我们的办案手段，提高办案效能，这个系统就是个创新点，咱们公安局担负着整个首都的治安维稳工作，怎么也得有一些拿得出手的高科技办案手段吧！”
就事论事，侯白勇作为刑侦部门的老大，他本人对系统还是蛮期待的。
听完后，顾局转而向袁保国问道：“保国，你的意见呢？”
袁保国：“顾局，我本人是对这个系统非常认可的，系统的好处我就不说了，我就从我管辖的朝天分局来说吧，日常的一些治安类案件和小案件，抓到的都是些地痞流氓，因为罪名轻，大部分嫌疑人被抓后，就报个假身份，我们日常核实这部分人员的身份需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和时间，如果是重大刑事案件，办案人员还要去涉案人员原籍去协调当地公安机关核查，非常地浪费时间。这个系统上线后，可以极大地减轻一线干警的工作量。”
这套人脸识别系统是袁保国向市局的领导推荐的，于情于理他都会帮忙说话。
顾局点了还没发言的吕光奇，问道：“光奇，你作为科信部门的一把手，你从信息化的角度说一下你的意见。”
吕光奇：“顾局，我对系统的功能和作用没什么意见，不过，这里面存在一个核心问题，系统由我们自己来建的话，我们只能对接帝都市的人口库，目前帝都市范围内发生的刑事案件，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涉及外来人口，其他省市的人口库我们是拿不到的，如果想让系统发挥最大效能的话，由公安部牵头来建会比较好些。”
顾局向江飞宇问道：“小江同志，你们作为系统的开发商，对于吕处长提出的这个问题，不知道有没有考虑过？”
江飞宇说道：“顾局，吕处长提出的这个问题确实客观存在，这个问题我们之前也想过了，由公安部来主导建设确实能达到最大的效果，不过这样也会涉及到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可行性问题。虽然我们作为系统的开发商对系统很有信心，毕竟没有做出成效之前谁也不敢保证，直接让公安部来建，涉及30多个省市人口库的接入，这是一个非常巨大投入的工程。我们是否换一个思路，先在帝都市做一个项目试点，系统建成后验证效果确实好，再向公安部去推，您看，这样是否可行。”
听完江飞宇的话后，顾局陷入了沉思，这东西毕竟是新技术，“第一个吃螃蟹”的冒了一定的风险，做得好能得到上面的表扬，做得不好这个浪费的成本只能本局自己承担了。
以他观看的演示效果来说，他个人判断系统的可行性是非常高的，稍微有一点风险还是值得冒的。
顾局：“我的意见是：以咱们帝都市公安局作为一个试点，系统建成后，通过实践情况来比对分析一下，系统对民警的工作量减少有多少，能够为公安机关的日常工作带来多大的帮助，如果做得好，咱们再向公安部去推，把好的东西分享给其他省市兄弟单位，我们作为祖国的首都，应该为其他省市做一个表率。”
顾局说完后，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吕光奇提问道：“顾局，如果要采购系统的话，经费从哪里出呢？”
顾局指示道：“先从下半年的办公经费挪用一部分吧，申请专项资金后再补上。”
顾局开玩笑地说道：“小江同志，咱们也是摸着石头过河，价格上你可要给我们优惠些啊！”
江飞宇说道：“顾局，价格上您完全不用操心，既然这个项目是一个试点工程，我们公司也是一家有责任心的民营企业，您看这样行不行，项目我们先做，建成后先让一线的公安民警体验一段时间。如果对日常的工作真的有帮助，咱们再谈钱，给多少钱，局里看着给；如果用得不好，这个钱咱们分文不取；要是用得好，等局里什么时候宽裕了咱们再谈钱的事，挪用下半年的办公经费，我看就不必了。”
江飞宇说完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意外，就连陈大军也有点摸不清江飞宇的套路。
袁保国还给江飞宇使眼色，让他不用有所顾忌，该收的还得收。
吕光奇好奇地问道：“江老板，如果我们一直说用得不好，你们岂不是一分钱也没挣到？”
江飞宇：“吕处长，不瞒您说，其实这个项目免费给咱们市局做也行，系统建成后，用得好，麻烦局里帮忙想公安部或者其他省市公安局推荐一下，我们看中的是未来能产生的收益。”
顾局赞叹道：“小江同志很有经商的头脑啊，敢让咱们公安局欠人情，难怪年纪轻轻就在商业上取得如此大的成就，前途不可限量啊！”
江飞宇谦虚道：“顾局，您过奖了！其实我还有一个不太成熟的合作思路，在这里我想说出来，请各位领导帮忙看一下是否可行。”
顾局：“小江同志，你不要有顾虑，大胆地说出来，我们也参详一下。”
江飞宇：“顾局以及各位领导，我们公司是一家科技公司，目前公司在孵化很多新的技术，这些新的技术都缺乏大规模实验论证的基础。而公安局这边拥有的是大量具有丰富办案经验的刑侦民警，我相信这些民警每个人脑海中都有一套个人的办案思路和经验，这些经验一方面很难大规模地分享给其他新民警，另一方面他们一些新的破案思路也缺乏数据去论证。我是想以公司的名义与市局签订一个战略合作协议，由市局出场地，我们派出技术人员入驻，双方共同创建一个警企合作实验室，我们的业务人员深入一线采集他们的想法和经验，每年孵化一些新的系统产品，免费提供给市局来使用，用得好，我们再向其他省市区大规模复制。不知道几位领导觉得是否可行？”
几位领导都被江飞宇的思路给震惊到了，想不到还有这种合作方式。
对于市局来说，几乎没有成本的付出，以后可以源源不断地有新技术和新的产品试用，丰富基层民警的办案手段。
看似宇依科技吃亏了，但是公司赢得的是未来的市场和帝都市公安局的友谊。
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以后要是有别的兄弟单位来帝都市局参观或者交流，市局要是想一直有免费的产品试用，再怎么也要帮着推荐一下吧。
其实，这种警企合作的模式在后世很常见，后世基本上公安局有一个项目，就一堆公司在抢，大家为了赢得先机，拿下项目，就先派人入场先做开发，等系统开发完成，局方用的好，也不会舍近求远再跟别的家合作。
在如今这个年头来说，这种先赔钱的干项目方式，还是挺稀罕的。
对于江飞宇的商业布局来说，如果想在公安业务这个领域成为龙头企业，前期的投入是非常有必要的。
一方面能够获得帝都市局的友谊，无论是飞宇科技、宇依科技，还是其他子公司，注册地毕竟都在帝都，跟执法部门打好交道，能够带来很多意想不到的好处。
起码以后有地痞流氓或者带黑性质的团伙刁难时，公安局就是个很好的保护力量。
以后随着飞宇科技各条业务线的不断经营壮大，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竞争对手，光明正大的竞争，江飞宇不怕，就怕有些人蛮横惯了，专门用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说白了，你跟公安局有关系和没关系，人家出警的速度都不一样，这个江飞宇后世可是深有体会。
另一个方面，宇依科技目前对公安领域的业务还算是一片空白，技术和需求人员进去了，天天蹲在那里找办案民警调研需求，时间久了各个都能变成办案专家，业务专家。
你只有熟悉人家的业务，才能开发出符合客户需求的产品，这一点江飞宇在后世做项目的时候总结得很清楚。
而且对公安业务比较熟悉的话，以后随着信息化的发展，公司也能够参与公安部一些信息化标准的制定，成为规则的制定者，这才是公司立于不败之地的基石。
几位领导商议了一下，确认没什么问题，然后顾局就发话了：“小江同志这个想法非常的好，我们市局应该大力支持啊！白勇，就由你作为我们市局的主要负责人，和他们宇依科技商量一个合作方案，下一次党wei会讨论一下，作为我们下半年刑侦工作的一个突破点。”
侯白勇：“好的，顾局。”
江飞宇：“侯总队，以后需要经常跟您打交道，还请多关照了！”
侯白勇站起来，跟江飞宇握手，说道：“江老板，客气了，应该是我们谢谢你们，预祝我们双方合作愉快！”
江飞宇欣喜地说道：“合作愉快！”
第一百五十一章 工作安排
市局办公楼前，袁保国和江飞宇并肩走了出来，陈大军和陈琪宏落后两人一段距离，留空间给两人谈话。
袁保国：“小江啊，你这次表现地不错，顾局对你的评价非常地高，特别是最后警企合作实验室的创意，更是神来之笔，真不知道你的脑子是怎样长的，能想出这么好的好主意！”
江飞宇：“袁局，您过奖了，我是有点受宠若惊！”
袁保国：“以后叫我袁叔叔或者袁伯父，你跟我们家欣洁是同学，咱俩不用那么分生。”
江飞宇：“好的，伯父！”
江飞宇心里清楚，从今往后，自己算是入了袁保国的眼，之前纯粹是看在袁欣洁的面子上才愿意搭理自己，自己在他眼中最多算是个平民小辈。
如今，自己也算是个有点身份的人，只要警企合作实验室一直存在，自己也能凭借身份地位成为袁保国的座上宾。
袁保国：“侯总队为人不错，眼里也容不得沙子，你以后跟他打交道的地方不会少，有什么想法多跟他交流，只要是对刑侦工作有帮助的，他都会为你们提供力所能及的支持，切记不要动其他歪点子。”
袁保国这是担心江飞宇不了解侯白勇的为人，用一些送礼之类的歪点子，不小心碰到侯白勇的“雷区”，特意提醒他。
江飞宇真诚地感谢道：“谢谢伯父您的提点，我记住了！”
袁保国：“刚才顾局叮嘱我对你们公司多照顾一下，你们公司刚好在我们分局的管辖范围之内，以后碰到什么麻烦，只要是符合制度的，都可以来找我。”
江飞宇欣喜地说道：“谢谢袁伯父，您的关照！”
江飞宇做了这么多，等的不就是这句话嘛！
公司给公安局提供助力，又不是给某个人送好处，受到些便利照顾也是应该的，这本来就是阳谋，旁人也挑不出什么刺。
袁保国：“行，我先回分局了，咱们就此别过！”
江飞宇亲生送袁保国上车，目送着对方的车开出市公安局。
“老板，上车吧！”陈大军开着车，停在江飞宇跟前。
江飞宇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大楼，打开车门直接上了后座，车子缓缓开出市局的大门。
“老板，警企合作实验室的工作怎么安排？”
车上，陈琪宏向江飞宇问道。
江飞宇思考了一下，安排道：“刚才侯总队说，这周会腾出一个小的办公室给我们的人员使用，我计划从你们研发部和运维部各抽调一个有经验的技术人员，以后在市局这边驻场办公，主要负责接口对接、系统部署和后续BUG的修复，以及系统的运维工作。”
陈大军问道：“老板，就两个会不会太少了，人家会不会认为我们不够重视？”
江飞宇：“你们销售部也抽调两个售前技术人员过来吧，主要负责业务需求的调研和相关方案材料的编写，一起凑够4个人驻场，考勤就按照市局这边的来。以后售前技术人员可以形成轮岗制度，过来这边待一段时间熟悉公安的业务。”
陈大军：“好嘞，我回去就安排人。”
江飞宇：“大军，我一会不回公司了，你先送我到学校，下午还有一节课能赶上。”
陈大军：“老板，我就不明白了，你现在事业都这么成功了，还上学干嘛？你把上学的时间放在管理公司上面，说不定咱们公司现在规模都能翻几倍了。”
江飞宇笑道：“大军，有点本事不代表能够挑战世俗的规则，大学四年修够学分然后毕业，这是社会对高等学历的认证规则，上学除了能够学习到知识之外，也是整个社会对个人能力的一个认证，除非你能挑战整个世俗的规则，否则就要去适应它。”
陈大军：“老板，不对吧，我记得上次琪宏说过，那个美国人，叫比什么盖词？也是大学的时候就辍学去创业了，人家不照样成为世界首富吗？”
“比尔盖茨。”陈琪宏在一旁补充道。
陈大军：“对，我说的就是比尔盖茨，老板，有这回事吧？”
江飞宇说道：“大军，我要是有人家那个成就，我还在乎什么世俗的眼光和规则，谁不服，就用钱砸到他服为止。”
陈大军满不在乎道：“没事，老板，我对你有信心，你早晚会超越比尔盖茨，成为世界首富的。”
成为世界首富，这个目标不是一般的高啊！至少江飞宇重生之前，还没有哪个华人能够实现这个目标。
如果以江飞宇重生前的时间节点算的话，未来10年内应该有人能够实现这一目标。
哪怕这辈子江飞宇开了挂一般的开局，他最多有信心能够在未来10年—15年内登顶中国首富的宝座，至于成为世界首富，他现在也不敢说这样的话。
多说无益，继续努力吧！
江飞宇忽然问道：“对了，阳光-筹平台的对接工作怎么样了？”
陈大军：“我们已经跟十几家国有银行和三大运营商谈好了对接的事情，琪宏这边也安排了技术人员跟进接口对接的事情，这个基本没有什么问题，至于平台什么时候能够上线，这个就要问琪宏了。”
陈琪宏补充道：“阳光-筹的开发工作目前才完成一半而已，现在平台还没开发完成，跟各家的接口对接工作也没法进行，稳妥起见，我们还需要2个多月的时间，如果赶时间的话，可以压缩到一个半月。”
江飞宇：“算了，这个平台毕竟是个形象工程，很多大人物都在关注，咱们还是按照既定的流程开发吧，优先保证平台质量。”
陈琪宏解释道：“老板，飞宇音乐平台目前已经测试得差不多了，再过2周就上线了，到时候这个项目组的人员可以腾出来，挪到阳光-筹平台的项目组，我们可以通过增加人手赶工。”
江飞宇：“你这个思路可以，到时候这个事情你来安排吧。”
半小时后，车子停靠在帝都理工大学附近，江飞宇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
幸好江飞宇之前有先见之明，带了一套便装，他刚才在车上就把西装给换了下来。
向身后的车子挥挥手后，江飞宇朝着校门口走去。
第一百五十二章 唐雷＆丁香花
4月17日， 上午11点，飞宇科技所在的广贸大厦6楼。
公司一开始只是租了大厦6楼的半层，提供给下属的子公司飞宇音乐文化传媒使用，后来4楼的办公面积不够使用了，直接把6楼的另外半层也打包了。
目前6楼有半层是作为飞宇音乐的办公室使用，另外半层被作为研发部和运维部的工位和机房。
目前除了6楼的整层和4楼的半层都被飞宇科技租下，再加上3楼半层的办公室规划给阳光-筹平台使用，这栋8层的大厦已经有2层被飞宇科技给租下来了。
这样带来的一个好处就是，飞宇科技一有什么需求，楼下物业都是第一时间响应服务，服务态度那叫一个亲切。
今天早上只有两节课，江飞宇特地抽空来看一下飞宇音乐的筹备工作，平台还有一个多星期就要上线了，虽说放权给老郭全权负责，不过他作为老板也要关心一下工作情况。
6楼办公区的装修风格是郭明诚亲自把关的，装修风格偏明暗色，里面融入了很多音乐的元素，起码让人一走进来就知道这是一家跟音乐有关的公司。
江飞宇到的时候，老郭和几个年轻人正在录音棚里面录音。
“老板，您来了，郭总在录音棚，我去帮您喊他！”许伟嵩看到江飞宇后，热情地打招呼。
许伟嵩是老郭从别的地方挖的一个作曲，江飞宇见过几面。
江飞宇应道：“好的，谢了！”
片刻后，郭明诚从录音棚走出来。
郭明诚：“老板，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江飞宇：“刚好有空，就临时过来看看，还有一个多星期平台就上线了，我来探探你这边的准备工作，心里好有个底。”
郭明诚解释道：“平台的运营由运维部负责，我们目前的工作重点主要放在原创歌曲发布这一块，目前我们已经签约了21个原创歌手，原创歌曲超过50多首，这段时间正加班加点地完成录音工作，一旦平台上线歌曲就能发布了，只要开头一炮打响，后面就能源源不断地吸引原创歌手加入我们的平台。”
江飞宇看着录音棚里面的几个人问道：“里面几个也是签约的原创歌手吧！这其中有没有什么好苗子，或者说有没有什么比较好的歌曲？”
郭明诚：“录音棚里面几个正在录音的都是我们的签约歌手，都是比较好的苗子，老板，你有空的话不妨来听一下，顺便帮我们提点意见。”
江飞宇：“我又不是专业人士，哪里能给你们提意见。”
郭明诚：“老板你就别谦虚了，你写的那首《那些年》我也听过很多遍了，创作水平超过同期百分之80的作词人。”
说话间，江飞宇和郭明诚走进录音棚。
一进入录音棚，江飞宇就听到了一阵熟悉的歌词，整个人陷入了回忆当中。
……
你听那有人在唱那首你最爱的歌谣啊
尘世间多少繁芜
从此不必再牵挂
你说你最爱丁香花
因为你的名字就是它
多么忧郁的花
多愁善感的人啊
当花儿枯萎的时候
当画面定格的时候
多么娇嫩的花
却躲不过风吹雨打
飘啊摇啊的一生
……
良久，低沉的歌声结束，江飞宇的思绪才从回忆中回神。
郭明诚问道：“怎么样，老板，这首《丁香花》不错吧！这首歌是这批50多首原创歌曲里面质量最好的一首。”
江飞宇看着录音棚里面唱歌的年轻人，向郭明诚问道：“歌曲的创作者是谁？”
郭明诚：“歌曲的创作者叫唐雷，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个音乐爱好者，能自己填词、谱曲、演唱，挺有才华的一个年轻人，他大学期间就创建了一只乐队，玩音乐好几年了，大学毕业后不愿意屈就，义无反顾地走上了追求音乐的道路。我把咱们平台的创意跟他说了之后，他想都没想就选择加入。”
姓名和歌曲名字都对上了，看来就是那首《丁香花》的创作者了。
这首《丁香花》江飞宇非常熟悉，上辈子在他大学期间，这首歌就火遍大江南北，特别是歌曲里面的故事更是令人惋惜落泪。
看着录音棚里面的长发帅气男生，江飞宇说道：“你把签约的原创歌手名单和歌曲名单，拿来我看一下。”
郭明诚：“好，老板，你等一下，我去拿。”
一会之后，郭明诚拿了一份名单进来，递给江飞宇。
江飞宇认真地往名单上的歌手名字和歌曲名字扫，3张纸翻了两遍，也没有再发现比较熟悉的歌手或者歌曲，看来唐雷只是个意外之喜。
江飞宇问道：“这个唐雷签的是哪一类合约？”
郭明诚解释道：“目前我们主要有两类合约，一类是签歌曲，另外一类是签歌手本人，每一类里面按照待遇的不同有不同的分级，因为平台还在草创阶段，第二类合同需要支付的年薪成本比较高，目前的21个原创歌手都是签歌曲，没有签人。”
江飞宇：“把这个唐雷的合同调到第二档吧，相信我，这首《丁香花》会大火的，他值得投入，我们得趁他还没火之前把他拿下。”
郭明诚：“那老板，你觉得签多少年的合约比较合适？”
江飞宇：“先签6年的合同吧！以后合同里面都加上一条，合同到期后，如果同等条件下，我们有优先签约权。”
郭明诚：“行，稍后晚点，我们把跟他的合同重新签一份。这样一来，加上老板你的那首《那些年》，等平台上线后，我们就有两首能保证必火的主打歌曲了，我很有信心能够取得个开门红。”
江飞宇：“老郭，你的预期可以再放高些，咱们现在的飞信用户超过642.18万，再加上我们其他线上推广渠道，免费听歌的模式注定会吸引大量互联网用户试听歌曲。我可以给你交个底，平台一旦上线，起码能有几百万用户会试听我们的歌曲，光靠广告费都能摊平公司的运营成本。”
郭明诚：“老板你也知道，公司成立后，采购歌曲电子版权、办公室的租赁和装修、各类设备的采购、加上人员成本，前前后后都花了200多万了，这不是还没看到挣钱回来，我心里没底嘛！”
江飞宇：“老郭，你的能力我是放心的，咱们平台今年的任务就是吸引大量的用户试听，我今年根本没打算挣钱一分钱，我的预期是平台上线3年后实现收支平衡，而且我估计明年中移动的彩铃业务上线后，我们很有可能明年就实现收支平衡，甚至实现盈利。”
郭明诚：“希望如此吧！”
江飞宇宽慰道：“老郭，你对自己没信心，也要对我有信心，至少到目前为止，我的投资还没失败过。”
江飞宇这样一说，郭明诚就放心了，初创阶段最怕的就是老板急功近利，要求快速实现收支平衡或者挣回投资成本。
只要稳扎稳打，他有信心能把平台做大。
第一百五十三章 现在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晚上6点多，江飞宇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宿舍。
半小时前，他才从辅导员李剑的办公室出来，今天下午他被李剑教育了有差不多一个小时。
这段时间公司的事情特别多，他都是公司学校两头跑，无可避免，最近他逃课有点多。
有任课老师把他逃课的事情捅到辅导员那里了，辅导员李剑特意把他叫过去给好好教育了一番。
加上他经常利用中午的时间去公司处理事情，导致他基本上很少有午休的时间，真的是身心有些疲惫。
至于说招聘一个职业经理人来做总经理，帮江飞宇把公司日常大小的事情管理起来，江飞宇想象就算了。
首先，就很难招聘到一个合适的人，能够完全理解江飞宇的发展思路，把握公司的发展方向。
甚至可以说，能够理解互联网是怎么一回事的管理人才，都少之又少。
这年头，国内互联网行业刚起步没几年，哪怕是哪些日后叱咤风云的互联网大佬，这个时候也是摸着石头过河，没见小马哥曾经想60万把鹅厂卖掉嘛！
20年后，那些牛逼轰轰的互联网公司的高层，此刻要么还在上学，要么刚步入社会没多久，纯粹的职场小白，要等他们成长起来，起码还要过个4、5年的时间。
第二个原因嘛，说实话江飞宇也对这类外聘的人员缺乏信任。
现在的户籍制度普遍还不算完善，人家把公司的钱卷跑了，往某个偏远小地方一躲，花钱换个身份证，你基本上一辈子也找不到。
至于报警，不好意思，现在的侦查手段有限，很多事情警察也无能为力。
后世经常报道，很多这个时期犯了命案的逃犯，一躲就是十几、二十多年。
连命案这种重大刑事案件都这么难侦破了，何况是丢了钱这种小案子。
创业初期，只能自己多累些了。
一进宿舍江飞宇就往自己床上一躺，真的是一根手指也不想动。
廖永轩好奇地凑过来问道：“三哥，辅导员叫你去干嘛？是不是又要搞什么活动了？”
江飞宇有声无气地说道：“老五，你想多了，辅导员叫我过去，纯粹是因为我逃课多了，抽空教育一下我。还有，你有空多把心思放在学习上面，别整天就想着到处玩。”
廖永轩不服气道：“三哥，你被辅导员教育一番后，怎么也跟他一个鼻孔出气，你说咱们好不容易考上大学，不趁现在多玩一下，以后毕业了，哪里还有机会玩。”
江飞宇：“言尽于此，听不听随你，我实在太累了，你别吵我了，让我休息一会吧！”
廖永轩说道：“三哥，你说你都这么有钱了，还这么拼命干嘛？我要是像你这么有钱，又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好好享受生活多好！”
这话说的，江飞宇真的无力反驳，廖永轩的思维方式跟他真的存在不可逾越的“高山”。
江飞宇就见过很多年轻人，趁年轻的时候拼命地玩，或者放纵，人到中年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来，想努力都晚了。
要说302宿舍的6个人，目前也就只有江飞宇和苏天星经济条件还不错，有放纵的资本。
苏天星平时很低调，宿舍里除了江飞宇，其他人最多以为他家里经济条件好点，谁能想到他是个“官二代”呢！
苏天星的目标很明确，毕业后从政，人家家里都给他铺好路了，只要他还按照上辈子的轨迹走，40岁左右能达到副处级干部，60岁之前升到厅级干部，那是妥妥的。
别看他学习成绩也就中上，人家进入学生会才半年多，就在里面混得“如鱼得水”了，这是个有背景的“天赋型选手”。
江飞宇是个重生的挂逼，他的目标是未来能成为中国的首富，暂且不论。
蒋光杰父母是工薪阶级，陈凯乾的父母是个体户，这两人家境都还可以。
整个宿舍真正意义上寒门学子出身的也就廖永轩和魏长宁。
纵观这4个舍友20年后的成就，蒋光杰大学期间把心思都放在了篮球上，大学四年成绩平平。
不过这哥们毕业后工作还算顺利，20年后通过自己的努力，混上了某大公司的高管，成为了在帝都有房、有车的中产阶级。
蒋光杰这家伙在大学期间绝对是把天赋点歪了，大块头未必脑子不好使。
陈凯乾相对平凡一点，稳稳当当地接了他父母的班，但是架不住人家父母给他留下的资产丰厚。
20年间，硬是从一家小店面，发展成为营业额几千万的贸易公司，陈凯乾也不容易啊，40来岁了，才过上富二代的生活。
廖永轩这家伙，绝对是宿舍6人里面最不上进的一个。
虽然本质上这家伙也不坏，也就是好吃懒做、没恒心、没毅力、做事拖拉、好色、见风使舵……市井小民有的小缺点,在他身上都能找到。
他现在还能蹦跶一两年，等过两年他父母下岗后，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得过且过。
江飞宇只知道后世他大学毕业后，回到了老家的小县城，估计是混得不好，后面跟大学同学都不联系了。
魏长宁是所有人里面家境最差的一个，连学费都交不起，刚进大学的时候，一星期都舍不得吃一份肉菜。
整个宿舍里面，江飞宇最欣赏的就是魏长宁身上的品质。
在那么差的家庭环境下长大，还能保持着一颗良好的心态真的不容易。
他虽然家庭背景最差，却没有怨天尤人、自暴自弃，反而是所有人里面最努力的一个。
至少，江飞宇没有他那么能吃苦，那么努力。
很多人可能觉得魏长宁这么努力了，20年后也只不过是个中学老师而已，努力还不如出身好。
至少他通过努力改变了自己的命运，离开了老家那个贫困的小山村，不用再从事着体力劳动过日子。
而且他的下一代起步就比别人高很多，有好的家庭环境和教育环境，不用像他一样拼尽全力去跟命运抗争，未来的成就也更大。
第一百五十四章 学车考驾照
说实话，刚开始重生那会，江飞宇的目标还很简单，通过自己的努力，40岁之前能够实现财务自由，安心退休，跟李婉依一起过上幸福的生活。
顺便给未来的孩子留下一份丰厚的资产，让自己以后的孩子过上“思聪校长”一样的“富二代”生活。
现在对于江飞宇来说，未来能够成为中国首富，也只是一个可期的目标，对他来说吸引力并没有多大。
创业越久，他的思考就越深，“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真的不是一句空话，他还是想有余力能够帮助和影响更多的人。
至少现在的他还没有找到自己的人生目标，李婉依只能算是他情感上的一个终身目标，事业上要实现什么样的人生价值，他还没找准。
人都是这样的，当你不用再为一日三餐奔波，不用为了房子、车子而努力的时候，总会衍生出更高的追求，否则人生就没有奋斗的动力了。
反正对于江飞宇来说，日子还长，慢慢思考呗。
本来江飞宇打算继续在床上睡会，这个时候，苏天星走进宿舍，把手中的一张彩页丢在了江飞宇的枕头边，说道：“看看，有没有兴趣？”
江飞宇疑惑道：“老二，这是什么？”
苏天星：“我的一个发小，开了一家驾校，就是学车考驾照的那种培训学校，想问一下你江大老板，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考驾照。”
“二哥，你要买车了吗？”江飞宇还没来得及答话，旁边的廖永轩就咋呼起来了，把其余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苏天星解释道：“不是买车，是考驾照，两码事。”
廖永轩争辩道：“不都是一回事吗？没车考驾照干嘛？”
苏天星：“是我发小开的驾校，帮他捧捧场，再说了，反正以后都要开车，先提前考一个驾照备着，现在考还有优惠。”
既然不是买车，只是单纯的考驾照，其他人就兴趣乏乏了，没有开车的需求，谁愿意花这么多钱就为提前考个驾照。
2002年，小汽车真的是个奢侈品，起码不是一般人买得起的，一般人也接触不到开车的机会。
江飞宇确实有点感兴趣，之前就想到要考一个驾照，既然碰上了，可以一起顺道考一个。
江飞宇问道：“老二，你朋友开的驾校在哪里？有多少台车子？考驾照最快要多久能拿证？”
苏道：“驾校在西山那一片，坐公交过去就半个小时，驾校有十几台教练车，目前驾校刚开业不久，还没什么学员，周末过去练车都不用排队，我还可以拿到最优惠的价格，388元包拿到证为止，练车熟练后就能安排考试，最快3天能拿证。”
江飞宇：“行，算我一个，正好这个周末有时间。”
对于江飞宇来说，能够快速拿证才是他想要的。
苏天星：“好的，我先帮你报名，预约一台车子，我们周六过去缴费，顺便练车。其实开车很简单的，我估计咱俩练个几天就能开车上路了。”
练个几天？对于江飞宇这样的老司机来说，摸一下方向盘就能找回车感，根本不用怎么练。
江飞宇实在不想打击苏天星，就不做声了。
……
周六一早，江飞宇和苏天星一路坐公交车，赶到了这个启航驾校。
“就是这里了，驾校刚建好不久，你看，连招牌都是新的。”苏天星指着面前的启航驾校说道。
确实是新的，门口的新开业的花篮都没撤。
“开这样一个驾校要投资上百万的投资吧？”江飞宇问道。
苏天星：“差不多吧，我这个发小一直吊儿郎当的，到处厮混，他爸看不下去，就出钱给他开了这个驾校，希望他收收心。”
“也是个有钱的主！，应该说有个不差钱的老爸！”江飞宇感慨道。
苏天星笑而不语。
江飞宇跟着苏天星走了进去，映入眼前的是一栋3层的小楼，不远处是个新改造的练车场，能看到十几台教练车停在那边，一些人正在教练的指挥下练车。
“阿豪，我来了，出来迎接一下！”还没进门，苏天星就喊了起来。
“你小子，每次来都要摆谱，还要本大爷迎接。”一个20出头的年轻人走了出来，一把抱住苏天星，笑道。
苏天星打趣道：“那是必须的，知道你新开张，老子不仅自己来捧场，还带了同学来照顾你生意，够意思吧！”
“这位就是你的同学吧！怎么称呼？”年轻人看着江飞宇，向苏天星问道。
苏天星：“这是我大学的班长，江飞宇，我两一个寝室的，我这兄弟就一个要求，越快拿证越好，你可得给我们优先办啊。”
“既然你是天星的兄弟，那就是我关启豪的兄弟，谢谢兄弟你来捧场，你放心，肯定以最快速度让你拿证。”关启豪拍着胸脯向江飞宇说道。
江飞宇礼貌性地跟关启豪握了一下手，表示了感谢。
至少从第一印象来说，关启豪这个人还是很豪爽的。
苏天星提议道：“我们别站在这唠嗑了，先进去缴费办手续吧！还有，阿豪，我之前预约的车子给我们留了吧？”
关启豪：“放心，都给你们留着，还给你们配了最有经验的教练，以后你们每次来练车都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给你们留车子。”
江飞宇和苏天星把报名费给交了，填了几份资料，然后留了一份个人的身份证复印件，就把报名的手续搞完了。
关启豪本来要免了两人的报名费，江飞宇和苏天星都没同意。
江飞宇跟他不熟，不愿意为了几百元欠人情。
苏天星更是直接撂下话，不收费，他扭头就走，去别的驾校学车。
办完手续后，关启豪叫了一个叫张顺轲的教练负责带江飞宇两人。
有老板关照，张姓教练还是挺热情。
张顺轲带着江飞宇和苏天星走到练车场，直接上了一台空闲的教练车。
这是一台捷达产的教练车，纯手动档小汽车，张顺轲坐在驾驶座上给两人介绍汽车部件和功能，江飞宇和苏天星都听得兴趣乏乏。
手动挡的汽车江飞宇也开过几年，看了一眼就了然于胸了。
苏天星他爸就有一台小轿车，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怎么开，甚至高中的时候还偷偷摸摸地在大院里面开过，就是不敢上路而已。
张顺轲看两人都不愿意听，就提议直接换他俩来开吧。
第一百五十五章 你不用练了，直接考试吧
张顺轲从驾驶座上下来后，问两人谁先练车。
苏天星向江飞宇问道：“老三，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江飞宇：“你先吧，我先看看你操作得怎么样！”
苏天星：“行，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先给你打个样。”
苏天星坐到驾驶座上，扣好安全带，在张顺轲指挥下，启动汽车。
随着离合器的抖动声中，车子缓缓启动。
苏天星可能由于紧张，握方向盘的两只手青筋暴起，由于抓得太紧，张顺轲想帮他修正方向盘都转不动，一直在示意他放轻松。
坐在后排的江飞宇会心一笑，第一次学车的人基本都这样，除非之前已经开车练得很熟了。
至于苏天星之前吹嘘开过他爸的车，也只不过是在其他男孩的怂恿下，偷偷拿了车钥匙，把车子点着火，启动了十几米而已。
就为了这事，他爸把他抽了一顿，请他吃了一顿“肉板子”，代价不可谓不高。
……
40多分钟后，苏天星疲惫地从驾驶座上下来，整个后背都湿透。
主要是全程一直处于精神绷紧的状态，所以感觉特别累，正好和江飞宇轮换着练车。
至于练车的效果嘛，只能说苏天星开得马马虎虎吧！
他现在独立驾驶，最多以40公里的时速，在平地上开直线，或者转弯幅度不大。
至于开车上路，起码得熟练了，再克服心里的恐惧再说。
在张顺轲的指挥下，苏天星把倒车入库、侧方位停车、弯道转弯等这些项目都操作了几遍，至于压线多少次，就没人去数了。
反正张顺轲一直夸苏天星学车有天赋，这种敷衍式的夸奖，估计也就看他是老板朋友的份上。
熟人的驾校，除了每次来都有专用的车子练车，另外一个好处就是教练对你脾气足够好。
至少，前世江飞宇在鹏城学车的时候，每次练车都被教练骂个狗血淋头，似乎整个培训界也就只有驾校的教练是最没耐心的，那经历真是永生难忘。
那个时候的江飞宇还不够圆滑，也不会奉承人，看到有的学员每次去练车都给教练带包烟或者一瓶饮料，教练对他们的态度就会好很多。
他虽然意动，但是舍不得额外掏钱，只能继续接受教练的“口水洗礼”。
江飞宇一坐到驾驶位上，就开始找感觉。
开车的状态记忆中都熟练无比，就是肌肉记忆还没形成，手上的动作跟不上思维。
张顺轲以为他紧张，鼓励了他两句。
江飞宇呼出一口气，点火，放下手刹，脚踩在离合器上，慢慢感受离合器震动地幅度，感觉差不多后，右手把档位挂到了1档，离合器松了一点，车子就平稳地启动了。
刚开始手脚还有点不太灵活，十几分钟后，江飞宇就找回了前世的状态。
第一遍的时候，教练还会提醒他倒车时候看哪些点位。
第二遍的时候，江飞宇一个人把所有项目操作了一轮，整个过程要多规范就有多规范，教练完全找不到插话的机会。
张顺轲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学员根本不用提醒，不仅开车平稳，而且完全能凭经验把车子标准地停在车位里，而且靠的不是记住点位，这是开车多年的老司机形成的本能。
要说江飞宇之前没有开过多年的车，张顺轲直接把名字倒着写。
唯一受到打击的只有苏天星了，刚才还有点沾沾自喜的他，现在恨不得在江飞宇的脸上来一下，太打击人了，自己完全成了陪衬。
20多分钟后，张顺轲开口说道：“你完全不用练了，周一直接去考场考试吧！”
江飞宇等的就是这句话。
苏天星不甘心地问道：“老三，你以前开过车吧，这么熟练，别跟我说没开过，要不然打死我都不信。”
江飞宇：“恩，以前在老家，用亲戚的车练过。”
“这样才合理，要不然你就是个变态！以后会没有朋友的。”苏天星酸溜溜地说道。
江飞宇：“张教练，我周一直接去车管所考试就行了吗？”
张顺轲：“一会我给你拿一份教材，你回去看一下，明天直接帮你把笔试和机试都报名了，你一次考吧，省得来回跑。”
江飞宇疑惑地问道：“明天不是周天吗？也能报名？”
张顺轲满不在乎道：“没事，咱们老板有关系，车管所周天也有人值班，把你的资料递过去就行了，只要把报名时间改成上周五的就行了，报个名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好吧，果然有门路的就是不一样，现在江飞宇充分体验到钻规则空子的便利了。
江飞宇直接对苏道：“老二，我就不陪你了，车里太热了，你自己练吧，加油！”
苏天星不甘地喊道：“我草，你小子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别抛下我啊！”
江飞宇摆摆手，直接向树荫下走去，根本没理会苏天想的叫喊。
……
下午3点，一身疲惫不堪的江飞宇和苏天星回到宿舍。
苏天星是真的累，连续练了5个多小时的车，一回到宿舍就趴在床上。
至于江飞宇，这家伙纯粹是被晒得浑身没劲。
蒋光杰疑惑地问道：“你两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今天一整天都要在驾校练车吗？”
苏天星吐槽道：“别提了，本来我是按照两个人交替练车的时间做计划的，结果到了那里，老三就摸了20多分钟的车，剩下的时间都是我在练，实在累得不行了，就提前回来了。”
蒋光杰八卦道：“怎么了？老三是把教练气死了？还是第一次练车就把人家车给撞了，被驾校开除了？”
苏天星摇摇头，实在不想提这个话题。
蒋光杰把询问的目光投向江飞宇。
“是这样子的，我练了20多分钟，教练就说我是天纵奇才，不用练了，周一直接去考试就行了。”江飞宇开玩笑地说道。
“真的？”
蒋光杰扭头向苏天星求证。
“你听他吹，这家伙纯粹就是以前练过车，而且练得很熟那种，去之前也不出声，谁知道他有没有练过，早知道就不跟他一起练车了，太伤自尊了！”
苏天星一骨碌爬起来，“控诉”江飞宇的无耻。
蒋光杰向苏天星投去一个安慰的眼神。
第一百五十六章 江晨东谈恋爱了
下午5点多，江飞宇回到学校附近的出租屋，过来拿点个人物品。
伴随着江飞宇开门走进客厅，小房间内也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
江飞宇以为堂哥江晨东在里面，就喊了一声：“堂哥，你吃晚饭了吗？”
喊完后，小房间内不仅没有回应，反而传来了拖鞋走路的声音，奇怪的是脚步声明显不止一个人。
江飞宇一阵疑惑，走到房门前，敲了几下门，问道：“堂哥，是你在里面吗？我临时过来拿点东西，一会就走。”
“阿宇，是我，我还没穿衣服，你等会。”
房间里面传来了江晨东的声音。
然后，江飞宇还听到房间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是那种刻意压低声音说话，好像说了一句“我们出去吧，反正早晚要让他知道……”
我草，有女人在堂哥房间里？堂哥堕落了？
江飞宇满头雾水，只能在客厅等着。
一会之后，小房间的门打开，江晨东畏首畏尾地走了出来。
这会江晨东身上的衣服明显是匆忙穿上的，穿反了都不知道。
脸上还带着某种不言而喻的潮红，这就值得玩味了。
江飞宇还没来得及问，江晨东扭头向房间里面说了一句：“出来吧，别躲了，阿宇不是外人。”
然后，一个年轻的女孩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看样貌有几分清秀，衣服还算整齐，就是头发明显还没来得及打理。
江飞宇还没来得及问，女孩就向江飞宇问候道：“老板好！”
她为毛叫自己老板？
江飞宇当场懵逼了有几秒钟，后面才反应过来，女孩应该是急速网吧的雇员，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江晨东管理的那家2号店的雇员。
江飞宇向江晨东问道：“堂哥，这位是？”
江晨东不好意思地介绍道：“她是郑佩佩，急速网吧2号店的收银员。”
好嘛！还真让江飞宇猜中了，堂哥这算是“监守自盗”？还是借职务之便泡妞啊？
算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各有各的感情生活，江飞宇也管不着，而且堂哥是男的，那方面也不会吃亏。
这不过这倒是给江飞宇提了一个醒，以后公司的规则制度里面得加一条，重要岗位的员工之间不能谈恋爱。
也不是说不给员工之间谈恋爱，不过要有一定的限制，起码两个人都处于同部门，或者都能够接触到公司机密的员工之间不能谈恋爱。
要谈也行，其中一个必须调岗，这一条不能废。
江飞宇尴尬地笑道：“没事，我就过来拿点东西，你们不用管我，你们继续。”
“老板……”
郑佩佩明显还打算说点什么，江晨东扯了她一下，打断了她的话。
江飞宇也不以为意，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内，江飞宇拿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和U盘，刚打算离开。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坐了下来，把思绪撸了一遍。
刚才江飞宇进屋拿东西，这样突然出现，明显让正在房间里面做不可描述事情的两个男女青年方寸大乱。
正常来说，碰到这种事情，女生一般都会躲在房间里面不出来的吧！毕竟被人撞见也挺尴尬的。
而且刚才江飞宇都说了临时过来拿点东西，一会就会走。
刚才江飞宇分明听到是郑佩佩说了声：“我们出去吧，反正早晚要让他知道……”
加上刚才郑佩佩一出门就喊了江飞宇一句：“老板好！”
这就很值得玩味了，这女人是故意出来让江飞宇撞见的，本来就算撞见了，江飞宇也认不出她是急速网吧的员工，她出来就先叫破了江飞宇老板的身份。
这女人心机很重啊！刚才的这番操作不亚于“官宣”，摆明了要让江飞宇知道她是江晨东的正牌女友。
人家看中的恐怕是江晨东作为老板堂哥的这层身份吧，至于江晨东网吧店长的身份，应该没啥吸引力。
这样一比较，郑佩佩跟上辈子的堂嫂朱静根本没法比，一个心机婊，一个温婉贤良。
看来由于自己的蝴蝶效应，这辈子堂哥江晨东估计要在女人身上栽一个跟头了。
江飞宇拿出手机给秦文舒打了个电话，打算问一下情况。
“喂，老板，有什么事情吗？”电话那头传来了秦文舒的声音。
江飞宇问道：“文舒，我问你个事，急速网吧2号店，有个收银的女孩叫郑佩佩，她的情况你了解吗？”
秦文舒：“郑佩佩啊，她是我招聘的，我对她的情况了解一点。她是帝都人，家庭条件好像不太好，家里还有两个弟弟要读书，她高中刚毕业就出来挣钱了，我看小姑娘比较机灵，就招了她。她是犯了什么错误吗，老板？”
江飞宇：“没有，她跟我堂哥谈对象了，我找你了解一下。”
秦文舒：“我还以为她犯了什么错误，惹到老板你了！”
江飞宇：“对了，文舒，网吧现在每天的营收现金是多久存入银行的？”
秦文舒解释道：“除了留够必要的零钱，一般是第二天把头一天的营业额存入银行。”
江飞宇：“行，你跟下面几家网吧的店长交代清楚，让他们严格执行这一条。”
秦文舒：“好的，老板，我会通知到的。”
江飞宇：“没什么事了，你休息吧！”
……
等江飞宇走出房间的时候，屋里就只剩下堂哥江晨东一人了。
江飞宇：“郑佩佩呢？”
江晨东：“佩佩先回去了。”
江飞宇：“恩，那我先回学校了，你好好休息吧！”
“阿宇……”
“还有事？”江飞宇回过头来问道。
江晨东：“阿宇，我跟佩佩处对象了，她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
江飞宇：“堂哥，你不用跟我解释，咱们都是成年人了，都有自由恋爱的权利，只要你们两个在网吧里面不要太招摇就行了，免得其他员工有意见。”
江晨东：“阿宇，你放心吧，工作跟感情，我们不会混为一谈的。不过，你要帮我保密，我还不想那么快告诉我爸妈。”
江飞宇：“没问题，我会替你保密的。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江晨东：“恩，好的。”
走下楼后，江飞宇考虑的是对堂哥的考察期要再延长一段时间了，多了郑佩佩这个变数，让他对堂哥未来的“脉络”有点摸不准，还是再观察一段时间稳妥点。
上辈子看了那么多的电视剧，让江飞宇对心机婊有一种莫名的担忧，好像有这种人在的地方，最终都会出事。
至于提醒江晨东，那个郑佩佩是心机婊！别傻了，对于初恋中的男人来说，最容不得别人诋毁自己的恋人的，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兄弟也不行。
江飞宇才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只要江晨东掉“坑里”后，拉他出来就行了，有些事情不痛过一次，永远也不会成长。
而且也说不准，是江飞宇多疑了呢！
第一百五十七章 新公司的名字
4月23日，今天是星期二，中午11点半左右，江飞宇牵着李婉依的手，出现在飞宇科技楼下。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走进了电梯。
今天江飞宇特地带李婉依过来看看3楼的办公室，一方面选一下装修风格，另一方面看一下还缺点什么。
李婉依：“你昨天去考驾照，考得还顺利吗？”
江飞宇：“还好吧，反正一把过了，2个工作日后就能拿证了，教练说我是他们驾校成立以来，从报名到拿证最快的一个。”
李婉依笑道：“看把你给得意的！”
江飞宇满脸宠溺道：“等明年，公司的事情没那么忙了，咱们也买辆车，我就做你的专职司机，到了周末，我们可以开车去周边远一点的地方都逛逛。”
李婉依：“我只是觉得你现在太辛苦了，又要忙学习，又要忙公司的事情，我又帮不上什么忙！”
江飞宇：“傻瓜，你现在不就是在帮我嘛！”
李婉依：“可是，我还是觉得心里没底，我一个大一的新生，你把阳光-筹这么重要的平台交给我管，真的没有问题吗？”
江飞宇抚摸着李婉依的手，宽慰道：“没事，有我当你的后盾，你放心大胆地去做吧。”
李婉依：“恩。”
电梯在3楼停下，电梯门打开，江飞宇牵着李婉依走出电梯，直接走进了右手边的办公室。
一走进办公室，江飞宇就给李婉依介绍起来。
江飞宇：“怎么样？办公室面积还可以吧？”
李婉依：“这里面积有多大？我感觉有点大了。”
江飞宇：“这半层600多平米，跟4楼的结构差不多。”
李婉依：“公司规划都不到20个人，租这么大的面积是不是有点浪费了？”
江飞宇：“没事，多余的面积先空出来，楼上工位不够了，会挪一部分人下来办公，不会浪费的。”
“老板，老板娘好！”
早已经在办公室等候的秦文舒和苏敏君看到两人进来，赶紧迎了上来。
“你们好！”李婉依微笑地向两人回应道。
江飞宇向李婉依说道：“文舒和敏君，你都见过几次了，文舒这段时间会帮忙把阳光-筹平台需要的人员团队搭建起了。敏君主要负责从装修、办公设备、办公用品、耗材等大大小小物品的采购，缺什么就跟她说，反正她们两个都在4楼办公，以后找她们也很方便。”
李婉依感谢道：“我初来乍到，对职场上的很多事都不懂，以后可能要经常麻烦你们了！”
“老板娘，您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秦文舒和苏敏君客气道。
李婉依：“你们也别叫我老板娘了，听起来怪别扭的，就叫我婉依吧，两位姐姐年龄和我差不了几岁，我们相处应该融洽点。”
既然老板娘发话了，两人只好遵从了，反正老板和老板娘都不是那种难相处的人。
苏敏君：“婉依，你过来这边看一下，我们准备了3份的办公室的装修方案，你看一下喜欢哪一份，顺便再看一下，还缺什么办公用品的，我这边好提前采购。”
“亲爱的，你等我一下，我过去看一下。”李婉依向江飞宇说了一声，就和苏敏君走到办公桌前看装修的方案。
江飞宇向秦文舒问道：“新公司需要配备的业务总监，招聘到了吗？”
秦文舒解释：“目前还没有合适的人选，这个人既要有这方面的从业经历，还得是女的，所以有点难招……”
李婉依目前还是个大一的学生，一方面能力和经验还不足，另一方面时间也有限，江飞宇打算给阳光-筹平台配一个负责具体工作的业务总监，李婉依只要管好费用支出这种重大事项就行了。
当然了，也有点私心作祟，这么漂亮一个女朋友放在公司里面，江飞宇肯定要配一个女性管理层作为李婉依的副手，自己才能放心。
江飞宇宽慰道：“没事，反正阳光-筹平台还没那么快上线，慢慢招聘就是了。算了，你把具有相似的从业经历这条划掉吧，个人能力比较突出的也可以。”
秦文舒：“好的，老板。”
江飞宇：“新公司的其他人员怎么安排的？”
秦文舒：“财务、行政、人事这些基础岗位都是从飞宇科技抽调，其他的客服和审核人员从外面招聘。”
江飞宇点点头，认可了秦文舒的安排，说道：“人员招聘方面你多费点心，婉依没什么经验，你做主就行了。”
秦文舒：“您放心，我会的。另外急速网吧的业务负责人，目前已经有两个备选的人选，老板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把人叫过来复试？”
江飞宇想了一下，说道：“让他们两明天中午过来吧，你把两人过来的时间错开，我中午抽空都见一下。”
秦文舒：“行，我回头就通知他俩明天过来。”
江飞宇点点头。
秦文舒：“另外就是新公司这几天会去工商管理局注册，老板，咱们新公司的名字还没定呢！你看叫什么好？”
江飞宇：“新公司的名字，让婉依来定吧，我们也过去吧，正好咨询一下她的意见。”
江飞宇走到李婉依跟前，问道：“选好了吗？”
“选好了，我和敏君都觉得这种明亮色的风格比较符合平台的业务方向，让人一进来就有一种沐浴阳光的感觉，你觉得呢？”
李婉依把选好的装修效果图递给江飞宇。
江飞宇看了一下，肯定道：“很不错，那就选这份吧！”
李婉依：“敏君，装修方案咱们就选这份吧，麻烦你安排人跟进一下。”
苏敏君：“行，交给我吧。”
江飞宇：“亲爱的，咱们新公司还缺一个名称，你给起一个吧！”
李婉依想了一下，说道：“我比较喜欢康乃馨，这种花的花语代表了感恩，咱们平台叫阳光-筹，折中取个名字就叫康馨微阳吧，亲爱的，你觉得怎样。”
江飞宇：“康馨微阳，挺有诗意的，行，就叫康馨微阳科技有限公司吧！”
旁边的秦文舒把公司名称，记载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
第一百五十八章 飞宇音乐上线
4月26日，星期五， 上午11点左右，飞宇科技所在的广贸大厦6楼。
今天是飞宇音乐平台上线的日子，江飞宇特地把周会推到了下午，亲自坐镇6楼。
此时6楼飞宇音乐的会议室里，江飞宇、张晓东、郭明诚还在商议平台上线后的工作细节。
细数一下，目前江飞宇名下已经有了2家独立的公司，飞宇科技有限公司和宇依科技有限公司。
飞宇科技名下还挂着3家全资子公司：急速网络科技有限公司、飞宇音乐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康馨微阳科技有限公司（工商注册中）。
不同于之前对急速网吧开业时候的态度，对于飞宇音乐平台的上线，江飞宇还是很重视的。
说白了，网吧业务的生命周期也就几年，而且无法与飞宇科技的核心业务进行深度融合。
飞宇音乐平台不仅是明年与中移动彩铃业务合作的重点，也是未来几年产生现金流的核心之一，更是能够跟社交业务深度融合的业务板块之一。
这是飞宇科技基于社交矩阵进行多元化经营的第一个尝试，也是飞信平台的第一条“护城河”，这才是江飞宇特别重视的原因。
飞信平台实现了与飞宇音乐平台之间的接口互通，实现了“一键登录”功能，即使用飞信账号就能一键登录飞宇音乐。
同样，用户在注册飞宇音乐的时候，获得的账号编码规则跟飞信账号是一样，使用飞宇音乐的账号同样可以一键登录到飞信的页面。
可以变相地说，用户注册了飞宇音乐平台的账号，就相当于注册了一个飞信账号，是否激活使用另外再说。
而检验两个平台业务之间的融合程度最好的指标，就是看通过“一键登录”功能，从一个平台跳转到另外一个平台的用户占比有多少。
用户在使用飞宇音乐平台的时候可以选择注册或者不注册，不注册账号也能以游客的身份在线听歌，不过没注册的话很多功能就无法使用了。
比如无法把喜欢的歌曲添加入个人收藏，还不能对歌曲进行评价，不能在线跟其他听歌的人交流，不支持下载歌曲，无法积累经验值，无法给自己喜欢的原创歌手投票。
想尽一切办法让用户注册，才能留住用户。
半小时后，确认所有能够预想到的情况都讨论后，张晓东回去监督平台的上线了，飞宇音乐平台会在今天中午12点准时上线。
此时，整个会议室里面只剩下江飞宇和郭明诚。
江飞宇：“老郭，我看你好像有点紧张，还有不到20分钟平台就上线了，平台的业务你比我更熟悉，你应该对此更有信心啊！”
郭明诚：“老板，说实话，此时我是一半紧张加一半的激动吧！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一个过不去的心结，埋藏在心底，重来没有跟别人提起过，不知道老板你愿不愿听我唠一下。”
江飞宇颇有点意外地看着郭明诚，不过还是愿意当一回老郭的听众，点头说道：“你说，我洗耳恭听！”
郭明诚的故事要追溯到十几年前了，那时候刚改革开放没多久，老郭还是个20出头的年轻后生仔。
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一天到晚混迹于歌厅里面唱歌、跳舞，无所事事，他也是在哪个时候认识张天承等一帮朋友的。
哪个时候港台地区的流行歌曲刚开始在大陆地区传播，大陆的年轻人第一次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如此精彩。
那个轻舞飞扬的80年代，年轻人都以留长发、穿喇叭裤、唱港台流行歌曲、跳霹雳舞为时尚。
老郭和张天承等一帮朋友也不甘寂寞，拿着东拼西凑的钱买了乐器，组成了当地的第一支摇滚乐队——青春飞扬乐队。
张天承年纪最大，担任了主唱，老郭自认为有那么一点才华，担任了创作和吉他手，加上其他几个小伙伴，一群人成天聚集在一个破旧的厂房里面捣鼓“噪音”。
这帮年轻人也有毅力，溜到到音乐学院去旁听，自学了各种乐器的演奏和歌曲创作。
捣鼓了几年，他们自己也创作了几首还不错的歌曲，也算四九城里面有点名气的小乐队，也有酒吧开始请他们去驻唱演出。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再混个几年，说不定这个小乐队也有成名的一天。
说来也挺可悲的，乐队解散的原因居然是因为女人，而且是因为两个女人。
那个时候，青春飞扬乐队刚开始有点名气，张天承爱上了一个叫周行韵的女大学生，两个人爱得死去活来。
可惜周行韵一直念念不忘地想着出国留学，那个时候的人大都以能出国为荣，周行韵想的是有一天能够拥抱美利坚“自由”的土地。（自由美利坚，枪战每一天）。
张天承无法改变周行韵的想法，不顾所有朋友的劝住，为了爱情典当了自己的所有身家，又向朋友四处借了钱，亲自把周行韵送上了去美利坚的飞机。
故事的结局很容易猜到了，周行韵到了美利坚不到3个月就断了音信。
所有人都认为张天承被骗了，只有他自己坚信周行韵是出了意外或者什么原因，才跟自己断了音信，十多年来一直默默地等候心爱的女人回来。
从此之后，张天承成了等候爱人归来的“痴汉”，意志消沉，退出了乐队。
如果说，张天承的“惨”有一半是因为自己痴情的原因造成的，那么，郭明诚从头到尾就纯粹是个“受害者”了。
青春飞扬乐队有小名气之后，郭明诚这个乐队的歌曲主创也开始被同行所熟知，好几家唱片公司都想挖他过去创作歌曲。
不过郭明诚一心想登台演出当明星，谁愿意转幕后帮别人写歌。
这个时候，一个叫宋欣月的女人闯入了郭明诚的心扉。
宋欣月知性、漂亮、温柔，还很仰慕郭明诚的才华，两个人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
老郭在宋欣月的迷魂汤之下，不仅把自己新创作的几首歌曲都卖给了一家唱片公司，还把自己也卖给了唱片公司，签了10年的合同。
签了合同之后，对方承诺的包装郭明诚做歌手的承诺也不过是一句空话，老郭还得卖身给对方，帮别的歌手写歌，不写或者写得不好就没有收入，敢违约就赔偿天价的违约金。
至于宋欣月，不过是对方其中一个老板的情人罢了，完美地诠释了现代社会 “美人计”的用法。
老郭不仅被骗了歌曲，还被玩弄了感情，人生最关键的10年还被套牢在那里。
第一百五十九章 平民歌手的野望
听完郭明诚的故事后，江飞宇不禁后背发凉，色字头上一把刀啊，古人诚不欺我！
这样一比较，江飞宇算幸运的了，上辈子只谈一次恋爱就娶到李婉依这么好的老婆。
谈恋爱也有风险啊，找对了人，受用无穷，找错了人，祸害一生啊！
除非你一开始就打算做渣男，不打算付出感情，不过对于第一次谈恋爱的人来说，都是奔着真感情去的。
看着陷入悲伤中的郭明诚，江飞宇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他。
郭明诚：“老板，现在你知道为什么，当初你邀请我的时候，我这么容易就答应你的原因了吧，我对这些唱片公司有恨啊！再也没有什么比击垮它们更能解恨了！”
严格说起来，在线音乐平台跟传统唱片业务是天然对立的。
别看飞宇音乐向唱片公司购买歌曲电子版权的时候，对方很爽快，那不过是因为免费试听的模式还没发展起来，还没有人能够真正看清这一点：这是一个能“革它们命”的东西。
郭明诚要借飞宇音乐“报仇”，江飞宇不反对，反正双方本来就是对立的，有复仇的动力，老郭干活还会更积极些。
用人之道无外乎把志同道合的人拉进自己的队伍，能够一致对外地干趴竞争对手，满足这一点就足够了。
现代社会，100个人里面未必有一个能够培养成为心腹。
江飞宇：“老郭啊，我这里给你撂下一句话：不出5年，传统唱片市场都要萎缩，10年后不转型的唱片公司都会消亡。而我们现在做的一切努力，就是要让这一天来得更早一些。”
郭明诚：“谢谢你，老板！”
……
韦枢新是一名死宅，自从去年高中毕业后，就待在家里打游戏、上网消磨时间。
他去年的高考成绩真的惨不忍睹，连最低档的专科学校都上不了，本来他爸妈还打算花点钱送他进学校读个大专。
韦枢新宁死不从，按他的说法：他就不是读书的料。
他爸妈也没什么文化，从小就没怎么管过他的学业，就顺从他的意愿了。
按照他爸的说法：他没什么文化，还不是靠自己的努力开了一家屠宰场，成为县里的有钱人。
反正韦枢新最终都要接他的班，能识字会算数就够了，文凭那东西不就一张破纸，有毛用！
可见原生家庭，父母对子女的影响有多重要。
好在家里有钱，给他配了电脑，拉了网线，韦枢新一个人在家倒也不闷，饿了就下楼吃个快餐，反正楼下就有快餐店。
韦枢新像往常一样登录自己的飞信账号，他的飞信账号还是全国高校形象大使选举大赛期间注册的。
一开始他只是为自己喜欢的姑娘林书菡投选票，后来就喜欢上用飞信了，谁让Q-Q的功能没有飞信多呢！
忘了介绍了，林书菡是他的高中同班同学，这姑娘不仅长得漂亮，学习成绩也好，考上了心仪的大学，目前是一名大一学生。
本来像韦枢新这样的人，高中毕业后就应该跟林书菡没什么交集的，毕竟是两个世界的人。
刚好大赛那会，林书菡那个加了2年多没有消息的Q-Q抖动了起来。
韦枢新一看，原来是请他帮忙投选票的。
从那之后，韦枢新不仅自己坚持帮她投，还偷偷用父母的身份证注册了账号帮她投。
每次投完票后，听到对方感谢的话语，韦枢新特别有成就感。
虽然最终林书菡也没能进入1000名，不过两人在飞信上倒是聊得熟络起来。
当然了，单纯的韦枢新肯定不知道，林书菡跟他聊得这么熟络，并不完全因为他曾经卖力为对方投选票，而是因为他无意中抱怨过，他爸要让他以后继承家里的屠宰场。
我们的韦枢新还没意识到，他家的屠宰场代表了什么。
今天是周五，林书菡一般周末才会偶尔上线。
上午打了几个小时的游戏，这会韦枢新有点无聊了，他打算进入飞信同城圈子去跟人吹吹牛。
里面都是一个地区的老乡，大家平时发帖聊天也大多围绕着家乡的话题，在里面聊天特别有亲切感。
韦枢新正在浏览帖子的时候，飞信弹窗了一条推送。
仔细一看，是介绍飞宇音乐平台上线的推荐，看到上面写着免费听几万首歌曲，韦枢新一时好奇就点了进去。
2秒后，自动跳转到了飞宇音乐的界面，上面分了很多版块，有热门歌曲、新歌首发、原创歌曲、精选歌曲、播放榜 单……
还能够按照不同风格、不同歌手来选歌，甚至能够按照大陆、港澳台、欧美、日韩等地区来选歌。
随便点了几首，乖乖隆地洞，真的能免费听。
韦枢新彻底惊呆了，这么多歌居然都能免费听，很多还是流行歌曲，网站还不得亏死啊！
他看了一眼堆在抽屉里的收音机和几十张磁带，ma的，花了他这么多大洋买的，好像没什么用了。
然后韦枢新就彻底爱上了这个网站，简直太棒了。
连续2个多小时，他都是在听歌中度过的，只要试听之后符合他心意的歌曲，他都保存到了个人收藏里面，真的太方便了。
直到肚子饿的咕噜叫之后，韦枢新才把耳机摘下，耳机戴久了，耳朵特别酸痛。
“不行，我要买一个外接喇叭！”
韦枢新从抽屉里拿了一百多块钱，就直接向楼下跑去，他记得对面街区有一家卖电脑外接喇叭的店。
……
帝都的某间网吧内， 11点半左右，唐雷就坐在电脑前了。
郭总说平台是今天中午12点上线，他特意来网吧等候，就是想看看自己签约的那首《丁香花》上线首日试听播放量大概什么情况。
12点整，唐雷又刷新了一遍系统，后台的数字还没变化，还是零。
唐雷不死心，又继续刷新，过了差不多有1分钟吧，播放量那一栏终于不再是零，变成了3，唐雷终于露出了开心地笑容。
这种突破零的成就感旁人是很难体会到了，他相信此时其他20个签约的原创歌手应该像他一样，也是守在电脑前查看数据。
他打开飞信好友，向其中两个关系比较好的发了信息，想问一下他们的数据怎么样。
过了1个小时后，《丁香花》的播放量已经变成了278，收藏量是231。
这样看的话，一天的播放量起码能有几千，而且随着平台的知名度越大，播放量的增幅会越来越高。
唐雷打开原创榜 单，此时他的那首《丁香花》以278的播放量排在第二位，排第一的是那首《那些年》，播放量是284。
据郭总说，这首歌是老板自己创作的，实在想象不出来，那个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年轻几岁的老板，居然这么有才华。
唐雷估算了一下，自己签的是二类合同，《丁香花》这首歌上传到平台后自己拿了5000元的基础买断价，每个月还能领到4000元的基本工资。
按照郭总的说法，播放量可以折算成一定的收入分成，这部分目前只有广告投放分成，等明年的销售渠道变多了，分成才会暴涨。
哪怕只有4000元的基本工资，也能保证自己在帝都轻松的安顿下来，投入到下一首歌曲的创作中了。
对于像他这样的平民歌手来说，只有先生存下去，才有资格谈创作。
只要能养活自己，他就不会放弃对音乐的追求，总有一天他也能成为万众瞩目的大明星。
第一百六十章 飞宇音乐火了
飞宇音乐平台开站当天，就以一种一飞冲天的姿势火爆全网，周五当天一天的访问量就超过了61.25万人/次，歌曲播放次数超过821.02万/次，相当于平均每人在线听了13首歌。
等到了第二天周六，一天的访问量更是超过了143.87万人/次，歌曲播放次数一举超过2000万/次。
良好的音质，数量庞大的歌曲库，功能完善的分类索引，直接让用户的体验感达到了一个新高，关键是还完全免费，立马在互联网上获得一致的好评。
严格来说，飞宇音乐并不是国内第一家中文音乐网站，比飞宇音乐成立还早的音乐平台也有。
不过，这一时期的音乐网站大都是个人经营，不仅歌曲数量少的可怜，更是没有经过版权方授权，而且只能偷偷摸摸地经营。
这些个人网站都是自己买来磁带或者CD，把歌曲声带拷贝到网站上，音质非常的差，网站都不成规模。
可以说飞宇音乐是目前国内歌曲库规模最大的音乐平台，没有之一。
加上飞宇科技强大的线上推广渠道和导流能力，平台上线的头两天，看到平台上线推送信息的用户起码超过550万人。
仅仅通过飞信账号一键登录的用户数量就超过了116.17万人。
要知道到目前为止，飞信的注册用户也不过814.25万人，工作日每天在线用户也就104万——142万之间，周末两天高些，稳定在135万——170万之间。
两天的时间能够导流116.17万人，已经是个非常高的数字了。
获知运营数据后，不仅郭明诚把心放回了肚子里，连江飞宇也松了一口气。
飞宇音乐的前期投入实在有点大，要是没点成绩出来，恐怕底下的一般下属都会有疑虑。
倒不是说下属有疑虑就能影响江飞宇的决断，而是如果老板不能带给下属胜利的信心，很容易造成上下之间的离心离德。
飞宇音乐平台又不像急速网吧一样见效快，想要产生大规模的收益起码要等到明年与中移动合作之后，在这之前都是亏本经营。
本身就已经是亏本经营了，要是连用户量都没有，那还有什么成功的希望可言。
几家欢喜几家愁，飞宇音乐每一次大动作，触动最深的还是鹅厂。
这不，小马哥又拉着张-志-冬、曾李清、张-丹三员手下大将研究竞争对手了。
曾李清：“从目前打听到的消息来看，飞宇音乐上的每一首歌曲都获得了版权方的授权，他们之前购买这么多歌曲的电子版权，保守估计起码花费了一百多万的成本，这还加上他们其他运营成本的支出。”
小马哥感慨道：“说实话，连我也对他们的现金流眼红了。”
曾李清：“这还没算他们的原创音乐板块，我研究了一下他们的原创平台，每一个成功签约的原创歌手都能获得一笔买断费，每个月还能根据歌曲的播放量折算成钱，等于说每一个签约歌手都要持续付费给他们的，签约的歌手越多，平台亏得越多。”
小马哥：“现在就看他们通什么来盈利了，如果广告收入无法摊平运营成本，平台早晚会经营不下去的，或者他们还有别的盈利模式。”
张-丹：“你们说，这些唱片公司是不是傻，这种免费音乐平台本身就是在挖传统唱片市场的根基，这些唱片公司还把歌曲电子版权卖给他们。”
小马哥：“我倒不觉得是这些唱片公司傻，而是他们认为免费音乐平台根本就搞不起来，他们此时一定在坐看飞宇音乐能撑几个月，也许人家特意树立一个典型，先高高捧起，再狠狠摔下去，杀鸡儆猴，让以后要搞免费音乐平台的人也三思而后行。”
曾李清：“无非是双方都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相互算计罢了。”
天地良心，刚开始江飞宇搞音乐网站的时候真没想过算计那些唱片公司，不过郭明诚的复仇之心真的是个意外。
既然郭明诚选择加入飞宇音乐，江飞宇肯定还是站在他这边的，反正双方本来就有不可调和的矛盾。
曾李清：“照这样看，飞宇科技真的是四处树敌啊，涉及的业务线越多，树立的竞争对手也越多。”
张-志-冬：“我倒是不这样看，事实已经证明了，对方的老板是一个眼光卓越的‘战略家’，从目前的运营成果来看，音乐网站与他们的飞信业务实现了巧妙的融合，扩大了飞信业务的战略纵深，增加了用户粘性，产生了1+1>2的效果，这才是对方高明之处。”
曾李清：“我们都知道这样可以增加战略纵深，但是这种亏本运营的模式首先得有充足的资金来支撑，除非对方有把握能够在未来2-3年内实现收支平衡，否则，哪怕他们现金流再好，也经营不下去。”
小马哥：“其实，最可怕的是对方处处走在我们前面，我们刚打算拓宽Q-Q的业务领域，他们的业务就已经上线了，这才是让人担心的地方。”
张-丹：“pony，这话可有点不像你的风格！”
小马哥：“好了，他们是否能够经营下去，我们拭目以待吧。我们还是说一下Q-Q的新增业务模块吧，你们论证了这么久，有结果了吗？”
张-志-冬：“pony，我们对现有的互联网业务进行了分析，最终选择了休闲游戏业务来加深Q-Q的战略纵深。”
小马哥：“说说你的理由。”
张-志-冬：“我们都知道游戏很容易上瘾，之前我们一直没往这方面考虑，就是因为我们一方面缺乏游戏开发人员和开发经验，另一方面没有线下的合作渠道，游戏领域不是我们擅长的。所以，我们避开了网游，直接开发休闲类的单机游戏，这样不仅降低了开发难度，也能获得我们想要的效果。”
小马哥问道：“休闲类游戏的市场规模有做过调研吗？”
张-志-冬：“参考联众、边锋的用户规模，我们评估这是一个不亚于即时通讯领域的庞大用户市场。”
小马哥：“既然有决断了，那就尽快安排人员开发吧，这次我们必须走在对方的前面。”
在飞宇科技的锋芒下，与上一世相比，鹅厂开始研发游戏业务，起码提前了半年以上，江飞宇掀起的“蝴蝶效应”已经越来越明显了。
目前，鹅厂还是把Q-Q看成是一款即时通讯产品，开发休闲游戏也不过是为了增加Q-Q的功能板块。
而江飞宇对飞信的定位一直是个庞大的社交矩阵，从双方的定位上就能看出战略水平的差距。
第一百六十一章 篮球友谊赛
周六晚上9点多，江飞宇送完李婉依后，回到男生宿舍。
宿舍的几个人正在试新的篮球服，明天2001届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1班跟同届的光电信息工程专业2班有一场篮球友谊赛，这批篮球服就是1班特意定制的。
统一的篮球服，才有一个团队的感觉，起码在剧烈的运动中，能够一眼就分清楚谁是队友。
“老三，你回来啦！这是你的篮球服，试试合不合身！”
蒋光杰给江飞宇递过来一套新的篮球服。
江飞宇向蒋光杰问道：“怎么还有我的？我可没报名要上场。”
蒋光杰：“看你说的，你是赞助方，缺了谁的，也不能漏了你的。”
廖永轩马上拍马屁道：“三哥，我特意让老大给你留了8号球服，预祝你事业顺利，发发发……”
没错，这次的篮球比赛球服的定制是江飞宇私人赞助的。
1班的男生，不管是正式球员还是替补队员，只要是报了名的人，都能免费获得一套全新的篮球服。
当然了，江飞宇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蒋光杰招募球员的时候，也没说明会有篮球服赠送，报名的21个男生几乎都是篮球爱好者。
也有滥竽充数的，比如同宿舍的廖永轩，江飞宇说由他个人赞助每一个报名的人一套篮球服后，他就厚着脸皮要求加入，当个不上场的替补队员。
廖永轩就是真想上场，蒋光杰也不敢给他上啊，整个一个“排骨精”，仅仅只比女生强壮上那么一点点。
所以，302宿舍，除了魏长宁喜静、不喜动，其他人都人手一套篮球服。
江飞宇摊开篮球服，往身上套上去试了一下，蛮合身的。
整套篮球服以蓝色基调为主，辅以白边和各色的字体。
篮球服上面除了大字体的球衣号和班级名称外，前面和后面都印上了飞信的大号logo。
掏了赞助费没打广告，这可不是江飞宇的风格，哪怕看到这个logo的人没几个，也不影响江飞宇打广告的热情。
蒋光杰给每一个队员发篮球服的时候都叮嘱了，篮球服是飞宇科技赞助的，大家穿了人家赞助的球服，起码都要注册飞信使用吧，这是起码的江湖道义。
这个年代的大学生还是很淳朴的，白得了一套价值几十元的篮球服，去网吧上网的时候，注册一下飞信，这话没毛病。
而且本身飞信在高校学生中的使用率就很高，班上的37个男生，起码有25个以上都是有飞信号的，基本上平时组队打游戏的，都在使用飞信的语音聊天功能。
第二天早上8点，2001届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1班的队伍，从几个方向汇集，浩浩荡荡地开到男生宿舍附近的露天篮球场。
江飞宇朝对面望去，光电信息工程专业2班也是理科类的班级，典型的男多女少，他们的拉拉队也没几个女的。
大概扫了一眼，对方也是那种差不多50人的大班，男生差不多接近40个，跟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1班实力相当，起码有足够多的主力球员和替补队员。
江飞宇走到蒋光杰身边，问道：“老大，对方有校篮球队的吗？你能看出对方实力怎么样吗？”
蒋光杰：“我肯定他们没有校篮球队的成员，实力怎么样倒是看不出来，要试过成色才知道。”
江飞宇：“这次打什么时长的赛制？”
蒋光杰：“这次打共48分钟的赛制，分4节，每节12分钟，每节之间休息2分钟，上半场和下半场之间休息10分钟。”
江飞宇：“有什么战术吗？”
蒋光杰：“有，我计划第一节先派实力最好的5个主力队员上场，先拉开双方之间的分数差距，让对方处于一直追赶的焦虑中；第二节开始替换下3个主力队员，第三节刚才休息的3个主力队员上去替换上一场的两个主力队员，最后一节如果还有体力，就5个主力队员都上。”
江飞宇好奇地问道：“这战术是你想的吗？”
蒋光杰：“不是啊，我们校篮球队的朱教练教的，他就喜欢用这种战术，简单粗暴。”
江飞宇无语道：“你们朱教练除了是校篮球队的带队教练，还是学校体育课的老师，他教过的学生成百上千了，你觉得他常用的这套战术，在学校里面被模仿和大规模使用的概率有多高？”
蒋光杰诧异道：“你的意思是说，对方也有可能使用跟我们一样的战术？”
江飞宇提醒道：“这个就得由你来判断了。”
蒋光杰抬头看了一眼对面正在热身的对手，看他们几个主力队员娴熟的投篮动作，跟校队教的没什么区别啊！这下真的的有可能撞衫了，不对，是撞战术了。
蒋光杰急忙问道：“老三，你脑子好，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江飞宇：“知道田忌赛马的故事吗？”
蒋光杰：“当然知道了，小学语文课本里面学过，你是说，下等马对上等马……”
江飞宇：“不能完全照搬，既然第一节他们派出最强的主力队员，我们可以派出灵活性好的队员，不要急着进攻，一直在外线传球耗着，消耗时间和耗光他们的体力，第二节派我们的主力队员上场，这个时候我们占据体力优势。第二节与第三节之间能够休息10分钟，主力队员起码可以恢复7、8成的体力，这个时候宜乘胜追击拉大双方的分差，最后一节又恢复拖时间的节奏。”
蒋光杰兴奋道：“这个战术我看行，就按照你说的办！”
江飞宇：“布置战术吧！”
蒋光杰向周围的人喊道：“所有主力球员和替补球员都围过来，现在开始布置战术了！”
江飞宇把生活委员吴海超喊过来，吩咐道：“海超，你带两个男生去食堂，趁现在食堂还在卖早餐，从班费里面出钱，买一些糕点、包子、豆浆之类的吃食过来，他们打完整场比赛要很久，没有吃的补充体力是不行的，光有饮用水是不够的。对了，再问食堂阿姨要点盐过来，知道用处吧！”
吴海超：“知道，大量出汗要补充盐水，中学的时候学过。”
江飞宇：“行，你去吧！”
吴海超拉了两个充当拉拉队的男生，直接朝着食堂赶去。
第一百六十二章 陈凯乾的春天
现场的一个裁判开始吹哨子，代表着双方的热身结束。
打这种一个小时以上的全场比赛，就得趁早上的时间，这会天气最清凉，要不然一会太阳出来，在日晒下进行剧烈运动，那滋味真的很酸爽。
两个裁判都是大三的学长，也是校队的成员，由他们来做裁判双方都能接受。
很快双方的首发阵容就入场了，光电信息工程专业2班那边派出的清一色壮汉，哪怕拉拉队的女生都能看出对方派出的是主力队员。
再看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1班这边，蒋光杰派出我方的首轮阵容是：吴海兴、李孟广、陈凯乾、孙大伟、张乾金。
只有大高个吴海兴是唯一的一个主力队员，其他四个都是敏捷型的二线替补队员。
陈凯乾这段时间跟着蒋光杰锻炼还是卓有成效的，现在的他已经能够作为二线替补队员上场了。
要知道他之前就一个死宅，除了上网打游戏、看小说，几乎不参加其他任何户外运动。
当然了，蒋光杰本身也不是什么健身教练，他的锻炼方式也简单，不是带着陈凯乾绕着田径场长跑锻炼耐力，就是带着他去打篮球锻炼灵敏度。
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陈凯乾硬是从一个瘦弱的死宅，变成了一个二头肌隆起的篮球健将，爱情的魔力真是可怕，能够让一个人变态到这种程度，江飞宇很好奇他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这是个有大毅力的人，可惜他的韧性只用在了追喜欢的女孩子身上。
第一节比赛，蒋光杰的首轮战术很简单，4个高敏捷的队员在外线耗时间，吴海兴在对方篮筐下走位，有机会就传球给吴海兴投篮，没机会就一直在外线传球。
既然蒋光杰领悟到了，江飞宇就放心地在石阶上坐下来观看。
坐在一旁的赵菲菲凑过来问道：“班长，对方派出的都是壮汉，我们这边上场的队员只有吴海兴个头比得上他们，这样没问题吗？我们的其他主力队员怎么没上场啊？”
“你只要知道，个头大一般适合篮板下控球突破，相对应地灵活性会差一些，运动起来就没有个头小的灵活了，这涉及到不同的战术配置不同的‘兵种’。”
江飞宇头也没回地解释了一句，具体的战术问题没法三言两语跟赵菲菲这种“篮球小白”解释清楚。
“哦！”
赵菲菲迷糊地应了一声，这样解释反而让她更加迷糊，看江飞宇没有回头的意思，她也不好意思再问了，免得显得自己领悟能力差。
双方队员沿着篮球场中心圆分布好，随着裁判把球抛向空中，比赛正式开始。
“好……加油……加油……”
1班的吴海兴率先抢到球，把球抛向了外围，最外围的陈凯乾瞬间把球接住，我方先抢到了进攻权，现场1班的男女生拉拉队立马响起了热烈的“加油”声。
好机会，趁着其他人都没有回防过来，陈凯乾直接运球撞开对方最后一个防守队员，直接三步上篮，投球。
2秒后，篮球从篮筐边缘滚入网中——球进了。
“好……”
1班这边瞬间响起激烈的叫喊声。
对方提出了异议，认为陈凯乾有带球撞人的嫌疑。
不过被撞的人没有摔倒，裁判断定进球有效，1班的记分员翻了记分牌，1班率先取得开门红，拿下2分。
“班长，进球的陈凯乾是你们宿舍的吗！刚才上篮的姿势太帅了！”赵菲菲兴奋地晃着江飞宇的手臂问道。
“恩，凯乾是我们宿舍的，挺好的一个小伙子！”江飞宇应了一声，顺便把胳膊从对方的手中抽出来。
随后，光电信息工程专业2班的球员就气汹汹地展开了反攻，对于他们来说，5个高个壮汉一开场就被我方几个个头明显差一些队员打脸了，害臊啊！
不到3分钟，对方就接连突破我方的防守，拿下7分，对方以7:4领先。
蒋光杰气得直跳脚，立马在场外指挥起来。
场上的陈凯乾等5人也回味过来，开始按照既定的战术防守起来，不断地在外围运球，消耗时间。
陈凯乾等人刚才被对方的猛烈攻势打乱了阵脚，一下子忘记了既定战术，光顾着防守了，现在一配合起来，节奏又回到了我方的掌握中。
12分钟后，随着裁判的一声哨响，第一节比赛结束，对方以29:20暂时领先，9分的差距。
第一节的比赛中，除了吴海兴作为主攻队员拿下了10分，就数陈凯乾表现得最佳，不仅一个人贡献了6分，还多次打断了对方的进球，这家伙真是让江飞宇刮目相看啊！
陈凯乾一下来，蒋光杰就给了他一个热烈的拥抱，太长脸了，两个月就能带出这么优秀的学生，蒋光杰觉得自己有当教练的天赋。
场边的女生立马把准备好的淡盐水和糕点给5位队员奉上，场外的同学除了是拉拉队员，还兼职提供后勤服务。
蒋光杰叮嘱他们5个不要吃得太饱，就和其他几个主力队员研究战术配合的问题了。
江飞宇走到陈凯乾身边，刚想夸他几句，旁边一只洁白的手伸进来，打断了江飞宇。
“来，配着豆浆吃，光吃糕点太噎了！”
赵菲菲递过来一杯豆浆，放在了陈凯乾手上。
“谢谢！”陈凯乾口齿不清地道了一声谢。
“出了这么多汗，我帮你擦擦吧！”
不由分说，赵菲菲从随身的小包里面拿出纸巾往陈凯乾脸上擦汗。
“不用……不用……”
陈凯乾被赵菲菲这一举动吓了一跳，还闹了一个大脸红。
“赵菲菲莫不是喜欢上陈凯乾了吧？” 江飞宇默默把身子转过去，自己在心里嘀咕。
“不用，我自己擦就好了！”
看着赵菲菲拿着纸巾有点尴尬，陈凯乾从她手里接过纸巾自己擦汗，顺便解释了一句。
“好的！”赵菲菲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总算还不算太笨！”江飞宇在心里面给陈凯乾的举动打了一个及格分。
这样一看，赵菲菲其实跟陈凯乾挺般配的。
赵菲菲虽然从样貌上来讲只能打个70分，不过人家学习成绩好，在班上也能排进前五名。
而且这姑娘一看就是那种不惹事、循规蹈矩的“乖女孩”。
从她主动向陈凯乾示好的举动来看，也是个对感情有主见的女孩，倒是跟陈凯乾这种一根筋的“痴汉”很般配，起码能把陈凯乾从帝大女学霸的魔掌“拯救”出来。
不过，为什么上辈子赵菲菲没看上陈凯乾，这会就对陈凯乾来电了呢？
难道擅长打篮球的男生，对女生的吸引力就这么大？
或者是像赵忠祥老师说的那样，春天是动物发情的季节。额，不对，应该是万物复苏的季节。
第一百六十三章 艰难的胜利
在不到1分钟的时间内，江飞宇就想了好几种撮合两人的方案，不过都觉得不太稳妥。
裁判又吹响了哨声，江飞宇把思绪放下，把注意力又放到了比赛上来。
算了，比赛结束后，先试探一下陈凯乾的想法吧！
这一次，1班派出了蒋光杰、郝广飞、朱大江、李眭超在内的4个主力队员，外加一个二线替补陈文斌。
对手那边第二节比赛果然还是既定的套路，替换下了三个主力队员，场上只留2个主力加3个替补队员。
此时，对于光电信息工程专业2班的体育委员胡海胜来说，临时改变战术是一个比较艰难的决定。
还不如按照原来的战术来打，大不了“以伤换伤”，最多第一节比赛自己方领先，第二节被对方追回来，只要差距不大，下半场比赛还能追回来。
关键是后面两节比赛怎么打，他目前还没想好，他刚打完第一节的比赛，此时还没缓过劲来，打算先休息一会再跟其他队员商量，只能按照原来的战术先打着。
胡海胜在思考怎么“排兵布阵”的时候，丝毫不知道对方有个人已经盯上了他。
第一节比赛的时候，江飞宇就注意到对方的指挥是胡海胜，江飞宇把廖永轩喊到跟前，吩咐道：“看到对面那个2号的球员了吗？那是对方的指挥，你一会从另外一个方向绕过去，伪装成路人围观看球，慢慢接近对方，尽量偷听到对方下半场的战术安排！”
廖永轩一脸懵逼地问道：“为什么是我？你要我当‘细作’？”
江飞宇反问道：“就你一个人球服里面还穿着便装，明显是过来凑数的，再说就你这张大众脸，把球服脱了，对方谁能认出你来？最主要的是你脸皮厚，心理素质过硬，试问舍你其谁！”
廖永轩：“三哥，我这不是一会要去话剧社排练，这才穿成这样的。行了，你别说了，我去还不行嘛！”
借着江飞宇的遮挡，廖永轩很快地把篮球服脱下，穿着里面的便装就从另外一个方向的绕过去。
江飞宇又重新把目光放回了场上。
第二节很快就结束，1班压着对方打了10来分钟，不仅很快把比分追平，第二节比赛结束的时候，还反超了对方6分，以54:48的比分暂时领先。
江飞宇把正在给大伙端吃的、送水的吴海超招来，问道：“海超，糕点和豆浆还有吗？”
吴海超回头瞄了一眼，回答道：“糕点还有蛮多，豆浆没有了，还剩几瓶饮料。”
江飞宇：“找两个女生，给两位裁判员送点吃的，外加每人一瓶饮料。”
“好嘞，你不说我还忘了！”吴海超眼前一亮，马上就去安排了。
10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在裁判的哨声中，双方的球员开始上场了。
这次双方都是主力对主力，这是一场硬战，双方的拉拉队都铆足了劲在喊“加油”，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江飞宇终于理解为什么一到周末，哪怕A3栋男生宿舍跟篮球场隔了500多米，那种喊“加油”的声音照样能传到宿舍，实在是置身于集体的氛围中，太容易热血沸腾了，真的是拼尽全身的力气在喊。
比赛一开始，双方就打出了真火，10个高头壮汉“混战”在一起，激烈的碰撞在所难免，不到4分钟的时间里，双方就各自有1名球员受伤，被替换下场。
双方的比分一直交替上涨，好在1班的比分一直保持着领先几分的势头压着对方。
第三节比赛9分钟的时候，此时双方的队员都有点精疲力尽，1班这边目前就剩下2个主力队员还在场上，其他3人都被替换下去了，对方此时也差不多情况。
哨声响起，第三节比赛结束，比分暂停在75:70，1班以5分差距的优势领先。
球员们都赶紧下来休息，一旁的后勤人员倒水、揉肩、捶腿，各种贴心的服务都有。
蒋光杰此时不仅身体累，也揪心，最后一节怎么排兵布阵实在伤脑筋。
此时5个主力球员和4个能力强一些的替补不是精疲力尽，就是受伤无法上场。
剩下的10来个替补没上过场倒是体力充沛，不过他们的实力实在差远了，蒋光杰也不太敢让他们上场，除非完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
蒋光杰把眼光投向江飞宇这个“足智多谋”的老妖精，江飞宇一摊手也没辙，这个领域实在不是他擅长的。
这个时候，廖永轩从身后串了出来，兴奋地喊道：“三哥，我回来了。”
江飞宇把蒋光杰拉过来，两人完全挡住了廖永轩的身影，廖永轩开始一股脑地把他偷听到的内容说了出来。
“他们那个最壮的2号球员（对方体育委员胡海胜）刚才手有点受伤了，他一会主要负责跟防我们的主攻队员，他们个头最高的6号球衣负责主攻……”
蒋光杰眼前一亮，忍不住夸了两人一句：“老三，真有你的！这么阴险的招数你也想得出来，打个篮球赛居然还派‘细作’！还有老五，你也立功了，没白瞎那套篮球服。”
江飞宇撇撇嘴，没搭理他，这话怎么听都像讽刺，倒是廖永轩很受用这番夸奖。
既然知道了对方的打法，蒋光杰针对性地排兵布阵就简单多了，很快他就选定了上场的球员：蒋光杰、吴海兴、李眭超、李孟广、陈凯乾，并且对几人的分工做了安排。
随着对方先发球，最后一节比赛正式开始。
“班长，陈凯乾又上场了，他的耐力好好哦，打了这么久了还生龙活虎！”赵菲菲又兴奋地在江飞宇耳边嚷嚷。
“耐力好？什么鬼？你知道夸一个男的耐力好意味着什么吗？”江飞宇诧异地扭头看了赵菲菲一眼，对方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球场上的陈凯乾看。
确认是自己想歪了，江飞宇不由得想到：“陈凯乾锻炼了两个月体力就变得这么好，自己要不要也有计划地锻炼一下。”
很快江飞宇的思绪就被现场的加油声拉了回来，不由自主地加入了呐喊中。
第四节比赛刚过6分钟，双方已经多次替换队员了，人长时间剧烈运动之后，一旦停下来休息一会，整个身体就会被酸痛所包围，一口气泄了，就很难再提起来，此时双方都是咬牙在坚持。
此时比分保持在81:78，被对方追回来了2分，1班只领先3分。
3分的差距，也许不经意间一个球就追平了，此时蒋光杰用掉最后一个暂停的机会，换了一个替补队员上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比赛所剩的时间一点点地流失，5分钟、4分钟……1分钟。
此时光电信息工程专业2班的球员已经陷入了非常焦躁的状态，刚才对方一度把比分拉进到1分之差，刚看到点希望，结果不到15秒钟，陈凯乾一个巧妙投篮，又把比分差距扩大到3分。
此时双方的争夺到了寸步不让的地方，已经发生了多起撞人事件，裁判已经多次警告了，连蒋光杰的眼睛都被撞了一下，只能带伤留在场上。
随着代表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比分最终定格在了87:84，1班以3分的优势获得胜利。
“赢了，赢了……”
整个1班现场的所有人都沸腾，大家站起来欢呼此刻的胜利，这场比赛真的赢得很艰难。
胜利的荣耀属于所有人，无论是场上的运动员，还是下面加油鼓劲的同学，亦或者提供后勤保障的同学，所有人都与有荣焉。
第一百六十四章 五一出游
时间很快就到了五一，此时“五一黄金周”还没有被取消，五一劳动节还是放假7天。
自从1999年9月，国务院出台了新的法定休假制度，规定每年的国庆节、春节和五一法定节日加上前后的双休日一起，便有了全国放假7天。
从此，这3个"黄金周"掀起的旅游消费热成为我国经济生活的新亮点，假日经济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新话题。
当然了，此时“黄金周”的概念还没有大规模炒热，加上这会交通条件还不够便利，出门远行还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
这会别说高铁了，连高速公路都没几条，汽车走在乡间国道上，能把你给颠出“翔”去，也就俗称的“绿皮”火车靠谱点，不过铁路线路有限，能去的地方也不多。
至于飞机，抱歉了，对于此时的大部分都市白领阶层来说，机票价格还是比较昂贵的。
2002年这会，整个社会环境下，刚结束下岗潮没多久，工人阶层的社会地位开始没落了，人们羡慕的职业阶层已经变成了拿“铁饭碗”的公务员和坐办公室的白领阶层。
不管对于哪个阶层的劳动者来说，五一既然叫劳动节，放假了首先让自己好好休息几天，陪陪家人，至于游玩也就在周边逛逛就行了，距离都很少超过100公里。
至于远行出门旅游，还不是这个年代人们的首选。
由于前后调休的原因，帝都理工大学从4月29日就开始放假，大部分路途近的学生，很早就买好了回家的车票。
对于大一年级的学生来说，第一个学期的国庆节7天假，大家还热衷于回家，主要还是因为刚到学校，一切都还没有熟悉，加上第一次远离家乡和父母，还有对家的浓浓眷恋。
到了这个学期的五一长假，除了一些比较恋家和回家路途短的学生，大部分人已经彻底放飞自我，放假了当然是各式玩了。
女生可能三五成群，帝都周边的知名景点都逛一遍，纯粹的逛街压马路、购物、品尝美食也是不错的体验。
男生可能会出去玩两天或者打打球，但是大部分时间和钱包里面的人民币，还是贡献给了网吧。
一到节假日，就是各个网吧业绩最好的时候，哪怕凌晨通宵包夜，也是每晚都爆满，去晚了根本没有你的份，很多人除了上厕所，可能一天吃喝都坐在电脑跟前。
急速网吧的业务不用江飞宇操心，目前来说把店开起来了，就能有源源不断的收入，完全不存在竞争的压力。
至于网吧的工作人员节假日还要上班，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招聘的时候就说清楚了工作性质，毕竟公司节假日都给了3倍的工资。
4月30日，这天早上7点左右，江飞宇、蒋光杰、陈凯乾三人背着双肩包，戴着遮阳帽在宿舍楼下等候，看这行头是要出去玩。
他们这是趁着放假了，约好了一起去爬八达岭长城。
俗话说：不到长城非好汉！在帝都读书，趁着这个便利，肯定要去爬一次长城的。
加上帝都市区内的着名景点，平时周末大都逛遍了，也就八达岭长城距离市区有60多公里，几个人还没去过，正好江飞宇提了公司的商务车，开车去很方便。
其实严格来说，也就蒋光杰、陈凯乾没去过，江飞宇是这辈子没去过，上辈子在帝都待了4年肯定去过不止一次了。
宿舍6个人，苏天星是帝都人，对爬长城不感兴趣。
廖永轩回老家去了，参加不了。
至于魏长宁，他宁愿窝在图书馆看书，也不愿意花一天的时间去玩，加上出去玩肯定会产生费用，他还是有点心疼。
虽说来回坐江飞宇的车，交通费免了，但是一整天下来，吃、喝、各种其他费用也会产生的，他还是舍不得为了旅游花钱。
这样一来，整个宿舍最后就剩下江飞宇、蒋光杰、陈凯乾三个人有空去玩了。
江飞宇、蒋光杰作为有女朋友一族，出去玩肯定不会单独出去，必定要把女朋友也约上的，所以出行的人员还包括了李婉依，以及蒋光杰的女朋友苏思颖。
几分钟后，李婉依和苏思颖相继过来与几人汇合，两对情侣在一边说悄悄话，只有陈凯乾一个人略显尴尬。
陈凯乾向江飞宇问道：“飞宇，咱们可以出发了吗？要不然一会出太阳了，太晒了。”
江飞宇解释了一下：“再等一下，还有一个人没到！”
陈凯乾疑惑地问道：“还有谁没到？不就我们几个吗？”
江飞宇：“人你也认识，等她来了，你就知道了，我先卖个关子，不差这一时半会。”
旁边的蒋光杰笑而不语，明显知道些什么，只有陈凯乾一头雾水，既然江飞宇不愿意说，他就不再问了。
又过了两分钟后，一个倩影向几人的方向跑来，走近之后，陈凯乾才看清是同班的赵菲菲。
陈凯乾刚想打声招呼，问候一下，赵菲菲就先开口了。
赵菲菲：“实在不好意思，我迟到了，真的很抱歉！”
可以看得出来，赵菲菲今天特意化了妆，至于平时从来不化妆的她，今天化妆给谁看的，自然不言而喻。
最惊讶的要数陈凯乾了，他嘴巴由于惊讶还没闭上，看着赵菲菲直发懵，他实在想不到江飞宇说等的人居然是赵菲菲。
要知道江飞宇跟赵菲菲的关系也就只限于同学和班干之间的业务关系，实在谈不上有多熟，班上这么多男女同学为什么就约了赵菲菲？
“刚好赵菲菲同学也要去爬长城，正好跟我们目的地是一样的，咱们有车，我就顺道把她也喊上了。”
江飞宇在旁边解释了一句，多少有点欲盖弥彰。
赵菲菲：“这次真的太谢谢班长了！”
江飞宇：“不用客气，大家都是同学，应该的！”
赵菲菲转向陈凯乾说道：“凯乾同学，这次一起出行，路上还请多多关照！”
说完后，赵菲菲脸上闪过一丝红晕，陈凯乾下意识多看了一眼，然后才回过神来应道：“哦，好的，应该的！”
江飞宇：“既然人齐了，咱们走吧！”
6人随即向学校停车场走去。
第一百六十五章 驾车出发
江飞宇和李婉依走在众人的前面，蒋光杰和苏思颖并肩随其后，众人有意让赵菲菲和陈凯乾凑在一起。
李婉依拉住江飞宇的手，侧过头问道：“你们是在撮合那个女孩和陈凯乾吗？”
江飞宇看着她明亮的眼眸，点头应道：“什么都瞒不过你！确实想撮合他们两个。”
李婉依玩心大起，说道：“让我猜猜，是那个赵菲菲喜欢陈凯乾吧！”
江飞宇夸赞道：“我家婉依真厉害，看了一眼就猜出来了！”
李婉依：“这有什么难的，赵菲菲的目光一直放在陈凯乾身上，只要留心观察就能猜到，话说陈凯乾是什么意思？你之前不是说他很喜欢帝大那个高中同学吗？”
江飞宇：“我之前试探过陈凯乾，他没有正面拒绝，照这样看来有撮合的可能性，所以这次出游，我特地喊了赵菲菲，创造机会让他俩多接触，相互了解一下。”
李婉依：“可是，他之前不是对帝大那个女孩爱得死去活来吗？这么容易就动摇立场了，好像爱得不够坚定吧！或者说，你们男生都是这样的！”
“亲爱的婉依同学，你这发散思维，打击面有点广啊！”
江飞宇看着李婉依热切的眼神，忽然觉得对方问的不一定是陈凯乾，也有可能在考自己，在心里斟酌怎么回答这道“送命题”。
江飞宇辩解道：“我倒是不这样认为，陈凯乾作为一个没有谈过恋爱的感情小白，他只是到那个年龄了，产生了对爱情的美好向往，帝大那个女孩只不过刚好在那个时间点满足了陈凯乾对爱情的遐想，他下意识地把周围最漂亮、学习成绩好的女孩刻画成了圣神爱情的模样，所以帝大那个女孩能够代表陈凯乾的爱情观，别的女孩同样可以，只要表现出足够的优秀。当然了，生命中我们能够遇到的另一半是不可控的，最重要的是一旦选定之后，能够一直保持对爱情的忠诚。”
李婉依狡黠一笑，说道：“好吧，算你过关了！”
江飞宇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个年纪的女孩对爱情充满了完美的幻想，眼里容不得瑕疵的，李婉依也不例外。
6人来到学校的停车场，江飞宇打开商务车的车门，几人鱼贯上车，李婉依坐在副驾驶，剩下两对坐到后面两排座位。
江飞宇头天晚上给了门卫一包烟，又出示了学生证，就得到门卫的允许把车子停在了学校的停车场。
江飞宇熟练地启动汽车，车子开出学校，很快就上了市政道路，一直沿着昌平方向驶去。
蒋光杰：“老三，我原本以为你刚拿驾照几天，还担心你是个新手，想不到你开车这么稳，我是完全没感觉到车在晃动。”
江飞宇：“你纯属瞎担心，车上还坐着我家婉依呢，没把握我会自己开车上路嘛！放心，稳着呢！”
蒋光杰竖起大拇指。
坐在后排的赵菲菲小声地向旁边的陈凯乾问道：“凯乾同学，班长这车哪里来的，很贵吧！”
陈凯乾小声应道：“这车是公司的商务车，市场价几十万吧，飞宇从公司临时借的，用完就还回去。”
车是公司的，公司是江飞宇的，严格来说车子也是江飞宇的财产，不过江飞宇不喜欢招摇，所以宿舍几个人很少跟外面的人说江飞宇的情况，陈凯乾估摸着赵菲菲还不算特别亲近那种关系，就没有细说。
倒不是他们嘴巴严，江飞宇在宿舍里面就相当于一个“聚宝盆”，宿舍几个人时不时能分润点好处，一群人分润哪有几个人分润爽，总得有个亲疏有别吧，毕竟是一个宿舍的。
赵菲菲也没深究，她现在注意力都放在陈凯乾身上，刚才不过随口一问。
“凯乾同学，这是我带的苹果，又甜又脆，你尝一个！”赵菲菲从随身的背包里面拿出一个苹果递给陈凯乾。
陈凯乾客气道：“不用，我刚吃过早餐了！”
“没事，吃苹果可以补充各种维生素，美颜又养容，你拿着，别客气。” 赵菲菲不由分说就把苹果塞陈凯乾手里。
陈凯乾刚咬了一口苹果，赵菲菲又从包里拿出其他各类吃的，陈凯乾真怀疑她的包是个百宝袋，怎么什么都有。
男生很难拒绝自己不讨厌的女生向自己示好，所以老话才说：女追男隔层纱！
没过多久车子就开出了市区，很快就上了八达岭高速公路，这条高速南起帝都市北三环马甸桥，北至延庆县八达岭长城，全长69.98公里，于1996年开始动工，2001年全线通车。
八达岭高速公路的建成有效地缓解帝都西北方向交通拥挤的状况，带动沿线经济的发展，促进旅游发展，最明显的例子，过去从帝都去八达岭长城，走国道要2个多小时，现在走高速公路只要50多分钟。
因为没有导航，江飞宇也是第一次开车去八达岭长城，都是一路沿着公路指示标行驶，开车的速度倒也不快。
不到10分钟，车上的其余5人就睡着了，就剩下江飞宇一个人还在认真地开车，主要是早上起得有点早，车上晃动几下就容易犯困。
江飞宇伸出手把李婉依睡歪的头扶正到座背上，又继续全神贯注地开车了。
30多分钟后，车子就进入了延庆县辖区下属的八达岭镇。
到了这里，已经能看到部分长城的轮廓了，这会延庆县还没撤县改区，还是帝都市下面的一个郊区县。
车子直接开往八达岭长城的，不经过延庆县的城区，长城景区在延庆县的偏南面，离帝都市还近一些。
不久之后，李婉依率先醒过来，她扭头看了一眼还在开车的江飞宇，问道：“我睡了多久了？我们到哪里了？”
江飞宇：“不到半小时吧，我们快到八达岭长城了！”
李婉依心疼道：“你开了这么久，累吗？”
江飞宇：“放心，我不累，才不到一个小时，我能连续开几个小时的车。”
“恩！”李婉依开始侧着脸，看着江飞宇专注开车的样子。
……
眼看就快到了，江飞宇向后座喊了一声，车上的几人陆续醒来。
几分钟后，江飞宇把车停在了八达岭长城景区的停车场，6人拿齐个人物品下车，顺便伸展一下懒腰，坐了一个小时左右的车也有点累。
这会才8点左右，景区的人还不算多，目测也就几百人集聚在入口外面而已，等再晚个把小时就不一定了。
如果没有私家车的话，大清早从帝都市区坐大巴过来，倒腾几趟车，差不多要9点以后才能到。
江飞宇把车门关好，提醒道：“走吧，趁现在太阳还不晒，人也不多，我们赶紧进去吧。”
几人背上背包，戴好帽子，向售票处走去。
第一百六十六章 感情需要持续经营
中国最早修建长城的历史要追溯到春秋时期的楚国，《左传》上所说楚国"汉水以为池，方城以为城"的方城，即指此。
战国时期中原各国又纷纷修建自己国家的长城，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将各国长城连起，形成了西至临洮，东至辽东的庞大规模，后面的历朝历代均有修筑。
现代人看到的长城主要修建于明朝，而八达岭长城，就是始建于明朝弘治十八年（1505年），历时八十余年的修建，共1300多里，是中国古代伟大的防御工程万里长城的重要组成部分。
八达岭长城分南楼和北楼，北楼的敌楼更多，长度更长，爬的人也更多，江飞宇等人选择的就是从北楼登长城。
2002年这会，八达岭长城的索道还没开始建设，登长城主要靠两条腿步行，而且长城主要建在崇山峻岭之间，坡度还是比较陡的，这次江飞宇一行6人的目标就是到达北八楼的好汉坡。
登长城前，需要准备好食物、饮用水、帽子、长袖衣物等这些东西，来之前江飞宇都特意叮嘱过每一个人了，大伙都根据自己的喜好提前做了准备。
江飞宇从背包里面拿出了数码相机，请了一个帅气的小伙帮忙，6个人先在入口处合了一个影，然后一行人就随着人流，沿着台阶往上攀登。
江飞宇、蒋光杰主动把各自女朋友的背包放到了自己身上，陈凯乾看着这个温馨的场景，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不帮赵菲菲拿包吧，肯定显得自己没有绅士风度，而且人家在车上刚请自己吃了水果、零食。
帮她背包吧，铁定被路人误会两人是情侣关系，这个误会有点大。
犹豫了两秒后，陈凯乾还是伸出了手，向赵菲菲说道：“把包给我，我帮你背吧！”
赵菲菲：“不用，我自己就可以了，你自己还有一个包呢！”
“没事，我是男生，体力比较好，你这个包的重量对我来说跟没有一样。”没等对方再次拒绝，陈凯乾直接把赵菲菲的包拿过来，往自己肩膀上一挂。
“你看，我就说你的包很轻吧！”为了证明自己没说谎，陈凯乾特意在原地跳了两下。
“恩，我们走吧，他们几个都走远了。”
赵菲菲此时心里美滋滋的，她的背包里面，除了一个装满水的瓶子，还有各种零食，外加一些女生的私人物品，加起来起码有5、6斤重。
这种情况下，两个人明显都睁着眼睛说瞎话，男生“撒谎”是为了讨好女生，女生“装傻”是为了迎合男生，只能说：郎有情，妾有意。
连陈凯乾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突破了一次情感之间的心理底线，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去讨好除了陈琪玉以外的女生，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再突破就顺理成章了。
走在前面的蒋光杰凑到江飞宇身边，小声地嘀咕：“老三，我看老四跟赵菲菲明显有戏啊，你还真是个鬼才，能想出这种好办法撮合人家！”
江飞宇不要脸地说道：“那是，我一向对自己的眼光和智慧很有信心，只要稍微一分析就能知道他俩有没有成的机会。”
蒋光杰直接调侃道：“我靠，你除了眼光和智慧外，脸皮厚才是你最厉害的地方吧！”
江飞宇笑道：“老大，咱们来点新鲜的，就他俩现在这个势头，直接赌老四多久能被赵菲菲拿下，敢不敢？”
蒋光杰：“有什么不敢的，我就赌2个月，输的人请3顿红烧猪蹄，你直接说你猜多久吧！”
江飞宇很笃定地说道：“我就赌一个星期左右！”
蒋光杰不敢相信道：“一个星期，这也太短了吧，老四再怎么说也对帝大那个女孩一往情深，我是不相信他这么容易就移情别恋。”
江飞宇：“你没发现一个现象吗？自从他跟你一起锻炼后，已经很少在我们面前提到帝大那个女生了。”
蒋光杰：“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到，还真是这样啊！这是什么情况？”
江飞宇一边走，一边解释道：“其实吧，他被人家拒绝那段时间，看起来心里很难受，其实……”
“其实他是装的。”蒋光杰抢答道。
“不，他没装，他当时心里确实也很痛苦。”
“那你到底想说什么？”蒋光杰疑惑地问道。
江飞宇继续说道：“我想说的是，他心里上的痛苦还比不上身体上的痛苦，那段时间，他跟着你玩命地锻炼，每天累得像死狗一样，这种肉体上的疼痛反而比单相思被拒绝的痛苦更折磨人，而他居然坚持了2个月，在一定程度上来说，他连肉体上的疼痛都坚持下来了，心里上那点痛苦就不算什么了。”
蒋光杰：“你的意思是说，他对疼痛产生了抗体？”
江飞宇：“可以这么说，既然他已经对疼痛产生了一定的免疫了，想到对方也不会痛了，加上两个人也见不到面，对方的印象在他心里就变淡了，这在心理学上叫做‘记忆遗忘曲线’。”
蒋光杰：“我明白了，就好比一对夫妻，常年两地分居见不到面，相应地对方在自己心里的印象就变淡了，感情的厚度就通过这些日常生活的印象来累积的。”
江飞宇：“可以这么理解！”
蒋光杰：“我草，这么深奥的东西，你是怎么理解透的？”
江飞宇：“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我刚开始也以为他是因为对帝大那个女孩的喜爱，才能坚持了两个月。上次篮球比赛后，我本来想试探他能不能接受别的女孩，谁知道他说，他这两个月把时间和心思都放在了锻炼上，已经很久没有联系对方了。”
蒋光杰感慨道：“感情他锻炼着，锻炼着，就忘了当初锻炼的目的了！这会不会太扯淡了一点，连老四这种痴情种都这样，我还能相信爱情吗？”
江飞宇宽慰道：“老大，如果把爱情比作一个树的话，这棵树是需要不断地浇灌，才会成长为一颗参天大树，不是把女生追到手就完事了，真想长长久久，感情是需要两个人用心经营的。那种连人家手都没牵过，一个人在哪里爱得要死要活的，无非是馋人家的身子。当然了，也有这种一见钟情的痴情种，就是比大熊猫还稀少就是了。”
蒋光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江飞宇这番话确实发人深省。
第一百六十七章 登顶好汉坡
只有亲自登上长城，你才能感受到它的雄伟和壮阔，它越群山，经绝壁，穿草原，跨沙漠，长城就像一条沉睡的巨龙一样，横卧在崇山峻岭之巅，凡到过长城的人无不惊叹于它的磅礴气势、宏伟壮观。
站在长城上，望着眼前这壮丽的景色，抚摸着这古老的城墙的每一块砖，总能激发起心中的自豪感，长城不仅是中国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也是中华文明的一种精神象征和动力源泉。
既然来旅游的，拍照留影自然必不可少了。
刚开始，几人还兴致勃勃地走几步就拍照，什么集体照、情侣照、个人照，等到后面越爬越累，女生们也失去了拍照的兴致，除非是风景特别好的点。
爬了不到20分钟，几位女生就有点气喘吁吁了，江飞宇也只是比几个女士好一点，只有蒋光杰和陈凯乾两个变态不受影响。
蒋光杰：“老三，我终于发现你也有弱点了，作为男生体力不行，这可不像话，我们这才爬了多久啊，回去要不要跟着我也锻炼一阵子，我保证把你锻炼成老四这样的成功案例。”
江飞宇没好气道：“趁我现在还有力气骂你，给我滚远点。”
“哈哈哈……”
被蒋光杰无耻的笑声所吸引，同行的游人纷纷侧目。
李婉依体贴地说道：“你还是把包让我自己背吧，你一个人背两个挺重的。”
江飞宇故作轻松道：“没事，这点重量对我不算什么，再说你比我还累呢！”
男生可以向同性服输，承认自己不行，但是绝对不会在异性面前承认自己不行，而且还是自己的爱人面前。
这话怎么说来着：命可以丢，面子不能丢。
几个人相互扶持、相互鼓励，累了就停下来休息一下，顺便吃点东西补充体力，还能减轻背包的重量。
费了一番功夫，6人终于登顶北四楼。
不过，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站在烽火台顶上，居高临下，四周景色尽收眼底，远处群山苍翠，连绵不断的燕山山脉，向远处不断延伸，最终消失在翠绿的群山间，景色十分的壮观。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有点晒了，游玩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不同年龄段的人都有，不乏有健步如飞的老人从几人身边走过。
主要是几人前面轮流拍照浪费了太多时间，很多后面来的人都超越了他们，甚至已经有不少游人开始往回走了。
几人休息了一会恢复了体力，又继续往前面走去，这才走到一半呢，说好的登顶好汉坡，年轻人可不能轻易放弃！
李婉依很贴心地趁着刚才休息的时候，把自己的包拿了回去，说什么也不让江飞宇帮她拿了。
碰到个这么乖巧懂事的女孩，江飞宇能说什么呢，两个人牵着手，相互扶持着往前走，能够跟你同甘共苦的人，才是值得你守护一辈子的人。
烈日照在身上，汗水流过脸颊滑入衣领，被汗水打湿的衣服贴在背上，登山带来的各种劳累也在捶打着众人的意志。
先是北5楼，然后是北6楼，紧接着是北7楼，目标一个个被征服，距离好汉坡也越来越近。
“大家再坚持一下，前面就是好汉坡了，都已经能够看到了，我们一鼓作气登顶再休息。”
虽然已经累得不行了，江飞宇还是给众人打气鼓劲，就差最后一段就能到达终点了。
6个人中，体力最差的是蒋光杰的女朋友苏思颖，这姑娘不仅身材娇小，平时运动也少，几乎是靠着蒋光杰拉着，才爬到了这里。
蒋光杰这会也不比江飞宇好多少，他一个人走的话还不至于这么累，拉着苏思颖走就够呛，不过人家乐在其中，就算是把苏思颖整个背起来走，估计他也乐意。
至于陈凯乾，这个时候他和赵菲菲落在后面，他一直在陪着赵菲菲一起走，不仅帮人背包，还在一边鼓励着，看着赵菲菲脸上那股甜蜜的劲，此时两人就差牵手了。
这辈子要是能这样解决了陈凯乾的执念，也算是完成了上辈子的一个遗憾吧！毕竟上辈子两人关系最好，江飞宇工作后也欠了陈凯乾好大的人情，能够这样还上最好了。
又经过一番努力后，6人终于来到了北八楼的好汉坡，
好汉坡所处的北八楼是八达岭长城的最高点，海拔有888米。
好汉坡上因为有一块刻有“不到长城非好汉”的石碑而得名，取自毛伟人的诗句《清平乐？六盘山》中的第一句“不到长城非好汉，屈指行程二万。”
到了这里基本上行程就到头了，前面都是没有开发的路段，一般人也走不了。
在这里停留拍照的人也非常多，几个人等了一会，趁着没人赶紧拍照留念。
拍照完了，一行6人开始往回走，下坡的路就轻松多了，不过这个时候众人都累得不行了，加上这个时候已经游人如织，也没有继续看风景的心思。
花了不到1个小时，众人就回到了景区的入口，这个时候才上午11点多，刚好到了吃午饭的饭点。
江飞宇提了车子，在八达岭镇上找了个吃饭的店，众人吃了一点热饭菜，疲惫的身体才恢复一些。
啥也别说，爬完山后最想的还是有一张床，能够躺上去好好休息一下。
江飞宇直接启动汽车，沿着来时的路往帝都市区折返。
下午2点左右，江飞宇把车开进了帝都理工大学的校门，门卫看到是江飞宇这个熟人，直接就放行了。
这个时候校园内也没什么行人，不是放假回家了，就是出去玩了，江飞宇直接把车开到了女生宿舍楼下。
几个人相互道别，赵菲菲向车里的陈凯乾喊道：“凯乾同学，我先上楼了，今天谢谢你的照顾，改天请你吃饭！”
陈凯乾楞了一下，才应道：“哦，好的！”
看着几个女生都上楼后，江飞宇才掉头去停车场。
“别看了，人家都上楼了，再说男生宿舍离他们女生宿舍这么近，想人家了直接约出来呗！”后排座位上，蒋光杰拍了一下陈凯乾的肩膀，说道。
陈凯乾有些恋恋不舍地把头扭回，关上车窗，沉默不语。
经验老到的江飞宇一看就知道他现在处于一个感情的抉择点，是继续从一而终等候帝大女孩，还是遵循自己的内心接受赵菲菲，这个选择对于陈凯乾来说可能有点煎熬，这个时候没人能帮的了他，只能靠他自己走出来。
第一百六十八章 想不通就尝试一下
5月1日，下午4点多，这个时候的太阳还是比较晒的，A3栋302宿舍就剩下蒋光杰、江飞宇、陈凯乾三人。
昨天爬长城这种高强度运动的后遗症体现出来了，从今天早上醒来江飞宇就全身酸痛，所以今天难得他没有出去，只能窝在宿舍里面敲代码。
蒋光杰在宿舍里面拉着两个哑铃在做锻炼，这家伙的身体素质真不是吹的，昨天回来还一幅累死累活的，睡了一觉，今天早上跟没事一样又去打球了，这种天赋江飞宇还真羡慕不来。
“铃铃铃……”
陈凯乾放在桌子上的小灵通响了起来，江飞宇瞟了一眼备注的姓名，装作没注意到一样，喊了一声：“凯乾，你的电话！”
陈凯乾走过来，拿起小灵通看一下，然后走到门外去接。
蒋光杰向江飞宇问道：“谁打来的，老四还要背着我们出去接？”
江飞宇：“等会你自己问他吧！”
几分钟后，陈凯乾在走廊外面打完电话，走了进来。
“老四，谁给你打电话，还要背着我们去外面接。”蒋光杰多嘴，问了一句。
“没什么！”陈凯乾魂不守舍地应了一句。
坐在床上犹豫了好一会，陈凯乾才走到江飞宇的桌子前，开口说道：“飞宇，我有点事想咨询你！”
“我听着呢，你说。”江飞宇头也没回，还在认真地敲键盘。
陈凯乾：“刚才赵菲菲打电话给我，说晚上要请我吃饭，感谢我昨天对她的照顾，你说我要不要去啊？”
江飞宇：“同学之间请客吃饭不是很正常吗！去，当然要去，有免费的晚餐干嘛不吃！”
陈凯乾说道：“可是，她说吃完饭顺便去看一下电影！”
江飞宇还是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说道：“看电影啊，很正常的娱乐方式，为什么不能去，难道你不喜欢看电影，还是对电影院过敏？”
陈凯乾有点急了，喊道：“飞宇，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在听我说话，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旁边的蒋光杰看不下去了，说道：“老三，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逗他了，他都火烧眉毛了。”
江飞宇把资料保存后，转过身来，认真地说道：“你的顾虑是什么？怕赵菲菲突然向你表白，还是担心她在看电影的时候突然扑倒你怀里？”
陈凯乾被这话挤兑地哑口无言。
江飞宇：“凯乾，这里也没有外人，咱们交点底，从你的内心里面，你有没有喜欢赵菲菲，或者对她有超出男女同学的好感。”
“有！”陈凯乾缓缓吐出一个字。
江飞宇继续问道：“咱们做一个假设，假如喜欢一个人的满分系数是1，你对那个帝大女孩的喜欢程度是0.6的系数，那么，你自己评估一下，你对赵菲菲的喜欢程度是多少？”
“我不知道，我甚至连我自己喜欢琪玉的系数是多少，我都判断不了！” 陈凯乾颓废地抓住自己的头发，面带痛苦！
江飞宇：“你理想中的爱情是什么样子的？”
陈凯乾：“我从小就羡慕杨过和小龙女那样的爱情，一辈子只爱一个人，择一而终，甚至可以为了心爱的人付出自己的一切。”
江飞宇：“现在你发现自己同时对两个女生产生了好感，也就意味着你对陈琪玉所谓的爱并没有多坚定，没有能对陈琪玉从一而终，你觉得自己背叛了爱情，你所坚持的爱情就不完美了，是这样吗？”
陈凯乾：“是的，我现在觉得自己就是个骗子，我之前对琪玉说的那些话都做不到，所以她早就看穿了我的本质，这才是她不愿意接受我的原因吗？”
江飞宇：“兄弟，醒醒吧，一厢情愿的爱慕从来就不是爱情，两个人相互喜欢着对方的才叫爱情，如果把帝大那个女生比作小龙女，你对于她而言不过是尹志平之流，杨过轮不到你来做，知道为什么吗？”
陈凯乾：“为什么？”
江飞宇：“说难听点，你这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跟人家就不是一个档次的，高攀不起，赵菲菲这种普通些的女孩才适合你！”
“老三，你这话过分了，老四没你说的那么难堪！”
一旁的蒋光杰插了一句，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江飞宇：“凯乾，我一直很佩服你对爱情的态度，不过，我一直认为你眼光不行，没找准适合自己的恋人，你表错情了。”
陈凯乾：“难道我跟赵菲菲就是适合的？我对琪玉都没有守住本心，难道对赵菲菲就能从一而终吗？”
江飞宇知道他已经有些动摇了，这个时候需要用点巧劲。
江飞宇：“凯乾，有一个不变的真理，爱情里面有各种酸甜苦辣咸的滋味，但是最多的还是甜蜜的味道，这才是人们深陷其中、矢志不渝的原因，这一点你同意吗？”
“恩。”
陈凯乾点点头。
江飞宇：“既然你跟陈琪玉相处的过程中，自始至终只有痛苦，没有甜蜜，我们不妨做一个实验，你今晚不妨先把陈琪玉放一边，和赵菲菲约一次会，尝试一下，你两单独相处的时候，你会不会心跳加速，会不会紧张，甚至她向你表白的时候，你能不能感受到那种甜蜜。”
陈凯乾疑惑道：“可是这样，不还是精神出轨了吗？”
江飞宇骂道：“你怎么这么死脑筋，我只是让你体验一下这种感觉，用事实来帮助你判断，又没要你立马接受她，她如果向你表白，你就说你们两发展得太快了，你要回去考虑一下。”
“老四，我觉得老三说的很有道理，体验一下那种感觉又不会死，你怕什么！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你也别烦你三哥了，他分分钟好几万上下的，咱们别耽误他挣钱了，我帮你参谋一下，今晚你穿什么衣服比较帅气，正好借用一下老二的发胶。”
蒋光杰不由分说，就把陈凯乾拉走了。
江飞宇苦笑了一下，希望今晚有个结果吧，陈凯乾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就差临门一脚了，还在哪里半推半就，等他以后跟赵菲菲成了，不敲他几顿都对不起浪费的这么多脑细胞。
第一百六十九章 情谊长存
晚上10点左右，A3栋302宿舍内，蒋光杰在宿舍内走来走去，嘴里还念念叨叨，与书桌前安心工作的江飞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刚从浴室洗完澡出来魏长宁，疑惑地问道：“飞宇，老大这是怎么了？从我回来他就一直走来走去，都快半小时了，他真的没事吗？”
江飞宇：“老六，你别管他，他是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监急，为了凯乾的事情瞎操心！”
一旁的蒋光杰不乐意了，反驳道：“老三，我怎么是瞎操心呢，我这不是担心老四的情况嘛！你说他都去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你说老四会不会出意外了？”
江飞宇不以为然道：“能出什么意外，赵菲菲又不是妖精，凯乾也不是唐僧，还能把他给吞了？”
“难说，你说他们两个小年轻，干柴烈火的，不会去kai房，干那事去了吧？”说到这里，蒋光杰突然被自己的猜测给吓住了。
江飞宇：“我靠，老大，你想什么呢，你跟苏思颖约会的时候，不会满脑子想着这事吧？”
蒋光杰立马面红耳赤地辩解道：“怎么可能，我们两个很纯洁的，最多拉拉小手，亲亲嘴，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江飞宇：“你要是真担心就给他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能不能别折磨我们了！”
蒋光杰：“我这不是怕他俩正在关键时刻，真打扰到人家，我可就罪过了！”
江飞宇索性不再理他了，向魏长宁问道：“老六，你兼职怎么样了？”
魏长宁：“挺好的，赵姐家的孩子挺好学的，主要是他基础扎实，很多知识点一说就透，辅导起来挺轻松的。对了，飞宇，还没谢谢你给我介绍兼职呢！”
江飞宇：“没事，小意思，咱们宿舍也就你学习成绩好一点，别人的话，我还不敢推荐过去呢！”
江飞宇刚说完话，宿舍门被推开，陈凯乾走了进来。
蒋光杰直接扑上去，问道：“老四，快说，结果怎么样了？赵菲菲向你表白了吗？”
陈凯乾一脸幸福地说道：“我和菲菲已经在一起了，她现在算是我的女朋友了。”
“我草，你这也太神速了吧，还有，什么叫做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快说说过程，过程啊！”蒋光杰满脸不敢置信，急忙问道。
“老大、老六，穿衣服，准备出门！”一旁的江飞宇突然出声喊道。
“要干嘛？”蒋光杰和魏长宁一脸不解。
江飞宇解释道：“当然是出去吃宵夜，为了庆祝凯乾脱单，今晚他买单。而且，你不觉得像表白这么劲爆的剧情，当然是准备好烤串、啤酒之后再听才过瘾吗！。”
“去，一定要去庆祝一下，老六，别愣着了，换衣服！”蒋光杰直接在床上搂了一条短裤换上，还不忘了提醒魏长宁一下。
……
“干杯”
学校附近的一个夜市摊上，江飞宇、蒋光杰、陈凯乾、魏长宁四人手中的杯子碰在一起，然后一饮而尽。
“.…..看完电影后，我们两个沿着路灯走回学校，一路上我们聊得很开心，我们的很多观点都不谋而合，说来也奇怪，那种情形下，我反而很期待她能够向我表白。快到学校的时候，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骑自行车从后面莽撞地冲过来，一不小心把菲菲给撞倒了，你们不知道，那一刻我感觉天要塌了一样，第一次意识到她在我心里有这么重要，还好她只是脚受了点伤，我背着她去诊所拿了点药，又一路背着她回到女生寝室，她们宿舍的其他女生都撞见了，事情的过程就是这样的。”
众人一边吃着烧烤，一边听陈凯乾把整晚的过程描述了一遍。
蒋光杰性子急，最先发问：“老四，不对啊，你描述的整个过程没涉及表白的过程啊，没看出来你两怎么在一起的啊？之前军训的时候，你也背过晕倒的女同学，你是不是故意隐瞒了什么重要的细节？”
陈凯乾扭捏地说道：“我背她回女生宿舍的过程中，她从后背亲了我的脸颊，亲了2次，她向我表露了心迹，我没有刻意回避，向她承认我也喜欢她，就这样我们把关系挑明了。”
“哇呜……”
其他三人立马起哄，陈凯乾的脸瞬间变红。
蒋光杰唏嘘道：“这样看来，你真应该感谢那个骑车的男孩，你没揍人家吧？”
“没呢，我看菲菲伤势的时候，那个小孩骑上车就跑了。”陈凯乾有点不好意思，他当时气急了，真想追上去揍那个男孩，还好赵菲菲拉住了他。
江飞宇：“凯乾，赵菲菲这个女孩，敢爱敢恨，学习成绩又好，她不比帝大那个女孩差，你以后对人家好一点。”
陈凯乾郑重地应道：“你放心，我会的，既然在一起了，我就会对菲菲始终如一。另外，飞宇，你说我要不要约琪玉出来当面说清楚，我有女朋友的事情，也好正式跟过去做一个了断。”
江飞宇赶紧劝道：“别，千万别这样做，你俩本来就是形同路人的老同学关系，你不主动联系她，她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搭理你，本来就没有关系，你还非要多此一举当面说清楚，万一让赵菲菲的室友或者其他同学撞见了，传出去了，你跳进黄河洗不清。”
“好吧！”
陈凯乾虚心接受了江飞宇的建议，经历过恋情洗礼的他，看起来成长了不少，没有以前那么固执，一直封闭在自己的思维圈子里面，至少能听得进别人好的意见了。
江飞宇继续说道：“我一直觉得帝大女孩太理智了，像个冰冷的机器人，没什么感情，不适合你。这样看的话，还多亏了赵菲菲把你从之前的魔障中拯救了出来，要不然你大学四年说不定都陷在追帝大女孩的死循环里面，完美地错过了大学时代的美好时光。”
蒋光杰附和道：“老三说的在理，大学四年，要是没谈过一场恋爱，大学岂不是白读了嘛！老六，你也要加油，现在咱们宿舍就剩你和老五没脱单了，老五是个棒槌，就你靠谱点。”
“咳咳…….”魏长宁被这话呛了一口。
江飞宇：“老大，你别挤兑老六，他的追求跟我们不一样，每一个人的选择是不一样的，不能一概而论。”
蒋光杰：“有啥不一样，大家都是成年男人，都有正常的情感需求。”
江飞宇解释道：“我并不是说老六没有情感需求，他是一个极度自律的人，对于他来说，现阶段他就想把学业搞好，通过自己的双手挣点钱，减轻家里的负担，情感需求可能在他毕业工作稳定后，他才会考虑。”
一旁的魏长宁点点头，江飞宇这话说到他心坎里了，他虽然因为家庭贫困的原因有些自卑，但是现阶段他真的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谈恋爱上，出身本来就差的他需要花费更多的精力去努力。
他不像有些人含着“金钥匙”出生，一成年站的高度就是别人努力一辈子也够不着的终点，只有付出更多，他才有赶超别人的机会。
蒋光杰：“未来不可预测，毕业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但是现在你们都是我大学时代最好的哥们，我们一起度过四年最美好的大学时光。特别是你老三，你现在就已经是大老板了，等我们毕业以后谁知道你能达到什么高度，到时候不要变得高不可攀就行了，记得还有我们这帮同学和室友。”
江飞宇举杯说道：“来，这一杯，敬我们自己，大家有缘能够相聚于一个宿舍内，一起度过人生最美好的大学四年，希望这份情谊长存！”
“情谊长存，干杯！”
第一百七十章 部里的大佬来视察
5月3日，下午16点左右，“五一”7天长假已经过半。
这几天是江飞宇过得最轻松的一段时间了，不用烦恼公司的业务，也不用管学习的事情，可以彻底给自己放一个假，整个人一下子回到了一种空闲的状态。
今年过完春节以来，他都处于一种非常忙碌的状态，经常公司和学校两头跑，连跟李婉依约会的时间都减少了。
所以这几天江飞宇都是跟李婉依腻歪在一起，补偿这段时间的亏欠。
特别是五一之前，堂哥江晨东从江飞宇的房子搬了出去，和郑佩佩住到了一起。
这下子再也没有人能打扰到江飞宇和李婉依，两人在出租屋一起过了两天甜蜜的生活。
每天早上起来去菜市场买菜，回来一起动手下厨，下午空闲的时候品一杯茶，读上一本书或者看看电视，晚上手牵着手在附近散散步。
就是这种简简单单的生活，反而让内心更加宁静。
当然了，两个人独处，情到浓时，除了最后一步，两人把能做的都提前体验了。
加上顺带着把陈凯乾的“情感大事”给解决了，算是了结了江飞宇上辈子的一个遗憾，对于江飞宇来说又是一个意外之喜。
本来江飞宇打算继续享受这难得的假期，一个临时的电话打乱了他的所有计划。
接完电话后，江飞宇跟李婉依说了一声“抱歉”，马上放下手头的所有事情，拿了车钥匙就往楼下跑去。
半小时后，江飞宇开着商务车驶入帝都市公安局，由于来过几次，门卫都记得这辆商务车的车牌了，看到是江飞宇后，都直接放行了。
把车停好后，江飞宇轻车熟路地上到5楼——帝都市公安局刑侦总队长侯白勇的办公室。
江飞宇敲了几下门，直到里面传来侯白勇“请进”的声音，江飞宇推门而入。
“小江啊，来啦，坐！”侯白勇招呼江飞宇坐下。
江飞宇：“侯总队，您找我什么事啊？接到您电话我我就飞奔过来了，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啊！”
侯白勇：“这么急着叫你过来，肯定是大事！”
江飞宇恭敬道：“您说，我听着，只要用得着我的地方，您尽管吩咐。”
侯白勇：“上周，顾局到公安部做工作汇报，跟部里的几位大领导汇报的时候，重点提了咱们市局利用各种新技术手段提高办案能力的一些举措，其中就着重提了你们的人脸识别系统，受到了部里的充分肯定。今天中午，我们接到部里的通知，5月6日，陈副部长亲自带队来市局视察工作成果，陈副部长对咱们的人脸识别系统很感兴趣，特地提了要看看人脸识别系统的效果，我这才赶紧把你叫过来商议。”
江飞宇问道：“我们系统开发商的工作是配合完成接待工作，提供必要的讲解吗？”
侯白勇：“小江啊，接待工作不仅是一项政治工作，同时也是你们公司的一个很好的展示机会，陈副部长正好是分管公安部日常工作的，只要能够得到他的认可，把你们的产品推广到其他省市公安机关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江飞宇：“我明白了，谢谢侯总队您和顾局的提携。”
侯白勇：“提携谈不上，你们的产品咱们市局也用了半个多月了，效果确实很好，给我们公安局日常办案节省了很多的人力和物力，这是值得肯定的贡献。另外，你们派驻到警企合作实验室的那4个小伙干活也挺利索的，每天跑各个基层找不同的民警调研需求，咱们局里有什么需求都是随叫随到，任劳任怨，从来没叫过苦，这些我和顾局都看在眼里，实事求是地说，是咱们市局占了便宜，帮你们宣传推广一下是应该的。”
江飞宇：“侯总队，您太客气了，能够为刑侦工作提供一份微薄之力，这也是我们企业的荣幸。”
侯白勇笑道：“你呀，就是太谦虚了！难怪顾局说你小子会做人。”
江飞宇问道：“侯总队，这次接待，我们系统开发商这边需要准备哪些工作呢？”
侯白勇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到时候，由我们公安局着重汇报系统上线后取得的成效，如果领导问的比较细，你们可以延伸开来，从两个方面来介绍吧。一方面讲一下如何快速地实现系统的大规模推广和成功经验复制；另一方面介绍一下警企合作实验室现在孵化的一些对刑侦工作有用的新产品和技术，要把我们警企合作实验室树立成一个合作典范！”
这么一说，江飞宇就懂了，主要任务是向领导邀功了，市局没花一分钱就建立了这么一个警企合作实验室，能够贴合公安业务的需要，源源不断地孵化出适合刑侦办案的产品和技术，这在工作成效上来说是值得肯定和表扬的。
其次才是宣传和推广宇依科技，从公安局的角度来说，如果要把这种警企合作的模式做大、做强，起码要把宇依科技树立成一个警企合作的典范，必要的好处是不能少的，这就是千金买马骨的效应。
宇依科技前前后后做了这么多工作，投入这么多人力、物力，连产品都是免费给市局使用，等的不就是这个“一飞冲天”的机会嘛！
只要能够得到部里领导的认可，宇依科技才算是在公安业务领域站稳脚跟。
无论是项目经济上的利益，还是能够获得的一些人脉资源，都能让公司和江飞宇受用无穷。
江飞宇赶紧保证道：“侯总队，工作任务我都了解清楚了，您放心，我回去亲自准备，保证把工作做好，过几天部长来视察的时候，一定给他给呈现出一个满意的结果。”
侯白勇：“行吧，你的能力我还是放心的，这件事情你务必当成第一要务处理。”
江飞宇：“您放心，我会的！”
侯白勇：“那我就不留你了，6号陈副部长是上午10点过来视察，你提前2小时到场就行了。”
江飞宇：“我记下了，您要是没其他事情吩咐的话，我就先回去准备了。”
侯白勇：“去吧！”
江飞宇迈着欣喜的脚步走出市局的办公楼，对3天后的机会充满了期待。
第一百七十一章 顾局的照拂
一晃三天过去了，这几天江飞宇哪里也没去，都是在出租屋里面准备要给部里领导汇报的材料，虽然这些材料很大概率是用不上，他还是花了很大的心思去制作修改，这是他前世工作中养成的良好习惯。
除了汇报材料，他还把所有的内容都做了精炼，斟酌每一句话的措辞、语序。
最可能的情况，大佬有兴致了，能跟他聊几句，所以他要考虑怎么把要讲的东西浓缩成几句话来概况。
也有可能特别倒霉，大佬连跟他交谈的兴趣都没有，所有准备的东西都用不上。
起码各种情况都要考虑到，这次的机会对他来说太难得了，他始终相信机会是青睐有准备的人。
江飞宇毕竟出身于普通的农村家庭，在他上大学之前，所有的人脉关系就围绕着他们所在的乡镇展开，出了镇上屁都不是，他先天就比很多人起步低。
别看他现在也取得了一些事业上的成就，认识了一些官场方面的大佬，那是他用心经营的结果，现在他还处于创业的虚弱期，每一份有用的人脉资源对他和他的事业来说都是很大的助力。
5月6日早上7点，更衣镜前，李婉依像个称职的妻子一样给江飞宇打领带，之前从来没有系过领带的她，昨天特地练习了一个多小时，就为了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给江飞宇系上。
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她帮不上什么忙，起码要让爱人感受到自己的心意和鼓励。
江飞宇看着眼前认真系领带的李婉依，思绪仿佛回到了过去，眼前的身影逐渐与前世那个相濡以沫十几年的妻子重合。
内心情不自禁涌出一股幸福感，江飞宇忍不住低头亲了李婉依的额头上。
“别闹，还没系好！”
李婉依一阵娇羞，说了江飞宇一句，看得江飞宇春心大动，要不是赶时间，说不定江飞宇还能继续腻歪一阵子。
这几天江飞宇的辛苦，李婉依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江飞宇的工作她几乎都帮不上忙，她也只能做好后勤工作，当好他的“贤内助”了。
这几天江飞宇忙着改方案，她一个人包揽了所有的家务，买菜、做饭、洗衣服、拖地……
连她本人都没有意识到，两个人现在已经默契到，像一对恩爱多年的老夫老妻一般，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扮演了一个“贤妻良母”的角色。
“系好了，你看一下，满意吗！”
李婉依最后帮江飞宇整理好衣领，退后了一步，认真检查自己的成果。
江飞宇对着镜子照了一下，笑道：“系得真不错，谢谢江太太！”
李婉依：“好了，别贫了，赶紧出发吧，免得去晚了，市局的领导有意见。”
江飞宇转身抱住李婉依，温存了一下，在她的耳边说道：“你在家等我的好消息！”
李婉依温柔地说道：“一切顺利，我等你的好消息！”
李婉依一路送江飞宇到了楼下，看着他启动商务车开出了院门，直到商务车没了踪影，这才转身向楼上走去。
……
半个小时后，江飞宇开车来到市局，今天市局明显严了很多，而且卫生也打扫得干干净净，地上一片树叶都没有。
江飞宇向门卫出示了侯总队给的通行证，才被允许把车开进市局院内。
江飞宇把车停好后，直接坐电梯上了7楼的指挥调度中心。
出了电梯后，一道门禁挡住了去路，江飞宇给侯总队打了个电话后，不到30秒，一个年轻的警员从里面出来把江飞宇接了进去。
走进去后，映入眼前的是一个空旷的办公空间，里面陈列了30多个接警、指挥、调度的席位。
最醒目的是正面墙上的大屏，大概有9米多宽，2米多高的大屏，这种尺寸的拼接屏，对于见惯了后世几十米长大屏的江飞宇来说不算什么，在这个年代已经算很大了。
屏幕上面密密麻麻都是监控画面，粗略一看，大概同时展示有20多路视频，随着工作人员的操作，上面的监控画面还在不断地切换。
画面上展示的都是实景的监控视频，都采集于一些重要单位和卡口的监控探头。
此时指挥调度中心内，除了正在席位上工作的警员，就是一群穿着警服的领导们正在交谈，包括顾局和侯总队在内，其他的应该是各部门和警种的一把手领导，大部分江飞宇都不认识。
“侯总队和其他局领导在那边，我就不过去了，您请自便！”
年轻警员把江飞宇带进来后，就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了。
“谢谢！”
江飞宇向对方道了一声谢！
江飞宇看到顾局等一帮领导正在交谈工作，就没敢走上前去，只能在原地等候。
此时，整个指挥调度中心内，都是穿警服的领导和普通民警，就江飞宇一个穿西服的外人，实在太显眼了。
顾局正好看到了站在门口有点局促的江飞宇，向他招招手。
江飞宇赶紧跑到跟前，问候了一声：“顾局，您好！”
顾局：“小江，什么时候到的？”
江飞宇：“我刚到，看到您和诸位领导正在检查工作，就没敢上前打扰。”
顾局：“正好，今天我们局里的主要领导干部都在，我给你介绍一下，以后警企合作实验室需要什么资源或者支持，你就知道找谁了。”
江飞宇心中大喜，顾局这算是对江飞宇的特意照拂了，有顾局的这句话，起码以后推进工作的时候，这些部门一把手领导多少会给点关照。
除了已经认识的侯总队和科信的吕处长，顾局把其他领导都介绍了一番，包括市局的另外两个副局长，和其他部门、警种的一把手领导。
看在顾局的面子上，这些领导对江飞宇都算客气，要么夸江飞宇年轻有为，要么承诺对警企合作实验室需要的支持有求必应之类的。
江飞宇一一向这些领导问好，务必做到礼数有加。
然后，顾局把江飞宇拉到一边，小声提醒道：“等会迎接陈副部长的时候，你就跟在我们市局领导队伍的后面，认真听、认真学，没点到你就不要出声，有需要你的时候我会叫你，一切等候陈副部长的指示。”
江飞宇赶紧应道：“顾局，您放心，我都记在心里了。”
顾局拍拍江飞宇的肩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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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系统演示
早上9点半左右，帝都市公安局大院内，市局的十多个领导已经在楼下等了快半个小时了。
此时太阳已经有些晒了，不过连顾局都是站在太阳底下等，其他人也不好意思躲在阴凉处。
几分钟后，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来了”，原来松散的队伍立刻排列整齐。
只见3辆轿车依次驶入帝都市公安局的大院，打头的是一辆黑色的红旗高级轿车，后面是两辆一汽大众轿车。
车子停稳后，前排副驾驶先下来了一个28岁左右的警员，把红旗轿车的后车门打开，一位身着警服的老人走下车。
50多岁的模样，身形有些干瘦，头发也有些花白，不过看起来精神很抖擞，带着常年身处高位的威严，不怒自威，此人正是来视察工作的陈副部长。
后面两辆车陆续下来5、6个穿警服的陪同人员，江飞宇大概看了一眼，其中三个明显都是大领导，警衔都是由银色横杠和银色四角星花组成的，级别最高的一个肩上扛了2颗四角星花。
早已等候多时的顾局，带着一帮市局的大、小领导赶紧迎了上去，简单寒暄后，一群人拥着陈副部长向大楼内走去，江飞宇跟在整个队伍的末尾，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陈副部长一行分批乘坐大楼里的两部电梯上7楼的指挥调度中心，江飞宇和几个级别低一些的领导排最后，等了好几分钟电梯才下来，等江飞宇上到七楼的指挥调度中心时，现场已经讲解了好一会了。
这边由侯总队代表市局，向陈副部长介绍了市局从110接警热线开始，到处警分流，紧急警情指挥调度、快速出警处置等方面的工作机制，并详细介绍了各项新技术使用带来的工作成效。
陈部长一边听，一边不时地点点头，表示了赞赏。
一旁的江飞宇也在认真地听讲，这种全局性地介绍公安局工作情况的机会真的很难得，起码对于加深了解公安的业务情况非常的有帮助，可惜没有带笔纸，只能靠脑子临时记了。
“你们市局还有什么好东西，都别藏着了，我这次来就是掏干货的，你们顾局之前到部里做工作汇报的时候，提到的人脸识别系统呢，亮出来展示一下吧！”
听了一会后，陈副部长出声阻止了侯总队继续介绍，直接点名了人脸识别系统。
一旁的江飞宇心中暗喜，要不是现在场合特殊，他都能开心到笑出声来。
“部长，您稍等，请您移步到这边的电脑前，由我们这位警员向您演示系统的功能。”
侯总队请陈副部长移步到一个坐席工位前，此时准备演示的警员已经就位。
隔着老远，江飞宇都能感受到准备演示系统的年轻警员此刻的紧张，毕竟自己身后围着一帮大佬，每一个对他来说都是职业生涯中需要仰望的存在。
年轻的警员开始演示，侯总队继续充当“解说员”的角色。
年轻警员打开系统界面后，先上传了一张普通人员的正面照片，点了查询后，不到6秒钟的时间，系统就反馈了查询目标的身份信息，包括该人员的姓名、身份证号、照片、年龄、性别、户籍地址、家庭成员情况等户籍信息，全部调取了出来。
陈副部长看完后顿时兴趣大增，侯总队趁机又介绍了人脸识别系统的其他用法。
演示的警员先是在大屏上操作一番，调出了市局内的监控视频，侯总队指着屏幕上编号为02314的某路监控画面，介绍道：“部长，您看，02314路监控视频里面的人员，就是我们刚才照片里的测试人员，现在他的人脸图像被监控画面拍了下来，一会我们的人脸识别系统会从实时的监控画面中进行比对捕捉同样的人脸画面，可以定位到该人员出现的轨迹点。”
陈副部长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演示的原理。
演示的警员点了系统上的另外一个菜单键，30多秒后，系统直接把02314路监控画面推送了出来，并且标注了该监控摄像头的编号、位置信息、抓拍到人员出现的时间等信息。
其实刚才演示的过程有点取巧了，系统只是对市局的20多路监控视频进行了比对分析，这都用了30多秒钟，如果是对全市的监控视频进行实时比对抓取的话，不仅时间慢地要死，系统对服务器的运算能力也非常的高。
当然了，通过增加服务器资源，使用分布式计算也能提高运算效率，不过成本会非常的大罢了。
陈副部长侧过头跟随行的魏姓领导小声地说了几句，魏姓领导直接向后面喊道：“小刘，你过来。”
随行人员中的一个年轻警员应声站了出来。
魏姓领导向帝都市局的众多领导说道：“我们随行人员里面的小刘也是帝都人，用他的照片作为样本试一下吧，这样可信度更高些。”
这话明显是陈副部长吩咐的，借这位魏姓领导的口说出来。
陈副部长作为大佬，有些质疑下属的话不能直接通过他的口来说，由旁人来转述最合适不过了，这个魏姓的领导明显承担了这样的角色。
市局这边自然欢迎领导检验了，反正他们也没夸大，演示的都是真实的系统功能。
刘姓警员通过外接摄像头采集了个人的正面照后，侯总队安排另外一个民警带着刘姓警员出去，几分钟后，刘姓警员出现在大屏上的另外一路（编号02318）监控视频中。
得到陈副部长的示意可以开始后，演示的警员点了查询后，这次更快，不到5秒钟的时间里，系统就把结果匹配出来了。
刘姓警员叫刘文斌，确实是帝都人，户籍信息上的照片明显更年轻一些。
这下包括陈副部长在内的参观人员都没有疑惑了，接着演示的警员继续点了其他菜单键，这次耗费的时间长一些，差不多40几秒钟才把结果比对出来，正好是他所处的编号02318的监控视频。
这下没有人再对人脸识别系统的功能进行怀疑了，观看演示的几位领导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这款产品的功能真是刷新了他们的认识，充分体现了产品的高科技，而且对公安业务真的有非常大的帮助。
“不错、不错、非常的不错！”
陈副部长连续用了3个“不错”来表达了他的褒奖。
一旁的顾局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陈副部长很少用这样词语夸奖别人，能够让他用了3个“不错”，可见此时他的满意度非常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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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陈副部长的点评
“这个系统上线使用多久了？”陈副部长提问道。
“系统上线使用3个星期左右，目前市局和4个分局的办案民警都已经使用一段时间了，其他几个分局也会在未来1个月内逐步铺开，系统开发商派驻了几个技术人员在局里办公，一方面提供系统的运维，另一方面提供人员的培训。”
一旁的侯总队解答道。
“民警们使用后反馈怎么样？对咱们公安机关日常工作帮助有具体量化的指标吗？”陈副部长继续提问。
侯总队由衷地赞道：“基层的民警使用后反馈非常的好，咱们以前侦办的一些小案和行政处罚类案件，这些案件不仅案件数量众多，而且涉及的嫌疑人也多，核实嫌疑人身份信息占用了基层民警的大量时间，现在不管嫌疑人配不配合，只要对着摄像头一照，2-3秒钟就能把人员身份信息调出来，我们大概估算了一下，系统使用后能够节省百分之40左右的侦办时间，节约各类交通成本支出在百分之18左右。”
“总理在去年的公安部工作总结会议上也提了，要我们公安机关善于利用各种技术装备和新的侦查手段提升咱们一线公安干警的战斗能力，咱们公安干警苦练“基本功”的同时，还要善于借力使力，只要能够为我们公安的日常工作带来帮助，这样的系统就值得去建设，你们帝都市局在这方面做得不错，给其他省市的兄弟单位做了一个表率啊！。”
陈副部长这番评价非常高了，顾局赶紧谦虚道：“陈部您过奖了，我们市局也是在部里的领导下才能取得这样的成果。”
“老魏，你记一下，回去之后你来主抓这件事，由部里牵头，要向各省市大力推广这套人脸识别系统。”
陈副部长点评完后，向身后的魏姓领导吩咐道。
“陈部，您放心，我这边记下了。”后者赶紧应道。
“对了，建设这套系统花费不少吧？”
陈副部长忽然想起来，向顾局问道。
顾局自豪道：“陈部，咱们建设这套人脸识别系统一分钱没花！”
“一分钱没花？维军（顾局的名字），咱们可是执法机关，可不能执法犯法，做出那种侵占企业利益的事情！”
陈副部长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逐渐严厉起来，顾局一愣，立马意识到陈副部长误会了。
顾局赶紧解释：“陈部，怪我没说清楚，让您误会了，这个人脸识别系统是咱们辖区内一家叫宇依科技的公司开发的，咱们市局跟对方签订了战略合作协议，一起创建了一个警企合作实验室……”
顾局开始详细地把整个警企合作实验室的合作机制娓娓道来。
陈副部长听完后，眼神亮了起来，赞叹道：“天才般的合作创意，这是一家良心企业啊，不说在民营企业里了，在国字头的企业里也不多见啊！”
顾局趁机提议道：“陈部，这家人脸识别系统的开发商——宇依科技的老板也在现场，要不让他跟您汇报一下这套系统大规模建设的思路。”
“是那个穿西装的小伙子吧！”陈副部长看向队伍的末尾，那里是江飞宇所站的位置。
顾局：“陈部，您慧眼如炬，什么都瞒不过您！”
“行，叫他过来聊聊吧，人家毕竟给咱们刑侦工作提供了大力支持。”陈副部长说道。
“小江，你上前来，陈部有话问你。”
顾局朝后面的江飞宇喊了一句，江飞宇赶紧小跑到队伍前头。
“陈部长，您好，我是宇依科技的法人江飞宇，非常荣幸能够见到您！”江飞宇恭敬道。
陈副部长有点意外了，江飞宇走到跟前后，他才发现眼前的小伙子真的很年轻，甚至有点年轻得不像话！
“小伙子，你今年多大了？”
陈副部长很意外地问了一个与系统无关的问题。
江飞宇也有点懵，不是过来介绍系统部署方案的吗？
顾局先反应过来，解释道：“陈部，小江同志不仅是几家公司的老板，目前还是帝都理工大学大一年级的学生。他来自豫省的农村地区，从去年开始一边上学一边创业，而且创业不到半年，他名下的公司营收就超过千万，他们公司在互联网领域具有非常大的影响力。”
“哦，真是后生可畏啊！”
陈副部长看向江飞宇的眼光里充满了赞许，这么优秀的年轻人，他也是第一次遇见。
江飞宇恭敬道：“陈部长，您过奖了，我也是机缘巧合才能取得现在的成绩。”
“你也不用拘谨，你们校长姜维民我也认识，想不到他的学校能教出你这么优秀的年轻人，你的这份才华和定力可不多见啊！”
既然大佬这么说了，江飞宇也放松一下绷紧的神经，主要是陈副部长看起来也挺随和的，江飞宇作为一个后生晚辈，也不是公安系统的人，倒也不用太忌讳什么。
“小江同志，我对你们公司开发的人脸识别系统非常的满意，回头咱们部里肯定要大规模向全国其他省市来推广的，你们作为系统开发商，这方面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陈副部长向江飞宇问道。
江飞宇：“陈部长，我之前也跟顾局等领导探讨过，这个系统由公安部来牵头建设是最好的，因为公安部拥有全国人口库的管理权限，单个省市建设，也只能基于本省市辖区的人口库资源来使用，有一定的局限性，就比如帝都市，目前有好几百万的流动人口都来自全国各地，针对这部分人的身份核查帝都市公安局就需要其他省市公安机关来协查，流程手续和时间方面是还是很麻烦的，由公安部来统一建设就不会存在这个问题。”
陈副部长点点头，示意江飞宇继续说。
江飞宇：“我的建议是由公安部统一规划，形成部-省-市的三级部署模式，把系统部署到地市一级，主要是考虑到一些像鹏城、羊城、魔都等经济发达城市，城市的关节卡口部署了很多的监控探头，这些城市一方面有资金实力做个性化部署，另一方面把他们本身拥有的视频资源接入，能够扩宽侦查手段和范围，对于应急调度、城市维稳、逃犯追踪、人员布控等方面的工作形成很好的技术力量支撑。而对于经济欠发达的地市，可以共用省厅建设的系统成果，只要给这些下级地市开通权限就行了。”
随着江飞宇的介绍，在场的众多领导都露出了赞赏的目光，这个方案确实比单纯的由公安部或者省厅建设更加合理。
第一百七十四章 建设方案
“如果按照这样的部署模式，对软、硬件的成本投入会非常大吧？”
这个时候，旁边的魏姓领导提出了疑问，直指核心问题。
“这位是公安部刑事犯罪侦查局的局长，魏局长。”顾局知道江飞宇不认识这位领导，在一旁提点了一句。
江飞宇：“魏局，您好，容我跟你解释一下，整个三级部署方案，成本体现在两方面：一方面是我们软件的成本，除了帝都市局我们承诺免费外，以公安部本级和其他省/直辖市一起做个打包价，我们公司以贴近成本的报价提供系统版本、部署对接和后续的运维、培训等服务，挣钱不是主要目的，把好的产品提供给公安机关，更好的维护我们的社会长治久安，这点政治觉悟我们还是有。”
江飞宇的这番话，立马赢得了在场诸多领导的好感，这份政治觉悟就很高了。
江飞宇继续解释道：“成本的大头其实主要体现在硬件服务器上，系统需要对全国数以亿计的人口数据进行计算，对服务器的需求非常的高，如果由公安部直接部署一套，给全国几十万民警用户授权使用，系统的运算速率会非常的慢，这样是不利于日常工作的，咱们能否换一个思路，由公安部统一采购软件，省、市地方公安机关筹集一部分经费用于硬件服务器的采购，这样一来整个项目的最大的建设成本就分摊到了各个省市。”
陈副部长和魏局对视一眼，都被这个想法打动了。
别看公安部是个部级单位，对地方公安机关也有管辖权，但是公安部每年的财政拨款主要是服务于本部级的预算支出。
地方公安机关在行政管辖权上同时接受公安部和地方人民政府的管理，所以地方公安机关每年的经费来源主要还是来自地方财政拨款，这样一来，建设得好，功劳还是在部里，建设的成本又分摊了下去，反正这个系统对各级公安机关来说都是个有用的技术手段，可以说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旁边的顾局重新审视了江飞宇一番，之前一直以为江飞宇也就商业头脑好，想不到政治头脑也这么敏锐，光这份揣摩上意的本领，很多工作了几十年的机关干部都比不上。
魏局：“小江同志，你的想法很好，不过这里有个问题，地方公安机关每年的财政拨款都是上一年申请的预算，咱们这个方案需要临时增加硬件的采购经费，会打乱地方公安机关本年度的工作计划，我们还是担心地方公安机关有些抵触。”
幸好江飞宇对此早有腹稿，解释道：“其实从项目的实施层面来说，我们并不需要一次全面铺开, 可以把整个部署分成3个阶段来实施，现在是5月份，我们可以先选取几个经费充裕的省市做试点，试运行3个月后，如果试点效果好，下半年9-10月份再推动第二阶段的实施，这个时候可以把试点省份的数量扩大到十几个，哪些省份先筹集好经费了就先做，再根据第二阶段的试点情况，明年第三阶段再把剩下的省份纳入进来，实现全面覆盖。”
连这个都考虑到了，魏局一时也想不到其他的理由，刚才他只是习惯性地刁难一下，系统确实很想要，但是也不能表现地太急切，否则主动权就在江飞宇手里了。
前期工作都做了这么多了，眼看诸位领导想要，但是又不肯马上表态，江飞宇只能继续卖力介绍。
“其实我们的系统在工作机制上还做了优化，主要体现在对运算资源的节约上，举个例子，比如帝都市范围内发生了一起刑事案件，办案民警需要很对嫌疑人的身份进行核对，系统在运行时优先跟帝都市的人口库进行比对，如果在帝都市的人口库无法找到这个人，系统通过帝都市的系统节点，优先向河北省、辽宁省、天津市等相邻省市的系统节点发送比对请求，调用当地的人口库进行二次比对，还无法比中的情况，再向更远的省市的系统节点发送比对请求，避免了每一次调用服务都全国撒网的情况。”
江飞宇的话通俗易懂，现场很多对计算机方面不太懂的领导，也能一下子听明白系统的工作机制。
魏局和陈副部长小声地交谈了几句，看到这里，江飞宇心里有底了，这项目算是成了。
甭管这个项目能挣多少，哪怕一分钱不挣，江飞宇也要做成这个项目，这可是能够覆盖从公安部到30多个省/直辖市，以及无数个地级市的庞大项目，未来能够为宇依科技带来庞大的政治资产和人脉基础。
江飞宇可是知道未来每年，公安领域每年在信息化建设方面的资金投入有多庞大，那是以亿为单位的庞大市场。
商业竞争，各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层出不穷，背靠大树好乘凉，也能规避不少阴招、损招，这才是江飞宇最看重的地方。
片刻后，魏局结束了跟陈副部长的交流，向江飞宇说道：“小江同志，咱们部里基本上定下了采购你们公司人脸识别系统的意向，等一下你跟我们随行的小刘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合作方案就按照你说的模式，下周会走官方的渠道，我们会发一份洽谈邀请，你们公司派人到部里进行正式的合作洽谈。”
努力了这么久，等的不就是这句话嘛！
江飞宇欣喜道：“十分感谢诸位领导对我们公司和产品的认可，我们一定竭尽全力做好这个项目。”
魏局适当地夸了江飞宇几句，然后把随行的刘姓民警叫了过来，跟江飞宇互换了联系方式。
本来正准备走的陈副部长，忽然转身向江飞宇问道：“小同志，你们公司还有什么其他好的产品或者技术吗？”
江飞宇心中暗喜，说道：“陈部长，我们公司确实还有其他更加先进的技术，通过这段时间在帝都市局的调研，我们现在有一些新技术和公安现有业务结合的产品思路，我恳请您抽出一点宝贵的时间，请您移步到5楼的警企合作实验室，我详细地跟您介绍，我保证产品思路能够让您和诸位领导耳目一新。”
“小家伙果然还有好东西没掏出来啊，维军，正好去看看你们警企合作实验室的建设成果。”
陈副部长开了一句玩笑话，向顾局说道。
“陈部，您这边请！”
顾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一行人以陈副部长为先，向电梯口走去。
第一百七十五章 用户量就是优势
帝都市局5楼的警企合作实验室，这间办公室原本是刑侦总队的一个备用档案室，面积也就32平米左右。
自从划给宇依科技作为警企合作实验室用后，除了加挂了警企合作实验室的牌子，江飞宇还自掏腰包做了简单装修，除了醒目的公司logo，还加了很多科技感的元素，让人一进来就产生眼前一亮的感觉。
此时这个小房间内一下子涌进来20多个人，略显得有些拥挤，房间本来面积就不大，6张电脑桌就占了很大的面积，而且椅子也不够用，侯总队紧急找人去其他办公室搬了些椅子过来，才勉强让主要领导们都坐下。
江飞宇把领导们都请来警企合作实验室，主要是因为这里装了一台夏普DLP数据投影机，可以把电脑屏幕投影到画布上展示，他还是习惯这样来做产品和方案介绍。
这台投影机是夏普1999年生产的世界上第一台DLP数据投影机，今年才开始在中国投产并销售。
警企合作实验室装修的时候，江飞宇就很有先见之明地考虑到，以后会不断地有领导来参观，特意采购了一台，安装在实验室里面，现在就能体现出这台投影机的价值了。
江飞宇熟练的打开投影机，并连上自己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打开了事先准备好的PPT文档。
天可怜见，自己辛苦3天准备的PPT终于有用武之地了，江飞宇此时真的很感慨。
片刻后，精美的PPT画面投到了画布上，江飞宇站了起来，介绍道：“感谢各位领导光临我们警企合作实验室，请允许我先用几分钟的时间介绍一下我们公司的业务平台，因为我接下来要介绍的产品与此有很大的关联。”
江飞宇说完后，把目光投向主位上的陈副部长。
后者点点头，既然都来了，也不差这几分钟。
江飞宇：“我除了是宇依科技的企业法人外，还是飞宇科技的企业法人，同时，飞宇科技旗下目前还有3家子公司，我们公司可以说是互联网领域的高科技公司……当然了，我介绍这些不是想委婉地说我的事业上有多成功，而是想向各位领导展示我们业务平台的用户规模，各位领导请看这一页PPT。”
江飞宇把PPT翻到了下一页，继续介绍道：“中间位置的这个是我们的主平台——飞信平台，目前拥有920万以上的用户量，而且我们的用户百分之90以上都是18岁以上的成年人用户，也就是法律上定义的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自然人。”
“左边这个是我们的飞宇音乐平台，目前的用户量超过1120多万人，右边这个是我们的网吧管理软件，目前全国有几千家网吧在使用这款软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几千家网吧每天覆盖的上网人员超过2000多万人，最下面的是我们的dao126网站，活跃用户量也超过1000多万……剔除掉一些重复的用户量，实际上我们的业务平台服务的用户量应该在2500万-3500万之间。”
介绍到这里的时候，大部分领导的印象还停留在江飞宇身后的公司规模庞大，而少部分如陈副部长这样政治嗅觉敏锐的领导，脑海里已经想到了一个名词：舆论话语权。
这种舆论话语权自古以来都是掌握在官府手中，传统的广播、电视、报纸等宣传渠道都要受到监管就是如此，也就是这几年互联网平台发展得太快了，还没纳入监管而已。
江飞宇继续介绍道：“可能有些领导还在疑惑我介绍这些数据的原因，这恰恰是我们的核心优势，我这么说吧：我们如果要推送一条信息的话，以我们现在几大业务平台覆盖的用户量，可以轻松地让几千万的互联网用户看到。”
话音落下，大部分领导都陷入了深思中。
顾局环顾四周，看到其中两个属于市局的小领导还是茫然四顾，心里对这两人的印象大减，政治嗅觉太差了。
此时，坐在下首主位上的陈副部长对江飞宇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敢如此向执法部门展露“家底”的人，要么是有大智慧，想向组织积极靠拢，要么是愚蠢之人。
至于说江飞宇是蠢人，估计这个屋里的人没一个同意这种说法。
江飞宇继续翻动PPT，介绍道：“这就是我要向诸位领导介绍的系统产品——案件线索征集信息发布平台。”
“诸位领导都是公安体制内的人，我也就直言不讳了，拐 卖妇女儿童的案件一直屡禁不止，一方面是这种交易在民间存在着巨大的市场，巨大的利益吸引着违法人员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另一方面是这种案件多发生在偏僻无人的地方，案发后调查取证困难，提高了侦破难度，甚至有的案件中，受害人被转卖了好几道，卖到非常偏远的山区，这就给人员寻回增加了很大的难度。”
坐在下面的魏局说道：“小江同志，我们现在大概明白你所说的案件线索征集信息发布平台的作用了，现在已经迫不及待想听你的详细规划了，你就不要卖关子了。”
江飞宇：“好的，魏局，容我给各位领导细说。一直以来我们这类案件的侦破中，主要依赖公安局机关的警力来侦查，最多加上被丢失人员的亲属自发寻找，但是我们的警力是有限的，无法顾及到方方面面。如果有这样一个平台的话，当这类案件发生后，一方面依赖于我们的公安机关侦办，另一方面通过我们的这个平台向众多网民广发信息，号召人民群众为案件侦破提供线索，我把这种模式叫做警民合作机制。”
“当然了，为了鼓动网民们踊跃提供线索，我们可以为提供有效线索的网民提供金钱上的奖励，这个奖励的金额不用太多，丢失人员的家属应该很愿意支付一笔赏金用于找回亲人，针对家庭贫困家庭，可以由我们的公安机关进行悬赏。另外，我们还可以发散一下思维，平台的功能不仅仅限于丢失人员的寻找，还可以针对追捕逃犯的线索提供，这个系统的应用范围完全可以由我们公安机关来定义。”
第一百七十六章 这家伙没吹牛吧
江飞宇：“这个系统可以由我们公安部建设一套就够了，用户量也不会太大，对硬件资源的需求也小，用户权限直接下层到下面的区县公安机关，每个区县公安机关分配1-2个账号，当需要发布案件线索征集信息时，由专门人员发布，通过接口把信息集中推送到我们的各大业务平台，就能实现向千万级的用户发布特定的消息。”
“陈部，您看？”魏局带着期盼的眼神，向陈副部长咨询意见。
说实话，这个案件线索征集信息发布平台比之前的人脸识别系统更加吸引他，人脸识别系统不仅工程量大、成本高、建设周期长，还需要协调各省市公安机关配合，这注定是个一两年才能出成绩的工程。
这个“案件线索征集信息发布平台”就不一样了，成本小、工期短、见效快，哪怕一年只能找回几个丢失人员，这套系统的价值也是值得肯定的。
而且全国这么多被拐、走失案件，案件基数摆在这里，能够产生效果的案件数量肯定不会少，这样一来年底的工作总结，亮点和工作成效就有很好的素材了。
魏局今年初才被提拔为刑事犯罪侦查局的正局长，他目前比较急于在上任初期就做出成绩，有了政绩才能坐稳屁股底下的位置，才有希望展望更高的台阶。
陈副部长感慨道：“老魏啊，我们还局限于传统的办案模式的时候，人家的工作思路就跑到我们这帮老刑侦的前面了，这个创意真的让人叹为观止。而且，我很喜欢‘警民合作机制’这个名词，这个名词很好地诠释了我们执法机关与人民群众之间的关系，这也是我们今后扩展工作思路的方向。”
魏局笑道：“还是陈部您看问题透彻，一语中的。”
“小江，我刚才看到你的资料上还有一个阳光-筹的平台，备注着政企合作平台，这个是干什么用的，刚才的介绍怎么没有提到？”
一旁的顾局提出了一个疑问。
“这是我们飞宇科技与帝都市政府合作的一个慈善平台项目，3月底的时候在帝都市政府工作会议上通过的决议，由帝都市政府指导，我们公司作为平台开发方和运营方，主要为有大病医疗需求的人……目前系统已经开发得差不多了，与各大国资银行和三大运营商的对接工作也基本完成，预计本月下旬就能够上线。”
江飞宇把平台的背景和作用，以及目前的工作进度情况作了一个简单的介绍。
当然了，这番话也能解读为：咱也不是个什么背景也没有的，咱在政府方面也是有人脉资源的。
江飞宇这么一说，顾局就回想起来了，3月底的一次政府工作会议上确实通过了一项慈善平台的项目草案。
印象中这项草案是周副市长提出来的，这么说江飞宇是周副市长那边的人，顾局自行脑补。
“这个阳光-筹平台的创意也是你想出来的吗？”陈副部长向江飞宇问道。
江飞宇：“是的，这个想法来源于一次社会实践活动，我们班级去特殊教育学校看望那里的孩子，那些孩子的现状触动了我，回来后就萌发了要帮助他们的想法，我是个搞技术的，所以我习惯用互联网的思维去解决问题，这才有了阳光-筹的创意。”
“在你这个年纪，如此有才华、能力，还能保持一颗淳朴的心，难得啊！”
陈副部长给了江飞宇本人一个很高的评价。
江飞宇诚恳地说道：“陈部长，您过奖了，我本人也是从农村出来的，搭上了国家经济发展的‘快车’，目前才能在事业上取得了一些成绩，但是我时刻牢记自己的根在哪里，做人不能忘本，咱也要做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
陈副部长颔首点头，对江飞宇态度很满意，他问道：“小同志，你们公司还有其他的‘干货’吗？这个案件线索征集信息发布平台从创意上来说无可挑剔，不过跟你之前说的更加先进的技术可不沾边啊！”
“确实还有，请陈部长及诸位领导稍等片刻。”
江飞宇一边说，一边打开了另外一份PPT，投到了画布上。
江飞宇说道：“首先，请允许我向诸位领导介绍一下，我们公司目前在研发的两项先进技术——网络爬虫技术和人工智能技术。所谓的‘网络爬虫’是个形象名称，简单来说就是利用我们自己开发的一套程序，自动爬取、访问公开的互联网页面，根据事先设定好的目标值，自动地把需要的文字信息收集回来，并且能够不间断地重复上述的动作，这项技术我们目前已经研发出来，并且试验过了，效果非常地良好。”
“另外一项技术，就是我们的人工智能技术，目前已经完成了核心算法的研发，它可以通过算法模型，让系统程序替代人进行简单的逻辑判断，举个简单的例子：我们向系统程序输入100张狗的照片，并告诉系统程序这就是狗，后面再出现狗的照片时，系统程序就能够自动识别出来，并且这种系统程序的学习能力可以通过不断的训练来提升，这项技术是我们公司目前最先进的技术，起码领先欧美国家10年以上。”
这次江飞宇说完后，底下的这些领导都有点面面相觑，第一反应就是：台上这个家伙没吹牛吧？
之前介绍的系统产品还属于正常的常识范畴了，这个网络爬虫也还能勉强接受，人工智能就太超前了，听起来有点科幻电影的感觉，还领先欧美国家10年以上，怎么感觉不太靠谱啊！
在场的这么多领导，不是搞刑侦的，就是搞情报的，公安队伍里面要论对信息技术最懂的，应该要数科信部门了。
这个时候陈副部长开始闭目养神，这次他带队的队伍里面没有信息技术方面的专家，他作为现场级别最高的人，不好轻易评价。
主要是江飞宇这个年轻人之前给了他太多的意外惊喜，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说大话的人，他现在也不好判断刚才说的两项技术是不是真的。
部里来视察的队伍里面，没有这方面的专家，市局的队伍里面有啊，市局各个部门的领导此刻都在这里，科信部门的领导也在，理应由市局的人来质疑。
这个时候，顾局自觉地看向市局科信处的处长吕光奇，示意他来提问。
第一百七十七章 眼见为实
吕光奇看到了顾局的示意，对其中传递的信息秒懂。
他直接提问道：“江总，网络爬虫只是个自动索引信息的脚本，这个不稀奇，不过你说的人工智能概念也太超前了吧？”
江飞宇非常从容地说道：“吕处长，您好，我相信此刻现场绝大部分领导都是存疑的，正好咱们可以探讨一下。”
吕光奇：“人工智能技术我也略有耳闻，欧美国家在20世纪60年代就提出了‘人工智能’的概念，实际上经过这40来年的发展，人工智能几乎可以说还存在于实验室中，现在一些欧美国家所谓的人工智能，也只是赋予机器设备简单的指令，实现一定程度的半自动化而已。”
“吕处长果然博闻强记，您所介绍的欧美国家人工智能目前的现状确实如此。”江飞宇先捧了吕光奇一句。
然后继续说道：“必须要声明一点：我们也没有能力赋予机器自主意识，其实我们公司研发的人工智能应该只能算是一种弱人工智能技术，严格来说只是一套基于逻辑规则匹配和简单语义分析的程序而已。”
吕光奇：“哦，还请江总给我们解答一下。”
江飞宇：“我举个简单的例子，比如‘嫌疑人’这个名词是我们案件卷宗中常出现的一个名词，我们案件卷宗里面常用描述是嫌疑人某某某，现在我们需要让系统自动提取嫌疑人名字，需要分两步走，第一是先要定义嫌疑人的同义词，如：犯罪嫌疑人、作案嫌疑人、犯罪分子、作案人……第二是定义姓名规则，单字姓+单字名，单字姓+双字名，双字姓+双字名，双字姓+单字名等。完成以上步骤后，当我们把一份电子文档输入系统中，系统程序就能结合语义分析规则，自动提取嫌疑人的姓名出来，这就是我们弱人工智能的工作原理。”
“江总，技术原理我们大概明白了，不过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知道贵公司现在是否有可以展示的产品，可以让我们更直观地了解呢！”吕光奇提议道。
江飞宇不慌不忙说道：“我确实准备了一个演示用的版本，目前只是一个比较简单的版本，不过也能展示给各位领导看一下。”
台下的20多个领导顿时来兴致了，这种带未来科技风格的技术，还是挺吸引人眼球的。
江飞宇在笔记本电脑上运行某个程序后，点开了某个演示的demo，这是个类似于聊天窗口的界面。
“各位领导请看，这是我们公司的人工智能算法模型与客服业务结合，打造的一款在线客服机器人，可以进行简单的人机交互对话，我想请一位领导过来配合进行演示一下。”
江飞宇向在场观看的领导发出了邀请。
“小刘，你来配合小江同志演示吧！”
魏局向刘姓警员吩咐了一声。
“好的，魏局！”
刘姓警员走到江飞宇身边，重新搬了一把椅子坐下。
“这位领导怎么称呼？”江飞宇问道。
“我姓刘，单名一个杨树的杨，我算不上领导，你称呼我刘杨就行了。”刘姓警员客气说道。
江飞宇：“好的，我就称呼您刘警官！”
刘杨：“我需要怎么配合你？”
江飞宇解释道：“我们这款客服机器人可以进行简单的对话，一会你来说话，我负责把你说的话翻译成文字输入，测试一下客服机器人是否能够进行简单的交流。当然了，目前这款客服机器人的词语库还比较少，问题尽量简单些。”
刘杨做了个手势，表示明白了。
“你可以说了。”江飞宇提示道。
刘杨：“你好！”
客服机器人：“您好，有什么能够帮助您！”
刘杨：“你叫什么名字！”
客服机器人：“我还没有名字，我的编号是01，你可以叫我客服机器人01，很高兴为您服务！”
刘杨：“你几岁了？”
客服机器人：“我还不到1岁，按照人类的年龄计算，我还处于幼年期！”
刘杨：“你是哪里的人？”
客服机器人：“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应该属于哪里的机器人，因为我们机器人是没有国界的。要不，您还是选择一下需要什么服务吧！”
刘杨：“你能提供什么服务？”
客服机器人：“1.在线投诉；2.系统使用咨询；3.故障报修；4.个人信息查询；5.人工电话查询……请输入要办理的服务序号。”
刘杨：“1”
客服机器人：“1.投诉产品质量问题；2.投诉客服态度差；3.投诉处理流程慢……”
……
随着刘杨的口述，江飞宇快速打字变成文字输入，刘杨与客服机器人的对话以文字对话的形式投影到画布上，底下参观的领导渐渐露出了赞叹声。
十多分钟后，刘杨与客服机器人的对话结束，虽然人工智能程序只能进行简单的逻辑语义判断，回答不了复杂的问题，不过对于参观的诸位领导来说也足够震撼了。
不知道谁带的头，下面逐渐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这可是我们国产的人工智能程序啊！比欧美发达国家还要领先10年以上的技术水平，具体领先多少年他们也不确定，不过这么先进的技术肯定比洋鬼子们先进就是了。
过去的一百多年，中国的科技水平一直落后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尽管新中国成立以来，我们苦练基本功，下定决心迎头赶上，先后研发了原子弹、火箭、人造卫星、成功发射了“神州”2号航天飞船……
不可否认，哪怕我们在各方面都取得的巨大的成就，在整体科技水平还是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存在着差距。
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互联网技术发源于西方欧美国家，传入国内也就10来年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内，我们就能够在此项领域内实现了某一方面的赶超，这是一种振奋人心的民族自豪感！
等掌声停下来后，陈副部长热切地向江飞宇问道：“小同志，我们现在也看到了你们公司研发的这款先进的人工智能技术，不知道这项技术能与我们公安的哪些业务结合？”
江飞宇：“陈部长，我初步设想是，利用网络爬虫技术和人工智能技术相结合，为公安机关开发一套舆情监测和警情挖掘平台！”
“舆情监测？警情挖掘？”陈副部长沉声问道。
“是的，没错！”江飞宇肯定地回答道。
第一百七十八章 入党了没
“说说你的想法吧！”陈副部长说道。
江飞宇介绍道：“众所周知，互联网时代，不仅让讯息传播变得越来越快，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也在不断拉近，现在的网民只要一台能够连网的电脑，就能瞬间接收到各种各样的信息，随时随地在网上与别人进行交流和分享。”
“比如，去年发生的中美撞机事件，美国9.11恐怖事件，亦或者是其他重大刑事案件。当这种事件发生的时候，网民们的关注度是什么，议论的点是什么，以及有没有被居心不良的人恶意引导，这些都是我们执法部门需要监管的范畴。当然了，如此海量的信息量，几乎不可能靠人工去筛选监管，所以必要的技术手段就很重要了。”
江飞宇只是简单地举了几个例子，有些更深层面的东西他没有细说，不过他相信在座的各位领导都能领悟到。
魏局放在座位上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结合刚才江飞宇介绍的网络爬虫和人工智能技术，他已经大概知道这个舆情监测是怎么实现的了。
他用余光看了一下陈副部长的表情，见对方没有异样，顿时放心下来继续听江飞宇介绍。
江飞宇：“而我所说的技术手段，就是我刚才介绍的网络爬虫技术和人工智能技术，前者负责到各个网站、贴吧、论坛爬取所需的数据源回来，后者对这些数据源进行语义分析判断，识别出我们需要关注的主体信息，这就是我设想中舆情监测的运作模式。”
魏局热切地问道：“舆情监测我们懂了，这个警情挖掘怎么理解呢？”
江飞宇：“传统的案件发生都有一定的滞后性，几乎都是案件发生后，受害人去报警，我们的办案人员才会介入案件的侦办，哪怕案件侦破了，给被害人造成的损失或者伤害也无法挽回，我的想法是能够在案件发生之前做出一定的预警，把这个预警信息推送给我们的公安机关，由公安民警来干预，阻止案件的发生。”
“这种前置性的预警干预，又是如何实现的呢？”魏局继续提问，此时他就像个渴求知识的学生，他已经完全忽略了此时正在讲解的人，是个20出头的年轻人。
江飞宇：“互联网兴起之后，其实目前的上网人群，其‘主力军’还要属年轻人，甚至很多在校的未成年人，这些群体缺乏足够的社会阅历和是非判断能力，更加容易受到不良网友的欺骗和伤害，比如骗财、骗色、故意伤害等情况。在座的诸位都是刑侦方面的专家，对这几年互联网上触发的刑事案件的发案趋势，应该比我更了解吧。”
“小江看问题的点很准，就以咱们帝都市辖区内的案件为例，这两年由互联网引起的各类刑事案件的发案趋势，每年都在以8个点以上的速率增长，很多年轻人在网上被骗财骗色，而且被害人中很多都是未成年人，甚至就因为在网上跟人发生了口角，就演变成线下约架的事情也时有发生。”顾局在一旁做了一个补充。
江飞宇：“我的设想是，由咱们公安部建立这样一套系统，部署在互联网侧，基于网络爬虫和人工智能技术对特定语义和行为的识别，当系统识别这种警情的时候，向各个归属地公安机关推送这种警情，由当地公安民警对这些警情进行事前干预，阻止这类案件的发生。”
“当然了，数据来源方面，除了在网站上挖掘到的线索以外，我们公司的飞信平台作为一款即时聊天工具，目前有近千万的用户量，不可避免也会出现有不法分子利用飞信进行犯罪，我们飞宇科技愿意开放相关的接口，主动向我们公安机关推送这类的警情。”
江飞宇此举就是给竞争对手挖坑了，飞宇科技带了个头，主动向公安机关推送这类警情，那么作为即时通讯老大的鹅厂，要不要也纳入进来呢！
不跟进吧，就是不给公安机关面子；跟进吧，Q-Q目前是非实名制，大量用户又是未成年人，不可避免存在着大量的警情信息，一个不小心就会触发整顿。
“很精彩的介绍，这位小同志给我们这帮老刑侦都上了精彩的一课，这次来真的是不虚此行啊！老魏啊，回去后你要加紧跟他们公司联系，尽快把这些技术和产品落地，今天介绍到的几款产品都是我们下半年工作的创新点，一定要尽快落实下来。”
陈副部长这番话算是为今天的工作视察定下了基调，今天的视察几乎就成了江飞宇一家的产品推介会，也不枉江飞宇辛苦准备了这么久。
“陈部，您放心，回去我就落实这件事。”魏局赶紧应道。
“行，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维军，你们这个警企合作实验室确实做得不错，感谢你们的分享。”陈副部长起身，向顾局说道。
顾局：“陈部，您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
帝都市局大院内，市局的一帮领导正在送陈副部长一行人。
不同的是，早上来的时候，江飞宇只能站在队伍的末尾，还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现在他被陈副部长拉在跟前，亲切地交流。
陈副部长：“小江同志，你入党了吗？”
江飞宇：“陈部长，我今年才大一，我们学校新生一般要到大二才会有入党的名额，我现在是班里面的班长，明年一定努力争取到第一批入党的名额。”
陈副部长：“没事，回头我跟你们姜校长说一声，像你这么优秀的人才，就要趁早吸收进组织里面，好好培养。”
江飞宇欣喜道：“我这点小事还要麻烦您，真的是太感谢您了！”
陈副部长：“用不着谢，为组织培养人才也是我们党员的职责。”
目送陈副部长一行的车辆开出市局大院后，顾局拍着江飞宇的肩膀，夸赞道：“行啊，你小子，今天部里的领导几乎就是来听你讲座的，我就给你创造了一个机会，想不到你能呈现出这么精彩的效果，你可真是出人意料啊！”
江飞宇恭敬道：“还要多谢您和侯总队的照拂，要不然我一辈子也抓不到这样的机会。”
顾局：“这是你自己的本事，我们这点帮忙不值得一提，你也算进了陈副部长的视线内了，只要把你说的那几套系统给部里建好，凭着这层情份，保管你以后受用无穷。”
江飞宇：“您放心，我会的，那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拜访您。”
顾局点点头，和其他人转身回办公楼了。
江飞宇目送对方上楼后，提了车，驶出市局大院。
第一百七十九章 江飞宇其人
中午13点左右，江飞宇就回到了出租屋的楼下，轻松地爬上5楼，刚掏出钥匙准备开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回来了，还顺利吗？”
看着李婉依热切的眼神，江飞宇一时兴起，顺手把李婉依抱起来，单脚把门扣上。
满屋都是两人开心的笑声。
江飞宇抱着李婉依转了好几个圈，才把她放下来。
李婉依顺手把江飞宇的背包放下来，说道：“看你这么开心，看来今天很顺利！”
“确实很顺利，我跟你说，我今天……”
江飞宇兴奋地把今天的经过给李婉依说了一遍，说到兴奋处还手舞足蹈。
李婉依也是第一次看到江飞宇开心得像个孩子似的，满脸宠溺地看着他，听他说着各种自己听不懂的计算机专业术语。
对于李婉依而言，能跟自己的爱人分享他的每一份喜悦，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足足过了十几分钟，江飞宇才把满肚子的话说完，他真的太兴奋了，此刻只有他自己能清楚地认识到，今天踏出的这一步有多重要。
这么说吧，只要他以后不作死，干犯法的事情，以他目前的商业基础和眼光，他未来铁定是上流社会最顶级的那一批人之一。
上辈子失败的阴影，一直让他对未来充满焦虑，创业以来一直不敢停歇片刻，深怕一个不小心又是万劫不复，最后连累身边的亲人。
此刻，对于他来说，无疑走出了阴影，卸下了最重的“包袱”。
李婉依温柔地说道：“瞧给你兴奋的，饿了吧，我们先吃饭吧！”
江飞宇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了，不过在爱人面前也无需掩饰什么，他牵着李婉依的手向餐桌走去，说道：“来，让我看看你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
李婉依：“都是你爱吃的菜，我负责煮，你负责吃完。”
……
下午16点15分，公安部办公大楼某层的办公室内，魏局正拿着一沓资料向陈副部长汇报。
魏局：“陈部，这是目前查到的关于江飞宇的所有资料，时间有点短，目前只查到这么多。”
陈副部长：“我就不看了，你介绍一下吧！”
魏局：“江飞宇，19周岁，豫省望阗县泷水镇人，于2001年8月13日被帝都理工大学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录取；父亲江学盛，43岁，小学语文老师；母亲孙小梅，40岁，农民；密切联系人有他的女朋友，李婉依，两人是同一个学校的大一学生……2001年12月10日注册成立了飞宇科技有限公司……从他的个人履历和背景来看，此人的底子很‘干净’，结合他的过往行为分析来看，人品也很正派。”
陈副部长问道：“他创业的启动资金哪里来的，查清楚了吗？”
魏局：“我们综合分析了他那段时间的行为轨迹、社交关系网、通讯记录以及他个人技术背景，有一个猜测，他应该是通过开发游戏外挂积累了初始资金。”
陈副部长疑惑地问道：“这个游戏外挂是个什么东西，有触犯法律法规吗？”
魏局解释道：“游戏外挂可以理解成，他帮玩游戏的人提供了作弊的工具，现行的我国没有任何法条对此有界定，不算违法违规，最多够得上有点不道德。”
陈副部长：“既然人没有问题，可以开展深度的合作，你通知一下户籍地的公安机关，把他本人户籍信息的查询权限，调高一级。”
魏局：“行，回头我就去安排！”
陈副部长：“另外，回头给他颁发一份聘书，聘请他为我们公安部的技术专家，不需要他上班，有技术类的研讨会，请他过来参加就行了。”
魏局惊讶道：“陈部，19周岁就成为了公安部的特聘技术专家，这个头衔对他而言，是不是太拔苗助长了？”
陈副部长：“年龄不是问题，人家有真才实学，当得起这个头衔，通过这次的交流，我发现他本人有很多信息技术方面的奇思妙想，往往能和我们公安的业务紧密地结合，这种能力来源要么是对公安业务非常的熟悉，要么就是个人的天赋，从他的履历背景来看，只可能是后者了。”
魏局感叹道：“看到他，我才相信世上有这种天才般的人物，大学第一个学期就自学成才独立开发软件，半年的时间就白手起家开了这么多家公司，取得别人一辈子也达不到的成就。”
陈副部长：“这有什么好稀奇的，中科院少年班那里的天才一抓一大把。”
魏局：“陈部，这完全不一样，中科院的少年天才完全就是为科研而生，他们与普通人的界限太分明了。这个江飞宇则不一样，既有才华又不死板，有原则又不固执，懂人情世故会做人，也没有普通人暴富后身上一股俗气，跟他交流的时候，就不知不觉忽略了他的年龄，成熟稳重得不像话，总感觉他身上有一层迷雾一样。”
陈副部长笑道：“你呀，干刑侦的老毛病又犯了，算了，以后你俩接触的机会多得是，你慢慢挖掘吧！”
……
晚上19点，江飞宇回到A3栋302宿舍，一进门就看到廖永轩一副生无可恋地躺在床铺上。
江飞宇拍了一下蒋光杰，问道：“老五怎么了？又被人家拒绝了？这可不像他的风格啊！”
蒋光杰说道：“嗐，他今天一回到宿舍，知道老四谈了女朋友后就这副死样，纯粹是被打击到了。”
江飞宇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宿舍里又不是只有他没谈过恋爱，人家老六心态就很好。”
谁知江飞宇这话直接让廖永轩炸毛了，从床上坐起来，激动地说道：“三哥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能跟老六比吗？他是‘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我一个普通人，就想谈个女朋友，不辜负大学四年的美好时光，我有错吗？”
江飞宇搬了一把椅子在廖永轩床前坐下，认真地问道：“老五，还记得这个学期开学前的那个晚上，我是怎么劝凯乾的吗！”
“当然记得，三哥你让凯乾改变自己……”刚想说出口，廖永轩就哑口了。
他苦笑道：“三哥，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我不是凯乾啊！他那套我坚持不下来的。”
江飞宇语重心长地说道：“老五啊，你现在就好比想吃‘天鹅肉’，苦于自己没本事，又不愿意勤奋练习‘打猎’的本领，你自己说说，难道天鹅傻了，自己掉你怀里？”
廖永轩：“我……”
片刻后，廖永轩哀叹一声：“算了，我还是继续做我的春秋大梦吧！梦里什么都有！”
看着廖永轩躺下，用被子盖住头，江飞宇还能说什么呢，自己不愿意努力，谁也帮不了你。
第一百八十章 校长责问
5月7日，今天是五一长假后的第一天班，无论是对于上班族，还是学生党来说，节后的第一天总是最难熬的。
几年后，针对这种现象会出现一个名词，叫做“节后综合症”。
现在这会嘛，广大人民群众刚解决温饱问题没几年，还没这么娇气，最多上班的时候回味一下前几天假期的悠闲时光，顺便期盼下一个假期快点到来。
下午4点半左右，帝都理工大学内，这个点一般已经临近下午第三节课下课的尾声了。
1号教学楼601号教室内，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正在上专业课，讲台上的孙老师把枯燥的计算机知识讲得妙语连珠，奈何学生们还处于“节后综合症”的过渡期，实在提不起劲。
此时中后排的男生基本上大部分已经“摇摇欲坠”，没有在课堂上睡觉，也不是学生们多自觉，完全是孙老师对这方面要求比较严，学生们完全凭着毅力在坚持，默默数着距离下课铃声响起还有多少分钟。
此时，江飞宇坐在课堂上一心二用，一边听着台上老师讲课，一边在笔记本上写着近期公司的工作安排。
“铃铃铃……”
好不容易下课铃声响起，刚刚还一片颓废样的学生们，此时各个生龙活虎，老师还没宣布下课，就已经有一半的人在收拾课本了，这是完全不给老师拖堂的机会啊！
孙老师无奈只能“顺应民意”宣布下课，反正所有知识点都讲过了，他也不是那么不讲人情的老师。
江飞宇收拾好课本，和宿舍几个人刚走出教室，手机就响起来了。
看到是辅导员李剑的来电，江飞宇跟宿舍的哥几个说了一声，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接通电话。
李剑：“江飞宇，你现在下课了吧！刚才接到校长的电话了，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赶紧麻溜的，别让校长等久了。”
江飞宇问道：“辅导员，校长找我什么事啊？”
李剑郁闷道：“校长又没跟我说，我怎么知道，你小子最近没给我惹事吧？”
江飞宇：“当然没有了，咱们班就我最循规蹈矩了！”
李剑：“行了，别贫了，没捅娄子就行，你赶紧去吧，说不定是好事！”
江飞宇：“好咧，我现在就去。”
挂了电话后，江飞宇直接向校长办公室方向走去。
十几分钟后，江飞宇站在校长办公室外，轻轻地敲门。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第二次再来就门清路熟了。
“请进。”屋里传来姜维民的声音。
江飞宇直接推门而入，问道：“校长，您找我啊！”
正在伏笔批示文件的姜维民抬头看了江飞宇一眼，指着面前的椅子说道：“坐吧！”
江飞宇也不客气，直接一屁股坐下，姜维民从右边的抽屉拿出一本证书，放在江飞宇面前。
江飞宇一看，上面写着特大的“聘书”两个烫金大字，下面还印着警徽，江飞宇直接打开聘书详细看了起来。
姜维民数落道：“我说你小子长本事了，背着学校不声不响开了好几家公司，现在更是直接成了公安部的特聘技术专家，你能耐啊你，要不是人家陈副部长打电话跟我说，我还蒙在鼓里！”
江飞宇尴尬一笑，说道：“我这点小事还惊动了校长您，实在罪过。”
姜维民不为所动，说道：“你少跟我打马虎眼，虽然学校没有明文规定在校学生不能经商，不过你平时没少逃课吧！说说这笔账应该怎么算？身为班长不遵守校规，还带坏了学风，入学的时候校规读过吧，你自己说说，你这种情况按照校规应该怎么处置？”
眼看蒙混不过去，江飞宇立马装可怜，喊道：“校长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计较了，我上学期也没挂科啊，我已经很努力了。”
姜维民训道：“你说你身为一个学生，整天想着怎么挣钱的事情，那是你现在身份该干的事情吗？你要是能把挣钱的心思花在学习上，年年拿国家奖学金那都是往轻了说，你以为比尔盖茨的成功是随便就能复制的吗？”
“是，校长您教训的是，是我膨胀了，我这不是自学了几本编程的书，就想学以致用，谁能想到公司越做越大，现在是想放手也舍不得了。”
这个时候不能硬顶，只能顺着对方的话说。
姜维民：“要不是陈副部长替你说好话，你现在做的也是利国利民的事情，要不然现在跟你说话的就不是我了，直接让教导主任找你谈话了。”
江飞宇立马顺杆往上爬，问道：“校长，陈副部长有没有夸咱们学校厉害，能教出我这样出类拔萃的学生！”
姜维民：“少在这里拐弯抹角地拍马屁，一会我找个老师试一下你的计算机水平。”
江飞宇不解地问道：“校长，这是为啥？”
姜维民：“不试一下怎么放心，我怕你以后砸了我们学校的招牌，公安部的特聘技术专家，哪一个不是各个领域的权威人物，你一个大一学生顶着这种头衔，对你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
江飞宇此刻心里流过一丝暖意，其实校长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呵护多过苛责。
姜维民拿起座机，拨了一个号码，说道：“喂，我是姜维民，麻烦让彭老师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气氛缓和下来后，姜维民问了一些江飞宇公司的事情，江飞宇一一做了回答。
通过交流，姜维民也能看得出来，江飞宇的创业目标很明确，各阶段的长短期规划都很清楚，完全不是头脑发热的举动，他索性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十多分钟后，一个28岁左右的帅哥走进办公室。
姜维民介绍道：“这是彭晔老师，原本是水木大学计算机系的高材生，大学毕业后又去了美国斯坦福大学攻读了计算机硕士学位，曾经在微软、IBM等公司任职，他可是咱们学校好不容易挖来的‘宝贝’，彭老师目前主要给大三、大四年级的学生授课，他是我们学校计算机方面的权威，一会由他测试你的计算机水平。”
“校长，您过奖了，我的计算机水平在业内还称不上权威。”彭晔谦虚地说道。
此时江飞宇第一反应就是：这位仁兄是人才啊！水木大学计算机系高材生的头衔已经够“闪亮”的了，还是位海龟精英。
第一百八十一章 君子协议
“彭老师好！”江飞宇赶紧站起来向对方问好。
这位彭晔老师，江飞宇也有所耳闻，对方不仅是高学历的“海龟”，还是位大帅哥，一直很受学校女老师和女学生的欢迎。
“你就是江飞宇同学吧！我听说过你，我本人很喜欢你创作的那首《那些年》，简直就是青春校园歌曲的代表之作。”
彭晔老师说起话来很随和，特别是他的笑容，一般女生可招架不住啊！
江飞宇：“彭老师，您过奖了！”
“咳……”
姜维民咳嗽了一声，提醒两人寒暄也要注意场合。
彭晔“告辞”一声，带着江飞宇去计算机室。
校长办公室只剩下姜维民一个人后，他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别看他刚才在江飞宇面前有点“凶”，那都是装出来的。
以现在江飞宇的年龄来说，典型的少年得志，他作为师长、长辈，有义务扮演那个“敲打”的角色，免得年轻人骄傲自大，狂到没边。
对于江飞宇这个学生，姜维民作为校长，心里别提有多自豪了，19岁的公安部特聘技术专家，试问哪个学校的在校生能获此殊荣，以后见到其他学校的校长了，说起来脸上也有光不是！
更别提江飞宇还白手起家，在IT行业创下了如此大的一份家业，别的不说，以后招生的时候，江飞宇就是一个响亮的“招牌广告”，这还不能说明帝都理工大学计算系的教学质量高吗！
……
1个多小时后，彭晔和江飞宇再次回到校长办公室，彭晔让江飞宇在门口等候，自己先进去。
姜维民热切地问道：“彭老师，测试结果怎么样？江飞宇的计算机实力能够达到什么水准？”
彭晔此时的表情有些精彩，他幽怨地说道：“校长，您确定他真的是大一年级的学生，而不是国内外知名大学的毕业生？”
姜维民一脸疑惑，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彭晔：“我的意思是，以他的实力根本就不像一个在校生大学生，很多工作几年的技术人员的编程能力都比不上他，甚至他的很多技术理论让我都受益匪浅。”
姜维民急切地问道：“那以你的眼光，他的计算机实力大概在什么水平？与你相比如何？”
彭晔肯定道：“这么说吧，从理论体系来说，他不如我；如果从编程能力和技术理解能力来说，我不如他。”
姜维民：“彭老师，辛苦你了，他的情况我了解了，麻烦你把他叫进来。”
彭晔：“那我先回去了。”
办公室外，江飞宇一脸轻松地在走廊外等候。
门从里面打开，彭晔从里面走出来，江飞宇问道：“彭老师，校长是要叫我进去了吗？”
彭晔：“你不是胸有成竹了嘛，还用问我！”
江飞宇笑道：“我最多能猜到刚才您在校长面前给我美言了！”
彭晔：“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你的计算机实力确实非常高，算不上美言。”
江飞宇：“今天谢谢彭老师您了，改天请您吃饭感谢，我先进去了！”
“等一下！”彭晔喊住了准备进去的江飞宇。
“彭老师，还有事？”江飞宇回头问道。
彭晔：“你真的只有20岁？”
江飞宇：“是的，再过2个月就20周岁了，我的学籍档案上有写，这个做不了假的。”
彭晔：“我就随便问问，你进去吧，别让校长等久了！”
“这算什么，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吗！真是妖孽一般的存在！"彭晔摇摇头，把心里的杂念去掉，转身离开。
等江飞宇再次坐在姜维民面前的时候，心态已经不一样了，校长既然专门找人测试他的能力，接下来肯定有用得到他的地方。
姜维民认真地说道：“我可以特批，让你以后可以合理请假去处理工作的事情，不过咱们得定个君子协议，只要你能达到我的4个要求就行。”
江飞宇欣喜道：“校长，您说，别说4个要求，再多几个我也竭尽全力满足。”
姜维民：“第一，每个学期，你的缺课数量，不能超过三分之一这条红线。”
“没问题！”
江飞宇一脸轻松，本来他之前的逃课量也没达到这条红线，现在只不过把之前的逃课变成合规请假。
姜维民：“第二，今年8月份的全国高校计算机综合应用能力大赛，你需要代表学校参赛！”
江飞宇问道：“校长，比赛在哪里举行？”
姜维民：“比赛在帝都水木大学举行！”
在帝都还好，要是在其他城市，这种比赛来回消耗在路上的时间和比赛时间起码要4、5天以上。
姜维民：“这项比赛由教育部高校计算机类专业教学委员会指导，由水木大学承办，今年是第三届大赛，之前两年的比赛我们学校从来没有获得过什么名次，大赛前三等奖一直被水木大学包揽，我们帝都理工大学今年的目标，就是要打破该项比赛零的记录。”
江飞宇胸有成竹道：“校长您放心，我肯定代表学校拿到名次。”
姜维民：“我对你的要求可不是拿名次那么简单，你起码要拿个一等奖回来！”
一等奖就一等奖，跟一帮在学生比赛，还拿不了一等奖，那江飞宇上辈子就白混了。
江飞宇说道：“行，我保证这次一定拿个一等奖回来。最后两个要求是什么？您一并说了吧。”
姜维民：“第三，你每个学期的各科成绩，平均分必须达到75分以上；第四，我要求你每年至少要在权威刊物上发表一篇计算机相关的论文。”
江飞宇有些迟疑，第三个要求还好说，第四个有些困难了，学术类的论文是非常严谨的，不但要有足够的理论基础支持，还要有大量的实验数据论证，这会花费他大量的时间。
算了，现在没谈条件的资本，先答应下来再说！
江飞宇：“行，后面两条我也应下来了，如果校长您没有别的吩咐了，我就先回去了！”
姜维民：“我这边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吧，回去写份入党申请书，交给你们辅导员，刚才我已经跟他交代过了。”
江飞宇：“好的，我记下来。”
姜维民：“最后给你个忠告，公安部的技术专家都是某一领域的权威，每一个在社会上都有巨大的影响力，哪怕你再有本事，年龄摆在这里，以后要学会低调做人，认真做事，不争虚名，这是为了保护你自己。”
江飞宇认真地向姜维民感谢道：“谢谢校长您的栽培！”
第一百八十二章 人员缺口
周三中午12点左右，飞宇科技4楼会议室。
江飞宇拉上陈琪宏、陈大军、张晓东、秦文舒，以及宇依科技的人事主管曹心蕊5人，一起商议与公安部的合作的相关事宜。
昨天下午，陈琪宏、陈大军、秦文舒三人代表宇依科技和飞宇科技，跟公安部魏局组织的一批甲方人员开了一个下午的会，目前基本敲定了几个项目的合作情况。
由宇依科技作为乙方法人主体，与公安部签署这几个项目的开发建设合同。
江飞宇与陈大军商议后，把销售部大部分人员和陈大军本人的劳动合同都转到了宇依科技，后续销售任务都会集中在宇依科技这边，飞宇科技以后只做研发和平台运营，网吧管理系统的业务同步分割到宇依科技进行经营。
作为补偿，江飞宇把陈大军的级别提到了总监级。
当然了，按照陈大军的说法，升不升职无所谓，关键是在宇依科技这边做项目，见的客户最低都是处长以上级别的，说出去都带面子！
一、项目金额方面：
人脸识别系统包括部级和30多个省/直辖市的部署、人口库对接、系统培训，以及提供3年的运维服务，整体敲定了784万的项目合同，这个金额肯定不包含所需的硬件服务器。
舆情监测和警情挖掘，经过甲方的考量后，把两块业务做了分割，虽然用的是一样的技术手段，最终还是做成了两套系统，只部署在公安部本级，为下属的省、市公安机关提供授权账号使用。
其中舆情监测系统核定了267万的项目开发合同，警情挖掘系统贵一些，296万，主要是提供了飞信平台的线索推送，这个线索推送服务是按年续费的，从第二年开始，每年20万元的服务费。
最后还有一个案件线索征集信息发布平台，系统开发没多少钱，主要是飞宇科技的所有线上渠道使用，一起打包2年卖了135万的价格，从第三年开始，如果还要使用飞宇科技的线上渠道，按照每年服务费30万来收费。
这样一来，4个项目加起来总金额达到了1482万元人民币。
宇依科技作为一家刚成立没多久的科技公司，一下子就拿下了一千多万的项目合同，未来一两年的业绩都有了。
二、工期方面：
人脸识别系统按照当初江飞宇的建议，分3个阶段推进。
第一阶段从今年6月份开始，工期为3个月的时间，初步选择了帝都、河北、粤省、江苏等四个省/直辖市作为试点单位，加上公安部本机，除了帝都市已经建设完成，实际上要在4个地方进行部署对接。
根据之前给帝都市建设的经验，系统部署和人口库打通还算简单，主要耗时的地方在于人员的操作培训。
特别是河北、粤省、江苏三省，人员的培训除了省级办案人员，还要把培训下放到地级市公安机关，每个省平均十几个地市，哪怕分批进行，对培训人员的需求也非常大。
第二阶段从今年9月份开始，工期4个月，会选择10个左右的省份进行部署，第二批的省份名单待定。
第三阶段计划从明年1月份开始，把剩下的省/直辖市全部纳入进来，实现全国的铺开，工期6个月。
舆情监测系统、警情挖掘系统，再加上案件线索征集信息发布平台，这3个系统的交付时间，魏局要求都是在今年的10月底，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研发，交付时间不到6个月。
总共4个项目需要落地，而且除了人脸识别系统是已经成型的标准化软件，其他3个系统都需要定制开发，开发人员和实施人员暂且不论，起码售前、需求人员都要提前入场了。
一方面要配合甲方输出相关的项目方案文档，另一方面确定系统的原型界面。
好在现在《政府采购法》还没推出，可以直接和甲方签合同，省了不少事。
今天会议的主题就是人员缺口怎么解决，江飞宇一下子给公司带回来了1400多万的项目，宇依科技之前储备的人员一下子就不够用了，根据陈琪宏初步核实的人员岗位数量，目前的缺口还在50人——60人之间。
这五六十人的缺口不是直接招聘就行的，公安部这个客户，无疑是公司未来几年内最重要的客户，各方面都要按照最高标准服务好。
按照江飞宇的要求，里面起码要保证有一半是老员工，特别是像售前、需求，和关键岗位的研发人员，必须是了解公安业务，熟悉公司产品技术的老员工。
曹心蕊之前是秦文舒的直接下属，上个月才从飞宇科技升到宇依科技做人事主管，她目前级别低，资历也浅，只能靠秦文舒这个“大总管”从各个部门和子公司之间来协调人员。
几个人经过一番协商后，从研发部抽调了3个研发人员、2个实施人员和1个需求人员，从运维部抽调了4个技术人员，另外又从技术研究院抽调了5个研发人员，这样一下子就筹集了15个技术人员。
加上帝都市局驻场的2个售前和2个需求人员，加起来就有19个了。
另外就是阳光-筹平台的功能开发得差不多了，再过一个多星期，又能释放出几个技术人员。
这样基本上能满足江飞宇要求的一半是熟悉业务或者技术的老员工。
对于这些从飞宇科技转到宇依科技的员工，江飞宇也考虑到了大家的意愿情绪，按照入职的时长，每个人的工资都涨了100-200元作为补偿，这下所有转公司的员工都没意见了，反正两家公司的老板都是同一人，福利待遇方面不用担心。
对于研发部、运维部、技术研究院的人员缺口，一方面从第二批推广人员里面转正，第二批推广人员这个月会陆续转正，能补充一些缺口；另一个途径就是从外面招聘，这个就看陈琪宏和张晓东的意愿了，反正他两是部门一把手。
江飞宇就不挑了，技术研究院空缺的人员打算从第二批推广人员里面选。
另外一个比较突出的问题，宇依科技一下子多了这么多的技术人员，需要一个懂技术的领导管理起来，之前江飞宇也没能预料到项目会这么快爆发，管理层的储备就不够了。
像主管这种岗位可以直接从老员工里面提拔，经理以上的级别就不行了。
既然内部储备不够，那就只能外招了，短期内只能由江飞宇本人代管一段时间了，先提拔几个主管把下面的人先管起来，江飞宇只要抓好这几个主管的工作就行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投行的关注
会议结束后，秦文舒跟随江飞宇来到总经理办公室。
江飞宇：“还有什么事情吗？”
秦文舒：“公司这几天收到几家风投公司的邀约电话，他们都想近期上门拜访您，洽谈一下合作的事情，我想问一下您，该怎么回复他们。”
“哦，风投公司？都有哪些风投公司？”江飞宇惊讶道。
秦文舒递过一张纸，说道：“总共有4家风投公司向我们发出了拜访邀约，这是名单，您看一下。”
江飞宇接过纸看了一下，后面两家星辰创投、高科资本没怎么听说过，不过排在前面的两家——IDG资本和红杉资本，那可是鼎鼎有名。
说来可悲，上辈子拼搏了十来年，那家200人规模的小公司也没能进入这些风投机构的眼中，这辈子飞宇科技刚露头，就引起了这些风投机构的注意，不得不说，这些风投机构的眼光真是敏锐。
这些风投机构也是无利不早起，人家愿意在创业初期投资你，就是看好你的发展潜力，期望未来的高额回报。
后世风投界的投资传奇无疑是日本软银的孙正义，当年老马在一场与孙正义的会面中，凭着自己的口才和能力打动了孙正义，拿到了2000万美元的投资。
这笔关键的投资成为了阿里的转折点，帮助阿里度过了互联网寒冬，才有了如今的互联网巨头阿里。
孙正义也凭借这笔投资，在后来获得了几千倍的回报，被后人奉为美谈。
当然了，风投公司谋求的是后期回报，拿了人家的投资，后面就要按照资本运作的套路去上市，这样这些投资所占的股份，一方面有比较公允的市场估值，另外通过二级交易市场也容易变现。
说实话，目前江飞宇还没想好是否走融资上市这条路，目前国内资本市场规模有限，现在的互联网企业、高科技公司，尤其是一些独角兽企业，都是走赴美上市的路子。
那里的资本市场规模足够大，上市难度也小些，容易募集到发展所需的资金，上市后也容易实现资本变现。
别看现在美国的资本市场很欢迎中国企业过去上市，那是因为他们现在还顶着世界军事和经济第一大国的“王冠”，有着大国高傲的心态。
等再过十几年，老美看到中国真的有能力挑战它“霸主”的地位后，那是各种围追堵截。
政府亲自下场，通过行政手段阻挠双边经济贸易，把资本主义国家的“伪善面具”撕得一干二净，真他妈不要脸。
对于这一点江飞宇可是深有体会的，在他重生前的头几年，“川建国”同志是怎么打击中国企业的，他可是一清二楚。
当然了，从中短期来说，到美国上市，募集初期发展所需的资金是比较划算的。
前期先募集老美的资金发展企业，大不了过个10来年从美国退市，谋求回国A股上市，这样也能提前避开后世的多轮“降维打击”。
创业初期融资可以说是一把双刃剑，在获得初期发展所需的资金的同时，自己付出的是原始股。
以现在飞宇科技的资金现状来说，熬过了今年，后面的现金流会得到极大的改善，对外界投资的需求也没那么大。
关键就看今年能不能顺利地熬过去，现在飞宇科技多条业务线在运营，公司的现金流已经处于一个非常低的警戒线，但是江飞宇又无法舍弃。
企业初期的基础打得越牢固，中后期抗风险能力越强，现在割舍每一块业务，后面都要花费成倍的代价再捡起来。
算了，先见一见吧，如果对方的估值能达到江飞宇的预期，他不介意先让出少部分股份，拿到企业目前需要的发展资金。
江飞宇：“你帮我约一下IDG资本和红杉资本的人，我周五上午和中午抽空分别见一下他们的代表，其他两家帮我推了。”
秦文舒：“好的，老板，我这就去回复他们。”
……
差不多同一时刻，IDG资本亚洲总部，位于香港中环的某栋高档写字楼内。
这里是香港的金融中心，寸土寸金，世界上知名的跨国公司、银行、金融机构在这里都设有分支机构，日常出入这里的上班族大都是各类外资机构的雇佣人员，可能随便一个人都是某国际集团亚洲分部的某某总。
一个年轻的职员走进了投资部经理张哲盛的办公室。
张哲盛本人是美籍华人，祖籍福建闽南地区，今年32岁，毕业于美国常青藤联盟之一的耶鲁大学，大学毕业后供职于华尔街的多家金融机构，去年入职IDG资本，今年初被派到亚洲分部。
“David，帝都的那家互联网公司，飞宇科技给回复了，他们老板约我们本周五中午12点在他们公司进行会面。”
年轻职员向张哲盛汇报。
张哲盛问道：“除了我们，他们还接受了哪一家同行的会面邀请？”
Tony ：“我问了一下对方的联系人-秦文舒女士，除了我们，他们还约了红杉资本。”
张哲盛思考了一下，说道：“Tony，你帮我定1张明天飞帝都的机票，我需要去一趟帝都，跟他们老板亲自谈一下。”
Tony惊讶道：“David，有必要吗？直接让帝都办事处的Jack李跟对方谈不就行了吗？”
张哲盛：“不，你不懂，我的直觉和经验告诉我，这是一家非常有潜力的公司，如果我们错过了这次合作的机会，对我们来说是个巨大的损失。”
Tony问道：“David，我一直不是很明白，我们去年才把鹅厂的大部分股份转让给南非的MIH公司？为什么还要投资一家同类型业务的公司，这样的决策总部能同意吗？”
张哲盛：“告诉你也无妨，去年做出决定把鹅厂股份卖给MIH公司的陶总，调回总部后就被解职了，而且还有可能面临官司！”
Tony好奇地问道：“为什么？”
张哲盛解释道：“有传言，他在跟MIH公司的交易中，收了对方好处，鹅厂的股份价值被严重低估了，所以你明白我现在的迫切了吧。从飞宇科技这段时间的发展速度来看，这家公司明显比鹅厂更有潜力，他们的老板更具发展眼光，所以我们一定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Tony：“我明白了，我这就去订票。”
第一百八十四章 估值
周四下午16点左右，帝都国际机场旅客出口处，各种接机的人把接机牌举得到处都是。
接机牌上除了中文名字，还穿插了很多外国人的名字。
帝都市作为祖国首都，大部分来华的外籍人士，都是通过帝都机场入境。
此时，张哲盛在寻找一番后，终于找到了写有自己名字“David张”的接机牌。
张哲盛走到跟前，问道：“你是Jack李元晟？”
对方应道：“是的，我是李元晟，您就是张哲盛，张总吧！”
张哲盛：“是我！”
李元晟：“我的车在外面，我们走吧！”
10多分钟后，李元晟的车驶上帝都机场高速，车内后排座位上的张哲盛看着车窗外的景色略带好奇。
李元晟：“张总是第一次来帝都吧？”
张哲盛：“是的，我曾祖父在上个世纪四十年代，就带着全家人移民了美国，我从小在美国长大，今年初才调到亚洲分部，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踏上大陆故土。”
李元晟：“张总，你祖籍是哪里的？”
张哲盛：“听我爷爷讲，我们以前是福建漳州那一片的，我爷爷这辈子最大的心意就是能够回去看一眼，他从小就跟我说，他忘不了家门前那棵柚子树，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李元晟：“现在交通这么便利，总会有机会的。”
张哲盛感慨道：“估计很难了，老人现在年纪大了，各种老年病缠身，家人不可能让他长途跋涉回来的。”
李元晟也不好说些什么，落叶归根的情怀对于海外华人来说永远是个很沉重的话题，特别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死了不能埋入故土，无颜面见列祖列宗。
李元晟：“张总，咱们先去酒店，还是先到办事处？”
张哲盛：“先到办事处吧。Jack，你叫我David，或者哲盛吧，张总听起来有点分生。”
李元晟：“行，我叫你David吧！”
50多分钟后，李元晟带着张哲盛来到IDG资本帝都办事处，这里是在帝都东单的某栋高档写字楼的12层。
张哲盛一边打量，一边赞道：“Jack，你这的环境不错啊！”
李元晟：“还行吧，除了面积大些，跟总部和亚洲分部都没法比。”
张哲盛：“帝都办事处现在有多少人？”
李元晟：“加上我这个办事处的负责人，一共8个人，先到我办公室坐会吧！”
张哲盛：“好！”
“小程，你把11号柜的资料送到我办公室，顺便帮我倒2杯咖啡。”李元晟朝一个戴眼镜的女下属喊了一声。
然后向张哲盛问道：“咖啡要加糖吗？”
张哲盛楞了一下，回答道：“哦，不加糖。”
李元晟打开自己办公室的门，两人在茶几前的沙发坐下。
“李经理，这是你要的资料。”
戴眼镜的女下属抱着十几个文件夹进来，放在茶几上。片刻后，又端了两杯咖啡进来。
“这些都是我们通过各种渠道收集到的，关于飞宇科技和他们老板江飞宇的资料，最后更新时间是昨天。”
李元晟指着茶几上的一堆资料说道。
张哲盛没有说话，直接从最上面的一个文件夹看了起来。
半个小时，张哲盛把资料放下，感慨道：“这江飞宇真是个商业奇才啊！胆量和眼光都是出类拔萃，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能取得这么大的成绩，关键他还是一个大一学生！”
李元晟：“是的，第一次看到他的资料的时候，我也被震惊到了，他可以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白手起家。David，你在美国长大，可能对他的家庭背景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我这么说吧，他们全家3口人一年的总收入不到600美元。”
张哲盛抽出一个编号是009的文件夹，翻到某一页，问道：“这两家——康馨微阳科技和宇依科技是新成立的吗？你之前寄到总部的资料里面没有这两家公司的资料。”
李元晟解释道：“康馨微阳科技和宇依科技都是上个月成立的公司，康馨微阳科技是飞宇科技的全资子公司，宇依科技的出资人是江飞宇，这家公司在股权上跟飞宇科技没有关联。”
张哲盛：“这两家公司的经营业务是什么？”
李元晟翻到文件的13页，说道：“宇依科技暂时还不清楚，康馨微阳科技我大概能猜到是干什么的！David，你看这份材料的13页，这是帝都市政府3月底向社会公开的某份指导性文件。”
“慈善？”张哲盛有些疑惑。
李元晟肯定道：“虽然不清楚运营模式，但是应该跟慈善有关的互联网平台。”
张哲盛：“你对明天的会谈有什么建议？”
李元晟：“说实话，我丝毫不担心这家公司的潜力，我唯一担心的就是我们的估值达不到对方的要求。”
张哲盛：“怎么说？”
李元晟：“你看这份评级表，这家公司今年初刚进入我们考察视线的时候，潜力评级还是C-级，3月底的时候，我们又把对他们的评级调到了B-，他们的飞宇音乐平台上线后，对应的评级又调到了B+，我现在有个预感，等他们康馨微阳科技这家子公司的业务上线后，相应的评级还会往上调。”
张哲盛：“你们现在对飞宇科技的估值有多少？”
“根据公司的评估体系，以他们现有的业务规模和潜力等级计算，估值在3500万——4000万美元之间，换算成人民币，大概在2.9亿——3.3亿人民币。”
张哲盛：“我这次来主要先跟对方达成合作的意向，试探一下对方的底，具体的估值和融资额度也不是一次能谈成的，我只能跟你说，以我的职权，2000万美元以下的投资是不需要经过董事会审批的，只要执行总裁同意就行了。”
李元晟：“这也是我担心的点，从他目前对飞宇科技还是百分之百控股就能看出，他对公司的掌控欲非常的强，不大可能让出太多的股份给我们。”
张哲盛：“现在的一切都还是基于我们的分析、猜测，到底行不行，要谈过之后才能判断。”
李元晟：“希望明天顺利吧！”
张哲盛：“对了，红杉资本谈判的人由谁带队，能打探到吗？”
李元晟：“带队的是红杉资本魔都办事处的投资经理Glen王，我的老对手了，我对他很熟悉，这个人精明的很。”
张哲盛：“一切看明天吧！”
李元晟：“工作准备得差不多了，现在也到吃晚饭的时间了，让我先带你去尝尝帝都的美食，再送你去酒店，如何？”
张哲盛：“客随主便吧，你做主。”
李元晟：“忘了问了，你吃中餐还是西餐？有什么忌口的吗？”
张哲盛：“还好吧，我从小在唐人街长大，对西餐和中餐都能接受。”
李元晟：“行，那就尝尝正宗的帝都烤鸭。”
“it is good！”
张哲盛飙了一句美式英语。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与第一家的谈判
周五上午9点，江飞宇在公司欢迎红杉资本王桂伦一行三人，除了以王桂伦为首，另外还有一男一女的两个同行人员。
男的叫周云胜，魔都本地人，女的是个中法混血，王桂伦介绍的时候喊她菲琳娜。
飞宇科技这边，以江飞宇为主，还有秦文舒和陈大军作陪。
江飞宇先带几人参观了4楼和6楼的办公室，简单介绍了公司的一些情况。
江飞宇：“条件有些简陋，让三位见笑了。”
王桂伦笑道：“江总谦虚了，创业半年的时间能够达到您这样的规模，在同行业里面可不多见，也就飞宇科技崭露头角的时间太短了，还没进入世界各大风投机构的视线中，这才让我们红杉资本抢了先机。”
至于另外一家竞争对手IDG资本，王桂伦自动忽略没提。
对于王桂伦的这番客套话，江飞宇听一下就自动过滤了，他又不是刚出道的职场小白，上辈子就算没见过，也听说过很多大公司多轮融资和国际并购的案例。
这些风投机构都是嗜血的“鲨鱼”，一点血腥味就蜂拥而上，飞宇科技虽然成立时间短，这段时间造起来的“声势”也进入了各大风投机构的视线中。
主要原因在于即时通讯这个领域，虽然用户量很客观，目前还没找到盈利的方向，这些风投机构还在观望中，从IDG资本去年把手中百分之13的鹅厂股份卖给南非MIH公司就能看出来。
上辈子直到鹅厂成功上市后，受到普通股民的追捧，这些金融机构才正视“用户量为王”这条真理。
现阶段别看飞宇科技和旗下子公司的业务规模也挺不错的，盈利能力比较好的也就网吧业务，其他业务版面目前都没有大规模盈利的点。
可供飞宇科技选择的风投机构不多，目前对飞宇科技业务感兴趣的风投机构，有实力的也就IDG资本和红杉资本。
南非MIH公司或许对即时通讯业务很看好，不过他们已经拿下了鹅厂百分之40左右的股份，也不可能另外投资鹅厂的竞争对手，否则就是自己使力，左右互搏了。
目前飞宇科技最大的成本支出在于服务器资源的消耗，江飞宇一边为用户量不断增多而开心，另一边又在为不断增加的服务器资源而头疼。
目前飞宇科技每个月用在服务器资源上的开支达到了30多万，根据张晓东的预测，到年底估计每个月花费在服务器资源上的成本能够攀升到50万。
当然了，虽然目前飞宇科技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不过江飞宇又不是只有一家公司。
起码宇依科技拿下的公安部1400多万的项目合同，到年底也能收回大半的款项，有个几百万的资金起码能够撑到明年，对于江飞宇来说不过是从左边口袋掏到右边口袋，追加部分投资就行，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能以符合心理预期的代价融到资，可以更好地帮助飞宇科技扩大业务规模，融不到也不打紧，咬咬牙撑过今年就行了。
参过完后，江飞宇把王桂伦三人迎入了会议室，接下来才是正题。
王桂伦：“江总，接下来咱们就进入正式的融资谈判，根据国际惯例，在A轮融资尘埃落定之前，双方谈判内容不得向任何第三方透露，希望您能理解。”
江飞宇：“你放心，行业规则我们懂！”
这是基本的行业规则，你要是不遵守的话，等着被风投界“封杀”吧。
……
11点半，江飞宇把王桂伦一行送到了电梯口，起码从双方相谈甚欢的表情来看，这次谈判应该取得了部分实际性的成果。
等王桂伦一行进入电梯下去后，陈大军终于忍不住了，兴奋地道：“老板，你要发了，飞宇科技估值……”
还没等陈大军说完，江飞宇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小心隔墙有耳，回会议室说。”
回到会议室后，陈大军彻底放开了，兴奋地在那里噼里啪啦地讲个不停，好像他是飞宇科技老板似的。
这次与红杉资本的谈判，对方给出了4200万美元的估值，主要包括急速网吧、飞宇音乐以及母公司飞宇科技的业务，这三家的业务估值就达到了4200万美元。
康馨微阳科技的业务主要是慈善业务，坚持非盈利原则，对方也同意把这块业务单独拎出来，不纳入估值范围内。
4200万美元，按照当天的人民币对美元的汇率1:8.27计算，相当于3.47亿人民币。
这可是亿啊！而且不是后世货币大幅度贬值的3.47亿，万元户、十万元户的概念消失没几年，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家庭年收入有个1万元以上，就能让全家人过上滋润的小日子。
对方开出了4200万美元的估值，要求也简单，飞宇科技A轮融资让出的股份必须在百分之20以上，如果达不到这个份额，抱歉了，估值就达不到这么高了，估计也就3600万美元左右。
对方说的很清楚，让出的股份最少要在百分之10以上，等于说对方给了两个选项：
1.以3600万美元的估值，让出的股份在百分之10——百分之20之间。
2.让出的股份份额大于等于百分之20，估值以4200万美元计算。
大部分人，估计都会选择第二个选项，估值多了600万美元，换算成人民币就是4962万元，以让出百分之20的股份计算，一下子就多了992.4万元，多划算的买卖。
说实话，百分之20的股份超出了江飞宇的底线，从现阶段来说，江飞宇最多让出百分之10的股份。
哪怕是鹅厂，未来几年都很难实现大规模盈利，但是江飞宇是过来人，如何把流量变现，他有的是办法。
现在让出的百分之20都是原始股，现在用百分之20的股份换840万美元的融资，江飞宇觉得亏了。
哪怕撑到明年，等到各个业务模块大规模盈利后，飞宇科技的估值起码要上亿美元，江飞宇脑抽了才会现在就让出这么多原始股。
看到江飞宇沉默不语，秦文舒问道：“老板，您是怎么想的，您看起来好像不是很满意。”
江飞宇：“我不是对估值不满意，我是对要让出太多的股份不太乐意，算了，等见了IDG资本的人再说吧！”
一旁兴奋的陈大军瞬间佩服得不行，难怪人家是老板，自己是个打工的，起码境界就高了自己好几个级别。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与第二家的谈判
飞宇科技楼下，王桂伦一行与张哲盛、李元晟两人正好不期而遇了。
两家这么巧合地撞面，与江飞宇故意把与两家见面时间安排得这么近不无关系。
虽然不能透露谈判内容，但是让两家相互照个面，制造一些紧迫感，这种小手段江飞宇用得是炉火纯青。
“嗨，Jack，好久不见，要不要拥抱一下！”
王桂伦开口，朝着对面的李元晟打了一声招呼。
“Glen，你够了吧，咱俩还没那么熟！”
李元晟明显对王桂伦感官有些差，这源于对方这两年从他手上抢走了3个客户。
王桂伦：“Jack，别这样，工作归工作，私底下我还是挺欣赏你的，我以为咱俩能成为朋友的！”
李元晟：“别，我可不敢交你这样的朋友，谁知道你什么时候把我给卖了！”
“你这样说真的令我太伤心了！另外，你旁边这位帅哥不打算介绍一下吗！”王桂伦把目光投向张哲盛。
“你好，我是IDG亚洲地区的投资部经理张哲盛，你可以叫我David。”
张哲盛主动向王桂伦自我介绍。
“幸会，您可以叫我Glen，或者称呼我的全名王桂伦。”
两人礼貌性地握了一下手。
王桂伦：“那行，不耽误二位了，我们先走了，再见！”
“再见！”
张哲盛、李元晟两人继续往楼内走去，李元晟忍不住说道：“客户把他们安排在我们前面，看来对他们红杉资本的期望更高！”
张哲盛：“这不奇怪，他们红杉资本本来实力就比我们强一些，客户对他们有所期待很正常，最终还要看我们的谈判结果，老话说得好：希望有多大，往往失望就有多大。”
李元晟：“我发现你做事情很乐观！”
张哲盛：“我爷爷从小就教导我，尽人事听天命，不到最后一刻不要轻易放弃！”
李元晟：“你的爷爷很有智慧！”
张哲盛：“谢谢！”
……
飞宇科技4楼会议室内，双方面对面坐下，很快就进入正式谈判的议题。
张哲盛：“江总，这是我们IDG的融资方案书，您可以先看一下。”
李元晟从文件袋内拿出3份融资方案书，摆在对面的江飞宇等3人的桌面。
江飞宇翻开方案书，认真的看了起来。
方案书不长，也就30多页，十多分钟后，江飞宇就看完了。
前面大半篇幅是对IDG资本实力的介绍，和一些大陆投资项目的介绍，后面主要是从各方面对飞宇科技现有业务的分析，包括飞宇科技各个网站平台现有用户量估算、Alexa排名情况、竞争对手分析、未来3年的盈利能力预测等。
仅仅从对飞信平台、飞宇音乐、dao126的用户规模估算来说，就很让人吃惊了，误差率不超过百分之10。
当然了，这帮风投机构是基于现有的数据进行方方面面分析，像对飞宇科技未来3年的盈利能力这一项预测得就不是很准，起码没有达到江飞宇预期的一半。
最重要的估值一项，IDG资本给出的估值是3500万美元。
江飞宇相信，无论是红杉资本给出的3600万，还是IDG资给出的3500万报价，应该都不是两家的报价上限，还有谈的余地。
出让股份方面，IDG资本最低要求是百分之10个点。
说实话，这两家的报价都达不到江飞宇的预期，核心原因其实还是飞宇科技目前还没有展露出比较吸引人的盈利能力，以现在的业务规模和潜力，行价就这样了。
江飞宇：“David，你们的融资计划书我也大概看了，详细内容我回头再研究，我想请教一下，按照一般的融资惯例，需要多少轮后上市？”
张哲盛：“江总，按照我们IDG资本通用的VC惯例，A轮我们会要求只能是独家投资，B轮融资会由我们IDG资本领投，找一两家对上市有帮助的金融机构跟投，做一些利润上的分润，他们能帮助我们搞定上市的所有审核流程。当然了，如果B轮之后，还没达到上市的条件，我们会对企业的经营情况进行评估，判断为确实需要进行C轮融资的，这方面也可以放开限制，允许其他金融机构进来。”
“基本上C轮之后还没能达到上市条件，这样的企业潜力评级已经降到了最低级，后面的D轮也不会再有其他风投机构接手了，除非出现什么逆天奇迹，能让企业起死回生。”
张哲盛把VC的一些规则向江飞宇等人做了简单介绍。
江飞宇继续问道：“如果B轮或者C轮之后，企业达到了上市条件，但是却放弃了上市，出现这种情况，履约条款里面是怎么定义的？”
张哲盛：“我想应该没有企业会放弃上市的机会吧？全球每年指望着到纽约证交所、全美证交所、纳斯达克敲钟的企业不计其数，目前还真没见到放弃上市机会的企业。”
“没碰到不代表没有，后世华为就没有上市，人家照样是世界500强之一，老子的企业如果盈利能力强到变态，谁他ma稀罕上市圈钱。”
江飞宇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不过还是礼貌地说道：“没碰到过不代表没有，你说是吧？”
张哲盛愣了一下，还是解释道：“根据我们的融资合同条款，如果B轮或者C轮后，企业达到上市条件而放弃上市的，需要根据融资的年限长短按照不同的倍数回购我们手中的股份，一般最低是5倍，比如飞宇科技前后2年从我们这里融资了2000万美元，要按照1亿美元的报价把我们手中的股份回购或者找到其他愿意接手的投资人。”
江飞宇：“我能问一个跟融资无关的问题吗？”
张哲盛：“您请说？我酌情回答。”
江飞宇：“你们风投机构现在对鹅厂的估值大概多少？”
张哲盛：“这也不算什么秘密，去年HK盈科数码以1260万美元的价格，将手中20%的鹅厂股权出售给了MIH集团，可以把这个作为一个参考基准。今年以来，鹅厂的业务规模有了较大的增幅，他们目前的估值大概在9000万——9300万美元之间。”
江飞宇：“非常感谢你的解答，贵公司的融资方案我们也收到，我们回头需要详细研究和内部讨论，可能要晚些时候才能给贵公司答复。”
张哲盛：“这是应该的，毕竟是件大事，多考虑久一点我们也能理解，还希望贵方有决断后能马上给我们答复。”
“行，那今天就先到这里，感谢二位的光临！”
江飞宇站起来说道，这代表了要送客的意思。
张哲盛：“今天很高兴能够与江总您面谈，我很期待下次的见面！”
江飞宇含糊地点头，没给具体的答复。
江飞宇三人把张哲盛和李元晟送到了电梯口，然后才返回办公室。
陈大军有点心急，直接问道：“老板，有决断了吗，选哪一家？”
江飞宇：“已经有决断了，两家的报价都低于我的心理预期，我两家都不选。文舒，等过几天，你回复他们两家，就说报价太低了，期待与他们下一次合作。”
“是，老板！”
秦文舒可不管原因，江飞宇吩咐什么，她照办就是了。
陈大军：“老板，你牛逼，几千万都不放在眼里。”
江飞宇：“大军，你信不信，等到了明年，他们求着跟我们合作，而且估值比现在起码翻一倍以上，今年咱们就咬咬牙度过吧！”
第一百八十七章 李墨白来京
周六中午12点左右，帝都火车站，一行4人顺着人流走出了火车站。
这是由2个大人和2个小孩组成的队伍，两个男的都是40岁出头，穿着老式的中山装；两个小孩13、14岁左右，身上还穿着校服，校服上印着“杭城第一中学”几个字。
“薛主任，接下来我们往哪里走？”
说话的是其中一个戴着近视眼镜的中年人，此人叫李墨白，正是李婉依的父亲。
李墨白这次和系主任薛立旻带着学校的两个学生，到帝都参加全国青少年音乐比赛的，两个学生瘦一点的叫许文涛，胖点的叫韦应权，都是要参加初中组的比赛。
薛立旻：“老李，帝都我熟悉，往年都是我带队来帝都参加比赛，那叫一个门清路熟，待会咱们先坐个公交车，先到比赛现场附近的招待所安顿下来，明天再带两个小家伙熟悉一下考场。”
既然薛立旻这么说，李墨白也就放心下来了，他也是第一次出远门，话说他有十多年没有离开过杭城了，对陌生的环境总有一股排斥感。
像带学生参加比赛这种活一直是个美差，公费旅游就不说了，去的还是祖国首都，这年头天安门在知识分子心目中是很圣神的，能来一次都够吹好几年的牛皮了。
要是带队的学生在比赛中得奖了，对老师评职称和提拔也是有加分的，本来这种带队参加比赛的好差事也轮不到李墨白，学校之前选定和薛主任一起带队的是另外一名年轻的音乐老师，不过那家伙出发前一天阑尾炎犯了，来不了了。
杭城一中初中部就3名音乐老师，一个生病，另外一个请了婚假，校长临时抓包，让李墨白这个老好人顶了岗。
李墨白本来对出差这事还有点抵触的，实在舍不得家里的安乐窝，为了这事还被妻子张少兰一顿臭骂，昨天直接被张少兰撵出家门的。
话说李墨白还真有点受虐倾向，张少兰虽然经常骂他、数落他没出息，才离开家一天他就有点想妻子张少兰了。
“妻子张少兰虽然贪财了一点，事事斤斤计较，嘴巴也碎，骂人难听，长得也不怎么好看……”老李在心里默数着妻子的缺点。
但是张少兰可没让老李和女儿李婉依饿过一顿，冷过一天，一个女人把家里操持得井井有条的，这样一想张少兰也挺好的。
“老李，发什么呆，我们走了。”薛立旻喊了他一声。
“哦，好的，薛主任。”
老李拿起行李，赶紧跟上队伍，4人里面就薛立旻认得路，出来火车站老李就两眼抓瞎。
4个人在火车站旁边的公交站等侯，不一会儿来了一辆35路公交车，薛立旻掏出零钱，领着几人上了公交车。
半个小时后，一行4人在朝天区三元桥的某个站下了公交车。
“看到前面的招待所了吗？这几天我们就住这里，考场离这里也就一公里左右，走过去花不了多少时间。”薛立旻指着100多米开外的晨远招待所说道。
“薛主任，我们现在去办理入住吗？”李墨白问道。
薛立旻：“老李，不急，两个孩子都饿了，这里有家面馆，咱们先吃个午饭再过去办理入住。”
听到可以吃饭，两个孩子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口水，这大中午了，两个长身体阶段的孩子确实饿地快。
李墨白一听也在理，4人在薛立旻的带领下，走进了这家“大口吃”牛肉面馆。
半个多小时后，李墨白一行4人在招待所办理好入住手续，开了两个相邻的标间—401、403。
许文涛和李墨白睡401这个房间，韦应权跟薛立旻睡403这个房间，这样安全些。
这年头人贩子还是很猖獗的，真要把学生搞丢了，人家学生家长能把学校给拆了。
安顿好后，李墨白带着许文涛来到403房间。
李墨白：“薛主任，那个，我想……跟您商量个事。”
薛立旻：“老李，啥事啊，吞吞吐吐的。”
李墨白：“我女儿在帝都理工大学上大学，我老婆叮嘱我这次出差帝都去看一下女儿，我想跟你请个假，我去看一下我女儿，您放心，我晚上就回来。”
薛立旻：“嗐，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还以为你要跟我借钱呢，吓我一跳，你也知道我家那个老娘们管得紧，我身上的钱还是学校预支的差旅费呢！”
李墨白尴尬一笑，这个话题太伤人了，大家半斤八两，谁家里没个管钱的老娘们。
薛立旻：“你放心去看女儿吧，这里有我看着，让文涛在我房间待着，正好跟应权有个伴。”
李墨白感谢道：“太谢谢您了，薛主任！”
薛立旻：“客气啥，咱们十多年的交情！”
李墨白：“那薛主任，我现在过去了。”
薛立旻：“行，早去早回！”
“对了，老李，你不认得路吧，问一下招待所的前台，坐什么公交车过去。” 薛立旻善意地提醒道。
“好的，我知道了！”李墨白应道。
……
一个多小时后，一辆12路公交车停靠在帝都理工大学附近的公交站台。
“同志，前面就是帝都理工大学的校门！”公交车司机指着前面的校门向李墨白说道。
李墨白感谢道：“谢谢你啊，师傅！”
“甭客气，咱们帝都人都是热心肠！”公交车司机爽朗一笑。
下了公交车后，李墨白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这还是出差前妻子张少兰特批的，要搁平时，老李身上什么时候装过这么大面值的大钱。
老李会心一笑，朝着学校旁边巷子里的水果店走去，得给女儿买几斤水果，不能空手去。
十几分钟后，老李拎着两袋水果，走进帝都理工大学。
“同学，请问一下，A12栋女生宿舍怎么走啊？我是学生家长，来看我家孩子的！”李墨白喊住了两个女学生，向人家问路。
“叔叔，你沿着这条校道走到第一个路口左拐，然后走到底在第二个路口左拐，继续往前走，在第三个路口右拐，走到底就到了。”
其中一个女学生很认真地给他指路。
“第一个路口左拐，第二个路口左拐……”李墨白赶紧掏出笔纸写下来。
“叔叔，我教你个口诀，很简单的，你就记着‘左左右’就行了。”另外一个女生看李墨白记得费事，善意地提醒道。
“左左右，叔叔记住了，谢谢你们！”李墨白尴尬地笑了笑，被两个年轻后辈笑话了。
四十多岁老男人的痛有谁懂，记忆力和身体都不行了，老了。
“叔叔，不客气，那我们走了。”两个女学生开心地笑道。
辞别两个女学生后，李墨白沿着道路继续往前走。
第一百八十八章 李父探女
这个点正好下午4点左右，太阳还有点晒，女生宿舍基本上没什么人进出。
A12栋楼道口，只有一位40来岁的大姐“横刀立马”地坐在桌子后面，一双眼睛凌厉地审视着进出的人员，这架势一看就是宿管员，而且还不是那种“战斗力低下”的宿管员。
“这位女同志，这里是A12栋女生宿舍吗？”李墨白走到跟前问道。
“这位男同志，这里就是A12栋女生宿舍，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40来岁的大姐还是挺热情，她防范的目标都是20来岁的男同学，像李墨白这种年纪的人，一看就像学生家长。
“你好，我是学生的家长，刚好来帝都出差，就顺道来看看我女儿，我女儿叫李婉依，她住这栋宿舍楼601室，能麻烦你帮喊一下吗？”李墨白解释了一下。
“行，这位男同志，你先在这里坐一会，我上楼帮你喊一下。”
大姐很贴心地从隔间又搬了一把椅子，让李墨白坐下等。
“太谢谢你了！”李墨白感谢道。
“没事，这是我的工作职责。”
宿管大姐迈着矫健的步伐，“蹬蹬瞪”地走上楼。
此时，601宿舍内只有罗飞燕、黄银雪还在睡懒觉，其他宿舍成员约会的约会，看书的看书，要么就是搞社团活动去了。
“咚咚咚……”
“银雪，麻烦你去开一下门，你的床铺离门近，我真的不想起来！”躺在床上的罗飞燕懒洋洋地朝着黄银雪喊道。
“就知道欺负我，我当初为什么要选择离门近的床铺啊！”
黄银雪嘟囔了一句，掀开被子爬起来，套上人字拖就去开门。
宿舍门打开，看到门外是宿管阿姨，黄银雪立马打起精神，小心翼翼地问道：“裘阿姨，你有事吗？不是月底才检查宿舍卫生吗？”
A12栋的宿管员姓裘，名千霞，不过学校的男生们给她取了个外号，叫“鬼见愁”，“裘”和“愁”有点谐音。
这位裘大姐坐镇A12栋以来，只要她值班，还没有哪个男生能混入女生宿舍过。同时，裘大姐对女生宿舍的卫生条例执行得非常严格，女生也有点怕她。
“你们宿舍有叫李婉依的同学吗？”宿管阿姨自动忽略了黄银雪的问题，开口问道。
黄银雪：“婉依啊！她是我们宿舍的，不过她现在不在宿舍。”
“不在宿舍，这可怎么办？”裘大姐嘟囔了一句。
黄银雪：“裘阿姨，你找婉依有什么事吗？”
“李婉依的父亲来帝都出差，顺道过来看她，人现在就在楼下。算了吧，等她回来了，你告诉她一声。”
裘大姐留下这句话就扭头走了。
睡得还有点迷迷糊糊的黄银雪顺手关上门，一屁股又躺在自己的床铺上。
罗飞燕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向黄银雪问道：“银雪，刚才裘阿姨好像说婉依的父亲来找她？”
黄银雪：“是啊，你不是听到了吗！”
“坏了，要糟糕！”罗飞燕惊叫了一声。
“怎么了？什么要糟糕？”黄银雪疑惑地问道。
“婉依早上和她的男朋友江飞宇去颐和园玩了，你说他俩不会很倒霉，回来刚好被家长撞见吧？”罗飞燕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看这个点，他们应该快回来了吧？”黄银雪被罗飞燕这个猜测惊得睡意全无。
罗飞燕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打电话给婉依，通知她呀！”
“哦，我现在就打！”
黄银雪如梦初醒，赶紧找到自己手机，打给李婉依。
“怎么样？通了吗？”罗飞燕着急地问道。
“没，提示音说：对方关机了！可能她的小灵通没电了吧！”黄银雪无奈地放下手机。
“打她男朋友江飞宇的电话啊！”罗飞燕继续提醒。
“我怎么会存她男朋友的电话？”黄银雪白了一眼，说道。
罗飞燕：“算了吧，这可能是天意吧，只能保佑婉依没那么倒霉，刚好撞上。”
黄银雪：“你干嘛？不会又要睡吧？”
罗飞燕打了个哈欠，说道：“当然是继续睡觉了，食堂还没到饭点，我还要继续睡会！”
“我们这样继续睡，会不会变成猪啊？”黄银雪自言自语了一句，看罗飞燕没搭理她，也躺到床铺上继续睡。
A12栋楼下，李墨白等了不到2分钟，宿管大姐就下来了，李墨白赶紧站起来。
“这位同志，不凑巧，你女儿不在宿舍！”
裘大姐人未到跟前，声音先到了。
李墨白：“啊？那这位女同志，有问到我女儿去了哪里吗？”
裘大姐：“哎呀，这可不好说，图书馆、教学楼、体育馆、运动场……学校大着呢，人也不一定在学校，出去了也不一定。”
李墨白：“这位女同志，我女儿办了小灵通，你们这里有座机吗？我想给她打个电话！”
“同志，我们这里没有座机，都是插卡的公用电话，你用我的电话卡打吧！” 裘大姐从身上掏出一张电话卡，递给李墨白。
李墨白：“实在太感谢你了！”
裘大姐：“多大点事，客气个啥！”
李墨白从笔记本里面翻出女儿的小灵通号码，用一楼楼道里的公用电话打了过去。
……
两分钟后，李墨白回到裘大姐跟前，把电话卡还给了对方。
“怎么样，打通了吗？”裘大姐热心地问道。
“没，提示说关机了！”李墨白解释了一句。
裘大姐：“那有可能是手机没电了，同志，你要是不赶时间的话，就坐在这里等吧！”
李墨白：“也只能如此了，给你添麻烦了。”
等了有差不多一个小时后，还是没等到李婉依回来，李墨白起身站了起来，他有点不放心薛主任一个人看着两个孩子，只能先回去了。
“同志，我那边还有事，就不等了，这是我给女儿买的水果，麻烦你帮送到宿舍去，另外这是我住的招待所的电话，麻烦你一起转交给我女儿。”
李墨白把两袋水果转交给裘大姐，在自己笔记本上把招待所的电话抄下来，撕下来递给对方。
裘大姐说道：“同志，你放心，我会转交到她手里的。”
李墨白：“那就谢谢你了，今天打扰了，我先告辞了！”
裘大姐：“行，那我不送了，你慢走！”
第一百八十九章 关系被撞破
另外一边，帝都理工大学停车场。
江飞宇和李婉依从商务车上走了下来，等江飞宇锁好车门后，两人向宿舍方向走去。
“逛了一天累了吗？”江飞宇牵着李婉依的手，温柔地问道。
李婉依：“是有一点累，不过玩得很开心，谢谢你抽空陪我！”
江飞宇怜惜道：“我们两个之间不用说‘谢’字。不过，也就这段时间能这样肆无忌惮地玩了，等下一周阳光-筹上线，你也要开始忙碌起来了。”
李婉依：“恩，我会努力学习怎么管理企业的。”
江飞宇：“放心大胆地去做，我会在背后支持你的。”
李婉依：“对了，两家风投机构的合作方案你都否决了，飞宇科技在经营上会不会有压力？”
江飞宇：“压力肯定会有，不过只要撑过今年就好了，到了明年公司的收入会暴涨，财务现状会得到极大的改善，实在不行还可以从宇依科技‘抽血’支援。”
李婉依：“你安排好就行了，我也不太懂。”
趁此机会，江飞宇继续给李婉依上课，解释道：“其实，你小看飞宇科技现在拥有的实力了，规模庞大的用户资产暂且不提，技术研究院目前有很多新技术已经成型或者还在孵化中，这些新技术目前还没有合适的合作契机，所以暂时还无法变现而已。”
李婉依：“类似于公安局这样的客户吗？”
江飞宇：“这只是一个方面，就好比人脸识别系统，我们做一些功能的简化，就可以跟硬件厂商合作，运用到人脸识别门禁和考勤上，这方面国外已经有成熟的案例。哪怕就是公安部这个客户，每年都有很大的潜力可以挖，这涉及到一个饱和度的问题，一次拿出太多成果，客户今年也没那么多预算经费。”
李婉依：“你这样一说，我瞬间觉得管理企业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我现在的专业课完全不够用，要不我再报考一个专业学位吧！以我的成绩，学校领导应该能同意！”
江飞宇宽慰道：“你不用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你现在的专业知识读完大学四年就够了，很多知识不需要你懂太深，只要知道有这么回事就行了，这些本来就是毕业后进入职场学习的，你现在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
李婉依：“那好吧，我听你的！”
“依依？？？”
一个男性的声音突然在两人耳边响起。
“爸！！！你怎么在这……”
江飞宇回过头，正好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岳……”
江飞宇差点脱口而出，幸好及时刹住。
我草，未来的岳父大人怎么会在这里，此时江飞宇和李婉依一样，都处于极度震惊和慌乱中。
李墨白脸色有些铁青，眼神中透露出不敢置信，他最听话的女儿“依依”不仅跟眼前这个男孩举止亲密，此时两人的手还是牵着，两人什么关系不言而喻了。
这还是那个从小懂事听话的女儿吗？这才大一就开始谈恋爱了。
李墨白感觉自己脑壳有些疼，他倒不是气愤有人把他的“贴心小棉袄”给顺走了，从上辈子他支持李婉依嫁给江飞宇这个穷小子就能看出，他本人还是挺深明大义的。
李墨白一方面担心女儿涉世未深，被人给骗了，毕竟女儿长了一副好相貌，容易招惹是非；另一方面主要担心过早谈恋爱会耽误女儿的学业，可怜天下父母心！
李婉依有点惊慌失措地从江飞宇手里抽出自己的手，丝毫不敢看父亲一眼。
“你跟我来。”李墨白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一些，免得吓到了女儿。
李婉依乖乖地走到李墨白的身边，李墨白拉着李婉依到一处偏僻一点的角落交谈，应该是“受审”。
江飞宇尴尬地待在十几米远的地方，等待未来老丈人审完李婉依后，继续审他，这种情况下，有担待的男人都不会留下自己的爱人独自承受这种压力，而自己选择跑路。
话说江飞宇这辈子与未来老丈人的第一次见面，很尴尬地在这种场景下发生了，要说第一印象，要多差有多差，要是眼神能杀人，江飞宇已经不知道被“突突”多少次了。
……
帝都理工大学的校园里出现了奇怪的一幕，：一名中年男人和一个漂亮的女学生走在前面，落后2米左右跟着一个垂头丧气的男生，这场景能产生多大的联想啊！
此时江飞宇尽量低着头，万一被熟人碰到了，那丢人可就丢大发了。
我靠，泡了人家的女儿，被家长在学校里面逮个正着，还有比这更劲爆的新闻嘛！
李墨白一审问，李婉依受不住压力，就乖乖地把她和江飞宇的“作案情况”，不对，应该是恋爱情况，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了。
李墨白大概了解情况后，也意识到在这种公共场合谈这种隐私的事情不太合适，正好也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就算要继续审，也要吃完饭再审，可不能把自己的宝贝女儿饿坏了。
李墨白打算出去找个安静些，又能吃饭的地方，吃完饭后继续审问这两个家伙，这次有了刚刚介绍的一幕。
李墨白压低了声音，继续盘问道：“闺女，你老实跟爸爸说，你跟他有没有那个？”
李婉依疑惑地问道：“爸，你说的是哪个？”
这叫我怎么形容得出口，李墨白只能继续含糊说道：“就是男女方面的那个！”
蕙质兰心的李婉依此时也领悟到了，满脸通红道：“爸，你想哪里去了，我们两个最多亲亲，拉拉手，没干那个！”
确实只是亲亲，不过好几次在出租屋都是坦诚相见地亲，汉字文化果然博大精深，漏一两个字意思就完全变了一个样。
“那就好！”李墨白松了一口气，没到那一步就还有挽救的机会，这个时代的人对“贞洁”看得还是很重的。
自己女儿被亲了，也是吃亏了，我庆幸什么？想到这里，李墨白又气不打一处来，又舍不得朝女儿发火，只能回过头狠狠地瞪了江飞宇一眼。
江飞宇只能报以尴尬的微笑，枉他有40多年的人生阅历，此刻也不知道如何破解现在的局面。
此时要是能联网的话，他肯定要问网友：谈恋爱被未来老丈人当场抓住，怎么破啊？在线等，挺急的！
第一百九十章 叔叔，我叫江飞宇
帝都理工大学附近的一家餐馆的包间内，李墨白坐在主位，李婉依垂着头坐在一旁，江飞宇则坐在李墨白的正对面。
3个人保持这种状态已经十多分钟了，这是李墨白这么多年当老师总结的教育学生的经验，先用强大的气场震慑对方，等到对方六神无主后，再加以强大的语言“攻势”击垮对方的心里“防线”，正常来说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学生都会“屈服”在这种心理压力下。
不过老李这招明显用错对象了，他的惯性思维还把江飞宇当成了一个大龄学生，岂不知眼前这个看起来脸嫩的家伙人生阅历比他还要丰富得多。
刚开始江飞宇完全是被那一刻突然的“照面”打了个措手不及，加上本来就“做贼心虚”，所以才慌乱了阵脚。
这么长的时间足够江飞宇恢复镇定了，他40多年人生阅历练就的“厚脸皮”开始发挥作用。
江飞宇全程保持微笑，仿佛没有看到李墨白“杀人”的眼神一样。
“咚咚咚……”
包间的房门被推开，一个服务员用托盘端着3碗菜，一桶米饭上了桌。
“三位顾客，这是你们点的菜，请慢用！”
服务员上好菜，说了一声后，就退出去，重新把房门关上。
“那个谁，你叫什么来着？”既然“心理战术”被打断了，李墨白换成了语言“攻势”，故意用很凶的语气问道。
“叔叔，我叫江飞宇，还有2个月就满20周岁，来自豫省望阗县的农村地区，跟婉依一样都是帝都理工大学大一年级的学生，我父亲跟您一样也是老师，不过他是小学语文老师……”
“停停停，我没问你个人情况，你不用介绍这么详细。”李墨白出言打断了江飞宇。
这家伙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啊！不是应该唯唯诺诺，自己问一句，对方答一句吗？
老李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对面那个家伙全程都是微笑的，要多礼貌就有多礼貌，难道是自己打开的方式不对？
只能说李墨白平时就是个老好人，性子早就被家里那个婆娘磨平了，今天撞见女儿李婉依这事，勉强算是碰到了他的“逆鳞”吧，难得发这么大的火。
不过很显然，这火没“伤到”别人，倒是把他自个点着了。
李婉依低着头，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接触久了，她太清楚江飞宇的个性了，此时的江飞宇明显是在装傻充愣，不过现场的两个男人都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她也不好帮谁，乐于看江飞宇磨掉父亲的火气。
李墨白：“小江，你别怪叔叔不近人情要拆散你们两个，叔叔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今晚叔叔也不骂你，就跟你探讨一下一些人生的道理。”
江飞宇诚恳道：“叔叔，您说，我洗耳恭听！”
李墨白：“你说你们两个现在才大一，还处于学习的重要阶段，未来的路还长，要为各自的以后考虑，不能为了一时的快乐就断送了你们两个的大好前程，叔叔也是从你们这个年纪过来的，我知道男女之间的爱慕对于你们来说是一种诱惑，不过人要学会克制自己的欲望才能走得更远，此时谈恋爱对你们两个人来说无疑是自毁前程。”
江飞宇：“叔叔教训的是，不过您说得太深奥了，我没怎么听懂！”
李墨白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对方是真傻还是装傻，难道现在的大学生素质这么差劲吗？还是自己说得不够明白？
李墨白此刻好希望薛主任能够在这里，那家伙的忽悠能力，不对，应该是教育学生的能力，绝对能把对面这个家伙说到痛哭流泪，跪求自己原谅的地步。
“阿嚏、阿嚏、阿嚏……”
此时，远在招待所里的薛立旻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奶奶个熊的，到底谁在背后说老子？还有，老李这个家伙怎么还没回来。”薛立旻自己嘀咕了一句。
“薛老师，您是感冒了吗？打了这么多喷嚏。”一旁的许文涛走了过来，关切地问道。
“啊，老师没感冒，就是有点鼻子过敏，你跟应权继续玩吧！”薛立旻和蔼地说道。
“老师，我饿了，咱们什么时候去吃饭？”许文涛摸着自己的肚皮，委屈地说道。
“薛老师，我也好饿，我们去吃饭好不好！”韦应权也凑了过来喊道。
薛立旻：“你们都饿了啊？”
“恩。”两个人像小鸡吃米一样，齐刷刷地点头。
薛立旻：“你们两个在房间里面看着行李，哪里也不要去，老师下去买吃的，就中午我们吃的那家牛肉面，行不行？”
许文涛：“薛老师，我要吃香辣牛肉面，大碗的。”
韦应权：“薛老师，我要吃肥肠牛肉面，大碗的，还要加个煎蛋。”
许文涛：“薛老师，我也要加个煎蛋。”
薛立旻：“好好好，一个香辣牛肉面，一个肥肠牛肉面，都是大碗要加煎蛋，你们好好待着，哪里也不许去，老师很快就回来！”
“薛老师，你快去吧，我们会待在房间里，看好行李的。”两个小孩齐声应道。
想到两个人都已经14岁了，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而且面馆就100多米远，自己很快就能回来，薛立旻拿了钱包就直接下楼了。
几分钟后，薛立旻就来到了中午吃饭的那家面馆，不过此时面馆的门已经锁上了，上面贴了一张纸。
薛立旻凑近研究了一会，才辨认出上面写的潦草大字：“我老婆突然早产，已经送去医院的路上了，临时停业几天，抱歉了，各位新老顾客!”
“我kao，怎么这么不凑巧，我们今天刚来，你老婆就早产了。”薛立旻嘀咕了一句。
透过面馆的玻璃门，还能看到里面桌子上很多碗筷都没有收拾，老板明显离开得很匆忙。
人家生孩子重要，只能怪自己不走运了，薛立旻自嘲了一下，只能继续往前走去，他记得前面4、5百米的地方有一家大一些的餐馆，来的时候在公交车上见到过。
互动环节：谁能猜到后面一章许文涛、韦应权两位小朋友的剧情如何展开?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中二少年乐趣多
“老板娘，你们这里有牛肉面卖吗？”
站在这家叫做“屠霸王菜馆”的店里，薛立旻冲着收银台的胖老板娘问道。
“同志，俺们这里不卖牛肉面，只有各式炒菜、炖菜、蒸菜、手工水饺、烙饼，您看吃点什么。”
胖老板娘递过来一张菜单，给薛立旻介绍店里的菜品。
薛立旻是南方人，当然首选吃米饭了。
“炒个酸辣鸡胗，小鸡炖蘑菇和红烧肉各来一份，再配齐3人份的米饭。”薛立旻看着菜单，点了三个肉菜。
“同志，要打包吗？”
“恩，打包，我要带走。”
“那你坐下来等会，现在吃饭的人多，后厨忙不过来。”
“恩，好。”
薛立旻在旁边刚拿了一把椅子打算坐下，一只大手拍在他肩膀上。
“薛大脑门？？？还真是你！”
一个雷公嗓在薛立旻耳边响起，还有“薛大脑门”这个外号，多少年没人这样叫过自己了。
薛立旻回头一看，一个脑门比自己还谢顶的中年男人站在身后，看着就眼熟，不确定地问道：“雷震子？”
“是我，老同学，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 老薛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就给了老薛一个“狗熊搂树”式的拥抱。
雷振辉，老薛的大学同学，此君因为嗓门奇大，他一说话那声音就像在你耳边打雷一样，大学时候得了一个“雷震子”的外号。
“雷震子，你怎么在这里？”薛立旻欣喜地问道。
“我带学生来帝都参加中学生数学奥林匹克竞赛，薛大脑门，我还想问你呢？”
雷振辉一开口就把老薛耳朵震得“嗡嗡响”，老薛退后了一步才好受一点。
薛立旻：“我带我们学校的两个学生来参加全国青少年音乐比赛，想不到能在这里碰到你。”
雷振辉：“话说，自从上次同学聚会后，咱们有2、3年没见过面了吧，既然遇上了，正好过来喝两杯，咱们叙叙旧，我再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都是咱们浙省各重点中学带队参加比赛的老师，其中一个还是咱们的校友。”
薛立旻推辞道：“雷震子，今天真不行，我就出来买个饭，招待所里还有两个学生等我回去呢！改天吧，等比赛完我一定奉陪到底。”
雷振辉脸色一沉，数落道：“薛大脑门，你这几年当了领导，架子大了，看不起我们这帮老同学了，是不是？是你就直说！”
薛立旻耐心解释道：“老雷，真不是你说的那样，招待所还有两个学生等我买饭回去呢！我改天再向你赔罪！”
雷振辉：“多大点事，就过来喝两杯，再说你点的菜也没那么快上，没看见后厨都忙疯了吗！先过来陪我们喝两杯，你点的菜弄好了，再走不迟。”
薛立旻：“可是……”
“没啥可是的，走，走，走。”
不由分说，雷振辉拉着薛立旻的胳膊就往里面拽，老薛看推脱不过，只能先陪两杯酒应付一下。
……
另一边，招待所403房间里面。
许文涛趴在床上，无声地嚷嚷道：“韦仔，我好饿啊！你那里还有零食吗？”
韦应权：“涛涛，零食不是火车上就吃完了吗？而且我比你还饿！”
许文涛不乐意了，跳起来说道：“凭什么你比我饿？大家吃的一样多。”
“因为我比你胖，同等密度的情况下，我的胃肯定比你大，咱俩中午吃得一样多，我肯定比你更饿。”小胖子韦应权为了增加说服力，还特意撩起衣服，露出肚皮。
“好吧，算你赢了。不过真的好饿啊！你的肉能不能给我咬一口。”许文涛看着韦应权白花花的肚皮，咽了一下口水。
“你饿疯了吧？人肉怎么能吃呢！”韦应权吓了一跳，赶紧把衣服放下来盖住自己的肉肉。
许文涛：“薛老师去了有半个小时了吧，怎么还不回来？他不会背着我们自己吃完了才回来吧？”
“要不，我们去找他吧？反正也不远，就百来米！”韦应权小心翼翼地提议。
许文涛：“好，我们去找他！”
韦应权：“那行李怎么办？薛老师让我们看好行李的。”
许文涛提议道：“那你留下来看行李，我去找薛老师。”
韦应权：“别，我一个人害怕，我还是跟你去吧！”
许文涛：“韦仔，你真是个胆小鬼，好吧，那你跟我一起去吧！”
两个小屁孩关上房门，向楼下走去。
此时天已经黑了，两人站在招待所门口不知所措。
韦应权：“涛涛，咱们往哪边走啊，我不记得来时的路了，你还记得吗？”
“别吵，让我想想！”
许文涛四处张望，希望能够找到点熟悉的记忆，不过此时只有微弱的路灯照着路面，两个方向的街道景象都差不多，他也抓瞎了。
“有了。”许文涛兴奋地叫了一声。
“涛涛，你找到路了吗？”韦应权满怀希冀地望着他。
“你看，咱们白天来的时候，是坐35路公交车来的，只要沿着公交车相反的方向走就行了。”
许文涛兴奋地指着马路对面刚驶过来的35路公交车说道。
不过，这位小朋友明显忘记了，公交车线路是有两个运营方向的，刚刚从他们面前驶过的这辆35路公交车恰好是去帝都火车站的。
韦应权：“涛涛，你太聪明了，这种细节都能被你抓住。”
许文涛：“那是，我许文涛是谁，我要是早生几十年，就没有许文强什么事了！”
韦应权：“涛涛，许文强不是电影里的人物吗？电影里面的人物不都是虚构的吗？”
许文涛：“韦仔，你还是太单纯了，我问你，《狼牙山五壮士》也是电影，里面的人物是虚构的吗？”
韦应权：“当然不是，看电影的时候，老师都说了，狼牙山五壮士都是真实的历史史实。”
许文涛：“那不就得了，电影和电视都是一个套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老师一直教导我们要有一颗去伪存真的眼睛。”
韦应权：“那这样说来，杨过和小龙女在历史上真有其人了？那些绝世武功也是真的？”
许文涛：“那当然，我一直怀疑我们学校的门卫张大爷是隐藏的武林高手，咱们学校就他一个人胡子又长又白，小说里面的武林高手都是这副模样的。”
“什么？门卫张大爷是武林高手？”韦应权一声惊呼。
许文涛：“你小声一点。”
“他，他，他为什么隐藏身份，在我们学校当门卫啊？”韦应权捂住自己的嘴巴，小声地问道。
许文涛：“要么是被仇家追杀，要么就是为了一身绝世武功寻找传人，咱们学校这么多学生，肯定有骨骼惊奇的少年天才……”
两个小朋友越聊越起劲，离招待所也越来越远，提着盒饭匆忙走进招待所的薛立旻，丝毫没有意识到就20多秒的时间差，他错过了什么，今晚注定会很热闹！
第一百九十二章 取得谅解
此时，餐馆的包间内，李墨白还在苦口婆心地做着江飞宇的思想工作。
李墨白组织了一下措辞，继续劝道：“小江，你就算不为自己的未来考虑，也要为我家依依考虑吧？也要为自己的父母考虑吧？你父母辛辛苦苦供你上大学，你自己就来自农村，你应该很清楚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为了供养一个大学生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拿着父母挣的血汗钱，在学校谈情说爱，你不觉得害臊吗？我都替你害臊！”
“噗嗤……”
李婉依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还好意思笑，你也比他好不了多少，回头再教训你！”李墨白转过头训了李婉依一句。
江飞宇笑道：“叔叔，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现在已经不需要父母的钱供我上大学了，而且连婉依也不用您和阿姨支付她未来的学费和生活费了。”
“狂妄无知，你以为你们兼职挣的那点钱就能支付得起学费和生活费了吗？我不反对偶尔兼职接触一下社会，频繁的兼职只会耽误了你们的学业，得不偿失！”李墨白直接训斥道。
江飞宇：“叔叔，事实上，自从去年和婉依在一起后，我就在婉依的鼓励和支持下，一边学习一边开公司创业。您请听仔细了，我说的是正规创业，不是摆地摊那种，经过半年的经营，我的公司在半年的时间内就实现了一千多万元的主营收入，目前公司员工人数超过150多人，并且旗下已经发展了3家独资子公司，婉依看我太辛苦了，她还亲自担任其中一家子公司的总经理，就是为了帮我减轻事业的负担！”
“他这里没问题吧！”李墨白审视了江飞宇一眼，转过头来问李婉依，怕李婉依没听懂，还特地指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爸，飞宇他说的是真的！”李婉依随即把江飞宇从去年兼职卖电脑开始，直到目前为止的事业情况详细地向父亲介绍了一遍。
“砰”
李墨白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李婉依吓了一跳，只有江飞宇眉头皱了一下。
“依依，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谈恋爱就不说了，还学会撒谎了，跟他合起伙来骗我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李墨白这下真的非常生气了，在他眼里，女儿撒谎这件事比谈恋爱问题更加严重，把他给气的！
“爸，我没有……”
“婉依，我来说吧！”江飞宇制止了李婉依继续说。
这个时候说什么李墨白都听不进去，有点先入为主了，本来他们两个年轻人说的事情就有点天方夜谭，老李不相信很正常，100个正常人听了，估计有99个不相信。
“啪”
江飞宇从随身的背包里面拿出一沓资料放在桌子上。
江飞宇：“叔叔，我想请您看一下这沓资料，我们有没有撒谎一看便知。”
“这些是什么？”李墨白疑惑地问道。
江飞宇解释道：“一些是公司的营业执照等资料，还有这是我本人的身份证原件，相互应证能够证明飞宇科技这家企业的法人是我本人；另外两份是IDG资本和红杉资本两家国际风投机构给我们公司出具的融资合作方案，刚好我昨天才见了两家风投机构，这些资料顺手放在我随身的背包里面，还没来得及拿出来。而且我们也不知道叔叔您要来帝都，也不存在事先准备好假资料骗您的可能！”
李墨白疑惑地接过文件，认真地看了起来。
工商营业执照这些资料还好说，两份融资方案封面还是烫金的，一看就很高级的样子，里面的内容还是中英文排版的，怎么看都像是真的。
十多分钟后，李墨白颤抖地问道：“你的……公司……估值3……3个多亿元人民币？？？”
此时的李墨白向江飞宇的目光略带惊恐，牙床有点颤抖，说话都变音了。
江飞宇：“叔叔，你要是还不信话，我的商务车就停在学校里面，我可以马上载着您到公司看一下，这些资料造假容易，公司的场地、工位、机房、办公电脑这些可不好做假，甚至后天带您去见一下我们学校的校长，他老人家是知道我创业的情况的，学校的校长总不会骗你吧！”
李墨白颓然地靠在椅子后背上，他现在满脑子都是3个亿，他感受到了这个世界满满的“恶意”，一个穷学生花了半年的时间，就让公司价值数亿，而他老李干了20多年，全部身家也不到3万，被老婆奚落了一辈子。
最关键的是，李墨白感觉到自己的世界观崩塌了，这让自己以后还怎么教育学生？
他以前教育自己学生的“万金油”：你们要好好学习，不要因为谈恋爱而耽误了学业，否则以后连工作都找不到。
换一套说辞，无非就是：你们要好好学习，长大了做一个对国家，对社会有用的人。
现在就有一个现成的案例摆在面前：人家一边上学，一边谈着恋爱，顺便又把公司经营得红红火火。
关键是人家半年挣的钱，他10辈子都挣不到，别说挣了，让老李按照现在的消费习惯把这3亿花完，他都觉得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然后李墨白又想到了自己的妻子张少兰，这老娘们要是在现场的话，第一反应肯定是乐疯了，要是没疯的话，她的第二反应肯定恨不得明天就绑着女儿跟这个年轻人去领证。
“为什么女儿找了一个这么优秀的对象，自己高兴不起来？难道自己嫉妒对方？不是，一定不是的，我只是一时接受不了，一定是这样子的，可是我为什么接受不了啊?难道真的是嫉妒心作怪……”
此时，李墨白的内心世界真的非常精彩，脸色一会青，一会白的。
“爸，您没事吧？”李婉依轻轻地晃了父亲一下。
“哦，没事，我没事！”李墨白终于回过神来，看向江飞宇的眼神非常的复杂。
李墨白感觉自己刚才的说教行为就像一个“小丑”一样，老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搁。
“叔叔，我知道您刚才的一番劝说都是为了我和婉依好，但是我和婉依是真心相爱的，正是因为有对方的存在，我们才能一起携手取得了现在的成就，我们也是成年人了，有能力为自己的未来负责，希望您能够成全我们。”
江飞宇说完后，站起来深深地给李墨白鞠了一个躬，态度放得非常的诚恳，也给了李墨白这个长辈足够的尊重。
“爸……”
李婉依也可怜巴巴地望着李墨白。
“唉”
李墨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还能说什么呢！
第一百九十三章 学生丢了
三元桥一带的某个四向交汇路口，此时许文涛、韦应权两位小朋友茫然地站在马路边。
许文涛不确定地问道：“韦仔，你有算我们走了多远了吗？我怎么记得中午去的时候不用过马路的？”
“我也不知道走了多远，我也记得不用过马路！奇怪，怎么还没找到那家店？”韦应权此时也有些迷糊。
“你说，我们会不会走反了？”许文涛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道。
韦应权瞪大了眼睛看着许文涛，好像在说：“大哥，路是你选的，现在你说走错了？？？”
“呵呵……”
许文涛干笑了几声，缓解一下尴尬，路是自己选的，虽然承认走错方向了有点丢人，总比越错越远好。
“我不管了，路是你选的，你得负责，我好饿啊，实在走不动了。”韦应权直接一屁股坐在路边的一块砖头上。
许文涛劝道：“韦仔，赶紧起来吧，我们往回走吧，说不定薛老师和李老师都回来了。”
“我就不，除非你背我回去！”小胖子韦应权开始耍赖皮。
许文涛看了一下韦应权的体格，直接放弃劝说了，太饿了，也没有说话的力气，他自己也一屁股坐下。
“涛涛，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好香啊！”
过了一会，韦应权一骨碌爬起来，一边问，一边伸着鼻子在空气中嗅。
“好像真的有，我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肉香，韦仔，我们是不是饿出幻觉了……”许文涛还没说完，韦应权已近朝着一个方向冲了过去。
“韦仔，你去哪里？”
眼看韦应权越跑越远，许文涛赶紧爬起来，追了上去。
……
这是一个用三轮车改装的流动摊位，摊主是个60多岁的老伯，车上只有两个盖起来的大铁桶，一个大盆子和一块砧板。
老伯明显刚刚出摊，此时正在从三轮车上把折叠桌子和小凳子摆放在路边，随着老伯掀开三轮车上的锅盖，顿时一股浓香扑鼻而来。
“卖肉夹馍，胡辣汤咯！正宗的老陕口味……”
随着老伯的吆喝，逐渐有人围了上来光顾，老伯应该经常在这一带出摊，好几个顾客都是老相识。
许文涛和韦应权两个二货，围在三轮车旁边不断地咽口水，看着老伯从一个铁桶里面捞出一块卤好的大肉，在砧板上不停地剁，那飞溅的汁液伴随着肉香，不断扑鼻而来，刺激着两人的味蕾，真香啊！
许文涛：“韦仔，我想吃肉夹馍，你身上带钱了吗？我的零花钱放在薛老师身上了。”
“恩，带了，你过来帮我挡一下。”韦应权拉着许文涛走到一个没人注意的角落，背对着外面的行人。
许文涛：“韦仔，你干什么啊？”
“掏钱啊！”韦应权理所当然道。
“那你掏裤裆干嘛？”许文涛一脸懵逼。
“我不是怕钱被偷了，藏在内裤里嘛！我让我妈在内裤里面缝了一个口袋，放里面安全。”
“啊，这……”许文涛嘴巴张成O型，能够塞下一个鸡蛋。
“终于拿出来了！”韦应权掏出来一张“大团结”，在许文涛面前晃了一下，后者赶紧退后一步。
韦应权完全没有注意到许文涛的嫌弃，自顾自说：“涛涛，这次算我借给的，你回去后记得要还给我哦！”
“哦！”
……
“真好吃……香，真香……”韦应权一手一个肉夹馍，坐在小板凳上吃得可欢快了。
许文涛盯着手里的两个肉夹馍，脑海里想象的画面却是：刚才老伯用手接过韦应权的钱，没洗手又直接去拿馍馍，还用手抓了肉，膈应啊！
“涛涛……你怎么不吃啊？真的很好吃……”韦应权看许文涛的一直盯着肉夹馍发呆，疑惑地问道。
“膈应就膈应吧，先吃饱再说！”
许文涛闭着眼睛一口咬了下去，还别说，真好吃，他很快就和韦应权一样狼吞虎咽。
“两位小朋友，这是我送你们的胡辣汤，就着汤吃，不容易噎着。”
老伯还很热心地端来两碗胡辣汤，放在两人面前的小桌子上。
“谢谢您，老伯！”两人感谢道。
“行，你们两慢慢吃，我先招待别的客人先。”
“老伯，您先忙吧，不用管我们！”
……
一辆商务车停在晨远招待所门前，江飞宇、李婉依、李墨白三人从车上下来，李婉依挽着李墨白走前面，江飞宇随后，提了一大袋水果。
江飞宇刚才去学校提车的时候特意买的水果，李墨白本来要推辞的，江飞宇直接说给两个小朋友买的，李墨白就半推半就默许了。
三人一进招待所，就看到前台那里有人起来争执，薛立旻跟两个服务员拉扯在一起。
“薛主任，发生了什么事情？”李墨白看到其中一个是薛立旻，立刻走上前问道。
薛立旻惊慌失措地抓着李墨白的手，说道：“老李，你回来啦，快……跟我去找孩子，两个孩子走丢了！”
这话听在李墨白耳中简直就是五雷轰顶，过2秒才缓过神了，着急地问道：“薛主任，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两个孩子怎么会丢？”
“老李，都怪我禁不住朋友的劝酒，贪杯误事……”薛立旻赶紧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李墨白刚想开口说他几句，随即想到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导致他一个人看管两个孩子，埋怨的话实在说不出口，不禁陷入懊恼和自责中。
“孩子丢了之后，报警了吗？”江飞宇在一旁问道。
“刚才这位先生发现两个学生丢了之后，我们就协助电话报警了，接警的民警说：这种情况明显是两个学生自己出去找吃的了，而且两个学生都满了14周岁，他们警力有限，建议等两个小时，看两个学生会不会自己回来，或者先自行寻找，两个小时后还没找到，他们再出警。”
旁边一个扎马尾的前台把事情解释了一下。
江飞宇：“那这位薛先生怎么会跟你们起争执？”
“这位先生提出让我们帮忙寻找，但是招待所里面这么多客人，我们也走不开，起码要让我们领导同意了，我们才能帮忙寻找啊！”另外一个瓜子脸的女孩补充道。
现在事情搞清楚了，最关键的就是先把两个学生找到。
第一百九十四章 李墨白的感激
“亲爱的，怎么办啊？”李婉依焦急地向江飞宇问道。
这事自己的父亲也有一部分的责任，父亲要不是为了去学校看自己，可能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这大晚上的要找人可不容易，只能寄希望于江飞宇的人脉了。
“没事，交给我吧！”
江飞宇安慰了李婉依一句，掏出手机走到一旁打电话。
此时，袁保国家里，保国同志吃了晚饭，难得陪妻子看电视，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袁保国：“喂，江总，有何贵干啊！”
……
袁保国：“好，没问题，我让那一片的辖区派出所处理一下，你稍等一下，我让他们现在就去找你。”
挂了电话后，袁保国翻出手机的通讯录，拨打了一个号码，向对方交代了一番，又把江飞宇的姓名和电话短信发了过去。
“谁啊？不会又有工作需要你回去加班吧？”姜淑琴有点不安地问道。
袁保国解释道：“没事，放心，我今晚哪里也不去，就陪你们。就欣洁那个同学江飞宇，他那边走丢了两个来帝都参加比赛的中学生，辖区派出所出警有些慢，让我帮协调一下。”
姜淑琴疑惑道：“你以前不是挺不待见人家的吗？怎么现在人家一个电话打过来，你这么积极地帮忙！”
袁保国唏嘘不已，说道：“今时不同往日了，以前看在他是咱们家欣洁同班同学的份上帮他，现在他不仅是顾局的‘座上宾’，还是部里的‘大红人’，连陈副部长都对他赞誉有佳，特地聘任他担任公安部的技术专家。”
姜淑琴感慨道：“我第一次见面就觉得这小伙子人品不错，也有本事，谁能想到半年多的时间，他就能取到如此高的成就。”
袁保国：“我现在得承认，我看人的眼光不如你，可惜她有女朋友了，要不然跟咱们家欣洁还挺配的。”
姜淑琴一顿气结，看了一眼女儿房间的灯光后，叹了一口气。
视线转回到晨远招待所，江飞宇打完电话后，走到李墨白身边安慰道：“叔叔，我已经找关系帮忙了，辖区派出所已经派值班民警过来处理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到，我们先等一下吧！这黑灯瞎火的，我们也不熟悉这里的环境，找人还是交给警察吧！”
李墨白：“麻烦你了！”
江飞宇：“叔叔，您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薛立旻向李墨白问道：“老李，这位是？”
“这是我女儿的男朋友，江飞宇。这位是我学校的教导主任薛立旻老师。”
李墨白给两人做了介绍，江飞宇向对方点头致意，算是认识了。
几人在招待所一楼等了10多分钟，一辆警察开了过来，下来两个民警，直奔招待所。
“请问哪一位是江飞宇先生？”
两个民警进来后就把目光落在了江飞宇这群人身上，其中一个年级稍微大一些的中年民警开口问道。
江飞宇：“我是江飞宇！”
“江先生，您好，我是三元桥派出所的民警覃业民，接到上级的指令，协助您找回两名走失的外地中学生。”
中年民警一开口，现场的一群人表情各异，薛立旻、李墨白、李婉依三人是露出巨大的欣喜，旁边的两个招待所的服务员则是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只有江飞宇一人面色如故。
两个招待所的服务员惊讶也正常，要知道刚才打电话报警的时候，接警的民警都说了2个小时后才能出警，结果眼前这个年轻人打了个电话，一会儿的功夫，辖区民警就上门服务了，要说眼前这个年轻人不是哪家权贵的“二代”，打死都不信。
江飞宇：“麻烦您了，警察同志!”
“江先生，您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麻烦描述一下两个学生的体貌特征和走失的细节。”
江飞宇看向薛立旻，后者赶紧把两个学生的特征和丢失的可能时间点说了一遍。
中年民警不时提问一些细节，薛立旻不断地补充，年轻的民警在记录。
中年民警回到警车，拿起车载对讲机说道：“辖区各巡逻单位请注意，辖区各巡逻单位请注意，我是巡警中队长覃业民，现在插播一条紧急警情，请协助寻找两名外地中学生，年龄14岁，体貌特征如下……以晨远招待所3公里范围为半径进行搜索……”
“收到，over。”
“收到，over。”
……
中年民警返回江飞宇身边，说道：“江先生，几位还请在这里等候，我们的同事已经在寻找了，一旦找到人，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并把人送回来。”
“麻烦你们了，警察同志！”几人向对方谢道。
两个民警说完后，就开着警车走了，江飞宇等人索性就在招待所一楼的沙发上坐着等候，前台的服务员倒来几杯水。
此时，我们的许文涛、韦应权两位小朋友，吃饱喝足，坐在凳子上休息。
对，这两个家伙吃撑了，吃完了刚开始的两个肉夹馍后，两人又买了两个，还各要了一碗胡辣汤，直接被撑得路也走不了了。
而且，这两个家伙也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踪，会给老师造成多大的惊吓和麻烦。
一个铁骑民警从远处驶来，车速放得很慢，不断地扫视沿街的情况。
突然，许文涛、韦应权的身影映入了铁骑民警的眼中。
一个瘦，一个微胖，身高150cm左右，穿蓝白色的校服……
越看越像，铁骑民警在路边把摩托车停了下来，向两人走了过去。
走进之后，两个小朋友校服上“杭城第一中学”的大字清晰可见，得，就是这两个家伙了。
“报告，报告，我是巡逻民警杨厚林，两名走失的中学生，在信元路与湖光路交叉口往东50米处找到……”
许文涛和韦应权面面相觑，对方说的两名走失的中学生，不会说的是他两吧！
此时，招待所内的江飞宇也接到了覃业民打过来的电话，人给找到了。
李墨白和薛立旻激动地抱在了一起，天可怜见，要是真把两个孩子搞丢了，他俩的职业生涯算是给毁了。
几分钟后，刚才的铁骑民警载着许文涛和韦应权回到了招待所，其实两个小屁孩走了也就1公里左右，没多远。
李墨白和薛立旻赶紧向民警道谢，至于教育两个犯了错误的学生，一会回到房间有的是时间。
民警走后，李墨白拉着江飞宇真诚地感谢道：“小江啊，这次真的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帮忙，这才能快速地把人找回来了，万一他两碰上个人贩子，叔叔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江飞宇：“叔叔，您客气了，都说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李墨白把李婉依拉到一旁，交代道：“依依，爸爸这里也一堆事，就不留你了，你和小江先回去吧。”
李婉依：“爸，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
李墨白：“闺女，你跟小江的事情，就先别告诉你妈了。小江这孩子确实很优秀，简直无可挑剔，不过你们现在还年轻，以后的变数太多，假如，我是说假如他对你不好，或者你不再喜欢他了，不要有太多的顾虑，勇敢地去追求你的幸福，咱们家不缺那点钱。”
“爸……”李婉依眼睛一红，眼泪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
李墨白：“傻孩子，哭什么哭，再哭就要被别人笑话了！”
好一会，李婉依才和李墨白说完悄悄话，走到了江飞宇身边。
挥手告别，李墨白一直看着商务车走远了，才走回招待所。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上线前的准备
周二下午4点半左右，帝都火车站外，李婉依和父亲李墨白依依惜别。
今天江飞宇又充当了一回司机，把未来老丈人一行4人送到了火车站。
全程服务周到，充分体现了对未来老丈人的尊重，完全没有一丝大老板的倨傲，不仅李墨白对江飞宇十分满意，把薛立旻也羡慕得不行，恨自己为什么没有个漂亮的女儿。
李墨白：“好了，闺女，别送了，我们要进去了。”
李婉依：“爸，等年底过春节，我和飞宇一起回去看你们。”
李墨白点点头，女儿是个有主见的人，既然她决定要和江飞宇走下去，适当的时候见双方家长就很有必要了。
对于他们两个来说，现在也算事业有成，大学更像一张文凭，这方面不用李墨白操心。
薛立旻：“文涛、应权，跟哥哥姐姐说再见！”
“哥哥、姐姐，再见！”
“哥哥，谢谢你给我们买的零食，这是我家的地址，以后去杭城了记得去我家找我玩，我请你吃零食。”
小胖子韦应权走到江飞宇身边，递给他一张纸条。
江飞宇郑重地把地址收好，摸了一下韦应权的头。
众人挥手告别，李墨白一行随着人流走进火车站。
江飞宇启动商务车，先把李婉依送回了学校，然后驱车来到东直门的Albuter咖啡厅。
眼看时间尚早，江飞宇找了个座位，点了杯咖啡慢慢等起来。
20多分钟后，一个穿西装的年轻人走进咖啡馆，眼神略微一扫，就直奔江飞宇这桌而来，来的人正是周副市长的秘书姚敬民。
“姚秘书，您来了！”江飞宇起身迎接了一下。
姚敬民：“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车，等久了吧！”
江飞宇：“您言重了，我也就刚到一会，没等多久。”
江飞宇一招手，把服务员喊了过来，姚敬民点了杯咖啡，不到一会儿，咖啡就端上来了。
“这是你要的资料，我们从全市几十所孤儿院和特殊教育学校，筛选出来的有大病医疗需要的孩子，一共有67人，都已经跟这些学校和孤儿院打过招呼了，你们去采集素材的时候他们会全力配合。”
姚敬民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江飞宇。
江飞宇打开大概看了一下，问道：“周副市长有什么指示吗？”
姚敬民：“周副市长交代了，具体怎么做由你自己把握。不过，‘第一炮’必须打响，只有让社会各界都看到平台的作用，平台才能取得很好的社会关注度，后面的官方支持才能名正言顺地安排上。”
话里的意思，江飞宇也听懂了，阳光-筹毕竟是个自我运作的平台，前期必须靠自己的能力证明平台有存在的价值，只有能够证明这种慈善的思路是可行的，一些官方的支持才会落在头上，否则大规模扶持起了，过一段时间就不声不响地没了，这不是丢官方的“脸”吗！
江飞宇：“我明白了，请您转告周副市长，这件事我会用心办好的，肯定能交上一份漂亮的‘答卷’。”
姚敬民：“行，你自己有把握就行了。公事聊完了，咱们也不用太拘谨，小江，你看咱俩年纪差不多，以后私下里你也别叫我‘姚秘书’，怪分生的，你直接叫我‘敬民’，或者喊我一声‘姚哥’都行。”
“这样合适吗？”江飞宇有点迟疑。
姚敬民：“有啥不合适的，还是你江大老板，看不上我这个小秘书！”
江飞宇：“这哪能啊！既然这样，我就高攀了，叫你一声‘姚哥’。”
姚敬民：“这样才对嘛！”
姚敬民今晚对江飞宇如此客套，无外乎江飞宇的身份地位水涨船高了，想起周副市长对他说的江飞宇的情况，谁能想到眼前这个家伙现在成为了公安部的“红人”，有让他姚敬民结交的资格。
谈完正事后，江飞宇又跟姚敬民聊了会天，两人才相互离开。
翌日中午，12点左右，康馨微阳科技所在的3楼会议室。
这应该算是康馨微阳科技成立以来，第一次比较正式的部门会议。
会议室主位上坐的是李婉依，其他与会人员包括业务总监何瑾慧，客服部主管郭彩霞，稽核部主管高天琮，运维主管陈小华，以及人事主管胡小梅，财务主管程甜甜。
除了陈小华、胡小梅和程甜甜是飞宇科技的老人，从母公司转岗过来的，何瑾慧、郭彩霞、高天琮三人都是这段时间招聘的。
这里面除了高天琮和陈小华两个是男的，其他的部门领导都是女的，由此可见江飞宇的“良苦用心”。
何瑾慧，30岁，毕业于帝都工商大学金融工程专业，有银行和证券公司的从业经历，对资本运作十分熟悉。
另外，面试的时候，江飞宇发现她本人不仅思维敏捷，对互联网的概念接受能力也比较强，江飞宇直接从3个候选人中点了她，作为李婉依的搭档。
郭彩霞，28岁，鲁东大学工商管理专业毕业，之前就担任魔都某外企的客服主管，去年下半年被外派到帝都分公司，上个月跟分公司的直属领导闹翻后，直接就留在了帝都发展，通过面试加入了康馨微阳科技。
高天琮，37岁，原本是帝都市档案馆的老员工，这家伙本来端着国家的“铁饭碗”，兢兢业业在岗位上干了快20年，耐不住他有个奇葩的前妻。
他前妻好赌成性，这几年不仅把家底都给输光了，为了赌博，把家里唯一的房子都给抵押了高利贷，老高一气之下终于下定决心跟前妻离婚。
不过他前妻也不是“省油的灯”，天天跑到老高单位里面去闹，还污蔑他在外面养“小三”，这才跟糟糠之妻离婚，老高很无辜啊，公务员的“铁饭碗”还因此丢了。
当然，此时会议室除了上述人员外，会议室长桌的末尾还坐着江飞宇。
江飞宇今天过来是给李婉依“助威”的，不会参与会议的内容，既然交给李婉依进行管理，除非需要他出面解决的事情，否则一切都听李婉依这个总经理的。
第一百九十六 李婉依的表现
这次算是李婉依的“职场首秀”吧，江飞宇光从她此刻说话的声音就能听出来，李婉依此时是有些紧张的，今天的场景对李婉依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
此时，李婉依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有一股压力堆积在她的身上，这种压迫感让她说话的时候，张开喉咙都有点费力。
平时在学校她也曾经当着几十号同学的面发言，主持过班级活动，不过两者之间完全没有可比性。
在学校里面，那是她熟悉的环境，自己擅长的领域，面对的同学也没几个在学习成绩上比得上她。
此时，会议室现场，如何瑾慧这样能力强的职场精英就不说了，工作年限最久的，如高天琮这样的，在机关单位混乱18年，别看老高混得不怎样，一个小科长就能使唤他，起码察言观色的本领没人比得上他。
在场的其他人，最少的都有2年以上的工作经验，只有李婉依自己一个人是“职场新手”。
而自己这个“职场新手”坐的还是总经理这个位置，有江飞宇坐镇现场，其他人都对自己保持了足够的尊敬，但是人家心里面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老话说：“欲戴其冠，必承其重”，要做人家的“老大”，就要展示出相应的才能服众。
会议刚开始的时候，李婉依说话还有些紧张，渐渐地她就找到感觉，进入了状态。
也许她本身就有这种天赋，亦或者是坐在她正对面的江飞宇给了她莫大的鼓励。
今天江飞宇特意坐在李婉依的对面，就是要让她一抬头就能看到，这是一种无声的鼓励：别怕，无论说错或者做错什么，还有我在！
会议继续中，李婉依还在不断地审议每一项工作……
李婉依：“高天琮，你们稽核部需要多久的时间，才能把首批求助对象的资料全部采集完？你给我个准确的时间点。”
本来应该是求助申请人或者其家属上传所有的相关资料，由稽核部来审核真实性的。
不过平台现在还没上线，一点知名度都没有，第一批求助对象还被指定了，所以需要稽核部去到每一个学校和孤儿院采集这些求助孩子的资料并做真实性核实。
至于第一批求助人员都是帝都市范围的孩子，这个也比较好理解，毕竟平台是在帝都市政府的支持下成立的，先为帝都市辖区内的公民提供这种福利本来就无可厚非。
高天琮：“李总，我们部门现在加上我才4个人，我这边大概分了一下工，67个求助对象全部采集完，我们预计需要1周的时间。”
李婉依：“今天是周三，下周四我要看到结果，时间你自己掌控一下，如果有必要，这个周末安排人员加一下班，公司有调休政策。”
高天琮：“是，李总，保证按时完成任务。”
李婉依：“陈小华，平台上线的时间，跟研发部确认了吗？”
陈小华：“研发部陈经理那边反馈的结果是，平台目前已经完成了第二轮的功能测试和压力测试，修复了一些小BUG，他们还需要做一轮半公开的试运行测试，还需要1周左右的时间，他们建议上线时间安排在本月24号以后。”
李婉依：“行，我知道了，另外你们运维部这边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陈小华：“根据以往我们平台上线的经验，上线后的实际用户量往往是事先预测的1.4倍以上，我担心现有的服务器资源不够用。”
李婉依：“你提个服务器资源申请流程，我去找飞宇科技申请，刚好江总今天也在场，我让他给特批一下。”
众人都会心一笑，至少李婉依当康馨微阳科技的总经理，申请资源和福利的时候容易很多，飞宇科技那边的管理层再怎么也要给李婉依这个老板娘面子。
李婉依转而向何瑾慧说道：“何总，跟各家合作银行和三大运营商的商务关系维护，以及平台上线后的大额资金存管利息谈判这方面，需要你这边接手过来，毕竟你对银行和金融方面比较熟悉，这一块以后主要由你这边负责，我对这方面不太擅长，就不乱指挥了。”
何瑾慧：“李总，你放心，各家的联系对接人名单我已经拿到了，这两周我会带技术人员，每一家都登门拜访一次，把这层关系维护起来。”
李婉依：“其他的同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没有……”
李婉依：“既然没有，今天的会议就到这了，耽误大家午餐时间了，大家回去各自提一下加班申请。”
散会后，李婉依没有留在三楼的办公室，她陪着江飞宇先上4楼拿点东西，一会江飞宇和她一起回学校。
李婉依开心地问道：“亲爱的，我今天表现得怎么样？”
江飞宇由衷地夸奖道：“非常的棒，张弛有度，条理清晰，第一次表现得这么好，完全超出我的预料。”
李婉依：“多亏了你提前帮我圈好了会议的议题和注意事项，否则我连要商议哪些事情都不知道。”
江飞宇：“不用妄自菲薄，等你熟悉公司的业务后，你自己心里也会有一本谱，知道要关注哪些方面的事情。”
李婉依：“恩，不过，还是要感谢我最亲爱的江飞宇同学！”
……
另外一边，刚走出会议的何瑾慧跟胡小梅、程甜甜聊着天。
何瑾慧：“小梅、甜甜，我看你们好像都很畏惧江总，这是怎么回事？”
胡小梅：“瑾慧姐，我们不是畏惧，而是敬畏，我刚进入飞宇科技的时候，公司才20来号人，这才用了不到半年的时间，公司员工就超过了150多人，飞宇科技就多了3家全资子公司，更别提江总名下还有另外一家同等规模的公司。公司的老员工，对江总都有一股莫名的敬畏，只要有他在，每一次都能带领公司取得更加辉煌的成绩。”
程甜甜：“瑾慧姐，等你跟江总接触多了，你就会被他的魅力所感染，我们还算好的，飞宇科技研发部和技术研究院的技术人员几乎就把江总当成神一样的存在。而且，我们公司的福利待遇是出了名的好，就是因为有江总这个大方的老板在，大家对他是又敬畏有喜爱。”
何瑾慧：“我听说江总是白手起家，是不是真的？”
胡小梅：“当然是真的，我们这半年来是看着江总把公司一步步发展到现在的规模，而且江总还是帝都理工大学的大一学生，年少多金，要不是老板娘的位置已经定了，公司里面不知道多少女员工想倒贴呢！”
……
第一百九十七 帮帮这些孩子
5月24日，经过一周多的半公开测试后，江飞宇亲自拍板，选择了今天作为平台上线的时间。
按照飞宇科技的老传统，新平台上线时间一般安排在周五的中午12点整。
选择这个时间，是因为周五晚上和周末两天是网民大规模上线的时间段，从中午12点到晚上的上网高峰时段间隔了半天的时间，一旦系统出现什么错误还能及时调整。
中午11点45左右，飞宇科技4楼的总经理办公室，开完上午的周会后，江飞宇就在办公室陪着李婉依。
今天李婉依特地请了上午的最后一节课，就是为了能够第一时间看到平台上线。
这种心情江飞宇也能理解，那种期待平台上线的心情，就跟亲眼等待一个生命“孵化”一样激动。
像当初飞信平台上线的时候，江飞宇复杂的心态不比现在的李婉依好多少，第一次嘛，都能理解。
这次，平台为了打响上线后的“第一炮”，这67名求助对象，经过筛选后，第一批只放了18名。
这18名求助的孩子要么身世比较可怜，要么病情比较严重，无法拖下去那种，总之一个原则：就是有“卖点”，能够让人一看到他们的故事，就能引起广泛的同情心。
当然了，仅仅有“卖点”是不够的，飞宇科技的文案推广部，结合每一个求助孩子的个人素材，为每一个求助对象都写了一篇个人自述。
里面的个人情况，乃至躺在病床上的照片都是真实的，都经得起查证，但是，同样的内容，经过专门的人润笔后，故事的感人程度立马拔高了一大截。
帝都时间12点整，飞宇科技所有线上平台开始发力，仅仅延时了几秒钟，李婉依就看到登录在电脑上的飞信，就有弹窗消息出来。
弹窗上巨大的字体写着“帮帮这些孩子”，下面是这些求助者的轮播图片，旁边是每一个求助对象的个人自述。
鼠标轻轻一点，就跳转到了阳光-筹的页面上，全屏的窗口看起来更加的直观和醒目，浏览到了这一步的人，应该都不会吝啬花几分钟看看他们的故事。
哪怕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些孩子的故事了，每一次只要看到照片上，孩子们渴望活下去的眼神，都能够让李婉依动容。
如果，刚开始只是单纯地想帮江飞宇减轻工作上的负担，那么，当李婉依第一次看到这些求助对象的信息后，她就不止一次落泪，自己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帮助他们。
而自己能做的，就是把公司管理好，把平台经营好，这就是对这些孩子和其他求助对象最大的帮助。
“我们先回学校吧，运维部会持续关注上线后的情况，我们在这里干等也没什么用！”江飞宇轻轻地拍了李婉依的背，温柔地说道。
李婉依：“你等我一下，我收拾一下电脑。”
为了工作方便，江飞宇特意给李婉依配了一台笔记本电脑，这次李婉依没有借口拒绝了，对于她来说，她不仅要适应从学生到社会人的身份改变，也要适应从一个普通人到未来“江太太”这层身份的改变。
……
刘国华是个非典型的“富二代”，至少他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的父母蛮有钱，他也没怎么体验过富二代的腐败生活。
他出生在南方某个海滨小城下属的县城里，父母作为当年他们单位第一批下海的国营厂职工。
这几年来，全国整体经济快速发展，老百姓的口袋富余起来了，餐桌上的消费也丰富起来。
刘国华的父母就靠着往内陆地区倒腾海鲜发了家，不仅成立了自己的公司，他们家还成了当地的“狗大户”。
以前刘国华一家住在老县城的职工宿舍里面，后面富起来后，多年不曾往来的穷亲戚和街坊邻里频繁地上门借钱，父母不厌其烦，就从住了十几年的老宿舍搬了出去。
搬进了市区，也就是现在的高档小区，这里离原来住的地方起码有30公里。
搬家改变的不仅仅是熟悉的生活环境，割舍的还有多年的人际关系，起码刘国华那些从小玩到大的小伙伴和初高中同学，自从搬家后就没法往来了。
刘国华高考没考上本科大学，上了3年大专后，就回到父母的店里帮忙算账。
前两年刘国华还在海鲜批发店里算账，这两年随着父母的生意越做越大，他的工作环境也换成了独立门面的办公室，其实就是水产市场旁边买了一栋带仓库的3层商铺。
一楼是门面和仓库，二楼是人员办公的，三楼放杂物和兼宿舍，别看公司的门面不怎么上档次，公司的雇员也有20多个，光他们公司的几辆冷柜大货车就值一百多万呢！
既然是在水产市场旁边，那么各种海鲜的腥臭味就必不可少了，不过刘国华都已经习惯了，他从小吃各类咸鱼和海鲜长大，对这种味道再熟悉不过了。
刘国华的工作也轻松，像到码头收鱼获、搬运、仓储、运输、谈生意等这些活都不用他做，连做账都有专门的会计负责，他只要管好收付款就行了，说白了他干的是出纳的活。
其实连出纳这个活都是他母亲的岗位，只有父母同时不在公司了，刘国华才会来顶一下岗。
所以，此时别人都在工作，只有刘国华这个小老板有资格在用电脑上网。
刘国华平常最大的消遣就是在飞信上跟网友聊天吹水，打打游戏，最近他的爱好又增加了一个，在飞宇音乐听歌，他也算是飞宇科技各类平台的忠实用户了。
刘国华正跟一个女网友聊得“嗨皮”呢，冷不丁右下角的飞信出来一个弹窗，如果说飞信各项功能都比较令人满意，就这个弹窗的功能挺让人讨厌的。
而且自从飞信第一个用了这个功能后，各大应用平台和网站现在都有这个功能，除非你不上网。
刘国华本来打算随手把弹窗关闭的，但是，病床上那个插满各种管子的小男孩照片吸引了他。
“帮帮这些孩子”——看着硕大的标题和上面不断轮播的照片，刘国华忍不住点了进去。
第一百九十八章 性本善
我叫小童，今年6岁了，我住在一所特殊的学校里，这里有很多像我一样大的小朋友。
他们有的像我一样不能说话，有的听不见，有的眼睛看不见……
还有一些小朋友“好笨”哦，比我还大，还会把屎尿拉在裤子里，老师说这些小朋友是智力障碍，我也不知道什么是智力障碍，不过这不影响我们一起玩耍。
听学校的老师说，我由于天生不能说话，一岁多的时候被父母放在孤儿院的门口，是孤儿院的于奶奶收留了我。
我也不知道爸爸妈妈为什么不要我了，是不是我小时候太调皮了，让他们生气了。
也许我一岁以前见过自己的爸爸妈妈，但是时间久了，我也不记得他们长什么样了，也不知道他们叫什么，住在什么地方……
虽然我没有爸爸妈妈的疼爱，但是我还有很多其他的“妈妈”，学校里的每一个老师都是我们所有小朋友的“妈妈”。
5岁以前，我一直住在孤儿院里面，那里也有很多的小朋友。
不过，因为我不能说话，其他的小朋友都不怎么和我玩，只有小花肯跟我玩，忘了介绍了，小花是我最好的朋友。
小花是个女孩子，她比我大一岁，她也不能说话，我们一起扑过蝴蝶，一起捡过树叶，她开心的时候会牵着我的手，在阳光下一起奔跑。
可是，后来小花也走，老师说小花去了“天堂”，我不知道“天堂”在哪里，只是希望“天堂”里能够有人替代我，陪小花一起玩耍，这样她就不会孤单了。
去年，于奶奶带着我来到了这所特殊的学校，于奶奶说这里有教我们各自生存技能的老师，他们都很厉害。
在这里，别的小朋友也不会因为我不能说话，就不跟我玩了。
在学校里，我还学会了手语，能够用手跟老师交流，学会了写字，我已经会写200多个字了，除了会写爸爸妈妈，我还会写好多小朋友的名字，老师都说我聪明。
不过，从3个月前开始，我就再也不能跟其他小朋友一起玩了。
老师说我得了“白血病”，不能接触外界的细菌，细菌会让我感冒发烧，还会把感冒传染给别的小朋友，所以我只能一个人在房间里面玩耍。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病才能好，我好想出去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
……
坐在电脑前的刘国华，眼泪不知不觉地留了下来。
18个故事，代表了18个不同的悲惨人生，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坚持把18个故事都读完的，那种直击心灵的悲恸像藤蔓一样揪着他的心，让他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与自己的成长经历相比，这18个孩子就像生活在另一个“世界”一样，这个“世界”只有不幸和苦难。
有先贤曾经说过：每一个人类心中都有最原始的善念，这种善念是对同类，对其他生命的怜悯。
儒家思想也认为人性本善，善分“小善”和“大善”。
“小善”渡己，做好自己的本份，不因一己之私而损害他人。
“大善”渡人，以自己所能，尽力去帮助他人。
也许我们小的时候，刚刚开始认知这个世界的时候，人性是“善”的，随着智慧的成熟，我们学会了趋利避害，学会了“利己”，这种善念越来越少。
片刻之后，刘国华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他详细地看了一遍，每一个故事对应的主人公，都有详细的个人信息介绍，包括姓名、年龄、照片、学校/孤儿院的盖章证明，生病情况都附有医院出具的病情诊断书、住院证明、相关的医疗发票等资料。
每一个求助对象的筹款金额也不一样，金额从15万到60万不等，像他第一个看到的小童，由于要寻找匹配的骨髓进行骨髓移植手术，以及配合的后续治疗，筹款金额是40万。
刘国华又详细看了一下平台介绍，这个叫阳光-筹的平台是由帝都市政府指导成立的，由飞宇科技的独资子公司康馨微阳科技主办和负责平台运营，还有20多家国有银行和三大运营商一起协办，平台是非盈利的大病医疗筹款平台，面向全国有需要的公民提供在线筹款服务，所有筹集的款项用途由帝都市财政部门审核监管。
既然是受政府部门监管的，刘国华就不担心是骗子公司了，而且他本身是飞信的忠实用户，对飞宇科技这家公司也有一定的信任度，他现在只想尽一份绵薄之力，帮帮这些孩子。
刘国华点了其中一个捐款按钮，然后弹出来一份捐款说明，他仔细看起来。
捐款的最小单位是1分钱，有两种捐款方式：
一是拨打3大运营商特定的号段，根据语音提示输入指令，从机主的话费中进行扣取。
二是开通一个叫做支付bao的账号，绑定银行卡后，从银行卡转钱到支付bao进行支付，如果担心银行卡的安全，支付完后解除银行卡的绑定就行了。
作为一个富二代，手机这种高档货，刘国华还是用得起的，他本来直接打算用手机支付捐款的，详细看第二种支付方式后，他又动摇了。
上面清楚地写着，首次开通支付bao，可以获得以下权益：
1.奖励一元现金，现金可以用于飞宇科技全网平台的消费或者提现；
2.获得飞信专属权益，可以提升飞信等级和提高飞信语音群的用户上限；
3.奖励一颗飞信宠物蛋，可以孵化出神秘萌宠；
4.获得飞信定制角色服装一套，好不好看，你说了算；
5.获得飞信定制皮肤一套；
6.获得飞宇音乐至尊会员权益，为喜欢的原创歌手提供支持；
7.邀请好友开通支付bao奖励3元。
首次开通支付bao奖励1元，和邀请好友注册奖励3元的奖励，刘国华看不上，不过，其他2-5项的权益对他来说还是有一定的吸引力的。
飞信的角色皮肤和服装要达到一定等级后，才能免费领取，而且还可以转赠其他飞信好友，目前只有少数等级达到的用户有这项特权。
刚才跟他聊天的女网友就炫耀她有一套华丽的丝洛芬公主裙，这让习惯了在游戏里面氪金的刘国华很不服气。
第一百九十九章 社会各界关注
角色皮肤什么的，刘国华已经有一套，不过再领一套，自己不用也不妨碍送人。
而且一颗神秘的宠物蛋也挺吸引他的，之前飞信官方就出公告，说近期会推出宠物系统，前期只有少量宠物蛋推出，飞信用户一直推测是等级达到一定要求后可以免费领取，想不到居然注册支付bao就能领取。
只能说，所有用户都小看飞宇科技了，之前飞信的皮肤、服装、装饰，以及刚开放的宠物系统，都是小规模试行，就是为了等支付bao上线。
只要支付渠道打通了，就能盘活飞宇科技的所有业务，之前推广时期，为了吸引用户注册花的钱，都能从用户身上挣回来。
这就好比：“猪”养肥了，过年总要杀；辛苦培育半年，“割韭菜”的时节快到了。
包括飞宇科技6月底即将上线的游戏板块，不先打通线上支付渠道，游戏业务就无法摆脱对线下渠道和网点的依赖，因为游戏运营商与用户之前隔了无数个中间商。
哪怕传奇游戏如此火爆，盛大也要给线下的经销商分润利润，否则传奇游戏连点卡都无法销售到用户手中。
说白了，江飞宇要打造自己的线上支付渠道，不让中间商赚差价，甚至可以说是自己吃独食，让中间商滚蛋去吧。
言归正传，刘国华根据系统提示，完成了支付bao账号的开通，他绑定了自己余额最少的一张银行卡，往账号里面充值了100元，加上注册奖励的1元，账号里的余额就变成了101元。
等刘国华返回募捐的主页面后，他发现有一部分求助对象的募捐数据已经变了，如之前他第一个看到的小童，募捐数据变成了221.4/400000。
略微一思索，刘国华就明白了，前面的数字代表已经募捐到的钱数。
刘国华选了10个病情比较严重的，每人捐了10元，还剩下1元，从剩下的8个求助对象中随便选了一个捐出去。
刘国华点开捐款详情，然后就看到了自己的捐款记录，千年臭咸鱼 2002.05.24 12:38 捐了10元，他是通过飞信账号一键登录的，系统自然记录的是他的飞信名称。
刘国华瞬间感觉到一股自豪感，毕竟点进来的人都能看到捐款记录，他的微信名字这么独特，熟悉的网友点进来应该能够认出来是他。
点了飞信头像，进入了他的阳光-筹个人信息页，上面记录了他有11条捐款记录，捐款总额101元。
旁边还有一个支付bao的菜单，刘国华好奇点了进去，页面又跳转到支付bao的管理页面，刘国华赶紧把之前绑定的银行卡解除了绑定。
刘国华还发现一个意外之喜，他的飞信等级从17级升到了18级，他点开系统消息，看到很多条消息记录：
2002.05.24 12:40 捐款1元，经验值+100
2002.05.24 12:39 捐款10元，经验值+1000
2002.05.24 12:39 捐款10元，经验值+1000
2002.05.24 12:39 捐款10元，经验值+1000
2002.05.24 12:38 捐款10元，经验值+1000
2002.05.24 12:38 捐款10元，经验值+1000
……
2002.05.24 12:31 开通支付bao账号，经验值+5000
在飞宇科技其他平台的操作居然能涨飞信账号的经验值？？？
不对，以前也没有这种福利，刘国华隐约有这个猜测：好像是注册了支付bao账号后，通过支付bao的付款操作才能涨飞信的经验值。
此时，在飞宇科技运维部，在张晓东和陈小华的电脑屏幕上，有几组数据在不断地增加。
阳光-筹上线2个小时后，访问阳光-筹的用户超过62408人/次，捐款次数3024人/次。
这3024人/次，其中有1642人/次通过手机话费捐款，包括手机和固话用户；1382人/次通过支付bao捐款，18名求助对象获得的捐款总额累计达到了31450.78元。
同时，另外一个江飞宇比较关注的数据：开通支付bao账号的用户达到了783人，有从银行卡充值到支付bao的用户592人，这也就意味着有191人一分钱没掏，用开通支付bao赠送的1元钱进行捐赠的。
支付bao的这个新增数据，与以往飞宇科技其他平台上线2小时后的数据相比是非常差的，张晓东不确定江飞宇听到这个数据后是什么心情，不过他还是得如实汇报。
“小华，你把阳光-筹平台当前的数据给李总汇报一下，李总这个时候应该在上课，你发短信告诉她，江总那边，我来汇报。”张晓东向陈小华吩咐道。
陈小华：“好的，经理，我现在就给李总汇报！”
然后，张晓东花了点时间，把阳光-筹平台和支付bao上线2小时后的数据通过短信发给了江飞宇。
1分钟后，江飞宇短信回复：数据不错，超出了我的预期，辛苦了！
这样张晓东就放心了，江飞宇的布局他看不懂，他照老板的吩咐执行就好了。
这一天下午，阳光-筹平台上线后，不仅在网民中，在社会各界都引起了广泛关注，不仅仅因为这是帝都政府支持的平台，还因为这是一种慈善模式的全新尝试。
如果证实这种模式真的能成功，那么对于我国的慈善事业来说，将是一个伟大的创举。
不同于以往对飞宇科技其他业务平台上线后的态度，这次阳光-筹平台上线1个多小时后，大部分网媒和三大门户网站就开始转发并报道，报道的角度都比较客观和正面。
就算不看在帝都市政府的面子上，那一大串协办单位名称也不是随便一家互联网公司敢得罪的。
官方媒体方面目前还没有动静，一方面是事件发酵的时间还短，特别对于传统线下报纸发行来说，连排版的时间都不够。
另外一个方面，这个平台虽说是帝都市政府指导下运营的，毕竟官方层面没有打过招呼，各大官媒还在观望中，都在等一个“信号”。
这个“信号”是什么，江飞宇很清楚，而且这个信号还得从飞宇科技释放出来。
此时，江飞宇刚把张晓东发送给自己的短信，去掉了其他一些数据后，把筹款总额转发给了姚敬民，江飞宇知道那位大佬也在关注筹款情况。
从下午14点开始，几乎每隔2个小时，江飞宇就会把筹款总额通过短信发给姚敬民。
下午14点，筹款总额31450.78元。
下午16点，筹款总额142815.16元。
下午18点，筹款总额270923.92元。
晚上20点，筹款总额达到436131.24元。
晚上22点，筹款总额达到一个新高，总计649728.35元。
本次18名求助对象，总共筹款总额为675万元，截止22点整，10个小时的时间内，就完成了百分之10左右的筹款任务，这个数据可以说非常的不错了。
22点20分，江飞宇收到了姚敬民回复的一条短信：领导批示，效果不错，继续保持！
这个时候，江飞宇才松了一口气，只要周末两天，新增筹款速度不降低，阳光-筹平台就算是稳了。
后面官媒的宣传力量叠加上去，宣传效果绝对是飞宇科技线上平台的十几倍以上。
第二百章 我叫超级黑仔
5月25日，中午12点左右，飞宇科技4楼的总经理办公室内，今天江飞宇和李婉依难得没有休息，大周末在公司加班。
江飞宇还好，气定神闲的在处理一些工作的事情，李婉依则不停地在办公室内走来走去，处于一种莫名的焦躁和兴奋中。
就好比那些炒股的人一样，当自己的股票处于大幅追涨中，既开心于当前股票的涨幅，又希望能加把劲，直接顶到涨停板去。
运营主管陈小华敲门走进总经理办公室，把一份报告放在桌子上，说道：“江总、李总，这是最新的后台统计数据。”
李婉依率先接过去，眼光直接扫到了筹款总额那一栏。
“2036286.62元。”
李婉依露出了一个开心的微笑，然后把报告递给江飞宇。
江飞宇拿过统计报告，详细地看了起来。
除了筹款总额，江飞宇关注了一下其他数据。
截止25日中午12点，阳光-筹平台引起的话题热度继续发酵，关注到筹款信息的人也越来越多。
过去24小时内，阳光-筹平台的总访问量达到了167.03万人/次。
最高峰时，同时有19.48万人在访问阳光-筹网站，差点把网站挤崩溃，幸好提前预留了足够多的服务器资源。
除了直接访问网站外，还有很多网友把求助对象的募捐信息生成链接，通过各种途径分享给好友或者其他网友。
分享链接出现在各种聊天工具、贴吧、论坛、网站，最郁闷的要数鹅厂了，谁让他们的用户量最多，链接在Q-Q好友之间分享的次数也最多。
捐款次数达到23.45万人/次，通过电话捐款和支付bao捐款的比例差不多各占一半，这是一个很好的现象，代表着支付bao这个新鲜事物正在逐渐被广大网友所接受。
江飞宇继续往下看，支付bao开通用户量达到42804人，能够在一天的时间内获得这么多新增注册用户，这其实与开通支付bao能够获得的诸多用户权益有很大的关系。
江飞宇看到后面一栏支付bao大幅新增的分析原因时，愣住了，居然是因为一颗宠物蛋！！！
让我们把时间往回倒4个小时，目光定位在某个海滨小城。
今天是周六，不过对于刘国华来说，是没有工作日和周末之分的。
他今天早上5点多钟就起来了，这个倒不是他比较勤快，因为每天早上，父母公司雇佣的采购员会到码头去采购各类海鲜。
这个点，大部分渔船刚刚回港，码头市场上的海鲜最多也最新鲜，父母不在，只能刘国华跟着去了，他去的主要目的是付款。
在现金交易的年代里，像刘国华他们家这种家族企业，实在不敢把数万元的采购款让普通员工揣着，真的不要用钱去考验一个人的人品，很危险的哦！
6点钟左右，刘国华和两个采购员开着小货车来到码头，花了差不多2个小时左右，才把需要的海鲜采购齐全，并且运回公司的冷库存储起来。
刘国华在楼下买了一份早餐后，就回到了2楼的办公室，他打开电脑，第一件事就是登陆自己的飞信账号。
他昨天开通了支付bao，除了其他用户权益，他还领了一个宠物蛋。
系统说宠物蛋孵化需要12小时，因为今天要早起，昨晚他就没熬夜，到现在还不知道孵化出了个什么东东。
话说真的好期待啊，刘国华兴奋地搓搓手，点开了宠物一栏。
然后，他的电脑屏幕上就跳出来一个黑白相间的毛毛球。
是的，就是跳出来的，完全脱离了飞信的界面束缚，在他的“瘟抖死”电脑桌面上滚来滚去。
刘国华用鼠标移动到毛毛球身上点了一下，这团毛毛球终于停下来了，刘国华也看清了这个宠物的模样。
“我靠，这是个熊猫！！！”刘国华一阵惊呼，这是一个以熊猫为原型，做了一定美化的卡通形象，实在是太可爱了。
“你就是我的主人吗？”
宠物熊猫头顶上出现一行文字，下面还出现一个透明的输入框。
刘国华尝试在输入框里面输入文字：对，我就是你的主人。
“太好了，我终于有主人了！”毛毛团开心地在屏幕上又滚了两圈。
“主人，我叫什么名字啊？我还没有名字呢！”
毛毛球停下来，向刘国华问道。
刘国华想了一下，输入了一个名字：超级黑仔！
“太好了，我有名字了，我叫超级黑仔！”
毛毛球，不，应该说是超级黑仔又兴奋地在屏幕上跳了起来。
接下来刘国华就像一个获得新玩具的小孩一样，陷入了巨大的欣喜中。
他在跟超级黑仔聊天过程中，发现了一件完全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宠物——超级黑仔具有一定的智能。
是的，就是智能，不是人工设定好的对话程序，是那种主动回答的聊天，虽然只能进行简单的聊天，不过，这也让刘国华感到不可思议。
“我草，飞宇科技的技术也太牛逼了吧，一个宠物都能做得这么先进。”刘国华爆了一句粗口，不佩服不行啊！
那种宠物养成游戏刘国华也玩过，不仅画面粗糙，宠物只能死板地在界面上移动，哪里像飞信的宠物一样，哪怕把飞信界面隐藏了，宠物还能在电脑屏幕上随意滚动。
最主要的是，他的超级黑仔具有一定的简单智能，这可就太稀奇了。
刘国华又跟超级黑仔玩了一会，然后他的超级黑仔就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主人，超级黑仔饿了。”
“饿了？对了，熊猫吃竹子。可是，我上哪里找竹子给你送过去啊？”刘国华有点抓狂。
“主人，宠物乐园新开了一家宠物商店，那里不仅有各种宠物口粮和玩具卖，每天签到还能免费领取宠物口粮呢！”
仿佛知道刘国华的苦恼，超级黑仔在一旁提示道。
“宠物乐园？”
刘国华想起来了，刚才宠物栏里面，确实有一个宠物乐园的入口。
第二百零一章 人民报的赞誉
刘国华找到了宠物乐园的入口，点了进去，然后就跳转到了一个类似游乐园的场景中，里面有很多游乐设施，还有一些和超级黑仔差不多的宠物，每一个宠物头顶都有名字显示，鼠标移动上去还能显示所属主人是谁，宠物等级这些信息。
超级黑仔一来到这里，就兴奋地和其他宠物滚了起来，刘国华把鼠标放到上面的游乐设施上，屏幕上立马就有文字提示：
项目名称：云霄飞车
训练星级：☆☆☆☆☆
训练时间：2分钟
经验增幅：+1000经验/次
训练费用：300飞币/次
……
略微研究一下，刘国华就明白了，这是花钱让宠物玩一次云霄飞车，能够增加宠物的经验值，经验值能够让宠物升级，宠物等级越高，智能程度也就越高。
至于飞币，则是飞信平台新推出的虚拟货币系统，1元人民币可以兑换1000飞币，支持支付bao和话费充值。
这宠物游乐园几乎都是这种功能的设施，每次进入花费的飞币不等，基本上能够增加经验值越多，需要花费的飞币越多。
也有一两个免费的游乐项目，不过每次能够增长的经验只有+10，而且玩一次要30分钟。
刘国华在地图上找到了宠物商店，鼠标点了之后，就进入了商店内部，里面分了好几类，包括：宠物口粮、宠物玩具、宠物小窝……
居然还有宠物蛋售卖，每个飞信账号只能绑定一个宠物名额，不过宠物蛋可以转赠好友。
刘国华点开宠物口粮一类，里面目前只有3个档次的口粮：低级口粮5飞币、中级口粮10飞币、高级口粮20飞币，等级高的口粮，宠物吃了之后，增长的经验肯定比等级低的口粮多。
没钱买口粮也不要紧，每天登陆飞信，点开宠物栏进行签到，可以免费领取一袋低级口粮。
一袋肯定不够宠物一天吃的，反正宠物饿不死，没有按时供应口粮，宠物成长速度会非常的慢而已。
刘国华感受到了飞信官方满满的“恶意”，这是逼着宠主“氪金”啊！
“不就是氪金嘛，谁怕谁！”刘国华看着在屏幕上滚来滚去的超级黑仔，豪气冲道。
刘国华重新绑定了银行卡账号，往支付bao里面充了10元钱，全部兑换成飞币，资产立马变成了10000飞币。
既然有钱了，就不能亏待自家宠物，刘国华大手一挥，高级口粮先来20袋，豪华别墅宠物窝来一栋，宠物玩具小皮球来一个，云霄飞车也体验了一把。
等了2分钟，超级黑仔从里面出来后，立马升到了3级，不仅动作更加灵活，体型也变大了一些。
0级升到1级要100经验，1级升到2级要200经验，2级升到3级要500经验，3级升到4级要1000经验……
2002年5月25号这一天，对于飞宇科技来说是值得载入史册的一天。
伴随着前一天支付bao的上线，飞信在隔了一天后，除了新增了宠物系统、虚拟货币系统之外，还上线了飞信商城，里面不仅有皮肤、服装、宠物蛋等物品售卖，还售卖各种类型的道具。
也就是在这一天，飞信平台首次实现了除了广告收入外，基于飞信周边虚拟道具和增值服务的营收。
虽然25号全天，飞信的总营收还不到2000元，不过这一创举在随后一两天内对互联网同行的冲击力是非常大的，飞宇科技创造了一种全新的营收模式。
不过此时，江飞宇还顾不上飞信，他的心思还放在阳光-筹这边，支付bao毕竟是借着阳光-筹的名义打通了与银行和运营商的支付接口，阳光-筹要是没搞起来，这个支付渠道能不能继续存在还难说。
晚上9点46分左右，陈小华兴奋地冲进总经理会议，喊道：“江总、李总，675万的筹款全部筹集满了，18名求助对象的筹款金额，全都筹集满了！”
“太棒了，亲爱的，我们成功了！”
李婉依听到消息后，激动地扑倒江飞宇的怀里，天知道今天一天她等得有多心累。
江飞宇顾不上与李婉依庆祝，马上吩咐道：“小华，马上切换成第二批求助对象的版面，快！”
“好嘞，江总，我现在就去办！”陈小华应了一声后，马上就关上办公室的门出去了。
江飞宇赶紧拿出手机，给姚敬民发了一条短信，这就是从昨天开始，他苦等的“信号”。
发完短信后，江飞宇兴奋地和李婉依抱在一起，今天这一天等得太煎熬了。
……
晚上11点多，帝都人民报总部办公楼内，此时编辑部还是灯火通明，好几个报社的编辑还在加班赶明天的新闻稿。
其中就包括排版编辑赵佳诚，今天刚好轮到他值夜班，他还在加班修改稿子。
“铃铃铃……”
赵佳诚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了一看，是主编廖昀瀚的电话。
“喂，主编，有什么指示？”赵佳诚接通电话后问道。
“佳诚，我刚刚邮件发了一份稿子给你，你赶紧排一下版，放到明天报纸的第二版的显眼位置，我已经让印刷部先不急着印刷，等你排版完后再印刷，你排版完后赶紧发给我审核。”
电话里廖昀瀚把事情吩咐了一遍，就急冲冲地把电话挂了。
这种临时加塞的情况经常有，新闻报纸嘛，讲究时效性，有突发的重大新闻经常需要优先报道，这样才能吸引读者的眼球。
赵佳诚打开廖昀瀚发的邮件，把里面的附件下载到个人电脑里面。
打开一看，这是一篇报导一个叫做阳光-筹平台的新闻稿，主编廖昀瀚用了一个“点滴关爱，救人于水火”的标题。
赵佳诚通篇看了一遍，不由得拍案叫绝，不是赞叹主编的文笔好，而是对这个阳光-筹平台的创意拍手叫好。
一天多的时间，为18名重症孤儿筹集了675万元的善款，捐款对象来源于全国几十万的网友，这真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必须报道。
赵佳诚特意在第二版挤出了一个显眼的板块，把这篇报道塞了进去，重新调整了其他板块排版方式和字体。
赵佳诚修改完后，又检查了两遍，才把重新排版的内容发给主编廖昀瀚审核。
十几分钟后，廖昀瀚批复：同意！赵佳诚赶紧把稿子送到了印刷部。
当天夜里，同样的场景还在多家报社内上演。
第二百零二章 人有旦夕祸福
5月 26日早上，帝都理工大学外面的报刊亭，一个穿着拖鞋的青年，正在挑选报纸，正是我们的江飞宇大老板！
“老板，这几份报纸，我都要了，找钱。”江飞宇从报刊亭上挑了几份报纸，给卖报的老板递过去一张1元面额的纸币。
“来，找你零钱。”老板顺手递过来几张毛币。
就站在路边，江飞宇先摊开了一份人民报看了起来，整篇报道不长，还不到1000字，不过，配合着“点滴关爱，救人于水火”的标题，整篇报道的评价却非常的高。
逐字逐句地把整篇报道看完，江飞宇露出了兴奋的笑容，文中不仅阳光-筹三个字多次出现，连飞宇科技的名称也出现了一次。
这可是人民报的赞誉啊！这不亚于铸就了一身“金衣”，以后看谁敢随便往飞宇科技身上泼“脏水”。
江飞宇又翻看了其他几份报纸，报道的内容大同小异，都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除了报纸，按照姚敬民的说法，今天中午，帝都市地方电视台的新闻导播栏目也会对事件进行报道，那可是上电视啊！阳光-筹想不火都难。
其实，最早进行报道的还是互联网媒体，阳光-筹平台的筹款数额都是实时动态显示的，很多新闻网站早早就写好新闻稿子了，就等全部筹集满的那一刻就把新闻发了出去，充分体现了互联网时代信息传播的高效性。
“咱们老百姓，今儿真啊么真高兴……”江飞宇哼着欢快的小调走进宿舍。
蒋光杰问道:“老三，啥事这么高兴啊？大清早就看你穿着拖鞋跑了出去！”
“当然是好事了，来，都看看！”江飞宇把手上的几份报纸放在桌子上。
“我靠，老三，飞宇科技上报纸了！”
蒋光杰一声惊呼，把宿舍里面的其他人也吸引了过来。
“人民报、帝都早报、民生日报、北国日报……三哥，你真是牛逼克拉斯了！” 廖永轩看着江飞宇，满脸地崇拜。
苏天星从廖永轩手里抢过报纸，认真的看了起来。
良久，苏天星放下报纸，看向江飞宇的眼神复杂，其他地方小报暂且不论，人民报可是我党的刊物，很大程度上代表了官方态度。
家庭环境的因素，从小耳濡目染之下，苏天星比普通人更了解这份报纸的分量，能得到人民报的赞誉，那就不是一般的牛逼克拉斯了，那是超级牛逼克拉斯。
有时候，苏天星常常在想，跟江飞宇这种人一个宿舍，真的需要非常好的心态，时不时地被打击一下，全宿舍的人完全就是陪衬，只有江飞宇是那个“别人家的孩子”。
陈凯乾：“飞宇，上了报纸，不请客庆祝一下，说不过去吧！”
江飞宇：“全员听我口令，目标学校食堂，早餐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我请客！”
“好咧，吃大户去咯！”
宿舍几个人一阵欢呼声，立马鸡飞狗跳洗漱，穿衣服。
……
帝都市第七人民医院住院部内，308室2号病床前，王小雯看着病床上插满“管子”的父亲，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中，恨不能以身代父去承受这种痛苦。
“雯雯，你先回去休息吧，昨晚你也守了一夜了，这里妈先看着。”说话的是王小雯的母亲苏梅。
王小雯：“妈，我没事，我年轻，扛得住。弟弟去补课了吗？”
苏梅：“恩，非要跟着来医院看他爸，好不容易劝说他去补课，眼看着你弟就快要中考了，你爸又出了这事，唉！”
王小雯的父亲王大忠，5天前在家突然晕倒，这可把一家人都给吓坏了，紧急送来了医院救治。
医生诊断的结果是，王大忠的脑子里面长了一颗肿瘤，必须要做开颅手术，把瘤子切除掉。
暂且先不论手术的成功率，光是30多万的手术费就把一家人难住了。
王大忠是家里的顶梁柱，前几年从国营厂下了岗，生病前在一家超市当货车司机，每个月收入有2100多元。
王大忠生病后，超市的老板除了送来1000元的慰问金，后面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王大忠生病的这几天，不仅把家里所有积蓄都花了个精光，还找所有的亲戚都借了个遍，筹集的钱还不够手术费的零头，苏梅已经找中介卖家里的房了。
不过家里的房子是以前国营厂分配的宿舍房，50多平米的小两房，现在产权归属不好界定，也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去。
现在家里的主要收入就靠苏梅撑着，她在离家不远的一家饭店当服务员，每个月收入有1200多元，家里两个孩子还在上学，苏梅现在的这份工作不能丢。
苏梅跟老板申请调到了夜班，晚上就靠王小雯在病床前陪护，她白天再过来换岗。
“谁是2号病床王大忠的亲属？”一个护士走了进来，向里面的人问道。
“医生，我们是王大忠的亲属。”两个人赶紧站起来回答。
“病人家属跟我来一趟，主治的许医生要见你们。”
苏梅：“雯雯，妈在这里看着你爸，你去一趟吧！”
王小雯：“妈，你先看着，我去去就回来。”
……
帝都市第七人民医院神经内科，第二诊室内。
王小雯：“许医生，我爸的病情怎么样了？”
许医生：“病人的病情不容乐观，现在他脑子里面的瘤子已经有半个拳头那么大，肿瘤的面积不断增大，不仅引起了颅内积液，还压迫了视觉和听觉神经，这才导致了他现在看不见也听不见。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瘤细胞没有扩散，你们家属要尽快安排手术了，他拖不了多长时间了。”
“许医生，麻烦再给我们几天的时间，我们已经在卖房了，我们一定会筹集够手术费的。”王小雯哭泣地哀求道。
许医生：“病人家属，我们现在用药物抑制肿瘤的扩散，药物是有副作用的，会对病人的脑神经造成创伤，尽快手术才是最好的办法。”
王小雯：“许医生，我知道，但是我们真的需要时间筹钱，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父亲。”
许医生：“作为一个医生，我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但是我也是个打工的，医院有医院的规定，希望你能理解！”
王小雯：“我明白，谢谢您，许医生！”
第二百零三章 救命稻草
“雯雯，许医生怎么说？”
王小雯一回到病房，母亲苏梅就着急地问道。
王小雯心情低落，还是得实话实说：“许医生说，我爸的情况不容乐观，让我们最迟一个星期内把手术费筹集好，尽快做手术，拖久了，哪怕手术成功，也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天啊，这可怎么办啊！大忠，你可要挺住啊！”苏梅握住丈夫的手，悲泣道。
王小雯:“妈，你别担心，会有办法的！实在不行，我就接受他的条件……”
苏梅知道女儿说的是什么，但是不到最后一步，她不想女儿走到这一步。
“雯雯，阿姨，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一个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两人。
一个梳着大背头，三角脸，脸上还一脸麻子的年轻人站在旁边，看起来年龄25岁左右，大热天穿着宽西装，手上还提了一篮子水果。
此人叫郑丙亚，和王小雯他们家住在同一个街区，算得上是街坊邻里，这几年靠倒腾建材生意发家致富，也算是个小土豪。
“雯雯，阿姨，我正好有空，来看一下叔叔，叔叔的病好点了吗？”
郑丙亚把手里的水果篮放在床头柜上，一脸热切地看着王小雯。
王小雯偏过头去，没搭理他。
苏梅赶紧打圆场：“你叔叔的病情又加重了，雯雯心情不太好，丙亚，你别介意。”
“阿姨，您放心，我能理解！去年我妈病逝的时候，当时我也是这样……呸，阿姨，我真不是咒叔叔，我这个人嘴巴笨，您别介意。”郑丙亚还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苏梅：“没事！”
郑丙亚：“雯雯，你能出来一下吗？我想单独跟你聊两句。”
苏梅没出声，默默低着头，不敢去看女儿。
王小雯转身走出了病房，走到了走廊的尽头，这里没什么人，郑丙亚紧随其后跟了过来。
“雯雯，我上次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咱们两的事情能拖，叔叔的病情不能拖，我知道我现在有些趁人之危，但是错过了这个机会，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嫁给我，只要你明天跟我去把结婚证扯了，明天30万就能打到你的卡上，后续叔叔还需要什么治疗费，也是我出。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我的为人你应该清楚，我从高中开始就喜欢你了，长这么大就只对你动过心……”
郑丙亚还在絮絮叨叨地劝说王小雯。
老实说，郑丙亚除了长相一言难尽，其他各方面条件还不错，也就比王小雯大了4、5岁，都是街坊邻里，知根知底，虽然高中毕业后就没读书了，这些年靠着自己的头脑也挣下了一份家业。
这年头，能够拿出30万现金的人不多，对于郑丙亚来说，30万已经把他的所有流动资金都抽空，还需要问朋友拆借一部分款项。
他喜欢王小雯好多年了，学历和长相一直是他的一个硬伤，高中时代的王小雯就拒绝过他很多次了，等王小雯上了大学后，变得更加高不可攀。
正好上个月王小雯满了20周岁，刚好她爸又突然生病了，就像他自己所说的，这是他唯一能够娶到王小雯的机会了。
小郑同志确实是死心眼了一点，他肯定不知道，要是再过个十来年，哪怕他比鬼还丑，只要有票子，大把漂亮姑娘往他怀里扑。
虽然趁人之危名声不好听，总比与喜欢的姑娘失之交臂要好，至于王小雯不喜欢他，多大点事啊，女人嘛，结了婚都会认命相夫教子。
王小雯咬着自己的嘴唇，尽量不让眼泪流出来，特别是在郑丙亚面前暴露自己虚弱的一面。
自从父亲病倒后，那个为整个家庭遮风挡雨的人“倒下”了，所有的家庭重担一下压在了她和母亲的身上，所有的委屈没有人倾述，再多的泪水也要自己咽下去。
自古以来，好的容颜一直是女人的“祸根”，男人丢了江山，说女人祸国殃民；打不过敌人了，就送女人去和亲；什么都不做，也有一堆男人为你打出脑浆；生不出儿子了，也是女人的责任……
好的容颜也是女人最后的“依仗”，山穷水尽的时候，还能靠出卖自己换取救赎。
“我还要再考虑一下，你先回去吧！”
王小雯知道不能把话说得太死，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郑丙亚是她的唯一选择，她的容貌也算不上多出色，也就郑丙亚愿意为她花30万。
“雯雯，你尽快做决定吧，叔叔的病真的不能拖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郑丙亚最后劝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开。
这个时候，王小雯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抱着自己的膝盖痛哭起来。
……
另外一边，同样还是在帝都市第七人民医院神经内科第二诊室内，刚刚离开的郑丙亚坐在许医生的面前。
“许医生，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后面还需要您继续加点‘温’，麻烦您了！”郑丙亚把一个鼓鼓的小信封推到许医生的面前。
“算不上麻烦，这个病人的情况本来就很严重，我只不过在描述的时候，在语言上用了一些修辞手法。”许医生大概瞄了一眼信封内的东西，露出满意的神色，然后默默地把信封收起来。
“还是要感谢您的，您可是帮了我大忙啊！事成之后另有厚谢！”
“举手之劳！”
……
王小雯擦干眼泪后，走进病房。
“小郑走了吗？”母亲苏梅问道。
王小雯：“恩，他走了！”
苏梅明智地没有问他俩谈了什么，不用问她也能知道，当家的病倒后，家里现在这个情况，她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办法，这都是命啊！
此时，王小雯逐渐被病房内电视里面播放的内容所吸引。
“.…..各位观众，广告之后欢迎回来继续收看新闻导播栏目，据本台前方记者报道，由帝都市政府指导成立的阳光-筹平台已经于24日12点上线，平台上线不到2天的时间内，就成功为18名重病孤儿筹集到了675万元的善款……人民报等多家报纸媒体对此事进行了报道，并对阳光-筹平台高度赞扬……”
“雯雯，雯雯……”
苏梅见女儿一直盯着电视看，喊了她几声。
“妈，咱爸的诊断书、住院证明和医院发票这些资料，你放在哪里了？”
王小雯如梦初醒一般，抓住母亲苏梅的手，焦急地问道。
“在家里客厅的抽屉里，怎么了？”苏梅不解地问道。
“妈，我找到救我爸的办法了，先不说了，我先回去拿资料，晚点再给你说。” 王小雯说完后，就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雯雯，雯雯……”
病房内只留下一脸疑惑的苏梅。
第二百零四章 恨不能一见
5月27日，上午10点左右，鹏城鹅厂总部，小马哥办公室内，许诚华在电脑上噼里啪啦地敲打键盘。
片刻后，许诚华终于停了下来，向屋内几人说道：“各位，我大概算出来了一组值，误差应该不超过百分之15，大家可以参考一下。”
小马哥点头，说道：“你直接说吧！”
许诚华：“他们的飞信用户量，目前应该在1150万左右；飞宇音乐的用户量预估是1340万左右，注册用户是480万左右，其他的是临时用户；阳光-筹平台目前的注册用户量在72万左右，由于目前各大媒体对他们平台进行疯狂的报道，这一块的用户量增长非常地快，我预计一个月后，他们的注册用户量能够达到300万—400万之间；由于他们所有的平台共用的是一套账号规则，可以通过一键登录进行角色切换，剔除掉一些重复的用户量后，未来一个月后，对方的实际用户量应该在1300万-1500万之间。”
曾李清问道：“他们的有效用户量呢？”
许诚华：“由于他们的主平台做了实名认证，他们的有效用户比例非常的高，大概在7成左右，也就是910万-1050万之间。”
“我们现在的有效用户量是多少？”曾李清向张-志-冬问道。
张-志-冬：“我们的‘僵尸’用户和‘一人多个号’的情况比较严重，有效用户量只有4成左右，大概在4200万左右。”
陈-丹：“也就是说，他们只有我们四分之一的规模！”
许诚华：“不能单纯地这样比较，要知道今年1月底的时候，我们的用户规模还是他们的几十倍，乃至上百倍，这才过了4个月，他们就把差距缩小到3倍，这种速度非常地可怕，而且对方的业务模块比我们丰富，用户的粘性比我们更高。”
曾李清：“这还不是最致命的，刚开始我们只是借鉴他们的少部分功能和UI风格，后来他们推出了群组和群语音功能，我们也借鉴了，乃至后面皮肤、服装、道具，这些我们也都借鉴了，这些功能确实增加了我们Q-Q用户的粘性，但是这一路下来基本上已经坐实了我们抄袭对方的事实，哪怕我们不在乎这点名声，现在对方又推出了宠物系统和虚拟货币系统，我们还跟不跟？怎么跟？最关键的虚拟货币与现实货币之间的结算通道我们就没有。”
张-志-冬：“现在看起来pony一开始的直觉就很准，对方时不时地放出一些新功能，一路诱惑我们跟进，还不惜发律师函，到处宣扬我们抄袭，就是为了让我们深信我们真的打在了对方软肋上，结果对方挖了一个大坑等着我们，这个支付bao才是能够化腐朽为神奇的关键。”
陈-丹：“我不是很明白，既然我们前面的路子都没错，现在缺的是最关键一环的支付渠道，我们自己打造一个线上支付渠道不就行了吗？”
张-志-冬感慨道：“事情哪有那么容易，对方是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思路，但是现在的难题不在于技术问题，而在于商务和政治层面的问题，人家银行和三大运营商凭什么鸟我们？”
陈-丹：“我们参照对方的做法，也做一个类似阳光-筹的平台呢？这样不行吗？”
曾李清解释道：“-丹，你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两个方面的原因吧，首先，对方这个阳光-筹平台完全是免费，一年的各项运营成本可不少，咱们明年就要筹划IPO了，就算大股东同意，咱们也没有余钱搞这种免费的平台，否则IPO审核的时候，我们的经营业绩太差了，会拉低股民的预期，直接影响股价。”
曾李清：“其次，这个平台是在帝都市政府的指导下成立的，这属于人家的政绩，现在人家刚结出‘果子’，就有人要摘桃子，哪怕咱们跟鹏城市政府关系再好，人家也不会帮我们去触这个霉头，这在官场上属于大忌。”
小马哥忽然问道：“-丹，你上次说过，他们主动放弃了IDG资本和红杉资本的融资计划？”
陈-丹：“是的，从IDG资本那边获得的信息来看，确实是对方主动放弃了融资计划。”
曾李清猜测道：“对方主动放弃，最核心的原因无非是觉得估值低了吧，A轮融资一般也不会让出太多股份，不会涉及到控制权的问题！”
陈-丹：“融资是为了更好地扩大经营规模，对方要么待价而沽，要么财力充沛，能够挺过去。”
“不，对方这个时候不可能还保持着财力充沛，飞信、飞宇音乐、阳光-筹，再加上dao126，这个几个平台光是消耗的硬件资源就是无底洞，他们的营业收入咱们也分析过，不太可能支撑太久，从对方这么迫切上线虚拟货币系统就可以看出，对方的现金流应该也接近警戒线了，除非对方还有别的供血渠道。”
小马哥在办公室内踱着步，肯定地分析道。
“别的供血渠道？”其他人面面相觑，都被小马哥这个猜测给搞懵了。
小马哥：“大伙再想想，咱们是不是漏了什么？”
陈-丹忽然想起来，说道：“哦，对了，上个月他们老板江飞宇名下又多了一家公司，叫做宇依科技，这家公司跟飞宇科技没有股权关联，是一家独立的公司，只不过法人是同一个人而已，突破口会不会在这里。”
“这家公司是做什么的？能查到吗？”其他人问道。
陈-丹：“不知道，除了工商注册信息，他们经营的业务完全查不到，仿佛没有业务一样，也有可能因为成立时间比较短，还没发生经营业务，估计要等这家公司有了营收，主动纳税之后，才会有更多的信息披露出来。”
“不用猜了，对方的依仗应该就是这家叫做宇依科技的公司，否则无法解释他们为什么拒绝融资。”小马哥笃定地说道，有时候他的直觉真的非常的准。
张-志-冬：“嘿，伙计们，咱们分析来、分析去，好像也没谈到根本的解决问题，关键是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pony，你说呢？”其他人把目光投向小马哥这个决策人。
小马哥：“其实，刚才-丹说到关键点子上了，咱们现在就缺一个线上支付渠道，只要解决了这个问题，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我知道要打造这样一个线上支付渠道很困难，但是再困难我们也要去做，银行比较保守，可能比较难对接，咱们也不要一开始就对接大银行，先从小银行开始谈对接，能谈一家算一家；三大运营商这边难度应该小一些，最多咱们让利多一些，一家家去谈呗！”
小马哥的一番话，一下子就把众人的信心树立了起来，也把问题的核心摆了出来：有难度不代表不去做，能完成一部分也是一种成效，总比什么都没有好。
等到其他人离开办公室后，张-志-冬走到小马哥身边问道：“pony，还在想什么呢？”
小马哥：“我在想对方到底是何等天才般的人物，能够有这么多的奇思妙想，真希望能够见上一面，好好请教一番。”
张-志-冬：“这还不简单，这个圈子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总会有机会见到的。或者直接买张机票杀到对方公司，就堵在他办公室门口，指着对方的鼻子问道：嘿，小子，你还有什么好创意，都给我交出来！”
“哈哈哈……志-冬，想不到，你这种技术宅能够说出这样的笑话！”小马哥笑道。
张-志-冬：“笑出来就好了，别给自己压力太大，能跟这种天才般的人物‘过招’，这样的人生才有意义，否则对手都是一群‘弱鸡’，岂不无趣！”
小马哥：“好，有你们这帮兄弟陪伴，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第二百零五章 拜师
帝都理工大学食堂二楼，这里的环境比起一楼要好一些，一般只有情侣和女生愿意多爬一层楼，上来二楼用餐。
此时，江飞宇和李婉依正在二楼吃午饭。
“铃铃铃……”
江飞宇放在餐桌上的电话响了。
江飞宇：“喂，文舒，什么事情？”
秦文舒：“老板，有两位帝都电视台的记者找到公司，想就阳光-筹平台的事情采访您，需要怎么回复他们？”
江飞宇：“你帮我推掉吧，让他们多报道平台，或者那些需要帮助的求助对象，以后再有这方面的采访，你都帮我推掉。”
秦文舒：“老板，能问一下原因吗？其他管理层认为这是一个宣传公司和您的机会，有助于扩大公司的影响力。”
江飞宇解释道：“现在这个社会‘红眼病’的人这么多，咱们还是不要刺激别人了，要是借着阳光-筹炒作个人，容易让别人说我们名利心太重。”
秦文舒：“好的，老板，我知道怎么处理了！”
江飞宇：“另外，你叮嘱一下公司的管理层，不要向外透露我跟李总的个人电话号码。”
秦文舒：“收到，老板！”
“行，就这样吧！”江飞直接挂了电话。
“这已经是这两天的第4批要采访你的记者了吧？”坐在江飞宇对面的李婉依问道。
江飞宇：“严格来说是第五批。”
李婉依：“你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所以一开始，康馨微阳的法人就没挂在我名下，你还让瑾慧姐叮嘱下面的员工不要透露公司的总经理是我！”
江飞宇反问道：“你不会怪我吧，毕竟这是个能出名的机会！”
李婉依笑道：“你知道我不喜欢这种虚名，而且出名了对我一个大一学生来说未必是好事，我可不想以后，走在学校里面被人指指点点。”
江飞宇刚想说话，手机又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江飞宇赶紧接通电话。
江飞宇：“喂，校长，您找我什么事情？”
……
江飞宇：“恩，好的，我现在就过去校长办公室。”
“怎么了，校长找你什么事情？”江飞宇一挂电话，李婉依赶紧问道。
“他电话里面没说，只是让我去他办公室一趟，估计跟这次阳光-筹的事情有关吧！别担心，应该是好事！”江飞宇猜测道。
李婉依：“那你赶紧吃完就过去吧，别让校长等久了！”
江飞宇赶紧把最后几口饭扒拉完，跟李婉依告别一声，就往校长办公室赶去。
……
“来啦，坐，坐下说！”姜维民一脸笑容地招呼江飞宇坐下。
江飞宇直接问道：“校长，您找我啥事啊？”
姜维民欣慰道：“我都看新闻了，你哪个阳光-筹平台真是干得漂亮，这可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啊！校长我啊，以你为荣！”
江飞宇谦虚道：“校长，您过奖了，这是我应该做的，能为社会尽一点自己的微薄之力，帮助到其他人，这也是我作为一个有良心的企业家应尽的社会义务。”
姜维民：“你也不用过谦，能力比你强的人多的是，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样一份赤子之心，我们常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可现实中真正能够做到的又有几人呢！”
姜维民这样一说，反倒弄得江飞宇有点不好意思，他也真没像校长说得那样高风亮节，起码支付bao就是借着阳光-筹的名义打通了与银行和三大运营商之间的结算接口，现在等于好处吃进嘴里了，名声也赚到了。
姜维民：“另外，有些新闻媒体打听到你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找到了学校，想对你本人进行采访，我这边都帮你给推掉了，希望你能理解。鉴于你出色的表现，我已经跟系里面交代过了，本学年的十佳大学生干部、优秀大学、三好学生、特殊贡献奖等评优活动，你是入选名额之一。”
江飞宇：“校长，您不用解释，其中的道理我都懂，老祖宗常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年龄摆在这里，说出去人家宁愿相信我是某个大家族的子弟，推出来‘镀金’的，谁愿意相信一个大一新生做出这么大的成绩。”
姜维民：“说来也是世俗的条条框框限制了我们的眼界，我们的某些同志能够接受别人比自己优秀一大截，却不愿意相信自己跟别人上百倍的差距啊！”
说起来，还是江飞宇发迹的时间太短了，真出名了对他真不是一件好事。
江飞宇最大的破绽和秘密就是：他是一个重生者。
有一条十分明显的分水岭，从踏上来大学的火车之后，他就好像完全脱胎换骨了一般，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连张冠鹏都说他像换了一个人。
有些事情能够含糊过去，有些事情却禁不起推敲。
性格大变可以说成长了、成熟了，自学成才也得有个度吧！你自学半年，技术能力就超越了这个时代十来年的技术差距，这就有点吓人了吧，人工智能技术就是个很扎眼的破绽。
当初，江飞宇铆足了劲追赶鹅厂，一下子展示了太多的个人技术能力，现在回想起来破绽挺大的，就怕有心人把他的所有痕迹都集合起来分析。
现在低调一点也好，反正好处都拿了，也不用在乎个人那点虚名。
姜维民：“今天叫你过来，主要是有个事情想咨询一下你的意见。”
“啥事？校长您说！”姜维民的话打断了江飞宇的沉思。
姜维民：我们这些老一辈的家伙对衣钵传承还是蛮看重的，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关门弟子。当然，我学的是通信领域，对你计算机专业的指导有限，只能给予你一些人生道路上的经验指导……”
“校长，我愿意。”
姜维民还没说完，江飞宇几乎就是脱口而出，衣钵传承除了学识的传承外，还有人脉关系的继承，以姜维民在教育界和科学界的地位，他的人脉关系那可是非常庞大，想想就能让江飞宇眼红不已。
“你该改口了，叫我老师或者师父都行！”姜维民看着眼前这个学生，眼里都是欣赏。
“师父！”
江飞宇叫起来是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老师”和“师父”这两个称呼，显然“师父”更厚重一些，古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说法。
自古以来，除了以血脉缔结的宗族和亲属关系，师徒关系也是一种非常稳固的社会关系，当然了，学校那种“流水线”般的师生关系除外。
姜维民：“这周五是我的60岁生日，那天晚上打算在家里小摆宴席，把几个老家伙，你的两个师兄和一些亲近的人都叫上，顺便给你补个拜师礼，他们算是见证人。”
江飞宇：“好嘞，师父，听您安排！”
第二百零六章 出狱
帝都市第二监狱，坐落在朝天区南荳各庄，这里是帝都市范围内，关押重刑犯的监狱。
这里常年戒备森严，光外围的围墙就有6、7米高，加上高压电网，高度接近8米高，监狱建立了几十年了，从来就没听说有人能从这里越狱。
此时，监狱内的某个监室内，响起了开锁的声音。
“编号089527，祝大彪，你服刑期满了，跟我出来去办出狱手续。”
监牢门外，站了两个手持警棍的狱警，其中一个狱警朝里面喊道。
监牢内一个高大的身影站了起来，这是个185cm左右的彪形大汉，剃着监狱里面常见的寸头，哪怕有宽松的囚服挡着，也能看到他隆起的胸肌。
阳光从监室的窗户上照进来，印在他的脸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左脸上那条十几厘米长的刀疤。
“老大，恭喜了，出狱了可不要忘记我们啊！”
同一个监牢的其他囚犯围了上来，恭敬地说道，不管这几个人是不是真心的，起码可见祝大彪在这个牢房里面的地位不低。
祝大彪淡淡地说道：“我先出去探探路，有空了会回来看你们的！”
“别废话了，赶紧出来跟我走！”
刚才喊话的狱警有点不耐烦了，催促了一下。
祝大彪看了狱警一眼，默默地跟在对方身后走出去，今天是出狱的大喜日子，犯不着跟对方置气。
……
“在这几份材料上签名按手印，这是你入狱时的个人物品，清点一下。”
登记室内，祝大彪在一名狱警的提示下，在材料上签名按手印。
他的个人物品不多，一串早已经没用的钥匙，一个狗牙吊坠，一些纸币零钱，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相貌清秀的女人抱着一个2岁左右的孩子。
祝大彪已经在这座监牢里面坐了8年的牢，加上他被收押的时间，整整过去了9年。
他入狱时候穿的衣服早已经发霉腐烂了，监狱方面给他免费提供了一套常服，不过看起来，衣服的码数相对于他的体格来说有点小了。
祝大彪把狗牙吊坠挂到脖子上，把其余物品塞到衣服的口袋里。
……
帝都市第二监狱厚重的大铁门旁边，打开了一个小侧门，祝大彪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祝大彪看着铁门外陌生的景象，完全无法跟记忆中的环境对上号，一时之间有些迷茫。
“别看了，出去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看，人生苦短，可别再犯事被关进来了。”
帮他开门的狱警看着祝大彪的背影，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以狱警当差20多年看人的眼光，祝大彪这种面相天生就是那种桀骜不驯之徒，想让他们这种人安分守己讨生活，估计难咯。
他们的归属不是某天被人砍死，就是再次犯事被抓进来。
在古代，这类人一旦犯了事，直接往山里一躲，就变成了剪径的强盗，或者是打家劫舍的土匪；在现代社会，以国家对社会的掌控力度，敢犯事就是找死。
“谢了，承你吉言，希望不会再有这么一天！”祝大彪没有回头，朝身后拱手谢道。
这一身的江湖习气，看得狱警直摇头，什么年代了，谁还兴这种做派。
“快看，大哥出来了！”
离监狱100多米开外的马路边，3个中年人早已等候在此，其中一个瘦高个指着远处走来的祝大彪兴奋地说道。
“大哥、大哥……”
祝大彪刚走出监狱的警戒范围，等候的3个中年人立马围上来喊道。
祝大彪楞了有好几秒，才激动地喊道：“阿才、涛子、邝三！！！！”
“大哥，是我们！”
祝大彪：“9年了，想不到你们还能记得我这个大哥。”
叫阿才的瘦高个说道：“大哥，说什么胡话呢，当年咱们一起歃血为盟，一起犯的事被抓，我们几个判的刑少一些，比你早出来几年而已。这些年来，我们无时无刻不盼着你出狱，带着我们重整雄风呢！”
“我还没问呢，你们放出来多久了？”祝大彪问道。
阿才：“大哥，我比你早2年出来，涛子和邝三出来得早些，让他俩跟你说吧！”
涛子：“大哥，我是3年前刑满释放的。”
“大哥，我当年判刑最少，改造也积极，出来最早，我是5年前放出来的。”邝三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祝大彪：“这些年，大家过得好吗？”
三人默默地低下头，一脸悲切，阿才回应道：“大哥，我们几个人一没手艺，二又坐过牢，正经的单位谁敢招我们，只能干些出卖体力的零碎活计，大家过得都苦。”
祝大彪：“辛苦你们了，现在我出来了，只要几位兄弟还愿意认我这个大哥，以后有我一口吃的，就绝不会饿着大家。”
“大哥，我们几个就等你出来，带着我们大干一场。”
“对，大干一场。”
“妈的，老子受够这种苦日子了，有上顿没下顿的。”
另外3人纷纷附和道。
“对了，我家那个娘们和我儿子亮亮呢？”祝大彪忽然问道。
其他三人有点面面相觑，最终还是阿才硬着头皮说道：“大哥，我们出来后就打听过了，嫂子在你进去3年后，就带着亮亮改嫁了，嫁给了山西运城的一个小商人。”
祝大彪闻言，突然青筋暴起，面目狰狞，拳头攥得骨头直响，阿才等三人都有点瘆得慌。
“算了，终究是我对不起他们娘俩，她一个女人，一个人带着孩子也不容易，她们过得还好吗？”
良久祝大彪长叹一口气，把拳头松开。
阿才：“上过月我们托一个老乡去看过了，她们过得还可以，亮亮今年刚上初一。”
祝大彪：“他们过得好，我就放心了，走，咱们先去安顿好，这地方晦气。”
阿才：“大哥我们给你准备了接风的地方，咱们先去大吃一顿，再找个地方搓个澡，洗洗晦气。”
几人拥着祝大彪向前方走去。
在距离几人500多米外的地方，这是一家宾馆，此时在宾馆4楼的某个房间内，一个望远镜正对着祝大彪等4人的方向。
“姐，他出狱了。”说话的是拿着望远镜的年轻人。
“望远镜给我，我看看。”边一个30来岁的女人接过望远镜，看向祝大彪等人方向。
如果江飞宇在此的话，肯定能够认出来，这两人就是他曾经兼职那家电脑店的老板江姐和伙计阿成。
可是，此时的阿成目光犀利，脸庞冷峻，哪里还是原来那个人前木讷的形象。
“错不了，就是他——祝大彪，化成灰我都认识他。”
江姐此时的表情有点狰狞，一点也不像原来那个和蔼可亲的老板娘。
“走吧，我们跟上去，我已经迫不及待要送他上黄泉了！”
江姐说这番话时候，攥着手里的望远镜，指甲关节都发白了。
阿成默默地点头，开始认真清理房间内的物品和细小痕迹。
第二百零七章 陈年旧恨
晚上11点左右，帝都朝天区某个巷子内，这一片都是低矮破旧的平房，此时周边的居民大部分已经熟睡，突然某一户人家院子内的狗凶猛地叫了起来。
睡眼朦胧的男主人拿着手电筒出来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一边呵斥、一边踹了自家的狗一脚，这条大公狗就呜咽缩在墙角舔伤口，不敢吱声了。
“咚咚咚……”
过了好一会，隔了有50多米远的另外一户人家门外传来了“三短一长”很有规律的敲门声。
有些破旧的木头门从里面打开一条缝，露出了一个脑洞，正是白天去监狱迎接祝大彪的阿才。
“大哥，里面搞定了，快点进来。”
确认了门外几人的身份后，阿才就引着门外的3个人走进了院子里。
祝大彪看着眼前熟悉的院子，显出几分落寞，这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此时早已物是人非。
祝大彪走进里屋，顺着微弱的灯光看到了昏睡在床上的一对老年夫妇。
“大哥，当年你入狱后，亮亮生了一场大病，嫂子为了给亮亮看病，把这栋房子卖给了这对老夫妻。”一旁的阿才解释道。
祝大彪问道：“阿才，你的药没下多了吧，别把他俩给弄得翘辫子了，咱们只是来拿点东西，不宜多生事端。”
阿才胸有成竹道：“大哥，你放心，我就在他们的晚饭里面下了几片安眠药，咨询过医生了，吃不死人，这个药量最多让他俩睡个一天一夜，今晚就是地震了，他俩都醒不了。”
祝大彪点点头，不再迟疑，他贴着东边的围墙根，迈着均匀的步子往前挪动。
当脚步数到11的时候，他停了下来，在泥土上重重地跺了一个小坑。
“大哥，就是这里吗？”跟在他身后的涛子凑到跟前问道。
“就是这里，开始挖吧！”祝大彪向身后几人吩咐道。
邝三从屋内找来几把锄头、铲子，3个人各拿了一样，在地上挖了起来。
祝大彪站在一旁，点了一支烟，抬头看着远处的夜色陷入了沉思，丝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围墙上，一双眼睛正注视着院内几人的动向。
“大哥，挖到了，挖到了！”
一个小时后，伴随着锄头碰到硬物的声音，正在挖掘的几人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祝大彪赶紧走上前，邝三正从齐腰深的坑内，托着一个铁制的箱子出来。
祝大彪赶紧接过，抱到了屋内光亮处。
这个铁箱子大概半米高，长60厘米，宽40厘米左右，表面已经锈迹斑斑，连箱子上的锁都被腐蚀得差不多了。
“砰”
祝大彪用锄头把上面生锈的锁头敲掉，找了一根铁棍就开始撬铁箱子。
当初为了防水，特意在箱子的密封边缘都滴了好几层的塑料蜡，现在打开有点费劲。
花了点功夫把箱子撬开，里面是一大团塑料薄膜，阿才从厨房找来一把菜刀，废了好大的劲才把组团塑料膜割开。
从里面露出来2个铝制的盒子，这层塑料薄膜把里面的东西保护得不错，起码两个铝盒子表面还是完好无损。
其他三人此刻都围了过来，等候祝大彪打开铝盒子。
此刻，四人对里面的东西充满了期待，呼吸都有些凝重。
祝大彪打开了第一个盒子，顿时一片金灿灿的光映入眼中，盒子里整齐地码着十几根金条。
“金条，这么多金条……”
阿才拉着祝大彪的手，有点语无伦次，涛子和邝三两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此刻看着铝盒中的金条流哈喇子。
“瞧你们三个这点出息，当年好歹跟我一起见过大世面，十几根金条就把你们激动成这样了。”
祝大彪虽然心里激动，不过还能保持镇定，当年他处于巅峰时候，本着狡兔三窟的原则，在好几个地方都藏了东西，帝都的这处老宅，不过是其中一处罢了。
“呜呜……大哥，你是不知道，这几年我们是怎么过的，那可真是穷到姥姥家了，我这几年就没怎么吃过肉，更别提想讨个媳妇暖被窝，要不是惦记着大哥你快要出狱了，我早他么又犯事被关进去了。”阿才一个大老爷们，哭得稀里哗啦。
“是啊，大哥，这几年我们太他么苦逼了。”另外两个也哭诉道。
祝大彪：“好了，把你们的怂样都给我收起来，这些金条就是我们东山再起的本钱，以后有我一口吃的，肯定少不了你们，咱们兄弟4个再闯出一片天地。”
“对，闯出个名堂，老子以后天天大鱼大肉，美女雪茄伺候着。”
“让那些曾经瞧不起俺们的人，都跪下来吃翔。”
“我要娶上十个、八个婆姨，生一大堆娃娃。”
“邝三，你个棒槌，咱们国家是一夫一妻制，你上哪里娶10个婆姨。”
“我不管，我就是要娶，大不了，我用钱砸。”
……
“不如，我送你们去黄泉地府过好日子吧！”
突然，一个幽幽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把正在YY的几个人惊醒。
“谁，给我出来……”阿才捡起地上的菜刀，冲着某个方向喊道。
涛子和邝三也各自拿了一把锄头，暗暗戒备着，就地上这么大一盒金条，今天谁来了都别想活着出去。
祝大彪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的夜色，暗道一声“大意了。”
一个瘦小的身影从黑夜中走出来，借着微弱的灯光依稀能看清，正是白天跟踪祝大彪等人的阿成。
阿成在离几人8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此时他穿了一身黑色的紧身衣，脚后跟略微弓着，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随时处于攻击状态。
“阁下何人？混哪条道的？今天我们兄弟四人只是取回以前埋的东西，阁下如果能行个方便，可以从地上的金条里取3根。”
祝大彪开始诱惑对面的人放松警惕，以对方的身形，祝大彪自信一只手就能把他的脖子扭断，此时这样说，不过是为了防止对方突然大喊，惊动了左邻右舍。
“祝大彪，你可真健忘啊！莫非，你忘了脸上的伤疤是怎么来的？”
“是你这个小崽崽！！！”祝大彪怒哄了一声，全身血管爆起，看着阿成的身影，恨不得立马就要撕碎他。
旁边的阿才三人也想起了某个可怕的记忆片段，此时看向对方的眼神中露出一丝恐惧。
第二百零八章 杀
看着阿成的身影，祝大彪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血色，他还记得那个晚上，对方从雪地里暴起，连杀他3个结义兄弟，其中一个还是他的亲弟弟。
他亲眼看见对方的刀子划破了弟弟的喉管，喷洒而出的血飞溅了有2米多远。
就连他脸上的这道伤疤，也是在交手中被对方留下的，那冰冷的刀锋直取自己的咽喉，要不是他头偏了一点，就不是割在脸上了。
那一年，对方才十几岁，就已经像一头嗜血的饿狼一样，祝大彪永远忘不了对方那冰冷的眼神，模样会变，眼神不会变。
“怎么样，看来你已经想起来了！正好送你们上路，让你们跟死去的兄弟团聚。”
阿成仿佛没有看到对方噬人的目光，继续用语言激怒对方。
对方有4个人，就怕他们分散而逃，哪怕对方一拥而上，阿成也不担心。
阿才、邝三、涛子等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一声暴喝之后，三人默契地成品字形冲了上去。
涛子和邝三手持锄头，率先攻击到阿成的身前，眼看两个锄头就要落在阿成的头上，只见他突然加速，欺身而上撞入了正前方阿才的怀中。
阿成用左手荡开了阿才劈下来的菜刀，右手从后腰摸出一把十几厘米长的弯刀匕首，闪电般地出手，在阿才心脏位置连续扎了三刀。
右脚顺势一踢，直接把阿才的身体踢出了3米多远，借着反作用力，阿成向身后跃出一米多远，刚好躲过涛子和邝三的第二波锄头攻击。
阿才仰面躺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就断气了。
“阿才！！！”涛子和邝三发出一声悲鸣。
刚才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不到2秒钟的时间内，阿才就在他们眼前被杀，三人十几年的兄弟情，此刻愤怒已经克服了恐惧，两人像发了疯一样再次朝着阿成冲了上去。
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祝大彪并没有冲上去，他返身回去冲向了地上的另外一个铝盒子。
阿成和剩下的两人再次交手在一起，阿成矮身躲过涛子的一记锄头，一个回身贴，阿成手中的匕首翻转而出，在邝三的腿上拉了一个20多厘米的大口子，顿时血肉翻起，这一刀甚至把邝三的脚筋挑断了。
“啊啊啊……”邝三的感官顿时被巨大的痛觉所覆盖，疯喊起来。
脚再也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直接半跪了下来，阿成可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左腿一发力，一个回旋翻，右手的匕首划过邝三的喉咙，刀锋直接破开了左动脉和喉管，邝三的叫喊声戛然而止。
漏风的喉管只能发出“吱吱”的声音，热血喷洒而出，溅了阿成一脸。
“邝三！！！我跟你拼了……”
涛子直接把手中的锄头砸到阿成身上，趁对方躲闪之间，一个虎扑，瞬间抱住了阿成的身体，两人一起撞在了围墙上，整面墙都为之一震。
这一撞只是令阿成眩晕了不到0.5秒，他握刀的手一翻，顺势捅进涛子的肚子，刀子在极短的时间内左右各转了半圈。
涛子瞪大了眼睛看着阿成，由于剧烈的疼痛，涛子甚至不能发出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拔出匕首，缓缓扎入自己的喉咙。
阿成刚想把涛子的身体踢出去，余光一撇，顿时缩在了涛子的怀里。
“砰砰砰砰……”
连续4声枪响，子弹都打在涛子的后背上。
突如其来的枪声是如此的响亮，如惊雷般划破夜空，也把周围的街坊邻里都惊醒。
“咔嚓、咔嚓……”
连续扣了扳机几下，祝大彪手里的枪都是卡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涛子的身体已经像“炮弹”朝他飞过来。
来不及多想，祝大彪把手里的枪丢出，右手成拳挥出，直接一拳把涛子的尸体轰到了围墙上，这一面围墙再也支撑不住，碰撞的地方塌了一段。
趁着这一瞬间的功夫，阿成已经如魅影一样跃到跟前，一把匕首冒着寒光，朝祝大彪的脑门袭来。
祝大彪只来得及缩回右手遮挡，同时右脚朝前方踢出。
“砰”的一声闷响后，阿成被这一脚踢飞了3米多远，借着一个后跟翻才止住了身形，而祝大彪右手臂上则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祝大彪从上衣上撕下来一块布，简单包住了伤口，整个过程祝大彪疼得直冒汗，硬是一声不吭。
不过这样的包扎效果有限，猩红的血还是不断地从伤口上冒出，顺着手臂滴到地上。
阿成揉了揉被踢中的胸口，挽了一个刀花，怪叫一声又冲了上去，以极快的速度再次贴近祝大彪，刀锋再次如电蛇般射出。
祝大彪砂锅大的拳头，带着拳风朝着阿成的面门袭来，阿成侧头躲过，右手探出，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便在祝大彪的左肋和左臂上割了2刀，两人错身而过分开。
祝大彪喘着粗气看着阿成，他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再打下去自己就要折在这里，只能拼死一搏了。
阿成再次袭来后，祝大彪也冲了上去，完全放弃了防守，微微侧身一偏，受了阿成一刀，匕首毫无阻碍地刺入祝大彪的右肺。
近距离之下，阿成再也没躲过，面门被祝大彪的拳头击中，瘦小的身形被一拳击飞出去，撞在了墙上，刚才已经塌了部分的围墙再也支撑不住，完全倒塌在地，阿成的身体也被倒塌的砖墙掩埋大半。
等阿成推掉身上的砖块站起来时，祝大彪已经跑出了院门。
也是祝大彪命不该绝，恰好屋外巷子里开来一辆摩托车，祝大彪直接把车拦下来。
“草你妈的，找死……”
摩托车主是个长发的朋克青年，刚把摩托车停下，还没骂完，祝大彪一个拳头打在对方的鼻梁上，朋克青年连人带车摔倒在地上，人更是直接被这一拳打得晕了过去。
祝大彪也不好受，刚才这一拳牵扯到了他右肺的伤口，鲜血顺着喉咙咳出。
祝大彪不敢耽搁，吃力地扶起摩托车，一个翻身坐了上去，一拧油门，车子就飞了出去。
匆忙跑出来的阿成只能看到祝大彪绝尘而去的身影，气得阿成一拳砸在门上。
刚才的枪声早已惊动了左邻右舍，两人打斗的那会就有人电话报了警，涉枪案件的出警速度是非常快的，这会远处已经能够听到警笛的声音。
阿成不敢耽搁，匆忙进屋把装金条的盒子拿上，甚至没时间收拾痕迹，就向着某个方向快速离开。
第二百零九章 线索
翌日早上8点，一辆警车在巷子外停了下来，一身警服的袁保国从车上走了下来。
从昨晚就守候在现场的十几名记者，端着“长枪短炮”就朝袁保国围了上来，现场执勤的民警赶紧把记者和袁保国隔离开。
“袁局长，我是南方早报的记者，据目击证人反应，昨晚里面发生了重大刑事案件，造成多名人员死伤，现场还动用了枪支，您能够透露一下案件详情……”
“袁局长，帝都市范围内发生如此重大刑事案件，给帝都市人民造成了极大的恐慌，警方是否有能力保障帝都市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
袁保国抬手示意他有话说，现在的记者安静了下来。
“各位记者朋友，我知道大家都很关心案件的进展，为了避免不实的谣言给人民群众造成更大的恐慌，请大家以市局公布的案情通报为准，市局对这起案件是高度重视的，我本人亲自到场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请大家相信，我们警方有能力保护全市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一定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真凶缉拿归案……”
袁保国在警戒处带上手套和脚套，走进了昨晚发案的小院子。
“局长，您来了！”
现场正在指挥的刑侦队支队长苏明河看到了走进来的袁保国，打了一声招呼。
袁保国：“情况怎么样了？”
苏明河：“现场的物证痕迹基本采集完，我们的技术人员根据现场的痕迹还原了案发现场。”
袁保国：“说说吧！”
苏明河：“受害人一方一共4个人，凶手只有一个人，昨夜受害人一方事先把房主夫妇弄昏迷后，就潜入院中的这个位置挖掘藏匿的物品，凶手应该是在他们取出了藏匿的物品后现身，双方发生了激烈的打斗，现场打斗的痕迹非常明显，凶手在极短的时间内连杀对方3人，最后一名幸存者不敌凶手，抢了门外一名路过市民的摩托车后，仓皇而逃，一路直接开着摩托车冲进了最近的环山派出所求救。”
袁保国：“那名重伤的受害人呢？”
苏明河：“他身上中了4刀，最致命的一刀刺穿了他的右肺，造成了大量内出血，冲到派出所喊了一声‘救命’后就昏迷了过去，现在还在医院抢救，目前还没脱离生命危险，从他身上根本没有采集到任何有用信息。”
袁保国：“现场出现的枪支呢？”
苏明河一招手，旁边一个民警拿着一个物证袋走过来。
苏明河接过之后，介绍道：“苏制马卡洛夫手枪，过去常作为苏联军官的配枪，口径9mm，弹容量8发，有效射程50m左右，现场找到了4枚子弹壳，4枚弹头也都在其中一个死者的尸体上面找到，在枪支上只提取到一个人的指纹，跟医院的那名重伤者一致。”
袁保国：“枪支来源呢？”
苏明河：“枪支应该是放在受害人原来藏匿的箱子里面，我们还在盒子里发现了两盒同口径的子弹，其中一盒已经拆开。我们分析了铁盒子的腐蚀程度，埋在地下起码10来年了，不是最近流入本市的军火。而且，我们核实了医院里面那名重伤者的身份，他叫祝大彪，9年前因走私物品和藏匿枪支罪被判了12年，经过减刑，实际上坐了9年牢，昨天才刑满释放。我们询问了周边邻居，这处房子早前就是这个祝大彪的祖产，8年前被他的前妻卖给了现在的房主。”
袁保国：“也就是说，受害人昨日刑满释放，潜回老宅挖坐牢前藏匿的物品，盒子里面放的无外乎枪支弹药和钱财，挖掘过程中被凶手撞见，双方发生正面的打斗，凶手一个人几乎团灭对方4人，还是在对方有枪支的情况下。”
苏明河：“我们在现场采集到了凶手的多个足迹，根据脚印的长度和深浅推断，凶手身高在160—165cm之间，体重不超过65公斤。最关键的是凶手杀人的手法非常的专业，几乎刀刀毙命，这种杀人技巧，只有在训练有素的杀手、特工身上比较常见。”
袁保国：“有目击证人吗？周围的邻居，或者那个骑摩托车路过的青年呢，有没有见过凶手？”
苏明河：“没有，周围的邻居听到枪声后，就躲在家里，哪里敢出来看，那摩托车主只跟祝大彪打过照面，就被祝大彪一拳给打晕了，否则以凶手的狠辣程度，他很难活命，而且现场除了脚印，并没有采集到凶手的任何指纹。”
袁保国：“这个案件可以定性为凶手见财起意杀人吗？”
苏明河：“表面上看似乎是这样，不过，经不起推敲。很少有为了劫财而要置对方4人于死地的，而且还是对方有枪的情况下，而且凶手根本没有选择偷袭，而是选择正面交锋中袭杀了对方，这种情形更像是复仇，最后拿走箱子中的财物反而更像故意误导我们。”
袁保国问道：“还有其他的证据能够支持这种推断吗？
苏明河：“我们连夜比对了3名死者和那名重伤者的身份信息和背景，这4人多年前就是一个犯罪团伙的成员，9年前被警方一举打掉，各自被判了不同数量的有期徒刑，这个祝大彪是最后一个刑满释放的。他们被抓之前蹚的是北边的‘走私网’，当年在边境线上杀人越货的事可没少干，得罪的仇人可不少，只不过没证据，又是境外作案，没法定罪而已。”
袁保国思考片刻，说道：“不管凶手是为财杀人还是有预谋地复仇，现在重伤的祝大彪是唯一目击证人，以凶手的胆大包天，跑到医院去灭口也不足为奇，从现在开始把祝大彪转到特殊病房，加派一组人手严加守护，看守的民警全部配枪。”
苏明河：“是，我现在就去安排！”
袁保国：“这个祝大彪还有其他亲属吗？”
苏明河：“还有个11岁的儿子，前几年跟着母亲改嫁到山西运城那边去了。”
袁保国：“通知当地警方，请求协助保护！”
苏明河：“我明白！”
袁保国喊住了苏明河，说道：“明河，我们帝都市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这种3死1重伤的重大刑事案件了，帝都又是皇城脚下，现在外界对这个案子的关注度非常的高，这种穷凶极恶的凶手流串在外一天，就会对我们的人民生命财产造成了极大的威胁，顾局对这个案子非常重视，已经指示其他分局的警力配合我们，我们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案件侦破，抓住凶手。”
苏明河：“袁局，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第二百一十章 威胁
帝都市公安局朝天区分局，刑侦支队会议室内，苏明河主持的案件研讨会议已经开了半天的时间了。
头天晚上发生在朝天区的“3死1重伤”案件，正式被市局命名为“5.29重大案件”，分局抽调了多名干警组成了专案工作组，由支队长苏明河主办，局长袁保国督办。
“现在由我分配你们各自的任务。”苏明河看着在座的刑警说道。
苏明河：“汪树龙、徐德新、魏权林、詹文斌，你们四个作为一组，由汪树龙作为组长，佩带枪支，给我守在医院，看管好祝大彪，一旦他苏醒过来，立刻通知局里。”
“是。”汪树龙等四人齐声应道。
苏明河：“凶手疑似训练有素的杀手或者特工之类的身份背景，极其危险，一旦发现凶手到医院对祝大彪进行灭口，如果不具备抓捕条件，准许击毙。”
汪树龙：“明白，保证完成任务！”
苏明河：“蔡家华、温力恒，你们两个负责调查祝大彪等四人坐牢前的社会关系、背景履历、活动轨迹，注意留意与他们结仇的人员或者其亲属。”
“是。”
苏明河：“徐广田、朱大兵，你们两个给我摸清楚，昨天祝大彪出狱后的所有活动轨迹、接触的人员，把沿途有的监控视频都给我调回来，重点排查是否有人尾行跟踪。”
两人齐声应道：“是，苏支。”
苏明河：“陈伯晨，你负责跟进刑事技术科那边，采集的嫌疑人足迹和历史案件进行比对，另外尸检报告出来后及时通知我。”
陈伯晨：“是，苏支。”
苏明河：“吴奇科，你负责与情报部门协调，发动他们的线人，给我排查近10年进入帝都的可疑人员和重点关注人员。”
吴奇科:“是，苏支。”
苏明河：“郭富丹，你跟着我，找袁局协调一下国安那边，请他们提供一下最近入境的特殊人员名单，以及退役的特殊人员名单。”
郭富丹：“收到，苏支。”
苏明河：“任务分配好了，全都给我动起来，手机给我全天候开机，有事保持联络。”
趁着其他人都走出会议室，各忙各的去了，吴奇科凑到苏明河跟前。
“有事？”苏明河看着他问道。
吴奇科小声说道：“苏支，今天是我儿子8岁的生日，下班后我能不能回家陪儿子过个生日。”
苏明河：“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吴奇科欣喜道：“谢谢，苏支。”
苏明河拍了拍吴奇科的肩膀，走出了会议室。
……
帝都市新宇小学，此时下午5点多，学校刚放学，穿着校服的学生正陆续走出校门。
“小龙，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游戏厅玩街机？”
三个8、9岁左右的学生一起走出校门，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孩向另外一个微胖的男孩问道。
“不去了，今天我过生日，我爸说了晚上回来陪我过生日，我要早点回去。”叫小龙的胖男孩兴奋地说道。
“啥？今天是你生日啊！怎么没听你说啊？太不把我们当朋友了吧！”另外两人惊讶的问道。
“我这不是刚转学过来没多久，跟大家还不太熟，所以没说！”小龙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好吧，祝你生日快乐，我们去玩了！拜拜！”
“拜拜！”
小龙和两个小伙伴分开后，就背着书包，一蹦一跳地朝家里方向走去，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一个人。
来到一条无人的巷子后，小龙刚想穿过去，背后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小朋友！”
小龙转过头去，身后是个戴鸭舌帽的大人。
“叔叔，你叫我吗？”小龙疑惑地问道。
“小朋友，你是叫吴小龙，你爸叫吴奇科，是个警察，对吧？”
“叔叔，你怎么知道的，你是我爸爸的同事吗？”
“当然……不……是”
故意拖长的尾音还没说完，对方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就捂住了小龙的口鼻。
小龙挣扎两下就晕了过去，对从随身的背包里面掏出一个麻袋把小龙套进去。
一路背着麻袋走出巷子外面，外面正停了一辆面包车，对方拎着麻袋，轻松跃上车子，车门一关就扬长而去，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刚刚巷子里发生的一切。
……
晚上7点多，吴奇科下班回到家中。
“老婆，怎么不开灯啊，这么黑？小龙回来了吗？”
吴奇科一边脱鞋，一边伸手朝墙上的开关摸去。
“咔”
灯亮起，屋内的场景一览无遗。
“你是谁？”
吴奇科一声暴喝，下意识伸手向后腰摸枪，摸了个空，忘记今晚没出任务，没申请配枪。
客厅内，他的老婆武莉娟被反绑着双手坐在沙发上，嘴巴被贴了胶布，正惊恐地看着他。
在他老婆旁边正坐着一个穿黑夹克的男人，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右手握着一把弯匕首顶在他老婆的右动脉上。
“吴警官，你最好小声一点，免得吓到我，我手这么一抖，说不定就把你老婆的脖子割破了，我手上的匕首可是很锋利的，昨晚在那个小院子里面刚捅死了3个人，他们的死状你今天也看到了。”穿黑夹克的男人幽幽地说道。
“凶手！！！”吴奇科瞳孔一缩，差点叫了出来，想不到局里正在满城捉拿的极度危险凶手，居然跑到自己家里来了。
吴奇科：“你有什么要求，请跟我说，我一定尽力满足，求你不要伤害我老婆。”
“吴警官，我来只是想请你帮点忙而已，伤人并不是我的目的，当然了，为了防止你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我只能先用你老婆做筹码，这样你才会安静地听我说完。”
对方指了一下沙发另一头，示意吴奇科坐下说，吴奇科只能乖乖坐下。
吴奇科：“你有什么要求，可以说了。”
“忘了告诉你了，我手上还有一个筹码，你儿子小龙在我们手上！”
“你敢……”
吴奇科双眼爆红，就要扑过去拼命，最后一点理智让他清醒过来，徒然松开拳头，坐了下来。
儿子小龙是他的命根子，自己的命可以不要，但是儿子不能有事，对方一看就是打手，哪怕自己能制服了眼前的男人，儿子极大可能也回不来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声东击西
“您有什么要求，我一定满足，我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儿子。”
此时，吴奇科已近乎哀求了，这是一个父亲的最后底线，当他穿上警服履行国家赋予的职责，保护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时，谁来保护他家人的安全呢！
“我说了，这次来只是请你帮个忙，你儿子我们代为照顾几天，等事情完结了，孩子我们会放回来，保证一根头发都不会少。”
穿黑夹克的男人不紧不慢地说道，右手的匕首已经收回，他已经知道儿子是吴奇科最大的弱点，他老婆就不是必要的了。
吴奇科：“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你现在先告诉我祝大彪的情况？”
吴奇科惊讶道：“你们还要继续杀他！”
穿黑夹克的男人瞪了他一眼，吴奇科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说道：“祝大彪肺部中的那一刀伤得比较严重，现在还没脱离危险期，什么时候能够苏醒，连医生都说不好。”
“他现在哪个医院？哪个房间？守望如何？”
吴奇科劝说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冒险了，现在祝大彪的房间周围有4个持枪的刑警看守，就等你自投罗网，我承认你身手好，但是再好的身手也比不过子弹。”
不劝不行啊，万一这家伙过去杀人，被自己同事打死了，他背后的同伙还不得迁怒于自己，小龙的安危无法保证。
“你只要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就行了，是否动手由我们决定！”
男子冰冷地说道，吴奇科只能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他知道，从他说出来的这一刻起，自己的前途算是完了，不过跟儿子的命比，这点前途算什么。
“这是你的酬劳，万一你暴露了，也能保证你老婆孩子衣食无忧，后面还有事，我会发短信告诉你，你按照指示做就是了。”
夹克男从衣服里面掏出一个小布袋，丢在沙发上，顿时发出金属碰撞的清脆声。
“千万别耍花招，你如果不在意儿子的命，尽管供出我去领功。”对方走到吴奇科身边的时候，叮嘱了一句。
“是。”吴奇科艰难地吐出这个字，这已经不是职业道德，良知的问题了，他现在所作所为已经是职务犯罪了。
等男子开门走出房间后，吴奇科赶紧解给老婆松绑。
“阿科，小龙，小龙在他们手里，呜呜……”武莉娟扑在他怀里，泣不成声。
“放心，我会让小龙平安回来的，一定不会有事的。”吴奇科搂着老婆安慰道。
……
城市的另一边，帝都南部郊区的一个建材市场。
这里原来是个废弃厂区，后来房地产兴起，外面的地皮被改成了建材市场，里面的旧厂房就当成了存放建材的仓库。
沿着一条破旧的水泥路一直走到底，是一座巨大的铝皮顶棚仓库，这个仓库一个月前被人租了下来。
此时，一个穿黑夹克的男子打开了仓库的小卷帘门，走进去后，很快从里面把门拉上。
仓库内昏暗的灯光下，一个30岁左右的女人正在用铁皮炉子上煮东西，男子走到跟前，顺手往炉子里面填了一把柴，这两人正是江姐和阿成。
“搞定了吗？”江姐没有抬头，还在专注弄锅里的肉粥，直接问道。
“恩，搞定了，只要他儿子在我们手上，他不敢耍花招！”阿成笃定地说道。
“刚好，粥可以了，来，尝尝我的手艺。”江姐从旁边拿起一个瓷碗，给阿成盛了一碗。
“姐，你怎么知道吴奇科会就范，你之前应该不认识他吧！”
接过碗后，阿成喝了一口粥，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江姐笑道：“我不认识他，但是我认识她老婆啊！我以前见过他老婆几面，这个女人是个大嘴巴，逢人就炫耀他老公是警察，有多厉害，平时有多疼她儿子。所以啊，以后你娶媳妇可得小心了，这种大嘴巴的女人就不能要，否则她连你身上几颗痣都给抖出去。”
阿成这个冷面杀手难得脸红了，说道：“姐，我以后不娶媳妇，跟你一辈子。”
江姐心思敏锐，阿成对他的情愫又岂是简单的姐弟情，她早就看出来了，不过复仇是她最大的执念，而且她已经人老珠黄了，却是不想耽误阿成。
这10年来她把阿成当成亲弟弟一样，要是没有阿成的陪伴，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能熬过这些年。
阿成现在对她的这种依恋，不过是因为他没有接触过其他女人而已，这次等大仇得报，找个偏僻的地方隐姓埋名，再帮阿成找个贤惠的姑娘吧！江姐心里想道。
桌子上，阿成在白纸上画出了医院的地形图，向江姐介绍道：“祝大彪的房间里面有两个配枪的警察，隔壁这个病房作为他们的休息室，也有两个配枪的警察在此休息，两人一岗轮换，一旦有事隔壁这个病房的人也能及时支援。”
江姐邹着眉头说道：“这有点像个陷阱，就等我们一头扎进去，不管能不能干掉祝大彪，都不好脱身。”
阿成也点头道：“咱们没有枪械，一旦动起手来，胜算太低。”
江姐问道：“得想个办法减少守卫的人数，吴奇科有没有说，什么情况下，会从医院抽调警力。”
阿成：“吴奇科说除非再发生个差不多影响力的大案，现在不仅他们重案组的警察都有活，他们局里的便衣和巡街警察都满大街排查可疑人员，他们局里已经没多少警力了。”
“那就再搞个大案，我们声东击西，把他们警力都吸引到北边，这样也方便我们到时候从南边撤离。”江姐一拳拍在桌子上，坚定地说道。
阿成：“姐，你有什么想法？”
江姐：“你还记得袁局长那个女儿吗？”
阿成：“记得，她去年在我们店里买了台电脑，今年她电脑出了故障，打店里的电话找售后服务，还是我去她家里搬电脑主机去代理商那里维修的，这才知道她爸是公安局的局长，她跟在我们店里兼职那小子是同学。”
江姐不由得一阵恍惚，想起了江飞宇的身影，那个青年跟她死去的弟弟真像。
去掉心中的杂念，江姐冷漠地说道：“我们把袁局长的女儿绑了，应该算得上大案了吧！”
“姐，等干掉祝大彪后，要不要去一趟山西，把他儿子也干掉了，斩草除根？”阿成突然想起来，向江姐问道。
“算了，冤有头债有主，祸不及家人。”思考了一会，江姐还是放弃了。
既然江姐不愿意，阿成自然以她马首是瞻。
阿成问道：“姐，你说祝大彪是不是傻，在老宅埋了这么多金条，也没给他老婆孩子留一点，最后老婆还带着孩子改嫁了。”
江姐解释道：“他这不是傻，是自私，无非是担心老婆带着他的钱，跟别的男人跑路罢了，阿成你以后也要长个心眼，哪怕是你媳妇也不能全信……”
第二百一十二章 生死一刻
5月31日，今天是周五，帝都理工大学校园内。
下午第三节课下课后，袁欣洁收拾好东西，和其他同学一起走出教室，此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老袁同志，您这个大忙人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呀！”电话接通后，袁欣洁就一番刁侃。
袁保国：“闺女，爸爸局里有重要的事情，今晚你外公的生日宴我去不了，我已经给你那个同学江飞宇打过电话了，一会他开车送你过去，你妈直接从单位打车过去，你不用回家跟你妈一起汇合了。”
袁欣洁埋怨道：“老袁，多大点事，我自己打个出租车过去不就行了吗！你还特意打电话让他送我过去，这多麻烦人家。”
袁保国：“算不上麻烦，他今晚本来就要去参加你外公的生日宴，他有车，正好让他送你过去。市里刚发生了恶性凶杀案，杀人凶手还没抓到，你两个一起有个伴，安全点。”
袁欣洁直接过滤了袁保国的后一句，疑惑地问道：“他也去参加外公的生日宴？谁请的他？外公吗？”
袁保国解释道：“我也是刚知道，你外公收他做了关门弟子，今晚既是你外公的60大寿，也是拜师宴。”
袁欣洁不敢置信地惊呼道：“什么？他成了外公的关门弟子！我说他最近怎么老是不来上课，任课老师也没有找他的麻烦，原来是有了外公给他做靠山。外公也太偏心了吧！我还是他的亲外孙女呢!怎么也没见他老人家关照我啊？”
袁保国：“我说闺女，你这思维跳跃得太快了吧！等你跟人家一样优秀，再去跟你外公谈条件吧！”
袁欣洁：“不对啊，老袁！他要是成了外公的弟子，他不就成了我的叔叔辈吗？平白无故我低了他一个辈分。”
袁保国：“各论各的，他跟你还是同学辈，他就算成了你外公的弟子，见了我还得叫我一声‘袁伯父’，你操哪门子的心。”
袁欣洁：“哦，这样还差不多！”
袁保国：“行了，我这里还有事，不多说了，我先挂了。”
挂了电话后，袁欣洁刚收起手机，此时手机又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江飞宇的电话。
袁欣洁怀着异样的心情接通了江飞宇的电话。
江飞宇：“副班长，你应该已经下课了吧！你爸都跟你说了吧！晚上校长的生日宴，你坐我的车过去。”
袁欣洁：“恩，我爸刚电话跟我说了，这次麻烦你了。”
江飞宇：“甭客气，我大概十分钟后到校门口旁边的公交站等你，我的车是一辆黑色的商务车，车牌号是京A28174。”
袁欣洁：“好的，我记住了，我走出去也差不多要10多分钟，一会见。”
……
十来分钟后，袁欣洁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校门。
校门外人群中，一个戴墨镜的男子迅速跟上了前方的袁欣洁，借着路上行人的掩护，始终跟在袁欣洁身后50多米左右。
很快，袁欣洁就在公交站附近的马路边找到了江飞宇的车子，敲了一下车窗，确认里面坐的是江飞宇后，她直接坐上了副驾驶。
男子快速地记下了车牌号码和车型，伸出手做了一个手势，不到15秒，一辆黑色的吉普车就停在了男子身边。
男子快速跳上车，这辆黑色的吉普车就朝前面的商务车追去。
“班长，你什么时候考的驾照，难考吗？”车上，袁欣洁找着话题跟江飞宇聊天。
江飞宇：“还好吧，完全没基础的人，到驾校练几个星期，都能轻松考过。”
袁欣洁：“班长，你现在这样，经常缺课去忙公司的事情，学业怎么办啊？”
江飞宇：“这个倒是不用太担心，我跟校长保证过了，学期末所有学科的平均分在75分以上。而且，我现在缺的课都是那些我比较有把握的，通过自学就能考过的，有没有老师讲解对我来说，区别不大。”
袁欣洁顿时化身小迷妹，崇拜道：“那你真厉害，才大一就事业有成，学业上也不用操心，自学就能搞定，完全不需要老师教。”
这马屁拍得江飞宇同学很受用，特别还是从漂亮女生口中说出的，这种漂亮异性的崇拜感好上头啊！
两人闲聊中，车子开出了市中心，很快就上了机场高速。
姜维民除了在学校配有家属房之外，在帝都东北方向的郊区还有一栋房子，他周末一般都是住那一边。
那一片是帝都有名的别墅区，虽然离市中心远了些，不过环境比较好，还毗邻机场，姜维民的别墅就坐落在这里，这栋别墅是前几年国家奖励给他的。
20多分钟后，江飞宇的车驶下高速，丝毫没有察觉一辆黑色的吉普车跟了他一路了。
下了高速后，是一条偏僻的国道，江飞宇在袁欣洁的指路下，继续朝前驶去。
此时，跟随在后方的吉普车突然加速冲了上来，车头直接朝着江飞宇商务车左后方撞了上去。
“膨隆”一声巨响过后，伴随着金属的摩擦声，商务车的中间部位直接被撞凹陷，右边更是被顶在了路基围栏上。
此时，车内的江飞宇和袁欣洁都晕了过去，江飞宇的额头还开了“苞”，鲜血顺着右脸颊流下，刚才猛烈的撞击中，他的右前额跟方向盘发生了亲密碰撞。
吉普车的车门打开，刚才跟踪袁欣洁的戴墨镜男子走了下来，右手熟练地从后腰拔出匕首，走到了商务车跟前。
“是他！”
男子看着驾驶座上昏迷的江飞宇，颇感意外，他只留意到袁欣洁上了这辆车，一直尾随其后，倒是没有注意到开车的是江飞宇。
只不过犹豫了不到2秒，男子把匕首换到左手，右手顺着没有关闭的车窗，直接揪住了江飞宇的头发，让他的脖子露了出来。
男子揪头发的手，触动了江飞宇的伤口，刚被痛醒的江飞宇正好看到了那把伸过来的匕首。
匕首上的寒光映入江飞宇的眼中，他第一次感受到离死亡是如此的近，巨大的恐惧让他身体像被冻住了一样，除了思维还能动，连一个手指都动不了。
自己像一只即将被宰杀的“鸡”一样，被拉长了脖子，等待刀锋划过脖子的那一刻，也许下一秒就是热血喷出。
“不是说穿越者、重生者都是主角吗？为毛我半路就要挂了？”此时江飞宇心中居然闪过这样奇怪的念头。
锋利的匕首刚碰到脖子就划破了皮肤，江飞宇已经能够感受到刀锋上的冰冷，也许0.5秒后，就会割开咽喉和大动脉。
第二百一十三章 撞人再补刀？
“住手！”
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个女人的声音制止了男子。
江飞宇的头被迫仰着，只能用余光看到吉普车上走下来一个穿白色衣服的女人，虽然看不到样貌，声音却是如此熟悉。
此时，男子有点犹豫，贴在江飞宇脖子上的匕首在轻微地晃动，反而让江飞宇脖子上的伤口流出更多的血。
他深刻地明白，如果放过江飞宇，两人都有暴露的风险，杀了他才是最保险的做法。
“雪狼，我叫你住手，你听到了没有！”
女子此时的语气已经非常严厉了，只有男子自己清楚，“雪狼”这个名字代表什么，他已经有十多年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如果他继续违背女子的意愿，那个后果比被几十把枪指着更加严重。
男子最终松开了江飞宇，把匕首插回了后腰的刀鞘里面，江飞宇倚靠在座位上，侧过头来，终于能够看清女子的全貌，不过对方戴着口罩和棒球帽，他只能看到一双清澈的眼睛。
我一定见过她！这双眼睛给了江飞宇一种朦胧的熟悉感，却无法与记忆中的任何一个人能对应起来。
“为什么会如此熟悉？她到底是谁？还有，那个男的为什么要杀我？不就是一起交通事故吗?用得着补刀灭口吗?”
此时，江飞宇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很快，江飞宇就知道对方要杀他的原因了。
“哐啷”的一声，把江飞宇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他吃力地扭过头，正好看到男子用拳头打碎了副驾驶的车窗玻璃。
男子从破碎的车窗伸手进去，一把抓住昏迷的袁欣洁，还没等江飞宇反应过来，对方就把袁欣洁拖了出去，一把扛在肩膀帮上，向吉普车走去。
“他们要绑架袁欣洁！！！”
这下一切都说得通了，他们本来的目的就是绑架袁欣洁，自己活该倒霉，刚好凑了进来，还差点遭到灭口，我草，想想都觉得冤！
江飞宇此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把袁欣洁放到了吉普车的后座上，用绳子把她的手脚都给绑住，对方顺手在袁欣洁嘴巴上贴了一块胶布。
至于干喊两声，让对方放了袁欣洁，这种脑残行为有用吗！自己差点就没命，此时出声不过是给对方杀自己的理由。
“咚咚咚”
男生解决完袁欣洁后，敲了一下吉普车的车门，示意女子赶紧上车。
女子最后看了江飞宇一眼，确认他不会挂后，迅速地坐上了吉普车的副驾驶，江飞宇默默地注视着女子的身影，好像要把她刻在脑海里一般。
男子快速启动汽车，吉普车与商务车分开，男子一个急转，车子就向东北方向驶去。
江飞宇吃力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帝都市公安局朝天分局，刑侦支队的会议室内，袁保国还在听取“5.29”重案组的组长苏明河汇报案件进展。
“嗡嗡嗡”
袁保国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结果不到5秒钟的时间，电话又震动了起来，他接通电话，小声地说道：“什么事，你们到了吗？”
“袁局长，我们遭到袭击，欣洁被人绑走了，我在机场高速温桥乡出口1200米处，我受了伤，快点来救我。”电话里传出了江飞宇急促的声音。
“哐啷”
袁保国猛地站起来，一下子撞在桌子上，巨大的响声把苏明河打断了，会议室其他民警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明河，带上你的人，现在立刻跟我出警，什么也不要问，路上跟你说。”袁保国直接向苏明河命令道。
“是，局长。”苏明河立马应道。
一群人快速地下楼，直奔院内的警车，袁保国抽空给离那里最近的文桥派出所打了个电话，指示那边立刻出警并叫了一辆救护车。
……
另一边，刚刚绑走袁欣洁的吉普车，从一个分叉口驶下了国道，开到了一条偏僻的土路上，继续往前开了一公里后，在一个破旧的厂房里面停了下来。
里面的围墙根角下，停了一辆面包车，如此偏僻的地方停了一辆车，看来是有意藏在这里的。
车上的两人走了下来，两人都摘了口罩或者墨镜，此时天色还没完全黑，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两人正是江飞宇认识的江姐和阿成。
阿成默默的把吉普车上的袁欣洁搬到了面包车上，为了保险起见，他还从车上拿了一个手帕，占了一些液体，在袁欣洁的口鼻上捂了一会，又重新把胶布贴上。
阿成把面包车的车钥匙递给江姐，说道：“姐，那我去了，你路上开车小心些。”
江姐接过钥匙，说道：“恩，你也小心些，把车子处理后就尽快回来。”
阿成：“我会的，你不用担心我。”
江姐突然问道：“阿成，刚才我阻止你杀他，你不会怪我吧？”
阿成：“姐，你说什么傻话呢！既然你决定了，我陪着你走到底就是了，就算暴露了，我也能带着你杀出帝都去。”
江姐欣慰地说道：“谢谢你，阿成！”
阿成：“姐，咱们两之间不用这么客气！”
“恩。”江姐默默地点头，应了声。
阿成说完后，直接跳上了吉普车，发动汽车，沿着刚才的路，原路返回国道上，他还要开着吉普车往东北方向开一段距离，把警察误导到北边去。
……
距离撞车事发地不到3公里的地方，这里是帝都有名的别墅区——中央水榭山庄，里面的某栋别墅正是姜维民的家。
此时，别墅内灯火通明，餐厅内摆了两张大圆桌，上面都摆满了菜。
客厅的沙发上，一群人正围着姜维明交谈，今天他是寿星公，来宾都得他来招待。
姜维民跟客厅的几个老友叙完旧后，走进厨房问道：“淑琴，你打个电话给欣洁，问一下她跟飞宇到哪里了，都快开宴了，他两怎么还没到?”
“爸，我现在就打电话问她到哪里了。”姜淑琴拿了块毛巾擦干手，在客厅找到了自己的手提包，刚拿出手机还没来得及打，袁保国的电话就先打过来了。
“砰”的一声，姜淑琴的手机摔落在地板上，手机盖、电池和机身瞬间分离成几块。
屋内的人集体看过来，此时姜淑琴还保持着刚才接电话的样子。
忽然间，姜淑琴一晕，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幸好离她最近的姜维民扶住了她，屋内的众人瞬间乱做一团。
第二百一十四章 绑匪身份
晚上21点左右，袁保国和苏明河赶到帝都市同仁济世医院。
“医生，他的情况怎么样了？”袁保国向主治医师问道。
“病人的伤主要在头部，他的右前额与方向盘发生了剧烈的碰撞，造成了撕裂伤，我们给他的伤口做了缝合，颅内是否有损伤还要等脑部CT结果。”
主治的白大褂医生耐心地向袁保国等人解释。
袁保国：“我们现在能进去看他吗？”
“可以！”
袁保国和苏明河随即走进了急救室，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江飞宇，护士刚给他包扎好伤口。
袁保国问道：“你怎么样了，还好吧！”
江飞宇指着脖子上的伤口，自嘲道：“命大，逃过一劫，差点被那个男的割喉，否则你现在见到的，就是我的尸体了。”
袁保国急切地问道：“那个女的为什么会救你？你认识她吗？”
江飞宇：“那个女的应该认识我，我看她的眼神很熟悉，可惜她戴了口罩，没看清脸，否则无法解释她为什么要救我。”
袁保国：“一点印象都没有吗？有个怀疑对象我们也能马上排查出来。”
江飞宇：“不好意思，袁局，我现在脑子还是一片浆糊，实在想不起来，我先跟你回局里，把我知道的细节先拼凑起来，让刑侦专家判断吧！”
袁保国：“你的身体不要紧吧？”
江飞宇坐了起来，说道：“就算颅内出血，要治也要等明天，也不差这一晚。走吧，欣洁现在生死未卜，我这点伤不算什么。”
袁保国点点头，承下了江飞宇这份人情，现在被绑架的是他的女儿，最着急的人是他，但是江飞宇的身份不一般，他又不能强制命令人家。
……
半小时后，江飞宇坐袁保国的车回到了朝天区分局，此时距离袁欣洁被绑架已经过去了4小时。
会议室内，一个女警员在给江飞宇做笔录，苏明河跟另外一个老刑警在黑板上不断地补充线索，袁保国默默地坐在一边抽烟，很快黑板上就是密密麻麻的线索关系图。
此时，会议室的门被打开，顾局走了进来。
“顾局！”袁保国和江飞宇赶紧站起来打招呼。
“情况怎么样了？”
顾局抬手示意两人坐下，开口问道。
袁保国介绍道：“已经协调各分局的便衣警察、巡警和交警在各个出城的交通要道和重要卡口设点检查，目前还没找到嫌疑车辆，也没有发现欣洁的踪影。现场的物证和当事人的证词已经采集完毕，明河他们正在做复盘和情景推演。”
“放心吧，全市大半的警力都动员起来，我们一定会抓到嫌疑人，救出欣洁的！”顾局安慰道。
袁保国：“谢谢您，顾局，我也希望欣洁能平安无事！”
顾局转而向江飞宇问道：“你没事吧？伤得重不重？”
江飞宇：“可能有点轻微脑震荡，其他应该没什么大的问题。”
顾局劝说道：“你再怎么说也是个身价上亿的大老板，该雇个保镖了，这次对方绑的是欣洁，说不定下次绑的就是你这个大老板了。需要我帮你介绍吗？帝都武警部队的退役士兵，都是有反恐和安保经验的老手。”
江飞宇：“谢谢您的建议，我会考虑的，等过段时间再麻烦您吧！”
倒不是江飞宇付不起几个安保人员的工资，他一直把自己当成学生，身份没转变过来，忘了自己也属于‘狗大户’了，两辈子40来年的人生经历，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极端情况。
上辈子身价上亿算个毛线，鹏城的城中村拆迁一次就造就几十个身价过亿的富豪，身价过亿在一线城市不过就几套房的事情。
与之相比，2002年这会还没怎么通货膨胀，上亿人民币还真是一笔巨款，购买力惊人，江飞宇的惯性思维害死人。
“顾局、袁局，线索整理完了，我们现在开始吧！”苏明河走了过来，向两位领导汇报。
“开始吧！”顾局示意可以开始了。
苏明河介绍道：“根据江总的证词，以及我们对从帝都理工大学到事发地点这一路上监控视频的研判分析，目前汇集的线索如下……”
嫌疑人共两人，一男、一女，两人以女子为主。
男的22-25岁之间，身高162cm—165cm，体重大概在65公斤左右，中等身材，短发，胡子稀少，皮肤偏黄，穿着黑色布制夹克，戴着墨镜，随身携带有管制匕首。
女的28-32岁之间，身高155cm—158cm，体重45公斤左右，留着披肩发，皮肤偏白，穿着白色衬衫，戴着白色一次性口罩。
通过帝都理工大学校门外的交通摄像头，我们可以定位到，对方于5月31日14点21分，开着一辆黑色的吉普车停靠在校门口斜对面的马路边，在这之后，黑衣男子就下车在校门口附近转悠，踩点等候。
下午17点12分，被绑架人袁欣洁走出校门，并上了江总的黑色商务车，嫌疑人的车辆一路跟随出了闹市区。
17点38分左右，两辆车行驶到了机场高速温桥乡出口1200米处，这一段路比较偏僻，没什么行人和车辆，处于后方的嫌疑人驾驶着汽车，从左侧后方朝着商务车撞了上去。
嫌疑人在极短的时间内把人掳走，并向东北方向驾车逃窜。
根据车辆型号和外观，我们已经证实，这辆黑色的吉普车属于丢失车辆，于今天上午丢失，直到我们找到车主，车主才知道自己的车辆丢失。
案件发生后，我们就已经动员了各部门警力寻找作案车辆和被绑架人员，截止目前还没有收获。
现在比较明确的线索是两个嫌疑人的外貌特征，以及其中的女嫌疑人疑似与江总认识，对方阻止了男嫌疑人对江总的灭口。
而且，女嫌疑人在紧急情况下叫过男嫌疑人的绰号“雪狼”，这些特征是一个重要的突破口……
随着苏明河对两个嫌疑人特征的描述，坐在一旁的江飞宇，逐渐将自己脑海中的记忆梳理了一边。
他重生后的经历也就不到一年，很多记忆还比较深刻，按照时间的先后顺序，往后倒带，渐渐地，两个嫌疑人的特征逐渐与记忆中的某个片段重合。
“是她！！！”江飞宇一声惊呼，满脸不可置信。
“小江，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袁保国带着希冀的目光问道。
江飞宇：“我大概想起来是谁了，不过需要验证一下，如果真的是他俩干的，此时他们应该躲起来或者跑路了。”
江飞宇把他的猜测说了出来，苏明河立马安排了一组人出警前去核查。
第二百一十五章 抓走袁欣洁的目的
等待的过程是很煎熬的，特别是对于袁保国来说，他此时就有些坐立不安。
之前他能保持镇定，那是因为线索指向不明确，与其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还不如安静下来听有经验的老刑警分析判断。
现在突然有了比较明确的方向，能够指向绑匪的身份，就有很大的可能找回自己的女儿。
在刑事案件中，很多时候案件无法侦破，大部分原因是无法锁定嫌疑人的身份，而不是布控追捕嫌疑人。
顾局来这里的目的，有那么三方面的原因吧：一是对袁保国的遭遇进行慰问；二是协调其他辖区和其他警种的警力资源；三嘛，也是为了防止袁保国乱了阵脚，胡乱下命令。
此时，江飞宇也百思不得其解，虽然还没有确认，不过在他心里已经基本确认，绑走袁欣洁的人正是江姐和她的伙计阿成。
现在闹不明白的就是这两个人为什么要绑架袁欣洁，最大的可能无非是要威胁袁保国这个公安局的局长，但是他们两个平头老百姓怎么敢犯下这样的大案？
或者说她俩不是普通的店铺老板和伙计？以阿成当时要杀自己时候的麻利动作，根本就不像普通人，说他是职业杀手，江飞宇都信！
还有一点也令江飞宇想不通，他上辈子确实没有听说过袁欣洁被绑架的事情啊！或者说袁欣洁上辈子也被绑架过，只不过很快就被救回来了，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这也解释不通啊，以阿成的狠辣程度，分分钟给你抹脖子，没道理这么容易救回来，难道这也是自己带来的蝴蝶效应？
半个多小时后，带队前去中关村科技园电子城核查江姐和阿成身份的蔡家华终于打电话回来，苏明河把电话开了免提。
蔡家华：“袁局、苏支，我们赶到了嫌疑人的店铺，并没有发现两名嫌疑人，问了周围的店铺，这家店一周前就清理完库存，贴出了转让的告示，两名嫌疑人已经一周多没有在电子城出现过了。”
“有打听到他们住在哪里吗？你们进入店铺检查了吗？”袁保国急切地问道。
蔡家华：“袁局，这两名嫌疑人跟周围的店铺都没什么往来，没有人知道他们住哪里。我们破门进入店里检查过了，店里收拾地非常干净，什么也没留下。不过，我们已经去电子城物业管理处调了监控视频，电子城的监控一个月覆盖一次，应该能捕捉到嫌疑人的影像。另外，嫌疑人的店铺有工商营业执照，应该在工商局留存了身份证复印件，我们明天就去工商局调资料。”
“砰”
袁保国一拳砸在桌子上，他曾经幻想过最顺利的场景，这是两个笨拙的绑匪，能够顺藤摸瓜找到他们住的地方，直接救出女儿。
现在看来有点想当然了，对方明显就是有预谋地作案，提前一个星期就清理了店铺，搞不好工商注册的身份信息都是假的。
顾局接过电话，说道：“蔡家华，我是顾维军，你安排一个人把监控录像送回局里，然后你们直接去工商局等候，工商局这边我会协调，给我连夜调出来嫌疑人的身份资料。”
蔡家华赶紧应道：“是，顾局！”
“铃铃铃……”
突然，袁保国放在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是欣洁的电话打过来的！”
袁保国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着急地说道。
“技术组，准备监听通话，反向定位，快！”苏明河反应迅速，立马命令道。
“报告，已经准备就绪！请尽量拖延通话时间，监测出对方的准确位置最少要30秒。”不到6秒钟，一个警员站起来汇报。
袁保国怀着忐忑不安地心情接通了电话。
“喂，袁局长吗？你好呀！”
一个有点沙哑的男人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这个声音与江飞宇记忆中阿成的声音一点也不像，也有可能对方刻意变声。
“你是谁？我女儿现在怎么样了？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袁保国刻意放慢了语速说话。
“袁局长，你放心，你的女儿现在很安全，我们只是请你的女儿过来做客而已。当然了，本着礼尚往来的原则，我们这里也想请你帮个小忙，相信这个忙对你来说还是轻而易举的。”
对方特意绑架袁保国的女儿，现场的人都能猜测得到对方的要求应该不会太简单。
袁保国问道：“你们想让我帮什么忙？”
“我们有个兄弟，叫史奎龙，两周前被你们抓了起来，我的要求很简单，用我们兄弟换你女儿，一人换一人，这笔买卖对于袁局长你来说，很公平。”
袁保国对这个名字不熟悉，把询问的目光看向苏明河。
“史奎龙，帝都地区的毒品供应商之一，两周前他从天津带货来帝都和本地贩毒团伙交易，市局禁毒总队和石憬山区刑侦支队联合作战，一举破获这宗毒品交易案，史奎龙也在这次行动中被抓。”一旁的苏明河解释了一番。
“你简直是痴心妄想，我不可能答应这种条件的。”袁保国想也没想，直接说道。
“袁局长，别急着做决定，头上的“乌纱”再重要，也没有自己的女儿重要，我建议你再好好想想，你也知道的，你女儿长得花容月貌的，你要是不同意换我们兄弟，我们很难保证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你应该能够想象得到。”
对方的威胁恰好打在了袁保国的“七寸”上，但是，用一个罪恶滔天的毒贩换取女儿的生命安全，哪怕袁保国愿意，他也做不到。
“卑鄙，你应该清楚惹怒帝都警方的后果。”袁保国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也不用吓唬我，我们干这一行的，本来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这点威胁不算什么！”
顾局阻止了打算出声的袁保国，说道：“我是帝都市公安局的局长，你的要求我们同意了，请你务必保证人质的安全，我们需要一些时间准备手续，明天会到看守所提取史奎龙出来，按照你的要求交换人质。”
“哈哈哈……袁局，你看，还是你的领导爽快，既然你们有诚意，我们肯定会讲信用保证人质的安全的，明天你们把我们兄弟给放了，等我们确认他的安全后，自然会把人质放回来，不要耍花招，也不要谈条件。”
对方说完后就把电话挂了。
“已经定位到了准确位置，经度116.6598257X，纬度40.1386231X，地址在帝都顺忆区赵家营镇马岭河集市的国道上。”
刚才负责监测的技术民警兴奋地汇报。
“立刻通知各个单位抽调警力，封锁这片地区的所有交通要道，以这个坐标为圆心，半径10公里以内，给我地毯式搜索。”顾局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向室内所有人下命令道。
“是！”所有人齐声应道。
第二百一十六章 执行第二套方案
此时，帝都市顺忆区赵家营镇北马河村的国道边上，刚挂断电话的阿成，把袁欣洁手机里的电池和SIM卡拔出，一股脑地丢在了路边的一个土坑里，顺便用脚扒拉了一些泥土给埋上。
阿成从口袋里面掏出另外一个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很快电话就接通，里面传来了江姐的声音。
“阿成，你那边都弄好了吗？”
阿成得意地说道：“姐，我这边都弄好了，我故意露出了一些破绽，让他们监测到我的位置，估计这会市里的警察正在疯狂往这边赶来，等他们在附近找到那辆被焚毁的吉普车，应该会让他们相信咱们人就藏匿在顺忆区。”
江姐：“行，你赶紧回来吧，警察估计在交通要道上都设了点了，你小心些！”
阿成：“我现在就回去，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挂完电话后，阿成把手机关机，骑上了停在路边的摩托车，随手把摩托车头盔戴上，启动摩托车，沿着国道旁的一条小路，向南边驶去。
如果此时能够从帝都的高空看下去的话，就能够看到大批的警力向帝都顺忆区赵家营镇聚集。
在阿成离开不到10分钟，距离这里最近的巡逻警察就最先赶到了这里，15分钟后，就有大批警车赶到，将夜色中的北马河村团团包围，不过显然，在村子里面的搜捕注定是徒劳无功的。
凌晨2点左右，朝天区分局的指挥室内，各个岗位的民警还在加班加点地忙碌着，不时有民警把前线各协查单位上报的警情信息汇集过来，袁保国和苏明河不断地在地图上进行标注。
从中关村电子城调回来的监控视频已经研判完毕，有监控的正门并没有采集到江姐和阿成的影像信息，这两人身份绝对有问题，平时进出电子城从来没有走正门，而是走没有监控的侧门。
从工商局提取回来的工商注册信息里面，找到了江姐的身份证复印件，紧急联系了身份证上户籍地的公安机关，不出意外，对方传回来的信息证实身份证是假的。
唯一真实的信息是：假身份证上的照片经过江飞宇辨认，确实是江姐本人。不过这种黑白复印件上拓下来的图片清晰度还是差了点，总比没有好，要不然画像师得拉着江飞宇进行素描了。
江飞宇坐在椅子上有点昏昏欲睡，额头上的伤让他有点精力不济，不过整个指挥室内的人都在忙，他也不好意思睡，只能站起来走动驱赶睡意。
此时距离袁欣洁被绑架已经超过8个小时的时间，距离搜捕行动也过去4个小时。
终于，前线终于传来了好的消息，一个警员走过来兴奋地汇报：“顾局、袁局，我们在马河村以北3公里距离的一处山坳里面发现了作案车辆，车辆已经被嫌疑人泼汽油焚烧，不过焚烧的面积有限，通过车牌和车型还是能识别出来正是嫌疑人驾驶的作案车辆，根据现场的痕迹，有明显的脚印向山里移动。”
在场的人都露出了喜色，袁欣洁这么一个大活人，对方只能用车辆运输，找到了作案车辆，起码能够证明嫌疑人应该就藏匿在这一片区域。
顾局直接命令道：“告诉前方的指挥员和干警，给我加大搜查力度，把其他区的警犬都给我调过去，就是把所有山头都翻遍了，也要把人给我找到。还有，嫌疑人是贩毒团伙，可能带有枪械，提醒前方的搜救民警注意安全，以保证人质安全为第一要务。”
“是。”警员敬了一个礼，就去传达命令去了。
一旁的江飞宇听着这一切，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就是说不上来，只能暂时把心中的疑惑压下，期待前方能够传来好的消息。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这个时候已经是凌晨5点钟，江飞宇已经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打瞌睡了，他实在是顶不住了，好在大家都在忙碌，也没人注意到他。
顾局看了一下手表，对袁保国说道：“保国，准备执行第二套方案吧！”
顾局这一声不仅让袁保国愣住了，也把江飞宇给惊醒了。
袁保国迟疑道：“顾局，史奎龙可是贩毒团伙的大头目，用他做诱饵风险太大了吧，我不同意这么做。”
顾局直接凶道：“袁保国，我现在是命令你，不是在征询你的意见！”
袁保国面露难色，他知道顾局这样做是为了救回欣洁，但是，如果史奎龙因此而逃脱，哪怕是顾局也要担一定的责任。
见袁保国不为所动，顾局直接向苏明河命令道：“苏明河，你去拿批条过来，我给你签字，你现在就给我去看守所提人，第二套方案由你执行。”
“是，顾局！”
不一会儿，苏明河就把办手续的批条拿了过来，顾局直接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一旁的袁保国拿过笔，在顾局的名字后面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顾局向苏明河说道：“去执行吧！”
苏明河敬了一个礼，然后命令道：“刑侦支队的人，跟我走。”
“是。”
指挥室内十来个民警站了起来，跟随苏明河走出会议室。
江飞宇看着眼前这一幕，也打心里敬佩，袁保国能摊上顾局这样一个领导，也是一种福气。
走出会议室后，苏明河直接命令道：“徐广田、吴奇科，你们两个到装备科，领取4套最新型的追踪设备；陈伯晨，你打电话通知汪树龙那组人，我们人手不够，让他留下一个人值守，其余人赶到看守所跟我们汇合，其余人先跟我去领取武器弹药。”
几个被点到名字的人各自领命而去。
分局装备科，徐广田正在填写手续，保管员进入库房领取设备，吴奇科悄悄移步到门口，监控拍不到的死角，快速地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与此同时，帝都南部郊区建材市场的仓库里，阿成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一声。
打开一看，手机短信上写着：已经4减3，余1，趁早去。
阿成开心地朝江姐说道：“姐，‘调虎离山’之计成了，还剩下一个，我能摆平！”
江姐也露出了喜色，说道：“既然这样，你尽快去，早去早回！”
“好，你等我的好消息！”
阿成说完后，拿起一个背包，就走出了仓库。
第二百一十七章 侦破方向
朝天分局指挥室内，苏明河带人走后，整个指挥室内一下子就空了许多。
江飞宇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此时已经快6点了，手机上有2条未读短信，都是李婉依询问他情况的。
为了避免李婉依担心，江飞宇撒了个小谎，编了条短信回复说自己昨晚喝醉了，留宿在师父的家里。
想到这里，江飞宇又一阵无奈，好不容易师父生日宴，准备了个正式一点的拜师礼，这下也泡汤了，也不知道昨晚师父那边得知袁欣洁被绑架，生日宴现场乱成什么样。
这个时候，一个40多岁的民警走到了顾局和袁保国的座位跟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正是之前跟苏明河一起做线索关系推导的老刑警。
此时，袁保国还在抽空短信安慰妻子姜淑琴，顾局直接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对方说道：“顾局您好，我是情报指挥中心的苗成栋，我以前也是刑侦队的，我在一线办案多年，后来才调到了情报中心，我对这个案件有点浅薄的看法，想提出来。”
顾局鼓励道：“咱们这里也不是一言堂，你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出来。”
苗成栋鼓起勇气，说道：“顾局、袁局，我觉得我们可能上当了，被绑匪一直带着兜圈子？”
“你什么意思？”顾局问道。
江飞宇和袁保国的注意力，也被对方的这番话吸引了过来。
苗成栋：“我认为被绑架的人质应该不在赵家营镇一带，甚至有可能不在顺忆区，绑匪故意露出了很多破绽，故意把我们的警力吸引到这一片。”
顾局：“你有什么推断的依据吗？”
苗成栋肯定地回答道：“有！”
接着，苗成栋把他的推断都讲了出来。
首先，从江姐和阿成两人的作案手法来说，肯定是有预谋地作案，他们在中关村电子城经营了这么久的门店，却从来没有留下过自己的影像照片，作案前一个星期就把店铺清理了，现场勘查人员居然在店铺里面一点指纹都提取不到。
案发当天，提前盗取了一辆吉普车用于转运被绑架的人质，直接在校门口蹲守了半天，一路尾随到了偏离的国道才动手，从阿成要杀江飞宇灭口的干脆果断分析，结合“雪狼”这个绰号来看，阿成肯定不是普通人，极有可能是杀过人的惯犯。
第二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通过通话监测到对方的位置，这一点实在太容易了。
这两人如此有预谋地作案，整个作案过程又十分地缜密，阿成打电话过来威胁交换人质的时候，整个通话过程差不多2分钟，这完全与对方的作案风格不符，对方会不知道警方能通过通话监测到位置信息吗？这一点显得太刻意了。
第三点，吉普车抛弃的地点离对方打电话的位置太近了，3公里的距离对于步行来说很远，但是对于有交通工具的人来说就很近了。
警方监测到对方的位置后，15分钟后就封锁了那一片的区域，如果是步行的话，15分钟根本走不远，结合北马河村那一段的国道还有很多的小路、岔路，对方打完电话后，很有可能驾驶摩托车逃离的。
警方能够封锁国道等交通要道，但是无法封锁所有的小路。
而遗弃在山坳里的吉普车也是一个诱饵，车身烧毁得根本不严重，车牌都清晰可见，这一点更像是欲盖弥彰。
对方有充足的时间烧毁车辆，为什么没有时间清理现场遗留的痕迹呢？现场留下了明显的痕迹，绑匪向山里转移了。
以3个人的目标来说，那片不大的山区根本藏不了多久，搜山这么久了一点痕迹都没有发现，这就不正常了。
第四点，对方手握袁欣洁这个关键的人质，警察如此大张旗鼓地地毯式搜查，对方如果藏匿在那片区域的话，没有理由不以撕票作为威胁。
经过苗成栋这么一分析，在场的人都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大家之前都陷入了思维误区，太过相信监测到的位置和找到的车辆，自以为找到了绑匪的踪迹，就离找到绑匪不远了，殊不知也有可能是绑匪故意留下的线索。
之前江飞宇就感觉哪里怪怪的，现在一捋清楚就知道问题在哪里了，除了江飞宇刚好认识两个绑匪外，其他一切暴露出来的线索都太顺利了，有时候太过顺利就是反常。
“那你认为，人质现在应该在哪里？绑匪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袁保国急切地问道。
苗成栋：“抱歉，袁局，以目前掌握的线索，我也推断不出人质被藏着哪里了，从案发现场到北马河村有7公里的距离，从案发时间到接到绑匪的电话，中间有接近4个小时的时间间隔，两个绑匪很有可能一开始就分开了，由女绑匪开着另外的车转运人质，男绑匪移动到北马河村故布疑阵。绑匪故意把警方吸引到这一片，肯定是为了他们接下来的一步做准备，也有可能只是为了方便他们逃窜，故意把警力吸引到北边，说不定她们此时已经从别的方向离开帝都了。”
绑匪还有没有其他的作案打算，谁也说不清楚，解救人质重要，维护帝都的安危更加的重要，现在情形不明确，顾局不能冒这个险。
他直接向在场的指令员命令道：“抽调一半的人手回来，加强市中心的治安防控，同时继续加强各个交通要道的盘查，剩下的人继续在那一片搜索，通知所有轮休、轮岗人员全部回岗待命。另外，协调天津警方，请他们协助检查从帝都方向过去的人员和车辆。”
“是。”指令员立马向各单位传达命令去了。
“顾局、袁局，我有个不成熟的思路。”一旁的江飞宇出声说道。
“你有什么想法？”顾局问道，想到江飞宇素来对刑侦办案有独到的见解，顾局又多了一分期待。
江飞宇：“麻烦您把刚才监测通话位置的民警叫过来。”
顾局一挥手，苗成栋自觉过去把刚才负责监测的技术民警给喊了过来。
江飞宇直接问道：“离北马河村最近的基站在什么位置，覆盖半径有多大？”
“最近的基站在北马河村西北方向1公里，这个基站的覆盖半径是3公里。”
技术民警在地图上画出了基站的大概位置，这个位置正好把绑匪遗弃吉普车的地点也覆盖进去了。
江飞宇：“只要手机开机，在这个范围内就能监测到吧？”
技术民警详细地解释道：“可以是可以，不过这种监测是被动监测，无法准确定位到手机的精准位置，只要手机进入基站的覆盖范围就能记录下来。”
江飞宇：“现在请你帮忙，以绑匪打电话过来的时间为基准点，前4个小时，后2个小时内，进入到这个基站范围的所有手机全部给我调出来。”
“小江，能否说清楚些？”顾局还是很疑惑，不解地问道。
“我的想法是：如果两个嫌疑人一开始就分开了，这个男嫌疑人在北马河村故布疑阵，他用的是欣洁的手机给袁局打电话，他本身必然还有一个手机是自己的，用于两个绑匪之间通话，通报自己的情况，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从进入这个基站范围的手机号码中，找出嫌疑人的那一个。”江飞宇把自己的思路说了出来。
所有人都眼前一亮，江飞宇这个思路就跳出了现有的条条框框，从另外一个角度提供了一个破案的方向。
至于说两个绑匪用不起手机，不存在的，至少江飞宇以前就见过江姐有自己的手机。
第二百一十八章 轨迹研判
不到10分钟，技术民警就把这段时间内进入北马河村基站范围内的所有手机号码都导了出来，6个小时内，监测到的手机号码总共517个号码。
所有人都看向了江飞宇，现在号码导出来了，怎么鉴定出来也是个难题，现在的号码都不是实名制的，随便一个营业厅买一张手机卡就能用。
这517个号码里面不仅有当地居民的，一部分号码还来源于北马河村那条国道来往的车辆，甚至还有很多还是参与搜捕的民警的，短时间内要想从中找到嫌疑人的号码可不容易。
江飞宇说道：“先把属于外地号码的排除。”
江飞宇也没法准确地找出哪一个是嫌疑人的，不过他擅长用排除法。
几分钟后，技术民警汇报道：“还剩442个本地号码。”
江飞宇：“问各单位要一下参与现场搜捕的人员名单和对应的联系电话，再把属于民警和协助搜捕人员的手机号码排除。”
立马有民警去联系各个单位要人员名单和联系方式，不过等各单位汇报上来起码要半个小时，干等不是江飞宇的风格，现在江飞宇要考虑怎么从别的方向继续找突破口。
“苗警官，麻烦你把我从学校到案发现场的路线在地图上标注出来。”江飞宇换了一个方向，决定从源头找比对源。
“没问题。”苗成栋很快就在地图上标注了出来。
“现在，需要把我开车走过的线路沿途所有基站都标注出来。”江飞宇向技术民警说道。
一共有21个基站，对方很快就把基站的位置在地图上标了出来。
江飞宇说道：“绑匪一路跟随我的车，我们假设绑匪的手机是开机的，那么绑匪的手机号码被基站监测到的时间，应该跟我的手机号被基站监测到的时间不会超过几分钟，按照这个思路把这21个基站的数据都导出来比对吧。”
“快，按照他的说法去做。”
一旁的袁保国自动催促起来，这个时候他看向江飞宇的眼神都是希冀。
现场的民警赶紧把21个基站的数据分别导出来，然后一群民警围在桌子上，人工比对21个基站导出来的数据。
人工比对还是太原始了，看得江飞宇直摇头，他向顾局说道：“顾局，咱们市局这种人工比对方式太落后了，我现在就有一个很好的产品思路，你们把所有运营商的基站数据全部实时同步过来，再跟市政府申请一下测绘好的帝都市辖区的电子地图，我们给市局开发一套实时查询和比对轨迹的系统，以后想查那个手机号码的轨迹，分分钟把机主的轨迹在电子地图上标注出来。”
顾局有点哭笑不得，说道：“我说，小江，这个时候你就别分心了，你想捣鼓什么好产品，事后咱们回警企合作实验室再商量。”
过了十多分钟后，人工研判的结果出来了，能够江飞宇轨迹重合3个点以上的手机号码有53个，不过能够完全重合的只有3个号码，其中一个正是袁欣洁的号码。
剩下的两个号码，不言而喻，极大的可能就是两个绑匪的手机号码，所有人都露出了喜色。
这两个号码，其中一个尾号是“0182”，另外一个尾号是“3752”。
尾号是“0182”这个号码正好也出现在了北马河村基站范围内，现在已经很明显了，第一个号码是阿成的，第二个号码是江姐的。
“这两个号码现在什么位置，赶紧……查，给我查清楚！”
这个时候，袁保国已经激动到说话变音了，自从袁欣洁被绑架后，已经过去十几个小时了，现在拯救人质终于出现了曙光。
一想到女儿是因为自己局长的身份遭到绑架，他就陷入无限的自责中，万一要是女儿出个什么意外，妻子姜淑琴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报告，尾号‘0182’这个号码处于关机状态，无法监测到位置信息，尾号‘3752’这个号码所处的位置目前在大芯区庞各庄镇龙堡村一带，目前误差范围有点大，在一两公里以上，最好能够通话进行定位。”
顾局直接下命令，说道：“通知大芯区分局，让他们立刻出警封锁庞各庄镇这一带的交通要道，让特警大队马上向庞各庄镇一带集结，另外，打电话告诉苏明河，取消第二套方案，让他们先到庞各庄镇集合。”
马上有指令员去传达命令，现在就看要不要打绑匪的电话，精准定位对方的坐标信息。
半径2公里的范围面积可不小，慢慢排查不仅费时，而且很容易惊动嫌疑人，现在时间就是生命，谁知道晚一秒，对方会不会做出伤害袁欣洁的事情来。
当然了，打电话也有惊动绑匪的风险。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江飞宇，他们都下意识认为江飞宇应该有好的主意。
江飞宇思考了一下，说道：“找一个上了年纪的女性，需要心理素质过硬的，最好是带别的地方口音的，假装打错电话，尽量争取到30秒的通话时间。”
“我看行，就按小江说的办！”袁保国说道。
既然袁保国都没意见，其他自然也没意见，袁保国吩咐了一声，很快就从分局后勤部门找了一个46岁的女民警，这位老大姐年轻时候也办过很多案子，心理素质过得去，临近退休年龄了才转到后勤部门。
苗成栋很快就跟这位女民警说清楚了事情的缘由，得到袁保国点头后，对方很快拨打了过去。
此时，帝都南部郊区建材市场的仓库里，江姐放在口袋里面的电话响了起来，她以为是阿成打过来的，一看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她就把电话挂了。
不到一会儿，电话又响了起来，她索性走到仓库的门口，接通了电话。
“囡囡，我是你三姨，我借了村长的电话打给你，你妈早上起来摔了一跤，把腿摔折了，现在已经送到县人民医院了，你快点回来，住院俺们医药费也不够……”
电话一接通，话筒里就传来了一个地方口音很重的老人声音，关键是对方一直说个不停，根本没给江姐插嘴的机会。
“大妈，你打错电话了！”江姐出声打断了对方的话。
“你说啥咧？俺听不清…….”
“我说，大妈，你打错电话了！我不是你要找的囡囡。”江姐又大声地重复了一遍。
“啥子？你不是囡囡？你这个电话是135XXXX3753不？我没打错呀！”
江姐：“大妈，你打错了，我的手机尾号是3752，不是3753，你肯定打错了！”
“呀，真是我打错了，不好意思闺女，大妈一着急按错号码了，最后一个数字按成2了，实在对不住了！”
江姐：“没事！”
“那行，大妈不打扰你了，再见了，实在不好意思，居然按错了，人老了，不中用了！”
挂了电话后，江姐也不以为意，这种打错电话的情况常有。
第二百一十九章 胖子心态好
挂了电话后，江姐顺手从衣服口袋里拿起口罩戴上，又从桌子上拿起暖水瓶、陶瓷杯和一些吃食，向仓库的最里面走去。
最里面还有一间小库房，用红砖砌的墙，大概30多平米左右，江姐从衣兜里面掏出钥匙，打开了库房的木门。
这里面的光线比外面还要暗一些，江姐适应了几秒才看清里面的场景，里面关的正是袁欣洁和吴奇科的儿子吴小龙。
吴小龙被关在一个一米多高的大铁笼里面，笼子底下垫了被褥，这小子这会完全不受影响，缩着腿在里面呼呼大睡。
不同的是袁欣洁，她不仅被绑了手脚，手还是反绑的，绑手的绳子一头还系在墙壁上的铁栏杆上，嘴上还被贴了胶布。
自从江姐进来后，袁欣洁就缩卷在角落里面，惊恐地看着逐步靠近的江姐。
对于她这样的大一学生来说，昨天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简直比电影情节还难以让人相信。
以前她父亲袁保国给她讲各种女生被强jian、拐卖、杀害的案例时，她一直当故事一样听，等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那种恐惧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如花一般的年纪，谁能坦然地面对死亡。
江姐蹲在袁欣洁面前，把手上的东西放下，说道：“我现在把你嘴上的胶布撕下来，规矩跟你说一下，不能喊，知道吗！”
确定袁欣洁听懂后，江姐把她嘴巴上的胶布撕了下来，袁欣洁立马往地上疯狂地吐口水。
江姐：“关了一个晚上，你也饿了吧，来吧，吃点东西，喝点水，我喂你。”
“我…….我想上厕所，憋不住了！”
袁欣洁此刻满脸通红，一半是憋的，另外一个因素是有点难以启齿。
江姐：“我把你的手绑到前面来，你自己在角落里面解决吧！”
“就在这里吗？”袁欣洁看了一眼自己待的这个角落，实在不敢想象自己一会解手完后，那个味道有多冲。
江姐：“你最好快点，要不然一会那个小胖子醒了，还要多一个人围观。”
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小胖子，趁江姐转身离开几步后，袁欣洁扯了一下绑在手上的绳子，挪动了几步，赶紧蹲下解决个人问题。
……
等袁欣洁解决后，江姐扭过头来，把刚才的食物和水递过去，说道：“你自己吃吧，吃完我再把你反绑上。”
“你们为什么要绑架我，我跟你无冤无仇的，我还小，我不想死……呜呜……”
想到绑匪有可能撕票，袁欣洁积攒了一个晚上的委屈和害怕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哭了起来。
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小姑娘，江姐也有些不忍，劝说道：“我们绑架你也是由不得已的苦衷，需要用你威胁你父亲而已，你也不要哭了，我们的目的快达到了，到时候我们会远走高飞，你和这个小胖子都会被放回去的。”
袁欣洁反而越哭越凶，江姐只能吓唬道：“你再哭，我只能现在解决你了！”
果然，这句话很管用，袁欣洁立马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再敢发出声音，只有背因为抽搐在动。
江姐把吃的递到她手上，给她倒了一杯水后，就不再管她了，走到铁笼前，用脚踢了铁笼几下。
“嘿，起来了，天亮了！”
“起床了？要迟到了吗？”
小胖子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揉了一下眼睛，等看清楚外面的情况后，嘟囔一句“不用上学，起那么早干嘛！”，又倒下去睡觉了。
“起来了，吃早餐了，不吃我拿走了！”
一起待了一天多，江姐也摸清楚这个小胖子的秉性，这家伙有点没心没肺，把他抓来后，没打他没骂他，这家伙胆子也大了起来，除了抱怨关他的笼子小了，就是抱怨这里的伙食不好吃。
“吃，怎么不吃，我一餐不吃会饿得头晕眼花，我还在长身体的时候呢！”
小胖子一骨碌坐起来，接过江姐手里的面饼就啃起来。
一边吃还一边唠叨：“我昨天就跟你说了，这家的面饼不好吃，里面啥也没放，就沾了一点大酱，还是昨天买的，都冷了，你是没吃过我们学校门口的那家煎饼，那叫一个香啊，我每次都让老板加两个蛋，再加两根火腿……”
“行了，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你们先吃吧，我一会进来收拾东西，记得别给我耍花样，我就在外面，别给我一定要弄死你的理由，这里都是荒无人烟的地方，你叫破喉咙也没用。”
说这句话的时候，江姐特意盯着袁欣洁说，吓得对方脖子一缩。
袁欣洁心里想的是：宝宝委屈，啥也没说，啥也没干，为什么就针对我一个！
等江姐离开库房后，袁欣洁忍不住向铁笼里面的吴小龙喊道：“嗨，对面的小胖子，他们为什么要绑架你？”
吴小龙很认真地说道：“姐姐，我不叫小胖子，我有名字，我叫吴小龙。”
袁欣洁：“好吧，小龙，你还没告诉我，他们为什么要绑架你？”
吴小龙：“我也不知道，刚才那个阿姨说，需要我爸爸帮他们做事，怕我爸爸反悔，就把我请过来当人质，等事情完了，就会放我回去，让我安心待几天！”
袁欣洁一脸不可思议，问道：“你居然相信了？”
吴小龙满脸不在乎道：“这有什么，我爸这个人我太了解了，以前就经常骗我说带我去动物园、公园啊、游乐园玩，结果每一次都是骗我，每一次都用同样的借口，老是说他工作忙，我爸这个人可不讲信用了……”
袁欣洁感觉到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好吧，她感觉自己不应该跟一个8、9岁的小孩讨论绑架这种高深的话题。
“那你爸是干什么工作的？”袁欣洁换了一个话题。
“我爸是警察！”说到这里，吴小龙特别自豪，这是他唯一能跟同学们炫耀自己爸爸的一面。
袁欣洁心里充满了疑惑，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抓了自己威胁父亲袁保国，又抓了吴小龙威胁他的警察父亲帮他们做事。
吴小龙：“姐姐，你也别担心了，人家阿姨都说了会放我们，我们就在这里安心待一两天，反正在这里也不用上课。”
袁欣洁感觉没法跟这个小胖子沟通，脑回路完全跟正常小孩不一样。
真要像吴小龙说的这样就好了，对方绑架了一个公安局局长的女儿，又绑架了另外一个警察的儿子，要犯的案子绝对不小，不是牢底坐穿就是死刑那种，对方让他两活着离开的几率很小。
第二百二十章 祝大彪毙命
早上7点多，从朝天区通往南边的主干道上，6辆警车组成的车队，一路拉响警笛，浩浩荡荡地向大芯区方向开去。
以前江飞宇一直不理解，警察为什么一出警就喜欢拉响警笛，犯罪分子隔了一两公里就能听到声响，有这么久的时间，人家早就跑路了。
等他坐在警车里面的时候就深有体会了，这个时候正是整个城市里面车流的高峰期，你不拉响警笛谁知道你在出任务？警笛一拉，沿途的车辆都往两边靠，乖乖让出一条路来，堵车是不可能存在的。
此时，江飞宇和袁保国坐在一辆警车上，江飞宇头倚在座椅头枕上，用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怎么，头不舒服吗？要不，还是放你下来，安排一辆车先送你去医院看看，这个时候脑科门诊也快上班了，还是认真检查一下你的伤势，别留下什么内伤后遗症。”一旁的袁保国关切地问道。
江飞宇说道：“没事，就是一晚上没睡，这会有点困。”
袁保国：“都叫你别跟过来了，你非要跟过来，前面你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后面的活就交给特警就行了，解救人质你又不擅长！”
江飞宇：“再怎么说我跟她也算认识，昨天她还救过我一命，万一他们选择狗急跳墙，没准我还能劝一下，让他们投降争取宽大处理。”
袁保国给江飞宇解释道：“这一点你就有点想当然了，从那个叫‘雪狼’的家伙，当场就要把你灭口来看，他们身上背的罪名可不轻，那个女的昨天愿意救下你，那是因为他们掌握主动权，杀不杀全在一念之间；现在可不一样，再过一会特警就会把他们团团包围，负隅顽抗是死，投降也有可能被判死刑，你认为对方还会对你手下留情吗？”
“草，好像还真是这么个情况！我逞什么英雄啊？现在下车还来得及吗？”江飞宇感觉自己此刻就特别“棒槌”，非要跟过来凑热闹。
同一时刻，在另外一条通往大芯区的路上，3辆警车也在拉响警笛快速前行，最后一辆车上的后排座位上，吴奇科抓着手机的手一直在颤抖，额头上不停地在冒冷汗。
只有他自己能听到自己心里的呐喊声：“快回短信啊！快回短信啊……”
自从苏明河通知已经发现嫌疑人的落脚点后，整个车队就直接掉头向大芯区庞各庄镇快速驶去，吴奇科已经给阿成的手机发了无数条短信了，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回复。
车队越靠近目的地，吴奇科就感觉自己离“地狱”越近，自己关个几年牢不要紧，儿子小龙千万不能有事啊！
一起坐后排的徐广田拍了他一下，说道：“奇科，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额头一直冒汗！”
“啪”
吴奇科被吓得一个激灵，手机掉在了脚下，他赶紧弯腰下去捡，遮掩了自己此时脸上的惊慌。
他一边假装摸手机，一边说道：“我没事，可能最近连续熬夜加班，身子骨有点虚！”
徐广田很有经验地说道：“我认识个挺靠谱的老中医，要不要介绍给你，给你配几副中药，让嫂子熬药给你补一下，不仅能补充元气，还能补“那个方面”的能力，你考虑一下！”
吴奇科尴尬地笑道：“不用了，我是不相信这些所谓的江湖郎中的，我还年轻，休息一两天就能恢复，还是你自己留着用吧！”
徐广田显然还不死心，继续蛊惑道：“老中医你不喜欢，我还认识老藏医，老蒙医，老苗医，总有你喜欢的一款……”
此时，车载对讲机响了起来，里面传出了苏明河的声音：“徐广田，你闲得没事做了吗？不知道现在出任务吗？你嘴巴这么贫怎么不去说相声？在这里巴拉巴拉地说个不停。”
“苏支，我就活跃一下气氛！呵呵……”徐广田弱弱地回了一句，他可不敢跟苏明河顶嘴。
……
此时，帝都市第三人民医院，住院部大楼4楼的走廊外，一个戴口罩的男医生，走到走廊尽头的一间特殊病房门前停了下来，伸手敲门。
“咚咚咚…..”
很快病房门就打开了一条缝，民警詹文斌隔着门缝，警惕地看着门外的医生，问道：“什么事？”
“查房，给里面那位特殊病人检查身体！”门外的医生回答道。
詹文斌问道：“平时不都是韦医生过来检查的吗？”
对方解释道：“我跟韦昌辉一个科室的，他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被一辆车撞伤了脚，廖映泉主任安排我过来顶一下。”
对方能说出主治医师韦昌辉和科室主任廖映泉的名字，詹文斌顿时就把怀疑放了下来，打开门让对方进去。
房门打开后，趁着詹文斌转过身去，对方闪电般地出拳，一拳打在了詹文斌耳后根的某处穴位上，詹文斌立马晕了过去，脑袋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轻响。
对方赶紧把房门关上，蹲下身，戴着手套的右手伸出，捏住了詹文斌的喉咙。
考虑了一下后，对方又把手收了回来，下手弄死他容易，但是要考虑这样做的后果。
真要这样干了，以后再碰到警察就是不死不休了，人家同僚直接一颗“花生米”送你去见阎王，会不会给你投降的机会，这可就难说了。
对方直接把詹文斌别在侧腰的枪套卸了下来，收在了自己的白大褂里面。
这名男医生站了起来，走到病床前，缓缓地脱掉了自己的口罩，正是许久不见踪迹的阿成。
阿成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祝大彪，着实有些遗憾，不能在他清醒地状态下杀掉他，让他最后体验一下那种临死前的恐惧感，真的是一种遗憾。
“祝大彪，就让我送你下去跟你的兄弟们团聚吧！”
说完后，阿成不再犹豫，两只手交错抱住了祝大彪的头，随着左右手一起用力。
“咔嚓”一声之后，病床上的祝大彪逐渐停止了呼吸，阿成摸了一下对方扭曲的脖颈，确认没有生还的可能性后，走出了房间。
第二百二十一章 绑匪的目的
朝天区分局指挥室内，一名年轻的民警走过来，递给顾局一份文件，说道：“顾局，这是我们对男性嫌疑人这个手机号码，这段时间话单的分析报告，这几天有一个号码跟嫌疑人通讯频繁，而且10分钟前还在给嫌疑人发短信。”
“能判断为嫌疑人的同伙吗？”顾局眉头一皱。
“我们比对了这个号码的机主身份，对方的身份已经查明了，是……我们……局里的人。”
年轻民警吞吞吐吐地说了出来，他知道这番话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一个不慎，这个号码的机主就可能背上一个“内通匪寇”的罪名，但是他必须说出来，发现“内鬼”没有及时揪出来，造成的危害更大。
“是谁？”
此刻，顾局已经是面带寒霜，处于暴怒的边缘了，这是在给警徽抹黑，也是在打他这个局长的脸。
在他任期内出现这样的“丑闻”，让上级领导怎么看待帝都市公安局，警察队伍被犯罪分子从内部腐蚀了，直接就能被质疑：我们的警察队伍还能不能保证人民生命、财产安全？
“是朝天区分局刑侦支队的吴奇科，他现在处于苏支队的队伍中，正在赶往庞各庄镇的路上。”年轻民警硬着头皮说出来。
顾局：“立刻通知苏明河，把人员给我控制住，并把情况通报给袁局。”
“是。”
年轻警员赶紧去传达命令，站在顾局的身边，那种压力太大了。
……
另外一边，苏明河车队的三辆警车，在马路边上停了下来。
面色不善的苏明河从第一辆警车里面走下来，走到了第三辆警车面前。
“苏支，怎么不走了？还有3、4公里就到庞各庄镇了！”徐广田从车里走下来，疑惑地问道。
苏明河没有搭理徐广田，直接越过他，把还在车里的吴奇科一把揪了出来，愤怒的苏明河一拳打在了吴奇科的脸上，对方直接被这一拳打到在地。
“苏支，您这是干什么啊？”徐广田下意识地要拦着苏明河，意识到对方是领导后，刚伸出的手又僵在空气中。
“你闭嘴。”
苏明河回头训了徐广田一句，对方立马把脖子缩回去。
吴奇科趴在地上，既没有反抗，也没有辩解什么，他早已经预料到会有这一幕，此刻的他，实在无颜面对自己的“战友”和领导。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当内鬼，说啊！”苏明河揪着吴奇科的衣服，几乎是哄出来的。
“对不起，苏支，我辜负了你的信任，我也没有办法，他们绑架了我的儿子小龙，我不照做，他们会杀了小龙的，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我不能让他有事，我求你，救救我的儿子……”
吴奇科哀求道，现在他暴露了，儿子小龙的最后一线生机，只能放在警方身上了。
“告诉我，他们要你做什么？”苏明河心中闪过一丝不忍，焦急地问道。
吴奇科：“他们要我提供祝大彪的情况，对方要杀祝大彪，前几天的‘5.29’重案也是他们做的。”
苏明河丢下吴奇科，拿出手机拨打了詹文斌的电话。
连续拨打了2个电话都没人接听，苏明河拿起车载对讲机说道：“呼叫总部，呼叫总部，我是苏明河，嫌疑人还绑架了一个人质，是一个8岁的小男孩，请优先解救人质。另外，‘5.29’重案的幸存者祝大彪是绑匪的必杀目标，看守祝大彪的警员已经失去联系，请协调最近的执勤民警赶往医院。重复…….”
……
另外一头，车里的袁保国刚放下电话，脸色有些难看。
江飞宇好奇地问道：“袁伯父，怎么了？”
袁保国：“绑匪手上应该还有一个人质，他们绑架了我们一个警员8岁的儿子，逼他就范，给他们传递情报。”
江飞宇：“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袁保国问道：“三天前，朝天区柳林胡同一个院子里发生了一起命案，你知道吗？”
江飞宇：“当然知道了，这么多媒体天天报道，闹得沸沸扬扬，网上更是传得到处都是，听说一个变态杀手用冷兵器连杀3个人，刀刀毙命那种？”
袁保国：“确实是死了三个人，不过还有一个重伤的幸存者叫祝大彪，一直在医院抢救中，这件案子应该就是你所说的，那个叫阿成的绑匪干的，他们的目标一直都是这个没死的祝大彪，对方绑架欣洁的目的应该不是为了救史奎龙，而是为了引开看守祝大彪的执勤民警，刚才局里已经确认，这个祝大彪已经被杀了。”
“你是说，他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就是为了调走看的民警，好方便他们继续杀这个祝大彪？还有，这个阿成前后杀了4个人？”
江飞宇实在难以置信，很难把脑海中那个表现木讷的阿成跟袁保国口中的变态杀手联系起来。
网上传得神乎其技的，这个变态杀手善使一把飞刀，能够十步之外取人首级，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连杀3个入室盗窃的壮汉，就阿成那个叼样？
袁保国点点头，江飞宇这才不得不信，这真他么的，人不可貌相啊！
“袁局，我们到了！”前面开车的警员回过头来说了一声。
车停稳后，江飞宇跟着袁保国下车，走入了警戒线封锁区内。
这是一个建材市场，里面是成片的仓库，这个时候本来应该是开市的时间，现在却一个闲杂人等都没有，周围的店主和顾客早已经被警察转移了出去。
现在这里都是密密麻麻的执勤民警，还有很多穿黑色特警服的持枪民警在警戒，一路走进来江飞宇至少在3个制高点上看到了狙击手。
袁保国一边走，一边跟现场的指挥员确认情况，问道：“现在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指挥员指着面前的仓库说道：“嫌疑人特别警觉，我们刚包围了这里，她就发现了我们，目前可以确定里面只有一个女嫌疑人，在仓库的最里面还有一个砖墙砌的小库房，两名人质应该就被关在里面，不过里面没有窗户，我们没法看到库房里面的场景。”
袁保国：“有尝试攻进去吗？”
指挥员：“我们的特警本来打算从仓库的后边破墙而入的，不过女嫌疑人声称她手里有遥控炸弹，我们现在不敢轻举妄动，已经紧急联系拆弹专家赶过来了。”
袁保国也有点摸不准，对方手里有没有炸弹，里面有一个是自己的女儿，他可不敢冒险，对方毕竟是连杀四人的犯罪团伙成员。
第二百二十二章 江姐的过去
“要不，还是让我进去跟她谈一下吧，说不定能让她把人给放了？”江飞宇提议道。
袁保国劝道：“你疯了，她和阿成手上背了四条人命，被抓到了，百分百会判死刑，你认为她会投降吗？你进去，说不定拉着你一起陪葬。”
江飞宇说道：“我不这么想，以她的能力根本逃不掉，被狙击手击毙的可能性更大，投降哪怕要判死刑，还能多活一段时间，这是有谈判空间的。就算她要尝试挟持人质逃走，她根本没有能力挟持两个人质逃生的可能，起码要放掉一个吧，我进去就是想争取让她放掉一个。”
江飞宇如此自告奋勇，主要是阿成那个杀人疯子不在里面，以江飞宇对江姐的印象，她本性应该不坏，在江飞宇看来，她们处心积虑地要杀到祝大彪，复仇的可能性更大。
既然她上次冒着暴露自己的风险救下江飞宇，没道理这次要拉着江飞宇陪葬。
而且，江飞宇心里一直有一个疑惑：她为什么要救自己？不亲自问一下，怎么能甘心。
袁保国说道：“好吧，那你进去吧！你尽量帮忙拖延时间，拆弹专家赶过来还要30分钟，如果事不可为，尽量先保护好自己，我们另外想办法！”
江飞宇最后这句话打动了袁保国，两个人质，其中袁欣洁是成年人，另外一个是个8岁的小孩，从控制难度上来说，小孩更加容易劫持，放了袁欣洁的可能性比较大。
既然没有疑义了，江飞宇在袁保国的注视下，穿过层层持枪民警的封锁线，走进了仓库。
这是一个空旷的仓库，里面除了一些杂物，并没有存放任何货物。
江飞宇一直走到底，在库房门前5米处停了下来，向里面喊道：“江姐，是我，江飞宇，只有我一个人在外面，我想进去跟你谈一下，能否开一下门。”
过了几秒，江飞宇感觉库房门发出了一点响声，他猜测，此时对方正透过门缝观察外面的情况。
足足过了一分多钟，库房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门里面没有任何的声音，江飞宇迟疑了一下，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一走进去，江飞宇的视线就受到了影响，这种昏暗的感觉，过了好几秒才缓解过来。
“把门关上！”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江飞宇定眼看去，距离他7米多的地方，袁欣洁手脚被捆住，嘴巴上贴了胶布，此时一把锋利的匕首正顶在袁欣洁的脖子上，刀的主人正是半年未见的江姐。
距离江飞宇3米多远的右前方，是个大铁笼，里面关着一个小胖墩，此时正坐在笼子里，好奇地打量着刚进来的江飞宇。
袁欣洁看着江飞宇，满眼都是求生的希望，江飞宇暂时没空回应她，只能按照江姐的要求把库房门关上。
库房门关上后，房间里面的光线又暗了一截，好在江飞宇已经适应了这种环境。
“你进来凑什么热闹？”江姐面无表情地盯着江飞宇问道。
“姐，我一直想当面谢谢你，真的谢谢你，那天救了我！”江飞宇诚恳地说道，一上来就开始打感情牌。
果然，江姐的神色有所缓和，说道：“谢就不必了，能告诉我外面的情况吗？有阿成的消息吗？”
江飞宇小心翼翼地问道：“姐，你没有打电话或者发短信给他吗？”
江姐说道：“他手机关机了，我也没有他的消息！”
（阿成表示很无奈，他只是恰好手机没电了而已。）
考虑了一下，江飞宇还是决定实话实说：“祝大彪死了，应该是阿成干的，目前还没有抓到他的消息。”
“太好了，祝大彪这个杂碎终于死了，哈哈哈……”
江姐笑得有点癫狂，连架在袁欣洁脖子上的匕首都松开了。
江飞宇问道：“姐，你跟这个祝大彪有仇吗？”
江姐逐渐停止了狂笑，看着江飞宇说道：“你愿意听一下我的故事吗？”
江飞宇：“姐，你说，我听着呢！”
“其实我不姓江，我真名叫做汪晓娟，出生在黑龙江省鸡鸣县的一个边境小村庄……”
随着江姐的讲述，整个房间里只剩下江姐自己的声音，其他三个人都被她的故事所吸引。
……
朝天区分局指挥室内，一个警员正在向顾局汇报：“顾局，这是黑龙江警方，紧急传真过来的资料，这个女嫌疑人的身份确认了。”
顾局：“有男嫌疑人的消息了吗？”
“对方从医院杀了人后，就不知道所踪，我们怀疑他赶往女嫌疑人所在的地方汇合的可能性最大，目前各单位正在沿途的所有路段进行布控排查，暂时还没有消息传来，而且对方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现在无法判定他的具体位置。”
“继续关注，有消息了及时通知我！”
“是，顾局。”
顾局打开文件，看了起来。
嫌疑人：汪晓娟
身份证号：230XXX19730312XXXX
年龄：29岁
籍贯：黑龙江省鸡鸣县
丈夫：曾林全（失踪补录为死亡）
……
镜头回转到仓库内，江姐继续在讲述她的故事：
我和全哥是一个村子的，他比我大2岁，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1990年，我刚好17岁，已经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
那个时候家里穷，父母全然不顾我和全哥的感情，一心打算把我嫁给隔壁村的万元户，换取1000块的彩礼钱，好给小1岁的弟弟东东讨一门媳妇。
1000块钱，对于那个时候的农村家庭来说，就是一笔巨款了。
当时，全哥在镇子上的汽修厂当学徒，一个月的工资不到20块钱，1000块钱对于他来说，不吃不喝也要干差不多8年，我父母怎么可能等他8年呢！
那个时候全哥家里也不好，他还有一个跟我同岁的妹妹，一家4口人勉强能解决温饱，为了我们两的婚事，他爸妈卖了家里唯一的耕牛，还借遍了所有的亲戚朋友，这才凑够了1000块钱，把我娶进了家门。
我们俩结婚那会尤其寒酸，就在家里简单地摆了两桌酒席，连亲戚朋友都不敢多请，一床喜庆的红棉被就是我的所有嫁妆了。
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婚礼后，我成了全哥的妻子，他白天在镇子上当学徒，我在家里帮着婆婆操持农活和家务。
那会虽然穷，但是我们两过得都很快乐，日子虽然清贫，生活却有盼头。
第二百二十三章 值得吗？
“转眼就到了1992年1月，我和全哥结婚也快两年了，那个时候我刚怀了两个月的身孕，全哥也更加地拼命工作，我们全家都盼着第一个孩子的到来。”
江飞宇看着神情落寞的江姐，静待她的下文。
他实在想象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个普通的农家女，跟祝大彪这种恶棍结下了深仇大恨。
“一切的变故也是从1992年1月份开始。你是大学生，你应该知道那个时间段，北方的邻居发生了什么惊天巨变吧！”江姐看着江飞宇问道。
江飞宇点头，说道：“恩，那个时候前苏联刚刚解体，可以说是世界巨变。”
江姐：“是啊，那么大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说解体就解体，作为能够跟美帝国抗衡多年的超级大国，它解体后留下的‘遗产’有多庞大，就可想而知了。那是个疯狂的年代，高层忙着在新政府中争权夺利，底层的人员也都在找退路，各色人员蜂拥而至，只要手里有钱，机器设备、先进武器、军工技术，甚至是科技人才，都可以买得到。”
这一点江飞宇倒是有过了解，据说那个时候，只要手里有美刀，甚至可以把整个战备军火库搬空，很多苏联时期的先进战斗机、坦克、导弹都是在那个时期遗失的。
甚至有传闻，流转到国际黑市里面的武器弹药里面，还有前苏联的核弹头，后世流行的“给核弹头抛光、打蜡”的俏皮话，估计就是这么来的。
江姐：“那些国家和金融集团吃肉，我们这些小屁民也能捞点汤喝，我记得那个时候，拉一车粮食到边界线上就能换成一车的工业产品回来，运气好甚至能够淘到点民用的机器设备，一回来转手就是好几倍的利润。”
江飞宇问道：“你们那个时候也参与进去了吗？”
江姐：“恩，利益动人啊！全哥一直埋怨自己没本事，让我跟着他受苦了，其实我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清贫也能过一生，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够团聚在一起。可是我们得为肚里的孩子考虑，哪个做父母的不想给自己的孩子多攒下一点家当，哪怕不能给它大富大贵，也要能让它衣食无忧。如果生命能够重来一遍，我一定不会让全哥踏上这一步，哪怕我们一辈子穷巴巴的，也好过后来的家破人亡。”
江飞宇曾经也是为人父，特别能理解这种父母对孩子的爱，很多父母哪怕自己再累、再苦，也要让自己的孩子过得好一点。
江姐继续说道：“其实那个时候，全哥也有赌的成分，他跟亲戚朋友借了一笔钱，跟邻村的两个年轻人结伴，就一头踏上了北上的道路。”
“他没能回来？”江飞宇小心地问道。
江姐：“不，他安全回来了，他用一车的小麦换回来了一架崭新的车床，转手卖掉以后，不仅还了借款，还挣了好几倍的钱。他的成功，给了所有人一个错觉：原来挣钱如此容易！也就是那一次，全哥还救回来一个14岁的少年。”
江飞宇猜测道：“那个少年是阿成？”
江姐：“那个少年就是现在的阿成，不过阿成这个小名是我后来给他取的，全哥在离边境线十几公里的雪地里，碰到了冻僵的阿成，看他也是黑发黑眼的华人，就把他救了回来。”
“阿成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以他杀人如麻的作风，应该不是一般人吧！”江飞宇问道。
江姐：“阿成确实不是一般人，他是从克格勃的一处秘密训练营逃出来的，哪里有很多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孩子，都是克格勃从世界各地收集来的孩子，阿成6岁大的时候就被送到了那里训练，记不清自己的父母，也记不得自己的家乡，只知道自己是华人。他在那里过了8年非人般的生活，成为了那个训练营中的佼佼者，14岁就拥有了‘雪狼’的代号”。
这就难怪了！想不到阿成身上还有这样的秘密。
“那后来呢？”江飞宇继续问道。
江姐：“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和本钱，全哥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他直接拉了几个关系要好的玩伴入伙，其中就包括我的弟弟东东，一行5人筹齐了钱，再次出发，又踏上了北上的道路。这一次他们拉回来了更多的机器设备，每一个人都挣了很多钱，所有人都被这种表象迷住了，都在幻想着再干几次，各个都能成为‘万元户’、‘十万元户’，我也在畅想着孩子出生后，我们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
江飞宇意识到，接下来的故事应该就是祝大彪这个大恶人出场了。
江姐继续说道：“3月份的时候，他们再次出发，不过这一次他们带上了阿成，因为他懂俄语，可以避免很多语言不通的麻烦。其实，那个时候，靠在两国之间来回倒腾物资发家的人不计其数，大家都挣了钱了，能够接触到的也不再是普通的民用物资，也包括军火。人啊！一旦摸上了枪，胆子和野心就会变大。”
“黑吃黑？”江飞宇不确定地问道。
江姐：“不，只是一些杀人不眨眼的恶棍抢劫而已。”
江飞宇也意识到自己有点用词不当，歉意地点点头。
江姐说道：“当时，边境线上有好几股抢劫团伙，他们干着无本买卖，专门蹲守在边境线上，靠抢劫同胞发家致富，其中，祝大彪那伙人就是其中一股。”
江姐在提到祝大彪名字的时候，神情极度扭曲，那种恨，即便把祝大彪挫骨扬灰也难消。
江飞宇急忙问道：“他们遭到祝大彪等人的袭击吗？”
江姐：“是的，那一次他们淘到了一些好东西，回来的路上碰到了祝大彪那伙人，本着大家都是同胞，就一起结队回来，谁能想到对方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财狼。在晚上宿营的时候，祝大彪那伙人袭击了他们。全哥、东东，还有同村的3个年轻人，全死了，只有阿成杀了对方3个人后，中了一枪后逃离，他靠着一口气撑回来，告诉了我事情的真相，我也因为这个噩耗导致流产，我和全哥的孩子也没了。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杀祝大彪了吧！”
江飞宇直面这灵魂般的拷问，甚至无法直视她的眼睛，她有什么错？一个为了亲人复仇的可怜女人，也许这10年来，她都活在复仇的痛苦中。
没有经历过这种杀亲之恨，就莫劝人向善，可她终究是4条人命的主谋，国法难容啊！
为了报仇，赌上自己的命，值得吗？
第二百二十四章 我死，他生
过了一会，江姐才从回忆中恢复过来，她看着江飞宇说道：“你进来找我，是想让我放了他们两个的吧！”
江飞宇不忍心欺骗她，点头承认道：“是的，姐，我进来是想让你放了他们两个的，如果你需要人质，请你至少是放了他们其中一个。”
江姐苦笑道：“其实，你完全不用担心，我根本没有挟持他们逃出去的想法，现在只要我一出去，外面至少有上百只枪对着我，我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能力挟持人质逃出去，我刚才说这里面有炸弹，只是为了骗他们的。哪怕你们没有找到我，杀了祝大彪之后，我和阿成都会在逃离后，放了他们两个。”
江飞宇一愣，忍不住问道：“姐，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
此时房间内的状态实在是很微妙，既然没有炸弹，只要江飞宇愿意，随时能够在短时间内跨过两人之间几米的距离制服她，哪怕不能短时间内制服她，只要江飞宇大喊一声，立刻就会有无数的警察破门而入。
江姐解释道：“我骗他们只是为了争取一点时间，希望能够听到阿成告诉我祝大彪的死讯，既然现在你为我带来了这个消息，阿成那里也就不是必要的了。”
江飞宇劝说道：“姐，跟我出去投降吧，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律师，哪怕最终要判死刑，一审、二审、终审，我们也能争取一些时间，能够再活一两年。”
江姐摇摇头，说道：“我知道以我犯下的罪行，枪毙几回都够了，既然早晚要死，还不如在这里做个了断，只要我还活着，阿成那个傻小子哪怕是警察局也敢杀进去，我死了，也就断了他做傻事的念头。”
江飞宇顿时意识到她要做什么，她这是想用自己的死，换取阿成活下去的机会，他喊道：“姐，你这是何必呢……”
江姐不为所动，从口袋里面拿出一个陶瓷瓶，凄婉地说道：“我在计划要杀祝大彪之前，除了准备了一条退路，还为自己准备了毒药，就是为了防止被抓后，自行了断用的。其实，你大可不必劝我了，对于我来说，全哥和肚子里孩子死的那一年，我就应该陪他们去的，这么多年来，是复仇的念头支持着我活下来，与其在庭上受那一番屈辱，最后还不是要挨一顿枪子，还不如让我死得体面一点。”
她认为自己没有错，但是却有罪，既然法律无法还她一个公道，她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复仇，法庭的审判对她来说是一种屈辱，既然国法容不下她，但是她还能选择自己死亡的方式。
江飞宇感觉自己的价值观在崩塌的边缘，自己此刻正在情与法的天平上摇摆。
从情理上来说，她也是一个苦主，一个为了亲人复仇的弱女子；从法律上来说，她犯下的是十恶不赦的罪行，不杀她如何正法纪，否则以后人人效仿，这个社会岂不是乱套了。
江姐一步步走到了江飞宇的面前，从脖子上解下来一根吊坠放到了江飞宇的手上，这根吊坠只是简单地用红绳把两根狼牙串起来组成的，江飞宇不解地望着她，等待着她的解释。
江姐说道：“这是那一年，阿成交给我的信物，如果阿成把我的死迁怒于你，你就告诉他，他的命以后是你的了。”
江飞宇呆呆地看着手上的狼牙吊坠，这是她留给自己最后的庇护。
她不再犹豫，直接打开瓶口，倒了一粒白色的药丸放在手上。
“姐，不要……”江飞宇抓住了她的手。
此刻，江飞宇的内心充满了自责，如果不是自己非要横插一杠，也许她现在和阿成已经逃离了帝都，也不用走到这一步。
是她给了自己第一份工作，那一个月的时间里，她像一个大姐一样照顾自己，也是她从阿成的手中救下了自己，这些都是恩情，而最终却是自己把她的生路断绝了。
“放手吧！让姐死得有尊严一点！”
她略微一用力，就挣脱了江飞宇的手。
“你会为姐准备身后事，对吧！”
她默默地看着眼前的江飞宇，眼角划过一滴泪珠，这是她对生的眷恋，谁能把死说得那么坦然。
“恩。”江飞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哽咽地点点头。
“那就好，姐就没有什么遗憾了！”她说完后，直接把药丸吞了进去。
江飞宇有心想阻止她，手却像是灌了水泥一样千斤般重，眼睁睁地看着她把药丸吞了进去。
“保重，你要活得好好地，把姐的那一份也一起活下去……”
话还未说完，她的身形已经向后栽倒，江飞宇一把抱住了她的身体，慢慢地扶着她坐下来，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臂弯上。
“姐，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江飞宇再也忍不住，情感像洪水一样宣泄出来，哭泣声中带着无尽的内疚，泪水滴落在她的脸上、手臂上。
“姐，不怪你，真的不怪你……你长得真的……很像我的弟弟……东东。”
她吃力地抬起手，抚摸了一下江飞宇的脸颊。
“我就是你的弟弟，以前是，现在是，以后永远都是……”江飞宇哭泣得像一个委屈的孩子一样。
由于父亲是老师，江飞宇从小生活在一个孩子的家庭，他特别羡慕那些有哥哥姐姐的同龄孩子，他们的哥哥姐姐不仅会照顾他们，还会帮他们打架出头，生命中第一次感受到了这种姐姐般的疼爱。
“别哭了……好好……活着……”
话音未落，她贴在江飞宇脸颊上的手已然滑落，气息断绝。
“姐……”
这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是如此震撼人心。
同一个房间内的袁欣洁此刻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哪怕对方绑架了她，她依然觉得对方是一个值得敬佩的女性，对爱情的执着，为爱人和亲人奋不顾身。
小胖墩吴小龙早已经在嚎啕大哭，小小年纪的他也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哭，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动和伤心，要用眼泪倾述出来。
刚才那一声悲鸣早已惊动了外面的警察，此时伴随着嘈杂的脚步声，正有无数的持枪民警冲了进来。
第二百二十五章 老袁说“法”
仓库外面，听到对讲机里面传来两名人质平安，嫌疑人服毒自杀的消息后，袁保国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他再也顾不上其他事情，直接冲进仓库里面去，看他的宝贝女儿有没有受伤。
这个时候，三辆警车姗姗来迟，开进了封锁区内，走下车的正是苏明河一行。
苏明河有点遗憾，这刚到现场，结果两名人质就被解救成功了，自己一行人完全沦为看热闹的。
“苏支，这个江飞宇也太厉害了吧！不仅凭一己之力锁定了嫌疑人的行踪，这会又只身赴险，靠一张嘴说得嫌疑人服毒自杀，一枪未损救出了两名人质啊！”徐广田唏嘘不已。
“管好自己的嘴巴，江总身份不一般，不要背后议论人家。”苏明河回过头叮嘱了徐广田一番。
手上戴着手铐的吴奇科，走到苏明河身边，恳求道：“苏支，能把我的手铐解开吗？我不想让小龙看到他敬佩的爸爸是这副模样！”
苏明河一伸手，徐广田马上把手铐钥匙递了过来，苏明河亲自帮他把手铐打开，说道：“虽然，你不是一个称职的警察，但是，你是一个伟大的父亲，小龙应该以你为荣！”
吴奇科：“谢谢您，苏支。”
苏明河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去吧！”
吴奇科随即转身走了进去，在人群中寻找自己儿子的身影。
“爸爸，爸爸，我在这里……”
眼尖的吴小龙，一下子就看到了走过来的父亲，立马挣脱了拉着他的民警，兴奋地飞奔过去。
“小龙。”
吴奇科激动地抱起儿子，狠狠地在他脸上亲了几下，惹得吴小龙哈哈大笑。
“龙龙，这几天他们有没有虐待你？让爸爸检查一下？”吴奇科撩起儿子的衣服，检查起来。
吴小龙挣扎道：“爸爸，不要撩我的衣服，周围好多人看着，我没事，一点皮都没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吴奇科一脸庆幸，忽然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值了。
吴小龙：“爸爸，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虽然，你来得晚了一些，不过，你在我的心目中还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我以你为荣。”
吴奇科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试问哪个父亲，不想成为自己儿子心目中的偶像和榜样。
“爸，我这几天好想你和妈妈，我以后再也不任性了，我以后一定听你们的话！”吴小龙看着自己的父亲，认真地说道。
吴奇科看着仿佛一夜间长大的儿子，紧紧地抱着他，老泪纵横，可惜自己不知道要关多少年，不能再照顾他们娘俩了。
“爸，你怎么哭了？”吴小龙靠着父亲的头上，不明所以。
吴奇科：“爸爸没事，爸爸这是高兴！我家龙龙终于长大了，你以后要听妈妈的话，知道吗！”
吴小龙：“我会的！”
……
江飞宇失魂落魄地走出仓库的门口，进进出出的民警都主动给他让道，向他投去了敬佩的目光。
江飞宇在路边找了几块砖头搭起来，就这么坐在太阳底下看着自己的影子发呆，似乎阳光能把所有的悲伤情绪蒸发掉。
袁保国和袁欣洁一同走了出来，一下子就看到坐在地上的江飞宇，袁欣洁想过来安慰一下，袁保国拉住了她，让她去车上等候。
袁保国走到江飞宇身边，捡了几块砖头搭起来，学着他的样子坐下来。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江飞宇没有应声，只是轻轻地点头。
袁保国回忆了一会，然后说道：十几年前，那个时候我刚从部队转业到地方，被分配到了广源桥派出所没多久，当时带我的是一个40出头的老刑警，他姓丁，我们都称呼他老丁。
老丁是个优秀的刑警，他不仅传授了我很多办案的经验和技巧，还教会了我身上这身警服所赋予的职责。
我也时刻牢记他的教诲，在工作中不断地从他的身份吸取“养分”，可以说，如果没有老丁，就没有今天的我。
“后来呢？”江飞宇主动问道。
“后来……”
“后来，我亲手击毙了他。”
江飞宇颇感意外地扭过头来，问道：“为什么？”
“老丁有个19岁的女儿，长得亭亭玉立，一天从厂里下班回家的途中，被几个地痞流氓施暴致死，老丁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忘记了这身警服赋予他的职责，他找到了这伙地痞流氓，用配枪将3个地痞流氓逐个折磨致死，最终老丁也被我亲手击毙。”
袁保国的眼中略显几分落寞，继续说道：“警方后来最终查实，被老丁杀死的3个地痞流氓中，真正参与施暴的只有2人，另外一个是无辜的，他只是倒霉，那天刚好跟两个施暴者混在一起玩而已。”
江飞宇说道：“那这个家伙死得挺冤枉的。”
袁保国：“所以，我们每一个人都不能凭自己的主观臆断，去代替法律审判任何人，即便对方是有罪的。法律作为所有公民的行为准绳，一旦失去了公平性，整个社会都将变成弱肉强食的动物世界，弱者将失去生存的权利，那才是整个人类文明的悲哀。”
袁保国继续说道：“我也可以这么说，这个案子中，如果不是因为她对你有恩惠，同样的遭遇发生在一个跟你没关系的陌生女人身上，即便你会同情她，你也不会这么伤心和内疚，这一点你得承认吧！”
“是。”江飞宇言简意赅。
袁保国：“那恰好证明了，当一件事与我们自身产生切身利益，我们的判断容易掺杂自己的私欲在里面。所有，你不妨这样想，你所维护的是所有人公平生存的行为准则，这其中也包括了你的父母、亲戚、同学、朋友和其他的陌生人，如果法律失去了公平性，他们如何能够在弱肉强食的世界中生存下去？”
江飞宇尴尬地说道：“袁叔叔，你不去当法制栏目的主持人可惜了，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不得不说，经过袁保国的一番开导，江飞宇的心情舒畅了很多。
他说得很对，人都是自私的，论亲疏远别，在江飞宇的心目中，还有很多人排在江姐的前面，比如父母、李婉依、爷爷奶奶……
江姐的死，江飞宇内疚也内疚过了，哭也哭过了，他更加在意的还是活着的亲人。
当我们没有受到侵害时，我们希望法律是公平的，能够震慑犯罪分子，保护自己。
当自己遭到不公时，又想把自己的意志凌驾于法律之上，多么自相矛盾的结合体，充分体现了人的自私性。
第二百二十六章 事件收尾
“好了，别想了，我先安排一辆车送你们三个去医院检查一下，特别是你头上的伤，别留下什么内伤后遗症，我还有事要处理，就不陪你了。”
袁保国站了起来，拍干净裤子上的灰，叫过来一个警员，让他送江飞宇、袁欣洁、吴小龙三人去医院检查一下，他还有一堆的善后事情要处理，还有阿成这个危险分子要布控抓捕。
江飞宇叫住了袁保国，问道：“袁局，我什么时候能领取她的尸体？”
袁保国：“法医还要对尸体进行检查，出具一份尸检报告，另外局里还要走几道必要的审批手续，大概要一两个星期左右吧，手续办完后，我会通知你的。”
江飞宇请求道：“我想让她尽快入土为安，这边麻烦你帮催促一下流程！”
“好，我会叮嘱局里加快流程的，你放心！”这点小要求，袁保国完全能做主。
江飞宇点头应道：“谢谢了！那我先去医院检查了。”
袁保国看着江飞宇离开的身影，颇有些惋惜地摇摇头。
接触得越久，他越来越欣赏江飞宇这个年轻人，年纪轻轻有能力、有才华，身家丰厚，还重情重义，跟女儿袁欣洁还是同班同学，确实是女儿的良配人选，可惜他早已经有女朋友，要不然撮合一下两人，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袁局，我是来请求处分的！”苏明河走到袁保国跟前，自责地说道。
袁保国安慰道：“好了，明河，吴奇科的事情，我这个局长也有责任，是咱们管理制度上有漏洞，回去写份检讨报告，等候督查处的审查吧！另外，奇科进去后，平时他家里有什么困难，多帮衬一下，有什么需要的，你也可以来找我。”
苏明河：“袁局，我替他谢谢您了！”
袁保国：“现在，你给我打起精神来，还有一个极度危险的‘雪狼’还没抓到，他应该还在市区范围内，目前没有关于他的任何清晰影像照片，你安排人去中关村电子城，把经常见过他的人都请回来，把他的人物画像画出来，我们要在尽快抓到他，否则他流串在外面一天，就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是，袁局，我现在就去安排！”苏明河敬了一个礼，赶紧去安排。
此时，8百多米外的一栋3层楼上，3楼的某个窗户半开着，一个男子冷冷地看着仓库这边的情景，拳头紧紧攥在一起，关节因为过于用力显得发白。
“砰”的一声，毫无征兆，他右手一拳打在了墙壁上。
鲜红的血顺着墙壁流了下来，男子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
另外一边，姜维民的别墅内，家里的保姆把客厅的窗户都打开，透一下气。
昨晚好好的一个生日宴，被突如其来的坏消息硬生生打断，姜维民只能抱歉地把宾客送走，只有姜维民的两个弟子严亦宏、孙邴坤留下来等消息。
姜维民和两个弟子，三个人在客厅等了一夜，烟是抽了一盒又一盒，弄得整个别墅一楼都是烟雾缭绕。
姜淑琴接完电话后当场吓晕，袁欣洁的外婆也被这个消息吓到心肌梗塞又犯了，这会还在卧床休息。
姜淑琴清醒后，一边担心着女儿的安危，一边还要在床边照顾母亲，只能把希望都放在了丈夫袁保国身上，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给袁保国添乱，除了等还是等。
“铃铃铃……”
一看来电显示是袁保国的电话，姜淑琴赶紧接通了电话。
“欣洁找到了，平安无事！”电话里传出的第一句话就让姜淑琴喜出望外。
“爸，保国说欣洁找到了，她人没事。”姜淑琴喜极而泣，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自己的父亲。
姜维民和两个弟子围了过来，向姜淑琴嘱咐道：“你把电话开免提。”
电话里，袁保国把整件事情简单地介绍了一遍，电话这头的几个人都惊讶不已，完全没想到破局的居然是江飞宇这个受害人之一。
把事情说清楚后，袁保国很快就挂了电话，那边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处理呢！
“爸，你收了个好徒弟，这次的事情真是多亏了江飞宇。”姜淑琴向父亲说道。
姜维民一脸欣慰，说道：“这次的事情确实要感谢小江，正好他跟欣洁都在医院，咱们过去当面感谢一下他，顺便把亦宏和邴坤介绍给他认识一下。”
姜淑琴：“应该的，你们收拾一下东西，我先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妈。”
……
帝都市朝天区人民医院脑内科诊室，李婉依正陪着江飞宇坐在诊疗室内，主治医生拿着脑部CT图片认真地检查。
从仓库去医院的路上，江飞宇打电话把事情跟李婉依说了，李婉依急忙打了一辆出租车赶到了医院。
这么大的事情想瞒也瞒不住，作为恋爱中的另一半，事后还是要有知情权的，这一点江飞宇要顾及爱人的感受。
李婉依紧张地问道：“医生，他头上的伤没事吧？”
“从CT图片看，并没有看到阴影面积，也没有其他伴随性反应，排除了颅内出血的可能，不过这几天要注意观察，有没有出现头晕、耳鸣和记性遗忘等症状，像这种撞击伤，大概率会出现轻微的脑震荡。”主治医生放下CT图片，解释道。
李婉依的一颗心这才落下，天知道她来医院的路上有多紧张，江飞宇电话中说得轻描淡写的，车祸、脑部受伤、绑架、跟绑匪谈判，每一件事都能把人吓个半死。
江飞宇说道：“我就说没事的，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出现什么不良反应，应该就是一些皮外伤，看把你给担心的。”
李婉依看着他这副样子就来气，伸手在他的后腰掐了一下。
“啊！”
江飞宇一时不防，疼得叫出了声。
“怎么了？
主治医生刚才低头写诊断结果，没看到这一幕，抬头看了两人一眼，疑惑地问道。
江飞宇赶紧表态：“没事，医生，后背有些痒，没挠到。”
李婉依：“医生，还有什么注意事项吗？”
“一会让护士给他额头上的伤口换一下药，这周内两天过来换一次药，记得洗澡的时候别洗头，伤口不能沾水，不要吃刺激、辛辣的食物，主要就是这些了。”
主治医生把注意事项说了一遍，开了一张单子就让两人去缴费，然后去护士站换药。
第二百二十七章 两位师兄
护士站旁边的处置室，一个护士细心地给江飞宇换完药，叮嘱了一些注意细节后，就出去了。
此时，门外走进来一群人，看到走在前面的人，江飞宇赶紧站起来打招呼：“师父，您怎么来了。”
这一群人正是姜维民一行，除了严亦宏和孙邴坤不认识，另外两个分别是袁欣洁以及她的母亲姜淑琴。
“校长！”李婉依也赶紧向对方问好。
姜维民疑惑地看向李婉依。
江飞宇介绍道：“师父，这是我的女朋友李婉依，是咱们学校经济系的大一学生。”
姜维民向李婉依点头致意，然后对江飞宇说道：“我主要是代表我们全家过来对你表示感谢，这次真的多亏有你在，要不然欣洁这孩子还不知道要遭什么罪。”
江飞宇：“这点小事还劳烦老师您特意过来，本来应该是我去给您祝寿的，昨天因为这事耽搁了，我还想一会直接去您那里补个礼。”
姜维民：“咱们一码归一码，生日年年都能过，不差这一次，我来的时候，你师母特意叮嘱我要好好感谢你，为了欣洁这事，她都差点病倒了。”
江飞宇：“师父，您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师母她老人家现在没事了吧！”
“听到欣洁没事的消息就好了，她容易晕车，就没让她过来。淑琴、欣洁，你们两个上前来，好好感谢一下小江。”姜维民向两人喊道。
“小江，我是代表你袁叔叔这边，向你表示感谢，这次真的太谢谢你了。”
姜淑琴是真的很感激江飞宇，她就这么一个宝宝女儿，真要出点什么事情，后半辈子还不知道怎么活。
至于江飞宇在绑匪店里打过工这层关系，也不能把袁欣洁被绑架的事赖在江飞宇身上，对方绑架袁欣洁是因为老袁局长的身份。而且，姜淑琴自己分析，多半是上次对方上门维修电脑，这才知道了老袁跟袁欣洁的关系。
江飞宇：“阿姨，您客气了，袁叔叔对我多有照顾，再说欣洁跟也我是同学，我也只是尽了一点微薄之力。”
姜淑琴也知道这个人情欠的有点大，只能先口头表示感谢，以后有机会再还了。
袁欣洁走上前来，说道：“班长，这次真的谢谢你把我救出来，想不到你这么厉害，这么多警察都比不上你。”
“咱们是同学，我肯定不能袖手旁观的。”
江飞宇淡淡地说道，李婉依在场，他也不能表现得太过热情，这话也可以解读成：我是因为咱们的同学关系，才挺身而出的。
袁欣洁略显几分落寞，偷偷地看了李婉依一眼，她真的好羡慕对方是江飞宇女朋友的身份。
恰好李婉依的目光也看过来，两个的目光在空中对视了一下，像相互被刺扎到一样，敏感地把目光移开。
姜淑琴看着依偎江飞宇身旁的这个女孩，长得真叫一个漂亮，文静地站在一旁，礼貌而有涵养，显示出了很好的教养，自家闺女输得一点都不冤。
姜维民：“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的大师兄严亦宏，无线通信领域的专家，去年被提名为国家工程院的院士。这是你的二师兄孙邴坤，在国家信息产业部（工信部的前身）科技司担任副司长。”
江飞宇心中窃喜，这两个师兄身份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这层关系光是说出去都特有面子那种。
特别是二师兄孙邴坤管的是科技司，那可是主管信息化行业技术标准规范的部门，以后通过孙邴坤的关系能够参与一些行业规范的制定，可以说从今往后飞宇科技和宇依科技已经处于不败之地了。
严亦宏：“小师弟，这次幸好有你在，我们几个等了一夜，除了干着急，啥忙也没帮上。你真的很不错，一个外行人，居然能根据基站点位推断轨迹。”
孙邴坤接着说道：“小江，你大师兄是搞科研的科学家，他平时比较忙，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咱们都是一个师门的师兄弟，理应相互扶持。”
严亦宏45岁左右，带着一副老式眼睛，穿着都比较简朴，一看就是搞科研的。
孙邴坤看起来年轻些，大概40岁左右，混官场的不仅能说会道，为人处世也更加圆润些。
江飞宇谦虚道：“谢谢两位师兄，我作为后进师弟，以后有什么不懂或者做得不到位的，还需要你们两个多多指导。”
江飞宇跟两人寒暄了一番，都是同一个师门的弟子，加上江飞宇对两位师兄都恭敬有礼，三人倒也相谈蛮融洽。
今天只是第一次见面，等以后往来多了，关系才会更铁，江飞宇与两人都相互留了联系方式，便于以后联络。
聊了一会后，姜维民嘱咐江飞宇回去好好休息，就带着他们先离开了，这里毕竟是医院的处置室，也不适合闲聊，只有袁欣洁看着江飞宇有点不舍。
江飞宇和李婉依走到医院大厅后，正好看到送他过来的年轻民警和吴小龙，旁边还多了一个30来岁的少妇，牵着吴小龙的手，正是吴奇科的妻子武莉娟。
“你们怎么还没走啊？”江飞宇问道。
“哥哥，我们是特意在这里等你，我还没谢谢你救了我呢！”吴小龙还是一副活泼样，拉着江飞宇的手说道。
江飞宇摸了一下他的头说道：“你已经谢过了，哥哥也收到你的谢了！”
武莉娟走上前来，感谢道：“江先生，谢谢你救了我家小龙，我这个做母亲的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江飞宇：“大姐，你不用客气，我也只是举手之劳。”
武莉娟再三感谢，江飞宇又客套了一番。
吴小龙向李婉依问道：“姐姐，你是大哥哥的女朋友吗？”
李婉依也伸手摸了一下他的头，说道：“是啊，你真聪明！”
吴小龙道：“姐姐，你比袁欣洁姐姐好看！”
李婉依笑道：“姐姐我谢谢你的夸奖！”
然后，武莉娟带着吴小龙告辞先走了，她丈夫吴奇科出了事，她心情也不好，此时所有的坚强不过是在外人面前强撑着而已，她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儿子说这件事。
第二百二十八章 盯梢
江飞宇向年轻的民警问道：“警察小哥，你怎么还不走啊？”
年轻的民警解释道：“袁局特意交代我，让我送江先生您回学校，毕竟还有一个绑匪还没落网，您头上又受了伤。”
既然老袁特意交待了，江飞宇也就不好拒绝了，正好蹭一下公家的车。
江飞宇和李婉依跟着对方上了车，一路向帝都理工大学方向驶去。
在车上，江飞宇抽空打了个电话给苏敏君，让她帮采购一辆普通的大众轿车。
江飞宇经常开的那辆商务车已经送去大修了，侧面两个车门都被撞凹陷了，没有个把月别想修好。
开车开习惯了，没有车代步，一下子特别不适应，只能先买一辆普通的小轿车先开着。
帝都理工大学门口，江飞宇和李婉依从车上下来，向开车的民警道谢后，两人走进学校。
一走进校门口，江飞宇就频繁扭头四处观察，李婉依疑惑地问道：“你在找什么？”
江飞宇：“我在看有没有陌生的面孔，没道理警方不派便衣来学校蹲守，毕竟阿成有一定的几率会来学校找我。”
李婉依：“那你岂不是很危险，对方杀人如麻，万一他把江姐的死迁怒于你，那可怎么办？”
江飞宇安慰道：“你不用担心，学校里面人流量这么大，对方应该不会来学校找我的，而且江姐死前给我留下了信物，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李婉依：“可你终究要去公司办事吧？总会需要外出的。”
江飞宇安慰道：“没事，顾局那边说帮我介绍几个有反恐和安保经验的退役士兵，咱们也不缺这点钱，雇佣一两个保镖完全没问题的。”
李婉依：“那你这两天就在学校待着，等把保镖的事情解决了再出去。”
江飞宇：“行，这两天我就在学校待着，哪里也不去，我明天就把保镖这事给落实一下。另外你最近也不要去出租屋那边了，还是在学校安全些。”
李婉依顺从地点头，她虽然还有些担心，看江飞宇很有把握的样子，也只能暂时把担心放下。
江飞宇猜测得不错，袁保国还真安排了几个便衣在学校里面蹲守，不过专业的便衣民警盯梢，还真不是江飞宇这种普通人能够一眼分辨出来的。
通过袁欣洁的口，袁保国获知了江姐，也就是汪晓娟与阿成之间的往事，江姐死的时候只有江飞宇、袁欣洁、吴小龙在场，对方必然要从这几人口中，得知江姐死亡的经过。
所以不止江飞宇这里，连袁欣洁和吴小龙那边都安排了蹲守的民警，就是为了把阿成这个极度危险分子早日缉拿归案，谁知道他会不会因为江姐的死迁怒于个人，甚至整个社会，产生报复社会的倾向。
江飞宇回到宿舍的时候，宿舍里只有蒋光杰、廖永轩两个人在。
蒋光杰就问道：“老三，你的头怎么了，跟人打架啦？”
廖永轩颇有狗腿子的潜质，立马表忠心，说道：“三哥，谁打你了？告诉兄弟我，我给你报仇去！”
江飞宇无奈地说道：“打什么架，不小心出了点车祸，撞伤的！”
真实情况当然不能告诉他俩，否则不用一个小时，就能传得谣言满天飞，真要知道还有阿成这么个杀人狂潜伏在学校周边，还不得闹得整个学校人心惶惶。
蒋光杰：“老三，你开车不是挺稳的吗？怎么还出了车祸？”
江飞宇解释道：“不是我的问题，是一个神经病从后边撞上来，我才是受害者，好吧！”
廖永轩：“三哥，那个神经病呢?你有没有打他一顿出出气？”
“我倒是想打他个半死出口气，可没机会啊！”想到差点被阿成抹了脖子，江飞宇就一顿气结。
不过一想到他的身手和残忍，瞬间又怂了，惹不起，惹不起！
江飞宇向蒋光杰问道：“老大，今天周末，你怎么没跟女朋友去约会？”
蒋光杰特臭屁地说道：“我就是觉得我家思颖太粘人了，我这不是锻炼她的独立自主能力嘛！两个人没必要天天腻在一起，我觉得还是要有各自的空间比较好。”
廖永轩：“老大，你的心也真够大的，你就不担心嫂子跟别人跑了？”
蒋光杰：“你就是瞎操心，我跟你说，她现在一分钟都离不开我，我把她拿捏得死死的。”
廖永轩羡慕道：“我要是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女朋友，她要天上的星星，我都能想办法给她摘下来。”
蒋光杰语重心长地说道：“老五，这你就不懂了，女人就不能太惯着她，否则她不仅不能会成为男人事业上的助力，还有可能成为累赘，以后你就会懂的。”
江飞宇看着蒋光杰迷一般的自信，真想告诉他，大四之后，是人家女方甩的他。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蒋光杰身上有北方人特有的豪爽，对待女人也有明显的大男人主义，这种性格特点不是旁人说就能改变的。
反正蒋光杰后来的婚姻生活挺美满的，苏思颖虽然好，却未必适合跟蒋光杰过一辈子。
或者说，蒋光杰是从苏思颖这所“学校”里面得到了成长，才成为了后来那个顾家的好丈夫、好爸爸，就让他继续沿着原来的轨迹成长吧！
凌晨1点多，距离帝都理工大学正门不远处停了一辆黑色的小轿车，这辆车今晚已经停在这里很久了。
镜头拉近到车内，陈伯晨透过车窗的缝隙，不时地拿着望远镜盯着不远处的校门。
同在一辆车上的徐广田说道：“老陈，你也盯了蛮久了，咱俩换换岗。”
陈伯晨：“好，咱俩换一下，我休息一会，这看久了眼睛酸痛得厉害。”
两人随即在车内换了位置，徐广田继续监视。
陈伯晨又拿起对讲机说道：“二组、三组，汇报你们那边的情况，Over。”
很快，对讲机内就传出了回应。
“二组一切正常，侧门没有发现可疑人员进出，Over。”
“三组一切正常，也没有发现可疑人员，Over。”
陈伯晨回复道：“三组，你们那个位置特别重要，夜间特别注意要打起精神来，Over。”
“三组明白，今晚就死钉在宿管员房间内，整栋宿舍楼尽在掌控中，Over。”
确认没有问题后，陈伯晨就躺在座位上眯了起来，监视了一天实在太累了。
此时，一处比较昏暗的角落，一名黑衣男子一个助跑，就爬上了帝都理工大学的围墙，一个闪身就翻了进去，一下子不见了踪影。
第二百二十九章 走得越远越好
“呼哧、呼哧……”
半夜，江飞宇突然从梦中惊醒，坐在床铺上大口喘气。
刚才他梦到阿成在追杀他，无论他怎么跑都逃不掉，最后他筋疲力尽瘫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阿成挥舞着匕首朝着他的眼睛刺下，真他么太吓人。
这都被吓出心理阴影了，江飞宇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打算起来上个厕所，顺便喝点水。
江飞宇摸黑用脚在地上找拖鞋的位置，“咔哧”一声，面前突然亮起了一株火苗，打火机的光亮瞬间映出了阿成那副死人脸。
江飞宇如同被蛇咬了一样，条件反射般地向后弹去，后脑勺和背撞在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瞬间尿意全无。
不过这点疼痛丝毫无法引起江飞宇的注意，他此刻已经被恐惧所包围，被吓得有点失声，喉咙甚至没能发出声音来。
过了好几秒钟，江飞宇才稍微镇定下来，还没来得及出声，阿成冰冷的声音就传到耳中：“你要是敢叫，我就割破你的喉咙，现在我问，你答，明白吗？”
江飞宇赶紧小鸡啄米一样点头，深怕晚一秒钟他就会杀了自己。
阿成灭掉了打火机，起身走到洗漱间打开了外面的灯，整个过程中江飞宇是一点反抗的念头也没有。
洗漱间的门离他的床铺2米左右，而他的床铺离宿舍房门4米左右，他起身打开房门逃命的几率几乎为零，何况他真的跑了，阿成迁怒于宿舍其他人怎么办？
洗漱间的灯亮起来后，半亮的灯光照进宿舍内，江飞宇才看清了宿舍内的情景，此时宿舍内的几个人睡得有点死，连经常打呼噜的蒋光杰此刻都睡得很安静，这帮家伙不会被这个变态拧断了脖子了吧？
“你把他们都怎么了？”江飞宇焦急地问道。
阿成搬了把椅子坐在江飞宇床前，说道：“放心，他们没事，我用了点乙醚让他们都昏睡过去而已，这样他们就不会听到我们的谈话了。当然了，你的话如果不能令我满意，我也不介意把你和他们都送到地狱团聚。”
江飞宇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哪个宿舍？”
阿成：“你忘了，你当初在店里兼职的时候，还把你们宿舍的很多趣事当成杂谈说过给我听，刚好我受过特殊训练，记忆力比较好，都记下了！”
江飞宇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这就是多嘴的下场。
“你想知道江姐死亡的经过吧！”江飞宇沉声问道。
一提到江姐，阿成的神情突变，那噬人的眼神盯得江飞宇发毛，大夏天江飞宇都能感觉到一丝凉意。
江飞宇咽了一下口水，缓慢地从脖子上把那串狼牙吊坠解下来，放在了阿成的面前，说道：“这个东西，你应该认得吧！”
阿成一把抢过去，厉声问道：“说，吊坠怎么会在你手上？”
看到阿成的反应，江飞宇稍微恢复几份自信，说道：“我不说你也应该能猜到，这是江姐死前留给我的信物，怕你把她的死迁怒于我。”
“阿姐还跟你说了什么，一字不漏地说出来。”
虽然慑于阿成的气势，心里还是很怕，江飞宇还是一字不差地转述出来：“她说，你的命以后是我的了。”
出乎江飞宇的想象，阿成听到这句话后，并没有暴怒，他摸着那串狼牙吊坠露出了缅怀的神色。
十年前的那个冬天，男孩坚定地对姐姐说道：“姐，你和全哥救了我的命，还对我这么好，我的命以后就是你们的，以后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这辈子一定保护好你跟全哥，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
“傻小子，姐不要你的命，你以后好好地活着就是对姐最大的回报，以后你跟东东一样都是姐的亲弟弟。”
“恩，阿姐，我一辈子都是你的弟弟。”
……
曾经的誓言还历历在目，可如今又如何？全哥当着自己的面被杀，孩子也在那个冬天没了，最后连阿姐也死，自己就是个废物。
除了杀人，我还能干什么？到头来双手沾满血腥，克死了所有亲近的人。
“阿姐是怎么死的，告诉我！”此时的阿成已经不复刚才的戾气，语气中带了一丝请求。
江飞宇：“她知道祝大彪死后，就了无遗憾了，当着我的面服毒自杀，她选择用自己的死，换取你活下去的生机，她死了，你也就不会冒险去救她！”
“姐……”阿成呢喃了一句，热泪从眼眶中涌出，不断地滴落在地板上。
“啊，啊……”
阿成发出野兽一般的悲鸣，双手抱住自己的头痛哭，那种痛苦渗入骨髓。
江飞宇叹息一声，哪怕是冷血的野兽心中也有柔软的一面，何况是人，那种失去亲人的痛苦，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懂。
A3栋男生宿舍，一楼的宿管员房间内，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的便衣民警卢海涛一下子惊醒。
刚才迷迷糊糊中，他好像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不放心的他走出房间，在走廊上倾听了片刻，却什么动静也没有，夜色静悄悄的，只有虫鸣的声音。
借着走廊微弱的灯光，他看了一下手表，此时已经是凌晨3点15分，他依稀记得上一次看表的时间是2点57分。
这段时间连续熬夜值班，他也累坏了，还好只是打瞌睡了十几分钟。
卢海涛回到房间内，叫醒了还在睡觉的方承信，喊道：“老方，醒醒，换岗了。”
方承信揉了揉眼睛，坐起来，问道：“这么快就到3点了吗？”
卢海涛把手表伸到他面前，说道：“早就过了，现在已经3点15分了，你来盯着，我实在顶不住了。”
方承信随即站了起来，把简易床铺让给卢海涛，洗了把脸清醒一下，坐到窗前的椅子上继续监视起来。
302房间内，从江飞宇醒过来已经超过15分钟了，阿成沉寂在悲痛中，江飞宇已经快受不了。
不是精神上受不了，是膀胱受不了，本来就积了蛮多水，被他这么一吓，尿意更足了，他感觉再等下去膀胱就要炸掉了。
不行，得赶紧把他支走！
江飞宇开口劝道：“她既然选择牺牲自己，换取你活的机会，你就不要让她白白牺牲，江姐的后事我会亲自操办，现在警察还在满大街地搜捕你，你最好尽快离开帝都，找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隐姓埋名，重新开始，偏远的农村地区、东南亚、中东、非洲……哪里去不得！”
阿成回过头来，盯着江飞宇，江飞宇虽然心里慌得一匹，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诚恳的表情。
足足过了十几秒钟，阿成站了起来，转身向洗漱间的阳台走去，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把手上的狼牙吊坠丢在了江飞宇胸膛上。
江飞宇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翻上阳台，一跃而下。
过了有一分多钟，江飞宇走到阳台边，往下看去，楼下漆黑一片，哪里还有阿成的身影。
这个时候，江飞宇再也忍不住，急忙冲进厕所，只剩下哗啦啦的水流声。
第二百三十章 招聘保镖
第二天早上不到7点钟，江飞宇就醒了，他起来后先是挨个试探了一下室友的鼻息，确定他们都还活着，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他一直等了一个多小时，其余5个人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中途江飞宇几次想打120叫救护车，后来都放弃了，江飞宇实在不想暴露昨晚阿成来过的事情，否则，估计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是警方监视跟踪的目标。
鬼知道阿成这个家伙跑路了没有，还有昨晚他临走前又把狼牙吊坠还给江飞宇，这是个什么意思？
江飞宇虽然也很想拥有一个身手一流的保镖，但是绝对不是阿成这种，这家伙可是背着四条人命的被通缉人员，跟他沾上关系绝对是找死。
以江飞宇的估计，除了在他少年时期对他有过恩惠的江姐两夫妇，应该没什么人能够驯服他这匹“嗜血的狼”，一个不小心就会噬主。
江飞宇都能脑补他逃脱后的人生轨迹了，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换一个马甲重新出现，以狠辣的作风和高超的身手受到某个黑道大佬的赏识，最后干掉自己的老大，自己当龙头。
稍微扯远了，说起来还多亏了蒋光杰那绵长的呼噜声，让江飞宇能够判断他们几个只是睡得挺沉而已，鬼知道阿成给他们用的乙醚有什么后遗症。
到了8点10分，身体素质最好的蒋光杰和陈凯乾差不多时间内醒了过来，蒋光杰醒来第一句话就是：“我草，昨晚又喝多了，头好痛啊！”
江飞宇顺势也装出一副宿醉后，刚清醒的样子，真是个机智boy。
半个小时内，其余5个人相继醒来，而且都出现了差不多的症状，等好几个人确定昨晚宿舍没有聚餐喝酒后，哪怕此时艳阳高照，所有人都感觉到毛骨悚然。
“莫不是闹鬼了吧？女鬼来采集阳气！”
这是廖永轩提出来的一个猜测，他信誓旦旦地发誓，他昨晚确实做春梦了，此时证据还穿在身上呢！就是没记清楚女鬼的样貌，还直呼遗憾。
其他人都面面相觑，女鬼采阳气的说法也太扯淡了吧！老五这个家伙是想女人想疯了吧！连鬼都不放过！
然后，老六魏长宁从比较科学的角度，提出了另外一种猜测。
首先厕所的排泄物在粪池里面会发酵产生甲烷，而自来水中添加了氯化物，甲烷和氯化物产生了化学反应，生成了三氯甲烷，三氯甲烷能至人昏迷，证据就是最近厕所的蹲坑经常往外冒泡。
魏长宁的这个猜测明显更加科学合理，更加容易让人信服。
陈凯乾开始提出质疑了，这得多大的剂量才能使整个宿舍的人都昏迷，要知道洗漱间的阳台可是通风的。
然后，这帮化学知识还没忘干净的理科男，就陷入了对多少吨“粑粑”发酵才能产生这么多的三氯甲烷，能让整个宿舍6个人都陷入昏迷的讨论中。
好嘛！他们自行脑补了，省了江飞宇编故事的机会。
作为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人，江飞宇只能说：真相跟女鬼吸阳气这种离谱的说法也不逞多让！
后来，这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也成为了302宿舍大学四年的“三大谜团”之一。（至于另外两大谜团，作者君还没编好，不对，应该是请听下……回分解。）
吃完早餐后，江飞宇就走出了学校，在校门口的路边等候。
十几分钟后，一辆加挂“警”字车牌的黑色轿车在江飞宇旁边停了下来，江飞宇直接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
开车的人正是顾局，不过今天他没带司机，自己开的车，也没穿警服，一身便装，这气质就像一个知识渊博的老教授。
江飞宇：“顾局，真不好意思，还麻烦您来接我。”
顾局：“绕道过来也没多远，而且，没我带你过去，你还不一定能找到地方。对了，你头上的伤没事吧！”
江飞宇：“谢谢您的关心，医生说了，没什么大碍，都是皮外伤，换几次药就好了。”
两人一路闲聊，40多分钟后，车子在郊区一个大铁栏门前停了下来，江飞宇看了一下，上面挂着 “金晨远大训练基地”牌子。
顾局对着保安说了一个人的名字，保安就把门打开，放车子进去。
里面的布局有点像营房，都是一些不高的建筑物，大部分都是训练设施，里面随处可见穿军绿背心的训练人员，“一二一……”的号子声喊声震天。
看样子顾局应该不是第一次来，轻车熟路地把车子停在一栋4层的楼房面前，两人下车。
江飞宇问道：“顾局，这里是什么地方？那些训练的人员应该不是在役士兵吧？他们的衣服上都没有臂章和军衔。”
顾局给江飞宇解释道：“这里算是一个半官方的训练基地吧，你知道帝都的驻军和武警部队每年都有很多退役士兵，这些退役士兵，一部分由地方政府进行安置，还有一部分就要自谋出路了，这个训练营就是起到安置作用的，向一些金融押运公司、安保公司、防务公司输送人员……”
顾局一番解释之后，江飞宇就明白了这地方的作用，除了顾局介绍的这些机构外，像一些有关系的权贵、富豪也能直接从这里招聘到保镖。
在民间市场上，你能招聘到的绝大部分是退役的义务兵，“兵王”这种就不要想了，那是各支部队的心头肉，哪怕因伤至残了，也有很好的安置地方。
至于小说里面经常出现的特种部队士兵，那些都是国家花费巨大代价培训出来的，体格健全又壮年的大都在部队里，流落在民间市场上的要么是大龄退役人员，要么是犯错误被开除的人员。
你想到外面碰运气招聘一两个退役的特种兵，也不是没可能，不过有一个很突出的问题，这些士兵出身的保镖人员，他们的能力要经常训练，一旦闲置久了，各方面能力都会退化。
哪怕你很有钱，可以给自己的保镖建立同样的训练场，但是有一样东西你是解决不了的——那就是枪械操作能力。
从训练基地招聘的保镖，跟训练基地有代培协议的，人员可以定期回来培训，包括枪械的操作能力，这才是富豪们有钱也办不到的。
在咱们国家，非法持枪可是重罪，能够合法持枪的都是在编人员和一些特殊行业的从业人员。
第二百三十一章 就他两了
顾局带着江飞宇一路上到了3楼，在某间办公室面前停了下来。
门是开着的，江飞宇一眼瞄到里面办公桌前坐着一个40多岁的中年人，顾局敲了一下门，对方立马起身小跑过来迎接，抱歉道：“顾局，您来了！真是有失远迎啊！快里面请！”
对方热情地把顾局迎了进去，还不忘招呼同行的江飞宇，两人在沙发上坐下。
趁着对方去倒茶的功夫，江飞宇打量了一下这件办公室，墙上贴的都是军旅风格的海报，其中一面墙上放的都是各类枪械，江飞宇有点摸不准到底是真的枪还是模型。
“顾局，您喝茶！还有这位年轻的小哥，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江飞宇接过茶杯，道了一声谢。
顾局说道：“老周，我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你别整这些虚的了！我给你们两介绍一下，这位是周文航，这个训练基地的负责人之一，叫他老周或者周主任都行。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江飞宇，这次是他要招聘几个保镖。”
“江先生真是年轻有为啊！幸会!幸会!”
年纪轻轻就要招聘保镖，周文航估计把江飞宇当成某个大家族的子弟了。
江飞宇也没解释，说道：“这次麻烦您了，周主任。”
两人相互握手，算是认识了。
周文航：“二位稍坐一会，我去拿资料。”
顾局提醒道：“老周，把你这里的A类人员都拿出来，可别拿B类、C类人员糊弄我这位兄弟，你别看小江年纪轻，他的公司可是公安部的重要合作伙伴，他在陈副部长面前都能说得上话。”
周文航：“顾局，看您说的，您亲自带的客人，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糊弄二位，我提供的肯定是我这里质量最好的人员。”
江飞宇不熟悉里面的门道，在一旁不出声，他知道顾局不会坑自己。
过了一会，周文航从抽屉里面的某个文件夹，拿了一沓资料过来放在茶几上，说道：“顾局、江先生，我们这里还没分配去向的A类人员都在这里了，总共23人，这些是他们每个人的具体资料和相关的薪资要求，江先生可以自己挑选。”
江飞宇随手拿起最上面的几份资料看了起来，上面不仅记录有该人员的基本信息、照片、格斗能力和射击能力的评级，还有人员擅长的方向、服役经历、立功的记录等信息。
不过，像服役的部队都是用代码记录，立功记录也只是简单写了某年某月荣获个人二等功，不会写太详细的内容。
江飞宇粗略地看了几份，感觉好像每个都不错，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选择。
顾局在一旁提点道：“选择有立功表现和负伤记录的，另外年龄最好是25岁以上的，这代表了服役时间长，相对比较有经验，也稳重一些。。”
顾局这样一说，江飞宇心里就有底了，这23个备选人员中，20个是男的，女的只有3个，他很快从23份资料中筛选了6份出来，最后又把其中户籍地比较远的4个剔除了，最后剩下的2个分别是：
曾广茂，男，26岁，河北沧州人，服役7年，擅长近身格斗、各类枪械射击和车辆驾驶，还有驾驶直升机的经验，月薪要求6500元。
蒙莉莉，女，25岁，河北邯郸人，服役6年，擅长近身格斗和远距离射击，有反恐和安保的经历，月薪要求6000元。
江飞宇挑的这2个人，一男一女，男的主要是作为自己的保镖，女保镖是为李婉依准备的。
现阶段先招聘两个保镖就够用了，反正江飞宇和李婉依在学校里面很安全，一般只有外出才会用到保镖，以后需要全天轮岗再增配人员就行了。
说来江飞宇也感觉到有点冤，他确实是身家过亿，不过那都是估值，你现在让他从各个公司筹集出来1000万的现金，对他来说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身家过亿跟存款过亿真的是两码事。
这么说吧，当你需要花钱的时候，身家过亿的老板在存款过亿的个人面前就是渣渣。
但是如果说社会地位的话，绝对是身家过亿的老板更吃香，因为他的公司能够创造价值，参与了经济流通，提供了工作岗位，为政府交纳了税收，这就是所谓的社会贡献值吧！
借着这次袁欣洁被绑架的事件，也算是给江飞宇提了个醒，随着身份地位的变化，有些东西还真不能省。
安全风险是与一个人的社会财富成正比的，江飞宇虽说在学校里面很低调，连宿舍几个人也只是知道他名下有公司，是个大老板，具体身家多少就不知道了。
但是身家信息对于一些有心人来说就不是秘密了，特别是随着以后曝光度的提升，江飞宇的身家也会有曝光在公众面前的一天。
要知道90年代被绑架的富豪可不少，最出名的就要数李嘉诚的儿子被绑架案了，对于歹徒来说，只要成功一次，下半辈子就衣食无忧了，这他么的诱惑力太大了，了不起逃到国外去逍遥法外。
而且，这个年头还不像后世到处都是摄像头，公安机关对犯罪分子的震慑力也没有后世强，哪怕是在后世的2020年，美的老板也曾经遭遇过绑匪闯入别墅劫持的事件。
这个时期，民间也还没有经历过大规模的枪支收缴，普通人还是很容易就能搞到土枪和炸药的。
甭管是土枪还是鸟枪，能打死鸟，近距离之下照样能打死人，就算打不死人，那一把生锈的钢珠照着人门面打过来，不死也废了。
江飞宇可再也不想体验一把被人用利刃架在脖子上的经历，那种随时被人捏死的感觉太吓人了，生命还是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为好。
等江飞宇选好人员后，周文航又给江飞宇介绍了一下雇佣合同里面的一些重要条款。
被雇佣的保镖，江飞宇除了要按照月薪支付工资外，还需要承担人员外出的差旅费和伙食费。
保镖因为保护雇主受伤，雇主除了需要支付医药费外，还需要支付一定的营养费，工资还应该照发，因伤致残、致死的赔付数额也有相关的标准，这些条款都会在雇佣合同里面注明。
然后，周文航顺势给江飞宇推荐了一种商业险，只要每年给保镖缴纳之后，相关的赔偿就由保险公司承担，江飞宇感觉自己背套路了。
雇佣合同最少签订一年，江飞宇作为雇主，如果未到期需要解除合同，需要提前2个月告知被雇佣人员，并且需要赔付1个到3个月的工资。
……
主要的合同条款大概有那么十几条，江飞宇看了之后感觉还算比较公平吧，毕竟被雇佣的保镖是要用身体为雇主挡刀、挡子弹的，合同条款有一定的保障也情有可原。
等江飞宇了解完所有合同条款后，周文航提议带江飞宇去见一下两位被雇佣人员，只要双方都没有异议后，就可以签署雇佣合同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打靶
周文航带着顾局和江飞宇走了几分钟，来到另外一栋建筑，这栋建筑的一楼是一个巨大的室内锻炼场馆，除了各种常见的健身设施，还设有两座拳击擂台。
此时两座拳击擂台上都有人在比试，江飞宇看了一下，观赏性肯定比不上专业的拳击比赛，最多只能算是点到为止的切磋。
此时场馆内只有不到百来号人在锻炼，据周文航介绍，大部分人都在室外进行训练，室内的这些都是没有训练任务的。
这里的训练课科目虽然跟部队里的差不多，但是训练的强度只有部队的三分之一左右，主要是为了保持人员的各项能力不退化。
严格来说，这些退役的人员，要么是因为训练或者执行任务留下暗伤，没法继续服役的。
要么是各项能力都已经到达个人的巅峰难以寸进，而且也没法晋升士官或者军官，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各项能力都进入了退化期。
对于这类人员，部队每年都会有一定的名额安排退役，然后补充新鲜的血液进来，通过这样来保持部队的战斗力。
听起来似乎这些人员都是部队淘汰的，你可能觉得他们的实力应该不是很强，这也只是相对而言。
咱们国家十几亿的人口，精选出来200多万的军队，能熬过2年的义务兵服役期，留在部队里面的都是精英，特别是那些服役了好几年的，在部队里面练得一身本事，哪怕体能在走下坡路，也不是外面十来个地痞流氓能够对付得了的。
其实，国家也有保留学籍，鼓励大学生当兵报效祖国的政策，上辈子江飞宇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不过因为身体素质没达标而落选。
这辈子嘛，他背负了太多的秘密和遗憾，目前还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他还有更加能实现个人价值的途径，当兵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吸引力了。
周文航指着左边擂台上的某个人向两人介绍道：“个子比较高的那个就是曾广茂。”
江飞宇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曾广茂的身高大概在185cm左右，留着大平头，皮肤有些黝黑，样貌只能说一般，他穿着一件军绿背心，身上的肌肉隆起，一看就很有力量。
此时曾广茂戴着拳击手套，正在和别人对练，看得出来他在扮演防守的角色当陪练，对方一直在进攻。
江飞宇看了他俩对练有几分钟，对方一拳都没有打中曾广茂的要害部位，曾广茂的防守滴水不漏的，这下江飞宇对他的实力就没啥好担心的了。
“另外一个人员呢？”江飞宇问道。
周文航：“蒙莉莉应该在射击馆，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吧，顺便江先生也打几发子弹玩一下。”
“这样可以吗？”江飞宇欣喜地问道。
话说应该没有哪个男人会拒绝玩枪这项活动，江飞宇一直对军训时候没能摸一把真枪报以遗憾。
周文航解释道：“当然没问题，我们这里的每一把枪，每一发子弹都有专门的登记管理，只是在射击馆使用，不带出去就没问题。”
周文航带着两人向射击馆走去，玩枪对顾局来说还不如泡一壶茶的吸引力大，他要是真想玩，公安局也有专门的射击训练场所，他跟着一起去，纯粹是陪着江飞宇而已。
几分钟后，三人来到射击馆，还没进去就能听到里面不时传来的射击声。
经过简单的登记，三人从安检门进入射击馆内。
周文航在服务总台查询后，带着两人来到一个编号是5的射击室，指着里面正在射击的短发女子介绍道——她就是蒙莉莉。
此时，蒙莉莉背对着几人，江飞宇也看不清她的样貌，只见她不断对着突然出现的移动靶进行射击，几乎间隔不到3秒钟，机器就会在不同位置弹出一个人型靶，每一声枪响过后，对应的人型靶都会应声而落。
在蒙莉莉身后不远有一个拿着纸板记录的人，周文航介绍了一下，江飞宇才知道身后这个人是督导员，负责记录中靶环数和监督子弹使用情况的工作人员。
据周文航介绍，蒙莉莉的徒手格斗能力评级是B+，这个训练基地里面起码有三分之二的人徒手格斗能力比不上她，而她最厉害的是枪械射击能力，评级是A。
如果江飞宇没有记错的话，曾广茂个人资料上写的徒手格斗能力评级是A，枪械射击能力评级也是A。
一轮射击过后，蒙莉莉返回身后的操作台，退出手枪的弹夹上子弹，江飞宇也看清了她的样子，挺清秀的一个女孩，除了皮肤比正常的女孩黑些，走在大街上完全看不出她是厉害的高手。
看完蒙莉莉后，周文航带着江飞宇到服务总台，用自己的身份卡给江飞宇领了一小盒子弹，然后又给江飞宇找了一个比较有经验的李姓督导员。
李督导员从枪械库领了一个盒子出来，带着江飞宇到了另外一个射击室，周文航和顾局在服务总台喝茶聊天，就不去看江飞宇的糗样了。
操作台上，李督导员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只黑色的手枪，经过对方的介绍江飞宇知道这是一只警用92式手枪，至于性能什么的江飞宇统统没记住，他此刻所有心思都放在这只枪上面。
李督导员当着江飞宇的面把枪拆成了零件，又组装起来，认真地告诉了江飞宇装弹和射击的要领，还把空枪交到江飞宇的手里仔细操作了一番，包括装弹夹、打开保险、子弹上膛等操作。
确认江飞宇理解后，李督导员往弹夹里面压了一颗子弹，装上弹夹后，把手枪放在了操作台上。
江飞宇深呼吸一下，用右手握住手枪拿起来，要说此时的心情，江飞宇只能说很复杂，不好描述，拿空枪和有子弹的枪，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感受。
江飞宇根据李督导员的指示，枪口朝下，向前走了2米站定。
李督导员按下某个按钮，前方不远处竖起一个圆型靶，这是个30米的固定靶。
30米靶对江飞宇这种第一次摸枪的新手来说也有点远，不过人家这里最近的靶就是30米，将就着用吧！
听到李督导员的指令后，江飞宇打开手枪的保险，伴随着“咔嚓”一声后，子弹上膛，江飞宇双手举起手枪对准了前面的圆型靶。
第二百三十三章 搞定
三点一线，枪口对准靶心，确认无误后，江飞宇扣下扳机。
“砰”
一声枪响后，江飞宇双手感受到一股后坐力，枪口略微朝上偏了7、8厘米。
定眼朝前看去，靶子上空空如也！不出意外，这一枪打偏了，连靶子都没上。
“仔细感受刚才枪的后坐力，你现在要找感觉，确保开枪过程中枪口不偏离。”李督导员的话从身后传来。
江飞宇回到操作台，卸下了弹夹，根据李督导员的指令，压了一发子弹到弹夹里面。
再次站定，打开保险、上膛、瞄准，大概估了一下刚才那一枪的后坐力，江扣下扳机。
“砰”
这次枪口很稳，只是轻微地晃了一下，江飞宇急忙查看结果，只见前方的靶子上出现一个弹孔，2环！
欧耶！江飞宇心中一阵窃喜，第二枪就能上靶，这个结果完全超出他的预料。
“很好，你已经初步掌握射击的要领了，现在就是不断练习，找准这种感觉，除了少数怪胎，绝大部分神枪手都是子弹喂出来的。”
李督导员面无喜色，不过还是对江飞宇的表现进行了表扬，教导江飞宇这种完全没有射击经验的新手，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初级了，不过周文航特意点了他，他也得尽职尽责地做好。
接下来李督导员没有让江飞宇一发一发地压子弹，他让江飞宇一次性往弹夹里面装了5颗子弹，这下江飞宇好好体验了一把“突突突”的感觉。
半个小时后，江飞宇彻底把一盒子弹霍霍完，50发子弹，除了2次打了空枪，成绩最好的是7环，其他大部分成绩在3-5环之间。
30米靶这种成绩，只能说呵呵了，哪怕对于一个新手来说，50发子弹也能把成绩稳定提高到5环以上。
成绩什么的不重要，反正江飞宇也不觉得丢人，玩得开心就好，打枪的感觉总结来说就一个字——爽！
握住枪的瞬间，好像我向着哪里扣动扳机，哪里就要被毁灭一样，所以说枪支能够诱发人潜意识里的暴力因素。
在古代，那些江湖刀客、剑客，为什么能够快意恩仇，不就是因为他们掌握了武力，可以随意决定普通人的生死，一言不合就拔刀杀人，亡命江湖。
而在现代社会，只要一把枪在手，就能随意决定他人的生死，这是一种能够凌驾在生命之上的错觉。
江飞宇和李督导员回到服务总台去归还枪支，本来江飞宇还想留几颗弹壳做纪念的，不过人家要拿弹壳回去稽核弹药的使用情况，江飞宇这才作罢。
周文航和顾局也结束了交谈，三人结伴又回到了周文航的办公室，热茶又重新沏上，周文航打了一个电话，自然有人会去通知两人过来。
十几分钟后，曾广茂和蒙莉莉一起来到办公室。
近距离观看下，曾广茂那鼓鼓的肌肉给人更加有视觉上的冲击力，这种武力值高又能当肉盾的类型，绝对是当保镖的最佳人员。
蒙莉莉的身形相对而言，也就比普通女性壮一点，不过她的眼神很锐利，她的资料里面提到过，她以前当过狙击手，按照游戏中的说法，这是个远程射手。
周文航指着江飞宇介绍道：“这位是江先生，他需要招聘两个保镖，特意挑了你们两个，现在就看你们两个的意愿了，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直接问江先生。”
曾广茂和蒙莉莉看向江飞宇，第一印象就是对方太年轻了。
莫不是哪个权贵家族的子弟？这是两个人心中的第一反应。
挑两个保镖还能让周文航亲自接待，显然也不是普通的富豪。
“您好，江先生，请问一下我们的待遇方面怎么样？”曾广茂最先提问。
他的声音很雄厚，丹田音很足，对他来说当谁的保镖都一样，待遇方面不差就行。
江飞宇说道：“月薪方面按照你们的要求来，年底根据表现，有2-3个月的年终奖，工作满一年后可以调薪一次，涨幅不少于百分之15。另外，我名下有公司，可以由公司为你们缴纳五险一金，以后也能帮解决户口落户问题。其他的一些附属条款完全按照你们的雇佣合同来，合同条款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
“那我没什么问题了。”曾广茂憨憨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江飞宇看向旁边的蒙莉莉，对方开口问道：“江先生，请问我们上班时间要求全天候吗？轮值怎么安排？一个月可以休息几天？”
从蒙莉莉的提问就能看出这个女孩很心细，考虑问题也比较周全。
江飞宇：“你们一个月有6天的固定休息时间，可以连休，也可以分开休息，你们两个肯定是要错开休息的，每天的上班时间10个小时，超出10个小时可以按小时折算成工资也可以积累调休。由于我现在还是一名大一学生，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学校里面，你们每天的当值时间应该很难超过10小时。”
周文航意外地看了江飞宇一眼，刚才跟顾局的聊天中，顾局只是说江飞宇怎么厉害，可没说他还是一名大一学生。
这些大家族培养子弟也太早了吧？大一就交给他一家公司管理？
江飞宇继续介绍道：“另外，蒙莉莉你主要是保护我的女朋友，我们两个是一个学校的学生，大部分时间我们两个的行动轨迹是重合的，这个不会影响你跟曾广茂的轮休。”
蒙莉莉继续问道：“您还有其他方面的要求吗？”
江飞宇：“有一点吧，外出的时候，你们还需要兼职一下我的司机，开车对你们来说应该没有难度吧！”
保镖兼职一下司机完全是正常操作，别说开汽车，曾广茂表示他连直升机也驾驶过。
这下蒙莉莉也没什么要问了，这份工作待遇上非常不错，工作强度也不大，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等双方都确认没有问题后，江飞宇就在周文航的办公室和两人签了雇佣合同，雇佣时间为3年，金晨远大作为合同的见证方。
另外，江飞宇还跟金晨远大签了一份代培协议，曾广茂和蒙莉莉每年有14天的时间，由金晨远大负责培训。
江飞宇给两人留了地址和联系电话，又给了两人2天的时间处理一些私事，就和顾局先走了，招聘保镖这事算是搞定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峰会邀请函
回去的路上，江飞宇忽然接到了公安部魏局的电话，旁边坐的是顾局，应该也没啥避讳的，江飞宇就直接在车里接通了电话。
“魏局找你什么事？”看到江飞宇挂了电话后表情有些怪异，顾局好奇地问了一句。
“这周四，也就是6月6号，部里要举行刑侦工作技术研讨会，魏局亲自通知我准时参加，他不说，我都快忘了自己还是公安部的特聘技术专家。”江飞宇解释了一下，反正也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情。
“‘公安部特聘技术专家’的头衔含金量还是很高的，据说部里聘请的专家都是各个行业的权威，那些老专家听说脾气比较古怪，加上你的年纪摆在这里，又名声不显，你小子过去那边可要夹起尾巴做人了。”顾局热心地给江飞宇提点道。
江飞宇笑道：“这样看来还跟帝都市局打交道轻松，有顾局您罩着，我们做什么事都是事半功倍。”
顾局：“你知道就好，以后有什么好产品、好技术，都先给我们市局来一套，我们不介意当你们公司的‘试验田’。还有啊，你上回说的那个通过基站点位研判轨迹的系统，什么时候给我开发出来。”
江飞宇：“您放心，我明天就把产品思路整理出来，让市局驻场的人员抓紧时间调研。”
顾局：“行，那你抓紧时间安排，这次的‘5.29’重案，影响范围比较广，破案过程也比较离奇，部里肯定会让我们市局把案子做成典型案例去分享的，到时候顺便可以把你们这个产品介绍一下，这个产品的功能还是挺有用的，我敢打包票，其他省市公安机关肯定会感兴趣的。”
江飞宇：“还是顾局您考虑周全，主要是谢谢顾局您处处为我们着想，我们这边一定积极配合。”
顾局：“说起来，这个案子能破案，你小子居功至伟啊！保国的闺女平安救了回来，他们朝天区分局破案了，也能评个集体二等功，保国说什么也得大摆宴席感谢一下你。”
说到这里，江飞宇莫名地想起了江姐和阿成，如果没有自己横插一杠，她们此时估计已经远走高飞了吧！
如果阿成知道是自己的原因，导致江姐藏身地点暴露而服毒自杀，他估计会直接杀了自己，想起昨天晚上阿成就坐在自己的床边，江飞宇突然打了个寒颤。
江飞宇赶紧请求道：“顾局，你们的案件卷宗和结案报告里面，麻烦不要提及我的作用。”
顾局：“怎么了？你担心另外一个在逃的同犯会找你报仇？”
江飞宇：“是有这方面的担心，毕竟他的背景和杀人手段实在是太吓人了，加上他现在还没落网，保不齐他知道了真相，杀到学校找我拼命。。”
顾局：“你担心的不无道理，这次的案件也暴露了我们局里管理制度上的漏洞，回头我跟局里交代一下，把你的名字去掉。”
……
车子很快就回到了帝都理工大学，江飞宇跟顾局告别后，向学校内走去。
翌日上午11点半，江飞宇来到公司。
苏敏君递过来几份资料放在江飞宇的办公桌上，说道：“老板，这是初步筛选的几款车型，上面有具体的参数，您先大概看一下要哪一款，详细的资料和车身图片已经发到您邮箱了。”
江飞宇从手上的资料里面比对了一款，又看了邮箱里面的车身图片后，对苏敏君说道：“就这一款吧！”
苏敏君：“老板，4S店那边建议我们还是去现场看车比较好，他们那里提供试驾服务。”
江飞宇直接说道：“不用那么麻烦了，我实在没那么多时间，一辆十几万的代步车，就这样定了吧！”
既然江飞宇嫌麻烦，苏敏君自然是按照老板说的去办了，而且说实话，一辆十几万的小轿车对于江飞宇的身家来说，跟普通人买辆玩具车差不多。
苏敏君：“那我回去提付款流程，今天付款后，就能提车了。”
江飞宇：“你让4S店把车牌给我上好，车子过几天我赶着急用，花点钱，减少一下上牌的时间。”
苏敏君：“好的，我知道了，那我先回去提流程了。”
江飞宇点点头，苏敏君出去后，秦文舒接着敲门进来。
“有什么事情吗？”江飞宇问道。
秦文舒：“老板，这是今天刚收到的邀请函，您看一下。”
江飞宇打开邀请函看了起来，这是邀请飞宇科技参加本月22号，在帝都铂林森酒店举办的互联网产业峰会的邀请函，举办方是国家信息产业部（工信部的前身）下属的产业政策司。
这可是官方举办的行业峰会，能得到官方的邀请，本身就是企业实力的一种认可，去是肯定要去。
说实话，这还是江飞宇两辈子第一次收到官方邀请，上辈子那家公司也参加过一些类似的峰会，不过要么是一些半官方或者民间组织举办的峰会，要么是花钱主动报名就能参加那种，含金量差别大了。
差点忘了，二师兄孙邴坤在信息产业部下属的科技司任职，刚好可以请教一下他，江飞宇找到他的电话，直接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后，孙邴坤简单地给江飞宇介绍了峰会的目的，可以看成这是一个官方举办的“华山论剑”，大家坐下来对取得的成果进行总结、对行业发展进行讨论和展望。
同时呢，官方需要颁布什么政策之前，也需要跟这些大的互联网企业先碰碰头，沟通一下想法，调研一下不是！
孙邴坤这么一说，江飞宇就懂了，这是企业露脸的机会，而且能够见到各路互联网行业的大佬，当然不能错过！
挂了电话后，江飞宇交代秦文舒赶紧给对方回复，确定公司要参加峰会。
电话那头，正在办公室内的孙邴坤挂了电话后，又拨了一个号码打过去。
电话接通后，孙邴坤对着电话说道：“吴司，我问你点事，你们产业政策司最近要举办互联网行业峰会吗？”
“是啊，已经定了本月22日，怎么了，孙司，你怎么关心起这个来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孙邴坤说道：“我有个小师弟的公司也受到了你们的邀请，这不请你们多关照一下嘛！”
“这事啊！好说，你小师弟的公司叫什么名字？”
孙邴坤把飞宇科技的名字报了一下。
“孙司，你小师弟的公司在行业里面影响力还是挺大的，谈不上什么关照，我这边把他们公司的排序调高一级。”
孙邴坤：“行，那多谢你了，改天请你吃饭！”
在江飞宇本人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已经被特殊安排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项目进度
秦文舒忽然问道：“老板，最近有些同事找人事部打听，之前您承诺的年中调薪什么时候落实？这件事应该怎么回复呢？”
秦文舒这么一提，江飞宇想起来了，这是自己之前承诺飞信的注册用户超过500万，公司全员7月份调薪，既然是当众承诺的，就不能失信于员工。
江飞宇说道：“这样吧！你们人事部这周做一份调薪计划，针对公司所有人员，按照入职时长、岗位类别和岗位级别等因素综合计算调薪幅度，下限是200元，上限是1500元。”
秦文舒：“老板，调薪范围是只限于飞宇科技，还是其他子公司和宇依科技也包括在内？”
江飞宇：“所有公司纳入进来，一视同仁吧！6月30日之前转正的员工都算，调薪涨幅体现在7月份的工资中，你可以先把调薪的消息放出去，安定一下人心。”
秦文舒：“好的，我一会就把消息通知出去。”
江飞宇也当过打工仔，他知道对于员工来说，加薪可是为数不多能刺激员工努力工作的好消息。
江飞宇：“我昨天招聘了两个保镖，一男一女，他们两明天过来公司报道，他们的雇佣合同是单独签的，你到时候安排他俩办理入职手续，以后他们的工资和社保从飞宇科技账上走。”
秦文舒：“我记下了，老板，回头我交代一下！”
秦文舒出去后，江飞宇打了个电话，把陈大军和俞洪博叫了过来。
俞洪博是宇依科技新招聘的技术经理，今年27岁，毕业于水木大学计算机网络技术专业，在国企和私企干过几年，技术能力没得说的，也就管理能力欠缺一点，已经入职一周多的时间。
招聘了差不多一个月，也就这哥们能力是最符合岗位要求的，江飞宇最后定了他作为宇依科技的技术经理。
面试的时候，江飞宇就看出来了，这哥们是个纯粹的技术狂，对技术的偏爱超过了对女人的喜好。
用他的话说，他未来的另一半要么是从事IT行业的，要么是喜欢研究IT技术的，起码跟他有共同的语言，否则两个人聊不到一块，所以这哥们27岁了，还单身着呢！
好嘛！江飞宇最喜欢这种没有家室拖累的技术宅，只要给加班工资或者能够调薪，加班起来毫无怨言那种，以后还能肝“996”工作制。
所以江飞宇给他加的担子也很重，除了研发工作，实施和售后的工作也暂时先让他管着。
从正规化的角度来说，这些不同环节的工作内容以后肯定要分部门来管理。
不过，一来宇依科技现在业务规模还不够大，从节约运营成本的角度来考虑，暂时没有分部门的必要。
另外对于宇依科技未来各个部门的一把手，江飞宇希望从这些飞宇科技业务线转到宇依科技的各个主管中提拔，总要给老员工保留一些上升的空间，这样大家工作起来才有盼头。
几分钟后，陈大军和俞洪博来到江飞宇办公室，自从把飞宇科技和宇依科技的业务做了分割后，江飞宇就让行政部对办公室进行了调整。
宇依科技的人员都搬到了6楼，飞宇音乐的对门办公区办公，飞宇科技使用4楼的办公区，3楼的办公区目前留给康馨微阳科技和急速网络使用。
陈大军是自来熟，加上完全摸清楚了江飞宇的秉性，跟江飞宇没什么客套，一进江飞宇办公室就自己泡茶了，俞洪博来公司没多久，在江飞宇面前还是有些拘谨。
江飞宇：“洪博，入职这一周在公司还适应吗？”
俞洪博：“公司氛围挺好的，同事们都很热情，没什么不适应的。”
江飞宇：“琪宏把宇依科技那边的工作都交接给你了吗？有什么不清楚的需要我协调吗？”
俞洪博：“工作都交接了，陈经理人挺好的，工作上每一项都交代得很仔细，我有什么不懂的，他每次都很耐心地解答。”
江飞宇：“我过几天要去公安部开会，你们把各自的工作和当前几个项目的进度跟我汇报一下，免得我到时候去了部里，领导一问三不知。”
陈大军先说道：“我这里主要是客户商务关系的维护、新客户的扩展，以及跟进现有项目的回款情况。咱们未来半年主要任务还是维护好公安这类客户群体，确保跟公安部现有的项目顺利落地，包括跟帝都市局警企合作实验室新产品的孵化。新客户方面已经接触了帝都市的税务部门，他们有一些项目想法，不过现在还没找到落地点，后续会保持跟进。回款方面，目前公安部的那四个项目已经签完合同，第一笔百分之30的合同预付款已经到账，第二笔百分之50的项目回款要等项目初验之后了，这边的项目进度由洪博跟你说吧！”
陈大军说完后，俞洪博接着补充道：“人脸识别系统项目，在5月28日咱们就安排实施人员入驻河北、粤省、江苏等省份的公安厅，包括公安部的驻场人员也是同一时间入驻，目前已经把需要的服务器和网络资源申请下来了，这周会把系统部署上去，以及做人口库的对接调研，项目进度是按期进行的。舆情监测系统、警情挖掘系统、案件线索征集信息发布平台，目前还处于需求调研阶段，预计需要1个月的时间才能确认产品功能版本。”
江飞宇：“我在飞信上给你们发了一份产品规划书，这是我们跟帝都市局合作孵化的一款新产品，你们两回去研究一下，然后安排售前人员和需求人员，尽快把产品方案和需求规格书确认下来，咱们的开发工作要提上日程。”
俞洪博问道：“老板，那项目优先级呢？怎么排工期？”
江飞宇：“跟其他项目并行吧，这个产品属于那种见效快的项目，顾局那边也会帮我们向其他省市公安机关推广，洪博你评估一下现有人员的工作饱和度，缺人手的话，你报一个人员招聘计划。”
俞洪博：“行，那我没什么问题，我回去研究一下，再落实！”
陈大军自然也没有意见，整个公司就他们销售部的工时最不饱和，不过销售岗位就这样，能出业绩就行，指望销售准点打卡上下班不现实。
第二百三十六章 关心员工
周四早上7点左右，江飞宇穿戴整齐走出学校，在校门口上了一辆黑色的大众轿车，开车的正是他新雇佣的保镖曾广茂。
这种小轿车的驾驶座空间相对于曾广茂的体型来说，还是相对小了一些。
“广茂，你现在住在哪里？”江飞宇找着话题跟曾广茂闲聊，作为雇主，他还是希望跟自己的保镖熟络一些。
曾广茂：“老板，我现在住在一个老战友那里，他是帝都人，家里的房子有空余的房间，我就先住进去，以后再考虑搬。”
江飞宇：“从你住的地方过来学校和公司有多远？”
曾广茂：“也不远，坐车就半个多小时一点。”
江飞宇：“这段时间，你上下班把车子开回家吧，油钱公司会报销！等公司另外一辆商务车维修好了，你开那一辆，这辆留给蒙莉莉开吧！”
曾广茂：“好咧，谢谢老板您！”
江飞宇：“你老家还有什么人？”
曾广茂：“我爸妈，爷爷奶奶，还有个弟弟，不过我弟已经成家了。”
江飞宇：“你那个时候怎么想到要去当兵呢？”
曾广茂：“那时候家里穷，我和我弟都特别能吃，一年到头田里的产出也就勉强够得上全家温饱，我爸寻思这样不行，家里这点地，以后我跟我弟成家了，肯定不够分，两个小子得有一个另谋出路吧！加上我从小学了些拳脚功夫，十七八岁的时候又比较叛逆喜欢打架，我爸也担心我以后打伤人要坐牢，索性送我去当兵，这一去就是7个年头，这在部队里面待习惯了，练的又是杀人技，一般的工作还真干不了。”
江飞宇好奇地问道：“当了这么多年兵，我看你的格斗技能和射击能力都很厉害，怎么就退役了？”
曾广茂解释道：“我就吃亏在以前没好好读书，现代化战争武器越来越先进，对士兵的综合素质要求越来越高，像我这种大头兵，文化程度偏低，提干困难，体能也开始走下坡路了，加上我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右手中过一枪，小拇指断了，这才选择了退役。”
曾广茂特意举起自己的右手给江飞宇看了一下，江飞宇这才注意到他的右手小拇指少了一截。
想不到部队里面，当兵竞争也这么激烈，身体素质好还不行，还要文化程度高，江飞宇估计他们宿舍也就蒋光杰适合当兵，现在又多了一个，陈凯乾这变态。
江飞宇换了一个话题，问道：“你们沧州那边是不是很盛行练武啊？”
曾广茂兴奋地说道：“这还真是，我们沧州被称为‘武术之乡’，有句古话不是说嘛：自古燕赵大地出慷慨悲壮之士！咱们沧州人杰地灵，习武成风，流派也众多，乡民们从小都会练了些腿脚功夫防身……”
一说起自己的家乡，曾广茂就滔滔不绝，这是个纯粹的北方汉子。
半个小时后，车子开到公安部，曾广茂看着大门前执勤的警卫，有点不确定地向江飞宇问道：“老板，我们就这样开车进去吗？不在外面找个地方停车吗？”
眼前森严的部委级政府单位，还是让曾广茂这样的汉子也有点畏惧。
江飞宇：“没事，开进去吧！咱们的车辆提前报备了来访信息，可以直接开进去。”
门口，警卫把车辆拦了下来，江飞宇和曾广茂把各自的身份证递了过去，警卫在岗亭里面打了个电话核实后，就打开栏杆，让车子开了进去。
曾广茂根据江飞宇的指示，在主楼面前找了个停车位将车辆停好，两人走到一楼大厅。
两人在一楼服务大厅，把身份证递给了服务人员办理来访登记。
“江先生、曾先生，我这里查询到二位有提前登记了来访信息，访问部门是刑侦局，这是二位的临时访客卡，请凭此卡坐电梯到10楼，这是二位的身份证，请收好。”
服务台的工作人员把身份和访客卡递给了两人。
“谢谢！”江飞宇、曾广茂两人道了一声谢谢。
江飞宇用访客卡刷了电梯，按了10楼。
出了电梯后，江飞宇循着门牌号找到一间挂着“驻场开发商办公室”的房间，江飞宇敲了一下门，开门带着曾广茂走了进去。
“老板！”
这间办公室大概40多平米，放了大概十几个工位，里面正在吃早餐的两个年轻人，看到江飞宇进来，赶紧站起来打招呼。
“你是伍新俞？你是严邴华吧？”江飞宇有些不确定，向两人确认道。
伍新俞欣喜道：“老板想不到，您还记得我们的名字。”
江飞宇笑道：“你们第一、第二批的推广人员我大概都能叫出名字，后面入职的员工就不认得了。”
江飞宇把曾广茂介绍他俩相互认识，伍新俞明显更健谈一些，严邴华则有些拘谨。
江飞宇问道：“你们现在有多少人驻场？”
“目前是4个需求，1个项目经理，4个研发兼实施，听领导的意思，根据项目的推进，后面再不断加人进来。”
伍新俞给江飞宇详细介绍了一下驻场的人员情况，江飞宇不时含笑点头。
“你们怎么来这么早？我看你们带早餐来办公室吃，部里的食堂不对我们开放吗？”江飞宇疑惑地问道。
这还真不是作秀，作为老板，他需要从这些细节了解驻场员工的工作和生活状态，毕竟驻场员工代表了公司的形象，要让员工努力工作，起码要解决员工的各项基本的需求。
严邴华：“我们住的地方离这里近，所以来得有点早。”
“部里的食堂也对我们开放的，刑侦局的工作人员帮我们办了饭卡，主要是食堂里面用餐的都是穿着警服的大领导，我们两个穿着便装有些显眼，主要是我们心里有些发懵，就打包到办公室吃。”伍新俞解释了一番。
这种有点怕生的心态江飞宇也理解，他们都刚驻场没多久，等时间久了就会习惯的，江飞宇勉励了两人一番。
正好魏局打电话过来问江飞宇到了没有，江飞宇就让曾广茂留在这里，等他开会结束后再来叫他。
第二百三十七章 技术研讨会
局长办公室内，魏局招呼江飞宇坐下。
魏局关切地问道：“我听说，你前几天差点被报销了？”
江飞宇尴尬地说道：“魏局，您都知道啦！”
魏局：“这么大的案子，我能不知道吗！绑架帝都市区分局局长的女儿，威胁要释放毒贩，这是在挑战整个警方的底线。部里给周边各省市的协查文件还没盖章，结果案子就破了，人质平安救回来不说，顺带着把‘5.29’重案也一起破了，你小子可是个福星啊！”
江飞宇：“我也没想到会碰上这种事情，机缘巧合出了一把力！”
魏局：“陈副部长看人的眼光就没错过，你小子脑子里就有很多能贴合我们刑侦工作的好点子，居然能想到利用基站点位推算轨迹，这次刑侦工作技术研讨会才特意把你叫上，你有什么好的想法都给我抖出来，别藏着掖着。”
江飞宇问道：“咱们这次会议的主题是什么，我到现在都没搞明白。”
魏局递过来几份文件，说道：“这是会议的政策指示和主题纲要，你看一下吧！概括来说就是党中央对我们的警务工作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咱们公安部的大首长指示要组织公安的刑侦专家和特聘技术专家集中讨论，看如何深化我们的警务工作改革，推动警务工作向信息化方向发展，利用新的装备和技术手段提升一线干警的战斗力，你们公司承建的那几个系统项目就是很典型的例子，上周的工作会议上，大首长还特意表扬了我们刑侦局的工作成绩。”
江飞宇：“这次的研讨会要开多久？”
魏局：“这个不好说，看集思广益后能够碰撞出多少智慧成果吧！按照以往的惯例，短的话需要一天，长的话估计要断断续续持续一周多，如果有需要的话，还要组织专家组到一线去调研，你要做好请假的准备，提前跟学校打好招呼。差点忘了，你现在是姜老先生的关门弟子，有校长照着，你一个星期不去上课也没事。”
江飞宇开玩笑道：“魏局，看您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的优秀学生干部、三好学生奖状都是靠校长的关系得来的！”
魏局：“行了，你就别跟我在这里贫嘴了，一会留着精力跟其他专家过招吧！”
江飞宇：“魏局，我听说有好些个专家都是学术界和科研界的泰山北斗，好像不太好相处？”
魏局：“接触久了，你就能摸清楚了，他们虽然有些人性格古板了一些，不过对新的技术和理念都是持包容的态度的，都是唯物主义者，信奉科学即真理，对事不对人。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过去吧，一会你先听一下这些专家们怎么说，多听多学，有好的想法和思路也可以直接提出来，不要怕得罪人，他们这些老前辈还不至于跟你一个后生晚辈置气。”
江飞宇自然应允下来，有魏局罩着，也不用太担心什么。
魏局带着江飞宇走到了一个大型的会议室，已经有五六十号人在里面了，一部分是穿着警服的民警，应该是各省抽调来开会的刑侦专家。
另外一部分是穿着便服的人，年龄层从30来岁到60来岁不等，像江飞宇这样年轻的面孔也就仅此一个。
魏局作为会议的主持人，一会自然要坐首位上去，他叮嘱了江飞宇两句，就不管江飞宇，江飞宇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来。
江飞宇本来以为自己在这个会议室就是一个小透明，想不到刚坐下来没多久，就碰到了个熟人。
“江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江飞宇抬头一看，这不正是朝天区分局的支队长苏明河嘛！
“苏支，您好，想不到能在这里碰到您了，看来您是帝都市局的代表！”江飞宇客气地说道，对方毕竟是个支队长，按照职级来说，相当于江飞宇老家县公安局的副局长，也是个不小的领导了。
苏明河：“江先生，您客气了，这次占您的光，我们朝天区分局短时间内破了个大案子，顾局特意点了我过来部里做经验交流。”
苏明河可不敢在江飞宇面前摆谱，眼前这个年轻人不仅有钱，而且身份地位也不弱，更是他上级（袁保国）和上级的上级（顾局）的座上宾，面子是相互给的。
江飞宇跟苏明河寒暄了几句，眼看会议时间快到了，两人就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魏局作为本次会议的主持人，先做了一番老生常谈的开场白，感谢各省市刑侦专家和技术专家的到来，然后又着重讲了本次会议的意义。
江飞宇看了一下自己笔记本上抄写的会议流程，领导发言完后，先是部里的另一位领导介绍全国公安机关信息化建设成果，接着是一些地方代表做经典案例分享和本省做的一些先进举措介绍，然后各省市代表结合本省的工作情况，提出日常工作中碰到的困难、需要哪些方面的支持，后面是技术专家集中讨论时间。
江飞宇估计今天一天结束的可能性不大，搞不好明天还要来，他原来以为上午过来开一下会就行了，看来是自己太没经验了。
既然短时间内搞不完，那就认真参加吧！江飞宇打开自己的笔记本，一边听，一边用笔记录一些有用的信息。
“嗨，小兄弟，你是干什么的？”
坐在江飞宇旁边的一个35岁左右的男子，把头凑过来，跟江飞宇聊天。
江飞宇认真打量了一下这位仁兄，戴着啤酒瓶一样厚的眼镜，脸型干瘦，头发应该有2天以上没洗了，有点油，西服里面的衬衫都洗得发白了。
“你猜呢？”
反正闲着也是无聊，江飞宇跟他聊了起来。
“不好猜，你没穿警服，应该不是公安局的；穿着得体的西装，看起来又太年轻，我刚开始以为你是某个老专家的学生，带过来见世面的，后来又觉得不可能，我也参加过好几次这样的技术交流会了，没见过允许带学生参加；总不至于你也是部里聘请的技术专家吧？”
对方看着江飞宇一番评头论足，他对自己猜测的这个结果有点不敢置信。
第二百三十八章 曹瑞章
江飞宇笑而不语，显然对于这个猜测没有否认。
“不是，我说小兄弟，你应该……也就20岁左右吧……他们是脑子秀逗了……聘请你做技术专家？不对，他们不可能脑子秀逗，除非你真的有过人之处！”
“准确地说，我还有一个多月满20周岁。”江飞宇特别真诚地说道，显然他觉得逗这位老兄特别好玩。
“自我介绍一下，鄙人曹瑞章，水木大学在职教授，研究方向是密码学，专精信息加解/密和防暴力破解。”
对方很快就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态度，眼中冒着精光，落落大方地伸手过来，很正式地向江飞宇自我介绍。
“我草，差点被这个家伙给骗了，扮猪吃老虎啊！这哥们！”
对方的思维敏捷程度，情商和智商明显很高，原来他刚开始也是装的，逗自己玩呢！江飞宇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
“江飞宇，帝都理工大学一名大一学生，擅长计算机技术领域。”江飞宇也恢复了正常的神态，一边跟他握手，一边自我介绍。
曹瑞章：“江兄弟，你真是厉害啊！刚上大一就成为公安部的特聘技术专家，你们校长还不得稀罕死你了！”
实话实说，都成为校长的关门弟子了，能不稀罕吗！
江飞宇问道：“曹老哥，你说你是研究密码学的，是军用密码还是民用密码啊？”
曹瑞章：“当然是民用密码了，要是军用的我就不会在这里了，准确地说是商用密码领域的信息安全传输和防护。”
江飞宇：“具体是TCP/IP标准的互联网侧的信息加密，还是非无线电波侧的信息加密？”
曹瑞章颇为得意地说道：“其实两种类型我都有研究，涵盖了多种对称算法和非对称算法，我在水木大学授课的专业就与此有关。”
“那这位有点不修边幅的曹教授还真是个稀缺人才啊！”江飞宇在心里暗道。
自从互联网兴起后，数据的安全性一直是一个让人很头痛的问题，涉及了数据的安全传输、安全存储、防止篡改等应用环节。
服务器端的数据安全问题可通过防火墙、安全网关来增强防护，但是还是很难百分百防护到位，而且很难解决服务器端与客户端的数据安全传输，因为这是走的开放性的互联网传输通道。
由于江飞宇上辈子不是研究密码算法的，飞宇科技目前在数据安全性方面还没建立完善的防护体系，这就是江飞宇坚持把飞信的核心数据存储在自己的机房，不愿意租用电信局服务器的原因。
21世纪发生的数据安全事件数不胜数，飞宇科技虽然这么久都没有发生过数据被窃取的事件，但这不代表不会发生。
现在世界顶级的黑客还在以攻破世界大国的军用系统为荣，对民用、商用系统还不屑一顾，等到民用、商用系统数据丰富起来后，迟早会成为黑客的目标，甚至很多“数据安全事故”是商业竞争对手雇佣黑客做的。
当得知曹瑞章的技术背景后，江飞宇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家伙能不能为自己所用。
不过，曹瑞章是水木大学的在编教授，这份职业的社会地位高得离谱，直接挖过来的可能性不大，花太大的代价挖过来，江飞宇也不太乐意。
那么，折中一下，雇佣这位老哥当公司的兼职信息安全顾问，可操作性反而更高一些。
出一笔项目费用，请这位老哥帮公司开发建立一套安全防护体系，以后再不定期的升级改造一下，不仅能够解决飞宇科技目前各个业务线的数据安全问题，还能复用到宇依科技的项目中。
宇依科技现在开发的几个系统都是部署在封闭的公安内网，系统安全性要求还没那么高，等以后涉及到政务领域，隔三差五的系统安全测评，安全等保要求就是一道绕不过去的坎。
下定决心后，江飞宇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过去，说道：“曹老哥，这是我的名片，请多多指教！”
“老弟，你还印了名片，真是讲究！江飞宇，飞宇科技总裁……”
没错，江飞宇现在的头衔从总经理换成总裁了，再怎么说飞宇科技旗下也有几家子公司，以后下属的几个子公司都会逐步任命总经理，江飞宇顺势把自己的头衔改为总裁。
曹瑞章惊讶道：“飞宇科技……江老弟，想不到你还是个大老板啊！”
江飞宇：“曹老哥，怎么说？”
曹瑞章笑道：“江老弟，老哥我可不是那些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老学究，我也是飞信产品的忠实用户，你们的飞信产品确实做得好，飞宇科技是一家什么样的公司，我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就是没想到飞宇科技的老板居然这么年轻。”
江飞宇：“想不到曹老哥，你居然还是我们飞信的用户，谢谢你对我们的认可！”
曹瑞章突然小声地问道：“江老弟，你实话实说，你是哪个家族的子弟？你放心，我一定不会乱说的！”
江飞宇苦笑不得，还是耐心解释道：“曹老哥，我就一个农村子弟，我爸就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学老师，我去年才从家乡的小县城考入了帝都的大学，也是靠自己的努力才取得了如今事业上的成绩，真不是什么官二代、富二代，你要是不信，我拿出身份证给你看看，看看我的身份证地址是不是农村的。”
曹瑞章看江飞宇的神情不似作假，这才感慨道：“江老弟，不得不说，你真是妖孽一样的存在，我们学校那些被誉为‘天之骄子’的学生跟你一比，瞬间再平凡不过了。”
江飞宇谦虚道：“曹老哥，你过誉了！”
曹瑞章心里为那些同龄的“天之骄子”们默哀了两秒钟，与江飞宇这种妖孽处于同一个时代简直就是一个悲哀。
当你以冠绝全国几百万人的高考成绩考入象牙塔顶端，挥斥方遒，畅想未来的时候，别人已经取得了有可能你一辈子也达不到的高度，这真的太打击人了。
江飞宇：“曹老哥，我这里有个私活，不知道你是否愿意用课余时间接一下？”
曹瑞章疑惑地问道：“江老弟，什么私活？”
江飞宇随即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曹瑞章。
月初了，虽然我更新有些慢，还是厚着脸皮跟各位读者大大求月票，拜托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校企合作
魏局坐在前台上，看着窝在最后一排的江飞宇，正在跟另外一个专家小声说话，还以为他俩在讨论什么技术问题，就没怎么管。
他要是知道江飞宇这个时候还在揽私活，肯定得当众批评他一顿不可，太不像话了，明目张胆地挖社会主义（公安部）的墙角。
听完江飞宇的要求后，曹瑞章心里估算了一下工作量，为难道：“江老弟，你要的这套安全防护体系，做是能做，不过我平常需要备课和上课，还承担了学校的一些科研课题，恐怕没那么多时间写代码，以我现在的空余时间，起码要5、6月的时间才能把初始的版本写出来。”
这算个球事，江飞给老曹出了个主意，说道：“曹老哥，你完全可以把那些低级、繁琐的编码工作交给别人，你主要负责技术指导和交付质量的把关就行了，这样是不是能减少你百分之70以上的工作量？”
曹瑞章疑惑道：“江老弟，关键是我上哪里找人愿意帮我干活？这又不是体力活，街上找个人就能干。能够干这活的人密码学的理论知识不能低，还要懂代码编程，还要能听我的指挥。”
江飞宇笑道：“曹老哥，你不是在学校授课吗？你教的那些大学生理论知识就不低吧？他们还能不听你这个老师的？完全可以找几个成绩好的学生参与进来，当成一种教学实践课题来做，再给参与的学生一些补贴，这样既可以锻炼了他们的实际操作能力，还能补贴学生们的生活费，一举两得不是。当然了，你可别找大一、大二的学生忽悠我，起码得大三、大四的学生吧！”
曹瑞章瞪大眼睛看着江飞宇，完全被他这个想法惊呆了，这主意好像挺不错。
这种做法后世很常见，特别是一些研究生导师，在外面接了活，就交给自己的学生做，人品好一点的分学生一些辛苦钱，少数过分的完全把学生当成了免费的挣钱工具，死命压榨。
曹瑞章想了一下，迟疑道：“江老弟，你这主意是挺好，就怕被别人落下闲话，说我们剥削学生的劳动力。”
剥削个鬼，江飞宇又不是涉世不深的小白，要真信了才叫见鬼呢！这是典型的不见兔子不撒鹰嘛！
江飞宇竖起一根手指，直接说道：“我出10万元人民币。”
“好，成交！”曹瑞章赶紧握住江飞宇的手，深怕他反悔似的。
“大哥，你好歹是水木大学的教授啊！要不要这么直接啊！节操呢！”江飞宇虽然在心里吐槽，脸上还是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江飞宇：“曹老哥，合作愉快！”
曹瑞章：“江老弟，你放心，既然你出了大价钱，老哥我也不能坑你。我还负责带研究生，我找几个成绩好点的研究生来干这活，再怎么也不能用大三、大四学生来凑数不是。”
果然有钱好办事，这服务质量立马就涨了一截。
江飞宇说道：“曹老哥，这合作咱们算是初步敲定了，不过为了防止以后产生产权纠纷，我们公司作为出资方，由你找人来承接开发，开发完成申请着作权和专利，双方作为专利共同持有人，我们公司具有优先使用权，以后如果做二次授权的话，利益平分，你看如何？”
曹瑞章思考了一下，说道：“江老弟，如果要申请着作权和专利的话，就不适合私人来接活了。你看这样成不成？由你们公司出资，我们学校作为研发的合作单位承接，作为项目课题立项，我作为项目引荐人和学校这方面的权威，我申请成为这个课题的负责人。”
曹瑞章这是拉上学校分摊风险，他一个人接活，别人可能眼红说他压榨学生，如果是学校参与的，其他人就不好说什么了。
对江飞宇来说，跟谁合作都无所谓，能给他把事情办成就行。
江飞宇说道：“曹老哥，我看这种合作方式可以成为常态，以后我们公司如果需要研究什么东西，而你们学校又有这方面的人才或者技术储备的，双方可以把这种合作延续下去，我们完全可以给这种合作方式起个名字，就叫做‘校企合作’，而且你们学校也不限于跟我们公司合作，以后跟别的企业也适合这种模式。”
曹瑞章眼前一亮，笑道：“江老弟，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商业上这么成功，你这个脑子转得就是比一般的人快，点子是随手拈来啊！”
江飞宇：“曹老哥，不管你跟学校汇报的合作金额是多少，我给到你的就是10万元。”
暗示这么明显了，曹瑞章要是听不懂，他就是个傻子。
很明显他不是，而且智商和情商高的很，曹瑞章心领神会地说道：“行，那我谢谢江老弟了。”
江飞宇就喜欢跟这种会变通的人合作，能用钱解决，他就不会跟你谈道德、谈原则。
江飞宇是个商人，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怎么用最简便的方法，在不违法的情况下把事情办成。
当然了，江飞宇也钦佩那些有操守、有底线的人，但是那种人只适合成为良师益友，而不适合成为合作伙伴。
来开个会，还意外谈成了一个合作项目，对江飞宇来说是完全是个意外之喜。
至于说，这位公安部的特聘技术专家、水木大学的在职教授、研究生导师是个没水平的样子货，那只能说这个世界疯了。
为了以防万一，江飞宇又跟他探讨了很多计算机技术上的问题，曹教授回答得那叫一个滴水不漏，而且有很多新奇的观点让江飞宇也耳目一新，两个人是越聊越投机。
特别是曹瑞章很多对互联网技术的发展趋势的预测，都是后世证实的，这就很让人惊讶了。
江飞宇是后来人，他能够站在“上帝的视角”看问题，但是，曹瑞章仅凭自己的研究和推断就能这么准，就可见他的水平之高了。
看着眼前的曹瑞章，江飞宇心中莫名想起了一个三国人物——贾诩。
同样是才智双全，野心不大，深谙明哲保身之道，又有一双能够洞察世间万物的眼睛。
果然，这些顶级高校的底蕴就是深厚，随便一个教授都这么厉害，以后万万不能小瞧他人了，江飞宇在心底告诫自己。
第二百四十章 争执点
上午的时间就这样匆匆而过，碰到上面的人讲内容有吸引力，江飞宇就听一下；如果上面的人讲的枯燥，江飞宇就跟曹瑞章聊聊天，上面讲上面的，他俩下面聊自己的。
中午，魏局安排所有的刑侦专家和特聘技术专家到公安部的食堂用餐，江飞宇第一次体验了部级食堂的伙食。
20多种荤素搭配的菜式，各种营养炖汤，特色糕点小吃，好几种应季水果供应，量大管饱，也足够精致。
后世做政府项目的企业圈子里，流行着一句话：判断一个政府单位有没有钱，看一下他们的食堂就知道了。
这虽然是一句调侃的话，却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反应这个政府部门财政拨款是否充足。
做项目不怕甲方难伺候、要求多，就怕甲方没钱，或者挪用了款项，各种理由拖延付款，能把你给耗死。
做公安的项目完全不用担心，他们不仅财政拨款充足，还有别的创收，完全不差钱。
开了一上午的会，江飞宇确实有点饿了，他打了4样肉菜、一样素菜、一罐西洋参乌鸡汤、3个大肉包、一个苹果，两根香蕉。
充分发挥了不要钱，我就拼命吃的不要脸行为，曹瑞章教授也跟他差不多，两个人凑在一张桌子上细细地品尝。
实话实说，味道确实还不错，虽然味道未必比外面的高级饭店或者酒店大厨做的好吃，但是两者完全没有可比性。
首先，部里食堂的食材都是特供的，纯天然生长的，特别新鲜、干净，起码不用担心什么农药、化肥残留。
其次，就是烹饪方式的区别了，外面饭店的菜味道好，那是靠重油、重盐，各种调味料调配出来的味觉感受，这里的饭菜首先考虑以简单的手法保留食材的原汁原味，还兼顾了养生，不会太辣、太刺激，至少一帮上了年纪的老专家们吃得很满意。
吃完午饭后，魏局安排了一些值班宿舍给一些老专家们午休，其他民警则回到会议室休息，江飞宇没有跟随他们回到会议室，他跟曹瑞章打了个招呼后，就回到驻场开发商办公室看了一下。
江飞宇站在办公室外面，就听到曾广茂在跟其他9个人在吹牛打屁的声音，曾广茂讲述的军旅生涯让其他9个人听得热血沸腾，屋里不时传来惊呼声。
江飞宇听了一会后，敲门走了进去，一帮人纷纷向江飞宇问好。
江飞宇问了一下曾广茂午饭怎么解决的，很明显问的有点多余了，曾广茂一个上午就跟这帮人混熟了，一帮人争着借饭卡给他用，他们中午也是在食堂解决的，只不过江飞宇没碰到罢了。
江飞宇跟早上没见到的另外7个又挨个交谈了一阵，跟大家唠唠嗑，鼓励大家好好工作，注意遵守客户的驻场纪律等。
当然了，作为老板也不能光停留在口头鼓励上，江飞宇也承诺了，年底优秀员工评选会优先考虑驻场员工或者出差频繁的员工，驻场员工在年终奖上，会有额外的系数加成。
这个消息顿时让一帮人喜笑颜开，这9个人中，其中就有5个是从飞宇科技转过来的老员工，江飞宇这个老板的信用在员工心目中还是很坚挺的。
江飞宇特意交代项目经理胡敏成注意收集一下大家的需求，缺什么或者有什么困难及时跟公司提，只要是工作范围之内，并且合情合理，江飞宇都尽量予以解决。
眼看时间差不多，收买一波人心后，江飞宇交代曾广茂两句，然后又回到了会议室，在原来的位置坐好。
曹瑞章明显好奇心比较重，特意问了江飞宇去了哪里。
也不是什么特别机密的事情，江飞宇简单说了一下自己名下还有另外一家公司，承接了公安部的几个项目，自己去看望一下驻场的员工。
曹瑞章听完后，除了佩服，还能说什么。
下午2点整，所有的人员都到齐后，会议继续进行。
下午的会议主要是技术交流，会议进行不到1个小时，在座的专家很快就争执起来。
起因说起来也跟江飞宇也有一定的关系，来自帝都市局的代表苏明河，以“5.29”重案为例，详细介绍了通过技术手段破案的经过，以及目前帝都市局警企合作实验室正在研发中的轨迹比对系统。
结果有一些专家就不太赞成这种做法，他们倒不是看不清楚系统的作用，正因为清楚所有才引起担忧。
像这种轨迹定位，本来每个公安局里只有少数几个民警能做，绝大部分民警是没有能力把运营商的基站数据导出，并形成经纬度坐标标注在地图上的，这不仅需要专业知识，还涉及到大量的人力输出。
现在等于把这种能力通用化、简单化了，哪怕一个普通民警就能通过输入手机号码一键查询，随时随地地查一个公民的轨迹信息。
举一个直白点的例子：妻子怀疑丈夫出轨了，但是没有证据，只要花点钱就能收买一个普通的民警，查询到丈夫的轨迹信息和当前的轨迹定位，然后拉上一大票亲友去现场捉奸在床，只要能够证明丈夫出轨了，轻而易举就能够让丈夫净身出户。
这个简单的例子虽然不能概括所有的情况，但是却客观的反应出了一个事实：警方可以随时随地地掌握你的轨迹信息和位置信息，除非你完全不用手机，但是这显然不太可能。
我们说得阴暗一点，越是有钱人和身份地位比较高的人，身上的秘密越多，自己的轨迹信息越是不想让人轻易掌握。
专家们反对的理由也很充分，这种查询绝大部分时候是没有监督的，只要知道一个有权限的账号和密码，就可以无限制地查询，没有监督就无法界定被查询人员是否是嫌疑人，这涉及到办案民警职权的滥用以及普通公民的个人隐私问题。
刑侦专家都是办案民警，肯定站在同意的立场，这个系统明显对办案有很大的帮助，大家都能看得到。
而特聘技术专家这边很快就分裂成了两拨人，一拨人同意，一拨人反对，很快就演变成了技术专家之间的争执。
第二百四十一章 自己挖坑，自己填
“看到了吗！反对最厉害的这个叫牟国栋，他是国内医学和遗传学方面的权威专家，也是公安部的第一批特聘技术专家。”曹瑞章指着反对得最凶的一个人，向江飞宇介绍道。
江飞宇疑惑地问道：“他一个医学和遗传学方面的专家，好像跟我们这些搞技术的专家不太搭边吧？他给公安机关提供哪些方面的技术支持啊？”
曹瑞章解释道：“多着呢，比如指纹、足迹、DNA等生物特征的鉴定，如何根据足迹的深浅、长短，估算一个人的身高、体重，尸体的死因检测，测骨龄，病理推断等等！”
曹瑞章这么一说，江飞宇就懂了，只要跟人体有关的，还是这些搞医学的人最专业。
曹瑞章又指着跟牟国栋争执不下的另外一个人，介绍道：“这个叫做夏立旻，无线电通讯方面的专家，还是帝都航空航天大学的副校长，跟牟国栋同一批的技术专家。”
江飞宇不解地问道：“这就稀奇了，搞科技类的专家赞成，非科技类的专家反对，他们这是闹哪一出啊？”
曹瑞章：“这没什么好稀奇的，咱们搞科技的都心知肚明，这些轨迹数据、通话记录都掌握在运营商手里，只不过运营商不是执法机关，他们不敢用而已。公安机关没这个顾虑，他们有执法权，而且一直都在使用，只不过没有形成大规模的应用，现在只不过把这种行为规模化而已。要我说啊！赞成的人未必是真心赞成，反对的人也未必身上有很多秘密。”
曹瑞章最后这句话说的很有深意，不过，江飞宇听懂了，很多事情还得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不能光看表面的现象。
我反对，不代表是为了自己的私利，有可能是为了所有人的私利，这可以称之为公义。
我赞成，未必是因为我真心赞成，也有可能因为我知道阻止不了，顺势而为，还能博得一个好印象。
江飞宇忽然问道：“曹老哥，你是赞成，还是反对？”
“我？我就一个普通的大学教授，钱不多，身上也没藏什么秘密，对我来说无所谓！”曹瑞章说得很随意，不过，江飞宇相信这是他的真心话。
江飞宇继续说道：“曹老哥，如果我告诉你，帝都市局的那套轨迹比对系统，是我们公司在帮他们开发，你会怎么想？”
曹瑞章忽然扭过头来，认真地看了江飞宇几眼，意味深长地说道：“江老弟，这个‘坑’是你挖的，搞不好一会要你来填‘坑’，你做好准备了吗！”
看着眼前争执的两帮人，江飞宇心中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故而有此一问，曹瑞章的回答不过是佐证了他的这个担忧罢了。
江飞宇苦笑道：“曹老哥，有何可教我？”
曹瑞章：“江老弟，你心中肯定早就有腹稿了，何必多此一问。也罢，如果我是你，我会站在胜利的这一方。”
江飞宇微微一笑，道了一声“谢谢”，他要的不是曹瑞章的答案，而是曹瑞章的态度。
人和人之间就是这么奇怪，有些人认识了十来年了，还是猜不透对方的心思；有些人不过才认识半天，那种默契感就好像是与生俱来一样。
其实，江飞宇自己心里就很清楚，站在魏局的角度来说，这种能够对破案有帮助的系统，肯定是多多益善的，而魏局代表的公安机关又是自己公司的大主顾，于情于理江飞宇都应该站在赞同的一方。
魏局作为部里的代表，肯定不能直接跟反对的这些专家说：我们公安机关就是要建，你们就别闹腾了。
这么多专家直接得罪了可不好收场，哪怕要拒绝，也要让这些专家面子上过得去。
既然这个系统是宇依科技开发的，江飞宇作为公司的老板，也是获利方之一，没道理让江飞宇坐着看热闹，这个得罪人的活明显让江飞宇来干比较合适。
江飞宇估计，一会魏局很有可能让他出面，说服这些不同意的技术专家。
不，已经不是很可能了，江飞宇几乎已经能肯定了，因为魏局已经把目光投向了自己身上。
“自己挖坑，自己填，这叫什么破事啊！”江飞宇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各位技术专家，既然你们双方各执一词，谁也说不服谁，正好这套系统的开发商负责人就在现场，我们不妨听听他有什么高见吧！”
果然，魏局一出声，江飞宇就知道他要把自己“卖了”。
来之前，江飞宇可是打定了主意，要当咸鱼苟到底的，可没有人事先跟他说，要做好跟其他专家干“嘴仗”的准备啊！
而且这些专家都是各界的前辈和权威，跟他们讲道理，先天气势上就弱了一节，这个“嘴仗”不好干！
魏局说完后，一帮专家都在四处观望，寻找着江飞宇这个“开发商负责人”，魏局见江飞宇没有主动站起来，朝江飞宇看了过来。
魏局眼神中的含义不言而喻：小子，赶紧出来给我摆平他们，还要我下去请你吗？
在曹瑞章幸灾乐祸的笑容中，江飞宇硬着头皮站起来，迎着众人的目光走到了前面。
不光现场的技术专家，连那些刑侦专家都看着江飞宇窃窃私语，实在是江飞宇的样貌太年轻了。
上午的会议中，江飞宇一直躲在最后一排划水，一部分人都以为他是来旁听的，剩下那一部分人根本就没注意到他，存在感就是这么低。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江飞宇，我们部里聘请的计算机技术方面的专家，也是部里聘请的专家里面最年轻的一位，目前还是一名大一学生，他同时还是宇依科技的老板，不仅仅是轨迹比对系统，他们公司还承建了我们部里的多个系统项目。”
魏局一下子就把江飞宇的“底子”抖了个干净，部分人都忘记刚才的争执了，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江飞宇这个人身上，实在是他的背景足够吸引人。
果然，魏局一祭出江飞宇这块“靶子”，很快就吸引了所有反对方的“火力”。
第二百四十二章 技术问题，技术解决
“来，小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牟院士，国家科学院的院士；这位是夏院士，国家工程院的院士，这两位都是‘国宝’级的技术专家。”魏局指着牟国栋和夏立旻向江飞宇介绍道。
“牟院士、夏院士，二位前辈好，我作为后进晚辈，很荣幸能够得到二位国内最权威专家的当面教诲！”江飞宇恭敬地向两人问好，姿态放得很低，首先在礼节上让人挑不出毛病，实在是这两位院士的地位和辈分太高了。
“江同学，你客气了，我们痴长你几十岁，虽然在各自的领域内是权威，但是在新事物和新技术上未必有你专业。”夏立旻和蔼可亲地向江飞宇说道，完全没有摆大佬的谱，一下子就获得了江飞宇的好感。
夏立旻50多岁的样子，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个子不高，但是面相很和善，虽然满头银发了，脸上却没多少皱纹，精神头还是很好。
牟国栋也是差不多的年纪，不过他看起来比同龄人苍老一些，暗黄色的皮肤上老年斑堆积，江飞宇猜测应该跟他的职业有关，经常接触各种药品、试剂导致的。
“你们公司承建了公安哪些系统项目？” 牟国栋用审视的目光向江飞宇问道。
他没有在江飞宇的身份上纠结，国家科学院少年班的天才少年牟国栋也见了不少，江飞宇这个年龄取得的成绩虽然令人瞩目，但是还没到很夸张的范畴。
江飞宇不敢怠慢，把正在给公安部做的几个系统的功能用途，和跟帝都市局合作的警企合作实验室的模式都简单介绍了一下。
牟国栋认真地打量了江飞宇的样貌，他原本以为这个年轻人是凭借关系承接了一些公安的项目，听对方这么一说，哪怕他不懂计算机方面的技术，他也能判断出来对方公司给公安部现在做的几个系统，都是对刑侦工作有很大帮助的系统。
最值得赞赏的还是对方跟帝都市局这种合作机制，先开发出来免费试用，产品有效果了再向其他公安机关推广，这样不仅丰富了公安机关的侦查手段，还在很大程度上减小了政府资源浪费的风险。
我们都知道新技术日新月异，但是如何鉴别哪些技术对我们是有用的，按照伟人们的说法：只有实践才能出真理。
现在宇依科技的做法，等于企业方承担了产品实验失败的风险，这在一定程度上来说是在节约国家资源。
牟国栋：“你做得很不错！”
出乎江飞宇的意料，牟国栋并没有刁难他，反而夸了他一句。
江飞宇谦虚道：“谢谢牟院士您的夸奖，跟各位前辈相比，我所做的还远远不够！”
牟国栋：“你也不用谦虚，做得好就是值得表扬，能够在你这个年纪有这样的胸怀的人不多！刚才我跟夏院士的争执的点你也听到，既然魏局想让你来做说客，我愿意听你讲一下你的观点，看能不能说服我们这些反对的专家。”
听到这话，江飞宇心中一喜，想不到这位牟院士比想象中的还要好说话。
江飞宇说道：“牟院士，在我阐述自己观点之前，咱们先定一个基调：这个系统确实对公安机关破案有帮助，您和其他专家只是担忧办案民警职权的滥用和没有监督。我们换一个思维，现在要讨论的不是建不建系统的问题，而是如何防止职权的滥用，和解决没有监督的问题，您同意这种说法吗？”
牟国栋和其他反对的专家小声交谈了几句，同意了江飞宇的说法。
夏立旻看着江飞宇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个年轻人换了一个思维，一下就把问题的矛盾点转移了，原先一群人纠结到底要不要建，现在变成了怎么建，才能防止职权的滥用和没有监督的问题，高下立判！
“江老弟，今天整个会场都将是你一个人表演的舞台，尽情地发挥吧！”台下的曹瑞章看着江飞宇，念叨了一句。
江飞宇继续说道：“首先，我认为牟院士与其他专家担忧的也有道理，系统的用户权限不能下放到每一个办案民警，只能是下放到区/县级公安分局的少部分技术民警，有办案需要的时候，普通派出所民警在局里提交申请，领导审批后再由有权限的技术民警提供实时的查询数据反馈，这个需要我们公安机关出台相应的管理制度进行规范。”
“其次，针对有查询权限的技术民警，我们需要解决的是两个问题：一个是他的账号只能他自己使用；二是每次查询的时间、目标、内容都能有迹可查，便于事后监督审计，防止夹带私活，这就是如何防止有权限的系统管理删除操作日志了。”
牟国栋饶有兴趣地问道：“你说的第一条建议我认为可行，那么你打算怎么解决第二条呢？”
江飞宇信心满满地说道：“我习惯于技术的问题，用技术来解决！”
牟国栋：“愿闻其详！”
其他人也期待地看着江飞宇，看他能用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很快，整个会议室内只剩下江飞宇一个人的声音。
“要解决冒名使用他人账号登录的问题，有两种解决办法，第一种是使用基于PKI体系的数字签名技术，做登录实名认证，给有权限的民警颁发一个带芯片的数字证书，类似于登录的密码钥匙，这种模式在国外已经很成熟；第二种是基于我们的人脸识别系统，每次登录进行活体人脸识别认证，不过需要额外采购外接摄像头。”
“要防止有系统管理员权限的人违规删除系统的操作日志，我觉得可以引入‘分布式账本’的概念，这是国外提出的一种技术理念，具体做法就是在公安部建立一个审查系统，各个省市系统的所有操作日志除了在本级系统记录外，还将实时上传到公安部的这个审查系统，防止下面公安机关系统的操作日志被删除后，无法监督审查。”
“实际上这个审查系统公安部可以部署一套，省级也可以部署一套，备份的操作日志都是一样的，地方公安机关的操作日志被违规删除后，直接找省厅调数据就行了。而且，这个审查系统以后可以把所有的系统操作日志都纳入进来，而不仅仅只是针对轨迹比对系统。”
第二百四十三章 四点建议
“好，非常精彩的论断，简直是令人茅塞顿开啊！果然技术问题还是得交给懂技术的人来解决！”
夏立旻率先鼓掌叫好，原先赞同的技术专家也跟着鼓掌起来。
江飞宇一脸受宠若惊地感谢诸人，这位夏院士也太捧场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己找来的托呢！
牟国栋转身跟几个懂计算机技术的专家讨论了一下，然后回过头向江飞宇说道：“我们几个专家商量了一下，认为你的建议是可行的，针对这个系统的建设我们保留意见，最好的办法莫过于系统建成后，我们到帝都市局参观一下，看建成后效果能否达到你说的那样。”
江飞宇：“谢谢牟院士您和其他专家认可我的观点，这是我的荣幸！同时也欢迎诸位专家以后能够给我们的警企合作实验室更多的指导！”
魏局出来打圆场，说道：“好了，总算是找到一个让所有人都能接受的平衡点，办法总比困难多嘛！在场的诸位技术专家都是为我们公安机关出谋划策的，咱们对事不对人，有歧义的问题，咱们就应该多交流，多辩证！”
牟国栋：“魏局，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我们几个老家伙还没那么小气，看到像小江这样年纪就能挑大梁的青年才俊，我们更多的是欣慰，一代新人换旧人，有更多像他这样的人才，我们的国家才能更加繁荣昌盛。”
魏局抱歉道：“是我口误，口误，牟院士您别往心里去！”
牟国栋：“来，小江同志，你坐到前排来，我看你脑子里的好东西应该不止这么一点，坐在后面别人会以为你在‘磨洋工’，咱们有多大能力就应该承担多大的责任，你正好给我们这些老家伙开阔一下思路。”
江飞宇心里一阵苦笑，他还在权衡继续出风头对他来说是不是一件好事。
夏立旻也劝道：“小江同志，你必须坐这里，今天上午各省的刑侦专家代表都提出了很多问题，我们这些人擅长的能力主要是在传统领域，对于新的技术还得你这样的人才，一起集思广益。”
既然两位大佬都这样说，江飞宇只好却之不恭了，魏局让人搬了一把椅子过来，江飞宇就在挨着第一批会议桌坐了下来。
魏局说道：“小江，你中午不是说整理了很多想法和思路吗？正好说出来，让诸位技术专家帮忙参详一下。”
江飞宇无辜地看着魏局，好像在说：领导，我什么时候说过了？你可别坑我啊！
魏局则对江飞宇报以微笑，表情翻译过来意思就是：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后面划水，现在后路给你断了，有多少干货都给我拿出来。
江飞宇：“既然各位领导和专家让我说，那我就抛砖引玉了，有什么说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多多指正。”
有了前面的表现打头，在场的众人都想看看，这个年轻人还能说出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
江飞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说道：“我大概整理了4点建议，我先说第一点，互联网兴起后，我们公安机关日常办案过程中，碰到的物证痕迹也不再是实物，也有可能是电子物证，针对电子物证的取证、鉴别、存储，各省市的公安机关还缺乏相应的管理制度和管理部门，这需要我们公安部层面去制定规则。”
魏局颇感兴趣地问道：“小江，你说的电子物证，具体指那些方面呢？”
江飞宇：“我举个简单的例子：犯罪嫌疑人通过木马程序盗取了受害人的网络聊天账号，在线冒充受害人的亲人、朋友，编造一个理由需要紧急借钱，当受害人被骗了之后，我们公安机关应该如何取证，并能够证明网上骗取财物的就是该嫌疑人呢？这涉及到网络聊天信息、嫌疑人使用账号登录的时间、网络IP地址、登录的电脑MAC码等电子信息的获取，部分电子信息有可能还是加密信息或者代码层面的东西，这些都需要考虑如何转化为明文信息。另外就是这些电子物证的存储保管了，这些电子物证最终都要移交检察机关和法院的，如何让后面两个环节的司法机关相信电子物证是真实的，这就不能单靠公安机关的一家之言了，需要三方商定一个有效的机制。”
魏局和其他刑侦专家的眉头紧锁，这确实是个很复杂的问题，以前办案只要人证、物证齐全，再把嫌疑人抓回来就行了，现在不仅要考虑怎么把证据拿回来，并证明这个电子物证是嫌疑人留下的，还要保证检察院、法院等执法机关相信证据是真的。
这个问题有点复杂，也不是三两次会就能决定的，涉及的也不单单是网络诈骗，还包括了电信诈骗，江飞宇只是先抛出来，让公安机关提前理清这个问题。
江飞宇继续说道：“第二点，我想基于每一个案件提取到的指纹、足迹、人像、DNA等生物特征方面的痕迹物证，是否能够建立专门的共享物证系统存放，而且也不仅仅限于嫌疑人的，把报案人、受害人、证人的也纳入进来。”
这方面牟国栋是权威，他直接问道：“小江同志，你说的这个共享存放，是基于什么出发点考虑的？作用是什么？另外为什么要把报案人、受害人、证人也纳入进来。”
江飞宇解释道：“我是这样考虑的，指纹、足迹、人像、DNA等生物特征，我们公安机关在办案过程中，有怀疑目标之后，才能考虑如何取得目标的生物特征，再去跟现场勘查提取到的进行比对，如果一个案件中，没有怀疑目标，或者嫌疑人作案后逃窜，隐姓埋名呢？这个共享物证系统就相当于一个历史案件库，案件现在破不了，但是我们需要把指向嫌疑人的证据保存下来。”
“可能是很多年后，嫌疑人以另外一个身份信息在不同省市出现，以报案人、受害人、嫌疑人、证人的身份出现在公安机关的视线中，鞋子会换，样貌可能随着年龄有大幅度改变，但是指纹、DNA是不会改变的，只要有新的物证痕迹进来，我们就可以去共享物证系统进行比对，这就是重新抓获嫌疑人的契机。”
第二百四十四章 给竞争对手挖坑
魏局感叹道：“小江想得比我们深远啊！我们只考虑到当前物证的提取和鉴定，他的第二点恰好帮我们补齐了后面缺失的环节。”
牟国栋问道：“小江同志，你对法医现场勘查、物证提取以及司法鉴定方面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这种专业知识江飞宇哪里懂多少，根本不是自己擅长的领域，江飞宇只能发散自己的思维，提出了另外的建议。
江飞宇说道：“牟院士，您才是这方面的权威，我对这方面了解的有限，专业知识方面我就不班门弄斧了，不过，我可以结合DNA的属性特征，提出另外一种应用思路。”
牟国栋点点头，示意江飞宇继续说。
江飞宇：“这也是我想说的第三点：基于DNA的特性，我们能够建立全国统一的男性家族成员库。”
牟国栋眼前一亮，说道：“你指的是Y染色体吧！”
“牟院士，您果然慧眼如炬，一点就透。”
江飞宇一记马屁拍过去，牟国栋明显很受用，颔首微笑。
其他人还在满头雾水，等江飞宇的解释，江飞宇也没有继续卖关子，说道：“我们都知道男性遗传基因中有一条Y染色体，同一个家族男性成员中，只要是有血缘关系的，他们的Y染色体中某一段序列是一致的，依托于这段一致的Y染色体序列，我们可以根据遗传基因图谱，把这段遗传序列编码成为数字形式的序列号，记录于一个统一的数据库中，服务于全国的公安机关。”
魏局忍不住赞叹道：“确实是个好想法！虽然前期样本量少的时候没什么作用，不过只要一直不断丰富这个库，一旦数据样本丰富起来，不仅能够通过同一个家族的男性成员进行嫌疑人落地，还能帮助打拐案件中寻回的被拐人员寻找家人。”
何止魏局说的这些，如果让江飞宇来设计系统，完全可以根据算法进行自动规则匹配，像什么从小在医院里面抱错、隔壁老王借鸡下蛋、妻子不忠出轨都能给他识别出来，不过这样一来有点人人自危的感觉。
也别太担心，这本来就是江飞宇的恶趣念头，公安机关的业务系统也只会服务于刑事案件，民事的家长里短还没那个闲工夫管。
魏局向牟国栋问道：“牟院士，您怎么看？是否可行？”
牟国栋：“想法新颖，确实从另外一个层面打破了我们传统的思维惯性。”
一旁的夏立旻看其他人都围着牟国栋讨论，估计觉得自己的存在感有点低，主动向江飞宇问道：“小江同志，你刚才说总结了4点，第4点是什么？”
江飞宇恭敬地说道：“夏院士，第四点算是我个人的倡议吧！”
“我旗下的另外一家公司飞宇科技，在帝都市政府的指导下，运营了一个叫做阳光-筹的慈善平台，为了更好地服务于阳光-筹平台，我们打通了与银行和运营商之间的结算通道，这种第三方支付通道可以实现如银联一样的线上支付。这种第三方支付我们公司只能算是首创，市场上跟风的其他同类支付产品也有，正因为我们公司是首创方，我们更加知道它的弊端是什么，如果线上支付不是实名制，很容易会变成洗黑钱的渠道。所以，我的倡议就是由公安部牵头，跟其他金融监管部门出台相关的法规，能够规范这种第三方支付。”
听起来好像江飞宇很大义凛然，倡议主管部门对自己的产业出台法规进行监管，实际上这就是在给其他竞争对手挖坑了。
别忘了飞宇科技的所有业务平台一开始就走的实名制，一旦主管部门出台法规要求第三方支付必须是实名制，受影响最大的应该是鹅厂，谁让他们的用户体量最大，而且都是非实名制的。
就是不知道此举对杭城的老马同学有多大的影响了，江飞宇依稀记得他们的某宝网是2003年上线的，他们现在也应该在跟银行谈支付接口吧！
夏立旻笑道：“小江同志倒是高风亮节，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倡议主管部门出台法规来规范自己公司经营的业务。”
江飞宇：“夏院士您过奖了，如果我只是作为一个普通的公民，我只要遵守现有的法律法规就行；作为一个企业的法人，我深感自己肩上的胆子很重。咱们国家正处于一个经济高速发展的时期，碰到的新事物也越来越多，不仅仅是人和企业需要适应新事物，相关的法律法规也要及时配套上，这是我个人的一点浅薄见解！”
夏立旻向魏局说道：“魏局，我觉得小江同志第四点考虑得很有先见性，这个第三方支付虽然是个新事物，不过一切与钱有关的经济活动都不是小事，主管部门配套制定相关的法律法规，进行监管就很有必要了。”
魏局：“夏院士您放心，这一条我这边会后形成文字报告，向部里的大首长汇报，可以由部里牵头跟银监会谈一下，看怎么来规范这个第三方支付，避免成为洗黑钱的‘温床’，到时候还要小江这边多提供一些参详的建议。”
江飞宇心里狂喜，表面上还是一副诚恳的样子，说道：“只要魏局您有吩咐，我一定随叫随到，提供自己的微薄之力。”
这就是作为行业龙头的优势了，第三方支付是飞宇科技首创，飞宇科技的支付bao又是市场上最大的第三方支付平台，监管部门制定规则的时候，于情于理都应该让飞宇科技参与进来。
别忘了，支付bao可是为了配合阳光-筹而建立的，阳光-筹目前又是帝都市政府的一大慈善政绩，再怎么也要给帝都市政府面子吧！
活了两辈子了，江飞宇第一次体验到了这种又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的玩法，一个词——真爽！
后面的会议江飞宇就收敛一些了，完全把会场交给了这帮老专家，除非是有人问到他，他才会结合自己的想法提一些中肯的意见。
否则能不动口，就尽量不动口，反正他今天也提了好几条很有用的建议了，魏局也就没有再为难他。
剩下的时间主要就是看这帮老专家之间打“嘴仗”了，不光不同行业的专家之间互喷，也跟其他刑侦专家喷，反正每个人都有自己个性鲜明的立场。
第二百四十五章 人脉圈无处不在
下午5点半左右，今天的会议结束，所有的专家陆续走出会议室。
走在后面的江飞宇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会议室，开了一天的会了，江飞宇这样年轻力壮的小伙都扛不住，也不知道这帮老专家哪来那么多精力，能争执这么久。
果然，今天一天的会议时间完全不够用，明天江飞宇还得来一趟，继续看这帮专家“吵架”。
“小江，你等一下！”
刚走没几步，一个声音把江飞宇叫住了。
“啊，夏院士，您还没走呢！”抬头一看叫自己的人是夏立旻，江飞宇惊讶道。
夏立旻：“我在这特意等你，跟你说几句话！”
江飞宇恭敬地问道：“夏院士，你找我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夏立旻亲切地说道：“小江，这里没有其他外人，你不用太客气，其实我跟你的师父不仅是同一个学派的领头人，我们还是多年的好友，认真算起来我是你的师叔辈！”
“师父？啊！”
江飞宇很快就意识到他说的是姜维民，怪不得今天的会议上他一直在帮自己，搞了半天原来是一个人脉圈内的“自己人”。
“夏伯伯，真不好意思，师父没跟我提起过您，我真的不知道，您不要见怪！”
江飞宇改口那叫一个快，称呼立马从“夏院士”变成“夏伯伯”。
夏立旻笑道：“本来老姜生日那天晚上，你能见到我们这帮老家伙的，后来不是出了欣洁那档子事嘛！咱们就这样错过了。事后我也听老姜说了案件的经过，你这孩子确实不同凡响，今天见了你表现后，我也只能说老姜这家伙收了个好徒弟！”
江飞宇反而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夏伯伯，您跟那个牟院士好像……”江飞宇小心翼翼地问道，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什么形容词，既然自己跟夏立旻是一派的，政治立场得先明确一下。
夏立旻：“你想说我们两看起来像是有矛盾，是吧？”
江飞宇尴尬一笑，还是点点头。
夏立旻：“其实我跟老牟认识也有5、6年了，我们两个也没啥个人矛盾，私底下还是挺佩服对方的，只不过各自代表了自己行业的权威，技术背景不同，理念也不同，哪怕每次都能看到我们吵得不可开交，也只不过因为各自的立场也不同而已，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吧！”
这么一说江飞宇就明白了，两人作为各自领域的“领头羊”，就得扞卫自己领域的权威和利益，俗话说的：屁股决定脑袋！
夏立旻：“所以你没什么好顾虑的，咱们也没那么多门户之见，看得出来老牟很欣赏你，你要是能结交到他，对你来说有很大的好处。”
江飞宇感谢道：“我明白了，夏伯伯，谢谢您的提点。”
夏立旻：“好了，主要就是跟你聊几句，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江飞宇：“夏伯伯，我送你！”
夏立旻：“不用，你忙你的吧！其他几个老家伙还在前面等我！”
江飞宇送了夏立旻几步，就目送他离开了，江飞宇打了个电话给曾广茂，让他在车上等自己。
江飞宇走到一楼的时候，意外碰到了曹瑞章。
江飞宇问道：“曹老哥，你还没走啊！我好像看到你会议一结束就先走了？”
曹瑞章笑道：“我是先走了，后来想到这个点是下班的高峰期，不好挤公交，这不特意等你嘛！蹭一下你这个大老板的车，反正咱们两家的学校离得近。怎么，不会不欢迎吧！”
江飞宇：“当然，欢迎之极！这边走，我的车停在那边！”
江飞宇和曹瑞章一起走到了停车的地方，曾广茂已经提前在车上等候了，两人上了后座，曾广茂发动汽车开出了公安部大院。
……
车上，曹瑞章打量了曾广茂几眼，问道：“江老弟，你身家到底有多丰厚啊？连保镖都配上了。”
江飞宇：“曹老哥，你看出来啦！”
曹瑞章：“我要是连这点眼力都没有，这些年不是白混了嘛！你这司机一看就孔武有力，举手投足之间都露出一股军人的气质，除了保镖还能是什么身份。”
“我这也是没办法，上周碰到一起绑架案，就是今天帝都市局介绍的那个案子，当时差点被抹脖子，不招两个保镖都不敢放心出门。”江飞宇简单把案件经过介绍了一遍。
曹瑞章叹服道：“江老弟，你这经历还真是离奇，这种事情都让你给碰上了，你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江飞宇：“我都打算好了，等我退休后，出一本自传，把我这辈子经历的所有事情都写进去，书一定能大卖！”
两人闲聊中，20多分钟后，车子开到水木大学的东南门。
江飞宇本来打算送曹瑞章到校门口就走的，结果老曹非要请江飞宇到家里吃饭感谢，并且直言他这个知识分子不能占江飞宇这个资本金的便宜。
江飞宇眼看不好拒绝，既然来了，顺便跟老曹把开发安全防护体系的项目课题落实一下，就让曾广茂把车开了进去。
此时正是晚饭时间，校道上行走的学生比较多，车速开得很慢。
江飞宇索性摇下车窗，仔细打量着这所全国无数学子心目中的“象牙塔圣地”，说起来江飞宇还是第一次进水木大学，上辈子他也只去过帝大，还是为了帮陈凯乾表白。
曹瑞章：“我们水木大学不错吧！校园环境优美、学风严谨、老师博学，连女同学也漂亮！”
江飞宇遗憾道：“可惜我高考成绩不行，距离录取分数线差太多了，无缘名校！”
曹瑞章蛊惑道：“有没有考虑转到我们水木大学，以你的能力，我跟校长一说，破格录取完全就是一句话的事！”
江飞宇吓了一跳，赶紧拒绝道：“别，曹老哥，你打住，我们校长对我挺好的，我可不能背叛师门。”
如果是在拜师姜维民之前，江飞宇可能对这个提议还挺感兴趣。现在嘛！充分见识了师门背后的人脉资源后，打死江飞宇都不会改换门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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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老曹的闺女
不久后，车子驶入水木大学教职工宿舍区，在曹瑞章的指点下，停在了某栋宿舍楼下。
一下车，江飞宇就能闻到宿舍楼上家家户户飘散出来的油烟味和饭菜香味，这一闻，肚子还真饿了。
“就是这栋的三楼，我们上去吧！嗨，那个大个子，你也一起啊，上楼吃个便饭！”
曹瑞章一边跟江飞宇介绍，看到曾广茂还窝在车里，向他喊道。
“我吗？”曾广茂指着自己，不确定的问道。
曹瑞章：“当然是你了，这里除了你，还有别的大个子吗？”
曾广茂向江飞宇投去询问的眼神。
江飞宇：“曹教授邀请你了，就一起上去吃个晚饭吧，没事的！”
既然老板发话了，曾广茂就锁了车，跟在两人身后一起上楼。
302门前，曹瑞章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把两人迎了进去。
曹瑞章：“进来随便坐，家里条件有些简陋！”
这是个两居室，一眼扫过去，客厅的面积还是挺宽敞的，配有厨房、厕所、阳台，家里布置挺温馨的。
客厅靠近主卧的这面墙被一排巨大的书架所占据，上面密密麻麻放满了书籍，书架前摆放了一个一米五左右的书桌，这里应该就是老曹平时在家办公的小书房了。
听到开门的动静，厨房内走出一个戴着围裙的妇女，34岁左右的样子，样貌虽然普通，哪怕穿着围裙也透露出一股典雅端庄的气质，一看就是知识分子出身。
“老曹，家里来客人了，怎么也没提前说一声，我好多买点菜！”
曹瑞章向妻子解释道：“今天刚认识一个朋友，蹭他的车回来，到了校门口才想起来请他到家里吃个便饭，这是小江，旁边是他的司机。”
“对了，忘了问了，大个子，你怎么称呼？”曹瑞章向曾广茂问道。
“教授，我叫曾广茂，您叫我小曾！”曾广茂应道。
“这是我妻子陈秀娟，你们喊嫂子就行了。”曹瑞章指着妻子介绍道。
“嫂子好！”江飞宇和曾广茂齐声问好。
陈秀娟：“你们聊，老曹你招呼客人，我再去煮点饭，饭有点不够！”
曹瑞章向妻子问道：“文萱呢？一回来就没见她人？”
厨房内飘出陈秀娟声音：“她应该去图书馆了，你别管她，到了饭点她自己会回来的，学校食堂的饭菜她吃不惯！”
曹瑞章随即招呼江飞宇和曾广茂在客厅坐下，给两人各倒了一杯水。
江飞宇端着水杯走到书架前，书架上大概有几百本藏书，江飞宇初略一看，经济学、物理学、计算机、密码学、文学、哲学……大概有十几个学科领域。
很多书的外封皮都磨损比较严重了，一看就不是装门面用的！
江飞宇从最左边的中层书架抽出一本看起来还算比较新的书，这是史蒂芬？霍金的《时间简史》，还是英文版的，江飞宇也只认得封面的英文书名，里面的内容他是看不懂的。
“这是去年我教过的一个学生，从英国给我寄回来，英文版本的书我看起也费劲，翻得比较少，所有看起来比较新。”曹瑞章在一旁解释。
江飞宇：“曹老哥，看不出来你涉猎挺广啊！”
曹瑞章：“我看的书有些杂，这些书都是我这十几年来，一本本攒下来的，还有一小部分在我卧室的床底下，碰到自己喜欢的书都喜欢收藏一本，像集邮一样。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能把我们水木大学图书馆里面的藏书搬空！”
这个梦想还真是奇特，不过很符合曹瑞章的形象！
江飞宇把书放回去，开玩笑地说道：“曹老哥，恐怕你这个梦想实现前，你得准备一个大房子，否则你的藏书没地方放了。”
曹瑞章笑道：“那还是算了吧！我只能继续去图书馆借书了！”
这个时候，房门打开，一个十六七岁左右的女孩走了进来，客厅内的三人齐刷刷看过去。
女孩扎着马尾辫，穿着白色过膝长裙，长得亭亭玉立，可爱中带着点俏皮，配上她的大眼睛，和脸上的婴儿肥，活脱脱漫画里面走出来的人物。
“这是我女儿，文萱！”曹瑞章率先介绍道。
女孩瞪着好奇的大眼睛，走到三人身边，向曹瑞章问道：“一个看着像学生，却又穿着新奇的西装；另外一个看起来像当兵的，老曹同志，这次你带回家的朋友是什么路数？”
曹瑞章训斥道：“没礼貌，这是爸爸新认识的朋友江飞宇，旁边这位是他的保镖曾广茂，你就不能礼貌些吗！”
“出门还带着保镖？你是哪家的公子哥？”曹文萱打量了江飞宇几眼，向江飞宇问道，至于曾广茂则自动被她忽略了。
江飞宇笑道：“我不是什么公子哥，我就是帝都理工大学的一名大一学生，自己一边上学，一边创业当了老板，小妹妹，你上高二，还是高三？”
曹文萱听完后狡黠一笑，说道：“老曹同志没有跟你说吗？我今年大三了，小学弟！”
“小学弟？什么鬼？”江飞宇一脸懵逼地看向曹瑞章。
曹瑞章尴尬地解释道：“我家文萱从小早慧，智商也比同龄人高一大截，她跳级有点多，今年已经是水木大学的一名大三学生了。”
曹瑞章也有些头疼，他女儿看起来一副乖巧可爱的邻家少女形象，其实骨子里古灵精怪的，同龄人根本没人玩得过她，连老曹平时经常被她挤兑得哑口无言。
“IQ比正常人高，到底是天才少女？还是问题少女？”看着曹瑞章的表情，江飞宇一时有些摸不准。
曹瑞章向女儿介绍道：“人家江飞宇可比你厉害多了，自己白手起家，年纪轻轻就身家几千万，你经常用的飞信就是他公司的产品，而且他还是公安部的特聘技术专家，今天的场景你是没看到，他一个人‘舌战’两个院士级别的专家，说得对方哑口无言，赢得满堂喝彩……”
江飞宇不敢置信地看着曹瑞章，就差点脱口而出问他：“曹老哥，你故意这样捧我打击自己的女儿，这是唱的哪一出？还有，我今天什么时候‘舌战’两位院士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夸张？”
谁知道，曹文萱的反应更加让江飞宇措手不及。
她开心地笑道：“老曹，你这次终于带回来一个有意思点的朋友，你的朋友能借给我玩玩吗？”
江飞宇分明在曹文萱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叫做“斗志”的东西。
“自己好像被曹瑞章碰瓷了！”江飞宇心里哀叹！
第二百四十七章 老曹教女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内，江飞宇充分体验到了曹文萱这位天才少女的难缠。
这位天才少女不仅智商奇高、思维活跃，跟她爸一样涉猎也广，还喜欢刨根问底，并且跟江飞宇一样也是学计算机的。
刚开始曹文萱还是抱着请教的名义跟江飞宇探讨技术问题，结果没谈多久，两个懂技术的年轻人就开始较真起来，谁也无法辩驳谁。
江飞宇胜在经验老到，知识面比较广；曹文萱的优势在于基础知识扎实，总有天马行空的想法，而且语言犀利，经常挤兑得江飞宇血压上涌。
作为一个有着40多岁真实心理年龄的“老干部”，江飞宇表示自己不能怂啊！要是输给一个才16岁的丫头片子，那才丢人，以后都抬不起头来。
眼看着两个人谁也说服不了谁，两人商量干脆手上见真章。
别误会他俩不是要干架，两人直接在曹文萱的台式电脑上操作起来，代码编程上分胜负。
……
客厅内，曹瑞章和曾广茂坐在椅子上看电视，曹瑞章不时扭头看一下女儿卧室内的情况，看到江飞宇和女儿激烈讨论的场景，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终于能安心地看个电视。
曹瑞章转而和曾广茂攀谈起来：“小曾，你们老板为人怎么样？”
曾广茂哪怕是坐着，也是身板笔直、两腿并拢，这是在部队多年养成的习惯，所以哪怕是个普通人，也能通过他的一些细节判断出他当过兵。
曾广茂：“我才上班两天，对老板了解不深。不过，从第一印象来看，他待人挺和善的，完全没有那些有钱人的怪脾气，今天听驻场的员工说，老板挺有能力的，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把公司发展到现在的规模，而且对员工比较大方，员工们都很尊重他。”
曹瑞章：“你们老板这么有能力，又年少多金，在学校里面应该很受女生的欢迎吧？”
曾广茂说道：“教授，我劝你死心吧！我们老板有女朋友了，老板的女朋友我见过，长得跟天仙似的，两个人一个学校的，最关键的是，未来老板娘已经开始参与公司业务管理了，你想当我们老板的老丈人——没戏！”
曹瑞章一顿气结，居然被一个大头兵给嘲笑了。
略微一想，曹瑞章就知道自己看走眼了，他看着曾广茂说道：“小曾，教授我被你耿直的外表给骗了，你小子心思剔透得很。”
“教授，我虽然块头大，不代表我是莽夫，我又不傻，刚才你坑我们老板的事情，我都看出来了。”曾广茂扭过头来，特别认真地说道，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哈哈哈……”
曹瑞章被曾广茂的话逗乐了，他发现跟对方聊天也挺有意思的。
“可以吃饭了，老曹，你过来帮我端一下菜！”
厨房内，陈秀娟探出头来，向曹瑞章喊道。
“我去帮忙吧！”曾广茂主动站了起来。
曹瑞章：“别，还是我去吧！你帮我把椅子挪到餐桌旁就行，你太壮了，我们家厨房有点小，你挤进去就堵死。”
曾广茂也不强求，应道：“好！”
“房间内的两个，出来吃饭了！”曹瑞章向女儿房间内喊了一声，就去厨房端菜去了。
江飞宇和曹文萱两人走出房间，江飞宇走在前面，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胜利表情，曹文萱则有点闷闷不乐！
曹瑞章喊道：“小江，来吃饭了！”
“曹老哥，我先去洗个手。”
江飞宇说完，用手指了一下自己身后，示意曹瑞章看后面。
“闺女，咋了？”正在摆碗筷的曹瑞章向女儿问道。
曹文萱垂头丧气地说道：“老曹，他太变态了，操作能力强的离谱，我完全不是对手。”
曹瑞章向江飞宇递了一个感谢的眼神，然后安慰起自己的女儿：“闺女，这就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就是在学校这一亩三分地上‘称霸’惯了，不知道外面的天高地厚。咱们要学会谦逊，也要知耻而后勇，输一次不要紧，以后赢回来就是了。”
曹文萱不服气地道：“老曹，你不是经常说咱们水木大学计算机系代表了全国最高的教学水平吗？能考上水木大学的学生实力也是全国最高的那一批，而且我都大三了，他才大一！”
曹瑞章一时语噻，还是辩解道：“什么全国最高水平？业界第一？那些都是虚名，别人奉承你两句你就真当自己天下第一了，失败后才能认清自己的不足，否则永远活在别人的奉承中。”
“好吧，老曹，我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了，我一定加倍努力，早晚有一天会超过他。”曹文萱说完后，还特意瞪了江飞宇一眼。
江飞宇表示很无辜，自己怎么成了天才少女升级通关路上的“小boss”了，问过自己的意见了吗！
不过，江飞宇还是挺佩服曹瑞章教育孩子的方式的，这是个有智慧的父亲。
“好了，最后一个汤，菜上齐了，招待不周，请多包涵！陈秀娟端着一大碗番茄鸡蛋汤上桌，有点不好意思地向江飞宇和曾广茂两人说道。
江飞宇说道：“三菜一汤，荤素搭配均很，已经很丰盛了，我平时都是在学校食堂吃的，还没有嫂子你做的丰盛。”
曾广茂也附和道。
陈秀娟：“文萱，你洗手了没有？没洗手就摸碗筷！”
曹文萱撒娇道：“妈，你没看到我心情很失落吗！也不关心一下人家。”
陈秀娟板起脸来，训道：“别让我说第二遍！”
“哦。”
曹文萱撅着嘴巴应了一声，就乖乖去洗手了，果然是一物降一物，不像老曹被闺女吃得死死的。
话说老曹是怕老婆呢！还是怕老婆呢！江飞宇不由得恶趣地想到。
陈秀娟：“来，小江，小曾，我帮你们盛饭！”
江飞宇急忙谢绝道：“嫂子，你坐下来吧，我们自己盛饭就行了，我们不会客气的！”
陈秀娟这才作罢，她看江飞宇这个年轻人还是比较顺眼的，无关乎江飞宇是否有钱，能够让自己闺女吃瘪的年轻人可不多，而且对方年纪轻轻跟自己丈夫一样是公安部的特聘技术专家，这是有能耐的人。
接下来的晚饭还算其乐融融，江飞宇属于脸皮厚，夹起菜来还真不客气，按照他内心的说法，今晚被老曹坑了一拨，没把他们家吃穷就不错了。
曾广茂脸皮则有点薄，饭倒是吃了3大碗，菜没吃多少。
第二百四十八章 拐带和养成
吃完晚饭后，陈秀娟在厨房里清洗锅碗瓢盆，江飞宇则和曹瑞章在客厅的书桌旁，商议开发安全防护体系项目的细节。
“啥，老哥你说让文萱做这个项目组的组长？”客厅里传来江飞宇的声音。
曹瑞章解释道：“没错，我是这么考虑的，理由有三点：第一，我家文萱她学的正好是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她还是水木大学计算机竞赛队的队长，代码编程她完全没有问题，她的实力也不比那些研究生差。”
“第二，文萱学虽然学的是计算机相关的专业，不过我擅长的密码学领域的知识，同样也教给了她，从技术背景上来说她是最符合的人选。”
“第三嘛，别的学生大多有自己的课业，只能利用自己的课余时间来开发，不像文萱，她空余时间最多，而且我两住在一起，也方便我平时指导她。”
江飞宇疑惑地问道：“曹老哥，文萱她不是才大三吗？她怎么会有这么多空闲时间？她不用上课吗？”
曹瑞章：“她已经把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和信息安全专业的所有学分都修完了，到毕业就是双学位了，她现在属于想上什么课就去上什么课的状态，一方面是校长压着不让她提前毕业，毕竟她是计算机系的一张‘活招牌’。第二呢，我考虑到她还小，经常跳级也不好，除了学业知识，跟人打交道的能力也要锻炼，大学四年是每一个人学习生涯中最美好的旅程，她应该好好体验一下。”
除了赞叹一句：牛逼、优秀！江飞宇还能说什么呢！果然是别人家的孩子！
别看江飞宇现在眉头紧锁，其实心里已经乐开花了，曹文萱的技术实力江飞宇是亲自测试过的，从成长属性值来说，她比陈琪宏还要高一两个等级，现在她欠缺的只是经验而已。
如果没有意外，这姑娘以后的成长经历绝对是本—硕—博连读，以后冲击“院士”称号的科研型人才。
这么厉害的人才摆在眼前，江飞宇已经在考虑怎么把小姑娘拐到自己公司里，现在她老爸居然主动送上门来，这真是：想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至于她以后要读研究生，完全没有问题，对于她这种智商爆表的人来说，一边学习一边工作完全没有问题，而且江飞宇可以很自豪地说，他懂的计算机方面的技术知识完全不比研究生导师少。
完全可以自豪地说，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第二个重生者的话，他掌握的计算机技术完全领先这个时代差不多20年，虽然很多技术他只是知道理念，但是完全可以说他掌握了未来20年计算机技术发展的脉搏。
这是一个妥妥的“养成”计划，完全可以把曹文萱培养成为一个超越自己无数倍的技术高手。
“老曹，你们刚才是在讨论我吗？”正在房间内上网的曹文萱，听到动静走出来，向自己的父亲问道。
曹瑞章解释道：“对，我们刚才是在讨论你来着，小江这里要外包一个项目，我打算推荐闺女你做项目组的组长，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曹文萱：“是什么项目啊？说来看看！”
曹瑞章随即把飞宇科技打算跟学校合作的事情跟女儿介绍了一遍。
曹文萱小脑袋瓜子一转，说道：“这活我可以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曹瑞章：“闺女，只要你的条件不过分，爸爸替江总答应了。”
“我去，曹老哥，你一直都是这么无耻的吗？有咨询过我的意见吗？”江飞宇直接翻白眼，只能在心里吐槽。
曹文萱：“老曹，我要买一台笔记本电脑！”
曹瑞章不乐意了，说道：“闺女，你不是已经有一台电脑了吗？再买一台纯粹是浪费钱，而且笔记本电脑多贵啊！”
曹文萱反击道：“那能一样吗？家里这台都用了两年了，配置又低，现在上个网都卡死了，而且以后出去干活，你总不能让我扛着台式机去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这个项目里面肯定吃回扣了，我不管你吃了多少，我就要求一台新的笔记本电脑，而且配置得我说了算！”
果然，这父女两都不是省油的灯，曹瑞章尴尬地看着江飞宇，这种事情被女儿当面说破，多少有点老脸挂不住。
“既然文萱是在给我们公司做事，这台笔记本电脑就属于办公电脑的范畴了，买电脑的钱应该我们公司来出，品牌和配置按照文萱的要求来！”
江飞宇恰当时候出来解曹瑞章的围，顺便刷一下天才少女的好感，对于现在的江飞宇来说，能用钱解决的事，那都不叫事。
“江哥哥，你最棒了，不像某些人，铁公鸡，一毛不拔！”曹文萱开心地向江飞宇说道，顺便踩了某位小气父亲一脚。
曹瑞章推辞道：“江老弟，这不行，一台笔记本电脑，好一点的配置都要上万元，文萱不能收这么贵的东西！”
江飞宇说道：“曹老哥，一台笔记本电脑对我们公司来说不算什么，而且，我也说了，这是给文萱配的办公电脑，产权还是属于公司的，文萱只有使用权。”
“这……”
曹瑞章想不出来如何反驳，打算等项目做完后，便让闺女把电脑还会公司就是了。
不过这个关系还真乱，江飞宇跟曹瑞章兄弟相称，曹文萱又喊江飞宇哥哥，这到底是啥关系？还不止曹文萱这一家子，袁欣洁那一家子也是如此。
江飞宇找来笔纸，写下了自己的飞信号交给曹文萱，说道：“文萱，这是我的飞信号，你选好品牌和配置后发给我，我让公司的采购人员以最快的速度去采购。”
曹文萱在曹瑞章面前扬起手中的纸，说道：“老曹同志，交朋友不能只限于人情往来，还要多学习一下朋友身上的优点，你看我手中的纸，这就是优点！”
曹瑞章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合着养了16年的闺女，被人家一顿“糖衣炮弹”就给收买了，果然女儿都要富着养！
江飞宇又跟曹瑞章讨论了一些其他方面的细节，然后就起身跟对方一家三口告辞了。
曾广茂直接发动汽车，先把江飞宇送回学校，他再开车回家，明天一早他还要去学校接江飞宇。
第二百四十九章 经营情况
周五早上，江飞宇又准时到公安部开会，不过，这次他打定主意就是去“划水”，倒也没什么意外情况找上他。
江飞宇和曹瑞章躲在最后一排，乐得看一帮技术专家为了一个个小问题，旁征博引，争得面红耳赤。
今天对江飞宇来说，额外的一个好处就是中午休息时间，夏立旻介绍了一帮相熟的技术专家给江飞宇认识，虽然只能算是点头之交，但是也极大地扩充了江飞宇的人脉圈。
俗话说一回生两回熟，这批人又是高质量的社会精英群体，以后总能产生更多的交集。
下午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这次的技术专家研讨会终于结束了。
这次的会议虽然持续的时间不算长，也商讨出了蛮多成果，足够魏局向领导交差了，而且这帮专家本身也忙的要死，能够连续出席两天的会议也很给面子了。
......
时间一晃又到了周六，对于普通人来说，周末不是睡个懒觉休息，就是约上朋友出去玩，对于江飞宇来说，这个周末还得继续忙公司的事情。
这周为了参加公安部的会议，江飞宇连公司正常的周会都没有召开，不得已拉着公司所有的主要领导过来公司加班开会。
早上9点半，飞宇科技4楼的会议室，江飞宇和李婉依一起走进会议室，正在闲聊的各部门领导人都坐回到位置上。
目前公司的业务规模还不算大，江飞宇习惯于把宇依科技、飞宇科技，以及下属3家子公司的主要领导都叫到一起开会。
一来这样比较节省他的时间，二来所有公司之间的业务都存在着紧密的联系，各个公司的领导坐在一起，也方便协调资源一些。
倒不是江飞宇有意摆谱，说好的9点半开始开会，老板要是提前到场了，下属哪怕是准时到的，也会显得自己比老板晚到，让人家心里别扭。
而且各个部门的领导平时也比较忙，虽然都是在同一栋楼内办公，平时闲聊的机会也少，会议开始前的十几分钟，大家坐在一起闲聊一下，维护一下自己的同事关系圈也是很有必要的，这个时候老板在场大家都放不开。
江飞宇坐在会议室的主位上，李婉依坐在他的右手边。
这段时间李婉依的变化很大，慢慢地褪去了身上的稚嫩，已经开始向职场女性转变，虽然她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不过她已经能够独立处理康馨微阳的日常事务了，已经不用江飞宇手把手地教了。
江飞宇乐于看到自己爱人的成长，两个人共同成长才能走得更远，江飞宇从来就没有想过要限制李婉依，让她变成一个不抛头露面的家庭主妇，那不是爱，而是禁锢。
禁锢一个人的思想，比禁锢一个人的人身自由更可怕。
言归正传，最先做汇报的是飞宇科技的销售部经理严亦华，严亦华是陈大军转岗到宇依科技的后，公司新招聘的销售部经理，今年28岁，做事比较有冲劲，不像陈大军“老油条”一个。
严亦华首先汇报了截止昨天为止的公司营收情况，飞宇科技目前的营收主要包括以下几块：
第一个方面是网吧管理软件的销售，目前这一块的业务主要是以渠道合作和客户慕名购买的方式进行销售，飞宇科技已经放弃了过去试用后再购买的营销方式。
经过这么久的市场打磨，飞宇科技的网吧管理软件已经具备相当高的市场知名度。
飞宇科技在各个省份都敲定了一两家的渠道商进行合作，飞宇科技以1000元/1200元/1500元，三个档次的价格供货给各地的渠道商，至于他们加多少价格卖出，那就不是飞宇科技能够管得到的事情了。
虽说每一套挣的钱少了，不过相应地也减少了销售人员的差旅费，通过这些作为地头蛇的渠道商去销售，能够铺开的面也更广。
另外就是通过朋友介绍、品牌效应或者访问飞宇科技官网，主动打电话过来要购买的客户，这一类数量虽然不多，也是一个补充。
目前网吧管理软件的销售情况还算稳定，每个月的销售收入在20万——30万之间，服务的网吧数量更是超过了6340多家。
与此同时，市面上也出现了好几款同类软件产品，都是一些小公司开发制作的，产品功能和界面更是直接抄袭飞宇科技的，都是直接照搬过来再改一下界面就变成的自己的产品去卖了。
虽然性能上比不过飞宇科技的产品，但是山寨产品在价格上有优势，也能填补一些正品软件覆盖不到的市场空白。
对于这些小公司，江飞宇都懒得让法务部发律师函，他们属于随时能够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公司，哪怕你告它，最多它重新注册一家公司继续卖。
价格相同的情况下，跟山寨产品比性能和售后，对方价格比我低的时候，我也跟着降价好了。
别忘了，网吧管理软件嵌入了飞宇科技的其他应用的“后门”，哪怕不挣钱，每卖出去一套对公司来说也是有利的。
江飞宇直接指示严亦华，后续同类山寨产品多起来后，给渠道商价格直接降到500元一套，要求渠道商同样配合降价。
来啊！拼价格谁怕谁！反正前面靠着这一套软件也挣了蛮多了，哪怕以100元一套的白菜价格供货，飞宇科技也不怕。
第二个方面是广告投放收入，目前飞信平台、dao126网站、飞宇音乐、阳光-筹平台等主要业务平台，用户量上来后，广告收入都迎来了暴涨。
为了避免人力资源的浪费，飞宇音乐、阳光-筹平台的广告招商，江飞宇也放在母公司的销售部负责经营，子公司就不再另外招聘销售人员了。
得益于目前飞信、dao126、飞宇音乐、阳光-筹4个主平台加起来数千万的用户量，目前每个月的广告收入超过了50万元，而且这部分的收入随着用户量的增加，以后还能不断上涨。
第二百五十章 中间商
虽说，以目前飞信的用户量，很长一段时间内还很难超越鹅厂，不过差距也不算特别大，也就差不多2-3倍的差距而已。
比起早期接近上百倍的差距来说，这个发展势头已经很猛了，此时应该担忧的是鹅厂，至少小马哥的危机感是越来越强了。
而且，除了飞信平台只能算是行业第二外，其他三个平台都已经处于一枝独秀的状态。
之前还有一个hao123因为运营得早，能跟dao126抢占一点份额，经过这半年多的蚕食，对方好像已经“挂了”。
按照张晓东最新得到的消息来看，那个最早运营的hao123应该已经被挤垮了，最近一段时间对方服务器都关闭了。
说来老李也挺倒霉的，碰上飞宇科技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竞争对手，好不容易事业有点起色了，就遭到了降维打击。
原本百渡对这一块的业务还有点兴趣的，结果hao123败得太快了，半年多的时间市场份额就只剩下不到百分之10，基本上失去了收购的价值，老李只能关闭服务器，另谋出路了。
江飞宇也只能说一声抱歉了，以江飞宇现在的江湖地位来说，像老李这种上辈子需要江飞宇仰望的互联网大佬，现在都不能让江飞宇关注片刻了。
重生者本来就是开着“挂”来逆天改命的，这些前世的各种大佬，不过是前进路上给主角刷经验的“小BOSS”而已。
第三个营收方面就是代理各个品牌电脑的销售了，之前飞宇科技陆续拿下了好几个品牌电脑的国内一级代理商的资质，有资源在手不能放在仓库里面生锈啊！之前江飞宇让推广人员收录的网吧老板资料就排上用处了。
目前飞宇科技的库里面，收录了6000多家网吧的信息，这些网吧隔个2-3年就要面临电脑更新的需要，加上扩大经营规模的新增采购，还有平时各种原因导致的损毁补充，整合起来也是个巨大的需求量。
所以飞宇科技的官网上，经营的业务范围又增加了计算机硬件的销售。
销售部的销售人员还有一部分工作，就是对这些客户资源的维护，定期给他们推荐各种电脑整机和周边配套部件，一次3-5台的订单也不嫌少，积少成多。
飞宇科技就依托前期推广网吧管理软件建立起来的稳定渠道，当起了中间商，目前已经成功出货了4000多台电脑。
这种模式的便捷之处就在于，有了订单后，再去跟原厂或者总代拿货，运到客户现场负责安装就行了，飞宇科技就能轻松地挣个差价，连售后都是委托给总代或者当地的二级代理商。
这就是掌握了客户资源的好处，我能接触到客户，虽然我不生产产品，但是不影响我当中间商挣差价。
说起来也有点双重标准的嫌疑，飞宇科技的主要业务一直朝着线上支付经营，摆脱了对中间商的依赖，自己吃“独食”；另一边又代理着其他产品，干着中间商的活，你说气人不！
至于江飞宇念念不忘的线上购物平台，面向在校大学生销售电脑的业务，目前由于公司资金紧张，无法承担线下门店和人员的支出，只能暂时搁置了。
飞宇科技的最后一块的收入，就是打通了线上支付后，基于飞信产品的特色增值服务，包括：角色皮肤、服装、装饰、专属表情包、宠物、会员特权……
目前这部分营收还不算多，一个月的收入也就7、8万多一点，还属于培养客户消费习惯的阶段，付费用户相对来说，比例还是少了些。
然后就是陈琪宏这边汇报了研发部的情况，目前研发部百分之70的开发工作都是围绕着游戏业务开展。
江飞宇比较关心的欢乐农场游戏已经开发完成，目前已经初步完成内部的封测，接下来还要进行3周左右时间的小范围公测，预计会在月底28号上线。
至于棋牌类游戏，严格来说这是一个比较大的游戏体系，涉及的休闲游戏类别众多，而且每一种游戏的玩法都不同，需要的开发工作量也大，目前整体的开发工作也就完成了百分之50左右。
另外一个，根据研发部的估算，棋牌类游戏上线后，同时在线对弈的人数会非常多，会产生的组合逻辑也比较复杂，游戏需要的渲染、物理、音效、脚本、图像、智能算法、网络、场景管理等交互式组件，也就是俗称的游戏引擎，也还在开发中。
归根结底，还是公司储备的游戏类开发人员比较少，哪怕内部培养了一批，也还属于在培养阶段，目前只能开发一些辅助性的模块。
至于，以往不够人手就招人的做法，目前江飞宇也比较谨慎了，如果不是比较必要，尽量从旗下的公司或者不同部门协调人员。
财务部已经提醒过好几次了，飞宇科技目前每个月的支出是大于收入的，以目前公司账上的现金储备，如果营收没有比较大的改变的话，按照现在的收支比例，现有的现金储备只能支撑到年底12月份。
看起来好像母公司飞宇科技没什么钱了，其实对于江飞宇来说远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好像这个年代的人，负债经营的概念比较淡，现在的企业经营还比较保守，一年的营收减去成本还有结余，这才是正常的经营现象。
不说到年底，飞宇科技可以从宇依科技拆借一笔款应急，飞宇科技本身也是能够从银行贷款的。
虽然互联网科技公司的固定资产比较少，不过飞宇科技这么多的硬件服务器和办公电脑也能抵押一笔款应急了。
江飞宇让财务咨询了几家合作的银行，最高的工商银行能够开出350万元的1年期借款，利息还能按照最低折扣来。
银行又不傻，他们除了评估一家企业的现金流、固定资产外，还会评估这家企业的盈利能力，而且江飞宇名下还有一家宇依科技，这家公司的现金流可是很好，人家还能怕你跑了不成。
反正，只听说过欠银行钱被起诉坐牢的，还没听说过因为银行的工作失误导致你钱不见了，你能告赢银行的，如果有，那只能说你碰到了一个好法官。
第二百五十一章 周会继续
每周张晓东汇报的运营数据，都是江飞宇最关心的经验指标，这是公司目前最有价值的资产，也是飞宇科技走向腾飞的“基石”。
根据后台统计的数据显示，目前飞信的注册用户已经超过1080万人，如果以一个月内登陆2次算是有效用户的话，飞信的有效用户在815万左右，日均在线用户超过了210万人。
要知道2002年，我国的网民数量在5000万—6000万之间，目前全国2万多家网吧，按照平均每一家网吧有70台电脑计算，属于网吧的上网终端在1400万左右。
这些属于网吧上网终端可以按照1台电脑比12个人来计算上网人数，那么大概可以初步估算出，全国的上网人数在2亿多人。
这也就代表着每20个上网人员中才有一个在使用飞信，这个市场占有率相对来说还是偏低了。
究其原因，还是电脑的普及率太低了，飞宇科技每次搞推广活动，能够覆盖的人群，也就推广活动期间上网人员中的小部分而已。
如果是十几年后的智能手机时代，人手一部以上的手机拥有量，分分钟来个十多个亿的注册用户。
飞信产品虽然口碑和用户粘性比较高，但是运营的时间还算短，市场占有率只能屈居第二，这个市场还是大有潜力可挖的。
而且飞信一直鼓励和倡导实名制注册，这个制度在一定程度上就摒弃了很多还没有身份证的中小学生群体。
这些未成年的中小学生，虽然也能注册飞信号，但是没有做实名认证，很多功能都用不了，角色属性和赠送的很多福利他们也领取不到，对这帮中二少年来说，这就是对他们赤果果的歧视。
所以，飞信产品在成年人中的拥有率非常高，而未成年人这类用户主要是鹅厂的用户群体。
至于，鹅厂宣称他们有一点几个亿的注册用户，江飞宇从来没有当真过，挤掉水分能有个4000多万都算高了。
飞宇音乐平台的用户量已经超过3100万人，这个数量是根据系统采集到的上网IP和电脑MAC地址计算的，可以默认为有3100多万台电脑访问过飞宇音乐网站，实际的用户量肯定远大于这个数量。
飞宇音乐的注册用户在1600万左右，当然了其中很大一部分是通过飞信账号一键登录的，这部分数据有非常大的重叠。
不过可以通过每天的访问量来判断网站的活跃度，目前日均访问量超过346万人/次，是飞宇科技所有业务平台中最高的。
飞宇科技的dao126网站，活跃用户量已经超过了2000多万，日均访问量在240万人/次左右。
如果算上网吧管理软件覆盖的一些上网人群，飞宇科技的所有业务平台大概能够覆盖到4000多万的上网人员，这个数字相对于2亿多的上网人员来说，还算是一个不错的成绩。
张晓东汇报完后，是其他的人事部、行政部、审计部、法务部等职能支撑部门的部门领导汇报工作，这些部门的工作就比较琐碎了，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项，江飞宇大概听了一遍就过了。
像财务数据，财务部目前已经形成惯例，在每周的周一、周三、周五都会把现金流量表发给江飞宇，可以说财务数据是江飞宇掌握的经营数据中，实时性最高的经营指标。
而每周例会上，财务部汇报的数据，江飞宇主要关心成本支出到了哪里？以此来判断哪一类成本占比最高，哪些成本超标了，投入产出的比是否合理等。
人事方面的话，基本不用江飞宇操心，秦文舒作为江飞宇在公司的“第一心腹”，除了管理好人事部的工作之外，还充当了一个 “大管家”的角色，协调各部门和子公司之间的资源供给。
等以后，江飞宇和李婉依结婚后，这个“大管家”的角色会顺势移交到李婉依的身上，而秦文舒只要在职一天，就是江飞宇的心腹和耳目。
值得一提的事，目前江飞宇旗下的几家公司，雇佣的员工加起来已经达到了231人。
其中飞宇科技92人，急速网络27人、飞宇音乐25人、康馨微阳科技有限公司23人，宇依科技59人。
从雇佣的人员规模来说，已经超过了江飞宇前世的那家科技公司，从估值来说，更是完全甩了好几条街。
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现在取得的事业成就，已经完全超过上辈子20年的努力，这就是人生“开挂”的牛逼之处。
母公司飞宇科技的经营情况汇报完后，江飞宇先听麦国权汇报急速网络的经营情况。
麦国权今年34岁，典型的北方人，是飞宇科技从惠普电脑国内总代理商那里挖过来的。
麦国权在原来的公司就是大区总监，飞宇科技在取得惠普电脑的一级代理商资质后，跟麦国权的部门就有业务往来。
刚好，他跟原来的上级领导有点矛盾，一番交流后，麦国权直接辞职跳槽到了急速网络科技做一把手，负责整个子公司的日常经营管理。
而且通过麦国权的关系，从他原来的公司挖了几个熟悉电脑硬件的技术人员过来，顺利支撑起了飞宇科技电脑销售业务的采购、供货、安装等环节。
麦国权在原来的公司就负责计算机硬件产品的销售和下级渠道的维护，对计算机方面有多年的从业经验，管理网吧业务对他来说完全是熟门熟路，甚至有点大材小用了。
急速网络科技下属的3家网吧，目前经营得都不错，1号店每个月的营业额大概在30万——35万之间。
2号店和3号店规模相对小一点，而且开店的时间也晚了一些，每个月的营业额在20万——25万之间。
三家店一个月的营业额超过了70万元人民币，扣除营业成本后，利润也有50多万，可以说是非常的挣钱了，经营个一年就能把投资完全收回来，而且还有很大的利润结余。
目前急速网吧的业务，在稳定了帝都市的市场后，已经开始走出去。
急速网络的市场人员，已经开始在周边省份的省会城市和其他大城市进行考察，寻找新的店面作为后续分店的经营场所。
按照麦国权递交的扩展计划，下半年会在石家庄、天津、郑州等三个城市，陆续新开5-6家分店，江飞宇已经批准了这份扩展计划。
第二百五十二章 老郭最近很得意
郭明诚最近颇有点春风得意的感觉，短短一个多月内，他负责运营的飞宇音乐，现在是整个飞宇科技业务体系内流量最好的业务平台。
虽然，能有现在的经营成果，绝大部分功能都要归功于江飞宇身上，但是，他毕竟是飞宇音乐的一把手，完全亏钱经营和让公司少亏钱，才能体现他的价值。
至少，现在光是广告费，一个月也有20多万的收入，最起码年底，子公司的员工年终奖系数也会好一点，20多号人喊他郭总，他总要给大家争取到好点的福利吧！
哪怕现在这个流量无法完全变现，但是也在为飞信平台扩宽了用户资源，增加了客户粘性，这方面的价值是无法估算的。
除了平台用户量和广告收入外，飞宇音乐比较值得夸耀的数据体现在原创歌曲平台的经营上。
目前公司已经签约了217名原创歌手，收录的原创歌曲超过了741首，极大地丰富了飞宇音乐的乐库。
另外就是，以唐雷的那首《丁香花》为代表的20多首原创歌曲，现在已经在飞宇音乐平台上完全火了，成绩最好的《丁香花》仅仅一个半月的时间，播放量就超过了2400万/次，这才是飞宇音乐能够吸引如此多的原创歌手加入的原因。
飞宇音乐本身有一套计价体系，普通的原创歌手签约平台后，除了签约时候的歌曲买断价，后续运营过程中可是按照播放量来折算成每个月的分成报酬。
以唐雷的那首《丁香花》为例，上个月光是播放量折算的分成就有7200多元，再加上他签的是二类合同，每个月还能有4000元的固定工资。
出道才一个月多月，就实现了月入过万，这个收入水平已经很吸引平民歌手了，“万元户”的概念才消失没多少年，帝都市去年的职工平均工资才1500元/月，在这个年代月入过万，妥妥的土豪级别。
而且，对于原创歌手来说，最看重的还是加入平台能够快速出名， 2400万/次的播放量意味着至少有几百万人听过你的歌曲。
传统的实体音乐要出道多久？发行多少歌曲？才能让几百万听众听过你的歌，记住你的名字。
而现在，只要一首歌，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能办到，这才是顶级的音乐流量平台，成名出道的好地方。
这批歌曲火了之后，精明的郭明诚立马把歌曲播放量超过500万/次的十几个原创歌手，合同调到了第二档，就是要把这些刚崭露头角的新人收入囊中。
除此之外，目前已经有几家唱片公司在跟飞宇音乐接触，商谈平台最火的这批歌曲做实体唱片发行的事宜了，这一块本月底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这意味着除了广告收入外，原创音乐也能在传统唱片领域分一杯羹，虽然因为没有发行渠道，要跟唱片公司分润，不过合作的常态就是这样了，大家都有的赚才能良性经营下去。
郭明诚提交的最新发展计划里面，除了继续吸引原创歌手加入，扩大音乐库外，就是先包装几个成绩比较好的歌手，让他们向知名歌手方向发展，这样才能更好地打响平台的知名度。
有足够多的成功案例在，才能不断吸引新的人才加入，形成良性循环。
按照飞宇音乐现在的用户规模，郭明诚已经相信江飞宇说的，完全不必担心以后是否能够挣到钱的问题。
紧接着，李婉依代表康馨微阳汇报了一下阳光-筹平台的运营情况。
阳光-筹平台目前上线已经超过2周，陆续为216名求助者开通募捐通道。
截止上周五，已经累计募集捐款超过2892.67万元，帝都市的那一批67名求助对象，所需的675万元医疗善款已经全部募集完，为公司赢得了巨大的社会赞赏。
阳光-筹平台现在已经不仅仅是飞宇科技旗下的业务了，这是帝都市政府指导下创办的慈善平台，利国利民的慈善大业，妥妥的政绩。
主导此事的周副市长在政府工作会议上涨了脸，已经通过秘书转达了指示，后期政府方面会提供更多的官方宣传资源和政策支持。
差不多3000万元的善款，市政府那边也有点担心善款会被挪用，已经从财审部门那边调了一个公职人员在康馨微阳驻点办公，日常监督善款的流向。
此举江飞宇本人是非常欢迎的，他本来就没有动过善款的注意，一开始就打的就是这些善款滞留在公司账号上产生的利息和衍生金融收入。
市政府的重视程度越高，以后阳光-筹能够获得政府方面的支持更多，这笔账江飞宇还是能算得清楚的。
随着阳光-筹平台一炮而红，自发向平台提交求助的人员也越来越多，目前平台收到的求助申请已经超过了1600多份，考虑到一次性放出太多的求助对象，会摊薄现有求助人员的募捐总额，江飞宇已经指示要稍微放缓审核速度。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江飞宇首先要考虑平台能够长久顺利地运营下去，才能帮助到更多的人，短期的“杀鸡取卵”只能帮助到最初期的求助人员，并不能持久。
另外一个方面是审核的要求也变得严格了，无论哪个年代，总会有人冒着道德和法律的风险，伪造病历和个人材料来骗捐，这种现象屡禁不止。
特别是阳光-筹平台现在如此出名，只要足够惨，短短几天就能募捐到几十万的善款，一定会有人动歪脑筋的。
平台一方面通过加大审核力度，一些募捐金额比较大的求助案例，还需要派人去求助者所在地现场调查，哪怕因此增加了运营成本也在所不惜。
另外一方面与求助者所在地的公立医院合作，后期善款会打入指定医院的账户，平台定期监督医疗善款的使用情况，求助者或者其家属是有义务定期提供医院的发票清单的，这个在募捐协议里面都已经提前备注清楚了。
除此之外，通过帝都市政府的关系，已经跟公、检、法的执法机关打好招呼了，一旦发现骗捐的情况，一定严惩不贷，总要抓几个典型树立“榜样”，才能震慑后面动歪脑筋的人。
第二百五十三章 老曹携女拜访
阳光-筹平台上线两周以来，平台的日均访问量达到了279.14万人/次，新注册用户超过了84.2万人，接受网友捐款累计超过313.76万人/次。
借着阳光-筹上线的东风，江飞宇予以厚望的支付bao注册用户也超过了39.04万人。
根据运维部的统计分析，这差不多40万的支付bao用户，大概有三分之一纯粹是为了捐款而注册的，剩下的三分之二左右才是为了开通支付bao赠送的福利而来的。
未来十年内，主流的消费习惯还是使用纸币，这些在2002年就能接受线上支付的人群，不仅是对新事物接受能力比较强的年轻人，也是飞信产品的忠实用户。
虽然，很多用户在注册完后就不再使用支付bao了，不过，已经逐渐习惯用支付宝在飞宇科技所有业务平台消费的用户群体也有10万左右。
上线时间只有2个星期，能够培养出这么多的消费用户，已经完全超出了江飞宇的预期，以后就是逐步推出新的功能服务，培养用户的消费习惯了。
当支付bao上线后，所有管理层才明白江飞宇的高瞻远瞩，这是一条能够打通飞宇科技所有业务线的“动脉血管”，虽然这条“动脉血管”现在产能不大，不过所有人都持有乐观的信心。
江飞宇已经用无数例子证明了自己的眼光有多准，有这么个厉害的老板在，作为员工跟紧老板的步伐就行了。
本来阳光-筹和支付bao的用户数据应该属于张晓东的职能范畴，不过现在江飞宇为了增加李婉依在公司的权重，与康馨微阳有关的运营数据每次周会都是由李婉依进行汇报。
不仅如此，李婉依的职务是康馨微阳的总经理，这是飞宇科技旗下三家子公司唯一设立了总经理职位的子公司，为了辅助李婉依管理子公司日常的工作，还特意配置了一个总监。
其实严格来说，康馨微阳的日常管理工作和发展决策都是何瑾慧在经手，李婉依主要掌控与钱有关的决策，大多时候更像是一个挂职的。
从这段时间的接触以来，何瑾慧的工作能力已经完全得到江飞宇的认可，更难得的是她不争功，甘于当李婉依的陪衬。
其实，公司里面流传着一个说法，秦文舒是江飞宇的“第一心腹”，何瑾慧不出意外，也将成为李婉依这个未来老板娘的“第一心腹”。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李婉依终究是要升到母公司飞宇科技任职，康馨微阳总经理的职位迟早是何瑾慧。
李婉依汇报完后，飞宇科技的各部门领导就离开会议室，留下江飞宇和李婉依继续听陈大军和俞洪博汇报宇依科技近期的业务情况。
宇依科技经营的业务多少有些涉密成分，不太适合当着所有人的面来讲。
陈大军和俞洪博两人汇报的情况，跟江飞宇前几天了解的差别不大。
宇依科技目前最主要的工作重点还是那几个项目的顺利落地，早一天交付验收，也就能早一天收回所有项目款项。
也不是说开发新产品和开拓新客户就不重要，最重要的原因在于这几个项目的回款，江飞宇是预留着下半年拆借给飞宇科技应急的，而不是继续投资扩大业务规模。
也就是说今年内江飞宇都不打算扩大宇依科技的人员规模，以现有的员工来说，他们手上的工作量已经趋于饱和，产能有限，接再多项目也没人手开发。
像这些新开发的软件项目，前期需要投入的人力成本是非常大的，目前宇依科技正在开发的这些系统，也就人脸识别系统、轨迹比对系统能够做成标准化产品，至于另外几个都是定制化开发。
宇依科技的业务扩展应该在明年，除了务实现有的公安业务线之外，明年的业务方向还是扩展其他政府部门，有周副市长的关系在，宇依科技随时能跟帝都市的各个政府单位谈成几个项目。
至于商业领域，目前来说暂时没有找到像网吧管理软件这种能够切入某个行业的点，如果不能做成整个行业通用的标准化产品，只为一两个大企业开发系统，价值意义并不大。
扩展政府类客户，不仅因为政府单位有钱，支付能力有保障，还能为公司带来官方的资源。
……
会议结束后，江飞宇把陈琪宏和秦文舒留了下来，加上李婉依一共四个人，其他人都先回去了。
12点左右，曹瑞章带着女儿曹文萱来到飞宇科技所在的4楼，江飞宇和李婉依在电梯处迎接了一下。
一番介绍后，双方一起向江飞宇的办公室走去。
“姐姐，你就是江飞宇哥哥的女朋友吧！你真漂亮！”一见面，曹文萱就把目光放在了李婉依身上。
李婉依笑道：“谢谢你的夸奖，你也很漂亮，而且姐姐可不像妹妹你这么聪明，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读高一。”
曹文萱对这个漂亮姐姐的夸奖很受用，两只大眼睛笑成了月牙，很自来熟地拉着李婉依说悄悄话。
“小江，你这里办公面积还挺大的！”曹瑞章一边看，一边跟江飞宇闲聊。
江飞宇：“还好吧！四楼这里只有半层属于我们的，6楼一整层加上3楼的半层也是我们的办公区，6楼和3的装修更好一些。”
4楼的办公区是飞宇科技草创时候租的，那个时候公司没什么钱，江飞宇没舍得花钱装修就入驻了，一些办公桌还是上一家公司遗留下来的。
后来租6楼和3楼的时候，公司的经济条件好了，都装修了一番才入驻。
总经理办公室内，几人在沙发上落座，秦文舒为几人倒了一杯茶。
江飞宇从办公桌上端来一个电脑盒子，当着众人的面打开，说道：“文萱，这是你要的办公电脑，IBM ThinkPad A31-R5C，配置完全按照你要求的配置准备的，主频P4 2.0G、内存256MB、硬盘60G、光驱8*DVD-RW、显示屏15"TFT、调制解调器56K、无线网卡10/100M……”（解释一下：2002年这个时候IBM ThinkPad还没被联想收购。）
“太棒了，我早就想拥有一台了，太谢谢你了，飞宇哥哥！”曹文萱抱着电脑爱不释手，这可不是玩具，对于技术宅来说，电脑就是一切。
第二百五十四章 我们在记录世界
“文萱，这位是陈琪宏，我们公司研发部的技术经理，他的技术也很厉害，以后你的工作主要跟他对接。”江飞宇指着陈琪宏介绍道。
“你好……我是……陈…琪宏，很高兴认识你！”
平时蛮稳重的陈琪宏，今天在一个小姑娘面前结巴了。
咦！这家伙脸红了，不会喜欢曹文萱这个小萝莉吧！
曹文萱笑眯眯地看着陈琪宏，说道：“技术经理啊！那你的技术一定很厉害咯！我最近学习上碰到很多问题，学校的老师都没有碰到过，解答不了，不知道你能不能解答？”
熟悉闺女秉性的曹瑞章知道，闺女又存了作弄人的心思了。
按照闺女的套路，先装作谦虚好学的乖宝宝向你请教问题，当她发现你的水平不过如此而已之后，犀利的语言绝对能把你挤兑得无地自容。
用她的话说：天才存在的价值，就是让渣渣们认识到自己的渺小。
在学校里面，被她这一套坑过的人可不少，上到学校的教授，下到年级学长，哪怕是博士生导师，一时不察也被她的问题给难倒了。
连只跟曹文萱接触过一次的江飞宇，也知道这姑娘又要作妖了，这么谦虚可不是她的本性。
陈琪宏丝毫不觉得有异，谦虚地说道：“你可以说出来，我们一起探讨一下，兴许我刚好懂也不一定。”
江飞宇出声说道：“琪宏，你带文萱去各个楼层参观一下，特别是6楼老郭那里，收藏了很多奇怪的乐器，你们年轻人应该会喜欢的。顺便，你们两一起还可以交流一下技术问题，你们两应该有很多共同语言。”
还是把他俩支开吧！总不能让曹瑞章看着自己手下“第一大将”被他闺女虐吧！
而且，陈琪宏不是喜欢眼前这个小萝莉嘛！江飞宇乐于成人之美，让他感受一下这个小萝莉的“魅力”，就看他自己能不能hold得住。
“来，文萱同学，这边请！”陈琪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曹文萱顺手把笔记本电脑抱上，跟着陈琪宏走出了总经理办公室。
这下办公室终于清静了，江飞宇从办公桌上拿了一份事先打印好的合同，递给曹瑞章，说道：“曹老哥，你看一下这份委托开发合同，看哪些地方需要改的？”
曹瑞章拿着合同逐行地看了起来，不时用笔在纸上圈出来，一条条地跟江飞宇讨论。
李婉依在一旁认真地看着，对于她来说，要想成为江飞宇事业上的贤内助，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
……
“这里就是我们的机房了，6楼还有一个机房，比这个机房更大，里面的服务器也更多……”
陈琪宏首先带着曹文萱去参观了机房，不得不说，技术宅的爱好就是与众不同，至于江飞宇提醒他去6楼看乐器的事情，早就被他自动过滤掉了。
“哇，这么多服务器，集群起来运算能力得多大呀！要是能给我做算法实验，就太棒了……”曹文萱看着机房里面的服务器两眼放光，忍不住吐露了心迹。
“你说什么？”陈琪宏没有听清，疑惑地问道。
“额，我是说这么多服务器，光是买回来，就花了不少钱吧？”曹文萱赶紧改口。
陈琪宏解释道：“确实很烧钱，公司最大的一笔支出就是服务器了，光是4楼和6楼两个机房的服务器加起来，就花了几百万元。而且，随着业务量的不断增加，需要的服务器资源也倍增，3楼在装修的时候就预留了一个机房，目前4楼和6楼的机房都已经满了，从下个月开始，新增加的服务器都会部署在3楼的机房。”
曹文萱好奇地问道：“你们公司存了多少用户的数据啊？”
陈琪宏自豪地说道：“这个还真不少，我们的飞信、飞宇音乐、dao126、阳光-筹等平台的用户加起来有好几千万人呢！日均访问量差不多接近800万人/次，最高峰时段的同时在线人数超过了160万人，每天产生的业务数据都是以亿为单位计算的。”
曹文萱：“你们的用户数据会存多久？”
陈琪宏：“目前我们的存储机制是：重要的业务数据存储3年以上，普通的业务数据存储1年，听老板的意思，以后要建专门的数据存储中心，这些业务数据起码要存储10年以上。”
曹文萱疑惑地问道：“这是为什么？这些过时的业务数据本身价值不大，而且会占用大量的存储空间，并不划算，飞宇哥哥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了什么？”
陈琪宏：“原先我们也不理解，我记得老板是这样跟我们说的：”
从有象形文字开始，人类在壁画上开始记录这个世界，天灾人祸、自然规律、神灵感应、族群的变迁……后面发展到文字时代，先贤们又创造出了笔和纸，人类记录的内容也更加丰富，王朝兴替、帝王本纪、世家列传、学派思想，乃至于个人创造的诗词歌赋……
不可否认，笔和纸的出现，使得人类记录的内容更加丰富，但是对于整个社会来说，还是沧海一粟。
现代社会，特别是计算机技术的出现，0和1代表的也不再是简单的阿拉伯数字，它代表了无限的可能。
我们老板一直认为，各种新的计算机技术能够提高生产力，促进人类社会的发展，但是最本质还是对信息的记录。
老板给我们举过一个例子：等过个几十年以后，我们会发展成为一个高度信息化的社会，与一个人有关的，他/她存在于这个社会的所有活动轨迹、行为记录、社交往来等内容，都将以数据信息的方式被记录。
从他/她出生开始，在哪家医院出生，出生时候的身高、体重、健康状况，他所有打预防针的记录、所有生病住院记录，从小喝什么奶粉，父母给他/她买过什么玩具、衣服……
成长过程中他/她在哪个学校、哪个班级上学，他/她的同学通讯录有哪些人，他们通过社交软件每天的聊天记录，记录自己的每一天的心情动态、照片、视频……
长大后他/她的社交朋友圈，工作单位，出行轨迹，购物记录，喜好听的歌曲，喜欢看什么电影，谈恋爱，结婚，生子……
这就是一个人一生的轨迹，哪怕他/她去世了，他/她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痕迹也能被完整地记录下来。
往小了说，我们通过他/她的所有活动痕迹，分析他/她的个人喜好、行为习惯、善恶观，记录他/她的一生；往大了说，我们就是在记录世界……
第二百五十五章 我要加入飞宇科技
随着陈琪宏的讲述，曹文萱陷入了无比震撼中，她感觉自己原先的世界观好像正在崩塌。
从小就比同龄人智商高出一大截，她始终跟周围的同龄人格格不入，就好像周围的同龄人都是幼稚园的小朋友一样。
所以从小到大，她都没有什么能够玩得来的朋友，她只能把自己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对知识的汲取中。
由于父亲的技术背景，她从小学开始就接触的课外书，不是什么诗词歌赋，数理化读物，而是技术类的书籍。
这些技术类的书籍仿佛为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她第一次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叫做“互联网”的虚拟世界，她所有不切实际的奇思妙想，都可以通过代码来实现。
高考后，她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水木大学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就是因为在虚拟的世界里，给了她无限的可能。
其实，认真来说，她对计算机技术的喜爱，只是单纯地追求技术，认为这是一种很好玩的“玩具”，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自己能够利用技术来做什么。
此刻，曹文萱对创造这套理论的鼻祖——江飞宇，充满了敬佩之情。
与学校那些只会告诉你技术原理的教授相比，江飞宇的境界明显高了不止一筹。
江飞宇要是知道，陈琪宏拿他公司例会上随口忽悠下属的理论来“蛊惑”天才少女，不知道作何感想。
因为江飞宇的脑海里，除了《我们在记录世界》这个上篇之外，还有一个《我们在改变世界》的下篇。
没错，先记录世界，再改变世界，哪怕更加扯淡的，未来我们能够根据一个人的行为习惯、样貌、思维方式等内容，把一个已经去世的人，在虚拟世界中复制出来，江飞宇都能随手拈来。
计算机技术就是这么神奇，有没有！
用江飞宇的原话说的：出来混的，忽悠人的理论也不仅要全套，而且起码前后逻辑要对的上吧！
良久，曹文萱才平复了心里的波涛，她现在对飞宇科技的一切充满了好奇，她向陈琪宏问道：“你们现在有哪些新技术，能给我介绍一下吗？”
“你跟我来，我给你看一个好玩的东西。”陈琪宏带着曹文萱向自己的工位走去。
陈琪宏打开自己的办公电脑，运行了电脑里的某个程序，又把耳帽插上。
曹文萱不解地问道：“你要给我看什么？”
“快好了，稍等。”陈琪宏把耳帽戴在曹文萱的头上，调好跟耳朵的间距。
陈琪宏：“好了，现在你试着对麦说一句：嗨，boby！”
曹文萱将信将疑，还是对着耳麦说了一句：嗨，boby！
“嗨，你好，我是boby！”
顿时，耳朵边传出一个男性的声音，仔细听还能分辨出来这是陈琪宏的声音。
曹文萱疑惑地看着陈琪宏，她的第一反应是，这个声音是陈琪宏预先录好的声音。
陈琪宏解释道：“你可以跟它聊别的，不过问题不要太复杂，简单的语句就行了。”
曹文萱何等聪慧，她已经大概猜到陈琪宏给她看得是个什么东西，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有些不敢置信。
在她的认知中，计算机系统只能对“1+1等于几”这种简单逻辑返回“2”的结果，什么时候能够对语义进行识别？还能进行逻辑判断，并回答？
人工智能的概念被提出来很多年了，可是目前为止，都没有什么特别能拿得出手的成果。
不对，刚才自己是通过语音输入指令的，并不是文本指令，曹文萱忽然意识到。
这里又涉及到了一个自然语言转化为文本语言的过程，这项技术看起来简单，实际上非常复杂。
“你试一下，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陈琪宏看到曹文萱有些不敢相信，劝说道。
怀着强烈的好奇心，曹文萱跟机器对话起来。
“boby！你在吗？”
“我是boby！有什么能帮助你吗？”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boby！”
……
几分钟后，曹文萱彻底放下了怀疑，虽然，系统只能识别简单的语句，而且语言翻译成文本的时候经常出错，但是，通过一些逻辑性的问题，曹文萱已经能够判断系统确实是能进行语义逻辑判断的。
“这个就是我们飞宇科技的人工智能V1.0产品，我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做boby，语音转文字这项技术也是我们公司目前在开发中的技术，不过涉及到海量语言词汇库的建设，目前这项技术的开发进展还比较缓慢。不过，人工智能V1.0已经是能够商用的版本，你如果通过文字输入指令，系统识别的准确性会更高…….”
陈琪宏滔滔不绝地给曹文萱介绍公司的各项新技术，包括宇依科技目前在给公安部建设的项目里面，这些技术的应用场景列举。
“就让你来成我的试金石吧！看着我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看着越说越兴奋的陈琪宏，曹文萱心里开始有了决定。
曹文萱忽然说道：“陈大哥，你刚才不是说要解答我的问题吗？”
“额，好啊，你说……”
说得正起劲的陈琪宏，多少有点没适应少女的跳跃思维。
随后，两人就在陈琪宏的座位旁探讨起来。
……
办公室内，江飞宇终于和曹瑞章讨论好了合同条款的细节。
修改好后，江飞宇又重新打印了一份，还把电子版也发给了曹瑞章。
曹瑞章：“江老弟，合同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样本我拿回去给校长过一下，校长要是没什么意见，我们下周安排盖章签约。”
江飞宇：“行，那我等老哥你的好消息！”
这个时候，曹文萱兴奋地冲进办公室，一进来见到江飞宇就喊道：“飞宇哥哥，我要加入飞宇科技。”
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她，江飞宇朝她身后的陈琪宏望去，老陈眼光中下意识地躲闪，看来应该是被“虐过”了。
江飞宇义正言辞地拒绝道：“不行！”
“为什么呀？我还没说原因呢！”曹文萱一脸错愕。
江飞宇：“因为你还没满18周岁，法律上还不是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再说了，我们公司也不能招聘童工！”
这句话暗示地很明显了：你没满18周岁，你的行为能力是需要监护人许可的！
果然，天才少女何等聪明，把目光放在了曹瑞章身上，可怜巴巴地说道：“老曹！”
第二百五十六章 老曹的条件
曹瑞章一脸幽怨地看着江飞宇，你这表现得也太明显了吧！
当着人家小姑娘父亲的面，拐带人家的闺女就算了，难道还要当父亲的亲手把闺女“奉上”，这就无耻了点吧！
江飞宇的脸皮比曹瑞章想象得还要厚得多，完全面不改色地跟他对视，眼神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
曹瑞章率先败下阵来，只能先安慰自家闺女，问道：“文萱，你要加入飞宇科技，总得有原因吧！再说你还是个学生！人家江总也说了，他们公司不能招聘童工的！”
“老曹，你不知道，他们公司太棒了，有好多好玩的技术……”
曹文萱兴致勃勃地把自己的所见所闻，以及从陈琪宏套来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讲给父亲听。
“学校里面的课本实在学不到什么东西了，计算机系的那几个教授搞的课题还是国外好几年前的技术，完全过时了，飞宇科技这里的技术连国外都没有，而且都是能够落地的技术，完全不是那种技术理论阶段的产物，这里还有如此庞大的服务器集群，亿万级的真实用户数据，完全就是搞研究的好地方……”
曹文萱还在兴奋地述说自己的感受，那股兴奋劲看得曹瑞章直摇头。
知女莫若父，每次闺女对某样东西产生浓厚的兴趣，那是九头牛也拉不回。
曹文萱眼巴巴地看着曹瑞章，说道：“老曹，你让我留下来，好不好？”
“文萱，你想留下来也行，不过有两点咱们得先说好，你要是能保证做到，我就让你留下来！”
知道拦不住，曹瑞章退而求次，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老曹，你说，只要条件不过分，我答应了！”
曹文萱精明得很，知道给自己留了“后门”，反正过不过分，我自己说了算。
江飞宇津津有味地看着两父女讨价还价，李婉依也差点笑出了声，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有趣的父女关系，一旁的陈琪宏露出了期待的神色。
曹瑞章说道：“第一，你只能以实习和学习的名义留在飞宇科技，你本人来去自由，这也就意味着你是没有工资的；第二，如果学校或者系里有计算机类的竞赛和活动，你要优先参加的，不要求你每天都在学校里面签到，起码有事找你的时候需要到场！”
“完全没有问题，就这样说定了！”曹文萱一口答应下来，条件不过分，老曹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曹瑞章向江飞宇问道：“江总，我家文萱留在贵公司学习一段时间，就按我说的这些办，没问题吧？”
虽然是在问江飞宇，语气却不容拒绝，“江老弟”都不喊了，可见老曹对江飞宇的怨念。
以实习或者学习的名义，曹文萱跟飞宇科技之间就没有劳动合同上的权利和义务。同时呢！对学校也有个说法，毕竟闺女还没毕业。
不让公司给她发工资，就是断了她自力更生的“根”，免得她翅膀硬了，完全自作主张。
江飞宇立马保证道：“完全没有问题，既然曹老哥你这么相信我们公司，我肯定完全按照你的意思照办，保证会给文萱提供良好的学习环境。”
江飞宇特意在“学习环境”几个字上咬重了口音，表示他听明白了，两人就在这么一问一答中，达成了协议。
李婉依疑惑地看着两人，总感觉他俩话里有话。
“老曹同志，你不用请示一下我妈？也就是你的老婆大人！”
刚刚搞定自己老爸的曹文萱，转眼又戳了老爸的“轮胎”。
老曹硬着脖子强辩道：“问啥问！在家里这种大事都是我做主的，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平时的生活琐事让你妈做主，那是因为我懒得管而已！”
怕老婆这事，在家里承认不丢人，在外面打死也不能承认，都是男人的面子啊！
小伎俩得逞的曹文萱，开心地说道：“行，我妈那里你搞定，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额……”
曹瑞章的声音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断了，最怕空气突然尴尬。
好么，又被闺女给坑了，自己强充“好汉”，这个“苦果”还得自己吞下。
眼看事情都办完了，曹瑞章起身告辞道：“江总，今天的事情也商议得差不多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江飞宇挽留道：“曹老哥，你看都大中午了，我们去楼下吃个便饭吧！楼下有一家东北菜馆子做得菜还不错。”
曹瑞章：“不了，文萱她妈在家里做了饭，我们还是回去吃吧！反正也没几公里，回去很快的！”
“那我让广茂开车送你们回去，车就在楼下，就这么决定了，你再推辞我跟你急！”
眼看曹瑞章还要拒绝，江飞宇直接拍板定了下来，当场打电话让曾广茂把车开到公司楼下。
江飞宇三人把曹瑞章父女二人送到了楼下，曾广茂开着车早已等候在楼下。
“飞宇哥哥，我们先回去了，谢谢你的电脑！婉依姐姐，下次有空去我家玩，我带你参观水木大学。”
曹文萱向抱着笔记本电脑，跟两人道别。
李婉依：“好的，下次我一定去！也欢迎你过来帝都理工大学玩！”
“嗨，那个看地上的家伙，我走了，下次再来找你请教问题！”曹文萱笑嘻嘻地向陈琪宏说道。
陈琪宏错愕道：“哦……好啊！再见！”
曹瑞章看了陈琪宏两眼，不过没说什么，学校里面暗恋自家闺女的学生多了去，也没见闺女对谁心动过。
自家闺女虽然生理年龄还没满18周岁，心理年龄跟一般的大学生差不多，好长一段时间老曹都怀疑自家闺女不喜欢男生 。
“想当年，自己跟孩子他妈这么大的时候，一边上学一边处对象，十六七岁就差不多谈婚论嫁了。”
老曹露出一丝缅怀，取了一个贤惠的老婆，还有一个这么聪明可爱的女儿，家庭幸福是他最值得骄傲的地方。
看着车子远去，江飞宇拍了一下陈琪宏，说道：“别看了，走远了，她以后又不是不会来！”
陈琪宏收回恋恋不舍的目光，跟在江飞宇和李婉依的身后，向电梯走去。
李婉依问道：“你好像对文萱很看重？”
江飞宇：“恩，她智商高，天赋好，而且对技术的那股热诚，是一般人没有的，技术研究院的部门领导，我一直没有物色到合适的人选，第一次见到她我就知道非她莫属，以后如果能让她留在我们公司，哪怕半工半读，也是我们赚了！”
李婉依：“不过，我看曹瑞章好像不是很乐意吧！”
江飞宇：“没事，总要有个适应的过程，只要曹文萱在飞宇科技能够学到东西，获得成长，他不会反对的，以后可以用股份把人留住，老曹不是那种迂腐的人。”
既然江飞宇有决断了，李婉依就不再说什么了。
江飞宇向陈琪宏说道：“琪宏，以后曹文萱在公司的那部分工作由你来安排，可别说我没给你机会，你可要把人给我留下来！”
陈琪宏一脸喜色地应道：“谢谢老板，我保证完成任务！”
第二百五十七章 葬
6月9日，下午5左右，帝都市西郊公墓。
一座新坟面前，一身黑衣的江飞宇蹲在地上，不断地往火盆里面添加冥纸，窜起来的火苗把他手上的绒毛烤焦了也没有察觉，飞溅起来的黑灰飘落在他的头发上。
李婉依站在一旁陪着，静静地陪着自己的爱人，一时之间气氛有些悲伤。
“姐，如果真的可以投胎，希望你下辈子能够投个好人家，无忧无虑，简单幸福地过完一生……阿成一直没有被抓到，他应该逃走了，或许他现在已经找了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隐姓埋名重新开始生活了，你可以放心了……以后每年我都会来看你的，烧的这些纸钱，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用得上，你要是不喜欢，明年我给你带些鲜花过来…… ”
江飞宇对着墓碑上的照片，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的心里话，这样能让他心里的愧疚感减轻一些。
人生短短几十年，他没有太多的精力停留在这里缅怀、愧疚，不辜负活着的人，才是对生命最好的负责！
李婉依看着墓碑上江姐的照片，心中对这位未曾蒙面的姐姐充满了佩服，能以弱女子之躯，隐忍10年后，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也要为亲人报仇，这是一位奇女子！
总有一些人，他们心中值守的信念，会比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她的所作所为虽然与法律背道而驰，却符合普世的社会道德观。
古代能够为亲人、丈夫报仇的烈女层出不穷，那是因为古代女子受到封建礼教的束缚，现代社会这样的人，几乎已经绝迹了。
离江飞宇和李婉依50多米外的地方，曾广茂、蒙莉莉站在一个角落里，不时打量着附近出现的人员。
曾广茂：“莉莉，你说死的这个女的跟老板什么关系？我之前陪老板去公安局领取遗体的时候，听说她是犯了案后，当着老板的面服毒自杀的。”
蒙莉莉瞥了他一眼，冷漠地说道：“当保镖最忌讳打听雇主的隐私，哪怕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也要烂在肚子里，进训练基地的时候，你的教官没有教过你吗！还有，以后请叫我蒙莉莉，咱俩没那么熟！”
曾广茂悻悻地闭嘴，天可怜见，他只是想找点话题，跟眼前这位有点冷漠的同事聊聊天。
好吧，他果然不擅长跟女生聊天，至少没有摸透蒙莉莉的秉性。
过了一会，蒙莉莉疑惑地问道：“曾大块头，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样吗？我总感觉有人在盯着咱们。”
曾广茂茫然四顾，说道：“没有啊，这里是公共区域，不时有人来往，是不是我们两个在这里站了太久了，怪异的行为让行人多看了几眼，你多心了吧！”
蒙莉莉还是不放心，说道：“不对，你知道我以前是狙击手，第六感特别敏感，我还是不放心，你在这里守着，我去四周看看。”
曾广茂：“喂，你去哪里呀？”
蒙莉莉没有理会曾广茂的叫喊，向着这片小山丘的制高点快速地串去。
曾广茂没办法，只能继续在原地守着，他现在是保镖，可不是负责进攻的突击步兵，保护雇主安全才是第一要务。
……
离江飞宇他们所在地300多米外的某处树丛，这里算是这片墓地的制高点，一个身穿便衣的男子蹲在树丛里，拿着望远镜不断地巡视着整片墓地的进出人员。
在他旁边还蹲着另外一名差不多年龄的男子，男子一边吃着随身携带的包子，一边跟拿望远镜的同伴说话。
“海涛，你说那小子会不会出现啊？全市布控一个星期了，连根毛都没发现，你说他是不是已经早就逃出帝都了！”
“不知道，正常来说应该早就跑得没影了。不过，今天是死去那个女的入土的日子，如果他没逃走，还是有一定的概率会来祭奠的！”
这两个谈话的人，正是曾经在江飞宇宿舍楼下布控蹲守的民警卢海涛和方承信。
方承信：“海涛，说实话，我挺佩服死去这个女的，等了十年，就是为了给丈夫报仇，要是我以后的老婆有她一半忠贞就好了。”
卢海涛劝道：“承信，我们是警察，执法者最忌讳让普通人的是非观影响自己的判断，所有人都应该对法律有所敬畏，而不是凭主观喜好去为所欲为！”
方承信：“好，我觉悟没你高，你现在说话的样子越来越像袁局和苏支了。不过话说回来，咱们警察也是人，也有自己的七情六欲，要不然老吴也不会……”
这个话题有些伤感，两人都有些沉默，没有说话的欲望。
都是一个支队的同事，吴奇科年纪比两人大了几岁，两人刚进分局的时候，都受到过吴奇科的关照。
当年，卢海涛还跟着吴奇科办过一段时间的案子，吴奇科算是自己的半个师父，现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吴进去了。
“滋滋滋滋……二组，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卢海涛别在腰间的对讲机响了起来。
卢海涛按住对讲机，说道：“二组一切正常，一切正常，over!”
“继续监视，over！”
卢海涛收起对讲机，继续用望远镜观察下方的情况。
离两人十几米外的草丛里，蒙莉莉丢掉自己身上的树枝伪装，继续用趴的姿势，缓缓地向后方退去。
她摸到两人跟前已经好几分钟了，偷听了一会，已然知道他俩是警察。
既然这两个人是警察，自己就没有继续待在这里的必要了。
卢海涛和方承信丝毫没有意识到，就在他俩身后十几米的地方，有一个人潜伏在哪里偷听他俩讲话好一会，这要是在战场上，他俩估计已经挂了。
刑侦破案，这些警察是专家；要是论潜伏观察，还是这些部队的精英更擅长。
这边，曾广茂还在原地守候，冷不丁的蒙莉莉从旁边冒了出来。
“怎么样？”曾广茂问道。
“是两个警察潜伏在那边，他们在蹲守抓逃犯！”蒙莉莉解释了一句。
“恩。”曾广茂应了一句。
既然是友非敌，那就没有必要特别关注。
曾广茂：“老板和老板娘走过来了，我们下去吧！”
蒙莉莉没有出声，默默地跟在曾广茂的身后，向江飞宇和李婉依走去。
……
天色逐渐地暗了下去，还滞留在公墓的吊唁人员也都离去，天黑后留在墓地可不是什么好选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月亮开始挂在天空中，漆黑的墓地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虫鸣的声音。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这一片正在兴奋交谈的虫子都停了下来，躲在草丛里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一个黑影走到江姐的墓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低沉的哭泣声断断续续地传出。
不好意思，本书要参加11月19-23日的爆更活动（每天3更起），需要存点稿子，所以这几天只能一更，抱歉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 杀猴儆鸡
6月11日，今天是周二，上午第三节课，帝都理工大学1号教学楼304教室内，计算机科学与技术1班正在上《中国近代史》课。
《中国近代史》属于公共必修课，这本书里面涵盖了从1840（鸦片战争）---1949年（新中国成立）这百来年的中国近代历史，虽然跟专业课完全没有关系，不过却是每一个大学生都需要上的课程。
可以说，中国近代史是中华民族的苦难史，只有了解中国近代一百多年的历史，我们才能明白今天的新生活来之不易，这是无数革命先辈、仁人志士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
这门课的授课老师是个姓任的老教授，今年50多岁，他的讲课方式明显有些枯燥，跟学生之间也缺乏交流，另外就是这些历史大家在高中都学过，导致下面上课的同学兴趣乏乏。
江飞宇把整个教室都观察了一遍，向同宿舍的几个人问道：“老五去哪里了？我这两天好像很少看到他上课。”
蒋光杰：“早上吃早餐的时候，他说他有事，让我帮他喊到，也没说他去哪里了。不过他这几天确实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苏天星向陈凯乾问道：“老四，老五他是不是又频繁逃课去上网了？”
陈凯乾：“啊！我不知道啊，你们也知道的，自从我跟菲菲在一起后，我就很少去上网了，菲菲对我管得很严的！”
以前真没看出来，赵菲菲居然能把陈凯乾吃的死死的，自从他两在一起后，可不仅仅是一天到晚腻在一起那么简单。
赵菲菲是学习积极分子，所以很自觉地督促自己男朋友上进，除了上课时间，两人约会的方式，要么一起上晚自习，要么一起去图书馆看书，要么在草坪一起背诵英语单词……
除了走在路上，或者在食堂一起吃饭的那段时间，两人看起来像是正常的情侣，其他时间都在忙着学习，陈凯乾现在连锻炼的时间都减少了！
这么说吧，两人凑在一起的目的是为了学习，约会只是附带的。
江飞宇只能用一句流行语概况他俩的行为：一切不以学习为目的的约会，都是耍流氓！
不过，效果也很明显，陈凯乾现在的学习成绩是突飞猛进，学习的势头是直逼宿舍“学习一哥”——魏长宁。
最让人大感意外的是，陈凯乾这个“小受”很享受这种管束，江飞宇再一次确定陈凯乾果然非常人，上辈子小富即安的生活把他的天赋给埋没了。
“我前两天好像听永轩说过，他发现了好商机，很快就要发财了，不知道是不是跟这个有关！”坐在前排的魏长宁回过头来说道。
江飞宇明显不信，说道：“他不会被人给骗了吧！他又没本钱，又没特长，还好吃懒做，不被人骗了就不错了……”
“后面那两个，你们怎么回事？上课时间交头接耳，太不像话了，你们两个给我站起来！”
江飞宇还没说完，就被任教授的一声暴喝打断了，这下全班同学的目光都投向了302宿舍所在的角落。
魏长宁是个好学生，听到任教授的话后，乖乖地站了起来，低着头。
任教授：“后面那个，磨蹭什么，我叫你站起来！”
“老师说的后面那个，是在说我吗？”
江飞宇有点不确定，平时逍遥惯了，被任教授这道“音波攻击”整得有点懵逼。
就算要杀鸡儆猴，自己才是那只“猴”，这群乖学生才是“鸡”吧？
同宿舍的几个人都默默地低下了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免得受到波及！
看着任教授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江飞宇知道躲不过了，乖乖地站了起来。
任教授：“各自报一下自己的名字！”
“魏长宁。”
“江飞宇。”
两人各自报了自己的名字。
任教授在学生名单上翻了一下，找到了两人的信息。
任教授：“魏长宁，你先坐下！”
魏长宁如负释重，赶紧坐下，这样被全班人围观，对他来说压力太大了。
“我cha，这是什么操作？老师你不能因为魏长宁是尖子生，就放他一马吧！这样处事不公，如何服众？”
江飞宇直愣愣地看着任教授，满脸都是黑人问号。
“你好像对我的处事方式不满？”任教授的声音传来，听不出喜怒！
江飞宇一个激灵，脱口而出：“报告老师，我没有！”
任教授：“你能耐大啊！平时就你缺课最多，三天两头请假辅导员都给你批，就你这样的行为都玷污了班长的荣誉！我告诉你，不管你跟学校领导是什么关系，在我的课上就要遵守我的纪律。”
江飞宇：“老师我错了，下次再也不会在课堂上讲话了！”
江飞宇深刻明白，老师气头上的时候，千万别硬顶或者狡辩，先承认错误再说，最多期末成绩扣几分，或者罚写检讨什么的，这些对江飞宇来说都是小意思。
至于请假的事情，有本事去找辅导员或者教导主任啊！看任教授这么大的火气，肯定在教导主任那里碰壁了。
“认错态度还不错，来，跟大家说说，你们两刚才在聊什么？”
任教授索性先把课放下来，这堂课的主要内容他也讲完了，现在有功夫陪这个学生“玩玩”，让他加深记忆，免得下次再犯。
江飞宇苦笑道：“老师，我要说，刚才我俩在讨论历史问题，你能信不？”
“噗嗤，哈哈……”全班都被江飞宇的这句话逗乐了，班长也太不要脸了吧！
“肃静。”
任教授拍了一下桌子，所有人都收住了笑声。
任教授：“行，我就当你们两个在讨论历史问题，那我考考你，免得让其他同学也说我处事不公。”
江飞宇：“老师，您不用考了，我不用看课本都能把今天这堂课的主要内容讲出来，今天我们学的是解放战争时期的“三大战役”，通过这三场胜战，我党领导的人民军队在北方战场，彻底消灭了国明党的主力部队，奠定了解放全国的胜利态势，也为‘蒋家王朝’的统治敲响了丧钟……”
第二百五十九章 大学生的使命
这就是江飞宇的精明之处了，他这是属于先发制人，与其等着老师考细节问题答不上来，还不如他先凭借记忆，把这堂课的主要内容先讲一遍。
这样就没有人能质疑他没认真上课，你看我连课文的内容都能背出来了，你再说我没认真听课，有点站不住脚吧！
后面老师再考细节问题，回答不出来，也能说得过去不是！
任教授面无表情地看着江飞宇把这堂课的主要内容娓娓道来，他也没预料到对方这么机智，对方先说了，这就让自己慢了一步。
不过今天这只“猴”，他杀定了，一定要挫一下这股歪风邪气。
老师的权威不容学生质疑，否则以后其他学生都有样学样，还怎么维护课堂纪律，没有约束的环境，有几个人能专心上课。
“说完了吗？”等江飞宇说完后，任教授问道。
江飞宇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硬着头皮说道：“额，说完了。”
任教授：“我刚才有说考你这堂课的内容吗？”
“噗嗤，嘻嘻……”
其他人都抿着嘴偷笑，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班长吃瘪。
江飞宇经常请假都能获批，刚开始虽然让大家有些惊讶，不过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更加衬托江飞宇的关系硬，有一个在学校关系通天的班长，又英明神武，同学们稀罕还来不及呢！即使有那么一两个羡慕嫉妒恨，也不敢表现出来。
“报告老师，考什么您说了算，我刚才属于抢答！”
江飞宇应得也干脆，有什么招就亮出来吧！咱接着就是了。
任教授：“听好了，我的题目是：今天是公历6月11日，纵览整个中国近代史，历史上的今天，只要你能说出一件历史留名的事件，我就算你过关了。”
“啊，这……”
江飞宇茫然四顾，希望谁能给他点提示。
任教授接着说道：“从现在开始，全班所有人都不准翻书，也不能给江飞宇任何提示。”
坐在第二排边上的袁欣洁趁着任教授不注意，朝江飞宇动了一下嘴型，见到江飞宇没有注意到，她又提示了几次。
不过他俩之间隔了十几排座位，加上班里面人有点多，江飞宇完全没看到她的提示。
就算看到她的动作了，隔着这么远，江飞宇估计也读不懂她的口型。
这个时候，坐在江飞宇前面的魏长宁借着前面一个同学脑袋的遮挡，在笔记本上写下了“戊戌变法”四个字。
为了赶时间，最后一个“法”字潦草到他自己都认不出来，写完后他用笔头敲了一下自己的桌面。
如此近的距离，这点声响还是吸引到了江飞宇的注意，只瞄了一眼，江飞宇就读懂了这个三个字的意义。
好在他俩的小动作比较隐蔽，没有引起任教授的注意，甚至没有引起旁边同学的察觉，这堪称一次经典的“作弊”现场。
江飞宇胸有成竹地答道：“戊戌变法，历史上的今天戊戌变法开始，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公元1898年。对，就是1898年的6月11日，以康有为、梁启超为代表的维新派人士，通过光绪皇帝进行倡导学习西方，提倡科学文化，改革政治、教育制度，发展农、工、商业等的资产阶级改良运动……但因变法损害到以慈禧太后为首的守旧派的利益，而遭到强烈抵制与反对，后来慈禧太后发动戊戌政变，光绪皇帝被囚禁，康有为、梁启超分别逃往法国、日本，谭嗣同等戊戌六君子被杀，变法历时100天左右而结束，所以又称为‘百日维新’。”
戊戌变法学过的都知道大概是怎么一回事，江凭借自己的理解和一些现编的语言，说得头头是道，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学习有多好呢！
任教授：“你既然能说出戊戌变法，那你能说出来导致戊戌变法的原因吗？”
江飞宇：“因为甲午战争我们败给了那个东洋岛国，签下了屈辱的《马关条约》，当时的有识之士开始倡导变法，实现救亡图存。”
任教授借此机会向其他同学说道：“同学们，江飞宇同学回答得不够全面，甲午战争只能算是诱因，深层次的原因很多，我们可以从政治，经济，阶级，思想四个方面进行阐述：”
1.政治上：甲午战争的失败让列强看清了清政府的软弱，掀起瓜分中国的狂潮，民族的危亡激发了民族意识；
2.经济上：甲午战争后，大量的赔款导致清政府加大了对民间的搜刮，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中，这也导致传统的小农经济向民族资本主义转型；
3.阶级上：民族资产阶级作为新的政治力量登上历史舞台，他们开始寻求政治上的诉求，这是一次资产阶级向封建阶级的试探；
4.思想基础：西方世界带了维新思想的广泛传播，中国人开始思考通过其他方式来挽救中国的问题。
老师这么郑重地讲，很明显是期末考试的考点，百分之80的学生已经在“哗哗哗”地做笔记了，至于学渣，他们的课本跟新书差不多。
江飞宇看着大家都在埋头做笔记，自己有点茫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好了，江飞宇同学坐下来吧！以后注意课堂纪律。”任教授看到了江飞宇的窘境，让他坐了下来。
任教授借着这次机会继续说教：“同学们要时刻牢记：落后就要挨打。我们学习中国近代史，就是要不忘国耻，以史为鉴。你们作为新时代的大学生，要时刻牢记自己肩负的使命，青年时期是学习的黄金期，青年要把学习作为首要任务，一个人的理想只有同国家的前途和民族的命运相结合才有价值，一个人的追求只有同社会的需要和人民的利益相一致才有意义，新时代青年只有胸怀忧国忧民之心、爱国爱民之情，才能准确定位自己的人生目标和奋斗方向……”
果然，学校的每一个老师都是做政治思想教育的好手，这番说教让大家都有点措不及防。
“铃铃铃……”
任教授又说教几分钟后，下课铃终于响了，所有人都如负释重。
任教授也没有拖堂，直接宣布下课，所有人都开始收拾东西。
蒋光杰凑过来，佩服道：“老三，你行啊！这都让你给答出来了，真没看出来你记忆力这么好！”
江飞宇感觉自己今天有点背，懒洋洋地向魏长宁说道：“老六，你给他看一下。”
魏长宁把笔记本递了过来，蒋光杰看到上面的四个大字，乖乖闭上了嘴巴，这两人居然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作弊成功了，真牛！
第二百六十章 计算机竞赛队
江飞宇和宿舍几个货往宿舍走去的时候，突然接到了学校彭晔老师的电话。
对于这个只有过一面之缘的海龟大帅哥，江飞宇上次也只是出于交际习惯存了他的号码，还真没想到他会打电话给自己。
“喂，彭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接通电话后，江飞宇问道。
“江飞宇，你现在应该下课了吧！没事的话赶紧过来我这里一趟，你可别想骗我，我手上可有全系所有班级的课程表，我知道你第四节没有课！”电话里传来彭晔调侃的声音。
江飞宇：“彭老师，我都还没说话呢！您这样妄自猜测不太好吧！”
彭晔：“得了吧！你小子现在有校长罩着，三天两头请假，系里面的任课老师都对你怨念颇深！”
“我草，我的名声在计算机系老师群体中这么差吗？”江飞宇暗骂了一句！
江飞宇面不改色地说道：“彭老师，看您说的，那都是谣传，我可是学校的三好学生和优秀学生干部，您说的那个人肯定不是我！”
彭晔：“行了，你别跟我贫了，实验楼301计算机室，你现在马上给过来！”
江飞宇问道：“彭老师，到底什么事啊？不能在电话里说？”
彭晔：“你过来就知道了，我不跟你说了，就这样了！”
听着电话里面的“嘟嘟嘟……”声，江飞宇只能把自己的课本什么的，让宿舍几个帮拿回去，他向实验楼走去。
十几分钟后，江飞宇来到实验楼301计算机室，里面有5、6个学生正坐在电脑前，彭晔正在跟他们说话。
“咚咚咚……”
江飞宇敲了几下门，彭晔向门口的江飞宇招招手，示意他进来。
“好了，人齐了，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计算机竞赛队的最后一名队员，江飞宇同学！”彭晔指着江飞宇介绍道。
“计算机竞赛队？自己什么时候加入过这种组织来着？难道是上次校长说的，今年8月份的全国高校计算机综合应用能力大赛？”江飞宇一时没搞清楚状况，只能自己猜测！
里面的6个学生看着江飞宇也都觉得脸生，都是一个学校里面的，又在同一个校区里面，多多少少数都见过，或者听说过。
一般来说，能进计算机竞赛队的，都是从计算机相关专业成绩最好的学生里面选拔，经常拿奖学金或者比赛奖项的名单都会全校通报的，江飞宇这号人实在没听说过。
“你是大一的那个江飞宇吧？去年元旦晚会上唱《那些年》的那个江飞宇？”其中一个戴着眼镜，脸上有点婴儿肥的女生惊讶地问道。
“大一？竞赛队有大一学生？没搞错吧？”其他5人一头雾水。
江飞宇淡淡地说道：“我确实是大一的，去年的元旦晚会上也唱了一首《那些年》，你说的那个人应该就是我吧。”
“啊……”
戴眼镜的女生发出一声能刺破耳膜的尖叫，其他所有人都措不及防，连江飞宇也中招了。
“我超喜欢你的歌，学弟，你给我签个名吧！”戴眼镜的女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笔记本和笔，递到江飞宇面前！
“这是我的迷妹？？？”江飞宇看着对方激动的神情，着实有点蒙！
管他呢！先签了再说，第一次有歌迷找自己签名，这个牛可以吹好长一段时间了！
江飞宇在对方笔记本上，唰唰唰地签下自己龙飞凤舞的大名。
“学弟，现在飞宇音乐网站上那首《那些年》就是你唱的吧？怎么演唱者写着木子啊？”戴眼镜的女生拿到签名后，还是围着江飞宇问道。
江飞宇解释道：“确实是我唱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用了木子这个艺名。”
“我就知道，我跟好几个人说木子就是我们学校的，他们都不信！这下看她们还有什么话说！嘻嘻嘻……”对方兴奋地说道。
“好了，杨晓雨同学，这些题外话你们有空再聊吧！咱们先说正事吧！”
彭晔不得不打断了这个叫杨晓雨的女生，追星怎么还追到学校来了。
然后，彭晔就把这次的事情介绍了一遍，确实如江飞宇猜测的那样，计算机竞赛队确实是为了8月份的全国高校计算机综合应用能力大赛准备的。
彭晔老师这两年一直是帝都理工大学计算机竞赛队的带队老师，不过参赛学生每年都会换。
一般都是选择大三年级的学生，大二的学生如果实力特别突出的话也有机会入选。
像在场的7个队员学生中，除了江飞宇和一个叫楼言歆的大二女生，其他清一色的大三年级的学生。
上一届竞赛队遗留下来的，只有一个叫许晨鎏的男生，他去年以大二年级的身份参加了竞赛，今年凭借实力再度被彭晔选中，在场有比赛经验的也就只有他了。
彭晔这次把人员召集起来，除了让大家相互认识外，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要为8月份的比赛做准备了。
彭晔向学校申请了计算机室的使用权，以后只要是课余时间，计算机竞赛队的成员都能在机房里面进行上机训练。
另外就是这个暑假，计算机竞赛队的成员要留校训练，想要回家的话，要等8月12日比赛结束后了，有接受不了的可以现在退出，彭晔好另外补人。
至于为什么比赛时间放在8月12日，江飞宇猜测各大高校7月初放假，各种期末总结、阅卷、评优，加上最重要的秋季招生工作，8月中旬以后，才有时间搞比赛吧！
在场7人都表示没意见，这帮人不是大三就是大二，对家的依恋不像大一学生那么大。
特别是大三的，眼看明年就要毕业了，多积累一些社会实践或者比赛经验才是正事，要是能拿个奖，履历上就更好看了。
然后，江飞宇又和其他6名成员相互认识了一下。
许晨鎏，男，大三，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一个有点沉默寡言的男生，戴着一副黑边眼镜，相互介绍的时候，手都没有离开过键盘。
葛东林，男，大三，软件工程专业，性格爽朗的大高个，还是校篮球队的成员，笑起来有点阳光男孩的味道。
戴建涛，男，大三，信息管理与信息系统专业，这位老兄说话的时候带着浓厚的陕北口音，不过人很热情。
唐伟军，男，大三，软件工程专业，技术宅一个，人有点清瘦，三句话离不开计算机专业术语，
杨晓雨，女，大三，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就是刚才找江飞宇签名的女生，现在荣升江飞宇的“小迷妹”，样貌上佳，性格活泼、开朗，就是话有点多，完全不像个研究计算机技术的。
楼言歆，女，大二，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这个女生是个冰山美人，长发飘飘，一袭长裙着身，她可是计算机系的10大美女之一，江飞宇也略有耳闻，只不过今天才见到而已。
加上江飞宇这个大一年级的，超过一半都是计算机科学与技术这个专业的。
第二百六十一章 廖永轩的发财路子
实验楼301计算机室内，趁着其他人在上机操作，江飞宇把彭晔叫到门外谈话。
江飞宇：“那个，彭老师，我还有事，就先回去。还有就是计算机竞赛队的日常训练我就不参加了，您别误会，不是我不合群，主要是现在他们训练的内容对我来说有点小儿科了，而且我宿舍有电脑，实战能力也不会落下。”
彭晔无奈道：“行吧，之前校长也叮嘱我了，说你小子是个大忙人，不用参加日常的训练。不过，赛前的集训和队里的一些活动你还是要抽空参加一下。”
江飞宇：“太感谢您了，彭老师，那我先回去。”
彭晔点点头，然后转身回到计算机室内。
一直偷瞄门外情况的杨晓雨，疑惑的问道：“彭老师，江飞宇同学怎么走了？”
彭晔解释了一下：“额，江飞宇同学的实力，老师亲自测试过的，他的实战能力比老师还要强，所以他不用参加你们日常的训练。”
“啥？”
“what?”
……
其他5个人也停了下来，愣愣地看着彭晔，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杨晓雨弱弱地问道：“彭老师，我……我没听错吧？”
其他人也直勾勾地看着彭晔，眼神中表达的是一个意思。
彭晔不得已，又口述了一遍。
葛东林：“彭老师，这可能吗？您可是我们学校计算机方面的权威啊！美国斯坦福大学的计算机硕士，还在世界500强企业任职，他……他不是才大一吗？”
彭晔：“没啥不可能的，大家要知道，这个世上总有一些天才般的人物，年龄、阅历什么从来不是影响他们实力的短板，老师刚开始也不愿意相信，不过确实是真的，江飞宇同学上个学期就能自己独立开发软件，并且产品经营得不错，他现在自己就经营着一家年营业额过千万的公司。”
这下其他人还能说什么呢！这比刚才更加打击人。
大一学生自己开发软件还能让人接受，开公司？还年营业额过千万？你确定不是天方夜谭吗？
这是一千万啊！不是一千块！我们还在为毕业后的工作迷茫的时候，你跟我们说别人还没“出道”就走上了巅峰，这合理吗？？？
许晨鎏等人脸色各异，表情丰富，连冰山美人楼言歆也有些动容，脑海中回忆起刚才那个其貌不扬的学弟，对江飞宇产生了浓浓的兴趣。
彭晔也知道这样有点打击到大家的积极性，不过事实就是这样，习惯就好吧！
良久，杨晓雨最先反应过来，开心地说道：“太好了，有江飞宇这尊‘大神’在，说不定今年我们能够闯进大赛的前三名，取得个好成绩。”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人家的本事自己也羡慕不来，最多心里酸一阵，不过沾一下“大神”的光，一起取得个好成绩，这可是实打实的好处，有搞头。
正在回去路上的江飞宇可不知道，他无形中又给一帮子“精英小朋友”造成了一万点的暴击。
他可是记得曹文萱小姑娘正是水木大学计算机竞赛队的队长，这姑娘现在正在自己公司“深造”呢！自己这算是“资敌”吗？
不过，话说回来，比赛的时候跟曹文萱对上了，一定很有意思！
……
晚上10点多，这个时候距离11点熄灯不到20分钟，302宿舍内，大伙都已经洗漱完毕。
魏长宁躺在自己床铺上看会书，蒋光杰在看苏天星和陈凯乾下象棋，江飞宇一个人坐在书桌前，写着公司近期的发展规划。
这个时候，宿舍的门被推开，廖永轩走了进来，这家伙今天消失了一天了，一节课都没上。
蒋光杰疑惑地问道：“老五，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今天你一节课都没上，上哪里去了？”
廖永轩一脸得意地把背包往书桌上一扔，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说道：“上哪去了！当然是干大事去了！”
蒋光杰不以为然地说道：“老五，你能有个毛线的大事！怎么滴，又有新目标了？打算上演第七次表白，然后被人拒绝？”
廖永轩听了后，不乐意了，站起来争辩道：“老大，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庸俗吗？还有，我只被5个女生拒绝过，哪来的第七次，第六次也没有！”
正在下棋的苏天星抬头，说道：“老五，你快点慰问一下你三哥吧！今天为了你没去上课的事情，你三哥被任教授狠狠地修理了一顿。”
廖永轩惊讶道：“我去，发生了什么事情？三哥可是我们班的‘杠把子’，连他都被老任修理了！”
于是蒋光杰就把上午发生在课堂上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廖永轩向着江飞宇歉意地说道“三哥，对不住了，是我连累了你，害得你被老任抓了‘典型’！”
江飞宇淡淡地说道：“跟你没关系，应该是我平时缺课比较多，早就让任教授不满了吧！今天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
既然江飞宇没放在心上，廖永轩就放心了，他喊道：“嗨，哥几个，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你们就不想知道我去干了什么大事吗？”
蒋光杰问道：“难道这次不是为了追女生了？”
廖永轩：“当然不是了，要不然我用得着这么郑重其事吗？”
整个宿舍的人都停下手中的活，看向廖永轩，连江飞宇也把文档保存，转过身来，饶有兴趣地看廖永轩能吹出什么牛皮来。
见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了，廖永轩带着炫耀的成分说道：“兄弟们，我找到发财的路子了，很快我就要成为有钱人了！”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搞什么飞机啊？铺垫了这么久，你就让我们听这个？？？
蒋光杰伸手摸摸廖永轩的额头，说道：“老五，你没发烧啊！怎么尽说胡话？”
廖永轩推开他的手，认真地说道：“我是认真的，这次我真的找到发财的路子了，用不了一年，不，最对半年，我就能在资产上超越三哥，成为咱们宿舍最有钱的男人。”
江飞宇顿时失去了听下去的兴趣，继续弄自己的发展规划，以他对廖永轩的了解，他在商业上的天赋，不是负数就不错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宿舍里的争吵
见到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廖永轩急了，从自己的背包里面拿出一个白色塑料瓶摆在桌子上，瓶子里面装的颗粒撞在瓶身上，发出“哐铃”的声响。
“我就知道你们不相信，幸好我早有准备，这就是我发家致富的路子。” 廖永轩指着瓶子骄傲地说道。
“这是什么？怎么瓶子上印刷的全是英文？”
蒋光杰拿起瓶子认真地看到，不过上面印刷的说明书全是英文，他词汇量有限，只能认识几个单词，意思没法连贯起来。
廖永轩得意道：“你当然认不得了，这是一款来自大洋彼岸美利坚的保健产品——源力神胶囊！”
“啥神？”蒋光杰一时没听清。
“源力，源力神，老大，你真是土鳖！星球大战没看过吗！”廖永轩一脸鄙视。
蒋光杰：“原力我知道，关键是你这瓶什么东东，它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廖永轩：“它叫源力神胶囊，我之前不是说了吗？它是来自大洋彼岸美利坚的一款保健产品。你们肯定不知道，深海8000米以下的海域生活着一种叫做亚娜龙鱼的鱼类，科学家从这种鱼的体内提取到一种胶原蛋白，实验中发现这种胶原蛋白能够促进人体衰老细胞的再次分裂，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是一种再生能力，自从发现这种胶原蛋白的功效后，这种胶原蛋白的价格直接飙升到了天价，一克的价格比黄金还贵3倍。”
“我的天哪！这么贵！”蒋光杰吓得一个手抖，差点没把瓶子摔在地上，后怕不已的他赶紧把瓶子小心地放在桌子上。
廖永轩：“老大，别担心，我这瓶是用胶原蛋白原液稀释过很多倍的，虽然被稀释过了，不过添加了几十种对人体有益的微量元素和天然草本精华，药效也能达到原液的三分之一左右。”
陈凯乾疑惑地问道：“永轩，你这说辞一套一套的，哪里学来的？”
廖永轩：“当然是培训老师教的？我可是掏了598块钱！”
陈凯乾不敢置信地惊呼：“啥？你疯了吗？居然花598块钱去培训？”
廖永轩：“当然不只是培训那么简单，培训费加上加盟费用，最主要的是加上这瓶源力神胶囊才值这么多钱，你以为我傻啊！”
苏天星制止了陈凯乾继续问，示意他继续下棋，反正他对廖永轩说的这套是完全不信的，这傻小子估计被人给骗了598块钱。
像这种戳穿别人“美梦”的事情还是交给江飞宇吧！专业的活交给专业的人去干，他和陈凯乾可没有这种口才！
蒋光杰重新拿起瓶子端详道：“老五，这瓶胶囊真的有你说的这么神奇吗？”
廖永轩瞪大了眼睛，说道：“这还能有假！源力神胶囊风靡西方欧美国家上流社会，是权贵、富豪、明星们的必备保健品，它是男人的‘加油站’，女人的‘美容院’，长期服用不仅能够让人身体健康、精力百倍，还能让人返老还童，重回年轻巅峰！”
“噗嗤，哈哈……”
一旁的江飞宇一个没忍住，笑出了猪叫声。
江飞宇一边抚着肚子笑，一边问道：“我草，老五，你这个广告语哪里抄来的？笑死我了，你这是壮阳药啊，还是保健品啊？”
廖永轩：“三哥，我没开玩笑，源力神胶囊既然能让人返老还童、重返年轻，壮阳这功效不是小意思吗！”
过了好一会，江飞宇才把情绪收住，问道：“老五，你这几天翘课，就是为了去参加培训？还花598元买了这瓶胶囊？”
廖永轩：“三哥，我再说一遍，这瓶源力神胶囊加上培训费，再加上加盟费用，一共是598元，厂家第一次进入中国市场，搞推广活动才有这个价格，要不然光是这瓶源力神胶囊市场价就要3999元。”
江飞宇无情地揭穿道：“别傻了，你被骗了。”
“不可能，三哥，这个瓶子上印刷的就是英文，我还专门去图书馆翻了英文字典，一个个单词翻译出来的，这确实是介绍源力神胶囊的说明！”廖永轩一脸不信，还把瓶子递到江飞宇面前，让他看瓶子上面印刷的英文。
江飞宇语重心长地说道：“老五，瓶子上面的英文说明书要造假还不容易嘛！随便找个懂英文的，按照药品说明书格式写个英文描述，再找个地下小工厂印刷上去。”
廖永轩不服气道：“三哥，这就是你的恶意揣测了，我又不傻，要知道给我们授课培训的可是源力神胶囊亚太区总代理，人家可是各类证书齐全，培训教室墙上挂满了产品获得的各种国际奖项，以及国际明星的代言海报。参加培训的又不止我一个人，我们整个培训班上百号人，许多还是西装革履的老板和白领阶级，我社会经验少，人家这些大老板总不会跟我一样笨吧！”
江飞宇：“老五，你说的证书、奖项这些东西，花不了2百块钱，造假证的都能弄出来；国际明星就更好解释了，随便找个外国人拍张照，告诉你是国际明星代言，你也验证不了；至于西装革履的老板和白领，无外乎骗子找的托罢了。你涉世未深，容易受骗我理解，但是咱俩是一个宿舍的兄弟，我还能害你不成。”
苏天星也在一旁劝说道：“老五，你就听你三哥一句吧！他的社会经验比你足，是不是骗子他还能搞错不成！你只不过遇到了手段高明的骗子罢了！”
很明显，廖永轩根本没听进去，他已经被骗子洗脑了好几天，加上财帛动人，室友的劝说，在他认为不过是见不得他发财而已。
要知道整个宿舍6人中，江飞宇是大老板，苏天星是富家子弟，蒋光杰是校篮球队的主力队员，魏长宁是学习尖子。
以前还有一个陈凯乾跟他一样当咸鱼，现在陈凯乾一举翻身逆袭，不仅成了运动健将，还抱得美人归，只有他廖永轩屁都不是，一个表白5次，5次被拒的倒霉蛋。
第二百六十三章 你这是传销
虽然在宿舍里面没有人嘲笑过他，不过他总感觉低人一等，抬不起头来。
以前没有机会翻身就算了，现在好不容易让他逮到一个发财的好机会，结果江飞宇和苏天星就跳出来阻挠，摆明了见不得自己好过。
看着廖永轩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江飞宇就知道他没听进去，有些人天生倔得很，不撞南墙不回头，廖永轩明显就是这种人。
“老大、老四、老六，你们三个怎么说？”廖永轩开始寻求还没表态的其他3人支持。
“既然飞宇和是骗子，我想他俩见多识广，应该不会搞错吧！永轩，你可能真的遇到骗子了。”陈凯乾最先表态，论亲疏，他肯定还是更相信江飞宇一些。
廖永轩：“老大、老六，你们两个不会也人云亦云吧？”
“我没有去过现场，没见过就没有发言权，我就不发表意见了！”魏长宁赶紧撇开，无论站在哪一边，都会恶于另一边，这与他为人处世的方式不符。
廖永轩红着眼睛盯着蒋光杰，蒋光杰是他最后的希望了，哪怕只有一个人支持他也行啊！
蒋光杰现在特别为难，他这种“老好人”的性格，实在不愿意看到廖永轩被“孤立”，特别是廖永轩这种性格，很容易走极端。
他向江飞宇问道：“老三，有没有可能你这次判断错了呢？伟人不是曾经说过：没有调查，没有发言权嘛！毕竟，除了老五，咱们其他人都没有去现场见过。”
江飞宇无奈地劝道：“老大，你现在顾及他的面子，不忍心看我戳穿他，在我看来不是在帮他，只会让他越陷越深，你没有看到他已经财迷心窍了吗？”
廖永轩此时也有些气头上，说话也不再顾及了，说道：“老大，某些人明显是见不得我们这些贫穷百姓的好，深怕我们在财富上超过他。你要搞清楚阶级成分，整个宿舍里面，咱们几个才是无产阶级，另外两个不是资本金就是富家子弟，跟咱们不是一伙的。”
廖永轩这种行为就是故意制造宿舍阶级矛盾了，连续被江飞宇和苏天星怼了这么久，泥人也有三分脾气呢！
他索性就放开了，撕破脸就撕破脸，谁怕谁！
苏天星眉头紧锁，实在不知道廖永轩这个家伙吃错了什么药，他难道看不出来自己和江飞宇是在帮他吗？
反观江飞宇则丝毫不受影响，继续在电脑上打字，完全没有回头与他争辩的念头，该劝的话，他都劝了，爱听不听。
严格来说，整个宿舍里面，江飞宇跟廖永轩的交情最浅，如果是蒋光杰、陈凯乾、魏长宁等人受骗，江飞宇肯定愿意花费更多的耐心劝说。
廖永轩身上那副市井小人的做派，本质上来说挺不招江飞宇喜欢的，虽然不能说到让江飞宇讨厌的地步，但是也没交情深到被人家骂了，还舔着脸去劝说的地步。
蒋光杰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小小的一件事，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本来302宿舍的氛围挺好的，成员之间的关系也一直很融洽，结果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看着他们几个撕破脸吵了起来。
眼看江飞宇和苏天星哑口无言，廖永轩以为他俩的龌龊心思被自己说破了，顿时得意道：“老大、老四、老六，别说我没有照顾你们，我现在已经是正式的加盟会员，可以介绍你们加入，现在只要缴纳598块钱就可以成为我的下级加盟会员，然后你们就可以去发展自己的下级会员了，以后你们每个人发展的会员都挂在你们名下，他们缴纳的598块钱会员费你们可以抽成百分之20，只要发展5个会员就可以回本了。而且以后你们会员的会员缴纳上来的费用，你们还可以继续抽成百分之20，即使不卖产品，只要处于会员金字塔的顶端，让下面的会员自发扩展，哪怕什么事情都不用做，都能让你们成为百万富翁……”
廖永轩越说越兴奋，视乎已经看到自己成为百万富翁的那一天。
“你说什么！！！”
一声暴喝打断了他的美梦，廖永轩看着江飞宇，不知道他发哪门子的神经。
然后，廖永轩自以为猜透了江飞宇的心思，颇为得意地说道：“三哥，我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再怎么说你以前也对我多有帮助。虽然，刚才你言语上对我不是很尊敬；但是，我还是愿意不计前嫌，接纳你作为我的下级加盟会员，相信以你的本事，用不了多久就能发展出来几百个下级会员的，到时候你躺着就能把钱给挣了，岂不是比你现在辛苦开公司强！”
江飞宇站了起来，盯着廖永轩，一字一顿地说道：“老五，我原来以为你只是被骗了，598块钱买个教训就算了，没想到你现在玩的是传销的那一套，你知不知道传销是犯法的，还发展几百个会员！你知不知道，一旦发展成为传销的头目就要坐牢的！”
廖永轩不服气了，说道：“江飞宇，你吓唬谁呢？随便胡诌个罪名就想吓唬我，你以为我是吓大的吗？”
一旁的蒋光杰急忙问道：“老三，什么是传销？老五不会犯法了吧？”
“传销就是指组织者发展人员，通过对被发展人员以其直接或者间接发展的人员数量或者业绩为依据计算和给付报酬，或者要求被发展人员以交纳一定费用为条件取得加入资格等方式获得财富的违法行为，传销最早来源于美国的"庞氏骗局"……”江飞宇简单地像众人普及了一下什么是传销，以及传销的危害。
这个年头信息传输还不像后世，传销活动还没有臭名昭着，最高人民法院法释[2001]11号《关于情节严重的传销或者变相传销行为如何定性问题的批复》中，对传销活动的判刑，还是依照刑法第二百二十五条第(四)项“其他严重扰乱市场秩序的非法经营行为”的规定，以非法经营罪定罪处罚。
严格来说，2002年这会《刑法》里面还没有“传销罪”这条罪名，一直到2015年8月29日第十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十六次会议通过的《刑法修正案（九）》才开始把“传销罪”纳入刑法，无怪乎众人没听说过。
第二百六十四章 闹掰
“江飞宇，你少在那里危言耸听，大家都是有文化的大学生，不是你随便瞎诌几句话就能糊弄的，有本事你在《刑法》里面翻出这一条‘罪名’来，否则，你刚才所说的一切就是放屁，你怎么不说这是一瓶是假药呢，这样岂不是更好瞎掰！”
廖永轩趾高气扬地朝着江飞宇喊道，反正撕破脸了，能够把江飞宇这种“天之骄子”踩在脚下的感觉真爽，哪怕只是在语言上。
廖永轩此刻就感觉到自己的血脉在扩张，心中都是“战斗”的欲望，就差大声喊出来：来呀！吵架而已嘛！谁怕谁！这家伙典型属哈士奇的。
“哈哈……”
江飞宇看着廖永轩毫无征兆地笑了。
“你赢了，恭喜发财！”
江飞宇没头没脑地说完这一句后，就继续忙自己的事情了，他可没有兴趣，自降身份跟“疯狗”吵架。
这下轮到廖永轩摸不着头脑了，自己的兴致刚上来，对方就怂了，自己应该是赢了吧？
“对，就是自己赢了，对方就是嫉妒自己找到了发财的机会，果然是伪君子，我呸！”廖永轩在心里骂道。
其他人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什么江飞宇偃旗息鼓了，这与江飞宇平时的风格不符啊！
只有苏天星隐约猜到点江飞宇的心思，既然本事大的人也不想管，他这种本领低的人就没有必要用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了，反正大家也只是舍友而已，他已经尽到提醒的义务了。
苏天星：“老四，不下了，把象棋收起来吧，准备睡觉了！”
“好。”
陈凯乾应了一声。
虽说难得扬眉吐气一回，不过江飞宇平时积威犹在，廖永轩也不敢太放肆，来日方长，等自己成为有钱人之后，有的是机会奚落对方。
“老大、老四、老六，连‘英明神武’的班长大人都认输了，你们还等什么，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以后可别说我没有关照你们。”廖永轩转移目标，开始蛊惑其他人加入。
陈凯乾：“永轩，我从5岁开始就帮家里看店，我知道父母挣的每一分钱都是血汗钱，反正我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掉馅饼！”
廖永轩劝道：“你没见过，不代表没有，这种发财的机会，人一辈子能够碰到几回？一旦错过了，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了，只有善于抓住机遇的人，才有资格成为人上人，用598块钱搏一次出人头地的机会，这个选择不难吧！”
陈凯乾摇摇头，回到床铺上整理自己的物品。
“永轩，你别看我，我的情况你是了解的，全身家当都凑不出200块钱现金，而且这个学期快结束了，我家里是不可能再给我打钱的！”见到廖永轩把目光投向自己，魏长宁赶紧澄清道。
说实话，魏长宁也觉得廖永轩是被人骗了，世上哪有这种“掉馅饼”的好事。
直接说出来容易得罪廖永轩，反正在宿舍里，他魏长宁的“穷”是出了名的，拿这个做理由搪塞一下，也说得过去。
廖永轩顿时索然无味，没钱搞毛啊！
廖永轩把最后的希望放在了蒋光杰身上，说得：“老大，你呢？要不要跟我赌一把，赌赢了单车变摩托。额，不！单车变汽车都是往小了说，你要轮船都能给你变出了，你总不会连598块钱都拿不出来吧！”
蒋光杰有些意动，托江飞宇的福，宿舍几个人去年帮飞宇科技做网吧管理软件推广，每个人都挣了一笔钱，他现在身上还有千把块钱是受自己支配的，花598块钱搏一下也不是不行，主要是廖永轩描述的“钱景”太吸引人了。
“钱”这东西，对人的诱惑力还是太大了。
欲望啊！永远是填不满的“鸿沟”，不求一日三餐温饱，但求锦衣美食常在，宝马香车出行，富贵权势傍身，谁不想有朝一日，也做那人上人。
“廖永轩，你够了，自己疯，不要拉着别人给你陪葬！”江飞宇冰冷的声音传来，打断了蒋光杰的臆想。
廖永轩自己愿意往“火坑”里面跳，江飞宇拉不住，但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拉蒋光杰入坑。
廖永轩立马火冒三丈，骂道：“江飞宇，你过分了吧！你刚刚哄骗我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现在你又来坏我和老大的好事，你能不能要点脸，非要我骂你才开心吗！”
江飞宇根本没理睬廖永轩的“狂吠”，向蒋光杰说道：“老大，多少人死在一个‘贪’字上，真有这种挣钱的好事，人家不会呼朋唤友吗？凭什么把好处让给你们这些陌生人？以你们的社会阅历，根本玩不过人家，清醒点吧！”
蒋光杰一个激灵，心里踏出去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
以己度人，他要是发现挣钱的好机会，肯定先照顾自己的亲戚朋友，凭什么便宜了陌生人，还是要慎重点。
蒋光杰抱歉地说道：“老五，真不好意思，这事吧，我看还得斟酌一下，你让我考虑几天，我野心没那么大，能挣点生活费就行了，等老五你挣了大钱，再‘赏’我口饭吃。”
廖永轩一顿气结，他知道有江飞宇在场，他是别想在宿舍发展到下级会员了。
“江飞宇，你给我等着！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谁也不要干涉谁，以后我们再也不是朋友，连同学都不是！”廖永轩就差指着江飞宇的鼻子骂道，这就有点割袍断义的意思了。
江飞宇完全无所谓，淡淡地说道：“随便，不稀罕！”
“老三、老五，你们两个别这样，大家都是一个宿舍的兄弟，又是同班同学，低头不见抬头见，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闹成这样！”蒋光杰苦口婆心地劝说两人。
廖永轩：“老大，这是小事吗？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他这种人就是为富不仁，见不得别人好，我不屑于跟他为伍！”
廖永轩的这个理由有强大，蒋光杰也不敢劝了。
江飞宇懒得理他，回到座位上，继续忙自己的事情了。
“哼。”
廖永轩冷哼了一声，回到自己床铺上，拿上衣物到厕所洗澡。
宿舍内的其他人，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帮任何一个都会得罪另外一个，至于劝说他俩和好也不太现实，两人都在气头上，还是等事情平息一段时间再说吧！
这是302宿舍第一次争吵，也是宿舍成员之间第一次闹掰。
第二百六十五章 寓言故事
周三下午5点半左右，江飞宇和李婉依两人，一起并肩行走在从教学区走去食堂的路上。
李婉依：“我听李慧说，昨晚你在宿舍里跟室友吵架了？”
江飞宇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笑道：“苏天星这家伙以后肯定是个‘妻管严’，有啥事都第一时间向李慧报告！”
李婉依劝道：“你跟廖永轩即是同班，又是室友，关系闹得太僵总归不好！”
江飞宇：“我给你说个寓言故事吧！”
李婉依虽然有点意外，不过还是做出了倾听的神色，准备听听江飞宇会讲什么寓言故事。
江飞宇缓缓说道：
从前有一个小商贩，出门做生意，路过一条河，他在河边喝水的时候，意外发现河中央的泥沙里露出一块人头那么大的狗头金。
小商贩欣喜若狂，有又这么大的一块金子，他哪里还用这么辛苦走南闯北做生意，简直一辈子都吃喝都不用愁了。
小商贩估摸了一下，狗头金离岸边差不多6米远，那个位置的水深也就只能淹到他的脖子，于是他不再犹豫，脱了衣服和鞋子准备下河捞金子。
这个时候，旁边出现了一个农夫，拦住了将要下河的小商贩。
农夫告诉他，河里有一条鳄鱼，这条鳄鱼已经成精了，每天蹲守在河里一动不动，一旦有人下河捞金子，就会成为鳄鱼的盘中餐。
小商贩当然不信了，他认为农夫根本就是窥视那块金子，才故意编造了河里有鳄鱼的谎言，以此来吓退他，好独吞金子，于是他对着农夫破口大骂。
哪怕农夫说破了口舌，小商贩还是义无反馈地跳下了河里，向金子游去。
说到这里，江飞宇停了下来。
“后来呢？快说，别吊胃口了！”李婉依问道。
江飞宇也就不再卖关子了，继续说道：如农夫所言，河里确实有一条成精的鳄鱼，每天就蹲守在金子旁边的泥沙里，等候‘食物’自动送上门。
小商贩离金子还有2米远的时候，就惊动了鳄鱼，鳄鱼张着血盆大嘴就朝已经吓傻的小商贩袭来。
关键时刻，岸上的农夫伸过来一条竹竿，把小商贩拉上了岸，小商贩这才逃过了一劫。
李婉依何等聪慧，从寓言故事中，她就听出了江飞宇的隐喻。
现在的江飞宇好比那个好心的农夫，廖永轩就是那个见财眼开的小商贩。
只有让廖永轩意识到眼前的‘金子’，只是鳄鱼设下的一个‘陷阱’后，江飞宇才能拉他上岸。
否则，不仅得不到对方的感激，哪怕你是在救他，对方也有可能认为你是在害他，不见棺材是不会回头的。
李婉依笑道：“看来我是白担心了，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有智慧和气量！”
江飞宇：“廖永轩的秉性就那样，几乎一身的小缺点，只要他没有想过要害我，看在同学和室友的份上，我肯定会拉他一把!我的气量算不上大，不过智慧这个东西，我可是从来不缺的，要不然怎么一开始就把你给追到手呢！”
李婉依娇羞道：“你就是臭不要脸，你追到我靠的是脸皮厚，我怎么没看出来哪里有智慧了！”
江飞宇对李婉依的这番“夸赞”，毫无廉耻地收下了，脸皮厚也是一种本事，他当仁不让。
十来分钟后，两人来到食堂二楼，趁着人还不多，两人找了一个靠窗的桌子先占了下来。
“你先帮我看着东西，我先去一趟卫生间！”
李婉依把自己的课本放在餐桌上，自己的包包递给江飞宇，然后向二楼的厕所走去。
等着也是无聊，江飞宇拿出手机，看一下有没有什么未读的短信。
“江飞宇！！！”
一个柔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江飞宇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挺意外的人——楼言歆。
“学姐，你好！”江飞宇站起来向对方打招呼。
对于这个昨天有过一面之缘的楼言歆，他还是印象蛮深刻的，应该说对于见过的漂亮的女人，男人的记忆本能会加深印象。
楼言歆可不是一般的漂亮学姐，她不仅是计算机系的系花，也是帝都理工大学的十大美女之一。
说来还是江飞宇惹的“祸”，借着今年飞宇科技举办的全国高校形象大使选举大赛引起的热度，一举在全国高校范围内掀起了一股选美的风潮。
大赛结束后，有帝都理工大学的好事之徒，在帝都理工大学的飞信校友圈子内，发起了一个评选本校十大美女的**帖子。
一周多的时间内，就吸引了上万人进行**、评论，楼言歆这位计算机系的系花，凭借网友自发**积累的总票数，在全校10大美女中排名第六。
加上这位漂亮学姐不仅学习成绩拔尖，平时都是一心扑在学习上，对爱慕者的追求从来都是不假颜色，网友们还给他起了一个“冰山美人”的雅号。
说起来，李婉依作为经济系的系花，她的相貌跟楼言歆不相上下，帝都理工大学的十大美女中就没有李婉依的名字，当时**的时候，李婉依的得票数仅仅屈居17名。
你道为何李婉依的得票数这么低？还不是江飞宇这个老“阴货”，通过飞信后台篡改了李婉依的得票数。
人红是非多，反正“肉”已经吃进碗里了，没必要让自己的女朋友被别人品头论足，还有可能引起其他竞争对手的窥视。
江飞宇虽然身家丰厚，也算才华横溢，不过颜值只能排中上一点，跟学校里那些能靠脸吃饭的帅哥一比，还是太伤自尊了。
本来按照李婉依的得票数，进入前十名是没问题了，被江飞宇这么一改，李婉依的排名止步于全校第17名。
要不是票数改太多，显得排名太假，李婉依连前30名都进不了。
虽然李婉依第17名的排名，也有那么一两个人提出疑义，不过很快就有其他好事者脑补，因为李婉依有男朋友这件事丢了印象分，所以得票数偏低。
只从李婉依得票排名17后，关注李婉依的男生也越来越少，甚至连她“系花”的称号也被经济系的另外一个女生给“夺”走了。
为了这事偷着乐的，也就只有江飞宇同学一个人了。
第二百六十六章 李婉依的醋意
“学弟，好巧哦！想不到能在食堂碰到你，你在等人吗？”
楼言歆看着江飞宇座位对面桌子上摆放的课本，以及他拿在手上的女士小包，笃定地问道。
对于这个计算机竞赛队的特别队员，楼言歆也是有着一种本能的好奇心。
这次学校计算机竞赛队选拔队员，虽然只是在精英学生内进行了小范围考核选拔，但是能够进入选拔范围的，哪个不是各种奖学金、竞技比赛获奖者。
楼言歆能以大二学生的身份最终入选，在一票落选的大三学生中已经够显眼了。结果，转眼就冒出了江飞宇这么一号人物，她瞬间就变得不值一提。
以大一学生的身份入选就够瞩目了，别人都是经过两轮考核后才入选，他居然还是内定成员。
至于说他是走后门的“样子货”，那就有点站不住脚了，要知道帝都理工大学作为一所军工类理工学校，一直以来就学风严谨，弄虚作假等着挨处分吧！
而且负责计算机竞赛队训练的彭晔老师，更是出了名的眼里容不得沙子，每个学年栽在彭晔老师手上的“二代”子弟可不少，当初校长为了挖他过来任职，可以答应了他不少条件的。
江飞宇可不仅是才华横溢，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千万富翁，连海归硕士彭晔老师也自愧不如，如此神秘的江飞宇，很容易就能引起那些好奇心过剩女孩的注意力。
楼言歆，这位“冰山美人”平日里对其他追求者不假颜色，那是因为一般的青年才俊还入不了她的眼而已。
这么说吧，长得帅的男生在她眼中不过是好看的“花瓶”，在她这里不好使，楼大美女更欣赏有才华的男生，特别是那种成熟稳重、事业有成的。
麻烦的地方在于她本身学习成绩就是顶尖的那一批了，学校里少部分长得帅，学习成绩好的男生，跟她实力又差不多，一般人难入她的眼。
江飞宇乍一看不起眼，等了解他的实力、背景后，在一帮还像鹌鹑一样弱小的学生中，几乎就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我在等我女朋友，她去上卫生间了！”
江飞宇实话实说，反正他对楼大美女没有想法，也没打算做渣男，有个系花级的女朋友，我骄傲了吗！
楼言歆：“那我不打扰你了，我先去打饭了。”
江飞宇颔首示意，两人也只是点头之交，见面问个好的程度而已。
“对了，昨天你走得早，没留你的联系方式，我们计算机竞赛队的几个成员建了一个飞信群，平时有什么活动消息或者交流技术问题，都在这个群里面，你飞信号多少啊！把你的飞信号告诉我，回头把你拉进我们计算机竞赛队的群里。”
江飞宇刚坐下，楼言歆突然想起来，回过头来问道。
江飞宇一想也在理，昨天自己溜得早，确实忘了留自己的联系方式，他问道：“学姐，你有手机吗？”
楼言歆：“有啊！”
江飞宇：“告诉我你的手机号码，我把飞信号短信发给你，你顺便备注一下我手机号码，下次有什么活动直接打我的电话。”
楼言歆：“好！”
楼言歆报了一串号码，江飞宇把自己的飞信号发了过去。
“亲爱的，这位是？”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江飞宇警觉一抬头，不知何时，李婉依已经回来了，一边用目光在楼言歆身上审视，一边微笑地向江飞宇问道。
楼言歆也在打量这个样貌跟她不相上下的女孩，两个漂亮女人看到对方的第一反应，就本能地感到一种威胁！
李婉依是感受到了情感上的威胁，她回来正好看到江飞宇要对方的手机号码，把自己的飞信号发给了对方。
此时的她还不是后世那个睿智的女性，跟江飞宇也还没有培养出那种心灵相通的信任感，20来岁的小女生，看到自己男朋友身边出现其他漂亮的异性，第一反应百分之99都是吃醋。
楼言歆则不一样，她感受到自己的“江湖地位”受到威胁。
本质上每个人多少都有点虚荣心，对于漂亮的女人来说，我虽然看不上那些献媚的臭男人，但是我很享受臭男人对自己的追捧，这是对自我魅力的一种肯定。
不同于自己那种高冷的气质，李婉依一颦一笑，都透露出一股春风拂面的温暖，像李婉依这种类型的美女更加招男生稀罕。
江飞宇有些头疼，现在这一幕太容易产生误会了，李婉依回来正好看到他要另外一个美女的电话。
这种前面的对话没听到，直接掐头去中间的画面感，天知道李婉依脑补成什么场景了。
江飞宇看着无形中“交锋”的两人，似乎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电流，直觉告诉他，现在很危险！
特别是，此时两个学校里面的大美女扎堆站在这里，路过的男生已经频繁扭头偷看了。
一会再拖久一点，就不是吸引人围观了，围观群众“口口相传”，能给你创造出很多劲爆的剧情来，说不定明天江飞宇就能借机火一把，上帝都理工大学的八卦热搜。
江飞宇都能自行脑补出来很多劲爆的标题了：
帝都理工大学某挫男，竟然引得两大校花级美女为他争风吃醋，他到底是谁？
昨日众目睽睽之下，帝都理工大学食堂惊现两美女争男朋友，这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某富二代灭绝人性，竟然脚踏两条船，被祸害的两个女孩竟然都是校花级美女。
所以，解决麻烦就要趁早，越拖越麻烦！
江飞宇赶紧牵起李婉依的手，介绍道：“学姐，这是我刚才跟你说的，我的女朋友李婉依，经济系的，和我一样都是大一。”
“婉依，这位是楼言歆学姐，跟我一个系的，比我们高一届，我们学校计算机竞赛队的成员。”江飞宇给两人做了介绍。
至于刚才两人在干嘛！要解释也不能当着楼言歆这个外人的面解释！
李婉依笑道：“学姐，你好！”
趁着没人注意，李婉依在江飞宇的手掌心里用力掐了一下。
后者完全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牵李婉依的手都没有动一下，对于江飞宇来说，这种程度的疼痛已经习惯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 哄女朋友，我在行
“你好，学妹！我就不打扰你俩个甜蜜用餐了，我的室友还在等我，我先过去了。”楼言歆指着不远处一桌的两个女生说道。
李婉依：“恩，学姐，再见！”
“学姐，回见！下次队里有活动，电话通知我就行了！”江飞宇道别完后，补了一句，后面这一句变相是解释给李婉依听的。
楼言歆微笑点头，转身离去，她可没有兴趣继续当“电灯泡”。
“说吧，刚才是怎么回事？”
李婉依玉手一推，江飞宇就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李婉依站在江飞宇的面前，居高临下地“审问”他。
这招是从江飞宇身上学到的，仰着头说话的一方，时间久了脖子会酸疼，非常不适应；而站着讲话的人通过俯视对方，也可以给对方心理上施加压力。
警察审问嫌疑人的时候就喜欢用这招，这还是江飞宇当成趣谈告诉李婉依的，结果李婉依学会这招，第一个就用在自己身上，自作孽，不可活！
“亲爱的，我就知道你会误会，事情是这样的…….”江飞宇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跟李婉依解释了一遍。
不过江飞宇的解释很难打消李婉依心里的醋意，李婉依可是知道他编故事的能力以及脸皮的厚度。
李婉依继续审问道：“那为什么别的队员没有问你要联系方式，偏偏这个楼言歆问你要？她可是咱们学校的十大美女之一，你就没心动？”
江飞宇：“我发誓，从昨天到现在，我就只碰到过楼言歆这个计算机竞赛队的成员，这就是个巧合，要是碰到其他成员，他们肯定也会问我要联系方式的。”
这话就有点武断了，要是计算机竞赛队的几个男同袍在场，肯定有人会对江飞宇的话嗤之以鼻。
拜托，你以为自己是美女吗？谁稀罕要你的联系方式。
李婉依问道：“真的？”
江飞宇举起四根手指，真诚地说道：“比真金还真，我发四！”
“不对，你少回答了一个问题！”
李婉依没有被江飞宇的外表所欺骗，立刻醒悟过来，江飞宇刚才少回答了一个问题，很明显，她对后面一个问题的答案，更感兴趣一些。
江飞宇装傻，问道：“哪一个问题？”
“我问你，她可是学校的十大美女之一，你就没心动？” 李婉依重复了一遍问题，正面盯着他的眼睛。
她记得江飞宇说过，人撒谎的时候由于心里紧张，会产生很多微表情，比如：眼神飘忽，频繁眨眼睛，说话停顿多，拱鼻子、咬嘴唇等。
江飞宇丝毫不受影响，义正言辞地否认道：“当然没有，她那种冷冰冰，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哪有我家婉依温柔漂亮，又善解人意！”
今天这事，江飞宇确实是被李婉依误会了，下次他真的撒谎再次被“审问”，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这样镇定自若。
李婉依：“我不信，她可是学校公认的十大美女之一，上万人票选出来的，人家可是排名第六，我才排名第17，跟她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好嘛！看来不爆点猛料，转移她的注意力，她会在这个问题上讨论个没完没了。
江飞宇小声说道：“你把耳朵附过来，我把真相告诉你。”
李婉依好奇地低下头，把耳朵附过去。
然后，江飞宇凑在李婉依的耳边，一顿叽里呱啦。
“好啊！我说我排名怎么这么低，原来是你动了手脚！”李婉依说完尤不解恨，伸手掐在了江飞宇的侧腰上。
“疼，疼，疼……”
江飞宇赶紧求饶，这个部分的肉没有“开发过”，是真的疼。
眼看周围的人都扭头看他们，李婉依赶紧把掐他的手放开。
等到没人继续留意这边后，李婉依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赶紧坦白从宽，交代你的‘作案动机’是什么，要是答案不能让我满意，你就等着数罪并罚吧！”
“我……我长相一般，我怕你出名后，会有很多比我更优秀的男生喜欢上你……我没有底气……”
看着江飞宇吞吞吐吐、难为情的样子，李婉依心里涌现出一股幸福感，她喜欢江飞宇的这副傻样，喜欢他为了自己“不择手段”，爱一个人本来就应该容不下其他人。
“好了，我相信你了，这里还疼吗？”李婉依帮他揉了揉自己刚才掐的地方，温柔地问道。
“谢天谢地，终于过关了！”江飞宇心里松了口气。
李婉依要是还继续不依不饶，江飞宇只能放“大招”了——在人员密集的食堂内大喊三声“我爱李婉依”，就不信她还敢留在原地等着被围观。
江飞宇笑道：“不疼了，一点也不疼！”
李婉依开玩笑道：“真的不疼？那你刚才是在骗我咯！”
江飞宇秒怂，说道：“好吧，真的很疼，我说不疼，不过是强要面子。”
李婉依瞬间眼睛笑成了月牙，她又发现了一个“惩戒”江飞宇的好地方，掐腰间肉，明显比掐他的手臂肉，疼痛感更强烈，下次再犯，还是要掐这里。
李婉依：“你老实跟我说，按照我正常的得票数，我能排进多少名？”
看来，李婉依对这种虚名也不能完全免俗啊！
江飞宇：“应该跟楼言歆差不多，在第五名——第七名之间。”
解决了心中最后一个疑问，李婉依就暂且放过江飞宇了。
“来，亲爱的，你坐下看着东西，我去打饭！”江飞宇站起来，扶李婉依坐下，仰着头看，太有压迫感了。
李婉依：“我要一份糖醋里脊，一份青菜，一份黄豆炖鸡汤！”
江飞宇开玩笑道：“收到，‘女王大人’稍作休息，小的去去就来！”
李婉依白了江飞宇一眼，“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
“言歆，你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离江飞宇和李婉依这桌20多米的地方，同一个宿舍的室友苏苗苗，拍了楼言歆一下，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看到一个熟人。”楼言歆有点言不由衷，扯了个理由搪塞过去，总不能跟室友说：看人家小情侣因为自己闹别扭吧！
看到江飞宇和李婉依和好如初，楼言歆终于放心了下来，不过心中也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酸味。
第二百六十八章 廖永轩不见了
周四早上7点多，302宿舍内的2个链条闹钟开始定时响起了，一帮人极不情愿地从床上起来，准备穿衣、洗漱。
今天8点钟开始的2节课，是计算机科学与技术1班专业课，像这种课一般没人敢缺席，主要也因为专业课的老师考勤会比选修课严格很多。
“哥几个，老五昨晚是不是一宿没回来？你们有见过他吗？”
正在穿衣服的几个人听到蒋光杰的话，都面面相觑，不由自主向廖永轩的床铺望去，被褥什么的确实没有翻动过的痕迹，还是跟昨天一样。
魏长宁肯定地说道：“我正想说呢，我昨晚半夜起来上过厕所，留意到他的床铺上确实没有人。”
陈凯乾：“这家伙为了挣钱也太拼了吧！他已经逃了3天的课了，被好几门课的任课老师逮到了，现在连宿舍都不回来了，再这样下去，他会被学校处分的，他难道连学业都不顾了？打算辍学去挣钱？”
“说不定是前晚跟老三吵架，被刺激到了，要挣大钱回来羞辱我们。”苏天星这话就有点阴阳怪气了，江飞宇瞪了苏天星一眼。
苏天星赶紧改口，说道：“好吧，当我没说过！我嘴欠！”
江飞宇：“老大，你打个电话给他，问一下他是怎么回事！”
这事，江飞宇作为班长，还真不能置之不理。
蒋光杰拿出自己的小灵通，给廖永轩打了过去。
“关机了，可能没电了！”蒋光杰放下电话，向众人说道。
江飞宇：“那就等他回来再说吧！”
陈凯乾：“对了，今天谁帮他喊道？我昨天帮他喊道，已经被老师抓到一次了，我家菲菲都批评我了，我可不敢了！”
众人齐刷刷把目光看向蒋光杰。
蒋光杰翻白眼，说道：“卧槽，你们也太没义气了吧！”
苏天星：“老大，这种英雄救狗熊的事情，舍你其谁！”
魏长宁：“老大，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我还要拿奖学金，这种让老师反感的行为，我还是得少碰。”
蒋光杰把目光投向江飞宇，后者早已经提前溜到洗漱池。
蒋光杰只能无奈吞下这颗“苦果”，谁让他是个热心肠呢！
……
到了下午5点左右，众人下了课回到宿舍，发现廖永轩还是没回来。
而且整整一天的时间，蒋光杰抽空给他打了十多个电话，发现廖永轩的小灵通都处于关机状态，这下众人都觉得有点不正常了。
蒋光杰担忧道：“你们说，老五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
“要不，我们报警吧？”陈凯乾提议道。
苏天星：“老五是成年人，按照一般的失踪人口报案，起码要等24小时之后警察才会受理吧！万一我们报了警，他晚上自己回来了，这算不算报假警？要不？还是先跟辅导员报告吧！”
众人把目光投向江飞宇，等他拿主意。
江飞宇问道：“你们最后一次见到他，或者跟他联系是什么时候？”
苏天星：“昨天早上7点多吧，我去上课前，还看到他躺在床上。”
陈凯乾：“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也是昨天早上，他让我帮他喊到。”
魏长宁:“我也是！”
江飞宇跟他们三个都差不多，看向最后一个蒋光杰。
蒋光杰：“我最后一次见他也是昨天早上，不过昨晚8点多还跟他联系过，他问我借钱来着！”
江飞宇：“他打电话跟你借钱吗？”
蒋光杰：“没有啊，他发短信给我，说要借钱应急。”
江飞宇：“你借了多少给他？”
蒋光杰：“他说越多越好，我最后只答应借了他500，在校门口的取款机上给他转的。”
陈凯乾举手说道：“那个，我昨晚也收到他的借钱短信了。不过我最近花销比较大，身上没什么钱，我回复说下个月拿到生活费后再借给他，他就没理我了。”
苏天星：“我也收到短信了，不过没搭理他。”
听完他们所说的内容后，江飞宇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宿舍总共6个人，魏长宁没有手机，自从周二晚上吵架后，廖永轩当面就把自己手机号码给删了，这是把整个宿舍都借了个遍。
江飞宇的第一反应就是廖永轩这个家伙被传销组织控制了，手机也被没收了，发短信借钱的人应该不是他本人。
否则，以他要面子的个性，不可能跟苏天星闹矛盾不到一天，就发短信问他借钱。
如果真的是陷入传销组织的话，这事江飞宇兜不住，也付不起责任，他拿出手机打电话给辅导员李剑。
半个小时后，辅导员李剑来到宿舍了解完情况后，劈头盖脸就把几个人训了一顿。
尤其是江飞宇和蒋光杰，身为班干部知情不报就算了，居然还帮其他同学逃课，典型的无组织、无纪律。
就数江飞宇被骂得最凶，要不是有其他人在场，李剑都想问问他，是不是有校长撑腰，尾巴翘上天了，带坏了整个班级的风气。
……
等李剑挂完电话后，江飞宇问道：“辅导员，警察怎么说?”
李剑：“110说他们已经记录了，不过人员失踪不到24小时，暂时不能立案，建议我们先自己找一下，看他是不是流连在网吧、歌舞厅这些娱乐场所！”
江飞宇也在犹豫，要不要为了廖永轩这点破事，动用自己的关系让警方那边先立案处理，起码警方能够查运营商的数据，查一下他手机的位置，就能知道廖永轩在哪里了。
李剑：“你们谁知道，他参加的那个源力神的培训机构在哪里？”
魏长宁：“辅导员，我曾经听廖永轩提过一次，好像在元丰路步行街那一片。”
李剑：“我先去找一下，你们留在宿舍，他要是自己回来了，打个电话告诉我。”
江飞宇提议道：“辅导员，我们跟你一起去吧，人多力量大些，跟隔壁宿舍的同学说一声，廖永轩要是自己回来了，让他们通知一声。”
李剑点点头，走到隔壁宿舍去交代一声。
然后，一行6人急冲冲地向校门口走去。
第二百六十九章 寻找
元丰路新园小学公交站，一辆19路公交车驶入公交站台停稳，后车门打开，李剑带着江飞宇等5人鱼贯下车，行色匆匆地朝着不远处的步行街走去。
元丰路这边的步行街并不是一条直线的街道，步行街只是一个统称，实际上是由5条交叉的街道组成，这里的房子几乎都是各类商铺，此时李剑一行6人就站在交叉中心。
现在已经是晚上6点多，天色已经有点灰暗了，步行街行人开始多了起来，想要找到廖永轩，估计还要先找到那家卖源力神的培训机构。
“辅导员，你看这个！”
江飞宇递过来一张纸，李剑接过来一看，正是宣传源力神胶囊的宣传彩页。
李剑问道：“哪里来的？”
江飞宇一指旁边，说道：“旁边的那个垃圾桶捡的，我看过了，上面没有印地址，应该是通过人传人的方式拉人头。”
李剑：“应该就在附近，我们两个人一组，分开找吧！哪一组先找到了，就电话通知另外两组。”
“我跟蒋光杰一组。”江飞宇首先出声，他可不想跟李剑一组，免得一会又挨训。
苏天星也赶紧说道：“我和陈凯乾一组。”
最后剩下一个魏长宁，只能跟李剑一组，反正他是尖子生，李剑也不会批他。
三组人各选了一个方向后，就分头找起来。
……
蒋光杰：“老三，这怎么找啊？这么大一片地方！”
江飞宇：“笨，你不会拿着宣传彩页去问旁边的店铺老板吗？他们天天在这里开店，肯定见过！”
“我真笨，这都没想到。”蒋光杰一拍脑门，懊恼道。
然后两人挨家挨户，向沿街开店的店铺问了起来。
“确实天天能见到一帮人发传单，在街上拉人，在哪里就不清楚了。”这是A店铺老板的回答。
“有一个多星期了吧！反正我印象中，上周一就看到有人发这种传单了。” 这是B导购员的回答。
“他们还给我发过传单呢！说的神乎其技的，咱也不敢信啊！真要有这么好挣钱的买卖，老子也不用天天起早摸黑买凉鞋了。”这是C店铺老板的心声。
……
“你们说这玩意，我知道，就在东阁街162号那一栋白色的小房子那里，我隔壁卖雨伞的老祝，他倒是参与了这个东西，还想拉我入伙呢！你说他不想着踏踏实实做生意，成天想着做这种发财梦，听说他把全家人都发展进去了，这几天连店铺都没开……”
江飞宇和蒋光杰对视了一眼，问了一圈，终于找到了，两人谢过这位唠叨个不停的店老板，向东阁街方向走去。
恰好此时，李剑的电话打了过来。
“辅导员，我们问到地方了……什么？你们也问到了……行，你们应该比我们近一些……我和蒋光杰现在赶过去，一会门口汇合。”
江飞宇挂了电话，把情况跟蒋光杰简单说了一下。
十几分钟后，两人赶到东阁街162号，汇合了提前赶到的李剑等4人。
这是一栋2层半的白色房子，3楼是阁楼，透过一楼没关的门，还能看到里面摆放的源力神宣传海报。
既然人到齐了，李剑不再迟疑，带着众人走了进去。
“你们是干什么的？”几人刚走进去，就走出来一个矮胖的中年男子，警惕地看着众人。
“俺哥打电话叫我们来的，说这里有发大财的机会，俺们坐了好几个小时的汽车，又坐了一个小时的公交车才找到这里，俺哥呢！快点让他出来看看，我把村里的小伙伴都带来了。”
江飞宇越众而出，扯着带口音的方言跟对方鬼扯。
李剑刚到喉咙的话又咽了回去，不得不说，江飞宇的反应还真是机智，他要是直接问，估计要误事。
“原来是熟人介绍过来的，二楼请，在二楼办理入会手续，交钱也是在二楼。”
中年男子立马热情地说道，也没问江飞宇胡诌的哥是哪一个，估计这几天这种情况他见得多了。
江飞宇领着众人沿着楼梯上了二楼，一上到二楼，就能看到密密麻麻的几十号人，就垫着报纸，席地而坐在上课。
一个穿着西服的中年男人正唾液横飞地给台下的人讲课，隔了20多米，江飞宇只能看到简易黑板上画的金字塔形状的组织架构，还有各种醒目的数字金额。
简单听了几句，中年男人讲的都是一些画“大饼”的术语，不过下面的几十号人却听得如痴如醉，大部分人都拿着本子在记。
江飞宇也看出来了，另外一部分人倒不是学习不认真，纯粹是不识字的文盲。
江飞宇一行6人走进来，都没有人回头看他们，只有讲课的中年男人瞟了他们一眼。
江飞宇在上课的人群中扫视了两圈，并没有看到廖永轩的身影，反倒是看到4、5个穿便装的男子，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在上课，反而有点像是在监视上课的人。
“这些人不会是打手吧！”江飞宇在心里暗道。
觉得不保险，江飞宇拿出手机偷偷给曾广茂发了一条短信，他知道曾广茂和蒙莉莉就在楼下。
江飞宇这么怕死，出门怎么会不带保镖呢！出校门的时候，他就让曾广茂和蒙莉莉开车在公交车后面跟着。
白房子一楼后墙，曾广茂把手机收起来，对蒙莉莉说道：“来活了，老板让我们潜入，看一下他同学是否被关在里面，你来？还是我来？”
蒙莉莉：“当然是我了，就你这个头，我怕你把人家墙壁弄塌了。”
曾广茂不再说话，他已经习惯了蒙莉莉的“伶牙利嘴”，甚至还有点享受对方的这种语言“攻击”，“小受”的爱好，一般人不懂。
曾广茂扎下马步，双手合拢在前，蒙莉莉一个助跑踩在他的手上，曾广茂双手用力一托，就把蒙莉莉往上送了2米多高，蒙莉莉抓住二楼突出的墙体，双脚一用力，就翻上了二楼。
……
“你们也是来参加培训的吗？”一个女人迎了上了，向几人问道。
女人30岁左右，姿色上佳，脸上画着浓妆，穿着职业套装，脚上的高跟鞋银闪闪的，差点没晃瞎江飞宇的“24K黄金狗眼”。
第二百七十章 撕破脸
李剑站到了前面，向对方问道：“您好，请问怎么称呼？”
女子笑道：“我姓叶，叫叶萌萌，是邵总的秘书，他们都叫我叶秘书，那边正在给会员们培训的就是我们邵总。”
李剑：“你好，我是廖永轩的辅导员李剑，其他几个是他的同班同学，廖永轩好几天没去上课了，我们来就是要带他回去。”
女子听到廖永轩的名字后，表情中闪过一丝慌乱，恰好被江飞宇捕捉到了。
叶萌萌：“不好意思，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叫做廖永轩的人，这位老师，你们找错地方了。如果没什么其他事情了，请你们尽快离开，我们还要上课呢！”
蒋光杰站出来说道：“不可能，廖永轩肯定在你们这里，他缴纳了598元加盟了你们的会员，这几天跟着了魔似的来你们这里参加培训，他在宿舍里面还给我们看过你们的源力神胶囊产品，而且说词跟你们邵总说的是一样的，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廖永轩。”
“我们这里培训的会员，没有一千，也有600了，我只是个秘书，没听说过廖永轩的名字，不是很正常吗？”见到蒋光杰说得这么笃定，叶萌萌马上改了口。
李剑：“叶秘书，能帮我们叫一下廖永轩出来吗？他哪怕为了挣钱不去上课，也要跟我这个辅导员说一声吧！”
叶萌萌开始变得高傲起来，说道：“今晚参加培训的会员都在这里了，你们自己找吧！或者你们自己喊一声，真要有叫廖永轩的人，他听到了会自己站起来，也说不定。”
蒋光杰：“就是因为这堆人里面没有，我们才找你，要不然跟你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蒋光杰此时说话也不再客气，他也有点自责周二那天晚上，没有站在江飞宇和苏天星这边，好好规劝廖永轩，以至于他现在人都不知道在哪里！
加上今晚找了这么久，耐心多少有点耗完了，此时受刺激，完全就绷不住。
叶萌萌被蒋光杰这番话气得直翻白眼，冷哼了一声，不再搭理众人。
“几位好，我是这个培训机构的负责人，也是源力神胶囊大中华区的总裁——邵培杰，不知道几位有什么事情吗？”
刚才正在讲课的那个中年人，不知道何时已经走了过来，向众人说道。
李剑：“邵总，您好，我是廖永轩的辅导员李剑，廖永轩这个孩子自从参加你们的培训后，已经好几天没去上课了，他现在沉迷于你们宣传的发财机会中，连学业都荒废了，学生父母把孩子送到学校，我们做老师的有责任管好他，所以我今天一定要把他带回去。”
“廖永轩啊！我想想，好像确实有这么个会员，我对他有点印象，挺活跃的一个年轻人。不过他没说过，我们也不知道他是在校学生，叶秘书不是负责培训的，她不认识也很正常。”邵培杰沉思了一下，说道。
李剑：“那麻烦您能喊他出来吗？我今晚一定要带他回去！”
邵培杰：“抱歉了，从昨天培训结束后到现在，我也没有见过他，他确实不在我们这里。”
“什么，他不在这里？”
李剑跟江飞宇等人对视了一眼，满脸的不信。
……
话说另外一边，蒙莉莉爬上了3楼的阁楼，透过窗户正好看到里面有个男子手脚被捆住躺在地上，嘴还被胶布封住了。
她从窗户翻了进去，轻轻一跃，就稳稳地落在地上。
蒙莉莉的出现一下子惊动了被捆绑的年轻人，对方激动地坐起来，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这个被绑在这里的倒霉蛋，正是失踪一天多的廖永轩。
蒙莉莉：“我现在撕开你嘴上的胶布，别乱叫惊动下面的人，懂吗？”
廖永轩小鸡啄米一样点头，这种绝处逢生的惊喜，太突然了。
“女侠，救我，我被他们绑架了，我发现了他们骗人的秘密，你不救我他们会杀了我的……”
嘴上的胶布一撕开，廖永轩就迫不及待地向蒙莉莉求救，还不算太笨，知道压低自己的音量。
“恬噪，闭嘴。”
蒙莉莉呵斥了一声，廖永轩像一只受到惊吓的鹌鹑一样，乖乖闭上嘴巴，把脖子缩了回去。
蒙莉莉：“我问，你答，懂吗？”
廖永轩赶紧点头。
蒙莉莉：“你叫什么名字？”
廖永轩：“女侠，我叫廖永轩，只是个无辜受害者，我什么也没干，你救我啊，你放心，我不会向公安出卖你的。实在不行，你帮我报警，我求求你了……”
廖永轩明显把蒙莉莉当成了入室盗窃的女飞贼了，他退而求次，希望对方能帮他报警。
蒙莉莉凤眼一瞪，后者赶紧闭嘴。
蒙莉莉：“你是帝都理工大学的学生？”
廖永轩：“是，是，是，我是帝都理工大学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的大一学生，女侠你是警察吗？是我的室友发现我不见了，报警让你来救我的吗？”
蒙莉莉用胶布又封住了廖永轩的嘴巴，懒得听他废话连篇，吓得廖永轩一直“呜呜呜”个不停，以为蒙莉莉不打算救他了。
既然身份确认了，蒙莉莉当着廖永轩的面，拿出手机发短信给江飞宇。
……
这时，身处二楼的江飞宇手机响了一下，他拿出来看了一下，然后又迅速地发了一条短信。
这下江飞宇心里有底了，他巡视了2楼一圈，然后有注意了，现在轮到他这个主角登场了。
江飞宇拉了一下还在做邵培杰思想工作的李剑，示意自己来交涉。
李剑顺从地点点头，他的知识领域擅长对付学校的学生，对邵培杰这种“江湖骗子”完全没有任何效果。
“这位邵总，你们口口声声说廖永轩不在这里，可是他的背包却在你们这里，不知道你们作何解释？难不成廖永轩被你们绑架了不成？”江飞宇指着角落里面一个黑色的背包，幽森森地说道。
江飞宇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变色，李剑扯了一下江飞宇的衣角，他是觉得江飞宇急躁了一些，这种揣测的话心里想就行了，这样说出来容易激怒对方。
第二百七十一章 故意找茬
李剑到这个时候还以为，是对方是为了利益，而不想让自己等人见廖永轩。
按照他的经验，学生犯了错误，都不敢面对老师，廖永轩此时应该藏着里面的某个房间。
李剑根本想不到，廖永轩是被他们给绑架了。
其实这个黑色的包还真不是廖永轩的，不过是长得有点像而已，江飞宇就是在诈邵培杰，既然廖永轩被关在3楼的阁楼里，这里出现他的包也很正常。
这个邵培杰作为一个培训机构的负责人，应该不会关注到廖永轩的包有没有被处理干净吧！
果然，听完江飞宇诛心的话后，邵培杰瞳孔一缩，他知道今天这事无法善了了，他本来就做贼心虚，哪里还有心思去分辨，江飞宇指的那个黑色的包是不是廖永轩的。
邵培杰笑道：“这位同学说笑了，我们怎么会绑架廖永轩呢！几位，我们的会员们还要上课，咱们在这里谈话影响到他们不太好，不如到我办公室去谈，如何？”
“这是要狗急跳墙了吗？”江飞宇在心里揣测对方的行为，不过他有2个厉害的保镖在暗中保护自己，倒也不怕他们耍花招。
李剑也觉得自己等人在这里谈，确实影响人家做生意，同意道：“那我们去邵总您的办公室谈吧！还是不要在这里影响别人上课了。”
李剑的江湖经验还是少了些，完全不知道人心险恶，他们既然敢绑架廖永轩，就不怕把6人都绑架了。
“几位，这边请，我的办公室在里面。”邵培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带头向里面走去，路过叶萌萌旁边的时候，向她做了一个手势。
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江飞宇，把这点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好戏即将开锣，江飞宇有点好奇，想看看对方能耍出什么手段。
按照电视剧里面的套路，不让坏人多蹦跶久一点，手段尽出，怎么能体现出主角的力挽狂澜呢！
等江飞宇等人走远后，叶萌萌站了出来，对现场的人说道：“各位会员，邵总还有其他的事情，咱们今天的培训就先到这里，明天早上8点，咱们继续上课。”
“啊，结束了，平时培训不是上到晚上9点的吗？”有几个会员不明所以，疑惑的问道。
“今晚提前结束了，请大家明早8点再来。”
叶萌萌一挥手，站在旁边的几个男同伴开始引导所有上课的人离场。
……
“这里就是我的办公室，条件简陋，几位请随便坐。”
邵培杰一进办公室，就往自己办公桌前的躺椅上一坐，他的一个男下属有意无意地站在他身后不远处，警惕地看着江飞宇等人。
办公室内，只有一张旧沙发和两张空余的木头椅子，江飞宇毫不客气，当成自己家一样，招呼李剑坐下，自己也抄了一把椅子坐下，其他人大多站着。
李剑坐下后，就迫不及待地问道：“邵总，现在可以把永轩叫出来了吗？我们自己劝他回去。”
邵培杰：“***，我刚才呢，是撒了点小谎，今天白天廖永轩确实来参加培训了，不过他下午就走了，现在确实不在我这里。”
李剑：“邵总，那你刚才为什么要骗我们？另外，您知道他去了哪里吗？他电话一直都打不通，我们也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邵培杰：“实不相瞒，廖永轩是我们所有会员里面，培训成绩最好，也是最刻苦的一个。一方面呢，我是稀才啊！想把他留在公司好好发展；另一方面呢，他本人曾经不止一次跟我说过，他不喜欢读书，他也不是死读书的料，他真的不愿意错过这次发财的机会。所有，刚才你们问的时候，我才有意隐瞒了一点事实。至于他本人现在去了哪里，我确实不知道，那个包应该是他落在这里的，他如果没回学校的话，应该是去别的地方发展会员了吧！你也知道的，他真的非常努力。”
“卧槽，真能编！廖永轩那个废材什么德行，我们能不清楚吗！”江飞宇在心里不断吐槽。
李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人家都说得明明白白了，人就是不在这里，不管是廖永轩真的躲起来不想见自己等人，还是他真的离开了，自己总不能强行搜索吧。
江飞宇就没那么客气了，直接说道：“我看不一定吧！我怎么感觉廖永轩就藏在这里，我似乎能感觉到他害怕的心跳声了，说不定他就藏在3楼呢！要不，邵总你还是让我们搜一下，免得我们死皮赖脸耗在这里，影响邵总你做生意。”
邵培杰死死地盯着江飞宇，说道：“这位同学，难道老师没有教过你，去到别人家里做客，起码要尊敬一下主人吧！你现在张口闭口，就要搜我这里，你以为自己是警察吗？不知道这种行为是违法的吗？”
江飞宇故作惊讶，说道：“哦，原来我们是来做客的，我们进来这么久，连杯水都没有，这就是邵总的待客之道吗？”
邵培杰向身后的男下属吩咐道：“阿森，给几位客人倒茶。”
“是，邵总。”男下属应道。
江飞宇打断道：“不用了，谁知道茶里会不会下药，还是免了吧！”
“砰”
邵培杰再也忍不住，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气呼呼地站起来，看江飞宇说道：“小子，你是故意找茬吧！”
“江飞宇，你给我闭嘴！”李剑站起来先训了江飞宇一句。
然后向邵培杰道歉，说道：“邵总，您别跟小孩子计较，我这学生口无遮拦的，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他！他言语上要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代替他向您道歉。”
刚才他一个分神，江飞宇就捅了这么大个篓子，他现在有点后悔带江飞宇来了。
连江飞宇的几个室友也闹不明白，江飞宇今天是吃错药了吗？一进来就火气这么大，处处嘴上不饶人，再聊下去，会不会跟人家干起来。
第二百七十二章 干就完了
“咚咚咚……”
这个时候，叶萌萌打开门走了进来，在邵培杰耳边说道：“邵总，都搞定了。”
“哈哈哈……”
听完叶萌萌的话后，邵培杰突然大笑了起来，只见他拍了拍手，办公室的房门就被打开，一群手持棍棒的男子就冲了进来，把6人团团围住。
李剑和蒋光杰等人都惊惧不已，不知道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不就嘴欠说了几句刻薄的话吗？道个歉不就完了吗？用得着摆下这么大的阵仗吗！社会人都是这样一言不合就干架的吗？
“一、二、三……”
江飞宇数了一下，一共冲进来5个拿着棍子的打手，连刚才一楼看到矮胖中年男子，此时也拿着棍子凶狠地盯着江飞宇等人，加上原先就在房间里的邵培杰和空手的男下属，以及叶萌萌这个女的，对方就是7男加1女。
自己一方是6个男的，看起来双方是6:8，人数差距不是很大。
不过，己方也就蒋光杰和陈凯乾能打一些，苏天星战斗力一般，江飞宇和魏长宁也就比女人强上一丁点，李剑不知道能不能打。
而且自己这边除了李剑，都是学生，学生在打架上面，天然没有混社会的人狠辣，而且对方5个人手上有棍子，打起来很吃亏啊。
“邵总，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做生意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李剑还在试图缓和局面，他今晚带了5个学生出来是找人的，不是来干架的，伤了一两个，他都担待不起，更别说此刻5个学生和自己都是“待宰的羔羊”。
“误会个鸡毛！你给老子闪一边去。”
邵培杰指着李剑身后的江飞宇说道：“刚才说话很冲的**崽子，你不是很牛逼的吗？现在怎么不说话了？本来想和和气气劝你们离开的，结果就你事多，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不知道祸从口出吗？非逼得老子动武，你能耐了是吧？”
对方这话就有点挑拨离间的味道了，江飞宇根本就没有急于解释什么，而是向蒋光杰几人问道：“哥几个，你们怕吗？是不是有点怨我多嘴了？”
“怕个鸡毛！干就完了，上了大学还没打过架，再不练本事就废了。”蒋光杰虽然说话的时候，牙齿有点打颤，不过说出来的话很硬气。
“我能打两个！”这是陈凯乾的回答。
苏天星迎上江飞宇询问的目光，说道：“虽然不知道你今天发什么神经，不过先说好啊，我战斗力有限，邵培杰和那个女的留给我，其他人你们搞定！”
江飞宇对着苏天星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看向魏长宁。
魏长宁：“飞宇，我……我是真怕，不过，我应该能拖着一个，你放心。”
江飞宇拍了一下魏长宁的肩膀，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李剑看着这帮家伙着实有些意外，想不到江飞宇在他们心目中的威望这么高，都这个时候了，对江飞宇还是这么信任。
“妈的，身为辅导员，带着学生跟别人干架，不知道自己明天会不会上新闻啊！”李剑别提此时心里有多憋屈，这个时候不能比学生怂啊！
江飞宇向邵培杰说道：“邵总，你看，你也没离间到我们，都这个时候了，咱们也坦诚点说，你动这么大的阵仗，是因为我言语上对你的不敬吗！”
邵培杰笑道：“虽然挺意外你们这么团结，不过没关系，你们也翻不了盘。特别是你小子，我也挺好奇，你似乎知道一些3楼的秘密，不过没关系，一会把你的手脚给废了，有的是办法从你嘴里掏出来。小子最后给你个忠告：以后有事找警察，别傻了吧唧地瞎逞英雄！弟兄们，给我上，别打死人就行！”
邵培杰最后一句是对着周围的手下说的，蒋光杰和陈凯乾各自抄了一把椅子在手上，随时等着抡出去。
“等一下！”江飞宇突然喊道。
邵培杰：“怎么了，是想求饶？还是想留遗言？”
江飞宇笑道：“不，就是召唤个帮手而已！”
江飞宇很骚包地做了个手势，喊道：“出来吧，皮卡丘！”
敌我双方的人都疑惑不已，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吓傻了。
突然，邵培杰身后的窗户崩碎，一个高大的身影荡着绳子撞了进来。
伴随着漫天的玻璃渣子，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一脚踢在了邵培杰的后背上，然后稳稳地落在办公桌上，不是曾广茂，还能有谁。
邵培杰当场被这一脚踢飞了3米多远，摔在江飞宇等人面前，他几乎痛晕过去。
楞了不到两秒钟，邵培杰的手下就抄着棍子冲了上来，老大都被踢飞了，难道还傻愣愣地看吗？
瞬间，两帮人混战在一起。
江飞宇急忙喊道：“广茂，干翻他们！”
“收到。”
曾广茂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一跃而下，加入了战团。
20多秒钟后，邵培杰的一帮手下就躺在地上，只剩下呻吟的声音。
这帮街头混混的战斗力完全不够曾广茂热身，作者君实在懒得花时间描述打斗细节。
整个过程中，只有蒋光杰后背上挨了一棍子，陈凯乾的手被椅子上的刺扎破了皮，其他人几乎就是无损，而且江飞宇和魏长宁就没离开过原地。
李剑此刻也是还没有从懵逼的状态中反应过来，刚才江飞宇突然现场装逼，然后这个像铁塔一样的壮汉从窗户飞进来，两帮人瞬间混战在一起，他凭着当辅导员的这点责任心冲了上去，结果还没碰到对手，他正面的打手就被这个壮汉一拳打飞了，谁能跟他解释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啊！
蒋光杰等人则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曾广茂，这哥们实在太能打了，基本上碰到他拳头的人，几乎就没有站起来过，一拳KO那种。
蒋光杰问道：“飞宇，这位救我们的大哥是？”
江飞宇：“他是我的保镖，曾广茂，怎么样，厉害吧！”
“兵王？”陈凯乾试探地问道。
曾广茂解释道：“没那么夸张，我就是个退伍士兵。”
苏天星用复杂的眼光打量着曾广茂，难怪江飞宇有底气从头到尾一直在装逼。
第二百七十三章 警察同志，你们可算来了
江飞宇越过众人，走到办公桌前，敲了一下桌面，说道：“出来吧，要我叫人把你拖出来吗？”
“别，别，别，我自己出来，马上就出来！”
然后，从桌子底下爬出来一个颤抖的身影，正是之前趾高气扬的叶萌萌小姐。
本来胜券在握的局势，一下子就被翻了盘，叶萌萌一看局势不妙，吓得钻到桌子底下，此刻被江飞宇给揪了出来。
江飞宇：“就剩下你一个人了，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诸位大哥，你们放过我吧，我就是老板的小秘书，顺便兼职收钱的出纳，我什么也不知道，事情都是老板和他的手下干的，你们要找的廖永轩就被关在3楼的阁楼里……”叶萌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江飞宇等人求饶。
还以为她能说出点清新脱俗的话，比如：我上有2个80岁的老父母，下有4、5个嗷嗷待哺的孩子，结果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求饶的话。
江飞宇索性就不再理她了，总不能自跌身份去打女人吧！把她跟地上躺在的这帮人移交给警察吧！他可没有闲工夫慢慢审她。
“哐啷。”
这个时候房门被打开，众人齐望去，只见一个女人搀扶着廖永轩走了进来。
曾广茂向蒙莉莉炫耀道：“莉莉，你来晚了，这几个废材还不够我热身的，没你的份了！”
蒙莉莉完全没搭理他，向江飞宇说道：“老板，人救出来了。”
江飞宇：“辛苦了。”
“老板？”其余人也被这个称呼搞迷糊了，难道这个看起来有点甜美的女孩，也是江飞宇雇佣的保镖。
“这是我的另外一个保镖，蒙莉莉。”江飞宇解释了一句。
“三哥，我终于见到你了，我悔不当初啊！我当初要是听你的，就不会落到这个下场了，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他们虐待我，还要杀我灭口……呜呜……”
廖永轩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过来，抱着江飞宇的大腿就哭，哭得那叫一个悲切。
“戏精，呸！”同宿舍的几个人把头扭过去，忽然觉得认识廖永轩这家伙太丢人了，真是耻于与他为伍。
前两天骂江飞宇的可是他，现在哭着、喊着后悔的也是他，也亏得江飞宇脾气好，不计前嫌还来救他，要是一般人都不愿意搭理他，好心当成驴肝肺。
“赶紧给我站起来，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江飞宇直接甩开他。
廖永轩赌咒道：“三哥，你放心，以后你叫我往东，我绝对不往西。”
经过这次的事情后，廖永轩也想明白了，自己没本事，那就抱紧强者的大腿，给强者当小弟不丢人，他认识的人里面，还有比江飞宇更粗的大腿吗！
“啊，辅导员，您也在啊！”廖永轩看着李剑惊讶道。
李剑毫不客气地训道：“闭嘴，回去再收拾你，惹出这么大的篓子。”
蒙莉莉仔细听了一下，突然说道：“老板，有脚步声，大概有十来个人闯进来了。”
众人一阵疑惑，不会又是对方的打手来增援了吧！
不过看到曾广茂铁塔一样的身躯后，又把心放了下来，有这哥们在，区区十来个人应该不在话下吧！
曾广茂走到窗户边，往下看了一眼，说道：“别担心，是警察来了。”
众人这才放下心，今晚经历的这一切真的够惊心动魄了，此时再也没有比见到警察感觉更亲切了。
十来秒钟后，一群警察冲了进来，看到一地的“受伤者”，有人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
李剑越众而出，向为首的警察说道：“警察同志，你们好，我是帝都理工大学的辅导员李剑，这些都是我的学生以及……”
介绍到曾广茂和蒙莉莉的时候，李剑突然卡壳，不知道该怎么介绍了，说他俩是我学生的保镖，警察同志能信吗？
这个时候，一直在地上装死的邵培杰，突然一个鲤鱼打滚爬起来，跑到警察面前哭诉道：“警察同志，你们可算是来了，这帮歹徒闯入我们公司的办公地点，还把我和我的员工全部打伤了，你们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卧槽，这家伙太无耻了吧！颠倒黑白也不是这样子，气得蒋光杰就想扑上去揍他一顿，李剑死死地把他拖回来。
为首的警察伸手制止了邵培杰继续说，向众人问道：“请问，哪一位是江飞宇先生？”
江飞宇站了出来，应道：“我就是江飞宇。”
对方问道：“方便提供您的身份证明吗？”
江飞宇掏出身份证，说道：“这是我的身份证，警察同志，你可以查验一下。”
对方看了一眼江飞宇的身份证后，恭敬地说道：“江先生，您好，我是元丰路派出所的执勤民警，接到上级指令，奉命赶来救援，请问绑架您同学的歹徒是哪些人？”
“啊！！！”
一旁的邵培杰一声惊呼，感情人家警察是来抓他的，他多么希望自己现在能晕过去，太丢人了。
李剑和同宿舍几个人也疑惑地看着江飞宇，这警察对江飞宇的态度也太恭敬了吧！当时电话110报警的时候，接线民警可不是这么说的。
……
半个小时后，在元丰路派出所内，派出所所长李厚成亲自出面安抚了众人，准确地说他是来探望江飞宇。
李厚成：“江先生，让您受惊了，在我的辖区内，竟然窝藏了这么一伙犯罪分子，这次还多亏了您出手，才将他们绳之以法。”
江飞宇：“李所长，您客气了，应该是我们谢谢您，多亏了贵所快速出警，不仅将我的同学成功救出，还把犯罪团伙一网打尽。”
李厚成一愣，他来之前已经听出勤的民警汇报了，警察赶到的时候大局已定，这帮犯罪分子都是江飞宇的保镖解决的。
很快李厚成就反应过来了，人家身份特殊，看不上“优秀市民”、“见义勇为”的奖，既然人家不愿意居功，李厚成也就不勉强了。
李厚成：“您客气了，这是我们警方应该做的，这边还需要麻烦您配合我们录一下笔录，按照我们警方的办案流程，需要给嫌疑人定罪，这些流程材料都是必须的。”
江飞宇：“应该的，这是我们守法公民应尽的义务。”
第二百七十四章 事情的真相
待在一旁的蒋光杰疑惑地向李剑问道：“辅导员，江飞宇还有其他隐藏的身份吗？怎么人家派出所所长还亲自出面探望他？”
李剑没好气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啊！你们不是一个宿舍的吗？平时就没有透露点什么？”
蒋光杰：“正因为了解他的背景，才更加疑惑嘛！他平时这么频繁请假，你都给他批，你肯定知道的比我们多一些吧！”
其他人也偷偷竖起耳朵倾听，难得蒋光杰敢这么直白地问辅导员。
“我只能告诉你们，是校长交代了系领导，系领导又特意交代了我，让我以后不要卡江飞宇的请假，至于江飞宇跟校长什么关系，你们自己去猜吧！”
可能是今晚一起共患难，李剑把蒋光杰当成了可以交心的朋友，他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出来。
“校长！”
蒋光杰失声叫了出来，同宿舍的几个哥们都面面相觑，江飞宇跟校长有关系，那岂不是在学校横着走。
“走吧，咱们配合警方做一下笔录，然后就可以走了。”江飞宇走过来说道。
“你们这一个个什么表情，这样看着我？”江飞宇疑惑地问道。
李剑站起来说道：“走吧，别摩擦了，赶紧录完，赶紧回去，我刚才打电话跟系领导汇报了，领导电话里狠狠地批了我一顿，回去还要写书面报告，还不知道要背什么处分呢！”
廖永轩缩着脖子不敢作声，这次的事情完全因他而起，他肯定要挨处分的。
李剑作为辅导员，日常管理不到位，后面又因为大意，带着5个学生冒入“险地”，要不是江飞宇这个变态出门带着保镖，后果还不知道有多严重呢！
真要是出现了6个学生的死伤事件，别说李剑本人了，连校长都有“下课”的风险。
在这事上，江飞宇想给李剑求情都不敢开口，就看学校领导讨论后，给他什么处理结果了。
江飞宇估计连带着全校师生都会受到影响，学校肯定借着这次的事情严抓一段时间的上课考勤制度，以后再想逃课就没门了。
……
元丰路派出所审讯室内，办案民警正在连夜审问邵培杰和叶萌萌，也就他俩没什么明显的伤痕，其他几个手下都受了不轻的伤，还在医院呢！
邵培杰这家伙作为犯罪团伙“首脑”，哪怕不能以非法传销定罪，光卖假药、诈骗、绑架这些犯罪事实也够他受了。
办案民警：你们为什么要对受害人施暴？他不是被你们骗得团团转吗？
邵培杰：警察同志，我也不想的啊！这几天，他这个废物连……
办案民警出声警告道：嫌疑人，注意你的用词！否则我们再给你加一条侮辱罪。
邵培杰：警察同志，不好意思，说习惯了。那个廖永轩，他这几天不仅一瓶药都没卖出去，连一个下级会员也没发展到，而且他好吃懒做，吃得又多，每天就在培训地点附近徘徊，还抢别的培训会员发展的会员。他已经跟有好几个会员起了冲突，我们没办法，只好赶他走，谁知道他死赖着不走。
……
派出所的另外一边，一位女民警在给廖永轩录笔录，廖永轩以第一口吻讲述案发经过。
廖永轩：他们居然要赶我走，我当然不乐意了，好不容易碰到个发财的机会怎么能错过呢！后来他们扬言，我不走就要打我，我没办法，只好让他们退还我598元的培训费，结果他们把我给轰了出来。我一想这事不能这样算了，598块钱是我好不容易存下来的，我一个学期的生活费呢，我肯定要把钱拿回来！
女民警问道：后来呢？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演变成他们绑架你？
廖永轩：后来我就从男厕所的窗户爬进了邵培杰的办公室，想偷偷拿回自己的598块钱。结果钱还没找到，邵培杰跟另外两个手下走进办公室，我吓得躲在了窗帘后面，意外听到邵培杰跟手下谈话，他们不仅说我们是傻子、好骗，还讨论什么时候跑路。
女民警：然后你就被他们发现了？
廖永轩：后来我当场被他们抓住，他们不仅把我打了一顿，还把我关了起来，警察要是再晚来一会，说不定我都要被他们灭口了。
女民警则疑惑地看着廖永轩，不是说被打了一顿吗？怎么一点外伤都没有？难道是内伤？
……
邵培杰：警官，我冤枉啊，我就是个江湖骗子，杀人我哪里敢啊！我就想着过几天跑路后，就把廖永轩那个家伙给放了，我可没有虐待他，一日两餐可没有少他一顿。
……
廖永轩：警察同志，你都不知道，我过得有多惨，他们不仅把我手脚绑起来，一天还只给我吃两顿，一顿就一个馒头，还是馊的；这帮天煞的，一天还只给我上两次厕所，我连水都不敢喝……
女民警：说一下他们向你勒索财物的过程吧？
廖永轩：警察同志，他们不仅骗了我598块钱的培训费，还冒充我的名义，用我的手机发短信给我的室友借了500块钱，警察同志，你们可要帮我做主，把这些钱追回来，要不然我死了的心都有了！
……
邵培杰：啥？绑架勒索财物？警察同志，你们没搞错吧？我这最多就属于非法拘禁吧！我发誓，真的是他主动给钱我们的，我的手下都可要作证。我们还没开始打他，他就主动跪地求饶，说给我们钱，让我们不要打他，不要杀他灭口。然后，他主动当着我们的面，发短信给他的通讯录好友借钱，最终只有一个人肯借给他500块钱，他的银行卡密码也是他告诉我们的。
幸好所有人的笔录都是分开录的，否则，就廖永轩这熊样能让室友笑话一辈子，太丢人了，不仅丢自己的脸，还丢尽了帝都理工大学的脸。
一个多小时后，所有人都录完笔录，在派出所一楼大厅内汇合。
江飞宇意味深长地看了廖永轩一眼，他实在想不到廖永轩这个家伙这么怂包。
刚才李厚成已经把案发经过都告诉了他，根据几个嫌疑人的口供佐证，最终只能以销售假药罪、诈骗罪、非法拘禁罪给邵培杰等嫌疑人定罪。
目前警方还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核实受害人的数量，以及深挖邵培杰等嫌疑人以前的案底，他们这帮人还真不是第一次犯案了，还在别的省份以类似的套路犯过案，到时候还要跟异地警方合作侦查。
不过，光以他们在帝都市的涉案金额，数罪并罚，作为团伙首脑，邵培杰起码要判个10年以上。
这次，江飞宇等人还真是给元丰路派出所挖出来一个大案。
至于廖永轩念念不忘的退还受害人的财物，这个要等案件侦结后，再走退款流程了。
既然事情已经暂告一段落了，江飞宇等人也就先回学校去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 校内三堂会审
周五早上，上完第一、第二节课后，江飞宇宿舍的六人就被辅导员李剑喊去了政教处办公室。
6个人惴惴不安地走去政教处，路上蒋光杰问道：“老三，辅导员有没有说叫我们过去干嘛？”
江飞宇：“还能为了什么，不就是昨晚的事情，学校里面的几个相关领导组成了‘三堂会审’，把我们叫过去问话呗！”
蒋光杰：“被你这么说，我怎么特害怕，我们不会挨处分吧？”
苏天星吓唬道：“老大，把‘们’字去掉，这里面除了你和老三是班干部，具有失职的嫌疑，就算要追责也落不到我们几个头上，而且我们几个为了救老五挺身而出，说不定还能评个‘优秀学生’的奖项。差点忘了，你还帮老五喊‘到’，协助他逃课，罪加一等。”
听完这话，蒋光杰一张脸变成了苦瓜脸，看着坠在队伍后面的廖永轩，都想揍他一顿了。
廖永轩也自知理亏，一路上都不敢出声。
江飞宇：“老二，你就别吓唬他了，这个时候他已经够紧张的了。哥几个，一会都激灵点，辅导员为了这事也是遭了无妄之灾，领导问话的时候，要体现出辅导员危难时刻为我们挺身而出的行为，语言稍微加工一下，别傻乎乎问什么，就只答什么。”
陈凯乾：“放心，昨晚在宿舍咱们就串过口供了，保证不会出纰漏的。”
十多分钟后，6人赶到政教处，李剑带着他们来到了一间办公室门外。
江飞宇抽空问道：“辅导员，这次找我们问话的是哪些领导？”
李剑安慰道：“副校长罗文粟，教导主任刘子墨，系主任许祥兴，你们也不用太紧张，领导们问什么就答什么，照实说就行了。”
李剑看着廖永轩，提醒道：“一会认错态度端正一些，不要想着逃避责任，应该够不上开除，记过应该是少不了了。”
廖永轩：“辅导员，谢谢你，我记住了。”
李剑：“你们等一下，我先进去问一下，一会叫到名字，一个个进去，其他没叫到名字的先在外面等候。”
李剑进去不到片刻，就出来先把廖永轩叫了进去。
在其他人同情的目光中，廖永轩像“赴刑场”一样走了进去。
……
办公室外面，江飞宇倚靠在围栏上，看着校园里面的风景，内心无一丝波澜，按照他在整件事中的行为来说，应该远远功大于过，他没啥好担心的。
其他人也大多各种姿势站着，或者跟江飞宇一样在看远处的风景，只有蒋光杰坐立不安，一直走来走去，嘴里不时来上一句：
“都进去10分钟了，老五怎么还没出来？”
“老五都进去15分钟了，怎么还没出来？”
……
“老五怎么还没出来？都进去35分钟了.”
刚开始还有人搭理他，三番两次后，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
又过了两分钟，廖永轩才从里面出来，一群人赶紧围上去，还没来得急问，廖永轩就向魏长宁说道：“老六，喊你进去呢！”
魏长宁：“我吗？”
廖永轩点点头，魏长宁打开门走了进去。
蒋光杰急忙问道：“老五，里面什么情况？”
廖永轩垂头丧气地说道：“三个领导轮番问话，然后一起批评我，吓得我大气也不敢出，煎熬中度过的，后面也不知道怎么结束了谈话。”
廖永轩这么一说，蒋光杰心里更加发毛了，怎么像批斗大会一样。
好在过了十几分钟，魏长宁就出来了，喊了苏天星进去。
蒋光杰问道：“老六，没为难你吧！”
魏长宁：“没有啊！就是正常的问话，几个领导挺和蔼的。”
蒋光杰松了一口气，说道：“那我就放心了！”
在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内，302宿舍的人员一个接一个地进去，一直没轮到江飞宇，从先进去的人反馈的情况来看，领导也没有特别难讲话，都是正常的谈话。
倒数第二个进去的蒋光杰出来后，江飞宇开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面是一张椭圆形的圆桌，三个校领导坐在朝门的那一边，李剑坐在一旁，面无表情地在笔记本上写东西。
3个校领导江飞宇都认得，虽然没有交谈过，不过在学校待了快一年了，起码能把人和名字对上号。
坐在主位的副校长罗文粟说道：“江飞宇同学，这边坐，你不用紧张，我们只是简单地问话，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你如实回答就行了。”
江飞宇真的很想说一句“领导，您哪里看出来我紧张了？我什么场面没见过。”
不过，最终还是乖乖地在几人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江飞宇告诫自己，这里是学校，自己还是得表现出“乖学生”的样子。
接下来，就进入了一问一答的环节，江飞宇就从自己的角度，把事情复述了一遍。
系主任许祥兴说道：“江飞宇同学，总的来说，你在这次的事件中表现得非常不错的，事前能够规劝同学不要上当受骗，事后又积极救出了被困同学，还避免了在场同学和老师再次受到歹徒的伤害。虽然之前没能劝阻廖永轩同学成功，不过瑕不掩瑜，这是由于你的专业能力限制的，以后再碰到这种事情，记得要及时报告辅导员或者校领导，我们比你更擅长做教育思想工作。”
江飞宇：“谢谢许主任的教诲，我记下来，下次不会蛮干了。”
副校长罗文粟接着说道：“江飞宇同学，许主任是夸你，我这里就要批评你了，因为我对你的要求会更高。你身为班长，发现同学逃课的时候，没有能够及时制止或者报告辅导员，在这个角度上，你是失职的，你同意我的说法吗？”
江飞宇诚恳地说道：“罗校长，您批评的对，事后辅导员狠狠地批评了我，我也充分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身为班长没有履行好自己的职责，因为顾及舍友情谊，纵容了廖永轩同学犯错误，如果我能及时制止他逃课，后面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
罗文粟：“你能认识到这一点，我很欣慰，希望你能在以后的学习中，能够取得更大的进步，无论是学习上还是思想上。”
江飞宇：“您放心，我会的！”
第二百七十六章 与母校合作
教导主任刘子墨问道：“江飞宇同学，我很好奇，你是怎么一听廖永轩同学说起，就能判断他被骗了？”
总不能说后世这种骗术臭大街了，江飞宇只能编了一个理由，解释道：“刘主任，是这样的，因为我以前见过周围的人被这种骗局骗过，后来还专门查资料了解这种发源于美国的“庞氏骗局”，所有一听他说，我第一反应就是他被骗了。”
刘子墨：“方便问一下，你出门怎么会带着保镖？而且还是两个？”
江飞宇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对方是真的不清楚自己的底线，还是另有目的。
罗文粟就先说道：“刘主任，这个问题有点超纲了，带保镖属于江飞宇同学的个人隐私，不在此次谈话范围内。”
江飞宇又不是什么人情世故都不懂的小白，哪里看不出来这两人一唱一和的，想套路自己，就是不知道他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想到自己师傅是校长，又放下心来，有师傅在，他们总不能明目张胆地坑自己吧！
江飞宇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名下还有几家企业，经营得还不错，算是有点身家，这人变得有钱了，不但胆子容易变小，而且也容易遭歹人惦记，所以前段时间招聘了两个保镖。这次去找廖永轩我就预感到不会顺利，所以把保镖都带上了。”
刘子墨：“江飞宇同学，你也不要有什么顾虑，我这么问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我呢，从其他渠道也了解到，你名下的飞宇科技在互联网这一行也算是比较有实力的企业了，咱们学校你也了解，全国排名顶尖的那几个专业都集中在军工类的专业，计算机类的相关专业在全国的高校中排名并不突出，我作为学校的教导主任也想为咱们学校计算机相关专业的学生，毕业后能够在社会上增加些竞争力，教学实力这个靠我们校领导来想办法，但是学生的实操能力以及与市场的贴合度，这个我们就没有太好的办法了。”
许祥兴接着说道：“江飞宇同学，相信你自己也深有体会，咱们学校计算机类的课程，教学内容还是偏基础类的知识，这个教学内容是教育部定的，咱们也没有办法。通过这些年的教学，我们也发现了毕业生对于外面的行业发展趋势、市场偏好、主流技术、应用方向这些内容是十分缺乏的。坦白地来讲，这些方面的知识学校老师掌握的确实比不上外面的企业，老师们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教学上，一来他们没那么多时间去收集信息，也缺乏收集信息的渠道来源；二来老师们对市场的敏感度也没那么高。这一块的‘短板’，还是需要外面的企业帮忙补齐。”
两位领导这么一说，江飞宇心里就有谱了，这也算不上什么大事，说起来江飞宇这个帝都理工大学的学生，到目前为止对母校还没什么特别的贡献，倒不一定是钱方面的贡献，像二位领导说这种情况就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中国就是一个人情往来的社会，并不是说江飞宇有校长罩着就高枕无忧了，学校的方方面面都要处理好关系，否则人多嚼舌根也不好。
这段时间，江飞宇也感觉到了，自己频繁地请假，在系里面众多领导和老师的眼里，印象并不是特别好，廖永轩这么执着地掉“钱眼”里，未必就没有受到自己的刺激，毕竟上辈子廖永轩根本没有出过这档子事。
以后自己要想在学校过得舒坦，这些各级领导的关系也要处理好，最起码是自己在他们眼中的印象要“及格”以上。那么，为学校做点贡献，也是能刷好感度的。
江飞宇想了一下，说道：“三位领导，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我考虑了一下，以我名下公司的名义跟学校进行合作，我初步想了以下几点，各位领导帮参详一下是否可行。”
罗文粟：“飞宇同学，你请说。”
江飞宇：我目前能够想到的有四点：
第一，由我们公司定期免费派遣能力比较优秀的技术工程师，到学校给同学们介绍当前的互联网技术发展趋势，主流技术有哪些，行业内的知名企业和经营方向分析，一些技术类岗位的平均薪酬等内容。
第二，我旗下的公司，每年可以为学校提供一定数量的实习岗位，实习生的薪酬，我能保证比同行业的平均水平高出百分之30以上，实习岗位数量的话，今年能够保证提供150个以上，随着公司业务规模的扩大，到明年这个数量可以到达300个以上。
第三，以后，我旗下的所有公司在招聘人员时，应聘人员的能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优先录用咱们帝都理工大学的毕业生，从明年开始，我们企业方可以在毕业季入驻校园，进行校园招聘。
第四，双方可以形成计算机领域的固定科研合作，面向咱们帝都理工大学的研究生导师和在读研究生，由双方确定一些科研的课题，我们企业出资金，学校出人，有科研成果后，双方共享科研成果的知识产权。
这四条看起好像是江飞宇吃亏了，其实不然，这种合作本来就是双赢的机制，后世这种校企合作方式非常的普遍。
江飞宇前期投入多一些，后面的收获也会更多一些，从长远看，这种合作企业方更加占便宜，江飞宇是不介意把帝都理工大学当成自己企业的人才培养基地。
而且这些师出同门的毕业生，从渊源上来讲，也更加符合江飞宇未来在企业中打造自己的“御林军”。
三位领导听完江飞宇所说内容后，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江飞宇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好说话，也懂得感恩。
罗文粟说道：“飞宇同学，我代表学校感谢你为学校做出的贡献，以后在学习生活中，碰到什么问题也欢迎你来找我们，只要是能力范围内的，我们一定积极解决。”
这就是对方投桃报李了，要说他们三个事先没有商量好，打死江飞宇都不信。
江飞宇赶紧说道：“校长，您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第二百七十七章 偶遇
坐在一旁的李剑，看着跟几位校领导相谈甚欢的江飞宇，似乎不敢相信他居然是自己班上的学生，自己这个辅导员在领导面前是个“小透明”，结果自己的学生在领导眼中是“款爷”，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交谈结束后，李剑替几位领导把江飞宇送了出去，走廊外的几个人赶紧迎了上来。
李剑向所有人说道：“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们了，我铭记于心。”
这6个人在谈话过程中对他的维护之情，他如何看不出来，故而才有这番感谢之词。
蒋光杰心直口快，说道：“辅导员，说谢就太见外了，就冲着昨晚那帮歹徒拿棍子冲过来后，你毫不犹豫地迎上去，我蒋光杰就服你！只要你当我们辅导员一天，我们就挺你一天。”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道，想表达的都是一个意思。
李剑：“好了，你们先回去吧！还有，廖永轩你也不要太担心，回去等通知吧，听几位领导的意思，处罚结果应该不会太重！不过你也要吸取教训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别成天想着投机取巧，成功本来就没有捷径，你只看到了江飞宇的成功，却没有看到他付出的努力。就算有野心，也要有与之匹配的实力，你当前的任务是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不断吸收知识丰富自己，以后才有一飞冲天的机会。”
廖永轩：“辅导员，谢谢您，我以后一定认真学习，再也不给你惹麻烦了。”
李剑点点头，让几个人先回去。
回去的路上，江飞宇接到了师父姜维民的电话，江飞宇让他们先回去，自己在路边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接通了电话。
江飞宇：“师父，您找我什么事啊？”
姜维民：“你跟几位领导达成的合作事宜我都知道了，师父这不特意打个电话跟你说一声“谢谢”。”
江飞宇：“师父，下次这种事情，您直接吩咐一声不就完了吗！没必要让几位领导绕圈子试探。”
姜维民：“这件事情，刘主任之前跟我提过，我其实是非常赞同的，但是我又考虑到直接跟你说的话，你肯定碍于我的情面，不好意思拒绝，所以这才有了今天这么一出。”
江飞宇：“师父，这么跟您说吧，你徒弟的腰包比你想象中的要厚，而且这种合作，前期看似我吃亏，实际上我是长远获利，认真来讲是我赚了。”
姜维民：“你能这样想就好！”
江飞宇：“师父，廖永轩这次犯的错误，目前有处理结果了吗？”
姜维民：“这件事情在很大程度上来说，廖永轩也是受害者，罗副校长等几位领导的意思是从轻处理，明天会在学校党委会上进行表决，基本上应该没问题了，初步商定是给李剑予以书面警告，在教职工会议上书面检讨；廖永轩予以记过处分，进行全校通报。”
这个结果还算比较轻了，江飞宇相信他两也能接受，像廖永轩这种连续逃课超过3天的，按照学校的校规，轻则留校察看，重则开除处理的。
然后，江飞宇跟姜维民又聊了几句后，就挂了电话。
“兰兰，你听到了没有，要笑死我了，都什么年代了，在学校里面还有管别人叫‘师父’的，一身的江湖习气，他该不会电视剧看多了吧！”
“晓丽，你又来了，不要随意评论人家，会被听到的。”
两个女生的声音传来。
“该不会是在说自己吧？”江飞宇暗道。
江飞宇心有所感，抬头看过去，两个路过的女学生正对着他指指点点，其中一个穿黄色T恤的女生对他刚才的言行评头论足，另外一个穿白衣服的女生赶紧捂住同伴的嘴。
这一看，江飞宇就被白衣女生的样貌惊艳到了。
这是什么神仙颜值！明眸皓齿、肤若凝脂、柳叶弯眉，一颦一笑都带着一股仙气，超凡脱俗、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江飞宇差点就脱口而出：“卧槽，祸水级别的美女！”
江飞宇毕竟不是刚入情场的“小初哥”了，他意志坚定，很快就从对方的美色中清醒过来，挪开了目光。
“对不起，我的室友说话不经过大脑，你别跟她计较。”
白衣女生歉意地向江飞宇说道，声音软糯、软糯的，特别好听，人美就算了，声音居然还能这么好听。
“哦，没事，下次不要随意评论人家，别人未必有我这么好说话。”这点屁事，江飞宇还不至于放在心上。
其实，江飞宇内心想说的是：“头发长见识短，说出我师父的名字，吓死你们。括弧：在江飞宇心中白衣女生明显不属此列，她应该是美貌与智慧并存的类型。”
“本来就是，还不给说......”
黄衣女生估计还想反驳，被白衣女生拉着，赶紧走开了。
江飞宇实在是无语了，黄衣女生这种心直口快、说话不经过大脑的个性，以后出到社会上会被人打死吧！就算要议论人家，别当着人家的面说啊！
不过，也就这种性格耿直、脑子里“缺根弦”的人，才能没心没肺地站在白衣女生旁边，甘当绿叶吧！江飞宇不无恶趣地想到。
看着白衣女生离开的背影，江飞宇在脑子里搜索了一遍，大概能猜到她是谁了。
她应该就是帝都理工大学公认的校花——沈君兰。
沈君兰是帝都理工大学外语国系的高材生，今年大三，她本人精通英语、俄语、德语、西班牙语等多国语言，在学校里面一直是学霸一样的人物。
她也是学校公认的第一美女，在那次校花投票活动中，因得票数最多，被学校的一群宅男封为“群芳之首”。
不过，学校里面一直有传闻沈君兰的背景很神秘，学校里面追她的人可不少，无一例外都受到校外人员的警告，那些死缠烂打的追求者有些还被打了，久而久之，沈君兰就变成了一个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存在。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自己一个有女朋友的人！”江飞宇把脑中的杂念甩掉，向宿舍走去。
第二百七十八章 互联网产业峰会
另一边，已经走远的沈君兰和室友严晓丽正说着悄悄话，江飞宇要是听到她俩现在的谈话，不知道会不会气得要骂人。
严晓丽得意地说道：“兰兰，愿赌服输，我手上那部分译文校对工作，就交给你了。”
此时的严晓丽神采中透露出几分古灵精怪，哪里还有半分在江飞宇面前表现出来的“缺根弦”样子。
原来回宿舍的路上，两人聊到“男人善于在漂亮的异性面前伪装自己”这个话题，严晓丽直言只要自己和沈君兰在一起，哪怕言语上对男生再冲撞，即使是个陌生男人，也会看在沈君兰的面子上不会跟自己计较。
男人哪怕再生气，也会在沈君兰这个美女面前故作大方，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严晓丽拿江飞宇这个偶遇的陌生人跟沈君兰打了个赌。
这才有了开头那一幕，两人刚好碰到江飞宇在路边打电话，严晓丽借机故意扮做说话不经过大脑的“缺根弦”女生，用言语试探江飞宇，应验两人之间的赌约。
只能说严晓丽这个妹子的演技太好了，江飞宇这次也看走眼了，当时的注意力完全被沈君兰所吸引，让严晓丽这只狡猾的“小狐狸”得逞了。
沈君兰无奈地说道：“好吧，算你赢了。不过，拜托你下次别开这种玩笑了，万一人家要打你，我可不帮你。”
严晓丽：“我才不怕呢！有你这个本校第一美人在，那帮臭男人看在你的面子上，都不会跟我斤斤计较的。”
沈君兰：“那可不一定，说不定就碰到不喜欢女人的奇葩。”
严晓丽笑道：“不喜欢女人，那岂不是喜欢男人咯！咦，好恶心！话说刚才那个脸嫩的小学弟，只被你迷惑了几秒钟，就移开目光了，我们兰兰的魅力是不是下降了，要不要回去我给你化个妆打扮一下，保证让你魅力更甚从前。”
沈君兰：“你还好意思说，上次就是你给我化了一个腮红脸，让我被人家取笑了一个星期，你就是故意找机会在我脸上练习你的化妆技术吧，你还想来，看我不挠你.....”
“呵呵呵......”
路上传来两个女生铃声般的嬉笑声，引得路过的男生纷纷侧目。
可以肯定，江飞宇上辈子与沈君兰从未产生过交集，这辈子他俩的第一次见面就在这种场景下发生了，历史已经产生了偏移，两人未来是否会产生更多的交集也未可知。
待到了周一，帝都理工大学在全校范围内通报了对廖永轩的处分结果，各门学科的任课老师也开始狠抓学生的考勤。
同时，各个班级都被要求组织相关的主题学习班会，一方面是打击这种逃课的歪风邪气，另一个方面是普及揭秘这种骗局，避免再次发生学生受骗事件。
从这一点上来说，廖永轩以亲身实例，趟了一次“雷”，为后人做了警醒，也算有点贡献了。
因廖永轩的“贪念”而引起的受骗和逃课事件，随着学校对他的处分而结束，对于他本人来说，反正他名声也不怎么好，这点打击对他来说无关痛痒。
也就辅导员李剑被他连累了，连带计算机科学与技术1班因为他而丢了荣誉，部分同学对廖永轩是有些意见的。
江飞宇也注意到了这种情况，他在主题班会，让廖永轩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做了深刻的检讨，这件事才算翻了篇。
这次的事情，虽然不能让廖永轩洗心革面，也能让他安分守己一段时间。
而且6月已经过半，很快就临近这个学期的期末，大家都开始忙于复习备考，廖永轩事件的热度也逐渐散去。
学校里每天的新鲜事这么多，以后别人谈起这件事的时候，只会说“我们学校有个学生曾经被这样骗过”，连廖永轩的名字都记不得，估计也只有302宿舍聊天时会偶尔谈起。
只有廖永轩还时不时地打电话到派出所询问案件侦办进度，关心一下自己被骗的钱什么时候能退回来。
不过一直等到这个学期结束，放了暑假，廖永轩也没能等到警方退回被骗的钱，后来他还是找陈凯乾借钱，买了回老家的火车票。
时间很快就到了6月22日，今天是互联网产业峰会召开的日子，一大早曾广茂就开着车到学校接了江飞宇。
现在曾广茂开的车已经换成了之前那辆黑色的商务车，这辆车送去维修了20多天，前天才提车回来。
曾广茂开了一次之后就爱不释手，这种空间足够大的商务车才适合他这种体型的驾驶者，而且档次也高了一截。
“老板，帝都铂林森酒店到了。”曾广茂停好车后， 向后座上睡着的江飞宇提醒道。
“这么快就到了？”江飞宇迷迷糊糊地醒来，看了一下车窗外的环境。
江飞宇下车前，向曾广茂说道：“广茂，午饭你自己在附近解决一下，我中午不回去了，主办方在酒店提供食宿。”
曾广茂：“好的，老板！”
江飞宇打开车门，拿上自己的电脑包，向酒店大堂走去。
酒店门口的迎宾礼貌地向江飞宇说道：“不好意思，先生，酒店这两天作为第一届互联网产业峰会的承办场地，只有参会人员才能进入，先生您是参会人员吗？”
“对，我是参会企业代表，这是我的邀请函。”江飞宇从包里拿出邀请函，在迎宾面前亮了一下。
“好的，先生，您请跟我来，在前台办理一下签到手续，领取参会证。”
迎宾引着江飞宇到了前台，4个佩带工作证的工作人员正在给2个来宾办理签到手续。
“先生，您好，请问您是参会企业代表，还是参会专家代表？”一名女性工作人员接待了江飞宇，向他问道。
江飞宇：“我是参会企业代表。”
“好的，先生，请出示一下邀请函、企业介绍信、身份证，我帮您办理签到手续。”
江飞宇闻言，把邀请函、企业介绍信、身份证都递了过去。
第二百七十九章 互联网先驱
等着无聊，江飞宇观察了一下旁边两个正在办理签到手续的来宾，两人大概50多岁，戴着厚重的眼镜，手里的公文包鼓鼓的。
两人没有带行李，应该也是在帝都的，外地的参会企业代表和参会专家，一般头一天就已经到达酒店下榻并办理好签到手续了。
从他们与工作人员的交谈中，可以听出来他们是参会的专家，至于是擅长什么领域的专家就不得而知了。
这年头的专家含金量还是很高的，一般都是各个领域的权威或者知名人物，可不是后世电视上那种忽悠人的“专家叫兽”。
几分钟后，工作人员把邀请函和身份证还给江飞宇，又递给了江飞宇一个蓝色带子的参会证，以及一张印着峰会流程的彩页。
参会证里面的卡片写了江飞宇的名字和单位，江飞宇注意到两个专家的参会证是红色带子的。
江飞宇又看了一下彩页上的内容，整个峰会从22号—23号共两天，之前邀请函只注明了参会的日期，不过具体的大会流程邀请函上就没有注明。
本次峰会围绕“科技改变世界，产业引领经济”这个主题进行，第一天的流程包括：
9:00——9:30主办方开幕会致辞；
9:30——10:30官方对整个互联网产业规模介绍；
休会10分钟；
10:40——12:00官方对政策方面的解读；
12:00——14:00午餐和休息时间；
14:00——16:30与会专家对各类新技术的讲解；
休会10分钟；
16:40——18:00对行业发展前景的预测；
当天的晚上7点，在酒店的3楼宴会厅还有一场官方举办的晚宴。
第二天的流程包括：
9:00——12:00 官方邀请的5名参会企业代表发言，每人30分钟。（发言内容包括创业经历、经营心得、行业发展预测等）；
12:00——14:00午餐和休息时间；
14:00——16:30 参会企业代表与参会专家的讨论；
休会10分钟；
16:40——闭幕致辞。
江飞宇详细看了一下5名参会企业代表发言的细项，第一个发言的是瀛海威的副总经理冯誉光。
后世的人估计百分之95以上的都没有听说过瀛海威的名字，人们对阿里、腾讯、百度、网易、新浪、京东、360等“存活下来”的互联网巨头耳熟能详，很少有人能知道中国第一家真正的互联网公司，它叫做瀛海威。
1994年，我国正式接入国际互联网，同时有了属于自己国家的独立运行网络。
在那之后，我们虽然有了互联网的相关基础设施，但是由于没有足够的互联网应用设施、没有应用软件、没有浏览器、没有游戏、没有社交、当时发邮件还是时灵时不灵，有网几乎等于没网，计算机顾名思义还只是一些研究机构用于计算的机器。
说到瀛海威，就不得不提它的创始人张树xin女士。
瀛海威成立于1995年5月，公司总经理为张树xin女士，公司最初的业务是代销美国PC电脑，张树xin到美国考察时接触到互联网，回国后即着手从事互联网业务运营，瀛海威由此而诞生，可以说瀛海威是我国互联网行业的先驱。
瀛海威学习美国AOL，一站式提供资讯，娱乐，中文论坛甚至虚拟货币，可以直接说，在1995年国内互联网=瀛海威，这绝非虚言。
当时的央媒是这样描述瀛海威的——国内首家互联网民营企业。
到了1998年，经过3年的苦心经营后，瀛海威已发展成为拥有三万七千家客户的全国知名的ISP公司和除邮电系统之外中国最大的一家电信网络公司。
瀛海威曾经是中国互联网行业的领跑者，不过自从张树xin和一众高管辞职后，瀛海威的业务一直举步不前。
现在的瀛海威不过是顶着“国内首家互联网民营企业”的头衔吃老本而已，江飞宇印象中没过几年它就倒闭了，具体是什么时候倒闭的江飞宇就不记得了。
瀛海威倒在黎明前的黑夜，但启发了后来一众互联网公司，一个“前行者”倒下了，无数个“后来者”在它的“尸体”上崛起。
后世的人只看到那几十家知名的互联网巨头崛起，却没有看到20多年间，几千倍于这个数字的互联网企业倒下了，“互联网坟场”埋骨多少，又有谁人知呢？
第二个发言的是盛大的陈天骄，在过去的半年里，风头最盛的互联网公司当属盛大。
传奇游戏的火爆程度超出所有人的想象，盛大光是卖点卡都赚翻了，传奇游戏成了盛大的“印钞机”。
这里还有个有趣的故事，据说当时陈老板非要买下韩国《传奇游戏》的版权，为了此事与投资方中华网分道扬镳，陈老板决定孤注一掷，拿着公司剩下的30万美金拿下了传奇游戏的代理权。
然后，陈老板拿着传奇的代理合同，跟戴尔说：“我要运营韩国人的传奇游戏，能不能试用两个月你们的服务器。”
戴尔一看，牛逼啊，你居然能拿到国际大合同！服务器你拉走，免费给你用两个月。
陈天骄再拿着戴尔服务器的合约，去找电信谈：“我有传奇的代理合同、戴尔服务器的合同，能不能试用两个月你们的宽带？”
电信一看，陈老板可以啊，国际大单都拉得到，就给盛大拉两个月免费宽带，让盛大试用。
至于为什么是2个月，据说当时盛大支付完代理费后，只能发员工2个月的工资了，当然这种说法就有点扯了，以陈老板的人脉，再怎么也能拆借到一笔钱应急，2个月应该是人家愿意给你免费用的最大期限了。
陈老板拿着传奇游戏、戴尔服务器、电信的合同，最后找到了育碧公司，育碧公司是当时国内最大的单机游戏分销商。
陈老板说：“我这有个大项目，一旦开干肯定很挣钱，现在就缺你这个渠道的短板了，要不要一起合作。”
育碧一看这三家大公司的合同，搞的还是国际项目，一拍胸脯，你说咋整，咱就咋整。
于是，育碧成为了盛大点卡的分销商，靠着高额的分成，连带着帮助盛大代售点卡的育碧也赚了个满盆钵。
第二百八十章 大佬齐聚
最后悔的人应该当属传奇游戏的开发商——ACTOZ SOFT公司与Wemede Entertainment公司，这两家公司共同开发了传奇游戏，并由ACTOZ SOFT公司出面代理给了盛大在中国地区运营。
后来两家都后悔了，他奶奶的，代理费收少了，看着盛大大口吃肉，自己只能喝口汤，眼红啊！
不过，此时传奇游戏虽然火爆，盛大具体挣了多少钱，外界还是不得而知的，一方面是游戏才运营了半年左右，大规模现金回流还没开始，另一方面是陈老板还捂得死死的，跟韩国那边倒是还没闹掰。
估计过不了几个月，双方就会因为钱的问题而闹掰，如此火爆的游戏，同行稍微一估算就能猜出来，根本就掩盖不住。
不过，陈老板也不是没有后手，江飞宇记得后来盛大以韩国的游戏为蓝本，自己研发了一款传奇游戏，加上当时的传奇私服、国内新代理的版本、韩国原版本，市面上同时运行了4款传奇游戏。
要不然，后世明星代理传奇游戏的时候，动不动就来一句：不要玩假传奇了。
不得不说，陈老板是个借势的高手，靠着代理传奇游戏实现了高额回报，又凭着漂亮的财务报表，2004年成功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
此举不仅在那一年助陈老板登上中国首富的宝座，募集的资金也帮助他回过头来，以近亿美元的巨资收购了ACTOZ SOFT公司的股份，一举成为该公司第一大股东，解决了一直以来双方之间的商业纠纷。
说实话，江飞宇很佩服陈老板的魄力，每一次重大决策几乎都是“梭哈”，一旦赌输就意味着从头来过。
江飞宇能够稳扎稳打，那是他有着“上帝视角”，知道时代发展的趋势，如果让他处于同样的情景下，他本人是没有这种破釜沉舟的魄力的。
第三个发言的是网易的老丁，老丁与搜狐的张朝yang、新浪的王志dong并称为网络三剑客。
这三个人都是以门户网站起家，一起奔赴纳斯达克上市，一起遭受了互联网泡沫的冲击，不过后世这三家经营的业务都偏离了门户网站。
言归正传，严格来说老丁才是互联网这个圈子里第一个登顶中国首富宝座的人，江飞宇记得他是2003年登顶首富宝座的。
人家1998年就敢玩免费邮箱，虽然此举差点把他搞破产，不过后世已经证明了，免费邮箱才是主流。
网易也是第一个“不务正业”，从别的领域转战游戏领域的互联网公司，这恰恰证明了人家眼光好。
网易在去年的12月份就推出自主开发的大型网络角色扮演游戏《大话西游Online》，要不是半路杀出盛大这个变数，现在风头最盛的应该是老丁了。
今年上半年开始，网易、搜狐、新浪三家门户网站的股票已经开始一路飘红，老丁最近的日子应该挺舒心的。
第四个发言的是老马同学。老马同学自从1999年创业失败后，就带着他的“18罗汉”在杭城蛰伏。
此时的阿里不显山，不露水，不过老马同学的人脉关系还在，江湖地位照样很高。
阿里2000年才完成了第二轮2500万美元的融资，此时老马手上“弹药充足”。阿里真正显露“狰狞”，还要等2004年拿下8200万美金的融资之后，这是当时中国互联网历史上最大的私募融资。
接下来3年的电商“烧钱”大战，阿里这架“战车”一路狂奔，将各路竞争对手“斩于马下”。
江飞宇记得淘bao网要到2003年才会上线，飞宇科技跟对方之间暂时还不会碰上。
最后一个发言的企业代表是江飞宇本人，大会开始前4天，江飞宇才接到主办方的电话，告知他有一个30分钟的发言。
江飞宇当时真的很意外的，一般这种发言都是选择江湖地位或者实力比较高的“前辈”，他在互联网这一行确实是个“新人”，论辈分、论实力、论影响力，应该都轮不到他。
没看到规模比飞宇科技还要大几倍的鹅厂代表小马哥，都没有机会上台发言，江飞宇估计是阳光-筹平台带来的社会口碑给他加了分。
......
“三位来宾好，请跟我来，由我先带三位去2楼会客厅休息，离大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
前台的一个女性工作人员出声，打断了江飞宇的思索。
她带着江飞宇和两个专家去2楼的会客厅休息，主会场也布置在2楼最大的多功能宴会厅，现在离峰会开始还有一个半小时。
在一楼等电梯的时候，其中一个偏瘦的专家看江飞宇一个人，就跟他攀谈起来了。
“小伙子，你是哪家公司的？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你们老板或者老总呢？这么重要的会议让你一个人来？”
“二位专家好，我就是公司老板，这是我的名片。”江飞宇从包里掏出名片，给二位专家递了过去。
“飞宇科技，总裁，江飞宇......小伙子，你不简单啊，年纪轻轻就是大老板了。”对方接过名片后，认真打量了江飞宇两眼。
“老方，他们公司很出名吗？”之前没出声的另外一个专家，看了一下江飞宇的名片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直接出言向同伴问道。
“还挺有名的，算是今年以来的互联网‘新秀’吧！老严，别愣着，给人家一张名片。”方姓专家向同伴解释了一句。
江飞宇接过二人递过来的名片一看，顿时肃然起敬。
方景山，国家社科院-经济研究所-专家顾问。
严律行，国家社科院-经济研究所-专家顾问。
这二位可不是普通的专家，人家搞的经济研究可是作为内参的，江飞宇赶紧向二人郑重地见礼。
“老严是研究宏观经济方面的，他没听说过飞宇科技很正常。我呢，刚好是研究行业和企业发展规律的，对你们飞宇科技还是有一定的了解。”方景山向江飞宇解释了一句。
难得碰到两个高质量的行业专家，江飞宇顺势就跟方景山聊了起来，人家脑子里的“干货”可不少，能掏出一点是一点。
他们这些搞学术研究的，什么东西都喜欢刨根问底，了解事物的本质规律，飞宇科技这段时间的发展势头，也能够引起方景山的兴趣。
第二百八十一章 SP业务
“抱歉打断一下几位，我们到了，二位专家请先在鉴海阁会客厅等候，其他出席的专家也是在这里候场。另外，这位先生请继续跟我去听云涛会客厅。”工作人员出声打断了两人的闲聊。
“江总，我们先暂且别过，有机会再聊。”方景山、严律行向江飞宇道别。
上来的这不到10分钟里面，方景山跟江飞宇聊得还蛮投机的，江飞宇总能提出一些耳目一新的想法，让他这个研究整个行业的专家都大受启发。
特别是江飞宇对整个互联网行业的乐观预估，比严律行这个研究经济规模的专家还要大胆，两个人差点争执了起来。
江飞宇：“刚刚很荣幸能够听到二位专家的精彩论断，可惜时间太短了，我对这次的会议内容更加期待了，希望接下来的会议中能够听到二位专家更加精彩的观点。”
方景山：“江总过谦了，相互交流而已，我们一会再见。”
江飞宇和两人暂别，跟着工作人员继续往前走去。
“老严，这个年轻人怎么样？还能入你的眼吗？”看着江飞宇走远了，方景山向严律行问道。
严律行：“想法很大胆，眼光也很准，难得的是在他这个年龄，对整个互联网行业的能够有这么深的理解，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很多人的影子。”
方景山：“正因为有许多像他们这种有想法的创业者，才能推动整个互联网行业的发展。好了，咱们进去吧，先跟其他老朋友叙叙旧。”
两个人推开会客厅的房门，走了进去。
另外一边，江飞宇跟着工作人员又走了几十米，来到另外一个叫听云涛的会客厅。
工作人员走后，江飞宇推开门走了进去，里面是个2百多平的会客厅，江飞宇到的时候里面已经有30多号人在里面了，三三两两地坐在沙发上交谈。
江飞宇进来的时候，吸引了几个人扭头看过来，待看到是生面孔后，就不再关注了。
江飞宇一路走进来，细心地观察了一下，操着各个地方口音的人都有，也有那么几个有点面熟的人，倒不是这辈子见过，而是上辈子在网上或者电视上见过的大佬。
比如里面3点钟方向，那个正在跟别人谈笑风声，嗓门有点大的家伙，应该就是老丁。
跟他在谈话的三个人中，其中一个好像是张朝yang，另外两个就不认识了。
9点钟方向也有2个熟面孔，应该是百渡的老李，站在他旁边其中一个应该是他以后的“头号大将”俞jun，那个国内第一个以产品经理身份“封神”的家伙。
......
此时，江飞宇稍微有点尴尬，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是认识他的，少数几个他认得人家，人家不认识他，自己在这里一个熟人都没有，好尴尬啊！
这样厚着脸皮上去跟人家攀交情，一来抹不开脸，二来也未必好使吧！就江飞宇这张年轻的面孔，就不像个老板或者老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某个老板的助理呢！
早知道就带个下属一起来参会了，原本江飞宇是想带陈琪宏、俞洪博一起过来见见世面的。
不过最近飞宇科技游戏开发组的开发工作到了关键时刻，陈琪宏临时脱不开身。
剩下一个俞洪博本来要跟江飞宇一块过来的，昨晚临时接到魏局的通知，要派人去部里参加项目技术交流会议，江飞宇去不了，只能让俞洪博带人过去开会了，最终江飞宇只好一个人来了。
江飞宇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下，真皮沙发坐着就是舒坦，整个人往沙发背一靠，半个身子陷进去了。
没人理他，他乐得清闲，早上起得太早了，他现在还有点犯困呢！要不是现场人多，怕丢人，他都想眯一会。
“嗨，兄弟，你是哪家公司的代表？我是灵犀网络的代表，这是我的名片，认识一下。”
坐在江飞宇旁边的一个哥们，也是一个人坐在一边，看江飞宇一个人无聊，主动过来攀谈。
这哥们30多岁的样子，梳着港台地区流行的大背头，有点微胖，普通话带着浓浓的地方口音。
“你好，这是我的名片。”江飞宇从口袋里取了一张名片，也递了过去。
这个哥们名片上印着：邹玉关，帝都市灵犀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市场部总监的头衔，至于灵犀网络的名字，江飞宇是从来没有听过的，要么不怎么出名，要么没能撑到后世。
“江兄弟，不是，应该叫您江总，想不到您居然是飞宇科技的老板，您这，也太年轻了吧！”邹玉关看着江飞宇，一脸惊讶道。
江飞宇：“算了，你还是叫我江兄弟吧！我叫你邹老哥，咱们没那么多讲究。”
邹玉关：“行，那我托大了，叫你江兄弟。”
江飞宇：“邹老哥听说过我们公司？”
邹玉关苦笑道：“江兄弟说笑了，你们飞宇科技名气可不小，再说咱们都是帝都这个圈子的，想不知道都难。”
江飞宇：“邹老哥，请恕我孤陋寡闻，贵公司主要经营什么业务的？”
邹玉关：“我们公司是小公司，江兄弟没听说过也很正常，我们灵犀网络主要是经营SP业务的，给运营商提供无线增值服务，挣点小钱。”
江飞宇：“邹老哥，你谦虚了，今年经营SP业务的公司都挣钱了，这东西门槛低、来钱快，可不是你说的小钱啊！”
所谓的SP是baiService Provider的缩写，又叫服务供应商，或者增值服务提供商，增值服务商通过运营商提供的增值接口为终端用户提供服务，然后由运营商在用户的手机费和宽带费中扣除相关服务费，最后双方再按照比例分成。
SP业务可以说是最早期的移动互联网业务，搜狐、新浪、网易等互联网公司，包括飞宇科技的竞争对手鹅厂，SP业务的收入都是这些公司很大一部分业务收入来源。
当然，早期的SP业务由于行业的低门槛，SP—直竞争激烈、乱象丛生，黄色信息、违规吸费等现象也严重侵蚀了SP行业的形象。
第二百八十二章 受优待的原因
之前飞宇科技一直没有进入这一块业务，倒不是说江飞宇自命清高看不上，主要是之前飞宇科技的发展战略一步扣一环，公司一直没能抽出精力来搞。
一方面是要有足够大规模的用户量，另外一方面是要具有足够多的内容提供，而这些内容的制作都需要时间和人员来进行，否则小打小闹分润不了多少。
以飞宇科技跟几个运营商的关系来说，想加入其中分一杯羹还是轻而易举的，最近的公司发展规划上，江飞宇已经交代了陈琪宏，等游戏业务的开发工作告一段落，就把SP业务提上日程，预计要到7月份才会开始。
江飞宇：“邹老哥，看来你们老板很信任你啊！这么重要的会议让你代表公司来参加。”
邹玉关：“江兄弟，你有所不知，我能代表公司来参加，不是因为我能力有多大，而是我跟老板关系近些。”
江飞宇：“邹老哥，这话怎么说？”
邹玉关解释道：“其实告诉你也无妨，公司的老板是我姐夫，我姐夫是一名地产商，他做的都是大生意，可没空管理这个小公司，其实这个公司原来也不是我姐夫的，之前的老板欠了我姐夫的钱，几个月前把这家灵犀网络折价转让给了我姐夫，我属于空降过来的领导，对业务也不是很懂，也就只能帮我姐夫照看一下公司。所以为什么我能来，其他老总没能来，江老弟你应该心里有数了吧！”
好吧，江飞宇能说什么呢！难怪这哥们跟其他人格格不入，只能一个人坐在旁边。
而且，不难看出邹玉关在公司里面应该没什么话语权，他这种新老板插入的心腹，应该是受到了以前老员工的抵制了，要不然来开会怎么一个下属也没带。
江飞宇甚至能够断定这哥们没什么能力，这种公司内部的“丑闻”怎么能够跟江飞宇这个外人说呢！
不过，这家伙说不定天天在公司受气，而且是两头受气，心里比较憋屈，这才跟江飞宇这个陌生人倾述起来。
这家灵犀网络内部还真是矛盾重重啊！老员工抵制新老板的心腹，这属于是打新老板的脸了。
江飞宇要是新老板，就先忍一段时间，摸清楚内部的情况，分化一批，打压一批，再拉拢一批，一边寻找能够替代的管理人员。
老板要是魄力，大可把所有不配合的领导全给开了，前提是有足够多即懂技术，又懂业务的顶替人选，要么还是第一种方案徐徐图之好。
这时，之前送江飞宇过来的工作人员，打开听云涛的门走了进来，瞄了一圈后，径直走到江飞宇身旁，说道：“江先生，打扰一下，我们领导想请您过去见一面。”
江飞宇一愣，自己应该不认识主办方的领导啊！
江飞宇：“邹老哥，我先失陪了，我过去一下。”
邹玉关：“江老弟，你先忙，不用管我。”
江飞宇跟着工作人员走了出去，路上江飞宇问道：“你好，同志，请问是哪一位领导要见我？”
工作人员回道：“要见您的，是我们产业政策司的吴敏超副司长。”
“吴敏超？自己确实不认识啊！唯一能扯得上点关系的也就在科技司任职的二师兄孙邴坤，难道是因为二师兄的原因？”江飞宇在心里琢磨。
工作人员带着江飞宇走到一个房间门前，敲了一下门。
等里面传来“请进”的声音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是个略小一点的会客厅，一个50来岁的老人，戴着老花镜正坐在软椅上看报纸。
“吴司长，江飞宇先生请来了，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辛苦了，小谢，你先回去吧！”
工作人员出去后，房间内只剩下江飞宇和对方，江飞宇恭敬的说道：“吴司长，您找我有什么教诲吗？”
吴敏超把报纸折起来，放在小圆桌上，笑道：“来，小江，坐下说，别站着。”
江飞宇闻言，在小圆桌的另一侧坐下。
吴敏超：“我以前跟你师兄孙邴坤曾经是一个部门的同事，后来虽然调到了不同的部门，私底下关系还不错，你也不用太拘谨，叫你来就是想跟你聊聊。”
果然，跟自己猜测的一样，是二师兄孙邴坤的关系起了作用，要不然自己也不会受到优待了。
既然是熟人的关系链，江飞宇也就没那么紧张了，跟吴敏超寒暄了起来。
聊了一会，吴敏超话音一转，说道：“小江，来之前我对你们公司也有所了解，你们飞宇科技涉及了好几个领域，各个业务线加起来规模可不小，我比较好奇，你当初怎么想到要做‘实名制’的？你们公司可以算是全国第一家坚定不移推‘实名制’的公司了。”
江飞宇没有正面回到，而是向吴敏超问道：“吴司长，您这样问，我可以认为是国家层面要推行“实名制”吗？”
吴敏超点点头，他现在对江飞宇满眼都是赞赏，仅仅从他的问题就能猜出背后的深层原因，小伙子政治嗅觉很敏锐。
真实原因，当然不能说我是“开挂者”，知道历史大势。
江飞宇解释道：“吴司长，其实我在创业前就对整个互联网环境有过思考，我认为任何新事物的兴起都有一个发展规律：萌芽期——市场诱导期——野蛮无序生长期——国家层面整顿期或者市场自我规范期——有序发展期。这样看来的话，我是把准了整个互联网产业的发展‘脉搏’。”
吴敏超笑道：“小江，你确实眼光非常的准。你作为一个互联网行业的创业者，对目前整个互联网的乱象你应该也有所了解，你师兄说你不是一个为了钱而失去底线的人，从你的所作所为来看，这一点我信。国家层面确实是想推行‘实名制’，来整顿目前的网络环境，但是又担心这方面的政策会成为阻碍整个产业发展的因素，我想听听你有什么好的想法？”
“这？这种问题问我干吗？我说出来会不会成为其他同行的公敌啊？”江飞宇在心里考虑得失。
吴敏超见江飞宇有些犹豫，宽慰道：“你放心，咱俩之间的谈话，出了你的口，不会进入第三人的耳中。”
第二百八十三章 我为实名制代言
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江飞宇要是再不表态，就有点不给面子了。
而且就算真的要站队，飞宇科技也只会站在官方这边，坑一下其他同行对江飞宇来说，那是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刚才像“小媳妇”一样扭捏，只不过是要吴敏超的一句话保证，要不然传出去，飞宇科技可是要成为互联网同行“公敌”的。
江飞宇：“吴司长，我就说一下个人的一点浅薄看法，你权且听一下，有什么说得不对的，还请多包涵。”
吴敏超颔首，等待江飞宇的下文。
江飞宇：“首先，我认为现在的互联网世界鱼龙混杂，由于匿名导致执法部门追责困难，网民行事起来都毫无顾忌，滋生了诸多网络诈骗、早恋、黄赌毒等有害信息，极大地侵蚀了国人的思想健康，特别是极大地危害了未成年人的健康成长，必须从国家层面进来立法规范、净化我们的互联网空间，保障整个行业的有序发展，而‘实名制’就是所有问题的核心。”
吴敏超：“具体如何做呢？政府目前想推‘实名制’，就面临着网民不愿意，企业不配合的问题，硬推又怕影响整个产业的发展。”
江飞宇：“我觉得我们可以分下一类别，在网民这个层面，咱们国家上网的主力是18岁以下的未成年人和18—30岁的青年人，以及一部分30—40岁的中年人，我相信官方肯定有详实的统计数据，各个上网年龄层的比例。”
吴敏超：“根据我们统计的数据，35岁以下的网民占82.2%，35岁以上的网民占17.8%，35岁以下的网民中，以18-24岁的年轻人所占比例为最高，达到37.2%，其次是25-30岁16.9%，以及18岁以下的未成年人占16.3%。”
江飞宇：“我的想法是，可以先把18岁以下的未成年人去掉，这些未成年人在法律上是欠缺刑事和民事行为能力的，他们心智欠缺，最容易受到各种负面信息的侵蚀毒害，网吧这种三教九流汇集的营业场所，就应该禁止未成年人进入上网。未成年人在家上网咱们管不着，那是监护人的责任，但是针对网吧这种经营场所，政府层面是可以出台法规约束的，而且咱们的出发点也很好，保护祖国未来的花朵。”
吴敏超：“我记得小江你们公司有一块业务是经营网吧，你这提议是把自己也绕进去了吧！”
江飞宇：“确实如此，不过，我认为能挣钱的行业多得是，我们飞宇科技不屑于挣小孩那点零花钱。”
江飞宇这话就有点打肿脸充胖子的嫌疑了，不过他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这一点，哪怕自己不说，政府最终也是这样执行的，国家保护未成年人的决心，谁也阻止不了。
吴敏超：“继续说。”
江飞宇：“18-24岁的年轻人是上网主力，但是他们中很大一部分是在校学生，他们还没有进入社会，缺乏是非辨别的能力，容易被网友挑动、利用，加上他们本身自己也没有收入，我觉针对年轻人的上网行为应该是受到约束、监督的，避免这些涉世未深的年轻人被他人利用，以及沉迷于网络，荒废了学业。当然了，24岁以上的上网人员也应该同样受到监管，‘实名制’是很有必要的。”
吴敏超：“做法呢？”
江飞宇：“先找一些知名专家挑头，写文章发表在报纸、杂志上，或者直接上电视说，列举一下现在匿名上网导致的危害，很多人是没有认识到其中的危害，这个需要官方引导、宣传，让广大人民群众认识到其中的危害。另外，可以针对家长、老师、公务员这些群体，做一些民意调查，用数据说话，我们需要民意支持。”
吴敏超：“不错的想法，继续说。”
江飞宇：“解决了民意的问题，要让企业配合还不简单，一道行政命令的问题。当然为了避免一刀切引起的反弹，咱们可以分步走，给几年的过渡期，先出台一些管理办法，制定一些优惠政策鼓励互联网平台‘实名制’。接着出台‘实名制’、网络行为约束的征求意见稿，给社会各界一个慢慢接受的过程，最后，最好能够立法进行管理，这样处罚起来也有法可依，没有处罚是没有震慑力的。‘实名制’是国家层面监管的需要，也是大势所趋，我相信只要给了企业足够多的时间去适应、整改，各个互联网公司会看清形势的。虽然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发展经济，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但是有些底线不能丢，没有约束的野蛮生长，发展起来的只会是一个‘毒瘤’......”
吴敏超看着慷慨激昂的江飞宇，忽然问道：“小江，有没有考虑以后从政啊？我看你很适合来我们产业政策司发展。”
确认吴敏超不是开玩笑的，江飞宇只能抱歉地说道：“吴司长，我这个人是有些小聪明，不过也不太喜欢受约束，我还是喜欢经商，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从政我是不考虑的，抱歉了。”
吴敏超笑道：“你那不是小聪明，是大智慧。行吧，人各有志，也不能勉强，而且，你现在才大一，说不定等你大学毕业后，钱也挣够了，想法改变了也不一定。”
江飞宇：“吴司长，那你可是抬举我了，借您吉言，我也希望自己能在大学毕业前挣够这辈子要花的钱，那我就可以提前退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吴敏超：“咱们聊的也挺久了，走，一起出去，趁大会开始前，我介绍些其他企业家给你认识。”
江飞宇兴奋道：“那就太感谢您了，我刚才一到这里，就见到好几个圈里的前辈，不过人家一个人都不认识我，正发愁怎么结交一下呢！”
吴敏超：“这还不简单，你想认识哪个都行，有我在，他们应该会给我这个副司长一些面子。”
江飞宇含笑点头，两人一起走出了这个房间。
第二百八十四章 久仰
江飞宇落后吴敏超一个身位，两人一起走进听云涛会客厅。
此时已经早上8点10分左右，会客厅内的人已经集聚了不下上百人，好不热闹，完全不似江飞宇刚到时的“小猫两三只”。
果然，吴敏超一进来，会客厅内碰到的所有人都围了上来，纷纷跟他打招呼。
“吴司长”、“吴司长”的打招呼声就没停过。
吴敏超一一回应，碰到熟悉的还聊上两句，丝毫没有官架子。
“小磊、小马，你两别挤在外面，过来一下，介绍个小老弟给你们认识一下。”吴敏超向人群的外围喊了一声。
人群自动让开，挤进来两个江飞宇非常熟悉的面孔——老丁和老马。
两人年龄最大的老马，今年也就38岁，老丁更小，才31岁，也就吴敏超敢喊他两“小磊”、“小马”。
“吴司长，好久不见啊！你知道我两最喜欢交朋友了，这次要介绍什么朋友给我们认识啊！不会就是您身边这位小帅哥吧！”这是老马的声音，招牌般的笑容，后世号称最喜欢交朋友的超级富豪。
“吴司长，您一出场，就成为全场的焦点，围得里三圈、外三圈，我这体格完全挤不进去啊！”这是老丁的声音，笑起来有一股亲切感。
“来，我给你两介绍一下，江飞宇，飞宇科技的老板，本次峰会最年轻的企业家。这两位分别是......”
吴敏超为三人相互介绍了一番。
“马老师，幸会，我对您可是久仰已久。”江飞宇握住老马的手，热情的说道。
如果是前世的自己，能够见对方一面估计会很激动，不过这一辈子，自己现在取得的成绩不低，也认识了很多大人物，对还没有“登顶”的老马可没有多少敬仰之心，不过是当成一个值得结交的朋友来看待而已。
老马：“从江老弟叫的这声‘马老师’就能看出，你没有敷衍我，对我老马还是有过了解的。够坦诚，我就喜欢交你这样的朋友，哈哈哈......”
老马果然很幽默，擅长交际。
江飞宇接着跟老丁握手，打招呼道：“丁总好，幸会，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老丁：“江老弟，我刚才跟帝都的几个老朋友还聊到你呢！你们飞宇科技可是帝都圈子里的‘新贵’啊！财大气粗，把他们给酸得不行了，就是没想到背后的老板这么年轻。”
江飞宇：“丁总，您过奖了！”
吴敏超：“行，你们继续聊，快到点了，我还得去准备一下，小江就交给你们了，他入行时间短，跟其他同行都不熟，把你们的朋友都介绍给他认识一下。”
“吴司长，您先忙！江兄弟就交给我们两了，保证替您照顾好了。”
两人赶紧应道，他俩都从吴敏超的话中感受到了对江飞宇的照顾之意，看来江飞宇的背景、能量不小。
三人目送吴敏超离开，江飞宇又和两人聊了一会，相互换了名片。
然后老马和老丁就带着江飞宇，挨个认识现场的老板和老总。
搜狐的张朝yang、新Lang 的王志dong、百渡的老李、盛da的陈天骄两兄弟、联众的鲍yue桥、瀛海威的冯誉光、三六零的老周......很多都是日后耳熟能详的互联网大佬。
一圈下来，江飞宇跟30多个老板或者老总互换了名片，这一趟来得值，光是要到这么多大佬的联系方式就不虚此行。
唯一有点意外的是，盛da的陈天骄给了他的房间号，邀请江飞宇中午有空的时候，到他房间谈一下两家合作的事情。
这让江飞宇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对方看上了飞宇科技哪一方面的资源。
不过，这边现场江飞宇还真谈拢了一笔生意，易趣网的邵总跟江飞宇初步达成了口头合作协议，易趣网使用飞宇科技的线上渠道做广告投放的合作事宜。
今年3月，全球最大的电子商务网站美国的eBay公司，向易趣注资3000万美元，一举收购了易趣网33%股份，准备进军中国市场。
对方现在财大气粗，处于到处撒钱的阶段，飞宇科技的线上推广渠道恰好是对方所需的。
易趣可以说是国内最早的电子商务网站之一，后面公司的主要股份逐渐被eBay收购，两位创始人离场，eBay完成了对易趣的100%控股，公司更名为eBay易趣。
可以说控股易趣是eBay进入中国市场很关键的一步棋子，得到巨额注资的易趣迅速发展成国内最大的在线交易社区。
后面也不知道是水土不服，还是受到国内电商平台的联手围攻，eBay易趣在中国的处境日益困难，市场份额开始不断下滑。
一直持续到2006年12月，随着TOM开始接手易趣，新的电子商务合资公司成立，并于次年回归本土市场，才稍微有点起色，不过那个时候已经很难撼动淘bao的江湖地位了。
“江老弟，你让我一顿好找，跟我走，我介绍两个鹏城来的朋友给你认识。”
这边江飞宇刚跟易趣的邵总谈完，就被老丁拉走了。
江飞宇心有所感，鹏城来的，莫不是......
“Pony，志冬，你两刚才跑哪里去了？来，给你们介绍位朋友，飞宇科技的江飞宇，这位是鹅厂的Pony，旁边的是他的合伙人张-志冬，你们两家是同行，应该会有很多共同语言。”老丁给双方做了介绍。
江飞宇目光落在小马哥那熟悉的面孔上，这个一手缔造鹅厂帝国的男人，此时还没有那种唯我独尊的霸气，年轻时代的小马哥，脸看起来还很嫩。
对方同样盯着江飞宇看得出神，对于两人来说都是神交久已。
“Pony，幸会，咱们两家打交道这么久了，我们两个‘掌舵人’这还是第一次见面，我可是想过无数次，咱俩会在什么场景下见面。”最终还是江飞宇先打破了尴尬，向对方伸手说道，这里毕竟是自己的主场。
小马哥握住江飞宇的手，感慨道：“江总，幸会，日思夜想这么久，现在终于见到你本人了，还是想不到你这么年轻。”
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惺惺相惜呢！两家作为竞争对手，之前相互黑过，也发过律师函，差点打了官司，虽然庭外和解了，不过关系也谈不上什么好。
第二百八十五章 入场
简单跟小马哥寒暄完后，江飞宇遵照礼节，又跟张-志冬握了手，说道：“张总，幸会，很高兴见到你。”
张-志冬真诚地说道：“江总，你客气了，我其实一直想找机会能跟你当面请教一下技术，你们飞宇科技做的宠物精灵智能程度实在是太高了，真的让我们这些同行望尘莫及啊！”
江飞宇：“你过奖了！这些都是公司技术研发人员的功劳，我也只不过提供了一点指导方向而已。”
张-志冬一时也不知道江飞宇说的是不是真的，站在他面前的江飞宇实在太年轻了，完全不像个研究技术多年高手。
老丁趁机劝道：“好了，有道是相逢一笑泯恩仇，以前有什么不愉快的，看在我老丁的面子上，大家都忘掉，两家握手言和！挣钱重要，交朋友也重要，能挣钱的行业这么多，有啥过不去的。”
不得不说，老丁这话说得很有水平，气量格局也高人一筹，人家在圈子内交友无数，人缘一直不错，连搜狐、新lang两家竞争对手的老总，跟他关系都很好。
而且，老丁一番好意说和，再怎么说江飞宇都要给这位前辈一些面子。
江飞宇诚恳的说道：“丁老哥说的在理，以前是我年轻不懂事，好胜之心强，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Pony和志冬别往心里去，我这里给两位赔个不是，希望二位不嫌弃，看得起我这个朋友。”
小马哥：“江总客气了，我们也有做得不仗义的地方，还请江总也多多海涵，能够结交到江总这种青年才俊，也是我们的荣幸。”
张-志冬也在一旁附和道。
别看双方嘴上说得好听，实话实说，以后碰上了，该怎么下黑手还得怎么下。
商业竞争本来就是你死我活，我个人能够跟你成为好朋友，但是商场上各为人主，公司层面必须得分个胜负，这就是俗话说的：商场如战场。
抛开个人情感和人生追求不谈，谁背后不是一堆合伙人、投资人、密切关系人在支持，谁手下不是一堆的下属要养活。
作为公司的“掌舵人”，只能不断地带领他们取得胜利，否则，一旦让他们对自己失去了信心，所有人都会离自己而去。
老丁开玩笑道：“这样才像话嘛！晚上一起喝几杯，都说酒后吐真言，我要验一下你们有没有忽悠我老丁。”
几人哈哈大笑，被老丁这话给逗乐了。
老丁：“江老弟，先失陪一下，我带Pony和志冬去认识一下帝都的朋友，你先忙你的。”
“行，丁老哥、Pony、志冬，你先去吧，就不耽误你们了，回聊！”
江飞宇目送三人离开，这边邹玉关就凑了过来，兴奋地说道：“江老弟，不，江老板，你这关系也太厚了吧！吴司长亲自给你搭桥牵线，一帮大佬争相恐后想结交你，我这种小喽啰都不好意思凑上来。”
江飞宇：“邹老哥说笑了，都是吴司长抬爱，要不然我一个也不认识，你没看早上我来的时候，只能和你一样待在角落里吗！”
邹玉关神秘地问道：“江老弟，你老实说，你是哪家权贵的子弟？四九城里出名点的大家族我不敢说全认识，起码也都听说过，年轻一辈里实在没有听说过你这号人物。你放心，我知道后，肯定不会在外面乱说的。”
江飞宇无奈地说道：“邹老哥，你还真的猜错了，我可不是什么权贵家族的子弟，不过我的师门确实有点人脉关系，这才让吴司长高看一眼。”
“师门？”
邹玉关在心里琢磨着这个词，这都21世纪了，还有这种古老的传承门派吗？
搞不懂，搞不懂，看江飞宇没打算细说，邹玉关也不好意思再问了，只能把疑问烂在自己肚子里。
江飞宇又跟邹玉关闲聊了一会，时间就到了8点45分，这个时候一群工作人员来到会客厅，引导所有企业代表入场。
江飞宇等企业代表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陆续进入峰会主会场。
一进入会场，江飞宇就感受到了一阵耀眼的光芒，一堆媒体记者的“长枪短炮”早已经就位，逮着入场的企业代表猛拍。
说实话，自从创业以来，江飞宇都是尽量低调地隐藏自己，这还是他第一次直接暴露在媒体的镜头里。
不过，江飞宇对此也早有心理准备，自从接受邀请函的那天起，他就做好了面对公众的准备。
他相信明天的财经新闻里面，绝对有关于他的报道。
这一年来，飞宇科技作为国内互联网界最大的“一匹黑马”，背后的老板一直很神秘。
一些消息灵通的媒体也只是知道飞宇科技的老板叫江飞宇，真人照片和身份背景，那是捂得严严实实的。
特别是阳光-筹上线后，引起的巨大社会反响，想采访江飞宇的媒体多如牛毛，不过江飞宇对于采访，那是一概拒绝。
这就导致外界对飞宇科技老板那是知之甚少，就好像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一样，正因为神秘，所有才有看点。
不过，江飞宇是随着一大群人一起走入会场的，这些媒体记者暂时还没有注意到江飞宇，如果不认识他的人，第一印象都会把他当成随从、助理之类的角色吧，谁让他外貌这么年轻，实在不像一个大老板。
这次峰会的主会场布置在铂林森酒店最大的一个宴会厅，整个宴会厅的室内面积有一千多平米。
主席台上摆放了3排桌椅，那是主办方领导和受邀专家的坐席，台下放了有大概18排桌椅，每排12个位置，不过只有前面10排是有桌子的，后面8排只有一张椅子而已。
江飞宇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在第一排右边顺数第二个位置，找到了写有自己名字的会议桌牌。
一般来说，从会议的座位排次就能大概看出，主办方对每一家公司的地位排名。
江飞宇坐在第一排的位置，这个排次算是很高了，没看到小马哥都只能坐在第二排吗！
江飞宇的左边是百度的老李，右边是易趣网的邵总。
第二百八十六章 老李的算盘
“阿豪，快点拍第一排右边第二个人。”一个记者对着端摄像机的同伴喊道。
“刘哥，拍哪一个？”摄影师阿豪没听清，问了一遍。
“第一排，右手边第二个，看起来最年轻的那个小伙子。”刘哥重复了一遍。
“好嘞。”阿豪赶紧把摄像机镜头对准第一排，右边第二个人，也就是江飞宇。
“刘哥？这个年轻人是谁啊！居然能坐第一排。”阿豪一边拍摄，一边向身旁的刘哥请教。
“没看到会议桌牌上写的名字吗！江飞宇，飞宇科技的老板，崛起速度最快，也是最神秘的互联网企业家，现在还要加上一个‘最年轻的互联网企业家’的头衔咯。”刘哥感慨道。
“他就是飞宇科技的老板？这也太年轻了吧！”
刘哥没理会阿豪，继续在会场中寻找有价值的目标拍摄。
......
这边江飞宇刚坐下，就是一片照相机的闪光对准他“袭来”，晃得他一时眼睛有些睁不开。
一旁的老李笑道：“看来，江总很受媒体的欢迎啊！”
江飞宇：“李总说笑了，我可能刚好坐在你旁边，沾了你的光而已，你们公司最近可是经常出现在新闻媒体里面啊！”
老李：“江总，你可不老实，你这是拐着弯骂我啊！媒体们对我们公司那是一片骂声，同行对我们公司也是怨念颇深，这种名声不要也罢！”
江飞宇：“李总，话不能这么说，不遭人嫉妒的是庸才，媒体骂你们，说明你们值得关注。你们的竞价排名系统我也了解过，又不违反国家的法律违规，些许道德上的污点跟企业的生存比起来，完全不值得一提。”
老李：“江老弟，你果然与众不同，我感觉咱们是一类人！”
江飞宇问道：“怎么说？”
老李：“咱们两都属曹操，不仅脸皮厚，而且腹黑。”
江飞宇笑道：“哈哈哈，老哥，虽然你这话听起来像骂人，不过总结的还真是精辟。”
老李：“江老弟，教老哥两招呗，为啥你们公司在外界的名声如此好？如何即把钱挣了，又能把名给赚了？”
江飞宇：“老哥，我们公司名声好，那是因为我爱惜羽毛，你非要我说个原因的话，我只能说飞宇科技还算经营有方，我不用为了生存而自污羽毛。钱这东西就是如此奇妙，只要够不要脸，想挣钱还不容易；反过来也成立，只要舍得花钱，声誉也能买到。”
老李：“好吧，当我没说。江老弟，老哥我想跟你谈一笔生意，不知道你是否感兴趣。”
江飞宇：“说来听听！”
老李：“飞宇科技旗下的dao126网站卖不卖，我愿意出个高价买下！”
江飞宇认真地看着老李，说道：“李总，你这是要撅我的根基之一啊！你说我能答应你吗！”
老李仿佛没有听出江飞宇的拒绝之意，继续劝道：“江老弟，我看未必吧！dao126在飞宇科技初期是很重要，为你们的各个业务平台提供了强有力的推广。不过你们公司现在有这么大的用户规模，品牌效应应经稳固，dao126的作用已经弱化了，算不上是飞宇科技的根基。而且卖给我们后，咱们两家顺势结成战略同盟，以后飞宇科技需要推广导流，不仅dao126可以继续为你们服务，而且我们的搜索引擎也能为你们所用，这样岂不美哉！”
老李嘴上说得好听，江飞宇心里门清着呢！他才不会被老李三言两语给忽悠了，所谓的战略同盟协议，只要产生了利益冲突，不过是一张废纸而已。
飞宇科技现在跟百渡没有利益冲突，不代表以后没有。
导航网站的作用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这是一个能够长远提供支撑的平台，而且是能够为飞宇科技所有的业务线提供导流支撑。
乍一看好像老李说的挺有道理的，dao126的作用对飞宇科技已经没多大，可是实际上，对方如此热切地想得到dao126网站，恰恰是看出了dao126的价值。
别的不说，抛开阳光-筹这个非盈利的平台不说，飞宇科技旗下，目前也只有飞宇音乐和dao126网站算是在所经营的领域一枝独秀。
dao126网站在导航网站里面几乎占据了百分之90以上的市场份额，能够在一个领域里面做到第一、做到极致，又岂是那么简单的。
江飞宇也知道，以后随着其他公司也涉及导航网站这个领域，dao126网站也不可能一直独霸整个市场份额，不过起码4、5年内，都应该没有其他竞争对手能够超越。
未来这4、5年的时间，可是飞宇科技最关键的发展时期，江飞宇岂能因小失大，过了这几年后再卖，江飞宇倒不是不能考虑，此时是绝对不行的。
见江飞宇久久没有出声，老李以为他在犹豫，出言提醒道：“江老弟，你就不问一下我愿意出多高的价钱？”
别看老李说得轻描淡写的，其实他对得到飞宇科技的dao126网站是非常热切的。
导航网站天然就是他们百渡搜索引擎的对立产品，很大程度上会分流用户量。
看起来好像输入几个字搜索更加简便，dao126的使用还需要找到大类条目，一个个去翻，去找到自己想要的网站，然后再去点，操作上来看后者麻烦了很多。
其实不然，如果是按照后世的上网用户来说，常用的网站都习惯保存在收藏夹，或者在电脑桌面安装了客户端，不常用的网站或者需要查什么资料都是习惯用搜索引擎。
而对于2002年这会的上网用户来说，大部分上网用户都是在网吧上网，谁会花大量的时间去下载客户端安装在公用的电脑上，反正下次再上网也不是原来这台。
而且网吧的电脑，为了节省内存和存储空间，会定期删除多余的应用程序。
上网用户要用什么，或者要查找什么，大部分是用到的时候才会当场搜索。
而这个年代的人打字几乎都属于摸键盘状态，键盘上打几个字都费劲得很，很多人还是习惯于用导航网站这种懒人方式。
第二百八十七章 互换股份
而且，飞宇科技的dao126网站最近已经升级迭代到了第三个版本，针对被搜索频繁的网站都做了顶置排名，在本机电脑也做了最近搜索推荐，用户体验效果更甚从前。
简单划分的话，目前的互联网用户可分为两极，一端是搜索引擎的使用者，这类用户偏向于精英用户，有学识，对互联网有一定的简单基础，起码懂得下载安装、应用各种客户端。
另外一端是导航网站的使用者，随着互联用户规模的扩大，这种上网就是为了娱乐的“小白”网民也越来越多，他们对互联网的了解，大都是随着别人第一次走进网吧才开始，导航网站这种滑动鼠标就能翻动屏幕的方式更加适合他们。
百渡收购飞宇科技的dao126网站，就是要把这两块最大的互联网人群都揽入自己的怀中。如果收购了dao126网站，百渡将在以网站浏览为主要习惯的网民群体中获得绝对优势。
dao126掌握在别人的手中会分流搜索引擎的效果，掌握在百渡的手中却能产生叠加的效果，这一加一减之间的份额有多大，可想而知了，这才是老李迫切的想得到dao126的原因。
“老哥，以你们百渡现在的财务现状，应该拿不出多少钱吧？”江飞宇没有忙着拒绝，而是问了一个核心问题。
确实如此，百渡要是有钱也不会搞竞价排名系统了，后世一直到2004年，百渡经过几年的运营才腰包鼓起来，号称花费了5000万元人民币的巨资外加部分百渡的股权，这才把hao123这个全球最大的个人中文网站收入囊中。
不过，百渡当年愿意出那么大的价钱，跟对方即将要赴美在纳斯达克上市有关，这次收购奠定了百渡全球最大的中文搜索引擎的地位，打通了通往纳斯达克的道路。
现在嘛！江飞宇怀疑对方根本拿出多少钱，或者拿个“白菜价”来忽悠自己。
“江老弟，我们是拿不出多少现金，不知道百渡的股份，你是否感兴趣？”老李带着期盼的眼神问道。
如果是百渡股份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飞宇科技成为百渡的股东，双方之间的战略同盟才能有保障，否则光凭一张废纸协议，谁敢信啊！
其实江飞宇对百渡的流量也挺眼馋的，两家如果真的能实现强强联合，对双方来说都是极为有利的。
在江飞宇前世的记忆中，百渡自从2005年在纳仕达克上市后，在美国引爆了“中国概念”股，迎来了中国互联网时代的高光时刻。
百渡也确实度过了差不多十年的辉煌时光，2011年的时候，它是中国市值最高的互联网公司，市值一度接近千亿美元的规模，创始人老李也一举登上“中国首富宝座”，BAT甚至一度成为中国互联网的代名词。
后面因为各种原因，发展战略失误，对移动互联网的发展趋势进行了“误判”，错过了这波最佳发展时期，后世已经陆续被京东、美团、拼多多超越，更别说跟A T这两家相比了。
百渡的股权不适合长期持有，不过在股价最高时刻前抛弃掉，或者做其他股份置换，也是一笔划算的投资，前提是股份有多少。
此时百渡经过两次融资，老李夫妇手中的百渡股份应该还超过了百分之55以上，老李此时在公司还能做到一言堂，就看他愿意开出多大的价码了。
江飞宇：“老哥，不瞒你说，我对百渡的股份确实挺感兴趣的，你就说愿意出多少吧！”
老李没想到江飞宇这么容易就被打动了，他犹豫了一下，伸出3根指头，说道：“3个点的原始股，如何？”
江飞宇摇头拒绝道：“老哥，这个数跟我心里预期差距太大了，我建议你回去想清楚再开价，反正我不急！”
3个点，搞个屁啊！江飞宇的心里预期起码是10个点以上的股份。
当然了，用一个dao126网站换对方10个点的股份，老李肯定不愿意，最多江飞宇让出一点飞宇科技的股份，两家相互持股好了。
相互持股，不仅能够缔结利益同盟，而且也能分摊经营风险，江飞宇也不敢保证自己经营的飞宇科技一定能够笑到最后，历史已经证明了，人家百渡起码到后后世还是一家规模很大的公司。
另外，即使要互换股份，江飞宇肯定也不会今年内换，此时飞宇科技的估值有点偏低，这个时候换股份，江飞宇肯定吃大亏的。
最好是拖到明年，反正按照百渡前世的发展历程，要到2005年才会上市，对方现在估计也不是很急，拖个半年到一年，明年再换最好。
既然江飞宇没有一口拒绝，老李也就先把心思放了下来，这么大的决策也不是两个人三言两语能决定的，起码要跟团队内部沟通一下，再评估一下双方的估值吧！
按照正常的收购流程，没有一两个月的时间扯皮，根本谈不下来。而且百渡的股东涉及境外机构，再加上股权变更的时间，这个时间就更久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9点，本次峰会正式开始，吴敏超作为主办方出席会议级别最高的官员，代表主办方做了会议开场演讲。
官方的演讲稿，大家应该心里都有数，每一句话拆开都是语法用语的典范，不仅用词严谨，而且修辞华丽。
但是，一旦连贯起来，你就会发现通篇都是废话多，很多时候一段话能说清楚的事情，非要用一篇文章去讲，反正江飞宇听得是兴趣乏乏。
接下来，产业政策司的一个贺姓处长，介绍了截止2001年底，国内整个互联网的产业规模。
江飞宇这才认真听起来，不断地在纸质笔记本上记起来，这种后世官网上就能查到的统计数据，在这个年代你还真没地方查，只能等官方公布统计结果。
至于，那些后世以出具各个国家，各个行业研究分析报告为主业的咨询机构，此时还没进入中国市场呢！
贺处长对着稿子讲了差不多有50-60分钟左右，一直抑扬顿挫，嗓音就没有低过，江飞宇真是佩服得不行。
第二百八十八章 官方释放的信号
时间很快就到了10点半，大会休会10分钟，江飞宇和其他参会人员一样都趁机去上厕所，解决个人问题。
倒不是说开会期间不能去上厕所，不过后面坐着这么多人，又有这么多媒体不间断地拍着，你还真不好意思在开会途中起身去上厕所，除非实在憋不住了。
坐后面几排的的人倒无所谓，他们没有这方面的顾及，有点身份的大佬都坐在前面几排，谁吃饱了撑的，关注后面几排的人。
很快，会议又重新开始，还是刚才的贺姓处长继续讲解官方的政策。
政策方面的内容主要能概括为以下几点：
1、国家未来几年扶持互联网发展的决心不会变，通过各种优惠政策大力扶持各类互联网企业的发展，这是一个利好政策。
2、官方将逐步出台各种管理办法，加强对互联网行业的监管力度，切实有效地规范整个互联网产业的有序发展。
3、从2003年开始，全国各地的管理部门将加强对网吧的管理，要求所有在网吧上网的客户必须向网吧提供身份证，实名登记，以及办理一卡通、IC卡等，禁止未成年人进入网吧上网。
......
总共说了差不多6项政策的样子，每一项政策都从各个方面解析用意、作用、具体试行的时间，后续推进等安排。
江飞宇这才明白，早上吴司长问自己的那番话，人家根本就不是在咨询自己的意见，人家那是在试探自己的立场。
卧槽，果然城市套路深，幸好自己摆正了立场，没站错队。
江飞宇扭头四处看了一下周围的参会企业代表，很多人都眉头紧锁，显然都知道官方这些政策意味着什么。
江飞宇把头凑近老李，小声地问道：“老哥，你怎么看？”
“实名制。”老李吐出三个字。
过了片刻，老李继续说道：“江老弟，看来还是你的眼光最好，一开始就把准了官方的‘脉搏’，你们飞宇科技才是受影响最小的企业。”
江飞宇谦虚道：“侥幸而已。”
老李：“你一句‘侥幸而已’，让我们这么多同行情何以堪！要不是我了解过你的背景，我真的怀疑你是什么权贵家族的子弟。”
江飞宇笑而不语，他的原生家庭确实很普通，不过他现在积累下来的人脉可不差于一般的权贵子弟。
江飞宇特地扭头看了第二排离他不远的小马哥，此时小马哥的额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无论是实名制还是禁止未成年人进入网吧，对鹅厂的负面影响太大了，谁让鹅厂的Q-Q用户未成人占比是最高的。
可惜两人位置之间隔了好几个人，要不然江飞宇真的想跟小马哥聊两句，没啥别的意思，就是心里舒坦，想嘚瑟。
台上，贺处长还不断接受现场企业代表的提问，耐心地解答提问人的问题。
江飞宇已经无心与此了，反正政策对飞宇科技影响比较小，要头疼也是其他同行们头疼。
他此时考虑的是“禁止未成年人进入网吧上网”这一条对急速网吧的影响有多大，要不要放缓扩张的速度。
这个要回去让下面的人大概统计一下未成年人上网人员的占比，才能有一个直观的判断。
另外，他考虑的是，到今年底，“非典”就要来了，现在确实不适合急速网吧扩张的步子迈地太大，这种实体经营的店铺都要收缩“战线”才行。
江飞宇只记得粤省似乎是“非典”的起源地，帝都是疫情的高发区，至于那些省市不是高发区，他就不记得了。
而且，他现在很头痛，怎么才能搞到一笔钱来应急，到时候口罩、酒精、消毒水、防护服都要提前囤积一些吧！
帝都理工大学、帝都市公安局都要捐一些，自己名下的几家公司也要留一部分，然后有余力的话，多囤一些，有多余的可以捐给帝都市政府。
不说为国为民的情怀，起码为难时刻伸出的援助之手更加显得珍贵，这都是能够获得人情回报的。
只要在“非典”疫情中有突出的贡献，到时候社会口碑就有了，飞宇科技在帝都的基本盘就算是稳了，这才是立于不败之地的“良策”。
要知道未来飞宇科技的经营板块是少不了游戏业务的，只要是跟游戏沾边的公司，就没有不被骂过。
后世有这么一个段子，话说网易的老丁成为全国首富后，去参加老马举办的“西湖论剑”，会上一个大妈跳出来，把老丁骂了个狗血淋头，说他们公司开发的游戏让自己家的孩子上瘾，荒废了学业。
老丁被骂得是完全不敢还口，小心翼翼地问大妈，她家孩子玩的是什么游戏，大妈说叫“传奇游戏”，老丁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以说，这个年代的游戏公司都是夹着尾巴做人的，一边大把捞钱，一边低调做人。
改革开放没多少年，人民的道德思想还比较淳朴，很多事情不违法，但是道德这一关不过去，你要是被普世的价值观唾弃，那是一种很耻辱的事情。
不像后世，很多人为了“红”，连道德羞耻之心都丢了一干二净，为了出名，故意找骂的，大有人在。
一个企业的声誉好坏，不是看你挣了多少钱，而看你为社会做了多大的贡献，相比于做一家被人羡慕的企业，江飞宇更希望飞宇科技是一家被人们所敬佩的企业。
在有生之年，能够创立一家能够传承百年的企业，这个追求貌似很不错。
想了半天还是没辙，江飞宇只能打起之前来谈融资的那两家风投机构的主意。
自从第一次融资谈判失败后，IDG资本和红杉资本的人，一直跟飞宇科技保持着联系，人家也说了，估值不满意还可以谈。
只不过，江飞宇认为现在还不是重新谈判的时机，就一直拖着。
现在重新谈判估值也涨不了多大的幅度，所以还是等游戏板块上线后，那个时候才是比较好的谈判时机。
飞宇科技目前已经打通了在线支付渠道，只要在游戏业务上让风投机构看到巨大的变现能力，估值立马能翻倍地涨，这年头互联网企业就是这么“神奇”。
月初了，作者又来求月票了，还有多余月票的读者大大们，请赏口饭吃。
第二百八十九章 跟盛大合作
上午的会议进程很快就结束了，官方组织了所有的受邀嘉宾到三楼餐厅用餐。
结果，江飞宇刚离开座位，就有一群媒体记者把他给围住了，一群人抢着要采访他。
“江先生，我是财经早报的记者，方便对您做个专访吗？”
“江先生，我是北国日报的记者，能采访一下您是基于什么缘由创立阳光-筹平台吗？另外，您本人对本次峰会官方释放的信号有什么看法......”
“江先生，我是风眼财经的记者，有传言说您拒绝了IDG资本和红杉资本两家风投机构的投资合作，是因为估值过低吗？还是其他原因......”
......
“各位媒体朋友们，十分抱歉，我本人以为今天只是来参加互联网产业峰会，没想到会有媒体朋友要采访我，一来也没做什么准备，二来本人才疏学浅，还处于对峰会内容的学习中，下次有机会再接受各位媒体朋友们的采访。”
江飞宇对在场的媒体记者说了声抱歉，就挤出人群，向楼梯口走去。
好在三楼的餐厅不允许媒体记者进入，江飞宇这才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江飞宇也是第一次被媒体“围攻”，他也缺乏应对经验，本着言多必失的谨慎态度，还是少讲话为妙。
真要接受采访，也得是那种事先拿到采访的问答剧本，那种做足了准备功课，可以有条不紊讲的那种。
谁知道说错了某句话，会不会被夸大宣传出去。
这些记者最擅长设置一些“语言陷阱”，就等着你往里面跳，一时不察，很容易就吃大亏的。
江飞宇后世就听说过，一些媒体为了博眼球，把对名人的采访掐头去尾，只留下一部分能产生歧义的话语，能坑死你去。
江飞宇就受过后世一些自媒体的“毒害”，就是一些标题党，或者开局一张图，剩下全靠编。
午餐，官方准备的是自助餐，各种风味的菜式都有，加上水果和糕点，林林总总能有几十样菜品，用餐者一边自助夹菜，酒店的服务员一边不停地补菜。
以2002年这会的物资供给水平来说，算是很丰盛了。
江飞宇给自己夹了一大盘菜，炖汤、甜品、水果也各取了一份。
没办法，江飞宇同学正值青年，食量有点大。
江飞宇刚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下，陈天骄就和弟弟陈大nian端着盘子凑了过来。
陈天骄：“江总，不介意我们两兄弟跟你一桌吧！”
江飞宇：“陈总说笑了，二位随意。”
江飞宇也知道两人凑过来是为了早上说的合作的事情，不过这种场合实在不方便谈合作的事情，江飞宇一边吃着食物，一边跟陈家两兄弟闲聊。
不得不说，五星级酒店大厨烹饪的美食就是不错，一道简单的清炒菠菜都比外面的好吃很多。
过了十几分钟，三人吃得差不多了，在陈家两兄弟的带领下，三人坐电梯一直上了10楼陈天骄的房间。
陈天骄请江飞宇在沙发坐下，他弟弟陈大nian拿了房间里面的暖水瓶提了过来，拿出茶具摆放在茶几上。
江飞宇：“两位陈总，特意请我过来，到底有什么合作的好项目，现在可以说了吧。”
“江总，不急，刚吃完饭，有点腻，尝尝我特意带来的西湖龙井。”
陈天骄一边说，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茶罐，拿出一些茶叶放到了茶壶里面。
滚烫的热水倒入茶壶，陈天骄不急不慢地用第一道茶水涮了一遍茶具，第二次倒入热水到茶壶中，在三个茶杯上续满茶水。
陈天骄：“江总，请用茶，尝尝我这西湖龙井如何？”
江飞宇端起茶杯一闻，顿时茶香扑鼻，他小心地吹了几口热气，抿了一口，一股清香在舌尖环绕，咽下之后，口腔还有一股回甘的滋味。
“好茶，闻起来有淡淡的清香，初尝有点苦涩，回味一下就能体会到茶的清香甘醇。”江飞宇评价道。
他虽然不是很懂茶，不过茶好不好喝，还是能尝出来的。
陈天骄：“江总要是喜欢，我这里还有一罐没开封的茶，一会江总走的时候带上。酒店的水不够好，要是能够配上清晨山上采集的山泉水来泡茶，味道会更好。”
江飞宇没有推辞，一罐茶叶而已，算不上多珍贵，他没有认识的渠道，不好买到正品而已，他自己不喝，也可以送给长辈。
他还在等对方的下文，对方特意叫他来谈合作，现在三人还在慢悠悠地品茶，对方倒是沉得住气。
茶又续了两杯后，陈天骄才提到正事，说道：“江总，明人不说暗话，我们盛大想跟飞宇科技合作，打通两家之间的接口，使用你们的支付bao做为盛大与游戏用户之间的线上支付通道。当然了，抽成费用方面也好谈。”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多大点事嘛！江飞宇对支付bao的定位本来就是一个专门的支付平台，这个支付平台可以为所有的互联网业务平台提供结算服务，哪怕是竞争对手来，只要正常缴纳手续费，谁都可以用。
江飞宇：“陈总，用我们的支付bao结算肯定是没问题的，我比较好奇，贵方目前不是与育碧合作良好吗？”
陈天骄解释道：“我们跟育碧是合作良好，不过，育碧作为传统的线下分销渠道，不影响我们增加新的销售渠道嘛！你们飞宇科技拥有目前全网最全的线上支付渠道，这种新的支付模式对我们的游戏运营方来说是一个很好的补充，而且我有预感，以后线上支付渠道的规模不会小。我本人也一直坚信老祖宗告诫我们的经验：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这也是为了规避潜在风险！”
江飞宇问道：“我们飞宇科技介入进去，是否会影响你们两家现有的合作？”
陈天骄:“育碧方面，这个由我们自己解决，江总无需担心，贵方只需要对我们开放支付bao的接口就行了，结算费率方面，江总能否优惠点？”
第二百九十章 继续推销
“结算费率1.5％。”
思考了一下，江飞宇报了一个数字，盛大作为支付bao的第一个客户，有着“千金马买骨”的效应，肯定不能收太高。
后世鹅厂、阿里面向企业和商户的结算费率通常在千分之几左右，最高的时候也没超过千分之7的手续费。
现在飞宇科技的支付bao一家独大，江飞宇直接把费率翻了一倍后报出来，1.5个点已经算是个比较中肯的费率了。
虽说线下的渠道抽成是这个费率的十几倍、几十倍，不过江飞宇不贪心，人家线下的分销渠道需要投入的成本大，自家的线上渠道成本小的可怜，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只有让企业和商户看到线上支付渠道的低费率，才能大规模吸引别的企业使用支付bao。
“江总，此言当真？”
陈天骄不敢置信地看着江飞宇，惊讶地问道，一旁正在清理茶壶中茶叶的陈大nian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脸惊讶地看着江飞宇。
要知道盛大跟育碧合作，给对方的费率抽成高达33％，飞宇科技1.5％的费率跟育碧的一比较，算得上是业界良心了，连对方零头都算不上。
“麻蛋，感情自己一直在为中间商打工！”陈天骄暗骂了一句。
江飞宇肯定地点头，说道：“二位没有听错，就是1.5个点的结算费率。不过，我先申明，我们支付bao目前还只有几十万的注册用户，严格来说线上支付作为一种新事物，要让终端的用户适应，会有一个培养消费习惯的过程，初期不会立马见效，二位要有一个心理准备。”
陈天骄：“这个不打紧，通过宣传和引导就行了，这些游戏玩家也没玩过我们的传奇游戏，还不是自己摸索一遍就会了。线上支付只要有台联网的电脑就能完成，对于很多家里有电脑的玩家来说，避免了他们出门去找代理商买点卡的时间，能省他们不少事。而且既然分销的成本低了，完全可以给在线支付的游戏玩家一些折扣优惠，这样肯定能够吸引很大一部分游戏玩家使用线上支付方式的。”
此时，江飞宇心里乐开花了，后世阿里推广支付bao还要撒钱，给商户和用户高额返现或者发红包。
现在自己一边收对方的手续费，一边人家盛大还自己贴钱，给终端用户折扣帮自己推广支付bao，这种好事上哪里找啊！
一旁的陈大nian补充道：“还不止于此，通过线上支付渠道，我们可以把游戏玩家之间的线下金币、道具、代练交易，都纳入我们的掌控中，只要手段高明些，完全可以摊薄大部分打金团和外挂工作室的利益，进而消灭掉他们。”
江飞宇听了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就是靠开发传奇游戏外挂起家的，人家“苦主”在自己面前倒苦水，你说尴尬不！
“小陈总果然思维很敏锐，从一个点很快就能引申到另外一个重要的点上。”江飞宇毫无廉耻地拍了一记马屁。
陈天骄对此也深感赞同，这些外挂工作室都是依附在盛大这颗“大树”上的藤蔓，不断汲取大树的养分。
而打金团的存在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形成了线下交易市场，但是这个线下交易市场的利润完全没盛大的份，这就有点坑爹了。
你们一帮丫的，靠老子运营的游戏挣了大钱，就不知道主动“上供”一些。
江飞宇赶紧转移话题，说道：“二位陈总，除了线上支付渠道，我觉得我们飞宇科技还有一款产品很适合你们，能够跟你们的游戏完美贴合，提高游戏玩家的满意度，要不要了解一下？”
陈天骄笑道：“不知道是什么产品，值得江总这么郑重地推荐，我倒是好奇心大起！真的能够提高我们游戏玩家的满意度，我们肯定不会吝啬这点钱的。”
“我要推荐的就是我们飞宇科技第二代智能客服系统，只要有它在，完全可以替代几百名人工客服，为游戏玩家提供实时的游戏客户端下载安装、游戏操作咨询，账号密码寻回/挂失，充值服务引导......”
江飞宇从包里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打开，找到了某个PPT文档，向两人详细介绍道。
十几分钟后，江飞宇把PPT介绍完，陈大nian跟哥哥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表达的意思很明确：如果真像对方说的这么好，有搞头，必须买下！
陈天骄：“江总，产品功能还是挺诱人的，不知道有没有体验版本让我们看一下系统效果，确认一下功能是否达到我们的预期？”
江飞宇：“完全没有问题，我电脑里面就有演示的demo，二位可以体验一下。”
陈天骄：“江总，您稍等片刻，我叫个技术人员过来看一下，他就住隔壁。”
江飞宇无所谓，陈大nian主动站起来，去隔壁房间叫人。
一分钟后，陈大nian带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
如果张冠鹏在这里的话，肯定能够认出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当初在咖啡馆跟自己交易外挂源代码那伙人中的技术人员——陈云。
说起来陈云进入盛大还跟江飞宇有点关系，当初谢广封和汪明远买到江飞宇手上所有的外挂源代码后，确实风光了一段时间。
当时，由于韩国游戏公司那边反应迟钝，一直扯皮拖了2个多月才把第一版的游戏补丁开发出来，加上后面修补的个把月，时间就过去了3个多月。
在这3个多月的时间内，谢广封和汪明远手上的外挂版本成了一只下“金蛋的母鸡”，当时整个外挂市场上百分之70的交易量都是从他们手中输出的，那段时间内先锋工作室依靠卖传奇游戏的外挂可是挣了大笔钱。
不过，好运终有时尽，等韩国游戏公司把所有的补丁开发完后，谢广封和汪明远手上的初版外挂就逐渐失效了。
第二百九十一章 被识破了
由于江飞宇使用了不同于这个时代的编码规则，还故意混合使用变量命名规范，一些核心代码如果没有编码注释，连江飞宇自己本人都搞不懂，更别说外人了。
这导致陈云等技术人员只能在初始版本的源代码上修改，却无法在原基础上做二次开发升级。
正所谓“成也风云，败也风云”，谢广封等人走捷径，从江飞宇手中买到了效果更佳的外挂版本，那3个多月他们都忙着挣大钱，哪里还顾得上自己开发，这也导致他们自己的外挂开发工作停滞不前，很快就被其他同行超越。
人家其他同行看他们拼命捞钱也眼红啊！加班加点，拼命地研发新的外挂版本，不超越才怪呢！
等他们意识到危机，想出大价钱请江飞宇升级外挂的时候，却再也联系不上江飞宇或者是张冠鹏任何一个。
交易结束后，江飞宇就让张冠鹏把当初用来交易的手机卡都销毁，江飞宇注册来交易的那个QQ号也再也没有登录过，他们能联系地上才有鬼。
本来谢广封还想投入成本，继续研发自己的外挂，不过他的合伙人汪明远决定见好就收、及早上岸，他不想一直游走在这种灰色的地带。
最终，谢广封还是听从了汪明远的建议，今年3月份，两人解散了先锋工作室，陈云这帮技术人员也被遣散，两人拿着挣来的钱投资了别的行业。
不过，先锋工作室在那段时间毕竟闯出了名声，这边刚解散，那边陈天骄就把他们的技术团队打包收编了。
收编之后才发现外挂的开发者另有其人，不过当时人都招进来了，陈天骄这点气量还是有的，把人员打散加入了公司的研发部门，陈云这个技术负责人还凭实力，在新公司混了个技术主管的职位。
这次，互联网产业峰会，陈天骄特意带了陈云过来，可是大有深意。
陈天骄：“陈云，小陈总都跟你说吧，叫你过来干嘛？”
陈云：“陈总，小陈总都跟我说了，我知道的！”
陈天骄：“行，那你坐下，好好跟江总请教一下，别看人家江总年轻，他可是位技术高手！”
江飞宇把自己电脑屏幕转到对方（陈云）的面前，一边详细地演示系统功能，一边不断解答对方提出的技术问题。
陈天骄两兄弟也坐在一旁，认真地观看江飞宇演示和讲解。
讲解了十几分钟，江飞宇发现陈云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个智能客服系统的功能上，变着法向自己请教技术问题。
江飞宇也没那么小气，难得碰上个好学的技术宅，只要不是太复杂的，江飞宇都耐心解答了。
半个小时后，江飞宇讲得口干舌燥，在一边喝茶休息，陈云还在不断吸收刚才江飞宇指导的内容。
“陈云，系统功能怎么样？”
陈天骄出言问道，系统功能他刚才也体验过了，现在不过是从技术角度再确认一遍。
陈云兴奋地说道：“陈总，他们的人工智能技术太先进了，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居然可以从代码层面让机器深度学习，自我进化，真的太棒了。”
很快陈云就意识到自己有点答非所问，快速补充道：“陈总，虽然技术原理我也是半知半解，不过我判断的能力还在，系统在技术层面上实现完全没问题，这确实是款成熟的产品。”
陈天骄向江飞宇开心地说道：“江总，产品不错，我们要一套，你开个价吧！”
“100万元人民币的含税价，我们公司提供2年的维保服务，维保期内有新的系统版本，可以免费给你们升级。”
江飞宇报了一个不算高的价格，这次卖给盛大的智能客服系统是个标准化的产品，跟卖给公安部的定制化开发产品区别还是很大的，价格上肯定要少很多。
陈天骄：“成，既然江总这么有诚意，我就不还价了，回头我派人去贵公司商讨具体的合作细节。”
江飞宇站起来，说道：“谢谢二位陈总选择我们，预祝我们两家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江飞宇分别跟两人握手道别，陈天骄亲自把江飞宇送到了门口。
陈天骄返回屋内，向陈云问道：“陈云，是他吗？”
陈云：“老板，跟我们交易源代码的不是他。不过，当时跟我们交易的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没有露面，很有可能另外一个就是他。哪怕，交易的另外一个人不是他，外挂代码也肯定是出自他之手。”
陈天骄问道：“你如何这般肯定？”
陈云：“我解析了他们网管精灵的源代码，刚才又看了智能客服系统的代码，编码风格太像了，完全就是出自一个人之手，不会有错的。”
陈道：“陈云，这件事，以后你就烂在肚子里，记住不要跟任何人提起，知道吗？”
陈云：“陈总，您放心，我会守口如瓶的。”
陈天骄：“你先回房间吧，我跟小陈总还有点事。”
陈云：“陈总，我......”
陈天骄：“怎么了？还有事吗？”
陈云：“陈总，我想提离职。”
陈天骄有点意外地看着对方，问道：“在公司待得不习惯，还是对工资不满意？”
陈云：“陈总，都不是，我很感谢您，这段时间对我的关照。其实，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我也发现自己的技术实力有限，现在不过是在吃老本罢了！现在的工作并不能让我的技术能力得到成长，干不了几年我就会被淘汰的。经过这次的接触，我能够肯定江总是一位甩我几条街的技术高手，而飞宇科技确实有很多先进的技术，我想只有我加入其中，人家才会愿意教我。”
陈天骄沉思了片刻，说道：“行吧，人各有志，回去后你就找人事办理离职手续。我会跟孟说，让他安排人跟你做工作交接，你应该不差这几天吧？”
陈云：“太感谢陈总您了，您放心，我肯定会做好交接工作再走，不会耽误公司的事情的。”
陈天骄点点头，让他先回房间，陈云再次感谢后，走出了房间。
第二百九十二章 陈云的加入
陈大nian疑惑的问道：“哥，你就不担心陈云把事情告诉江飞宇吗？”
陈天骄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担心，我就是要借陈云的口告诉他，这件事本来就是他理亏，变相地说，他的创业资金还是我们赞助的呢！”
陈大nian略微一思索，就领悟过来，说道：“哥，你是要让对方感觉对我们有所亏欠，让对方欠我们一个人情？”
陈天骄向弟弟投了一个赞赏的眼神，显然陈大nian猜中他的心思了。
陈天骄：“小弟，有些事情不用说破，江飞宇是一位值得结交的朋友，我能够感觉得到，他是个做事有底线的人，而且懂得感恩，对方把费率开得这么低，未必没有这方面的因素在内。”
陈大nian：“哥，我懂了！”
讲真的，江飞宇完全把盛大当成了“暴发户”，当初开发外挂薅了人家的羊毛，薅就薅了，内疚什么的，完全不存在的。
我凭自己的本事吃饭，凭什么要对你感恩，除非是对方自动给予的，否则都算不上什么恩惠。
1.5个点的费率，本来就是江飞宇给支付bao定的对外统一价，最多以后给盛大的服务好一点。
按照江飞宇的性格，他可以对弱者抱有同情心，对于富者，该宰还是得宰。
......
另外一边，江飞宇在10楼刚等到电梯，陈云小跑走过来，局促不安地问道：“江总，方便打扰您一下吗？”
江飞宇以为是陈天骄让他过来问什么产品问题，说道：“可以啊！陈总让你来问的吗？还有什么问题不清楚的？”
陈云赶紧解释道：“江总，不是陈总叫我过来，仅仅是我本人想跟您谈谈。”
江飞宇也没当回事，以为他还想请假技术问题，江飞宇对陈云这个好学的技术宅还是挺有好感的。
江飞宇看了一下手表，才中午一点，距离下午的会议开始还有个把小时，时间完全充足，说道：“行，我们找个地方聊吧！”
陈云提议道：“江总，不如去我房间吧？”
江飞宇：“好，你带路吧！”
陈云房间内，江飞宇在软椅上坐下，陈云洗了一个陶瓷杯，给江飞宇到了一杯热水。
江飞宇：“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说了！”
陈云：“江总，其实我在进入盛大之前，曾经短暂供职于先锋工作室，这家工作室主要是开发传奇游戏的外挂，工作室的老板有两人，一个叫谢广封，QQ网名叫‘风中凌乱’......”
听到“风中凌乱”这个网名的时候，江飞宇拿水杯的手抖了一下，他已经预感到陈云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陈云：“我曾经解析过你们网吧管理系统的源代码，刚才又看了智能客服系统的源代码，虽然代码不一样，不过这种带有技术人员个人风格的编码方式，我能够百分之百的确定当时谢广封买到的那版外挂，肯定是出自你之手。我甚至能够猜到，当时在场和我们交易的人中，另外一个没有露面的人，应该就是江总您本人。”
果然，江飞宇的不好预感灵验了，千算万算，自己抹掉了所有的外部痕迹，没想到最大的破绽在自己身上。
江飞宇问道：“这件事，陈总知道吗？”
陈云：“陈总是知道的，这次峰会他把我带上，主要就是确认是否就是您。”
江飞宇：“那，你这是......”
陈云：“不，不，我的行为跟陈总完全没有关系，其实，就在刚才，我已经向陈总提了离职，他也批了，等回去我把手头的工作交接完，我本人跟盛大就没有任何联系了。”
这下江飞宇就更加迷糊了，问道：“你这是为何？”
陈云解释道：“我跟着陈总来帝都，确认您是否就是当初开发游戏外挂的人，这是因为陈总是我的老板，我无法拒绝。而辞职却是我的个人行为，我辞职完全是因为我想加入飞宇科技。”
江飞宇：“你为什么想加入飞宇科技？”
陈云：“说来不怕江总您笑话，原来我们先锋工作室十来个技术人员，研究了3个多月，也没能搞懂外挂的源代码，那个时候起，我就萌发了向您请教的念头，不过一直找不到您本人，后来通过网吧管理系统，我对飞宇科技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了解得越多，我对你们公司所拥有的技术就越渴望。我想，只有供职于贵公司，我才能有机会学到这些技术。而且，我觉得既然要加入飞宇科技，还是要坦诚一点，所以我才把这个小秘密当着您的面说出来。”
陈云的这番话倒是挺让江飞宇感到意外的，他试探地问道：“这样一点把握都没有就辞职了，你就不担心我们飞宇科技不要你吗？”
陈云：“没啥可担心的，我虽然技术实力一般，做个普通的技术人员加入还是有点把握的，我之前也浏览过你们的官网，看过上面研发主管的招聘要求，我各方面还是能胜任的。来帝都前，我还特意打你们前台的电话，跟人事聊了入职的想法，后面研发部一位同样姓陈的领导，电话面试了我，他说我可以定个时间去公司复试。如果这次没有碰到您，我本来也打算周一抽空去复试一下。”
江飞宇笑道：“看来你准备得还挺充分，如果我告诉你，未来两三年你们盛大运营的传奇游戏会成为‘吸金怪兽’，盛大能凭借此上市，作为元老级员工估计都能分润一笔，你后悔吗？”
陈云：“公司挣再多钱，那也是老板的，我们普通员工也分润不了多少。而且我认为盛大作为一家互联网公司，没有核心的技术积累，连运营的游戏也是代理的，恐怕难以持久，每年有如此多的游戏面世，游戏玩家总有一天会玩腻传奇的。相比于暂时的小富即安，我更希望能够在职业生涯中获得成长，提升自己的能力。”
江飞宇站起来，伸手说道：“恭喜你，提前通过了复试！”
陈云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激动地握住江飞宇的手，感谢道：“太谢谢您了，江总！”
第二百九十三章 工具和人的思考
江飞宇：“是你的真诚和进取心打动了我，我们飞宇科技欢迎你这种有上进心的年轻人加入。”
陈云：“也要感谢江总您对我的认可。”
江飞宇：“我回头跟人事交代一下，等你办完那边的交接，就过来入职吧！对了，你过来帝都有安顿的地方吗？我让人事帮你提前物色一下房子。”
陈云：“江总，不用麻烦了，我在帝都有同学，可以先住同学那里，后面再自己找房子。”
江飞宇：“行，那我先下去了，期待你的加入。”
陈云：“江总，我送您。”
江飞宇也就没有推辞，陈云一直把他送到了电梯口。
电梯里，江飞宇欣喜的是收获了一个可造之材，对于陈天骄的那点小心思完全不放在心上，一点人情而已，以后还了就是。
陈天骄是一个典型的商人，他看重的是合作伙伴的选择，人情往来，人脉关系的打造。
而江飞宇完全是一个生产型的企业家，他很清楚人才对科技型企业的重要性。
飞宇科技现在的技术优势完全来源于江飞宇上辈子的积累，严格来说江飞宇并不是那种科研型的技术人员，他肚子里面的干货总有用完的一天。
对于科技型企业来说，必须有源源不断的“造血能力”。
而“造血能力”依赖于两个方面：一方面来源于研发资金的持续投入；另一方面则依赖于人才。
江飞宇一边不断把脑海中的技术理论变成公司的技术积累，抢占制高点；另一方面也在储备自己的人才体系。
陈琪宏、曹文萱、俞洪博、陈云这几个，都算是江飞宇未来打造的人才体系中的“支柱型选手”，如果把范围扩大到飞宇科技和宇依科技的普通员工，还有更多的“种子选手”可以挖掘。
人才不光要培养，你还要留得住人才，否则就是帮别人培养，一个企业要想留住人才，无非就是福利待遇、个人追求、上升空间、尊重、荣誉等需求，这些都要考虑到，马斯洛需求理论对此有明确的分析。
飞宇科技作为一家规模还不算大的创业公司，目前处于上升期，能为员工提供的上升空间也足够大。
未来江飞宇会着重从工资、奖金、股票分红、员工公寓、通勤班车、工作环境、团聚旅游、企业文化、户口落户等方面，提高员工的福利待遇和对企业的归属感。
而这一切都要建立在一个公平的机制上，按照入职年限、职级、能力、贡献等因素计算一个员工应得的报酬。
等以后公司的规模扩大后，江飞宇会在集团本级建立员工薪酬福利委员会，福利待遇根据公司上一年度的经营情况来定“饼”的大小，不过怎么分“饼”，应该接受普通员工的监督，分配的过程足够透明，员工才有“主人翁”的责任感。
距离会议开始还有半个小时左右，江飞宇在二楼找了个人少的会客厅，背靠软椅躺一会。
“江总，会议差不多开始了，走咯！”
迷迷糊糊睡了一会，一个男人的声音把江飞宇叫醒，江飞宇看了一下手表，13点45分了。
江飞宇向对方说了声“谢谢”，起身向厕所走去，解决个人问题，顺便洗了把脸清醒一下。
回到座位坐下，老李问道：“中午吃完饭，就看到你跟盛da的陈总走了，又去谈合作了？”
江飞宇淡淡地说道：“恩，谈了笔小生意，不值一提。”
老李：“盛da现在可是日进斗金，小生意还能让陈总亲自出面找你谈？”
江飞宇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细谈，问道：“现在游戏可是大火，老哥不打算参一脚？”
老李：“算了吧！我又不是老丁，什么行业挣钱都敢参上一脚，还是做我自己擅长的搜索引擎吧！而且我们百渡资金也没那么宽裕，不能像你们一样，几条战线开战。”
江飞宇笑而不语，话说老丁这个人眼光不错，想法也很大胆，2009年的时候，他一个混IT界的就敢跨界去养猪，着实惊呆了外人的下巴。
下午的会议很快就开始，几位特邀专家从技术层面对整个互联网的发展进行了深入讲解。
其中，一位叫韩伯让的专家，提出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观点：互联网是否让人类的思维方式固化？
抛开那些纯粹提供娱乐的应用平台不说，从一定意义上来讲，我们可以把互联网比作一个巨大的知识库，里面提供了包罗万象的知识，而且它具有面向任何人、随时随地开放、快速便捷查询的特性，使用者可以随时随地找到自己所需要的知识或信息。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这种便捷性确实加速了知识的传递，但是也让人变得懒惰，我们习惯于不懂就去查询，也不再去死记硬背，思考的时间变少了，知识不再是存储在大脑，人开始变得依赖互联网这种外力。
“韩教授，那您本人是赞成这种观点，还是不赞成这种观点？”台下的一个企业代表举手提问。
韩伯让：“首先，可以肯定地说，互联网带来的好处和负面影响都是客观存在的，互联网带来的好处我就不多说了，各位都是这一行的从业者，每个人都能列举出一大堆好处。”
“其次，互联网作为一种信息传播的媒介手段，它本身没有道德价值评判和思维驱使能力，我认为互联网的传播对人类思维方式影响的核心，不在于互联网本身，而在于互联网使用的主体——人。人才是那个需要学会如何自我节制，调节适应对信息的欲望，实现自我完善与自我控制的对象。”
提问的企业代表补充道：“可否理解为，就好比“枪”存在的作用这个悖论，它即能杀人，也能救人。”
韩伯让：“这位朋友比喻得很恰当，咱们一分为二地分析，互联网对人类的思维能力的影响，无论是正面还是负面的影响，这本身就说明人类具有不断反省的能力。从人类产生思维以来，这种辩证思考的能力使得人类能够趋利避害，学会自我调节与自我完善。这里我们又引申出另外一个话题：如果把互联网比作一个工具的话，我们应该思考怎么去管理互联网的使用者——人，让人享受互联网带来的好处，而减少受它带来的负面影响。”
第二百九十四章 行业报告
刚才提问的企业代表，继续问道：“韩教授，那我们应该如何规避互联网带来的的负面影响。”
韩伯让：“互联网的产生和快速普及，已经催生了一个虚拟的公共领域，这个公共领域则是此前行政管理和市场管理没有涉及到的空白。我个人认为，应该从社会管理的层面进行创新，纳入政府管理的范畴，制定新的管理措施来应对互联网带来的负面影响。从最根本上来说，互联网的问题不在于互联网本身，而在于创造并使用互联网的人类......”
台下的江飞宇逐渐听出了一点不对味，他向老李问道：“老哥，你有没有感觉......感觉哪里......”
老李见怪不怪，说道：“你是想说提问的这个家伙像一个托，对吧？”
江飞宇确实觉得这韩教授跟这个提问的代表，配合地有那么一点默契的味道。
老李：“提问的这个家伙是中裕科技的副总经理孔剑波，中裕科技的控股公司则是某国字头的公司，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原来如此！”江飞宇暗道一声。
这相当于官方给民众放出来的信号：互联网是可以发展的，前提是要在政府监管范围内，无论是网民还是互联网企业，都应该在政府的监管下行事。
老李：“反过来想，这也是好事，起码证明官方是支持整个互联网的发展的。”
简单休息10分钟后，会议还在继续，接下来是江飞宇早上碰到的严律行、方景山两位专家发言。
投影仪的灯光投在布幕上，严律行的报告也映入众人眼中。
接下来，严律行的报告从国内互联网的发展讲起。
自1994年4月20日，我国通过美国Sprint公司连入一条****K的国际网络专线，成为全球第77个有网络的国家。
至今，不过7、8年的时间，中国的互联网产业经历了从无到有，从刚开始的几万网民，到现在拥有世界排名第二的网民数量；从刚开始的几十万元的市场规模，到现在近800多亿的市场规模。
中国互联网产业一路高歌猛进，不到10年的时间，我们走过了欧美国家几十年的历程，这是勤劳、聪慧的中国人民创造的经济奇迹。
紧接着，严律行从国内经济发展速度、人均收入水平、网络覆盖率、电脑普及速度、政策导向等方面，预测了未来几年内国内互联网的业务规模。
根据他的预测，到2005年，中国的网民数量将会在现有的基础上翻一倍，达到9400万左右，到2006年第二季度，将会突破1亿大关。
严律行这位社科院的专家还是挺有水平的，他预测的数据算是比较准的了，江飞宇作为过来人，他可是知道2005年中国的网民数量就超过了1亿大关。
严律行预测到2005年，中国互联网市场总体规模达到1045.6亿元，其中软件市场总体规模415.6亿元，互联网服务市场规模630亿元，整体市场规模将保持每年16.5%的速度增长。
这份预测报告，给了所有的互联网从业者巨大的信心，蛋糕很大，能分多少，就各凭本事了。
方景山的报告则是对整个互联网产业的研究，他对整个互联网行业进行了分类，大概可以分为4个大类板块：
第一，基础信息服务类
1、新闻资讯服务，简单来说就是将新闻资讯、知识信息通过网页的方式，供网民来浏览。官方网媒，如“央”字头的和其他地方新闻媒体网站。综合性的新闻资讯平台：例如网易、搜狐、**。
2、信息搜索类，主要为网民用户提供主动的信息搜索，如中文上网服务的3721，中文搜索引擎百渡，外网的google。
3、邮箱，说起来邮箱也是国内互联网界最早期的应用了，例如网易邮箱、foxmail邮箱。
4、信息聚合，这一块不同于信息的主动搜索，而是把用户常用的信息网站聚合汇总，并根据类别进行分类索引，方便人们的使用，例如飞宇科技的dao126、hao123。
第二，商务应用类
1、企业信息化服务系统，如飞宇科技的网吧管理系统，为公安等政府行业开发的定制系统等，以及我国引进的MRPII、ERP等软件。
2、电子商务网站，主要的作用就是匹配买家与卖家之间的供需关系，如：当当网、易趣、8848.***、目前阿里的B2B网站等。
3、网络招聘服务，将线下招聘搬到了网上，为企业和个人提供相互的选择，如：Alliance（智联招聘前身）、前程无忧网。
4、IT服务提供商，为别的公司提供IT信息、咨询、策划等服务的周边服务提供商，如江飞宇今天刚认识的邹玉关所属的灵犀网络。
5、其他行业，国内唯一一家的慈善平台阳光-筹，飞宇科技的支付bao，刚成立一个多月的qi点网络小说平台等。
第三、社交娱乐版块
1、即时通讯，即时通讯应该算是互联网最早出现的时候就产生的需求，电子邮箱只能解决非即时消息需求，而即时通讯软件的一经出现则迅速占领市场，如：鹅厂的Q-Q，飞宇科技的飞信，这两家用户规模都是千万级别的。
2、在线音乐网站，一家独大的飞宇音乐，以及其他如九天音乐等小音乐平台。
3、在线社区，各大BBS论坛等，这些就比较多了。
4、网络游戏，2002年的网络游戏也不少了，以联众、边锋、网易、**为首的游戏公司，目前就运营了众多代理或者自己开发的网络游戏，最火的不用说了，**运营的传奇游戏，已经成为了现象级的游戏。
第四、以各类政府单位、企事业单位为代表的官网，此类网站多如牛毛，这里就不详细列举了。
根据方景山的报告，互联网以其包容性、开放性、即时性、便捷性等特性，极大地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并以一种变革性的力量在改变传统行业的经营模式，不断催生出新的服务应用平台，未来互联网跟人的日常生活、工作将更加密不可分。
第二百九十五章 晚宴
第一天的会议很快就结束，所有参会代表，在主办方的安排一下，移步到3楼的宴会厅。
3楼的宴会厅，已经摆好了20多张圆桌，每张桌子的中央摆放了桌号和本桌的宾客名单。
江飞宇在进入宴会厅签到的时候，领到了自己的桌号——4号桌。
“江老弟，你几号桌？”老李凑过来问道。
江飞宇：“4号，你呢？”
老李笑道：“跟你一样，也是4号，我一猜咱俩应该还是一桌。”
江飞宇：“这个有什么讲究吗？难道是按照会场的桌位排的？”
老李：“也不尽然，一般来说遵照身份地位来排，同一个地方来的尽量拆分，同行竞争对手的会分开，有公开矛盾的也会分开，诸如此类，比如你跟鹅厂的代表就不会分在一桌。”
江飞宇：“受教了。”
两人找到4号桌，挨着坐下，此时4号桌已经坐了几个人，包括新lang的王总、易趣的邵总、瀛海威的冯总。
然后又陆续坐下5个人，包括陈天骄、陈大nian两兄弟、金山的求伯jun，以及2个其他公司的老板/老总，一桌子10个相互寒暄,有早上还没交换过名片的，又交换了一轮。
江飞宇扫视了一圈，小马哥和张-志冬好像被分在离着不远的5号桌，跟老马和老丁一桌。
“江老弟，你干红的，还是白的？”一旁的老李问道，他正在挨个拿桌子上的酒端详。
江飞宇：“红的吧！”
金山的求伯jun开玩笑道：“江总是干大生意的人，喝红的，有点小家子气了吧！”
江飞宇笑道：“求总，你就放过我吧！我这小身板酒量还没练出来，可不能跟你们几位老江湖比。”
江飞宇上辈子倒是挺能喝的，不过那都是经年累月练出来的酒量，现在的他还没什么机会练，那种装红酒的高脚杯，他的量也就2-3杯而已。
“江老弟明天上午还要发言，这次就放过他吧！”老李出来给江飞宇解围。
陈大nian借着江飞宇挑的头，赶紧出声道：“我酒量也不太行，我跟江总一样喝红的吧！”
求伯jun转而向冯誉光问道：“冯总，你明天第一个发言，不会也喝红的吧？”
冯誉光拍着胸脯应道：“求总，你放心，我是山东人，一两斤白的不在话下，今晚陪你尽兴为止。”
好在，这种官方举办的晚宴，提供的都是那种丁点大的装白酒的酒杯，酒量在的人，喝上几十杯也不到一斤的量。
借着这个话题，在座的一帮子人就把话题引到酒上面来了，都是一群老酒鬼，整桌子10个人，也就江飞宇和陈大nian两个后生仔酒量最小。
然后，又把话题聊到今年挣钱的生意上，不出意外，陈天骄两兄弟又成立话题的中心，在座的都好奇传奇游戏到底有多挣钱。
不过，陈天骄嘴巴严的很，几个人轮番上阵都没挖出来什么，江飞宇自己猜测他们盛da现在每个月营收应该过千万，具体多少千万就不好猜咯。
趁着其他人闲聊，江飞宇向老李问道：“老哥，你有没有美国那边的关系？帮忙介绍个代理注册专利的机构，我们公司有些专利需要在美国注册，又不方便派人去。”
老李：“要注册的专利有多少？”
江飞宇：“大概20多项吧！都是一些软件技术类专利，还有十来项商标要注册。”
“成，我给你个联系方式，回头你自己联系一下，这是Trader.CD公司帝都办事处负责人 kevin·唐的电话，你联系他的时候报我的名字，他们公司有一块业务是提供代理专利注册。”
老李从自己手机通讯录中，翻出一个手机号给江飞宇，江飞宇在自己的手机里面记下。
江飞宇：“收费是怎样的？”
老李：“好像是一项专利几百美元吧！具体得你跟他们谈了。”
江飞宇：“谢谢老哥！”
老李：“多大点事，客气啥！”
很快，随着吴敏超带着一群主办方的大小领导和专家入席，宴席正式开始，酒店服务员一个接一个端着菜上桌，菜品规格都挺高的。
桌子上的酒杯很快被满上，江飞宇给自己的红酒杯倒了四分之一左右的量。
求伯jun提议道：“来，让我们举杯，一起走一个。”
“干杯！”
“干杯！”
......
众人举杯碰在一起。
江飞宇端起筷子，跟桌子上的菜“干了起来”，他是真的饿了，先吃点垫垫底。
酒过三巡，吴敏超跟贺姓处长过来敬酒。
吴敏超：“招待不周啊！大家今晚吃好、喝好，不过不要贪杯哦，明天还有一天的会议。”
求伯jun：“吴司，您太客气了，五星级酒店的菜，还有这么多好酒，这条件都快赶得上国宴了。”
其他人赶紧附和。
吴敏超：“来，我跟贺处长敬各位一杯。”
“干杯！”
众人举起杯子，跟吴敏超和贺处长碰了一杯。
吴敏超：“行，你们慢慢吃，我和贺处长去下一桌了。”
众人起身相送。
又过了一会，江飞宇和其他人一样，起身去其他桌敬酒，反正打头那十来桌江飞宇都得走一圈。
中国的酒桌文化就这样，上了酒桌，不是你敬人家，就是人家敬你，不喝还不行。
喝了一圈下来，把江飞宇是喝蒙圈了，他也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加起来起码有一瓶红酒打底吧！
中途还去卫生间吐了一次，后面干脆趴在桌子上装死吧，这下没有人再来敬他了。
到了差不多8点半，与会的宾客才陆续散去。
江飞宇跟同桌的其他人说了一声，拿起自己的电脑包，有点脚步踉跄地向电梯口走去。
“江老弟，你行不行啊！我叫人把你送回去。”老李这货还没醉，走过来问道。
江飞宇说道：“没事，我的司机在楼下，他送我回去。”
老李：“那行，我就不管你了，自己回去醒醒酒，明天别迟到。”
江飞宇赶紧摆手，示意自己能搞定。
电梯里，江飞宇打了个电话给曾广茂，让他开车到酒店门口接自己。
其实，刚开始江飞宇被灌了7、8分醉，后面吐了一些，又趴在桌子上休息了个把小时，这个时候酒醒了一半。
不装醉一些，就怕其他酒鬼继续灌自己，纯属小聪明保自己的“狗命”。
第二百九十六章 牵挂
江飞宇刚走出来，就看到了停在酒店门口的黑色商务车，以及车门前那个熟悉的身影。
一袭米白色的连衣裙，秀发和裙摆随着晚风微微扬起，专注地看着江飞宇，眼里满满都是关切，不是李婉依，还能有谁！
江飞宇：“亲爱的，你怎么来？”
李婉依温柔地说道：“我怕你喝醉了，没人照顾你，我过来接你。”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瞬间击垮了江飞宇的心里防线。
记得有人说过，男人是船，女人是港湾，男人在外拼搏累了，总要回到港湾修缮一下，补充一下补给，等待再一次启航。
一条“船”可能在无数个港湾临时停泊，真正只为你开放的港湾只有一个。
江飞宇几步跑上去，紧紧地抱住眼前爱人，此刻他什么也不想说，只想就这样抱住她，用心感受此刻的温馨。
良久，李婉依说道：“好了，我们回去吧！”
江飞宇：“恩。”
李婉依接过江飞宇手上的电脑包，两个人坐到商务车的后排，车子缓缓加速，驶出酒店。
车上，见江飞宇有些难受，李婉依问道：“怎么了，难受吗？”
江飞宇揉着头，应道：“醉酒后的状态，头有些痛。”
李婉依：“你躺下来，我帮你揉一下。”
江飞宇顺从地把头枕在李婉依的腿上，李婉依用手轻柔他两侧的太阳穴，帮他缓解疼痛。
李婉依：“好点了吗？”
江飞宇：“恩。”
揉了一会，稍微缓解了一下头疼，江飞宇问道：“你等了多久了？怎么没告诉我。”
李婉依：“等了有30多分钟吧！我怕影响你应酬，就没跟你说。”
江飞宇：“你怎么过来的？”
李婉依知道他担心什么，解释道：“我让莉莉开车送我过来的，到了酒店后，我就让莉莉开车先回去了。”
不是一个人坐公交车来的就行，江飞宇也是担心她的安全，大晚上一个漂亮女孩出门，多少有点不安全。
曾广茂回过头来说道：“老板，我证明，你出来前十几分钟，莉莉才开车回去，她还踹了我一脚，现在还疼着呢！”
江飞宇问道：“肯定又是你出言得罪她了，话说你是不是喜欢她呀？”
“我看他八成是喜欢上莉莉了。”李婉依接着补了一刀。
曾广茂：“那老板，你说我有希望吗？你的室友都说你是情感大师，老板你帮我分析一下。”
就蒙莉莉那种冷冰冰的性格，江飞宇哪里摸得透，只能含糊道：“也不是没有希望，继续努力吧！时间久了说不定就能感动她了！”
曾广茂一张黑脸皱成了苦瓜脸，说了等于没说。
李婉依向江飞宇问道：“今天参加峰会怎么样？”
“还好吧，峰会主办方领导跟我二师兄是老同事，对我还挺照顾的，我今天在峰会上还谈了两笔合同，跟易趣达成了半年期的广告投放，100万卖了一套智能客服系统给盛da，他们还要用我们的支付bao做游戏点卡的线上销售渠道......还见到了很多互联网的同行，有百渡的老李，他想用百渡的股份换我们的dao126网站，网易的老丁是个憨厚的胖子，阿里的老马......”
江飞宇絮絮叨叨地跟李婉依讲述他今天的合作成果，以及所见所闻。
李婉依不时地应他几句，对她来说，这些趣闻吸引不了她半点注意力，她此刻的心思完全放在江飞宇的身上。
说着说着，江飞宇就这样枕在李婉依的腿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李婉依继续轻轻地帮他揉按太阳穴。
半小时后，商务车停在江飞宇出租屋的楼下。
“亲爱的，我们到了。”李婉依轻声唤醒江飞宇。
江飞宇坐起来，问道：“这么快就到了吗？我睡了多久？”
李婉依：“你上车没多久就睡着了，有半个小时了吧。”
“恩，我们上去吧！”江飞宇拿起自己的电脑包，率先走下车，睡了半个小时，他这个时候酒醒的差不多了。
“哎呀。”
李婉依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幸好江飞宇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江飞宇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腿有点麻！”李婉依歉意地说道。
江飞宇暗骂自己是个猪脑子，枕在人家腿上睡了半小时，能不麻吗！
“我给你揉一下。”江飞宇直接蹲下，帮她揉一下活血。
揉了一会，江飞宇问道：“好点了吗？你试一下，走两步。”
江飞宇扶着她试走了两步，还是有些迈不开腿。
江飞宇直接弯腰说道：“上来吧，我背你上去吧！”
李婉依：“算了，我再休息一会就能走了，你还醉着酒呢。”
江飞宇：“没事，上来吧，睡了半小时，酒完全醒了。你这么轻，背你不再话下。”
李婉依还是有点迟疑，江飞宇催促了一番，李婉依接过江飞宇手中的电脑包，顺从地趴在他的背上。
“广茂，你先回去吧！明早准时来接我。”江飞宇扭头跟车里的曾广茂吩咐了一句。
“好的，老板！”
曾广茂目送两人进了楼道后，这才开车离去。
刚爬了两层楼，江飞宇就有点气喘吁吁了，他这小身板还真是缺乏锻炼。
伏在背上的李婉依，心疼地说道：“你还是放我下来吧！怪累的。”
江飞宇：“没事，就剩两层了，再说我平时缺乏锻炼，正好锻炼一下。”
好在只剩下两层，江飞宇咬咬牙，艰难地爬到了5楼，刚把李婉依放下来，就只能扶着墙喘气了。
李婉依心疼道：“叫你不要逞强了，你不听！”
“没事，背自己老婆不累。”江飞宇摆摆手，强充胖子。
李婉依脸上闪过一抹红晕，娇羞道：“谁是你的老婆了，不要脸。”
江飞宇得意地笑道：“嘿嘿，早晚都是，你等着，等我满22周岁了，第一时间拉你去民政局，先把证给领了，婚礼后补。”
“等你满22周岁再说！”李婉依言不由衷，辩驳了一句，嘴上没承认，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从包里拿出钥匙打开房门。
“咳咳......”
一位下楼丢垃圾的阿姨路过，假装咳嗽，提醒两人注意公共场合，估计被两人的“虎狼之词”惊到了，路过两人身边的时候，那种异样的眼神，看得江飞宇这种“老油条”都尴尬不已。
李婉依闹了个大红脸，赶紧拉住江飞宇进屋。
“都怪你，老不正经了。”李婉依一边脱鞋，一边埋怨了一句。
“既然你都说我不正经了，那我就不正经给你看。”
江飞宇还没说完，就抱起李婉依往房间里面去，只留下李婉依的惊呼声。
第二百九十七章 堂哥的破事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主卧的床上，李婉依按住了江飞宇使坏的手，说道：“好像有人敲门，你去看一下吧。”
江飞宇搂着李婉依使坏，根本就不想起来，随口说道：“可能是敲隔壁家的门吧！知道我们住这里的没几个人，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来呢！”
李婉依：“真的是敲我们的门，你去看一下吧！乖！”
江飞宇不情不愿地穿好拖鞋走出来，大好兴致被这个“不速之客”给打断了，他此刻都想骂人了。
稳妥起见，江飞宇透过门上的猫眼孔向门外看去，映入眼中的是堂哥江晨东的身影。
李婉依走出来问道：“谁啊？”
江飞宇回道：“我堂哥，江晨东。”
江飞宇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半夜过来干嘛!只能先把门打开，让他进来。
“阿宇。”
“弟妹也在啊！”
江晨东走进来，向两人打了声招呼，一脸颓废样。
江飞宇把他迎到客厅坐下，问道：“堂哥，这么晚了，你特意跑过来有什么事吗？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面说？”
“堂哥，喝水！”李婉依看他满头大汗，给他倒了一杯水。
“谢谢，弟妹！”
江晨东咕咕喝完一杯水，才一脸苦相地说道：“我跟佩佩吵架了，没地方去，想找你开导一下。”
郑佩佩？江飞宇脑海中回忆了一下，那个只见过一面的江晨东女朋友，实在想不起她的模样了，不过，对方“心机女”的标签倒是在脑海里蛮深刻的。
江飞宇不以为意，劝道：“什么事吵架了？小情侣吵吵和和不是很正常的吗！听我的，回去道个歉，认个错，这事就翻篇了。”
“我......她......我们......”
江晨东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一句整话。
“我有点累了，先回房了，你们先聊。”李婉依看出来他有点不好意思说，离开回避了一下。
江飞宇：“说吧，你要是再不说，就烂在自己肚子里。”
江晨东：“其实，我们两个不是第一次吵架了，吵架的原因也如出一辙，她嫌我没本事，24岁了，还是个小网吧的店长，工作了好几年，屁点钱也没存到，也没房，以后结婚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江飞宇问道：“我说，你每个月5000多的工资，你这个收入可不比公司一般的管理层低了，钱都花哪里去了？我记得你不是花钱大手大脚的人。”
江晨东说道：“佩佩家里困难，2个弟弟都在上高中，我每个月工资有一部分补贴给她了。”
江飞宇眉头一皱，问道：“补贴了多少？”
“3千。”江晨东唯唯诺诺地竖起3根手指。
不用问了，其他的内容，江飞宇都能自己脑补出来了，问道：“她是不是还看不上咱们老家农村的房子，要求你在帝都有房子？”
“恩。”江晨东有点不好意思地点头。
刚开始听到江晨东每个月补贴郑佩佩3千的时候，江飞宇对江晨东还有点怒其不争，每个月补贴对方3千块，都得不到对方的感恩。
现在嘛！江飞宇反而释怀了，问题没有出在江晨东身上，这个郑佩佩明显不是“省油的灯”，堂哥的等级太低了，被人家拿捏得死死的。
而且，这个心机女明显没有什么耐心，江晨东有自己这个堂弟在，只要努力点，以后自己再怎么也会提携他一把，对方现在才交往几个月就嫌弃堂哥了，不是急功近利是什么！
江飞宇：“说吧，这次你们吵架的起因是什么？”
江晨东：“佩佩今天从公司的飞信群里知道，1号店的店长陈保国升职到总部当业务经理了，晚上回来后就一直跟我发牢骚，然后我们两个就吵起来了......”
“她是不是还说了我，我这个堂弟没提携你这个堂哥，反而提携外人升职了？”
江飞宇这话听不出任何情绪，江晨东却吓了一跳。
越是了解江飞宇名下公司有多厉害，江晨东在江飞宇这个堂弟面前越是没有底气，在社会上混得越久，他更加能够理解身份地位悬殊带来的差距。
想当初，他满心欢喜地跟着江飞宇出来闯荡，不过是认为堂弟开了一家小公司，自己这个堂哥再怎么也能帮他一把。
来了帝都之后才发现，自己的那点本事屁都不是，江飞宇这个堂弟已经成为一个需要自己仰望的存在了。
他跟江飞宇也只不过是近亲，还算不上直系亲人，小时候依靠亲戚关系建立起来的那点感情，在这巨大的社会地位差距下，还能剩多少？
他江晨东还有点自尊心，让他舔着脸去巴结江飞宇，他还做不出来，他隐约意识到，自己真这样做了，连最后一点亲戚的情分都丢了。
沉思了一会，江飞宇问道：“如果我不帮你，郑佩佩因此跟你分手，你会恨我吗？”
江晨东有些错愕，想了半响才不确定地说道：“我不知道，可能会吧！”
江飞宇劝道：“我知道，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可能听不进去，不过我还是得劝一下你。”
江晨东：“阿宇，你说吧！当初我跟你出来，我爸让我听你的。”
江飞宇：“郑佩佩喜欢的不是你，她当初选择你，不过是看重了你背后有我这么一个堂弟，她以为能够凭此关系攀高枝，结果她看错了，我这个堂弟对你不过尔尔，你有可能熬个三五年还是个小店长，她看清了你的潜力，对你失望了，她喜欢的不是你，而是钱，是权势。”
不得不说，江飞宇这话说得很毒，不过，江飞宇必须击破江晨东心里最后一丝幻想。
江晨东激动地站起来，争辩道：“阿宇，佩佩不是这样的人，她不是！”
“她是不是这样的人，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要自欺欺人了。”江飞宇同样不甘示弱，朝着江晨东吼道。
听到争吵声的李婉依出来劝道：“飞宇，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注意你说话的语气。”
“亲爱的，你回房间待着，我能解决，你放心，我会注意语气的。”江飞宇把李婉依劝回了房里。
第二百九十八章 路是自己选的
江飞宇看着陷入悲痛中的江晨东，继续劝道：“听我的，郑佩佩不适合你，她不是贤妻良母的类型，你们两个不会有好结果的，她也不会在你这棵树上‘吊’太久，人家要走，你也留不住。”
江晨东坚定地说道：“阿宇，我知道佩佩对钱有点盲目的追求，那都是由于她从小的生长环境导致的，她本性并不坏，你不知道她从小家里就穷，一年到头都吃不上一口肉，更别说有新衣服了，她对家人真的很好，高中一毕业就出来挣钱给两个弟弟读书，她刚到店里的时候，真的好节省，自己连一样肉菜都舍不得吃，就为了省点钱补贴家里，她真的不是为了钱六亲不认的那种女人。阿宇，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骗你。”
说到最后，江晨东都带哭腔了。
江飞宇劝慰道：“我相信她对自己家人很好，但是这种好，是建立在她和家人的血脉关系上的，这是十几年的亲情积累，说句不好听的，她未必把你当成亲人。你得明白，不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就代表你是她的亲人，她真的把你当成亲人了吗？你自己扪心自问。”
“不，她对我也很好的，每天下班回来即使很累了，她也会给我做饭，还会帮我洗衣服，她还给我买过鞋子......她。”
江晨东的声音戛然而止，好像除了这三样，他自己也列举不出来，其他郑佩佩对自己好的证明。
江飞宇根本不留情面，说道：“醒醒吧，你每个月花3千块钱，大把的人会给你做这些，包括跟你睡，你认为这就是爱情吗？她真的有把你放在心里吗？会为你着想，鼓励你上进？她给过你自尊吗？我不用问都能知道，你在她面前根本抬不起头来，你们两个不过是各取所需，临时搭伙过日子罢了！”
“不，她不是的，阿宇，她不是这种人.......她不是......”
江晨东徒然坐下，陷入悲泣中，只剩下喃喃自语。
江飞宇也坐下来，安慰道：“你会碰到比她更好的人，相信我，她真的要走，就让她去吧，好聚好散！”
江晨东恳请道：“阿宇，她是我的初恋，我不想放弃她！我真的想娶她！你帮帮我，好不好？”
江飞宇：“堂哥，我理解每个人对初恋的那份感情有多深，我们一生会碰到很多人，但不是每一个都适合自己。打个不恰当的比方，‘鞋’穿在自己脚上，只有自己知道是不是合脚，你不能因为那是你的第一双新鞋子，明知道不合脚，还舍不得换。”
江晨东：“阿宇，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如果不是自己喜欢的，哪怕再合脚，我也不想要。”
江飞宇：“可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连自己父母都无权干涉。但是，你要记住一点，我不是你的父母，我没有义务无条件地帮助你，公司有公司的规矩，我可以给你公平的机会，却不会因为咱俩是亲戚就坏了规矩。大伯和婶婶把你和堂姐养大不容易，他们二老现在年纪也大了，你自己也是个成年人了，你想要什么，都需要靠自己的努力，让他们两位老人晚年活得轻松点，成么？”
江晨东：“我......可是......”
江飞宇：“没有什么可是的，你现在才24岁，还年轻，你有什么资格不努力！平时不忙的时候，多读点书，学点东西充实一下自己，别整天就知道上网。公司未来几年会有很多晋升的机会，只要你工作努力，同样会给你公平晋升的机会，她如果真的爱你，不会连一两年都等不起吧！如果你觉得自己有本事，到外面能闯出一片天地也行，只要不干违法的事情，我都支持你，开个小店，做个小生意什么都成，就看你怎么选择了。”
江晨东无助地说道：“阿宇，我怕，我怕佩佩等不了这么久，我会失去她，我不想失去她。”
江飞宇：“堂哥，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应该明白这个世间有很多事情，是人力无法左右的。比如死亡，我们的父母终有一天会离我们而去，这是自然法则，我们阻止不了，在他们健在的时候，好好孝敬他们才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如果有一天，郑佩佩真的要走，证明她已经不属于你了，我们要学会放手，给自己留点体面，也不要阻挡别人追求自己的幸福，好吗？。”
江晨东呆坐在沙发上，揪着自己的头发，陷入了痛苦中。
等江飞宇上厕所出来，江晨东已经不辞而别了，江飞宇在厕所的时候，依稀听到关门的声音，也许那个时候他自己走了吧。
江飞宇叹了一口气，他此刻也有点烦躁，自己的重生正在逐渐改变越来越多人上辈子的命运。
对堂哥江晨东的影响无疑是朝着坏的那个方向改变，他此刻有点怀念前世那个温良淑德的堂嫂朱静了。
李婉依从主卧出来，问道：“你堂哥走了吗？”
江飞宇：“恩，他刚才走了。”
李婉依：“其实，提拔他一下，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江飞宇：“这不是帮他，而是害他。郑佩佩在他身上只会索取，没有爱，他们这种感情走不远。等郑佩佩找到比他更好的人选，迟早会甩掉他的，既然堂哥早晚都要受这样一难，还不如逼郑佩佩早点跟他分手，他们两个才在一起几个月，感情还没那么深，现在分手他最多伤心一段时间，起码不会寻死觅活。”
李婉依：“你就这么不看好郑佩佩？”
江飞宇：“人心最是难测，但是有些人，你从见他/她第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她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拭目以待吧，如果郑佩佩愿意和堂哥同甘共苦，明年我会拉堂哥一把，如果郑佩佩连剩下的半年都等不下去，那恰恰证明堂哥喜欢错人了，他俩分了也算是一件好事。”
李婉依：“我有时候真的觉得你太理智了，理智得没有感情一样。”
江飞宇：“不，你错了，我的理智也是看对象的，面对有的人，我就无法保持理智。”
李婉依：“比如呢？”
“比如，我最心爱的姑娘——你咯！”
“啊！”
趁李婉依不注意，江飞宇一把抱起她，不顾她的惊呼，就往房间离去。
顿时，春色满屋。
第二百九十九章 上报纸了
第二天早上7点多，曾广茂开着商务车到楼下接了江飞宇和李婉依。
然后，车子向帝都理工大学正门方向驶去，江飞宇要先把李婉依送到校门口。
校门口附近，江飞宇跟李婉依挥手告别，然后走到不远处的包子铺，买了5笼小笼包和2杯豆浆。
别误会，江飞宇的食量还没那么夸张，有一笼是他的，另外4笼是曾广茂的，这哥们食量就是这么大。
买完包子后，江飞宇看到路边的报刊亭，眼前一亮，走到报刊亭前，在一堆报纸中翻找了起来。
财经早报、北国日报、风眼财经、财经日报......翻了一会，江飞宇在这4份报纸上找到了关于自己的新闻报道。
看着报纸上自己被抓拍的照片，虽然印刷体的清晰度有点模糊，江飞宇还是一眼认出了自己。
“卧槽、卧槽，两辈子第一次上报纸，哥肯定要买下来做个纪念。”江飞宇自然自语，露出一丝憨笑。
“大爷，这4份报纸，一共多少钱？”江飞宇向卖报的大爷问道。
卖报的老大爷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胡子和头发都花白了，此刻正聚精会神地半躺在躺椅上看报纸。
“4毛。”大爷头也没抬地回了一句，继续看自己手中的报纸。
江飞宇从口袋里面掏出1块钱，放在老大爷面前的一堆报纸上，说道：“大爷，钱放这了，不用找了。”
“恩。”
老大爷吱了一声，自始至终目光就没离开过手上的报纸，对江飞宇丢下的1块钱毫不为意，颇有点隐士高人的风范。
江飞宇提着一大袋小笼包和两杯豆浆，手上还拿了4份报纸，一个健步窜上了商务车，车子启动。
“江飞宇、江飞宇......”
一个洁白的身影朝着从身边驶过的商务车挥了挥手，并且喊了江飞宇两声，不过车里的江飞宇丝毫没有听到，就这样错身而过。
楼言歆看着黑色商务车逐渐消失在远处，颇有点无趣。
她今天早起，出来办事，刚好看到路边的江飞宇，既然碰到了，就打算打声招呼，没想到江飞宇直接上了车，根本没听到她的声音。
楼言歆刚抬起脚步准备走人，忽然想到江飞宇手上拿的报纸，鬼使神差地朝十几米外的报刊亭走去。
楼言歆朝着看报纸的老大爷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恭敬地说道：“大爷，您好，我想请问一下，刚才那个男生，买了哪些报纸？”
老大爷没有抬头，拿起身边的棍子，随手挽了个棍花，快速地在4份报纸上点了一下，正是刚才江飞宇买的4份报纸。
要是个懂行的人在场，肯定要惊呼一声：高手！
不过，楼言歆见识有限，而且，她此时目光完全被报纸上的照片所吸引。
“第一届互联网产业峰会6月22日在帝都铂林森酒店召开......飞宇科技总裁江飞宇受邀出席本次峰会......”
楼言歆轻声地念了出来，似乎有点不敢置信，又盯着报纸上的照片细看。
“照片和名字都对上了，没错，就是他！飞宇科技总裁......”
楼言歆看着照片上江飞宇自信的笑容，实在不敢相信，对方居然是飞宇科技的总裁。
自从全国高校形象大使选举大赛顺利举办后，大学生群体里面，没听说过飞宇科技的几乎就跟大熊猫一样稀少。
大学生可是飞信产品普及率最高的群体，上网的大学生就没有不用飞信的。
楼言歆当然知道飞宇科技意味着什么，学计算机的学生少有没听说过飞宇科技的。
飞信产品丰富有趣的功能、整洁美观的界面、流畅的交互，已经逐渐成为计算机类专业教学的正面案例。
楼言歆本人是计算机相关专业的，她对飞信产品的功能和背后所用的框架技术也是推崇备至，她还特意了解过飞宇科技，知道飞宇科技只用了半年的时间，就成为整个行业的“一匹黑马”，硬生生从鹅厂独霸即时通讯领域的格局中虎口拔牙，夺下了一席之地。
就是没想到，江飞宇这个其貌不扬的学弟，居然是飞宇科技的总裁。
“难道他真的是某二代子弟？不，他应该不是吧！”想到彭晔对江飞宇计算机技术赞不绝口，她又否定了心中的想法。
女人真是个矛盾的综合体，楼言歆估计没有听说过那句话：一个女人如果对一个男人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就离喜欢上他不远了。
重生之后，江飞宇自己都没发现，这辈子自己的异性缘好像好的有些过分。
楼言歆拿起报纸，向卖报的大爷问道：“大爷，您好，这4份报纸，我都要了，一共多少钱？”
“2毛。”大爷回了一句。
江飞宇要是在场，估计要膈应一会：大爷，您的原则呢？定价这么随性的吗？为毛美女买报纸，就能便宜一半？就因为她嘴甜？
“大爷，这是两毛钱，我放在这里了。”楼言歆从口袋里掏出2毛钱，放在报纸上，然后转身就走了。
老大爷用棍子把钱扒拉到脚下装钱的铁盒子里，哪怕楼言歆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在前，也没能让他的目光从报纸上移开片刻。
大爷果然是你 大爷，完全是沉寂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视外界如无物。
另一边，几乎和楼言歆走到报刊亭的同一时间，江飞宇所在的商务车上。
曾广茂说道：“老板，刚才路边好像有个女的叫你。”
正在消灭嘴里食物的江飞宇问道：“什么时候？有看清楚谁叫我吗？”
曾广茂：“十来秒前吧，车子刚启动的时候，我从后视镜中看到是个漂亮的女生，不过没见过。”
江飞宇从车窗扭头回去看了一眼，不过这个时候车子已经驶出近百米了，有绿化带遮挡，哪里还能看到什么人影。
江飞宇：“那你刚才那会怎么不提醒我？这会车都开了这么远了。”
说话这会，曾广茂右手又抓了一把小笼包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我当时嘴里吃着东西，就跟现在一样。”
好吧，就不能跟曾广茂太较真，看来下次细活还得交给蒙莉莉去办。
第三百章 影响还在发酵
同一天早上8点30分左右，此时，江飞宇的车驾刚到铂林森酒店一会，他本人正戴着参会证进入2楼的主会场。
不过，我们这里要介绍的还不是江飞宇本人所在会场的场景。
风驰电掣网吧，这是帝都理工大学附近2公里范围内最大的一间网吧，整个网吧共两层，拥有120多台机子。
网吧处于主干道边上，加上离帝都理工大学只有1.4公里，常年混迹于此的上网人员超过半数都是帝都理工大学的学生。
此时，两个年轻人走进网吧2楼，一番扫视，目光锁定在某个角落的几台空机子上。
其中一个穿白色T恤的年轻人指着角落里面的空机子，对同伴说道：“孟广，我们坐这里吧。”
另外一个年轻人应道：“行，就坐这里吧，我要靠窗那一台。”
这两个人正是江飞宇的班同学李孟广和曾旭斌，两人同一个宿舍，今天周日，正好一起出来上网。
要搁平时，出来上网一般都是整个宿舍集体出动的，这不下周开始，整个学校就要开始各学科密集的期末考虑，同宿舍的另外4个成员都忙着“临时抱佛脚”，今天只有他们两人心大，还结伴出来上网。
李孟广这个人的性格比较佛系，该学习的时候学习，该玩的时候玩，加上他的家庭条件还不错，也不用争什么奖学金，他本人平时的学习成绩属于中上，也不用担心什么挂科的事情。
曾旭斌则不同，这个家伙网瘾比较大，学习成绩也是那种及格线徘徊的主，不过人家心态好，完全不担心考试挂科的事情。
他代表了一部分当代大学生的学习态度，平时上课的时候能听多少算多少，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玩上面，考试前一晚突击翻一遍课本，考试时候能抄就抄，挂科了再考虑补考的事情。
其实，两人昨天也在同一家网吧上了半天的网。
昨天两人来的时候，本以为临近考试，上网的学生应该少了很多，起得有点晚，10点多才到网吧，结果网吧客满了，好不容易等了个把小时才有机子。
这不，今天两人起了个大早，7点多就起来了，然后去食堂吃早餐，再花20分钟走到这里。
平时早起去上课懒床半天，上网这件事倒不用人催，自觉得很。
两人在电脑前坐下，启动了主机上的开关键，等了一会后，屏幕弹窗登录窗口。
两人输入各自的账号和密码，登录电脑，右下角的网管精灵弹窗出来，李孟广瞄了一眼，自己的余额还剩11.7元，还能上几小时的网。
这家风驰电掣网吧离帝都理工大学这么近，当然没有被江飞宇的室友们放过，早早地用上了网吧管理系统。
对于经常上网的人来说，都会办个网吧的会员，只要账号里还有余额，看到空机子坐下就能自己登陆上网，不用去收银台找网管开个临时账号，省事多了。
而且，自从飞宇科技的急速网吧火了之后，充值一定金额有赠送这一招，也逐渐被同行学去，用来留住老客户。
李孟广问道：“阿斌，要跟我组队打传奇吗？”
曾旭斌：“不了，你自己玩吧！我昨天飞信上认识了一个妹子，昨天我们聊得很投机，我要看一下她在不在线，我有预感，我的幸福就要来了，嘻嘻嘻......”
曾旭斌一边说，还贱笑了几声。
李孟广打趣道：“阿斌，你听我的，网恋有风险，撩妹需谨慎，能跟你聊得投机的，一定是‘恐龙妹’，咱不说长相了，光是吨位就能碾压你，我保准你吃不消的。”
曾旭斌骂道：“你给我滚！凭什么能跟我聊得来的就是‘恐龙妹’。再说了，就算真是个‘恐龙妹’，那也是个女的，别饱汉不知饿汉饥！”
“行，你自求多福吧！”李孟广戴上耳帽，不再管他了。
曾旭斌随即登录了自己的飞信账号，第一时间找到备注着“言熙姐姐”的头像，很幸运，对方刚好也在线。
曾旭斌立马感觉到体内有一种叫“兴奋”的东西在加速，早起睡眠不足带来的困意也消失了，立马发了一个笑脸表情过去，然后又打字补了一句“言熙姐姐，早上好啊！”发了过去。
隔了不到半分钟，对方就回了信息，曾旭斌欢欣雀跃地跟对方聊了起来。
曾旭斌勾搭的这位，额，好像不能用“勾搭”这个词，应该是“认识”的这位言熙妹妹，自称是某高校的大三学生，经济管理方面的专业。
聊天过程中时不时蹦出一些宏观经济方面的名词，如：GDP（国内生产总值）、PPI（生产物价指数）、CPI（消费物价指数）、UNEMPLOYMENT RATE（失业率）。
曾旭斌同学为了投其所好，也假装自己很懂，也不用真的懂，不是还有百度嘛！反正对方也不知道自己是脑里有货，还是现查现学的。
然后，曾旭斌和这位“言熙姐姐”，从西方经济学聊到国际贸易，再从国际贸易聊到国内经济走势、居民人均消费水平等内容。
曾旭斌一边要苦思冥想怎么回答用语显得有水平，还要一边现场查资料科普经济学知识，免得自己露馅。
嗐，怎么说呢！曾旭斌同学要是把泡妞的热情放在学习上，奖学金小意思啦！
突然间，曾旭斌被页面上的一则新闻深深吸引住了，他点开新闻全神贯注地看了起来，连“言熙姐姐”回复了信息都没有注意到。
曾旭斌赶紧扯了李孟广一下，说道：“孟广，你快点看一下，新闻报道上的这个人，是不是我们......我们......”
由于说话有点急，还一时还卡词了。
“别闹，我在打Boss呢，一会再说！”李孟广还在全神贯注地打游戏，根本没有回头看他。
“先别玩了，你快点看一下，就看一下！”
曾旭斌完全无视了他的拒绝，直接扯下了李孟广的耳帽，揪着他的衣服拖了过来。
“阿斌，你搞什么鬼？我还在战斗......”李孟广话还没说完，直接被映入眼中的画面给惊呆了。
第三百零一章 希望
李孟广直接伸手抢过曾旭斌的鼠标，翻到新闻的最前面，从头看了起来。
尼玛的，这新闻太吓人了，要不是网址显示的是网易的官网，李孟广都怀疑曾旭斌造了个假页面忽悠自己。
把新闻从头看完后，李孟广还不死心，直接复制了新闻标题，在搜索框里面粘贴，按下回车。
搜索出来了一堆结果，李孟广把前面十来条一个个点进去看。
十几分钟后，李孟广不得不放弃了继续查验，虽然各个网站新闻报道内容不尽相同，不过照片里的人不会错，新闻里面的人名也一样，都是叫江飞宇，这就是杜绝了这是假新闻的可能。
曾旭斌问道：“看完之后有没有感觉很吓人？我现在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这也太夸张了吧！”
李孟广感慨道：“照片里的人跟他长得一模一样，连名字也一模一样，不是他还能是谁。麻蛋，班长这家伙瞒得我们好苦，他居然是飞宇科技的总裁，这尼玛的，夸张到天迹了。难怪班长平时能随意请假，这下都说得通了，学校还不把他当成宝一样稀罕。”
曾旭斌忽然惊道：“卧槽，也就是说我们平常用的飞信是班长公司的产品！我以前的聊天记录，不就对班长完全没有秘密可言了吗！”
李孟广疑惑地问道：“你平时都聊啥了？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
曾旭斌辩解道：“没聊啥，真的没聊啥！就是普通的聊天，个人隐私。”
李孟广：“放心，飞信一千多万的用户，班长才不会关注到你呢，你聊什么他也不感兴趣！”
曾旭斌悻悻说道：“那就好，那就好，吓我一跳。”
李孟广深深地看了曾旭斌一眼，总感觉这家伙言不由衷。
曾旭斌赶紧拿起鼠标，复制了新闻链接，打开飞信群组，试图转移注意力。
李孟广问道：“你干嘛？”
曾旭斌：“这么吊炸天的新闻，当然是发到班级飞信群里，让大家都一睹为快了。”
李孟广不确定地问道：“班长平时故意隐瞒身份，肯定是有自己的用意，你这样发出来，不好吧？”
曾旭斌反问道：“这么多新闻媒体都报道出来了，还有瞒下去的必要吗？”
李孟广一拍大腿，说道：“额，也对哦！”
曾旭斌直接把链接发在了班级飞信群里面，过了一会，群里就炸锅了，几个跟他俩一样正在上网的同班同学，就在群里刷屏聊起来，这个新闻真的有点平地起惊雷的效果！
只要超过一个人知道的事情，那都不叫秘密了，分分钟就能传得全校都知道。
其实，有时候男生传八卦的能力，完全不弱于女生。
另一边，袁保国家里，袁欣洁坐在电脑桌前，一边看着班级群里的男生惊呼，一边看着新闻里江飞宇俊朗的照片，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自己终究比其他人早几个月知道江飞宇的身份，可一想到江飞宇身边的那个女孩，心情又低落了起来。
......
帝都市第七人民医院住院部，王小雯迈着愉快的步伐走在3楼的走廊上。
“这不是雯雯嘛！又来看你爸了！”走廊上，迎面碰到的一个阿姨热情地向她打招呼。
王小雯：“廖阿姨，早啊！我来看我爸！您去哪里啊？”
廖阿姨：“我去医院门口，给我家老蔡买些早点！”
王小雯：“蔡叔叔的病应该痊愈了吧！”
廖阿姨开心道：“好的差不多了，医生说了，明天就能出院了，我们家老蔡会比你爸先出院。”
王小雯：“那恭喜蔡叔叔了！”
廖阿姨：“同喜，同喜，我看你爸恢复地不错，估计也就比我们老蔡晚个几天。”
王小雯开心道：“谢谢！”
廖阿姨：“行，那我先去了，回聊！”
“廖阿姨，再见！”
辞别完廖阿姨，王小雯熟门熟路地走进308病房，向着2号病床前的父母喊道：“爸、妈！”
病床前，母亲苏梅正在给父亲王大忠喂粥。
王大忠脑子里面的肿瘤，经过一系列的手术已经成功地切除，好在肿瘤没有扩散，手术及时，人已经慢慢地恢复了过来。
经过术后两周的恢复治疗，现在已经能够下床走几步了。
“雯雯来了！”王大忠慈祥地看着女儿。
这次能够捡回一条命，多亏了自家闺女找到了募捐的办法，虽说也要感谢人家平台和广大捐款的网友，不过最要感谢的还是自己闺女。
王小雯通过网络筹到了24万多的善款，加上问亲戚朋友又借了几万，这才筹够了手术费。
虽说，现在还欠着亲戚朋友好几万的外债，只要人还在，这个家就不会垮掉，一家人慢慢还就是了。
当初，30万的巨额手术费，不仅把自家人吓傻了，也让亲戚朋友们望而生畏，这么大的缺口，谁敢随便往里面搭钱。
说句不好听的，万一治疗到一半，钱花完了，人没救回来，靠他们孤儿寡母的，钱怎么还？
这年头，大家日子都不容易，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救急可以，但是，明知道没希望还往里面填，估计也就至亲才会这样做。
多亏了王小雯筹集到了24万多元，让人看到了希望，一帮子亲戚朋友咬咬牙，又凑了几万，这才把手术费给凑齐了。
只要有救回来的希望，都是亲戚朋友，能帮的还是会帮一把，总不能让王小雯这妮子真的“卖身救父”吧！
王小雯：“爸，你恢复得怎么样了！”
王大忠：“早上医生刚检查过，说我恢复得不错，再有4、5天就能出院了。要我说，我现在恢复得差不多了，回家躺几天就是了，在医院每天都要花钱，怪心疼的。”
王小雯赶紧劝道：“爸，您可千万别，咱还是听医生的话，不差这几天，这么大的手术，可得认真对待，别落下什么病根。”
王大忠也不再坚持，说道：“成，听雯雯的，我家雯雯是大学生，比俺有见识。”
苏梅问道：“你弟在外婆家还听话吧？”
王大忠生病后，需要人全天护理，这个活只能落苏梅的身上，王小雯白天还要上学，弟弟一个人在家没人照顾，中考结束后，就送到了乡下外婆家。
王小雯：“恩，我昨天去外婆家看过他了，他蛮听话的，一直说要来看咱爸。”
苏梅数落道：“现在都恢复得差不多了，有啥好看的，每个星期都要来看，车费不贵吗！”
苏梅主要是心疼钱，一想起家里还欠了好几万的外债，她就血压上涌。
第三百零二章 我相信命中注定
“呀，都在呢！我来得好像不凑巧。”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三角脸、大背头，万年不变的西装打扮，不是郑丙亚这厮，还能有谁!
苏梅站起来，把自己屁股底下的凳子挪过来，热情地说道：“丙亚来啦，来就呗，每次来都带水果，多见外，快坐！”
“阿姨，不用麻烦，我待一会就走，一点小心意，不值一提。”
郑丙亚顺手把一袋水果递给苏梅，向着病床上的王大忠问候道：“王叔，我又来看您了，您看起来气色不错，出院应该就这两天了吧！”
王大忠：“丙亚，借你吉言，你一个大忙人，不用每次都来看我，多耽误你时间啊！”
郑丙亚：“没事，王叔，这是我应该做的。”
“雯雯。”
郑丙亚热切地看着王小雯，喉咙咕噜滚动了一下，恨不得直接生吞活剥了她，小妮子太诱人了。
“就你跑得最勤快！”王小雯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雯雯，怎么说话呢！”
苏梅顿时不乐意了，一边训斥，一边拧了一下王小雯的手臂，痛得王小雯差点叫出了声，委屈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不知道她发什么神经。
苏梅如此较真，倒不是觉得王小雯不礼貌，需要教育，而是怕王小雯的行为怠慢了郑丙亚。
当初郑丙亚愿意承诺花30万救自家老头子，就为了娶自己闺女。
看对方跑得这么殷勤，不就是对娶自己闺女这事还念念不忘嘛！
现在自家老头子不用对方掏钱救了，条件放宽点，给个几万块彩礼，娶了自己闺女也是极好。
这样自家欠亲戚朋友的债务也能有着落，郑丙亚也能取到喜欢的姑娘，岂不两全其美。
至于自家闺女的意愿，根本不在苏梅的考虑范围内，反正闺女大了，都是要嫁人的，嫁给郑丙亚这个有钱人，也不算亏待了自己闺女。
所以，郑丙亚在苏梅的眼里可不是獐头鼠目的暴发户，那可是财神爷一般的存在，她对待郑丙亚，比对待自己闺女还稀罕。
不得不说，苏梅这种人，封建思想还是挺严重的。
老一辈的家长深受封建思想的荼毒，但是他们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改变什么，反而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的，也见不得子女反对自己，挑战自己的“封建家长”权威。
郑丙亚待了十来分钟，跟王大忠和苏梅聊聊家常，就起身告辞了，他本身也忙得很，愿意每周来看王大忠两次，已经算是很勤快了。
苏梅起身相送，把郑丙亚送到了门口。
“要我说，丙亚这孩子还真不错，又有本事，又孝顺老人，咱们雯雯要是能嫁给他，也算是咱们家高攀了。”苏梅借着话题，点拨自家闺女。
王小雯抱怨道：“妈，我说了多少次了，我不喜欢他，你能不能不要乱搭线。”
苏梅：“丙亚哪里不好了，你就这么看不上他，不就是长相差了点，过日子是靠长相吗！一个男人有没有本事，不是看长相，是看挣钱的能力！”
王大忠劝道：“好了，老婆子，少说两句，闺女不喜欢就算了。”
苏梅：“不嫁丙亚，家里的几万块外债......”
王大忠瞪了她一眼，苏梅不敢顶撞自己丈夫，只能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要是搁以前，王大忠肯定是站在自己老婆这边的，这次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多亏了自己闺女把自己拉了回来，他也想开了。
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再怎么也不能委屈了自己闺女，有什么债务自己扛下来就是了，自己还能干个二三十年，把外债还了，多少能给子女再挣些家当。
王小雯也有点赌气，转过身去，不看自己的母亲，然后她就被隔壁1号床老蔡手上的报纸所吸引了。
王小雯问道：“蔡叔叔，您看什么报纸啊！能借给我看一下吗？”
“小雯，你说这个啊！财经早报，你喜欢看，给你先看！”老蔡扬了一下手中的报纸，顺手递给了王小雯。
老蔡对隔壁床王大忠家的这个闺女也挺喜欢的，漂亮、懂事、孝顺，还是个大学生，可惜他儿子结婚好几年了，要不然倒是可以介绍给自己儿子。
接触久了，老蔡对王大忠家的情况也有所了解，刚才他们一家三口的谈话他也听到了，不过他一个外人也不好评论什么，老老实实看自己的报纸。
“谢谢您，蔡叔叔。”王小雯道了一声谢，拿过报纸认真看了起来。
“互联网行业峰会......飞宇科技总裁江飞宇......”
看着报纸上照片中江飞宇熟悉的身影，王小雯久久不能平静。
之前在阳光-筹为父亲发起募捐的时候，她特意了解过，阳光-筹是康馨微阳科技有限公司运营的平台，而康馨微阳科技是飞宇科技的独资子公司。
对于康馨微阳科技和飞宇科技，王小雯是心存感激的，在自己人生最无助的时候，是平台不计回报地拯救了自己的父亲，也变相地拯救了自己的一生。
而自己心心念念的“恩人”，居然就是自己身边的人。
回想起去年军训时候的场景，那个奋不顾身背起自己往医务室冲的身影，自己第一次跟异性亲密接触，毫无保留地趴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背上，王小雯心里犹如小鹿乱窜般，脸色闪过一抹羞涩。
好吧，陈凯乾同学表示很冤，自己也出力了，怎么一点画面存在感都没有呢！
王小雯在心里默念道：“所以，江飞宇，你真的是命中注定，上天派来拯救我的那个人吗！”
......
帝都市第七人民医院门口，门口的一个年轻保安热情地向郑丙亚喊道：“丙亚哥！”
郑丙亚从随身的手提包里面拿出一张百元大钞，塞到对方手里，说道：“这是买水果的钱，剩下的是你传递消息的好处费。”
对方把钞票在阳光下晃了一下，看清楚了纸币上的水印，立马把钱收到口袋里，说道：“谢谢丙亚哥，下次那个小妮子再来，我马上打电话给您。”
郑丙亚面无表情地说道：“不用了，王老头快出院了，下次应该不会来了。”
“那，我......”
对方神情中透露出无限的遗憾，郑丙亚不来了，他挣外快的机会岂不是没了，不过他这种小人物，也不敢在郑丙亚这种土财主面前表露什么不满。
第三百零三章 大佬们的演讲特点
郑丙亚直接越过对方，走了几十米，在马路边找到了自己的车子，打开驾驶位的车门，坐了上去。
副驾驶上，一个正对着后视镜化妆的女人，看到郑丙亚上车，立马撒娇道：“丙亚哥，你怎么去了这么久，留人家一个人在车上，无聊死了。”
郑丙亚解释了一句：“跟我叔叔聊了一会，所以出来晚了。”
女子颇有心机地说道：“你叔叔好点了嘛！怎么不带我一起上去看他，我也可以陪他说说话。”
“我叔叔这人比较古板，你这穿成这样，他可能不太喜欢。”郑丙亚一边说，一边在女子短裙漏出来的“白皙大tui”上摸了一把。
女子还故意靠近了一点，好方便郑丙亚上下其手，娇羞道：“那下次我穿正式点。”
“恩。”
郑丙亚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脑海中想到的却是王小雯清纯可人的面容，顿时索然无味。
郑丙亚收回手，发动汽车，说道：“走吧，我们去歌舞厅，我带你认识几个朋友。”
汽车加速起步，只留下女子“呵呵呵”的笑声遗留在原地。
这一男一女明显都不是什么好鸟，看来，王小雯没有屈从嫁给对方，真的是做了个正确的选择。
至于王小雯上辈子的轨迹，这里就不详述了，大家已经可以自行脑补出来了。
（花这么多篇幅描写这两个小人，作者君都快吐了，心机女不配拥有名字，郑丙亚这个坏人角色，原先起了名字也多余，就这样吧！）
让我们把时间倒推半小时，定位在8点50分，帝都铂林森酒店2楼的主会场。
老李看着会议流程单，向江飞宇问道：“江老弟，提前透露一下，你这个技术改变世界的演讲主题，主要讲什么？”
江飞宇：“老哥，急什么，最后一个才轮到我，我要是提前说了，后面你肯定没兴趣听了。”
老李愤愤不平，说道：“行，我就等着，看你是不是能口吐莲花。”
老李同志对自己没能被选中，上台发言略表心中不平。
江飞宇对此不做评价，自己赢得了露脸的机会，难道还不给别人吐槽几句。
很快，瀛海威的冯誉光开始上台，冯总一番开场白后，开始了自己的演讲，他的演讲主题是“中国互联网启蒙史”。
不用听他讲，光看演讲主题，江飞宇都知道他肯定要大书特书瀛海威对中国互联网的启蒙贡献。
虽然，冯总本人讲得妙语连珠，不过这种还活在过去荣光里的演讲，注定感动不了多少人。
紧接其后的陈天骄，演讲主题是“游戏产业的发展前景”，陈老板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组数据，对未来10年国内游戏产业进行了深入浅出的分析。
像什么，整体产值达到多少多少，从业的游戏企业每年能为国家贡献多少税收，能为社会提供多少就业岗位等等，对于游戏给社会带来的负面影响就完全无视。
这种明目张胆为自己经营产业造势的演讲，颇有点“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嫌疑。
本来飞宇科技也即将涉及游戏产业，江飞宇也没啥好嘀咕人家的，自己本来也是受益者。
如果是江飞宇本人来演讲这个主题，整体产值，江飞宇能给再翻两倍，陈老板预估的数据还是有些保守了。
第三个上场的老丁比较有意思，他讲的是“网络三定律”，即：摩尔定律、吉尔德定律和迈特卡夫定律。
摩尔定律说的是当价格不变时，集成电路上可容纳的元器件的数目，约每隔18-24个月便会增加一倍，性能也将提升一倍。换言之，每一美元所能买到的电脑性能，将每隔18-24个月翻一倍以上，这一定律揭示了信息技术进步的速度。
吉尔德定律：即主干网带宽的增长速度至少是运算性能增长速度的三倍，因为运算性能增长速度主要是由摩尔定律决定的，所以根据每两年运算性能提高一倍计算，主干网的网络带宽的增长速度大概是每八个月增长一倍。而主干网的网络带宽的不断增长意味着各种新的网络应用方式的出现和网络用户的使用费用的不断降低。
迈特卡夫定律则为互联网的社会和经济价值提供了一个估算的模式，即：网络的价值与网络使用者数量的平方成正比。这个貌似简单的陈述，却为包括互联网在内的，许多重大发明存在并被用的实际价值，提供了一个简洁的数学结论。
本来挺枯燥的网络定律，老丁结合各种熟悉的场景讲出来，再配合他幽默风趣的说话方式，倒还算吸引人。
老丁同学下去后，老马同学接过接力棒，继续演讲，这是江飞宇比较期待的选手。
话说前世，江飞宇也在视频上看过老马的演讲，这家伙无疑是个演讲高手，风趣幽默，善用肢体语言，而且还是中英文双语都贼溜那种。
老马同学的演讲中，总会提出一些稀有名词或者新的理论，并且立场鲜明且无比坚定地跟你——相信我，你就离成功不远了。
老马同学的演讲主题是“互联网给我们带来了什么”，讲了一会，现场的气氛就被他带动起来了，连江飞宇也不知不觉沉入其中。
后面老马讲到电子商务领域的发展趋势，江飞宇才反应过来，原来前面都是伏笔，重点在后面，老马同学也不能免俗，要给自己“带货”了。
在一片掌声中，老马同学谢礼下台，路过江飞宇旁边的时候还给了个鼓励的手势，在主持人的介绍中，江飞宇向前台走去。
说实话，江飞宇还是第一次在这么隆重的场合进行登场演讲，下面的听众不是官方领导，就是互联网各行各业的大佬，还有各路媒体记者的“长枪短炮”对着。
一想到明天一早，自己今天的演讲内容就会出现在报纸上，更早一步，可能今天晚上就能出现在互联网上广泛传播，江飞宇内心还是有点小激动的。
说不紧张，那就有点自欺欺人了，不过，江飞宇很快调整了心态，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演讲台的话筒前。
第三百零四章 技术改变世界
江飞宇先试了一下话筒的效果，然后开口说道：“今天我来参加会议的路上，顺手买了几份报纸，很荣幸我本人的名字和照片第一次出现在媒体报道上，这里要感谢峰会的主办方和各路媒体朋友们！”
江飞宇起了一个开场白，收获了一小波掌声，然后他继续说道：
一些媒体朋友给我冠了一个新的称号，叫做‘最年轻的互联网企业家’，实话实说，我还要差不多1个月的时间才满20周岁，纵观所有受邀来宾，最年轻这个说法我是当之无愧。
我本人习惯称呼自己为“互联网创业者”，至于‘企业家’这个称号我是愧不敢当的，因为我认为自己在这一行还算是一个新人，我目前取得的成就也担不起“企业家”这个称号。
"企业家"这一概念最早由法国经济学家理查德·坎蒂隆(Richard Cantillon)在1800年首次提出，即:企业家使经济资源的效率由低转高。
基于我本人浅薄的理解，我认为一个人能够被誉为“企业家”，不仅仅是他在商业上取得了多大成就，更在于他对这个国家、社会做出了多大的贡献。
“啪啪啪......”
江飞宇停顿了片刻，台下响起了更加热烈的掌声。
我想，我能够站在这里作为发言的企业代表，不是因为我比台下的其他前辈们更优秀，而正是因为我的年轻。
这不仅代表了互联网从业者的年轻化，也可以解读为：连我这样的年轻人也能在商业上有所作为，这不恰恰证明了我们国家经济的蓬勃生机嘛！
“啪啪啪......”
掌声再次响起，江飞宇的这番话变相的捧了其他没能上台发言的代表，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些许掌声，举手之劳而已。
新中国成立伊始，我们在一穷二的基础上开始发展经济，当时西方一些资本主义国家曾流传这样的说法：“我党军事上100分，政治上80分，经济上0分”。时任美国国务卿艾奇逊也断言：中国历朝历代都没有解决老百姓的吃饭问题，我党也解决不了。
现实很打这些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脸，我们从一颗螺丝开始，到一辆汽车、一架飞机、一辆坦克，到仅有少数几个大国能建造的运载火箭、人造卫星，以及不久将来就要实现的载人航天。
短短几十年，我们从一个农业大国变成了产业最齐全的工业大国，而西方发达国家用了2、3百年的时间才走完这一过程，我们浓缩到三四十年的时间里，这是勤劳的中国人民创造的经济和科技奇迹。
热烈的掌声再次响起，经久不息。
等掌声小一点，江飞宇继续说道：
自从改革开放以来，我们的市场经济就爆发出了巨大的活力，我们在场的所有人，有幸出生在一个伟大的国度，沐浴在一个伟大的时代。
我们这一辈的人，有幸见证了中国互联网从无到有、从有到优，时至今日，中国互联网历史还不到10年，我们就跃居世界第二的网民大国，我相信从第二变成第一，这个时间也不会很久。
我们可以看到，每一年都有无数企业加入互联网这个大领域，并且为我们带来新的应用平台。
也许现在我们的上网速度还很慢，应用平台还很少，但是我们不能只看到眼前的规模，还要放眼未来。
回想前几年的上网环境，那个时候只能简单地上BBS灌水聊天、发发邮件、看看新闻。而现在呢，我们不仅能够即时群聊，还能语音聊天、玩游戏、听音乐、在线购物，未来我相信互联网辐射的领域会越来越多。
可以说，互联网是一个充满无限可能的领域，我相信未来它将会改变我们工作生活的方方面面。
举个简单的例子吧，我曾经幻想过这样一个场景：等再过10来年后，我们上网的工具也不再限于PC电脑，也许一个巴掌大小的手机就能满足人们对上网的所有需求。
伴随着每天的第一缕阳光，我从自己的床上醒来，睡眼惺忪，我先拿起手机看了几眼自己的朋友圈信息，然后再起床。
洗漱完毕后，我一看时间，今天起得有点晚了，为了防止迟到，我用手机叫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准时停在我家门口，并在极短的时间内送我到公司楼下，就是这么方便快捷。
我赶到单位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上网，打开工作邮箱，并登陆我的飞信，趁着上班前十几分钟，顺手打开浏览器看看新闻，逛逛社交网站。
上班后，我通过远程会议系统，跟散布在世界各大洲的同事或者客户开视频会议，商讨工作的事情，并通过公司内部的办公软件，将会议内容分解下发到每一个部门的接收人。
中午，我通过订餐软件点了一份外卖，店家在30分钟内，将可口的饭菜送到我的公司前台，我足不出户就能享受到各种美食。
当然了，说到这里，可能有的老同志会说：单位食堂的饭菜不香嘛？
我只能说，吃惯了食堂的饭菜，就是想换换口味，就这么随性，反正我吃一年我们学校食堂的饭菜，偶尔也会出去外面换换口味，尝一下学校里面没有的美食。
下午临近下班的时候，我在网上预约了两张电影票，不仅可以在线选电影，还能在线选择两个连号的座位，别问我为什么要选两个连号的座位，因为我要和女朋友去看电影。
纠正一下，10年后，我的女朋友应该早就已经变成了我的妻子，我们只是单纯想下班后过一下二人世界，浪漫一下而已。
下班之后，道路上可能比较堵车，我会选择地铁出行，10年后的地铁也不再是售票坐车，可能我只是用手机简单一刷，系统就自动从我的支付bao里面扣除了乘车的费用。
......
第三百零五章 此人是劲敌
周末，我可能宅在家里，哪里也不去，上网看看电影或者综艺节目，顺便打打游戏，听听歌什么的，让工作了一周的自己放松一下。
这个时候，我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看了短信后我才知道，我老婆又用我的账号在网上购物了。
10年后的购物会非常的方面，最主要的是广大人民群众的钱包鼓起来了，大家有了消费的欲望和能力。
人们在网上就可以浏览商品的参数信息和图片，直接在线支付，并由快递寄送到家里，足不出户就能买到想要的东西，小到一支笔，大到衣食住行的方方面面，都可以在网上便捷地买到。
可能是周末在家不花钱，心里不痛快，又不能像老婆一样“败家”，喜欢什么就买什么，正好7岁的儿子过来找我辅导功课，气得我拿起手机又给我儿子报了一个补习班。
别人把钱存在银行吃利息，或者投资其他产业，我不一样，我选择投资给我的下一代。
说到这里，台下的嘉宾哄堂大笑，都被江飞宇的话给逗乐了。
下午，妻子带着儿子去少年宫了，我决定到附近的公园走走，顺便可以沿着公园跑两圈，锻炼一下自己的身体。
小区到公园有3公里，为了响应低碳环保的号召，我没有坐公交车，而是在小区门口的服务站租了一辆共享单车，骑车到公园。
......
到了月初，系统自动给我推送各种水、电、燃气、物业费的账单，这些也是在支付bao上就能支付，我只要核实每个月的数额是否准确就行了。
可能房子有点老化了，水管又漏水了，我拿起手机把漏水的位置拍了个照片，在物业的服务软件上发起了一个维修申请，并把漏水的照片上传，几分钟后，就有维修的师父带着备换的部件，到家里把水管给我修好。
......
国庆长假前，我会在网上提前预定好机票和酒店，因为我要带着全家人出去旅游，我只要带齐自己的行李和家人就能出发了。
我甚至都不用带现金，因为那个时候电子支付跟现金支付一样普及，想买什么直接手机扫码就可以了。
……
在外旅游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收到了一条警报信息，原来是窗户上的传感装置被触动了。
我通过手机软件调取了家里的监控摄像头，通过远程监控画面，我发现有一个陌生人闯进了我的家里。
我通过手机一件报警功能，立马把监控画面发给了物业和街道派出所。
不出5分钟，小偷就在我的家里，被抓了个正着，那叫一个人赃并获。
万幸的是出警及时，并没有造成什么损失，唯一麻烦的地方就是这么多人进入家里，家里的地板被弄脏了。
不过不要紧，物业管家派了保洁人员，及时帮我把地板清理干净了，又派了维修工程师把家里的窗户维修好，这样我又可以安心地陪家人旅游了。
......
这就是我想象中的互联网时代，当互联网嵌入我们的生活世界后，它很快就成为了我们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可以说人们的所有，衣、食、住、行几乎全部都能通过互联网来完成。
从一定程度上来说，互联网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工具，它正在以技术手段改变我们的世界，而这种改变将没有终点。
掌声再次响起，不过这次大部分人只是出于礼貌鼓掌，绝大部分人对于江飞宇所说的画面都不以为然，都觉得那是科幻电影中的画面而已，有的人还在私底下说，江飞宇不去当编剧可惜了。
只有少部分人若有所思，此时老马同学就两眼放光地盯着江飞宇，他似乎找到了一个思想上的同类，这个同类的观点比他老马自己更大胆，描绘出来的社会架构也更加的全面。
此时，在老马同学的心中，江飞宇是一个有意思的朋友，也有可能是一个有趣的对手。
未来如何，他还无法预期，不过，这并不影响自己现在把对方变成自己的好朋友。
坐在第二排的小马哥，面色凝重地向张-志冬小声地说道：“此人将是我们一生的劲敌。”
张-志冬点点头，他也看出了江飞宇的可怕，这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战略大师”。
管中窥豹，互联网本身就是一个靠想象力的行业，连基本的创造力都没有，谈何未来。
张-志冬作为一个技术能力和眼光都不俗的从业者，他有自己的判断逻辑，起码在江飞宇描述的画面中，很多应用场景都能在未来3-5年内实现。
张-志冬感慨道：“Pony，你说为什么这么厉害的一个人，偏偏跟我们杠上了，非要在即时通讯领域跟我们成为死敌？”
小马哥很有把握地说道：“你放心，他的敌人不会只有我们一个的，从他描述的画面里面，恰好暴露了他的野心，我等着他举世皆敌的时候。”
“举世皆敌！！！”
张-志冬被小马哥的话惊呆了，他看着微笑走下台的江飞宇，心里想的是：可能吗？他敢吗？
老李兴奋地对刚坐下来的江飞宇说道：“江老弟，我对你是刮目相看，我老李得承认，你是个优秀的‘设计师’，你描述的场景，有很多发人深省的点，以前我一直迷茫，除了搜索引擎，还能干什么？从你的发言里，我可是抓到了很多启发的点，今天真是学了一课。”
江飞宇开玩笑道：“老哥，看来是我亏了，没有收你学费。”
老李笑道：“看你说的，我是那种小气的人吗？晚上我做东，在叫上几个帝都的老哥们，咱们组个局，一起喝两杯，怎么样？”
江飞宇赶紧拒绝道：“老哥，下次吧！我明天还要参加学校的期末考试，真不敢陪你们喝，喝醉了误事。”
老李：“卧槽，跟你待久了，都差点忘了，你呀的还是个大一新生，真他么的打击人，你自己说，气人不！”
江飞宇哈哈一笑，这种在年龄上碾压同行的快gan，真的是屡试不爽。
第三百零六章 峰会结束
上午的会议很快结束，江飞宇的一番发言也都被各路记者完整地拍了下来。
这个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把他今天发言中描述的场景，当成了对互联网的一个美好愿景。
谁也没有想到十几年后，随着移动互联网的崛起，他在十多年前的这番演讲会成为移动互联网的“奠基之论”。
十多年后，江飞宇的江湖地位也不同而语，那个时候的他已经在互联网界“封神”成功。
不过，人们在研究他的成功之路时，还会时不时把他十多年前这次发言的内容翻出来，盛赞他的战略眼光超前。
哪怕是同行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似乎以此证明自己输给这样的对手不冤。
甚至不用等到十多年后，江飞宇今天描述的很多场景，给了很多互联网从业者非常大的启发，很多应用场景在未来的几年内都会率先在PC端实现。
随着未来几年，江飞宇所说的话一一灵验，以及他在商业上取得的成就越高，研究他的行为和言论的人也越来越多。
我们似乎进入了一个盲从的误区，认为一个人只要非常的成功，哪怕这个人随口说出来的一句话，也有很多人能够自行脑补出很多大道理来，这也许是一种“病”吧！
对于江飞宇来说，他不是神棍，他希望自己能够给人们传递一种正面的价值观，一言一行都能够有的放矢，这也是一个合格企业家的基本良知。
中午，照例是在酒店的3楼吃了自助餐，江飞宇本来想找个会客厅趴一下，不过经过昨天和今天的出彩表现，很多参会者都想跟他结交一番。
这导致中午的时间江飞宇一直在闲聊应酬中，那是一点休息时间也没有，这就是出名的代价之一吧！
下午的会议准时召开，会议章程是企业代表与专家来宾的自由讨论，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企业代表向专家进行咨询提问。
这种咨询就类似于“病患咨询医生一样”，不过咨询的内容是企业的隐患和发展方向。
这年头，缺乏各种行业的研究报告和详实的统计数据，至于类似智库的行业专家，那都在国家手中。
后世经常听到企业从各种科研机构，或者中科院挖到专家的新闻报道，那是因为市场经济的不断发展带来的社会价值观的改变，“钱”的作用被无限放大了。
而如今，不说企业拿不出多大的待遇，就是拿的出来人家也不会跟你走。
社会地位和名誉还要排在金钱的前面，一个端着“铁饭碗”的基层公务员，完全可以鄙视你一个开着小轿车的老板。
“铁饭碗”是终生“饭票”，混私企谁知道哪一天会不会被老板开除了，就算没有被开除，人家还担心你企业倒闭了呢！没看到国企都倒闭了很多。
可以负责任地说，这个年代互联网企业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发展，能看到一些发展的前景，但是又无法找到大规模把流量变现的方式，要不然也不会出现小马哥60万要出售鹅厂，没有人愿意接手的原因。
特别是，互联网能够让青少年成瘾，时至今日，还有少部分互联网企业还在担心，哪一天国家承受不住社会的舆论压力，把互联网给取缔了。
所以，这次互联网行业峰会，官方一召集，互联网同行都蜂拥而至，不说官方邀请的各类专家，能够跟如此多的同行聚在一起交流，也算是物有所值。
别看老马、小马、老李等人后世很牛逼，在如今企业刚起步的年代，他们自己做的每一个决策也要小心翼翼地通盘考虑。
老马同学为什么热衷于举办“西湖论剑”，主要目的还是为了跟同行多交流，互联网企业“闭门造车”要不得，还要多开阔眼界。
言归正传，这个时候方景山、严律行等几位研究行业的专家就成了“香饽饽”了，一个接一个的企业代表向这些专家进行提问。
江飞宇没有上前去凑热闹了，他今天已经出够风头了，不需要再画蛇添足了。
可以毫不客气地说，他对行业脉搏的掌握比在座的所有人都准，这是对整个时代“势”的把握。
他做的所有发展决策都是上辈子无数同行已经验证过的，甚至可以说是无数互联网企业前赴后继地走过，才趟出来一条正确的路。
别以为如鹅厂和阿里等互联网企业一路笑到了最后，就以为他们的发展之路时一帆风顺的。
他们也有投资失败过，决策失误过更是不计其数，只不过人家输一次没有“伤筋动骨”，修养一段时间还能再战。
底子厚的企业，容错率高，经得起失败；容错率低的企业，往往失败一次就一蹶不振。
当然了，也不是没有代价，决策失误和投资失败，往往意味着股份的稀释，看看后世的互联网巨头，创始人还能保持百分之25以上的股份，就已经是个很不错的比例了。
飞宇科技发展到现在的规模，江飞宇还能保持百分百控股，就是因为他走的都是正确的道路，他没有为决策失误“买过单”。
下午的时间匆匆而过，企业代表和专家讨论结束后，吴司长代表主办方对本次峰会致了闭幕辞。
整体来说，本次大会效果是显着的，参会代表都各有收获，一个最显着的作用就是坚定了各个互联网企业的信心，有了信心才会一往无前地发展下去。
起码，对于江飞宇来说，他本人和飞宇科技都在这次大会上漏了脸，无形中做了一波广告；结识了一帮后世的互联网大佬，扩宽了自己的人脉圈子；还成交了几笔合作，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收获。
一直到后世还有人觉得举办这种峰会有点“劳民伤财”，大家就聚在一起论资排辈、吹吹牛皮，基本上没什么意义。
这些官方领导和互联网企业又不傻，别把人家都当成无聊的“凯子”，好像只有自己一个聪明人一样，发表评论之前，先看到自己站得是否有人家那么高。
套用一句古话：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第三百零七章 人红是非多
下午5点半左右，铂林森酒店2楼的主会场。
此时，峰会已经全部结束，主办方的领导已经撤场，剩下一些工作人员在收尾。
不过，参会的企业代表还没完全散完，人情往来，走之前总得道个别嘛！江飞宇此刻也正在跟人道别。
江飞宇：“丁老哥，今晚就走，这也太赶了吧！”
老丁：“没办法，公司一堆的事情等着我处理，明天还约了客户见面，只能今晚走了。”
江飞宇：“行，那我就不送了，一路顺风！”
老丁：“送啥，下次来羊城打声招呼，我老丁做东，一定要一醉方休，你小子昨晚几杯就倒，这个可不行，酒量得练练！”
江飞宇笑道：“成，去之前，我一定把酒量练好！”
然后，小马哥带着张-志冬也走了过来，伸出手，向江飞宇说道：“江总，我和志冬也是今晚的航班，过来跟你告个别，这次来帝都很高兴认识你，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江湖再见的！”
江飞宇跟两人挨个握了手，说道：“一路顺风，后会有期！”
不管怎么说，气量不能丢，江飞宇也相信，两家新一轮的较量不会太远。
这其中，老马同学晚上组了个局，请了十来个朋友，他还特地过来邀请江飞宇晚上去聚聚，江飞宇找了个理由婉拒了。
确定没什么遗漏后，江飞宇下楼找到曾广茂，让他先开车送自己回出租屋换了一套便装，这才赶往学校去。
曾广茂把江飞宇在学校门口放下后，就开车回去了，江飞宇掏出手机先给李婉依打了个电话。
江飞宇：“我刚到学校门口，你吃晚饭了吗？”
李婉依：“我和室友一起在食堂吃过了，要我去陪你吃饭吗？”
江飞宇：“那算了吧！我改约婉依同学晚上一起去晚自习，如何？”
李婉依：“恩，好，晚上7点半，我在你们宿舍楼下等你。”
江飞宇：“好的。”
李婉依提醒道：“对了，你没穿正装进学校吧！”
江飞宇疑惑地问道：“没有啊！怎么了？”
李婉依解释道：“还能有什么，飞宇科技的老板是我们学校的大一学生，今天学校里面都传遍了，据说新闻还被顶到了校友圈的首页，我一回到宿舍，宿舍几个室友都在盘问我。我是怕你一进学校就被认出来，被人围观。”
江飞宇：“放心，我早有准备，先回出租屋换了一套便装，又带了一个遮阳帽，除了同班同学，应该没人能认出我来。”
李婉依：“那7点半，我在你宿舍楼下等你。”
挂了电话，江飞宇压低了一下帽子，向宿舍走去。
十几分钟后，江飞宇提着从食堂打来的饭菜，回到A5男生宿舍3楼。
“翔武，去哪里？”迎面碰到了同班的陆翔武，这家伙住303宿舍，江飞宇打了个招呼。
“卧槽，班长回来了，大家快来看呀！”
江飞宇还没反应过来，陆翔武一把抓住江飞宇的手，在走廊上就喊了起来。
陆翔武的这一嗓子好像一个信号，不到几秒钟内，303宿舍的几个家伙跑出来把江飞宇团团围住，延时了几秒后，302、301宿舍的也跑了出来，瞬间把整个走廊的这一段堵得死死的。
十几号人把江飞宇围住还不算，一群人七嘴八舌地问着问那，差点没把江飞宇手上的饭菜给挤掉。
连3楼其他宿舍不明情况的人，也跑出来看热闹，不知道301、302、303几个宿舍的“牲口”发什么神经。
最终还是蒋光杰凭着体格给江飞宇挤出了一条路，一群人跟在江飞宇的身后，涌进了302宿舍。
江飞宇感觉自己此时像个稀罕的“猴”，被十几个人围观。
“行了，每人可以提问一个问题，一个个问，否则我让老蒋开始赶人了。”
江飞宇吼了一声，在场的人才安静了下来，江班长平时在班里还是有些威严的。
301宿舍的孔小波嘴快，先问了道：“班长，你真是飞宇科技的总裁啊？”
江飞宇：“我平时吹牛，你们不信，这么多媒体报道了，还能有假？你问了个蠢问题，下一个。”
303宿舍的陆翔武抢先接过话，问道：“班长，你现在是不是巨有钱那种？”
江飞宇：“公司是负债经营，扣掉欠银行的钱，算得上是有几百万身家吧！”
这还是江飞宇缩小了很多倍的数字，主要是不想招摇，几百万的身家也让在场的大部分人倒吸一口冷气。
李孟广问道：“班长，你家里是不是特有钱那种？”
李孟广的话，问出了大部分人的心声，本来大家同一个班的，一下子差距这么大，有点接受不了。
江飞宇无奈地介绍道：“有钱个屁，老子的户籍信息你又不是没看过，地道的农村户口，我刚到学校的时候比你们大部分人还穷，都是这一年挣的，老蒋他们几个可以证明。还有，劝你们几句，用心读书，未必不能像我一样。”
“可是，班长，你的学习成绩好像也就一般啊！”
江飞宇一看，说话的是303宿舍的岑松涛。
江飞宇还没来得急解释，周围的人就代替江飞宇教育他“怎么做人”了，典型地祸从口出，不对，是情商不高。
301宿舍的曾旭斌问道：“班长，能不能送我点飞币，我的宠物等级太低了。”
这话问到所有人心坎里了，好几个人跟风附和道，有要飞币的，有要道具的，有要宠物蛋送人的......
江飞宇斟酌了一下，说道：“等考完试，我请全班同学到学校对面的天上人家吃饭，菜你们随便点。送你们飞币、道具和宠物蛋就算了，这样会坏了规矩。阿斌，你也问了个蠢问题，左右，拖出去砍了吧！”
江飞宇开了一句玩笑，立马有人把曾旭斌架了出去，听到有免费的饭吃，所有人都乐了起来。
......
除了302宿舍的几个，另外两个宿舍的十来个男生，每人都提了一个问题，江飞宇都简单地回答了一下。
20多分钟后，江飞宇才把这帮人赶了回去，看来出名了也容易招惹是非。
第三百零八章 谢谢你
江飞宇拿了自己的饭碗出来，把早已经冷的饭菜倒进去，同宿舍的几个人围了过来。
“你们？打算围观我吃饭？”江飞宇刚吃了几口，不确定地向几人问道。
“没有。”几人齐摇头。
江飞宇：“那你们围着我干嘛？我什么底细，你们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没必要这样子吧！”
陈凯乾：“我主要就是稀罕一下，以前一直以为那些能够上报纸和电视的人，都是社会地位很高，或者某一方面很厉害的人，第一次碰到自己身边的同龄人上了新闻，这种感觉挺怪的，怎么说呢？”
苏天星感慨道：“我也有同感，就好像一群山鸡里面混乱了一只孔雀一样，那种对比感太强烈了。幸好我一开始就没把你的情况告诉我爸妈，否则还不被天天拿来跟你做对比、说教。”
江飞宇能说什么，太优秀了，也是我的错？怪我咯！
“老三，我代表哥几个，采访你一下，上新闻的感觉怎么样？爽不？”蒋光杰出声问了出来。
“噗”
江飞宇一口米饭差点喷到蒋光杰脸上。
蒋光杰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黄呢？按照后世的逻辑，自己是不是得回一句：“新闻”是谁？男的？女的？
廖永轩抢先回答道：“那还用说，肯定很爽了，我要是能像三哥一样上一次新闻，我们老廖家就算是光宗耀祖了。”
江飞宇开玩笑道：“那还不简单，前几天有一个臭流氓光天化日之下非礼妇女，路过的一个男青年见义勇为，制服了流氓，解救了无辜的妇女，这件事不仅上了报纸，还上了帝都市电视台新闻。”
廖永轩：“三哥，这流氓也不是天天有啊，我上哪里找机会见义勇为啊？”
苏天星接过话题，说道：“老五，老三的意思：你比较适合演臭流氓，我们几个演见义勇为的男青年。”
“哈哈......”其他几个人都被这话逗乐了。
廖永轩恼羞成怒道：“说谁流氓，你才是臭流氓呢！”
苏天星没再搭理他，向江飞宇问道：“老三，快给我们讲究，峰会是什么样子的？都有哪些企业参加？”
江飞宇随即给几人描述了一下峰会的场景和一些参会企业代表的奇闻趣事，听得几个人向往不已。
蒋光杰还人模狗样地来了一句：“大丈夫，生当如此！”
陈凯乾好奇地问道：“飞宇，主办方怎么选了你当发言代表，这是不是代表着飞宇科技的实力，能够在互联网企业里面排名第五？”
“其实，不能这么算，我想主要是因为我年龄最小吧，“最年轻的互联网企业家”——这样比较有话题热度，读者喜欢看这类有看点的新闻。”
江飞宇解释了一下，总不能说自己是靠关系才被选为发言代表的吧！那样也太丢脸了。
蒋光杰感慨道：“听了老三这番话，我都萌生了毕业后创业的想法，跟老三一样纵横商海，到时候，说不定你们也能在报纸或者电视上看到我。”
“切”其他人给了个鄙视的手势。
江飞宇鼓励道：“老大有志气，我支持你。话说，你以后创业想干哪一行，说来唠一下，看我能不能给你参谋一下？”
蒋光杰神色古怪地看着江飞宇，幽怨地说道：“老三，我就随口吹一下牛皮，你用不着问地这么细吧！”
“噗嗤”江飞宇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也怪江飞宇自己，这两天一直跟各种企业老板或者老总接触，角色思维没调整回来，忘了眼前这几个家伙还是大一学生，他们说的话还是吹牛的成分居多。
江飞宇也没了兴致了，说道：“你们聊，我吃完了，先去洗澡了，一会还要去上晚自习，明天就考试了，我看你们一点都不担心，特别是老五你，可别掉链子。”
廖永轩：“三哥你放心，我这几天都跟老六一起去上自习，有他亲自辅导，我这次有把握不挂科。”
江飞宇明显不信，把询问的目光投向魏长宁。
魏长宁说道：“永轩这几天确实挺用功的，每天都跟我一起去上自习，不过他前面落下的功课有点多，考高分不敢保证，不挂科还是有一定的把握的。飞宇你放心，我会尽力辅导他的，难得他肯上进。”
好吧，既然连廖永轩这个“不稳定因素”都开始用功了，江飞宇也不能考得太差。
......
晚上10点30分左右，下了晚自习后，江飞宇先把李婉依送到了女生宿舍楼下，这才折返男生宿舍。
“班长，请等一下。”
江飞宇刚走到A5栋宿舍楼下，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他。
“王小雯同学，好巧啊！”
转过头，看到是同班的王小雯，江飞宇打了个招呼。
“其实不是巧合，我特意在这里等你。刚才你跟女朋友路过的时候，我就看到你了，怕引起误会才没叫你。”王小雯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江飞宇问道：“有事吗？”
王小雯：“班长，能单独跟你说几句吗？你放心，我说几句话就走，不会让你为难的。”
江飞宇看着路上人来人往，颇有点担心，一会碰到熟人看到他和王小雯单独在一起，又扯出一堆误会来。
不过，看着王小雯诚恳的神色，江飞宇心一软就答应了，两个人沿着校道，走到一处灯光暗的角落继续谈话。
江飞宇：“有什么事，你说吧！”
王小雯：“其实我今晚来找你，主要是想表达谢意，亲自跟你说一声‘谢谢’。”
江飞宇一头雾水，问了出来：“谢谢？我最近应该没有帮过你什么忙吧？”
王小雯解释道：“一个月前，我爸脑子里面长了一个肿瘤，生命垂危，可是手术费要30万，我们家里砸锅卖铁也凑不出来这笔钱的十分之一，在我们全家最无助的时候，是阳光-筹平台帮我筹集到了手术费，救了我爸一命，我今天看了报纸，才知道你是飞宇科技的总裁，所以想当面感谢一下你，谢谢！”
说完后，王小雯深深地向江飞宇鞠了一个躬。
“你不用这么客气，最应该感谢的人应该是那些捐款的网友。”江飞宇想扶她起来，又不好意思碰她，只能尴尬地受她这一大礼。
王小雯：“我知道要感谢每一个帮助过的人，不过，我还是觉得最应该感谢的是平台，也就是你。”
江飞宇：“好吧，你的谢意我收到了，没事就早点回去吧，明天还要考试，早点休息。”
“恩。”
王小雯看着江飞宇离去的身影，久久无法移开目光，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现在对江飞宇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第三百零九章 欢乐农场
从第二天早上开始，江飞宇充分体验到了出名后带来的各种不适应。
先是被同班同学再一次围观，特别是女生们，问起问题来简直是没完没了，江大班长又不能对女生“动粗”，只能耐心地回答这帮妮子的问题。
然后，连任课老师看江飞宇的眼神，都有点“妖怪”看“唐僧肉”的意味了，这导致考试过程中，任课老师对江飞宇格外关注。
结果，考了几门课程后，江飞宇所坐的位置周围再也没有其他男生，哪怕是魏长宁，也不喜欢自己考试的时候，老师一直在自己附近晃悠，会分散自己注意力的。
外带着，江飞宇走在校园路上还必须带个帽子，防止被路人认出来。
好在，接下来的一周，帝都理工大学进入了密集的期末考试阶段，考试带来的那股紧张氛围，也让这些无聊学生没心思关注这种八卦消息。
反正，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这个学期十四门课程，一门接着一门地考试，让人像绷紧的发条一样，根本无暇他顾。
江飞宇也确实抽不出时间去公司处理事情，只能电话远程遥控了，整个人身心都投入了紧张的复习和考试中，他可是跟姜维民承诺了没门功课的平均分在75分以上。
越是聪明人，越懂得在社会上维护自己信用的重要性，不是万不得已，不要轻易失信于人。
你以为你占了一点小便宜，其实丢掉的是未来的机会，那叫视短。
一晃时间就到了6月28日，今天是周五，飞宇科技的欢乐农场将要在今天中午12点上线。
这是飞宇科技在游戏领域的第一个尝试，欢乐农场不同于一般的网游，严格来说，这是一款社交属性的游戏，旨在提高飞信用户的粘性，增加社交亲密度，并配合飞信的进一步推广。
欢乐农场跟一般网游的一个最明显的区别在于——它是免费玩的，玩游戏不要点卡，道具也不要钱，只要经验等级到了就可以解锁领取。
想在低等级就解锁高等级的道具也可以，这是氪金玩家的玩法。
欢乐农场既然是为了推广飞信产品而研制的，提高整体用户的满意度才是第一要务，保持游戏平衡就比较重要了，氪金玩家能够开挂的余地也不大。
最初的大型网络游戏都是点卡收费制，不同于单机的电子游戏，网络游戏运营之后是需要服务器、网络、故障修复等支持的，持续运营的成本会随着用户量的增加而成本增长。
严格来说，网络游戏在国内的历史并不长，国内最早的网络游戏要追溯到2000年6月，当时华彩公司在大陆发行了第一款多人在线角色扮演类游戏《万王之王》，这才是第一款真正意义上的中文网络图形游戏。
到了2001年1月，华义又将《石器时代》带到了中国大陆，这款游戏开创性的创造了点卡计费模式与会员注册制度，后来被称之为网络游戏毒瘤——外挂，也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万王之王》与《石器时代》等网络游戏在商业模式上的成功，导致了网络游戏如雨后春笋一般涌现出来。
虽然，早期的网络游戏缺陷很多，如：画面奇差、剧情简单、BUG众多，但是，正因为有了这些网络游戏，才让中国第一代网民体验到了网络游戏的魅力，这种多人在线游戏带给人精神上的满足是现实生活中所完全无法比拟的。
陈天骄选择赌上全部身家代理传奇游戏，就是因为看到了这一块的巨大市场。
要知道，根据后世盛 大官方公布的数据，传奇游戏最高峰时在线人数突破65万，注册用户更是达到了7000万。
最惨的应该要数网易的老丁，他们推出《大话西游ONLINE》跟盛 大的传奇撞枪了，两款游戏同一个月上线，无论是用户量还是风头都完全被对方盖过了。
即使如此，《大话西游ONLINE》还是为网易带来了丰厚的利润，今年开始网易在纳斯达克的股票一路翻红，就是与此密切相关。
直到2003年网易自主研发的《梦幻西游》上线，更是成为了中国第一款百万在线游戏，老丁也在这一年登顶首富的宝座。
要不是盛 大跟传奇游戏的开发公司起了纠纷，说不定最先登顶首富宝座的就应该是陈老板了，也不会晚了一年才抢到这个头衔。
传奇和梦幻西游的巨大成功，不仅将网络游戏这个新兴产业推向了更高的巅峰，也掀开了中国网游高速发展黄金十年的篇章。
飞宇科技要做的，不是成为网络游戏的引领者，而是要在这个巨大的市场中分一杯羹，低调发大财好了，背骂名的事情还是让其他同行去干吧！
反正飞信用户都是以成年人居多，对中小学生的影响比较小，对网络游戏骂得最凶的，也正是这些中小学生的家长。
上午11点左右，帝都理工大学图书馆2楼，早上考完线性代数这门课之后，
江飞宇就跟同宿舍的几个人转场到图书馆温习功课。
虽说今天是欢乐农场上线的日子，不过江飞宇也没有特地到公司坐镇，飞宇科技上线的平台多了，各方面都积累了经验，各种预案也考虑到了，不需要他这个老板每一次都在跟前盯着。
如果说刚入职的时候，陈琪宏和张晓东还比较稚嫩，那么，经过这半年多的锻炼，两个人对各自部门的事物都已经得心应手，已经不需江飞宇帮忙查漏补缺了。
在飞宇科技内部，现成了一条不成文的用人规则，管理岗位首先考虑内部晋升，内部没有的情况下，才考虑外招。
江飞宇在创业初期，愿意给年轻人机会，主要在于年轻人的可塑性更强，也更加听话、敬业，年轻人的团队更加容易打造企业的文化氛围。
像陈大军这种老油条，已经形成自己的做事风格了，江飞宇很难打上自己的“烙印”，对公司的归属感弱一些。
后世，江飞宇就见过一些职场人，只要工作氛围可以，福利待遇跟得上，哪怕一直没有升职的机会，人家也愿意在一个公司干到退休。
你如果很惊讶地问对方，为什么愿意在一家公司干一辈子，对方会跟你说：习惯了这里，不想换地方，嫌麻烦。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常年累月的熏陶和影响，是能够影响一个人的行为习惯的，让你把一种习惯变成一种本能，这才是企业文化的精髓所在。
第三百一十章 张冠鹏的规划
“叮”
正在图书馆看书的江飞宇，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江飞看完之后，直接向图书馆2楼的楼梯口走去。
“飞宇，我在这呢！”
江飞宇刚走出来，张冠鹏就叫住了他。
“走，我们到外面说。”
江飞宇顺势叫上张冠鹏，两人一起下楼，走到了图书馆外的草坪上。
江飞宇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手写的纸条递给张冠鹏，说道：“这是本次推广的主题。”
张冠鹏接过一看，很是疑惑地问道：“飞宇，怎么这次就一句话，这，这也太简单和抽象了吧！完全没头没脑。”
江飞宇没有解释，而是问道：“如果，你看到很多人都在顶这句话，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张冠鹏如实回答：“很好奇吧！”
江飞宇：“那么，这个标题下面还有一条链接，你会点进去看吗？”
张冠鹏：“会，要是我，肯定会一探究竟。”
江飞宇笑道：“你看，这不就是我们原来想要的结果吗？”
张冠鹏：“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利用别人的好奇心，让他们自己去探究原因！”
江飞宇：“推广手段是多样化的，有时候我们需要换一种花样，化繁为简，只要有足够多的人在讨论一件事，就能形成人员聚拢围观的效果。”
张冠鹏：“那推广的时间呢，安排在什么时候开始？”
江飞宇：“游戏上线2个小时后吧，我需要在今晚看到这句话成为互联网流行语，起码要保证有个几百万人看到了这句话。”
张冠鹏：“飞宇，我知道怎么做！”
“另外，这是我做的收入支出清单，你看一下，这1个月的时间内，我的团队接了6单活，总收入是56031元，扣除人员的成本，结余103****元。”
张冠鹏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江飞宇。
纸上都是张冠鹏的手写字体，列明了收入、支付的明细，江飞宇扫了一眼，就把纸撕成了碎片，顺手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江飞宇：“鹏子，结余的钱由你自由支配，下次收入这一块你也不用跟我汇报了，自己把握就行了，这次活干完后，你把费用支出列给我，我再转钱给你。”
张冠鹏:“飞宇，这不合适吧！这个团队毕竟是你花钱养起来的，挣了钱，理应由你支配。”
江飞宇劝道：“鹏子，你看我像缺这点钱的人吗？而且，这事从头到尾都是你在忙活，这是你的劳动成果。”
张冠鹏:“不是，飞宇，行规我也懂，再怎么说，你也算投资的大股东，哪怕按股份分，你也应该占大头，咱们现在业务少，挣得不多，以后业务多了，我有信心做大......”
江飞宇打断了他，说道：“你打住，张冠鹏同学，你这样显得我特别小气，你再啰嗦下去，咱们以后只有合作关系，就不是兄弟了。”
张冠鹏:“我......好吧，那算我占你便宜了。你说我一个大一学生，跟着你干了半年多，现在挣到的钱付我大学四年的学费、生活费都绰绰有余了，真感觉像做梦一样。”
江飞宇：“鹏子，你听我说，这一行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你先干个几年，给自己挣点家当。你现在还是在校生，也没什么大额消费，以后挣到的钱都存起来，等你毕业了，我给你规划一下经营业务，往正规行当上转型，以后未必不能成为一个成功的企业家。”
张冠鹏激动地问道:“真的吗？我这样的人，也能成为企业家吗？”
报道江飞宇的新闻，他也看到了，说不羡慕，那是假的。男人为之奋斗一生的目标，无外乎金钱、美女、权利、社会地位、荣誉这几样。
江飞宇：“发财的路子多得是，我也不可能每一样都插手，到时候给你找一个投资小的行当干着，背靠飞宇科技，也能在资金和技术上支持你一下，能不能经营起来就看你自己的了。你要是不愿意冒险，我介绍一两个楼盘给你，直接买房屯着，保管你20年后翻好几倍，而且没风险那种。”
张冠鹏疑惑地问道：“飞宇，房价现在都这么贵了，再涨个几倍，也太夸张了吧？”
“你听我的就是了。”江飞宇也没详细介绍，直接含糊过去了。
现在任何一个经济学家都不敢这么预测，这话说出来就没有一个人会信，要不是江飞宇亲身经历过，他也不敢信啊！
话说几倍都算轻的了，几个一线城市房价发了疯一样涨，翻了十几倍的比比皆是。
未来20年，也就只有房价是一骑绝尘，唯一跑赢了GDP、物价指数、通货膨胀率、工资增幅等一大堆烂七八糟的经济指数。
话说，江飞宇心心念念的四合院，到现在也没钱买，在资本的世界里，他也只不过是一只强壮点的蚂蚁而已，挣钱的路还很长啊！
张冠鹏思考了片刻，坚定地说道:“飞宇，我还是愿意跟你干，自从跟了你之后，我眼界宽了，野心也变大了，我以后也想成为一个有身份地位的人。”
江飞宇：“成，放宽心去干吧！要是投资失败了，就回来飞宇科技安心给我打工，你那份工资，我还是发得起的。”
张冠鹏：“飞宇，你看我以后要创业，你指点一下我，我现在开始需要做哪些准备，比如看那些方面的书，我老感觉我现在的专业没啥用。”
江飞宇：“怎么会没什么用呢！你要知道数学是所有学科的基础，学好数学，你距离成为一个管理大师也就不远了。不过我擅长的都是跟互联网相关的，你有空多看一下跟互联网相和企业管理方面的书籍，以后用得上。”
张冠鹏：“好咧，我听你的。对了，飞宇，你堂哥晨东的事情，你知道吗？”
江飞宇：“上周他来找过我了，他那个女朋友我不看好，等他两分手了，我自然会帮他一把，你有空帮我留意一下他的情况。”
张冠鹏：“恩，我会留意的。”
随后，张冠鹏就先走了，江飞宇看了一下时间，已经11点34分了，他回到图书馆2楼，叫上宿舍的几个，一起向食堂走去。
第三百一十一章 偷菜了
当天中12点，飞宇科技的欢乐农场准时上线，不同于以往平台上线后才开始大面积推广。
这一次，在欢乐农场上线前3天，飞宇科技就放出了公告消息，虽然公告里面没有任何游戏界面截图和详细的游戏描述，不过还是吸引了部分同行和飞信忠实用户的提前关注。
秉着一直以来，飞宇科技出品必属精品的业界口碑（水军团队常年累月造势形成的口碑），加上飞宇科技所有线上渠道同时暴推，上线5分钟之内，欢乐农场平台的访问量就超过了7.4万人/次。
此时，如鹅厂、盛 大、网易、联众、边锋、金山等同行也在关注着飞宇科技上线的这款网络游戏。
飞宇科技说得好听点是业界的“一匹黑马”，说得不好听点就是搅局者，成立还不到一年的时间，硬是凭借实力从鹅厂“独霸”即时通讯领域的局面中割地自立，形成了分庭抗礼之势。
这次飞宇科技介入游戏领域，谁知道人家是不是“狼”来了，飞宇科技入行虽然晚，但是架不住人家线上推广渠道是国内最大的。
魔都盛 大陈天骄所在的办公室内，陈老板也提前坐在电脑前，欢乐农场一上线，陈老板就用自己的飞信账号一键登录了欢乐农场。
很快就跳转到一个农场的界面，一座小木房，初始6块田，一块木质指示牌（标示了农场主人），低矮简陋的围栏，周围是草地。
陈老板试着用鼠标移动界面，发现地图就这么一点大，完全不能移动。
然后他根据系统文字提示，从小木屋里面拿出锄头，对6块田进行了开垦，开垦的过程中，系统一直有+1的经验增长提示。
陈老板继续根据文字提示，把系统赠送的初始白萝卜种子中了下去，又连续出现了6次经验值+1的提示。
浇水下去后，看着种子发芽破土而出，变成了青绿色的植物幼苗，上面还出现了一个剩余时间的悬浮提示，显示白萝卜成熟需要10分钟的时间。
用系统赠送的2包普通肥料，给2块田施了肥，施肥后的两块田，白萝卜苗的成熟时间缩短成了6分钟。
陈老板感觉游戏挺有意思的，很快就沉浸在游戏中，一直根据系统提示给幼苗浇水、除草、除虫。
6分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施肥2块田的白萝卜最先成熟，变成了茁壮的萝卜形态，陈老板用鼠标一点，萝卜就自动回收到了小木屋仓库里面，收获了6X2共12株萝卜。
又等了几分钟，另外4快田里的白萝卜也成熟了，鼠标轻轻一点，所有的萝卜自动回收完。
陈老板留意了一下，没有施肥的4块田，每一块田收获的萝卜只有4颗，看来肥料不仅能够加速生长速度，还能增加亩产。
陈老板点开小木屋，看到里面的28颗白萝卜堆在里面，系统提示可以卖出，陈老板点了确定后，28颗白萝卜消失，账户余额多出28飞币。
飞币，陈老板之前是了解过的，这是飞信平台的虚拟货币，可用于飞信平台的相关周边产品和增值服务的消费，1元人民币可以兑换1000飞币。
陈老板点开农场商城，里面有各种种子、工具、肥料、宠物狗、木屋等道具出售，不过点开后，大部分都是灰色。
只有种子一栏里面的白萝卜种子可以购买，深谙此道的陈老板，一眼就看来来，其他道具跟种子还需要相应的等级才能解锁购买。
陈老板花了12枚飞币，购买了6颗白萝卜的种子，每一颗种子可以种植一块田，这样算下来，每一轮种植，扣除购买种子的成本，可以结余16枚飞币。
不对，应该没有16枚这么多，陈老板忽然意识到，刚才第一轮自己用了2包系统赠送的普通肥料，有两块田的产量增加了。
如果没有肥料的话，6块田的产量应该是24颗白萝卜，也就是24枚飞币，减去买种子的钱，可以结余12枚飞币。
陈老板很快又种植了一轮，不过等待成熟还需要几分钟的时间，这个时候系统提示可以去偷好友农场的菜。
陈老板点开一看，农场的好友列表应该是自动同步了自己的飞信好友列表，因为上面的好友成员都是一模一样。
有3个好友的头像旁边出现了一个手抓取的悬浮图标，陈老板先点了弟弟陈大nian的头像，然后就进入了对方的农场里面。
这个时候，弟弟的农场里面白萝卜已经成熟，弟弟还没来得急摘取，陈老板依次在每一块田都抓取了一下，不断地有收获提示，有5块田都是只能摘一颗白萝卜，只有一次出现了2的收获，总共收获了7颗白萝卜。
“卧槽，偷一次就能收获这么多，这可比自己辛辛苦苦种田强多了。”陈老板感叹了一句。
突然，陈老板想到另外两个有抓取提示的好友，自己还能再偷两轮，兴奋地陈老板立马点开了好友列表，争分夺秒地偷起来，总共获得了13颗白萝卜。
不得不说，这种“偷”的感觉真的太过瘾了，哪怕知道这些白萝卜只是虚拟出来的数据，但是享受这种“偷”到手的成就感就非常地妙不可言了。
老话不是说嘛：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此刻，陈老板就充分体验到了“偷到手”的快乐。
俗话说乐极生悲，等心情愉悦的陈老板点开自己欢乐农场的时候，从陈老板的办公室内发出一声愤怒的呐喊：“天煞的，谁偷了老子我的萝卜！！！”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办公室外面的员工都面面向觎，心里都有一个念头：萝卜？大老板办公室内怎么会有萝卜？
原来，刚才陈老板去偷别人萝卜正欢的时候，他的后院也遭“贼”了，一个飞信好友光顾了他的欢乐农场，一下子拔了他8颗白萝卜。
陈老板赶紧先把剩下的萝卜都摘了，只收获了16颗，一下子损失了三分一的收成，这下可谓损失惨重。
陈老板赶紧查看了系统提示，原来是自己的飞信好友孙江海偷了自己的白萝卜，孙江海是陈老板的一个合作伙伴，外号“孙大炮”。
“孙大炮，老子与你不共戴天。”
陈老板咬牙切齿，立刻就想“偷”回来，报一箭之仇。
点开对方的农场后，发现对方的白萝卜还需要4分钟才成熟。
“4分钟而已，老子就等着你成熟。”
陈老板干脆就先不急着种自己的田了，先等对方的白萝卜成熟，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沉迷于其中。
第三百一十二章 又来一个坏消息
一个小时后，在陈老板的办公室里，陈老板和弟弟陈大nian正在讨论飞宇科技上线的这款游戏。
陈老板：“阿弟，他们的游戏你也体验过了，说说你的看法。”
陈大nian：“很容易上手，也容易上瘾，而且自我‘繁殖’的能力非常的强，你都不知道，我为了获得系统赠送的化肥、种子等高级道具，一直在邀请好友开通欢乐农场，连我们这种自制力高的人都容易上瘾，普通人更加不用说了。”
陈老板：“与我们的传奇游戏相比呢？哪一个更好一些。”
陈大nian：“哥，这个怎么说呢，还真不好比较，感觉两款游戏不是一个类型的东西，如果硬要打个比方的话，咱们的传奇游戏是酒席上的一道‘硬菜’，好吃名贵，但是天天吃，也吃不起；他们的欢乐农场像一道‘甜点’，随时能免费尝到，但是不顶饱。”
陈老板笑道：“虽然没有切中要点，不过，这个比喻也挺形象的。”
陈大nian问道：“哥，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他们这个欢乐农场一上线，首当其冲的就是我们的传奇游戏，他们的游戏本身就不错，加上免费的玩法，很快就能形成规模效应，百万人同时在线，我相信不会用太久的时间的，这样他们会吸走我们很大一批的游戏用户。”
陈老板：“阿弟，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国内玩游戏的潜在用户有多少？我们现在的注册游戏玩家又有多少？”
陈大nian对这两方面的数据熟读于心了，直接说道：“我们之前请专家估算过，潜在玩游戏用户差不多1亿左右，而我们传奇的注册游戏玩家，截止昨天统计的数据是638.27万人。”
陈老板：“所以，这就是核心所在，整个市场那么大，我们所占的份额还很小，短期内大家基本上是各开垦各的，没那么快起冲突的。加上他们这种类型的游戏剧情简单，游戏的寿命肯定比传统网游短很多，玩家能坚持玩一年就不错了，前期他们可以快速吸引用户，中后期就会陷入疲软，玩家很快就会玩腻的。”
陈大nian：“哥，你也说了是短期，那中长期呢？”
陈老板：“中长期就要看对方的战略是什么，他们上线的这款游戏明显是为了继续扩大自己的社交领域而研发的，主要目的根本不是为了挣钱，现在要操心的应该是他们的老对手鹅厂。但是，也要防止这款游戏是对方的‘练手之作’，如果，他们未来也要走传统网游的路子，想在网游这个市场分一杯羹，那么，我们又多了一个强劲的对手。”
陈大nian感慨道：“是啊，从这次他们上线的欢乐农场，就可以看出他们的游戏创意非常好，这么一个简单的小游戏，却做得如此让人着迷，着实不简单。”
陈老板：“阿弟，跟飞宇科技合作的事情，进展如何了？”
陈大nian：“合同已经盖好章，寄给对方了，他们已经安排了技术人员做接口对接工作，预计需要2周的时间联调。另外，等对方那边把盖章合同回寄，我们会付智能客服系统的第一笔款。”
陈老板：“你这边盯紧点，我希望线上支付渠道尽快上线，咱们跟育碧的合作，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一条腿走路容易摔跤，两条腿走路才稳妥一些。”
陈大nian：“哥，你放心，我这边会盯紧的，我都想好了，线上支付渠道上线后，咱们策划一拨优惠活动，使用线上渠道充值，一次性购买点卡超过500元的，打8折；购买点卡200元-500元的，打8折；购买点卡50元-200元的，打9折；50元以下的打9.5折。有这么优惠的力度在，肯定能吸引很多用户使用线上充值，等他们习惯了线上充值的便利，自然会养成消费习惯的。”
陈老板：“这一块，你自己拿主意，我只看效果。”
......
下午5点左右，鹏城鹅厂小马哥的办公室，此时，办公室内是烟雾缭绕，一群人眉头紧锁。
小马哥：“都议一下吧，别愁眉苦脸的，起码从飞宇科技的这一步棋可以看出，他们的发展方向和我们想到一块去了，游戏跟社交领域结合，确实能产生巨大的‘化学反应’。志冬，你先说说，我们的游戏平台，还要多久能上线。”
张-志冬：“Pony，还需要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吧，现在主体的开发工作已经差不多了，正在进行内部的测试联调，后面还要安排几周的小范围公测，时间已经压缩得很紧了，别指望马上上线跟对方PK了。”
小马哥感叹道：“你放心，我不是要催你尽快上线，一个月的时间也好，正好避开对方的风头，他们这款欢乐农场的创意实在太好了，估计谁也没有想到，居然能有一款网络游戏能够跟社交领域如此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陈-丹向许诚华问道：“老许，按照你的估算，他们这款游戏能够带来多大的新增用户？”
许诚华：“不好估啊，你们自己也体验过了，这游戏一玩起来就会沉迷于其中，一上瘾就想疯狂地加好友偷菜，这将是一款现象级的游戏。我只能说，按照他们现在的推广方式，带来几百万新增用户是没问题的，多的话，上千万也不是没有可能。”
陈-丹：“你说他们脑子是怎么长的，产品创意好就算了，每一次的推广方案都跟教科书一样经典，咱们是处处被动。”
小马哥劝道：“好了，-丹，这种扰乱军心的话，就少说两句。”
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敲响了，过了几秒钟，曾李清开门走了进来。
小马哥问道：“老曾，蔡行长叫你过去，有什么事情吗？”
曾李清沮丧地说道：“一个坏消息，你们确定还要听吗？”
陈-丹：“你就别卖关子了，坏消息又不是只有一个，你估计还不知道吧，咱们的老对手飞宇科技又出奇招了，咱们现在是无力招架呀！”
第三百一十三章 应对之策
曾李清好奇地问道：“他们飞宇科技又干了什么？”
陈-丹嘴块，很快就把欢乐农场上线的事情简单地介绍了一遍。
曾李清苦笑道：“果然是个坏消息，敌人的不断强大，变相地削弱了我们的实力。”
小马哥：“老曾，别废话了，说说你带回来的坏消息吧！”
曾李清：“今天下午，中行的蔡行长把我叫过去，给我看了一份银 监会下发的文件通知，文件内容不能外传，我大概说一下意思，文件的主题是说：关于规范金融领域出现的新型电子支付方式安全性、合规性的通知，要求各地银行机构暂缓开通与第三方支付方式的结算接口。”
陈-丹问道：“啥意思？”
曾李清：“就是我们现在筹划的线上支付平台-收付通，要暂停了，银行不给对接了。”
张-志冬赶紧追问道：“之前已经谈拢的那几家银行呢？”
曾李清两手一摊，说道：“一样要暂停，反正都要等上头进一步的通知。”
小马哥忽然问道：“飞宇科技的支付bao呢，他们有没有受影响？”
曾李清：“最气人的地方就在这里，只有他们飞宇科技的支付bao没有受影响，其他的线上支付平台或者第三方支付渠道都受到了波及。”
“Why?”几人惊讶道。
曾李清：“他们的支付bao是第三方支付平台里面实名认证最规范的，而且人家背后有帝都市政府撑腰，没有受到影响很正常。”
张-志冬问道：“总得有个缘由吧！银 监会怎么会突然下发这种通知文件。”
曾李清解释道：“据说是公 安部提议的，说是非实名制的线上资金往来，有洗黑钱的嫌疑，所以，银 监会紧急叫停了。唯一的好消息是，银 监会已经组织专家进行论证，估计明年初会出台新的管理办法吧！”
许诚华：“明年初黄花菜都凉了，还有个把月咱们的游戏平台就要上线了，总不能未来半年内都免费给用户玩吧？不说免费的玩法咱们能撑多久，就是让用户习惯免费的玩法，以后改成收费制也很困难。”
陈-丹提议道：“你们说，咱们先用他们的支付bao来结算，等咱们自己的收付通上线了，再切换回来，是否可行？”
张-志冬：“-丹，你想什么呢？不说对方是不是会同意，你这种资敌的行为就要不得？哪有把自己的命脉交到敌人手里的。”
陈-丹：“那你们说怎么办吧？这不行，那不行的！”
曾李清：“Pony，你怎么说？”
小马哥把手上转的笔放下，一字一顿地说道：“其实，咱们可以学习他们欢乐农场的做法，游戏可以免费玩，初级的道具也是免费领取，等后面咱们的收付通上线后，把消费的点放在游戏的升级玩法和中高级道具上。”
张-志冬首先赞同道：“Pony说得不错，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咱们的游戏平台本来就是休闲类游戏，最主要目的是为了增加Q-Q用户的粘性的，只要以后能够摊平运营成本就行了，挣钱反而是第二要务。”
曾李清：“-志冬，那如果改成免费的话，游戏的改动量大吗？”
张-志冬：“代码层面的改动量不大，不过要重新设计收费模式，这个需要花时间重新斟酌，可以放在后面慢慢构思，反正前面只开放初始的游戏玩法版本。”
小马哥：“其他人呢，有不同意见吗？”
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摇摇头。
小马哥：“没有的话，就按照这样执行吧！”
许诚华开玩笑道：“照这样看来，飞宇科技走在我们前面也不全是坏事，起码人家给我们打了个样。”
小马哥一时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被敌人打击多了，原先整个团队不服输的精神头也丢得差不多了，大伙习惯了输给竞争对手，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会议开完了，众人纷纷起身回去，各干各的事。
......
此时，刚和李婉依回到校外出租屋的江飞宇，也接到了网易老丁打来的电话，江飞宇走到阳台，接通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了老丁爽朗的笑声：“哈哈哈，江老弟，恭喜啊！你们的欢乐农场可是一炮而红。这游戏完全不同于传统网游的玩法，看似简单，却有着不同寻常的魔力，真的太容易让人上瘾了，你们飞宇科技还真是不走寻常路啊！”
江飞宇：“丁老哥说笑了，主要是我们飞宇科技缺乏游戏剧情方面的构思人才，加上开发的时间短，只能取巧，做这种简单剧情的游戏。”
老丁：“江老弟，咱们两家以后可以多交流，或者一起投资开发游戏也是很有搞头的嘛，我们网易还是储备了一些游戏方面的人才的，加上你们飞宇科技强大的线上推广渠道，咱们这就是强强联合。”
江飞宇略微一琢磨，他就听出来了老丁话里试探的意味，半真半假地说道：“丁老哥，还是算了吧！我们飞宇科技以后就算是继续涉及游戏领域，也是为了推广飞信平台，我们开发的都是这种具备社交属性的小游戏，跟你们网易开发的传统网游区别还是挺大的，我可不能厚着脸皮，占丁老哥你的便宜。”
老丁：“行，人各有志，既然江老弟你早有规划，我就不勉强了。”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江飞宇就把电话给挂了。
江飞宇跟主卧内正在看书的李婉依说了一声，就来到次卧，打开了台式电脑。
登录自己的飞信账号后，江飞宇就看到了张晓东发过来的详细统计数据。
截止今天下午6点，上线仅仅6个小时内，开通欢乐农场的用户就超过了58.47万人，绝大部分都是通过飞信账号一键登录的，新注册用户只有6204人。
这也跟游戏上线的时间短有关系，目前还看不出推广效果，加上今天是周五，这个点学生们刚放学没多久，上班族也刚下班，要等周末两天才会大规模爆发。
新增用户少，不过用户的在线游戏时间非常高，平均游戏时间超过了55分钟。
目前等级最高的用户，欢乐农场的等级已经达到了5级，这个达到5级的家伙，已经连续玩游戏超过了6个小时，真的是玩上瘾了。
第三百一十四章 路延年，你妈喊你回去偷菜
江飞宇打开了飞信圈子，此时一条粗红色加粗字体的帖子被顶置在首页，显示的阅读量已经达到了420481，回帖数量157394，而且这两个数据还在不断增加中。
每隔一两分钟刷新一下，就能有几百个新增阅读量，回帖数量相对新增少一点，但是每次也有几十的增幅。
帖子的标题叫做：“路延年，你妈喊你回去偷菜。”
没错，这个帖子就是江飞宇上午的时候交给张冠鹏的宣传推广策略，水军团队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把这条帖子顶置成了最火的热搜。
江飞宇随意翻了十几页跟帖，刚开始不明真相群众跟帖的内容大部分都是这样的：
“谁是路延年？”
“他妈真虎，偷菜也敢这样大声张扬，不知道偷菜也是犯法的吗？”
“真是世风日下啊，偷菜都敢这样广而告之了吗？”
“发帖的人跟这个路延年有仇吗？这样害他。”
......
后来，跟帖的内容又变成了类似这样的：
“很好奇，去哪里偷菜？偷邻居家的吗？”
“路延年你出来，我劝你赶紧去自首。”
“路延年没有出来，是被抓了吗？”
......
再后来，就有了解情况的网友出来回答了，直接附了欢乐农场的截图，并配文：
“偷菜地点已经锁定，诸君要一起来吗？”
“嗐，原来是这个偷菜，发帖人太调皮了。”
“我的飞信号XXXXXXXX，求加飞信好友，一起互偷。”
“偷萝卜已经不能满足我的欲望了，大家伙赶紧升级农场，解锁高级农作物。”
......
目前来看，这波推广效果还是很成功的，一直有源源不断地网友“入坑”，不断在追问偷菜的事情始末，虽然不时有网友出来解答是怎么一回事，不过跟帖量比较大，很快就淹没在其他回帖的下面了。
这次的推广创意，江飞宇借鉴的是前世“贾君鹏，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事件。
前世2009年7月，百渡"魔兽世界"贴吧，一个名为"贾君鹏，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的帖子，在短短五六个小时被超过39万名网友浏览，并有超过15万条回帖。
关于究竟"贾君鹏"是何许人也？发帖人是谁？发帖的目的是什么？网友们对此似乎并没有一个准确的解释，但是贾君鹏半天蹿红网络的事件被称为中文网络世界的奇迹。
就是这一句近乎调侃式的俏皮话，在短短的6个小时的时间内，便引来了39万网友点击浏览，超过1.7万名网友参与跟帖，有网友甚至把自己的网名改为"贾君鹏的妈妈"、"贾君鹏的爸爸"、"贾君鹏的四姨妈"、"贾君鹏的姑姥姥"等，创造出了一个异常庞大的"贾君鹏家族"。
这就是中文网络史上的一个奇观，完全无厘头地爆火，仅仅只是因为广大网友无聊的好奇心。
前世“贾君鹏”事件背后是否有人操纵，江飞宇不得而知，不过这丝毫不影响江飞宇把这么好的创意拿来用。
在江飞宇这位“鬼才编剧”的指导下，飞宇科技御用“水军团队”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好戏，如此看来，无论在什么年代，网友们的无聊程度都有的一拼。
既然是大面积推广，帖子肯定不会只发在飞信圈子里，其他网站、BBS论坛也都遭了“毒手”，江飞宇随意浏览了几个网站，这条帖子传播得到处都是。
虽然，帖子的热度没有飞信平台那边这么火，平均也有好几万的阅读量，跟帖也有大几千呢。
周末两天很快就过去，到了周一中午，正在学校食堂吃饭的江飞宇，收到了张晓东短信发过来的统计数据。
经过周末两天时间的发酵后，欢乐农场的用户数据达到了一个小高峰。
截止7月01日中午12点，根据运维部从后台统计的数据显示，欢乐农场的开通用户已经达到了260.37万人，这其中有25.56万属于新增用户，创下了飞信用户单日最高的新增量。
实际上25.56万新增用户也是存在水分的，因为飞信现在还是实名制和非实名制并存，很多非实名制的用户也能玩欢乐农场，只不过很多福利享受不到而已。
在欢乐农场上线之前，陈琪宏就咨询过江飞宇的意见，如何防止同一个用户，注册不同的飞信账号来领取邀请好友的奖励。
当时，江飞宇提出了解决办法就是：邀请好友开通欢乐农场能领取的奖励上限，最大邀请量是10个人，也就是说，无论你邀请10个好友，还是邀请20个好友，领取的奖励都是一样的，而且奖励的额度比较低。
如果想继续领取邀请奖励，需要被邀请人完成实名认证，或者农场等级达到5级，这个时候能够领取的邀请奖励才丰厚，而且没有数量上限。
如果，有人真的闲得蛋疼，一个人注册好几个账号，不断地切换账号去玩，平台也不限制。
游戏最高峰时候，欢乐农场的同时在线人数达到了43.28万人，这个同时在线数量已经完全超过了传奇游戏，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是截止今年为止，国内同时在线人数最多的网络游戏。
当然了，欢乐农场是一款免费的社交游戏，跟传奇这种收费的网游也没有可比性，不过，仅仅上线三天多一点的时间，就能够刷新出如此高的数据，也能够看出欢乐农场的火爆程度。
当前游戏用户的平均等级在8级左右，等级最高的一批已经达到了14—15级，不用说也能知道，这批超过10级的玩家普遍是氪金玩家。
基本上每过10级就能解锁很多的道具和种子，这批十几级的游戏用户，能种植的农田数量已经达到8块田，解锁了更高等级的种子，不仅升级了小木屋仓库，还养起了宠物狗。
而且，这3天多的时间里，已经出现了超过2.38万名的氪金玩家，光是通过支付bao充值的金额就有133705元，按照现在的增长趋势，一个月光是游戏道具营收就能达到24万元以上。
根据运维部的估算，如果欢乐农场的游戏用户能够到达1200万人，光是每个月的道具营收都能超过80万元，果然爆款游戏就是来钱快。
今晚只有一章，缺的明天白天再补
第三百一十五章 放假前的班会
时间很快就溜到了7月5号，今天是星期五，下午考完最后一科英语后，2001级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就开始放暑假了，帝都理工大学本学年，正式放暑假的时间是7月6日。
很多学生都已经买好了明天回去的票，虽然归心似箭，不过对于2001级计算机科学与技术1班来说，今晚还有一场大狂欢等着他们。
下午15点40分，随着下课铃声响起，任课老师把全班所有人的试卷收走后就离开了教室，辅导员李剑就迫不及待地走进教室。
李剑敲了几下桌子，才让喧闹的人群安静下来，说道：“同学们，占用大家一点时间我们开个班会，我知道大家这两周忙着考试，都憋坏了，现在各个都想冲出去玩。不过按照学校的要求，咱们放暑假前需要进行一些安全宣导，以及通知第二学年的开学事宜，大家配合点，我就能早点讲完。”
还是最后这句话有效，这帮有点脱缰的学生，立马就安静了下来。
李剑感慨道：“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一个学年就过去了，我还记得开学第一次站在讲台上跟大家说话时，台下同学们坐的是泾渭分明，目光中都是带着好奇和一丝惧生。现如今，你们也混成老油条了，明年一开学就是师哥师姐了，相互间也很熟悉了，还有几个男生已经跟我称兄道弟......”
“哈哈哈......”
台下一片笑声，大家都被李剑的话给逗乐了。
时间确实过得真快，不经意间一年就这样过去了，大学生涯已经过去了四分之一。
很多人潜意识里还觉得大学生涯还很长，只有江飞宇对此有深刻的体会，等所有人进入社会后，才会发觉大学时代的每一天都值得珍惜和回味，那是永远也无法找回的青春。
李剑：“好了，言归正传，下面我们宣导一下暑假安全注意事项，大概有15条，我一边念，大家最好抄一下。”
1．假期出门，尽量不要带大量现金和贵重物品出行，如必须要携带的，我们要时刻注意保管好，财不外露。
2．假期长途旅程或者要出门的同学，包括往返学校-家里的途中，要尽量结伴同行，不要单独乘车，尤其是女孩子，不要坐无证运营的黑车。
3．遇到违法事件时，咱们要量力而行，能制止的就制止，不能制止的，要立即报警，并记住犯罪分子特征，为公安机关破案提供重要线索，一定要确保自身生命安全不受侵害，如发生不幸事件，要学会自救和保护自己。
4．学会识别骗子的骗术，最大的秘诀是戒“贪”，天上没有掉馅饼，不要贪图小便宜，表面上的诱惑后面往往隐藏着骗局。
5．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要遵守交通规则，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过马路时注意来往车辆，尽量走人行横道，切勿横穿马路。
......
15.不要出入酒吧、歌舞厅、游戏厅......网吧等社会娱乐场所，这些地方鱼龙混杂，安全事故频发，作为学生我们要尽量不要去。
“辅导员，怎么连网吧也不给去，这规定太过了吧！咱们可是计算机专业的学生啊！”底下，立马有男生嚷嚷起来。
李剑不为所动，说道：“不要跟我谈条件，学校就是这么规定的，这些娱乐场所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你们一个个年轻气盛，又容易跟人产生冲突，学校也是为了大家好，所有人都要严格执行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上网就打游戏、聊天的居多，有几个真的是去网吧学习计算机技术的！”
“偷偷去还不行吗！”这估计是大部分男生的心里活动。
李剑警告说道：“我知道你们平时经常混迹在网吧，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这两天学校会组织老师在学校附近的网吧巡查，不要给我逮到，如果被我给逮到了，明年学校的各种评优就跟你们没关系了。大家放暑假也不能太放松自己，多抽出点时间看看书，哪怕看一下课外书也好，多充实一下自己，别以为还有三年才毕业，大学四年很快就会过去的......”
“知道啦......”
底下传来稀稀拉拉的回应声，李剑也知道这帮人听不进去，不过该讲的还是要讲，这是他作为辅导员的职责。
江飞宇也挺同情李剑的，明明出发点都是为了大家好，却得不到大家的理解。
刚才李剑在上面讲的时候，江飞宇就听到隔壁的几个男生商量，到离学校更远的网吧上网。
很多学生来自农村地区，到县城的网吧上网出行不便，都打算放假前玩两天再回老家，学校的规定可阻止不了他们去上网的决心。
李剑继续说道：“开学时间定在8月30日，29号当天所有外地学生就要回到学校了，都给我把开学时间抄下来，要是错过了开学时间，后果自负。开学当天主要就是缴纳新学年的学杂费、分发课本、领取课程表......如果遇到特殊情况，确实无法准时返校的，需要提前跟我报备说明原因，我的手机号码和办公室座机号码，我再写一遍，都给我记住了。”
随后，李剑在黑板上，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和座机号码写了一遍，还真有不少人之前没记过辅导员的电话，现场起码有十几个人又在课本上抄了一遍。
李剑：“最后，我再说一点，咱们大一学年结束后，这一届的班干部任期就满了，在这里我提议，同学们给这一届的班干部们鼓个掌，感谢他们这一年来，牺牲个人时间和精力，为班集体付出的贡献。”
全班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江飞宇和其他班干都站起来给同学们鞠了个躬。
李剑继续说道：“明年就是大二学年了，我们将要选举新一届的班干部，有志于为其他同学服务，或者就是纯粹想通过班干部的岗位锻炼自己的同学，大家暑假期间就可以好好想一想，自己想竞选什么岗位？你的优势是什么？你能为大家做什么？想清楚这些再来竞选。”
下面一片交头接耳的声音，其实每个学生对班干部的职位多少有想法的，很多人是觉得自己竞选不上，选举的时候不敢站起来而已。
第三百一十六章 都想当班干
李剑：“好了，我要讲的话都说完了，咱们班长江飞宇同学还有一件事情要宣布，让他来说吧。”
江飞宇走到讲台前，向着全班所有人的面宣布：“今晚6点半，学校对面的天上人家饭馆聚餐，场子我已经包下来了，今晚我请客，所有人都不许迟到，可以带家属，反正今晚菜品管够，啤酒饮料畅饮，大家不醉不归。”
“耶，班长万岁......”
隔了不到2秒钟，全部就爆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一些男生还把课本丢到空中庆祝，一下子闪躲不急，还砸到了好几个人。
宣布完后，江飞宇就不再管他们了，嘱咐李剑晚上一定要来，就叫上宿舍的其余5大“金刚”向宿舍走去。
其实今晚这一餐，不仅是江飞宇之前身份公开后承诺的请客，也算是他卸任班长职务的“答谢宴”吧。
就像辅导员李剑说的，今天结束后，大一学年这一届的班干部任职期就届满了，下一个学年开学后过来学校，将选举第二届的班干部，有上一届的班干退出班委，也会有新的同学加入班委，继续留任换岗的班干也有。
不过，这些都跟江飞宇没有关系了，明年他就不打算继续竞选班干部了，班长都当过了，他对其他班干职位也提不上兴趣，加上他本身也很忙，也没有太多的时间管理班里的事情。
当初竞选班干部的时候，自己在商业上的计划还没有打开局面，抱着创业不成功的话，还能积累些学校里面的人脉。
现在嘛！讲真的，重新体验了一年的大学生活，江飞宇刚重生那会的迷茫和不适应已经消失了，此时他已经找准了人生的方向。
从本质上来说，江飞宇身体里是一个接触社会多年的人格，他的时间和精力还是更愿意放在事业上，跟各种社会人打交道，继续跟这帮稍显稚嫩的大学生厮混，也挺无聊的。
就好比，你作为一个成年人，就不愿意跟小学生一起玩一样，价值观、知识领域、思维方式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要不是为了毕业证书和学位证书，以及维护好自己在学校的人脉关系，江飞宇都觉得继续上课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反正公司经营得不错，女朋友也谈到手了。
现在要是选择退学，李婉依那边的思想工作好做，自己父母和师父姜维民这两关就不好过。
算了，就当陪自己未来的老婆，一起度过4年美好的校园生活吧，多看着也好，免得有不长眼的瘪三打李婉依的主意。
回去的路上，苏天星向江飞宇问道：“老三，你明年应该不竞选班干部了吧！”
江飞宇点头，应道：“恩，我明年就不竞选班干了，我需要把时间更多的放在公司经营管理上。”
苏天星：“我明年想竞选一下班里的班干部，老三，你帮我分析一下呗。”
江飞宇：“你想竞选什么职位？”
苏天星：“团支书。”
江飞宇笑道：“你眼光倒是贼，所有岗位里面，除了班长职位外，团支书是职权最重的一个职位。”
苏天星：“我又不傻，袁欣洁一开始就奔着班长的职位去的，半路杀出你这么个‘程咬金’，把人家的位置给抢了。现在你卸任了，她明年肯定会扶正，人家不仅学习成绩是班里第一名，还是班花，就我们班上这帮‘男牲口’，不支持袁欣洁才怪。”
江飞宇：“根据学校里不成文的规定，一般不会在同一个岗位上连任，李孟广明年肯定要换一个‘坑’，加上他对袁欣洁的那点小心思，‘副班长’这个职位挺适合他挪窝的。”
一聊到八卦，苏天星就来劲了，调侃道：“老三，袁大美女，你真不稀罕啦？照这种情形，明年很有可能让李孟广近水楼台先得月。”
江飞宇假装生气，说道：“你给我打住，还要不要听了，不听给我滚犊子。”
苏天星：“听，我听，江大班长，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不八卦就是了。”
江飞宇继续分析道：“接下来，只要班里剩下威望最高的三个——赵菲菲、吴海超和老大不跟你抢，以你有学生会的任职背景，基本上没人竞争得过你。如果他们三个要跟你抢，就不好估算了，基本上五五开吧。”
苏天星转而向蒋光杰问道：“老大，你明年打算竞选什么职位？”
蒋光杰想了片刻，说道：“我校篮球队的训练任务也挺重的，团支书，我就不跟你抢了，我大二换一个轻松点的职位吧，就组织委员吧！”
苏天星窜到陈凯乾的身边，问道：“老四，怎么样，帮打探一下你们家赵菲菲的口风？”
陈凯乾：“天星，你怎么不问一下，我明年要竞选什么班干部？”
蒋光杰：“老四，你明年也打算竞选班干部吗？”
陈凯乾：“是啊，我家菲菲说，班干部可以锻炼个人的各方面能力，她希望我能够积极上进。”
蒋光杰：“那你想好，要竞选什么职位了吗？”
苏天星插嘴道：“这还用问，老大你带出来的徒弟，肯定体育委员最适合老四。”
蒋光杰：“老二你别打岔，让老四自己说。”
陈凯乾略微一思考，说道：“我也觉得体育委员比较适合我，我在班里没啥人气和威望，就体育方面还算特长。”
一旁的廖永轩咋呼道：“卧槽，你们太过分了吧，竞选班干部是一件多么神圣的事情，你们居然在这里私相授受，有没有把我们这些广大的人民群众放在眼里。老六，你说对不对。”
魏长宁谁也不偏向谁，应道: “你们聊，我听着就行了。”
廖永轩：“老六，我得批评你，我们作为大学生，不能死读书，要有身为‘主人翁’的意识，像竞选班干部这种大事情，我们也是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的。”
江飞宇插话进来，说道：“老六，老五说得很对，你整天只知道忙着学习，这样发展很偏科，大学生除了要学好专业知识外，如何锻炼自己的交际能力、管理能力也是很重要的，否则以后进入社会很吃亏的。”
第三百一十七章 情侣交往中的技巧
“算了吧，你们也知道，我除了学习成绩还可以，其他的也没啥特长，我平时话就少，在班里存在感本来就很弱，我去竞选，估计除了你们几个，没什么人投票给我了。”
魏长宁虽然有点心动，但是还是拒绝了，从小生长环境的影响，让他能够控制超出自己能力以外的欲望。
江飞宇：“其实你从现在开始就可以锻炼自己的交际能力了，多跟别人打交道，尝试开口说话，最好的办法是多参加一些兴趣小组或者社团活动，不要总是一个人闷着，大一、大二的班干部不好争取，可以争取大三、大四的，你看这次你帮助老五复习功课就很好，利用自己的专长帮助其他同学。”
魏长宁：“其实，我也想跟其他同学更融洽一些，不过我本能地抗拒跟不熟悉的人说话，这个毛病不好改。”
江飞宇：“其实吧，打交道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无外乎就是那么一回事，哪怕只是路上碰到打一声招呼，次数多了，你跟对方自然而然就会熟悉了，关键是要开口说话。”
廖永轩：“老六，你不相信我们说的，总该相信三哥说的吧。我看，你明年可以报一下我们话剧社，多上台几次了，总能打开你不爱说话的腼腆区。”
江飞宇：“我看可行，老五难得出了个好主意。”
思考了片刻，魏长宁终于下定决心：“那好吧，等大二开学了，我也尝试突破一下。”
一群人走到路口后就分成了两拨人，蒋光杰和廖永轩决定去上会网，现在距离吃饭的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还能玩两个小时，其他人则先回宿舍。
江飞宇等几人回到A5栋男生宿舍后，魏长宁开始忙着收拾个人物品了。
整个宿舍6个人，除了苏天星是帝都人，江飞宇要在帝都长待外，其他蒋光杰、陈凯乾、廖永轩等三人，不是要陪女朋友就是想玩两天再走，明天只有魏长宁一个人要回老家。
因为晚上要出去吃吃喝喝，几个人都没有洗澡，江飞宇、苏天星、陈凯乾三人就坐在宿舍里闲聊。
时间很快就到了5点50分，302宿舍的几个人开始关门出发，陈凯乾还叫了一下隔壁两个宿舍的人，3个宿舍的男生一窝蜂地涌下楼，在美食面前，这帮男生还是挺积极的。
江飞宇吩咐李孟广先带其他男生过去，自己和苏天星留下来等李婉依宿舍的人。
江飞宇向陈凯乾提醒道：“凯乾，你不留下来，等你家赵菲菲了吗？”
陈凯乾一脸拒绝：“我还是算了吧，菲菲和她们宿舍的女生一起走，我要是留下来等她们，到时候一路上都会沦为她们宿舍那几个女生开玩笑的对象。”
既然如此，江飞宇也就不勉强了。
等了几分钟，倒是自己班的十几个女生先经过A5栋宿舍楼下，看到了路边的两人。
赵菲菲问道：“班长，陈凯乾，他人呢？”
江飞宇：“凯乾本来要跟我们两一起等的，我让他跟其他男生先过去，帮忙张罗一下。”
赵菲菲没来得及追问，其他女生就开玩笑，笑话她才一会不见，就想“夫婿”了，闹得赵菲菲也不好意思再问了。
江飞宇帮陈凯乾蒙混过去了，就让她们先过去。
苏天星幽幽道：“真应该让老四看到这一幕，你为他可是操碎了心啊！应该给你颁一个‘中国好室友’的奖。”
江飞宇：“得了吧，李慧通过婉依向我打听你的情况无数次了，哪一次我不是替你讲好话，也没见你有所表示。”
苏天星哈哈一笑，转移话题问道：“老三，你说李慧他们宿舍跟我们班女生同一栋宿舍楼，怎么她们宿舍的就这么磨蹭。”
江飞宇笑道：“我跟你说，越是漂亮的女人，花在打扮上的时间越久。”
苏天星恍然大悟：“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到，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我发现，老三你对女人、情感这些东西真的很有研究。”
这个锅江飞宇可不敢背，连忙解释道：“你可别瞎说，我只不过善于观察而已。”
苏天星：“老三，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咱们掏心窝的聊一下，你有没有觉得，情侣相处久了，会对自己的另一半有点烦，比如烦对方每次都不准时，什么都要管着自己，还限制自己不能跟其他女性有稍微那么一点的往来。”
“你这种情况很正常，男人的普遍共性，好比‘钓鱼’的时候男人会很有耐心，可以包容对方的一切；等‘鱼’进入自己‘碗’里了，你的耐心就只剩下这么一点点了。”
江飞宇还特地用手比划了一下两者之间的大小区别。
两人借着这个话题闲聊起来，好在又过了十来分钟，李婉依她们宿舍的6个女生终于来了。
“距离6点半还有19分钟，走过去时间还算充裕，迟到不了。”苏天星看到她们几个走过来后，第一反应是掏出手机看时间，他可是记得下午江飞宇说过：任何人都不许迟到。
江飞宇赶紧提醒道：“别说了，小心被她们听到。我再教你一招，要保持微笑，表现出很等得很开心的样子。”
李婉依一走近就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让你们两久等了。”
李慧直接打断了李婉依的话，说道：“依依，跟他们两个不用这么客气，他们两个应该很愿意等的。”
后面这话明显是说给江飞宇和苏天星听的，江飞宇微笑点头。
苏天星一个激灵，赶紧应道：“对，我们两个很愿意等，我们不着急的。”
黄银雪笑道：“江大老板，这次我们几个厚着脸皮来蹭饭吃了。”
江飞宇：“哪里的话，应该是我感谢几位赏脸，我一直很感激去年那次宿舍联谊，几位‘红娘’的撮合，我和婉依才能在一起，同时也要感谢你们平时对婉依的照顾，本来应该单独请你们的，婉依说人多热闹些，就借着这次机会一起请了，还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几个女生赶紧表示无妨，都“呵呵”直笑，夸江飞宇有礼貌，越发看江飞宇顺眼了。
然后，在江飞宇的提议下，一行8人向校门口走去。
第三百一十八章 班级聚餐
江飞宇等人到天上人家饭馆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到了，整个饭馆内摆了十几桌，几十号人分散落座，一边嗑瓜子，一边聊天，人声鼎沸。
除了班里熟悉的50多号人外，还有一部分生面孔的家属，江飞宇和苏天星带着6个漂亮女生到场后，班里的一帮男生都伸长了脖子观看。
江飞宇把蒋光杰喊过来问道：“总共来了多少人？我们班的人都到齐了吗？”
蒋光杰：“加上你们8个，总共来了76人，我们班53个都到齐了，其他都是家属性质的，外加辅导员李剑。”
江飞宇：“座位怎么分的，随意坐的吗？”
蒋光杰往里面一指，介绍道：“饭馆老板准备了8人座的拼桌和10人座的圆桌，他们都是随意组合的，大部分桌子都没坐满，方便他们喝高兴了串桌玩。另外，那边还给你们留了一张8人座的空桌子。”
江飞宇问道：“辅导员坐哪一桌？”
蒋光杰：“靠窗那桌，敢跟辅导员一桌的，要么是单身的班干部，要么是学习成绩好的同学。”
江飞宇往李剑那一桌看去，同一桌的有袁欣洁、李孟广、吴海超、张乾金、王小雯、刘金琳、钱梦思、许国华等人，这一桌有袁欣洁、王小雯在，自己肯定不能过去凑热闹了。
蒋光杰：“你们两个坐哪里？是跟几位女士一桌？还是坐我们哪一桌？我们那桌有老四、赵菲菲，我和思颖，老五和老六，还有两个隔壁宿舍的男生。”
李婉依肯定是要跟几个室友一起的，自己也不好跟她分开，江飞宇说道：“我跟几位女士一桌吧。”
苏天星：“老大，我跟慧慧一起吧，就不过去你那桌了。”
江飞宇：“老大，既然人到齐了，让老板上菜吧，大家估计都饿了。”
蒋光杰：“老三，不讲两句吗？直接上菜?”
江飞宇：“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请大家来就是吃饭的，吃高兴了才是正理。”
蒋光杰：“成，我现在就去让老板上菜。”
江飞宇招呼李婉依和她的几个室友先入座，趁着服务员上菜的功夫，江飞宇先到辅导员李剑的哪一桌招呼了一下。
江飞宇：“辅导员，不好意思，我坐那一桌招待几个朋友，这边就有点招待不周了。”
李剑笑道：“你可别唬我，其他同学都说了，那边有一个是你女朋友，我看你是舍不得过来！你自己在那边招待6个漂亮女生，把我们晾在这里，过分了吧！”
“辅导员，你这话说得就不厚道了，要是论漂亮的女生，你这一桌可不少，样貌各个都是数一数二的。”当众被辅导员这样戳穿，确实有点尴尬，江飞宇一句话巧妙化解了。
江飞宇这话说得有水平，这一桌的女生听了，都捂着嘴偷笑。
李剑：“就你这嘴，哪个小女生能经得住你哄，学校里面偷偷喜欢你的女生不少吧！”
李剑一句玩笑话，倒是让同桌的袁欣洁和王小雯脸颊微微发烫。
江飞宇：“孟广、海超、乾金，交给你们三一个任务，今晚把辅导员招待好了，最重要的是要把他给灌醉了。”
李孟广三人赶紧应下，一口保证今晚务必让辅导员是抬着出去的。
眼看菜上得差不多了，江飞宇告罪了一声，就回到了自己那一桌。
今晚每一桌都是14道菜，加一大盘水果，菜式都是常见的鸡鸭鱼猪牛羊肉，基本上店里的招牌菜都在这里了。
另外，啤酒饮料也一箱箱地搬出来，这些都是自助的，喝了多少最后再结算。
很快大家伙就开动了起来，啤酒饮料先把杯子满上，
李剑举杯站了起来，提议道：“我提议，这第一杯敬我们的江飞宇同学，感谢他今晚的款待。”
“同意。”
“敬班长。”
“一起举杯。”
......
在场的所有人都端着杯子站了起来。
江飞宇也站起来，说道：“今晚感谢大家赏脸能来，恰逢今天期末考试结束了，不管考得好或者不好，暂且不说，明天咱们分别在即，再次相聚就要下个学年了，咱们借着这个机会好好聚一下，今晚大家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干杯......”
一杯下肚后，所有人都拿起筷子，跟桌子上的菜“干”了起来。
中国的酒桌习惯有两点是免不了俗的：一是酒少不了；二是边聊边吃，食不言寝不语，那是不存在的。
江飞宇这桌，只有他跟苏天星两个男生，其他6个都是女生。
谈过恋爱的男生应该都有经验，女朋友单独跟你在一起的时候，黏的要死；当现场有她的闺蜜或者其他女性好友在场时，你一个大男人就只能是个“局外人”。
此时，江飞宇和苏天星就只能大眼瞪小眼，听这帮女生旁若无人地交谈，完全没有人搭理他们两，而且聊得都是女性的私密话题，弄得江飞宇和苏天星尴尬不已。
吃了一会后，江飞宇跟李婉依说了一声，就端着自己的杯子，去其他桌互动去了。
苏天星也赶紧跟李慧说了一声，跟上了江飞宇的步伐。
两位男生一走，女生们的话题自然而然地聊到了异性身上。
苏曼薇感慨道：“依依，还是你有眼光，找了一个这么厉害的男朋友，当初你跟他好上的时候，把我们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你会跟其貌不扬的江飞宇好上了。”
黄银雪：“我可是还记得一清二楚，去年两个宿舍联谊的时候，我就看到她跟江飞宇眉目传情了，你们是没看到，才第一次吃饭，就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Q-Q号给人家......啊......呵呵......”
原来是李婉依趁黄银雪不注意，挠在了她的痒痒肉上，硬生生把她的话给打断了。
黄银雪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好了......我不说了就是......呵呵......别挠了。”
闻言，李婉依这才放过她。
李慧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说教道：“你们啊，看人就是肤浅，眼睛都盯着学校里面那些高大、帅气的男生看，平时一个个眼高于顶，不知道错过了多少潜力股，现在知道羡慕了吧。”
第三百一十九章 女生也馋男生
罗飞燕：“慧慧，我们又不像你，有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又考上了同一所大学的男朋友；咱们又没有依依眼光那么好，能够看出一个男人的成长潜力，以我们的智商，也只能打长得好看男生的主意了。”
李慧:“飞燕，这句话充分暴露了你好色的本性，你也不害臊。”
罗飞燕反驳道：“孔夫子都说：食色，性也！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专业本来就女多男少，男生质量还不好，找对象完全要靠其他专业输入。要不然，整个宿舍也不会就我们4个老姑娘没有帅气的男生追求了。”
听明白了吧，这4个还单身的女生不是没有男生追，人家是对男生的质量有比较高的要求而已。
黄银雪赶紧举手自辩：“慧慧，我跟她们三个不一样，我喜欢的是有才华的男生，长得帅不帅是其次的，长得好看又不能当饭吃。”
“我看你跟她们是半斤八两。”一旁的李婉依忍不住戳起了黄银雪的“轮胎”。
“好呀，你敢取笑我，看我怎么惩罚你，看挠。”黄银雪说完后，就往李婉依的身上挠去。
李婉依顿时笑个不停，连连求饶。
张雨菲赶紧打断了她俩，说道：“好啦，我的好姐妹们，你们难道忘了我们来的目的了吗？不会真当自己是来吃饭的吧？”
很明显了，这几个女生接受邀请来吃饭的目的也不单纯。
当时，江飞宇把吃饭的事情告诉李婉依，顺口问了一句要不要把她们宿舍其他几个女生也一起叫上，李婉依问了一下，其他女生都欣然而往，江飞宇也没放在心上。
谁能想到，这帮女生原来是盯上了计算机科学与技术1班的男生们，充分践行了：本专业缺的“资源”还得去其他“资源”丰富的专业找——这条真理。
这么羞人的事情，当然不敢让江飞宇和苏天星两个男生知道了，来之前，李婉依和李慧被其他4个女生特意交代过，说了可是要翻脸的。
苏曼薇：“菲菲说的在理，你们是越聊越偏，话说看了这么久，你们有看得入眼的吗？怎么也没有男生过来跟我们搭讪呀！”
张雨菲性格比较大胆，说道：“我觉得那个男生不错，比较符合我喜欢的风格。”
其他女生好奇的问道：“哪一个？”
“那个，靠窗那一桌，正对着我们这个方向的，穿白色体恤的男生。”
其他人顺着张雨菲所指的方向看去，那是李剑所在的那一桌，张雨菲所指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孟广本人。
不过，李孟广此时的心思完全放在斜对面的袁欣洁身上，完全不知道自己成为了别人的“猎物”，好吧，姑且叫猎物吧！
苏曼薇评价道：“长得白白净净，样貌也出众，气质文雅，总体来说还不错吧！一会等江飞宇或者苏天星回来了，帮你侧面打听一下，看一下他是不是单身。”
客观地说，李孟广同学长得还是有点小帅的，他的样貌在计算机科学与技术1班的男生中，也能排进前几名。
罗飞燕：“你们觉得那个个子最高的男生怎么样？”
众人顺着罗飞燕指的方向看去，映入眼中的是计算机科学与技术1班的大高个吴海兴同学。
苏曼薇同样是一番评头论足：“样貌中上，不过个子挺高的，一看就身强力壮，挺符合你的审美的。”
张雨菲向黄银雪问道：“银雪，你呢？有入你眼的男生吗？”
黄银雪：“我喜欢的对象，肯定是有才华又有内涵的男生，可不像你们几个‘外貌协会’，光凭长相就在那里评头论足。”
苏曼薇：“菲菲，你别操心她，有才华的含义太广泛了，学习成绩好，长歌好，跳舞好，头脑灵活......这些都算才华，她自己都找不准定位。我敢保证，大学四年，我们宿舍6个，她肯定是最后一个谈恋爱的。”
张雨菲随即放弃了黄银雪，跟另外两个“外貌协会”讨论起现场的男生来了。
这边几个女生在讨论男生的时候，那边江飞宇和苏天星也来到了蒋光杰他们这桌。
蒋光杰：“我说，你们两个怎么跑过来了，不会舍不得我们吧？”
苏天星：“嗐，那边女生聊的话题，我们两个男生实在插不上嘴，只好来跟你们混了。”
江飞宇也苦笑道：“三个女人一台戏，6个女人在一起，可不是乘以两倍的概念。”
廖永轩留下了羡慕的眼泪，说道：“不会吧，守着6个大美女，你们两个都不知道珍惜，你们也太气人了吧！”
苏天星：“你要是喜欢，可以过去那桌坐，反正她们6个也都认识你。”
廖永轩连忙摆手，说道：“我一个人过去，还是算了吧！”
他这是属于典型的有色心，没色胆，怂货一个。
同一桌的赵菲菲跟302宿舍也混熟了，直接问道：“话说，你们男生在背后都是这样编排自己女朋友的吗？”
赵菲菲问的时候，还有意无意地用眼神瞟了身边的陈凯乾一眼。
差点忘了，陈凯乾家的这口子也不是“省油的灯”。
不像蒋光杰的女朋友苏思颖，完全一副小鸟依人、乖巧听话的模样，老蒋说什么，她就应什么。
这种跟女人辩驳的工作，当然是交给江飞宇同学了，江飞宇都已经看到陈凯乾求救的眼神了。
江飞宇：“赵菲菲同学，这个男女在恋爱中，还是要稍微给对方一些空间的，每个人除了自己的异性恋人，还会有同性的同学、好友。跟恋人在一起的时候聊的是风花雪月、你情我浓；跟同性在一起的时候，大家聊的是同性之间的私密话题，总不能女生们聊内衣的尺码我们男生也在一旁听着吧，那得多尴尬呀！”
其他几个有女朋友的男生，都向江飞宇投来了赞许的目光，就差竖起大拇指夸他了，这话兼职说道男人心坎里了。
赵菲菲本能地想反驳，不过一时找不到江飞宇话中的漏洞，只能偃旗息鼓。
第三百二十章 自述创业经历
江飞宇在蒋光杰这一桌待了一会，然后又窜到了李剑的那一桌去聊天。
江飞宇拍了一下李剑的肩膀，说道：“辅导员，聊什么呢？这么投入。”
李剑：“江飞宇，你来得正好，大家伙都挺好奇你在商业上的成就，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有什么秘诀或者经验可以跟大家分享一下吗？”
看着其他人渴望的眼色，江飞宇说道：“这个可以有，既然大家想听，我就结合我自己的经验，跟大家伙分享一下。”
江飞宇这么一说，周围的人都安静了下来，满心期待着他的发言，江飞宇同学现在身上可是带着“成功人士”的光环，他的成功经验还是挺有吸引力的。
江飞宇：“首先，我要恭喜咱们班的同学们，大家选择了一个好专业，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真的是一个非常具有前景的专业。”
“为什么这么说呢？只要我们大学毕业后还从事跟专业相关的工作岗位，我们就少不了要跟互联网行业产生交集。”
......
李慧：“依依，你家那口子好像在演讲，我们也过去听一下吧！”
李婉依看了江飞宇一眼，满脸都是骄傲，应道：“好啊，我们过去听吧！”
同宿舍的另外4个女生也跟了上去，这种近距离听成功人士演讲的机会可不多。
渐渐地，大部分的人都围了过来，整个饭馆内只剩下江飞宇一个人的声音：
互联网是什么，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一个清晰或者模糊的理解，我想说的是，大家对互联网未来的地位和作用还没有一个准确的概念。
我可以明确地告诉大家，互联网将引领第三次工业革命。
大家听了，是不是很惊讶，这个论断也不是我自己瞎编的，这是国家中科院、社科院等“智库”专家们的论断，咱们国家这些年来大力扶持计算机类学科就是一个很好的佐证。
......
第三次工业革命，必然是以电子计算机的广泛应用为标志，推动信息技术的发展，深度融入整个社会各个领域。
每一次技术变革之后，随着而来的将是社会的“翻天覆地”，不管是政治、经济、文化还是其他的领域都会随之而改变，这是必然结局。
互联网的神奇之处在于，它拥有无限的可能，如果有人听过我在互联网产业峰会上的发言，应该知道我对互联网的期望非常的高，我描述中的那个场景在未来十几年内都会一一实现。
互联会深度的改变社会每一个行业的生产经营模式，这会衍生出来无数的机会，善于抓住机会并且能够走到最后的人，都会成就商业上的巅峰。
当然了，创业并不适合每一个人，那需要敏锐的头脑，精准的眼光和雄厚的资本支持。
万丈高楼平地起，所有的变革和改变都要从底层建起，底层依赖于我们各种技术人员，如研发、运维、测试、实施等不同岗位的技术人员来实现。
这些技术人员怎么来的，也不用我多说了，都是从计算机相关专业的毕业生中来的。
未来只要大家掌握的技术能力不低，熟悉2-3个行业，加上跟对了老板，干个7、8年，让自己成为一个中产阶级完全是没问题的，最起码也能实现有房有车，在大城市安家落户。
“班长，我们想听你创业的经历，这个可以说吗？”人群中，有人提问了，然后就十几个人附和道。
江飞宇自嘲道：“既然大家想听，我就说一下，之前还有同学不相信我是农村出来的，认为我肯定是个有钱的二代子弟。其实我真的来自豫省的农村地区，父亲是小学老师，母亲是农民，也没有可以拼的爷爷辈，连我上大学的学费还有一半是借的。如果大家留心一下大一刚开学时候的我，肯定能够发现，那个时候的我穿着比你们绝大部分人都要朴素，我的生活条件改善，还要源于开学几个月之后。”
李孟广问道：“班长，那段时间你经历了什么？”
江飞宇：“你们只看到了我的成功，却没有看到我付出的努力。其实，我在高中时代就对计算机技术比较感兴趣，一边扎在各学科题海战术中准备高考，一边在旧书摊搜罗一些计算机基础方面的书籍自学。”
江飞宇这话半真半假，他上辈子高三的时候，因为打定主意高考后，报考计算机类的专业，确实买了两本计算机基础类的书籍，不过都只是翻了几下就丢了。
“大一入学报到的第一天，在宿舍安顿好后，你们都是怀着好奇的心态在学校里面瞎逛，我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图书馆的位置，一头扎进去自学编程的知识。”
“特别是军训那段时间，白天军训我累成狗，晚上还坚持去图书馆看书，周末去电脑城兼职卖电脑，一边学习，一边赚取人生的第一桶金，我说的这些，我的室友和袁欣洁同学都可以证明，袁欣洁同学家里的那台电脑还是经我的手买的。”
所有人都惊讶不已，想不到江飞宇那段时间这么拼，连李婉依也是第一次听江飞宇说起这段经历，李婉依听完后打心眼里心疼，她完全想象不出来，江飞宇是靠着什么样的毅力撑下来的。
此时，袁欣洁、王小雯等其他女生看着江飞宇两眼放光，眼中都是带着崇拜。
江飞宇继续说道：“我用兼职挣到的钱干了两件事：一是买了一台电脑，二是在学校周围租了一间小房子，然后就投入了一边自学，一边写代码的过程。经过两个半月的编程，我独立开发出了我人生中的第一个软件系统，这个系统你们很多人都见过。”
“我们都见过？谁知道啊？”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
廖永轩这会再也忍不住，难得有可以显摆的机会，迫不及待地说道：“其实班长说的软件系统，就是现在周边网吧都在用的网管精灵，你们肯定不知道，帝都市范围内网吧用的网管精灵，都是我们宿舍几个人推销出去的。”
江飞宇真想给廖永轩点个赞，这个捧哏出现得太到位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 说教
“不是吧，居然是网管精灵”
“想不到是班长开发的第一套软件系统，居然是网管精灵！”
“我们去网吧上网经常用的计费软件，居然是班长开发的。”
......
一群男生惊呼，议论纷纷。
江飞宇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一下，继续说道：“这样说大家可能不够直观，我可以更具体一点，这么说吧，仅仅是网管精灵这款软件，就为我挣了上百万元人民币。”
江飞宇的话不亚于一个平地惊雷，瞬间空气被凝固住。
“百万！！！”
“我没听错吧？班长说的是百万元吗？”
“百......万元”
......
过了片刻，现场又爆发出了巨大的嘈杂声，所有人都被这番话给震惊了，以2002年这会的物价来算，一百万元的购买力不亚于后世上千万元。
李剑此刻也被惊讶得脑子有点晕，他在心里默默计算着，以他现在的工资，要多少年才能挣到100万，结果很令他沮丧，起码要30-40年的时间。
现场能够保持镇定的也只有李婉依了，她可是知道江飞宇说的这个数字还是缩小了十来倍，实际上这套软件为公司挣的钱可是过千万，公司初始的发展资金，都是靠销售网吧管理软件而来的。
张雨菲扯了一下李婉依，不敢置信地问道：“依依，江飞宇说的是真的吗？一百万？？？”
李婉依肯定地答道：“是真的，只多不少。”
张雨菲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口水，羡慕道：“他这么一说，搞得我都想换专业了。”
李慧忍不住打击道：“你就别指望了，全国每年计算机相关专业的毕业生这么多，在校生更是数倍于这个数量，也就出了一个江飞宇，同专业不同命，有了能力，还要善于抓住机会，抓住了机会还需要运气加成，成功的条件太苛刻了。”
张雨菲尴尬地笑道：“哈哈，我就这么随便一说，别当真啊！”
等人群稍微安静了下来，江飞宇继续说道：“现在，你们可以理解我说的，为什么互联网存在无限可能了吧！应该没有人还会认为自己的专业没用了吧！那些平时学习不努力的同学，还有什么借口不好好学习呢？静不下心来学习的，无外乎自己懒，吃不了苦，把心思都放在了玩上了。”
李剑看着江飞宇把大部分男生都说得羞愧不已，不得不对江飞宇刮目相看，先利诱，再讲理，这可比自己干巴巴地做思想工作高明多了。
其实，大学生普遍都有的通病就是，上了大学后缺乏中学时代的严格管束，加上个人自控能力差，绝大部分人都是把心思放在了玩上面，学习上是得过且过，根本没有考虑过未来那么长远。
一个男生说道：“班长，你放心，我明天就去图书馆借大二、大三的教材，自学编程的知识。”
好几个男生闻言附和，都萌发了同样的念头，看来是想复制江飞宇的成功之路。
江飞宇笑道：“大家有这种上进的想法是值得鼓励的，下个学期就是大二了，暑假期间提前温习一下下个学期的课程也是个好主意。不过大家也要明白学习是一件循序渐进的事情，少部分悟性高的人，可以自学成才，那是人家的天赋，我们如果做不到也不要太苛求，最重要的还是配合好老师日常的教学，做到课前预习、上课认真听讲、课后及时温习，就是最好的学习办法。”
袁欣洁问道：“班长，你几个月的时间内，就把大二、大三的课程都自学了，是不是代表你的天赋很高？能分享一下你的学习方法吗？”
江飞宇解释道：“我确实在编程上有一点天赋，但是这种优势是基于个人的领悟能力上的。其实，大家也看到了，我其他学科的学习成绩也一般，专业课中的理论课成绩也只是还过得去，这是因为我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了大二、大三的实操课上了，属于严重的偏科行为，这并不值得大家效仿。”
“举个简单的例子：咱们共和国的很多开国将领都是非科班出身，但是打起仗来那是一点也不比军校毕业生差，照样跻身世界名将之列，这是因为人家天赋异禀，对打仗无师自通。那为什么咱们建国后，还要大力建设军事类院校呢？谁能解答我这个问题？”
苏天星举手说道：“我知道，因为正规的院校可以批量制造名将，靠个人天赋自学成才的只能是少数人。”
江飞宇：“苏天星同学说得很正确，所以，不要羡慕我这种少数自学成才的例子，大家接受正规院校的教学，也一样能够通向成功之路。”
李孟广疑惑地问道：“班长，既然我们是计算机类的专业，努力学会专业课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还要花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在非专业课上。”
江飞宇：“大学里面的每一门课程都是有用的，这是经过很多专家科学的论证后制定的教学课程，别以为跟专业知识无关就没有用，那些非专业课能够锻炼你的思维逻辑、明事理、辨真伪的能力，帮助你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这些能力对于你未来走入社会都是很有用的。”
江飞宇说道：“可能有一些同学听了我分享的经验，是不是以为等自己学会了编程，就自己开发一套软件，然后复制我的成功之路？”
“呵呵......”
还真有一部分人**道的笑了，看来江飞宇这话说到他们心坎里了，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江飞宇：“我想跟大家说的是，不是你开发出来一套软件就一定有人买的，你要考虑产品功能是否符合市场需求？界面是否美观？操作是否简便？有了好产品还要考虑怎么去推广卖出去，是自营还是合作分销？这些能力都是需要我们不断地学习积累的，这些知识有些能够在学校里面学到，有些要等你们进入社会才能学到。”
第三百二十二章 心意
有人迟疑地问道：“班长，那我大一都没有特别刻苦去学习，成绩落后了一大截，我从现在开始努力去学习，算晚了吗？”
江飞宇：“在学习这件事情上，就没有晚不晚这一说，我送大家一句话：活到老，学到老。大一没有好好学习，在后面的学习生涯中，更要努力补回来。你们现在年轻，就是最大的资本，有后悔的机会，有足够多的时间去弥补过错。”
接下来的时间里，不断有同学向江飞宇提问，包括一两个家属性质的其他班人员，江飞宇都耐心地解答了。
虽然，江飞宇今晚这番即兴发言落在大部分同学耳中，可能就只是激起了“三分钟热度”；不过，还是对一部分同学产生了比较正面的影响。
三年后的大学毕业典礼上，就有2、3个男生在拿到学位证后，特地当面感谢了江飞宇今晚的这番肺腑之言。当然了，这是后话了。
江飞宇的发言结束后，整个饭局的气氛达到了一个高潮，大家借着酒兴畅谈着未来的理想，怀念各自的高中时代，介绍自己家乡的美，顺便聊聊男女之间的八卦新闻......
李婉依她们宿舍这一桌6个美女聚集在一起，还是吸引了1班一些胆子大的男生过来互动。
李婉依和李慧这两位有主了，剩下的4个小美女也不差啊，还是能够激起一些单身宅男的求偶欲的。
反正，谈恋爱这种事情吧，对男生而言，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脸皮薄的男生，要么自身条件比较好，能让女生倒追；要么只能孤孤单单一个人走完4年了。
饭局热热闹闹搞到晚上9点多，众人才相互散去，少部分人喝醉了，好在饭馆距离学校就200多米，同宿舍的人扶一下就弄回去了。
最终，辅导员李剑还是被喝趴下了，几乎每一桌都有学生过来给他敬酒，就数他喝得最多，江飞宇叫了两个没醉的男生送他回教职工宿舍。
一部分男生散场后，又相约去了网吧通宵，江飞宇就懒得管了。
江飞宇特意安排蒙莉莉开车送袁欣洁回去，这位小祖宗可不能出一点事，今天下午袁欣洁跟父母报备参加班里的饭局，老袁还特意打电话过来，交代江飞宇帮忙照顾好她。
明黄色的路灯下，江飞宇牵着李婉依的手，沿着校道在学校里面散步。
“......后来，罗飞燕跟你们班个子最高的那个男生互换了联系方式，我看他俩聊得挺投机的；张雨菲看上的那个白白净净的男生则有点腼腆，两人只是简单地聊了几句，连个飞信号也没留......”
聊着聊着，李婉依就把宿舍那几个奇葩姑娘的趣事说给了江飞宇听。
这可把江飞宇给雷的，看来不止有男生荷尔蒙分泌过剩，女生也差不多。
跟罗飞燕对上眼的吴海兴还好，这位本班“第一高”，目前单身，也属于那种缺爱的死宅，还是有希望跟罗飞燕能成一对的。
至于有点小白脸气质的李孟广，这家伙对袁欣洁的那点小心思，班里面知道的人可不少。
每次班干部开会，李孟广对袁欣洁的殷勤劲，只要情商在线的人都看得出来。
原来只是几个班干知道，后来就传得班里面大部分人都知道了。
江飞宇敢对天发誓，他可没有传过李孟广和袁欣洁的八卦，302宿舍的人都知道这么一回事，还要拜蒋光杰这个“大嘴巴”所赐。
江飞宇想了一下，还是把李孟广喜欢袁欣洁的事情跟李婉依说了，倒不是担心李孟广跟张雨菲能不能成，主要还是让李婉依知道自己对袁欣洁没有想法。
刚才自己让蒙莉莉送袁欣洁回家的事情，虽然有袁保国的成分在里面，也难保李婉依不会往心里去。
以江飞宇对女人的了解，每个女人对自己的另一半向别的异性示好，多少会有点介意，特别是李婉依这样的性格，哪怕心里不痛快也不会表现出来，一个人闷在心里。
李婉依听完后，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她听明白了江飞宇的用意。
今天下午，江飞宇对苏天星要竞选班干的那番分析，晚上吃饭的时候，苏天星就当成了趣谈在饭桌上聊了起来。
江飞宇的潜台词无外乎：李孟广以后跟袁欣洁一起共事，朝夕相处，他俩可能檫出火花。
正因为听懂了江飞宇的言外之意，李婉依才会这么开心。
李婉依：“你暑假两个月都不回去了吗？”
江飞宇：“现在还不确定呢！最近这段时间公司应该会比较忙，有些大事还得我亲自在场，等忙完这段时间再说吧，有时间就回去一趟。我今天已经跟父母打过电话了，他们也挺理解的。”
李婉依：“你现在不用叔叔阿姨操心了，他们也轻松了不少。”
江飞宇：“对了，你决定几号回家了吗？我让蒙莉莉送你回杭城，你一个人回去路上不太安全。”
李婉依：“我今天给家里打过电话了，我说要在学校待一段时间，晚些时候再回家。”
江飞宇惊讶地问道：“你爸妈能同意吗？”
李婉依：“我爸那里，我是照实把情况跟他说了，我爸还是挺理解的；我妈那里麻烦点，逼不得已，我撒了个小谎，加上我爸帮说了些好话，这才让我妈同意了。”
江飞宇：“你怎么说的？”
李婉依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骗我妈说，要准备参加数学竞赛，和其他同学一起留校参加培训。你会不会觉得......觉得我有些不诚实，撒谎骗自己的母亲？”
江飞宇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牵起李婉依的另外一只手，两人四目相对，淡黄色的灯光映在李婉依的脸颊上，显得格外迷人。
江飞宇把李婉依搂入怀中，温柔地说道：“我又不是笨蛋，你为我做的这些，我都记在心里了，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李婉依把下巴托在江飞宇的肩膀上，脸上都是幸福的甜蜜。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抱着，感受彼此的心跳声，夜色静悄悄的，只有不绝于耳的虫鸣声。
第三百二十三章 江晨东被甩
江飞宇把李婉依先送回女生宿舍，还在回男生宿舍的路上，就接到了张冠鹏的电话，又急冲冲向学校外而去。
20多分钟后，在离学校没多远的夜市摊，江飞宇找到了张冠鹏和江晨东两人。
“阿宇，你来啦！陪我说说话......我心里难受......”堂哥江晨东明显有些醉意了，说话断断续续的。
江飞宇什么也没说，抄了一张小板凳在旁边坐了下来，让老板重新拿了一个杯子过来，端起啤酒瓶给自己满上。
接电话的时候，张冠鹏就在电话里跟他说了，江晨东被那个同居女友——郑佩佩给甩了。
“阿宇，我对她那么好，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每个月的工资，只留几百块自己花销，剩下的都给她补贴家用......照顾她家里的两个弟弟了，我对自己爸妈都没这么好，她还是不满足......我们两个还没分手，她就找好了下家......要不是我提前下班回家，撞见他们在一起......我都不知道......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江晨东越说越伤心，哭得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样，从他断断续续的描述中，江飞宇大概听出来事情的始末。
今天郑佩佩说身体不舒服，请了假没去上班，江晨东有些不放心，让交接班的小刘帮他顶了几个小时的班，他提前回到出租屋楼下，正好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开着小轿车送郑佩佩回来。
这个中年男人跟郑佩佩什么关系不言而喻，江晨东当场跟郑佩佩吵了起来，眼看围观的邻居街坊越来越多，中年男人开着车先溜了。
江晨东跟郑佩佩吵完架后，心里难受，就到附近的公园一个人待了半天。
等晚上他回到出租屋时，郑佩佩已经把自己的个人物品都搬走了，只留下一封分手信，江晨东就这样被甩了。
不用看，江飞宇都能猜到，信的内容无外乎：你是个好人，我也知道你很爱我，但是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你会遇到比我更好的女孩云云......
讲真的，江飞宇预料到他俩会分手，就是就是没想到郑佩佩做得这么不地道。
堂哥江晨东对她好不好暂且不说，两人作为情侣，还没分手呢，就跟别人勾搭上了，这在道德上可说不过去。
江飞宇原先不肯帮江晨东，就是为了逼郑佩佩跟他分手，现在好了，直接逼得郑佩佩现了“原形”。
在江晨东被甩这件事上，可以说江飞宇“功不可没”，如果说郑佩佩伤害江晨东最深的话，江飞宇这个递“刀”人，能排第二。
这件事充分践行了一个真理：伤你最深的人，是你最亲近的人。
“飞宇，你来劝吧！我是劝不动了。”张冠鹏把劝人的重任交到江飞宇的手上，他确实是无能为力了。
说来也可悲，一个多星期前江飞宇才断言他跟郑佩佩长不了，由此看来，郑佩佩提前找好下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江晨东知道，要怪也只能怪自己不听良言，才吞下了今日的苦果。
江晨东倒是还要点脸，失恋了也没敢告诉江飞宇这个堂弟，他在帝都除了江飞宇，也就只认识张冠鹏这个朋友，伤心的时候总要找个人倾述一下吧！
张冠鹏也算够朋友的了，一接到江晨东的电话就火急火燎地找到江晨东，一直陪着他，就是怕他做傻事。
他知道江飞宇今晚要请班里的同学吃饭，就没有打扰江飞宇，自己一个人劝了江晨东3个多小时，实在劝不动了，这才喊了江飞宇过来。
江飞宇开口说道：“堂哥，都说酒后吐真言，你现在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你现在是伤心多一点，还是恨她多一点呢？”
江晨东：“阿宇，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现在心里好难受......”
江飞宇：“我姑且算你伤心和恨意各占一半吧！今天你也看清楚了她的真面目了，她都已经背叛你了，也没有挽留的必要了，我知道爱错了人很痛苦，难过就难过吧，我陪你喝，喝醉了，你就感觉不到心里的疼痛了。”
“你要是觉得不解恨，她家的住址我们也知道，大不了去她家里闹一闹。至少，你每个月补贴她的钱应该要回来一部分，顺便把她做的这些不道德的事情，跟她家周围的街坊邻居都说说，反正她做了这种事，也不怕丢名声，你觉得呢？。”
此时，江晨东的醉意清醒了大半，拉着江飞宇的手不断地哀求道：“不，阿宇，不要这样子，她毕竟是我的初恋，我真的很爱她，我不想伤害她，我不用你这样帮我。”
其实，江飞宇刚才那番话也只不过是为了刺激江晨东，堂哥的为人他还是了解的，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报复方式，他还干不出来。
而且，江飞宇也没有闲得这么无聊，有空帮江晨东去手撕“无良前女友”。
江飞宇给江晨东的杯子倒满就，然后举起自己的酒杯说道：“既然你不愿意伤害她，分了就分了吧，咱们大度点，这一杯祝对方幸福吧！毕竟曾经爱过。”
江晨东看着江飞宇，缓缓举起自己的杯子，跟江飞宇的杯子碰在了一起，然后咕噜咕噜，一饮而尽。
江飞宇擦掉嘴角的水渍，拿起酒瓶又把自己和江晨东的杯子满上，说道：“这第二杯，算是祭奠你死去的爱情，人生的第一份爱情，最刻骨铭心的初恋，没能等到开花结果，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眼瞎，识人不明，错附了她人，你自己说，是不是该喝？”
“我活该，我识人不明，我眼瞎，该喝......”
两人的杯子又碰到了一起，江飞宇和江晨东再一次一饮而尽。
江飞宇：“第三杯，我庆祝你重获自由，你失去了一颗歪脖树，却有机会拥有一整片森林，我相信你很快就会遇到那个生命中对的人。来，一起干了这杯。”
第三百二十四章 爱情抵不过亲情
张冠鹏扯了一下江飞宇，劝道：“飞宇，再喝就醉了，这样灌酒对身体不好。”
江飞宇摆摆手，示意张冠鹏不用担心，说道：“没事，我自有分寸。”
“干杯。”
“喝。”
江飞宇和江晨东的杯子又碰到了一起，杯子中的酒瞬间见底。
江飞宇一直找不同的理由，劝江晨东喝酒，两人是一杯接着一杯地喝。
6杯之后，江晨东就彻底不省人事了，一头栽在小桌子上，差点把整张桌子撞翻。
江飞宇把江晨东前面的碗筷挪了一下，清理出一片干净的地方，让江晨东趴在上面睡。
张冠鹏暗暗称奇，问道：“飞宇，这就是你说的解决办法，把他灌醉了，就完事了？”
江飞宇不以为意地说道：“这样不是挺好的嘛，反正我们说什么也减轻不了他心里的痛苦。他喝醉了，就没有意识想起伤心的事情，也不会瞎嚷嚷耍酒疯，晚上睡一觉，等明天早上醒来，直接喝断片了，保证他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想不起来。”
张冠鹏：“那一会送他去哪里啊？我们两个好像都没去过他住的地方。”
江飞宇：“没事，我司机在附近，一会把我堂哥送到我出租屋那里住一晚，我今晚睡出租屋看着他，出不了什么事情。”
张冠鹏看着烂醉如泥的江晨东，伤感道：“飞宇，我突然感觉谈恋爱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一不小心就会伤到自己，体无完肤那种。”
江飞宇笑道：“感情没你说得那么可怕，一旦遇到你喜欢的人，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你也会奋勇直前地去追逐，关键是要找对人。感情里面，最好的选择是，找一个你爱她，她也爱你的，这样两个人都会幸福；次一点的是，找一个她爱你的，这样哪怕最后你们没能走下去，最伤心的也是对方，你不会太痛苦；一旦你喜欢上一个不爱你的女人，还前赴后继地投入‘火坑’，那么痛苦的将会是你。你当初喜欢徐紫涵，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痛苦，不就因为你是单相思嘛！”
张冠鹏老脸一红，说道：“飞宇，这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提这事干嘛！”
江飞宇：“你看，我现在提起徐紫涵这个名字，你还是无法释怀，等你什么时候能够坦然地面对她，这才算完全过去。”
张冠鹏：“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偶尔还是会想起她，想起她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难受。”
江飞宇：“我这么跟你说吧，每一个女人都是男人的一所‘学校’，不管在一份感情中，你收获的是甜蜜还是痛苦，都会令你成长，这个就是青春给予我的烙印。”
张冠鹏：“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新鲜的话，你居然把女人比作男人的学校，那你说晨东从这份感情中学到了什么？”
江飞宇：“别的不说，至少他以后会擦亮眼睛看人，选择恋爱对象的时候会谨慎一些，对方的人品也是一个重要的考核指标。”
张冠鹏笑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看来我以后找对象也要擦亮眼睛了，可不能重蹈晨东的覆辙。”
江飞宇感慨道：“其实吧，在感情里，堂哥这种遭遇还不是最伤心绝望的，他被渣女甩了，毕竟是一种及时止损的解脱。哭过、痛过了，很快就能走出来。”
张冠鹏问道：“那什么才是最伤心绝望的？”
“我曾经见过一对很恩爱的情侣，两个人相互爱对方到骨子里，又一起度过了美好的大学4年，许下了很多山盟海誓，然后一起步入社会，一点点地编织着未来的家......但最终还是因为现实、亲情的原因，活生生地被拆散了。”
江飞宇的神情中露出一丝回忆，脑海中闪过某些片段，那是上辈子记忆中的一对年轻的情侣，男方曾经是江飞宇参加工作后认识的一个关系最铁的同事。
张冠鹏追问道：“飞宇，给我说一下呗，我特好奇。”
张冠鹏完全被江飞宇说的故事吸引了，完全没有注意到江飞宇的用词，是“曾经见过”，而不是“听说过”。
随着江飞宇的讲述，时间定格在那一年的鹏城。
江飞宇还很清楚地记得，那个关系很好的同事叫章铭羽，现在估计还在南方某所大学里读书，跟江飞宇一样刚结束大一的学业。
上辈子，江飞宇和章铭羽作为应届生，相隔不到几天入职了鹏城的那家软件公司，分在了同一个部门里面。
两个初入职场的年轻人，刚进入社会就被职场虐地体无完肤，当时管两人的变态主管经常把额外的工作丢给两人，还美其名曰锻炼两人。
要不是那份工作给的工资高，两人早就辞职了，干嘛受变态主管的刁难。
两个职场新人，很多常识和技巧都不懂，也没什么人教，工作效率一直提不上去，经常一起加班到深夜是常态。
那段时间，两人慢慢地熟悉起来，有做不完的工作也会相互帮衬一下，相互帮助鼓励，这才度过了试用期。
唯一的区别在于，当时江飞宇还是一只“单身狗”，还没追到李婉依。
而章铭羽则有一个相恋多年的女友，两人从大一开始相恋，携手走过了大学四年，毕业后一起去了鹏城闯荡。
江飞宇依稀记得那个女孩叫韩湘湘，一个如同丁香花一样的女孩，美丽而干净。
当时，章铭羽租的房子离公司只有不到20分钟的路程，韩湘湘每天下班后，先回去买菜做饭，然后8点左右把做好的饭菜给章铭羽送到公司楼下。
在鹏城闯荡过的年轻人应该都深有体会，自己做饭吃可以节省不少的生活费。
章铭羽也因为有这么一个美丽贤惠的女朋友，而成为全公司“单身狗”羡慕的对象。
后来跟章铭羽混熟了，只要江飞宇跟章铭羽一起加班，章铭羽都会让韩湘湘额外地给江飞宇带一份，那段时间，江飞宇可是蹭了他俩不少饭。
第三百二十五章 主宰自己的命运
零几年那会，公务员真的是一个人人羡慕的“铁饭碗”，有待遇，也有社会地位；次一点的混个事业单位的编制，或者国企也是不错的。
家里有点关系的，都削尖脑袋把子女往政府单位、事业单位里面安排，只身一人去外地闯荡的，一般都是贫困家庭子弟的无奈选择。
章铭羽和韩湘湘的家庭环境都差不多，都是来自农村地区的寒门子弟。
韩湘湘还出身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要不是她弟弟初中就辍学了，她父母也不可能供她读完高中。
韩湘湘还算争气，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她能上大学，还多亏了她的高中班主任和教导主任，拿着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上门做通了她父母的思想工作。
就这样，在命运的安排下，两人作为同一届的新生考入了南方某重点大学，大一的时候都进入了学生会的同一个部门，日常接触中相互被对方身上的优点所吸引，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
江飞宇曾经不止一次听章铭羽畅想过他跟韩湘湘的未来：两人一起存钱，干个三五年，存够了买房的钱和彩礼钱，就回老家结婚定居，相伴终老。
相比于其他完全要求男方有房、有车的女生，韩湘湘愿意跟章铭羽这个穷小子一起从零开始打拼，人品真的是非常好了。
时至今日，江飞宇回忆起当年的一幕幕，还能记住那个女孩的好，漂亮、贤惠、善良、不物质。
实话实说，在追到李婉依之前，韩湘湘一直是江飞宇心里未来妻子的完美形象。
当然了，章铭羽对江飞宇也没话说，他可是为江飞宇的终身大事操了不少心，江飞宇追李婉依的过程中，还是这哥们帮忙支了很多招。
江飞宇虽然羡慕章铭羽的福气，也曾经真心地希望两人能够白头到老。
“后来发生了什么？他们两个这么恩爱，为什么没能在一起？”
张冠鹏着急地追问道，这么美好的爱情故事，如果以悲剧告终，张冠鹏心里都有点接受不了。
江飞宇：“很俗套的原因吧，韩湘湘还有一个小2岁的弟弟，初一没读完就辍学了，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加上家里穷，取不上媳妇，父母把主意打在了女儿身上，想让她嫁个有钱人，用嫁女儿的彩礼钱给儿子讨媳妇。章铭羽家里拿不出高额的彩礼钱，父母就以断绝父女/母女关系作为要挟，逼她和章铭羽分手了。”
张冠鹏：“韩湘湘最终屈服了吗？她没有抗争？”
江飞宇叹息道：“一边是亲情，一边是爱情，爱情最终没能抵过亲情，20多年的血脉亲情啊！韩湘湘最终顺从了父母的意愿，回到老家嫁了个有钱人。章铭羽颓废了两个多月，最终离开了鹏城这个伤心之地，远走他乡闯荡，后来两个人过得好不好，就不得而知了。”
张冠鹏骂道：“这算什么父母，也太恶心了吧。为了儿子，就牺牲女儿的幸福。”
江飞宇：“鹏子，别这么说，你家里还有一个弟弟，你没碰上这种事，要是你有个姐姐或者妹妹，以农村的风俗习惯，你爸妈也有可能牺牲女儿的幸福成全你这个儿子的幸福。”
张冠鹏：“如果我真的有个姐姐或者妹妹，哪怕这辈子打光棍，我也不会接受父母这样的安排。”
江飞宇：“鹏子，你有志气是好事，但是，须知人生不如意十之八j九，在无能为力的年纪，遇到了最爱的人，这才是爱情最大的悲哀，如果你不想有一天这种悲剧降临在自己身上，就要有守护自己爱情的能力。”
张冠鹏忽然问道：“飞宇，这就是你才大一就拼命赚钱的原因吗？”
江飞宇：“有一部分这方面的原因吧，但也不全是。”
江飞宇想起上辈子，他和李婉依在一起后，就受到岳母张少兰的阻挠，如果不是李婉依为了跟自己结婚，不惜跟母亲决裂，自己后来的命运应该跟章铭羽一样悲催。
江飞宇刚开始对岳母张少兰也有一些怨恨的，后来随着人生阅历地增加，他也能理解为人父母的一些做法。
李婉依作为家里的独女，在信奉“养儿防老”的老一辈父母眼里，嫁出去的女儿如同泼出去的水。
辛辛苦苦把女儿养大，结婚的时候要一些彩礼作为以后养老的保证也无可厚非。
何况李婉依嫁给江飞宇还是远嫁，在高铁还没大规模覆盖的年代里，从杭城到江飞宇老家上千公里的距离，真的算是天南地北了。
后来江飞宇和李婉依在鹏城发展后，与父母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不仅是在空间上的距离，也包括时间上的距离，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的面，张少兰希望李婉依能够在杭城找个条件好的人家嫁了，也无可厚非。
实话实说，真的没有几个女人能够为了爱情，跟父母决裂的，这种付出才是难能可贵。
所以，江飞宇这辈子认定了李婉依，这是值得他守护一生的女人。
话说回来，自己这辈子应该不会再遇到章铭羽和韩湘湘两人了，同样的悲剧也不用再观看一遍。
无论章铭羽和韩湘湘后来各自是否过得幸福，曾经的那份感情都会成为两人一辈子的遗憾。
江飞宇愿意尽自己所能，帮助对自己有恩的人或者身边亲近的人，却无法仅仅因为上辈子的记忆，去帮助一个这辈子永远无法产生交集的“陌生人”。
试问，这世上同样的悲剧还少吗！如果不想生命中留下遗憾，就要有主宰自己命运的能力。
江飞宇今晚的这番话对张冠鹏触动很深，原本他给江飞宇办事一年多，也挣了好几万，颇有点小富即安的心态。
等江飞宇把爱情血淋淋地撕裂给他看，他才发现自己是如此弱小，他充分明白了“钱”对他的重要意义。
第二天一早，张冠鹏就把之前买好的火车票给退了，他原本打算暑假在学校待个十来天就回老家的，反正来活了，他电话也能下达任务，实在不行还能骑摩托车去县城的网吧。
张冠鹏特意向江飞宇要了一个工位，整个暑假差不多2个月的时间内，每天和其他员工一样准点到飞宇科技打卡，像一个实习生一样学习各种职场的技能，吸收各种“养分”。
第三百二十六章 舔狗江晨东
第二天一早，江晨东在刺眼的阳光中醒来，脑子跟浆糊一样搅成一团，宿醉的负面状态也影响着他的思维。
吃力地坐起来，首先映入眼中的，就是床边的那一大滩呕吐物，酸臭味吸入鼻中，令他隐隐作呕。
床头柜上还放了一个杯子，口渴得厉害，江晨东本能地拿起杯子递到嘴边，发现里面已经没水了。
在床上坐了有好几分钟，他才依稀记得昨晚自己好像喝酒了，跟谁喝来着？
“哦，自己好像被女朋友佩佩给甩了。”
一想到郑佩佩，血压就上涌，牵连到脑皮层一阵刺痛，江晨东揉了一会太阳穴，疼痛感才缓解一些。
然后，他这才注意到，这张床好像不是自己的，房间内的陈设为什么如此熟悉？
“这是堂弟的出租屋？这么说昨晚自己跟堂弟一起喝酒了？好像还有一个是张冠鹏。”
残缺的记忆逐渐恢复过来，江晨东四处打量了一下，就搞清楚了自己现在在哪里，以及昨晚发生了什么。
“哐啷，哐啷。”
门外传来了椅子拖动的声音，江晨东穿上拖鞋，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江飞宇看到打开门出来的江晨东，招呼道：“你醒啦，我刚买回来的早餐，洗漱下，过来吃吧。”
江飞宇说完后，将手上的一大袋吃食拿了出来摆在桌子上，有小笼包、油条、豆汁，都还冒着热气。
江飞宇也就比江晨东早起了20多分钟，这些都是他在楼下的早餐铺买的。
江晨东问道：“昨晚是你扛我回来的吗？”
江飞宇：“我可没那个力气，是我的司机把你扛上五楼的。”
江晨东“哦”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了。
江飞宇：“你先去洗漱吧！你的牙刷、杯子在洗漱池下面的柜子里。”
江晨东应了一声，就去卫生间了，片刻后，里面就传出哗啦啦的水流声。
等江晨东出来的时候，江飞宇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江晨东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噜咕噜下肚，立马又倒了一杯，几秒后杯子又见了底，那股“渴”的感觉才不见了踪影。
江晨东默默地在餐桌边坐下，拿起自己的那一份早餐吃了起来。
江飞宇：“需要请假休息几天吗？”
江晨东嚼了几口，把嘴里的包子咽下，回答道：“不用了，我下午就去网吧上班，忙碌起来还不容易胡思乱想。”
江飞宇：“要不，先在我这里住几天？免得你回去睹物思人。”
江晨东直接拒绝道：“阿宇，我没那么脆弱，没这个必要。”
此时，江晨东心里非常抵触，他极不情愿让江飞宇看到自己的衰样，不仅仅是江飞宇，他甚至不想见到任何知道自己失恋的人。
宁愿回去自己的“狗窝”一个人哭，也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失恋的人往往极度敏感，特别抗拒与外界接触，只想在封闭的空间内保护自己，江晨东还愿意去上班，表现得还好一点。
“好吧，我尊重你的决定。”
江飞宇也没有强求，他也只是关心一下，这种情感上的创伤，只能靠江晨东自己恢复了。
按照江飞宇的估计，江晨东没有个把月别想从这段感情中走出来，至于完全忘掉对方，时间就不好说了，少则半年，多则3-5年。
第一段感情被伤害后，往往对一个男人的改变很大，有的人从此不相信爱情，即使相信，也很难达到第一段感情中的圆满；有的人变成只走肾，不走心的渣男；甚至极端些，以报复女人为乐的也有。
至于，江晨东以后只是微微受挫，还是黑化成为渣男，跟江飞宇就没什么关系了。
江飞宇又不是圣母婊，去操心这种闲事。
江飞宇继续说道：“明年开始，会把你调到公司任职，急速网络现在的几个部门，你自己先了解一下，看自己想去哪个部门，想好了告诉我，计划是先把你升为部门副手。”
“我丑话说在前头，会给你三个月的适应期，能够胜任工作就留下，以后按照正常的工作表现升迁；如果胜任不了，你只能回去干自己的店长，除非干出成绩，否则不会再有这种特殊提拔的机会了。”
江晨东意外地看了江飞宇一眼，不知道这算不算“情场失意，职场得意”。
“谢谢你，阿宇。”江晨东出声感谢。
江飞宇犹豫了一下，还是出言说道：“我想给你一句忠告。”
江晨东：“恩，你说。”
江飞宇：“如果，以后郑佩佩被人家甩了，又回来找你，我希望你能够守住底线。做人应该有底线，是吧！”
江晨东一言不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此刻他的心里并不平静，讲真的，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重新接纳郑佩佩。
刚才江飞宇问他要不要在这里住几天，免得回去睹物思人。
他当时心里想的是，郑佩佩走的时候把房子钥匙留下了，由于走得匆忙，有一些个人物品并没有来得及带走，万一她回来拿东西，没有钥匙开门，自己又不在，怎么办？
好吧，江晨东也知道自己“舔狗”的想法很愚蠢，但是，他当时心里就是忍不住这样想的。
哪怕郑佩佩精神上背叛了他，江晨东还是希望她能过个一两天回心转意，回来找自己复合，只要郑佩佩身体上没有背叛他，他还是能够接纳她回来的。
好吧，江晨东同学的思想还是挺奇特的，他能接受精神上的背叛，却接受不了肉体上的背叛。
......
江飞宇站了起来说道：“我吃完了，先去公司了，你要是没睡醒，吃完再睡一觉吧！”
江晨东叫住了江飞宇，说道：“阿宇，我的事，你不要告诉我爸妈，也不要跟你爸妈说。”
江飞宇点头应道：“放心，我不会跟家里的人说的。”
“对了，你走之前把房间里面，你吐的东西清理干净，顺便把床单也洗一下。”
江飞宇回过头来，交代了一番。
江晨东漫不经心地应道：“我知道了。”
第三百二十七章 风投机构再次上门
7月10号，早上9点左右，江飞宇和李婉依准点来到飞宇科技4楼，沿途碰到的员工纷纷向两人问好。
今天，公司里无论男女，大部分人都是把注意力放在了李婉依身上。
李婉依今天一身黑色职业套装，内饰是米白色的衬衫打底，飘逸的长发披在身后，再配上短根的女士鞋，修长的大腿尽显女性魅力，妥妥的职场白领丽人。
这还是李婉依第一次穿得如此正式，平时来公司，李婉依穿着还是比较休闲的，突然这么一改变，难怪今天大家都把视线集中在了她身上。
当了一段时间的领导了，李婉依已经能够坦然面对众人的目光，表现得落落大方。
参与公司经营管理这么久了，李婉依也逐渐显露出自己的管理能力，加上江飞宇不时地指点，公司里早就没有人把她当成花瓶看待。
李婉依可是唯一一个，江飞宇不在公司时候，能够替代江飞宇签字付款的人，这是职权带来的威望。
不用问，这身装扮肯定是江飞宇帮她挑选的，今天会谈的客人比较重要，李婉依才穿得如此正式。
自从飞宇科技的欢乐农场上线，并在极短时间内成为一款“现象级”的游戏后，各路风投机构是闻风而动，通过各种渠道拿到了江飞宇的电话，这段时间差点没把江飞宇的电话给打爆了。
拖了一个多星期后，江飞宇决定选几家代表谈一下，江飞宇从20多家风投机构和投资企业中挑了3家进行会谈，包括之前第一次谈过合作的红杉资本和IDG资本，以及一家有国资背景的国内投资公司，叫做金瑞信投。
江飞宇把IDG资本放在了上午，跟红杉资本的会谈放在了下午，明天约的才是金瑞信投。
其实，从江飞宇安排的会谈顺序就能看出，他更倾向于与IDG资本合作。
从第一次谈判结果来看，相对来说IDG资本的条件更宽松一些，如果红杉资本条件放宽些，跟红杉资本合作也不是不行。
金瑞信投更像是一家凑数的，2002年这会，确实还是国外资本大行其道的年代，国内的投资公司跟国外的风投机构相比，无论是资金还是实力都相差一大截。
“飞宇哥哥，早啊！”
“婉依姐姐，你今天好漂亮啊！”
公司里能这样称呼江飞宇和李婉依的，也只有曹文萱小妹妹了。
李婉依笑道：“文萱，早啊！你的小嘴是越来越甜了。”
江飞宇：“文萱，今天又来跟琪宏讨论项目问题吗？”
曹文萱：“对啊，陈琪宏太笨了，昨天的那版开发样例都已经发给他了，他还要我亲自跑一趟当面讨论，飞宇哥哥，他这么笨，你是不是应该扣他的工资啊！”
曹文萱说这话的时候，还故意瞟了一眼身后的陈琪宏，后者则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当面跟老板告状，能不尴尬嘛！
陈琪宏本来技术实力在公司也是数一数二的，结果碰上曹文萱这个怪胎，只能沦为了曹大小姐戏弄的对象。
不过，陈琪宏明显乐在其中，倒不用江飞宇担心什么。
江飞宇同情地看了陈琪宏一眼，说道：“既然是陈琪宏惹出来的事情，就让他中午请你吃饭作为补偿，你看可好！”
曹文萱：“算了吧，每次都是他请客，多没意思啊！要不今天飞宇哥哥你请客；或者，把婉依姐姐借给我玩半天，额，是陪我玩半天。”
江飞宇：“你婉依姐姐今天和明天都有事，要陪我见客户，吃饭倒是可以，不过我不确定几点能结束，前提是你愿意等。”
曹文萱顿时来兴趣了，问道：“飞宇哥哥，你们见什么客户？我能参加吗？”
江飞宇解释道：“会议的内容涉及商业机密，保密性要求比较高，你不是本公司的正式成员，没法让你参加的。”
“有啥了不起，不参加就不参加。”曹文萱一赌气，直接扭头跑回自己座位去了。
陈琪宏赶紧说道：“老板，我先过去看一下她。”
江飞宇点头，示意他先过去开导一下她。
李婉依：“你这样说，她会不会真的生气了？”
江飞宇胸有成竹道：“你放心，她铁定是装的，装哭、装惨、装可爱、装生气都是她的拿手好戏，也就陈琪宏这样的傻小子吃她这一套。”
李婉依：“你说，陈琪宏有没有机会追到曹文萱？”
江飞宇：“这个还真不好说，‘天才少女’的脑回路本来就异于常人，谁知道她怎么想的，顺其自然吧！”
李婉依看了曹文萱一眼，和江飞宇走进总裁办公室。
大厅办公室里，曹文萱瞄到江飞宇和李婉依走进了总裁办公室，向陈琪宏问道：“飞宇哥哥和婉依姐姐今天要见什么客人，你知道吗？”
陈琪宏：“听说是要跟风投机构谈融资的事情，具体是跟哪一家谈就不清楚了。”
曹文萱问道：“融资？飞宇科技很缺钱吗？这么快就要融资经营了？”
陈琪宏：“飞宇科技在经营上资金是有些紧张，不过缺口不大，老板名下还有一家宇依科技可以给飞宇科技‘供血’。”
曹文萱：“既然资金不是特别紧张，为什么要用股份换取资金？”
陈琪宏：“我听老板说过，越是早期，获取用户的成本越小，用一部分股份换取经营所需的资金，实现快速扩张，抢占市场主导地位，从长远来考虑是划算的。”
“而且，老板曾经跟我们说过，做生意就是强强联合，拉人入伙分摊经营风险的同时，也是分润一部分利润出去，‘吃独食’容易遭人眼红，风投机构的钱，我们不拿，他们就会把钱投给我们的竞争对手，与其这样，不如拉少部分有实力的上我们的‘战车’。”
曹文萱若有所思，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理论，颇感新奇。
在技术领域，她是天才型选手，那是因为她从小生长的环境，能够接触到技术知识，周围还有如此多的技术大拿指导她。
在经营投资领域，她就没有接触过，还缺乏判断的实例，这个新的领域引起了她的极大兴趣，她决定留在飞宇科技好好研究一下。
第三百二十八章 二次融资谈判
“江总，您好，很高兴再次见到您！”
“David，欢迎你的再次到来！”
飞宇科技会议室内，江飞宇的手跟IDG资本的代表张哲盛握在一起，两人都笑得特别开心。
江飞宇开心，那是因为别人是来给自己“送钱”的，再怎么也得笑脸相迎。
张哲盛开心，是因为他得知这次飞宇科技把与他们IDG资本的会谈放在了第一个，这种微妙的倾向是一种非常好的开端。
对于这次的融资谈判，IDG资本亚洲分部也是蛮重视的，除了张哲盛和驻帝都办事处的负责人李元晟外，亚洲分部还派了一个跟张哲盛同级别的资产评估经理，是一位叫做戴安岚的女士，一行三人组成了谈判小组。
IDG资本如此重视这次谈判也不足为奇，本来第一次谈判过后，IDG资本就打算凉一下飞宇科技，让江飞宇这个“小年轻”认清一下自己的斤两。
结果，这才短短两个来月的时间，飞宇科技不仅完全没有受到资金的影响，一路保持着高速发展的势头，阳光-筹平台和欢乐农场上线后，更是带来了用户和口碑的暴涨。
飞宇科技的优势可不仅仅体现在用户规模，它还是国内唯一一家打通了线上支付渠道的互联网公司。
连鹅厂这种用户规模庞大，但是还没找到大规模赢利点的互联网公司都能受到资本的热捧，更何况是飞宇科技这家已经看到挣钱能力的互联网公司。
加上这段时间以来，这些风投机构通过各种渠道打探到江飞宇背后所拥有的能量关系，更是为飞宇科技加分不少，创始人的能力和人脉关系也是评估的重要指标。
在众多的国内、外风投机构的评估报告里面，飞宇科技的评估级别都非常的地高，已经不仅仅是“一匹黑马”那么简单了，这是一艘即将要扬帆起航的“巨轮”，再不上船就要错过这波发财的机会了。
张哲盛指着身边的女士向江飞宇介绍道：“Jack，江总您上次见过了，我就不多介绍了。我身边这位是戴安岚女士，您也可以称呼她Yardina，她是我们亚洲分部的资产评估经理，Yardina这次主要协助我完成对贵公司的市场估值评估。”
“江总，您好，之前一直听David提起您，这次终于有幸见到您了！”
戴安岚主动伸手，向江飞宇问好，她的声音很好听，而且口音夹杂着明显的港普口音。
这位戴安岚小姐不仅长得非常漂亮，身材高挑，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成熟女性的知性，对男人的杀伤力还是挺大的。
就是不知道，张哲盛这次带了一位美女干将过来，是不是打算对江飞宇使用“美人计”了。
江飞宇礼貌性地跟对方握了手，简单地说了几句欢迎的话，全程没有多看对方一眼。
有李婉依在场，江飞宇还是要注意一下影响的。
张哲盛也注意到了江飞宇身边的李婉依，开玩笑道：“江总，您身边这位美丽的女士不知道怎么称呼？您不打算给我们介绍一下吗！”
江飞宇侧身把李婉依让出了，郑重地介绍道：“这位是我们飞宇科技的副总裁——李婉依女士，她也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
张哲盛这一边，三人都是一阵疑惑，之前收集的江飞宇个人资料里面没有这一条啊！
国外的风投机构对公司“掌舵人”的合法配偶还是有一番考量的，按照现在各个一夫一妻制国家的法律体系，婚姻中的另一半对配偶的财产可是有很大的支配权和分割权的。
你道为何？看看后世的世界首富，亚马逊创始人杰夫·贝索斯与妻子麦肯基的离婚案子就知道了，分手费高达383亿美元，占了亚马逊股份的4个点。
也就贝索斯身家够厚，支付了383亿美元的离婚分手费后，还能稳坐世界首富的宝座。
说句不好听的，万一婚姻失败，双方对婚后共同资产的分割，可是能够影响创始人对公司的控股权的。
这些风投机构愿意投资一家公司，通俗地来讲是看好这家公司的发展前景，变相地来讲，也可以说是看好创始团队或者创始人。
IDG资本愿意投资飞宇科技，与其说是投资这家公司，还不如说是投资江飞宇这个人。
飞宇科技能够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发展成为现在的规模，可以说完全是江飞宇的能力所致。
从这里就能看出，风投机构对被投资人另一半的选择，也是一个评估指标之一。
连李婉依本人也很意外江飞宇这样介绍她，在这种正式的场合对外介绍她的身份，基本上就相当于“官宣”了。
在男女恋爱过程中，进入到见双方父母阶段，基本上就离结婚不远了，最起码是都已经做好了结婚的打算。
江飞宇作为一个有点身份和社会知名度的企业家，他亲口向外承认李婉依的“未婚妻”身份，这种“官宣”的分量甚至还超过了见双方父母。
李婉依目前在公司的职务是康馨微阳科技的总经理和飞宇科技的副总裁，她日常只负责管理康馨微阳科技的事物，飞宇科技的副总裁的头衔也只不过是挂个名。
除非是江飞宇不在公司，日常的普通审批需要她代为签字，否则，一般情况下，李婉依很少越界的，她和江飞宇毕竟还没结婚。
张哲盛等人很快就隐藏了心中的疑惑，双方热情地握手后，在会议坐下，秦文舒把事先准备的茶水端上来。
张哲盛：“江总，咱们也不是第一次面谈了，那些流程性的东西咱们就跳过，直接进入正题吧，您看，可好？”
江飞宇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哲盛向戴安岚示意，对方从公文包中拿出几份一样的融资方案，分别摆在了江飞宇、李婉依、秦文舒三人面前。
江飞宇拿起融资方案翻了起来，格式跟第一次的融资方案差不多，江飞宇快速翻到了对飞宇科技的整体评估。
包括对飞宇科技目前的业务规模评估，各种排名，取得的奖项，这段时间的发展历程和大事记录等，数据还是比较中肯的，江飞宇略微看过，就直接翻到了市值评估一列。
第三百二十九章 身价7个亿
9250万美元！
这是IDG资本给出的飞宇科技的最新估值，比第一次的估值增长了接近2倍。
按照目前美元对人民币汇率中间价1美元=8.2728人民币计算，折算成人民币的话相当于7.65亿元。
也就是说，江飞宇的身价已经达到了7亿人民币左右，7亿人民币在2002年这会能干什么呢？
换个指标衡量一下吧，2002年猪肉一斤才3元左右，最多也就4元左右，取个平均数，也就3.5元一斤。
7亿人民币能够购买的猪肉数量是2亿斤，也就是10万吨成品猪肉。
这个时候帝都市区的平均房价在6500元左右一平，以100平米的3房计算，一套房也就65万元左右，7亿元人民币扣除购房成本，差不多能换1000套房子。
1000套房是什么概念，自己每个月收租都忙不过来，要成立一个物业公司专门管理才行，妥妥的房爷。
当然了，身价7亿和存款7亿差别还是很大的，至少江飞宇就没办法把公司以7亿转手卖出去，5亿估计都卖不出去，属于典型的有价无市。
此时，唯有江飞宇本人面色平静，李婉依和秦文舒明显呼吸局促，都已经被上面的估值惊讶到了。
两人不是惊讶于估值本身，而是惊讶于估值增长的幅度。
第一次谈判时候IDG资本给的估值两人都还熟记于心，这才过了2个来月，估值就翻了这么多，真的是比抢还要来钱快。
两人不约而同想起了江飞宇曾经说过的一句话：资本的游戏，玩的就是心跳！
等江飞宇停止翻动融资方案，戴安岚才出言道：“江总，不知道我们给出的估值是否达到您的预期？我们采用的是国际通用估值体系计算，融资方案后面的附页注明了我们的估值计算依据，您可以详细看一下，如果对哪一条的估算值不满意的，可以提出来我们再继续谈；或者，您也可以对比一下其他同行给贵公司的估值计算体系，我相信偏差不会太大。”
江飞宇闻言，翻到最后的附页，逐条看了起来。
说实话，这种专业性很强的复合估值体系，江飞宇理解起来也很生硬，他对这方面领域的知识有些匮乏，手下也没有懂这一行的专业人士。
江飞宇认识的熟人里面，剔除互联网方面的同行外，估计也就师父姜维民认识的人里面，有熟悉这方面的人才。
回头到时候可以让师父介绍个熟人帮把把关，反正现在还是第一轮谈判，也不会谈得太细。
江飞宇自己心目中有一个预期的价位，他的预期值在9000万美元左右，9250万美元这个估值还是略微超出了江飞宇的心里价位。
作为飞宇科技的老牌竞争对手，鹅厂现在的估值大概在1亿美元左右，飞宇科技的这个估值与其相比，差距还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戴安岚从公文包里面拿出另外一份融资方案递给江飞宇，继续说道：“江总，其实我们还做了第二份融资方案，还请您也过目一下。”
江飞宇接过戴安岚递过来的第二份融资方案，问道：“戴小姐不妨给我们介绍一下，两份融资方案的区别在哪里？”
戴安岚：“我们了解到江总您名下还有另外一家独资公司叫做宇依科技，这家公司跟飞宇科技完全没有股权关系，属于您本人百分百控股。第二份融资方案的区别在于把这家公司也纳入了估值范围，当然了，前提是您本人愿意把这家公司的股权变更到飞宇科技名下。”
江飞宇不置可否，直接翻到了估值那一栏：13500万美元，扣除飞宇科技的估值9250万美元，也就是说单单宇依科技的估值就达到了4250万美元。
这帮风投机构的嗅觉倒是灵敏，估计是看出了宇依科技的潜力，不过宇依科技是江飞宇事业上的重要布局，挣不挣钱倒是其次的，扩宽人脉资源才是首要任务，江飞宇可不会让资本染指这一块。
江飞宇委婉地拒绝道：“第二份融资方案我就不看了，宇依科技目前从事的业务涉密程度比较高，现在和未来都不会接受外资进入，我们国家的国情就是这样，希望诸位能够理解。”
张哲盛制止了戴安岚继续出声，说道：“那真是太遗憾了。”
既然江飞宇拒绝得这么彻底，还拿国情和政治因素来搪塞，张哲盛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们这次的任务首要的还是先拿下飞宇科技的融资，宇依科技并不是一个必选项。
江飞宇：“现在，先说说你们的其他融资条件吧。”
张哲盛：“江总，我们的这个估值还是很有诚意的，希望您能在出让股份上做一定的让步，让出至少百分之20的股份。另外就是在董事会中，我们要求有一个席位，我们的董事不参与日常的经营决策，只是作为投资方的代表常驻，获得日常经营重大决策的知情权。”
张哲盛自己也知道，以他们的占股比例，根本不可能染指经营权，哪怕江飞宇让出百分之20的股份，根据出资比例，江飞宇那边起码还能提名4个董事名额，4:1完胜。
江飞宇：“我记得第一次谈判的时候，你们最低要求可是出让百分之10的股份，怎么现在就翻倍了？”
张哲盛急忙解释道：“江总，您也知道，以飞宇科技目前展示出来的潜力，已经不适合小打小闹的投资了，百分之20的出让比例是董事会下达的底线，这个我确实没有办法，要是没有百分之20的持股比例，估值也不会有这么高，希望您能理解。”
江飞宇：“你们的要求我大概了解了，你们不妨先听听我的要求吧！”
张哲盛：“江总，您请说，我们洗耳恭听！”
既然是谈判嘛！有往有来很正常，己方开了价，就等对方落地还价了。
第三百三十章 双重股权结构
江飞宇：“第一，A轮融资，我出让飞宇科技的股份比例以百分之15作为基准，即使还能谈，浮动的比例也不会超过一个点。第二，本次融资完成后，我作为创始人，融资的提现额度不能少于百分之25，这是我的个人回报，必须得保证。”
张哲盛刚想反驳，江飞宇直接打断他，说道：“David，你还是先听我说完，再提出你们的想法吧。”
张哲盛只能压下心头的疑虑，继续听江飞宇说。
江飞宇：“第三，你们作为投资方，谋求的是上市后的投资收益，既然你们愿意投资飞宇科技，也代表了你们看好我这个创始人，为了保证投票权不会因为股东的增加而分散，导致公司内部重大决策的倾轧，飞宇科技将实行双重股权结构，我计划将公司的股权分为AB股权两种，两者的价格一样，也就是说收益一样，但是投票权不等，A股每股1票，B股每股10票，而你们投资公司只能购入A股，创始人团队享有B股......”
AB股的概念最早出现在上世纪的美国，1984年，美国通用汽车公司发行20亿美元的E种普通股，用来交换电子资料系统公司(Electronic Data System)的普通股，并最终收购了EDS。
为了防止EDS以后成为其他公司的收购目标，发行时规定E种普通股仅拥有部分的投票权，股利的支付由EDS成为通用汽车公司的附属公司后的经营绩效而定，这就是AB股最早的由来。
以当时的角度来看，通用汽车公司明显是不讲武德，开了一个坏的头，不过这种双重股权结构为创始人团队控制公司的控股权提供了良好的思路。
AB股看似神秘，其实它的核心很简单，就是同股不同权，这里的“权”指的是股票所属的投票权。
将公司的股票分为A股和B股两种类别的股份，公司对外部投资者发行的A股往往只有1票投票权，而公司创始人和其管理层持有的B股，则每股有N票投票权，N一般为2-10。
这样使得创始团队有10倍于其持股比例的投票权，即使创始人团队让出了较多的股份，也能牢牢掌控着对公司的管理话语权。
一般来说B类股不能公开交易，若想转让，需要先转换成“一股一票”的A类股。一般来说，A股不能转换成B股，而B股却能够一比一转换成A股。
A类股虽然在投票权上吃了亏，但是在利润分配、优先受偿等方面往往会获得补偿。
双重股权结构同样存在一个根本性的弊端，即其违背现代公司的股东治理原则，一定程度上会侵害小股东的权益，不利于股东利益保障，容易导致创始人独裁发生的可能，所以很多证券交易所都不允许双重股权结构的公司上市。
像香港证券交易所就一直禁止双重股权结构的公司在港交所上市，后世一直到2018年4月，港交所发布IPO新规，才允许双重股权结构公司上市。
不过，纽约证券交易所和纳斯达克市场均允许上市公司采用这样的股权结构，Facebook Inc. (FB)和谷歌(Google Inc.，GOOG)等美国大型科技公司均采用双级股权结构。
所以，采用双重股权结构的飞宇科技，貌似只有赴美上市这一条路了，等到2018年港交发布IPO新规前，再谋求从美国退市，返回港交所上市，这是江飞宇一直以来谋定的上市路线。
后世阿里放弃在香港上市，选择赴美上市，就是因为阿里使用了AB股结构。
飞宇科技作为江飞宇的心血，他肯定要牢牢掌控在自己的手中，AB股权结构就是他的必然选择。
要知道，强悍如乔布斯，在1985年都被解除了对于苹果的经营权、管理权、人事权，就是因为他持股只有15%。
江飞宇犹记得后世东哥说过的一句话：“如果不能控制这家企业，我宁愿把它卖掉。”
我带你发财可以，如果，你要染指我的控股权；那么，不好意思，请你打哪来回哪去。
张哲盛等人听完后，陷入了沉思中，第一、第二条还好说，涉及的比例问题，双方多轮磋商总能找到一个平衡点。
最麻烦的是第三条，AB股双重股权结构的案例，张哲盛也有所了解，这是一条“是/否”选择题，没有中间余地可以回旋。
如果真的按照AB股1:10的投票权来算，融资机构基本上别想染指公司的投票权了，对未来收益的所有预期就压在创始人——江飞宇一个人身上了。
张哲盛出言问道：“江总，我可以把第三条看出是一、二条的先决条件吗？”
江飞宇：“David，你理解的没有错，第三条确实是所有谈判的先决条件，对于你们来说，最终目的在于未来获得丰厚的收益，并不需要获得公司的控制权。”
张哲盛苦笑道：“江总，您可真是给我们出来一个难题啊！”
江飞宇：“David，咱们掏心窝子说，IDG资本这么多年来，投资的企业也有几百家了，即使把所有公司的控制权给你们，你们也配不齐这么多公司的管理团队。而且，说句不好听的，你们委派的管理团队未必有创始团队对这家公司和这个行业的理解深，放弃投票权对你们来说不难选择。”
张哲盛和戴安岚、李元晟两人，用英语小声地交谈起来，江飞宇则气定神闲地端起茶杯慢悠悠喝茶，人家就是断定你听不懂，才当着你的面讨论的。
片刻之后，张哲盛作为谈判小组代表，向江飞宇说道：“江总，双重股权结构这一条确实超出了我们谈判小组的权利范围。您看这样行不行？今天第一轮谈判，我们对各自的底线也有了一个了解了，我们回去先把您的要求向总部汇报，有决断之后咱们再推动第二轮磋商。”
江飞宇：“我个人表示很理解，这么重要的决定确实应该汇报董事会决定，那我就静候各位的佳音。”
张哲盛开玩笑道：“这就是我们要羡慕江总您的地方，你在公司是老板，只要您一个人决定就行了，我们看起来光鲜亮丽，也不过是个高级‘打工仔’，什么事情都要报董事会决定。”
江飞宇：“高处不胜寒啊，作为‘掌舵人’看似权利很大，要承担的风险也大，有时候我还羡慕你们呢，只要做好分内的事情就行了，不用操心几百号人下个月的工资从哪里出，也不用管利润、成本、纳税这些东西，多轻松。”
张哲盛尴尬一笑：“哈哈......江总您说笑了！”
几人又闲聊了一会，江飞宇亲自送3人到了楼下。
第三百三十一章 所谓的精英教育
下午2点， 继IDG资本之后，江飞宇带着李婉依和秦文舒，在飞宇科技会议室又跟红杉资本的谈判代表进行了第一轮的谈判，红杉资本的带队人还是上次来过一次的王桂伦，两个谈判助手也没变。
一番见面寒暄后，双方正式进入正题，红杉资本给出的合作条件倒是跟IDG资本差不多，唯一区别在于对飞宇科技的估值比IDG资本高些，达到了9400万美元。
江飞宇把己方的3个条件一字不差地复述给了红杉资本，不出意外，第三条王桂伦也无权限做主，需要上报给董事会后才能给出答复。
送走王桂伦一行后，江飞宇和李婉依回到总裁办公室，两人在沙发上交谈起来。
李婉依：“你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就这么有把握，他们会同意AB股权结构？”
江飞宇：“我不是有把握，而是因为这一条是我最核心的原则，不同意这条，我宁愿不谈。而且，现在是他们风投机构合作的意愿更加强烈，我就是要以此来逼他们做出让步。”
严格来说，希望跟飞宇科技合作的风投机构或者投资公司超过了20家，一家家谈下来，总能找到愿意接受AB股权结构的风投机构。
不过，江飞宇也有自己的坚持，能够给出比较合适估值的风投机构就那么2、3家，如果让出的股份不能换来一个好价格，大不了放弃融资，自己慢慢一点点发展就是了。
以江飞宇目前商业上取得的成就和他对大势的把握，哪怕没有外部资金助力，独自奋斗个十来年，不敢说成为后世鹅厂那样的庞然大物，跻身于身家百亿俱乐部的富豪，还是有把握的。
而且，没道理老马的阿里能够以AB股拿下各路风投机构，自己的飞宇科技不行的道理，江飞宇估计这些风投机构对投 票权也没有那么坚持，关键是飞宇科技是否拥有足够大的潜力。
李婉依：“既然你这么有把握，我就不操心了，反正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也有限。”
接触公司管理越久，李婉依越是发现自己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很多商业上的门道，没有接触到，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学校能够教的知识还是太基础了。
其实，除了军事和政治外，绝大部分的社会活动都能用商业活动来概括。
那些权贵阶级暂且不说，富人阶级所谓的精英教育，其实基础教育部分都差不多，也就多了一些看起来高雅的艺术类培养。
有钱人家的孩子跟平民家的孩子，最大的区别在于这些“二代子弟”从小就能耳濡目染企业经营、人员管理方面的知识，稍微大一点就会被锻炼如何管理企业。
当你还在玩泥巴的时候，有钱人家的孩子就已经知道自己工厂里面的产品是怎样被生产出来的，通过哪些商业流通领域，最终流转到消费者手中的。
这其中涉及的生产、包装、运输、分销、订单、合同、回款、营收、成本、缴税等领域的知识，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全掌握的，都是在经年累月的学习中熟悉的。
所以说，接触久了，一个普通人都能深谙企业管理之道，对商业经营活动中的门道多少会有一些了解。
而很多平民子弟，从小到大，除了义务教育范围内的知识，连本课外书都舍不得买，眼界和知识面被限制地死死的。
一些专业的知识也不是有兴趣，自己买本书就能学会的，还得有人领入门才行。
就比如曹文萱，如果不是她出身在知识分子家庭，从小就能接触各种技术类书籍，还有一个当大学教授的老爸指导，她也很难取得现如今的“天才美誉”，她要是出身在贫困家庭里面，最多也就比同龄孩子聪慧一些而已。
所谓的天才，也是靠自身的天赋，加上不断地学习和锻炼才培养出来的，泯灭在童年时期的“天才”不知几凡。
江飞宇笑道：“你可不许偷懒啊！你以后可是公司的老板娘，以后需要你操心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
李婉依娇声埋怨道：“你还好意思说，也没事先跟我说一声，当着外人的面就宣布我是你的未婚妻，我当时都大脑一片空白，差点出了丑。”
江飞宇拉起李婉依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轻轻地揉着她的手背，柔声说道：“我就是这么霸道地要占有你，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你喜欢吗？”
李婉依顿时脸上布满了红霞，羞得不敢看江飞宇，想把手抽回来，却被江飞宇牢牢地抓住。
“你先回答我，喜不喜欢先？”
难得看到李婉依这么娇羞的一面，江飞宇忍不住起来调戏的心思。
“恩。”李婉依脸上几乎红到耳脖跟后面了，只能低语应了一声。
江飞宇忍不住贴身过去，伸手搂住李婉依的细腰，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别......公司有人......被人看到了......多不好......”
李婉依呼吸有些急促，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轻轻地用力挪动，想从江飞宇的怀中挣脱出来。
江飞宇岂能让她如愿，双手搂得更紧了，这兴致来了，哪里还能管得了是在什么场合。
“咚咚咚......”
江飞宇本来还想更进一步，结果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行动，李婉依趁机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还用力在江飞宇的后腰上掐了一下，痛得江飞宇差点叫出声来。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晚上回家就找她“报仇”，江飞宇给了李婉依一个“你懂的”眼神，才对着门外说了一句“请进”。
“老板，这里有几份文件需要您的签名。”秦文舒抱着一沓文件走进办公室。
江飞宇拿起笔，直接在茶几上刷刷地签上自己的大名。
收好文件后，秦文舒接着问道：“老板，中关村科技园那边的办公楼层已经腾出来了，园区物业问我们什么时候能够敲定下来。”
江飞宇：“新的办公场地你去看过了吗？”
秦文舒：“我跟苏敏君一起去看过了，各方面还是挺符合老板您的要求的，最终还得您来拍板，所以，您最好抽空过去看一下。”
江飞宇想了一下，说道：“明天还要跟最后一家风投机构会面，安排在后天上午吧，我跟李总一起去看一下新办公场地，合适的话就敲定下来。”
秦文舒：“那我跟园区说一下，安排在后天上午，您跟李总先忙，我先出去了。”
等秦文舒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后，李婉依尤不解恨，对着江飞宇的后腰又是一阵“蹂躏”，办公室里都是两人嬉笑的声音。
第三百三十二章 李婉依缺乏安全感
晚上7点左右，黑色的商务车在校外的出租屋楼下停下，江飞宇和李婉依从车上下来。
江飞宇拉着李婉依的手，说道：“我送你上楼吧。”
李婉依：“都到楼下了，最后几步路，我自己上去吧！”
江飞宇：“既然不用我送，那我先过去了。”
李婉依叮嘱道：“你早点去，早点回吧，记得别喝太多酒。还有，要跟别的美女保持一定的距离，这个不用我说了吧。”
江飞宇不解地问道：“什么美女？”
李婉依提点道：“装什么糊涂，就是上次在食堂问你要联系方式的美女，需要我说出她的名字吗？”
江飞宇这才醒悟过来，说道：“你说楼言歆啊！天地良心，我就跟她见过两次而已，怎么就扯上她了。”
李婉依酸溜溜地说道：“人家可是学校排名第六的美女，学习成绩又好，对男生的吸引力可不是一般的大！而且，还是你同一个专业的学姐，应该跟你有很多共同话题。”
江飞宇一阵头大，轻轻地把李婉依揽入怀中，说道：“乖，在家等我回来，我谈完事情就马上回来，保证不会跟她产生过多的交集。”
李婉依点点头，目送江飞宇坐上商务车离去，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为什么总有一股焦虑感。
似乎，自从江飞宇事业有成后，两人之间那种因为相互喜欢，纯纯、甜甜的感情再也找不到了。
李婉依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上楼。
两人的这番对话有点莫名其妙，看到的人估计不知道怎么突然跟楼言歆扯上关系了。
今天下午的时候，江飞宇打了个电话给师父姜维民，问他有没有认识懂融资方面的人才，结果姜维民向江飞宇推荐了彭晔老师。
姜维民不说，江飞宇都不知道，彭晔这个家伙不仅在计算机方面很厉害，还在国外的投资公司干过1年多，负责的还是科技类企业的潜力评估。
这家伙的履历是姜维民认识的人里面，最符合江飞宇需要的人才，刚好现在放暑假期间，彭晔老师也没那么忙。
不过，姜维民只负责推荐，能不能请动彭晔老师帮忙，就得看江飞宇自己的了。
回来的路上，江飞宇就给彭晔打了个电话，彭老师这段时间还在忙着带计算机竞赛队的成员训练。
江飞宇电话打过去的时候，他正在学校外面的天上人家饭馆，请计算机竞赛队的几个学生吃饭。
接话接通后，彭老师先是数落了江飞宇一顿，然后叫他赶快过去。
既然是有求于人，彭老师相召，江飞宇还是得过去一趟，这才有了刚开始李婉依叮嘱的那一幕。
随着江飞宇身价越来越高，这种身份上的差距带给李婉依的压力也越来越大，李婉依对自己也不那么自信了。
男人越优秀，对身边异性的吸引力越大，哪怕江飞宇本身没有花心的想法，也招架不住比自己更优秀的女人接近他，这才是李婉依缺乏安全感，处于焦虑状态的“症结”。
江飞宇也注意到李婉依心理上的变化，不过这种情况只能通过江飞宇的安抚和李婉依自己调整心态来适应这种变化了。
要说，江飞宇距离22周岁结婚的法定年龄还有两年的时间，就是想通过红本子给她安全感也做不到啊！
几分钟后，江飞宇来到天上人家饭馆，一进门，饭馆老板就热情地招呼起来。
没办法，上次江飞宇包场请全班同学吃饭行为，可是给老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像江飞宇这种土豪，想忘记都难。
江飞宇应付了老板两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里面的彭晔等人，直径走了过去。
“不好意思，各位，我来迟了。”刚走到跟前，江飞宇就告歉了一声。
“呀，咱们的江大老板终于肯现身了，难得啊！大家挪一下，给咱们江大老板腾个位置。”敢这么开江飞宇玩笑的，也只有彭晔老师了。
其他人都礼貌性地跟江飞宇打了声招呼，顺便腾出来一个位置。
江飞宇挨着葛东林和戴建涛中间坐下，笑道：“彭老师，看您说的，您一个电话相邀，我肯定是随叫随到。”
彭晔：“你就吹吧！你自己说一下，除了计算机竞赛队第一次聚集的时候你露了一面，后面你还出现过吗？之前几次队里有活动，你也一次没有参加过，搞得其他同学都快忘了我们队里还有你这么一号人。”
其他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难得看到江飞宇这种大老板吃瘪。
自从江飞宇上过报纸，身份曝光后，帝都理工大学里面认识他的人，对他多少有点敬畏之心，敬畏的是他的社会地位。
还敢把江飞宇当初普通学生看待的，也只有那种缺心眼的“铁憨憨”了，很明显，在座的几位都是帝都理工大学的精英学生，智商和情商都双双在线。
江飞宇：“之前的几次活动恰好有事，实在抽不出身，你们看我今天一身西装，都来不及换就跑过来了，就知道我多有诚意了。这样，我自罚一杯，以示歉意。”
江飞宇拿起啤酒瓶就给自己到了一杯，彭晔明显不肯这样放过他，说道：“自罚一杯太没诚意了吧！大家伙说应该罚几杯？”
“至少3杯吧。”
“5杯吧，我老家的规矩都是5杯。”
......
有彭晔带头，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江飞宇：“我去，谁说5杯的？给我站出来，看小爷我今天不喝死他。”
“哈哈哈......”
所有人都一阵开怀大笑，就是没人敢承认。
楼言歆出声提议道：“要不这样吧，我们这里除了彭晔老师，还剩6个人，让江飞宇同学挨个叫名字，叫错一个喝一杯。”
“这个主意好。”
“同意。”
楼言歆一说完就有人开始附和，4个男生都赞同，美女的号召力果然很大。
杨晓雨则瞪大了眼睛看着身边这位“冰山美人”，像这种“拯救”学弟的重任不是该自己出马吗？这位学妹怎么抢自己台词啊！自己才是江飞宇的“小迷妹”吧！
第三百三十三章 男人的吸引力
楼言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刚才看到这几个男生刁难江飞宇，就忍不住出声给他解围。
那天，看到江飞宇上报纸后，她还特意去网上翻到了江飞宇在互联网产业峰会上发言的完整稿。
看完发言稿后，她就被江飞宇身上的才华所吸引，互联网本来就是一个需要想象力的领域，楼言歆当初选择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就是因为她对这一行“创造力”的喜爱。
可以说，江飞宇描述的画面深深地打动了她，为她构建了一个体系完善的世界架构，这才是虚拟世界与现实融合的典范。
这种启蒙型的价值观，可比学校那些专业课老师讲解枯燥的代码逻辑有意思多了，这种通过传播自己的理论并能够影响到他人的案例虽然少，也不是没有。
特别是，江飞宇如今在商业上取得的成就，更加能够验证他理论的可信度。
再加上，江飞宇今晚一身一酷酷的西装出场，跟其他青涩的男生一对比，仿佛另外一个层次的人，无时无刻不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男人对女人产生好感，第一因素往往都是对方的样貌；女人对男人产生好感，起决定因素可就多了，才华、样貌、身价、地位这些都算。
江飞宇眉头一挑，楼言歆为什么帮自己解围，暂且不说，他此时想到的是——李婉依的直觉也太准了吧！
她能未卜先知，能算到今晚自己有桃花运？
江飞宇没敢多看楼言歆一眼，直接向众人说道：“那我开始了，大家监督，叫错一个人名字罚一杯。”
其他人都兴致勃勃地看着江飞宇，实在是这年头酒桌上能玩的小游戏太少了，江飞宇能玩出猜名字罚酒这出，也着实有趣得很。
江飞宇：“女士优先，那我就先说女生了。”
杨晓雨兴奋地说道：“学弟，我，先说我的名字，给你个提示。”
杨晓雨说完，还用手比划一颗大树的形状，其他人赶紧出言制止了她这种给提示的行为。
江飞宇笑道：“杨晓雨学姐，大三，我如果没记错的话，跟我是一个专业的，很喜欢我的那首《那些年》。”
“欧耶，全说对了，想不到学弟对我印象这么深刻。”
杨晓雨立马拍手叫好，好像是她自己猜中了一样，不得不说，这位性格活泼的学姐还是挺单纯的。
江飞宇指着楼言歆说道：“旁边的这位是楼言歆学姐，咱们学校排名第六的美女，也是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的，大二。”
楼言歆谦虚道：“什么排名第六，那都是你们这些无聊男生弄出来的，我可不敢认。”
“哈哈......”
几个男生尴尬一笑，话说男生在大学里面不是积极地谈恋爱，就是对漂亮女生评头论足了，要不然都没法释放过剩的荷尔蒙，没参与过这两样的，大学四年的青春都不算完整。
彭晔：“记得两位漂亮的女生不足为奇，她两都算是送分题，剩下4个男生才是考点。”
彭老师这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第一次见面，男生都本能地对漂亮女生印象更加深刻一些，江飞宇也不例外。
杨晓雨学姐相貌虽然只是一般，不过人家性格活泼开朗，天生就能跟绝大部分人处得来，加上又是江飞宇的小迷妹，江飞宇对她印象是深一点。
楼言歆就不用说了，学校里有名的“冰山美人”，没认识之前江飞宇都对她有所耳闻。
来之前，李婉依还特意叮嘱江飞宇少招惹人家，江飞宇不认识她才怪。
江飞宇拍着葛东林的肩膀说道：“坐我右边的是葛东林，葛学长大三年级的，具体哪个专业我忘了，不过我记得他应该是校篮球队的。”
葛东林向江飞宇竖了一个大拇指，表示江飞宇说对了。
其他男生都有点遗憾，江飞宇又猜对了，没能让他喝酒，只有杨晓雨一直为江飞宇加油助威，楼言歆则微笑地看着这一切。
江飞宇：“坐我左边的是戴建涛学长，大三年级，信息管理与信息系统专业的，对吧？”
戴建涛笑道：“江学弟记性好，看来很难让他喝酒咯。”
彭晔提议道：“江飞宇同学连续说对4个人了，看来江飞宇同学心里还是有大家的，来，我们一起敬他一杯，祝他再接再厉。”
江飞宇叹道：“彭老师，你也太奸诈了吧，猜对了也要喝！”
彭晔：“我们这么多人陪你喝，少废话，喝！”
“喝，干杯。”
“干杯。”
“男生干杯，女生随意。”
......
江飞宇二话不说，举起酒杯跟众人的杯子碰在了一起，仰头闷。
剩下两个唐伟军和许晨鎏的姓名也难不倒江飞宇，虽然记不住两人的专业，不过姓名江飞宇还是记得的。
最后，眼看难不倒江飞宇，这帮家伙还耍赖，非要江飞宇说出许晨鎏名字中的“鎏”具体是哪一个，江飞宇哪里能记得这么细，被他们以这个理由罚了一杯。
小游戏玩完后，江飞宇跟众人之间的关系也融洽多了，男生之间的关系也简单，哪怕叫不出名字，能够一起玩耍，一起喝酒的，大家都是好朋友。
再者，江飞宇也没有大老板的盛气，挺平易近人的一个人，不难相处。
无论怎么说，江飞宇也算是帝都理工大学的骄傲，还是计算机类专业的一面旗帜，试问哪个学校的大一学生能够取得像他一样的成就。
熟络以后，一帮子人一边吃喝，一边闲聊起来。
从期末考试谈到奖学金，到个人理想、社会责任感，当然少不了校园里的花边新闻以及各自喜欢的人，这一刻，彭晔也不再是那个平时威严的老师，而是跟大家差不多的年轻人。
谈论最多的还是由竞赛训练延伸到的各种技术问题，随着话题的深入，很快其他人就接不上话了，只剩下彭晔和江飞宇在讨论。
难得碰上彭晔这种“学院派”和江飞宇这种“实用派”的技术大佬争辩起来，各种理论和技术手段频出，其他人都化作“好学宝宝”，默默地听两人“交锋”。
此刻，他们才清醒地认识到自己与江飞宇的差距有多大，完全就不是一个等级的“选手”，心里对江飞宇最后的那点不服气也消失了。
人就是这样，当你跟别人的差距只有一点的时候，你还能生出嫉妒之心，当这个差距达到难以跨越的时候，只剩下膜拜和叹服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 彭晔老师是人才啊
翌日中午2点，飞宇科技所在大厦4楼，江飞宇领着彭晔走进办公区。
江飞宇：“彭老师，里面请，咱们到我的办公室聊！”
彭晔打量着办公区内的环境，问道：“江飞宇，你这里规模有多大？”
江飞宇解释道：“旗下几家公司的员工加起来差不多有200人，这栋楼我们的办公面积加起来有两层。”
彭晔：“不到一年的时间发展成这样的规模，已经很了不起了。而且，你还是白手起家。”
江飞宇含笑点头，没有否认，谦虚过头就显得自己有些虚伪了。
两人在总裁办公室的沙发坐下，行政部的一个女生倒了两杯茶端进来。
彭晔开玩笑道：“资料都拿出来吧！让我也开开眼，看一下你的身家有多厚。”
江飞宇从自己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3份资料，递给彭晔说道：“三家的融资方案都在这里了，麻烦彭老师帮把把关。”
“我先研究一下。”彭晔接过资料认真地看了起来。
彭晔找江飞宇借了一个笔记本，不时把方案上的一些数据和对应的页码抄在笔记本上。
江飞宇没有打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就这么坐在旁边看彭晔工作。
20多分钟后，彭晔把手上最后一份资料放下，颇有点不忿地说道：“估值9000多万美元，换算成人民币就是7点几个亿。江飞宇，江大老板，你这不到一年的时间，身家就涨了好几个亿，印钞机的速度都赶不上你身价暴涨的速度吧！”
江飞宇淡淡地说道：“估值而已，没上市之前都无法轻松变现，估值再高也是虚的。”
彭晔：“融资额度不是可以提现一部分嘛，别跟我说你不知道，提现的比例谈了多少？”
江飞宇：“融资比例还没谈拢，现在三家都只是进行了第一轮面谈，我手里缺乏熟悉这方面的人，这不是怕吃亏，还没开始细聊，这才请彭老师您来救场了嘛！”
彭晔拿起其中一份方案，问道：“这家金瑞信投，你应该不考虑了吧？”
江飞宇：“是的，这家就是凑数的，他们的报价太低了，我倾向于从另外两家选一家，彭老师您帮我分析一下。”
彭晔点头，说道：“我们先来说红杉资本，红杉资本于1972年在美国硅谷成立，可以说是美国成立最早的风投机构之一了，它的实力在全世界范围内的风投机构中都能排进前十。红杉资本先后投资了Apple, Google, Cisco, Oracle, Yahoo等众多科技型公司，随着这些公司的成功上市，都获得了几十倍的投资汇报。可以说，纳斯达克众多的科技型企业，背后都有红杉资本的影子......”
红杉资本的实力，不用彭晔说，江飞宇也是如雷贯耳，后世江飞宇曾经看到过一篇报道，据说全球580多家独角兽公司，红杉资本就投资了其中的五分之一。
仅仅是中国市场，红杉资本就投资了阿里、唯品会、新浪、京东商城、滴滴出行、美团、大众点评、今日头条、大疆、万达影业等国内众多知名企业，实力完全不用说了。
彭晔接着说道：“IDG资本成立时间相对晚一些，创始于1992年，他们在美国本土实力只能算得上是中上游，在美国众多的风投机构中很难抢到“肉”，所以他们的主要投资业务还是开拓海外市场，可以说是最早进入中国的外资投资公司。”
看来彭晔老师对这些风投机构都比较熟悉，江飞宇好奇地问道：“彭老师，您之前供职的是哪家投资公司？后来怎么不在这一行发展了？”
彭晔：“U.S.Venture Partners，也算是一家规模比较大的投资公司，我那时候刚硕士毕业，收到他们的offer，在北美投资部下属的市场部干了一年多。离开的原因也不复杂，资本都是逐利的，他们不会考虑整个产业的生态和创造力，这与我所学的技术理念不符，所以后来就跳槽到了别的科技公司。”
这样看来，彭老师也是个很有原则的人。
彭晔说道：“这两家相比的话，红杉资本给出的估值稍微高一些，而且红杉资本实力也强上一截，融资一般都是选择实力大的风投公司，有了第一次的投入，后面的B轮、C轮作为领投或者跟投都便利一些，这应该不难选吧？”
江飞宇：“一般情况下是不难选，不过，我向3家风投机构都提出飞宇科技要实行AB股双重股权结构的条件，这一条是作为二轮谈判的前提，就是不知道有多少家能够同意。”
彭晔对AB股也是有所了解，直接问道：“你提出的AB股投piao比例是多少？”
江飞宇：“1:10。”
彭晔咂舌道：“你这个比例有点狠啊，基本上绝了其他投资人撼动你控制权的地位。”
江飞宇：“彭老师，你经验丰富，你帮我判断一下，他们两家能接受这一条吗？”
彭晔：“这就不好说了，红杉资本规模大些，傲气也大些，相对来说，IDG急于扩展国内市场，更容易接受一些。不过也不好说，有可能两家都接受不了，也有可能两家都接受了，这就看飞宇科技在他们眼中的潜力值有多大了。”
江飞宇：“彭老师，请您来，主要想让你帮把把关，看估值体系里面，哪些指标还能再斟酌一下，这个估值多个10万美金，换算成人民币可是近百万。”
彭晔：“你一个身价几亿的大老板，还在乎这点小钱！”
江飞宇笑道：“没办法，穷惯了，不得不精打细算，另外到时候签合同的时候，主条款和附属条款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也请您指导一下。”
彭晔：“行，我帮你看一下，你把公司的所有财务报表和运营数据都拿过来，我帮你分析一下。”
江飞宇出去吩咐了一声，十几分钟后，财务部和运维部就把所有的经营数据都搬了过来，堆在江飞宇的办公桌上，起码有半米高。
彭晔征用了江飞宇的办公室，一头扎进这堆资料里面。
第三百三十五章 彻夜等待
帝都时间晚上23点，此时美国西部时间上午11点左右，IDG资本帝都办事处李元晟的办公室内还是灯火通明。
李元晟坐在电脑前，无聊地看着国际新闻，张哲盛坐在沙发上独自沉思，戴安岚端了两杯咖啡走进来。
戴安岚放了一杯在茶几上，说道：“David，你的咖啡，不加糖。”
张哲盛：“谢谢！”
戴安岚把另外一杯放在李元晟的办公桌上，说道：“Jack，你的加奶加糖。”
李元晟：“哦，谢谢！”
戴安岚问道：“还没消息吗？”
张哲盛看了一下手表，说道：“没这么快，董事会是上午9点召开的，现在是帝都时间23点15分，那边也就上午11点多，这才过去了2个多小时，每次董事会召开要决议的事情这么多，咱们申请的决议估计排得很后，决议通过后还要盖章扫描传真到亚洲分部，再到我们这里，有得等了。”
“好吧，那继续等吧！”戴安岚无奈地耸耸肩。
李元晟：“嗨，伙计们，你们要吃宵夜吗？要不我下去买点宵夜上来，帝都的宵夜可是一大特色。”
戴安岚：“你们吃吧，我就算了，我要减肥。”
好吧，每个女人都会把减肥挂在嘴边，即使她再瘦。
张哲盛：“Jack，你要知道，科学研究表明，经常吃宵夜，积压的食物不容易消化，会导致对体内的五脏六腑进行压迫；而且，如果吃的是高蛋白、高脂肪的食物，会导致肝脏合成的血胆固醇剧增，诱发心脑血管疾病和冠心病；并且，晚上吃宵夜之后，体内的器官就不能够休息而要继续工作，这种紧张的情绪会传递给大脑，容易导致失眠。”
李元晟：“David，你这样子，生活太无趣了吧！每天像个60岁老人一样养生，真的有女孩喜欢你吗？”
张哲盛：“我先申明，这是为了健康的自律，不是无趣。而且，我在大学时代，可是舞会上的Super Dancer，想要跟我约好的女孩多的是。”
戴安岚好奇地问道：“David，那你是喜欢白人女孩，还是黄种人女孩，亦或者是黑姑娘？”
“黑姑娘？我还灰姑娘呢！我当然是喜欢......”
张哲盛忽然回过神来，一转头就看到了戴安岚漂亮的眼睛，心头一跳。
张哲盛在心里暗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此情此景，她问这种问题，不会是......”
李元晟看热闹不嫌事大，开玩笑道：“拜托，你们两个单身男女要放电，能不能避开一下我这个已婚人士。”
戴安岚脸色有点微红，局促道：“那个，我自己的咖啡还没端进来，我先出去一下。”
戴安岚逃一样地跑出办公室，回过神来，她自己也觉得刚才那样问有点唐突了。
虽说，HK那边的人对拍拖这件事比大陆人开放得多，不过，一个女生主动追求男生还是有点掉价的。
要说戴安岚本人，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还有一份很多人羡慕的高薪工作，平日里追求她的靓仔可不少。
张哲盛调到亚洲分部没多久，戴安岚就注意到了这个高大、帅气的男生，美国常青藤名校毕业，待人有礼、温文尔雅，又是华人的身份，对办公室里的未婚女生确实有很大的吸引力。
戴安岚对张哲盛还是很有好感的，不过两人平时接触不多，见面也只限于点头打招呼。
这次为了飞宇科技这个案子才临时搭档出差，接触几天下来，对张哲盛更加有好感了。
“也不知道David对自己什么印象！”戴安岚端着咖啡自言自语，看着窗外的夜景有点出神。
办公室内，张哲盛只能调转枪头，向李元晟喷道：“Jack，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气氛一下子被你弄得这么尴尬。”
李元晟哈哈一笑，对于张哲盛的责怪丝毫不在意。
又过了20多分钟，办公室内的电话响了起来，李元晟拿起电话“喂”了一句，然后欣喜地说道：“David，亚洲分部的高总，找你的。”
张哲盛瞬间意识到这通来电代表什么，赶紧走过去接过电话，说道：“高总，我是David，您说......”
李元晟和戴安岚都围在旁边，想听一下两人说什么。
几分钟后，张哲盛放下电话，高兴地说道：“董事会通过了我们的申请，高总已经把会议记录和授权文件邮件发了过来，Jack，打开邮箱查收一下。”
“OK！”李元晟坐回电脑前，快速地打开邮箱。
几分钟后，打印好的纸质文件就在张哲盛手上。
张哲盛简单看了一遍文件，说道：“董事会已经同意了我们申请的提案，这次跟飞宇科技的合作，我们放弃投piao权，同意对方要求的AB股双重股权结构。”
戴安岚问道：“谈判的上限呢？是多少万美金？”
“9500万美金。”张哲盛缓缓吐出一个数字。
李元晟：“其他要求呢？”
张哲盛：“在对方百分之15的基础上，尽量争取股份比例，同步减少提现的比例。”
李元晟胸有成竹道：“投piao权没问题了，剩下的谈判，就看我们的专业素养是不是过硬了。”
张哲盛吩咐道：“Jack，马上联系江总，跟他预约第二轮会谈的时间。”
李元晟一愣，说道：“现在？David，现在都快晚上12点了，人家很大概率已经睡了，要不明天吧！”
在智能手机还没有大规模普及的年代，除了上夜班人员，闲散人员经常熬夜的，也就网吧哪些“夜猫子”，其他人大部分晚上10点左右就睡了。
广大人民群众作息这么规律也有客观原因，因为这个年代各大电视台过了晚上10点，电视剧什么的，都已经播完，剩下的都是当天的节目重播了。
张哲盛这才反应过来，现在这个点确实不合适，说道：“行，明天一早上班就打给他，以我对红杉资本的了解，他们的管理机制没有几天根本商议不出结果，不管红杉资本那边什么结果，我们要抓紧时间，进入实际性谈判环节。”
李元晟：“没问题，明早我就打给他，约第二轮谈判的时间。”
张哲盛：“那我们先研究一下，咱们的底线和谈判策略是什么？”
李元晟一张老脸就跟便秘一样难受，他本来想说时间很晚了，要不明天再开会研究，看两人兴致勃勃的样子，就不好意思说出口了，谁让他俩级别都比他高半级。
“高级打工仔，还是打工仔，我讨厌加班！还是通宵加班！”李元晟小声念叨了一句。
第三百三十六章 新的办公楼
7月12日早上9点左右，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开进帝都市中关村科技园。
车内，挂断电话的江飞宇，露出开心的笑容。
坐在一旁李婉依问道：“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开心。”
江飞宇：“IDG资本同意双重股权结构的融资模式，让我们安排第二轮谈判的时间。”
江飞宇向副驾驶上的秦文舒吩咐道：“文舒，你下午抽空打个电话给他们，就说第二轮谈判的时间安排在明天上午10点，还是在我们公司会议室。”
秦文舒应道：“好的，老板。”
李婉依颇为不解，问道：“既然时间你都确定了，刚才在电话里面怎么不直接告诉对方？”
江飞宇：“这是谈判的技巧，即使心里很想要，也不能表现得太急切。”
“原来还有这样的说法。”李婉依默默地记在心里。
几分钟，车子在园区中的某一栋楼前面停下来，江飞宇等人走下车。
放眼望去，周围都是这种红墙体的楼栋，整齐地排列在阳光下，大部分楼都是5、6层左右，少部分楼在10来层左右。
从园区的外观上看，整体还不错，有一定的绿化面积，楼栋之间的间隔也够，采光、通风应该还不错。
秦文舒指着左边的那一栋说道：“老板、李总，我们看好的就是这一栋，总共11层，目前3、5、6层都已经空了出来，如果要租的话，可以一起租下来。”
“哔哔哔.....”
一阵鸣笛声从身后传来，一辆黑色的大奔在江飞宇等人旁边停下来，驾驶座的车窗摇下来，老李从车窗里探出头来。
老李热情地招呼道：“嗨，江老弟，这么巧在这里碰到你。”
江飞宇拍了一下大奔的车前盖，笑道：“李老哥，座驾不错嘛！”
老李：“小意思，这车对于你的身价来说不值一提，我可是听说你们飞宇科技正在跟国外的风投机构谈判，江老弟，你这身价要暴涨了吧！”
江飞宇：“老哥，你消息很灵通啊！我们才谈了一轮，你就知道了。”
老李：“嗐，圈子就这么大，有点风吹草动，稍微关注一下就知道了。对了，江老弟，忙不忙？不忙到我哪里喝杯茶，聊会！”
江飞宇：“公司原来的办公的地方面积不够用了，在这边物色了新的办公楼，今天特意过来看看，合适的话，打算搬过来，喝茶得改天了。”
老李：“那感情好啊，我的公司就在前面的11栋，你看好的是哪一栋？我跟你说，这里环境还不错，每一栋楼都是统一建造的，里面空间都差不多，你直接搬过来跟我做邻居得了。”
江飞宇指着旁边的这栋说道：“这次要看的是这一栋楼。”
老李瞄了一眼墙上的号，说道：“这是7栋，跟我哪里隔了没多远。”
江飞宇：“李老哥，我们先上去看办公室，咱们先暂且别过，回聊。”
老李：“成，那就先不打扰你了。还有，江老弟，上次咱们说的相互持股的事情，我们公司的国外投资人没什么异议，等你们融资完后，告诉我一声，咱们约个时间正式聊聊。”
江飞宇：“行，没问题！”
老李：“拜拜，回见！”
目送黑色大奔走远，江飞宇一行向7栋走去。
李婉依问道：“刚才那个是谁啊？看你跟他很熟的样子。”
江飞宇解释道：“他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百渡的老李，他们公司就在这个科技园里面。”
李婉依：“做搜索引擎的那个吗？”
江飞宇：“恩。”
江飞宇等人一路坐电梯上到3楼，三楼早已经有人在等候了。
秦文舒给双方介绍道：“这是园区物业的邓耀军经理。邓经理，这是我们公司的老板，江飞宇先生。”
邓耀军：“江老板，久仰久仰，您可真是年轻有为啊！我是物业的招商经理邓耀军，欢迎诸位的光临。”
江飞宇：“邓经理，咱们进去聊吧。”
邓耀军引着众人走入办公区，一边向众人介绍里面的环境和园区的配套。
“咱们科技园那是经国务院批准建立的中国第一个国家级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目前园区内入驻了200多家高科技企业，和20多家各类科研机构，还包括国家工程中心2个，重点实验室13个......周围都是帝都市的各大高校......园区的建筑楼龄只有10多年，整体还是比较新的，加上园区的绿化还有其他完善产业配套设施......”
江飞宇大概看了一下内部的装修程度，以及采光通风条件，都还不错，达到了他的预期。
整体面积也挺大的，而且隔出来蛮多不同大小的房间，除了机房、大小会议室的所需外，还能给各个部门的一把手预留一间办公室。
飞宇科技原来的办公面积就太小了，像陈琪宏、张晓东等部门经理就跟普通员工一样在公共区域办公。
一方面，客人来了，看了都有点掉价；另一方面呢，这些部门领导的电脑或者办公桌上都会有一些需要保密的经营数据，确实不方便跟普通员工混在一起办公。
江飞宇问道：“邓经理，这一层面积有多大？”
邓耀军：“这一层的面积在6742.34平米，5楼和6楼的面积也是这么大，格局也是一样的。江老板，您看，贵公司具体要租几层呢？”
江飞宇没有急着回答这个问题，说道：“先带我们上去看5楼和6楼的办公区吧！”
邓耀军：“行，诸位请跟我来，我们先去看6楼的办公区。”
邓耀军又带着江飞宇等人看了6楼和5楼的办公区，确实如邓耀军所言，格局和面积都是一样的。
3层楼加起来面积就刚好够2万平米左右，直接比现在使用的办公区大了好几倍。
而且，江飞宇都考虑好了，5、6楼给飞宇科技和其他子公司用，3楼就给宇依科技用，这样刚刚好。
如果要搬过来的话，只要把前台和少数地方重新装修一下就行了，再配些办公用品就差不多了，也不用大改，简单装修、配置办公用品、加上通风散气，有个把月就可以搞完搬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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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 融资签约
中关村科技园这里离飞宇科技现有的办公地方也就5公里左右，搬过来后肯定有些员工上班路程变远，有些员工上班路途变近。
不过问题应该不大，经过这里的公交车众多，乘坐公交车也就多几个站而已，这又不是后世的帝都，1、2公里能堵上半小时。
针对上班路途变远的员工，江飞宇打算给予半年的交通费补偿就是了，反正公司实行的是弹性上班机制。
唯一麻烦的地方在于，中关村这里属于海甸区，不是袁保国管辖的朝天区了，看来需要重新“拜码头”了。
江飞宇记得这边分局的一把手好像是唐国峰，以前在市局见过几次面，没有像跟袁保国那么熟而已，不过，有顾局的面子在，问题应该也不大。
江飞宇走到李婉依身边，问道：“你觉得如何？”
李婉依正透过玻璃窗看远处的风景，闻言回过头来说道：“我觉得挺好的，空间足够大，环境也不错，这里离咱们学校还近一些，主要还是你来定吧！”
江飞宇有了决断了，把秦文舒喊过来，交代道：“文舒，3、5、6这三层我们都租了，你跟物业这边谈妥，尽快把合同签了，然后让苏敏君安排装修的事宜，顺便看看还缺什么需要采购的。
秦文舒应了下来，像这种跟物业谈租金的事情，肯定不能再让江飞宇这个老板出面了。
秦文舒问道：“老板，我们预计什么时候搬过来？人事部这边要提前把搬迁的事情在全公司通告吗？”
江飞宇：“在八月底之前全部搬过来吧，让运维部配合你们做一份搬迁计划，他们的服务器迁移比较麻烦，人员和设备都分批搬过来吧！另外，人事部回头统计一下，有多少员工会因为搬迁导致上班路程变远的，做一份补偿方案，给予半年的交通费补贴。”
秦文舒：“行，我记下了，老板，还有其他什么要交代的吗？”
江飞宇：“机房要防潮、防尘、防静电，预留做机房的房间需要特别装修加固，另外在每一层预留一个房间做宿舍，给值夜班的运维人员和保安休息的......算了，我回去直接跟苏敏君交代吧。”
办公场地看好后，江飞宇和李婉依就坐车先回去了，秦文舒跟邓耀军先去物业商谈合同的细节。
......
红杉资本最终还是拒绝了江飞宇双重股权的要求，江飞宇也不稀罕了，开始接过IDG资本递过来的“橄榄枝”。
江飞宇花了点代价，把彭晔老师塞进了飞宇科技的谈判代表中，在接下来一周的时间内，飞宇科技和IDG资本经过多轮的密集谈判，对融资合同的细节条款终于达成了共识。
主要条款如下所示：
1、对飞宇科技的估值最终敲定为9380万美元，估值范围包括飞宇科技及下属三家子公司：急速网络科技有限公司、飞宇音乐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康馨微阳科技有限公司。
2、IDG资本付出1600万美元的代价，获得飞宇科技百分之17的股份，1600万美元的款项分两笔支付，第一笔百分之40，即640万美元，在合同签订后到账；第二笔百分之60，即960万美元，在IDG资本委托的会计师事务所对飞宇科技的资产完成盘点后支付。
3、江飞宇个人的提现比例为百分之20，也就是说他个人能够拿到320万美元，按照现行的美元比人民币汇率，差不多是人民币2646万元，这笔钱就是受他个人支配了。当然了，缴纳个税后，数字肯定要比这个小一点。
4、IDG资本在未来组建的董事会中会获得一个席位，不过江飞宇暂时不打算组建董事会，IDG资本方面也无所谓，暂时整个公司只有他们两家股东，组建董事会也没啥意义。
董事会大概率应该在B轮融资后，更多投资人进来后组建，暂时，IDG先委派一个财务代表过来办公，监督大额款项的收支。
......
18、根据涉外投资的惯例，为了规避某些政策、获得税收优惠、以及保密性等需要，飞宇科技将会做离岸架构处理。
涉外投资搭建离岸架构已经成为跨国企业进行境外投资最为有效和成熟的模式，其不仅在节税方面存在极大优势，而且具备投资信息安全、商业风险分散的特点。
百慕大、开曼群岛和英属维尔京群岛（BVI) 这三个地方，就是全球企业最受欢迎的离岸公司注册地，也是世界上企业注册数量最多的三大离岸公司注册地。
由江飞宇这边授权，双方在开曼群岛注册一家离岸公司，把飞宇科技挂在这家离岸公司名下，相当于变成这家离岸公司的全资子公司。
这样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以后工商、公安、税务要查飞宇科技的资料可以；要查飞宇科技的母公司，不好意思，注册地在开曼群岛，那里受国际法保护。
另外一个好处就是，以后飞宇科技的所有涉外收支，都可以通过国际账户往来。
就不用每次有外币收入，要先把外币转换成人民币；需要支付外币支出的时候，再把人民币转换成外币，一下子节省了两道手续费。
以上就是双方主合同的条款，总共18条，附属条款就更多了，需要专门的附页来载明，这里就不细说了。
7月19日上午10点，飞宇科技会议室内，在双方律师的见证下，飞宇科技与IDG资本正式签署了融资合同。
这标志着飞宇科技的A轮融资正式落下帷幕，扣除江飞宇个人提现部分，飞宇科技获得了超过1个亿人民币的发展资金。
不搞大动作的话，这笔钱起码能支撑飞宇科技各条业务线3年左右的时间。
当天中午的时候，飞宇科技完成A轮融资，募集到1600万美元的发展资金——这个消息就广泛地在互联网上传播。
传得这么快，当然是融资双方有意放出的消息，这种利好消息没理由不大肆宣传一把。
前面有老马阿里B轮2000万美元的融资案例，后有易趣3000万美元的融资案例，飞宇科技1600万美元这个数字也不算特别惊人。
不过，放在A轮融资就获得了1600万美元，而且只付出百分之17的股份，这就能够看出飞宇科技的潜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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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章 生日礼物
晚上8点多，江飞宇校外的出租屋，随着钥匙扭动锁头的声音，江飞宇推门而入。
“生日快乐！喜欢吗？”
一推门进来，就看到李婉依端着一个小蛋糕在门口迎接，眼巴巴地看着江飞宇，满脸都是期待的神色。
她身上煮菜的围裙都还没摘下来，秀发随意地扎在头上，脸上还能看到油烟的痕迹。
这一刻，李婉依不再是学校里那个白衣飘飘的“仙子”，也不是那个立志要帮江飞宇分忧的“职场女强人”，她只是一个等爱人归来的“小女人”。
这熟悉的一幕，仿佛穿过无数时光的轮回，呈现在江飞宇的眼前。前世无数个日夜，江飞宇都曾经亲身经历过。
工作上再不顺心、再疲惫，每天回到家里都一个叫做“妻子”的人煮好饭菜等他，为他烧好洗澡水，准备好要换洗的衣服。
累的时候有人帮他揉肩，心情不好的时候有人听他倾述，一直在背后默默鼓励和支持他。
两颗自由的心，为了爱情结合在一起，看着这个家从两个人，变成了三个。这应该就是对“家”最真实的诠释，也是江飞宇这辈子所有努力的意义。
江飞宇从背后把李婉依搂入怀中，脸贴在她的耳边，哽咽说道：“谢谢！我很喜欢！”
李婉依把蛋糕放在储物柜上，转过身来，不安地问道：“你怎么哭了，是我做得不够好吗？”
江飞宇：“不是你做得不够好，是你做得太好了，我这是感动。”
李婉依：“那我命令你不许哭了，今天是你20周岁生日，你得开开心心的，才能对得起我忙活的这大半天。”
江飞宇露出笑脸，说道：“好的，我不哭了，今天就开开心心。”
李婉依：“我看你一点都不惊喜，你是不是已经猜到我准备的这些了？”
江飞宇：“你今天特意提前4个小时就下班了，加上今天又是我生日，我想猜不到都难。而且，我过生日不在乎是否有惊喜，而在乎心意有没有送到。让我看看，你给我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李婉依掀开餐桌上的罩子，得意地说道：“小炒黄牛肉、油焖大虾、番茄炒蛋、乌鸡汤、蒜炒小白菜。都是我亲自去菜市场挑选的食材，亲手下厨做的，都是你喜欢吃的菜，特别是这个乌鸡汤，熬了两个小时呢！”
“那我可得好好尝一下。”
江飞宇拿起筷子，先夹了一块黄牛肉放入嘴中。
李婉依期待地问道：“怎么样，好吃吗？”
江飞宇赞道：“好吃，记忆中的味道，跟五星级酒店的大厨也不逞多让。”
李婉依：“好吃，你要负责吃完哦！本来我还想跟你上次给我过生日一样，弄点彩灯和气球装扮气氛，不过那些东西我实在不会搞，只能把所有精力放在菜品上了。”
江飞宇安慰道：“没事，精心准备这么多菜，我已经很满足了，那些锦上添花的东西不重要。”
李婉依：“那你是先点蜡烛许愿，还是先吃饭？”
江飞宇：“先吃饭吧，看你的样子，为了等我，一定也没吃，饿坏了吧！”
李婉依一边盛汤，一边问道：“对了，你今晚怎么回来这么晚？我以为你7点之前能到家，等得有点久，菜都凉了，我又热了一遍，可能口感没那么好了。”
江飞宇：“我去了一趟彭晔老师家里，这次融资谈判，他帮了大忙，特意封了10万红包给他送过去。”
李婉依惊得手上的动作都停下来了，问道：“10万？他收了？”
江飞宇细心解释道：“10万人民币不算多，他起码帮我们多争取了100多万美元的估值，还在合同上帮我们规避了很多风险，这10万是他应得的，他的劳动成果值这个价。”
李婉依：“你好像很看重他，是打算把他挖过来吗？”
江飞宇：“是有这个想法，彭晔老师的技术背景跟我们公司的经营方向很吻合，而且，他还有国外大公司的任职经历，这年头，这种人才可遇不可求。”
“不过，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从他放弃国外的高薪工作，选择回国任教就能看出他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而且，看样子，明年他应该能评‘副教授’职称了，说白了，我们飞宇科技现在的盘子小，还挖不动他。”
李婉依：“那什么时候时机才成熟？”
江飞宇：“这个就不好说了，短则1年，长则2-3年吧！只要他的野心还没有浇灭，市场经济的大潮滚滚而来，总有一天他会向社会低头的。”
后世有这么一句话：中国的丈母娘和高涨的房价，会让所有男性认清现实与理想的差距。
彭晔现在大学老师的工作虽然光鲜亮丽，社会地位也高，不过收入也很难涨上去。
他现在据说还单身，以后谈对象，要结婚了，房子、车子、票子，这些东西自然会逼着他向“钱”看。
哪怕他娶到一个不物质的妻子，以后为了下一代考虑，他也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
半个小时后，江飞宇摸着肚皮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今晚这一顿吃得实在太饱了。
虽说，吃得太饱对身体不太好，不过看着李婉依这么用心地准备，偶尔放纵一次也无妨。
李婉依递过来一个盒子，说道：“我给你挑的生日礼物，你看一下喜欢吗？”
江飞宇赶紧打开，里面是一条波浪纹的蓝色领带，是江飞宇喜欢的眼色。
江飞宇站了起来，把领带交到李婉依手里，不要脸地说道：“来，老婆大人，帮我系上。”
李婉依白了他一眼，说道：“谁是你老婆了，还没过门呢！”
“早晚的事！”江飞宇说完，还把李婉依一把抱在了怀里。
李婉依：“别动，你这样我没法系领带了。”
江飞宇这才松开手。
两分钟后，江飞宇在主卧里面对着梳妆镜照了一圈，才满意地把领带解下来。
江飞宇把李婉依拉到客厅，从背包里面拿出一份文件摆在茶几上，说道：“我也有一份礼物给你。”
李婉依：“什么礼物？”
江飞宇：“你看一下就知道了。”
李婉依看着文件上的标题，脱口而出：“股份转让协议书？”
第三百三十九章 珍惜眼前人
江飞宇解释道：“这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我把名下飞宇科技百分之20的股份转到你名下，今天下午让律师弄好的协议，现在，你在上面签字按手印就行了。”
李婉依似乎没有听到江飞宇的话，她一页页地把整份协议翻完，手捧着这份协议久久无法平静。
参考飞宇科技刚刚完成的融资估值，这百分之20的股份就价值1.5个亿以上的人民币。
而且，按照飞宇科技现在的发展势头，再过个几年，这百分之20的股份还能升值好几倍。
江飞宇转让给李婉依的这部分股份，还是具有1:1投piao权的A股，价值就更高了。
不得不说，江飞宇这可是大手笔，这年头，谁会送女朋友价值1.5个亿的礼物。
李婉依明显陷入了“天人交战”中，从她拿协议的手攥得关节突起，就能看出她此时内心的不平静。
江飞宇没有催促，静静地等待她平复下来，1.5亿的巨额资产砸下来，是个普通人都激动得要死，李婉依有如此表现，已经很不错了。
思索良久后，李婉依终于下定决心，拿起手上的股份转让协议，直接给撕成了碎片。
“你怎么把它给撕了？”
江飞宇伸手过来拦，还是慢了半截，只能看着李婉依把协议撕成了无数碎片。
李婉依握住江飞宇的手，缓缓地说道：“你先听我说完。”
江飞宇只能坐好听她说，他知道李婉依不是那种贪得无厌的人，她既然不想要，就不是因为嫌少。
李婉依：“说实话，刚才看到股份转让协议的时候，我真的很心动，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梦境中一样，久久无法清醒过来。这百分之20的股份，代表了我几辈子也赚不到的钱，甚至可能是我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钱。”
江飞宇没有出声，继续认真地听李婉依述说。
李婉依：“后来，我想到了自己这段时间那股患得患失的焦虑，这股焦虑的原因恰恰是因为你太优秀、太有钱了，让我总害怕有比我更优秀的女生，会从我手中夺走你。”
“手握着这份转让协议的时候，脑海中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说：签下它，签下它。可是，签下它并不能减少我自己心里的焦虑，而且，我认为两个人能够白头到老，也不应该是因为一份协议的利益结合体，用金钱维系的爱情，那就不叫爱情了。”
“一旦我签下它，只会会让我低你一等，丢掉了自主权，变成你的附庸，这不是我想要的爱情，所以，我选择相信你。”
李婉依看着江飞宇，把自己所有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自从江飞宇事业有成后，两人之间单纯的感情就像掺杂了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就像两人之间隔了一张薄薄的纸，却又没有人先主动捅破它。
借着这次机会，李婉依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也把那层纸给捅破了，清除了隔在两人之间的那一层障碍。
江飞宇：“你就这么相信我吗？相信我会一直爱你到永远吗？”
李婉依笑道：“我也不知道，所以，我选择赌一把。如果，我们最终没能在一起，这些股份就像是给我的施舍，我宁愿有尊严地离开；换句话说，我们最终顺利地步入婚姻的殿堂，相濡以沫到白头，你所拥有的自然也是我的，合法婚姻可是受《婚姻法》保护的。”
“有如此贤妻，夫复何求啊！”江飞宇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曾经有人说过，不要试图用钱去试探一个人的底线，百分之99.9的人都会倒在“金钱”面前，而剩下的百分之0.1的人才显得弥足珍贵。
几乎所有的男人都想娶到一个真心爱自己的女人，她不图自己的钱，哪怕自己一无所有了，也会不离不弃。
江飞宇很幸运，他碰到了李婉依，并且已经用上辈子的经历证实了，她就是自己想要找的那个人。
江飞宇自始至终都认为他就是一个各方面都很普通的人，想想上辈子的经历，自己大学打了4年的“光棍”，连一个喜欢自己的女生都没有。
这固然跟他上辈子有些自卑，不敢主动去追求女生有一定的关系，但是也能反应出他确实各方面都很普通，不高、不帅、偏穷、学习成绩一般......
这辈子他能有这么好的异性缘，还不是因为他开挂般重生，积累的各种光环。
不说楼言歆这种级别的“校花”，就说同班的袁欣洁、王小雯两人，上辈子同班4年还跟自己几乎没什么交集，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很多人谈恋爱的时候，喜欢谈了一个又一个，那是因为他们抵挡不住别的异性的诱惑，归结起来就是花心，完全不像他们所说的：不多试几个，怎么知道谁适合自己。
有研究表明，人在对待第一份感情的时候，往往最真心，谈的对象越多，对待下一份感情的饱和度越低。
等你真的玩够了，想成家的时候，你们对彼此的爱，未必能支撑这份感情白头到老。
这就是后世每三对新人结婚，就有一对旧人离婚的真实原因吧！
江飞宇单膝蹲在李婉有面前，握住她的手，说道：“你不喜欢这份礼物，我还准备了另外两份礼物，保证是你喜欢的。”
李婉依：“你还有礼物啊，是什么呀？快点拿出来吧！”
江飞宇：“别心急嘛！容我买个关子，这两份礼物都不在这里，我明天先带你去看第二份礼物。”
李婉依：“好吧，那我只好等明天咯。对了，我妈又打电话来催我回家了，我拖不了几天了。”
江飞宇：“没事，你再拖个3、5天，到时候我让蒙莉莉送你回去。”
李婉依捏着江飞宇的脸说道：“到时候没人陪你了，记得要每天想我，最关键的是，不准招惹其他女生。”
江飞宇：“遵命，老婆大人！如此良辰美景，咱们是不是到房间里面温存一番。”
李婉依：“不要，还没洗澡呢！”
“等不急了。”
“啊......”
江飞宇一把抱起李婉依，直接向主卧走去。
夜色越发地迷人了。
第三百四十章 老两口盼儿媳
同一天晚上，远在700多公里外的豫省望阗县乡下农村，江飞宇老家所在的村子。
伴随着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江学盛骑着破旧的二八自行车，晃悠悠地骑在村子中的土路上。
“二娃子（江学盛小名，他排行老二），这么晚才回来啊！”路上碰到的同村熟人，热情地向江学盛打招呼。
这位熟人是江学盛的远房堂叔——江铁棍，和江学盛一样都是排行老二，平时都是称呼他“二叔”，两人住在同一个村子里。
“他二叔，吃了吗？我打了一瓶米酒，还买了一斤猪头肉，一斤卤鸭掌做下酒菜，要不要到我哪里喝两杯。”
江学盛停下车，指着自行车头挂着的酒菜，向这位同村的远房堂叔发出邀请。
江铁棍掂了一下车头上用塑料瓶打的米酒，又闻了一下用荷叶包好，装在塑料袋里面的卤菜。
酒一般，鸭掌自己啃不动，猪头肉不错，可惜自己刚吃饱，只能遗憾地说道：“下次吧，你叔俺刚吃过晚饭。二娃子，啥事这么高兴，买这么多好菜！”
江学盛：“好事，我家小宇过两天要回来，心里高兴。”
“嘿，难怪咯，听说你家小宇现在当大老板了，真是了不起啊，一年能挣十来万吧？”
江学盛谦虚道：“没那么多，一年就挣个一两万，小宇现在还是以学业为主，没花多少心思在挣钱上。”
“一两万也不得了了，大学生就是不一样，不像咱们一年到头在地里也刨不出几千块。”
江铁棍颇有些感慨，想起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孙子，学上到初二就读不下去了，现在成天在外面野，也不去找活干，跟江学盛家的小崽崽一比，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江学盛：“他二叔，那我先回去了，我家那口子还等着我吃饭呢！”
“行，不耽误你了，二娃子，你先回去吃饭吧！”
江学盛重新蹬上破自行车，不到两分钟就回到了自家院子里。
听到声响的孙小梅走出来，埋怨道：“不就是让你去镇上给儿子打个电话吗？你一去就是大半天，回来天都黑了。”
江学盛：“你懂什么，我寻思着都骑车到镇上了，也不差再骑2里地，直接骑到了我们学校，用学校的办公电话打，不仅省了打电话的钱，想打多久打多久。”
原来，今天是江飞宇的20周岁生日，孩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外面过生日，老两口商量了一下，由江学盛骑车到镇上，找个电话给儿子打个电话关怀一下，顺便问一下儿子的近况。
孙小梅：“来回也就多了4里地，也用不了你这么久。呀！你还打了酒，又买了下酒菜，今天又不是过节，平白无故花这冤枉钱干嘛！家里都有菜！”
一看到自行车头上挂的酒菜，孙小梅就开始埋怨江学盛乱花钱了。
江学盛这个大老爷们在家里还是有点地位的，直接训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我跟你说，今天这事高兴，必须整点酒喝两盅，这不特意绕到镇西口老崔那里买了点卤菜，整个镇上就他家做的卤菜最正宗。”
孙小梅解下了车头上的酒菜，问道：“碰上啥喜事了，这么开心？在学校碰到校长啦？下学期要给你涨工资？”
此时的江学盛颇为得意，买了个关子，说道：“这事比涨工资还开心，走，先进屋，咱们进屋说去。”
......
“啥，你说小宇后天回来，还要带未来的儿媳妇一起回来！”
孙小梅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一下子没注意撞到桌子上，桌子对面江学盛酒碗里面的酒都洒出来小半。
江学盛：“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咋呼！你看，把我酒都洒了大半。”
孙小梅不乐意了，怼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憋到现在才跟我说？”
江学盛：“我就猜到你是这个反应，刚进院子的时候就没敢跟你说，提前说了，你就得现在这个‘疯癫劲’，我连口饭菜都别想吃上。”
“完了，完了，他们后天就回来了，咱们家里啥准备都没有，就咱家这个破房子，会不会让未来的儿媳妇看轻了......”
孙小梅就这么在江学盛跟前走来走去，嘴里还念念有词。
江学盛：“行了，你别在我前面晃来晃去了，晃得我头都晕了，你听我的，按我说的办。”
“当家的，你说咋办？”
江学盛这么一说，孙小梅就找到主心骨了，平时在家里，大事都是丈夫拿主意，她也养成习惯了。
江学盛：“你这两天，先把屋里屋外都打扫干净，特别是那个床要弄干净点，把柜子里的新被单、枕头、枕头巾都拿出来洗干净，晒晒太阳。”
孙小梅：“当家的，到时候姑娘来了，她睡哪个屋？”
江学盛：“他们俩还没结婚，睡一个屋不好，你把小宇的房间腾出来给人家姑娘睡，小宇睡小厢房。”
孙小梅：“你放心，我保证收拾的干干净净。”
江学盛：“人家姑娘第一次上门，按照咱们农村的习俗，这就相当于定亲，三媒六聘礼不能少，咱们不能什么表示也没有，现在去打首饰也来不及，你把小宇的那张银行卡拿给我，我明天到县城的金银器点买点首饰。”
孙小梅：“金，还是银的？”
江学盛：“一对银手镯，一副金项链，再怎么也要大几千吧！”
孙小梅：“这么多......这也太贵了吧，听得我都心疼。”
江学盛：“去去去，花这点钱，你就心疼了，你还想不想抱孙子了，再说这钱也是儿子挣的，花给儿子娶媳妇，你倒心疼了。”
孙小梅一咬牙：“成，这个钱得花，舍不得钱，套不着孙子。”
江学盛：“另外，到时候张罗一桌好菜，把我大哥一家，还有爸妈接过来，一起坐下来吃个饭，咱们本家的嫡亲得见一下。”
孙小梅：“对了，咱家养的鸡还太小了，你明天去县城，回来的时候，顺便买2只活鸡回来，要阉过的大公鸡，小宇最喜欢吃大公鸡的肉。”
江学盛点头应了下来，两口子又合计了一下，还有哪些地方需要准备的。
貌似，此刻只有李婉依还蒙在鼓里，不知道，当她知道要见未来的公婆是个什么反应。
第三百四十一章 和盘托出
第二天早上9点多，江飞宇和李婉依在家里吃了早餐后，江飞宇就催促李婉依换衣服出门。
今天是周六，两人都只穿了便装，李婉依手上多提了个包，江飞宇则两手空空。
江飞宇：“你的身份证带了吗？”
李婉依：“带了，神神秘秘的，就不能现在告诉我吗？”
江飞宇：“乖，半个小时后就能揭晓了，让我营造一点惊喜。”
李婉依：“好吧！”
两人一起出门下楼，曾广茂早已经开车在楼下等候了。
不得不说，有司机的生活就是方便，自己只要上车的时候开一下车门，下车的时候再开一下车门，全程完全不用自己操心，江飞宇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开车的乐趣了。
曾广茂：“老板、老板娘，早啊！”
江飞宇：“早！”
李婉依：“早啊！广茂，吃早餐了吗？”
曾广茂：“吃过了，我每天都是吃了早餐才出门的。”
李婉依：“今天只有你一个人当班吗？莉莉是休假了吗？”
曾广茂：“对，今天只有我当班，明天不是要去豫省嘛！所以莉莉今天休假了！”
江飞宇还没来得及提醒曾广茂这哥们，就让他说漏嘴了。
“明天要去豫省？我怎么不知道？”
李婉依疑惑地看着江飞宇，她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自己不知道，等待江飞宇给自己解释。
结果，曾广茂这个家伙扭过头来再补了一刀，歉意地说道：“老板，我是不是说漏嘴了？”
江飞宇：“你先好好开车，我回头再跟你算账！”
曾广茂毫无惧色地回过头去继续开车，跟江飞宇接触久了，他也能够摸得清这位老板哪一句话是真的生气。
好嘛！这下李婉依就不是怀疑了，而是笃定江飞宇有事瞒着她了。
没看到李婉依的小手已经按在了江飞宇的侧腰上了，江飞宇再不“坦白从宽”，李婉依可就要“大刑伺候”了。
江飞宇果然秒怂，说道：“好吧！我坦白，你听我慢慢说！”
李婉依手依旧没有移开，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江飞宇，她又在观察江飞宇的微表情了。
自从李婉依学会这招之后，在江飞宇身上便屡试不爽。
江飞宇：“昨天不是我20周岁生日嘛！下午的时候，我爸就给我打了个电话。然后，我爸就问我什么时候带未来的儿媳回去，给他们老两口见一面，他们盼了大半年也没见到本人，老人嘛！有那么一点心急，也可以理解！”
“无耻”的江飞宇同学，很明显是拉老父亲江学盛“背锅”了，回去见家长这事，明明是他一手安排的。
江飞宇：“所以，我不忍心让他们失望，当时没考虑清楚，就说明天带你回去给他们见一下，顺便认认门，这不，一直没考虑好怎么跟你说。”
李婉依生气道：“好啊，明天就回去，你今天还不打算跟我说，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非要等明天出发了才告诉我吗？”
江飞宇：“我真打算今天找机会跟你说的，这不是还没想好怎么说嘛！”
李婉依：“这有什么好隐瞒的，实话实说不就是了。”
江飞宇吞吞吐吐地说道：“这个......这个按照我们那边的习俗，女方见了未来的公婆和亲戚，就相当于订婚了，订了婚就不能改了，以后不结婚要被全村人嘲笑的......”
江飞宇的声音越说越小，李婉依却是一字不差地听进去了。
此时，李婉依面色绯红，连呼吸都有点急促，她脑海里面只剩下两个词语：见未来公婆=订婚。
说实话，李婉依心里并不排斥见未来公婆，甚至心里还有一些高兴。
这种农村方式的“订婚”仪式，相当于江飞宇给她正名，有时候名分对一个痴心守候的女孩来说，真的很重要。
李婉依反应这么大，完全是因为这个消息太突然了。
一来，她还是一个刚结束大一学业的学生，即使在公司锻炼了几个月，逐渐向一个职场人蜕变。
现在从一个半职场人，一下子又蜕变成一个“已婚妇女”，她的心里实在很难短时间内适应这种身份上的改变。
二来，江飞宇通知她也有点晚了，她什么准备都没有，去未来公婆家总不能两手空空地去吧！自己总不能穿得太随便吧......
江飞宇试探地问道：“你要是不愿意这么早见我爸妈，我就打电话让他们推掉，反正只通知了爷爷/奶奶、大伯/伯母几个亲戚而已，让他们等明年？”
李婉依脱口而出：“别......”
江飞宇这招以退为进果然有效，李婉依一个“别”字说出口，立马就知道自己上当了。
李婉依:“好啊，你是故意在这里下套等着我，是吧！”
李婉依手上也没停着，一把掐在江飞宇后腰上，明显可以看出李婉依此时心里应该很开心，手上几乎没有使劲，就是做做样子。
江飞宇很配合地发出“啊”的一声惨叫。
前排正在开车的曾广茂对这种情形都习以为常，他此时对江飞宇这位老板那是佩服不已。
骗人家姑娘回去见家长，明显是想“生米煮成那啥”，被意外揭穿后，临场发挥，三言两语又让人家姑娘自愿跟着回去。
这种情感高人，简直是泰山北斗一样的存在，想起自己对蒙莉莉的那点心思，看来还得向老板多学习，学习老板“不要脸”的精神。
好一会，李婉依和江飞宇两人才消停下来。
李婉依问道：“回家这件事，是你给我准备的第二件礼物，还是第三件礼物？”
江飞宇：“这是第三件礼物，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就是第二件礼物。”
李婉依：“很远吗？车子都开了十几分钟了，不会要出市区吧？”
此时，车子正行驶在机场高速上，还是往机场方向走的。
江飞宇：“耐心等一下，还有十来分钟就到了！”
李婉依只好暂时放下心中的好奇，反正只剩下十来分钟而已。
她此刻还沉浸在明天就要去见家长的巨大惊喜中，脑海中不断设想着自己到了之后，要怎样表现才得体。
2分钟后，车子从某个收费站驶下高速，开上了市政道路。
又过了差不多10分钟左右，商务车在某个欧式建筑群前面停了下来。
李婉依透过车窗，看着建筑上标示的名字“云麓京晓”。
第三百四十二章 准备婚房
三人下车后，李婉依看着不远处那栋建筑上硕大的“售楼中心”几个字，顿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
李婉依惊讶地问道：“你要带我来，买房？”
江飞宇调皮地在李婉依的鼻子上点了一下，纠正道：“准确的说，是买我们以后的婚房。”
李婉依一时还没转过弯来，问道：“可是，你不是喜欢四合院吗？前几天你还让老郭帮你物色合适的四合院。”
“四合院属于老物件，适合珍藏把玩，偶尔去住一下还好，作为婚房的话还是欠佳，咱们还得有一套现代化风格的房子作为婚房。走吧，我们先进去吧！”
江飞宇牵起李婉依的手就向售楼处走去，曾广茂这个家伙，这个时候戴上了墨镜，紧跟在两人身后，完美展示了一个有钱人雇佣的保镖，该有的强壮体格。
江飞宇看着曾广茂身上的便装，要是能换上黑色西装就更有范了，就是走在学校里太招摇了。
“江先生，您好，欢迎大驾光临，终于把您给盼来了，这位一定就是您的太太了，真是漂亮啊！”
江飞宇和李婉依刚走进售楼部，一个正在喝水的女导购赶紧放下水杯，小跑迎接了上来。
江飞宇：“不好意思，我有点忘了，你叫小蔡，还是小赵来着？”
女导购赶紧说道：“江先生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姓赵，赵茹楠，二位可以叫我小赵，或者赵小姐。”
江飞宇3天前才来售楼部看的房子，当然不会这么快就忘了眼前这个女导购姓什么。
忘了介绍了，云麓京晓小区地处帝都市朝天区的正北部，这一片是帝都有名的别墅区，离首都机场也就7、8公里。
云麓京晓是去年开盘的一处别墅小区，占地近千亩，开发商重金邀请国外设计师做的整体规划设计，完全仿欧式古典风格。
在这年头，国民的大国自信心还没树立起来，颇有点外国的空气都是甜的那种盲目追求，房子搞个欧式设计，开发商就敢比同等类型的贵个百分之30以上。
不管牛皮吹得怎样，江飞宇网上查了一下，又来实地看了一番，里面的环境确实不错，建筑风格也挺符合江飞宇的审美的，加上这里离师父姜维民所在的别墅小区不到4公里，以后串门也方便。
所以，今天才特地带李婉依来看房子，打算以后把家安在这里了。
好像有点扯远了，买过房的人都知道，女导购长得都不会太差，特别是别墅区的女导购，各个姿色上佳，眼前这个赵茹楠长相上起码能打80分。
实在是这个叫赵茹楠的女导购太热情了，江飞宇知道她是看在提成的份上才这么热情，关键是李婉依不知道啊！
漂亮女导购利用自身“优势”签单、钓富豪的新闻又不是后世才有，早就随着港台老板进入大陆做生意的时候就传遍全国了。
“90”年底的时候叫做“包二奶”，“00”后演变成“养小老婆”，“10”年后升级为“小三、小四......”，江飞宇可是一路见证了这种特殊现象的变迁。
李婉依在场呢，江飞宇总不好表现得对赵茹楠太熟悉，这叫适当地藏拙。
江飞宇：“这位是我的未婚妻，你主要给她介绍一下你们小区吧！她要是看满意了，我们就定下来，在你这里要一套。”
赵茹楠：“江太太，您好！烦请二位先移步这边的休息区，我先简单地给二位介绍一下小区的基本情况，一会我们到小区里面实地看房。”
两人跟随对方走向休息区，路过巨大楼盘模型的时候，里面的实景模型尽收眼底。
江飞宇和李婉依在沙发上坐下，曾广茂则像一根柱子一样在两人身后站着。
赵茹楠：“我先去给二位倒喝的，二位要喝点什么？有矿泉水、咖啡、普洱茶、橙汁、可乐。”
江飞宇：“给我来一杯普洱茶。”
李婉依：“给我倒一杯橙汁吧，谢谢！”
等赵茹楠走开后，李婉依看着模型上一栋栋别墅模型，凑到江飞宇耳边，小声地问道：“这里都是别墅，会不会很贵啊！要不？我们在市区买套商品房算了，我其实挺喜欢邻里间那种和睦的氛围，这种独栋别墅连个邻居都没有。”
江飞宇知道她是为了省钱，安慰道：“过几天我卡里会到账2000多万人民币，这么多钱躺在银行里面只会贬值，你相信我，买个面积大点的别墅，以后能升值十几倍，即解决了居住的需要，又能投资升值。”
既然江飞宇有投资的打算，李婉依也就不说什么了，江飞宇投资的眼光她还是深信不疑的。
李婉依：“你不觉得这个小赵太热情了吗？”
江飞宇：“她不是对我们热情，是对钱热情，她们这些女导购卖出去一套别墅，提成起码一两万。”
李婉依：“我们穿的这么普通，也不像有钱人啊？”
江飞宇：“没点身家的人，谁敢来看别墅，这些售楼部的女导购各个都是人精，看你的穿着、谈吐、开什么车、用什么型号的手机，就知道你是不是有钱人。”
李婉依看了一遍两人的身上，疑惑地说道：“可你说的这些，我的都没有啊？”
江飞宇指了一下身后的曾广茂，解释道：“我们有这个啊！能雇佣得起这么魁梧的保镖，身家都不会低。”
曾广茂趁机插嘴，自我感觉良好地说道：“老板，每次我往你身后一站，是不是特涨面子，我就说雇佣我超值吧！”
江飞宇不置可否，李婉依倒是被曾广茂这话给逗乐了。
“二位，这是你们的茶和橙汁。”
赵茹楠端了两杯喝的，分别放在江飞宇和李婉依面前。
“谢谢！”
两人道了一声谢。
赵茹楠：“请允许我向二位介绍一下我们整个小区的情况。”
江飞宇示意她可以介绍了，然后，赵茹楠就借着宣传画册和楼盘模型，滔滔不绝地“吹嘘”自家楼盘有多么多么好。
什么交通便利，四通八达，距离首都机场不到15分钟都路程，附近各种学校、医院、商场、超市等配套齐全，距离最近的派出所步行只要5分钟的路程，安全有保障，小区绿化面积超过百分之46，纯天然氧吧......
反正卖房导购的术语都是事先设计好的，哪些是真的，就要自己擦亮眼睛去判断了。
李婉依第一次买房，倒是被对方忽悠得频频点头。
第三百四十三章 这就是我们以后的家
“三位请上车，我们去现场看一下房子。”
赵茹楠拿着车钥匙，启动了售楼部边上一辆观光车，引导江飞宇三人上车。
这是一辆青蓝色的观光车，有遮阳顶棚，两边是敞开的，共4排座椅。
赵茹楠开车坐第一排，江飞宇拉着李婉依坐在第三排，曾广茂自动坐到了第四排。
观光车缓缓启动，小区的门卫老远就打开栏杆，敬礼放行。
观光车行驶在各自绿植相伴的小区道路上，速度嘛，见过的人都知道，也就比步行快那么一点点。
小区绿化确实做得不错，各种层高的植物搭配相得益彰，修剪得整整齐齐，还不时有各种鸟儿飞起、飞落，给人一种回归自然的美感。
小区在入口处就做了人车分流，机动车基本都走地下停车场，观光车现在走的道路是行人和自行车的道路。
可能入住的人还比较少，此时小区路上只有少量的行人，还以老人和小孩居多。
赵茹楠一边开车，还一边指着小区沿途的风景向二人介绍，一栋栋欧式别墅按照一定规则，散布在小区里面，大理石的外墙看起来就很有档次。
两排别墅之间的间距起码有上百米，两栋之间的间距也有30多米，采光、通风都没话说了，也就这年头的土地还没有飞涨，开发商还敢这样浪费土地。
这里的别墅有两种类型，一种是独栋的，一种是2栋联排的，都是3层高的建筑。
面积上有3中规格，最小的是476平米的小别墅户型，568平米的中等户型，688平米的大户型。
江大老板现在不差钱，选的当然是688平米的独栋大户型。
对于现代化小区来说，不搞一个人工湖，开发商都不好意思对外宣传自己建的是小区。
云麓京晓人工湖就搞了2个，面积还挺大的，一东一西各一个，中间用两条人造的水榭河渠相连，隔上不远就配上亭子和雕塑，看上去也就那么一回事。
相对来说，江飞宇还是喜欢小区的绿化，给人一种回归大自然的感觉。
几分钟后，观光车在一栋别墅前面停了下来，墙体上标了“56”的数字，这就是江飞宇和李婉依在楼盘模型上选的房子。
米白色大理石外墙配合浅红屋瓦，挑高的门厅、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都给人一种视觉上的舒适感。
除了正门，其他三面都用白色围栏围起来的花园，开发商只是在花园的角落里面种了几棵景观树，其他都是铺了草皮。
至少，一路过来，江飞宇就看到不少有人入住的别墅，花园就被改成了菜地，里面种满了各种应季蔬菜。
无论是中国人家庭，还是海外华人家庭，屋前屋后不种点菜，浑身不爽那种感觉，这似乎是根植于所有中国人基因里面的传统技能。
“几位请进。”赵茹楠用钥匙打开房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江飞宇牵着李婉依的手，走在前面，其他两人紧随其后。
一进门看到的就是是极尽奢华的大厅，大理石瓷砖，繁复的水晶吊灯，四面的墙壁都贴了装饰板材，上面还挂了不少名人壁画做装饰。
赵茹楠把窗帘都拉起来，阳光透过客厅的落地玻璃和窗户照进来，整个大厅内都明亮异常。
这是一套精装修的别墅，装修风格整体偏白色，家具什么的自然是没有，灯饰和水电开关这是倒是配齐了。
这个时候基本上就是江飞宇陪着李婉依四处看了，这里摸摸，那里敲敲，李婉依看得兴致勃勃，这毕竟是自己以后的婚房，也许要住一辈子的哪一种。
一所房子能够承载很多人一生的记忆，对于江飞宇和李婉依两人来说，这里可能就是以后两人结婚、孩子出生、陪着孩子成长，也是看着自己慢慢变老的地方。
整栋别墅，面积是没得说了，一楼和二楼都是256平米的结构，三楼小一点，176平米，一楼光是客厅就近百平。
一楼由客厅、餐厅、厨房、生活平台、两个厕所、两个客房组成。
二楼由4间大卧室，一间书房组成，4间大卧室都配了独立的卫生间，其中2间大卧室还额外配了衣帽间。
三楼由两间客房、一间健身房和一个半圆形的超大景观平台组成，如果不喜欢健身房的，还可以将其改成儿童玩具设施房，反正里面空荡荡的，想放什么由主人定。
江飞宇和李婉依一路从1楼看到3楼，赵茹楠陪在一旁，不时讲解两句。
当看到3楼超大景观平台的时候，李婉依就完全陶醉在其中了。
此时，江飞宇就陪着李婉依站在3楼的景观平台上，一边沐浴着阳光，一边眺望着整个小区的美景。
曾广茂很默契地叫上赵茹楠，两人一起到一楼等候。
江飞宇：“我准备的这份礼物，喜欢吗？这里就是我们以后的家。”
李婉依：“感觉像梦一样，有点不真实，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拥有一间足够栖身的小房子就够了，只要每天能够在家里就沐浴到阳光，就已经很满足了，这里大得像城堡一样。”
江飞宇：“看来我这个‘圆梦使者’，已经超额完成了你的梦想。”
李婉依转过身来，抱住江飞宇，说道：“谢谢你，亲爱的，我很喜欢。”
江飞宇吻在李婉依的额头上，深情地说道：“超额满足你的每一个愿望，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追求。”
抱了一会，李婉依才松开双手，说道：“我们下去吧，他们两还在下面等着呢！”
江飞宇和李婉依下到1楼，汇合了曾广茂和赵茹楠两人。
赵茹楠又带几人去看了露天的篮球场、健身器材，室内羽毛球场、乒乓球馆、游泳池等配套设施。
至于足球场，开发商表示实在太耗土地了，实在造不起，自己找个学校玩吧！
小区里面还有一个专属的幼儿园，只面向小区的住户服务，当然费用就比外边贵很多了。
小区整体来说还算不错，建筑风格肯定比不上十几年后的别墅，不过，就冲着这容积率和绿化率，以后升值的空间肯定大。
第三百四十四章 我举报，有人想傍大款
大概逛了一圈后，赵茹楠试探问道：“二位，怎么样，对我们小区的房子还满意吗？”
江飞宇：“小赵，大概的情况我们也了解了，总体来说挺满意的，我们回售楼部详谈吧！”
赵茹楠：“那感情好，几位请上车，我们回去详谈。”
随后，几人再次坐上观光车，赵茹楠轻车熟路把几人请回售楼部，重新奉上饮品。
“请两位稍坐一下，我去拿点资料，马上回来。”
赵茹楠告歉了一声，向柜台走去。
赵茹楠朝柜台里面一个清瘦的女生喊了一声：“小夏，帮我拿一下价格表、置业单和一个计算器，购房合同、购房意向书各帮我准备一份。”
“好的，小茹姐，稍等。”
清瘦女生弯下腰准备资料，另外2个女导购也围了过来，其中一个有点婴儿肥的女生小声地问道：“小茹姐，你这单是成了吗？”
此时，赵茹楠颇有点得意地说道：“那当然，我亲自出马，还有搞不定的事情！”
另外一个高个子女生接着问道：“小茹姐，这次卖出去的是什么户型的？”
“688平米的至尊户型。”
“哇塞......”
赵茹楠的话音刚落，其他三个女生都是一阵惊叹。
要知道云麓京晓开盘快一年了，688平米的至尊户型卖出去还不到10套，实在是这种688平米的户型只有独栋，是所有户型里面单价最高的——13999元/平米。
最高的单价，再乘以最大的面积，一套下来就要上千万元人民币。
帝都虽然权贵、富豪云集，在2002年能够花上千万的流动资金，买一套房子的人也不多。
权贵嘛，基本上都住着公家分配的公产房，不仅不用花钱购买，而且是社会地位的象征，安全性也高。
帝都本地的富豪，基本上在市中心都有祖产，也没什么人会跑这么远来置业。
你要是抬杠说，朝天区北部这一片就不是市中心了吗？
那我还真得跟你掰扯一下，在这个年代，在四九城老少爷们的眼中，所谓的市中心泛指皇城根、长安街那一带，看看中轴线上分布的那些国字头的政府单位，就知道市中心指的是哪里了。
外地来京做生意的富商，也都以在长安街附近有一套产业为荣，朝天区北部还是偏了点。
后世，云麓京晓所在的这一片别墅群价格被炒起来，还要等那帮喜欢现代风格别墅的“二代子弟”大量过来置业才会狂涨。
高个子女生小声地问道：“小茹姐，你接待的这位是什么权贵富豪子弟？也太豪横了吧！回头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呗！”
赵茹楠：“小柳，我劝你还是早点死心吧！没看到人家旁边那个漂亮女生吗！那个是人家的未婚妻，你没机会了。”
高个子女生反驳道：“切，未婚妻而已，就是有老婆了，也不影响在外‘偷腥’，我可不介意当‘小的’，再说，我的本钱也不差嘛！”
高个子女生说这话的时候，还故意挺了一下自己的“凶器”，光从外貌来看，高个子女生也能打个80分以上。
婴儿肥女生取笑道：“咦，小柳，你还真不害臊，当‘小的’，你也愿意！”
高个子女生反驳道：“小的又怎么了，从古至今，从小的扶正的例子还少吗！谁能笑到最后才是赢家。”
赵茹楠对小柳的那点小心思不置可否，江飞宇第一次来售楼部的时候，就带着一个壮硕的保镖，赵茹楠一眼就看出这是个潜力高的客户，第一个迎上去接待。
刚才去现场看房之前，江飞宇表示只考虑688平米的大户型，赵茹楠就知道这是个不差钱的土豪客户。
赵茹楠全程可是当把江飞宇和李婉依两人当少爷、小姐一样伺候着，那叫一个热情周到。
除了想签成这一单，未必没有吸引江飞宇注意力的意思，只不过她表现得没那么露骨而已。
这种能买得起688平米至尊户型的土豪，在哪里出现都能受到年轻女生的稀罕，赵茹楠自问姿色不比小柳差，虽然大了她2岁，但是也更加成熟性感。
真要碰到看得上的土豪客户，谁愿意这么辛苦，在售楼部抛头露面，赔笑给客人服务。
可惜啊！江飞宇全程几乎没有多看她一眼，一门心思都放在李婉依身上。
赵茹楠这些年见惯了那些男人看自己时，带有侵略性的眼光，江飞宇对自己有没有意思，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小茹姐，这是你要的资料。”
叫小夏的女生把一沓资料和一个计算器递给赵茹楠，全程只有她一个人在默默干活，没有参与其他女生的聊天。
可想而知，她这种“闷葫芦”在售楼部里面，即使不被其他女生欺负，也是被其他同事使唤的对象。
“谢谢！”
赵茹楠道了一声谢后，很快就回到了江飞宇和李婉依的身边。
看到价格表后，李婉依忍不住感叹了一声：“13999元/平米的价格也太贵了吧！”
“李小姐，我们小区是欧式血统的别墅群，这个价格在同等类型的住宅里面真的不贵了，而且，我们的别墅是精装修，直接省了您的装修烦恼，配置好家居、家电就能入住了。再加上我们公司现在做‘夏季置业大优惠’活动，可以在总价的基础上打9.7折，折后总价是9342372.64元，我可以做主，抹掉零头，总价算934万元。”
赵茹楠在计算器上敲了一顿，给出一个总价。
李婉依还是觉得太贵了，她把目光投向江飞宇了。
江飞宇问道：“小赵，你刚才说送车位，你们这个车位是怎么个送法？买一送一，还是买房子送车位？”
赵茹楠解释道：“江先生，我们是每一栋房子送两个标准车位，这两个车位都是有产权的，不需要额外掏一分钱。”
江飞宇颇为不解，继续问道：“为什么车位不要钱？”
第三百四十五章 全款买了
赵茹楠：“您也看到了，我们小区是标准的别墅小区，地下停车场即是停车场，也是人防工程。人防工程的地下面积跟地上面积是成比例的，这就导致了车位是楼栋数的十几倍以上，供大于求也就买不出什么价格，所以，公司决定直接送了。”
想想后世帝都、魔都、鹏城等一线城市一个车位几十万，江飞宇感觉日了狗一样，还真有白捡的机会。
江飞宇：“小赵，刚才我们在别墅里面好像没有见到地下停车场的入口，停车场入口在哪里来着？”
赵茹楠：“这个是我疏忽，刚才忘记带二位去看了，我们两栋别墅之间的空地上都设置了地下停车场的入口，距离每一栋别墅也就十几米而已。”
江飞宇回忆了一下，确实有设置这样的入口，被自己给忽略了，不过这种不是设置在房子垂直下面的停车场入口，看来只能是楼梯了，电梯别想了。
江飞宇直接说道：“车位，你帮我再申请3个，给我凑够5个，别跟我说很为难之类的话，本来就是免费送的。而且，我是688平米的大户型，你不能把我跟那些小户型配置一样的标准。”
赵茹楠假装为难道：“行，您稍等一下，我去给我们领导打个电话申请一下。”
赵茹楠走后，李婉依问道：“我们要那么多车位干嘛？有两个车位不就够了吗？”
江飞宇解释道：“现在两个车位是够了，以后肯定不够的，趁现在开发商免费送，配齐全点，这样省事一点。”
两分钟后，赵茹楠折返，688平米的至尊户型客户要多配3个车位，这个事情电话跟领导请示，领导几乎没有考虑就同意了，小事一桩。
江飞宇接着问道：“申请房产证，是你们开发商代为办理吧？除了身份证，是否需要户口本？”
赵茹楠：“由我们开发商完成过户和代为办理房产证，这个不用二位操心的；根据帝都市目前的购房政策，帝都市户口的人只要提供身份证就可以了，外地省市户口需要额外提供户口本，我们收户口本复印件就可以，主要是缴纳契税的时候，税务部门需要查验户口本原件。”
这样还好，李婉依的户口入学的时候已经迁到了帝都理工大学所在的辖区派出所，要不然，让她回家偷户口本也是件麻烦事。
至于，江飞宇的户口本就简单了，明天就回家了，直接带过来就行了，提供复印件资料也不差这几天。
而且，这件事也提醒江飞宇了，既然把帝都市当成“大本营基地”来经营，看来要把户口迁到帝都了，要不然异地户口以后做什么事情都麻烦。
赵茹楠试探地问道：“江先生，您看一下，是全款？还是贷款？”
江飞宇：“全款当然没问题，不过，我觉得你现在这个总价显得不够诚意。”
江飞宇又不是第一次买房，他知道这一行的情况，价格是可以谈的。
虽说，他现在不差钱，也没有豪到不把钱当一回事的地步，几句话就能省个十来万，干嘛不干！
赵茹楠：“江先生，这个价格真的是最优惠价格了，你可以在帝都市的同类楼盘打听一下，我们这个价格已经是非常优惠了......”
江飞宇打断了赵茹楠的话，说道：“小赵，房子我们是挺满意的，也确实想直接买下来，你看这样，你去帮我申请一个合适的价格或者折扣，你别急着否认，我也知道你们不同级别的销售手里都有一定的折扣权限的，房子我们确实要买，但是不一定要从你这里买，是吧？”
江飞宇说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瞟了一眼柜台那边正在看热闹的3个女生，小柳还自我感觉良好，朝江飞宇抛了一个媚眼。
赵茹楠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她听出来江飞宇的潜台词了，自己要是不给他申请折扣，他完全可以从另外3个女导购手中签单。
尤其是小柳那个“小骚蹄子”，她一定很乐意帮江飞宇这种大客户去跟领导申请折扣。
赵茹楠此时在心里对江飞宇也有点鄙视，能买得起这么贵的别墅的有钱人，还在乎那点折扣，原来有钱人也会抠抠搜搜啊！
赵茹楠：“江先生，您稍等一下，我去后面请示一下我们领导，稍后给您回复。”
江飞宇点头，赵茹楠赶紧去售楼部里面找自己的领导。
几分钟后，赵茹楠和一个30多岁的中年男人一起走出来。
中年男人一走到跟前，就抱歉地说道：“江先生，江太太，二位好，鄙人是售楼部的销售经理郝建斌，这是我的名片，刚才有点事在忙，有失远迎，抱歉了。”
江飞宇接过名片，淡淡地说道：“郝经理，你客气了，坐下聊吧。”
郝建斌在江飞宇对面坐下，客气道：“我听小赵说，她招待不周，怠慢了二位，有什么不满意的，您尽管提。”
江飞宇：“郝经理，跟赵小姐没关系，我觉得价格还能谈，而且我们是全款购买的，就让赵小姐找领导申请一下，给个优惠点的折扣，就这么一个事。”
站在一旁的赵茹楠听了这话，对江飞宇的印象稍微改观一点，起码没有在领导面前故意刁难自己。
郝建斌：“按理说应该的，江先生您毕竟是全款，买的还是我们最贵的一款户型。您看这样行不行，在小赵给您9.7折的基础上，我再给您打个9.7折，不瞒您说，这个真的是我手头上最大的权限了，而且公司每个月也只给我一次使用的机会。”
江飞宇看着对方毫无波澜的眼神，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差不多是能给自己最大的折扣了。
江飞宇笑道：“成，感谢郝经理为我们争取的折扣，赵小姐准备合同吧！另外，我这次没成想看了一次就成交，一时没有准备那么多现金，可以迟个把星期付款吧？”
郝建斌：“当然可以，二位先签一份购房意向书，交10万块钱定金，在1个月内补齐余款就行了，到时候我们再签一份正式的购房合同。”
一旁的赵茹楠拿出计算器，重新计算出了价格是9062101.46元，郝建斌做主抹掉了零头，总价是906万元人民币。
然后，江飞宇和李婉依在购房意向书上签名按手印，预留了身份证复印件。
只要在1个月内补齐尾款，这房子从法律上来说，就是他们俩的了，不管房产证有没有下来。
第三百四十六章 服务区起波澜
第二天早上7点左右，曾广茂和蒙莉莉早早就开车到楼下接江飞宇和李婉依。
这次临时回老家，江飞宇综合考虑后，还是决定开车回去，反正有曾广茂和蒙莉莉这两个驾驶能手在，开车完全不用江飞宇操心。
好在京珠高速公路（G4）开通差不多10年了，这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京港澳高速公路，贯穿中国南北的“大动脉”，全长2千多公里。
此时羊城到香港、澳门段还没修通，名字还叫京珠高速公路，G4高速公路刚好经过江飞宇老家所在的望阗县。
国内基本上通铁路的市县，也是最早通高速公路的市县，望阗县刚好处于这条南北“大动脉”上。
从帝都到望阗县的直线距离是720多公里，但是，只要是路就不可能完全是直线的，走高速的话，里程差不多要860公里左右。
按照曾广茂和蒙莉莉的驾车时速，高速路段全程差不多要7-8个小时的时间，下了高速，再开半小时左右，就能到江飞宇家里。
从早上7点左右出发，加上中间在服务区休息的时间，预计下午4、5点左右能到老家。
此时，商务车的最后一排座椅已经放平，用来放4人的行李，还有一部分是李婉依昨天拉着江飞宇到商场买的一些土特产和补品。
要不是江飞宇拦着，李婉依能把整辆车都塞满，第一次去未来公婆家，李婉依也是蛮紧张的，第一印象尤为重要，她想的是礼多人不怪，礼物多准备些总没坏处的。
江飞宇好说歹说，才阻止了李婉依的“疯狂购物”行为。
车子很快就开出帝都市范围，驶上了G4高速。
刚开始，李婉依还兴致勃勃地透过车窗看沿途的风景，看了一会就腻了，只能跟江飞宇聊天。
李婉依：“我们这次回去，没拉上你堂哥，到时候你大伯和伯母会不会有意见啊？”
江飞宇安慰道：“没事的，我问过他了，他说还没走出失恋的阴影，不想让家人看到他现在的‘衰样’。”
李婉依：“你说，你爸妈会不会喜欢我啊？”
江飞宇：“从昨天到现在，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一百多次了，你就别瞎担心了，他们肯定会喜欢的，你看你长得漂亮、温柔贤惠、知书达理、持家有道......做得一手好菜，优点太多了，我都数不过来。”
李婉依埋怨道：“我本来只是有点不自信，结果你说了这么多优点，完美得不像一个人，一看就是吹牛，害得我更加不自信了。”
好吧，这个“锅”真的得江飞宇来背，谁让他夸自己女朋友不打草稿，刚才一口气说了十几个好的形容词。
李婉依：“你说，我们到了县城，要不要再买点当地的特产？帝都的特产他们可能吃不惯！”
江飞宇：“不用这么麻烦，我们准备的已经够多了，你的心意他们会感受到的。”
李婉依：“好吧！”
......
就在这样一问一答中，李婉依靠在江飞宇的肩膀上睡着了。
中午12点左右，车子在邯郸境内的某个高速服务区停靠加油，几人顺便下车解决个人问题，顺便补充一下能量。
吃完午饭后，为了避免疲劳驾驶，车子换成蒙莉莉来开。
说实话，江飞宇还是第一次坐蒙莉莉开的车，这个沉默寡言的女人胆子贼大，开车都是卡在高速允许的最大时速开的。
看着车技娴熟，江飞宇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下午3点半左右，此时车子已经驶入郑州市境内，连续坐了7、8个小时的车，江飞宇本人也有点头昏脑涨。
蒙莉莉突然问道：“老板，看这天气，准备要下暴雨了，我们是冒雨行驶？还是找个服务区躲避一下？”
江飞宇闻言，透过车窗看了一下前方那团黑云，以江飞宇的经验，这种云团带来的雨量，能见度估计不到50米，实在不敢让蒙莉莉这种不怕死的“女大胆”冒雨前行。
江飞宇：“莉莉，最近的服务区停靠一下吧！安全为主，我们不赶时间。”
蒙莉莉：“好的，老板。”
夏天的雨来得就是急，刚说完没几分钟，瓢泼大雨就倾盆而下，冒雨开了几分钟后，车子才驶入最近的洛山服务区。
此时，洛山服务区内已经停了30多辆车子，大部分是跑运输的货车，少部分是小轿车，客运班车只有2辆。
好在商务车上长期备着2把伞，车子停好后，两人共用一把伞，躲进了服务区的餐厅。
餐厅还挺大的，不过只有20多号人在里面避雨，看来大部分人都没下车，直接在车里避雨，想等天气稍微一好就走。
此时，只有最靠近厕所的那一张桌子没人坐，没办法，只能将就着坐吧！
这个点也有点饿了，江飞宇叫上曾广茂一起去售货员那里买些吃的食品和饮料。
江飞宇买了4个盒饭，30多串卤串，4瓶矿泉水，两人端回到座位上。
李婉依坐了一天的车，有点晕车，只要了一瓶矿泉水，她的那一份盒饭和其他大部分卤串都只能便宜曾广茂了。
一顿风卷残云，几人都吃饱喝足，连曾广茂这个大胃王都打了一个饱嗝。
蒙莉莉突然出声说道：“老板，我观察一会了，2点钟方向那一桌的几个男的，一直在偷看我们。”
曾广茂疑惑道：“有吗，我怎么没注意到？”
蒙莉莉给了他一个白眼，嘲讽道：“曾大块头，我发现出了军营，你连警觉性都退化了。”
曾广茂尴尬一笑，不敢跟蒙莉莉顶嘴。
江飞宇顺着蒙莉莉指的方向望去，十几米外的那一桌坐了4个男的。
正对着江飞宇这个方向的，是一个戴墨镜的男子，看起来40岁左右，左边脸上一道十厘米左右的刀疤。
左边是个壮硕的黑脸胖子，30岁左右；右边的是个瘦得像竹竿的黄毛，一头黄毛遮住了大半个脑门，看不出年龄。
最后一个人背对着江飞宇这个方向，看不见样貌，此时黄毛和黑脸胖子就对着江飞宇这边指指点点。
第三百四十七章 冲突
不用猜，江飞宇都知道是坐自己旁边的李婉依引起了他们的关注。
李婉依这种“神仙颜值”出现在这种人蛇混杂之地，想不引起男人的关注都难咯。
刚才进餐厅的时候，整个餐厅内碰到的男人，目光都有意无意落在了李婉依身上，大部分人只是看两眼而已，不像这桌人这样明目张胆地指指点点。
出门在外，江飞宇不想多生事端，说道：“算了吧！也听不到他们说什么，我们还要赶路，没必要招惹麻烦！”
过了几分钟，蒙莉莉面无表情地说道：“老板，麻烦可能找上我们了！”
江飞宇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蒙莉莉：“我学过点唇语，他们好像在打赌，赌那个黄毛敢不敢过来搭讪老板娘。不是好像了，那个黄毛过来了。”
江飞宇扭头望去，果然看到黄毛向几人走来。
李婉依则有点害怕地抓住江飞宇的手，江飞宇拍了一下她的背，让她安心。
自己不想惹麻烦，麻烦却找上门，看来没法善了了。
江飞宇对曾广茂吩咐道：“广茂，那个黄毛一会要是没管住自己的嘴巴或者手，你知道怎么教他做人吧！”
曾广茂双手一握，关节“咔咔”作响，兴奋道：“老板，你瞧好了，正好我手痒痒，来个欠收拾的杂毛，我保管让他涨涨记性。”
让我们把时间往回倒十几分钟，视线定格在黄毛的这一桌。
黄毛拍了一下桌子，兴奋地说道：“嗨，哥几个，你们往靠厕所的那一桌看，卧槽，这个妞长得真他ma的带劲，这相貌、这皮肤，看一眼就让老子心里痒痒，欲火焚身......”
黑脸胖子最先反应过来，扭头一看，惊呼：“卧槽，真的是诶，这种鬼地方居然能碰上这么漂亮的妞，可真稀罕呐......”
另外两个男的闻言，也扭头看过去，也被李婉依的样貌惊艳到了。
“这妞还真他ma是绝色，可惜了，便宜这个傻 屌（指江飞宇）了，长得不好看，也不够白，连个小白脸都算不上，真不知道这妞看上这小子哪一点了？莫不是个睁眼瞎？”
说话的是坐在墨镜男对面的男人，这个男的看起来30多岁，吊鸡眼，塌鼻子，一脸络腮胡子，此时正对着江飞宇和李婉依品头论足，看李婉依的时候，露出一抹淫笑。
戴墨镜男子似乎是这帮人的老大，出声道：“好了，别看了，等干完这一票，我带你们去‘腐败街’潇洒几天，那里什么妞都有，不比这小娘们差。这一批货有多重要，不用我说了吧！谁要是敢给我掉链子，我请他‘三刀六洞’。”
听到“三刀六洞”几个字，其他三人都下意识缩了一下脖子，上一个被老大请吃‘三刀六洞’套餐的倒霉鬼，此时坟头草估计都有半米高了。
所谓的‘三刀六洞’，是他们老大发明的一种惩罚叛徒的刑罚，烧红的钢筋直接捅进肚子里，连皮带肉从背后穿透，顺便在肚子里搅动几下，连续捅三下可不就是六个洞嘛！
至于，为什么只捅三下，用他们老大的原话说：能挨3下还不死的人，这世上就还没出生。
想想这个画面就很“酸爽”，其他三人都老老实实低下头，不敢造次。
过了几分钟，戴墨镜的老大站了起来，说道：“我去上个大号，你们在这里等我，注意看好停在外面的车，别给我惹麻烦。”
其他三人赶紧应允。
戴墨镜的老大一走，其他三人的注意力和聊天的话题自然又转到李婉依的身上了，聊天的内容连电视都不敢播，需要打马赛克那种。
幸好江飞宇他们离得远，加上三人也只是小声交谈，要不然此刻，江飞宇已经抄起啤酒瓶打过来了。
三人聊得起劲了，络腮胡向黄毛怂恿道：“丧狗，这么漂亮的妞，不知道是哪里人，也没个联系方式，连叫什么都不知道，你说，是不是太可惜了？”
黄毛满不在乎地说道：“卷毛，这多简单，咱们三个，谁过去问一下不就行了嘛！”
络腮胡说道：“谁去，你去吗？老大刚才可是交代了，不要惹事，你忘了！”
旁边的黑脸胖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也在煽风点火，说道：“怕个鸟，老大长痔疮，每次上大号不得十几、二十分钟以上，要去就赶紧去，别在这里光说不练。”
络腮胡接腔道:“老黑，你可别刺激丧狗，我敢打赌，他没这个胆量过去问。”
黄毛明显是那种智商刚及格的小混混，被两人一激就有点上头，不过仅存的一点脑子让他知道，自己打过江飞宇旁边的曾广茂。
黄毛为难地说道：“我去不要紧，不过那个傻 屌（指江飞宇）旁边的大个头看起来挺壮的，我可打不过。”
络腮胡：“你怕个锤子，有我和老黑帮你掠阵，他们敢动你一根毛试试。再说了，他们只是同行而已，那个大个子未必愿意帮傻 屌（指江飞宇）出头。”
“成，我去，真打起来，你两可得帮我。”
黄毛拿起桌子上一瓶未开封的饮料，就往江飞宇那一桌走去。
不过几个呼吸之间，黄毛就走到江飞宇等人跟前，把手中的饮料放在李婉依的桌前，吹了一个口哨，嬉笑道：“妹子，哥请你喝饮料，交个朋友耍耍，怎样？”
“对不起，我不想认识你，请你把饮料拿走。”李婉依直接拒绝道，还往江飞宇怀里缩了缩。
江飞宇脸都气绿了，这要是都能忍，那跟绿头王八还有什么区别，直接对着黄毛冷声说道：“你现在消失在我面前，我可以当你刚才的话是狗叫，否则，我不介意代替你妈教你怎么做人。”
黄毛根本就没把江飞宇放在眼里，直接骂道：“cao你妈的，你小子算哪根葱，我跟妹子说话......啊......疼疼疼......”
黄毛后面的话根本没来得及说，曾广茂一脚踢在他的膝盖弯处，抓住黄毛的左手一捏。
伴随着惨叫声，黄毛整个人跪在江飞宇面前，左手被曾广茂反剪在身后，整个左手的形状已经呈不规则状扭曲，脸色因为疼痛显得有些狰狞。
第三百四十八章 忌惮
江飞宇看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黄毛，哪怕被制服了，他脸上桀骜不驯的表情也没有丝毫减少。
江飞宇说道：“你似乎很不服气？”
“小子，有本事让你同伴放开我，小爷我跟你一对一单挑，谁怂，谁他ma就是龟儿子。”
江飞宇面无表情地问道：“像你这种人，估计是平时嚣张惯了，你以前应该没少欺负人吧！你恃强凌弱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要给人家一个公平的机会？”
要不是李婉依就在边上看着，江飞宇肯定先给黄毛两个大嘴巴子，让他认清楚一下现实。
黄毛被挤兑得哑口无言，不过，还是很嚣张地叫嚷：“我劝你们赶紧放了我，要不然一会我兄弟过来了，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江飞宇没有搭理他，看向了曾广茂。
曾广茂会意，手上又加了几分力气。
“啊......”
黄毛这次疼得更加厉害，额头上可见豆大的冷汗冒出来。
曾广茂在军中待了这么多年，也学了很多技巧，知道怎么使劲让他痛到哭去，又不会致残。
毕竟对方是平头老百姓，小惩一番就是，真的弄伤残了也不好收场。
黄毛的这条胳膊虽然不会致残，不过接下来手臂关节会肿胀好几天，够他受的了。
另一边，黄毛的两个同伴，黑脸胖子和络腮胡在黄毛被制服后，就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两个人不敢怠慢，当即拿起行李围了过去。
还隔了好几米，黑脸胖子就朝着曾广茂骂道：“嘿，那小子，赶紧放开我兄弟，要不然老子弄死你。”
从体型上说，黑脸胖子的腰身和臂膀比曾广茂还要大一些，加上他还有一个同伴——络腮胡，所以，黑脸胖子完全不休江飞宇等人。
曾广茂根本没有把黑脸胖子放在眼里，这种下盘不稳、肌肉松弛的胖子，一看就没练过，只会靠蛮力打架，除了吨位还能入眼，简直一无是处。
好吧，说肌肉都抬举他了，走起路来的时候，肚子上的肥肉像个呼啦圈一样上下浮动。
眼见曾广茂没有鸟自己，黑脸胖子恼火了，刚一靠近就做拳挥出，这一拳起码用了他8成的力气。
要是江飞宇这种身板被这一拳打中，断2、3根肋骨都是轻的。
拳风袭来，曾广茂连视线都没有偏分毫，仅靠余光，右脚快速踢出。
这不起眼的一脚瞬间踹在黑脸胖子的肚子上，黑脸胖子整个人倒飞出去3米多。
“砰”的一声巨响，黑脸胖子砸在地上，还把一张桌子和几张凳子撞翻了。
索性，刚才江飞宇等人跟黄毛起冲突的时候，周围的人已经自动变成围观群众，胖子这“惊鸿”一撞才没有砸到人。
眼见两帮人动真格的，围观的人群连连后退，深怕殃及池鱼。
此刻，整个餐厅内避雨的旅客和服务员，都围在旁边看热闹，警察跟匪徒枪战都有人敢围观，何况是看人家打架，简直不要太好看。
此时，最尴尬的要数络腮胡，刚才他有意落后黑脸胖子一步的身位，等黑脸胖子被一脚踹飞后，他顿时意识到自己不是曾广茂的对手，立刻收住了脚步，站在曾广茂前面1.5米左右的地方，进退不得。
黄毛此时傻眼了，他引以为重的两个同伴，看起来最有战斗力的老黑被一脚干翻，卷毛被吓得不敢动弹，这次好像踢到“铁板”了。
“啪啪啪......”
此时，一阵掌声从人群里面传出，黄毛等人的老大——墨镜男分开人群走出来，一边鼓掌，一边向曾广茂说道：“兄弟身手不错，交个朋友如何？”
黄毛像看到救星一样，赶紧朝墨镜男喊道：“老大，救我。”
墨镜男仿佛没有听到黄毛的叫喊一样，目光一直看着曾广茂。
黑脸胖子此时已经捂着肚子站起来了，和络腮胡一起走到墨镜男的身后，等候老大的指令，随时准备一拥而上。
之前一直有点漫不经心的蒙莉莉，此刻却站了起来，摆出了防御的姿势。
她在的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墨镜男是个危险分子，他身后的那两个手下反而不足为虑，她的直觉一向很准。
江飞宇感觉自己被轻视了，难道这么多人，没有一个看出来曾广茂是自己的保镖吗？
江飞宇站了起来，朝墨镜男说道：“你的同伴出言不逊，主动过来挑衅我们，那个黑胖子还先动的手，你说该怎么办吧？”
江飞宇此刻先把“理”给占了，虽然不担心曾广茂和蒙莉莉的身手，现场这么多围观群众，万一有人报警了呢！
墨镜男慢慢地走到江飞宇跟前，幽幽一笑，说道：“看来是我疏忽了，这位小哥才是话事人。既然你要一个交代，你看这个交代如何？”
江飞宇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右手快速地扇出。
曾广茂刚想动手，又硬生生止住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墨镜男一巴掌扇在了黄毛的脸上。
一声响亮的耳光过后，黄毛的左脸立刻出现一个清晰的手印。
对方是真的下死手打，这一巴掌，江飞宇听声响都觉得特疼。
可怜的黄毛，左手还被曾广茂反剪在身后，脸上又被自己老大抽了这么一下，似乎被这一下给打蒙了，眼神有点迷离。
黄毛此时完全想不清楚，老大为什么要打自己，己方4个男的，对方两男两女，一拥而上干就完了嘛！
“不知道，你是否还满意？”
墨镜男阴森森地看着江飞宇，好像只要江飞宇说一声“不满意”，他可以继续再扇几巴掌。
江飞宇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实在不愿意跟这种“变态”继续纠缠下去，向曾广茂说道：“放了他吧！”
得救的黄毛，灰溜溜地走回自己的队伍，他此刻才想起，刚才老大去厕所之前，让他们三人不要惹麻烦，自己好像犯了老大的“忌讳”。
墨镜男重新看了曾广茂一眼，一言不发带着3个手下回到自己那一桌。
围观群众见没有热闹看了，又自动散开，一个服务员走过来，把刚才被黑脸胖子撞倒的桌椅扶正，好像对这种打架斗殴的情况习以为常了。
第三百四十九章 人贩子
墨镜男等4人在原来那张桌子重新坐下，其他三人都不敢吭声。
黄毛硬着头皮说道：“老大，谢谢你帮我解围。”
丝毫不敢提墨镜男刚才扇他一巴掌的事。
墨镜男摘下墨镜，露出一双阴冷的眸子，盯着黄毛说道：“丧狗，你应该庆幸现在还没完成交易，你还有点用处，否则，依我平时的习惯，你就不是挨一巴掌那么简单了。”
黄毛吓得赶紧认错：“老大，我错了，你放心，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以后，你叫我往东，我绝对不敢往西......”
墨镜男见黄毛真的是怕了，这才说道：“这一趟活，你的好处扣除2成，以示惩戒。”
黄毛一脸肉疼，但还是感激道：“谢谢老大！”
就因为老黑和卷毛的怂恿，害得自己这一趟少了2成的好处，黄毛对老黑、卷毛两个同伴都有点怨气。
不过，话说吃一亏长一智，黄毛心底的那点怨气也不敢表现出来，就算要报复他俩，也得等这趟交易结束后。
敲打完了黄毛，墨镜男把矛头指向另外两个人，教训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丧狗冲动没脑子，做事不考虑后果，少不了你们两个煽风点火，下次要是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我连你们两个一起收拾。”
其他两人连呼不敢，他们三人对于墨镜男老大，真的是怕到骨子里了。
墨镜男如此生气的原因在于，这三人明显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自己刚叮嘱完不要惹麻烦，他们就敢当场搞出幺蛾子。
这次出货量比较大，连他自己都要小心翼翼，结果手下三个马仔见到个漂亮女人就管不住自己下半身，明显把这次出货当成旅游来了，他不得不敲打一番。
黑脸胖子心有余悸地说道：“老大，对方那个大块头应该是个练家子，我连看都没看到，就被他一脚踹飞出去了。”
墨镜男说道：“你们下次招惹人的时候，能不能动一下脑子，那个大块头一看就是当兵出身，就他那体格，也不可能是只当了两年就专业的义务兵，要不是我及时出现，你们几个估计都要被他揍一顿。”
其他三人都尴尬一笑，不敢反驳，心里想的是：这要是在人烟稀少的地方，早就掏枪把对方突突了，功夫再好有个鸟用。
话说，江飞宇这边，李婉依此时对人心险恶又多了一番理解，自己等人什么也没做，也能招惹来麻烦，看来外面的世界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美好。
她开始有点理解以前自己一个人坐火车回家时，江飞宇的那份担心，有时候长得好看也是一种原罪。
蒙莉莉忽然说道：“刚才那个墨镜男不一般，我在他身上嗅到了危险的信号！”
曾广茂不解地说道：“莉莉，你也太高估他了吧，他怎么看都不像练过的，身材还那么干瘦，也不像有蛮力的人，我一只手都能撂倒他。”
蒙莉莉：“很多东西看起来，可不像表面那么简单，我有一种直觉，他那种蔑视一切的眼神，一定杀过人。而且，我留意到他右手的虎口有老茧，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连江飞宇都听出蒙莉莉的潜台词：对方可能杀过人，身上可能携带了枪支，绝对是“匪”，非“兵”。
这下曾广茂不敢反驳了，自己再能打有什么用，人家要是掏出枪，自己也得完犊子，他和蒙莉莉现在可不是有枪傍身的在编人员。
一时之间气氛有点沉默，不管猜测是不是真的，江飞宇决定雨一停就走，进服务区躲雨还能碰到这种倒霉事，他是片刻也不想待了。
此时，雨下了十几分钟，已经变小了一些，不过因为云层的影响，可见度还是有点低。
这个时候，一辆有些破旧的面包车直接开到服务区的餐厅门口，从打开的车门可以看到，加上司机里面坐了6个人，3男3女的组合。
3个男的都在30-40岁之间；3个女的，有两个看起来年轻些，另外一个女的也在40岁左右。
不过，这群人有些怪，都是一个个轮流去上厕所。
看了一会，蒙莉莉忽然出声道：“老板，新来的这几个人很奇怪，也很警惕，一直在四处观望，上厕所其他人都是一个个去，唯有两个年轻女子去上厕所时，总会有一个男的和那个中年妇女是跟着一起去的，剩下的两个在面包车里守着另外一个年轻女子，两个年轻女的明显能够看出被胁迫的样子。”
江飞宇闻言，第一反应是人 贩子拐mai妇女，不过，他刚才没有留意到具体的情景，扭头向面包车看去，果然是两个男的守着一个年轻女人在车上。
但是，光凭蒙莉莉的一番描述断定人家是人 贩子，是不是有点草率了。
江飞宇沾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贩”字，向蒙莉莉问道：“你有把握吗？”
蒙莉莉听懂了江飞宇的意思，点头道：“我有8成的把握。”
江飞宇此时感觉头有点大，这个破服务区真他ma的邪门，就下了一场暴雨，什么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
再看自己这边，李婉依同情心泛滥，曾广茂和蒙莉莉两人则正义感爆棚，自己要是敢说不想管这种闲事，不说自己在两个保镖眼中的印象，连在李婉依心中的形象估计都要大跌。
自己要是没能力的时候还好，带着两个“半兵王”级别的保镖还退缩，绝对会被李婉依当成“为富不仁”的那种人。
江飞宇感觉自己此时有点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样”只要自己敢蹦出个“不”字，就要接受李婉依等人的“灵魂三连击”。
江飞宇都有点想骂这帮人 贩子蠢了，你他ma要真是人 贩子，还敢这么肆无忌惮地带着被拐人去上厕所，只能说也太藐视法律了吧！
李婉依有点担忧地扯了江飞宇一下，江飞宇知道李婉依的意思，如果真的是人 贩子，多少还是希望能阻止一下。
否则，真的让人 贩子把这两个年轻女人卖到山区，这两个女人就算是毁了，将心比心，她们各自的亲人得多伤心啊！
曾广茂有点跃跃欲试，刚才没能打一架，他颇有点遗憾。
江飞宇向蒙莉莉说道：“莉莉，你跟上去，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蒙莉莉点头，起身向女厕所走去。
第三百五十章 倒霉的刘月琴
刘月琴今年16岁，她出生在晋东南地区某个村庄的农户人家，家里面爷爷奶奶健在，父母也在家里务农，她上面还有个大她4岁的哥哥。
虽说出身在农村地区，好在父母也没有重男轻女的观念，加上哥哥对她还算疼爱有加，这就多少养成了她从小有点叛逆的脾气。
刚接受完国家的9年义务教育，刘月琴就辍学在家，倒不是父母不给她继续读书，主要是她本身学习成绩就槽糕得要命，经常是班里倒数几名那种。
不出意外，她中考成绩总分还不到200，不说高中了，连上个中专都勉强。
这下刘月琴有借口不去读书了，她的父母也觉得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没什么用，能认识字就差不多了，到了年龄找个婆家嫁了算了，也就随了她的愿。
刘月琴每天就在家里睡到日上三竿，偶尔帮父母做点家务，要么就在村里溜达溜达。
刚颓废了一个星期，刘月琴就玩腻了，真的太无聊了。
父母见她闲得慌，就托熟人介绍她到镇上的磨具厂打工，结果才去了2天，她就受不了那里的苦，自己跑回来了。
用她的话说，那里连个坐的都没有，一天要连续站着工作10个小时，简直比坐牢还难受，坐牢起码还能在牢房里面躺着。
好吧，小姑娘对坐牢有点误解，真以为坐牢就是被限制自由，是另外一种“混国家免费饭票”的生活。
这下她父母也头疼了，这个闺女干啥啥不行，不聪明就算了吧，人还懒！
既然读不了书，又干不了活，那嫁人算了，父母找了十里八乡的媒人，开始帮忙张罗相亲对象。
谁知道，刘月琴这姑娘也挺挑剔的很，一连相亲了7、8个对象，不是嫌弃人家年纪大，就是嫌弃人家长得不好看，男方家庭条件差点的，连见个面的机会都不给。
这下媒婆火了，直接在十里八乡放话：刘家的姑娘脾气大，老娘不伺候了。
这话有点狠了，相当于让刘月琴“臭名”远扬了，以后附近的人家都知道刘家姑娘脾气大，谁还敢上他们刘家提亲，取个“祖宗”回去供着。
为了这事，刘父刘母狠狠地数落了刘月琴一顿，结果双方就吵了起来，吵得特凶，什么陈年破事都翻出来说那种。
刘月琴脾气也倔，根本没打算跟父母认错，既然村里混不下去，出去外面混好了。
刘月琴第二天就收拾了个人行李，偷偷拿了家里400多块钱，打算出去外面打工，不混个人样，就不回来了。
这傻姑娘也没想好去哪里打工，不过她哥在县城的家具厂里打工，就打算先去投奔自己的哥哥，再合计一下。
心里也存了小心思，先去哥那里住两天，要是父母先低头，去大哥那里好言相劝自己回去，也不是不能接受。
一个涉世未深的16岁少女，独自出门去闯荡，结局可想而知了。
从九几年那个年代过来的成年人应该都有点印象，那个时候的社会治安有多差。
犯罪团伙不仅多，而且特别猖獗，大白天敢扒上客运火车进行抢劫。
2000-2001年，我国刚结束第三次“严打”没多久，坏人虽然抓了一批又一批，但是坏人永远不可能被抓绝迹。
到了2002年7月这会，经过一年的隐匿，那种光天化日之下的犯罪行为，都转为更加隐蔽的地下犯罪。
刘月琴这个小姑娘刚走到镇上，就碰到一伙人打着“刺绣厂招女工”的旗号在招人。
不仅包吃包住、而且月薪丰厚，不会刺绣不要紧，还有老师傅手把手地教会。
招聘的要求也简单，要年轻的小姑娘，头脑灵活学得快，而且能吃苦。
对于刘月琴来说，月薪丰厚，而且可以坐着上班，对她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在磨具厂干了两天，她对站着工作的工种是深恶痛绝。
而且，工作的刺绣厂也不远，就在隔壁县，于是刘月琴挤进人群里面报了名。
经过半天的招聘后，这伙人招了5、6个年轻漂亮些的女孩子，当即用车把所有的女孩运走了，美其名曰：送到隔壁县的刺绣厂复试。
这一趟去的可不是隔壁县，车子连续开了3个小时，直接开到了隔壁的豫省。
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6个女孩子都被关进了一间小黑屋子里。
这下再迟钝的人也知道自己被骗了，这伙人分明就是打着招工旗号的人 贩子。
一开始这群姑娘还敢闹，这伙人 贩子明显是惯犯，有的是办法让这些小姑娘听话。
先是不给吃饱，让你没力气逃跑，也没力气叫喊，然后在一天夜里抓了一个想逃跑的女孩，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个半死，剩下的5个就变得像鹌鹑一样听话。
那个叫“花姨”的40岁妇女，还每天给所有人洗脑，听话就有奖励，不听话就是各种毒打，经过一周的非人虐待后，这群花季少女已经被摧残得麻木不仁了。
事实证明，刘月琴所谓的“蛮横”，也就只敢跟在疼爱自己的亲人面前耍，在皮鞭毒打下，照样变成了听话的“乖乖女”。
人 贩子可能为了卖个好价钱，每次折磨她们的时候，刻意避开了脸和手臂上裸露的皮肤。
人 贩子为了测试她们的听话程度，还故意给机会让她们逃跑，有两个女孩经受不住诱惑，翻墙逃跑了，结果被守株待兔的人 贩子又抓了回来。
被抓回来的两人结果可想而知，被打得奄奄一息，其中一个女孩没挺过来，某个夜里断气后，被人贩子拖走埋了。
这下，剩下的5人再也不敢逃跑，老老实实地认命了。
经过半个月的调教和身体恢复后，有三个女孩被陆续送走。
刘月琴明白，那三个女孩已经被他们“卖”出去了，很快就会轮到自己。
夜晚，刘月琴抱着最后剩下的同伴——小娟，两个人在默默地流眼泪。
此时的刘月琴，只有满心的悔恨，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倔，不肯听父母的话，非要一个人离家出走。
一想到自己这辈子都见不到亲人了，再也吃不到母亲做的盐酥鸡，将要被买到某个穷乡僻壤的大山里，变成一个生孩子的“机器”，眼泪就止不住地留下来。
第三百五十一章 自救
第二天上午，刘月琴和小娟就被从屋子里转移到了面包车上。
面包车一路从山里开上了国道，开了2个多小时后，车子又从国道开上了高速公里，似乎她们两要被卖去的地方比较远。
按照这伙人贩子的考虑，走国道不仅颠簸，而且耗时，沿途要经过大量的县城/集镇，万一碰到公安民警设卡查车，出意外的风险更高。
走高速的话，不仅省时间，而且相对安全一些，也就进出高速收费站的时候危险点，整个高速上都是飞驰的汽车，就是喊“救命”都没人听得到。
刘月琴和小娟就这样被转运出去，虽然面包车在国道上行驶的时候，不时经过大量人群集聚地，但是都没有停留，唯一一次停留还是上高速经过收费站的时候。
就高速收费站停留的那几十秒，分别有一把匕首顶着两个女孩的后腰，两个女孩早已经被打怕了，哪怕没有匕首顶着，她俩也根本不敢开口呼救。
万一收费员没有听到她俩的呼救，或者假装没听到，按照这伙人贩子的秉性，她俩绝对会被先杀死。
被卖了之后，还有很大的机会逃跑，现在挑战这伙人贩子的底线，绝对是十死无生，要知道，这伙人贩子可是已经背了人命的。
飞驰的汽车上，刘月琴和小娟缩在第二排座位的中间和左边位置，扣除开车的司机，她俩的周围还有3个人贩子在监视着她俩，后边两个，右边一个。
这伙人贩子以“大飞”和“花姨”两人为首，这两人是夫妻，此时两人坐在最后一排监视刘月琴和小娟。
第一排开车的男人叫“老肥肠”，是“大飞”的拜把子兄弟。
另外一个绰号叫“奎强”的男人是“花姨”的弟弟，此时“奎强”就坐在刘月琴的右边，一路上不时对她动手动脚。
要不是因为黄花闺女能卖的价钱更高，刘月琴和小娟也早就被“奎强”霍霍了。
之前的5个女孩中，就有一个女孩被“花姨”检查出不是处子之身，可没少被“奎强”和“老肥肠”祸害。
这一伙人贩子是典型的家族式犯罪团伙，团伙成员都是亲戚或者熟人，这几年被他们祸害的姑娘都不知道有多少，一帮遭雷劈的畜生。
刘月琴此刻除了恐惧，就只能祈祷碰上警察查车，否则，她俩根本没有获救的机会。
不过，她俩的运气不太好，一路上都没有见到警察的身影。
在高速上开了1个多小时后，突然碰上天降暴雨，开车的“老肥肠”提议找个服务区停靠一会，面包车的抓地能力低，这种暴雨天气在高速上开车简直是在找死。
“大飞”和“花姨”两人商议了一下后，同意了“老肥肠”的提议，他们还在挺惜命的。
雨天的服务区，肯定会有很多的人员停留躲雨，刘月琴知道这是她和小娟唯一获救的机会了。
但是，哪怕在服务区避雨，按照这伙人贩子谨慎的个性，肯定不会让她俩下车的。
之前路上要上小号，人贩子都没让她俩下车过，那个“花姨”都是拿了塑料袋让她俩在车上解决的。
刘月琴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就是把屎拉在裤裆里，借机去厕所清洗。
在面包车进服务区几分钟前，刘月琴假装忍不住，随着下肛一阵用力，顿时，一股恶臭在面包车内弥漫。
此举虽然让她挨了几拳，也成功的让人贩子同意她去厕所清理。
随着面包车在服务区的餐厅面前停下，人贩子轮流去上厕所。
谨慎起见，“花姨”先和“奎强”押着小娟先去厕所，在“花姨”的印象中，小娟胆子更小，容易掌控。
几分钟后，“花姨”和“奎强”顺利地带着小娟回到面包车，刘月琴看着低头上车的小娟，恨不得抽她几巴掌。
说实话，刚才小娟被押去上厕所的时候，刘月琴可是满怀期待，希望小娟能有种一点，只要她朝着人群大声呼救，两人说不定就获救了。
人性就是如此，同样身陷险境了，还寄希望于别人当“出头鸟”，自己是一点风险都不愿意冒。
刘月琴也不想想，要是小娟真的在餐厅里面大声呼救，人贩子很有可能撒腿就跑，小娟获救的几率更大，只要油门一踩，被困在车上的她，最有可能的就是被人贩子带着逃跑。
既然小娟靠不住了，看来只能自己自救了。
没容刘月琴多想，“花姨”已经把她给拽下面包车，哪怕此时她身上很臭，“花姨”还是用右手钳住她的左手。
走进餐厅的时候，“花姨”扯着她从餐厅的边缘走过，“奎强”顺势走在刘月琴的右侧，此举既把她的身影遮住了大半，也挡住了她观察餐厅内情况的视线。
刘月琴此时心里犹豫到了极点，似乎只要自己大喊一声，就能获救；但是，另一边，巨大的恐惧感如影随形地笼罩着她。
每当她要转头观察餐厅内情形的时候，她就能看到“奎强”威胁的目光。
刘月琴知道“奎强”的腰间藏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被他的外衣遮住了。
在车上的时候，“奎强”就用语言恐吓过她，还给她看过这把匕首，据说他腰间的这把匕首长24厘米，可以轻易的从她的侧腰捅进去。
运气好的话，能够瞬间把她的两个大腰子（肾脏）串在一起，还阴深深地问她，人的两个大腰子没了，会痛多久才会死。
一想起那种可怕的画面，刘月琴就止不住地颤抖，真的太可怕了。
刘月琴真的怕极了，一直走到了女厕所，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奎强”站在厕所外抽烟放风，“花姨”带着刘月琴进入女厕所，找了个最里面的蹲坑，丢给她一卷草纸，就站在边上看着她。
此时，女厕所内根本没有其他人，只有“花姨”和她两个人，蹲坑还是早期那种没有门，只有一堵齐腰的矮墙遮挡的“排污沟”，自己的举动“花姨”都看得一清二楚。
刘月琴根本不敢耍花招，拿着草纸清理裤裆内的“污渍”。
第三百五十二章 精神病？
蒙莉莉靠近的时候，“奎强”下意识地瞄了她一眼，眼见是个女的，就没有太放在心上，不过还是假装咳嗽一声，提醒里面的“花姨”有人进入。
这是他们自己发明的暗号，咳嗽一声代表有一个人进入。
蒙莉莉放慢脚步，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奎强”一圈，也注意到了对方腰间外衣凸起的形状。
以蒙莉莉的经验，里面应该是短刀具之类的武器，有点威胁，但是不大。
“你个缺心眼的‘呆货’，坐个车还能把屎拉在裤裆里，早知道就不带你出来了......”
蒙莉莉走进女厕所的时候，“花姨”正在用方言假装骂刘月琴，听语气就像是老母亲在骂女儿一样。
蒙莉莉知道对方是在演戏给自己这个“外人”看，让人先入为主地以为她俩是母女。
蒙莉莉发觉对方非常警觉后，就假装是来上厕所的人，找了个蹲坑蹲下。
在“花姨”的催促下，磨蹭了有几分钟后，刘月琴不得不提上裤子站了起来。
刚才“花姨”已经很不耐烦地接近她了，再不起来，她很担心“花姨”直接一脚把她踹进排粪沟里面淹死。
“花姨”一把抓着她的后脖子，拖着她到水龙头旁边简单洗了手后，在“花姨”的推搡下，两人走了出去。
蒙莉莉也起身跟了上去。
此时，“花姨”拖着刘月琴刚好进入餐厅区域，“奎强”手上的烟屁股还没吸完，一时间对刘月琴的看管有点松懈。
刘月琴借着余光在餐厅内观察，迟迟无法下定决心是否求救。
落后人贩子4米多远的蒙莉莉，向曾广茂比划了几个简单的战术手语——男的，左腰，刀具。
曾广茂点点头，表示收到了。
眼看着人贩子带着刘月琴已经错身而过的时候，曾广茂突然站了起来，跟正经过他旁边的“奎强”撞在了一起。
“奎强”一时不察，后退了两步，差点没摔倒在地。
“我草你马的，走路不长......”
“奎强”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看到曾广茂的大体格，以及他冰冷的眼神，硬生生地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曾广茂扬起自己沙包大的拳头，说道：“你待咋样？”
“奎强”也是欺软怕硬之辈，怂溜溜地说道：“......你下次走路小心点......”
整个过程中，“花姨”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根本没管后面的“奎强”，反而拉着刘月琴加快了脚步。
“奎强”小心翼翼地绕过曾广茂，向前面的“花姨”追去，被曾广茂这么一耽搁，他与“花姨”和刘月琴之间隔了7、8米远的距离。
李婉依赶紧扯了一下江飞宇的手，眼看着人贩子就要跑了，再不拦着可就晚了。
这个时候为难的是江飞宇，那个女孩虽然看起有点像被胁迫的样子，但是一点求救的表现都没有，仅凭自己等人的主观臆断，就断定人家是人贩子，真的可靠吗？
算了，就算是误会，也比留下遗憾强吧！
江飞宇向曾广茂点点头，曾广茂一步跨出，一把扯住“奎强”的后衣领，骂道：“老子说了让你走了吗？撞了老子就想跑，是吧？”
“放开我，我草你马的，放开我......”
可怜的“奎强”被曾广茂扯住后衣领，像拎沙袋一样拖了回来，嘴里不停地叫喊着。
那一边，整个餐厅内的人都被曾广茂和“奎强”的争吵所吸引的时候，“花姨”拖着刘月琴已经走到了墨镜男那一桌。
趁所有人都没有留意，刘月琴快速地伸出手，桌子上一桶已经吃完的泡面被她顺手打翻，剩下的小半桶汤汁顷刻而下，小部分还撒在了黑脸胖子的大腿上。
这一幕刚好被江飞宇看在眼里，刘月琴从厕所出来后，江飞宇就一直在观察她是行为和神态。
此举传递的信号已经很明显了，分明是故意制造矛盾，借着墨镜男等人脱身。
“我去你大爷的，臭娘们，你给我站住。”
黑脸胖子一声怒哄，气势汹汹地站起来，两步追上去，一把将刘月琴推到在地。
“花姨”赶紧上前，看似在扶刘月琴起来，实则是抓住她的手，防止她跑路。
而且，“花姨”的指甲已经刺破了刘月琴手上的皮肤了，这是明显的警告了。
黑脸胖子继续骂骂咧咧：“你个臭娘们，把汤汁撒了大爷一裤子，这就想走了......”
“花姨”赶紧赔笑道：“大兄弟，不好意思，我女儿有点毛毛躁躁，确实是不小心给撞到的，实在抱歉了，这点钱你拿着，就当我们给你赔不是了。”
“花姨”从口袋里面掏出几张10元的纸币递到黑脸胖子手中，这是打算花钱“消灾”了。
黑脸胖子把钱丢到“花姨”的脸上，骂道：“你大爷的，老子我像是缺钱的人吗？你打法叫花子呢？信不信，老子连你一起抽？”
“老黑！”
墨镜男叫住了黑脸胖子，他们这伙人“底子”也不干净，他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惹麻烦。
“算你们走运，老子懒得跟你们计较。”
老大的话还是要听的，黑脸胖子骂了一句，重新坐回凳子上。
眼看双方的冲突就此平息，刘月琴再也忍不住了，刚才她的小动作“花姨”肯定了如指掌，只要回到面包车上，她绝对是死路一条。
人到了必死之境，反而激发出反抗的决心，求生欲战胜了内心对“花姨”等人的恐惧，刘月琴用力挣脱“花姨”的手，大喊道：“我不是她的女儿，她是人贩子，你们救救我，救救我......”
此举出乎现场所有人的意料，这剧情反转得也太突然了吧，周围的人都自动围了过来，指指点点。
“花姨”此刻脸色铁青，不过还是镇定地说道：“不好意思，各位，我女儿精神出了问题，这次正是要带她去大城市看病，我手上的是她得病住院的病历证明......”
“花姨”等人贩子明显准备充分，连这种突发状况都预料到了，提前伪造了精神病的病历证明。
围观的人群看着“花姨”手上展示的病历证明，明显又信了几分。
第三百五十三章 获救
刘月琴眼看“花姨”轻而易举就颠倒了黑白，内心的恐惧让她失去了理智，歇底斯里地叫喊道：“我真的不是她的女儿，她是人贩子，你们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求求你，救救我......”
眼见无人相信自己，刘月琴挨个抱住围观的路人，祈求有人能帮助自己。
不过，被求到的路人纷纷后退，根本不敢让刘月琴靠近。
刘月琴此刻的“疯癫”状，加上她身上大半个月没洗澡的酸臭味、屎臭味混在一起，10个人里面，起码有8个人把她当成了精神病人。
络腮胡凑到墨镜男跟前，小声地说道：“老大，这出戏怎么有点眼熟啊！”
墨镜男淡淡地说道：“卷毛，看戏就好了，与我们无关。”
络腮胡闻言也不再说什么了。
谁真，谁假，他们这种恶棍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既然老大不想管闲事，他就静静地看戏就好了，他可没善良到要“英雄救美”。
“月儿，乖，我们回家了，吃了药就好了......”
察觉有异，从面包车里赶过来的“大飞”，用大腿压在刘月琴的膝盖弯处，一把抱住刘月琴，防止她继续扑人；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面拿出一瓶药，就要倒药丸喂刘月琴。
刘月琴惊恐地看着药瓶，拼命地挣扎着，她之前看到“大飞”等人用过里面的药喂其他女孩，知道这个瓶子里面装的是能让人失去知觉的药物，一旦吃下去，她就完了。
不过，一个16岁的女生怎么可能挣脱一个成年男子的钳制，加上“花姨”赶过来绑住了她的双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飞”倒出一粒药丸，就要往她嘴里塞。
关键时刻，一只孔武有力的大手一巴掌扇过来，把药丸拍飞，顺手一推，就把“大飞”掀翻在地。
曾广茂把刘月琴拉起来，交给了身后的李婉依。
重获新生的刘月琴紧紧地抱着李婉依，由于过于用力，勒得李婉依都有点疼，只能不断用手顺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
“你个挨千刀的，你干什么，还我女儿......”
“花姨”直接扑上前来，对着曾广茂疯狂地撕扯。
曾广茂一时不查，手臂上还被她给挠出血了。
曾广茂没办法，只能用了一招擒拿术，把“花姨”按在地上。
“杀人了啦！非礼啊！救命啊......”被按到在地的“花姨”拼命地叫喊。
一时之间倒是有几个围观的路人，愤愤不平地骂曾广茂。
眼睛这几个不带“脑子”的路人帮腔人贩子，江飞宇不得不出声道：“围观的人不要瞎起哄，刚才我已经报警了，一会警察来了，是非分明自然会清楚，现在出声的人保不齐是人贩子同伙。”
江飞宇这么一说，那几个出声的路人赶紧闭嘴。
听到江飞宇报了警，刚爬起来的“大飞”，抄起一张椅子就向曾广茂砸来。
曾广茂头一偏，右脚闪电般地踢出，一脚把“大飞”踢飞了5、6米，撞到了餐厅的柜台才停下来。
“花姨”是女的，曾广茂下手多少有点顾忌，对“大飞”这男的人贩子，曾广茂就没必要留情了。
人贩子都该死，往死里整，整不死就行了。
江飞宇怕“大飞”逃跑，抄起一张椅子就冲了上去，走到跟前才发现对方半天爬不起来，只能捂着胸口呻吟，他完全没有用武之地了。
事后才知道，曾广茂这一脚，踢断了“大飞”3根肋骨。
看到自己的男人也被打残，失去了行动能力，“花姨”这才心若死灰，不再叫喊。
大家看了这么久，画面中都没有出现蒙莉莉的身影，是不是很疑惑，不着急，且听慢慢道来。
当时，曾广茂赶着去解救即将被喂药的刘月琴，就顾不上“奎强”这个小瘪三。
眼见事情败露，“奎强”根本没打算上前去帮自己的姐姐和姐夫，而是直接跑回了面包车。
刚才“奎强”被曾广茂单手拎起来，他只知道自己等人根本不是曾广茂的对手，哪怕加上“老肥肠”和自己的姐夫，三个人一拥而上也不行。
怕死的“奎强”第一反应就是跑，要知道6个女孩中死掉的那一个，可是被他亲手折磨死的。
要是被抓了，他绝对逃不掉吃“花生米”的待遇。
“奎强”一把打开面包车的车门，向里面正在对小娟动手动脚的“老肥肠”喊道：“事情败露了，快跑......”
话音未落，雨中一只脚踢在“奎强”的后背，“奎强”整个人腾空而起，飞入面包车内，头直接撞在了“老肥肠”的一张大脸上。
两人顿时晕死了过去，“奎强”腰间的那把匕首，自始至终都没有机会拔出来过。
车内衣衫不整的小娟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被吓得有点不知所措。
蒙莉莉把头伸进车里，和蔼地说道：“妹妹，你得救了。”
......
此时，服务区餐厅内，墨镜男拍了一下自己的三个手下，说道：“好了，我们走吧！”
黑脸胖子疑惑道：“老大，雨还没停啊，怎么现在就走？”
墨镜男没有搭理他，直接步入雨中，向车子走去。
络腮胡凑近黑脸胖子耳边，说了“警察”两个字，黑脸胖子这才想起来，刚才江飞宇说已经报警了，赶紧拿起自己的包跟上去。
此时，小娟和刘月琴在李婉依的安抚下，向所有围观的人群说出了这伙人贩子的罪行。
一些人气愤不过，围上去就对着这伙人贩子拳打脚踢，要不是曾广茂护着，已经受了重伤的“大飞”估计就嗝屁了。
......
下午6点左右，此时雨早就停了很久，离洛山服务区最近的辖区派出所内。
派出所所长王军山握住江飞宇的手，不住地感谢道：“江先生，这次真的太感谢你们了，不但解救了两个被拐卖的人员，还帮我们抓住了4个罪大恶极的人贩子，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才好。”
江飞宇：“王所长，您客气了，这是我们每一个有良知的公民都应该做的事情。时间也不早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王军山挽留道：“天这么晚了，要不在我们单位食堂吃个饭再走吧？”
江飞宇：“真的不麻烦了，家里父母还等着，我现在有点归心似箭，只能谢过了。”
王军山：“既然这样，那就不勉强了，一路顺风。”
“再见！”
江飞宇等4人坐上商务车，直接开出了派出所。
王军山回到办公室，叫过一个下属吩咐道：“小骆，你帮江飞宇等人起草一份见义勇为表彰申请，并把相关的证明材料准备好，这几天弄好给我，我到时候拿去市局走流程。”
“是，所长！”
第三百五十四章 终于到家
十几分钟后，商务车又开上了G4高速公路，继续向南方向驶去。
曾广茂还在兴奋地跟蒙莉莉叨叨个不停，今天下午这事干得大快人心，蒙莉莉难得没有挑曾广茂的“刺”。
李婉依此时依偎在江飞宇的怀里，神色黯然。
江飞宇问道：“怎么了？两个小姑娘都被解救出来了，坏人也会受到法律的制裁，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李婉依：“能被解救出来的终究只有2个人，我想到的是已经被卖掉的那3个女孩，以及已经被当成肥料埋掉的那个女孩，他们的亲人得到消息后，该有多伤心啊！”
闻言，曾广茂和蒙莉莉也没心思拌嘴了，众人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
江飞宇安慰道：“那三个女孩被卖掉的时间不长，还是有很大的机会解救回来的。至于已经被害的女孩，我们已经尽力了，这不是我们的过错，人力终究有限。”
李婉依感慨道：“你说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多坏人？”
江飞宇：“一个族群的基数足够大，总会有一些长坏的个体，这是概率事件，无法避免的，就像一颗果树，总会有一些歪瓜裂枣的存在。”
李婉依抬头问道：“我们给公安部开发的《案件线索征集信息发布平台》什么时候能上线？”
李婉依记得这套系统的功能定位，主要就是用于打拐、人员走失线索提供的。
江飞宇知道她的心思，解释道：“系统目前只是完成了需求功能的定型和整体架构的搭建，完全开发好，再测试上线，估计要到9月份了，这次是用不上了。”
李婉依：“可以加快开发进度吗？我好希望它快点上线！”
江飞宇不忍心拒绝，应道：“恩，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俞洪博，让他明天开始招人，加快开发进度。”
江飞宇当着李婉依的面，打电话给宇依科技的技术经理俞洪博，把增加开发人手的事情交代了，些许人力成本的超支，江飞宇还担负得起。
李婉依顿时心情舒畅了不少，毫不避讳曾广茂和蒙莉莉在场，抱着江飞宇就亲了一口。
李婉依由衷地说道：“谢谢！你真好！”
江飞宇心中却略有愧色，下午在服务区餐厅的时候，他确实归心似箭，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他其实有点不太想管闲事的。
一来，并不能确定那几个人就是人贩子，不想以耽误自己行程为代价去查证；二来，如果两个被拐卖的女生一点求救的意愿都没有，他未必会为了两个素不相识的女生去费力枉做这个好人。
江飞宇的生命历程中，他见过一些贫困家庭的女孩，甘愿为了自己的家庭，把自己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有钱人”，这种行为跟被“卖”何异。
直到刘月琴与小娟哭诉她们这段时间的遭遇，江飞宇这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恶行，远远超出了人们的想象底线。
如果不是蒙莉莉发现了端倪，如果不是李婉依的坚持，如果不是曾广茂身手了得，这个世界上又会多两起人间悲剧。
而他江飞宇在整件事情中，才是最微不足道的那个人，他的作用甚至还远远比不上李婉依。
但是，就因为他是曾广茂和蒙莉莉的雇主，所有人都自然而然地把整件事的功劳安在他身上。
所以，刚才王所长说感谢他的时候，他才会“落荒而逃”，一句话，他受之有愧。
......
夜色中，车子开着车灯继续在高速上飞驰，好在下午3点多才在服务区吃了东西，众人都还不饿。
加上李婉依每次出远门，都有准备吃食的习惯，饿了也能垫付一下。
晚上7点零5分，商务车从望阗县出口驶离高速，进入县城郊区范围内。
一下了高速公路，车速就慢了下来。
也没个GPS导航，江飞宇所有对县城郊区道路的印象，都是十几、二十年后的记忆。
2002年这会老县城的模样，他可没多少印象，更别说现在还是晚上，光线不足的情况。
好在，根据道路上的指示牌，江飞宇勉强指挥这曾广茂开上了从县城去镇上的县道。
商务车不时被坑坑洼洼的道路颠簸得上下起伏，曾广茂只能把车速放到40左右，商务车的底盘确实不适合这种路况。
江飞宇此时想着，是不是该配备一辆SUV作为代步出行，这辆商务车毕竟属于公司名下的资产，每天都是他这个老板用也有点说不过去。
曾广茂还有心思开玩笑，说道：“老板，看到眼前的路，我终于相信你是农村出身的。”
“闭嘴，专心开你的车吧！”
不用江飞宇动口，蒙莉莉训斥了曾广茂一句。
江飞宇看着有点晕车状况的李婉依，安慰道：“还有10来分钟就到了，再坚持一下。”
“恩，我没事。”精神有些萎靡的李婉依应了一声。
又继续行驶了十几分钟后，车子终于开到了村口。
在江飞宇的指路下，七绕八绕，开到了自家院子前。
老远，江飞宇就看到了在院前等候的父亲和母亲。
其实，从今天中午11点开始，江学盛就一直在村口溜达，就是为了第一时间能够接到儿子和未来的儿媳。
孙小梅忙着准备吃食和打扫屋子，就没能陪着江学盛在村口等。
老两口这是从午饭时间，又等到了晚饭时间，一直到天黑了，还不见回来的踪影。
要不是江飞宇在电话里面说过到家的具体时间不定，老两口都以为路上出了什么事故了。
好在，千等万等，终于把儿子和未来儿媳等回来了。
“爸妈，我们回来了。”
江飞宇第一个跳下车，先朝父母喊了一声，然后，伸手扶着李婉依下车。
“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江学盛、孙小梅激动地迎了上来，借着院前的白炽灯光和汽车灯光，终于看清了未来儿媳的样子。
“这闺女真漂亮！”这是老两口看到李婉依的第一印象。
刚踏上地面，李婉依即是踏实，也是紧张。
踏实是因为晕车的症状，随着下车而缓解；紧张是因为“丑媳妇总要见公婆”。
李婉依很快调整了状态，朝着江学盛、孙小梅问好：“叔叔、阿姨好！”
第三百五十五章 父母的认可
“好，闺女，你也好，坐了一天车了，肯定又累又饿吧，快屋里坐，阿姨热一下菜就可以吃饭了。”孙小梅赶紧拉着李婉依的手往屋里迎，江学盛也在一旁嘘寒问暖。
李婉依：“叔叔，阿姨，我还好，路上都有吃东西，不是很饿！”
江学盛：“闺女，到了咱家不用客气，就当自个家一样。”
孙小梅夸道：“这闺女长得真叫一个漂亮，我家小宇福气咋那么好呢！”
李婉依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一颗心也落了回来，看着情形，未来公婆对自己的第一印象还可以。
李婉依：“叔叔、阿姨，你们叫我依依吧，在家我爸妈都是这样喊我的，这样亲切一些。”
不得不说，李婉依的情商很高，这话说的很有水平，江学盛和孙小梅嘴都乐不拢，顺着叫“依依”了。
就这闺女的样貌和懂事的性格，老两口都觉得自己儿子高攀了。
这会老两口眼里只有这个未来的儿媳妇，直接把自个儿子晾在一边。
曾广茂走下车，向江飞宇问道：“老板，车上的东西往屋里搬吗？”
江飞宇：“帮我搬到屋里去吧！”
“小宇，这两位是？”
刚才心思全部放在儿子和未来儿媳身上，看到下车的曾广茂和蒙莉莉，江学盛才想起来问到。
江飞宇：“这个大个子叫曾广茂，女的叫蒙莉莉，都是当兵出身，我请的保镖。妈，吃饭加两副碗筷。”
江学盛、孙小梅两人面面相觑，保镖他们倒是听过，但是没见过啊！
而且，自个儿子雇了两个保镖，这是闹的哪出？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出门还要带着保镖？
当着外人的面也不好问，两人只能把疑问压下，先把人给迎了进屋子里。
......
由于人有点多，厨房坐不下，只能把餐桌挪到了厅堂吃饭，一张有点年头的四方桌子，坐下6个人倒还不算拥挤。
好在，孙小梅煮了很多菜，多了两个人也完全够，趁着热菜的功夫，又重新煮了一锅饭。
“来，依依，多吃点菜，就当自己家一样，别客气。”孙小梅一直不停往李婉依碗里夹菜。
李婉依：“阿姨，真的够了，不用帮我夹菜了，您也吃。”
江学盛：“依依，你怎么不吃啊，是不是阿姨做的菜不合你胃口？”
李婉依：“没有，味道挺好的，就是......”
李婉依看着碗里堆得高高的肉菜，有点不知所措，只能把求助的眼光看向江飞宇。
江飞宇把她碗里几块有点肥的红烧肉夹到自己碗里，向父母解释道：“爸妈，婉依今天有点晕车，她吃不了太油腻的，她更喜欢吃青菜。”
孙小梅一听，赶紧把两盘青菜换到了李婉依面前，方便她夹菜。
见到李婉依真的喜欢吃青菜，孙小梅心里这才踏实了。
老两口是真把李婉依当宝一样宠着，深怕招待不周，让李婉依印象不好。
“二位，你们自己夹菜，叔叔阿姨就不招呼你们了，就当自己家一样。”
江学盛礼貌性地招呼了一下曾广茂和蒙莉莉两人，自己和老伴一门心思放在未来儿媳身上，怕有点怠慢了两人。
“叔叔，您不用管我们，我们不会客气的。”
蒙莉莉吃相还斯文一点，曾广茂是完全不客气那种，吃相是一如既往地“狼吞虎咽”，按照他的话说：部队里面养成的快速吃饭的习惯，改不了了。
反正是自己老板家，曾广茂吃大户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吃完饭后，李婉依主动帮孙小梅收拾碗筷，清理餐桌。
孙小梅是一万个不许，江飞宇在旁边说了一句：媳妇到未来婆婆家，什么活也不干，会被人家说不够贤惠的。
孙小梅这才作罢，两个人一边收拾家务，一边简单唠唠家常。
江学盛看着勤快的李婉依，怎么看怎么满意，拉着江飞宇在门口唠嗑：“小宇，这媳妇挑的好，长得漂亮不说，还出身书香门第、知书达理，又没有大小姐的娇气，真是难得啊！”
江飞宇：“爸，这儿媳妇，你们算是认下了？”
江学盛乐呵道：“她做我们老江家的儿媳妇，我跟你妈十个满意，是咱家高攀了。”
江飞宇对父母的肯定毫不意外，上辈子，父母最骄傲的不是生了江飞宇这么个儿子，而是有李婉依这个好儿媳妇。
每次过年回来，李婉依才是父母的团宠，儿子阳阳出生后，团宠又多了一个，江飞宇最多只能屈居二线。
“小宇，咱家没空余的房间了，你那两个保......下属，要不去你大伯家里住？刚好你堂哥、堂姐的房间空着。”
江学盛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曾广茂和蒙莉莉两人，叫保镖真的拗口，只能称呼为下属。
江飞宇：“爸，你别管他俩了，他俩一会开车到县城找个酒店住，回公司再报销就是了。”
江学盛：“那住酒店多费钱，你开个公司不容易，能省则省。”
江飞宇：“爸，你就别担心钱的事，一会我详细跟你说一下我公司目前的情况，你会发现这点钱，根本就不值一提。”
江学盛还想劝两句，看曾广茂过来找江飞宇说话，只能先作罢。
曾广茂：“老板，没什么事情，我们先去县城找住的地方了！”
江飞宇：“恩，没事了，你们先找地方安顿吧！去县城的路记得吧？”
曾广茂：“看你说的，认路也是我们侦察兵的必修技能之一。”
江飞宇凑近曾广茂耳边，小声说道：“明天我不用车，就当给你和莉莉放假一天，反正也是闲着，你可以开车拉着莉莉四处逛一下，品尝一下当地的美食什么的，别说我没关照你。”
曾广茂激动地说道：“谢谢老板，老曾我铭感五内。”
江飞宇不提点一下，曾广茂还真没想到这一层，就冲江飞宇这么为他着想，这个老板没得说了。
随着商务车启动，曾广茂和蒙莉莉原路返回县城，江家的小院子又陷入了安静中。
第三百五十六章 也就几个亿而已
坐在副驾驶上的蒙莉莉，向曾广茂问道：“刚才老板跟你神神秘秘嘀咕什么呢？”
曾广茂：“哦，你说这个啊！老板说明天不用车，放我们两一天假。你说，我们两个要不要开车在县里面四处逛逛，在酒店待一天也挺无聊的。”
蒙莉莉意外地看了曾广茂一眼，不知道这个家伙怎么突然开窍了。
不过，难得可以把出差当成休假，蒙莉莉也觉得在酒店待一天，确实挺无聊的，说道：“好吧，那就四处逛逛吧！”
曾广茂心中暗喜，这心情愉悦了，好像连一天的疲劳也消失了。
江飞宇老宅厅堂里面，此时气氛有些诡异，江父、江母处于一种目光呆滞的状态，并且脸色潮红、呼吸急促，这很明显是处于巨大惊喜的血压上涌状态。
“爸，妈？”
江飞宇用力拍了一下父母两人的肩膀，有点担心两人血压一上来，就这么晕过去了。
出现这种状况的原因也很简单，江飞宇用很朴实的话告诉父母，自己挣了2000多万人民币，听完后，父母就处于这种状态中。
深吸了一口气，江学盛才用颤抖的语气，向一旁的李婉依问道：“依依......你比较乖，你......你告诉叔叔......小宇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李婉依：“叔叔、阿姨，飞宇说的是真的，公司融资之后，属于他个人所得的提现额，确实有2000多万人民币。”
江学盛用力吞咽了一下口水，好不容易接受了这个事实。
什么叫融资，提现额度是什么？江学盛完全理解不了，他只知道一点：他儿子把公司百分之17的股份卖给了外国人，然后他儿子就换回来了2000多万元人民币的现金。
虽然兑换的额度不太对，不过差不多就是这么一回事。
这他么的是2000多万啊！一年前，他江学盛还在为2000块钱发愁呢！
找了几个亲戚熟人七拼八凑，才给儿子凑够了一个学年的学费。
结果，这才过去了1年不到，他的宝贝儿子就赤手空拳挣回来2000多万，怎么看都像是天方夜谭一样——不真实。
孙小梅此刻手还在颤抖，一直用手在挫自己的大腿，想让自己镇定一下。
孙小梅文化程度低，但是2000多万能买到什么东西，她还是有个模糊的概念的，反正这么多钱要是买大米的话，他们全家3口吃到死，都吃不完那种。
江学盛：“那个，小宇，照你这么说，你那个公司岂不是值很多钱？”
江飞宇：“恩，融资之后的估值在8、9个亿左右吧，这其中有百分之83的股份是属于我跟婉依两个人所有的。”
好吧，有前面的2000多万打底，后面的这几个亿也不是不能接受，反正千万、跟亿这两个计量单位对于江学盛来说，都是“无穷大”的数字。
江飞宇：“爸，我往你给我办的那张银行卡里面又打了10万块钱，你跟妈也不要太辛苦了，该花就话，想吃什么就买什么，您儿子现在能挣大钱，不需要你们帮我存彩礼钱了。”
孙小梅突然抓住江学盛的手，兴奋地说道：“当家的，小宇能挣这么多钱，咱们一辈子也花不完，你可以退休了，不用这么辛苦地去工作了。”
“这个......再说吧！”
江学盛一时之间有点迷茫，不去学校上课，他能干啥？混吃等死好像挺颓废的。
而且，他也舍不得学校里面的孩子，那些孩子一双双渴望知识的眼睛，哪里是那么容易割舍的。
江学盛唏嘘道：“难怪小宇你要请两个保镖，我还在纳闷呢！以为你就花钱雇两个人回来装一下排场，打肿脸充面子。”
李婉依：“叔叔，飞宇请保镖真不是为了装面子，他碰到过一次绑架，这才下定决心要请保镖的。”
“什么，绑架，小宇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李婉依这话让江学盛、孙小梅两口子一惊，在江飞宇身上摸索起来。
江飞宇：“爸、妈，我没事，被绑架的是我的同班同学，我只是倒霉碰上了......”
江飞宇没办法，只能简单地把绑架事情跟父母说了一遍，也隐藏了自己额头受伤一事。
听到绑匪不是冲着自己儿子去的，江学盛、孙小梅两口子这才松了一口气，照这样看，保镖还真得请。
这年头，花万把块钱就能买凶sha人，2000多万，得遭多少人惦记。
江飞宇：“爸、妈，你们也得有个心理准备，现在我的这点资产还不算顶尖的那一批，等过几年我的资产还会成倍地增长，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真到那个时候，人尽皆知咱们家有钱了，想打我主意，或者打我亲人主意的匪徒可不会少，你们二老再想过这种普通的生活就不太现实了。”
“啊，那可怎么办呀，小宇？”孙小梅一时有点乱了分寸。
江学盛也是眉头紧锁，他当了半辈子的小屁民，第一次因为有钱而烦恼，居然是因为财多了，怕遭歹人惦记。
江飞宇：“两个办法吧，一个是你们到时候搬到帝都跟我们住，我在帝都那边也有些关系，到时候也方便我跟婉依照顾你们二老；第二个是我到时候也得给你们请两个保镖，不过你们肯定不适合在村里居住了，最好是搬到县城高档一点的小区，只要周围的邻居不知道你们是我的父母就行，这样安全也有保障一点，而且也方便你们时不时回村里串门。”
江学盛和孙小梅面面相觑，一想到要带着保镖去学校上课，或者带着保镖去田里种地，就感觉特荒唐的一件事，这么一看，确实不适合在村里居住了。
可是一想到要放弃住了大半辈子的生活环境，和这么多的亲戚朋友、左邻右舍，搬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重新开始，两人打心里为难。
第三百五十七章 夜深人静
江飞宇：“爸妈，这个问题过几年肯定是无法避免的，我现在提前告诉你们，也只是让你们有个心里准备。”
江学盛：“小宇，我跟你妈在村子里面住了几十年了，去了大城市，或者县城里面，我们两个能干啥？不就成为了你们的负担了吗？”
江飞宇：“等过几年，我跟婉依就会有孩子了，而且肯定不止一个孩子，我们两个回来之前刚买了一栋3层楼的大别墅，别墅还配了好大面积的花园，到时候你们在别墅里种种菜、侍弄一下花草、操持一下家务，或者接送孙子上幼儿园，干什么不行，真的想老家的亲朋好友了，我再让保镖送你们回来住一段时间。”
一旁的李婉依听了这话，脸色顿时出现红晕，婚都没结呢，就规划好了生孩子的事情，而且还是当着长辈的面说这话，确实有点难为情的。
“当家的，我看行。”
孙小梅听了这话倒是喜笑颜开，听到可以带孙子，孙小梅是举双手赞成。
江学盛打心里不太愿意去大城市，但是也不好再说什么，还有几年的时间，到时候顺其自然吧！
跟离开熟悉的生活环境相比，他更怕给儿子添麻烦，一家人整整齐齐、平平安安，总比时不时提心吊胆生活着强。
四人又闲聊了一会，时间就差不多到晚上9点了，就准备洗漱睡觉了。
这个年代，农村晚上娱乐活动很少，一般睡得都比较早；早上也起得很早，农人都想着趁太阳出来前多干点农活。
江飞宇拿着一个电风扇走进李婉依房间，说道：“天气有点热，我妈让我拿个电风扇给你，家里条件有些简陋，委屈你了。”
李婉依：“我可没那么娇气，我姥姥家也是农村的，我小时候每年都会去她家里住一段时间，对我来说没什么不能适应的。”
江飞宇：“这些床单、枕头、枕头巾都是新的，我妈刚洗过的，其他的床、柜子、书桌什么的都是我从小用到大的物品，你放心用吧！”
李婉依抚摸着床沿，问道：“你从小就是睡在这张床上长大的吗？”
江飞宇笑道：“我这个房间，也就这张床新一点，是我初二那年换的，其他的家具什么的，起码都是10年以上的老物件了。”
李婉依：“房间打扫得很干净，一点灰尘都没有。”
江飞宇：“我妈知道你要来，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两遍，就是怕你住不习惯。”
想起江父、江母对自己热情和无微不至的照顾，李婉依心里格外地温馨，有一种回到自己家里的感觉，来之前的各种担忧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江飞宇：“坐了一天的车，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李婉依拉住江飞宇的衣角，羞涩地说道：“你先别走，换了陌生的环境，我一个人睡有点怕......”
看着李婉依害羞的模样，江飞宇忍不住起来作弄的心思，笑道：“没事，我就睡你隔壁，你要是害怕，就开着灯睡。”
李婉依瞪了他一眼，鼓起小嘴，假装生气了。
江飞宇赶紧“投降”，附在她耳边小声地说道：“一会睡觉的时候，你别关门，等我爸妈睡着了，我再溜过来，陪你睡。”
李婉依快速地在江飞宇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口是心非地说道：“你快点出去，我要睡觉了。”
江飞宇无奈起身离开，半推半就地配合李婉依，在父母面前装成“好孩子”的样子。
......
夜晚11点左右，一个黑影蹑手蹑脚地走出来，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李婉依所住房间的房门，钻了进去。
不一会儿，房间里就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叫的正欢的虫鸣声都停了。
另外一边厢房的主卧内，孙小梅推了一下枕头边的丈夫，小声地问道：“当家的，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好像是从小宇房间传出来的？”
江学盛：“别说话，睡你的觉吧！有时候该糊涂的时候，就得装糊涂。”
孙小梅心头一喜，说道：“你是说......”
江学盛：“你小声一点，想早点抱孙子，就当做没听到！”
这下，孙小梅确认无疑了，小声地跟丈夫讨论以后怎么帮小两口带孩子的场景。
......
第二天早上8点多，李婉依扎着头发，用脸盆端着洗漱用具走到水井边洗漱。
李婉依：“阿姨，早啊！”
孙小梅笑道：“依依，早啊，昨晚睡得好吗？”
李婉依脸上一红，多少有点“做贼心虚”，只能转移话题，说道：“睡得挺好的。对了，阿姨，叔叔去哪里了？”
孙小梅：“你叔叔到县城买点东西，中午才回来，我给你们下了面条，洗漱完了趁热吃。”
这个时候，江飞宇也拿着洗漱用具走了出来，自觉走到水井边，给李婉依压水。
江家所处的村子边上有一条河，所以村子的地下水的水位比较浅，用的水井是那种手压式，在农村待过的人应该都有印象，这种水井只要不漏气，压几下就能出水。
洗漱完，江飞宇直接搬了一张小桌子和两张小凳子摆到院中的老槐树下，就着晨曦的朝阳，和李婉依就这么坐在大树底下吃早餐，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早餐是孙小梅煮的鸡蛋面，里面放了瘦肉、生菜、葱花、荷包蛋，还有一碟腌萝卜和一碗油炸小鱼仔。
瘦肉是孙小梅早上到村口买的新鲜猪肉，生菜、葱花都是自己地里种的，鸡蛋是家里的母鸡下的蛋，腌萝卜也是农村的常备咸菜。
小鱼仔是孙小梅买猪肉回来，碰到同村的吴老汉从河边收地笼回来，看到他鱼篓里面的新鲜江河鱼，特地买了2斤回来，给江飞宇和李婉依尝尝鲜。
反正江飞宇是吃得津津有味，这种鲜美的小河鱼，几乎可以算是他儿时的记忆了，上辈子自从他参加工作后，可是吃不到咯。
早年间，农村的江河水质特别干净，河里栖息着几十种淡水河鱼。
像什么赤鳞鱼、窜条鱼、柳根子鱼、黄肚鱼、鲫鱼、鲤鱼、泥鳅、黄骨鱼等野生河鱼，个头虽然都不大，但是无论是煮汤还是油炸都特别好吃。
后世各种工业废水、化肥农药残留排进河里，导致江河水质变差，加上有那么一段时间电鱼、炸鱼的兴起，导致江河里面的鱼种越来越少。
第三百五十八章 生于斯，长于斯
吃完早饭后，李婉依就提出想出去四处转转，看着江飞宇从小长大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
这就跟城里的小朋友去到乡下，见到什么都感觉新奇一个道理。
正好，江飞宇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情做，两人欣然而往。
江飞宇跟母亲说了一声：“妈，我带婉依在村子周边逛逛，中午再回来。”
孙小梅：“恩，好，我给你们装点水果，你们玩累了解解渴。”
孙小梅走进厅堂，拿了个塑料袋给两人装了几个橘子和苹果，在水井旁把苹果冲洗了一遍，然后递给江飞宇。
孙小梅：“太阳有点晒，要不要带两个草帽？”
江飞宇扬了一下手中的折叠伞，说道：“不用了，我们带了雨伞。”
孙小梅一阵疑惑，撑一把伞多费事，草帽直接往头上一戴多省事！
不过，看江飞宇和李婉依已经走出院子了，她也就不纠结雨伞是不是用来遮阳的了。
江飞宇指着村里错落有致的房子，向李婉依介绍道：“这就是我们村子，村子里面大部分是一层高的砖瓦房，只有少数几栋是2层的水泥房，那边那栋2层的就是我大伯家的房子，我爷爷奶妈就跟大伯一家住，晚上家里吃饭，你就能见到他们了......”
江飞宇所在的村子叫田瑶村，有40多户人家，不到200人的小村子，基本上都是靠种田为生。
因为有一条河里从村子旁经过，很多人家都沿着河流挖了鱼塘，搞淡水鱼养殖。
不过，基本上都处于散养状态，年初投放点鱼苗，时不时割点草投放塘里喂鱼，到年底开鱼塘，无论是自己吃，还是拿去集市上买，也能补贴点家用。
因为江学盛当教师比较忙，家里只有孙小梅一个人操持田地，江飞宇家里也就没有搞鱼塘。
不过，大伯家里也开了一个鱼塘，江飞宇小时候可没少跟堂哥去河里割水草投放到鱼塘里。
这个时候，几头黄牛迎面走来，江飞宇赶紧拉着李婉依走到路边避让。
领头的那头公牛，还很不要脸地一边走，一边放出“管制枪具”滋尿，尿迹一路绵延20多米远。
江飞宇：“山根叔，早啊，又去放牛啦！”
“呀，是小宇啊，咱们村的大学生回来了，这是你媳妇吧，前两天就听你妈说要带媳妇回来，这姑娘长得真漂亮啊！”
李婉依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江飞宇憨厚地笑了笑，也没想到母亲的“大嘴巴”，早就把这事在村里传播开了。
江飞宇跟对方闲聊了两句，就拉着李婉依走了。
两人走了几分钟，就来到河边。
只见一条十几米宽的小河映入眼中，河水清澈见底，如碧玉一样流淌着，岸边的景色倒映在水中。
小河虽然有点宽，最深处估计也就齐腰深，河底铺满了长着青苔的鹅卵石和大片的水草，不时有小鱼在里面进进出出。
李婉依指着河水，兴奋地说道：“河水好清澈啊，你看，还有好多小鱼。”
李婉依拉着江飞宇，踩着鹅卵石走到河边，欢快地把手伸进清澈的河水里玩耍，不时捡起一颗漂亮的鹅卵石，放在江飞宇的口袋里。
对于从小生活在杭城这种大城市的李婉依来说，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清澈的河水。
江飞宇：“我们早上吃的鱼就是从这条河里捞的。”
李婉依看着快速在水里游动的小鱼，问道：“这些鱼游得这么快，怎么抓到的？”
想起小时候抓鱼的童趣，江飞宇兴奋地说道：“抓鱼的办法就多了，有用鱼竿钓鱼，下网捕鱼，或者下地笼守株待兔......还有一种最简单的办法，什么工具也不用，用手就能捕捉到鱼。”
李婉依瞪着好奇的大眼睛，问道：“用手怎么捉鱼？”
江飞宇指着河里的大片水草说道：“你看，这些鱼都躲在水草里，就游不快了，只要伸手进去摸鱼就行，或者把一大团水草拖上岸，躲在里面的鱼虾、螃蟹自然就跑不掉了，我们小时候就是这么玩的，一边在河里洗澡，一边在水草里面摸鱼。”
李婉依羡慕道：“听起来就很好玩！”
江飞宇：“不过得小心，水草里面除了鱼虾螃蟹这些东西，还有可能会有水蛇，小时候我就摸过水蛇，吓得屁滚尿流，幸好没被咬到。”
李婉依听了“呵呵呵”直笑，想不到江飞宇还有这么逗的一面。
“这是什么？田螺吗？”
李婉依从石头缝隙下翻出两个像圆锥一样的带壳生物，只有小拇指大小，用手一碰就把头缩回去了，还把“小帽子”盖上。
江飞宇介绍道：“这是石螺，是螺的一种，因为生长在干净的水质里，个头都长不大，炒熟了也特别好吃，田螺一般长在稻田、水沟里，而且长得比它圆润、大个很多。”
听到可以吃的，李婉依玩心大起，拖了鞋子，拉着江飞宇就在河边就捡起来，半个小时后，两人就捡了有一斤多。
不过没器具装，两人就坐在河边，把带来的水果给吃了，塑料袋刚好腾出来装石螺。
玩累了，江飞宇和李婉依就这么并排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挽起裤腿把脚伸在河水里，看着清凉的河水从脚下流过，不时捡起一块小石头往河里丢去，吓得一群小鱼连忙躲藏，好一幅安逸的画面。
眼看太阳有点晒了，江飞宇提议道：“我们走吧，再逛个把小时就回去吧！要不然中午的太阳特别晒！”
李婉依：“恩，好的。”
两人穿上鞋子，把捡的石螺和漂亮鹅卵石都用塑料袋装上。
两人往下游走一点，就看到一群小孩在水里玩耍，这里水流平缓一点，水也深一点，这些小孩就像江中“小白条”一样在水里潜入、浮出。
几个大一点的小孩都认得江飞宇，热情地跟他打招呼，邀请他一起下河游泳。
待看到李婉依的身影，年龄大一点的都把身子藏在水里，有点害羞。
这群小屁孩都是光着屁股在洗澡，李婉依有点不好意思看，拉着江飞宇走了。
第三百五十九章 定亲信物
随后，江飞宇又带着李婉依到田里和菜地逛了一圈，碰到正在给藕田施肥的同村邻居，向人家要了一朵藕花。
还在自家的菜地里面“霍霍”了1颗生菜和两根黄瓜，黄瓜直接在河里洗一下，就“咔嚓”吃起来了。
两人从另外一条路回家的时候，还在小树林里面发现了一个鸟窝。
江飞宇敏捷地像个猿猴一样，三两下爬到树上，小心翼翼地从鸟窝里面掏出一颗鸟蛋，像献宝一样放在了李婉依的手上，满足了她的一切好奇心。
随后，李婉依还是有点舍不得拿走，又让江飞宇爬到树上放了回去。
这一圈逛下来，李婉依倒是玩得很开心，这种完全回归自然的生活还是很让人着迷的。
不过，也就想想而已，作为成年人都不可能像小孩子一样无忧无虑地生活。
小孩子容易满足，是因为他们的欲望低，也不用背负太多。
成年人就不行了，衣食住行、未来的另一半、下一代的成长、上一辈的老去，这些都会逼着你前行，混得好一点的叫努力，混得差的只能算是挣扎求生。
江家院子里，孙小梅正在处理晚上请客需要的菜肴，江学盛骑着破旧的二八自行车赶了回来，自行车后座上绑了半蛇皮袋的东西。
孙小梅赶紧丢下手头的活计，没看自行车后座上的东西，直接问道：“当家的，东西买到了吗？”
江学盛把自行车撑起了，拍了一下胸前的口袋，说道：“买到了，进屋再说。”
孙小梅帮他把自行车上的东西卸下来，两人向屋里走去。
江学盛问道：“对了，小宇和依依呢？怎么没看到他俩？”
孙小梅：“他俩在村子周围随便逛逛，一会中午就会回来。”
厅堂里，江学盛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盒子，摆在桌子上打开，顿时露出两副金灿灿的手镯。
前两天，江学盛在县城的珠宝店买了两副银手镯和一副金项链，经过昨晚跟儿子的一番谈话，老两口觉得有点拿不出手了。
老两口的想法有些质朴，儿子和未来儿媳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拿两副银手镯出来，人家会不会以为未来公婆对她重视不够。
而且吧，买首饰的钱还是儿子给的，花在未来儿媳身上也算物尽其用。
今天一早，江学盛除了去采买一些物品，就是拿两副银手镯，去珠宝店加钱换成了两副金手镯。
别问为什么没买其他珠宝，在农村地区，大家就认金的、银的，在旧社会和灾荒年月，金银首饰都可以直接当硬通货使，那些什么羊脂玉、翡翠、钻石什么的，不好使。
孙小梅：“这些总共花了多少钱？”
江学盛：“金项链和两副金手镯，总共花了两万三千五百块。”
孙小梅一听到这个价钱，就感觉自己血压有点上涌。
说实话，江学盛付款的时候也是一脸肉疼，纠结了好久，又跟老板磨了个把小时，才把让老板把零头抹去。
倒不是两人小气，实在是以前过日子穷惯了，买东西一毛、两毛都要砍价半天，一下子花两万多，实在有点心疼。
两人最近10年花的最大的一笔钱，就江飞宇大一一年的学杂费，那也不过几千而已，现在光买首饰就花了大两万块，能不心痛嘛！
江学盛劝道：“好了，你就别心痛了，赶紧把东西收起来吧！儿子现在能赚钱了，也不用我们两个操心了，要不然靠我们两个，连条项链都买不起。”
孙小梅感慨道：“谁说不是呢！以前只是觉得咱家小宇聪明而已，现在想不到他这么有本事，我现在就感觉自己每天都在梦里一样。”
江学盛：“别说你了，我跟你也差不多。你说我就一个小学老师，教6年级学生都勉强了，好不容易培养出一个重点大学的大学生，我以为这就是我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事情了，谁能想到，小宇自己能走到这一步，真是祖宗开眼了。”
孙小梅一看日头，急忙说道：“不能聊了，我得先弄中午的饭菜，免得两个孩子回来饿了。”
江学盛洗了把手，问道：“要搞什么，我来搭把手。”
两人说话这会，正好江飞宇和李婉依回来了。
“爸、妈，我们回来了。”
“叔叔、阿姨，我们回来了。”
江学盛：“你们回来了，上午都去哪里玩了？”
李婉依开心地说道：“我们去了河边，还去了田里，最后去了晒谷场，可好玩了，我们还在河边捡了好多石螺回来。”
江学盛接过塑料袋看了一眼，说道：“有一斤多了，够炒一碗了，一会让你阿姨帮你给炒了。”
然后，江学盛给孙小梅使了个眼色。
孙小梅秒懂，拉着李婉依屋外，说道：“依依，你跟阿姨进来，阿姨有都东西给你。”
李婉依：“阿姨，什么东西？”
孙小梅笑而不语，拉着李婉依坐下，把装手镯和项链的两个盒子都拿出来打开，摆在了李婉依面前。
李婉依看着里面的东西，本能地拒绝道：“阿姨，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江学盛在一旁解释道：“傻孩子，礼物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种习俗代表的意义，按照我们这里的订婚习俗，你接受了这些东西，才算我们江家的准儿媳妇。”
李婉依询问的把目光投向江飞宇。
江飞宇说道：“我们这是有这么个习俗，没事，我妈给你的，你就收下，就当是定亲信物。”
孙小梅不由分说，把李婉依的手拉过来，拿起手镯、项链就给她戴上。
“谢谢阿姨。”
李婉依道了一声谢，心里想的都是：这是未来婆婆给的定亲信物。
......
江学盛和孙小梅在厨房里面忙活，江飞宇和李婉依搬了小板凳，在水井边清洗石螺。
江飞宇笑道：“我妈给你的定亲信物呢，怎么没带上！”
李婉依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这么重要的东西，当然不能戴着干活，我收好放在包里了。”
江飞宇：“那你可要收好了，这定亲信物只有一份，一旦送出，遗失不挂失、不补办。”
李婉依笑眯眯地“威胁”道：“你再取笑我，小心下次去见我爸妈，我不帮你说话了。”
江飞宇才不怕呢，以他现在的身家，就不信用钱砸不晕未来的丈母娘——张少兰。
第三百六十章 家宴
下午4点多，江飞宇就和李婉依提着大包、小包的补品和土特产去大伯家。
按照这边的习俗，李婉依这个未来的孙媳妇得上门拜见一下江飞宇的爷爷、奶奶，顺便邀请他们到家里来吃晚饭。
好在同一个村子，几百米的距离，走过去就行。
一走进大伯家的院子，江飞宇就扯着嗓门喊：“爷爷、奶奶，我带孙媳妇来看你们了。”
按当地的习俗这叫做“喊门”，到了门前，得知会长辈一声，长辈准备好了，才会迎进去。
江飞宇他爸今天一早就提前过来打好招呼，孙子和未来孙媳妇今天下午来拜见，爷爷、奶奶，大伯、伯母都没出门，特意在家里等着。
今天是周一，堂姐江琳琳在县里上班，没在家。
大伯出来把他两迎了进去，大伯母给两人倒了茶。
一进屋，江飞宇就带着李婉依给几位长辈见了礼，漂亮、懂事的李婉依立马得到了几位长辈的交口称赞。
按照大伯母的说法：俺们这十里八乡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闺女。
这一点无需质疑，李婉依这样貌，在大城市里面都是数一数二的。
爷爷、奶奶不会说普通话，好在说豫省方言，李婉依勉强也能听得懂，倒是不影响交流。
江飞宇爷爷按照旧传统，问了李婉依的生辰八字和家里的情况，还让大伯拿出一本古书帮忙考究一下两人的八字合不合。
爷爷和大伯两人嘀嘀咕咕了一会，然后得出结论：江飞宇跟李婉依的八字非常的合，看得江飞宇直摇头。
江飞宇奶奶拉着李婉依的小手说了会话，然后给了李婉依一个红包和一张求来的平安福，算是给两人的祝福吧！
所谓的生辰八字、平安福这些，纯属封建迷信，江飞宇和李婉依是不信的，就当满足一下长辈的心里安稳吧！
大伯问道：“三娃子，我家东子，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按照江家最小一辈的排行，江飞宇排行老三（堂哥江晨东老大，堂姐江琳琳老二，江飞宇老三），爷爷、奶奶、大伯等长辈都叫他“三娃子”。
江飞宇：“堂哥说工作上有点忙，他这次就不回来了，等过年再回来。哦，对了，他还托我给你们带了1万块钱回来，都是他攒下来孝敬您跟伯母的。”
江飞宇从随身的口袋里，拿出扎好的1万现金递给大伯江学民。
江晨东被郑佩佩甩了之后，估计也觉得对父母有所亏欠，这次托江飞宇带三千现金回来给父母，江飞宇自掏腰包，给他凑够了1万，聊表心意。
旁边的大伯母一把将1万块钱接过去，眉开眼笑地说道：“呀，这么多钱，我家东子跟着三娃子做事，连人都变孝顺啦，头一次见往家里带钱......”
大伯的手停留在空中，尴尬地缩了回去，这两口子的家庭地位可见一斑。
“我家东子在那边干得怎么样？他要是干得不好，你甭给我们面子，该教训就得教训......”
大伯为了缓解尴尬，问了一些江晨东在帝都的情况。
江飞宇简单介绍道：“挺好的，堂哥现在当了店长，手底下管了5个人......”
报喜不报忧是在外子女的传统，江飞宇也只能捡一些好的话说，至于堂哥被人甩了的事情，是万万不能说的。
反正，对于江晨东来说，他早晚会开始一段新的恋情，郑佩佩在他生命中只不过是一个过客而已。
对于大伯和伯母来说，他们只要见到准备跟江晨东谈婚论嫁那个女孩就行了，江晨东有多少前任，对他们来说都不重要。
大伯开怀大笑，说道：“那就好，得亏跟了你，要不然他还在厂里当流水线工人，咱们老江家还得三娃子你有出息。”
又闲聊了一会，眼看差不多到吃饭时间了，江飞宇就提议一起过去吃晚饭。
几人起身，大伯把房门锁好，一起向江飞宇家走去。
等到江飞宇家里的时候，江学盛和孙小梅已经把主要的硬菜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江飞宇给几位长辈倒茶，李婉依洗了把手就去厨房帮忙，把碗筷这些都摆上桌。
6点钟左右，此时天色开始渐渐变黑，家宴需要的菜都已经准备好，用两张桌子拼成了长桌，所有的菜都端上了桌，加起来也有十来道菜，都是一些农村的家常菜。
在农村请客吃宴席，讲究的是肉菜的种类和数量。
起码，常见的鸡、鸭、鱼、猪、牛肉这些都得有，做得好不好吃另说，分量必须得足够，否则会被人家说成小气。
众人先把备份最高的爷爷、奶奶请上主位，其他人按照辈分入座。
男的基本都准备了一个小酒杯，倒上农村自酿的米酒。
江飞宇面前也倒了一杯酒，按照长辈们的说法，都谈婚论嫁的年轻人了，以后就是大人了，喝酒是必须的。
爷爷、奶奶先说了几句祝福两个小辈幸福的话，一家人就开动了，都是自己人，没那么多讲究。
在江飞宇一家其乐融融吃着晚饭的时候，隔壁的合山县乡下的某处废弃的矿山边上，一辆吉普车借着夕阳下最后的余光开了进来，在矿区废弃的铁皮棚子旁停下来。
从车上跳下来4个人，正是江飞宇等人在服务区碰到的墨镜男一伙人。
这伙人是沿海地区的一伙毒贩，这次深入豫省内陆地区，就是押送毒品过来交易的。
墨镜男等人每次出货，都会给汽车重新喷漆，并且特意在油漆里面添加了一种化学剂。
这种化学剂味道跟油漆很接近，能够强烈地刺激警犬的鼻子，让警犬的鼻子短暂失灵，加上跟油漆的味道混在一起，这才是他们每次把货藏在汽车夹层里面运输，一路都没有被沿途卡口的执勤民警搜出来的原因。
本来跟买家约好的时间是晚上8点，墨镜男有个习惯，每次到买家所在地后，都要自己指定交易地点，并且提前过来勘察地形环境，即是防止黑吃黑，也是防止被公安埋伏。
第三百六十一章 交易暴露
墨镜男指着四周的荒山，向手下吩咐道：“丧狗、卷毛，你们两个四处看一下，确认一下周围有没有人，顺便给我把地形熟悉了。”
“是，老大。”
黄毛和络腮胡应了一声，就各自选了一个方向，呈扇形展开搜索。
墨镜男：“老黑，你去车上把货和枪给我拿出来。”
“是，老大。”
黑脸胖子从副驾驶座下拿出工具，就去撬后排座椅。
墨镜男点了一支烟，爬到车顶观察四周的地形。
他特意选择这种荒山野岭交易，就是防止一旦出现突发状况，方便从山里撤离。
人生地不熟的，开着车子撤离简直就是找死，往山里一钻，借助地形和各种障碍物藏身才是上策。
至于吉普车，丢了就丢了，也不心痛，手里有家伙，想要车，哪里抢不到。
就是凭借着这份谨慎小心，墨镜男这几年才能多次化险为夷。
干这一行的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超过50克就得吃“花生米”，按照墨镜男等人累计犯案的量，都够枪毙几百次了。
墨镜男不怕死，但是也想活得更久一些，每次挣的钱银行也不敢存，家里人也不敢给太多，只能通过黑市兑换成黄金等硬通货埋在地下。
这要是挣了这么多钱没命花，岂不冤死了，他还想再干两年，移民国外过退休生活呢。
十几分钟后，黄毛和络腮胡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汇报，周围一切正常。
撤退的话更是容易，往四周荒山的灌木丛一钻，只要不跑散就行。
黑脸胖子从车里走下来，朝几人喊道：“哥几个，过来领家伙。”
黄毛和络腮胡从黑脸胖子手中，各接过一只手枪和3个弹夹。
从枪的外形看，应该是黑作坊仿制的“五四”手枪。
“老大，这是你的枪。”黑脸胖子把剩下的一只手枪递给墨镜男。
墨镜男吩咐道：“黄毛，老规矩，你体型小，你在入口处藏好，一旦有意外情况就开枪示警。”
“明白，老大。”
黄毛从车上拿了一件迷彩色的外套就往入口处跑去，往灌木丛里面一钻，嗖的一下就没有踪影了。
墨镜男：“老黑，打电话告诉买家地址，让他们过来交易。”
“是，老大。”黑脸胖子赶紧照办。
墨镜男看着已经完全漆黑的夜色，突然感觉到心里一股烦躁，又把所有环节都考虑了一遍，发现还是没有纰漏，只能压下心中的杂念，准备起交易来。
......
此时，合山县的某个废品收购站的铁皮房子里，里面聚集了5个汉子，正在吃火锅，旁边的矮桌上放满了各种待涮的肉菜，地上都是散乱的啤酒瓶。
“铃铃铃......”
为首一个平头壮汉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起身走到一旁接电话。
几分钟后，平头壮汉踢翻了两个空啤酒瓶，朝其他几人喊道：“都他ma的别吃了，客人已经定好了‘喜酒’的地点，兄弟们收拾起来，跟我一起去吃‘喜酒’去。”
“喜酒”一词是这帮人约定的暗语，他们就是要跟墨镜男等人交易的本地毒贩。
“终于来了，等了两天了，这帮沿海来的软脚虾，太他么磨叽了。”
“是啊，老子吃了两天火锅，都吃出口腔溃疡了。”
“太他么谨慎了，这帮人真他么的属兔子的。”
......
一群手下议论纷纷，对于墨镜男等人晃点了他们两天时间，颇有微词。
“好了，都他么的给我闭嘴，阿豪，你去把‘礼金’拿出来。”
“老大，礼金在这里，你检查一下。”
叫阿豪的手下，在废品堆里面翻出一个中等的旅行袋，递给平头壮汉。
平头壮汉拉开拉链，袋子里露出一捆捆扎好的人民币现钞，初略一看大概有30几捆。
平头壮汉大概数了一下数量，确认无误后提上旅行袋，和一帮手下乱糟糟地窜上门外的面包车。
平头壮汉数了一下车上的人数，发现少了一人，问道：“土龙呢？他死那去了？”
“老大，土龙在墙角尿尿，他说两分钟就好。”
“妈的，懒驴上磨屎尿多，就你们这帮家伙，干啥啥不行，就吃最厉害。”
平头壮汉借着由头，把一帮手下都数落了一遍，几个手下只能尴尬地笑了笑，没敢反驳老大的话。
此时，这帮人口中的“土龙”，却不是躲在墙角尿尿。
只见他快速地在一个墙角缝隙里面掏出一个手机开机，快速地发了一条短信。
等短信发出去后，快速地把已发信息删除，并把手机关机，藏回了原来的缝隙里面。
这才假装抽裤腰带的样子，跑回了面包车上。
土龙向着平头壮汉抱歉地说道：“老大，不要意思，刚才啤酒喝多了，我去撒了一泡尿。”
平头壮汉：“快点，就他么的属你最磨叽，一车人等你一个。”
土龙快速地窜上面包车后排坐好，另外一个手下关好车门，开车的手下一踩油门，面包车很快就窜上了公路。
在废品收购站不远处的杂草丛里冒出来一个人，快速地拿出对讲机呼叫道：“地鼠呼叫猎豹，地鼠呼叫猎豹,吱吱吱......”
“吱吱吱......猎豹收到，猎豹收到，地鼠请讲。”
“目标开车沿着公路向草坪乡方向驶去，请你部接力跟上。”
“重复：目标开车沿着公路向草坪乡方向驶去，请你部接力跟上，Over。”
“猎豹收到，猎豹收到，Over。”
与此同时，合山县公安局刑侦大队办公室内，副局长张志斌接完电话后，对着办公室内所有待命民警宣布道：“同志们，猎物已经出洞，现在我宣布，狩猎行动正式开始，由刑侦大队长吴孟龙同志担任现场指挥。”
“是，保证完成任务。”刑侦大队长吴孟龙站起来，向张志斌敬了一个礼。
吴孟龙：“张局，您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张志斌向现场的民警说道：“同志们，这是两伙穷凶极恶的毒贩，基本能确认拥有数量不明的枪支，所有人都必须打起精神来，谁要是敢掉以轻心，导致毒贩逃脱，我先拔了他身上警服，让他回去种田去。”
所有民警起身，齐声应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张志斌：“另外，毒贩中有个穿黄色衣服的瘦子，是我们的线人，注意不要误伤。”
吴孟龙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出发。”
吴孟龙一声令下，所有人快速地冲出办公室，向楼下的警车跑去。
张志斌向还留在办公室的通讯员吩咐道：“小何，立刻打电话请求武警的支援。”
“是，局长。”
何姓民警赶紧拿起座机，拨通了武警的电话。
第三百六十二章 黑帮上位史
晚上7点50分左右，废弃矿山旁的铁皮棚子旁，黑脸胖子指着不远处的车灯，向墨镜男说道：“老大，跟我们交易的买家来了。”
墨镜男看着越来越进的车灯，面无表情。
很快，一辆面包车在距离吉普车十几米外停下，平头壮汉率先跳下车，其他小弟也赶紧下车，分散在老大左右。
平头壮汉这边只有他自己和叫阿豪的那个小弟腰间别了家伙，其他三个小弟则拿着砍刀，嚣张地望着对面的几个人，充分表现出了什么叫做无知无畏。
黑脸胖子看着对方几个还拿着砍刀的手下，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太掉档次了，干这一行的，居然连把枪都配不齐。
借着车灯的余光，平头壮汉看清了不远处的墨镜男，直接向他走了过来。
平头壮汉说道：“鲨鱼，又不是第一次交易了，你这么谨慎干嘛？每次都大费周章，太他么浪费时间了。”
墨镜男没有回答他这话，问道：“黑熊，你们老大彪哥怎么没来？”
平头壮汉笑道：“我们老大上个月被警察干死了，现在他的盘子我继承了，由我跟你们交易。”
墨镜男眉头一皱，来之前根本不知道这个情报，他一直以为是黑熊的老大彪哥，准确地说是黑熊的前老大彪哥要跟他们交易，因为之前成功交易过一次，这次对方要的货翻倍了，他也没有起疑心，就直接安排出货了。
忽然间，墨镜男看到黑熊嘴角露出的笑容，试探道：“黑熊，按照行规，你们老大被警察弄死了，我们有理由怀疑你们这片的盘子被警察渗透了，我现在要终止交易，等我们能够确认安全了，再安排交易。”
墨镜男说完了，就转身假装要走。
“别呀，老子又不是没带钱了，凭什么你说放弃交易，就放弃交易......”
平头壮汉急了，赶紧伸手拉住墨镜男的手臂。
“放开我老大。”
他这一动不要紧，络腮胡和黑脸胖子以为他要对自己老大动手，立马掏出枪指着平头壮汉。
“草，他们敢用枪指着老大，干他们！”
“兄弟们，上啊！”
......
平头壮汉那边的小弟一看这架势，非但没有被吓到，莽的很，直接抄着砍刀就冲上来。
平头壮汉并没有被指着自己的两把枪吓到，伸手喝止了自己的4个小弟：“住手，给我退回去。”
墨镜男一挥手，络腮胡和黑脸胖子也把枪收了起来。
平头壮汉向心腹小弟吩咐道：“阿豪，把礼金拿过来。”
阿豪提着旅行袋走过来，递给平头壮汉后，顺势站在了自己老大的身后。
平头壮汉打开旅行袋，递到墨镜男的面前，说道：“鲨鱼，看看吧！钱我可是一分没少的带过来了，为了凑够这笔钱，老子我可是把所有家当都卖了，够诚意了吧！”
可不是嘛！平头壮汉为了凑够这笔货款，可是把帮派里面的几只枪都给卖了，要不然他的另外三个手下也不会拿着砍刀来交易，确实有点丢人。
墨镜男伸手进旅行袋，随手一摸就大概估计出了钱的捆数。
不过，他没有被眼前的利益冲昏头脑，问道：“说说你老大的事情吧？”
平头壮汉阴笑道：“其实吧，我老大不是被警察干死的，要说彪哥的死也是他咎由自取，一个人吃独食惯了，惹得手下的几个兄弟怨声载道，一次喝醉酒之后双方掏家伙干了起来，彪哥和另外几个兄弟都嗝屁了，只有我命大活了下来，嘻嘻嘻......”
看着平头壮汉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不用猜墨镜男都知道是眼前这个家伙下黑手，干掉了自己的老大和其他团伙，手还真够黑的。
本地黑帮内部火拼，墨镜男管不着，只要钱到位，跟谁交易都行。
再说，按照他们的行规，出了货，断然没有再运回去的道理。
墨镜男在自己的帮派里面也只不过是小头目而已，要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来开拓豫省这种内陆市场。
他们帮派的基本盘都在沿海几个省份，不过，沿海油水多的省份市场，早就被大头目们瓜分完了。
这些大头目出货距离近，出货量还大，自己要是不努力，在帮派里面一辈子都是垫底的小头目。
要知道运输距离越远，冒的风险越大，不仅有被警察抓的风险，还有跟其他同行抢食火拼的风险，每次交易都是在钢刀上跳舞。
别以为只有企业单位里面才考核业绩，他们毒贩集团里面的各个头目，每年也要背一定的业绩指标的。
业绩不好就只能永远干最危险、最苦的活，至于让老大提拔你，别做梦了，除非其他头目都被警察干死，或者像平头壮汉的帮派一样来一场内部火拼，才会腾出好的位置。
心里一番思量后，墨镜男向身后的黑脸胖子吩咐道：“老黑，把货拿出来，给黑熊验货。”
黑脸胖子回到吉普车上，拿了一个袋子出来，摊开放在了平头壮汉面前的地上，初略一看这批货起码有好几公斤。
平头壮汉把装钱的旅行袋也放在了地上，黑脸胖子蹲在地上，就这么用嘴咬着手电筒对每一捆钞票进行检查。
平头壮汉兴奋地挫着手，刚想自己动手验货，又觉得有点掉身价，自己再怎么说也是个老大，这种杂活怎么能自己动手呢！
直接向身后的阿豪一挥手，阿豪心领神会，蹲在胖子旁边，每一袋“白面”都取出来一点点，放在嘴巴里面尝味道。
平头壮汉身后十来米处，三个拿砍刀的小弟此时都伸长了脖子看着前面交易的场景。
这三个小弟表面上看都是那种没脑子、不怕死的傻缺，给点好处就敢玩命的那种。
平头壮汉的用人标准就是：这种没脑子又热血的小弟才好使。
三个小弟中的土龙，此时则有些焦虑地向四周张望，心里直犯嘀咕：周围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警察要是再不动手，这两帮人就快要交易完成了。
第三百六十三章 四面合围
土龙的大名叫做王家瑞，他上面还有个姐姐，他就相当于家中的独子，集家人的万千宠爱于一身。
由于从小家人的宠溺，他的学习成绩一直不好，初中毕业后就跟着其他地痞流氓在社会上混了几年。
王家瑞性格叛逆，他的父母根本管不了他，时间久了，也就只能听之任之了。
因为打架斗殴比较狠，在县城的混混圈里面还闯出一点“名声”。
当然了，少管所可没少进，由于没有满18周岁，加上犯的都是一些寻衅斗殴、故意伤人的案件，加上每次父母都帮他积极赔偿了受害人，没管教几个月就被放了出来。
几个月前，平头壮汉开始谋划干掉老大彪哥上位，心腹阿豪就开始帮他网罗敢打敢拼的手下，这三个没脑子的“莽夫”小弟，就是在这个时候被平头壮汉收入麾下的。
一个多月前的那场帮会内部倾轧，平头壮汉设计灌醉了老大彪哥和他的两个心腹后，心腹阿豪带着3个小弟冲进来，把彪哥和他的两个心腹乱刀砍死。
那一次，土龙在平头壮汉的威胁下，手上也见了血，这就相当于纳了“投名状”，所有人都被迫上平头壮汉的“贼船”。
手上握有所有人的“把柄”，这才是平头壮汉愿意相信他们三个新人的原因，要不然，这种杀头买卖，不是考察几年的熟人，都不敢让参与进来的。
平头壮汉上位后，很快就联系了彪哥以前的所有下家，承诺能够代替彪哥搞来货源。
这也让平头壮汉这伙人进入了警方的视线中，警方对这伙毒贩的每一个人都做了身份排查，最终把突破口放在了王家瑞身上。
警方通过王家瑞的父母做通了他的思想工作，让他清醒地认识到以他现在犯的事情，无期徒刑都算轻的，以后吃“花生米”是最可能的结局。
这一番操作，成功把王家瑞转化为警方的线人，谋求戴罪立功。
此时，距离交易现场不到一公里的一处凹地，警方的现场指挥部就设置在这里，大批的警力在这里集结。
吴孟龙和其他民警正对着地图查看这一片的地形，毒贩交易的废弃铁皮棚子所在的位置也被在地图上标注出来。
不过，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看着四周一片的漆黑，吴孟龙感觉头疼。
毒贩选择在这种荒无人烟的野外交易，完全出乎警方的预料，要是搁在县城或者其他集镇乡村，那是警方重点经营的区域，街道、房屋等地貌都熟记于心。
现在黑灯瞎火的，来到完全陌生的荒郊野外，这么多抓捕的民警估计就找不出来一个人来过这一带的，这种陌生的环境虽然在行动中避免了误伤平民的风险，却也为抓捕行动带来了非常大的变数。
“队长，熟悉这片区域的向导找来了，这是旁边沙尾坡村的村长黎大坡，他对这一片地形非常熟悉。”
“这是我们刑侦大队的吴队长。”
一个民警带着一个40多岁的中年人走了过来，为双方介绍道。
吴孟龙热情地握住对方的手，说道：“老乡，你来得正好，麻烦你跟我们介绍一下矿山这一片的情况。”
黎大坡：“吴队长，您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要说这一片矿山啊，2年前就荒废了，挖开的矿坑没有回填，里面坑坑洼洼的，部分深的矿坑还有蛮深的积水，平时都没什么人去哪里，只有一些放羊的人偶尔会到路过那里，整片矿山只有一条路能开车进去......”
吴孟龙问道：“那除了开车，如果里面的人弃车逃跑，能逃跑的线路有哪些？”
黎大坡：“那可就多了，整片矿山周围都是丘陵地貌的小土坡，最高的也不到100米，而且灌木丛生，人随便往里面一躲就没影了，四面八方哪里不能跑。”
吴孟龙听完，眉头皱成了个“川”字，抓捕条件太难了。
如果埋伏在出口那里，等待两伙毒贩交易完成出来后抓捕，也会面临一个问题：以毒贩之间的信任度，两伙人肯定是分批撤离的，突击抓第一伙先离开的，必定惊动后面那伙。
而且，此时刑侦大队、武警大队、地方派出所、警犬大队的车辆密密麻麻地挤在路边，也不可能放过打头的第一批，先抓第二批，两难啊！
看来必须等警力四面合围后，才能万无一失地开始抓捕，现在就得抢时间，必须赶在毒贩交易完成离开前，完成四面合围了。
事不宜迟，吴孟龙立马下命令，现场的持枪武警和重案组的刑警，开始以小组形式从两翼向里面进行包抄。
黑灯瞎火的，又不能打灯，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快速突进，很多民警刚出发没多久，就被地上的小坑或者各种植物绊倒。
摔倒的人第一反应是不弄出声响，有几个扭伤脚的，也是一声不吭，自己爬起来继续跟上队伍前进，完全顾不上脚上的伤势。
所有人都清楚这次行动的责任有多重，这帮毒贩各个穷凶极恶，无论是让这批毒品流入市场，还是让毒贩逃脱一两个，都是对人民群众的巨大危害。
由于毒贩持有数量不明的枪支，所有民警在行动之前就已经留好了遗书，人可以牺牲，毒贩坚决不能放跑一个。
此时，废弃矿区内，双方的交易已经完成，平头壮汉和墨镜男正在握手告别。
由于，双方都想当成长期合作来搞，也就没有出现什么黑吃黑的场景。
平头壮汉：“鲨鱼，合作愉快！期待下一次的合作。”
墨镜男看了一眼平头壮汉身后的阿豪，开玩笑道：“合作愉快，我也希望下一次跟我合作的还是你，而不是你的手下。”
阿豪闻言，身体不知觉地颤抖，墨镜男这话太毒了。
平头壮汉哈哈一笑，拍了一下阿豪的肩膀，自信地说道：“你放心，你说的情形永远不会出现，老子对自己的兄弟有信心。”
平头壮汉扭头对阿豪说道：“你说，是吧，阿豪？”
“是......是是，大哥说的是。”
阿豪结结巴巴地应了一声，脑海中想的都是平头壮汉乱刀砍死自己老大彪哥的场景，幸好天黑，其他人看不到他脑门上的汗。
第三百六十四章 围捕
墨镜男：“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后会有期。”
平头壮汉抱拳，说道：“后会有期。”
两人刚说完话，还没来得及转身。
“砰”
突如其来的一声枪响划破夜空，双方如同惊弓之鸟一样，几乎同时拔枪指向对方，现场瞬间变成了3对2的场景。
平头壮汉一方三个拿砍刀的小弟可没有刚开始表现得那么悍勇，此时都在找地方躲避。
待看到双方都没有人员中枪，墨镜男瞬间反应过来了，是入口处的黄毛开枪示警了。
墨镜男还没来得及说话，远处就枪声大作，就这火力密度，傻子都知道只有警方才最有可能了。
墨镜男骂道：“草你马的，黑熊，你把条子带过来了。”
平头壮汉也不甘示弱骂道：“鲨鱼，你他么的少装蒜，指不定条子是咬着你们的尾巴过来的。”
墨镜男知道眼前不是意气之争，说道：“那就各凭本事活下来吧！”
“撤！”
最后一声是对着黑脸胖子、络腮胡两个手下说的。
黑脸胖子问了一声：“老大，不等黄毛了吗？”
“走。”
墨镜男几乎是吼出来的。
两帮人各选了一个方向就匆忙逃窜。
墨镜男等三人刚跑了不到百来米，前面几束手电打过来照在身上。
“警察，不许动，放下武器投降。”
墨镜男想也没想，就向着光源方向开了一枪，开枪的瞬间就朝着地上扑去。
开枪就代表拒捕，没什么好说的，瞬间弹雨就朝着三人所在的地方倾泻。
“啊......”
伴随着密集的子弹咬肉声音，和临死前的一声惨声，一个身影砸在地上。
死的是黑脸胖子，这家伙体型过大，卧倒的动作慢了半拍，身体还没落地就中了几枪。
有一枪刚好打中了他的心脏，成为了场上第一个没留遗言就嗝屁的倒霉蛋。
墨镜男踢了他一脚，见没反应就知道他挂了。
络腮胡连滚带爬地挪到墨镜男的身边，问道：“老大，怎么办？”
“跟我走。”墨镜男匆忙间辨识了一下所处的方位，带着络腮胡就向另外一个方向继续逃窜，那一旅行袋的钱倒是没舍得丢下。
身后的子弹也一直追在两人身后，幸好有密集的树木遮挡，两人几次逃过一劫。
另外一边，平头壮汉带着4个小弟刚跑了百来米，忽然停下来，用枪指着三个新收的小弟说道：“人多目标大，分开跑，你们三个选一个方向跑。”
三个小弟面面相觑，他们三个的砍刀早就在跑路的时候丢了，此时空着手的他们就是“待宰的羔羊”。
平头壮汉此举是让他们三个吸引警方的火力，好方便自己逃跑，3个人的目标明显比2人的目标更大。
“还愣着干什么，再不走，老子现在就毙了你们。”
平头壮汉凶狠地用枪指着三人，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枪的趋势。
三人没辙，只能起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逃跑，打的注意无非跑不过的时候还可以投降。
平头壮汉带着阿豪朝着另外一个方向逃窜。
灌木丛中，土龙根本没和另外两个傻缺一起跑，他此时看着平头壮汉和阿豪逃跑的方向，犹豫则要不要跟上。
这次行动中，土龙除了给警方传递了几次消息，几乎没有立什么功劳，相比于他受平头壮汉胁迫杀人的罪行，能减刑也有限。
犹豫了片刻，土龙还是咬牙跟上，毕竟平头壮汉和阿豪才是这个团伙的老大和骨干，那几公斤的货此时也在平头壮汉的身上。
平头壮汉带着阿豪跑了几十米，突然听到身后有声响，转身就朝着声响地方开了一枪。
“砰”
枪声也暴露了平头壮汉所在的位置。
“老大，别开枪，是我，土龙。”土龙赶紧从草丛里面钻了出来表明身份，平头壮汉的那一枪就差那么一点就打中了他。
“我草你马的......”
平头壮汉气得发抖，拿起枪对准了土龙，就要结果他。
“枪声在那边，快点追......”
“汪汪汪......”
听到不远处传来的警察和警犬的声音，平头壮汉只能放弃了再开一枪的打算。
“跟我走。”
平头壮汉咬牙带上了土龙，未必没有一会让土龙继续引开追兵的打算。
任他狡猾透顶，也没想到土龙就是“卧底”。
土龙此时一边逃窜，一边用小刀从衣服上割下布条，这些小布条黑灯瞎火的人看不见，但是可逃不掉警犬的鼻子。
平头壮汉三人在连续逃了一两公里，还是被身后的追兵咬地死死的。
半小时后，三人被警方团团围在一间破房子里面。
“里面的人听着，放下武器，立刻投降......”
“老大，我们怎么办？”阿豪此时躲在门墙后面，面如死灰，这下别想跑了。
“闭嘴，给我守好门。”平头壮汉训斥了阿豪一声，继续给地上的枯草点火。
不过，平头壮汉此时内心也不平静，手抖地厉害，火柴划了几次都没点燃。
眼看逃不掉了，平头壮汉正打算点火毁灭证据，只要警方没在身上搜出“白粉”，最多判个非法持枪罪。
至于，已经被人道毁灭的前老大彪哥和他的两个心腹，平头壮汉是一点都不怕，尸体是他亲自处理的，连阿豪都不知道埋在哪里，只要警方找不到尸体，那就很难定罪。
终于火柴点着了，也顺势把地上的枯草点燃，平头壮汉小心翼翼地往火苗里面加柴，仅靠这点火苗可没办法把所有“白粉”销毁。
土龙看着平头壮汉销毁证据，急在心里，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其他两个人手上都有枪，只有自己手无寸铁，能奈何！
破房子外面，一个民警还在继续朝里面喊话。
一个武警走到指挥员面前，说道：“报告，匪徒所在的房子内燃起了明火，请指示。”
旁边一个重案组的刑警焦急地说道：“不好，毒贩要销毁证据，孙队长，请立刻安排强攻。”
孙姓指挥员立刻命令道：“所有人，立刻强攻。”
“是。”
立马有武警顺着破门朝里面开枪吸引注意力，两组武警贴着墙壁，搭起了人梯，两名武警顺着人梯爬上屋顶。
第三百六十五章 跨区追捕
此时，“白粉”才烧了一半，平头壮汉听到屋顶瓦片的声响，顾不上火苗中的证据，直接朝着屋顶开枪。
冲锋枪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伴随着弹雨横飞和碎瓦片的掉落，平头壮汉仅仅开了4枪就中弹倒地。
用手枪跟冲锋枪对打，简直是找死。
“我投降，我投降，别开枪了。”
眼见老大都挂了，阿豪直接把枪往外面一丢，抱头喊投降。
守在门外的武警一拥而上，把阿豪按倒在地。
土龙一个健步冲上前，一脚踢开火堆，把里面烧了一半的“白粉”踢了出来，好在是保住了剩下一半的证据。
被压在地上的阿豪看着土龙的举动，如梦初醒，他此刻要是不知道土龙是叛徒，那他就是个大傻子。
不过一切都晚了。
......
原来毒贩交易的地方，那辆吉普车和面包车还遗留在原地，现场已经支起了很多探照灯，许多技术民警正在现场取证。
黄毛和黑脸胖子的遗体也被抬了出来，平头壮汉的另外两个小弟也被铐在警车上，两名刑警正在审问他俩。
本次行动的总指挥吴孟龙面色阴沉，眼看差一点就能合围的局面，被突然响起的枪声给打乱了，谁也想不到毒贩这么狡猾，在入口处放了暗哨，导致围捕行动功亏一篑。
好好的围捕变成了追捕，现在击毙和抓到的几个都是小杂鱼，两条大鱼都还没有落网，发愁啊！
“报告，本地的那伙毒贩在2公里外被堵住，毒贩首脑负偶抵抗，中枪身亡，另外一个持枪毒贩也投降，我们的线人没有受伤。”
一个民警走过来，向吴孟龙汇报了最新的情况。
吴孟龙：“外地来的那两个毒贩呢？”
“往西南方向的山林逃窜，我们的人还在追捕中。”
吴孟龙：“立刻增派警力支援。”
“是。”
与此同时，西南方向的密林中，墨镜男和络腮胡还在拼命的逃窜，跑了一两公里，两人都有点气喘吁吁，还在不时地回头开两枪。
不过两人手中的五四手枪射程有限，向后开枪只是让身后的追兵有所顾忌，不敢追得太紧。
“砰砰砰......”
一串子弹扫过，打在两人藏身的树干上直作响。
两人不敢怠慢，立刻走“Z”字形变换身位，不断利用沿途的大树遮挡自己的身影。
奔跑中，络腮胡还是被一颗流弹咬住了左臂，即使痛得直冒汗，也不敢停下自己的脚步，快速追上墨镜男的身影。
也算两人走运，刚跑出密林来到一条土路上，一个醉鬼开着一辆摩托车从旁边经过，墨镜男一脚把醉鬼和摩托车踹翻在地。
醉鬼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下半身还被摩托车压着，扯着嗓子就开骂：“草你马的，老子弄死你这龟孙......”
墨镜男本来还想给醉鬼补一枪的，想到枪中的子弹所剩无几，直接一脚踢在醉鬼的头部，后者直接就痛晕过去。
墨镜男扶起摩托车坐上去，螺丝胡直接跳上后座，油门一踩，摩托车就窜了出去。
等密林中的武警追出来时，摩托车已经开出了上百米，只能对着摩托车的身影徒劳开枪扫射。
......
合山县公安局内，一个民警走进办公室，向副局长张志斌汇报最新的情况。
“砰”
听到有两个持枪毒贩抢了一辆摩托车逃跑后，张志斌气得一拳打在了办公桌上。
张志斌：“他吴孟龙是干什么吃的，如此多的警力配合，还是让两个持枪毒贩从他眼皮底下逃跑，这会给沿途的人民群众造成多大的安全隐患......他还能不能干了......”
“毒贩交易的地方四周都是土坡密林，我们对地形不熟悉，当时又是天黑状态，也没想到毒贩这么狡猾，在入口处安排的‘潜伏哨’......”
汇报的民警还是硬着头皮，帮吴孟龙解释了几句。
张志斌：“我不要听这些借口，在我这里没有那么多借口可以讲，既然他挑了这个担子，就要把活给我干得漂漂亮亮的，立马给我告诉他，限他48小时内把人给我抓住，要不然他这个大队长就别干了......”
“已经根据毒贩逃跑的方向追踪下去了，沿途的所有民警已经调动起来，毒贩可能逃窜的路线都已经设卡拦截，不过毒贩逃跑的方向是两县交界处，毒贩极有可能向隔壁的望阗县逃窜，我们需要隔壁县的兄弟单位协助追捕。”
张志斌不敢怠慢，立马向市局的主管领导打电话汇报情况。
一方面是通报案情，两个持枪毒贩可能逃窜到隔壁县，这是多大的安全隐患，肯定要及早通知。
另外一方面，也是请求隔壁县的公安机关协助追捕。
市局的主管领导直接在电话里就把张志斌训骂得狗血淋头，毒贩在你的辖区交易，合着你人没抓着，还把毒贩往隔壁县“赶”，找抽吧！
挂断电话后，张志斌问道：“我们的伤亡情况呢？”
“有一个武警胸部中枪，已经在送去医院抢救的路上。”
张志斌：“打电话给医院，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抢救我们的伤员。”
“是。”
张志斌挥挥手，让对方先出去。
此时，墨镜男和络腮胡骑着抢来的摩托车逃窜5、6公里后，就不得不停下来了。
很倒霉，不是摩托车坏了，而是摩托车里面没有油了。
正好，旁边有一条河流，墨镜男找了一处水深的地方，两人合力把摩托车推进水里。
随着“扑通”一声，摩托车就沉入水底。
不过，这样做只能利用天黑暂时隐藏痕迹，这条河的河水也就齐腰深，大白天站在岸上都能看到水中的摩托车。
墨镜男和络腮胡也没有继续沿着道路逃跑，他们知道警犬能够顺着气味找到他们。
所以，他俩直接涉水过河，向着河对岸的密林继续徒步逃窜。
密林里，墨镜男简单地帮络腮胡处理了一下左臂上的伤口，好在没伤到骨头，是浅层肌肉的贯穿伤。
一路逃窜了这么久，伤口早就自动止血了，从衣服上扯一点布条，简单包扎一下就行了。
第三百六十六章 迁户口遇难题
墨镜男看着络腮胡胳膊上的伤口，目光逐渐冰冷，血腥味可是要比人的体味还要浓厚几十倍啊！
现在附近所有的交通要道应该都布下了关卡，两人即使能重新抢到交通工具，也跑不了多远。
以两人现在的处境，只剩下往山林里钻这条路了。
可是钻山林也不保险，徒步的情况下根本跑不了多远，以络腮胡身上的血腥味，必然很难逃脱警犬的鼻子。
墨镜男心中有了决定了，开口说道：“卷毛，你我在这里分开逃命吧，是生，是死，各安天命。”
络腮胡满脸错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以他现在的状态，这不是逼他去死嘛！
络腮胡：“可是，老大......”
墨镜男：“没有什么可是，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死好。”
络腮胡还想再争取一下，看到墨镜男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枪上，识相地闭嘴了。
墨镜男冰冷地说道：“我奉劝你一句，被警察打死，总比被警察活捉强，万一你受不住严刑逼供，说出了组织的秘密，只会连累自己的家人，以你犯的罪行，基本没有活下来的可能，自己死，总比全家陪葬强。”
络腮胡黯然道：“我知道了，老大。”
墨镜男从旅行袋中拿出一捆钞票，丢在络腮胡怀里，说道：“如果你能顺利逃脱，自己想办法回到汇合点，确认你安全后，会有人联系你的。”
络腮胡把钞票装进自己口袋里，选了一个方向后，就钻入密林中，两个呼吸间就不见了踪影。
墨镜男并没有急于钻林逃走，他先检查了一下枪中的子弹，等发现只剩下最后一颗子弹后，也忍不住骂了一句娘。
用完最后一发子弹，这把枪就是废铁，没有枪，墨镜男的战斗力就去了6成还多。
看来一路上要低调点做人了，最后一发子弹只能留着保命用了。
墨镜男把枪收好，不过他并没有向着密林逃跑，而是原路折返刚才的河边。
你道为何？原来刚才过河的时候，墨镜男就发现河边有一张小竹筏。
当时，墨镜男并没有声张，就是打算留着自己用。
乘坐竹筏顺流而下，河水能够完全隐去人身上的气味。
墨镜男没有打算带上络腮胡，就是想利用络腮胡引开身后的追兵，为自己赢得逃生的机会。
如果两人都乘坐竹筏逃跑，警犬在两岸都没有嗅到两人的气味，警察不难推断出两人是从河里逃跑的。
现在有络腮胡这个诱饵在前，必然能够把警察和警犬一路引入山林里面，这才是墨镜男的高明之处。
如果不带一点脑子，他怎么能够活到今天。
很快，墨镜男就摸黑找到了河边的小竹筏，解开绳子，直接顺着河水而下。
而河流的下游，正是望阗县境内。
20多分钟后，就有大批的民警和警犬顺着气味追到河边。
不出墨镜男所料，很快警犬就在河对岸重新找到了气味源，大批的民警和警犬向络腮胡逃脱的方向追去。
如果能够从高空往下看的话，能够清晰地发现，以络腮胡藏身的这片山林为圆心，不断地有民警赶来增援，守住了各个可能出山的口子。
附近的派出所民警、武警、民兵、沿村的党员干部都被组织起来，逐渐对整片山林形成了包围圈。
以络腮胡在山林中的逃跑速度，被追上只是时间问题。
......
第二天一早，江飞宇所在的田瑶村，曾广茂和蒙莉莉一早就过来接江飞宇和李婉依了。
按照计划，明天蒙莉莉就会送李婉依回杭城，江飞宇和曾广茂先回帝都。
线路是这样的，明天先开车送李婉依和蒙莉莉到郑州机场，从郑州坐飞机回杭城，江飞宇和曾广茂开车从高速回帝都。
今天出门，一个是陪江飞宇到镇上的辖区派出所先把户口给迁出，然后江飞宇陪李婉依在县里面的风景名胜逛一下。
好不容易来一趟江飞宇的老家，总不能一直在村里面待着吧。
李婉依问江飞宇县里面，哪里有风景好一点的地方可以逛的时候，江飞宇直接推荐了灵泉山。
望阗县境内有一座灵泉山，海拔不到1000米，距离县城差不多10公里左右。
灵泉山以山上一口灵泉而得名，这口泉眼被冠称为灵泉，自有它的独特之处。
灵泉四季不干枯，冬日也不结冰，而且泉水特别甘甜。
江飞宇记得后世，这口灵泉出名后，隔壁市县的很多有钱人驱车上百公里，特意来山上取泉水回去泡茶。
眼见有利可图，相关单位直接把整座山整成了收费的景区，这口灵泉的水也被奇货可居地售卖。
实话实说，除了这口灵泉的神奇之处外，整座灵泉山的风景也特别美，山上还有一座灵泉观，里面还有正规的道士在里面日常修行呢！
江飞宇记得，高一的时候，学校就组织过班级去灵泉山踏青，江飞宇对那里的景色还是记忆犹新。
李婉依听完江飞宇的介绍后，就属意去灵泉山逛逛。
不过，此时几人得先去派出所把迁户口的事情给办了先。
不到10分钟，商务车就停在了镇上辖区派出所外面，李婉依陪着江飞宇进去办理业务。
江飞宇递过户口本、身份证，把来意向户籍科的民警说明，十几分钟后，一个出乎意料的结果摆在了两人面前。
江飞宇一脸不敢置信地问道：“不是，警官，你说什么？查不到我的户籍信息？？？”
对面的女民警解释道：“不好意思，江飞宇先生，我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我在电脑里面输入了你的身份证信息，结果提示权限不够，无法查询。然后，我去档案室找了纸质档案，也没有找到你的任何档案信息。”
江飞宇急道：“可我就是本辖区的户籍啊！我的户口本、身份证都是你们派出所办理的啊！怎么会查不到我的户籍资料？”
女民警歉意地说道：“你看，要不这样吧！我先去请示一下领导，我也是刚来不久，对这种情况没有处理经验。”
江飞宇感谢道：“那麻烦你了！”
女民警：“不客气的！”
也只能如此了。
第三百六十七章 到县局办理
20多分钟后，刚才进去的女民警走出来，向两人说道：“江先生，我们领导要见你，麻烦二位跟我来一趟。”
江飞宇和李婉依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这其中到底什么情况，不过，只能先跟上去见对方的领导了。
女民警带着两人上了二楼，来到一个办公室，江飞宇看着门牌上“所长办公室”几个大字，更加疑惑了。
要见也应该是户籍科的领导呀，怎么到了所长办公室？所长要见自己？
“二位请进！”女民警把两人迎了进去。
办公室内一个穿警服的男子起身，看着江飞宇问道：“你就是江飞宇先生吧？”
对方40来岁左右，一脸沧桑，江飞宇看对方肩上的警衔，估计对方就是派出所所长。
江飞宇：“我就是江飞宇，您是？”
对方自我介绍道：“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莲花镇派出所所长严小兵。”
严小兵：“这位女士是？”
江飞宇：“这是我的未婚妻，李婉依。”
李婉依：“严所长，您好。”
严小兵热情地招呼道：“来，二位请坐，小王，你帮我倒两杯水过来。”
“是，所长。”
带两人进来的女民警出去倒水，江飞宇和李婉依只能先安奈心中的疑惑，先坐了下来。
江飞宇谨慎地问道：“严所长，不知道您找我来，有什么指教吗？”
严小兵笑道：“你不用拘谨，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纯粹对你比较好奇，另外关于查询不到你的户籍信息这事，由我当面跟你说明一下情况。”
原来，刚才女民警到办公室找自己户籍科的领导，汇报了江飞宇的情况，听完女民警的汇报后，户籍科的领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刚好当时派出所所长严小兵也在办公室，听了江飞宇的情况后，严小兵就打算亲自出来见一下江飞宇。
纯粹是因为对江飞宇这个人的好奇，这可是他辖区里面唯一一个档案涉密人员。
连他这个派出所所长的户籍信息都达不到涉密级别，为何江飞宇一个平头老百姓有这种待遇，好奇一下也很正常。
“好奇？”
江飞宇在心里琢磨着这个词，自己在帝都的关系再厚，也传不到老家穷乡僻壤的小派出所吧！
“二位，请喝水。”刚才的女民警去而复返，给江飞宇和李婉依分别端来一杯水。
“谢谢。”江飞宇和李婉依分别道了一声谢。
既然想不通，江飞宇直接问道：“严所长，不知道可否帮我解惑一二？”
严小兵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几个月前，县公安局户籍科的一个股长，拿着盖章文件来到我们派出所，要把你的所有个人户籍档案调走，当时还是我签字同意的。”
江飞宇问道：“严所长，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要调走我的户籍档案？”
严小兵：“调档文件上写的很清楚，说是你的个人信息已经属于‘秘密’级别，需要调到县局妥善存储。现在，连我这个派出所所长都没有权限查询你的档案信息，县公安局里面有权限查询的人应该不超过10个。”
江飞宇：“严所长，那您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吗？我的户籍信息怎么就成了涉密信息？”
严小兵：“你不知道吗？按理说，你作为当事人，应该清楚啊！”
江飞宇：“心里有点猜测，不过需要验证一下。”
严小兵：“本来这事也挺稀罕的，我当时还多问了一句，据说是省厅那边下了指示，县局也只是照办而已。”
严小兵这么一说，江飞宇差不多明白了，自己在省厅一点关系都没有，能指挥省厅的也只有部里了，这事回头问一下魏局就知道了。
严小兵：“看来，江先生你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江飞宇：“我确实知道事情缘由了，谢谢您的解惑。严所长，我还想请教一下，我现在要把户口迁到帝都，不知道要怎么处理。”
严小兵疑惑道：“好好的，怎么想到要把户口迁到帝都啊？”
江飞宇：“我以后都要在帝都发展了，刚好在帝都安了家，所以想把户口迁过去。”
严小兵：“理解、理解，不过，你的户籍不在我们所里，只能去县局户籍科办理户籍迁出了。而且，普通的户籍民警也没有权限办理，估计你得找县局户籍科的科长才能办理此事了。刚好我有户籍科尹科长的电话，你记一下他的号码，你到县局后直接联系他就可以了。”
江飞宇把电话记下来后，感谢道：“我知道了，太感谢严所长您了。”
严小兵问道：“江先生，客气了，江先生这么年轻，不知道在什么单位高就啊？”
对方这是在试探江飞宇的底，看来是把江飞宇当成某些涉密岗位的工作者了。
虽然一个派出所的所长在江飞宇的人脉网中无足轻重，但是，老话说“县官不如现管”，自己的老家毕竟是这里的，自己的父母、亲朋也还在这里居住，搞好一下关系也是有必要的。
江飞宇也就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像什么“帝都理工大学的在校大学生”、“公安部特聘技术专家”、“自己名下公司承担了公安部几个部委级的软件开发项目”等，这些都是一些没有涉及到需要保密的信息，又能抬高自己身份的“砝码”。
严小兵感叹道：“江先生，你还真是年轻有为啊！难得我们这个小地方出了你这么个大才，而且年纪轻轻，以后必定前途无量啊！”
江飞宇谦虚了一下，两人又天南海北地闲聊了20多分钟，相互交换了联系方式，江飞宇这才起身告辞。
严小兵亲自把两人送到了楼下，结交的诚意十足了。
江飞宇和李婉依回到车上，曾广茂问道：“老板，事情办好了吗？我们现在是直接去灵泉山吗？”
江飞宇：“事情没办成，还要去县公安局一趟，你开车，我来指路。”
曾广茂和蒙莉莉一阵疑惑，李婉依就把事情简单介绍了一下。
很快，车子启动，向县城方向开去。
第三百六十八章 逛母校
望阗县公安局楼下，江飞宇正在跟一个民警握手道别。
江飞宇：“尹科长，今天这事麻烦你了，耽误了您这么久的时间。”
尹科长：“江先生客气了，这本来就是我的分内之事，可惜的是，难得我们县里出了江先生这样的人中龙凤，居然要迁到外地去，真的是我们县的一大损失啊！”
江飞宇：“尹科长，您言重了，望阗县毕竟是我出身和长得的地方，把户口迁出去也是为了工作需要，再说我父母双亲也在这里，无论走到哪里，根都在这里，断不了联系的。”
尹科长：“以后，希望江先生常回来看看家乡的父老乡亲，要是回来投资做生意，我们更欢迎。”
江飞宇：“一定，一定。”
尹科长：“那我就不送了，二位慢走。”
江飞宇：“留步，再见！”
李婉依：“尹科长，再见！”
尹科长：“再见！”
江飞宇和李婉依向公安局院内的商务车走去。
上午，江飞宇和李婉依来到县公安局，找到户籍科的尹科长说明来意后，就受到了尹科长的热情接待。
由于江飞宇的个人情况特殊，他的户口迁出，按照涉密制度还需法制、监察、分管的副局长等签字盖章，尹科长亲自处理，忙前忙后地跑了1个多小时，终于把江飞宇迁户口的事情给搞定了。
回到车上，看着也快到12点了，江飞宇指路，众人先找了个地方吃午饭。
几分钟后，车子驶到一条小吃街。
曾广茂：“老板，是这条街吗？”
江飞宇：“对，就是这里，你在路边找个地方停一下，我们走进吧！”
一下车，江飞宇就被小吃街对面的建筑所吸引了。
对面就是望阗县一中，江飞宇高中时代的母校。
看着20年前的老建筑，勾起了江飞宇尘封多年的记忆。
在外人眼中，江飞宇走出母校只有1年的时间，实际上他跨越的却是20年的时间跨度。
现在让江飞宇走进学校，他都不一定记得自己当年读书的是哪一间教室。
站在江飞宇的角度，依稀能够看到学校里破旧的教学楼。
学校围墙都还是土火砖砌的，墙体起码有十几个年头了，外面都是一层黑色的苔藓。
其中几处围墙，还能看到长期有人翻爬留下的痕迹。
因为这段围墙外面就是小吃街，男生为了省路，晚上可没少翻围墙出来吃东西。
围墙里面就是学校的田径场了，田径场旁的国旗旗杆高高耸立着。
这个时候应该也只有篮球场是水泥的，环形跑道还是黑煤渣粉压实的，还没换成后世的塑胶跑道。
足球场也是黑煤渣粉压实的，平时光秃秃的足球场，一旦碰到放暑假的两个月，野草和其他植物就会疯长，有的能长到膝盖那么高。
只要一开学，不出一个月，踢球的学生又会把整个足球场变成光秃秃的样子，你要是能找到一颗存活的植株，就算我输。
晴天还好，要是雨天去田径场逛一圈回来，甭管什么颜色的鞋子，都会变成“小黑鞋”。
......
看着发呆的江飞宇，李婉依问道：“怎么了，看得这么入神？”
江飞宇指着对面的建筑说道：“那里就是我的母校——望阗县一中。”
李婉依：“那一会吃了午饭，你可要带我进去逛逛。”
江飞宇：“好啊，不过肯定会让你失望的，我们望阗县一中比较破旧，肯定跟你就读的杭城一中没法比。”
李婉依看着对面的学校，神情专注地说道：“我又不是来看建筑的，只是想探寻一下你的成长足迹，了解你的过去。要不然，等以后你老了，一个人感怀你的高中时代，我岂不是什么话也接不上......”
江飞宇看着李婉依的侧脸，心里流过一丝感动，牵起李婉依的手，说道：“走吧，我们先去吃饭，一会再进去逛逛。”
江飞宇带着几人，找到了大东哥饭店，上次来这里吃饭，还是跟着张冠鹏来参加高中同学聚会呢！
虽然，这里是张冠鹏同学追女生失败的伤心之地，但是，这家饭店做的菜确实好吃，江飞宇可是凭着记忆中的味道找来这里的。
到店里的时候，由于是中午吃饭的时间，店里已经蛮多客人了。
几人找了张空桌子坐下，4人点了6菜一汤，米饭自助管够。
等了半个多小时，菜才陆续上齐。
饭店做的菜，多少比家里做的好吃一些，李婉依也吃的津津有味。
吃饭的主力一直都是曾广茂，这家伙吃了5碗米饭，才把碗筷放下。
吃完饭后，江飞宇就带着李婉依进学校逛，曾广茂和蒙莉莉看着确实不像学生，就在车上等两人。
看门的老大爷看了江飞宇和李婉依一眼，见两人脸嫩，估计是回母校溜达的毕业生，也就没阻拦。
每年一到放寒、暑假，回母校缅怀的毕业生可不少，门卫老大爷也见惯不怪了。
至于在校的高中生，这年头绝大部分中学生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新衣服，成天穿着校服到处跑，一眼就能认出来。
学校也没多大，逛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江飞宇和李婉依就出来了。
下午还要去爬灵泉山呢，两人也就没有浪费时间，很快回到车上，再次出发，朝着灵泉山驶去。
话说另外一边，撑着竹筏漂流了一夜的墨镜男，一路顺着河流漂到望阗县境内。
天亮后，怕太显眼引起路人的关注，墨镜男就弃了竹筏上岸，专门沿着乡间的小路或者无人的野外林子赶路。
墨镜男估计络腮胡此时要么是被击毙了，要么是被警察抓了。
络腮胡被击毙了还好，一了百了；要是被抓了，以己度人，供出自己也不奇怪。
而且，平头壮汉那伙人也见过自己，墨镜男也知道自己的样貌辨识度很高，特别是脸上的那道疤，见过的人都很难忘记。
警察应该已经推算出自己是顺着河流逃跑的，说不定追兵已经连夜顺着河流而下追捕了。
墨镜男一路上尽量避免被人撞见，都是在没有人烟的地方赶路，碰到村庄都不敢靠近。
渴了就喝山泉、溪水；饿了，就趁着没人的时候，到路过的菜地扒拉一点能生吃的瓜果，像什么番茄、黄瓜、红薯什么的，可没少偷人家的。
经过一个上午的赶路后，不知不觉，墨镜男来到了灵泉山脚下。
昨晚撑了一晚的竹筏，加上赶了一上午的路，墨镜男早就已经疲惫不堪了，他现在需要找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休息，睡上一觉。
野外蛇虫鼠蚁众多，墨镜男什么装备都没有，可不敢在野外过夜。
看着远处山上的道观，墨镜男咬牙从后山爬了上去。
第三百六十九章 灵泉山上灵泉观
商务车开出县城，在国道上行驶不到4公里，就停了下来。
江飞宇看着前面排了几十米长的车队，问道：“广茂，前面怎么堵起来了？”
曾广茂探头看了一会，说道：“好像是警察在设卡查车，上午来的时候还没有的，怎么突然就设卡了？”
听到不是道路塌方和堵塞性的交通事故，江飞宇就放心了，要不然绕路还挺远的。
警察设卡查车也是常态，江飞宇丝毫没把这事往深处想，也意想不到接下来的遭遇会让自己等人陷入险境。
排队的车辆缓缓前行，十几分钟后就轮到江飞宇等人。
一个民警走上前，敬了个礼，向曾广茂说道：“先生，您好，例行检查，请出示身份证和驾驶证，并把所有车窗摇下。”
因为曾广茂是外地身份证，还被多盘问了几句。
民警检查完曾广茂后，向车内扫了一眼，把目光定位在江飞宇身上。
民警向江飞宇说道：“先生，您好，请出示身份证。”
江飞宇闻言，把身份证递了过去，幸好今天是出来迁户口，要不然他未必会带身份证出门。
李婉依和蒙莉莉作为女性，没有受到盘查。
民警又让曾广茂把车后盖打开，连后排座椅缝隙都没放过。
确认无误后，车子很快启动，继续沿着国道向前行去。
经过这个插曲后，车子沿着国道行驶了十多分钟，然后转入某条县级公路，继续行驶20多分钟后，终于来到灵泉山脚下。
灵泉山地处两县交界处，距离望阗县城10公里左右，整座小山脉占地颇广，由4座小山峰组成，最高的山峰海拔在951米。
在山上海拔500多米高的地方，有一个天然的大平台，灵泉观就坐落在这个大平台上。
灵泉观坐拥4座山峰环绕，道观旁边还有一口灵泉，从风水格局上来说，确实是一处比较好的道场。
如果不是因为海拔较低，未必不能跟其他佛、道教名山比拟。
众人拿了一些水和食物，就沿着溪水旁的石阶向山上爬去。
一路上都是翠绿的植物，各种鸟儿在树枝上欢快地叫着，涓涓细流清澈见底，溪水中还有小鱼在游动，一片鸟语花香的景色。
不得不说，山里的空气就是好，吸一口都带有植物的清香。
以江飞宇和李婉依的体制，爬山基本走不快，4人走走停停，看到稀奇的植物，李婉依还会停下来，观摩一番。
反正，就是当来旅游观光的，也不用掐着时间走，玩累了，尽兴了再回去。
一番美景，可惜这趟回来忘了带数码相机，就没能拍几张照留念。
一路上也没见到什么登山的行人，只碰到几个上山掏鸟蛋的小孩，乐呵呵地向几人展示他们的“劳动成果”。
县城还没有开通到灵泉山的公交车，没有私家车或者摩托车的话，想来爬灵泉山还真不方便，加上今天毕竟是工作日，也没什么人大老远来爬山。
就是居住者山脚边的村民，整天也要为一日三餐而奔波、劳作，哪里有那么多闲情逸致爬山。
下午3点半左右，经过一番“跋山涉水”，一行4人终于登上灵泉观所在的大平台。
江飞宇和李婉依是累得够呛、汗流浃背，曾广茂和蒙莉莉基本没怎么出汗。
站在灵泉山500多米高的大平台上，已经可以俯望大半个县的美景了，远处的村落、河流、农田、山林等尽收眼底。
登高远望、清风拂面，总能给人一种心旷神怡之情。
休息了片刻，4人继续向不远处的灵泉观走去。
顺着溪水的源头，首先在灵泉观外西北角，找到了那口灵泉。
以江飞宇浅薄的地质学知识也能看出，这里是4个小山峰水脉汇集之处，这些山峰的土壤、树木吸收的雨水，渗入地下过滤，然后在泉眼所在的地方流出，就形成了这么一口泉眼。
整个泉眼被大理石砌起来，形成了一口6边形的水井。
井口高出地面大概40厘米左右，井口的6个角还做了引导的水槽。
此时，泉水就从6个水槽的口出不断流出，就像6个没有开关的水龙头一样。
这些泉水就是整条小溪的源头了，当然了，仅靠这口泉眼肯定没有那么大的水流量的。
源头的泉水顺着地势不断往下流，在不同海拔汇集了许多涌出的山泉水，才形成了这么一条常年不断流的小溪。
既然都到了灵泉所在地了，肯定要品尝一下灵泉水的妙处。
江飞宇用两个空矿泉水瓶各接了大半瓶泉水，递了一瓶给李婉依。
一口喝下去，泉水确实甘甜润口，大热天泉水还能保持在水温20多度左右，还有少许解暑的功效。
这要是在后世，景区的工作人员或者导游会循循善诱地跟你说：
这泉水中富含多重矿物质离子，水中的钾、钙、镁是维持人体正常生理功能所必需的，重碳酸盐对促进胃肠道疾患的康复有良好的效果，偏硅酸有助于骨的钙化，促进生长发育......常喝不仅能提高身体免疫力，还能预防各种疾病......
咱家的灵泉水，可比那个农夫山泉高级多，反正也不贵，才5块钱一瓶，不拎两桶回去泡茶，也至少买两瓶解解渴吧。
拎不动不要紧，只要花点运费，工作人员就能帮您运到山脚下，放到您车上。
没开车来不要紧，我们还有贴心的快递服务，直接给你快递到家里......
推销就是这么硬核，就问你买不买？连瓶水都买不起，绝对会被当成穷鬼来鄙视的。
4人用矿泉水瓶各自接满一瓶后，就向旁边的灵泉观走去。
观门前是20多级的台阶，两旁有石制护栏，院墙的石砖上都是青褐色的苔藓。
木质的观门也有点破旧，门上的红漆都差不多掉光了，上面挂了一块牌匾，上书“灵泉观”三个大字。
一走进观门，就是一个面积颇大的平院，铺着青石板子，正中间是一座石制香鼎。
正前方就是一座大殿，殿前的走廊上4根圆木柱子特别显眼，门前的石阶旁蹲了两尊半人高的石狮子。
老远就能看到正门大开的殿内，供奉的道教正神雕像，熠熠生辉。
第三百七十章 养生之道
江飞宇等人对道教的正神都没什么研究，不过看殿上牌匾写着紫薇殿，猜测里面的神位雕像应该是紫薇帝君。
4人走马观花，一路把道观内的6座殿和其他建筑都逛了一遍。
走到道观后院，看到一个老道士正在打拳，老道士穿着打补丁的道服，胡子花白，面色倒是挺红润的。
几人的到来根本没让老道士多看一眼，还是专注地打自己的拳，他的动作时而缓慢，时而灵动，配合着拳法和身形，脚下还踏着特定的步伐旋转。
打的是什么拳法，江飞宇自然是看不出来了，反正不是后世烂大街的太极拳。
看了一会，曾广茂突然说道：“这位道长是位练家子。”
江飞宇挺意外的，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曾广茂解释道：“我从小就练武，师父给我们上的第一课——基本功就是扎马步，这位道长下盘稳健而有力，每一步踏出都犹如桩柱一样纹丝不动，打了这么久的拳了，气息一点都没乱，足以看出这位道长是练过的。”
江飞宇又认真看了一会，还是没看出什么门道，向蒙莉莉问道：“莉莉，你怎么看？”
蒙莉莉：“不好说，我在部队里学的都是军体拳和各种格斗技能，日常训练也以体能和射击训练为主，我对传统流派的拳脚功夫不是很了解。”
江飞宇后世就看到过一个新闻报道，说一位40来岁的阿姨为了锻炼身体，连续20年都通过扎马步来锻炼，下盘稳地像一坨大石头，能够在梅花桩上走出七星踏月步伐。
哪怕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只要常年累月地练，都能把一项技能练到极致，因为你的整个身体都会形成肌肉记忆，哪怕睡着了，也能准确无误地使出来。
江飞宇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曾广茂见他不信，说道：“你看他的手就知道了，手心、手背和关节处，都有很厚的老茧，干农活只会在手心内侧形成老茧，手背和关节处的老茧一般都是练武形成的。”
江飞宇认真看了一会，还真是如此，听曾广茂这么一分析，倒是信了几分。
又等了一会，老道士终于把一套拳打完，江飞宇安奈不住心中的好奇，上前问道：“道长，您好，请问您刚才打的是什么拳法？”
老道士倒是出乎意料地和蔼，说道：“这是道家流传下来的一套养生拳法，长期练习倒是有一点养生保健的功效。”
江飞宇：“道长，不知道，您说的这个长期是多久呢？”
老道士笑道：“这个就因人而异了，老道我练这套拳法，已经练了有40多年的光景了，如今60多岁了，身体还算硬朗。”
听到练了40年，江飞宇就有点失望，养生他是挺感兴趣的，要坚持40年，他可干不来。
不过，看这位道长都已经60多岁了，还面色红润、精神饱满、气力绵长，最起码还是养生有道的。
江飞宇不死心地问道：“道长，还有没有其他养生之道，可以指点一下我们这些俗世中的凡夫俗子。”
老道士说道：“诸位要是对养生之道感兴趣，可以到我的寒舍喝杯茶，我们慢慢探讨一二。”
4人商量了一下，江飞宇对养生之道挺感兴趣的，曾广茂也对这位貌似身手不错的道长抱有好奇之心，他俩就跟老道长去喝茶，顺便讨教一下。
李婉依一路从山脚上来，就没上过厕所，正好道观内有厕所，就拉着蒙莉莉一起去上厕所，她俩就不去了。
别问江飞宇和曾广茂这两位男士为什么不用去，只能说男女构造不一样，上山的途中，两人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站着就解决了，女生可不行。
房间内，3人都盘坐在蒲团上，老道长为二人倒上热茶，做了个请的手势。
江飞宇喝了一口热茶，问道：“还未请教道长您的道号？”
老道士：“我姓尤，俗世的名字早已忘记，二位叫我尤道人、尤道长皆可。”
江飞宇诚恳道：“还请尤道长赐教。”
老道士缓缓说道：“中国自古以来，养生首推《黄帝内经》，这本经书才是古代先贤的智慧大集，里面的话语比较深奥，我用你们能够听懂的语句来讲。”
江飞宇：“道长请说。”
老道士继续说道：《黄帝内经》里有这么一句话 ，叫做“百病源于经络堵”，如果把人体比喻成为一个城市的话，人体内的所有脉络就像纵横交错的马路共同构成了整个城市的交通，如果有关键的道路堵住了，整个城市的交通都会受极大的影响。
比如：血管堵了，按照西医的说法，叫微循环障碍；堵在毛细血管，叫瘤；堵在心脏，叫梗；堵在肝脏，叫肿瘤；堵在甲状腺，叫结节；堵在子宫，叫肌瘤；堵在乳腺，叫增生；堵在脸上，叫痤疮；堵在皮肤，叫疙瘩；堵在腿上，叫曲张......
江飞宇和曾广茂面面相觑，这扑面而来的西医术语，也不像是道家学说啊？？？
老道士笑道：“是不是很意外，为什么我一个深山老林的道士，知道这么多西医的理论！”
江飞宇和曾广茂直点头。
老道士：“其实，我出身在中医世家，后来为了取长补短，又学习了西医的知识，干了蛮多年的医生。后来发现能医病，却医不了人心，因为一些缘故，这才弃医从道，一心过着远离尘世的生活。”
看来尤道长也是个有故事的人，能够放弃世俗的一切，归隐山林，大多是受了极大的挫折或者顿悟了。
老道士：扯远了，我们继续说，人体的健康运转离不开两大要素：一是足够的气血；二是畅通的经络。
足够的气血，靠足够的食物 + 胆汁 + 必要时间内(晚上9点——下半夜5点 )优质的睡眠 + 良好的生活习惯来维持。
畅通的经络，需要清净心。
人的所有烦恼都来源于欲望，一切七情六欲都会破坏清净心，从而破坏经络的正常运行。
我们人体的五脏六腑，可以看成是一个血气加工厂，食物是原材料，每一个人的加工能力是有限的，而人每天摄入的食物，总是远远大于人体日常消耗所需的。
所以，首先要控制食物摄入量。
第三百七十一章 大道至简
我们过度地摄入食物不仅会伤胃，而且还会转化为脂肪存储在身体中，成为身体中的垃圾负担，反过来还得靠消耗血气来把他们清理掉。
当人体中的垃圾越多，就需要更多的血气来清除它们，但是人的血气因为垃圾的增多和血脉的阻塞而不断减少，这就形成了恶性循环，这也正是人体衰老的机理。
古人常说“水满则溢,月满则亏”，这是有一定道理的，人要保持一定的饥饿状态，这才是对身体内循环最有利的。
其实，这就是道家所说的“虚”的妙用，所谓虚则灵，人必须经常保持“虚”的状态，才能时时保持清醒，保持健康。
人的大部分病理现象，其实是人体的一种自我调节反应，比如发烧，就是我们的抗体在杀死病毒的一种机体反应。
它同时也在提醒我们，生病的时候要保持适当的休息，平和的心态来帮助身体消灭病毒，并配合适当的药物来治疗疾病。
有智慧的人，这时候就应该调整心态，让自己平和下来，这样身体才能恢复地更快......
曾广茂出言问道：“尤道长，可是为什么我感觉自己吃得越多越有力量，假设我每天的运动量跟摄入的能量持平的时候，是不是就能把食物中的能量全部转化为身体的能量，这样就不会有多余的垃圾堆积？”
老道士打量了曾广茂两眼，问道：“看你的身形，应该不止当过兵，还练过很多年的外家拳吧？”
曾广茂：“道长慧眼如炬，我从小十来岁就开始练武，还当了好几年的兵。”
老道士抚摸了一把自己的白胡须，自信地问道：“你每次剧烈运动完之后，左肋最后一根肋骨往下一寸的地方，是不是隐隐作痛？”
曾广茂惊讶地问道：“道长您怎么知道的？”
江飞宇在自己身体上比划了一下，左肋最后一根肋骨往下一寸不是肾脏吗？
“噗嗤。”
想不到曾广茂看起来壮如虎，居然肾不行，江飞宇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老道士知道江飞宇想歪了，解释道：“那个位置不是肾脏，是章门穴，此穴为脏会穴，统治五脏疾病。”
事关自己的健康，曾广茂急忙求教道：“还请道长教我。”
老道士：“你现在看起来非常强壮，不过都只是表象而已，从小练武，加上当兵多年，把你的潜力给透支了，其实你的气血早就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继续暴饮暴食和大量的剧烈运动，只会继续透支你的寿命而已，要学会让自己慢下来。”
江飞宇问道：“尤道长，那是不是说，要避免剧烈的运动？”
老道士：“按照《周易》的阴阳原理：动则生阳，静则生阴，阴为阳之母，阳为阴之用。人体是阴阳调和之体，我们需要适当的运动，来让全身的经络、气血、骨骼、肌肉动起来，这有助于调节五脏六腑进行新陈代谢，同时，也要避免大量剧烈运动对身体造成的腰肌劳损。中医也认为‘久卧伤气’，久静虽然养神，却也容易伤身。世间万物，归根结底还是要保持平衡，这才是大道所在。”
江飞宇掰指算道：“一是不过量饮食；二是适当的运动，避免懒和剧烈运动。道长，还有其他可以教我们的吗？”
老道士继续说道：“其实我们刚才所说的都是小道，接下来我说的是大道。”
听到还有“干货”，江飞宇和曾广茂赶紧竖耳倾听。
老道士：“我们古代的智者们给我们留下了很多有智慧的东西，比如，他们把养生分成了三个境界：下士养身，中士养气，上士养心。”
心神为一个人的根本，心神不安，情性燥急，为致病致死之“祸根”。
人生最忌是个 "乱" 字，心神乱了，对外可以紊事，对内可以打扰血气，使人失正常。
可以说一切恼、怒、恐、喜、忧、恨、猜疑，都是乱，为多病短寿的根源，不但养病时不应乱，即平居时亦忌心乱。
所以当人在生病的时候，一定要学会放下，心里要安定，心定则气和，气和则血顺，血顺则精足而神旺，精足神旺者，内部抵抗力强，病自除矣。
多嗔伤肝，多淫伤肾，多食又伤脾胃，忧思伤脾，愤怒伤肝，劳虑伤神。
很多重病或绝症，都只有一个理由：恨。当这恨没了，病也必一起消失。
一切修身修心的法门，可以归纳为两字诀：曰放下、曰回头。只要一放下，一回头，病者顿愈，迷者顿觉。
佛教也说：色、声、香、味、触五境起情欲，亦谓财欲、色yu、饮食欲、名欲、睡眠欲。
这其中，名为五欲之最难破者，色次之，财又次之，食与睡更次之。
正所谓：名心不死，无以入道。
懂得大道的人，身体往往更健康，因为他们精通世界万物的运转逻辑，所以顺势而为。
任何事物都要经过生、长、收、藏的过程。万事万物都有规律，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每个阶段都各有重点。
该养精蓄锐时，别着急出人头地，该持续努力时，也别企图一鸣惊人。
通往成功最快的路，不是找寻捷径，而是脚踏实地。
懂得大道的人，往往并不是那些读过很多书本知识的人，恰恰相反，一个没有受过任何系统教育，但悟性极高的人，往往能悟到真正的大道。
现代社会的竞争，把所有传统秩序都打乱了，甚至把人引入了“魔道”。
这里所谓的“魔道”指的是造假、投机、坑蒙拐骗等歪门邪道，这些把人们引入无限的贪欲世界，人世间的一切疑难杂症不在于身，而在于人心......
江飞宇和曾广茂是听得如痴如醉，尤道长居然能用这么直白的话，把这么深刻的道理阐述地如此清楚，这位道长果然是有大智慧之人。
“啊......”
“你给我放开她！”
房间内，江飞宇正听得入神的时候，屋外传来一声尖叫声和一声暴喝，把江飞宇给惊醒了。
江飞宇和曾广茂瞬间听出来这是李婉依和蒙莉莉的声音。
“李婉依有危险！”这是江飞宇听到声音的第一反应，心就像被莫名地揪起来一样。
江飞宇匆忙跟尤道长告歉了一声，就和曾广茂冲了出去。
肯定有读者大大觉得养生的这两章有点啰嗦了，最近经常生病，读书有感，这也算是作者君的心得体会吧！别急，接下来进入主线剧情了。
第三百七十二章 李婉依遇险
“婉依.......你放开她！”
一声惊吼响起，院中的几只飞鸟被惊起，扑腾着翅膀赶紧飞走。
江飞宇此时是怒目而睁、肝胆俱裂地站在走廊上，整个人如同上次出车祸撞到方向盘一样，脑袋嗡嗡作响，由于血压上涌，还导致视线有点模糊。
江飞宇和曾广茂一出来就看到李婉依被一个男人勒住脖子，男人手中的枪正顶在李婉依的太阳穴上，威胁几米之外的蒙莉莉不断后退。
李婉依已经满脸都是惊恐的神色，看到江飞宇本能地想张开嘴说话，不知道是被勒住了喉咙还是因为过度惊吓，导致了失声。
而挟持李婉依的男人，正是藏身于此的墨镜男。
墨镜男中午时分翻墙进入了道观里面，在厕所旁边的杂物房找到了藏身之所。
杂物房里面的杂物有些都已经结蜘蛛网了，明显很久没有人进来了。
墨镜男用一张桌子顶住了房门，当做预警之用，然后就找了个灰尘少的角落躺下。
连续逃跑了这么久，早就精疲力尽的墨镜男，一睡就是好几个小时。
醒来时已经是下午4点多，此时墨镜男早已经饥肠辘辘，一路摸到厨房偷了点剩饭剩菜，填饱了肚子。
顺路回来杂物房的时候，正好碰到院中的李婉依和蒙莉莉。
说来也是倒霉，看到墨镜男的瞬间，李婉依就认出了此人正是前几天在服务区碰到那伙人的老大，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一句“是你。”
墨镜男已经连续逃亡了20多个小时，早已经成了惊弓之鸟。
李婉依的一句“是你”，让墨镜男以为自己逃犯的身份暴露了，第一反应就是劫持李婉依当人质。
江飞宇和曾广茂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等看清江飞宇等人的相貌，墨镜男就知道自己反应过激了，这几个人根本不是来抓自己的，纯粹就是第二次偶遇。
此时，说什么都晚了，人质都挟持了，枪也都掏出来了。
看着架势，是个正常人都知道自己不是好人，即使不清楚自己逃犯的身份，也肯定会因为自己携带枪支而报警。
自己的行踪暴露了，说什么都不能让这几个人离开，头疼的是枪里只有一发子弹，现在该如何演下去？
蒙莉莉没有回头，小声地说道：“仿制五四手枪，口径7.62mm，有效射程为50米，近距离穿透力强，枪口有发射药残留的痕迹。”
这话是说给曾广茂听的，变相地也证实了歹徒手中的枪是真的。
此时，蒙莉莉和曾关茂都措手不及，两人干上保镖的活后，还是第一次碰到雇主被劫持，还是被用枪劫持。
曾关茂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想当肉盾挡子弹也没机会；蒙莉莉倒是处理过歹徒劫持人质的任务，关键是她手中没有枪械啊！
她要是有一只大狙，哪怕是有一只手枪，也不会这么被动。
此时，江飞宇也认出了墨镜男的身份，正是在高速服务区碰到的那伙人老大。
江飞宇努力压下心中的恐惧和紧张，说道：“这位大哥，以我们在服务区的那点小恩怨，犯不着如此大动干戈吧！如果你对之前的事情还没消气，您要打、要骂，朝我来，或者要赔偿，我们也尽力满足，能不能先把我女朋友给放了。”
墨镜男根本不为所动，此时正满脑子想着怎么脱身。
墨镜男指着杂物间，对江飞宇等人说道：“你三个，给我进到房间里面。”
墨镜男：“还磨蹭干嘛，快去啊！信不信我现在一枪崩了你的女朋友。”
江飞宇：“好，好，我们现在进去，你不要激动，不要激动。”
江飞宇喊了曾广茂和蒙莉莉一声，三人依照墨镜男的吩咐，一步步退入了杂物房。
江飞宇一边走，一边考虑着脱身之策，脑子里思绪万千，纵使他平时机智百出，此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救下李婉依。
墨镜男继续用枪顶着李婉依的头，逼着三人退入了杂物间，用后脚把门给关上，房间内的光线瞬间暗了一截。
曾广茂刚想趁着这个时机，冒险一试，救出李婉依，蒙莉莉拽住了他的手。
要传达的意思很明确，把握不大，不要冒险，一旦不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把枪口移开，第一个中弹的肯定是李婉依。
墨镜男指着江飞宇继续吩咐道：“墙角的筐里有绳子，你把绳子拿出来。”
“这是你要的绳子。”
江飞宇很快找到了绳子，把绳子仍在墨镜男面前2米远的地方。
墨镜男：“你，用绳子把你的两个手下绑在起来，上上下下都给我捆紧了。”
墨镜男也看出来了，现场最没有战斗力的应该是江飞宇和他挟持的李婉依，另外两个更像保镖一些。
此时，江飞宇陷入了两难，现场也就只有曾广茂和蒙莉莉有战斗力，把他俩绑起来，现场的4人都会成为“待宰的羔羊”。
震慑的筹码没有了，到时候，是生，是死，都只能凭歹徒的心情了。
江飞宇根本没有动弹，看着墨镜男说道：“你此时要么开枪把我们4个都打死，再逃走；要么，咱们谈谈条件。”
墨镜男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俯身在李婉依的耳边说道：“看来你的小男朋友不在乎你的生死啊，这个时候还敢跟我谈条件。”
李婉依此刻惊恐的神情并未减轻半分，心神都聚焦在江飞宇身上。
江飞宇当然不会坐看墨镜男挑拨离间了，看着李婉依说道：“婉依，你相信我吗？”
李婉依本能地点头。
江飞宇：“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的，要么我们一起生，要么一起死。”
“我信你！”
这是李婉依被劫持后第一次出声，出于对江飞宇的信任，让她克服了心中的恐惧。
此时，墨镜男有点骑虎难下了，开枪又不敢开，不仅因为他只有一颗子弹，一旦开枪，必然会惊动道观中的所有人。
他手中的筹码最少，根本没有主宰现场的能力。
他的行踪暴露是无疑了，让江飞宇把其他两人绑起来，也只是为了在不惊动他人的情况下，争取到逃离的时间。
能争取到几个小时，也足够他跑出警方的搜索半径。
第三百七十三章 我当人质
江飞宇：“劫匪先生，现场的状况您也看到了，一旦开枪，就会惊动道观内的几个道士和5、6个游客，我猜您肯定是想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离开，而我们只是想保住自己的性命，双方之间并没有非死不可的仇恨，我想，我们可以好好地谈谈。”
江飞宇此举就是虚增自己的“筹码”，给对方增加压力了，整个道观除了尤道人，根本就没有见到过其他的道士，游客更是子虚乌有，江飞宇就是赌墨镜男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现实如此，墨镜男不得不做出退让，问道：“你想怎么谈？”
江飞宇：“我替你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可以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让你离开，又能让你有顾虑不敢开枪，保证我们大部分人的安全。”
墨镜男：“说来听听。”
江飞宇：“现场有四个人质，一旦我们4个都被绑起来，你用手都能把我们逐个掐死。所以，最好的办法是把其中三个人质绑起来，并堵住嘴巴，你挟持另外一个人质离开，一旦你不遵守信用，被你劫持的人还有反抗的能力，让你有顾虑不敢开枪。劫匪先生，你觉得如何？”
墨镜男：“办法是挺周全的，不过，你所说的跟我现在要做的也没什么两样嘛！所以，你还是乖乖地把自己两个手下绑起来，一会我再把你绑起来，让你的小女友‘护送’我下山，我言而有信，保证不伤害她就是了。”
江飞宇掷地有声地说道：“当然有区别，因为‘护送’你下山的人只能是我，放了我的女朋友是一切合作的前提。”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个办法可以保证被绑住3人的安全，但是被墨镜男挟持的另外一个人的安全就无法保证了，谁也没想到，江飞宇自愿做人质，就为了换取李婉依的安全。
以墨镜男展现出来的狠辣，一旦他安全后，为了不走漏自己的行踪，杀死人质是最好的选择。
李婉依痴痴地看着江飞宇，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眼前这个她选择托付终身的男人，居然愿意用自己的命换自己的命。
都说女人是感性的生物，很多时候会被一句情话感动，而冲昏了头脑。
此时，再多的山盟海誓在江飞宇的选择下，也显得苍白无力。
李婉依满脸泪光地看着江飞宇，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了我，值得吗？”
江飞宇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作为死过一次的人了，再次面对死亡的时候，多了一份坦然。
江飞宇在心里告诉自己，从他重生开始，现在活的每一天都是赚了，他不亏。
对于他来说，上辈子对李婉依始终抱有亏欠，能用自己的命换取李婉依的命，他愿意。
江飞宇回想起两人上辈子十几年的点点滴滴，两人一路相濡以沫、不离不弃。
从第一次见面时的惊艳，到彼此牵手时的甜蜜，携手步入婚姻的幸福，产房外的第一声啼哭，一起看着孩子牙牙学语、蹒跚学步......所有的画面定格在高铁站外的分别——那是两人最后一面。
好不容易重生一回，还没把所有的遗憾弥补，却造化弄人，再一次站在生离死别的十字路口，心中的悲痛和不甘再也忍不住，化作泪水流了出来。
江飞宇擦掉眼角的眼泪，柔情地说道：“没有为什么，如果要找个理由的话，就当我上辈子欠你的吧！”
一旁的蒙莉莉朝着墨镜男说道：“不就是要一个人质嘛，我是女的，对你威胁没那么大，我也可以......”
曾广茂也抢声说道：“对，我也可以当人质......”
墨镜男直接朝两人骂道：“你们两个给我闭嘴，选你两做人质，还要防止你们偷袭？你两当我傻，是不是？”
曾广茂和蒙莉莉怕刺激对方，赶紧闭嘴。
墨镜男看着江飞宇说道：“想法不错，也很感人，可是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还是属意让你的小女友送我下山，这样比较好。”
江飞宇露出一口白牙，指着曾广茂和蒙莉莉笑道：“你没得选，我是他们两个的雇主，他们听我的，你要么按照我说的合作，要么直接开枪打死我们四个再跑。”
“不过，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山脚下不到2公里的地方就是成田乡派出所，你这枪声一响，道观里的人就会四散而逃，身上有手机的人绝对会一边逃跑，一边打电话报警，劫匪先生你可能刚跑到半山腰，就能碰到成群的警察，正常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了。或者说，劫匪先生你的枪里面根本没有子弹，只是在装腔作势而已。”
墨镜男沉默了，碰到江飞宇这么个不怕死的，他的所有恐吓都没什么用处。
沉思了片刻，墨镜男说道：“好，我同意你的提议，现在我放开你的小女友，你把他们三个绑上，别给我耍花招。”
墨镜男顺势松开了李婉依，枪口转向对准了江飞宇。
此时，墨镜男站在门口的位置，江飞宇离他2米多远，而曾广茂和蒙莉莉在更里面，离他有差不多4米远。
这个距离，让他可以放心地放开李婉依，而不用担心其他人暴起袭击他。
李婉依直接扑到了江飞宇怀里，“呜呜呜”地哭起来了。
直接被枪顶着脑袋，直面死亡，对于她这种没有见识过多少世间险恶的“温室花朵”来说，过于残忍了一点。
江飞宇抚摸着李婉依的背，不断地安慰她：“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借着李婉依和江飞宇身影的遮挡，曾广茂握住了蒙莉莉的手，在她手心敲打了起来。
这是简单的摩斯密码，以曾广茂半桶水的水平，虽然传递不了太复杂的信息，传递简单的信息还是没问题的。
曾广茂：“动手吗？”
蒙莉莉：“等等。”
曾广茂：“再不动手没机会了。”
蒙莉莉：“你看劫匪身后。”
曾广茂：“？？？”
蒙莉莉：“看门口。”
曾广茂越过墨镜男，透过没有关严实的门缝，看到了一双眼睛，那是尤道人的眼睛。
尤道人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指了指劫匪，又指了指自己，大概意思是：劫匪他来搞定。
曾广茂对尤道人的战斗力没法评估，但是想来应该也不弱，加上躲在门外偷袭，占了出其不意的效果，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他了。
第三百七十四章 一招制服
墨镜男不耐烦道：“差不多行了，眼泪留着以后慢慢哭吧！”
江飞宇搀扶李婉依走到蒙莉莉的身边，捡起地上的绳子，走到三人面前。
李婉依泪眼婆娑地说道：“我不想你有事，我去做人质，好吗！”
江飞宇擦掉李婉依脸上的眼泪，说道：“你知道我是个很有主见的人，有些事情可以依你，今天这件事情，你必须听我的。”
李婉依哀求道：“不......我不允许你有事......”
江飞宇吼道:“李婉依，你给我记住了，这辈子只要我还在，我就不允许你死在我前面。”
李婉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完全不顾及现场还有这么多人，抱着江飞宇吻了起来。
曾广茂和蒙莉莉撇过头去，连墨镜男也有点动容，像江飞宇这种重情义的汉子，在他的生命历程中也没见过几个。
不过，墨镜男意志坚定，心中仅存的那一丁点善念与自己的生命安全来比，根本算不了什么。
他决定下山后，就找个地方把江飞宇解决掉，最多让他死得痛快一些。
江飞宇在墨镜男的指挥下，把李婉依三人绑在一起，连三人的手和脚都要单独绑一遍。
趁着江飞宇绑绳子，遮挡了墨镜男视线的时候，蒙莉莉用手指快速地在江飞宇的手背写下了“门外有人”四个字。
江飞宇不动声色，略微一琢磨，就猜到门外的人是尤道人了。
江飞宇借着捆绑换位置，偷偷用余光看向门外，果然从门缝里面看到了尤道长的身影。
这位道长躲在门外，没跑去找人或者是报警，那必然是起了偷袭墨镜男的心思。
尤道长作为有大智慧的人，面对劫匪手中有枪都不怕，应该是对自己很有信心。
想到曾广茂曾经说过尤道长是位高手，江飞宇心中不由得热切起来。
突然间有了生的希望了，这种喜悦是难以言表的。
墨镜男看到江飞宇动作慢了几分，催促到：“快点，别磨蹭了。”
只在李婉依的小包里面找到一张手帕，江飞宇先用手帕把李婉依的嘴巴堵住。
没有多余的布，江飞宇直接把曾广茂的身上的衣服撕了，分别堵住了他和蒙莉莉的嘴巴。
墨镜男走近挨个检查，确认江飞宇没有放水后，用枪指着江飞宇说道：“走吧，趁天没黑，赶紧下山。”
江飞宇扭头看了李婉依一眼，没有理会她眼中的悲痛，默默地向门口走去。
墨镜男在江飞宇身后一米左右的距离，用枪指着他的后脑勺，一步步地跟上。
“吱吱......”
轻轻地打开房门，江飞宇努力控制自己颤抖的手，告诫自己冷静，也不要去看门边，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墨镜男举着枪，也跟着大步踏出。
一只脚还未跨出门槛，门边闪电般地伸出一只手，抓住墨镜男手中的枪就向上托起，另外一手五指成爪，一气呵成抓在了墨镜男的右下肋骨。
“砰”
“咔嚓”
“啊......”
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然后骨头折断的声音，最后就是墨镜男发出惨绝人寰的痛叫声。
枪声响起的时候，江飞宇本能地吓得趴在了地上，等他发现自己全身没有疼痛，起身回头看墨镜男时，对方已经摊在地上，抱着自己的手臂哀嚎。
此时，尤道长风轻云淡地站在一旁，就像电视里高手刚装逼完的做派一样，以手抚自己的白胡子，右手还拿着墨镜男的那把手枪。
慢动作回放一下，刚才尤道长闪电般地出招，先是右手抓住手枪抬高，枪响的瞬间，顺势抓住墨镜男的右手一捏，右臂骨折。
右手出招的同时，左手也化为五爪袭出，扣在了墨镜男的右肋，直接捏断了他的3根肋骨。
受了这双重重击，这才是墨镜男倒地哀嚎的原因。
至于他开的那一枪，子弹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江飞宇向尤道长深深地鞠了一躬，感激道：“谢谢道长您的救命之恩。”
尤道长扶起江飞宇，说道：“当不得如此大礼，让你们在我的道观里面遭受如此危险，也是老道不查所致......”
刚才危难之中，江飞宇所表现的一切，尤道人躲在门外都一丝不差地看完、听完，此时，他对江飞宇满满都是欣赏。
江飞宇：“道长您千万别这么说，谁也没想到会有这种持枪匪徒躲藏在道观里面，要不是您出手，我恐怕逃不了一死。”
尤道长：“你就不要拘泥于此了，先去给你的朋友们松绑吧！”
江飞宇也就不再推辞，急忙越过墨镜男，走进屋里给李婉依等人松绑。
绳子刚一解开，李婉依的拳头就像雨点一样捶在江飞宇胸口。
江飞宇没有闪躲，任由她发泄自己的情绪。
打了一会，李婉依又抱着江飞宇痛哭起来，这短短的十几分钟内，她经历了太多，此时也不知道她的眼泪是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是得此挚爱的感动。
一旁的曾广茂和蒙莉莉默默地自己解开了手脚上的绳子，没有打扰两人互诉“幽肠”。
曾广茂倒是比较尴尬，他身上的衣服刚才被江飞宇撕成布条堵嘴巴了，此时身上从胳膊以下都是光秃秃的，爆炸性的肌肉暴露在空气中。
尤道长把枪和地上的墨镜男都交给蒙莉莉看管，回自己的房间找了一套破旧的道袍给曾广茂套上。
“靠，这家伙枪里只有一发子弹，被他耍了这么久。”
蒙莉莉检查完墨镜男的手枪后，也忍不住暴了一句粗口，不解恨地在墨镜男的大腿上又踹了几脚。
“啊......别踢了......”
今天就因为碰上墨镜男，她跟曾广茂像两个废物一样，毫无用处，还需要老板当人质来换自己等人活命，简直是保镖生涯的耻辱。
没当场弄死墨镜男，就是看在对法律的敬畏上了。
“什么，才一颗子弹？”
曾广茂不信邪地从蒙莉莉手中接过手枪检查了一遍，气得抡起自己的“熊掌”，在墨镜男脸上就刮了几个大嘴巴子。
墨镜男立马变成了猪头，牙齿也断了几根，求饶的声音都变了。
尤道长全程对此熟视无睹，直接摇头晃脑地离开了，嘴里念叨着：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第三百七十五章 事了
江飞宇和李婉依从杂物房走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院中被五花大绑的墨镜男。
痛了这么久的时间，墨镜男早已经停止了哀嚎，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精神萎靡，关键是脸已经成了猪头，要不是脸上那道疤痕，估计很难认出是他。
反正对于墨镜男来说，被抓住了，基本没多长时间好活了，审判完后，少不了吃“花生米”。
曾广茂打完电话，走过来向江飞宇汇报道：“老板，已经报警了，离这里最近的民警已经快马加鞭赶过来，大概20多分钟后能赶到。而且，这家伙的身份也搞清楚了，我一说他的样貌特征，接电话的民警就大喜过望，说他是从隔壁合山县逃窜过来的毒贩，咱们路上碰到的警察查车，就是搜捕这个家伙。”
听了这话，江飞宇这才搞懂墨镜男如此极端的原因，暗呼自己等人倒霉，爬个山还能碰到这种穷途末路的毒贩。
江飞宇看着地上的墨镜男，问道：“这家伙怎么样了？”
曾广茂兴奋地说道：“挺惨的，右臂骨折，右肋断了三根肋骨，牙齿掉了2根，其他的小伤可以忽略不计。”
江飞宇惊讶地问道：“他怎么断了这么多根骨头？我记得尤道长只碰了他一下。”
曾广茂：“尤道长还真是个高手，徒手掰断成年人的手臂，我也能做到，关键是五指成爪，直接抓断三根肋骨，要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敢相信。”
蒙莉莉解释道：“如果是用拳头打断人的肋骨，很多力量型的士兵都能做到，换成是用手指扣断的，就很夸张了，因为拳头凝聚的力量往往是手指的十几倍以上。”
曾广茂：“反正，我在军中待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手指力量这么大的人，起码，连训练我们的教官也做不到。”
江飞宇：“训练你们的教官很厉害吗？”
“我们教官可是003158部队的现役兵王......额，说漏嘴了，反正很厉害就是了，全军也找不出几个那种。”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曾广茂赶紧改口。
“003158部队，看来是军中的保密部队。”江飞宇在心中暗道。
他知道曾广茂他们有保密制度，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细问，照这样看来，这位尤道长的战斗力比想象中还要夸张一点。
或者说，高手都要像尤道长这种人一样，耐得住寂寞，抛却红尘往事，日复一日地在深山老林里面修炼才行！
江飞宇还在沉思，曾关茂和蒙莉莉对视了一眼，弯腰向江飞宇道歉：“老板，对不起，我们两个失职了，让你和老板娘陷入险境。”
江飞宇赶紧把两人扶起来，诚恳地说道：“这次事出突然，也不能怪你们，不要往心里去。”
当时，在不知道墨镜男枪里只有一发子弹的情况下，墨镜男以李婉依的生命相要挟，让三人退到杂物房的时候。
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极端情况下，曾广茂和蒙莉莉没有抛弃江飞宇和李婉依而去，作为保镖来说，已经难能可贵了。
至于，自荐当人质这件事，当时在服务区的时候，墨镜男等人就见识过曾广茂和蒙莉莉两人不俗的战斗力，江飞宇知道墨镜男根本不会选择他俩。
所以，除了李婉依之外，也只有江飞宇这个选择能够符合墨镜男的要求。
江飞宇没有其他选择，只能自己主动站出来，他当时的执念是必须救回李婉依。
至于自身的安危，他考虑的是等墨镜男觉得安全了，再试图用钱让他放自己一条生路。
像墨镜男这种坏人，几乎都是为了钱才走上邪路，江飞宇就不信他会对钱不动心。
昨天，江飞宇融资提现的钱就已经转到了他的银行卡里面，扣完个税再加上他卡里原来剩下的钱，账号余额高达2378.34万元人民币。
这么一笔巨款，就不信墨镜男不动心，只要他的贪念战胜了理智，去银行取钱总得要时间吧，江飞宇就暂时赢得了活命的时间，等候曾广茂等人报警来救自己。
两人感激道：“谢谢老板。”
江飞宇怕李婉依看到墨镜男有阴影，就牵着她的手到另外一个院落中坐下等待。
蒙莉莉看着江飞宇和李婉依的身影，向曾广茂说道：“看到了没有，真男人就应该像老板这样的，可以为了爱人连命都不要。”
曾广茂辩解道：“莉莉，我也可以的......”
蒙莉莉：“打住，这种事不是靠一张嘴说的，要看行动的。”
曾广茂挠了挠头，颇为苦恼：难道自己也要找一个持枪的歹徒？再舍身就义为莉莉挡子弹？卧槽，追个女生也不用付出生命的代价吧！
20多分钟后，一队民警气喘吁吁地冲上山来，立马接管了半死不活的墨镜男和那把没子弹的五四手枪。
带队的民警看墨镜男伤势严重，让手下打电话叫了救护车，然后曾广茂和蒙莉莉在一旁把整件事的发生经过说了一遍。
简单地询问完后，带队民警走到江飞宇和李婉依身边，敬了个礼，说道：“江先生，李女士，十分抱歉打扰二位了，这次非常感激几位帮我们警方抓到了逃窜的毒贩，能不能麻烦几位跟我们回警局做一下笔录，按照司法流程，我们需要采集这些人证、物证信息......”
江飞宇说道：“警察同志，你放心，我们会配合警方的工作的。”
“太感谢二位了。”
带队的民警也知道江飞宇和李婉依是另外两人的雇主，这才直接找两人询问。
江飞宇：“我们走吧！”
李婉依：“恩。”
有江飞宇的安抚和陪伴，李婉依的状态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了，至于会不会造成什么心理创伤，就要看后续的情况了。
真的留下心理创伤，就要找心理医生治疗了。
江飞宇等人走到道观门前的小平台时，看到尤道人和另外一个民警已经在等候了。
江飞宇走上前，抱歉地说道：“真的十分抱歉，因为我们的事情，还要麻烦道长你受累跑一趟。”
尤道长笑道：“无妨，老道虽然是方外之人，却也是奉公守法的公民，配合警方调查也是应有之义。”
李婉依郑重地向对方感谢道：“谢谢道长您的救命之恩。”
尤道长赶紧扶起李婉依说道：“使不得，使不得......”
一番感谢后，一行人随着民警下山。
第三百七十六 命格
下午6点多，望阗县公安局楼下，一天之内再一次来到同一个地方，看来江飞宇跟公安局有缘啊！
这次换成了刑侦大队的大队长宋文军，亲自送江飞宇等人到楼下。
一番寒暄之后，宋文军先行上楼，江飞宇和李婉依继续在门口等待，曾广茂和蒙莉莉先去启动汽车。
不一会儿，尤道长走了出来。
尤道长笑道：“二位，是在等老道我吗？”
江飞宇：“特意在此等候道长，现在也到晚饭时间了，我们想请道长吃个便饭，聊表一下感激之情。”
尤道长：“不必如此麻烦，老道这几十年习惯了山里的清汤寡水，外面的饭菜反而吃不惯。几位要是有心，就送老道回到山脚下吧！”
“道长请。”江飞宇做了个请的手势。
上了车，尤道长就坐在最后一排座位上闭目养神，江飞宇等人怕打扰到他，也没怎么聊天。
40多分钟后，借着夕阳下的最后一点余晖，车子停在了山脚下。
尤道长：“几位回去吧！老道要上山去了。”
江飞宇急忙喊道：“道长还请留步，那个......今日参观的时候，见观内的建筑都蛮破旧了，我想尽一份善心，可否让我捐一笔款，用于修缮一下道观的房屋和雕像。”
尤道长摇头，说道：“老道修的是自然之道，敬畏的也不是虚无缥缈的神明，住在道观里面也只是当成一个栖身之所，那些建筑和雕像也只不过是给世人看的表象而已，修缮它何用！”
江飞宇还想劝说，尤道长摆手说道：“我知道你想表达感激之情，救命之恩没有一点表示，你心中难安。不如这样吧，你若有余力，以后碰到需要帮助的人，就多多帮助他人吧，就当为老道结善果。”
江飞宇只能再次拜谢，看着尤道长不受夜幕的影响，健步如飞地登上台阶，飘然而去。
李婉依感叹道：“这位尤道长还真是位得道高人啊！”
江飞宇挽起李婉依，说道：“我们走吧，挺晚了。”
两人回到车上，曾广茂启动汽车，原路返回。
灵泉山的大平台上，尤道长站在夜幕中，朝山下看去，远处的车灯越来越远，直到完全不见了踪影。
尤道长自言自语道：“世间居然有如此奇特面相之人，囚笼困锁之命格居然变成了破而后立，怪哉、怪哉......”
既然想不通，就索性不想了，尤道长转身向道观走去。
这位尤道长口中所说的奇特面相之人，应该就是指江飞宇了。
如果让江飞宇听到这话，肯定要大吃一惊，坚信多年的唯物主义科学价值观估计都要动摇了。
他上辈子的运势可不就像被囚笼锁住了一样吗！事业刚有点起色，在他资金最紧张的时候，突如其来的天灾把事业给夭折了。
而如今携带记忆重生，可不就是破而后立嘛！
这世间玄学之说，谁又能百分百证明存在，还是不存在呢？
......
半个多小时后，商务车停在了江飞宇家的院子前停稳，江飞宇和李婉依走下车。
曾广茂：“老板，今晚我就在你们家厅堂打个地铺睡一夜吧！让莉莉一个人回酒店就行了。”
江飞宇：“不用了，都在家里了，能出什么事情，而且左邻右舍这么多人，你信不信，我吼一嗓子能招来几十号人。你还是赶紧回去换一件衣服吧，套着一件道袍不伦不类的。”
曾广茂：“那行，我跟莉莉先回酒店了，明早再来接你们。”
江飞宇摆摆手，示意他安心走，牵着李婉依走进院子。
江父、江母走出来迎接道：“今天玩得开心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李婉依出声解释道：“去了灵泉山，挺好玩的，我爬山走不快，所以回来晚了。”
今天这事确实不合适让长辈知道，一个无妄之灾，幸好顺利解决了，说出来只能让他们再次担忧一遍，问这、问那的。
江学盛看着已经启动的汽车，问道：“小宇，怎么没留你的两个下属吃了晚饭再走。”
江飞宇：“哦，他俩可能吃不惯我们家的饭菜吧，说回到县城再吃。”
曾广茂身上的道袍不好解释，一问就容易露馅，这才是江飞宇没留他俩在家吃饭的原因。
江学盛应了一句，也没深究。
孙小梅：“你们两坐一会，我热一下菜，一会就好。”
李婉依：“阿姨，我帮你吧！”
孙小梅赶忙拒绝：“不用，你们玩了一天了，也怪累的，阿姨自己能搞定。”
江学盛吩咐道：“小宇，你陪着依依在屋里坐会，吹一下电风扇，我去帮你妈热菜。”
“恩，好。”
江飞宇应了一声，牵着李婉依进屋。
......
吃完晚饭，洗漱完已经差不多晚上10点半了。
李婉依正在整理床单，江飞宇直接推门进来，然后把门给关上。
李婉依害羞道：“叔叔阿姨还没睡着呢！你进来这么早干嘛！被他们知道了多不好意思。”
江飞宇满不在乎道：“心知肚明的事情，他们装糊涂而已，我们也当做不知道他们已经知道了。”
李婉依闻言，闹了个大红脸，感情就自己煞有其事地遮掩。
江飞宇直接把李婉依撵到床上，然后自己关灯，也爬到了床上。
漆黑一片的空间里，李婉依搂着江飞宇，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才会感觉到十足的安全感。
她今天是彻底被吓到了，刚才自己一个人在浴室洗澡，都担心会突然蹿出一个人，从背后挟持自己。
李婉依：“你今天怎么就这么傻？连自己的命也不要了！”
江飞宇抚摸着李婉依的头发，说道：“当时没想那么多，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能让你有事，自己的安危也就顾不上了。”
李婉依喜滋滋道：“我没想到，自己在你心里这么重要，让你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
江飞宇：“恩，你在我心里，跟我爸妈一样重要。”
李婉依：“你什么时候去我家提亲，你上次说是今年过年前，我已经迫不及待地大声跟我爸妈宣布：你是我相中的男人。”
江飞宇：“10月国庆去你家里提亲吧。”
江飞宇之前考虑不周，随口说了过年去见她爸妈，后来想到过年的时候是非典大规模爆发的时候，确实不方便过去。
李婉依：“恩，好，那我们国庆回去，跟我爸妈摊牌。”
江飞宇：“万一你爸妈不同意，怎么办？”
李婉依：“他们要是不同意，那我就跟你私奔。”
江飞宇：“你居然说出‘私奔’这种话，我对你是刮目相看。”
李婉依：“讨厌......”
夜静悄悄的，只有屋内不时传来两人的私语声。
第三百七十七章 返程
第二天早上8点多，江家院子门口，江学盛和孙小梅正把一堆东西往商务车的后备箱上搬。
核桃、红枣、枣糕、米饼等零零散散的东西就不说了。
早上地里刚摘的各种新鲜蔬菜和几个老南瓜，就装了一蛇皮袋，江飞宇很怀疑没吃到一半，这些蔬菜就烂了。
5个网纹大西瓜，都是本地产的，加起来也有60多斤了，装了满满一蛇皮袋。
几斤跟邻居买的，过年剩下的腊肠，用塑料袋装着，孙小梅知道江飞宇就爱吃这个。
三只活鸡装在笼子里，被压在最底下，此时一只大公鸡正仰着脖子，啄上面蛇皮袋漏出的青菜叶子吃，丝毫不知道自己没几天可活了。
好在江飞宇从小到大，没少帮父母杀鸡、杀鸭，割脖子放血、热水腿毛的技能熟练得很，就是有点费事。
（当然了，最后这三只大公鸡在一个星期内接连死于一个17岁花季少女之手，完全不用江飞宇动手，这里先容作者君卖个关子。）
......
其他的还有一只卤好的鸡和半扇排骨，都是孙小梅早上六点起来弄好的，就是给江飞宇中午路上和晚上到家吃的。
为了装下这些东西，整个后排座椅都放平了，江父、江母恨不得把家里的东西都装上车才好。
连江飞宇和李婉依坐的第二排座椅，都塞了部分行李。
有一种错觉叫做：你的父母觉得你的车子能够装下全世界。
江飞宇和李婉依就在边上看着，江学盛和孙小梅完全不给他两插手的机会。
用江父、江母的话说：这车这么大，东西码一下，空间就出来了。
后来，江飞宇用赶时间作为借口，才让两人停止了这种有点“疯狂”的举动。
“爸、妈，我们走了。”
“叔叔、阿姨，再见。”
江飞宇和李婉依向江学盛、孙小梅道别。
“走吧，别误了时间了，有空常回来看看。”江学盛和孙小梅跟两人挥手告别，好在现在有车，回来也方便。
江飞宇：“爸，抽空去买两个手机，要不然跟你们联系都不方便，别省那点钱。”
江学盛：“知道了，我下午就去买手机，我跟你妈一人一个手机，到时候你找我们两也方便些。”
一番相互叮嘱后，江飞宇拉着李婉依上车，随着车子缓缓启动，直到被房屋挡住视线，看不到为止，老两口这才返回屋里。
上午11点左右，驱车一个多小时后，商务车停在了郑州机场外的停车场。
郑州飞杭城最早的一趟航班是中午13点12分的，几人先到柜台帮李婉依和蒙莉莉买了票，又去办理了值机和行李托运。
安检入口处，江飞宇抱着李婉依在依依惜别，李婉依像粘人的猫咪一样，把头埋在江飞宇的胸口，迟迟不肯放手。
经历这次的生死劫难后，李婉依现在已经放开了，完全不在意公共场合搂搂抱抱别人注视的眼光。
李婉依：“我第一次坐飞机，有点怕，怎么办？”
江飞宇：“没事的，也就起飞和降落的时候会有些紧张，飞行途中比汽车平稳多了，偶尔有点高压气流会像汽车一样颠簸一下，要是紧张，就跟蒙莉莉说会话，分散注意力。”
李婉依：“恩。”
江飞宇：“一会安检进去后，找一家店吃个午饭，不过，不要吃得太饱，防止你晕机，记住了吗？”
李婉依：“恩，我记住了。”
李婉依抬起头，问道：“你会想我吗？”
江飞宇：“想，每一分、每一秒都想你。”
李婉依呵呵地笑道：“骗人，哪有每一分、每一秒都想的，你不用上厕所、吃饭、睡觉了嘛！”
果然，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人，智商是负数的，男人说假话，也觉得是甜蜜的。
江飞宇认真道：“那我就清醒时候，每一个小时都想你，好不好？”
李婉依：“那你要每天打电话给我。”
江飞宇：“恩，我每天都打电话给你，你要是不方便接电话，我就发短信给你。”
李婉依就跟吃了蜜一样甜，眼睛笑成了月牙。
李婉依：“要不，蒙莉莉送我到杭城，就回帝都吧？我在家很少出门，没必要让她在那边待一个月。”
江飞宇：“没事，她也就在那边待一个月，住酒店花不了多少钱，有她保护你，我才能在帝都安心工作！”
李婉依：“好吧，听你的。”
经历过昨天下午的意外后，江飞宇也担心李婉依再次碰上这种倒霉的危险，鬼知道他带来的“蝴蝶翅膀”会对未来产生多大的变数。
江飞宇就给蒙莉莉开了3倍的出差补贴，让她在杭城待到8月底，开学后直接送李婉依回帝都。
这就相当于公费旅游一个月，还有3倍的出差补贴，蒙莉莉欣然而往，就是曾广茂同学有点失落。
此时，曾广茂就凑在蒙莉莉的身边，说着话呢！
曾广茂：“莉莉，这一别，咱们一个月都见不着了，我会想你的。”
蒙莉莉撇嘴道：“不稀罕，先申明，我肯定不会想你。”
曾广茂差点被这话“噎死”，后面想了一个晚上的词都没法接上了。
按照一般的套路，不是应该自己说“我会想你的”，对方说“你为什么想我，咱俩非亲非故的”，然后自己继续说：“我那点小心思，你还不知道嘛”......
或者第二个版本，自己说“我会想你的”，对方说“你想我，有多想？”，然后自己继续说：“非常、非常想”......
......
曾广茂设想了无数种对话的场景，就是没想到蒙莉莉一句话就把他“将死”了，这女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此刻，曾广茂这个一米八五的大汉，正委屈巴巴地扭头看向江飞宇，多么想得到这位“情感大师”的临场指导，可惜江飞宇此时完全没空搭理他，没注意到他委屈的小眼神。
一番浓情似火的腻歪后，李婉依带着浓浓的不舍，三步一回头地走进了候机室。
江飞宇拍了曾广茂一下，说道：“咱们也走吧，咦，你这是什么表情？谁欠你钱没还吗？”
曾广茂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没事！”
江飞宇刚走几步，口袋里面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拿出手机一看，是个湖北某市的座机。
江飞宇以为是打错电话了，没接就直接挂了。
刚放下手机，刚才那个电话又打了过来。
江飞宇刚接通电话，里面就传来了魏长宁着急的声音：“飞宇，是我，魏长宁，我真的十万火急，找你救命，你一定要帮帮我......”
几分钟后，江飞宇向曾广茂说道：“广茂，我这里临时有点紧急的事情，咱们先不急着上高速，先到市区找一家最近的建设银行。”
曾广茂：“老板，怎么了？”
江飞宇：“边走边说吧！挺急的。”
两人匆忙往停车场而去。
第三百七十八章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
时间往回倒推16天，定格在阳历7月7日这天上午11点左右。
白泽村，是湖北省西南部的某个普通的小村庄，这里地处祖国内陆腹地，气候优越，水稻一年两熟，自明清以来就是鱼米之乡。
白泽村是典型的南方水乡村庄，村子四周被一块块稻田围拢，仅有几条小路与村庄相连。
一条小河从村子旁流过，绕大半个村子而行，这条小河的水可是周围十几个村子灌溉的用水来源。
青绿色的稻田里，水稻随着微风起伏，形成一道道不规则的波浪，此起彼伏。
这个时候，田里的水稻已经结完稻穗，果实饱满，把植株都压弯了腰。
细看的话，还可以看到少量的叶尖已经开始泛黄，再有两、三个星期，所有的稻田就会变成金黄色，那个时候就是收割的季节了。
这个点太阳已经比较晒，加上不是农忙的时节，村子周围的小路上几乎没有行人。
田间的田埂上，一个瘦小的身影背着一捆很大的柴薪在田中穿行，柴薪上的树叶都还是新鲜的，看来这些柴薪都是刚砍的。
田埂能落脚的面积很小，而且长满了各种杂草，女孩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挪动，万一要是摔倒在别人田里，损坏了庄家，可是要挨骂的。
白泽村四周都是农田和水泽，农村烧火所需的木柴，都需要去北边离村800多米外的那片山坡上去砍。
那片山坡上种的树木都属于白泽村集体所有，村民们一般都是在这边砍生的木柴，背回去放在院中晒干后用来烧火。
按照村里约定俗成的规定，大的树和人工种植的树不能砍，只能砍那些野生的灌木或者杂树当柴烧。
背上的柴薪相对于女孩的身形还是过于沉重了些，估摸着有40、50斤重，压得她的腰完全不能直起来，脸上和额头上都是汗水。
从山坡那边到这里直线距离有500多米，走村庄平坦的小路确实好走一些，不过路程起码要走多三百来米。
女孩明显是为了节约路程，才冒险从田间难走的田埂上抄近路。
经过一番艰难的穿行后，女孩终于走出了稻田，在路边一颗树下把沉重的柴薪放下，就这么坐在树荫下休息一会，揉一下两边的肩膀，擦一下脸上的汗水。
也就放下了柴薪才能看清，这是个16、17岁左右的女孩，上半身穿着打了补丁的碎花格子布衣，下半身的军绿色裤子尺码有些大，用一根布条束腰。
可能有些营养不良，脸上都瘦脱了像，长期干农活导致皮肤晒得有些黝黑，从相貌上来说，女孩还是蛮清秀的，透露出一股质朴的美，特别是那双大眼睛，特招人稀罕。
休息一会后，女孩又重新背起柴薪，向不远处的村子走去。
走到村口后，女孩不由得停住了脚步，看向第二户人家。
这第二户人家的房子还是土胚房垒起来的，看起来也有很多年头了，相对于村里大部分砖瓦房和水泥房来说，也可以看出这户人家的经济条件不太好。
院子的围墙还是稻草和泥巴糊的，经年日久，都是雨水冲刷留下的痕迹。
此时，院门是开着的，不过院子内静悄悄地，完全看不出是否有人在家。
女孩把柴薪放在了路边，走到第二户人家的院门前，犹豫着要不要走进去。
这个时候，左边厨房的小屋内走出一个40岁左右的妇女，手上端着一个塑料盆到院中倒泔水。
中年妇女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的女孩，热情道：“是小芳呀，太阳这么晒，别站在门口，看你这满头大汗的，快进来喝口水，解解渴。”
女孩笑道：“魏家婶婶，我砍柴回来路过你家门口，就想看看‘宁子哥’回来了没有。”
中年妇女：“你宁子哥啊！他还没回来呢，他们学校7月初放假，估摸着也就这两天会到家。”
女孩失望道：“既然宁子哥还没回来，我就先回去了。”
中年妇女突然看到女孩的右手背上的伤口，惊讶道：“呀，你的手怎么受伤了，快进来，我帮你捣点草药敷一下。”
女孩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把受伤的手藏在了身后，连忙拒绝道：“魏家婶婶，不用麻烦了，一点小伤而已，我砍柴的时候不小心被刺划了一道口子，早就止血了，明天就没事了。”
中年妇女：“止血了，也得敷点草药啊，万一发脓了就麻烦了。”
女孩说道：“没事，我回去自己捣点草药敷上就行了，魏家婶婶，既然宁子哥不在，我就先回去了。”
女孩说完，背起地上的柴薪就走了。
“唉......”
中年妇女看着女孩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这孩子命苦啊！
......
此时，离白泽村600多米远的那条泥巴路上，一辆即拉人，又载货的三轮车在路边停了下来。
三轮车的车厢上，跳下来一个干瘦的年轻人，手上提着一个藏青色的旅行袋，正是江飞宇的室友魏长宁。
魏长宁搭乘7月6号早上的火车离京，坐了20多个小时的火车，于7号凌晨3点多在武昌站下车。
在火车站的售票厅对付了几个小时，熬到天亮，然后换乘最早一趟到县里面的汽车，再从县里面搭乘三轮车回到了村里。
这一趟回家的路程耗时27个小时之久，历经公交车-火车-汽车-三轮车，全程1400多公里，可真是不容易啊！
魏长宁看着不远处熟悉的村子，疲惫的脸上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小跑向家里面走去。
几分钟后，魏长宁站在门口，看着院中忙碌的中年妇女，惊喜地喊道：“阿母，我回来了。”
中年妇女正是魏长宁的母亲——黄来娣。
“宁子！我家宁子回来了，我说今早起来怎么有喜鹊叫唤，你看你，都瘦了......”
黄来娣喜出望外，直奔过来，接过魏长宁手中的旅行袋，一番嘘寒问暖。
魏长宁笑道：“阿母，我不瘦了，比去年还胖了几斤。”
黄来娣赶紧拉着魏长宁进屋，说道：“长了几斤肉，还是瘦，坐了这么久的车，累坏了吧！快进屋坐下，阿母现在就给你做饭。”
魏长宁：“阿母，不急，我先喝口水先，对了，我阿爸呢？”
黄来娣用瓜瓢从水缸里面盛了一瓢水给他，说道：“这段时间农闲，你阿爸到镇上打零工去了，要晚上才回来。”
“对了，刚才小芳还来问你回来了没有，这女娃子这几天，每天都会来问一次，怪想念你的。”
魏长宁闻言，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瘦小的身影，以及那双传神的眼睛，“哦”了一声后就沉默了，也不知道怎么接母亲的话题。
黄来娣没有注意这些细节，已经火急火燎地忙碌起来，给儿子准备午饭。
第三百七十九章 我只敢偷偷看着你
下午5点多，白泽村晒谷场旁的大榕树下，传来了孩童朗朗上口的读书声。
......
醉里挑灯看剑，
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
五十弦翻塞外声，
沙场秋点兵。
......
一块破旧门板斜靠在榕树干上，门板上用粉笔写下了这首《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的上半部分诗句。
十来个孩子就这么坐在地上，一字一句地朗读着诗句，一个年轻人在不断地纠正他们的发音。
这些孩子年龄从6、7岁到12、13岁不等，大都以男孩居多，女孩只有2个而已。
年龄小的也就抱着凑热闹的心态跟着朗读，也只有那些10岁以上的，能够勉强把字认个大概。
孩童的读书声结束后，响起了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年轻人正是魏长宁。
“大家不能死记硬背，要想理解这首《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中诗句的意思，就要先知道作者辛弃疾是个什么样的人。”
“辛弃疾是南宋着名的豪放派诗人，他出身在沦陷于金国铁蹄下的山东历城......
“公元1161年，金主完颜亮大举南侵，在其后方的汉族人民，由于不堪金人严苛的压榨，奋起反抗，当时二十一岁的辛弃疾也聚集了两千人，参加了由耿京领导的一支声势浩大的起义军，并担任掌书记......”
“辛弃疾于公元1162年奉命南下与南宋朝廷联络，在他完成使命归来的途中，听到耿京被叛徒张安国所杀、义军溃散的消息，便亲自率领五十多人袭击五万人的金营，杀了个七进七出，于万军中将叛徒擒拿带回建康，交给南宋朝廷处决......”
底下的一群孩子发出一阵惊呼：“哇塞......这个辛弃疾，好厉害啊！”
其中一个孩子举手提问道：“宁子哥，那这个辛弃疾跟电视里面，在长坂坡杀了七进七出的白马赵子龙比，谁更厉害？”
魏长宁笑道：“你们平时看的《三国演义》电视剧，赵子龙在长坂坡单枪匹马万军从中杀了个七进七出，救出了阿斗，这个情节是根据小说改编的，未必有那么夸张。不过，辛弃疾五十多人杀透了五万人的敌营，生擒叛徒的事情却是真的，这都是有史书记载的。”
另外一个孩子说的：“宁子哥，这样一比较，那是不是说辛弃疾更加厉害一些。”
魏长宁：“赵子龙和辛弃疾本来就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人，谁更厉害我们无法直接比较。不过，敢以50人夜袭五万人的敌营，最后还能全身而退，辛弃疾绝对是个猛将，甚至可以说是我国古代最能打仗的文人。”
一个8岁的小孩站起来，激动地说道：“我决定了，我阿毛长大后，也要当一个像赵子龙和辛弃疾一样的猛将，杀得敌军片甲不留。”
“啊呀，疼。”
坐在他身后一个年龄大一点的小孩，敲了8岁小孩的头，说道：“阿毛，你这个笨蛋，现代社会没有猛将，都是用枪和飞机大炮打仗，你要当兵也只能参加解放军。”
8岁男孩捂着头，有点委屈，魏长宁安慰道：“阿毛有志气是好事，应该鼓励。不过，小权说得对，现代战争都是高科技、信息化战争，敌人在几千公里外就能把目标摧毁，确实不是个人勇武就能决定胜利的时代了，所以我们才要努力学习各种知识，否则就要被社会所淘汰了。”
一个小女孩问道：“宁子哥，你在帝都看到天安门和长城了吗？快给我们说说吧。”
“长城我没去过，天安门我看到过好几次了，就在长安街上，坐公交车从旁边路过，就能看到威严的天安门城楼......”
魏长宁就把自己见过的天安门的情形跟孩子们说了，一群孩子都露出了向往的神情。
对于这个年代的孩子来说，从小教室里面就挂满了各位伟人的头像，听着各种红军的故事长大，天安门是一个圣神的地方，毕生都要去一次的地方。
这个时候，一个女孩牵着一头黄牛走了过来。
女孩就是上午背柴薪的小芳，此时，她背上的柴薪已经换成了一个背篓，里面装满了河边割的猪草，这是喂猪的辅食。
背篓里面的猪草还不断地往下渗水渍，女孩挽到膝盖的裤子早就被水渍侵湿，她似乎没有察觉，或者说丝毫不以为意。
看样子，女孩应该刚放牛回来，路过大榕树下的时候停下了脚步，认真地听魏长宁讲解。
准确地说，她应该是在看魏长宁，女孩看得是如此全神贯注，连身旁的黄牛偷吃她背篓里面的猪草，都没有察觉到。
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何况还是个16、17岁的不谙世事的女孩，还不会掩藏自己的情感。
一个10多岁的小男孩发现了一旁偷看的小芳，赶紧向魏长宁报告：“宁子哥，小芳姐又在偷看你了。”
其他小孩都轰然大笑，小芳喜欢魏长宁的事情，除了那些5岁以下的无知孩童，村里应该没有人不知道吧！
魏长宁先让孩子们自己先玩耍，向小芳走去。
看着一步步走近的魏长宁，小芳心里闪过一丝慌乱，不是害怕那种慌乱，而是小鹿乱撞那种心态，女孩紧张得低下头，不敢看他。
“小芳。”
魏长宁看着眼前的女孩，喊了她一声，半年不见，女孩应该长高了一点，不过也比之前更加瘦了。
女孩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着眼前的男孩，说道：“宁子哥，你回来啦！”
魏长宁：“恩，今天中午到的，你最近还好吗？”
女孩局促道：“挺好的......”
魏长宁看着女孩手臂和手上新增的疤痕，特别是右手背上那条10厘米左右的新伤口，早已经被河水泡得发白，实在不敢相信她所说的：挺好的。
察觉到魏长宁的目光，女孩赶紧把手缩了回去，在魏长宁面前，她总有一股自卑感。
魏长宁指着她右手背上的伤口，说道：“回去捣点草药敷上，你这样伤口没愈合，容易感染发炎的。”
“恩，我回去就敷药......宁子哥，我先回去了，你忙。”
女孩不敢继续待下去了，应了一声，就牵着黄牛走了。
魏长宁看着女孩离去的背影，心情复杂。
第三百八十章 失去翅膀的孩子
小芳的全名叫谢小芳，她也就比魏长宁小2岁，两人都是同一个村子的，两家也就不到100米远。
魏长宁从小学习成绩就好，在村里同龄孩子中，一直是那个“别人家的孩子”。
小芳从小就喜欢跟在魏长宁屁股后面跑，听他讲各种书本以外的故事，一口一个“宁子哥”喊着，两人一路从小学走到了初中，可以说算得上青梅竹马了。
曾经，小芳也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她还有一个小5岁的妹妹，父亲谢科柱平时务农，农闲时候到县城工地打工，母亲林远妹在家操持家务，顺便照顾两个孩子。
一切的改变，都要从3年前那场变故说起。
魏长宁还清楚地记得，那一年的5月，自己在上高一，正面临着文理分班，小芳在镇上的中学上初二。
小芳的父亲谢科柱，晚上从县城走路回村的时候，被一辆车给撞死了。
肇事司机根本没下车，直接开车跑路了，事发路段又是偏僻的公路，一个目击证人都没有。
警方只能根据现场的痕迹判断肇事车辆是一辆大货车，但是这点证据根本没法找到肇事车辆和司机。
抓不到肇事司机，谢家一分赔偿都得不到。
这个年代的农村，一个男人就是家里的顶梁柱，家里的顶梁柱倒了，也没有留下一个带把的仔，留下孤儿寡母的3个人，结局似乎都能猜到了。
林远妹本就是一个苦命的女人，当年就是被人贩子从四川拐卖到白泽村，卖给了谢科柱为妻。
林远妹至今都说不出娘家所在的村子名字具体是哪几个字，只能用生僻的方言说三个音节，也不知道在四川的哪个市县。
这么多年了，也没有身份证，像一个黑户一样存在。
万幸她碰到了一个对她还好的男人，在重男轻女思想严重的农村，谢科柱也没有因为她生了两个女孩而轻视她，对母女三人都视如己出。
在家庭条件不太好的情况下，还一力供两个女儿上学，这在同村其他男人眼中，被视为败家的行为。
谢科柱的父亲早逝，他和弟弟谢科树由母亲拉扯长大。
谢科柱死前还没和弟弟分家，两家人住在同一个院子里，家里的田地也是对半分。
谢科柱死后，属于他那一房的房子和田地，却被他从小疼爱的亲弟弟谢科树霸占，没了田地，也就失去了在农村生存的基础。
小芳的母亲林远妹逼不得已，带着小芳9岁的妹妹改嫁他乡，嫁给了一个丧妻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那边也有两个十几岁的男娃，只能接纳一个女娃过去。
虽然很无情，但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母亲林远妹最终狠心把已经14岁的小芳留在了谢家，带着更小的妹妹改嫁了过去。
14岁的孩子，已经懂事能干很多农活了，留在小叔谢科树家里，还能勉强活下去。
把才9岁的妹妹留下来，基本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来说，林远妹的选择非常的残忍。
但是她并没有更多的选择，作为一个连字都不认识几个的农村妇女，她只是想让一家三口都有机会活下去，带着更幼小的女儿改嫁过去，这才是一家三口都能活下去的机会。
母亲和妹妹被接走的那一天，一家三口抱在一起哭得死去活来。
对于母女三人来说，这一别可能就是一辈子。
以林远妹的认知来说，她这辈子可能都无法仅凭“白泽村”这三个字的发言，从几百公里外的地方找回这里。
分别的时候，小芳被小叔谢科树死死地抱着，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和妹妹被那个陌生的男人带走。
那一天，小芳一路哭得撕心裂肺，追着三轮车跑了好几公里的画面，至今还深深刻在很多村民的记忆中。
小芳至今还能清晰地记得那一天的情形，她追着三轮车跑了好久、好久，鞋子跑丢了，脚底板也划破了，最终体力不支倒在了路边，眼睁睁地看着载着母亲和妹妹的三轮车失去了踪影。
是同村的一位大叔把她背回村里，回来后大病了一场，接连3天都不吃不喝，是奶奶用米汤水把她的命吊着，这才捡回来一条命。
丧父，又被亲生母亲“抛弃”，我们无法得知，这一切对于一个14岁女孩来说，造成了多大的心灵创伤。
只知道，从那天之后，那个爱笑、爱追在魏长宁身后的女孩再也不见了，每次见到她，身上总有干不完的农活和家务。
......
小芳把黄牛拴到牛棚里面，刚把猪草放到院子中，一个她很恐惧的女人出现在她面前。
这是她小叔谢科树的老婆——吴珍珍，也就是她的婶婶，一个很彪悍的女人。
吴珍珍直接拧着小芳的耳朵，开腔就骂道：“你个臭丫头，是不是又躲到哪里偷懒去了，让你割个猪草这么晚才回来，你自己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太阳都快要落山了，还不去做完饭，你是不是想饿死全家人......”
小芳痛得哭了出来，却不敢躲避，只能哀求道：“婶婶，我没有偷懒，附近的猪草都割完了，我去了下游更远的地方才割够，我真的没有偷懒......”
吴珍珍还是不依不饶：“少他ma在我前面装蒜，你这种懒鬼，老娘我见得多了，就知道吃，一到干活就知道偷懒，你什么底细，我不知道吗......”
“咳咳咳......”
一阵咳嗽声传来，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妇人出现在房门口，定定地看着院中的两人。
吴珍珍看到老人，稍微收敛了一点，顺势把拧小芳耳朵的手松开，骂道：“你愣在这里干嘛，还不去煮饭，想饿死老娘，是不是？”
“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小芳顾不上揉被拧红的耳朵，赶紧向厨房跑去。
吴珍珍朝地上吐了一口老痰，扭着肥臀向自己房间走去，路过老人身边的时候，小声的骂了一句：“一个拖油瓶，一个老不死的，晦气。”
老妇人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仿佛没有听到吴珍珍骂的话一样，拄着拐杖慢吞吞地走向厨房。
我知道最近的章节一直没能回归小说主线，让很多读者失去了兴趣，可是我还是想花一些章节把小芳的故事讲完。很多人说小说是作者内心世界的一个侧写，我不知道对不对。我写这本书的灵感确实来源于生活，基于对自己大学时代诸多遗憾的弥补和臆想，以及无数自己看到或者听到的悲剧，用小说的方式呈现出来。真或假都不重要，我只是想更真实地呈现那个年代的社会背景，现在的幸福生活来之不易，我们应该珍惜。
第三百八十一章 夹缝求生
听到门口传来的声响，正在生火的小芳赶紧把脸上的眼泪擦干，换了一个笑脸，朝老人喊道：“奶奶。”
老人慢慢地走过来，小芳赶紧拿了一张小板凳，扶着老人坐下。
老人视力不太好，只能把头凑过来细看，问道：“芳芳，耳朵还疼吗？让奶奶看看。”
小芳笑道：“奶奶，不疼的，没事。”
老人用手轻轻地揉着小芳已经被拧红的耳朵，说道：“傻孩子，都被拧红了，肯定很痛，奶奶帮你吹吹。”
小芳顺从地低下头，让老人帮她吹，奶奶是她在这个家里最后的温暖了。
吹了一会后，老人从口袋里面掏出一颗糖，说道：“来，把这颗糖吃了，吃了就不疼了。”
小芳一边剥掉糖衣，一边欣喜地问道：“奶奶，糖是从哪里来的？”
老人笑道：“小豪白天给我的，我留着给芳芳吃。”
小豪是叔叔谢科树的二儿子，今年8岁，在上小学。
小芳闻言，把糖递了回去，说道：“奶奶，我不吃，糖，你吃。”
老人慈祥地抚摸着孙女的头发，说道：“奶奶不吃，奶奶牙齿掉光了，吃不了糖，芳芳吃。”
小芳想了片刻，把糖掰成两半，把小的那一半放进自己嘴里，把剩下的另一半塞到奶奶的嘴里。
小芳含着半颗糖，笑道：“奶奶，糖好甜呀！你尝出来了吗？”
老人含笑着点头，浑浊的眼睛里面泛着泪光，看着这个乖巧懂事的孙女，满脸都是心疼。
可惜，大儿子走得早，自己半边身子都埋进黄土的人了，在家里也是被嫌弃的对象，能够分享给孙女的，也只有半颗糖而已。
老人拿起地上的火钳子，说道：“奶奶烧火，你去洗菜、切菜。”
小芳起身，把位置让给奶奶，自己拿出盆子去舀水洗菜。
......
晚上7点左右，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靠着白炽灯泡的浅黄色灯光，勉强把整个屋子照亮。
谢家的厅堂内，一张四方桌摆在正中央，饭菜都已经端上桌子了。
一碗五花肉炒青椒大蒜，一碗青菜、一碗萝卜丝，加上一碗红薯，这就是晚餐所有的菜了。
吴珍珍和二儿子谢宝庆坐在桌子的一面，谢科树这个一家之主独自坐一面，小芳和奶奶坐另外一面。
桌子的最后一面是空着的，那是预留给大儿子谢宝隆的位置。
谢宝隆今年16岁，两年前初中都没有读完就辍学了，整天跟着镇上的一帮混混在游戏厅、旱冰场、歌舞厅等场所厮混。
二儿子谢宝庆是个小胖子，今年读小学二年级，学习成绩也不好，除了吃和睡觉，也就玩能够让小胖子兴奋起来。
谢科树拿起地上的塑料瓶，给自己碗里先到了一碗米酒，向吴珍珍问道：“大宝呢？”
吴珍珍：“他早上就跟朋友去镇上耍了，说不回来吃饭，不用管它。”
谢科树骂道：“你是怎么管教孩子的，书读不了，活也不干，成天就知道野在外面，一天到晚不着家，简直太不像话了。”
吴珍珍不乐意了，直接炸毛了，呛道：“谢科树，你给老娘我说清楚，这事怪我吗，有你这么当爹的吗？孩子长这么大，你管过他吗？你现在怪我，你以为老娘我一天到晚操持这个家，伺候你们一大帮子人，我容易吗......”
小芳努力低着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每次一听到婶婶的声音，她就有一种恐惧感，连喜欢的萝卜丝也不敢夹了，只能扒拉碗里的白米饭。
“好啦，这事赖我，行了吧！等他回来我再教训他，吃饭，吃饭。”
吵架，谢科树哪里是吴珍珍这个技能满级女人的对手，很快就败下阵来，只能偃旗息鼓。
吴珍珍“哼”了一声，却不敢继续跟丈夫抬杠，转头给小儿子碗里夹肉。
“我吃饱了。”谢宝庆扒拉了几口饭，就把碗放在桌子上。
吴珍珍问道：“二宝，一碗饭都没吃完呢，怎么就不吃了？”
谢宝庆：“妈，我不饿，吃不下了。”
吴珍珍：“才吃了这么点，把碗里的肉吃完先啊！”
“不吃了，太肥、太腻了。”谢宝庆说完，拿起陀螺和棍绳就在一旁玩起来了，抽得陀螺“啪啪”作响。
“你这孩子，都是半肥半瘦的，有什么肥的......”吴珍珍一边嘀咕，一边把小儿子碗里剩下的几块肉夹到自己碗里，自己吃了起来。
“芳芳，吃块肉。”老人见孙子吃完了，夹了一块肉放到孙女的碗里。
这一幕落到吴珍珍眼里，却是不知道刺痛了她的哪根神经，刚才在自己丈夫那里受的气，终于有地方撒了。
吴珍珍横眉一竖，阴阳怪气地说道：“有些人啊，真是越老越糊涂，自己两个孙子都没见有多疼爱，成天就知道惦记着某个赔钱货，真是不怕外人笑话......还有某个赔钱货，一到干活就知道偷懒，干活的时候怎么没有吃饭这么积极呢......”
“奶奶你吃，我喜欢吃萝卜。”小芳吓得一哆嗦，赶紧把碗里的那块五花肉夹到奶奶碗里。
老人的身形像是被凝固了一般，无人看到她拿筷子的手轻微地颤抖，却是不敢还口，也不敢再给孙女夹肉了，费力地把嘴里剩下的一点米饭往喉咙里咽。
谢科树见吴珍珍还在喋喋不休地数落，说了一句：“吃个饭，能不能安静一会？”
吴珍珍这才闭上嘴巴，一赌气，把那碗肉菜倒了大半进自己的碗里，闷头吃饭，餐桌上顿时只剩下吃饭的咀嚼声。
这种诡异的氛围只持续了不到2分钟，就被一个不速之客打断了。
一个15岁左右的男孩急冲冲地跑进谢家，对着屋内的人喊道：“叔叔、婶婶，不好了，你家宝隆今天下午在镇上的游戏厅跟别人约架，把人家的手打骨折了，现在已经被抓到派出所了，你们快点去看看吧！”
饭桌前的4个人都停下了碗筷，吴珍珍和谢科树站起来，朝对方问道：“什么？我家宝隆怎么会跟人打架，迪仔，你把话说清楚......”
第三百八十二章 福祸无常
叫迪仔的男孩喘了两口气，然后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了出来。
早上谢宝隆叫他一起到镇上玩耍，放暑假在家闲得无聊的迪仔欣然而往，两人在镇上汇合了谢宝隆平时玩得要好的4个狐朋狗友。
一行6人先去旱冰场玩了几个小时，下午又就去了游戏厅玩，在游戏厅里面因为抢拳皇的机子，跟另外两个人起了冲突。
那两个人因为人少，打不过这边的6个人，被推搡羞辱了一番。
年轻人嘛，咽得下这口气才怪，对方走之前就问谢宝隆这边敢不敢约架，6对6，不准用武器，空手肉搏那种，输的一方磕头道歉。
受港台流传过来的《古惑仔》影响，当时的年轻人就是这么中二。
出来混的，面子最重要，6对6都不敢应战，以后都不好意思在这一片厮混了。
谢宝隆一方的6人当即应战，双方约好了时间、地点，让那两个回去喊人。
到了时间，谢宝隆一方还真的按照约定赶去了约架地点，迪仔本来胆子小，不敢去的，被谢宝隆和另外4个生拉硬拽过去的。
对方也来了6个和他们差不多年纪的少年，双方先口头理论了一番，谁也不肯低头认错，只能按照“江湖规矩”干了再说了。
打起来的时候，迪仔因为害怕根本没有冲上去，直接躲在后面。
5对6，谢宝隆这边一开始就处于下风。
混战中，谢宝隆被打了几圈，还挨了几脚，直接打红了眼。
事先讲好的规矩早就被抛之脑后，谢宝隆突然从地上捡起一根废弃钢管，朝着对方一个高个子砸下去。
“咔嚓”一声骨头折断的声音后，对方立马倒地，抱着手哀嚎。
谢宝隆的四个狐朋狗友一看这架势，当即脚底抹油跑路了，谢宝隆和迪仔被对方的人追上，直接给送到了派出所。
聚众斗殴，还伤了人，这就从简单的治安案件上升为刑事案件了。
一番审讯，参与打架的少年都被警方按图索骥叫回了派出所问话。
迪仔因为没有参与斗殴，被警察简单询问后，就放回来通知谢宝隆的家属。
当听到迪仔说，谢宝隆因为打断别人的手，涉嫌故意伤害罪，有可能会被判刑送到少管所管教的时候，谢科树和吴珍珍再也顾不上吃晚饭，直接骑上自行车，打着手电筒连夜就往镇上的派出所赶去。
家里就只剩下奶奶、小芳、谢宝庆三人。
老人虽然也担心大孙子，但是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把担忧放下，和小芳在家里照看谢宝庆。
看着桌上剩下的菜，老人把剩下的肉端到小芳面前，宽慰道：“来，你叔叔和婶婶今晚应该不会回来了，你把肉吃了。”
小芳小心翼翼地夹了一块，放到嘴里咬了一口，顿时肉香和肥肉的Q弹在口腔里面绽放。
老人问道：“好吃吗？”
小芳拼命地点点头，肉真的好香，这块肉她嚼了好久，一直舍不得咽下去，很害怕咽下去了，就再也感受不到肉的香味了。
老人慈祥地说道：“好吃，就吃多点。”
小芳谨慎地看了谢宝庆一眼，见他光顾着玩自己的陀螺，没有注意饭桌这边的情况，这才大着胆子又夹了一块。
老人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此时，谁也没有预料到谢宝隆伤人事件，会给这个命运多舛的女孩，再次带来多大的伤害。
苦难、厄运不会因为你的顺从认命而放过你，人还是要学会向命运抗争。
晚上9点多，小芳把堂弟谢宝庆洗完脚后的洗脚水，连盆带水端了出来。
小芳留恋般地看了一眼房间内的摆设，帮堂弟把房间内的灯给关了。
这个房间就是小芳父母以前住的房间，小芳和妹妹都是在这个房间长大，这个房间承载了她童年太多的记忆。
谢科柱死后，除了那张经常睡的床被换了，房间内的其他家具都被保留了下来。
这个房间现在变成了谢宝隆两兄弟的房间，属于父母、妹妹的生活用品，自然已经被吴珍珍清理出去了。
父亲的旧衣服在下葬的时候已经烧了，母亲和妹妹的衣物也大部分被带走了。
小芳只是在吴珍珍清理出来的“垃圾”里面，捡了几件妹妹小时候的旧衣物，权当做念想。
小芳临睡前拿着手电筒，在屋里、屋外都巡视一圈。
先看一下厨房的橱柜门有没有关好，防止老鼠偷猪油吃。
给大黄牛加点干稻草，今天因为自己忙着割猪草，大黄牛白天吃的青草量有点不够，小芳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大黄牛的头，心里有点愧疚。
数一下鸡窝里面的鸡，6只大的，12只小的，一只不少，万万不可大意，上次就因为丢了一只小鸡，婶婶吴珍珍用棍子把她打了个半死。
2头半岁大的猪也在猪圈里面安静地睡觉，别看现在没有多大，养到过年就会成为两头大肥猪了。
......
确认没有遗漏后，小芳把房门关上（房门不能锁死，叔叔和婶婶半夜要回来），关灯回到了奶奶的房间。
老人靠在床背上，看着进屋的孙女，问道：“芳芳，都弄好了吗？”
“恩，弄好了。”
小芳走屋里，先扶着奶奶躺下，用蒲扇把蚊帐内的蚊子赶出去，把蚊帐放好，
然后再去关灯，抹黑爬到了床的里面。
奶奶年纪大了，睡眠质量不好，晚上睡觉比较早，小芳尽量早点把所有事情弄完，陪着奶奶一起入睡，这样就不会弄醒奶奶了。
黑夜中静悄悄的，只剩下奶奶煽动蒲扇的声音。
小芳却是迟迟无法入睡，夏天的夜晚太热了，睡一下就出汗了。
家里的两个电风扇，一个在谢宝庆的房间，另外一个在叔叔和婶婶的房间里，小芳和奶奶只有蒲扇可以用。
热出的汗水，把衣服弄湿，贴在后背上粘粘的，有点难受。
小芳翻了一个身，尝试着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忘却身体上的炎热。
她想到下午大榕树下见到的那个身影，半年没见，宁子哥好像长高、长壮了一些，当时他就站在自己面前，自己却没敢看他的脸，啊呀，好羞啊。
第三百八十三章 回忆总是伤
顺着记忆的脉络，小芳想到了小时候，自己跟着宁子哥后面玩耍的情景，每一次不会写作业，都是宁子哥教自己，那似乎是自己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了。
有疼爱自己的爸爸、妈妈，还有喜欢让自己背的妹妹娟娟，那个时候，奶奶走路也不用拄着拐杖，婶婶也不会打骂自己，一切似乎都是美好的。
每次吃饭的时候，爸爸总是把大部分肉都夹到自己和妹妹的碗里，嘴边总是挂着那句话：“芳芳和娟娟要多吃肉，这样才会快快长大。”
每当有学校里面的“坏男生”欺负自己了，爸爸都会到学校帮自己出头，只要有爸爸在，就没有人再敢欺负自己。
每天，妈妈会准时叫自己起来去上学，那个时候妈妈真的好辛苦，冬天这么冷还要起来这么早，帮自己煮好早餐。
自己似乎很久没有睡过懒觉了，真的好怀念冬天在被窝里面睡懒觉的感觉。
无数次，自己跟着村里的男孩在田里挖泥鳅、掏蚂蚁洞，一身泥巴回来，被妈妈用棍子打的场景。
自己用死了的小蛇、蜘蛛吓唬妹妹娟娟，每次都会把她吓哭，也不知道现在妹妹在那边，过得好不好。
还有无数老师和同学的身影，从脑海中划过，大多已经忘记了名字和样貌，就好像只是在梦中出现过的朦胧片段。
......
不知不觉，眼泪从眼眶里面滑落，一颗一颗地掉落在枕头上。
房间内响起了轻微的哽咽声，和刻意压低的抽搐声。
奶奶觉察到了动静，问道：“孩子，怎么了？”
小芳带着哭腔道：“奶奶，我想爸爸和妹妹了。”
刻意少说了妈妈，似乎从母亲“抛弃”她的那一天开始，很少能够听她提自己的母亲。
奶奶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慰：“难受的时候，不要憋在心里，哭出来吧，哭出来好受些。也不要恨你妈妈，她也是个苦命的人，这就是我们女人的命啊！”
“呜呜呜......”
悲伤的情绪再也抑制不住，房间内只剩下女孩的哭泣声和老人的安慰声。
同一时间，镇上的派出所内，吴珍珍和谢科树也终于见到了大儿子谢宝隆。
一见到父母，谢宝隆就哭求道：“爸、妈，你们要救我，我不想坐牢，我不要坐牢......呜呜......”
被抓了才知道认怂，当初打架的凶狠劲不知道哪里去了。
“你个畜生，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尽给我惹事，看我不打死你。”
“啪”
谢科树上来就给了谢宝隆一个响亮的耳光。
吴珍珍赶紧护住儿子，骂道：“谢科树，你疯了，打我儿子干嘛？”
一旁的民警连忙把谢科树拉开，警告道：“嫌疑人家属，控制你的情绪，这里是派出所，不是你家里。”
还是民警的话有用些，谢科树气得直发抖，也不敢在这里造次，这要是在家里，早就拿棍子往死里打了。
吴珍珍赶紧安慰自己的儿子，谢宝隆只能苦苦哀求母亲。
......
见了10来分钟后，吴珍珍和谢科树被民警带到了办公室谈话。
谢科树：“警察同志，我儿子犯的事情严不严重？”
终究是自己的儿子，谢科树气归气，也不能撒手不管，不是！
办案民警说道：“谢宝隆已经年满16周岁，是半刑事行为能力人了，他对被害人造成的人身伤害，已经达到了轻伤的级别，按照过往类案的审判经验，他这种罪行估计会被判处几个月的管制或者拘役，因为他是未成年人，会被送到少管所服刑。”
“什么，我儿子要坐牢？警察同志，他还小，不能坐牢啊......我给你跪下了，求求你，放了我儿子吧......”
一听到儿子可能要坐牢，吴珍珍就吓坏了，赶紧跪下来求情。
“家属你先起来，有话好好说，你给我下跪这叫什么事情，要判刑的也是法院，你求我有什么用......”
办案民警好说歹说，才让吴珍珍起来。
办案民警说道：“谢宝隆这事，已经走立案程序了，而且人证物证齐全，他本人也对犯案事实供认不讳，基本没有翻案的余地了，你们家属的心情我也理解，现在你们能够帮助到他的，只剩下唯一一个办法了。”
吴珍珍和谢科树赶紧问道：“警察同志，您说，什么办法。”
办案民警说道：“积极赔偿受害人，取得被害人及其家属的谅解，这才是法官减刑的依据。”
吴珍珍眼前一亮，问道：“警察同志，我们赔偿了受害人，能够减刑多少？”
办案民警解释道：“这个不好说，要看法官怎么判了，有只判一两个月的，也有判接受社区管教，或者判缓刑的。”
吴珍珍和谢科树疑惑地问道：“警察同志，什么是缓刑？”
办案民警：“举个例子，谢宝隆被判拘役6个月，缓刑6个月，只要他在未来6个月内没有再犯事，那么他就一天牢都不用坐。”
吴珍珍赶紧问道：“警察同志，我们想跟被打伤那个孩子的家属谈赔偿的事，您能不能告诉我们去哪里找人？”
办案民警：“受害人费小川，目前在县人民医院接受治疗，床位号是2楼14床，他的父母现在应该也在医院，你们要谈赔偿的事情，可以自己去找受害人家属谈。”
吴珍珍和谢科树两人千恩万谢，急忙跑出派出所，拦了一辆摩的车，直奔县人民医院而去，自行车都顾不上，直接丢派出所了。
......
晚上11点半，县人民医院住院楼前，吴珍珍和谢科树心情复杂地从里面走出来。
刚才受害人父母辱骂的话还历历在目，两人低声下气、苦苦哀求，才让受害人父母勉强愿意坐下来谈和解的事情。
可是，对方报出来的赔偿金额，却让两口子感觉到异常的沉重。
“6000元，他们怎么不去抢啊！”
谢科树气得一脚踢在院中的一颗小树上，树叶哗啦啦作响。
吴珍珍：“你现在发火有什么用，赶紧想办法救儿子。”
谢科树骂道：“你个败家娘们，老子上哪里给他们筹够这笔钱，就是把家里的大黄牛卖了也不够。就是你平时没管教好他，让他闯下这种祸事，咱们辛辛苦苦一年到头都挣不到2000块，6000块钱，老子一想到就心痛。”
吴珍珍难得没有还口，6000块钱，两夫妻要省吃俭用好几年才能存下来，她比谢科树还心痛呢！
关键是家里现在最多能拿出几百块钱，就是把家里的大黄牛卖了，还要问别人借不少钱呢！
忽然，吴珍珍一拍大腿，兴奋地说道：“老谢，我想到个好办法，能够弄来6000块钱，不用我们自己的钱填补这个窟窿。”
谢科树问道：“什么办法？”
吴珍珍附在谢科树耳边，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谢科树听完后，面露难色，说道：“这样不好吧，而且，我妈那一关怕是不好过。”
吴珍珍嘲讽道：“大宝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自己好好掂量一下，你要是开不了口，我去跟你妈说。”
谢科树沉思了片刻，最终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第三百八十四章 卖婚
翌日早上7点多，吃完早饭后，小芳还在厨房洗碗，谢科树就拉着母亲在屋内谈话。
“我不同意。”坐在凳子上的老人冷冷地吐出这句话。
谢科树早就料到了母亲肯定不同意，不过这事他昨晚和妻子吴珍珍早就商量好了，岂是母亲一句“不同意”就能阻止的。
谢科树丝毫不以为意，说道：“妈，这事由不得你，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我只是通知你而已。”
老人用拐杖敲着地面，痛心疾首地说道：“老二，你这样做对得起你大哥吗？你大哥从小就护着你，有什么吃的，都是把最好的留给你，他十几岁打工供你读书......连你娶老婆的彩礼，还是你大哥出的。他才死了3年，现在你要卖他的女儿，去救你的儿子，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谢科树不乐意了，反驳道：“妈，你这话就过了吧！什么叫卖大哥的女儿，小芳已经17岁了，在农村早就该找婆家了，我现在帮她找个婆家，把彩礼收回来，顺便救您大孙子，不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吗？”
“大宝还是您大孙子呢！他现在被关在看守所里，有上顿、没下顿的，我们不救他，他就要坐牢，这辈子都毁了，谁家姑娘会嫁给一个坐过牢的人。”
谢科树搬出孙子谢宝隆，瞬间击中了老人的软肋。
谢宝隆再怎么不堪，那也是谢家的嫡长孙，是老人的亲孙子，以后要为谢家延续香火，传宗接代的。
自己要是不救孙子，以后死了，有什么面目到地下去见老伴。
说到底，孙子再怎么也要比孙女亲，孙女终究是要外嫁的。
正在厨房洗碗的小芳，隐约听到屋内两人的谈话，似乎提到父亲和自己。
心思敏感的女孩，马上停下了手中的活，趴在厨房门后静静地听屋内的谈话。
屋内，眼见老人有些动摇，谢科树继续劝道：“妈，我承认，大哥以前对我是很好，这几年我帮他养育小芳，也算报答他的恩情了。何况，大哥再好都已经死了，而你的大孙子还活着呢！到底是活人重要，还是死人重要，妈，您自个掂量一下。”
“再说了，大宝要是知道了是您不愿意救他，等您百年之后，别想得到他的香火祭拜。”
谢科树这话就有点诛心了，甚至可以说是很恶毒的威胁了。
谢科树话音刚落，老人神情突变，眼神中带有几份恐惧。
对于老人来说，活到她这个岁数，也够本了。
死，她不怕；死后没有人祭拜，成为没有香火供奉的孤魂野鬼，这简直比死还可怕。
老人哀求道：“老二啊，家里还有一头牛，两头猪，十几只鸡，卖了换钱不行吗？不够，我们再找亲戚借点......”
老人话还没说完，就被谢科树粗暴地打断：“妈，你没疯吧？这可是6000块钱，没有耕牛，我们一家老小吃什么，二宝明年的学杂费就靠那两头猪和十几只鸡，你想让全家都陪葬吗？”
“借......钱......”
老人痴痴地喃喃自语，终究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好了，这事你别管了，知道就行了，珍珍已经找媒婆帮忙物色有钱的夫家了，我们会帮小芳找个条件好的人家，保证她嫁过去吃香的、喝辣的，总之不会亏待她的。”
谢科树也没兴致继续跟老人讨论了，说完话就走出屋子，他还有好多农活要干呢！
屋里只剩下老人呆坐在凳子上，眼神呆滞。
等谢科树完全走出院子后，小芳焦急地跑进来，向老人说道：“奶奶，我不要嫁人，我不嫁人......”
老人满心愧疚，但是天平的那一头，还是孙子的重量压过了孙女，耐心地劝说道：“孩子，女人总是要嫁人的，嫁过去了对你也好，你婶婶以后也不会再欺负你了......”
老人的话，让小芳如坠冰窟，她不知道为什么以前那个总是护着她、疼爱她的奶奶，突然间变得如此陌生。
小芳哀求道：“奶奶，我不想嫁给叔叔婶婶选的人，他们是要把我卖了，我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老人：“傻孩子，婚姻大事，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爸妈不在了，叔叔婶婶就是你的父母，他们会为你找一个好的婆家......”
“我不要......”
小芳再也听不进去，哭着跑出了家门，她仿佛第一次挣脱了身上的某些“枷锁”，砍柴、挑水、放牛等活统统被她抛之脑后，哪怕事后身体会被毒打，也阻止不了她逃离的脚步。
她跑呀！跑呀！没有目的地在村子里奔跑，似乎只有逃离那个“家”，才能够让她感受到一丝久违的安全感。
几分钟后，她就跑累了，不知不觉，她本能地跑到了晒谷场的大榕树下。
不过，这个时候，大榕树下并没有她想见到的那个人，只有那块用来写粉笔字的门板，孤零零地躺在榕树下。
她这才想起来，他每次都是下午才会在这里教村里其他孩子功课的。
既然已经跑出来了，她就不想再回去，直径向魏长宁家所在的方向走去。
等小芳赶到魏家的时候，院门是锁起来的，这个时候应该都下地干活了吧。
她不死心，沿着村口的路，在村子四周寻找了起来，那个人才是她敢于反抗的希望吧！
农田、菜地、鱼塘、放牛的荒地......
最终，她在河边找到了魏长宁，他正在河边认真地洗衣服。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魏长宁放下手中的衣服，一转身就看到了女孩，他问道：“你是来找我的吗？呀，你怎么哭了？”
小芳看着眼前的男人，多么想就这样抱着他，委屈地哭出来。
自从父亲去世后，她从来没有这么渴望能够找到一个依靠，一个她即喜欢、又能够保护她的男人。
擦干脸上的泪水，小芳平静地把事情说了出来。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对方表达的情谊他都懂，正因为如此，魏长宁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慌乱。
不仅仅是因为6000元的巨款，还因为这份信任太沉重了，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只不过是一个刚步入大学一年的学生，成人世界的东西对他来说，还是太遥远了。
“我......我......”
魏长宁“我”了两声，又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第三百八十五章 魏长宁，你是个懦夫
小芳顿时面若死灰。
她来之前想过无数种可能：他着急地为自己想各种办法，拉着自己去找他的父母商量；哪怕帮不上忙，只是简单地安慰自己，起码证明他心里有自己。
或者，只要他一句话，哪怕自己长这么大也没有出过镇上，同样会义无反顾地跟着他私奔，无论是到哪里......
可就是没有想到，会是这这种沉默的结局。
“宁子哥，谢谢你愿意听我诉说，我好多了，我先回去了。”小芳别过头去，头也不回地跑了。
她怕再晚一会，眼泪就会夺眶而出。
她不想让他看到此时自己的卑微，自己像一件“待售的商品”一样，毫无尊严可言。
魏长宁看着对方越走越远的背影，双脚像被固定住一样，终究没有追上去。
“魏长宁，你就是个懦夫。”魏长宁颓废地坐在地上，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
对于他来说，要迈过心里的“那道坎”，千难万难。
这就好比，一个高中生突然被告知：你要当爸爸了。
我相信，百分之99的人，刚听到这话都是惊恐，而不是惊喜。
自己都还是一个孩子，却要承担如此沉重的责任，是个正常人都接受不了。
魏长宁知道自己给不了女孩任何承诺，无论是情感上的，还是物质上帮助。
自己家里什么情况，他心知肚明，即使他父母愿意，把家里所有东西都卖了，也凑不出这6000块钱的一半。
他魏长宁也只不过是一个要靠父母供养的可怜虫而已，凭什么让父母做出如此大的牺牲。
......
中午时分，白泽村西北边的那片荒地，这里土地贫瘠，不适合耕种，仅有一些野生的灌木和小树生长在这里，又远离水源，村里的人死了，一般都葬在这里。
所以，这里也成为了一片天然的坟场，大大小小的坟堆分布在这里。
一位放牛的老头经过这里，他突然看到某个坟头趴着一个女人的身影，顿时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这种场景要是放在夜晚肯定很吓人，现在这种烈日暴晒下，除了人还能有什么。
老头把牛绳固定在一颗小树上，走近了才看清，趴在坟头上的女人是村里的女娃小芳。
老头拍了拍小芳，喊道：“娃娃，你没事吧？”
没有反应，老头看了一下对方干裂的嘴唇，赶紧把她拖到树荫底下，拿出腰间装水的葫芦，小心地给她灌了几口。
又倒了一些水在手掌上，不断地用水拍打在她的额头和脸上，用水物理降温。
过了一会，小芳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小芳：“我在哪里？”
老头：“娃娃，你醒啦！你中暑了，昏倒在坟头。”
小芳认出了眼前的人是村里的孤寡老人山根，问道：“山根爷，是你救了我吗？”
老头笑道：“俺见你昏倒在这里，给你喂了一些水，你就醒了。”
小芳感激道：“谢谢你，山根爷。”
老头问道：“娃娃，你怎么晕倒在这里？”
小芳看了一眼坟堆，伤感地说道：“这是我爸爸的坟。”
小芳的情况，老头也有所了解，父亲早逝，母亲带着妹妹改嫁，寄人篱下，还要受到婶婶的虐待，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老头劝说道：“娃娃，回去吧！太阳这么晒，别再中暑了。”
小芳顺从地点点头，晃悠悠地站起来，留恋般地看了一眼坟堆，刚才昏迷的时候，她好像梦到了小时候一家四口团圆的情景，梦——真的好甜蜜。
小芳再次谢过老头，一步步地向村里走去。
老头怕这女娃再次晕倒，牵着牛跟在她身后，一直目送她进了村里，这才牵着牛向河边走去。
小芳走到谢家院门口的时候，她才想起来自己上午什么家务也没有做，要推开院门的时候，那种常年被婶婶支配的恐惧感再次袭来。
站在院子门口犹豫了好久，直到肚子“咕噜咕噜”作响了，她才鼓起勇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走进屋内，她就看到了坐在厅堂内的婶婶，小芳脖子下意识地一缩，战战兢兢地等待她的毒打。
吴珍珍看了她几秒钟，破天荒地没有骂她，也没有打她，拿起旁边一个塑料袋，塞进小芳手里，说道：“这套新衣服，你明天穿上，明天媒婆带人上门相亲，别给我添堵。”
“我.....我......不......”
小芳结结巴巴，还是没敢在婶婶面前把心里话说出来，吴珍珍看她的眼神，让她手脚冰凉，手足无措。
这是常年积威所致，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可见吴珍珍这个女人的恶毒。
奶奶拄着拐杖从房间里面出来，怕小芳激怒吴珍珍，朝着小芳喊道：“芳芳，你还没吃午饭吧！厨房里面给你留了饭菜，快点去吃吧！”
小芳慌忙跑进了厨房，她怕吴珍珍是怕到骨子里了。
由于还没缓过神来，小芳拿起锅盖的时候，一时没拿稳，掉了下去。
厨房内发出“哐啷”的一声响声，小芳当场吓得惊慌失措，默默地等待“暴风雨”的来临。
老人听到声响后，心里暗呼要糟糕，看着吴珍珍的脸色，似乎随时处于发怒的边缘。
吴珍珍听到厨房内锅盖发出的碰撞声后，确实脸色有点发青。
不过，一想到明天媒婆介绍的对象就要来家里“验货”，自己把她给打伤了，可是会影响到出价，就压下了心头的怒火，朝自己房间走去，眼不见为净。
老人看到吴珍珍没有发火，这才松了一口气，拄着拐杖也回到了房里。
厨房内，小芳等了许久也没有等来印象中的毒打和责骂，这才小心翼翼地拿了一个碗，给自己盛了一碗饭，夹了些许的白菜，一个人躲在灶台前。
刚扒拉了两口米饭，晶莹的眼泪就顺着脸颊，掉落在白花花的米粒里，瞬间没了踪影，一滴又一滴。
她努力地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发出哭泣声，再大的委屈和伤心，也比不过活下去重要。
她要活着，有生之年一定要找到妹妹，除了母亲，妹妹是她唯一的血脉亲人了。
她恍惚中想起梦里爸爸说的：芳芳长大了，要照顾好妹妹。
第三百八十六章 这个女娃好
第二天早上7点左右，谢家屋内就响起了吴珍珍母夜叉般的咆哮声。
“不是让你今天穿新衣服吗？你当耳旁风啊！你怎么又穿了一身破烂货出来，诚心给老娘我添堵，是不是？”
“刚才......我在烧火煮早饭，我怕......烧火，烟灰......搞脏了新衣服。”唯唯诺诺的是小芳的声音。
吴珍珍叉着手在腰间，吼道：“现在去把你脸的烟灰洗干净，再把新衣服换上，否则，你也别吃早饭了。”
小芳：“我现在......就去换。”
在吴珍珍的注视下，小芳洗了一把脸，又跑回房间去换衣服。
一旁的老人不放心，把碗筷放下，拄着拐杖跟进了房间内里。
房间内，小芳蹲坐在矮椅上，老人坐在她背后的高椅上，正在给女孩扎辫子。
老人端详着孙女的样貌，感叹道：“我家芳芳，换上新衣裳、扎了漂亮的辫子，就是个漂亮的大姑娘了，长得真叫好看，不知道要便宜哪个小伙子咯。”
小芳注视着镜中的自己，即无喜，也无悲。
这么多年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打扮干净，穿上漂亮的新衣裳，镜子中的人确实蛮漂亮，有一股小家碧玉的气质。
17岁的女孩，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了，能够展现女性的柔美了，之前每日忙于农活和家务，整天蓬头盖脸的，周围的所有人都忽视了，其实她本来就长得挺好看。
“一转眼你就17岁了，就要找婆家了，可惜你爸看不到了。”老人无奈地叹息一声。
这句话触动了女孩心里某个柔软的角落，让她的神情终于有了一点变化。
8岁的谢宝庆走进房间，扯着小芳问道：“姐，我妈说你要嫁人了，是真的吗？你不要嫁人了，好不好？你嫁人了，就没有人陪我玩、教我写作业、煮饭给我吃了。”
小芳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谁也不知道她摇头要表达的是哪一层意思，嫁不嫁，岂是她说得算的。
谢宝庆估计也遗传了她妈的“优点”，从小就是个利己主义者。
“二宝，你跑进去干嘛？你给我出来。”
屋外的吴珍珍听到了动静，赶紧喊儿子出来，谢宝庆不情不愿地走了出来。
吴珍珍怕他在家里捣乱，塞了5毛钱零钱给他，谢宝庆屁颠屁颠地跑出去玩了。
所料不差的话，谢宝庆应该直奔隔壁村的小卖部而去了，小孩子身上存不了钱，都是第一时间花光。
至于他对小芳这个堂姐的那点不舍，还不是建立在小芳这3年来，把他当少爷一样服侍，不过是舍不得这么个一天到晚照顾他的“保姆”而已。
世间人情冷热，莫过如此。
十几分钟后，小芳打扮好走出房间，吴珍珍看到她的第一眼，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
不知不觉间，这个任她打骂的“赔钱货”，居然长得如此好看，这让她本能地闪过一丝嫉妒。
不过，一想到这3年浪费在小芳身上的大米，很快就能连本带利地挣回来，吴珍珍心情又舒畅多了。
“老娘定要把你卖个好价钱。”吴珍珍眯着眼睛，心里恶毒地念叨。
......
9点多，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妇女，推开谢家的院门，朝里面喊道：“谢家妹子，在吗？老幺我领着客人上门咯！”
吴珍珍赶紧出门热情地迎接：“幺姐，这么快就到了，里面去请。”
老幺把身后的两人让出来，向吴珍珍介绍道：“先不急，来，我介绍一下，这是大王山村的顾长顺兄弟和他的儿子大军，今个就是大军跟你家姑娘相亲。”
顾长顺是个40多岁的糙汉子，有点谢顶，从穿着看家境还可以，笑起来就露出一颗大金牙。
他儿子大军倒是长得蛮结实，个子也高，一看就是干农活的好手，此刻脸上有些腼腆。
顾长顺笑道：“大妹子，你好，初次上门，一点薄礼，请笑纳。”
“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见外了吧，里面请。”
吴珍珍嘴上说着“见外”，手上倒是不慢，一把接过顾长顺递过来的袋子。
转身的时候，快速瞄了一眼袋子中的东西，见只有几包糖果和零食而已，吴珍珍心里暗道了一声“抠搜”。
吴珍珍把几人迎入屋内坐下，倒上茶水，一番寒暄。
老幺提醒道：“谢家妹子，你家姑娘呢？不会害羞躲起来了吧，快点喊出来见见。”
吴珍珍：“女孩子，多少有点害羞，几位稍等，我这就去叫她出来。”
吴珍珍闯进小芳的房内，压低声音说道：“磨蹭什么，还不给我出去见客人。”
奶奶拍了一下小芳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惹怒吴珍珍。
小芳面无表情地站起来，随着吴珍珍走出房间。
吴珍珍拉着小芳在自己身边坐下，小芳就像一个木偶一样，任由她摆布。
“呀，这就是你家姑娘吧！长得真叫一个水灵，这样貌、这身段，十里八乡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
要不怎么说媒婆的嘴巴就是厉害，一坨屎都能给你夸出花来，更何况小芳长得本来就不差。
顾长顺也在一旁附和，他的职业是牛倌，可以理解为黄牛、水牛等活牛的买卖中介，常年跟各色人群打交道，他自然有自己的一套看牛的标准。
你没听错，确实是看牛标准，顾长顺看牛的标准可以总结为3点：一是看牛体型和精神状态，这是观察牛是否健康。
二是看牙口，可以通过牙口判断牛的年龄。
三是看牛的脾气，牛在农村都是作为耕牛、或者拉车的畜力来使用，必须得选择脾气温顺的牛。
在顾长顺看来，这看牛的标准套用在人身上也是一个道理的，这是属于他这种乡下小民的精明。
从第一眼的印象来说，顾长顺对小芳还是很满意的，这个姑娘样貌不差，就是瘦了点，这个不是问题，多吃好点就能圆润起来。
小芳手上和手臂上露出的老茧和各种小伤疤，一看就是长期干农活留下的，证明这个女孩勤快。
一出来就低眉顺眼，吴珍珍叫她坐就坐，一直不敢抬头，一副怕生的样子，证明她胆子小，这就没有一般女孩的浮躁和倔脾气，他们老顾家可娶不起那种一身大小姐脾气的女孩回家供着。
顾长顺的儿子大军，别看长得挺壮实的，其实也是个木讷的小伙子。
19岁了，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在村里都不敢跟同龄的女孩子搭话，他根本分辨不出一个女孩品性的好坏。
此刻，大军就只敢偷偷摸摸地抬头看小芳，任谁都看得出他现在的紧张。
知子莫若父，儿子这种性格就得找一个脾气好、持家有道的女孩，眼前这个女娃一看就适合过日子，这才是顾长顺亲自过来把关的目的。
第三百八十七章 黑心婶婶
“慢走，不送。”
上午11点左右，吴珍珍面无表情地送客，顾长顺气呼呼地拖着儿子走出了谢家的大门。
尽管大军这个小伙子有点不情愿，在顾长顺的催促下，还是跟了上去。
顾长顺和吴珍珍这个女人，一开始还是在一种比较友好的氛围下谈话的。
等双方人也见过了，能寒暄的话题也都聊完了，吴珍珍就迫不及待地拉着顾长顺进入正题。
实在是她儿子谢宝隆还关在看守所，她可没功夫这样慢慢耗时间，一上来就直接问顾家能给多少彩礼钱，多少天能见到现款。
顾长顺被吴珍珍这个女人要钱的架势整懵逼了，愣了一会，小心翼翼地问谢家要多少彩礼。
吴珍珍直接狮子大开口，要了8888元的彩礼，一分不能少，而且，必须在5天内收到现钱。
没错，吴珍珍这个女人趁机涨价了，在她看来要8888元一点都不多，6000块是赔偿给受害人的，还能剩下2888元能落入自己的口袋。
她吴珍珍“含辛茹苦”养了这个“赔钱货”3年，不能一点好处都没有吧，这样一看，多要2888元一点都不过分。
这就是双方谈崩的直接原因。
2002年这会，成品猪肉的价格才3元左右一斤，牛肉贵点，也就4-5元左右。
注意，这是成品牛肉的价格，活牛的交易价格肯定要比这个低一些，差不多在2.8—3.2元之间。
一头成年黄牛的体重在1000斤左右，也就是说，谢家那头黄牛卖了，也就值3000元左右。
8888元，就相当于3头大黄牛的价格了，他顾长顺疯了，才接受这么‘讹人’的高价彩礼。
而且，吴珍珍明确表态了，彩礼是男方给她的，嫁妆什么的，女方最多出两床被子，这才是顾长顺头也不回走人的原因。
简单地说：价高，双方没谈拢。
老幺看着顾长顺父子离去的身影，也不由得埋怨道：“谢家妹子，你这彩礼要价确实高了点，就不能往下降一些吗？顾家这个小伙子，各方面确实不错的，为人老实，面相也不错，干农活可是一把好手，确实为良配啊......”
吴珍珍不耐烦地打断了老幺话，说道：“幺姐，我昨天可是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咱们家就是要找能给得起高彩礼的人家，男方其他条件我一概不管，我只要给得起钱的。”
老幺委婉地提醒道：“谢家妹子，是不是等你家男人回来再商量一下，毕竟是给自己家闺女找夫家，不能全看钱，也要看男孩的品性、样貌什么的。”
见老幺有点使错力了，吴珍珍不得不坦露心迹，说道：“幺姐，实话跟你说，这姑娘不是我跟我男人的娃，是我男人的侄女，她爸妈不在了，这几年是我们在养着她，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老幺有点目瞪口呆，实在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竟然是这种货色，这是人干的事吗！
这哪里是相亲啊，完全就是为了捞一笔，把自家的侄女给“卖”了！
难怪她男人不露面，让自己的老婆出面张罗，太丢人了。
“对咯，这个女人昨要帮她大儿子找对象，可是万万不能把熟人的闺女介绍给他们家，这种婆婆真的是要不得，谁嫁给他们家，谁倒霉。”老幺在心里诽谤不已。
老幺迟疑地问道：“妹子，我手上确实还有一个财力比较好的对象，家里很有钱那种，只不过他今年35岁了，还带着2个十多岁的孩子，他老婆去年得病死了，现在想再找一个老婆过日子......”
吴珍珍打断了她的话，直奔主题地问道：“他具体多有钱？你可别又找个抠抠搜搜的老爷们过来糊弄我。”
老幺拍着胸脯保证道：“花8888块彩礼，再娶个年轻貌美的黄花大闺女，对他来说，简直求之不得。”
吴珍珍直接拍板，说道：“行，就他了，你明天就带他过来。”
“好，我明天就带男方过来，你家姑娘这么漂亮，彩礼完全没问题。”
老幺一口应了下来，反正她只是个牵桥搭线的媒人，干这缺德事的又不是她。
吴珍珍开心地送走了老幺，然后，就去村里找其他没事做的闲人唠嗑、打麻将去了。
......
“轰隆......”
第二天上午，差不多同样的时间，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把吴珍珍惊了出来。
一出门，就看到一辆崭新的摩托车停在自己院子门口，一个壮硕的男人骑在摩托车上，老幺正笨拙地从摩托车上爬下来。
当吴珍珍看着男人骑的摩托车，还有男人脖子上戴的大金链子，立马用比昨天还要热情的态度迎了上去。
吴珍珍问道：“幺姐，这位是？”
老幺颇为骄傲地介绍道：“这位就是龙哥，龙大老板，做水产养殖的，他家里承包了好几个鱼塘。今个，就是龙哥跟你家姑娘相亲。”
吴珍珍献媚道：“龙哥，欢迎，欢迎，里面请。”
男人笑道：“辈分不能乱，万一我跟你家姑娘成了，你可是我的长辈，叫龙哥就是折煞我了，谢家婶婶，你还是叫我大龙吧！”
吴珍珍：“行，那我就托大，叫你大龙，里面请。”
三人在屋内坐下，大龙说道：“谢家婶婶，我是做生意的，比较讲究效率，我就开门见山了。”
吴珍珍笑道：“没事，我就喜欢直率的年轻人，你说。”
大龙：“我的情况，幺姐都跟你说了吧？”
吴珍珍：“幺姐，大概跟我说了一些。”
大龙：“我简单介绍一下我的情况，我今年虚岁30有6了，我老婆去年得肺癌死了，留下2个儿子，大的10岁，小的9岁。这些年我搞淡水鱼养殖，也挣下了一份家业，你在我们村周边提起我大龙的名号，没有人不知道的。”
吴珍珍不时点头称是，等待对方的下文。
大龙：“幺姐把你们家的要求也跟我说了，8888的彩礼钱，完全不是问题。”
吴珍珍眼睛笑成了一条缝，有钱一切好说。
大龙：“不怕你们笑话，我现在不缺钱，就缺个能够过日子的老婆，帮我暖被窝，顺便把家里的事情操持起来，幺姐把你家姑娘说得天花乱坠，我呢，总要见过才放心，你放心，只要人相中了，我明天就安排上门下聘，彩礼钱一分不少给你们奉上。”
吴珍珍几乎是乐得蹦起来，说道：“大龙，你稍坐一会，我去把我家姑娘叫出来。”
第三百八十八章 魏长宁在行动
不一会儿，吴珍珍就拽着小芳走了出来，直接把小芳按在大龙面前的椅子坐下，好方便对方“验货”。
小芳羞愧得闭上了眼睛，她从未感受到如此屈辱。
吴珍珍见她不配合，不着痕迹地伸手拧在她的后腰上。
一时吃疼，小芳睁开了眼睛，她也看清了面前这个男人的样貌。
暗黄的肤色，浓密的胡子，肥壮的身形，看自己的眼神中带着赤裸裸侵略性。
刚才她躲在房里听得一清二楚，这个男人已经30好几了，而且还有两个跟她差不了几岁的孩子。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婶婶为了钱，要把自己卖给这样一个老男人，她低估了吴珍珍的底线。
昨天那个叫大军的男孩，还能勉强说是为了自己找婆家，今天这个男人的到来，已经代表着婶婶为了把自己卖个高价，一点羞耻都不要了。
“不，自己绝对不能嫁给这样的人。”
小芳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明悟，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强烈的欲望，想要逃离这个家。
大龙看着眼前女孩委屈的神色，感觉到了久违的兴奋。
女孩面容娇好，比他死去的老婆好看多了，关键是17岁，如花般的年纪，对于大龙这种老色痞来说，简直就是“补药”。
至于，女孩是否愿意跟自己结婚，完全不在大龙的考虑范围内，谢家收了自己的彩礼钱，到时候就得把人乖乖送上婚车，送到自己家里去。
吴珍珍期待地问道：“大龙，怎么样，我家姑娘还能入你眼吧？”
大龙笑道：“谢家婶婶，我明天就把彩礼钱送过来。”
吴珍珍乐道：“那感情好啊！”
“我不会嫁给你的。”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
“啪”
吴珍珍甩手一个巴掌打在小芳脸上，吼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你给我滚回房去。”
屋内一时有些安静得可怕，连老幺都吓了一跳，只有小芳倔强地咬着嘴唇。
奶奶拄着拐杖走出来，把小芳拉回了房里。
大龙说道：“谢家婶婶，你们家姑娘好像不是很乐意。”
吴珍珍：“大龙，你别介意，小孩子都这样闹脾气，你放心，我们会做通她思想工作的。”
大龙满意地起身告辞：“那行，我那边还有事，就先回去了，明天就把彩礼钱送过来，咱们先把婚事给定了。幺姐，我们走吧！”
老幺应了一声，也起身告辞。
“那你先忙，我送你们。”吴珍珍起身，把两人送到了门口。
......
十多天后，白泽村，这天晚上7点多钟，魏长宁家里，一家三口正在吃晚饭。
“我听说，谢家那个女娃被她婶婶关起来了？”问话的是魏长宁的父亲魏起刚。
魏长宁的母亲杨阿梅感叹道：“谁说不是，村里都传遍了，她婶婶收了人家8888块的彩礼，把那个小芳许给了一个30多岁的老男人，男人膝下还有两个娃，小芳不同意，她婶婶怕她跑路，就把她关起来了，真是造孽啊！要说，小芳这孩子跟我们家宁子也挺般配的，对我们家宁子也有情分在，可惜了......”
“爸、妈，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魏长宁放下碗筷，心情沉重地走出了厨房。
魏起刚自责道：“也怪我没本事！让你们娘俩跟着我吃苦了，现在宁子和那个女娃的事也吹了。”
杨阿梅劝道：“当家的，别这么说，谢家有吴珍珍那种人在，咱们家也娶不起。”
厨房内，只剩下两人的叹息声。
魏长宁顺着村中小路，走到了谢家大院不远处，躲在阴暗的角落里面，注视着院子内的某个小破屋。
这段时间他都被内疚和自责折磨着，他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自己的无能，他决定做点什么，好让自己良知好过些。
他白天通过谢宝庆旁敲侧击地问过了，小芳被关在他们家放农具的杂物房里面，已经被关了3天了。
谢家已经收了人家的彩礼钱，吴珍珍颇为精明，为了防止小芳逃跑，就把她关了起来。
魏长宁留意到谢家人都在厅堂内吃晚饭，一咬牙，直接顺着谢家的土墙就翻了进去。
杂物房内光线昏暗，里面没有电灯，只有一盏煤油灯发出微黄的灯光。
小芳独自一个人坐在木板铺的床上，目光呆滞，旁边的凳子上放了一碗饭。
一块小石头从窗户扔进来，砸在小芳的身上。
她疑惑地抬头，一下子就看到了两手扒在窗户上的魏长宁，巨大的欣喜涌上心头。
“宁子......”
见小芳要喊，魏长宁赶紧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小芳赶紧闭嘴嘴，两步走到窗户边，不过窗户离地面有点高，她够不着。
她回头端起饭碗，把凳子挪了过来，小心地站了上去。
小芳压低了声音，开心地说道：“宁子哥，你来啦！”
魏长宁看着她憔悴的样子，心里一阵内疚，出声问道：“你还好吗？”
小芳黯然，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自己还有几天就要被绑着出嫁了，这算好吗？
沉默了良久，魏长宁终于下定了决心，说道：“小芳，你愿意跟我走吗？离开白泽村，跟我去帝都。”
小芳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满脸都是惊喜：“宁子哥，是真的吗？”
“恩。”魏长宁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既然都已经说出口了，那就疯狂一次吧，不这么做，他可能一辈子都良心不安。
小芳激动地说道：“我愿意。”
魏长宁安慰道：“那你再等一天，我明天先去镇上一趟，找同学借点钱，我明天下午再来救你。”
小芳拼命地点头，眼睛都被泪水蒙住了视线，这个惊喜对于她来说太难得了。
“那我先走了，你等着我。”
小芳目送着他离开，看着他翻越了土墙，消失在夜色中。
她把凳子挪到原位，端起一旁的米饭，大口地吃了起来，米饭真香。
见到他回来，母亲杨阿梅问了一声：“宁子，这么晚了，你去哪里了？”
看着母亲关心的神情，魏长宁心中升起一股愧疚之情。
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能让他在村子里无法立足，自己刚回来没多久，又要离开父母了。
一想到小芳无助的眼神，他稍微动摇的心坚定起来。
魏长宁应道：“阿母，我没事，在村里随便逛逛。”
杨阿梅见他神情没有异样，就没往心里去。
第三百八十九章 私奔
第二天下午2点多，魏长宁在晒谷场的大榕树下，着急地等待着。
又过了十几分钟，远处一个8、9岁的小男孩向他跑过来。
魏长宁赶紧迎了上去，问道：“阿毛，怎么样了。”
阿毛兴奋地说道：“宁子哥，我刚从宝庆家出来，他爸妈都下地干活去了，家里只有宝庆和他奶奶，哦，对了，他奶奶在里屋睡觉。”
魏长宁认真地说道：“阿毛，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你叫上宝庆出去玩，到村外边玩，越远越好。”
阿毛一拍胸脯，应道：“宁子哥，你放心，我去引开宝庆，你放心地去救小芳姐。”
魏长宁意外地看着阿毛，问道：“阿毛，你怎么知道的？”
阿毛自豪道：“宁子哥，我不小了，你要英雄救美，我都懂，电视上就是这么演的，你放心，我没有跟任何人说。”
魏长宁摸了一下阿毛的头，笑道：“人小鬼大，你要好好读书，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很厉害的人。”
阿毛笑得很开心，既有魏长宁对他的夸奖，也是能够参与“英雄救美”这么刺激事情而兴奋。
两人不再多言，一起向村内走去。
躲在屋角处的魏长宁，等到阿毛和谢宝庆走远后，立马跑入谢家院子，并把院门关上。
此时的他呼吸急促，心跳一直在加速，手脚都有一点发抖，他感觉此刻自己就像要做贼一样，无比地紧张。
魏长宁使劲掐了自己大腿几下，疼痛的刺激，这才让心绪平复了下来。
不敢迟疑，魏长宁在院子内捡起一个锄头，就向杂物房走去。
魏长宁透过门缝喊道：“小芳，你在里面吗？”
小芳激动道：“宁子哥，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透过门缝，魏长宁很快就看到小芳的身影，他直接说道：“你退后点，我要砸锁头了。”
“恩。”门后的小芳闻言，赶紧退后。
魏长宁举起锄头，狠狠地砸在锁头上。
顿时响起了“哐啷”的一声巨响。
魏长宁谨慎地看了一遍四周，见没有人，举起锄头又砸了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
砸了5下后，那个破锁头终于断了，掉在了地上。
那扇破门也被砸开了，小芳一下子冲出来抱住了魏长宁。
魏长宁的手一时僵在了半空，他还是第一次被异性这样抱着。
缓了一下，魏长宁提醒道：“我们赶紧走吧。”
小芳：“恩。”
魏长宁丢掉锄头，拉起小芳刚转身，眼前出现的人让他俩吓懵了。
魏长宁紧紧地握住小芳的手，他能感受到自己手心都是汗。
“奶奶。”小芳小声地喊了一声。
“你们两个跟我进来。”
老头说完，就拄着拐杖向屋内走去。
两人忐忑不安地跟着老人走进房间内。
老人慢慢地在衣柜里面摸出一个盒子，从里面掏出一张身份证递给小芳，说道：“不管去哪里，把你的身份证带上。”
这个身份证还是小芳满16周岁的时候办的，当时打算跟同村的几个姑娘一起去南方打工，后来由于婶婶吴珍珍的阻挠才没有成行。
看到这里，魏长宁松了一口气。
小芳拿着身份证，哭道：“奶奶。”
老人继续从盒子里面拿出一个黑塑料袋，里面是十几张零钱和一个银灰色的镯子，零钱加起来也就几十块钱，镯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老人把这些都塞到小芳手上，说道：“这是奶奶攒的钱，还有奶奶跟你爷爷结婚时候打的银镯子，都给你了。”
老人的想法很淳朴，镯子既是未来的嫁妆，遇到困难的时候也能换成钱，应急。
小芳抱着老人痛哭，满脸的不舍。
老人看着魏长宁，说道：“魏家娃娃，我家小芳就托付给你了，你要像小时候一样照顾好她。”
魏长宁：“奶奶，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老人欣慰地点头，他从小看着魏长宁长大，对他的人品还是放心的，说道：“她叔叔和婶婶去干活了，没那么快回来，把衣服都收拾带上吧。”
小芳找了一个袋子，把自己的日常换洗的衣物和一些生活用品装上，包括她收藏的几件妹妹小时候的衣服。
这一走，有生之年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
两个人简单地收拾好，在老人的催促下，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
......
魏家，魏起刚和杨阿梅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以及放在桌子上的9000块钱现金，一时手足无措，两人实在没想到从小一直很循规蹈矩的儿子，能干出这么疯狂的事情。
良久，魏起刚扶起儿子，问道：“宁子，那你打算怎么办？”
魏长宁说道：“我打算带小芳去帝都，今晚就坐车走，我同学那里有住的地方可以安顿她，至于欠同学的钱，他说等我毕业找到工作后再慢慢还，彩礼钱得麻烦爸你帮我送到谢家，让他们把彩礼退还给人家。”
杨阿梅问道：“小芳还好吧？”
魏长宁：“挺好的，她在村外某个地方藏着，等我。”
魏起刚在衣柜的某个角落里面掏出一沓钱，递给儿子，说道：“这钱你拿着，在帝都那边应急，不能什么事情都麻烦你同学。正好，你出去避一下风头，过年再回来吧。”
钱不多，只有几百块钱，这还是家里给魏长宁攒下的下学期的生活费，家里也就只能拿出这么点钱了。
魏长宁没有推辞，他现在孤注一掷带着小芳“私奔”，确实需要钱应急。
魏长宁提醒道：“爸，你送钱去谢家的时候，拉上村长做说客，再让他们写一张收条，也防止他们谢家收了钱翻脸不认账。”
现任村长魏大满，跟魏起刚是还没出五服的亲戚，叫上村长，谢家人多少要给点面子。
魏起刚点头，儿子没提醒，他还真没想到这一层。
辞别了父母后，魏长宁拿起提前收拾好的行李，急忙向村外走去。
村口，魏起刚看着儿子远去的身影，自豪地说道：“我儿子，真有种。”
杨阿梅含笑点头，既然这是儿子的选择，当父母的一起扛下来就是了。
......
县城汽车站，一辆大巴车缓缓开出汽车站，小芳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一切都感觉到好奇。
此刻对于她来说，完全没有背井离乡的彷徨，只有逃脱牢笼的喜悦。
魏长宁说道：“你睡一会吧，我们到武昌要好几个小时呢。”
小芳顺从地点点头，靠在座椅靠背上眯着眼睛，两只手还是紧紧地抓住魏长宁的右臂，深怕这一切醒来就是一场梦。
第三百九十章 合作框架
7月25日早上9点多，飞宇科技总裁办公室内，一场非正式的合作会谈正在进行。
飞宇科技这边有江飞宇和秦文舒，秦文舒只是充当了会议纪要的角色，与会的实际上只有江飞宇；另一边是百渡的老李和他的搭档老徐。
此时，会议室内比较安静，只有双方埋头翻动手上文件的哗哗声。
江飞宇头天晚上9点多，才和曾广茂开车返回到帝都，今天一大早就被催着来公司商议合作的事情。
本来老李跟江飞宇都约好了的，等飞宇科技融资结束，就启动双方的合作会谈。
结果，江飞宇临时决定带李婉依回老家，这一去就是4天时间，放了老李的“鸽子”，这不，刚一回来时间就被安排上了。
看完手中的材料后，老李酸溜溜地说道：“江老弟，你可真行啊，公司成立不到一年，估值超过了一个亿美金，关键是你现在持股比例还这么高，真是让我们这帮老家伙汗颜啊！”
飞宇科技融资估值是9380万美元，加上IDG注资的1600万美元，现在的总估值可以看成两者相加，也就是10980万美元，可不就是超过一个亿美金嘛！
江飞宇谦虚地笑了笑，说道：“老哥，我怎么感觉你心态不太平衡。”
老李愤愤不平道：“心态平衡才怪，你说是不是？老徐。”
他的搭档老徐无奈地耸了耸肩，继续翻看手中的材料，老徐正在看的是飞宇科技dao126网站的运营报告。
自从dao126网站上线以来，根据江飞宇的要求，运维部每个月都会出具一份运维报告，这些不同时期的运维报告，可以直观地看出业务增长速度和发展潜力。
从最新的后台数据显示，dao126网站的活跃用户量已经超过了2200多万，日均访问量在276.04万人/次左右。
按照老徐的说法，dao126网站的业务规模能够达到百渡搜索引擎的百分之45左右，双方强强联合的话，可以轻松地占据国内百分之95以上的市场份额。
从接触的短短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来看，老徐属于那种埋头苦干的“工作狂”，江飞宇对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就是不知道前世，他们两个老搭档为什么在公司上市前夕，分道扬镳了。
江飞宇也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连续看了半个多小时，加上昨晚没睡好，他也有点眼疲劳。
老李这次带来的资料主要包括三个方面：一是由IDG资本和德丰杰（DFJ）联合出具的百渡估值报告，这两家都是百渡的股东之一。
别意外，IDG资本也是百渡的股东之一，IDG资本在2000年9月百渡的第二轮融资中，也跟投了百渡，只不过他们不是大股东而已。
由IDG和德丰杰（DFJ）完成对百渡的估值，飞宇科技这边认可度更高些。
这份估值报告是7月中旬出具的，百渡的估值是8946.76万美元，足足比飞宇科技少了差不多2000万美元，这才是老李有点酸溜溜的原因。
二是百渡目前的股权结构报告，江飞宇废了一番功夫才捋清楚其中的持股比例。
总体来说，经过两次的融资后，老李和他的原创团队的持股比例在百分之44.61，这部分的投piao权都在老李身上，可以看成是一个大股东结合体，当属第一大股东。
这百分之44.61的股份中，老李两夫妇的持股在百分之28.25，老徐持股百分之9.23，剩下的股份属于其他几个创始团队成员。
第二大股东是德丰杰（DFJ），占股百分之27.83。
第三大股东是最早投资百渡之一的IntegrityPartners，占股百分之11.38。
第四大股东是另外一个最早投资百渡的PeninsulaCapital，占股百分之10.61.
第五大股东是IDG资本，占股百分之5.57。
三是百渡搜索引擎目前的业务规模报告，老李这次把核心“家底”都漏出来，就是增强江飞宇对百渡发展前景的信心。
从经营多元化、业务规模、估值、发展潜力、抗风险能力等方面来说，在目前看来，飞宇科技都要比百渡强上一筹，老李有如此举动也纯属正常。
老李明显多虑了，江飞宇比他对百渡更有信心，此时百渡的估值明显被低估。
在社交领域，飞宇科技和鹅厂处于二分天下的局面；在中文搜索引擎领域，目前来说就只有百渡独领风骚了。
起码未来10年内，都属于百渡的高光时代，在江飞宇为数不多的记忆中，百渡2005年在美国上市首日，市值就暴涨到了几十亿美元，此后几年市值一度接近千亿美元。
再怎么说也有几十、上百倍的投资回报率，而且，江飞宇更看重的是在当前阶段，与百渡搜索引擎捆绑，扩大飞宇科技各个业务线的用户规模。
经过一轮友好的会商之后，双方初步达成了以下的合作框架：
1、飞宇科技的dao126网站出售给百渡，百渡无需支付现金，用其百分之3.2的股份作为交换。
2、飞宇科技持有的百渡股份必须到达百分之10，不足部分用飞宇科技的股份置换，按照双方的估值，飞宇科技差不多要置换百分之6.35的股份给百渡。
江飞宇是想用一部分现金抵消股份来着，不过老李也不傻，他明显更看好飞宇科技的股份。
一旦换股完成，百渡的现有股东股份都将下调，飞宇科技将凭借百分之10的股份，成为百渡的第四大股东。
3、对方所持有的股份要出售时，己方有优先回购权。
4、双方缔结战略合作伙伴关系，dao126网站和百渡的搜索引擎将为飞宇科技的所有业务平台提供最高规格的导流服务，这一条是合作的前提之一。
比如，用户用“社交软件”、“即时通讯”、“聊天”等关键词搜索时，飞信一定是排在最前面的。
5、基于双方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达成具有同盟性质的排他性条款。
这一条可以这样理解：比如，百渡的假想敌谷歌一旦要进入中国搜索引擎市场，飞宇科技不得在自有领域为其提供合作便利，要站在百渡的这一边。
反之，百渡也不能与飞宇科技的老对手鹅厂合作，侵害到飞宇科技现有的经营业务。
由于这一条对双方的经营限制都很大，所以只签订了3年的有效期，至于到期后是否续约，由两家协商决定。
......
以上，双方初步拟定的合作框架总共9条，具体的合同条款肯定要双方律师逐条敲定。
在这之前，正式的签约还要等双方委托的会计师事务所，对双方的资产情况进行审计后进行。
第三百九十一章 业务增长
送走老李和老徐后，江飞宇把几个主要部门负责人叫到自己办公室，开了一个简会，由各部门负责人向江飞宇汇报了一下公司最新的经营情况。
张晓东最先给江飞宇汇报了各个业务线的数据，得益于暑期上网人员的暴增，飞宇科技各条业务线的数据都实现了大幅增加。
其中最火爆的要数飞宇科技的欢乐农场了，截止7月24日晚上12点，开通欢乐农场的用户已经达到了902.13万人，最高同时在线人数83.25万人，仅仅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严格地说只用了27天，就达到了近千万级别的规模。
虽说是免费游戏，但是也能看出游戏的受欢迎程度。
毫不夸张地说，这个夏天最火的互联网社交行为一定是“偷菜”，“偷菜”一词已经成为了一种现象级词汇，在网络上出现的频率高到离谱。
飞宇科技运维部可以很自豪地宣称：你在全国各地随便去一个网吧，都能看到在“偷菜”的人；要是没看到，去的肯定是假网吧。
得益于欢乐农场用户规模的大幅增长，通过游戏实现的收入也节节攀升。
事实证明，愿意花钱氪金玩游戏的玩家还是挺多的，别看欢乐农场剧情简单，但是耐不住它容易上瘾啊！
欢乐农场上线这么久，为了玩游戏充值的玩家超过了14.47万人，飞宇科技通过欢乐农场实现的游戏道具营收已经超过68.09万元。
根据运维部的保守估算，如果这款游戏如果能够运营2年以上，每年实现的营收将在800万元以上。
整款游戏的研发成本不到30万元，每年的运营成本100万元以内，从投资回报率来说，已经是十几倍以上的收益了。
能够这么红火，也得意于游戏创意好，这点非常难得，也很难复制。
飞宇科技如果想继续在游戏产业深耕深挖，除了游戏开发人员的积累，游戏策划人员和相关的故事素材也必须要有足够的储备。
江飞宇此时的目光已经投向了刚上线没多久的qi 点中文网，那个后世最大的网文原创平台，也是IP孵化数量最多的平台，看来有必要在陈老板之前截胡。
要收购，也不是这个时候，人家现在刚上线没几个月，正等着大展宏图呢！
起码要等这帮原创团队把钱消耗完，无以为继的时候，才是下手的好时机。
江飞宇估计，再怎么也要等明年下半年咯。
其他的板块发展也不错，飞信平台用户已经达到1480.38万，日均最高在线用户230.26万人。
飞宇音乐平台的用户量超过了3406万人，注册用户在1734万左右，用户数据非常可观，可还是每月都在往里贴钱经营。
dao126网站的数据就不用细说了，运营报告给老李和老徐之前，江飞宇已经看过一遍，这一块很快就要变成百渡的业务了，张晓东已经开始准备移交的事宜。
阳光-筹平台的注册用户超过了226.1万人，日均访问量倒是降了下来，只有228.35万人/次，慈善的热情也会有波峰、波谷的。
比较有意思的是，盛da打通了跟飞宇科技支付bao的接口后，搞了一个多星期的在线充值打折活动，打折的力度还是蛮大的。
特别是那些游戏公会、打金工作室，他们可是充值大户。
这些游戏组织人员众多，点卡的需求量巨大，每个人省个几十块钱，加起来数量也很客观了。
而且，一个公会只要开通了一个支付bao账号，就可以给整个公会所有的游戏账号充值，方便得很。
根据运维部后台调出的数据显示，在短短12天的时间内，通过飞宇科技支付bao为传奇游戏账号充值的金额超过了1104.46万元人民币。
当然，这也跟这些游戏公会一次性充值了一个月或者几个月的点卡量有关系，平均到每个月也就几百万而已。
最兴奋的要数盛da的两位陈老板了，这1104.46万元的收入，按照结算费率，只用付给飞宇科技16万多就行了，剩下的就都进入自己腰包了。
这要是跟育碧合作，能落入自己口袋的可只有三分之二，这样一比较，傻子都知道该跟谁合作了。
据说育碧跟盛da两家已经为此起来矛盾，陈老板怎么摆平育碧，就跟飞宇科技没关系了。
盛da的这次充值推广活动，加上飞宇科技欢乐农场带来的新增量，支付bao的注册用户首次突破了百万大关，用户量达到了115.12万人。
要说，其他业务平台都是千万级别的用户量，也就只有支付bao的用户量增长缓慢，这年头，只要涉及跟钱有关的平台，用户量增长都非常的缓慢，急不来的。
反正，江飞宇有耐心花个三五年的时间，把支付bao的用户量提高到千万级别。
到时候，哪怕什么都不干，守着这个“聚宝盆”，每天光是手续费就非常可观。
张晓东汇报完后，陈琪宏先简单地汇报了他代表公司去参加银监会举办的论证会情况。
江飞宇和李婉依回老家之前，银监会发来了一份邀请函，请飞宇科技派代表参加关于第三方在线支付平台试行的专家论证会。
当时，江飞宇带媳妇回家的计划都安排好了，自己去不了，就让陈琪宏代表公司出席了专家论证会。
飞宇科技对这次专家论证会的贡献主要有两方面：一是根据公司支付bao平台这段时间以来的运行情况，向官方提供了一份脱敏的运营报告，作为各类经济专家的分析依据，以及官方对产业规模的评估。
二是结合一些运行过程中碰到的问题，以及江飞宇根据后世经验，前瞻性地总结了一些监管方面漏洞，汇集成册递交了上去，这才是最有价值的部分。
这两份材料，完全可以说是飞宇科技用自己作为“试验田”总结出来的经验成果，对官方的参考和借鉴意义可是非常的重大。
如果对体制内比较熟悉的人，应该对其中的门道有些了解，再重要的事情，也是先由底下的人做好初稿，领导层层审核修改。
第三方支付又是个新的领域，等于领导给你布置了一个新的“作业”，又没什么参考资料，现在有一份做好的“样例”摆在你的面前，你是抄呢？还是借鉴呢？
不可避免，在其中某些隐晦的地方掺杂了一些飞宇科技自己的标准规范，这一点无可厚非，这就是行业“龙头”的便利优势。
江飞宇又不是圣人，有便利不用才是傻子，只要不违背个人良知，有好处为什么不要。
第三百九十二章 被对手抢先了
陈琪宏继续说道：“另外有一个情况得跟老板你汇报一下，就是咱们的老对手——鹅厂，他们上周六新上线了一个游戏板块，很凑巧地跟我们‘撞车’了，两家都是瞄准了休闲类游戏，而且，比较尴尬的是他们在我们前面上线了。”
上周六，也就是7月20号，那天江飞宇带李婉依去看婚房了，第二天接着就回了老家，回家这段时间，江飞宇连公司的事情都没怎么关注过，更何况是竞争对手的情况了。
其实也算不上“撞车”，江飞宇本来就是借鉴了鹅厂前世的发展思路，就是没想到对方的游戏板块会提前一年上线。
看来飞宇科技给对方的压力很大，让对方提前开始变革，就是不知道小马哥看到飞信也上线了游戏板块，会是什么表情，江飞宇可是很期待。
江飞宇问道：“我让你加的游戏音效，还需要多久能够完成？”
陈琪宏估算了一下，说道：“郭总那边说明天能够把需要的音效做出来，老板你最好亲自审一遍，看是不是你想要的效果。只要音效定型，我们研发再把音效加进去，加上测试的时间，至少还需要5天的时间，稳妥一点，预留10天的时间是比较好的。”
说起来飞信的游戏板块跟鹅厂的游戏板块，应该是差不多时间开发完成的，甚至能比他们还要快上线。
只不过，江飞宇嫌那种机械的提醒音太单调了，特意提了一些配音、配乐的思路，让研发加进去。
江飞宇可是对后世欢乐斗地主里面的搞笑配音记忆犹新，光是游戏配音就让人很上脑，这可是一个重要的感官体验。
江飞宇就是要从这些细节方面，拉开与竞争对手的区别，打造自己的游戏风格。
加上6楼老郭那里音乐制作、配音师、各种乐器、录音棚什么都不缺，都不用外包，自己公司内部就能搞定。
江飞宇对于因此导致的上线时间延误一两周，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这个东西就是一个增加用户粘性的休闲娱乐功能，不存在谁先上线就会把用户抢走的说法。
两个类似的东西，还是要用户玩过，有了对比之后，才会做出选择。
江飞宇宁愿花更多的时间来打磨细节，也不愿意为了跟对手抢上线的时间，而匆忙上线。
而且，按照江飞宇的推广风格，一旦有新的业务板块或者重大的功能上线，没道理不出奇招的。
主要是现在飞宇科技的欢乐农场正在火爆扩张中，江飞宇也打算稍微缓一下放大招，不能自己抢自己的风头。
江飞宇说道：“游戏板块的上线时间先别忙着决定，我会让文案推广部策划一个大型的推广活动，到时候会产生蛮大的开发量，你们研发部评估一下。”
一旁的张晓东兴奋道：“老板，这是又要烧钱吗？这次是什么‘配方’？什么套路？”
江飞宇笑道：“怎么，在你的眼中，难道每一次搞推广，我都只会用钱砸吗？”
陈琪宏笑而不语，张晓东尴尬说道：“老板，我绝对没有笑话您的意思，关键是这种用钱砸方式真的会上瘾，每次一有推广活动，运营数据就蹭蹭往上涨，您都不知道网上同行是怎么说我们的，人家直接说我们是‘狗大户’，一想到他们嫉妒的小眼神，我心里就特别舒坦。”
江飞宇见他态度诚恳，就不再刁难他了，拿起办公桌上的座机，打了一个内线电话。
“小雨，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好的，老板，我这就过去。”
片刻后，文案推广部的主管姜小雨敲门进来，张晓东给她挪了一张椅子。
江飞宇说道：“小雨，我们飞信的游戏板块下个月即将上线，你们部门需要配合出一版活动推广方案。”
姜小雨问道：“老板，活动主题是什么？预算多少？”
江飞宇：“我打算搞一个全国性质的斗地主大赛，只要是我们的飞信用户就能在线报名参加，没有任何报名费和手续费，获奖者还有丰厚的现金奖励，所有的比赛全程线上举办，活动的总预算在200万人民币。”
姜小雨在笔记本上快速地写下江飞宇的所说的内容，然后问道：“老板，这次全国斗地主大赛，比赛赛制、比赛流程、比赛时间、报名方式、领奖方式等，这些都是我们文案推广部制定吗？”
江飞宇点头说道：“这次都由你们部门来牵头，研发部和运维部配合你们文案推广部做好活动策划方案，先让研发部给你们开通测试账号，你们先体验一下，如果对比赛中某些事项不清楚的，再内部开会协商。”
“宏哥、东哥，还请多多支持！”
姜小雨笑眯眯地看向两人，这是当着老板的面，让两人给个表态。
陈琪宏和张晓东也当着江飞宇的面表态，表示全力配合。
姜小雨继续问道：“老板，你还有其他的要求吗？”
江飞宇思考了片刻，说道：“这次的推广活动，即是推广我们的游戏板块，核心目的也是在推广我们的飞信产品，我大概提4点吧，你回去斟酌一下，看有什么补充的。”
1、比赛的时间我们可以延长一些，这样才能保持比较久的话题和关注度，比赛可以分成预选赛阶段、市范围内的晋级赛、省范围内的晋级赛，以及最后的全国范围的比赛。
2、比赛赛制和竞技时间要灵活设置，晋级资格不能一场定胜负，应该可以让用户重复挑战，比如一段时间内连胜多少场、积累多少欢乐豆，就能赢得晋级资格，这是为了让前面的参赛者持续参与挑战，和吸引新的参赛者进来。
3、比赛名次设置多一些，我举个例子，你设置一个100万的一等奖，还不如设置5个20万的一等奖好一些，获奖名次多了，参赛者参会感觉到自己中奖的几率高，参与的热情才会高。
4、获奖的参赛者，最终奖金还是要打入他们的银行卡，报名的时候必须要求他们填写自己的姓名、身份证号、详细的联系方式，银行账号可以再获奖后提供，身份信息必须在报名阶段落实，我们可以借此机会，做一波实名认证。
第三百九十三章 管理规范
姜小雨忽然想到了什么，隐晦地提问道：“老板，这个比赛，未成年人可以参加吗？这种形式的比赛，会不会有监管方面的风险？”
江飞宇知道她的担忧，怕别人把这次的比赛往赌博上想。
江飞宇耐心地解释了一番：“这个事情我已经咨询过周律师了，咱们的比赛是扑克牌斗地主竞赛，扑克牌比赛也是国际公认的智力型比赛之一，只要参赛者没有金钱的输赢，在我国的法律上就不算赌博。”
“首先我们自己就要明确这两者的区别，不要跟普通的扑克牌赌博混为一谈。所以，既然是智力型的竞技比赛，只要能够提供身份证号和姓名的人，我们都允许参加，不做年龄的限制。”
张晓东贱兮兮地问道：“老板，我们公司的员工可以参加吗？”
江飞宇忍不住敲打他一番，反问道：“你说呢？”
张晓东对江飞宇的秉性还是蛮熟悉的，立马义正言辞地说道：“当然不行了，这种有奖金的斗地主比赛，一玩就容易上瘾，会影响员工的工作积极性，而且我们自己员工参赛，也会被其他参赛者质疑比赛的公平性，我作为公司管理层，是坚决反对公司员工参赛的。”
“无耻啊！”
“厚脸皮！”
陈琪宏和姜小雨都对张晓东的不要脸行为，进行了“谴责”，张晓东对此面不改色，把什么叫做“不要脸”，演绎得淋漓尽致。
陈琪宏根据江飞宇提出的思路，初步评估一番后，说道：“老板，这个改动量还是比较大的，我们需要增加一周以上的时间做调整，上线时间还要往后延。”
江飞宇：“上线时间延后不要紧，反正都已经被对手抢先一步了，再增加一两个星期也无所谓，我们不抢时间，保质量为主。”
张晓东补充道：“老板，从系统运行的角度考虑，我建议比赛环境的服务器跟普通玩法的服务器分开，这样数据才不容易混在一起，也减少了运维的难度。”
江飞宇：“这个以你们运维部的意见为主，你跟研发部对接好就行了。”
几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江飞宇看讨论得差不多了，说道：“行，这些涉及的细节问题，你们三个部门开会协商吧！游戏板块的上线时间待定，推广方案下周二之前出一版给到我审核！”
三人齐声应允，准备回去工作。
“对了，琪宏，陈云这段时间的工作表现，怎么样？”
江飞宇忽然想起来那个自己特招的年轻人，叫住了陈琪宏，顺口问了一句。
陈琪宏夸奖道：“技术能力不错，而且比较好学，基本上每天都是最晚那一批下班的，工作热情还是挺高的，他现在带一个项目组支持游戏板块的开发。”
江飞宇说道：“咱们现有的技术可以全部开放给他熟悉，不过，主业务平台的完整代码，还是要按照内部保密要求执行，你们几个有权限的人才能接触到。”
陈云再怎么说也是从别的公司跳槽过来的，也不能说提防，用他的同时，起码的考察期还是得有的。
陈琪宏：“老板，这个您可以放心，财务、研发、运维一直是内审的重点，一直都是按照公司的保密要求执行的，这个我们从来不敢松懈过。”
飞宇科技现有的技术都已经申请了专利和着作权了，这个也不用太担心被人窃取后使用。
几个主业务平台的完整代码、用户数据才是核心，也就江飞宇、陈琪宏、张晓东等少数几人可以接触得到，普通员工能接触到的也就自己所负责那个模块/功能的代码。
一些小公司就因为管理不规范，一个普通员工用一个U盘，就能把公司的核心源代码拷走，稍微修改一下代码，换一下界面风格和名称，就能变成你的竞争产品出现，跟你打擂台。
前世这样的案例，江飞宇可是见证过很多次。
公司其他的保密措施还有很多，比如：
开发人员用的电脑都是不能连接外网的，只能访问公司的局域网。
公司有专门文档服务器，重要的文档或者代码版本要在下班前备份在服务器里面。
个人只能管理自己的文档区，访问公共文档区，领导只能查询和管理本级或者本部门的文档区。
跨部门调阅资料，是要所属部门领导审批的，所有的访问操作留痕。
在公司电脑里面安装了特定的客户端程序，插入普通U盘或者其他存储设备，访问记录都会作为日志自动上传到公司服务器。
飞宇科技还特意定制了一批U盘，用于在公司内网电脑之间拷贝数据，自带的U盘就不允许使用了。
像运维人员每次进入机房都必须是2人以上，工作日进入机房，其中至少有一人是主管级别的领导。
非工作时间以外的值班，也必须保证是双人岗，就是为了保证数据的安全。
......
自从审计部这个部门建立后，这些相关的安全管理措施就逐步建立起来了。
一下子多了这么多条条框框，刚开始肯定会带来很多不便之处，公司也通过各种宣导和增加员工的各种福利待遇，打消了员工的抵触心理。
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后，员工也熟悉了这种管理氛围，会养成自觉的习惯，后进来的人会自动遵守。
飞宇科技的规模也在逐步扩大，要想向“正规军”转变，这些制度化的管理办法是必不可少的。
现代企业管理，越是规模庞大的企业，规章制度、管理规范这些东西就越多。
会议开完后，也到了午饭的时间，江飞宇在公司楼下吃了午饭，然后先去云麓京晓把购房款给交了。
由于款项过大，双方一起去了银行人工柜台办理，才把款项给转了过去。
这样，江飞宇就拿到了购房合同，李婉依的名字只能等她回到帝都后再补签了，反正办理房产证也没那么快。
然后，江飞宇事先打了个电话给老袁，把落户口的事情一说，咱们袁局长打了一个电话，就把事情给安排妥了。
等江飞宇拿着购房合同、户口迁出材料、还有自己的身份证，去到了云麓京晓所属的辖区派出所，立马就受到了热情的接待，只花了不到30分钟，就成功得落户帝都市，拿到了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帝都户口。
如无意外，江飞宇的后半辈子，他的事业、家庭、生活都将与帝都市紧密结合在一起，这辈子都与鹏城无缘了。
第三百九十四章 两人抵京
晚上6点左右，帝都西火车站外人头涌动，一男一女从出站口走了出来。
两人正是魏长宁和小芳，经过26个小时的旅途奔波，两人终于来到了帝都。
“宁子哥，这里就是帝都吗？天安门和故宫在哪里啊？”
此时，小芳的手紧紧拽着魏长宁的衣角，眼睛四处打量着火车站外场景。
对于小芳来说，她以前的眼界就村子到镇上的一亩三分地，出了县城后，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对她来说都是新鲜的。
魏长宁解释道：“这里属于帝都市丰台区，天安门和故宫都不在这里片，离这里还有7、8公里呢！咱们先坐公交车去学校，以后有机会再带你去看天安门和故宫。”
小芳开心地说道：“恩，听你的。”
魏长宁带着小芳走到公交站，挤上了去帝都理工大学的公交车。
半个多小时后，两人在帝都理工大学站下车，魏长宁指着不远处的校门，自豪地说道：“看，那里就是我们学校，漂亮吧！”
小芳赞叹道：“宁子哥，原来这就是你上学的地方，校门口就这么气派，真想到里面去看看！”
魏长宁说道：“这个简单，等明天有空了，我带你进去逛逛，里面更漂亮，我们先去找我的同学，咱们先到他那里安顿下来。”
小芳还是有点担忧，问道：“宁子哥，我住你同学那里，会不会麻烦到人家？”
魏长宁宽慰道：“没事，我这个同学人挺好的，对我也很照顾的，这次的事情算我欠他的人情，我以后想办法还他吧，你安心住在他那里就行了，平时勤快些，帮他做一下家务。”
“宁子哥，做家务我最拿手，我一定会很勤快的。”
这次的事情，魏长宁也知道自己欠了江飞宇很大的人情，不单单是还钱的问题。
还钱是义务，除此之外，人家在危难中给你搭了一把手，这个人情以后要还的。
虽然，对于江飞宇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但是，对于自己来说却是救命救急之恩。
江飞宇又不缺钱，关系又广，自己一个穷学生，除了学习成绩还过得去，好像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了，就是不知道这辈子有没有机会能还上。
既然受了人家的恩惠，这辈子再怎么也要还上，这是他魏长宁做人的原则。
魏长宁拉着小芳过了马路，向对面的街道走去。
江飞宇校外租的房子魏长宁没去过，不过，江飞宇给了他地址，离学校不到1公里，稍微找一下就能找到。
十多分钟后，魏长宁看着眼前这栋标注着“德庆楼”的楼房，对小芳说道：“应该就是这里了，我们上去吧！”
两人提着行李爬上了5后，魏长宁放下行李袋，有点紧张地敲了几下501室的房门。
不到10秒钟，房门打开，露出了江飞宇的身影。
江飞宇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魏长宁，和他身后一脸胆怯的女孩。
魏长宁欣喜地说道：“飞宇，这次真的要麻烦你了！”
江飞宇笑道：“都还没进门呢，你说什么客套话，快点进来吧！”
江飞宇把两人迎了进来，拿了两双拖鞋出来给两人换上。
小芳看着屋内漂亮的装饰，地上的白瓷砖都能照出人影，再看自己鞋子上的泥巴，怯生生的，都有点不敢下脚。
江飞宇见她有点怕生，劝道：“你叫小芳，是吧！长宁跟我是同班同学，还是室友，我们两关系好着呢，来了我这，就当自己家一样，不用客气。”
小芳这才放下行李，把拖鞋换上。
江飞宇打开次卧的房门，说道：“这就是你们两的房间，行李拿进来吧。”
魏长宁急忙摆手，解释道：“飞宇，我住学校宿舍，小芳住你这里就可以，男女有别，不能住一起。”
“长宁，你们两个不是......”江飞宇见魏长宁神色有些顾虑，就没有当着小芳的面继续问。
放好行李后，江飞宇见他俩就这样干愣愣地站在客厅，一脸局促，坐也不好意思坐，看来要给他俩找点活干，才能快速融入，就问道：“你们两个没吃晚饭吧？”
魏长宁：“没呢！”
江飞宇向小芳问道：“小芳，你会煮菜吗？”
小芳赶紧应道：“哦，会的，我会的，家里的饭菜都是我煮的，我干活很勤快的。”
江飞宇打开冰箱，说道：“正好，我也没吃晚饭，小芳，交给你一个任务，你煮一下晚饭，我跟长宁去帮你买点生活用品，可以吗？”
小芳：“好的，我一个人可以的。”
魏长宁看着塞满冰箱的菜，惊讶道：“飞宇，你怎么买了这么多菜？”
江飞宇从冰箱里面拿了一些菜出来，解释道：“前几天回了一趟老家，都是我妈给我准备的，要么是自己地里种的，要么是土特产，冰箱里面只是一部分，厨房里面还有一大堆呢，阳台那里还有3只活鸡！”
小芳赶紧接过江飞宇手里的菜，疑惑地问道：“这些菜都要煮完吗？是不是有点多了？”
“没事，三个人吃，不算多，你煮完吧！”江飞宇说完，又从冷冻室拿了一半的排骨和几根腊肠出来。
江飞宇带着她进厨房，说道：“小芳，你过来，我教你怎么用燃气烧火。”
女孩挺聪明的，江飞宇演示了一遍，讲了一下用火的安全注意事项，再让她试了一遍，她就知道怎么用了。
然后，江飞宇把厨房交给小芳，叫上魏长宁，两人向楼下走去。
魏长宁心思剔透，知道江飞宇叫他下来，不是单纯地买东西，应该有话要问题，主动问道：“飞宇，你应该是有话要问我吧！”
两人在楼下找了一个石阶坐下，江飞宇问道：“跟我说说你俩的关系，还有你今后的打算吧？我现在有点闹不明白你俩的关系。”
魏长宁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们两个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我也知道她心里是喜欢我的，这一次，我豁出去救她，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带着她私奔了，连我父母都是这样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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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五章 谈心
“你可别告诉我，你对她只有兄妹之情，没有男女之情。”江飞宇开了一句玩笑话。
魏长宁认真地说道：“我对她的感情有些复杂，既有从小玩到大的兄妹之情，也有普通男女的喜欢，现在，就连我自己都不确定，我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江飞宇来兴趣了，开始帮魏长宁层层分析，问道：“你当时要救她的初衷是什么？”
魏长宁想了一下，说道：“因为我是她唯一的希望，我如果不救她，她这一辈子就毁了，我也会一辈子良心不安。而且，我一直记得你告诉我的那句话：做人要无愧于心，才能立于天地间，经过内心的挣扎后，我才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救她。”
江飞宇一脸懵逼，不确定道：“我说过这样的话吗？”
魏长宁肯定道：“说过。”
好吧，平时给几个室友灌的心灵鸡汤多了，江飞宇也有点记不得了，就当是自己灌的“毒鸡汤”吧！
江飞宇问道：“既然，你对她也有男女之情，她也喜欢你，为什么不尝试一下跨过那条线，接受她呢？你的顾虑是什么？”
魏长宁：“其实，从我上初中开始，我就发现自己与村里人的不同，他们聊天无外乎家长里短、庄家收成、天气等话题。而我却喜欢一个人沉浸在书里，品古典诗词之美，感受现代诗歌的韵味，研究数理化的奥义，不用出门，从书里便知天下事......”
江飞宇也挺赞同的，说道：“我也有同感，读过书的和没读过书的，在知识层面和三观这些方面确实差异很大，很多时候，我跟我爸能聊得很开，跟我妈，能聊的话题就很少。”
魏长宁：“所以，我拼命读书，就是因为我相信‘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我向往外面的世界，也曾幻想过无数次，自己未来的另一半，应该是一个跟自己有共同话题，差不多文化水平，三观一致的人，她能懂我的内心，而不仅仅只会问我有没有吃饱，有没有被冷到。”
江飞宇：“明白了，在你的心里，你认为灵魂层面的交流更重要，而不仅仅只是随便找一个能够给你生儿育女的普通妇女，其实，说白了，你是觉得她有点配不上你。”
魏长宁颓然地点点头，认同了江飞宇的观点，他不怕在江飞宇面前承认这点。
“既然，我不能全身心地喜欢她，还是不要越界的好，毕竟，按照我们农村的风俗，结婚了就要过一辈子的，小芳也一直秉承着这样的观念，我不想用城里人那套‘不合适就分’的恋爱观去祸害她。”
江飞宇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一直这样不明不白地拖着？”
魏长宁：“先暂时这样拖着吧，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我目前是她唯一的依靠，或许等她能够在这个城市里面独立谋生，见识了更多优秀的人，眼界开阔了，她可能才会真正明白自己喜欢的是什么。一叶障目，也许我在那个小山村里是优秀的，放到这个大城市里面，屁都不是。”
既然魏长宁有决定了，江飞宇尊重他的选择，反正自己只是个帮忙的。
江飞宇反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安排她？她总得有一技之长，才好在这个大城市生存下去吧！”
“来的路上，我跟她商量过了，先暂时住你这里，我会带她去找一份工作，不管是洗盘子，还是端菜的服务员，她这么勤快，自食其力没问题的。”魏长宁明显对此有所考虑过。
江飞宇忽然问道：“她的文化水平怎么样？字都能认全吗？”
“她读到初二才辍学的，常用字她基本都认得，读、写、理解都没问题，怎么了？”魏长宁问道。
江飞宇提议道：“来，我给你出个主意。”
魏长宁正色道：“飞宇，你说。”
“这段时间先让她在我这里帮做点家务，买菜、做饭、打扫卫生什么的，我这里可以一直包吃、包住。她住的那个房间还有一台电脑，你这段时间负责教会她打字，学会之后，让她去我公司做个实习性质的文员，先从打印文件、整理资料等杂事做起，每个月工资600，工资虽然不高，可以让她慢慢学，以后能力上来了，也好转到正式的工作岗位，你觉得呢？”
江飞宇把自己的提议说了出来，这个女孩命运挺坎坷的，他还是愿意给她一个学习成长的机会，以后也好有个一技之长能够在社会上生存。
魏长宁诚恳地谢道：“飞宇，谢谢你，你对我们两个都是再造之恩，以后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
江飞宇：“报恩什么的，以后再说吧！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帮你吗？”
魏长宁迟疑道：“因为我们是同学、室友？”
江飞宇笑道：“不完全是，同样的情况发生在廖永轩身上，我最多只愿意借钱给他，后面的事情我根本不会管的，是你身上的努力上进、善良、感恩这些闪光点，让我愿意投资你这个人，让你走得更远一点，说不定以后你能给我一个意想不到的回报呢！”
魏长宁陷入了沉思，他没想到江飞宇说得这么直白，这让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坚守的某些原则是有价值的。
生活中有很多这样的例子，很多人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抛弃了做人的原则，殊不知自己失去了更多的机会。
“聊得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这段时间你先在客厅住着，家里还有一张折叠床，我跟她孤男寡女住在一起也不合适，等婉依回来，你再搬回学校宿舍住。”
让一个女孩住到家里，江飞宇也要跟李婉依说一下，存了好心帮人，也要避嫌一下，留下魏长宁是最好的选择。
“我听你的。”
两人在楼下的小商店给小芳买了些牙膏、牙刷、毛巾等生活用品，就上楼去了。
两人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小芳已经把饭菜做好，还把客厅的地板拖了一遍。
江飞宇认真地夸了她几句，这让女孩非常的开心，让她找到了自己在这个屋里存在的价值。
一个很浅显的道理，她不会再觉得自己在这里是白吃白住，因为这是她用劳动换取的，心理上也就没有那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很明显，江飞宇是一个洞察人心的高手。
当江飞宇把对她的安排告诉她时，女孩更是高兴地跳了起来，她第一次感受到了陌生人给予自己的温暖，心中对江飞宇这个大哥哥更是充满了感激之情。
第三百九十六章 买个四合院
第二天早上8点多，吃完早饭，给魏长宁两人留了一把钥匙后，江飞宇就坐上车子往市中心而去。
之前江飞宇委托老郭帮他留意一下有没有合适的四合院出售，老郭昨已经物色好了房子，今天特意去市中心看房子。
十几分钟后，汽车一路开进了西二环，很快就到了跟老郭约定的地点，江飞宇一下车就看到了老郭。
老郭的座驾是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此时，他戴着鸭舌帽，正坐在车前盖上抽烟，也不知道他的小短腿怎么爬上去的。
见到江飞宇下车，老郭跳下来，打招呼道：“老板，来啦，吃了嘛！”
江飞宇应道：“吃了早餐过来了，老郭，你到了多久了？”
老郭看着一旁的商务车说道：“我就刚到几分钟，老板，不是我说你，以你现在这身价，坐商务车出行，太掉面子了。”
“新车已经下单了，车行说要一个月才能到货，这辆商务车先开着。”江飞宇解释一句。
一聊到车，老郭来兴致了，问道：“这么久，进口车啊？”
江飞宇：“奔驰M级，进口款。”
融资款到账后，江飞宇就打算换一辆新车，把这辆商务车还给公司。
昨天下午办完户口后，江飞宇抽空到车行逛了一圈，最终定了一款奔驰M级 ML 320豪华型新车，交了定金，因为要走海运过来，要一个月才能提车。
老郭：“讲究，进口车要上百万吧！”
江飞宇：“加上关税，落地价110多万。”
等曾广茂停好车，老郭带着两人朝里面走去，走了不到50米，就在一栋独门独户的院落前停下。
屋檐上雕刻的走兽，屋宇式的院门，红漆木门上的铜制门钹，加上门前石阶上的两个小狮子，这种院落以前一般都是达官贵人住的。
老郭指着眼前的院子说道：“就是这里了，房主是我一个朋友的熟人，知根知底，他这房子我看过，地段、户型、面积还是不错的。”
江飞宇问道：“房主为什么要卖房子？”
老郭：“还能为什么，国外的月亮更圆呗，房主要移民美国了，走之前不得把国内的资产变现嘛！”
江飞宇从老郭的话中听出了浓浓的嘲讽之意。
老话说：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
在老郭看来，这些人嫌弃自己的祖国这不好，那不好，抛弃自己的根，加入别的国籍，就是数典忘祖之辈。
说来也是个沉痛的话题，民国往前倒推几百年，移民海外的华人大多是因为战乱或者活不下去，这些逼不得已的原因才背井离乡，移民海外。
民国以后，这些移民海外的华人大都是中产阶级以上的人，而且都是高知识分子群体，也就只有他们这些群体有移民的能力，移民国也愿意接收。
后世不是有人统计了，水木大学、帝大这两所高校的留学生，回国率不到百分之20，都是给资本主义国家培养人才了。
这些人在祖国需要他们的时候，忘记了国家对他们的培养，为了更好的待遇而加入别国。可以，等咱们国家强大的时候，别想着回来就行，我们不欢迎。
言归正传，老郭打了一个电话，说了几句，不久后，一个40多岁的中年人就开门，热情地把几人迎了进去。
一番介绍后，江飞宇得知开门的中年人叫莫家山，是一名大学教授，正是四合院的房主。
莫家山歉意地说道：“几位，不好意思，招待不周啊！要不先到屋里喝杯茶。”
江飞宇说道：“莫先生，喝茶就不用了，你带我们看一下院子吧！”
“我这院子共三进，由外院、内院、后院组成，面积460平米，正房、东西厢房、后罩房、其他的耳房加起来共16个房间......地段也好，离故宫直线距离也就4公里，在明清时期，完全可以称得上皇城根脚下......因为一直都是自己住，这房子维护得比较好，最后一次是1998年翻新的......”
莫家山带着几人一直从前院参观到后院，一路上涛涛不绝地介绍着自己的房子，江飞宇对四合院这种老物件不是很懂，一直是老郭在跟房主在搭话。
江飞宇东看看、西敲敲，对于这种古建筑还是挺好奇的。
“莫先生，听说你是要移民美国，房子才出售的？”江飞宇问了一句。
“谁说不是呢，我儿子之前在美国留学，毕业后顺利拿到了那边的绿卡，又在当地结婚生子，我跟老伴实在舍不得一家人分割两地，犹豫了几年，才下定决心要移民，要不然这房子也舍不得卖，从我曾祖父民国时期买了这院子至今，4代人都是在这院子里面居住，这里就是我莫家的根啊。”
莫家山抚摸着柱子，露出些许不舍。
江飞宇不置可否，舍不得当初就别让自己儿子留在那边，非要到美利坚去吃洋面包。
当然这话也就心里吐槽一下。
总体来说，这院子江飞宇还是挺满意的，某些房梁、墙柱都有上百年的历史了，还保存地如此完好，这种老物件值得收藏。
江飞宇问道：“莫先生，这院子你要价多少？”
“你们熟人介绍过来的，我也不框你们，一口价880万人民币。”莫家山报了一个价格。
老郭看向江飞宇，江飞宇点点头，又摇摇头。
老郭懂了江飞宇的意思：院子想要，价格还可以谈。
然后，老郭就拉着莫家山回到屋内，江飞宇一边喝着茶，一边看他俩讨价还价。
经过一番“友好”的协商后，老郭帮江飞宇把价格砍到了850万。
其实，莫家山成交的意愿还是挺强烈的，之前他也见了几个要买房的老板。
不过，这年头能一次性拿出800多万现款买他房子的人不多，那几个有意向的老板都说要一两个月的时间筹钱，他等不了那么久而已。
好不容易碰到江飞宇这个不差钱的主，他还是在价格上做了让步。
双方很快就约定了付款方式，因为是个人交易，莫家山需要找一个够分量的担保人。
签完合同后，江飞宇付百分之50的款项，房子过户完后再付剩下的百分之50款项。
莫家山拍着胸脯保证，他在房产局有关系，签了合同，几天就能把过户事情搞定。
由于今天已经是周五了，拟定合同条件和找担保人都要时间，双方约定周一过来签合同。
江飞宇等人也就起身告辞了，莫家山一直送几人上了车才返回。
第三百九十七章 “小棉袄”没了
时间：7月28日，中午13点05分。
坐标：杭城绍兴路某个宿舍大院，第二栋501室，这里就是李婉依的家了。
这个点的太阳把柏油马路烤得滚烫滚烫，树木也晒得“无精打采”，只有知了（蝉）还在树上不知道疲倦地叫着。
天气太热，连电风吹出来的风都是热的，李婉依很快就被热醒了，既然睡不着，索性就从床上起来坐到书桌前。
李婉依拿出手机本来打算发个短信给江飞宇的，想想这个点，他可能在睡午觉，怕会吵醒他，就把手机放了下来。
然后，李婉依从书桌抽屉里面拿出来一个带锁的小盒子，又在书架上拿了一本厚厚的《资治通鉴》下来，小心翼翼地在封页的塑料夹层里面拿出一把小钥匙。
这个盒子就是李婉依用来存放个人重要东西、或者隐私物品的，小时候母亲张少兰有翻她日记本的习惯。
小时候还好，长大后就逐渐意识到应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有些话或者一些物品，是连父母也不愿意让他们知道的。
上了初中后，李婉依就用自己的零花钱买了这个带锁的盒子，并且态度鲜明地表达自己的立场后，张少兰才减少了这种“越界”的行为。
李婉依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两个更小的盒子，一一打开，露出一对金镯子和一副金项链，正是江飞宇母亲给她的定亲礼物。
李婉依细细地把玩两个金镯子，露出少有的痴笑。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把李婉依惊醒，赶紧惊慌失措地把首饰放入盒子里，连盒子一起塞入抽屉中。
李婉依这才朝门外喊了一声：“谁呀？”
“是我，依依，你起来了吗？爸爸方便进来吗？”门外响起了父亲李墨白的声音。
李婉依应道：“我起来了，爸，你进来吧！门没锁。”
房门被打开，李墨白穿着一件大背心，一只手拿着蒲扇，另外一只手端着果盘，里面装了几片西瓜，直接走进房间。
李墨白把西瓜放在桌子上，招呼道：“依依，天气热，吃几片西瓜解解暑。”
“谢谢爸爸！”
李婉依拿起西瓜，咬了一口，美滋滋地向父亲道了一声谢。
李墨白随意翻了一下女儿桌子上堆的几本书，有《现代企业管理》、《成本控制管理》、《互联网发展史》、《营销学101问》。
李墨白劝道：“依依，你都回来好几天了，天天窝在家里看书，容易闷坏的，学习也不差这会，有空多出去走走，跟同学逛逛街什么的。”
李婉依说道：“爸，我不闷，在家看书挺好的。”
李墨白：“好吧，随你，上大学了，不像高中时候，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爸，我知道啦！对了，我妈呢？”
李婉依突然想起来，没有听到母亲的声音，问了一句。
“你妈去隔壁栋吴姐家打麻将去了，不用管她，你吃完记得把果盘拿去冲洗一下，放在房间里容易招蚂蚁。”
李婉依口齿不清地应道：“恩......我知道啦！”
已经走到门边的李墨白突然停下了脚步，又走到李婉依的身边，在床边坐下。
李婉依疑惑地问道：“爸，你还有事？”
犹豫了一下，李墨白问道“依依，你跟那个江飞宇处得怎么样了？”
“爸，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李婉依表情有些不自然。
李墨白说道：“我能不问吗，那小子把我闺女拐跑了，我总得知道你两现在到了哪一步了吧！”
“爸，你突然这么问，就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李婉依有些纠结，不知道该不该现在跟父亲说出实情。
李墨白看到李婉依吞吞吐吐的表情，激动地站起来，说道：“实话实说啊，是不是那小子欺负你了，你跟爸说，我打电话去骂他，或者，我跟你一起去学校揍他一顿，反了天了，敢欺负我闺女......”
“爸，你别激动，他没有欺负我，你先坐下来听我慢慢说......吃块西瓜，降降火......”
李婉依好声好劝，才让李墨白坐了下来，塞了一块西瓜在他手里。
老李这时候，哪里有心思吃西瓜，焦急地等待女儿的答案。
李婉依小心翼翼地确认问道：“爸，我告诉了你，你能保守秘密吗？这事就我们两个知道，不许告诉我妈。”
“闺女，你快说吧，都快急死人了，好好，我保证给你保守秘密，不告诉你妈。”
“爸，你等一下，我拿点东西给你看。”
李婉依从抽屉里面拿出盒子，把里面的首饰拿了出来，摆在了桌子上。
李墨白疑惑道：“依依，人家送你这点金银首饰，你该不会就被迷魂了头吧，对于有钱人来说，这点东西代表不了真心。”
李婉依埋怨道：“爸，在你心里，你的女儿有这么差劲吗？”
“爸爸错了，你快说，这些首饰是什么意思？”
“爸，回家前几天，他带我回去老家见了他的父母，按照他们当地的订婚习俗，这是他父母给我的定亲信物，还把我们两个的事情跟他们家的直系亲戚都宣布了......我们还在帝都买了一套别墅作为婚房，就等他满22周岁，我们就去领证......”
于是，李婉依一五一十地把事情都告诉了自己的父亲。
李墨白呆若木鸡，本来应该是个高兴的消息，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心里思绪万千，看着女儿脸上甜蜜的表情，自己却跟吃了黄连一样苦。
看着手上的西瓜，李墨白感觉自己就好像拿着一块巨大的黄连一样，吃也苦，不吃也苦！
那种心境就好比，自己辛辛苦苦种熟的“西瓜”，还没来得及体验丰收的喜悦，就被一个路过的“坏小子”摘走了，走之前还留了一句：“叔叔，谢谢您的瓜，真甜！”
“自己的小棉袄没了。”
这是李墨白心里最直观的感受，那种失落感，只有身为人父，看着自己辛苦养大的女儿投入别人怀抱，才会明白的。
第三百九十八章 陪女儿走完下半辈子的人
“这......这......你们两个......会不会发展地太快了。”
李墨白结结巴巴，最终蹦出这么一个理由来，连他都有点觉得，自己反对的理由有些站不住脚。
“爸，你不知道，我们两个就好像命中注定要在一起，那种默契感就像与生俱来的一样，而且，我们在一起7、8个月了，感情也一直很稳定，都是奔着结婚去的，这次也是他为了要消除我的顾虑，才提前带我回去见了他的父母......”
李婉依自顾自说，丝毫没有注意到父亲神情的异样。
李墨白很快就收起了内心的那点不舍，问道：“那他对你好吗？闺女。”
李婉依带着点炫耀的语气对父亲说道：“他对我非常好，处处体谅我、照顾我，从来没有让我受过一点委屈，为了不让他的父母以为，我是图他的钱才跟他在一起的，他一直都跟父母说是我们两个一起创业才取得了今天的成绩......一个多星期前，他还要把自己名下百分之20的股份转让给我，那可是价值1.5亿的股份.......”
李墨白惊讶道：“什么？1.5个亿？这是怎么回事？”
李婉依就把公司融资的事情，和江飞宇要把百分之20的股份转让到自己名下的事情，给父亲介绍了一遍。
“依依，你千万不能要这个股份，你们两个还没结婚，这么贵重的东西不能收，一旦你收了，就会失去自己的人格，也会埋下猜疑的种子，到时候谁也说不清楚你跟他在一起，是不是图他的钱......”
听完女儿的述说，李墨白首先站在女儿的角度看问题，而不是对那价值1.5个亿的股份产生贪念，这才是一个知识分子的节操。
李婉依解释道：“爸，你放心，我没有要股份，你从小就教育过我要戒贪，金钱是有价的，高尚的人格是无价的，不能让金钱污染了自己高尚的人格，我一直都记在心里呢！”
听到这话，李墨白才放下心来，很快就想到了另外一层，不确定地问道：“我记得5月份我去帝都看你的时候，他那个公司不是估值3个亿吗？怎么就过了2个多月的时间，就变成了7个亿？”
“爸，你说的都是老黄历了，公司业务增长很快，确实只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估值就翻了倍。”
要不是亲眼所见，李婉依也不敢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李墨白感觉自己的三观都快要被颠覆了，难以置信道：“这也太......那个了吧，我们年轻那会，大跃进都不敢这样‘放卫星’！这该不会是你说的国外风投机构，故意骗人的吧？”
李婉依感慨道：“爸，融资的款项都已经到了公司账上，属于飞宇个人提现的2000多万人民币，也到了他个人账户上了，人家用真金白银骗我们，图啥？”
“我们眼界不够，看起来匪夷所思，可是，人家国外资本市场就是这么玩的，自从参与了公司的管理后，我才发现以前的自己真的就是井底之蛙。”
“好吧，是爸爸眼光落伍了。不过，要是让你妈知道，她未来的女婿身价7个亿，她绝对能在咱们大院内拉横幅宣告，顺便再放一饼1万响的鞭炮。”
李墨白这个时候，还不忘了调侃自己的妻子。
李婉依笑道：“爸，要是让我妈听到这话，你估计一个月都别想进她的屋。”
李墨白尴尬地笑道：“这不是在我闺女面前我才敢这样说，在你妈面前，是万万不敢说的。”
“爸，我知道你担心我人生阅历不够，错付他人，但是，我这辈子真的认定他了，非他不嫁。而且，他为了救我，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像他对我这么好的人，一旦错过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遇到了。”
李墨白忽然抓住女儿话中的重点，问道：“什么叫做：他为了救你，连命都不要了？依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爸爸？”
“那一天，我们从县城开车去县里的灵泉山游玩......”
随着李婉依缓缓把那一天的事情经过讲出来，李墨白被深深地震撼到了。
能够为了爱人付出自己的生命，自己有什么资格怀疑江飞宇这个小伙对女儿的感情呢！
李婉依见父亲陷入了沉思，委婉地问道：“爸，如果是我和妈任何一个陷入了危险中，你会为了救我们，连自己的命也不要吗？”
女儿的这个问题犹如一座高山耸立在李墨白的面前，令他望而生畏，甚至无法鼓起越过的勇气。
李墨白脑海中闪过无数的念头，却不敢轻易向女儿承诺什么，连他自己都无法确定，自己在那样的环境下，是否愿意舍弃自己的生命救自己的妻女。
说出来容易，做起来就难如登天。
“依依，爸爸应该向你和江飞宇这孩子道歉，我不应该怀疑他对你的真心。我家闺女找到了一个对她如此好的男孩，而且这个男孩这么优秀，爸爸应该高兴......”
说着说着，李墨白留下了眼泪。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流泪，也许，是伤感从此以后，女儿的心里“住”了另外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的分量似乎已经超过了父亲的重量。
李墨白突然明悟了一个道理：自己终究只能陪伴女儿走过生命的上半程，而那个男人可以陪伴女儿到生命的尽头。
如果把陪伴和照顾女儿算是一场接力赛，自己已经走完了赛道的第一段，离自己把“接力棒”转交到那个男人手里的日子，不远了。
看到李墨白突然流泪，李婉依惊慌失措地拉着父亲的手，说道：“爸，你怎么哭了，是我不好，不应该问这个问题的......”
李墨白擦干眼泪，抚摸着女儿的头，欣慰地笑道：“跟你没关系，爸爸，这是高兴的眼泪，为了我家依依能够找到一个好的归属而高兴。”
“爸，你真的没事吗？”
李婉依不放心，又确认了一遍。
“爸爸，真的没事，对了，你都去他家里见过他父母了，打算什么时候带他到家里来？”
李婉依兴奋地说道：“我们都商量好了，今年国庆就带他来家里，正式拜见你们二老，爸，你觉得怎样？”
李墨白：“你们决定就好，趁早把名分定下也好，省得你妈整天惦记着，给你找个有钱的对象。”
李婉依：“爸，我真佩服你，我妈那个人，你居然能跟她在一起过了20多年。”
“没大没小的，哪有你这样说自己母亲的，也怪我，当年没经受住诱惑，跟你妈滚了草地......”
李墨白老脸一红，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这样的话题岂是能够在闺女面前说的。
等李墨白尴尬地走出房间时，房间内只有李婉依经久不息的笑声。
第三百九十九章 张少兰的“生意经”
下午5点多，李婉依和父亲正在家里看电视，门外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和钥匙碰撞的声音。
“你妈回来了，我去开门。”
李墨白听声辨媳妇的本领已经登峰造极，跟女儿说了一句，就屁颠屁颠去开门。
房门打开，门外果然是妻子张少兰。
“来，别傻愣愣站着，帮我拿一下东西。”张少兰顺手把手里的一大袋菜递给李墨白。
李墨白看了一眼袋子里的菜，疑惑地问道：“今天又不过节，怎么买这么多菜，家里不是还有菜吗？”
“我买这么多，自然有我的用意，你先别关门，还有客人要上来。”正在换鞋的张少兰，拦住了要关门的李墨白。
李墨白疑惑地问道：“有客人？谁呀？”
“等会你就知道了。”
张少兰卖了个关子，就这样杵在门边等候。
等了不到10秒钟，楼下就传来了爬楼梯的脚步声，一个模样俊秀的年轻人，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走到了李家门口。
张少兰一见对方，就热情地招呼道：“俊凯，来啦，快进来！”
“叔叔好，阿姨，不好意思，我刚刚去车里拿点东西，花了点时间。”
这个年轻人叫吴俊凯，他们家以前跟李家是一个大院的，两家算得上是老街坊了。
架不住人家父母有本事，做生意发达了，前几年买了大房子，就从大院搬了出去，关系慢慢就变淡了。
值得一提的是，吴俊凯跟李婉依同一年入学的，从小学到初中、高中，他都是跟李婉依一个学校，有那么点“青梅卓玛”的意思。
李婉依从初一到高三的爱慕者不计其数，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吴俊凯提着礼物上门拜访，就李家这家庭情况，能遭人惦记的也就李婉依这漂亮的闺女了。
不得不说，吴俊凯的模样确实算得上帅气，个子也比江飞宇高了几公分，家境又不错，确实很入张少兰的法眼。
“是小凯啊，请进。”
李墨白谈不上有多欢迎，只是礼貌性地欢迎，既然知道了女儿已经有对象了，他对吴俊凯就兴趣缺乏。
吴俊凯笑道：“叔叔、阿姨，冒昧登门拜访，一点薄礼，请笑纳。”
“来就来吧，你又不是第一次来叔叔阿姨家，你说还带什么礼物，见外了吧！”
嘴上说得好听，手上可不慢，张少兰很自然地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礼物。
张少兰见女儿还是全神贯注地看电视，忍不住数落了她一句：“依依，你俊凯哥哥来了，也不欢迎一下，太没礼貌了，电视有那么好看吗？”
李婉依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其实吴俊凯刚到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不用猜都知道母亲张少兰打的什么注意，所以，她连基本的礼数都懒得装。
李墨白给了女儿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他这个妻管严在家里可没什么地位。
“婉依妹妹，真的是越长越漂亮了！”吴俊凯看着眼前美丽动人的李婉依，露出些许紧张。
“坐吧！”李婉依指了一下旁边的木椅，就好像跟陌生人说话一样。
“来，俊凯，吃西瓜。”
张少兰对小伙子可是热情地不得了，亲自把切好的西瓜放在吴俊凯面前的小茶几上。
吴俊凯礼貌地说道：“谢谢阿姨。”
李婉依向一旁的父亲使了个眼色，李墨白一下子就读懂了闺女的意思，向妻子问道：“少兰，你是在哪里碰到俊凯的？”
张少兰解释道：“我今天不是去吴姐家打麻将嘛！碰到俊凯来看他姑妈，正好请他到家里吃个便饭。”
吴俊凯的姑妈，就是经常跟张少兰打麻将的吴姐，全名叫吴朝霞，也住在这个大院里。
张少兰今天去吴朝霞家打麻将，刚好碰到了来看姑妈的吴俊凯，吴朝霞可是带着炫耀的成分，狠狠地在几个牌友面前把自己侄儿吹嘘了一顿。
像什么高大、帅气、有才华，英国肯特大学的留学生，未来前途无量，家里多有钱，光一年留学费用就要几十万，追他的女生都快凑够一个排了......
这么多标签贴在吴俊凯身上，展现在张少兰眼前的，可不就是个“金龟婿”的人选嘛！
老吴家有钱，张少兰是知道，就是不知道具体有钱到什么程度。
吴朝霞这么一吹嘘，张少兰心里就有谱了，一年的留学费用就几十万，读完大学岂不是要花费上百万，这老吴家的财力居然豪横到这种地步。
这种有钱的亲家，岂能错过，在张少兰眼中，吴俊凯跟自己的漂亮女儿简直就是绝配，这笔“买卖”做得。
于是，张少兰趁机邀请吴俊凯到家里做客，小吴本来就对李婉依念念不忘，来看姑妈未必没有偶遇李婉依的意图，这不正中下怀嘛！
然后，吴俊凯鞍前马后，亲自开着父亲的小轿车送张少兰到菜市场买菜，顺便又买了一点登门拜访的礼品，两人心照不宣，主意都打在了李婉依身上。
可怜的李婉依，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又被自己的母亲当成了“做生意”的筹码，押上桌了。
也就江飞宇不知道这边的情况，要不然已经打飞的，提着四十米长的大刀赶过来护妻了。
......
“这几年没见，想不到俊凯都变成这么高大帅气的小伙子了，俊凯可比咱们家依依厉害多了，高考后直接去英国肯特大学读书，人家现在是留学生......家世又好，还一表人才，以后不知道哪家闺女有福气能够嫁给他......”
张少兰对吴俊凯是赞不绝口，一番话都是说给李婉依听的，就差直接说：闺女，这小伙子不错，妈给你亲自挑选的，赶紧跟他处对象啊！
李墨白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看着自己妻子像个“小丑”一样，在这里撮合女儿跟吴俊凯，她要是知道自己未来女婿身价7个亿，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要说吴俊凯在一般的同龄人中也算优秀了，不过跟江飞宇一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阿姨，您过奖了，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吴俊凯偷偷看了李婉依一眼，见她还是专注地看着电视，就好像张少兰说的那些话，丝毫没有进她的耳朵一样。
第四百章 母女冲突
“依依，怎么回事呢，替妈妈招呼一下客人，陪你俊凯哥哥说说话，我要去做饭了。”
张少兰见女儿无动于衷，推了李婉依一下。
“哦。”
李婉依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少兰，你去做饭吧！客人有我和依依招呼！”
李墨白劝了张少兰一句，算是给女儿解围。
“用点心，别怠慢了客人！”
张少兰不放心，对李墨白叮嘱了一番。
李墨白随口应了一句：“晓得，你放心去做饭吧！快到饭点了。”
张少兰这才系上围裙，走进厨房忙活。
吴俊凯找了个话题，问道：“婉依，你这一年在大学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学业顺利，生活充实。”
李婉依的回答，稍显敷衍。
吴俊凯谨慎地问道：“那，你这么漂亮，在学校，应该有很多男生追你吧？”
李婉依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吴俊凯，说道：“你这个问题，偏个人隐私了点吧？”
吴俊凯一时尴尬在现场，他不知道李婉依为什么会这样。
两人打小就认识，后来又一直同校，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是蛮熟络的，以前，李婉依在学校见到他，都会热情地打招呼，怎么就过了一年，态度就变得这么冷淡了。
如果是一般的客人上门做客，或者换一种情况，李婉依也不至于这样没礼貌，关键这个吴俊凯明显是自己母亲找来的相亲对象，李婉依对他态度好才怪呢！
李墨白看到气氛有点尴尬，出来打圆场：“俊凯，说说你在英国留学的事情吧！给我们说说国外的情况，开开眼界。”
“我就读的肯特大学成立于1965年，坐落在英格兰东南部肯特郡坎特伯雷市，是英国一所着名的研究型大学，在名校如云的英国也能排进前二十名内......”
吴俊凯喋喋不休地吹捧着自己的学校和英国的社会富余、科技先进，在李婉依看来就像一个炫耀自己玩具的小孩一样——幼稚。
李婉依只能把注意力集中在电视剧上，李墨白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吴俊凯聊着。
大概也看出自己不受李婉依待见，吴俊凯转变思路，把精力主攻在李墨白身上，竭尽全力地在李墨白面前留个好印象。
......
“可以吃饭了，别聊了。”
张少兰一声招呼，结束了两人的聊天，4人在餐桌前落座。
“俊凯，尝尝这个糖醋排骨，还有这个红烧狮子头，都是阿姨的拿手菜。”
张少兰一边吃饭，还不忘了给吴俊凯夹菜。
“谢谢阿姨，您不用帮我夹菜，我自己来。”
张少兰热切地问道：“怎么样，好吃吗？”
“恩，真好吃，五星级酒店的大厨做的也不过如此，阿姨您这手厨艺真是太棒了，要是能天天吃到您做的菜，那肯定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吴俊凯这番马屁可以打满分，表情、语气表现得十分到位，完全看不出丝毫敷衍的成分。
“哈哈哈......俊凯，你太会说话了，阿姨的厨艺哪里能跟五星级酒店的大厨比，你要是喜欢吃，以后常来，阿姨给你做。”
张少兰笑得异常开心，这番马屁拍得她舒坦。
李婉依从桌子底下踢了李墨白一脚，朝两人努了一下嘴，似乎在说：老李，学着点，你媳妇吃这套。
李墨白朝女儿露出苦笑，只能低头夹菜吃饭，完全把“舞台”留给了两人。
好不容易把晚饭吃完，张少兰又起了幺蛾子，直接朝李婉依吩咐道：“依依，吃完饭别窝在家里坐着，跟你俊凯哥哥出去走动一下，去逛个商场或者看个电影什么的，你俊凯哥哥有车，方便得很。”
李婉依这次没给母亲脸色，直接拒绝道：“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张少兰训斥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的！我让你去，不是为了你好吗？”
一旁的吴俊凯劝说道：“阿姨，算了，婉依妹妹可能累了，下次吧！”
“俊凯，真不好意思，招待不周啊！”
“阿姨，您言重了，天快黑了，我先回去了。”
“额，好，阿姨送你。”
“不用了，阿姨，您留步。”
“以后常来玩啊！”
......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
张少兰一回头，就朝着李婉依吼道：“李婉依，你什么意思，俊凯一来你就摆了一副臭脸，你诚心让妈难堪，是吧？”
李婉依也不甘示弱，反问道：“妈，应该是我问您什么意思吧！事先也没打声招呼，直接就把人领家里来，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和想法吗？”
张少兰：“考虑什么？我做的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好！俊凯要相貌，有相貌，要家世，有家世，他哪一点配不上你了，人家能够看得上你，我都觉得是你高攀了。”
“妈，说话得凭良心，你所谓的为了我好，就是找一个你认为有钱的男人，然后把我嫁过去？”
张少兰怒了，骂道：“你懂屁，没钱你吃什么，真以为有才华就能不饿肚子，等你真正饿到肚皮贴着背的时候，你才会知道这个世上钱才是永恒的追求，我告诉你，少学你爸那套假清高。”
李墨白劝道：“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吵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依依，你少说两句。”
“李墨白，你少在这里装好人，这闺女都是让你给惯坏了。”
谁知，张少兰正在气头上，直接调转“枪口”，连李墨白也骂上了。
李墨白向女儿提议道：“依依，要不，还是跟你妈坦白了吧，要不然能闹个几天几夜，你爸我年纪大了，真受不了。”
李婉依深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向母亲说道：“妈，我在学校里面谈了男朋友了......”
“砰”的一声巨响，李婉依还未说完，张少兰就一巴掌拍在饭桌上，李婉依和李墨白两人都被吓了一跳。
“李婉依，你无法无天了，才大一就敢在学校里面谈恋爱，我说你怎么一直赖在学校不肯回来，原来是背着我们，在学校里面跟小情人约会......”
张少兰这下真是被气到怒不择言了，用这话骂自己女儿，有点过了。
李婉依也差点被张少兰给气哭了，世上居然有如此不讲道理的母亲。
连李墨白也是看得目瞪口呆，他此时心里有个问号：自己当初是怎么瞎了眼，才看上这个老娘们的？
第四百零一章 不装了，我摊牌了
“妈，合着你给我找相亲对象可以，我自己谈恋爱就不行，是吧？你是法西斯，还是独裁者？我是您的女儿，不是您可以随意支配的物品，都什么年代了，能不能收起您那套封建家长作风？”
这就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李婉依今天算是跟母亲杠上了，她现在学费、生活费也不用家里出，还有江飞宇这个最强的后盾在，有这个底气跟母亲讲讲道理。
张少兰这个“一家之主”位置坐久了，岂容女儿这样挑衅自己的权威，直接骂道：“放肆，有你这样跟母亲说话的吗？我发现你上了大学，翅膀变硬了，敢这样跟我顶嘴了，我做的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吗？我不希望你以后也跟我一样活得这么窝囊，一辈子受苦......你给我回来，我还没说完呢......”
李婉依根本没理睬张少兰的叫嚣，直接回到了自己房间。
李墨白赶紧劝架：“少兰，少说两句，你听依依把话说完......”
“李墨白，还有你，你今天必须摆明自己的立场，以前你纵容她就算了，婚姻大事，必须父母做主......”
“啪”
李婉依拿了一叠报纸和30多张照片摔在了餐桌上，此举打断了张少兰的数落。
李婉依指着桌子上的报纸和照片，说道：“看看吧，报纸上的人就是我的男朋友，怕你不相信，以为我随便拿报纸骗你，这些照片都是我们的合照。”
桌子上这7份报纸都是李婉依收藏的，上次江飞宇在互联网产业峰会上露了脸，也上了各大财经类的报纸，她自己私下把刊登有江飞宇的报纸都买了一份。
照片就更多了，都是两人在一起后的合照，她特意选了一些冲洗出来。
每天跟母亲周旋太累了，李婉依决定不再隐瞒了，直接摊牌了。
张少兰疑惑地拿起报纸查看，图片上印刷的年轻人样貌清晰可见，西装革履，站在讲台上发言。
“第一届互联网产业峰会，于6月22日在帝都铂林森酒店召开......飞宇科技总裁江飞宇受邀出席本次峰会......”
张少兰小声地念了出来。
然后，她又翻了其他几份报纸，刊登的内容都是大同小异，都是报道这个叫做江飞宇的年轻人参加峰会，并发表了演讲。
财经早报、北国日报、风眼财经、财经日报......这些都是财经类的报纸，而且都不是小报纸。
张少兰放下报纸，又拿起桌子上的照片细看，照片都是女儿跟一个年轻人的合影，很多都是搂着，或者脸贴脸的亲密照，任谁一看都知道两人是情侣关系。
张少兰把合照跟报纸上的照片摊在一起，一一比对，虽然穿着不一样，模样确实是同一个人。
也就是说，自己的女儿跟这个飞宇科技的总裁——江飞宇，搞对象了！
得出这个结论，张少兰心中顿时狂喜，总裁的称谓一听就很高级，加上年纪轻轻就上了这么多报纸，一看就是大人物。
张少兰压住心中的喜悦，笑咪咪地问道：“依依，快跟妈妈说说，这个飞宇科技是个什么公司？规模有多大？”
李婉依看着母亲的嘴脸，180度地转变，心里闪过一丝厌恶。
李墨白看不下去了，直接说道：“你甭管人家公司是干什么的，你只要知道，你未来女婿身价7个亿就行了。”
“7个亿......”
张少兰突然面色潮红，“咯噔”一声，就向后倒去。
“少兰，少兰......”
“妈，你没事吧......”
李墨白和李婉依慌忙扶着张少兰坐下。
“坏了，你妈这是受到刺激，大脑充血了，依依，你让开点，我来给她降降血压。”
李墨白一眼就看出了张少兰的症状所在。
李婉依赶紧让开，李墨白左手按住张少兰的头顶，抡起右手就在张少兰脸上扇去。
“啪啪啪......”
扇嘴巴子的声音不绝于耳。
李婉依看得目瞪口呆，父亲说的降压办法居然是这个！！！他该不会是趁机报复自己老婆吧？
一连扇了十来巴掌，张少兰左边脸都打红肿了。
张少兰突然“哇啊”一声叫出来，人也清醒了过来。
张少兰一清醒，就拉着李墨白问道：“老李，你刚才说7个亿，我未来的女婿身价7个亿，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李墨白看张少兰还是情绪激动，不敢应她。
张少兰急得火烧眉毛了，转而向李婉依求证：“依依，快告诉我，你爸说的是不是真的？快告诉我，你们要急死我吗？”
李婉依讥讽道：“我爸没说错，我的男朋友确实身价7个亿，而且，我一个星期前已经见过他的父母了，按照他们那边的习俗订了婚，我们还在帝都买了近千万的别墅做婚房，现在他可以算是我的未婚夫，你满意了吧？”
张少兰完全没听出来李婉依语气中的嘲讽，抑制住心中的狂喜，立马向女儿赔不是，说道：“依依，妈妈错怪你了，是妈妈不好，刚才妈妈语气不太好，你不要往心里去.......”
李婉依心里涌现出一股悲凉，原来这么年来，自己只是母亲眼中的一颗“摇钱树”，什么母女亲情也比不过钱重要。
李婉依突然想起了曾经看到过的一个寓言故事：
在一个农户家里，猪得意地对刚犁完地的牛说：嗨，伙计，我猜你一定很羡慕我，主人家里只有我不用干活，还每天吃得最多，不像你，每天为了几捆草料，要干这么多活才能换取。
牛却气定神闲地说道：不不不，我一点也不羡慕你，我获得的食物，是用我的力气换的，而你现在获得的好生活，以后要用自己的肉来偿还的。
自己与故事中的那头猪何异？终究有一天会被养大自己的主人卖掉。
李婉依很庆幸自己遇见了江飞宇，假如自己喜欢上了一个穷小子，今后的母女关系，何去何从？
第四百零二章 开导李婉依
见李婉依没有出声原谅自己，张少兰自行脑补了一番，自以为猜到了女儿的心思，说道：“妈妈知道了，依依要看妈妈的行动，妈妈现在就打电话。”
李婉依和李墨白一头雾水，看着张少兰抄起家里的座机，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字条，按照上面的电话打了过去。
“喂，俊凯吗？”
“对的，我是张阿姨......”
“你最近不要来我们家了，你李叔叔得了怪病，会传染那种......”
“叫你不要来，就不要来，啰嗦那么多干嘛，挂了。”
张少兰挂完电话，献媚地向女儿说道：“依依，你放心，以后这个吴俊凯别想进咱们家半步，来一次，我赶他一次。”
李婉依和李墨白完全被张少兰的“骚操作”惊呆了，这么无耻的人居然是自己的至亲。
经过今天的这件事，李婉依有一种明悟，自己跟母亲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那种状态了，母亲没有变，是自己成长了，不再是从前那个无知的小女孩了。
如果没有江飞宇做后盾，面对母亲的安排，李婉依可能会委屈求全、虚与委蛇；但是，她决对不会像现在这样，有底气对母亲说“不”，只要她觉得不开心。
她突然极度渴望回到江飞宇的身边，她在江飞宇那里体会到了，比原生家庭更温馨的家庭氛围，那个男人会一心一意地呵护她，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自己既然已经跟母亲摊牌了，继续留在家里，无非就是每天受着母亲的“骚扰”，要么，就是看着母亲到处炫耀自己谈了一个有钱的男朋友。
至于父亲李墨白，反正这么多年来，他也习惯了母亲张少兰。
现在，母亲有了盼头，应该会对他好一点，就留着他们两个过二人世界吧！
李婉依心里有了决断，说道：“我想过两天就回帝都了，我担任着公司下属一家子公司总经理的职位，还挂着公司副总裁的头衔，长时间不出现在公司，给员工的印象不好。”
“怎么刚回来几天，又要回帝都？”李墨白是真的有点不舍。
张少兰板起脸训斥道：“李墨白，你胡说什么呢！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胸无大志，当然是工作重要。再说了，未来女婿这么有钱，咱们家依依不在一旁看着，万一让哪个狐狸精勾走了，怎么办？”
李墨白不敢再出声，他这辈子是把一个“忍”字，表现得淋漓尽致。
你说他窝囊也行，说他怕老婆也行，至少，他当得起一个“好父亲”的称号。
张少兰问道：“依依，啥时候带男朋友......呸呸呸，妈说错了，是带未婚夫回来，认认家门啊？”
李婉依淡淡地说道：“今年国庆节吧！我跟他商量好了，国庆节回来拜见你们二老。”
张少兰乐道：“那敢情好，让我算算，今天是7月28号，离国庆节还有2个月出头，很快就到国庆了......”
李婉依回房拿上自己的包和手机，走出来说道：“我出去走走，透透气，你们两在家里聊吧！”
李墨白有些不放心，劝道：“依依，天都黑了，你一个人出去不太安全，明天再出去逛吧。”
“爸，没事，飞宇给我派了个女保镖，就住在对面的酒店，我叫上她一起。”
“咱这女婿真贴心，连保镖都给依依安排上了。”
张少兰是真不要脸，这“女婿”二字，叫得如此自然。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
李婉依站在门外，还能听到屋内母亲张少兰质问父亲李墨白，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谈恋爱这事。
李婉依走下楼，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拨通了江飞宇的电话。
很快，电话里就传出了江飞宇的声音，李婉依心情一激动，就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给了江飞宇听。
李婉依有点忐忑地问道：“你会不会觉得难堪，未来有这样一个丈母娘？”
她其实也有点担心，自己有这样的母亲，拉低了自己在爱人心中的形象。
但是，她还是勇敢地说了出来，反正瞒不住，贪财的丈母娘，终究有一天是要见女婿的。
要问江飞宇对张少兰的印象，以前世的记忆来说，确实算不上多好，甚至可以说极差。
前世，张少兰为了阻止李婉依跟江飞宇在一起，不惜以断绝母女关系相逼。
两人在鹏城举行婚礼的时候，也只有李墨白到场，一直到外孙阳阳出生，张少兰眼见两人连孩子都有了，这才逐渐接纳了江飞宇。
也正是有张少兰的存在，才让江飞宇知道李婉依为自己付出了多少。
江飞宇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首先，我要娶的是你，你妈的品性怎么样，跟我关系不大，她的存在，也无法掩盖你身上如此众多的优点。”
“其次，我觉得一个人喜欢钱财，是一种正常的需求，没必要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他们老一辈都是从饥荒年代过来的，饿怕了，也穷怕了，需要金钱来给予内心的安全感，我也能理解，而我们最不缺的就是钱，能用钱解决的都不叫事......”
经过江飞宇十几分钟的开导和安抚，李婉依积压在胸口的一口闷气，终于散开。
挂了电话后，李婉依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蒙莉莉，惊讶地问道：“莉莉，你怎么在这里？”
蒙莉莉解释道：“老板发了一条短信给我，说你在楼下，心情不好，让我来看一下。”
李婉依问道：“他什么时候发短信给你的？”
“19点03分，用另外一个手机号码发短信给我的。”
李婉依看了一下通话记录，自己是19点01分打过去的。
也就是说，江飞宇接到自己电话后，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安全，一边跟自己通话，一边用另外一个工作的手机发短信给蒙莉莉。
李婉依心里暖暖的，这种被用心呵护的感觉，真好！
“莉莉，走，我们去逛商场购物。”
“好啊，我在酒店也闷坏了！”
“我已经决定了，大后天我们就回帝都。”
“太好了，终于可以回去。”
“你这么兴奋，不会是想广茂了吧？”
“瞎说，我才不会想他。”
......
两个女人嬉笑中，打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帝都这一头，江飞宇放下电话，回到餐桌上，对着魏长宁和小芳说道：“你们两个倒是吃啊，还剩这么多菜，我一个人也吃不完，我打了这么久的电话，你们才吃这么一点。”
魏长宁劝说道：“飞宇，我们两天就吃了两只大公鸡了，这么个吃法也太败家了吧，反正有冰箱，吃不完就放冰箱里吧。”
江飞宇：“我跟你说，这几天鸡在阳台拉的屎，那个味道实在太重了，风一吹，在楼下都能闻到，而且这公鸡打鸣，实在太吵了，楼下邻居已经有意见了。”
“小芳，你明天把最后一只鸡给杀了，一只不留。”
小芳也惋惜道：“飞宇哥哥，还杀啊，会不会太浪费了？”
江飞宇坚定道：“杀，明天就宰了它，趁早送它去跟前面两个兄弟团聚。”
小芳扭头看向阳台方向，鸡笼里独自啄米吃的大公鸡，颇有点惋惜，早知道今晚就不给它喂米了，反正明天都要杀。
第四百零三章 活动策划方案
周一上午9点左右，按照约定，江飞宇和老郭先去莫家山那里把房屋买卖合同给签了。
莫家山找了一个担保人，50多岁，全名叫汤兴苞，江湖人送外号“汤六爷”，算是四九城里面有点名气的京剧大家。
老郭也听说过他的名号，据说六爷名下有3套四合院，也是个隐形的土豪。
由他做担保人，也不用担心莫家山一房多卖的情况。
几人相互介绍了一番，查验了身份证，然后在合同上签字按指纹。
合同签署完后，六爷和老郭就先行回去，各忙各的了。
江飞宇和莫家山到银行柜台办理了转账，付了一半的购房款。
接着江飞宇又和莫家山又马不停蹄地去了所属地的房管局、地税局，办理了房屋过户申请，并缴纳了相关的税费。
这一个上午跑下来，总算是把所有手续办完了。
现在就等产权变更审批完，新的房产证下来，再预付剩下的一半购房款就行了。
“江老板，手续办完了，那我先走了，房子我还需几天的时间才能腾出来，还请见谅。”
莫家山和江飞宇握手道别。
“没问题，我这里也不急，在房产证下来之前，搬走就行。”
江飞宇点头应允，反正还有一半的款项没付，他也不着急住进去。
“那我们就此别过，下次见。”
“再见。”
江飞宇也坐上商务车，向公司而去。
......
下午2点半，飞宇科技4楼大会议室内，姜小雨正在向江飞宇以及与会的其他人，汇报本次斗地主大赛的活动策划方案。
飞宇科技也不是第一次搞这种撒钱的推广活动了，文案推广部都轻车熟路了，很多以前积累的经验和预案措施都可以直接拿来用。
经过几天的内部商讨，文案推广部根据江飞宇提出的要求，又整合了研发部和运维部提供的意见思路，最终形成了这版方案初稿。
整个比赛活动周期长达56天的时间，初步估计从8月16日开始，一直持续到10月10号。
比赛分为预选赛，入围赛，突围赛，以及最后的总决赛，摒弃了原先江飞宇提议的市—省—全国的赛制名称提议。
8月16日到10月5日为前面三个赛段的时间，比赛时间不固定，只要逐级拿到总决赛资格就行了。
从预选赛拿到入围赛的入场资格也简单，只要连续赢得5场，或者积累满20000的欢乐豆，即可拿到入围赛的入场资格。
如果在预选赛阶段能连赢9场，甚至可以直接拿到突围赛的资格，如果你足够幸运，能够连赢15场，那么恭喜你，直接拿到了总决赛的入场资格。
系统每天赠送3000的欢乐豆，输完就只能等第二天重新领取，以此让参赛者能够长久地保持参与热度。
入围赛阶段的比赛，都是拥有同一资格的参赛者比拼，每天同样免费赠送3000豆子，连赢6场或者积累满40000豆子，即可获得突围赛的资格。
同理，想从突围赛晋级到总决赛，要连赢8场或者积累满60000豆子。
入围赛以上的赛段都设置排名榜单，实时更新展示获得当前赛段资格的参赛者名称。
所有比赛对手由系统根据报名人员，以及同一赛段人员进行随机分配，无论任何时间，只要凑够3人即可开局，而且可以重复挑战。
举个例子，哪怕某个参赛者是10月5号这天才报名的，理论上他也有可能在一天内连续杀出重围，夺得全国联赛的资格。
这样的赛制，可以保证有源源不断的参赛者入坑。
10月6号上午10点到下午18点为全国联赛的时间，初始豆子也是3000，循环分组比拼，以18点之后，拥有的豆子总数进行从高到低排名。
在这一天的比赛中，系统每隔2个小时会强制要求参赛者打一场，其他时间参赛者可以自主选择是否继续比拼。
这是为了给参赛者留出吃饭、喝水、上厕所的时间，同时也是为了避免有人一场不参加，以3000的初始豆子苟到最后。
10月10号是颁奖时间，飞宇科技包来回路费和住宿费，把排名前十的获胜者，请到现场颁奖。
听完姜小雨的介绍后，江飞宇在脑海中勾勒出了整个赛制的流程和赛制。
整体来说比赛赛制还是有一点复杂的，江飞宇也花了点时间才把赛制完全搞懂。
赛制复杂点不要紧，太简单了，反而参赛者的参与度不高。
江飞宇相信，只要有利益诱惑，哪怕是个从来没有打过牌的人，也能把比赛规则和斗地主的玩法，研究得滚瓜烂熟。
而且，以我们的国情来说，没有接触过扑克牌的人，应该属于凤毛麟角了吧！
这就要说到比赛的奖金设置了，前十名的奖金依然丰厚得让人流口水。
第一名，奖金20万；
第二名，奖金18万；
第三名，奖金16万；
第四名，奖金14万；
第五名，奖金12万；
第六名，奖金10万；
第七名，奖金8万；
第八名，奖金6万；
第九名，奖金4万；
第十名，奖金2万；
第11名到第50名，奖金都是5000元。
第51到第100名，奖金都是1000元。
即使没有进100名以内的，只要是拿到了总决赛资格的参赛者，也有100元的安慰奖。
任何一个飞信用户，只要能够提供姓名、身份证号、联系方式等信息，即可在线报名参加。
到时候绝对能够吸引无数的新老用户，报名参加比赛。
以运维部的估算，起码能够给飞信带来500万以上的新增用户量，而且，上不封顶。
甭管是什么在校中学生、大学生、宅男、都市白领，小老板、街头混混......只要看到或者听到了比赛消息，并且有条件能够上网的，就不信对奖金不心动。
很多人潜意识里都会这样想：奖金设置得这么高，万一自己一不小心取得前十名的名次，那就是一笔横财。
再不济，取得个总决赛的资格也不亏，反正有100元打底。
至于，上网需要的成本，自动被他们忽略了。
要说对人性的把握，江飞宇一直深信一个道理：用利以诱之。
果然，什么样的老板，带出什么样风格的员工，飞宇科技的各个部门领导，明显也深受江飞宇这套理论的影响，深谙此道。
第四百零四章 挖人大业
姜小雨讲完后，就眼巴巴地等着江飞宇点评。
“啪啪啪.......”
江飞宇首先鼓起掌来，对这一版活动方案进行了肯定，陈琪宏和张晓东等参会者也紧随其后鼓掌。
江飞宇夸奖道：“方案不错，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
姜小雨开心道：“感谢老板的肯定，也感谢宏哥、东哥的支持。”
其实，江飞宇最满意的地方是，文案推广部现在可以独当一面，不用他在后面耳提面命、查漏补缺。
以前活动推广方案，都是江飞宇做出方案的初纲，文案推广部去细化，再由其他部门去主导实施。
江飞宇一直没有把主导权交给文案推广部，就是因为没有在姜小雨身上看到足够的控场能力和组织协调能力。
每一次的推广活动，除了方案落地之外，还需要协调公司其他部门配合。
比如，临时推广人员的招聘，需要人事部配合。
宣传物料的采购、印刷、邮寄，需要行政部的配合。
线上推广，肯定会涉及公司现有渠道覆盖和活动页面的制作，这就需要研发部和运维部配合。
......
除了组织协调能力，还有对于人际关系的处理，这就需要个人的人格魅力了。
不是说，江飞宇作为老板，授权给某个部门去执行，其他部门就百分之百配合的。
人家本身也有自己部门重要的工作要做，将心比心，肯定是先完成自己本部门的工作，再去协助你的活。
举个简单的例子：财务部每天要付款几十笔，都是当天必须付款出去的。
你能让财务部把你的那一笔付款申请安排在前面支付，不管你是跟财务部讲道理，还是你跟财务部领导私人关系好，这都是你的本事。
如果一点小事，还要江飞宇这个老板自己出面协调，那还要员工干什么。
江飞宇向陈琪宏问道：“琪宏，游戏板块上线时间定了吗？”
陈琪宏：“初步定了，游戏板块正式名称叫‘飞信游戏大厅’，定于8月14号上线，比活动时间早2天，预留两天时间做预案调整。”
江飞宇对此安排没有异议，说道：“上线时间就按照你们商议的来，活动推广方案我这里也没什么意见了，这次活动由你们文案推广部主导，研发和运维部配合执行。”
几人齐声应道：“是，老板。”
散会后，江飞宇把陈琪宏留了下来，其他人先回去工作了。
江飞宇问道：“琪宏，曹教授主导开发的那一套安全防护体系，现在进度怎么样了？”
陈琪宏打开手中的笔记本，看了一下工作进度表，说道：“已经完成百分之90以上的开发工作，目前在内网做模块化测试，预计要半个月以上的时间。内网测试完成后，会先选择一个业务平台进行嵌入，进行第二环节外网的测试。”
江飞宇：“你们打算选择哪一个平台做公网测试？”
陈琪宏回答道：“我们内部讨论过了，打算选择飞宇音乐平台做测试，它的业务结构单一，用户量也最多。”
这一点倒是跟江飞宇想的不谋而合。
江飞宇考虑了一下，说道：“等内网测试结束，你提一下付款申请，先把一半的合同款付给水木大学，人家既然帮我们干活了，也是垫付了人力成本的，咱们把款项拖到最后一次结清也不好，总要给人家一点干活的动力。”
陈琪宏应道：“行，我这里记下了。”
江飞宇问道：“另外，对方帮我们干活的那帮研究生，你商务关系做得怎么样？”
陈琪宏：“通过文萱的关系，把他们约出来过几次，包括日常的工作沟通、吃饭应酬什么的，目前已经跟他们建立了比较好的朋友关系，他们对我们公司也比较有好感，后面我会继续维护好。”
原来，合作项目一开始，江飞宇就特意给陈琪宏批了一笔业务招待费，让他通过曹文萱的关系，接触到水木大学那边具体干活的研究生。
时不时请客吃饭，送点小礼物什么的，加上陈琪宏本身也是搞技术的，也会受邀参加他们的兴趣小组活动、技术研讨会，这样一来，又能认识到更多的研究生。
以江飞宇的精明程度，难得有机会跟水木大学这所国内最牛叉的理科学府合作，又怎么会只是简单的校企合作呢，当然是连人一起挖过来了，陈琪宏就承担了挖人的任务。
江飞宇可是对水木大学的硕士研究生馋得很，2002年这会，连本科生都是稀罕货，更何况是硕士研究生，那可是妥妥的高素质人才。
而且，还是水木大学出品，那必须是精品中的精品。
博士生就算了，飞宇科技现在庙小，即开不出太好的条件，挖过来也不好安置，直接挖硕士生最实惠。
这帮硕士研究生毕业后，除了出国留学，继续读博，进入政府、事业单位、国企的，还是有少部分流入民营企业的。
此时先搞好关系，加深对飞宇科技的了解和好感，等他们毕业了，还是有很大的机会挖过来。
对于陈琪宏私下的这点小动作，曹文萱是社会经验不足，看不出来，不过，曹瑞章这种人精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无非就是人家懒得理。
前文已经说过了，曹瑞章跟三国的贾诩是同一种类型的人，深谙明哲保身之道，用现代的话来讲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对于曹瑞章来说，他就是负责教书的，管好教学质量就行了，学生毕业后的去向，完全不是他要考虑的内容。
既然，曹瑞章也没有多说什么，江飞宇自然让陈琪宏继续深耕“挖人”大业了。
江飞宇问道：“游戏模块上线后，研发部能释放多少人员出来？”
陈琪宏：“目前有三个开发组在支持游戏开发，如果今年内没有新的游戏要开发，除了预留一个小组做迭代开发外，可以释放出2个开发小组的人员。”
目前国内游戏市场，飞宇科技的欢乐农场是当之无愧最火的网络游戏。
这款游戏起码还有1-2年的寿命，加上飞宇科技刚上线的飞信游戏大厅，足够运营一段时间了。
江飞宇今年内是不打算开发新的游戏了，最多做一些游戏题材的储备。
第四百零五章 电商布局
“老板，是要交代我们研发部下半年的开发任务吗？”
既然江飞宇问起人员的问题，陈琪宏知道他肯定要安排任务了。
江飞宇说道：“先不急，你去把你手下的几个技术主管和产品经理先叫进来，我们集中开个会。”
陈琪宏出去喊了一声，不到一分钟，会议室内就新增了6个研发部的技术人员。
见人到齐了，江飞宇拿起颜色笔，在写字板上写下了三个词语：网上商城、浏览器、邮箱。
江飞宇指着写字板上的字说道：“这就是我们下半年以及明年上半年的开发任务。”
陈琪宏看得眉头紧锁，浏览器、邮箱这两个东西好理解，不过，以陈琪宏对这两块的了解，做起来太难了，一年的时间估计根本做不出来。
反倒是网上商城，虽然暂时不知道具体功能，看名字就知道是个应用平台，只要功能梳理清楚，开发起来反倒简单。
在浏览器、邮箱这一块，飞宇科技一点基础都没有，不说技术储备，连找个懂这块的人都没有。
“不对，老板高深莫测，肯定懂。”陈琪宏看到江飞宇，眼前一亮。
在他的印象中，似乎没有江飞宇不懂的技术。
江飞宇继续解释道：“来，咱们先易后难，我先说网上商城的功能要求......”
网上商城是江飞宇对2003年最重要的业务布局。
江飞宇知道阿里的淘bao平台，明年就要上线了，这将是国内第一家做C2C的平台。
此刻，只有江飞宇一个人知道，现在还不怎么出名的阿里，将要从这里启航，从单一业务的电子商务领域，发展成为横跨近百个行业的巨无霸。
紧随其后的2004年，京东也将上线，不过，京东早期的业务领域还是多媒体，要一直到2007年平台改版后，才敢向阿里露出自己的“野心”。
在接下来3年的电商烧钱大战中，慧聪、易趣、卓越等诸多对手都将感受到阿里这架战车的恐怖。
哪怕知道这行将会经历“尸山血海”的厮杀，江飞宇本人也并没有多大的畏惧，说到底还是骨子里的野心，不愿意放弃电子商务这一块“大肉”。
说什么也要迎难而上，跟老马干上一仗，虎口夺食了。
所以说，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对手。
小马哥对江飞宇研究得很透彻，江飞宇确实是一个“野心勃勃”之辈，有着“举世皆敌”的胆量。
说白了，江飞宇现在给自己留了后路：一套近千万的别墅、一套2环内的四合院，加上还有宇依科技这家实力不弱的公司，哪怕把飞宇科技赔完了，他也玩得起。
既然，自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那么，有何不敢战！
人总是随着个人实力的增长，野心也在不断地增长。
刚重生那会，江飞宇的目标无非是弥补上辈子对李婉依的亏欠，并且在40岁之前实现财务自由。
现在上辈子的妻子也追到手了，按部就班发展也能实现财务自由。
可是，这样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人生要是一点坎坷和挑战都没有，岂不是很无趣。
作为重生者所具有的“先知”优势，这才是江飞宇敢跟未来的“二马”玩争霸游戏最大的底气。
此时，江飞宇内心非常得清楚，飞宇科技的业务线有点多，导致力量有些分散。
最核心的业务还是飞信平台，对电商业务的支持将非常有效，这就很难干得过未来几年专注于电商领域的阿里。
况且，2004年完成8200万美元融资后的阿里，“弹药”多到能把所有的竞争对手都蹂躏一遍。
既然C2C模式干不过对方，江飞宇决定B2C模式和C2C模式一起上。
B2C平台是飞宇科技的自营平台，C2C平台将引入其他商家。
在发展初期，应该在经营内容上跟淘bao进行区分，做差异化竞争，前世京东的思路就很正确。
我玩自己的多媒体，避开了阿里对竞争对手的第一轮绞杀，赢得了发展的时间。
淘bao在初期的发展过程中，吸引的商户都是衣服、鞋类、其他生活用品等中小商户。
而飞宇科技的网上商城决定走高科技路线，此前江飞宇规划电脑直营店就是个很好的方向，主营电脑及相关配件销售，系统装机、维修等服务。
先在大城市租赁一个门面，在线商城和实体店双轨并行。
用户网上下单，由线下的直营店配送上门，用户也可以上直营店取货。
虽然，暂时只能覆盖一些省会城市或者大城市，但是，其他二三线城市也可以等以后有自己的物流体系后，再慢慢铺开了。
一些跟飞宇科技有合作的一级、二级电脑代理商就可以作为店家引入平台。
后期，再逐步引入其他数码产品、电子产品的商家入驻，初步形成一个围绕高端电子产品营销的电商平台。
等站稳脚跟后，江飞宇会逐步扩大自营B2C平台的经营范围。
初步打算是选择一些地方政府合作，经营方向聚焦在三农产品上。
这样有两个好处：
一是可以打上扶贫的旗号，在各个地方政府那里便宜拿地，甚至可以免费拿地来建物流中转站和仓库。
二是可以获得某些税收，或其他方面的政策扶持。
在冷链运输还没有发展起来的年代，经营的农产品肯定是一些耐储存的农产品，至少是能够保持一周以上的农产品。
江飞宇印象中，他老家县城大山里种植的金丝红枣、大红苹果就非常好吃，而且营养价值丰富，在后世可是远近驰名，畅销全国各地。
至于现在嘛！农民种植来都是自己吃，或者挑到集市上卖，想大规模运到大城市卖，运输就是个先决条件。
即使有少量收购商进山里收购，价格也便宜到几毛钱，甚至几分钱的地步。
一旦解决了运输问题，并且有好的渠道在大城市铺开销售，那就是几倍、十几倍的利润空间。
这个生意的利润空间还是非常大的，同样运输成本也非常的高。
如果想降低运输成本，自己的物流体系就必须逐步建立起来。
后世的电商平台为什么能够做到当日下单，第二天送达。
不是他们的物流有多快，而是他们在交通枢纽城市、省会城市建立了仓储和配送中心。
一旦用户下单，由最近的配送中心进行发货，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减少运输的时间和运输成本。
第四百零六章 国产浏览器发展史
等江飞宇讲完网上商城的应用场景和功能要求后，底下的人就知道大概要怎么做了。
江飞宇描述的应用场景，已经囊括了平台百分之70以上的主要功能，而且市场上也有类似的平台可以借鉴，剩下的就是根据主体功能不断细化而已。
反正在互联网界，系统开发都遵循那么三个套路。
第一，如果市场上有同类产品，你说借鉴也好，抄袭也罢，只要你能加入自己的元素或者新的理解，做得比首创还要好，那就是你的本事。
互联网界的系统开发就是这样，从功能到解决方案，从核心代码到UI风格，一切皆可借鉴。
第二是在开发的过程中，根据产品经理对系统的理解加深，或者是测试反馈的意见不断改进。
第三是在系统上线后，根据用户的体验效果，或者是采集的意见，再不断迭代升级。
“琪宏，说说你对浏览器的理解吧！”讲完网上商城后，江飞宇先考了一下陈琪宏。
陈琪宏思考片刻，然后说道：“浏览器是个显示网站服务器或文件系统内的文件内容，并让上网用户可以与这些文件内容进行交互的一种应用软件，它由外壳界面、渲染引擎、JavaScript解释器、后端架构、数据存储等部分组成，其中，最重要的两个组成部分：渲染引擎和JavaScript解释器......”
其实，可以把渲染引擎和JavaScript解释器统称为浏览器内核。
后世有一个说法，开发浏览器的内核，难度仅次于开发操作系统。
浏览器内核的性能高低和稳定性，决定了一款浏览器的好坏。
微软公司2001年才发布了最新的IE6版本浏览器。
2002年这会，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主流的浏览器还是IE5、IE6两个版本，IE6这个版本也是系列中生命周期最长的一个版本。
后世像360、QQ、搜狗、百渡、UC、傲游等国产浏览器，这个时候连个影子都没有。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国产浏览器的发展史。
毋容置疑，国产浏览器起源于IE浏览器。
最早可以追溯到1999年，一位网名叫做changyou（畅游）的程序员，在论坛上发布一款叫"MyIE"的浏览器。
这款浏览器基于IE内核，但是创造性地采用了多窗口页面浏览模式，占用的系统资源反而比IE少很多，且有鼠标手势、视觉化书签等功能。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changyou这网友就销声匿迹了，MyIE版本更新到3.2后，就再也没有更新过。
我们说互联网界就是个相互借鉴传承的过程，MyIE代码停更后，有很多程序员在MyIE的基础上继续推陈出新。
在这个过程中，诞生了一大批以MyIE为基础的浏览器，其中最出名的就是MyIE2（后改名Maxthon，即傲游）、网际畅游（后改名GreenBrowser）和TheWorld(世界之窗)了，这三款浏览器一直到后世都还存在。
傲游走的是高大全的路线，一直以来都属于重型浏览器。
当然，重型不等于速度慢，只是外表看起来功能齐全，安装包比较大，实际上对于用户来说，这款浏览器性能高，且功能多，一直很受用户的信赖。
GreenBrowser一直走的是小巧路线，当然功能也不算少，而且不用安装，不过后来没有发展起来，销声匿迹了。
世界之窗后来被360安全浏览器收购了，360买下它后，仍然允许原来的工作室继续研发。
后来衍生出了：世界之窗极速版、360极速浏览器，发展到世界之窗6.0的时候，360就不让原来的工作室继续研发世界之窗了。
后世在国产浏览器市场占有率极高的360极速浏览器，就是这么来的。
至此之后，国产浏览器市场就进入百花齐放的时代了，这里就不重复叙述有哪些了，大家用过应该都有点印象。
所以，将MyIE称为国产浏览器的鼻祖是不为过的，而MyIE最大的贡献就是开创了多窗口页面浏览模式！
“老板，浏览器的开发难度百分之90都集中了内核，内核的开发难度超乎想象，这就相当于汽车的发动机，不解决这个核心难题，我们把‘壳’造得再好看也没用。”
陈琪宏提出了问题的核心难点，哪怕他没有明说，江飞宇也知道，飞宇科技现在就好比国内的某个小作坊，却宣称要造飞机发动机一样让人难以置信。
这一点江飞宇心知肚明，就犹如手机芯片被外国企业垄断一样，国内几乎所有的浏览器，都采用了国外浏览器的内核。
事实上，纵观国产浏览器的发展史，国内从未出现过一家真正拥有浏览器内核专利技术的公司。
浏览器的内核技术，一直掌握在外国公司手中，像排名世界前五的浏览器：微软、火狐、谷歌、苹果，包括Opera浏览器在内，他们都拥有自己独立的内核专利技术。
导致这一结果产生的原因，其实从国内第一款浏览器的来源，我们就已经看到了端倪了。
在后世，国产浏览器能够获得这么大的用户群体，比拼的从来不是技术，而是对用户需求的理解，谁能够想出更好的特色和创意，谁就抓住了用户。
以江飞宇本人领先这个时代20来年的技术储备，却不包括浏览器的内核技术。
这东西还是稍显高级了一些，江飞宇表示重生党也不是万能的。
后世，江飞宇见证了国产操作系统的面世，他相信以国人的聪明程度，迟早有公司能够拥有浏览器内核的专利技术。
但是，这会嘛！“拿来主义”是个比较好的选择。
第四百零七章 双核技术
江飞宇胸有成竹道：“琪宏，如果浏览器内核不用我们自己开发，而是在别人的基础上做小范围的调整，然后把我们的‘壳’做得漂亮一点，负载的小功能也丰富一点，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觉得做起来难度如何？”
陈琪宏却提出了疑问：“可是老板，这样子的话，肯定会涉及到版权问题，我们怎么解决？”
江飞宇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了另外一个问题：“琪宏，你听说过国外的 mozillar.org网站吗？”
陈琪宏一点就透，兴奋地说道：“老板，你是说网景公司的开源浏览器？”
江飞宇肯定地点头。
1993 年，22 岁的马克·安德里森（网景公司创始人）发明了个人的第一款网页浏览器 Mosaic，并于次年又推出了着名的网景浏览器。
可以说，网景是第一个推出商用浏览器的公司，它开创了网页浏览器时代，网景浏览器曾经一度垄断了整个网络，占领了九成以上的市场份额。
但是，很快就迎来了自己的对手——科技巨头微软的崛起。
1995 年，微软发布了日后被无数人吐槽的 Internet Explorer（IE），并掀起了与网景的第一次浏览器大战。
实话实说，IE浏览器早期的几个版本，在技术上比网景浏览器差了一大截。
但是人家微软留有后手，将 IE 浏览器捆绑在 Windows 95 操作系统上，免费提供给用户使用。
其实，江飞宇通过网吧管理软件篡改人家的浏览器主页，灵感就是来源于此。
1998年前后，IE浏览器的市场份额开始超越网景，并且最终将网景浏览器蚕食得只剩下少量的市场份额。
网景输给微软，不是因为它的浏览器技术不好，而是因为它的主营产品就是浏览器，不像微软那样，靠强大的操作系统养活了浏览器项目。
你一个收费的程序，基本上很难干得过免费的，这个道理在世界范围都通用。
在意识到自己干不过微软后，网景公司干了一件惊呆众人眼球的事情，把当时世界上最好的网景浏览器开源了。
你微软的IE浏览器不是免费给人家使用吗？那好啊，老子自废武功也要跟你干到底，就因为咽不下这口气，太他么的不讲江湖规矩了。
网景宣布开源的第二天，就注册了 mozilla.org 这个网址，这个名为 “Mozilla” 的开源项目，孕育了后世着名的火狐（Firefox）浏览器。
江飞宇瞄准的就是网景浏览器的内核，同时也是后来火狐（Firefox）浏览器的内核——Gecko引擎技术。
陈琪宏说道：“老板，如果是用网景的Gecko引擎技术，那我们研发部就没问题了，我们可以试着先做。”
江飞宇继续在写字板上写下了“双内核浏览器”几个字。
陈琪宏和一众下属看得一头雾水。
“我们都知道，大型飞机为了增加动力，采用了两个发动机，或者4个发动机的布局模式，其实这种思路，在浏览器上也可以借鉴.......”
江飞宇开始给一众下属讲解双核浏览器的概念和设计思路。
江飞宇作为后来人，他清楚的知道后世主流的浏览器都是双核浏览器，既然要做，那就一步到位好了。
“双核浏览”概念最早是傲游在2010年首次提出的，即一个浏览器拥有两个内核，傲游3的核心就是“IE+Chrome”，用户可以快捷切换。
由于IE浏览器在国内的普及率非常高，所以造成了后世很多网上银行和支付系统只支持IE的Trident内核，其他浏览器访问根本无法进行正常支付和转账等业务。
“双核浏览”主要就是为了解决兼容模式问题，两个内核可共用浏览器的所有功能、共享所有数据，并且在内核切换时不丢失登录。
所以，江飞宇打算初期使用IE的Trident内核+网景的Gecko打造双内核浏览器。
等过几年，其他浏览器内核也开源了，再把Gecko替换成Webkit，或者是Chromium。
陈琪宏提出了一个疑问：“老板，IE的Trident内核不是开源的，我们怎么能够拿到呢？”
江飞宇对此早有准备，解释道：“我们并不需要拿到IE的内核源代码，IE内核是Windows API的一部分，通过接口就能够随意调用，所以，只要是Windows操作系统的电脑，都没有问题。”
“居然还能这样搞！！！”陈琪宏等人如梦初醒。
这其实就是我们常说的思维误区了，只要跳出原来的牛角尖，你会发现，解决问题的思路居然如此简单。
后世，国产浏览器大都是基于IE内核搞的，也没见过这些公司给微软版权费，就是因为人家另辟蹊径。
对于微软来说，从它将IE 浏览器跟 Windows 操作系统捆绑在一起，免费给用户使用开始，他也不指望能够通过浏览器能够挣到钱。
别的公司调用它的IE内核，是一件乐于其见的事情，反正核心源代码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
解决了浏览器的问题，邮箱相对简单一些，毕竟是一项很成熟的技术了，市场上可以借鉴的产品也很多。
电子邮箱的开发难度主要集中在两点：一是发送邮件和接收邮件；二是创建与解析邮件内容。
一个完整的链路应该由邮箱客户端和邮箱服务器组成，这其中还会涉及跟其他邮箱服务器之间的数据往来。
邮箱服务器上存储这众多的邮箱地址，这些邮箱地址可以看成是现实生活中的通讯地址，用户可通过这个地址接收别人发来的Email和向别人发送Email。
中间通过不同的通讯协议进行数据交换，如：SMTP、POP3、IMAP等。
因为，邮件内容是在互联网上传输，为了邮件的安全，肯定不能用明文传输，这会涉及到数据的加/解密传输问题，这就用得到曹教授主持开发的那一套安全防护体系。
要说电子邮箱，江飞宇比较欣赏的邮箱就是foxmail，它的开发者正是被称为“微信之父”的张小龙。
1997年，张小龙自己开发的foxmail邮箱就已经上线，并且在2000年把foxmail卖给了博大，作价1200万。
所以，牛人就是牛人，人家在2000年以前，单枪匹马开发的一个程序就值1200万元，你不服不行啊！
等江飞宇讲解完所有的内容后，研发部现场讨论了一会，给出了一个比较粗的开发计划。
网上商城预计要3-4个月的开发时间，浏览器和邮箱都要半年左右的开发时间。
就这样，研发部下半年的开发任务就定了下来。
第四百零八章 小芳多了个姐姐
8月1日，上午11点多，帝都西站，旅客出站口处。
今天是建军节，也是李婉依回到帝都的日子，江飞宇特意放下公司的事情，掐着点来到火车站接人。
“老板，这都11点32分了，她俩怎么还没出来啊？”
说话的人是曾广茂，这家伙正仰长了脖子，焦急地在人群中寻找。
“刚才不是打电话问过了吗，火车又没晚点，就这不到10分钟里，你问了7、8次了，我听得都腻了，你自己不烦吗？”
江飞宇看着曾广茂焦急的模样，都有点怀疑自己是陪他来接人的。
曾广茂不好意思挠挠头，说道：“我这不是有点担心她俩嘛！”
“别，这就咱们两个人，你想莉莉就实话实说，别扯上我家婉依，我又不会笑话你，话说，你跟莉莉到哪一步？”
等着实在无聊，江飞宇也忍不住探讨一下曾广茂的八卦。
“还不是老样子，打电话、发短信给她，心情好的时候会回复，我也闹不明白她心里怎么想的？”曾广茂说起来是一脸苦恼。
“你听我的，只要她没有明确拒绝，你就要发扬不要脸的精神继续示好，早晚有一天能感动她的。”江飞宇根据自己的经验，提了个小建议。
对于曾广茂这种“火中取栗”的行为，江飞宇一直是秉持鼓励的态度，无论最终成，还是没成，江飞宇都免费看了一场“好戏”。
以江飞宇对两人性格的了解，他俩要是成了，曾广茂以后一定是个“妻管严”。
江飞宇不介意推他一把，让他提前体验到“女强男弱”的婚姻，有多可怕！
“这......我......”
“她们两出来了！”
江飞宇提醒了一句，就没管曾广茂了。
李婉依大老远就看到了江飞宇，隔着几十米远，就往江飞宇怀里扑，江飞宇乐得一把抱起她。
“回来啦！”
“恩。”
只是两句简单的对白，一切浓情都包含在看向彼此的眼神里了。
周围人多，两人也不好说什么倾诉幽肠的话。
曾广茂和蒙莉莉的招呼方式就有点奇特了。
“莉莉，回来啦！最近还好吗？”
“好不好，你不会看吗？费什么话，也不知道帮拿一下行李，一点眼力都没有！”
“哦。”
曾广茂接过两个行李箱，气场完全被对方压制了，愣是不敢再出声。
4人很快走出火车站，上了商务车。
车上，江飞宇把小芳的情况详细地跟李婉依说了一遍，惹得李婉依差点落泪。
之前，江飞宇只是在电话里，简单地跟李婉依说魏长宁和一个女孩私奔到帝都，暂时借住在自己那里。
却没有想到，这个女孩的身世这么悲惨。
坐在副驾驶的蒙莉莉听完后，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女孩的叔叔和婶婶简直就是人渣，世上居然还有这么坏的人。还有那个魏长宁，给了女孩活下去的希望，却又打心眼里看不起她，也不是个有担待的爷们。”
“莉莉，我第一次听完后，跟你是同一个反应。”
曾广茂这番凑近乎根本没奏效，蒙莉莉白了他一眼，要不是看他在开车，真想给他一拳。
李婉依和声劝道：“莉莉，魏长宁做得并没有错，他救小芳是出于自己的良知，没有接受小芳也是遵循自己的本心，如果仅仅因为可怜，就接受了小芳，那样才是害了她，感情并不是施舍。”
李婉依的话，蒙莉莉还是听进去。
江飞宇向李婉依说道：“今天魏长宁就会搬回学校住，她一个人住在我们那里，多少有些寄人篱下的感觉，男女有别，我也不方便过多地操心她的事情，你以后在生活上多关心一下她。”
李婉依认真道：“我会的，你放心。”
“另外，她这段时间已经能够熟练地用电脑打字了，我打算明天就让她跟你去康馨微阳上班，先让她从杂事做起吧，她很多常识性的东西都不懂，你多照顾一下。”
江飞宇接着说了自己的安排，李婉依对此没有异议，她此时看向江飞宇满眼都是崇拜感。
......
很快，车子就停在了出租屋楼下，江飞宇帮李婉依提着行李上楼，曾广茂先送蒙莉莉回去。
501房间内，正在摘青菜的小芳有点心不在焉，今天飞宇哥哥去接自己的未婚妻了，宁子哥也搬回学校住了，也不知道飞宇哥哥的未婚妻会不会介意她住在这里。
听到门外的动静，小芳立马跑到门边，透过猫眼洞看到是江飞宇，赶紧把门打开。
“飞宇哥哥，你回来了......”
小芳看着江飞宇身后的漂亮姐姐，怯生生的，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江飞宇介绍道：“这是你婉依姐姐！”
李婉依看着眼前瘦弱、胆小的女孩，生出一股怜惜，真诚地说道：“小芳妹妹，你好！”
小芳小声地喊道：“婉依姐姐好！”
小芳赶紧接过江飞宇手中的行李箱，然后帮两人拿出拖鞋。
李婉依本来不想让她帮忙拿拖鞋的，江飞宇拦住了李婉依。
李婉依这才想起车上江飞宇说的话：不给她事做，她会以为你不喜欢她，典型的缺乏安全感。
江飞宇问道：“长宁呢，搬回学校宿舍了吗？”
小芳应道：“恩，宁子哥上午10点多就搬回去了，他还叮嘱我用心学习，认真做事。”
江飞宇帮李婉依把行李拿回房间放好，李婉依洗了把手，就和小芳在厨房里面忙碌了起来。
两个女人一边做事，一边聊天，江飞宇也找不到插手的地方，自己回房间忙去了。
等李婉依喊江飞宇出来吃午饭的时候，她们两人已经变得无话不谈了。
李婉依还兴奋地宣布，她已经认小芳做了干妹妹。
经过一番相处，小芳也放下了心中的那点担忧，她发现这个姐姐不仅人长得好看，对她也很好。
下午，李婉依就拉着小芳去买衣服了，她要给新认的干妹妹挑两套像样的衣服。
小芳明天就去公司上班了，总得有两套像样点的衣服，她原来的衣服真的太破旧了。
江飞宇不放心，就让曾广茂送她们两去商业街。
第四百零九章 参赛成员名单
李婉依回来后，江飞宇就过上了一种没羞没臊的生活，就这样过了几天。
8月7号，下午2点半，江飞宇独自一个人走在帝都理工大学安静的校道上。
这个时候，学校里面基本上看不到什么人影，只有门卫大爷还在尽职地工作，见到江飞宇这个熟人的时候，还热情地跟他打了招呼。
今天江飞宇有闲情来逛学校，完全是因为彭晔老师一个电话打过来，把他下午的时间给预订了。
江飞宇估计是要交代全国高校计算机综合应用能力大赛的事情了，现在离比赛时间也就剩下5天了。
江飞宇打酱油这么久，也该为学校的荣誉贡献点价值了。
十多分钟后，江飞来到实验楼301计算机室，其他6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在上机练习，彭晔在一旁指导。
“彭老师。”
江飞宇走到彭晔身边，打了声招呼。
彭晔示意道：“自己找位置坐下吧！”
江飞宇在杨晓雨旁边的空位坐下，对方朝江飞宇微微一笑。
彭晔拍了一下手，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说道：“好了，人到齐了，大家先把手上的事情停一下，咱们宣布点事情。”
等所有人都看过来后，彭晔说道：“第一件事，经过这段时间的模拟训练，我相信大家对各自的实力也有一个清晰的了解了，咱们竞赛队总共有7个成员，但是比赛阵容只有5个，所以，注定得有2位同学要成为替补，这一点，我希望大家能够理解......”
听到这话，除了那么一两个对自己实力有信心的人，大部分人都是心头一紧，祈祷着自己不要成为替补。
江飞宇除外，他是最没心没肺的那一个，本来就是内定选手，根本不担心会成为替补。
而且，对他而言，参加比赛是因为对师父的承诺，要是落选了，还省了他不少事情呢！
彭晔也知道这样的决定对落选的两人有些残忍，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除了当“咸鱼”划水的江飞宇，其他6个人付出的努力和汗水他都看在眼里。
大家这么努力，不就是想代表学校出战，赢得荣誉回来嘛！
成为替补的话，也意味着基本没有参加比赛的机会了，除非正式队员临时出意外不能参加比赛，这种意外情况的几率太小了。
不过，现实就是这样，彭晔还是狠下心宣布：“现在，我宣布正式队员名单：”
“许晨鎏。”
许晨鎏是第一个拿到正式参赛队员资格，听到自己的名字，他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毫无波澜，此君完全是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稍显从容。
彭晔继续念到名字：
“唐伟军。”
“戴建涛。”
两人听到自己的名字，稍微松了一口气。
“楼言歆。”
听到自己名字，楼大美女这才如负释重，刚才她是真的紧张得不行，在场就她一个大二的，她应该是最紧张的一个。
看着杨晓雨和葛东林期待的目光，彭晔缓缓吐出最后一个名字：“最后一个名额，江飞宇。”
话音落地，杨晓雨和葛东林顿时神情黯然。
杨晓雨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失落，哭了起来，这个平时爱笑的女孩，此时哭得梨花带雨。
楼言歆赶紧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
葛东林这个大男孩，反而乐观地表示他没事，鼓励大家替他加油夺得名次回来。
江飞宇突然有一种负罪感，就好像自己是关系户，硬生生地抢走了人家贫苦生努力的名额。
一直把这次的比赛当成小孩过家家，从来没有认真对待的江飞宇，头一次觉得自己该努力了，至少不能让这些落选和信任自己的人失望。
彭晔继续说道：“好了，咱们现在说一下比赛规则。”
每个参赛学校由5名参赛队员组成，比赛设置个人奖项一、二、三等奖，以及优秀奖若干名，根据每一个名参赛者的得分来排名。
对于获得名次的参赛者，竞赛主办方也设置了相应的奖金，并颁发获奖证书。
一等奖，奖金5万元。
二等奖，奖金3万元。
三等奖，奖金1万元。
优秀奖，奖金2000元。
另外设置团体奖项一、二、三等奖，团体奖由5名参赛者的总分累加排名，团体奖就没有奖金，只有奖杯了。
比赛时间为全天8小时，上午9点——12点为笔试时间，下午13点——18点为系统编程设计时间。
比赛在水木大学计算机室进行，每名参赛者分配一台电脑，第一轮的笔试也是在电脑上答题。
据彭晔老师介绍，水木大学的几个计算机的高手开发了一套上机答题软件，今年会应用在笔试答题环节。
由竞赛委员会的老师预先出了几套题，并录入系统中，每一名参赛者在电脑上答题时，由系统随机分配一套题，并由系统根据录入的答案自动评分。
彭晔老师特意强调了这一点，就是怕大家习惯在纸上答题了，突然变成上机答题会不适应。
好在150道题，要么是单选，要么是判断题，直接用鼠标勾选就行了，也不会很复杂。
这种上机答题系统在后世烂大街了，在这个会还是个挺新鲜的玩法，其他人听到了，都暗暗称奇。
按照往年的经验，大概有百分之40左右的题目，出题范围会从学科知识里面选择。
如：程序设计基础、数据结构、算法与算法设计策略等学科内容。
不过，出题的老师可不会出那种翻书就能找到答案的题目，都是需要根据学科知识理解题意后，进行逻辑判断断选择答案。
剩下百分之60的题目就完全脱离了课本了，来自编程实操。
这部分题目对于在校生来说有点超纲了，考的完全就是编程操作经验了。
这对江飞宇来说是个好消息，他实操经验丰富，但是很多理论知识点忘得差不多了，这个时候去翻书好像也来不及。
笔试150道题，每一题2分，总分300分。
第四百一十章 有把握闯进前三名
下午的系统编程设计比赛，就难得多了，总共有3道系统设计与实现题，总分阈值是600分。
考试内容前面两道题考察用高级语言(C、C++、Java等)进行程序设计的能力，最后一道题考察用汇编语言进行程序设计的能力。
系统设计与实现题着重考察参赛者在Linux操作系统下，运用多线程编程解决系统问题的能力以及灵活运用命令执行的能力。
系统设计与实现题的得分，每道题最高可得200分，分值由三部的得分组成：正确性得分、附加奖励分、性能指标得分。
针对每道题，竞赛主办方都设置十余组测试用例进行白盒、黑盒测试，样例难度由易变难，按照通过的测试用例数获得对应的分数，这部分最高120分。
全部测试用例正确将额外获得正确性附加奖励分，为30分。
系统设计与实现题还设置了程序运行稳定性的性能指标得分，主要考核依据是程序稳定运行时长。
稳定运行的时间越长，视为稳定性越高，相应的加分项越高，这部分最高可得50分。
以运行时间最长的那一个参赛者为基准时间，往后类推，后面参赛者每少一分钟就扣一分，如果运行时间差距在50分钟以上，这就代表着这一项一分没有。
举个简单的例子：参赛者A在15点整第一个完成程序编写，只要A编写的程序坚持到18点结束，还是能够正常运行。
那么，这道题的基准时间就是180分钟，A在这题可以获得最高50分的性能指标得分。
如果参赛者B的稳定运行时间只有172分钟，那么B的得分就是50-（180-172）=42分。
如果参赛者B的稳定运行时间小于等于130分钟，那么B的这一项得分为0。
假设出现某一个高手，编程的速度普遍比别人快50分钟以上，那么，这就意味着，很多人的这一项是0分。
所以，从这里就可以看出，下午的竞赛题就是扩大分值差距的，基本上强者恒强，弱者越弱。
听完彭晔老师讲解完比赛规则后，其他人都目露难色，只有江飞宇心里乐开花了，这种考编程实操能力的题目，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楼言歆忽然想起来许晨鎏是参加过上一届的比赛，赶紧向他问道：“晨鎏，你去年参加比赛，得分多少？获得了什么名次？”
许晨鎏难得露出一丝苦笑，说道：“说来惭愧，我去年笔试只得了186分，系统编程设计的得分是237分，总分才423分，这个成绩都没有进前一百名，我记得我的排名好像是109名。”
戴建涛向彭晔问道：“彭老师，总共有多少所高校参加这次的竞赛？”
彭晔解释道：“这个比赛不是报名就能参加的，只有收到竞赛主办方的邀请才能参加，去年是31所高校收到邀请，今年扩大到了43所高校。”
众人心里估算了一下，31所高校，一个学校5个参赛者，总共就是155名参赛者，许晨鎏109名，排名算是比较靠后了。
今年扩大到43所高校，参赛总人数将扩大到215人，这个竞争的压力还是非常大的。
彭晔看到大家有些泄气，鼓励道：“大家也别灰心，许晨鎏同学去年是以大二的身份破格入选计算机竞赛队的，他去年取得的总分在我们学校的参赛人员中只排第四，像我们学校得分最高的陈敏政同学，就以总分592分，位列第17名。”
许晨鎏也安慰道：“彭老师说得很对，大家不能光看我去年的成绩，经过这一年的训练，今年我肯定有把握闯进前二十名，我相信大家跟我的水平差不多，而且，今年我们还有江飞宇同学这个杀手锏，未必不能代表我们学校登顶前三名。”
众人眼前一亮，都扭头看向了江飞宇，把最后夺得好名次的希望放在了他身上。
彭晔问道：“怎么样，江飞宇同学？大家对你的期望这么高，你有没有把握带领大家取得新的高度？”
江飞宇没有急于回答，而是谨慎地问道：“彭老师，去年的前三名得分是多少？”
彭晔介绍道：“第一名是水木大学的严复濯，总分721分；第二名也是水木大学的，叫曹文萱，总分705分；第三名是国防科技大学的柳辰星，总分698分。”
其他人倒吸一口冷气，都被前三名的成绩惊到了，果然这个世界上变态就是多。
江飞宇也有些意外，想不到曹文萱这个小变态只能屈居第二，水木大学的底蕴果然强大。
等等，既然去年成绩第二的曹文萱现在担任水木大学计算机竞赛队的队长，那么，也就是说去年总分第一的严复濯应该已经毕业了。
如果今年没有新的变态来参赛，以曹文萱的实力，今年她拿下第一应该是很有把握的。
“那么，今年最大的变数应该就是自己了。”江飞宇托着腮帮想到。
江飞宇直接向彭晔求证道：“彭老师，去年总分第一的那个严复濯，他是不是已经毕业了？”
彭晔说道：“是的，他去年就是大三，今年已经毕业了，直接考上了水木大学的研究生，所以，大家不用担心今年的竞赛会碰到他。”
这下江飞宇有底了，直接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应该有把握能够闯进前三名。”
这还是江飞宇保守的说法，他怕说自己有把握拿下第一，别人当他吹牛，这才说前三有把握。
此言一出，其他人都惊讶地看着江飞宇，不知道他是对自己实力有信心，还是纯粹就是在扯大炮。
彭晔笑道：“看来，我们的江飞宇同学，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
江飞宇胸有成竹道：“这么说吧，我不仅知道今年水木大学计算机竞赛队的队长是曹文萱，而且我还跟她很熟，经过实际论证，我的实力稍微比她强上那么一筹。”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众人不得不信，紧接着，就是好奇江飞宇怎么跟对方的计算机竞赛队队长搭上关系的。
彭晔笑道：“江飞宇同学，你这情报工作很到位啊，都做到竞争对手那边去了！”
江飞宇知道他误会，连忙解释道：“算不上什么情报工作，我公司跟水木大学有一个合作项目，他们那边的对接人恰好是曹文萱的父亲，凭着这层关系，我对曹文萱比较了解而已。”
彭晔热切地说道：“这样看来的话，咱们可以把胆子放大一点，今年夺一个个人一等奖的名次，也不是不可以！”
其他人也颇为赞同，看向江飞宇的眼光，多了一丝期待。
第四百一十一章 意外的熟人
为了弥补自己笔试方面的知识点不足，江飞宇特意找许晨鎏借了一些专业课的教材温习知识点。
因为两人是同一个专业的，教材都一样。
许晨鎏回到自己宿舍，把某个室友大二、大三的十几本专业课教材，全部借给了江飞宇。
接下来的几天，江飞宇回归到了一种很规律的工作生活状态，上班时间忙着公司的日常事务，晚上和周末的时间都花在了温习专业知识上了。
凭着一股热情，江飞宇在几天的时间内，把这十几本书的知识点都温习了一遍。
好在上辈子都学过，现在只是温故知新而已，不存在看不看得懂的问题，速度倒也快。
在这几天内，公司唯一的一件大事，就是8月9号这一天，飞宇科技跟百渡之间的股权置换签约了。
合同约定：飞宇科技付出了dao126网站的所有权，以及自身百分之6.35的股份，换取了百渡百分之10的股份。
其他的附属合同条款，这里就不再详细叙述了。
合约签订后，双方各自在海外的离岸注册地，同步完成的股权变更。
变更完成后，飞宇科技以百分之10的占股，一举成为百渡的第四大股东，仅次于IntegrityPartners的百分之10.242。
飞宇科技这边，股权变更后，各方持股如下：
1.江飞宇本人持股比例降至百分之77.7295。
2.IDG资本的持股比例降至百分之15.9205。
3.百渡持股百分之6.36。
转让给百渡的这百分之6.36的股份，同样是每股只有1票的A股，江飞宇本人作为公司第一大股东，还是牢牢掌握着飞宇科技的控制权。
一个最明显的变化，双方正式签约后的两天内，百渡的搜索引擎引流过来后，飞宇科技各条业务线的用户都出现了不同幅度的增长。
根据运维部的估算，这种引流稳定后，每个月起码能够为各个业务线带来百分之2以上的增幅。
别小看了这百分之2的增幅，以飞信平台为例，现在1500万左右的用户体量，百分之2就是30万左右的新增量，一年最少是360万的新增用户量。
这个数据就非常可观了，而且不用飞宇科技额外付出成本，这就是强强联合带来的好处。
当然了，对于百渡来说，它把dao126这个跟它功能相似的网站收入囊中，使得它一举占据了“搜索+导航”业务百分之90以上的市场份额。
强大的市场占有率，带来的是投资者对百渡未来前景的看高。
百渡和飞宇科技完成股权置换签约后，在众多的风投机构名单里，两家的估值都有了不同程度的上涨。
江飞宇心里非常清楚，导航网站的技术难度低，可复制性强，未来是不可能干过搜索引擎的。
趁着现在对方还没有起飞，双方形成战略同盟，共享各自的资源，实现共同壮大才是正理。
时间很快就到了8月12日，今天是全国高校计算机综合应用能力大赛开幕的日子。
今天江飞宇特地起了个大早，7点10分就赶到了帝都理工大学门口，汇合了其他4名参赛队员。
今天因为代表帝都理工大学出战，每个人的胸口都别上了校徽。
除了5名学生代表学校出战，带队的老师还包括彭晔老师，以及计算机系的系主任许祥兴。
许祥兴看到江飞宇的时候，还热情地跟他打招呼。
哪怕江飞宇身份再特殊，彭晔也只是把江飞宇当做一个学生，或者算是半个朋友来看待。
许祥兴作为系主任级别的领导，可不会把江飞宇当成简单的学生看待，而是同等社会地位的人来看待。
本次竞赛，指导老师还是彭晔，许祥兴只是作为挂名的带队老师。
他作为系主任，级别高一些，一来代表了学校对这项比赛的重视程度。
二来嘛，万一出现评分不够公允的情况，许祥兴这个系主任在现场也有点分量，能够说得上话。
人到齐后，众人就上了校车，司机一踩油门，车子就向水木大学驶去。
彭晔老师还很贴心，预估到某些人可能没有来得及吃早餐，特意为所有人都准备了早餐，热乎乎的包子、豆浆、油条。
几个人在车上吃完早餐，车子很快就到了水木大学。
本来也没多远，就几公里而已，加上大清早也不堵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车子在水木大学东区停车场停稳，众人鱼贯下车。
停车场这里，已经能够看到一些其他学校的参赛队伍了。
几人在校方学生志愿者的带领下，来到了实验楼主楼。
这里进进出出的人就更多了，由于都穿着便装，江飞宇等人只能通过他们胸前的校徽简单辨认身份。
帝都大学、帝都航空航天大学、国防科技大学、帝都邮电大学......
几人看了一圈，也只认得几所帝都市出名些的高校的校徽。
突然，江飞宇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上辈子熟人的身影，直接楞在了当场！
“章铭羽？怎么会是他呢？他不是跟自己一样，是应届毕业生吗？”江飞宇看着远处那个正在跟同伴说话的男生，百思不得其解。
虽然，两人很多年没有见面了；但是，江飞宇跟这个家伙一起共事了这么久，绝对不会认错的。
没错，就是他——章铭羽！
上辈子，两人作为应届生，相隔几天入职了鹏城的那家软件公司，两人分在同一个部门，被同一个变态主管虐待，一起加班、相互帮助，共同度过了试用期。
后来，两人一度成为最好的朋友，还经常蹭他家的饭，顺带也认识了章铭羽的女朋友——韩湘湘。
一想到韩湘湘，江飞宇就想到了这对恋人后来悲惨的结局......
上辈子满满的回忆，从脑海中伤过，江飞宇回过神来，在脑海中思索着原因。
第四百一十二章 抽签
第一种可能，章铭羽这个家伙计算机技术很牛逼，才大一就能够代表学校参赛。
不过，以江飞宇上辈子对他的了解，他技术也就比上辈子的自己稍微厉害一点，不至于大一就牛逼到能代表学校参赛。
第二种可能，这个家伙现在可能不是大一，是大二或者大三，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导致他跟自己一样同一年毕业。
“或者说，这家伙跟自己一样，都是带着记忆重生，所以，才大一就开始牛逼起来了！”江飞宇被脑海中突然冒出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这个念头就像魔障一样，萦绕在江飞宇的心头，无法散去。
江飞宇瞬间想到了一个好主意，用来验证心中的想法，他从章铭羽的旁边走过，假装一时没注意，撞了他一下。
撞完人后，江飞宇赶紧道歉：“同学，对不起，刚才没注意，不小心撞了你一下。”
章铭羽客气地说道：“同学，没事，只是轻轻碰了一下而已。”
江飞宇整个过程中一直在注意他的表情，不过，章铭羽的表情非常的自然，完全看出不认识江飞宇的样子。
江飞宇趁机问道：“同学，你们是哪个学校的？怎么称呼？”
章铭羽热情地介绍道：“我们是华中科技大学的，我叫章铭羽，这几个也是我们学校的，这是孙剑波、这是李魏军......”
江飞宇跟他简单地聊了一会，除了知道章铭羽另外4个队友的姓名，也得知了章铭羽目前是大二，并非大一。
也就是说，这家伙实际上比江飞宇大了一届，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留级或者休学了一年，变成了和江飞宇同一年毕业。
江飞宇猜测得没有错，章铭羽上辈子确实是在大三的时候，因为生病休学了一年，这才跟江飞宇同一年毕业。
不过，这件事章铭羽从来没有跟江飞宇提过而已，在他看来，因为生病休学一年，是一件比较羞耻的事情。
羞耻的不是因为休学这件事本身，而是因为他得的病比较羞耻，难以说出口。
（这里就不详细介绍他得了什么病了，大家在“甲亢”、“痔疮”、“不孕不育”三个选项里面选一个吧！因为作者君现实中的好朋友—铭羽同学，他要是看到这一段，一定会把作者君人道毁灭的，这样大家就看不到后面的章节了。）
章铭羽也是在休学回来后，在大三的第二个学期，才认识了后来的女朋友——韩湘湘。
在确定这家伙不是重生者后，江飞宇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如果自己不是唯一的，那么后果太可怕了，任何变数都可能导致历史改写，自己对整个社会大势的把握将不复存在。
同时，江飞宇心里也陷入了一个思维怪圈——上辈子产生紧密联系的人，这辈子哪怕轨迹改变了，还是会在不经意间产生交集吗？
章铭羽仅仅只是个例？还是偶然事件？
“江飞宇同学，走了，彭老师叫我们过去了。”在江飞宇愣神的时候，楼言歆过来喊了他。
江飞宇向章铭羽几人说道：“那我先过去了，咱们回聊。”
然后，江飞宇发现章铭羽和他的四个同伴，都像猪哥一样，直勾勾地盯着楼言歆看。
“漂亮的女人都是祸水啊！”江飞宇心里暗道。
“额......好的......”很快，章铭羽就意识到自己这样看人家很冒失，赶紧把目光移开，脸上不出意外——脸红了。
楼言歆和江飞宇一边向前方走去，一边问道：“刚才那几个人是你朋友吗？他们看我的眼神也太那个了吧......”
楼言歆一时也找不到好的形容词，总不能因为人家多看了自己一会，就把人家定义为“色狼”吧！
江飞宇满不在乎道：“刚才偶遇的那几个是华中科技大学的参赛者，闲聊了几句。话说，理工男看到你这样的美女，不都是这个表情吗，腿迈不动，眼挪不开，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楼言歆狡黠地问道：“那你看我的时候，怎么从来没有这种表情，你也是理工男呀？”
得，怎么什么事情都要往自己身上扯？你喜欢我哪一点，我改还不行吗！
为了不给自己惹麻烦，江飞宇无奈地说道：“我跟他们当然不一样了，因为我喜欢男人！”
此言一出，楼言歆顿时目瞪口呆，很快她就意识到江飞宇是在骗自己。
自己可是见过他女朋友的，他怎么可能喜欢男人呢！
楼言歆看着江飞宇远去的背影，跺了一下脚，这才追了上去。
彭晔一见到江飞宇，就埋怨道：“你跑哪去了，就等你一个了，我们现在要签到，然后抽签决定考场。”
江飞宇脸皮厚，告歉了一声。
现场只看到彭晔老师一个人，许主任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估计是去找别的学校带队老师去交流经验去了。
然后，江飞宇和其他队友一起，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在签到表上填写了个人信息，交验了学生证和身份证。
签到完后，彭晔又带着5人移步到旁边的另一张桌子，进行考场座位抽签。
这次由于参赛人数超过了200人，水木大学一共准备了4个计算机室作为临时考场使用。
每个计算机室都配置了65台计算机，每个计算机室安排60名参赛者，多余的电脑作为备用。
1—60号在第一考场，61—120号在第二考场，121—180号在第三考场，181—215号在第四考场。
江飞宇抽到的号码牌为79号，在第二考场，工作人员直接将印着79的圆型号码纸一撕，直接贴在了他的胸前。
同一队的其他四人中，许晨鎏的号码为121，在第三考场。
唐伟军的号码为132，在第三考场。
戴建涛的号码为67，和江飞宇一样，在第二考场。
楼言歆的号码为186，只有她一个人在第四考场。
5个人中，只有楼言歆一个人闷闷不乐，谁让她倒霉，自己一个考场呢！
分不分在一个考场也无所谓了，反正座位又不连在一起，笔试的试题还是随机的。
只不过，在陌生的环境下比赛，有个熟人在同一个考场，大家多了一点心理上的安慰而已。
第四百一十三章 入场
“飞宇哥哥。”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江飞宇一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正在挥手跟自己打招呼的曹文萱。
这小妮子是一点也不见外，大庭广众之下，直接走过来就拉着江飞宇的手臂。
“哥哥？？？”
楼言歆等人都有点蒙，这个看起来十七岁左右的小女孩，居然是江飞宇的妹妹，她该不会也是参赛选手吧？
江飞宇把手臂从曹文萱手里抽出来，向自己的队友介绍道：“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曹文萱，水木大学计算机竞赛队的队长，也是上一届竞赛的第二名。”
“她......她应该......还没成年吧！”楼言歆有些不敢确定。
江飞宇大一的身份已经够让人惊讶了，现在居然冒出来一个年龄更小的，而且还是去年竞赛的第二名。
“她从小这里比较聪明。”江飞宇指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飞宇哥哥，看来你的队友不怎么样嘛！看起来没怎么见过世面，大惊小怪！。”
曹文萱对江飞宇客气，那是因为江飞宇的实力值得她尊敬，对于其他人就不客气了。
楼言歆听了这话，多少有点恼火，不过，一想到对方年龄和实力，又把心中的火压下来了。
这种天才少年在每个学校都是个宝，还是水木大学这种学府，自己惹不起。
江飞宇对曹文萱这位智商超群，情商欠打磨的天才少女，也没什么好办法，赶紧岔开话题，问道：“文萱，你多少号？”
曹文萱看着江飞宇胸前的号码牌，兴奋地说道：“飞宇哥哥，我83号，跟你一个考场，你开心不？”
江飞宇看了她贴在外面的号码牌，确实是83号，这才无奈地点点头。
4个男生走了过来，其中一个高个子向曹文萱喊道：“队长，原来你在这里，我们找了你一会了。”
“来，我给你们四个笨蛋介绍一下，这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比我还要厉害一大截的江飞宇哥哥，不出意外，本次竞赛的第一名就是他了，现在提前让你们认识一下，免得你们连输给谁都不知道。”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表情怪异。
水木大学这边的4个男生，则像吃了苍蝇一样，脸色难看。
他们能够考入水木大学就已经是天之骄子一样的存在了，在学校里都是最拔尖的那几个，精英中的精英，结果在曹文萱嘴里说出来，就被冠上“笨蛋”的称呼，心酸啊！
谁让曹文萱这个“小魔女”不仅实力硬，方方面面都能碾压他们那种，还是学校各级领导都要哄着的“宝”，他们也惹不起。
再者说了，你曹文萱同学作为水木大学这边的队长，说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真的合适吗？
江飞宇这边的几个队员也是一脸错愕，感情刚才人家不是故意针对己方进行嘲讽，而是人家“小姑奶奶”本性就是如此，对自己人，语言也一样的“犀利”。
“你好，我叫乔霖然，这是甄家权、肖诚斌、钱景瑞，我们都是水木大学的参赛队员，经常听我们队长说起你。”
刚开始说话的男生，主动向江飞宇问好。
江飞宇一一跟4人握手，认识了一番，不算曹文萱这种变态，这4个人就代表了水木大学计算机领域本科生的最高水平了。
乔霖然个子蛮高的，长得很白净，说话文质彬彬的，一看就知道出身知识分子家庭，他是05号，第一考场。
甄家权是个戴眼镜的男生，有些干瘦，话不多，沉默寡言的那种类型，他是78号，第二考场。
肖诚斌是个留着平头的小帅哥，至少是那种奶油小生的类型，他的号码是145号，第三考场。
钱景瑞的相貌就稍显普通，肤色有点黑，加上手上有干活留下的老茧，一看就是是寒门学子出身，他是19号，第一考场。
然后，江飞宇又引荐了自己这边的队员，双方礼貌性地认识了一下，估计名字都没记全。
不出意外，楼言歆这个大美女，又成为了对方几人视线的焦点。
对于这帮技术宅来说，长得好看的美女学校多得是；长得既好看，又懂技术的，那就值得稀罕了。
双方闲聊了一会，时间很快就到了8点30分，工作人员开始提醒所有考生抓紧时间上厕所，并进入考场等待。
江飞宇跟自己的几个队友相互鼓励了一番，众人分开找各自的考场。
江飞宇和戴建涛都不用看墙上贴的指示，直接跟着曹文萱、甄家权就行了，人家自己的地盘，熟得很。
一行4人，很快在第二考场找到了各自的座位。
考场里面的电脑桌，是按照6X11的规格排列的，一行6台电脑，一列是11台电脑。
3台电脑共用一张长桌，也没有网吧那种隔开的挡板，考场的两边和中间是走道。
江飞宇的座位是第4行左边第一个，曹文萱跟他同一行，不过是在右边顺数第二个位置。
戴建涛坐在第二排左边第一个，坐在江飞宇正前方，两人中间隔了一个人。
几分钟后，走进来两名男性监考老师。
监考老师先提醒所有人电脑开机，并打开了桌面上一个叫“考试通”的软件，然后在弹出来的登录框中输入了各自的姓名、学校、考试号等信息。
登录完后，就是一个灰色的界面了，这种界面风格在江飞宇看来真的是丑爆了，连个考试剩余时间倒计时都没有。
系统界面上是一段文字，描述了这个系统的开发背景、开发者和功能，除此之外，里面什么内容也没有了。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到了考试时间，系统会随机从4份试题中抽取一份，抽到哪一份试题就是看个人运气了，反正题目难度都是差不多的。
江飞宇很怀疑这种试题的抽取是无规律的随机，要是江飞宇来做产品经理，起码会加一个判断条件，不会让座位相邻的两人抽取到同样的试题。
虽说，参赛的学生在各自的学校都是尖子生，不过，无论什么样的考试，总会出现一定的作弊现象。
因为，你总会碰到一两题不懂的，这个时候你宁愿相信坐在旁边的考生，而不是自己随便猜一个。
特别是这种连挡板都没有，又不是隔开的桌子，想看旁边人的屏幕是如此简单。
就是不知道开发系统的这帮哥们，有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第四百一十四章 上半场成绩
9点整，教室外面响起了一阵铃声。
得到监考老师的指令后，江飞宇立马刷新了页面。
隔了几秒钟后，系统界面终于有了改变，江飞宇抽到的是第4套试题，总共120道单选题，30道判断题，每题都是2分。
江飞宇用余光瞄了一眼右边这哥们的界面，他抽到的是第2套题。
算了，管人家那么多干嘛，答题要紧。
江飞宇点了“答题”按钮，直接跳转到答题页。
在接下来的过程中，江飞宇就进入了全神贯注的答题状态。
题目相对来说不是特别难，但是考试涉及的内容非常广。
很多考题涉及的内容，你在大学4年的教材里面绝对找不到相关的内容，很多就是实际开发工作中碰到的问题。
江飞宇有理由怀疑，出题人绝对是外面请的专家或者从业者，完全不是学校里面那些教授的出题风格。
不过，这些都难不倒江飞宇，这些考在实际工作中碰到过的问题，对他来说反而更简单。
以江飞宇的能力，做出题人都绰绰有余。
反倒是一些专业课的知识，由于时间久远了，江飞宇反倒是记忆有些模糊，只能凭借第一印象选择。
好在，这样不确定答案的题目，江飞宇只碰到几题而已。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飞宇伸了一下懒腰，活动了一下手腕关节。
此时，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栏显示10:05分，目前江飞宇已经答到了85题，他的答题速度还是挺快的。
偷瞄了一下，旁边那个哥们还在62题犹豫不决。
时间不等人，江飞宇又投入了紧张的答题环节中，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在考试过程中，不断有考生举手报告，要去上厕所，毕竟人有三急。
同一个考场，一次只能出去一个，监考老师手里有一个沙漏，漏完一次要5分钟。
从你出去开始计算，超过5分钟未返回的，算考生自动完结，监考老师会帮你提交试卷。
11点03分，江飞宇注意到曹文萱是本考场第一个申请交卷的人，150道题，这个女娃子只用了123分钟。
真是个答题王，江飞宇根本不用考虑她答案的正确性，人家实力摆在那里。
在监考老师确认她的答案都已经提交，成绩保留成功后，曹文萱关闭电脑走出考场，走的时候还得意地看向江飞宇。
江飞宇压根就没理她，继续审第137题的题意，这种小儿科的手段，曹文萱这种炫耀对他来说稍显弱智。
从曹文萱第一个交卷之后，就接连不断有人申请交卷，江飞宇内心稳如狗，完全不受他们的影响。
他审题的时候，看得很仔细，所以才导致他的速度快不起来。
不急，反正笔试考正确率，又不是考答题快慢，下午的编程才是他的拿手绝活。
11点31分，江飞宇把最后一道题答完。
江飞宇又花了几分钟，回到前面，把2两道不确定的题目又审了一遍，确认无误后，这才点了“交卷”按钮。
隔了十来秒后，系统刷新出来他的得分：284分。
这个成绩还不错，江飞宇对这个得分还是挺满意的，毕竟他理论基础有点弱。
等监考老师确认他的成绩有效后，江飞宇关闭电脑走出教室，这个时候，第二考场只剩下三分之二的人还在埋头苦思。
江飞宇一出来，曹文萱就迎上来，问道：“飞宇哥哥，你笔试多少分？”
待在旁边的甄家权也竖起耳朵，想看一下这个队长推崇备至的高手，究竟有多厉害。
江飞宇说道：“我284分，错了8道题，你们两人呢？”
曹文萱开心地笑道：“嘻嘻，我296分，只错了两道题，怎么样，厉害吧！”
“我280分，比你少4分！”甄家权言简意赅。
“这成绩也就跟我差不多嘛，好像也没有队长说得那么夸张！”甄家权在心里嘀咕。
江飞宇可不知道甄家权的想法，向曹文萱夸道：“不错嘛，你这个笔试分，有可能是全场最高分了。”
曹文萱无奈道：“那有什么用，笔试才比你高12分，下午的编程实操，你起码能拉开我100分以上。”
江飞宇笑而不语，编程可是他的强项，当年被变态主管锻炼出来的手速，绝对能吊打这帮“温室花朵”。
加上他脑海中很多后世的编程技巧，别人100行代码才能实现的功能，他只用20行左右就能实现，这才是他能够跟其他参赛者拉开速度的技巧所在。
又等了几分钟，同一考场的戴建涛也出来了。
不过，他笔试只考了236分，跟江飞宇等三人差距有点大。
4人暂且分别，各自去汇合点找自己的带队老师汇报去了。
江飞宇和戴建涛刚到一楼，就看到了彭晔和许晨鎏，彭晔第一句话就是问两人笔试的成绩。
当得知江飞宇笔试284分后，彭晔当场乐不可支。
他知道江飞宇的强项是下午的编程实操，只要上午的笔试丢分不多，第一名还是稳稳当当的。
江飞宇和戴建涛两人也知道了许晨鎏的笔试成绩，248分。
许晨鎏作为帝都理工大学除了江飞宇以外的第一人，他的这个成绩跟水木大学为代表的第一梯队，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
众人又等了十多分钟，随着大批的参赛者涌下楼，帝都理工大学的另外3名参赛队员也归队了。
大家聚集在一起，第一件事就是相互探讨分数。
唐伟军的笔试分是236分，楼言歆的笔试是全队最低，只有220分。
当得知自己的分数是垫底后，楼言歆明显有些情绪低落。
大家轮流安慰了她一番，加上有江飞宇这个高分在，变相地拉高了全队的得分，全队人都很快拾起了信心。
江飞宇也向几人透露了水木大学两位参赛者的分数，当得知曹文萱高到296分的成绩时，连彭晔也惊叹不已。
这种超级学霸，试问哪个老师不想拥有呢！
至于许晨鎏等人，除了仰望，还能说什么。
别以为只是差了几十分，越是往上，每一分都代表了巨大的实力差距。
你想从200分上涨到500分容易，想从700分提高到710分，那是成几何倍的难度增加。
第四百一十五章 下半场开锣
感慨一番后，几人跟随人流，向水木大学的食堂走去。
今天的午饭在水木大学的食堂解决，200多号人的吃饭问题，人家百年名校不差你这一顿。
去食堂的路上，碰到的人几乎都在讨论分数。
江飞宇仔细地倾听了一下，大部分都在200分——260分之间浮动，少部分几个能够到270分以上。
至于280分以上的，只听到一个，好像是是国家科技大学的，叫徐什么的，282分。
超过280分的肯定不止这几个，以215名参赛者的体量，再怎么也有十来个左右吧，江飞宇猜测。
很快，几人就走到了食堂。
众人在食堂还见到了一直不见踪影的许主任，他正跟几个差不多年龄的同行谈笑风生，他们餐具里的食物早就吃完，明显先一步来食堂就餐。
彭晔老师政治觉悟还是蛮高的，赶紧撇下众人，先去向领导汇报了上午考试中，5人取得的好成绩。
隔了老远，江飞宇等人都能听到许主任哈哈大笑的声音。
就许主任那股高兴劲，事先没向同行吹牛逼，江飞宇名字倒过来写。
只剩下一行5人在排队、打饭。
菜品大概有10来样，不过，每个人都是两肉两素，一碗蛋花汤，饭随便加，菜可以根据喜好选，但是，量不能超。
打好饭菜后，几人找了两张并排的桌子占下，反正食堂大得很，同时容纳200多号人吃饭，绰绰有余。
说实话，每一个城市的高校食堂，虽然提供的菜品不一样，吃过之后，你会发现味道都差不多。
让人有理由怀疑，这批厨子都是同一个烹饪学校毕业的，再不济也是一个老师傅带出来的。
十几分钟后，连吃饭最慢的楼言歆都吃完了。
这个时候才12点14分，离下午的比赛还有一段时间，众人就坐在食堂休息一会，顺便闲聊一下。
彭晔老师吃完午饭后，就去找其他学校的带队老师去交流情报了，至于是真的去交流情报，还是忍不住炫耀，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反正这个时候都已经身处考场了，带队老师的作用已经无限接近于零了，能考什么样的成绩，就看个人平时的努力和临场发挥了。
彭晔作为老师留在这里，还会给大家造成心理上的压力。
聊着、聊着，众人又不自觉地聊到了下午的系统设计与实现题。
根据前两年的出题经验，前面两题会有一道算法题，第三题应该是一道使用汇编语言做程序设计题。
这些内容在竞赛前，每个学校的带队老师或者辅导老师都会说，大家也都心里有数。
说过，不代表你就有把握。
一般的计算机或者软件类本科专业对算法类都不会教得太深，只希望出的算法题不要太难，否则一堆人抓瞎。
汇编语言一般是做嵌入式开发用的，偏向硬件层面的开发，偏自动化专业类的课程，很多计算机或者软件类专业都不涉及。
很多参赛者都是为了参加竞赛而自学的，或者学校的老师临时辅导的，能掌握多少，看个人努力，也看领悟的天赋。
至少，楼大美女此刻就在祈祷下午的题目不要太难。
不用想也知道，这种全国众多高校参与的竞赛，下午的题目肯定会很难的。
太容易了，出题的专家和主办方岂不是很没面子。
这个时候，比较有把握的就是江飞宇了，全程只有他淡定地闲聊。
连参加过一次比赛的许晨鎏，也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12点40分左右，食堂的参赛者们开始陆续起身向考场走去，江飞宇等人也紧随其中。
实验楼一楼，5人相互鼓励了一番，就各自分开了，江飞宇和戴建涛回到第二考场，找到了自己上午的机位，启动电脑和“考试通”软件。
12点54分，上午的两位监考老师，匆匆走入第二考场。
接下来就是几分钟的等待了。
13点整，考试铃声响起，所有人都移动鼠标，刷新了页面。
第一页是考试流程介绍，这个很重要，必须花几分钟看完。
除此之外，还提供了一个服务器地址，每个考场提供的服务器地址都不一样。
参赛者编程完成后，自己生成一版代码，根据上面提供的服务器地址，自己部署到服务器上去，会有专门的工作人员做测试。
反正，开发完自己部署上去就行了，后面的就不用自己管了。
确认无遗漏后，江飞宇赶紧翻下一页，快速浏览题目。
第一道系统设计与实现题：搜索程序设计。
自行设计和编写一个搜索程序，工作人员会用事先准备好的结构化数据进行测试，用来测试搜索功能的准确性。
这个搜索的功能比较常规，考的是编程的速度和准确性了，当然了，程序的稳定性也很重要，运行时长关系到性能指标得分。
江飞宇都不用想，直接打开编程工具，敲起代码来，整个考场就只剩下密集敲击键盘的声音。
1点36分，仅仅只用了半个小时多一点，江飞宇就把最后一行代码敲完。
反正只要能够正确运行指令就行了，连框架、外壳界面什么的都不用考虑。
江飞宇导出一个版本，在自己的考试电脑上运行起来，花了几分钟，确认没问题后，直接部署到了服务器上。
此时，在离考场不远的另外一个机房里，正有十几名工作人员在聊天。
他们都是主办方临时聘请的工作人员，都是一些懂计算机技术的人员，负责对所有参赛者的程序进行测试、记录。
按照他们的经验，最快的参赛者编写好第一道题的程序，起码要个把小时以上的时间，所以他们此刻还能比较轻松地聊天。
其中一个工作人员突然喊道：“咦，你们快看，124那台服务器有程序部署上来了！”
“什么？这么快？这才刚过了半个小时！”
“这个参赛者太急躁了。”
......
大部分人都有些意外，打心眼里觉得这个家伙为了赶快，可能质量没法保证。
很快，根据事先的排序，一个叫做吴方熊的工作人员认领了测试任务。
第四百一十六章 又是他
这个时候，第二考场内，江飞宇已经开始审第二道系统设计与实现题。
第二道题是一道算法题：矩阵快速幂。
矩阵快速幂顾名思义，就是把多次矩阵乘法用快速幂的形式算出，一般常用于递推的优化，可以看做是普通快速幂的进阶算法题。
江飞宇只是思考了几分钟，就构思好了逻辑，并开始重新敲代码了。
后世的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新技术的应用，底层的基础都是算法应用，江飞宇对各种算法还是挺熟悉的，这对他来说没什么难度。
而此时，连进度最快的曹文萱，也只不过完成了第一题的百分之75左右的开发量，加上个人测试和微调的时间，她起码还要15——20分钟的时间。
大部分人的开发进度集中在35％——50％之间，这代表了正常水准。
下午的竞赛共3道题，竞赛时间是5个小时。
按照这帮本科在校生的平均编程速度，每道题编程所需的时间在1.5个小时左右。
加上个人测试功能和代码修改调整的时间，5个小时是非常紧凑的。
出题人给的考试时间如此紧凑，就是人为设一道“坎”，把顶尖的那一小批人筛选出来。
这一小批顶尖的参赛者，不用说，肯定是以曹文萱为代表的那一小撮人。
可能连出题人都没有想到，会碰到江飞宇这样的“实力变态”的参赛者。
工作人员所在的机房内，其中一个姓邹的工作人员向吴方熊问道：“老吴，刚才最快提交的那版程序，测试得怎么样了？”
吴方熊一边记录，一边惊叹道：“说来你们可能不信，10组测试样例都测试过了，全部准确通过。”
“不会吧？这个参赛者这么牛吗？只用半个小时就开发出来，质量还能跟得上！”
吴方熊打开了江飞宇备份在服务器上的程序源代码，说道：“这还不是最牛的，你们过来，我让你们看一些更加叹为观止的东西。”
两人的对话吸引了其他的工作人员的注意，反正暂时还没活，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
“这!!!!怎么可能？他的代码简洁到这种程度！”所有人看到源代码后，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实在是江飞宇的代码太简短了，比正常的一半还要少。
他们也是搞编程的，对于“搜索”这道题也有自己的估算。
即使他们自己来写代码，代码的长度也要江飞宇的好几倍。
吴方熊缓缓地解释道：“我刚开始看到的时候也难以置信，我特意用他备份的程序版本，在另外一台服务器上部署了，结果功能完全没有差异，特别是他的很多编码技巧，实在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参赛者是谁？是水木大学的吧？”围观的工作人员转而对开发者的身份好奇起来。
在他们看来，这么牛叉叉的实力，也只有前两届的卫冕冠军——水木大学才能培养出来吧！
吴方熊从库里调出江飞宇的个人信息，说道：“第二考场，79号，姓名江飞宇，来自帝都理工大学。”
“居然不是水木大学的！！！”
这个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除了吴方熊这个知情人，他刚看到的时候，也是差不多也是这种表情。
其中一个工作人员想到了另外一层，感慨地说道：“现在，就看程序能不能运行到考试结束了，如果真的坚持到考试结束，这道题，很多人的性能指标得分，估计是一分也拿不到了。”
在场的人深以为然，现在就拭目以待了。
然后，这帮工作人员纷纷从服务器里，把江飞宇备份的代码拷了过来，打算亲自研究一下，怎么个神奇法。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难得碰上这种高手。
下午14点03分，曹文萱把自己修改好的代码版本部署到了对应的服务器上。
江飞宇是13点41分把程序部署到服务器上的，这也就意味着曹文萱在第一题上与江飞宇差距是22分钟。
以江飞宇的技术水平，他那一版的程序运行到竞赛结束完全没有丝毫的问题。
这也就意味着，曹文萱在第一题上就跟江飞宇差了22分，双方的分差立马反转。
曹文萱下意识地往江飞宇那个方向看去，此时江飞宇正在专心敲代码，她也猜测不出来江飞宇的进度到底怎么样了。
由于下午的竞赛内容基本上不存在抄的可能，监考老师对她这种明目张胆看的行为也就不加理会了，只要不说话影响其他人考试就行了。
但是，以曹文萱对江飞宇的了解，这家伙编程的速度肯定比自己快，曹文萱心里生出一股紧迫感，抓紧时间审第二道题。
别看她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一副对江飞宇甘拜下风的样子，只要有机会，谁不想在正式的比赛中赢江飞宇这种“技术大神”呢！
她从小就是父母、老师眼中的天才，这么多年来一直稳拿各种考试、竞赛的第一名。
去年的竞赛，自己就因为在编程速度上慢了同一队的严复濯一些，结果只能屈居第二。
今年又碰到了江飞宇这个实力更加变态的家伙，这令曹文萱的压力剧增。
真以为她答应老曹的条件，去做双方合作项目的对接人是为了一台笔记本电脑，那你们就太小看她了。
从第一次跟江飞宇交谈，曹文萱就知道这是一个比她还要厉害很多的高手。
她顺势成为双方合作项目的对接人，不过是为了接近江飞宇这个高手，了解他、学习他而已。
只有先了解自己的对手，才能更好的打败对方，这是曹文萱的做事风格，也是她的人生信条。
顶着“天才少女”的头衔，不蹂躏周围的同龄人，打击到他们怀疑人生去，那还叫天才吗！
至少，她从陈琪宏那里就全面了解了江飞宇的技术实力，也拿到了早期江飞宇自己编写的程序源代码版本，这让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与江飞宇的差距有多大。
反正，对曹文萱来说，一次赢不了也不要紧。
她在飞宇科技最大的收获就是学习到了很多新的技术，她相信自己早晚有一天会超过江飞宇这个“老师”，去挑战更高的“高峰”。
14点42分，江飞宇已经把第二道题编程完，进入了检查修改阶段。
第二题在难度上，稍微比第一题难一些，这令江飞宇花费的时间比第一题多了一些。
这个时候，大部分人刚把第一题的程序部署到了服务器上，少部分人还没检查完呢。
要是让他们知道，江飞宇已经完成了第二道题的编程，不知道这帮家伙还有没有信心考下去。
14点47分，江飞宇第二道题的程序部署到了服务器上。
此时，工作人员所在的机房，吴方熊兴奋地喊道：“大伙快来看呀，那个叫江飞宇的高手已经完成第二题了。”
按照主办方的测试规则，吴方熊作为江飞宇第一题的测试人员，后面两道题依然分配给吴方熊来测试。
“卧槽，这个家伙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这个家伙真是牛，不服不行啊！”
“我敢打赌，他这一次的代码质量，跟第一题一样好。”
“别废话了，老吴，赶紧测试他的。”
......
有一半的工作人员丢下手头的工作，围了过来，催促吴方熊赶紧测试。
几分钟后，针对江飞宇第二题的测试完成，不出意外，10组测试样例全部通过。
“变态啊！”
围观的人已经无力吐槽了，看过江飞宇第一题的源代码后，所有人都对他写的程序能够运行到比赛结束，毫无疑虑。
众人感叹的是，这叫江飞宇的家伙，已经不是来参加比赛了，完全就是来砸场子的。
今年的比赛已经完全轮为他的个人专场了，到时候比赛成绩出来，不知道对其他参赛选手的打击有多大。
你这好好的比赛，结果变成了“个人表演秀”，你让主办方得多尴尬呀！明年还要不要办呢？
毫不客气地说，这样的实力，已经令所有的监考老师、工作人员都望尘莫及了。
要知道，根据个人资料显示，这个叫江飞宇的家伙，今年才大一啊！他起码还能再参加两届的比赛。
也不知道帝都理工大学那里来的运气，能够招到这么变态的学生。
正在第二考场里面的江飞宇，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引起了多大的反响，此时，他正在审第三道题。
第三题是一道汇编语言系统设计题：非数值运算编程。
这一题要求参赛者通过非数值运算（如统计、分类、排序、代码转换等）进行编程设计，主要考察参赛者掌握8086/8088汇编语言程序设计的技巧和能力。
怎么说呢，这道题不难，就是比较偏门一些，不是江飞宇擅长的领域。
好在上辈子，江飞宇也参与过一些硬件开发的项目，不擅长不代表做不出一版能满足考试要求的产品。
周围不时有人申请出去上厕所，江飞宇估了一下自己的“涨水”程度，不是很急，完全可以搞完第三题后再去上厕所。
然后，江飞宇又信心满满地投入到了第三题的编程中。
第四百一十七章 竞赛结束
下午15点18分，曹文萱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她刚把第二题的程序部署到服务器上。
由于长时间的精神高度集中，她此刻也有些疲惫。
她毕竟年龄小一些，身体没有完全长开，精力和体力相比于其他20出头的参赛者，还是有所不如。
特别是跟男生相比，试问哪一个男生没有熬夜通宵上网过，连续玩十来个小时的电脑，完全就是小意思。
时间不等人，曹文萱揉揉眼睛，又投入到了第三题的审题中。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15点53分，此时，江飞宇的开发也碰到了一点小问题，他写的某个指令无论怎么改也跑不通。
试了几次也不行后，江飞宇先把手头的工作停下来，从头开始复查自己的代码。
经过一番检查后，他发现是某个相关的变量写错了，经过修改后，指令果然能够跑通了。
工作时间越久，精力越是疲惫，也更加容易出错，这个道理放在谁的身上都适用。
这种情况，负责测试的那些工作人员感受最明显。
按照往年的竞赛经验，刚开始第一题的时候，绝大部分参赛者写的程序运行时长都能够超过1个小时。
等到测试第二道题程序的时候，能够超过1个小时的，直接腰斩了一半的人。
到了最后第三题嘛，就没有可比性了，因为大部分参赛者是没法提前1个小时以上的时间。
实际上，也就三分之二左右的参赛者能够在5小时内完成3道题。
越到后面的题目越难，花费的时间也越多。
反正目前自己遥遥领先，江飞宇决定从头开始检查代码，防止有没发现的错漏。
从头检查到尾，江飞宇果然发现了两处错误的地方，修改好后，江飞宇导出一版做测试。
花了几分钟，确认功能没有问题后，江飞宇把程序部署到了服务器上，时间定格在16点09分。
江飞宇举手，向监考老师申请去上厕所。
按照比赛规则，每一题的程序运行中断后，参赛者是可以重新部署一版的，比赛取两次运行中的最长一次时间作为成绩。
所以，江飞宇倒是不急着提前结束考试，万一他的程序挂了，起码还有补救的机会。
工作人员所在的机房内，江飞宇第三题的程序提交上去后，不出意外又引起了围观。
等吴方熊10组测试用例都通过后，所有人都已经无力吐槽了。
3道题没有一点错漏，这就意味着江飞宇已经一分不损地拿下了正确性得分和附加奖励分，这两部分的得分120X3+30X3=450分。
加上上午笔试的284分，江飞宇的总分已经达到了734分，已经超过了上一届第一名的总分。
这还没算他的性能指标得分，按照目前的趋势，江飞宇能够获得的分数可不会少，搞不好是满分。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一届的第一名，分数会非常的恐怖。
一个工作人员提议道：“嗨，伙计们，要不要赌一把，看这个家伙能不能拿到下午3道题的满分，输的晚上请客。”
“这个点子不错，有挑战性，我跟。”
“我跟。”
“来一把。”
......
除了2个晚上必须回家吃饭的，剩下的11个人纷纷响应，6个押江飞宇不能取得下午3题的满分，剩下的5个都押他能够取得下午的满分。
你道为何这么多人押江飞宇不能取得下午3题的满分，因为按照比赛规则，有一个很隐蔽的技巧在里面。
往年的比赛，3道题并没有性能指标得分这一项，所有的参赛者都是慢工出细活，临近竞赛时间结束才把三道题的程序部署上去。
只是今年增加了性能指标得分这一项，这才出了新规定。
大部分人的正常思维都是根据顺序，从第一题做到最后的第三题。
但是，总会有一些特别聪明的人，在比赛规则中看到了有技巧可以利用。
因为性能指标得分是根据程序运行的时间来算得分的，只要先一步提交程序，就可以抢占先机。
所以，有少部分人的做法是这样的：既然，自己抢不到第一题的第一个完成名额；那么，直接从第二题、或者是第三题开始做呢！
就有13个聪明人是先从第二题开始编程的。
只不过，第二题的算法题确实有些难，最快完成的那一个参赛者，他部署完成的时间是14点51分。
也就算说他做第二题的时间比江飞宇做第一、第二两题的时间还多了4分钟。
这也让江飞宇顺利守住了第一题、第二题的最早完成时间。
不过，第三题的最早完成时间，江飞宇就没有守住，就有三个参赛者是先做第三题的，部署完成时间是分别是14点52分、14点59分、15点07分。
这也就意味着，只要他们三个的程序能够顺利运行到比赛结束，第三题的性能性得分，江飞宇一分都得不到。
这个隐藏的技巧，其实很多人都意识到了，不过只有少部分是这样做。
原因在于，三道题是逐题增加难度的，后面两题很多人都没有把握。
万一花了一两个小时在第二题或者第三题上，结果做不出来，或者做出来很快就挂了，那么花在上面的时间就浪费了。
只有少部分擅长第二题或者第三题的人，才愿意这样尝试。
大部分的人不愿意冒险，都是逐题按顺序开始做题，由易到难，先把第一题的分先拿下来。
对于曹文萱来说，她不愿意取巧，是因为她不屑于这样做，她要验证一下自己与江飞宇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这6个赌江飞宇不能取得下午3题满分的工作人员，就是把赌注押在了先做第三题的3个参赛者身上。
现在，在最终结果没有出来前，所有人都只能等了，一切皆有可能。
连江飞宇都不敢保证，自己3道题的程序是否能够运行到竞赛结束。
16点45分，曹文萱也完成了第三题，顺利地把程序部署到了服务器上。
她和江飞宇一样，上了一个厕所后，在座位上无聊地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到17点13分的时候，江飞宇第三道题的程序也挂了，总共运行时间是64分。
连江飞宇本人都有些意外，不过只剩下47分钟的时间，江飞宇也没有必要再部署一次了，直接申请提前完成，关机离开了考场。
“耶，赢了，晚上有人请客了......”
工作人员所在的机房内，赌江飞宇不能拿编程满分的那6个人，已经在击掌庆祝了。
因为，最先做第三题的那三个参赛者，其中两个的程序中途挂了，剩下一个的程序成功运行到现在。
这就意味着：第三题将只有这个参赛者能够拿到50分的性能指标得分，其他人一分没得，包括江飞宇在内。
江飞宇出了考场后，在楼下寻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彭晔老师，只能在楼下找了个台阶坐下来等。
坐了10来分钟左右，曹文萱也提前结束考试，出来找到了江飞宇，第一句话就是问江飞宇的完成时间。
当得知自己跟江飞宇的差距有如此之大后，曹文萱一脸闷闷不乐，江飞宇随口安慰了几句。
在这之后，陆陆续续有参赛者提前结束考试，离开考场。
江飞宇和曹文萱也各自跟自己的队友汇合，楼下密密麻麻聚集了上百号人，大家都在讨论下午3道题的考试情况。
清一色都是抱怨后面两题有多难，以及讨论各自的完成时间。
不过，现在谁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得多少分，哪怕最乐观的江飞宇也无法估算出自己的得分有多少。
这个时候，也只有负责测试的工作人员拿到了考试的原始数据。
这些原始数据记录了每个人、每一题的测试样例正确数，以及每一题的运行开始和结束时间。
工作人员已经把相关的原始数据封存，明天上午交由另外的人来统计分数，他们可是要下班去聚餐的，可没工夫加班搞这事。
虽然，现在所有参赛者的最终得分还没有出来；但是，每一个参与测试的工作人员都心里有谱了：本次竞赛的第一名非帝都理工大学的江飞宇莫属。
这帮好事之徒已经先一步把江飞宇的得分算出来了，江飞宇第一、第二题都拿到了50分的性能指标得分，总分为284+200+200+150=834分。
这个分数，直接比去年的第一名高了一百多分，实在是太惊艳了。
既然已经有十几个人知道了，这个消息就不算什么秘密了。
这又不是高考，考试成绩主办方也没有要求特别严格地保密，这帮工作人员也是有自己的人脉关系的，熟人打听点消息，也不好意思不说。
所以，在竞赛结束之前的几分钟，本次竞赛第一名是帝都理工大学的江飞宇，这个小道消息已经传到一部分高校领导的耳中了。
此时，在自己别墅内的姜维民就刚刚挂断电话，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江飞宇果然没有让他失望，这次真的是给学校长脸了，他作为校长和师父，脸上也有光。
好消息不能一个人独享，姜维民直接打电话给许主任和彭晔，第一时间把好消息分享给他两。
第四百一十八章 惊艳的分数
18点05分，彭晔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小声地在江飞宇耳边说了一句。
“真的？？？”
江飞宇惊讶地问道。
彭晔乐呵呵地点头，江飞宇也陷入了惊喜中。
其他四人看着两人打哑谜，楼言歆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彭老师，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悄悄话？”
彭晔看现场这么多人，直接说道：“走，我们先上校车再说。”
彭晔带着几人向停车场走去。
戴建涛问道：“彭老师，什么时候出成绩？”
彭晔解释道：“明天下午公布成绩，颁奖仪式也是在下午，所以我们明天还要来一次。”
很快几人就找到了校车，司机早已经等候多时了。
彭晔说道：“司机大哥，我们走吧！许主任晚上有应酬，不用等他。”
司机很快就发动汽车，开出了水木大学。
“什么？江飞宇834分！！！”
一阵惊呼从行驶的汽车上发出，楼言歆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江飞宇，像看怪物一样。
唐伟军有点结结巴巴地问道：“彭老师......不是说......明天才出成绩吗！”
彭晔解释道：“所有人的成绩确实是明天出，不过，江飞宇今天的成绩实在太惊艳了，工作人员已经提前算出了他的成绩，我们也是通过关系问到的，大家私下知道就行了，先不要往外传，一切等明天公布成绩后再说。”
“江飞宇同学是从第一题做到第三题的，按照他这个分数，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他丢掉了最后一题的性能指标得分，其他全部满分！”
许晨鎏略微一分析，就推算出了江飞宇的得分情况。
戴建涛沮丧地说道：“江飞宇同学第一、第二题的提交时间分别是13点41分、14点47分，也就是说我们这两道题的性能指标得分都是零。”
“卧槽，还真是，丧啊！”
其他人估算了一下，发现自己也在这一项上拿了0分，一片哀嚎声。
许晨鎏进一步分析道：“第三题的性能指标得分项，连江飞宇同学也是零分，证明有人先做了第三题，除非你们先从后面的题开始做的，否则这一题的性能分，也是零分了。”
江飞宇却从这话听出了其他含义，问道：“许晨鎏同学，你是先做的第三题吧？”
许晨鎏苦笑道：“是的，我是先做的第三题，我知道以你的实力，第一、第二题根本难不住你，所以我另辟蹊径，想抢到第三题的性能指标得分。”
在清楚地知道江飞宇这个队友的实力后，许晨鎏另辟蹊径去抢第三题的性能指标得分，可以说这是一种精明的考试策略。
但是，这一切也是有风险的，不仅因为第三题最难，而且也是许晨鎏最不擅长的领域，他就差点因此没有完成第二题。
所以，比赛前彭晔并没有为他们规划什么冒险的策略，都是让他们自由发挥。
其他人赶紧问道：“那你第三题的运行时长是多少？”
许晨鎏：“我是14点59分部署上去的，到了16点53分程序就挂了，总共运行了114分钟。所以，我现在也不好估算，到底抢到了没有。”
彭晔安慰道：“好了，大家也不用急于一时，明天下午成绩就公布了，一切自然见分晓。校长给批了一笔钱，让我今晚带你们下馆子好好庆祝一番，大家讨论一下晚上要吃什么吧！”
“欧耶，有大餐吃了......”
听到有大餐吃，所有人都暂时忘记了分数，开始讨论去哪里吃饭。
“江飞宇同学，你是今天的最大功臣，你说要去吃什么吧！”
众人想起来，今天晚这顿大餐，还是占了江飞宇的光，提议让他定吃饭的地方。
江飞宇笑道：“大家选吧，我对吃的没什么挑剔的，有酒有肉就行。”
江飞宇虽然对吃的没那么感兴趣，也不好拂其他人的兴致，拿出手机给李婉依发了一条短信，说了声晚上不回去吃饭。
......
此时，水木大学，教职工宿舍楼，老曹一家3口刚吃完晚饭，一阵敲门声响起了。
“王主任，怎么是你啊！快进来，快进来！”
曹瑞章一开门，就看到了计算机系的系主任王匡宥，赶紧把人迎进屋里坐下。
王匡宥客气道：“老曹啊，我来找你有点事，没打扰你吧！”
曹瑞章笑道：“王主任，看你说的多见外，你什么时候来我都欢迎，就是来得不巧，我们家刚吃完晚饭，要不然还能跟你喝两杯。”
王匡宥：“不妨事，我也是吃了晚饭才过来的。文萱，别躲了，我又不是来告状的。”
听到不是来告状的，曹文萱赶紧从自己房间跑出来，乖巧地喊道：“王伯伯好。”
曹瑞章吩咐道：“文萱，去给你王伯伯倒杯水。”
王匡宥摆摆手，说道：“老曹，不用麻烦了，我来呢，主要是有两个事，第一呢，就是今天竞赛，文萱的分数已经出来了，我来通知一下。”
曹文萱赶紧问道：“王伯伯，我考了多少？”
“751分。”
曹文萱前面两题10组测试样例都通过了，总共拿到了300分，加上以江飞宇提交时间为基准时间，算出来的性能指标得分47分，前面两题共拿下了347分。
在第三题，由于有一组测试样例没有通过，曹文萱被扣了12分，加上附加奖励分、性能指标得分都没有拿到，所以，第三题只拿下108分。
累加上午的笔试296分，总分为296+347+108=751分。
“文萱这个分数跟去年相比，确实有了很大的进步，不过，她这个总分只能排第二名，第一名你们肯定也能猜到......”
“江飞宇。”
王匡宥还没说完，曹瑞章两父女几乎是脱口而出。
王匡宥感叹地说道：“没错，第一名是帝都理工大学的江飞宇，总分834分。虽然，今年我们守住了第二和第三名；但是，他这个第一名的分数让所有人都黯然失色。”
曹瑞章似乎有点猜到了王匡宥的目的，问道：“王主任，你的第二件事，不会是跟江飞宇有关吧？”
王匡宥点点头。
第四百一十九章 为难的老曹
“老曹，我就直说了，以你对江飞宇的了解，咱们是否有机会把他挖过来？”王匡宥满怀期望地看着曹瑞章，等待他给个答复。
一旁的曹文萱瞪大了眼睛，对听到这样的消息也很惊讶。
曹瑞章问道：“王主任，你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呢？”
王匡宥解释道：“其实，来之前我跟林副校长沟通过意见了，他是很支持我这个想法的，林副校长也说了，只要江飞宇肯转学校，条件我们可以给到最大的诚意，林副校长跟帝都理工大学的姜校长也有些交情，他可以拉下脸去找他说项，只要原学校肯放人，转学籍在程序上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曹瑞章明白王匡宥找他商议这事，这个说服江飞宇的说客，最终还不得落到他头上，谁让他跟江飞宇最熟。
老曹跟江飞宇那是属于忘年之交，才华和秉性都很对口那种朋友，所以，老曹打心眼里不愿意接这个差事。
他没有急着应下来，而是问道：“王主任，咱们水木大学在国内理科类高校中，执牛耳这么多年了，每年都有如此多顶尖的新生入学，有必要如此吗？”
王匡宥大吐苦水，说道：“老曹，你是不知道啊，我这个系主任压力大呀！我上任三年了，第一年的竞赛，咱们学校包揽了一、二、三名；第二年的竞赛，我们只拿下一、二名；今年下滑得更厉害，我们只守着二、三名。别人只会认为我干了三年系主任，反倒是教学质量是逐年下降......”
这些各类竞赛的名次，往浅了说，关系到教学质量、学校的声誉；往深了讲，关系到上级的教学拨款，往往是各个学校领导关心的重点，王匡宥这个系主任压力如此大也很正常。
加上隐约透露出的风声，下一届竞赛主办方将不再选择水木大学来承办了，而是另外选择场地举办，这样连主场优势也没有了，这才让王匡宥焦急不已。
曹瑞章安慰道：“王主任，话不能这么说，名次虽然下降了，但是咱们学校学生取得的总分是逐年上升的，这个是有目共睹的。”
王匡宥无奈道：“这有什么用，就好比：人们只会记住世界第一高峰，谁会记住第二、第三高峰......”
“乔戈里峰、干城章嘉峰。”
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插进来，王匡宥后面的话顿时被噎在喉咙里了。
曹瑞章板起脸训斥道：“文萱，回你的房去，小孩子插什么嘴！”
曹文萱撅起嘴巴，向自己房间走去。
曹瑞章歉意道：“王主任，你别介意，我家文萱不懂事。”
“得了吧，老曹，在我面前你还装什么样子，跟文萱以往的表现相比，她对我算是客气的了，我都习惯了，没事，没事.......”
这话说得曹瑞章也尴尬不已，自己这闺女仗着有点能耐，平时在学校里面可没少惹麻烦。
曹瑞章赶紧转移话题，为难地说道：“王主任，实话跟你说，江飞宇这个人吧，名下有规模庞大的公司，跟我一样都是公安部的特聘技术专家，不能把他当成普通的学生看待，除了咱们学校的招牌名气，其他的条件未必能够打动他。”
王匡宥：“老曹，成不成，咱们总要先试一试吧，或者先探一下他的口风，看他有什么要求，你说是不？你不会不肯帮老哥我吧？”
王匡宥平时对自己闺女也挺照顾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曹瑞章于情于理都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能无奈地点头答应下来。
曹瑞章送走王匡宥后，妻子陈秀娟从厨房里出来，问道：“你好像不是很乐意做这个说客？”
两人结婚多年，曹瑞章什么心思，陈秀娟从语气里就能听出来。
曹瑞章喝了口茶，说道：“我跟江飞宇是交心的朋友，朋友之间就不应该提让对方为难的要求，因为我知道他肯定不愿意转校；但是吧，我接下了学校交代的任务，就得用心去完成，这是我做人的原则；这才是我觉得两难的地方。”
曹文萱听到动静，从房间里走出来，笑嘻嘻地说道：“老曹，你要是为难，我替你去说，反正我跟飞宇哥哥也挺熟的。”
“让你去说，还不如我自己说呢！”曹瑞章白了闺女一眼，根本没接她这一茬。
陈秀娟安慰道：“你呀，也别为难了，既然你觉得没把握，就当个传话人好了，成与不成，让对方自己决定吧。”
曹瑞章无奈道：“也只能如此了。”
正在跟队友们庆祝的江飞宇，可不知道自己一下子成了香饽饽，连水木大学也要来挖他。
......
晚上9点，江飞宇回到出租屋，一开门就看到坐在客厅看书的李婉依。
李婉依迎了过来，关切地问道：“喝得多吗？要给你准备醒酒的东西吗？”
“没事，就喝了点啤酒，没上头，你一直坐在这里等我吗？”江飞宇问道。
“反正还没到睡觉时间，看看书，顺便等你回来。”
李婉依嘴上说得轻描淡写，眼里的关切却是藏不住的，江飞宇心中一阵感动。
“今天考得怎么样了？”李婉依转而关心起白天的竞赛情况。
江飞宇带了点炫耀的成分，开心地说道：“总分834分，本次竞赛的第一名，我厉害吧！”
“这么高的分，那岂不是比去年的第一名，还多了一百多分呀！”
李婉依也惊讶不已，她不是计算机相关专业的，虽然知道江飞宇厉害，但是没想到厉害到这种程度。
分数是一个很好的衡量标准，李婉依知道去年水木大学第一名才721分，江飞宇的分数直接高了113分，这样一对比，高下立判。
“彭晔老师说，以我现在的实力，和这次为学校争得的荣誉，以后不去上专业课，估计也没人会说什么了。”
江飞宇一得意，把彭晔开玩笑成分的话也抖了出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次有了贡献值了，江飞宇还真打算跟师父姜维民谈一下，把缺课时间放宽一些。
比如，从三分之一的缺课率放宽到二分之一。
随着公司规模越来越大，江飞宇每天要处理的事情也越来越多，他还是想把更多的时间从学习放到工作上。
“好啦，看你得意的样子，像个考100分的小孩一样，快点去洗澡吧！”
李婉依催促江飞宇去洗澡，一脸的宠溺。
小房间内，正在学习的小芳，本来打算出来问候一声，隔着门听到外面的对话，还是决定不出来当“电灯泡”了。
第四百二十章 放榜
第二天中午13点半左右，水木大学小礼堂外，昨天的参赛者，除了还没赶到的，几乎都聚集在这里了。
这黑压压的一两百号人，都是等着公布成绩的。
今天竞赛主办方会在这里公布所有人的成绩，并在小礼堂进行竞赛的颁奖仪式，所以各个学校的参赛者和带队老师，这会都集中在了这里。
“这都一点半了，怎么还不公布成绩呀？”
楼言歆不时看手表，在台阶前走来走去，嘴里一直重复念叨这句话。
昨天就她的笔试分最低，要是连下午的竞赛也是最低分的话，那就是拖整个团队的后腿了。
她有一定的心里负担也很正常，毕竟彭晔把机会留给了她，而不是杨晓雨和葛东林，自己要是拖了团队的后腿，那就是辜负了彭晔老师和学校的期望。
而她的另外4个队友，包括江飞宇在内，则很没形象地坐在水泥台阶上——坐着等。
楼言歆不解地问道：“我说，你们几个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呀？”
“我成绩知道了，今天主要来领奖的。”这么臭屁的回答，只能是江飞宇的声音，楼言歆直接无视了他。
“我的成绩，大概能估算得到是多少，反正也就600分左右吧，没什么特别期待的。”许晨鎏还是一如既往地波澜不惊。
“我跟你一样急，只不过我比较喜欢坐着等。”
“我也是。”
唐伟军和戴建涛懒洋洋地说道。
江飞宇看出了她心里的顾虑，安慰道：“你还是坐下等吧！这样干着急也影响不了分数和排名，该是多少就多少，不差这一会。你这样走来走去，搞不好会把这种焦虑的情绪传染给他们几个。”
楼言歆闻言，也只能无奈地在台阶上等，平复了一下焦虑的情绪。
又过了几分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放榜了”，所有人都向前面的公示牌蜂拥而去。
等5人站起来时，公示牌早就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这架势也不好挤进去。
几人无奈地相互看来一眼，只能继续在外围等待。
还没等围观的人群散去，彭晔就回来了，几人赶紧围上去。
“彭老师，成绩单拿到了吧！”
彭晔拿出一张A4纸，说道：“给，这是我们队的成绩单，都看看吧。”
5人赶紧围着看了起来，帝都理工大学5人的成绩，从高到低依次如下：
江飞宇，笔试284分，编程550分，总分834分，排名第1名。
许晨鎏，笔试248分，编程375分，总分623分，排名第15名。
戴建涛，笔试236分，编程320分，总分556分，排名第56名。
唐伟军，笔试236分，编程268分，总分504分，排名第78名。
楼言歆，笔试220分，编程259分，总分479分，排名第93名。
“我果然是全队的垫底，我真没用。”楼言歆看完成绩后，为自己拖了全队的后腿，颇有些自责。
许晨鎏安慰道：“你这个成绩已经非常好了，我去年参加比赛的时候才423分，远不如你今年的分数。”
“是啊，你才大二，就取得这么好的成绩，也足以看出你的天赋，等明年你再来参赛，只怕能闯进前十名。”
其他人也纷纷安慰她。
江飞宇眼看其他人劝说没什么效果，只能转移话题，向彭晔问道：“彭老师，咱们团队分拿到名次了吗？”
彭晔开心地说道：“咱们学校以总分2996分，位列团体第三名。”
“第三名，酷啊！”
“太棒了，居然在我们手中破纪录了，历史性的突破啊！”
“突然觉得咱们好牛啊！”
......
彭晔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兴奋不已，连楼言歆也暂时忘记自己的那点小忧伤。
帝都理工大学这次可真的是突破了零的记录，不仅拿下了个人第一名，还拿下了团体第三名。
要知道，去年的竞赛，帝都理工大学取得的成绩是个人最高是第17名，团体总分第6名。
毫无疑问，今年多亏了有江飞宇，一人拉高了整个团队的总分。
彭晔接着向众人介绍了前几名的得主，团队第一名，毫无悬念是水木大学,当之无愧的霸主，以3411分的总成绩卫冕冠军。
第二名是哈工大，总分3108分。
第三名是帝都理工大学，总分2996分。
第四名是帝都航空航天大学，总分2991分。
第五名是国防科技大学，总分2987分。
......
可以说，除了一、二名，从第三名到第六名，几所学校之间的分数相差非常的小，实力都差不多。
不过可惜，彭晔手上可只有本队成员的分数，加上他靠记忆，临时记了排名前几学校的分数，整体的排名情况还得去看榜dan。
等了十来分钟，公示牌前看榜的人终于散去大半，几人往里面挤了挤，终于能够看到榜dan的全貌。
榜dan分为个人排名、团队总分排名，都是从高到底排名。
几人挤进去的时候，还能听到很多人在议论江飞宇的名字和分数。
第1名是自己，就不用详细看了，江飞宇直接从第二名开始看起。
第2名如同江飞宇估算的那样，是曹文萱，她的笔试296分，编程455分，总分是751分。
第3名是水木大学的乔霖然，笔试286分，编程416分，总分702分。
第4名是帝都航空航天大学的曾庆之，笔试280分，编程411分，总分691分。
第5名是哈工大的曹蔚然，笔试282分，编程407分，总分689分。
第6名是国防科技大学的孙薇薇，笔试274分，编程412分，总分686分。
......
一路看下来，江飞宇昨天认识的那几个水木大学的成员，成绩也非常的不错，不愧是卫冕冠军团队，其中：
甄家权，笔试280分，编程397分，总分677分，排名第9名。
肖诚斌，笔试258分，编程385分，总分643分，排名第12名。
钱景瑞，笔试252，编程386分，总分638分，排名第14名。
江飞宇还在榜dan靠近下半段的地方，找到了“老熟人”章铭羽的成绩。
章铭羽笔试212，编程201分，总分413分，排名第144名。
他以大二的身份参加比赛，能够取得这样的名次，相对来说还是挺不错。
......
此时，离小礼堂不远处的一个教室内。
“都看看吧，看看自己跟别人的差距有多大，别整天一副自己天下第一的样子！”
水木大学计算机竞赛队的指导老师薛广晖，正把手中的一沓纸张发给几名队员。
人家看的可不是本队的成绩单，而是所有参赛者的成绩排名。
再怎么说也是主场优势，这点便利还是有的，不用到外面去跟其他人一起，挤在公告栏前围观。
“江飞宇，834分！！！”
“没搞错吧！怎么会这么高！”
“什么？834分？”
......
除了曹文萱早已经知道成绩，其他4人都一阵惊呼，完全被江飞宇这个834的高分给震惊到了。
乔霖然感慨地说道：“昨天队长介绍的时候，说江飞宇是本届竞赛的第一名，我还以为她纯粹就是为了寻我们开心，看来不是队长预测得准，而是对江飞宇的实力很了解啊！”
曹文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教训道：“要不怎么说你们笨，连我的真话、假话都听不出来。考完笔试后，甄家权没少跟你们嘀咕人家吧，现在打脸了吧！”
甄家权尴尬不已，昨天吃午饭的时候，就是他跟自己的队友说江飞宇也不过如此，笔试成绩还没有乔霖然高。
现在打脸了吧！这一巴掌要多响亮，就有多响亮。
薛广晖说道：“好了，文萱，你也别奚落他们了，你似乎跟这个江飞宇很熟悉，能否给我们介绍一下他，总得知道我们跟对方的差距到底在哪里吧？”
曹文萱完全没给面子，很直白地说道：“薛老师，咱们跟他完全没有可比性，他就是个超级变态，我这么跟你说吧，他跟我爸，以及系里的其他教授是一个级别的。你再分析来、分析去，也得不到什么结果的。”
薛广晖还是不死心，追问道：“这......他到底是什么来头？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他这号人物？”
其他队员也附和道：“是啊，队长，给我们说说呗，总得知道自己输在什么人手上吧！”
既然这帮家伙要自取其辱，曹文萱很乐意打击一下他们幼小的心灵。
“江飞宇，帝都理工大学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2001届学生，公安部最年轻的特聘技术专家，飞宇科技总裁，多家公司的法人代表，人家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白手起家，成为身价过亿的企业家......”
随着曹文萱娓娓道来，这帮人都听傻了，脑海中只剩下一个疑问：这家伙真的是在校大学生吗？他干的事情，真的是学生能干得出来的吗？
“你们几个，除了年龄比人家大个一两岁，我实在不知道你们跟人家有什么好比的，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曹文萱最后这句话才是诛心。
第四百二十一章 颁奖
眼看队员们情绪低落，薛广晖安慰道：“看来这一次我们输得不冤，大家也不要太往心里去，能够跟这种天才同台竞技，即是我们的不幸，也是我们的幸运。起码，能够让我们深刻认识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个道理。”
乔霖然说道：“薛老师说得对，输给这样的天才不丢人，咱们跟队长接触久了，以为天才的天花板就这么高，实际上还是我们眼界和实力的问题。”
其他人也很快重拾了信心，既然跟这种“超级天才”没法比，那就努力做好普通人中的佼佼者吧！
甄家权好奇地问道：“队长，你跟江飞宇什么交情啊？看样子你跟他很熟！”
“咱们学校跟他们公司有一个合作项目，我跟几个研究生的师哥在帮他们公司开发一套安全防护系统......他们公司很多先进的技术，都是他写的技术框架......我属于在那边学习吧，江飞算是我的半个老师。”
这事也没啥要保密的，曹文萱就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乔霖然来兴趣了，问道：“队长，他们公司有哪些先进的技术？我只知道他们公司的飞信、欢乐农场、飞宇音乐等平台很火，就是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先进的技术。”
“那可多了，人脸识别、大数据特征算法、分布式架构、嵌入式开发、异构数据存储、人工智能、NER、OCR......大部分都是面向应用层的技术，很多已经有成熟的应用案例，而且在国内外都已经申请了着作权和专利技术的。”
曹文萱把她知道的一些相关技术，都介绍了一遍，瞬间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过来了，对于这帮技术宅来说，新的技术比美女还有吸引力。
“队长，你说的这些技术，他们都对你开放了吗？”乔霖然直接问到了关键点上。
曹文萱用看傻子的目光看向对方，说道：“当然不可能了，你想想就知道了，少部分的技术面向实习生开放，普通员工能够接触到一半左右吧，另外一半要入职满2-3年或者是领导基别的员工，有一些技术还处于开发状态，我这种兼职性质的临时工，也只能接触到一部分而已。”
钱景瑞突然问道：“队长，他们公司应该要实习生吧？”
曹文萱用充满诱惑力的语言说道：“实习生肯定要的，而且他们公司不仅有很多先进的技术，福利待遇也是行业里出了名的好，其实飞宇科技最值得称道的是他们的产品理念，相信你们都用过飞宇科技的产品，也深有体会，如果没有考研计划的，明年要找地方实习的话，我可以帮忙介绍进去。”
曹文萱知道钱景瑞家庭条件比较差，大学的学费也是靠助学贷款，他平时也没有表露出要考研的计划，大学毕业后赶紧工作挣钱还债、减轻家庭负担才是他的第一选择。
钱景瑞感谢道：“好的，谢谢你，队长，到时候有需要，我再麻烦你。”
听完两人的对话，其他人也若有所思。
陈琪宏想从水木大学挖人的小动作，曹文萱也看出来了，不用想都知道是江飞宇授意的。
既然是江飞宇需要的，曹文萱当然是乐于配合了。
曹文萱的想法很淳朴，不能老是自己占飞宇哥哥的便宜，能帮得上忙的，她也会帮。
薛广晖站起来说道：“好了，时间差不多到了，我们进去吧，颁奖仪式很快就开始了。”
在薛广晖的带领下，众人向小礼堂走去。
......
小礼堂内，200多名参赛者和带队老师齐刷刷地坐在下面，听着主席台上的领导讲话。
颁奖典礼开始之前，照例是主办方的某位领导作了总结陈词，并说了一些愿景的话语。
好在领导也知道大家都没什么兴趣听他说“官话”，讲了十多分钟就结束了。
然后就是颁奖仪式了，首先颁发的是个人奖项——优秀奖。
优秀奖总共8名，按分数从第4名到第11名，分数超过650分的，都被颁发了优秀奖。
这8个人里面，6个男的，2个女的，就是除了前三甲以外的第二梯队了。
8位获奖者上台的时候，还是引起了一番热议，抛开江飞宇和曹文萱这种特例，这8人也代表了国内高校本科生的最高水平。
主办方为8人颁发了获奖证书，2000元的奖金，并拍照合影。
紧接着就是前三名的颁奖了，主持人逐个念到三人的姓名。
江飞宇上台的时候，还是引起了小范围的轰动，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200多双眼睛注视在自己身上灼热感。
江飞宇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这种场面小儿科了，全程一直保持淡淡的微笑。
台下某个区域，华中科技大学的队伍里，孙剑波扯着章铭羽喊道：“铭羽，快看，江飞宇上台了，想不到我们昨天遇到的这个家伙居然这么厉害。”
章铭羽颇为遗憾道：“是啊，昨天就礼貌性地闲聊了几句，都忘了问这位高手要个飞信号！”
孙剑波提议道：“那要不，一会颁奖结束后，你厚着脸皮去问对方要个联系方式呗，能够认识这种高手，说出去也有面子啊！”
“这样好吗？万一人家不给呢？”章铭羽有些脸皮薄，不太好意思去问。
“只是要个联系方式而已，而且，昨天人家跟你挺聊得来的，不至于不给！”
章铭羽一咬牙，说道：“行，我晚点去找他要个联系方式。”
领奖台上，颁奖领导为三人颁发了获奖证书和奖金，一等奖是5万元的奖金，二等奖是3万元，三等奖是1万元。
颁奖现场肯定不会发现金了，就是一张写了奖金5万元的纸板代替，颁奖结束后需要江飞宇找工作人员领取。
颁发完个人奖项后，就是团体奖了。
首先颁发的是第三名，帝都理工大学的5名队员一起上台领奖。
除了江飞宇还能保持淡定，其他4人都激动得不行了，这个奖项要归功于所有人的努力。
团体奖就只有奖杯了，奖金什么的就没有了，这个名次代表的是荣誉，代表的是帝都理工大学的集体荣誉。
第四百二十二章 婉绝
颁奖结束后，前三甲和其他优秀奖获得者，跟随工作人员到后台领取奖金。
江飞宇自然而然地和水木大学的曹文萱、乔霖然、甄家权三人凑一起，相比于其他学校的获奖者，他还是跟他们三个熟一些。
乔霖然开心地说道：“好激动啊，这是我第一次靠自己挣到钱，都不知道这一万块钱怎么花！”
甄家权羡慕地说道：“霖然，你爸妈好开明啊！这么大一笔钱居然让你自由支配。我家里就不行了，2000块钱奖金，肯定要被我妈没收，能够给我留下200块就不错了。”
“还好吧，主要是我家庭条件还算可以，虽然跟江飞宇同学没法比，但是也算小康之家了，除了每个月的生活费，每年拿到的压岁钱和我自己挣到的钱，都是归我自己支配的。”
江飞宇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解释什么，他去年刚上大学的时候，家庭条件可比在场的所有人都要差。
这年头的小康之家，最少家庭总资产是几十万起步的。
像乔霖然的家里，爷爷是文坛的知名作家，父亲是重点中学的副校长，母亲经商，他们家不仅是传统意义上的书香门第，资产起码也是百万起步的。
甄家权家里就普通一点，父母都是公职人员，家庭条件只能说比一般人好一些。
甄家权问道：“队长，一会是发现金？还是银行转账啊？”
曹文萱解释道：“按照去年的经验，优秀奖的2000元奖金是现场发现金，前三名的奖金有些多，一般是通过银行转账，主办方也担心我们拿太多的现金在身上不安全。”
江飞宇看曹文萱有点兴致不高，疑惑地问道：“文萱，你这个第二名再怎么说也有3万元的奖金，现在可是去领奖金，你完全看不出开心的样子！总不至于3万元也不够你花吧？”
乔霖然也问道：“是啊，队长，你今年拿了3万元，去年也拿了3万元，加起来就是6万了，这么一大笔钱，你是怎么花的？给点建议呗！”
曹文萱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说道：“你们似乎忘了一件事，我目前还没满18周岁，你们认为工作人员会把这么大一笔钱转到我的银行卡里吗？”
其他两人一脸疑惑，问道：“队长，什么意思？”
江飞宇脑海中瞬间想到一个身影，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
曹文萱无奈地说道：“看吧，‘劫道’的人来了。”
“闺女，刚才爸爸在家里接到主办方的电话，通知我过来领你的奖金，你可真给爸爸长脸啊！哈哈......”
拐角处突然闪出一个人，伴随着“刺破苍穹”的笑声，不是曹瑞章，还能有谁！
“老曹，要点脸不，你昨晚就知道我成绩了，我看你是掐着点过来领奖金的吧！”曹文萱在心里吐槽自己的老爸。
“曹教授好！”乔霖然、甄家权两人赶紧行礼问好。
“曹老哥，好久不见！”江飞宇的称呼就随意多了。
曹文萱干脆撇过脸去，她现在看到老曹就来气。
任谁得了3万元奖金，还没到手就被父亲没收，能开心才怪呢！
以曹瑞章过往的“劣迹”，曹文萱要是敢讨要，曹瑞章绝对会跟闺女算一笔账。
比如，老曹养了闺女17年，从小到大，衣、食、住、行、教育、医疗、玩具、文具......
这些各项支出加起来绝对有十几万上下，老曹同志还真不是瞎编的，他有几本笔记本，就专门记录了给闺女的所有花销，真实到每一笔曹文萱都找不到推翻的理由。
然后，老曹会语重心长地跟闺女说：“老爸养你这么多年了，成本投入太大了，快到破产的边缘了，稍微回点本也是为了可持续发展，不过分吧？？？”
从小被坑多了，曹文萱就懒得跟曹瑞章争辩了。
在其他方面，老曹绝对是个疼闺女的好父亲典范，唯独在钱这方面，老曹是拿捏得死死的。
曹瑞章向乔霖然、甄家权两人点头，然后就跟江飞宇聊了起来。
“江老弟，你这实力跟他们一帮在校学生竞赛，未免胜之不武吧！”
论厚脸皮，江飞宇可从来没有怂过，笑道：“曹老哥，我也想参加一些偏大人的竞赛，可是年龄和身份不允许啊！”
说起来，要不是师父有要求，江飞宇还真没精力来参加这种学生性质的竞赛，自己再怎么说也是个心理年龄40多岁的成年人，本身还要忙公司的事情。
曹瑞章这么说也就开了句玩笑，两句话就接过了，说道：“江老弟，一会领奖完，咱俩聊会，我找你有点事。”
“好的，那我们一会再聊！”
江飞宇也没太放在心上，以为老曹找自己聊一下项目开发的事情。
几人一起向房间内走去，接下来的奖金领取，除了曹文萱这个倒霉的孩子，其他人都是皆大欢喜。
优秀奖的获得者现场领取了2000元的现金，江飞宇、曹瑞章、乔霖然三人则留下了自己的银行卡信息，工作人员回头会把款转进去。
领完奖金后，江飞宇和曹瑞章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谈话。
听完曹瑞章的话后，江飞宇还是蛮惊讶的，这毕竟是水木大学的邀请，国内理工类高校之首，执牛耳百年的名校，而且条件随自己开，这种待遇可以说非常高格了。
不过很快，江飞宇就清醒过来，自己的“根基”已经在帝都理工大学扎下了，这个时候可不能随意改换门庭，背弃师门的名声可不好听。
江飞宇思考了片刻，直接说道：“曹老哥，实在抱歉了，我非常感谢贵校领导的厚爱，我本人也对水木大学非常的向往，但是，我这里确实没法转校，我实话跟你说吧，我已经拜姜维民校长为师，不是普通那种师生关系，是有传承的那种师徒关系，你应该懂的......”
江飞宇这么一说，曹瑞章也理解，在文化圈，改换门庭确实是大忌，自己学校是晚了人家一步。
曹瑞章说道：“没事，你不用往心里去，我也就帮领导传个话，成与不成全看你，我会把实情跟领导说清楚的，那行，我先回去了，再见！”
“曹老哥，再见！”
看着老曹走远后，江飞宇刚想回去找队友，一个声音把他叫住了。
“江飞宇同学，打扰一下。”
江飞宇看着眼前的章铭羽，问道：“章铭羽同学，是你呀！找我有事吗？”
“那个......江飞宇同学，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
章铭羽有点吞吞吐吐。
看着对方的神情，江飞宇的思绪仿佛透过时空，上辈子的一幕浮现在脑海里。
“我叫章铭羽，你怎么称呼？”
“我叫江飞宇，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客气了，以后咱们同一部门，咱俩应该相互关照，你QQ号和电话号码多少，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吧！”
“好啊，我的QQ......”
......
良久，江飞宇回过神来，笑道：“好啊，你记一下我的飞信号吧，我的飞信号是......”
章铭羽记下了江飞宇的飞信号，感谢一番就告辞了。
江飞宇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心里想着这辈子是不是能够提点他几句，避免他和韩湘湘的悲剧再次发生。
第四百二十三章 斗地主大赛
8月15日晚上23点55分，这个点上班族基本都已经睡了。
这个时候还在彻夜忙碌的，除了上夜班人员，也就剩下通宵上网的闲散人员了。
某个名为“天使之盟”的飞信群内，整个群总共289个群成员，此时有104个成员在线。
这个群是某个传奇游戏公会建立的，公会的名称就叫“天使之盟”。
自从飞信发布了群组和群语音功能后，飞信群几乎成为了每一个游戏公会或者游戏团队的必备联络工具。
平时没事的时候，大家在群里聊天灌水，打游戏、下副本的时候通过群聊组队杀怪，有事要通知的时候，群主或者管理员通过群公告和广播进行通知，着实方便得很。
传奇的游戏点卡还是很贵的，那些公会精英玩家也不可能每天玩几个小时的游戏，更何况是普通玩家。
只有那些不差钱的富二代之类，才能天天上线玩游戏，从来没有为游戏点卡操心过，还有丰富的财力购买游戏装备。
有些游戏公会，干脆就是几个富二代组建的，普通的公会成员都是为这些富二代服务，帮助他们打怪升级，开到好的装备也是直接交易给公会。
这些能够出钱雇人打游戏的富二代俗称为“金主爸爸”，普通公会成员被戏称为“奶妈玩家”。
这个叫做“天使之盟”的游戏公会，明显就是这种性质的。
平时“金主爸爸”没有召唤的时候，普通游戏成员也是各玩各的，比如玩飞宇科技的欢乐农场——这种不要点卡的游戏，而且还是比传奇还火的现象级网游。
此时，昵称叫“天使盟大当家”的群主，正在群内布置明天下副本的注意事项，普通成员都被禁言了，只有群主发布的信息在群里不断刷新出来。
过了几分钟，等群主瞎比比完后，顺势解除了禁言功能。
“明天下副本的人员，都听清楚任务了吗？”
“听清楚了，回复一声。”
“？？？”
“人呢？你们这帮傻屌，回复一声啊？”
......
天使盟大当家在群里连续发了一串的消息，诡异的是，群内1百多号人在线，一个回复的人都没。
天使盟大当家当即蒙圈了，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网络，确认消息都发送出去了。
“总不至于，其他人都断网了吧？”群主心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过了几分钟，群里一个昵称叫“杨过爱上李莫愁”的成员才在群里回复道：“老大，你快看飞信弹窗消息吧，其他人估计都被弹窗消息吸引过去了。”
然后，他就看到了飞信弹窗上的醒目标题：在线斗地主，200万现金大奖等你来拿！
“我草，搞鸡毛啊！”
等看完活动公告信息后，坐在电脑前的刘瀚远就爆了一句粗口，他的飞信昵称正是“天使盟大当家”。
帝都时间8月16日零时零分，飞宇科技第一届在线斗地主大赛的活动消息，通过飞宇科技的所有线上平台和百渡的线上渠道，瞬间传播了全国各个角落。
伴随着巨额的奖金池，不到半小时内，就在互联网上引起了巨大的话题热度。
根据飞宇科技运维部第二天调出的后台数据显示，比赛活动信息发布不到1个小时，涌入飞信游戏大厅的用户就超过40万人。
哪怕是凌晨深夜，也挡不住广大网民赢得大奖的热情。
上一次飞宇科技搞全国高校形象大使选举大赛的时候，活动奖金就已经让人流口水了。
但是上一次活动只允许在校女大学生参加，当时就让所有男同胞们诽谤不已。
这次好不容易等来了这种无条件、无门槛，全民都可以参与的现金大奖活动，岂有错过之理，不就是打牌嘛，谁不会呀！
很多人在看完比赛活动信息后，就直接涌入游戏大厅开始打预选赛了，谁还有空理傻逼群主。
正所谓一个“贪”字作祟，百分之99的人都只看到活动奖金丰厚，从来没有想过，中奖的概率其实也就比中彩票稍微高一丁点而已。
后世某宝的过年集五福分5亿红包活动，尚且能够吸引如此多的网民入坑。
更何况飞宇科技的斗地主活动，头奖可是20万现金，诱惑力可是高了无数倍。
话说，每次只要飞宇科技搞现金推广活动，获利最大的无疑是飞宇科技，其次嘛，就是国内的各大网吧了。
活动周期内，网吧的营业额都要比其他月份高好几个点。
就比如今晚，很多网吧内就发生了这样有趣的一幕：很多已经下机准备走人的年轻人，看到比赛活动信息后，直接不走了，改包夜通宵了。
以比赛活动展示出来的吸引力，除了这些被利诱陷入“打鸡血”状态的网民，等再过8、9个小时，各个互联网同行的老板或者高管们，上班看到活动信息之后，不知道又有多少人会骂飞宇科技“狗大户”。
第二天上午10点多，中关村科技园7栋，飞宇科技总部所在的5楼办公区。
经过1个多星期的折腾，飞宇科技和急速网络、飞宇音乐两家子公司，都已经先一步从原来的办公地点，搬到了中关村科技园。
剩下的康馨微阳和江飞宇名下的另外一家公司——宇依科技，也会在下周陆续地搬过来。
此时，江飞宇就坐在自己新的总裁办公室内，正在听取张晓东汇报最新的运营数据。
“截止今天上午10点，根据我们的统计，总共有超过129.45万用户涌入我们的飞信游戏大厅，已经报名参加斗地主大赛的用户超过了32.08万人，其中属于新增的飞信用户超过了9.27万人。并且，按照我们的预估，周末两天将会迎来一个小高峰，报名人数预计会达到210—250万人......”
仅仅10个小时的时间，就能够有这么多的用户报名参赛，这个数据已经完全超过江飞宇的预估了。
要知道活动信息是凌晨发布的，这个时间段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上网高峰期，等到了下午以及周末，流量起码还能再涨几倍。
“目前，已经有几千名报名用户晋级到了入围赛，少数几个幸运儿已经拿到了突围赛的资格......”
张晓东的汇报还在继续，江飞宇的思绪已经想到了更远。
等这次比赛活动顺利结束后，飞宇科技的核心平台——飞信，预计会拥有超过2000万的用户。
那个时候，飞宇科技才算是在社交领域站稳脚跟，拥有跟鹅厂长期对抗下去的抗风险能力。
不会因为一次受挫，就会一蹶不振。
祝大家新春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第四百二十四章 小人物的梦想
白条村，是福建省诏平县下属的某个普通沿海小渔村，村子距离县城也就4、5公里而已，离海边不到1公里。
这里位于福建省最南部，属于闽粤交界处，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村里上百户人家，百分之九十都是以出海打渔为生。
白条村没有像样的港口，能停靠的都是那种只能乘坐2、3个人的小渔船。
这种船只能够在水不深的近海、滩涂捕鱼，稍微带点吨位的渔船都停靠在县城的港口那里。
众所周知，绝大部分海鲜从海中捞上来后基本就活不久，在没有冰块保鲜的条件下，渔民大都要趁着海鲜还没发臭，赶紧回到港口卖掉。
所以，近海捕鱼的渔民大都是凌晨2、3点出海，早上7、8点左右回港。
此时，正是下午13点多，这个时间段普通的渔民要么在家休息，要么就在修补渔网。
村里的某个小院子里面，传出了异样的声音。
“一对7。”
“跟，一对10。”
“要不起。”
“一对JJ。”
......
凑近一看，原来是3个年轻人正在一颗柚子树下打牌。
这3个人看起来都是不到20岁的样子，其中一个壮硕，另外两个嘛，一个矮胖、一个瘦高个，像极了鹿鼎记里面的胖、瘦头陀。
由于经常晒太阳，3人看起来皮肤有些黝黑，此时天气有些热，3人都穿着背心或者短袖，就这么坐在竹床上打牌。
准确地说，3人是在斗地主。
“三带1。”
“大你。”
“炸弹，我就剩下最后一张牌了。”
“要不起。”
“额，我也要不起。”
壮硕的年轻人把最后一张牌翻开，说道：“我赢了。”
“哇塞，威哥，你又赢了，真是太厉害了。”
“是啊，威哥，你都连赢好几把牌了，你这实力参加比赛，绝对能够一路晋级总决赛。”
“好了，阿志，竹竿，你们两个不要瞎吹捧了，我看就是你们两个打牌的水平太菜了，我也就比你们两个好一点而已，咱们这种水平想晋级突围赛，可能有点困难。”
赢牌的年轻人没有被两个同伴的吹捧迷昏了头，他清楚知道自己的几斤几两。
壮硕的年轻人的叫郭盛威，矮胖的叫高平志，瘦得像竹竿的家伙叫黄远军。
三人都是同一个村子的人，加上从小一起长大，平日里玩得比较要好。
这三人口中所说的突围赛、总决赛，分明就是飞宇科技举办的在线斗地主大赛。
两天前，黄远军在县城的网吧看到了比赛活动信息，当即就向往不已。
黄远军回来一说，3个玩得要好的同伴都决定一起参赛。
反正参赛的成本就是上网的费用而已，万一真的闯进总决赛，并且拿到了名次，奖金可是能让人一夜暴富啊！
试问，谁能不心动！
而且，平时练牌技，也不用去网吧在线训练，自己买副扑克牌，凑够3个人，随时随地都能练习，方便得很。
高平志提议道：“威哥，你看，我们都练了两天了，要不，明天咱们去网吧开个机子，打一下预选赛，掂量一下咱们什么水平？”
郭盛威想了一下，点头道：“也行，总这么练有点闭门造车的感觉，打一下预选赛，看看咱们三个什么水平也好。不过，我明早要出海收网，下午才有空。”
黄远军无所谓道：“下午就下午呗，咱们三个还是结伴一起去。要我看，咱们三个共用一台机子就行了，系统每天赠送的欢乐豆都是有限的，输完就要等第二天才能领取，共用一台机子，这样能省蛮多钱。”
黄远军明显打过预选赛，对比赛情况有一定的了解，另外两人自然是无疑义了。
“哥，饭菜煮好了，你们三个过来吃饭吧！”
一个17岁左右的女孩倚靠在厨房门边，朝着院内的三人喊道。
女孩长相清秀，哪怕穿着普通的衣物，一股小家碧玉的气质感扑面而来。
仔细一看，才注意到女孩左手腋窝下拄着一个木制的拐杖，短裤下面，整条左腿，从膝盖以下都被截掉了。
女孩叫郭灵芸，是郭盛威的亲妹妹，9岁的时候，一场意外夺取去她的左腿。
某天放学回家的路上，郭灵芸被一辆失控的货车卷入车轮底下，导致左腿被截肢。
9岁的年纪就失去了一条腿，从此只能拄着拐杖走了。
不过，上天给予这个女孩的苦难还没有结束，在她15岁的时候，也就是2年前，父母冒险出海捕鱼，没能在台风登陆前返回港口，连人带船葬身在大海里。
当时才17岁的郭盛威，正在读高二，父母双亡后，他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学业，挑起了照顾妹妹的重任。
一个17岁的少年，能够谋生的技能不多，唯一熟练点的，只有从小跟着父母锻炼出来的捕鱼技能。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郭盛威遵循着父母的足迹，成为了一个靠大海赏饭吃的渔民，一个人挑起了家庭的重担。
郭盛威招呼了一声：“好了，先不练了，咱们先吃饭吧。”
三人把扑克牌收起来，并把厨房里面的饭菜都端到了竹床上，4人就这么坐在树荫下吃了起来。
饭菜还算丰盛，一盘油煎的咸鱼，一碗杂鱼汤，一条红烧海鲫鱼，一盘小青菜。
作为渔民，大鱼大肉不敢说，各种鱼类，一日三餐还是少不了的。
当然了，值钱的鱼类都会卖掉，留下来自己吃的鱼，要么是个头小的杂鱼，要么就是死了有点久，肉质不新鲜的鱼。
这种鱼卖不出什么钱，一般都是留着自己吃。
郭灵芸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哥，你们说的那个斗地主比赛，要不，还是算了？这种掉馅饼的事情，怎么看都有点不靠谱。”
郭盛威安慰道：“小芸，你放心，这事我看挺靠谱的，人家又没骗我们什么，最多浪费一些去网吧上网的小钱，万一要是能够拿到名次，你装假肢的钱就有着落了，再说你明年就高考了，上大学的学费也要开始准备了......”
第四百二十五章 长兄为父
郭盛威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通，其实，他如此迫切地想拿比赛奖金，就是想让妹妹能够像正常人一样站起来，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
可是装一条假肢，加上后续的康复训练的费用，再怎么也要一两万块钱打底。
两万块钱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就是一笔巨款，郭盛威这两年来起早摸黑地捕鱼，也只不过攒下了千把块钱。
自从父母死于海难后，郭盛威每次出海捕鱼，都是在近海忙活，根本不敢来离海岸线太远。
父母死于海里，像阴影一样萦绕在他心头，怕死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更怕自己万一出了意外，留下妹妹一个人孤苦伶仃没人照顾。
自己说什么也不能死，这是郭盛威最深处的执念。
这也导致了他虽然辛苦付出不比别人少，每次出海的收获就远远比不上去远海捕鱼的渔民了。
这次好不容易碰上打牌就有机会赢取20万元现金大奖的机会，他说什么也要试一下。
黄远军在一旁解释道：“芸妹子，你放心，举办斗地主大赛的是飞宇科技，你没怎么上网，可能没听说过这家公司，飞宇科技可是出了名的有钱，他们又不是第一次撒钱搞推广活动，信誉是有保证的。”
高平志几口把嘴里的米饭咽下，也跟腔道：“是啊，芸妹子，威哥斗地主很厉害的，说不定这次就是老天爷眷顾他，要是让他拿下好的名次，十几万的奖金到手，不说你装假肢的钱，连你大学四年的学费、生活费都有了。”
“哥，我是觉得你每天出海捕鱼已经够累了，本来就没有多少休息时间，现在还要每天花几个小时练牌技，我担心你身体受不了。”
犹豫了一会，郭灵芸还是把心里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哪怕，她没怎么上过网，也听同学们说过飞宇科技的大名。
在她心里，还是不想哥哥为了她这么劳累。
郭盛威如果出海捕鱼的话，每天凌晨2点左右就要起床，驾驶着渔船下海收网，早上8点多回到集市上的码头。
直接把鱼获在码头卖掉，再去补充一些柴油，驾驶着渔船回到渔村已经差不多10点了。
到家休息3个小时左右，吃了午饭后，下午会花3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修补渔网，然后又要出海下网，晚上睡几个小时到凌晨2点，一天的休息时间不到7个小时。
出海捕鱼本来就是力气活，还昼夜颠倒。
像黄远军和高平志家里，都是父母两人一起出海，他们在岸上负责卖鱼和做一些零碎的活，所以两人每天清闲得很。
哪里像自己家里，哥哥一个人担负了所有的生计，自己又是个残疾，只能帮忙在家里操持点家务而已。
郭灵芸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实在不愿意哥哥为了自己，再花心思在这个什么斗地主比赛上。
郭盛威把碗筷放下，摸了一下妹妹的头，笑道：“小芸，哥不累，哥哥年轻力壮的，这点苦不算什么，等我家小芸装上假肢，再考个好的大学，那个时候，哥哥才能对死去的爸妈有个交代。”
贫穷和苦难，真的是考验人性最好的“试金石”，有的人自私、贪婪、恶毒......各种丑态原形毕露，有的人闪烁的却是人性的真善美。
郭盛威的表现，至少当得上一个“好哥哥”。
“阿志，竹竿，要是中了大奖，你们两个想用钱干嘛？”郭盛威看气氛有些沉闷，岔开了话题。
“我要是中了大奖，我想给阿爸阿妈换一艘扛风浪能力更高的渔船，这样，每次他们出海的时候，我也少一点担心。”这是高平志的愿望。
“我......要是中奖了，我想把钱存着......以后娶媳妇用。”
黄远军说这话的时候多少有点扭捏，还偷偷看了对面的郭灵芸一眼。
郭灵芸这个长相，完全称得上是白条村的“村花”。
可惜，要不是那次车祸没了左腿，这个如花似玉的年纪，来提亲的媒婆怕是早就踏破门槛了。
黄远军喜欢郭灵芸这一点，也算不上什么秘密，几人从小一起长大，对他那点小心思心知肚明。
只不过，黄远军的父母不可能让他娶一个残疾的女孩，哪怕这个女孩长得再漂亮、再贤惠。
在农村，一个成年的妇女也是不可或缺的劳动力。
像郭灵芸这样缺了一条腿的，既不能下地干活，也不能跟船出海，最多就能在家做点家务活，一个家庭的重担都压在丈夫身上，谁受得了啊！
郭家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哪怕周围村子的人，都对郭盛威赞誉有加，愿意嫁给他的女孩也没一个，不就是因为有郭灵芸这个“拖油瓶”在吗！
黄远军的心思很单纯，要是能够中了大奖，就能够摆脱对父母的依赖，自己拿了钱到县城里面租个门面，开个小店什么的。
剩下的钱再来郭家提亲，娶他心仪的芸妹子。
黄远军打小就喜欢郭家这个漂亮、善良的女孩，也没有嫌弃她残疾，自己愿意照顾她一辈子。
就连以后的生活他都规划好了，白天郭灵芸看店，他外出进货，这样不用下海也能养活全家。
安全也有保障，不用看老天爷、大海的脸色赏饭吃。
白条村的人，祖祖辈辈都是在海里讨生活。
这大海呀，世世代代养活了无数像白条村这样的渔民家庭，但是吧，每年葬身大海的人也不少。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冒险出海讨食。
黄远军的想法很美好，前提是，郭灵芸愿意嫁给他。
郭盛威的想法也很质朴，就是希望妹妹能够顺利地考上大学，毕业后找一份能够坐着的工作，不再依靠出卖体力来谋生。
这样妹妹也有个一技之长，能够自己养活自己。
要是哪一天，自己不幸被大海收走了，妹妹也能够一个人生存下去。
郭盛威一直记得小时候父母对他的叮嘱：“阿威啊，你妹妹没了一条腿，你是兄长，只要你活着一天，就要照顾好妹妹一天。”
现在父母不在了，俗话说：长兄为父，这是他作为兄长的责任。
第四百二十六章 拜师学牌技
翌日下午2点半，郭盛威和他的两个小伙伴坐在路边的台阶上愁眉不展。
他们正对面20多米外，就是有缘人网吧，县郊离他们村最近的网吧。
至于，三人坐在这里闷闷不乐的原因嘛！也简单，三人在几分钟前，才从这家网吧出来。
三人在2个小时内，各自把系统赠送欢乐豆输完后，愣是没有一个人能取得入围赛的资格，更别说后面的赛段了。
而且，还不是只输完一个账号的，像黄远军和高平志两人，除了用自己的账号报名了，还偷偷用父母的身份证也注册了飞信号，结果同样输光了豆子。
郭盛威也不例外，也用了自己妹妹的身份证。
现实给了三人当头一棒，这才明白自己等人打牌的水平，连业余也算不上。
郭盛威沮丧道：“我们之前都太盲目了，比赛果然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简单！”
黄远军问道：“威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呀？以咱们这打牌的水平，想拿名次，好像够呛！”
郭盛威摸着自己的胡渣，提议道：“我觉得吧，咱们打牌水平不行，还是得找个厉害的人，请教一下才行，这叫术业有专攻！”
“关键是我们向谁请教呢？就我们认识的人里，好像也没有打牌厉害的人。”
黄远军提出了问题的焦点，郭盛威一时也没辙了。
本来他们这种小地方的人，人脉圈子就窄。
认识的人要么是村里的人，要么就是打鱼、卖鱼的人，这些农村乡下人打牌都是瞎几把乱玩，上哪里找牌技厉害的人学习啊！
高平志灵机一动，突然说道：“我倒是知道有个人赌术挺厉害的，不知道能不能拜他为师？”
其他两人都疑惑地问道：“赌术？”
高平志肯定道：“没错，就是赌术，这家伙叫王大千，牌九、扑克、骰子、麻将什么的都精通，据说他以前是混迹赌场的‘老九’，后来因为出老千被人把腿给打断了，现在每天就混迹在大街小巷，跟人赌钱为生。”
（老九，是当地人对混迹赌场那些赌徒的蔑称。）
郭盛威疑惑地问道：“阿志，你怎么会认识这种人？你不会沾上赌博了吧？”
高平志知道郭盛威误会了，赶紧解释道：“威哥，你想多了，我没赌博。事情是这么一回事，今年春节的时候，我去二姑家拜年，当时一群人在二姑家打牌赌钱，我闲得无聊围观了一会，然后就发现有个家伙一直赢钱，我多嘴问了几句，这才知道对方的底细。”
听到不是赌博，郭盛威才放下心，赌博的危害大家都懂，十赌九输，也见过很多人输得倾家荡产的案例。
这种以赌博为生的人，自古就是臭名远扬之辈。
黄远军有点担心地问道：“咱们拜这种人为师，被爸妈知道了，会不会被打断腿啊？”
高平志也不敢应声，他也有同样的担忧。
诏平一代的社会风气还是很好的，普通老百姓宁愿冒着生命危险出海讨生活，也不愿意沾上赌博。
三人要是跟这种赌鬼扯上关系，简直就是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以后哪家的姑娘敢嫁给他。
你说自己拜一个赌鬼为师，是为了学习打牌的技术，参加斗地主比赛。
关键是，谁信啊？
正常人的逻辑思维：能拜赌鬼为师的人，无外乎另外一个小赌鬼而已。
“阿志，竹竿，你们俩要是有顾虑就算了，我家这种情况，我不怕沾上流言蜚语，我还是想试一试，要不然，我不甘心。”
郭盛威下定决心，为了妹妹的未来，他这点名声算什么。
反正，他现在名声好，照样没有什么姑娘肯嫁给他，说到底还是一个“穷”字。
不过，两个小伙伴没必要趟这趟浑水，他还是劝了一下。
“威哥，你说这话就太不讲义气了，咱们三个说好了一起参加斗地主大赛，一起拿奖金的，兄弟我怎么能够半途而废呢！”
黄远军立马不干了，这话说得慷慨激昂，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干什么抛头颅、洒热血的买卖呢！
“是啊，我觉得，只要咱们不是沾上赌博，只是单纯地学一下打扑克牌的技术，应该问题不大，实在不好解释，咱们能瞒一段时间，是一段时间，等比赛结束了，咱们不再碰就是了。”
高平志提了个折中的办法，看来这小子平时有事，没少隐瞒自己的父母，典型的“惯犯”。
郭盛威一锤定音，说道：“行，既然大伙都不愿意退出，咱们就去找这个王大千，求他教我们打扑克牌的技术。”
高平志兴奋地提议道：“威哥，要不，咱们现在就去？”
“不成，咱们现在两手空空地去拜师，一点诚意都没有。我看这样吧，我们先回去，我下午继续出海下网，明天早上看能不能捕到一条石斑作为见面礼，免得失了礼数，恶了对方。”
郭盛威想得更深，求人办事，人情世故不能少，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
黄远军补充道：“威哥，还是你想得周到，你那里要是没捕到石斑，我明天看一下我家的渔获有没有石斑鱼，实在不行，我用私房钱在码头上买一条。”
高平志也赶紧点头，做了相同的承诺。
郭盛威对此自然没有异议，一条石斑鱼而已，虽然难得，三人之间的感情，倒也不用分得太清楚。
定下基调后，三人起身拍拍屁股，朝村里走去。
......
第二天上午11点左右，伴随着“叮当叮当”的车铃声，两辆自行车在县城西面的南华街巷子里穿行。
巷子有点小，两辆自行车还要避让行人，所以速度都不快。
打头阵的一辆自行车上是郭盛威在骑车，他的自行车后座上坐着高平志，黄远军骑着另外一辆自行车紧随其后。
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的高平志，手里还提了一个塑料袋，通过外观就能看到里面装了一条鱼。
不用说也知道，三人今天这出，是来找王大千拜师来了。
第四百二十七章 这家伙靠谱吗？
“阿志，还有多久能到啊？”
后座上的高平志，指着前面的的路口说道：“威哥，继续往前面骑，前面左拐，再走百来米就到了。”
听到快到了，郭盛威蹬自行车更有力气了，车子一个加速，几个呼吸间就越过了路口，从左边巷子拐进去。
“嘶......”
一阵磨牙般的刹车声传出，自行车停在一栋3层的老旧居民楼前。
这栋楼估计有几十年的楼龄了，整个外墙都被黑褐色的苔藓外衣包裹着，一些地方露出里面的红砖，连水泥楼梯的护栏都被摸出了包浆。
高平志从后座跳下来，指着眼前的破旧小楼，说道：“就是这里了，我记得他住在2楼第一间房子里。”
郭盛威和黄远军把自行车停好，顺便把车锁上。
在高平志的带领下，三人沿着狭窄、破旧的楼梯往二楼走去。
“阿志，小心！”
三人刚走到楼梯拐角处，一个装满东西的蛇皮袋顺着楼梯滚下来。
郭盛威眼明手快，把走在最前面的高平志拖了回来，堪堪避过这个体积蛮大的滚落物品。
蛇皮袋撞到楼梯扶墙后，弹了几下才彻底停下来。
高平志叉腰骂道：“我去你大爷的，谁啊？这么没公德心，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黄远军用手戳了一下蛇皮袋，笑道：“阿志，没事的，瞧你那副胆小的怂样，里面装的是棉被。”
高平志用脚踢了一脚蛇皮袋，发现还真是，一脸后怕道：“我日，还真是啊！奶奶个熊的，就算没被撞到，差点没被吓死了！”
郭盛威提醒道：“小心，又来了。”
高平志早就学乖了，灵敏地跳到一边，任谁看了他的身手，都要赞叹一声：好一个敏捷的胖子。
“我说你俩......卧槽，你大爷的......”
黄远军就比较惨了，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堆从天而降的衣物，劈头盖脸地砸在脸上。
准确来说，被丢下来的是一个行李袋。
行李袋的拉链应该没拉好，导致飞行的过程中，衣服散架一样，飘得到处是。
好巧不巧，一条明显发霉的裤衩套在黄远军头上。
那股味道，要多酸爽就有多酸爽，黄远军扯下头上的裤衩，当场干呕起来。
“哈哈哈......”
高平志捂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郭盛威厚道点，没笑得太大声。
“我说，你俩笑够了吗？我都这么倒霉了，你们还在这里笑话。”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的黄远军，看到两个同伴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高平志忍不住调侃道：“你现在......体会到......我刚才的心情了吧，看你还说不说风凉话。”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没公德心，我非要骂他/她一顿不可......”
黄远军气呼呼地往楼上走去，郭盛威两人赶紧跟上，防止他一个人吃亏。
等三人来到二楼的走廊后，发现这里更乱，活脱脱的一个垃圾丢弃点。
像什么碗筷、衣架、鞋子、衣服、席子、床单等居家的生活用品，就这么随意地丢在走廊上。
走廊上只有一个50来岁的老头坐在地上，独自喝着闷酒，对走廊上的一切物品都熟视无睹。
现场就这么一个老头，不用说了，“嫌疑人”唯一人选。
“我说你这个老头，有没有公德心......”
“竹竿，他就是王......”
“砰。”
一个塑料桶被从旁边的房门丢出来，砸在水泥地板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黄远军和高平志的话被硬生生地吓了回去。
这个时候，一个肥壮的中年妇女走出来，就这么叉腰站在门口，对着地上的老头骂道：“王大千，你个龟孙子，你的个人物品，老娘都帮你清理出来了，你点点，别回过头少了什么东西，又赖在老娘头上。”
中年妇女是典型的雷公嗓，一开口，那音量就把围观的三人个震慑到了。
老头摆摆手，不以为意道：“不用点了，都是一些破烂玩意，丢了就丢了，不稀罕。”
“行，你给老娘我记住了，你还欠我两个月房租，只要你没死，这辈子都得还。”
中年妇女骂骂咧咧地把房门锁上，路过三人身边的时候，那股审视的目光，吓得三人赶紧让路。
得了，刚才的东西很明显是这位中年妇女，额，中年大姐丢的。
至于上前找她理论，黄远军看着对方的体格，以及走路的时候，腰间上下晃动的“肉圈”，明智地放弃了这个打算。
看着这位彪悍的中年大姐走远了，高平志看着地上的老头说道：“这个人就是我们要找的王大千。”
郭盛威和黄远军对视了一眼，心理活动比看到刚才的彪悍大姐，还有丰富得多。
内心只剩下一个想法：这老头靠谱吗？穿得邋遢，混得更差劲，连房租都交不起了。
郭盛威用手指了一下地上的老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高平志。
高平志郑重地点点头，他此时也有点发虚，自己带两个兄弟来找的“高手”，好像混得挺惨的。
好吧，既然来都来了，姑且就试一下吧。
郭盛威走到跟前，蹲在老头的面前，问道：“大爷，您是王大千本人吗？”
老头看着郭盛威，疑惑地说道：“对，我是王大千，你们是谁？我不记得自己欠你们的钱啊？”
老头明显没喝醉，脑子清醒的很。
郭盛威硬着头皮说道：“王大爷，我们听说你打牌很厉害，想......找您......学习打牌的技巧。”
王大千怀疑自己听错了，问道：“你们要学打牌的技巧？”
郭盛威解释道：“是的，我们想参加网上斗地主大赛，打牌的技术不行，想拜您为师，学习打牌的技巧。”
“这样啊......”
王大千呢喃了一句，陷入了沉思中。
看对方没反应，郭盛威问了一句：“王大爷，可以吗？”
良久，王大千认真地问道：“包吃包住吗？”
这下轮到郭盛威迷糊了：这事就这么成了？这老头真的靠谱吗？
看着王大千渴望的眼神，郭盛威重重地点头应下。
然后，几人回去的路上，黄远军的自行车上又多了一个王大千，以及他的一些个人物品。
王大千也只是挑了一些个人的衣物，和简单的生活用品，一起用行李袋装着。
还有一张席子，以及刚才那个装棉被的蛇皮袋，被高平志抱在怀里，其他的都丢了。
用王大千本人的话说：都是一些破烂货，丢在路上，收破烂的都不会捡。
第四百二十八章 王大千的来历
“王大爷，这就是我家了，您快请进。”
郭盛威热情地把王大千迎进了院子里，高平志两人拿着行李走在后面。
既然已经决定拜人家为师了，也算半个师父，尊师重道还是要讲的。
王大千打量着眼前这个农家小院，出声赞叹道：“你家环境还挺不错的！”
普通的农村砖瓦房，配上院子的几棵大树，加上隐约能够听到的海浪声，倒也挺别致。
看着院中晾晒的渔网和诸多的咸鱼，起码不愁挨饿了。
他现在这副落魄样子，有遮风避雨的地方，再能解决吃饭问题，就别无他求了。
“哥，你们回来啦！这位是？”
郭灵芸听到动静，拄着拐杖出来，一下子就看到了王大千这个陌生人，这才有此一问。
昨天郭盛威三人决定要拜师，这事毕竟八字还没一撇呢，也不知道人家是否答应，所以就没有跟郭灵芸提这事。
郭盛威解释道：“小芸，这是我们拜的师父，王大千，王大爷，他暂住我们家里一段时间，你先去煮饭菜，午饭多煮点米。”
“师父？”
郭灵芸一脸疑惑，不过，不好当着外人的面问，只能按照哥哥说的，转身回厨房，先去准备午饭。
“王大爷，这是我妹妹灵芸，父母去世的早，就留下我们两个相依为命。”
郭盛威顺道给王大千介绍了一下自己妹妹。
王大千点点头，他也注意到这个女孩缺失的左腿，加上父母双亡，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不过这种悲剧他见得多了，倒也见惯不怪了。
“王大爷，我们进去看看你住的房间吧？我爸妈前几年出海捕鱼碰到台风没能回来，他们的房间一直空着，不过我们也一直有打扫，希望您不要介意。”
“无妨，有个住的地方就心满意足了，老头我不挑的。”
几人帮忙把王大千的行李搬了进去，一番收拾后，王大千算是在郭家住下了。
“竹竿，你过来一下。”
趁着空隙，看到黄远军搬了一张坏椅子到院里放，郭灵芸喊住了他。
“芸妹子，你喊我，是要问王大爷是怎么回事吧？”
黄远军一看郭灵芸这模样，就猜到她要问什么，郭灵芸轻轻点点头。
于是，黄远军就把三人昨天商量拜师的决定，以及今天拜师的过程，详细地说了一遍。
郭灵芸听完后，小声地说道：“你们就这么确定他是个赌术高手吗？万一碰到个骗子怎么办？”
黄远军解释道：“应该不能吧！阿志是见过对方打牌很厉害的。路上我偷偷问过威哥了，威哥说人先迎回来住下，要真是骗子，咱们再礼送回去就是了。”
既然是哥哥的决定，郭灵芸也不好多说什么了，是不是骗子，接触几天就知道了，自己几人也不傻。
......
中午13点左右，5个人在郭家的柚子树下吃午饭，屋里有点闷热，就这颗树下凉快些。
王大千把碗里的最后一粒米饭扒干净，心满意足地放下碗筷，打了一个饱嗝。
郭盛威问道：“王大爷，吃饱了吗？不够我再帮您盛一碗。”
王大千笑道：“不用了，老头我已经吃得很饱了，还要感谢你们的收留，这是我这段时间，吃得最安心的一顿饭。”
高平志疑惑地问道：“王大爷，您打牌不是很厉害嘛？照理说，以您的牌技，随便赌几把钱就来了，怎么会混得这么惨，还被房东赶出来？”
其他人也放下了碗筷，对这个问题也挺好奇的，准确地来说，是对王大千“赌术高手”这个身份存疑。
王大千苦笑道：“说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正因为我打牌厉害，所以，我才混得这么惨，连房租都交不起，直接被赶出来了。”
“这是什么原因，说得我们都迷糊了。”
王大千解释道：“刚开始，我凭着自己的赌术，在县城里面跟人家赌钱，确实无往不利，也赢了蛮多钱。也怪我不懂得收敛，钱赢得多了，久而久之，整个县城都没有人愿意跟我赌钱了，加上我年纪大了，也不愿意背井离乡去讨生活，这才混得这么落魄。”
“卧槽，还真是这个理。”
高平志等人倒是对这个理由蛮信服的，设身处地地想，换了自己也不愿意跟王大千经常赢的人赌钱。
一旁的郭灵芸问道：“王大爷，能跟我们讲究你的故事吗？你这么厉害的赌术，是怎么学来的？”
这妹子聪慧的很，想通过这个问题来验证对方的身份。
一个人的履历是自己最深刻的记忆，如果是瞎编的，只要重复问同一个问题，很容易就露出破绽。
“其实，我也是诏平县土生土长的人，老家就在隔壁的撩水镇乡下，到我十七八岁的时候，我就跟着村里的成年人出来谋生了......”
随着王大千的讲述，众人也了解了他的过往。
王大千没有留在老家继续当渔民，而是出去谋生，是因为当时做水手挣的钱更多。
王大千跟着同村的两个后生仔上了海船，还是跑远洋航线那种海船。
一个懵懂的少年，在船上混了两年，终于成为了正式的海员。
一直在世界各地跑船，也开阔了王大千的眼界，他再也不愿意回到老家做一个苦哈哈的渔民。
就这么在船上混了几年，王大千对跑船的工作也腻了，那种在大海上漂泊大半年，一个月才能靠岸上一次陆地的孤寂感，太他么折磨人了。
有一次船只停靠澳门的时候，王大千跟随几个同伴去了赌场见世面，他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种“赌”的感觉。
赌了几把，赢了一点小钱后，他发现自己好像挺有天赋的，从此之后，他对赌这东西，像是上瘾了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加上后来他跟船上的一个大副起了矛盾，他干脆把海员的工作给辞了，自己去了境外的赌场当荷官。
在赌场当了8年的荷官，他不仅把赌场的门道都给摸透了，也练就了一身不俗的赌术。
虽然，跟顶尖的那批赌徒没法比；但是，靠这门手艺混饭吃也挺容易的。
加上后来他父母都病逝了，他没有了牵挂，干脆就留在那边定居了。
第四百二十九章 露一手
由于没有正经的工作，混的又是赌这个行当，他也一直不敢结婚，就怕祸害了下一代，有钱的时候就去红灯区潇洒，日子倒也逍遥快活。
那段时间，王大千还是活得满滋润的，没钱的时候就去赌场露两手，赢的钱又够生活一段时间了。
由于他在赌场当过荷官，清楚地知道赌场的水很深。
所以，他赢钱也保持着一个度，每次都赢一点小钱而已，加上他不时带新客人去赌场，倒是跟赌场之间也形成了一定的默契，就这样一直过了好几年。
事实证明，他就是个不安分的主，这样的生活他也厌倦了。
终于，在他40岁生日的时候，他决定玩一把大的，挣到一笔足够多的钱，就退休回大陆养老。
人就是这样，年纪越大，落叶归根的想法越强烈。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虽然，他找了好几个赌场分摊了，但是，赢的钱还是有点大。
加上他在最后一个赌场赌的时候，被人抓到出老千，所以嘛，后台老板请他吃了“人肉刀削面”。
说错了，“人肉刀削面”是古时候土匪的黑话。
赌场嘛，应该说请他喂鲨鱼，直接装麻袋里，跟石头一起沉了海。
好在他有点准备，事先在皮带头里面藏了一块刀片，在海里表演了一段真人版的极限逃生，割断了绳子，这样才逃过了一劫。
境外是不敢混了，他收拾了细软，连夜坐船逃回了大陆。
而且，还不敢直接回老家，就是怕被熟人认出来。
先是在江西那边躲了十来年，靠着以前攒下的钱倒也过了一段清闲的日子。
去年他被诊断为肝癌中晚期（这个其实是误诊，王大千到现在都不知道而已。），加上多年的积蓄花光了，也没有钱治病了，这才想着就算要等死，怎么也得死在家乡的故土吧。
去年，他才从江西那边搬回来老家居住。
回来后才发现，他离乡多年，口音、容貌大变，早就没有人认识他了。
凭着自己的赌术，在县城里面混迹一段时间后，他发现再也没有人愿意跟自己赌了，这才混得如此落魄。
反正，按照他的想法，自己是命不久矣的人，能活一天算一天，加上自己的赌术有人愿意学，也算是个衣钵传承。
众人听完王大千的经历后，感觉都像是听传奇故事一样，太特么的刺激，以及难以置信了。
“你们谁拿一副扑克牌过来？”
知道众人有些难以置信，王大千决定露一手。
郭盛威赶紧回屋里，拿出了几人玩的那副扑克牌。
扑克牌一到手里，就像活过来一样，在王大千的手里翻出各种花样，洗牌、切牌、翻牌......样样都像加了特效一样，当即把一帮土包子看得目瞪口呆。
直到现在，王大千这个邋遢的老头，身上才有那么点高手风范。
凭着这一手绝活，这下再也没有人质疑王大千的身份。
王大千笑道：“你们，现在不用怀疑我的本事了吧？”
“恩，卧槽，高手就是高手。”
“太厉害了，就跟电影里面演的一样。”
“王大爷，你快教教我们吧，这一手玩牌的手法，太酷了。”
......
三位男生的马屁，就像不要钱一样奉上。
王大千摆摆手，示意几人的彩虹屁可以停止了，说道：“好了，这种洗牌的手法，没有几年的苦功是学不来的，还是说说你们要参加的斗地主大赛吧？”
郭盛威当即把飞宇科技的斗地主大赛介绍了一遍。
有那么一瞬间，王大千也有那么一点心动，以自己的打牌经验，再怎么也能混进前十吧！
不过听到获奖者要露面领奖，照片还会被宣传到互联网上，王大千就放弃了参赛的想法，而且，他也不会上网啊。
咦，这个比赛似乎有个漏洞，比赛过程完全是线上进行，也看不到是谁在打牌，自己完全可以帮某个人打牌，然后让对方去领奖。
王大千经验老到，瞬间想到了比赛存在的漏洞，就是不知道举办比赛的主办方，事后是否会查验？
王大爷明显多心了，飞宇科技文案推广部的小姑娘们表示很无奈，她们做方案的时候就考虑过这个漏洞了。
当姜小雨去请示江飞宇的时候，江飞宇直接表示：管他最终是谁中奖，以及是不是自己独立完成的比赛，只要奖金一分不少的发出去，不影响飞宇科技的信誉就行了。
不过，王大千老于世故，还不了解几人的品性，暂时不打算用这个办法。
为了几万块钱杀人灭口的事情，他就算没见过，也听说过，可不敢拿这么丰厚的奖金去考验人性。
见王大千陷入了沉思，郭盛威问道：“王大爷，怎么样？对您来说应该是小意思吧？”
王大千随口解释了一句：“哦，我刚才在想一点事情，走神了。”
高平志期待地问道：“王大爷，您想到了什么妙招了吗？”
“我主要在想，扑克牌这东西吧，一直以来的玩法，都是用实物的扑克牌做载体，赌徒大半的本事都落在记牌上了。一个厉害的赌术高手，仅凭肉眼就能把54张牌背面的纹路、花色记清楚，现在是电脑洗牌、发牌，每一张牌都是虚拟的，本事一下子就去了大半。”
王大千这么一说，几人一下子就急了，追问道：“啊......那怎么办呀？”
王大千安慰道：“你们先别急，记牌背认牌这种招数，你们是用不上了，而且也不可能速成，我还有其他的东西能够教给你们。”
听了这话，几人着才放下心来。
几人赶紧把最后几口饭吃完，所有碗筷撤下后，王大千就准备正式给他们上课了。
见到郭灵芸在院子里翻动晾晒的咸鱼，王大千突然提议道：“阿威，让你妹妹也过来学一下吧！”
“我也学？”
听到这话，郭灵芸疑惑的看着王大千，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表情。
“赌术这个东西吧，努力很重要，但是最重要的还是天赋，咱们的时间还是太短了，你们三个有可能都不合格，所以，多一个人学习，就多一份机会。”
王大千这话算是解释给所有人听的，他刚才吃饭的时候，就发现小姑娘思维很敏锐，是块好料子。
郭盛威说道：“小芸，你也过来学一下吧，王大爷的话挺有道理的。”
既然是哥哥的要求，郭灵芸也凑过来坐下，准备听讲。
第四百三十章 另类的惩罚
“传统的赌术包括发牌技巧，打牌技巧，记忆力运用，概率判断，心理判断，心理战术等内容，需要注意的是，赌术和千术完全是两个概念的东西，千术完全就是为了作弊而创造出来的，我只会教你们赌术，千术我最终要带进棺材里的......”
想起了自己因为出老千被沉海的那段经历，王大千露出了回忆的神情。
哪怕过去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不能忘记手脚被捆住，缓缓沉入海中的那种恐惧。
冰冷、黑暗，感官几乎完全被封闭，海水呛入肺泡的那种刺痛，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眼前这4个年轻人，他们还有大好未来，自己再怎么也不能把他们往歧路上引。”王大千暗暗告诫自己。
王大千继续说道：“我们继续讲，由于这次斗地主大赛完全是电脑在线比拼，所以，我给你们总结了，你们要学的东西：打牌技巧，记忆力运用，心理判断这三样......”
有打牌技巧是打牌的最重要技能，拿到一副牌的第一时间，就要在心里估算出最合适的打法，在出牌的过程中，还要根据对手的出牌情况进行阻击调整。
这里的记忆力运用，肯定不包括记牌背来认牌，而是在打牌的过程中记住各方已经打出去的牌，再减去自己手中剩下的牌，以此来估算对手剩下的牌有哪些。
心理判断是一种进阶型的技能，实际上结合对方可能剩余牌面的估算，以及开始的出牌风格，预判对方的出牌可能。
比如，有些人就是谨慎型，喜欢把重要的手牌留在最后；有的人就比较刚了，打牌的过程中几乎就是寸步不让；剩下的更多是中庸的打法。
......
王大千讲的都是自己多年学习和观察，形成的理论体系，而且都是干货，他是没有藏私的想法，打算倾囊相授的。
郭盛威等人都听得很认真，郭灵芸还习惯性地做了笔记，对于几人来说，第一感触是：原来打牌还有这么多学问在里面。
等几人消化刚才讲的内容后，王大千继续说道：“那些知名的赌术高手，都会具备两个天赋：超强的记忆力和逻辑思维。”
“记忆力即使不能做到过目不忘，也要能在短时间内将场上的牌面熟记，这个可以通过大量的训练来强化；逻辑思维体现在算数上，要对数字很敏感，拿到一副牌，随时能够计算出最优打法......”
王大千讲了二十多分钟，嘴巴都讲干了，郭盛威赶紧到厨房水缸打了一瓢水过来。
等王大千喝完水后，高平志问道：“王大爷，我们接下来讲什么？”
王大千明显有不同的安排，说道：“理论的东西你们了解一下就行了，最主要的是在实战中进行训练，形成本能反应，接下来我们会逐步开始训练。”
听到可以进入训练了，几人好奇地问道：“王大爷，我们训练什么呀？”
“先不急，我对你们四个都不了解，你们先打几盘牌，我通过你们的打法了解你们的性格特点。”
听到要打牌，几人都跃跃欲试。
王大千朝郭盛威吩咐道：“阿威，你去把家里煮菜的那口锅端过来。”
“煮菜的锅？”
4人都愣了，不明白王大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王大千又重复了一遍。
不管能不能明白，郭盛威赶紧去把锅端过来，放在了地上。
王大千把锅翻过来，底面朝上，整个锅底都是烧火形成的厚厚黑灰。
王大千说道：“有赌注和没有赌注的牌局，打牌的心境是不一样的，所以，为了更准确地测试出你们的实力，我给你们加了一些赌注。”
黄远军问道：“那，赌注是什么呀？跟这口锅有什么关系？”
王大千捡了一条木棍，敲着锅底的黑灰，看着几人渴望的眼神，嘴角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他说道：“等会，赢的人，可以抓一把黑灰，抹在输的人脸上。”
此言一出，4人都惊呆了。
郭灵芸作为女孩子，更是被这种“惩罚”吓得有点惊慌失措。
“王大爷，这个惩罚......是不是，重了些？”
此时，高平志一张肥脸上，都是被吓出来的褶皱，连说话也结巴了。
黄远军也劝道：“是啊，王大爷，要不，咱们换一个惩罚方式吧？”
黄远军自认为自己还有点小帅，实在想象不出来，自己棱角分明的脸上，摸上锅灰后，变成非洲黑后的样子是多么闹心。
王大千不为所动，直接向郭盛威问道：“阿威，你是带头大哥，你怎么说？”
其实，王大千这么做，即是为几人增加印象深刻的赌注，也是对几人的一次试探。
教和学的前提是：双方之间存在着足够的信任关系，几人如果都不相信王大千的话，他后面的诸多手段又怎么施展开呢！
郭盛威一咬牙，直接向两个小伙伴训道：“都别嚷嚷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一点黑灰而已，又不是洗不掉，瞧你们两个的熊样。”
郭盛威转而为妹妹求情：“王大爷，我们三个男孩子输了，摸灰就行了，我妹妹毕竟是女孩子，她输了，我替她受罚，您看，可以吗？”
王大千点头应允道：“你愿意替她受罚，自然是可以的。小芸，你可不能输得太多哦，要不然，你哥待会可是会很惨的。”
郭灵芸郑重地点头，自然不希望哥哥替自己受惩罚，一会只能用心打牌，尽量少输了。
由于有4个人，王大千决定让几人打“13张”。
即扣除大小王，还剩52张牌，每人13张，最后逃不掉的那个算输。
在几人忐忑的目光中，王大千抽出了大小王，随手几个让人眼花缭乱的切法，就把洗好的扑克牌放在了竹床上。
按照顺时针方向，几人轮流抽够了13张牌。
黄远军抽到方块和梅花3，牌小先出。
“一对3。”
“对5。”
“对8。”
......
很多年后，已经拿到许多项世界扑克牌大赛冠军的郭灵芸，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总能想起来同样的画面：
那年夏天，在这个农家小院子内，伴随着咸鱼的腥臭味，几个年轻人脸上涂满锅灰的场景。
第四百三十一章 晋级了
时间一晃就到了8月28日，这天上午11点左右。
诏平县缘人网吧迎来了一群奇怪的客人，一行5人，3个年轻男子搭配一个断腿的女孩、一个老头。
这种组合走近网吧的时候，还是吸引了相当一部分人的注意。
不用说了，这5人正是郭盛威等人。
经过十多天的训练，3个男生都安耐不住想来网吧打一下比赛，检验一下几人的学习成果。
要知道，这段时间为了学习牌技，郭盛威连下海打鱼的时间都减少了很多。
现在，每天打鱼的收入可是完全不足之前的一半，对于郭家这种家庭条件来说，可以说完全是把宝押在了比赛奖金上。
加上郭灵芸过2天就要高三开学了，白天的时间肯定要往学习上倾斜。
王大千思量一下后，就同意了几人的请求。
长时间的枯燥训练已经让几人的心态有些疲惫了，总要让他们看到自己的成长，才能提高学习的积极性。
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4个人都有了非常大的进步。
其中进步最大的，肯定要属郭灵芸，这女孩的天赋之高，令王大千也欣喜不已，恨不得把一身的本事倾囊相授。
王大千属于第一次进网吧，好奇地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画面看，暗暗称奇。
其他人就正常多了，连上网最少的郭灵芸，也在学校的微机室见过电脑，虽然没有玩过。
5个人有点多，郭盛威等人开了两台机子，在网吧老板异样的目光中，要了3张塑料椅子，这才围成一圈坐下。
郭盛威和黄远军先玩，两人熟练地开机，登录了飞信账号，进入斗地主比赛页面。
郭盛威先看了一下比赛首页的参赛数据，系统显示的实时报名人数已经超过了3873081人，并且每一分钟，报名人数都以十为单位的数量增加。
高平志感慨道：“这个报名参加比赛的人数也太多了吧！都快达到400万人了。”
几人都感受到巨大的压力，这一刻，甚至有些胆怯。
连王大千也面色凝重，这可是在几百万人中脱颖而出争夺前十名啊！范围又是面向全国的，谁知道有多少高手为了钱慕名而来。
好在，每个赛段当前取得资格的人数让几人心里有了些安慰。
目前拿到总决赛资格的只有107人，郭盛威专门点进去看了一下，上面按照上榜时间的先后顺序，显示了这107人的昵称和上榜的时间。
最早拿到总决赛资格的参赛者，昵称叫“我是黑桃K”，他的上榜时间是8月19日21点41分。
也就是说，比赛开始不到4天，这个家伙就闯进了总决赛，当真是个高手。
获得突围赛资格的参赛者，目前是10149人。
获得入围赛资格的参赛者就多一些，目前是320819人，剩下的就都是预选赛阶段的了。
每晋级到更高一级的赛段，比赛难度都是成几何倍增加，就像淘金一样，经过不同的筛网层层过滤。
目前晋级到总决赛的人数如此少，也跟获得突围赛资格参赛者过少有关。
像这一万多名获得突围赛资格的参赛，同时在线不到1000人，这也就代表能够匹配的博弈对手少了，自然缺乏晋级的基础。
按照飞宇科技斗地主游戏的洗牌的规则，每一局的发牌还是蛮公平的，很少出现牌面差距非常大的情况，也很少出现某一局好几个炸弹的情况。
赔率翻倍的概率小了，想要连续赢8场或者积累满60000豆子，难度可不小。
飞宇科技研发部曾经估算过概率，参赛者水平差距不大的情况，一个参赛选手连续赢8场的概率，在0.0082左右。
假如一个参赛者的胜率是0.6，以3000初始豆子，要赢满60000豆子，起码要打320场以上。
言归正传，郭盛威和黄远军很快就进入比赛页面，并且分配到了博弈对手。
王大千坐在两人中间，目光不断在两人的屏幕之间转换，他却没有要开口指导的打算。
今天王大千完全就是来验收教学成果的，不会出言指导任何一个人。
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40分钟，在这个过程中，郭盛威博弈了10场，6胜、4败，当前豆子数量6000多。
黄远军博弈了9场，5胜、4败，当前豆子数量4000多。
这两人的打法也谨慎得很，哪怕抓到好牌也不敢抢地主，完全就是猥琐发育型选手。
王大千也看出来了，预选赛的对手打牌的水平参差不齐，绝大部分还是水平烂得一匹的普通人。
经过十多天的训练，郭盛威和黄远军也就比普通人强上一点而已。
按照他俩这个实力，再打一个小时，估计也很难积累到2万豆子，连续赢5场的概率还高些。
又打了十多分钟，王大千看两人心态都有些急躁了，及时叫停了两人，换另外两人早已跃跃欲试的人上。
郭盛威帮妹妹登录了以她身份证注册的账号，顺便教她怎么进入比赛页面。
郭灵芸看了个把小时，对怎么玩早就熟络了，反正只是用鼠标操作而已。
比赛一开始，王大千就把注意力放在了郭灵芸的电脑屏幕上，对高平志的关注就很少了。
第一局，郭灵芸操作上还有点生疏，很倒霉的碰到个完全分不清敌友，见谁打谁的坑货队友，被地主逆势翻盘获胜。
第二局，在抓到王炸、三个二、一手顺子的情况下，郭灵芸果断抢了地主，并且一出牌就打了一套组合拳，把两个对手压制得死死的，轻松获胜。
......
下午15点多，在网吧玩了4个小时后，5人开心地从网吧走出来。
从几人脸上的表情看，几人的战果还是不错的。
今天最幸运的要属郭灵芸，很幸运的碰到了几个傻叉对手，从第14场开始，打出了9连胜辉煌成果，直接越级拿到突围赛的资格。
郭盛威和黄远军经过了一番努力，也顺利地拿到了入围赛的资格。
郭盛威是打了3个多小时，才积累满20000的豆子，顺利晋级。
黄远军则是在中途顺利地打出了5连胜，也拿到了入围赛的资格。
实力最差的是高平志了，打了20多局，终于把豆子输光了，止步于预选赛。
高平志虽然没有晋级，还是真心为几个朋友的晋级感到高兴。
不过，他们的实力也就止步于此了，能晋级入围赛的参赛者，起码都是有点实力的人，郭盛威和黄远军俩个只是打了不到10局，就把豆子输光了。
郭灵芸打的突围赛则更难，遇到的对手都是实力不俗的参赛者，只不过打了5局，就把豆子输完了。
以王大千的估算，现在距离总决赛，还有一个多月的训练时间，郭灵芸继续训练还是有望晋级总决赛的，但是她又要开学了，其他三人直接被王大千放弃了。
总决赛的话，经过今天的一番了解后，即使王大千下场亲自打，也未必有把握能够闯入前10名。
“所以，如果真的想拿到奖金，为郭灵芸装上假肢的话，还是得自己下场替她打了。”
王大千看着眼前4个孩子的笑容，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第四百三十二章 见义勇为奖
8月31日，星期六，今天是帝都理工大学开学报道的日子，学校会集中在今天办理新学年的入学缴费、报名工作。
这里的开学针对的是大二年级以上的在校生，大一新生开学一般都会晚个把星期。
所以，一般除了家在帝都周边的，大部分外地的学生在昨天就已经返回学校了。
明天是星期天不上课，一般是各班领取教材和课程表，召开主题班会的日子，到了大后天周一，才会开始正式上课。
江飞宇和李婉依牵着手，信步走在校园里，看着校园里面进进出出的返校学生，感觉格外的亲切。
两人这段时间都忙着公司的事情，一下子回归熟悉的校园氛围，整个身心都放松下来，难得清闲。
江飞宇感触最深，暑假期间来学校的时候，半天见不到一个人影，只有鸟鸣声。
此时，偌大的校园终于恢复了几分往日的喧嚣，年轻人聚集的大学校园，热闹才是常态。
江飞宇和李婉依两人并没有跟随人流去行政楼办理大二学年缴费报名，而是先去了校长办公室。
昨晚，师父姜维民一个电话打过来，特意点了江飞宇和李婉依的名字，让两人今天上午到他的办公室去一趟。
十几分钟后，两人来到校长办公室。
“师父。”
“校长。”
江飞宇和李婉依齐声问好。
姜维民热情地招呼道：“来啦，坐下说。”
江飞宇是这里的常客了，加上跟姜维民的师徒关系，表现得很随意，李婉依则拘谨一些。
姜维民递过来一份材料，笑道：“这是郑zhou市、望阗县两地公安局寄来的见义勇为奖状和表扬信，你们两个都看看吧！学校的值班老师收到信件后都不敢相信，打电话跟两地公安局确认后，这才上报到了我这里。”
由于姜维民事先在电话中已经说明了缘由，江飞宇和李婉依两人倒是没有多少惊讶。
表扬信是给学校的，信中主要表扬了江飞宇和李婉依，两次见义勇为的事迹，并建议学校公开宣传。
见义勇为奖状，则是公安局授予江飞宇和李婉依两人的。
“我叫你们俩过来，就是跟你们俩个商量一下，把见义勇为的事情，写一篇通告贴到学校的公告栏去，广为宣传。”
姜维民把目的说了出来，这种见义勇为的事迹，当然值得好好宣传一番。
这年头不像后世，整个社会的道德价值体系健全，见义勇为的壮举还是很受人钦佩的。
如果是普通的老百姓收到见义勇为的奖状，这份荣誉还是值得大书特书的。
只不过，以江飞宇如今的社会地位，对这种荣誉就可有可无了。
李婉依看到奖状的时候，还是有些彷徨的，她恳请道：“校长，这份荣誉我受之有愧，我在两个案子中几乎没有出什么力，能不能跟两地的公安局沟通一下，把授予给我的奖状取消，只保留飞宇那一份就行了？”
姜维民意外地看着李婉依，叫两人来之前，他专门跟系里面了解了这个女学生的情况。
刨除她跟江飞宇谈恋爱这件事不讲，李婉依真的算得上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典范了。
辅导员和各科老师都对她赞誉有加，上学年的各科成绩累加，更是直接名列本专业第二名。
从她不安的神情看，这个女学生确实秉性纯良。
姜维民说道：“我呢，是飞宇的师父，你又是他的对象，我就直接叫你‘婉依’，你不介意吧？”
“校长，您千万别这么说，这是我的荣幸，您叫我婉依，或者依依，都行。”
“婉依啊！我作为一个过来人，我说一下我的看法，我知道你心中有顾虑，不过，这个见义勇为的行为啊，我们校方也是没有发言权，公安机关作为执法单位，他们肯定是根据你们在案件的贡献来秉公评定的，既然他们认为你配得上这个荣誉，这就是你应得的。”
“那......好吧！”
李婉依只好接受了这个事实。
同样的话，如果是江飞宇来劝，李婉依未必听得进去，姜维民作为德高望重的校长，他的话还是有说服力的。
“来，跟我详细地说一下事情的经过，咱们学校很久没有收到表扬信了，还是见义勇为的表扬信。”
姜维民明显兴致很高，非要让江飞宇详细地给他说一下两个案子的经过。
江飞宇就把两个案子发生的经过，剔除了某些敏感信息需要保密的，其他的基本都说了。
姜维民听完两个案件的经过后，也有些义愤填膺，说道：“这样看来，你们的贡献还是很大的，一伙丧尽天良的人贩子，一个穷凶极恶的毒贩，如果不是碰上你们，让他们逃脱了，还不知道对整个社会造成多大的危害。”
江飞宇说道：“师父，实话实说，要不是我们两个带着保镖，我们也不敢管啊！坏人的凶残程度，远比想象中还要可怕！”
姜维民点头，赞同道：“你说得对，普通人碰到这种危险的事情，还真不适合热血上头直接往前冲，我回头交代一下写通告的老师，既要赞扬见义勇为的勇气，也要鼓励遇事多动脑子。”
江飞宇厚着脸皮说道：“师父，除了这个见义勇为的事情，我获得计算机竞赛一等奖的事情呢？您是不是也给点奖励？”
“你们竞赛队获奖的事情，昨天就贴到学校公告栏，进行全校通报表扬了，主办方给予的奖金就不说了，学校该出的那一份奖金也不会少，你又不缺钱，你还想要什么奖励？你可别忘了，拿第一名可是你对我的承诺。”
姜维民对江飞宇的小心思摸得很透彻，先打了一剂预防针，防止他提过分的要求。
然后，江飞宇就当着李婉依的面，像小孩耍赖一样，耗费了一番唇舌，软磨硬泡之下，才让姜维民同意了他的缺课率提高到二分之一。
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后，江飞宇和李婉依先去行政楼把大二学年的学费给交了，拿到了学费收据，这个入学报名手续算是完成了。
等两人路过学校公告栏的时候，果然在上面看到了计算机竞赛队得奖的通报。
整个公告栏贴了巨大的手绘通报，江飞宇的名字，用大毛笔字写在最顶头，围观的学生都议论纷纷。
围观学生念叨的最多的，就是“江飞宇”、“2001届”、“第一名”这几个词语。
江飞宇和李婉依相视而笑，默默地走开了。
第四百三十三章 苏天星脸上的伤
江飞宇回到A5栋302宿舍的时候，除了苏天星，其他人都已经在宿舍了。
江飞宇刚一进宿舍门，蒋光杰等人就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好，像迎接凯旋的功臣一样。
“老三，你厉害了，我昨天一回到学校，就看到了学校公告栏上的表扬通报，才大一就获此殊荣，你可真是给我们班、给我们学校长脸了。”
蒋光杰上来就直接给了江飞宇一个熊抱，赞扬之意溢于言表。
“要我说啊，这种事情放在其他人身上，都能算得上奇迹，放在三哥身上，就很稀疏平常了，我三哥出马，绝对是横扫千军的存在。”
整个宿舍，能够这么露骨捧江飞宇的，也只有廖永轩了，这家伙越来越有“狗腿子”的气质了。
“飞宇，真有你的。”陈凯乾说话含蓄些，不过，他这次对江飞宇是真的佩服不已。
能够在这种全国性质的竞赛中取得第一名，这本身就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而且，还是以大一的身份。
廖永轩见魏长宁有点无动于衷，直接点拨道：“老六，三哥取得这么优异的成绩，你怎么也不表示、表示？枉费三哥平时这么照顾你！”
蒋光杰也出言劝道：“是啊，老六，多少表示一下祝贺吧！老三这次拿下的荣誉，绝对能给我们班争取个先进班级的称号。”
“好了，你就别难为老六了，我获奖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也提前祝贺过我了。”
江飞宇出言替魏长宁解了围。
魏长宁8月份都在学校附近打暑假工，差不多每周都会去江飞宇那里看小芳，江飞宇获奖的事情，他确实提前知道，也祝贺过了。
蒋光杰疑惑地问道：“咦，老六什么时候知道的？昨天上午我回到学校，路过公告栏的时候，亲眼见到学生会的人贴上去的？这事还是我告诉老六的，老三昨天又没回过宿舍，这就奇怪了？”
江飞宇一下子忘了这一茬，有点说漏嘴了。
魏长宁赶紧解释道：“其实，我早上在校门口碰到过飞宇，他提前告诉我了。”
江飞宇也适时点头配合。
小芳的事情，魏长宁也提前叮嘱过江飞宇了，他不愿意让其他人知道，江飞宇也不会乱说。
所以，只能连他提前回校这件事也要隐瞒下来，否则，事情不好解释了。
这个小插曲过去，蒋光杰等人就缠着江飞宇，让他给讲讲比赛的事情。
江飞宇把比赛过程大概讲了一下，引得几人神往不已。
能够以一己之力，力压水木大学等众多高校参赛者，不亚于全国高校计算机专业的“华山论剑”，想象就令人兴奋。
当听到一等奖的奖金有5万块钱时，更是引得几人大呼小叫，连魏长宁也有点心动，果然还是钱财动人。
廖永轩更是大言不惭，打算大二、大三争取能够入选学校计算机竞赛队，直接被几人嘲讽了一番。
要说整个宿舍，除了江飞宇，也就魏长宁有点希望，而且再怎么也要到大三了。
几人在宿舍聊了一会，眼看时间也到中午了，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去食堂。
江飞宇作为拿了5万元奖金的“狗大户”，不出意外，又被几人要求请客。
......
一直等到晚上8点左右，302宿舍的另外一个成员——苏天星，才姗姗来迟。
这家伙出现在宿舍的时候，又引起了众人新一轮的关注。
蒋光杰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苏天星脸上的淤青，问道：“老二，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蒋光杰这么一问，其他人也丢下手头的事情，围了过来。
苏天星低着头，在自己床铺上整理东西，有点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不小心撞到门上，碰伤的。”
蒋光杰提出了质疑：“不对吧，老二，你这伤，怎么看都像是被人打的，你是不是跟人家打架了？”
陈凯乾更是直接断言：“确实像是被人打的，而且被打了应该没有超过48小时。”
“不是吧，二哥不是号称天不怕、地不怕嘛？吃了亏都不敢出声，这不像他的风格啊？”
廖永轩这话就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了。
蒋光杰拍着胸膛说道：“是啊，老二，要是谁欺负你了，你说出来，我们替你讨回公道。”
江飞宇见苏天星不愿意说，向其他人劝道：“好了，既然老二不愿意说，你们也就不要这么八卦了，都散了吧。”
听了江飞宇这话，其他人只好散开，各忙各的。
当事人不愿意说，估计大半原因是苏天星没占理，不要意思说。
等过了个把小时，苏天星突然喊了江飞宇出去走走。
江飞宇猜测他应该有话要对自己说，又不方便当着众人的面说，跟着他一起下楼了。
宿舍内，只留下其他4人大眼瞪小眼。
两人循着路灯，一路走到了足球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
苏道：“我脸上的伤确实是被打的，你知道我是被谁打的吗？”
江飞宇回口怼道：“你这不废话嘛，你叫我出来，不就是想找个人倾诉嘛，我就等着你说呢，你让我猜，总不至于是被李慧打的吧？”
“其实，是被李慧她爸打的。”
江飞宇疑惑地问道：“李慧她爸？这是什么故事情节？怎么跟她爸扯上关系了？”
苏天星吞吞吐吐地说道：“昨天是周五，她爸妈都去上班了，慧慧就让我去她家里约会......然后，然后......她爸突然回来拿文件，被她爸撞见了......”
江飞宇听得满头黑线，质疑道：“不对啊，我记得你俩是一个大院的，你俩高三就开始谈恋爱了，总不至于双方父母都不知道吧？不对，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重要的情节？只是谈恋爱的话，人家父亲不至于打你一顿吧？都是一个大院的街坊邻里。”
“我......我们......还干了点别的。”苏天星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实在是羞于启齿。
第四百三十四章 囧事
都是纯爷们，江飞宇一下子想到了一种可能，试探地问道：“你们俩个滚床单被逮到了？”
“恩。”
苏天星无奈地点头。
这剧情也太劲爆了吧！江飞宇音量一下子提高了八度，好奇地问道：“你把李慧法办了？”
苏天星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一把捂住江飞宇的嘴巴，四处看了一下周围，见没有人注意到这里，才小声地说道：“飞宇，我求求你，小声点，小声一点。”
江飞宇挣脱他的手，恶心得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压低声音追问道：“大哥，你倒是快说啊！这种重要剧情，别卡顿啊！”
苏天星神色古怪地看着江飞宇，此时心里估计有点后悔找江飞宇来倾述了。
江飞宇放缓语气，言不由衷地说道：“我这不是为你着急嘛！你继续说。”
事情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苏天星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我们俩个真没进行到关键的那一步，衣服还没脱完，他爸就回来了，当时我们还忘记关房门了，我就穿着一条裤衩，被他爸堵在慧慧的房间里，我脸上的伤就是这么来的，我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太丢人了......”
“哈哈哈......”
江飞宇听完后，直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实在是苏天星描述的场景，太有画面感了。
“老三，你过分了吧！”
苏天星气得一脚踢在江飞宇的后腿上。
江飞宇缓了好久，才把笑声止住。
然后，江飞宇立马换了一副面孔，痛心疾首地说道：“卧槽，你们两个干那种事，都不关门的吗？也太肆无忌惮了吧！被人家父亲堵在女儿的闺房！关键时刻藏床底下、衣柜里也行啊！”
“房门关了，就是忘记锁死了，当时两个人都到了动情处，谁能想到她爸会中途回来。”
苏天星也懊恼不已，要是有房门阻挡，起码能够争取到穿衣服、裤子的时间啊，也不会这么丢人。
苏天星埋怨道：“说来这事也怨你，我跟慧慧本来挺纯洁的，平时就搂搂抱抱、亲亲，还不是你跟李婉依在外面同居，起了一个坏头，我们才敢跨出那一步的......”
江飞宇是目瞪口呆，完全被苏天星的不要脸给打败了，这飞来的黑锅，有点猝不及防。
江飞宇吐槽道：“大哥，你这个黑锅，我可不背，你们自己忍不住偷腥，还好意思甩锅到别人头上。整件事事情，你们俩个犯的最大错误，就是选择了一个错误的地点，酒店、旅馆多好，你俩又不缺那点钱，再不济，在你自己家里‘作案’也强多了，非要在女孩子的闺房，活该！”
苏天星辩解了一句：“你不知道，爷爷奶奶天天在家里，不是不方便嘛！酒店那种地方，我们更是不敢去，怕碰到警察扫黄，解释不清。”
江飞宇直接被这家伙给打败了，骂道：“你是不是傻呀，这种事情发生在男孩身上就是占便宜，发生在女孩身上就是吃亏，你家里的长辈发现你俩的小破事，百分之百是鼓励性的态度！”
苏天星苦笑道：“老三，你这番提醒有点晚，这么宝贵的经验，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江飞宇懒得理他的埋怨，问道：“后来呢？事情怎么收场的？”
“她爸当场把我揍了一顿，要不是慧慧求情，真能把我打个半死。后来，她爸直接把电话打给我爸妈，叫到他们家里兴师问罪，我爸这个人好面子，直接带了一条棍子上门，见到我就直接棍子抽，我后背和大腿上的伤，你们是没看到，比脸上的伤严重多了......”
苏天星挽起了T恤，江飞宇借着手机的灯光，果然看到他背上的一条条伤痕。
看着这伤痕，江飞宇也心惊肉跳，这老爷子是真下狠手打呀！
也不知道，老爷子当时是真的恨不得打死这个“逆子”，还是演的一出苦肉计。
江飞宇接着问道：“那你跟李慧处对象这事呢？两边家庭商量怎么解决的吗？”
“在我爸妈的赔礼道歉下，双方父母当面说开了，他们也知道我们偷偷谈了两年的恋爱，现在倒是不反对我们谈恋爱，就是慧慧的父母严禁我跟慧慧婚前那啥！我们两个都被逼着写了保证书，只能谈恋爱，不能干任何出格的事情。”
江飞宇安慰道：“这个结局还算好了，事情也算圆满解决了，你身上这点伤，就当做是你们两个爱情的考验了。”
苏天星也郁闷不已，这件事从头到尾，他身上这点伤不算什么，就是侮辱性有点强。
做那种事情被人家父亲撞见，暴打一顿后被扭送见家长，又被逼着写了保证书，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搞不好一辈子都留下阴影了，以后见到岳父、岳母都不知道有多尴尬。
“老三，我叫你出来，就是想请教一下，我现在在未来岳父和丈母娘心中，印象实在太差了，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补救吗？”
搞了半天，苏天星叫江飞宇出来的目的是这个。
江飞宇反问道：“大哥，你当我是万能的啊？什么事情都能解决那种？”
苏天星死皮赖脸地求道：“三哥，谦虚了不是，你平时就以足智多谋着称，特别擅长处理人际关系，你可得帮我好好出谋划策，我可不想以后见到他们二老，他们看我都像看色狼一样。”
江飞宇没有急着应承下来，而是决定先问个明白：“我很好奇，你怎么不请教你父母？他们在人际关系处理方面，应该是很擅长。”
“主要是隔代观念不一致，我父母他们的很多观念，我其实不是很认同，就像这一次，我爸真的是下狠手，我是有阴影了，咱们俩是年轻人，我还是想听听你的看法。”
江飞宇这个“狗头军师”思考了不到2秒钟，就应了下来：“行吧，那我就基于自己的理解，给你分析一下，要是觉得有用，你就听。”
苏天星：“你说，我听着。”
第四百三十五章 出谋划策
江飞宇分析道：“你也知道，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现在你在对方心中的印象已经跌到低谷了，基本不可能仅凭某一件事改观了，除非是舍身救人这种不要命的壮举......”
苏天星急了，问道：“那我怎么办呀？我以后还要跟慧慧结婚的！”
“你先别急，事情要往好的一面看，咱们先来说女方这边，既然李慧的父母不反对你们继续交往，就证明印象也没坏到哪里去，他们老一辈的观念都比较顽固守旧，特别是你们这种没结婚，就直奔主题的行为，完全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
苏天星好奇地问道：“什么词？”
“偷。”
江飞宇言简意赅。
“偷？”
苏天星一头雾水，等着江飞宇解释。
江飞宇解释道：“就是偷，没有经过明媒正娶，就把人家养了20年的宝贝闺女偷走了，这不是偷？又是什么？特别是你还没满22周岁，领不了结婚证，万一你吃干净抹嘴，以后没跟李慧结婚，她一个失贞的女孩，以后如何嫁人？即使嫁过去，以后在夫家也抬不起头，这才是人家父母生气的原因。”
苏天星喃喃自语：“我一直以为，是我们俩个的行为不符合他们遵循的礼教观念，让他们觉得丢人了。”
江飞宇直接嗤之以鼻：“别傻了，所谓的世俗礼教都是要求别人怎么怎么样，很少有人用来约束自己的，人都是自私的，你爸觉得你丢人，是因为嫌弃你笨，被人家当场逮到，还要向未来亲家低声下气赔礼道歉，让他没面子。”
“老三，经过你这番分析，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苏天星略微一思量父亲平时的处事风格，就认同了江飞宇的观点。
自己父亲在机关单位里可是二把手领导，平时身处高位惯了，都是享受下属的恭维和别人的奉承，什么时候这么低声下气地给别人赔礼道歉过。
江飞宇真诚地说道：“所以啊，人家父母现在防得紧，你就不要往红线上犯，先改变人家对你的印象，有事没事多往李慧家里跑，要光明正大地去拜访，把你们两个的交往放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进行，人家才会安心。”
苏天星有点不乐意了，反问道：“老三，天天在他们父母面前谈恋爱，你不觉得别扭吗？”
江飞宇毫不客气地打击道：“老二，我发现你被打击一次后，智商直接降到及格线外了！平时你们两个在学校该怎么腻歪，还是怎么腻歪，周末和节假日抽空去他们家刷一下存在感，不就得了。”
苏天星一拍脑袋，懊恼地说道：“对哦！你看我这个猪脑子！”
“同时啊，要把她父母当自己父母一样恭敬、孝顺，多展示自己优秀的一面，总结来说就是嘴甜、手脚勤快，这些我就不细说了，你应该擅长，加上你的家世也不差，时间久了，人家自然把你这个未来女婿当半个儿子看待......”
江飞宇这番话完全就是肺腑之言了。
真要较真，苏天星上辈子完全没有发生这档子事情，这事怎么看都有点江飞宇带来的蝴蝶效应的影响。
江飞宇还是希望苏天星跟李慧能够像上辈子一样，和和美美地步入婚姻的殿堂。
他也希望自己的重生，给周围的人带来的，都是好的影响。
经过江飞宇的一番开导，苏天星算是暂时解开了心结。
然后，这家伙就开始威胁江飞宇要对今晚的谈话内容保密，连李婉依也不能说。
在江飞宇发誓不对第三个人说起后，他才善罢甘休。
江飞宇也很无奈啊，魏长宁的事情，再加上苏天星的秘密，怎么各个都喜欢把秘密藏在自己身上啊！
等两人回到宿舍的时候，蒋光杰等人就凑上嘘寒问暖，也兼有问八卦的成分。
苏天星随便找了个理由，就给推脱过去了。
等苏天星去了厕所，几个就把询问的对象换成了江飞宇。
蒋光杰直接问道：“老三，老二到底碰上什么难事啊？”
“已经解决了，一点小事而已，老二要是想说，自然会说；他要是不想说，你们这样打听也不太好！”
江飞宇给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就回到书桌上打开电脑，继续整理自己的资料。
苏天星被打这件事，以及当天晚上苏天星和江飞宇谈了什么，这也成了302宿舍的第二个谜团。
事后，无论蒋光杰等人如何威逼利诱，知情人江飞宇也没有透露半个字。
这个秘密，江飞宇一直守到苏天星和李慧俩人正式结婚。
在婚礼当天，等苏天星被来参加婚礼的宾客灌醉送入洞房后，才被江飞宇当成笑谈说了出来。
过了好一会，蒋光杰突然想起来，提醒道：“哦，对了，刚才你们两不在宿舍，辅导员过来一趟，通知说明天上午9点开班会，让我们占好教室后，再通知他。”
每次新学期开学，都会面临全校所有班级要集中开班会的情况，占教室就是个难题。
大学里面都是错峰上课，学校的常规教室也不可能满足每个班一间。
反正是先到先得，好的教室被占完了，留下的就是差的教室，有些班级没有占到教室的，在草坪上开班会的情况也有。
江飞宇想了一下，说道：“这样，你打电话给每个宿舍通知一下，明天早上8点40之前在行政楼前面的空地集合，让吴海超和张乾金明早起来直接去占教室，早餐让室友帮带，他们宿舍离教学楼最近，让他们从5、6楼开始找，别盯着楼层低的教室。”
“行，我先去隔壁两个宿舍通知，一会再逐个打电话。”蒋光杰应承下来，就先去通知了。
按照惯例，明天的班会就要选出大二学年新一届的班干了，这也是算是江飞宇最后一次履行班长职责了。
江飞宇也有点感慨，大一刚开学那会，自己还有点迷茫，也不知道创业能否顺利，当班长就是为了积累人脉。
经过一年的发展，取得的成就也有目共睹，即使身在学校里，也是一心扑在事业上，自己已经越来越像个社会人了。
心境不一样了，大学时光，似乎再也找不到最初的体验了。
第四百三十六章 奖励
第二天早上8点左右，302宿舍的6人，在喧闹声中陆续起来。
放暑假差不多两个月没见，大家都有一大堆的新鲜事和能够畅聊的话题。
头天晚上，几个人一直聊到凌晨一点多才睡的，导致今天早上起来，所有人不仅都起晚了，而且各个都有点精神不济。
8点20分，一番鸡飞狗跳的洗漱后，一行6人冲向食堂。
头天晚上传达的通知是：今早8点40分，所有人在行政楼前面集合。
这个时间点还是江飞宇自己定的，总不能自己也迟到吧！
现在都这么晚了，肯定没法坐在食堂慢悠悠地吃早餐了。
几人只能买了点包子、烙饼、豆浆之类的吃食，一边走一边吃。
路过公告栏的时候，蒋光杰指着公告栏前围满的人群，向苏天星又强调了一遍江飞宇的光荣事迹。
苏天星站在外围看了几秒，待看到江飞宇的名字后，向江飞宇竖起大拇指。
江飞宇估计，关于他和李婉依见义勇为的通报表扬，今天也会跟着贴出来，到时候他估计要在学校里面火一把，成为本学期全校的风云人物。
等几人走到行政楼前面的空地时，现场已经聚集了好几百学生了，好多班级都把这里当成了集合点。
几人废了一番功夫，才找到了自己班级的人群。
这才过了2个月，这帮家伙又变得懒散了，东一簇，西一簇的，看这架势，连统计人数都费劲。
江飞宇走到前面的水泥墩上，喊道：“2001级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1班的所有同学，以我为基准，迅速排成两列。”
江飞宇在班里的威望还真不是吹的，话音刚落，女生就行动起来，后面的男生也迅速跟上队形。
花了2分钟左右，终于排成了两列歪歪曲曲的队列。
能排成这个效果也不错了，没法苛求太多。
看到1班这里排好了队列，周围其他班级的班干部才后知后觉，站出来开始整队。
袁欣洁自动走到江飞宇面前，等候班长大人的差遣，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已经形成了一种本能习惯。
袁欣洁看着江飞宇，满脸地佩服，她自己刚才光顾着跟其他女生聊天，就没有主动站出来整队。
一来自己威望不够，自己站出来，也担心别人未必听自己的。
二来嘛，刚才聊天，聊得起劲，就没顾上。
聊天的内容嘛！当然是江大班长代表学校，勇夺计算机竞赛一等奖的事情了。
计算机专业的人，对计算机类的竞赛还是很敏感的，毕竟跟专业相关。
江飞宇直接点了袁欣洁，和站在队列前面赵菲菲，说道：“副班长、学习委员，你们两个去统计人数。”
“是，班长。”
两人应了一声，一人一列，迅速地数了下去。
1分多钟后，两人回来汇报。
赵菲菲说道：“我那一排23个。”
袁欣洁迅速估算道：“我那一排24个，加上我们三个，总共才50个人，还缺三人。”
江飞宇解释道：“吴海超、张乾金、刘宗益三人去占教室了，吴海超刚才打电话跟我说了，教室他们也占好了，508教室。”
“那就没问题了，人员都到齐了。”
江飞宇喊道：“1班的所有人听好了，1号教学508教室，出发。”
在江飞宇的带领下，所有人向教学楼走去。
等江飞宇等人赶到508教室的时候，除了吴海超三人，辅导员李剑也提前到了。
50多号人赶紧找位置坐好。
等所有人坐好后，李剑说道：“各位同学，很高兴在新的学年里，我们班的同学，能够一个不少地聚集在这里......”
这话可不假，以这年头普通家庭的年收入来说，供养一个大学生还是非常吃力的，举债供上大学的家庭比比皆是。
一年的学费就要好几千，再加上每个月的伙食费、来回的交通费、生活用品购买费......一年的开支可不少。
每个学校，多多少少都有这种情况：一到新学年开学，总会有一些学生没来报道。
很多都是家庭突然出了变故，学生为了减轻家庭负担，不得不退学打工，成为南方工厂里流水线上的工人，或者田间地头的劳动者。
也有一部分退学的学生，实在是成绩太差，读不下去了，自动退学出去闯荡的。
这年头，觉得大学文凭没什么用的，大有人在。
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有些人托关系送进中专学校，也不愿意上高中。
你可以说人家目光短浅，但是深层原因吧！家庭经济条件才是决定上层建筑的基础。
“在正式开始班会议题之前，我先通报两份关于学校对我们班同学的表扬。”
李剑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目光直接越过前面和中间的学生，在最后几排座位寻找江飞宇的身影。
“辅导员，赶紧宣布啊！”底下有学生开始催促了。
“第一嘛，相信很多同学都已经知道了，我们班的江飞宇同学，代表我校出战全国高校计算机综合应用能力大赛，取得了大赛个人第一名，团体第三名的好成绩，让我们为江飞宇同学鼓掌祝贺......”
“啪啪啪......”
全班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几乎全班的人，都扭过头来看江飞宇。
要说李剑本人也挺郁闷的，江飞宇进了计算机竞赛队的事情，他是完全不知情的。
除了体育等类型的竞赛队伍，其他专业类竞赛队的成员，常年被大二、大三年级的学生包揽。
像计算机系的竞赛队，因为专业知识和实操性更强，基本上只选择大三年级的学生。
等李剑接到系领导的通知，本班的江飞宇代表学校获奖，而且还是从卫冕冠军水木大学手中，高比分差距夺走了个人第一名，李剑整个人都蒙了。
这是他班上的学生吗！他突然发现自己作为辅导员，好像对班上这个学生了解有些少。
第四百三十七章 怪胎
加上主办方给的那5万奖金，江飞宇参加一次计算机竞赛，纯收入就有6万元人民币了。
而且，他也没花多大的精力在上面。
奖金方面暂且不论，光是为自己刷的声望就不少了，还在师父姜维民那里交了差。
这笔买卖好像挺划算的，江飞宇在心里直接表示：明年继续干。
蒋光杰直接转过头来，向江飞宇问道：“老三，要怎么样才能加入学校计算机竞赛队？我明年也要参加。”
“是啊，我也要参加。”
同宿舍的几个人也一起看过来，等着江飞宇的答案。
“怎么加入学校计算机竞赛队？我怎么知道啊！！！我一个内定人员！”
江飞宇在心里面吐槽，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实话实说，又怕伤了他们的自尊。
好在，很快底下就有其他同学向李剑提问了同样的问题，这才给江飞宇解了围。
李剑解释道：“据我所知，有两种途径吧！第一是学校会在每年的4、5月份，向计算机相关专业的大二、大三学生发起招募，从报名的学生中进行选拔，经过考核后，会选择其中最优秀的几个成员加入，入选难度还是挺大的。”
袁欣洁问道：“辅导员，咱们班长去年才大一，他应该不是第一种途径吧？”
“没错，还有第二种途径，负责计算机竞赛队的老师有权利自行挑人，不过，能入他们眼的，都是实力特别突出的学生，就比如我们的江飞宇同学。”
李剑这么一解释，所有人才释然。
袁欣洁心头火热，暗暗下定决心，明年一定要入选计算机竞赛队，跟着班长一起为学校争光。
有同样想法的，明显不止一人，坐在另外一边的王小雯，也攥紧了小拳头，暗暗给自己定下了目标。
底下有男生问道：“辅导员，你刚才不是说有两份表扬吗？另外一份呢？”
李剑神色复杂地看着江飞宇，说道：“第二份表扬也是给予江飞宇同学的。”
“什么？还是班长的？”
“班长还拿了什么荣誉啊？公告栏上不是只贴了一份吗？”
“不知道啊？”
......
全部顿时议论纷纷。
“老三，你还拿了什么奖啊？”
“是啊，怎么没听说过？”
“我三哥，果然厉害！”
同宿舍的几个人，也小声的向江飞宇求证。
江飞宇无奈道：“事情有点复杂，你们还是听辅导员宣布吧！”
“咚咚......”
李剑敲了几下桌子，所有人这才安静下来。
“江飞宇同学和本校国际贸易专业的李婉依同学，在暑假期间，与同伴一起抓获了一伙人贩子，并从人贩子手中解救了2名被拐卖妇女，同时，还抓获了一名潜逃的毒贩，被郑zhou市和望阗县两地公安机关，授予见义勇为奖状，学校特地进行通报表扬，希望同学们能够积极学习两位同学敢于跟恶势力做斗争的精神，同时，也要注意斗争的方法......”
“嗡......”
全场顿时发出了嗡嗡的嘈杂声，李剑后面的话根本就没人听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这消息也太难以置信了吧！
试问，抓人贩子、抓毒贩，这哪一件是普通大学生能干的事情？超纲了吧！
此时，所有人看江飞宇的眼色，都像看怪胎一样。
稀奇、稀罕，以及好奇。
估计，全班大部分人，恨不得跑到江飞宇面前，详细地唠叨一遍抓人贩子、抓毒贩的经过。
这两件事，光听名字就很精彩了，这故事直接能够拍成电视剧了。
“咦，这个李婉依的名字，怎么好熟悉啊，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废话，她是班长的女朋友，去年还参加过我们的班级活动。”
“我说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班长厉害啊，约会过程中，还不忘了抓坏人。”
......
渐渐地，有人把关注的点，从事件本身转移到李婉依的身份上。
袁欣洁忽然面色惨白，她记得江飞宇的籍贯就是望阗县的，江飞宇和李婉依一起出现在望阗县，这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
王小雯的面色就平静多了，她已经把对江飞宇的喜欢深埋心底，自己喜欢就行了，既不打扰，也不奢求什么，她觉得自己有些配不上江飞宇。
......
江飞宇被几个室友的眼色看得发毛了，问道：“你们这样看着我干嘛？就这点小事，把你们惊成这样？”
蒋光杰咽了一下口水，转头对着苏道：“老二，你要是说你脸上的伤是见义勇为的时候留下的，我也能接受。”
“滚。”
苏天星直接口吐芬芳。
“毒贩......是不是......都会带枪啊！”廖永轩难得看问题这么透彻，只要他说这话的时候不结巴。
陈凯乾一拍大腿，说道：“卧槽，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我突然对故事的过程非常好奇了，不会一上来就是枪战吧！”
“是啊，老三，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江飞宇无奈道：“把你们的好奇心收起来，回去再说吧！”
“奶奶个熊的，有啥好说的，说自己倒霉，先是碰到人贩子，接着碰到毒贩，全靠两个保镖和旁人的帮助，才能混了两个见义勇为奖？”
江飞宇在心里不断吐槽，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样说出来有损自己的形象。
“咚咚咚......安静，安静......”
眼看现场关注的焦点越来越跑偏，李剑敲桌子都无法制止底下人的说话声，不得不出声提醒。
“各位同学，学校把事情通报出来，是因为见义勇为的壮举值得表扬和学习，这也是我们社会主义需要弘扬的价值观。但是，要提醒各位同学注意的是，见义勇为也要分对象、看场合，要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在能保护自己的前提下，再去施以援手，江飞宇同学碰到的情况就不适合大多数同学，我这么说也不是劝大家不要见义勇为，而是要多动脑子......”
李剑的话算是为这件事画上了句号，再让这帮人漫无边际地讨论下去，今天的班会就别想开了。
第四百三十八章 班级排名
李剑扬起手中的一沓纸，说道：“好了，我们现在发上一个学期的成绩单，念到名字的同学，依次上来领取自己的成绩单。”
全班所有人，目光瞬间就集聚在李剑手上。
辛苦一个学期，不就是为了期末成绩单上分数好一点嘛！
说到底，分数是检验一个学生优良的最高标准，没有之一。
成绩拔尖的，盼着能拿个奖学金。
成绩中等的，想的是这次分数能高一些，顺便下个学年展望一下奖学金。
成绩差的，也就指望着不补考了。
反正，对于学生来说，这辈子就被分数套得死死的。
“李广元。”
“孙剑波。”
“吴海超。”
......
李剑开始念名字，下边的学生开始一个接一个地上去。
很多人在看到成绩单的第一眼，就神态各异。
经过作者君这么多年的观察，发现一个不可争辩的事实：在优生、中等生、差生三类学生群体中，如果三类人都说自己考砸了，一般只有差生的话可信。
差生要是表示很沮丧，百分百真是考砸了，要补考那种。
其他两类同学要是说自己砸了，这话听一下就行了，谁信，谁是傻子。
“江飞宇。”
江飞宇从容不迫地起身上前，反正对他来说，自己取得的荣誉已经够突出的了，只要不挂科，并且平均分能达到75分以上，对他来说就OK了。
李剑本来想鼓励江飞宇多在文化课上下点功夫，想起他的背景，最终只能话咽下肚。
江飞宇接过自己成绩单后，突然看到李剑笔记本上还有两份特殊的资料，顿时眼前一亮。
江飞宇指着资料问道：“辅导员，我能拿一份下去，先看一下吗？”
李剑点点头，江飞宇小心地从里面抽了一份，加快脚步向座位走去。
回到座位上，江飞宇先瞄了一遍自己的成绩单。
上学期总共14门功课，他最高分是《离散数学》，87分。
最低是《中国近代史》，61分，实际上江飞宇这门课的考试成绩不止这么点，任教授以他缺课太多为由，扣了不少分。
江飞宇虽然拿到了自由请假的许可，但是因此得罪任课老师，校长姜维民可不会帮他摆平。
好在其他学科的分数大多在70——85之间，平均分也达到了75分的要求，也算是没有违背跟师父姜维民之间的约定。
看完自己的成绩，然后就是为了满足自己好奇心，刺探别人的成绩了。
302宿舍的人，都已经形成了默契，成绩单都是轮流换着看。
“老三，看完没有，快把你的成绩单传过来。”
江飞宇刚看完自己的成绩单，就被旁边的蒋光杰一把抢了过去，被他们几个围观。
江飞宇没有参合他们几个，翻开了刚才从李剑那里拿的那份资料。
这是一张A3版面的纸张，正反两面统计了全班53人，整个大一学年所有学科的成绩。
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大一第一个学期12门学科，第二个学期14门学科，所有人每一科成绩，以及总分、排名都跃然纸上。
江飞宇首先就看到了排在第一位的名字——袁欣洁，这姑娘总分2667分，各科成绩平均分95.25，果然是变态级别的学霸。
排名第二的是魏长宁，他的总分是2569分，总分直接比第一名的袁欣洁少了98分，平均分只有91.75分。
第三名是赵菲菲，总分2554分，平均分91.21。
第四名是李孟广，总分2551分，平均分91.11。
第五名是许新飞，总分2546，平均分90.93。
至于大一入学的时候，仅次于袁欣洁的王小雯，总分只有2542分，成绩只名列第6名，足足降了一大截。
至于原因嘛，王小雯自己也很清楚了，她家庭出了变故，很长一段时间都无心学习，能挤进前十名已经很不错了。
......
江飞宇往下翻了一会，才找到自己的排名，总分2130，第37名，平均分76.07。
同宿舍的另外几个人，陈凯乾好一点，班级排名第15名，看来赵菲菲同学对他的学习督促，还是很有效果的。
紧随其后的是苏天星，班级排名第19名。
下来就是蒋光杰了，班级排名第23名。
最差的是廖永轩了，这家伙排名班级48名，第二个学期还挂了2科，活该。
302宿舍，除了江飞宇这种另类的怪胎，也就魏长宁在学习上能拿得出手了。
“卧槽，老三，过分了吧！有这种好东西不出声，自己偷偷在看。”
蒋光杰这个牲口，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又把江飞宇手中的成绩排名表抢了过去。
蒋光杰这次的声音有些大，把前、后排的人都吸引过来了，后排的人干脆站起来围观，瞬间十来个人围得密不透风，就为了先睹为快。
搞得其他区域的同学，都好奇这帮人围在一起看什么。
很快，从围观人群里面传出的只言片语，就让所有人知道他们在看什么了，弄得其他区域的同学都心里痒痒的，都想过来围观。
李剑不得不把另外一张成绩排名表，传下去给其他人看，他有点后悔，刚才让江飞宇提前把成绩排名表拿下去了。
在一片喧闹声中，53人的成绩单都下发完，李剑也知道这帮人现在的心思都在班级排名上，特意等下面的人传阅了10来分钟，才出声恢复了现场的秩序。
李剑继续说道：“借着这个机会，我顺便说一下大家关心的奖学金问题......”
帝都理工大学的奖学金大概有4类：包括国家奖学金、国家励志奖学金、校级奖学金、社会捐赠类奖学金等4类。
首先，来说国家奖学金，国家奖学金所要奖励的对象一般是成绩特别优秀，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在校生，或者是在某一方面表现特别突出，有所贡献的学生。
在学习方面，国家奖学金要求学生的成绩在优秀以上，即各科成绩的平均分要达到90分以上，而且是从高到低选择。
第四百三十九章 新一届班干部选举
国家奖学金的名额很少，因为评选比较严格，获奖者的比例大概为百分之一，一个专业往往只有一人。
像2001级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1班和2班两个班不到110人，也就只有一个名额，不出意外会落在袁欣洁头上。
以江飞宇为帝都理工大学斩获的全国高校计算机综合应用能力大赛第一名的荣誉来说，他也有资格能够评上。
不过江飞宇这点格局还是有的，犯不着跟普通同学争这点荣誉和奖金。
其次，就是国家励志奖学金了，奖励的对象一般是在校期间，成绩优异并且家庭条件困难的学生。
注意了，是成绩优异且家庭条件困难的学生，也就是说，在这一波平均分90分以上的候选人中，优先评给家庭条件更困难的学生。
如果一个学生要想申请国家励志奖学金，必须要有当地民政部门出具的贫困生证明，然后所在班级结合该学生日常的饮食、穿着、出行等消费情况来判断。
非要量化一点话，像农村单亲家庭、城镇下岗职工家庭、学费需要贷款的学生、日常伙食经常舍不得吃肉的学生，这些都是非常明显的贫困表现。
国家励志奖学金的名额稍微多一点，大概在百分之五左右，也就是说，以2001级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不到110人来说，总共有5个名额。
差不多是一个班先分2个名额，剩下一个名额再一起评。
像302宿舍，也就魏长宁一个人符合标准，而且他能评上的几率还非常的大。
校级奖学金，顾名思义就是每个学校出资设立的各种奖学金。
由于学校规模大小和财政能力不同，每个学校设置的奖学金种类和额度各有不同。
帝都理工大学设立的校级奖学金分为：一等奖学金、二等奖学金、三等奖学金。
奖励额度从2500元至1500元不等。
校级奖学金的名额相对多一些，像1班这种规模大的班级，可以分到“1+2+4”的名额。
即1个一等奖学金的名额，2个二等奖学金的名额，4个三等奖学金的名额。
从一等到三等的评选，按班级专业成绩排名和综合测评成绩选择。
除此之外，每个学校还会有一些校级专项奖学金。
该类项目就比较繁杂，一般有以下几种，如获得全国性比赛荣誉、先进事迹、科技创新奖，也可以是发表学术论文、出版学术着作、参加科研项目等内容。
像江飞宇在计算机竞赛中拿到了名次，见义勇为的行为，都算是这一类。
最后一类就是社会捐赠类奖学金，该类奖学金由社会机构、个人捐款或优秀校友出资设立，目的用以奖励品学兼优的优秀学生，奖金额度和参评条件根据捐赠方的要求指定。
帝都理工大学目前确实有几项这种性质的奖学金，不过，都是面向军工类的专业，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没有。
需要说明的是，国家奖学金、国家励志奖学金，和校级奖学金在评选的时候一般都是重合的。
也就是说，这个人评选了国家奖学金或者国家励志奖学金，完全不影响他继续评选校级一、二、三等奖学金。
等李剑一番介绍完后，大概哪些人能够评选上奖学金，所有人心里都有谱了。
反正校级一、二、三等奖学金，直接按照成绩从高到低算到第七名，这个是没有异议的。
也就国家励志奖学金的两个或者3个名额有待磋商，不过范围也限定死了。
1班各科平均分超过90分的也就8个人，家庭稍微贫困的也就4个人而已。
以魏长宁的家庭情况，从4个候选人里面争取到一个名额，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好了，同学们，成绩排名的事情先放一放，我们进行本次班会最后一项议题——大二学年新一届班干部选举。”
李剑话音一落，所有围拢在一起的人，赶紧回到自己座位上坐好。
无论是有志于班干部竞选，还是要把票投给心仪对象的同学，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如果说大一开学的时候，大家从小地方来到大学校园里，对竞选班干部还有些胆怯的话，经过大学一年的捶打和磨练，各个差不多都混成老油条了。
以陈凯乾为例，他大一的时候，你让他站在讲台上说话，除非老师点名，否则打死他也不会主动起来，说的时候，连头都不敢抬。
现在嘛！他站在众人面前说话拉piao，既不紧张、也不脸红。
所以说，大学里面学生会、社团、老乡会、学习小组等形形色色的组织，以及各种各样的学习和实践活动，还是蛮锻炼人的。
说到拉piao这事，一些心思活跃的同学，早就开始做准备了。
比如陈凯乾的女朋友——赵菲菲同学，头天晚上已经提前通过陈凯乾向302男生宿舍拉票了。
赵菲菲同学瞄准的是班里团支书的职位，苏天星同学得知后，评估了一下双方的实力差距。
自觉无法胜过对方，不得不放弃了这个预先看好的职位，退而其次看上了组织委员的职位。
而且吧，这种班级性质的选举投piao，一般都是先投给同宿舍或者关系好的人，然后再投给能力强、学习成绩好的。
你不投给熟人，人情这关不好过。
等李剑说完之后，差不多半分钟的时间内，整个班级突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内。
起哄的人很多，站起来竞选的人却是一个都没有。
渐渐的，江飞宇看出了苗头，几个热门的竞选人频繁扭头看向自己。
江飞宇略微一思索，就知道这帮人的顾虑是什么了，无非是担心跟自己竞选的职位“撞车”。
以江飞宇在班里的威望，他要竞选什么职位，几乎就是百分百的得票率。
他们打算先确定江飞宇要竞选什么职位，再相机避开。
知道江飞宇今年不精选班干部的，也就同宿舍几个，以及通过陈凯乾关系刺探到情报的赵菲菲。
其他人为了避雷，明智地选择了僵持。
第四百四十章 人情选票
“各位同学，因为我本人的原因，实在没有更多的精力继续为大家服务；所以大二学年，我将不再竞选任何班干部职位，请大家见谅。”
江飞宇不得不站起来，做了一番阐述。
“啊，班长不竞选班干了！”
“太可惜了，我以为班长会连任呢！”
......
同学们都议论纷纷，大部分人还是挺惋惜的。
“既然，江飞宇同学因为个人的原因不再竞选班干部了，那么，有没有同学自告奋勇，接过他的接力棒，继续为全班同学服务？”
李剑说了一句客套话，把众人的注意力，引导回到竞选的主题上。
“霸道啊，老三，你一个人就压制了全班的人，不敢动弹。”
苏天星酸溜溜地说了一句，江飞宇所拥有的这种威望，正是他想追求的。
江飞宇说道：“滚你的蛋，你不是知道我不会竞选吗？你刚才怎么没有第一个上去？”
苏天星：“咱俩一个宿舍的，我属于知情者，肯定不好第一个上去，观望一下比较好！”
江飞宇还想调侃他两句，这个时候现场响起了掌声，第一个挑头的人终于站起来了。
第一个站起来的人是袁欣洁，这姑娘还是有点官迷的，可能受她父母影响。
她也是1班除了江飞宇以外，威望和能力最高的人，也是学习成绩最好的人。
而且，人家光凭外貌，就能让1班的36个男生，乖乖把选piao奉上。
掌声停止后，袁欣洁开口说道：“首先，感谢同学们刚才热情的掌声；其次，原本我计划继续竞选副班长的职位的，以便能够在老班长的身边学习到更多的经验。”
“刚才，听到老班长不再竞选班干了，我跟大家一样惊讶，过去一年，那个无所不能的老班长，带领我们取得了如此多的成就......我愿意接过老班长手中的接力棒，全心全意履行班长的职责，和大家一起取得更高的成就，请大家投我一票，谢谢！”
“啪啪啪......”
比刚才更加热烈的掌声响起，一群男生都在死命地鼓掌，好像手不是自己的一样。
江飞宇只是意思一下，就停下来了。
蒋光杰兴奋地说道：“哥几个，副班长这话说得太漂亮了，口才真好！不对，很快就是正班长了。”
蒋光杰这话立马得到宿舍另外几人的附和，江飞宇都懒得吐槽他们了，分明是美女的印象加成，好不好，口才也就一般吧！
李剑用粉笔，在班长职位那一列后面，写上了袁欣洁的名字。
袁欣洁挑头后，就带动了现场的气氛，想竞选班干的人陆续上去进行演讲。
就如同江飞宇分析的那样，李孟广这小子瞄准了副班长的职位。
这小子明显是借着工作之便，行那啥之事，龌龊，实在是龌龊！
“咦，我为什么要骂他龌龊，难道我对他喜欢袁欣洁这事，潜意识是反对的？不，一定不是的，我已经有心爱的婉依了，袁欣洁跟我一点关系没有，我也不喜欢她......”
江飞宇瞬间进入了灵魂的自我拷问环节，连苏天星喊他都没有听见。
“老三，发什么呆呢？”
苏天星拍了江飞宇一下。
江飞宇回过神来，问道：“哦，怎么了？”
苏天星佩服道：“我说，你小子厉害啊，放暑假前你说袁欣洁会竞选班长，李孟广竞选副班长，赵菲菲看上了团支书的职位，全他么的预测准了，真是不服你不行啊！”
江飞宇笑而不语，就这点小手段，不值一提。
然后，302宿舍的几个人也接二连三的上去发表竞选演讲。
苏天星竞选的是组织委员，陈凯乾竞选的是体育委员。
蒋光杰因为经常要参加校篮球队的训练，看上了宣传委员这个闲差。
大概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在越来越敷衍的掌声中，所有的竞选人都完成了竞选演讲。
李剑又询问了3次，都没有人再次站起来竞选，这才宣布竞选环节结束，接下来就进入投选票的环节了。
9个班干部的职位，总共有28位候选人竞选，参与度还是非常高的。
竞选人数最少的是班长的职位，就只有袁欣洁一个候选人，完全没有第二个人跟她竞争，这姑娘都不用选了，可以宣布直接胜出了。
最多人竞选的是生活委员的职位，总共有5个人看上了这个职位，3女、2男，看来女同学对管理财政大权的愿望很强烈啊！
投选票的草稿纸被发下来，都是用单面打印过的A4纸裁减的。
一张A4纸被割成4张小一点的纸，纸的另一面还印着各种习题。
投选票规则就不用细说了，每个职位只能在对应的候选人中填一个。
不写该项代表弃权，多写的话，该项选票作废，选举和被选举，还是很圣神的。
很快，底下就是交头接耳的声音，伴随着写字的沙沙声。
江飞宇拿到纸后，写下了自己心中的候选人。
班长：袁欣洁，选她是因为众望所归。
副班长：李孟广，老李学习成绩好，做事也负责，不能因为他喜欢袁欣洁，就对人家有偏见。
团支书：赵菲菲，这是室友家属，投的是人情票。
学习委员：王小雯，这姑娘学习成绩好，也细心，选她。
体育委员：陈凯乾，自己宿舍的，内定票，必须投。
生活委员：许新飞，生活委员不仅要管钱，还要负责班里各种物品的采购和搬运，还是选个男生方便些，许新飞学习成绩好，当然选他了。
文艺委员：孙苗苗，听名字就知道这是个萌妹子，选她不是因为她相貌过得去，而是因为她是舞蹈协会的，有特长。
组织委员：苏天星，自己宿舍的，又是内定票。
宣传委员：蒋光杰，还是自己宿舍的，内定票。
“老三，写好了借给我看看，我参考一下你的。”苏天星见江飞宇写好了，直接把纸张拿了过去。
江飞宇戳穿道：“得了吧，你不就是想看我有没有投你一票，跟我耍心机，幼稚！”
“呵呵......”
苏天星脸皮厚，以憨笑回应。
第四百四十一章 竞选结果
江飞宇扭头看了一眼苏天星自己的选票，这个家伙挺不要脸的，组织委员那一栏填自己的名字。
蒋光杰的选票更加不要脸，除了投了本宿舍的3人，其他清一色的女生名字。
江飞宇不怀好意地笑道：“老大，你跟其他男生有仇吗？”
蒋光杰老脸一红，硬着脖子瞎扯道：“这个嘛！女生做事，比较有责任心，也细心。”
坐在前排的廖永轩听到动静，转过头来，夸张地说道：“老大，想不到你一个有女朋友的人，还窥视着本班女生，简直就是个花心大萝卜，我鄙视你。”
“哈哈哈......”
其他人都不 厚道地笑了，蒋光杰扯着廖永轩的衣领，就是一个锁喉，只剩下廖永轩的求饶声。
这两人搞得动静有点大了，直接被李剑一顿批。
苏天星把廖永轩的选票拿过来一看，完全跟蒋光杰一个德性，五十步笑百步。
苏天星更是直接断言：这两人，以后总有一个栽在女人手上。
魏长宁和陈凯乾的选票就正常多了，除了支持自己宿舍的人，其他职位选的人，还相对公允一些：谁学习成绩好，选谁。
在李剑的催促下，还没填写完的人，陆续把自己的选票交上去。
时间不等人，等确认所有人的选票都交上来后，李剑叫了4个没有参加竞选的同学。
这4个人，两两一组做唱票员和计票员，全班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两组唱票员和计票员身上。
一张张选票被唱票，竞选人名字后面不断写上“正”字的笔画。
陈凯乾是第一次参加竞选，这个时候特别紧张，不安地向江飞宇请教道：“飞宇，这都唱了十来张选票了，我怎么才一票，我是不是要黄了。”
江飞宇安慰道：“这个还真不好说，起码要唱票到一半的时候，才能判断吧！你也不要太担心，今年选不上，明年再竞选就是了。”
苏天星提议道：“老四，等这学期我提学生会干事了，要不要考虑来学生会锻炼自己，放心，我有把握把你弄进去！”
陈凯乾略微一思考，拒绝道：“算了吧！走后门进去的，我怕被人家说闲话！”
苏天星也没强求，陈凯乾性格就那样，不经过社会的毒打，不会像现实低头的。
江飞宇听完两人的聊天，不禁感慨：很多人未来的成就，其实从性格就能预测到了。
苏天星善于钻营、热衷于人脉的积累，应该跟他的原生家庭环境有关，他后世能够在官场上如鱼得水，现在就能够看出一点苗头了。
陈凯乾秉性纯良，他这种性格是天生的，不经历巨大的挫折很难改变。
也不能说他这种性格不好，就是日后在社会上容易吃亏。
好在他父母给力，为他挣下了一副家业，要不然，光靠他自己，可能娶媳妇都困难！
言归正传，随着计票不断进行，像袁欣洁、李孟广、赵菲菲等热门人选，在得票数上不断与其他竞争对手拉开差距，几乎可以说已经锁定胜局了。
经过40多分钟的统计后，2001级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1班大二学年，新一届的班委新鲜出炉了。
班长袁欣洁，42票，这个支持率还是不错的，也跟只有她一个候选人有关。
副班长李孟广，25票，他的另外两个竞争对手分摊了不少票。
团支书赵菲菲，29票，学习成绩好的女生，总是比男生相对受欢迎一些，要不是她跟陈凯乾谈恋情了，票数还能再高一些。
生活委员许新飞，17票，这位同学平时在班里基本上没什么存在感，完全就是凭着全班第四的成绩排名，从5个候选人中胜出。
学习委员王小雯，26票，得票数还可以。
体育委员吴海兴，19票。
陈凯乾总共只获得12票，不敌吴海兴这个大高个。
陈凯乾的第一次竞选，最终以失败而告终。
大家选体育委员，明显是根据外貌选的，要么高大、要么壮，陈凯乾这种匀称结实的身材有点吃亏。
这会，302宿舍的人都在安慰陈凯乾。
别人怎么劝都没用，江飞宇说了一句“等你大二能够考进班级前十名，大三再竞选肯定手到擒来”，还特意举了许新飞作为例子。
江飞宇这番话，直接让陈凯乾熄灭的小宇宙又燃了起来，瞬间斗志满满。
果然，老实人好忽悠！
我们接着说，组织委员苏天星，18票。
这家伙凭借着在学生会的任职履历，击败了另外3个竞争对手，成功当选。
宣传委员蒋光杰，24票，他作为上一届班干，去年还是积累了一些人气的，基本没什么人跟他竞争。
至此，302宿舍只斩获两个没什么职权的闲差，跟去年比肯定是差很多的。
然后，就是新一届班委上台，有模有样地宣誓就职，以及班级相关资产的移交和工作交接。
其实，也就生活委员这个职位有一些物资、班费的移交，其他职位就没什么了。
李剑下发了本学期的课程表后，就离开了，新学期开学，他手上的工作也很多。
这次班会算是彻底结束，剩下最后一件事，就是领教材了。
袁欣洁开始正式履行班长的职责，点了20多个男生去搬教材，其他人在教室等候。
302宿舍除了江飞宇和魏长宁，其他4个男生都被拉了壮丁。
这会，江飞宇正在看大二第一个学期的课程表，研究哪些学科频繁请假影响会小一点。
这个学期总共13门课程，课时安排得还算挺满的。
把一些不重要的学科挑出来标记好，还要摸一下授课课老师的脾气怎么样。
上学期，《中国近代史》的授课老师——任教授，可是给江飞宇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20多号男生才把所有教材搬回来。
然后，发课本又花了30多分钟，开学第一天的事情，才算全部搞完。
此时，已经是中午12点多了，先拿到教材的同学，早就先跑了。
估计动作快的那几个，已经在食堂吃得差不多了。
302宿舍的人喜欢坐后面，自然也是最后一批才拿到课本的，这个时候，整个教室只剩下302宿舍6个人，以及赵菲菲了。
有陈凯乾这个男朋友在，赵菲菲当然不用自己吃力地搬课本回去。
没看到陈凯乾正蹲在地上，细心地用绳子把两人的书捆做两沓，到时候一手提一沓。
13本教材，叠在一起还是蛮高的，特别是没有捆起来，实在不好拿，只能两只手端着拿。
幸好江飞宇有先见之明，背了个双肩包过来装。
包里塞了9本，剩下4本拿在手上，轻飘飘的，把其他几个人羡慕得不行。
在江飞宇的催促下，一行6人把教室门关上，向宿舍走去。
半路上，眼尖的廖永轩突然喊道：“大伙快看，那不是咱们的袁班长吗!”
可不就是袁欣洁嘛！自己一个人抱着十几本教材，艰难地往前挪。
这姑娘城里出身的，估计没干过什么重活，走几下就抱不动了，这会正蹲在树荫下歇息。
赵菲菲最先追了上去，江飞宇等人也紧随其后。
袁欣洁也看到了赵菲菲，以及她身后跟过来的众人，赶紧站起来。
赵菲菲走到跟前，问道：“欣洁，你不是住家里吗？这个方向可是去宿舍的啊！”
袁欣洁说道：“今天我不是当选班长了嘛，我寻思，以后班里肯定很多事情需要我处理，住在学校宿舍，处理起来也方便些。而且，去年一学年，我每天浪费在往返家和学校路上的时间也挺多的，特别不划算，要是能够花在学习上，产出还能更大些。”
其他人听了，多少有点汗颜。
你袁大班长学习成绩已经够变态了，继续往上提，还让不让其他人活了！
袁欣洁偷偷看了江飞宇一眼，她可没有忘记明年要进入学校计算机竞赛队，跟随江飞宇一起征战全国高校的目标。
江飞宇问道：“你突然决定住校，还没来得及跟叔叔阿姨商量吧？”
袁欣洁介绍道：“还没呢，我爸那里好说，他早就嫌我在家里烦他，我妈估计有点舍不得，实在不行，我让外公出面说服她。”
袁大班长明显是想造成既定事实，再跟母亲谈条件。
赵菲菲追问道：“那你是住501那个空床铺吗？”
袁欣洁：“对，那张床铺大一时候分配给我的，一直还空着，我下午把行李带过来学校，就可以住了。”
江飞宇看着袁欣洁头上的汗，不解地问道：“我记得你早上是背了书包来的？你的书包呢？”
袁欣洁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的书包借给王琳琳了，我跟她商量好了，她先把书运回宿舍，再来帮我运，本来我应该原地等她的，我是想节省点时间，自己挪了一段路，累了个半死，让你们见笑了。”
赵菲菲说道：“我帮你拿一半吧，正好我手空着！”
江飞宇拦下了赵菲菲，说道：“不用这么麻烦，凯乾手里不是提了两捆书嘛，这两捆就送到女生宿舍，地上这堆我搬回男生宿舍，当做凯乾的课本，反正书上都还没写名字。”
袁欣洁连忙拒绝：“这样太麻烦凯乾同学了，他提两捆书到女生宿舍太吃力了，我还是等王琳琳过来吧！”
江飞宇转头向陈凯乾问道：“凯乾，这点重量，没问题吧？”
“小意思！”
仿佛为了证明自己的一点也不吃力，陈凯乾左右手特意把两捆书举过头顶。
赵菲菲也劝道：“没事，就让凯乾拿吧！他们男生体力好得很！”
江飞宇把手上4本书均给蒋光杰，抱起地上的那堆书，就走前面了。
袁欣洁看着江飞宇的背影，心里流过一丝暖意，自动汇入了几人的队伍中！
第四百四十二章 好名声的作用
晚上凌晨0点27分，廖永轩和曾旭斌一脸疲惫地从“我想遇见你网吧”出来。
帝都理工大学的很多学生过完暑假回来，就惊喜地发现学校附近又多了2家网吧，“我想遇见你网吧”就是其中一家新开的网吧。
这两家新开的网吧规模都不大，也就40、50台机子而已，也算是给帝都理工大学的学生们，多提供了两个上网的选择。
帝都理工大学的老师虽然对此深恶痛绝，但是人家又没在你学校的门面开，隔了好几百米的距离呢！你也管不着。
曾旭斌也是计算机科学与技术1班的学生，他住隔壁301那个宿舍。
俗话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这小子跟廖永轩一样，上了大学一门心思就放在了玩上面，平时为了上网，可没少逃课。
这不，大一学年的成绩在全班排名50名，比廖永轩还要差那么一点点。
今天下午，302宿舍的其他人，不是去约会了，就是去看书了，整个宿舍就剩下廖永轩一个人在睡懒觉。
刚好隔壁宿舍的曾旭斌过来找伴一起去上网，廖永轩跟他一拍即合。
两人从下午16点多出来，一直玩到这个点，整整玩了差不多8个小时，连晚饭都是在电脑前吃的外卖。
要不是明天是开学第一天上课，按照两人上瘾的程度，通宵都没问题。
两人一边向学校走去，一边聊天，曾旭斌问道：“永轩，你打入围赛多久了？从入围赛晋级到突围赛难吗？”
廖永轩丧气道：“嗐，别提了，我几乎是从斗地主大赛一出来就开始玩了，8月20号拿到入围赛的资格，这么多天了，还是没法晋级，你想想就知道晋级的难度了！”
曾旭斌说道：“你还好了，都晋级入围赛了，我还在预选赛瞎转悠呢！”
廖永轩安慰道：“那是因为你今天才开始玩，没什么经验，一下子就把豆子给输光了，等你多玩几天找到感觉了，想从预选赛晋级到入围赛，那还不简单！”
曾旭斌见附近没人，偷偷地问道：“永轩，你们跟老班长一个宿舍的，有没有私底下问过他这个斗地主比赛晋级的秘诀？或者让他改一下后台数据，给你们个晋级名额？”
廖永轩想也没想，反驳道：“你可拉到吧，你又不是不知道飞宇的为人，你有困难找他帮忙可以，你敢破坏他制定的规则，他能跟你绝交。”
曾旭斌回想了一下江飞宇的作风，好像还真是。
曾旭斌不解的问道：“你说班长是不是钱多了没地方花，花这么多钱举办这个斗地主大赛，除了挣到吆喝，好像也没什么好处吧！我要是有这么多钱，早回老家逍遥快活了，连书都不用读了。”
其实，这个问题困扰曾旭斌很久了。
从知道江飞宇就是飞宇科技的老板开始，班上大部分人都觉得他是典型的钱多没地方花，时不时花钱举办各种互联网活动。
飞宇科技虽然在网民中的评价很高，但是好名声又不能变成钱，撒钱换来的名声，一看就是亏本买卖啊！
廖永轩听到曾旭斌说江飞宇的不是，有点不乐意了。
他不客气地批道：“愚蠢、肤浅，飞宇的境界，又岂是你们这帮目光短浅之辈，能懂的！”
曾旭斌也没有生气，他本来就是带着求教的心态问的，说道：“永轩，你见多识广，你给指点一下呗。”
“首先，纠正你一点，好名声怎么就没有用了，按照现代企业管理的理念，这叫无形资产。可口可乐不是说：只要他们的品牌还在，哪怕破产了，也能够重新崛起......”
“你看那水浒传里的宋江，仗义疏财，赢得了‘及时雨’的称号，每次落难都有英雄好汉来相助，在水泊梁山立旗子后，更是八方豪杰来投。再比如隋唐演义中的聚贤庄，三国演义中的刘皇叔......不都靠着好名声，成就一番大业的吗！”
廖永轩一番引经据典，说得那叫一个慷慨激昂。
此时，他哪里还有半点学渣的气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老师在教育学生呢！
曾旭斌听得频频点头，不过又抛出了一个新的问题：“永轩，你总结的果然精辟，但是，我还是不明白，飞宇科技积累的好名声，怎么变现呢？”
“额，这个，这个嘛，我也没有搞懂其中的道道，但是吧，你看飞宇他越来越有钱就知道了，他这么干肯定是不亏的。”
廖永轩挠了挠头，这个问题他还真说不上来。
他自认为里面的学问应该很深奥，他要是能搞懂了，早就跟江飞宇一样成功了，哪里会被一伙传销的给骗了。
两天聊天这会功夫，就走到了校门口附近，曾旭斌刚要走过去，廖永轩把他拉了回来。
曾旭斌不明所以，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廖永轩训道：“你是不是傻，今天是开学第一天，学校肯定严抓晚归的人，没看到门卫在那里杵着吗？咱们这样走过去，不把班级、姓名、学号、辅导员姓名这些登记清楚，别想进去。”
“那咱们怎么办呀？现在早就过了晚上11点了，刚才光顾着上网了，都没顾上晚上关校门的时间。”
曾旭斌此时一脸愁容，真要是被门卫登记了，明天他俩肯定要被李剑批一顿，外加3000字的检讨书。
廖永轩鬼名堂多，事先准备也足，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正门走不了，咱们翻围墙进去，我知道小巷子那里有一段围墙，墙根有凸起，比较好爬进去。”
曾旭斌眼前一亮，立马给廖永轩送上了一记马屁。
两人赶紧绕过学校正门，钻进了学校旁边那条漆黑的小巷子。
“就是这里了，我先爬上去，一会你顺着我的落脚点爬。”
“好的。”
廖永轩明显不是第一次从这里翻墙进去，乌漆墨黑，光凭记忆就能摸到落脚点。
话不多说，廖永轩踩着一块凸起的墙砖就翻了上去，手刚摸到围墙最上边，只听见黑夜中“啊”的一声尖叫响起，廖永轩整个人就摔了下来。
第四百四十三章 女生宿舍内衣失窃案
曾旭斌刚想去扶廖永轩，冷不丁又一个黑影从围墙上跳下来，砸在泥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黑影跟本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曾旭斌，刚一站起来，就跟曾旭斌撞了个满怀，两人都摔倒在地上。
最先摔下来的廖永轩，这会已经站起来，开骂了：“我草泥马的，你是瞎呀，还是耳聋啊，我们两个在围墙这边说话这么大声，你没有听到吗？直接踩在我的手上......”
黑影刚才是从学校里面翻围墙出来的，身体翻越围墙的时候，屁股直接跨坐在了廖永轩的手背上，这才是廖永轩受到惊吓，跌落下来的原因。
幸好，廖永轩当时只是手扒在了围墙上，整个人还是悬在半空中的，坠落的高度不高，要是从围墙那么高掉下来，就是屁股开花了。
借着微弱的月光，廖永轩和曾旭斌也看清了，眼前的黑影是个身材瘦小的男生。
不过，对方根本没有理会廖永轩，在地上寻了一下，就去捡自己掉在地上的塑料袋。
“喂，说你呢，你哑巴？”
见对方没有理睬自己，廖永轩恼火了，推了对方一下。
廖永轩这一推好像吓到了对方，黑影一只手把塑料袋搂在怀里，直接撒腿就跑，不到几秒钟就消失在夜色中，只剩下两人目瞪口呆。
廖永轩忍不住跟同伴吐槽：“我草，什么人啊这是，一声道歉都没有就直接跑了，真没教养。”
曾旭斌劝慰道：“算了，这黑灯瞎火的，对方可能怕我们打他吧！”
人都跑了，廖永轩也没办法，想骂对方一顿，撒撒气都不行。
经过这个插曲，两人顺利从围墙爬进学校。
这个时候，帝都理工大学内寂静一片，两人沿着墙根，蹑手蹑脚地往宿舍方向走去。
这一段围墙刚好靠近学校的A11栋女生宿舍，围墙离宿舍楼也就十几米而已。
万一惊动了宿舍里面的女生，半夜三更的，被人家当成色狼就有冤没地方喊了。
等廖永轩两人走了不到十分钟，一只野猫从草丛中钻了出来，发出渗人的喵叫声，声音在安静的夜晚里传出老远。
也不知道野猫的叫声是在求偶，还是单纯地在宣示地盘主权，叫了几分钟也没有任何同伴出来回应它。
野猫的鼻子在空气中嗅了一下，突然朝着A11栋宿舍楼后面的垃圾桶跑去。
每个宿舍的垃圾堆放点，一般都是设置在宿舍楼后面，每天由负责卫生的人员定时清理两次。
一部分学生不喜欢在食堂跟人家挤着吃饭，都是打包回宿舍吃，这也导致了每天丢弃的剩饭剩菜不少。
此时，这只野猫跳到垃圾桶上，对着吃剩的鱼头啃得不亦乐乎。
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野猫抬头看了一眼围墙方向，一个高大的黑影正向宿舍楼走来。
黑夜中看不清脸，不过看身形应该是男人无疑。
野猫犹豫了一下，叼起一个最大的鱼头，跳下垃圾桶，瞬间消失在草丛中。
黑影摸索到A11栋宿舍一楼后面，在某个宿舍阳台前面观察起来。
女生宿舍的一楼，为了安全起见，阳台这一面都装了防盗防。
黑影暗中观察了一会，扒着防盗网就爬上了阳台，手直接从防盗网伸进去，就在晾晒的衣服上摸索！
天哪！！！这个变态居然在偷女生的内衣。
不到2分钟的时间，这个死变态就把这个宿舍阳台上晾晒的内衣全部偷光。
把偷来的内衣塞到随身携带的一个背包里，惊慌失措地向围墙跑去，身手敏捷地翻阅围墙，消失在夜色中。
过了一会，确定安全后，刚才的野猫又跳到垃圾桶上，大快朵颐起来。
.......
第二天早上6点50分左右，A11栋104宿舍，6个女生在闹铃声中陆续醒来。
这个宿舍住的是2000级工商管理专业2班的女生，因为今天8点有课，女生们都没有睡懒觉。
女生花在出门准备的时间上，天生就比男生耗时久一点。
这要是在男生宿舍，8点钟的课，起码要睡到7点半再起来。
10分钟解决上厕所、洗漱、穿衣服，10分钟跑到食堂并买好早餐，最后10分钟踩点跑到教室——完美。
一个睡眼朦胧的女孩，拿着撑衣杆收衣服，突然发现内衣不见了，疑惑地向同伴问道：“咦，我的内衣呢？你们昨晚谁收错内衣了？”
“我肯定没有。”
“我昨晚也没收衣服。”
“佳琪，是不是你自己收了，忘记了。”
......
正在洗漱槽刷牙、洗脸的几个女生，纷纷摇头。
刚才提问的女孩奇怪地说道：“那就奇怪了，衣架还挂在上面，内衣不见了！”
“呀，我的也不见了，只剩下衣架在上面！”
“不好，我的内衣裤也不见了。”
“我的也不见了，不会是遭贼了吧！”
......
等其他女生抬头，向晒衣服的地方看上去时，各个惊慌失措，再也顾不上洗漱。
一番盘点，除了其中一个叫宝琳的女生昨天的衣物还没洗，其他5个女生的内衣都不见了，有的人甚至不见了两套，而且都只剩下晒衣架在上面。
6个女生面面相觑，甚至从心里生出一股恐惧感来。
现在情况以及很明显了，整个宿舍的内衣都被变态狂给偷了。
偷内衣的贼，不是变态狂，又是什么？
大部分人的衣服，都是昨天晚上睡觉前晒上去的。
这个变态狂 肯定是趁着昨晚她们睡着了，光顾了宿舍。
要不是有防盗网挡着，就不是偷衣服这么简单了，细思极恐。
其中一个扎马尾的女生问道：“咱们怎么办？”
另外一个女生说道：“还能怎么办！赶紧告诉宿舍管理员和辅导员啊！”
“哦，我现在就去！”
寝室长孙薇薇如梦初醒，就这么穿着睡衣跑出宿舍，找宿舍管理员去了。
“我去打电话给辅导员。”
有手机的蒋艳妃也赶紧回床铺找自己的手机。
很快，刚才跑出去报告的寝室长孙薇薇回到宿舍，不过，她的身后跟了一票人涌进104宿舍。
这个女孩刚才惊慌失措地跑进宿舍管理员的值班室，大声嚷嚷宿舍内衣全部被盗的事情，隔壁几个宿舍的人都听见了。
此时，涌进的人除了宿舍管理员，还有一大票看热闹的人。
同宿舍的几个女生，想掐死孙薇薇的心都有了，这么丢脸的事情，一下子闹得尽人皆知。
第四百四十四章 谣言四起
早上第一节课后的休息时间，1班所在的教室内。
要搁平时，课间休息时间，男生们要么上厕所，要么在走廊上追逐打闹。
难得今天男生都围在班里女生旁边，聊八卦。
“话说，昨晚夜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一个身高1丈、青面獠牙的变态恶魔，站在A11栋女生宿舍后面的那段围墙外，只见他纵身一跃，就跳过了2米多高的围墙......”
此时，王琳琳正在绘声绘色地描述案发经过，她的周围聚集了20多号人在听故事呢！
“王琳琳同学，你描述案发经过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加这么多形容词！纵身一跃就跳过了2米多高，还身高1丈、青面獠牙，这还是人吗？这是吸血鬼，好嘛！”
“就是，昨晚明明是满月，月光很亮的，哪里是伸手不见五指了。”
......
一旁有几个男生提出了质疑。
王琳琳不满道：“去去去，要么说，你们理工男都是直肠子，脑子都不会转弯，我这是为了烘托气氛，用了一定的修辞手法，懂不懂！爱听不听！不爱听，上一边玩去。”
几个男生被怼得无话可说，又舍不得放弃这个听故事的机会，只好闭嘴继续听下去。
“这个变态走到104宿舍阳台后面，双手用力这么一撕，就把拇指粗的防盗网给撕出了一个1米多宽的大口子......”
“哇，好可怕哦。”几个女生捂住嘴惊呼。
男生们听得“纠结癌”都快犯了，拇指粗的防盗网，用手撕开？这到底是怪兽干的？还是奥特曼干的？
“只见这个变态把头从撕开的口子里面伸进去，鼻子在晾晒的衣服里面闻了闻，顿时露出满足的微笑，笑的时候那两根10厘米长的獠牙清晰可见，嘴里滴下来的口水堪比硫酸，把地板都腐蚀出一个大坑......”
“这个变态大手一挥，就把104宿舍女生的所有内衣掳走，转身几步就越过围墙，消失在夜色中。”
王琳琳说的过程，简直一言难尽，使用了众多夸张的修辞手法就算了，还手舞足蹈、声情并茂，这个创造故事的能力，简直让所有文字工作者汗颜。
围观的一个女生提出了疑问：“不对吧，我怎么听说，A11栋宿舍楼，1楼的所有宿舍女生内衣都被盗了。”
另外一个女生提出了反驳，说道：“你们都搞错了，据我听说，那个变态会飞檐走壁，一夜之间就把A11栋宿舍，从1楼到7楼所有的女生宿舍都给偷了。”
看吧！传八卦这个技能有多可怕，事情原本可能很平常的，传到第三个人口中就变味了。
踩死一条蜥蜴，到最后主人公变成了屠龙英雄，很多传奇故事就是这么来的。
李孟广质疑道：“你们女生说得这么夸张，就好像你们见到了案发经过一样！”
王琳琳理直气壮地说道：“虽然我们没有见到案发经过，但是我们几个见到了案发现场，早上我们路过A11栋的时候，就看到了案发现场一片狼藉。”
“就是，我们可是亲眼所见。”
“对，我也看到了。”
......
几个女生纷纷出言，附和王琳琳的说法。
实际上吧，她们早上路过A11栋，见到几十号人在围观，就忍不住凑过去看热闹。
围观的人口口相传，就演化出了无数个故事版本，1班同学传的版本，还不算最离谱的。
至于看到案发现场一片狼藉，失窃的宿舍涌进了上百号人围观，可不就是一片狼藉吗！
可是苦了A11栋104宿舍的女生们，后来把地板拖了4遍，才拖干净。
“啊呀，我突然间好怕呀，你们说那个变态昨晚偷完了A11栋宿舍，今晚会不会来偷我们A12栋。”
“怕什么，我们住在5楼，要怕也是住1楼的宿舍，你不会真的信那个变态会飞檐走壁吧！”
“不好说，万一人家真的能徒手爬楼呢！”
......
一帮女生，一边害怕不已，一边又忍不住要八卦，发表自己的观点。
围在人群中的廖永轩和曾旭斌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想到了昨天晚上围墙下碰到的那个黑影。
两人走到窗户边，小声地议论道：“永轩，你说咱们昨晚碰到的那个家伙，会不会就是偷内衣的变态？”
廖永轩眯着眼睛说道：“搞不好就是他，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他手上有个袋子被你撞掉了？”
曾旭斌恍然大悟：“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确实有一个袋子，那小子捡起来后，直接撒腿就跑。”
廖永轩笃定道：“我说那小子怎么这么奇怪，一句话不说，溜得贼快！看来那个袋子里面装的就是偷来的内衣，他做贼心虚，所以一言不发就跑了。”
曾旭斌试探地问道：“永轩，那你说我们要不要跟辅导员汇报这件事？搞不好我们两个是唯一的目击证人。”
“可是说出来，我们昨晚超时归宿，爬围墙的事情，不就暴露了吗？搞不好要背处分。”
廖永轩也有点拿不定主意，他自己上学期才被学校处分过，再来一次他也怕被开除，牺牲自己去成全别人，好像有点不划算。
“万一，我们知情不报，那个变态又来作案，我们两个的罪过，不是很大吗？”
曾旭斌心里还是有一点不安的，基本的良知他还是有的。
廖永轩一咬牙，说道：“这样吧，我们去问一下飞宇，他见多识广，应该有好办法！”
两人走到教室后面，凑到江飞宇座位跟前。
江飞宇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围在一起闲聊，不是因为他对这种八卦不感兴趣，而是他们聊天的声音这么大，整个教室都听得到，犯不着掉身份围过去旁观。
江飞宇看两人犹豫不决，问道：“你俩有事吗？”
廖永轩试探地问道：“三哥，你对咱们学校女生宿舍内衣失窃案，怎么看？”
“我当然是坐着看了！”
江飞宇说了一个后世的梗，可惜两人都没听懂。
廖永轩解释道：“三哥，我不是问你坐着看，还是站在看，我是问你对这件事的看法......”
“嗐，急死我了，永轩，你就别绕圈子了，还是我来说吧！老班长，事情是这样的，昨晚我俩在网吧上网到凌晨......”
曾旭斌挤开廖永轩，就把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第四百四十五章 授徒
江飞宇听完曾旭斌的描述后，第一印象也觉得他俩碰到的，应该就是那个死变态。
三更半夜，鬼鬼祟祟，还携带着不知道装了什么的袋子跑路，怎么看都像是作案后，因为惊慌而逃跑。
江飞宇问道：“既然你们有线索，干嘛不上报？怕你们爬围墙的事情被批？”
廖永轩和曾旭斌默默得点头，偷偷上网、超时晚归，加上爬围墙，样样都是3000字起步的检讨书，谁知道承认了，会不会数“罪”并罚呀！
江飞宇提议道：“这样吧，我跟你们一起去找辅导员和校领导，凭借我的薄面，应该能让你俩功过相抵，这个变态一日不抓到，闹得女生们人心惶惶的，也挺闹心的！”
不说自己就是学校的一份子，就说李婉依就住在A12宿舍，江飞宇也希望早一天抓到这个变态。
廖永轩欣喜地说道：“太好了，三哥，就等你这句话了，咱们现在去找领导吗？”
曾旭斌也激动不已，这要是因为他俩提供的线索抓到了偷内衣的变态，这个牛皮足够他吹好几年了，太刺激了。
江安慰道：“不差这会，现在快要上课了，第三、第四节没课，下了第二节课我们再去吧！我提醒你俩，先别声张，免得人还没抓到，就传得满城风雨了。”
二人赶紧赌咒保证，把激动的心情压了下去。
“铃铃铃......”
上课铃声响起，聚集在一起闲聊的人都赶紧回到自己座位上去。
......
上午10点左右，一辆警察停在帝都理工大学教学楼前的路边，两个穿着警服的民警走下车。
其中一个年轻一些的民警，看着校园里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学生，颇有些感慨：“一进入大学校园，就好像年轻了许多，就仿佛自己还在刑警学院读书的日子。”
另外一年级大一点的民警说道：“行了，小吴，别在这里发骚了，办案要紧！”
年轻民警赶紧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两人把警帽戴好，向前走去。
这两位民警是帝都理工大学所在辖区派出所的民警，年纪大一些的叫雷振兵，今年34岁，是个有十多年工作经验的老刑侦。
年轻的叫吴兴涛，今年24岁，吴兴涛属于刚从警校毕业不久的新人，由雷振兵这个老刑侦带着办案。
派出所接到学校的报警电话后，不敢怠慢，直接派他俩这组来侦办此案。
吴兴涛明显话比较多，一边走还一边絮絮叨叨地说道：“雷哥，你说所长是不是大材小用了，所里这么多刑事案件还不够人手侦办，派你这样的办案能手来抓偷内衣的变态狂？”
雷振兵看吴兴涛的态度有些飘，提点道：“小吴啊，我今天再教你个道理：一个好的民警，不是只有破大案才能体现自己的价值，我们经手的每一个案件都要全力以赴对待。而且，这个案子影响程度可不低，所长派我们两个来，正是对这个案子的重视程度高。”
吴兴涛赶紧请教道：“雷哥，怎么说？”
雷振兵耐心地解释道：“帝都理工大学可是我们辖区内最大的一所学校，而且是国家重点大学，里面的学生，可以说各个都是未来社会的栋梁之才，平时磕着、伤了一个都不好收场，你想想，学校里几千名女学生受到惊吓，这个影响有多大，这个案子要是不尽快破案，咱俩肯定要挨批评的。”
吴兴涛这才意识到案子的严重性，要不是雷哥提醒，自己还真领悟不到这一层。
吴兴涛感谢道：“雷哥，谢谢提醒！”
雷振兵说道：“没事，记住我说的：认真对待每一个案子。”
说话间，两人向楼梯口走去。
......
此时，政教处的会议室内，学校的几个领导也在开会商量此事，包括校长姜维民，教导主任刘子墨、经管系的系主任王汉林、校保卫处主任陈祥伟。
“我们保卫处已经着手各种措施来加强所有女生宿舍的安保工作，包括在A11栋宿舍那段围墙紧急加装铁丝网，从今晚开始安排保安人员流动巡查，增加宿舍管理员的晚上值班......”
校保卫处主任陈祥伟，正在向姜维民介绍各种安全保护措施。
姜维民听完后，向教导主任刘子墨问道：“刘主任，学生们的安抚工作，你们做得怎么样了？因为这件事，现在学校里面流言四起，给学生们造成了很大恐慌。”
“被盗宿舍学生的情绪已经稳定，并且已经要求各系领导和辅导员做好各班学生的情绪安抚工作，抵制各种流言在校园里面传播......”
教导主任刘子墨把相关的工作安排介绍了一下。
姜维民说道：“堵不如疏，源头还是在这个盗窃内衣的贼身上，一天不抓到人，学生的担忧也会一直存在。”
刘子墨说道：“校长，您放心，辖区派出所已经派有经验的民警过来侦办这个案子，相信会很快就能将盗窃内衣的贼抓到了......”
“铃铃铃.....”
这个时候，刘子墨的手机响起，他看了来电显示，告歉了一声，就走出办公室。
陈祥伟接过话题，请示道：“校长，装铁丝网的施工队已经联系好了，是不是让财务科先打一部分定金给人家？他们下午就能安排人过来施工。”
“先不急着装铁丝网。”
姜维民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外一个声音传了进来。
会议室的房门被推开，刘子墨引着雷振兵和吴兴涛走了进来。
“这位是我们姜校长，这是王主任......”
“校长，这两位是派出所过来侦办案件的雷警官和吴警官。”
刘子墨给双方做了介绍。
姜维民跟雷振兵两人握了手，说道：“警察同志，这次要麻烦你们了，还请尽快破案，还我们学校一个安宁。”
雷振兵两人赶紧恭敬道：“姜校长，您客气了，这是我们的职责，您放心，我们一定尽快抓到嫌疑人。”
以人家重点大学正职校长的行政级别，就是他们分局的局长见了，也得客客气气的，他一个派出所的老民警，可没有摆谱的资格。
第四百四十六章 求情
双方在会议室内落座，刘子墨倒了两杯水。
姜维民问道：“雷警官，刚才你说先不急着装铁丝网，这是为何？”
雷振兵解释道：“姜校长，是这样的，案发现场我们还没勘查过，我们想看一下能不能提取到什么痕迹物证，比如脚印什么的，施工队入场了，现场痕迹肯定会被破坏掉的。而且，我们也想试试，能不能在晚上蹲守到嫌疑人再次作案。”
姜维民说道：“是我们疏忽了，考虑不周。”
雷振兵说道：“姜校长，您客气了，不是办案人员，一般也想不到这一层。”
几人又寒暄了几句，雷振兵提议道：“姜校长，您看，我们来了也有一会了，是不是安排人带我们去案发现场，顺便让被盗窃宿舍的同学，配合我们做一下笔录。”
姜维民吩咐道：“刘主任、陈主任，你们两个陪二位警官到案发现场看看，有什么需求尽量满足。”
两人齐声道：“是，校长。”
一群人刚走出会议室门口，就看到了走廊上李剑和江飞宇等3人。
走前面的姜维民问道：“李剑 老师，你们有事吗？”
李剑指着廖永轩和曾旭斌，解释道：“校长，我们班这两个学生昨晚可能见到过偷内衣的贼，所以，我带他们两个过来，看能不能为破案提供一些线索。”
雷振兵眼前一亮，追问道：“你们两个在哪里看到嫌疑人的，快把当时的经过说一遍。”
廖永轩和曾旭斌见对方穿着警服，知道是办案的民警，不敢隐瞒。
刘子墨看走廊有老师和学生来往，提议道：“咱们进会议室说吧！围在这里谈也不方便。”
一行人又回到了会议室内坐下，江飞宇混在人群里，也跟了进去。
最近有点闲，难得碰到案子，江飞宇抓坏人的瘾，或者说凑热闹的瘾，又犯了。
会议室内，廖永轩和曾旭斌俩人，一个说，另外一个补充，断断续续地把昨天晚上发生的情形，详细地说了一遍。
吴兴涛拿出笔和纸，快速的在笔记本上游走，做证人笔录。
因为办案的需要，办案的民警都学过速记，很多字都是简单的笔画，潦草程度跟医生有得一拼，估计只有他们自己能看懂。
很快，现场的所有人都了解了两人昨晚的经历。
雷振兵问得很细，两人晚归的准确时间、原因、地点等，以及嫌疑人的身高、体型、穿着、走路姿势......都详细地问了一遍，还让两人相互印证。
学校这边，几个校领导听完后都眉头直皱，特别是教导主任刘子墨，要不是有外人在场，按照他平时的习惯，都要开始训人了。
这两个学生，太不像话了，尤其是那个廖永轩，上个学期好像刚被处分过，一点都不学好。
此时，会议室内的气氛有些压抑，廖永轩和曾旭斌向两只鹌鹑一样低下头，大气不敢出。
李剑也觉得有些丢人，两人都是自己班上的，这件事暴露出来的问题，不仅仅学生的思想作风问题，也折射出他这个辅导员的日常管理工作没有做到位。
反正，过后教导主任不训李剑一顿才怪，谁让你辅导员是第一责任人。
总而言之，这两个坑货，又给辅导员李剑惹麻烦了。
幸好，自己班上还有江飞宇和袁欣洁这两个学生给他挣了脸，否则，他这个辅导员在教职工会议上，都抬不起头。
江飞宇看到教导主任刘子墨的脸拉得老长，就知道领导们对他俩触犯校规的行为，十分不爽。
来之前，是自己给他俩打了包票的，再怎么也要争取个功过相抵的结果，自己可不能砸了信用的招牌。
现在辅导员李剑是指望不上了，他自身难保，而且，李剑说话的分量估计还赶不上自己。
等雷警官问完话后，江飞宇出声道：“今天早上，一听到学校里面发生了这件事情后，他俩就心急如焚，要不是早上有课，加上我拦着，他俩肯定第一时间过来报告情况了，个人的得失，哪里能跟学校的安全相比呢，他们一心想着能够早日抓到这个偷内衣的贼，还学校安宁......”
江飞宇求情的潜台词很明显了，这帮领导都是人精，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不过，江飞宇身份特殊，其他领导也不好说什么，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校长姜维民。
江飞宇既然亲自出面求情，对于这个小徒弟的这点小要求，姜维民还是会维护的。
姜维民说道：“这两位同学心系学校的精神是值得肯定和鼓励的，咱们处罚犯错误的人不是目的，让他们知错能改才是最终的目的，既要认识到错误，也不能否认贡献，我看，这两位同学完全可以从轻处理，在座的几位领导，你们的意见呢？”
王汉林、陈祥伟出声附和：“校长说的是！”
对于王汉林来说，这两人不是他们经管系的，他犯不着出声得罪人。
对于陈祥伟而言，这事根本不是他的工作范畴，他也没啥发言权。
姜维民这话看似询问众人的意见，其实就是说给教导主任刘子墨听的，这是他的管辖范围内的工作，他才最有发言权。
既然姜维民定下基调了，刘子墨自然没啥好反对的，这两个学生犯的小错误吧，也没到上纲上线的地步。
而且，这个事情比较特殊，真的处罚了他们两个，以后再碰到类似的事情，谁还敢冒着处罚的风险向学校报告情况。
江飞宇刚才的话，还是说得很有深意的：他俩冒着被处罚的风险来报告此事，足见两人心里还是心忧学校的，不能让学生寒心。
刘子墨借坡下驴，说道：“两位同学提供的线索，对破案还是很有帮助的，我提议功过相抵，就不做处分了，回头让他两写一份6000字的检讨书，深刻地检讨，校长，您看可以吗？”
姜维民点头应道：“可，那就按这个意见处理吧！”
李剑、廖永轩、曾旭斌三人，都把心落回了肚子里。
三人在心里不约而同地感慨：江飞宇同学的面子，真的好使。
第四百四十七章 现场勘查
A11栋女生宿舍，雷振兵拿着相机对阳台上留下的模糊鞋印，从不同角度拍了几张照片。
因为今天涌进来太多人，宿舍已经重新打扫过多遍了。
好在宿舍的女生也只知道，阳台上留下的鞋印子是重要的物证，没有动这里。
吴兴涛走过来问道：“雷哥，物证提取得怎么样了？”
雷振兵指着阳台上的鞋印说道：“也就这两枚鞋印有价值，应该是凉鞋踩的，都只有半只脚踩在上面。很明显，昨天夜里嫌疑人就是站着阳台上，手透过防盗网伸进来，完成了盗窃过程。来，用你在警校学习过的物证推理，说说你的分析！”
吴兴涛知道雷振兵是在考他，拿出尺子仔细对着两个缺失的鞋印量了一遍。
吴兴涛在笔记本上画出示意图，然后说道：“从前半截鞋印的长度、宽度和印痕的形状来看，应该是43-45码的鞋子，嫌疑人当时脚是半悬空站在上面，阳台墙面距离晒衣杆的垂直距离1米8左右，距离晒衣杆的水平距离50厘米左右，也就是说，扣除衣架的长度，嫌疑人身高起码170cm以上，他伸手就能够轻松拿到衣服，不需要踮脚。”
“还有其他补充的吗？”
吴兴涛补充道：“嫌疑人是成年男性，干这种事的人一般都是独居，性格怪异，作案时间应该在凌晨0点到第二天早上6点之间，因为清扫路面的环卫工人差不多是这个点上班。”
雷振兵点头，对吴兴涛的分析做了肯定，然后问道：“受害人那里有什么发现吗？”
“都问过了，昨晚她们6个都睡得很死，没有听到什么响动，并不能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
雷振兵和吴兴涛走出宿舍，门外刘子墨和江飞宇等人正在等候。
雷振兵对廖永轩和曾旭斌说道：“你们两个，带我们去昨晚碰到嫌疑人的围墙那里看一下。”
“哦，好的。”
一行人绕过宿舍，又来到了围墙边上，廖永轩两人指出了昨晚他俩翻墙的位置。
很可惜，因为放暑假两个月没人踩，围墙下面都长满了20多厘米高的杂草，昨晚应该不止一两个人从这里进出，导致草被踩得东倒西歪。
从围墙到宿舍阳台这不到20米的距离，不杂草，就是水泥路，没有厚实的泥土，基本提取不到有效的脚印。
雷振兵又爬到了围墙上，仔细观察墙顶和围墙外的地面，不过都没有什么有用的发现。
其实，照常理推断，嫌疑人扒在阳台上，手肯定跟防盗网有接触，多少会留下点指纹。
不过，这种提取指纹，需要专门的物证技术人员来提取，不仅需要向分局协调人员、提取的成本也大，一般是给重大刑事案件配的。
像这种偷内衣的普通治安类案件，还是别想了。
......
这边，刘子墨、王汉林、江飞宇三人也在聊天。
刘子墨向江飞宇问道：“江飞宇同学，我听校长说，你还是公安部特聘的技术专家，你给我们介绍一下，像这种案件一般怎么破获，如果不能人赃并获，或者这个贼近期不再犯案的话？”
王汉林惊讶地看了江飞宇一眼，因为江飞宇不是他们系的，他之前对江飞宇了解不多，只知道计算机系出了个怪胎，大一就能自己独立开发产品创业，一年不到身价上亿，据说，校长姜维民稀罕得不行。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江飞宇有这个背景，居然能被公安部聘请为技术专家，这个头衔可够耀眼的。
江飞宇也知道刘子墨是担心一日不能抓到嫌疑人，学校里的女生就一日不能安心学习，最后因为一直抓不到人，就变成了悬案。
江飞宇结合自己了解的内容，说道：“刘主任，我这个技术专家是偏信息技术方面的，您如果愿意听，我就结合自己了解的经验，介绍一下。”
“请说，我们洗耳恭听！”
一旁的廖永轩和曾旭斌赶紧把耳朵竖起来，也想长长见识。
“按照刑侦方面的说法，这种偷内衣的贼，百分之99都是男性，一般都有严重的恋物癖，而且是对异性的私人物品或者身体有恋物癖，这大部分与他们童年的成长经历有关，比如亲子关系缺失、生长在缺乏男性的家庭、受过异性恩惠、被异性拒绝或者伤害过......”
“他们的成长环境我们暂且不去深究，不过，日常他们的行为特征，都会有一些异于常人的地方，比如，偏执、不善于言谈、作息规律昼夜颠倒、喜欢独居，因为他们需要空间收藏偷来的物品，把偷来的东西像战利品一样规则陈列，时不时拿出来把玩......”
“啪啪啪......”
“江先生不愧是公安部最年轻特聘技术专家，这番分析比我们这些老刑侦还要专业。”
几人转头一看，雷振兵和吴兴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勘查完现场了，正站在一旁倾听，刚才鼓掌的正是雷振兵。
江飞宇疑惑地问道：“雷警官，你认识我？”
雷振兵解释道：“之前市局组织下属各单位的办案民警，到局里参加几个新系统的培训，我有幸见过江先生，当时人多，江先生您可能对我没印象。”
雷振兵这么一说，江飞宇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宇依科技跟帝都市公安局成立的警企合作实验室，这几个月的时间内，确实孵化了几个不错的系统产品。
8月中旬的时候，市局召集了100多号刑侦干警到局里培训新系统的使用。
江飞宇受顾局邀请，也给来参加培训的干警做了一场“信息技术与警务创新”为主题的演讲，雷振兵应该就是参加培训人员之一。
雷振兵请教道：“江先生，能够否给我们提供一点侦破的思路，我看您刚才的分析，跟市局的那两位侧写高手很相似。”
江飞宇有点懵，他不就是前世为了攻克公安的项目，多看了几本犯罪心理学方面的书籍而已。
纯粹就是凭着脑子里有限的知识，卖弄一番，自己没事瞎装逼什么呀！
看雷振兵的神情，人家请教的态度还是挺诚恳的，其他人也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
现在这个局面，自己要是不说出点有水平的话来，好像有点下不来台。
推荐一本烧脑的书：智商的碰撞，聪明人的较量，一切从密室杀人开始！
第四百四十八章 剖析
“那我就说一下自己的看法，雷警官你们是这方面的专家，你们要是觉得有用的话，就姑且听一下，如果说的不对，还请多包涵......”
江飞宇组织了一下语言，现场进行了一番详细剖析。
第一，嫌疑敢翻墙进入学校作案，一次性把一个宿舍晾晒的内衣偷光，明显不是第一次作案了。
要知道，学校是大量年轻人聚集之地，一旦做这种事情被发现，学校的女生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他淹死。
在罪犯心理学上来说，这个盗窃内衣的变态，要么天生胆子奇大，要么就是多次作案的老手，心理素质磨练出来了。
三更半夜出来作案，一般不敢骑摩托车或者自行车这种交通工具作案，一来目标大、显眼；二来有些路段过不去，不利于攀爬进入和逃跑。
所以，基本能断定嫌疑人肯定是单人、步行作案。
既然是步行，活动半径就不会太大，把最近一两年，警方接到的所有丢失内衣的报警记录调出来。
然后把所有案发地点，在地图上标记出来，就能分析出嫌疑人的活动范围，以此推断出对方的大概居住位置，这叫轨迹还原推断。
第二，可以根据嫌疑人的其他特征分析。
成年男性，不善交流、独居、昼伏夜出，甚至可能没有工作（有工作天天累得像狗一样，谁有精力干这事）......
结合这些特征，在圈定的辖区人口里面筛查，也是能圈定一批怀疑对象的。
而且，不用一家一户去排查，只要走访一下社区街道办的工作人员，或者是那些退休的阿姨、奶奶。
她们平时喜欢嚼舌根、议论是非，符合这些特征的人员，平时绝对没少成为他们嚼舌根的对象。
第三，嫌疑人作案，有经验的老手都会事先踩点，起码要选择一段合适的围墙攀爬吧！
走访一下围墙外面这条小巷的居民或者店铺老板，排查一下这几天的可疑人员、徘徊逗留人员。
帝都理工大学门口装的监控摄像头，是能够覆盖到这条巷子入口的，调监控研判是基本操作。
其实，这要是在后世，通过关键特征标签，就能快速筛查出来。
男性？
15-35岁？
不善言谈（这种人一般经常打游戏或者网络聊天）？
独居（名下有房或者独自租房）？
没工作（查白天有水电煤气消耗，有外卖订单，没有缴纳社保和个税记录）？
......
这些大数据标签一组合，分分钟给你筛查出来。
不过，现在这个年代嘛，有个屁数据，什么都得人工走访排查。
第四......
江飞宇零零碎碎总结了5点，都是侦查的方向。
刚开始，听到雷振兵向江飞宇请教的时候，吴兴涛是有点不以为然的。
等江飞宇一开始讲，吴兴涛就忍不住用笔，在笔记本上飞快地记录。
他这才发现，自己有点小看江飞宇了，或者说，完全被他年轻的外表给欺骗了。
一番沟通后，雷振兵谢过江飞宇，开始告辞，他们还要抓紧时间，去周边走访取证呢！
两人向警车走去，路上碰到的学生都向两人注目，还有好几个女学生向两人问好。
吴兴涛忽然觉得，能接手这个案子也挺不错的。
警察之所以能够受到尊敬，不就是守护一方平安嘛！
吴兴涛兴奋地跟上雷振兵的脚步，问道：“雷哥，刚才那位江先生是什么人啊！我看他挺年轻的，好像还是个学生，怎么懂这么多，像个办案多年的老刑侦一样。”
雷振兵感慨道：“他确实还是个学生，不过也是个很有本事的人，公安部最年轻的技术专家，几家公司的法人代表，身家过亿，市局顾局长跟前的红人，咱们现在用的几套办案系统都是人家公司开发的，来之前，所长还特意关照了我，帝都理工大学还有这么一号人物，想不到一来就碰上了。”
来之前所长关照自己的话，雷振兵还记得清清楚楚：这个案子别看不大，一旦迟迟无法破案，这位江先生捅到分局或者市局去，让上面派人来接手这个案子，丢的是咱们派出所的脸。
吴兴涛暗暗咂舌，想不到这个年轻人，能量这么大。
吴兴涛问道：“雷哥，那咱们下一步，去干嘛？”
雷振兵打开车门，坐了上去，安排道：“咱俩先去巷子周边排查走访，你把刚才江先生说的内容，让所里的兄弟帮忙排查，另外跟家里说一声，这几天晚上我们可能要在这边熬夜蹲守，咱们多管齐下，争取早日破案。”
“好咧，雷哥！”
雷振兵看着吴兴涛，不由得暗赞了一句：年轻真好，干劲十足！
警车发动，向校门口开去。
......
晚上12点左右，帝都理工大学A11栋，整栋楼的女生宿舍早已经熄灯就寝。
虽然，昨天晚上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不过，学校做了安抚，增派了巡逻的保安，还有民警值守，学生们也没有太多担心，最多睡觉的时候门窗都锁死。
一楼宿舍管理员的小房间内，白天来学校调查案情的雷振兵和吴兴涛，此时就在房间内，不过两人此时都没有穿警服，就这么穿着便装。
白天跟学校领导商议了蹲守的计划后，学校就把这间屋子腾出来，作为两位民警夜晚蹲守的场所。
虽说，嫌疑人连续两晚在同一个地方作案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白天，江飞宇分析嫌疑人心里行为的时候也说了，像这种有特殊精神癖好的罪犯，就跟吸烟上瘾的老烟民一样，这种“瘾”是很难忍克制住的。
而学校里，如此多青春靓丽的女学生，对于嫌疑人来说，就是个巨大的诱惑，还有比这更好的目标吗！
此时，雷振兵躺在管理员的床上睡着了，吴兴涛则透过后窗，观察着围墙方向的动静。
按照两人商议好的，吴兴涛值守上半夜，雷振兵值守下半夜。
虽然，现在才刚到凌晨，嫌疑人不可能这么早出来作案，不过，吴兴涛也没有放松一丝警惕。
第四百四十九章 黑影重重
时间很快就到了凌晨1点多，一个瘦小的黑影走进了帝都理工大学外面的巷子。
如果廖永轩和曾旭斌在场，应该能够认出这个黑影就是他俩昨晚在围墙下遇到的不速之客。
黑影循着记忆，快速地在夜色中移动，借着微弱的月光寻找着那段熟悉的围墙。
帝都理工大学的围墙普遍2米5以上的高度，黑影个子也就1米6几左右，没有工具的帮助，徒手攀爬2米5的围墙，对他来说难度还是很大的。
只有A11栋后面那一段的围墙，因为外面的地基高了一截，围墙整体变矮，而且有墙上有凸起，所以比较好攀爬。
突然，墙根下窜出一个高大的身影，瞬间挡在了瘦小黑影的面前。
眼前的高大身影比自己高了半个头，体型也壮了一圈，大晚上还带着遮阳帽，习惯性地低着头。
他之前夜里撞见过这个家伙作案，知道他是个偷女人内衣的变态，不过双方一直互不干涉，各干各的事，就是不知道对方意欲何为。
瘦小黑影谨慎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方故意压低了嗓子，说道：“学校里面埋伏了警察，进去就是找死，我劝你还是回去吧！”
黑影冷冰冰地说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而且，我凭什么相信你，一个偷女人内衣的死变态。”
“死变态”这个词仿佛刺激到了对方，高大身影突然出手，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
剧烈的疼痛让他半躬着咳嗽起来，对方却没有放过他，拎着他的脖子把他往墙壁上一撞。
这一撞让他脑子有点晕，他手上的袋子再也没有拿稳，掉落在地上。
眼冒金星之际，对方用手卡住他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道：“听着，小子，我不管你潜入学校是为了什么？要不是怕你被抓会供出我，你以为老子我愿意管你的破事。听着，你想死不要紧，不要连累我，否则，我先弄死你。”
由于两人之间距离过近，对方嘴里呼出来的臭气差点把他熏晕过去。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勉强看清了对方的模样，塌鼻、三角脸，最醒目的是左边脸上的一块凸出的黑痣，即使在黑夜中也异常的醒目。
瘦小的黑影被掐住脖子，由于呼吸不畅导致脸已经憋得通红，他右手摸到自己后腰，那里藏了一把带鞘的匕首。
以现在两人的姿势来说，他可以轻松地拔出匕首刺入对方的胸膛。
不过，他最终还是松开了匕首，就跟对方不敢杀自己一样，自己也不敢轻易捅出这一刀。
好在，黑痣男很快就放开了他。
他揉了揉被掐的脖子，眼见黑痣男还在监视自己离开，他只能捡起地上的袋子转身离开，很快就消失在远处的夜幕中。
黑痣男顿时松了一口气，刚才他所有的凶狠不过是装出来的，不过是仗着自己块头比对方大，虚张声势而已。
以他偷女人内衣的勾当来说，暴露后铁定身败名裂，量刑却不会重。
他又不傻，为了掩盖这点真相，去杀人灭口，不划算。
所以，故意装凶狠，吓唬对方知难而退，是最好的选择。
确认对方真的走远后，黑痣男闪入对面的居民楼里面。
几分钟后，黑痣男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没错，黑痣男就住在帝都理工大学的旁边，一栋5层楼的顶楼。
这栋楼距离帝都理工大学的围墙，水平距离不到100米，站在5楼房间的窗户前，透过玻璃就能把帝都理工大学围墙这一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这就是典型的“灯下黑”，谁能想到偷内衣的变态狂就住在学校边上。
黑痣男为什么能够知道学校里面埋伏了警察，完全就是因为今天雷振兵等人勘查现场的情形，被他居高临下看得一清二楚。
以己度人，学校既然已经报案了，警察没道理放弃蹲守埋伏的机会。
黑痣男叫方檀兴，今年24岁，在他15岁的时候，父母就因为车祸去世了。
姑妈不忍心看他变成孤儿，就把他接到了家里抚养。
由于他天生样貌比较丑，在学校里面不仅没有女生愿意搭理他，连男生也经常欺负他。
久而久之，他就养成了孤僻的性格，读完高中就不再读书了，姑妈托关系介绍他到一个小作坊当工人。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女性内衣产生了严重的恋物癖，这个可能跟他长期的情感压抑有关。
十几岁的少年，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伴随着荷尔蒙的分泌，对异性的渴望也是与日俱增。
但是，由于他样貌丑陋，无论是学生时代，还是工作后，连愿意跟他说话的女性都没有，长期的压抑导致了他性格的扭曲。
有一天晚上他下班回家，一条女性的内衣被风吹落，正好掉在他头上......
自此以后，他就在歧途上越滑越远，甚至通过偷来满足内心的变态癖好。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直到上个月的某一天，他躲在厕所里，对表妹换洗的内衣做不可描述的事情被姑妈撞见。
姑妈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却再也不敢收留他在家里，他一个人搬回了父母留下的老房子居住。
没有人约束，他更是放飞了自我，干脆把工作辞了，靠着之前工作攒的钱暂时过活。
偷内衣真的会上瘾，刚开始他还知道兔子不吃窝边草，都是流窜到远一点的地方作案。
之前因为放暑假的原因，对面女生宿舍都没有人，这两天开学了，学生都回来了，那明晃晃的诱惑，他再也安耐不住，无耻地向帝都理工大学的女生宿舍下手了。
昨晚并不是他第一次翻墙进入帝都理工大学作案，之前他趁学生还没回校之前偷过两次。
偷的都是放暑假之际，学生离校之前最后晾晒的衣服。
其中第二次作案的时候，还被那个瘦小的黑影撞见了。
他也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只知道他的目标似乎是A9那栋男生宿舍楼，这也是方檀兴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方檀兴只知道，对方那个袋子里装的是自制的飞爪绳梯。
在学生没回校开学之前，他见过对方半夜潜入学校，用那个飞爪绳梯勾住2楼某个宿舍的阳台，就这样爬了上去。
真是个怪人！
今晚，要不是怕那个小子冒失进去被抓供出自己，他也懒得出面管他的闲事，本来双方就是井水不犯河水。
......
另一边，经过十几分钟的行走后，瘦小黑影也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姑且叫它住处吧。
这是一间地下室改造的房间，连个窗户都没有，只有一扇门顺着台阶通向地面。
黑影打开了房间内的灯，昏黄的灯光下，房间内一览无遗。
里面除了一张小床，和一张矮桌、两把椅子，基本上没有多余的家具。
桌子上的塑料袋里还有吃剩的馒头，二十多只苍蝇扒在上面大快朵颐，不时飞起来发出“嗡嗡嗡”的声响。
灯光下，黑影的样貌清晰可见。
这明显就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稚嫩少年，脸上还带着婴儿肥，除了肤色因为长期晒太阳有些黑。
少年随手把桌子上塑料袋扎紧，就这么丢在地上。
一些躲避不及的苍蝇被套在袋子里，不停地撞击塑料袋，发出更大的声响。
少年听了有些烦躁，一脚踩下，伴随着“砰”的一声，世界终于安静了。
少年抬起头，目光看向墙壁，上面贴了一张泛黄的照片。
这应该是一张合照，不过照片右边已经被撕掉了，只剩下左边一半，照片还被用红笔花了一个“X”。
照片里是一个年轻男人的身影，长得还有点帅气。
如果有帝都理工大学学生会的人在这里，一定能够认出，这是学生会的会长——欧子鸣。
对于欧子鸣这条小杂鱼，江飞宇表示自己早就忘了他的存在了。
当初，欧子鸣因为跟江飞宇争风吃醋，在元旦晚会节目评选时，阴了江飞宇一把。
后来，事情捅到姜维民那里，欧子鸣还受到了学校的训斥，也由此记恨上了江飞宇。
不过，很快江飞宇就成了校长姜维民的高徒，陆伟国还专门警告过他，把厉害关系给他讲得明明白白，欧子鸣别说报复了，根本就不敢再去惹江飞宇。
他又不是没脑子的纨绔子弟，他家里虽然有点钱，权势上却比不上短时间内崛起的江飞宇。
更别说，学校里面是姜维民说了算。
他要是犯混得罪江飞宇，他父母绝对会压着他上门，玩“负荆请罪”的把戏。
反正，凭借他的家世，又不是勾不到其他漂亮的女孩。
真以为他这种花花公子，会真心喜欢某个女孩啊！呵呵呵！
好了，故事接下来要出场的衰仔——欧子鸣的背景介绍完了，我们言归正传。
少年看着照片里的欧子鸣，眼中折射出仇恨的目光，表情逐渐开始扭曲，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喘气声。
少年咬牙切齿地说道：“姐，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还你一个公道。”
第四百五十章 报仇
“咚咚咚......”
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传入耳中，少年精神一振，神情立马恢复了正常。
少年把门插销打开，把房门拉开了一半，屋外驻足的男人立马钻进了屋里。
进来的男人身形跟少年差不多，不过戴了一个帽子、一个口罩，把整个人的样貌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只有一双锐利的眼睛露出来。
男人进屋后站在靠近门的位置，背部贴着墙，警惕地观察屋内的环境，习惯性地守住这个唯一的退路。
少年往门外看了一眼，确认没有人看到后，迅速地把门关上。
对方看着少年，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在屋内响起：“你似乎暴露了，而且还是被一个偷女人内衣的渣渣给发现了，他对你说了什么？”
“他偷内衣的案子招来了警察，他很肯定地说学校里面埋伏了警察，阻挠我进去，无非担心我被抓住了，把他供出来。”
少年并没有隐瞒，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以那个笨贼的作案手法，早晚会被警察逮到，我可以肯定他会供出你，需要我帮你解决这个隐患吗？”
少年知道对方说的解决，极有可能是人道毁灭。
虽然，那个偷内衣贼提醒自己的本意出于私心，但是，也变相地帮自己躲过一劫，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牵连别人。
少年拒绝道：“我不需要，谢谢！”
男人审视了少年几秒钟，说道：“很遗憾，你已经失去了考察价值，以后我们不会再联系了，祝你报仇顺利。”
男人说完后，侧身向门口走去。
少年在身后喊道：“你放心，即使我被警察抓到了，我也不会说出关于你的存在，谢谢你之前的帮助。”
男人没有回头，随手丢了一包东西过来，少年伸手接住。
“这是我配置的迷 药，粘在毛巾上，捂住人的口鼻，3秒钟就能让人陷入深度昏迷。”
男人留下这句话后，开门离去。
少年赶紧把房门的插销关好，拿出对方给的那包东西，打开一看。
里面是用塑料瓶装的透明液体，想起男人刚才说的话，少年决定明天找一只流浪狗试试效果。
少年名叫姚新波，来自河北某地的农村地区。
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因为矿难去世，母亲也在5年前因为肺尘病去世，那个时候他才12岁，只留下他和16岁的姐姐姚文娜相依为命。
为了照顾他，以及供他上学，当时还在上高中的姐姐退了学，早早的进入社会，成为了一名童工。
洗碗工、街边擦皮鞋、裁缝、保姆、收银员......
他早已经忘了姐姐干过多少份工作了，一切都是为了多挣点钱，供他上学。
两年前，为了多挣点钱，以后供他上大学，姐姐经人介绍来到帝都，给有钱人家做保姆。
姐姐来大城市干活后，两人只能时不时通过电话联系。
姐姐担心他在学校舍不得花钱，每个月都把大半的工资寄给他。
扣除日常的生活开支后，他把剩下的钱都存着，他知道姐姐挣钱不容易，自己没资格挥霍。
他也一直努力学习，打算明年高考后，就填报帝都的大学，好跟姐姐团聚。
一个月前，他突然接到一个噩耗——他姐姐死了，投湖自杀。
等他只身来到帝都时，看到的只有姐姐冰冷的尸体。
而警方出具的死因结论是自杀，姐姐是在大白天投湖自杀的，现场有好几个目击证人，这个做不了假。
他实在想不通，姐姐好端端的怎么会自杀，因为不是刑事案件，警方也不能提供更多的信息。
直到刚才那个男人的出现，他才知道了姐姐的死因。
姐姐被雇主家的儿子强bao失去了清白，事后又在对方会娶她的甜言蜜语之下，打消了报警的念头。
至此，姐姐成为了对方包养的情人。
直到，自己的姐姐怀孕后，对方才露出了本性。
对于富家子弟来说，姚文娜不过是有几分姿色的玩物而已，怎么可能娶她为妻。
在姚文娜拒绝流产后，对方偷偷在姐姐饮食里面放了堕胎的药，事后又被对方扫地出门。
无颜再见亲人的姚文娜，最终又选择了投湖自尽。
而那个导致姐姐自杀的人渣，就是欧子鸣。
等办完姐姐的后事，姚新波唯一的目标就是杀了欧子鸣报仇，反正他的亲人都已经不在了，他对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
他要为姐姐讨回一个公道，用自己的方式讨回一个公道。
他也曾经偷偷潜入过欧子鸣的家里，不过他们家里养了两条狼狗，他还没接近就被狗给发现了，最终他把动手的地方放在了学校的宿舍。
其实，昨晚他潜入A9栋男生宿舍，就是打算动手报仇的，只不过他碰到了一个知识的盲区。
他过了凌晨才翻墙潜入学校的，结果发现他么的，这么晚了，很多宿舍的人还在聊天打屁。
男生宿舍就寝时间居然这么晚，自己去早了。
这种情况下，他只能先打道回府，结果爬墙出来的时候，又碰上了晚归的廖永轩和曾旭斌，这两个坑货。
本来就做贼心虚，被他俩这么一吓，导致他推迟了行动时间。
今天晚上再次行动，又碰上了偷内衣贼的阻拦。
在开学之前，他也偷偷潜入过学校几次，就是为了练习用飞爪绳梯爬楼，还撞见了同样鬼鬼祟祟的偷内衣贼。
整件事的脉络就是这样的。
至于刚才出现的神秘男人，姚新波也不知道他的身份。
对方第一次出现，带来了姐姐临死前留下的遗书，这才让自己知道了一切的真相。
那个男人还提供了欧子鸣的诸多信息，还告知了自己很多隐匿痕迹，逃避侦查的办法。
姚新波曾经问过对方目的是什么，对方只是回答，自己只有完成报仇，并且能够逃脱警方的追捕后，才有资格加入对方。
这也是姚新波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他或者他们把自己当成了考核对象。
自己唯一符合对方标准的，好像也只有誓死为亲人报仇这一点了。
反正对方很神秘，姚新波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其中的关节，他在脑海中慢慢构思下一次行动的细节。
第四百五十一章 误会
第二天早上7点多，雷振兵和吴兴涛跟宿舍管理员交接房间后，一脸疲惫地走出A11栋宿舍楼，向学校的停车场走去。
守了一晚，昨夜风平浪静，别说贼了，连根鸟毛都没有守到。
不过，两人都习惯了，这种蹲守大多情况都是徒劳无功。
雷振兵习惯性地掏出烟盒，叼了一根在嘴里，熟练地用打火机点燃。
对于老烟民来说，香烟能提神醒脑，还能带走忧愁。
雷振兵递过烟盒，询问道：“兴涛，要不要来一根，抽完立马精神百倍。”
“雷哥，谢了，我不抽烟。”
吴兴涛客气地谢绝，他从小父母管得严，一直没碰过香烟这玩意。
雷振兵笑道：“我跟你说，你早晚得像我一样烟不离手，咱们干刑侦的就没几个不抽烟的，办案的时候，香烟是你最好的伴侣。”
吴兴涛不置可否，他还是对这种吞云吐雾的快乐不感冒。
两人一路闲聊一些工作之外的话题，不知不觉走到了食堂。
雷振兵习惯性地把烟头丢在地上，随脚踩灭了烟蒂，这个不经意的举动，惹来了麻烦。
“喂，你给我站住，你有没有素质啊！在学校里面乱丢烟头。”
此时，两个身影挡在了雷振兵面前，其中一个模样俊秀的年轻人，指着地上的烟头，呵斥雷振兵的不文明行为。
“对不起，我马上捡起来。”
雷振兵立马道歉，弯腰去捡起烟头，顺手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对方却不依不饶，刁难道：“一句‘对不起’，就完事了吗？”
吴兴涛不满道：“喂，小子，烟头都捡起来了，你还想怎么样？别太过分！”
对方却说道：“看你们两个也不像学生，大清早的从女生宿舍这边过来，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最近学校发生了盗窃案件，我觉得很有必要送你们两个去保卫处，盘问一下。”
吴兴涛脾气有些暴，直接指着对方的鼻子骂道：“你脑子有病吧！说我们两个是坏人。”
换谁估计都要被气得不行，自己通宵熬夜帮你们学校抓贼，还要被无知的学生当成贼看待！
旁边另外一个年轻人跳出来，叫嚣道：“你说话给我放尊重点，这是我们学生会的会长，你信不信，我喊一声，立马就能招来几十号人把你们绑起来。”
额，这两个拦路的傻逼青年，就是欧子鸣和他的贴身跟班——陆明。
说实话，欧子鸣找借口拦下两人，还真是因为觉得两人形迹可疑。
这不，学校刚发生了女生宿舍内衣被盗窃的案件，学校不仅把保卫处的排班排得满满的，学生会的男生也被动员起来了，一旦发现异常情况，需要马上报告学校。
欧子鸣身为学生会的会长，心思还是挺剔透的。
反正大白天的，周围有这么多同学，即使两人真是坏人，他怕个啥。
万一真的抓到坏人了，又是功劳一件，何乐而不为。
几人的争执，逐渐引起了路过学生的围观，这里是学校食堂，人流量还是挺大的。
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雷振兵解释道：“两位同学，我们两个真不是坏人，就是来学校办事的，二位可能有些误会了。”
吴兴涛劝道：“雷哥，跟他俩费什么话，咱们俩个要走，他们也拦不住，回去还有事情要办呢！”
“二位是不是坏人，咱们去保卫处聊一聊，一问便知，反正耽误不了二位多少时间，最近学校严防外来人员入校，我身为学生会的会长，可不能放过一丝安全隐患，二位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免得伤了和气。”
欧子鸣故意说得很大声，无非是说给围观的学生听的。
透露了他学生会会长的身份，尤其强调了两人可疑的身份，彰显了他一心为公的行为。
一旦发生冲突，还能忽悠现场的学生帮忙。
雷振兵有点哭笑不得，身为警察，第一次被人家当成贼对待了。
人群外，廖永轩扯着江飞宇说道：“三哥，是昨天那两位警察同志，他们好像被姓欧的刁难了。”
302宿舍的6人刚准备进食堂，看到热闹，就驻足围观了一眼，廖永轩眼尖，一下子就把两人给认出来了。
“这两个傻逼，这不是瞎捣乱嘛！”
江飞宇骂了一句，挤开人群走上前去，廖永轩等人也赶紧跟上。
雷振兵脾气好，还在试图解释：“同学，我们真的是来学校办事的，你们学校教导主任刘子墨，他可以证明我们的身份......”
陆明讥讽道：“呀哈，准备挺充分的啊，连我们学校教导主任叫啥名字都知道，你怎么不说自己认识校长啊？你说你认识刘主任，就认识啊！谁能证明？”
“我能证明！”
众人齐声望过去，江飞宇从人群中挤出来。
廖永轩跟在身后，也出声喊道：“我也能证明！”
蒋光杰等人围在江飞宇和廖永轩两人身后，也表明了立场。
欧子鸣看到江飞宇表情有些不自然，两人平时在学校基本没有交集。
自从元旦晚会那件龌龊事过后，即使在学校迎面碰到了，也当做不认识一样。
想不到，今天在这种情形下交锋了。
江飞宇走到欧子鸣跟前，小声地说道：“这两位先生是刘主任请来处理女生宿舍被盗案的，这件事校长也知道，经管系的王主任和保卫处的陈主任当时也在场，你如果不笨，应该能够猜出他俩什么身份，之前的言语冲突就当做误会了，继续闹下去，丢的就是学校的脸了。”
江飞宇没有明说雷振兵两人的身份，既然人家没有穿警服，就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身份。
欧子鸣不傻，江飞宇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要还猜不出来，那他就是头猪。
欧子鸣深吸了一口气，诚恳地道歉：“二位，实在对不起，刚才误会二位了，还请多多包涵。”
“会长......”
“闭嘴。”
陆明还想询问，欧子鸣赶紧出声制止了他。
第四百五十二章 锁定目标
对于欧子明的道歉，吴兴涛撇了撇嘴，没有搭理他。
雷振兵则大度一些，说道：“没事，你们也是为了学校安全着想，提高警惕性是值得表扬的。”
“那就不打扰二位了，我们先去上课了。”
欧子明赶紧拉着陆明离开，走之前深深地看了江飞宇一眼。
你以为他会感激江飞宇，那可是大错特错。
他只会记恨江飞宇在众多围观学生面前，折了他的面子。
围观的学生只看到江飞宇讲了两句话，就把堂堂的学生会会长给吓退了，真实情况又百口莫辩。
所有人都会认为，他这个学生会会长怕了江飞宇这个学校的“风云人物”，结合两人之前有过节，这其中的八卦猛料就能挖一箩筐了。
年轻人传八卦的能力可不弱，一点苗头就能给你编出无数版本的故事，分分钟能拍成几十集的电视剧那种。
见没什么热闹看了，围观的人群也逐渐散去，大清早的，不能为了看热闹上课迟到啊！
雷振兵和吴兴涛两人感谢道：“江先生，谢谢你，以及几位同学帮忙解围。”
江飞宇客气道：“雷警官，你客气了，我得代表学校跟二位说声抱歉，最近学校出了这种事，学生们都有点紧张，刚才那两位学生会的干部不知道二位的身份，这才出了这档子乌龙。”
廖永轩第一次被警察感谢，夸张地说道：“都不用我们帮忙，二位警察同志把证件亮出来，保管能把他俩吓尿。”
“哈哈哈......”
众人都被这话给逗乐了。
江飞宇趁机邀请道：“二位警官，看样子二位也辛苦一夜了，如果不嫌弃，我请二位尝一下我们学校食堂的早餐。”
雷振兵谢绝道：“不了，我们到外面随便买点吃吧，不能让你破费了，而且单位有规定，咱们不能占人民群众的便宜。”
“只是吃个早餐而已，算不上占人民群众的便宜，就当咱们朋友之间往来，再说了，我经常去市局和其他分局，平时没少蹭你们单位的伙食，再推辞，就是看不上我这个朋友了。”
眼看不好推辞，而且时间还早，雷振兵和吴兴涛两人只好跟着江飞宇等人走进食堂。
......
早上8点半左右，雷振兵和吴兴涛开车回到派出所。
刚进办公室坐下，一个年轻警员拿着一盒子资料递过来，说道：“雷哥，这是根据你昨天给的条件，请户籍和治安口的兄弟帮忙，在咱们辖区范围内筛出的可疑人员名单，总共有104人，时间有点短，暂时只有这么多，后面还会陆续提供过来。”
“下面的是这两年咱们区的所有被盗窃内衣的报警记录，以及帝都理工大学附近几个监控摄像头采集到的案发前5天的监控录像，你要的资料都在这里了。”
雷振兵欣喜地说道：“亮子，辛苦了，对了，帮我跟其他部门的兄弟说声感谢。”
“雷哥，客气了，没事的话，我先去忙了。”
雷振兵拍了一下对方肩膀，表示感谢。
“雷哥，地图来了。”
吴兴涛配合默契，拿出一份全市的地图在办公桌上摊开。
“来，开工吧！”
雷振兵吩咐了一声，两人拿起铅笔，开始对所有报案记录进行上图作业。
即根据报警记录里面受害人或者发案地址，在地图标注出点位。
花了10多分钟，两人把所有点位标注完。
雷振兵根据点位散布的规律，圈出了几个可能的范围。
然后，两人又把104个可疑人员的地址梳理了一遍，处于可能范围内的用红笔圈了起来。
这样，总共筛选出17个可能性比较高的目标。
这17个人，12个本地人，5个外地人，其中姚新波的名字赫然入列。
吴兴涛问道：“雷哥，下一步怎么做？”
雷振兵吩咐道：“这样，咱们分一下工，你跟技术科的同事查看监控录像，我去把这17个可疑人员的详细资料搞回来，咱们先排查这17个人，他们犯案的可能性最高。”
“好嘞，雷哥。”
两人分了一下材料，然后分头行动。
......
第二天早上10点多，雷振兵正在办公桌前思考着侦破的方向，吴兴涛兴冲冲地跑过来，说道：“雷哥，锁定目标了。”
雷振兵兴奋地站起来，说道：“走，一起看看去。”
两人来到电脑前，吴兴涛打开电脑上的监控视频，指着某个画面片段，说道：“这是帝都理工大学校门口的监控探头拍到的画面，案发前第5天、第4天，学校还没开学，这个人曾经两次进入巷子，而且逗留时间都不短。”
“案发前一天，也就是学校开学当天，这个人好几次光明正大地从学校正门进入校园内，东张西望逗留了很久，行迹比较可疑。最关键的是，他刚好是我们筛查出来的17个重点关注嫌疑人之一。”
吴兴涛找出了姚新波的资料，递给雷振兵看，里面有一份姚新波身份证复印件，是租房的时候房东预留的。
这些都是白天采集到的监控画面，而且有一个进景刚好抓拍到了目标的正面，虽然不是特别清晰，但是跟身份证复印件上的照片比对，还是能看出是同一个人的。
雷振兵仔细看着姚新波的资料，今年才17周岁，籍贯为河北某地人。
一个月前来到帝都，跟房东租下了一个地下室住下。
根据房东和周围的摊贩讲，这个人白天几乎很少出门，一般早上买一袋馒头就凑合一整天。
既没有出去找工作，也几乎不与其他人打交道，整体窝在地下室里，不知道干什么。
一个不满18周岁的少年，只身来到帝都，又不出去找工作，怎么看都觉得行为诡异。
17岁的少年，该懂的都懂了，至于是不是他，一查便知了。
事不宜迟，雷振兵吩咐道：“兴涛，你准备一下材料，申请搜查令，咱们去会会他。”
吴兴涛赶紧去准备，他几乎已经肯定就是这个少年作案的，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他，不是他，还能是谁。
吴兴涛心里暗道：“想不到，这个案子这么轻松就破获了。”
第四百五十三章 搜查
第二天上午10点左右，幸福里弄堂某栋破旧的小居民楼前，3个人驻足而立。
胖胖的房东大婶指着地下室的入口，说道：“两位警察同志，你们要找的人就住在里面，他一个月前才在我这里租的房子，当时他一上来就问最便宜的房子多少钱，我看他年纪小，就把放杂物的地下室50块钱一个月租给他了......”
雷振兵打断了大婶的絮絮叨叨，感谢道：“谢谢你，大婶！”
胖大婶好奇地问道：“警察同志，那个孩子到底犯了什么事啊？”
“大婶，我们只是找他配合调查，咱们不能直接说人家犯了什么事。”
雷振兵解释了一句，就怕这个胖大婶嚼舌根，警察还没抓人，她就传得沸沸扬扬。
万一对方不是盗窃内衣的贼，这样一来，岂不是把人家名声给毁了嘛！
“大婶，你先回屋吧，接下来的事情不麻烦你了！”
吴兴涛下了逐客令，胖大婶只好转身上楼，她就住一楼，趴在家里的窗户边上，也能听到点声响。
吴兴涛顺着台阶走下去，敲了几下破旧的木门。
过了十几秒钟，才有一个穿着短裤、大背心的少年打开门。
少年看样子刚被吵醒的，睡眼朦胧，被太阳光直射，眼睛有点睁不开。
等缓了几秒钟，看清眼前两人身上的警服后，姚新波的表情立马有些惊慌失措。
毕竟还是个17的少年，没什么城府和阅历，加上本来就心虚，见到警察不慌才怪呢！
雷振兵问道：“你就是姚新波？”
“是......我是。”
姚新波此时更加手足无措了。
雷振兵向少年展示了搜查令，说道：“这是搜查令，我们怀疑你跟某起盗窃案有关，现在需要对你的住所进行搜查，请你予以配合！如果你不识字的话，我们有义务把搜查令的内容读给你听，”
“盗窃案？自己什么时候偷过东西了？”
姚新波的眼色逐渐从惊慌转为了迷糊。
“也就是说，他们来找自己，不是因为预谋报仇的事情暴露了！”
姚新波很快就在心里想通了关节，既然不是因为事情败露了，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姚新波轻松地说道：“哦，我认得字，你们要搜，就进来搜吧！”
雷振兵和吴兴涛对视了一眼，两人心里都是一阵不解。
刚才对方看到自己等人第一眼的时候，表情中的惊慌是做不了假的。
17岁的少年，基本上还不太可能伪装自己的情绪，内心什么想法都表现在脸上。
为什么对方听完搜查的内容后，就陷入了短暂的不解，以及现在的从容不迫？这不合理呀！
“进来呀！”
姚新波反而催促起来，他突然回过神来，自己要报仇只是一个念头，还没付诸行动，即使暴露了，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那自己，还有什么好怕的。
雷振兵和吴兴涛两人走进了屋内，里面的光线有些暗，过了两秒钟，两人才逐渐适应了里面昏暗的环境。
这个不到20平米的地下室，真的是一览无遗。
除了那张小床上随意丢了一些少年的衣物，以及一张小薄毯子，就只剩下墙角的一个破旧旅行袋了，屋内根本没有藏东西的地方。
一眼就能看完，还搜个屁呀！
关键是，这个屋内脏得要命，各种酸臭味就不说了，水泥地面上都是各种吃剩的垃圾，就这么随意地丢在地上，苍蝇飞来飞去，看得吴兴涛头皮发麻。
“不是说有恋物癖的人，都是洁癖嘛？”吴兴涛在心里打了个问号。
吴兴涛硬着头皮走上前，翻了一下床上的衣服、毯子，又查看了墙角的旅行袋，然后向雷振兵摇摇头。
没有物证，就不能光凭推断抓人，最多请人家回所里例行询问一番。
注意了，是“询问”，而不是“讯问”，一般只有对待嫌疑人才用“讯问”，两者之间能用的尺度可是很大的。
现在，不仅物证没有，人证也没有，把眼前的少年划入嫌疑人，有点牵强了。
此时，雷振兵的眼神却盯着墙上的照片看得出神，他是办案多年的老刑侦了，自然养成了快速记忆陌生人的本事。
他一眼就看出了照片上的人，正是昨天学校里面起冲突的那个学生会会长。
况且，两人昨天早上才起了冲突，就是普通人也不可能这么快忘记。
吴兴涛顺着雷振兵的目光看去，自然也认出了照片中人的身份，非要用红笔在照片上花了一个“X”，这要表达的意思也太明显了吧。
姚新波此时也不淡定了，额头上都开始冒汗了，他稍微挪了一下脚步，挡住了桌子底下的塑料瓶。
塑料瓶里面装的，自然是神秘人给他的迷药，他已经找流浪狗试过了，真的非常有效。
这东西别说用了，持有都能行政拘留几天。
雷振兵缓缓地向姚新波靠近，姚新波本能地后退，很快就退到了墙根。
雷振兵却没有注意到桌子底下的塑料瓶，而是拿起了桌子上的裤子，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带刀鞘的匕首。
“哧”的一声，雷振兵拔出了匕首，这是一把开了刃的匕首，以匕首的长度来说，勉强算得上是管制刀具。
雷振兵盯着姚新波问道：“你收藏管制刀具干嘛？这东西拿到街上，警察就能处理你。”
姚新波结结巴巴地解释道：“防身......不，是防止小偷......我早上买早餐的时候，被小混混抢过钱，街角卖馄饨的大爷能作证。”
这事还真发生过！
那时候他刚到帝都没多久，正处于失去亲人的悲伤中，一个小混混趁他失魂落魄，摸了他口袋里的钱就跑。
他人生地不熟的，根本就追不上，幸好被抢的钱不多，加起来也就十几块钱，也就懒得报警了。
雷振兵看他神情不像作假，这才把匕首插回去，放在了桌子上。
按照咱们国家的法律法规，非法使用、运输、贩卖管制刀具的，才属于违法行为，收藏在家里，还够不上违法。
何况，对方还是个未成年人，拿把小刀在街上晃悠，最多也就口头教育，没收刀具处理。
咋地，还想行政处罚，关人家几天？别逗了，程序不符！
第四百五十四章 丢失的药品
吴兴涛又发现了挂在门后边的一个袋子，他走上前取下来一看，赫然是一条手工编制的绳梯，看样子有近20米长，末端还系着一个勾爪。
吴兴涛把东西丢在地上，带着审视的眼神问道：“这个呢？你怎么解释？”
姚新波小声地说道：“我......我要说是......在垃圾堆捡的，打算当废品卖，你们能信吗？”
毕竟是个没什么阅历的少年，这撒谎的本事，任谁都能听出他此刻的心虚。
雷振兵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东西，我不管你是怎么来的，用的时候多思量一下后果，你自己还年轻，别把自己毁了。”
羞愧和害怕的心情夹杂在一起，姚新波低着头，不吭声。
刚开始，他确实被两人的到访吓得惊慌失措。
不过，一想到姐姐的枉死，他眼神逐渐坚定了起来。
拳头攥得死死的，指甲都深深地掐入肉里，疼痛的刺激，令他找回了胆量。
姚新波面无表情地应道：“我知道了。”
雷振兵叹了一口气，知道对方没有听进去。
雷振兵说道：“看来是我们误会了，我们要查的案件跟你没有关系，今天谢谢你的配合，对于给你造成的不便，我们深表歉意。”
“哦，没事！”
姚新波顿时松了口气，可一想到暴露了自己报仇的念头，又头疼不已。
雷振兵跟吴兴涛打了个招呼，两人正式告辞。
等门关上后，姚新波彻底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呼气，以缓解心中因为紧张引起的心跳加速。
他用手擦掉额头的汗水，至于他的后背，早就湿透了，汗水顺着背心不断地低落在地上。
屋外不远处，吴兴涛跟上雷振兵的脚步，追问道：“雷哥，这事就这样算了吗？这小子明显有其他的不良意图，咱们既然发现了，总不能就放任不管吧？”
雷振兵安慰道：“稍安勿躁，我没说不管。”
吴兴涛反问道：“可我们现在这样走了，不就是放任他去作案吗？最起码把他带回所里好好审问一番吧？”
“我们民警执法的边界是正在发生和已经发生的违法犯罪行为，现在对方最多只是有个犯罪的念头而已，你拿什么名义把他带回所里？别忘了，对方还是未成年人，很多法条不适用在他身上。”
雷振兵把问题抛回给了吴兴涛。
“啊，这？”
吴兴涛傻眼了，被这个问题难倒了。
吴兴涛看雷振兵胸有成竹的样子，知道他心里应该早有考量，问道：“雷哥，你说怎么做吧？”
“这家伙一般天黑后出来活动，现在时间还早，咱们回所里先把这两件事搞定先：第一，是查一下这个家伙有什么女性的亲属或者是密切关系人，所有的关键点应该就集中在那半张照片被撕掉的那一半。”
“第二，回去查一下照片上年轻人的背景，已经确定的信息：他是帝都理工大学的学生，还是学生会的会长，这个找他们学校的教导主任问一下就知道了。”
吴兴涛把雷振兵吩咐的事情在本子上记下后，问道：“那这两件事办完之后呢？”
雷振兵鼓励道：“等捋清楚他的作案动机后，我去申请把他列入监视范围，你不是嫌弃抓偷内衣贼是小案，大案这不就来了吗！”
吴兴涛兴奋道：“好勒，终于等来大案了。”
想了一会，吴兴涛又觉得有点不妥，提议道：“雷哥，要不，咱们直接挑明了跟他说，劝他收手吧？”
雷振兵感叹道：“我知道你想让他迷途知返，可是我刚才劝他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心中有恨，听不进去，咱们也没办法，先摸清楚他的作案动机，再针对性下‘药’吧。”
吴兴涛也知道雷振兵说的是实情，只能到时候看情况再说了。
.......
下午14点多，帝都中西医仁爱医院急诊科内，医师彭杰辉正在跟同事做交接。
医院急诊科的性质决定了，这个科室必须是24小时有人值守，所以实行的是3班倒的机制。
彭杰辉今天上的是早班，他这会刚好下班。
彭杰辉脱下白大褂，简单收拾好个人物品，跟同事打了个招呼，就准备回家了。
路过护士站的时候，正好看到护士长在训斥一个新来的小护士。
这个小护士叫杨小妮，刚来一个多月，性格活泼又爱笑，工作上也积极，就是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被护士长训成这样。
“田护士长，忙呢！”
彭杰辉主动打了个招呼。
护士长田蕊顾不上训斥人，笑道：“是彭医生啊，您这是刚下班呀！”
彭杰辉看着抹眼泪的杨小妮，问道：“小妮又犯什么错了？让田护士长您，这样大动干戈？”
田蕊介绍道：“嗐，彭医生，您不知道，大前天胸外科做手术后，遗留的药品中，少了两瓶有麻醉成分的药水，要不是我今天核对销毁清单，都发现不了。虽然都是已经开瓶用过的药，但是按照医院的规定，还是要回收销毁的。”
彭杰辉听完后，脸色有点不自然，眼神闪躲了一下，还拱了一下鼻子。
这种微表情在心理学上来说，是人在紧张情况下的本能表现。
杨小妮小声地辩解道：“我明明记得回收了的，后面不知道怎么不见了。”
田蕊转过头来训斥道：“你还说，我已经让徐雯雯去保卫科调监控了，如果证实是你的过错，这次我也帮不了你。”
听到“监控”两个字，彭杰辉的心仿佛被揪了起来，额头上开始冒出细汗。
这个时候，徐雯雯走过来，说道：“护士长，我回来了。”
田蕊问道：“怎么样，调到监控了吗？”
彭杰辉也一脸紧张地等着徐雯雯的回答。
徐雯雯摇摇头，说道：“我问了保卫科，监控的线路前几天就出了故障，厂家今天才修好，前几天什么监控画面都没有采集到。”
田蕊皱着眉头不说话，彭杰辉则长舒了一口气。
好嘛！果然监控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坏了，或者丢失了。
（为了剧情的需要，又让监控背锅了，请见谅！）
第四百五十五章 恨
“田护士长，你们聊吧！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恩，好，彭医生，您慢走。”
彭杰辉打了声招呼，就赶紧走了。
到底是心虚，再待下去，他怕别人看出他的异样。
彭杰辉一路走出医院，在公交站旁边上了一辆公交车。
这个点车上人比较少，彭杰辉在后面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车窗外的风景，逐渐陷入了沉思。
1个多小时后，彭杰辉在城郊的一个公交站下车。
他住的地方离单位有点远，上班要倒腾2趟公交车，不堵车都要一个多小时，堵车的话基本要2个小时左右。
他们医院早班是从6点到下午14点，每次轮到他上早班都是他最痛苦的事情，因为太早没有公交车。
他要么头天晚上在医院睡一晚，早上6点接班，要么凌晨几点钟打车去医院。
打车的成本他舍不得，所以一般都是晚上11点多乘坐公交末班车到医院。
这也导致了他一旦上早班，实际上要在单位待14个小时以上，非常的不划算。
至于私家车嘛，他是没有的，甚至连摩托车都买不起。
虽说医生是高收入人群，不过他当医生才1年多，而且还是急诊科一个不起眼的新人。
他上大学的时候，家里前前后后欠了不少钱，他工作这一年多，工资基本都是在还债了。
在别人眼中他从事的是高收入职业，其中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十多分钟后，彭杰辉走到一栋破旧的6层楼房面前，他家就在2楼的某一间。
这是以前星辉橡胶厂的职工宿舍，虽然厂子早就倒闭了，不过宿舍楼倒是保留了下来。
他姥爷和姥姥以前是厂里的职工，年轻的时候分了一套房。
前几年，两位老人相继过世，现在房子是彭杰辉和母亲居住。
“小辉，下班回来啦！”
“恩，刚下班回来，吴婶、八爷、奎叔......几位又聊天呢！”
......
这个点小孩都在学校上课，大人也都在忙工作，只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在楼前的大槐树下乘凉，见到彭杰辉都热情地打招呼。
住在这栋楼的人家，以前大都是同一个厂的职工，都是认识了几十年的老交情，邻里关系还处得不错。
而且吧，彭杰辉作为大医院里的医生，这份职业还是挺招人稀罕的，平时要给他介绍对象的老街坊可不少。
比如4楼吴婶刚离婚的小女儿，她闺女不仅年龄比彭杰辉大了三岁，还带着个3岁的女儿生活。
用吴婶的话说：女大三抱金砖，她闺女完全可以算是抱两块金砖，买一赠一那种。
再比如，3楼张小扬的远方表妹，张小扬长得是挺帅气的，不过他表妹跟他完全看不出半点遗传基因上的关系。
怎么说呢！他表妹不是一般的丑，而是特别的丑。
这几年相亲的对象没有100个，也有40多个了吧，至今还是单身，就很能看出问题了。
还有1楼孙大爷家的那个大胖妞，这姑娘算是跟彭杰辉有点青梅竹马的味道。
小时候确实是个水灵的小胖妞，脸上肉乎乎的，人见人爱。
不过岁月不饶人，这姑娘的体重跟年龄是很成正比，年龄长一点，体重涨的不是半点。
现在不过才21岁，体重就超过180斤了，一餐要吃5碗米饭。
好在她家住一楼，否则要是住楼上，每天这么走来走去，楼下的邻居都要担心楼板不够结实。
这事也怪她爸妈，她爸妈下岗后，就开了一家快餐店，每天总有一些卖剩的饭菜。
老一辈的人都节俭惯了，加上又没有冰箱保鲜，剩下的粮食不能浪费啊！那就只能自己吃吧！
一家几口拼了命的吃，剩多少吃多少，久而久之，他们家各个都是富态：男的是将军肚，女的是水桶腰。
这样一看，这个姑娘也是个“受害者”啊！
......
这些邻居虽说给他介绍对象的热情不减，但是吧，介绍过来的姑娘，质量实在有点惨不忍睹。
但凡这些姑娘颜值过得去一点，彭杰辉也不至于还是单身。
等彭杰辉从楼梯走到二楼的时候，一下子就看到了丢在二楼走廊上的诸多礼品盒。
彭杰辉弯下腰，默默地把礼品都捡起来，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房门一打开，彭杰辉就看到了呆坐在客厅的母亲——彭小梅。
他喊了一声：“妈！”
彭小梅看到他手上的礼品，像受到刺激一样站起来，吼道：“小辉，你捡回来干嘛？我不想看到那个人送的东西，脏了我的眼睛，快给我丢出去。”
彭杰辉却没有听母亲的话，随手把礼品都放在墙角，劝说道：“妈，你即使再恨他，也不要跟东西撒气吧！丢了多浪费！”
彭小梅直接训斥道：“我还没问你呢，你是不是背着我见了他？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辈子都不要跟他往来，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
彭杰辉本来还想遮掩一下，见母亲的语气如此肯定，只能硬着头皮承认道：“我是见过他一次，他说想弥补我们......”
“你给我闭嘴。”
彭小梅的一声暴喝，打断了彭杰辉的话。
“当年，要不是欧辰棱这个负心汉，为了娶厂长的女儿，抛弃了我们娘俩，我们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彭小梅一提到“欧辰棱”这个三个字，整个人的面目突然变得狰狞、可怕。
20多年的恨意，早就渗入骨髓。
当年的彭小梅处于年少的叛逆期，不听父母的劝告，喜欢上了欧辰棱。
欧辰棱是另外一个厂的职工子弟，不仅长得油头粉面，还能说会道，整天跟一帮无良少年混迹歌舞厅这种娱乐场所。
年轻时候的彭小梅确实漂亮，但是脑子确实不怎么聪明。
多少人给她介绍相亲对象，她都看不上，不是嫌弃人家闷、土气，就是嫌弃人家长得不好看。
却对欧辰棱这种油嘴滑舌的奶油小生喜欢得不行。
彭小梅被欧辰棱的甜言蜜语迷得团团转，还为了他，未婚先育生下了彭杰辉。
哪曾想，欧辰棱就是个渣男，为了自己的前程，转头娶了厂长的女儿，当时的彭杰辉还不到1岁大。
俗话说：爱有多深，背叛后恨就有多深。
彭小梅当年没有疯掉，就是因为这股恨意，以及身为人母的舔犊之情支撑着。
无论怎么看，彭小梅都是一个可悲的女人。
这么多年来，彭小梅一个女人辛苦地把儿子拉扯大，考上了医学院，现在儿子又成为了一个前途无量的医生。
彭杰辉就是她的“逆鳞”，她绝对不允许欧辰棱回来夺走儿子。
第四百五十六章 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彭杰辉脸色发青，起伏的胸膛显示这他此时内心的不平静。
母亲把这辈子所有的不幸，都归结于欧辰棱的始乱终弃，从小就把对欧辰棱的这种仇恨灌输给他，这导致了他是在一种非常扭曲的家庭氛围中长大的。
单亲、缺乏父爱、仇恨、压抑......
实话实说，从小到大，他确实挺恨那个男人的，那个他生物学上的父亲。
他时常在想，如果不是欧辰棱始乱终弃，他可能会投胎在一个更好的家庭。
有父母的疼爱，不用7、8岁就上街头捡废品卖，只是为了挣买文具的钱。
不再会有小朋友嘲笑他没父亲，有人欺负他了，父亲会帮他出头。
大学期间，他深爱的初恋女友，也不会因为家庭的贫困，弃他而去。
甚至，不用每天受母亲的“精神折磨”。
......
这一切，直到那个男人出现在他面前。
当对方坐着豪车出现在他面前，痛哭流涕地诉说着他作为父亲的愧疚，请求自己原谅时。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对方表演一出“认亲”的把戏，看着对方撒着拙劣的谎言，把抛妻弃子的责任都归结到母亲彭小梅的头上。
是的，母亲确实有很多缺点，但是不可否认，是母亲含辛茹苦地把自己拉扯大，这一点彭杰辉看得很透彻。
哪怕欧辰棱这个“大渣男”就这样坐在自己面前，彭杰辉却怎么也恨不起来。
他脑海中始终飘荡着一个念头：他的父亲欧辰棱是棱科地产的董事长，而棱科地产价值十多个亿！
坐在他面前的不再是一个卑劣的负心汉，而是一座“金山”。
他至今还清楚地记得，7岁那年，自己上小学一年级，入学第一天，母亲给自己交了学费，就去工作了。
她并没有意识到，儿子上学是需要买文具的，比如：铅笔。
彭杰辉到了学校才发现，全班只有自己一个人没有笔。
放学后，他从学校到家的这段路上捡了一个易拉罐和一块废纸皮。
他把东西卖给收废品的人，卖了3分钱，然后他用这钱，买了人生中第一支铅笔。
从此以后，所有能够换钱的废品，都被他捡回家，换取他需要的文具、零食、玩具......
他在学校里面也多了一个“垃圾大王”的外号，所有的小朋友都嫌弃他脏，不愿意跟他玩，甚至欺负他。
他还不是一样顽强地活到了现在。
可以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理解钱对他的意义。
钱，真的能够消除仇恨！
也不能说是消除，彭杰辉选择性地把这种仇恨转移了欧子鸣的身上，这个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前面几章，把名字写成了欧子明，为了跟前文一致，统一改成欧子鸣了。）
他是如此痛恨对方，凭什么欧子鸣从小就锦衣玉食，住着豪华的大别墅，勾搭着不同的女人上他的床，以后还能继承棱科地产的一切。
而自己只能每天倒腾好几趟公交车去上班，一年到头也没下过一次馆子，每到发工资的日子，大半都要拿出来还债。
凭什么！凭什么！他彭杰辉才是长子，这一切都应该是他的。
他恨不得欧子鸣去死，这样他才能继承父亲的一切。
所以，那天的见面，彭杰辉拒绝了欧辰棱提出的金钱补偿。
不是因为他对钱不感兴趣，一方面是第一次见面，总要矜持一些，留个好印象。
另外一方面，他嫌欧辰棱给的钱少了，20万块钱就想打发他。
他彭杰辉这些年受的苦，岂是20万块钱就能打发的，他想要的更多。
直到有一天晚上，一个跳湖自杀的年轻女人，被路人救上来后，就近送到了他们医院急诊科。
女人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那天晚上刚好是他值班，是他在女人的死亡确认书上签字的。
和女人一起被送过来的，还有她留在岸上的个人物品，好巧不巧，刚好让他看到了那份遗书。
遗书里面“欧子鸣”三个字，让他着了魔一样。
最终，他偷偷把遗书藏了起来，他脑海中酝酿了一个借刀杀人的计划。
两天后，他如愿见到了自杀女人的弟弟——姚新波。
当他看着姚新波跪在办案民警面前，苦苦哀求对方查明姐姐自杀原因时，他知道自己的机会可以实施了，仿佛老天都在帮自己。
遗书以及欧子鸣的所有信息，都是彭杰辉提供给姚新波的。
为了不暴露自己，彭杰辉还煞有其事地透露自己身后有组织，正在对姚新波进行考核，故意引导姚新波往复仇组织方面想。
医院丢失的药品也是彭杰辉偷的，就是为了增加姚新波成功的概率。
本来那天晚上，眼看着姚新波就要动手的，结果被一个偷内衣的贼给拦了回来。
所以，这几天彭杰辉都处于忐忑的等待着，可他始终没有听到欧子鸣的死讯，这让他异常的焦虑。
思绪百转，彭杰辉平静地对母亲说道：“妈，你对他的恨，为什么一定要延续到我的身上，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我最终都是要成家立业的，我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
“既然他愿意补偿，就让他补偿好了，这本来就是他欠咱们的。”
“妈，你辛苦了这么多年，难道还没认清楚现实吗？只要有钱，什么快乐买不到，你每天快快乐乐活着不好吗？非要像一个精神病一样，每天把仇恨温习一遍，你不痛苦，我还痛苦呢......”
“啪”的一声。
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彭杰辉的脸上，房间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彭杰辉轻轻地抚摸自己的左脸，此时，一个清晰的手印在他的左脸上浮现。
彭小梅捂着嘴，哽咽地说不出话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颗颗地往下掉。
一巴掌打完之后，她就后悔了。
自从彭杰辉上了大学后，这么多年来，这还是自己第一次打他。
彭杰辉把手放下，平静地说道：“妈，同事约了我晚上出去吃饭，今晚我就不回来吃饭了，你自己吃吧！”
彭杰辉说完后，转头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砰”的一声，就把房门关上。
“小辉。”
彭小梅小声地念叨着儿子的名字。
她清楚地知道，两人之间的母子情，因为这一巴掌，已经出现了裂缝。
第四百五十七章 不期而遇
下午5点多，辖区派出所内，雷振兵正在看吴兴涛整理出来的资料。
姓名：姚文娜
性别：女
年龄：21岁
身份证号码：XXXXXXXXXXXXXX
籍贯：沧州
职业：外来务工人员
死亡原因：浸泡水中窒息而亡，符合溺水死亡的特征。
鉴定结论：死者为自杀，已排除他杀，兼有多位目击证人的证词。
其他尸检特征：死亡前一周，有药物流产的迹象。
......
然后，雷振兵又翻出了欧子鸣的资料。
姓名：欧子鸣
性别：男
年龄：22岁
职业：学生
......
亲属：1.父亲，欧辰棱，43岁，棱科地产董事长......
2.母亲，陆瑶曼，40岁，市人大代表......
雷振兵着重在他亲属那一栏关注了一下，不用想都能猜出来，一个被逼得自杀的年轻女人，还有过药物流产的迹象，会跟欧子鸣这个富家公子哥产生什么的样的故事。
雷振兵放下资料，说道：“看来，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姚新波预谋杀人的动机了！”
吴兴涛愤愤不平道：“要我说啊，这个欧子鸣就是个人渣，早晚老天爷要收了他，他在学校里面极力扮演一个好学生、好干部的形象，在外面就原形毕露了，我查到欧子鸣的名下有一套住房，特意走访了一下周边的邻居和物业，据说这是他自己买的安乐窝，这几年被他诱骗的女孩子可不少。”
雷振兵不得不提醒道：“兴涛，注意你的言论，也不看什么场合，执法人员最忌讳感情用事。”
吴兴涛乖乖闭上嘴，他也知道雷振兵也是为了他好。
在办公室里面说这话，被领导听见了，少不了一顿批评，加检讨报告。
雷振兵也是从吴兴涛这个年纪过来的，他也能理解吴兴涛的想法，毕竟人都是有善恶观的。
只不过，到了雷振兵这个年纪，有些事情见多了，也就麻木了。
雷振兵收拾好资料，说道：“我现在去跟领导申请手续，从今晚开始，咱俩加一下担子，把这个少年也纳入监视范围，一旦他有任何轻举妄动，立刻把他拷回来。这样，天也快黑了，你先过去盯着他，我弄好手续后再去找你。”
“好的，雷哥。”
雷振兵吩咐完后，带上材料就去找领导，吴兴涛也拿上个人物品，向外面走去。
......
晚上11点左右，姚新波住处附近，彭杰辉从墙角后探出头，盯着80多米外的小楼，看得出神。
从他这个角度，隐约能够看到地下室内透过门缝漏出的灯光，他知道姚新波就在里面。
在家里等得太痛苦了，所以只要有空，彭杰辉晚上都会过来盯着姚新波，就为了看他动手。
彭杰辉今晚的装扮跟平时没什么两样，除了没有戴口罩。
等了10多分钟，见一点动静都没有，彭杰辉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他点了一根烟倒不是为了抽，主要是夏天晚上蚊子特别多，他特意在香烟里面加了一些药粉，点燃后同样可以达到驱蚊的效果。
你要问他为什么不点蚊香，主要是他谨慎使然。
他第一次来盯梢姚新波的时候，就因为没有经验，被蚊子咬了一脸的包，第二天上班的时候，特别的显眼。
而且吧，三更半夜蹲在室外点蚊香，万一被路人看到，显得多诡异。
把驱蚊药混合在香烟里燃烧，即使被人撞见了，也可以假装在抽烟。
你看，连这种细节都考虑到了，彭杰辉都忍不住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此时，距离彭杰辉所在位置不到30米的位置，一辆普通的桑塔纳停在这里。
雷振兵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顺手递了一袋烙饼给吴兴涛，问道：“有情况吗？”
吴兴涛放下望远镜，接过烙饼先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道：“没有啊，这小子也太宅了，从6点钟到现在，我就只见他出来丢过一次垃圾，其他时间都窝在地下室里面，也不知道他在里面怎么呆的下去。”
雷振兵习惯性地掏出烟盒，叼了一支烟，掏出打火机点火。
打了七八次，还是没点着。
雷振兵把打火机在耳边晃了几下，果然没有听到液体晃动的声音。
雷振兵歉意地说道：“兴涛，你先盯着，我还得去买个打火机，没有烟，熬夜太难受了。”
吴兴涛随口应道：“额，好，雷哥你去吧，这里有我盯着。”
雷振兵这人吧，说起来各方面都不错，就是这烟瘾有点大，为了他抽烟这事，可没少跟老婆吵架。
他自己也知道抽烟确实对身体不好，不过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他把烟戒掉，反而瘾越来越大。
雷振兵打开车门，顺着刚才买烙饼的路往回走，他记得那里有一家商店还没关门。
刚走了十多米，雷振兵就看到了角落里闪现的光点，都是老烟民了，这场景太熟悉了。
雷振兵走过去，老远就说道：“嗨，兄弟，借个火呗。”
其实，雷振兵上车的时候，彭杰辉就已经留意到了他，一直没看到他发动汽车。
没过一会，又看到雷振兵从副驾驶下来，还直径朝自己的方向走来。
本来就做贼心虚，彭杰辉当时正犹豫要不要躲避一下，雷振兵喊的这一声让他停了下来。
对方都已经喊了，自己再躲就显得有点不正常了。
雷振兵歉意地说道：“兄弟，不好意思，借个火，烟瘾犯了。”
光线有点暗，他只能大概看出对方是男的。
彭杰辉掏出打火机，给雷振兵点燃烟，借着打火机的亮光，两人也看清了对方的脸。
虽然，只是短短2秒钟的时间，彭杰辉转头就能忘了雷振兵的样子；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雷振兵能够凭着这仅有的一瞥，在未来的某一天认出他来。
有些故事的结局，似乎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雷振兵蒙吸了两口，闲聊道：“兄弟，大晚上的，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抽烟啊！”
彭杰辉假装吸了一口烟，随口找了个借口：“跟老婆吵架了，有家归不得。”
雷振兵瞬间感觉找到了知音，笑道：“理解，理解，我以前跟老婆吵架的时候，也跟你差不多。”
彭杰辉默不作声，不愿意跟对方继续瞎扯。
“谢了，兄弟，我先去买个打火机，先不聊了。”雷振兵再次道谢一声，就先走了。
雷振兵的这一声，却一下子触动到彭杰辉，他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车子，是车子，对方刚才是从副驾驶座下来的，谁那么无聊，三更半夜在车里熬夜！！！”
“我以前跟老婆吵架的时候，也跟你差不多。”
“我先去买个打火机，先不聊了。”
等把对方的话串起来后，彭杰辉猛然惊醒。
他看着前面停在隐蔽角落的车子，心中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第四百五十八章 诸多偶然
彭杰辉伪装成路人，缓慢地从车子旁边路过，余光一瞥，果然看到车子驾驶座上还坐了另外一个人，正在吃东西。
彭杰辉根本没敢多看，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在前面的屋角拐了进去。
吴兴涛警惕地抬头，见是一个夜归的路人，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彭杰辉绕了一个大圈子，重新绕到汽车后方的一棵大树下，隐藏了起来。
几分钟后，刚才向他借火的男子匆忙赶回，上了汽车的副驾驶座。
半个小时过去了，车子既没有任何发动的迹象，车上的两人也没有下来。
而车头的位置，正好对准了姚新波所居住的楼。
彭杰辉暗呼一声“好险”，自己差点就撞枪口上了。
很明显这两个人是警察，姚新波不知道什么原因被盯上了。
彭杰辉很快想到了另外一层，不管姚新波是因为什么原因被警察盯上了，他预谋这么久的计划都不可能实现。
姚新波又不是什么超人，岂能在两个警察的监视下，完成这么高难度的作案，这颗棋子已然废了。
彭杰辉一拳砸在树干上，好不容易碰上这种天赐良机，居然莫名其妙给废了，他如何能甘心。
按照彭杰辉的设想，只要欧子鸣一死，没有其他继承人的欧辰棱，只能把遗产留个自己这个长子。
除非欧辰棱老树开花，还能再生一儿半女。
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欧家作为有钱人家，不可能是因为交不起超生费，才只生了欧子鸣这一根独苗。
所以，很大概率是欧辰棱不行，生育力低下。
当然了，以欧辰棱的为人来说，也不排除他在外面养了其他的小老婆，还有其他的私生子。
不管怎么说，他彭杰辉作为长子，还是被亏欠的那一个，怎么都能继承欧辰棱大半的遗产。
这里面随便扒拉一点，都是以亿为单位的资产，绝对能让自己成为人上人，一辈子衣食无忧，彭杰辉如何能甘心。
此刻，彭杰辉眼里冒着凶光，他连姚新波这个无辜的人也恨上了。
在他眼里，姚新波简直就是个废物，报个仇还三番五次出状况。
自己精心安排的“复仇剧本”，就毁在姚新波这个废物手上。
“既然你如此废材，就让你发挥最后一点作用吧！”
彭杰辉喃喃自语了一句，把心中的恨意暂时压下，转身离去。
他心中已经有了新的计划，不过还要回去谋划一番，最重要的是，他还缺一个好的时机。
......
时间一晃就到了周五，这天晚上7点多，精神恍惚的姚波，从居住的地下室走出来，就这么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
他已经在地下室窝了两天了，除了每天出来一次买吃的，他几乎没出过门。
自从那天被雷振兵、吴兴涛两人发现了他的秘密后，这两天他都处于煎熬中。
被雷振兵两人这么一吓唬，他报仇的意志有些动摇。
虽说他还是未成年人，可杀人是重罪，即使不是死刑，也是牢底坐穿那种结局。
雷振兵说的很对，他还年轻，未来还有大好年华，一想到要坐牢，他心底就生出无限的恐惧。
他终究只是个普通的少年，贪生怕死也很正常。
再说了，姚家就剩下他一根独苗，他要是进去十几年再出来，哪个姑娘会嫁给他这个坐过牢的大叔，还是身无分文那种，估计连谋生都困难。
不报仇，他又觉得愧对姐姐。
他固执地认为姐姐留下遗书告诉他真相，就是想让他报仇。
而他却因为懦弱，不敢动手。
心中的郁闷无法排解，姚新波突然仰天长啸：“老天爷啊！你为什么不一个雷，劈死欧子鸣这个畜生！”
周围路过的人，都像看精神病一样看着他。
“年纪轻轻，学什么不好，非要学电视剧报什么仇！”
远处盯梢的吴兴涛，叹息了一声。
虽然他很同情姚新波的遭遇，不过国法无情，现在可不是以武犯禁的古代。
精神恍惚的姚新波，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到了人行道的边边。
这种马路，人行道一般都会比路面高出20厘米左右，此时姚新波就踩在路基的边缘。
下一秒，他就一脚踩空，身体不由自主地向机动车行驶的路面摔去。
此时，迎面就有一辆黑色大奔驶来，距离他已经不足15米了。
“小心！”
在姚新波惊恐的目光中，司机紧急踩下了脚刹。
一阵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中，车辆继续滑行了一段距离，堪堪停在了姚新波面前，车头距离他的身体不足50厘米。
此时，姚新波就这么趴在地上，惊魂未定，大口地喘气。
近距离地看着伸手就能够得着的大车灯，近光灯刺得他眼睛睁不开。
他刚才真的差点被吓死了，现在全身都没有一点力气爬起来。
车门打开，曾广茂和江飞宇几乎同时跳下车，看着趴在地上的姚新波，紧张地问道：“你没事吧？”
姚新波下意识地回答道：“没......没事，我没事！”
曾广茂和江飞宇同时松了口气。
曾广茂是庆幸没撞到人，江飞宇也排除了对方是碰瓷的可能。
本来江飞宇坐着大奔，平时都是走主干道回学校的。
今天下午因为跟各部门领导开会，稍微拖延得晚了一点。
回来后，主干道部分路面施工，只有部分车道能通车，加上处于下班的高峰期，路面堵车厉害。
曾广茂说自己知道一条小路，提议绕道，两人这才开进了这条处于居民区内的小路。
姚新波刚才突然从人行道摔了出来，也把曾广茂吓了一跳。
正因为是小路，所以当时的车速不快，曾广茂才有紧急制动的时间。
曾广茂把姚新波扶起来。
“谢谢。”
姚新波抬头，道了一声谢。
曾广茂看清了对方的脸，惊讶地问道：“小波？你是姚家的二娃子？”
姚新波听到熟悉的称呼，仔细看了曾广茂两眼，不确定地问道：“你是？广茂哥？”
曾广茂笑道：“哈哈哈......可不就是我嘛！想不到居然能在这里碰到熟人！”
姚新波欣喜地说道：“广茂哥，还真是你！”
江飞宇看着这个相认现场，有点摸不着头脑，问道：“你们认识？”
曾广茂拍着姚新波的肩膀，笑道：“这是小波，大名叫姚新波，我俩一个村的，两家挨得挺近的，要不是春节过年我在村里见过他，我都认不出来。”
姚新波也是非常的开心，难得在帝都能够碰到一个同村的熟人。
江飞宇注意到对方的手受伤了，提醒道：“你的手掌出血了。”
姚新波把手掌上刮起的皮撕掉，不以为意地说道：“没事，就蹭破点皮。”
刚才他落地的时候，手掌与地面磨蹭，蹭破了点皮，手掌上留下了5、6厘米长的伤口，正冒着血印子。
曾广茂追问道：“小波，你怎么会来帝都？来看你姐的吗？”
曾广茂这一问，姚新波顿时就委屈地嚎啕大哭起来。
江飞宇和曾广茂顿时不知所措，也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
眼看大奔停在路上，导致后面的车子一直在狂按喇叭，江飞宇说道：“咱们先上车再说吧！”
曾广茂拉着伤心不已的姚新波一起上了车，很快就启动汽车，消失在远处。
吴兴涛看着逐渐消失的汽车，掏出手机拨通了雷振兵的电话。
“喂，雷哥，人我跟丢了，对方上了江先生的车，我没开车，追不上。”
电话那头，雷振兵疑惑地问道：“哪一个江先生？”
吴兴涛解释道：“就是帝都理工大学的江飞宇先生。”
“他怎么会跟江先生扯上关系？”
雷振兵听得一头雾水。
“是这样子的......”
吴兴涛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介绍了一遍。
其实，刚才那一声“小心”就是他喊的，眼看姚新波就要跟车子相撞，他本能地喊了一声“小心”。
电话那头，雷振兵思考了一下，说道：“这样吧，姚新波的事情先放一放，你到帝都理工大学校门口等我，我现在开车过去跟你汇合，那个偷内衣的贼锁定了，咱们连夜抓捕。”
“太好了，雷哥，忙活了这么多天，终于锁定这小子。不对啊，雷哥，怎么去帝都理工大学抓捕？”
“灯下黑，这狗日的就住在学校边上......”
电话里，雷振兵解释了一番。
吴兴涛挂了电话，向帝都理工大学跑去，反正就十几分钟的路程，跑一下就到了。
吴兴涛丝毫没有注意到，远处一个人影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第四百五十九章 天助我也
帝都理工大学对面的小诊所内，医生给姚新波简单包扎完后就走了。
江飞宇交完费，向曾广茂说道：“广茂，我先回学校了，你带他去吃点东西，一会顺道开车送他回去。”
“好嘞，老板！”
曾广茂应了一声。
姚新波有点不好意思，刚才医生给他包扎的时候，他的肚子一直“咕噜咕噜”地响，他确实还没吃晚饭。
见没什么事了，江飞宇就先回学校了，诊所离学校就200米不到，跨过一条马路就到了。
见江飞宇走了，姚新波问道：“广茂哥，他是谁啊？我见你叫他老板。”
曾广茂解释道：“对，他是我老板，我给他当保镖和司机呢！”
“这么年轻，肯定又是为富不仁的公子哥。”
姚新波明显把江飞宇当成和欧子鸣一类人了。
“那你可错了，我老板也是农村出来的，我去过他家里，跟咱们那边的农村没什么两人，关键是他有本事，一边上大学，一边创业，现在身家过亿，关键人还特别好，一身正气......”
曾广茂提起江飞宇就一脸自豪，滔滔不绝地把江飞宇的事情说了一遍，很多都是他亲身经历的，说起来特别有代入感。
姚新波听完后，7分是惊讶，3分是惭愧，自己带着有色眼镜看人，错怪人家了。
曾广茂说道：“走吧，我知道学校附近一家夜宵摊不错，咱们先去吃点东西，顺便说说，你不上学，跑到帝都来干嘛了！”
姚新波低着头跟在后面，不说话。
刚才在车上，因为有江飞宇这个外人在场，无论曾广茂怎么问，他都不肯说，一个劲地哭。
江飞宇刚走到校门口，就看到旁边的巷子里，围满了人。
走进一看，一辆警车停在巷子里，警灯的红蓝光异常耀眼。
近乎200号人围着看热闹，把巷子完全堵死了，绝大部分都是帝都理工大学的学生。
江飞宇问了旁边一个学生模样的男生：“同学，怎么回事啊？”
对方一脸迷茫，说道：“不知道啊，应该是警察抓坏人吧！”
这不废话嘛，这还用你说。
“出来了。”
“坏人抓到了，太好了。”
......
不多时，3个警察押着一个男人从楼梯口走出来，上了警车，引起了现场围观人群的热议。
江飞宇认出了其中两个警察，正是雷振兵和吴兴涛，就是不知道被抓的这个家伙，是不是到学校偷内衣的贼。
很快，警笛响起，围观人群自觉让出一条道，警车缓缓地驶出。
见没热闹看了，人群很快就散去，江飞宇也向宿舍走去。
隐藏在人群中的彭杰辉，露出一抹喜色，转身向姚新波的住处走去。
......
“砰”的一声，声响有点大，夜宵摊上旁边几桌客人和老板，都扭头看了过来。
曾广茂脸色铁青，听完姚新波的讲述后，他气得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姚文娜多好的一个女孩啊，又漂亮，又贤惠。
村里不知道多少年轻人想娶她，媒婆都快把他们家门槛踏破了。
要不是为了照顾还在上学的弟弟，也就是姚新波，姚文娜早就嫁了。
现在，村里最贤惠、最漂亮的姑娘，不仅被有钱的公子哥糟蹋了，还被逼死了，曾广茂能不生气吗！
他恨不得这个叫“欧子鸣”的纨绔子弟去死，太他么人渣了。
好一会，曾广茂才回过神来，追问道：“你姐的后世都办好了吗？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姚新波抹掉眼泪，说道：“遗体两周前已经火化了，骨灰还寄存在殡仪馆。”
曾广茂皱着眉头问道：“你不送她的骨灰回乡安葬，还逗留在帝都干嘛？”
姚新波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要给姐姐报仇，杀了那个畜生。”
“糊涂！”
曾广茂毫不客气地骂道：“你脑子里面都是浆糊吗？居然能冒出这样的念头，也不看看什么年代了，你以为自己未成年人就能摆脱死刑吗？有钱人要弄死你，有的是办法。”
“我不甘心，凭什么他们有钱人就可以为所欲为，害死人不用偿命，我想不通！”
姚新波激动地站起来，这次说话的声音有点大了，周围的人都听到了，正对他俩指指点点。
“坐下！”
曾广茂赶紧拉扯他坐下，小声说道：“你哪怕再恨他，也不值得为了个人渣，把自己搭进去，未来的路还长，姚家就剩你一根独苗了，断了香火，你有何面目下去见你爸妈和你姐。”
“那我结了婚，有了孩子再来报仇？”
姚新波大概是曲解了曾广茂的意思。
“老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曾广茂不善言辞，只能含糊地以这个理由暂时稳住他，免得他做傻事。
姚新波似乎找到了一个心里安慰，顺从道：“那成，我先回去娶媳妇生娃，10年后我再来报仇。”
“赶紧吃吧，吃完了我送你回去，明天取了你姐的骨灰，先回去把她安葬好吧！”
曾广茂都想好了，明天取了骨灰后，直接买票赶他回老家，省得他在这边脑抽风，天天想着要报仇。
等他心中的那股恨散去，就不会做傻事了。
姚新波把仇恨都转移到碗里的菜上，就好像在生吃仇人的肉一样。
......
“广茂哥，进来坐会吧！”
姚新波打开灯，把曾广茂迎进地下室。
曾广茂看着又脏，又破旧的地下室，忍不住吐槽：“你就住这破地方啊！也就比乞丐睡的天桥强上那么一点！”
姚新波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天天琢磨着报仇这事，哪里有心思打扫房间。
“我就不坐了，明天上午我来接你，你收拾好东西，顺便把房子退了，咱们去殡仪馆领你姐的骨灰，下午直接送你回去。”
曾广茂交代了一番，就先回去了。
姚新波目送曾广茂开车离开，就转身回地下室。
刚推开地下室的门，一块毛巾捂住了他的嘴巴，他只闻到一股药水味，就晕了过去。
彭杰辉把姚新波拖进屋里，赶紧关上房门。
又把人拖到床上放好，凉鞋脱掉，盖上被子，伪装成熟睡的样子。
彭杰辉看着陷入昏迷的姚新波，自言自语道：“小子，不要怪我，连老天爷都要帮我，其实你应该感谢我，我会完成你的心愿。”
说完后，彭杰辉从桌子上拿了姚新波的匕首，关上灯，走出了房间。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彭杰辉消失在夜色中。
第四百六十章 案发现场
第二天早上9点多，誉安苑小区，这是海甸区的某个高档小区，小区内一半是别墅区，一半是高档住宅楼。
此时，别墅区12栋已经被警方拉起了大范围警戒线，不断地有警察进进出出。
“张姐，咱们小区怎么会有这么多警察？12栋发生什么事情了？”
“吴家妹子，你还不知道呀，可不得了，12栋死人咯！”
“什么！！！死人了！”
“可不是嘛，听说还是他杀，死相老惨了。”
“张姐，你快说，快说说怎么回事！”
“我跟你说啊，今天早上6点多，保安巡逻到别墅区，就听到12栋传出一个女的鬼叫声，那声音太吓人了，周围几栋的住户都被吓醒了，保安刚要敲门询问，一个女的连衣服都没穿就跑出来，惊恐地喊死人了......”
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特别是这位张姓的大姐，明显知道点事情的经过，她这么一说，周围的人都屏住呼吸，认真听故事。
因为是周六，小区大半的住户都被吸引过来了，现场起码有几百号人在围观。
一些楼层视野比较好的窗户，密密麻麻都是人影，一些现场的围观者为了抢占视线绝佳的位置，甚至爬到了树上。
因为集聚的人群太多，大部分警察都在维持秩序，连物业的值班保安都被组织起来协助了。
这么多人围在这里，这一个不小心发送踩踏事件，那责任可就大了。
无论现场的民警怎么劝说，围观的人就是不肯散去。
大部分人的心里活动：反正自己又没有冲击警戒线，这是自己小区，你警察还能不让我看热闹？
现场负责秩序警戒的带队民警，此刻正满脸无奈地打电话请求分局的支援。
警戒线起码要再扩大一倍以上，警员缺口有点大。
雷振兵和吴兴涛就是在这个时候，来到现场。
雷振兵向现场维持秩序的民警说道：“你好，我们是天禾路派出所的民警，接到上级的通知，来向分局刑侦支队的范明焘副支队长报道。”
警戒的民警看了两人的证件，就把两人放了进去。
雷振兵和吴兴涛在门口处带上鞋套和手套，走进了别墅内。
一楼正有几个技术科的民警，在房间内提取物证痕迹。
两人小心翼翼地绕过忙碌的民警，顺着楼梯上到了二楼。
二楼的主卧内，现场忙碌的民警更多，不断地有照相机拍照的声音响起。
雷振兵两人站在门口，只能看到死者的一双脚漏在床尾，一个穿着睡衣的年轻女人坐在椅子上哭泣，两个民警在给女子做口供。
雷振兵两人在人群里面找到了警衔最高的人，上前两步，同时敬礼。
“报告，天禾路派出所雷振兵，奉命前来报道。”
“报告，天禾路派出所吴兴涛，奉命前来报道。”
范明焘回了一个礼，说道：“我是分局刑侦支队的范明焘，是我亲自点名抽调了你们两个，原因老徐都跟你们说了吧！”
雷振兵说道：“徐所长没说得太细，只是说这里发生了命案，让我们暂时归范支您指挥，我们两个接到电话就第一时间赶过来了。”
范明焘指着床上的尸体说道：“你们两个先看一下，认不认识。”
雷振兵和吴兴涛疑惑地走到跟前看了一眼，两人眼神中的震惊几乎溢出眼眶。
“是他！！！”
两人一眼就认出横尸在床上的人，正是欧子鸣。
这位学校里意气风发的学生会会长，超有钱的富家公子哥早已经死透，面色发白，这是身体大量失血，皮肤显示出来的斑白。
尸体的左动脉位置有一个很深的伤口，大量的鲜血喷洒而出，床上和地板上都是大滩的血迹。
“难道是他干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想到了某种可能！
两人昨晚因为去抓捕盗窃内衣的贼，结果对姚新波的监控才放松一晚上，欧子鸣就死了。
这简直就是在打两人的脸。
范明焘解释道：“早上110接到报案电话后，我们刑侦支队的值班民警第一时间赶到了案发现场，从死者遗留在现场的身份证，以及幸存下来的女子口中，确认了死者的准确身份。”
“死者身份传回局里，我们从人口库的查询记录发现，你们在3天前查询过死者和他亲属的信息，联系了你们派出所后，找到了你们提交的案情说明，这才知道在3天前，你们就上报了有人要谋杀死者。”
“现在，你们长话短说，把详细情况汇报一下。”
雷振兵不敢怠慢，赶紧把知道的情况，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
范明焘听到嫌疑人上了江飞宇的，就失去了踪迹，微微皱了眉头。
这位江飞宇先生的背景，他也有所了解，部里特聘的技术专家，还是市局的常客。
上次江飞宇到他们分局“拜码头”，他也见过一面。
希望对方跟嫌疑人不要扯上关联，否则案子就难搞了。
现在首先是要了解昨晚把嫌疑人跟丢后，对方的行动轨迹，这对于分析嫌疑人的作案过程和作案后的逃跑路线，都是非常关键的。
范明焘拿出手机，给分局的唐国峰局长打了一个电话，把情况说明了一下。
电话那头唐国峰让范明焘不用担心，由他出面请江飞宇来分局协助案件调查。
这样也好，省得他范明焘得罪人。
解决了这个问题，范明焘思吩咐道：“刘耀辉。”
旁边的一个警员赶紧应声：“到。”
范明焘说道：“你马上把嫌疑人的身份信息传回局里，我会向上级申请治安、交警、警犬、情报等部门的配合，在全市各个交通要道设卡，全城搜捕嫌疑人，你作为联络人，负责跟进协调。另外，向嫌疑人户籍地公安机关申请协助抓捕。”
“是，范支。”
范明焘向旁边雷振兵两人吩咐道：“雷振兵、吴兴涛。”
“到。”
“你们两个带路，我让两个技术科的同事跟你们一起去嫌疑人的住所，看能不能在住所提取到其他有利的证据。”
两人赶紧应道：“是，范支。”
至于嫌疑人没有跑，还滞留在住所，范明焘根本就没有往这一层去想。
正常思维的人作案后，第一时间都是逃窜，特别是像姚新波这种有预谋的作案，很大概率已经跑出帝都市范围了。
范明焘点了两个技术科的民警，四人下楼赶紧出发。
这个时候，楼下传来了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范明焘问道：“下面怎么回事？”
一个民警跑上来，说道：“范支，死者的亲属来了，非要上来。”
范明焘一阵头大，死者父母的社会地位都不低，只能他这个级别最高的副支队长下去安抚了。
第四百六十一章 是不是你杀的
早上9点左右，姚新波在“砰砰砰”的砸门声中醒来。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浆糊一样，什么也想不起来，那种状态跟第二天宿醉清醒一样难受。
他脑海里最后一个记忆片段：一只黑手用毛巾捂住了他的口鼻，然后他就晕了过去。
“为什么这个梦这么真实，就好像是真的发生一样。”姚新波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喃喃自语。
他现在也分不清记忆中的场景，到底是梦，还是真实发生过。
砸门的声响越来越大了，姚新波踉踉跄跄地走到房门边，打开房门。
刺眼的阳光照进来，让他不由自主地用手遮住了眼睛。
“小波，你昨晚去哪了？睡得也太死了吧！我敲了半天门，你才起来。”
响雷一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过了好几秒，姚新波才看清门前站着的人，迷茫地问道：“广茂哥，怎么是你呀？”
曾广茂疑惑地说道：“你还真是睡傻了，不是我还能有谁。昨晚咱俩说好的，今天去殡仪馆取你姐的骨灰，你不会忘了吧！”
“哦......我想起来了，对哦！”
姚新波终于在脑海里想起了昨晚的记忆，两人确实说好了，今天取了姐姐的骨灰，先送回老家安葬。
曾广茂凑到姚新波跟前闻了一下，没酒味啊，这家伙怎么喝断片的？？？
姚新波把曾广茂迎进屋里，把唯一的一把椅子搬过来，告歉了一声，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他的个人物品不多，就几套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
房子也没交什么押金，一会跟住一楼的房东说一声就行了。
反正他才住了一个月零2天，第二个月的房租还没交，大不了给房东补2天的房租就行了。
“铃铃铃......”
这个时候，曾广茂的电话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是老板江飞宇的电话。
地下室信号不太好，曾广茂走到户外接通了电话。
“喂，老板，什么事呀？”
电话里江飞宇直接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小波住处这里，离你们学校不远！”
怕江飞宇喊他回去办事，曾广茂赶紧叫难：“不过，老板，我昨晚可是跟你请假了，我一会和小波去郊区办点事，下午还要送他回老家，我今天确实没空，有事你让莉莉先顶一下......”
曾广茂还没说完，电话那头江飞宇吃惊地问道：“你在谁那里？”
曾广茂解释道：“小波啊，就是昨晚你见到那个，我的同村老乡。”
江飞宇有点不敢相信，问道：“你现在......跟他在一起？”
曾广茂随口应道：“是啊！”
电话那头，江飞宇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现在不要说话，认真听我说，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不是开玩笑......”
曾广茂一脸惊怒地挂了电话，冲进地下室。
“广茂哥，我收拾好了，可以......”
姚新波还没说完，曾广茂一手揪着他的衣领，厉声地问道：“你昨晚杀人了？”
“杀人？我？”
姚新波明显没有从这突然的变故中回过神来，一脸的迷茫。
曾广茂暴喝道：“告诉我，你昨晚有没有杀人？”
姚新波差点被吓哭，惊恐道：“广茂哥，你别吓我，我没杀人啊！好好的，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曾广茂一字一顿地说道：“欧子鸣死了，昨晚被人杀死在自己的别墅里！”
“什么！！！欧子鸣死了！”
姚新波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他听到的消息：自己的仇人死了。
紧接着，姚新波就露出了狂喜的表情，追问道：“广茂哥，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欧子鸣死了，谁杀的，太好了，报应啊！哈哈哈......”
曾广茂看他的神情完全不似作假，也彻底迷茫了。
“难道真的不是他杀的？”
曾广茂在心里暗道。
“快，你现在跟我走！”
很快，曾广茂就清醒过来，拉起姚新波就往屋外走去。
姚新波追问道：“广茂哥，我们现在去哪里啊？”
“去哪里！当然是去公安局自首，我不管是不是你杀的，我现在也分辨不出真假，警察都把你当成凶手了，正满城地搜捕你，咱们现在要第一时间争取到自首的情节......”
曾广茂一边走，一边拿出了手机，拨打了110。
“广茂哥，我真的没有杀人啊，警察怎么能说我是凶手......”
“闭嘴。”
正好电话接通了，曾广茂训斥了他一句，姚新波乖乖把嘴巴闭上。
“喂，警察同志，我要自首......啊，说错了，是我的朋友要自首，你们警方说他杀了人......具体情况我也说不清楚......对，我们现在打车去公安局，大概十几分钟到......”
曾广茂电话里断断续续地跟接线员把事情说了一遍，拉着姚新波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往海甸区分局而去。
帝都理工大学附近的出租屋内，江飞宇穿好衣服，正准备出门，抽空打了个电话。
“喂，周律师，我这里紧急需要一个擅长处理重大刑事案件的律师，你帮我安排一个......对，让他直接到海甸公安分局跟我汇合，好，就这样！”
挂了电话，江飞宇也有点无奈，好死不死，刚好是欧子鸣这个家伙被杀了。
虽说，以江飞宇跟欧子鸣之间，曾经的那点小矛盾，说雇凶杀人也经不起推敲。
但是，谁让自己倒霉，昨晚刚好跟杀人嫌疑犯产生了纠葛，按照现在掌握的信息看，曾广茂很有可能是最后见到凶手的人。
而曾广茂不仅是自己的保镖和司机，还跟杀人嫌疑犯是熟人。
这种关系很容易让人产生遐想空间，特别是办案的刑警都是做“有罪推断”，在他们眼里，谁都有可能是嫌疑人。
虽说只是去协助调查案件，稳妥一点，去之前还是把律师带上吧！免得不小心碰到什么坑，给自己惹麻烦。
江飞宇刚准备开门，就看到李婉依穿戴整齐，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李婉依说道：“我还是有点不放心，陪你一起去吧！”
江飞宇知道，肯定是自己刚才联系律师的举动，让李婉依产生了担忧。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去吧。
江飞宇点头应道：“好！”
两人开门，一起向楼下走去。
另一边，案发现场。
范明焘好不容易安抚好受害人亲属，刚回到二楼，一个警员跑过来，兴奋地说道：“范支，我们在别墅不远处的绿化带里面，找到了凶器。”
“太好了。”
范明焘也忍不住高兴起来，像这种杀人案件，凶器可是最重要的物证。
另外一个警员也走到跟前，汇报道：“范支，刚接到局里的电话，嫌疑人找到了，正在去局里自首的路上。”
“什么？”
范明焘有点不敢置信，直到警员重复了一遍，他才暂时按下了心中的疑惑。
他刚请求各警种协助，全城搜捕没多久，嫌疑人就自首了，诸多手段完全用不上，这破案的效率也太高了吧！
第四百六十二章 笔录
海甸区公安分局刑侦支队的办公室内，副支队长范明焘客客气气地把江飞宇和喻鹤城送了出来。
喻鹤城是周锦韬的合伙人之一，不过他擅长的是刑事案件的诉讼。
江飞宇让周锦韬帮安排个擅长刑事案件的律师，周锦韬直接请喻鹤城亲自出马。
飞宇科技和宇依科技，现在可是明远律师事务所最大的客户，喻鹤城作为明远律师事务所的股东之一，听到大主顾有需求，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到了局里后，唐国峰先把江飞宇迎进自己办公室，两人喝了一杯茶，客套了一番。
然后，副支队长范明焘客气地请江飞宇移步刑侦支队的办公室，询问了一遍昨晚偶遇的经过。
明显江飞宇有点多疑了，人家警方请他过来真的就是为了协助调查。
喻鹤城到了公安局之后，才感受到了江飞宇的能量有多大，他这个律师全程都没有什么用武之地。
而且，他办理刑事案件诉讼这么多年，还是沾了江飞宇的光，第一次在局里受到这么高规格的礼遇。
范明焘简单了解昨晚江飞宇和姚新波偶遇的经过后，就结束了询问。
本来江飞宇跟姚新波的偶遇就是一场意外，还有吴兴涛和雷振兵两人佐证。
警方把询问的重点放在了曾广茂身上，从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曾广茂是案发前最后一个见到姚新波的人，也是案发后第一个见到姚新波的人。
而且他跟姚新波还是熟人，不排除他有知情不报的嫌疑。
正在走廊上等候的李婉依和蒙莉莉，马上迎了上去。
李婉依问道：“没事了吧？”
江飞宇宽慰道：“没事，就是简单地说了一下昨晚的经过，配合案件调查，提供线索而已。”
蒙莉莉追问道：“老板，曾大个呢？”
江飞宇解释道：“他还在配合民警做笔录，他跟嫌疑人接触的时间长一些，要补充的内容也多一些，放心，他没事的，只是作为证人提供线索而已。”
江飞宇一番话，才打消了蒙莉莉的担心。
民警给曾广茂做笔录的时候，人家虽然没有要求江飞宇回避，江飞宇还是主动出来等，稍微避嫌。
几人随即在局里的休息区坐着等候曾广茂。
办公室内，两个警员正在给曾广茂做笔录。
问：“你昨晚最后见到嫌疑人的时间是几点？”
答：“应该是晚上10点05分左右。”
问：“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
答：“我们是9点50分左右，在学校附近吃完了夜宵，我开着老板的车送姚新波回到了住处。因为第二天要和他去拿他姐姐的骨灰，我离开他住处的时候，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给我老板请假，手机上有通话记录，所以我记得比较清楚。”
问：“昨晚你们在小吃摊聊了有2个小时左右，你当时是否知道他有报仇的念头？”
答：“知道，他有说过，不过我当场骂了他，劝消了他报仇的打算。”
问：“你是如何劝说的？对方又是怎么回答的？”
......
问：“你今天早上，是什么时间见到嫌疑人的？”
答：“应该是9点左右，我敲了几分钟的门，他才起来开门的。”
......
问：“你是如何得知他涉嫌杀人的？”
答：“我当时正跟姚新波在一起，我老板打电话过来，问我在哪里，还说姚新波涉嫌杀人，通知我去警局做笔录，配合案件调查。”
问：“你让嫌疑人去自首的时候，他有过反抗或者逃跑的举动吗？”
答：“没有，他从我口中得知欧子鸣死了，当时非常的惊讶，也很惊疑自己怎么成了杀人凶手，确实没有反抗或者逃跑的打算。”
......
“这是你的询问笔录，你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请签一下你的名字。”
询问的民警把笔录递过来，曾广茂花了几分钟，快速地浏览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签上自己的名字。
分局的审讯室里，警方对姚新波的讯问也在进行中。
“警察叔叔，我真的没有杀人，呜呜呜......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姚新波自从进审讯室后，就一直哭哭啼啼，这次他是真的被吓傻了。
其中一个民警劝道：“嫌疑人，请你保持安静，配合警方进行调查，查明案件的来龙去脉，才是你最好的选择，你现在哭也没什么用......”
经过民警的安抚，姚新波才止住了哭声。
另外一个民警说道：“因为你还未年满18周岁，属于未成年人，警方对你的讯问必须要有监护人在场，请告知你的监护人姓名、或者身份证号，住址等联系方式。”
姚新波低下头，悲伤地说道：“我没有监护人，我父母都去世了，唯一的姐姐上个月也死了。”
“那你的爷爷奶奶，或者叔叔伯伯等亲戚，有吗？”
姚新波轻轻地摇头。
他爷爷奶奶也过世了，父亲这一脉确实还有两个姐妹，外婆那一边也有一个舅舅，不过自从父母过世后，这些亲戚就没有往来了。
这些亲戚家庭条件也是苦巴巴的，无非是担心被他们两姐弟拖累，才没了往来。
姚新波对这些所谓亲戚的印象也不好，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的倒霉样。
“我可以让广茂哥做我的监护人吗？他跟我同村，是他和我一起来公安局的，他现在就在你们公安局里。”
姚新波突然想到了曾广茂，现在帝都能让他信任的人，也只有曾广茂了。
两个民警简单商量了一下，然后其中一个民警就出去请示了。
......
曾广茂从办公室一出来，蒙莉莉就迎上去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配合公安机关调查，把知道的如实说出来！”
曾广茂此时心事重重，哪里能看出蒙莉莉眼神中的关切。
江飞宇问道：“欧子鸣到底是不是姚新波杀的？”
这个问题也是所有人关心的问题。
曾广茂肯定地说道：“他说不是他杀的，虽然他之前有报仇的打算，但是确实没有杀人！我早上去到他住的地方，他还在睡觉，我不相信他心这么大，杀了人还敢在家里呼呼大睡，他才17岁。”
第四百六十三章 曾广茂的请求
曾广茂就把昨晚两人吃宵夜开始到今天早上去警局自首，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都简单介绍了一遍。
特别是姚新波要杀人的动机，也明明白白地讲了出来。
蒙莉莉眼里容不得沙子，听完后直接骂道：“渣男，死有余辜。”
李婉依扯了她一下，这里毕竟是公安局，而且对方都死了，还是积点口德吧！
江飞宇是没想到欧子鸣这个外表光鲜的学生会会长，坏到这种程度。
虽然不是亲自动手，但是他的一系列行为，变相地害死了人家的姐姐，把一个17岁少年逼到报仇的绝路上。
至于人到底是不是姚新波杀的，众人都不敢随意下定论，这种杀人的案件，还得等警方调查清楚吧。
至少，姚新波是有杀人动机，而且事先谋划过要怎么报仇的。
他还潜入过学校，为了作案而勘查地形，至少从目前获得的信息来讲，他的嫌疑最大。
这个时候，一个民警走过来，向曾广茂说道：“曾先生，您好，嫌疑人姚新波要求指定你作为他的监护人，你是否愿意暂时承担他的监护责任，或者帮他找代理律师？”
其实，警方这边通过户籍信息也查到了姚新波的其他亲属的情况，但是因为亲属都在外地的农村，协调户籍地公安机关通知对方过来，起码要一两天的时间。
现在警方急着对姚新波进行审讯，好早日破案，只能变通一下，让曾广茂担当了。
为了程序上合规，警方也通知了帝都市的未成年人保护组织，让那边派人过来旁听。
曾广茂毫不犹豫地说道：“我愿意。”
然后，曾广茂为难地把目光投向江飞宇和喻鹤城。
江飞宇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曾广茂这是想请喻鹤城担任姚新波的辩护律师。
对于曾广茂的这点小要求，江飞宇还是乐于成全的。
对于贴身保镖这种下属，平时的恩惠不能少。
培养的好，关键时刻能帮雇主挡子弹、挡刀子；培养得不好，遇到危险人家也可以意思一下而已。
江飞宇向喻鹤城说道：“喻律师，还得麻烦你担任一下姚新波的辩护律师，您放心，诉讼费由我这边承担。”
“没问题！”
喻鹤城一口应下，既然雇主开口了，总要体现自己的价值。
曾广茂和喻鹤城跟随民警而去，江飞宇等人只好继续坐下来等候了。
李婉依问道：“你觉得欧子鸣是不是被那个叫姚新波的少年杀的吗？”
江飞宇也不确定道：“不好说，缺乏判断依据！”
“你让喻律师帮他辩护，我还以为你相信姚新波不是凶手呢！”
李婉依这话说的，还是有些太单纯了。
蒙莉莉在场，深层的原因江飞宇也不好说出口，只能换个说法，解释道：“正常人杀了人，要么逃，要么自首，像他这样在住处呼呼大睡的，太反常了。”
“而且，我昨晚见过他，当时他差点被我的车给撞了，正常人多少有点脾气，他是一句抱怨的话也没有，不像能做出杀人的举动。”
按照江飞宇的经验，杀人这种案子，作案动机大概可以分为4类。
第一类，是基于仇恨杀人，无论是血海深仇，还是因为感情的背叛激情杀人，恨是主因。
第二类，是因为利益杀人，如果杀人能够获利，而且获利的数额足够大，足以促使人铤而走险。
第三类，是为了掩盖自己犯罪的真相，或者隐藏自己的秘密而杀掉知情人。
第四类，就是一些变态了，杀人就是为了取乐，或者就是为了壮胆，这种变态也有，就是比较少。
这个案子是入室杀人，第四类基本排除了，只能是前面三类里选。
听完江飞宇的讲述，李婉依也陷入了沉思。
破案这种事情，可比学习复杂无数倍，几人瞎猜也没用，还是交给警察吧！
这时，江飞宇忽然看到教导主任刘子墨，急冲冲地走了进来。
江飞宇站起来，出声喊道：“刘主任！”
刘子墨停下脚步，惊讶地问道：“江飞宇同学，你怎么也在这里？”
江飞宇说道：“刘主任，你是为了欧子鸣被害的事情来的吧！”
“你怎么知道？校长跟你说的？”
欧子鸣出事的消息，还是半小时前家属打电话给他，才知道的。
虽说欧子鸣不是在学校里面被害，但是学校也得表达一下对家属的慰问之情，再怎么说欧子鸣也是学校的学生会会长。
刘子墨得到消息后，跟校长请示了一下，就代表学校急冲冲地赶过来了。
所以，他以为是姜维民跟江飞宇说了。
江飞宇解释道：“我在这里也是因为欧子鸣遇害的案子，配合警方提供一些线索。”
刘子墨问道：“你怎么会跟这事扯上关系？”
知道刘子墨误会了，江飞宇赶紧把事情解释了一遍。
听到嫌疑人曾经翻入学校的围墙，想潜入男生宿舍杀人，刘子墨就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种杀人案件要是发生在学校，学校从上到下，不知道多少人要被追责啊！
“万幸，没死在学校里。”
刘子墨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很快又为自己产生这种念头，感到羞愧。
江飞宇主动提议道：“刘主任，你是要去找家属吧！我知道他们在哪里，我带你过去吧，局里我熟！”
刘子墨感谢道：“额，好，那麻烦你了！”
江飞宇让李婉依和蒙莉莉原地等候，他带着刘子墨就往里走去。
两人刚走近里面，就听到了一个女人歇里斯底的声音：“为什么不告诉我凶手是谁？你们是要包庇凶手吗？你告诉我凶手是谁，我要他给我儿子陪葬......”
“任女士，你冷静点，在案件没有侦破之前，我们是要对案件信息保密的。而且，现在对方只是有嫌疑，在法院没有审判之前，不能认为对方就是凶手......”
江飞宇和刘子墨走近后，看到的场景就是：一个中年妇女像疯了似的在咆哮，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死死地拉着她，范明焘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说。
江飞宇认出了两人的身份，是欧子鸣的父母，刚才做笔录的时候打过照面。
女的正是欧子鸣的母亲任筱琴，男的则是欧子鸣的父亲欧辰棱。
第四百六十四章 审讯
欧辰棱劝道：“筱琴，你冷静一点。”
“冷静？我儿子被人杀了，你叫我怎么冷静？欧辰棱，子鸣也是你的儿子，你这个做父亲的就没有一点心痛吗？”
任筱琴此时处于“疯癫”状态，逮谁咬谁。
欧辰棱红着眼吼道：“够了，儿子死了，我也心痛，你这样胡搅蛮缠有用吗？”
从一个父亲的角度来讲，欧子鸣的死对欧辰棱来说也是个巨大的打击。
只不过，他还尚存理智，不像妻子这样处于疯癫状态。
像什么“让凶手给自己儿子陪葬”这种话，即使心里这样想，以后即使这样做了，也不能当着警察的面说出来。
万一凶手以后有个三长两短，所有人都会认为是他们指使人干的。
任筱琴讥笑道：“哈哈哈......心痛，你欧辰棱有什么好心痛的，你又不是只有子鸣一个儿子，别以为你背地里去找那个贱女人和她的孽种，我不知道......”
江飞宇和刘子墨对视一眼，颇有点尴尬。
想不到看个热闹，还吃了个大瓜，看这情形，欧辰棱不仅在外面有女人，还有孩子。
欧辰棱有些理亏，只能死死抱着任筱琴哄道：“这事我们回去再说......”
刘子墨走上前去，说道：“欧先生、任女士，二位还请节哀，我代表学校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子鸣是位优秀的学生，想不到天妒英才，碰到这种事情......”
“刘主任，谢谢。”
欧辰棱抱着妻子，勉强应了一声。
现在这种场面，他不仅悲痛万分，还要安抚妻子，根本顾不上礼数。
这个时候，一个女民警陪着一个年轻女子从办公室走了出来，正是欧子鸣被杀当晚，和他同床共枕的女子。
女子叫孙晓柔，帝都某艺术学院大三的学生，是欧子鸣最近勾搭上手的猎物。
欧子鸣这个学生会的会长，平时要处理学生会的事情还是比较多的，所以从星期天到周四晚上，欧子鸣都是住学校宿舍。
周末再回到他的私人别墅，跟各路小情人偷腥。
那栋别墅是欧子鸣跟父亲要的，理由是父母经常出差，他周末住得离学校近一点，也好方便处理学生会的事情。
真是原因嘛！欧辰棱也懂，两父子一个德行，男人心照不宣的那点秘密。
任筱琴也觉得儿子上大学了，要有自己的交际圈，平时请同学和朋友到家里做客也不方便，也就没反对儿子在学校附近置办了一套住处。
昨晚，孙晓柔就是接到了欧子鸣的电话，赴别墅约会。
两人小别胜新婚，见面后一番“干柴烈火”，就缓缓入睡了。
孙晓柔早上一觉醒来，就看到了欧子鸣冰冷的尸体，大清早光着脚跑出来喊人报警的就是她。
巨大的惊吓令她现在还处于恐惧中，精神也受到了一定的创伤。
“你这个狐狸精，还我儿子的命来......”
看到孙晓柔出来，任筱琴挣脱欧辰棱的束缚，直接扑向对方。
旁边的女民警还没反应过来，孙晓柔就被她扑倒在地。
任筱琴就这么骑在对方身上，疯狂地输出，这疯癫劲看起来就吓人。
“啊......”
“还我儿子命来......”
在任筱琴看来，要不是孙晓柔这个狐狸精勾搭自己儿子，自己儿子昨晚也不会住到别墅里，不住到别墅里就不会遇难。
典型的把一切责任都归结到别人身上，心中的恨意总要有个发泄的对象。
周围的人赶紧上前，一番鸡飞狗跳，把两人分开，女民警赶紧扶起惊恐的孙晓柔。
肉眼可见，孙晓柔脸上、手臂上多了几道指甲刮出的伤口，已经渗血印子。
就这行为，已经能够得上故意伤害罪了。
范明焘赶紧安排女民警，送哭哭啼啼的孙晓柔去医院处理伤口。
欧辰棱歉意地说道：“范支队，十分对不住，我妻子丧子悲痛，神志不清，才做出了这种出格的举动，帮我跟女孩说声对不起，该承担的赔偿我们一分都不会少。”
范明焘点头，明白对方这是想私了。
这点小伤最多算轻微伤，加上任筱琴袭击人也是事出有因，赔点钱私了是最好的选择。
江飞宇和刘子墨趁众人不注意，默默地退后了两步。
两人实在是被任筱琴的“疯狂”给吓到了，别一会又受到刺激暴起伤人，要知道姚新波这个嫌疑人还没出来呢！
范明焘也想到了这层，对欧辰棱说道：“欧先生，要不你还是带你爱人先回去吧，案子有什么进展我们再通知你们，遭受这种悲痛我们警方也很理解家属的心情，你们继续留在这里对案件也没什么帮助......”
欧辰棱点头，告辞了一声，扶着妻子任筱琴离开了。
刘子墨眼看正主都走了，也先告辞了。
江飞宇为了不打扰人家警方办案，也回到休息区跟李婉依汇合，继续等待。
刑侦支队的某间办公室内，对姚新波的审讯也在进行。
由于审讯室面积有些小，这次旁听的人有些多，所以警方特意腾出一间办公室进行审讯。
房间内除了3个警方的人员，还包括姚新波这个嫌疑人，他指定的“监护人”曾广茂，以及代理律师喻鹤城。
另外，还有一位40多岁的周大姐，她是社区未成人保护组织的工作人员。
此时，姚新波就紧紧地抓着曾广茂的手，这能让他有些安全感。
曾广茂不断拍他的背，让他安心。
这一个多月来遭遇的事情，对于他这个年纪的少年来说，还是过于残忍了一些。
先是唯一的亲人横死，又在仇恨中煎熬了一个月，接着自己莫名其妙成为了杀人嫌疑人。
虽然他预谋过复仇的计划，但是人真的不是他杀的。
昨晚经过曾广茂的劝说后，他报仇的信念就已经动摇了，他都打算今天回老家的。
......
审讯民警问道：“姚新波，你昨晚是否到过惠安街21号誉安苑小区12栋。”
姚新波还没来得及说话，喻鹤城就提出了抗议。
“我抗议，我的当事人现在只是嫌疑人，警方这样提问，已经先入为主认定我的当事人到过案发现场，我的当事人有权拒绝回答。”
曾广茂和姚新波都是一脸惊讶，两人心里同时伤过一个念头：原来警方的问题不合规，也能拒绝回答。
这就是律师的作用，人家就是研究法律的，对这方面拿捏得死死的。
第四百六十五章 毁灭证据
审讯民警无奈只能换了一个问法：“姚新波，请如实阐述你昨晚的行踪轨迹、时间、地点，以及能够证明你行踪的人。”
“我昨天晚上7点左右走出地下室，在街上随意溜达，后来不小心从踩空，从人行道上摔了下去，差点被车撞了，然后就碰到了广茂哥和他的老板，他俩带我找了一个诊所包扎手上的伤口......10点左右广茂哥开车送我回来，然后我就再也没有出去过了，直到今天早上广茂哥来找我......”
整个房间内，除了姚新波的说话声，就只剩下民警写字的“沙沙”声。
民警举起一张欧子明生前的照片，问道：“你是否认识照片上的人？”
姚新波咬牙切齿地说道：“认识，他是欧子鸣，害死我姐姐的凶手。”
喻鹤城有些头疼，这姚新波孩子怎么一点心机都没有，恨意完全就写在脸上了，这让办案民警怎么想。
“你说欧子鸣是害死你姐姐的凶手，具体是怎么回事？你姐姐姓名？”
“我姐是姚文娜，父母去世后我们就相依为命，她为了攒钱给我明年上大学，来帝都打工，就是给他们家做保姆......事情就是这样的，就是欧子明这个禽兽害死我姐姐的。”
姚新波越说越气愤，曾广茂和周大姐听了也感同身受。
只有喻鹤城在心里嘀咕着：估计对面几个民警在作案动机这一栏写着“为姐报仇”。
民警继续问道：“你是如何得知欧子鸣对你姐姐的侵害，你姐姐亲口对你说的吗？”
姚新波此时却犹豫了，他内心还是有点淳朴，那个神秘人毕竟告诉了自己真相，现在自己要是出卖人家有点说不过去。
民警见他犹豫，开始催促道：“姚新波，请如实回答警方的问题！”
喻鹤城推了一下曾广茂，示意他来做姚新波的思想工作。
曾广茂劝说道：“小波，照实说，有什么好犹豫的，你把事情说清楚，警方才能还你清白。”
死道友不死贫道，为了自己的清白，只好对不住了神秘人了。
“是一个神秘人告诉我的，我本来也不信的，可是他拿出了姐姐临死前写的遗书，遗书里面有姐姐叫我的昵称，以及我们小时候的很多事情，还有姐姐对我以后的规划，这些都是我跟姐姐之间的秘密，所以我才能确认遗书是真的。”
姚新波说完后，所有人都惊讶不已。
民警赶紧追问道：“这个神秘人是谁？以及你说的这一切有证据吗？特别是刚才你说的遗书在哪里？”
“神秘人是谁我不知道，只能确认是男的，他每次都是晚上出现，而且都带着帽子和口罩，连欧子鸣的详细信息也是他告诉我的，遗书我一直保管着，就在我裤子内侧的口袋里，平时都是和钱都藏在里面的口袋里。”
姚新波从裤裆伸手到里面摸了一会，才掏出一沓折叠的纸。
上次在街上被小流氓抢过钱后，他就学乖了，自己找房东借了针线，在裤子内侧缝了一个口袋，就为了藏钱等重要的东西。
其中一个民警把遗书大概扫了一眼，就起身走出办公室，走到另外一个房间。
此时，包括范明焘在内的其他办案民警，就在这个房间内通过临时架设的监控设备，看着审讯房间内的情景。
“范支，这是遗书。”
民警把遗书交到范明焘手上，就回到审讯的办公室了。
范明焘快速地扫了几眼内容和落款日期，向旁边的一个民警吩咐道：“小王，你去调一下姚文娜自杀的出警记录，看一下死者的遗留物品中有没有这份遗书，顺便看能不能找到姚文娜生前留下的笔迹。”
“是，范支。”
审讯的办公室内，民警继续提问：“那个神秘人为什么要帮你？他的目的是什么？”
姚新波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他曾经提过，他和身后的组织正在考察我，我能够独立报仇并且逃脱警方的追捕，才有资格加入他们。对了，他最后一次见我的时候，还给我带了一瓶迷药，我用流浪狗试过了，真的有效，就放在我住的地下室里。”
......
在姚新波被审讯的差不多同一时间，彭杰辉家的客厅里。
彭杰辉正神情紧张地把一堆东西丢进火盆点燃，有他昨天晚上穿过的衣服、鞋子、袜子、鞋套、橡胶手套、毛巾、塑料瓶等乱七八糟的东西。
反正，只要他昨晚带出去过的东西，都在焚烧的范围内。
他昨晚在杀欧子鸣的时候，刺的是对方的主动脉，匕首拔出来的时候，不可避免有血迹喷到了自己身上。
他杀人用的匕首是从姚新波那里顺走的，目的就是为了嫁祸给姚新波。
他在作案前，自己模拟了作案流程。
正常来说，杀人者为了逃避法律的制裁，都不会把作案凶器留在现场。
但是，作案凶器又是最有利的物证，上面还有姚新波的指纹，不让警方找到作案凶器，又无法顺利嫁祸给对方。
所以，彭杰辉自作聪明，把凶器故意遗弃在离案发现场不到100米的绿化带里，伪装成携带凶器逃离时不慎掉落在绿化带里。
随着打火机点燃衣服，橘黄色的火苗和黑烟升起，彭杰辉绷了十几个小时的神经也松懈下来。
从昨晚作案后，他就一直处于心惊胆战的状态，没有一刻敢入睡。
就怕睡着了，警察突然冲进来，把所有的证据拿走。
好不容易，等母亲彭小梅出去了，他才找到机会焚烧证据。
彭杰辉看着这团火，露出欣慰的笑容，似乎这团火不仅能够焚灭他所有的作案证据，也能带走他身上的罪孽。
他仿佛已经能够看到在不久的将来，他继承了欧辰棱的一切，成为一个超级有钱人。
到时候他要钱有钱，要身份有身份。
再也不用每天苦巴巴地挤公交去上班，昼夜颠倒地轮值，病人死了、残了，也不用再担心病人家属的拳脚加身......
他要开豪车，住大别墅，每天锦衣玉食，还要像欧子鸣一样，让不同的女人心甘情愿投怀送抱。
好吧，对于彭杰辉这个穷惯的人来说，他能想象出来有钱人的生活，也就这样了。
第四百六十六章 白眼狼
很快，彭杰辉的脑海中就想起了一个女人，那个在毕业前把他一脚踢开的初恋女友——甘丛珊。
两人相爱了2年，自己为她付出了所有，她最终还是选择了金钱。
他不甘心啊！凭什么自己付出了最珍贵的感情，在她看来却是一文不值。
自从被甩了之后，他曾经立下誓言：总有一天，他会用钱好好地羞辱她，让她跪着求复合。
随着想入非非，彭杰辉的脸上逐渐出现了变态的笑容。
这时，只听见钥匙拧动锁头的“咔嚓”声，把陷入梦中的彭杰辉惊醒。
彭杰辉惊慌失措地爬起来，看着只烧了三分之一左右的物证，陷入了巨大的恐慌。
还没等他想好是把火盆搬入自己房间，还是用水浇灭，房门就被打开了。
“咳咳咳......”
彭小梅上午本来要出去办事的，走到公交站才发现忘了带一份资料，回来一打开房门，就被迎面而来的一股浓烟给呛到了。
等彭小梅看清了客厅内的场景，就气不打一处来，说道：“小辉，你在烧什么，房子都快被点燃了，快把火灭掉。”
彭杰辉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飞快地把彭小梅拉进屋里，把房门给关上了。
他怕浓烟从房门飘散出去，引起邻居的关注。
他没有选择在自己房间烧，就是因为自己房间的窗户坏了——漏风。
而且他的窗户直接朝南，楼下就是街坊邻里经常乘凉唠嗑的大槐树。
一旦在自己房间烧东西，浓烟从窗户飘出去，绝对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小辉，你发什么神经？”
彭小梅说着就要去厕所接水，彭杰辉两只手死死地掐着她。
彭杰辉哀求道：“妈，我求你了......就......就当你什么也没看到，让火盆里面的东西烧完......好吗？”
此时的彭杰辉由于过分惊恐，不仅表情狰狞，牙齿也在打颤，两只手像紧箍一样牢牢地拽着彭小梅。
彭小梅低头，待看清了火盆里烧了一半的物品，她一阵心悸，如坠冰窟。
同样的一幕，在彭杰辉15岁那年也发生过。
当时彭杰辉躲在自己房间里面烧带血的衣物和一根棍子，被买菜回来的彭小梅撞见了。
无论彭小梅怎么逼问，后来更是拿着棍子往死里打，他也不肯说出实情，就这么倔强地硬挺。
后来，彭小梅就从街坊邻里的嘴里，听出了苗头。
住在附近的一个泼皮，晚上喝醉酒回家的路上，被人用麻袋套头，用棍子狠狠地打了10多分钟，人差点没被打死。
那个泼皮虽然被抢救了回来，不过也丢了半条命，脑子被开了瓢，重度脑震荡。
身上肋骨断了7根，两只手也骨折了。
案发后警察来走访，寻找目击证人的时候。
街坊们看热闹的人多，能提供线索的一个都没有，甚至还有很多人拍手叫好。
随着风言风语的流传，彭小梅也知道了那个泼皮，似乎经常在附近这一片抢学生的零花钱，被他欺负过的学生起码有几十个。
学生们被抢了之后都被威胁不许说出去，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这也导致泼皮抢了这么多人，一直没被抓起来。
本来抢劫就是重罪，泼皮抢了这么多人，却也不敢跟警察说实话。
警察让他提供有仇的人名单，他压根就不敢说，后来案件就这样不了了之了，泼皮伤好后也搬走了。
事后，彭小梅虽然没说，但是她知道泼皮就是被儿子打的。
泼皮被打前几天，彭杰辉曾经哭诉自己辛苦一个暑假，捡破烂挣的钱没了。
姥爷、姥姥问他的时候，他也只说被扒手偷了。
而今天，同样的一幕再次出现，彭小梅似乎已经有所感应，儿子这次犯的事，似乎比15岁那年更大。
父爱的缺失，以及彭小梅的仇恨教育，已然让彭杰辉走上了错误的道路。
彭小梅尽量让语气放轻，问道：“小辉，告诉妈，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吗？”
“扑通”的一声，彭杰辉直接跪在地上。
他抱着彭小梅的腿，哀求道：“妈，我求你了，什么也不要问，也不要说，就当你没有看到过，或者就当我只是烧了一些废纸。”
彭小梅厉声道：“小辉，我是你妈，我有权知道。妈从小没教育好你，这是妈的错，我愿意代你受过，就是不想看着你走上歧途。”
彭杰辉低着头，忽然平静地说道：“妈，那就是没得谈咯。”
可惜，彭小梅并没有看到儿子此刻狰狞的面目，还在耐心地劝说：“小辉，无论你犯了什么错，说出来，妈都会帮你一起弥补。”
彭杰辉默默地起身，走到鞋柜底下拿了一根麻绳藏在身后。
此时，彭小梅一边劝说，一边拿了洗脸盆从厕所里面接水，打算把火盆里面的火浇灭。
彭杰辉不动声色地走到彭小梅的身后，突然从背后勒住了彭小梅的脖子并捂住了她的嘴巴。
洗脸盆重重地摔落在地上，水花四溅，彭小梅恐惧地挣扎着。
无论彭小梅怎么挣扎，身形瘦小，年纪又大的她，如何能够挣脱彭杰辉的钳制。
彭杰辉把母亲拖到客厅，花了一番功夫用绳子把她捆住，再用毛巾把她的嘴巴堵住。
彭杰辉把母亲丢在藤椅上，先走到火盆边看了一下火势。
衣服之类的棉纺品都已经快烧没了，就剩一双运动鞋和其他的残渣是复合材料，比较难烧，火苗眼看就快熄灭了。
彭杰辉走到置物架上，打开一个抽屉，从里面拿了一瓶消毒酒精。
由于他是医生，家里多多少少会备点药，75％的消毒酒精是常备药物。
随着彭杰辉把酒精倒入火盆，瞬间串升起了半米高的火焰。
火光映在彭杰辉疯狂的脸上，就像个地狱爬出来的恶魔。
等了十多分钟，彭杰辉分3次把整瓶酒精都倒了进去，火盆里面最终只剩下一些黑色的渣渣，完全看不出什么材质。
彭杰辉把火盆里面的残渣倒入厕所，又接了几盆水冲干净，这下彻底安心了。
彭杰辉回到客厅，从刚才拿酒精的抽屉里拿出一个药瓶，又倒了一杯水走到彭小梅的身边。
彭小梅看着眼前陌生的儿子，眼里都是惊恐，身体不断向后扭动。
第四百六十七章 疯狂的彭杰辉
彭杰辉捏开瓶盖，倒了3粒白色的药丸在手心，说道：“妈，这是你常吃的治疗偏头痛的药丸，平时我都是劝你要遵循医嘱，一天只能服用一片，过后哪怕再疼，也要等过了24小时后才能服用第二片。”
“原因你也知道的，一次服用剂量过多，会有很大的副作用，比如浑身无力，口齿不清，心悸等副作用。”
“妈，您儿子我是医生，我对这种药的药性很清楚的，您别怕，一次服用3片吃不死人的，最多让你浑浑噩噩躺2天，这两天我哪里也不去，就在家照顾您。”
“妈，既然你没出声，我就当你同意了。”
彭小梅嘴巴被堵住了，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响，可她这番抗拒有点无力。
彭杰辉不顾母亲的挣扎，捏着她的嘴巴，扯掉毛巾就把3粒药丸丢了进去，顺便又灌了半杯水。
药丸顺着喉咙，咽进了食道。
过了几分钟，彭杰辉解开了母亲身上的绳索，就这么跪在母亲面前，哭泣道：“妈，我也不想这样的，是你逼我的，呜呜呜......”
“你知道我走到今天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白眼，哪怕我成为了大医院的医生，我还是个小屁民，领导随意呵斥我，同事也看不起我，就因为我每天挤公交上班，碰到个救不回来的病人，还要成为家属撒气的对象......”
“不，我受够了，我再也不要过这样的生活，如果我就是个普通人就算了，我认命。可为什么我有一个有钱的父亲，你还要阻止我接受他的补偿，就为了你心里那点可笑的恨？”
“妈，都什么年代了，你不觉得自己可笑吗？你半截身子埋进土里了，你可以视钱财如粪土，可我还有大好未来，为什么要拉着我跟你陪葬，我不甘心啊！”
不知道是药丸起作用了，还是心若死灰，彭小梅像个木头人一样，对彭杰辉的一番话，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就这么静静地躺在藤椅上，看着天花板，眼泪顺着眼角流下，与她斑白的头发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终究是养了一头白眼狼，为了钱可以丧尽天良。
人性的恶就像树木的岔枝，小的时候不修剪，大了终究会长成歪脖树。
有那么一瞬间，彭少梅也在恨自己的无能，但凡自己有本事点，能给儿子提供更好一点的物质生活，儿子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她更恨自己眼瞎了，年轻时候犯倔，不听父母的话，喜欢上了欧辰棱。
如果没有欧辰棱，她也许会嫁给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两个人一起努力，为儿子撑起一片遮风挡雨的天地。
再后悔也无济于事，自己种的孽，苦果终究要自己吃下。
彭杰辉擦干眼泪鼻涕，还在自然自语：“妈，你放心，我的心始终都是向着你的，等我继承了欧辰棱的一切，我就把他一脚踢开，到时候我就会成为有钱人，我一定会好好孝敬你的，我给你买个大别墅，再雇几个佣人伺候你，让这帮穷街坊都羡慕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彭杰辉也说累了，他揉了一下跪麻的腿，站了起来。
然后把母亲背到房间里，放在床上躺好，自己就去厨房做饭了。
只要证据销毁了，彭杰辉并不太担心，判罪定刑终究是要讲证据的。
他需要两天的时间，只是谨慎起见，自查一下还有没有遗漏的地方需要收尾。
至于他的母亲彭小梅，实际上她也没看到什么，只是看到他烧毁一些废弃物。
我就是懒得拿去垃圾堆丢弃，直接在家里烧干净又怎么了？你还能定我个污染大气的罪不成？
仅仅凭着猜测，并不能证明什么。
何况，母亲彭小梅的偏头痛，就是心里的恨意长年累月郁结于心引起的，彭杰辉不仅带她看过脑科、疼痛科，还看过精神科。
正常人和精神病人之间，往往只有一线之隔。
在彭杰辉看来，母亲的很多偏执行为，跟精神病人差不多。
试问，母亲生病了，儿子为了让她吃药，把她绑起来喂药，本来就是合情合理的情节。
假设一个潜在的精神病人，揣测儿子烧毁的废弃物上有血迹，试问谁会相信她？
就算警察相信，检察院和法院也不会采信，这才是彭杰辉有恃无恐的原因。
海甸区公安分局的办公室内，对姚新波的审讯也差不多结束了。
在2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内，3个民警轮番上阵提问，姚新波也说的精疲力尽，他都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杯水了。
审讯过程中，民警还让他辨认了作案的凶器，姚新波这孩子连匕首是不是自己那一把也无法确认，更别说能讲出来匕首是如何丢失的。
办案民警最后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细节，对破案有帮助的，或者能够证明你清白的？”
姚新波绞尽脑汁，才不确定地说道：“我昨晚送走广茂哥后，好像被人在房门口迷晕了，可是，我今天早上起来躺在床上，我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发生过？”
曾广茂一个暴栗敲在他脑门上，骂道：“我靠，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现在才说，你真是缺心眼啊！”
姚新波痛得差点流眼泪，委屈道：“我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就没敢说。”
民警斥责道：“监护人，请注意你的文明用语，以及你的行为，否则我有权告你伤害未成年人。”
曾广茂尴尬地笑了笑，他刚才一生气，下手没控制好力度。
民警向姚新波善意地提醒道：“你详细说一下当时的经过，以及今天早上起来后的状态，比如身体有什么不良反应。”
经过这2个小时的询问，在场的民警也看出来了，姚新波这家伙就是个没阅历、没城府、没心眼的小白。
整个审讯过程中，把单纯、耿直、诚实等“优点”表现得淋漓尽致。
别的嫌疑人审讯的时候，都是想尽办法遮掩或者撒谎，可民警在姚新波身上完全找不到他半点撒谎的痕迹。
“昨晚，我看着广茂哥的车走后，就顺着楼梯回地下室，刚打开房门......”
另外一个办公室内，范明焘目光如炬，吩咐道：“小柳，你通知一下法医，给姚新波做一下活体采样，看一下在他的表皮或者血液中，能否采集到药物成分。”
“是，范支。”
姓柳的民警赶紧起身去安排。
第四百六十八章 案情分析
就在江飞宇三人在外面等得快没耐心的时候，曾广茂等人才从审讯的办公室内出来。
江飞宇三人赶紧迎了上去。
此时，一个民警给姚新波带上了手铐，按照案件的处置规定，他将要被送往看守所。
像他涉及的这种杀人案件，基本不可能允许保释。
“广茂哥......我怕......我不要去看守所！”
姚新波紧紧地拉着曾广茂的手，满脸都是惊恐，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他以前听人说过，监狱和看守所里关押的都是十恶不赦的坏人，新人进去都会被欺负得生不如死。
有些坏人被关押久了，还喜欢男风，特别是他这种看起来嫩的雏。
喻鹤城知道他怕什么，安慰道：“别怕，因为你是未成年人，涉嫌的又是命案，我已经帮你申请单独关押，到了那边如果有守卫欺负你，我会去帮你提出抗议的。”
曾广茂骂道：“把你的眼泪给我收起来，别在我面前摆出一副熊样，男子汉大丈夫就要坚强点，只要你没杀人，警察早晚会查清真相的，就当去看守所吃几天公家饭，看守所再差劲，住的也比你那个破地下室强。”
姚新波咬着嘴唇，把眼泪鼻涕吸了回去。
执行押送的民警开始催促：“走吧，有什么话，探视的时候再说吧！”
江飞宇等人一路走出办公楼，送姚新波上了院内的警车。
一番告别后，警车开出公安分局。
江飞宇说道：“走吧，我们先回去讨论一下，看怎么能够帮到他吧！”
众人自然以江飞宇为首，也上车离去。
此时，海甸区分局刑侦支队的会议室内，由范明焘主持的案件研判会议正在召开。
与会的民警除了范明焘，还有8个民警，其中就有雷振兵和吴兴涛两人。
吴兴涛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重大刑事案件的侦办过程，此时翻开笔记本准备做笔记。
“炜杰，你先介绍一遍案情。”
范明焘直接点了重案组的组长王炜杰。
王炜杰拿起粉笔，走到黑板前，说道：“由我给大家简单地梳理一遍案情。”
“今天早上6点14分，110接警热线接到了誉安苑小区物业打来的报警电话，称其小区别墅区12栋发生了命案，案情指令流转到我分局后，发案地辖区的派出所立即出警，于早上6点27分到达案发现场，并封锁了案发现场......”
王炜杰一边说，一边在黑板上把相关的时间、地点、人物等关键属性写下。
“根据法医对死者尸体的初步勘验，判断死亡时间应该在凌晨的零点到2点之间，更准确的死亡时间还需要等尸检报告......”
“死者的致命伤口在左颈这个位置，被锋利的匕首一刀割开了左动脉和气管，导致大量失血而亡。”
“需要注意的是，割破一个人的气管和动脉并不能让人马上死亡，一般会有10到60秒的挣扎时间，而死者在死亡的过程中并没有挣扎的迹象，结合女幸存者孙晓柔的证词，初步判断死者被杀之前，被人用迷药弄晕了，而且是深度昏迷......”
“根据现场的环境，我们推断凶手是从厨房没有关闭的侧门进入别墅的，案发现场没有提取到除了死者和孙晓柔以外第三个人的指纹和足迹，推测杀人凶手是戴了鞋套和手套作案。”
王炜杰拿起用物证袋包裹的匕首，继续说道：“这是我们在离案发现场不到100米的绿化带中发现的，根据绿化带植株被踩踏的痕迹推断，应该是凶手逃离案发现场的过程中遗留在那里的。”
“凶器上提取到了两个人的指纹，其中多枚指纹与姚新波的指纹吻合，另外一个指纹是雷振兵的，他的指纹为什么出现在上面，大家也都清楚了，这里就不再复述了。”
“另外，根据姚新波的供述和我们在他住所的搜查结果，确实在他住所搜到一瓶有致昏迷效果的液体，如果从嫌疑人和幸存者身上能提取到同样成分的液体，这将进一步坐实他的作案嫌疑。”
“我们回归到嫌疑人姚新波本身，从姚文娜的遗书，以及雷振兵和吴兴涛两位同事前期调查的结果来看，姚文娜的自杀，死者欧子鸣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姚新波是有充分的作案动机的，而这一点他本人在审讯中也承认了，还有那个偷内衣贼方檀兴的证词佐证......”
“最关键的是，姚新波昨晚10点以后，到今天早上9点之前的这段时间，他是不能提供不在场证明的，以上就是我对案件的全部复盘。”
王炜杰说完后，整个黑板上，都是人、事、物、时空、轨迹的关系图，密密麻麻。
范明焘看着王炜杰，问道：“你的结论呢？”
王炜杰说道：“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姚新波，如果对普通的杀人案来说的话，人证、物证、杀人动机、杀人时间都对上了，几乎差不多能结案了。但是对于这个案件来说，不合理的地方太多了。”
范明焘似乎对此早有预料，示意王炜杰说下去。
“第一，我们假设姚新波真的是杀人凶手，他杀人逃窜的过程中，由于慌张不慎把作案工具掉落在小区里也没发现，没道理他到家后发现作案工具遗失了，还能心安理得在床上睡大觉，正常人早就跑路了。”
“第二，我们都知道雷振兵留在作案凶器上的指纹，是3天前入室搜查的时候留下的，3天之后还能提取到完整的指纹，没有被覆盖掉，至少证明姚新波这3天并没有怎么碰过匕首。”
“第三，从伤口的形状来说，拔出匕首的过程中必然有血迹喷出，现场地板和床上的血迹斑点也证实了喷血情况确实存在，但是我们在姚新波的身上和他的住处并没有找到带有死者血迹的衣物。”
“如果占有死者血迹的衣服是被他处理掉了，他既然想到要处理掉带血的衣物，为什么没有处理掉家里那一瓶能致人昏迷的不明液体？”
“第四，我们查询了姚文娜自杀那天的出警记录，又询问了当时出警的民警，并没有在遗物中看到遗书，那么，姚新波是怎么获得遗书的呢？是谁交给他的？”
“第五，假设他没有逃走，就是抱着侥幸心理能够蒙混过去，审讯的时候，他为什么理直气壮地承认，他确实想杀了欧子鸣，也曾经付出行动过，这非常的不合理。”
第四百六十九章 侦查方向
范明焘制止了王炜杰继续延伸下去，说道：“炜杰，不用绕圈子了，直接说你的结论吧！”
王炜杰指着黑板上的神秘人说道：“我想，一切的症结都在这个神秘人身上。”
“我们做一个大胆的假设：如果姚新波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这一切不合理就说得通了，因为从头到尾都是这个神秘人做的局，而姚新波就是他找的替罪羊。”
王炜杰话音一落，会议室内的人立马交头接耳。
吴兴涛小声地向雷振兵请教道：“雷哥，你相信神秘人的存在吗？难道姚新波真的是被冤枉的？”
雷振兵提点道：“其实，我跟王队的看法是一样的，这个杀人凶手嫁祸给姚新波的手法并不高明，可以说破绽百出，唯一值得称道的，也就他目前还没有暴露出来。”
“王队，有没有可能，这些前后矛盾的点，就是姚新波自己故意造成的呢？”一个民警出声提问道。
吴兴涛扭头一看，记得提问的民警好像叫张小斌，跟自己差不多，都是刚进警队没多久的菜鸟。
王炜杰没有解释，而是提醒道：“小斌，作为办案民警，我们办案的时候，要代入嫌疑人的角色思考问题，就要充分考虑他的知识背景、智商和社会阅历等内容。”
王炜杰继续说道：“这个案子的脉络其实已经比较清晰了，这个神秘人显然谋划一段时间了，他刚开始是打算借姚新波之手杀了欧子鸣，等发现姚新波不堪大用后，就亲自动手行凶，并嫁祸给姚新波，杀人动机无外乎仇杀、情杀以及利益杀人......”
范明焘打断了王炜杰，说道：“炜杰，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姚新波是杀人犯，你现在要推翻这个结论，可以，但是我们公安办案要讲究证据，不能光凭推测，我要的是有说服力的证据。”
王炜杰两首一摊，说道：“抱歉，范支，我现在并没有实际的证据，能够证明这个神秘人的存在，但是凭我的办案经验，我能肯定现在的思路是对的。”
其实范明焘的观点跟王炜杰差不多，不过就像他说的，警方办案还是以证据说话。
范明焘说道：“说说你一下步的侦查思路和工作重点吧！”
王炜杰胸有成竹道：“下一步，我打算把侦查的重点放在排查这个神秘人身上，我相信只要确认这个神秘人的身份，一切问题都能迎难而解，以他笨拙的嫁祸手段来看，这个家伙遗留的蛛丝马迹应该不少。”
范明焘点头，同意道：“行，我没意见，你分配任务吧！”
王炜杰喊道：“陈志光、张小斌。”
“到。”
两人赶紧起身应到。
王炜杰吩咐道：“你们两个的工作量比较大，从嫌疑人第一次出现开始到今天早上这段时间内，把姚新波住处、帝都理工大学、案发现场附近的所有监控视频都调回来，主要找重复出现的可疑人员，这个神秘人既然多次出现过，我就不相信他一次也没有被摄像头拍到过。”
两人齐声应道：“是，王队。”
“雷振兵、吴兴涛。”
雷振兵两人赶紧起身应到。
王炜杰把目光看向这两个借调人员，人既然借调过来了，就得用起来。
“你们两个，主要负责排查瓯子鸣以及他们家的社会关系，特别是欧子鸣过往的情史以及家族商业上的仇家，这个是重点方向。”
“是，王队。”
王炜杰把目光看向坐在自己旁边魏小白，对方是个鬼机灵，不等王炜杰喊，赶紧站了起来说道：“王队，您吩咐。”
“你主要负责跟进验尸报告和化验结果，重点查那瓶能够致人昏迷的药水来源，市面上能获取的渠道不多，懂药理的无外乎那几类人，不用我提点你了吧？”
魏小白拍着胸口保证道：“请范支和王队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骆燕科、邹豫苍。”
剩下两个还没分配任务的民警赶紧站起来。
王炜杰说道：“从姚新波的住处到案发小区不到4公里，你们以嫌疑人的心理视角，给我模拟出从姚新波住处到案发现场他最可能走的路线，挨家挨户走访，看是否有人在案发时间段内见过可疑人员，特别是案发小区的排查。”
骆燕科两人赶紧应道：“是，王队。”
“我这边负责跟进姚文娜自杀这个线索，主要梳理她自杀那天的轨迹，看有什么人可能接触到遗书。”
王炜杰向范明焘问道：“主要安排就是这样，范支，您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范明焘直接训斥道：“你一个刑侦队的大队长，亲自去走访找线索像什么话，缺人手就直接说，跟我耍什么心眼！我从1组再给你抽调2个人手，你给我居中协调指挥，务必要把案子尽快查个水落石出。”
王炜杰赶紧保证：“是，范支，保证完成任务。”
范明焘宣布散会，所有人立刻奔赴各处，按照会上商议的，都各司其职。
分局办公楼下，雷振兵把车钥匙丢给吴兴涛，说道：“兴涛，你去发动车掉头过来接我，我先抽支烟。”
“好嘞，雷哥。”
吴兴涛接过钥匙就去后院提车。
雷振兵先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然后拿出手机，给江飞宇发了一条短信，主要告知了对姚新波有利的消息。
雷振兵干了十多年的刑警，人情世故方面还是总结出了自己的道道。
没看江飞宇让自己的律师给姚新波辩护嘛！起码能证明江飞宇的立场是站在姚新波这边的。
他主动给江飞宇透露一点好的消息，就是一种示好的行为。
反正透露的消息也不是特别需要保密的案件信息，以此结个善缘有何不可。
正所谓礼尚往来，有来才有往，自己要是不体现一点价值，要不然人家江飞宇这种大老板，凭什么结交自己这种小民警。
做这事也不是很光彩，所以雷振兵特意支开吴兴涛。
吴兴涛把车开到跟前，朝雷振兵喊道：“雷哥，上车。”
雷振兵把烟头往地上一丢，用脚踩灭，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
第四百七十章 打秋风
回去的路上，灯江飞宇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曾广茂后，曾广茂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我就说新波干不出杀人的事，瞧他那个傻样！”
曾广茂一兴奋，一巴掌拍在了方向盘上，顿时一阵刺耳的喇叭声。
前面正在行驶的桑塔纳车主，扭头一看是一辆大奔，刚想骂人的话又憋了回去，赶紧向右边变道，让出了原来的车道。
坐在副驾驶的蒙莉莉直接骂道：“你开车的时候，能不能别抽风，开不了，让我来。”
曾广茂尴尬地说道：“抱歉了，一时兴奋，有点得意忘形了。”
别看蒙莉莉嘴巴上骂得凶，其实心里还是挺为了曾广茂着想。
老板新买的这辆大奔，一百多万呢！
她怕曾广茂下手没个轻重，把车给弄坏了，工资不够赔的。
曾广茂问道：“老板，既然警方已经判断杀人凶手不是姚新波，为什么还不放了他？”
江飞宇解释道：“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姚新波，警方只是从逻辑上推理出来凶手不是他，还缺乏有效的证据支持，所以现在并不能释放他。让他在看守所待一段时间也好，就他这个冲动的头脑，早晚要吃大亏，给他留下一个深刻的教训也好。”
“那好吧！希望他以后别这么莽撞了。”
曾广茂对于姚新波能不能吸取教训也有点怀疑，反正他觉得姚新波跟他自己一样都是一根筋。
指望他长心眼，难咯！
李婉依好奇地问道：“广茂，我看你挺为姚新波的事情操心的，只是同村的关系，做不到你这个份上吧？”
曾广茂感慨道：“当年我们村子不远的山沟里发现了石英矿，后来整片山坡都被承包给了外地来的老板挖矿，这矿挖了不到2年，村子附近的河流和地下水都被污染了，连空气里面都飘着灰，不仅牲畜和人喝水成问题，连庄家都枯死了。”
“村里的人闹了很多次，都被压下来了，直到后来发生了矿难，死了十多个人，其中有3个就是我们村的，包括姚新波的父亲，因为死了人，那个石英矿才被关闭了，咱们村里的几十户人家，算是受了这些死亡矿工的恩惠，所以后来大家对这3户人家里都多有照顾。”
“特别是姚新波家里，后来他母亲也得了肺尘病死了，就剩下他和姐姐相依为命，现在连他姐姐也枉死了，姚家就剩下他一根独苗，我说什么也得帮他呀！”
“真可怜。”
李婉依听了心里有些难受，抓着江飞宇的手臂才好受些。
江飞宇听了，心里也不是滋味，这个世上总有一些人，来到世上就一直在经历磨难。
蒙莉莉气得骂道：“这个该死的杀人犯，这么恶毒，杀了人还不算，嫁祸给一个小孩背锅，要搁我以前当差那会，我见一个突突一个。”
江飞宇安慰道：“行了，咱们也不用担心，警方既然已经有定论，抓到嫌疑人是早晚的事情。”
眼看快要到帝都理工大学了，曾广茂问道：“老板，咱们回出租屋，还是回学校？”
“你送我们回学校吧！一会直接开进学校，停在行政楼前面。”
其实，刚离开分局没多久，姜维民就打电话过来，让江飞宇到他那里去一趟。
江飞宇估摸着，多少跟欧子鸣出事有关。
几分钟后，车子开进学校，在行政楼前停稳。
江飞宇和李婉依下车，相互告别一声，就在楼下分开了，江飞宇去校长办公室，李婉依回宿舍。
江飞宇一路爬到5楼，门都没敲，直接开门走了进去。
江飞宇来得不是时候，校长办公室内，姜维民正在跟其他几个主要领导商讨事情。
有副校长罗文粟、教导主任刘子墨、保卫处主任陈祥伟、分管团委和学生会的陆伟国、分管财务的刘薇薇老师。
还有一个女学生，江飞宇印象中这个女生好像是学生会的副会长，叫什么就不知道了。
江飞宇没敲门就进来，明显打断了办公室内众人的谈话。
其他人见是江飞宇，都见惯不怪了，学校里的主要领导都知道江飞宇跟校长的关系不一般。
也就学生会副会长秦雨涵，看江飞宇如此冒失地闯进来，居然没有一个领导训斥他，颇感惊讶。
纠正一下，就在一个多小时前，由于欧子鸣嗝屁了，秦雨涵临危受命，刚由学生会副会长晋升为正会长。
也就是说，秦雨涵同学也算是欧子鸣死亡事件中，学校里唯一的受益者。
姜维民抬头看了江飞宇一眼，说道：“你先一旁坐一会，我们这里商量得差不多了。”
江飞宇只好在墙角搬了一把椅子坐下，顺便旁听一下这帮人开会聊什么。
听了一会江飞宇就兴趣乏乏了，站起来走到姜维民的书架前，打算找一本书翻一下。
受之前女生宿舍内衣被盗事件和这次欧子鸣遇害事件的影响，学校这次是下定决心要大力气整顿校内安全问题了。
除了提高安全防护能力，还大力气整顿夜不归宿、逃课、虚假请假、上课迟到等现象。
本来再过几天就是大一新生来学校报到，学校里一连出发生了这么两件事情，到时候让来自全国各地的新生和家长怎么看学校。
也就幸好偷内衣的贼被抓到了，欧子鸣这个倒霉蛋没死在学校里，否则帝都理工大学绝对会成为新闻舆论的焦点。
像这次会议的内容，保卫处主任陈祥伟就提了很多有效的安保措施，就是为了提升学校的安全级别。
比如，在学校的主要建筑和路段增设监控摄像头，新建一个监控室，预算大概要70万左右。
保卫处的巡逻和值守的保安，从现在的12人，增加到18人，预计一年要新增人员工资10万左右。
为保安人员增购的对讲机和手电筒等设备，预计要3万元左右。
学校部分地段围墙加固和安装铁丝网，预计要8万左右的预算。
......
总共5条措施，总预算差不多要102万左右，姜维民大手一挥，全都批了。
然后，刘薇薇老师就委婉地提醒道：“校长，以及各位领导，咱们学校账上，现在能够自由支配的资金只有68万左右，你们做计划的时候，能不能考虑一下资金问题。”
姜维民疑惑地问道：“刘老师，咱们学校的公账，怎么会就这点钱呢？我记得不止吧？”
刘薇薇解释道：“校长，账上的钱是有几百万，不过这些钱都已经有特定用途了，比如教职工薪资，学生奖金，购买教学设施，欠教材供应商的尾款，部分道路翻新，食堂要预付给食材供应商的定金等等，咱们不能动的！”
罗文粟感慨道：“这确实是个问题，这样算下来还有34万的资金缺口，这怎么解决啊？”
刘薇薇说道：“罗副校长，账上是有68万不假，也不能全部花光啊，总得留几万应急周转吧！最多只能支出65万，实际上资金缺口在37万元左右。”
姜维民沉思了一下，突然朝江飞宇问道：“江飞宇同学，对于资金缺口，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我有什么建议？我又不是学校领导，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江飞宇直接被问懵了。
“缺钱就消减预算内容，或者借钱呗！”
江飞宇刚要脱口而出，忽然醒悟过来，师父姜维民是打秋风到自己这个“土财主”身上了。
江飞宇无奈问道：“刘老师，资金缺口有大？”
刘薇薇说道：“还缺37万。”
“行吧，这个缺口我补上了，我给你添个整数，我借......不，我给学校捐40万。”
江飞宇本来想说借的，突然改口，变成了捐。
反正40万对他来说就不算什么，借给自己的母校还是显得小家子气了，还不如直接捐了，留下一个人情。
君不见，像水木大学、帝大等高校，每年都能收到很多功成名就毕业生的社会捐款，很多都是几十万、上百万的捐赠。
帝大理工大学就吃亏在是一所军工类高校，大部分优秀毕业生都进入了国字头的企业，虽然在科研界贡献很大，但是都没什么钱。
数来数去，也就江飞宇在社会上混得好一点。
再怎么说母校对他也有教育之恩，而且师父姜维民对他也不错，给母校捐点钱也是应该的。
罗文粟直接反对道：“这怎么行，我们现在商量的是公事，怎么能用江飞宇同学的私款补贴呢！40万不是小数目......”
刘子墨也附和道：“是啊，我们怎么能收江飞宇同学的钱呢，这不合适。”
“罗副校长、刘主任，你俩应该是我师父找的托吧！”江飞宇心里吐槽道。
经过江飞宇一番“以死相逼”要捐款，几位学校领导终于肯收下江飞宇的捐款，然后一帮子领导众口齐夸江飞宇高义。
江飞宇只能说：这款捐得心累！
整个屋内存在感最低的秦雨涵，看得是目瞪口呆：居然还能这样操作！
第四百七十一章 写入教材
“刘主任，你留一下，其他领导可以先回去。”
又过了10多分钟后，这些领导才把事情商议完，姜维民把刘子墨留下来，其他人就先告辞了。
等其他人都走出办公室后，姜维民向江飞宇招招手，示意他坐过来。
姜维民笑着问道：“刚才捐款的事情，事先没来得及跟你商量，心里是不是有点不情愿？”
江飞宇轻松地说道：“嗐，师父你这话说得见外了，学校的事情就是我的事，就算你没主动问我，能用得上忙的，我一定帮。再说了，40万对我来说就是九牛一毛，不值得一提。”
在学校待久了，江飞宇也摸清楚刘子墨是自己师父提拔上来的，也算是自己人，当着他的面叫姜维民“师父”，倒是不用避讳。
姜维民含笑点头，江飞宇这个小徒弟的品性和大局观，一直是他最满意的地方。
对于姜维民这种老一辈的教育工作者来说，教书育人，首先要授“德”，然后才是传授技艺。
姜维民好奇地问道：“我听说你名下的公司，最近又搞了大动作，动静好像不小！”
“都是正常的商业活动推广，最多算是剑走偏锋，小打小闹。”
江飞宇知道姜维民说的是斗地主大赛，不过他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细聊，毕竟学校里好多学生翘课去上网，就是为了打排位赛。
姜维民解释道：“在我这里你就不用谦虚了，实话跟你说吧，高等学校教材编审委员会的的某位教授对你们飞宇科技的推广方式挺感兴趣的，他打算把案例编入企业营销管理的教材中，托我问一下你，愿不愿意提供一些真实的经营数据？”
“把飞宇科技的推广案例编入教材？”江飞宇对这个消息略表“吃鲸”。
这可是高等学校使用的教材呀！这个殊荣好像有点大，搞不好以后江飞宇会被冠以“商业推广鬼才”的称号呢！
一旁的刘主任也有些吃惊，这可是写入高等学校的教材呀！
多少老师努力一辈子，不就是为了在教材编撰人那一页，留下自己的名字吗！
江飞宇倒好，现在直接被当成正面案例，写进教材里了。
“真他娘的羡慕啊！”
刘子墨心里哀嚎了一声。
江飞宇没有一口答应，而是小心翼翼地问道：“师父，他这个教材预计什么时候面世啊？”
这个真实的经营数据，对于互联网企业来说，就是最核心的商业机密，江飞宇还是谨慎一点。
姜维民解释道：“他现在只是选材阶段，还要整理成案例，再送到评审委员会过审，申请刊号印刷什么的，起码要1到2年才能面世吧！”
江飞宇心里松了一口气，1到2年的时间，那就没事！
等2年后，飞宇科技的经营数据，早就踏上另外一个台阶了。
江飞宇笑道：“我荣幸之至。”
姜维民说道：“行，我把你的联系方式给他，让他回头联系你。”
“刘主任，电脑的事情你来说吧！”姜维民喝了口茶，让刘子墨接着说。
“什么电脑的事情？”江飞宇一头雾水。
刘子墨解释道：“学校要建几个计算机室，目前有几百台电脑的采购量，加上配套的电脑配件，预算有260多万吧。”
“昨天的学校党委会议上，校长说你名下有一家子公司，经营的业务就包括电脑和相关的配件的销售，你毕竟是咱们学校的人，知根知底，订单交给你名下的公司来做，也放心一些。”
江飞宇略微一思索，就梳理清楚事情的脉络了。
昨天，师父在党委会上提议电脑采购的单子交给自己的公司做，学校的其他领导嘴上虽然不说，背后多少有点闲言细语。
借着今天开会这茬，师父本来的意思应该是让自己拆借一笔款，填补一下学校的资金缺口，顺便堵一下其他领导的嘴。
没成想，江飞宇这么大方，眼都不眨，就捐了40万元给学校。
这下就没人嚼舌根了，知道的人还要赞江飞宇一声“高义”。
因为这260万的采购单子，无论给谁做，钱都是要给人家挣去的；但是，江飞宇捐的这40万元，确是实实打实的入账。
而且，解决了学校的燃眉之急，总不能等新生报到，交了学费再搞吧。
江飞宇想不到师父这么照顾自己，看来自己之前有点小人之心了。
260万的订单，扣除1年的维保，利润在30—40万左右吧。
这就相当于，钱从左边口袋捐了出去，又从右边口袋挣了回来，虽然没有收支相抵，也就差几万而已。
江飞宇一口应下：“没问题，我们公司是各大电脑品牌的国内一级代理商，产品质量和售后服务，肯定按照最高标准执行。”
姜维民好奇地问道：“我一直没细问，你现在身价到底多少？方便说吗？看你40万捐出来，眼都不眨一下。”
“我名下的公司加起来，估值在1.5个亿美元左右吧！当然了飞宇科技有一部分股份是属于风投机构的。”
反正飞宇科技和宇依科技的估值，对于各个风投机构和大公司来说，都不是什么秘密，江飞宇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
“1.5个亿，还是美元！！！”刘子墨直接失声叫了出来。
要知道一年前，江飞宇刚入学的时候，还是个寒门学子，这才过了一年，就挣了1个多亿美元的资产。
虽然公司的估值不好变现，但是这个数字听起来就很震撼。
姜维民也有些惊讶，不过很快恢复过来，看向江飞宇的眼神都是欣慰。
姜维民开玩笑道：“刘主任，你面前就坐着一个‘财神爷’，以后学校缺钱了，你该知道要找谁了！”
刘子墨笑而不语，以江飞宇的身家来说，还真算得上是一位“财神爷”。
一番轻松的调侃后，江飞宇忽然醒悟过来，问道：“刚才你们不是说学校的账上没钱了吗？这个采购电脑的款项哪里来的？”
姜维民接过话题，解释道：“这个我来解释吧，你们计算机竞赛队代表学校参加比赛，不仅获得了团体第三名，还拿下了一个冠绝所有人的高分个人第一名，上周教育部下了文件，给咱们学校批了一笔专项资金，用来发展计算机相关专业学科，款项9月底就能倒账。”
“所以说，这个计算机竞赛，就是各个理工类高校，排座座分果果的一个方式？”
江飞宇瞬间悟到了。
“你这个比喻很恰当了，可以这么说，咱们这次硬生生从水木大学的份额里面咬下一口肥肉，他们校长前几天还打电话跟我抱怨呢！”
姜维民一想起这事，心里就舒坦！
能从“老大哥”水木大学嘴里夺食，这就是本事。
闹了半天，原来还是自己的“贡献值”啊！
江飞宇颇为感慨。
第四百七十二章 新生大会发言
江飞宇问道：“学校对采购电脑的品牌、型号、性能这些，有什么要求吗？”
“这种细节性的问题，你跟计算机系的彭晔老师对接，具体的采购负责人是他，我现在说一下整体的要求。”
刘子墨直接把细活丢给了彭晔老师，他对电脑本来就不熟悉，专业的事情还是让专业的人做。
江飞宇在姜维民的办公桌上拿了笔纸，打算把要求记下来。
刘子墨说道：“我先说一下学校建设计算机室的初衷，这批电脑采购回来后，学校打算把现有的电脑也整合进来，到时候咱们学校的计算机室就分为两类。”
“第一类是只能访问学校的校园网，除了满足日常的上课教学应用外，其他不上课的时间段，也能开放给学生进行上机操作，不过这个上机时间肯定是要能控制的，防止有些人一直霸占着电脑。”
“第二类是可以访问互联网的电脑，需要的网络学校会从电信局拉，这个不用你管。初步设想是在周六、星期日，或者其他节假日向全校学生开放，这个肯定是不收费的，遵循先到先得的原则，跟第一类电脑一样，也要能够在上机时间上进行控制。”
帝都理工大学建设一部分能连互联网的计算机室，也是无奈之举。
从今天开始，学校将执行最严格的校园安全和考勤管理制度，对于经常上网的学生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但是吧，学生上网的需求一直在，即使再高压的政策下，还是会有学生受不了网瘾，想方设法跑到网吧上网。
学校不让学生去上网，不是因为担心上网荒废学业，而是围绕网吧这种三教九流聚集的场所，引发的安全问题。
在学校周边的几个网吧，本校学生跟社会人员以及其他学校学生发生的打架斗殴事件，已经不是五、六起了。
据说，最惨的是学校管理系的一名大三男生，今年5月份的时候，因为在网吧跟一个女生组队打游戏暧昧了一些，被对方男朋友带人在网吧门口堵住。
被人一顿暴揍，那叫一个惨，人直接在医院躺了半个月才能下床，打人者也领了“监狱豪华套餐”。
正所谓堵不如疏，学校领导也正是考虑到这点，把学校闲置的电脑利用起来，给学生提供这种上网的便利，起码能把学生圈定在学校内，安全性也有保障些。
毕竟是免费的，比起校外的网吧还是有很大吸引力的。
很多学生为了省钱去上网，已经到了节衣缩食的地步，也挺蛋疼的。
江飞宇了解了需求，胸有成竹地说道：“这个简单，我公司旗下有一款软件产品，叫做网管精灵，稍微修改一下系统功能就能满足学校的管理需求，可以免费提供给学校使用。”
“我的设想是这样的：每个学生有一个虚拟账号，可以直接用他们的学号，系统支持个人秘密修改，学生使用自己的账号登录电脑就可以上网，无需专人管理，每人每个月有一定免费上网的时间额度，比如同一天连续上网超过2小时就自动下线，剩余的额度第二天才能使用，防止学生过度沉迷网络。”
刘子墨满意地点头，江飞宇提供的解决方案可以说无懈可击，而且无需安排专人管理，没有额外的采购成本支出。
在这之前，他咨询过彭晔的意见，彭老师直接推荐了这款“网管精灵”，直言就江飞宇公司的产品。
刘子墨要的就是江飞宇愿意免费修改源代码的承诺，毕竟学校要的功能跟网吧用的版本还是有一点差异的。
江飞宇继续说道：“功能肯定还不止这点，系统还可以实现对电脑的管控，限制学生在把不明软件客户端下载到本地电脑，比如：游戏客户端。”
江飞宇这话就很鸡贼了，飞宇科技的应用平台，无论是游戏，还是飞宇音乐这些应用，都是基于Web页面就能访问，完全不依赖于客户端。
唯一依赖于客户端的，也就飞信程序了，这个完全可以在供应电脑的时候，就做初始化装机。
这样等于把竞争对手的应用程序屏蔽在外了。
谈完了合作的事情，姜维民继续说道：“除了供应电脑的事情，还有一件事要通知你，下周2002级新生就要来校报道了，在新生动员大会上有一个在校生代表发言的环节，我们决定安排你来发言。”
江飞宇惊讶道：“安排我，这合适吗？我的成绩好像拿不出手吧？”
江飞宇记得去年2001级新生动员大会上，确实有在校生代表和新生代表发言。
不过，这种人选一般都是选择学习成绩拔尖的人，自己的成绩好像拿不出手吧！
刘子墨解释道：“发言学生代表的选择标准，肯定是品学兼优，在候选人都差不多的情况下，我们会按照成绩的高低选取，你虽然成绩一般，但是取得的成就可是有目共睹，特别是你商业上的成就，自带名人效应，可以成为学校对外的一张名片。”
江飞宇一点就透，这是把自己推出来，当成学校的形象代言人了。
自从“飞宇科技的老板是帝都理工大学的大一新生”这个劲爆的消息公开后，就为帝都理工大学带来了非常大的名人效应。
水木大学不是经常标榜自己的毕业生在社会上多牛逼嘛！人家帝都理工大学更牛逼，在校生都比你毕业生强多了。
这样一比较，对不了解真相的人来说，很有误导性。
刘子墨继续说道：“我说一组数据你就懂了，今年咱们学校计算机系录取学生的平均分，足足比去年高了10.23分，这代表什么含义，我想你应该能理解。”
江飞宇当然懂其中的含义了，这代表着帝都理工大学计算机系的生源水平，整体比往年高了一大截。
变相代表着江飞宇的名人效应，直接拉高了学校计算机系的招生水平。
往年平均分高个一两分，学校领导就偷着乐了，更何况是一下子高了10分以上。
反正，今年计算机系从系主任到普通老师，各个扬眉吐气，对江飞宇是交口称赞。
第四百七十三章 秦雨涵的好奇心
“行，没问题，不过到时候发言稿得我自己准备，或者我即兴演讲。”
江飞宇一口答应下来，不过提了点小要求。
“可以！”
姜维民一口同意，根本不担心江飞宇的演讲水平。
“正事谈完了，说一下欧子鸣的案子吧！以你的身份，应该能接触到案件的详情吧？”
姜维民问了一个题外话。
在自己师父面前不用隐瞒，江飞宇就把自己知道的案件情况，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混账东西，这个欧子鸣简直死有余辜，把学校的脸都给丢尽了，还有陆伟国，居然推荐这样一个品行恶劣的人担任学生会的会长。”
刘子墨听完后，不仅把已死的欧子鸣骂上了，连陆伟国也没放过。
姜维民感慨道：“这次的事情也给了我们一个警醒，咱们从领导到老师都陷入了功利心中，一直把学生的成绩放在第一位，忽视了学生的思想品德教育，学生没教好，毕业后就是对社会的不负责。”
这次万幸欧子鸣出事的地方不是学校，否则他干的这些缺德事爆出来，不知道会给学校的声誉造成多少的损失。
刘子墨也深以为然，不过，他对陆伟国还是有很大的意见，说道：“校长，那陆伟国呢？我以前就说过，他跟欧子鸣关系匪浅，我不信他一手提拔欧子鸣没有私利在里面。”
陆伟国的行为无亚于在学校埋了一个“雷”，幸好没有爆在学校，这已经不是失职了，而是渎职了。
刘子墨是自己人，自己人的情绪肯定是要安抚的。
姜维民斟酌了一下，说道：“陆主任确实已经不适合继续分管团委和学生会的工作了，我过后先跟老罗通一下气，下次党委会正式宣布调整陆主任的工作职责。”
所谓的调整，肯定不会是往更高方向调整了，找一个闲差给他思过才是最有可能的。
江飞宇就这样见证了一个实权高校主任失去了权利，只能说陆伟国活该。
事情商量完了，江飞宇也就起身告辞了。
“对了，师父，那位要把我们公司案例写入教材的领导，怎么称呼呀？”
临走前，江飞宇突然想起来还没问人家名号，万一打电话过来都不知道是谁。
“他叫许敬庭，是一位有大学问的人，以前是帝大的教授，后来调到教育部任职，现在负责高等学校教材编撰与审核，你见到人家恭敬点，别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江飞宇保证道：“师父，您放心，我保证不坠门风。”
临走之前，姜维民不忘了提醒江飞宇，最近学校狠抓考勤，白天请假就算了，夜不归宿还是要悠着点，注意点影响。
江飞宇刚走下楼，就被一个意外的人叫住了。
“有事吗？秦学姐，你该不会是特意在这里等我吧！”
喊住江飞宇的人，就是刚荣升为学生会会长的秦雨涵。
“学弟，你好，我有一件事想请教你，所以特意等了你一会。”
秦雨涵说话的时候，多少有点忐忑。
“这等了不止一会了吧！”江飞宇在心里嘀咕。
秦雨涵等人走了之后，他在校长办公室又待了差不多半小时。
江飞宇谨慎地问道：“什么事？你请说。”
深吸了一口气，秦雨涵问道：“我想知道欧子鸣怎么了？你都不知道，我上午突然接到通知来开会，然后就被学校领导告知，我现在开始就是学生会正会长了，到现在我都还处于迷糊中。”
这个问题确实很困扰她，她今年已经大四了，本以为顶着学生会副会长的头衔光荣毕业了，谁能想到突然就扶正了。
按照帝都理工大学的惯例，学生会的会长一般在大四第二个学期自动辞去职务，把职权移交给下一届。
对于秦雨涵来说，虽然只剩下一个学期的任期，那也是一把手的岗位。
此时，在她的心里惊喜、意外、困惑不一而足，就像有上万个“为什么”困扰着她。
不问个清楚，她心里始终有个疙瘩，女人的好奇心呀！。
可无论她怎么问学校领导，都没有人告诉她，所以，她只能从江飞宇身上找答案了。
江飞宇反问道：“秦学姐，你怎么会认为我知道答案呢？”
“直觉吧！以你在学校领导跟前的地位，再加上，你刚才豪郑40万，没道理一点知情权都没有，而且，我猜事情应该跟学校如临大敌一般狠抓安全问题有关。”
秦雨涵的话透露了女人特有的敏感和精明。
“欧子鸣死了，原因你也不要问了，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
人家毕竟等了半个小时，只是要一个对自己无足轻重的答案。
不过，江飞宇能告诉她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死了......”
秦雨涵脸上震惊的表情无以复加，她原本以为欧子鸣犯了什么事，被抓进去了，谁能想到，居然死了。
那个一直跟她作对的欧子鸣死了。
“哦......谢谢学弟告知。”
良久，秦雨涵反应过来，道了一声谢。
“不客气，秦学姐只要别说是从我这里打听到的就行了。”
秦雨涵赶紧保证：“你放心，我会守口如瓶的。”
“秦学姐，没事，我先走了。”
“你要去食堂，还是回宿舍？正好顺路，我们一起走吧，边走边聊。”
江飞宇不好拒绝，两人一起向宿舍走去。
秦雨涵安耐不住八卦之心，好奇地问道：“学弟，你跟校长什么关系呀？学校里都在传，你跟校长的关系不一般。”
江飞宇一头黑线，不客气地说道：“秦学姐，你的好奇心未免太重了！”
秦雨涵不以为意，笑道：“那我换一个话题，你有没有兴趣到学生会任职，我帮你安排个合适的职位可好，你觉得外联部副部长的职位怎么样？”
江飞宇停下脚步，看着秦雨涵说道：“秦学姐，你就说你们学生会今年拉赞助的指标有多少？”
秦雨涵尴尬一笑，快速地拿出随身的笔记本翻到某页，说道：“今年学校迎接新生、各大晚会、活动的赞助额，预计在4万—6万之间。”
江飞宇略微一思索，笑眯眯地说道：“秦学姐，你看这样行不行，为了祝贺你今天荣升学生会正会长，学生会今年的赞助我全包了，我出6万！”
秦雨涵惊喜道：“此言当真！”
“当真！”
秦雨涵小心翼翼地问道：“有什么要求吗？”
她深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江飞宇说什么祝贺她荣升正会长，她才不会当真。
江飞宇指着眼前空旷的校园，霸气地说道：“我要你们所有的迎新、节日晚会、各种活动，印满飞宇科技的广告语和logo，告诉全校师生，帝都理工大学被飞宇科技承包了。”
“成交。”
“合作愉快。”
两只手握在一起，两人都觉得自己占了便宜。
第四百七十四章 许教授
9月8日，星期天，上午10点左右。
帝都西城区的某个住宅小区内，一辆黑色奔驰车停在2号楼下。
曾广茂指着眼前的2号楼，说道：“老板，刚才门卫说的，应该是这栋了。”
“行，你四处转转吧，我应该没这么快下来，准备走的时候我再发短信给你。”
江飞宇说完，拿起自己的双肩包就下了车。
昨天晚上，师父姜维民提过的那位许敬庭教授，给江飞宇打了个电话。
两人在电话里寒暄了几句，然后对方邀请江飞宇今天10点到他家里细谈。
对于公司的推广案例能够被摘录到高等学校的教材中，江飞宇还是很期待的，这可是一件能带来“名”的事情。
这不，江飞宇今天特意带上资料就过来了。
江飞宇站在楼前，先从双肩包里拿出一罐茶叶。
第一次上门总不好空着手，也不知道对方脾气怎么样，太贵重的东西也不敢送。
江飞宇事先打电话问了师父姜维民送什么好，姜维民直接提点道：茶叶。
这罐茶叶还是上次陈天骄老板送的，江飞宇一直放在宿舍，这次刚好派上用场。
倒不是说江飞宇舍不得送给师父姜维民，主要是姜维民喜欢酒，对茶叶没什么偏好。
江飞宇有好酒都是给师父留着，而且只有一罐茶叶，送给自己师父也显得小气了。
很快，江飞宇就顺着楼梯爬到3楼，找到了302室。
刚要敲门，隔着房门就听到屋里传来的悠扬琴声。
以江飞宇对乐器浅薄的见识，还是能识别出这是古筝的琴声，什么水平说不上来，但是听着很好听，给人一种宁静悠远的意境。
江飞宇不忍打断这琴音，就这样隔着房门驻足倾听。
屋内，40多平米的客厅被改成了书房，靠墙的几排书架上都放满了书籍。
窗户前摆放了一张2米多长的书桌，一位戴着眼睛的老者正在书桌前挥舞着毛笔。
只见笔墨游走间，宣纸上出现一个个苍劲有力的字。
在老者旁边不远处，一个肤若凝脂的女子正盘坐在蒲团上抚琴，瀑布一般的秀发规律地摆动。
阳光顺着窗户洒进屋内，照在女子的侧脸上，就如同超凡脱俗的仙女。
2分钟后，女子弹完最后一个音，等待老者的点评。
“刚刚第四拍的商音，起调高了，后面收尾的时候，也急了一些，你最近疏于练习，明显生疏了很多。”
老者一边挥毫，一边对女子的琴音点评。
女生托着腮，撒娇道：“外公，我最近忙着英语8级考试，要背好多单词的，真的没空练习呀！”
老者把最后一个字写完，收好毛笔，抬头说道：“你爸又不可能让你出国，你英语考那么高的等级干嘛？总不会以后真的要去做驻外翻译官吧！”
“外公，做翻译官是我的梦想，而且我以后也想去世界各地看看。”
老者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孩子有梦想总是好的。
老者正是江飞宇要拜访的对象——许敬庭，年轻女子则是他的外孙女沈君兰，帝都理工大学公认的第一美女。
“可舍不得让我家兰兰去国外，要不然以后姥姥一年也见不到你几次。”
一个系着围裙的老妇人，端着一盘水果从厨房走出来，慈祥地看着外孙女。
老妇人是许敬庭的妻子，吴淑云。
沈君兰一跃而起，亲昵地搂着吴淑云的手臂，乖巧地说道：“兰兰听外婆的，那我要努力一点，争取以后做不驻外的翻译官。”
吴淑云笑着说道：“来，兰兰，吃块西瓜解暑，姥姥刚切的。”
“恩，真甜！”
“咚咚咚......”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我去开门！”
沈君兰放下西瓜，小跑去开门。
江飞宇刚要继续敲门，房门打开，一个绝美身影映入眼中。
“是你。”
“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江飞宇真的没想到开门的居然是沈君兰，这位帝都理工大学公认的第一美女，男生基本上见过一次都忘不了。
沈君兰记忆力超群，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男生，就是上次自己和室友严晓丽在学校碰到的人。
毕竟，上次江飞宇对着电话一遍遍地喊“师父”的形象，还是挺让人印象深刻的。
江飞宇很快回过神来，问道：“沈学姐，你好，我找许教授，请问他是住这里吗？”
“是江先生吧，兰兰，请江先生进来。”屋内传来许敬庭的声音。
“请进。”
沈君兰把江飞宇迎了进来，还帮他拿了一双拖鞋。
江飞宇道了一声“谢”，换好拖鞋走到跟前，向正主说道：“许教授，您好，我是江飞宇，我师父托我向您问好，师父说你喜欢茶叶，刚好朋友送了一罐西湖龙井，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许敬庭从袋子里拿出茶叶看了一下，说道：“上品西湖龙井，这一罐可不便宜，这礼可不轻啊，这次就算了，下次再来就不要带东西了。”
许敬庭知道江飞宇身家厚，就没有拒绝。
这一罐茶叶不管是他买的，还真的是朋友送的，人家第一次来，自己不收下反而让对方心里不安。
“请坐。”
两人在餐厅旁的椅子坐下，吴淑云倒了一杯水过来。
“谢谢。”
江飞宇赶紧站起来道谢。
许敬庭介绍道：“这是我爱人，淑云。”
江飞宇说道：“夫人，您好。”
吴淑云说道：“叫夫人有点见外了，我看你跟我外孙女差不多大，你要是不嫌弃，叫我奶奶也行。”
江飞宇顺口喊了一声“奶奶”。
“来，吃块西瓜解暑，刚切的。”
吴淑云把西瓜端到江飞宇面前，就回厨房忙活了。
许敬庭指着一旁的沈君兰介绍道：“这是我外孙女——沈君兰，你们俩一个学校的，应该都见过吧！”
江飞宇客气地说道：“沈学姐是我们学校的名人，我之前有幸见过一面。”
“兰兰，这是江飞宇，你们姜校长的高徒，也是飞宇科技的老板，真正白手起家，一年不到就实现身家过亿的企业家。”
“他就是江飞宇！”
沈君兰看着江飞宇，暗暗称奇。
江飞宇这段时间可是学校的风云人员，抛开他商业上的成绩不说，代表学校斩获一个全国性竞赛第一名，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还拿了两个见义勇为奖，真的像传说一样的人物。
第四百七十五章 畅聊
一番闲聊后，两人进入正题。
“许教授，这是我整理出来的飞宇科技成立以来的经营数据，包括几次推广活动的策划方案和成果总结报告，您看一下。”
江飞宇从背包里面掏出事先打印好的材料，恭敬地递了过去。
“兰兰，我先看一下资料，你帮我招待一下小江。”
许敬庭接过资料，就起身到书桌那边细看，还不忘了叮嘱沈君兰帮忙招呼一下江飞宇。
沈君兰赶紧应道：“哦，好的，外公！”
然后，餐厅这一片就只剩下江飞宇和沈君兰两人了，气氛一时有点尴尬。
两人虽然是校友，但是本来就属于互不相识那种关系，唯一联系的“媒介”许敬庭还独自在一边研究资料去了。
“你吃西瓜，挺甜的。”
一时间找不到聊天的话题，沈君兰只能把果盘往江飞宇面前推。
确实有点渴了，江飞宇拿起一片西瓜啃了起来，脑瓜子寻思着找个什么话题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目光在屋里一扫，就看到了旁边的古筝，江飞宇一边吃，一边问道：“学姐，刚才我在门外听到的悦耳琴声是你弹的吧？”
沈君兰说道：“是我弹的，很久没练习了，让你见笑了。”
江飞宇诚恳地夸道：“挺好听，有一种宁静悠远的意境在里面，能让人心境平和下来，我记得学姐你是外国语系的高材生，想不到你古筝也弹得这么好！”
借着这个话题，两人就聊开了，都是同龄人，而且又是校友，还是有挺多话题的。
两人从世界各地的风土人情聊到祖国的山川秀丽，又从国内经济的走势聊到中国与世界各国的经济贸易往来，甚至只是学校里面简单的趣闻。
沈君兰某些方面的认知可能有点片面，但是也能看得出来她平时的涉猎很广，大部分知识应该都是从书籍中得来的。
这个时候，江飞宇领先差不多20的阅历和见闻派上用场了，基本上都有涉猎，而且能讲出一些与众不同的观点。
大多数时候都是沈君兰挑起话题，然后江飞宇在滔滔不绝地讲，对方在用心倾听。
男人嘛！总是情不自禁在漂亮的异性面前显摆自己的才学，这是一种生物本能，江飞宇这种“老干部”也不例外。
“美利坚被称为天选之国，是因为它优越的地理位置，没有被两次世界大战波及到本土，加上周边又没有什么强邻，所以在它几百年的建国史中，一直不断地对外扩展......”
“最近几十年，美利坚一直在向世界各地投射军力，利用武力、美元体系、文化输出等方式，奠定他世界第一大国的霸主地位......很多人都被这种虚假的面目欺骗了，以为美利坚就是自由的天堂，我只能说那里是白人的天堂，有色人种、少数裔种族的地狱......”
江飞宇对美利坚的评价还是比较中肯的，至少没有故意抹黑。
不过，他的这番言论放在那帮鼓吹“美利坚连空气都是甜的”“舔狗”耳中，跟抹黑差不多。
江飞宇虽然规划了以后公司在美利坚上市，但是他并没有觉得这是一种恩赐。
他从股票市场募集到了发展所需的资金，也会通过分红、转派股份、增值等方式返还给股东，这是一种平等的投资回报关系，大家谁也不欠谁的！
讲的有些口渴了，江飞宇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沈君兰笑道：“你这种论调，倒是挺对我爸胃口的，在我爸眼中‘美帝国亡我之心不死’，我们要时刻警惕着。”
说完后，沈君兰也意识到自己这话容易让对方误会，脸不自觉红了起来，本能地把头低下。
“怎么扯到你爸身上去了？我又不需要得到他的认可！”
江飞宇在心里犯嘀咕，想得有点出神，没看到沈君兰这番秀色可餐的模样。
他现在也回味过来了，自己刚才在沈君兰面前的表现欲有点强。
怎么说呢，就是精神有点亢奋，不知不觉聊得很嗨那种。
“所以说，‘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这个普遍定律在自己身上也成立？”
“不行，自己已经有李婉依了，不能被诱惑......”
江飞宇赶紧把脑海中的杂念甩掉，岔开话题问道：“对了，学姐，你学的是英语专业，毕业后打算出国吗？”
沈君兰解释道：“我选择英语专业，又自学了其他语种，是因为我的理想是进入外交部，成为一名翻译官。同时，也想趁着自己年轻的时候，去世界各地走走，领略一下世界各地的风土人情，也不能尽信书，还是要自己去辩证一下。”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这应该是很多人都有过的愿望！包括上一辈子年轻时候的江飞宇。
不过，当一个人身上的羁绊越多，越是不可能说走就走。
而且说真的，世界上大部分国家对我们国家也不太友好，当你越发强大的时候，总是让这帮“流氓国家”感到不安。
许敬庭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两人身边，笑道：“看来，你们两个聊得很尽兴啊！”
江飞宇起身说道：“许教授，您看完啦！”
“不用客气，咱们坐下说。”
许敬庭做了个手势，示意江飞宇坐下聊。
许敬庭感慨道：“看了你提供的资料，很有启发呀，也刷新了我对互联网这个行业的认知，我在你的资料中感受到了这个行业神奇的创造力。所以，想跟你探讨一下，当然了，我对这一行的了解没有你那么专业，还请你不吝赐教，指点一下我这个老学究！”
江飞宇哪里敢接这话，赶紧客气道：“许教授，您言重了，我哪里有资格指点您呀！”
许敬庭笑道：“《师说》有云：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今天咱们不论地位和年龄，就单纯请教和交流学问，你也不用拘谨。”
许教授不仅德高望重，这番胸襟一般人也没有。
据江飞宇从师父姜维民那里打听到的信息来看，许教授以前就是国学方面的大家，后来又潜心研究现代企业管理，在这两个领域出版过很多书籍和论文。
反正，你在很多高等学校教材上编撰和审核那一页，都能看到他的名字。
这才是学问大家的风范。
第四百七十六章 探讨
“外公，你们聊，我去厨房帮忙了。”
见二人要谈正事，沈君兰赶紧起身离开。
许敬庭则邀请江飞宇到书桌那边详谈，江飞宇自己搬了一把椅子，两人在书桌前坐下。
许敬庭问道：“你当初选择互联网做为创业的切入点，是基于什么考量的？”
江飞宇回答道：“两个方面的原因吧！”
“愿闻其详！”
许敬庭微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第一个原因，可以归结为个人兴趣爱好，以及这本身就是我擅长的领域。我从高中开始就有涉猎计算机方面的书籍，并被里面的内容所吸引。”
“我清楚地记得，当我到大学报到的第一天，看到图书馆里面如此多计算机相关的书籍时，当时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是我打开新世界大门的钥匙......”
“第二个原因，则是大环境所趋，以原子能、电子计算机、空间技术和生物工程等技术的发明和应用，被誉为第三次科技革命的主要标志，我们国家错过了第一、第二次工业革命，以至于我们的先辈用了上百年来追赶......”
许敬庭问道：“其实，从你提供的数据，以及我所接触的一些互联网企业来看，大部分还是处于亏钱经营的状态，从现代企业经营管理的角度来讲，这种经营模式是不健全的，也是无法持久的。”
“你作为一家互联网公司的老板，从你的角度，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江飞宇回答道：“教授，我们可以看到，互联网企业和传统的企业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经营模式。我觉得可以从三个方面来回答您的这个问题。”
“第一，无论是从国家层面，还是从创业者的角度，大家都看好互联网未来的前景，大方向上有国家政策的扶持，从长远看，有高额获利的诱惑，这是创业者肯冒风险经营的原因。”
“第二，我总结了一句话来形容互联网企业的创业过程：未来很美好，现在很残酷。现在残酷是因为互联网企业大都是亏本经营，所以，企业为了活下去，只能让出股份来换取发展的资金，而投资者愿意投钱进来，也是因为他们看好互联网的前景，双方赌的都是未来的高额回报。”
许敬庭一边听，一边在笔记本上把江飞宇说的“未来很美好，现在很残酷”这句话写了下来，他觉得这句话总结得太好了。
几年后，这句话也伴随着江飞宇江湖地位的水涨船高，变成互联网创业者的“精神乌托邦”。
“第三嘛，很多经济学家认为互联网产业泡沫有点大，对产值的评估一直处于一个非常低的水平，这是受到传统思维的影响。传统企业的资产主要体现在厂房、土地、机器设备、产成品等实物资产上，既容易变现，也具备价值评估的通用标准。”
“我这里要纠正的是，互联网企业也有它的固定资产，这种固定资产就是无形的用户数据，我相信未来这种无形的固定资产，也会形成通用的价值评估和交易标准。”
“可否，具体来说？”
许敬庭有一种预感，他似乎已经摸到了重点，如何使大量的用户数据变现，才是互联网企业最核心的关键。
江飞宇想了一下，说道：“教授，我给您举个例子来说明吧！”
我听到这样一个新闻：一对相爱多年的恋人，男孩因为意外去世，女孩为此悲痛欲绝，不小心还把手机掉进了水里。
女孩发了疯一样花费巨大的代价，到处找维修店想把手机修复。
维修员都劝她，有这个钱可以买三部新的手机了，何必要花费巨大的代价修这部破手机。
只有女孩自己知道，那部旧手机里存储着爱人几百个日夜陪伴自己的短信，那是她对爱人最温馨的回忆。
江飞宇说完后，气氛有点伤感。
正在厨房内一边剥菜，一边倾听客厅内谈话的沈君兰，突然感到一阵心痛。
她在为江飞宇故事中那个女孩心痛，女孩明知道那些短信，看一遍就会扎伤自己一次，可她还是倾尽所有要找回来。
因为这是她和爱人之间的最美好的回忆，即便痛，也无法割舍。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沈君兰轻声吐出这句话。
这是卓文君《白头吟》里面的诗句，也是沈君兰自己对爱情的憧憬。
卓文君的爱情观没有错，错的是她爱上了司马相如这个负心人。
可对于女人而言，难的不是下定决心去爱一个人，而是擦亮眼睛找到对的那个人！
“兰兰，你在想什么？”
陷入沉思的沈君兰，根本没有注意到外婆吴淑云走到自己身旁。
“呀，外婆，你吓了我一跳。”
沈君兰拍着胸脯，一脸花枝乱颤。
吴淑云慈爱地说道：“外婆虽然年纪大了，可是耳朵不聋，你刚才自言自语的话，外婆都听到了。”
沈君兰被这话弄得脸都红了，害羞道：“外婆，你怎么能偷听人家讲话呢！”
吴淑云笑道：“厨房就这么大，外婆想听不到都难，看来我家兰兰也思春了，跟外婆说说，是不是跟外面的男孩有关，我看你俩挺聊得来的。”
“外婆，我不理你了，就知道取笑我，我和他才刚认识，怎么可能嘛！”
沈君兰羞得把脸转了过去，不过，两只耳朵还是在认真倾听客厅内的动静。
客厅内，江飞宇继续说道：“从这个例子我们也可以看出，数据是有价值的，同样的数据对不同的人价值也不一样。”
“就好比我们飞信的动态功能，用户可以经常在上面上传分享自己的心情、状态、图片等内容，只要我们企业没有倒闭，这些数据就会一直存下去。”
“等再过5年、10年，回过头来看，我们帮用户记录了他/她生命中最重要那几年的人生经历，这是用户无法割舍的东西。只要用户一直在使用我们的飞信产品，我们就可以基于他的行为习惯和个人偏好，为他提供很多增值的服务或者消费的机会。”
第四百七十七章 变现的方式
许敬庭陷入了沉思，江飞宇的这番话一下子打开了他的思维误区，也让他对互联网这个产业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他想起了江飞宇报告中提到的一个现象：飞信产品的基础功能都是免费的，但是也有一些增值性的服务是需要用户付费的，比如皮肤、服装、道具、宠物等，这些就是数据变现的方式。
以飞信的宠物为例，宠物功能推出这么久了，拥有宠物的用户都没有超过80万人。
以前飞信的宠物商店里面还有宠物蛋销售，不过每个月卖出去的也不到5000个。
后来飞宇科技把官方售卖宠物蛋的渠道给关闭了，飞信宠物反而火爆起来。
因为飞信的宠物拥有一定的简单智能，加上数量稀少，形成了物以稀为贵的现象。
攀比之心下，拥有的人以此为荣，没有的人千方百计想得到一个宠物蛋。
哪怕很多人在飞信的智能客服平台上留言，想让官方重新开放宠物蛋售卖功能，平台多次公告回复都很官方：现有用户拥有的宠物，绝大部分都是做任务得来的，如果允许花钱购买宠物蛋，对现有用户非常不公平。
此举立马得到这部分已经拥有宠物用户的积极拥护，没有的人也只能等每次大型活动的彩头，或者日常活动积累的积分兑换。
你以为飞宇科技真的是在为已经拥有宠物的用户考虑，那就大错特错了，这不过是执行江飞宇的惜售政策。
一方面，宠物系统对计算资源的消耗比较大，飞宇科技现有的服务器资源根本做不到向每一个飞信用户开放。
另一方面，正因为数量少，才能把一种虚拟资源炒成了稀缺资源。
实际上，飞信早就开通了线上宠物蛋交易功能，既可以转赠，也能在线交易，而且只支持飞币交易。
线上交易的好处在于，平台承担了双方交易的担保方，不用担心对方耍赖。
两个用户想在线交易宠物蛋的话，买方必须先开通支付bao，然后利用支付bao往飞信里充值飞币，才能交易。
阴险的地方在于，你把现金充值成了飞币，就无法再把飞币转化成现金，只能在平台上消费使用。
虽然有一些同城的线下交易，毕竟是少数。
因为平台一直宣称宠物一生只认一个主人，所以已经孵化认主的宠物不能交易。
认主的不能交易，但是还没孵化的宠物蛋可以交易啊！
这也导致了飞信平台上一蛋难求，飞信圈子里、同城二手市场上一直充斥着大量重金求购宠物蛋的信息。
这也让飞信平台上搞网络的男同胞们欲仙欲死，女方的口号动不动就来上这么一句：想让我做你的女朋友，没有一颗宠物蛋做聘礼，想都别想。
形成这种风气，当然也少不了飞宇科技官方的推波助澜。
这就是广告营销罢了，就跟卖钻石的喊“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是一个道理的。
而且飞宇科技这边套路可不少，研发部那边早就已经规划好了宠物系统的后续功能。
只要宠物达到60级，就可以开启宠物婚配功能，不仅可以让你的宠物跟别人的宠物谈恋爱、在线举办婚礼，还能够孕育宠物蛋。
所以，飞信的女性用户很热衷于此，因为她们的宠物是母的，以后可以生蛋，生的蛋还能卖。
你以为可以凭借此举挣到钱，那你要回忆一下自己把宠物从0级升到60级花费的成本有多高了。
不过是平台借着女性飞信用户，套路男性飞信用户而已，反正大多数时候买单的都是男性用户。
沉思了良久，许敬庭向江飞宇谢道：“今天跟你一番交谈，受益颇多，十分感谢你的解答。”
许敬庭发现江飞宇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能够让人在交谈的过程中自动忘了他的年龄，总是不由自主地把他当成一个造诣颇高的专家，至少是互联网领域的专家。
江飞宇客客气气地说道：“许教授您客气了，能够得到您的教诲，也是我的荣幸。”
许敬庭摆摆手，说道：“你不用给我老头子戴高帽了，今天主要是我向你请教，这点毋容置疑，接下来我会把贵公司的推广案例整理成文，递交给编审委员会去审核，后续如果还有麻烦你的地方，还请不吝赐教。”
听到这句话，江飞宇露出一抹喜色，看来写入教材这事有谱了。
江飞宇赶紧说道：“只要是您有需要，我一定随叫随到。”
这时，沈君兰从厨房走出来，向许敬庭喊道：“外公，可以吃午饭了。”
许敬庭应了外孙女一声，然后向江飞宇说道：“正好到饭点了，留下来吃个便饭，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
江飞宇也没有推辞，刚好可以巩固一下双方之间关系，顺从道：“好，那就麻烦了。”
很快，吴淑云和沈君兰就把饭菜端上餐桌，3菜一汤，口味偏清淡一些。
四人落座，沈君兰帮四人盛好饭，江飞宇道了一声“谢”。
许敬庭歉意道：“小江，你自己夹菜，别客气，我们老两口年纪大了，平时吃得比较清淡，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江飞宇说道：“挺好的，我也是农村出来的，对食物没那么多要求，能吃饱就行，您别看我身家不少，我平时基本上都是在学校食堂吃，相比于学校食堂，3菜一汤已经很丰盛了。”
吴淑云忽然扭过头来问道：“小江，你这么优秀，学校里面喜欢你的女孩子一定很多吧！处对象了吗？”
“我相貌平平，还真没什么女生喜欢我，不过，我确实有女朋友了，我们俩个大一就认识了，一起经历了很多磨难，她陪我走过创业最艰难那段时期。”
江飞宇被问得有点尴尬，不过还是实话实说了。
吴淑云也不以为意，笑道：“那还挺好的！能够陪你共患难的人，才是那个陪你走到最后的人。”
江飞宇礼貌性地点头。
听了这话，沈君兰咬着筷子，忽然感觉到心里有一点失落。
不过，人家有女朋友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她很快调整好心态，恢复了仙女气质。
第四百七十八章 沈君兰的家世
一顿饭吃完，餐桌收拾干净后，江飞宇也起身告辞了。
许敬庭问道：“小江，你是开车来的吗？”
江飞宇若有所感，说道：“我是开车来的，教授，您有事吩咐吗？”
许敬庭看着刚从厨房出来的孙女，说道：“我这孙女几乎每个周末都来看望我们老两口，她也差不多要回去了，我想你要是方便，就顺带捎她一程。”
江飞宇一口应下：“小事一桩，没问题。”
沈君兰也没反对，回到房间拿上自己的背包，就跟外公、外婆道别。
许敬庭老两口把二人送到门口，看着二人一起下楼了。
屋内，吴淑云惋惜道：“挺优秀的一个小伙子，兰兰对他印象还不错，可惜已经有女朋友了。”
许敬庭倒是看得挺开，说道：“时代不一样了，现在年轻人的恋爱观跟我们那个时代不一样，多接触一下也好，成不了恋人，多跟优秀的人接触，也可以共同进步。”
吴淑云点点头，也不强求。
楼下，曾广茂已经启动了汽车，待看到跟随老板一起上车的漂亮女生时，还是愣了一下。
“不是去见老教授吗？怎么还顺带一个这么漂亮的女生回来？这是个什么情况？”
曾广茂感觉自己的智商不够用了。
江飞宇为了避嫌，自己坐到了副驾驶，沈君兰独自一人坐后排。
江飞宇扭头问道：“学姐，你是跟我一起回学校，还是去哪里？”
“我先回家一趟，晚上再去学校，麻烦你先送我回家吧！”
沈君兰说了一个地址，在西城区的北面一点，江飞宇估摸着有7、8公里吧。
然后，江飞宇示意曾广茂开车先去地址上的地方，先把沈学姐送到目的地。
一路上，有曾广茂这个电灯泡在，江飞宇只是跟沈君兰闲聊了几句，大多数情况，沈君兰都是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后排。
江飞宇偶尔通过后视镜，瞄到几眼她绝世的面容。
过了16分钟左右，车子就开到了目的地。
沈君兰指着前面说道：“就在这里靠边停吧，前面有岗哨，外来车辆没有许可进不去。”
江飞宇看着前面牌子上写着“军事管理区，非请勿进”的字样，以及两个持枪站岗的警卫，头一次感觉自己智商不够用。
沈君兰打开车门下车，然后走到副驾驶的位置，向江飞宇感谢道：“学弟，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先回去了，再见！”
“哦，不客气，再见！”
江飞宇反应明显慢了半拍，然后看着沈君兰向警卫出示了证件，就这样走了进去。
曾广茂也有点咂舌，说道：“老板，你这个校友身份不一般呀！住这种地方。”
江飞宇看着里面的建筑，向曾广茂问道：“广茂，以你的经验，一般什么人会住里面？”
曾广茂不确定地说道：“额，我以前听我们连长提过，这种地方一般都是部队现役军官的家属区，起码是中校级别吧！”
江飞宇回想了一下，刚才在许敬庭家里并没有看到什么穿军装的照片，或者跟军队相关的物品。
结合沈君兰说过她爸对美利坚的厌恶，她爸应该是部队里的军官，而且级别应该还不低。
这样看的话，之前学校里面流传着关于沈君兰背景的传闻，就比较合理了。
这尼玛的，以后哪个男的敢欺负沈君兰，不会被她爸给突突了吧！
江飞宇突然打了个冷颤，然后又很庆幸自己没有招惹人家。
江飞宇吩咐道：“广茂，我们走吧！”
曾广茂应了一声，车子掉头离去。
奔驰车掉头的时候，一辆挂着军牌的吉普车在旁边停下。
车窗摇下来，一个面容刚毅的青年看着离去的奔驰车，快速扫了一眼车牌号码。
青年拿出手机，快速地拨打了一个号码。
“喂，陈叔，是我，你帮我查一个车牌号的车主信息，车牌号是京A2486X。”
青年挂了电话后，启动吉普车向里面驶去，警卫看了一眼车牌和青年的证件，然后快速放行。
某一栋屋内，一个中年妇女正在收拾屋子，听到钥匙拧动锁头的声音，赶紧放下手中的活，向门口迎去。
沈君兰开门进来，一下子看到了门口的妇女，热情地说道：“妈，我回来了，抱抱！”
中年妇女给了沈君兰一个拥抱，笑道：“我的乖女儿回来了！在外公外婆那里住得开心吗？”
中年妇女正是沈君兰的母亲——许佳慧。
沈君兰一边换鞋，一边说道：“挺好的，就是外婆抱怨你很久没去看她了，说你再不去看她，就不给你进家门了。”
许佳慧无奈道：“我这不是没空嘛，下个月再去看他们吧！对了，你哥中午打电话回来，他今天和明天休假，估摸着也快到了。”
沈君兰开心道：“太好了，我都快3个月没见到我哥了。”
沈君兰的哥哥沈光勋，其实并不是沈君兰的亲哥哥，而是她的堂哥。
沈君兰的爷爷沈淮山是共和国的功勋，一辈子生育了两个儿子。
大儿子沈建国，也就是沈君兰的大伯，牺牲于79年的那场自卫反击战中，那个时候沈光勋才2岁不到。
二儿子沈建军，也就是沈君兰的父亲，目前在北方某军区野战部队任职。
沈建国牺牲没几年，沈光勋的母亲就改嫁了，沈淮山就把大孙子接了回来，交由沈建军这边的家庭抚养。
小时候，沈君兰每次犯了错误，都是哥哥帮自己顶罪，在外面有人欺负自己了，也是哥哥帮自己出头。
所以，沈君兰和沈光勋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一直很好，跟亲兄妹差不多。
许佳慧感慨道：“你爸跟你哥部队上的任务重，一年在家的时间屈指可数，咱们家也就咱娘俩凑合着过了。”
许佳慧20多年前嫁给了丈夫沈建军，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军属，夫妻两聚少离多，她都已经习惯了。
丈夫保家卫国，她就要顾好这个家，让丈夫没有后顾之忧。
也就这几年，大儿子遵循着家里的传统进了部队，女儿也考上了大学，许佳慧身上的担子才轻一些。
第四百七十九章 家人
吉普车在专属车位停好，沈光勋打开车门一跃而下。
184cm的身高，棱角分明的五官，特别是身上爆炸性的肌肉，把夏季作训服撑得鼓鼓的。
随便往那一站，就像一头随时准备攻击的猛虎。
“勋哥！”
“勋哥！”
早已在旁边等候的两个年轻人，欣喜地迎了上去，三人肩并肩抱成一团，来了个“兄弟式”的拥抱。
沈光勋挨个打量着两个小伙伴，笑道：“胖子、瘦猴，这么久没见，你们两个是一点没变啊！尤其是胖子，现在穿上西装人模狗样了！”
“哈哈哈......”
三人顿时笑成一团。
胖子叫陆武涛，是个一米六左右的小胖墩，此时他穿了一身银色西装、黑头皮鞋，配合他有点圆的肚子，看起来多少有些滑稽。
别看人家是个其貌不扬的小胖墩，再怎么也是个“三代子弟”，外面的人见了都要尊称一声“陆总”、“涛哥”。
敢这么打趣他的，也就从小一起长大的几个老兄弟了。
瘦猴叫李政茗，戴着一副细框眼镜，180cm左右的个子，就是太瘦了，看起来像一颗单薄的白杨树。
三人都是一个军属大院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关系铁着呢！
陆武涛笑道：“勋哥，没办法呀，兄弟我本来正在见客户，知道你要回来，直接把那个傻帽客户丢给我助理招待了，我可是一刻不停就赶回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沈光勋拍了一下陆武涛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沈光勋又看向李政茗，问道：“瘦猴，我记得你跟我家君兰同一年上的大学，今年应该大四了吧？”
李政茗这家伙从小学习成绩就拔尖，大学学的是材料科学与工程专业，目前在水木大学就读。
李政茗习惯性推一下眼镜，说道：“恩，今年就大四了，我毕业后会继续考研究生，应该会一直读到博士毕业。”
沈光勋鼓励道：“我支持你，以后你就是我们这帮兄弟里面学历最高的，在枪炮面前，个人武力终究是不入流，还是要多读书。”
李政茗道：“我会的，勋哥。”
沈光勋看着两个兄弟，不由得感慨道：“真怀念以前的时候，咱们兄弟7个跟外面小区的人约架，一起偷各自家里的酒霍霍，一起去兵营打靶，一起逃课去看电影......转眼间就各奔东西了。”
陆武涛也唏嘘不已，说道：“除了我跟瘦猴身体不合格，你们5个都陆续进了军营，各个天南海北的，小新在**的海岛驻守，老鳖如愿考上了舰艇学院，蛮子成了装甲步兵，驻地经常变动，也就你和脑壳在帝都军区当兵，不过脑壳今天当值，要不然咱们4个还能好好聚一聚。”
7个兄弟里面，沈光勋年龄不是最大那个，却被其他6人尊为老大。
除了他最能打之外，还因为他讲义气，有独特的人格魅力，每个人都服他。
沈光勋看气氛有点低落，转移了话题，问道：“胖子，我让你帮忙照顾君兰，最近没什么人骚扰她吧？”
陆武涛信心满满地说道：“勋哥，你放心，我在帝都理工大学有眼线，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报告给我，自从以前修理了几个不自量力的瘪三后，已经大半年没听说有人骚扰君兰了。”
沈光勋又想起了门口见到的那辆奔驰车，不过没有当面说出来，他还是挺相信胖子的办事能力的。
胖子这家伙虽然其貌不扬，不过他天生就八面玲珑，而且做生意特别有一套。
高中毕业后，这家伙没考上大学，骗父母说要复读，结果背地里却拿着自己攒下的1万多块钱，偷偷做起了贸易生意。
后来事情败露，被他老爸打了个半死，不过他性子倔，非要经商，还跟他爸立下了军令状，要1年的时间来证明自己。
事实证明，这家伙确实商业头脑不错，没靠家里一点帮助，用那1万多的本钱，一年的时间就变成了70多万。
后来，他爸捏着鼻子认栽，默许了他经商，没有再逼他读书。
胖子他爸虽然是个搞军工科研的，不过他父亲这一辈兄弟姐妹多，家族里能用的人脉关系可不少。
不到4年的时间，这家伙硬是靠经商，成为了身家过亿的土财主。
谁能想到以前那个又矮又胖，读书又不行的陆武涛，现在连陆老爷子也称赞一句：这个孙子是陆家的麒麟儿。
沈光勋想了一下，还是决定等陈叔那边确认车主信息再说吧，万一是自己多心了呢！
陆武涛提议道：“勋哥，我在棠邸别苑预订了一个包间，晚上咱们三个聚一聚。”
沈光勋应道：“成，听你的，不过时间放在晚上8点吧，我先回家见见家人，咱们晚上再聚。”
“好嘞，那勋哥咱们晚上不见不散！”
陆武涛自然没意见了，三人随即在楼下分别。
屋内，沈君兰和母亲正在闲聊，当听到钥匙扭头锁头的声音时，立马惊喜道：“我哥回来了。”
沈君兰急忙穿上拖鞋，奔向房门迎接。
当沈光勋推开房门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眼前的妹妹。
“欢迎我亲爱的哥哥回家。”
沈君兰效仿古礼，做了一个欢迎的动作。
“古灵精怪！”
沈光勋笑着摸了一下妹妹的脑袋，顷刻间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不能摸头了，摸了长不高了。”
沈君兰笑嘻嘻地说道，不过没有闪躲，只有在家人面前，她才会放下淑女的“包袱”。
沈光勋目光越过妹妹，向屋内的许佳慧说道：“妈，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快进来，别站在门口！”
许佳慧也有点伤感，不过想到儿子难得回来一次，很快就恢复了笑容。
一进屋，许佳慧去厨房洗水果，沈君兰就缠着哥哥，要听军旅故事。
沈光勋就挑了一些有趣的事情讲给妹妹听，惹得沈君兰一直“呵呵”地笑。
沈光勋旁敲侧击道：“兰兰，这周没去去外公、外婆家吗？”
沈君兰说道：“去了，吃了午饭才从外公、外婆那里回来的，我也就比你早到家20多分钟。”
“天气这么热，坐公交回来很辛苦吧！”沈光勋继续不着痕迹地套话。
“今天还好，外公请了一个客户到家里谈教材案例的事情，回来的时候外公让人家顺道送了我一程。”
沈君兰怕哥哥多想，就没有提这个客人是自己的学弟。
以前好几个追求自己的男生，听说被人打了，后来见到自己更是躲着走，沈君兰稍微一思索，就猜到这其中有哥哥的影子。
知道归知道，沈君兰总不能为了几个死缠着自己的男生，埋怨自己哥哥吧！
“外公、外婆身体怎么样？我都好久没去看他们了。”
沈光勋岔开了话题，没有继续问下去，怕引起妹妹的注意。
沈君兰说道：“挺好的，外公外婆知道你们忙，让你们不用操心他俩。沈光勋同志，你就放心吧，我只要有空，每周都会去看他们的。”
许佳慧端了一盘水果出来，三个人就这么聊点家常，其乐融融。
第四百八十章 切磋
第二天中午，12点半左右。
一辆黑色的奥迪车行驶在路上，沈光勋聚精会神地在开车，胖子陆武涛坐在副驾驶上看资料。
沈光勋开的那辆军车还是有点显眼了，所以两人今天出门开的是陆武涛的座驾。
陆武涛一边翻看资料，一边赞叹不已：“我算是深刻理解‘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的意思了，这叫江飞宇的家伙，简直就是个经商的天才，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身家好几亿，我洋洋得意好几年的那点成就跟他一比，连个屁都不是。”
这些资料不光记录了江飞宇个人信息、家庭成员情况、个人履历、创业经历、旗下公司情况等，连他在外面租房的信息都有。
一天的时间就能把一个人的生平查得一清二楚，不得不感叹军方能量的强大。
“勋哥，这家伙挺优秀的啊！积累的背景也够厚，我感觉他配君兰，也不算辱没君兰啊！”
陆武涛还是说了一句中肯的话，他对江飞宇的印象不错，至少在商业领域上是惺惺相惜。
之前追求沈君兰的那些男生，要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要么就是有点钱就飘的纨绔子弟，在胖子陆武涛看来，那帮龟孙子还不如自己优秀呢！
沈君兰可是他们军属大院最优秀的女孩，偷偷喜欢她的人多了去了，却没一个敢造次，就是因为沈光勋的存在。
以前军属大院里面有个哥们，仗着他爷爷是实权的军区参谋长，死缠烂打地追求沈君兰，被沈光勋打了个半死，连双方长辈都惊动了。
沈家老太爷虽然过世得早，受过他恩情的老部下可不少，这些年对沈家也多有照拂。
沈光勋面无表情，说道：“你看他密切联系人那一页。”
陆武涛闻言，翻回到前面两页，看完后不由得骂道：“卧槽，这家伙有女朋友了，还招惹君兰，又是个有钱就变坏的瘪三，这次非要狠狠教训他一顿不可。”
沈光勋不置可否，他虽然是个“护妹狂”，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如果两个人真心相爱，他断然没有阻挠的理由，就怕对方花言巧语把妹妹给骗了。
昨天他试探妹妹的时候，妹妹维护对方之举跟普通陷入恋爱中的傻丫头没什么两样。
特别是资料显示对方已经有女朋友了，还来招惹自己妹妹，就这就很过分了。
沈光勋决定好好跟对方掰扯一下，如果对方冥顽不灵，他不介意给对方一个深刻的教训。
半小时后，奥迪车在帝都理工大学后门停车场停好，两人双双走下车。
由于经常送沈君兰来学校，所以两人对帝都理工大学熟悉得很。
后门停车场旁边有一片小树林，在这里谈点隐秘的事情，再好不过了。
陆武涛问道：“勋哥，我打电话给小弟，把人给叫过来？”
沈光勋说道：“不用这么麻烦，资料上不是有联系电话嘛！直接打给他，请他过来，你的电话给我一下！”
陆武涛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沈光勋照着资料上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不一会电话就接通了。
“江飞宇是吧！给你15分钟，我在你们学校后门停车场旁的小树林等你，你如果不来的话，我只能去宿舍把你拎出来了，亦或者去你学校外的出租屋找你，你自己选吧！”
沈光勋说完后就把电话挂了，手机丢还给陆武涛，陆武涛竖了个大拇指。
此时，奔驰车上，江飞宇看着挂断的电话微微皱着眉。
这个电话来得莫名其妙，说话的内容也莫名其妙，而且对方似乎对自己的情况非常了解。
自己最近好像没有得罪人啊！会是谁呢？
江飞宇朝正在开车的曾广茂吩咐道：“广茂，一会直接把车开到学校后门的停车场。”
“好嘞，老板！”
大白天的，而且又是在学校的地盘上，身边还有曾广茂这个肉盾在，江飞宇根本就无所惧。
十多分钟后，一辆奔驰车从后门驶入，在停车场停稳。
树荫底下，陆武涛眯着眼看清来车，说道：“勋哥，他来了，好像带了一个帮手。”
沈光勋没有说话，目光一直盯着刚走下车的曾广茂，他在对方身上感受到了威胁。
特别是对方走路的姿势，经过部队熏陶留下的痕迹太明显了。
“老板，对面那个壮汉是个硬茬子，看样子也是个当兵的。”
曾广茂自然也看到了沈光勋，如松一样的站姿，很容易就让人想到他的身份。
“广茂，打得过吗？”
看对方来者不善，江飞宇这么谨慎的人，不得评估一下安全风险嘛！
曾广茂活动了一下手脚，说道：“没打过，不好说，从体型上看应该都是力量型，半斤八两吧！”
既然这样，江飞宇就没什么好担心了，打不过还可以叫保安嘛。
学校保安值班室离这里不过到10分钟的距离，一个电话的事。
江飞宇和曾广茂朝两人走了过去，双方距离5米站定。
江飞宇打了这对面二人，疑惑地问道：“我们素未相识，应该没什么过节吧！不知道二位找我什么事情？”
“咱们的过节先放一放，我想先跟他打一场，放心，点到为止。”
沈光勋直接指向曾广茂，眼里都是战意。
既有想通过打赢曾广茂立威，震慑江飞宇；也有碰到对手，手痒难耐的因素。
“乐意奉陪！”
江飞宇还没来得及出声，曾广茂就应了下来。
说实话，曾广茂也好久没练了，身子骨痒地厉害，看到沈光勋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这是个势均力敌的对手。
就好比蒋光杰这个哥们，路过篮球场看到一个体型和球技跟自己差不多的人在投篮，不留下来切磋一番球技，他是不会走的。
沈光勋向陆武涛说道：“胖子，你去后备箱拿两副拳击手套过来。”
“好嘞，稍等。”
不一会儿陆武涛就提了两副拳击手套回来，一人递了一副。
两人系好手套，都在活动关节，脖颈和拳头压得“嗑嗑”直响。
江飞宇和陆武涛都默契地向后退开，给两人让出了比试的空间。
第四百八十一章 澄清
“沈光勋”
“曾广茂”
场中两人活动了一番筋骨，互通了姓名，目光开始盯着对方。
两个都踱着步伐相互靠近，待到2、3米的距离后，沈光勋抢先发起了进攻，瞬间一个右勾拳，朝着曾广茂的头部击出。
“砰砰”的几声后，双方脱离接触，又进入了试探状态。
两人刚才的动作有点快，江飞宇只看到沈光勋快速挥出了3、4拳，都被曾广茂挡住。
然后，僵持不到2秒，这次由曾广茂发起了攻击。
曾广茂一拳攻向对方面门，却在被对方右手荡开后。
不过曾广茂这一招是虚晃一枪，左拳快速朝对方腹部击出。
沈光勋抬起右脚膝盖硬抗了这一拳，蓄力已久的左拳，打在了曾广茂的左肩上。
双方各中了对方一拳，瞬间弹开。
两人同时大吼了一声，再次欺身而上。
估计刚才两人都试探出来对方的速度、力量、敏捷度等属性，这次交手两人都是硬碰硬地较量，几乎拳拳到肉。
迅猛而有力地动作，伴随着拳击套碰撞发出的声响，看得江飞宇是心惊肉跳。
这种近距离感受暴力美学，太让人肾上腺素分泌加快了，刺激啊！
“认识一下吧，鄙人陆武涛。”
在江飞宇聚精会神观看的时候，陆武涛不知何时走到了江飞宇身边，一出声就吓得江飞宇后退了半步。
用江飞宇的话来说：这不是吓，而是提防对方偷袭。
陆武涛伸出手，诚恳地说道：“别担心，看我的身材就知道了，我武力值一般，就想跟你认识一下。”
江飞宇看了一下对的身材，这才打消了顾虑，跟对方握了一下手，问道：“我说哥们，你们两个闹哪出啊，到底是来交友的，还是来寻仇的？”
陆武涛不以为意道：“一码归一码，我勋哥要教训你，我是他的兄弟，肯定要站在他这边；想认识你，完全是出于我本人对你的欣赏，如果勋哥要揍你，我下手肯定不会手软。”
江飞宇听完后，郁闷道：“你们口口声声要教训我，总该告诉我，我哪里得罪二位了吧！”
陆武涛解释道：“场中的那位是我大哥——沈光勋，他妹妹是沈君兰，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江飞宇气急眼了，直接骂道：“我明白你个大头鬼，他是沈君兰的大哥，跟你们找我晦气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有得罪过沈学姐，而且我昨天才认识她，就受她外公所托，顺道开车送她回家而已。”
陆武涛品了一下江飞宇的话，不确定地问道：“你没脚踏两条船？有女朋友了，还欺骗君兰的感情？”
江飞宇没回答，送了对方一个白痴的眼色。
陆武涛抓住江飞宇的手问道：“如何证明你所说的？”
江飞宇挣脱了小胖子的手，笑道：“我肯定有办法证明，但是，你们又是如何得出我脚踏两条船的结论？”
陆武涛看江飞宇胸有成竹的样子，在心里捋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好像真的存在很大的漏洞。
整件事的起因，好像就是他们惯性思维作怪，主观认为接近沈君兰的男生都是对她有男女之情的意思。
加上沈光勋向妹妹套话的时候，沈君兰言语上对江飞宇身份有所隐瞒，才导致了整件事的发生。
陆武涛急忙朝打斗中的两人喊道：“勋哥，先别打了，这其中可能有误会......”
沈光勋虽然听到了陆武涛的话，可是并没有停下来，他现在的心思已经完全放在了曾广茂身上。
事情的缘由已经不重要，打完这场再说，难得碰到如此势均力敌的对手，仅仅只是热身怎么够呢！
陆武涛喊了两次，见沈光勋没有停手，就知道他正在兴头上，索性闭嘴了。
江飞宇急切地问道：“怎么办？你大哥好像还要打下去。”
陆武涛无所谓道：“没事，我看他们两个实力都差不多，两人也没下狠手，只是单纯地切磋，而且带着拳击套，最多就是淤伤，再过个十几分钟，等他们两个没力气了，就会停下来了。”
陆武涛说完，还找了一个有杂草的地面坐下观看。
“我去，你们两个神经病，脑子都有问题吧！”
江飞宇看着懒散的陆武涛，最终还是没把这家骂人的话说出来。
也学着陆武涛的样子，找了个草皮坐了下来。
江飞宇无聊地问道：“嗨，我说，你们汽车后备箱里面，怎么还随身备着拳击套啊？”
陆武涛解释道：“这个啊，我们特意从家里拿的，就原本打算揍你的时候用的，你知道的，戴着这个打人，不伤手。”
江飞宇看着这个死胖子，用无比真诚的语气把话说出来，真想在他脸上来上一拳。
也没让江飞宇久等，过了不到5分钟，曾广茂两人的动作就慢了下来，又过了4分钟，两人彻底没力气，都弯着腰在喘气。
两人的衣服全部湿完不说，豆大的汗从脸上滴落到地上。
江飞宇见状，起身回到车上，从后备箱里拿了4瓶矿泉水，折返现场。
“接着。”
江飞宇挨个丢了一瓶水，剩下一瓶，自己拧开盖子一饮而尽。
天气太热了，江飞宇跟陆武涛坐在树荫下看比武都热得不行，更何况场中交手的两人。
沈光勋看着手中的矿泉水，又看了江飞宇一眼，最终还是拧开盖子，往喉咙里面灌。
......
帝都理工大学A13栋女生宿舍305室，沈君兰刚刷完牙，刚准备午休，身上的电话就响了。
拿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来电，知道她号码的人就那么十几个，本来不想接的，见电话一直响，她还是走到走廊上，接通了电话。
“喂，你好，哪位？”
“沈学姐，你好，我是江飞宇，还有印象吧！”
“学弟，是你呀，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学姐，你要是有空的话，来一趟学校后门停车场这里吧！有两位叫沈光勋、陆武涛的先生，跟我产生了点误会，需要你来解释一下。”
“什么，我哥！你们没产生冲突吧，好，我马上就来......”
沈君兰挂了电话，回到宿舍穿上运动鞋就往门外跑去。
同宿舍的严晓丽看到了她的异样，急忙问道：“兰兰，你去哪里呀？”
“我去校门口办点事，晚点再回来。”
严晓丽穿好拖鞋来到走廊时，沈君兰早已经跑到了楼下。
小树林这边，挂断电话后，沈光勋、陆武涛两人大眼瞪小眼，脸上写满了“尴尬”两个字。
陆武涛脸皮厚点，最先出声说道:“那个，江先生，实在抱歉，看来是我们误会你了。”
沈光勋则干脆些，向江飞宇说道：“江先生，由于我的鲁莽，给你们造成的不便，我深表歉意，你要是心里不痛快，打我一顿也行，我绝不还手。或者，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能办到的，我们一定尽量满足。”
江飞宇看着二人，脑海中快速思考怎么收场。
第四百八十二章 准备浮出水面
等沈君兰气喘吁吁地跑到后门停车场时，看到的却是一副诡异的场景。
曾广茂和沈光勋坐在地上，相互拍打身上的肌肉散淤，两人有说有笑的。
陆武涛和江飞宇坐在另外一边，正在吹牛打屁，不时爆出金句。
来的路上，沈君兰最担心的就是双方已经动手打了起来。
说白了，这次的误会因为她而起，万一伤到江飞宇这个无辜的人，她就难辞其咎了。
可眼前的这一幕，着实有些诡异，这4个人就像认识了很久的好朋友一样，就这么坐在地上聊天，完全看不出半点冲突的迹象。
这不科学呀！沈君兰感觉自己的智商有点不够用。
说来也凑巧，切磋完后，沈光勋和曾广茂两人就开始惺惺相惜。
一聊起来才发现，曾广茂退役前所在的部队，刚好就是沈光勋现在所服役的部队，这就是缘分啊！
江飞宇和陆胖子聊得起劲，完全是两人在商业上的共同话题碰撞出了“火花”，用陆胖子的话说：人生难得一知己！
沈光勋看到了妹妹，赶紧站起来向她招手，江飞宇等人也拍拍裤子上的泥巴，站起来相迎。
等沈君兰走近后，也看清了沈光勋和曾广茂脸上不轻的淤伤，以及丢在地上的拳击套。
也就江飞宇和陆武涛身上看起来完好无损，连点灰都没沾。
“哥。”
沈君兰的这一声“哥”，包含了浓浓的埋怨之情。
沈光勋自知理亏，尴尬道：“都是误会，已经解释清楚了，我们已经向江先生道歉了，刚才纯粹就是跟这位曾前辈切磋了一下，不碍事的。”
沈君兰转而向江飞宇道歉：“学弟，不好意思，事情都因我而起，我替我哥向你道歉。”
江飞宇宽慰道：“没事，正所谓不打不相识，给你打完电话后，我们就和解了，你来之前我们就以朋友相称了。”
其实，刚才打完电话后，江飞宇就问了两人的身份。
沈光勋理亏，就照实说了两人的家世背景，江飞宇这才知道眼前这两位都是勋贵子弟。
碰到这种优质的人脉资源，江飞宇当然是要加入自己的资源清单了，双方都有了结交的意思。
陆武涛说道：“君兰，我们刚跟江兄弟说好了，晚上在棠邸别苑专门设宴给江兄弟和这位曾兄弟赔礼道歉，你要不要来呀？”
此言一出，江飞宇等人都是一愣。
江飞宇略微思索，就明白了，陆胖子这手“借力使力”玩得漂亮呀！
设宴赔礼道歉的事，刚才根本就没提到，这会陆胖子担心江飞宇不肯赏脸，特意拉上沈君兰作陪。
江飞宇可以不给二人面子，总要给沈君兰这位美女面子吧！
江飞宇本来就有结交两人的意思，也就没有戳穿陆胖子的小伎俩。
“行，晚上我也去吧！”
沈君兰几乎没多做考虑，就同意了。
事情皆因她而起，她理应到场，赔个不是。
陆武涛转而向江飞宇说道：“江兄弟，你没问题吧？别跟我说你没时间！”
江飞宇双手一摊，说道：“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能说什么，晚上一定到！”
一行人商量了一下，曾广茂和沈光勋一道，坐陆胖子的车先去医院做个推拿，顺便拿点活血去淤的跌打酒，晚上三人一起过去。
沈君兰晚上跟江飞宇的车过去，刚好沈君兰知道地方在哪里。
目送沈光勋三人开车离去后，现场就剩下江飞宇和校花同学了。
江飞宇提议道：“我们也回去吧！”
“恩。”
沈君兰应了一声，两人并肩向宿舍方向走去。
沈君兰歉意地说道：“今天的事，真的非常抱歉，昨天不仅麻烦你送我一程，还闹出了这种误会。”
江飞宇说道：“看得出来，你哥非常在乎你，你们两个感情一定很好吧！”
“小时候，爸爸在部队里，一年在家的时间屈指可数，每当有人欺负我了，都是哥哥护着我，所以我们两个感情特别好。”
沈君兰露出了回忆的神色。
江飞宇也颇有感触，说道：“虽然我是独生子，但是这种感情我特别能理解，小时候有别的小孩欺负我了，也是我堂哥帮我出头。当然了，每次打完架，我堂哥回到家少不了被我大伯拿棍子抽......”
“呵呵......”
两人就这样一边走，一边聊，沈君兰不时发出铃声般悦耳的笑声。
连沈君兰自己也没有意识到，每次她跟江飞宇在一起的时候，总能打开话匣聊到一起。
也就这个时候学校里行人少，要是被熟人看到江飞宇跟校花走在一起，此情此景，还不知道能酝酿多少花边新闻呢！
同一时刻，帝都另外一头，雷振兵和吴兴涛从一栋楼里走出来，两人刚刚排查完一名曾经被欧子鸣伤害过的年轻女子。
不过，这名叫柳菡的女孩不仅年初就结婚了，而且已经有4个月的身孕。
等两人说明来意后，柳菡赶紧哀求两人离开，她跟欧子鸣的这段不堪往事，根本不敢让现在的丈夫知道。
也幸好雷振兵两人来的时候，她婆婆出去办事了，否则这事准露馅。
这事也给雷振兵两人提了个醒，查证的时候还是要多考虑一下对方的处境。
雷振兵说道：“兴涛，看一下名单上的人，下一个是谁？”
吴兴涛从随身的资料袋里，拿出一沓资料翻了一下，说道：“欧子鸣这条线的关系人都排查完了，接下来要排查的是跟他们家有过节的人，名单上排第一的，是一个叫彭小梅的中年妇女，根据死者母亲任筱琴的说法，这个彭小梅跟他们家的仇还挺大的。”
雷振兵疑惑地问道：“什么仇？”
吴兴涛颇有些感慨地说道：“那可要追溯到20多年前了，无知少女遇人不淑，未婚先育不说，又被人家始乱终弃，你说这个仇恨大不大？”
雷振兵问道：“欧辰棱干的？”
吴兴涛讽刺道：“可不是嘛，父子俩一个德行，估计就是遗传的。”
雷振兵说道：“走吧。”
两人回到车上，吴兴涛确认了一下地址，雷振兵很快发动汽车，向郊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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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三章 就是他
“咚咚咚......”
敲门声持续了差不多半分钟，屋内才传来脚步声。
片刻后，房门打开一半，露出彭小梅虚弱的身影。
她看起来似乎还没恢复，面色憔悴，大热天还穿着一件外套。
“你们是？”
雷振兵把自己的证件亮出来，说道：“我们是海甸区公安分局的民警，这是我们的警察证，您是彭小梅吧？我们找您了解一点情况。”
彭小梅神情微变，不自然地问道：“我是彭小梅，你们想了解什么情况？”
雷振兵提议道：“方便进屋里说吗？门口说不太方便。”
要谈论的事情毕竟涉及一宗杀人案，就这么在走廊上谈，被邻居听到多有不好。
“请进吧！”
彭小梅面无表情，把门拉到底，让两人进了屋里。
“二位警察同志，你们喝水。”
彭小梅给二人各倒了一杯水。
二人感谢道：“谢谢！”
三人在桌子旁坐下，彭小梅说道：“家里条件简陋，我也刚生了场病，二位警官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我一定尽量配合！”
吴兴涛拿出笔记本，准备做笔录。
雷振兵直接问道：“彭女士，欧辰棱您认识吧？”
原本死气沉沉的彭小梅，听到欧辰棱的名字后，眼中顿时喷出仇恨的眼光。
这20多年来，“欧辰棱”这三个字，像毒药一样腐蚀着她的灵魂。
每当听到欧辰棱的名字或者想起这个人，总能让她精神失控。
彭小梅深吸了一口气，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淡淡地说道：“认识，我做鬼也忘记不了他！”
雷振兵和吴兴涛对视一眼，眼神中传递着同样的信息：看来情报没错，仇恨很深啊！
雷振兵决定单刀直入，问道：“欧辰棱的儿子——欧子鸣死了，您知道吗？”
彭小梅几乎脱口而出：“死了！什么时候死的？”
雷振兵和吴兴涛脸色一变，都听出了这句话的不同寻常之处。
正常人听到消息后，应该都会问死因，彭小梅却直接问死亡时间，这就非常不合理了。
“除非她事先知道对方死了，对死因根本不意外。”
雷振兵和吴兴涛脑海中同时冒出这个念头。
“大前晚，准确地说应该是7号凌晨1点左右。”
雷振兵说完后，就一直盯着彭小梅的表情，希望能够发现一点端倪。
彭小梅听完后，却陷入了沉默，神情呆滞。
雷振兵的话已经充分印证了她心中的猜测，此刻，她心中只有对彭杰辉的失望与恐惧。
一个为了钱，可以亲手杀害自己血缘上的兄弟；为了掩盖事实，喂自己的母亲吃下超剂量的药物的人。
这种人，已经不能算得上是人了。
雷振兵在她面前晃了一下手，喊道：“彭小梅女生，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彭小梅从恍惚中清醒，问道：“哦，你说什么？”
雷振兵决定换一个问题，问道：“彭小梅女生，请问您7号凌晨0点到凌晨2点，在哪里？”
彭小梅说道：“那天晚上我在家里。”
“谁能证明？”
“没有人能证明，我年纪大了，一般晚上9点多就睡了。”
“那您最近有去过海甸区吗？”
“没有，我这两个月连市中心都没去过！”
......
雷振兵一连问了5、6个问题，都没能从彭小梅的表情中看出丝毫破绽。
对方除了刚开始询问死者的死亡时间，显得行为举止异常外，后面的回答一直平静如水。
怎么说呢，就好像事不关己，兴趣乏乏一样。
雷振兵彻底陷入迷茫了，他本能地感觉彭小梅隐瞒了什么，却有不知道从何入手，他暂时还捋不清其中的逻辑。
“咔嚓。”
雷振兵还待继续问几个问题，这个时候房门响起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房门推开，彭杰辉开门走了进来。
等彭杰辉看清屋内的场景，立刻停下了脚步，厉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出现在我家里？”
“你是彭杰辉先生吧！我们是警察，来找你母亲彭女士了解点情况。”
雷振兵和吴兴涛站起来，向彭杰辉展示了警察证。
彭杰辉听到“警察”两字，神情不可避免出现了慌乱，不过他很快恢复过来。
故作轻松地走进屋里，挨着母亲彭小梅坐下，右手不着痕迹地从后面绕过去，按在了彭小梅的后腰上。
彭小梅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本能地想挪开身体，却被彭杰辉的右手按住，动弹不得。
彭杰辉笑道：“不知道二位警官找我母亲了解什么情况？不知道我是否帮得上忙。”
雷振兵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彭杰辉的脸，总感觉在哪里见过，而且是近期内见过。
“是他！！！”
雷振兵灵光一闪，终于想起来在哪里见过对方了！
那天晚上，姚新波住处附近那次借火，以及对方说的：跟老婆吵架了，有家归不得。
“我们找你母亲了解一下......”
雷振兵抬手，打断了吴兴涛的话，说道：“需要了解的情况，我们已经问得差不多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不打扰二位了，我们先告辞了。”
彭杰辉起身说道：“我送二位警官。”
彭杰辉把两人送出门，说道：“二位警官慢走，我就不送了。”
“留步，再见！”
等房门一关上，彭杰辉的笑脸立刻布满阴云，向屋内的母亲走去。
“雷哥，刚才你怎么突然就不问了？”
楼下，等走远了，吴兴涛才把心中的疑惑问出来。
雷振兵转过身来，兴奋地说道：“不用问了，我跟你说，咱们第一次盯梢姚新波的那个晚上，我在姚新波住处附近见过那个彭杰辉。”
“你见过他？这是怎么回事？”
雷振兵就把当晚的情形说了一遍。
吴兴涛一拍大腿，激动道：“这里距离姚新波的住处起码有18公里以上，那个彭杰辉半夜三更出现在那里，还撒了谎，卧槽，这一家人肯定有问题。”
雷振兵暂时没空理他，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范支，我们这里有重大发现，我可以断定应该是锁定嫌疑人了......对，我们两个现在回分局汇报情况......”
挂了电话，两人找到路边的汽车，很快就扬长而去。
第四百八十四章 弑母乎？
屋内，看着不断靠近的儿子，彭小梅的身体不断地颤抖，本能地向后缩，直到长椅的背靠挡住了她的退路。
不过，彭杰辉并没有靠近她，而是从旁边走了过去，拿起保温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然后，端着杯子慢悠悠地坐到了彭小梅的旁边。
彭杰辉在心里估算着时间，这个时候两个警察应该还没走远，他不适合做出过激的举动。
彭杰辉慢条斯理地问道：“妈，跟我说说呗，那两个警察来干嘛？”
彭小梅结结巴巴地说道：“他们来调查欧辰棱儿子死亡的案件......问了我一些问题......可能因为我跟欧家有仇，把我当成嫌疑人了。”
彭小梅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儿子，仿佛坐在她旁边的不再是她儿子，而是一个令人生畏的恶魔。
彭杰辉再也无法保持平静，抓住母亲的手，焦急地问道：“他们问了什么问题，还有你是怎么回答了，快，全部告诉我，说啊！”
彭小梅无法挣脱彭杰辉的钳制，只能把刚才问话的经过说了出来。
彭杰辉听完后，感觉到异常的烦躁。
他精心设计了一个局，不仅找了一个完美的替罪羊，而且把自己能跟这个案子能产生关联的痕迹都抹去了，想不到因为母亲的原因，把警察招惹上门。
他极度担心警方的怀疑目标从母亲身上，转移到自己身上。
他事后也对整个案发过程进行了多次复盘，他自认为所有的痕迹都被处理掉了。
唯一的破绽只有欧子鸣脖子上的那一刀，捅得太专业了，一刀割破了对方的主动脉。
很多人在白天光线清晰的情况下，都找不准主动脉的位置，更别说夜晚光线不明的情况下，这一刀很容易让警方联想到他的职业上。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母亲的缘故，就因为她可笑的恨，打乱了自己全盘计划。
所以，扯自己后腿的人，一直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彭杰辉瞪着通红的眼睛看着彭小梅，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是如此愤怒，怒火几乎要贯穿天灵盖。
彭小梅被彭杰辉这可怕的眼神吓得不断后退，很快就退到了长椅的另外一边。
彭杰辉没有理母亲，而是站起来走到了柜子边，打开抽屉拿了一瓶药。
彭杰辉背对着母亲，神情露出一丝缅怀，说道：“妈，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爬到树上摔下来，是你不顾一切地飞奔过来接住了我，你还记得吗？”
“记得......我记得那一年你才9岁，一晃你都这么大了。”
彭小梅也被这话触动了记忆，她想起了陪伴儿子成长的点点滴滴。
她不明白，那个懂事、独立的儿子，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钱真的能泯灭人性吗？
彭杰辉从药瓶里面倒了6粒药丸放在手心里，问道：“妈，我记得你说过：我就是你的全部，只要你有的，都会给我，您还记得吗？”
“记得......”
彭小梅的这一声“记得”，还是触动了彭杰辉心中某个柔软的区域，他犹豫了片刻，默默地把手中的药丸，又倒了3粒回瓶子里。
彭杰辉攥着3粒药丸走向自己的母亲，顺手拿起了刚才倒的那杯水。
他半蹲在母亲面前，摊开手中的药丸，向母亲说道：“妈，为了我，吃下去，好吗？”
“就当你生了场病，语无伦次，这样无论你刚才说了什么，事后都可以否认，反正一个神经错乱的人讲的话，即使说自己杀了人，法官也不会采信的。”
彭小梅看着自顾自说的儿子，如坠冰窟，浑身冰冷。
她浑浊的眼睛早已哭干，泪水对她来说，已然是奢侈的“物品”。
哀莫大于心死，伤你最深的人，永远是你最亲的人。
在彭杰辉希冀的目光中，彭小梅颤颤巍巍地拿起药丸，吞进了嘴里。
彭杰辉欣喜地送上水杯，帮母亲咽了下去。
母亲的顺从，让他感觉一切又回到了自己的掌握中。
其实，刚才彭杰辉心里就闪过一个念头：如果事不可为，母亲彭小梅也是个很好的替罪羊，她的杀人动机非常的醒目。
不过，现在情况不明，还无需走到那一步，这毕竟是自己的母亲。
彭杰辉丢下水杯，欢快地回到自己房间里换衣服。
客厅内只剩下彭小梅一个人，如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一样，呆呆地靠在长椅上。
传统中国人的观念，养儿防老的想法根深蒂固。
当你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的时候，是否想过：教儿行走之前，记得先教他做人。
否则，到头来你会发现，你的儿不仅要榨**最后一分钱，还要吸**最后一滴血。
......
下午17点21分，海甸区公安分局，刑侦支队重案2组的办公室内，由范明焘主持案件碰头会正在进行。
王炜杰指着黑板上彭杰辉的照片，介绍道：“彭杰辉，男性，25周岁，身高165cm，未婚，帝都中西医仁爱医院急诊科医生......母亲彭小梅，44周岁，以前是星辉橡胶厂的职工，6年前下岗后，在农贸市场卖菜为生......生父为欧辰棱......与本案的死者欧子鸣为同父异母的兄弟......”
“根据各位同事汇集的信息来看，现在有诸多证据或者是巧合都落在了彭杰辉身上......”
第一，姚文娜自杀那天，被路人从湖中救起，当时就近送到了帝都中西医仁爱医院进行抢救，我们查了医院的记录，当时抢救的急诊科医生，就有彭杰辉，他是有机会接触到姚文娜遗书的。
第二，雷振兵和吴兴涛开始盯梢姚新波的那天晚上，晚上11点半左右，雷振兵在姚新波住处不到100米的地方碰到过彭杰辉，当时彭杰辉声称跟老婆吵架，有家归不得。
而实际上，他深更半夜出现在离家有18.6公里的地方，还撒了谎，这就非常可疑了。
这里我要提醒各位的是，彭杰辉的身形和身高，都与姚新波描述的神秘人极为符合。
第三，根据尸检报告，以及对孙晓柔、姚新波身上的采样分析，他们身上都提取到了同样的药物残留，跟姚新波家里搜索出来的那瓶药水成分一致。
第四百八十五章 缺乏有力证据
范明焘问道：“药水的成分检测出来了吗？”
王炜杰解释道：“是乙醚和三氟氯溴乙烷的混合物，都是医用手术中的麻醉剂，两样都是受管制的药物，不过以彭杰辉医生的身份，很容易接触到，我们已经安排人去帝都中西医仁爱医院查近期这两种药品的用药记录，应该能发现点有用的线索。”
范明焘点头，示意王炜杰继续说。
“第四，根据尸检报告，死者欧子鸣是被锋利的匕首一刀毙命，这一刀直接割破了他颈部的主动脉和气管，凶手要么杀人的手法十分专业，要么就是对人体结构非常的了解。”
王炜杰示意张小斌在电脑上打开监控截图，继续说道：“第五，我们通过对姚新波住处、帝都理工大学附近的监控视频进行了大范围的人工研判，捕捉到一个可疑人员。”
“我们截取了几张稍微清晰一点的照片，这个可疑人员虽然带着帽子，看不清正脸，但是从身形上看与彭杰辉非常吻合。最后一点，让雷振兵同志补充吧！”
雷振兵站起来，补充道：“我们今天下午到彭杰辉家里进行了排查性的拜访，当时是他的母亲彭小梅接待了我们，询问过程中彭小梅表现出了对欧辰棱非常深的恨意。”
“最奇怪的地方在于，彭小梅听到欧子鸣死讯时候的奇怪反应，她似乎并不意外对方死亡，第一反应是询问死亡时间，这是非常不符合常理的。”
“各位领导，我要补充的就这些。”雷振兵说完就坐下了。
王炜杰接过话题，说道：“综合以上的所有线索，我们基本可以确定，彭杰辉就是怂恿姚新波报仇的那个神秘人，他也是杀害欧子鸣的凶手。”
范明焘问道：“杀人动机呢？你们的判断？”
王炜杰说道：“目前有两个推测，一是仇杀，他们母子俩被欧辰棱抛弃，这种仇恨足以支撑一个人去报仇。”
“二是利益杀人，从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欧辰棱只有欧子鸣和彭杰辉两个儿子，欧子鸣死了，彭杰辉是有很大的机会继承欧家的庞大遗产。”
范明杰道：“核心证据太少了，你们有想过从其他方面打开思路吗？我记得上次的‘5.29’绑架案，就是从通过基站数据定位到嫌疑人身份的。”
王炜杰解释道：“范支，这个我们也考虑过了，不过从目前得到的信息看，嫌疑人并没有入网的手机号或者小灵通号。听说公安部下属的研究所提出了一种叫做微量元素鉴定的办法，不知道是否可行？”
“那个你就别想了，只是一种痕迹物证的鉴定设想，技术还没成熟，而且成本也高。”范明焘直接否定了王炜杰的提议。
范明焘向所有与会的办案民警说道：“同志们，我非常感谢大家这两天的辛苦付出，短短两天的时间内，我们就将案件的脉络调查清楚了。但是，我们现在缺乏有力的物证，来证明彭杰辉就是凶手。”
“办案讲究人、案、物、时空、轨迹五要素，现在最多能够证明彭杰辉有作案动机，他的在场证明，作案物证、认证这些都是我们要攻破的难关。”
“咱们干刑侦工作，可以大胆假设、大胆推论，但是法院定罪判刑必须有不可反驳的人证、物证，我希望大家能够牢记这一点，这也是我们下一阶段侦查工作的重点。”
所有人起身，齐声应道：“是。”
范明焘向王炜杰说道：“说说你下一步的侦查工作安排吧！”
王炜杰说道：“范支，我需要申请搜查令，对彭杰辉的家进行全面搜查。”
“我同意了，其他的你直接安排吧！”
范明焘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王炜杰开始安排工作，说道：“雷振兵、吴兴涛，申请搜查令需要时间，你们去把彭杰辉和彭小梅传唤回来配合调查，看能不能从他们的嘴巴问出点东西，同时也防止他们有时间销毁物证。”
“是。”
“陈志光、张小斌两人继续研判监控视频，剩下的人到案发现场附近走访，从案发现场到他家里有差不多16公里的距离，我们需要搞清楚，彭杰辉从案发现场是如何返回家中的。”
“是。”
范明焘见没有什么问题了，就宣布会议解散，所有人又忙碌起来。
虽说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了，可对于手上有案件的民警来说，从来就没有准点下班的概念。
“砰砰砰......”
一个小时后，雷振兵和吴兴涛再次敲响了彭家的房门。
过了好一会儿，房门才打开，露出了彭杰辉的身影。
彭杰辉疑惑地问道：“二位警官，今天不是来过了吗！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雷振兵展示手中的文件，说道：“彭医生，这是公安局出具的传票，根据我国《刑事诉讼法》第九十二条之规定，公安机关有权传唤公民在指定的时间和地点配合案件调查，我们想请你回局里配合一下案件调查，请吧！”
彭杰辉面色难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二位警官稍等一下，我拿点个人物品。”
彭杰辉说完，说完就要把门关上。
雷振兵伸手挡住了要关的房门，越过对方走进屋里，说道：“不急，你慢慢收拾，我们可以在里面等。对了，你母亲彭小梅在家里吧？她也需要跟我们走一趟。”
彭杰辉指了指母亲的房间，说道：“我妈在里面。”
“彭小梅......”
雷振兵喊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回应，疑惑地看着彭杰辉，对方还是往房间里指。
等雷振兵看到躺在床上，发着高烧，不断说胡话的彭小梅后，忍不住骂道：“你妈都病成这样了，你怎么还不送她去医院？”
彭杰辉依靠在门边，面无表情地说道：“警察先生，您好像忘记了，我就是医生，一般的病我都能治。”
雷振兵被这话怼得想揍人，只能朝吴兴涛喊道：“兴涛，叫救护车。”
“好的，雷哥。”
只有彭杰辉看着屋内忙碌的两人，脸色阴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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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六章 沈君兰的爱情观
晚上6点52分，帝都理工大学后门停车场，江飞宇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
他跟沈君兰约好了晚上7点在这里汇合，还剩下8分钟。
按照江飞宇的经验，越是漂亮的女生越不守时，他已经有了对方晚点的心里准备了。
汽车晒了半天有点烫，江飞宇索性打开车门，让微风带走车里的热量。
7点零2分左右，沈君兰一路小跑出现在江飞宇的视线中。
沈君兰走到跟前，就歉意地说道：“呼哧......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江飞宇的目光一下就被吸引住了。
沈君兰今晚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配合她雪白的肌肤，瀑布一般柔顺的秀发，举手投足之间，自带仙气飘飘的属性。
一颦一笑，都能让男人陷进去，不愧是帝都理工大学排名第一的美女。
离得有些近，江飞宇还能闻到对方秀发散发出的淡淡香味。
“恩，是潘婷洗发水的味道。”
江飞宇脑海中闪过这个诡异的念头。
瞟了两眼，江飞宇赶紧把目光挪开，说道：“你先休息一下，喘口气，别急着说话。”
这姑娘喘成这样，看样子刚才应该跑了一段不小的距离。
以沈君兰这种级别的美女，为了赶几分钟的时间能累成这样，这品性，满分10分的话，江飞宇能打9.5分。
见她额头都出汗了，江飞宇从车上拿了纸巾给她。
“谢谢！”
两人在旁边休息了一分钟左右，这才一起上车。
江飞宇发动汽车，直接开出了校门。
路上，沈君兰打量着车的装饰，问道：“你这车不便宜吧？”
“奔驰进口车型，落地价118万左右吧！”
江飞宇真的没有炫耀的意思，就是简单地描述，因为他知道对方家世显赫，也是自己要仰望的阶层。
“118万，那还真不是一般的贵！这能买多少东西了！”
沈君兰有点咂舌，她家里虽然吃穿用度都是政府特供的，但是不代表她对钱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
她经常陪外婆去菜市场买菜，对物价还是有一个清晰了解的。
像他外公许敬庭，高级职称的教授，基础工资加各种津贴、补贴，一个月也就5400多元而已。
外婆吴淑云已经退休了，一个月退休工资也就2100多元。
老两口一个月工资加起来7500元左右，即使不吃不喝也要十几年才能攒下118万元。
这个年代高级知识分子，科研人员的工资普遍偏低，反而是那些做生意的暴发户有钱。
从大的层面上来说，国家当前的要务是发展经济，先富带动后富，先富的人不仅仅是作为一个榜样，而是要有人先把市场经济搞活，大家才能都受益。
我们在发展经济的过程中，为了轻装上阵，抛弃了很多传统的思想价值观。
可以预见的未来，对社会贡献大的人收入低，整天忙着蝇头小利的人收入高，这种畸形的付出与收获比，正在摧毁我们固有的价值体系。
无怪乎后世的人，一切向钱看。
从短期来看，这是崛起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从长期来看，对整个社会的精神文明发展是非常不利的。
“我坐你车的副驾驶，你女朋友不会吃醋吧？”
聊着聊着，沈君兰就把话题聊偏了。
江飞宇解释道：“这车平时都是曾广茂开，也就是你今天看到的那个大个子，他是我的保镖兼司机，我和女朋友一般都是坐后排座位的，而且我女朋友也没那么小气。”
沈君兰道：“你那个保镖还挺厉害的，能够我哥打成平手，我哥从14岁开始就被我爸丢到军营训练，21岁的时候就经过层层选拔，进入蓝剑特种大队......”
江飞宇弱弱地问道：“这个蓝剑特种大队很厉害吗？”
沈君兰想了一下，说道：“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听我哥说，全军大概100个士兵里面，能够选拔出1-2个人吧！”
“这样看来，曾广茂这个傻大个不简单呀！”江飞宇在心里想到。
沈君兰话锋一转，问道：“方便说一下，你跟你女朋友是怎么认识的吗？我挺好奇的！”
江飞宇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好啊，我女朋友也是我们学校的，她跟我同一级，不过她是经济系的......我们两个能够认识，还要源于两个宿舍的联谊活动......”
（一边开车，一边聊天不提倡哈！剧情需要，切勿效仿！）
一说到李婉依，江飞宇就滔滔不绝，脸上洋溢的幸福连沈君兰都腻歪到了。
“看你介绍她的时候，一脸甜蜜样，你一定很爱她吧！”
江飞宇点头应道：“恩，是的，其实严格来说，她应该算是我的未婚妻了，我们准备10月份就去见她父母，先取得两边老人的认可......”
沈君兰听得有些恍惚，江飞宇的恋爱经历，让她有些向往。
沈君兰从小跟外公、外婆接触得多，在价值观和恋爱观上受他们二老的影响多一些。
她其实不是很喜欢像父亲、哥哥那种魁梧类型的男生，反而喜欢有才华的男生。
男生可以不帅，可以穷，但是起码有能够吸引自己的才华。
非要找一个具体的描述的话，大概类似与董永与七仙女那种爱情。
我不在乎你俊还是丑，富贵还是贫穷；你也别问我是人、是妖、还是仙。
相爱了，就要矢志不渝地走下去，能够为了自己对抗全世界。
说全世界有点夸张，但是起码能够顶住她父亲的压力，她父亲还是有点封建家长的作风。
严格来说，沈君兰和李婉依在恋爱观上都属于同一类型。
为了爱，可以不顾一切，即使跟最亲近的家人决裂，前提是遇到那个能让自己奋不顾身的人。
其实，从她十几岁出落得亭亭玉立开始，喜欢她的男生不少，能入她眼的也有那么几个。
不过这些人都经不起“考验”，这个考验当然是她哥哥沈光勋和陆武涛等人，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做的。
这些人要么是花心大萝卜，要么挨了一顿揍，被一吓唬就退缩了。
也有几个经受住考验的，却又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不是没才华，就是幼稚得有点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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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七章 赴宴
至于坐在她身旁的江飞宇，虽然样貌只能算中等，但是人家不仅满腹才华、成熟稳重，而且年少多金，应该是绝大多数女生喜欢的类型。
至少经过这几次的接触，沈君兰对江飞宇是有那么一点好感的，可惜人家有女朋友了，两人最多做个能聊得来的异性朋友。
20多分钟后，在沈君兰的指路下，江飞宇驶进一片宽阔的建筑群面前。
门前2个篮球场大小的停车场上，已经停了二十多辆豪车，江飞宇的奔驰ML 320在这里也只能算是中等。
江飞宇看着眼前的仿江南园林建筑群，向沈君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也不像酒楼啊？”
沈君兰解释道：“会员制的私人宴宾楼，只接待有身份的人，我也只是跟着陆武涛他们来过几次，据说里面的主厨以前是负责国宴的，饭菜的味道还是挺不错的，其他我就不说很清楚了。”
两人向门口走去，门口2个穿着旗袍的迎宾小姐躬身问道：“欢迎光临，请问二位有预约，或者受邀请吗？”
沈君兰答道：“我们的朋友有预约了，叫陆武涛。”
“二位，稍等，我核实一下。”
其中一个迎宾小姐马上翻开名单册查询。
江飞宇则饶有兴趣地看着门口两个穿着西装的保镖，站姿笔挺，身形高大，从外貌上看跟曾广茂也不逞多让，放在门口看门屈才了。
很快迎宾小姐就说道：“二位，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陆先生预订的包间在翡翠阁，这边请。”
其中一个迎宾小姐在前面引路，把二人带了进去。
江飞宇第一次来，不断地打量里面的景色。
入眼就是个挺大的人工湖，亭台楼阁错落有致，人造的假山喷泉点缀，还有各种移植的稀奇植物，在灯光的映衬下倒是别有一番景致。
顺着回廊走了一百多米，穿过了2个院子，迎宾小姐在一个包厢面前停下，按了一下门边上的门铃。
“请进。”
不一会，屋内传来了陆胖子的声音。
迎宾小姐推开门，把二人请了进去，然后从外面把门关上。
一进去，就是一个30多平米的前厅，装修偏古典风格。
穿过巨大的落地屏风，才是一个60多平米的房间，正中间摆放着一张大圆桌，估摸着能坐下10多人。
此时，陆胖子三人正坐在一旁休息区喝茶聊天，旁边还有麻将桌，以及各种棋牌磨具呢！
看到二人进来，3人结束了交谈。
曾广茂和沈光勋两人除了脸上还有点淤伤，看起来已经生龙活虎了。
“哥。”
沈君兰朝自己哥哥打了声招呼，沈光勋向两人点头示意。
然后，江飞宇的目光就被窗户外的景色所吸引了，不知不觉走到了窗边，俯靠在窗沿上欣赏风景。
这包厢是临人工湖建的，所以推开窗就能欣赏到湖光美景，灯光在水面的折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这设计挺别致的，在南方地区看着这种建筑不稀奇，能在帝都寸土寸金的地段，用这么精致的建筑做私房菜，也挺费钱的。
陆胖子笑道：“这里环境还不错吧？”
江飞宇说道：“何止是不错，太精致了。”
江飞宇扭头问道：“你们等了很久了吧？”
陆胖子道：“没多久，就坐了一会，人齐了，咱们入座点菜吧。”
江飞宇自然无疑义，陆胖子安了墙壁上一个按钮，就招呼几人落座。
江飞宇和陆胖子坐一边，沈光勋跟曾广茂有共同话题坐一边，剩下沈君兰单独坐一边。
不一会儿，就有服务员进来，每人桌前放了一本菜谱。
陆胖子说道：“江兄弟，今晚你是主角，你看一下有什么想吃的，他们这里的菜还是不错的，主打菜都是国宴水平。”
“行，我看看。”
江飞宇翻开菜谱一看，菜名寓意都很好，像什么春意盎然、朝花夕拾、杏花佛手、仙贝冷鲍、雪燕迎春、笋鎏鳕鱼......
要不是配合了彩图，江飞宇光凭名字根本看不出是什么菜。
光看配图上菜品精致的摆盘，以及这里吃饭的环境就知道，这菜的价格应该不便宜。
江飞宇也没吃过，只能根据配图随便选了几个中意的菜。
曾广茂也跟江飞宇差不多，都是看图挑硬菜点。
这大个子是个自来熟，才不会跟你客气，反正他也知道陆胖子身家不菲，跟自己老板一个级别的。
5个人总共点了十六七个菜，加两样饭后甜品和果盘，陆胖子又点了瓶红酒、一瓶茅台。
沈君兰不喝酒，给她点了一瓶生榨果汁。
上菜没那么快，众人就一边嗑瓜子，一边闲聊了。
江飞宇和陆胖子聊天的话题总离不开商业活动。
陆武涛给江飞宇倒了一杯茶，虚心请教道：“江兄弟，你商业头脑比我好，你帮我分析一下，我现在打算转型，但是不知道从哪一个行业入手，给指点一下。”
江飞宇问道：“你之前做什么生意的？”
陆武涛给江飞宇递了张名片，说道：“我之前主要做转口贸易的，我在海关和港口有关系，通过海路把一些南方的轻工业产品、电子产品，或者附加值高的工业产品运到北方卖。陆路的也有，主要把北方的一些工业设备往内陆卖，只不过少一些。”
江飞宇瞄了一眼名片，上面写着：帝都武辰进出口贸易有限公司。
江飞宇思索了一下，问道：“你的优势主要集中在哪里？手上有什么筹码？”
陆武涛眼前一亮，知道江飞宇没有敷衍自己，笑道：“我的优势主要体现在人脉关系上，无论是商业上的合作伙伴，还是政府类的资源关系，关键时候都能疏通一二。”
“政府类关系能细说吗？”
江飞宇借着这个机会，也想深扒一下陆胖子的底。
陆武涛凑近一些，小声说道：“首推就是军方的关系，不过这个不用想了，我要是敢借这个便利挣钱，我家老爷子能把我给废了。其他的主要体现在工商、海关、国土、交通、银行等几个领域，当然，我说的主要是帝都市这个层面，而不是部委级这个层面。”
那也挺不错了，一手“王炸”，把江飞宇给羡慕的。
第四百八十八章 房地产
“那你手上的启动资金有多少？”江飞宇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陆武涛也不含糊，直接表态：“我的流动资金和固定资产大概在1.2亿人民币左右，我有些关系，固定资产变现比较容易，你可以按照1.2亿的本金看待，如果启动资金不够，以我的关系，还能拉来一些朋友入股，筹齐个3、5亿做投资还是没问题的。”
3、5亿的启动资金，以2002年的经济水平来说，能干很多事情了。
知道陆武涛背后的人脉资源丰富后，江飞宇就在考虑怎么为自己所用了。
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和对方一起投资，投资模式肯定是陆武涛为主，江飞宇为辅，这样也能享受到对方那边的优势资源。
而且，利益上的共同体往往比亲情还要牢固，江飞宇一直深谙此道。
不过，想要入伙，首先得让陆武涛认识到江飞宇的价值。
从陆武涛的角度来说，他不缺关系，也不缺资金，而是缺有战略头脑的合作伙伴。
所以，在正式忽悠，呸，正式指导之前，江飞宇要“刷”一下自己的威望。
江飞宇道：“在给你建议之前，我先给你分析一下当前的经济形势。”
“江兄弟请说，我洗耳恭听。”陆武涛道。
江飞宇讲解道：“从改革开放以来，咱们国家的首要任务就是发展经济，这是国家层面的主旋律，原因你肯定比我了解还深刻......”
这里科普一下为什么主旋律是发展经济：
英国称霸四海几百年，是通过武力殖民对世界进行掠夺。
美国能够崛起，是因为优越的地理位置和两次世界大战。
德国两次挑起世界大战，无非是为了争夺市场，争夺世界秩序的主导权，用中国话说就是争霸。
只有成为了霸主，才有分“世界蛋糕”的权利。
现有的世界格局，“核武”作为一种震慑，已经不适合武力崛起。
而经济基础、人口数量、国土面积、科技水平、军事力量等因素又决定了一个国家的综合国力。
以苏联为鉴，经济发展跟不上军事发展的速度，最终被以美国为首的资本主义阵营拖垮。
所以我们发展经济，即是人民对更高物资生活水平的追求，也是和平崛起的方式。
“80年代到90年代，当时咱们国家的经济刚刚复苏，什么都缺，小到各种民生的轻工产品，大到工业设备。没有怎么办，只能咬紧牙关，高价从外面买，所以当时南方几省的走私比较猖獗，因为有巨大的市场需求在......”
“再看90年代到千禧年，我们以更加开放的姿态迎接外资的到来，当时为什么这么多港澳台、日韩、欧美国家来华设厂投资，无外乎这里有廉价的劳动力，13亿人口的巨大市场，以及政府给出的各种优惠政策，归根结底是有利可图。”
“也就是从这个时期，咱们成了‘世界工厂’的代名词，产品远销海外，进出口贸易主要体现在出口上，进口要么是对原材料的采购，要么是对高端仪器设备购买，亦或者是汽车等奢侈品的进口，这叫贸易顺差，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积累了大量的外汇......”
讲了有些口干舌燥，江飞宇停下来喝了一杯茶，陆武涛眼明手快，赶紧又满上一杯。
沈君兰也被江飞宇的长篇大论所吸引，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江飞宇旁边倾听。
江飞宇继续说道：“出口这块，人家外商直接从国内原厂采购，你个二道贩子插不上手；高端的进口，你在国外又没什么人脉资源，使不上劲。大环境如此，这也是你现在转口贸易越来越难做的原因。”
路武涛佩服道：“江兄弟，你总结得太精辟，可以说是一针见血。”
“我们再来分析目前的挣钱的行业，比如国防、通信、航天、金融、能源、交通等，这些涉及国家命脉的产业，这是国资的基本盘，就是你关系再硬也不能碰。”
“其他的，如精明仪器、电子芯片、新型材料冶炼、汽车、轮船等行业，又是重资投入，别说3、5个亿的启动资金了，没有几十亿资金，5-10年的深耕，别想有收获。”
“而新兴的互联网产业，最少要懂些技术，懂行业发展脉搏，这个对你来说跨度太大了，也不适合你，数来数去，也只有一个行业适合你。”
吊了这么久的胃口，陆武涛也有点急了，追问道：“江兄弟，你就别吊我胃口，求指条明路！”
江飞宇也不再卖关子了，说了一个名词：“房地产。”
“房地产？”
陆武涛默念着这个名词，还是不得要领，只能向江飞宇求教：“还请江兄弟赐教。”
“其实可以从三个方面来看：第一，是我们城镇化的进程加快，土地集约化，各地方政府要发展经济，首先要盘点自己手上的资源，政府手上最大的资源反而不是税收，而是土地，这一点你没有疑虑吧？”江飞宇反问道。
陆武涛赶紧点头，江飞宇说的内容不难理解，关键是得有人点透彻。
“既然政府手上最大的资源是土地，领导班子就要通过土地作为杠杆，去盘活各个地市的经济，这是发展趋势。”
“第二，咱们国家发展经济有钱后，政府需要把手中的闲钱投入国内的基础设施建设，而房地产是要不过去的一环节，无论是商业办公的写字楼，企业生产经营的厂房，还是为了更好居住用的商品房，这些配套的设施都涉及到更新换代。”
“同时，也是为了从顶层规划出发，提高城市土地的利用率，这几年各地出台的旧城改造、城市现代化建设，莫若如此。”
“第三，我说直白点，房地产行业也是拉动内需最好的产业，我们从房地产的生命周期来看，从最初的土地出让、规划设计、建筑施工、竣工验收、销售买卖、装修设计、物业养护。”
“这其中起码要涉及到上百个企业单位参与其中，土地卖之前要测量吧，盖房子前要规划设计吧，后续建房子过程中涉及的就更多了，水泥、钢筋、沙子、砖头、板材、电线、水管、瓷砖、门窗、通风、二次供水、燃气管道、装修材料、运输......”
第四百八十九章 借鸡生蛋
“这其中涉及的相关产业，我就不一一列举了，光是从产业链的上中下游就能够看出，到底能够拉动多少内需，这些都是可以预估出来的，这还没算每一个环节能提供的就业岗位，以及政府在每个环节可以收到的税收......”
“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未来几十年内，房地产商有可能会因为经营不善破产，但是房价绝对不会大跌，只会一路往上冲，仅仅以帝都市这个基本盘为例，就是个几千亿规模的‘大蛋糕’。”
真实的市场规模都是万亿为单位的，江飞宇每次都要把数字缩小10倍以上，就怕别人以为自己吹牛、放卫星。
可即使缩小了十几倍来讲，几千亿这个天文数字也一直回荡在所有人耳中，震撼啊！
“你要是有关系，能够弄到内参的一些关于房地产的预估数据，就能印证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为了增加自己的说服力，江飞宇给他提了一个思路。
陆武涛眼前一亮，这对他来说并不是太大的难度。
“铃铃铃......”
这个时候，房内的门铃响了起来。
不一会儿，两个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江飞宇也暂时结束了话题。
陆武涛听得有点意犹未尽，也知道不用急在这会，一会继续套话就是了。
沈君兰看着江飞宇的侧脸不知道在想什么，刚才江飞宇身上那股自信太让人着迷了。
特别是江飞宇讲的内容，给人一种高屋建瓴的格局感，这种感觉她很熟悉，他外公讲课的时候也是给人这种感觉。
他外公在自己的领域专研了几十年，才有现在的成绩，可江飞宇才多少岁呀！
沈君兰此时无疑是把江飞宇当成了天才般的人物。
两个服务员把菜品一一端上圆桌，每一道菜都用银色的盖子盖住。
等服务员把盖子都打开后，顿时菜香扑鼻，光是摆盘的形状就如艺术品一般，江飞宇都有点不好意思下筷子了。
一个服务员把酒打开，问道：“先生，您要红酒，还是白酒？”
“红酒吧！”
白酒度数有点高，江飞宇还是习惯喝低度的红酒。
陆武涛估计是为了跟江飞宇碰杯，也选了红酒，只有沈光勋和曾广茂用了小杯喝白酒，只有沈君兰一个人喝橙汁。
等服务员出去后，沈光勋端起酒杯，歉意地说道：“来，今晚这第一杯酒，主要是我向江兄弟和曾大哥道歉，白天的事情是我鲁莽了，还请二位原谅。”
陆武涛说道：“还要算是我一个，我也一起给二位赔个不是。”
江飞宇拿了小酒杯，也倒了一点白酒，说道：“沈大哥、陆兄弟，你们客气了，喝了这杯酒，白天的事就莫要再提，二位要是看得起我这个朋友，咱们以后就是好朋友。”
沈君兰道：“事情因我而起的，我就以茶代酒，也敬二位一杯。”
“干！”
5个杯子碰在一起，所有人一饮而尽。
“来，吃菜，吃菜。”
江飞宇也动筷子加了一块银鳕鱼，确实入口即化，鲜嫩无比。
是不是国宴水平不知道，比外面星级餐厅好吃，倒是可以肯定的。
聊了这么久也饿了，江飞宇就不客气了，先吃饱再说。
酒过三巡，江飞宇和陆武涛就着刚才的话题又聊起来了。
陆武涛继续请教：“江兄弟，你说房地产是个黄金产业，这我信，可是干房地产的话，项目周期也太长了吧，小打小闹我看不上，往大了干，垫付资金的缺口也太大了吧！”
陆武涛的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外行了，江飞宇耐心地解释道：“阿涛啊，你知道现在房地产商是怎么玩项目的吗？”
几杯酒下肚，江飞宇已经直接管陆武涛叫“阿涛”了。
陆武涛摇摇头，说道：“我没接触过这一行，还请江兄弟解惑。”
“我跟你说，现在的房地产商是这么玩的，先花钱从政府手中买下地块，然后把地块作为固定资产抵押给银行，以公司的名义从银行借来贷款，找设计单位出设计图，找建筑单位承担施工。”
“房子刚打个地基，预售证就下来了，售楼部和沙盘做得漂亮一点，再招来一批漂亮的导购，再加上必要的包装和宣传造势，房子就可以预售了。”
“那边，你再根据项目进度给建筑单位付款，每个阶段还能压几个月的款，这样一进一出，其实就是用预收的购房款支付工程款，公司要做的只是监督好房子的质量问题就行了。”
“等房子卖得差不多了，跟建筑单位结清款项，再还了银行的贷款和利息，剩下的就是公司的利润。而实际上，公司要垫付的大额资金只有购买地块的款，以你在银行方面的关系，有抵押物的情况下，审批到贷款应该不难吧！”
“卧槽，还能这么玩！”
陆武涛是目瞪口呆，这借鸡下蛋的本事，让他是自愧不如啊！
沈君兰听完眉头一皱，她心里总感觉这样做有点钻空子，但是她对商业经营不了解，也就不太好发表自己的意见。
后世很多地产商就是因为步子迈得太大，杠杆太高，一旦资金周转不灵，就把自己玩死了。
江飞宇继续蛊惑道：“而且，你别忘了，2008年就是奥运会，未来几年光是政府投资的配套工程都是一块“大蛋糕”，只要在2、3年内把公司资质实力弄上来，再做几个示范性工程项目，未必不能在这块大蛋糕上分一杯羹。”
“哪怕只是承接几个奥运会配套的小工程项目，等奥运会一结束，稍微包装一下，完全可以在A股上市，到时候你陆大少爷每天早上起来，就是关注一下自己银行卡里面的余额是多了一个零，还是多了两个零。”
陆武涛感觉此刻自己呼吸有些急促，血压一直往头顶涌动，导致他的视线都有点模糊了。
灌了自己一口热茶，心情才稍微平复下来。
陆武涛此时看江飞宇就像看财神爷一样，两眼放光。
“一定要把他绑上自己的战车！”
这是陆武涛此时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第四百九十章 入股
陆武涛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坦诚一点，直接问道：“江兄弟，不瞒你说，被你这么一分析，我确实有些心动，我这边还需要回去考察一下整个房地产行业，如果确实如你所说，我是决定大干一场的，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入伙？”
江飞宇摇晃这酒杯里的红酒，很装逼地抿了一口，才说道：“房地产这个行业要想做大，有两个最关键的核心条件：一是政府方面的人脉资源，这是你天然拥有的资源；二是战略眼光，这恰好是我的长处；资金实力反而是次要的，我既然给你说得这么透彻，自然有合作的意愿，就看你是否有诚意了。”
在商言商，陆武涛自然明白江飞宇说的诚意是什么。
他在心里面估算了一下，如果真的要进入房地产这一行的话，他肯定要占大头的主导地位，至少要保证有4成的股份。
然后，就是还有几个政府环节需要打通，他还需要拉2、3个“三代子弟”入伙，这里要分出去3成股份。
另外，他还要留1成的股份给军属大院的6个老兄弟家里。
几个老兄弟家里虽然显赫，但是也拿不出太多的钱，他们的股本还是得自己垫付。
陆武涛愿意分一成的干股给6个老兄弟，除了多年的兄弟情义，也是为几个家族达成利益上的同盟。
别忘了，他们家里的长辈可都是在军中任职的。
他们7个结义兄弟，虽说很看重这十几年的兄弟情谊，但是家里说了算的还是父辈和爷爷辈。
现在毕竟不是过去了，人心思变，再好的情义也没有真金白银来得实在。
当然了，对于在军中任职的，股份肯定不能直接挂在他们名下了。
像沈光勋家里，股份也就只能挂在沈君兰名下了。
这样一来，留给江飞宇的股份就只有2成了。
陆武涛把自己的初步想法说了出来，江飞宇自然没有异议了，一口答应下来。
他选择跟陆武涛合作，挣钱还是次要的，获取人脉资源才是首要目标，反正未来挣钱的行当多得是，2成的股份已经超出他的预期了。
沈君兰有点傻眼了，疑惑地问道：“武涛，怎么还有我们家的份，这样不是我们占你便宜了吗？”
陆武涛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解释，把求助的目光看向沈光勋。
沈光勋明显比妹妹更懂其中的道道，说道：“兰兰，这事咱们回头再说，就不在这里讨论了。”
“好吧。”
既然是哥哥发话了，沈君兰只好暂时把心中的疑惑下来。
根据陆武涛和江飞宇初步商议的合作框架，新公司的初始注册资本在1亿元人民币，后面有需要再根据情况追加投资，江飞宇那2成股份需要认缴2000万元的股本。
话说，买完两套房子后，江飞宇身上也就还有几百万的流动资金，2000万他一时还真拿不出来。
不过，成立公司肯定没这么快，陆武涛本身也要花时间去调研市场，顺便把他名下的固定资产变现，再加上梳理清楚公司的条条框框，再怎么也要几个月的时间。
江飞宇是打算把两套房子抵押给银行，贷个1500万还是没有问题，宇依科技再凑个500万，以宇依科技的名义进行投资。
至于为什么不用飞宇科技的钱投资？当然是因为飞宇科技现在不是江飞宇百分百控股了。
这种挣钱的行当，江飞宇才懒得让风投机构占便宜呢！
“铃铃铃......”
房间内门铃响了起来。
陆武涛朝门外喊道：“请进。”
“哈哈哈......陆少，我听手下的人说，您又带客人来吃饭，招待不周，还请海涵啊！”
伴随着笑声，一个35岁左右的男人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端着托盘的服务员。
男人中等身材，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笑起来像弥勒佛。
待看清屋内的人，男人说道：“原来沈家公子和小姐也在，曹某失礼了，看来我要自罚一杯了。”
沈光勋和沈君兰只是微微点头应到，看样子跟对方也不是很熟。
陆武涛站起来介绍道：“老曹，就你狗鼻子最灵，来，我给你介绍一位新朋友，这位江兄弟不仅是君兰的校友，也是我生意上的重要合作伙伴，他的身家可比我厚得多了。”
“江兄弟，这位是曹肽安，我们都喊他老曹，他是这家棠邸别苑的老板，关系硬着呢，黑白两道通吃的主。”
至于曾广茂，陆武涛就没有介绍了。
曹肽安从服务员的托盘上拿了一个酒杯，说道：“江先生，您好，欢迎您到鄙店用餐，我敬您一杯，招待不周，还请多多包涵！”
江飞宇跟对方碰了一杯，说道：“曹老板客气了！你这环境确实不错，菜也很有特色！要不是阿涛带我来，我还不知道有这么一个趣处。”
曹肽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金卡递上，说道：“江先生，这是本店的会员卡，以后需要预订包厢请客，直接打卡后面的电话，报卡号就行了。”
“好的，感谢曹老板的美意，我就却之不恭了。”
江飞宇一接触到卡片，就感觉到沉甸甸的。
“妈的，不会真的是黄金做的吧！”江飞宇心里暗道。
曹肽安道：“行，那我就不打扰诸位用餐了，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等曹肽安退出去后，江飞宇掂了一下金卡，问道：“我这算是成了这里的会员了？”
陆武涛肯定地答道：“当然！这会员卡也就我和勋哥有，连君兰都没有。”
江飞宇反问道：“既然是注册会员制，他也不问一下我的全名？”
“曹老板关系比我还广，你信不信，他能根据你的车牌号查清你的基本信息，你刚刚开车来的，他门口的手下肯定报告上去了。”
陆武涛一下子点出了问题所在。
由于沈光勋明天上午要归队，众人都没有喝太多酒，吃了一个多小时就撤了。
众人在门口分了一下队，曾广茂和沈光勋、陆武涛两人顺路，坐他们的车。
江飞宇和沈君兰要回学校，坐同一辆车。
曹老板还很贴心地给众人安排了两个开车的司机，沈光勋没喝多少，坚持要自己开车。
只有江飞宇这里要了一个代驾的司机，多少喝了点酒，江飞宇还是很惜命的。
这时，一个路过的人影忽然看见门口的江飞宇等人，停了下来。
“江飞宇什么时候跟军方的这帮三代子弟混得这么熟了？”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跟江飞宇打过交道的姚敬民，姚秘书。
“敬民，走了，看什么呢？”
走前面的同伴喊了姚敬民一声。
“来了！”
姚敬民收回目光，跟了上去。
第四百九十一章 审讯彭杰辉
晚上9点左右，海甸区公安分局内，对彭杰辉的审讯还在连夜进行。
“姓名？”
“彭杰辉。”
“年龄？”
“25周岁。”
“家庭住址？”
......
彭杰辉皱着眉头，抵触道：“警官，这些信息我身份证上不是都有吗？非要再问一遍，有意思吗？”
审讯的民警提醒道：“彭杰辉，请注意你的态度，你只要如实回答警方的问题就行了，警方自有合规的讯问流程，现在请你如实回答刚才的问题。”
彭杰辉只能暂且把不满压下，他总觉得警方是在故意针对他。
“帝都市昌平区关水路......”
“9月6号晚上11点到第二天凌晨4点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让我想想，6号那天我上早班，那个时间段我应该在家里睡觉了，虽然我经常通宵值班，还是很注意培养生物钟习惯的。”
“谁能证明？”
“这么晚了，没人能证明，我妈一般不到10点就睡了，要不然她也能给我证明。”
......
王炜杰看着明显是在戏耍警方的彭杰辉，默默走到他面前。
“砰”的一声巨响，王炜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坐在对面的彭杰辉也被吓了一跳，不过很快恢复了镇定。
他笃定警察根本没有实际性的证据，无非是给他施加心里压力罢了。
王炜杰恶狠狠地盯着对方，说道：“彭杰辉，我们有充分的证据，能够证明你多次徘徊在姚新波的住处附近，你最好不要给我耍花样，识相点赶紧老实交代。”
彭杰辉抬头看了王炜杰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王警官，我上班的医院离前门厅大街那片不到4公里，平时下了班，我都是在附近到处走一下，释放一下工作压力，有时候兴致来了，走到哪就在哪歇息一下，请问这犯法吗？”
王炜杰道：“我刚才似乎并没有说姚新波住在哪里吧！你怎么笃定他住在前门厅大街的？”
彭杰辉顿时语塞，他立马醒悟过来，自己刚才中了王炜杰的套。
彭杰辉很快就想到了对策，笑道：“警官，你似乎忘了，他姐出事那天，是我们医院收治的，后来警察带他到医院认尸，我认识他并不奇怪，再后来我在那片散步碰到过他，所以知道他住前门厅大街那一片，这个解释不知道您是否满意？”
王炜杰真想在对方脸上来一拳，没见过杀了人，还这么嚣张的。
这时，一个民警进来，在王炜杰耳边说了几句。
王炜杰交代另外两个民警继续审，自己走出审讯室，来到另外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内，范明焘正通过监控实时查看这审讯室内的情况。
王炜杰问道：“范支，您找我？”
范明焘说道：“去医院调查的同事回来了，案发前几天，医院其他科室做手术的时候，确实丢失了2瓶用过的乙醚和三氟氯溴乙烷，但是医院的监控设备坏了，并不能证明是彭杰辉盗取的。”
王炜杰骂道：“很明显就是这孙子干的，哪来这么多巧合。”
范明焘冷静些，说道：“即使有100个巧合在里面，只要没有能盖棺定论的证据，法院还是有可能判无罪，以现有的证据链，要向检察院申请逮捕决定书都很勉强。”
王炜杰也知道范明焘说的是实情，警方办案是做“有罪推论”，法院判罪却是遵循“疑罪从无”。
可他就是不甘心，明明知道对方就是凶手，就是缺乏证据。
范明焘道：“说说你一下步的打算吧！”
王炜杰想了一下，说道：“先按照规定羁押满24小时再说，明天搜查令下来后，直接去他家里搜一遍，再把姚新波从看守所提出来做嫌疑人辨认，另外我想把突破口放在他母亲彭小梅身上，她母亲多少应该知道一些。”
范明焘自然没有异议了，问道：“还有，他母亲彭小梅什么情况？怎么还进抢救室了，不是我们的原因造成的吧？”
王炜杰道：“当然不是了，医院那边的初步结论是身体多功能衰竭，并伴随有药物反应，具体原因还要进一步检查！我已经安排雷振兵和吴兴涛守在医院了。”
范明焘道：“你抓紧侦办吧，我就不催你了，上面的压力我帮你顶着。”
王炜杰也知道范明焘身上的压力很大，死者母亲任筱琴利用自己的影响力，找了一帮媒体在那里造势，现在警方，特别是海甸分局这边面临的舆论压力很大。
不仅唐局长已经多次过问案件的侦破进度了，而且今天上午范明焘还专门去市局汇报案情。
话说另一头，帝都市红十字会协和医院。
走廊的椅子上，雷振兵习惯性地叼了一支烟，刚要点火，待看清医院的环境后，又把打火机收了起来。
“兴涛，你在这里看一下，我下楼抽支烟，憋得太难受了。”
“好的，雷哥，你去吧，这里有我看着。”
雷振兵刚起身，抢救室的门就打开了，彭小梅躺在病床上插着氧气管，被两个护士推着出来，后面跟着另外两名医生。
雷振兵和吴兴涛两人赶紧凑上前，问道：“医生，病人情况怎么样了？”
其中一名医生说道：“我们紧急给病人洗了胃，病人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让她休息一晚，明天就能恢复过来。”
雷振兵不明所以，问道：“医生，她是吃错东西了吗？”
“吃错东西？我看她是吃错药了！她明显服用了超剂量的药物，具体的药物成分还要等病理报告，或者等她清醒了，你们也可以问她，今晚最好注意点，免得病人继续有轻生的举动。”
“服药轻生！”
雷振兵和吴兴涛两人脑海中同时浮现出这个念头。
至于为什么要轻生，两人都觉得多半跟案件有关，最大的可能彭小梅是同案犯，至少也是知情者。
否则，为什么在警察上门后，就有轻生的念头。
下午两人上门调查的时候，彭小梅虽然有些虚弱，却也没到现在这步田地啊！
雷振兵让吴兴涛先跟过去看着，自己先打个电话给局里汇报一下情况。
第四百九十二章 一家三口
第二天上午10点左右，帝都市红十字会协和医院住院部，主治医生正在给彭小梅检查身体。
主治医生检查了一番，说道：“你恢复得不错，以后不要再做傻事了，有什么想不开的，你才40多岁，又没得什么不治之症，还有几十年的时光可以体验生活......”
“谢谢您，医生！”
彭小梅知道医生误会自己吞药自杀，不过她没有解释。
对于她来说，她跟死过一次没什么分别，对这个世界的眷恋早已经消磨光了。
“好好休息两天，再注意补充点营养，没什么事，我去别的病房巡查了。”
彭小梅问道：“医生，我今天能出院了吗？”
“今天出院？”
主治医生以为彭小梅心疼住院费，解释道：“从医生的角度来说，我是建议你再留院观察一天，如果你真的坚持要今天出院的话，也不是不行，那你下午再出院吧，我巡查完病房后，再过来告诉你一些注意事项。”
彭小梅又道了一番“谢”，主治医生就走了。
在病房外等候的雷振兵和吴兴涛两人，走了进来。
彭小梅望着两人，诚恳地说道：“谢谢二位警官救了我！”
雷振兵道：“不客气，这是我们的职责！不过，你就算有什么事情，也不用自杀这么极端，一切自有法律来审判，我们没有资格决定他人的生命和自己的生命！”
彭小梅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把自己酝酿了一个晚上的话说了出来：“其实我不是自杀，是我儿子逼我服下了超剂量的药丸。”
“什么？？？”
雷振兵和吴兴涛都被这句话惊到了。
“他可是您的儿子，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吴兴涛心直口快，几乎脱口而出。
彭小梅不再隐瞒，把那天她看到的情况，以及这两天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吴兴涛忍不住骂道：“妈的，这家伙简直就是个畜生啊，先是杀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现在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没有放过。”
“雷哥，现在人证也有了，可以定彭杰辉的罪了吧！”
雷振兵思量了一下，摇头道：“不，还差一点！”
“还差什么，这么多指向性的证据还不够吗？”
雷振兵耐心地解释道：“彭女士只是看到儿子在烧毁带血的衣物，现在物证没有了，谁也无法证明衣服上沾染的是不是血迹，就算是血迹，也不能证明是死者欧子鸣的血迹。”
吴兴涛反驳道：“那他杀自己母亲灭口这事呢？不是心虚，为什么要杀人灭口？”
雷振兵道：“他是医生，喂的又是治疗彭女士常见病的药，完全可以说是根据母亲的病情加重，加大用药量！仅凭这一点，还不能断定他杀人灭口！”
吴兴涛反问道：“雷哥，你怎么处处帮着他说话！”
雷振兵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处处帮他说话，而是站在法官的角度思考问题！”
“我有办法能让他亲口承认，是他杀了欧辰棱的儿子！”
雷振兵和吴兴涛同时转头看着彭小梅，两人都有些惊讶，不知道她这番大义灭亲是为了哪般。
雷振兵谨慎地问道：“具体要怎么做？”
彭小梅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缓缓说道：“还需要一个人的配合！”
雷振兵和吴兴涛对望了一眼，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
晚上8点左右，彭杰辉回到家中，看着如一尊雕像一样坐在长椅上的彭小梅，颇有些神情复杂。
彭杰辉走到彭小梅身边，小声地问道：“妈，你没事了吧？”
彭小梅缓缓睁开眼睛，不带丝毫感情地说道：“没事。”
“你没有跟那帮警察乱说什么吧？”彭杰辉明显更关心这个问题。
“没说。”
彭杰辉松了一口，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继续问道：“今天那帮警察来家里搜查的时候，你在家吧？他们应该没有搜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吧？”
“没有。”
彭小梅就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样，问什么，答什么，不多一个字。
此时，离彭家不到100米的某个角落里，一辆警用的特殊功能车正停在这里。
车里摆满了各种监听设备，王炜杰向一个正在摆弄设备的民警问道：“怎么样了？”
民警回答道：“4个监听器都在正常工作，音质非常的清晰，我们已经做了实时同步录音。”
民警按了一个按钮，里面播放出的正是彭小梅母子的对话，确实音质非常清晰。
不一会儿，雷振兵走过来，向王炜杰汇报道：“王大，欧辰棱到了！”
王炜杰赶紧拿起一个耳帽，监听屋内的实时对话。
屋内，彭杰辉正打算去洗澡，门外突然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彭杰辉小心翼翼地走到门边，打开了房门。
待看清门外的身影，彭杰辉惊讶道：“爸，怎么是你？”
欧辰棱点头应道：“小辉！”
彭杰辉的这一声“爸”，让本来如老僧入定般的彭小梅，脸色突然变得扭曲起来。
“是我打电话叫他来的！”身后传来彭小梅的声音。
等彭杰辉扭头回去看母亲时，彭小梅脸色早已恢复如初。
彭杰辉赶紧把欧辰棱迎了进来。
欧辰棱走到彭小梅面前，轻声地说道：“阿梅，我来了，接到你的电话，我一刻不停地赶过来了。”
欧辰棱看起来状态不太好，脸色憔悴，中年丧子对他本来就是个巨大的打击，这几天他都是在悲伤中度过的。
不过此刻的欧辰棱，无疑是带着兴奋的神情。
彭小梅居然主动联系他，还轻声细语地让他过来谈一下儿子彭杰辉的事情，他误以为彭小梅愿意主动接纳他。
也许刚开始抛弃彭小梅母子的时候，他有一定的愧疚之情。
经过这20多年时光的消磨，欧辰棱对彭小梅的那点情分早就淡了。
他如此低声下气地讨好彭小梅，无非是为了彭杰辉这个长子。
欧辰棱这么多年来，除了家里的正牌夫人任筱琴，在外面养过的情人，玩过的女人也不少。
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到目前为止也只有彭杰辉和欧子鸣两个子嗣。
人到中年，欧辰棱越发感觉到血脉单薄，他这人还特别迷信，专门找算命大师算过。
算命大师很隐晦地告诉他，他干的一些事失了阴德，让欧家血脉单薄，以后还可能遗祸在后辈上。
欧辰棱对算命大师的话却是深信不疑，这家伙干的缺德事不少。
所以，欧辰棱一直想让彭杰辉这个长子认祖归宗，增强欧家的血脉，之前因为彭小梅的阻挠才暂时作罢。
现在他的小儿子欧子鸣被人杀了，彭杰辉就是他唯一的子嗣了，这才是他一接到彭小梅的电话，就屁颠屁颠赶过来的原因。
死人哪里有活人重要。
第四百九十三章 破灭
“自从24年前，你抛弃我们母子后，这也算是我们一家三口第一次团聚。”
从彭小梅略微颤抖的声音里，就能听出她内心的不平静。
24年了，她一个女人未婚先育，一边承受着周围街坊邻居的流言蜚语，一边独自抚养儿子长大。
这其中的苦，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欧辰棱老脸一红，劝道：“阿梅，我们就不要当着孩子的面聊这个了，过去就让它过去吧，我们应该向前看！”
一旁的彭杰辉心里涌动着期盼，也帮着劝道：“是啊，妈，今天难得我们一家三口团聚，你就别扫兴了。”
彭小梅看着眼前“父慈子孝”的一幕，突然觉得很可笑。
一个处心积虑杀死亲弟弟，就为了继承家产的人，能指望他对抛弃自己的父亲有多孝顺。
而此时，欧辰棱还不知道彭杰辉是杀害自己小儿子的嫌疑人，否则他还不知道什么反应呢！
彭小梅虽然很想看到欧辰棱知道真相后的表情，不过她还有更好的打算。
彭小梅道：“我今晚叫你过来，是有件事要跟你说，这件事跟小辉也有关系！”
欧辰棱热情地说道：“阿梅，你说，我听着。”
彭杰辉面色阴沉，他有点担心母亲把他杀欧子鸣的事情捅出来。
虽然母亲心里也只是猜测，但是同样的话从母亲的嘴里告诉欧辰棱，远比警察把怀疑结果告诉欧辰棱更有说服力。
“话要从24年前说起，那一年，得知你跟厂长女儿订婚的消息，我悲痛欲绝，同时也是为了躲避街坊邻居们的闲言冷语，我爸妈就把我跟儿子送到了乡下的爷爷奶奶家里住了一段时间......”
“可能因为水土不服，儿子到了乡下不到1个月就生病发高烧，加上我当时悲痛欲绝，根本没有心思照顾儿子，都是奶奶帮着照顾，农村不像城里，去诊所都要走个20多公里，奶奶只能用土办法给儿子退烧，可儿子的病却越来越严重，等爷爷找到拖拉机帮送到县里医院的时候，孩子已经气若游丝了......”
“彭小梅，你给我闭嘴，你在说什么胡话！”
欧辰棱突然一声暴喝打断了对方，他此时就犹如一头发怒的狮子。
“哈哈哈......没错，咱们的亲生儿子死了，没能抢救过来。”
彭小梅却没有停止，而是把现场两人最不想听到的结果说了出来。
“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孩子死了，那我是谁......妈，你在骗我，对不对？”
彭杰辉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用力地摇晃彭小梅，就好像要她收回刚才说的话一样。
彭小梅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用力挣脱了彭杰辉的手，继续说道：“当时我对他还有幻想，以为孩子在他还会回心转意，正好有人把一个婴儿丢在了医院门口，我就把孩子捡回来养，那个弃婴就是你，你是我从医院捡来的。”
“不，你骗我，这不是真的......爸，你不要相信她，她骗你的，这不是真的......”
彭杰辉已然失去了方寸，拉着欧辰棱苦苦哀求。
欧辰棱只感觉一股血压往头顶上涌，他一把推开彭杰辉，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彭小梅却没有放过他，继续打击道：
“你难道不疑惑小辉为什么跟你长得不像吗？”
“你身形高大，小辉身形瘦小。”
“你是卷发，他是直发。”
......
监听的车辆上，王炜杰等人听着屋内的对话，各个面面相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剧情也太狗血了吧！
良久，屋内的彭小梅可能由于说累了，终于把嘴巴给闭上了。
此时的欧辰棱面如死灰，像被抽去了所有精气神一样,，踉踉跄跄地向门外走去，嘴里反复念叨着一句话：“我绝后了，欧家绝后了......”
眼看欧辰棱要走，彭杰辉扑上去抱住了他的大腿，哭喊道：“爸，您不要走，我是您的亲儿子，血溶于水的亲儿子啊......”
彭杰辉的这番举动，终于惊醒了欧辰棱。
欧辰棱看了一眼对方，心里闪过一丝恨意，一脚踢在彭杰辉的胸口，把对方踢飞了一米多。
“杂种！你也配叫我爸。”
欧辰棱骂了一句，打开房门，神情落寞地转身离去。
“砰”的一声，房门被用力关上。
彭杰辉似乎被这一脚踢傻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只有彭小梅脸上，由于兴奋，出现异样的潮红。
过了许久，彭杰辉缓缓站起来，缓缓地走到彭小梅面前，冷冷地看着她。
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我离成功只剩下最后一步了，我精心策划了这么久，不惜亲手杀了欧子鸣，就是为了继承欧家的财产，现在全让你给毁了......”
最后一句话，彭杰辉几乎是吼出来的。
彭小梅毫无惧色地面对着他，说道：“小辉，你着魔了，为了钱去杀人，值得吗！”
“哐啷”
彭杰辉一脚踢飞了茶几，红着眼睛吼道：“我着魔了，我着魔还不是被你逼的，是你20多年日复一日地告诉我，是那个男人抛弃了我们，他和他的家人都是我们的仇人，现在我杀了他的儿子，你不应该是开心吗？”
“让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继承他的财产，难道不是对他最大的报复吗？你为什么要说出来，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不好吗？”
“既然你不给我活路，那就去死吧！”
彭杰辉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双手掐住彭小梅的脖子，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恨意，只想弄死这个毁了他所有计划的女人，哪怕这个女人含辛茹苦养育了他20多年。
彭小梅喉咙突然被掐住，喉咙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
监控车上，王炜杰听出了不对劲，立马拿出对讲机说道：“所有人，立刻进屋救人，快！”
埋伏在2楼末尾一个房间的民警，收到命令后，赶紧冲进屋子里救人。
等王炜杰等人进入屋内时，彭杰辉已经双手被反剪，用手铐铐上，脸朝地趴着。
彭小梅则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王炜杰安慰了她几句。
不过，彭小梅全程没有一句回应，王炜杰也不以为意，说道：“带走。”
王炜杰一声令下，立刻有民警把彭杰辉押了下去，这个案子终于破了，所有人都可以松口气。
第四百九十四章 姚新波被释
帝都市海甸区看守所西区212监室内，响起了钥匙开锁的声音。
开门的管教民警朝床上的人影喊道：“05172号，姚新波，起来了，赶紧跟我出去。”
姚新波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从小床上坐起来，问道：“哦，管教，你要带我去哪里？不是还没到饭点吗？”
“去哪里，当然是放你出去外面了，你的案子已经查清了，你被无罪释放了。”
姚新波赶紧跳下来，激动地问道：“啥？无罪释放？这么说杀人凶手抓到了？”
由于姚新波属于未成年人，喻律师帮他申请到了一个单独的监室。
被关在看守所的这几天时间里，他除了自由受到限制外，并没有受到什么虐待或者欺负。
伙食水平肯定比他在外面啃馒头强，也就没什么东西打发时间而已，他只能一天睡到晚，睡得脑子都迷糊了。
管教民警无奈道：“我天天在这里看管你们，我怎么知道案件的办理情况，想了解案情，问办案的民警去！”
姚新波尴尬一笑，他也察觉自己问错人了。
管教民警估计是心情好，调侃道：“我在这里当差5年了，你是我见到第2个被以杀人罪送进来，还能平安走出去的人，你小子够幸运了，回去记得去庙里烧点香表示一下心意。”
姚新波这个傻小子，忍不住反驳道：“管教，我们老师教育我们要相信科学，你这是封建迷信，我觉得你的思想觉悟不够。”
管教民警被他怼得没脾气，道：“行，算我多嘴，给你个忠告，以后说话前多思量，否则你早晚还得吃大亏。”
姚新波还想继续说，管家民警直接把他拖了出来，这娃太磨叽了。
两人一边往外走，姚新波忍不住问道：“管教，你刚才说我是第二个平安走出去，那第一个是谁？”
“第一个啊，是个20多岁的疯子，杀了人被关进来，他是不是真疯我不知道，反正我亲眼见过他把自己的粪便吃了进去，吃得可陶醉了，你下次要是再犯了事，可以学一下，哈哈哈......”
姚新波差点要呕，这个画面冲击感太强烈了。
几分钟后，管教民警带姚新波来到办手续的前厅。
姚新波眼前一亮，兴奋地喊道：“广茂哥！”
曾广茂排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你小子，关了几天还长胖了，看来这里的伙食不错啊！”
“呵呵......”
姚新波只能尴尬地傻笑，照他心里的想法，这里的伙食确实比他啃馒头强多了。
负责办理手续的民警说道：“姚新波，在这几份文件上签字按手印，然后你就自由了，顺便清点一下你的个人物品。”
姚新波看也不看，就根据对方的指点，签名按手印。
他入狱时候的个人物品就更简单了，一串钥匙，几十块钱零钱，一张银行卡，一张身份证，还有几张回执类的纸张，以及他被抓时穿的衣服。
“另外，由于警方的原因导致你被无罪羁押了4天，按照国家的相关规定，你事后有权提请国家赔偿，当然了，由于你被羁押的时间太短，即使赔偿能下来也没多少钱，而且走赔偿的流程非常耗时和麻烦！”
姚新波眼前一亮，追问道：“警察同志，我被关了4天，到底能赔多少钱？”
好嘛，这傻小子完全没有听出人家民警的劝退之意。
曾广茂看不下去了，替姚新波说道：“警察同志，我们放弃赔偿，这个话题跳过吧！”
负责办手续的民警从抽屉里拿出另外一份文件，说道：“在这份文件上签字按手印吧！由于你们自己的原因，主张放弃国家赔偿！”
姚新波看曾广茂不容质疑的表情，只能又签了一次名字。
等姚新波换回自己的衣服，跟曾广茂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一辆警车停在两人的面前。
三个民警押着一个戴着手铐的嫌疑人走下车，其中一个民警正是雷振兵。
不用说，被押送的嫌疑人，不是彭杰辉，还能有谁呢！
此时的彭杰辉已经如死狗一般，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后面的民警推他一下，才走一步。
对于他来说，死刑基本没得跑了，所剩的时日不多，能多走一步都是奢求。
双方迎面相遇，雷振兵让另外两个民警把人先押进去，自己走到了两人跟前。
姚新波若有所感，直接问道：“雷警官，他是？”
“没错，他就是杀害欧子鸣的凶手，也是怂恿并陷害你的神秘人......”
雷振兵把彭杰辉的身份以及作案动简单机介绍了一下。
姚新波听完，却怎么也恨不起来，他心里隐约还有点感激对方。
虽然目的不一样，但是对方变相地帮他完成了心愿——欧子鸣这个大仇人终究是死了。
“姚新波，我作为一个过来人，还是要奉劝你一句：要学会对法律的敬畏，冲动之前都思量一下后果，这一次是你走运，不代表你每次都能走运，你很快就要满18周岁了，‘未成年’这个标签再也不是你的护身符......”
雷振兵絮絮叨叨地说教了一番，他不知道姚新波能不能听进去，但是他还是想提醒一番，就是不想看到这个孩子以后走上歧路。
“雷警官跟你说话，你听到了没有！”
见姚新波在发呆，曾广茂大手一挥，拍在了姚新波的后脑勺上。
姚新波捂着脑袋，委屈道：“听到了。”
他还真没听进去，这傻小子刚才走神了，在心里寻思要不要找机会跟彭杰辉说一声“谢谢”。
等看到雷振兵的眼神，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雷振兵也知道自己对牛弹琴了，转身走了进去。
姚新波问道：“广茂哥，我们现在去哪里？”
曾广茂道：“先去我住的那里吧！回去先洗个澡，洗洗你身上的晦气，然后我再带你去大吃一顿，庆祝一番。”
有句话曾广茂没说出来，他想着明天取了他姐的骨灰，就送这个傻小子去坐车，可不敢让他继续留在帝都了。
一来怕他继续惹事；二来现在学校已经开学了，他再不回去，学业都荒废了。
第四百九十五章 局中局
看守所内，彭杰辉正按照看守人员的要求脱光衣物检查身体。
这是每个嫌疑人进入看守所都要经受的过程，不仅要全身脱光检查，而且检查的部位连肛都不会放过，甚至还要拍照或者摄像存档。
当彭杰辉把上衣脱掉，露出后背时，负责拍照的民警神情一动，他仔细地盯着彭杰辉的后背看。
在彭杰辉后背靠下的位置，显露出一块椭圆形的胎记，约有成年人半个拳头那么大。
负责拍照的民警，不着痕迹地对着椭圆形胎记进行了多角度的拍摄。
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民警在众目睽睽之下夹带了自己的私活。
晚上7点，华灯初上，棱科大厦12楼的董事长办公室内。
“欧先生，您的咳嗽反而是小问题，长期劳累和伤神才是导致您身体状况变差的原因，我建议你还是静养一段时间吧！”
说话的人是一名穿着白大褂的人，他是欧辰棱的私人医生李旻瀚，刚刚帮欧辰棱检查完身体。
“咳咳......李医生，你的建议我会酌情考虑的，咳咳......不过最近的事情太多了，等忙完这一阵子再说吧！”
欧辰棱的状态确实不太好，说完一句话咳了两次。
“那我先给您开一点止咳的药，您记得按时复用。”
李旻瀚从药箱里面拿出了两盒西药，并盒子上写明了服用剂量和次数。
这时，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拿着公文包走了进来。
此人名叫沈亚东，表面上是董事长助理，实际上却是欧辰棱的心腹，跟了欧辰棱差不多近16年了。
可以说，欧辰棱很多见不得光的活，都是由沈亚东经手办理的。
见两人有事要谈，李旻瀚收拾好自己的药箱，就先告辞了。
沈亚东关切地问道：“董事长，您的身体......”
欧辰棱抬手，打断了沈亚东的话，说道：“我的身体不要紧，说说我想要的结果吧！”
沈亚东从包里拿出一大堆资料摆在桌子上，说道：“我紧急找了2家私家侦探帮忙调查，他们得出的结论几乎都是一致的，私家侦探问遍了那栋楼的老邻居，他们都证实彭小梅带着儿子一直生活在那里，并没有离开过。”
“彭小梅的血型是A型，彭杰辉的血型是AB型，而您的血型是B型，在血型上是吻合的。”
......
“最重要的佐证是这个，根据您的要求，我们确实在彭杰辉的后背上发现了同样形状的胎记。”
沈亚东递过几张照片，正是彭杰辉在看守所脱衣服验明正身时候拍的。
“根据现有的材料，几乎有八成的把握，彭杰辉就是您的亲生儿子，如果要百分百确认的话，我们需要向警方申请做DNA鉴定。”
“砰。”
欧辰棱一拳拍在办公桌上，脸色铁青，嘴角隐隐有猩红的血迹。
“董事长。”
沈亚东关切地问了一声。
欧辰棱用手绢擦掉嘴角的血迹，说道：“不用验了，我已经能肯定彭杰辉就是我的亲儿子，同样的胎记长在同样的位置，这个胎记从他出身的第一天就在了，这个做不了假。”
“彭小梅好狠的心呀，故意编造了一个谎言，利用我击溃了他的心里防线，亲手把他杀人的口供送到了警察的手里，她怎么忍心啊，那是她的亲生儿子啊......”
欧辰棱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他现在恨不得把彭小梅碎尸万段。
案件破获后，警方第一时间就向死者家属通报了案件详情。
当欧辰棱得知彭杰辉就是杀死儿子的凶手时，他当时的反应不比现在差，恨不得生吃了彭杰辉。
可等欧辰棱回过神来，却发现了事情的不合理之处。
彭小梅利用自己击溃了彭杰辉的心里防线，把最重要的杀人证据送到了警察手里，以彭杰辉犯的罪行，死刑是跑不了了。
按理说，彭小梅如此恨自己，彭杰辉这个养子杀了欧子鸣，她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反而要至彭杰辉于死地。
以己度人，彭小梅为什么要这么做？
欧辰棱事后回忆了当晚的情形，彭杰辉不是两人亲生儿子这件事，几乎就是彭小梅在说，并没有能拿出实际性的证据。
欧辰棱当时也被气晕了，根本没有细想，后来他想起来儿子出生时后背的那一块胎记，果然在彭杰辉的后背印证了。
彭杰辉既然是为了欧家的财产才杀了欧子鸣，也就证明他是想认祖归宗的，从头到尾一直是彭小梅在阻挠。
彭小梅甚至不惜毁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就为了断欧家的根来报复自己，好狠毒的女人。
欧辰棱瞬间把整件事的脉络理清楚了。
欧辰棱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喂，郭律师，我需要你为一宗杀人案的嫌疑人做无罪辩护......”
等欧辰棱挂了电话后，沈亚东忍不住提醒道：“董事长，彭杰辉虽然是您的儿子，可他毕竟杀了少爷......”
“放肆，我的家事也是你能够评论的吗！他彭杰辉再该死，也要帮欧家延续血脉后再死，我要他活，他必须得给我活着。”
欧辰棱心里非常清楚，他已经失去小儿子了，他必须保住最后这个大儿子，即使他也恨不得打死彭杰辉。
“属下错了，董事长。”沈亚东道。
欧辰棱也知道他一片忠心，就没有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吩咐道：“你去郭律师那里，把整件案子的详情都跟他说一遍，我连夜去拜访一趟唐院长。”
沈亚东知道欧辰棱口中的唐院长是海甸区法院的副院长。
沈亚东问道：“董事长，要不要我陪您去。”
“司机送我去就行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帮郭律师了解案件的详情，让他及早介入案子。”
“我明白了，董事长，我现在就去办。”沈亚东说完后就出去了。
沈亚东简单收拾一下个人物品，就一路坐电梯到了底下停车场。
他循着记忆找到自己的车子，刚掏出车钥匙要打开车门，一个黑色头套套在了沈亚东头上。
沈亚东还没来得及喊叫，背后突然窜出两个大汉，一个捂住了他的口鼻，另外一个人死死钳制住他的双手。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开过来，两个壮汉把沈亚东塞上车，车子一溜烟就开出了地下停车场。
十多分钟后，当沈亚东被摘掉头套，看清车内的景象后，忍不住脱口而出：“夫人。”
没错，坐在商务车最后一排的，正是欧辰棱的正牌夫人——任筱琴。
第四百九十六章 陪葬
晚上12点左右，一个黑影摸黑从阳台翻进了彭小梅家里。
彭小梅家住二楼，而且是那种老式的工厂宿舍楼，稍微花点功夫就能从阳台的水管爬上来。
黑影蹑手蹑脚地走入客厅，借着窗外飘进来的一点光线，辨明了室内的结构。
屋内只有两个房间，其中朝南的那个卧室之前是彭杰辉住，现在门开着的。
剩下一个小卧室才是彭小梅的房间，也只有小卧室的房门紧闭着。
此时，屋内静悄悄的，黑影侧耳倾听，似乎能够听到小卧室内电风扇发出的“嗡嗡”声。
黑影摸到小卧室门边，轻轻地捏开了门锁。
在轻微的“吱吱声”中，门被慢慢推开。
借着微弱的光线，黑影只能大概看到床上似乎躺着一个人。
黑影走到床边，掏出一把匕首就狠狠刺下。
没有听到利刃刺入肉体的声音，黑影立马意识到不好，伸手一摸，这哪里是什么人，分明是用被子堆成的一个假人。
意识到不妙的黑影，立马原路后撤，很快就顺着水管爬下楼，消失在夜色中。
差不多同一时间，朝天区某个别墅小区8栋，略微有些醉意的欧辰棱，打开别墅的大门走了进去。
“筱琴，还没睡呢！”一走进客厅，欧辰棱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妻子。
任筱琴却没有应他，面若冰霜地坐在沙发上，似乎没有看到他进来。
欧辰棱不以为意，自从儿子死后，妻子一直是这幅表情，他朝着某个房间喊道：“吴姐，给我泡一杯茶......吴姐......”
吴姐是欧家的保姆，就住在别墅一楼的客房内。
任筱琴出声道：“别喊了，吴姐家里有事，已经跟我请假了。”
欧辰棱把随身的手提包放在置物柜上，走到餐桌前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本来毫无波澜的任筱琴，眼睛死死地盯着水杯，看着欧辰棱仰头把水喝了进去。
欧辰棱向妻子问道：“这壶开水什么时候烧的，怎么有股怪味？”
他今晚求人办事，喝了蛮多酒，此时口干舌燥，水中有股怪味也直接咽了进去了。
任筱琴根本没有吱声，看到欧辰棱把水咽进去后，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欧辰棱，你还记得我们结婚多少年了吗？”任筱琴突然问道。
欧辰棱总觉得妻子今晚怪怪的，但是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他走到沙发坐下，随口应道：“我们结婚24年了，我记在心里。”
心里却在想，他要救彭杰辉这件事，怎么直跟妻子摊牌。
任筱琴露出诡异的笑容，阴深深地问道：“你知道为什么这24年来，你只有子鸣一个子嗣吗？哪怕你这么多年来，陆续在外面养了不少情人，也没人给你生个一儿半女。”
此时，欧辰棱突然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好像有一股火在烧，心跳也在加速，后背开始冒出热汗。
酒精在一定程度上麻痹了欧辰棱的五感，他还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样，
他的心神已经完全被任筱琴的话所吸引。
“为什么？”
欧辰棱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估。
“哈哈哈......为什么？当然是我在你喝的汤里面加了几味中药，你喝了这么多年一点都没有察觉吗？”
“哈哈哈......你知不知道，这个秘密我藏了20多年，今天终于可以当着你的面说出来，你知道我心里有多舒坦吗......”
任筱琴笑得前俯后仰，她此时跟个疯子差不多。
当时，欧子鸣2岁不到，知道自己丈夫在外面有女人后，任筱琴没有哭，也没有闹，直接斩断了丈夫的“根”。
这是个狠女人！
她知道，只要别的“狐狸精”生不出来，就没有人能够威胁到儿子欧子鸣的地位。
至于她自己，她对欧辰棱早就没有感情，没离婚不过是为了儿子欧子鸣守着这份家业罢了。
“你个贱人，老子我弄死你......”
欧辰棱气急攻心，刚站起来就捂着肚子倒在地毯上。
欧辰棱此时像一条虾米一样弓着身体，剧烈的疼痛让他只能大口的喘气，嗓子像被撕裂了一样难受。
“你对我......做了什么......”欧辰棱马上想到了刚才那杯水。
任筱琴俯下身，轻声说道：“忘了跟你说了，我在你刚才喝的水里也下了点药。”
“据说是从国外某种毒蛇身上提取的神经毒素，只要1克就能置人于死地，5000美元一克，我足足买了10克，就是怕招待不好你，看在咱们夫妻一场的份上，我对你不薄吧！”
“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是你的丈夫......”
欧辰棱因为过度痛苦，说话已经断断续续了。
任筱琴直接穿着拖鞋踩在欧辰棱的脸上，说道：“你不觉得好笑吗？你在外面养这么多情人的时候，何时想过你是我的丈夫。”
“你对我薄情寡义就算了，这些我都能忍，现在那个贱人生的孽种杀了我的宝贝儿子，你居然还想找关系保他出来，我要你们都给我儿子陪葬，你、那个贱人以及你们的儿子，一个都跑不了，哈哈哈......”
此刻的任筱琴，与疯子无异。
欧辰棱瞬间想到了沈亚东和郭律师，只有他们两个有可能走漏了消息。
“杀了我......你......也跑不掉......”
到底是求生欲作祟，欧辰棱拼尽全力，试图做最后的努力，他知道求饶会适得其反，反而是点醒她这样做的后果。
任筱琴高傲地看着欧辰棱，不屑道：“不用你提醒我，自从子鸣死后，我也不想活了，送你们下地狱，是我能为子鸣做的最后一件事。”
欧辰棱拼尽最后力气抓住妻子的脚，虚弱地喊道：“救我......筱琴......我不想......”
任筱琴无动于衷，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丈夫又挣扎了一会，才彻底断气。
任筱琴挣脱他的手，一个人来到别墅二楼的主卧，梳洗了一番，又换上自己最喜欢的衣服。
她从梳妆台的抽屉里面拿出一个小玻璃瓶，她买了10克毒药，大部分倒进了水壶里，特意在瓶子里留了一点，这是给她自己留的。
死她无所惧，遗书她已经准备好了。
她绝对不允许欧辰棱把彭杰辉那个畜生救出来，既然如此，大家同归于尽才是最好的解脱。
任筱琴对着镜子最后看了一眼自己，自言自语道：“彭小梅，咱们谁也没赢。”
回过神来，任筱琴打开瓶子把最后一点药水倒进嘴里，从容地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第四百九十七章 真相
第二天早上10点左右，雷振兵一个人开车来到欧家别墅所在的小区。
早上朝天分局一个电话打到海甸分局，范明焘就派了雷振兵这个最了解案件情况的人过来帮忙。
吴兴涛忙着准备结案材料，只能他一个人过来了。
看着眼前的熟悉的一幕，雷振兵不知道在想什么，这是他这个月接触到的第二宗凶杀案，而且两个案子必然有着深层的因果关联。
原地踌躇了好久，雷振兵才越过围观的群众，走到警戒线面前。
向警戒的民警出示证件，说明情况后，雷振兵得以走进去。
在门口戴了鞋套和手套，又问了门口的民警，雷振兵找到别墅内的现场指挥——苏明河。
雷振兵一个敬礼，说道：“苏支，您好，海甸区分局，警号012XX5，雷振兵向您报道。”
“雷振兵同志，你好。”
苏明河回了一个礼，然后介绍道：“早上我分局接到户主保姆的报警电话后，立即出警封锁了现场，根据初步的现场痕迹勘查，女户主留下的遗书，以及男户主手提包内找到的资料，基本上把案发经过调查清楚了。”
“由于本案的起因与前几天发生在你们分局的那宗杀人案一脉相承，所以特意从你们分局借调一名熟悉案件详情的人过来做案情补充。这是女户主留下的遗书，你先看一下吧！”
“什么，彭杰辉是欧辰棱的亲生儿子！”雷振兵看完遗书，震惊得无以复加。
自己等人不眠不休奋战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抓获了彭杰辉这个真正的凶手，而这个可喜的结果却成为另外一起命案的诱因。
这件事的荒诞程度，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然后，雷振兵想到了在欧子鸣被杀案侦破中，起关键作用的彭小梅。
整个案件的所有细节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以前被他忽略的很多点，突然就连贯了起来。
雷振兵神情突变，他瞬间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苏明河拍了拍雷振兵的肩膀，然后安排另外一个民警跟他对接。
......
几个小时后，雷振兵开车从小区出来，刚开了几百米，忽然瞟到路边一个熟悉的身影。
雷振兵一脚刹车踩到底，完全不顾这里是禁停区，直接跳下车，拦住了对方的去路。
“彭小梅，果然是你！”雷振兵看着眼前的彭小梅，心情复杂。
彭小梅道：“雷警官，真巧，能在这里碰到你！”
雷振兵眯着眼睛，似乎要看穿对方的内心，说道：“我看不是巧合吧，我早该想到的，你作为整个案子最大的‘推手’，肯定要来现场看看自己的杰作，是吧！”
彭小梅淡然道：“雷警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吗？来，我帮你分析一下，看对不对。”
雷振兵习惯性地拿出一根烟点燃，猛吸了一口，在肺泡过滤了几秒，才把烟吐出，继续说道：“之前我们一直以为你帮我们套到彭杰辉的口供，是因为他两次对你的迫害，最终使你选择大义灭亲。”
“我得承认，是我们小看你了，你之前一副受害者的凄惨模样，使得我们天然没有去怀疑你，其实你在下着一盘更大的棋：让彭杰辉伏法不是目的，坐实彭杰辉杀人凶手的身份，让任筱琴和欧辰棱自相残杀才是你的最终目的吧！”
雷振兵的话，终于让彭小梅的神情有了变化。
雷振兵道：“需要我说出来吗？其实你跟任筱琴认识的时间，反而比你遇到欧辰棱还要早得多，你们两个初中是同班同学。”
有一个很关键的细节，之前被雷振兵忽略了，看到任筱琴的遗书后，他才想起来的。
雷振兵和吴兴涛第一次去彭家调查案件的时候，就是根据欧子鸣的仇人，以及欧家的仇人，这两条线索开展调查的。
当时，彭小梅位列欧家仇人榜第一位。
在海甸分局的时候，民警给任筱琴做笔录，询问有什么仇人的时候。
任筱琴第一个说的，就是彭小梅。
欧家这两口子对于彭小梅来说，一个有夺夫之恨，一个有抛妻弃子之仇，都能成为杀人的动机。
事后，雷振兵和吴兴涛曾经调查得知：任筱琴和彭小梅初中就是同班同学。
当时这条线索被雷振兵主动忽略了，因为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彭杰辉这个暴露出来的杀人凶手身上。
再到后来，得知彭杰辉几次对彭小梅的暴行，所有人都把彭小梅当成了受害者。
以至于，她后来主动帮警方套彭杰辉口供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怀疑她的动机。
所有人都忽略了彭小梅对任筱琴和欧辰棱的恨，她不是不想向两人报仇，而是没有能力报仇。
所以她选择另外一种报仇的方式：那就是彭杰辉。
彭杰辉曾经不止一次地说过，母亲彭小梅20多年来对他的仇恨教育，让他痛苦，想逃离。
这种仇恨潜移默化之下，像一颗种子一样在彭杰辉的心里生根发芽。
以至于，当内心的贪念与亲情碰撞时，彭杰辉可以为了钱，毫不犹豫地杀掉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
雷振兵相信，当彭小梅得知儿子杀害了欧子鸣后，她应该是欣喜和痛苦并存的。
欣喜是因为仇人的儿子死了，痛苦是因为她突然醒悟，是自己把儿子引上了绝路。
虎毒尚且不食子呀！
后来，彭杰辉两次对她施暴，以及当她知道警方把嫌疑人放在彭杰辉身上时，她才决定废物利用彭杰辉这个“死穴”，挑起任筱琴和欧辰棱的死斗。
别忘了，彭小梅认识两人多年，应该很清楚他们夫妻二人的性格。
两个案子中的所有涉案人员，包括警方都变成了彭小梅的棋子，这才是真正的杀人于无形啊！
哪怕雷振兵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彭小梅还是沉默不语。
“雷警官，如果你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彭小梅说完，就越过雷振兵，继续往前走。
“彭小梅，人在做，天在看，我虽然不能将你绳之以法，但是你早晚会遭报应的。”
雷振兵的话从身后传来，彭小梅停顿了一下，还是继续往前走去。
思绪飘飞，往事在她脑海中一一浮现。
12岁那年，初中一年级的教室里。
“你好，我叫任筱琴，以后我们两个就是同桌了，以后请多指教。”
“你好，我叫彭小梅，很高兴我们两个能成为同桌。”
“呵呵......”
......
14岁那年，任筱琴家里。
“筱琴，你的房间好漂亮呀，你还有这么多漂亮的衣服，太让人羡慕了......”
“当然了，我爸可是厂长，我想要什么他都会给我买，来，这些衣服你看上哪件，就挑哪件，我送给你了。”
“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咱们两个是最好的姐妹，我的就是你的。”
“对，我们是最好的姐妹，以后我有的好东西，也是你的。”
“我们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
17岁那年，公园的柳树下。
“筱琴，我谈恋情了，他真的好帅气呀！”
“快告诉我，他是谁，哪里的？”
“他叫欧辰棱......”
......
19岁那年，自己抱着还在襁褓中的小辉，站在任家门口。
“任筱琴，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们是最好的姐妹，你为什么要抢我的男人......”
“对不起，小梅，我也爱上了他，而且你不是说过：你的，就是我的！”
......
两个月前，帝都市第九人民医院。
“医生，我得的到底什么病？现在头疼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彭女士，根据我们的诊断，你的大脑里面长了一颗肿瘤......以目前国内的医疗水平来说，开颅手术只有不到百分之一的成功率，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良久的沉默后。
“医生，我还有多长的寿命？”
“保守估计还有半年，长的话可能有一两年吧！你有什么后事，还是尽早安排吧！”
“谢谢您医生，还请务必帮我保守秘密，千万不要告诉我儿子。”
“这个您放心，我们会守口如瓶的。”
......
“任筱琴，最终还是我胜你半筹，你死在了我前面。”彭小梅露出得意的微笑。
《全剧终，不对，是这个小故事终，接下来要回归主线了。》
第四百九十八章 蝴蝶效应
9月13日，周五，今天是帝都理工大学2002级新生报道的第一天。
从头天晚上开始，帝都理工大学的校园内，就已经焕然一新了。
各种迎新的横幅、标语、彩旗铺满了校园的显眼角落。
学生会的所有成员，以及从各班招募的学生志愿者，早就已经就位。
各个班还专门开了主题班会，来传达学校的迎新精神。
像什么注意校园卫生，不在路上追逐打闹，碰到新生咨询要热情并且礼貌地帮助......
核心思想就一个，向远道而来的新生和家长展示学校的风采和学生的风貌。
这项工作学校每年都要搞一次，大三、大四的老油条早就有经验了，也就大二年级的学生很认真地当一回事。
其实，从迎新的志愿者们百分之80都来自大二年级，就能看出一二了。
如果在学校里面当过迎新志愿者的人，会发现一个有意思的规律，志愿者里面百分之70以上都是男生。
学生会的官方说法是男生力气大，可以帮学弟、学妹扛行李上楼。
其实吧，对于老生来说，大家都懂，心照不宣而已。
这种刚进入校园的小学弟、小学妹，往往就像小白兔一样单纯，也最好忽悠。
稍微寒暄一阵，就把姓名、班级、宿舍号、电话号码什么的都说出来了。
说到这里，大部分估计都明白过来了：想脱单=找学弟、学妹下手（请允许我做一个捂脸的表情）。
大多数女同学脸皮薄，也就男生对这种不讲武德的事情乐此不彼，所以男生一直是志愿者的主力。
没看到江飞宇他们宿舍的廖永轩同学有多积极嘛！
7点不到就洗漱完毕，去到志愿者集合点报道了，学习可没见他这么积极过。
一直有读者问，大学生除了学习，难道就没有其他正事干了吗？
作者君代表广大的单身汉，义正言辞地告诉你：有啊，谈恋爱不是正事吗！
言归正传，要说帝都理工大学今年的迎新有什么不一样的，还真有一点。
由于有江飞宇这个“金主爸爸”的赞助，今年帝都理工大学所有的横幅、遮阳伞、折叠棚子、桌椅等物品上，都印满了飞宇科技飞信、飞宇音乐、欢乐农场等平台的广告语。
用学生会新任正会长秦雨涵的话说：只要钱给到位，一起都好说。
秦雨涵这位新任正会长，也因为拉到了江飞宇的赞助，在学生会内一举奠定了自己无可撼动的地位。
说实话，这满校园的广告语也导致很多新生入学后，一度误以为飞宇科技的总部就设立在帝都理工大学内。
上午11点左右，江飞宇下了第三节课并没有和室友回宿舍，而是一路向校门口走去。
早上的时候，陆武涛打了一个电话给他，约他到棠邸别苑谈合作的事情。
江飞宇临时打了个电话让曾广茂来接自己，在路边等的有点无聊，江飞宇就走到校门口的报刊亭买几份报纸。
卖报纸的还是以前那个老大爷，一如既往地看自己的东西，对所有顾客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由于经常在这里买报纸，江飞宇对老大爷的脾气也熟悉了，自己拿了几份报纸，自己付钱、找零。
很快，江飞宇就被报纸上的新闻所吸引，今天所有的报纸都报道了欧家先是私生子为了争夺家产杀了小儿子，接着欧辰棱被妻子任筱琴所杀，最后任筱琴畏罪自杀的消息。
江飞宇奇怪的是，报纸的内容对两个案件的发案过程和因果关联报导得非常清楚。
从彭杰辉杀人栽赃开始，到最后的任筱琴自杀，就好像写新闻的人现场看到经过一样。
要知道这种极端的杀人，被杀的还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警方对案件详情肯定捂得死死的。
想要了解案件的经过，只能等警方的官方通报。
现在才过了一天多的时间，就闹得满城皆知，这就不正常了。
两个案子本来就分属两个辖区，连办案民警都不清楚另外一个案子的情况，谁那么牛逼把两个案子都摸得这么透彻。
此时的雷振兵就很冤，他作为熟知两个案件的办案民警，消息泄露后他成了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正被范明焘勒令接受调查呢！
除此之外，财经类的报纸报导的内容就比较值得玩味了，详细地分析了欧辰棱两夫妇都死了，公司不仅没有了掌舵人，也没有了继承人。
公司账上不仅流动资金告急，还欠着银行和各个建筑公司超过4亿的欠款，现在就面临着2亿多的还款催债。
上面不仅列明了催款单位名称，还款期限，连还款金额都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
这要么是写新闻的人瞎编的，要么就是有棱科地产内部人员透露的商业机密。
从几份财经类报纸都用了同一版数据来看，这就显然是内鬼泄露的了。
反正，新闻内容概括起来就一句话：棱科地产离破产不远了。
江飞宇现在有一个很深的困惑：自己引起的蝴蝶效应，到底是怎么导致欧辰棱嗝屁的。
欧子鸣在上辈子有没有被杀，江飞宇不清楚，因为上辈子的江飞宇跟欧子鸣根本没有交集。
但是，棱科地产的董事长欧辰棱，江飞宇后世还是听说过的。
棱科地产作为后世帝都的十大地产之一，欧辰棱十多年后还是活跃在地产界的。
现在这个家伙死在了2002年，江飞宇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引起的蝴蝶效应。
内疚扯不上，反正是一个不认识的人，就是想搞懂自己做了什么事情，然后“克死”了这个家伙。
自己重生导致对整个世界的影响，必然是一种不确定的风险，弄清楚一点，才能避免以后“克”到熟人。
直到曾广茂开车过来，江飞宇还是想不出到底什么原因，无奈只能放弃这种探究。
历史的长河滚滚而去，再也没有人知道，上辈子曾经有一个叫孟淑娟的女孩，因为家庭贫困在大学期间兼职，去了欧子鸣的别墅做兼职保姆。
而这辈子，孟淑娟的命运早就因为江飞宇而改变。
不幸的是，一个叫姚文娜的女孩顶替了孟淑娟的命运，同样的悲剧上演，产生的结果却完全不同。
第四百九十九章 带血的馒头
“来，江兄弟，坐！”
陆武涛热情地招呼江飞宇坐下。
江飞宇一坐下就问道：“阿涛，你这么急着叫我来，到底什么事情呀，非得面谈？”
陆武涛提议道：“不急，刚好到了饭点了，咱们先点菜，边吃边聊。”
江飞宇肚子也有点饿了，自然没有反对。
陆武涛按铃叫了服务员进来，两人随便点了几个菜。
服务员出去后，陆武涛神秘地问道：“今天的头版新闻，你看了吗？”
“这么多新闻，你说的是哪一条？”
江飞宇正在喝茶，一时没注意到陆武涛的表情。
陆武涛吐出“棱科地产”四个字，江飞宇瞬间一惊，脑中闪过一个模糊的猜测。
江飞宇试探地问道：“阿涛，你什么意思？”
陆武涛兴奋地道：“我托关系弄到了一些权威的地产行业评估报告，又咨询了两个研究经济学方面的专家，确实如你所言，房地产行业前景一片大好，所以我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大干一场。”
江飞宇反问道：“所以你盯上了棱科地产这颗现成的桃子，还有可能是一颗烂桃子？”
陆武涛道：“烂桃子？不，不，不，这是一块肥肉，只要吃下去，能占多少便宜先不说，至少能节省我们好几年的发展时间，咱们另起炉灶多费事，直接把这个现成的给盘下来多好。”
“鸠占鹊巢。”
江飞宇眼皮一跳，脑海中闪过这个词。
陆武涛递过来一份文件，说道：“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自然就明白了。”
江飞宇接过一看，封面上印着“第二季度财务报告”的字样，编制单位是棱科地产。
江飞宇赶紧翻开文件仔细地看了起来。
这个时候服务推着菜进来，陆武涛示意服务员小声一点，别吵到江飞宇阅读。
花了差不多十分钟，江飞宇才把这份报告看完，所有的数据都在脑中过了一遍。
棱科地产号称市值10个亿，实际上没那么多，不算无形资产这些，总资产在6.82亿左右。
大头主要体现在5个还没销售完的楼盘，一栋棱科大厦，4个在建的工程项目，还有3块尚未开发的地皮这些大宗资产，其他零碎的资产就不详细说了。
资产有那么多，负债也不少。
实际上棱科地产欠银行、建筑公司、设计公司等各类单位的欠款在3.14亿人民币，近半年内到期要归还的欠款和利息在1.07亿元人民币，一年内要归还的欠款和利息在1.73亿元人民币，并没有报纸上说的那么多。
棱科地产地产目前最大的问题是扩张太快，公司账上没钱了。
虽然目前公司每个月卖房子的销售额在2000万元人民币左右，但是每个月的经营成本就差不多要1200万元人民币。
未来半年内要归还的1.07亿元人民币才是催命符，因为里面大部分是欠银行的款。
你敢欠银行的钱不还，人家直接向法院申请冻结你的资产。
在规定的冻结期内还不上的，直接法拍，跟破产重组没什么区别了！
如果欧辰棱夫妇没有死的话，以欧辰棱的人脉关系借到钱补上窟窿应该不难，再不济也能让出部分公司的股份，换取到救急资金。
现在人死了，才难办！
产权不明，责任不清，权限不够，这些问题才是要害。
陆武涛一边吃，一边又递过来一份文件。
江飞宇翻了一下就明白了，这是棱科地产的股权结构，欧辰棱夫妇占绝对控股，拥有棱科地产百分之89.02的股份。
剩下的百分之11左右的股份，分布在3个小股东和几个公司高管手上。
江飞宇看着陆武涛吃，自己也有点饿了，把文件放下，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陆武涛用纸巾擦干净嘴，说道：“我查过了，欧辰棱和任筱琴死后，他们的遗产继承人只剩下4个老人，当然，关在看守所等待判死刑的那一位不算。”
“这4个老人都是六七十岁高龄了，根本没能力，也没精力管理公司，在公司破产前赶紧把股份脱手，换一大笔钱颐养天年，才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江飞宇不置可否，等把嘴里的一块牛肉咽下去后，才问道：“那些报纸上的新闻，是你安排的吧？”
陆武涛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问道：“是不是我安排的，这个答案对你来说重要吗？”
“真是好手段！”江飞宇在心里暗叹了一句。
以陆武涛的能量，搞到案件的详细信息，根本就不是难事。
陆武涛先通过媒体把欧家的丑闻大肆传扬，夸大了棱科地产的破产风险，无非就是为了从4个老人，以及其他小股东手里收购股份做准备。
这家伙一定针对所有拥有股份的人制定了一套组合拳，就是为了把棱科地产的所有股份吃进去。
至于要面临的还款风险，在公司固定资产大于负债的情况下，以陆武涛的关系，继续从银行拉来一笔借款，简直不要太简单。
此时，江飞宇才醒悟过来，他一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悖论：狼和羊是否能够成为好朋友？
以陆武涛为代表的这群“三代子弟”，如果把他们比作“狼”的话，江飞宇这种平民阶层出身的就是“羊”。
不管“狼”和“羊”因为什么原因成为了好朋友，“狼”终究是要吃肉的。
自己如果真的想变成“狼族”的一员，首先就要抛弃一部分“羊族”的习性——学会血淋淋地吃肉。
棱科地产无疑就是那个“带血的馒头”，已经沾染了欧辰棱、任筱琴、彭杰辉、欧子鸣等许多人的鲜血。
江飞宇突然间没了食欲，他心理上还是有点接受不了这种“习性”。
但是，这个时候想退出也难了。
陆武涛既然把计划都告诉江飞宇了，他会允许江飞宇退出吗？
即使他同意了，两人以后也只能成为敌人。
就因为看不惯对方的吃相，而因此得罪以陆武涛为代表的这帮人，值得吗？
仅仅思考了不到片刻，江飞宇心里就有答案了——他无法拒绝对方。
这不是妥协，而是取舍！
此时，江飞宇想到了后世的小马哥、老马、老李等人，他们应该也无数次在资本、权势面前低下自己的头颅吧！
第五百章 强强联合
一起吃肉没问题，但是有些问题江飞宇必须问清楚，不能吃的不明不白，否则以后被卖掉都不知道。
江飞宇问道：“第一问题，任筱琴杀了欧辰棱，两家的老人必然成为仇人，他们对遗产的分割争夺必然是个持久战，据我所知，像这种财产争夺的民事纠纷，连法院都不好判，一审、二审起码要拖一两年以上，你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陆武涛胸有成竹道：“这个简单，我的律师给我出了一个主意，先跟两家签订一个三方所继承股权的转让合同，敲定一个转让的总价，然后这个总价款，他们是自己协商怎么分，还是再打官司定，这个就跟我们没有关系了。”
“卧槽，你的律师业务有点精湛呀，平时没少干这种事吧！”江飞宇也只能在心里吐槽。
陆武涛的目标很明确，先拿到欧辰棱和任筱琴名下百分之89.02的股份，只要拿到了公司的控制权，想把其他小股东洗出去，还不简单吗？
“第二个问题，他们夫妇名下的百分之89.02的股份，按照公司的资产净值算，也有3个亿左右，你打算花多少钱吃下去？”
原来江飞宇和陆武涛敲定的合作协议，新公司的注册资本在1个亿，怎么看都不够。
“你放心，我有把握把收购价格控制在1个亿以内，如果顺利的话，9000万左右就能搞定。”
陆武涛给了江飞宇一个定心丸。
即使用一个亿搞定，只要公司股权入手，就有2倍以上的赚头，这买卖值了。
办法也很简单，这个月的月底，棱科地产就有一笔5600万元的还款，现在公司群龙无首，也没有一个合法的代表人。
签署的任何文件都不具有法律效应，这种情况下银行为了追回贷款，肯定会要求法院查封公司名下的资产。
这些遗产继承人如果不想走漫长的法拍和资产重组历程，及早变现才是最佳选择。
在这个过程中，陆武涛只要让媒体继续加些黑料，就能够大幅压低棱科地产的估值。
棱科地产发展这么多年，江飞宇就不相信没点黑料，以欧辰棱的为人，这可能吗？
江飞宇继续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你对棱科地产这么熟悉，连内部的财务报告都能拿到，这就不正常了吧？”
最后这个问题，才是江飞宇必须要搞清楚的问题。
他得知道陆武涛是对棱科地产早有图谋，还是他的能量远超出江飞宇的想象。
至于第三种可能嘛，江飞宇暂时没有头绪。
“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你稍等，我叫个人进来，你就明白了。”
陆武涛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不到两分钟就有人敲门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40岁左右的男人，走进来的人正是欧辰棱的心腹——沈亚东。
此时的沈亚东看起来有点惨，脸上带着不轻的伤。
陆武涛指着对方介绍道：“我给你介绍一下，他是沈亚东，不仅是欧辰棱的心腹，也是棱科地产的董事长助理......”
前天晚上，沈亚东被任筱琴的手下一顿暴打，在生命的威胁下，很干净地把欧辰棱的打算全部抖了出来。
任筱琴虽然想和欧辰棱同归于尽，但是还没那么丧心病狂要杀他灭口，她嘱咐手下第二天早上再放了沈亚东。
沈亚东当了欧辰棱的心腹这么多年，对老板娘的秉性也有一些了解，特别是那天晚上任筱琴表现出来的疯狂，让沈亚东预感肯定有事发生。
第二天早上被释放后，沈亚东当即打车到了欧家，看到的是警察对现场的封锁。
从围观人群口中得知欧辰棱夫妻双双死亡后，沈亚东当机立断，利用他能自由进出董事长办公室的权限，拿了公司的一些机密文件，就来投靠陆武涛。
沈亚东这个人怎么说呢！能力和眼光都有，能够十多年一直受到欧辰棱的信任，忠心也有。
就是这个改换门庭的速度，让人有些不耻。
其实前几个月前，因为公司的资金周转不善，欧辰棱就通过关系搭上了陆武涛的线，想通过陆武涛的关系，能从银行借一笔贷款周转。
沈亚东也是那个时候认识了陆武涛这种“手眼通天”的大人物。
有了沈亚东的投靠，这才是陆武涛对棱科地产了如指掌的原因。
“亚东在棱科地产干了十多年，他不仅才能非常突出，对公司内部非常熟悉，有他在，我们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掌控棱科地产......”
陆武涛怕江飞宇对沈亚东背主的行为有点抵触，稍微点了一下他存在的价值。
陆武涛此举，也是安沈亚东的心。
江飞宇微笑点头，算是给陆武涛一个面子。
要是按照江飞宇的用人习惯，这种有道德污点的人，哪怕再有才，江飞宇也不会用。
不过，新公司里面是陆武涛掌权，他愿意用什么人，江飞宇管不着，也懒得管。
反正，江飞宇花两千万是为了投资陆武涛这个人，准确地说是为了能享受到陆武涛手上的人脉关系。
单论挣钱，未来互联网这么多机遇，江飞宇有的是办法挣钱。
江飞宇起身说道：“行，出资的款项，我这里预计有个十来天就能准备好了，到时候你让律师到公司找我，剩下的你们细聊，我先回去了。”
陆武涛也起身道：“好，我送你。”
江飞宇拒绝道：“你见外了吧，就这两步路，送什么送！”
等江飞宇走后，陆武涛向沈亚东问道：“你吃了吗？没吃的话坐下来一起吃吧！”
沈亚东受宠若惊，道：“陆少，不用麻烦了，我一会回去再吃！”
陆武涛劝道：“多大点事，就当陪我吃顿饭。”
“那我却之不恭了，陆少。”沈亚东有点激动地坐下。
陆武涛又叫了服务员进来，给沈亚东点了几个菜。
在收买下属人心这一块，陆武涛还是很有心得的。
等服务员出去后，沈亚东犹豫地问道：“陆少，有一言，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陆武涛鼓励道：“没事，你说吧，以后跟我做事没那么多讲究，只要你是真心为我着想的，我这人还是能听得进去的。”
沈亚东筹措了一下用语，说道：“棱科地产这块肥肉，以陆少您的实力，自己就能吃下去，为什么还要拉上其他人一起分享呢？”
陆武涛自然听得出来，沈亚东话中的“其他人”肯定不是指另外几个预定的权贵子弟合伙人，而是指江飞宇这个没什么背景的投资人。
陆武涛想了一下，说道：“亚东，咱俩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你看到的是棱科地产，我着眼的是整个行业，所以我必须拉上其他合伙人，他们能够帮助我走得更远。”
其实，陆武涛看重江飞宇的原因，除了江飞宇在商业上的头脑和眼光，还有江飞宇身上的人脉资源。
上次沈光勋提供的那份关于江飞宇的背景调查，陆武涛可是一直拿在手上，他对江飞宇在公安这个领域拥有的人脉资源也很眼馋。
不说部里的，光是帝都市公安局这个基本盘，以江飞宇的能量就能解决掉很多麻烦！
这次安排媒体抖露欧家两个案件的详情，陆武涛好不容易安排在两个分局的小棋子，也面临暴露的风险。
跟江飞宇强强联合，这才是陆武涛看重江飞宇的原因。
沈亚东道：“是我多嘴了，陆少！”
陆武涛笑道：“没事，以后你用心帮我做事，我这个人不会亏待下属的。”
“谢谢陆少的栽培！”沈亚东表现出感激涕零的样子。
第五百零一章 盘点家底
下午2点半左右，飞宇科技总裁办公室内，江飞宇和财务主管徐琳琳正在核对宇依科技最新的财务情况。
江飞宇指着现金流量表问道：“琳琳，公司账上怎么会有1271.45万的现金，你没算错吧？”
徐琳琳愣了一下，不过还是肯定道：“老板，没错呀，现金和银行存款每天都有盘点，而且都是我亲自核对的，不过这个数字是截止昨天的，今天的日常支出还没统计进来。”
得，两人没聊在一个频道上，江飞宇解释道：“我不是问你开支细节，我是说公司账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现金流？我记得之前公司账上的现金流不是只有460多万吗？”
“老板，您是有多久没关注过宇依科技的财务状况了，460多万都是上个月的老黄历了。”
徐琳琳表情有些古怪，她想起公司内部流传的说法：飞宇科技就是大儿子，最得老板宠；宇依科技就是二儿子，只有未来老板娘时不时关心一下。
事实证明，自己家老板还真是把精力都放在飞宇科技了，对宇依科技的关注有点少啊！
虽然两家公司的福利待遇都是看齐的，底下的员工倒是没什么意见。
但是怎么说呢！看到老板带领飞宇科技取得一个又一个的成绩，宇依科技这边的员工多少有点羡慕，也想有所建树吧！
“不就两个多星期没关注，能有多久......”
江飞宇还没吐槽完，翻到另外一份利润表看到主营业务收入一栏，才反应过来问题出在哪里。
宇依科技9月份的营收居然有786.03万！
要知道，现在9月份还没过半呀！
看来这个问题还得问一下陈大军和俞洪博两个管事人。
江飞宇拿出手机给他俩人打了个电话，让他们马上到自己办公室一趟。
不一会儿，陈大军和俞洪博俩人就敲门进来了。
陈大军一屁股在沙发坐下，问道：“老板，叫我们俩过来啥事？周例会不是下午5点召开吗？”
这家伙问的时候手上可没闲着，熟练地在茶几下拿出茶叶，泡了一壶茶。
整个公司，也就江飞宇办公室因为经常招待客户，准备的茶叶不仅品种多，也是按最贵的买。
陈大军这个家伙每次来江飞宇办公室，都是这么光明正大地蹭茶叶。
茶叶招待客户没用多少，大半进了陈大军肚子里。
江飞宇直接无视了他爱占小便宜的行为，问道：“这个月还没过半，怎么营收就有786.03万？你给我介绍一下收入来源吧！”
陈大军愣道：“老板，怎么感觉收入多了，你还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俞洪博和徐琳琳两人，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公司里敢开老板玩笑的人，唯有陈大军一人而已。
话说，宇依科技这边，除了江飞宇和李婉依，也就陈大军级别最高。
他还是最早追随老板的管理层之一，江飞宇对宇依科技的管理属于粗放的管理模式。
李婉依限于自身能力，只抓财务这一块。
研发和交付都是俞洪博的专业领域，陈大军不懂技术，也不愿意多揽活上身。
剩下的销售经营这一块，基本上就是陈大军根据自己的风格来搞了。
也不能说这家伙瞎搞，而是他的管理模式比江飞宇还要粗放得多。
宇依科技里就一直流传着这么一个段子。
据说每一个新的销售进公司，陈大军都会给对方培训一个月的时间。
这一个月的时间，主要培训新员工了解公司的产品体系，经营的业务方向，业务流程，以及公司能够为销售提供的支持有哪些，各个部门对口人是谁等内容。
一个月的时间到了，陈大军就会拿出一张全国地图，让新员工选一个城市作为自己的地盘！
你有能力也能多选，即使把整个省都划入自己的销售地盘也行，只要你能不断签回项目。
等新员工选好后，陈大军就会把新员工丢到当地，给对方3个月的时间，签不到多少金额的合同，就别回来了，直接自己提离职吧！
管理就是这么粗放，有木有！
所以，宇依科技的销售部常年见不到一两个人，一到过年或者开表彰类会议，公司就会突然冒出20多号销售人员。
开完会，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这批人只存在于公司的员工名册上而已。
江飞宇懒得跟他鬼扯，说道：“行了，别给我贫嘴了，再不说我把你这个月的奖金给扣了！”
“别，老板，多大点事呀，扣奖金多伤感情。”
陈大军马上服软，虽然知道江飞宇只是开玩笑，但是陈大军每次都配合无间，老板的面子得维护好不是。
陈大军解释道：“这786.03万，有315.5万是咱们给公安部做的人脸识别系统二阶段项目的回款，剩下的473.53万都是新签项目合同的预付款。”
江飞宇把目光投向俞洪博，疑惑地问道：“我记得人脸识别系统二阶段实施好像9月份才开始的，怎么现在就拿到二阶段的回款了？”
俞洪博接过话题，解释道：“二阶段是9月份才开始实施的，选了10个省份做部署，主要是一阶段交付后，几个试点省市反馈的使用效果非常好，魏局帮我们争取提前付款了，但是也提了要求，要缩短二阶段的实施时间。”
江飞宇点头，人家提前付款了，要求缩短实施时间也合理。
既然俞洪博没有提出新增人手的要求，看来目前还支撑得过来，江飞宇就不在这个话题上细聊了。
江飞宇向陈大军问道：“剩下的473.53万呢？”
陈大军兴奋道：“咱们7月和8月不是分别跟帝都市财政局和民政局签了两个系统开发项目嘛，有120万左右是这两个项目的预付款，剩下的都是公安类客户新签的销售合同回款。”
“卖的就是我们给帝都市公安局开发的那套轨迹研判系统，顾局通过关系帮我们向很多省市的公安局做了推荐。这款系统卖得非常好，已经签订合同的就有5家，有采购意向的还有十多家。”
俞洪博补充道：“这款系统属于标准化产品，无需二次开发，唯一的实施成本在于每个地市都要对接一遍当地的基站数据，基本上前面两个付费客户就把研发成本摊平了，后面签的合同都可以归入利润。”
第五百零二章 贷款建议
顺着这个话题，江飞宇向陈大军问道：“大军，你给我个底，从现在到12月底，大概能有多少营收？”
“450万——500万吧。”
陈大军虽然做事风格比较粗狂，不过销售部所有的营销数据都记在他的大脑里了，他略微思考一下，就报出一个谨慎的范围。
“咱们给公安部做定制化开发的另外三个系统，10月份会集中交付初验，这里能兜底拿回349万的二阶段款项，剩下的就属于新签合同的预估收入了。”
江飞宇继续问道：“按照你们销售部的预估，明年能拿下多少合同金额，回款预计有多少？”
这次陈大军想了一会，才说道：“老板，现在预测明年的数据有点勉强，我只能给你一个参考数据，按照现有的商机项目估算，明年能签下的合同额在780万左右，回款的话估计不会超过420万。”
江飞宇也能理解，宇依科技今年半年多的时间能够实现如此大的营收，其实还要归功于与公安部签订的4个总额1482万的合同。
这是具有偶然性的，明年没法保证能复制。
陈大军建议道：“老板，我觉得我们还是得深耕公安这条业务线，一方面是我们在这里面的关系最硬，从部里到各个省厅，再到各个地市局，全国都找不出第二家像我们这么有优势的企业了。”
“另外一个方面，是因为公安客户有钱，也愿意花钱做项目，像我们在其他政务领域推项目就比较吃力，帝都市财政局和民政局两个项目，还是借着‘那一位’的关系，才拿了两个系统开发的合同。”
江飞宇知道陈大军口中的“那一位”，指的是周副市长。
有些商务上的人脉关系，也仅限于江飞宇和陈大军知道，人多口杂，传扬出去无疑是给自己找麻烦！
这一点俞洪博深表赞同，说道：“老板，我完全同意陈总的观点，我之前还不太理解咱们跟帝都市公安局的警企合作模式，这次轨迹研判系统的大规模复制彻底改变了我的观点，我现在才知道老板您的高瞻远瞩。”
俞洪博对此是真服气，而且也是这样做的，宇依科技常年在帝都公安局的警企合作实验室派了十多个人，绝大部分都是俞洪博这个部门的。
基本上2、3个月换一批人，特别是新员工进公司，都要派到那边待2个月的时间，就是为了让不同岗位的人熟悉公安的业务。
谁让宇依科技目前百分之80以上的项目都来自公安领域。
江飞宇作为老江湖了，自然听出来陈大军和俞洪博的潜台词。
他俩人来之前肯定交过底了，这是变相劝江飞宇多跑跑部里的关系，看能不能给宇依科技再拿一两个大单回来。
从目前来看，宇依科技明年的商机项目，还是有点少。
以陈大军和俞洪博对公安业务的熟悉程度和身份地位来说，对于部委这个级别的客户，还是有点使不上劲。
今年宇依科技拿下的成果可以说非常的丰厚，按照江飞宇大方的习惯，到了年底，大家的年终奖肯定不会少。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今年吃饱了，也要为明年考虑不是。
“行吧，等忙完了这阵子，下一个月几个平台集中交付给部里，我去跑跑魏局的关系，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商机。”江飞宇道。
陈大军和俞洪博两人自然没话说了，等的就是老板的这句话。
这事暂时揭过了，江飞宇回到刚才的话题，继续问道：“琳琳，我近期要用钱，打算以宇依科技的名义做投资，你给我交个底，在不影响日常经营的情况下，公司账上能抽出多少资金？”
徐琳琳从专业的角度问道：“老板，你做的这个投资周期多长？”
江飞宇反问道：“有区别吗？我只是要一个大概的数额。”
“当然有区别，短期投资和长期投资回款周期不一样，我算的数肯定有差别的，而且会计做账的时候，记入的科目也不一样。”
一说到自己的专业领域，徐琳琳的倔脾气就上来了。
江飞宇也不好意思跟小姑娘计较，解释道：“好吧，我是要做长期投资，跟别人合开一家新公司。”
陈大军八卦属性又觉醒了，凑过来问道：“老板，新公司做什么业务的？”
“房地产！”江飞宇言简意赅。
陈大军不要脸的问道：“老板，你这投资领域跨度还挺大的，话说回来，以后我们公司员工买房能打折不？”
江飞宇笑道：“当然，以我的面子，必须能打折。”
陈大军这话倒是给江飞宇提了个醒，以后帝都的房价会蹭蹭蹭地往上涨。
多少人怀揣梦想来到帝都，但是真正能够扎根帝都的又有几人呢！
想要扎根帝都，起码得有房、有稳定的工作，还要能把户口落户在这里。
而房子就是一个怎么也绕不过去的坎。
很多被房价逼退的人，不是跳槽了，就是离开这座城市。
无论是飞宇科技，还是宇依科技的员工，以后都会面临房子的问题。
江飞宇打算等过个一两年，公司账上宽裕了，完全可以建一批员工宿舍小区。
这些房子不仅能够作为福利免费或者低价提供给员工居住，还能作为固定资产升值。
再比如，员工在公司工作满15年，或者20年后，以一个比较低的价格，把房子的产权转让给员工，变成他们自己的私产，以此来留住领导层和骨干型的员工。
“老板，我算出来了，在充分考虑未来几个月的营收，以及不影响日常经营的情况下，公司账上可以拿出960万的资金。”
经过一番计算，徐琳琳给出一个数字。
“960万的话，自己还要再往里面注资1040万。”江飞宇得出结论。
江飞宇吩咐道：“琳琳，下周我会往公司增资一笔钱，财务部记得做一下注册资本变更。”
徐琳琳问道：“老板，能问一下您投资需要的资金总共有多少吗？”
“2000万打底。”
江飞宇报了一个数，这没什么好隐瞒的。
徐琳琳举手说道：“我能不能提个建议？”
“额，你说！”江飞宇示意她继续说。
徐琳琳道：“老板，您没觉得咱们公司的财务状况太健康了吗？一分钱欠款都没有，人家银行的放贷的人员三天两头打电话过来推销贷款，咱们是不是可以适当贷一些？1000万左右的额度肯定是没问题的。”
第五百零三章 敲打
徐琳琳的建议也让江飞宇陷入沉思中，可能是受上辈子破产的阴影影响，导致江飞宇对于借贷经营是比较保守的，特别是借银行的钱。
急速网吧扩张2号、3号店的时候，虽然也向银行贷了几百万，但那是用整栋房子做了抵押。
投资失败了，大不了那栋房子被银行收走。
飞宇科技在最困难的时候，江飞宇首先想到的是融资。
一来互联网公司没有什么固定资产，能够借到的钱有限；二来，江飞宇本身对借款经营有些抵触。
融资款提现后，江飞宇首先买了两套房，这既是保本的投资方式之一，何尝不是江飞宇为自己留退路呢！
既然这样，宇依科技适当贷款一部分也不是不行，反正自己还有飞宇科技这条退路。
而且，以陆胖子的精明和他身上汇集的人脉关系，他干房地产要是挣不到钱，江飞宇能把名字倒过来写。
想清楚了其中的关节，江飞宇吩咐道：“琳琳，你联系一下几家银行，咨询一下贷款的事情，以宇依科技的名义贷款1000万，有需要的话飞宇科技可以作为担保方，要求放款审批速度快的。”
徐琳琳马上应道：“好的，老板，我一会就去联系。”
家底判断完了，江飞宇让徐琳琳先回去，把陈大军和俞洪博留了下来。
陈大军问道：“老板，您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江飞宇说道：“让你们俩个留下来主要是两个事情，第一件事，我这段时间看了你们每个项目归档到公司服务器的文档和代码，发了一个比较突出的问题，项目组相关的人员，无论是销售阶段的销售、售前人员，还是交付阶段的需求人员、产品经理、项目经理、研发人员、测试人员，他们归档的文档和代码质量堪忧啊，同志们......”
陈大军和俞洪博都低着头不敢出声，他们此时都有点心虚。
之前江飞宇一直要求项目相关人员，要把整个项目相关的所有产出资料都定期归档到公司一个专门的文件服务器里面。
比如方案、报价、客户联系人清单、合同扫描件、需求确认书、交付计划等文档，以及各个阶段不同版本的代码、测试报告等。
不过这个制度一直以来都有点敷衍了事，从陈大军和俞洪博这两个领导，到下面的底层员工，大家都没有放在心上，为了完成任务随便上传一个文档上来交差。
江飞宇为什么这么重视这个事情，实在是因为每个项目积累的东西，对于企业来说都是宝贵的资源财富。
现在这些东西都存在于每个员工的脑中，一旦这个员工离职了，接任的人就很难再把这个事情接起来。
举个简单的例子，比如说客户联系人清单，江飞宇就见过很多实例，很多销售人员跳槽到竞争对手那里了，直接就把以前公司的老客户带过去了，不就是因为客户的联系方式都掌握在销售人员手中吗！
所以，江飞宇必须给两位下属上点“眼药水”，让他们俩个重视起来。
江飞宇问道：“知道我为什么不把这个事情放在周例会上说，就是给你们两个领导留点面子，能不能体会到我的一片苦心？”
两人异口同声道：“能。”
江飞宇继续连环问第二击：“能不能把这个事情管起来？你们要是没空管这个事情，我不介意专门设立一个岗位来管这个事情。”
陈大军赶紧保证道：“老板，完全没这个必要，我以后一定让手下的小崽子们重视这个事情，谁再敷衍了事，我直接扣他奖金。”
俞洪博也做了差不多的承诺。
专门成立一个岗位来给他们两个部门“挑刺”，想想都不自在，还不如自己回去骂手下的小崽子呢！丢人也是自己部门关起门来训。
见两人都领悟到自己的意思了，江飞宇继续说道：“第二件事，我这段时间看了你们每个项目组归档到公司服务器的代码，还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产品标准化程度很低......”
宇依科技目前给客户开发的系统，主要还是以定制化开发为主。
不同客户、不同系统产品之间的需求差异性很大，这也导致每一个产品包括系统架构、数据库、交互页面、组件模块等，都都要重新设计。
在江飞宇看来，这个问题还是很突出的，不仅浪费了很多重复的人工成本，也不利于缩短系统的开发周期。
而且这个事情肯定是越早解决，越早受益。
陈大军看这个问题跟自己无关，老老实实喝茶，小心引火上身。
俞洪博解释道：“老板，不同系统产品的应用场景完全不一致，功能也不同，客户对界面风格的要求也不一样，我们很难做到统一......”
江飞宇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洪博，你先听我说完，我并没有要求产品完全统一，咱们是否可以在一些通用的组件、工作流、检索引擎等内容上做到标准化，或者做到能自定义配置，这样以后不管开发什么系统，一些系统的模块可以直接复用，避免了再次开发。”
俞洪博眼前一亮，他略微一思索就觉得可行，说道：“老板，我觉得思路没问题，不过我回去要组织人员讨论一下，梳理一下哪些模块可以做标准化。”
“不过，这个活肯定不是短期内可以完成的，现在人员都在项目上了，我估计要到年底才能腾出空整这个事情。”
俞洪博也适当表达了自己的难处。
对此，江飞宇也有自己的解决方式，说道：“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回去在部门内做一个产品部件标准化的立项，一个模块5万块钱，这个承诺长期有效，他们是一个人做，还是几个人合作来完成，咱们就不管了，看成果给钱。”
江飞宇此举等于用利益诱惑，只要有钱，大把人愿意牺牲周末、节假日的时间来干这个事情。
无论是飞宇科技，还是宇依科技，目前都处于业务扩张期，江飞宇都是按照1.2倍的岗位配置来招人的。
所以大部分员工的加班强度都不大，像周一到周五晚上的加班，加多少小时，就按照多少小时累计调休。
周末两天加班，基本上都是按照1.2倍的时薪补偿加班工资。
节假日加班的话，根据不同的节日，加班工资从1.5-3倍不等。
因为周末和节假日加班需要付出额外的成本，所以每个部门年底考核指标里面有一条，就是看加班补偿时薪的比重。
所以，大部分领导喜欢留员工在周一到周五晚上加班，周末和节假日加班控制得很严的。
当了，产品部件标准化这个事情，既然额外给了项目激励，周末来加班肯定就不算加班工资了。
江飞宇又不傻，干一份活给两份补贴。
既然老板愿意出钱，俞洪博推动这个事情就简单了。
他说道：“老板，我回去就安排这件事，额外有钱挣，我相信大家还是很乐意牺牲周末的时间来做这个事情的。”
第五百零四章 急速网吧扩张
陈大军、俞洪博俩人出去后，江飞宇坐在椅子上思考问题。
江飞宇现在是深感时间不足啊，他一周有一半的时间在学校，剩下一半的时间大部分还花在飞宇科技上。
再怎么说飞宇科技现在的体量大，潜力也更高些，江飞宇把精力更多放在上面也无可厚非。
相对来说，对宇依科技的关注度就少了。
陈大军和俞洪博都是从外面招聘的管理层，相对来说已经形成了各自的工作风格。
陈大军销售这方面的能力没得说了，江飞宇还是挺认可的。
但是这家伙的缺点也明显，喜欢耍小聪明，爱占小便宜，工作积极性也不够，能不揽活，绝对不会多插一嘴。
再说俞洪博这个人，纯粹的技术宅一个，管理能力70分左右，勉强达到江飞宇的要求。
俞洪博跟陈大军正好相反，他不是工作热情不够，而是管理风格不够“硬”。
随便采访一下他的手下的员工就知道了，几乎没有人说他不好的。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这个家伙在工作中是个“老好人”，不愿意得罪人。
一个领导如果对下属不够“硬”，这个部门的风气一般都比较懒散一些，这明显不是江飞宇想看到的结果。
正常来说，一个公司里面老板唱“红脸”，领导层唱“白脸”。
你作为一个领导，不愿意得罪人，老板花高薪聘请你干嘛！
所以，江飞宇时不时地对两人敲打一番是很有必要的，最好的办法还是监督能到位。
如果俞洪博还领会不到自己的意图，江飞宇势必要再设立一个负责质量（QA）的小部门，专门狠抓代码、文档质量以及项目管理的合规性等问题。
对比一下就可以看出，飞宇科技那边同样的问题就好很多了。
飞宇科技作为江飞宇亲手打造的嫡系团队，从陈琪宏、张晓东这些部门经理，到下面各个主管领导，都可以算是江飞宇带出来的，他们身上的做事风格跟江飞宇更接近。
这也给江飞宇提了一个醒，技术类的管理岗位，以后还是尽量自己培养，减少外聘。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江飞宇的思考。
“请进！”
小芳小心地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
小芳问道：“老板，已经3点了，飞宇科技的各部门领导已经到齐了，秦姐让我来问一下，周例会准时召开吗？”
自从大二新学期开始后，为了配合江飞宇的时间，公司开周例会的时间又改了。
周五下午3点到5点的时间段是飞宇科技的，下午5点到6点是属于宇依科技的。
至于小芳，她已经在公司工作了一段时间，她身上的变化江飞宇还是看在眼里的。
这个女孩从刚进公司时候什么也不懂，见到人一脸胆怯，经过秦文舒一段时间的调教后，已经逐渐向一个职场人蜕变。
可以看得出来，她还是很珍惜如今改变命运的机会，也很努力的去学习各种知识、经验。
江飞宇原本是打算把她培养成李婉依的工作秘书的，不过李婉依目前能教给她的职场经验有限，就让秦文舒帮忙调教一段时间。
“行，我现在和你去会议室。”
江飞宇拿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就起身去会议室。
江飞宇这个正主到场后，会议就开始了，今天的会议由麦国权先发言，他手上的事情比较紧急。
自从飞宇科技完成第一次融资后，公司账上就有1个多亿的发展资金。
这么多钱躺在银行账户上吃利息，明显不是江飞宇的风格。
而且别忘了，飞宇科技名下还有三家全资的子公司。
江飞宇大手一挥，给急速网络拨了1400万的发展资金，飞宇音乐拨了500万，康馨微阳得到的拨款最少，只有100万。
之前江飞宇一直压着麦国权的扩张计划，就是担心负债率过高，万一受到年底的“非典”冲击，对实体门店是个巨大的打击。
所以，这半年来，急速网吧的发展一直稳扎稳打，只是在天津新增了两家分店，门店总共达到了5家。
融资后有钱了，之前搁置的扩张计划就可以开始了。
麦国权在7月底提交了一份新的扩张方案，选取了太原、石家庄、郑州、济南、魔都、南京6个城市作为扩张的方向，筹划新开13家分店。
除了魔都是3家的配置，其他都是每个城市2家。
一次性新开13家分店，1400万的资金肯定是不够，好在已有的这5家分店这段时间也积累了260万的资金。
要不怎么说这年头网吧挣钱，帝都这3家门店这半年来，每个月都能上缴50万以上的利润。
天津的这两家门店7月初才开始营业的，目前每个月能提供的利润也接近28万。
按照麦国权的保守估计，等这13家分店也投入经营后，从10月份开始，总共18家分店，每个月能够上缴230万以上的利润。
到那个时候，急速网络将一举成为飞宇科技旗下最挣钱的领域，没有之一。
主要是现在申请网吧营业执照比较简单，这种挣快钱的行业，当然是越早参与越划算。
江飞宇倒是没有麦国权这么乐观，网吧挣钱大家都能看到，进入这一行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进入的人多了，肯定会摊薄整体利润，网费下降是整体趋势。
到时候随着网吧产生的各种负面影响越来越多，想申请网吧营业执照也会越来越困难。
按照江飞宇上辈子了解的经验，未来5年是国内网吧产业发展的黄金期，然后会进入一个5年的饱和期。
到2014年以后，网吧行业会进入衰退期，等到了2018年，网吧差不多已经是夕阳产业了。
江飞宇的打算是挣好前面5年黄金期的钱，在饱和期最好找个接盘侠接手，把即将没有发展前景的产业甩掉，飞宇科技以此来完成产业瘦身。
到那个时候，急速网络名下的门店发展到一两百家就顶天了，江飞宇不可能继续往里面投钱扩张的。
第五百零五章 其他成果
话说，麦国权的办事效率还是很快的，江飞宇7月底同意了他的扩张计划，到现在为止才一个半月的时间，像店铺的选择、租赁、装修、营业执照申请、人员的招聘等工作早就已经完成。
因为各种原因，目前13家门店的进度有些不一致，其中有4家已经完全弄好，明天就可以开业。
有6家目前还处于电脑安装调试阶段，剩下的3家由于电脑厂家库存不足，已经紧急调货，预计还有几天才能供货到位。
现在耽误一天都是钱，肯定不能等到所有门店都准备好了，选择同一天开业。
所以，目前进度最快的4家将会在明天开业，其他几家分店稍微延后几天。
新店开业肯定会有一些优惠活动来吸引人气，麦国权今天主要汇报的就是明天开业的工作安排。
这种小事江飞宇直接让麦国权自己拿主意了，江飞宇只要了解个大概就行了。
现在公司规模扩大了，江飞宇肯定不能像以前一样事无巨细地盯着。
按照江飞宇以后的规划，李婉依做为老板娘，在公司里面监管好财务工作。
秦文舒作为头号心腹，替江飞宇抓好人事任命权。
江飞宇本人则掌握好公司的发展方向，以及技术体系、人才体系的培养。
只要这几个方面不出乱子，公司就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接下来就老郭这里的工作汇报了，飞宇音乐平台目前的用户量已经超过了3500万人。
Alexa全球排名第221名，国内排名第6名，一直稳居飞宇科技旗下平台用户规模第一名。
要知道，飞信Alexa全球排名才第403名，国内排名第11名。
虽然飞宇音乐新用户的增速降下来了，但是用户量还是保持增长的趋势。
现有的用户量已经足够庞大了，增速放慢是应有之义。
其中一个比较显着的成果，平台签约的原创歌手已经达到了1025名，收录的原创歌曲超过了3114首。
虽然这3100多首歌曲算得上精品的连百分之10都不到，但是对平台的乐库来说也是一个极大的补充。
有一些歌曲即使播放量再差劲，在某些特定受众里还是有一定欢迎度的。
比如，某些用方言演唱，歌颂家乡美好的歌曲，对同一个地方的听众来说，就很有亲切感。
之前江飞宇给飞宇音乐拨款500万，老郭总共也只是花了120多万,从唱片公司补充了一部分歌曲。
这个也跟各大唱片公司坐地起价有关系，刚开始跟这些唱片公司购买电子版权的时候，一首歌的成本不到100块。
现在人家看到飞宇音乐这么红火，不眼红才怪，单首歌的购买成本平均到了350元，一些比较火的歌曲，版权使用费几千、上万的也有。
少量跟这些唱片公司买一些就行了，大量在这上面花钱老郭也心疼。
剩下的钱老郭打算提高平台原创歌手的待遇，以及用于原创歌曲和歌手的推广。
飞宇音乐这半年也陆续发布了几张歌曲集唱片，市场反应效果都不错。
唱片的销售分成不仅给公司带来一部分收入，也顺带捧红了7、8个签约原创歌手，这几个人至少能达到二流歌手的水平。
大家唱功差不多的情况下，无非就是看谁更会包装和推广了。
这方面老郭有经验，多花些钱上一些电视节目，找电台买播放量，频繁参加线下的商业演出等，这些都能提高歌手的知名度。
然后，就是线上的推广不能停，每年再出几首精品单曲，捧个一两年，就能直逼一流歌手。
捧红一个歌手没你们想的那么复杂，特别是现在这个缺乏曝光度的年代。
大部分歌手还在以唱片发行量来论资排辈的时候，飞宇音乐已经在线上推广方面一马当先了。
阳光-筹平台的业务也在有序增长，注册用户超过了326.4万人。
江飞宇一直没有利用阳光-筹平台来大肆赚取名声，就是怕遭人眼红，把支付bao给联系起来。
江飞宇不争，不代表该有的名誉和声望没有。
阳光-筹毕竟是国内第一个挂着政府主导名义，纯粹慈善性质的平台。
目前已经帮助了几百名大病医疗困难人员，筹措到了救命款，而且中间没有收取病人一分钱手续费，这个是事实。
飞宇科技一直在亏本补贴阳光-筹平台的运营，这个也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这一两个月一来，何瑾慧一直在配合帝都市政府做各种线下的推广活动。
包括来宾参观接待，心路历程慈善演讲，成绩汇报展出等活动。
反正各种慈善、先进、优秀的奖项没少拿，官方安排的电视和报纸等宣传也没见少，这些都是实打实的收获。
连带着何瑾慧现在的知名度，比江飞宇这个老板还要高一大截。
她经常代表公司出席各种活动，又是上电视，又是登报纸，知名度不高才怪。
至于没让李婉依代表公司出面，这也是对李婉依的一种保护。
李婉依毕竟是一个在校学生，她沾上这些名声未必是好事，容易让人家以为是来镀金、抢功劳的。
飞宇科技方面的业务，江飞宇几乎每天都花时间盯着，各项经营数据江飞宇心里都有数。
目前飞宇科技的工作重心无疑还是在欢乐农场和斗地主大赛上面，特别是斗地主大赛已经进入到白热化阶段了。
截止9月12号为止，已经有超过713.17万人报名参赛，真的是一直源源不断有人入坑。
成果也非常喜人，从斗地主大赛开赛以来的这一个月，飞信平台新增用户超过212.74万。
这212.74万新增用户也不能说都是斗地主大赛带来的，起码有三分之一以上是欢乐农场，以及其他推广渠道新增，三方成果叠加在一起了。
另外一个隐性成果就是变相地为713.17万用户做了实名认证。
截止目前，飞信的总用量已经达到1853.07万。
根据运维部的预估，比赛结束前，飞信的总用量应该能直逼2000万的大关。
2000万的体量，已经接近鹅厂的一半了，用户忠实度和活跃度又比对方高一大截，还能在综合差距方面拉近一些。
这段时间压力最大的要数运维部了，由于同时在线用户太多了，服务器已经多次告急。
这一个月内又追加了两批服务器的采购，硬件成本都去了350多万，真的是在烧钱经营。
会议还在继续，由于时间方面的原因，细节方面就不一一累述了，江飞宇只要了解个大概就行了。
第五百零六章 悲催表弟
9月14日早上9点半，由曾广茂开车，载着江飞宇和李婉依两人向帝都西站而去。
两人去火车站的目的，主要是江飞宇要去接一个人，李婉依正好有空陪他去而已。
车内，李婉依问道：“你这个表弟，怎么以前没有听你提起过？”
江飞宇解释道：“我这个表弟是我外婆那边的亲戚，他是我小姨的大儿子，比我小一岁，跟我同一个高中毕业的，就是没想到他填的志愿也是帝都理工大学。”
上周母亲孙小梅去小姨家吃了表弟的升学宴，回来后就兴冲冲地打了个电话给江飞宇，说两人以后同一个学校，让江飞宇多照顾一下这个表弟云云。
江飞宇接完电话后，自己也迷糊着呢！
上辈子这个表弟考上的是帝都航空航天大学，现在突然变成了帝都理工大学，百分之百是受到自己蝴蝶效应的影响。
正因为对方是江飞宇那边的亲戚，以后还是一个学校的校友，李婉依才执意要跟过来一起接人。
李婉依想起来还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呢，赶紧问道：“对了，你这个表弟叫什么呀？”
江飞宇露出古怪的神情，说道：“我表弟呀，他姓许......叫许仕林。”
“噗嗤。”
笑声是开车的曾广茂发出的。
曾广茂敢对天发誓，他真不是故意要笑老板的亲戚。
实在是这个名字太出戏了，让他一下子想到《新白娘子传奇》里面的那个许仕林。
李婉依涵养比较好，但是也有点怀疑是同音字，追问道：“他这名字，具体是哪两个字？”
江飞宇无奈地说道：“就是那个许仕林，我表弟确实跟电视剧里白素贞的儿子同名同姓。”
江飞宇小时候也问过表弟，他这名字的由来。
江飞宇他们老家那边逢年过节，或者庙会什么的，都会请来戏班子唱戏。
而《白蛇传》的故事作为中国民间四大传说之一，一直是中国戏曲名剧，在北方地区广有流传。
据说小姨夫（表弟他爸）年轻的时候很喜欢看戏，某一天他赶着牛车上街买肥料，在街上看到人家唱《白蛇传》，就驻足观望了一阵，正好听到许仕林高中状元回乡救母的情节。
正好这时候表弟他爷爷火急火燎地找到小姨夫，上来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老爷子发出了直指灵魂的拷问：你老婆都要生了，你个瓜娃子还有心思在这里看戏？
小姨夫也挺冤的，那时候农村的医疗水平不像现在这么发达，还没有预产期这个概念，大家估算孩子的出身日期只能大概估算到月。
小姨夫早上驾牛车出门的时候，小姨还一点生产的迹象没有，也没曾想就过了两个多小时，突然就要生了。
小姨夫当时那叫一个激动啊，为了早一点赶回家给老婆鼓励，直接把牛车开出了四轮机动车的时速。
最惨的是那头拉车的老牛，到家就累趴下了，事后老爷子看到牛屁股后面几十条血印子，心疼地把小姨夫又揍了一顿。
所以，诸位都能想到了，当孩子呱呱落地，要起名字的实话，小姨夫脑海中立马冒出了戏文里那位文曲星下凡、高中状元的大孝子——许仕林。
要说江飞宇表弟这名字寓意也挺好的，80年代听过戏文《白蛇传》的小朋友也不多，所以江飞宇的表弟在小学6年里顶着这个名字也啥稀奇的。
谁能想到，等到表弟上了初中，刚好就是九几年电视剧《新白娘子传奇》开始风靡大陆的时候。
从那以后，表弟在学校里面，或者村子里面，总能收到不同小朋友相似的问候：
“许仕林，你什么时候去雷峰塔救你母亲？”
“许仕林，为什么人和蛇妖生出来的是人？”
“许仕林，你到底是人，还是妖？”
......
每当表弟哭着回家，央求小姨夫帮他改名字时，小姨夫总是风轻云淡地对儿子说：儿子，那些嘲笑你的傻屌都是嫉妒你，因为你是文曲星下凡，以后注定会高中状元的。
其实，后来表弟结婚的时候，小姨夫喝高了才说出实情，他为什么没给表弟改名字。
真实原因是小姨夫问了一圈，当他发现给儿子改个名字，不仅要改户籍信息，还要改学籍信息。
这也意味着他要先去大队开证明，然后再去派出所、教育局、学校都跑一遍。
既然这么麻烦，还不如编个谎话忽悠儿子省事，反正小姨夫也觉得“仕林”这两个字也挺好的。
摊上小姨夫这么任性的一个爸爸，也不知道是表弟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要么说有其父必有其子，表弟对父亲这么离谱的话，还真信了。
从此以后，一直发愤图强，等着自己高中状元的那一天。
后来表弟也明白“状元”是古代科举第一名的叫法，为了顺应潮流，表弟也把自己人生的第一目标变成：考上水木大学或者帝大。
如果仅仅从学习成绩来讲，江飞宇这表弟确实很优秀，年年都是年级前十名的存在，确实有很大的机会能考上水木大学或者帝大。
至少高考前，老师鼓励他的时候，说的是希望很大。
现在嘛，许仕林也只是考上帝都理工大学，离水木大学或者帝大还有不小的差距呀！
当然了，要按照江飞宇上辈子的记忆，他这个表弟身上发生的稀罕事，又何止是名字而已。
怎么说呢！这家伙好像有点衰，所有好机会就差那么一点，都与他失之交臂。
比如大学毕业前，这家伙是符合保研资格的，后来换了领导，名额莫名其妙被关系户给占了。
考公务员，笔试、面试都通过了，后来一直没有下文。
多年后才发现，由于工作人员失误，录取通知错发给了另外一个跟他同名的考生。
许仕林谈的第一个女朋友，本来快要谈婚论嫁了，小姨夫觉得人家女孩子有点胖，长相也一般，配不上自己儿子，硬生生给拆散了。
后来人家女方家里拆迁，在城里赔了4套百平以上的安置房，关键是那个小胖妞还是个独生女。
所以咯，许仕林错失了一个少奋斗20年的机会。
谈第二个女朋友，还算顺利，两人都是本科，女生长得也不差，小姨夫没出来作梗。
结婚买房，交房的时候出了意外，开发商给错了房子钥匙，隔壁邻居错把许仕林的清水房给装修了。
要是不用赔给对方装修费，这也能算是一件好事，可是给了同等价格的装修费，装修的风格却是自己不喜欢的“老年风”，这找谁说理去。
......
好了，关于表弟许仕林的倒霉事，这里就不详说了，他后面还有不少戏份，随着剧情的递进逐一细说吧！
第五百零七章 程敏慧
10点09分左右，江飞宇和李婉依来到帝都理工大学设立在火车西站外面的新生迎接点。
许仕林身上没手机，江飞宇只是知道他坐的哪一趟火车，掐着点过来，在新生迎接点等候就行了。
反正火车只有准点和晚点这两种结果，从来没有提前到达的说法。
“三哥，嫂子，你们怎么来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正是江飞宇宿舍的廖永轩。
江飞宇跟廖永轩打趣道：“老五，是你啊，混得不错嘛，这个志愿者的小袖箍戴上，还真有为人民服务的感觉。”
李婉依也礼貌地朝廖永轩打了声招呼。
廖永轩赶紧把两人迎进遮阳棚里面，笑道：“虽然知道三哥你是在开玩笑，不过听起来心里还是挺舒服的！”
“对了，三哥，你们来火车站接人吗？”
江飞宇应道：“我们来接个亲戚，也是我们学校的新生，老五，你不用管我们，忙你的吧！”
廖永轩最近情商见涨，脑瓜子一转，立马把自己屁股底下的凳子让出来，搬到李婉依面前，说道：“来，嫂子，你坐会！”
李婉依一愣，赶紧谢绝道：“不用麻烦了，这是你们工作人员休息的凳子，我站一会就好了。”
“没事，刚才有火车进站了，很快就有一大波新生过来，一忙起来我们这些志愿者根本没时间坐。”廖永轩则不容推辞。
李婉依为难地看了江飞宇一眼，江点头表示没事。
廖永轩又鞍前马后，拿出一次性杯子，给两人各倒了一杯水。
这个时候，又来了一大波新生，廖永轩顾不上招呼两人，和其他志愿者忙碌起来。
江飞宇看着火车站外各大高校接新的棚子，不由得回忆起去年来帝都报到的场景。
这才一年的光景，颇有点物是人非呀！
李婉依看着廖永轩吃力地帮两个新生拖着行李箱向校车走去，感慨地说道：“廖永轩现在变化还真大，我记得他以前挺斤斤计较的一个人，现在助人为乐的觉悟很高啊！”
江飞宇看清楚两个箱子的主人是两个萌妹子后，实在不好意思在李婉依面前揭自己宿舍的短，只能含糊笑过。
“请问，这里帝都理工大学迎接新生的点吗？”
一个女孩站在桌子前，向李婉依问道，估计是把李婉依当成迎新志愿者了。
女孩扎着双马尾，模样一看就是那种乖巧可人的邻家妹妹类型，一笑起来两个小酒窝特别可爱。
江飞宇扭头一看，刚才遮阳棚下聚集的6个志愿者，4个男生已经带新生去马路边的校车那里，只剩下2个女志愿者还在招呼4个新生。
女孩估计看那边有点人多，特意绕到李婉依和江飞宇这里。
李婉依赶紧站起来，热情地说道：“对，这里是帝都理工大学的迎新点，同学，你也是来报到的新生吗？”
女孩微微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说道：“学姐，您好，我是飞行器工程系发动机设计专业的新生程敏慧，请多多指教。”
江飞宇看着眼前乖巧可爱的妹子，实在难以把她跟发动机设计专业联系起来。
此刻呈现在江飞宇脑海中的画面：一个长相甜美的萌妹子，站在一台2、3米高的发动机面前比剪刀手，笑着说这是我发明的。
想象就觉得这个画面，很有喜剧感！
肯定有读者质疑作者君吹牛了，什么发动机能有2、3米高。
这么说吧，帝都理工大学的飞行器工程系，可是血统纯正的军工系，设立的专业不是研究导弹的，就是研究航天飞行器相关的。
要知道后世2008年，飞行器工程系和其他两个系合并，更名为宇航学院，由国家探月工程的总指挥担任名誉院长。
从这里就能看出，这个系的专业有多牛逼了。
李婉依把桌子上的表格和笔递过来，说道：“学妹，你好，你先在登记表上填一下个人信息，然后我们送你去坐校车。”
李婉依也在这里坐了一会了，自然知道迎新的流程，无非登记一下个人信息，验一下录取通知书，然后就可以往学校送了。
等程敏慧填完信息，那4个男生还是没见回来。
其中一个戴袖箍的女生走过来，向李婉依和江飞宇两人说道：“两位同学，你们能不能帮我们看一下遮阳棚里面的物品，我们先送这几位同学去校车那里。”
刚才廖永轩一番咋咋呼呼，在场的志愿者也知道两人是同一个学校学生，故才会有这样的请求。
帝都火车西站这个迎新的点也只分配了一辆校车，一来一回也要一个小时左右。
这趟车还没坐满，要是不把每一趟的满载率提高，剩下的人就只能等一个小时后的下一趟了。
滞留现场的新生越多，晚上下班的时间越晚，这个浅显的道理每个人都懂。
李婉依爽快地应道：“没问题，我在这里看着，你们去吧！”
是的，李婉依强调了“我”，而不是“我们”，江飞宇秒懂。
两个女志愿者都帮忙拿了大包小包的行李，江飞宇这个大男生总不好意思在遮阳棚下面乘凉吧！
那样也太丢人了！
虽说两人不是迎新的志愿者，可都是一个学校的，没必要分得那么清。
江飞宇走出遮阳棚，说道：“我也来帮忙吧！”
两个女志愿者连忙感谢。
其他几个新生的行李都有人提了，只剩下程敏慧的行李还没人帮忙拿。
这姑娘的行李也不少，背上背着一个鼓鼓的双肩包，左腰还有一个小挎包，地上还有一个26寸的大行李箱和一个不小的旅行袋。
江飞宇自然而然伸手拿起了地上那个26寸的行李箱和旅行袋。
刚一接触到，江飞宇就感觉到手上一沉，使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行李箱扶直。
“卧槽，这里面装了什么鬼东西，都是石头吗？”江飞宇暗自吐槽。
真不是江飞宇弱不禁风，这行李箱的重量估摸着有五六十斤呢！
旅行袋还正常一点，估计里面装的是衣服之类物品，看起来大，其实不重。
程敏慧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我这个箱子有些重，这个旅行袋我拿吧，你帮我拿行李箱就好！”
这姑娘说完还露出一股小俏皮，吐了一下舌头，挺可爱的。
江飞宇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在一个小姑娘面前承认自己一个大男人，拿个60斤的物品也费力吧！
幸好这个行李箱还带着两个轮子，斜着拉还能省了不少力气，就是碰到台阶的时候扛得吃力。
两人一边走，江飞宇一边问道：“学妹，你这个箱子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也太重了吧！”
程敏慧解释道：“里面都是我做实验的一些器具和模型，所以比较重。”
好吧，哪怕程敏慧说行李箱里面装了一台发动机，江飞宇都能信。
“那你刚才是怎么从火车上把行李搬到迎新点的？再怎么说也有200多米吧！”
这才是江飞宇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总不会这个萌妹子是个怪力女，能够一手拿起60斤重的东西走200多米不喘气。
现在不过是为了在江飞宇这个陌生人面前装萌，隐藏实力而已？
程敏慧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解释道：“你说这个啊，我跟几个高中校友一起结伴来帝都报到的，多亏了一个男生，上火车和下火车都是他帮我搬的行李。”
“我去，那个男生如果不是对这个小姑娘有点意思，能费力干这事。”江飞宇在心里吐槽。
通过闲聊，江飞宇也知道程敏慧来自羊城，跟陈凯乾还是一个学校的校友。
这姑娘家境应该还不错，以18岁成年要独立为由，拒绝父母送她来报到。
也不愿意让她爸买飞机票，非要跟同学一起坐两天两夜的绿皮火车过来帝都，要一路体验沿途的山河风光。
估计是她父母从小管束得很严，这姑娘全身透露出一股鸟儿出笼的快乐劲，别提有多开心了。
然后，江飞宇也得知这个姑娘是学校特招挖过来的，不仅大学四年的学费全免，每个学期还有伙食补贴。
这姑娘选择帝都理工大学，完全是因为帝都理工大学在军工类专业的底蕴深厚。
通过交谈，江飞宇发现这姑娘不仅思维敏捷，而且智商上至少比江飞宇高一大截。
程敏慧说的“18岁要一个人独立”也是认真的，这姑娘现在至少从经济上不用依赖父母了。
除了感叹一下这个姑娘牛逼，江飞宇还能说什么！
花了几分钟，江飞宇终于把程慧敏送到校车停靠的地点。
江飞宇又帮对方把大件行李放入大巴车的行李舱。
江飞宇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说道：“好了，我就送到这里了，到了学校会有其他志愿者带你去报到，以及帮你把行李送到宿舍。”
程敏慧感谢道：“谢谢你，江学长！”
江飞宇不以为意，说道：“不客气，大家都是校友，应该的！”
程敏慧笑着转身，向大巴车的车门走去。
江飞宇脸色突变，急忙喊住了她，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姓江？我全程应该没介绍过我的姓名吧！”
江飞宇在学校还是有一定知名度的，他不屑在一个初次见面的人面前强调自己的名字，免得别人以为他在炫耀。
程敏慧调皮地说道：“这是个秘密，下次有缘再见，我再告诉你吧！”
不等江飞宇继续问，她就蹬上大巴车。
江飞宇只能透过玻璃窗，看到她嘴角得意的笑容。
江飞宇不由得吐槽道：“自己这算是被高智商怪咖调戏了一把？”
第五百零八章 许仕林到了
当江飞宇正在帮程敏慧搬行李的时候，帝都火车西站的出口处，两个年轻人顺着人流走了出来。
“帝都，我来了！”
一个穿着格子T恤的年轻人安耐不住心中的兴奋，张开双手，仰天大喊了一声。
路过的行人只是看了一眼，就神色匆匆地走了，最多骂一句“脑子有病”。
负责在闸口验票的车站工作人员倒是见惯不怪，年轻人一看就是来报到的新生，这几天同样的场景可是不少，比这更夸张的也有。
大学生嘛，朝气蓬勃、激情四射很正常。
“阿豪，快走吧，别人都在看我们！”
旁边另外一个穿白色T恤的年轻人，有点受不了围观人群的目光，赶紧把同伴拉走。
阿豪则不以为然，说道：“仕林，不是我说你，你脸皮也太薄了，你这个样子，大学四年估计连女朋友都谈不到。”
阿豪虽然嘴上絮絮叨叨，还是在同伴的催促下，拿起行李向外走去。
这两个人，叫仕林的正是江飞宇要等的表弟。
另外一个则是许仕林的同班同学代天豪，代天豪考上的是帝都工业大学，所以两人结伴来帝都报到。
两人在火车西站外面的广场溜达了一圈，就各自找到自己学校的迎新点。
“仕林，那我们就在此别过吧！山水有相逢，我们江湖再见了！”
代天豪明显戏有点多，拍着许仕林的肩膀还想煽情一番。
许仕林对同伴的秉性也很了解，直接无视了对方“含情脉脉”的眼神，平静地说道：“别浪了，飞信联系吧！再见！”
“仕林，苟富贵，勿相忘，有机会多介绍你们学校的女孩给我认识啊！”
许仕林转身离去的时候，代天豪还有模有样地扯了一嗓子，吓得许仕林拔腿就跑。
站在帝都理工大学迎新点面前看了有一两分钟，许仕林也没看到表哥江飞宇的身影。
“大姨（江飞宇母亲）不是说叫了表哥来接我吗？难道表哥忘了？？？”
许仕林嘟囔了一句，随即就不再纠结了，坐校车去学校也不错，免费的。
从这里可以看出，这家伙性格还是有点随遇而安的，除了运气差一点。
许仕林随即拿起自己的行李，走上前问道：“学姐，您好，我是帝都理工大学2002级的新生，新生入学指南里说这里有免费的校车可以坐到学校，是真的吗？”
正在核验一个女生录取通知书的李婉依，扭头一看是个文静的男生，热情道：“是的，同学，麻烦你在表格上登记一下自己的个人信息，然后出示一下录取通知书，一会有人会送你去坐校车。”
许仕林一下子看呆了，他此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学姐也......太漂亮了吧！
李婉依也习惯了男生看自己的这种目光，出言提醒道：“同学，同学......”
许仕林闻言，羞得低下头，赶紧拿起桌子上的笔，低头填个人信息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姓名、身份证号、籍贯、院系、专业......
许仕林从背包里面小心拿出录取通知书，递了过去，说道：“学姐，这是我的录取通知书，你看一下。”
李婉依看到录取通知书上的名字时，就知道要等的正主到了。
不过，她还是谨慎地确认了一下：“你是有个表哥叫江飞宇吗？也在帝都理工大学读书。”
许仕林闻言，欣喜道：“是啊，学姐，你认识我表哥吗？”
李婉依笑道：“我叫李婉依，你大姨应该有提过我吧！”
许仕林脱口而出：“表嫂？？？”
......
当江飞宇和廖永轩等人回到迎新点时，一眼就看到坐在遮阳棚下的许仕林。
许仕林赶紧起身喊道：“表哥！！！”
江飞宇也开心地问道：“仕林，到多久了？”
两人最近一次见面还是春节去外婆家拜年的时候，那时候许仕林跟江飞宇身高差不多。
现在才过了7个月的时间，许仕林的个头又长高了一点，比江飞宇还要高两三厘米，皮肤也白净了许多。
江飞宇有点怀疑自己这半年来喝的是假牛奶，怎么个头一点没见长。
话说谁不想自己再高大威猛一些，江飞宇喝了半年多的牛奶，就想在骨骼闭合前，能再长几公分。
现在看来，基本没啥效果。
“刚坐下来两分钟，你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接我了呢，幸好碰到表嫂，这才知道你送人去了。”
许仕林看到江飞宇是真的非常开心，能够在远离家乡的帝都见到亲戚，那叫一个亲切。
而且，两人初中、高中都同一个学校，江飞宇这个表哥以前还是挺照顾他的。
“行，我们走吧！”
江飞宇顺手接过许仕林手中的箱子，跟廖永轩等志愿者打了一声招呼，就向停车的地方而去。
廖永轩看着三人离去的身影，喃喃自语：“我怎么就没有一个这么有钱的亲戚呢！”
旁边两个玩得比较要好的男生凑过来问道：“永轩，刚才那个男生真的是江飞宇吗？”
廖永轩不容置疑道：“那还能有假，他的照片网上随便能搜到，早就跟你们这群土鳖说了我跟他一个宿舍，你们不信，现在见着真人了吧！”
其中一个男生感慨道：“卧槽，这就是身价过亿的大老板，连女朋友都这么漂亮！同样是大学生，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另外一个男生一边流着哈喇子，一边羡慕道：“是啊，我什么时候也能够像江飞宇大老板一样，走到哪里都是香车美女相伴呀！”
廖永轩带着鄙视的眼光看着他俩，说道：“别做梦了，咱们再努力点，说不定梦想能实现一半。”
两个男生发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贱笑。
趁着现在没什么新生要接待，三人凑在一起，小声讨论。
“话说，这两天你们要到多少个女生的联系方式了？”
“我要到4个，而且都是高质量的学妹，各个肤白貌美气质佳。”
“我比较惨，只要到2个人的飞信。”
廖永轩得意洋洋地说道：“那看来是我最多了，总共7个，反正我不挑食。”
另外两人做了一个甘拜下风的手势，同时在心里暗道一声：“禽兽啊！”。
第五百零九章 很傻很天真
许仕林看着眼前的大奔，不确定地问道：“表哥，这车......租的吧？这也......太破费了吧？”
江飞宇把行李放到后备箱，随口说道：“我还没这么无聊，为了接你租个豪车显摆，这车是我买的，不是租的。”
许仕林瞠目结舌地问道：“买的！！！这么说，大姨说你在帝都发财了，是真的？”
不用猜，江飞宇都知道自己母亲大概会怎么说。
以江飞宇对母亲孙小梅的了解，自己儿子出息了，不在一帮穷亲戚面前吹嘘几句，心里岂能舒坦。
跟古人说的“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是一个道理的。
人嘛，都有炫耀的心理，无论男人，还是女人，亦或者不同年龄段的人。
江飞宇饶有兴趣地问道：“我妈在你们面前怎么吹嘘的？说来听听。”
许仕林吐槽道：“大姨说你厉害得很，一边读书，还一边做生意，一年能挣几十万那种，把我爸酸得不行。”
许仕林之前也觉得自己大姨吹牛，现在这么一看，表哥好像是在帝都发迹了，连大奔都开上了。
“还好，自己老妈没什么都往外说。”江飞宇有点庆幸。
实际上，孙小梅要是说自己儿子身价几个亿，估计各个都当牛皮听了，一年挣几十万还靠谱点。
当然了，孙小梅吹嘘的内容还包括儿子找了一个仙女般漂亮的媳妇（在江飞宇老家那边，定了婚就能称为媳妇了）。
所以，许仕林在听到李婉依名字的时候，才会脱口而出“表嫂”这个称呼。
江飞宇打开后车门，让李婉依先上去，然后向许仕林说道：“你坐前面副驾驶。”
“哦。”
许仕林打开车门就看到驾驶座上曾广茂这个大块头，他不知道对方是谁，只能礼貌问候了一声“你好！”
曾广茂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江飞宇介绍道：“这是我的司机曾广茂，你叫他广茂，或者茂哥都行。”
许仕林局促地点头，他心里想着回头劝表哥自己考个驾照，请个司机多费钱。
这才有钱几天，就不会过日子了！
当着曾广茂的面，他也不好把心里话说出来，只能回头找机会跟表哥说了。
车子很快启动，可能是真皮座椅太软了，让许仕林坐不惯，他隔一会就扭一下屁股。
江飞宇看他坐立不安，为了分散他注意力，问道：“仕林，你高考志愿怎么填的帝都理工大学？”
许仕林一脸幽怨道：“我第一志愿填的水木大学，滑档了，被第二志愿帝都理工大学录取了。”
真实原因嘛，孙小梅几番吹嘘，让许仕林他爸很没面子，觉得自己儿子也不差，凭什么被大姐家的儿子压一头。
所以，江飞宇小姨夫的骚操作又来了，他干预了儿子的高考志愿。
许仕林查到高考成绩后，咨询了学校老师的意见，学校老师建议他报考帝都航空航天大学。
小姨夫不同意，他觉得儿子要考上水木大学、帝大这种金字塔顶端的学校才能压江飞宇一头。
许仕林分数不够，怎么办呢？
小姨夫的想法是选一个冷门的专业，这样不就能提高录取通过率了吗！
所以，许仕林第一志愿在父亲的强迫下，填了水木大学。
第一志愿被强迫了，第二志愿许仕林只能稍微降低点，填了帝都理工大学。
用小姨夫原话说：再不济第二志愿被录取，也能跟江飞宇持平。
所以说，小姨夫才是专门坑儿子的。
不出意外，小姨夫又失算了，许仕林滑档了，这才来了帝都理工大学。
许仕林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父亲没有干预他第二志愿的专业，他自己选了喜欢的数学与应用数学专业。
至于第一志愿水木大学的专业，他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许仕林为了避免江飞宇和李婉依问他第一志愿选的什么专业，赶紧扯开话题，问道：“表哥，你这车多少钱买的？”
江飞宇随口应道：“100万出头。”
“多少？100万？”
此刻，许仕林感觉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他只是知道大奔是豪车的牌子，对具体价格根本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
按照他的想法，应该也就十几到二十万顶天了吧！
可这100万，也太夸张了吧！
许仕林觉得自己作为表哥的亲戚，还是得规劝一下表哥的败家行为。
他扭过头，很认真地对江飞宇说道：“表哥，我觉得你变了！”
江飞宇心中一惊，很疑惑亲爹亲妈都没发现自己变了，这小子怎么发现的？
江飞宇镇定地问道：“我怎么变了？”
“我觉得你被金钱腐蚀了！”许仕林语出金句。
这是他写作文的惯用思路，先抛出一个惊人的论据，吸引读者的注意力，再循循善诱地剖析。
不懂的同学可以翻一下自己高中语文课的笔记，或者看一下高考满分作文技巧大全，这是写作文常用的套路。
此刻，许仕林信心满满，仿佛自己又置身于高考语文考试中。
他猜表哥下一句一定会问自己这么说的原因，然后自己就可以循循善诱地说教他一番了。
江飞宇虽然不明所以，但是还是配合道：“还请仕林解释一二。”
许仕林假咳了两声，清一下咽喉，才出声道：“还记得我们上高中那会吗？咱们为了省钱，经常连肉菜都舍不得吃，每次到食堂吃饭，都只打一份猪油渣子炒的菜，你看你现在，才刚有点钱就飘了，居然花一百万买一辆豪车，就为了充面子......”
李婉依已经捂住嘴在偷笑，她发现江飞宇这个表弟太有意思了。
江飞宇透过后视镜，余光都能看到曾广茂嘴角的弧度。
江飞宇有了明悟，不能让许仕林继续“表演”下去了。
虽说表弟的本意是好的，但是真的很傻、很天真。
江飞宇打断了许仕林的喋喋不休，问道：“仕林，你用飞信吗？或者玩欢乐农场吗？”
“恩！高考完后，跟同学去了几次县城的网吧，玩过几次。”虽然不明所以，许仕林还是老实回答。
许仕林补充道：“刚才我看帝都理工大学迎新点的遮阳棚上都有欢乐农场的标语，我猜大学里玩的人也挺多的吧！”
第五百一十章 土豪表哥
“你丫的，还真是慧眼如炬，观察入微啊！”
江飞宇在心里吐槽完，继续问道：“那你知道飞信和欢乐农场是哪家公司运营的吗？”
“好像是飞宇科技吧？”许仕林不是很确定。
他也只是听人提过，谁玩个游戏还专门去查什么公司运营的。
“恭喜你答对了，确实是飞宇科技。”
许仕林瞪着疑惑的大眼睛，不知道表哥提这个不相关的问题干嘛！
江飞宇一字一顿地说道：“现在我再跟你介绍一下我的身份，你听好了，我-就-是-飞-宇-科-技-的-老-板，你要不信，可以自己上网查一下。”
“轰”
许仕林感觉自己脑中仿佛一声惊雷响起。
他就算再孤陋寡闻，也听周围的人提过飞宇科技几次“烧钱”的推广活动。
而且，上半年搞高校全国形象大使选举的时候，一些学校周边的网吧2块钱收一个身份证号，就为了注册飞信账号刷票，他可是见识过的。
所以，他根本不怀疑飞宇科技的老板能不能买得起一辆区区100来万的车子。
套用现在的一句话来说，搞了半天原来自己才是那个“小丑”，他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且吧！表哥江飞宇明显比他想象的还要有钱，真土豪也！
许仕林脸色变换了几次，才不甘心地争辩道：“那......花一百万买辆车也浪费啊，我要是有100万，肯定在帝都买两套大房子，买车多不划算。”
“你也觉得房子会涨吗？”
江飞宇也有点意外，难道这个小表弟也有这么厉害的眼光，能看出未来房子会涨？
许仕林双手比划道：“这跟房子会涨什么关系呀？你看，房子空间多大呀，这车才这么点空间，多不划算呀！”
好吧，江飞宇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许仕林也就是一个读书勤奋些的寒门子弟，有点天真可爱，什么天赋异禀，眼光超群，跟他还是没什么关系的。
一旁开车的曾广茂笑道：“小伙子，这你就不懂了，车是身份、地位的象征，能带来面子，你可以把车开出去见客户，总不能背着房子去见客户吧？”
许仕林哑口无言。
以他目前的眼界，他理解的有面子，无非学习成绩稳居前几名，长得好看点。
家里经济条件再稍微好点，能有几套新衣服换着穿，去食堂每餐都能吃得起肉菜，好日子也就这样咯！
你总不能让他一个刚毕业的高中生，马上就能深刻理解票子、房子、车子、身份、地位这些东西对成年人的意义吧！
20多分钟后，车子驶入帝都理工大学。
有江飞宇和李婉依两个熟悉学校的人在，就不用麻烦人家志愿者了，车子一直开到行政楼面前停下。
江飞宇三人先去一楼的窗口报名，曾广茂停好车再来找几人。
江飞宇和李婉依两人先带许仕林去报名缴费，排队等了20多分钟，才把入学的各项手续办妥。
说起来，许仕林一家还要感谢江飞宇的母亲孙小梅。
许仕林升学宴的时候，孙小梅直接打了2000元红包，这才免了小姨夫还要借钱筹学费的尴尬。
江飞宇看许仕林苦着一张脸，接过他手上的纸条一看：宿舍A4栋404。
挺“吉利”的一个数字，许仕林的运气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
“A4栋挺好的，欧式建筑楼，离食堂也近。4楼的楼层也不错，太低了采光、通风不好，还潮湿；太高了，爬楼梯累死人。”江飞宇干巴巴地安慰了几句。
连李婉依都能听出江飞宇话中的敷衍，不得不亲自开导了许仕林一番。
四人一起向宿舍走去，曾广茂这个肉盾终于派上用途了，许仕林的那点行李对他来说，连热身都算不上。
四人一边走，江飞宇一边给许仕林介绍学校的环境。
路过食堂的时候，江飞宇先带许仕林办了一张饭卡，自讨腰包给他卡里充了300块钱。
不能一次性充太多，免得这家伙把伙食费都节省下来了，手上零钱多，受不了诱惑，老往学校外跑。
许仕林拿着饭卡，对着打菜的窗口跃跃欲试。
他是真饿了，在火车上吃了两餐的干粮，老远就能闻到饭菜香味。
加上这个时候正好是饭点，不时有端着餐盘的学生从他旁边路过。
江飞宇自然注意到他的馋样了，说道：“先吃午饭吧！”
四人先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下，曾广茂先看行李，江飞宇、李婉依两人带着许仕林去打饭。
许仕林估计节约惯了，怀揣300元巨款，也只是打了一份肉菜，两份素菜。
江飞宇不动声色多打了两份肉菜。
回到原处，江飞宇把自己的饭卡递给曾广茂，这家伙不是第一次在学校食堂吃饭了，轻车熟路。
江飞宇把自己餐盘里面的菜，分了一半给许仕林，许仕林餐盘里面的菜一下子堆得高高的。
许仕林一直喊：“够了，够了......”
很快，许仕林、曾广茂两人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江飞宇看着他俩的吃相，还真有点羡慕。
江飞宇也就只有大一刚入学的头一个月，对食堂的饭菜有这么好的食欲。
倒不是说难吃，但也跟好吃扯不上关系，就那十几样菜式，吃多了都会腻味。
花了10来分钟，四人在食堂用餐完毕，继续往前走了几十米，就是A4栋宿舍。
江飞宇指着前面的楼说道：“看到没有？我就住前面的A5栋302室，有事直接去宿舍找我！”
许仕林赶紧点头。
四人先在宿舍管理员那里领了一套被褥，然后才往楼上走。
李婉依难得可以光明正大进男生宿舍，还是挺新奇的，体验就跟男生第一次进女生宿舍差不多！
李婉依敢对天发誓，她真的只是好奇男生宿舍是不是跟传说一样，跟狗窝差不多。
不时有新生进进出出，不乏一些送孩子来报到的家长身影。
碰到的男生，无一例外，都在偷瞄李婉依，包括一些上了年纪的男性家长。
待看到曾广茂爆炸性的肌肉以及凌厉的眼神后，赶紧把目光移开。
许仕林丝毫不怀疑，曾广茂砂锅般大小的拳头，一拳能把人给打死。
第五百一十一章 鼓动闹事
4人还没走进404宿舍，就听到宿舍里面一片喧闹声，其中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特别尖锐刺耳。
门没关，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场景。
里面总共7个人，4个学生模样的男生，要么坐在床铺上，要么局促地站在一旁。
另外3个家长模样的中年人坐在椅子上谈事，两男一女。
江飞宇等人听到的喧闹声，几乎都是三个家长说话发出的。
见到江飞宇4人进来，屋内的人停止了讨论。
微胖的中年妇女有点自来熟，朝走前面的江飞宇问道：“你们也是这个宿舍的吗？”
“我表弟是这个宿舍的。”江飞宇指了指许仕林，简单应了声。
中年妇女眼前一亮，往曾广茂这个大块头瞟了一眼，问道：“这么说，你们三个都是孩子的家属？”
江飞宇点点头，没详细解释，他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
江飞宇直接越过众人，目光在宿舍里面一扫，就找到了许仕林的床铺。
在最里面左边下铺，铁架床上贴有每个人机打的姓名。
床铺都是宿管员根据名单随即分配的，在新生来报道之前就贴好了。
提前分好床铺还是很有必要的，宿舍里面的臭鞋子、臭袜子什么，都是丢在下铺的床底下。
睡觉的时候，那个味道自己可以脑补一下。
所以，大部分人还是喜欢上铺。
但是，每个宿舍上铺就3个，争的人一多，容易起矛盾。
如果按照先到先得的分配原则，对路远后面到的人又不公平，所以学校直接让宿管员随即分配。
有特殊需求的，自己宿舍内对调，前提是人家愿意跟你换。
上铺换下铺容易，反之，则难了。
江飞宇把被褥什么的都丢到床上，李婉依则帮忙把席子垫好，床单、枕头这些东西拿出来铺好。
许仕林傻愣愣地站在一旁，也不知该跟室友搞一下社交，起码应该交换姓名，认识一下吧。
江飞宇朝许仕林说道：“仕林，你不是带了家乡的土特产嘛，赶紧请室友和几位叔叔阿姨品尝一下，顺便跟室友认识一下！”
“啊？可是......”
那些土特产类的零食，都是许仕林他妈准备的，让许仕林带到学校给江飞宇尝尝，聊表谢意。
许仕林在车子把这事跟江飞宇说过了，所以他才有些疑惑。
江飞宇不以为意，示意他照着。
许仕林赶紧从背包里面拿出核桃、红枣、糕点等小零食放在桌子上，请屋内的人品尝。
一番交谈，许仕林也知道了4个室友的名字。
高个子的叫王艺宽，哈尔滨人，自己一个人来报道。
带着眼镜，有点内向的是蒋延年，帝都人。
屋内那个中年妇女是他妈吴彩霞，另外一个留着寸头的男人是他爸王保宝。
肤色有点黑的是杨晨远，四川人，也是自己来报到。
剩下一个有点瘦小的叫黄贵芝，沈阳人，屋内那个穿西装的，是他爸黄家国。
一番介绍完后，吴彩霞走到曾广茂面前，说道：“大兄弟，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曾广茂两手一摊，指了指江飞宇，示意他才是主事人。
虽然有点意外江飞宇的身份，中年妇女干笑了一声，又走到江飞宇面前，重复了同样的话。
江飞宇问道：“什么事？”
中年妇女说道：“我们几个大人刚才正聊孩子宿舍的事，正好你们来了，人多好办事，大家一起商量一下......”
黄家国见吴彩霞半不到点子上，走过来插话道：“还是我来说吧，事情是这么回事，404这个宿舍号我们都觉得不吉利，正商量去找学校领导申请换宿舍......”
听了两人的话，江飞宇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还是宿舍号给闹的，这帮家长都觉得这个宿舍号不吉利，4栋、4楼、4号房，这个宿舍号简直绝了。
众人都觉得晦气，大学可是要住4年的，哪能让自己孩子住在这里面！
4个年轻人倒无所谓，能换最好，关键是3个家长坚持要换。
刚才进来之前，这三个家长就在商量着找学校领导换宿舍。
他们商量的办法，无非就是集结多一点人，一起去找校领导闹。
所以，刚才江飞宇4人进来的时候，吴彩霞等人才心中一喜，暗合那句“人多力量大”，想让江飞宇等人入伙。
江飞宇听完后就不打算参合了，他脑子抽风了，才为了这点小事跟他们瞎胡闹。
所谓的“4”谐音“死”，都是心理作用，有人信，有人不信。
要说立场嘛！江飞宇当然是站在学校这边咯！
至于表弟许仕林，反正他自身运气就不太好，岂是一个宿舍号能“克”的，说不定还能“负负得正”呢！
等江飞宇明确拒绝后，黄家国不乐意了，说道：“小兄弟，这就是你不对了，我们也是为了几个孩子好，你也不希望自己表弟住在种不吉利的宿舍里面吧，作为既得利益者，出一份力是应该的。”
吴彩霞这个“大嗓门”直接鄙夷道：“就是嘛，总不能指望我们几个老胳膊老腿去冲锋陷阵，你们人多的一方坐享其成吧！”
直接硬怼回去，许仕林以后跟室友肯定不好相处。
江飞宇指着自己和李婉依，为难道：“几位可能误会了，我们两个都是学校大二的学生，已经评上学校奖学金了，我们两个要是去闹事，奖学金肯定要泡汤的，几位觉得我们能掺和这事吗？”
王保宝不以为然道：“奖学金能有多少。”
江飞宇笑眯眯道：“相对于几位的收入来说，确实不多，我拿了一个全国计算机一等奖，奖金也就一万元，她的少一点，8500元。”
江飞宇还真没有乱说，他计算机竞赛获得一等奖，学校给奖励了1万元。
李婉依拿到了国家励志奖学金6000元，以及校内一等奖学金2500元，加起来也到了8500元。
吴彩霞等人都哑口无言，总不能让人家为了一个表弟，放弃差不多2万的奖金吧！
第五百一十二章 劝退
许仕林和其他4个年轻人眼前一亮，都被大学的里的高额奖金亮瞎了狗眼。
以许仕林为例，他高中时代每个学期都名列年级前十名，获得学校的奖励无非就是各种奖状和不值钱的奖品，什么时候见过这么丰厚的奖学金。
8500块钱，都能顶两年的学费和生活费了。
“干，我明年一定要拿到奖学金！”
404宿舍的5个年轻人，此刻都在心里立下差不多的宏愿！
不过，等到他们入学一个月后的状态是这样的：啊呀，游戏太好玩了，网聊太销魂了，毛片也......复习功课，不存在的，期末再说吧！
很多大学生在高中时代都是年级前几名，为什么一上了大学就沦为平庸了呢？
两个原因吧！
一是高中时代，你们学校的生源无非一个县、一个区，了不起全市范围。
等到了大学，生源都是来自全国各地，像帝都理工大学这种好一点的高校，生源都是取每个高中成绩排在20名以内的。
你在一帮普通人里面脱颖而出容易，在一帮天赋、实力都差不多的人里面想出头，无疑难上加难。
二是大学校里自由的学习氛围，没有老师和班主任天天在后面管着你，逼着你学，绝大部分自控力差的人逐渐被拉开了差距。
其实，学习成绩差的同学也不要太担忧，只要你能够顺利拿到毕业证和学位证，在学校眼里，你都是合格的！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大学不在以成绩作为衡量一个学生优劣的唯一标准。
那些继续埋头苦读的学生，他们可能更适合搞科研，学术研究。
大部分只能混到勉强毕业的学生，他们以后同样会成为各行各业的精英。
努力程度不一样，际遇也不一样，成就也不一样。
......
言归正传，吴彩霞等三个家长被江飞宇“恶心”了一把，都放弃了劝江飞宇的打算。
换了他们，在这么多奖金面前，就是让自己亲儿子睡地下室都能接受。
更何况，只是一个表弟而已。
说白了，所谓的谐音，心理作用大于实际意义。
江飞宇看着三人面试不善，就知道他们还没放弃去闹事的打算。
这事江飞宇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碰到了怎么也要管上一管。
现在是学生和家长来校报到的高峰期，万一几个棒槌把事情闹大了，丢得是整个学校的脸。
这种事情就怕有人挑头，一旦有人鼓动起来，其他栋404宿舍的学生或者家长也跟风，怎么办？
所以，江飞宇说什么也得劝阻一下。
李婉依不动声色地扯了一下江飞宇的，她的想法跟江飞宇差不多。
不过，她知道自己不擅长跟这种社会人打交道，劝阻的工作还得江飞宇来做。
江飞宇拍拍李婉依的手，示意图她稍安勿躁，心里却在思考把突破口放在谁身上。
刚才介绍的时候，江飞宇也大概知道了三人的身份背景。
黄家国这家伙是个生意人，据他自己说是倒腾海鲜生意的，一年能挣百来万那种。
看他跟他儿子的穿着打扮，扣除这家伙吹牛的水分，几十万应该是有的。
吴彩霞和王保宝两口子自称都在事业单位工作，吴彩霞的工种不是很清楚。
王保宝倒是自称是某单位的办公室主任，这家伙应该悟性高一些吧。
趁着三人还在商量，江飞宇诚恳地劝道：“几位叔叔阿姨，可否听我一言？”
吴彩霞疑惑道：“你不是不参与了吗？还有什么好说的。”
江飞宇不以为意，自顾自说道：“几位有没有考虑过，把事情闹起来容易，学校为了安抚你们，可能会帮你们调宿舍，但是你们的儿子以后在学校就不好立足了！”
“你什么意思？”吴彩霞尖锐的嗓音再次响起。
黄家国还在思考，王保宝已经想通了其中的关节，赶紧扯了一下媳妇。
这家伙平时在单位对谁都是笑眯眯的，背后可没少给下属小鞋穿。
别看刚才是他老婆吴彩霞叫嚣得厉害，要论玩阴的，还是王保宝这种不叫的最擅长。
“意思很明显了，你们这么一闹，学校的领导、老师表面上不说，背地里会不会迁怒到你们儿子身上可就不好说咯！以后什么三好学生、奖学金评选，班干部选举，考研保送、出国交换生的名额，你们说还会有份吗？”
江飞宇帮在场几人开拓了一下想象空间，往阴暗方面开拓。
学校的领导肯定不能这样劝，容易授人以柄。
但是江飞宇作为一个学生，猜测一下这种阴暗的可能性，别人也归结不到学校的头上。
吴彩霞等人神色一变，他们送孩子来大学是学习深造的，可不是来搞矛盾的。
如果因为一点小事，影响到孩子的前程，那多不划算。
特别是黄家国，别看几人里面他最有钱，却是对知识敬畏程度最高的人。
因为小时候穷，没上过什么学，他出来闯荡后吃的亏最多，受到的白眼也不少。
他一个没什么文化的人，能把儿子培养到了重点大学的学府，就可以看出他对儿子的前程花了多大的心思。
“刚才是我考虑不周，还得感谢这位小兄弟的提醒，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看啊，咱们也没必要给学校添麻烦了。”黄家国首先表明了立场。
黄家国一退出，就剩吴彩霞和王保宝两口子了，他俩有点骑虎难下。
江飞宇继续劝解道：“其实几位大可不必介意，咱们学校几个校区加起来，宿舍楼20多栋，每一栋都不可避免有404这个宿舍号，也没听谁说过有这方面的影响。”
“你们看我吧，我就住在隔壁的A5栋404宿舍，还不是照样拿了一个全国计算机竞赛的第一名，我看几位学弟都是人中龙凤，无论住在哪里，想必都掩盖不了他们身上的才华。所以说了，忌讳这东西，根本没什么实际意义。”
许仕林看着表哥眼都不眨地撒谎，真是佩服不已，明明住在302宿舍，随口一来就是变成了404宿舍。
江飞宇台阶都给了，这两口子要是还抓不住，可真是没脑子了。
王保宝笑道：“还是这位小兄弟说的在理，我们这些年纪大的人反而着相了。”
吴彩霞也干笑了一声，附和自己丈夫的观点。
换宿舍这事，算是揭过了。
第五百一十三章 你赔我钱
9月16日，是帝都理工大学2002级新生入学欢迎暨军训动员大会。
不出意外，学校体育馆外又是一片乱糟糟的场景。
找不到班级队伍的学生，分不清谁是本班的萌新代理班长，甚至找不到自己班级的辅导员，也大有人在。
此时，许仕林和5个室友正在几千的人海中左突、右突，寻找班级的位置。
昨天，A4栋404宿舍的最后一个成员周宝庆到后，404宿舍的6个人才算齐整。
经过差不多两天的相处，许仕林发现自己跟小个子的黄贵芝最聊得来。
两人这两天去食堂吃饭、逛校园、去网吧，几乎都腻在一起，颇有点好基友的感觉。
眼看黄贵芝逐渐落后了，许仕林回头提醒道：“贵芝，你跟上啊，一会走丢了就找不到了。”
“你们等等我呀，人太多了......”
许仕林见状，只能回去扯着他一起走，这样不容易走散。
经过一番苦寻后，404宿舍的6个人终于找到了本班的队伍。
此时，他们班的代理班长肖诚林，都快急疯了。
眼看就到入场时间了，他们班总共48人，加上404宿舍刚到的6个人，也才聚集了35人。
还差13个呢！
而且，这种情况下，根本不敢派人去找。
全班也就昨晚的班会见过一次面，大家基本上只能认全自己宿舍的，外加几个相貌辨识度高的同学。
这个时候派人去找还没归队的，一是不好找，二是怕派出去的人又丢了。
只能期盼那13个傻缺，能自己找到本班的队伍。
体育馆外面乱哄哄的时候，体育馆内二层的候场区内，姜维民是第一次见到穿正装的江飞宇，忍不住夸赞了一句。
不得不说，江飞宇笔挺的小西装一穿上去，整个人精神面貌立马提升了一个档次。
“怎么样，演讲稿没问题吧？”
因为江飞宇非要自己准备演讲的内容，姜维民关切地问了一下。
江飞宇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都在这里呢！”
这年头，能够完全脱稿演讲，又能hold住全场的，无一不是大才。
江飞宇既然表示没问题，姜维民自然不再担心什么，他对江飞宇放心得很。
两人闲聊了几句，姜维民就去忙了，他这个校长可没有江飞宇平时看到的那么清闲。
现在各个班级的新生才刚开始入场，江飞宇要登台演讲的出场顺序也比较靠后。
他正打算找个地方坐着休息一下，教导主任刘子墨带着一个女生走了过来。
刘子墨指着对方说道：“飞宇，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今年新生代表程敏慧同学，一会她的发言顺序排在你后面。”
“学长，我们又见面了！”程敏慧得意地笑道。
江飞宇无奈地笑了笑。
刘子墨疑惑地问道：“你们俩认识啊？”
江飞宇怕刘子墨误会，解释道：“在火车站的迎新点见过！”
程敏慧道：“江学长当时客串了一把志愿者，帮我搬了好重的行李，我还没机会感谢他呢！”
“正好你们认识，我那边还有事，飞宇，你帮我照顾一下她。”
刘子墨说完就走了，直接把程敏慧甩给江飞宇。
江飞宇盯着程敏慧问道：“说说吧，你怎么认识我的？”
程敏慧反问道：“江学长，你的知名度这么高，认识你不稀奇吧？”
这话江飞宇是不太信的，他虽然有一定的知名度，网上也有他的一些照片，但是你要是在帝都理工大学里面找人测试。
10个遇到江飞宇的学生，能有一个把他认出来就不错了。
网上的照片，跟现实中的真人，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特别是网上江飞宇的照片都是正装照，换回休闲装不认识的，大有人在。
等江飞宇板起脸来，程敏慧就乖乖招了。
说起来还真的跟江飞宇有点渊源。
程敏慧家境不错，而且学习也刻苦，从小到大，基本上没让父母操心过她的学习，她还是牢牢地锁定年级前三名。
所以，她父母才高二就给她配了电脑，方便她查资料和做计算模型。
原本程敏慧用电脑，除了辅助学习外，也就浏览一下国内外新闻。
飞信推出后，这位智商很高的小姑娘也入坑了，准确地说，是玩飞信宠物养成上瘾了。
按照程敏慧的说法，她从小智商比同龄的小朋友高出一大截，跟那帮小屁孩根本玩不到一起。
缺少能聊到一起的好朋友，是她生活的常态。
加上她妈妈对动物皮毛过敏，她家里连只陪伴的猫狗都没有。
所以，她的时间都奉献给了学习，做实验，参加各种奥林匹克竞赛......
直到飞信推出了宠物系统，那个从宠物蛋里孵化出来的圆球球给了程敏慧无限的惊喜和陪伴。
所以咯，为了让宠物的智能程度更高些，小姑娘氪金了。
按照程敏慧的说法，她这么多年来，零花钱和压岁钱存了差不多1万，花了一半左右，也不过让宠物升级到41级。
距离宠物的第一个小圆满的60级，还差好远呢！
所以咯，当网上爆出江飞宇就是飞宇科技的老板后，程敏慧就记住了他。
后来，填高考志愿的时候，帝都理工大学招生办的老师去到她们学校，拿了江飞宇的例子作为正面案例，又让程敏慧记住了江飞宇一次。
江飞宇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听了程敏慧的诉苦，他还是有点小尴尬的。
坑了人家小姑娘一半的积蓄，这个好像有点狠啊！
江飞宇现在就怕小姑娘来上一句：骗人的宠物养成游戏，赔我钱！
江飞宇决定先发制人，提议道：“你看这样中不中，我回头让技术人员免费帮你的宠物升到60级，让你的宠物成为全网等级最高的存在。”
“太好了，太谢谢你了，飞宇哥哥......”
程敏慧一激动起来，就想抱着江飞宇亲一口，幸好江飞宇反应灵敏，扭头躲了过去。
激动过后，程敏慧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对方毕竟有女朋友的，这里人来人往的，万一被人看到了，传出去对两个人都不好。
程敏慧明显是不拘小节的人，她很快就开心地想到，自己的宠物“贝贝”到了60级，就可以孕育宠物蛋了。
网上一个宠物蛋的交易价格可不低，只要生几个宠物蛋，她的零花钱不就都回来了嘛！
江飞宇看到程敏慧陷入某种魔障般的傻笑，赶紧离她远一点，免得这小丫头又发什么“疯”。
眼看江飞宇走了，程敏慧问道：“飞宇哥哥，你去哪里呀？”
江飞宇头也不回地说道：“咱们两个出场顺序靠后，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养精蓄锐。”
“槽糕，差点被你给耍了，你个奸商。”程敏慧突然停下脚步，看着江飞宇的背影咬牙切齿。
她忽然意识到，飞信宠物目前最高那批的等级在45-50级之间。
全网就她一个人的宠物到了60级有个鬼用，她上哪里找一个60级、公的宠物婚配呀！
等那帮不到50级的家伙，升到60级，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而且，最关键的是，江飞宇刚才根本没问她的飞信号，怎么给她的宠物升级呀！
这个家伙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飞宇哥哥，你等等我......”程敏慧赶紧跟上。
......
前面的几个大领导依次发言完，等了有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左右，才准备轮到江飞宇上场。
负责现场秩序的老师，已经过来提醒江飞宇到主席台侧幕候场了。
“下面有请高年级的学生代表，来自2001级计算机科学与技术1班的江飞宇同学，为大家发言......”
过了一会，才听到主席台上传来主持人的报幕词。
“飞宇哥哥，加油！”
程敏慧一脸激动地站在一旁给江飞宇加油。
至于刚才的一点不愉快，在江飞宇几句话攻势下，早就烟消云散了。
哄女生，至少是这种涉世未深的小女生，江飞宇还是挺擅长的。
江飞宇鼓励道：“你也是，一会加油。”
因为程敏慧在他后面出场，上台和下台完全是两个方向，所以江飞宇把鼓励的话提前说了。
两人很默契地击了一个掌，江飞宇就信步走上主席台。
A4栋404宿舍的几个人，赶紧朝许仕林喊道：“仕林，你快看，发言的是你表哥耶，卧槽，你表哥也太厉害了吧！”
许仕林脸色平静，刚才听到主持人报幕词的时候，他就知道是表哥江飞宇了。
许仕林不由得想起了昨天和室友去网吧，他在网上查到关于飞宇科技的信息。
飞宇科技成立与2001年12月，创始人江飞宇，为帝都理工大学2001级在校生......
飞宇科技被誉为2002年，崛起速度最快的互联网公司。
公司2002年7月完成A轮融资，获得IDG资本1600万美元的注资，飞宇科技目前的估值在1.2亿美元—1.5亿美元之间......
按照一些财经专家的分析，江飞宇对飞宇科技的控股，占股至少在百分之70以上......
也就是说，他表哥江飞宇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完成了从一个农村出来的穷小子，变成了一个身价至少7个亿人民币的超级富豪。
“这他么的，也太梦幻，太不可思议了吧！”
许仕林估算了一下自己不到500块钱的全部身家，忍不住骂了一句娘。
这消息要是跟他那个奇葩的老爸说，指不定就因为羡慕嫉妒恨，提前往生极乐世界了。
第五百一十四章 给学弟学妹的忠告
江飞宇走到主席台的时候，并未引起下面的学生的注意。
连续听了一个半小时后，大部分学生要么在聊天，要么在打瞌睡，这种上千人参与的会议，真的实在太无聊了。
而且因为人多，组织方也很难控制现场的参会纪律，只要不大声讲话和大规模走动，没人管你坐在位置上干什么。
像江飞宇这种算得上其貌不扬的人，光凭第一印象还是很难引起底下学生兴趣的。
江飞宇小心地弹了一下话筒，喇叭里发出“嗡”的一声回音，震醒了小部分打瞌睡的同学。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江飞宇，来自计算机系2001级计算级科学与技术专业1班。”江飞宇清脆的声音，在喇叭里面响起。
“当然，这么说在座的各位可能没几个人认识我，不过，我还有另外一个稍微值得显摆的身份……”
江飞宇稍微停顿了一下，小部分人被勾起好奇心，等待他的下文。
“我同时还是飞宇科技的总裁，我相信在座的应该很多人都用过我们公司的产品，比如飞信、飞宇音乐、欢乐农场、飞信斗地主……”
江飞宇话音未落，下面就传来一片“嗡嗡嗡”的嘈杂声。
一个刚才走神的男生，赶紧问旁边的人：“嗨，同学，台上那个家伙刚才讲了啥？怎么现场骚动这么大。”
对方收起吃惊的下巴，介绍道：“他说……他是飞宇科技的总裁。”
男生反问道：“飞宇科技是什么？总裁是老板的意思吗？”
被问到的人诧异地说道：“同学，你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网络都没有接触过吗？飞宇科技都没听说过，飞信没用过，现在最火的游戏，欢乐农场、飞信斗地主总该听说过吧？”
男生被怼得脸涨红，还是狡辩道：“你早这样说，我不就明白了。”
对方摇了摇头，决定不再理睬这个傻帽。
……
等现场的嘈杂声小了一些后，江飞宇继续说道：“我为什么要着重介绍自己的另外一层身份，我想这也是学校领导让我发言的原因吧——基于我目前取得的一些成绩，能够给刚走进大学校园的学弟、学妹们一些有用的忠告或者建议。”
听到有干货分享，这下台下学生都聚精会神地听起来。
你可能对老师教的内容不屑一顾，那是因为你不知道老师教的内容是否用得上。
但是你肯定会对一个成功人士分享的成功秘诀感兴趣，更加想探究他的成功的经验，毕竟“钱”是不会骗人的。
“在给学弟、学妹们分享之前，我有必要先简单地介绍一下自己的背景，我出生在豫省望阗县的农村，母亲是农民，父亲是小学语文老师，可以说我祖上八代都是贫农，根红苗正的社会主义**人……”
江飞宇开了一个小玩笑，底下的学生发出一阵哄笑。
坐在领导席上的姜维明，看着江飞宇轻松地掌控了全程的气氛，露出满意的笑容。
体育馆外，不时有路过的学生，被体育馆内的声音所吸引，很快就吸引了很多围观的人群。
刚下课路过附近的楼言歆喊住一个男生，问道：“同学，你们怎么都往体育馆跑，发生了什么事情？”
男生本来有点不耐烦，待看清楼言歆的样子后，耐心地解释道：“我们学校那个明星学生——江飞宇，他现在正在体育馆给2002级的新生分享创业经历，大家伙都急着去旁听呢！”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同学，谢谢你的解答！” 楼言歆感谢道。
眼看楼言歆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想法，男生意犹未尽地看了一眼，继续向体育馆跑去。
心里想的是：待老子习得“成功秘诀”，变成有钱人，漂亮学姐、学妹皆可得。
楼言歆眼看对方走了一段距离，才赶紧跟上。
江飞宇的成功秘诀，她当然也想听，她更好奇的是江飞宇这个人。
男人想复制别人的成功，而女人则有更加有效的捷径——通过征服成功男人来成就自己。
至于为什么没有跟刚才的男生一起过去，无非是怕对方死皮赖脸地缠着她。
楼大美女走在学校里面，还是很招男生们稀罕的。
话说体育馆内，江飞宇的演讲还在继续。
“我只用了一年的时间，从一个农村出来的穷小子，华丽地转变成了一个身价好几亿的大老板，很多人都说这是中国创业史上的奇迹，甚至有人把我誉为‘中国的比尔盖茨’，说实话我还差得远……”
“所以，我时常也在想，我成功的秘诀是什么？后来，我总结了大概以下几点，这也是我今天要分享给在场的所有学弟、学妹的经验。”
此刻，不仅现场的近2600多名新生在认真听讲，体育馆一楼、二楼的观景平台上，也聚集了300多名高年级的学生在围观。
这还没算现场的几十名学校领导、老师、外来嘉宾，学生会的工作人员等人。
所有人都被江飞宇的创业故事，吊起了胃口。
站在人群中的楼言歆，看着江飞宇两眼放光。
钱不钱的倒是其次，关键是江飞宇身上那股成熟、稳重的男人魅力，太让人着迷了。
楼言歆突然有点羡慕那个叫李婉依的女生，为什么她的眼光这样好，能够在大一刚开学不久就看出江飞宇的潜力。
好吧，她承认自己心里还是有一点小嫉妒的，论相貌、论学习成绩，自己好像也不比对方差吧！
眼看胃口吊得差不多了，江飞宇说道：“第一点，上天垂青幸运的人，更垂青有准备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呢？很多人看到了我的成功，却鲜有人注意到我为此做出的努力。”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同志们，这是老祖宗留给我们的智慧。同理，这句话套用在我身上也合适。”
“我从高中开始，就遵循自己的兴趣爱好，自学了计算机方面的知识，高考填志愿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填了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从到大学报到的第一天，我就一头扎进学校的图书馆，像一块海绵一样，疯狂地吸收我需要的‘养分’……”
“所以，我奉劝那些以为成功是靠运气的同学，趁早打消这个念头，这个世界上可能会掉馅饼，但是绝对不会砸到你的头上。”
第五百一十五章 本分
“第二点，做好自己的本分。”
“我们的本分是什么？首先我们是一个学生，我认为学习是我们要做好的本分，安分守己地读完这4年大学，修完所有学科的学分，顺利拿到毕业证和学位证，这是父母和学校对你们最低的要求。”
“在座的有2600多名新生，能够靠自己的双手挣够学费的人，我敢说不到5个。父母们含辛茹苦省下学费，不是让我们来享福的，是让我们来学习本领的……”
“同学们，满打满算还有3年零10个月的时间，你们绝大多数人就要进入社会了，最基本的要求是能够独自在这个社会上生存。”
“我有必要提前告诉你们，社会是很残酷的，没有人会再包容你们的任性，给你们试错的机会，一旦进入社会，你们都要负重前行，工作的压力、生活的困苦、亲人的健康、孩子的教育……”
此时，站在侧门围观的一名男生突然走到主席台下方，现场负责秩序的学生会干部立马拦住了他。
两个人之间似乎说了什么，男生暂时被说服了，站在原地等待。
学生会的干部又绕到领导坐席，在教导主任刘子墨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刘子墨走到姜维民的座位旁，指着主席台方向，俯身说道：“校长，旁听的一位学生想向江飞宇提问，您看？
姜维民扭头望过去，确实有一个男生在那里张望。
姜维民吩咐道：“安排个话筒给他，让他提问。”
“可是，江飞宇的发言环节，原来是没有提问的，临时加入提问互动，时间不可避免延长。” 刘子墨把顾虑说了出来。
姜维明看着台上字字珠玑的江飞宇，宽慰道：“没事，难得这么有深度的经验分享，稍微延长一下时间，也是应该的。”
既然姜维民点头了，刘子墨就去安排了。
台下，有个学生会干部给江飞宇打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江飞宇不明所以，还是告歉了一声，走到主席台边和对方交谈了几句。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江飞宇回到话筒前，解释道：“刚才工作人员说，现场有同学要提问，其实我本人是非常诧异的，因为原来只是安排了我做发言，提问这个环节完全不在计划之内，所以，我们不妨看一下这位要提问的同学，打算问我什么问题吧！”
不到半分钟，男生的声音在喇叭里面响起。
“江飞宇同学，你好，我是2000级软件工程专业1班的韩军，刚才我和个同学下课路过体育馆，刚好听到你的演讲，我们就围观了一会，我代表大家想问你两个问题。”
韩军往身后的几个围观学生一指，表示他只是被众人推出来提问的代表。
江飞宇点头，示意道：“韩学长，您好，您可以开始请问了。”
“第一个问题，根据你的说法，你通过自学的方式，在大一就能够独立开发系统，并能够投入市场销售，至少大二年级的学科还没有涉及到编程实操，连大四年级的学生，让他们独立开发一套系统也是非常吃力的，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韩军问的第一个问题，就非常的刁钻。
江飞宇想了一下，回答道：“我从两个方面来回答你的问题吧，一是能持续不断地自我学习，这要靠自我约束；二是知识的获取来源。”
“我重点从第二个方面来回答你吧！这也是我一会要跟大家分享的第三点。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详细地了解过，我们学校图书馆目前拥有60多万册的各类图书。
“同学们，60多万册图书是什么概念？这无疑是一个知识的海洋，我们穷尽大学4年，能认真读过6000本就能够受用终生了，而这6000本只是占了图书的百分之一。
韩军问到：“你是说，你的知识来源就是学校的图书馆？”
江飞宇点头，说道：“确实如此，这些图书包罗万象，任何你想要的教辅图书或者其他领域的图书，都能在里面找到，哪怕我平时再忙，也会每周坚持读2、3本学科以外的书，就是为了充实自己。”
“同学们，古人说‘学无止境，乐在其中’，我也送大家一句‘活到老，学到老’。”
江飞宇又盗用了后世的流行语，现场装逼了。
领导席上，姜维民扭头向副校长罗文粟问到：“老罗，这句话是出自周总理的文选语录吧？”
罗文粟道：“校长，您确实博闻强记，这句话我记得出自周总理的《统一战线文选》，原话好像是‘活到老，学到老，改造到老’。”
姜维民自嘲道：“我这哪里算博闻强记，你老罗才厉害，连出处都记得。”
罗文粟谦虚道：“我刚好前段时间，看了一遍周总理的《统一战线文选》，所以才有印象。”
台下这个小插曲暂且不提，另外一边，韩军继续问了第二个问题。
“众所周知， 你通过自己的能力创立了一家非常成功的企业，也就是飞宇科技，如果从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的学科角度来说，你现在所具备的能力，甚至比大四年级的学生还要扎实，你为什么没有像比尔盖茨一样，从学校退学，把精力都放在事业上呢？”
这个问题江飞宇能扯出很多高大上的理由，不过他还是决定遵循自己的本心回答。
江飞宇说道：“上个月也有人问我：你现在身价这么高，何必还要这么辛苦公司和学校两头跑，多累呀！很多人辛苦一辈子也挣不到你现在的百分之一，把公司卖了，获得的钱足够自己一辈子也花不完，提前退休不好吗？”
“我记得我当时是这么跟他说的，如果从挣钱的角度来说，把公司卖了，确实能够让我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但这不是我创业时候的最初目的。”
“我的愿景是创立一家能够传承百年的企业，挣钱只是顺带的。同样的，对于我这个年纪来说，如果不能在最好的年纪体验一遍美好的大学生活，我的人生是不完整的，这里有这么多值得敬佩的老师、领导，可爱的同学，还有心爱的姑娘，如果生命中缺失了这重要的四年，岂不可惜！”
江飞宇话音一落，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第五百一十六章 麻烦的女人
后来，江飞宇又讲了十来分钟，总共给大一的学弟、学妹们分享了5点忠告。
在江飞宇今天的分享中，也带火了一些金句，比如：
活到老，学到老。
上天垂青幸运的人，更垂青有准备的人。
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事半功倍。
先走的人，不一定能走到最后。
……
另外一个副作用是，江飞宇在大一年级的新生中彻底火了。
从此以后，江飞宇走在学校里面，经常被大一新生认出来，收获了无数的问候。
当然了，以江飞宇表现出来的年少多金、成熟稳重、事业有成等特点，喜欢他的小学妹不在少数。
在这次演讲个把星期之后，江飞宇就开始陆续收到不同专业学妹寄来的情书，以及情书里面附的照片。
这导致江飞宇被李婉依埋怨了很久，好长一段时间李婉依都被室友开玩笑身上的醋味大。
迫不得已，江飞宇为了自证清白，每一封信都没有拆封，原原本本地送到了李婉依手上。
至于，李婉依是如何处理那些多情学妹的情书，江飞宇就不得而知了。
用江飞宇的话说：咱也不敢问啊！
不过此时，江飞宇还要解决另外两个麻烦的女人。
“飞宇哥哥，你等等我啊！话说你刚才讲得太好了，搞得后面我上台发言，都没人听我讲了……”
发言结束后，程敏慧就像跟屁虫一样缠着江飞宇，弄得小江同学也有点不胜其烦。
江飞宇无奈，只能当着程敏慧的面，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陈琪宏。
“琪宏，你这边帮我做一件事，我给你一个飞信号，你通过超级管理员权限，把这个飞信号名下的宠物升到60级。”
电话那头，陈琪宏丈二摸不着头脑，问到：“老板，这可是你第一次破坏系统平衡，到底啥原因啊？”
“没啥缘由，我这里有一个跟曹文萱一样难缠的女生，再不解决她，我快要被烦死了。”
“好吧，那老板你把飞信号告诉我，我这里处理一下。”
陈琪宏倒是无所谓，反正只是改宠物的等级而已，总体影响不大，他只是好奇老板这样做的原因。
江飞宇回过头来向程敏慧问道：“你的飞信号？”
“10382XXX”
程敏慧报了自己的账号。
电话那头，挂了电话后，陈琪宏喃喃自语：“我就不信还有比文萱还难搞的女生，文萱，你到底懂不懂，我喜欢你呀？”
看吧，又一个被情所困的技术宅，挑战的还是高难度的目标。
学校这边，江飞宇挂了电话，说道：“已经安排了，1分钟后就能生效，这下你满意了吧！”
程敏慧伸出手来，笑眯眯地说道：“飞宇哥哥，早这样不就行了！我就说嘛，我暗示得这么明显，没道理你猜不到呀！亲，合作愉快啊！”
江飞宇指尖跟她碰了一下，算是打发她了。
刚开始江飞宇还真没猜到她的目的，以为她真的是被自己刚才演讲的内容所打动了。
然后，这个姑娘不着痕迹地抱怨一句：来学校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妈妈有没有每天按时帮她给飞信宠物贝贝投食？
结合她突然变得这么啰嗦，江飞宇就知道她的目的了。
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为了这点事？自己像是那种食言而肥的人嘛！
江飞宇突然发现，跟这些高智商的小孩打交道，好费脑力呀！
程敏慧乐呵呵地去找她们班的同学了，江飞宇看没什么事了，也赶紧从体育馆的侧门溜了。
刚出体育馆，就被另外一个麻烦的女人给“截获”了。
“江飞宇同学，刚出的演讲太棒了，几乎就变成了你的个人演讲秀。”
江飞宇一看，原来是老熟人，打招呼道：“楼学姐，你好啊，怎么，你也听了我的演讲吗？”
楼言歆笑道：“那当然了，刚才我下课路过体育馆，看到好多人往体育馆跑，这才知道是你这个大财主兼大才子在演讲，说什么也要听一下，说不定受用终身呢！”
江飞宇谦虚道：“财主我勉强算半个，才子就不敢当了。”
“你要是不敢当才子，谁还敢当呀，你可是帝都理工大学计算机系有史以来最成功的学生。对了，我到的时候比较晚，只听到你讲的后半段，前面你讲了什么？方便再跟我说说吗？”
楼言歆找了个借口，接近江飞宇。
江飞宇被这句马屁吹捧得有点飘，没能看出楼言歆的小心思。
再怎么说，楼言歆也是帝都理工大学校花榜第六名，能让这种级别的美女崇拜，还是很能满足男人虚荣心的。
这倒是给江飞宇提了一个醒，等大一新生军训结束后，又可以在飞信圈子里炒热一波校花评选了。
这种每年才有一次机会的评选活动，必须形成校园常态文化，要不然怎么提高飞信的热度。
江飞宇说道：“我现在要回宿舍了，学姐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们路上说吧。”
两人一边向宿舍方向走去，一边交谈。
江飞宇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前面讲的内容，楼言歆也趁机请教了一些技术上的问题。
江飞宇结合自己的经验，从技术角度出发，引申了很多应用方面的实例，肯定讲得比学校的老师高级多了。
一个刻意请教，一个愿意用心教，倒是相谈甚欢。
至少路上碰到的行人，看到两人是相谈甚密。
江飞宇丝毫没有注意到，他跟楼言歆的“密切”举止，不小心被熟人撞见了。
黄银雪，李婉依的室友兼好闺蜜之一，她和同伴从图书馆借书回来，路上刚好撞见了江飞宇跟楼言歆的这番“亲密”举止。
同伴见她没跟上，回过头问到：“银雪，你在看什么呢？走啦。”
“哦，没什么，这就走。”
黄银雪有点言不由衷，不知道是否应该把这一幕告诉李婉依。
虽然，她们宿舍的人都羡慕李婉依能找到一个这么优秀的男朋友；但是，也不是没人断言江飞宇有钱会变坏。
当然，这种话她们肯定是避开李婉依说的。
实在是90年代，来大陆做生意的境外老板们，把包二奶，养情人的不良风气也带了过来。
大家评论有钱人的时候，都忍不住酸溜溜地挪揄一番：你说那个大老板哪里厉害呀，呸，包二奶厉害呗！
后世“温州皮革厂倒闭了，老板带着小姨子跑路”的段子流行那么多年，就可见一斑。
仇富心里，哪都有！
第五百一十七章 廖永轩的桃花运？
中午，帝都理工大学食堂二楼，某个临窗的桌位上，李婉依拿筷子戳着盘中的饭菜，陷入了沉思。
黄银雪见状，言之凿凿地说道：“依依，你要相信我，真的是我亲眼所见，我可没有胡编乱造，或者有任何夸大的成分。”
不难猜测，黄银雪还是把路上看到的画面，向李婉依和盘托出。
作为李婉依的好闺蜜，黄银雪肯定是站在李婉依这边的。
李婉依歉意地说道：“安啦，银雪，我肯定是相信你的，只不过我刚才想事情，有点入神。”
黄银雪劝道：“依依，老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就算你家那位没有沾花惹草的心思，也得防着别人想‘挖墙脚’呀，这种事还是要防患于未然。”
其实，要按照黄银雪的真实想法，江飞宇这种有钱的臭男人更加不可靠。
只不过，李婉依和江飞宇感情一直很好，论关系他们两个还亲一些，自己作为朋友总不能当着人家的面，诋毁人家未婚夫吧。
黄银雪这句“防患于未然”算是说到李婉依心坎上了，虽然不知道楼言歆和江飞宇为什么走到了一起，自己还是要过问一下比较好。
谁知道对方是不是有意接近的，要不然为什么每次都是这个楼言歆。
巧合次数多了，就不是巧合了。
那么，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不伤颜面，又能向对方宣示主权呢？
现在毕竟只是表现出一点苗头而已，自己这样打上门去警告人家，也不合适呀！
李婉依有些伤脑筋，这种情感问题对于刚刚大二的她来说，真的有些超纲了。
后世的李婉依，漂亮、睿智、成熟、知性，那也是要随着阅历的增长，不断锤炼出来的。
现在嘛！她的情商等级还有点低。
不过，很快李婉依就想到办法了。
既然不能去警告对方，拐弯抹角去试探自己男人好了。
办法有了，李婉依的心情顿时舒畅多，眉头也舒展开来。
黄银雪看着李婉依脸上的变化，知道她心里有谱了，很明智没有去刨根问底。
做为朋友还是要守好尺度，朋友没主动说，自己还是不要问的好。
如果仅仅因为八卦就去横插一脚，那就是“补药碧莲”了。
……
下午6点左右，江飞宇从公司回到学校。
刚走进宿舍门，廖永轩就激动地扑了上来，江飞宇抬脚作势要踹过去，这才让对方刹住了脚。
江飞宇开玩笑道：“老五，你才刚正经了几天，这是又犯病了？”
廖永轩尴尬地说道：“三哥，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这不是看到你激动嘛，一时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蒋光杰笑道：“老三，我作证，老五这次真的是真情流露，他等你回来，那叫一个望眼欲穿呀！”
“发生什么事了？你又惹麻烦了？” 江飞宇疑惑地看着廖永轩。
不怪江飞宇第一反应是他又惹祸了，实在是廖永轩“惹祸精”的形象，有点深入人心呀！
“三哥，你这样说也太伤我心了，难道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这么差劲吗？” 廖永轩有些不忿。
苏天星插嘴道：“老三，你这次真的冤枉老五了，他等你回来还真的是正事。”
江飞宇把目光投向陈凯乾，想从他这里确认。
陈凯乾肯定道：“确实是大事，老五的终身大事。”
这么说江飞宇就稀奇了，谁家姑娘这么眼瞎，能看上廖永轩？
要是光凭长相来说，廖永轩的样貌也能算得上中等。
不过，只要跟他接触久了，他身上的一堆毛病就暴露无遗。
抠门、嘴碎、好吃懒做、自大、花心、脸皮厚……
虽说都是一些小毛病，但是这么多毛病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也是一大奇观了。
江飞宇把自己的电脑包放在书桌上，说道：“说说吧，哪个女生这么眼瞎……额……有眼光，看上你了。”
一时口顺，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江飞宇赶紧改词，幸好宿舍内的人都没有听出来，都当他嘴瓢了。
“三哥，你坐着听我说…….”
廖永轩拉了一张椅子，让江飞宇坐下，接着说道：“我这几天不是做志愿者，接待了很多新生嘛，有些聊得来的，就互换了联系方式……”
看看，什么叫做脸皮厚？廖永轩这就叫做脸皮厚。
江飞宇都懒得戳破他了，明明是他自己追着人家学妹要联系方式，说的好像人家小学妹主动互换联系方式一样。
江飞宇懒得听他废话了，直接说道：“老五，说重点。”
廖永轩倒也光棍，直接一盘子倒出：“那个叫韩娇娇的女生，今天下午主动联系我，约我晚上在草坪见面。”
说起来，廖永轩也很懵逼。
下午他在上课的时候，突然收到对方发来的短信，当时那叫一个激动。
幸好对方约的是晚上8点，否则廖永轩恨不得立马飞到对方面前。
廖永轩当志愿者这3天，在他的孜孜不倦下努力下，总共要到9个学妹的联系方式。
基本上都是飞信号或者Q-Q号，只有一个女生给了他手机号。
对于这个刚进大学就用得起手机的女孩，廖永轩印象还是很深的。
家庭条件好是跑不了的，样貌虽然只是中等，但是耐不住人家皮肤白皙。
正所谓“一白遮百丑”，这姑娘当得上漂亮。
所以，廖永轩才这么激动，从收到短信到现在一直处于亢奋中。
江飞宇直接向宿舍内的其他几号人问到：“你们之前应该也讨论过了吧？什么意见？”
“这是好事啊，难得有女生能看上老五，咱们必须帮老五拿下。”蒋光杰难得当面说了一句实话。
苏天星道：“我赞同，必须拿下，免得老五整天像发情的‘种猪’一样，在宿舍哼哼唧唧！”
“大伙是不是太乐观了些，人家女生只是发短信约见面，有可能只是单纯地请学长帮忙而已呢？八字还没一撇呢！” 陈凯乾举手，提出了不同意见。
苏天星反驳道：“老四，在这个问题上，你的发言权还是有点薄弱，因为你有一个很致命的缺陷！”
“啥缺陷？我怎么不知道。”陈凯乾疑惑道。
第五百一十八章 我有一个朋友系列之
苏天星背着手，故作深沉道：“你看啊，我们宿舍4对成功案例中，只有你是被女生倒追，我们三个都是主动追的女生，所以嘛，论对女生的了解，你远不及我们。”
蒋光杰补充道：“老四，这次我必须站在老二这边，女生都比较害羞，人家既然约了晚上见面，肯定是对老五有好感。如果只是单纯地请人帮忙，谁会约在草坪。”
所谓的草坪，是教学楼前面一块很大的草坪，晚上倒是有很多小情侣在那里约会。
在那里乘凉、聊天的也有，不过如果是一男一女，一般都是约会了。
陈凯乾无奈道：“好吧，那我保留意见，我听你们说吧！”
要说陈凯乾还真有发言权，他之前被帝大的那个女生弄得欲仙欲死。
每次你以为对方表现出了超出友谊之外的举动，最后发现都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
吃亏吃多了，陈凯乾才谨慎一些。
“三哥，你怎么看？” 廖永轩一脸期待地看着江飞宇。
他主要还是想听江飞宇的意见，毕竟江飞宇才是宿舍公认的“情感大师”。
除了魏长宁不在宿舍，现在也就江飞宇还没表态了。
江飞宇说道：“既然出现‘战机’了，那就按照最理想的估计做准备吧！”
说实话，现在信息有点少，江飞宇也判断不了那个叫韩娇娇的女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就当她眼瞎了，看上廖永轩了吧！说不定真是廖永轩运气好呢！
“三哥，那我应该怎么做啊，我现在好紧张……”
真难为廖永轩了，亢奋了一下午，现在肾上腺素还这么高。
“淡定。”江飞宇示意廖永轩稍安勿躁。
想了一下，江飞宇说道：“你要牢记我教你的这几点……”
“三哥，你等一下，我拿一下笔纸。”廖永轩飞快地从桌子上拿了一本笔记本和一支笔。
江飞宇继续说道：“第一，三个‘得体’，穿着得体，言谈得体，举止得体，第一次约会要给人家留下一个好印象，即使对方表现出对你有好感，别像个猪哥一样急……”
“第二，聊天的话，尽量顺着对方的话题聊，如果对方不是那种健谈的人，你要学会创造话题，当然了，聊天的内容得是对方能接得起话……”
“第三，约会中，要表现得大方一些，吃的、喝的，或者是一些小玩意……”
……
江飞宇零零总总给廖永轩总结了10条建议。
廖永轩几乎一字不漏地记了下来，谢过江飞宇后，就在那里认真研读。
这家伙不会是要背下来吧？
算了，江飞宇懒得管他，他自己还要先洗澡，晚上他和李婉依还有约会呢！
……
晚上，7点半左右，江飞宇在宿舍楼下等到了李婉依。
江飞宇很自然地牵起李婉依的手，问道：“我们今晚去哪里逛？”
李婉依应道：“去草坪那边吧！好久没在学校压草坪了。”
江飞宇自然无异议了。
两人顺着学校主干道，向教学楼方向走去。
路上，两人随意聊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以及日常学习上的事情。
由于江飞宇和李婉依的课程安排不一样，空余时间段不同，导致两人大部分时候出现在公司的时间点也不一致。
多数情况下，还是江飞宇出现在公司的时间比较多，他毕竟拿到了学校的请假豁免权。
好在李婉依所学的国际贸易专业，课程相对于江飞宇的专业还算少一些，她才能偶尔抽出空去公司帮江飞宇盯着财务上的工作。
不过，到了大三后，无论什么专业，课程都会多起来。
专业课不够，那就选修课来凑了，反正学校会给你安排满满的课程。
江飞宇也在考虑，到时候利用自己的关系，也帮李婉依拿到请假的豁免权。
反正，以李婉依的智商和努力程度，自学也没问题，不一定要听老师讲。
聊着聊着，两人就来到了草坪。
李婉依突然停下来，神秘地说道：“我有一个朋友，她最近碰到了一件烦心事，但是我也给不了什么好建议，你帮我参详一下呗！”
江飞宇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想起了后世流传甚广的段子——我有一个朋友系列之……
刚才聊天的过程中，江飞宇就发现李婉依好像有心事，聊天的时候，一直心不在焉。
江飞宇很想直接问道：“你这个朋友，不会就是你自己吧？”
不过，他还是想先听完李婉依说什么。
李婉依道：“我这个朋友谈了一个很有钱的男朋友，他们两个也很相爱，也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了……不过，人太优秀了，也容易吸引异性，所以在生活中总是有不同的异性接近她的男朋友……”
好嘛！这人设不就是在说自己吗！
江飞宇憋住没笑，认真地听李婉依继续说。
“啊呀，不说了，你早就猜到了，还在这里看我笑话。”李婉依还是注意到了他的表情，然后自己也编不下去了。
“哈哈哈……”江飞宇再也忍不住，放声笑了起来。
李婉依一恼，在江飞宇的腰上掐了起来，痛得江飞宇赶紧求饶。
江飞宇笑道：“真难为你了，还煞有其事地杜撰出一个‘我有一个朋友’。”
“你还说。”李婉依举起手，假装要继续掐。
江飞宇这才正色道：“你说的这个异性是楼言歆吧，我最近好像没什么异性缘，也就今天给新生演讲的时候，她路过体育馆旁听了一会，演讲结束后我们顺路聊了一会……”
江飞宇简单地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信不信，这要靠李婉依来判断；是否够坦诚，还是要看自己的诚意。
李婉依撅着小嘴，假装在赌气，她在等江飞宇的保证。
江飞宇举起手，说道：“好吧，我保证，以后不管这个楼言歆以什么名义接近我，无论公事，还是私事，我绝对不跟对方单独在一起，这样你满意了吗？”
李婉依眉头一挑，睫毛动了一下，还是没有做声。
江飞宇赶紧加了个磅：“这个保证不限于楼言歆，包括所有对我有不良企图的女生……”
江飞宇话音未落，李婉依就亲了上去，堵住了他的嘴巴。
江飞宇在心里呐喊道：这就是诚实的奖励吧！
第五百一十九章 悲催的廖永轩
此时，距离江飞宇和李婉依不到90米的地方。
廖永轩从口袋里掏出一面小镜子，借着明黄色的路灯，又理了一遍自己的发型。
除了把自己最新一件衣服穿上，他今晚特意借了苏天星的发蜡，发型整得跟金刚狼差不多，头发硬得像钢针一样，绝对能戳死蚊子。
廖永轩咧嘴，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喊了一声“你真帅”，这才把镜子收回口袋里。
拿出小灵通看了一下时间，才晚上19点58分。
他想起江飞宇的说的，越是漂亮的女生越不守时，这个点还早，他不急。
果然，又过了差不多12分钟，对方才提着一个塑料袋姗姗来迟。
韩娇娇歉意地说道：“学长，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廖永轩磕磕巴巴地说道：“没......事......我也......没等，多久......”
此时，韩娇娇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应该刚洗完澡不久，笔直的长发就这样随意搭在后背，还能看到湿哒哒的痕迹。
这女生本来皮肤就白皙，脸蛋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乳白色的光晕，顺着雪白的鹅颈往下，峰峦如聚。（啊呀，不能继续描述了，无证驾驶......）
难怪廖永轩表现出一脸猪哥相。
廖永轩咽了一下口水，想起江飞宇的叮嘱，赶紧把目光移开。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廖永轩在心里念了一遍“王八经”。
“学长，给，喝饮料。”
韩娇娇从手中的塑料袋里拿出一瓶健力宝递给廖永轩。
“啊，我不喝，你喝......”
廖永轩赶忙拒绝，此时，他心里有点慌。
按照江飞宇给的剧本，约会过程中要展现自己的大方，理应该由他这个男士请客，这妹子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呀！
“没事，我买了两瓶。”
韩娇娇笑嘻嘻地又掏出一瓶。
“额，好吧，那谢谢你了。”
廖永轩只能接过饮料，眼睛一直盯着韩娇娇手中的饮料瓶。
“记住，女生如果表现出拧不动瓶盖，并不是人家真的拧不动，而是故意给机会你帮忙。”
廖永轩脑海中浮现出江飞宇的语录。
伴随着“咔砰”的一声，韩娇娇随手拧开了瓶盖。
廖永轩脱口而出：“你......怎么......”
“学长，怎么了？”
韩娇娇疑惑地望着廖永轩，她刚刚一路走过来，确实有点渴了。
廖永轩尴尬地说道：“没事，没事。”
韩娇娇喝了一口饮料，见廖永轩没动静，疑惑地问到：“学长，你怎么不喝呀？”
“哦，我现在就喝。”廖永轩赶紧拧开瓶盖，灌了一口。
你还别说，这个饮料酸酸甜甜的，味道还是挺特别的。
这种饮料在学校小卖铺卖5毛钱一瓶，廖永轩平时可舍不得自己买。
韩娇娇提议道：“学长，我们走一圈吧！这样站着，蚊子挺多的。”
廖永轩自然赶紧应允了。
聊着聊着，韩娇娇就聊到了江飞宇。
“你都不知道，江飞宇学长今天给我们做的演讲，讲得太好了，也很发人深省了......”
韩娇娇语气中带着浓浓地崇拜之情。
“嗯，他确实很优秀。”廖永轩明显有点敷衍，继续应付式地回答对方。
“这他么的叫什么事？自己的约会对象，在自己面前表现出对另外一个男人的崇拜，那个男人还是自己的室友。”
廖永轩觉得今晚一整晚，节奏都没对。
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呀！
“学长，我记得你说过，你......好像......跟江飞宇学长一个宿舍的！”
绕了半天，韩娇娇终于吞吞吐吐地说出自己的目的。
“轰隆”
廖永轩脑中仿佛响起了一个晴天霹雳，他脸色铁青，蠕动了一下嘴巴，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他又不傻，到这个时候还看不出来韩娇娇的目的，那他廖永轩就是个大傻子。
眼看廖永轩久久没有动静，韩娇娇喊道：“学长......”
“哦......嗯。”
廖永轩应了一声，热情却不似原先了。
一旦热情浇灭了，廖永轩斤斤计较的本性又恢复了。
追的女生多了，廖永轩也总结出自己的一本账。
一旦发现没有机会的时候，一定要及时止损。
“幸好自己在对方身上，什么钱也没花。”这是廖永轩唯一庆幸的地方。
至于因此怨恨江飞宇？那怎么可能！
如果在知道韩娇娇的目的之前，让廖永轩在江飞宇和韩娇娇之间选一个，廖永轩估计会陷入难以取舍的纠结中。
别误会，他不是对江飞宇有别样的感情。
经过几次惹祸，江飞宇帮他“擦屁股”后，他发现维护好跟江飞宇的室友情谊，以后受用无穷。
再不济，以后找不到工作，厚着脸皮投靠江飞宇，求一份稳定的工作应该没问题的。
至于女人，他对每个女生都差不多，那种热情“燃”起来块，浇灭得也快。
与其说是情感需求，还不如说是生理需求。
他自己心里也很清楚，自己家庭条件一般，要才华没才华，要相貌没相貌，学习也不够刻苦，哪个女生愿意跟自己长久走下去。
韩娇娇从小挎包里拿出一封信，羞涩道：“学长，我这里有一封信......你......能不能，帮我转交给......江飞宇学长。”
“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你喜欢江飞宇，自己去找他呀！煞有其事地把自己约出去，就为了让自己当‘信鸽’。”
廖永轩心里愤愤不平，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要不是看在刚才那瓶饮料的份上，廖永轩真想直接走人。
廖永轩平静地说道：“好。”
韩娇娇兴奋地说道：“太好了，太谢谢你了，学长，我就知道你人最好了。”
“好你妹呀！”
廖永轩直接把从江飞宇口中学来的“文明用语”奉上。
韩娇娇一脸疑惑地问道：“学长，我没有妹妹呀？这跟妹妹有什么关系？”
这叫廖永轩怎么解释，赶紧从对方手中接过信封，说道：“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先回去了。”
说完，不等对方回答，廖永轩扭头就走。
韩娇娇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冲着廖永轩的背影喊道：“学长，要不我请客，去吃个宵夜，或者喝个冰粉糖水吧！”
廖永轩飞速转身回到韩娇娇面前，应道：“好啊！”
对于廖永轩来说，现在两人之间就是交易，他帮跑腿送信，收点报酬不过分。
这下轮到韩娇娇膈应了，她刚才就客套一下，谁知道廖永轩这么不按常理出牌。
她明显低估了廖永轩的厚脸皮。
“我知道学校外面巷子里，有一家冰室的糖水不错，还有烧烤供应，我们去哪里吧！”
廖永轩直接将了一军，堵死了韩娇娇的退路。
而且，他都打算好了，一会一定要狠狠宰对方一顿，出一下心中的恶气。
韩娇娇尴尬地点头：“额，好。”
韩娇娇跟在廖永轩身后，两人一起向校门口走去。
对于两人来说，今晚注定是一个终身难忘的“约会”。
......
晚上9点半，廖永轩打着饱嗝回到宿舍楼下。
刚才一口气吃了3个烤鸡翅，20多串烤肉，2碗冰粉糖水，他还真有点吃撑了。
如果不考虑韩娇娇付款时候幽怨的眼神，这顿宵夜还是吃得很嗨皮的。
廖永轩从口袋里掏出韩娇娇的那封信，本来向丢到楼下垃圾桶的。
想了一下，还是没丢进去。
自己再怎么也“宰”了人家一顿，收好处不办事，好像很丢人品呀！
而且，今晚自己大张旗鼓地出去，一会肯定要被室友逼问约会过程。
无论自己怎么说，好像都圆不过去，丢脸是肯定的。
既然都要丢脸了，能不能换点好处回来？
比如说，装可怜，让江飞宇因内疚而欠自己一个人情？
这个注意好像很不错！
自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这事多少跟江飞宇能扯上点关系。
谁让他没事招惹人家小学妹，结果自己成了“受害者”。
他要是没点表示，以后还如何服众，宿舍的人如何看他？
“对，就这么干！我真是个天才！”
廖永轩一排大腿，瞬间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拍案叫绝。
廖永轩用力揉了一下自己的脸，又揉了一下双眼，直到两眼通红为止，这才心满意足地向宿舍走去。
......
晚上10点左右，江飞宇心情愉快地回到宿舍。
一进宿舍门，就感觉气氛有些诡异。
此时，其他五人都在宿舍，要按照平时的习惯，这个点都在哔哔叭叭地吹牛，现在居然没什么人在聊天。
“老五约会怎么样了？”江飞宇冲着蒋光杰问道。
蒋光杰指了一下躺在床上的廖永轩，什么也没说。
廖永轩卷缩在床上，脸朝内，江飞宇看不到他的表情。
不过，结合宿舍内的气氛，想来不是什么好结果。
江飞宇问道：“这是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苏天星阴阳怪气道：“悲剧呀，简直比被人甩了还要伤人，太伤自尊了......”
陈凯乾厚道点，扯了一下苏天星，让他闭嘴。
魏长宁很明智没有出声，反正事不关己。
陈凯乾拿起桌子上的一封信递给江飞宇，什么也没说。
信没有拆开，不过信封上写着“江飞宇学长亲启”几个娟秀的大字。
江飞宇眉头一挑，瞬间猜到了结果，这就尴尬了。
第五百二十章 男生的爱好一直很专一
事情的脉络很清楚了，江飞宇在上午的演讲中大规模装逼，招惹了无知小学妹的爱慕。
人家没有江飞宇的联系方式，通过廖永轩的渠道书信传情，唯一结果就是“误伤”了廖永轩这个倒霉蛋。
充分验证了那句话：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这要是别人就算了，关键江飞宇和廖永轩两人一个宿舍的，多少有点尴尬。
江飞宇看都没看，直接把信撕成了无数的碎片，丢进了垃圾桶里。
苏天星一脸惋惜地调侃道：“老三，多少看看人家女生写什么吧！直接撕了，是不太那个了......”
蒋光杰也深以为然，他也有点八卦。
用这两人的话说，他们还没收到过女生的情书，实在好奇里面写了什么肉麻的情话。
江飞宇把垃圾桶挪过来，向两人说道：“你俩要是好奇，可以自己捡出来，拼凑一下兴许还能看，要不要？”
两人赶紧一脸嫌弃地拒绝，翻垃圾桶多恶心呀！
江飞宇走到廖永轩床边，说道：“多大点事，你就成了这副熊样，这可不像你平时的风格啊！”
廖永轩翻过身来，一脸忧伤地说道：“三哥，我没事，躺一下就好了，你不用管我。”
不得不说，廖永轩此时的表演就很到位，连江飞宇都骗过去了。
也归功于廖永轩选择的时机很好，江飞宇“理亏”在先，就没想到这家伙“无耻”到这种程度。
在别人那里吃亏了，还想在江飞宇这里找点补偿。
江飞宇安慰道：“算三哥我欠你个人情，这次误伤了你，下次你再惹什么麻烦，或者有人欺负你，我替你摆平，你看中不？”
廖永轩一脸幽怨道：“三哥，在你心目中，我就是这么不堪吗？”
“难道不是吗？”苏出了所有人的心思。
“噗呲，哈哈哈......”其他人都被这句话逗乐了。
廖永轩一恼怒，直接转过身去。
江飞宇踢了苏天星一脚，他都快劝好了，这家伙还在这里捣乱。
江飞宇继续劝道：“下次你再追女生，三哥我保证倾囊相授，保证让你成为海王一样的存在......呸，是情场小王子。”
廖永轩背对着江飞宇说道：“三哥，算了吧，我还是不要再自取其辱了，追女生，我戒了。”
江飞宇一狠心，说道：“说什么气话，你放心，你要是大学毕业之前找不到女朋友，三哥保证以后给你介绍个合适的。”
当然了，江飞宇只是说介绍个合适的，没保证人家一定看得上廖永轩。
把人家姑娘介绍给廖永轩，无疑把人家姑娘推入“火炕”。
就这事，弄得江飞宇自己良心都有点过意不去了，也不知道以后哪个姑娘这么倒霉。
江飞宇话音刚落，廖永轩一骨碌坐起来，伸手道：“成交！”
江飞宇叹了一口，跟廖永轩击掌约定：“成交！”
经过江飞宇的一番口舌，今晚发生的这件小插件算是过去了。
廖永轩以身实践，又为302宿舍增加了一件谈资。
反正廖永轩不是第一次丢人了，他也不以为耻。
只不过，连廖永轩都没有想到，他今晚让江飞宇欠下的人情，以后真的让江飞宇还上了。
不过，不是给他介绍女朋友，而是拯救他濒临凋谢的爱情。
......
第二天一早，302宿舍照常起来去教室上课，一路上随处可见正在接受军训的大一新生。
看着一帮新生笨拙地执行教官的指令，连左右都分不清，所有老生都发出会心的微笑。
“现在的新生都这么差劲吗，连左右都分不清！”
说话的是廖永轩，这家伙经过昨晚的插曲后，像个没事人一样，又恢复了本性——嘴碎。
蒋光杰厚道点，说道：“老五，别嘚瑟了，咱们去年刚开始军训的时候，跟他们差不多一个德行，大哥不说二哥了。”
苏天星神秘地说道：“你们听说了嘛，这一届的新生可比我们惨多了。”
“怎么个惨法？”其他人好奇地问道。
苏天星解释道：“因为2002级新生开学晚了，加上碰到国庆放假，所以他们的军训时间是4个周，即国庆前2周，国庆后2周。”
苏天星作为学生会的成员，小道消息还是挺准的，这事江飞宇也是昨天才知道。
要知道江飞宇他们这一届的军训时间才21天，也就是3周。
现在2002级的新生硬生生多了1周，而且分成两个阶段“受刑”，可不就是倒霉多了嘛！
几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向这帮新生投去同情的目光。
哪怕过了一年，想起去年军训时候的场景，还是历历在目啊！
此时，离江飞宇等人不到100米远的地方，正是许仕林所在班级的训练场地。
“原地休息10分钟，解散。”
在教官的一声令下，数学与应用数学专业2班的48个学生轰然而散。
休息的休息，喝水的喝水，上厕所的上厕所......
大部分男生像死狗一样直接瘫坐在地上，也就女生爱干净些，走到一旁的草坪坐下。
幸好今天上午阴天，没什么太阳，直接坐在水泥地面上休息就行了。
由于对班上的人还不熟悉，大部分人还是按照宿舍聚集在一起休息聊天。
许仕林灌了一口水，问道：“贵芝，看看你的手表，我们训练多久了？”
黄贵芝看了一眼手表，随口应道：“50分钟左右吧！”
周宝庆哀嚎道：“什么？才50分钟，我怎么感觉像是过了一年。”
所有人都点头，大家都有同样的感受，军训可比干体力活还要辛苦得多。
聊着聊着，这帮人就把话题聊到了班级女生身上。
“要我说，咱们班的花非孙思思莫属，乖巧可爱，温婉如玉，笑起来两个小酒窝......”
黄贵芝看着不远处的孙思思，一脸猪哥相。
王延年反驳道：“兄台，恕我不敢苟同，要我看，咱班的班花也只有刘语菲同学当得上了，那身段，那脸蛋，吹弹可破......”
“我觉得还是选陈佳萱同学吧，她不仅长得漂亮，入学成绩还是咱们班最高的。”蒋艺宽提出了不同意见。
......
由于数学与应用数学专业2班的女生中，没有那种能够艳压群芳的存在，导致众人意见难以统一。
第五百二十一章 李婉依的局
杨晨远神秘兮兮道：“同志们，不要把目光局限在自己班里，要放眼整个系，乃至整个学校，特别是高年级的学姐们，我可是听老生说过，咱们学校有一个校花榜，上面的美女全是投票公选出来的，各个长得跟天仙似的......”
“校花榜在哪里？我怎么不知道呀！”
“是啊，那个榜在哪里看？”
......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问道。
杨晨远解释道：“在飞信圈子里搜帝都理工大学，然后打开花边新闻板块就能看到了，那个帖子常年被顶置在前三。”
蒋艺宽竖了个大拇指，夸道：“卧槽，老杨，你可以啊，情报工作做得很到位呀，这么快就把目光盯着学姐身上了。”
杨晨远得意地笑了一下，他有个表哥也在帝都理工大学读书，这些花边新闻都是他表哥以前当成谈资告诉他的。
许仕林莫名想起了自己名义上的表嫂——李婉依，他突然好羡慕自己表哥江飞宇。
大学还没毕业就身价过亿，未婚妻还这么漂亮，妥妥的人生赢家。
要说李婉依是他目前为止在学校见过最漂亮的女生，就是不知道她在校花榜上能排第几名。
“仕林，仕林，想什么呢，这么入迷？”见许仕林走神了，黄贵芝推了他一把。
许仕林回过神来，尴尬道：“啊，没什么，刚才想点事情，你们聊到哪里了？”
黄贵芝说道：“我们说，晚上一起去网吧上网，你去不去？”
许仕林惊讶地问道：“网吧？辅导员不是三番两次告诫过我们，不要去网吧吗？你们不怕被抓呀？”
一旁的蒋艺宽不以为然道：“你信不信，你现在站在辅导员面前，他都认不出你来，全班48个人，他现在能认出10个就不错了。”
杨晨远小声道：“你们听我的，晚上出去的时候穿便装，到离学校远一点的网吧，只要我们不说，谁能认出我们！”
不用说了，这也是杨晨远表哥传授给他的经验。
许仕林还是有点迟疑，问道：“可是，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努力奋斗，明年拿奖学金的吗？”
顿时，其他几人都用看怪物的表情一样，看着许仕林。
“当我没说，一起去就是了。”许仕林尴尬笑了笑。
自从昨天领了教材，一群人连翻都没有翻过，直接丢在柜子里。
能够像江飞宇一样，入学第一天就去逛图书馆的人，还真是凤毛菱角。
虽然，昨天江飞宇的传奇经历听得所有人热血沸腾；但是听是一回事，行动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一群人继续胡天海地地聊着，一不小心就把话题聊到了江飞宇上面。
“话说仕林他表哥江飞宇是真厉害，飞信玩的花样太多了，无论产品功能，还是操作体验度，做得真他么好，关键是还愿意真金白银撒钱搞活动，业界良心呀！”
“说的还真是，只从玩了飞信后，我就不怎么用Q-Q了。”
“这你们就不懂了，现在有个说法，Q-Q是18岁以下年龄人群在玩，飞信则是成年群体在使用。”
“仕林，你有一个这么厉害的表哥，飞黄腾达少不了的，以后可要多照一下我们。”
“别以后啊，仕林，能不能问一下你表哥，给我要一个斗地主大赛总决赛的名额，我他么的现在还在入围赛呢！”
杨晨远提了一个别致的要求，惹得其他几人也效仿。
许仕林直接喊他们滚蛋，这待遇他自己都没有呢！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江飞宇对他挺照顾的，可是许仕林总感觉他跟表哥江飞宇没有以前高中时代那么亲了。
“难道是表哥发达了，成为人上人了，跟自己所处的层次不一样了？”许仕林暗自摇头。
......
中午12点左右，学校食堂二楼，某个靠角落的桌子。
3个女生正在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其中一个皮肤白皙的女生穿着军训服，另外两个穿着便装。
如果廖永轩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惊掉下巴。
那个穿军训服的女生，正是昨晚摆了他一道的韩娇娇，另外两人分别是302宿舍的亲眷：李婉依和李慧。
李婉依和李慧凑在一起很正常，但是再加上韩娇娇这个江飞宇的“爱慕者”，岂不怪哉？
别急，一切都能解释得通的，且听我慢慢道来。
李慧羡慕道：“依依，这下你该放心了，江飞宇可是连情书都没拆开，就直接撕成了碎片，人品方面没话说了。”
不难猜测，李慧能准确地知道昨晚302宿舍发生事情的细节，无外乎通过苏天星的嘴。
苏天星这家伙，把昨晚宿舍的事情当成趣闻一样，事无巨细地说给了李慧听。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李慧可是带着目的来听的。
韩娇娇则可怜兮兮地说道：“依依，你可得补偿我，昨晚我可是被你男人的室友狠狠地敲诈了一顿，为了你的事，我可是牺牲了一个星期的伙食。”
“好啦，你们两个的帮助，我肯定记在心里，特别是你娇娇，你想吃什么大餐随便点，无论学校的还是外面饭店的。”
李婉依笑得特别开心，任谁都能看出她此刻脸上的幸福感。
韩娇娇笑道：“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可要选个贵的地方，周末好好吃你一顿，反正你现在是有钱的老板娘。”
事情很明显了，李婉依设了一个局试探江飞宇，而韩娇娇和李慧不仅是知情者，还是参与者。
特别是韩娇娇，她就是帮助李婉依试探江飞宇的人选，而李慧承担了打探情报的工作。
至于李婉依怎么认识韩娇娇的，这个说来话长了。
李婉依和韩娇娇本来就是高中同班同学，去年高考的时候，韩娇娇因为生病没能参加高考，又复读了一年。
李婉依上了大学后，跟韩娇娇还是保持联系的。
特别是李婉依跟江飞宇订婚后，这个消息也告诉过韩娇娇，由此可见两人的关系不浅。
韩娇娇来学校报到的时候，确实是廖永轩接待的。
要不是廖永轩到处跟学妹炫耀他是江飞宇的室友，韩娇娇也不会给他留电话。
因为韩娇娇记得李婉依的未婚夫就叫江飞宇。
所以咯，昨天李婉依找到韩娇娇帮忙的时候，韩娇娇就想到了廖永轩这号人。
后面故事的发展，大家也都知道了。
其实吧，生活就是个圈，你用因果循环也能说得通。
廖永轩被误伤这事，无论怎么看，都是江飞宇“造的孽”，起码算是起因。
可能连江飞宇都没有想到，他印象中温婉贤惠的李婉依，背地里会找人试探他。
环境变了，人也会改变，江飞宇的人生轨迹变了，李婉依的，同样也变了。
至少这辈子的李婉依，要比上辈子复杂得多，她已经提前开始用社会人的思维来思考问题。
第五百二十二章 巧合
晚上7点半左右，距离帝都理工大学2公里左右的梅里街，一行6人正在疾行。
“仕林、贵芝，你们两个快点，太磨蹭了。”领头的杨晨远朝明显落后的两人催促道。
宿舍6人中，就属黄贵芝和许仕林两人体质最弱。
黄贵芝有声无力地问道：“晨远，到底还有多远啊，我都快累死了。”
许仕林没有出声，不过他感觉自己一定是疯了。
军训一天本来就累成狗了，还发疯陪着这帮人出来上网。
上网就上网吧，还非要来这么远的地方上网。
他们来这么远的地方，也跟学校旁边的网吧客满有关。
杨晨远辨认了一下方位，估摸着也快到了，说道：“快了，应该还有200多米，再坚持一下吧。”
王延年疑惑地问道：“老杨，你路子挺野啊，这么远的网吧你也来过？”
杨晨远得意道：“我高中时代就得了一个外号，叫‘神行太保’，就是闲不住那种，进学校第一天我就把学校周边3公里范围都逛了一遍，对周边地形那是了如指掌。”
“你牛！”
众人给杨晨远竖了个大拇指。
走都走到这里了，众人只能继续往前走了。
此时，离许仕林等人200来米的“快乐人网吧”里，网吧老板张大东正在叮嘱侄子注意事项。
张大东不放心，又确认了一遍：“科仔，你都记住了吗？”
“叔，你放心吧！我又不是第一次帮你看店了，没问题的。”
张大东的侄子张淼科漫不经心地回答道，目光一直盯着屏幕上的偷菜页面，手上动作也不慢，刷刷几下，就把一个好友的8块菜地偷了一遍。
张大东的这家网吧也就50多台机子，平时都是他和自己老婆轮流在网吧看店。
这两天他老婆摔断了腿，还在医院住院，他除了一天到晚在网吧守着外，还要固定时间去医院给老婆送三次饭。
幸好他两个不到10岁的儿子，还能暂时寄养在大哥家里，要不然他都快疯了。
所以，一到送饭时间，他就叫刚满18岁的侄子张淼科过来帮看一下店。
侄儿张淼科这么热衷帮叔叔看店，不就是因为可以在这里免费上网嘛！
这忙，不白帮！
虽然侄儿不太靠谱，但是也能帮忙应急一下。
张大东也没法强求，花钱招一个网管他又心疼每个月的工资，侄儿毕竟不要他开工资。
“对了，最里面那排连着的6台机子，杨哥已经预定了，你不要开给其他的客人。”张大东突然想起来这么个事，赶紧叮嘱侄子。
“啥？叔，你说的杨哥是谁呀？我也不认识。”
张淼科终于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着张大东。
所谓的“杨哥”是附近的一个混混头子，经常带着几个猪朋狗友在张大东这里上网。
为了不让对方在自己店里闹事，张大东每次都帮他们留机子。
张大东不能明着说对方的身份，怕吓到侄子，含糊道：“他们一会来6个人，都是年轻人，领头的姓杨，你喊他杨哥就行了。”
“哦，我记住了，叔。”
张淼科应了一声，又忙着继续偷菜了。
张大东看了一下时间，已经7点32分了，跟侄子打了一声招呼，骑上门口的摩托车就往医院而去。
张大东刚走一会，许仕林等6人就来到“快乐人网吧”。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合。
杨晨远指着眼前的网吧说道：“就是这里了，这家网吧比较偏僻，上座率应该没那么高。”
“别傻站着，咱们进去吧，我要马上坐下来休息一下！”
黄贵芝催促了一声，6人走了进去。
网吧这会上网的客人也就40多号人，还有十多台机子空着。
众人一进门就相中了里面连排的6台机子，杨晨远敲了一下吧台，冲着玩游戏的张淼科喊道：“网管，给我们开里面那6台机子，开3个小时。”
“1、2、3......6，正好6个年青人。”
张淼科为了保险起见，还问了一声：“你是姓杨吧？”
杨晨远疑惑道：“对，我是姓杨，你怎么知道的？”
“那就没错了。”
张淼科没顾得上回答，嘟囔了一句，就忙着帮6人开机子。
王延年打趣道：“老杨，你老实交代，你来这里上过几次网了，人家网管都认得你了。”
杨晨远尴尬地笑了一下，他也只是在这里上过一次网，网管怎么认得他的，他也摸不着头脑。
“难道上次自己上网的时候，还说过自己的名字？”杨晨远也不是很确定。
张淼科很快就帮众人开好了机子。
付过钱后，一行6人赶紧挨个坐下，玩游戏、聊天、听音乐、看电影......不一而足。
又过了10多分钟，一群非主流打扮的年轻人嬉笑中走进“快乐人网吧”。
领头的年轻人叫杨安逸，绰号“杨哥”，右臂上还纹着刺青，妥妥地街头混混打扮。
杨安逸扫了一眼整个网吧，没看到连排的座位，顿时有些怒了。
他一拳砸在吧台上，吼道：“网管，你们老板呢？叫他出来见我，说好了留6台连排的机子给我，现在我带着兄弟来了，机子呢？”
正在玩游戏的张淼科被这番声势吓了一跳，看清杨安逸6人的打扮后，就知道对方不是“良民”。
“老板......出去了......我临时帮看一下店而已......”
张淼科结结巴巴地说道，都不敢说老板是他叔，怕被牵连挨揍。
杨安逸恶狠狠地盯着张淼科，问道：“我问你，我要的6台连排的机子呢？你们老板没交代你吗？”
“我不知道呀，老板只交代说杨哥预定了6台机子，我已经开给他们了，实在没有连排的了。”
张淼科指着最里面的许仕林等6人，惴惴不安地说道。
“瞎了你的狗眼了，这位才是杨哥，你居然把杨哥预定的机子开给别人，太不把我们杨哥放在眼里了吧。”
“就是，我看你是欠揍，敢戏弄我们杨哥。”
“小子，识相点，赶紧让人把机子让出来，否则等我们杨哥怒了，有你好看的。”
立马有几个小弟出声帮腔。
第五百二十三章 打群架
我真的不知道呀，他们也是6个人，领头的也叫杨哥，我以为他们6个就是......”
张淼科被吓得，已经带哭腔了。
虽然很怂，但是甩锅的本事真不差。（年轻人，看好你哦！）
听闻此言，杨安逸果然把目光转向许仕林等人，在他的地盘上，居然还有人敢冒充他杨哥，成心跟他过不去吧！
此时，404宿舍6人，其他五个都戴了耳帽，没有听到吧台的动静。
只有黄贵芝没戴耳帽，他隐约听到几句，扭头看了吧台方向一眼，待看到杨安逸恶狠狠的目光后，吓得马上转了回去。
他这番举动，被杨安逸等人认为是心虚的表现。
杨安逸暂且放过张淼科，带着几个骂骂咧咧的小弟，向许仕林等人走去。
“仕林、艺宽，别玩了，有麻烦了......”
黄贵芝赶紧喊了坐在他左右的许仕林和蒋艺宽两人。
等其他5人摘下耳帽，自然也看到了来者不善的杨安逸等人。
杨安逸只看了404宿舍的6人一眼，就知道对方6人应该都是“学生仔”。
对付这种“学生仔”，他很有经验，故意把两边袖子撩起来，露出手臂上完整的纹身。
杨安逸的5个小弟也跃跃欲试地看着对方6人，他们经常打群架，是不是软柿子，从面相上就能看出来。
见有热闹可瞧，周围一些正在上网的人，也停下手上的活，恶意围观起来。
这种在网吧起冲突的事情太常见了，只要不殃及自己，安心看热闹就是了。
“咕噜。”
404宿舍这边，不知道谁咽了一下口水，发出的声响特别刺耳。
6对6，人数上势均力敌。
气势上，没看到许仕林和黄贵芝都快吓哭了嘛！打架这事，他俩真的是“弱鸡”啊！
其他4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刚进大学没几天的“小菜鸟”，跟高中生差不多。
指望他们敢跟地痞流氓动手，有点难哦！
主要是没经过军训，骨子里的韧劲和胆气没锻炼出来。
没见上次江飞宇宿舍6人落入传销窝点的时候，虽然心里也怕，但是照样有动手的勇气，这就是差距。
眼见心理压力施加得差不多了，杨安逸戏谑道：“说说吧！你谁胆子这么大，敢冒充我杨哥。”
404宿舍的其他五人都扭头看向了杨晨远。
虽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一个“杨”字，貌似只有杨晨远最有可能匹配得上了。
杨晨远感觉自己的腿已经开始抖了，后背的冷汗也一直往下流。
天可怜见，鬼才知道自己这边怎么惹上对方了。
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宿舍其他5个人会丢下他一个人“顶缸”，毕竟几人才认识几天而已。
此时，不远处刚给叔叔张大东打完电话的张淼科，向杨晨远等人投去同情的眼神。
杨晨远小心翼翼地问道：“几位大哥，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
杨安逸盯着他，面无表情道：“其他人都没出声，看来是你小子了。”
杨晨远赶紧喊道：“大哥，误会呀，真的是误会呀，有啥让您不痛快的，你说一声，我一定改......啊，不，我一定能解释清楚的，这都是误会呀......”
杨晨远的哀求声让杨安逸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他的5个小弟也发出刺耳的嘲笑声。
404宿舍的其他5人，虽然有些于心不忍，但是却没有人出声，都担心惹祸上身。
杨安逸现在已经不纠结事情的起因了，因为他发现眼前的几只“弱鸡”比他想象中还要胆小，以及不团结。
碰到这种“肥羊”，不榨点油水，怎么衬得上他杨哥的风格。
杨安逸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笑眯眯道：“小子，我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向我赔礼道歉。”
“您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配合。”
杨晨远此时已经失了分寸，都没听出对方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
“你们6个，每人赔偿我们100块钱精神损失费，至于你嘛，再磕3个响头道歉，我就放过你们！”
杨安逸此言一出，404宿舍的6人都变色。
刚才事不关己，还能高高挂起，现在火烧到自己身上了，岂能独善其身。
而且，自己等人只是来网吧上网，也没有招谁惹谁，无缘无故被勒索100块钱，谁乐意呢！
嗯，还要加上杨晨远的3个响头。
“朋友，别太过分，我们本来就没什么过节，有什么事情，摆出来说清楚就是了。”
蒋艺宽在宿舍6人中体格最壮，他代表其他人说出了心声。
杨安逸戳了几下蒋艺宽的额头，嘲笑道：“老子就过分了，你能把我怎么地？你咬我啊？”
“哈哈哈......”
杨安逸等人的嘲笑声，让蒋艺宽面红耳赤，他红着眼睛说道：“你有种再说一遍！”
谁也不知道，刚才杨安逸戳他额头的侮辱行为，刚好触及了蒋艺宽心中的某个痛处。
“生气啦，老子再说一遍，你又能把我怎么样？你咬我啊！”
杨安逸说完，还用力推了蒋艺宽一把。
蒋艺宽一时不察，整人向后倒去。
一个趔趄，后脑勺撞在了电脑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眼前晕了大概不到3秒钟，蒋艺宽就清醒过来。
许仕林和黄贵芝正打算去扶蒋艺宽，对方却像发了疯的公牛一样，瞬间冲了上去，一拳打在杨安逸的脸上。
谁也没有想到，蒋艺宽动手会这么突然。
尤其是杨安逸，他真的是大意了，这家伙从小到大打架无数，身手和反应能力还是不错的。
现在居然被蒋艺宽这种“肥羊”偷袭打在脸上，这他么的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杨安逸瞬间恼羞成怒，和蒋艺宽扭打在一起。
仅仅只是愣了不到2秒，两边围观的人也扭打在一起。
主要是杨安逸的5个小弟冲上来了，404宿舍这边不还手的话，就只能挨打了。
这下网吧内的所有人都围拢过来，兴致勃勃地看两帮人打架。
这场面，太刺激了。
幸好张淼科不傻，看到两帮人动手后，赶紧用座机打了报警电话。
十来分钟后，警车的鸣笛声由远而近。
今晚，注定又上一个不眠之夜。
第五百二十四章 怎么每次出事都有你在
晚上10点多，老熟人吴兴涛领着江飞宇走进派出所办公区内，找到了许仕林等人。
今晚恰好是吴兴涛值班，江飞宇一进派出所就碰到了吴兴涛。
吴兴涛自告奋勇带江飞宇进来找人：“江先生，人都在这里坐着呢，您先聊着，有事叫我。”
江飞宇向对方感谢了一声。
吴兴涛把负责受理案件的民警叫到一旁耳语了一番，然后就出去了。
他主要是向同事交代一下江飞宇的身份，免得同事怠慢了江飞宇。
此时，呈现在江飞宇面前的，是一副挺滑稽的场面。
派出所的长椅上坐了6个人年轻人，姑且算他们是年轻人吧！
其中2个人头上包了纱布，跟印度“三哥”差不多。
另外4个也好不到哪里去，鼻青脸肿的，跟难民差不多。
江飞宇分辨了好一会，才认出哪一个是自己表弟许仕林。
离他们不远处的墙根还蹲着6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这6人脸上的伤相对来说就轻多了。
见到江飞宇过来，许仕林有些闪躲，头都快贴到大腿上了。
江飞宇笑道：“你躲什么躲，敢打我的电话，还怕被我看到你这副熊样啊！”
说还不过瘾，江飞宇还特地把许仕林的头掰直来看。
“哈哈哈......”
派出所内传来江飞宇略显轻浮的笑声。
许仕林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伤得倒不是特别严重，就是觉得丢人。
第一，他觉得自己因为打架被押到派出所，还要表哥来提人，挺丢人的。
第二嘛，他在整个打架过程中，一直被人家压着打，几乎没给对手身上留下什么明显的伤，简直废材到家了。
对了，顺便介绍一下，头上包了纱布的两人，分别是蒋艺宽和周宝庆。
蒋艺宽打了人家老大，所以承担了对方大部分“火力”。
周宝庆这家伙伤得这么重，主要是这家伙打架有个坏习惯，一急起来喜欢咬人。
对方有个家伙就被他狠狠地咬了对方一口，咬出血那种，结果被人家往死里揍。
有网吧的网管和那么多证人在，警方简单询问一番就搞清楚了事情的经过。
按理说杨安逸这帮混混先是敲诈勒索，后面又先动了手，404宿舍的这帮人完全算得上是受害者，至少也是正当防卫。
刚开404宿舍这6个人也挺硬气的，愣是没透露自己是帝都理工大学的学生，还想着蒙混过去。
就是怕警方通知学校，他们出去上网、打架这事怕被学校处分。
他们也不想想，就脸上这些伤，只要一回到学校就得露馅。
后面谈赔偿的时候，事情兜不住了。
404宿舍的6个人虽然是受害者，但是确实参与了打架斗殴。
经过网吧老板张大东清点，完全损坏了4个显示器，2把椅子，一块桌子隔板，1块玻璃，总共价值8000多块钱。
根据警方的责任划分，杨安逸那伙人承担百分之70的赔偿，404宿舍这边承担剩下百分之30的赔偿。
也就是每个人差不多400块左右的赔偿。
别说受害者就不用赔偿，你受到伤害的时候反抗是没错，但是拿人家的显示器当“武器”挥舞，就是你不对了。
6个人都是出来玩的，身上怎么可能带这么多钱。
除了王延年是帝都人，电话通知了家里，其他人没辙了，只能打电话通知辅导员了。
他们班辅导员接到电话后，差点被吓晕过去暂且不提。
也就许仕林多了一个选择，打了江飞宇的电话，这才是江飞宇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江飞宇问道：“我说，学校的计算机室不是开放了吗？你们怎么没去？还要跑到外面去上网？”
月初学校把采购电脑的单子交给江飞宇名下的公司做后，在采购合同没签，甚至一分钱定金没付的情况下，江飞宇就让麦国权以最高规格去实施，反正他也不担心学校赖账。
在新生开学前基本完成了电脑的供货安装，也完成了组网调试，目前已经向全校学生开放了。
许仕林低着头，辩解道：“学校计算机室的电脑，典型的僧多粥少，等我们军训结束去到计算机室的时候，早就没机子了。”
江飞宇直接训斥道：“那你们就脑抽，跑到那么远的地方上网？”
要么怎么说这几个人也确实活该，学校旁边的街面一直都是派出所治安管控的重点区域。
自从去年发生过几次涉及本校学生的打架斗殴事件后，学校还是做了很多工作的，其中就包括向辖区派出所要保证。
基本上附近的地痞流氓都被警察警告过了，不准在学校旁边1公里范围内的娱乐场所闹事。
许仕林他们跑到这么远的地方上网，早就出了安全区。
许仕林不敢吱声，和5个室友低着头不说话。
江飞宇本来还想训两句，这时候教导主任刘子墨带着一个年青女子，焦急地走了进来。
有人来训这帮家伙了，江飞宇就懒得费口舌了。
江飞宇主动打招呼道：“刘主任，晚上好啊！你也是为了他们这帮人而来的吧！”
刘子墨扫了一眼椅子上鼻青脸肿的6人，气得脸色铁青。
“回学校再收拾你们！”
刘子墨向几人撂下这句狠话，就先把江飞宇拉到一旁问话。
只留下那个女的向6人询问事情的经过，江飞宇这才知道这个女的是他们的辅导员。
刘子墨疑惑地问道：“江飞宇同学，你怎么在这里？”
他第一眼看到江飞宇的时候，仿佛有一种错觉，就好像每次出事，都有江飞宇在场一样。
比如，廖永轩深陷传销组织那一次，欧子鸣被杀那一次，还有这一次......
江飞宇当然不知道刘子墨心里想什么了，指着许仕林说道：“这是我表弟，他出事了，我过来看看。”
刘子墨想的更深，意味深长地问道：“仅此而已？”
都是老江湖了，江飞宇知道对方的顾虑，说道：“我就过来看看他伤得重不重，学校该怎么处分，按照规章制度来就是了。”
江飞宇此言也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该怎么处分就怎么处分，我不帮他求情。
第五百二十五章 解决
解决了江飞宇这个不确定因素，刘子墨就去找办案民警了解事发经过。
离着不远，江飞宇等人不时能听到刘子墨咆哮的声音。
反正刘子墨的意思很明确：无缘无故打了自己学校的学生，这几个混混必须严惩。
老刘同志还是挺给力的，虽然在学生们面前扮演的是“冷面阎王”，对外还是挺护短的。
加上每次出事了，都是他出面收拾残局，足见刘子墨这个教导主任还是很称职的。
办案的民警明显没有应对刘子墨这种文化人“耍流氓”的经验，赶紧去请了值班的教导员过来。
不一会儿，就来了一位章姓教导员。
“刘主任，您好，我是派出所的教导员章丰哲，我听说您对我们的工作提出了点意见。”
章教导员不亏是做思想政治工作的，一开口就让就让人挑不出毛病，刘子墨适当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人家毕竟跟所长平级的，刘子墨也不好用对付小民警的无赖招数招呼人家。
老刘同志也不是白给的，开始换招了。
一会说学生难管教，学校的教育工作不好干，自己压力大；一会又说自己来的时候，校长大发雷霆，明天要去找市局领导反馈治安问题。
反正表达了一个意思：你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到时候我们校长亲自来谈。
章教导员丝毫不以为意，还是耐心地讲解，而且给刘子墨做了保证，承诺派出所一定秉公办理此案，刘子墨也只好借坡下驴。
按照杨安逸这帮人今晚犯的事，敲诈勒索的钱财没有达到立案标准，而且属于敲诈勒索未遂，肯定不能以这个罪名处理了。
肆意挑衅，动手殴打他人，还导致损坏了数额不低的财物，警方完全能以寻衅滋事罪论处。
杨安逸作为混混头子，屁股地下的黑料应该不少，深挖一下，数罪并罚，应该能判个一两年。
刘子墨在跟章教导员“周旋”的时候，那位女辅导员还在苦口婆心地做404宿舍6人的思想工作。
这位相貌还不错的辅导员叫杜燕春，挺年轻的。
今年6月份才从帝都理工大学毕业，毕业后留校做了辅导员。
杜燕春第一次做辅导员，就很倒霉地带了许仕林这个班。
刚才接到电话，听到自己班上6个学生在校外跟人打架，而且都受了不轻的伤，差点没被吓晕过去。
杜燕春哪里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赶紧打了刘子墨的电话，两个人就急忙往派出所赶过来。
江飞宇看了一会就摇摇头，杜燕春在学生面前还是“太软”了，说白了，学生不怕她。
无论是老师，还是辅导员，必须在学生面前建立自己的威信，否则这些精力旺盛的学生很难带的。
别看此时404宿舍的6人都低头不语，但是不代表他们把辅导员的说教听进去了。
要论教育学生，还得刘子墨这种有点凶的才好使。
这个时候，王延年的父母王保宝和吴彩霞也赶了过来。
老两口看到儿子鼻青脸肿的样子，那叫一个心痛。
吴彩霞当场就情绪激动，要扑上去找几个混混算账，幸好现场的民警给拦住了。
一番鸡飞狗跳后，一帮人好说歹说，才让她冷静下来。
见正主都到了差不多了，网吧老板张大东也不合时宜地跳出来，索要赔偿。
要说这次事件中，除了打架的两方，第三“受害人”就属他了。
张大东虽然没受伤，但是个人财产上损失可不小。
他总共损失的财物在8000多元，估摸着也就只能拿回百分之30的赔偿。
你说他一个网吧老板，哪里敢问杨安逸等小流氓要赔偿，这帮人就是给钱，他也担心被事后报复。
严格来说，整件事的起因还是因为张淼科这个倒霉娃子，办事太不靠谱。
深层原因还是得落在张大东身上，谁让他贪便宜，找了侄子这个二货来顶班。
王保宝和吴彩霞也只是出了自己儿子那一份，张大东就可怜巴巴地望着刘子墨和杜燕春两人。
学生没钱，可不得他们两个领导和老师来垫付呗！
刘子墨和杜燕春来的匆忙，掏遍了全身的口袋和钱包也只凑了1140多块钱，还差不少呢！
江飞宇也不好意思袖手旁观，从钱包里掏出2000块钱，交到了张大东手里，这才避免了刘子墨和杜燕春的尴尬。
“江学长，回去后我们会尽快把钱凑齐，还给你的！”
蒋艺宽等人赶紧向江飞宇表达了感谢，都承诺回去后会尽快凑够钱还他。
江飞宇一句“不用还了”，立马让这帮人激动地跳起来。
除了黄贵芝家庭条件不错，其他4个也是出生普通家庭。
2000块钱对于江飞宇来说就相当于九牛一毛，400块钱对于他们几个来说，差不多一个学期的生活费了。
反正他们皮粗肉厚，挨顿打修养个几天就好得差不多了，损失400块钱才心疼呢！
不仅加重了家里的负担，还怕父母担心。
理论上也能让杨安逸等人赔偿些医药费，法律上是支持。
只要你不嫌麻烦，慢慢等司法流程，先判了刑，再提出民事赔偿。
现场唯一不太痛快的，也就王保宝和吴彩霞两夫妇了。
两人都后悔刚才掏钱早了，没蹭上江飞宇这个“冤大头”。
吴彩霞还嘟囔了两声，被耳尖的江飞宇听到，不过江飞宇没搭理她。
眼看事情都解决得差不多了，刘子墨就要带着几人回学校，关起门来继续教育。
王保宝和吴彩霞两夫妇以儿子要回家养伤为由，当着刘子墨和杜燕春的面，磨了2天假。
刘子墨也看得出吴彩霞这种家长不好打交道，顺势就批了假。
反正，在刘子墨的心里，王延年休完假回到学校后，该落下的处分，一样都少不了。
“兄弟几个，我先回去了......”王延年尴尬地跟室友告别。
不用想也知道，404宿舍的人回到学校，肯定受到各种处分的。
自己却在这个时候丢下室友，回家安心养伤，他感觉自己像个“逃兵”。
第五百二十六章 共进退
众人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不出意外被门卫拦了下来。
好在有刘子墨这个教导主任在，门卫直接放行了。
“刘主任、杜老师，那我们先回宿舍了。”
因为教职工宿舍和学生宿舍不在一个方向，江飞宇正和刘子墨、杜燕春两人在校门口附近道别。
刘子墨说道：“江飞宇，我刚才给校长打电话了，他让我转告你一声，明天上午9点在政教处有个会，你也参加一下。”
江飞宇疑惑地问道：“我参加？什么会议？”
“除了讨论怎么处理他们几个，另外商量一下就学校周边的治安问题，怎么跟分局提诉求。”
刘子墨说得比较含糊，不过江飞宇倒是理解到了。
这是想借江飞宇跟局里的关系，提些诉求。
人家海甸区分局警力是有限的，辖区内学校这么多所，凭什么把警力资源向你们帝都理工大学倾斜？还不得找关系嘛！
要论跟公安局关系最密切的人，舍江飞宇其谁！
这点小事，江飞宇断然不可能拒绝，点头道：“行，明天我会准时参加的。”
刘子墨又把目光投向许仕林等5人，说道：“明天早上8点，自己来政教处办公室找我报到，敢迟到一分钟，多加1000字的检讨，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许仕林等人赶紧应承下来。
“可是，我们明天早上不是要军训吗？”
黄贵芝提了一个傻问题，许仕林赶紧扯了他一下。
刘子墨定定地看了他两秒，不过还是解释了一声：“杜老师会帮你们5个，向军训教官请假2天的假。”
这几个人被打得鼻青脸肿，一身的淤伤，最严重的两个都见血了。
谁还敢继续让他们军训，万一出点什么事故，谁担得起责任。
听完刘子墨的话后，几人都一脸喜色，估计心里都觉得这身伤不白挨打。
刘子墨把几人的反应看在眼里，他在心里告诫自己：不急在一时，明天有的是时间收拾几人。
几人分开后，杜燕春看着江飞宇等人离去的身影，问道：“刘叔，校领导开会，怎么还让江飞宇参加呀？他有什么特别的吗？”
刘子墨板起脸来，训道：“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在学校里面要叫我刘主任，避嫌你不懂吗？”
杜燕春却不怎么怕刘子墨，说道：“哦！这里不是没有外人嘛，我才这么叫的。”
说起来杜燕春的父亲杜新朝跟刘子墨是老战友，刘子墨相当于看着杜燕春长大的。
从杜燕春考上了帝都理工大学开始，没少受到刘子墨的照顾。
看着这个侄女，刘子墨解释道：“你不懂，江飞宇在局里的关系，比校长出面还好使。”
“啥？他......”
杜燕春一脸惊讶，看到刘子墨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这才闭嘴。
刘子墨提醒道：“你身上的问题也很严重，做好心里准备，明天挨训吧！”
杜燕春一想到这个，瞬间就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第一次带班就碰上这种事情，完全被这几个学生坑惨了。
却说另外一边，江飞宇和404宿舍5人一起向学生宿舍走去。
这几人除了对江飞宇恭敬有加之外，就是一脸喜色地讨论可以偷懒2天，不用参加军训。
江飞宇都懒得点醒他们，就让这几个傻小子先高兴一晚吧！
以江飞宇对刘子墨的了解，怎么可能让这帮人犯错的人这么舒坦。
许仕林问道：“表哥，以你的经验，学校会怎么处理我们？”
许仕林的话，终于让其他几人回过神来，纷纷关心起这个问题。
江飞宇根据自己的经验估计道：“这个嘛！6000字的检讨书都是轻的，说不定要当众做检讨。”
“当众检讨是指什么？”杨晨远问到了问题的关键点。
江飞宇不怀好意地说道：“当众很好理解，要么当全班同学的面，要么当着全校新生的面。如果是后者，那就恭喜你们了，你们肯定要在帝都理工大学的八卦奇闻中留下浓墨色彩的一笔。”
5人面面相觑，都感觉心里拔凉拔凉的。
这要是当着全校新生的面做检讨，那不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吗？
以后只要有人提起A4栋404宿舍，人家就会说：哦，你说404宿舍呀！是不是偷偷跑出去上网，被人打成猪头的那6个傻缺吧！
“表哥，你跟学校领导关系这么好，能不能帮我们求求情呀？”
许仕林不傻，立马想到了面前的“大能人”——江飞宇。
“是啊，江学长，你帮我们跟校领导求求情吧！”
“当着全校新生的面检讨，太丢人了，我怕以后找不到女朋友。”
......
其他几人也赶紧哀求江飞宇。
江飞宇不为所动，认真地说道：“来，我今天教你们一课，叫做‘这世上只有你们的父母会毫无底线地包容你们的过错’。”
5个人听完后，都羞愧不已。
江飞宇说得很明白了——我又不是你们的父母，凭什么事事给你们“擦屁股”。
江飞宇循循善诱地说道：“所以，以后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当你们离开父母，进入大学校后，就意味着你们要以成年人的身份来拥抱这个社会了，没有人再把你们当小孩子看待了，要学会自己承担过错！”
蒋艺宽诚恳地说道：“江学长，我们错了！”
其他4人也赶紧虚心地认错。
江飞宇继续说道：“犯了错不要紧，当错则改，知道今晚你们犯的最大过错是什么吗？”
周宝庆抢答道：“我们不应该违反学校的规定，偷偷出去上网？”
江飞宇摇摇头，说道：“偷偷跑出去上网的大有人在，你们比较倒霉，被抓了典型而已，而且我也不是校领导，不关心这个。”
许仕林问道：“那就是我们不应该跟那几个混混打架？”
江飞宇直接在许仕林头上敲了一个“板栗”，骂道：“你是不是傻，人家都欺负到头上了，你还不敢还手。”
许仕林捂着头，弱弱地问道：“那表哥，我们到底那里错了？”
江看着几人，教育道：“你们最大的错误，就是对方第一次刁难杨晨远的时候，没有站出来和他共进退，而是无耻地当了缩头乌龟，丢弃同伴的行为放在哪里都是可耻的！”
“啊......”杨晨远看着江飞宇，心里闪过阵阵感动。
这个事情被江飞宇当众说破后，其他4人则沉默不语，羞愧得低下头。
如果不是杨安逸把敲诈的目标放在所有人身上，他们还真的有可能抛弃杨晨远，选择独善其身。
杨安逸敢如此得寸进尺，还不是拜他们的不团结所赐。
如果真的发生那样一幕，杨晨远肯定无法继续在这个宿舍待下去了。
而剩下的5人，势必因为这根“刺”而良心不安，也会导致彼此再难以信任。
交朋友是交心，你既然背叛过一次友谊，势必还会有第二次，大家还是别做朋友了。
眼见众人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江飞宇留他们好好消化，自己先走了。
“老杨，我错了，请你原谅我。”蒋艺宽率先向杨晨远道歉。
“还有我，也请你原谅我。”
“还有我。”
“我也是。”
剩下三人纷纷出声。
杨晨远挨个拍了每个人的肩膀，说道：“别说什么原谅的话，过去就过去了，以后咱们还是好兄弟，我们共进退。”
5只手搭在一起，齐声道：“好兄弟，共进退！”
第五百二十七章 我的建议
第二天早上9点半左右，政教处办公室内。
404宿舍的5个人正围在一张办公桌前，奋笔疾书呢！
办公室内的老师、学生进进出出，每个进来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看几人一眼。
实在是几人的“造型”太吸引眼球了。
不用猜都知道几人肯定打架，而且被揍得不轻，没看到其中两个“脑袋包盐”了嘛！
今天早上，5人惴惴不安地来到办公室。
刘子墨先是抽空训了他们40多分钟，骂的那叫一个狗血淋头。
临去开会前，刘子墨给他们安排了每人6500字的检讨书，而且必须在中午之前写出来，写不出来不给吃午饭。
这个活的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你想想嘛，高考作文800字，大部分人都要花半小时到1小时才能完成。
6500字的检讨书，平均要花5、6个小时的时间才能写完。
刘子墨可是强调了，但凡他们的检讨书里面有一段话重复，所有人都要重写。
所以，此时5个人都在挖空脑袋想着不同的语句和词语。
你要问他们此时最需要什么帮助，估计大部分人都会回答：一本字典或者成语词典。
真是“字”到用时，方恨少呀！
黄贵芝挠了挠头皮，环顾一圈，眼见许仕林的进度最快，小声地问道：“仕林，你写了多少字了？”
许仕林头也不回地应道：“800多吧！”
黄贵芝惊讶道：“卧槽，你怎么写地这么快？我才写了200多字，你们呢？”
黄贵芝最后一句问的是其他三人。
蒋艺宽答道：“我600多吧！”
“我500多，我主要是写字慢。”周宝庆道。
杨晨远苦笑道：“我也只有300字左右，跟你差不多，半斤八两。”
黄贵芝翻了个白眼，搞了半天他才是垫底的。
“话说你们到底怎么写的？有什么秘诀吗？”黄贵芝赶紧问道。
杨晨远也差不多，好奇地等着答案。
不问不行啊，这要是按照两人现在的速度写，写到晚上也写不完。
眼见没人注意他们几个，许仕林小声地提点道：“你们两个肯定走进误区了，不要按照写作文的模式写，语法、语句什么的都抛弃掉，多用白话文叙述事情的经过，越详细越好。”
蒋艺宽和周宝庆露出憨憨的笑容，显然他俩跟许仕林一个路数，都在用同样的方式凑字数。
“我草，我怎么没想到呢！”黄贵芝懊恼不已。
幸好他问得早，这要是头铁一直写下去，估计要写到明天了。
杨晨远根本没工夫抱怨，赶紧按照新学到的思路，扩充自己的下文。
其实暂时领先的3人也不轻松，字凑齐6500个倒是容易，关键是写个千八百字，手就酸得不行了。
越到后面，手速只会越来越慢。
中午吃饭之前写完，好像可能性不大。
所有人心头都有一股焦虑，他们丝毫不怀疑：没写完之前不给去吃午饭，刘子墨还真有可能干出来这事。
.......
离几人所处办公室不远的大会议室内，关于对404宿舍6人这次违纪行为的处分，一帮学校领导也讨论得差不多了。
给予404宿舍6人校内警告处分，全校通报批评。
并且等王延年归校后，6人还要当着全校新生的面进行检讨，一个都跑不了。
404宿舍这下真的要在全校出名了。
这个宿舍的6人也创造了多个新的记录：被处分学生中入学最短的记录，同一个宿舍一次性被处分最多学生，面向全校师生（全部大一新生）一次性检讨最多人......
本来他们偷偷出去上网这个事情，也算不上多严重，校规里也没写这一条。
一般被抓到了，也最多口头教育一番，了不起写个检讨书。
谁让他们跟人家打了一架，6个人同时受伤，这在帝都理工大学校史上是绝无仅有的安全事件了。
虽说他们在这件事中也是受害者，但是毕竟是他们私自跑出去才造成这样严重的后果，自己终究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江飞宇倒是觉得这次的事件，应该能让这个宿舍的6人得到一个深刻的教训。
特别是对于许仕林而言，丢面子了不是问题，加倍努力学习，把面子挣回来就是了。
这个深刻的教训，应该能让他大学四年安分守己地读书，少惹点祸。
江飞宇平时也忙得很，他可没时间一次次给他“擦屁股”。
商量完处分的事情，剩下的议题就是怎么提高学生的安全意识以及向分局提诉求，尽量杜绝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幸好这次的事情，6个学生都是主观犯错，又都是皮肉之伤。
这要是重伤一两个，家长闹到学校来，那就不好收场了。
一帮子领导商量了半天，还是老生常谈，比如加强学生思想教育，各类主题班会宣讲，狠抓纪律考勤纪律问题......
姜维民听了一会就没兴致了，他还是想听到一些有创新性的建议。
包括最核心的：应该向辖区所属的海甸区公安分局，提什么样的诉求？
他早上和刘子墨以及罗副校长也交换过意见了，但是三人都没商量出一个头绪。
听了一会，江飞宇也是兴趣乏乏，局限于自身的知识领域，这帮领导并没有能站在公安的角度来思考问题。
你跟人家公安局提诉求，怎么也得是合情合理，具有可行的建议吧！
要不然人家凭什么鸟你！
虽然凭着江飞宇的老脸，能让唐局给下面的人加压，一次两次还行，但也不是持久之计。
前半部分的议题，江飞宇一直把自己当成空气一样存在，没有发表一句话。
接下来的议题，江飞宇知道自己就跑不掉了。
“江飞宇，说说你的看法吧！”
很快，等这些领导都发言完后，姜维民直接点名让江飞宇发言。
办公室内的所有人都盯着江飞宇，想看看这个与众不同的学生，能够提出什么好的建议。
眼看躲不掉，江飞宇站了起来，拿起粉笔走到黑板边，看着会议室内的主要领导，说道：“我结合我自己的经验，提3条建议吧！”
很快会议室内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粉笔和背板摩擦的声音。
江飞宇把自己想到的3条建议，都在黑板上写了下来。
第五百二十八章 商定
“身边的警务室”+“不法侵害预防”+“法律讲堂进校园”
江飞宇刷刷刷地在黑板上写下这三个标题。
所有人都一头雾水，等着江飞宇的下文。
江飞宇敲着黑板上的第一个标题，说道：“咱们先说第一个：身边的警务室，咱们学校距离辖区派出所直线距离差不多2公里，加上非直线道路的存在，路程接近2.6公里了，这个距离相对来说还是有点远了。”
“我的想法是：能否让派出所把警力投射到学校？比如在咱们学校边上设立警务室或者警务工作站。”
姜维民眼前一亮，瞬间又摇摇头。
怎么说呢，想法很好，实现起来难度很大，关键在于怎么说服派出所和主管的区分局。
刘子墨直接提问道：“可是，如果把警务室设立在咱们学校，派出所既要投入人力，又要投入物力，他们会同意吗？”
江飞宇胸有成竹道：“刘主任，您的这个问题，我可以从三个方面来回答你。”
“第一，咱们主校区，4个年级的学生，研究生，加上教职工接近9000多人，再把咱们学校周边的几个住宅区人口算进来，这片区域起码有3万多的常住人口，这还没算流动人口，从人口密度上来说，是符合建立警务室的标准的。”
江飞宇一边说，一边在黑板上画出简单的范围草图。
“第二，我跟辖区派出所的民警也聊过，他们派出所这两人编制是逐年扩大，现有的办公场所是不够的，只要适当地分流小部分人员出去就行了，完全不需要额外增加编制。”
“第三，我们再来说场地问题，既然想让人家把警务室设立在我们学校边上，我们是不是也要付出点代价？比如，临街的那一排商铺，目前还有两间没有租出去，免费提供一间作为警务室的场地。”
江飞宇所说的临街的商铺，处于帝都理工大学校门口左边的一排临街建筑，产权是属于学校的，主要是出租给一些商铺使用。
在场的主要领导纷纷把目光投向姜维民和罗副校长两位主要领导。
这警察办公点设立在自己学校门口，这受益的可是全体师生，应该没有人会反对吧！
姜维民向罗文粟问道：“我觉得建议不错，可行性也非常高，罗副校长，你觉得呢？”
学校临街那排商铺的招商租赁工作一直都是罗文粟复制管理，姜维民在面子上还是要咨询一下对方的意见。
罗文粟肯定道：“警务室挨着学校设立，能够极大地提高学校附近的治安情况，咱们学校作为受益方，理应贡献点绵薄之力，一间面积有些小了，刚好还没出租的两间是挨着的，我看两间都提供给警方做警务室吧。”
一把手都表态了，加上其他领导眼巴巴地望着，罗文粟自然站在正确的这边了。
姜维民示意道：“江飞宇，你接着往下说。”
姜维民现在迫切地想听到江飞宇后面两点建议是什么了。
古话虽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但是大多时候一群门外汉商量来、商量去，都是不得其法。
很多时候，专业的事情，还是得专业的人来做。
江飞宇继续说道：“咱们再来说‘不法侵害预防’，虽说学校里面的治安环境还是做得比较好的，但是学生们遭受不法侵害主要还是发生在校外。校外可能碰到的不法侵害就多了，像什么公交扒窃、故意伤害、诈骗、回家路上被拐卖......”
关于被拐卖这种事情，江飞宇还真没有胡说，帝都理工大学虽然没有发生过，但是不代表没有。
几个月前，学校集中放寒假的时候，帝都市某个高校的一位在校女学生，就在从学校回家的路上被拐卖了，被两个没有文化的农村妇女拐卖到了山区，
几个月后，人虽然被警方解救回来了，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受到的折磨就不细说了。
那个女孩也没有脸面重新回到学校，没法面对曾经的同学和老师，人言可畏呀！
这也是每次学校一放假，每个班级的辅导员三申五令要注意个人安全的原因。
大学生学历高，不代表智商高和情商也高呀，主要还是涉世未深。
而且学校也不可能把学生圈定在校园内，不让他们出去，这不现实。
所以，这些各种各样的安全问题，就会一直存在。
“我的想法是，由我们向分局或者市局提出申请，请他们定期派有经验的民警到学校向学生们介绍碰到不法侵害时，应该如何防范或者自救，从源头上控制案发量。”
“而且，我相信这种需求，每个学校都会有，咱们可以联合其他的大学一起提出需求，只要试点出了效果，公安机关肯定乐意当成一项惠民工程来长期做的，到时候再找媒体报到一下，这就是一项突出的政绩......”
江飞宇的话充满了说服力，在座的所有人都想不出警方有拒绝的理由。
江飞宇接着介绍道：“最后一点，面向的主体还是我们的学生，主要是向学生们普及法律法规，由公安机关以真实的案例来告诫他们违法犯罪的后果，我相信更有说服力。”
这几年在校生走上犯罪道路的案例也不少，最普遍的就是小偷小摸，或者打架斗殴把人给打伤了。
重大的杀人案件也有，参考2年后发生的那起震惊全国的“某爵杀室友”案件。
这种事情，一旦上升到刑事案件，学生的前途算是毁了。
对于这种有污点，败坏学校声誉的学生，学校基本上都是开除学籍处理的。
当然后，后世的某些学校除外，学生犯了罪还包庇的。
（这里就不举例了，大家应该也看过类似的新闻。）
“啪啪啪......”
江飞宇说完后，姜维民率先鼓起掌，在场的其他领导也醒悟过来，赶紧跟上节奏。
会议室内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等掌声停下来后，姜维民感慨地说道：“这三条建议，提得非常好，而且都是可以落地的建议。今天会议开始之前，我就要求江飞宇必须参加，我知道他总能提出与众不同的看法，就是没想到是这么好的建议，看来我这个决定还是很明智呀！”
“校长英明......”一群领导开始齐声拍马屁。
姜维民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他继续说道：“下午，我会跟江飞宇正式去拜访海甸区分局，把咱们的建议跟他们好好探讨一下......”
之所以先去找分局，而不是直接找市局，姜维民也是考虑到，帝都理工大学处于海甸分局的辖区内。
这三条建议，人家海甸区分局就能满足你。
你非要绕过人家，去找人家的上级领导，这在官场上还是有点犯忌讳。
姜维民当了这么年领导，不可能这点政治智慧都没有。
第五百二十九章 帮李婉依请假
下午4点左右，海甸区公安分局，唐国峰一脸笑容地送姜维民和江飞宇两人到楼下，逐一跟两人握手道别。
姜维民道：“唐局长了，今的事，还请您多费心了。”
唐国峰客气道：“姜校长，您放心，我一定尽快将贵校的宝贵建议整理成书面申请，报市局审批，只有一有结果，我马上通知贵校。”
这么好的一个政绩项目给到自己手上，唐国峰能不上心嘛！
没有点政治觉悟的人，当不了好领导。
“那就请您多费心了，我们就先告辞了。”
“姜校长，江先生，二位慢走，我就不送了。”
“留步，再见！”
“再见！”
......
走到停车位置，江飞宇打开后车门，让师父姜维民先上车，自己绕到另外一侧上车。
来的时候，姜维民是坐江飞宇的车来的。
回去的时候，自然也是坐江飞宇的车回去，开车的当然是曾光茂了。
车上，江飞宇好奇地问道：“师父，听说梁书记要退休了？不打算延长退休年限了？”
江飞宇说的梁书记是帝都理工大学的党委书记，这位梁书记负责党委的工作，江飞宇跟对方接触比较少。
从行政级别上来说，帝都理工大学的校长和党委书记都是平级，均为副部级干部。
按照我国现行的退休制度，普通的男性干部到了60周岁就是退休年龄，厅级干部可以延长到63周岁，副部级干部延长至65周岁。
姜维民在去年就申请了延长至65周岁退休，所以他的任期还有4年半左右。
姜维民回答道：“老梁年轻时候身体留下了病根，这几年身体一直不好，他明确不申请延长退休年龄了，到明年2月份会正式办理退休。”
帝都理工大学的这位梁书记由于身体的原因，今年以来大半时间都在医院修养，所以学校内无论是校务还是党委的工作，基本上都是姜维民在一手抓。
江飞宇好奇地问道：“继任的人，选定了吗？”
江飞宇前世在帝都理工大学读了4年书，他即使不认识这位继任的党委书记，也肯定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
主要是昨天晚上，跟刘子墨闲聊的时候，对方提了一句：梁书记不准备延长任期了。
江飞宇特意有此一问，有两个目的吧。
一来，主要还是想验证一下，自己的蝴蝶效对学校的影响到底有多深。
二来，江飞宇也担心以后新来的领导不好讲话。
他现在基本上一半的时间放在公司，一半的时间放在学校里。
等到了大三，往事业上倾斜的时间只会更多。
就怕到时候来个固执的人，非要揪着江飞宇的考勤不放，那就难搞了。
姜维民看了他一眼，以为江飞宇担心继任的书记不好打交道，宽慰道：“继任人选肯定没那么快定的，无论谁继任，对你来说都没什么影响，校务这块还是我说了算，我还有4年半的任期，在你毕业之前，我会给你挡好风雨的。”
其实江飞宇明显多虑了，以他表现出来的价值，即使他天天不去上课，只要能把专业课的学分修满，哪个领导不把他当宝一样供着。
有姜维民这话，江飞宇就放心了。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江飞宇也想趁机把李婉依请假的事情也给解决了。
“师父，您还记得我那个女朋友吗？”江飞宇直接把话题引到了李婉依身上。
“记得，叫李婉依吧，我要是没记错，她应该是经济系的，学习成绩好像挺不错的，怎么了？”姜维民疑惑道。
江飞宇解释道：“师父，她去年的学习成绩是她们专业第一，拿了国家励志奖学金，以及校内一等奖学金，您这个‘挺不错’的评价似乎有点低。”
姜维民不以为意，笑道：“能考到专业第一名，看来这孩子确实非常优秀，你眼光不错。”
这话江飞宇爱听，他继续说道：“师父，其实我一直没跟您说，放暑假的时候，我带她回家见了父母，我们两个按照农村的习俗，算是定亲了。”
江飞宇此言倒是令姜维民一愣，问道：“你们两个才大二，会不会有点早了？”
说实在的，姜维民心里倒是觉得有点可惜，他原先还想撮合江飞宇跟他外孙女袁欣洁成一对的。
江飞宇跟他的宝贝外孙女真是般配，两人同样优秀，还是同班同学。
这要是两人以后能结婚，不仅亲上加亲，还能成为一段佳话。
不过，后来发现江飞宇有女朋友后，他才熄了这个念头。
反正想着，现在的年轻人谈恋爱的时候是一个，以后结婚指不定又是另外一个，也不是没有机会。
现在听到两人都订婚了，多少还是有些觉得可惜的。
江飞宇解释道：“主要是感情到了那个地步了，我们两个都觉得对方是能陪伴彼此相伴终老的人，两人又都是奔着结婚的目的去的，趁早把名分定下来，既是让各自有约束，也是为感情加一到保险，我觉得挺好的。”
江飞宇的这种对待感情的价值观，姜维民还是很赞同的。
他们老一辈都讲究择一而终，对待感情和家庭还是挺负责的。
既然徒弟都决定了，他作为师父祝福就好了。
姜维民问道：“你今天特意跟我说这个事，以后打算让我给你们当证婚人，还是需要我这把老骨头帮什么忙？”
江飞宇尴尬地笑道：“嘻嘻......师父，就知道瞒不过您！”
“说吧！”
姜维民示意江飞宇赶紧说。
“师父，我现在公司上的业务越来越多，急需一个贤内助帮分担一下，主要帮我监管一下大额资金的往来，这个工作她其实已经试着帮我管了几个月，总体来说非常的合格，主要是她不能像我一样自由地请假，还是有诸多不便......”
江飞宇终于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这种“不合理”的要求，也就只能跟师父提了。
姜维民有些头疼，这请假的口子一开，果然就会有第二次。
批得多了，就担心其他学生效仿或者有流言蜚语。
不过，一想到江飞宇这段时间为学校的事情劳心劳累，又是自己的亲传弟子，难得他提要求，自己肯定不能拒绝。
“参照你的例子，她请假的课时不能超过总课时的四分之一，年底各科平均分必须要达到80分以上。”
思索了一会，姜维民提出自己的条件。
既然这姑娘能考到本专业第一，平均分80分对她应该不难。
有这条件在，学校的其他老师和领导也不好明着说什么，毕竟江飞宇这段时间对学校的贡献有目共睹。
只要贡献够大，规则都是能变通的。
江飞宇欣喜道：“成交，谢谢师父！”
姜维民忽然想起来一事，关心地问道：“你本科毕业后，确定不继续读研究生了吗？”
“嗯，不读了，我毕业后要把全部精力放到事业上，继续提升学历对我来说意义不大。”
这是江飞宇的真心话，他又不搞科研，有个本科学历就够了。
以江飞宇现在的知识储备，花少量时间应付本科的专业知识还行，对于专业程度更高的研究生课程，他也有心无力。
当然，如果是后世那种花钱就能买到的MBA硕士学位，倒是可以花钱镀一下金。
姜维民也不勉强，这个弟子的成就在商业上，既然江飞宇已经规划好了自己未来的道路，他也不好说什么。
只要江飞宇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他能帮得上的，肯定会支持的。
两人在车上闲聊了一会，车就开进了帝都理工大学。
江飞宇把姜维民送到行政楼下，这才回了宿舍。
第五百三十章 社会实践活动
江飞宇刚走了几步，裤兜里的电话就响了。
拿出手机一看，是袁欣洁的来电。
这位新班长打电话给自己干嘛？
江飞宇接通了电话，直接问道：“袁班长，有何指教？”
“老班长，我们一帮班干部在2号教学楼301开会，有事需要你帮忙，你要是有空就来一趟！”
袁欣洁撂下这句话，就把电话给挂了，完全不给江飞宇询问的机会。
既然不是袁欣洁单人约自己，江飞宇也就没啥顾虑的，转身朝2号教学楼而去。
10多分钟后，江飞宇来到301教室。
袁欣洁等一帮班干正在讨论事情，看到江飞宇进来，一帮人都停了下来。
江飞宇在蒋光杰旁边坐下，问道：“老大，特意把我叫过来，什么事情啊？”
蒋光杰表情有些不自然道：“让袁大班长跟你说吧！”
江飞宇只能向袁欣洁问道：“袁班长，我人到了，有什么事情可以说了吧！”
袁欣洁解释道：“是这样的，今天辅导员转达了学校通知......”
袁欣洁一说，江飞宇就知道事情的缘由了。
学校每个学期都有不同的社会实践活动，就比如1班大一第二个学期去看望的特殊教育儿童。
一般来说，一个班级一个学年至少能分配到一次社会实践活动，多的话每个学期都有一次。
今天学校下发了这个学期的社会实践活动清单，2001级计算机科学与技术1班分配到了去看望孤寡老人的任务。
江飞宇疑惑地问道：“像这种社会实践活动，咱们班不是已经有经验了吗？而且你们这届班干能力也不差，也不用特意把我叫过来吧！”
“额......”
一群人听完江飞宇的话，你望着我，我望着他，都不出声。
江飞宇把目光投向苏天星，想让他给自己点提示，结果苏天星假装没看到一样，搞得江飞宇更加迷惑了。
袁欣洁尴尬道：“今年情况有些不一样，社会实践活动可以算学分，大家的重视程度就比较高了，按照惯例学校提供了一点资金，我们班费也凑了一点，结果我们商量要买的物品时候，发现资金还有点缺口，所以......”
“好家伙！这帮人打秋风到自己头上了，难怪这他们表情这么诡异。”江飞宇心里暗道。
这群班干为了让对接的社区工作人员打高点分，就想在资金投入上下功夫，所以把算盘打到江飞宇头这个土豪头上了。
也难怪了，这帮班干里面，好像除了王小雯申请过贫困生，其他人家庭条件都还可以。
不想着提高大家的热情度和积极性，倒是想在钱财方面动脑筋。
说来也是江飞宇给惯的，谁让他不仅超有钱，而且仗义疏财。
江飞宇决定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上，他说道：“你们都别出声，让我猜一下，这个提议是谁提的！”
所有人都诧异不已，都被江飞宇的脑回路震惊了。
江飞宇扫了所有人一眼，有的人目光闪躲，有的则是好奇等着江飞宇的答案。
这样一比较，江飞宇心里就有答案了。
“让我想想，应该是苏天星的主意，蒋光杰至少是同谋，赵菲菲起码是赞同者。”
江飞宇慢悠悠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苏天星毫无羞愧地笑道：“哈哈哈，全中了，飞宇，还是你了解我们，就是我跟老大提议的。”
江飞宇真想在这家伙的头上来一个“爆栗”。
还有这家伙的台词，真是够贱的。
跟陈百祥的那句“韦大人，你猜对了，又是我出卖的你”也不曾多让。
蒋光杰看热闹不嫌事大，说道：“老三，你不妨猜一下，我们商量的时候，谁反对的！”
听到蒋光杰这个提议，王小雯和袁欣洁两人跃跃欲试地看着江飞宇，脸上带着一丝期待。
“王小雯应该是反对者，袁欣洁也是反对者。”
江飞宇心里瞬间有了答案，不过他没有说出来。
这话要是说出来了，被几个人这么一挤兑，到时候多尴尬呀！
王小雯这个女生给人的印象一直很懂事，这可能跟她的家庭环境有关，以江飞宇对她的了解，她应该是反对这个提议的。
至于袁欣洁嘛！结合刚才她那么快就挂断电话，没有给江飞宇问话的机会，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江飞宇才不会中套呢，直接问到：“好了，说一下你们还缺多少预算吧？”
赵菲菲接过话，回答道：“我们觉得这些孤寡老人挺可怜的，年纪这么大了，又没有亲人，所以打算多买些东西去看望他们，目前还缺800块左右的预算。”
幸好陈凯乾家里做了点小生意，生活还过得去，要不然以后赵菲菲这个“败家娘们”嫁过去，江飞宇都要替陈凯乾担心了。
800块钱对江飞宇来说真不算什么，主要这钱是用在需要的人身上，而且也能提高全班的评分。
这钱江飞宇出！
江飞宇直接从钱包里面掏出10张百元大钞票放在桌子上。
许新飞这个生活委员接过钱数了一下，开心地喊道：“老班长豪气，直接给了1000块。”
其他几人又兴致勃勃地把钱数了一遍。
江飞宇懒得理他们，把桌子上的文件拿过来看了一下。
1班这次的任务是去探望6位孤寡老人，这6位孤寡老人除了2个住的相对近一些，其他都在不同的街区。
所以1班的53人，基本上要分成6支队伍去了。
探望孤寡，无非就是献爱心，买些东西过去，再帮老人打扫卫生，做些家务，聊聊天什么的。
严格来说不难，用心去做就行了。
江飞宇又看了一下他们商议出来，要购买的物品清单，直摇头。
袁欣洁注意到了江飞宇的表情，问道：“老班长，怎么了？”
江飞宇指着清单上的物品，说道：“我提两点建议，第一，你们物品清单上的水果、糕点、糖果数量有些多了，这些东西华而不实，又不易存储，而且老人们的牙口不好，也舍不得吃，还不如多给他们准备一些米、面、油、盐生活用品。”
袁欣洁歉意道：“啊......不好意思，我们考虑问题不周。”
“不关班长的事，里面很多都是我提议的。”赵菲菲也赶紧承认错误。
李孟广也出声道：“还有我，物品的量是我核定的，我也有责任。”
果然，这帮家伙完全按照自己的喜好去添加购物清单了。
现在改回来，还不算晚。
“第二，再过2、3个月，天气就要冷了，要多考虑一下老人取暖的问题，棉手套、帽子、棉被这种物品也添加进去吧！”
江飞宇查漏补缺，又提了一条。
赵菲菲赶紧把江飞宇说的给加上，一群人又讨论了一会，才把购物清单上的物品种类和数量确定下来。
第五百三十一章 周大爷
一转眼，时间就来到了21号。
今天是周六，早上8点左右，2001级计算级科学与技术1班的学生们，陆续在校门口集合。
今天是班级去慰问孤寡老人的日子，因为社会实践活动算入学分，大家的积极性还是很高的。
“昨天大一新生的事，听说了吗？”
“你说的是‘光荣404宿舍’的事吧？”
“对，就是这事！”
“这么大的新闻，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话说这一届的新生真是厉害，才入学第二天就敢在外面打群架，不佩服不行呀。”
“可不是嘛！听说6个人都被人家打成了猪头，要不是人家警察及时赶到，这6个人就真的光荣了。”
......
听着旁边同班同学的议论声，江飞宇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倒霉的许仕林！
没错，让大家议论纷纷的正是404宿舍打群架的事情。
昨天，404宿舍的6个人当着全校大一新生的面做了检讨，这个宿舍算是彻底火了。
这些聊八卦的好事者可能记不住6个人的名字，不过404这个宿舍明显好记一些。
于是就有好事者给这个宿舍起了一个“光荣404宿舍”的外号，寓意这个宿舍获得如此“殊荣”。
此时，江飞宇的倒霉表弟许仕林，正和黄贵芝在食堂二楼干活。
江飞宇之前的预测还真是一语中的了，除了当众检讨外，刘子墨还罚6个人周末两天在食堂干活，像什么端盘子、擦桌子、洗碗、扫地、烧火......
而且要求6个人必须穿着军训服干活，这一招够狠，这不亚于又在高年级学长、学姐面前丢了一次脸。
看到有一桌人吃完早餐没收拾餐盘就走了，许仕林赶紧拉了黄贵芝一下。
两人默默地走到餐桌前，把刚才那一桌人遗留的盘子端起来，笨手笨脚地把餐桌上的垃圾扫进盘子里，再用手中的抹布把桌子擦干净。
两人收拾好后，赶紧把盘子端到收盘处，吃剩下的食物和骨头倒入桶里，盘子放入另外一个塑料盆里归置好。
这就是许仕林现在的工作，他突然有点后悔，早知道就选择在食堂后厨烧火、洗碗的活了。
虽然工作累点，起码不用抛头露脸，悔之晚矣。
哪怕许仕林用帽子把自己半张脸都给遮住了，他还是能够注意到周围人对自己的指指点点。
每一道打量他的目光，都让他感觉像是在嘲笑他一样。
许仕林从来没有感觉过，自己的人生像现在这样丢人呀！
许仕林的窘境暂且不提，话说回到校门口这里。
王小雯一脸笑容地走到江飞宇身边，说道：“老班长，我们组的人齐了，我们直接出发吗？还是跟大家一起出发？”
在昨天的抽签分组中，全班分成了6个组，王小雯很幸运地跟江飞宇分在了一队，这才是王小雯开心的原因。
除了王小雯，江飞宇这个组的其他成员，女生还有董素心、陈舒敏，男生有魏长宁、范文凯、林岳、吴海兴、朱柄辉。
江飞宇作为本次活动的赞助商，组长自然被安在了他头上。
江飞宇平静地点头，朝身后的男生们喊道：“男生们，把东西扛上，我们出发，早去早回！”
既然人齐了，江飞宇才懒得等其他组一起出发呢！
反正每个组要去看望的孤寡老人又不在一个地方。
“出发咯！”
男生们欢呼了一声，在其他同学的羡慕中，扛起地上的物品就先出发了。
东西看起来多，9个人分一下也没多少。
其实除了一袋20斤的大米，一罐15升的油重一点，一床9斤左右的棉被体积大一些，其他的物品都还好。
加上几个男生都是能干体力活的主，大家把东西分一下，倒不算很多。
只有袁欣洁看着江飞宇的身影，深情中带着一丝遗憾。
抽签是在所有人注视下完成的，她即使也想跟江飞宇一组，运气也不支持呀！
......
很快，江飞宇就和自己组的成员挤上了公交车。
好在是周末，人不是很多，3个女生还有座位坐着。
江飞宇他们组要去看望的孤寡老人叫周彦昌。
老人83岁了，据说还是一位抗战老兵。
这次要看望的6位孤寡老人中，也只有这位叫做周彦昌的老人是抗战老兵。
像这种老英雄还是很受欢迎的，不过其他组的组长都抢不过江飞宇。
谁让江飞宇是本次活动的最大赞助商呢！
袁欣洁直接让江飞宇先挑，“金主爸爸”总得有些特权吧！
周彦昌老人住的地方离学校不远，都不到3公里，一行人坐了4站公交车就到附近了。
像这种看望孤寡老人，社区街道办肯定是就近分配，总不能让学生绕几个城区去献爱心吧！
江飞宇先打电话联系了街道办的工作人员。
等了8分钟左右，就有一个年轻人骑着自行车来到众人跟前。
对方问道：“你们谁是江飞宇同学！”
江飞宇越众而出，应道：“我就是，你是对接人，马政邕先生吧！”
马政邕不好意思道：“对，我就是马政邕，我刚才去吃早餐了，没想到同学们来得这么早，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江飞宇问道：“没事，我们也没等多久，马先生，咱们现在直接去周大爷家里吗？”
“我现在就带你们过去。”
马政邕说完，解开自行车上的绳子，招呼众人把手上的重物品放到车后架上。
等众人放好后，马政邕熟练地把物品捆好，就这么推着自行车带着众人去周大爷家。
刚才江飞宇还疑惑对方为什么骑着自行车来了，感情是这个用途。
看来平时来看望孤寡老人的学生没少带东西过来，这些社区工作人员各个经验丰富。
这位马政邕先生很健谈，一路上一直在跟众人聊天。
江飞宇等人也知道了更多关于周彦昌老人的情况。
老人不仅是一位可敬的抗战老兵，年轻时候还是一位有着6架击落数的王牌飞行员。
“马先生，咱们八路军在抗战时期，好像没有成建制的空军吧？这个6架的击落数是怎么来的？”
作为队伍里唯一的学霸，魏长宁提出了疑问。
马政邕解释道：“哦，是这么回事，周老大爷原来是民国空军，打的是正宗的小鬼子，解放战争胜利后，周大爷没有跟随部队撤退到宝岛，而是选择留在新中国效力，他也是新中国成立后最早的一批空军。”
第五百三十二章 江飞宇的意外
江飞宇等人顿时肃然起敬，对这位周大爷更是佩服不已。
对近代抗战史稍微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民国空军是一支功勋显赫的部队。
虽然民国陆军在整个抗战中的贡献，是所有军种中最大的，但是也因为队伍良莠不齐，出了很多汉奸，拉低了整体评分。
民国海军一直由于水面舰艇力量薄弱，敌我双方实力悬殊，整个抗战中几乎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战绩。
唯有民国空军，整个抗战中没有一人投降，也是战绩最耀眼的军种。
如果非要用几个字总结一下抗战时期的民国政府空军，“悲壮而光荣”再合适不过。
与陆军成员大多出身贫寒、学历不高而不同，空军飞行员大多出身富贵家庭，其中很多还是在校大学生，算得上是当时的“世家子弟”。
当国家危亡时，这些世家子弟没有退缩，同样挺起胸膛站到了民族救亡的前线。
抗战初，民国空军仅有300多架飞机，且除了少量霍克3型、波音281是较为先进的机型外，其余都是老旧机型。
他们要面对的，则是敌方3000余架性能优越，火力凶猛的敌机。
在不到半年时间里，空军战机几乎被打光，更为严重的是，本来就不多的飞行员牺牲超过半数。
以高志航为首的空军四大王牌飞行员（高志航、乐以琴、刘粹刚、梁天成）也全部壮烈殉国。
闫海文被击落后，还高呼着“中国无被俘虏之空军”，在击毙3名敌人后，最后一颗子弹留给了自己。
沈崇海驾机撞击日舰“出云号”，壮烈殉国。
陈怀民在战机严重受损时，没有选择跳伞，而是驾机撞向敌机，与敌人同归于尽。
......
等到了1938年的时候，第一批飞行员几乎全部倒下。
当年，笕桥航空学校的校训是“我们的炮弹、飞机和身体，当与敌人阵地、机舰同归于尽！”
回望空军的抗战史，他们真的做到了。
八年血战中，中国空军共击落日机1543架，击伤330架，中国空军损失各种飞机2468架。
6100多空军战士（飞行员和地勤人员）殉国，阵亡飞行员的平均年龄只有23岁。
23岁意味着什么？
江飞宇等人扪心自问，自己等人23岁也就刚大学毕业，带着无线的憧憬步入社会。
去创造自己的事业，追求自己的幸福！
而别人却在最青春年华的年纪，为祖国显出了生命。
须知，我们现在的和平生活，都是无数先辈们用血肉铸就的。
几分钟后，马政邕就带着江飞宇等人来到目的地——这是小巷子深处的一个小院落。
“周大爷，我又带学生志愿者来看您了。”
马政邕也不客气，还没等院内传来声音，直接推开半掩的木门走了进去。
映入眼前的是一个40多平的院子，北面是住人的厢房，西面是厨房，东面是厕所和杂物房。
院子内种了一些花花草草，还铺着鹅卵石点缀，看起来主人家品味不错。
最奇特的是西面墙角的老树下，竖了一个木人桩，看木头包浆的色泽，应该经常使用。
“这位老大爷不是83岁了吗？还练功？”
江飞宇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又不敢确定。
“是小马呀！又劳烦你带孩子们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子了！”
北面的厢房走出来一个精神抖擞的老人，看得江飞宇一愣。
这位周大爷面熟啊！
啊，想起来了。
江飞宇脱口而出道：“大爷，是您呀！”
江飞宇此言一出，其他人都有点诧异，难道江飞宇还认识周大爷。
你道这位周大爷是何人？正是在帝都理工大学校门口的报刊亭卖报纸的老大爷。
周大爷看了江飞宇一眼，笑道：“小娃娃，我认得你，你经常在我那里买报纸。”
“周大爷，想不到您天天在我们学校门口，我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
江飞宇也挺意外的，平时见到这位周大爷都是自顾自看书，永远一副高冷的样子，想不到这位周大爷也有热情的一面。
其他人更加疑惑了，江飞宇赶紧把周大爷的身份介绍了一遍。
江飞宇组的成员赶紧上前，一口一个“周大爷”地叫着。
周大爷笑得特别开心，一一回应小伙子们。
马政邕比较有经验，招呼众人把带来的物品拿进屋里，又叫了几个男生进屋搬桌子和椅子。
屋内有点闷热，在院内的老树底下坐还凉快些。
“你们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呀！太破费了，我不缺吃、不缺穿的，只要你们愿意来陪我说说话，我这糟老头子就很开心了。”
看着大家带来的物品，周大爷有些埋怨。
王小雯指着江飞宇，解释道：“周大爷，买东西的钱都是我们老班长赞助的，他能挣钱，也挣了很多钱，我们只是帮忙带过来而已。”
江飞宇没有否认，说道：“周大爷，您可不是糟老头子，您可是抗战英雄，这些东西值不了多少钱，就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其他人也跟着七嘴八舌地附和。
见是江飞宇出的钱，周大爷就没有继续推辞了。
周大爷整天就守着报刊亭，对经常出现在报纸上的江飞宇还是知道一些的，知道他是一家公司的大老板。
周大爷向王小雯等三个女生说道：“你们3个女娃来帮大爷一下，把这些水果都洗了，糕点用碗装好，给大伙尝尝......”
王小雯颇有点不知所措地说道：“啊，周大爷，这些都是给您带的，我们......”
周大爷摆摆手，说道：“我一把年纪了，牙齿也掉得差不多了，哪里能吃得了，正好借花献佛招待大家了。”
王小雯三个女生看向江飞宇，等他拿主意。
江飞宇说道：“没事，你们按照周大爷说的去做吧！”
也没多大点事，老人开心就好。
王小雯等三个女生拿上水果、糕点等吃的，跟周大爷去厨房了。
马政邕也指挥几个男生在树底下摆好了四方桌和一溜的长椅、小凳子。
没一会，王小雯等人就端着几盘吃的出来，一一摆在四方桌上。
第五百三十三章 老人的往事
除了众人带来的吃食，还有周大爷自己准备的一些花生、瓜子之类的小零食。
周大爷出来见大家都是干坐着不动手，招呼道：“娃娃们，大家自己拿东西吃，到了大爷家里就当自己家里一样，都别客气。”
马政邕也劝道：“没事，大家都吃吧，来这里不用拘束。”
有了两人的劝说，大家这才放开拘束，就这么一边吃零食，一遍聊着天。
“周大爷，您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没颐养天年？我看您几乎每周都在报刊亭那里守着。”江飞宇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周大爷慢悠悠地摇着自己的小铺扇，笑道：“主要是闲不住，退休后一下子没事做了，浑身不舒坦，所以就找街道办的同志安排了点活干。”
“周大爷当时找到我们街道办的时候，我们还挺为难的，大爷毕竟80多岁的高龄了，后来有同志提出让周大爷帮照看一下报刊亭，就坐着收一下钱就行了，也不用花费什么力气，每周工作4天，一天7小时！”
这个事情马政邕还真得解释一下，要不然容易让人家误解街道办没有安排好退休的老同志。
“周大爷，那个木人桩是您在用吗？练功打拳用的吗？”吴海兴兴致勃勃地指着墙角的桩子问道，还挥舞了几下拳头做示范。
看来不止江飞宇一个人好奇。
“那是我平时用来锻炼身体的，打打拳，松松胫骨！”周大爷谦虚道。
“周大爷，您练的什么功夫？铁砂掌、八卦掌、武当长拳、大力金刚掌法......练成之后是不是能以一抵十，以一抵百？”
问这话的是范文凯，看来这小子平时没少看武侠小说，说出的拳法名字都带着浓浓的武侠风。
周大爷笑道：“哈哈哈......小娃娃，没你说的这么神呼，都是我以前在部队里面学的军体拳、格斗术，以及北方流传的一些拳法。以一抵百有些夸张，不过军队里面搏击术比较厉害的士兵，确实能够一人对付十几个成年男子。”
周大爷兴致很高，不顾马政邕和江飞宇的劝阻，非要在木人桩上打了一遍拳法，演示给几个小娃娃看。
看得马政邕和江飞宇是心惊胆战，周大爷毕竟80多岁了，万一闪到腰或者受点什么伤，大伙就难辞其咎了。
“好......”
“啪啪......”
周大爷果然不是吹的，年纪这么大了，打起拳来虎虎生威，拳头打在木桩上梆梆作响，惹得一群人纷纷叫好。
好在周大爷演示了1分钟左右就收手了，打完拳后一点也看不出气喘的样子，看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接下来，大伙就很自然地把话题聊到了最感兴趣的军旅生涯，特别是周大爷6架击落数的战绩。
“那是1937年，当时我还不到19周岁，正在武汉大学读大二，卢沟桥事变爆发后，全国掀起了一股抗日救国的热潮......”
周大爷用自己独特的情感，开始讲述那个救国存亡时期的故事，所有人的思绪也随着周大爷的口述，一起回到了那个战争年代。
抗战爆发后，老蒋先后发表了《对于卢沟桥事件之严正表示》、《告全体将士书》等宣言。
特别是那句“地无分南北，年不分老幼，皆有守土抗战之责”还是让人听了挺热血沸腾的。
当时受到前线不利战局的影响，所有的学生都群情激奋，无心上课，高校也在当局的安排下组织内迁。
当时同样作为热血青年的周大爷，和一群同学们偷偷跑去征兵点，立志当兵救国。
当时的大学生绝对当得上高级人才，即使是还没毕业的。
谁也不敢把大学生当成大头兵来使用，所以周大爷等50多人的大学生被集中起来，直接送往了后方。
经过分批筛选后，50多人先后被不同单位分批挑选走。
周大爷和另外6人通过了考核，一路被送到了云南昆明巫家坝。
在这里，因战事爆发刚刚迁过来的中央航空学校，也就是笕桥航空学校，跟云南航空学校合并为空军军官学校。
在那里，周大爷汇合陆续送到的120多名年轻人，组成了新成立的空军军官学校第一批学员。
周大爷和同批的学员在那里训练了一年多，才正式加入空军部队。
抗战初期的空战惨烈程度，这里就不介绍了。
抗战爆发后的那批飞行员以及战斗机，几乎损失殆尽，后来连教练机也上了战场。
这也是周大爷这批飞行员训练了一年多才加入部队的原因。
其实周大爷服役后，也一度面临这没有战斗机驾驶的窘境。
一群飞行员硬是沦为了地勤人员，空军也成为纸面上的武装力量。
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3年后，陈纳德组织美国志愿飞行员，以及大批援助飞机来华后，又慢慢重组了中国空军。
相对来说周大爷也是幸运的，因为服役晚，错过了抗战初期那大大小小几十场的空战，才得以存活下来。
在此后几年的战争中，周大爷也从稚嫩走向成熟，完成了自己的“处女战”，第一个击落数，以及第一次亲手埋葬自己的搭档。
也许今天你的搭档还是这个人，一场战斗下来只剩下残缺不齐的尸体。
也许起飞前还跟你加油鼓劲的队友，一场战斗下来，只剩下自己一架飞机能够飞回来。
......
经历的死亡多了，神经也逐渐麻木了，战友不断阵亡，又有新的成员补充进来，一直重复着这个过程。
在几年的战斗中，周大爷也数不清自己亲手埋葬了多少战友。
他只要知道，自己的血未干，就要继续战斗下去；只要敌人一天还在国土上，就要送他们下地狱。
所有人都安静地听着，仿佛自己亲临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里，恨不得自己能够成为故事中的主人翁。
哪怕是马政邕，即使不是第一次听了，每次听完他也是无比动容。
“等到了1949年，大陆的格局基本确定，我和几个战友不愿意远赴宝岛，所以就架机起义，后来成为了新中国第一批飞行员......”
第五百三十四章 战争年代的爱情
“我这辈子所有的荣誉，都在这里面了。”周大爷从屋内捧出一个铁盒子，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打开。
大家都围了过来，满脸期待地看着盒内的物件。
江飞宇也睁大了眼睛，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种带着特殊荣誉的老物件。
“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枚勋章——宝鼎勋章，授于1942年......这是洛书勋章，授于1945年......这是共和国空军纪念勋章......”
周大爷如数家珍一样，介绍着每一块勋章的来历和背后的故事，然后将勋章小心地放在桌上的绸布上。
大伙都没有动手，只是静静地围观，听周大爷讲述他的光辉历程。
对于9个年轻人而言，这应该是一堂特殊的爱国教育课。
大家作为新时代的大学生，应该牢记自己身上肩负的使命，也有义务把老一辈的革命精神继承下来。
等周大爷介绍完了，王小雯指着盒子底下的一本相册，问道：“周大爷，底下还有一本相册，我们能看吗？”
“当然，我给娃娃们介绍......”
周大爷打开相册，抚摸着一张张泛黄的老照片，介绍着上面的人物和拍摄的背景。
董素心眼尖，指着一张特殊的照片，问道：“周大爷，这张照片上的年轻人是你吗？另外上面的姑娘是谁呀？”
这张照片应该有很长年头了，上面布满了裂纹，一些地方还出现了磨损。
幸好照片过塑了，否则早就碎了。
照片虽然旧，不过上面的人影依稀可见。
照片里是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端坐在椅子上，一个穿着洋装的漂亮女生站着他的后背。
女生的手搭在年轻人的肩膀上，两人脸上都带着甜甜的笑容，可见两人的关系应该挺亲密的。
从照片的背景看，这应该是在照相馆拍的照片。
周大爷看着照片上的女生，神情中夹杂着无限的缅怀，脸上也露出甜蜜的笑容。
“这是我的未婚妻，她叫陆芷曼！”
周大爷缓缓地说出了一个名字。
“啊！”
大家都有点惊讶。
江飞宇则想得更深，周大爷称呼对方为未婚妻，也就代表着他们最终没有走到一起。
这是个悲剧爱情故事吗？
“周大爷，那她还在世吗？”
虽然很唐突，不过还是有人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其实，我也不知道她是否还在世！哎......”一声长叹在众人耳边响起。
所有人都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是否还要继续问。
“那时候我才18岁，正在武汉大学求学，我还清楚地记得我们见面那天是......”
随着周大爷的讲述，一段战争年代的爱情故事，也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
1937年1月底，略带湿冷的寒风，一路抚过华北平原、中原腹地，缓缓地吹入鄂城县——这个长江边上的小县城。
正午，城北周家，周老爷周柄瑞和正房夫人徐氏正在客厅内对账。
周家是鄂城县有名的乡绅之家，从嘉靖年间开始，周家就一直有人出仕做官。
到了周柄瑞父亲这一代，虽然仕途之路断了，但是还是以诗书传家。
而且，周家不仅在乡下有着200多亩水浇地，还在县城里经营着2家米铺和一家印染纺。
家族名下还有一艘内河货船，专门在武汉和鄂城之间跑货运，整个家族在鄂城县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殷实之家了。
所以每到年底，周柄瑞和徐氏都要对家族的生意和产出进行盘点。
此时，一个年轻人快速跑进屋内，朝屋内的两人喊道：“爹，娘，我回来了。”
徐氏瞬间惊喜道：“昌儿......”
周彦昌一把跪在父母面前，激动道：“爹，娘，孩儿在外求学，不能在家侍奉二老，多有不孝......”
“我儿岂可小女子作态，男子汉大丈夫理应以前程为重，我儿在外求学也是为了家族兴盛......”
周柄瑞虽然是训斥的口吻，不过神情颇为自豪。
长子彦昌不仅从小就聪慧，而且心地纯良，孝顺父母，友爱亲弟，一直是他周柄瑞的骄傲。
“昌儿快起来，让娘亲看看，长高了，也瘦了，在外求学吃了不少苦吧！”
徐氏拉着儿子仔细打量，眼里都是心疼。
周彦昌宽慰道：“娘，我不辛苦，在学校不缺吃穿的，还能学到各种知识，就是时常想念爹娘和弟弟。”
“对了，弟弟彦升呢？”
周彦昌的弟弟周彦升今年才13岁，两兄弟也是快半年没见了。
徐氏解释道：“你弟弟在中学上课，要晚上才能回来！”
徐氏担心儿子饿着，赶紧吩咐下人准备了一点饭菜。
十几分钟后，饭菜就热好端了上来。
“我儿慢点吃，慢点吃。”
周彦昌含糊应了一声，他是真的饿了，在船上两天都是啃干粮，吃到家乡久违的味道，吃像难免有点难看。
吃了两碗米饭饱了之后，周彦昌放下碗筷问道：“爹娘，你们写信让我速回，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周柄瑞和徐氏对视了一眼，还是徐氏出来介绍道：“昌儿，家里没事，让你赶紧回来，是因为我跟你爹给你相了一门亲事，两家约了时间，一来让你们相互见面认识，二来也好商量一下你们两个的婚事。”
“什么？婚事？”周彦昌惊讶地喊了出来。
很快，心里逆反战胜了对父母的恭敬，到底是受过新式教育的年轻人。
周彦昌道：“爹，娘，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们怎么还是抱着老一套观念，现在都崇尚自由恋爱......”
“混账，有你这样跟父母说话的吗？自古婚姻大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人家陆家不仅家世显赫，陆家小姐更是知书达理，能够求来这门婚事，是咱们周家高攀了。”
周柄瑞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周彦昌反驳道：“可是，你们总不能让我娶一个不喜欢的人吧！现在更离谱的是，我见都没见过对方，就在这里谈婚论嫁。”
“你......”
徐氏安抚了丈夫，示意她来劝说。
“昌儿，爹娘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才让你们两个见上一面，就当是相亲，成与不成再说。而且，为娘可是听说，人家陆家小姐不仅长得花容月貌，还在金陵女子大学读书，你们两个都是新式学堂的学生，应该有很多共同语言的......”
徐氏明显更了解儿子一点，情商也更高一些，她把这次见面定位在“相亲”上，一下子就打消了周彦昌的抵触心理。
周彦昌一想也是，反正只是相亲，如果没看上眼，大不了自己装纨绔子弟或者是草包。
即使对方父母眼瞎，非要让女儿嫁给自己这样的人，对方作为接受新式教育的大学生，总不能也眼瞎吧！
周彦昌抵触父母的安排，无非就两点顾虑。
一是如果让自己跟一个不喜欢的人结婚，那多痛苦，往后的几十年可怎么过呀！
二是担心父母还是抱着老观念，给自己安排那种没有共同语言，深受封建思想毒害的“大家闺秀”。
既然对方不仅漂亮，而且还是女子大学的学生，那么见一面也无妨。
别看周彦昌现在不情不愿的，等见到陆芷曼后，他就知道什么是“真香定律”了。
年轻人嘛！总要矫情一下！
第五百三十五章 初见
鄂城县观海楼，这是县城里面最好的酒楼了。
所谓的观海并非真的看海，而是看江景。
鄂城县坐落在长江边上，登上观海楼的二楼、三楼，即可越过低矮的城墙，远眺碧波荡漾的长江美景。
此时，三楼的一个雅间内，一对中年夫妇正在喝茶闲聊，旁边是一个妙龄少女。
少女亭亭玉立、明眸皓齿，文静中带着点灵动，端庄又不失可爱，端的一个大家闺秀的典范。
少女明显心不在焉，一直在摆弄自己的头发，几次看着身旁的父母欲言又止。
“爹爹，你看他们这么久还没来，说不定人家家里有急事来不了了，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少女终于还是开口了，不过这理由扯得够牵强。
“陆芷曼，你甭给我扯这些没用的，把你的小聪明都给我收起来，今天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坐在这里，你要是不愿意嫁周家的儿子，咱们鄂城县还有张家、李家、孙家、赵家、陈家，总能给你找到合适夫婿......”
这个正在训斥女儿的男人是陆叔章，他不仅是个商人，也是鄂城县的乡绅之首。
话说陆家在鄂城县的权势还是很大的，陆叔章的父亲曾是北洋政府时期湖北省的高官，后来北伐军打过来，陆家又顺势投靠了民国政府。
陆家可以说是民国时期典型的仕绅家族，陆韩章这一辈有三兄弟。
大哥陆伯霖，是在民国政府的民政部任职，为民政部秘书长。
二哥陆仲陶，在武汉市担任公安局副局长。
老三就是陆叔章，没有从仕，主要经商。
这就是仕家大族的生存之道，鸡蛋从来不放在一个篮子里。
三兄弟虽然不是一母同胞所生，在以家族血脉为纽带的前提下，倒也算家族和睦。
陆叔章为什么这么急着把女儿嫁出去，一来民国时期结婚年龄小，陆芷曼今年也18岁了，确实到了婚配的年龄了。
二来，陆叔章发现女儿在学校里参加了学生运动，这才是他急于把女儿嫁出去的原因。
从晚清到民国的这几十年里，因为中央政府和地方军阀的软弱无能，西方列强施加给中国的不平等条约可不少。
学生群体一直是最热血的那一群人，在救国存亡的思想下，学生运动也一直存在。
陆叔章等老一辈人的观念：女孩子嘛，嫁入夫君家里，就会安分地相夫教子。
这种想法虽然有些一厢情愿，但是也是客观事实。
陆芷曼顿时气结，她可没有反抗父亲的勇气。
民国时期的社会风气，虽然打破了一些封建时期对妇女的枷锁，但是整体来说，女性的地位还是偏低。
打个比方说，陆芷曼要是没有陆家的身份，以她的样貌走在大街上都有可能被掳走。
民国时期的军阀、权贵就不说了，土匪、恶霸、地痞流氓也不少，这帮人可是经常干强抢民女的事。
母亲陈氏安抚道：“小曼，听话，先见见再说，周家的公子你要是不喜欢，咱们再看看其他家的公子。”
陆叔章对妻子的话不置可否。
他现在只是想给姑娘定个婆家，至于是周家，还是张家、李家、孙家、赵家、陈家，这个区别不大。
客观的说，陆家确实有底气说这个话。
至于一开始就选择周家，不仅因为周家的公子跟自家的闺女最符合，两家在生意上也有合作的地方。
再怎么说周家也是诗书传家，家风还不错，总比那些胸无点墨的地主老财好吧！
无论做什么事情，总要选择最优方案嘛！
陈氏突然想起什么，疑惑地问道：“小曼，小莲去哪里了？”
小莲是陆家的丫鬟，一直贴身照顾陆芷曼。
“哦，我让小莲去买胭脂水粉了。”
陆芷曼撒了一个谎，至于她派小莲去干嘛了，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陈氏也不在意，她也是随口疑问。
片刻后，伴随着敲门声，酒楼伙计就引着周家三口走了进来。
“敬德兄，不好意思，小弟来迟了。”周柄瑞一进门，就弓手告罪。
陆叔章笑道：“固安老弟，你言重了，我们也是刚来一会，其实是我们来早了。”
（民国时期的人，除了名，还有字。）
在楼下还有点不情不愿的周彦昌，一进门目光就被陆芷曼所吸引了。
今天陆芷曼穿了一套民国风的淑女裙，漂亮的容颜，再配上灵动的眼睛，对周彦昌这种愣头青“杀伤力”可是贼大。
要知道，民国时期的大家闺秀都是养在深闺里，偶尔出门逛街也是娇羞的很，好像被人多看一眼就会怀孕一样。
能出来上学的女孩，更是少之又少，周彦昌见过的同龄女生真不多（大街上干活的农妇不算）。
从对方进屋后，陆芷曼也在偷偷打量着周彦昌。
从样貌上来说，周彦昌绝对是奶油小生的类型，白净、帅气，还有一股书生卷气。
虽然看起来呆呆的，不过还是很喜欢呀！
从目前的状况来看，两位相亲的男女主角，对彼此的印象都很好。
也不知道谁说的，所谓的一见钟情，无非就是见色起意。
至少，第一印象绝对是对方的样貌，周彦昌、陆芷曼的反应也充分验证了这一点。
陆芷曼突然感觉到自己脸颊发烫，心跳也加快，她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了。
再看，脸都要红到脖子根了。
陈氏注意到了女儿的异常，露出欣慰的笑容，这事八成有戏。
“这是犬子彦昌，目前在武汉大学读书，昨日才日夜兼程赶回来......”
“彦昌，还不赶紧给二位长辈见礼。”
眼见儿子还在偷看人家姑娘，周柄瑞喊了一声。
“啊......伯父、伯母见安！”周彦昌露出一丝惊慌，赶紧见礼。
周柄瑞一时老脸也有点尴尬，赔礼道：“犬子失礼了，让诸位见笑了。”
“哈哈......无妨，这才是年轻人的样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从第一印象来说，陆叔章两夫妇对周彦昌这个小伙还是挺满意的。
老一辈都有自己看人的经验，那些年纪轻轻就妙语连珠，口吐莲花的人，不说一定是奸诈之人，至少是心思复杂之徒。
如果单纯从给闺女选夫婿的角度来说，还是像周彦昌这种心思单纯的年轻人好一些。
第五百三十六章 陆芷曼的考验
一番客套后，这次相亲算是开了一个好头。
不仅双方家长对两个孩子比较满意，两个年轻人好像也看对眼了。
趁着饭菜还没上来，陆叔章和周柄瑞两人站在窗户边，聊些生意上的事情，顺便对政治时局交换了看法。
陈氏和徐氏两个妇道人家聊天的话题，主要还是换着花样夸对方的孩子，以及询问两个孩子的秉性和喜好等内容。
剩下周彦昌和陆芷曼两个小辈，此刻就像鹌鹑一样乖巧。
特别是陆芷曼，来的时候一肚子怨气，此刻表现得要多淑女就有多淑女。
两个年轻人偶尔抬头偷瞄对方一眼，目光交汇的瞬间，像触电一样敏感，又赶紧低下头。
20多分钟后，伙计端着饭菜上桌。
两家人开始入席，吃了一顿其乐融融的午饭。
吃完饭后，陆叔章给周柄瑞递了一个眼色。
周柄瑞读懂的对方的意思，朝着周彦昌道：“彦昌，我们大人还有些正事要谈，江边的岸堤风景不错，离着也不远，不如你和陆家姑娘去逛逛。”
“啊.....好。”
周彦昌迷糊应了一声。
很快，周彦昌就反应过来了，长辈们这是有意给两个小辈创造单独聊天的机会，心中暗喜。
陆芷曼心思剔透，猜测得更接近真相一些。
两家大人要避开两个小辈商量的事情，无非就是二人婚事的细节。
既然两家都看对眼了，下一步就是把婚事往前推进了。
不过，陆芷曼并没有出声。
短短一个小时不到，她经历了从抵触到默认的阶段。
准确地说，是从见到周彦昌的那一刻，她就动摇了。
连她自己都没有预料到自己转变这么快，缘分这个东西就是如此奇妙。
......
十多分钟后，周彦昌和陆芷曼两人漫步在江堤上。
此时不是农忙的季节，江堤上的行人还是挺多的.
虽说大部分底层人员都忙于生计，饭后到江边散步的闲人也有，整个县城周边也就江堤这一段景色尚可。
熊孩子追逐打闹的声音，以及各种小贩的叫卖声，拉纤纤夫的号子声......
两人此时都有些尴尬，各自低头看着脚尖，谁也没有先出声。
这要是普通的朋友，两人也不至于这么放不开。
关键是两人一男一女，又是奔着相亲目的来的。
就好比心里有一层纸糊的“膜”，就看谁先主动捅破了。
“喂，呆子，你就打算一直这样，不出声走下去吗？”最终还是陆芷曼最先打破了沉默。
“啊......陆小姐......我不叫呆子，我有名字......叫周彦昌。”
周彦昌干巴巴地憋出这一句，小伙子脸都涨红了。
陆芷曼宛然一笑，说道：“你平时跟其他女同学说话，也是这么紧张吗？”
很明显，陆芷曼的性格更外向一些，或者说胆子大一些。
她刚才的娇羞状，不过是女生天生的矜持，周彦昌这个傻小子才是真的紧张。
“不是......我平时不紧张......啊，不，我们班全是男的......我几乎没有跟女生说过话，你相信我......”
有道是人在紧张的情况下，往往越描越黑。
陆芷曼笑道：“我相信你啦，你不用解释了。”
周彦昌挠了挠头，有点搞不懂女生的逻辑。
既然话匣子打开了，两人很快就变得无话不谈，而且都感觉越聊越投机。
“......我以为，我们大学生应该继承先生的遗志，以‘三民主义’为核心，做到人能尽其才，地能尽其利，物能尽其用，货能畅其流， 进而实现国富民强、天下为公的大同社会......”
陆芷曼微笑地看着高谈阔论的周彦昌，她此时跟其他热恋中的情侣没什么差别。
聊什么不重要，享受的是聊天的过程。
这时，陆芷曼突然打断了周彦昌，指着远处叫卖糖葫芦的流动小贩，说道：“彦昌，我想吃糖葫芦，你去给我买一串，好不好？”
“好嘞，芷曼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来。”周彦昌应了一声，就殷勤地向远处跑去。
旁边突然窜出一个丫头，凑到陆芷曼的身边问道：“小姐，怎么样？周家的公子，还入你的眼吗？”
这丫头正是陆芷曼的贴身丫鬟——小莲。
陆芷曼拉着小莲的手，兴奋地说道：“小莲，不知道怎么回事，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跳一直在加速，脸也在发烫，啊呀，好羞人呀。”
“小姐，我看你是在发春了。”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主仆关系不一般，小莲才敢这样开自己小姐玩笑。
陆芷曼指着小莲的脑门说道：“死丫头，有你这么说自己小姐的嘛！”
“不对呀，小姐，今早出门的时候你还说作为新时代的大学生，作为自由恋爱的扞卫者，要敢于反抗封建家长作风，勇于追求自己的幸福。”
小莲马上提出了疑问。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自己说过，肯定是你听错了。”陆芷曼这个时候开始装糊涂了。
小莲叹了一口气，她对自家小姐的脾气最了解，千万不要试图跟自己小姐讲道理——行不通。
陆芷曼问道：“小莲，我让你准备的事情呢？”
“啊，小姐，你不是对人家周公子很有好感吗？怎么......”
小莲此时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自家小姐啥路子呀？
陆芷曼一跺脚，解释道：“哎呀，你不懂，这次不是吓唬他，而是要测试他的人品。”
“哦，小莲懂了，小姐。”
小莲朝身后招了一下手，很快两个铁憨憨走到跟前，恭敬道：“小姐。”
“大牛，二牛？小莲，你怎么找的是他们两个呀？”
虽然两人脸上打扮了一番，陆芷曼还是认出了两人的身份。
大牛、二牛是陆家府上的长工，这两兄弟除了力气大，就剩下一股憨劲了。
倒不是说两人傻，而是两人性格善良，在府上经常被其他下人欺负也不知道反抗，跟陆芷曼的预想相差甚远。
小莲为难道：“小姐，今天府上就他俩有空，不认识的人我也不敢找呀！”
“好吧，有总比没有好！大牛、二牛，小莲跟你们说清楚要干什么了吗？”陆芷曼不放心，又问了一遍。
大牛赶紧应道：“小姐，放心，小莲都跟我们说清楚了，一会狠狠地吓唬跟你在一起那个男的。”
二牛憨憨一笑，也点头应了一声。
“行，一会你们这样......”
陆芷曼赶紧又交代了一番，就怕两兄弟犯浑，真把周彦昌给打了。
第五百三十七章 英雄救美
陆芷曼指着江堤下面的河滩提议道：“彦昌哥哥，那边人少，我们去那边走走吧！”
周彦昌想也没想就应道：“好的，芷曼妹妹！”
这两位年轻人的关系进展神速呀，这才一会的功夫，就已经哥哥长，妹妹短的。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地走下江堤，还没走到跟大牛、二牛约定的地点，就被一群不速之客给拦住了。
拦住周彦昌和陆芷曼两人的是三个地痞流氓。
为首的人绰号叫“赖二狗”，是鄂城县里叫得上名的小地痞。
敲诈勒索、盗窃、调戏良家妇女、欺行霸市等缺德事，这家伙可没少干。
县城里面是保安团的地盘，赖二狗不敢在县城里面造次，一般都在江边勒索些小商贩、渔夫，或者干苦力的纤夫、船工。
今天赖二狗就带着2个小弟出来活动，恰好撞见了正在散步的两人，当即就被陆芷曼的相貌给惊呆了。
有道是色字头上一把刀，一见到陆芷曼，赖二狗就迈不开腿了，直接就拦住了人家的去路。
这要搁在平时，赖二狗这种小地痞是万万不敢招惹陆芷曼这种一看就像大户人家出身的小姐。
主要是今天赖二狗和小弟喝了点酒，所谓酒能壮胆。
加上周彦昌和陆芷曼两人都面生的很，赖二狗在鄂城县生活了近30年，对两人完全没什么印象。
在赖二狗看来，两人多半是路过鄂城县，在此地歇歇脚的客商家眷或者旅人。
而且，周彦昌和陆芷曼都没有丫鬟或者下人跟随，赖二狗估计两人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出身。
“老子就是调戏你怎么了，你难不成还能跟自己这种地头蛇斗？”这是赖二狗心里最直观的想法。
“呀哈，真是稀罕事，想不到能够在这种地方碰到这么水灵的姑娘，我说今天出门的时候喜鹊怎么一直在叫。”
“大哥，我看是这位小娘子跟你有缘，要不怎么刚好让咱们给碰上了。”
“大哥，依我看，这位小娘子可比迎春楼的翠红姑娘强多了，这等货色才能配得上大哥你的身份。”
......
赖二狗和两个叫阿辉、卤头的小弟，各种污言秽语对陆芷曼评头论足。
至于周彦昌这个小白脸，在赖二狗等人看来，战斗力无限等于零，直接被无视了。
陆芷曼被吓得满脸通红，既有害怕，也有气愤。
她陆家在鄂城县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什么时候被几个地痞流氓蹬鼻子上脸，这么欺负过。
周彦昌也是异常恼火，好不容易跟陆芷曼聊得火热，却被这三个地痞流氓搅和了。
他直接骂道:“你们三个嘴巴给我放干净点，立马向陆小姐道歉，否则我要你们好看。”
“哈哈哈......”赖二狗和两个小弟笑得前俯后仰。
赖二狗笑道：“阿辉、卤头，我好像听到一条狗在吠，你们有没有听到？”
“何止是听到，简直就是条癞皮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正好，先收拾了这个小白脸，再跟小娘子好好玩一玩。”
周彦昌岂能受得了这种刺激，脑子一热就挥拳冲了上去。
都不用赖二狗出手，叫卤头的小弟一脚就把周彦昌踢翻在地。
周彦昌痛得一时爬不起来，只能捂住肚子呻吟。
“哈哈哈......”赖二狗一群人笑得更欢了。
“彦昌哥哥，你没事吧！”陆芷曼赶紧去搀扶周彦昌，脸上全是担忧。
“我没事。”
周彦昌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只怪自己太无能。
陆芷曼也是气急了，骂道：“你们几个流氓无赖，敢打我的彦昌哥哥，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里也能看出周彦昌和陆芷曼两人完全没有社会经验了，只要爆出陆家和周家的名号，多少能让这三个地痞流氓忌惮一些。
“小娘子，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来，让哥哥好好疼一下你.....”
赖二狗露出淫dang的笑容，就要伸手去摸陆芷曼的脸蛋。
这个时候，周彦昌突然抓起地上的一把泥土，就洒向赖二狗的眼睛。
“我的眼睛......”赖二狗一时不防，立马中招。
周彦昌一跃而起，把正在揉眼睛的赖二狗撞翻在地，就这么骑在对方身上，拳头狠狠落下。
“啊......”
“芷曼，你快跑，回去叫人......”
周彦昌一边打，还不忘扭头冲着陆芷曼喊了一声。
周彦昌还没说完，就被赖二狗的两个小弟踢飞，直接脸着地，冷不丁吃了一口泥土。
周彦昌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对方的拳头冲着他的面门落下，危急关头他只来得及护住脸。
“彦昌哥哥......”
陆芷曼直接吓到嗓子眼了。
“红烧肉......”
好在这个时候，两个身影直接冲进了战团，嘴里喊着“红烧肉”，像疯子一样跟赖二狗的两个小弟混战在一起。
是大牛、二牛，这两个家伙来得还算及时。
也就是周彦昌和陆芷曼两人刚被赖二狗等人缠上的时候。
小莲气喘吁吁地跑进一片低洼地，朝着两人喊道：“大牛、二牛，快，小姐碰到麻烦了，有三个地痞流氓在欺负小姐和周公子，你们两个快点去帮忙。”
“啥，地痞流氓？我们......”大牛、二牛有些迟疑。
别看二人力气不小，干活也是把好手，胆子还是有些小。
“还愣着干嘛，小姐但凡要是受点伤，回去老爷不得扒了我们的皮。”
“你们两个还磨蹭什么，快点去呀，我做主，回去白米饭配红烧肉管够！”
眼看二人有些胆怯，逼不得已，小莲使出了“绝招”。
“白米饭！红烧肉！管够！冲呀！”
果然还是小莲了解两个憨货，大牛和二牛直接红着眼睛就冲了出去。
......
周彦昌看着混战成一团的几人，实在不知道突然冒出来的两人到底什么情况。
管不了那么多，芷曼妹妹的安危要紧。
周彦昌吃力地爬起来，拉着陆芷曼就跑。
“啊，彦昌哥哥......”
陆芷曼回头看了大牛、二牛一眼，见二人跟对方3人打得不落下风，就把后半截话咽了回去。
任由周彦昌牵着自己的手，在岸边奔跑。
陆芷曼头一次感觉自己脚底生风，好想手就这么一直被对方牵着，永远不放手。
阳光下，两人奔跑的身影印在江面上。
第五百三十八章 诀别
“哇塞，好浪漫呀！”
“英雄救美，太酷了！”
院子内，王小雯等三个女生露出花痴状。
其他男生也是羡慕不已，为了爱情英雄救美，想想就能让人热血沸腾。
周大爷摇着蒲扇，笑容中露出些许腼腆。
看着眼前几个年轻的孩子，就好像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身影，谁没有在年轻的时候，为了爱情做过疯狂的事情？
即使过了几十年，每当想起当初两人相识的画面，周大爷心里都是暖洋洋的。
其实，后来陆芷曼也跟周彦昌坦白了大牛、二牛两人的身份，以及她最初的打算。
此举更是坚定了周大爷对陆芷曼的印象——这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孩。
甚至打心底感谢陆芷曼，要不是她的无心之举，那一天两人估计会很惨。
当然，后来真正很惨的应该是赖二狗这伙人。
据说他们三人被保安队带走后，就再也没有在县城出现过。
实在是好奇心作祟，江飞宇忍不住追问到：“周大爷，后来呢？你们后来又经历了什么？”
“后来呀，后来的事情要从我手上的这张照片说起了......”周大爷继续娓娓道来。
......
半个月后，鄂城县城北灵隐寺的某间厢房内。
“小姐，未来姑爷，我给请来了，你们慢慢聊，我就不打扰了！”小莲笑嘻嘻地引着周彦昌来到陆芷曼跟前。
陆芷曼娇羞道：“小莲，我看你是皮痒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小莲赶紧退出去望风，把屋内留个了二人。
小莲一出去，周彦昌迫不及待地握住了陆芷曼的双手，柔情道：“芷曼妹妹，我想你了，你想我吗？”
“想。”
此时，陆芷曼低着头，整张脸都布满了红晕，像个熟透的苹果。
“芷曼妹妹，我爹三天去你家下聘了，你爹也把聘礼收下了，我们两个......”
周彦昌手上的动作不慢，顺势把陆芷曼搂进了怀里。
陆芷曼如受惊一般，从周彦昌怀里弹开，道：“啊，你不许使坏，我娘说了，在我没过门之前，我们两个要恪守礼教，连面也不能见了，被人看到了，会被说闲话的。”
“可是，我真的好想你，等咱们两个正式成亲，还有整整10个月的时间，我想......”
周彦昌明显在感情中进步很快，已经开始学会撒娇了。
三天前，两家就敲定二人成亲的日子，由于陆芷曼奶奶过世还未满3年，按照这边的习俗，未满3年家里不易婚嫁，所以两人的婚期被定在12月。
现在才2月份，距离12月确实还有整整10个月的时间。
“不行！！！”陆芷曼把尾音咬地很重。
不过，她的小手还是放在周彦昌手中，没有挣脱，两人互述衷肠也只限于此了。
两人在厢房内说了一会情话，周彦昌才想起正事，问道：“芷曼妹妹，小莲说你找我有事，还特意交代我穿的好看一些，到底什么事情呀？”
“你跟我来！”陆芷曼起身，拉着周彦昌就走。
半小时后，两人和小莲站在一栋建筑面前。
周彦昌看着上面“鄂城照相馆”的招牌，似乎明白了陆芷曼心里所想。
陆芷曼神采奕奕道：“再过一个星期学校就要开学了，一想到咱们俩个就要分隔两地，我就想在临走前跟你拍张照片，看着你的照片，就当你每天都在陪伴我。”
周彦昌懊恼道：“我就是个猪脑子，我只想到了要给你写信，怎么就没有想到要照相呢！”
陆芷曼道：“走，我们进去吧！”
三人一进到屋里，照相馆老板就迎了上来，热情道：“陆小姐，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二位来了。”
陆芷曼道：“汪老板，你就别客气了，我们开始吧！”
“二位请跟我到里屋。”
一番准备后，当镁光灯亮起，两人在一起的画面就永远定格在了照片上。
......
11月06日，武汉大学。
“平津危急！华北危急！中华民族危急......”
“誓死不做亡国奴，全民抗战，卫我中华......”
男生宿舍内，周彦昌听着宿舍外的口号声，陷入痛苦的抉择中。
他看向书桌上的笔记本，本子上面是他记录的大事件：
7月7日，卢沟桥事变爆发，日寇悍然撕毁停战协议，掀起全面侵华战争，举国震动。
1937年7月29日，北平沦陷，佟麟阁将军阵亡、赵登禹将军阵亡。
7月30日，天津沦陷，日军侵占大沽。
8月13日，日军进攻上海，淞沪抗战爆发。
8月16日，国民政府下达国家总动员令，划全国为4个战区，建立战时体制。
10月10日，石家庄沦陷，华北大部沦陷。
10月13日 忻口战役开始。
10月16日，郝梦龄将军阵亡，刘家麒将军阵亡。
......
周彦昌一巴掌拍在书桌上，似乎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只见他把信纸展开，拿起钢笔书写道：
芷曼妹妹亲启：
展信佳，自从上次一别，已然两月未见，我亦时常想念你......
信件的开头，周彦昌先写了自己对陆芷曼的思念之情。
然后笔锋一转，继续写道：
此次战事开启，为中华民族生死存亡之战，值此国家危亡之秋，吾辈男儿人人有责，当共赴国难......
我已下定决定，投笔从戎，以我之血肉和手中的钢枪抗击日寇，以报国家养育之恩......
你我二人婚期将至，我亦知此番决定有负芷曼妹妹的深情，然我此意已决。
如若我不幸为国捐躯，请芷曼妹妹不必为我伤心，此乃死得其所。
芷曼妹妹当另择一贤良夫婿，以托付终生！
我必当祝芷曼妹妹幸福！
周彦昌字，民国26年，11月06日。
写完最后一个字，信纸上已然滴落了几滴泪水。
前途未卜，生死难料，泪水源于他对恋人最深的眷恋！
周彦昌用衣袖把信纸上的泪水吸干，然后把信纸折好塞入信封中。
他接着拿起钢笔，给父母写了一封差不多的信。
检查一遍无误后，周彦昌把两封信放在衣服内侧的口袋里。
又从抽屉里面拿起钱袋子，然后向楼下走去，他要尽快把两封信寄出。
第五百三十九章 最后一面
战时状态，虽然官方的邮政系统已经奔溃了，但是非战区的民间运输还在运行。
周彦昌花了点钱，找到一个跟船运货回鄂城县的商人，这才把两封信寄了回去。
等陆芷曼收到信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后了。
此时，陆芷曼看完周彦昌的信后，默默留下了眼泪。
她一点也不怪周彦昌，这样有担待的男人，不亏是她选中的男人。
陆芷曼默默念叨：“彦昌哥哥，你放心地去打仗吧！如果你死了，我就给你守寡。”
她虽不是男儿身，却也有一颗“刚强”的心。
“咚咚咚......”
门外想起了敲门声，打断了陆芷曼的沉思。
陆芷曼赶紧把脸上的眼泪擦掉，整理了一下容颜，朝门外喊道：“请进。”
陆叔章和陈氏推门走了进来。
陆芷曼问道：“爹娘，有事吗？”
“我苦命的儿呀！”
陈氏一把抱住陆芷曼，忍不住哭泣了起来。
“娘，我没事！你这是怎么了？”
一旁的陆叔章叹息一声，说道：“周老爷托人带话了，彦昌的选择，爹娘已经知道了。”
陆芷曼自豪道：“爹娘，我不怪他，我为有彦昌这样的丈夫，感到骄傲！”
陆叔章本来想劝几句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两家的婚事都已经定了礼，只要周彦昌活着一天，即便是他残废了，陆芷曼也得是周家的媳妇。
他陆家还做不出悔婚的事情。
而且周彦昌是为了国家大义而战，陆家要是敢悔婚，那是要被人家戳脊梁骨的。
除非，他周彦昌战死了。
“我的傻闺女呀！呜呜呜......”
陈氏哭的更伤心了，陆芷曼不断地安慰母亲。
“小曼，还有一件事要通知你，你大伯来电报了，家族决定由我们这一脉迁居美国，作为家族的后路，你提前准备一下。”
陆叔章说出了一番让陆芷曼惊恐的话。
国事如此艰难，大部分人都对战局持悲观的态度。
狡兔三窟的道理每个人都懂，每当到了时局动荡时期，有条件的人家都会给自己留后路。
真正无奈的是最底层的老百姓，他们只能像“草芥”一样随波逐流。
陆芷曼不敢置信道：“爹，为什么？我们还有几百万军队，还有四万万众志成城的同胞，还有广阔的战略纵深，局势已经崩坏到这种地步了吗？”
“小曼，东三省丢了，热河丢了，平津丢了，华北丢了，上海也丢了，现在连南京也岌岌可危，整个长江中下游都朝不保夕......”
陆叔章露出痛苦的神色，堂堂泱泱大国，被东瀛小国欺负到这种地步，痛心疾首啊！
可都已经面临亡国灭种了，国府的一众高官这个时候还在内斗，更是借着战争的机会，肆无忌惮地发国难财，他一届商人能怎么办？
“怎么会呢？我们在南京还有几十万的军队，那里是国府的首都......”
陆芷曼的话戛然而止，连她自己都不确定，政府机关都已经转移到重庆后，南京还能算首都吗？
陆芷曼不甘心地问道：“爹，必须走吗？”
陆叔章以为女儿舍不得周彦昌，耐心劝说道：“小曼，鄂城已经不安全了，随时会变成战场，我知道你不放心彦昌，咱们只是暂时先去美国安顿，等时局稳定后还会再回来的。”
陆芷曼问道：“爹，什么时候走？”
陆叔章解释道：“等你简书、阿威两个堂弟到了我们就走，你哥已经去联系外国商船了，最迟半个月我们就要启程了，从水路先去香江，再去美国。”
简书是大伯陆伯霖的小儿子，今年13岁。
阿威是二叔陆仲陶的二儿子，今年15岁。
陆家长房和二房都在国府身居要职，他们肯定不方便作为探路的“先锋”。
加上美国作为商人掌权的国度，陆叔章作为商人，他这一脉先迁移过去更容易立足一些。
为了保险起见，大房和二房先分出一条“根”出来，跟随陆叔章一家人一起过去。
“扑通”一声，陆芷曼突然跪在父亲面前。
陆叔章疑惑地问道：“小曼，你这是干什么？”
陆芷曼跪在地上，恳求道：“爹，我想在去美国之前再见彦昌一面，求您成全，我知道您有办法能够找到彦昌在哪里。”
“老爷......”陈氏也拉着丈夫的手臂求情。
陆叔章看着苦苦哀求的女儿，迟迟无法做出决定。
他了解这个女儿的脾气，即使自己不答应，她也会偷偷一个人去找周彦昌。
思索良久，陆叔章无奈道：“我让老刘送你去，咱们家就他最可靠，你们先去重庆找你大伯，他会帮你找到周彦昌，见完面后你们从陆路到香江跟我们汇合。”
老刘是陆家的管家，服务陆家20多年了，忠心有保证。
而且，陆叔章答应带老刘的两个儿子一起去美国，有“人质”在手，也不用担心老刘有什么二心。
“谢谢爹爹成全。”陆芷曼郑重地磕了一个头。
......
一个月后，昆明巫家坝空军军官学校内。
飞行员班的教官叶力卿朝着宿舍内的周彦昌喊道：“周彦昌，门口有你的家眷找你。”
周彦昌一骨碌从木床上爬起来，疑惑地问道：“叶教官，我的家眷？”
叶力卿点头，说道：“自己出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嘛！”
“谢谢教官！”
虽然想不出来家里人怎么能够找到自己，不过周彦昌还是非常开心地道了一声“谢”。
周彦昌走到身旁的时候，叶力卿提醒道：“对了，谢主任说给你批了一天的假，你可以明天再归队。”
这下周彦昌更加疑惑了，连假都帮自己请好了，谁这么大的能量？
不过，他知道自己从叶力卿这里也问不出什么，再次道谢一声后，就快步向军营门口走去。
“彦昌哥哥。”
“芷曼？芷曼！！！”
军营门口，两个久违重逢的身影，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此刻陆芷曼根本不在乎什么世俗的眼光，只想和心爱的人紧紧相拥，最好永远不要分开。
良久两人分开，周彦昌惊喜地问道：“芷曼，怎么是你？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陆芷曼欣喜道：“彦昌哥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先带你去我的住处吧！”
周彦昌按下心头的疑惑，跟随陆芷曼上了一旁的马车。
管家老刘一拉缰绳，马车缓缓启动。
第五百四十章 你要了我吧
昆明市区的福临客栈，这是陆芷曼暂住的地方。
房间内，两个久别重逢的青年男女温存了片刻。
周彦昌问道：“芷曼，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陆芷曼依偎在周彦昌的怀里，说道：“多亏了我大伯，他从武汉的入伍名单里面查到了你的去向，然后又托关系找到了这边军校的一个负责人，我这才能够如愿见到你！”
周彦昌抚摸着恋人布满风霜的脸庞，感慨道：“真是难为你了！”
不用想，周彦昌也知道陆芷曼为了见到他，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兵荒马乱的，即使有关系，要找到一个人也不容易。
何况从鄂城县到昆明一两千公里的距离，陆芷曼一个弱女子，要来到昆明找他可不容易。
“我来之前去了你家，这是你爹娘拖我带给你的信。”
陆芷曼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周彦昌。
周彦昌告歉了一声，迫不及待地拆开信件。
他对家人的思念一点也不比对陆芷曼的思念少，更因自己的决定，有愧于父母。
陆芷曼缩在周彦昌怀里，两人就这么一起看信。
我儿彦昌：
接到我儿书信后，为父甚是欣慰，此乃舍生取义之壮举，当为国人之表率。
我儿自幼秉性纯良、天资聪慧，学贯中西......
林师（林则徐）有云：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
家中一切安好，勿念，待我儿凯旋！
父瑞字，民国26年11月15日。
整封信读完后，周彦昌忍不住留下了泪水。
父亲还是那个深明事理的父亲，字里行间都是对自己的夸奖和鼓励。
正所谓：父母在，不远游。
自己之前为了求学而外出，现在又投笔从戎，也不知道哪天就光荣了，都没有好好在父母跟前尽孝过。
陆芷曼安慰道：“彦昌哥哥，你也不要太自责了，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我们都以你为荣。”
周彦昌道：“嗯，我没事，只是一时有感而发。”
陆芷曼从他怀里坐起来，犹豫了一下，咬牙说道：“彦昌哥哥，我还有一件事跟你说......”
见恋人神色不对，周彦昌问道：“嗯，怎么了？”
陆芷曼惴惴不安地把家里的决定说了出来。
“这是好事......别说整个长江中下游了，连大后方重庆都不太安全了，你到了美国会安全些。”
周彦昌虽然有诸多不舍，但是还是为了恋人的安全考虑，他还是坚定地投了“赞同”票。
“彦昌哥哥，我这次来，除了想在临走前见你一面，还想......给你留个后，以防......”
陆芷曼越说越小声，不过还是一字不漏地传入了周彦昌的耳中。
“你说什么？？？”周彦昌惊恐地站了起来。
陆芷曼抱住了周彦昌，把头埋在他胸痛，坚定道：“彦昌哥哥，我要给你留个后，你要了我吧！”
陆芷曼从来没有感到自己是如此坚定，这一别可能就是生死两隔了，她不想留下遗憾。
周彦昌举起的右手，本来想抚摸一下恋人的脸颊，手悬在半空中好久，又颓废地放下了。
说不感动是假的，可他更怕害了对方。
他一个生死不由己的人，如何能够背负一个女孩子终生的幸福。
心里挣扎了很久，周彦昌还是挣脱了陆芷曼的双手，背对着陆芷曼，痛苦道：“芷曼，对不起，我不能这样做。”
耸动的肩膀和压抑的哭泣声，证明周彦昌做出这个决定有多艰难。
陆芷曼缓缓走到桌子旁，从袋子里拿出烛台和两根红蜡烛，用火柴点燃，伤感地说道：“彦昌哥哥，如果不是这场战争，5天前我们就已经成亲了，我也将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
“来之前我看了黄历，今天也是个黄道吉日，这里虽然没有高堂和亲朋，但是有你我二人就够了，我们今天把婚礼补上吧！”
“芷曼，你......”
周彦昌惊讶地看着这一切，此时陆芷曼已经端坐在床上，用红盖头盖住了自己的头。
“要么，你娶我；要么，你给我一纸休书。”陆芷曼的语气是如此坚定。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周彦昌终究还是走到陆芷曼跟前，缓缓地掀起了红盖头......
门外，管家老刘搬了一张凳子坐在走廊上，右手压在腰间，警惕地看着四周。
他的腰间别了一把驳壳枪，被大褂挡住了，子弹已经上膛，随时可以拔枪射击。
他知道小姐和姑爷在屋里“办事”，他要守好门，避免有人打扰到二人。
......
视线回到周大爷所处的小院子，一帮听众已经感动得稀里哗啦的，连马政邕也是第一次听到周大爷说自己的情感往事。
话说这种奇女子，应该是每个男人都想娶的对象吧！
江飞宇问道：“周大爷，那你们后来再也没有见过吗？”
周大爷摇头道：“没有，抗战胜利后，我曾经多次回老家找过，一点音信都没有。”
江飞宇不死心问道：“那她的亲戚呢？比如说她那个大伯？他应该跟陆芷曼一家有联系吧？”
“后来我也托人打听过，她大伯陆伯霖在1940年就辞职了，听说是举家逃难到了美国。”
周大爷也是无限伤感，1940年是抗战最艰难时期，她大伯跑路了，等于连最后一条线索也断了。
江飞宇安慰道：“周大爷，从她大伯一家也逃到美国避难，可见他们一家在美国应该安顿好了，只不过中途出现了什么状况，导致你们失去了联系，她也没有回来找你。”
周大爷感慨道：“我也是这样想的，这也是我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再娶，就为了能够再次见到她的那一天。可人海茫茫，还隔着一个大洋，不知道有生之年是否还能够得到她的音信呀！”
江飞宇也能理解，解放胜利后，我国长期被欧美国家封锁。
1972年，尼克松总统访华后，两国关系才进入正轨。
那个时候周大爷已经50多岁高龄了，又是空军部队退役，想去美国找人，也是有心无力。
江飞宇提议道：“周大爷，您如果真的想找人的话，我倒是有个办法！”
周大爷神情一动，激动地问道：“小伙子，你有办法？是什么办法？只要能够帮我找到她，老头子我无以为报，我的纪念品和勋章全部送给你也无妨......”
第五百四十二章 一把琴
下午5点半左右，江飞宇学校附近的出租屋内。
李婉依和小芳正在厨房内忙碌，江飞宇一个人在房间内整理材料。
这段时间因为学校考勤查的比较严，江飞宇和李婉依都是住宿舍，这套房子基本上只有小芳一个人住。
今天江飞宇和李婉依过来这边，是因为有事才过来一趟。
把材料整理好后，江飞宇拿出手机，打了一个国际漫游电话。
“哈喽，David！没打扰到你愉快的周末吧！”
“哈哈，江总，您主动打电话给我，这可就稀罕了，有啥吩咐您直说，就是再忙我也肯定第一时间处理！”
电话里传来张哲盛爽朗的笑声。
自从飞宇科技斗地主大赛举办以来，不仅飞信的业务数据蹭蹭蹭地往上涨，连带风投界对飞宇科技的估值又涨了一大截。
IDG内部的经济分析师出过一份分析报告：仅以这次线上斗地主大赛为例，飞宇科技直接花费的推广成本也就200多万，公司的估值起码增加了2000万美元以上。
这可是几十倍的投入和产出比呀！这个推广创意太夺目了！
而且，江飞宇脑中这种类似的推广创意层出不穷，也肯定不是最后一次。
张哲盛主导对飞宇科技的投资案例，也被IDG亚洲分部评为5年来最明智的一次投资。
所以张哲盛才会对江飞宇这么热情。
两人寒暄了几句，江飞宇在电话里，简单地把帮周大爷找人的事情说了一遍。
张哲盛一口答应下来，这事对他来说也是举手之劳。
海外华人圈子确实有固定的联系方式和找人的渠道。
张哲盛给江飞宇介绍了一个海外华人组织——全美华人华侨互助联合会，简称“全美华侨会”。
这是个松散的民间组织，原本是洪门下属的某个分支。
近代一百多年的时间里，因为天灾、战乱的原因，大量华人迁居海外。
这个组织最早成立的目的，就是为了帮助刚来到异国他乡的华人更好地融入当地的生活，也兼有抱团取暖，互帮互助的目的。
等到了上世纪50年代，大陆完成了统一，再也没有发生过大规模的移民，这个组织也逐渐变成了一个寻亲的互助会。
国内改革开放后，回大陆寻亲、寻根的华侨可不少。
张哲盛建议江飞宇先把寻人信息发过去给他，他直接联系全美华侨会帮忙找人，也花不了多少钱。
这条途径找不到的情况下，再考虑花钱通过报纸、广播电台、电视台等途径发寻人启事。
江飞宇从善如流，挂了电话后，通过邮件把周大爷的寻人信息发了过去。
至于在外网发寻人启事帖子的事情，直接安排给下属做就是了，再怎么说也是个老板，不用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
事情忙完后，江飞宇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走到客厅想看一下厨房内忙碌的情况。
李婉依正好端了一盘菜出来，见到江飞宇问道：“忙完了吗？”
江飞宇应道：“嗯，安排好了，张哲盛那边有渠道可以帮忙找人。”
李婉依由衷地期盼道：“这位周大爷也是个痴情的人，真希望他还能跟恋人再见上一面。”
今天江飞宇回来后，就把周大爷的故事给李婉依说了。
李婉依听完也是感动不已，65年的苦苦等候，这种对爱情的执着真没有几个人能做到的。
江飞宇劝慰道：“能帮的，咱们也帮了，剩下的就看天意了！”
这么多年了，谁也不知道对方是否还在世。
亦或者，这位陆女生年轻时候另嫁他人，即使她在世，也可能出于种种顾虑不敢相认，也不是没有可能！
就像江飞宇说的，剩下的就看天意了。
李婉依问道：“对了，你今天怎么突然要请郭明诚吃饭，还要在家里请？”
江飞宇含糊道：“哦，我请老郭帮了个忙，私人性质的忙，在家里方便些？”
“请他帮忙？什么忙？”
李婉依对江飞宇太了解了，越是含糊其辞，越是证明有事瞒着她。
江飞宇道：“嗐，等老郭来了，你不就知道了嘛！容我先卖个关子。”
李婉依只能暂时把心中的疑惑放下，自家男人要卖关子，无非就是惊喜一类，她总得配合一下吧！
好在又等了十多分钟，郭明诚就到了。
郭明诚一进屋就拱手歉意道：“老板、老娘，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车，我来迟了。”
江飞宇笑道：“老郭，你来得正好，还差一个汤就可以吃晚饭了。”
李婉依礼貌性地应了一声，就把注意力放在郭明诚手上的小提琴盒子。
真的一点悬念都没有，就这盒子的形状，明眼人就能猜到里面什么物品。
郭明诚来吃饭还带着小提琴？或者，这个小提琴就帮江飞宇准备的？
这下李婉依更加疑惑，她学的是钢琴，江飞宇就算要送乐器给自己，也应该是钢琴呀！
郭明诚把手上的小提琴盒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小心地打开，里面果然装着一把古色古香的小提琴。
江飞宇朝李婉依招呼道：“依依，你过来帮看一下，我完全就是个外行。”
李婉依闻言，在江飞宇旁边坐下。
说实话，她也就是对钢琴熟悉一些，小提琴她也完全是外行，也就她爸李墨白对小提琴有很深的研究。
等等，李婉依似乎已经猜到江飞宇的用意了。
郭明诚介绍道：“这把琴出自意大利的小提琴制琴世家——斯特拉迪瓦里家族第五代传人之手，完工时间应该是在1880-1895年之间，也就是说这把琴距今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
江飞宇小心翼翼地把琴拿出来看了一会，问道：“老郭，我完全是外行，这玩意怎么鉴定的？碳同位素？”
郭明诚详细地解释道：“老板，在我们玩乐器这一行里面，鉴别一把琴主要从这么几个方面入手，第一是从发音入手，一把琴它有一种和谐的共鸣声......这使它发音洪亮、高贵、醇厚，同时能产生结实而有力度的颗粒感......第二是琴身内板的纹路，通过木材的树种和树龄来判断......第三是琴本身的做工和敏文标签，这把琴上有斯特拉迪瓦里家族特有的铭文标签...... ”
郭明诚说了一大堆专业术语，也就李婉依能听懂一部分，江飞宇真的是两眼抓瞎。
不过，看郭明诚说的头头是道，姑且相信老郭同志吧！
谁让老郭是江飞宇认识的人里面，对乐器最有研究的一个。
5月4号更新的541章到现在还没同步到APP，没办法了，先看这一章吧！
第五百四十三章 送老丈人的见面礼
江飞宇看完，把小提琴递到了李婉依手上。
李婉依根据郭明诚所说的内容，倒是能在琴上验证大半。
其他的几项，受限于专业知识，李婉依也估不准，暂且只能相信郭明诚这个行家吧！
江飞宇问道：“老郭，上次听你说，这把琴是一位叫卢安然的老先生祖上传下来的，按理说这琴是国外产的，怎么成为这位卢老先生的家传之物呢？”
倒不是江飞宇不相信郭明诚的眼光，就是实在好奇，才有此一问。
“说来话长，这把琴说来还有一段典故呢......”
郭明诚打开话匣子，一一道来。
清末后期，随着《辛丑条约》的签订，当时的外国人在华获得了诸多的特权。
这吸引了大批的商人和传教士来华淘金/传教，其中就有一位来自意大利的切尔斯.塞西利奥神父。
这位切尔斯神父除了是一名传教士，还是一名小提琴爱好者，这把琴就是由他从意大利带到了中国。
这位切尔斯神父来华后，先是在帝都的教堂“挂单”。
后来在来华的商人和信徒手中募集到足够的资金后，在沧州建立了一座小教堂，算是扎下了根。
某一年的冬天，一个不到一岁的男婴被遗弃在教堂门口。
常年的战乱和天灾导致民不聊生，这种遗弃亲生骨肉的事情，在特殊年代里司空见惯。
就这样，男婴被教堂所收养。
因为男婴身上什么身份特征也没有，连一张纸条都没有，所以男婴就跟随教堂的杂役卢老倌一个姓。
卢老倌给男婴取了个名字，叫做卢见雪，寓意见雪的天气捡到他。
卢老倌大字不识一个，取名字也是难为他了。
在7岁以前，卢见雪都是教堂里的一个小杂役，跟在卢老倌身边，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
7岁那年，切尔斯神父意外发现卢见雪有很高的音乐天赋，就开始教他拉小提琴以及基础学科的知识。
这孩子在音乐上确实有很高的天赋，练习了2、3年后，拉琴的水平已经比切尔斯神父还要好。
这把琴也被切尔斯神父送给了卢见雪。
又过了3年，年迈的切尔斯神父因为一场大病，蒙主的召唤——嗝屁了！
教堂被新来的神父接管。
新来的神父带了仆人一起过来的，卢老倌和卢见雪作为旧人，都被赶了出来。
两人一下子失去了饭碗，而且卢老倌年老体衰，基本干不了什么重活。
生活的重担一下子压在了卢见雪身上，可他一个13岁的半大孩子，也没什么谋生的手段。
好在切尔斯神父死前给了卢见雪一笔路费和一封推荐信，推荐他到帝都的教会学校学习。
卢老倌和卢见雪商量了一下，两人最终还是来到了帝都谋生。
卢见雪凭着推荐信和流利的英语、意大利语，顺利地进入了教会学校学习，并且靠着一手拉小提琴的绝活，找到了谋生的手段。
当时的贵族和商人都喜欢举办宴会，宴会上就少不了乐器演奏。
卢见雪虽然年龄小，但是拉琴的水平还是不错的，主要是在民国初年，也找不到几个会拉琴的人。
靠着兼职拉琴的工作，卢见雪跟卢老倌两人勉强在帝都生存下来。
6年后，卢老倌也去世了。
卢见雪操办完卢老倌的后事，再无牵挂。
拿着这些年攒下的钱，带着这把小提琴，只身赴伯明翰音乐学院求学。
几年后，卢见雪从伯明翰音乐学院毕业，开始在欧美国家游历，也曾经加入过一些着名的演奏团，倒也闯出一点名声。
大概30多岁的时候，卢见雪见惯了白种人对黄种人的傲慢和轻视，加上思念故土，便回到了大陆定居，娶妻生子。
可以说卢见雪在世之前，一直是国内水平最高的那一批小提琴演奏家之一。
这把琴跟随切尔斯神父来到中国，又随着卢见雪游历欧美国家，琴的名声不大，履历倒是很丰富。
听完郭明诚的介绍后，李婉依不解地问道：“那这位卢安然老先生是卢见雪的后人吗？既然这把琴跟他们家有如此渊源，为何又要把琴卖掉？”
郭明诚解释道：“卢安然老先生确实是卢见雪的嫡孙，至于为什么要卖这把家传的琴，还不是因为卢安然老先生那个败家的孙子。”
听到有八卦，江飞宇问道：“这话怎么说？”
“卢老先生的孙子叫孙家明，因为父亲去世得早，母亲又改嫁了，卢老先生对这个孙子确实没话说。不过，孙家明从小被惯坏了，不仅不学无术，还在外面惹是生非，这些年卢老先生给这孙子擦屁股的事情可不少。”
好嘛，不用说，江飞宇和李婉依都能猜到了，这孙子肯定又惹事了，而且应该惹的祸不小，否则也不会逼着爷爷卖家传的琴。
郭明诚继续解释道：“孙家明这混球，这次酒后开摩托车撞死了人，不赔偿的话就要把牢底坐穿，逼得没办法，卢老先生只能把家传的琴给卖了，只求给琴找一个懂音乐的主人。”
江飞宇感慨道：“造孽呀！”
郭明诚颇为赞同道：“谁说不是，摊上这种龟孙子，早晚得被坑死，我要是卢老先生，直接让这混球在牢里改造个十年八年再出来。”
李婉依好奇地问道：“那这把琴，花了多少钱买的？”
郭明诚不好明说，把询问的目光投向江飞宇。
江飞宇解释道：“也没多少，花了8万块钱而已。”
李婉依数落道：“8万？还叫而已！你是有钱了，就忘了以前的苦日子了！”
江飞宇不好反驳，给老郭使了个眼神。
来自老板的求助，郭明诚不能假装看不见呀，又怕得罪未来的老板娘，只能小心翼翼地说道：“这把琴已经算得上是古董级的乐器了，要是拿到国外的拍卖会上，拍出几十万的价格还是轻轻松松的，8万能入手其实是赚了。”
李婉依看着江飞宇，埋怨道：“我不是说这把琴不值8万，而是觉得你没有必要买这么贵的东西，我爸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提着两斤水果去家里，他照样十二分热诚地接待你，他看的是人，又不是礼物。”
江飞宇尴尬地笑道：“我这不是觉得第一次上门，又是相当于订婚性质的拜访，总得有拿得出手的礼物吧！”
这把琴确实是江飞宇给未来老丈人李墨白准备的礼物。
眼看着就快要到国庆节了，相当于上门“抢”老丈人的“小棉袄”，江飞宇就寻思着给未来老丈人带啥子见面礼好。
李墨白同志上辈子对江飞宇这个女婿一直不错，小江同学上辈子也没啥机会孝敬过他。
这辈子有钱了，江飞宇也不能太抠不是，算是弥补一下上辈子对老丈人的亏欠。
李墨白学的是西洋乐器的，对乐器也有独到的见解和喜爱。
不过张少兰这女人抠得要命，怎么可能给闲钱让李墨白买乐器。
李墨白家里唯一算得上乐器的，也就只有一把笛子和一把二胡了。
对于一个学西洋乐的人来说，也挺可悲的，家里一件西洋乐器都没有，只能用学校的乐器过过瘾。
所以半个月前，江飞宇就让郭明诚帮忙物色一把能拿得出手的西洋乐器。
昨天，郭明诚传来了好消息，有人要出手一把家传的小提琴，要价9万。
郭明诚废了一番口舌，把价格砍到了8万。
江飞宇把钱打到老郭的卡里，由老郭出面完成了交易。
老郭同志帮了忙，江飞宇就打算在家里请老郭吃顿饭，聊表谢意。
老板请下属吃饭，去饭店太正式了，在家里请客显得关系亲近一些。
所以才有了今天下午这一出。
第五百四十四章 老郭的提议
郭明诚低头摆弄自己的车钥匙，老板和老板娘谈论家事，下属还是装作没听到为好。
江飞宇暑假带李婉依回去见家长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现在大家几乎都已经把李婉依当成未来的老板娘了。
话说，整个公司上下从领导层到普通员工，对李婉依这个未来老板娘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李婉依从刚接触工作的时候什么也不懂，到现在处理事情游刃有余，所有人都看到了她的成长。
而且，李婉依身上还有漂亮、学历高（这年头大学生还是很稀罕的）、待人和蔼、对员工大方等诸多优点，公司里暗恋她的男性员工可不少。
从郭明诚的角度来说，他对李婉依是一直礼敬有加的。
虽然心里还有问题要问，不过李婉依也知道这种家庭话题不适合当着外人的面谈，只能先把小提琴装进盒子里，拿到房间里收好。
江飞宇和郭明诚闲聊了几句，小芳端就着最后一个汤走了出来。
她朝屋内几人喊道：“飞宇哥哥、婉依姐姐，郭总，饭菜好了，可以吃饭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小芳胆子还是大了很多，性格也更加开朗了一些。
江飞宇招呼道：“老郭，先吃饭，边吃边聊！”
今晚因为招待老郭，整了五菜一汤，都是一些家常菜。
有两个菜是李婉依炒的，其他都是小芳弄的。
话说，这小丫头片子在厨艺方面确实很有天赋，很多菜式李婉依教她一遍，她就能像模像样地弄出来。
反正，现在江飞宇都习惯吃小芳炒的菜，味道比外面快餐店和学校食堂好一大截。
四人依次落座，在家里吃饭就随意一些。
李婉依和小芳坐一旁，聊着一些女人的小话题。
江飞宇开了一瓶红酒，和老郭意思一下。
两人边吃边聊工作上的事情，主要是老郭向江飞宇阐述他一些经营上的想法。
老郭这个人事业心还是挺强的，他可是一直牢记着当初加入飞宇音乐的初衷——不混成音乐界的大佬，他如何能够“回报”当初羞辱过他的人。
刚开始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经营，主要是对音乐网站这种模式不熟悉。
现在他对这种模式也有了足够深的理解，加上他以前一直在唱片公司里面混，很多东西都是万变不离其宗的，能借用的经验也有很多。
而且，飞宇音乐现在的业务规模和知名度，也足够支撑他的一些大动作了。
“我的计划是举办一场平民原创歌手唱歌比赛，比赛不设置参赛门槛，只要身体健康的成年人就可以报名参加，比赛分为海选、复赛、半决赛、决赛几个赛段。”
“获得前十名的选手不仅有丰厚的奖金，还能够直接签约我们公司，公司为他们提供歌曲的线上推广和线下唱片发行，还提供其他各种培训资源，提高他们的演唱和创作能力......”
老郭把他的初步设想都说了出来，江飞宇越听，心中那股熟悉感越强。
江飞宇问道：“老郭，你这创意怎么来的？”
老郭不好意思说道：“主要还是借鉴了老板你几次推广飞信的活动创意，再加了我的一些设想。”
卧槽，老郭这创意不就是后世被完烂的平民选秀节目嘛！
当然了，被誉为选秀节目鼻祖的《超级女声》，现在还没出世。
江飞宇要是没有记错的话，《超级女声》好像是2004年才开始第一届的。
印象中第一届超女好像影响力不是很大，2005年第二届才产生巨大的社会反响。
江飞宇上辈子对这方面关注比较少，他肯定不知道其实在2003年芒果台就举办了一届《超级男声》，不过影响力更差劲了，几乎没什么人能记住。
江飞宇放下碗筷，思考了一下，说道：“老郭，创意不错，不过我觉得有几点需要改一下。”
“老板，哪些方面需要改？”郭明诚找小芳借了笔和纸，就要把江飞宇的意见记下来。
江飞宇说道：“第一点，仅仅靠我们来举办，整个比赛的影响力是非常有限的，因为受限于当前网络传输的问题，我们不可能把比赛的视频搬到网上，让众多的网友观看，而比赛现场的观众撑死了也就能覆盖几万人，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这还真不是江飞宇胡说，现在拨号上网的网速慢的要命。
举个简单的例子：在网吧下载一部1小时左右的电影，下载时间要5、6个小时都算是快的了，有的时候下载完要一、两天的时间。
所以，早期很多网吧都是趁着半夜三更人少，网速快的时候，把一些带颜色的小电影下载到本地，用来吸引人来上网的。
至于在线观看电影，能卡到你怀疑人生。
网速慢，这也是飞信到目前为止也只能玩在线语音，更高级的在线视频功能根本就不敢上的原因。
江飞宇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好的办法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郭明诚虚心请教道：“老板，那您有什么好的思路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吗？”
江飞宇反问道：“老郭呀，我问你，现在能够稳定传输声音和画面的媒介是什么？”
郭明诚不确定地问道：“老板，您的意思是跟电视台合作？”
江飞宇胸有成竹道：“没错，就是跟电视台合作，他们有传播的渠道和广泛的受众用户，我们有活动的创意方案和资金，这就是双方合作的基础，只要节目火了，对双方都是双赢的局面。”
郭明诚略微一思索，越来越觉得江飞宇的建议，真的是神来之笔。
不过，郭明诚很快就想到了其中的困难，为难道：“老板，咱们好像没有电视台方面的资源吧？”
江飞宇端起红酒喝了一口，很装逼道：“这个可以有！”
“难道是帝都市电视台？”郭明诚问道。
他想起了阳光-筹平台几次大规模报到，都有帝都市电视台的影子。
江飞宇解释道：“帝都市电视台的关系确实有，不过我不建议跟帝都市电视台合作，咱们的歌唱比赛理念还是有些超前了，他们毕竟是‘皇城脚下’，要顾虑的东西太多，你不妨考虑一下芒果台、浙江台、魔都电视台这几家，他们对这种形式的节目更加开放，也更加大胆一些。”
江飞宇这么有把握，主要还是陆胖子那边的关系。
这家伙在国家广电总局有熟人，凭借着这层关系，飞宇音乐带资、带剧本跟地方台合作，还是很容易的。
第五百四十五章 华宇娱乐
江飞宇继续说道：“第二点，我们鼓励原创，也支撑翻唱，仅仅是原创歌曲比赛，参加的选手范围太窄了，所能产生的效益也会大打折扣。”
“老郭，我说句不好听的，有能力创作歌曲的人毕竟是少数，会写歌唱歌又唱的好听的人，就更少了，即使这两样都过得去，万一长得不好看，不讨观众喜欢也白搭。所以，这一条必须改。”
郭明诚一直在卖力地记录，他要把江飞宇讲的内容，尽量一字不漏记了下来。
经过江飞宇的点拨，他才发现自己想问题还是太理想化了一些，考虑不周啊！
“当然，你鼓励歌曲原创的本意是好的，我建议你可以在奖项上设置原创奖，这样就可以达到激励原创的目的。”
江飞宇想了一下，在原来的基础上又补充了一点。
这个时候李婉依也停下碗筷，认真地听江飞宇讲解，这方面的知识也是她欠缺的。
她深感自己能力不足，为了成为江飞宇的贤内助，只要有机会都会认真地去学。
见其他人都停下碗筷，小芳也不好意思一个人吃了，竖着耳朵认真地听。
虽然江飞宇和郭明诚讨论的内容她基本没听懂，但是也不妨碍她认真学习，能听进多少算多少。
记完后，郭明诚突然意识一个问题，请教道：“老板，如果翻唱也可以参赛的话，那到时候获奖的翻唱选手怎么签约呢？他们没有创作能力，跟我们飞宇音乐现在主要的业务还是不太搭边。”
“老郭，这也是我想跟你说的，飞宇音乐的主营业务还是音乐网站的运营，另外一个大的业务分支是签约原创歌手，把他们当成歌手去包装和培养，以及实体音乐的发行等业务，这是传统唱片公司以及经纪公司的业务范畴，我觉得这部分可以剥离出来了。”
这个问题江飞宇以前就意识到了，不过以前公司的业务规模小，加上也就只有老郭和他手底下几个懂音乐的人在搞，就一直这样将就着。
现在光是飞宇音乐签约的原创歌手都有几十号人了，虽然能当成一流歌手培养的不到10个，不过也相当于一个小型的经纪公司了。
加上现在公司也有钱了，是时候进行业务拆分了。
郭明诚兴奋问道：“老板，您的意思是成立专门的经纪公司来培养和包装歌手？”
老郭兴奋是有原因的，原本他屈辱的职业生涯都奉献给了唱片公司，为了雪耻才加入了飞宇音乐这种看起来“非主流”的音乐公司。
当然，他现在肯定不会觉得飞宇音乐是非主流的音乐公司。
现在有机会以大佬的身份再次回到音乐圈，这不就相当于“衣锦还乡”嘛，能不兴奋吗！
江飞宇懒得理他心里的“小九九”，肯定道：“没错，我的意思是在飞宇音乐旗下再注册一家经纪公司，专门负责歌手艺人的运营，公司负责人还是你担着，正好借着这次的活动加强跟电视台的合作，拓宽咱们签约艺人的发展路线，说不定以后也能培养出几个影视歌三栖的巨星。”
这方面江飞宇一点也不担心，实在没有演戏的天赋，以后上综艺就是。
现在的歌手、演员真的是凭借才能出道。
至于后世的娱乐圈，那就只能呵呵了。
哪怕你什么能耐也没有，只要相貌过得去，照样也能给你捧成明星。
无非就是曝光度、话题热点、好的人设这些东西嘛！都是资本运作的结果。
过了好几分钟，郭明诚那股兴奋劲才过去，他很快意识到光靠自己是玩不转新的经济公司和飞宇音乐的。
而且他擅长的是歌曲创做，对艺人的挖掘、培养、包装和运营是不擅长的。
得找熟悉这一行的帮手呀！
郭明诚首先想到了张天承这个老兄弟，老张是熟人，知根知底，人品也没话说。
张天承当年作为乐队的主唱，唱功还是非常不错的。
这么多年来，他也没有放弃音乐，还坚持在熟人圈子里玩音乐。
而且他对艺术的追求可比自己高多了，在艺人的挖掘和培养这方面，肯定能胜任。
不过，郭明诚还是先征求一下江飞宇的意见，免得江飞宇觉得他任人唯亲。
江飞宇道：“我重申一个原则：新公司用人方面，我属于完全外行，用人的人选还得靠你来挑人，我最后把关主要考察人品、秉性这些，老张人不错，音乐方面的能力我也信任，不过能不能劝他出山，就看你的了。”
目前公司的用人制度，经理以上的级别都得要江飞宇亲自把关，这是原则问题。
经理级别在飞宇科技以及各个子公司里面，还是处于比较高的领导岗位。
心术不正，或者有污点的人，能力再高江飞宇也不打算要。
以后，随着公司业务规模的扩大，以及最早这批领导职位的提升，需要江飞宇亲自把关的级别也会相应提升。
创业早期，还是得多操心一下。
郭明诚信心十足道：“老板您放心，就算我这张老脸不要了，绑，我也要把绑他出山。”
江飞宇道：“第三点，第一届歌唱比赛的举办时间，我要求是放在明年的下半年开始举办，你做方案的时候，得按照这个时间点来制定。到年底，我们的网上商城就要准备上线了，这是明年上半年的重头戏，其他工作都得先靠后。”
还有一个原因是年底“非典”的到来，这个江飞宇没法明说。
明年下半年，也就是2003年的7月份以后了。
现在到明年7月份，也就8个月左右的时间。
整个比赛还是一个构思，连个具体的方案还没有。
光是输出比赛方案就得一两个月的时间，这种线下的大型活动，再怎么也要做市场调研吧！
还要跟电视台把关系搭上，双方反复修改方案，再加上讨论合作的条款......
这些全敲定下来，怎么也得4、5个月的时间。
再等3个月，也不算特别长。
想到要把创意变成可执行的方案，郭明诚就脑壳疼，他手下就没有这方面的人才。
迫不得已，从飞宇科技文案推广部借调了2个女生负责做方案。
然后，江飞宇和郭明诚又敲定了一些细节问题，包括新公司的名称、注册资本、法人等细节问题。
新公司的名称采用了李婉依的建议，就叫华宇娱乐经纪有限公司。
不得不说，飞宇科技系的业务分支又扩大了。
第五百四十六章 给张少兰的大礼
等郭明诚走后，小芳一个人在厨房洗碗。
李婉依把江飞宇拉进房间，打算好好“审一下”他。
“老实交代吧？你给我妈准备了什么大礼？”
李婉依在“大礼”两个字上咬得很重。
江飞宇坐在床沿上，摆着一副弱小的表情，李婉依就这样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
江飞宇无辜道：“你怎么就断定，我一定给你妈准备了大礼？”
“得了吧！给我爸准备的礼物都价值8万了，我妈那个人的秉性，咱俩都心知肚明，你办事这么滴水不漏，价格只会更高！”
李婉依直接点破了江飞宇的小心思。
“你稍等一下，我拿点东西给你看。”
眼看要是不老实交代，这一关不好过，江飞宇直接“投降”了。
江飞宇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沓资料，递到李婉依手里。
“吴越郡府、鹿鸣苑小区、时代都市广场、锦绣华府小区......”一个个小区的名字不时从李婉依嘴里蹦出来。
很快，李婉依就知道江飞宇什么打算了，这些都是杭城的楼盘，不用问就知道了，这是江飞宇送给未来丈母娘的“大礼”。
江飞宇解释道：“这个月刚好有员工在杭城那边出差，我圈定了范围，提了一些要求，让员工去现场实地考察了几个小区，上面的几个小区的房子都是进入候选范围的。”
李婉依并没有想想中的欣喜，而是斥责道：“你是不是钱多了没地方花，第一次上门就送这种豪礼，怕别人不知道你多有钱？”
从小父亲的言传身教，让她对金钱有很清晰的分界线。
这么重的礼，不仅助长了她母亲嫌贫爱富的歪风邪气，也会让所有的亲戚朋友、邻居认为她就是“傍大款”。
人言可畏呀！以后街坊邻居怎么看待她家里。
这“礼物”拿着烫手，她宁愿不要。
李婉依完全不同于普通的女生，她非常有主见，有自己的价值观和行为准则。
在江飞宇看来是一件小事，却可能触及她的自尊心。
这下轮到江飞宇头疼了，他之前一直藏着掖着，就是怕李婉依不同意，想造成既定事实再摊牌。
现在既然提前摊牌了，就得想办法说服她。
“我觉得这件事得从两个角度来看，第一，无论是给你爸或者你妈的礼物，我认为这不是普通上门拜访带的礼物，你可以把它归为聘礼的范畴。”
“我记得《礼记·聘义》是这么记载的：聘礼，上公七介，侯伯五介，子男三介，所以明贵贱也！”
“从这番记载可以大概看出，聘礼这东西放到今日，也是跟身份、家庭经济情况挂钩的，跟普通人相比是送的多，以我的身价来说，送的东西还在消费水平以内......”
江飞宇一上来就是一番长篇大论，说得头头是道。
李婉依懒得说他，直接打开电脑浏览器上的浏览记录。
上面的浏览记录很精彩，像什么“聘礼的起源和出处”，“聘礼的价值是否与身份相关”，“古代聘礼的流程”等等。
李婉依笑道：“我说怎么今天下午，你在房间里面捣鼓了这么久，看来除了忙周大爷的事情，某人还临时抱佛脚了。”
这下有点尴尬！
好在江飞宇脸皮厚，这种程度的“嘲讽”，对他只能算低级攻击。
江飞宇尴笑道：“哈哈，是不是临时抱佛脚不重要，重要的是卷面分！”
李婉依道：“好吧，这段就跳过了，说你的第二个理由吧！”
接下来不能瞎忽悠了，看来得打感情牌了。
“我是这样想的，你家现在的房子距离你爸、你妈上班的地方都挺远的，你妈上班还有直达的公交，你爸每天蹬个自行车，一到冬天和下雨天人才遭罪。”
“你看这个吴越郡府，离你爸上班的学校才1公里，离你妈上班的地方2公里左右，完全可以走路去上班，而且周围交通便利，配套齐全。”
“即解决了二老上班通勤的问题，也适合他们以后退休了养老，他们年轻时候吃了不少苦，咱们总得考虑让他们老了享享福吧......”
江飞宇这番话算是说到李婉依心坎里了。
她想起了小时候无论天气多么的恶劣，父亲都是风雨无阻地用自行车送她去上学。
即使下再大的雨，父亲的雨衣也能把她遮得严严实实的。
父亲的背就像山一样，帮她遮挡所有的风霜雨雪。
总不能自己以后在帝都住着大别墅，父母在老家还住着破旧的居民楼吧！
见李婉依动摇了，江飞宇又补了一句：“而且吧，你家里就两个房间，距离我们能扯证还有2年的时间，总不能每次去你家，我都住酒店或者睡客厅吧？”
李婉依叉着腰，假装生气道：“好啊，你嫌弃我家简陋，那你还是别去了！”
江飞宇赶紧哄了一波，这才让李婉依勉强接受了。
不过李婉依也提了要求，房子产权必须登记在她名下，这样还是算她和江飞宇的夫妻共同财产。
她父母只有居住权，主要是李婉依信不过她妈张少兰。
张少兰除了贪财，智商也高不到哪里去。
前几年张少兰就在街上被人骗过。
被两个骗子一顿忽悠，傻乎乎地回家拿了存折把里面的钱给取出来，就为了买一个假古董。
过了这么多年了，那两个骗子还没被抓到，只能自认倒霉了。
房子挂在张少兰名下，谁知道她哪天脑子抽风把房子给卖了。
这点小要求，江飞宇自然是应允了。
李婉依认真把资料看完，质疑道：“可你选的房子，面积也太大了吧！最小户型的都是156平米的大四房，最大的是这套182平米的5居室。选个90多平米的三房，不就够用了吗？”
江飞宇解释道：“买房子不是这样算的，不仅要考虑现在的居住要求，也要考虑以后的居住需要，以后我们最少2个孩子，这至少要4个房间，5居室是为了防止有亲戚朋友上门都没地方住。”
“我可还没答应跟你生2个孩子！”
李婉依羞红了脸，忍不住在江飞宇的腰间捏了一下，惹得江飞宇更加肆无忌惮地笑起来。
厨房里，小芳听着主卧室内的嬉笑声，不由想起了她的宁子哥，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
第五百四十七章 飞宇电子商务
周一上午9点左右，江飞宇准点来到公司。
江飞宇今天这么早来公司，主要是跟新来的一个市场总监好好聊一下业务思路。
除了还在构思中的华宇娱乐，上周飞宇科技旗下又完成了一家子公司的注册，即飞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
这家子公司就是为了经营电子商城的业务，而专门成立的。
说实在的，公司业务规模扩大后，为了经营的需要，子公司真的就跟下饺子一样多。
君不见，后世的阿里系、鹅厂系、百渡系，独资、控股、参股的公司上百家。
实际上电子商城平台都还在开发中，预计要12月份才能上线。
不过，很多准备工作得提前跟进了，不能等平台上线后，公司还是个空架子吧！
按照江飞宇的用人习惯，子公司目前的一把手都是总监级别招进来的。
倒不是开不起副经理级别的工资待遇，不过这年头能干到副总经理级别的人，基本上都是45岁左右了。
这种人长期当惯了大领导，傲得很，对江飞宇这个“毛头小子”未必认可。
表面上对你恭敬，敬你一声老板，背地里对你的一言一行嗤之以鼻，甚至认为你是瞎指挥。
这种人江飞宇见多了，他宁愿招个低配的，对自己的理念，经营思路更认同的。
干满一两年后，再根据个人能力和贡献，酌情是否升任副总经理。
这样也留有足够的升职空间，对员工也是一种长期激励。
飞宇电子商务的一把手叫钟景瑞，今年36岁，在某外资企业担任市场总监的职位。
不过他在外资企业也干到天花板了，再往上的职位基本上都是母公司的派遣人员。
这年头大量外资公司来华投资，他们虽然用本地人，但是也防着本地人，高管几乎清一色的洋鬼子。
飞宇科技通过猎头的渠道把他挖了过来，薪酬待遇涨了一大截。
虽然还是总监级别的岗位，不过实际上是公司的一把手，职权可完全不一样，而且上升的空间可期。
钟景瑞没啥可犹豫的，直接提了离职，交接完后就来了飞宇科技报到了。
所以，今天是钟景瑞第一天入职。
此时，江飞宇办公室内。
江飞宇热情地招呼道：“来，景瑞，随便坐，我这个人没那么多规矩，你熟悉了就知道了。”
“老板，让我来吧。”
见江飞宇拿出茶叶和茶具泡茶，钟景瑞赶紧接过来，可不敢让老板给自己泡茶。
钟景瑞也只是面试的时候跟江飞宇聊过半小时，对江飞宇的秉性还不太了解，难免有些拘束。
江飞宇道：“目前飞宇电子商务还是个空架子，人事、行政、财物、采购这些职能部门的人员可以先用母公司的，其他需要的人手需要你来配置了。”
“我跟人事部和行政部交代过了，你需要什么就跟秦文舒、苏敏君提就是了，她们解决不了的你再找我，总之明年的工作重点肯定是在电子商城上，你需要的资源我都会给你配齐，就看你业务怎么铺开了。”
钟景瑞信心满满道：“谢谢老板的信任，我这里也不喊口号了，您看我的成绩吧！”
新公司一切都是从零开始，挑战是肯定有的，不过钟景瑞很喜欢这种挑战。
钟景瑞在外资企业干了好些年，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还是很强的，这也是他愿意来飞宇科技的原因。
虽说在国内电子购物还是个稀罕的玩意，可毕竟已经有公司这么玩，而且经营得还可以。
另外电子购物这玩意在国外已经算是个成熟的领域了，亚马逊和eBay好几年前就是这么玩的，算不上多稀罕。
像这种经营新领域的公司，能不能度过草创期，并且能够持续发展壮大，有三个很关键的因素。
一是看市场前景是否足够大，这是企业生存的“土壤”。
二是看公司技术和资金实力。
三是看老板的眼光和能力，用来衡量企业能走多远。
市场前景不用细说了。
资金方面，飞宇科技在互联网同行中可是有“狗大户”的称号，强得不是一星半点。
钟景瑞对江飞宇这个老板的能力，也同样很有信心。
能够在一年不到的时间内，白手起家把公司发展到这种程度，已经属于人中龙凤一样的存在了。
江飞宇道：“今天一来是欢迎你加入我们公司，二来是向跟你探讨一下公司的具体经营业务。”
“老板，您请说。”
钟景瑞习惯性地拿出笔和纸，打算把江飞宇讲的内容记下来。
他虽然是公司执行层面的一把手，但是经营方向上肯定是江飞宇做主的，这点在面试的时候江飞宇就说得很清楚了。
江飞宇认真地说道：“我要跟你说实话，目前好几家公司盯上了电商这块‘肥肉’，远不止目前的8848、易趣、麦考林、卓越这几家已经下场的，还没下场的才是劲敌，而且他们好几家都有外资供血，弹药充足的很，未来几年绝对是国内电商行业的‘烧钱’大战......”
之前毕竟不能确定他是否加入飞宇科技，这些关于整个市场的预测分析，江飞宇也是第一次跟钟景瑞说。
说实话，在这个当口，也就江飞宇能够清楚地把握住未来电商发展的脉搏。
连老马此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
虽然是老马一手挑起了这场“烧钱”大战，但是他对未来几年竞争的残酷严重估计不足。
就跟一战前的欧洲国家一样，乐观地估计世界大战几个月的时间就能结束了。
连前线指挥战斗的将军，都乐观地估计圣诞节前能结束战争，结果硬生生地打了好几年。
哪怕最后赢了，也是一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惨胜。
钟景瑞不怀疑江飞宇的眼光，他第一次对身上的胆子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江飞宇鼓励道：“当然了，飞宇科技的实力跟他们比也不差，只不过飞宇科技目前的业务线比较多，咱们的力量有些分散，而且我也不想在早期让出过多的股份换取发展资金。所以，这才是我们另辟蹊径，进行差异化经营的原因。”
第五百四十八章 两大板块产品
钟景瑞思索了一下，问道：“老板，那我们具体经营的内容，聚焦在什么上面呢？”
江飞宇递过来一份材料，说道：“这是我之前整理的一些经营内容，都是比较粗的思路，并没有经过市场的调研，你先看一下，后面你有更好的思路，补充上去咱们再讨论。”
钟景瑞把资料接过来，花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把内容大概看了一遍。
在江飞宇规划的经营内容里面，初期主要有两大经营板块。
第一个板块是科技含量比较高的电子产品及周边配套产品，如飞宇科技旗下的急速网络正在经营的电脑及配套产品。
因为电脑属于贵重电子产品，在江飞宇的规划里，客户在网上选购产品后，依赖于急速网络即将要铺设的线下门店的人员进行线下配送。
配送费用由飞宇电子商务跟急速网络进行结算，反正都是一个母公司旗下的，这个好说。
这种方式弊端也很明显，门店的数量有限，而且只能覆盖一些大的城市。
除非是5台以上的订单，急速网络及合作的一二级代理商提供专门的配送服务。
在规划里面，江飞宇还把急速网络另外一批员工利用起来了，那就是各个地方急速网吧的人员。
目前急速网吧都是24小时三班倒，这也就意味着除了正在值班的那一批人员，还有两批轮班人员是在休息的。
可以把正在休息的两班人员利用起来，当然不是强制性的要求人家干工作以外的活。
而是利用兼职的模式，送一单结算一单的方式，类似于后世某团兼职外卖接单的方式。
这样其实又变相地扩大了配送范围。
具体的结算方式和比例，这个肯定要详细研究了，江飞宇也只是提了一个思路。
而其他价格稍微低一些的电子产品，如：鼠标、键盘、MP3、收音机、DVD、光盘、磁带等电子产品，完全可以通过普通快递的方式进行邮寄。
第二个板块是三农产品。
为什么聚焦在农产品？
首先，因为吃的东西消耗会非常的快。
你买一台电脑能用好几年，你总不能一年只吃一次水果吧。
其次，是因为这里面的利润空间比较大。
江飞宇自己本身就生活在农村地区，他发现一些如：核桃、红枣、枸杞等干货，以及像苹果、哈密瓜、马蹄等农产品，在产地的价格非常的低。
丰收的年份，因为没有销路，农户们都懒得摘，不是烂在地里就是用来喂猪、喂鸡鸭。
举个例子，不说现在这种交通不便的年代了，即使是在交通方便的后世，在西瓜丰收的年份，地里的收购价格低到1毛钱一斤也卖不出去。
可是大城市里，哪怕最便宜的时候，也要一块多钱一斤。
产地价和消费者的购买价之间，差的不只是运费，还有各种中间商的成本和利润。
江飞宇的营销模式非常的简单，只要在丰收的季节，直接到产地以白菜价收购回来囤着，通过网络零散地售卖。
干货就干储存，新鲜水果之类的，就建冷库存储。
量大的话，其实存储的成本会摊平到一个很低的水平。
只要网上卖的价格比实体店稍微便宜那么一点，消费者就会存在购买的欲望。
以后业务扩大后，还可以打着扶持三农产品的旗号，去跟各地方政府谈合作。
无论是获取税收优惠、政策扶持，还是便宜拿地，都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当然了，受限于这个年代的运输方式，选择的三农产品肯定是那种不易碎，也耐储存的农产品。
否则，客户买一个西瓜，运输的途中碎了，在没有手机拍照的年代里，售后理赔会非常的麻烦。
具体要经营哪一些农产品，这个肯定要派人去各个地方实地调研了。
这个工作肯定是由钟景瑞来跟进，江飞宇只是根据经验提出了设想规划而已。
而且，江飞宇规划里面提出了中转仓的概念，这个概念在当前的物流体系里面，还是一个比较新颖的东西。
通过在全国建立几个中转仓库，采购回来的物品分散在这几个中转仓里面。
当有订单时，根据收货地址就近邮寄或者配送，这样可以极大地节约物流成本和时间。
规划里面，江飞宇对统一包装、分批存储也有提及，受限于专业知识，只是大概提了一嘴。
等钟景瑞看完，江飞宇信心满满地道：“其实，在高科技电子产品里面，我特别看好MP3，这会是未来几年的爆款电子产品，小巧玲珑携带方便，科技含量高，带出去特有面子，最主要的是方便，随时随地就能听歌，所有的都市白领、学生群体都会成为它最忠实的用户。”
MP3这种产品钟景瑞也见过，大概知道是个什么用途的东西。
既然江飞宇这么有信心，钟景瑞就重点记下来，回头再好好调研一下。
江飞宇接着这个话题补充道：“而且，我们的飞宇音乐平台还可以提供歌曲的下载，结合我们的线上支付渠道，即使一首歌下载一次只要一毛钱，当这个基数足够大时，对飞宇音乐也是一笔非常客观的收入，这笔收入咱们同样可以按比例，在两家子公司里面结算。”
其实这样搞，还有一个隐形的好处，就是逼这些有下载歌曲需求的人注册支付bao。
钟景瑞思考了一下，提议道：“老板，如果您对MP3的市场前景非常看好的话，我觉得咱们完全可以找一家生产厂家，贴牌生产一批试一下水，产品的外观和logo由我们定义。”
“还可以根据价格不同，搞不通的型号，比如：200块钱的MP3只赠送30首歌曲，240块钱的MP3咱们无限制下载歌曲，这样就能够跟我们的飞宇音乐平台融合，产生更大的品牌效应。”
江飞宇微笑地点头，他很喜欢钟景瑞这种执行能力高，又有自己思想的管理层，能够为老板查漏补缺。
江飞宇最后补充道：“另外，就是关于自建物流体系的内容，我没有写在规划里面，一来我对物流体系不熟悉；二来初期咱们肯定是没什么钱搞自己的物流体系的，要把别家的物流充分利用起来。”
“咱们最多小规模建设中转仓和大的配送点之间的运输，以后有钱了才会建设自己的物流体系，这个你也要纳入长期规划中。”
钟景瑞全部记下来后，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老板，你给的首批启动资金有多少？”
江飞宇道：“1500万人民币，这是飞宇电子商务的注册资本，这笔钱目前一分不少地躺在账上，这笔钱你尽量省着花，最好能够支撑到明年下半年......算了，我就不限制你了，资金实在不够了，我再注资。”
钟景瑞在心里估算了一下，1500万的启动资金不少了，而且老板只是要求支撑到明年下半年，他心里顿时有谱了。
两人又聊了一个多小时，钟景瑞才回去整理他的工作计划。
他觉得自己此时干劲十足。
他在原来的外资企业也不过管着一个中型部门而已。
刚来这里，江飞宇就让他全权主导一个新公司，还拿出1500万让他随便花，而且还只是首批资金。
这种信任，值得他卖力工作来回报了。
第五百四十九章 放假前
时间很快就到了9月29，帝都理工大学今年国庆节放假的通知，早在半个月前就出来了。
今年国庆节的放假时间从10月1日到10月7日。
9月28日（星期六）、9月29日（星期日）的双休日，分别要补10月4日 （星期五）、 10月7日（星期一）的课程。
所以放假前一周多就十分痛苦了，要连续上8天的课。
这两天唯一比较轻松一点的，也就只有大一年级的新生了。
实际上，大一新生的军训在今天就停止了。
像许仕林他们班，专业课还没开始上，29、30号这两天，学校每天只安排了2节公共基础课。
轻松地不要不要的，完全就是坐等国庆节放假。
不过，这种轻松是要还的——国庆节后还剩下两周的军训。
这不，因为课少，学校计算机室的电脑，几乎都被大一新生给霸占了。
此时，A4栋404宿舍的6人正在学校计算机室内上网。
6人自从成为学校的“名人”后，算是安分守己了一些。
虽然校外的网吧不敢去，但是学校免费的机子还是可以蹭一下的。
不过，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2小时匆匆而过。
很快，404宿舍6人的电脑陆续被系统自动关机了。
6人只能把位置让出来，计算级室外的走廊上还有一大帮人排队呢！
走出计算机室后，黄贵芝抱怨道：“也不知道学校怎么想的，一天只给上2个小时，这哪里能玩尽兴嘛！”
人心就是这样，一边享受着人家免费的东西，还贪心不足地抱怨免费的量太少了。
许仕林厚道些，劝道：“已经很不错了，免费给你上2个小时，别的学校还没这个福利待遇呢，咱们要知足！”
黄贵芝尴尬一笑，他也意识到自己这番抱怨有些过了。
蒋艺宽兴致勃勃地问道：“话说，咱们哥几个人里面，除了大年是帝都的，其他人国庆节应该都不回家吧？”
一群人都表示不回家了。
这才来学校半个多月，千里迢迢回去不说多累，光是路费也挺心疼的。
蒋艺宽接着问道：“哥几个，咱们是不是计划一下放假7天去哪里玩？”
周宝庆问道：“宽子，你有什么高见，说来听听？”
蒋艺宽说道：“我是没什么建议，不过来了帝都，肯定要去看一次升国旗的，那是我心中的信仰，故宫也得去一次，像什么颐和园、八达岭长城......”
蒋艺宽上一秒还说没什么好建议，下一秒就把他心仪的景区都列了出来，这小心机耍的贼溜。
见自己被忽略了，王延年赶紧出声道：“我说哥几个，有我这个本地人在，你们还商量个屁呀，我给你们推荐几个好玩的地方呀，还能给你们规划路线！”
杨远晨搂住王延年的肩膀，说道：“大年，咱们宿舍就你一个帝都人，我们几个都是外地人，而且刚来帝都半个来月，你是不是应该尽地主之谊，作为导游带我们去各个好玩的景点逛一圈？”
杨远晨这话倒是提醒众人了，都把目光落在了王延年身上。
无论什么年代，去景区玩都希望有个本地的熟人带路，这样不仅省了很多时间，还能避免很多麻烦！
全国各地景区的坑，还用我细说一遍嘛！
王延年为难道：“哥几个，不是我不愿意带，真的是从小学到高中，只要班里有什么活动，都是去这些景区玩，我都逛腻了，实在不想去了。”
黄贵芝不乐意了，挤兑道：“那能一样吗？以前你是跟别人去，现在是跟我们去，虽然还是一样的景，一起玩的人不一样了，怎么？总不会你看不上我们吧！”
王延年无奈道：“阿芝，不用说这么难听的话吧！我去还不行嘛！”
话说，404宿舍这6个人也挺有意思的。
他们嫌叫名字没有特色，为了彰显自己宿舍的与众不同，就给各自起了一个“肉麻”的昵称！
据说某天晚上熄灯后，这帮人躺在床上聊天，也不知道是谁提议的，要各自起一个昵称外号，而且要把姓名中的某个字用起来。
这帮人讨论了大半个小时，最后讨论出来的昵称，不是带“大”、“小”，就是“阿”、“子”、“老”之类的。
比如：
王延年叫“大年”，因为宿舍里他年龄最大。
黄贵芝叫“阿芝”，颇有点女性化称谓。
杨远晨继续沿用“老杨”的昵称，不在于他年龄大，而是他面相显老。
蒋艺宽叫“宽子”，许仕林叫“林子”。
最后一个周宝庆叫“小宝”，从小他爸妈就这样叫他，幸好他不黑，也不姓宋。
反正这几个人挺能“作”的。
既然有王延年这个地头蛇在，众人连问路和查公交路线的功夫都省了。
用杨远晨的话说：“我们有大年一人，足矣走遍帝都！”
王延年本来还热情地邀请大伙某天去他家里做客，不过其余4人一想到报到那天王延年爸妈的“尖酸样”，就敬谢不敏了！
只有周宝庆不明所以。
“仕林！”
几人走到宿舍楼下，一个喊许仕林的声音，打断了6人的闲聊。
顺着声音，众人一下子看到了一旁的江飞宇。
“表哥。”
“江学长好！”其余几人赶紧向江飞宇问好。
江飞宇指着许仕林说道：“我找仕林聊几句！”
其余5人赶紧告辞，留下许仕林一人。
江飞宇问道：“你国庆节应该不回去吧？”
“嗯，不回，放假七天都留在帝都，正好跟室友好好逛一下帝都的景点。”
许仕林一五一十地把几人刚才的打算，告诉了江飞宇。
江飞宇赞许道：“去看看帝都的人文古迹、秀丽美景也好，能开拓你的视野，也不能死读书。”
“嗯，表哥，我会的。”
江飞宇从钱包里面掏出几张现金递给他，说道：“这是500块钱现金，应该够你用了。”
许仕林有点意外，不过还是推辞道：“表哥，不用了，我还有钱！”
江飞宇把钱塞他口袋里，叮嘱道：“出去玩也不要太小气，请同学吃吃喝喝还是要花的，不过咱们有言在先，我要是知道你拿着钱去酒吧、歌舞厅、KTV这种场所，以后你就是吃土，我也不管了。”
“你别忘了，我要是问你的几个室友，他们分分钟能把你给抖得一干二净。”
江飞宇最后这句才是狠招。
许仕林连呼不敢！想想这帮室友的人品，这是铁定的事情。
很快就为得到500元“巨款”而窃喜，这个表哥太赞了！
江飞宇最后嘱咐道：“国庆节这几天我都在外地，你尽量不要给我惹麻烦，否则我也帮不了你。你们出去玩也是，能忍则忍，真的受到不法侵害了，要学会用合法的途径保护自己，明白了吗？”
“明白了！”
许仕林识趣地没打听表哥去外地干嘛！
他离江飞宇的世界还是有些远！
叮嘱完许仕林后，江飞宇就先走了。
第五百五十章 偶遇老马
9月30日早上8点左右，帝都机场T2航站楼前的临时下客区，一辆黑色的大奔稳稳地停靠在路边。
江飞宇、李婉依、曾广茂3人依次拿了行李下车。
由于蒙莉莉家里来了亲戚，她已经提前跟江飞宇报备了国庆节休假的事情，加上也只是临时航城几天，所以最终江飞宇只带了曾广茂一人同行。
唯一有点郁闷的只有曾广茂一人了，又要好几天见不着蒙莉莉了。
“咚咚咚......”
曾广茂敲了几下副驾驶的车窗。
车窗慢慢摇下来，露出蒙莉莉的身影。
蒙莉莉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莉莉，好几天见不着你了，我会想念你的。”
曾广茂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一句听肉麻的话。
都这么久了，曾广茂套近乎的方式一点新意都没有。
蒙莉莉白了他一眼，直接回敬了他一个“滚”字，江飞宇和李婉依都忍不住笑出来声。
“车都走了，别看了，咱们要进去值机了。”江飞宇喊了曾广茂一声。
曾广茂叹气了一声，拿起自己的行李跟上。
见曾广茂有点闷闷不乐，江飞宇开导道：“广茂，你有没有发现，最近莉莉很少怼你了，至少跟以前相比，她讥讽你的次数少了很多。”
曾广茂一想还真是，兴奋地问道：“老板，你的意思是说，莉莉她从心里接受我了？”
“我可没有这么说。”
江飞宇赶紧撇清责任，他可不做这种没把握的结果性预测。
“那是什么原因？”曾广茂有点摸不着头脑。
江飞宇认真地掰扯道：“要么，她是觉得从挤兑你这件事中得不到乐趣了；要么，可能真的是对你印象改观了，你觉得是哪一种呢？”
这还用说，曾广茂肯定倾斜第二种了。
舔狗，呸，是单相思的人，都喜欢往好的方面心里暗示。
曾广茂边走边问道：“老板娘，你跟莉莉接触最多，她有没有跟你聊过我？或者，她有没有说过，喜欢的人是谁？”
曾广茂一脸希冀地等李婉依的答案。
李婉依没有逗他，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莉莉这个人你也知道，她比较要强，从来不会在外人面前表露自己的内心。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应该还没有喜欢的人吧！”
其实接触久了之后，大家对蒙莉莉也有一定的了解。
本来干保镖这一行，女性在各方面都比男性差那么一筹，这是生理结构决定的。
蒙莉莉为了不让人轻视她，很多时候都故意表露出一副冰冷的样子，用她的话说：“情感这东西只会浇灭她的钢铁斗志。”
没能得到想要的答案，曾广茂沮丧了不到三秒钟，又自嗨起来。
“既然她还没有喜欢的人，自己还有机会！”这是曾广茂憨憨的想法，也是他突然快乐的原因。
所以江飞宇对曾广茂的事情也爱莫能助了，只能让他自求多福了。
值机、选座、托运行李、安检......
一番折腾后，3人来到所属登机口旁的候机区。
3人的票都是经济舱，没花冤枉钱去坐商务舱。
眼看距离登机时间还有40多分钟，江飞宇拿出笔记本电脑枕在腿上敲敲打打，李婉依从包里拿出一本书专注地看起来。
曾广茂没啥爱好，只好拿出墨镜带上，依靠着座位上闭目养神起来。
“江老弟。”
过了十多分钟，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江飞宇一抬头，就看到了老马标志性的笑容。
站在江飞宇眼前的，正是阿里的老马。
老马旁边还跟着一个穿西装的年轻人，看样子应该是他助理或者下属之类。
“啊，马老哥，想不到在这里能碰到你！”
江飞宇还真的是有些惊讶，不过一想到这是去杭城的航班，估计老马应该是来帝都办事，正好今天早上跟自己同一航班回去。
李婉依把书合上，把目光集中老马身上，眼前这个人她不认识，应该不是飞宇科技的合作伙伴。
老马问道：“江老弟，你这是要去杭城？”
“对，去杭城办点私事......哦，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未婚妻李婉依。”
“依依，这位就是我以前跟你提过的阿里的马总。”
江飞宇给二人做了介绍。
两人礼节性地握手，老马由衷地赞道：“弟妹可真是倾国倾城呀，江老弟你福气不小。”
李婉依落落大方道：“马总您过奖了，我倒是经常听飞宇提起您，他说您是一位有大智慧的人。”
老马笑道：“江老弟是平时是怎么评价我的，没有背后说我坏话吧！哈哈哈......”
李婉依客气道：“那怎么可能，飞宇经常说您是潜龙在渊，一遇风云便化龙。”
李婉依这话一出口，江飞宇神情一凌。
李婉依还是经验不足，这句话的信息量很大，还真不能当着人家的面说。
不过看老马神情自若，江飞宇也装作若无其事一样。
老马嘴上笑嘻嘻地说着“过奖、过奖”，心里却暗暗记了下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老马不由得对江飞宇生疑。
按理说，飞宇科技目前跟阿里没有业务上的竞争呀？不知道江飞宇为何对他如此关注。
“江老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去杭州应该告诉老哥我一声，也好让我敬一下地主之谊！以后让老丁知道你去杭城，我都没有接待一下，他还不得埋汰我一番......”
老马转眼又开始埋怨起江飞宇来了。
江飞宇尴尬道：“老哥，我这次去杭城真的就是办一下私事，所以就不好意思麻烦你。”
“看你说的，甭管你是因为私事，还是公事去杭城，来了我的地盘，就必须给我老马面子......”
老马上来就是一番数落，大有江飞宇不赏脸，就是看不起他这个朋友一样。
“老哥，你看这样行不行，我4号有空，咱们约出来小聚一下。”
老马同志身上的江湖气息很重呀，江飞宇拧不过他，只能答应4号约时间聚一下。
老马道：“成，就这么说定了，我做东，你到时候务必赏脸，我到时候提前把时间和地点发给你。”
第五百五十一章 坑老对手
“话说，老哥，你这次来杭城是谈什么大买卖？”两人闲聊了一会，江飞宇就把话题引到老马身上。
“公司经营上碰到点难题，来帝都找了朋友，帮忙引荐了银监会管事的领导，以老弟你的智慧，应该能猜到是为了什么事吧！”
这事也不是特别机密的事情，而且也瞒不住，老马就没有隐瞒。
“第三方支付。”江飞宇缓缓吐出这几个字。
这个也不难猜，结合阿里的业务，能跟银监会扯上关系的，也就阿里的第三方支付平台了。
江飞宇不由得想得更深一些，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上辈子支付bao好像是2003年下半年才上线的。
这辈子阿里这么早就要开始打通第三方支付，看来江飞宇带来的蝴蝶效应，让阿里的战略布局加快了，这辈子某宝平台很有可能提前上线。
实际上，这辈子还真是飞宇科技的支付bao的成功案例在前，让阿里在线上支付方面少走了一些弯路。
（如果要探两家到底是谁抄谁，这里又回到“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伪命题，这里就不扯了。）
老马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
江飞宇继续不着痕迹地打探消息，问道：“看老哥你一脸轻松的表情，事情应该很顺利吧！”
老马唏嘘道：“还算顺利吧，搭上了很多老关系，这次才不虚此行，得到了预期的结果。”
江飞宇趁机问道：“老哥刚拜访完官方，要是方便的话，给我透露一下呗，第三方支付的政策定了吗？”
老马笑道：“江老弟，你可不厚道呀！”
老马这话，似乎意有所指。
江飞宇不解，直接问道：“老哥，你这话怎么说？整得我迷糊了！”
“江老弟，我听说银监会第三方支付的技术规范好像是你们公司提供的吧？你会不知道政策的进度？”
老马直接“将军”，把江飞宇逼到了尴尬的角落里。
江飞宇立马义正言辞地否认道：“谣言，绝对是谣言，我们这种小公司怎么可能影响到技术标准的制定呢！”
“行了，老弟，你就别再我面前演了，标准规范的修订稿我都看到了，参与标准标准制定的单位可是有你们飞宇科技的名字。”老马一句话就戳破了江飞宇的谎言。
江飞宇尴尬一笑，丝毫不以为耻，狡辩道：“人家官方来我们公司调研了一下支付bao的运营情况，我们也就配合提供了一些真实的数据，实际上我们公司就是一个挂名的而已。”
反正这事打死不能承认，要不然同行都得怪到飞宇科技头上，凭啥你丫的第一个“尝鲜”，还给后来者设了这么高的“门槛”。
老马是郁闷不已，他现在才发现江飞宇这个人油滑的很，完全不像20岁左右的年轻人。
老马也懒得费口舌继续拆穿他，脸皮厚的人，有时候你拿他没办法。
然后，老马还是把自己刚掌握的信息说了出来。
从老马昨天拜访银监会高层获取的信息来看，第三方支付的标准规范会在今年10月底公布，从明年2月1日开始正式实施。
中间预留了3个月的时间，给需要申请的企业平台做改造。
根据老马的估计，即使企业从明年2月1日开始提交申请，扣除监管方审核的时间，以及春节过年的时间。
第一批第三方支付牌照下发下来，也要到明年3月中旬了。
这个时间点跟江飞宇之前得到的信息差不多，看来老马没忽悠自己。
另外，从老马探知的消息来看，第一批的名额可能只有3-5家。
要知道，这其中飞宇科技可是唯一内定的一家，不仅支付bao现有的业务无需停止，到时候补一下流程就行。
飞宇科技内定了一个名额，现在阿里又提前锁定了一个名额，留个其他互联网公司的名额可不多咯。
江飞宇从这里得到了两个好消息。
第一，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阿里的某宝平台，很有可能要明年3月份上线，因为他们的第三方支付平台要3月中旬后上线。
也就是说，飞宇科技的电子商城如果是今年12月份上线的话，会有3个月的首发优势。
第二嘛，江飞宇在第三方支付技术规范里挖的“坑”，对鹅厂最不利。
第三方支付平台第一条就是要求实名制+银联双认证，其他的还有包括备付金的比例是百分之15，资金流向必须受监管机构监管等等。
最狠的是资金冻结条款，以一个季度为计算周期，一旦在资金交易中，出现涉恐、涉诈骗、涉及洗钱等刑事案件多少起，或者达到一定的涉案金额，立马给你冻结。
鹅厂的用户规模虽然是最大的，但是几乎都没有做实名认证。
根据他们鹅厂内部调研的数据，愿意做实名认证的用户不到百分之1。
即使给予用户一些皮肤、道具、特权等增值服务，这个数据也很难扩大到百分之10。
有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自从互联网崛起后，在所有互联网平台中，社交平台是发生刑事案件最多的。
骗财、骗色都算轻的，直接骗了之后，把人卖到山区才可怕。
根据鹅厂自己做的数据透视情况来看，他们每天发生的量早就超过红线了，核心原因就是因为非实名制。
因为大家都见不着，做事就无所顾忌。
小马哥和他的团队现在就有点骑虎难下，这个第三方支付平台现在就有些鸡肋了。
如果要现在开始对Q-Q一刀切，进行大力整治，用户量起码要跑掉五分之四以上。
这还玩个屁呀，还不如把公司卖了得了。
可就算要徐徐图之，这个周期没有几年的时间，根本没有效果。
否则，一旦不小心踩了“红线”,来个资金冻结就能玩死你。
所以，从鹅厂上辈子的发展路线来看，他们没有在Q-Q上进行“一刀切”，而是破而后立推出了wei信，又用了十多年的时间来调整Q-Q，未尝不是有这方面的原因。
飞宇科技的飞信为什么不怕？
首选，飞信的实名率目前已经达到了百分之86以上，此类案件发生的数量相对少了很多。
即使发生刑事案件了，也是很容易追溯的。
其次，飞宇科技自己本身就有一套风控模型。
系统会自动识别各种刑事犯罪行为，不仅在发生的过程中向受害人发送提醒信息，还会向公安机关推送预警信息。
在控发案方面就做得不错，所以这才是江飞宇有恃无恐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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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二章 到达
“各位尊敬的旅客，由帝都飞往杭城的KU2201次航班已经开始登机，请前往41号登机口......”
这个时候，广播开始播放登机信息。
江飞宇道：“老哥，开始登机，我得去排队了。”
老马疑惑道：“江老弟，你们买的是经济舱呀？”
机票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持有头等舱、公务舱、商务舱的旅客不仅有专门的候机室，各种饮品和糕点伺候着，登机检票还不用排队。
故，老马才有此一问。
江飞宇谦虚道：“公司草创，能省则省！”
“老弟讲究。”老马赞了一句。
两人结束了交谈，老马带着助理先一步登机。
李婉依走到江飞宇身边，问道：“他样貌倒是挺特别的，不过也没看出来特别厉害的样子？”
江飞宇不以为意，解释道：“人不可貌相，等着吧！以后接触多了，你会知道这个人的厉害之处。”
李婉依也不再多言，既然江飞宇说老马是劲敌，她相信江飞宇的判断。
三人开始走到队伍的末尾排队。
江飞宇等人还在排队的时候，老马和助手王永昌已经在座位上坐好。
王永善问道：“马总，刚才那个就是江飞宇吗？看起来挺普通的，跟普通的年轻人没什么两样？他值得您这样看重吗？”
老马批评道：“厉不厉害，看的是脑子，切忌以貌取人，你看问题的角度太肤浅了。”
王永昌尴尬道：“马总，您教训的是，我孟浪了。”
老马忽然间对王永昌有些失望，心里已经在酝酿着回到杭城后就换一个新的助理。
王永昌丝毫不知道老马的心思，还在极力讨好自己的老板。
老马忽然想起什么，吩咐道：“永昌，回去后，你查一下飞宇科技最近有什么大动作，我需要关于他们公司最新的情报。”
王永昌赶紧应道：“好的，马总。”
眼看，江飞宇等人已经走到舱门了，老马结束了和助手的谈话，向江飞宇投以微笑。
江飞宇同样微笑致意，然后就从老马的座位旁经过，走到后面找自己的位置。
这趟航班是中型飞机，一排有6个座位。
江飞宇和李婉依的位置是27排，右边靠窗的位置和中间的位置。
因为李婉依喜欢看窗外的风景，选的是靠窗的位置。
曾广茂的位置在他俩后面一排。
几人在位置上坐好十几分钟左右，飞机开始滑行排队。
又过了几分钟，随着加速助跑，飞机缓缓拉升脱离地面，一路冲向云霄。
等飞机进入平流层后，江飞宇和李婉依就相互依偎着入睡了。
今天起得有些早，两人都有些累。
......
这一趟旅程还算顺利，飞机上也没出现什么狗血的戏码。
经过两个半小时的航程后，飞机平稳降落在杭城机场。
江飞宇等三人顺着人流走到了提行李处，老马和助手早已经在此等候。
老马关心道：“江老弟，我的司机已经在外面等候了，要不要送你们三人一程？放心，是7座的商务车。”
“老哥，不用麻烦了，我们自己打个车就行了，况且我爱人是杭城本地人，杭城我们也挺熟的。”
江飞宇嫌麻烦，还是客气地谢绝了。
老马道：“那行，我就不勉强了！”
过了十多分钟，传送带开始动了起来，所有的行李开始依次传送出来。
拿了行李后，双方相互道别。
江飞宇等三人走出航站楼，来到出租车上客点打了一辆出租车，就往市区而去。
三人这会当然不是马上去李婉依家里，而是先去酒店安顿好。
李婉依跟父母报备两人到家的时间是1号上午，这会两人倒不用急着回去。
一来两人下午得抽空去售楼中心把房子先买了；二来第一次上门也要买点礼品之类的东西。
之前江飞宇嫌携带麻烦，就没有从帝都买什么土特产之类的东西。
打算直接在本地买些补品之类的，反正全国各地都一样。
“火车站在那个方向，上次我们坐火车回来杭城，就是从那边过来的......”
出租车上，李婉依兴致勃勃地给江飞宇介绍着城市的方位和好玩的地方，恨不得立马就让江飞宇对整个城市了如指掌。
江飞宇一直微笑地回应，他能理解李婉依的心情，毕竟是带夫婿回娘家，自己从小长大的城市，也算是“娘家”的一部分。
以后江飞宇向别人介绍，就可以称呼自己是半个杭城人了。
江飞宇上辈子可是来过杭城十几次，对整个杭城还是有很深的印象的。
不过，此时杭城的城市面貌跟后世差距那是非常大的。
从未来十几年杭城的城市更新改造速度，就能够侧面反应出杭城的经济发展速度是非常不错的。
杭城的经济发展可以，又有浙大等高校提供各种所需的人才，老马把公司的“老巢”安在这里，还是不错的。
虽然跟帝都没法比，但是帝都各种企业太多了，无形中分摊了政府层面的资源。
以后阿里在这里就是一家独大，整个省的资源都能为其所用。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在酒店门前停下，三人依次下车。
这家叫做“伊诺森”的酒店环境还不错，离李婉依家里不远，也就4公里左右吧。
办理好入住手续，一路乘坐电梯上了6楼。
江飞宇和李婉依的房间是6012。
曾广茂的是6015，就在他们斜对面。
“累死我了，早知道就不选靠窗的位置了！”
一进入房间，李婉依就毫无形象地趴在床上，她是一点都不想动。
飞机一路上倒是不算太颠簸，主要是十几到二十几排的座位靠近飞机发动机。
这一路上发动机的“嗡嗡”声，吵得人根本很难入睡，人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反而更累。
江飞宇道：“你先睡个午觉吧！一会我再叫你，我们下午1点半出门！”
两人在飞机上吃了飞机餐，倒不算饿。
至于曾广茂这个“大胃王”，江飞宇就懒得理他了。
李婉依“嗯”了一声，脱了鞋就这样睡了。
江飞宇则辛苦一些，从行李箱里把换洗的衣物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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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三章 父爱
江飞宇和李婉依到酒店的差不多时间，李婉依位于绍兴路的家里，张少兰拿着鸡毛毯子，正在指挥李墨白打扫房间。
“李墨白，你做事能不能认真点，右边这么大一片蜘蛛网，你没看到吗？”屋内传承张少兰暴躁的声音。
此时，李墨白站在桌子上，正在艰难地清理衣柜后面墙壁的卫生死角。
“哪呢？我怎么没看到？”
李墨白扶正了一下眼镜，还是没看到，示意张少兰指给他看。
“哎呀，你笨死了，就在你右手边过去30厘米的地方。”张少兰垫着脚尖指给他看。
因为这个位置有一根横梁，李墨白站在桌子上只能弯着腰，要不然头就容易撞到天花板，这个过程就比较痛苦了。
本来今天是国庆节放假前最后一个工作日，张少兰不仅自己请了一天假，还逼着李墨白也请了一天的假,就是在家和她一起打扫卫生。
就是因为明天江飞宇这个“准女婿”要上门，张少兰兴师动众，要对家里进行大扫除运动。
打扫卫生，就打扫卫生吧，谁知道张少兰吹毛求疵，连大衣柜顶都不能有灰尘。
用张少兰的话说：“必须要让未来女婿看到一个一尘不染的家。”
说起来也挺讽刺，上辈子江飞宇第一次上门，连杯水都没得喝，张少兰全程摆着一副臭脸。
无论江飞宇说什么，张少兰以讥讽应对，把江飞宇贬得一无是处，而且说话贼难听。
这也是上辈子，江飞宇极不情愿见到张少兰的原因。
现在这会嘛！张少兰就充分演绎了什么叫做对“江飞宇的期待有多大，干活的动力就有多大。”
李墨白一开始是拒绝的，在他看来，简单地打扫一下地面和家具的卫生就可以了。
可张少兰偏不，李墨白不干，她就要自己上桌了。
站这么高，多危险呀！
老李心疼老婆，自能自己上了。
花了一番功夫，好不容易把衣柜顶和横梁后面也擦干净，李墨白下来的时候腿都有点打颤了。
年纪大了，跟年轻人没法比。
李墨白刚喝了一口水，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张少兰又开始指挥起来：“休息得差不多了，就去把厕所刷一遍！”
李墨白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差点没被气到脑梗塞。
“这娘们还讲不讲道理了，自己什么时候休息过了。”
李墨白没有跟张少兰这个倔娘们争论，主要是有理也争不赢。
李墨白一脸抗拒，不过还是委婉地提醒道：“厕所上午不是刚清洗过吗？”
“你那也叫清洗过？就随便用水冲了一下，上面的污垢一大堆！我还没说你呢，每次搞卫生都是敷衍了事！”张少兰插着腰，指责丈夫做事偷懒！
李墨白有些理亏，他确实对搞卫生有些心理抵触！
正好这个时候，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李墨白尴尬道：“少兰，你看累死累活干了一上午，又到饭点了，你是不是该去做饭了。”
“你不吃顶得住，我不吃可顶不住啊！”李墨白又补了一句。
“做事你不行，吃你倒是最行！”张少兰嘴巴碎碎叨叨了一句。
不过，看在下午还有重活需要他做，只能先去做饭。
“我去做饭，你赶紧把厕所给我冲洗干净！”张少兰临走前叮嘱了一声。
“行了，你去做法吧，我休息一会就去搞厕所，腰酸背痛的，我就休息一会！”
李墨白敷衍了一句，赶紧趁机坐下来休息片刻。
干了一上午的活，年轻人都扛不住，何况他这种老胳膊老腿。
李墨白休息了一会，捶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和腰，这才起身往厕所而去。
他愿意干这么多脏活累活，也不完全是因为怕了张少兰。
他真不想干，随便找个借口学校有事，张少兰难不成还能去学校绑着他回来吗？
最多事后张少兰臭骂他一顿，外加过几天没有饭吃的苦日子！
这么多年了，两人不就是这么吵吵闹闹，磕磕碰碰过来的嘛，他早就习惯了。
说来说去，还不都是为了他的宝贝闺女！
在李墨白心里，自己家终究还是小门小户，李婉依要嫁给江飞宇，多少有些高攀了。
人是闺女自己选的，而且又是远嫁，做父母的鞭长莫及。
只能盼着闺女以后在婆家那边过得好一点，未来的丈夫多疼她一些。
人家江飞宇第一次正式来家里，自己这边多少要表现好一些。
就张少兰那副贪财又尖酸的德性，不把人家江飞宇吓跑就不错了。
为了不给女儿丢脸，为了让未来的姑爷对自己家有个好印象，他老李吃点苦不算什么！
哎，可怜天下父母心！
中午14点左右，李婉依和江飞宇牵着手坐电梯下楼。
李婉依有些埋怨道：“你也不叫我一声，我都睡过头了！”
李婉依确实累坏了，一想到就要带爱人回家见父母，她昨晚一晚上兴奋得睡不着。
上午坐飞机又是一番颠簸劳累，中午这一觉直接睡了一个多小时。
醒来已经是一点半左右了，洗漱一番下楼，就到了14点！
江飞宇安慰道：“没事，我们又不赶时间！这个点正好，上午吃的消化完了，正好去吃个午饭。”
李婉依兴奋地推荐道：“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店特别不错，他们家的西湖醋鱼和虾仁海鲜面味道一绝，我以前跟同学去过几次，你肯定会喜欢吃的。”
江飞宇宠溺道：“行，那我们就去吃你说的这家！”
两人走到酒店门口的时候，门口已经停了一辆黑色的大众轿车，坐在驾驶座上的正是曾广茂。
别误会，这车是刚才曾广茂去租的。
江飞宇深感没有车到那里都不方便，在酒店办理入住的时候就问了前台附近有没有租车行。
正好前台的小妹介绍了一家，而且离酒店不到2公里。
刚才午休的时候，江飞宇就给了钱让曾广茂去租一辆车回来。
曾广茂打了一辆车出租车过去，加上挑选车子和办理租赁手续，来回花了不到一个小时。
租车费按天算钱，费用倒不贵，就是押金贵，押了2万块钱的现金，外加曾广茂的身份证件。
李婉依还在午睡的时候，这车就开回来，停在酒店楼下了。
第五百五十四章 全款
下午3点左右，吴越郡府售楼中心。
“二位好，请问是要看房吗？”
看着江飞宇和李婉依手并排走进来，最靠近门口的一个女导购赶紧迎了上去。
其他晚了一步的女导购，暗呼一声“可惜”！
江飞宇和李婉依一看就是有钱的客户。
没看到两人身后的曾广茂太嘛，虎背熊腰、浑身肌肉隆起，加上带着一副墨镜，一看就是保镖。
这年头能用得起保镖的人，非富即贵。
江飞宇随意说道：“对，看房，看得合适，就在你们这里买一套。”
女导购笑得更加开心了，说道：“我姓李，叫李素馨，是售楼中心的购房顾问，二位要是不介意，就由我给二位介绍一下吧！”
江飞宇点头。
“二位这边请，我们先看一下楼盘模型，我给二位整体介绍一下整个小区的情况，以及周边的配套资源。”
李素馨把江飞宇和李婉依迎到模型旁边的休息区，奉上饮品和点心！
......
“我们吴越郡府，整个小区占地面积134亩，总共有28栋楼房，都是最新式的洋房楼......我们现在看到的6层高的是步梯楼，11层高的是电梯房，所有房型都是精装修房，如果不满意只要自己简单装修一下就好，省去了您大面积装修、散气的时间......”
随着李素馨的介绍，江飞宇心里对整个小区也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
小区的楼栋都是坐北朝南的格局，一层两户，楼层不高，楼间距也足够宽，这样采光和通风都不错。
小区绿化率达到了百分之35，小区目前是现房，这个做不了假，一会一看就知道了。
另外小区内还配套了足够的儿童娱乐设施，以及老年人健身设施，在小区的西北角还有一个露天的游泳池，整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而且，这里离李墨白工作的杭城第三中学不远，李婉依初中就是在这个学校上的，她对周边还是很熟悉的。
因为是老城区，周边的学校、医院、公交、商超、菜市场等配套设施都比较完善。
买给两位老人居住的话，无论是上班，还是平时的生活都很方便。
来的路上，李婉依就给江飞宇介绍过这一片的整体环境了，跟李素馨说的相互印证，倒也没有夸大多少。
价格方面，步梯楼的均价在4450元/平米左右，电梯楼的均价在4650元/平米左右，根据楼层不同，价格有差异。
江飞宇向李婉依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挺好的。”李婉依满意地点头。
江飞宇向李素馨道：“李小姐，其他的你就不用介绍了，直接带我们进小区看房吧！”
李素馨歉意道：“二位，由于我们小区目前是现房，户型比较好卖的2房和3房已经卖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少量楼层不好的房源，4房的房源倒是充足，不知道二位要看什么房型。”
“就看4房吧，要大户型的，阳台必须足够大，楼层我们倾向于选5楼，最好是楼梯房。”江飞宇提了些要求。
“二位这边请，我们先看9栋的房源。”
李素馨拿了一大串钥匙，然后领着两人往小区里面走去。
一路走进来，小区的绿化确实做的不错，各自绿植点缀得错落有致，看起来就赏心悦目。
因为下午太阳比较晒，小区路上的行人不多，不过看每一层窗户是否开启，以及是否有晾晒的衣服，就能判断入住率了。
根据导购的说法，小区是去年7月份交房的，目前入住率在百分之55左右。
几分钟后，李素馨拿着钥匙打开9栋5A的房门。
“二位请看，这就是我们156平米的大户型4房，两厅两卫一厨房，户型方正，南北通透，超大型阳台景观......”
一进入房间，李素馨就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
江飞宇第一眼的视觉印象：很大，很空旷！
由于没有放家具、家电这些物件，所以房子第一眼看起来很空旷，这是一种视觉上的错觉。
156平米的建筑面积，室内面积也有140平米左右，从使用面积上来说，完全够用了。
所谓的精装修，也只是刷了墙面、天花板的腻子，做了吊顶，地板铺了瓷砖，以及一些配套的水电管线，基本的灯饰、电源开关这些。
唯一装修得多一些的，就只有厨房和厕所了，配套了连体的橱柜、洗漱台。
至于4个卧室、客厅和餐厅，就比较空了。
这年头精装修的房子还是一个比较流行的趋势，现在装修公司还比较少，大部分家庭自建房子或者买房子，要么自己装修，要么找认识的人帮装修。
很多城市家庭为了节省麻烦，喜欢买装修好的房子。
后世精装修房子越来越少了，主要是大家的个性化审美差距越来越大，能够选择的装修公司也足够多。
江飞宇和李婉依依次把整个房子逛完，对房子的户型结构和采光通风都比较满意。
这个过程中，曾广茂这个大块头也配合着这里敲敲，那里拍拍，主要帮忙检查一下房子的质量，有没有空鼓或者裂缝什么的。
十多分钟后，江飞宇和李婉依正站在阳台上远眺整个小区的景观，对炙热的太阳照晒丝毫不以为意。
李婉依兴奋地说着对整个房子的规划，主卧放什么颜色的家具，沙发样式选什么，冰箱、洗衣机摆放的位置等，江飞宇不时提出一些意见。
李素馨也跟着在一旁候着，准备随时解答客户的问题。
总不能客户在晒太阳，她在屋里的阴凉处候着吧，那样多没礼貌。
话说，李素馨此时对李婉依充满了羡慕，同样是姓李的，怎么人生差距这么大呢。
刚才的一番交谈，她也知道李婉依是本地人，江飞宇这个看起来像大老板的是外地人。
李素馨心里无限遐想：“谁要是给我买这么一套大房，管他是外地人、本地人，是老头子，还是年轻的小伙，自己都能直接嫁了吧！”
“二位，如何？如果不满意，我们还可以去看其他栋的房源。”见二人停止了交谈，李素馨见缝插针问道。
江飞宇摆手示意道：“李小姐，不用麻烦了，我们对这套房子很满意，就选这套吧！”
李素馨热情道：“啊......真的太感谢二位对我们小区的信任了，不知道二位是选择贷款？还是全款？如果是贷款的话，只要今天付1万定金，1个月内支付首付就可以了......”
江飞宇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说道：“李小姐，不用这么麻烦，我们今天直接全款购买，你去给我申请个最优惠的折扣吧！”
全款！果然不亏是大老板。
李素馨此时看江飞宇满眼都在冒星星，太豪气了！
好在职业素养不错，李素馨很快就恢复过来了，提议道：“二位，要不我们回售楼部细谈吧！明天就是国庆节了，我们楼盘有节日购房的优惠折扣，我一定帮二位申请到最优化的折扣。”
江飞宇点头，一行人离开房间下楼。
第五百五十五章 舔狗
吴越郡府售楼中心，随着银行卡一刷，70多万的购房款就这么付了过去。
5楼的单价是4660元，总共156.12平米，李素馨给申请了一个国庆节最大折扣——9.7折。
最后的总价是705693.62元，李素馨在她的权限范围内抹掉了百位及后面的零头，江飞宇实际支付了70.5万元的购房款。
再加上房地产开发商代缴的契税，需要交的公共维修基金，预交1年的物业费，办理房产证的工本费等杂七杂八的费用。
最后实际上从江飞宇卡里刷走了722184.5元。
有了第一次买房时候的经历，现在李婉依对这种大额消费行为也逐渐适应了。
70多万，相对于江飞宇的身家来说，也就跟普通人全款买个手机一样。
李婉依既然决定要嫁给江飞宇了，就要逐渐适应这种富太太的生活方式——买个房，不就跟买菜一样平常嘛！
交验了李婉依的身份证，在购房合同、交房签收单等材料上签字按手印后，这套房子现在算是李婉依名下的财产了。
现在李婉依手上也拿到了5把房门的钥匙，以及同等数量的小区门禁卡。
现在买房审核没那么严格，其他所有手续都可以由开发商代办，本人完全不用出面。
只要等1个月后房产证下来，让李婉依家里人过来拿一下房产证就行了。
开发商提供的这些服务，也是促销的手段之一。
用李素馨的话说：为客户解决所有难题，轻松、快捷的入住，一直是我公司的服务宗旨。
当然了，看房的时候，李素馨也说过：为客户营造一个五星级的家园，一直是我公司的追求。
开发商的话，听一下就行了。
“二位慢走，我就不送了，房产证下来后，我再电话通知二位。”
李素馨一脸笑容地送江飞宇和李婉依二人上了车。
这一单签下来，她又能入账几千块的提成，这么热情也很正常。
难得碰上买大户型的客户，还是全款购买，豪气！
李婉依道：“那就麻烦李小姐了，不用送了，再见！”
“再见！”
看着车子走远后，李素馨收回羡慕的目光。
“努力吧！李素馨，你也可以的！”
收拾好心情后，李素馨给自己加油鼓劲。
......
“老板，咱们现在去哪里？回酒店吗？”曾广茂问道。
江飞宇看了一下时间，才17点04分。
这会时间还早，回酒店也是闲着。
江飞宇俏皮地对李婉依说道：“这位漂亮的女士，接下来的行程由您安排，不知道您有什么好建议？”
李婉依提议道：“来了杭城，西子湖畔是必须去的,明后几天估计游客爆满，要不我们现在去逛吧，夜景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西子湖畔，上辈子江飞宇也逛过几次。
不过按照这辈子的人生经历，江飞宇是没有去过的。
江飞宇没有拒绝，既然是李婉依的安排，那就当故地重游吧！
“广茂，咱们去西子湖畔。”江飞宇说道。
曾广茂应道：“好嘞。”
李婉依从车窗往外，看了一下外面的路牌，说道：“广茂，一会前面的路十字路口左转。”
“收到！”
曾广茂看了一下后方的车况，开始改变车道。
......
此时，浙大校门口，一个梳着大背头的男生，借着路边停靠摩托车的后视镜，正在整理自己的头发。
他的手上还捧着一束鲜花，似乎正在等某个女生。
这个男生江飞宇也认识，正是江飞宇的高中同班同学——陆明超。
至于，本来在湖北上学的陆明超，为什么出现在浙大的校门口？
似乎也只有徐紫涵这个目标，值得他千里迢迢跑过来了。
陆明超一直是徐紫涵的追求者之一，无论是从样貌上，还是从家世上来说，他都甩张冠鹏好几条街。
这一年多来，陆明超通过手机跟徐紫涵聊得火热，中间也表白过两次，可是两次表白都被对方婉言拒绝了。
拒绝的理由无外乎：我现在想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还不想这么早谈恋爱，我们还是做好朋友吧！
可拒绝就算了，徐紫涵也没有跟陆明超断了联系，两人还是时不时地有联系。
这让陆明超产生了错觉，以为对方还在考验自己，一直百折不挠地做“舔狗”。
至于真实原因，估计只有徐紫涵自己清楚了。
这不，碰上国庆节放假，陆明超特意请了9月30号这天的假。
从昨晚开始出发，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绿皮火车到杭城，就是为了找徐紫涵弄个明白。
当“舔狗”实在是太痛苦了，陆明超感觉自己已经到了耐力的极限了，这次必须整个明白。
而且，这次他可是有备而来，不达目的，他肯定不会甘心。
陆明超不时踮起脚尖，看着人头涌动的校门口，那叫一个望眼欲穿呀！
来杭城之前，他可是没有告诉徐紫涵。
一切准备妥当，杀到校门口才打电话告诉徐紫涵，就是为了营造他认为的“惊喜”。
来之前他旁敲侧击过了，徐紫涵国庆不回家，会留在学校。
所以，他才不担心会错过。
世事无常，他自认为的惊喜，对于徐紫涵而言，最终也有可能变成惊吓。
（这里就不做剧透了，跟着故事剧情走吧！）
终于，陆明超在人群里发现了徐紫涵的身影，激动地喊道：“紫涵，我在这里......”
由于陆明超喊得有点大声，路过的学生纷纷侧目。
看到这个情景，徐紫涵犹豫了2秒钟，赶紧上前拉着陆明超跑到路边人少的地方。
徐紫涵惊讶地问道：“明超，你怎么来了？事先也没有说一声，你这样突然袭击，我很被动的......”
陆明超似乎没有听出对方语气中的责怪之意，奉上手中的花，说道：“紫涵，这是送给你的花，希望你喜欢！”
徐紫涵一阵头大，感情对方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
害怕继续在校门口附近纠缠不清，被熟人撞见。
徐紫涵接过了对方手中的花，然后说道：“我们换个地方聊吧！”
陆明超提议道：“咱们去西子湖畔逛逛吧！来之前就听说那里的景色很不错，我住的地方也在那附近，正好有你这个熟人带我参观一下。”
徐紫涵点头，她也没细想，总之先离开这里再说。
两人叫了一辆出租车，朝着西子湖畔而去。
第五百五十六章 辛酸
晚上7点左右，华灯初上。
江飞宇和李婉依手牵着手，如同普通情侣一样，漫步在游人如织的岸堤上。
曾广茂落后两人2米左右的距离，警惕地扫视着与两人错身而过的行人。
倒不是防止有什么危险，主要是防扒手。
厉害的扒手，只要一张刀片，割破你的口袋加顺走口袋中的物品，往往只要2、3秒的时间。
李婉依摸了一下肚皮，感慨道：“刚才吃得好撑呀！”
江飞宇捏了一下爱人的鼻子，打趣道：“谁让你刚才吃那么多，小馋猫！”
刚才在饭店，一行三人点了6、7道本地特色菜，除了大半进了曾广茂的肚子里，李婉依也是胃口大开，食量明显超出平时不少。
李婉依害羞地吐了一下舌头，不好意思道：“这不是很久没有尝到家乡的味道了，一下子就吃多了。”
“铃铃铃......”
这个时候，李婉依包里传出了手机的铃声。
李婉依拿出手机一看，为难道：“是我家里的座机。”
江飞宇道：“没事，接吧！”
李婉依走到一个稍微安静些的角落，接通了电话。
“喂，依依吗？”电话里传出父亲李墨白的声音。
李婉依应道：“爸，是我，您吃饭了吗？”
电话那头，李墨白道：“我还没吃呢，你妈正在做饭，等会就有的吃了。对了，依依，你妈让我打电话问一下你，你们两明天上午几点到家里？”
李婉依捂住电话，小声地向江飞宇问道：“我爸问，我们明天上午几点到家？”
“10点左右吧！”江飞宇说了一个时间。
“爸，我们10点左右到家里。”李婉依复述了一遍时间。
“嗯，好，那行，我跟你妈在家等你们！”
李婉依在电话里跟父亲又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她可不敢跟父亲说，她现在人已经在杭城了。
他爸这个人的观念还是有点传统，要是让父亲知道自己还没结婚，就跟江飞宇住在一起了，指不定心里怎么想呢！
否则，李墨白肯定让她回家里住。
可她又舍不得江飞宇一个人在酒店。
这种隐瞒多少有点欺骗的味道，李婉依心里多少有些内疚。
这种心境江飞宇都能理解，毕竟上辈子经历过同样的情景。
江飞宇只能亲吻了一下爱人的额头，以示安慰。
李婉依收拾好心情，笑道：“没事，我们继续逛吧！”
“嗯。”
两人牵着手，又走回了行人密集的主干道。
李婉依家里，挂了电话的李墨白，看着座机有点出神。
张少兰端了两个大碗出来，喊道：“老李，过来吃晚饭了，发什么愣呢？”
“哦......嗯，来了。”
李墨白应了声，魂不守舍地走到餐桌前，刚拿起筷子，又把筷子放下了。
他总感觉脑海中好像闪过一道灵光，可就是抓不住。
张少兰疑惑地问道：“你到底怎么了？刚才喊饿的是你，现在怎么又不吃了？还有，我刚才让你打电话问他俩到家的时间，问到了没有？”
李墨白一个激灵，赶紧答道：“啊......问到了，他们两个明早10点到家。”
“10点，那挺早的，那这样一算，还有十几个小时，我就能见到未来的女婿了，想想还是有点小激动呀，呵呵......”
张少兰明显陷入了某种自己编织的美梦中。
李墨白正在沉思，没有注意到张少兰的“浪”劲。
犹豫了一下，李墨还是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少兰，我刚才给依依打电话，听周围的嘈杂声，闺女应该正在逛街......”
张少兰不以为然道：“逛街不是很正常吗？他们明早10点到家，帝都到杭城不到3小时的航程，那估计是凌晨几点的航班，他们这会估计还在帝都玩呢！”
“航班！！！”
李墨白惊呼了一声，张少兰这话算是点醒他了。
他终于知道，自己刚才一直抓不住的信息是什么了。
就是航班，自己完全可以打电话到杭城机场查航班落地的信息。
闺女现在正在逛街是没问题，可刚才电话里面传出来的小贩叫卖声，都是杭城的方言，这就很有问题了。
李墨白坐不住了，赶紧跑到座机前，拨打了一个号码：“喂，114吗？帮我查一下杭城机场的电话号码......”
几分钟后，李墨白挂断电话，失魂落魄地回到桌位上。
刚才，机场的工作人员在电话里告诉他，帝都飞杭城的航班，一天只有两趟。
一趟11点41分落地，另外一趟14点36分落地。
答案只有一个：李婉依和江飞宇今天就已经到杭城了。
也就是说，她的宝贝女儿出于某种不可明说的原因，向父母隐瞒了落地杭城的时间。
最关键的是，他的宝贝女儿，今晚很有可能跟江飞宇住在一起。
不是很有可能了，李墨白几乎是已经肯定了。
两个处于热恋中的小情侣，干柴烈火的，睡在一个房间里，还能干啥！
那种酸楚，只有当父亲的人才能体会到。
哎，说多了，都是辛酸泪。
张少兰被他的一连串动作搞蒙了，问道：“老李，你这是什么表情？闺女不是说了10点左右到家吗！你还费这个事去查航班落地信息干嘛？”
李墨白言不由衷道：“没事，吃饭吧！”
这事让他怎么跟妻子说？
张少兰要是知道他俩已经住到一起了，指不定开心到飞了。
这么苦果子，只能自己独自咽下了。
李墨白端起碗筷，这才注意到碗里的食物，疑惑地问道：“少兰，怎么晚饭又是吃面条？咱们中午不是才吃的面条吗？这也太清汤寡水了吧！”
张少兰敷衍道：“今天累了一天了，实在不想煮了，你就将就一下吃吧，我明天再给你煮大餐！”
李墨白心里一句MMP，差点没脱口而出。
这个傻老娘们一天都在指挥自己做事情，她是那门子累？
还有，张少兰所谓明天的大餐，那是给自己准备的吗？
那是给江飞宇这个未来女婿准备的，跟自己有个毛线关系！
“我就是多余的呗！”
李墨白看着这个面，心里那叫一个辛酸！
“哎呀，好了，我这个荷包蛋也给你，这样总行了吧！”
张少兰也有点过意不去，把自己碗里咬了一口的荷包蛋，夹到了李墨白碗里。
李墨白看着荷包蛋上清晰的牙齿印，那叫一个泪流满面呀！
第五百五十七章 争吵
晚上8点左右，西子湖畔的游人更多了。
今天还不是国庆，这个时候来游玩的，除了一部分提早到的外地游客，大部分应该还是附近的居民，吃了晚饭出来散步消食的。
此时，江飞宇手上已经拿了一堆东西，都是两人从路边摊上淘来的小玩意。
无论是挂在车里的香包，还是手链，装饰的小贝壳等物品，虽然值不了什么钱，但是胜在精致！
购物应该是每个人的天性，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
那种买买买的快乐，真的很容易上瘾的。
江飞宇对买没什么特别的追求，只是很享受和李婉依一起购物的乐趣。
走着，走着，江飞宇突然停了下来，盯着某个方向，看得出神。
“你怎么了，在看什么呢？”李婉依顺着江飞宇的目光看过去，并没有什么异常呀！
“见到了一个老同学，额，不，应该是两个老同学。”意识到自己口误了，江飞宇赶紧改口。
李婉依问道：“哪呢？”
江飞宇指着前面说道：“前面十多米远，树底下那一男一女，都是我的高中同学。”
李婉依望过去，果然看到一男一女。
不用说也能猜到了，江飞宇见到的两个熟人正是陆明超和徐紫涵。
江飞宇差点忘了，陆明超也是自己的老同学，所以刚才口误了。
过年那会才帮张冠鹏策划过表白，江飞宇对这两人还是印象蛮深的，这才一眼就认出来。
李婉依问道：“他们两个好像吵架了？你要过去打个招呼吗？”
江飞宇摇摇头，先看一下热闹再说。
说实话，第一眼见到两人的时候，江飞宇还以为这两人走到一起了，来这里约会呢！
看了几秒才发现，两人似乎在争吵，而且徐紫涵一直在甩开陆明超的拉扯。
这是什么情况？江飞宇一时也摸不着头脑！
让我们把时间回放到十多分钟前。
陆明超拉着徐紫涵的手，不甘心地问道：“紫涵，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为你做了这么多，难道你感受不到吗？”
徐紫涵挣脱他的手，极力解释道：“明超，我说过很多次，我真的没有谈恋爱的心思，大学四年我就想把学业搞好，感情的事情，能不能先放一放？”
陆明超还在极力改变徐紫涵的观点，辩解道：“谈恋爱跟专心学习不冲突呀，我们学校就有很多情侣，他们虽然谈恋爱了，学业照样没有落下，年年拿学校和国家奖学金......”
徐紫涵明显到了忍耐的极限了，厉声打断了对方的话：“明超！你这是强词夺理，个例并不能代表整体，咱们理智一点，好不好？”
陆明超脸色发青，他千里迢迢赶过来，徐紫涵还用这种棱模两可的话搪塞他，这如何能甘心。
他忽然想到某种可能，质问道：“紫涵，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徐紫涵迟疑了不到2秒钟，脑海里闪过某个身影，然后又矢口否认道：“没有......”
“你刚才迟疑了，你肯定有喜欢的人了。”
“我没有迟疑。”
“不，你刚才明明迟疑了，你就是有喜欢的人了。”
“我说了，我没有！”
......
“对，我就是有喜欢的人了，你满意了吧！”
这种无休止的质疑，最终随着徐紫涵的暴怒，戛然而止！
两人的争吵声，还是吸引了周围的路人频频侧目。
不过，这种小情侣吵架很正常，行人最多看两眼，也没什么人特意停下脚步观望，除了不远处的江飞宇和李婉依两人。
刚开始，徐紫涵还有意识地压低声音，刚才实在是被气到了，一下子失去了理智。
徐紫涵真的受够陆明超的娘们唧唧了。
之前陆明超的各种关心和讨好，还是在徐紫涵心里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随着陆明超第一次表白后，徐紫涵也在心里审视了一下，两人之间是否有可能。
答案是：否定的。
喜欢的感觉，徐紫涵还是分得清的。
就像她偷偷暗恋着学校里一个很帅气的学长一样，只要一见到对方就会紧张、心跳加速，甚至语无伦次。
她虽然很享受陆明超的各种好，却并没有特别喜欢对方。
也不仅仅是陆明超，周围所有男生对自己的各种示好，徐紫涵都不会拒绝。
她很享受这种被男生追捧、各种讨好的感觉了。
从小到大，因为相貌还不错，徐紫涵身边都不缺乏各色的追求者。
在她看来，追求者的多寡，也能从侧面反应出一个女生的魅力大小。
所以，这也是徐紫涵拒绝了陆明超的表白，却又没有跟对方断了联系的原因。
反正张冠鹏不是第一个阵亡的“炮灰”，陆明超也不是最后一个。
（PS：还是要奉劝各位一句，如果你也喜欢上这样的异性了，趁早回头吧，你在人家心目中，可能连备胎都算不上。）
“紫涵......我......”陆明超痛苦地望着对方。
“明超，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不过，我大学四年真的不想谈恋爱，我觉得你也应该把心思放在学业上，咱们现在花的每一分钱都是父母辛苦挣来的......”
徐紫涵一番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说教，陆明超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此时的陆明超，脸色阴晴不定，仿佛心里正在酝酿着什么。
“......明超，如果你还愿意把我当成老同学，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只要不涉及男女之情，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
徐紫涵最后这句话，终于还是促使陆明超下定了决心：“老子为你付出了这么多，岂能空手而归。”
一旦下定了决心，陆明超的情绪瞬间平静了下去。
徐紫涵也以为对方听进去了，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自己大学四年的规划。
大道理一套接着一套，很多语句都是她们班辅导员平时教育她们的，正好借来一用。
陆明超忽然岔开话题，问道：“紫涵，说了这么久，都有些口渴了，旁边有卖果汁的，你要喝点什么吗？”
徐紫涵随口应道：“我要一杯西瓜汁吧！”
陆明超笑道：“嗯，好，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这就去买！”
徐紫涵点头，心里还在想着一会应该用什么借口，劝说陆明超回去。
好不容易放假了，她可没时间陪着陆明超在这边游山玩水。
第五百五十八章 走极端
李婉依看着不远处树底下的徐紫涵，意味深长地说道：“原来这个女孩就是你们高中的班花呀！长得倒是挺漂亮的，难怪张冠鹏对她念念不忘！”
江飞宇是何等精明，岂会揣摩不出李婉依的潜台词，不以为然道：“嗐，理科班的班花，跟文科班的班花没法比，只能说还算凑合。比如，跟我家依依一比，完全没有可比性。”
李婉依挪揄道：“你这话，我怎么不信呢？这么漂亮的一个班花，你们班这么多男生都喜欢她，我不信你高中的时候没有偷偷喜欢过她！”
好么，这才是李婉依最想问的吧！
“我发誓，还真没有，我高中时候特别自卑，对徐紫涵这种家庭条件特好的女生，基本上都是敬而远之的！”
逼不得已，江飞宇举起四根手指头，自证清白。
实话实说，江飞宇高中时代确实没有喜欢过徐紫涵。
不过，他曾经偷偷喜欢过班里另外一个学习成绩好的女同学。
印象中，那个女生相貌一般，不过学习成绩很好，每次考试都是班级前三名。
而且，那个女生特别文静，一心扑在学习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吸引着江飞宇。
时至今日，江飞宇早已经忘了那个女生的样貌和名字，只是依稀记得有这么一号人。
青春期暗恋的那点事，都是那个懵懂年纪过来的人，每个人应该都曾经偷偷喜欢过某个人。
李婉依捂着嘴巴，笑道：“好啦，瞧给你紧张的，我就随便问问，你这一发誓，多少有点欲盖弥彰了吧！ ”
江飞宇一时愣在原地，怎么就解释不清了呢！
另外一边，卖果汁的摊位前。
“帅哥，这是你要的鲜榨西瓜汁，加鲜榨橙汁。”摊位的老板递过来两杯果汁。
陆明超接过果汁，闷头就往回走。
看着不远处的徐紫涵还在沉思，陆明超闪身躲在一辆小摊车后面。
陆明超谨慎地打量了一下四周，见没有人注意到自己。
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瓶药水，快速地朝那杯西瓜汁里面滴了几滴进去。
做完这一切，陆明超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他擦掉额头上的汗水，拿起果汁向徐紫涵走去。
“紫涵，这是你要的西瓜汁......天气热，我让老板在里面加了冰......解暑正好。”
陆明超颤颤巍巍地递过手中的果汁。
“谢谢！”
徐紫涵接过果汁，道了一声“谢”，插上吸管就吸了一大口。
看着红色的液体，顺着吸管进入了对方的嘴里，陆明超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
人心险恶，徐紫涵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陆明超刚才紧张的异样，以及他此刻嘴角露出的笑容。
“现在，就是等药力发作了，希望这药水真的有效。”陆明超心里暗道。
这药水是他来杭城之前，偷偷找特殊渠道买的。
卖家信誓旦旦地说药水7、8分钟见效，他也是第一次用，心里没底。
陆明超提议道：“紫涵，这里人太多了，我们去找个安静点的地方逛逛吧！”
徐紫涵无奈道：“好吧！”
陆明超引着徐紫涵走入一条人少的小巷，这个方向离他住的宾馆不远。
他今天白天找好住的地方后，特意在附近逛了一圈，对这一片的路和方位还算熟悉。
只能说，陆明超是有预谋作案。
见两人走远了，没啥热闹可看的江飞宇说道：“我们也走吧！”
江飞宇最终还是没打算出面跟二人打招呼，本来也不熟，见面也尴尬得很。
江飞宇几个月前才帮着张冠鹏向徐紫涵表白，估计这两人对江飞宇印象也不好。
身后的曾广茂突然出声道：“老板，有个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江飞宇疑惑地问道：“广茂，什么事呀？”
“我刚才看到那个男生，偷偷摸摸地往女生的饮料里面，滴了几滴药水！”
曾广茂这话一出，就把江飞宇和李婉依惊呆了。
下药？
这个陆明超想干嘛？这可是三年有期徒刑起步的罪名呀！
“我们跟上去看看吧！她一个女孩子，万一真的是我们猜测的那样......”
李婉依首先想到了徐紫涵的安危，这事既然碰到了，就不能坐视不管呀！
“陆明超这家伙不会真的走极端吧？结合刚才两人的争吵，搞不好还真有可能。”
一时间，江飞宇也有点头大。
这叫什么破事嘛！自己撞见了高中男同学给高中女同学下药？
江飞宇道：“我们跟上去看看吧！广茂，你走前面，注意不要让他俩注意到你。”
曾广茂应了一声，就朝两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江飞宇拉着李婉依的手，也紧随其后。
......
另外一边，一条人行稀少的巷子里，徐紫涵突然停了下来，扶着墙大口喘气。
陆明超心头一喜，假装关切地问道：“紫涵，你怎么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有些犯恶心，头晕得厉害。”徐紫涵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些站立不稳的迹象。
陆明超趁机扶住徐紫涵，问道：“恶心，头晕？紫涵，你是不是中暑了？”
徐紫涵本来想挣脱对方的手，却浑身使不上力气，只能让对方扶着自己。
而且，她感觉自己的脚跟越来越飘了，就好像下一秒就要倾倒一样。
徐紫涵虚弱地道：“明超......我的头越来越晕了......你送我去医院吧......”
陆明超跟进一步，揽住了徐紫涵的腰，诱惑道：“紫涵，我看你肯定是中暑了，我住的宾馆离这里不到100米，去我住的地方休息一下吧！”
此时的徐紫涵已经处于意识模糊的状态了，根本没有听见对方在说什么。
“紫涵？”
“紫涵......”
最终，徐紫涵眼睛一闭，彻底晕倒在陆明超怀里。
陆明超激动地端详着怀里的丽人，恨不得立马亲上一口。
不过，这条巷子还是不时有行人经过，陆明超压下心中的色心，一个翻身把徐紫涵背到了自己背上。
只剩下最后这百来米，回到宾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所谓乐极生悲，陆明超背着徐紫涵刚走了几步，一直大手从天而降，按在了他的头顶。
这只手的力道之大，差点没把他压趴下。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本来就是做贼心虚，陆明超看着拦住自己的彪形大汉，忍不住牙齿打颤。
曾广茂面无表情，用手指了一下他的身后。
“江飞宇？怎么是你？？？”
陆明超艰难地转过身，正好看到了江飞宇脸上鄙夷的表情。
此时，江飞宇身后的李婉依刚拨通了110热线，说的第一句话，就让陆明超吓瘫在地了。
第五百五十九章 真“作”
晚上22点34分，杭城一二八医院急诊监护室，某个单独的小病房内。
躺在病床上的徐紫涵，眼皮开始跳动。
脑子里像被针扎一样疼，疼痛感刺激徐紫涵悠悠醒来，首先看到了头顶白花花的天花板。
可能昏迷的时间有点久了，室内的灯光一时间有些刺眼，徐紫涵刚睁开的眼睛又闭上。
缓了有大概几秒钟，徐紫涵才逐渐适应了室内的光线，闭上的眼睛又重新睁开。
这次，引入她视线里的，出现了4个身影。
三男一女，其中2个男性还在穿着警察的制服。
徐紫涵还没来得及细想，为什么会有2个警察在这里时，目光所及，看清了旁边男生的样貌。
徐紫涵惊讶道：“江飞宇，你怎么在这里？”
江飞宇指了一下旁边的两位民警，说道：“你先别管我为什么在这里，先听听警察同志怎么说吧！”
其中一个民警开口说道：“徐女士，你好，我是灵南路派出所的民警肖承兵，警号0410XX，今晚20点36分，我市110接警中心接到了这位李女士的报警电话......警情下达到我所后，由我和旁边这位执勤的同事，一起到达了报警现场......”
随着这位肖姓民警把案件经过介绍了一遍，徐紫涵气得银牙磕磕作响，恨不得活剥了陆明超。
枉自己对他这么信任，他居然......居然敢对自己下药。
紧接着徐紫涵就是一阵后怕，今晚要不是幸运碰到江飞宇，恐怕自己现在已经失身了。
一想到那种可怕的后果，徐紫涵就头皮发麻。
“江飞宇同学，真的太谢谢你......当然，还要谢谢这位女......”
徐紫涵一时不知道李婉依应该怎么称呼，卡词在当场。
江飞宇解释道：“这位是我的未婚妻，李婉依，我们都是帝都理工大学的。”
“啊，未婚妻？你才刚上大二，怎么这么早就订婚了？完全没听说过呀？而且，这位李婉依同学这么漂亮，你们两也不配......”
觉得自己最后一句有些不妥，徐紫涵及时“刹车”，闭上了嘴巴。
江飞宇脑门上一串黑人问号，第一次被人当面质疑配不上李婉依。
“徐紫涵这个女人，情商不高呀！”江飞宇在心里把徐紫涵鄙视了一番。
“李婉依同学，你好，这次同样非常感谢你，要不是你们，我就......我就......呜呜呜......”
徐紫涵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
她这番悲伤的情绪，酝酿得有点晚呀！
貌似用以掩饰刚才的尴尬成分更大一些。
至于，她是不是真的伤心，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了。
江飞宇不无恶意地揣测。
李婉依赶紧安慰道：“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等徐紫涵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一旁的民警说道：“徐女生，你现在如果恢复得差不多了，是否可以配合我们警方先做一下笔录？你这个是刑事案件，越早提取证据，对案件侦破越有利。”
“另外，我还想咨询一下你，是否要通知你的亲属？或者学校的领导、老师？”
徐紫涵如同受惊的小鹿一样，恳求道：“警察同志，我会自己通知父母的，你们千万不要告诉学校的领导、老师，我求你们了......”
民警赶紧安慰道：“徐女士，你无需这样，我们也只是咨询一下你本人的意见，至于是否要通知，这个决定权在你。”
在场的人也都能理解，这种事情不管有没有得逞，对女孩子来说都是毁清誉的事情。
消息往学校里面一传，什么流言蜚语都能编造出来。
民警主动询问徐紫涵的意见，也正是顾虑到了这一点。
本来徐紫涵就已经年满18周岁了，在法律上，她作为能够对自己负责的自然人。
要不要通知亲属，这本来就应该由她来决定。
眼看民警还要给徐紫涵做笔录，江飞宇和李婉依就先告辞了。
今晚为了徐紫涵这档子事，搞得他跟李婉依的约会半途而废。
算了，毕竟是阻止了一场有预谋的犯罪，还救下了徐紫涵。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
至于，作案未遂的陆明超，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制裁。
而且，以徐紫涵父亲在望阗县的能量，陆明超他们家估计也很难在县里面立足了。
徐紫涵看着江飞宇和李婉依离去的身影，脑子里一堆的问号。
在她的印象中，江飞宇家里很穷的。
江飞宇本人除了学习还不错，真的是要家世没家世，要相貌没相貌。
徐紫涵其实很想问问李婉依这位大美女：姐姐，你到底看上江飞宇哪一点了？你图啥？
按理说，理工科高校，应该不缺男生呀！
徐紫涵这个女人的脑回路也是不正常，人家救了她。
她没寻思着怎么感谢人家，现在反而好奇心作祟，想探究人家的八卦。
“有啦！”
徐紫涵突然灵光一闪，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张冠鹏。
张冠鹏跟江飞宇一个学校，而且他俩关系那么好，应该知道些情况。
“徐女士，我们可以开始做笔录了吗？”
眼看徐紫涵半天没反应，民警不得不提醒了一声。
徐紫涵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抱歉道：“啊，实在不好意思，警察同志，我刚才在想事情，走神了！”
这笑容有点“腻”人，两位民警和蔼道：“没事......那我们现在开始吧！”
很快，房间内只剩下问答的声音了。
......
晚上12点左右，帝都理工大学A2栋307宿舍内。
一个烧蜂窝煤的小铁桶支起，上面是个铜制的火锅炉。
暗红的火苗下，伴随着食物的飘香，炉子里不断冒着热气。
宿舍的地上，随处可见散落的空啤酒瓶，和各种食物垃圾。
此时，张冠鹏正和几个室友推杯换盏，又干了一杯。
他们这个搞法，按照宿舍管理条例肯定是不允许的，容易发生火灾。
不过，今天下午开始国庆节放假了，不仅学生大量离校了，有些宿舍的宿管员也放假了。
晚上10点，学生会的人检查过一遍宿舍后，就没什么人管他们了。
喝到这会，张冠鹏也有几分醉意了，和室友还在各种吹牛打屁。
“鹏子，你电话响了。”
其中一个室友指了指他床上，示意他的电话响了。
张冠鹏道了一声“谢”，拿过手机一看来电显示，脑子当场咯噔了一下。
“徐紫涵怎么会打电话给自己，而且还是在这个点？”张冠鹏有些闹不明白了。
自从过年那次表白失败后，张冠鹏难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就放下了，跟对方也没怎么联系了。
“这么晚了，她应该有急事才会打自己电话吧！”张冠鹏又给自己做了一遍心理暗示。
终究是曾经暗恋过的女孩，没那么容易割舍。
张冠鹏拿着手机来到走廊接通了电话，徐紫涵的第一句话就让他大惊失色，手机差点没摔下来。
第五百六十章 拼车
10月1日，凌晨3点半左右，帝都理工大学寂静的校园内，A4栋404宿舍突然传出了闹钟的“铃铃铃”声。
宿舍内的灯不知道被谁打开，然后就是一阵哀嚎声。
“大年，起来了。”
“阿芝，醒了就别赖床了，快起来。”
“老杨，别蒙头了，我看到你醒了。”
......
睡眼朦胧的蒋艺宽，挨个叫醒室友。
王延年坐在床上，哀怨道：“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呀！非要跟你们再去看一遍升国旗。”
“行啦，说好了一起去看升国旗，谁也不许反悔。”
“特别是你，大年，你可是我们今天一整天的领路人。”
蒋艺宽不断地给室友打气鼓劲，整个活动他是最积极的。
你要问他为什么这么想去看升国旗，他也说不出来。
这可能源于小学的时候，他们班主任向班上的学生，展示了一张自己去天安门看升国旗的照片。
然后，蒋艺宽第一次知道有一个地方叫做天安门，那里是祖国的首都。
整齐的升旗仪仗队，庄严的国歌声，数以万计的人瞩目行礼，这些概念像一颗“种子”一样，在他心里发芽。
所以，高考填志愿的时候，他毫不犹豫选了帝都的高校，源于从小对首都的向往吧！
一番折腾后，蒋艺宽最先搞好，其他人又墨迹了几分钟。
等所有人出来后，蒋艺宽锁好宿舍门。
一行6人冲下楼，向校门口走去。
等6人来到校门口后，彻底傻眼了。
校门口已经聚集了七、八十号人了，随便一问就知道了。
今天不仅是1号，还是国庆日，天安门会升大旗，都是打算去看升国旗的学生。
“出租车来了。”
“快点上啊！”
“别挤呀！踩我脚了。”
......
刚来了2辆租出车，还没停稳，正在等车的学生就一窝蜂地围了上去，上演了一出“抢车大战”。
一辆车能上4个人，挤上一辆车的未必是你认识的人。
这个时候难打车，没啥好讲究的，能挤上车就不错了。
（如果在北上广深早高峰挤过地铁的人，应该会对这个情景深有体会。）
抢到的人也没好到哪里去，本来一起的同伴都被挤散了，一个队伍落单一两个人的情况，比比皆是。
“他们为什么这么疯狂呀？时间还这么早，晚点到也没什么影响吧！”杨远晨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王延年解释道：“这不废话嘛！每天观看升国旗的人数是有限制的，今天又是国庆节第一天，外地进京的游客爆满，去晚了碰上限制人流，可能就进不去广场区域了。”
许仕林咽了一下口水，问道：“大年，现在怎么办呀？”
“怎么办？我哪里知道怎么办？”王延年一时间有些懵逼，他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以前他也去看过两次升国旗，不过都是从家附近打车，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
本来今天他是被众人赋予“厚望”的领路人，总不能人还在校门口，就被出行问题给难住了吧？
这就比较尴尬了！
蒋艺宽提醒道：“出租车又来了，咱们也去抢一波？试试能不能包圆两辆车？”
蒋艺宽这个提议有点难实现，因为帝都理工大学门口能停靠出租车的这段路有40多米长。
停车的位置又不固定，基本上车来了，司机看到哪里空，就停靠哪里，很难一次抢到两辆车。
除非不怕撕破脸得罪人，6个大男生抱团硬抢。
可这样也太没道德了吧！也容易得罪人。
都是一个学校的学生，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而且，里面还有很多女生。
还没等众人商议好，车子又被秒了，而且连续几辆车都是这种情况。
眼看着聚集在校门口的人，走了一批，又补充一批，人数反而越来越多了。
许仕林提议道：“要不，我们多走几百米，去前面打车？”
现场也有些人是这么做的，小部分车辆就是在前面被接截胡了。
众人都觉得许士林的提议更靠谱一些，又往前走了200多米继续拦出租车。
这个过程中，黄贵芝提出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6个人肯定要分2辆车过去的，到了那边之后，两拨人应该怎么会合？
王延年根据自己的经验，提出了一个建议：“这样吧，等升旗仪式结束，咱们在金水桥那里会合？”
众人都没有经验，只能按照王延年的建议来了。
等了好几分钟，众人好不容易才拦了一辆出租车。
这个时候，6人又面临了一个比较迫切的问题：这辆车能上4个人，到底是把6个人的队伍3-3分，还是4-2分？
不管哪种分法，都会把队伍分成2批。
比如，许仕林跟黄贵芝关系最好，他肯定想跟贵芝一批。
但是这个想法不好当面摆出来讲，都是一个宿舍的，一起去玩你还想搞小团体？
6个人大眼瞪小眼，都在等别人提议。
“你们几个到底走不走啊？不走我接别的客人了。”司机开始催促道。
蒋艺宽提议道：“咱们手心手背吧，一把分结果，看运气分组。”
6人都没有异议，很快出了结果。
杨远晨、黄贵芝、王延年、周宝庆手背向上，这4人一组。
许仕林和蒋艺宽手心向上，他俩一组。
“果然，自己这倒霉体质。”许仕林暗叹了一声。
看着4人乘坐的车辆远去，剩下的两人只能继续拦车了。
又过了3分钟左右，两人终于又拦到了一辆车。
蒋艺宽坐副驾驶位，许仕林一个人坐后排。
许仕林刚要关车门，两个女生见缝插针凑了上来。
其中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问道：“两位男同学，你们两个应该也是去看升国旗的吧？”
许仕林点头道：“是啊！”
对方继续说到：“江湖救急，一起拼个车吧，我们可以平摊车费。”
另外一个长发的女生可能有点害羞，全程一直躲在马尾女生的后面，一句话也没说。
女生主动要求“组队”，许仕林和蒋艺宽这两个男生自然不会拒绝了。
许仕林主动往里面挪了挪，把中间和右边的位置让给了两个女生。
就这样，落单的两位男生，在出发的那一刻，偶遇了两位小姐姐。
第五百六十一章 套近乎
车内，许仕林坐在最左边，中间是刚才出声的马尾女孩，那个长头发的女孩坐在最右侧。
出租车飞驰而过，借着路灯的余光，许仕林微微扭头，就能看到马尾女孩的侧脸。
他总觉得马尾女孩很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忍不住偷瞄了几眼。
慢慢地，越看他越是觉得对方的脸型很耐看。
“苹果脸，是自己喜欢的类型。”许仕林脑海中突然冒充这个念头。
可能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猥琐，许仕林深吸了一口气，把脑海中的杂念去除掉。
好不容易不想了，许仕林又闻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是一种淡淡的清香。
许仕林顿时又有点心猿意马了。
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跟女生靠得这么近，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身体的反应很“诚实”呀！
“许仕林，你要控制你自己！控制，控制......理智，理智......”
许仕林不断在心里默念，仿佛要催眠自己一样。
为了不继续想入非非，他还特意往左边挪了一些，整个人的身体都贴着左边车门了。
马尾女生注意到了许仕林的动静，笑道：“同学，你不用为我挪地方了，我们两个女生比较瘦小，不占空间的。”
“啊......额。”许仕林尴尬地应了一声。
这真是个美丽的误会。
“还没请教两位男同学怎么称呼呢？”马尾女孩看来很健谈，主动跟两位男生攀谈起来。
“我叫蒋艺宽，这是我室友许仕林，我们两个都是2002级数学与应用数学专业的新生。”
难得有机会跟漂亮的女同学说话，坐在前排的蒋艺宽特意扭过头来搭讪。
正准备自我介绍的许仕林，一时之间尬在了当场。
他此刻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这宽子，把话说完了，让自己无话可说呀！”
“蒋艺宽、许仕林？你们两个的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坐在最右侧的长发女生第一次出声，声音软糯软糯的，特别好听。
由于光线和角度的原因，蒋艺宽和许仕林都没见到姑娘的正脸。
“声音这么好听，人肯定也好看！”这是蒋艺宽和许仕林心里最直观的想法。
马尾女生眯着眼睛笑道：“当然耳熟了，光荣404宿舍，他们宿舍6人可是全校的‘名人’！”
马尾女生此言可见怨念颇深。
她可记得就是404宿舍着6个棒槌，害得全校新生在太阳下晒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全程看他们宿舍6人‘演讲’！
“啊！”
长发女生和许仕林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呼。
长发女生惊呼，完全是因为自己同伴当面揭人家“短”，有些意外。
许仕林则是因为糗事被人家说出来，被尴尬到了。
此刻，蒋艺宽和许仕林简直尴尬得要死，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程敏惠，旁边的是我的室友柳佳音，我们两个都是发动机设计专业的新生。”
没错，马尾女孩正是那个古灵精怪的学霸程敏惠。
今晚阴差阳错，就这么跟许仕林相识了。
（这算是剧透吗？哈哈哈......）
可能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伤人家面子，程敏惠这番主动自我介绍，也算是为了掩盖此时车内的尴尬气氛。
蒋艺宽也是借坡下驴，奉承道：“两位女同学真是厉害呀，居然学的是军工专业，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呀！”
许仕林忽然激动道：“原来你就是程敏惠，我就说你怎么看起来这么面熟！”
程敏惠笑而不语。
蒋艺宽不明所以，问道：“林子，你认识她吗？”
许仕林提示道：“宽子，你还没想起来呀？她，程敏惠，就是开学典礼代表新生发言的那个女孩！”
蒋艺宽歉意道：“哦，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号人！哈哈，不好意思，当时光顾着看仕林他表哥江飞宇演讲了，对于后面出场的新生代表没啥印象。”
程敏惠和柳佳音同时惊讶地问道：“你表哥是江飞宇？？？”
许仕林还没来得及出声，蒋艺宽抢答道：“那可不嘛！我们宿舍在外面打架那晚，还是江飞宇学长去派出所帮我们解的围......江学生可是我们宿舍的大恩人。”
蒋艺宽劈里啪啦就讲了一大通，许仕林张了几次嘴，愣是一句话也没插上。
不过，明显两位女生对许仕林的兴趣更大一些，马上追着许仕林问道。
“许仕林同学，你表哥从小到大就这么聪明吗？”
“听说你表哥有女朋友了，是不是真的？”
第一个问题是程敏惠问的，第二个问题是柳佳音问的。
两个女生关心的点，明显不在一个频道上。
蒋艺宽尴尬地把头扭了回去，这话题他完全没有发言权呀！
蒋艺宽不由得在心里自嘲道：“我为什么没有这么厉害的一个表哥呢！堂哥也行呀！”
“我表哥从小就很聪明，也很努力，他确实有女朋友了。”
许仕林不善于拐弯抹角，言简意赅地回答了两位女生的问题。
柳佳音遗憾道：“嗐，江学长居然真的有女朋友了，太让人失望了。”
“何止是有女朋友了，表哥和表嫂都订婚了。”许仕林在心里挪揄道。
程敏惠打趣道：“佳音，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江学长有女朋友了，你还不信，以为我要吃独食，这下死心了吧！”
“好吧，这个坏消息不能我一个人独享，回去我就告诉班上的其他女生，让她们也失望一下！”
柳佳音说出了一番让许仕林和蒋艺宽目瞪口呆的话！
两人脑海中不由得冒出一句经典名言：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借着这个话题，4个年轻人也逐渐聊开了。
许仕林和蒋艺宽也知道了为什么只有她们两个女孩一起去看升国旗的原因。
她们发动机设计专业本来女生就只有几个，不是回家了，就是不愿意半夜三更起来，所以只有她们两个凑成了队。
然后，蒋艺宽隐晦地问了一下两位女生今天的出行计划，巧的是她们两个也是打算看完升国旗后，就近去参观故宫。
于是，蒋艺宽以两个女生安全上还是有诸多不便为借口，趁机邀请两位女生加入他俩的队伍。
蒋艺宽这话没毛病，就是司机听了忍不住想踹他下车。
年轻人泡妞就泡妞嘛，何必打击一片呢！
第五百六十二章 入场
“前面没法停车，你们只能在这里下了，看到了没有，前面很多人排队那里就是东入口。”司机指着前面明晃晃的人影说道。
车费总共32元，许仕林和程敏惠对半付了车费。
四人跟司机道了一声”谢“，就向前面快速跑去。
不跑不行啊！
4人借着路灯都已经能够看到前面绵延几百米的队伍了。
得赶紧过去排队呀！
要不然一会人只会更多。
跑了一百多米，4人在两排队伍的末尾站好。
初略一看，排在他们前面的起码有2000多号人，只多不少。
现场除了来看升国旗的群众，还要很多民警和特警在复制维持秩序，他们才是最辛苦的。
排队的秩序倒是井然有序，没有不开眼的“刁民”要插队什么的。
许仕林拿不定注意，问道：“宽子，你说大年他们是不是也在东入口这边排队呀？我们要不要找一下他们？”
蒋艺宽看了一眼前面老长的队伍，劝说道：“不好说，他们有可能在东入口，也有可能在西入口，反正现在这个情况也没法找人，咱们要是走出队伍就要重新排队了，我们还是看完升国旗再去找他们吧！”
许仕林还想继续问，蒋艺宽转头就跟两个女生聊起来了。
“你们两位女生谁带手表了？咱们得估一下还要等多久呀！”蒋艺宽问道。
程敏惠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说道：“现在是4点32分，10月份升旗时间是6点10分左右，升旗前40分钟开始允许进入，也就是说我们起码还要排队60分钟以上。”
程敏惠的这番分析，足见她来之前也是做了很多功课的。
许仕林看着程敏惠亮晃晃的手机屏幕，估计对方的家庭条件应该比较好，刚入学就配了手机，顿时有些自卑。
正所谓：门不当，户不对。
富家小姐喜欢上穷书生，好像都是以悲剧收场的。
许仕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才跟人家相处了半小时不到，思维就发散到这么远了。
柳佳音哀嚎了一声：“居然还要等这么久？我就说我们出发早了。”
程敏惠指着他们身后的队伍说道：“不来早一点，你就不是排在几千名左右了，而是排在上万名以后了。”
也就几人聊天的这会功夫，队伍末尾又增加了30多号人。
而且后面还能看到源源不断的人小跑过来。
柳佳音有点咋舌，立马把刚才的话收回。
今天是国庆节第一天，看升国旗的人数绝对是10万级的。
站了几分钟，程敏惠从随身的包里面拿出几张报纸，给所有人各发了一张。
“这是要干嘛？”蒋艺宽不解地问道。
柳佳音说道：“哎呀，你真笨，当然是垫在地上坐了，你不会要站一个小时吧！”
连许仕林都看不下去了，赶紧跟蒋艺宽拉开点距离，好像要防止他的笨传染给自己一样。
蒋艺宽尴尬地挠挠头，笑道：“你们两个太聪明了，我们来之前完全没想到这点。”
柳佳音得意道：“主要是惠惠想得周到，都是她的功劳！”
4人把报纸铺在地上，就这么席地而坐，立马成为旁边排队人羡慕的对象。
也有那么几个更绝的，带了折叠小板凳过来排队。
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的人也有。
相对来说，还是报纸携带方便些！
随着时间的推移，排队的队伍也越来越长，长到许仕林已经看不到队伍的末尾了。
等着也是无聊，几人开始闲聊。
大部分时候只有蒋艺宽和程敏惠在说，许仕林偶尔能插上几句。
至于柳佳音，许仕林刚开始以为这个女孩比较内向。
接触久了才发现，她不是内心，而是只对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发表意见。
简单地说，蒋艺宽和许仕林两人不是她的菜，让她完全提不起聊天的兴趣。
这个姑娘此时就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指甲钳，借着路灯的光用指甲锉摩自己的指甲，对三人的聊天完全不感兴趣。
3人聊天组这里，蒋艺宽此时就像一只开屏的孔雀一样，一直试图用语言表现自己，吸引两位女生的注意力。
刚开始，三人聊的是学习上的话题。
不过蒋艺宽学艺不精，经常只能讲个大概，而且错漏百出，被程敏惠这个学霸批得一无是处。
后来，蒋艺宽变换思路，讲家乡的风土人情以及男生宿舍的趣事。
各种牛皮使劲吹，程敏惠阅历有限也识别不出来，这才让他找回了自信。
许仕林有些憋屈，他好像思维老是慢半拍，有点跟不上二人的节奏。
就好像他们二人是“逗哏”，而他只是一个没几句正经台词的“捧哏”一样。
许仕林的性格还是相对内向了一些，也不像蒋艺宽那样能说会道。
以前还不觉得，现在有女生在场，这个表现欲上来了，就发现自己嘴笨了。
好不容易熬了50多分钟，队伍前面开始出行轻微的骚动。
原来各种坐在地上、报纸上、板凳上的人，开始站起来整队，这是要开始放行了。
4人赶紧把报纸折叠好收起来。
过了几分钟，前面的队伍才开始缓慢挪动起来。
队伍一路往前，挪动了得有7、8分钟，才轮到许仕林等人。
查验了身份证，做了安检，4人随着人群进入广场区域。
许仕林等人是从东入口进入的，此刻他们的位置就在广场北面，金水桥东侧，长安街畔的位置。
天安门城楼近在眼前！
这不是课本上的图片，也不是电视上看到的画面，而是一种身临其境的体验。
许仕林说不出这种感受，但是心情很激动、很自豪就对了。
其他三人也都差不多，大家都是外地人，这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观看到天安门城楼。
此时，他们4人所处的这个位置，观看国旗护卫队出来的英姿肯定是绝佳位置，不过升旗的过程中容易被遮挡。
而且，既然来看升国旗，肯定是越靠近旗杆越好，这样才能看到国旗冉冉升起的过程。
人群也大部分往旗杆方向汇集，都想占据绝佳的观看位置。
眼看两位女生已经往旗杆那边去了，蒋艺宽提醒道：“林子，不要磨蹭了，我们去旗杆南侧那边。”
“哦，来了。”
许仕林只能放弃了在人群中寻找其他室友的想法，赶紧追上其他三人。
一番波折之后，许仕林等4人在旗杆南侧占据了有利地形。
这里离旗杆只有几十米的距离，虽然不在中轴线上，不过已经算是很好的观看位置了。
渐渐的，汇入广场的群众也越来越多，密密麻麻，起码得有好几万了。
而且，还有群众在不断地进入广场，那些排队靠后的人，能够占据的观看位置就没那么好了。
第五百六十三章 升旗
“快看，快看，国旗护卫队和军乐队出来了！”
“呀，真的出来了，升国旗准备开始了！”
......
6点左右，人群突然躁动了起来。
许仕林4人赶紧踮起脚，向天安门城楼方向望去，果然看到国旗护卫队已经在城楼下整装待发。
此时太阳还没升起来，在金黄色的灯光照耀下，只能看到一排排挺拔的身影屹立在那里，金灿灿的。
柳佳音遗憾道：“太远了，看不清人影。”
程敏惠安慰道：“多大点事，一会武警哥哥们走过来就能看清楚了。”
蒋艺宽疑惑地问道：“武警？升旗的不是人民解放军吗？”
其他三人同时扭头看着他，像看傻子一样.
程敏惠还叹了口气，摇摇头。
许仕林无奈地解释道：“宽子，叫你多读点书了，闹笑话了吧！负责升国旗的是武警天安门国旗班，从编制上来说，他们属于武警部队，而不是人民解放军序列！”
2002年这会负责升国旗的还是武警天安门国旗班，后世到了2018年，升国旗的重任才移交给了人民解放军三军仪仗队。
蒋艺宽尴尬道：“哈哈，不好意思，都怪我读书少，看着国旗护卫队挺拔的身姿，我一直以为他们是人民解放军呢！”
许仕林安慰道：“没事，其实很多人都存在跟你一样的误区。”
柳佳音问道：“话说，你们谁知道负责升国旗的兵哥哥有多少人吗？”
“36名国旗护卫队员。”
“36名国旗护卫队员和60名武警军乐团队员。”
许仕林和程敏惠几乎同时回答，不过程敏惠的答案更全一些，连军乐队的数量都说了出来。
程敏惠饶有兴趣地看了许仕林一眼，问道：“我想再考考你，你知道国旗护卫队什么时候成立的吗？”
许仕林激动地回答道：“1991年初吧！具体月份我忘记了。”
许仕林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激动，反正不是因为他博览群书，知识储备能回答上来程敏惠的问题。
也有可能因为程敏惠突然把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
程敏惠道：“马马虎虎吧，算你答对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那我也考考你，36名国旗护卫队从金水桥走到国旗杆下，需要多少步数？”许仕林很快就掌握了节奏，并且开始“反击”回去。
“138步，是从金水桥走到国旗杆下的步数；96步，是升降旗方队正步穿过长安街的步数。”
程敏惠的答案分毫不差，她用挑衅的眼神看着许仕林。
“那你知道天安门的旗杆多少米吗？”程敏惠的问题接踵而至。
许仕林胸有成竹道：“天安门的旗杆是32.6米，我还知道国旗每次只升到28.3米，你知道原因吗？”
......
许仕林和程敏惠就这么你来我往，两个人就这样突然杠上了。
渐渐在地，两人的问题也不在限于天安门广场，人民大会堂、人民英雄纪念碑、故宫等建筑物都成了他们刁难对方的问题。
幸好许仕林平时看的杂书比较多，知识面比较广，这才能跟程敏惠这个真学霸较量得不落下风。
蒋艺宽小声地向柳佳音问道：“他们两个是怎么了？”
柳佳音感慨道：“针尖对麦芒，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呗！想不到这个许仕林居然能跟我家惠惠斗了个旗鼓相当，真不愧是江飞宇学长的表弟，看来这个聪明的基因果然是遗传的。”
“啊，这......”这个话题蒋艺宽还真不好接。
让他承认自己不如许仕林聪明，他又不乐意，只能含糊过去。
然后，蒋艺宽目光在程敏惠和柳佳音之间做了比较，他发现还是柳佳音这种长发飘飘的女生，更符合自己的审美。
蒋艺宽在心里感慨道：“林子，哥哥我实力有限，程敏惠就让给你了，我就不跟你抢了。”
“升国旗要开始了，你们两个先消停一会吧！”几分钟后，柳佳音不得不出声打断了二人的比拼。
程敏惠认真地打量着许仕林，不甘心道：“许仕林，胜负未分，我们改日再战。”
要知道，平时能够入程敏惠眼的男生可不多。
别看她刚才跟蒋艺宽聊得挺好的，也只不过把蒋艺宽当成一个聊天的对象而已，人家本来就健谈。
怎么说呢！许仕林已经凭借着实力，成功引起了程敏惠的兴趣，是对异性的兴趣！
许仕林兴奋道：“很乐意奉陪！”
他好像找到了跟程敏惠相处的方式：在她面前，不能太软，也不能太讨好，得打到对方服气为止。
两人熄了“争斗”，认真观看起来。
伴随着军乐声奏起，36名国旗护卫队迈着整齐而矫健的步伐前进。
铿锵有力的踏地声，整齐划一的身影，威武雄壮的气势和阵容。
现场的嘈杂声一下子消失不见，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踏步而来的队伍。
国旗护卫队一路经过金水桥、长安街、广场，来到旗杆下。
“兵哥哥们，都好帅呀！柳佳音顿时露出花痴状。
程敏惠小声地提醒道：“别出声，准备升旗了。”
柳佳音赶紧闭嘴。
许仕林和蒋艺宽看着眼前的国旗护卫队，脸色流出了向往的神色。
“敬礼！”
一声号令后，国歌声中，五星红旗冉冉升起。
在场的所有人肃然起敬，士兵和警察敬军礼，少先队敬队礼，普通群众行注目。
这个时候，连路过广场周边的各种汽车，也停了下来。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刚开始，现在只是少部分人跟着音乐唱国歌。
后来，其余人也被气氛带动，跟着节奏唱国歌的人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整齐。
那种十多万人齐声一起唱国歌的场景震撼，根本没法用语言来形容。
光是声音就能振奋人心，让你不由自主地融入进去。
往大了说，国旗和国歌是一个国家的信仰，它能凝聚人心。
往小了说，因为这里是祖国的首都，有足以容纳百万人的天安门广场，也只有这里能经常能汇集十万人，乃至几十万人一起做一件事。
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人毕生要来天安门看一次升国旗的原因，同样的感受，你在别的地方根本体验不到。
......
音乐声止，最后的尾音还在耳边回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许仕林才从那种氛围回过神来。
他感觉自己经受了一次庄严的“洗礼”，精神由内而外地振奋。
蒋艺宽拉了一下许仕林，说道：“仕林，我们走了，要去跟大年他们会合了。”
许仕林点头，4人随着消退的人群，向金水桥那边而去。
第五百六十四章 八卦的街坊
早上9点左右，当许仕林等人正在故宫内游玩的时候，远在杭城的江飞宇和李婉依也刚从酒店走出来。
此时江飞宇已经穿上了特意定制的小西装，西装的颜色是少见的宝蓝色。
笔挺收身的小西装穿在身上，江飞宇的气质立马就不一样了。
特殊场合穿得正式，不仅是一种礼仪，也是对长辈的一种尊重。
除了江飞宇，曾广茂这个保镖兼司机，今天也穿了正装。
用曾广茂的话说：今天这么正式的场合，他不能给老板掉面子。
车子很快启动，朝着绍兴路而去。
车上，江飞宇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愣愣出神。
今天对他来说是个不同寻常的日子。
不仅是他和李婉依的社会关系踏出关键的一步，也是他跟上辈子一些不愉快的经历告别。
上辈子，张少兰对他的种种不好在脑海中一一闪过，他其实对张少兰怨念还挺深的。
虽然这这些种种难堪这辈子都没有发生过，可他毕竟已经认清了张少兰这个人，对她的印象已经根深蒂固了。
可对张少兰的印象再不好，他也要把这些不好的记忆忘掉。
不是他不记仇了，而是为了李婉依，他愿意为了李婉依割舍掉对张少兰不好的记忆。
如果上辈子李婉依对他的好，处于天平的右端；那么张少兰的不好占据的就是天平的左端。
可以说，即使10个张少兰也无法撼动天平的右边。
江飞宇有一句话说的没错，也是他的真心话：上辈子他确实欠了李婉依很多，很多。
婚姻从来就不是两个人的事情，这是以男女双方为纽带的两个家庭，甚至是两个家族缔结的“契约”。
婚姻本身就是一种古老的“契约”。
如果真的想把婚姻长久地经营下去，他就必须得接纳李婉依身后所代表的一切，包括张少兰这个未来的丈母娘。
忘掉所有不愉快，才能让婚姻更幸福。
所以，从江飞宇早上踏出酒店上车开始，他就告诫自己，此刻就算是跟上辈子的不愉快翻篇了。
李婉依难得看他神情凝重，打趣道：“怎么了？准备要见到未来的岳父、丈母娘了，紧张吗？”
江飞宇意味深长地回答道：“我这不是紧张，而是告别过去。”
李婉依笑道：“你可别煽情了，就是第一次见家长，还没到结婚这一步呢！以后结婚你肯定更紧张。”
江飞宇也没解释，这种意境只有自己能体会到。
曾广茂开着车，通过后视镜能够看到江飞宇的神情有些凝重。
虽然他年龄比江飞宇大了几岁，不过他的情感经历还不如江飞宇呢。
在他看来，结婚是大事，第一次见家长也是大事。
自己老板虽然各方面挺厉害的，毕竟还是个年轻人，第一次经历这种大事，有点紧张很正常。
十分钟不到，汽车缓缓开入李家所在的大院内，在一处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
李婉依和江飞宇同时下车，曾广茂锁好车门后，去后备箱拿行李。
其实从小轿车进院子的时候，就已经吸引了几个正在院中聊天街坊的注意。
“五婶，你们快看，那不是2号楼李老师家的闺女吗！”
“哎呀，可不是嘛！坐着小轿车回来，还带着一个年轻的后生仔，怕不是处对象了吧！”
“啥？李老师家的闺女处对象了？我看看，哎呀，还真是，我还想撮合她跟我表侄呢！”
“那个后生仔坐着小汽车来的，还有司机帮开车，好像挺有钱的样子！“
......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她们家闺女处对象这么大的事情，小张（指张少兰）这次嘴风居然这么严。”
“豁，还真是，这个小张可以啊，嘴巴这么严，改性了。”
一群街坊邻居议论纷纷。
还真不是张少兰嘴巴变严了，而是李墨白吓唬她：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现在就到处宣扬，到时候人没来或者两人吹了，还不丢人丢大发了。
张少兰想想也是，稳妥一点，还是等江飞宇上门后再去跟一帮老邻居炫耀。
话说，这帮街坊阿姨、奶奶们聊天就聊天吧！
当着人家的面议论，也不知道小声一点，隔了十几米，每一句话江飞宇听得一清二楚。
江飞宇向李婉依投去询问的眼神，询问是否要打个招呼。
李婉依示意他稍安勿躁，自己提着一袋糖果走了过去。
“五婶，梅姨，王奶奶……大家吃糖！”
李婉依热情地向每个人打招呼，见到的街坊每人都抓了一把糖！
一个看起来年轻些的妇女抢问道：“依依，这是带对象回来见家长了吧！”
李婉依笑道：“梅姨，什么都瞒不过您！”
梅姨笑道：“啊呀，这小伙子这么精神，还是开着小轿车来的，不简单咯！”
旁边的另外一个人拆穿道：“梅三妹，你就喜欢拐弯抹角，直接说这小伙子有钱不就得了！是吧，依依？”
李婉依笑而不语。
然后，几个老阿姨就八卦起来,问什么都有。
比如对象是哪里人？多大了？做什么工作的？一个月挣多少钱......
果然，江飞宇没有跟过来凑热闹是对的，这些上年纪的阿姨、奶奶八卦起来也挺吓人的。
李婉依哪里有空招架她们，推脱道：“几位阿姨、奶奶，我爸妈还在屋里等着，我先失陪了，你们的疑问还是改天让我妈回答吧。”
这几位老阿姨虽然心有不甘，也只能暂时把好奇心放下。
打定主意，今天见到张少兰了，非得问个底朝天不可。
此时，李婉依家里，听到楼下动静的张少兰赶紧跑到厨房，踮着脚趴在厨房的窗户上往楼下看去，正好看到李婉依在发糖。
“老李，老李......你快过来看，他们到楼下了。”张少兰兴奋地朝屋内的李墨白喊道。
李墨白不紧不慢地走过来，淡淡道：“来啦，来啦，你急什么，都到楼下了，也不差这一会。”
李墨白嘴上说的不以为然，还不是一样垫着脚往楼下看。
第五百六十五章 张少兰的热情
张少兰扯着李墨白问道：“老李，你快看看，楼下有两个穿西装的，到底哪一个是我的女婿？”
“你女婿？婚都还没结，就你女婿了？要脸不？”
这话李墨白可不敢说出来，只能在心里嘀咕。
“身形瘦的那个。”李墨白是见过江飞宇的，自然认得出来。
张少兰兴奋道：“他们上来了，快点，跟我去门口迎接一下！”
李墨白有些不忿：“你这不是瞎搞吗？那有长辈迎接晚辈的？”
张少兰反驳道：“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抱这种封建旧观念，迎接表达的是我们家的热情，少在这里给我上纲上线。快点，别磨蹭了，房门还没开呢！”
李墨白能说什么，他也很无奈呀！就这样被张少兰拽到了门口。
房门被张少兰开到最大，两人就这么站在门口等。
“能听到脚步声了，估计到3楼了......”
张少兰兴奋地搓着手，不时地探头向楼梯望下去，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兴奋过了。
李墨白则相对淡定一些。
不过，老李内心也不平静，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一会那个臭小子会叫我什么呢？叔叔？李老师？亦或者岳父？他要是叫我岳父，我到底应不应他呢？毕竟他跟依依还没结婚......”
此时，老李的思维有些飘散。
“老李，来了，来了。”
张少兰用力抓了一下李墨白的手，因为过于激动，指甲都掐到肉里了。
李墨白一下子痛得清醒过来，也向楼梯口望去。
终于，楼梯的拐角处露出了两人的身影，李婉依走在最前面，脸上的甜蜜都快溢出来了。
落后一个身位的是江飞宇，手上拿着一个小提琴盒子。
走最后的是曾广茂，他此时就完全践行了一个合格保镖该有的素养——手上拿满了行李和物品。
包括李婉依的行李箱，以及江飞宇买的各种土特产、补品、水果之类，大部分都是昨晚买的。
李婉依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父母，惊讶道：“爸妈，你们怎么都站在门口呀？”
李墨白尴尬道：“刚才听到楼下的动静，你妈非要表示一下咱们家的热情......”
张少兰盯着江飞宇，兴奋道：“依依，这位就是我未来的女......就是小江吧！”
张少兰一时叫顺口了，幸好及时改了口，她也觉得此时喊人家“女婿”，怕有点唐突了。
“阿姨好，叔叔好！我就是小江。”
江飞宇微微鞠躬，向二老问好，脸上带着诚恳地微笑。
江飞宇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这是未来自己的岳父岳母，要恭敬，再恭敬。
“好好好，来了就好。”张少兰笑得嘴都快合不拢了。
李墨白微微点头，长辈该有的范还是得保持的。
李墨白看着落在最后的曾广茂，问道：“依依，这位是？”
李婉依解释道：“他叫曾广茂，是飞宇的保镖。”
张少兰夸道：“小江都配保镖啦！真是太厉害了，不愧是大老板！”
李婉依有点错愕，把询问的目光投向父亲，她总感觉母亲张少兰今天好像有点不正常，兴奋过头了！
李墨白无奈地点头，好像在说：你妈就这番德行，一点没变！
“别站着了，快进来坐，东西挺重的吧，给阿姨拿！”
张少兰直接越众而出，拉着江飞宇的手臂就往门口引，还要帮江飞宇拿东西。
“阿姨，没事，东西不重，您先请。”江飞宇赶紧客气地谢绝。
看着张少兰的这股热情劲，一时间也让江飞宇有些恍惚。
真的，江飞宇敢对天发誓，上辈子张少兰在他心里的印象跟现在的热情反差太大了，他现在倒宁愿张少兰把他当普通人对待。
一走进屋里，李婉依惊讶道：“爸妈，咱们家变化太大了吧！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
可不是嘛！不仅地板、天花板、所以家具一尘不染，客厅内连一点杂物都没有，连餐桌的桌布都换成了新的。
“还不是你妈，非要瞎折腾......”
李墨白还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就被张少兰的咳嗽声给打断了。
张少兰一个严厉的眼神甩过来，李墨白赶紧改口道：“额，都是你妈的功劳。”
这番交锋下来，连曾广茂这个外人都能看出来，李墨白同志怕老婆呀。
江飞宇向老丈人投去同情的目光，夭寿啊！
曾广茂问道：“叔叔，阿姨，东西放在哪里？”
“就放柜子旁的地上吧！”张少兰帮忙把东西放下。
“来就来了，还买这么多东西，破费咯。”
张少兰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脸上都乐出褶子了。
好几样补品她在商场看过，价格可不便宜。
像几盒人参、燕窝和鹿茸，价格起码要上千元一盒。
江飞宇谦虚道：“就是一点小心意，没费多少钱！”
东西放好后，曾广茂问道：“老板，没事的话，那我先回去了。”
江飞宇应道：“行，你先回酒店吧，下午要用车我会提前通知你。”
李墨白厚道一些，问道：“不留下吃个午饭吗？来回折腾也麻烦呀！”
李婉依劝道：“爸，没事的！酒店里这里不远，开车很快的，留下来，他也拘束！”
你别说，还真是。
看着这一家人相亲相爱的画面，曾广茂一个外人在场确实也尴尬，他宁愿回酒店休息。
李墨白送曾广茂到门口，然后，一行人在客厅坐下。
张少兰从厨房端出来一大盘水果，招呼道：“来，小江，吃水果，都是阿姨早上买的，新鲜着呢！”
江飞宇道：“谢谢阿姨，您先放着，我刚吃了早餐没多久，一会再吃。”
张少兰又问道：“那你口渴吗？喝水？还是喝茶？饮料家里也有。”
江飞宇道：“阿姨，您不用忙乎了，您也坐下吧！”
张少兰挨着李墨白坐下，看着江飞宇两眼冒光，夸道：“小江，还真是一表人才呀！”
被张少兰看得发毛，江飞宇感觉浑身有点不舒服，赶紧松了一下脖子上的领带。
“来，尝一下，这个葡萄挺甜的。”
见江飞宇有些不自然，李婉依剥了一颗葡萄喂江飞宇。
江飞宇顺从地吃了进去。
当着父母的面喂食，李婉依同学现在的胆子有点大呀！
除了李墨白有些酸溜溜，张少兰看着两人这亲密程度，笑得更开心了。
第五百六十六章 江飞宇现在很爽
“小江呀，家里有几口人？你父母都是做什么工作的？”李墨白出声打断了二人的腻歪。
江飞宇的家庭情况，李墨白多少从李婉依那里知道一些。
有时候，明知故问是看你回答的态度，而不是看答案是什么。
江飞宇恭敬地回答道：“我们家这一户主要是我跟我爸妈，我爸是小学老师，我妈在家里操持农事，另外爷爷奶奶也健在，不过他们跟我大伯一家生活......”
江飞宇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家里的人口数，父母的职业，家庭收入等基本情况。
张少兰迫不及待地插嘴，问道：“那小江，你呢？你的月收入多少？”
李墨白就知道这老娘们三句话离不开钱，颇觉得有些丢人。
江飞宇同样对张少兰的反应有心里准备了，耐心地解释道：“阿姨，我名下主要有两家公司，一家是百分百控股，另外一家占股百分之78左右，因为公司都是属于我的，严格来说我是没有月收入这个概念的。”
“阿姨我懂，你们这种大老板都是看身价的......对不对？那小江你现在身价多少？上次我家老李说你身价7个亿，到底是不是真的？”张少兰一脸迫切地等着江飞宇的答案。
李婉依看不下去了，委婉提醒道：“妈，你这个问题太私密了。”
至于李墨白，他太了解妻子了，张少兰的好奇心一旦上来了，你不满足她，家里绝对几天没有好日子过。
所以，他已经放弃劝阻张少兰了，反正自己说话也劝不住。
“依依，你这话说的，妈又不是外人，丈母娘问一下未来女婿的情况，不是很正常嘛......小江，你放心，阿姨听了，绝对不外传。”
这个答案对张少兰太重要了，不搞清楚，她怎么跟街坊邻居炫耀。
张少兰私底下也请教过懂行的人，公司估值这个东西，还要看公司的经营情况。
公司经营得好，估值就会继续增长。
公司经营得不好，估值一下子缩水一半也是有可能。
所以，张少兰必须确认一下，江飞宇是看涨，还是看跌。
江飞宇看着张少兰有点哀求性质的眼神，忽然感觉从未有过的“爽”。
那个前世一直看不上他的张少兰，也有“跪舔”他的一天，这种感觉太奇妙了。
拿捏了一会，在张少兰快没耐心的时候，江飞宇开口说道：“阿姨，按照国外投资机构的最新估值，我名下飞宇科技、宇依科技两家公司，我所占股份的估值在15650万美元左右。”
注意，这里的15650万美元，有5500万美元是属于宇依科技的估值，随着跟部里签约的几个项目陆续交付，以及跟各个地市新项目的签订，宇依科技的整体估值都涨了一截。
另外10150万美元属于飞宇科技那百分之77.73股份的估值，由于业务的快速增长，飞宇科技目前的估值已经超过了1.3亿美元。
公司估值这个东西，变现的时候虽然很难，但是涨起来的速度也非常令人咂舌。
“15650万，还是美金！！！”
张少兰一声惊呼，差点没把江飞宇吓一跳。
“老李，快给我算算，15650万美金，换算成人民币是多少钱！”张少兰掰着手指算了一下就放弃了，开始求助李墨白。
李墨白吞咽了一下口水，不敢置信道：“换算成人民币......差不多......12亿到13亿之间。”
“13亿！！！”
张少兰差点没被13亿这个数字给击晕了，蹭的一下站起来。
她感觉自己这会血压有些高，必须站起来呼吸上层的空气。
李墨白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此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小子的身价又涨了，而且是暴涨！
“依依，这是真的吗？8月份的时候，小江的身价不还是7亿吗？怎么才过了不到2个月，一下子暴涨到接近13亿？”
李墨白直接向李婉依求证，实在是这个消息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李婉依解释道：“爸，是真的，我上次说的7个亿，只是飞宇科技的股份估值，另外一家宇依科技没包含在内。”
这件事李婉依是最有发言权，公司的财务数据她比江飞宇还要熟悉。
关于飞宇科技的估值，IDG每个季度都会发来一份全新的估值报告。
有重大估值变动，还会单独出具变更报告。
所以，对江飞宇的身价，李婉依是最清楚的。
女儿的话，李墨白是信的。
他暗暗下定决心，回头一定要研究一下这个“互联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个升值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看着张少兰兴奋地走来走去，嘴里还叨叨有词。
李婉依不得不提醒道：“妈，你还是坐下来吧！这13亿跟你有半毛钱关系。”
“怎么跟我......”
张少兰刚想反驳，意识到江飞宇在场，又把话咽了回去，乖乖坐了下来。
按照张少兰内心的想法，江飞宇的，不就是李婉依的嘛！
自己作为李婉依的母亲，分润些好处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李婉依歉意地看着江飞宇，她真的觉得母亲张少兰有些丢人。
江飞宇拍了一下李婉依的手背，以示安慰。
你要问江飞宇此刻的状态，只有一个字能形容了——憋得太难受了。
虽说，江飞宇对张少兰上辈子的种种已经释怀了，可是看到张少兰对金钱的一副“奴像”，他就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
这么得意的时刻，不能开怀大笑，还要装作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真的憋得太难受了。
江飞宇主动转移了话题，说道：“叔叔，我还给您带了一件特殊的礼物！”
“啥，还给我带了礼物？”李墨白惊讶道。
“叔叔，您稍等。”
江飞宇起身，把小提琴盒子拿了过来，拿到餐桌上放好。
李墨白摸着琴盒，欣喜道：“这是给我带了一把小提琴？”
江飞宇笑道：“叔叔，您打开一看就知道了。”
李墨白迫不及待地把琴盒打开，揭开里面包裹的丝布，露出了一把古朴的小提琴。
看到琴的第一眼，李墨白就喜欢上了。
这琴的做工，真漂亮。
第五百六十七章 李墨白的品格
李墨白轻轻地把小提琴拿起来，试了一下琴弦，顿时爱不释手。
这把琴不仅工艺精巧，而且音色优美，无论怎么看都是一把好琴。
“小江，谢谢你啊，你送的礼物我太喜欢了。”李墨白不忘了跟江飞宇道谢。
江飞宇道：“叔叔，您喜欢这份礼物就好！”
李墨白追问道：“肯定是依依跟你说的我喜欢乐器，对吧？”
江飞宇点头，这确实是李婉依点拨的。
“少兰，你看，还是闺女最懂我，有心了！”
李墨白像个孩子一样，得意地向张少兰炫耀。
张少兰不以为然道：“老李，行啦，不就是一把琴嘛，瞧给你得意的。”
张少兰对乐器完全不感兴趣，都懒得多看几眼。
一旁的李婉依叹了一口气。
等这两人知道琴的价格后，他们两个什么反应，李婉依都能猜得到了。
李墨白端详了一会，突然问道：“小江，这琴，怕是有些年份了吧？”
李墨白喜欢乐器，自然对乐器有一定的了解。
只看了几眼，他判断这把琴不是最近几年新做的，而且年份应该还不少。
江飞宇随口应道：“确实年份不少，这把琴应该有100年以上的历史了。”
李墨白不敢置信道：“100年？”
张少兰凑热闹道：“我记得依依乡下外婆家也有一个梳妆柜是用了上百年还没坏，就是没想到一把琴也能放个上百年，这琴放了这么久了，还能拉吗？”
李墨白突然训斥道：“你个老娘们没见识的，你懂个屁呀！这种上百年的乐器，都是古董级别的物件了，别说拉了，摸几下都怕损伤了琴。”
张少兰被训得一愣一愣的，没搞明白李墨白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居然敢为了一把琴训斥她。
刚想怼回去，想到江飞宇在场，不能破坏自己在未来女婿心目中的形象，又给忍住了。
来日方长，等江飞宇走了，再收拾李墨白不迟。
然后，李墨白像抱着自己的情人一样，认真地观察这把琴的每一寸纹路。
“咦，这里有一串标签‘Antonius Stradivari’......应该是拉丁文......这个标签好熟悉呀！我在哪里见到过来着？”李墨白皱着眉头，自言自语。
“我知道在哪里见过了......”李墨白突然撂下这句话，就飞速地往房间跑去。
张少兰歉意道：“你李叔叔，他就这急性子，小江，你别介意......”
“怎么会呢，李叔叔是性情中人。”
说实话，江飞宇倒是觉得李墨白这种人挺可爱的，人品也没话说。
片刻之间，李墨白就捧着一本书出来，指着上面的某一页，激动地说道：“你们看这里，这是意大利传奇制琴世家斯特拉迪瓦里家族的标签，这把琴居然出自斯特拉迪瓦里工坊，实在是太......”
张少兰看不过去了，数落道：“不就是一把琴吗，你有必要这样大呼小叫嘛？”
“哎呀，你不懂，我懒得跟你说。”
李墨白朝江飞宇问道：“小江，你买这把琴的时候，有没有问这把琴的来历？”
“即使是仿造的赝品，有个上百年的年份，也是一把非常有价值的藏品；如果真的是出自斯特拉迪瓦里家族，这把琴的价值就不可估量了。”
“不行，我得去找老孙帮鉴定一下，他是这方面的行家......”
李墨白还真是性情中人，自言自语一大通，抱着琴就要出门。
几人好说歹说，才把他拉住。
“叔叔，您不用去找人鉴定了，这把琴确实出自意大利的斯特拉迪瓦里家族，我是从一位卢姓老人手中购得的......”江飞宇简单地把这把琴的来历说了一遍。
“这把琴值8万！！！”张少兰直接喊破了音，完全被价格给惊呆了。
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就这把不起眼的破琴，居然值8万！
还有，江飞宇居然花8万，买一把小提琴送自己的未来老丈人。
这就是有钱人的境界吗？要不要这么豪气！
李墨白把琴放进琴盒里面，小心翼翼地包好，说道：“小江，这把琴太贵重了，我真的不能收。”
江飞宇劝说道:“叔叔，我听说但凡古老的乐器，都会有它的品格，放在懂它的人手里，才能演奏出最美的音符；要是放在一窍不通的人手里，无疑是让名器蒙尘。”
“很不巧，我恰好对音乐一无所知，而且这琴已经花钱买下来了，断无可能退回的。”
李墨白不为所动，说道：“小江啊，叔叔谢谢你的一番好意，可是乐器有它的品格，人也应该有自己的品格，叔叔我坚守的品格不允许我收这么贵重的礼物，你还是带回去吧！”
“老李......”张少兰欲言又止，要不是江飞宇在场，她都要骂李墨白一顿了。
这个时候摆什么假清高，本来就是女婿送的礼物，有什么不能收的。
江飞宇看向李婉依，想让她帮忙劝一下。
李婉依则不为所动，假装没看到一样。
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正因为了解父亲的脾气，她才懒得去碰“钉子”。
没法了，只能江飞宇自己上了。
“叔叔，您看咱们换个思路，成不成？”
江飞宇还想努力一下，东西都带来了，肯定是要送出去的。
“小江，你不用说了，叔叔我真的不能收。”李墨白直接摇头拒绝。
好嘛，都不给江飞宇开口劝说的机会。
“叔叔，你不妨想一下，我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
江飞宇故意打了伏笔，挑起李墨白的兴趣。
李墨白果然中招，疑惑道：“不是你跟依依谈对象，来见家长的吗？”
江飞宇掰扯道：“是，也不全是。二位长辈也知道，我跟依依已经按照我们老家那边的习俗订婚了，这次来相当于订婚仪式的下半程，来娘家还礼来了。”
李墨白好像知道江飞宇要说什么了，喃喃道：“聘礼！”
江飞宇接过话，说道：“是的，叔叔，按照古礼，这东西相当于聘礼！除非您不同意这门婚事，否则，这礼您必须收下！”
“当然了，我也知道以依依在二位长辈以及我心目中的重要程度，这把破琴根本不值依依的万分之一，正所谓礼轻情意重，这也算是我对依依一番心意的表现，还请叔叔务必成全我们。”
“噗呲”的一声。
江飞宇一番瞎掰的言论，直接让李婉依这个当事人，笑出了声。
虽然明知道他在“鬼扯”，但是又说得头头是道，让你无从反驳。
张少兰看着江飞宇满眼都是精光，这个女婿太会做人了。
不仅仪表堂堂，而且年纪轻轻就这么有才华、有身家，简直就是人中龙凤。
再看自己老公李墨白，除了生了一个宝贝女儿，简直没有一点能拿得出手。
“不对，依依是自己生的，这么说来，自己的贡献才是最大的。”张少兰忽然想到这点，顿时又得意起来。
第五百六十八章 心里委屈
此时，李墨白陷入了纠结中。
自己要是不收，不是让人觉得自己反对这门婚事嘛！
话说，像江飞宇这么优秀的年轻人，真的是打着灯笼也难找。
他别说见过了，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那可真是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
关键是闺女又喜欢，死心塌要嫁给对方。
说不定两人都那个啥了，女孩子家家的，名节为重。
这么一看，自己好像除了同意，没有其他选择了。
而且，江飞宇话术里面设了“陷进”，自己要是继续说这礼物贵，让对方换个便宜的，那不是作践自己闺女嘛！
难道自己的宝贝女孩，还不如一把小提琴？
“爸，既然是聘礼，你就收下吧！飞宇还说以后我们有了小孩，必须让孩子接受一下您音乐方面的熏陶，你这个外公到时候连一件像样的乐器都没有，那怎么行呢！”
李婉依恰到时机的加了一波“助攻”，算是点醒了李墨白。
自己就李婉依一个独生女儿，以后自己老了，这把珍贵的小提琴还不是要传给李婉依以及她的孩子。
传回给自己的外孙辈，还不是相当于还回给江飞宇嘛！
看江飞宇这样子，也不会保养这琴。
女儿学的是钢琴，对小提琴也不熟悉。
为了避免这把琴蒙尘，就当放在自己这里存管，帮他们保养一下呗！
“行，那我就先厚颜收下了，以后再传给我外孙子或者外孙女。”李墨白也算是借坡下驴，小心翼翼地把琴盒盖好。
“你看，早这样多好，未来女婿送你这么珍贵的礼物，老李你还矫情，真是太不应该。”
张少兰这话属于硬刷存在感了，话里那股酸溜溜的醋意，在场的人都听出来了。
张少兰还算有点自知自明，知道守着江飞宇这么个富豪女婿，以后好处不会少。
这要是自己主动问人家要礼物，也太减印象分了。
“少兰，矜持，你要矜持!”张少兰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尽量不去想这事。
反正李墨白的东西，还不相当于她的，犯不着得“红眼病”。
江飞宇笑道：“阿姨，我还为了您准备了另外一件礼物，不过这礼物有点大，我们下午再去看礼物吧！”
“啥，我也有礼物？”张少兰真的是喜出望外。
“是的，保证您会喜欢。”江飞宇肯定道。
“我肯定会喜欢的，到底是啥东西呀？”张少兰一脸期待。
李墨白老实人的毛病又犯了，劝说道：“小江呀，你阿姨她啥也不缺，你不用为我们破费太多钱......”
“呔”的一声爆呵在耳边响起，打断了李墨白后面的话。
不用说了，这声音肯定是张少兰这个女人发出来的。
连江飞宇也被吓了一跳，脸颊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
真的好可怕，就那一秒左右的时间。
江飞宇上辈子被张少兰支配的恐惧感，它又回来了。
“李墨白，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此时，张少兰像一只发怒的母猫一样，死死地盯着李墨白。
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冲上去挠他的感觉。
李墨白咽了一下口水，感觉自己刚才在鬼门关走了一回。
他的求生欲还在，适时闭了嘴。
张少兰回过头来，歉意地向江飞宇道：“小江，不好意思啊，刚才阿姨失态了！”
“没事......阿姨也是性情中人，可以理解！”
“呵呵呵......”两人尴尬地笑了起来。
李婉依看了直摇头，幸好房子的产权挂在自己名下。
......
“看吧，这就是我的房间，小而温馨，特别是这床、书桌、书架，起码陪伴我有十来年了......书架上都是我的藏书，课外读物、教材、辅导书、钢琴曲谱什么都有，还有一些是我收集的小玩意！”
四人在客厅聊了个把小时后，张少兰拉着李墨白到厨房准备午饭。
然后，李婉依就带着江飞宇到自己的小房间参观起来。
李婉依的房间一点没变，还是江飞宇上辈子记忆中的样子。
房子里不仅收拾得干干净净，所有物品也整整齐齐地摆放着。
李婉依的房间一直是自己收拾的，张少兰最多前两天搞了一下卫生。
都“老夫老妻”了，江飞宇也不客气。
扑在李婉依的小床上，靠着枕头就躺了下来，由衷地感慨道：“真舒服啊！”
李婉依挨着江飞宇在床沿边坐下，问道：“不是说要参观我的房间嘛！怎么一进来就躺下了，你还看不看我小时候的照片了？”
江飞宇说道：“不急，荣我先休息一下，跟你妈相处，太耗精力了。”
李婉依突然凑过来，意味深长地问道：“怎么样？江先生，见识了我妈的厉害后，有没有退婚的打算？”
此时李婉依俯着身子，两人四目相对，李婉依笔直的秀发刚好垂在江飞宇的脸上，弄得江飞宇有点心猿意马。
江飞宇调皮地说道：“你把房门关了，我就告诉你答案。”
李婉依的脸，蹭的一下子红了，江飞宇的小心机，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说好了，我爸妈在外面，你可不许使坏。”
这话说的，连李婉依自己都不信，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
江飞宇不怀好意地笑了。
李婉依在他腰上拧了一下，还是乖乖起身去关了房门。
屋内，顿时只剩下两人的细语声。
厨房内，李墨白一边摘着菜，一边还不时扭头看女儿房间内的情景。
“他们两个怎么把房门给关了？”李墨白这话，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张少兰听的。
张少兰在围裙上擦了一下手，一转身直接把厨房的门给关上了。
李墨白诧异道：“少兰，你干嘛？怎么把厨房门给关了？”
张少兰瞪了他一眼，训斥道：“我还没说你呢？你个为老不尊的，偷看自己闺女和女婿，害臊不！”
“不是......他们两个单独在房间里......还关着门,他们两......”
李墨白激动地用手比划着，那个词语有些难为情，李墨白有点说不出口。
只要张少兰不傻，应该能明白自己要表达的意思了吧！
“赶紧洗你的菜吧！耽误了我煮菜，中午还吃不吃啦！”张少兰完全不为所动。
李墨白还想说两句，在张少兰的“死亡凝视”下，很快就垂头丧气。
“这叫什么事啊！在自己家里，自己一个当爹的，还不能管了！”李墨白心里充满了委屈。
“你说，小江到底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呀！礼物还很大，都没法带回来，好期待呀！”
张少兰很快就陷入了某种幻想中，不过李墨白此时正在跟菜叶怄气呢！没空搭理她。
第五百六十九章 这房子真大
“小江，这车是你买的吗？贵不贵呀？”张少兰打量了一遍车的内饰后，开口问道。
此时，张少兰、李墨白、李婉依一家三口坐在后排，江飞宇坐在副驾驶位上，由曾广茂这个兼职司机开车。
不用说了，一行人正在去吴越郡府小区的路上。
江飞宇解释道：“阿姨，这车倒不贵，15万左右吧，不过不是我买的，是来了杭城后临时租的，我们在帝都倒是买了两辆车，我跟依依一人一辆，平时用来代步出行。”
“老李，你看小江对咱们家依依多好，还专门给配了一辆车。”
张少兰多实在呀，不放过任何一个夸奖江飞宇的机会。
李墨白嗯了一声，对妻子无底线的吹捧有点反感！
“还不止呢，我们老板还给老板娘配了一个女保镖，平时出行都是全程保护的。”曾广茂也忍不住插嘴，为自己老板吹捧起来。
江飞宇尴尬地捂脸，说实话，曾广茂这番话真不是他安排的。
连曾广茂也开始拍马屁了，江飞宇也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圆滑了。
“哎呦，那感情好呀！我家依依能嫁给小江，真是她的福分呐！”张少兰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见不得妻子的丢人相，李墨白转移话题问道：“依依呀，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这已经不是李墨白第一次问了。
吃了午饭后，江飞宇就叫了曾广茂过来接他们，要去看准备的第二份礼物。
他和张少兰心中都有一个疑惑，这小江给准备的第二份礼物到底是什么东西？
还不能带到家里来，非得要去外面看。
李婉依安慰道：“爸，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您先稍安勿躁，我们十几分钟就到了，到时候一看便知。”
李墨白没法子，只能暂且把心中的疑惑放下。
他只是听说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玩“惊喜”，就是没想到会用在他和张少兰身上。
十来分钟后，车子从某个路段经过，李墨白指着对面的校门口，兴奋地说道：“小江，对面就是杭城第三中学，叔叔我在学校的初中部当音乐老师。”
“我听依依提过，她说叔叔您是学校里音乐造诣最高的授课老师，带的学生拿过很多的奖项。”江飞宇不着痕迹地吹捧了一下。
“小江，你可别抬举他，就一个中学音乐老师，也不知道他有啥可自豪的！”
张少兰不愧是“刀子嘴，斧头心”，在外人面前损自己的丈夫，也是丝毫没有留情面。
这话说的有点损，连江飞宇都不知道怎么圆场了。
只有李婉依比较孝顺，用手拍了李墨白几下，示意他不要跟张少兰一般见识。
从这一家三口坐的位置就可以看出来一些端倪了。
张少兰坐最里面，李墨白坐中间，李婉依坐在最右边。
究其原因，还不是张少兰嘴碎，说话又不留情面，不受另外两位亲人的待见。
可张少兰又是一家之主！
谁让李墨白怕老婆呢！李婉依一个小辈，在家里又没什么地位。
不过，自从李婉依跟江飞宇在一起后，在家里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张少兰已经不敢训斥她了。
2分钟后，车子在售楼部外面的停车场停好，几人鱼贯下车。
“吴越郡府？”
看着售楼部上的硕大招牌，李墨白和张少兰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有点欲言又止。
“叔叔，阿姨，我们走吧！”
江飞宇招呼了一声，一行人没有进售楼部，直接走小区的正门。
李婉依从包里拿出门禁刷了一下，闸门就打开了。
门卫看到是业主，敬了个礼，就没管了。
这一路走来，张少兰这里瞅瞅，那里瞅瞅，由衷地感慨道：“呀，这里的房子真漂亮，绿化也做得好，跟住在公园似的！”
李墨白眉头紧锁，暗暗猜测江飞宇口中的礼物，不会是一套房子吧！
他心里打定主意，一会无论如何也不能要，否则他们家闺女“傍大款”的高帽算是戴定了。
那帮喜欢嚼舌根的街坊邻居，红眼病犯了，还不知道说出多难听的话呢！
以张少兰对金钱方面的敏感程度，她没有猜到，好像也有点说不过去。
也有可能，她已经猜到了，只是在装不知道，静静等待“开奖”时刻的到来。
进了小区后，江飞宇就开始谨慎少言。
看着走在最前面的李婉依，他有点担心一会李婉依无法说服李墨白。
上午，在李婉依房间里，两人经过一番“友好”的协商。
最终决定，下午由李婉依来做李墨白的思想工作，江飞宇打辅助。
4个心思各异的人，走入9栋的电梯，曾广茂则留在楼下。
刚才江飞宇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用跟上来了。
一会商议的事情还是有点偏私密性的，曾广茂一个外人，终究不适合听。
几分钟后，电梯到达9楼，李婉依用钥匙打开5A的房门，引着二人进屋。
李婉依道：“爸、妈，进来吧！这房子还没买家具、家电，看起来有点空，主要是空间足够大，采光和通风也非常好。”
张少兰结结巴巴地问道：“这......房子......得多大呀？”
第一眼看上去确实很震撼，光客厅和餐厅都有他们家现在住的房子那么大了。
“建筑面积156平米，4个居住卧室，两厅两卫加一厨房,朝南的两个主卧，一间是我和飞宇以后住，一间是爸妈你们住，两个朝北的小房间，规划以后留给小孩住的......”
李婉依一边领着父母参观房子，一边介绍房间的用途。
“给我们住的！！！”张少兰此时无疑处于十分惊喜的状态。
心里猜测是一回事，真的“开奖”后，那种狂喜是掩饰不住的。
“我不同意，这房子我们不能要！”
果然，李婉依还没来得及说话，李墨白就旗帜鲜明地唱反调。
这次张少兰学聪明了，她知道女儿跟江飞宇准备了这一出，肯定会说服李墨白这个倔老头，她犯不着每次都跳出来，充当“坏人”的角色。
第五百七十章 有一种失去叫做女儿长大了
李婉依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说道：“爸，我先纠正你一点，这房子是我买的，也是挂在我名下，产权跟你们二老没有任何关系，你们只是有居住权而已。”
“依依，你少在这里给我打马虎眼，这房子离我跟你妈上班的地方这么近，分明就是给我们买的，挂不挂名无所谓。”
“还有，你跟小江未来估计都要落户帝都了，这房子除了我跟你妈，还能有谁住？而且，你一个学生，哪来那么多钱买这么大一套房子？这不是扯淡吗！”
李墨白吹胡子瞪眼，逮着闺女就是一番训。
“叔叔，我也是一个大学生。”江飞宇不合时宜地插了一句，想帮李婉依分担一下压力。
李墨白瞪了江飞宇一眼，不过没有训他。
人家毕竟是好心给未来岳父、岳母送礼，自己可以拒绝，但是训江飞宇有点说不过去了。
训自己的女儿，多少有些心安理得。
“爸，我跟飞宇现在除了还缺一本有钢印的红本本，已经是事实上的夫妻了，夫妻共同财产，我是有支配权的。”
李婉依此言一出，当场把江飞宇吓得脖子一缩。
“亲爱的，要不要这么惊世骇俗，你放‘大招’之前，能不能先通一下气？”此时，江飞宇心中无疑是凌乱的。
江飞宇偷偷看了李墨白一眼，对方脸上的表情很耐人寻味，一会青一会白的，就是没有暴怒的倾向。
这就让江飞宇糊涂了，在江飞宇的印象中，李墨白一直是一个思想很传统的人。
上辈子，每次李婉依给家里打电话，李墨白都很隐晦地提及：女孩子要自尊自爱，学会保护自己，谈恋爱可以，婚前不能那啥之类的话。
这也导致上辈子，江飞宇和李婉依偷偷摸摸同居了几年，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江飞宇才敢第一次上门。
现在，李墨白知道自己婚前就“霍霍”了他的宝贝闺女，居然没有劈头盖脸地骂他，这就让他有些忐忑不安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其实，李墨白没有特别生气，主要有两方面的原因吧！
一来，江飞宇和闺女已经按照男方那边的习俗订了婚，也得到了未来婆婆和公公的认可。
按照现在的约定俗成来讲，两人也勉强有夫妻的名分了。
二来，从昨天开始，这两个年轻人身上透露出来的种种迹象，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李墨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既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就不容易做出盛怒之下的冲动。
而且，一个可以为了救自己女儿，连自己性命都不顾的人，李墨白也没有理由怀疑江飞宇的真心。
现场唯一比较开心的，估计也只有张少兰了，没看到她嘴角淡淡的笑容嘛！
按照张少兰内心阴暗些的想法，自己闺女吃了“大亏”，自己家拿一套房做“补偿”也是应该的。
反正对江飞宇来说也是九牛一毛，老李头应该没有反对的理由了吧！
“爸，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要学着去适应，走出自己的舒适圈，打破旧有的思维习惯......”
“就比如我，这半年来一直在适应新的身份，如何适应从学生转变成为妻子的角色，如何适应成为一个富太太后的生活，以及如何适应公司老板娘的身份，去管理公司大大小小的事物......同样的道理，你们也要适应有一个富豪女婿的事实......”
“爸，我知道你的抵触来源于什么，我也一直记得你小时候教导我的道理，钱要靠自己的双手去挣，才能花得安心，我们现在花的钱也是通过自己双手挣来的，而且都是合法经营所得，至于房子、小提琴、补品这些东西，不过是女儿、女婿的一片孝心......”
李婉依一番大道理下来，简直出乎江飞宇的意料。
声情并茂，有理有据，加上又是真实的情感流露，连江飞宇听了都动容了。
其实，经过这几个月的学习成长，特别是参与公司管理后，长期身居高位，李婉依的气质已经有了非常大的改变。
良久，李墨白叹了一口气，看着女儿认真地说道：“依依，爸爸很欣慰，你身上诚实的品质没有丢，最终要的是，爸爸看到了你的成长，你不再是那个一心只会学习的小姑娘了，你已经学会适应成年人的身份，并且在用成年人的思维在做事了......”
“爸......”李婉依的眼眶顿时就红了。
也不知为何，心里突然触动了某根心弦，忍不住想哭。
李墨白走过来，搂着李婉依安慰道：“闺女长大了，终究是要离开父母的，你有追求自己生活的权利，只不过我没想到，这个过程会提前几年到来。”
李婉依终究还是没忍住情绪，抱着父亲哭了出来。
张少兰也走了过来，一起安慰李婉依。
这一家三口和睦的场景，一下子让江飞宇这个“外人”，尴尬在当场。
还好，李墨白没有忘记江飞宇还在现场，转头问道：“小江，我这闺女以后就托付给你了，你会一辈子对她好吧！”
江飞宇毫不犹豫道：“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我会的！”
江飞宇并没有刻意赌咒发誓，大话说得再满有什么用？有些东西还是要看表现。
经过这番的开导，也算是解开了李墨白的心结。
他之前一直抵触接受跟江飞宇金钱挂钩的物品，不过是心理上一直把江飞宇当成女儿的男朋友，身份角色上没有转变过来。
“女儿的男朋友”跟“女婿”，这两种身份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俗话说：女婿就是半个儿子。
女婿送的东西，再贵重也是孝心的体现，心理上收得心安理得。
自己最宝贵的女儿都给你了，你再怎么孝顺，也是应该的。
李墨白有自己做人、做事的原则，也没有太过迂腐。
既然事情顺利解决了，一家“四口”开始认真地看房间内的布局。
“我觉得空调应该放在这里......餐厅的面积足够大，餐桌必须是大圆桌，寓意团团圆圆......”
刚才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张少兰，此时兴奋地拉着江飞宇和李婉依进进出出，讲述着她对房子的整体规划。
谁也没有注意，李墨白一个人来到阳台上，神情专注地看着远方，默默地擦掉眼角的泪水。
有一种失去：叫做女儿长大了。
当你成为父亲后，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第五百七十一章 张冠鹏是个大傻子
10月2号晚上6点左右，杭城欢乐橙购物广场。
一辆黑色的大众汽车在路边停下，江飞宇和李婉依从车上走下来。
江飞宇朝车里的曾广茂说道：“广茂，我们没那么快要走的，你自己找地方停车，吃个晚饭。”
曾广茂应了一声，就去找地方停车了。
李婉依指着眼前的建筑，说到：“应该就是这里的3楼，这个购物广场是杭城最大的几个商场之一，里面有很多好玩的和吃饭的店铺，我高中的时候和同学来过几次。”
“走吧，我们上去吧！”
江飞宇牵起李婉依的手，两人走了进去。
两人来欢乐橙购物广场，还要从徐紫涵说起。
今天上午，徐紫涵打了个电话给江飞宇，非要请江飞宇和李婉依吃饭，以表达一下感谢之情。
再怎么说江飞宇和李婉依也是救了她。
江飞宇本来不想来的，嫌麻烦，就以有事回绝了。
可是徐紫涵在电话里软磨硬泡，还直言：两人这几天要是都没空，她不介意下次飞到帝都，专门登门感谢！
江飞宇询问了一下李婉依的意见，李婉依倒是好说话，几乎没想就同意了。
所以，两人今晚抽空过来赴约。
徐紫涵安排的吃饭地点就在欢乐橙购物广场3楼，一家叫做品客佳的自助餐厅。
几分钟后，江飞宇和李婉依乘坐电梯到达三楼。
一出电梯左拐不到20米，就能看到餐厅的牌子了。
“江飞宇，这里！”徐紫涵兴奋地向江飞宇招手。
江飞宇明显一愣，不是因为看到徐紫涵，而是因为徐紫涵旁边站的那个人——张冠鹏。
“张冠鹏怎么会在这里？而且又跟徐紫涵搞到一起？”
江飞宇和李婉依对视了一眼，两人心中都充满了疑惑。
“飞鱼，嫂子。”
等两人走近，张冠鹏怯生生地向江飞宇和李婉依打了声招呼。
李婉依热情地跟张冠鹏回应了一声。
因为张冠鹏是江飞宇的老同学，他又在帮江飞宇做事，李婉依对张冠鹏还是挺熟悉的。
“鹏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以江飞宇跟张冠鹏的关系，他不需要拐弯抹角，直接当着众人的面问了出来。
“飞鱼，我......”
张冠鹏刚支支吾吾了两声，就被徐紫涵抢过话题。
“是这样子的，冠鹏知道我出了事，特意从帝都飞过来看我,这两天多亏了他的安慰，这才让我走出了阴影......”
徐紫涵说着说着，就带了点哭腔，李婉依赶紧拍了几下她的背，轻声地安慰她。
徐紫涵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破涕而笑：“谢谢你，婉依，我没事了！”
有些话不好当着徐紫涵的面说，江飞宇暂时压下心中的思绪，向张冠鹏问道：“什么时候到的？”
张冠鹏尴尬道：“昨天11点40左右落地的，帝都飞杭城最早的一趟航班。”
徐紫涵提议道：“咱们先进去坐下来聊吧，站在门口也不太方便。”
于是，徐紫涵付了4人自助餐的钱。
这个点还算早，店里的上座率也就五分之一左右吧！
很多位置还是空着的，4人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吃自助餐就得来早一点，因为来得早菜品是最丰富的。
付款的时候，江飞宇留意了一下，成年人是38元一位，1米5以下的儿童半价，两岁以下的儿童才免费。
38元一位，相对于2002年的物价来说，还是有些小贵的。
“这家中西合并的自助餐厅开了不到半年，我跟同学来过两次，味道还是非常的不错，店里能够同时提供100多种菜式，涵盖了川菜、粤菜、浙菜、湘菜多个菜系，还有各种水果、西点、饮品，统统自助,考虑到咱有两位男生，我特意选了这家可以无限制吃的店..”
“我特别推荐这里的烤羊排和牛排，都是现烤制作的，食材新鲜，肉质肥美......”
徐紫涵兴致勃勃地给几人介绍店里的情况。
从店铺的装饰环境来说，还是相当不错的。
菜品呢，要吃过才知道，粗略一看，起码品种有那么多。
李婉依和曾广茂应该都是第一次吃自助餐，对于可以自己随意拿食物，还是挺好奇的。
江飞宇作为过来人，对于自助餐的熟悉程度，肯定不需要徐紫涵来介绍。
徐紫涵提议道：“要不，二位男士先看一下位置，我们两位女生先去拿吃的？”
两位男士自然没有异议了，徐紫涵就拉着李婉依去拿吃的。
等两位女生一离开，江飞宇就凑过来问道：“现在没人了，说吧，你是怎么回事？”
“30号那头晚上快12点了，我在宿舍跟室友喝酒，突然接到了紫涵的电话，她很伤心地说了事情的经过......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就想尽快飞到她的身边......”
张冠鹏吞吞吐吐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江飞宇听完后，面无表情地说道：“所以，你脑子一热，就买了最早的机票，一刻不停地飞到了杭城？”
张冠鹏不安地问道：“飞鱼，你不会鄙视我吧？”
江飞宇瞪了他一眼，反问道：“你说呢？”
张冠鹏辩解道：“飞鱼，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我自以为自己能够把她放下，可是一听到她出事的消息，我还是不由自主地做了冲动的决定。”
“而且，当时她腿受了伤，一个人在医院也没人照顾她，也不敢告诉自己的室友，就算我跟她只是老同学的关系，来看望和照顾她一下，也是情有可原吧！”
江飞宇抓住了一个疑点，问道：“她腿受伤了？我怎么不知道？”
张冠鹏心虚地解释道：“膝盖。”
江飞宇一句MMP差点没骂出来。
所谓膝盖上的伤，就是徐紫涵膝盖蹭破了点皮。
当时江飞宇也在案发现场，陆明超被吓瘫在地，连带着他背上的徐紫涵也摔倒。
就她膝盖上的那点伤，用一个创口贴就搞得了，那也叫做伤？
此时张冠鹏羞愧地低着头，根本不敢看江飞宇。
他乍一听到徐紫涵膝盖受伤，一紧张就忘了问，结果来了之后才发现只是蹭破了点皮而已。
第五百七十二章 不对劲
江飞宇盯着张冠鹏问道：“鹏子，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到底是你主动要来杭城的？还是她叫你来的？”
张冠鹏不好意思道：“是我主动提出来要来看望她，她没反对，我就自己买机票过来了。”
江飞宇听完后，陷入了沉思中。
张冠鹏放不下徐紫涵，江飞宇能理解。
情窦初开的年纪，碰到了第一个暗恋的对象，感性更多于理智。
充分释义了一句话：即使对方虐我千百遍，我依然待她如初恋。
所以，现在徐紫涵透露出一点苗头，张冠鹏就像“舔狗”一样扑了过来。
就是不知道，徐紫涵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要说徐紫涵被陆明超伤害后，又想起了张冠鹏的好，愿意尝试着接纳他，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只不过以江飞宇的阅历来看，这种可能性有些小而已。
如果，徐紫涵只是在需要人安慰和照顾的时候，临时拉张冠鹏来当备胎，那就很可耻了。
信息量不足，江飞宇不好判断，继续问道：“鹏子，这两天你们都在一起吗？”
“差不多吧，昨天我到了之后，帮她办理了出院手续，又陪着她去了一趟派出所，然后今天她带着我在她们学校逛了一圈，下午太晒了就没出去，我一个人在宾馆度过的，晚上就直接来这里吃饭了。”
张冠鹏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这两天的时间线。
江飞宇问道：“那你觉得她对你有好感吗？或者透露出一丝喜欢的信号吗？”
“我真的说不上来，我一跟她在一起脑子就处于兴奋状态，基本上丧失了判断能力。”张冠鹏诚恳地说道。
江飞宇打趣道：“能说出这话，证明你还没被她迷得七晕八素，还有救。”
张冠鹏根本没有听出江飞宇话中的讽刺之意，反而厚着脸皮请教道：“飞鱼，你帮我分析一下，你说我这次千里迢迢赶过来，能不能感动她，让她愿意接纳我？”
江飞宇摇摇头，劝说道：“不好说，现在有用的信息太少了，我也不好判断。鹏子，说实话，我就怕你步陆明超的后尘。”
张冠鹏惊疑道：“怎么可能？飞鱼，你怎么拿我跟陆明超那种人渣相比呢？”
“行了，你也别跟我在这里急眼了，我跟你说，陆明超走到今天这一步，徐紫涵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江飞宇简单地把陆明超和徐紫涵的事情说了一遍。
那天晚上，趁着警察赶到现场前的十多分钟里。
陆明超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求江飞宇放过他。
还把他走上犯罪道路的主要原因，推到了徐紫涵身上。
陆明超在绝境之下说的话虽然不能全信，但是信一部分还是可以的。
徐紫涵最大的错误，就是不应该一边拒绝人家的示爱，一边在吊着人家，享受人家的各种好。
“飞鱼，你怎么宁愿相信陆明超这个人渣的话，也不愿意相信紫涵呢？这明显就是陆明超故意推卸责任......”
张冠鹏刚帮徐紫涵辩解两句，待看到江飞宇冰冷的眼神后，马上闭嘴了。
江飞宇耐心地劝说道：“鹏子，陆明超说的是不是真的，我有自己的判断，徐紫涵是不是这样的人，你自己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张冠鹏知道江飞宇说话的是什么意思。
其实，自从春节过年表白被拒绝后，张冠鹏跟徐紫涵还保持着联系。
明知道张冠鹏对自己还有幻想，徐紫涵就是没有明确拒绝。
反而一直以朋友、老同学的名义，享受着张冠鹏的各种嘘寒问暖。
记得今年七夕情人节前一天，徐紫涵曾经在飞信上开玩笑地对曾冠鹏说：长这么大，还没收过情人节礼物。
张冠鹏当时脑子一热，就想给对方准备一份惊喜。
当时正值放暑假，张冠鹏人在帝都飞宇科技学习，分身乏术。
所以，张冠鹏通过银行汇款，给自己表哥汇了150块钱。
请表哥帮忙到县城里买了一个音乐盒做礼物，精心包装好，人工送到了徐紫涵家里。
徐紫涵收到礼物后还是挺开心的，也没有拒绝这种带特殊含义的礼物。
事后，张冠鹏还为了这事请教江飞宇，徐紫涵对他是不是改变心意了。
当时江飞宇就把他给骂了一顿，说他自作多情。
后来，从一个高中同学口中偶然得知，对方情人节那天在街上看到陆明超和徐紫涵在一起，张冠鹏才彻底死了心。
所以说，徐紫涵是有“前科”的。
“飞鱼，我觉得可能徐紫涵本身就不善于处理跟异性之间的关系，没有分清楚其中的界限......”张冠鹏硬着头皮辩解了一句。
江飞宇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为徐紫涵辩解，还是在为自己的愚蠢行为找理由。
“鹏子，感情的事情，我从来不帮别人做选择，最多只是给建议，徐紫涵是什么样的人，我也不关心，我只是希望你多动动脑子，单相思受伤的永远只有你自己。”
“别最后像陆明超一样，长期求而不得，压抑之下走了极端。”
江飞宇尽朋友的本分最后劝了几句，反正路是他自己选的，不让他试一试，他如何能甘心。
张冠鹏保证道：“飞鱼，你放心，我相信紫涵不是那样的人。而且，你也知道我胆子小，我肯定不会像陆明超那样走极端。”
“行吧，你自己拿主意吧，另外嘴巴严一点，别什么都往外抖，特别是你帮我做的事。”江飞宇不放心他，特意叮嘱了一遍。
“这个我省得，你放心，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张冠鹏突然想起来，问道：“对了，这两天紫涵问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我把一些能说的都说了，这个不要紧吧？”
“你说了什么？”江飞宇疑惑道。
张冠鹏解释道：“关于你是飞宇科技老板的事，创业的过程，我想着这些信息也不算秘密，网上稍微查一下就能查到，就没隐瞒。另外紫涵还问了很多你和嫂子的事情，比如你们怎么在一起的，在一起多久了，感情好不好，为什么这么早就订婚之类......”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江飞宇眉头皱成了一团，总感觉其中怪怪的，就是说不上来。
徐紫涵这个女人，打听他跟李婉依的事情干嘛！还问得这么细！
不对劲，这个女人不对劲！
具体他也说不上来，这个女人哪里不对劲！
直觉，江飞宇就是一种直觉！
第五百七十三章 恩将仇报
烧烤区，徐紫涵和李婉依正在等现烤的羊排和牛排。
不过，不是传统的炭火烤，而是类似于铁板烧。
鲜嫩的羊肋排和牛排肉，腌制过后直接在烧热的铁皮上烤。
随着厨师用工具挤压，肉质不断发出“滋滋”声，香味扑鼻而来。
两位女生站着摊前2米多的地方，防止油脂溅到身上。
因为李婉依只吃全熟的，所以两人还得等厨师再加工几分钟。
趁着等的功夫，两人亲昵地闲聊。
“婉依，你跟江飞宇怎么才大二就订婚了？之前我认识一个学姐，大学一毕业就结了婚，我都觉得她结婚早，想不到你比她更早！”
聊着聊着，徐紫涵就把话题引到了李婉依身上。
“我们两个订婚也算是水到渠成吧，感情到了那个地步，都需要给对方一个名分。而且，只是订婚而已，真正要领结婚证，还得再等两年呢！”
一说到订婚这件事，李婉依脸上就露出甜蜜的笑容。
其实严格来说，订婚这件事，是江飞宇在给她安全感。
所以，李婉依才格外能体会到这种被全方位呵护的幸福。
徐紫涵关切道：“可你们才在一起不到1年，相互之间还缺乏了解，这么早就套牢了，你不担心自己会后悔吗？毕竟，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
李婉依有自己的主见，她解释道：“紫涵，我反而认为了解一个人，不一定完全靠时间去沉淀，反而要看是否能够走到对方的心里，心与心之间的托付，才是最重要的。”
徐紫涵祝福道：“好吧，既然你如此坚定不移，那我只好祝福你们了，希望你们都是彼此对的人。”
李婉依道：“谢谢，我坚信我们会幸福的。”
“戴月雅同学，对不起了，看来你跟江飞宇是有缘无分了。”徐紫涵自言自语地感叹了一句。
徐紫涵虽然说得很小声，可还是被李婉依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李婉依疑惑地问道：“戴月雅是谁？”
“啊......我有说过吗？没什么，她......”徐紫涵顿时支支吾吾起来。
李婉依心里闪过一丝慌乱，任谁都能看出徐紫涵肯定隐瞒了什么。
李婉依紧张地追问道：“紫涵，是不是这个戴月雅跟飞宇有关系？”
“婉依，你就别问了，就当我说漏嘴，不，就当我说错了，好不好？”徐紫涵一脸为难。
徐紫涵的这种反应，反而加深了李婉依的疑心。
女人的第六感，这个“戴月雅”的名字，一听就是女生的名字。
莫非，这个戴月雅跟江飞宇还有过不同寻常的关系？
可自己从来没有从江飞宇的口中听过这个名字？
越想心里越乱，李婉依只能求助于徐紫涵：“紫涵，就当我求你了，看在我救过你的份上，你告诉我好吗？”
徐紫涵犹豫了一下，才为难道：“好吧，婉依，本来我不应该说的，毕竟你跟江飞宇已经订婚了，说出来容易影响你们俩的感情，而且戴月雅也是我的高中同学，可谁让你有恩于我，我没法拒绝你的......”
李婉依直接不耐烦道：“别废话了，你倒是说呀！”
李婉依终究还是嫩了点，一个子虚乌有的“烟雾弹”，就被徐紫涵弄得心神大乱，完全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戴月雅是我的高中同学，她、我、江飞宇、张冠鹏，我们四个都是一个班的，而且我们四个都属于老师眼中的尖子生，每次月考基本上都是班级前十名以内......那个时候学校为了提高重点大学的录取率，就把我们前10名的学生组织起来额外辅导.....”
“其实，严格来说，戴月雅才是我们班当之无愧的第一名，每次考试都蝉联第一名，班里很多男生视她为偶像，偷偷暗恋她的男生也不少......”
随着徐紫涵的讲述，李婉依也在心里勾勒出了戴月雅的形象。
学习成绩拔尖，刻苦，高冷，对男生不假颜色，一行专注于学习上......
虽然这个戴月雅不是那种漂亮型的女生，可长得也不难看。
有如此多的气质和头衔加身，她应该是很多男生喜欢的乖乖女和优等生。
“婉依，本来你和江飞宇刚订婚，我不应该说戴月雅的事情给你听的，就怕你多想。可是我也怕你以后后悔呀！你想想，江飞宇才刚进入大学，就能把对戴月雅的喜欢放下，转头去追求你，他对待感情的态度可比张冠鹏差远了。”
徐紫涵的这番话的用意已经明显，就是挑拨离间。
可惜，此时李婉依心神意乱，根本没有听出来。
“她现在在哪里？哦，我是问她考上了什么学校？”李婉依不安地问道。
徐紫涵继续说道：“她的高考成绩是我们班第一名，去了复旦大学。29号那天，她还在飞信上问我有没有江飞宇的联系方式，我就跟她随意聊了几句，这才知道她对江飞宇还是挺关心的。”
李婉依不安地问道：“飞宇的联系方式，你给她了吗？”
徐紫涵解释道：“江飞宇高中的Q-Q号，好像已经不用了，我也没有他的最新联系方式，他的电话还是那晚你们俩救了我，我当场要的，所以当时我也没有联系方式给她，最后建议她找张冠鹏要的。”
“张冠鹏......”李婉依陷入了沉思。
看着李婉依不时皱起的眉头，徐紫涵心里忍不住松了口气。
编故事也很有难度的，特别是9分真、一分假的编。
还要声情并茂地把故事还原出来，同时要不着痕迹地把自己摘出来，真的很考验演技的。
“李婉依，你别怪我恩将仇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徐紫涵看着李婉依，心里默念道。
厨师大哥看两人一直在发呆，忍不住提醒道：“两位女士，你们点的全熟羊排和牛排，还要不要啊？都快煎糊了！”
李婉依如梦初醒，抱歉道：“哦......不好意思，我刚才走神了。”
徐紫涵越过李婉依，向厨师说道：“给我们每样准备4份，我们总共有四个人。”
厨师小哥拿出4个陶瓷盘子，准备了4份。
李婉依端着两个盘子，心思复杂地往回走。
不好意思，我掐指一算，男女主角感情太顺利了，所以，这一章我又编故事了，但是我能圆回来！
第五百七十四章 高中往事
“对了，飞鱼，前几天咱们班的戴月雅Q-Q上给我留言了，她问了你的情况，要不是紫涵提醒我，我都不知道这事。”
餐桌这边，好巧不巧，张冠鹏也提到了戴月雅。
“戴月雅？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江飞宇咋一听这个名字，就陷入了回忆中。
听张冠鹏这意思，好像是高中的同班同学。
可江飞宇想了一会，名字听起来很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对方是谁了。
江飞宇无奈，只能向张冠鹏问道：“鹏子，这个戴月雅是谁？我怎么觉得名字好耳熟呀？又想不起来她是谁？”
张冠鹏指着江飞宇，打趣道：“飞鱼，你别逗了，嫂子现在又不在这里，你就别跟我装了，我懂的。”
江飞宇越听越迷糊，不过还是想不起来，只能坦言道：“鹏子，我真的没跟你开玩笑，我确实想不起来戴月雅是谁了！你快点说吧！”
张冠鹏瞪大了眼睛，惊讶道：“飞鱼，不是吧？才毕业一年的时间，你就把人家给忘记了？再怎么说也同窗了2年，而且你当初还喜欢过人家呢！”
“我喜欢过人家？？？”
张冠鹏这么一说，江飞宇终于对号入座，想起来这个戴月雅是谁。
要说江飞宇高中时代暗恋过的女生，貌似只有一个。
“原来自己高中时代暗恋的那个女生，叫做戴月雅！”江飞宇有了明悟。
无怪乎江飞宇记不起来了。
从这辈子的时间线来说，才过去一年多的时间。
可是，那个叫戴月雅的女生，已经在江飞宇的记忆线中过去了21年了。
21年间断了联系，早就已经物是人为！
谁还能记得起21年前，自己高中时代暗恋过的一个女生名字呢！
就好比，你想不起来自己小学6年级暗恋过的异性叫什么名字一样。
前文也介绍过了，戴月雅是他们高三实验2班,当之无愧的女学霸。
几乎每次月考、统考、期末考都蝉联班级第一名。
她几乎就是班级所有成绩中上游学生，要超越的目标。
当初江飞宇的成绩经常在班级第五名到第十名之间徘徊，曾经很长一段时间，戴月雅一直是江飞宇佩服和鼓励自己的对象。
感情就是这么奇妙，时间长了，不可避免由敬佩产生了暗恋的情愫。
随着张冠鹏的讲述，逐渐帮江飞宇回忆起高中时代许多的记忆。
“什么？你说我曾经向她表白过？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江飞宇惊讶地喊了出来。
江飞宇心虚地看了一眼远处，李婉依和徐紫涵站的地方离他俩有几十米远，应该听不到这边的谈话。
张冠鹏不紧不慢地说道：“其实，也算不上表白吧，也就算是酒后吐真言吧！”
江飞宇吐槽道：“我去，到底怎么回事？鹏子，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
张冠鹏继续说道：“好了，我不逗你了，其实是这么一回事，高中毕业晚宴那天晚上，大家不是都喝多了嘛！”
“不知怎么的，就聊到了有没有暗恋女生这个话题，当时你喝了个半醉，你就借着酒兴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你喜欢戴月雅，当时戴月雅羞得脸都红了，大家还瞎起哄要你们在一起呢！”
“那后来呢？”江飞宇着急地问道。
张冠鹏回忆了一下，说道：“后来呀！后来好像你喝醉了，第二天早上听你们宿舍的人说，你醒来完全不记得头天晚上表白的事情了......”
“是酒后吐真言，不是表白！两码事！”江飞宇出声地纠正了张冠鹏的话。
张冠鹏无语道：“行行行，你说啥就是啥，酒后吐真言，行了吧！”
“为毛听自己的八卦，还这么感兴趣呢？”江飞宇歪着脑袋思索着。
“啊，鹏子，你继续说。”江飞宇示意对方继续说。
“再后来听你们宿舍的同学说，你第二天早上知道事情经过后，当场吓得脸色发白，立马收拾好行李跑路回家！哈哈哈......”
张冠鹏突然捧腹大笑起来。
江飞宇疑惑地问道：“喂，鹏子，你笑什么呢？”
张冠鹏上气不接下气地解释道：“不好意思，一想起来你被吓跑这个画面，再对比你现在英明神武的形象，我就忍不住想笑，反差太大了，哈哈哈......”
江飞宇鄙视道：“鹏子，差不多就行了！”
好一会，张冠鹏才止住了笑声，说道：“好了，不笑了，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
江飞宇一头黑线，但是还是提醒道：“说到我被吓跑了。”
“哈哈哈......”
张冠鹏又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江飞宇瞪红了眼，威胁道：“鹏子，你再笑，我们就绝交！”
张冠鹏闻言，拼命捂住了嘴巴，这才把笑点压了下去。
“后来我听说戴月雅还来男生宿舍找过你呢！不过，我也没见着，只是听我们宿舍的人说的。”张冠鹏补充道。
“啊，这？莫非当年自己错过了什么？”江飞宇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这个。
倒不是他对这个戴月雅有什么想法，而是对年轻时候自己的“懵懂”有些缅怀。
话说，谁的青春不懵懂过！
对未来的迷茫，对异性的懵懂和悸动！
回过头再看，记忆里都带着一股青涩的味道！
“啊，呸呸呸，我都有婉依了，我还想这个干嘛！”江飞宇赶紧把脑海中的杂念清除掉。
“我记得填志愿的时候，戴月雅生病了没来，是她爸帮她填的志愿......好巧不巧,咱俩的第一志愿都填了帝都理工大学，又同时被帝都理工大学录取,然后就是一起去大学报到，接着你带着我发财，咱们两个成了死党......”
张冠鹏也是唏嘘不已，这一年多以来的变化，也太大了。
江飞宇还是安奈不住心中的好奇，追问道：“那......这个戴月雅，她到底向你打听我，什么事情？”
张冠鹏解释道：“就问了我是不是跟你同一个学校，我有没有你的联系方式之类的话。”
“那你把我的联系方式给她啦？”江飞宇一下子把心提到嗓子眼上。
张冠鹏宽慰道：“你放心，我还没给呢！我看到她留言信息的时候，她Q-Q又没在线，另外我不是考虑到你跟嫂子现在这么恩爱，不还得咨询一下你的意见嘛！万一因为我的过失，影响到你跟嫂子的感情，我不是万死难辞其咎嘛！”
江飞宇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张冠鹏头不铁，这点考虑得还算周全。
张冠鹏凑过来，小声地问道：“飞鱼，那我到底应该怎么回复人家？再怎么也是老同学一场，我总得回复一下吧！”
江飞宇想了一下，交代道：“你就说，你也没有我的联系方式。”
既然都已经错过这么多年了，又何必自找麻烦呢！
“成，听你的，我下次就这样回复她！”
张冠鹏也干脆，江飞宇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呗！
谁让江飞宇除了是他同学，还是他老板呢！
江飞宇忽然想起来张冠鹏刚才好像提到了徐紫涵，忍不住问道，“那这事，怎么又跟徐紫涵扯上关系了？”
张冠鹏解释道：“我那个Q-Q号很少用了，现在都用飞信聊天，今天上午我跟紫涵逛校园的时候，她提了一嘴这事......我下午闲的没事，找了一家网吧上网，这才看到了戴月雅的留言信息。”
江飞宇点头，也没往深处想。
他又不是顺风耳，能隔着几十米听到徐紫涵在另外一头要“阴”他。
第五百七十五章 李婉依的心事
“你们刚才聊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隔着老远就听到你们的笑声了。”徐紫涵走过来，笑嘻嘻地问道。
“没什么，刚才聊到了一些高中时候的趣事，来了一波回忆杀。”张冠鹏略微解释，含糊了过去。
“来，新鲜出炉的烤羊排和牛排，我们特意给你们也各拿了一份，都是自助的，不够吃你们男生一会再去拿吧！”
徐紫涵说完，递了一盘给张冠鹏。
张冠鹏乐呵呵地接过，现在徐紫涵稍微对他和颜悦色一点，他都能乐到找不着北了。
江飞宇则起身，伸手过去接李婉依手中的盘子。
“小心！”
上一秒江飞宇手还没接稳，李婉依就松手了，导致盘子差点掉到地上。
幸好江飞宇眼疾手快，堪堪接住了即将要掉落的盘子。
江飞宇的这声“小心”，正是因此而出。
“没事吧?”李婉依关切地问道。
江飞宇把盘子放好，说道：“没事，就是撒了点酱汁在手上。”
李婉依赶紧撕了一点纸巾给他擦手。
江飞宇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我看你精神状态不太好！”
李婉依歉意道：“啊，我没事，刚才就是不小心，走神了。”
江飞宇道：“那你先坐下来吃，我再去拿些肉类。”
“嗯！”
李婉依心不在焉地点头。
江飞宇总觉得李婉依突然变得怪怪的，却说不上来。
而且，此时有外人在场，也不好深究。
江飞宇叫了张冠鹏，两人一起去盘些肉类。
女生们吃的都比较素和清淡一些。
刚才几轮，李婉依和徐紫涵拿回来的食物，都是她们喜欢的水果、西点、甜品、素菜之类的东西，肉类比较少。
而男生嘛！基本上都是无肉不欢的。
所以咯，吃自助餐以男生的胃口，店家基本上只能回本。
想要挣钱，还得多吸引女客户。
两位男生走后，座位上就剩下李婉依和徐紫涵了。
徐紫涵偷偷瞟了李婉依一眼。
看着李婉依心事重重的样子，徐紫涵很好地掩饰了心中的喜悦，还假惺惺地关心道：“婉依，赶紧吃呀！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额，好！”李婉依心不在焉地应道。
别看她脸上平静，实际上她脑海中已经成了一团乱麻。
脑子里仿佛有很多个声音在告诉她：江飞宇对自己都这么好了，而且是毫无保留地付出，为了自己连命都可以不要了，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怀疑他呢！
可脑海中还有一个强烈的声音在说：你很有可能不是江飞宇的初恋，毕竟他喜欢那个叫戴月雅的女孩在先。
要知道，对每一个人而言，初恋既是第一段感情，也是最纯真的一段情感！
对于女生来说，可能每一个“第一次”都弥足珍贵，有着特殊的纪念意义。
李婉依正是处于这种患得患失的焦虑中。
嗐，从李婉依身上，充分验证了一个道理：有时候，无论是情商，还是智商，都是需要阅历支撑的。
......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行驶在绍兴路上，这里距离李婉依家里就剩下几百米了。
江飞宇突然朝开车的曾广茂说道：“广茂，在这里停车吧！我们想走一下。”
“好的，老板。”
曾广茂很快就在路边停好车。
江飞宇打开车门，拉着疑惑的李婉依一起下车。
两人走了几步，李婉依疑惑地问道：“就剩下几百米了，你怎么突然要散步了？”
江飞宇道：“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今晚一直心事重重的，到底怎么了？”
李婉依言不由衷道：“没什么，真的没什么！我真的没有心事！”
江飞宇把李婉依掰过来，两人四目相对，说道：“还用我指出来吗？刚才你回答我的时候，一句话你重复了三次，手不自然地扯衣角，眼神飘忽不敢看我......这么多微表情，你还说没事？”
“我......”李婉依欲言又止。
江飞宇鼓励道：“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我们说好了，往后余生要彼此分担的呀！”
“对不起，我真的很努力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了，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去想东想西的，我真的没有自己想想中那么大度！呜呜呜......”
李婉依突然情绪奔溃，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江飞宇赶紧蹲下来抱住她，把她搂在怀里安慰。
过了好一会，江飞宇一边轻抚李婉依的背，一边轻声地问道：“让我猜一下，咱俩去吃饭之前你还好好的，吃饭的时候你就有心事了，是不是徐紫涵跟你说了什么？”
李婉依把头埋在江飞宇的大腿上，应了一声。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后，江飞宇心中“蹭”的一下，心中冒出来一股无名火。
徐紫涵要是在这里，江飞宇绝对能给她两个响亮的耳光。
徐紫涵这个女人有毛病吧！
自己刚救了她不说了，她居然背后给自己玩阴的。
恩将仇报，也没有报这么快的吧！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自己一年到头做好事，积德行善，总能碰到些奇葩的白眼狼！
努力压下了心中的怒火，江飞宇用平静的语气，试探的问道：“戴月雅？”
李婉依惊讶地抬起头看着江飞宇。
不过，下一秒又担心江飞宇说出来什么令自己不想听的话。
比如：
1.戴月雅确实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子，不过那已经是过去了，我现在只喜欢你一人。
2.我确实跟她还有联系，不过我们只是普通的老同学，不是你想的那样。
3.是她对我念念不忘，不过，我早就不喜欢她了，我永远只喜欢你一个人。
4.她知道我现在有钱了，又想跟我处对象了，可我根本没搭理她。
......
李婉依感觉此刻自己的脑子很乱，她现在缺乏基本的判断力。
好像无论江飞宇说什么，她都无法判断真伪，只能无限制地往坏处想。
从李婉依的表情上，江飞宇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大概能还原事情的经过了。
自己跟徐紫涵明显没有什么仇恨，而且刚救了她不久。
她如此下作地破坏自己和李婉依之间的感情，既然不是为了报复，那就只剩下利益驱使了。
那么，结合张冠鹏那边透露出来的信息，自己能够让对方惦记的，好像也就剩下钱了。
上亿的身价，对于这个时代的物价来说，绝对是天文数字了。
别看徐紫涵家庭条件在县城里还不错，放到市里面连个屁都不是，更别说省里和全国了。
江飞宇认真地对李婉依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一句话也不要说，我会当着你的面，揭穿徐紫涵的阴谋诡计，好吗？”
李婉依赶紧点头。
第五百七十六章 将计安出
江飞宇拿出手机，当着李婉依的面直接拨通了徐紫涵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江飞宇开了免提。
对面徐紫涵刚“喂”了一声，江飞宇装作怒气冲冲的样子，一开口就骂道：“徐紫涵，你到底跟我家婉依说了什么......现在我们大吵了一架，你满意了！”
那种盛怒的状态，3分是演技，7分是真情流露。
江飞宇对徐紫涵的恨意，可不浅呀。
“飞宇，你听我说，我真的十分抱歉，我也是无心之失啊，怪我嘴贱，说漏嘴了，我也不不想这样的......婉依也是，非要刨根问底，我都跟她解释很多遍了，你跟戴月雅真的没什么，她就是不信，我就是没想到她疑心这么重......”
徐紫涵在电话里不停地解释和道歉，还不着痕迹地踩了李婉依。
一旁的李婉依捂住了嘴，她实在没想到，徐紫涵居然会这样说自己。
枉自己还这么信任她，她居然......
江飞宇心中充满了鄙夷，本以为徐紫涵是个厉害点的对手。
没想到，不过是个有点小聪明的心机婊而已。
虽然现在已经能够打消李婉依心中的疙瘩了，但是江飞宇心中的恶气还没消呢！
他要和徐紫涵好好地“玩一玩”，爆锤心机婊这个戏码好像很不错。
江飞宇懒得跟对方废话，强硬道：“徐紫涵，你现在说再多都没用，事情是你惹出来的，你必须把事情给我解决掉。”
徐紫涵趁机提议道：“飞宇，你看要不这样，电话里说话不方便，我当面把今晚事情的全过程跟你解释清楚吧！”
“当面聊？有必要吗？”江飞宇很配合地表现出了犹豫。
“当然有必要了，一来跟你解释清楚事情的经过，二来咱们也商量一下怎么跟婉依解释，毕竟你们两个都是我的恩人，如果因为我的原因导致你们感情不和，我会内疚的......”
电话那头，徐紫涵开始一步步诱惑。
“那好吧，我住伊诺森酒店6012房，你一个小时后到吧！”江飞宇报了自己住的酒店房间号。
“嗯，好的，我一个小时后，一定准时到。”
如果细品的话，徐紫涵的语气中都已经能听出一丝兴奋了。
“那好，一个小时后见。”江飞宇说完，挂了电话。
李婉依插着手，怒气冲冲地问道：“你这个高中同学，她到底想干什么？我们跟她无冤无仇，还救过她，她就是这样对待恩人的？”
江飞宇反问道：“一个妙龄少女，大晚上孤身一人去一个男人的房间谈事情，不仅没有丝毫迟疑，反而有点开心？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李婉依不敢置信道：“她喜欢你？”
江飞宇推测道：“喜欢我应该不太可能，喜欢我的钱，可能性比较大。”
李婉依气得腮帮都鼓起来了。
居然有这种女人，就为了钱，去破坏人家的感情。
而且居然想抢自己的男人，简直太无耻了。
然后，李婉依心里又被一股内疚感所包围。
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人家略施小计就开始怀疑江飞宇。
李婉依把头埋在江飞宇胸口，撒娇道：“对不起，是我不够坚定，我不应该怀疑你的。”
江飞宇被李婉依这突如其来的“甜蜜袭击”，弄得有点措手不及。
既然如此，江飞宇同学就不客气了，低头“品尝”了起来。
过了一会，江飞宇拿出手机快速拨打了张冠鹏的电话。
“鹏子，你现在在哪里？跟谁在一起？”江飞宇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一个人在宾馆呀！怎么了？”
电话那头，张冠鹏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老实回答。
只要不是跟徐紫涵在一起就行。
“我住伊诺森酒店6012房，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你打车赶过来，记住必须半个小时内赶到。”
撂下这番话，江飞宇就把电话挂了。
宾馆里，穿着裤衩正在看电视的张冠鹏，放下手机就开始穿裤子。
江飞宇说的这么急切，应该有重要的事情找他。
刚才电话里，他根本来不及细问什么事情，反正到了就知道了。
“你叫张冠鹏过来，这是要干什么？”李婉依不解地问道。
江飞宇解释道：“趁着这个机会，正好让张冠鹏认清徐紫涵的真面目，打破他最后的幻想，一了百了。”
江飞宇这么一说，李婉依就懂了。
江飞宇向后方招了一下手。
身后几十米处，一直在注意两人情况的曾广茂，立刻把车开了过来。
两人很快上车，往酒店赶回去。
半小时后，伊诺森酒店6012房。
李婉依正在洗漱台忙碌着，她像个贤惠的小娇妻一样，细心地为丈夫清洗衣物。
纯手洗！
一边洗，一边不时抬头关注房间内的情况。
此时房间内，张冠鹏一脸颓废地垂着头。
当江飞宇把今晚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的推理告诉他后，张冠鹏就是这副表情。
良久，张冠鹏终于抬头，尝试做最后的辩解：“飞鱼，咱们是不是误会紫涵了，可能这一切都是巧合呢？”
江飞宇无情地揭穿道：“就是为了打破你最后的幻想，我才把你喊过来，等会你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比我说什么语言都管用。”
张冠鹏张了张嘴，最终也反驳不出一句话。
既然江飞宇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再等等就知道答案了。
他只是喜欢徐紫涵，又不是迷晕了脑子，十分黑白还分得清。
李婉依晾晒完衣物，走出来向江飞宇问道：“你一会打算怎么做？酒店的房间就这么一点大，也没法再藏两个人吧？”
李婉依指的两个人，肯定是她自己和张冠鹏了。
江飞宇胸有成竹道：“这个好办，人不能藏这里，声音能传过去不久行了。”
“声音？”李婉依和张冠鹏满脸的问号。
“我示范给你们看。”
江飞宇起身，把床头柜上的座机拿了下来，拨了一个短号。
待电话接通后，江飞宇把整个电话都塞到了床底下。
江飞宇坐在床上，开口测试：“广茂，你那边听得到吗？”
“可以的，老板，音质比较清晰，就是声音稍微小了点。”
电话里传出了曾广茂的声音。
这番演示下来，李婉依和张冠鹏秒懂。
一会两人直接藏在对面曾广茂的房间，只要江飞宇在徐紫涵进门前拨通电话就行了。
两人就可以通过电话，实时监听到这边的谈话，方便的很。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怕被徐紫涵撞上，江飞宇就让两人去对面房间等待。
第五百七十七章 诱惑啊
晚上9点02分，徐紫涵如约来到伊诺森酒店。
站在酒店门外，徐紫涵没有急着进去，特意先打了个电话给江飞宇，确认他正在房间里。
打完电话后，徐紫涵拿出路上买的一张新手机卡，快速地插入手机里面。
按照预先构思好的内容，她快速编辑了一条短信，然后发了出去。
之后她直接把手机关机，丢进了包里，心里如负释重。
徐紫涵迈着精致步伐，走进了酒店。
可以看得出来，她来之前应该是特意打扮过的。
穿的也不是吃完饭时候的那套衣服，而是换了一条勉强过膝的鹅黄色薄裙。
露出裙外的两条腿，在灯光下还是散发出一种迷人的色彩。
这个女人，明显是想给江飞宇摆“迷魂阵”呀！
实话实说，徐紫涵从相貌上来说，也就比李婉依差了一点。
可能从小生活在富裕家庭中，不用干活，营养也跟得上。
这个小妮子不仅肤色格外白皙，该发育的地方，也比一般的女生雄厚得多。
诱惑力是有了，就看江飞宇同学上不上勾了。
此时，6015房间内，李婉依看着刚收到的短信，怒气值爆表。
短信是一个不知名号码发过来的，不用猜就知道是徐紫涵发的。
“李女士，我刚才看到你的丈夫带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回酒店，两人举止非常的亲密，特意告诉您一声，信不信随你。您也不要探究我是谁，我只是酒店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员工，受过同样的伤害，出于女人的同情心，这才决定发短信告诉你。”
以上就是短信的内容。
从这一点也能看出，徐紫涵还不算笨。
知道把消息泄露给李婉依，只要李婉依来酒店看到两人在房间里。
不管两人发没发生什么，都会变成了大型的“抓jian”现场。
到时候可操作的余地就大了。
无论是李婉依一气之下闹分手，还是江飞宇恼羞成怒要踢了李婉依，渔翁得利的都是她徐紫涵。
“她来了。”
正扒着门镜往外看的曾广茂，朝屋内的两人提醒了一声。
李婉依和张冠鹏赶紧走过来，轮流扒在门镜上往外看，果然看到了徐紫涵的身影。
徐紫涵就这样站在6012房门口，踌躇了有1分钟了。
她毕竟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大晚上穿得这么性感来到一个男人的房间，万一江飞宇兽性大发。
她是从呢！还是反抗一番后，再从呢！
女生要突破心理上的那一步，还是有些困难的。
想到自己家里的处境，没有时间给她犹豫了。
徐紫涵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敲响了房门。
“谁呀？”房内传来江飞宇的声音。
“是我，紫涵。”
“稍等。”
等了10多秒钟左右，房门被江飞宇打开。
徐紫涵露出最甜美的笑容，向江飞宇打了个招呼。
江飞宇认真地打量了徐紫涵一眼，脸色平静地把她迎了进去。
刚才李婉依已经把短信转发给他了，徐紫涵的算计，江飞宇已经心知肚明。
知道对方要陷害自己，哪怕对方再漂亮，你第一眼也很难欣赏的来。
房间内，江飞宇和徐紫涵相对坐下。
两把凳子已经被江飞宇移动过了，刚好贴着大床，就是为了方便另一个房间的人能更好地听到声音。
此时，江飞宇神情轻松，反倒是徐紫涵紧张地不行。
她感觉江飞宇的目光不仅有侵略性，而且好像把自己的内心看透了一样。
徐紫涵决定换被动为主动，先开口说道：“飞宇，今晚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当时我跟婉依聊天的时候，她突然向我打听你高中时代有没有喜欢的女生......”
徐紫涵的话半真半假，话里话外，除了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道歉，就是拐着弯挑拨两人的感情了。
咋一听，都会觉得是李婉依是那种容易吃醋，又心胸狭窄的人。
如果不是事先了解实情，很容易就信以为真。
特别是说的人，还是个娇滴滴的美女，用着略带诱惑的语气跟你在道歉。
大部分男性应该都会把注意力放在说话的人身上，而不是事情本身吧！
江飞宇一边听，一边不时点头“嗯”一两声。
这反应落在徐紫涵眼中，却显得有些无力。
“这家伙为什么反应这么平淡，难道他对自己一点也不感兴趣？”徐紫涵忍不住在心里打起了嘀咕。
平时只要她露出这种语气和表情，那帮喜欢她的男生，各个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地不行。
比如，对面房间内的张冠鹏；再比如，还在看守所绝望数星星的陆明超......
“不会真的要自己色诱吧？”徐紫涵心里也有点打退堂鼓。
不过，看江飞宇还是一副“性冷淡”的样子，徐紫涵只能咬牙又靠近了一些。
此时，徐紫涵的腿已经挨着江飞宇的膝盖，随着说话间，两人的腿不断轻微摩擦。
这个时候，江飞宇的神情终于有了些变化。
房间内的气氛一时之间有些暧昧，两个人的呼吸都加重了几分。
徐紫涵说话时，喷在他脸色的热气，让他有些躁动。
很明显，江飞宇同学事先有些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冷静，冷静，要有定力，江飞宇，你可以的。”江飞宇克制住了身体的本能反应。
此时还不到摊牌的时候，还差那么一点点。
一想到隔壁房间李婉依正在听着房间内的动静，江飞宇就如同一盆冰水从头浇下，瞬间就把体内的躁动压了下来。
“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呀，自己挖坑考验自己。”
江飞宇此时才感觉到自己出了一个馊主意。
幸好床底下的电话有些距离，监听不到两人的呼吸声，否则李婉依早就暴怒冲过来了。
徐紫涵羞涩地说道：“飞宇，其实.....其实有件事我一直埋在心里，谁也没有袒露过......”
“嗯，你说吧，我听着。”
徐紫涵情绪还没酝酿完，江飞宇就出声打断了对方的话。
太煎熬了，江飞宇只想尽快结束这种状态。
“其实......我一直拒绝张冠鹏、陆明超这些追求者的爱慕......就是因为我心里一直有一个人......我还一直记得高二那一年，老师安排你坐在我后面，来自后面的炙热目光令我......”
“你是想说，其实你心里喜欢的人是我呗？”江飞宇再一次出声打断了对方的话。
这种猴年马月的事情，江飞宇哪里还记得，继续让对方瞎编下去，自己怎么接话呀！
还不如快刀斩乱麻！
得，我帮你把话说出来吧！咱们也别绕圈子了。
徐紫涵虽然心里很错愕，不过还是羞涩地点头，“嗯”了一声。
听到对方终于承认了，江飞宇里面松了一口气。
“我太难了，奶奶个熊的，柳下惠要么是杜撰的，要么就是不举！”江飞宇脑海中忍不住冒充这个念头。
第五百七十八章 坦白
此时，6012房间内，气氛有些诡异。
江飞宇不知何时拿出手机，一脸轻松地在发短信。
没错，他跟李婉依在线聊天，互动两边的情况呢！
徐紫涵看着一脸轻松的江飞宇，脑子里充满了迷茫。
自己一个大美女，一番不亚于表白的“掏心掏肺”倾述。
江飞宇就这个反应，也太不合常理了吧！
激动地站起来，一脸不敢置信，像饿狼一样扑过来......哪怕义正言辞地拒绝自己都行啊！
徐紫涵想了很多中结果，唯独没有眼前这一幕。
“难道，自己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还是，他刚才耳聋了，没听到？”
“或者，他的脑回路异于常人，装作若无其事来掩饰心中的慌乱？”
......
徐紫涵心思百转，又一次次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大哥，你倒是给点反应啊！”徐紫涵一脸幽怨地看着江飞宇。
江飞宇要是没反应，自己的这番投怀送抱的行为，与小丑何异？
眼看徐紫涵尴尬到额头都出汗了，江飞宇才不紧不慢地问道：“刚才说到哪里了？你怎么不继续说了？”
徐紫涵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太伤自尊了，有木有？
不得不说，江飞宇太损了。
“我......啊......没......”徐紫涵满脸通红，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眼看徐紫涵支支吾吾半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而且今晚这出闹剧也差不多该结束了，江飞宇可没那么多时间陪她耗下去。
“你要是没话说了，我叫人来跟你说吧！”
江飞宇面无表情地向徐紫涵说道。
在徐紫涵疑惑的目光中，江飞宇喊了一声“行了，你们过来吧！”
不一会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江飞宇一跃而起，小跑过去开门。
房门打开，李婉依和张冠鹏走了进来。
张冠鹏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很精彩，悲伤中带着些愤怒，哀怨中又夹杂着一些不舍。
把一个“舔狗”该有的失魂落魄，演绎得淋漓尽致。
徐紫涵的脸上同样很精彩，惊惧、羞愧、不敢置信、气愤等表情交织在一起。
真是一副写实的变脸大戏。
也就一瞬间的功夫，徐紫涵就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从头到尾应该都是人家布的一个局，自己傻乎乎往里跳。
想通了这一点，徐紫涵索性豁出去了，喊道：“所以，你们是来看我笑话的！来吧，尽情的嘲笑我，讽刺我吧，我罪有应得，我不要脸，哈哈哈......”
徐紫涵的这番抢白，反倒是让房间内的几人愣住了。
“她不会受刺激，疯了吧？”这是李婉依内心的想法。
“人才呀，这种绝境之下，演技还能超水平发挥！”好吧，这种奇葩的脑回路，属于江飞宇。
只有张冠鹏，不甘心地问道：“紫涵，为什么？”
“为什么？让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吧！因为我爸做生意经营不善，不仅家里的中药材厂濒临倒闭，还欠了银行几十万的外资......”
其实，徐紫涵家的中药材加工厂，去年还经营得好好的。
年前，江飞宇蹭车回去的时候，徐紫涵的父亲——徐正炜，才刚提了一辆奥迪A6新车不久。
按理说，这种实业厂子就算经营不善，也不至于半年多的时间就被逼上了绝路呀！
这事啊，还要从半年多前说起。
今年2月份的时候，徐正炜在一次酒桌上，认识了一位来自宝岛的投资商。
巧了，这位刘姓投资商也是做中药材生意的，主要从大陆采购各种中药，贩卖到东南亚各地。
这年头虽然西医盛行，中医势微。
不过，基本上有华人圈子的地区，都会有中药的需求。
而且，可能大家都有一个误区，以为中药就一定是用来治病的。
其实，中药还有一个大的分支，叫做香料。
如：花椒、大料、胡椒、桂皮、丁香、豆蔻、山奈、良姜、小茴香、白芷、香叶、甘草、草果等这些。
很多原本是作为药用的中药，因为有提香的功能，逐渐变成了食物烹饪中的香料。
所以，包括宝岛和东南亚地区，对中药的需求量还是蛮大的。
这位刘姓投资商这次来内陆地区考察，主要就是想寻找一个稳定的中药材供应和初加工基地。
望阗县不是他考察的第一站，也不是最后一站。
既然是个大客户，徐正炜当然满心欢喜地带着这位投资商，参观了自己的中药加工厂，还去了山里考察中药的生长环境。
参观过后，这位刘姓投资商对望阗县的中药材品质是赞不绝口。
不过，人家也提出了一个问题，产量太低了，根本无法支撑起他需求量。
好不容易碰上一个大客户，岂能让他从眼前溜走。
可无论徐正炜怎么“公关”，对方还是不肯松口。
对方晾了徐正炜几天后，提出了另外一种合作思路：租用农户的土地，种植中药材。
按照对方的投资方案，一旦计划落地，将有望在望阗县形成一个种植、采集、加工、销售为主的中药材基地。
说真的，对方的合作思路让徐正炜大受启发，仿佛给他打开了一扇窗户。
过去，他中药材加工厂所需的原材料，都是从农户、山民手里收购的。
而这些农户和山民的中药材，要么是零星种植的，要么就是在山里采的。
徐正炜的中药材加工厂，一直发展不起来，也是因为原材料的短缺。
所以，每当到了药材收购季节，徐正炜手下的采购员都是奔赴周边各个县，跟不同的药材采购商争夺货源。
如果这个中药材基地真的建起来，徐正炜的中药材生意起码能够扩大10倍以上。
而且，望阗县作为贫困县，一直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支柱产品。
所以，这个中药材基地不但能够促进县里的经济发展，还能增加农户们的收入，怎么看都是一举多得的产物。
徐正炜听到投资计划后，一整夜都睡不着，第二天就拉着对方去见了县里的领导。
县领导自然是对投资计划十二分的满意，加上刘姓商人台胞的身份，对投资计划更是各种开绿灯。
不得不说，在这个年代，招商引资一直是政绩的重要考量指标。
地方政府对来大陆投资的各种商人，提供支撑力度还是非常高的。
第五百七十九章 父爱如山
既然有官方的支持，又有巨大的市场前景。
徐正炜和对方很快敲定了投资计划。
按照两人初步商定的合作计划：双方各出资100万，成立一家新的公司来经营，两家的股份都是各占百分之50。
新公司日常经营由徐正炜来管理，刘姓商人有优先采购权和分红权。
刘姓商人不可能在望阗县长待，投资的前期准备工作由徐正炜先进行。
100万的现金，徐正炜自然是拿不出来这么多的流动资金。
他抽空了厂里的所有流动资金，也才凑出了12万。
抵押了中药材加工厂和名下的奥迪汽车，从银行贷款了50万。
徐正炜本来打算连县城里的豪宅都抵押了，不过妻子林美凤死活不同意，两个人还为此大吵了一架，徐正炜这才放弃了抵押房子。
随后，徐正炜又找了几个朋友拆借了20万。
前前后后忙活了2个月多，这才筹集了82万的投资款项。
可是，还是有18万的缺口。
徐正炜就电话联系了对方，想缓几个月补足18万的尾款。
因为过几个月，他能回收几笔采购商的货款。
刘姓商人因为近期要去东南亚出差，就想在离开大陆之前把合作的事情推进到实际阶段。
对于徐正炜过几个月补18万尾款的提议，也没有拒绝。
反而催促徐正炜把已经筹集的资金，尽快打到指定的账户上。
徐正炜完全被对方的投资计划书给忽悠瘸了，就这么稀里糊涂把82万的款项打了过去，也没有彻底核实对方的身份。
不出意外，这位刘姓商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宝岛来的投资商，就是个包装出来的骗子。
款项打过去后，对方当天携款潜逃了。
只能说骗子的手段太高明了，或者说人家就是拿着真的投资方案来行骗。
徐正炜也是做了几十年的中药材生意，他眼光还是有的。
正是因为看到了其中的巨大市场前景，他才一头套了进去。
等徐正炜发现事情不对劲，急忙去公安局报警的时候，人家都已经跑路2天了，还在不在大陆境内都不好说。
以这个年代的刑侦手段，想把被骗的钱追回来，难咯！
82万啊！差不多已经是徐正炜的全部身家了。
在这个巨大的打击之下，徐正炜直接一病不起。
祸不单行，徐正炜被骗的事情一下子传开了，债主和银行哪里还坐得住，催还款的人纷纷上门。
而且，麻烦还不止这点呢！
想当初，徐正炜对投资项目是非常的有信心，前期投入的也非常的多。
这2个多月的时间，他除了想办法筹款，就是忙前忙后地张罗前期的准备事宜。
包括种植基地选址，跟当地乡政府签订合作协议，跟农户签订土地租赁协议等。
人家农户把土地空出来了，有的农户还把之前土地上的作物给铲掉了。
现在你说被骗了，不执行合同了，人家老百姓同意才怪。
徐正炜这前前后后跟几百户人签订了土地租赁协议，现在这些人不是要补偿这么简单了，而是要他履行合同。
老百姓心里也有一杆秤，毕竟租赁出去的土地都是一些不好浇灌的瘦地，幸苦一年也没多少产出。
把土地租赁出去，一年的租金比种地可观多了。
老百姓肯定选择继续履行协议，否则就要徐正炜赔偿违约金。
如果是违约金的话，那个金额就大了。
徐正炜当时签了10年的租赁协议，而且协议是在乡政府作为担保方的情况下签订的。
徐正炜要是违约，这违约金加起来也有几十万呢。
事关几百农民的利益问题，这就不是小事了，这是民生问题了。
事情一下子被捅到了县政府，县领导已经派人来传话了，要徐正炜想办法解决事端。
可以说，徐家一下子就被逼到了绝路上。
徐正炜即使把房子给卖了，也补不上这么大的窟窿。
这才是徐紫涵明明不喜欢陆明超，却也要一直吊着对方的真正原因。
可惜，徐紫涵已经试探过陆明超了，对方目前根本没有结婚的打算，只是想谈恋爱、玩玩而已。
否则，陆家要是能出一笔比较可观的彩礼，徐紫涵都不介意把自己嫁过去。
所以，当徐紫涵得知江飞宇的身家后，就把目标放在了江飞宇身上，不惜以身色诱。
只可惜，事情的发展方向，完全超出了徐紫涵的预料。
等徐紫涵说完后，房间内一下子陷入了安静中。
江飞宇等三人心思各异，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飞宇最先出声打破了沉默，问道：“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万一又是你编的故事呢？”
“我有必要骗你们吗，这件事情只要你们在县城里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说实话，江飞宇已经差不多信了，事情闹得这么大，打听一下应该就知道了。
眼见3人都没有出声，徐紫涵悲切道：“好，你们要证明，我现在就证明给你们看。”
在三人疑惑的目光中，徐紫涵拨通了电话，按了免提。
“涵涵，有事吗？”
电话里传出一个中年男人虚弱的声音。
“爸......呜呜呜......”
父亲的这一声关切之情，似乎触动了徐紫涵的某根心弦。
这段时间受到的委屈再也控制不在，一下子化作泪水涌了出来。
“涵涵，别哭了，家里的事情你不要担心，我和你妈顶得住......咳咳咳......”
“涵涵，你听爸爸说，我往你卡里打了2万块钱，这是你未来3年的学费和生活费，应该能支撑到你大学毕业，你以后要省着点花钱，爸爸可能再也不能给你帮助了......”
“要学会照顾好自己......还有，如果没有必要，你尽量不要回来了，就在学校待着吧......”
这2万块钱，是一个被逼上绝路的父亲，给自己孩子留下的最后安排。
可怜天下父母心！
徐紫涵情绪彻底失控，一下子哭了个稀里哗啦。
李婉依眼眶也红了，忍不住也想落泪，这种父爱，她最容易感同身受。
说实话，李婉依此刻对徐紫涵完全恨不起来，这是个可怜的女孩。
张冠鹏想上前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江飞宇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第五百八十章 帮不帮？
房间内，三人就这么看着徐紫涵哭了有好几分钟。
“飞鱼、嫂子，你们能不能原谅紫涵，帮帮她爸？”张冠鹏终究是于心不忍，忍不住替徐紫涵求情。
徐紫涵没有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张冠鹏还会为她求情，惊愕地看着张冠鹏。
江飞宇平静地说道：“鹏子，原谅和帮助是两码事！你要分清楚其中的界限，想清楚其中的逻辑，再说话！”
咋一听江飞宇的话，好像是拒绝帮忙了。
其实，这番话本身就是在暗示什么。
张冠鹏还不算笨，听出了江飞宇的潜台词。
整件事来说，徐紫涵是始作俑者。
不管徐紫涵的初衷是什么，她毕竟破坏了人家感情在先，还以身色诱江飞宇。
李婉依才是整件事中，最大的受害者。
要说原谅，那得看李婉依的意思了。
再说，就算江飞宇真的要出手帮忙，也不是无偿地帮忙。
江飞宇是个生意人，正所谓在商言商，只要有利可图，他应该都不会拒绝。
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张冠鹏用自己不太成熟的思维，分析道：“飞鱼，我换个思路，你看成不成？”
江飞宇点头。
张冠鹏兴奋地说道：“我是这样想的，在县里发展中药种植基地可行性还是非常高的，首先呢，咱们县的气候环境适合种植中药；其次，县里的领导也支持；最后，农户也愿意出租土地。”
“现在紫涵他爸就是缺乏启动的资金，如果把这件事看成一次商业收购案，是不是就可以谈了？”
江飞宇露出满意的笑容，他很欣喜看到了张冠鹏的成长。
其实，刚才江飞宇就在思考一件事情。
以江飞宇上辈子的经验，望阗县后世的支柱产业本身就是中药材种植加工，似乎是在2010年左右发展形成规模的。
也就是说，投资计划是可行的，未来的前景也比较可期。
徐正炜最大的问题，就是遇人不淑，错付在了一个骗子身上。
现在，只要有一百多万的启动资金，实际上就能把整个计划盘活。
江飞宇的计划是把徐正炜和他名下的中药材加工厂一起收购了，自己变成大股东，徐正炜是小股东。
本身江飞宇对中药材这行就不懂，需要徐正炜这个懂行的人来经营。
只要断了徐正炜的根，他就才会安心帮江飞宇卖命。
实际上，江飞宇刚才想到了另外一层。
父母在望阗县生活了几十年，他们二老对离开乡土到帝都生活，还是有很大的不舍。
但是，以江飞宇现在的身家，父母又不可能继续在农村生活。
这个计划实施起来后，自己的父母直接搬到县城生活，父亲就负责帮忙打理一下自己的那一部分股份，母亲在家操持家务。
反正，县城离家里也进，以后回家看望亲戚朋友也方便。
最多再给父母配2个保镖就行了。
父亲以后只要定期汇报一下经营情况和财物状况，没事做的时候下地巡查一下中药材的生长情况就行了。
而且吧，江飞宇现在属于在外面发达了。
有余力的情况下，回家乡支持一下老家的经济发展，也是应该的。
到时候对县里经济上有贡献了，让县领导们多关照一下自己父母的安全问题，也好谈一些。
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举多得。
江飞宇向李婉依问道：“依依，你怎么看？原不原谅再说，生意能谈吗？”
这事江飞宇必须遵照李婉依的意见，要不然她心里会有疙瘩。
毕竟，徐紫涵色诱的是他江飞宇。
江飞宇要是主动提出帮忙，多少有点瓜田李下的味道。
眼看突破口就在李婉依身上了，徐紫涵“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她面前。
李婉依惊讶道：“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徐紫涵拒绝了李婉依的搀扶，哀求道：“婉依，是我鬼迷心窍了，才想到要破坏你们的感情，只要你愿意救我家里，你要怎么惩罚我都行，要不，你打我一顿出出气吧......”
“你先起来，有话好好说！”
江飞宇使了个眼色，张冠鹏赶紧把徐紫涵搀扶起来。
此时，所有的道德压力都强加在了李婉依身上。
思考了一下，李婉依出声道：“徐紫涵，鉴于你对我造成的情感伤害，我们以后都不再是朋友了。”
徐紫涵面若死灰，不过没有出声。
“不过，生意可以谈！”
李婉依一番转折，说出了让徐紫涵喜出望外的话。
徐紫涵再一次跪下来感谢道：“谢谢你，婉依！”
这一次李婉依没有躲，受了对方一礼。
等徐紫涵起来后，江飞宇说道：“你可以回去了，顺便转告你爸，我10月6号回县里，让他提前准备好投资方案，以及名下所以产权和债务的证明文件。你可以把我的原话告诉他，这是一场商业收购，如果他有更好的自救办法，也可以拒绝。”
“谢谢，我一定会转告我爸的。”徐紫涵再一次鞠躬感谢，然后就先告辞了。
房间内，一下子就剩下江飞宇、李婉依、张冠鹏三人。
“鹏子，有什么感想？”
现在有空了，江飞宇忍不住点一下张冠鹏。
张冠鹏伤感道：“飞鱼，我的心里很乱，不仅徐紫涵在我心里的形象坍塌了，我感觉价值观都要坍塌了。”
江飞宇道：“具体点，说人话！”
“我悟出了一个道理：原来有钱真的可以让喜欢的女孩投怀送抱。”
张冠鹏说出了一番让江飞宇和李婉依目瞪口呆的话。
“拜托，就算你心里是这样想的，也别这么光明正大地说出来了呀！我老婆还在场呢！”
江飞宇恨不得在张冠鹏的脑门上敲一下。
江飞宇尴尬道：“说说你的打算吧！”
“我打算明天就回帝都了，我要努力挣钱，徐紫涵，就让她成为过去式吧！”
张冠鹏脑子终于清醒了些，不枉江飞宇为他操心了这么多。
江飞宇鼓励了张冠鹏一番，然后张冠鹏就先告辞了。
房间内一下子就剩下江飞宇和李婉依两人。
“说说你的打算吧！不会真的出于怜香惜玉，才想帮徐紫涵吧？刚才你和张冠鹏的一番对话，我要是不点头，一下子显得我气量小。”
李婉依坐在江飞宇大腿上，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
“我是这样想的，我爸妈不是不愿意来帝都生活嘛......”
江飞宇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李婉依最后一点疑心也消失地无影无踪。
只要江飞宇不跟徐父经常接触，也就没有跟徐紫涵接触的可能。
李婉依问道：“那你打算几号回去？”
江飞宇解释道：“5号回去吧，这种投资项目，再怎么也避免不了跟地方父母官打交道，争取7号能够把合作框架定下来，后续的事情让律师跟进吧！”
李婉依试探道：“那我是跟你一起回去，还是先回帝都等你？”
江飞宇笑道：“当然是一起回去了，我妈前几天还问我，她的宝贝儿媳妇什么时候回去看她呢！咱两正好回去住两天。”
李婉依露出满意的笑容。
江飞宇的这个答案，甚得她的心思。
李婉依起身，说道：“这么晚了，我先回去了。”
江飞宇一把将李婉依拉进怀里，笑道：“这么晚了，还回去干嘛，给家里打个电话，就说你今晚不回去住了。”
李婉依还没来得及拒绝，江飞宇就把她抛到了床上。
房间内顿时春色无边！
第五百八十一章 初见老蔡
10月4日晚上6点多，一辆黑色大众轿车在知味居门口停下。
穿着随意的江飞宇从车上走了下来。
要是江飞宇今晚穿的有多随意呢？直接就是牛仔裤配T恤。
不用说了，江飞宇今晚是来赴老马的宴。
真不是江飞宇轻视人家老马，实在是天气有些闷热。
而且，来之前江飞宇在电话跟老马确认了，就是朋友之间的饭局。
用老马的话说：你怎么舒服，怎么来就行。
来之前，江飞宇特意问了李婉依要不要一起来吃饭。
李婉依对这种酒局不感兴趣，最终只有江飞宇一个人来了。
虽然江飞宇穿的很普通，不过门口的迎宾小姐还是礼貌地问道：“先生，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有，我朋友预约了，姓马......”江飞宇报了老马的“宝号”。
迎宾小姐很快就确认了房间号，躬身道：“先生，您好，马先生预定的是水月轩，请跟我来。”
江飞宇跟随在迎宾小姐的身后，走入了这座园子。
姑且叫它园子吧。
这是一座典型的徽派园林，墙院以白色为主，辅以大量的木质建筑。
房梁上面雕梁画栋，园中各种假山绿植点缀其中。
再搭配上大量的人造水榭，整个园子充满了小桥流水的江南水乡韵味。
“马先生已经到了吗？”走着无聊，江飞宇跟迎宾小姐搭话。
“马先生已经到了，差不多在您之前10分钟左右到的。”
迎宾小姐显然记性不错，对每一个房间的宾客都了如指掌。
“总共到了几个人？”江飞宇接着问道。
迎宾小姐歉意道：“先生，咱们就要到水月轩了，您进屋里自己看吧，我不方便透露。”
江飞宇也没难为人家迎宾小姐，他自己也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很快，两人就在来到水月轩。
“咚咚咚......”
迎宾小姐轻轻地敲了几下门。
“请进！”
里面传出一个男人雄厚的声音。
这不是老马的声音，江飞宇听得出来。
迎宾小姐推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江飞宇道了一声“谢”，一进门就看到老马跟一个中年人在聊天。
老马兴奋地起身相迎，爽朗地笑道：“哈哈，江老弟，我们刚聊到你，你就到了，你莫不是属曹操的。”
江飞宇摸了一下鼻子，颇有点尴尬。
他知道老马用的是“说曹操，曹操到”这个典故来开玩笑。
不过，后世人说到曹操，津津乐道的可是咱们曹丞相的爱好呀！
特别是那句“我与那曹贼何异”，简直就是脍炙人口......啊呸，简直就是迎风臭十里！
这个“梗”，老马同志显然是不知道，但是江飞宇同学自己膈应呀！
江飞宇微笑打了声招呼，就把目光放到屋内的第二个人。
巧了，这位仁兄后世也是一位圈内大名人。
江飞宇在媒体上可没少见过他的视频或者照片，此人正是阿里的二当家——老蔡。
老蔡可是一位奇人啊，至少眼光是非常高超的投资者。
老蔡出身于宝岛的名门世家，耶鲁大学经济学学士及法学博士获得者，加入阿里之前就已经在投资界混得风生水起了。
在1999年的时候，老马的创业团队真的就是“草根”创业团队。
要出身没出身，要技术没技术，要业绩没业绩。
当时，老马虽然创立的阿里，但是一直没拉倒风投，直到老马遇到了老蔡。
本来是老蔡的公司想要投资阿里，不过最终这个投资项目在公司被否决。
在合谈的过程中，老蔡却因此认识了马云。
他被老马天生的领袖气质打动了，投资项目被否决后，就决定加入老马这个团队。
要知道，在老蔡加入阿里之前，人家就是拿300万美金年薪的高管了。
300万美元在1999年的购买力，就不用多说了。
能够在那个时候就看出老马的潜力，并且放弃优越的年薪，毅然决绝地加入了阿里，就可以看出此人眼光卓绝。
老蔡加入阿里后，不仅带来了国外先进的管理经验，最主要的是凭借自己的人脉关系，为阿里拉来了第一笔风投——来自高盛的500万美金。
这笔资金帮助阿里走过了最艰难的生存阶段。
包括后面的2000万，8000万，10亿的融资，老蔡都功不可没。
完全可以说，老马能够无后顾之忧地在前面“冲锋陷阵”，正是因为老蔡在外面为老马准备了足够的“弹药”支持。
而且，两人在管理风格上形成了互补，老马主外，老蔡主内，一文一武可以说是相得益彰。
可以说，老蔡完全可以誉得上是老马的“萧子房”。
“来，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好兄弟兼合伙人，蔡chong信。”
“老蔡，这就是飞宇科技的当家，江飞宇，江兄弟，端得上是行业翘楚一样的人物啊！”
老马热情地给双方介绍。
“马老哥过奖了，实在愧不敢当，蔡先生，你好，久仰大名。”
“江先生，你好，老马可是对你推崇备至呀，久仰，久仰！”
江飞宇跟老蔡握手互道。
“瞧你们俩，先生长，先生短的，多见外呀！要我说，你直接叫他老蔡，你呢，喊他江兄弟......”
老马确实善于交际，他这么居中一调和，江飞宇和老蔡很快就熟络起来。
三人分别落座，很快就聊到了江飞宇来杭城的目标。
江飞宇也没有特别隐瞒，反正以后也瞒不住，索性就说了。
“我说什么来着，都是缘分啊，江兄弟很快就是我们杭城的女婿了，以后就都是自己人了，这是个喜事，今天必须好好喝几杯庆祝一下。”
老马不亏是活跃气氛的高手，一下子就把氛围鼓动了起来。
江飞宇微笑致意，自己这“半个杭城人”，跟老马也算是老乡了。
趁着点菜的间隙，老蔡问道：“江老弟，你喝什么酒？他们这里，帝都二锅头、茅台、洋酒什么的都有，或者你不妨尝试一下咱们浙江的特色酒。”
说道酒，这方面老马最有经验了，插话道：“江老弟，我跟你说，来了咱们浙江，本地的特产名酒你必须尝一下，有这个绍兴女儿红、古越龙山黄酒、花雕酒、绍兴酒等。”
“咱们江南的酒虽然没有北方酒那么烈，不过酒劲绵长，特别是这个绍兴女儿红，集糯、甜、酸、苦、辛、鲜、涩六味于一体，而且营养价值极高，保证给你不一样的体验。”
“那就来个绍兴女儿红吧！我的酒量，马老哥你是知道的，度数太高的酒，基本上4、5两就倒。”江飞宇笑道，也不怕自揭其短。
一说到这个话题，老马就兴致勃勃地把帝都那次宴会上，江飞宇喝吐了，到厕所抠喉咙的事情，当成笑谈又说了出来。
惹得三人都乐不可支。
一番闲聊后，江飞宇对老蔡也熟悉了一些。
老蔡这个人，温文尔雅，很少高谈阔论，说话都是一眼一板的。
从性格上来说，这种人也比较好打交道，值得交朋友。
至于老马，江飞宇也差不多摸透了，你如果不是他的敌人，他会是你非常好的朋友。
如果，你成为了他的竞争对手。
那么，不好意思，他才不会顾及朋友情面呢！
照样把你往死了干。
第五百八十二章 老马邀请
“水月轩点的菜已经上齐，请几位贵客请慢用，有什么其他的需要请按铃。”菜品全部上桌后，其中一位服务员提醒了一声，就退了出去。
老马举杯说道：“来，这第一杯酒敬飞宇老弟，欢迎他来我们杭城做客！”
老蔡笑道：“今天能认识江兄弟，也是一件幸事，我敬江兄弟一杯。”
江飞宇可不敢托大，赶紧起身端起酒杯，感谢道：“谢谢两位老哥的热心款待，理当小弟我先敬二位哥哥一杯。”
“干杯。”
三人碰了一下杯，一饮而尽。
“来，吃菜，江老弟，这个西湖醋鱼、叫化童鸡和东坡肉可是我们杭城的一绝，尝尝。”
“马老哥你不用招呼了，吃这方面我绝对不会客气的。”
三个人，老马点了十多个菜，都是杭城的地方名菜。
跟北方菜的量大、料足不同，江浙一带的菜系以小巧精致而着称，而且偏甜。
江飞宇看着面前色泽红亮的东坡肉，确实食欲大增，拿起筷子就先夹了一块尝了一下。
这个东坡肉确实入口即化，吃起来味醇汁浓，酥烂但不腻口，江飞宇忍不住又夹了一块。
桌盘按照顺时针方向转动，三人边吃边聊，不时敬一轮酒。
聊的话题就比较杂了，向什么地方趣事、时事政治、商业竞争、企业管理......
老马的思维发散性很强，经常从这个话题突然跳到另外一个不相干的话题。
好在江飞宇涉猎也比较广，心理年龄跟两人都差不多，还是很有共同语言的。
吹牛这东西吧！聊什么不重要，关键是看同样的“梗”，你能不能get到。
所以，大部分时候都是江飞宇和老马在高谈阔论、吹牛打屁。
老蔡含蓄一些，而且一直生活在国外，思维习惯跟国人还是有些不一样的，他主要是打辅助。
酒过三巡，老马突然提到：“江老弟，下个月月初，我打算在杭城举办第三届西湖论剑，你到时候一定要来给老哥我捧场呀！”
江飞宇一愣，倒是没想到老马突然来了这么一出。
上辈子江飞宇作为互联网从业者，自然对老马早年举办的西湖论剑耳熟能详。
就是没想到，在这里接受到了邀请。
江飞宇以前觉得老马搞的西湖论剑，是为了跟同行交流，取长补短，顺便抱团取暖。
现在他算是看明白了，老马此举分明是给自己造势。
就好比三国时期的诸葛孔明，哪怕他一直没有出仕，他的贤名还是传到了刘皇叔耳中，不就是因为有水镜先生给他造势吗！
要说老马举办西湖论剑的初衷，用现代流行语来说：就是制造话题，炒热度，上热搜。
第一届西湖论剑是两千的时候举办的，那个时候的阿里刚刚起步，不仅在国内，在互联网圈内都没什么名气和影响力。
彼时的新浪、搜狐、网易都已经在纳斯达克上市了，以三大门户的江湖地位显着于世。
所以，老马就想了一招：借势！
没错，此番目的就是借别人的势，来为自己造势。
老马先邀请了金老先生，借着这个名头齐聚了当时互联网界的五位“掌门”于杭城，以剑论发展。
这样的场面确实很有看点，在当时也引起了很多媒体和网民的关注。
众多网民和媒体机构纷纷从全国各地来到杭城，甚至有很多国外的媒体也慕名而来，所有人的眼球都关注在杭城的西子湖畔。
可以说，这个活动的创意非常的成功，老马和他的阿里获得了巨大的曝光度。
此后的几届都是类似的初衷，直到几年后，阿里羽翼丰满，再也不需要用这种方式借势，活动才取消了。
江飞宇现在考虑的是，要不要让老马“蹭”自己的便宜。
再怎么说，飞宇科技现在的知名度和话题热度，都比现在的阿里大的多了。
不过，江飞宇转念一想，这种活动老马作为主办方虽然沾了很大便宜，但是自己来的话，也是能获得曝光度。
本来就是双方互利互惠的事情，也没必要太计较。
而且，论抢风头和怎样C位出境，江飞宇可是经验丰富的很。
想通了这一点，江飞宇问道：“老哥，除了邀请我，你还邀请了哪些人？”
老马说了几个人名，包括鹅厂的小马哥，3721（360同一个老板）的老周，以及前程无忧、携程的当家人，联众的鲍yue桥。
江飞宇笑道：“马老哥，这一届的嘉宾名单好像不如上一届啊，怎么感觉都是二线选手呀！三大门户的掌门人一个没来，老丁他们几个呢？”
老马不忿道：“别提他们几个了，请他们来好像我占他们很大的便宜一样，各个都找借口不来，算了，不来就不来，咱们自己也能玩。”
这个江飞宇也理解，老是被人家沾光，多少有点不乐意吧！
老马补充道：“另外还有盛da的陈老板，不过他还没有答复，只是问了你会不会去，你来的话，估计他也会来。话说，你们两家什么时候好到穿同一条裤子了？”
江飞宇淡淡道：“我们两家就是有些合作而已，老哥你想多了。”
老马也没在这个话题上深究，他也是随口一说。
江飞宇把认识的互联网大佬都数了一遍，问道：“百渡的老李呢？”
老马解释道：“问了，他说月底要飞米国，在那边有些事情要处理，要个把月才能回来，时间冲突了。”
江飞宇点头，之前好像是听老李说过。
老马拉着江飞宇的手说道：“江老弟，你可是我唯一拿得出手的嘉宾了，你不会不给老哥我面子吧！”
江飞宇道：“行，到时候我肯定来，马老哥你放宽心！”
老马开心道：“哈哈，我就知道江老弟你够仗义！”
想了一下，老马凑过来说道：“江老弟，你要是不愿意跟Pony同台，我就不邀请他了，反正还没正式邀请，之前也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别，Pony来才热闹，再说了，以我们两家之前尽人皆知的矛盾，你不觉得这样才更有话题吸引媒体吗？”江飞宇反问道。
“你牛！”
老马竖了个大拇指，真心为江飞宇的脸皮厚点赞。
第五百八十三章 分析
“两位老哥，我真得走了，实在对不住了。”
晚上9点左右，江飞宇在知味居门口跟老马和老蔡告别。
“江老弟，今晚你这主角一走，安排的下半场不就废嘛，一下子就索然无味了。”老马拉着江飞宇的手，不停地埋怨。
“马老哥，真是临时有事，安排了明天的飞机，继续喝我就醉了。你看这样，下次你跟蔡哥来帝都，我做东，咱们补上，一定喝个尽兴。”
此时，江飞宇也有几分醉意了，为了赶紧离开，不得不当着老马的面拍胸脯保证。
老蔡也在一旁劝道：“老马，江兄弟明天的飞机，正事要紧，喝酒下次还有机会，咱们别耽误他正事！”
“行，你说的，下次必须喝尽兴，不管是在帝都，还是在杭城。”老马拉着江飞宇要承诺。
江飞宇道：“我保证，行了吧！”
老马又碎碎叨叨了一番，这才让江飞宇上车。
等江飞宇坐好后，曾广茂缓缓启动汽车，江飞宇透过车窗跟两人挥手道别。
等江飞宇的车开远后，老蔡招了招手，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两人跟前。
两人钻进了车里，不到片刻，车子就开出了知味居。
车里没有外人，司机也是心腹，老马卸下伪装，意味深长地问道：“老蔡，你怎么看？”
此时的老马，一改刚才的懒散状态，眼冒精光。
连江飞宇都只是半醉而已，今晚喝的那点酒，对他更是一点影响都没有。
老蔡笃定道：“看得出来，他对我们还是有戒心的，你的猜测应该是对的，他们飞宇科技跟我们有业务上的竞争。”
老马点点头，他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
老蔡疑惑地问道：“老马，你既然想跟人家交朋友，为什么不当面问他，这样相互试探有意思吗？”
老马笑道：“问出来就没意思了，你不觉得，这样猜到才好玩吗！”
老蔡笑了笑，不置可否！
老马的行为在他看来，就是聪明人的矫情。
看起来很有意思，其实很浪费沟通的时间。
老蔡还是习惯用西方人的思维去解决问题，有异议或者矛盾了，大家坐下来商讨，能通过谈判解决的最省力。
实在谈不拢了，大家再各凭手段。
老马兴致勃勃道：“老蔡，我有预感，他们飞宇科技以后一定是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
老蔡有些错愕，问道：“即使两家经营的业务领域有重叠，未必不能共存吧？而且，电子商务有好几种模式，他们家未必跟我们是一种模式。”
老马笃定道：“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野心，以及对我的忌惮，这才是我如此肯定的原因。”
老蔡询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要调整对他们飞宇科技的策略吗？”
“不不不，现在我们两家连业务都还没开展，说竞争还太早了，初期应该合作大于竞争。”老马为双方的关系定下了基调。
说实话，老马对江飞宇这个对手是抱有期待的。
“我很好奇，以后两家是竞争对手了，你们现在这般称兄道弟，以后如何相处？”老蔡问了一个题外话。
老马意味深长地笑道：“竞争归竞争，不代表我们不能做朋友，中国不是有句老话嘛：有时候最懂你的，很有可能是你最大的敌人也说不定。”
老马对这方面看得很透彻，电子商务这个领域，涉及到众多C端消费者的钱袋子，也就是物价管控这方面。
只要跟老百姓民生相关的领域，以咱们国家的体制，根本不可能出现垄断行业。
所以，以后阿里不可能把所以竞争对手吞并或者消灭，两强或者几强共存是常态。
只要不是你死我活，他跟江飞宇之间的朋友就还有得做。
老马继续问道：“那你对他这个人怎么看？”
“他这个人嘛！睿智、自信、风趣幽默，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眼光和能力都是一等一的，我研究过他的发家路线，他做的每一项决定，几乎都是最正确的选项，这也是他能够在不到一年时间内崛起的原因吧。”
老蔡认真地梳理了一遍江飞宇的优点，几乎都是夸奖。
老马笑道：“哈哈，老蔡，我可是第一次见你这样夸一个人呀！”
老蔡苦笑道：“没办法呀，咱们努力了三年才打好基础，可人家一年不到的时间，就取得了如此巨大的成就，年龄上更是甩我们8条街，你不服不行呀！”
老马听完后，眼中都是满满的战意。
对他来说，如果对手都是弱鸡，奋斗起来还有什么意义。
“老马，我现在比较担心他们现有平台的优势，特别是飞信平台和飞宇音乐平台的导流能力，实在是太强了。而且，他们还跟百渡相互持股，几乎能够覆盖了国内百分之70以上的网民。”老蔡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老马安慰道：“老蔡，你也不用过于担心，他们业务线多，看起来是一种优势，何尝不是在分散了自己的力量呢，而且要面临的对手更多，我们专精于一个领域，反而更有优势。”
反正对于老马而已，自己一家干不过，还可以联合飞宇科技的众多竞争对手一起围剿，己方选择的余地大。
“希望如此吧！”
老蔡叹了一口气，江飞宇的年龄以及快速崛起的速度，给了他莫大的压力。
另一半，回酒店的车上。
江飞宇到了一粒醒酒药，就这矿泉水一起服下去。
曾广茂透过后视镜看到了江飞宇的动作，问道：“老板，你没事吧？”
江飞宇无精打采道：“没事，只是喝了个半醉，脑子还算清醒。”
他现在这个身板，对酒精的抗性，还是没有练出来。
缓了几分钟才稍微舒服了一点，江飞宇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喂，文舒，我这边有一单生意要谈，6号需要个财务人员，你帮我安排一个男生出差，出差地点在我老家望阗县，让他坐蒙莉莉的车过来，我已经跟莉莉说好了......”
电话那头，秦文舒也表达了现在是在放假期间，临时安排人家过来出差有难度，问江飞宇有没有什么补助。
“文舒，你这样跟他们说，这次是特殊情况，出差除了按照正常的差旅报销，出差一天，我按照双倍时间给调休做补偿。”
江飞宇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给了双倍的补偿。
秦文舒很快就挂了电话，去安排人了。
有双倍的补休时间，别说普通员工了，连她都有点心动了，可惜她不是财务岗。
江飞宇刚挂断电话，曾广茂就急不可耐地问道：“老板，您是不是安排了莉莉开车过来接我们呀？”
“你不是都听到了吗！”江飞宇笑道，对曾广茂的那点小心思没有点破。
第五百八十四章 徐正炜的盼望
10月5号，中午12点左右。
杭城机场候机楼前，李婉依正和父母依依惜别。
“这是藕粉，要100度的开水冲泡最佳......这些是可以直接吃的糕点......依依啊，你一定要把爸妈的心意带给亲家公、亲家母......”
张少兰递过来一大袋东西，很认真地打开袋子，一样一样地叮嘱李婉依。
都是一些杭城的土特产，像什么西湖藕粉、龙井酥、桂花糕、酱鸭、千岛湖鱼干、龙井茶......
张少兰昨天特意去街上买的，跑了好多地方，每一样都是精挑细选，就为了给江飞宇爸妈尝尝鲜。
江飞宇看着认真叮嘱李婉依的张少兰，心里五味杂陈。
如果不考虑钱的因素，这几天张少兰对江飞宇真的好得没话说了。
只不过，建立在金钱之上的情感和关系，也最禁不起考验。
这一点江飞宇作为过来人，这方面看得很清楚。
“还有，在未来婆婆家多勤快一些，别像在家里一样懒，嘴巴也要甜，礼多人不怪......”
张少兰絮絮叨叨地叮嘱女儿在那边的注意事项。
“少兰，差不多就行了，别耽搁他们坐飞机了，这些人情世故，依依都懂的。”李墨白忍不住提醒道。
张少兰白了李墨白一眼，顾及江飞宇就在一旁，没数落他。
这几天江飞宇在，张少兰脾气都好了很多，李墨白稍微有点飘呀！
张少兰不放心，又向江飞宇恳求道：“小江呀，依依在你们家有什么做得不够地方，你多提醒一下，免得她冲撞了未来的公公婆婆。”
江飞宇宽慰道：“阿姨，您就放宽心吧，我妈知道依依要回去住几天，昨晚开心得都睡不着觉了，依依这么优秀，我爸妈喜欢她还来不急呢！您担心的情况不会出现的。”
得到了江飞宇的保证，张少兰放心了不少。
“再见！”
“再见！”
“到了打个电话！”
江飞宇和李婉依遂向二老道别。
转身的时候，江飞宇提醒道：“叔叔、阿姨，路有点远，打车回去吧，别省那点钱，我跟依依以后能孝敬你们。”
张少兰笑嘻嘻地点头，李墨白则慢了好几秒，才郑重地“嗯”了一声。
看得出来，江飞宇的这一句“能孝敬你们”，让李墨白有些触动。
一句简单的话似乎撬动了他的心扉，让他第一次尝试把江飞宇当成半个儿子看待。
李墨白朝二人再次挥了挥手，这才拉着张少兰离开。
江飞宇主动接过李婉依手里的袋子，两人转身向航空公司的服务柜台走去。
取票、选座、托运行李、安检、候机......
这一套流程就不用细说了，都是熟悉的配方。
下午4点18分，航班准时落地郑州机场。
花了差不多20分钟，江飞宇三人才取了行李，走出机场航站楼。
曾广茂问道：“老板，我们怎么回县里？包一辆车？还是转火车？”
江飞宇淡淡地说道：“没事，有人来接我们。”
“有人来接我们？”
曾广茂疑惑道：“老板，不对吧？我中午登机之前才问了莉莉，她才刚出帝都没多远，估计要晚上9点左右才能到，而且老板你让她直接到县城跟我们会合的。”
江飞宇道：“接我们的人，我又没说是莉莉。”
曾广茂更加迷糊了。
“铃铃铃......”
这个时候江飞宇的手机响了起来。
“接我们的人来了。”
江飞宇说了一句，就接通了电话。
江飞宇在电话里面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然后，轻车熟路地带着李婉依和曾广茂往停车场而去。
因为返程回帝都的时候有5个人，江飞宇为了坐的舒适一些，就让蒙莉莉开公司的商务车过来，没开那辆大奔。
今早蒙莉莉先是和秦文舒回公司拿商务车的钥匙。
因为商务车有一段时间没开了，又开着商务车去检修了一番。
接着又去另外一个城区接了财务部的小伙，这才出发晚了些。
不一会儿，江飞宇在马路边的指示牌下，找到了徐正炜的车。
正在路边焦急等待的徐正炜，看到江飞宇三人，激动地迎上来问道：“您就是江飞宇，江老板吧？”
话说，自2号那天晚上徐紫涵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后，他这几天一直处于兴奋和焦虑的等待中。
那叫一个盼星星、盼月亮地等待江飞宇的到来呀！
只有溺水的人，才能体会到那种看到“救命稻草”时的急迫感。
徐正炜这几天每天都要打好几个电话，跟女儿确认江飞宇有没有爽约。
出了那档子事之后，徐紫涵哪里还敢骚扰江飞宇，也不敢把实情跟父亲说，只能含糊地应付过去。
让他放宽心，江飞宇肯定会回去跟他谈收购的事情。
这不，今天上午江飞宇出发前才发了一条短信告知徐紫涵。
徐紫涵立马转告了自己父亲，这才有了徐正炜驱车一百多公里来接驾。
江飞宇笑道：“徐叔，是我，咱们上次见过，我还蹭过你的车呢！”
“这声叔叔我是万万不敢当呀，上次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孟浪了，江老板您不要介意。”
徐正炜的姿态放得非常低，自己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缘了，完全是有求于人，他哪里还敢摆长辈的谱。
而且，江飞宇的实力也不允许他摆谱。
别看江飞宇年轻，跟自己女儿一辈的。
可人家一年的时间，就白手起家，身家过亿。
完全是他需要仰望的存在，岂是他这种混了20多年，还在县里打转的小土豪能比的。
江飞宇宽慰道：“徐叔，你还是叫我飞宇吧，我跟紫涵是同学，喊你一声‘叔’不为过。”
见江飞宇坚持，徐正炜这才托大，应承了下来。
此时的徐正炜，看起来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跟上次相比，不仅消瘦了一圈，眼睛上的黑眼圈，就跟好久没有睡过好觉一样。
一脸的沧桑和疲惫。
徐正炜劝道：“咱们上车吧，现在入秋了，天黑得快，这要是耽搁久了，回到县城天都要黑了。”
江飞宇自然没有异议，不过提议道：“徐叔，车还是让我的司机开吧，你一路开过来应该也挺累的。”
分明是江飞宇怕徐正炜疲劳驾驶，安全着想，这才提议让曾广茂开车。
徐正炜看着曾广茂的大体格，这哪里是司机，分明一保镖。
“有钱人就是讲究，走到哪里都带着保镖。”徐正炜在心里感叹了一声。
然后把车钥匙交给曾广茂，自己坐到了副驾驶位上。
汽车很快发动，为了赶时间，江飞宇让曾广茂走的高速。
反正上次来过郑州机场，曾广茂是侦察兵出身，认路对他来说是小儿科。
至于那点高速过路费，对江飞宇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第五百八十五章 苦涩
“贤侄，这是你要的投资计划书以及我名下的资产情况，材料我都带来了。”
徐正炜从副驾驶位扭过头，递过来一个文件袋。
这些都是江飞宇通过徐紫涵的口，让他提前准备好的材料。
江飞宇打开文件袋，拿出那份投资计划书先看了起来，把剩下的资产材料递给李婉依。
花了十多分钟，江飞宇快速地把整份投资计划书看完。
江飞宇没有急着出声，手指很有规律地敲击着自己的大腿，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这个过程中，徐正炜也一直这样干候着，丝毫不敢出声打断江飞宇的沉思。
江飞宇抬头问道：“这份计划书，就是之前骗子给你那份吗？”
徐正炜赶紧应道：“是的，就是对方给的，我一点都没改过。”
“后面附的这份市场调研报告里面的内容呢？”江飞宇继续问道。
徐正炜苦笑道：“是真的，我做中药生意这么多年，对各地的中药产量和价格太了解了，正是因为了解，才对投资计划深信不疑。”
“这样看来徐正炜被骗不冤啊！”
“而且，这个骗子真他么是个人才！”
看完投资计划书后，江飞宇心里只有这两个念头。
这份投资计划书从市场分析、可行性调研、整体规划，再到如何来分步骤推进，详细到给农户的补偿方案和标准都列了清清楚楚。
说实话，江飞宇很想把这份方案丢给公司里做方案的那帮小姑娘看看。
不说内容了，起码这份方案的格式和结构，就值得学习。
特别是方案的最后面，附了一份全国主要中药产地的市场调研报告。
上面对各种中药的产地、产量和价格都有详细的罗列，光是这份调研报告里面的数据，就很有价值。
所以，江飞宇才要再三跟徐正炜确认。
如果这份投资计划书真的是骗子做的，只能说这个骗子是个人才呀！
也不排除这份方案是骗子从别人手上拿过来用的。
不过，最起码做方案的人绝对是个人才！
李婉依把手中的资产材料递了过来，她已经翻到了重要的页，节省了江飞宇一页页翻的功夫。
江飞宇只要看一下结论性数据就可以了，他可没那个功夫去辨真伪。
这年头还没有联网，也就缺乏验证真伪的最佳机制，一切还是等专门的财务人员过来再说吧。
江飞宇收起文件，说道：“徐叔，说说你的情况吧！”
“不怕贤侄你笑话，叔叔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基本上已经在破产的边缘了......”
随着徐正炜的诉苦，江飞宇也大致了解了他目前的情况。
徐正炜被骗的消息传开后，借他钱的3个朋友就上门讨债了。
这个时候了，人家哪里还顾得了借款没到期。
人家也直说了，利息不要了，就要徐正炜还本金。
刚开始徐正炜还采用拖字诀，可那三个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下次再来，人家可不是两三个人来的，雇了几十号人浩浩荡荡开过来，直接把厂子给堵了。
人家也不打不砸，就这么堵着，你要是不还钱，咱天天来。
这事报警也没用，人家就是来讨债的。
要是不解决这事，别说做生意了，连生产也没法进行。
逼得没办法，徐正炜把厂里的库存中药折价让人家拉走抵债。
库存的中药也就折价7万多，可徐正炜总共借了人家20万，这也不够呀！
这个时候，他老婆还算明事理，含泪把家里的房子给买了，把剩下的13万给补上了。
就是为了保住名声和工厂，撑到货款能收回来。
你要是欠钱不还，人家随便宣扬一下，谁还敢跟你做生意。
可随着事情的发酵，坏消息还是一个接一个的来。
先是一直合作的那些药材贩子要求货款现结，否则不给厂里供货。
厂里一年四季都要生产，原材料就不能断。
像枸杞这种中药，在收货季节你可以下到地头找农户大量收购。
可是还有很多的中药，就必须依赖一些草药贩子进山里找农户零散地收购，收购回来后再批量卖给厂里。
之前都是预付一部分现金，再压一部分款。
现在，徐正炜的资金链早就断了，哪里还能大规模现结。
只能小规模收购了一小部分，产量一下子下降到了高峰时期的十分之一左右。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欠他货款的几家采购商，还款期限到了后，也找各种理由拖延还款。
摆明了，就是想赖债，可你拿人家没辙。
人家估摸着你快要倒闭了，以后也不从你这里买货了，撕破脸就撕破脸呗。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连银行也来催款了。
要知道徐正炜可是抵押了工厂和车子，从银行贷款50万，这才是欠款的大头。
江飞宇疑惑地问道：“徐叔，你跟银行签的贷款，期限是多久？怎么这么快就到了还款期限？”
“贷款周期是2年，到期一次性连本带息偿还，可这根本没用，实际上我那个厂子上个月就处于停产状态了，员工都只剩下十几个了。”
“银行多精明呀，看我这快到了破产的边缘，怕抵押的标的物资不抵债，提前催我还款来着。”
“我名下这辆车，要不是先一步抵押给银行了，早就被那几个要债的开走了，否则我今天也没法开车来接你们。”
徐正炜说起来也是一脸苦涩。
以前他生意好的时候，去银行办业务都是VIP待遇。
现在嘛，都被人家追成狗了，不提也罢！
见徐正炜心情有些低落，江飞宇岔开话题，问道：“对了，徐叔，明天怎么安排的？”
“明天早上约了县里的几位领导见面，一来，让领导们安心；二来，咱们这个投资项目，少不了需要官面上的支持，咱们去拜访一下，认认脸也是应该的。”
怕江飞宇不理解，徐正炜详细地解释了一番。
徐正炜之前也算是县里的纳税大户之一，在县领导面前还是能说得上话的。
这件事暴雷后，县里的几位领导也非常的操心，毕竟事关几百户老百姓的利益。
等徐正炜把有人要“接盘”的好消息报上去后，县领导也是喜出望外。
虽说“坑”是徐正炜挖的，可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填坑”才是紧要任务。
从县里面的角度来说，自然是希望有人能出钱，把这个项目搞起来，带动县里经济的发展。
起码让人家看到县里对项目的支持力度，这样才能坚定投资者的信心。
“下午呢，去我厂里实地考察一下，所有的财务资料我都准备好了，就等你的人来核查了。”
既然徐正炜安排地妥妥的，江飞宇自然没有异议了。
第五百八十六章 到家了
晚上6点40分左右，车子在县城的大运发购物商场停下，徐正炜从车上下来。
“贤侄，那咱们明早8点50分，在县政府大院会合。”徐正炜扒在车窗上，向江飞宇道别。
“行，徐叔，咱们明早县政府大院会合，再见！”
“再见！”
别奇怪，下车的确实是徐正炜。
知道江飞宇现在没车代步，徐正炜非要把自己的车让给江飞宇先开着。
江飞宇推辞不过，加上自己也确实需要，就先开着，明天再把车还给他。
至于徐正炜怎么回家，打车呗。
他的豪宅虽然卖了，不过他父母在县城里还有一套老房子。
虽然房子小了些，也破旧了些，不至于无处可归。
车子缓缓启动，向着江飞宇乡下的家而去。
这会，徐正炜不在场，李婉依才找机会问道：“你想好投资多少钱，以及要占股多少了吗？”
江飞宇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在心里盘算了一下。
徐正炜目前名下比较值钱的就是工厂和这辆奥迪车，按照跟银行贷款时候，银行出具的资产评估，给出的估值在70万左右。
其中他名下工厂的估值52万，奥迪车估值18万。
这汽车别看才买了一年左右，贬值了一半还多。
另外，还有几个采购商欠他工厂16万左右的货款，这个可以通过法律渠道追回来。
这样算下来，徐正炜的资产在86万左右。
减去他欠银行的50万贷款，净资产也就36万左右。
当然了，52万这个估值是在他工厂鼎盛时候的估值，现在他的厂子都濒临倒闭了，肯定不能这样算了。
就看江飞宇要压价多少了。
江飞宇要说他的工厂现在不值52万，砍到30万也行。
反正徐正炜现在走投无路，咬牙也得吞下。
可是，江飞宇更看重的是徐正炜在中药加工这一行的经验和能力。
包括他在县里混了这么多年，跟各个政府部门，以及各方面结下的人脉关系。
虽说江飞宇这次来是捡便宜的，可真要是压价太狠，人家过几年缓过劲来，肯定会跳出来单干。
而且，干的肯定还是同一个行业。
到时候失去的就不仅是一个合作伙伴，还会多出来一个竞争者。
所以，想长久合作下去的话，就不能压价太狠。
另外，植物是有生长周期的，种植基地头两年是没有产出的，都是成本投入。
想要产出与投入平衡，最少要3、4年的种植周期。
也就是说，这个投资方案想要大规模获利，起码要到第五年了。
5年才能大规模获利，这个投资周期算很长了。
根据徐正炜的估算，最少要有150万的投入，才能熬到第五年。
当然了，这个是还没算徐正炜名下的工厂。
他那个中药加工厂只要有一笔启动资金，几个月的时间就能恢复到出事前的产能。
一年下来也有30万左右的利润，扣除分红，也能补贴一部分。
有这个工厂持续“补血”，投资额度也能稍微少一些。
站在徐正炜的角度来说，江飞宇投入越多，他的占股就越少。
徐正炜的股份太少了，也很难留住他人。
“给他预留的股份不能超过百分之25，咱们的投资额初步定150万吧！”
想清楚其中的关节，江飞宇报了两个数字。
李婉依略微心算了一番，就知道江飞宇是做了让利了。
怕李婉依误会，江飞宇特意解释了一番其中的门道。
免得李婉依以为他是看在徐紫涵的面子上，特殊关照徐正炜。
李婉依倒是没往徐紫涵身上想，江飞宇这番解释反倒是有点多此一举。
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李婉依：我怕你吃醋，所以详细地解释给你听嘛！
所谓言多必失，代价嘛，就是江飞宇的侧腰红了一块。
嗯，李婉依刚掐的。
也就20多分钟，车子就进入村子，很快就停在江飞宇家的院子门前。
还没下车呢，就传来了狗叫声。
江飞宇和李婉依一下车，就看到一只小狗站在院门口，冲着眼前的庞然大物（汽车），奶声奶气地犬吠着。
这条小狗看样子也就3个月左右，毛色偏黄，就是农村地区常见的田园犬。
俗称：大黄。
准确地说，现在是小黄。
“好可爱的狗狗呀！我来抱抱！”
李婉依一看到小狗就爱心泛滥，不顾小狗的反对，直接抱了起来。
稍微挠了几下，小狗狗就不叫唤了，舒服地趴在李婉依身上。
孙小梅从厨房里出来，欣喜道：“小宇，依依，你们回来啦！”
“妈！”
“妈！”
江飞宇和李婉依同时喊了一声“妈”。
孙小梅开心地不得了，在衣服上擦了一下手上的油，就不辞辛劳地去搬车上的行李。
江飞宇不给她拿，她还不乐意。
反正也没多重，江飞宇就随她了。
“妈，我爸呢？”江飞宇问道。
孙小梅随口应道：“你爸在厨房弄菜，火烧得旺呢，走不开，就我一个人先出来。”
江飞宇朝曾广茂问道：“广茂，你是在我家吃了晚饭再走，还是去县城里找地方吃？”
曾广茂乐呵呵地说道：“老板，我就不在你这吃晚饭了，莉莉他们应该还有1个多小时就到了，她说今晚要宰我一顿，呵呵呵......”
得，没看出来，这傻大个开窍了。
而且，好像进展颇佳呀，蒙莉莉居然肯赏脸让曾广茂请客。
江飞宇从钱包里掏出3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说道：“广茂，这钱你拿着，今晚帮我请莉莉和小熊吃顿饭。”
小熊就是跟车来的财务人员，全名叫熊恺。
曾广茂推辞道：“老板，不用，我都跟莉莉说好了，今晚我请客！”
“我说你是不是真的笨，今晚有小熊在场，你请莉莉的那一顿留到明天晚上，就你跟她。”
就曾广茂这情商，江飞宇只能明说了。
“谢谢老板，我懂了。”
曾广茂如梦初醒，感谢一番后，就欢快地驾车离去。
李婉依抱着小狗走过来，问道：“难道莉莉真的看上广茂啦？”
“不好说，像是有这种苗头，起码莉莉现在对他的印象好了很多。”
江飞宇也不敢妄下定论。
李婉依笑道：“他俩要是在一起了，我们两也算是他们的媒人了。”
不知为何，江飞宇脑海中冒出了曾广茂被蒙莉莉揪着耳朵训斥的画面。
那个画面，一定很有意思！
第五百八十七章 家里遭贼
“爸。”
“爸，我们回来了。”
江飞宇和李婉依走进厨房，看到了正忙着炒菜的江学盛。
“你们俩别进来了，厨房油烟有点大，还有最后一个菜，等会就能吃饭了。”
江学盛手上不停地翻炒着菜，赶紧让两人出去。
农村老式厨房都是烧柴的，而且通风都不太好。
烧火做饭的时候，那个烟还是挺呛人的。
江飞宇拉着李婉依到厅堂，顺便帮孙小梅搬桌椅，摆碗筷。
“小宇，这次去亲家那边还顺利吗？依依爸妈对你印象怎么样？”孙小梅当面就问起来了，一脸的期待。
“妈，我出马你还不放心吗！一切顺利，依依爸妈可喜欢我了。”
江飞宇一脸得意，不过没有提买房的事。
大几十万的钱砸下去，能不喜欢嘛！
孙小梅一拍大腿，开心道：“那就好，到时候你们俩就差一个办喜酒了，看来我很快就能抱孙子了。”
孙小梅一下子就陷入了某种意想中。
江飞宇一脸懵逼，这结婚证都还没领呢，就催生孩子了！
母亲孙小梅这步子，迈得有点大呀！
一旁的李婉依听了，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从后面推了江飞宇一下。
江飞宇心领神会，解释道：“妈，要孩子起码得等到我们大学毕业吧！没那么快！”
“没事，妈就是随口这么一说，没催着你们现在就要孩子，妈能等。这不是怕你们年轻人干柴烈火的，万一擦枪走火，孩子提前来了也是一种缘分，要顺其自然......”
江飞宇尬在现场，饶是厚脸皮的他，也不知道怎么接母亲这话。
“妈，这是我爸妈让我给你们带的礼物，都是我妈亲手挑的。”
李婉依赶紧从旅行袋里拿出一大袋东西，岔开了话题。
“哎呦，亲家真是太客气了，买了这么多东西。”
孙小梅果然被袋子里的物品吸引了，暂时忘了劝生娃的事，拉着李婉依一样样的看。
江飞宇偷偷给李婉依竖了一个大拇指，两人相视而笑。
“吃饭了。”
“吃饭。”
一家四口，在厅堂内围绕着餐桌坐下。
江飞宇看着桌上的5菜一汤，赞叹道：“爸、妈，今晚的菜有些丰盛呀！”
孙小梅不在乎道：“才5个菜，不多，不多，难得依依回来住几天。”
江学盛也招呼道：“依依，多吃菜，在家里不要客气。”
李婉依乖巧道：“爸妈，我不会客气的。”
得，感情这特殊待遇，是因为李婉依回来。
看来自己在家里的地位，直线下降呀！
李婉依在桌子底下，伸手戳了一下江飞宇，给了一个得意的表情。
好男不跟老婆计较，江飞宇自己夹了一块肉，狠狠地咬下去。
这个时候，刚才的小黄狗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就蹲着李婉依脚下。
哼唧了两声，似乎在问她要吃的。
李婉依从自己碗里夹了一块肉丢在地上，它嚼了几下就吞进去了。
然后，又一脸期盼地看着李婉依。
李婉依一边吃，一边给它投食。
江飞宇玩心大起，也丢了一块肥肉在自己脚边。
小黄狗跑过来吃完后，又回到李婉依脚边守着。
这小狗精明呀，知道守在李婉依脚下食物最多。
江飞宇问道：“妈，咱家不是好几年没养狗了吗？”
江飞宇小时候家里也养过几条狗。
这狗啊，既是看家护院的好手，又是他童年的玩伴。
不过，那几条狗都没得善终，几乎都被偷狗的人给偷了。
记忆中家里养的最后一条狗，也是一条大黄狗，养了有5年之久吧！
最后还是被偷狗贼下药给毒死了。
狗狗还是江飞宇自己埋的，就埋在河边的一颗树下。
因为狗狗经常跟着江飞宇的身后，到河里玩水，江飞宇就把它埋在了河边。
后来江飞宇高中开始住校，家里就再也没有养过狗。
江学盛解释道：“上个月家里遭贼了，我让你妈去买了一只狗回来养，看家护院用得上。”
江飞宇急忙问道：“家里遭贼了？没丢什么东西吧？”
江学盛道：“幸好银行卡藏着夹层里，家里没什么贵重物品，也就丢了一百多块钱现金，不过你妈给心痛的不行。”
孙小梅心疼道：“可不心疼吗，一百多块钱呢！能买多少斤肉了。而且偷钱的贼还把咱们家的锁给撬，太坏了。”
李婉依关切地问道：“报警了吗？”
“就丢了一百多块钱，这事也没多大，只能自认倒霉了，犯不上去麻烦警察。”江学盛解释道。
这就是城里和农村地区的观念区别了。
农村地区发生的盗窃案，基本上取证都很难，很多案子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加上村里离最近的派出所也有好几公里，很多时候是嫌麻烦，就懒得去报警。
偷个百来块钱，即使抓到了人了，都够不上判刑，也就行政拘留几天而已。
既然这么麻烦，何必费这个精力呢！自认倒霉吧！
江飞宇疑惑道：“村里这几年治安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会突然遭贼呢？还是撬锁入室盗窃。”
“估计是咱们家有钱了，遭人惦记了。”江学盛猜测道。
“肯定是隔壁村那两个小混混干的，周围几个村就他们两个手脚不干净，偷鸡摸狗的事情没少干。”孙小梅把心里的猜测说了出来。
江学盛数落道：“别乱说，没凭没证的事情，说出来招惹是非。”
孙小梅不敢跟丈夫顶嘴，只能把话压了下去。
江飞宇把碗筷放下来，认真地说道：“爸妈，跟你们说件事。”
“啥事？”
老两口看江飞宇这么郑重，也把碗筷放下，等着江飞宇的话。
“我的身价又涨了，现在快接近13亿人民币了。”江飞宇先打了个伏笔。
江学盛和孙小梅对视了一眼，脸色平静，难得没有大惊小怪。
这就轮到江飞宇迷糊，不解地问道：“爸妈，你们就不给点反应？”
江学盛尴尬道：“小宇啊，这不管是13亿，还是7亿，对我们来说都是天文数字，你再往上涨，我们也感受不到其中的区别呀！”
“噗呲。”
李婉依不小心笑出来声。
好吧，江飞宇知道自己搞错事情的重点了。
第五百八十八章 安排
“爸妈，我这次回来主要是要投资县里的一个项目，这是一个中药种植基地的项目......”
江飞宇耐心地向父母解释了他这次回来的目的。
他之前临时说和李婉依回来住几天，江父、江母光顾着开心了，都没问他回来干什么。
“小宇，这是好事呀，这个种植基地要是能成，不仅能够增加农户的收入，还能带动县里的经济，咱们有钱了，也不能忘本，还是要对乡泽有所贡献呀！”
江学盛作为小学老师，还是有点眼光的，对此事也是颇为赞赏。
孙小梅不懂其中的道道，既然儿子和丈夫都说好，她听听就行了。
江飞宇耐心地解释：“爸妈，现在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之前不管我挣了多少钱，消息都很难传回县里......”
这个是实情，之前孙小梅跟亲戚朋友说儿子一年能挣几十万，人家都当她吹牛皮。
你说一个在校大学生一年能挣个几万，还有人信。
一旦上升到几十万，压根没几个人信，这已经完全超出普通人的认知范畴了。
“现在不一样了，一旦我投资县里面的项目确定了，我的身价不可避免会传开，到时候很有可能会有人铤而走险，通过绑架你们向我勒suo钱财，你们二老的处境会非常的危险。”
江飞宇的话音一落，在场的其他三人都冒出了冷汗。
这已经不是有可能了，而是必定会有人这么做。
以己度人，不说上亿了，得手个几千万就够一辈子吃喝不用愁了。
当利益足够大时，再大的风险也有人甘冒。
人性，最经不起钱的考验。
“天呐噜，那该怎么办呀？”
“当家的，你倒是说呀，咱们怎么办呀？”
“要不咱们报警吧？”
孙小梅立马就慌了神，焦急地向江学盛问道。
她这一慌乱，本能地向家里的“主心骨”江学盛求“定心丸”。
毕竟这20多年来，她管家里的小事，大事都是丈夫拿主意。
至于江飞宇，在孙小梅心中还是个孩子。
这就是惯性思维作祟，没那么快容易改变。
江学盛这个时候也心神不定，额头都吓出汗来了，哪里还顾得上回答孙小梅的问题。
“飞宇......”李婉依也扯了一下江飞宇。
江飞宇拍了一下她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
江学盛看着江飞宇，不确定地问道：“小宇，难道你这次回来是接我们去帝都的？”
之前江飞宇也跟他俩提过这事，所以江学盛很自然有此一问。
“爸妈，你们要是愿意随我一起去帝都，那就最好了。如果，你们故土难离，搬到县城里面去住也行，反正是不能继续在村子里住下了。”
江飞宇把心里的打算说了出来。
“可搬到县里，我们住哪里呢？”江学盛提出了难题。
“买一套新的房子就是了，我已经托人帮物色房子了，一楼有空地可以种菜那种大别墅......”
江飞宇对此早有安排，路上就托徐正炜帮问一下。
徐正炜之前住的小区，就是县里的富人小区之一，都是独栋的别墅楼。
不仅小区的保安都是退伍军人，而且小区边上就是一个派出所，安全系数非常高。
之前徐正炜卖房的时候，就碰到同小区的另外2个业主也在卖房。
他当时急着卖房救急，价格开得比较低，先一步成交了。
他今晚帮问一下，另外2个业主的房应该还没卖出去。
“那咱家这些地，还有这么大个院子怎么办呀？”孙小梅首先是舍不得家里的一亩三分地，还有各种瓶瓶罐罐。
“房子和院子就在这里，别人也偷不走，地就给大伯家耕种吧，顺便让他们家帮看一下咱家的院子，你要是舍不得，过年过节再回来住几天。”
江飞宇也早就想到了这一点。
等孙小梅住惯了县城里的大别墅，她对家里的破瓦房也就没那么留念了。
“爸，你老师的工作估计是干不成了，你总不希望带着个保镖去学校上课吧！”
安抚好了母亲孙小梅，江飞宇开始做父亲江学盛的思想工作。
“不当老师......我干什么......”江学盛一时之间有些迷茫。
他在那三尺讲台上工作了25年，大半辈子奉献给了教育工作。
他既舍不得学校的学生，也对未来有所迷茫。
他也是明事理的人，不能因为自己舍不得，就给儿子添乱。
“这好办，我不是跟人合伙投资了一个中药种植基地嘛！包括县里那个中药加工厂在内，我都是大股东。爸，你就先去当个副总经理......哦，副总经理就跟副厂长差不多。”
怕父亲不理解副总经理是个什么玩意，江飞宇特意解释了一番。
“不行啊，小宇，你爸我就是个小学老师，干不了副厂长这么大的官。”
江学盛立马拒绝，他自己几斤几两还分得清，可不敢耽误儿子的大事。
江飞宇道：“爸，这是民营的厂子，不是国有成分，跟官扯不上关系。”
“可我就是个教书的，对中药也不懂，对管理也不在行呀！”江学盛还是摇头拒绝。
“爸，不需要你懂，你就是代表我坐在那里就行了，每天去厂里看看报纸、喝喝茶，需要大额钱财支出需要你审一下，有重大决策了，告知我一声，遇到不懂的，你打电话问我，或者问依依都行......”
“这不就相当于古代的监军吗？”江学盛嘴里蹦出一个挺稀罕的词。
李婉依也帮劝道：“爸，话粗理不粗，差不多就是监军的意思，飞宇可是投了150万进去，厂里没个信得过的人看着，还真不放心。”
“啥，150万，这么多钱！”
“当家的，咱儿子这么多钱投进去了，你可得帮看好了，可不能让人家给贪污了。”
孙小梅拉着江学盛的手，哀求道。
江学盛艰难地点头，刚才他是不敢上，心里有些胆怯。
现在，他是必须上了，就像孙小梅说的，可不能让别人把自己儿子的钱给贪污了。
妻子孙小梅大字认不了几个，也就他文化水平还过得去，貌似也就只能靠他了。
第五百八十九章 拜会
第二天早上8点半左右，望阗县政府大院内,茶林乡的乡长杨进勇从车内下来，夹着公文包就往政府大楼内走去。
由于是国庆放假期间，政府大楼内除了值班人员，基本没什么人，杨进勇很快就坐电梯到了8楼。
县长黄安平的办公室就在8楼，正是他此行的目的地。
县长办公室的门没关，杨进勇在门口一眼就看了办公室内的场景。
办公室内，黄安平正在跟县里负责招商工作的主任王越辉聊天。
“咚咚咚......”
杨进勇敲了几下门，吸引了办公室内两人的注意。
黄安平朝门口招招手，示意他进来。
杨进勇拉了一把椅子在黄安平对面坐下，问道：“我的县长大人嘞，我可是大早上就从乡里开车来县里，连口水都顾不上喝，现在可以说说，到底是啥事吧？”
昨晚，黄安平一个电话打给他，说今天要在县里接待一个客人，让他早上准时到县里。
这不，他早上起来晚了点，连早餐都来不及吃，一路开车从乡里赶到县政府。
“当然是好事了，不急，来，你先垫垫肚子。”黄安平从抽屉里拿了一袋饼干递过来。
一旁的王越辉，也帮倒了一杯水，杨进勇当着两人的面先垫垫肚子。
......
“什么，你们说徐正炜找到人来‘填坑’啦？”杨进勇一脸不敢置信。
黄安平提醒道：“老杨，注意一下自己的用词。”
杨进勇赶紧改口道：“对对对，是我口误，应该是投资、投资......你们还别说，这个徐正炜有两把刷子呀，这种情况下还拉到投资的人进来。”
王越辉意味深长地说道：“杨乡长，厉害的不是这个徐正炜，而是这个新来的投资商。”
杨进勇问道：“哦，王主任，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杨，你先看看这番材料。”
黄安平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递了过去。
杨进勇如言打开，认真地看了起来。
不难猜测，文件袋中装的是江飞宇的个人资料。
这些资料都是黄安平事先安排人整理的。
因为江飞宇的户籍信息都已经迁出，而且因为涉密，都没有在原籍的户籍单位留下记录。
有些信息，还是黄安平安排人从江飞宇的学籍和档案信息中调出来的。
“这个江飞宇也......太......厉害了吧，身价几个亿！”好不容易看完袋子内的资料，杨进勇一脸难以置信。
“我刚看到资料的时候，也是跟你一样惊讶，想不到本县出了如此厉害的人物，从咱们县里出去才一年多的时间，就在帝都那边闯下了这么大的名堂。”王越辉也是唏嘘不已。
王越辉和杨进勇都是望阗县本地人，看到江飞宇的成就后，才特别惊讶。
不像黄安平，他这个县长是调任过来的，还是少了一份乡泽之情。
杨进勇忽然疑惑道：“不对呀，就我们茶林乡那个中药种植基地的小项目，也用不着县长、乡长、招商主任一起出面接待吧？”
黄安平笑而不语，有些话不用他来说，王越辉这个下属自然会说透。
“当然不只是你们茶林乡的那个中药种植的项目，这几年省里一直把招商引资工作放在地方绩效考核的第一位，咱们望阗县地处内陆地区，又是没什么突出资源的贫困县，每年来考察的投资商也就那么一小波，好不容易来了一个身家超级厚的大老板，又有乡泽之情，这里面可是有很大的潜力可挖。”
王越辉三言两语，就把里面的县里的打算说了清楚。
“王主任，我们乡这个项目好不容易有人接手，可别把人家投资商给吓跑了。”
杨进勇事先申明了自己的立场，他是茶林乡的乡长，首先要先把中药种植基地这个项目拿下。
至于，县里要扩大招商引资的范围，那就不是他杨进勇的工作范畴了。
王越辉解释道：“杨乡长，不至于，你想想嘛，人家在这种情况下还愿意投资，证明对家乡还是有很深的乡土之情的，我们也只是引导，又不是强买强卖。”
“好了，王主任，一会谈完了茶林乡的项目，你把咱们县招商引资的优惠政策多给人家介绍一下，要让人家客商充分感受到咱们的热情和支持力度，这里面还是有很多工作成效，取决于我们的工作态度的。”
刚才一直智珠在握的黄安平，出言定下了基调。
而且，领导说话也很有水平。
什么叫做“让人家客商感受到热情”，以及“工作成效取决于工作态度”？
人家黄县长潜台词，翻译过来就是：一会态度热情一点，别摆出一副官架子，把人给吓跑了。
县长发话了，杨进勇和王越辉自然按照领导的指示办咯。
此时，县政府大院内，两辆车刚停下。
江飞宇刚下车，徐正炜就迎了上去。
“徐叔，您的车钥匙，谢了。”江飞宇把奥迪车的钥匙递了过去。
徐正炜道：“贤侄，还车倒是不急着还，我那车反正也不怎么开，你这段时间还要用车，可以继续用。”
江飞宇指着一旁的商务车说道：“徐叔，不用麻烦了，我有车用了，就是旁边那辆黑色的商务车。”
徐正炜一看车上挂着帝都的车牌，只能感叹一句：讲究。
江飞宇提议道：“徐叔，咱们上去了，边走边聊。”
“好。”
江飞宇和徐正炜向县政府办公楼内走去，李婉依等人就留在楼下。
李婉依对这种官面上的应酬不太适应，就不上去了。
江飞宇抽空问道：“徐叔，趁现在有空，你给我说说今天要见的领导都有谁。”
“有县长黄安平，茶林乡的乡长杨进勇，县里负责招商的王越辉主任，今天主要是这三位领导......咱们这位黄县长，是两年前调到望阗县任职的......”
徐正炜简单介绍了一下三位领导的身份和秉性。
他徐正炜之前再怎么说也是县里的纳税大户，对县里的主要领导肯定是门清熟路的。
商人嘛，要是对官面上的关系经营不到位，还是不要混了。
第五百九十章 斗地主决赛
和江飞宇到达望阗县政府大院的同一时间，帝都飞宇科技机房内。
运维部经理张晓东，正带着几个下属检查机房服务器的运行情况。
因为今天10点到下午18点，是飞宇科技第一届斗地主大赛决赛的日子。
这种重要的决赛时刻，自然要保证这8个小时内系统的稳定性，不能出现BUG和反应延时等问题。
即使还处于国庆期间，张晓东这个部门领导也得坐镇现场指挥。
谁让整个机房除了江飞宇，也就他的控制权限最大。
一旦系统的访问压力触线，需要调用大量备用资源，就需要张晓东快速授权了。
比赛发布之日开始，截至到10月5号24时，总共有913.46万人在线报名参加了比赛。
如果不是缺乏公证，这个参数人数的记录，都可以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了。
这么多人报名，最终也只有8603人进入了总决赛。
差不多是1000人能有一人进入总决赛的概率。
虽说最终进入总决赛的只有8603人，可是今天上线访问系统的用户绝对会暴增。
按照飞宇科技的理念，决赛这种重要时刻，怎么可能只有8603名决赛选手参与呢！
不拉上百万用户围观，都对不起这么好的比赛创意了。
而且，你作为一个参赛者，自己虽然没能进入决赛，但是你对比赛结果肯定很关注的。
总要看一下是哪几个龟孙......呸......幸运儿拿到了奖金吧！
这是人之常情！
受限于网络带宽的问题，没法搞比赛视频直播。
不过，研发部根据江飞宇的思路，做了另外一种解决办法。
系统虚拟创建了2500个比赛房间，在今天的比赛过程中，8603人会随机三人配对，进入某一间房间中进行比赛。
其他的用户也可以进入房间观看比赛，当某个房间到达观看人数上线时，后进的人自动分配到其他的房间里面。
这种办法就是将决赛用户的游戏画面，映射到另外一个服务器中，加载给同一个房间观看人的电脑上。
虽然两类人看到的游戏画面是一样的，但是提供运行支撑的却是两套系统。
这也就保证了，即使观看比赛的用户把房间挤爆了，也不会影响到决赛用户的系统侧压力。
整个决赛的过程中，用户的豆子一旦清零，就意味着该用户失去比赛资格。
房间数量会随着决赛用户的减少，而不断减少。
所以，越是到后面赛段，不仅比赛越来越激烈，观看的用户也会越来越集中，对系统的并发性能要求也越高。
同时，飞宇科技还搞了一个实时的榜dan。
比赛开始后，所有决赛账号的名称会根据豆子数量进行实时排名，以方便各类用户了解比赛情况。
要说这次比赛，飞宇科技可是赚翻了。
江飞宇前前后后也就付出了200多万的现金，可光是新增用户和用户活跃度提高带来的公司估值增长，就是几十倍的回报率。
而且，这其中带来的品牌知名度、声誉等无形资产，更是难以用现金来衡量。
今天，除了运维部的这个组在值班，研发部也安排了3个熟悉系统的研发人员在场，都是为了保证今天系统的运行良好，不会出什么岔子。
江飞宇是心大，昨晚张晓东请示他的时候，他正在跟家人吃饭，直接就回了一句：晓东，你全权做主，我相信你！
老板是一点压力没给，他张晓东不能漫不经心地对待！
这不，张晓东早上8点就到公司了，一来就蹲在机房里面当监工了，那是一点也不敢松懈呀！
......
9点50分左右，祖国南方的诏平县。
有缘人网吧最里面，靠墙角的两台电脑，一大早就被郭盛威等人包下来了。
这段时间内，在王大千一路作弊式的指导下，郭灵芸的比赛账号一路闯进了总决赛。
这里也有人会说了，王大千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多指导几个人的账号进入决赛呢？
那样获奖的机率，不是更大吗？
倒不是没人这样想过，一个人操纵几个账号进入总决赛。
不过，飞宇科技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之前出的公告里面就说明了。
为了防止出现这种情况，系统会取总决赛每个账号的IP地址，一旦发现两个账号的IP相同，两个账号都取消比赛资格。
老早的时候，王大千已经说明了，这次比赛他会全力帮郭灵芸赢得奖金，高平志、黄远军倒是表示理解。
内心怎么想就不知道了，至少从两人的表现来看，是真心实意为郭灵芸感到高兴。
有王大千这个打牌高手在，闯进前十名拿到奖金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这样一来，郭灵芸装上假肢的希望就看今天了。
所以，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5人当然是倾巢而出了。
为了防止被人打扰，郭盛威直接把两台电脑都给包了下来。
而且，直接包到了下午18点。
今天的主角无疑是王大千了，连郭灵芸都只能屈居二线。
郭盛威、高平志、黄远军三人，更是只能算加油打气的围观群众。
王大千指点道：“小芸，不要紧张，按我教你的，两长一短地深呼吸，比赛现场紧张，往往是不自信的表现。”
郭灵芸忐忑地说道：“师傅，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坐到电脑前，就控制不住地紧张。”
“没事，师傅就坐在你旁边，一切有我。”王大千出声安慰。
从两人的称呼上就能看出，郭灵芸已经正式拜王大千为师了。
其实，王大千也能理解郭灵芸此刻的心情。
紧张往往源于不够自信，就是对自己的实力没有信心。
虽然这段时间郭灵芸已经在他的调教下，牌技有了很大的进步；但是，要凭借自己的本事闯入总决赛都力有未逮，更别说让她参加总决赛了。
毕竟事关巨额的奖金，人有得失之心，紧张也是人之常情。
王大千为了锻炼郭灵芸，今天的决赛执意要郭灵芸亲自操作，他坐着一旁指导。
就是为了让郭灵芸感受到真实比赛下的那种氛围和压力。
天赋再好的人，没有经过无数实战比赛的锤炼，也是很难锻炼出来过硬的心理素质。
可以说，王大千对郭灵芸的培养，是煞费苦心了。
第五百九十一章 策略
随着帝都时间10点整的到来，之前灰色的菜单键，瞬间变成了可操作状态。
这一刻，全国各地数以百万计的用户涌入了斗地主比赛页面。
除了那8603人的比赛选手，剩下的都是围观的用户。
此时，在帝都的飞宇科技办公室内，张晓东的感触最深。
后台监测页面上那条几乎笔直上升的曲线，代表了此刻并发用户量。
“师傅，到点10点了，按事先计划的打法来吗？”郭灵芸问道。
“嗯。”
王大千点头应了一声。
今天比赛的策略，他事先就给郭灵芸分析透彻了。
前面几个小时的赛段，绝对是“发育期”。
因为比赛越是到后面，随着被淘汰的人越来越多，剩下的人几乎都是高手。
所以，必须在前面的赛段赢够足够多的豆子，才能苟到最后。
王大千在赌场玩了大半辈子，他有一个很深的感悟：你不可能每一把都赢。
那些厉害的高手也有赌输的时候，只不过他们赢的次数远多于输的次数，让人忽略了他们也会输这个事实。
斗地主这种玩法，有一个很不确定的因素，就是赔付的倍率差距非常大。
有可能你前面连续赢了5、6把，但是赔率很低，结果第七把输了，赔率很高。
输一次就有可能让你赔个底朝天。
所以，今天的比赛策略就是：前面积极“进攻”，后面转入“防御”状态。
说话间，郭灵芸的账号就被随机分配入了1028号房。
随着系统发牌，王大千拿出笔和纸，开始记录郭灵芸两个对手的账号名。
他要记下郭灵芸每一局碰到的对手，并且根据对方的打法，以此判断对方的实力如何。
毕竟，就这么几千人随机分配，越是到后面，再次随机到同样对手的几率还是很高的。
第一局，郭灵芸的牌面只能说一般般，一个小王+一对二挑头，4个7就是最大的牌面了，剩下的牌面无论是顺子还是飞机都连不起来。
郭灵芸果断地放弃了抢地主，剩下两个对手也没人抢地主，看来牌面都不大。
幸好系统随机把地主分配给了其中一个人，郭灵芸自动和另外一个联合起来对抗。
经过一番水磨豆腐般的出牌后，农民联盟获得胜利。
根据赔率，郭灵芸赢得了160的豆子，豆子总数变成了3160。
“耶。”
“小芸，你太棒了。”
牛刀小试，讨了一个开门红后，郭盛威等三人都忍不住小声为郭灵芸喝彩。
郭灵芸小声提醒道：“哥，你们小声一点，别把旁边的人吸引过来了。”
郭盛威等三人赶紧闭嘴，不过三人脸上的兴奋是遮掩不住的。
高平志和黄远军特意站在外围，用身体遮挡别人看过来的目光。
“师傅，我刚才那一局打的怎么样？”
终究是小孩心性，郭灵芸忍不住向王大千炫耀。
王大千微笑鼓励道：“打得不错，正常水平发挥，继续保持。”
刚才那一局比赛中，王大千可是一句话都没有提醒，完全放手给郭灵芸。
一来两个对手水平都一般，不需要他出手。
二来，不到必不得已，他还是抱着锻炼郭灵芸的态度来比赛。
得到王大千的鼓励，郭灵芸开心地点了“继续比赛”按钮。
她要一鼓作气，再接再厉。
而王大千则默默地在本子上，给刚才那两个参赛者，分别打了个37分、45分。
别惊讶，按照满分100分算，一般人的打牌水平在王大千眼中，也就30——50分之间。
即使是郭灵芸在他眼中，也就勉强在40分左右的水平而已。
你就是让王大千给自己打分，他估计也就给自己打75分左右。
能够上80分的，无一不是世界级的扑克牌大赛冠亚季军选手。
随着第二局发牌结束，所有人的目光又汇聚在了屏幕上。
这一次，郭灵芸抽到4个Q，4个10，一对二，一对A，一个大王，还有456组成的连队，剩下的都是单张。
按照顺序，前面两人都没有抢地主，郭灵芸本来也不想抢。
不过，王大千根据郭灵芸的牌面，反推了另外两人的牌面后，出声道：“小芸，抢地主！”
郭灵芸闻言，毫不犹豫地抢了地主。
3张底牌是一个J，2个K。
这底牌不错，让王大千对另外两个人的牌面，更有把握了。
王大千胸有成竹道：“小芸，加倍！”
“是，师父！”
郭灵芸快速地点了“加倍”按钮。
在对子开路，两个农民都要不起后，郭灵芸继续拿到了出牌权。
在以单张出牌后，郭灵芸开始牌面压制两人。
两个对手，果然如王大千推测的那样，并没有拿得出手的牌面。
这一局郭灵芸轻松获胜，并且一次赢得了1280颗豆子，豆子总数一下子攀升到了4440。
所有人脸上都像写上了“开心”两字。
郭灵芸本来还想退出，看一下自己4440的豆子能排多少名。
不过，王大千制止了她，说道：“小芸，不要去看排名，这会让你分心的，趁现在注意力集中，势头也好，一鼓作气打下去。”
郭灵芸听从王大千的建议，直接开了第三局。
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及网吧人多起来后，还是不可避免有人发现了郭灵芸正在参加决赛。
很快，郭灵芸等人的身后，就围拢了十多人在围观。
人多口杂，围观人群的注视和议论，还是影响到了郭灵芸的发挥。
好在有王大千压阵，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郭灵芸比赛半小时，休息一会，总共对弈了19局。
其中胜了14局，输了5局。
到11点03分的时候，郭灵芸的账号已经积累了14034颗豆子，排名105名。
“小芸，可以了，休息10分钟。”
王大千这个教练兼军师，适时提出了中场休息的指令。
郭灵芸精疲力尽地倚靠在椅子上，是一点都不想动。
长时间的集中注意力，大脑高速运转，太耗精力了。
一旁的郭盛威赶紧拧开饮料，给妹妹递了过去。
围观的人群见郭灵芸中场休息了，也陆续散去。
这个时候，王大千通过郭盛威的账号打开了排行榜。
当看到榜dan前三名，连第三名都有5万以上的豆子后，所有人都惊讶不已。
“这也太强了吧！”此时，众人脑海中只有这个念头。
连王大千都被震撼到了，他没想到这种小比赛，居然能吸引这么多高手参加。
郭灵芸也有一些受挫，非常担心自己无法闯入前十名。
第五百九十二章 比赛激烈
此时，王大千还顾不上安慰郭灵芸，他盯着前三名的名字看得入神。
目前排名第一的参赛者，账号昵称叫“莫离柯”，账号性别标记为男性，以70128的豆子数，暂列第一。
第二名的昵称叫“我是黑桃K”，账号性别标记为男性，豆子总数67334。
王大千对这个“我是黑桃K”的参赛者还有很深的印象，对方是最早拿到总决赛资格的人。
第三名的昵称叫“红色的记忆”，账号性别标记为女性，豆子总数52946。
第四名“中华小当家”，账号性别标记为男性，豆子总数40420。
第五名“我是赌神”，账号性别标记为男性，豆子总数38968。
......
这前三名，王大千可以肯定地说，绝对是玩扑克牌或者侵淫“赌”这个行当很多年的人。
赌技这个东西，天赋再高也替代不了长年累月的练习。
这年头，专门玩扑克牌的人，本来女性就比男性少很多。
放到国内，这个比例就更少了，几乎属于凤毛麟角一样的存在。
这个“红色的记忆”如果真的是女的，那就很厉害了。
王大千一直往下拉了好久，终于看到了最后一名的排名。
最后一名以24的豆子总数，排名5703名。
也就是说，一个小时多一点的时间内，已经淘汰了差不多4000名参赛者。
这种比赛赛制就像养蛊，豆子总数是固定的。
通过大鱼吃小鱼，最终所有的豆子汇聚到少部分人身上。
这个时候，最有“战斗”欲望的，反而是排名100以后的人。
如果不能挤进100名内，不管你以多少的豆子苟到最后，都只能拿100块钱的阳光普照奖，还不如压上豆子搏一搏。
郭灵芸忽然提醒道：“师傅，前四名的排名产生变化了。”
王大千赶紧拉到最前面一看。
也就3分钟左右的时间，第一名已经变成了“我是黑桃K”，总豆子数78888。
“莫离柯”以71320的豆子数，屈居第二名了。
第三名还是“红色的记忆”，豆子总数也没变。
倒是第四名的位置，被一个叫做“阿雅的小心肝”的参赛者，以39040的豆子数占据了。
原来的第四名“中华小当家”，已经降到了第11名，豆子总数变成了31956。
不难猜测，刚才那一局，“我是黑桃K”和“中华小当家”对上了。
“我是黑桃K”抢到了地主，而且以非常高的倍数赢了，豆子数一下子增加了一万多。
此时，魔都徐汇路某栋居民楼，3楼的某个房间内。
一个微胖的男子，光着膀子坐在电脑前，看着屏幕上显示的赔付数据，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那个“中华小当家”一局就输给自己8466的豆子，估计要气个半死。
至于另外一个叫做“水母”的对手，他更加倒霉，豆子数直接就被清零了，都不够赔的。
“小子，跟我打牌，你还嫩了一点，我闸北赌王的名号，岂是浪得虚名！”
男子自言自语，无论是神情，还是语气，无不显示他此刻的心情非常愉悦。
刚才那一局，“中华小当家”在抢地主环节就跟他杠上了。
他抢到地主后，对方直接叫了加倍。
这种挑衅，他当然不能怂了，直接跟了。
经过一番还算势均力敌的出牌后，他终于将“中华小当家”和他的盟友“水母”给干掉了。
此刻赔付的豆子，就是对他努力最大的回报。
怎么说呢！
这种让一个个对手美梦破灭的感觉，真的太爽了！
他都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把多少个倒霉蛋的豆子清零了。
是7个？还是8个？亦或者9个？
同一时刻，羊城某个高档小区2栋1单元6楼的某个房间内。
鼠标砸在电脑屏幕上，发出“砰”的一声。
“丢你老mu，死扑街！”
一个20岁左右的年轻人，对着屏幕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
显然刚才的鼠标，就是他在盛怒之下砸的。
电脑屏幕上的飞信ID昵称，恰好揭示了他的身份：中华小当家。
“范小鑫，你刚才是不是又砸东西了？”房间门外，传来了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妈，我没砸东西，刚才是文具盒掉了，我已经捡起来了。”
叫范小鑫的年轻人，隔着房门朝着客厅方向回了一句。
“你老大不小了，收敛一下你的臭脾气，你要是再乱砸东西，以后别问我要钱买......”
女人明显不信，絮絮叨叨地说教，她对儿子的臭毛病太了解。
虽然隔着房门，但是刚才那句经典街骂，她还是听到了。
范小鑫不耐烦道：“妈，我知道了，你去做你的事吧，我要忙了！”
“你忙个屁，天天就知道躲在屋里玩电脑游戏，都大三了，能不能让你妈我省省心......当初就不应该让你爸给你买电脑，这个学期你要是再挂科，我就把你的电脑给卖了，我看你怎么玩......”
女人越说声音越高昂，大有一直骂下去的趋势。
范小鑫努力控制住自己还口的冲动，戴上了耳机，这下终于听不到母亲的唠叨了。
以他对母亲的了解，你越是还口，对方数落得越起劲。
直接来个“耳不见为净”！
“你就骂吧，等我大学毕业，我一定去北方找工作，我看你以后怎么骂我！”
范小鑫小声地嘀咕着。
以前，他一直以为考上大学就能摆脱母亲的“颈箍咒”了。
结果填志愿的时候，他爸以一台电脑为诱饵，让他报了家门口的大学。
他没抵挡住诱惑，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掉坑里了，现在悔之晚矣！
只要节假日在家，他还是摆脱不了母亲的碎碎叨叨。
这更加坚定了他毕业后要逃离的愿望，反正离家越远越好。
他都想好了，毕业后一定要去帝都。
他对一手创立飞宇科技的江飞宇，那可是崇拜不已。
顺便提一句，范小鑫大学也是学的计算级。
所以，他才对大一就能创立飞宇科技的江飞宇，打心底崇拜。
现在谈毕业后去帝都还为时尚早，。
他当下最迫切的，还是要先闯进前十名，拿到奖金后给自己换一台配置更高的电脑。
他母亲平时对他的生活费和零花钱控制得死死的，换电脑这种败家的行为，还得靠自己自力更生。
“死扑街，别让我再碰到你！”
范小鑫对着“我是黑桃K”的头像又骂了一句，这才又开始了下一局。
比赛越到后面，碰到高手的机率越大，他要尽快把名次提升上来。
诏平县有缘人网吧内。
王大千炯炯有神道：“小芸，接下来的每一局，你每一步都按照我的指挥来出牌。”
比赛到这个阶段了，已经不适合继续锻炼郭灵芸了，必须他王大千亲自出手了。
而且，王大千也被激起了斗志，他想掂量一下自己的水平能够冲到第几名。
虽说是民间的扑克牌比赛，可是能够从900多万的参赛选手中脱颖而出，也算是非常高的成就了。
“是，师傅。”
师傅终于要亲自出手了，郭灵芸暗暗松了一口气，这种比赛压力，太煎熬了。
第五百九十三章 加大投资
斗地主决赛如火如荼进行的时候，望阗县政府大楼内，三位县领导一脸笑容地把江飞宇和徐正炜送到了电梯口。
“黄县长、杨乡长、王主任，三位领导还请留步，我们自己下去就行了！”江飞宇客气地向三人道别。
黄安平笑道：“那行，我们就不送了，今天确实招待不周啊，江先生下次回来，务必抽出时间，让我们一尽地主之谊。”
“黄县长，今晚确实没空，下次吧！”江飞宇客气地谢绝。
他现在层次高了，对跟小地方领导吃饭，没那么稀罕了。
黄安平扭过头来，朝王越辉吩咐道：“王主任，你要跟江先生对接好，尽快把今天商议的事情落实下来。”
“县长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快落实，同时，也请江先生多费心了。”王越辉回答得滴水不漏。
“几位领导放心，回到帝都我就安排人过来洽谈。”江飞宇给了个承诺。
江飞宇和徐正炜再次跟三人道别后，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缓缓向一楼落下。
这个时候，江飞宇绷紧了一个上午的职业笑容才放了下来。
徐正炜局促不安道：“贤侄，真是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三位领导摆了这么大的阵仗，我事先真的一点也不知道的......”
今天上午的会谈中，刚一见面，三位领导就给了江飞宇一个热烈的欢迎。
黄安平等三人可是把江飞宇一阵猛夸，什么年轻有为、饮水思源、造福乡泽......各种高帽不要钱一样往江飞宇头上戴。
果然，谈完中药种植基地的项目后，黄安平就把话题引到了县里的经济发展和民生问题上。
反正是各种诉苦，那叫一个真情流露。
加上王越辉也一直在打配合，一个劲地给江飞宇介绍县里对投资商的各种优惠政策。
目的嘛，已经昭然若揭。
这个过程中，江飞宇也承诺了在其他领域加大在县里的投资，这才让三位领导眉开眼笑。
上午的整个会谈过程中，徐正炜一直惴惴不安的原因，也因为这个事。
他怕江飞宇误以为他跟三位领导事先串通好了，就为了引江飞宇入瓮。
江飞宇淡淡道：“无妨，这事跟你没关系。”
江飞宇这番话，还是没能打消徐正炜心中的担忧。
不过，江飞宇也没有继续解释什么。
要知道，江飞宇向领导们承诺的是在农产品这方面，加大对县里的投资额度。
一来，望阗县的很多农场产品，乃至成品中药，都可以纳入飞宇商城的供货清单里面，也不算是江飞宇碍于情面什么的应承下来。
二来，望阗县本来就处于中原内陆腹地，承东启西，沟通南北。
不仅通了高速公路和铁路，而且离郑州机场也就120多公里而已，完全就是个天然的交通枢纽。
在望阗县建立中转仓库，也是个非常好的选择。
刚才黄县长可是亲口保证了，不仅是在各种政策上支持，如果需要投资用地，只要是无主的荒地，县里直接免费批地。
有这种好事，江飞宇干嘛不要。
说起来，还是江飞宇赚了。
当然了，这其中的细节，江飞宇才不会跟徐正炜细说。
让他不担忧一下，也是为了中午的谈判加码。
江飞宇提议道：“现在才11点左右，徐叔，我们直接去工厂吧！”
徐正炜自然没有异议了。
两人很快与李婉依等人汇合，徐正炜开车打头，两辆车一起驶出了县政府大院。
......
县郊，正陵中药加工厂院内，江飞宇等人刚下车，正在打量厂内的环境。
这个加工厂大概占地6亩左右，远离居民区，厂区周围都是一大片荒地，好在离国道只有500多米，进出的交通还算便利。
在徐正炜的介绍下，江飞宇也大概了解了厂区的建筑功能。
厂区内建筑不多，一个占地颇宽的大铁片厂房兼仓库，一个清洗药材的水房，一栋3层的小楼是办公区加食堂。
靠围墙的一排平房是员工宿舍和澡堂。
厂区东北边都是晾晒区，随处可见放在支架式的簸箕。
西边是平整的空地，看地上的车辙印，应该是兼卸货的停车场。
“贤侄，这边请，我的办公室就在这栋的3楼。”徐正炜引着江飞宇等人朝办公室走去。
“徐叔，厂里现在还有多少工人？”江飞宇问道。
进来这么久，江飞宇也就见到了一个看门的老头和一条狗，故才会有此一问。
徐正炜解释道：“巅峰时期，厂里总共雇佣82名员工，现在也就剩下13人了，除了门卫张大爷，还有1名负责打扫卫生的老师傅住厂里的宿舍。”
“因为这两个月都只能发四分之一的工资，其他人我让他们在家等复工通知，他们也能打点零工补贴家用。”
徐正炜也是一脸心痛，几个月前还好好的一个厂子，就因为自己认人不明，被霍霍成了现在这样。
“现在复工的话，你能召回来多少人？”江飞宇问了一个关键问题。
徐正炜胸有成竹道：“贤侄你放心，剩下的13个人，除了门卫和扫地的，其他11人都是核心岗位的员工，你要是给我3天的时间，我能把一半的员工召回来。”
江飞宇不置可否，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
几分钟后，徐正炜用钥匙打开办公室的房门，把江飞宇等人引了进去。
看来是有段时间没开们了，办公室内的空气都有点浑浊，徐正炜赶紧去开窗透气。
徐正炜歉意道：“诸位，不好意思，条件有点简陋，你们先坐着，我去一楼食堂烧壶开水。”
江飞宇道：“徐叔，不用麻烦了，我们车上带了矿泉水，直接开始吧！”
徐正炜拿出钥匙，打开了墙角的保险柜，花了两趟才把里面的所有物品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徐正炜指着桌子上一大堆文件说道：“公司的所有重要资料，包括财务资料、公章、产权证明、欠款单、抵押借款等材料，都在这里了，其他一些不是那么重要的采购和出货单据，在柜子里。”
江飞宇朝一旁的熊恺吩咐道：“小熊，看你的了！”
熊恺走到桌子旁，随意地翻了一下这堆材料，大概估了一个时间，说道：“老板，至少需要2个小时的时间。”
至于几个柜子里的单据，熊恺根本没算在内，要是看完这些柜子的材料，就是再多一天，他也完成不了。
江飞宇扭头吩咐道：“广茂、莉莉，你们两开车去附近买些盒饭回来，中午饭就在这里解决吧！”
徐正炜起身道：“我去吧，怎么能让你们破费，再说他俩也不熟悉附近的环境。”
江飞宇道：“没事，你告诉他俩在哪里能买到盒饭就行了，正好咱俩谈一下股份的事情。”
徐正炜一想也是，就也没坚持，告诉了曾广茂最近吃饭的地方。
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非要自己出钱。
得到江飞宇示意后，曾广茂把钱手下，就跟蒙莉莉下楼了。
第五百九十四章 确定股份
江飞宇和徐正炜在一旁坐下，李婉依拿出本子，充当了会议纪要的角色。
“徐叔，我是这样考虑的，厂子还有十几万的货款还没收回，可以冲抵你那辆车子的贷款，咱们收购的标的物，主要放在厂子上，你没意见吧？”江飞宇问道。
车子作为私人属性的财产，本身就挂在徐正炜名下，跟具有企业属性的厂子，是完全不同属性的两类事物。
所以，江飞宇要分开来谈。
“理应如此，理应如此。”
徐正炜哪里敢有意见，而且江飞宇这样冲抵，他也没有吃亏，只有同意的份。
“剩下就是这家工厂了，我打算注资150万跟你合伙投资中药种植基地的项目，徐叔你以这家中药加工厂作为资产入股，新的公司还是由你来负责日常经营，总经理的位置还是你的。”江飞宇把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
徐正炜面色一喜，江飞宇投资150万还算在他的意料之中，就是没想到会把总经理的职位留给他，这才是意外之喜。
他这次被人骗了82万，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觉得“蠢”字就是自己的真实写照。
想不到江飞宇还愿意相信他，让他当新公司的总经理。
可不就是意外之喜嘛！
徐正炜小心地问道：“不知道贤侄你，还有其他的安排吗？”
他又不是小孩子，不会天真地认为江飞宇投资150万，一点后手都没留。
“由于我的精力都放在帝都那边的公司，新公司这边肯定无法兼顾的，所以我爸会作为我的个人代表进驻公司里，他不管经营的事情，只是监督大额收支和重大决策，当然了，出纳得由我这边指派。”
江飞宇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如此，徐正炜才算是安心，有钳制，但是不大。
江飞宇要是一点后手都没有留，他才担心江飞宇是不是耍他呢！
确定徐正炜已经理解自己的意图后，江飞宇继续说道：“现在就剩最后一个问题了。”
徐正炜急切道：“还请贤侄明示。”
江飞宇露出一口白牙，笑道：“徐叔，要不你给估个价，你以这个厂子入股的话，你觉得应该在新公司占股多少？”
江飞宇的这一招有点狠啊！直接把问题抛给徐正炜。
关键是，徐正炜现在已经陷入绝境了，他敢狮子大开口吗？
不，他不敢。
但凡他的述求有一点让江飞宇不满意，江飞宇完全可以另起炉灶，直接跟县里谈投资中药种植基地的项目。
他这个破厂子，江飞宇完全可以等倒闭后，以白菜价来买地皮和厂房。
至于那2条8成新的生产线，估计连白菜价都卖不出。
可是，喊价低了，他徐正炜如何能够甘心。
这个厂子可是他半辈子的心血呀！
他不到20岁就开始进山收药材，从一个走村窜巷的贩中药货郎，花了20多年的时间，才成为拥有近百雇员的企业家。
别人看他光鲜，以近百万的身家挤进县里富豪榜前五，住着豪宅，开着豪车。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年自己付出了多少辛苦。
估低了，他甘心吗？
此刻，徐正炜就默默地承受着这种心理压力，额头上、脸上不断地冒着细汗，似乎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
而江飞宇同学，则在一旁把玩手里的硬币，要多惬意，就有多惬意。
似乎对徐正炜的答案，一点也不急。
或者说，故意表现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以江飞宇的身家来说，他有摆谱的底气。
“贤侄......你看......百分之14的股份......成不成？”最终，徐正炜咬牙给出了一个答案。
说完之后，徐正炜如同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椅子上。
按照他厂子贷款时候的估值来算，起码能值百分之20左右的股份。
虽说现在厂子濒临倒闭，可是只要有资金投入，他几个月的时间就能恢复到原来的产能。
按照百分之14这个数，他真的是低价甩卖，只求渡过难关了。
江飞宇听完这个数字后，直接摇了摇头。
连李婉依都有点诧异江飞宇的反应，之前不是说给对方不超过百分之25的股份吗？
现在怎么对方报了百分之14，江飞宇还不满意？
难道百分之25这个上限，就是个摆设？
不懂，不懂。
徐正炜急了，赶紧说道：“贤侄，你要是觉得百分之14的股份高了，咱们还可以再谈的，我真的是有诚意的......”
江飞宇安慰道：“徐叔，你先别急，我摇头是觉得你拿百分之14的股份少了，而不是我觉得高了。”
听到这话，徐正炜一颗凌乱的心，才放了下来。
吓死宝宝了！
江飞宇道：“百分之14这个数，是徐叔你自己估的，想来差距不会太大，我就不做评价了，不过，我觉得徐叔你少估算了一样东西。”
“啊，少估了一样？还请贤侄赐教。”徐正炜疑惑道。
“百分之14的股份是这个厂子的估值，我个人认为徐叔你的能力，起码能够值百分之10的股份。”
“所以，我认为徐叔你在新公司里面的股份，应该是百分之24。”
江飞宇话音刚落，徐正炜蹭的一下就站起来了。
他满脸潮红，眼睛充血，明显处于某种兴奋中。
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自己的能力，在江飞宇眼里，值百分之10的股份。
“什么叫做知音？什么叫做士为知己者死？这他么就叫做认可，太感人了......”
徐正炜复杂的心理活动，暂且不提。
一看江飞宇嘴角的笑容，李婉依就知道徐正炜掉坑里了。
这就是江飞宇的高明之处，先让你坠入“地狱”，再拉你上来。
有了对比，你才会产生“人间换了天堂”的错觉。
才会把这份情谊，深刻地记载心里。
“贤侄，当真？”
徐正炜此时还是难以置信，又确认了一遍。
江飞宇肯定道：“当真，比黄金还真，就是百分之24的股份。”
徐正炜激动地说道：“贤侄，叔叔以后这把老骨头，就卖给你了。”
天可怜见，自从他被骗后，就成为县里工商界的笑柄，连家人也多方埋怨他。
想不到，竟然是只有两面之缘的江飞宇这么欣赏他。
江飞宇笑道：“徐叔，不是卖给我，而是咱们一起发财。”
“对对对，一起发财。”
徐正炜此刻就像个过年的小孩子一样——开心。
第五百九十五章 收购协议
2个多小时后，熊恺拿着一沓资料走过来。
江飞宇问道：“核实得怎么样了？”
“工商主体，资产和负债这些都没什么问题，就是财务上有13笔账因为缺乏具有法定效力的票据，所以没法确定真伪，清单我都列在纸上了，老板您请过目。”熊恺把手中的资料递过来。
江飞宇大概扫了一眼清单，这13笔账的金额都不大，最大的一笔才几千块钱。
江飞宇随意地翻了一下底下的资料账册，很多都是手写的，字迹潦草的一匹，落款就一个签名在上面，确实不好辨别真伪。
徐正炜伸长了脖子望过来，想看清楚具体是哪几笔。
话说，他一个不大不小的工厂，财务制度没那么严格，之前做账的财务人员都是出纳兼任的。
加上他这个老板平常只关心现金流，对记账根本没放在心上，财务账簿的糟糕程度可想而知。
江飞宇把资料放下，问道：“小熊，还有其他问题吗？”
熊恺把目光看向徐正炜，欲言又止。
“没事，说吧！”江飞宇示意他直接说，不用顾忌。
熊恺解释道：“我只能鉴别看到的资料是否真实，并不能确定企业是否还有其他债务。”
虽然熊恺说得有些含糊，但是江飞宇还是听懂了。
熊恺只能鉴别现有的资料真实性，万一还有其他债务资料没拿出来，熊恺也没辙。
徐正炜急了，赶紧解释道：“贤侄，工厂的所有的产权和债务资料真的都在这里了，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把这一条写进合同里，如果我有隐瞒，工厂的产权任由你处置。”
江飞宇安慰道：“徐叔，言重了，对于你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
反正都是场面话，倒不是江飞宇对徐正炜的人品有多放心，而是根据实情简单推理。
之前这么多债主来闹事讨债，逼得徐正炜把房子都卖了还债。
看到别人都要到债了，还有没还清的债主岂能甘心。
徐正炜斩钉截铁地说道：“贤侄，你不用说了，你信任我老徐，咱也不能没有表示，合同上必须加上这一条。”
见徐正炜坚持，江飞宇示意李婉依把这条加上。
李婉依在江飞宇的笔记本电脑上又敲了几分钟，然后把电脑转过来给江飞宇看。
“收购协议都草拟好了，你看一下吧！”李婉依说道。
江飞宇看了一下，协议的条款都是他刚才跟徐正炜敲定的合作内容。
至于收购协议的模板，江飞宇的电脑里本来就存有，都是公司法务提供的常规合同或者协议的模板。
“徐叔，我们一会找一家能打印的店，把收购协议打印出来签了，我今天先转10万给你，把之前的员工都找回来，厂子先运转起来。”
“正式的合同，过两天我会派代理律师过来跟你签署，140万的余款也会在合同签署后分两批到账，你看如何？”
江飞宇向徐正炜说了自己的安排。
徐正炜顿时眉开眼笑，说道：“我一万个赞成，都听贤侄你的。”
收购的事情算是谈妥了，江飞宇问了另外一件事：“卖别墅那个业主联系好了吗？”
徐正炜恭敬道：“联系好了，他已经在小区里候着了，就等咱们过去了。”
江飞宇道：“行，事情办得差不多了，咱们先去打印协议，然后去小区看房子。”
“贤侄稍等，我收拾一下，顺便把公章和法人章带上。”
熊恺帮徐正炜一起把所有资料整理好，搬到保险柜里放好。
江飞宇想了一下，对曾广茂吩咐道：“广茂，你现在开车去我家里，把我爸妈接过来。”
“好！”
曾广茂应了声，又问道：“老板，我开哪一辆车回去？”
“开我的奥迪吧，我一会坐你们的商务车过去。”
徐正炜听到江飞宇的安排后，直接把车钥匙递到了曾广茂手上。
然后，徐正炜报了小区的名称和地址，众人约定一会在小区门口汇合。
江飞宇也抽空给父亲打了个电话，把事情跟他说了一下。
然后，所有人一起下楼，兵分两路。
曾广茂开了奥迪车往村里去接人，其余人都上了商务车，先去县城里找打印的地方。
......
下午3点左右，商务车停在了香山别苑小区门口。
徐正炜打完电话，说道：“卖房的老邝就在别墅里，他走出来要几分钟，我们稍等一下。”
门口有保安守着，行人、自行车、摩托车进出都要刷门禁。
汽车进入，不是本小区的业主，都要登记。
江飞宇嫌麻烦，直接等卖家出来接吧！
之前徐正炜也住这个小区，众人要是开他的车来也能进。
因为很多时候保安认得车，不一定认得人。
等着也是无聊，江飞宇跟徐正炜唠一下嗑。
江飞宇问道：“徐叔，县城商品房的均价大概多少钱一平米？”
“你要是以前问我，我还真没怎么关注，刚好前不久卖过房子，有所了解......”
徐正炜把自己了解的情况一一道来。
目前，县城里新建的楼盘均价在600左右一平米。
二手房的话，由于房型千差万别，价格差距还是挺大的。
像那种以前单位分配的宿舍房跟批量建造的小区商品房，单价能差了一两百百。
香山别苑是别墅小区，价格有些贵，均价在850左右一平米。
虽然江飞宇对2002年这会县城的房价不是很清楚，但是他对后世县城的房价还是有所了解的。
江飞宇依稀记得，后世到了2020年，望阗县县城里的一手房价格，均价在5500以上。
好的楼盘，基本上都7000多一平米。
也就是说，19年的时间，涨了接近10倍。
跟那几个一线城市动辄十几倍、二十几倍的涨幅没法比。
相对于小县城的工资来说，也算是疯涨了。
现在县城里拿编制的公务员，平均工资也就800左右，相当于一个月工资能买一平米多一点。
19年后，县城里的公务员平均工资在3000左右，也就只能买半平米。
所以说，工资永远跑不赢房价，买房还是得趁早。
否则，你要么省吃俭用攒钱10来年，要么就掏空“6个钱包”。
第五百九十六章 欠收拾
江飞宇道：“徐叔，说说这个卖家的情况吧！”
徐正炜介绍道：“卖家叫邝岩奎，我之前也认识，他是邻市过来的投资商，主要是从事矿产行业的......”
这个邝岩奎前几年投资了县里的一个铁矿，为了照顾这边的生意，就在香山别苑买了一栋房子居住。
现在铁矿已经枯竭了，他也要挪窝了，就打算把县里的资产给处理了，包括这栋别墅。
听徐正炜说，这里面还有个小插曲，邝岩奎一年只有几个月待在望阗县，房子平时都是他养的情人居住。
原本他还没打算要卖房，计划是把这栋别墅留给养的情人。
不过，他养的那个小情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背着他养了一个小男人。
上个月，两人的奸情被邝岩奎意外撞破了，这事当时闹得还挺大的。
据说，那天邝岩奎拿着棍子追着一个穿裤衩的年轻人跑了半个小区。
已经50多岁的老邝，在愤怒的支配下，愣是跟年轻人跑了个不相上下。
小区的保安当机立断报了警，同一条街的派出所5钟出警赶到现场，把涉事三人带回了派出所调查。
虽说办案的民警有点同情老邝，可是道德层面的事情不归警方管。
小情人和她的小男人一点事没有，邝岩奎涉嫌故意伤人，还要被拘留了几天。
虽然后来花钱摆平了，但是他头上有一顶带光环的小绿帽这个消息瞬间传遍本小区。
这人算是丢大发了。
而且，小情人跟小男人连夜就收拾细软跑路了，邝岩奎想报复都找不到人。
所以，这才有了卖房这一出。
徐正炜补充道：“贤侄你放心，邝岩奎跟我差不多同一批入住这个小区的，他那栋房子没出过意外，也没送走过人，房龄还比较新，跟你的要求也比较符合，算是比较好的房源了。”
买房子嘛，对送走过人的凶宅最忌讳，这一点徐正炜还是可以保证的。
江飞宇点头，对徐正炜的办事能力还是挺放心的。
片刻后，小区走出来一个有些谢顶的男人，跟徐正炜接上头。
一番简单的相互介绍后，邝岩奎上了江飞宇的商务车，车子开入了小区。
......
“我这房子总共两层半，建筑面积295.12平米，一楼除了客厅、餐厅、厨房、厕所，只规划了1个房间，二楼有4个房间，三楼是阁楼兼杂物间......另外院子里还有一个不计入建筑面积的车库，能停2辆车......”
邝岩奎领着几人逐一参观了别墅的每一层，详细地介绍整栋别墅的情况。
房子看起来还算很新，装修风格也还凑合。
整个过程中，邝岩奎时不时偷瞄李婉依，露出老yin虫独有的目光。
邝岩奎偷看的举动比较隐蔽，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只有蒙莉莉一人留意到了。
蒙莉莉不动声色地走到李婉依旁边，恶狠狠地盯着邝岩奎。
邝岩奎做贼心虚，这才收敛了自己的目光，不过却是记恨上了蒙莉莉。
“邝老板，你这房子我要了，你开个价吧！”
看了十多分钟，江飞宇也心里有数了，房子还比较符合他的预期，直接询问了价格。
提到钱，邝岩奎才恢复了商人狡诈的本性，说道：“江老板，一口价，28万！”
江飞宇皱起眉头，把目光投向徐正炜！
此时，徐正炜也是惊讶地看着邝岩奎。
他昨晚才问过对方预期的价格，当时邝岩奎报的价格是26万，怎么现在临时涨了2万。
没错，邝岩奎就是故意涨价的。
一来，看江飞宇是小年轻，以为他好欺负。
二来，有点嫉妒江飞宇身边有李婉依这么漂亮的女人。
三来，此举也有报复的意思，没看到此时邝岩奎用挑衅的目光看着蒙莉莉吗！
徐正炜沉声问道：“邝老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昨晚你给我的价格可不是28万。”
邝岩奎笑咪咪道：“徐老板，咱们都是做生意的，你也应该知道商品的价格是有涨有跌的，这很符合市场规律嘛！”
徐正炜一时语噻，实在不知道邝岩奎有何底气临时提价。
蒙莉莉走到江飞宇耳边，耳语了几句。
江飞宇示意徐正炜无需多言，语气冰冷道：“邝老板，我再给你一次报价的机会，也是最后一次报价的机会，想清楚后告诉我一个答案。”
邝岩奎还是那副得意的表情，无所谓道：“江老板，最后一次报价，我也是28万，没得商量。”
“我们走吧，去看另外一家吧！”江飞宇平静道。
李婉依自然以江飞宇为主，徐正炜也不好劝说什么。
邝岩奎对这点威胁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小区另外一家的报价他已经打听清楚了，要价比28万还高，这才是他有恃无恐的原因。
江飞宇朝着身旁的蒙莉莉小声吩咐道：“给他个教训。”
蒙莉莉点头。
此时，邝岩奎正肆无忌惮地盯着李婉依的身影看，丝毫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
一行人走到门口，邝岩奎小跑过去为走前面的李婉依打开房门，一脸讨好。
李婉依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拉着江飞宇走了。
邝岩奎还假惺惺道：“几位慢走，想好了可以再回来找我。”
蒙莉莉故意磨蹭在最后面，假装不慎被地毯绊倒，撞在邝岩奎身上。
碰撞的同时，蒙莉莉右手大拇指，快速击打在邝岩奎左腋下的某个穴位上。
两人一同摔倒在地上，邝岩奎发出一声惨叫。
这一摔，差点没把他的老腰摔折。
李婉依赶紧上前搀扶蒙莉莉起来。
邝岩奎爬起来就朝蒙莉莉骂道：“你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啊！”
蒙莉莉拍拍手上的灰尘，无所谓道：“怪你家的地毯咯。”
“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你居然还敢赖我家的地毯......”邝岩奎扯着嗓子就开骂，很有泼妇的气质。
“恬噪。”
“砰”
蒙莉莉一脚踢在门口的盆栽上，半人高的陶瓷盆应声而裂。
邝岩奎看着有半个拳头厚的陶瓷盆碎成十几块，吓得脖子一紧。
根本不敢再出声，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蒙莉莉扬长而去，一声不敢吭。
第五百九十七章 风水
“贤侄，实在对不住，我也没想到这个邝岩奎为什么临时涨价，这事都怨我没办好......”
别墅外，徐正炜一脸歉意，真想把这个邝岩奎骂一顿。
江飞宇第一次让他办事，就出了这种岔子，印象铁定不好了。
搞不好，江飞宇还要怀疑他的办事能力。
江飞宇宽慰道：“徐叔，无妨，这事也怨不得你，邝岩奎这种小人行径，没必要放在心上。”
徐正炜也只能暂时压下心中的担忧，问道：“那，贤侄，我们现在去看第二家吗？”
“嗯，去吧。”江飞宇点头。
徐正炜提议道：“第二家就100多米，我们走过去吧！”
众人由徐正炜引路，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江飞宇道：“徐叔，你介绍一下第二家的情况吧！”
徐正炜边走边介绍道：“第二家在前面一点，户型和面积跟邝岩奎那栋是一样的，不过对方要价28.8万，所以我才没推荐第二家。”
“邝岩奎敢压线报价28万，恐怕是知道了第二家的报价，才这么有恃无恐吧！”江飞宇瞬间有了推测。
徐正炜懊恼道：“恐怕还真是，贤侄你不提，我还真没想到这一层。”
“徐叔，第二家为什么贵了两三万？”江飞宇问道。
邝岩奎之前26万的报价，应该才是市场价。
既然两家的户型和面积都一样，第二家为什么贵了2、3万呢？
徐正炜解释道：“卖家叫孙姐，她男人是搞长途货运的，不久前他们公司名下的大货车发生了严重的交通事故，死了3个人、伤了5个人，现在不仅公司面临高额的赔偿，连她男人也被抓了进去。”
江飞宇疑惑道：“出了这种事情，属于交通意外吧？怎么她男人被抓了进去？”
“还能有啥，违规经营呗，这年头大货车在路上跑，超速、超载都是家常便饭，没出事还好，出了这么大的交通事故，总要追责呗！”徐正炜一语道破其中的门道。
徐正炜继续说道：“他们家面临着高额的赔偿，孙姐为了房子多卖点钱，就提了一个硬性要求，要把她家里的一些大件家具和院子里种的花花草草一起打包出售，所以报价比正常的贵了2、3万。”
徐正炜这么一说，江飞宇反倒是想到了另外一层。
先是徐正炜被骗，然后邝岩奎那个老秃子大庭广众下被绿，接着又是这个孙姐她男人出了事。
这个小区，怕是有毒吧！
江飞宇意味深长道：“徐叔，你们这个小区，风水好像不太好呀！”
“啊......贤侄，这个......这个......”
徐正炜一下子支支吾吾，愣是不知道怎么接这话。
江飞宇也不是第一个提风水的人，这段时间小区里议论这个话题的人也不少。
话说徐正炜对风水这种事情，本人是不信的。
他能走到今天，都是靠自己的努力，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今天。
成败都是自己做的决定，无需把失败推到什么风水上。
而且，真不是徐正炜不安好心，他以为江飞宇作为大学生，应该不信风水这种老观念。
特别是江飞宇对房子的居住环境、面积、安全性都比较高，时间又短。
香山别苑小区算是他见过最符合的小区了，所以他才推荐了这里。
徐正炜小心地提议道：“贤侄，你要是介意，咱们就别看了，我再帮你物色一下其他小区的房子？”
江飞宇无所谓道：“没事，风水这个东西也看人，我恰好觉得自己的命格挺硬的，走吧，咱们去看看吧！”
徐正炜道：“那行，这边走，来之前我问过了，孙姐在家里，咱们直接去敲门就行了。”
两人身后，李婉依跟蒙莉莉也在小声地交谈。
“莉莉，你刚才是故意撞那个姓邝的吧？”
刚才江飞宇吩咐蒙莉莉的时候，恰好被李婉依看到了。
加上看房过程中，李婉依总感觉邝岩奎似乎在偷看自己，这才有此一问。
蒙莉莉指着自己腋下某个位置，得意地说道：“这个位置是个特殊的穴位，我刚才用巧劲击打了邝岩奎身上同一个位置，刚打上去的时候不是特别疼，不过后面几天只要他一抬胳膊，腋下就会非常的酸疼。”
“啊，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李婉依有点不安。
蒙莉莉不以为意道：“没事，死不了人，那个老色鬼这样色眯眯地看着你，还故意临时涨价，不用老板吩咐，我也想给他个教训。”
一想到是江飞宇为了给她出气，才吩咐蒙莉莉这样做的，李婉依也就不再纠结了。
然后，李婉依好奇地问道：“莉莉，你怎么还懂这个，部队里还教这个吗？”
蒙莉莉解释道：“这个不是部队里教的，是曾广茂那个傻大个教我的，他们老家那边从小就练武，对人体穴位也有一定的研究。”
“莉莉，你老实说，你跟广茂到底怎么样了，最近你们两个的关系，好像有点突飞猛进。”话题一转，李婉依就问起了八卦。
蒙莉莉如同被踩了脚的猫一样，瞬间惊起，尖声否认道：“没有，绝对没有，我才没有跟他关系突飞猛进呢！”
李婉依笑道：“还说没有，你这个反应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不跟你说。”蒙莉莉难得闹了个大脸红，却不愿意再提及这个话题。
连她自己都说不清，自己对曾广茂是个什么想法。
反正，现在对于曾广茂的示好，她好像没那么抗拒了。
......
几分钟后，四人来到小区另外一个方位的某栋别墅面前。
“哇，好漂亮的院子呀！”
李婉依发出一声惊叹，忍不住绕到别墅的侧面，趴在铁栏杆上细看。
连江飞宇也为之侧目。
别墅后面附属的院子里，种满了各种绿植和花卉，把20来平米的小院子搭配出一番独特的景致。
即使是10月份了，还是有好几种花卉在傲立盛开，让人心旷神怡。
能够让花期延长到10月份，足见主人的匠心独运了。
特别是角落里，一颗葡萄树顺着简易搭建的棚子蔓延开，一串串青紫色的葡萄垂下来，煞是好看。
实话实说，就这院中的景致，房子多个2、3万，江飞宇觉得值。
第五百九十八章 不还价
“这孙姐不仅侍弄花草的本事是一绝，人也挺好的，以前我老婆还经常来她家里请教种花的手艺......自从她老公出事后，不仅公司被查封，还面临高额的赔偿，她还有一个儿子在读高中，家里的重担都压在了她身上，她一个女人也不容易，哎！”
徐正炜叹了口气，兴许是同病相怜吧。
江飞宇忽然想起了自己上辈子的遭遇，也有点感同身受，成年人的世界都不容易。
江飞宇道：“徐叔，按门铃吧！”
徐正炜上前按门铃，不到10秒，别墅的房门被打开，露出一个40多岁女人的身影。
女人看起来保养得不错，就是脸上凝结不散的忧郁，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老徐，你们这是？”女人问道。
徐正炜道：“孙姐，我带了朋友来看你的房子。”
“啊，看我的房子？好，各位快请进！”
孙姐明显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热情地把众人迎了进去。
江飞宇三人跟在后面，一同进入屋里。
这房子整体装修偏中式风格，柜子、屏风隔断、沙发、茶几等家具，都是红木做的。
必须得说一下，房子打扫得很干净，各种物品也归置得整整齐齐，看起来就很舒服。
不像刚才邝岩奎的房子，看起来乱糟糟的。
孙姐热切地问道：“不知道几位，是谁要买房？”
“这位是江老板，就是他要买房子。”
“贤侄，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孙姐。”
徐正炜为双方做了简单的介绍。
虽然，江飞宇看起来比较年轻，不过既然是徐正炜带过来的，孙姐也不至于怀疑人家没有购买力。
孙姐热情道:“江老板，你随便看，我这房子买了也就3年，看起来就跟新的差不多，要不是家里出了变故，也不会要卖房子。”
“那行，我们边看，边聊吧！”江飞宇道。
江飞宇等人随着孙姐，把房子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总体来说还算满意。
这种中式风格的房子，应该比较符合江父、江母的审美。
最后，众人来到刚才看到的院子里。
进入院子后，才正真感受到什么叫做置身在春天里。
朱蕉、万年青、富贵竹、虎尾兰、观音竹、君子兰、发财树、玫瑰、芍药、茉莉花、菊花、百合花、水仙花、三角梅......
光是江飞宇认识的植物花卉就有十多种，其他还有很多江飞宇都不认得，就仿佛一个小种植园一样。
大部分植物都是直接种在地里，只有少部分用的是盆栽养殖。
靠近墙角的地方，还挖了一个小水池。
刚才在外面围栏看的时候，被植物挡住了，所以没看到。
水池的面积差不多2平米左右，也就半米深。
池底铺了水泥，池边嵌了鹅卵石做点缀。
一群小鱼本来在自由自在地嬉耍，看到人进来后，受惊躲到了睡莲叶子底下，煞是有趣。
院中还有一张躺椅，江飞宇手痒直接坐了上去，摇摇晃晃间尽显生活的惬意。
这个时候就缺一方小茶几，一壶茶了。
江飞宇懒洋洋地向李婉依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李婉依神采奕奕道：“这个院子才是最出彩的地方，而且看完之后，给了我很大的灵感，咱们帝都那个院子就可以参照这个院子来弄。”
李婉依都已经想好帝都别墅的小院子怎么装点了，这种园林式的院子太适合晚上跟家人一起闲聊、赏月了。
看到江飞宇这副享受的表情，孙姐的一颗心落回了肚子里。
只要买家喜欢，价格的事情才有谈的空间。
“孙姐，这些植物都是你栽培的吗？”江飞宇问道。
“这些植物都是我这三年来一棵棵移植过来的，我早年在林业局工作，其他的本事没学会，倒是对这些花花草草的生长习性有一定的了解。”
“不瞒几位，这个院子中的植物倾注了我太多的心血，说是有了感情也不为过，要不是家逢突变，我也不愿意卖这房子。”孙姐抚摸着一棵富贵竹，伤感地说道。
以己度人，就是自己花了三年的时间才弄出来这么漂亮的小院子，自己也舍不得。
要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呢！
“孙姐，你这房子我要了，咱们谈价格吧！”江飞宇说出了孙姐盼望已久的答案。
“28.8万，不二价！”孙姐报了昨晚给徐正炜一样的价格！
“成，就冲着你这个院子，我就不还价了，就28.8万！”江飞宇快人快语。
“啊，太谢谢你了，江老板！”孙姐喜出望外，实在没想到江飞宇这么干脆。
徐正炜也有点懵，他都准备好说辞要帮江飞宇砍价了。
就是没想到江飞宇这么豪气，买几十万的东西，连价都不砍一下。
28.8万只是第一轮报价。
这种交易很少一口价咬死的，多少能砍掉万把块钱。
江飞宇问道：“你这里有准备合同吧，合同条款要是没有争议，咱们直接签合同！”
“有，我屋里就有打印好的合同，您稍等，我去拿！”
孙姐转身回屋里拿合同，这个时候，江飞宇的手机响了起来。
江飞宇接完电话后，朝着蒙莉莉吩咐道：“莉莉，广茂和我爸妈到小区门口了，你去小区门口接一下他们。”
蒙莉莉应了一声，就朝门口走去。
十多分钟后，蒙莉莉带着江飞宇父母等人返回的时候，江飞宇正在客厅里看孙姐准备的合同。
江学盛和孙小梅有些局促地走进来，他们鞋子上沾了泥，进这么漂亮的房子，有点怕把人家地板给弄脏了。
江飞宇自然注意到了父母的异样，出声宽慰道：“爸妈，没事，放心踩，一会合同一签，这房子就是咱们家的了。”
“是吧，孙姐？”江飞宇不忘转头问了一声房主。
孙姐很配合地应道：“对，这话一点没毛病，今天把合同一签，我明天就能搬出去，而且保证把你们的房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大哥大姐，你们放心踩！”
江飞宇给在场几人做了介绍。
特别是给父亲和徐正炜做了介绍，毕竟以后两人要一起共事。
老徐那叫一个热情，拉着江学盛的手直夸江飞宇多能干，以及以后让江学盛多照顾云云。
就差跟江学盛烧黄纸，斩鸡血结拜了，弄得江学盛半天没反应过来。
第五百九十九章 大赛尾声
江学盛当老师这么多年，什么难缠的家长没接触过，跟徐正炜这种小老板闲聊也不算露怯。
两个人就扯着一些日常话题，闲聊了起来。
李婉依主要陪着孙小梅聊天，免得她一个人孤单。
这边，江飞宇也把合同条款逐条看完了。
合同相对比较公允，孙姐只是在付款条件上卡得死一点。
合同签订后，2个工作日内付百分之60的款。
房子完成过户后，3个工作日内付剩下百分之40的尾款。
对于江飞宇来说，今天一次性付完都没问题。
不过，既然双方对合同条款没有异议，那就按照合同条款来执行呗！
预留尾款，也是为了防止房主一房多卖，或者过户不积极。
那边，江学盛跟徐正炜寒暄完后，走到江飞宇身边小声地问道：“小宇，这就是你要买的房子？会不会很贵呀？”
江学盛主要还是有点心疼钱，花的还是儿子的钱！
其实，此刻江学盛就在努力掩饰自己心里的震撼，让自己不显得那么乡巴佬。
穷了一辈子，住这么漂亮的房子，他有点不踏实。
甚至在此之前，他连想都没想过。
讲真的，他家的砖瓦房跟这个装修别致的小洋楼一比，完全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云泥之别。
孙小梅此刻也差不多，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房子。
来之前，她正在菜地里干活，江学盛喊了她就走，她都没来得及换身衣服。
坐在人家光滑的红木家具上，她都有点担心裤子上沾的泥巴，把人家的椅子弄脏了。
城里的房子就是不一样，同样是小楼房，怎么看都比乡下的小楼房好看！
此时孙小梅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儿子居然要买这么漂亮的房子给他们住，真是太孝顺了！
“爸妈，这房子我跟依依是挺满意的，就看二老的意见了。”
江飞宇没有正面回答父亲的问题，而是故意强调自己和李婉依很喜欢这房子。
江学盛道：“我们哪里有什么意见，小宇你拿主意就好！”
孙小梅也在一边附和道。
“来都来了，先看看吧！就当提前熟悉一下以后的家。”江飞宇一锤定音，不给反驳的机会。
很多时候，没有人推你一把，你很难踏出舒适圈。
就从这房子开始，培养父母适应有钱人的生活吧！
儿子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江学盛和孙小梅只能应承下来。
既然决定要买了，江飞宇也不客气了，直接朝孙姐说道：“孙姐，麻烦你带我爸妈参观一下。”
孙姐邀请道：“大哥、大姐，这边请！”
江学盛和孙小梅只能站起来跟上，儿子都说了，那就参观一下呗！
“爸妈，我陪你们一起参观吧！”
李婉依心领神会，主动上前挽起孙小梅的手，主要是为了缓解两位老人的局促。
几人去参观后，江飞宇坐在椅子上思考着后续的安排。
父亲国庆后就会向学校提出辞职，这事昨晚家庭会议上都商量好了。
交接时间还不确定，因为学校总得重新找人顶替他的空缺。
短则半个月，长则2、3个月都有可能，就看父亲怎么跟学校谈了。
另外，房子买了，交通工具也要配套上。
先买辆小轿车，再配一名会开车的保镖，平日里接送父亲上下班。
直接在培训曾广茂、蒙莉莉那个基地雇佣就行了。
每年这么多退役的人员，找一个望阗县籍的也简单。
至于母亲孙小梅，她的活动半径比较小，基本上也就在附近菜市场和家里活动。
菜市场离小区就几百米，走路就能到了。
而且那个派出所就在小区和菜市场之间，总不至于有歹人光天化日之下，在派出所眼皮子底下绑人吧！
一会签合同的时候，直接签父亲名下就行了，房子就挂在他名下。
房子过户的事情，也不用江飞宇这边操心，孙姐自然会张罗。
尾款也直接打到父亲账号里，过户完再支付给她。
顺便给父亲预留几万块，用于购置家具、家电什么的。
至于后续买小轿车的事情，也可以让徐正炜帮忙把相关的手续搞定，江飞宇把钱转过去就行了。
这样一来，江飞宇和李婉依明天就可以按期返校，也不用额外请假了。
......
下午17点47分，诏平县有缘人网吧内。
王大千看着前十名的榜单，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此时，距离斗地主大神结束还有不到13分钟的时间。
经过一天的厮杀，此时整个榜单上还没被淘汰的人，只剩下243人了。
从比赛开始之后，榜单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变化。
有可能刚才你还排名50名以内，过不了10分钟，别人就把你挤到100名以外。
所有人都卯足了劲往前面冲。
100名以外的人，想冲进100名以内。
百名以内的，又想冲进前十名。
前十名的人，又想把名次提高一两名。
要知道，名次每提高一名，就是2万的奖金差距呀！
这种赛制就会逼着你要一直往前冲。
像王大千的本子上，光他记录下来闯进前十名的名字就有52个。
不过这52个人，现在还没被淘汰的，也就10多个人。
还留在榜单前十名的，也就4个人而已，可见比赛的激烈程度。
这会，王大千感觉自己精力快要耗尽了。
连续8个小时的时间内，他除了要分心指挥郭灵芸打牌，还要把遇到的所有对手都记下。
空闲时间，还要留意榜单的排名变化，记录闯进前十的参赛者，分析整个战局的变化。
除了中午吃盒饭休息了十多分钟，他几乎就没有休息过。
加上他年纪大了，不比年轻人，实在有点吃不消。
特别是，他们座位后面密麻麻地围了一群人，导致空气都浑浊了很多。
好在围观的人只是小声地议论，没怎么干扰到他的思考。
目前第一名还是那个“我是黑桃K”，以369346的豆子总数牢牢占据第一名。
这家伙是真的牛逼，除了中间有一段时间，他去吃午饭和上大厕花了半个小时，导致他被挤到了第四名。
其他时间一直在第一和第二名徘徊，而且大部分时间都是排第一名。
而且，看这个架势，这家伙基本上已经能以第一名的姿态笑到最后了。
第二名目前是“红色的记忆”，她的总豆子数是355822，与第一名只差1万三千多的豆子。
“红色的记忆”确实非常的强，好几次她都荣登第一名，把“我是黑桃K”挤到了第二名。
不过，她的整体实力和运气，和第一名还是存在一点点的差距。
第三名是一位新崛起的参赛者，叫做“阿米家的小崽崽”，豆子总数是337294。
这家伙中午的时候，还在100名开外，下午的赛段就像开了挂一样，一路高歌猛进，一直窜到了第二名。
后来被“红色的记忆”踩了下去，目前也是稳坐“第三把交椅”。
为什么说是稳坐“第三把交椅”呢？
因为，目前第四名“悠悠蔡”的豆子总数才308020，与第三名的差距有点大，基本上不可能超越。
已经连续14分钟了，前三名的豆子总数都没有变化过。
可见前三名已经形成了默契，要以目前的豆子总数苟到比赛结束。
第六百章 最后一局
第五名“轻舞飞花”，豆子总数273840。
这家伙也是下半场比赛才开始崛起的，上半场的比赛他基本上在100名开外。
而且，他和第四名之间，又形成了大比分的豆子差额。
这也就意味着，剩下的十多分钟，他无论怎么努力都追不上第四名了。
所以，此时他基本上已经放弃了继续挑战的打算。
第六名“望月空”，豆子总数266292。
他的排名一直很稳定，此前的比赛中一直稳居20以内，后面三个小时发力，才闯入了前十名内。
第七名“武当张翠山”，豆子总数257642，也是后半场崛起的参赛者。
第八名“中华小当家”，豆子总数253498。
没错，范小鑫同学又把排名冲上来了。
他今天真的挺倒霉的，早上最好的成绩冲到了第四名，结果对上了“我是黑桃K”。
一盘就输了8400多的豆子，排名一下子从第四，被踩到了第十一名。
中午2点多的时候，他好不容易把排名又提高到了第六名。
结果又对上了“阿米家的小崽崽”这个挂逼，这一盘又输了7000多的豆子，排名一下子从第六掉到了第九。
后面的比赛中他稳扎稳打，也不过是把排名提高到了现在的第八名。
按照范小鑫自己的说法，他要不是受到了两次降维打击，最少能保证自己闯进前四名。
一下子少了好几万的奖金，那叫一个心痛呀！
第九名是“九色鹿”，这是郭灵芸的飞信账号名称，豆子总数251730。
经过一天的努力，在王大千的保驾护航下，郭灵芸的账号冲到了第九名。
是的，第九名。
如果能够以第九名保持到最后，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成绩了。
这代表着有4万块钱的奖金，不仅郭灵芸安装假肢的钱有了，还能有一两万的剩余。
但是后面第十名“熊熊爱吃蜂蜜”追的很紧，他的豆子总数是249422。
可以说，从第七名往后的参赛者，豆子总数都非常的接近，基本上一盘的输赢，就能改变排名那种。
其实，从中午开始，所有的参赛者就发现了一个变化。
上午的比赛中，每一局出现的炸弹总数非常的少。
可是从中午12点后开始，每一局发牌抽到的炸弹数量越来越多。
炸弹数量越多，也就意味着每一局的赔率都是成倍增加。
这其实是飞宇科技的技术人员修改了发牌的规则，相当于不洗牌玩法。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增加赔率，提高排名变动的概率。
排名变化越大，比赛的精彩程度越高，这样才有看点。
修改的规则还包括：豆子总数处于同一个量级的，作为对手随机到的几率越大。
这个变化也有一小部分心细的人注意到了，只是不敢肯定而已。
现在嘛，王大千就处于一个非常纠结的境地：他跟第八、第十名的豆子总数都非常接近。
这意味着他再赢下一局，就有很大的机会把排名再提高一位，提高两位也不是没有可能。
当然，输了之后也有可能掉出10名以外。
到底是按兵不动？还是继续冒险再继续挑战一局？
这是个艰难的决定，特别是王大千此时已经精疲力尽。
最后12分钟，打的慢的话，也就只能挑战一局。
打的很顺畅的情况下，有机会挑战两局。
因为比赛最后3分钟是不允许继续挑战的，作为牌局还没结束参赛者的过渡时间。
所以，王大千现在非常的纠结。
郭灵芸等人，此刻都紧张的不行。
一方面是眼看4万块钱奖金就要到手了，那叫一个激动。
另一方面，他们也跟王大千有同样的担忧，患得患失。
就怕下一分秒榜单一刷新，郭灵芸的排名就被人家给取代了。
没看到此时十名以外的参赛者都打疯了嘛！
几乎每一分钟，豆子数和排名都在变化。
此时，身处羊城的范小鑫同学，同样看着榜单处于纠结中。
按理说，能够以第八名的成绩结束，已经远远超出他的预期了。
可他就是不甘心呀！
明明自己的实力有机会闯到前四名的，现在只能屈居第八。
排名就是再进一名也好啊！
那种失落和不甘心，特别地折磨人。
不过，很快他就不用纠结了。
下一秒，他一直关注的第七名——“武当张翠山”，豆子总数变成了255326，一下子少了2千多。
豆子差距一下子被拉到了2000以内。
“拼了。”
没什么好犹豫的，范小鑫直接选择挑战。
榜单变化的同一时间，王大千也注意到了。
不过，他关注的不是第七名的豆子总数，而是第八和第十名的豆子总数。
第八名的数量没变。
可是，第十名“熊熊爱吃蜂蜜”的豆子总数，变成了251398。
涨了差不多2000。
这是危险的信号！
王大千失声道：“小芸，快算第十名和我们的豆子差额多少！”
“师......傅......是332。”郭灵芸快速心算了出来。
从她颤抖的尾音，都能够感觉到她的紧张 。
332的豆子，对方再赢一盘绝对能超过。
没时间继续思考了，王大千当机立断道：“小芸，继续挑战。”
郭灵芸没有迟疑，直接点了继续挑战。
经过王大千一天的指挥，她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
系统很快就分配好了房间和对手，房间号是3，对手嘛！！
“嘶！”
“喔嚯，真是绝了！”
“有好戏看咯！”
......
围观的人群发出阵阵惊呼。
王大千心头一紧，额头都渗出汗了。
你道为何？
真是倒霉的时候，喝水都塞牙缝。
郭灵芸这一局的对手，就有“中华小当家”。
另外一个对局的人叫“自由的风”，是个100名以外的选手，倒是不用怎么担心。
“这一局，自己输不起！”王大千有了明悟。
他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让自己清醒一点。
“丢你老mu！”另一边，范小鑫忍不住又骂了一句经典街骂。
也不知道他是在骂系统，还是在骂自己的运气。
碰上谁不好，非要跟第九名碰上了。
要么系统有毒，要么就是他霉运附体了。
感觉他今天一天，运气都不好。
两人要是同一阵营还好；要是分属地主和农民阵营，那就是非赢不可的局面，谁都输不起。
果然，随着“自由的风”放弃了抢地主，叫地主的选择权顺移到范小鑫。
快速看了一下自己的牌面，范小鑫果断放弃抢地主。
“不抢！”
王大千也做了同样的选择，郭灵芸按照指令操作。
“我丢......”
范小鑫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两个字，气到发抖。
果然，他霉运附体了，地主随机给了他！
这一边，王大千等人则松了一口气。
二打一，赢面大了很多！
第六百零一章 收官
两个炸弹，一个大王，两个二，三个A就是最大的牌面了，后面不是对子，就是单张的牌，连个顺子都组不起来。
这一局不好打呀！
范小鑫看着自己的手牌，伤脑筋！
范小鑫正在犹豫到底是出一对4，还是出一个3的时候，他的电脑屏幕突然就黑了。
“我丢，搞什么鬼呀！”
范小鑫惊得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赶紧去重启电脑。
“咦，没反应？我再按......”
“没电了？不会这么倒霉吧？？”
范小鑫惊慌失措地穿上拖鞋，冲出房门。
正好看到母亲一脸阴沉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妈，是不是停电！”范小鑫着急地问道。
“停什么电，是老娘我把电闸给拔了，叫了你这么多声都没应，你耳聋了？一天到晚就知道玩电脑，午饭不吃，晚饭也要人请......”
范小鑫母亲站起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范小鑫差点没气晕过去，这个关键时刻，老妈“捅”了自己一刀。
这是亲妈能干的事？
“妈，我没时间跟你解释，有什么事情等我比赛完再说，事关几万块的奖金......”
范小鑫一边解释，一边走到电闸前，就要自己合上。
“反了天了，我关的电，你还敢开。”
范小鑫惊恐地回头一看，母亲抄着一根鸡毛掸子，迎着他的目光落下。
“啊。”
“妈，别打了，疼。”
“你给我站住，别跑。”
“救命啊！”
“有种别跑。”
......
一番鸡飞狗跳后，范小鑫夺门而出。
母亲叉着腰，对着他的背影破口大骂，声音响彻十里八街。
这边，王大千等人看着屏幕上，系统提示对方进入“托管”状态，有些面面相觑。
原以为有一番龙争虎斗的局面，谁知道变成了跟只会从大到小出牌的系统打。
这搞毛飞机呀！
比赛的关键时刻，对方离线了。
虽然有些百思难于其解，不过王大千还是抓住机会。
经过一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出牌后，郭灵芸和另外一个盟友轻松地赢得比赛。
这一局，“中华小当家”直接输了2800多的豆子。
郭灵芸跟“自由的风”贡献一样，每人入账1400多的豆子。
“九色鹿”一举上升到第八名！
“欧耶，第八名！”郭灵芸和郭盛威等人弹冠相庆。
王大千看着离比赛结束还有3分多钟的时间，也一下放松了下来。
围观的人群也议论纷纷。
想不到在诏平县这个破网吧里，诞生了一个全国第八名！
当然了，大部分围观人群都把目光落在了王大千身上。
想不到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居然是个高手，厉害呀！
有人笑，就有人哭咯！
等范小鑫同学光着脚跑到小区旁边的网吧，花了5块钱借用了人家的机子登录自己的飞信号后。
比赛刚刚结束不到1分钟，只有系统弹出的一个喜庆的消息框，上面写着：“祝贺您勇夺全国第九名......”的字样。
一旁，借他电脑的小青年羡慕道：“哥们，你牛呀！居然是全国第九名。”
“第九，我他么的，是第九名！”范小鑫同学欲哭无泪呀！
上哪说理去！
好好的第八变成了第九名！
要是好好打，也不是没有赢的可能，说不定是第七名。
一下子少了好几万的奖金！
你说冤不冤啊！
他还要感谢刚才排名第十的“熊熊爱吃蜂蜜”呢！
这家伙比范小鑫还要倒霉，本来稳居第十名的，结果他贪心又挑战了一局。
不出意外输了！
而且，一局就输了3000多的豆子。
一下子被第十一名的“我是大笨象”赶超，这才让范小鑫保住了第九的位置，没有掉落到第十名。
帝都，飞宇科技办公室内。
“经理，这是前十名的得奖人员清单，您审核一下，要是没什么问题，趁现在参赛者都还在线，我们好联系他们领奖的事宜。”
一个姓吴的下属走到张晓东的身旁，递过来一份刚打印出来的获奖名单。
张晓东审核了一遍名单，确认无误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张晓东吩咐道：“去吧。”
“经理，获奖名单不用给老板确认吗？”小吴善意地提醒道。
张晓东道：“不用，老板才不关心到底谁得奖。对了，你辛苦一下，下班之前把今天的系统运行报告简单整理出来，老板关心的是这个！”
“好的，经理。”小吴挠挠头，照吩咐去办了。
张晓东看着榜单上的10个幸运儿，也叹了口气。
第一名20万的奖金，连他都有点心动。
可是江飞宇早就有规定，公司职工不允许参赛！
只有羡慕的份了。
......
坐标:泉城。
“欧耶！我是第三名，第三名！”
房间内，一个十七八岁左右的男生高兴地跳了起来，差点没把桌上的电脑显示器撞翻。
男生旁边的躺椅上，一个老人正在打瞌睡。
男生这么大的欢呼声，都没有把他吵醒，可见睡眠质量极好。
“爷爷，爷爷，醒醒，别睡了，我得了第三名了......”
男生用手轻轻地摇晃老人，迫切地想让爷爷一起分享自己的快乐。
老人迷迷糊糊醒来，略带歉意地说到：“小豪呀，不好意思，爷爷刚才睡着了，没耽误你比赛吧？年纪大了，说睡就睡......”
叫小豪的男生一头黑线，不过还是耐心地解释道：“外公，比赛已经结束了，我得了第三名。”
“啊，结束了？这么快吗？”老人有些疑惑，自己好像没睡多久呀！
男生叫米瑑豪，今年读高三。
老人是他的亲爷爷，米大刚。
当然了，米大刚还有一个非常可爱的外号，街坊邻居都喜欢称他为：米老头！
扯远了。
米瑑豪的父母都是考古学家，常年在外地工作，一年在家的时间都没有一个月。
父母根本没有时间照顾他，所以就把他安置在爷爷奶奶家里。
米瑑豪从小就在爷爷奶奶家长大，大部分时候都是爷爷带着他。
小时候，米老头走到哪里都会带着这个小孙子。
米老头有个爱好，就是喜欢去公园找各种老头打牌或者下象棋。
米瑑豪耳濡目染之下，对这两项技艺算是无师自通。
自从斗地主大赛上线后，米瑑豪就被奖金所吸引，废寝忘食地投入挑战赛晋级中。
虽然他在扑克牌上有点天赋，能够闯进决赛就是水平极限了。
所以，上午的比赛中，他的排名一直在百名以外。
所以，吃了午饭后，米小豪直接拉着了要出门下棋的爷爷，让他指导自己斗地主。
米老头果然不是盖的，年纪虽然大了些，打牌的技能却是形成了本能。
在他的一番指导下，米瑑豪如同开了挂一样，一路冲到了第三名。
充分验证了一句话：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爷爷，你帮我赢得了比赛，我奖金分你一半。”米瑑豪拍着胸脯，一副江湖大哥的豪气。
“小豪，你打的这个斗地主，真的有奖金？”米老头还是有点不敢置信。
“爷爷，说出来怕吓到你，第三名的奖金可是16万！”米瑑豪得意洋洋地炫耀道。
“你说多少？？”
米老头一下子从躺椅上站起来，眼睛睁圆，满脸不敢置信。
米瑑豪很满意爷爷的表情，肯定道：“就是16万。”
“小豪，你是不是被人骗了？怎么可能打个牌，人家就给你一个小孩16万？”
米老头说什么也不信，这要是真的，世界也太疯狂了。
第六百零二章 故人
“爷爷，是真的，我可是从900多万人的参数者中脱颖而出获得了第三名，这16万是第三名的比赛奖金，人家第一名的奖金更多，20万呢！”
小豪同学扯着嗓子，试图让爷爷相信自己。
“小豪，这世上骗子那么多，骗子说的再天花乱坠，那也是假的......想要不被骗，就要戒贪......”老人以自己过来人的经验，循循善诱地劝诫孙子。
小豪同学肯定道：“爷爷，您放心，举办比赛的是飞宇科技，他们是大公司，也不是第一次搞这种比赛了，信誉有保证！”
“公司再大，也没听说过白送16万给别人的！”米老头吹胡子瞪眼，坚持自己的观点。
“爷爷，人家也不是白送，举办这种比赛官方也能获得好处的，比如名气什么的......哎呀，我跟您说不清楚，反正您只要知道16万奖金是真的，就行了。”
“叮咚。”
这时，小豪同学的飞信号弹出了消息框，他定眼一看，发信息的对象是飞信官方号。
小豪同学心有所感，哪里还顾得上跟爷爷解释，赶紧坐下回复。
飞信官方号：您好，是米瑑豪先生吗？
阿米家的小崽崽：对，我是。
飞信官方号：我们是飞信官方工作人员，首先恭喜你在第一届飞信斗地主大赛中勇夺第三名的好成绩......
小豪同学回复了一个贺彩的表情，自豪啊！
飞信官方号：由于前十名的奖金必须现场领取，我们现在需要跟您确认一下，您10月10号是否能够到帝都领取奖金。
飞信官方号：您放心，我们提供来回的交通费用和帝都的住宿......
阿米家的小崽崽：可以，我可以，必须可以。
小豪同学颤抖地打出以上的文字。
飞信官方号：好的，请您确认出发地点和时间，我们会优先安排飞机作为交通工具，如果没有通航的城市，以火车和班车为主......
阿米家的小崽崽：有的，有的，我们泉城有机场的。
......
“太棒了，还可以坐飞机！”小豪同学又一次开心地跳起来。
“爷爷，看到了没有，飞信官方的工作人员已经联系我了，他们要帮我买机票去帝都领奖。”小豪同学得意地跟爷爷炫耀。
“什么，你一个人去帝都领奖？不不不，绝对不行！”米老头的头，摇成了拨浪鼓。
“爷爷，再过3个月，我就18岁了，你放心，我自己能行的，等我领了奖金，回来就分你一半，那可是8万呀！”
小豪同学得意地用手朝爷爷比划了一个数字“八”。
他还没意识到，16万奖金是要扣除百分之20个人所得税的，实际到手也就12.8万。
“不行，我不同意你去，万一人家把你给卖了怎么办？”米老头坚决反对。
小豪同学此刻哪里听得进去劝，满脑子都是领奖后，自己要怎么花这笔钱。
“奖金分爷爷一半，这是事先说好的，做人要讲诚信。”
“奶奶那里就不给了，反正爷爷的钱也要上交给奶奶。”
“给爸爸妈妈打两万，他们工作这么辛苦，每次回来都舍不得坐飞机。”
“然后就是自己的愿望清单了，先买一台游戏机，再换个大彩电，一辆山地自行车，一台数码相机......”
小豪同学正美滋滋构思自己购物清单的时候，米老头已经往客厅走去。
“爷爷，你去哪里？”小豪同学在后面问道。
“我去给你爸妈打电话，太疯狂了，太疯狂了。”
米老头感觉事情已经超出他的认知范围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必须告知孩子父母。
“别呀，爷爷，让我爸妈知道了，奖金绝对会被他们没收的，你先等我买完愿望清单的物品再说呀。”
米老头根本没听，小豪同学赶紧追了上去。
......
地处祖国南部，雷州半岛的某个沿海小县城——徐县。
此时，太阳的霞光还有些刺眼，一个清瘦的男子站在4层高的楼顶，目不转睛地看着远处港口归港的渔船。
阵阵海风迎面吹过，不时将男子额前的长刘海撩起，露出一副忧郁的面孔。
如果江飞宇在此，肯定要大吃一惊，这人居然是销声匿迹几个月之久的阿成。
自从那晚在宿舍出现过后，江飞宇就再也没有听到过阿成的消息。
似乎只有部里下发给各地市公安机关的A级通缉令上关于他的信息，才能让人想起他是个杀人如麻的在逃犯。
只不过，此时的阿成早已模样大变。
不仅留了长发，开始蓄胡子，脸也更加消瘦。
跟他原来的样貌相比，相似度也就一半左右。
估计也只有像江飞宇这样稍微熟悉他一点的人，才能把他给认出来。
唯一不变的，似乎只有他的那双眼睛，眼中的戾气还是那么重。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阿成却没有回头，似乎已经猜到来人是谁了。
一个30岁左右的女人走到阿成身后2米远的地方，兴奋地喊道：“阿冰，阿冰，我赢了，我得了第二名，奖金18万，18万耶......”
细看的话，女人的样貌跟死去的江姐还有几分相似。
阿成缓缓地转过头，语气平静地说道：“恭喜！”
一如他冰冷的性格，不温不火。
女人似乎也知道对方就是这种性格，丝毫不以意，感激道：“谢谢你，阿冰，要不是你告诉我，我也不知道还有这种靠打牌就能拿丰厚奖金的比赛。”
阿成现在有新的身份了，他叫廖振冰。
花了不到1000块钱，他就买到了新的身份。
所以，女人喊他“阿冰”。
阿成淡淡道：“你不用谢我，能赢得奖金都是靠你的本事，即使我不告诉你，你也可以从别的渠道获知，我的作用微乎其微。”
“再怎么也要感谢你！”
“对了，飞信官方的工作人员已经联系我去现场领奖了，我明天就出发，坐火车去帝都，一来一回起码要五六天，这几天没法给你做饭了，我已经跟楼下的孙大娘说好了，她每天做饭帮你做一份......”
女人絮絮叨叨地说着她离开这几天，对阿成的安排。
既像个即将要出远门的姐姐，告诫弟弟在家好好吃饭；又像个小媳妇，叮嘱男人照料好家里的琐事一样。
第六百零三章 能带我走吗
女人叫万心娟，29岁，是个地道的本地人。
可以说，万心娟也是个苦命的女人。
18岁开始跟着老乡到鹏城的工厂里打工。
在工厂里，她认识了一个影响她半辈子的男人——朱彦臣。
朱彦臣比万心娟大了5岁，来自西南腹地的山村。
他不仅身材高大、长相英俊，而且能说会道。
万心娟在朱彦臣的花言巧语下，很快就沦陷了。
两人认识不到一个月，便处起了对象。
最后在朱彦臣的劝说下，万心娟不顾父母的反对，义无反顾地跟随朱彦臣回到了农村老家——一个连公路都还没通的小山村。
连结婚证都没扯，在朱彦臣家里摆了两桌酒后，她成为了朱彦臣的老婆。
那个时候，她认为自己嫁给了爱情。
殊不知，婚后朱彦臣很快就原形毕露。
酗酒、好赌、打老婆......
朱彦臣除了生了一副好皮囊，几乎一无是处。
此时，万心娟才想起来父母当初的苦口婆心。
可她当初为了嫁给朱彦臣，早已经跟父母闹掰，还有何面目回去。
她终究要为自己的固执买单。
等万心娟后悔想走时，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此时，万心娟犹豫了。
一个怀孕的女人，在那种年代里，能选择的余地并不多。
加上朱彦臣跪下来苦苦哀求，朱彦臣的父母对她也确实不错，她心一软，就留了下来。
怀孕期间，朱彦臣确实悔改了一阵子，对她好了一些。
万心娟也不负众望，生下了一个儿子。
只不过，坐完月子后，朱彦臣又恢复了本性。
他算盘打得很精：有孩子作为羁绊，万心娟更加不可能走了。
果然，万心娟被算得死死的。
为了孩子，她只能认命。
她甚至没有跟朱彦臣去领结婚证，就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这10年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直到去年，万心娟才彻底跟朱彦臣一刀两断。
他们的孩子生了重病，家里好不容易借来了救命钱。
可朱彦臣却在赌桌上，把孩子的救命钱都给输光了。
孩子没保住！
拴住万心娟的那根线也断了。
当万心娟要走时，朱彦臣自然不肯。
他把万心娟暴打了一顿，然后把她关了起来。
中途，万心娟逃跑了几次，都被抓了回来。
最严重的一次，她被打断了腿，也没有送医院就医。
靠着隔壁村老中医开的药，保住了腿，没有留下残疾。
在床上躺的2个多月，反而更加坚定她逃离的决心。
她一直假装腿没好，让朱彦臣及婆家人放松了警惕，在一个雨夜再次逃亡。
终究腿还没好利索，加上山洪爆发，她被山洪冲走。
在她以为自己要死之际，碰上了逃难到此的阿成。
或许是跟江姐几分相似的长相，阿成从洪水中救起了她。
后来，在阿成的一路护送下，万心娟回到了从小长大的小县城。
只不过，她的父母已经因病去世好几年了，唯一的亲人也只有一个哥哥。
万心娟打小跟哥哥的关系就不太好，而且也无颜见对方。
两兄妹终究也没有相认，就让所有故人当她死了吧！
可以说，万心娟的前半辈子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只为了学会识人。
哪怕只是短暂的相处，她也能够感觉得到，眼前这个男人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最终，她和阿成在渔港附近租了一房一厅，住了下。
这里终究是生她、养她的故土，能够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左邻右舍都以为他俩是夫妻，其实万心娟也分不清她跟阿成算是什么关系。
姐弟不似姐弟，情侣不像情侣。
至少，阿成从来没有对她表露过任何情感，也没有行为上的逾越。
两人就这么平淡而又温馨地生活了几个月。
回忆起两人相遇以来的点点滴滴，阿成心里流过一丝暖意。
不过他本来就不善于表达，也羞于表达内心的情感。
阿成道：“你放心去领奖吧，我不用人照顾。”
“那我去收拾行李了，等我领完奖回来，我们就换个大一点的房子，再租个铺面做点小生意，我负责看店，你负责去进货......”
万心娟忍不住在对方面前，憧憬起了以后的生活。
“有件事，我想跟你说。”阿成出声打断了对方的话。
万心娟笑道：“啊，你看我，一高兴起来就喋喋不休，你先说！”
阿成深吸了一口气，咬牙说道：“我找到船了，要走了......嗯，出国，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一向以冷酷无情着称的他，又一次感到了为难和不舍。
上一次，牢牢占据他心里的女人，是江姐！
可他跟万心娟认识才几个月呀？
两人萍水相逢，非亲非故的，怎么会呢？
阿成感觉到，自己的心，乱了。
进入训练营第一天，教官就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对于一个杀人工具而言，一旦有了牵挂，十成战斗力，也就去了7成。
阿成的话音刚落，万心娟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沉默，只有海风哗哗哗的声响。
良久，万心娟不甘心地问道：“非走不可吗？”
“嗯，非走不开。”
“去哪里？”
“去大马，那里华人众多，比较适合我生存。”
“什么时候走？”
“月底，具体时间还没定。”
一段平静的对白后，两人又陷入了沉默中。
万心娟的眼眶慢慢弥漫了雾水，她倔强地低着头，不想在对方面前显露自己的懦弱。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对他形成了这种依赖和不舍。
也许是他从洪水中救起自己的那一刻。
亦或者，是这几个月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
直到他说出那句“要走”的时候，她才恍然发现：他已经是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牵挂了。
阿成于心不忍，转过头去。
身后，万心娟轻轻地擦掉眼泪，似乎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
她坚定地向前迈了两步，走到了阿成身后一米远的地方。
站在这个位置，她伸手就能触碰到对方。
跟阿成生活了这么久，她知道2米是对方的安全距离。
任何人只要主动走进阿成2米范围内，都能令他产生过激反应。
可她现在义无反顾地踏出这一步。
既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想，也是为了抓住自己的命运。
阿成自然也感受到了身后万心娟的呼吸声。
他清楚地知道此时两人的距离极近，而且他还是背对着万心娟。
从小在训练营，他就被训练成了本能：永远不要把自己的背交给任何人。
可此时，他是如此信任地把自己的背交给这个才认识几个月的女人。
他也不知道，两人是在什么时候建立起这种信任的。
“你......能不能......带我一起走？”
踌躇了很久，万心娟终于说出了心里的那句话。
第六百零四章 情定
“我知道你不叫廖振冰，我也不想探究你的过往，这些都不重要......我只知道，这世上现在只有你对我好，是你给了我新的生命，也是你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如果，你不嫌弃我嫁过人，生养过，我愿意跟你浪迹天涯......”
万心娟鼓起勇气，向面前的男人表白。
一如十年前，她挣脱父母的枷锁，努力追求自己的幸福一样。
可以说，她性格中就有赌的天性，赌上的是自己的终身幸福。
十年前，她赌输了，输得遍体鳞伤。
十年后，她再次押上了自己的后半生。
她此生不求大富贵，但求一个知她、疼她、护她的男人。
说来也是讽刺，朱彦臣赌了十几年，还是个十赌九输的烂赌鬼。
万心娟在他身边十年，耳濡目染之下，却对赌无师自通。
朱彦臣永远想不到，那个任由他打骂的女人，早已经是赌术高手。
可万心娟偏偏不喜欢赌钱，却喜欢赌感情。
......
阿成用力按住自己右手小拇指，眼神中的紧张再也藏不住。
他只要一紧张，右手小拇指就不受控制地抖动。
万心娟的一番真情告白，一下子让他陷入了慌乱中。
说实话，那一次救万心娟，确实因为她跟江姐几分相似的长相，触动了阿成内心的柔软。
他打心里同情万心娟的遭遇，也没有看不起，或者嫌弃她的意思。
要是让他碰到那个叫朱彦臣的男人，绝对会手起刀落，咔嚓了他。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这几个月的朝夕相处，万心娟已经在他心里占据了这么重要的位置。
可他何德何能啊！
一个不得不亡命天涯的逃犯，如何能够承受得起这份感情。
不是爱不起，是怕辜负。
见阿成久久没有反应，万心娟心里更乱了。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不得到一个明明白白的结果，她如何能甘心。
万心娟坚定地踏出一步，双手从后背绕过，抱住了阿成。
脸紧紧地贴在他的后背上，似乎这样能够听到他的心跳声。
在万心娟抱住他的那一刻，阿成的身体本能地颤抖了一下。
下一刻，感受后背传来的温暖，他绷紧的身体又放松了下来。
“姐，你在天上过得好吗？我好像找到了，那个让我奋不顾身的女人。”阿成闭上眼睛，心里默念道。
如果非要用一个现代流行语来形容此刻场景的话。
我只能说：阿成这个钢铁直男，被女人给推到了。
两人就一直保持这个姿势，也不知道抱了多久。
久到万心娟感觉自己的腿都麻了，连天边都只剩下点点夕阳的余辉。
“咳咳咳......”
身后传来一阵刻意的咳嗽声，终于把两个抱在一起的男女惊醒。
待看到是熟人，万心娟不好意思道：“孙大娘，是你呀！”
孙大娘是个和蔼可亲的老人，也是他们的房东。
孙大娘笑道：“阿娟，不好意思啊，这天快黑了，大娘上来收一下晒的咸鱼，不是有意要打扰你们小两口的。”
“大娘！”
万心娟被这话闹了个大脸红，娇羞了一声，就先跑下楼了。
只留下阿成一个人尴尬在原地。
孙大娘提醒道：“傻小子，还不快点追。”
“哦。”
阿成愣了两秒钟，这才反应过来，快步追了下去。
......
屋内，阿成把房门关上后，犹豫了一下，移步走到万心娟的房间门前，问道：“我能进来吗？”
“门，没锁。”房间内传来万心娟紧张的声音。
阿成不再迟疑，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
房间内，万心娟坐在床边，用手指圈着床单。
从阿成进来后，她就一直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对方一样。
阿成搬了一把小矮凳，坐在万心娟的面前。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开口，就这么尬在当场。
空气中暧昧的气氛，已经浓郁到了极点。
阿成是刚才脑子一热，觉得自己必须进来，可进来后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万心娟更加不堪，她刚才表白的勇气，早已经被女子天生的害羞所替代。
特别是，两人第一次这样面对面，在如此近的距离下独处。
踌躇了片刻，阿成袒露道：“其实，我不叫廖振冰，我是一名逃犯......”
“我不在乎！”
万心娟没有丝毫迟疑，这声“我不在乎”是如此坚定。
阿成虽然很感动万心娟的反应，但是有些话他必须挑明了说。
“我本来有一个幸福的家，姐夫被坏人害死，姐姐因为伤心过度，腹中的胎儿也没保住......我亲手手刃了仇人，姐姐不愿意被捕，慷慨赴死，我一路逃亡到了西南地区，遇上了你，后面的经过你也清楚了。”
阿成隐瞒了一些信息，把自己的过往，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
说实话，他的行为很危险。
但凡万心娟有一点异心，他都万劫不复。
可以说，阿成也是在赌，赌万心娟的选择。
如果输了，他丢掉的是自己的命。
用自己的命去赌一个女人的真心，在我们看来是很愚蠢的。
可自从江姐死后，他就这么浑浑噩噩地活着，对这个世界没有丝毫的眷恋。
直到他遇见了万心娟，这个能再次触动他心灵的女人。
他愿意一试。
万心娟看着眼前的男人，满眼都是心疼，她没想到阿成还有这么悲惨的过去。
就像她所说的，她一点也不介意阿成逃犯的身份。
不管阿成干过什么，至少他从来没有伤害过自己，反而一直在保护自己。
人的情感都是自私的，先利己，再及亲人和身边的人。
你扯那些法律大义没用，不是每个人都那么高尚。
这也许就是两颗饱受命运摧残的心，能够快速走到一起的原因吧！
“国内我是待不下去了，只能逃到国外重新开始，未来是怎么样的，我自己也不清楚，而你不一样，你有着清白的身份，再加上这18万的奖金，应该能让你在国内好好地生活下去......”
阿成话还未说完，嘴巴就被万心娟给堵住了。
嗯，嘴对嘴堵的。
说实话，对于阿成这个老处男而言，这下真的是如遭电击。
他人生中，还是第一次跟异性这样......
那种感觉真的太奇妙了，他忍不住闭上眼睛，笨拙地回应。
万心娟毕竟有经验一些，很快就引导他前进，房间内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以下情节，少儿不宜，此处省略5000字。）
第六百零五章 预摊牌
10月6日晚上9点左右，帝都理工大学对面巷子的露天宵夜摊。
“老板，要一盘炒粉丝，一盘炒田螺，都要加辣，另外再来一条烤鱼，2个烤鸡翅，20串烤羊肉，两碗豆汁。”
小芳拿着菜单，一样一样地点菜。
在她印象中，这些都是魏长宁爱吃的菜。
“好嘞，炒粉、炒田螺、1烤鱼、2鸡翅、20羊肉串、两豆汁。”烧烤摊的老板，快速地在自己的单子上速记。
魏长宁赶紧拦住小芳，歉意地对老板说道：“老板，不好意思，东西太多了，烤鱼，鸡翅，羊肉串，我们不要了，给我们换成一盘凉拌黄瓜。”
“啊，肉类都不要了吗？”老板惊讶道。
魏长宁肯定道：“对，不要了，不好意思。”
老板只能把肉类都划掉，然后把写好的单子放在两人的桌子上。
等老板走远了，小芳小声道：“宁子哥，现在我能够挣钱了，你不用帮我省钱的。”
托江飞宇的福，宇依科技、飞宇科技及旗下所有公司，每个月5号之前发薪。
这次碰到5号是国庆放假，放假期间银行对公账户转不了账。
为了不超时发工资，财务直接在放假前就提前发了上个月工资。
拿到人生中的第一笔工资后，小芳就迫不及待要跟她的宁子哥分享自己的劳动成果。
不过，这几天魏长宁白天晚上都在打工，只有今晚才抽出空来。
本来按照魏长宁的意思，在学校食堂吃个宵夜庆祝一下就行了。
拧不过小芳，两人这才到夜市摊吃个宵夜。
按照小芳说的，换换口味。
魏长宁劝道：“你点那么多，咱们两个人哪里吃得完，太浪费了。而且，你一个人在帝都，无依无靠的，能省则省。”
小芳根本没有听出魏长宁话中的含义，一脸憧憬道：“宁子哥，没事的，婉依姐姐说，等我转正了，就给我把工资涨到1000块钱，以后我就能挣很多钱了，到时候不仅你的伙食费，连你的学费都有了，你也不用这么辛苦，一边上学，还要一边兼职打工！”
魏长宁神色凝重，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本来就不擅长拒绝人，更怕伤害到小芳。
来的路上他就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到既能挑明两人的关系，又不伤害到小芳的理由。
头疼啊！
“要是飞宇在就好了，他办法最多！”
魏长宁忍不住想起了江飞宇的好。
斟酌了一下用词，魏长宁出声道：“小芳，你的钱是你的，我不能用你的钱，要不然，会被别人看不起的。”
“宁子哥，你放心，我不会跟婉依姐和飞宇哥哥说的，只要咱们不说，他们就不会知道的。你看，我连工资卡都带来了，以后工资卡就由你来保管。”
小芳不由分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塞到了魏长宁的手中。
魏长宁看着手中的银行卡，感觉异常的烫手。
“魏长宁啊，长痛不如短痛，小芳现在也能独立生存了，你不要再给她幻想了，继续这样不清不楚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魏长宁在心里叹息了一声，似乎有了决定。
“小芳，我们两个......”
“二位，你的炒粉丝、拍黄瓜和豆汁，炒田螺稍等，这是一次性碗筷。”
魏长宁刚开口，就被宵夜摊的老板打断了，说到喉咙的话，又咽了回去。
“谢谢老板。”小芳道了一声谢。
“宁子哥，这是你的碗筷。”小芳递过来一副碗筷。
小芳抬头问道：“对了，宁子哥，刚才你要说什么来着？”
魏长宁言含糊道：“没什么，先吃吧！这家的炒粉不错。”
“嗯。”
小芳迫不及待地拿起魏长宁的碗，帮他盛了一碗粉，然后才给自己盛。
“算了，一会送她回去的路上再说吧！”
宵夜都点了，总不能一口没吃，就说些扫兴的话吧！
此时不远处，两个男生正看着烧烤架上的烤肉流口水呢！
廖永轩问道：“烤鸡翅、羊肉串、生蚝、五花肉、牛肉串......都想吃呀，老大，咱们到底点什么？”
蒋光杰看了一下口袋里的零钱，只能无奈道：“我只带了11块5毛，你带了多少？”
廖永轩摸了一遍自己的口袋，苦笑道：“比你还少，才8块6毛。”
蒋光杰看了一遍价格后，对老板说道：“鸡翅4个，羊肉串16串，生蚝6个，再来10串韭菜，要一瓶冰啤酒。”
“好嘞，两位自己找位置先坐一下。”老板娘应了一声。
突然，廖永轩扯了一下蒋光杰，问道：“老大，你看，那个是不是老六啊？”
蒋光杰的女朋友国庆回家了，所以这几天他都是跟廖永轩厮混。
两人在宿舍无聊，加上天气闷热，就一起出来觅食。
恰好撞见魏长宁和小芳在这里吃宵夜。
小芳经常来学校找魏长宁，次数多了，被室友撞见一次，也算不上巧合！
“哎呦，还真是，还有个姑娘，老六真是深藏不露！”蒋光杰唏嘘道。
廖永轩哭丧道：“天哪，连老六都有女朋友了，我居然是宿舍唯一的单身汉。”
蒋光杰安慰道：“还不确定是不是呢！说不定两人是同乡，或者同学呢？”
廖永轩道：“走，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蒋光杰犹豫道：“我们这样过去打扰人家，不好吧？”
“你不去，我自己去。”廖永轩说完，就走了过去。
蒋光杰本来还想劝说一下，无奈只能跟上。
反正这个宵夜摊就10来张桌子，坐哪里都会撞见。
“嗨，老六。”
廖永轩从后面拍了一下魏长宁的肩膀，直接把魏长宁吓得一个激灵，连筷子都没拿稳，给掉桌子上了。
魏长宁尴尬道：“老大，老五，是你们呀！”
蒋光杰微笑点头，还没来得及出声，廖永轩就哔哔道：“老六，你太不够意思了吧！一个人跟美女在这里吃宵夜，居然不叫我们。”
小芳被这一句“美女”，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从魏长宁对两人的称呼上，她猜测两人应该是宁子哥的室友。
之前，魏长宁有给她普及过自己宿舍的昵称。
第六百零六章 吹牛，廖永轩是认真的
蒋光杰挪揄道：“老六，不介绍一下吗？”
“这是我的同乡小芳，她在飞宇的公司上班，我们碰到了，一起吃个宵夜。”
“小芳，这两位是我的室友，老大蒋光杰，老五廖永轩。”
魏长宁一番心虚的介绍，让小芳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她本来以为，魏长宁会向室友坦白两人恋人的关系。
小芳很乖巧，自然不会违背魏长宁的意愿了，只是干笑地向两人打了一声招呼。
心中的凌乱，也只有自己知道。
廖永轩自然不会相信两人只是简单的同乡关系了，八卦心一起，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
他笑道：“老六，不介意我们两个跟你们拼一桌吧？”
“啊，我......”
“你也觉得4个人一起热闹吧，我就知道你不会拒绝，好兄弟！”
廖永轩根本不容魏长宁反驳的机会，直接搬了两把塑料凳，拉着蒋光杰坐下。
论脸皮厚，廖永轩自认第二，就没人敢在他前面自认第一。
蒋光杰向魏长宁投去一个无奈的表情。
廖永轩这德行，不提也罢！
廖永轩坐下后，就开始问东问西了。
小芳和魏长宁都不擅长撒谎和掩饰自己的表情，很快就被廖永轩问出很多“干货”。
比如：两人同村，小芳住在江飞宇学校外的房子，魏长宁带小芳逛过几次帝都理工大学的校园等等。
廖永轩越发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想：这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搞了半天，魏长宁真的偷偷谈恋爱了，隐藏的够深呀！
居然连江飞宇也帮他隐藏，这就没想到了。
好在蒋光杰觉察到了两人的尴尬，及时制止了廖永轩的八卦。
等了一会，老板把菜都上齐后，几人把话题转移到了学校里的各种奇闻异事上。
小芳只能安静地听三人聊天，这些话题她都插不上嘴，主要还是缺乏自信。
聊着聊着，就把话题聊到今天的飞信斗地主决赛上了。
“话说今天的决赛，那叫一个精彩，8600多人捉对厮杀，打得那叫一个昏天暗地，八个小时的车轮战后，终于决出了前一百名，特别是前十名的得主，各个都是赌神、赌圣级别的高手.......”
廖永轩一番添油加醋的描述后，果然勾起了魏长宁的兴趣，主要是好奇丰厚的奖金花落谁家。
前十名的奖金，一个比一个丰厚，谁不眼红呢！
他魏长宁累死累活地兼职，还不就是为了那点生活费嘛！
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不屈服于“钱”的淫威之下。
魏长宁急切地问道：“老五，你倒是快说呀，前十名是谁？”
他今天从早上8点，一直到晚上20点，干了两份兼职，确实没时间关注过谁得奖了。
蒋光杰说道：“这第一名是......”
“老大，我说，我来说，我这铺垫了半天，你怎么抢我台词呢！”廖永轩当场就不干了。
蒋光杰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让他来说。
他想起了江飞宇骂人的一句话：贱人就是矫情！
真想把这句话，原原本本地送给廖永轩。
廖永轩清了一下嗓子，这才说道：“这第一名啊，就是第一个取得决赛资格的‘我是黑桃K’，据说他是上一届的赌神，说到这个赌神，那可就厉害了，想当年，赌神赢遍欧美27国的赌术高手，早就隐退江湖多年，想不到这一次比赛居然把他这种江湖前辈给引了出来......”
廖永轩一张口就是各种牛皮跑火车。
他这牛皮，都快能拍成《赌神归来》电影了。
这寻常的消息不加工一下，反而显得他只是个消息的“搬运工”，那有毛乐趣呢！
魏长宁惊讶道：“没那么夸张吧？照你这样说，赌神应该不缺钱呀？他怎么会为了20万的奖金重出江湖呢？”
魏长宁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漏洞。
按照廖永轩的牛皮，不对，是按照廖永轩的描述，这个赌神兜里随便一张银行卡，金额都是1亿美金起步。
“老六，这你就不懂了，赌神他老人家重出江湖，又岂是为了钱。”
廖永轩一番装逼，说的就好像他亲眼见过赌神一样。
“难道是为了名？”
魏长宁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只能配合地问道。
“答对了。”
廖永轩一声爆呵，把三人都吓了一跳。
小芳悄悄挪了一下塑料袋，想离廖永轩远一点。
她感觉宁子哥的这个室友有点不正常。
怎么说呢？像一只上蹿下跳的猴子。
廖永轩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又被鄙视了，继续吹道：“赌神隐退江湖多年，世人早就已经忘记了他的威名，这次据说欧美8国的赌术高手来华挑战，连败香江和奥门的十一位高手，即将要继续北上魔都挑战内地高手之时，赌神借着这次飞信斗地主大赛显露真身，直接把8国高手吓了回去。”
好嘛，这个牛皮故事情节的丰满度和逻辑完整度，连江飞宇听了也要汗颜。
吹牛皮，廖永轩是认真的！
蒋光杰压根就不信廖永轩吹的，魏长宁不好意思戳穿他，他可没这个顾虑。
蒋光杰向小芳问道：“小芳，你不是在飞宇科技上班吗？你应该有一些内幕消息吧？这个第一名的‘我是黑桃K’到底是什么人？”
小芳歉意道：“啊，抱歉了，我只是婉依姐的工作秘书，你这个问题是运维部的工作范畴，而且用户的身份信息都是严格保密的，在公司里，能有查询权限的就那么几个人，一般的领导都不一定知道，你这个问题我还真的回答不了。”
“我跟你们说，赌神就是真的参赛，用的也不会是自己真实的身份信息报名，就是查到了也没用。”廖永轩还沉浸在自己的牛皮里。
魏长宁转移话题，问道：“对了，老五，你不是也进入决赛了吗？你获得了第几名？”
“嗐，别提了，比赛开始不到半个小时，就接连碰到2个前十名的高手，一下子就把豆子输光了，排名7892。”
廖永轩倒也光棍，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廖永轩拿到决赛的资格，真不是江飞宇开的后门。
都是他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废寝忘食+节衣缩食地去网吧打挑战赛，努力的结果。
廖永轩能够考上帝都理工大学的人，智商肯定是在线的。
只能说，他没把心思和刻苦放在了学习上。
他反而是对一些旁门左道，情有独钟！
第六百零七章 可惜啊
“再见！”
“再见！”
晚上10点左右，宵夜摊前，几人相互道别。
小芳看着魏长宁等人远去的背影，流露出一丝委屈。
以前每次宁子哥都会送她回到楼下，可这才有外人在场，他却不送了。
以小芳的阅历和情商，她还是想不清楚其中的逻辑。
为什么，她的宁子哥害怕在别人前面承认两人的关系？
难道宁子哥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吗？
搞不懂！
直达完全看不见他们人影后，小芳才收回恋恋不舍的目光，转身离去。
这边，廖永轩调侃道：“老六，这大晚上的，你真的放心小女友一个人回去?真的不送送？”
蒋光杰也劝道：“老六，在这一点上，我跟老五是一样的观点，你做得确实不地道。”
“没这个必要，小芳住的这么近，走十分钟就到了，而且，你们要我解释多少次，我们两个真的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魏长宁做事还是有点稚嫩。
有时候，越是朝反方向去掩饰，反而越是暴露了内心的虚伪。
“老六，不是我说你，大学生谈恋爱不丢人，而且，学校也没规定说贫困生就不能谈恋爱呀！咱们一个宿舍的，我们还能到处乱传不成？”
廖永轩自作聪明，以为他是担心贫困生助学金的发放。
虽然，学校没有明文规定；但是，拿着贫困生补助去谈恋爱，名声多少有点不好听。
“老五，跟这个没关系，你们不懂。”魏长宁为难道。
廖永轩急了，说道：“我们不懂，你倒是说呀，你整天闷在心里，谁能猜得到。”
魏长宁还是默不作声，他只愿意跟江飞宇这个知情人倾述。
蒋光杰出来打缓场：“老五，算了，老六既然不想说，你就别逼他了。”
廖永轩吐槽道：“成，是我咸吃萝卜淡操心，反正又不是我女朋友，某人不知道珍惜，以后被别人抢着了，可别后悔！”
“可以了，少说两句吧！”蒋光杰道。
魏长宁心里越发的烦躁了，只能闷头赶路，不再搭话。
......
差不多同一时间，望阗县城老区的某栋住宅楼，202室内。
一个40岁左右的妇女，依靠在椅子上打着瞌睡。
听到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后，女人条件反射般地惊醒。
赶紧起身，快步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门外，徐正炜顺手把手中的手提包递给妻子，关切地问道：“慧芸，你还没睡呢?”
女人是徐正炜的妻子，周慧芸。
“你小声点，爸妈都已经睡了。”周慧芸提醒道。
徐正炜这才蹑手蹑脚走进来，在鞋架上拿了一双拖鞋换上。
这边，徐正炜一身疲惫地在椅子上坐下。
周慧芸端了一盘水过来，说道:“擦擦脸吧！”
徐正炜拿起脸盆中的毛巾拧干，擦了把脸，又洗了一下手。
周慧芸又端了一碗糖水过来，说道：“给你留了一碗绿豆糖水，天气热，解解暑，顺便解解酒，你一进门，我就闻到你身上的酒味了。”
徐正炜笑道：“你放心，我今晚没喝多，主要是高兴，好不容易才让对方赏脸吃了个便饭，就喝了几杯助兴。”
周慧芸知道丈夫说的对方，是指女儿徐紫涵介绍的那个投资人。
她关切地问道：“看你这表情，事情很顺利？”
“那是必须的，你猜人家江老板给了我多少股份？”
徐正炜难得兴致来了，跟妻子打起了哑谜。
周慧芸道：“我哪里能猜得到，你就直接说吧！”
徐正炜得意道：“江老板投资了150万，给了我24个点的原始股。”
周慧芸惊讶道：“这么多！”
之前徐正炜给她分析过，他的心里预期是百分之15的股份，就是没想到能谈到这么多的股份。
接着，周慧芸就陷入了巨大的欣喜中。
自从家里出事一来，这应该是最大的好消息了。
难怪，她看徐正炜今晚一副春风满面的样子。
“而且，你肯定想不到，我当时都把底线喊到14个点了，人家江老板当场就不同意了，直言：我必须拿24个点，多的10个点是我本身的能力值这么多，江老板还让我继续当新公司的总经理......”
徐正炜添油加醋地把今天谈判的经过，给妻子讲了一遍。
周慧芸惊地嘴巴都快合不上了，感叹道：“这个江老板也太大方了吧！钱多，也不能这么花呀！”
徐正炜道：“可不能这么说人家，我这是遇到了贵人。”
周慧芸笑道：“你这哪里是遇到贵人了，分明是生了个好女儿，人家多半是看在咱们闺女的份上，才给你那么多的股份。”
“唉，老徐，你说这个江老板，有没有可能跟咱们闺女在处对象呀！他俩高中一个班的，而且咱们闺女这么漂亮，高中那会连班主任都说班上很多男生暗恋咱们家闺女，否则，人家怎么平白无故多给你这么多股份！”
周慧芸说了自己心中的推测。
“这你可猜错了，人家江老板有未婚妻了，两人都已经见了双方父母，订婚了都，那个女孩今天也在场，不仅比咱们闺女还稍微漂亮上那么一点，而且知书达理，江老板的父母可稀罕这个儿媳妇了。”
徐正炜一番分析，推翻了妻子的猜测。
说实话，徐正炜对江飞宇也挺满意的，要是自己闺女能够嫁给他，也是一桩美谈。
可惜啊，他看到李婉依的时候，就知道自己闺女没戏了。
想当初，徐正炜第一次见到江飞宇的时候，还以为对方是个穷学生，多少有点提防对方接近自己的女儿。
现在，知道对方是身家过亿的大老板后，直接就可惜不是自己的女婿了。
所以了，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
看到徐正炜突然往门外走去，周慧芸问道：“老徐，你要去哪里？”
“我下楼打个电话给闺女，我得把这个好消息跟闺女分享一下，这段时间她也是为家里的事情操心不少。”
徐正炜回了妻子一句，连拖鞋都没换，就这样开门走了出去。
周慧芸露出欣慰的笑容。
家里这次碰到的难关，终于迈了过去。
第六百零八章 一起去帝都
10月7号早上9点左右，江飞宇家门口，相似的一幕再次上演。
江父、江母正把各种吃的往商务车上塞呢！
本来孙小梅还想往车上塞几只活鸡的。
不过，江飞宇考虑到车上坐了5个人，实在没地方放。
加上上次运过一次活鸡，那个味道实在太难闻了。
江飞宇好言相劝，孙小梅这才作罢。
除了各种零零碎碎吃的东西，这次回帝都车上还多了一样东西——就是家里养的那条小黄狗。
这狗挺粘李婉依的，只要李婉依在家里，必定围在李婉依脚下。
孙小梅见李婉依实在是喜欢这小宠物，就让两人带回帝都养。
反正家里要搬县城的别墅了，也不需要养狗看家。
李婉依还给小狗起了个正式的名字——小黄。
名字虽然不咋地，不过通俗易懂。
此时小黄就被李婉依抱着，乖巧地很。
为了防止万一路上狗狗跑丢了，还特意给它系上了狗绳。
这边的树荫底下，熊恺看着眼前破旧的砖瓦房，感慨道：“想不到老板真是出身农村，而且家庭条件跟我差不多，我要是回公司一说，其他同事估计都以为我吹牛。”
曾广茂搭话道：“我第一次来的时候，跟你有同样的感觉。”
熊恺偷偷瞄了蒙莉莉一眼，踮起脚凑到曾广茂的耳边，说道：“广茂哥，我问你个事。”
“啥事，你问呗。”
曾广茂的回答颇为敷衍，连头都没回，目光一直在蒙莉莉身上。
熊恺小声问道：“一会是你开车不？莉莉姐开车有点彪啊！”
想起来的那一天，蒙莉莉在高速上特技超车的场景，熊恺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曾广茂向熊恺投去了一个同情的眼神，安慰道：“今天我们两个轮流开车，你放心，老板和老板娘在车上，莉莉不敢那么彪。”
“那就好！”
熊恺明显松了一口气。
一番告别后，江飞宇和李婉依上车。
车子缓缓开出村子，走上乡道。
曾广茂和蒙莉莉轮流开车，坐第一排。
江飞宇和李婉依坐中间，熊恺一个人坐最后一排。
话说，小熊同学这次临时出差3天，基本上只干了2、3个小时的活。
一回到帝都，可调休时间就多了6天，这买卖划算。
“小熊，想好回去这6天假怎么用了吗？”
见熊恺一个人坐在后排有些拘束，江飞宇找了个话题融合一下气氛。
聊天，也算是老板关心员工的一种方式吧！
“我打算明天休息一天，然后剩下的5天假留到过年再用。”熊恺道。
根据公司的规定，本月积累的加班调休，最迟要在一年内休完。
否则，到期后还没调休完，财务直接按照日薪折算工资返还了。
从公司的立场来说，肯定是希望你尽快休完的。
因为你现在的月薪是这么多，明年可能涨工资了。
你越早休完，对企业越有利。
给一年的时间顺延调休，已经非常人性化了。
飞宇科技经常加班的是研发、运维、实施、项目经理、销售等岗位。
财务部的人员，平时能够积累的加班调休可不多，熊恺当然要留着过年时候再用咯。
“小熊，谈对象了吗？”
江飞宇也是没话题了，一下子就问到了情感问题上。
“啊，我大学的时候谈过一个，大学毕业没多久就分了，现在都单身快2年了！”说到这个问题，熊恺有些腼腆。
江飞宇反问道：“照你这相貌，应该不愁找不到女朋友呀？怎么单身了这么久？”
熊恺从长相上来说，确实有些小帅。
而且他本身性格比较文静，要不然也不会去学会计专业。
在财务部这种几乎都是女性的部门里，算是非常显眼了。
“当场初恋女友就是觉得我家里条件差，凭借我自己的努力，至少10年内不可能在帝都安家落户，她看不到希望，这才分的手。”
好吧，这是个悲伤的话题。
一下子就勾起人家的伤心往事了，江飞宇有些不好意思。
江飞宇安慰道：“没事，你大胆地去找，我能保证，只要你能安心地在公司干下去，公司上市后，你们现在所有的员工都能分到股票。”
“过几年公司还会建自己的员工宿舍，以一房一厅的单身公寓和2居室的小家庭用房为主，咱们公司也有帝都市的落户指标，还能帮员工解决户口问题。”
“远的不说，今年年底开始，只要是工作满1年以上的员工，年终奖至少是3个月起步......”
江飞宇咔咔就是一番激励，熊恺的工作热情一下子就上来了。
也不算是画大饼吧，至少刚才说的福利待遇，江飞宇都会逐步去落实。
反正公司里他是大股东，也是控股大股东。
这些福利待遇只要他点头就行了，也不需要向什么董事会汇报。
这就是独裁老板跟CEO的区别！
这些高福利的政策，也不算是江飞宇首创。
看看后世大企业的福利待遇就知道了，仅以华为的员工为例：平均年薪都是百万起步的。
这是一种趋势，你不提高福利待遇，留不住人才。
至少，员工为公司创造的价值，肯定远大于员工拿到手的钱。
你企业也没亏！
主要看老板大方，还是小气呗。
在江飞宇等人行驶到郑州地界的时候，从湛江开往帝都的火车，也刚刚开出市区。
万心娟透过车窗，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兴奋的神情久久不能平静。
阿成坐在她旁边，两人十指紧扣。
捅破那一层纸后，两人已经如胶似漆。
从今天出门开始，两人的手几乎就没有分开过。
从湛江到帝都的火车差不多要40个小时，一来一回起码要5、6天的时间。
阿成最终还是坚持陪万心娟去帝都领奖，不放心她一个人去。
她一个女人出远门，碰到小偷还算轻的，万一碰到人贩子咋办呢！
即使帝都是龙潭虎穴，为了心爱的人，阿成也敢闯一闯。
而且，他觉得自己如今容貌大变，熟人站在他面前都不一定认得出。
再说了，即使最坏的结果，阿成暴露了，他也能凭借本身逃脱。
万心娟没有案底，也连累不到她身上。
回头再找机会联系上她就行了。
此时，江飞宇一定想不到，他会再次与阿成相遇。
第六百零九章 聊聊
江飞宇等人一天车程都是挺顺利的，就是快到帝都的时候，因为交通事故导致了进京那一段高速大堵车。
这也导致了，江飞宇和李婉依晚上8点左右才回到学校附近的出租屋。
等小芳听到动静从自己房间跑出来时，曾广茂已经凭借一己之力，把所有物品都放在了客厅地板上。
小芳欣喜道：“婉依姐姐、飞宇哥哥，你们回来啦！”
“小芳，这几天你一个人过得怎么样？这个假期有出去玩吗？”李婉依顺势给了小芳一个拥抱。
“我挺好的，有出去玩了！”
小芳有点言不由衷了。
放假7天，她也就昨晚跟魏长宁他们吃了一顿宵夜。
每天的固定打卡点，无非就是去附近的菜市场买菜。
最远也就自己一个人去了附近的公园逛逛。
大部分时候，都是一个人在家里看书。
都是李婉依平时为了提升自己能力，买的一些管理类或者职业技能的书籍。
小芳就随便翻翻，打发时间。
江飞宇说道：“小芳，我们直接回学校了，你辛苦一下，把这些物品都规整一下，该放柜子的放柜子，该放冰箱的放冰箱，特别是那些带叶子的蔬菜，尽早煮了，要不然浪费了。”
今天是假期最后一天，晚上宿舍查寝肯定很严格。
江飞宇和李婉依今晚必须回宿舍点个卯，今晚就不住这里了。
“好的，交给我吧，飞宇哥哥！”
作为可以徒手杀鸡的人，这点小活对她来说，都是小意思。
“对了，小芳，还有这个小家伙，你今晚帮我照顾一下它，明天早上出门前给它留点米饭和清水，我中午再来喂它！”
李婉依顺手把刚解开绳子的小黄，递给小芳。
“呀，好可爱的小狗呀，婉依姐，这只小狗哪里来的？”小芳抱过来就是一顿撸。
撸可爱的小动物，是女人的天性。
李婉依解释道：“它叫小黄，是你飞宇哥哥家的小狗，这次顺手抱过来帝都养了。”
小黄来到新环境可能有点怕，两片小耳朵都怂了。
离开李婉依怀抱的时候哼唧了几声，小芳逗了它几下就不叫了。
李婉依拿起自己的包，说道：“那我们先走了。”
“婉依姐......”
李婉依回过头来，问道：“还有事吗？”
小芳想了一下，赶紧摇头道：“没，没事了。”
她本来想请教一下李婉依，关于她和魏长宁之间的事。
想想还是改天再问吧！
婉依姐坐了一天车，也挺累的。
“那我们先回学校了，有事明天到公司再说。”
李婉依留下这句话，转身跟上江飞宇的步伐。
小芳把房门关上，看着怀中的小狗，自言自语道：“小黄，就剩咱们俩作伴了，我给你做个窝，就放在我房间，好不好？”
“汪。”
“真乖，你饿不饿，我给你找点吃的？”
“汪。”
“你怎么只会这一声啊？”
“汪汪。”
“呵呵呵......真的变两声了，小黄，你可真聪明。”
屋内，不时传来一人一犬欢快的交流声。
......
半个小时后，江飞宇才回到302宿舍。
江飞宇把一袋吃的放在桌子上，招呼道：“哥几个都在呢，来，尝尝我带来的家乡土特产。”
听到有吃的，宿舍内的几人欢快地围了上来。
“飞宇，你不是去杭城见未来的岳父、丈母娘了吗？怎么还带了你们老家的特产？”陈凯乾问道。
江飞宇解释道：“先去了杭城，然后转道回老家办了点事。”
“老四，你跑题了。”
“老三，看你一脸轻松，肯定把未来岳父、丈母娘搞定了吧！快给我们也说说什么感受，顺便给我们也传授点经验。”苏天星一脸希冀地看着江飞宇。
至今，他在李慧父母那里的印象分，还是负的呢！
陈凯乾和蒋光杰也是带着渴求的眼神。
有了女朋友的，早晚要过这一关。
提前听听也无妨，这叫知识储备。
江飞宇很臭屁道：“这个嘛，我的经验你们肯定复制不了。”
可不是嘛，他直接金钱开道，在座的几位好像都效仿不了。
“别废话了，多少说点干货，我们用得上的。”苏天星岂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我总结了一下，关键是投其所好，送他们喜欢的东西；其次是多表现自己优秀的一面，各方面特长什么的；最后就是说话的艺术了，嘴巴一定要甜，谈吐得体，举止有礼......”
江飞宇现在“传道受业解惑”都不用组织语言了，直接信手拈来，张口就忽悠。
听得四人一愣一愣的。
趁着四人在消化，江飞宇注意到魏长宁坐在床上没动，问道：“老六，你怎么不过来吃呀？来，接着！”
江飞宇顺手丢了一个苹果过去。
魏长宁接住苹果后，无精打采道：“谢谢，我刷过牙了，你们吃吧！”
“他怎么了？你们谁欺负他了？”江飞宇转而向其他四人问道。
廖永轩叫屈道：“三哥，冤枉啊，这可跟我们没关系。自从昨晚我们撞破他的地下情后，老六就这副表情。”
果然，廖永轩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蒋光杰扯了廖永轩一下，然后才向江飞宇解释道：“那个小芳，我们昨晚见过了，吃宵夜的时候，碰巧遇到他俩了。”
这么一说，江飞宇大概知道魏长宁的苦恼是什么了。
江飞宇问道：“老六，正好我现在有空，要不要出去聊聊？”
“好。”
魏长宁应了一声，赶紧下床穿拖鞋。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宿舍，向楼下走去。
宿舍内，四人大眼瞪小眼，最终还是廖永轩最先打破了沉默。
“看，我猜对了吧！老六这恋情，肯定有秘密隐瞒了我们！搞不好他还真的脚踏两条船了，现在正在承受着心灵上的谴责呢！”
今天白天，趁着魏长宁不在宿舍，4人早就分析了一遍。
廖永轩一口咬定魏长宁脚踏两条船，现在想甩了青梅竹马的旧爱小芳，想跟新欢在一起。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充分表现了他作为本宿舍唯一单身狗的那种羡慕嫉妒恨。
不得不说，廖永轩吹牛皮，额......编故事的能力见涨呀！
第六百一十章 少八卦
两人也没走远，就在A3栋宿舍楼附近，找了一块草坪坐下。
“说吧，你跟小芳之间，现在是个什么状况？”江飞宇问道。
魏长宁苦恼道：“她还是固执地认为，我救她脱离苦海，她就应该以身相许，你都不知道，昨晚她直接把自己的工资卡交给我，我当时都吓傻了。”
“小芳本性单纯，她之前本来就对你有好感，加上你一出英雄救美，她有这种想法很正常，你有很大的责任。”
江飞宇这会多少有调侃的成分。
“可是，我真的非常痛苦，因为我知道自己对她没有感情，她越是对我好，我良心受到的谴责越重，我最近都没法安心下来学习了。”
魏长宁看来是真的乱了阵脚，不停用手揪自己的头发。
江飞宇反问道：“你既然不喜欢她，那你昨晚还跟人家去吃宵夜？”
“我本来打算昨晚找机会跟她摊牌说清楚的，后来碰到老大和老五，就被打断了。”魏长宁道。
看着苦恼的魏长宁，江飞宇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小芳这姑娘也挺可怜的，从小身世凄惨就算了。
好不容脱离了苦海，现在不仅要一个人在帝都求活，连唯一的精神支柱也快没了。
可这个忙江飞宇必须帮，两个都是自己的熟人，不想个妥善的办法解决这件事，他们两个人都有可能受伤。
江飞宇认真地问道：“老六，你回答我个问题，你确定自己对她真的没有感情吗？”
“不要急着回答，你自己审视一下内心，再给我答案。”
魏长宁闭上眼睛，脑海中回忆起她跟小芳的点点滴滴，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多少有些超过普通朋友的特殊情感。
只不过，魏长宁根本分不清其中是否有男女之间的喜欢，也许这种情感只是把她当成妹妹一样看待。
可另一方面，魏长宁很确定小芳不是他心目中恋人或者妻子的形象。
有这一点就够了，既然无法做肯定选项，那就做否定选项吧！
魏长宁郑重说道：“我确定，我对她没有男女之情。”
当魏长宁吐出这句话后，心里的某个角落，不可避免出现了不舍。
就好像你为了新玩偶，要把陪伴了自己好几年的旧玩偶丢弃一样。
那种不舍，是一种无法明道的失落。
江飞宇分析道：“小芳这姑娘比较单纯，现在你又是她的精神支柱，你之前打算快刀斩乱麻的方法并不适合用在她身上，因为这种伤害有可能超过她的心里承受极限。”
魏长宁急了，问道：“那我应该怎么做？一值拖着不决吗？”
江飞宇安慰道：“你别急呀，我给你出个主意。我回头让婉依给她报一个成人学历的补习班，只要她闲暇的时间也忙碌起来，就没有心思想这些男女之情了。”
“当然了，你这边也要配合，不管以学习忙，还是兼职忙为借口，你自己圆过去，以后减少跟她见面，等时间久了，她精神上习惯一个人生活，她对你的情感自然会变淡。”
魏长宁一想，这确实是一个稳妥的办法。
他由衷地感谢道：“谢谢你，飞宇，小芳上补习班的学费我来出吧！等我贫困生助学金和励志奖学金发下来，我就有钱还你了。”
江飞宇无所谓道：“你的谢我收下了，不过不要跟我谈钱，再说小芳现在是我的员工，给员工提供能力培训，企业也能受益。”
魏长宁只能把这份谢意藏在心里，等以后有能力了再还了。
反正债多不压身！
他现在欠江飞宇的可多了，可不仅是金钱上的，还有各种人情。
解决了这件事，魏长宁心中仿佛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连呼吸都轻松了不少。
只不过，现在他看不上小芳，不知道以后他会不会后悔。
毕竟人都是会变的，“丑小鸭”也有变成“白天鹅”的一天。
只是希望，当小芳以新的形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能记住今晚说的话。
等两人回到宿舍的时候，宿舍内的其他四人都围了过来。
江飞宇直接挥手赶人：“都散了吧，什么也不要问，也不许编排故事，老六愿意说了，他自然会说。”
魏长宁趁着这个空档，穿过人群，回到了自己的床铺上。
都知道魏长宁嘴巴牢，4人都把突破口放在了江飞宇身上。
江飞宇无语道：“不知道聊八卦会腐蚀你们的心灵吗？平时学习没见你们这么用功！”
“三哥，我们不问八卦，纯粹就是关心室友。”廖永轩干笑道。
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信。
不过，其他三人也是八卦得很，跟廖永轩一样的说词，厚着脸皮围在一旁。
“卧槽，我还治不了你们了！”江飞宇暗道。
江飞宇看向陈凯乾，决定先拿他“开刀”，说道：“老四，你家菲菲好像还不知道你当初疯狂追求帝大女学霸的事情吧！”
陈凯乾得意道：“飞宇，这事我早就跟我家菲菲坦白了，你这招没用。”
“是吗？包括那件事吗？来，你注意我口型。”
江飞宇眨了眨眼，用口型吐了“入赘”两个词。
这事说来也挺好玩的。
去年，陈凯乾追帝大女学霸受挫的时候，有一天他突发奇想，想了一个歪点子。
问江飞宇，他要是愿意入赘帝大女学霸家里，会不会感动对方。
能不能感动不知道，反正江飞宇可没少嘲笑他。
“啊哈，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没洗澡呢！我先撤了，你们细聊！”
果然，陈凯乾心领神会，撂下这句话就夺路而逃。
其他三人目瞪口呆，他们发现好像陈凯乾的“把柄”，比魏长宁的秘密更有看点。
“老二，我要是你，就做好带头作用，你寄存在我这里的秘密可不少。”江飞宇直接点拨苏天星。
苏天星如梦初醒，赶紧打圆场道：“都散了吧，有啥好八卦的！闲得慌就跟女朋友煲电话粥。”
廖永轩嚷嚷道：“我去，老二，你说这话的时候，考虑过我这个单身汉的感受吗？”
苏天星直接回敬了个“滚”字。
然后，江飞宇看向蒋光杰。
“老三，你什么也别说，我这就走。虽然想不起来我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上，但是被你这样看着，心里特别瘆得慌！”
都不用江飞宇出声，蒋光杰就“缴械投降”了。
剩下一个廖永轩孤掌难鸣，也只能悻悻地回到自己床铺上，嘴里一直喃喃着：上帝呀，请赐予我一个女朋友吧！
廖永轩又开始发骚了。
第六百一十一章 莫名其妙结仇
第二天下午3点左右，一辆黑色的大奔开到棱科大厦。
门卫保安也有点眼力，看到这豪车根本没拦，直接就放行了。
车子在地面停车位停好，江飞宇从车上下来，直接向大厦一楼走去。
没错，这次是陆武涛叫江飞宇过来的。
前天，经过陆武涛的一番操作，棱科地产正式易主了。
被陆武涛以8960万的代价，拿了下来。
至于，陆武涛是通过什么手段，只花了9000万不到就拿下了棱科地产，江飞宇就不想探究了。
反正江飞宇学不来，也不屑于用这种手段。
可以说，如今江飞宇也是棱科地产的主人之一。
今天就是陆武涛召集各个合伙人过来开会。
一来庆祝一下成功收购；二来也是几个大股东相互见个面，认认脸。
顺便，再讨论一下经营的事项。
好在一楼前台的妹子还尽职一些，打电话问了领导，才给江飞宇放行。
江飞宇直接坐电梯到了12楼，刚出电梯就看到了沈亚东。
沈亚东恭敬道：“江总，您好，陆少怕您找不到董事长办公室，让我在这里接一下您。”
沈亚东知道江飞宇是股东之一，而且能量很大，自然不敢怠慢。
“有劳了。”江飞宇淡淡道。
虽然有点不耻沈亚东的为人，不过他是陆武涛的“狗”，江飞宇没必要得罪他。
“江总，这边请。”
江飞宇走前面，沈亚东落后半个身位。
江飞宇随口道：“听说沈先生荣升副总经理了，还没恭贺你呢！你看，以后要称呼你为沈总了。”
之前陆武涛试探地问过江飞宇，认命沈亚东做公司的副总经理如何？
江飞宇根本没插手，让陆武涛自己决定。
本来陆武涛就处于绝对控股地位，江飞宇可不想犯忌讳。
反正江飞宇已经打定了主意，棱科地产这边，自己最多提供一些发展的建议。
其他的人事、财政大权、经营手段这些，江飞宇绝对不会碰。
本身房地产这一行就会触及一些灰色的地带，一般人可干不来。
即使你能力、资源、人脉都具备了，人不狠，你在这一行也站不稳。
江飞宇心不够狠，这也是他不愿意插手的原因之一。
“岂敢，岂敢，我就算升任副总经理，也还是个打工的，可不敢与江总您相提并论。另外，也要感谢陆少对我的栽培。”
沈亚东言语虽然声称“岂敢”，可脸上的兴奋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这副总经理的职位，就是陆武涛对他投靠的报酬之一。
即使再穷的猎人也明白一个道理：猎狗为主人捕捉到猎物了，要赏一根骨头作为奖励。
推而及人，论什么年代，老板（主公）赏罚不公的话，都没有手下会给你卖命的。
聪明的老板，都深谙此道。
而且，陆武涛特意让沈亚东这个副总经理在电梯口迎接，估计也是想让他在各个股东老板面前露一下脸。
至于还有没有另外一层意思，就不好说了。
“江总，您请，陆少和另外两位先到的股东，已经在里面了。”
沈亚东直接打开董事长办公室的门，把江飞宇请了进去，他留在了外面。
江飞宇一进去，就看到陆武涛在跟两个年轻人谈笑风生。
其中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一些，穿着得体的西装，带着金丝眼睛，符合江飞宇对有钱人家少爷的第一印象。
另外一个脸型有些干瘦，穿着夸张的喇叭裤，钉子衫，头发上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发胶，像立起来的松针。
陆武涛看到江飞宇，起身迎道：“江老弟，你来得正好，我给你介绍一下另外两位合作伙伴。”
江飞宇笑道：“荣幸之至。”
陆武涛指着文质彬彬的年轻人说道：“柳方白，帝都柳家的大少爷，他大伯可是住建部的二把手。”
这里也没有外人，陆武涛介绍的时候也不用遮遮掩掩。
柳方白看起来25岁左右，笑起来特别有魅力。
“柳少，很高兴认识你！”
“江总，幸会，你还是叫我方白吧，叫柳少太见外了。我可不止一次听说过你的大名，你可是帝都的商界奇才呀，有你入伙，我对棱科地产就更有信心了。”
“方白兄过奖了，你也称呼我飞宇吧！”
江飞宇对柳方白的印象不错，儒雅而不失风度。
陆武涛继续解释道：“这位是韦卓群，韦少，他们韦家可是巨富，家里经营煤矿的，他姑姑在税务部任职。”
韦卓群估计也就22岁左右，这家伙打扮就不说了，嘴巴里嚼的口香糖，就没有停下来过。
江飞宇伸手，笑道：“韦少，很高兴认识你！”
不过，江飞宇的这番示好，对方可没有领情。
韦卓群不屑道：“切，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乡巴佬，陆少，咱们做的可是大生意，你可别被什么阿猫阿狗给骗了。”
韦卓群此言一出，其他三人都惊呆了。
江飞宇伸出的手，一下子就僵在了空气中。
这仇确实结得莫名其妙！别急，听我慢慢道来。
就像柳方白刚才所说的，江飞宇的确是今年以来，帝都风头最盛的商业奇才。
一年不到，就身家几个亿。
羡慕有之，嫉妒的人也不少。
还有很多家长拿江飞宇作为例子，教育自家一无是处的败家子。
这个韦卓群就是其中之一，他父亲可没少拿他跟江飞宇做比较。
他对江飞宇的怨念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加上他打听到江飞宇就是个农村出身的暴发户，能对江飞宇有好印象才怪。
所以，刚才江飞宇跟他打招呼，他才会如此无理！
江飞宇把疑惑的目光投向陆武涛，自己刚来，好像没得罪过这傻缺吧？
陆武涛眉头皱起，韦卓群这傻帽是在打他的脸呀！
“韦少，江总是我的重要合作伙伴。”陆武涛特意在“重要”两个字上加重了音。
韦卓群不敢忤逆陆武涛的意思，用指尖跟江飞宇的手碰了一下，敷衍道：“幸会！”
陆武涛差点一句MMP骂了出去。
韦卓群这家伙脑子里填充的都是大米吗？这种场合，连假装一下都不愿意！
柳方白也在心里给韦卓群贴上了“傻缺”的标签。
第六百一十二章 教训
虽然有些恼怒韦卓群不给面子，不过陆武涛以为他跟江飞宇之前有过节。
陆武涛都打算回头拉着他俩坐下，调节一下他俩之间的矛盾。
合伙人既然是他召集的，他这个领头人就有义务解决成员之间的矛盾。
现在大家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本应该同舟共济，内部矛盾都得放一边。
陆武涛看向江飞宇，刚想安抚一下他。
结果却意外看到江飞宇嘴角一闪而逝的笑容。
“什么情况？”
陆武涛他以为江飞宇多少有点生气，可此时江飞宇露出的微笑，却让他迷糊了。
你道江飞宇为何露出笑容？
江飞宇刚才心里想的是：终于见到个行为正常点的纨绔子弟了!
要是有钱人家的二代子弟都像柳方白这样的，还让穷人家的孩子怎么玩呀！
江飞宇走到陆武涛身边问道：“人齐了吗？”
陆武涛解释道：“稍微等一会，君兰还要十多分钟才能到。”
江飞宇点头，见办公桌上备了酒水饮料，就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橙汁。
“你跟他有过节吗？”
陆武涛压低了声音问道。
“第一次见面，能有什么过节，我自己都莫名其妙，说不定他嫉妒我的帅气呢！”
江飞宇开了个小玩笑。
“哈哈哈，你个臭不要脸的。”陆武涛被逗乐了。
既然江飞宇这里不知情，陆武涛打算回头问一下韦卓群。
韦卓群总不可能无缘无故针对江飞宇吧！
“陆少，江总，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柳方白凑了过来。
“聊点花边新闻，方白兄，你感兴趣吗？”江飞宇随口问道。
柳方白耸耸肩，笑道：“花边新闻就算了，我对这方面不感兴趣，要是赛车或者是高尔夫什么，那是我的强项！”
江飞宇试探问道：“方白兄，海归吗？”
陆武涛介绍道：“方白可是普林斯顿大学的金融专业的高材生，听说是什么常青藤名校。”
这就有点商业互吹的味道了。
柳方白谦虚道：“陆少抬爱了，无非就是家里花钱弄进去，到国外镀了一层金而已。”
几人闲聊了一会，办公室房门被再次打开，一身白色连衣裙的沈君兰走了进来。
沈君兰一进来就吸引了所有男士的目光，翩翩身影如同画中的仙女走出来一样！
韦卓群眼睛都看直了，就差哈喇子没流下来。
柳方白也差不多，盯着沈君兰看了5、6秒才回过神来。
陆武涛和江飞宇好一点，见的次数多了，多少有一点免疫力。
沈君兰歉意道：“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陆武涛笑道：“来得刚好，不算迟，你一来人就齐活了。”
“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另外一位合作伙伴，大美女沈君兰。”
“这位是柳方白，这边的是韦卓群，江飞宇你认识了......”
陆武涛话还没说完，韦卓群直接越过众人，走到沈君兰面前伸手道：“沈小姐，你好，我是韦家的大少爷韦卓群，很荣幸能够认识沈小姐，你简直就跟仙女下凡一样漂亮......”
韦大少爷太能来事了，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上了陆武涛的黑名单。
陆武涛已经想好了，回头就让韦家换个新的对接人过来。
这个韦卓群简直就是个猪脑子，跟他接触久了，怕拉低自己的智商。
看着韦卓群一脸猪哥相，江飞宇似乎能够猜到后面的情节了。
“韦少爷，继续作啊，可别让我失望！”江飞宇在心里得意地笑了。
果然，沈君兰没有握手，只是微微点头向在场的人致意，就走到江飞宇身边，和江飞宇交谈起来。
这里这么多人，她也就跟陆武涛和江飞宇熟悉一点。
认真讲，她还是跟江飞宇聊得来一些。
另外两个人不认识，根本没有搭理的欲望。
本来今天这种场合她是不愿意来的，陆武涛非要她作为代表露个脸。
她也就勉为其难过来一趟，你还能指望她用假面孔待人。
江飞宇笑道：“学姐，好久不见。”
沈君兰说道：“确实好久不见了，前两天我外公还唠叨起你，说你们飞宇科技这次的活动举办得很成功。”
“明白，等颁奖仪式结束，我整理一下这次斗地主大赛的数据，就给许教授送过去。”
江飞宇心领神会。
沈君兰会心一笑。
果然，跟聪明人聊天就是简单，不用说破。
韦卓群的脸色有些难看，沈君兰对他不假颜色，却跟江飞宇聊得火热。
这无异于打他的脸，他韦大少爷什么时候这么丢脸过。
“呸，贱货。”
韦卓群吐了口水，小声地骂了一句。
他这是把沈君兰也给恨上了。
一旁的柳方白，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
韦卓群刚才骂的那一声，他自然是听到了。
只不过，他懒得提醒韦卓群。
这种纯粹的纨绔子弟，还不值得他结交。
这边，陆武涛开了香槟，然后拍拍手吸引众人的目光。
“来，诸位，让我们共同举杯，庆祝收购棱科地产成功！”
“君兰，你喝橙汁吧！”陆武涛道。
沈君兰点头。
江飞宇拿出杯子，帮沈君兰倒了一杯橙汁。
江飞宇刚拿起一杯酒，韦卓群又跳出来搞事了。
“陆少，我们都喝酒，沈小姐喝果汁，也太没有诚意了吧！这是看不起我们吗？”
“你对我的决定不满意！”
陆武涛看着韦卓群，面色平静，似乎已经到了忍耐极限了。
韦卓群阴阳怪气说道：“我怎么会对陆少的决定不满意呢！只是觉得有些人不识抬举，有些人碍眼，仅此而已。”
江飞宇和柳方白都没有出声，这是陆武涛的主场。
“给我也倒一杯酒吧，我酒量不行，少倒一点。”沈君兰出声道。
眼见事情因她而起，她不想让陆武涛为难。
陆武涛把酒杯放下，对江飞宇道：“飞宇，你先和君兰到大会议室等我一下，出门右转30米就到了。”
“好！”
虽然不知道陆武涛要支开他俩干嘛！不过江飞宇也没多问。
沈君兰也放下手中的橙汁，和江飞宇一起走出了董事长办公室。
柳方白看着江飞宇和沈君兰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对于沈君兰这位军属大院的大美人，他也有所耳闻。
之前骚扰过沈君兰的年轻人可不止学校的学生，其他权贵家的子弟也不少。
无一例外，都被陆武涛等人修理过。
陆武涛居然让江飞宇先带沈君兰过去，这样看起来，江飞宇跟这帮军方子弟的关系不浅呀！
“砰。”
柳方白还在沉思，陆武涛抄起旁边的酒瓶，突然就砸在韦卓群的头上。
伴随着玻璃碎片四溅，韦卓群发出一声惨叫。
柳方白也吓了一大跳，刚才就有一片玻璃从他眼前飞过。
太突然，太残暴了。
不到2秒钟，鲜血就从韦卓群的额头流了下来。
陆武涛揪着韦卓群的衣领，骂道：“我给你脸了是吧？你给江飞宇摆脸色不要紧，不给我面子也不打紧，但是你万不该对君兰无礼。”
“你对君兰无礼，就是跟我们军属大院这帮兄弟为敌，你明白吗？”
最后一句，陆武涛几乎是吼出来的。
显然，刚才韦卓群小声骂沈君兰的话，被他听到了。
屋外，刚走了十几米的沈君兰，停下了脚步。
屋内虽然隔音效果比较好，她还是听到了些声响。
沈君兰疑惑道：“武涛，他？”
江飞宇劝道：“他既然支开我们，就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你别管了，我们去办公室等他们吧。”
沈君兰只能带着疑惑，和江飞宇继续往前走去。
“陆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不知道沈小姐是军属大院的......”
此时，韦卓群脑子被开了瓢，不仅脑子晕乎乎的，人也被吓傻了，只能不断地求饶。
他终于知道自己犯的最大错误是什么了——他没搞懂沈君兰的背景。
陆武涛松开韦卓群，把他丢在沙发上，道：“回去给你爸带句话，如果还想继续跟我合作，就重新换个对接人过来，否则我明天就把你们家的股本给退了。我陆武涛做生意，不是非你们韦家不可！”
“陆少，我求求你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要是把这话带回去，我爸会打死我的。”
韦卓群是真的怕了，就像陆武涛说的，他陆武涛要在房地产行业大干一场，又不是非他们韦家不可。
这次陆武涛找上他们韦家，无非是看中他姑姑在税务部，处于一个比较关键的位置而已。
陆武涛要找这方面的关系给公司保驾护航，又不是非他们韦家不可。
可他们韦家却不能丢了陆武涛这条大腿啊。
帝都的权贵家族，如果硬要分类的话，以陆武涛为代表的军方子弟，绝对是第一梯队。
第二梯队是像柳方白家这种，家里有权，又有钱的人家。
他韦家虽然很有钱，但是在第二梯队也是靠后的位置，主要是官方的资源不够硬。
第三梯队才到那些有钱没权的富豪家族，以及近些年崛起的个人富豪。
江飞宇现在勉强算第二、第三梯队之间。
他家里虽然没权，但是他的人脉资源经营得好。
他父亲直接派他做韦家的代表参与进来，就是想让他跟陆武涛搞好关系。
如果让他父亲知道，他一来就把陆武涛和其他的合伙人得罪了，绝对会把他往死里打。
而且，如果要韦家换人的话，只能换他姐韦彦妮过来，这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
他跟他姐姐有点不对付，无非就是豪门继承人那点龌龊。
他是个标准的纨绔子弟，吃喝玩乐，玩女人样样精通。
她姐则不然，漂亮、精明、能干，如果不是女儿身，绝对是继承人的第一人选。
韦彦妮年纪轻轻，靠着母亲赞助的100万启动资金，自己创办了一家高端服装公司。
不仅经营得有声有色，而且年营收已经超过了4000多万。
被誉为他们韦家的商业奇才。
就因为他老爸是个重男轻女的人，他才处处压他姐一头。
韦彦妮对他继承人的位置可是虎视眈眈，这要是让韦彦妮跟陆武涛搭上关系了，不是增加韦彦妮在韦家的话语权吗！
第六百一十三章 讨论
韦卓群最终还是灰溜溜地走。
因为他再不走，陆武涛真的会继续揍他，而且是往死里揍。
主要是陆武涛那股凶狠吓住了他。
别说韦卓群了，连柳方白都被吓到了。
柳大少还是有点不习惯这种，一言不合就开干的模式。
他自诩文明人，如果恨一个人，背地里该下狠手绝不手软，但是表面上肯定还要维持笑脸的。
这就是文人式的虚伪了。
陆武涛歉意道：“柳少，不好意思，刚才情绪有点失控，让你见笑了。”
柳方白听了这话，仿佛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你这是情绪失控吗？
教训韦卓群之前，特意把江飞宇和沈君兰支开，却留下了自己。
这是担心自己跟韦卓群那个纨绔子弟是一路货色，所以特意杀鸡儆猴给自己看。
所以，自己是那只猴咯！
自己再怎么也是喝过洋墨水的人，居然被归入韦卓群那一类人。
......
柳方白心里闪过诸多念头。
不过他还是陪笑道：“陆少真乃性情中人，其实我也早就看韦卓群不顺眼了，恨不能亲自揍他一顿。”
“哈哈哈......”
两人虚伪地笑着，以此来掩饰现场尴尬的气氛。
“柳少，请，我们也过去吧！别让飞宇和君兰等久了。”
“陆少，你先请！”
两人谦让了一番，一起向会议室走去。
这边，会议室里，江飞宇正在看沈亚东提前准备好的公司材料。
既然是在会议室开会，肯定是讨论正式的事项。
沈亚东这个公司目前职位最高的管理层，也是要出席的。
至于你们问棱科地产原来的的总经理去了哪里？
当然是被陆大少辞退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嘛！
陆武涛和柳方白一起走进会议室，江飞宇抬头看了一眼，果然没有韦卓群的身影了。
“韦大少突然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而且走之前，他说自己对地产这块业务不熟悉，他们家会排新的对接人过来。”
陆武涛这话并非要遮掩什么，他要表达的意思很明确。
就是告诉沈君兰，那个烦人的韦卓群，以后都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沈君兰没出声，结合她刚才听到的那声惨叫，她知道陆武涛肯定教训过对方了。
不过她又不是圣母，犯不着为了韦卓群这个讨厌的家伙，去指责陆武涛什么。
几人在主位坐好，陆武涛向沈亚东说道：“亚东，开始吧！”
坐在下手的沈亚东站起来，说道：“由我先给各位老板介绍一下公司目前的各方面情况。”
“棱科地产目前还有正式员工527人，较原董事长欧先生出事之前相比，员工流失了42人，包括7个重要岗位的中高层人员......”
沈亚东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详细介绍了棱科地产的整体情况。
包括员工人数、公司资产和债务、每月的营收和成本支出等情况。
总的来说，欧家出事后，对棱科地产还是造成了比较大的负面影响。
特别是对棱科地产的品牌形象，遭成了巨大的损失。
有一组很直观的数据可以看出来。
出事前，棱科地产几个在售楼盘每个月的销售额在2000万左右，扣除各项经营成本后，利润在7、8百万左右。
出事后，光是9月份的销售额，就降到了1200多万，利润已经不到200万。
别惊讶，利润跟销售额未必是成比例增减关系。
有些固定支出的成本，你即使没收入，它每个月都要支付。
扩大销售额，才能增加企业的利润。
特别是连国庆黄金周7天的销售额，都不到往年同期的一半。
可见，品牌形象受损，对公司的业绩造成的负面影响有多大。
销售额减少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各个合作的供应商和建筑公司，担心棱科地产垮了，这段时间都在拼命地催款。
这还没算半年后要还银行的贷款呢，那才是大头。
要说出现这种局面，陆武涛功不可没。
他当初为了压低棱科地产的收购价格，可是使劲报了很多黑料。
现在这个恶果就要自己来尝了。
“诸位，虽然目前棱科地产遭受了一定的困难，但是公司的实力犹存，这次叫大家过来，就是要集思广益，议一下公司应该怎样扭转乾坤。特别是方白和飞宇，你们两个可要多多出谋划策呀！”
陆武涛作为主持人，鼓舞了一下士气。
他经商还是很有天赋的，主要是刚接手房地产这一行，还不是太了解其中的门道。
抛开沈君兰不论，柳方白这个喝过洋墨水的海归，还有江飞宇这个商业奇才，都是目前陆武涛倚重的对象。
“我先说我个人的见解吧！”柳方白丢下手中的资料，最先发言。
等所有人都看过来后，柳方白说道：“公司目前的最迫切的难题，是5个多月后，要归还给银行的1.07亿元人民币贷款。咱们公司名下还有一些固定资产是没有抵押过的，以陆少你的关系，应该能重新拉来贷款吧？”
陆武涛应道：“拉来新的贷款，没问题！”
柳方白继续说道：“解决了贷款问题，最紧要的就是把目前在售几个楼盘的房子都卖出去，尽快回收资金，投入到在建项目中去，这样我们才能形成良好的造血能力，棱科地产之前最大的问题就是扩张太快了。”
陆武涛问道：“具体措施呢？”
“陆少，你这就难为我了，我也是第一次接触地产行业，具体的措施我要回去研究一下，我们不如先听听飞宇有什么高见吧！”
柳方白也精明，碰到难题就把“接力棒”交接给了江飞宇。
所有人都看向江飞宇，包括一直对会议内容不太关心的沈君兰。
她想看看以江飞宇的能力，是否能力挽狂澜。
没有吊众人的胃口，江飞宇直接说道：“你们来之前我就在看公司的资料了，我说几点建议吧！”
“第一点，目前公司营销部的领导可以换人了，之前的销售策略太保守了，我都怀疑他是不是靠关系上位的。”
江飞宇一开口就语出惊人。
“不好意思，江总，我稍微打断一下，之前营销部的总监叫邱印权，他是原来老板娘的远方表弟，确实是靠裙带关系上位的，陆总开除的7个高层人员中就有他。”沈亚东道。
好嘛，沈亚东的话算是印证了江飞宇的猜测。
这下，众人对江飞宇的建议，更加期待了。
第六百一十四章 建议
江飞宇为什么这么有把握？
因为他看了近半年的经营数据，每个月营销部的成本都在逐月递增，销售额却没有明显增长。
而且增长的成本都在业务招待费、推广成本这些成本里面。
唯独直接的人工成本没有增加，这就比较值得玩味了。
江飞宇上辈子也当了好几年小老板，对这其中的猫腻太了解了。
要么邱印权是个蠢材，要么就是他中饱私囊了。
而江飞宇更愿意相信，邱印权两样都占了。
不算9月份，之前公司每个月的销售额在2000万左右。
2000万很多吗？
要知道，棱科地产目前在售的房型，都是60多平到140平左右的标准商品房。
以帝都的房价，一套房子少则几十万，多则一百多万。
而营销部目前有21个销售性质的导购。
平均每个月，连一人卖出去一套房都做不到。
这个邱印权不是蠢材，谁是蠢材?
江飞宇继续说道：“我的看法跟方白是一致的，尽快把现有5个楼盘的剩余房产变现，这才是最稳妥的办法，现在纠结的就是如何打开销售思路了。”
陆武涛催促道：“飞宇，你就直接说吧。”
江飞宇道：“首先，棱科地产已经被有实力的大公司收购了，这个消息必须尽快放出去，一来增加市场对棱科地产的信心；二来，适当地透露一下新老板的背景，也免得一帮同行给我们下绊子。”
柳方白胸有成竹道：“这个就交给我吧，陆少身份尊贵，而且那帮土鳖未必知道陆少是哪一尊大神，直接透露我们柳家、韦家，额，还有飞宇科技的名号，应该就可以了。”
柳方白口中的“那帮土鳖”，指的自然是帝都的同行。
这些同行里面，少部分有第二梯队权贵家族的背景，大部分还是早期的混子起家的。
房地产嘛！懂的人，都懂的！
搬出柳家和韦家的名号，就能让这帮孙子不敢玩阴的。
至于，柳方白在话的最后加上飞宇科技，不过是照顾一下江飞宇的面子而已。
飞宇科技在互联网界有点名气，在实体行业领域，也就那样呗！
说到底，现在这个时代，互联网企业估值再高，也还是一种概念性的东西。
不像实体行业，拥有大量的产成品和固定资产，人家的资产是实打实能变现的。
“第二，为了尽快打开销路，我们可以搞一个促销活动，我不管是登报广而告之，还是宣传单发满全城，总之，必须让足够多的潜在购房者看到我们的促销活动信息。”
江飞宇提出了第二条建议。
沈亚东提问道：“江总，如果要搞促销的话，咱们要降价多少合适呢？降价太少，我怕吸引不了客户；降价幅度太大，咱们又吃亏。”
江飞宇解释道：“我举一个例子，房子原来售价7000元一平米，你宣传彩页上必须这样写：原价8000元一平的房子，现在售价6899元一平米。”
“啊，这样也可以？”
沈亚东一脸惊讶，他从事房地产十多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赖皮的招数！
说实话，这种招数也是后世电商玩烂的招数，江飞宇提前借鉴一下。
江飞宇反问道：“为什么不可以？”
“对于之前没有了解过我们房价的人，他们看到的是1100元的让利空间；对于之前了解我们房价的人来说，我们确实是让利了，别人也指责不了我们虚假宣传。而且前者的基数绝对是后者的百倍、千倍以上。”
陆武涛和柳方白则眼前一亮，两人心里想的是：“这招数够不要脸，我喜欢！”
沈君兰白了江飞宇一眼，有点被他的无耻给打败了。
江飞宇自然没留意到，自己在沈大美女心里留了个差评。
他继续说道：“把潜在客户吸引过来只是第一步，能不能让人家心甘情愿地付钱，最终还要看房子是否能满足客户的预期，服务质量也得提高。我建议是专门成立一个部门，这个部门的人就专门想标语，提炼房子有哪些优点。”
“标语？”其他人一头雾水。
比如，园林式官邸，让您入住城市天然氧吧！
入住本小区，就读水木大学师范附属学校，让您的孩子赢在起跑线。
2公里内4大商圈，满足您衣食住行方方面面。
......
江飞宇举了几个例子，沈亚东赶紧一字不漏地记下。
江飞宇又洋洋洒洒地提了几点意见。
包括：以老带新的销售策略，拓宽客户来源；培训销售人员，形成标准化的销售术语，为客户提供专车接送......
江飞宇把自己后世听到过的，或者见到过的，房地产开发商卖房的套路，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其他人听得叹为观止，连沈亚东这个房地产多年从业者都想不到，原来还有这么多的花样可以玩！
帝都西二环，韦家。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过后，韦卓群的脸上出现一个醒目的巴掌印。
韦卓群捂住受伤的脸，一声不敢吭。
他知道自己父亲的脾气，最看不得哭哭啼啼的软弱形象。
自己越是求饶，父亲下手越狠。
而且，母亲就在一旁，他知道母亲会护着自己。
“你个不长进的混球，我让你去结交陆武涛，你连这点小事都给我办砸了......”
韦父韦越恒指着韦卓群的鼻子，破口大骂。
韦越恒越说越气，扬起手就要继续打下去。
“妈。”
韦卓群哀求了一声，可怜巴巴地看着母亲何敏芳。
“越恒，打也打过了，你还真想打死他呀！”
关键时刻，母亲何敏芳拦住了盛怒的韦越恒。
“你就知道护着他，早晚有一天，他能捅一个天大的娄子回来......”
韦越恒一脸痛心疾首，一股气涌上心口，怎么也咽不下去。
“他再怎么不上进，也是咱们的亲儿子，我不护着他，护谁？”
何敏芳扶着韦越恒在沙发坐下，顺便用手轻抚丈夫的背，帮他顺气。
韦越恒气结，却无法反驳。
他也不是只有韦卓群一个孩子，大女儿就是人中龙凤。
只不过，女儿终究是女儿，以后还是要嫁人的。
他辛苦攒下的这份家业，总不能传给外姓的外孙吧！
即使有男的愿意入赘，他也不乐意呢！
自古传宗接代，传承家业，就只有男的。
“唉！”
韦越恒叹息了一声。
第六百一十五章 韦彦妮
韦越恒看着不长进的儿子，神色阴沉不定。
他们这辈人都是从三年饥荒过来的，那个年代的人都穷怕，吃饱是主旋律。
改革开放后，他毅然辞去了国营厂稳定的工作，怀着一腔热情投入市场经济的大潮中，不就是为了给子女提供一个更好的未来嘛！
他跟妻子年轻的时候忙着做生意，根本没有时间管教孩子。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以为给孩子提供更好的物质生活才是最重要的，反而忽视了孩子的教育问题。
以至于，韦卓群变成现在这种纨绔子弟。
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唯独能力是半点没有。
养出一个只会花钱、惹祸的废物。
老话说：养不教父之过，他确实有很大的责任。
可同样是疏于管教，大女儿就没要他们操心过，聪慧、漂亮、要强、独立......
儿子要是有女儿四分之一的本事，他就心满意足了。
说来都是命数，也许都是命中注定的。
好在还不算晚，他这身体还算硬朗，再活个一二十年应该不成问题。
儿子既然养废了，那就从孙子开始严格培养吧！
看来，是时候给儿子说一门亲事了。
说不定，成家后能让儿子收收心，知道家庭的重任。
韦卓群不时偷看父亲的神色，丝毫不知道自己在父亲心中的地位，只剩下种猪的功能了。
“噔噔噔......”
一阵有规律的高跟鞋与地板的碰撞声传来，一个靓丽的身影进入别墅客厅，所有人都抬头往门口看去。
“爸妈，我回来啦。”
何敏芳欣喜道：“咱们妮儿，旅游回来啦！”
韦越恒看到女儿，眉头也舒展了不少，露出欣慰的笑容。
韦彦妮快步走进来，顺势给了母亲一个热烈拥抱。
何敏芳好好打量了一遍女儿，心疼道:“快跟妈说说，三亚好玩吗？你看，都晒黑了。”
“妈，没事，晒晒更健康，三亚那边太赞，你应该跟我一起去的，碧海蓝天，洁白的沙滩，各种热带水果，还有现捕的海鲜......”
韦彦妮一脸兴奋地向母亲说着自己的见闻。
2002年的三亚确实很美。
后世的三亚嘛，只能呵呵了。
“呀，弟弟这脸，是又闯祸了？”
韦彦妮这才注意到韦卓群脸上的手印。
“哼，假惺惺。”韦卓群不屑地撇嘴。
“混账，你这是什么态度。”韦越恒气不打一处来，抓起沙发枕就朝韦卓群丢过去。
这东西砸在身上根本没有杀伤力，韦卓群明智没有躲，总要给老爷子消消气。
何敏芳训斥道：“卓群，闭上你的臭嘴。”
韦卓群低着头，不敢再啃声。
“爸，可别气坏了身子，我还给你们带了礼物，先看礼物吧！”韦彦妮很明智地岔开了话题。
看傻弟弟倒霉，肯定没有刷父母的好感度重要。
何敏芳道：“呀，还给我们带了礼物啊！”
“那是当然了！”
韦彦妮朝门口喊道：“刘婶，帮我把行李箱拿进来。”
刘婶是他们家的保姆。
刘婶拿着韦彦妮的两个行李箱进来放地上，说道：“小姐，您的行李箱。”
“妈，这是给您的丝巾和化妆品；爸，这是给您烟斗和钢笔；还有弟弟的牛仔帽......”
韦彦妮打开其中小一点的行李箱，一件件地拿出准备好的礼物。
要不怎么说，还是女儿会讨父母的欢心。
礼物虽然值不了多少钱，那份心意确是实打实的。
韦越恒、何敏芳笑得嘴都合不拢。
只有韦卓群站在一旁，用怨恨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姐姐。
......
下午6点左右，棱科地产楼下。
“飞宇、沈小姐，那我们就此别过。”
柳方白跟江飞宇和沈君兰挥手告别。
江飞宇和沈君兰同路，送沈君兰回学校这个重任，陆武涛自然是交给江飞宇了。
江飞宇道：“方白兄，再见！”
沈君兰性子比较淡，只是微微点头。
看着两人上车后，柳方白才收回恋恋不舍的目光。
主要是从沈君兰的身影上收回目光。
像沈君兰这种美女，哪个男人看了不心动呢！
可是想到对方的身份背景，柳方白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而已。
他不像韦卓群那样的白痴，有什么龌龊的欲望都摆在脸上。
柳方白开着自己进口版的巴博斯刚越过保安亭，一辆红色的敞篷跑车“嗖”的一下停在他前面，一下子把他的去路挡住了。
柳方白条件反射般地踩下刹车，幸好车速不快，两车还有1米左右的距离。
柳方白摇下车窗刚想骂，看到驾驶座上的女人摘下墨镜，露出的漂亮脸蛋，又硬生生把脏话憋了回去。
韦彦妮解开安全带站起来，丝毫不惧自己穿的包臀裙走光，一脚踩在副驾驶位上，跨过车门一跃而下。
柳方白看得眼睛都直了，那双白皙的美腿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地落在他的车门前。
“真飒！脸蛋90分，身材完美！”
柳方白咽了一下口水，心里偷偷打了个分。
韦彦妮一只手搭在巴博斯车顶，略微俯身问道：“你是柳方白，柳少？”
柳方白不说阅女无数，起码换过的女朋友不少，很快反应过来，说道：“我是柳方白，请问，你是？”
韦彦妮伸手道：“我是韦彦妮，你也可以叫我Irene，韦卓群是我弟弟。”
“哦，韦小姐，你好！”
柳方白从车窗伸出手，跟对方礼节性地握了一下。
他就是没想到韦卓群那个傻屌，居然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姐姐。
不仅样貌是一等一的美女，从这短短一会的表现来说，对方的气质和能力也是上上之选。
柳方白醒悟道：“这么说，你是韦家派过来的新对接人！”
韦彦妮赞道：“柳少果然聪明，一语中的。”
柳方白问道：“不知道韦小姐找我有何贵干？”
韦彦妮露出魅惑的笑容，问道：“正好到饭点了，柳少可否赏个脸让我做东，一起吃个便饭？”
这种好事，柳方白没理由拒绝，应道：“美女相邀，我当然不能拒绝了，而且，应该我请韦小姐才是。”
“那行，我知道个不错的地方，柳少跟着我的车吧！”韦彦妮说完，转身绕过车头回到自己的车上了。
车子很快启动，两辆车一前一后向远处驶去。
第六百一十六章 结盟
蔚蓝西餐厅，韦彦妮和柳方白边吃边聊。
“下午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子的，不得不说，你弟弟真的是......”
柳方白本来想说韦卓群是精虫上脑的傻缺，不过想到两人是亲姐弟的关系，就没太好意思说出来。
韦彦妮优雅地摇晃了一下杯中的红酒，笑道：“你不好意思说，我替你说了吧，我弟弟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傻缺，是吧！”
心里话被人家说破了，柳方白也有点尴尬，说道：“额，韦小姐还真是幽默！”
韦彦妮抿了一口酒，说道：“柳少，你还是叫我Irene吧，叫韦小姐太见外了，而且，我跟韦卓群是竞争关系，在我面前说他，你不用太顾及。”
一说到竞争关系，柳方白秒懂。
有钱人家的子弟嘛，谁家还没有个兄弟姐妹。
像柳方白，他家里也有个弟弟，对继承权也是虎视眈眈。
这还没算他老爸养在外面的私生子呢！
柳方白顺势说道：“成，Irene，你也别叫我柳少了，直接喊我方白吧！”
韦彦妮决定坦诚一点，说道：“方白，我以后就是韦家在棱科地产的代表，咱们以后就是长期合作的伙伴了，我能信任你吗？”
柳方白知道，韦彦妮这是在寻求跟自己结盟。
棱科地产里面，陆武涛一个人占了40%的股份，沈君兰为代表的小团体占了10%的股份，她这部分可以看成是和陆武涛的共同体。
也就是说陆武涛一个人就能控盘50%的股份。
接下来就是第二大股东江飞宇了，他占20%的股份。
柳家和韦家，各占15%。
不是两家没钱入股，而是陆武涛就给这么多股份，爱玩不玩。
由此可见，连江飞宇在陆武涛心中的地位都要比他们两家高一些。
说白了，他们两家花这1500万来入股棱科地产，无非是为了结交陆武涛以及他身后拥有的人脉资源。
即使赔个底朝天也无妨，反而能让陆武涛欠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两个小股东谋求结盟，并非是要对棱科地产的控制权有什么想法。
只不过是互通消息，共进退而已。
结盟不是不可以，但是必须先搞清楚立场。
如果只是在棱科地产里面结盟，柳方白自己就能决定。
如果是韦、柳两家结盟，那就要柳方白他爸点头了。
柳方白问道：“你是代表的韦家，还是你自己？”
韦彦妮道：“我代表我自己，跟方白你结盟。”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人隔着餐桌，又正式握了一次手。
“方白，我弟弟留下的这个烂摊子，现在需要我来收拾，我打算明天正式去见陆武涛道歉，不知道你有什么建议？或者说，你帮我分析一下陆武涛这个人。”
关系既然更进一步了，韦彦妮也不客气了，直接向柳方白请教。
她一个漂亮女人去找陆武涛，万一对方跟自己弟弟一样货色，自己去岂不吃亏。
所以嘛，打听清楚了，才能有所防备。
比如：选择一个公共的场所见面，而不是对方的办公室。
想了一下，柳方白说道：“陆武涛这个人吧，可以说还算正派，他出身军属大院，要守的规矩比我们更多，也更严格，你只要不触碰到他的底线，相对来说他这个人还是很好相处的。”
韦彦妮轻轻点头，至于什么是对方的底线，她明智地没有问。
比如今天韦卓群被揍的原因，就是对方的底线之一！
至于其他的，相信柳方白也知之甚少。
而且，愿意守规矩的人，相对都好打交道一些。
韦彦妮继续问道：“我去道歉，总不能两手空空去，在礼物这方面，方白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如果是道歉的话，礼物这东西肯定不能太贵重。
太贵重的礼物是求人办事用的。
礼物也不能太轻，否则显得没有诚意。
柳方白想了一下，说道：“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跟对方打交道，对他的品好还不算了解，不过他父亲和爷爷都健在，他们家老一辈都是军旅出身，你送几瓶好酒，肯定没错的。”
韦彦妮一想还真是，感谢道：“谢谢方白你的建议，感激不尽！”
至于给沈君兰道歉的礼物，韦彦妮自己就是女人，倒不用请教柳方白。
自己到时候买好了，托陆武涛转交就是。
柳方白擦了一下嘴巴，说道：“我提醒你，你弟弟得罪的可不止陆武涛和沈小姐，他下午还招惹了江飞宇。”
既然，柳方白单独提起这个江飞宇，肯定有深层的原因。
不过，韦彦妮实在想不起来，帝都有哪一家江姓的豪门，只能请教道：“这个江飞宇是帝都哪个豪门的？还请方白不吝赐教。”
柳方白反问道：“我问你个问题，你们韦家的资产大概多少亿？”
虽然不知道柳方白打什么哑谜，不过韦家的大概资产也不是什么秘密，韦彦妮回答道：“我们韦家的资产，大概20亿左右吧！”
“你们父辈积累这些资产，用了多少年？”柳方白继续问道。
“至少16年！”
韦彦妮对父母的创业经历很清楚。
她记得父亲是1985年年底的时候，放弃了国营厂车间主任的职位，托爷爷的关系从银行贷了一笔款，走上了创业的道路。
“你去随便查一下就知道了，这个江飞宇可是帝都商业界的传奇，人家只用了一年的时间，白手起家，现在名下公司估值在十多个亿。虽说估值有点虚，打个对折也有好几个亿，你说，一年挣好几个亿的人，是什么样的存在！”
一向波澜不惊的韦彦妮，被柳方白这番话震惊得神色微变。
之前她用母亲赞助的100万开了一家高档服装公司，只用了2年的时间就实现了营收破4000万。
亏她还沾沾自喜，自己被誉为韦家的商业奇才。
跟这个江飞宇一比，好像都拿不上台面。
“方白，你确定他真的是白手起家，没有什么豪门背景吗？”韦彦妮还是有点不信，确认了一遍。
“我确定他就是贫苦老百姓出身，没有任何豪门背景，而且，他现在已经算是自成一家，他自己就是豪门！”
虽然有点不甘心，不过承认事实这点胸襟，柳方白还是有的。
其实，在今天见到江飞宇之前，柳方白都有点不太服气江飞宇的。
今天见到江飞宇本人后，柳方白算是彻底服气了。
人家能够快速崛起，自然有自己的本事。
第六百一十七章 有眉目了
韦彦妮和柳方白在讨论江飞宇的时候。
这边，回去的路上，江飞宇也在和沈君兰闲聊。
“学姐，你好像不太喜欢出席今天这种场合？”江飞宇问道。
沈君兰苦笑道：“我确实不太喜欢，如你所见，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被推出来作为挂名代表，不过这并不是我的本意。”
江飞宇自嘲道：“是觉得我们这些人充满了铜臭味，亦或者觉得我们为了钱不择手段？”
沈君兰赶紧摆手否认道：“没有啦，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商场上都是尔虞我诈，我还是想活得简单一些。”
“学姐，你有没有想过，等明年你踏出学校后，你要面对的这个社会，就是充满铜臭味，人与人之间充斥着虚伪的世界，大家都是带着面具生活。”
江飞宇问了一个很有哲理的问题。
沈君兰愣了一会，几次欲言又止。
她其实也意识到了，她从小就被家人保护得太好了，没有见过这个社会的残酷。
以她的家庭背景来说，她确实可以单纯地活下去。
大学毕业后，可以轻松找一个政府单位的闲职上岗，以后按部就班地结婚生子。
反正以她的家庭背景，也能一辈子护她周全。
不用考虑工资低不低、有没有房子住，孩子教育和医疗问题，反正有国家提供保障。
也不用担心有什么傻逼上司窥视自己的美色，或者给自己小鞋穿。
可这真的是她想要的生活吗？
她这样努力学习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跳出这种一眼能望到头的生活，去追寻她想要看的高山和大海吗！
所以，这就是她的父母不同意她去做驻外的翻译官的原因。
按照她父亲的说法：你想做翻译官没问题，想进外交部工作也没问题，驻外的，不行。
父亲的威严在她心中，仿佛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
每一次提起反抗的念头，都令她感到窒息。
这也是越临近毕业，她心中的焦虑感越强烈的原因。
“可以问你个问题吗？”沈君兰问道。
江飞宇道：“可以啊，你说。”
沈君兰问道：“比方说，像你和武涛，你们已经这么有钱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拼命地挣钱？”
这就是没有经历过人间疾苦的人，才会问出这种问题。
但是江飞宇不能用大白话说：我就是不满足现在的财富，还要继续向全国首富，世界首富攀登。
那样也太俗气了吧！
想了想，江飞宇说道：“人性都是贪婪的，欲望永远是无止境的......”
按照马斯洛需求曲线来说，有的人觉得能够吃饱饭就很快乐了。
而条件稍微好的一点的，他们追求的快乐是隔三差五有肉。
当你不愁吃喝的时候，你可能想要的是大房子，追求心仪的对象，这是情感和安全的追求。
你还想获得荣誉、地位，他人的尊重，这是自我实现的和社会尊重的需求。
“就好比方我自己，我现在不用为了生理和情感考虑，但是我有安全和自我实现的需求，以及赢得更多人尊重的需求，这三样就是个无底洞。”
“我举个简单的例子，现在我身家过亿，看起来这钱一辈子也花不完，可是如果几十年后出现新的技术能够延长寿命，但是治疗一次需要几百亿美金，那我现在这点钱是完全不够花的。”
“再比如，以后载人航天技术成熟了，我就想坐宇宙飞船去星际旅游，万一宇宙飞船的门票很贵，那以我现在的资产，我还是很穷呀！所以说，人类的欲望在推动着整个社会的进步。”
江飞宇一番大道理，说得沈君兰哑口无言。
“那你觉得这样活着，不累吗？人生短短几十年，追求快乐的人生不是更重要吗？而你反而为了一些短期内看不到边的东西做准备？”
沈君兰没有放弃，试图从别的角度反驳。
江飞宇反驳道：“快乐也有很多种，对于成年人来说，他们都想拥有！就比方说学姐你，你的欲望值很低，但是不代表其他人也跟你一样，所以每个人的活法都不一样。”
沈君兰陷入了沉思，江飞宇没有再出声。
这是沈君兰和江飞宇第一次在观念上出现分歧。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江飞宇跟沈君兰在三观上的差异，还是挺大的。
以前聊得来，可能是基于对异性的新鲜感，未必代表两人是三观一致的。
这也就是江飞宇一直觉得沈君兰美则美，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但是总有一股距离感。
有时候三观上的差距，比五官上的差距，还要明显地多。
这时，江飞宇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张哲盛的来电。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江飞宇告歉了一声，就接通了电话。
“喂，江总，你上次托我找人的事情，全美华侨会那边有反馈了，是好消息！”
一接通电话，张哲盛就说出了一个好消息。
江飞宇欣喜地问道：“太好了，David，到底是什么好消息？”
“很幸运，我们发的寻人信息，被老人的曾外孙看到了，对方主动联系了我，提出来要电话跟那位委托人周姓老人沟通一下，你看方便吗？”
“行，这个没问题，你把我的手机号码给对方吧，我现在就去找周大爷，大概半个小时后能让周大爷跟对方电话沟通。”
江飞宇看了一下窗外的景象，估摸着还有几分钟就到学校了。
又担心周大爷不在报刊亭，可能在家里，所以给了半个小时的充裕时间。
至于给的是自己的手机号码，当然是因为江飞宇的手机号码开通了国际长途。
要不，张哲盛怎么能从香江打电话给江飞宇呢！
“我一会就把你的手机号码给对方，不过现在有个小问题。”
江飞宇问道：“什么问题？”
电话那头，张哲盛解释道：“对方姓方，叫方启贺，据他自己说，他从小说美式英语长的，普通话只能说简单的词汇，你最好找个英文好的人翻译一下。”
江飞宇郁闷道：“我去，他普通话不行，家乡的方言总会吧？”
张哲盛无奈道：“都说是曾外孙了，他家里人说的是赣西那边的方言，反正我是听不懂，你看着办呗！”
好吧，对于各地方言之间的差异，江飞宇是深有体会。
周大爷老家是湖北那边的，估计也听不懂赣西的方言。
挂了电话后，江飞宇向沈君兰说道：“学姐，一会得麻烦你帮个忙了。”
“嗯好，需要我帮忙做什么？”
沈君兰一口答应了下来，都还没问江飞宇要她干啥。
真是个单纯的姑娘。
第六百一十八章 还健在
这个时候，周大爷果然不在校门口的报刊亭。
江飞宇直接让曾广茂掉头，直接去周大爷家。
不到10分钟，车子就在周大爷家的巷子外停下。
开进去车子不好掉头，曾广茂把车子停在巷子外，三人下车走了进去。
“咚咚咚......”
“来了。”
江飞宇刚敲了几下，院子就传来了周大爷的声音。
“哐啷”一声，门被打开。
“娃娃，怎么是你呀？”
周大爷见到江飞宇，明显一愣。
“周大爷，在我说话之前，您尽量保持心情平缓，无论听到什么消息也不要心情激动，好吗？”
江飞宇谨慎一点，先给周大爷打了个预防针，免得他一下子心情激动，身体受不了。
周大爷毕竟80好几的人了。
这年纪一大了，无论大喜或者大悲，对老人来说，都是伤神的事情。
60多年的等待，突然有好消息了，这种惊喜确实够大的。
周大爷颤抖地说道：“是不是......找人的事......有，有眉目了？”
江飞宇惊讶道：“大爷，您的手？”
此时，周大爷扶在门上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了。
不仅如此，连老人脸上的皱纹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这些细节，无不显示老人此刻内心的激动，就犹如惊涛骇浪一般。
老人用力拍打了一下自己的手背，揉了一下急切地说道：“娃娃，你倒是快说呀，急死你大爷了。”
江飞宇只能轻轻地点头。
周大爷脸上闪现出一抹潮红，脚下忍不住踉跄了一下。
江飞宇赶紧伸手扶住了周大爷。
江飞宇关切地问道：“周大爷，您没事吧？”
周大爷顺了一口气，这才激动地问道：“她，还在人世吗？”
“周大爷，目前还无法得知陆奶奶的具体情况，是她的亲属看到了寻人信息，联系上了我......”
江飞宇赶紧把事情经过跟周大爷说了一遍。
不过，刻意隐瞒了对方是陆芷曼曾外孙的身份。
既然有血亲后代，就证明陆芷曼生养过。
来的路上，江飞宇都考虑过了。
当年陆芷曼远赴米国后，极有可能再嫁他人，而且生下了后代。
周大爷等了陆芷曼一辈子，终身未娶。
万一他知道之后，悲愤交加怎么办？
现在周大爷情绪激动，还是先不提这一茬了。
“你看我老糊涂了，你们快请进，进来说。”
了解的事情的经过，周大爷赶紧把三人迎进了屋里。
......
十多分钟后，周大爷家院子里。
一个小灯泡挂在树上，发出炙热的黄光，把树下的几平方地方照亮。
此时，江飞宇、沈君兰两人坐在椅子上，正盯着矮桌子上的手机发呆。
周大爷也在不停地走来走去，嘴里念念有词。
等待的心情太急切了，他此刻根本坐不住。
至于曾广茂，这家伙正在耍周大爷的木人桩呢！
从江飞宇接到张哲盛的电话开始算起，早就过了40分钟。
江飞宇和沈君兰两人也纳闷，怎么电话还不来呢？
沈君兰想江飞宇使了个眼神，看了一下一旁的周大爷，又看了一下桌子上的手机。
江飞宇轻轻地摇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继续等吧！
周大爷还是按奈不住，停下脚步向江飞宇问道：“娃娃，从你接电话到现在，应该有半小时了吧？”
江飞宇也理解周大爷此刻的心情，耐心地解释道：“周大爷，半个小时只是个大概时间约定，不一定那么准，可能对方现在有事呢，我们不妨再等几分钟。”
周大爷尴尬道：“是我老头子心急了，娃娃你莫怪，莫怪。”
“没事，周大爷，我能理解您此刻的心情。”
好在又过了几分钟，桌子上的手机终于“嗡嗡嗡”地震动了起来。
沈君兰不知道是被突然的震动吓到了，还是过于激动，条件反射般地抓住了江飞宇的左臂。
不到2秒钟，沈君兰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唐突，赶紧又把手收了回来。
好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手机上，连江飞宇本人都没有注意到这点。
江飞宇兴奋地说道：“区号001+，米国的来电。”
周大爷激动道：“娃娃，快接呀！”
江飞宇小心地按下接听键。
“hello，是，江先生吗？”
电话里传来一个古怪的声音。
为什么说古怪呢，就跟外国人用半生不熟的中文跟你打招呼一样。
对方，果然中文口语很烂。
江飞宇赶紧应道：“对，我是江飞宇，请问你是方启贺先生吗？”
“yes, I am。”
“是的，我是方—启—贺。”
对方又用中文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
妈的，鬼佬的中文听着江飞宇浑身别扭。
江飞宇直接说道：“方先生，你还是说英语吧，我这边有专门的翻译。”
电话那头，对方明显松了一口气。
然后对方就叽里呱啦地说起了英语。
这个时候，沈君兰同学就派上用场了。
人家沈同学上学期可是刚拿到了英语8级证书，可以直接翻译外文书籍的人才。
区区口语交流，自然没有问题了。
在沈君兰同学充当双方翻译的情况下，很快众人就了解到了对方的具体情况。
方启贺先是问了周大爷几个很细节的问题，然后才介绍了他那边的情况。
据方启贺所说，他最初是在全美华侨会的圈子内看到了寻人启事。
名字、籍贯、年龄都跟自己的曾外祖母的信息是一样的，他看完信息后特意打电话跟自己的母亲确认了一下。
然后，这才联系了张哲盛，转而联系上了江飞宇。
按照方启贺的说法，陆芷曼老人目前还健在，他是陆芷曼的曾外孙。
他的母亲周雪兰在家里排行老三，是陆芷曼的小孙女。
而他的外公周振邦，则是陆芷曼唯一的儿子。
是的，陆芷曼虽然终身未嫁，但是她唯一的儿子姓周。
这代表着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芷曼还活着，她给我生了个儿子，我有后了，我有后了......”
此时的周大爷，开心得忘乎所以，眼泪、鼻涕一大把。
跟范进中举后的场景，颇为相似。
江飞宇脸上都是欣慰的笑容，换他处于周大爷的身份，估计也差不多这样。
沈君兰也忍不住擦去了眼角的眼泪，她这是在为老人而高兴。
为了两位老人这份跨世纪的爱情，能够有一个圆满的结果而高兴。
第六百一十九章 隐情
“女娃娃，你帮我问一下他，这些年芷曼过得好吗？她现在身体怎么样？”周大爷关切地问道。
沈君兰如实翻译了过去。
然后对面叽里呱啦回复了一通，江飞宇勉强只能听懂三分之一。
算了，还是等沈君兰的翻译吧！
沈君兰说道：“周大爷，他说陆芷曼老人现在一个人住在旧金山的老宅，不过家族里请了个保姆照顾老人的日常起居。”
“老人年纪大了，各种老年病都有一些，不过好在能够自己拄着拐杖行走，能吃能睡，身体状况还算可以。”
周大爷明显松了一口气，以这个年代的寿命来说，80多岁算是高寿了。
能够在有生之年再见到对方一面，周大爷死而无憾了。
说实话，周大爷现在恨不得立刻飞到对方的身边，可申请签证又岂是那么容易的。
就算签证能顺利申请下来，没有一两个月的时间，根本搞不定。
周大爷突然想起来，急切地问道：“女娃娃，你快问一下他，我能不能跟芷曼，说说话？”
沈君兰翻译后，对方很快给了答复。
沈君兰为难道：“大爷，他说不行，他只身在洛杉矶上大学，而陆芷曼老人生活在旧金山，两地中间相隔几百公里呢！”
“而且，他的母亲特意叮嘱过他，现在还不能把这个消息告诉曾外祖母，老人年纪大了，身体一直不好，怕这个消息刺激到老人。”
“据他所说，他们要开家庭会议商量一下，怎么把这个好消息一点点地告诉老人，让老人有一个适应的过程。”
“对对对，还是他母亲想得周到，是我疏忽了，不能刺激到芷曼，要慢慢适应。”周大爷也醒悟过来。
他刚听到这个好消息的时候，血压直冲脑门，差点没幸福地晕过去。
“女娃娃，你帮我问一下，为什么当年芷曼没有回来找我？”
周大爷转而问了另外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几十年。
原本他猜测陆芷曼另嫁他人了，所以没有回来找他。
可现在对方一生未嫁，一个女人独自生下孩子，并抚养长大。
这么多年独自承受的苦难就不说了，陆芷曼老人的痴情，可见一斑。
既然如此，陆芷曼就不可能在战后没有想办法寻找过周大爷的讯息。
那这就不太合理了。
很快，对方就叽里呱啦地回复了。
等沈君兰回复了一声“OK”之后，对方就先挂了电话。
沈君兰很意外地陷入了沉思，没有第一时间把对方的回复翻译过来。
江飞宇疑惑地问道：“学姐，对方怎么挂了电话？”
沈君兰解释道：“对方说打了快40分钟了，他的手机即将没电了，而且他还有些急事要去办，他让我们保持联系，一旦有消息他会尽快告知我们的。”
周大爷一拍脑门，抱歉道：“你看我，兴奋起来就忘记了时间。对了女娃娃，刚才那个问题，对方怎么回复的？”
沈君兰道：“周大爷，他说对于当年的往事，他也不是很清楚，他从小就被告知曾外祖父为国捐躯了，对于上个世纪的事情，连他母亲周雪兰都不是很清楚，现在估计只有陆芷曼老人清楚了。”
江飞宇推测道：“看来当年应该有过什么隐情，导致陆奶奶以为周大爷您阵亡了。”
“隐情？”
周大爷回忆了一会，突然自言自语道：“会不会是那一次呢？”
难道还真有隐情？
江飞宇问道:“周大爷，您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老头子我还真想起来一件事，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那一年是1943年......”
随着周大爷的讲述，两人的思绪又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1943年，下半年秋的时候。
随着美军中途岛海战的胜利，日军已经陷入颓势。
亚洲，乃至整个世界反法西斯战争，都已经进入了战略反攻阶段。
特别是中缅公路再次打通，大批量的武器弹药源源不断地送往中国战场。
这其中，就包括了许多崭新的战斗机。
一度沦为纸面力量的中国空军，被再度武装起来。
而周大爷和自己的搭档孙福海，也再次分配到了属于自己的战斗机。
当时战况激烈，周大爷和孙福海根本没有多少时间适应新飞机，就被紧急地投入了常德保卫战。
在一次惨烈的空战中，周大爷虽然击落了一架敌机，自己的飞机也多处中弹，即将坠毁。
当时周大爷的搭档孙福海早就气绝身亡，周大爷根本没有时间悲伤，就紧急跳伞。
周大爷虽然跳伞成功，但是也受了很重的伤，腿也摔断了，落地的瞬间就昏死了过去。
周大爷坠机的地方离中心战场起码有几十公里，而且周围都是荒无人烟的森林。
按照他当时受伤的情况，即使没有死，夜间出来活动的肉食动物也能要了他的命。
万幸，周大爷命不该绝，被一位路过此地的我党秘密战线同志所救。
等周大爷醒过来时，他已经被转移到远离战场的一处山里猎户家养伤。
周大爷也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救命恩人，一个40多岁的中年男人。
男人自称姓张，是个行脚商，让周大爷直接喊他老张。
老张很神秘，好几天才能见到他一面。
而且，他弄来了急缺的消炎药，这才救下周大爷的命。
周大爷又不是傻子。
这兵荒马乱的，什么行脚商能够弄来连军队都紧缺的西药。
老张是那边的人！
张大爷很快就有所明悟。
两党打了这么多年，彼此都知根知底。
猜到老张身份后，周大爷就对老张有了提防。
不过，老张丝毫不以为意，对周大爷还是一如既往地热情。
每次来不仅给周大爷带来营养品，还给周大爷带来了外面的最新战况消息。
而且，也从来没有向周大爷宣传我党的理念，更是从来没有以救命恩人的身份自居。
仿佛他救周大爷的事情，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人心都是肉长的，这倒是让周大爷心里有些愧疚，只能把这份救命之恩记在心里。
一个多月后，周大爷勉强能长途跋涉了。
老张叫了猎户一起，用平板车将周大爷送到了最近的部队驻地附近。
等周大爷辗转回到原部队后，所有人都惊讶不已。
因为所有人都以为周大爷阵亡了，而且阵亡名单早就上报到了军政部。
因为周大爷失踪了一个多月，所以刚回到部队，他就被军统的人带走审讯。
周大爷咬死说自己是被一山中的猎户所救，只字未提老张的存在。
军统的人根据周大爷提供的信息，找到了山中养伤的小木屋。
确实是找到了他在哪里养伤的痕迹，但是那个救他的猎户却不见了踪影。
没有人证，就无法证明周大爷是否曾经被俘。
那个年代，敌我双方渗透严重，叛变投敌的军人也不少。
周大爷的身份一下子变得敏感起来。
本来按照周大爷这种情况，即使不被秘密处决，也不可能再次回到部队战斗的。
不过，当时战况紧急，周大爷的上级出面保了他。
才让他得以重返战场，用战绩来洗刷自己身上的疑点。
而这份救命之恩，周大爷始终牢记在心里。
后来的解放战争时期，周大爷也一直以各种理由拒绝参战。
即使逼不得已出战，也是飞到战场逛一圈，应付了事。
周大爷这种反常举动，很快又被军统带走审讯。
不过，那个时候厌倦内战的战士比比皆是，加上周大爷还是战斗英雄。
空军的高层施压，因为没有证据，周大爷被放了出来。
周大爷的这番异常举动，也引起了我党地下战线同志的注意。
所以，当老张再次出现在周大爷面前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加入。
只能说八年抗战，我们虽然战胜了侵略者，但是整个国家也被打得千疮百孔。
人心思定，盼望和平是大势所趋。
急不可耐挑起内战的蒋家王朝，早就丢掉了民心。
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
（这一章，献给党的100岁生日。）
第六百二十章 好感度
晚上8点半左右，周大爷家院子门口。
江飞宇劝道：“周大爷，您不用送了，我们自己走出去就行了，方启贺那边一有消息，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您。”
周大爷挥手道：“那老头子我就不送了，娃娃你们慢走啊！”
“周大爷，再见！”
“再见！”
目送几人走远后，周大爷这才关上院门，迈着轻快的步伐向屋里走去。
江飞宇等三人，抹黑沿着巷子向路口走去。
等走远了，江飞宇向沈君兰问道：“刚才我看你好像有些欲言又止，怎么了？”
沈君兰挂电话那时候的异常举动，江飞宇可是尽收眼底。
沈君兰解释道：“其实，有一件事我隐瞒了周大爷，那个方启贺顺嘴提了一句，他外公周振邦前几年就因病去世了。我当时有些担心周大爷的身体，就自作主张隐瞒了这一点。”
江飞宇分析道：“你做得很对，周大爷今晚的情绪波动太大了，确实不适合一次告诉他，也得让他有个慢慢适应的过程。”
以周大爷的性格，对于这个未曾蒙面就阴阳两隔的儿子，他应该是心怀愧疚的，以后找机会再告诉他吧！
沈君兰郑重地向江飞宇说道：“其实，我应该谢谢你的。”
江飞宇停下脚步，疑惑地问道：“谢我？为什么？”
沈君兰兴奋道：“谢谢你今晚叫我过来，能够用自己的所学帮助到别人，真的是一件非常有意义，又有成就感的事情。”
江飞宇笑道：“我跟你说，这就是诸多机缘巧合碰到一起了，刚好那时候电话打过来，正好需要个英语翻译，恰好你又在我身旁。”
“我还得谢谢你呢！你可是帮了大忙，要不然这大晚上的，我还不知道上哪里找一个像你这么厉害的翻译呢！”
“我这点忙不算什么，跟你一比，我真的差远了。你跟周大爷非亲非故，仅仅因为一次社会实践活动，就倾尽全力帮他寻亲，你才是真的了不起。”
沈君兰看着江飞宇，眼神中带着一股炙热。
只可惜巷子里光线不太好，江飞宇也没有留意到。
要说之前江飞宇在沈君兰的印象里，有才、聪明、谦逊有礼、会挣钱......这么多优点里，也就“有才”对沈君兰吸引力大一些。
今天下午江飞宇给陆武涛的一番经营建议，可是在沈君兰心里打上了一个贪财的印象，失了一点印象分。
不过，以上的种种都比不上人性的真善美对沈君兰的吸引力大。
特别是，两人一起通力合作完成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那种团队归属感也潜移默化地增进两人的关系。
所以，经过今晚周大爷这件事后，现在江飞宇在沈君兰心里的好感度，已经拔高到了一个非常高的高度。
江飞宇摸摸鼻子，谦虚道：“学姐，你过奖了，我一直认为能力越大，对社会的责任越大，挣钱不是目的，而是让自己有更大的能力去帮助他人，回馈社会。”
江飞宇这话，就是典型的装逼了。
不过，沈君兰听了之后，却没有丝毫质疑。
因为经过今晚这件事，“江飞宇是个好人”这一印象已经先入为主了。
说一百次，也不如实际行动一次，更有说服力。
“咕噜咕噜......”
一阵熟悉的声响传入江飞宇的耳中，沈君兰有点不好意思低下头。
仙女也是要吃饭的！
刚才周大爷问他们有没有吃晚饭，两人不想给周大爷添麻烦，就谎称都吃了。
这会是真的非常饿了。
江飞宇提议道：“你看，忙活了一个晚上，刚好我肚子也很饿了，要不我请学姐吃晚饭，聊表一下感谢吧！”
沈君兰几乎没有考虑，就笑道：“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打一次土豪！”
“那学姐你想吃什么，随便点！”江飞宇道。
沈君兰突然闭上了眼睛，在空气中闻了一下，说道：“你闻到了吗？好香呀！”
江飞宇也学着沈君兰的样子，努力闻了一下，空气中确实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传来。
“我似乎闻到了羊肉汤的香味。”江飞宇笃定道。
“我想，我知道香味的来源了。”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说了出来，而且只字不差。
这该死的默契度，让两人都惊讶地看着对方，然后会心一笑。
两人所在位置往前不到30米处的街边，正好有一家小店。
门口的大锅似乎正在熬煮什么，随着老板的搅拌，散发出阵阵的香味袭来。
这个饥肠辘辘的时候，一碗羊肉汤下肚，那滋味就不用说了。
江飞宇拍了一下车窗说道：“广茂，先不走了，吃完再走。”
听到有吃的，曾广茂露出吃货独有的憨笑，赶紧熄火关了车门。
三人一起向前面的小店走去。
小店看起来不大，客人可不少。
里面摆了8张桌子，街面上还占地摆了6张桌子，都坐满了。
江飞宇三人等了一会，有一桌客人走了，才腾出桌子。
这是一家西北风味的小店，经营以羊为主题的菜肴。
像什么羊肉汤、羊杂汤、馕、水煮羊肉，烤羊肉、烤羊排、羊肉面......
光看一下，就食欲大增。
沈君兰只是要了一碗羊肉面和一碗羊杂汤。
江飞宇点了一碗羊肉面，一碗羊肉汤。
曾广茂点的就不一一列举了，反正加起来比江飞宇和沈君兰都多。
江飞宇又额外点了50串羊肉串、一大份烤羊排，3个馕。
不一会儿，点的馕和肉汤就先上来了。
这种馕直接放在壁炉里用炭火烤的，差不多有平常装菜的碗那么大。
一个馕下肚，绝对能吃饱的。
如此多美食在前，岂能吃馕饱。
江飞宇和沈君兰分了一个，剩下的2个都是曾广茂的。
一口羊肉汤下肚，那股鲜香直接从喉咙贯彻全身。
“好喝！”
江飞宇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沈君兰把自己的碗挪过来，说道：“你尝一下这个羊杂汤，虽然味道有些怪，不过羊杂汤富含蛋白质和维生素，还含有钙，钾，铁和磷等矿物质，特别适合你这种经常熬夜有黑眼圈的人。”
“那我就不客气了。”
江飞宇拿了一个新调羹，舀了一勺。
刚入口有点腥，也有点苦。
不过，很快那股浓郁的鲜香就在口腔里绽放，汤汁醇厚、鲜而不膻。
曾广茂这个傻大个见江飞宇吃得津津有味，眼巴巴地看着那碗羊杂汤。
沈君兰向曾广茂道：“你也尝一下吧！”
曾广茂闻言，摇摇头。
“老板，再来两碗羊杂汤！”
江飞宇赶紧又叫了两碗，自己和曾广茂一人一碗。
“学姐，你以前经常吃吗？好像很懂！”江飞宇问道。
沈君兰回忆道：“也没有啦，去年我跟妈妈去部队探亲，我爸就让炊事员做了当地特色的羊杂汤招待我们，我对这个味道记忆犹新。”
江飞宇好奇地问道：“学姐，方便问一下，令尊的军衔是？”
沈君兰犹豫了不到两秒，就小声地吐出两个字。
江飞宇和曾广茂对视了一眼，都能看出对方眼中的震惊。
沈君兰的父亲，居然是少将军衔。
而且，结合之前从陆武涛那里听来的只言片语，她父亲好像还是装甲部队的实权少将。
......
凌晨一点多，帝都火车站。
阿成和万心娟站在火车站外的广场上，两人心情都有些复杂。
“这就是帝都呀，好大呀!”
万心娟是激动，这毕竟是祖国的首都。
以这个年代的交通来说，一辈子能来一次就是毕生心愿了。
阿成看着这座熟悉的城市，不由得想起了江姐，这里毕竟是她去世的地方。
收拾了一下心情，阿成握紧了万心娟的手，柔声说道：“我们走吧，先去酒店休息！”
“嗯。”万心娟乖巧地点头。
她现在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出门在外，听自己男人的。
飞宇科技给获奖者预定了酒店，到了酒店出示身份证就能入住。
两人打了一辆出租车，向酒店而去。
第六百二十一章 开发软件
10月9日，上午11点左右。
棱科大厦12楼，董事长办公室内。
陆武涛看着韦彦妮放在桌子上的3瓶70年的茅台酒，淡淡地说道：“你的好意我收下了，替我向令尊问好。”
韦彦妮今天呢，是以给陆武涛父亲和爷爷送酒的名义来的！
送礼的过程中顺便提了一嘴，以后由她韦彦妮作为韦家的对接人。
对于昨天韦卓群犯下的蠢事，韦彦妮可是只字未提。
既然韦彦妮没提，陆武涛也没说，就当昨天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样。
所谓的送酒，本身就代表了来道歉的。
陆武涛既然收下了礼物，就意味着这件事翻篇了。
同时，也代表了陆武涛对韦彦妮作为对接人的认可。
这就是国人的另外一种说话处事的艺术了。
聪明人与聪明人之间，不用说得太透，点到为止。
韦彦妮又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说道：“陆少，这是我之前托朋友从法国带回来的一套香奈儿盛典定制款香水，希望你能帮转交给沈小姐，她应该会喜欢的。”
以陆武涛的眼光来看，这套香水应该价格不菲，起码比那三瓶有年份的酒贵多了。
礼物选得很用心，也算是韦彦妮有心了。
看来揍韦卓群那一下是对的，起码让韦家派了一个聪明人过来。
这个韦彦妮不仅长得漂亮，说话办事能力也是出类拔萃的。
可惜呀，韦彦妮出身豪门，肯定不是他陆武涛的菜。
一来，陆家是军人世家，肯定不可能让陆武涛跟韦家这种豪门联姻。
政治立场要正确，多少要避嫌！
娶一个知书达礼的中产阶级的女孩，或者知识分子家庭的女孩，才是最好的选择。
二来，韦彦妮漂亮是漂亮，一看就是那种很厉害的女人。
这种女人脑子好，控制欲也强，不是陆武涛喜欢的类型。
陆武涛点头道：“好，我替君兰谢谢你！”
“哦对了，江飞宇那边你别忘了，一碗水要端平。”
陆武涛提醒道。
韦彦妮笑道：“陆少，你放心，我都有准备的，我下午就去见江总。”
“看来，这个江飞宇跟陆武涛的关系果然很深。”
韦彦妮想起了柳方白昨晚对她说的话，一番验证，果然如此。
“陆少，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韦彦妮正式提出告辞。
“我送你。”
陆武涛把她送到了电梯口，目送她进了电梯后，这才返回办公室。
......
下午4点，飞宇科技总裁办公室。
“江总，很高兴认识你！”
“韦小姐，幸会，请坐！”
江飞宇和韦彦妮握手后，两人在沙发坐下。
江飞宇拿出茶具和茶叶，熟练地泡起茶来。
韦彦妮打量了一圈，说道：“你这里看起来还不错，规模怎么样？”
江飞宇介绍道：“这栋楼我租了三层，光是飞宇科技和旗下子公司的员工就有差不多380人，我另外一家独资的企业宇依科技，旗下员工也有140多人。”
韦彦妮称赞道：“那你这规模还真不小了，一年不到的时间发展到这种规模，在国内外互联网行业也是少见。”
江飞宇客气道：“哦，看样子，韦小姐对互联网界也很了解！”
韦彦妮靠在沙发上，懒散道：“江总，你叫我彦妮或者Irene吧！方白说你这个人还是很好打交道的。”
江飞宇道：“行，我叫你Irene，你跟方白一样叫我飞宇吧！”
韦彦妮解释道：“其实，我本人在鹰国学习的是现代企业管理专业，平时接触的多了，对互联网也略懂一些。”
江飞宇给韦彦妮倒了一杯茶，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问道：“Irene，你在电话里说要跟我谈一笔生意，不知道是什么生意？”
好吧，韦彦妮电话里跟江飞宇联系的时候，可是说来谈生意的。
这就是人家韦大小姐的聪明之处了。
生意谈成了，江飞宇总不好继续计较韦卓群昨天的冒犯吧！
韦彦妮喝了一口茶，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是这样，我个人名下有一家高端服装品公司，我们公司主要是为帝都有钱的阔太太、大小姐、职场精英这些女性群体提供高档进口服饰的定制服务。最近，我想到了一个创新的点子，所以打算跟你们飞宇科技合作。”
“愿闻其详！”
“之前，我们公司有新款的服饰到货，都是电话通知这些老顾客到公司来试穿，满意了之后付一半的定金，我们再根据客户的尺码，让国外的厂家做好之后邮寄过来。”
“不过，这样有些浪费顾客的时间，而且前段时间我手下的一个员工离职了，她负责的那一批客户没有交接好，导致好几个客人的订单被搞混了，对我们公司的形象造成了非常大的影响。”
听了之后，江飞宇脑海中已经能够猜到韦彦妮的想法了。
不过，他没有急着出声，还是继续听她说完。
“我了解了你们公司的业务放心后，就打算找你们公司开发一套客户管理系统，这个系统还是一个产品展示的窗口，我们定期上传新产品的信息，客户在家登录系统就能看到公司最新的产品信息，省了她们跑一趟的时间......我这样说，不知道你能否理解？”
韦彦妮一脸期待地看着江飞宇。
果然，跟江飞宇心里想的一样，这个韦彦妮还真是与时俱进呀！
江飞宇点头道：“我懂，Irene你借鉴的是亚马逊、eBay这些平台的模式，只不过卖的产品不一样而已。”
韦彦妮给江飞宇竖了一个大拇指。
“Irene，这套系统功能不复杂，这活我们公司接下了，一两个月就能开发出来。不过，系统部署在你们公司，不仅要准备服务器和网络资源，还需要招聘懂软硬件技术的运维人员来管理系统，对你来说其实非常的不便，我有一个更好的建议。”
江飞宇略微一思索，就想出了一个更好的主意。
韦彦妮问道：“不知是什么建议？”
江飞宇解释道：“你们公司直接租赁我们公司的服务器资源，系统部署在我们机房，由我们公司的技术人员负责日常运维，把操作权限开放给你的人员，她们远程访问系统进行日常的操作就行了，你每年只要交一笔租赁费用就可以了，不知你意下如何？”
飞宇科技研发部目前已经把江飞宇提的云平台架构给弄了出来，江飞宇要陆续打造自有的公有云平台了，这是拿韦彦妮当小白鼠了。
第六百二十二章 给你个建议
韦彦妮为难道：“可是，这样你们飞宇科技不就掌握我们的客户信息了吗？而且每年付费应该不便宜吧？”
江飞宇解释道：“我们公司想打造一个按需租赁的资源平台，有点类似于大银行的存储柜，只不过银行保管的是储户的资金等贵重物品，而我们保管的是用户的系统和数据，信息安全方面你肯定不用担心，我们也不可能砸自己的招牌，费用也不高。”
“当然了，我只是提了个建议，刚好我们目前在推这种服务，如果你不满意的话，我们还是按照传统模式建设吧！”
韦彦妮的公司现在连台电脑都没有，除了软件开发的费用，还要建设一个小型的机房。
再配上几台管理的电脑，这个初始的成本投入肯定是很高的。
建成之后，还需要软硬件的维护人员，这个人工成本是长期性的。
江飞宇也是出于好意，才提了这么个方案。
韦彦妮陷入了沉思，她在想应该用什么理由拒绝江飞宇。
毫不夸张地说，把她公司这些客户的姓名、电话、住址，这些信息整理成花名册，这就是一本全城富婆通讯录。
价值有多大，各位看官细品，细品！
对于她来说，客户信息同样是公司最重要的资产之一。
如此重要的资产，她岂能把系统部署在飞宇科技这里。
虽说飞宇科技跟她公司的经营方向没有重叠，但是她也担心江飞宇把她的客户信息卖给别人。
自己的“脉门”，谁敢放心掌握在别人的手中。
其实，她想多了，江飞宇完全是想推广飞宇科技的云平台。
最多顺带分析一下用户的购物习惯，用户的身份信息和联系方式，他是不会动的。
一旦动了，真的就是砸自己的招牌，得不偿失。
江飞宇相信，韦彦妮掌握的这部分有钱人客户，肯定有一部分也是飞宇科技的用户。
只要系统部署在公司，等于飞宇科技就能识别出一部分具有购买力的优质客户。
举个例子，以后网上商场上线后，就可以向这些用户做精准推送了。
“飞宇，你看这样行不行？开发系统的费用该多少就多少，需要服务器、防火墙、操作电脑等硬件资源也包含在这此的合作里面，由贵公司帮我们筹建一个小型的机房。”
“我想两家公司的距离也不远，打车就20多分钟，以后机房和系统的运维和故障处理我们委托给贵公司，我们公司按年付费。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韦彦泥想了一个折衷的办法。
她也担心直接拒绝江飞宇这单生意可能会黄，适当做出一些让步是有必要的。
“我肯定是没问题的，一切以客户的要求为准嘛。”
江飞宇也不以为意，既然韦彦妮有顾虑，那就按照她的要求来建吧！
韦彦妮身家厚，有钱投资建设，并不代表所有的小公司都有能力建设。
飞宇科技终会找到第一个愿意吃螃蟹的人。
确定了大体的合作方向，细节这些东西就让手下人去落实了。
谈完了正事，两人一边喝茶一边闲聊起来。
都是做生意的，话题自然离不开做生意场。
韦彦妮虽然对互联网这一行有所了解，不过她还是倾向于投资实体产业。
互联网在她眼中，还是太虚了。
韦彦妮也在谈话中，不经意间提起了她和弟弟韦卓群的竞争关系。
她相信江飞宇肯定是自己的天然盟友，反正不会对他弟弟有好感！
这种大老板级别的人脉资源，多积累一些肯定是有好处的，万一以后用得上呢！
本来对于这些豪门继承人的龌龊，江飞宇是不想扯上关系的。
押对宝了还好，押错了，平白得罪另外一个。
不过，现在韦卓群明显跟自己不对付，自己好像只有韦彦妮一个选择了。
再加上韦彦妮这个人能力不错，即使她没能继承韦家的基业，也能跟飞宇科技在其他领域加深合作。
江飞宇想了一下，提醒道：“对了，给你提个建议，尽量让你家里把棱科地产那百分之15的股份转移到你名下。”
“为什么？”韦彦妮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要争的是韦家的基本盘，而不是这点投资股份。
江飞宇耐心地解释道：“你们韦家经营的是煤炭产业，这是资源枯竭型的产业，反正是挖一点少一点......”
这可不是江飞宇瞎说，后世已经证明了，那些依赖煤炭、铁矿、石油等矿产资源发展起来的城市，最终也会因为资源枯竭而一蹶不振。
黑龙江的鹤岗，了解一下！
而且挖煤会把底下掏空，形成大面积的底下空洞层。
不仅存在降沉的隐患，还影响了地表水资源的分布，对地方生态环境的破坏是非常巨大的。
政府早晚会出台政策遏制煤炭产业的无节制开采。
所以，别看韦家的产业现在规模很大，以后肯定得转型的。
转型成功了还好，转型没成功的，只有衰落一条路。
2002年这会很多10亿级别的企业，看起来很牛逼，到后世还存活的可不多。
“你把棱科地产这百分之15的股份拿到手上，以陆武涛背后拥有的能量，加上我们几家强强联合，10年后起码能翻100倍不止，不比你们家族产业现在的规模差。”
江飞宇这番话，算是推心置腹了。
这还是看在韦彦妮给自己带来了一个项目的份上。
韦彦妮眼前一亮，本来她眼光就不差。
之前是当局者迷，经过江飞宇的提醒，算是给她打开了思路。
她一点也不怀疑棱科地产的前景，如今棱科地产的起dian不低，再加上四家的资源和几人的能力。
如果这都发展不起来，趁早散伙算了。
即使煤炭产业不像江飞宇预测的那样衰落，自己提前把棱科地产的股份揽入名下，也算是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
以韦彦妮对自己老头子的了解，除非韦卓群干出什么能够动摇韦家根基的蠢事。
否则，以老头子的顽固，自己做得再好，也终究是女儿。
女儿怎么了？
她韦彦妮不是不能靠自己的能力闯出一番事业。
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父母攒下的家业，最后败在自己那个一无是处的弟弟手中。
他韦卓群除了吃喝玩乐，糟蹋女孩子，还能干什么？
废物都比他强了不止一点。
无非就因为他是“带把”的，老子就要把家业传给他。
同样是父母的亲生孩子，凭什么自己做得再好，也要低一等？
她韦彦妮就是不服！
第六百二十三章 自卑
10月9日，中午13点左右。
一辆204路公交车，停靠在帝豪酒店旁的公交站。
后车门打开，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子，背着一个少女走下车。
这两人，正是刚到帝都没多久的郭盛威和郭灵芸两人。
两人从老家来帝都可不方便，先坐了两趟汽车到了粤省的韶关，再从韶关坐火车到帝都。
活动主办方只报销郭灵芸一个人的来回交通费，为了省钱，两人最终选择汽车转火车。
所以，10个获奖者中，也就他们这一户是最后到的。
“哥哥、姐姐，你们的东西我放在这里了。”
一个小伙子把两人旅行袋和拐杖放在了公交站台上。
小伙子穿着校服，看样子也是高中生模样。
“谢谢你啊，同学！”郭盛威和郭灵芸同时感谢道。
“不客气，助人为乐是快乐之本。”
小伙子跟两人道别了以后，又回到了公交车上。
公交车司机缓缓启动汽车，继续向前面的站点驶去。
郭灵芸道：“哥，你放我下来自己走吧！我自己能走，没多远。”
郭盛威在站台坐人的条椅上，小心翼翼地把郭灵芸放下，又把两个拐杖放在了她手中。
郭灵芸熟练地撑着拐杖站起来。
郭盛威拿起旅行袋，两人向不远处的帝豪酒店走去。
几分钟后，看着酒店大堂豪华的旋转门，以及进进出出的人群光鲜的外表，郭盛威和郭灵芸都有些踌躇和不安。
郭盛威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自己的脚尖，大头凉鞋露出的脚趾甲黑乎乎的，那是常年劳作形成的颜色。
即使他努力往回缩，也无法掩盖这让他有些自卑的色泽。
他局促地扯了一下自己衬衫的衣摆，想把衣服扯直一些。
他身上穿的衬衫穿了一年多了，由于经常出汗，不仅汗渍遍布，还皱巴巴的。
郭灵芸也差不多，她此时穿着学校的夏季校服。
行李袋里那套还有些新的衣服，她是留着明天领奖时候穿的。
此刻，她感觉自己握着拐杖的两只手，手心里都是汗水。
在这之前，两人最远也就到过县城而已。
何曾到过大城市，更别说祖国的首都。
那种无形的自卑感，像一块石头一样，压得两人喘不过气来。
他俩多么希望主办方安排住宿的地位就是个小旅馆，而不是这种高档的酒店。
“小芸，你确定是这个酒店吗？”郭盛威咽了一下口水，再次确认道。
郭灵芸也在极力克服心中的不安，肯定道：“哥，就是这里，主办方给的酒店名字和地址都对上了，连公交线路都对上了，没有别的可能了。”
深吸了一口气，郭盛威说道：“走吧，我们进去吧！”
好不容易得奖了，千难万难都到这一步了，岂能因为胆怯就退缩了。
酒店门口迎宾的小哥注意到两人好久，见两人走了过来，本着良好的职业素养，礼貌地问道：“二位好，请问是住宿，还是用餐？”
“我......我们......是来领奖的......”
郭盛威磕磕碰碰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是飞信斗地主大赛前十名的获奖者，这位是我哥，飞宇科技的工作人员说帮我们预定了你们酒店的房间！”郭灵芸在一旁补充道。
女生的适应能力，多少比男生快一些。
“哇，原来你是飞信斗地主大赛的获奖者，真是失敬，飞宇科技的工作人员确实已经帮获奖者预定房间了，二位到前台出示身份证就行了。”
迎宾小哥看向郭灵芸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敬佩和羡慕。
可不嘛，第十名都有2万的奖金，这可抵得上他一年多的工资。
这要是他拿了第一名的20万，他都可以直接回老家县城买房了。
余下的钱还能够他再讨个媳妇，加上做点小生意的本钱都有了。
哪里还用在这里天天看门陪笑。
谁让自己没这个命，人家能拿奖，那是凭本事从900多万参赛者里面杀出来的。
羡慕不来，羡慕不来！
“二位，请走这边，这边好走一些。”
迎宾看郭灵芸腿脚不便，很贴心地推开了旁边的小玻璃门，引导两人进去。
两人都有点受宠若惊，赶紧道谢。
......
“让二位久等了，你们的房间在12楼1203房，标准双人间，这是你们的房卡和早餐券，早餐时间每天早上7点到10点,前面左拐电梯上12楼。”
前台服务员把房卡和两张早餐券递了过来。
郭盛威拿着两张早餐券有些意外，居然还包一顿早饭。
“另外，飞宇科技的工作人员让我们通知所有获奖者，今晚7点在酒店2楼的水榭居有个欢迎性质的晚宴，只宴请获奖者本人，不能带家属，请务必准时到场，工作人员会交代明天颁奖的细节。”前台服务员补充道。
“颁奖仪式也是在你们酒店举行吗？”郭灵芸问了一个关心的问题。
“是的，颁奖仪式明天在我们酒店3楼的听涛阁宴会厅举行，据说请了一些媒体过来，二位明天可以穿得漂亮一些。”前台服务员善意地提醒道。
任谁见了，都会觉得两人的穿着很土。
至于媒体，想也想得到，能请到的肯定是一些喜欢报导奇闻轶事的中小媒体。
郭盛威和郭灵芸两人拿着行李、拄着拐杖，正准备上楼。
刚才中途离开的一个前台服务员去而复返，一路小跑推了一辆轮椅过来。
服务员走到跟前，说道：“二位，这是我们在库房找到的一辆轮椅，是以前一位客人遗留在我们酒店的，有点旧了，二位要是不嫌弃的话，将就着用吧！”
“啊，谢谢，太感谢你们了。”
郭灵芸深深地鞠了一躬。
“不客气的！”服务员客气道。
郭盛威和郭灵芸再次感谢。
这是两人第三次感受到帝都人民的热情了。
第一次是在下火车的时候，车站的工作人员一路帮他们拿着行李，送到了公交站，还让公交司机到站了提醒两人下车。
第二次是在公交车上，好几个人给郭灵芸让座，到站后那位高中生还帮他们把东西送下了车。
这是第三次了。
第六百二十四章 初识
晚上6点半左右，酒店12楼电梯口。
三男一女，四个人正在等电梯。
其中两个手牵着手的男女，正是阿成和万心娟。
两人现在走到哪里都是十指紧扣，那股甜蜜几乎要溢出屏幕了。
另外两人，十六七岁模样的少年是米瑑豪，戴眼镜的中年人是他的父亲米光良。
那天，米老头一个电话打给儿子，把事情这么一说。
米光良和妻子核实了事情的真实性后，当场就坐不住了。
再怎么说也是16万巨款的奖金，谁能不心动，知识分子也是要恰饭的。
即使他两夫妻过惯了苦日子，也要为儿子多考虑。
两夫妻商量后，由米光良跟领导请了几天假，买了最早的航班飞回来。
米光良刚到家，来不及休息，又马不停蹄地陪着儿子来帝都领奖。
此时，小豪同学正在对父亲软磨硬泡。
“爸，明天领了奖金，我的愿望清单？”小豪同学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父亲。
米光良劝解道：“不行，你愿望清单上的物品太多了，我最多给你买三样东西。”
小豪同学直接叫屈：“爸，你也太抠门了吧，那可是我的奖金，我连一点支配权都没有！！”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爷爷帮你，你能拿奖？再说了，你今年都高三了，还买那么多玩的东西干嘛？钱放在爸妈这里又不会私吞你的，我们也是帮你存起来，给你以后娶媳妇用的。”
米光良循循善诱地劝导儿子。
小豪同学明显不信父亲的说辞，撇着嘴小声嘀咕着。
“你要是觉得爸爸处事不公，要不，你晚上打个电话问问你妈的意见，看看她是怎么说的？”
米光良直接推出妻子做挡箭牌，在这个家里，他妻子“克制”所有人。
“爸，这点小事就不用打扰我妈了，三件，就三件！”
小豪同学果然马上屈服，母亲大人的虎威在他心里可是根深蒂固。
要说抠门，他妈妈武珺莲比他爸更抠。
猜都能猜到，这要是问他妈的意见，最多给他买一件！
“噗呲。”
这父子俩的对话实在太逗了，万心娟忍不住笑出来声。
阿成倒是没什么反应，除了不时观察周围，心思一直放在爱人身上。
米光良和小豪同学在他心里，一点威胁都算不上。
“不好意思，我没忍住！”万心娟赶紧道歉。
米光良尴尬道：“没事，让二位见笑了。”
既然都搭上话了，万心娟直接问道：“小弟弟，你也是飞信斗地主大赛的获奖者吗？”
“对啊，我确实是，姐姐，你刚才说了‘也’字，难道你和哥哥也是获奖者吗？”
小豪同学很聪明，一下子就抓住了问题的点。
万心娟笑道：“你很聪明，姐姐我确实是获奖者，哥哥是陪姐姐来领奖的。”
小豪同学双手抱拳，得意道：“还未请教姐姐芳名，正式介绍一下，我就是‘阿米家的小崽崽’。”
他有理由得意，能够从900多万参赛者中，拿到了第三名的成绩。
这个牛逼，足够他吹好几年了。
米光良一巴掌拍在儿子的后脑勺，训斥道：“说什么浑话呢，你不是叫米瑑豪吗？而且，你这打招呼的方式，从哪里学来的？”
小豪同学捂住头，委屈道：“爸，我说的是飞信名称，这是网上很流行的打招呼方式，你不懂。”
米光良一时间老脸有些挂不住，作为硕士毕业的考古学家，居然被儿子说自己不懂。
不过，有外人在场，米光良也不好意思修理自己儿子。
这种网络流行的东西，他确实不懂。
万心娟也起了玩心，笑道：“小弟弟，你听好了，姐姐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红色的记忆’。”
“啊，姐姐你就是红色的记忆！”小豪同学惊讶地叫出来声。
自己真是鲁班门前耍大斧，居然在人家第二名面前炫耀自己第三名的成绩。
他这第三名的实力虚的很，都是靠他爷爷帮衬赢来的。
人家第二名，怎么看都是实打实的成绩。
小豪同学没想到在电梯口就碰到了第二名，他突然对一会能见到其他名次得主，很期待了起来。
“小豪，她很厉害吗？”米光良问道。
小豪同学赶紧介绍道：“爸，她就是第二名啊！”
米光良闻言，只是淡淡地朝对方点头。
在他心里，对方年龄这么大，也只是比自己儿子高了一个名次，奖金也只是多了两万而已，没啥可惊讶的。
在大部分父母眼中，自己的孩子永远是最牛掰的。
几人聊天这会，郭盛威推着郭灵芸走了过来。
4人的目光，很自然地被郭灵芸所吸引，心里面想的估计都差不多。
估计都在惋惜这么好看的姑娘，居然少了一条腿！
“两人穿得这么朴素，女的少了一条腿，男的像是经常出海的渔民，能够住这么豪华的酒店，看样子也是来领奖的。”
阿成只是打量了两人一眼，就分析出了两人的身份。
郭灵芸小声地说道：“哥，这个轮椅我都能熟练使用了，一会你送我到二楼就不用等我了，吃完饭我自己能坐电梯回房间。”
郭盛威劝慰道：“没事，你在里面安心地吃饭，我在外面找个地方等着，不费事的。”
小豪同学灵机一动，向郭灵芸问道：“同学，你也是飞信斗地主大赛的获奖者吗？”
郭灵芸的年龄和她身上穿的校服，很明显是学生。
郭灵芸看了对方一眼，见是个跟自己差不多年龄的少年，惊讶地问道：“啊，我是，怎么了？”
“介绍一下，我是‘阿米家的小崽崽’，旁边这位姐姐是‘红色的记忆’。”
小豪同学回忆了一遍十个获奖者的公开信息，排除了眼前的女生不是第一名后，又忍不住得意了起来。
小孩子心性，不装逼、不炫耀，心里难受。
“你们居然就是第二、第三名！！”
郭盛威和郭灵芸忍不住仔细打量了米瑑豪和万心娟一番。
他俩自然对前十名获奖者的网名耳熟能详，就是没想到第二、第三名居然这么其貌不扬，而且年轻！
特别是小豪同学，看起来跟郭灵芸一样都是高中生。
在他俩心里，这前三名的获奖者，起码得像王大千那样的吧！
像王大千说的，牌技这东西，天赋重要，长时间的练习更重要！
莫不是，对方跟郭灵芸一样，都是借助了外力得奖的？
第六百二十五章 相遇
6点40分左右，帝豪酒店二楼水榭居门外。
郭灵芸说道：“哥，你回房间等吧，有心娟姐姐照顾我，我没事的。”
万心娟也在一旁劝道：“是啊，郭兄弟，你放心，一会晚宴结束，我肯定把你妹妹完好地送回房间。”
经过一路下来这几分钟的交流，几人交换了姓名。
经过一番闲聊，郭灵芸跟另外两位获奖者的关系，已经很融洽了。
她天生就是个充满灵性的女孩，命运多舛失去了一条腿，本来就容易惹人怜。
此时，万心娟就充当帮她推轮椅的角色。
“麻烦万姐你了，小芸，那我先回房间了。”
郭盛威感谢了一声，也就放宽心了。
阿成凑到万心娟耳边，小声说道：“我晚上可能回来比较晚，你不用等我了，自己先睡吧！”
“嗯。”万心娟点头。
下楼前阿成就跟她说过了，他要去看一位帝都的故人。
有机会就聊上两句，没机会就远远看上一眼。
万心娟虽然有些担心，但是她也不会婆婆妈妈地拖男人的后腿。
“小豪，我先上去了，你记住别惹事。”
米光良老生常谈，叮嘱了儿子一声。
小豪同学做了一个“OK”的手势，这话他耳朵都听出茧了。
在父母眼中，他永远都是个少不更事的小男孩一样，哪怕明年他就18周岁了。
三位家属正式离开。
小豪同学打头去推包厢的门，万心娟推着郭灵芸紧随其后。
三人一进入包厢，就看到5、6个人围着一个年轻的女孩。
女孩伏在餐桌前，一边解答众人的问题，一边奋笔疾书。
说话的人有点多，声音有些嘈杂，一时间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小豪同学有点自来熟，向站在最外围的一个男生问道：“嗨，哥们，你们在干什么？”
范小鑫一回头，见对方个是十六七岁的男生，热情地解释道：“飞宇科技的工作人员正在核对获奖者身份，顺便现场报销来时自行购买的汽车票和火车票等交通费，嗯，按照双倍给付，回去的路费也包含在内了。”
范小鑫是从羊城直接坐飞机来帝都的，来回的机票都是主办方帮买的，所以他才没有围上前凑热闹。
小豪同学一听就没自己什么事情了，他也是主办方帮定的机票。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阿米家的小崽崽’，还未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小豪同学学着武侠小说中的套路，双手抱拳，自我介绍起来。
“啊，你就是‘阿米家的小崽崽’呀！失敬，失敬，我是‘中华小当家’。”
范小鑫明显有些惊讶于小豪同学的年龄。
一分钟前，他还是现场获奖者中最年轻的。
小豪同学一进来，他就要退位让贤了。
小豪同学身后，郭灵芸听到“中华小当家”的名号，明显表情有些不自然。
万心娟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给了一个鼓励的眼神。
中华小当家跟九色鹿最后那诡异的一局，早就在参赛者中间传的沸沸扬扬，鲜有人不知道的。
“你就是中华小当家呀？话说哥们，你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居然离线了。”
小豪同学的目光在范小鑫和郭灵芸之间来回瞟，还不忘了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嗐，别提了，当时我妈把家里的电闸拉了，害得我掉线了，要不然也不会一枪未发就输了那一局。”
范小鑫别提有多悔恨了。
他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应该用家里的电脑打决赛。
他低估了母亲的腹黑程度，一早就去网吧包机，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故了。
一下子排名掉了一位，奖金少了两万，他都心疼死了。
所以获奖后，他压根没有跟家里说，自己偷偷跟辅导员请了几天病假来帝都领奖。
要是让他妈知道他得奖了，指不定又打他奖金的主意呢！
“哈哈哈......哥们，那你还真是够倒霉的，我精神上同情你。”
小豪同学直接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范小鑫翻了个白眼，他今天已经不是第一次收获这种问候了。
小豪同学指着自己身后的两位女士介绍道：“对了，介绍一下，这是‘红色的记忆’，坐在轮椅上的是‘九色鹿’。”
“什么，九色鹿！！”
范小鑫本来听到“九色鹿”的名字，火气蹭地一下就上来了，连万心娟的名号都没记住。
不过，待他看到轮椅上郭灵芸有些紧张的表情，身上洗得发白的校服，以及缺失的一条腿。
万千“草泥马”在心头踏过，却一句狠话都说不出口。
深吸了一口气，范小鑫向郭灵芸郑重地说道：“我输给你，不是因为我实力不济，而是因为我运气不好！”
“嗯，是我胜之不武。”郭灵芸低下头，应了一声。
她此时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胜之不武。
郭灵芸这番谦虚的态度，多少让范小鑫心里好受些。
不得不说，郭灵芸乖巧可人的模样，总能激起男士的保护欲。
“好了，你们两个男士慢慢聊，我们先去报销路费了。”万心娟适当出声，解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两人赶紧给两位女士让路。
......
与此同时，江飞宇也刚到达帝豪酒店门口。
早已在门口等候的秦文舒赶紧迎了上去。
江飞宇问道：“怎么样，获奖者都到齐了吗？”
秦文舒解释道：“我问过酒店前台了，10个人都到齐了，有入住记录，这会估计都在二楼候着了。”
“走，咱们也上去吧！”江飞宇点头道。
本来今晚这种晚宴，他让秦文舒到场招待就行了。
不过，人都是有好奇心的。
江飞宇也想看看这帮获奖者都是何方神圣，是不是像网上传的那样邪乎，各个都是赌神、赌圣级别的怪咖。
两人一路走到电梯口，当电梯门打开的瞬间。
四目相对，江飞宇直接愣在原地，电梯里走出的男人也愣了一下。
“阿成，怎么会是他？”
此时，江飞宇心中的震惊，犹如惊涛骇浪。
抓袁欣洁的那一次。
当阿成挥舞着匕首即将要划过他喉咙时，当时江飞宇看到的就是阿成那双冰冷的瞳孔。
他对阿成的眼神太熟悉了。
而且，此时的阿成虽然留了长发和胡子，但是样貌变化并不大。
江飞宇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印象太深刻了！
第六百二十六章 约见
“老板，怎么了？”
见江飞宇没动，秦文舒回过头来，疑惑地问道。
“没，没什么。”
江飞宇回过神来，敷衍了一句。
强忍着心中的波澜，江飞宇装作不认识一样，和阿成错身而过，走进了电梯。
电梯外，阿成不知怎么回事，又转头进入了电梯。
江飞宇下意识地抬头看电梯顶头，然后心头松了一口气。
万幸2002年这会的电梯，普遍还没装摄像头。
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去而复返有些奇怪，秦文舒还是礼貌地问道：“先生，您去几楼？”
电梯里只有一侧有按钮，秦文舒刚好站在按钮这一侧，故而有此一问。
阿成压低了嗓音说道：“12楼，谢谢。一会可能有个老朋友会来找我，我得回房间等一下他。”
“老朋友？这是在暗示自己吗？”
江飞宇心思百转，暗暗猜测，这暗示有点明显啊！
他倒是不担心阿成引自己去房间，要对自己不利，这家伙还不屑于用这种手段。
他要真想杀人，管你是不是在公共场合，直接就手起刀落，快意恩仇了。
而且，也没听说他杀过无辜的人。
“那么，现在就是要考虑，要不要私下见他了？”
“自己好像没得选择，自己不去见他，难道他不会来找自己吗？”江飞宇露出一丝苦笑。
虽然不知道阿成要见自己干嘛，但是自己好像别无选择。
这次既然凑巧遇到了，在这里见他还方便些。
江飞宇对上次这家伙迷晕了自己宿舍几个家伙的经历，可是历历在目啊！
电梯很快就到了2楼，秦文舒和江飞宇一起走出了电梯。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即使没有回头，江飞宇都能感觉到背后阿成盯着自己的目光。
电梯门缓缓关上，那种被注视的感觉才消失掉。
江飞宇突然说道：“文舒，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忘记办了，一会的晚宴由你来主持吧，我就不进去了！”
“啊......好的，老板。”
秦文舒最大的优点，就是不会质疑江飞宇的决定。
老板让干什么，她都是毫不犹豫地执行。
在公司里，如果论忠诚度的话，她应该算是第一了。
但是，有些事也不适合让她知道。
包括正在一楼等候的曾广茂，江也不想让他知道。
等秦文舒消失在前面拐角后，江飞宇才转身按了向上的电梯。
很快，江飞宇就上到了12楼。
目光一扫，江飞宇很快就看到了阿成的身影。
他正依靠在前面30多米远的一个房间门口，见到江飞宇后，直接转身回了房间。
江飞宇又抬头打量了一番各处走廊的天花板，确认没有摄像头的踪迹后。
一步步走到房间门口，江飞宇看了一下1209的房间号，一咬牙走了进去，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一进入房间，江飞宇心中的忐忑反而平静了下来。
这是个标准的大床房，江飞宇还看到衣橱里挂着女人的衣服。
“女人的衣服？”
江飞宇此时的震惊，不比在一楼电梯口见到阿成的时候少多少。
就好比你看到一头公猪怀孕了一样，让人匪夷所思。
至少，从曾经接触的那一个来月，除了江姐，江飞宇就没有见阿成正眼看过别的女人。
“坐吧。”
阿成给江飞宇到了一杯水，放在小圆桌上，自己坐在了一侧的椅子上。
江飞宇压低了声音呵斥道：“你疯了吗？这样光明正大地住酒店，你是想挑衅帝都警方吗？”
“稍安勿躁，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住酒店我没用自己的假身份证登记，进出也捂得严严实实的，而且我也没那么无聊，故意回帝都挑衅警方。”阿成淡定地说道。
当初那件案子，警方确实没有找到阿成的正面照片，通缉令上的图像，还是人工描的画像呢！
这么一想，江飞宇稍微放心了一些。
江飞宇不安地问道：“那你这次回来，到底要干什么？”
阿成道：“你先坐下，我慢慢跟你解释。”
江飞宇忽然感觉阿成怪怪的，这家伙以前不是冷冰冰的，就是像一块木头一样。
什么时候变得性格这么好了？
等江飞宇坐下了，阿成解释道：“这次回帝都主要两个目的，一是陪一个女孩来帝都领奖；二是顺便跟你见上一面，道个别......”
“什么女孩能让你一路护送来帝都？而且你们住同一个房间，睡同一张床？你俩该不会是那种关系吧？”
江飞宇竖起两个大拇指，做了个亲嘴的手势。
“她......确实，是我的女人。”
破天荒的，阿成的脸居然红了。
卧槽，这真是个劲爆的新闻，江飞宇看得目瞪口呆。
“等等，你说她是来帝都领奖的，刚好她又是住在帝豪酒店12楼，她该不会是来领我们飞信斗地主大赛的奖吧？”
江飞宇后知后觉想起来，之前秦文舒汇报过，这次10个获奖者都安排在帝豪酒店12楼，这才把事情串起来。
阿成点头道：“是的，她得了第二名，我不放心她一个人来领奖，这才冒险一路陪她来帝都。”
江飞宇在脑海中很快想起了第二名获奖者的资料。
万心娟，女，29周岁，籍贯粤省徐县......
江飞宇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两个怎么在一起的，她知道你的背景吗？”
“你放心吧，阿娟知道我是逃犯，也知道我杀过人，但是她不在乎，说起来她也是个苦命的女人......”
一番长谈，江飞宇也知道万心娟的过往。
江飞宇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一个逃犯，一个被渣男伤害过的女人，两个被命运折磨了前半生的苦命人，因为机缘巧合走到了一起。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你能躲藏得了一时，不代表你能躲藏得了一辈子，特别是你现在有了牵挂羁绊，以后还会有自己的孩子，活动的轨迹越多，暴露的风险也越大。”江飞宇问道。
“这个问题我已经考虑好了，我决定偷du去大马，阿娟也愿意跟我一起去，那里没有人认识我，我们两个可以重新开始生活。趁着这次来帝都领奖，我想着有必要见你一面。”
阿成说出了自己的打算，以及他的第二目的。
第六百二十七章 长谈
“见我一面？因为那串狼牙吊坠吗？”江飞宇问道。
“那串狼牙吊坠代表了我曾经对阿姐的承诺，她既然把吊坠给了你，承诺自然转嫁到了你身上，现在我准备要出国了，以后应该没法兑现承诺了，有必要跟你说一声......”
“同时，我也想当面跟你说声‘谢谢’，谢谢你替我处理了阿姐的后事。”
阿成详细地介绍了那串狼牙吊坠的来历，以及他当年对江姐一家的承诺，最后还站起来给江飞宇深深鞠了一躬。
江飞宇赶紧把阿成扶起来，看向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敬佩，这是个重情重义的男子。
这样看来，江姐才是用心良苦。
当时江姐把狼牙吊坠给江飞宇，不仅仅是为了防止阿成迁怒于他。
同时，也是给阿成留下一个羁绊，一个目标，让他好好活下去，不至于做什么傻事。
现在看来已经不需要这个吊坠了，阿成已经有了自己值得守护的目标。
他会为了自己的女人，好好地活下去。
江飞宇关切地问道：“阿成，去了那边有什么打算吗？”
阿成露出少有的憨态，憧憬道：“我学的是杀人技，除了有一把力气，也没有其他手艺了，我跟阿娟商量过了，我们打算到了那边后买块地，种点粮食什么的，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江飞宇摇了摇头，劝说道：“阿成，大马那边不比国内，虽然当地华人众多，但是当地人也在排斥和打压华人，你和万心娟想过普通人的生活未必能如愿。”
阿成有些不解，问道：“为什么不行？只要我们不惹事，野心不大，想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不难吧？”
“你自己想想就知道了，普通老百姓尚且容易受到地痞流氓的欺负，更何况你们是外来户，对于当地土着来说，华人是外来者，更加因为华人的勤劳，拥有的财富也普遍比那些土着懒鬼多，有时候你不惹事，不代表别人不会欺负你。”
“以你的性格，万心娟但凡受到了点欺负，你这暴脾气绝对忍不了，流血冲突是必然的，即使你身手再好，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还有警察、军队这些暴力机关，到时候你又如何自处呢？”
江飞宇的一番话，一下子就打破了阿成的所有幻想，也帮助他认清了事实。
阿成着急地问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换个国家吗？”
之前连死都不怕的阿成，现在居然会因为江飞宇的一番话紧张成这样。
只能说，男人一旦有了羁绊，就会成为致命的弱点。
“你先不必紧张，我只是提前把最坏的情况说了出来，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我反而觉得大马适合作为你们初始阶段发展的起dian。”江飞宇示意阿成稍安勿躁。
“啊，你刚才不是说大马的土着对我们华人不友好吗？怎么现在又说适合了？”
阿成彻底迷糊了，这种深入分析问题的能力，确实非他所长。
“你听我说，其实最好的选择是新jia坡，这个国家虽然由于地缘政治的原因只能做骑墙派，但是却是由华人主导的国家，不过你们这种黑户过去很难获得合法的身份，也不容易在那边生存立足。”
“所以，最稳妥的办法，先去大马过渡一下，花点钱先拿到大马的国籍，再以有钱人的身份移民，到时候无论是去新jia坡，还是去香江，亦或者其他欧美国家，你们都是受欢迎的对象。”
江飞宇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有钱人的身份？”阿成喃喃着这句话。
这个话题对他来说，好像也超纲了。
他能想到变成有钱人的方法，好像都写进各国的《刑法》里了。
讲得口干舌燥了，江飞宇喝了一口温开水，问道：“你此时心里，是不是觉得变成有钱人很难？”
阿成赶紧点头，迫切地等着江飞宇的答案。
他感觉自己这趟来对了，这要是没听江飞宇一番分析，自己傻乎乎跑过去，绝对会吃亏的。
要是搁在前几天，他无牵无挂的，天不怕地不怕，能活一天算一天。
可现在，他身心都系在万心娟身上，却不能像以前一样恣意行事了。
江飞宇继续解释道：“我跟你说，东南亚地区的国家普遍有一个特点，他们处于热带地区，物产丰富，普通人随随便便就能填饱肚子，饿不死，这也养成了当地土着懒的毛病。华人富裕，是因为我们的勤劳和聪明......”
阿成苦笑道：“可是，我好像也算不上聪明吧？商业头脑更是没有。”
江飞宇摆摆手，说道：“我说的聪明人不是指你，而是指万心娟。”
“阿娟？”阿成惊讶道。
“就是你的女人万心娟，她的情商我不好评价，但是她的智商绝对很高，起码比普通人高一大截。”
可不嘛！
她一个初中都没有读完的女人，靠着在赌鬼前夫身边耳濡目染之下，就能成为一个赌术高手。
起码能证明，她的逻辑思维和记忆力是非常好的。
而且，她要是智商不高，能借着受伤做掩护，顺利地瞒过了所有人逃出来？
“我建议你们到了那边之后，可以从小生意做起，生意交给你的女人来管，她明显比你更有头脑，你最好转为幕后，组织自己的势力，也就是拥有自己的武力......”
“对付那种小混混和带黑的组织，你就得拳头硬，打到他们怕为止，要学会团结更多的华人，为自己所用，所谓的团结就是用利益捆绑......”
国情不一样，发展的策略肯定不一样。
在当地，你华人作为外来者，拳头不够硬，你根本生存不下去。
想要不被欺负，你就要有实力打回去，打到别人怕你为止。
所谓的尊严都是打出来的，只靠仁义是换不来尊重的。
“等生意做大后，对付小混混的手段就上不了台面了，你要学会在法律的规则下行事，多结交官面上的势力，把自己包装成正经商人......实在不懂，就花钱多养几个律师，懂本国法律和国际法的都要......”
如果说法律是一个国家的规则，那么律师就是合理利用规则的人。
对于这一点，江飞宇深信不疑。
江飞宇的一番建议，妥妥的都是干货，不仅连哪些生意门槛低、有前景都列举了一些。
还帮阿成制定了早、中、长期的发展规划，足够他走得很远了。
这一晚，江飞宇和阿成在房间里聊了差不多2个小时，赶在万心娟回来之前离开了房间。
江飞宇把自己能想到的建议都说了，此举也算是江飞宇还了对江姐的亏欠。
阿成虽然脑子转不动，但是他小时候受过特殊训练，记忆力还是不错的。
剩下的就看阿成和万心娟的努力和造化了。
江飞宇相信，他跟阿成再次见面的那一天，不会太远。
......
第二天上午12点左右，帝豪酒店附近的路边。
秦文舒找到了黑色奔驰车，拉开后车门，坐了上去。
“老板，按照您的吩咐，东西已经私下里交给她了。”秦文舒低声汇报了情况。
江飞宇示意曾光茂开车，然后点头应道：“嗯，幸苦了。”
秦文书道：“这是我应该做的，对了，老板，还有一个小插曲。”
“什么小插曲？”江飞宇感兴趣道。
“第9名的获奖者范小鑫，他好像对您很崇拜，对于颁奖仪式上没人见到您，他挺遗憾的，托我给您捎一句话！”
“什么话？”
“他说等明年他大学毕业了，他会加入飞宇科技的！”
江飞宇会心一笑，只是微微点头，对此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飞宇科技无论是社招，还是校招，都已经形成了一套完整的流程和标准。
除非是特别有才能的，否则他也不会为了一个粉丝去破格录取。
想进飞宇科技，还得看对方的能力是否跟岗位匹配吧！
与此同时，帝豪酒店1209房间内，万心娟把一个信封交给阿成，说道：刚才飞宇科技的秦经理把这个信封交给我，她说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阿成打开信封，从里面拿出一张金闪闪的银行卡！
万心娟疑惑地问道：“这是？”
阿成解释道：“汇丰银行的特殊不记名账户，凭借密码和卡就能在境外取出里面的钱！”
“啊，里面还有钱呐？”
阿成点头应道：“嗯，里面有5万美金！”
“这件事你也不要问了，我答应过人家不能说，你只要知道，这是一个朋友的心意就行了！他说这是给我们俩结婚的贺礼！”
万心娟乖巧地点头，把头埋在阿成的怀里！
她心中一阵感动，她一个二婚的女人，人家居然打了几十万的礼金，还不是看在他男人的面子上。
第六百二十八章 生日
声势浩大的飞信斗地主大赛，随着颁奖仪式的结束，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飞宇科技借着颁奖仪式，抓住最后一波流量的尾巴，好好地炒作了一番。
这次比赛，飞宇科技可谓是名利双收。
要说名呢，不仅在业界又增加了一样首创，再次赢得了同行的惊叹。
后面包括鹅厂在内的诸多同行使用同样的招数时，都只能算是飞宇科技的模仿者。
最重要的是，真金白银地撒下去，赢得了广大飞信用户的口碑和粘性。
利的话，主要体现在用户活跃度和用户量方面，侧面反应在公司估值的增加。
用户活跃度虽然随着比赛结束有所回落，不过新增的用户却是实打实的。
截至10月10日，通过各种渠道新增的量，让飞信的注册用户正式突破2000万大关，达到了达到了2102.61万人。
虽然，这个数据只能勉强达到鹅厂有效用户一半左右；但是，你让小马哥选，他宁愿选择飞信这2100多万。
用户质量完全不一样啊！
举个简单的对比：中小学生的购买力，能跟成人相比吗！
有了这么多用户量，江飞宇才有底气对所有员工说：我们在这一行彻底站稳了脚跟。
只要江飞宇不犯重大的过失，他有信心让这家企业存活30年以上。
让飞信这款产品，成为几代人的社交必需品。
这次的比赛，受益最大的个体，应该要数前十名的获奖者了。
首先是金钱上的收获，特别是前五名，都是10万开头的奖金。
这笔钱不少了，在小城市都能买一套房了。
像小豪同学，他爸妈真的把这笔钱当成老婆本，给他存起来了。
说不定，小豪同学大学一毕业，就要面临父母的催婚。
又好比郭灵芸这种贫苦家庭，扣税后到手4.8万的奖金，却能彻底改变她的一生。
不仅安装假肢的钱有了，连她大学四年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有了。
她接下来可以把全部心思放在学习上，不用再分心他顾家庭。
从她个人的角度来说，她对飞宇科技和王大千都是充满感激的。
同时，扑克牌这项竞技也在她的心里留下了很深的烙印。
这也可能是她日后走上职业扑克牌玩家的原因之一吧！
其次嘛，10个获奖者多少也因这次比赛火了一把。
飞宇科技请了十多家中、小媒体来报道颁奖仪式，这还没算通过互联网途径的报道。
像我们的范小鑫同学，回到学校后就因为虚假请假，被辅导员罚写了4000字的检讨书。
谁让他辅导员是个连突围赛都晋级不了的扑街参赛者，而且还留意了获奖者名单。
不过，范小鑫同学也算是在学校同学间里面火了一把。
即使只是第九名，那也是从900多万参赛者中胜出的。
坏处就是，事后找他打扑克牌的人络绎不绝，弄得他不胜其烦。
好处嘛，也不是没有！
范小鑫同学，因为此次比赛在学校里收获了几个小迷妹。
他还把其中一个，发展成了自己的女朋友。
虽然，半年后两人就因为各种原因分手了；但是，也算是让范小鑫同学开了“荤”，没有带着遗憾毕业。
不过，这哥们对加入飞宇科技的执念是一点没少。
大学毕业后，他还真的跑到帝都参加了飞宇科技的面试，并且通过了，这个是后话了。
这次的比赛多少对这10人的日常生活造成了一些影响，不过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而且时间也不会太长，毕竟互联网最不缺的就是新鲜的话题和热度。
时间就像抓不住的流光，一晃就过去了一个多星期。
10月17号，米国西部时间早上8点半左右，旧金山郊区的某栋房子里。
“老太太，您赶紧把东西放下来吧......算我求您了，这厨房地板滑，您就在客厅好好坐着休息吧，这里有我呢......”
一个40多岁的中年妇女，搀扶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从厨房里走出来，嘴上不住地埋怨。
老太太道：“阿兰，没事，我就看你忙不过来，想着一会孩子们就到了，洗点水果给他们吃。”
两人是典型的黄种人相貌，说的却不是大陆官方的普通话，而是偏湖北一带的方言。
老太太正是周大爷苦等了一辈子的爱人——陆芷曼老人。
中年妇女是孙子们请来照顾老人日常生活的保姆——阿兰姐。
阿兰劝说道：“可不敢让您来，您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万一摔倒了怎么办？就算没摔到，一会给您的几个孙子、孙女，一大帮曾孙、曾外孙看到，指不定怎么数落我呢，说我没照顾好您。”
老太太解释道：“阿兰，没事，我就是闲不住，想帮点忙！”
“老太太，算我求您了，您要是无聊就先看会电视，今天是您的寿辰，您啥活也不准碰，就好好坐着，等着孩子们来祝寿就行了。”
今天是陆芷曼老人84岁的生日，按照家庭传统，一会大孙子、二孙子、小孙女三人，都会带着家人来给老太太过生日。
老太太也知道阿兰说的是实情，随即安心地坐在客厅看电视，便不再给阿兰添麻烦了。
又过了十多分钟，屋外传来了汽车的声音，以及熟悉的嘈杂声。
老太太心中一喜，赶紧拄着拐杖站了起来。
还没走到门口，外面就涌进来十多个人。
有男有女，从40多岁到7、8岁的都有。
见着老人就热情地喊道：
“奶奶。”
“奶奶。”
“祖奶奶。”
“太外婆。”
......
老太太乐不可支道：“好好好，孩子们，都进来坐下，坐下聊。”
众人搀扶着老太太在沙发坐下，阿兰把刚洗好的水果端出来。
一帮成年人围坐在一旁，陪老太太聊天。
几个年龄小的孩子，已经在屋里各种撒欢跑了。
这十多人就是陆芷曼老人的后辈了。
大孙子周楚卿（44岁），及妻子韦素珍（40岁）、儿子周宇晨（23岁）、女儿周宇歆（12岁），一家四口。
二孙子周楚廷（42岁），及妻子俞伏颜（41岁）、大儿子周黎安（21岁），二儿子周黎明（16），小女儿周黎玉（8岁），一家五口。
小孙女周雪兰（40岁），及儿子方启贺（20岁）。
总共11口人来贺寿。
至于三个孙子/孙女的母亲，也就是老太太的儿媳——许碧薇。
一来，她今年也63岁了，身体不太好，不愿意坐汽车。
二来，自从周振邦去世后，就很少来老太太这边了。
婆媳关系，大多不太好！
第六百二十九章 他还活着
除了周雪兰的丈夫没来，周家这一脉的后辈都来了。
经过几十年的繁衍，周家在米国还算人丁兴旺。
大孙子周楚卿是知名律师，算是资本主义社会的精英阶层。
二孙子周楚廷是一家远洋货运公司的高管，也算是中层收入人群。
小孙女周雪兰的丈夫方椿林是第三代移民，跟别人合伙经营了一家贸易公司，经济条件是三兄妹中最好的。
总的来说，三个孙子辈都过得不错，这才是老太太最大的欣慰。
当年陆芷曼随家人刚到旧金山没多久，就被诊断怀孕了。
未婚先孕，本身就承受了很大的流言蜚语。
陆叔章本来想让女儿把孩子打掉，可陆芷曼死活不同意。
也别怪陆叔章心狠，他得为女儿的未来考虑啊！
如果周彦昌能幸存下来，以后两人还能重逢，想要几个孩子都行。
可万一周彦昌阵亡了，留下孤儿寡母在异国他乡怎么生活？
他陆叔章两夫妻在世还能护着女儿周全，可他和妻子还能活几年？
到时候家业交给了长子陆国涛，长子待陆芷曼这个妹妹，又岂能如父母那样视如己出？
毕竟，陆芷曼和她腹中的孩子，已经算是周家的人了。
正是靠着父母的帮衬和照顾，陆芷曼才能在异国他乡把孩子生下来，并且养大成人。
那个年代生活也不容易，为了不让嫂子说闲话，陆芷曼在儿子4岁的时候就搬了出去，自己在外面租房子住。
只是因为她的儿子姓周，她不能让别人在背后嘲笑自己的儿子是拖油瓶。
一个女人，一边带着孩子，一边工作，瘦弱的肩膀扛起了整个家。
最辛苦的时候，她一天打三份工，就为了让儿子能够接受正规的教育。
冬来春去，她就这么一个人把儿子拉扯长大。
为了生活，她累弯了腰，两鬓也逐渐斑白，有了鱼尾纹。
她从一个妙龄女子，变成了一个碎碎叨叨的中年妇女。
可母亲的那份坚韧，让她的形象越来越挺拔。
就这样看着儿子大学毕业、找工作，结婚生子。
然后，又接手了照顾三个孙子/孙女的重任。
直到她再也干不动，只能拄着拐杖，慈祥地看着曾孙辈满地跑。
完全可以说，她一个女人，哺育了一个家族。
所以，周楚卿等三个孙子辈都跟奶奶比较亲。
每年到了奶奶的生日，都是家族的团聚日。
只要能回来的人，都尽量赶回来，就为了让老人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毕竟，老太太年纪这么大了，活一天，少一天。
......
两个孙媳妇去厨房帮阿兰姐弄菜，一帮孙字辈、曾孙辈的成年人陪着老太太唠了一下家常。
然后，周楚卿向三妹使了个眼色。
周雪兰心领神会，说道：“奶奶，您跟我们讲讲，您跟爷爷年轻时候的故事吧，时间久了，我们都忘了好多了。”
老二周楚廷附和道：“是啊，奶奶，您不是经常教育我们，不能忘了自己的根吗！”
老太太慈祥地笑道：“那好啊，今天呀，奶奶就给你们讲我跟你们爷爷年轻时候的故事！”
“奶奶，我去您房间拿相册。”
周雪兰说了一声，就匆忙往老太太的房间跑去，她知道老太太的宝贝相册都放在哪里。
“雪兰，小心点，别弄坏了。”老太太还不忘了叮嘱一句。
很快，周雪兰就拿了一本厚厚的相册出来。
老太太宝贝似的捧过来，放在自己大腿上摊开，翻出了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老太太抚摸着照片，露出回忆的神色，然后打开了话匣子：“我还记得，那一年我还不到19周岁，还在金陵女子学堂上学......”
老人断断续续地述说了她年轻时候跟周大爷的爱情故事。
从两人第一次见面，讲到了周彦昌毅然诀别参军报国，一直延伸到了孩子们的父亲周振邦出生。
毕竟年纪大了，很多细节要回忆很久才能想起来。
“太婆，你说要是太公还在世，那该多好啊！”方启贺意有所指道。
“是啊，你太公要是能见你们一面，该多好啊！”老太太也感慨道。
可能觉得外甥的提示太隐晦了，周楚卿直接问道：“奶奶，您当年怎么确认爷爷阵亡的？这其中会不会有隐情呢？”
虽然不知道孙子为什么问到了这个问题，但是老太太还是耐心地解释了起来。
她回忆了好久，才把当年的各个细节想起来。
当年，由于对局势的悲观，她大伯陆伯霖一家在陆芷曼等人来到米国一年后，也通过其他渠道来到了米国。
至于她二叔陆仲陶一家，则不幸死于日寇的轰炸中。
大伯陆伯霖虽然人没在国内了，毕竟关系还在，托人传递个信息还是可以的。
周彦昌失踪没多久，空军基地就把他列入了阵亡名单上报军政部了。
所以，没过多久，国内就发来了周彦昌阵亡的电报。
包括后续从国内寄来的阵亡通知书，以及民国政府公布的空军阵亡名单，都证实了周彦昌阵亡的事实。
等周彦昌从审讯室被放出来后，烈士陵园里的墓碑都已经刻上他的名字了。
虽然他还活着的信息被空军基地报上去了，但是战争年代谁有空去更改一个名义上已经阵亡的人员信息。
而且，还是个被列入怀疑对象的作战人员。
战争的惨烈，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对于周彦昌的阵亡，陆芷曼也早有心里准备了。
生活的重担让她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悲伤，照顾好周彦昌唯一的血脉是她当时活下去最大的动力。
随着老太太的讲述，众人也了解了当年事情的经过。
老大周楚卿问道：“奶奶，战争年代信息比较混乱，阵亡信息搞错了也不一定，您有没有想过，万一爷爷没有阵亡呢？”
老太太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她不知道孩子们今天怎么了，一直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老太太说起了另外两个佐证。
抗战胜利后，陆芷曼父亲曾托人回鄂城老家找过。
不过，周彦昌父母一家在抗战的第二年，就因为不肯跟日本人合作，全家都被杀害了。
老家的左邻右舍也表示，这几年没有见过周彦昌回来祭拜过。
而且，60年代的时候，当时已经是成人的周振邦因公到宝岛出差，曾经在宝岛政府的相关部门查到了父亲当年阵亡的经过。
三兄妹用目光交流了一遍，最终决定由周雪兰来挑明。
周雪兰半跪在老太太跟前，紧握住老太太的手，轻声说道：“奶奶，要是爷爷还活着呢？”
“砰。”
老太太腿上的相册滑落，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那平时视若珍宝的相册就这样躺在地板上，丝毫没能引起老太太的关注。
此刻，老太太浑浊的双眼瞬间布满水雾。
老人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他还活着！
第六百三十章 见面心切
米国西部时间还是17日下午的时候，帝都时间已经进入了18日上午。
两地的时差，相差了十几个小时。
此时，飞宇科技总裁办公室内，江飞宇正在给张冠鹏交代工作。
“鹏子，这次你手下的人除了要造势，就是要做好引导，务必让每一所高校的学生都自发地参与进来，后期的投票就不用你们刷票了，让他们自发投票......”
飞信斗地主大赛刚过去没多久，江飞宇又在制造话题活动了。
主要是被老对手鹅厂给气的。
飞信斗地主大赛刚落幕没多久，鹅厂那边直接剽窃飞宇科技的创业，也搞了类似的线上对弈活动。
而且活动也不仅限于斗地主，还有象棋、陆军棋、麻将等游戏。
虽然活动的奖金没有飞宇科技丰厚，可是对用户的吸引力还是不小。
毕竟飞宇科技的斗地主大赛，很多人都没有过瘾。
而且，谁会嫌钱多呢！
即使每一种比赛只有前五名有奖金，可万一自己能赢得奖金呢！
飞宇科技自然不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平白让人家把流量都吸引过去了。
这可不是江飞宇的风格！
大动作搞不了，小活动还是能搞一波的。
所以，之前江飞宇念叨的高校校花评选活动，就被提上了日程。
大四的学姐毕业了，大一的学妹又来了，校花榜可不得更新一下嘛！
刚好，帝都高校的军训都陆续结束了，大一新生们都闲了起来。
经过一个多月的沉淀，大一年级那些女生好看，应该也有定论了。
这个时候搞校花评选来吸引流量，确实挺合适的。
而且，飞宇科技研发部搞出了一个自动投票统计的小插件，这样一来投票活动的票数统计就正规多了。
不像去年的时候，校花投票活动只是小范围在校园圈子内开展，票数也是好事者人工统计的。
“飞鱼，我不是很明白，这个校花评选活动，为什么不是飞宇科技官方来举办，反而要引导每个学校的学生自发参与？”张冠鹏疑惑地问道。
江飞宇解释道：“校花评选，这种活动容易被批判违背公序良俗，咱们还是不要去触这个‘线’，各个学校的学生自发形成的，这就跟我们没有关系了。”
张冠鹏点头，以他的阅历还真没想到这么深。
“飞鱼，你放心吧，我现在就去安排，到下午就能把话题热度炒起来。”
张冠鹏胸有成竹道，这种小活动的操作，他手下的人轻车熟路了。
“咚咚咚”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
江飞宇喊了一声。
“老板，我把周大爷接过来了。”曾广茂引着周大爷走了进来。
江飞宇赶紧起身迎接，张冠鹏也趁机先告退了。
“娃娃，是芷曼那边有信了吗？”周大爷一见到江飞宇就激动地问道。
自从一周多前确认陆芷曼还活着后，周大爷这段时间都在煎熬着度过的。
每次在校门口见到江飞宇都要问一遍。
刚才曾广茂去接他的时候，他就有预感了。
这会见到江飞宇，第一句话就忍不住问了起来。
江飞宇没有急着回答，而是问道：“周大爷，不是让您好看一点过来吗？您怎么穿着便装就过来了？”
“广茂，你没传达到位吗？”江飞宇扭头向曾广茂问道。
曾广茂解释道：“老板，我跟大爷说了，要穿正式一点，可是大爷他......”
“娃娃，不管他的事，我一个老头子都这么大岁数了，不用穿多好看，便装就可以了。”周大爷出声给曾广茂解围。
“也怪我没交代清楚。”江飞宇懊恼道。
他知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扶着周大爷在办公桌前坐下，然后说道：“周大爷，您先坐着，稍微等我准备一下。”
然后，江飞宇把桌上的显示器搬过来，放在周大爷的面前。
又找出来一个外接的摄像头，连到了电脑主机上，架在显示器上。
周大爷不解的问道：“娃娃，你这是干啥？你快跟老头子我说说，孩子们是不是已经跟芷曼说了？”
弄好了这一切，江飞宇才有空解释道：“周大爷，他们确实跟陆奶奶说了，陆奶奶也迫不及待地想见您......”
“真的？”周大爷激动地站起来。
江飞宇安抚道：“周大爷，您先坐下，别激动，先听我说。”
周大爷只好先坐下来。
“我们呢，想了个办法，一会通过电脑远程视频让您跟陆奶奶见上一面......”
江飞宇把计划好的打算说了出来，这是他跟方启贺那边事先商量好的。
办法也挺简单的，方启贺等人找了一个米国人常用的视频会议安装包，通过邮箱发给了江飞宇安装在本地电脑上。
好在现在访问外网的链路还没怎么受限制，得以在两地之间实现视频聊天。
由于视频聊天需要的网络带宽比较高，家庭网络基本上支撑不起来.
江飞宇只能把周大爷接到公司，用公司的网络来连了。
“啊，娃娃，你怎么不提前说啊，我穿着这么随便就过来，不行，我要回去换套衣服，再剪个头发，不能让芷曼见到我邋遢的样子......”
一听到要视频，周大爷反而胆怯了起来。
江飞宇赶紧劝说道：“大爷，这个时候没时间让您准备了，大洋彼岸那边，陆奶奶和您的一帮孙子、曾孙辈都在焦急地等待呢！”
“可糟老头子我这个样子，太丑了......”
周大爷此时的心态，跟那些第一次约会的小伙子没什么区别。
江飞宇劝慰道：“周大爷，您在我们心中伟岸的形象，靠的不是外表，而是您的精神，拿出您军人的风范就够了。”
“你说是不是？广茂。”
江飞宇朝曾广茂使了个眼色。
曾广茂赶紧附和道：“对，周大爷绝对是我认识的老头里，最伟岸、最帅的那个。”
“军人的风范”这个词，似乎让周大爷找回了自信。
他认真地整理了自己的上衣和头发，端坐在了椅子上。
即使退役几十年了，周大爷的腰杆还是一样的挺拔，这是一个老兵该有的精气神。
虽然周大爷的手还是有些抖，不过更多的还是因为心情激动所致。
第六百三十一章 回国安排
此时，旧金山陆芷曼老人住处的客厅里。
一台笔记本电脑也被摆上桌子上，一根从邻居家里临时拉来的网线连上了电脑。
笔记本电脑前面，周楚卿和周楚廷两兄弟正在调试摄像头。
一旁的沙发上，小孙女周雪兰正在帮老太太梳头发。
此时，陆芷曼老人已经穿上了过年才舍得穿的大红新衣服。
不过，老太太看着镜子却愣愣出神。
老太太已经很多年没有对着镜子梳妆打扮过了，忽然看着镜子中满脸皱纹的自己，一股伤感弥漫上心头。
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
可反过来，当女人容颜不再了，男人还会爱自己吗？
老太太迟疑道：“小兰，你爷爷会不会认不出我了？他会不会嫌弃我老了？”
“啊......这？”
周雪兰也迟疑了一下，安慰道：“不会的，奶奶即使老了，也是最漂亮的那一个，爷爷要是嫌弃您，我们就不认他。”
小孙女的这番话，逗得老太太直乐呵，心中的不安也暂时放下了。
方启贺接了一个电话后，用英语向母亲和舅舅们说道：“那边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闻言，周楚卿喊了一声。
客厅内正在玩闹的几个孩子都停了下来，一大家子人都自动围在老太太身后。
一种不可名状的情绪和期待萦绕在每个人心头，这是一种生命本源的追溯、归属。
因为，视频那头即将要出现的人，是自己血脉流传的起源。
周楚卿激动地点了视频会议软件上的“连线”功能，一大家子人都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屏幕，大气不敢出。
大概7、8秒后，画面闪烁了一下，视频中露出了周大爷和江飞宇的身影。
当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出现在画面中时，老太太惊讶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65年啊！
昔日的那个帅小伙，早已经变成了一个自己也认不出的老头子！
他是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啊！
老太太颤抖地问道：“彦昌哥，是你吗？”
“芷曼，是我，是我！”
这边，周大爷早已经泣不成声。
他似乎早有准备，带着哭腔吟唱了起来：
你是人间四月的云烟，
轻淼，飘逸。
你是鲜妍百花的冠冕，
端庄，秀丽。
你是雪后化作的冰凌，
晶莹，剔透。
......
因为太爱，
所以不忍离别。
再一刻，
再一刻也好。
我迟迟不愿离你而去，
是舍不下你含情脉脉的眼神，
更不忍心看着你望穿秋水的模样。
......
这是周大爷年轻时候写给陆芷曼的情诗，也是两人之间的独特暗号。
容貌会变，有些记忆却是到死都不会变。
老太太再也忍不住，哭泣道：“是他，我的彦昌哥，你们的爷爷，他还活着，他真的回来了......”
一大帮子后辈赶紧安慰老人，可不敢让老太太这样哭下去，太伤身了。
十几分钟后，感慨万千的江飞宇走出办公室，把房间留给了周大爷。
两位老人几十年没有见了，有太多的话要述说了，他也不好当“电灯泡”。
此时，手机响了起来。
江飞宇一看来电显示，米国的区号。
随即走到公共区域的阳台，接通了电话。
“您好，请问是江飞宇先生吗？”
电话里传出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不过，却不是普通话，而是湖北的方言。
好在湖北话跟普通话比较接近，江飞宇勉强听得懂。
“对，我是江飞宇。”江飞宇应道。
“江先生，您好，我是周楚卿，周家的长孙。”
江飞宇客气回道：“周先生，您好！”
“江先生，我代表周家所有人向您表示诚挚的感谢，您就是我们周家的大恩人......”
周楚卿在电话里说了一达通感激的话。
说实在的，江飞宇的这份恩情，对于周家来说，太大了。
原本周楚卿三兄妹打算用钱来聊表感谢之意。
当他们得知江飞宇是个估值上亿美金的企业家后，钱就拿不出手了。
普通人，你可以送钱作为感谢的心意。
可你给比你还有钱的人，送钱表示感谢，看不起谁呢？
所以，他们周家的子孙后代只能暂时把这份恩情铭记在心里了，以后找机会再还吧！
两人电话里客套一会，周楚卿请求道：“江先生，我们明天就会去向大使馆申请签证，家里派人护送奶奶回大陆跟爷爷团聚。不过，签证预计最快也要一个多月的时间才能下来，这段时间还得麻烦您帮照顾一下我们爷爷。”
江飞宇一口应下，说道：“照顾周大爷，这个你们不说，我也会去做的，我今天会给他配一个能打国际长途的电话，这样他跟家人就可以保持联系了。”
“不过，我问个题外话啊，最关键的是如何解决两位老人异国分居的事情？这个你们考虑好了吗？”
江飞宇问了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
两位老人重逢是喜事，可面临的客观问题也得一并解决了。
特别是陆芷曼老人持有的是米国的国籍，旅游签证也是有期限的。
到时候是陆芷曼回国定居，还是周大爷去米国定居，这个得提前考虑了。
“江先生，不瞒你说，上午的时候我们开过家庭会议了，奶奶回国的意愿是非常强烈的，我们会尊重老人的决定，毕竟那里是他们的根......”
周楚卿把他们家庭会议初步商议的情况大概说了一遍。
关于陆芷曼老人国籍的问题，可以通过跨国婚姻取得中国的国籍，虽然条件有些严格，但是问题不大。
而且，两位老人是因为过去的战争问题导致的夫妻分离，这个应该是可以向相关部门做特殊申请的。
周楚卿本身就是律师，他对此还是比较有把握的。
现在麻烦的是，周家的后人也都是米国国籍。
两位老人定居大陆，他们作为子孙后代，不可能一个亲人都不在身边照顾吧！
那可是大不孝！
可由谁回国照顾两位老人，又不是一时半会能商议出来的。
因为回国的那个人，肯定是要做出一定的牺牲。
所以，目前初步的设想是，先由周楚廷的大儿子周黎安申请帝都几所大学的留学名额。
一边在帝都读书，一边就近照顾两位老人。
江飞宇听完后不置可否。
确实像对方说的，这个事情不是一时半会能商量出来的。
周大爷的这帮子孙后代都是在米国出生和长大，他们跟陆芷曼老人不一样。
对于他们来说，米国可能更像他们的根。
江飞宇猜也能猜到了，他们心里最佳的打算，无非是安排一个人在大陆这边照顾两位老人。
等两位老人百年之后，这个人就可以功成身退回米国了。
可这话不能当面说，只能心里想。
这个涉及人家的家事，江飞宇也不好插嘴。
至少，这帮子孙后代还算有良心，没有撇下老人不管。
第六百三十二章 安保组长
下午15点左右，曾广茂带着一个魁梧的男子走入大楼内。
男子看起来25岁左右，皮肤比常人黑些，脸上棱角分明，留着寸头。
虽然他身上的肌肉不像曾广茂那样夸张，不过也更加地匀称。
而且，他的个头比曾广茂还要高一些，目测起码有190cm以上。
走起路来，也是一板一眼的，这一看就是当过兵的。
男子叫岑洛冰，18岁开始入伍当兵，成为了一名保家卫国的战士。
先是当了两年义务兵，然后提士官，转为装甲突击步兵。
后来，又调入保密番号部队服役了2年，今年才因伤退役。
别看他比曾广茂还小一些，也有7年兵龄，手上的功夫一点也不比曾广茂差。
这不，给父亲江学盛配保镖的事情，江飞宇回来后就给金晨远大训练基地打了个电话。
把自己对保镖的要求一说，周文航在培训人员里面筛选了两个符合要求的。
江飞宇没空，就让曾广茂代替自己跑一趟，从中选了一个。
最终，曾广茂从两个候选人中选了岑洛冰。
你要问他为什么选岑洛冰？
这家伙是个大高个，站在那里对坏人就有压迫感。
而且，这家伙看起来性格木讷一些。
也不是说另外那个候选人不老实，而是对方性格稍微张扬了一些。
去挑人之前，曾广茂特意问了江飞宇，要是两个候选人都差不多，怎么选？
江飞宇的回答是：哪个看起来老实一点，就选哪一个？
用江飞宇的逻辑来讲，老实人心思单纯一些，碰到危险时不会想太多。
岑洛冰虽然个头比曾广茂高了一截，不过却对曾广茂恭敬的很。
他小声地问道：“茂哥，老板好不好相处啊？会不会要求很高？”
曾广茂回过头来，宽慰道：“洛冰，这一路过来，你已经问了好几次了，都跟你说了，老板脾气很好，挺好相处的，只要你把分内事情做好就行了。”
岑洛冰赶紧解释道：“茂哥，这次我问的不是年轻老板，而是老板的父亲。”
老板的父亲，自然是指江学盛了。
“这个你放心，老板的父亲我见过几次，当了几十年的小学老师，人挺和蔼的，你就放宽心吧！”
“再说，你跟老板是同乡，有这层乡谊之情在，你怕啥？”曾广茂安排一下对方的肩膀，安慰道。
或许也觉得自己的问题有点多了，岑洛冰适时闭了嘴。
很快，曾广茂就带着岑洛冰来到了5楼的办公区。
岑洛冰看着宽敞的办公区内，以及诸多正在办公的人员，感慨道：“茂哥，老板的公司真大呀！”
他之前听曾广茂说老板今年大二，就身家上亿。
本来还有点不信的，眼前这番这场景，由不得他不信。
曾广茂仗着前辈的身份，显摆道：“这不算什么，我跟你说，这栋楼的3楼和6楼也是老板租下的，这两层的办公面积一点也不比这层小。”
一路上，不时有碰到的人跟曾广茂打招呼。
岑洛冰小声地问道：“茂哥，看起来你在公司很有地位的样子？”
曾广茂得意道：“那是，我天天跟在老板身边，那可是老板的近臣，公司大大小小的领导，不都得给我一分薄面嘛！”
岑洛冰刚来，什么情况都不懂，只能曾广茂说什么，他信什么呗。
这要是蒙莉莉在这里，肯定嗤之以鼻。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江飞宇办公室。
曾广茂敲了几下门，等里面传来江飞宇的声音后，直接推门而入。
江飞宇抬头问道：“周大爷送回去了吗？”
曾广茂道：“我办事，老板你放心，我亲眼看着周大爷把院门关了，才走的。”
江飞宇的目光越过曾广茂，注意到了他身后的岑洛冰。
江飞宇招呼道：“你就是岑洛冰吧，坐下聊吧！”
“老板，您好，我是岑洛冰,我不坐，我还是站着吧！”岑洛冰在江飞宇面前有些拘谨。
江飞宇宽慰道：“没事，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你看看广茂就知道了，他跟我也不到半年，他就比较放得开，等你熟悉我的做事风格，你就知道了。”
“洛冰，老板让你坐，你就放心坐。”
曾广茂拉着岑洛冰在沙发坐下，顺便帮他倒了一杯水。
江飞宇也走过来，在他对面坐下，说道：“咱们随便聊聊，相互了解一下！”
“老板，您问！”
江飞宇本来一屁股坐下，就靠在沙发背上。
结果一看到对方这个大高个，还是有点压迫感的。
他本来个子就高，坐的又笔直，看起来没有压迫感才怪。
江飞宇把刚翘起来的二郎腿收起来，稍微坐直了一些，问道：“广茂跟你谈好工资了吗？”
岑洛冰赶紧应道：“嗯，茂哥跟我说了，每个月薪资6000，年终奖另算，公司帮交社保，负伤和牺牲的赔偿，按照跟基地签的协议来。”
江飞宇：“你工作的地方主要是望阗县，你的社保也由我在县里的另外一家公司缴纳，这个没问题吧？”
岑洛冰憨憨一笑，说道：“我本来就是望阗县人，父母都在乡下农村，能回家乡工作，还能领这么高的工资，我肯定没问题。”
确实如他所说，能在老家工作，还能领这么高的工资，他确实挺满意的。
江飞宇又跟岑洛冰聊了一会，总体来说对他挺满意的。
至于，岑洛冰的身手。
既然是曾广茂亲自试过的，江飞宇倒不用怀疑。
至于岑洛冰的左手臂受过枪伤，里面还植入了钢条，这个也不打紧。
反正，又不用他打战，平时最多对付一些地痞流氓而已。
江飞宇最后问道：“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岑洛冰想了一下，小心地问道：“老板，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回县里，也就是去您父亲那里上班？”
江飞宇解释道：“这个不急，你这十几天先跟广茂熟悉一下，然后下个月初再回去县里吧，我父亲那里还没这么快需要用人。”
江飞宇的父亲已经跟学校提了离职，老校长再三挽留，不过江学盛去意已决。
老校长只能让他先顶一个月，下个月中旬教育局会分配一个新老师过来。
所以，让岑洛冰下个月回去就是了。
岑洛冰自然没有异议了，这十几天他正好多跟曾广茂请教一下经验。
见对方没有要问的，江飞宇吩咐道：“广茂，你先带洛冰去人事部办理一下入职，然后你过来我办公室一趟。”
曾广茂带着岑洛冰出去后，江飞宇坐在沙发上眯了一会。
几分钟后，曾广茂去而复返。
曾广茂问道：“老板，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吗？”
“现在保镖已经有3个人了，以后还会继续增加，我打算给你加个担子，升你做安保组组长，以后所有的保镖由你来管理，他们直接向你汇报。”江飞宇说出了自己的安排。
曾广茂诧异道：“啊，我做安保组组长？老板，莉莉不是更合适吗？她胆大、心细、冷静，而且身手也不差。”
说实话，蒙莉莉身上确实有很多优点，但是江飞宇也发现了她身上有一个很明显的缺点。
她遇到事情的时候，进攻欲望非常的强，而保镖恰恰是个防御型的工种。
蒙莉莉的这种缺陷平时看起来没什么，一旦碰到紧急情况就容易造成重大过失。
曾广茂虽然情商一般，但是这家伙身手最好，而且粗中有细。
所以，综合考虑后，江飞宇还是选择曾广茂。
不过，江飞宇肯定不能直接这样说。
曾广茂对蒙莉莉有意思，激他，还不如诱惑他。
“从我本人的角度，你跟莉莉都合适，我都能接受。但是，对你来说就不一样了，以后要是莉莉成了你的上级，你确定你还有机会追求到她吗？”
果然，江飞宇这招直接戳中曾广茂的软肋！
曾广茂急忙道：“啊，老板，别呀，我当，这个组长必须是我，可不能让莉莉当呀！”
江飞宇忍不住逗了曾广茂一下，才应承下来。
曾广茂乐呵呵地走出办公室，没过几秒钟又折返回来。
江飞宇疑惑地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曾广茂吞吞吐吐道：“那个，老板，升职了，是不是可以加薪？我看其他领导升职了，都能加薪！”
你妹呀！这家伙果然不笨！
“给你每个月涨500，行了吧！”江飞宇无奈道。
“谢谢老板，祝你早生贵子！”
曾广茂撂下一句话，就屁颠屁颠地跑了。
江飞宇脸上，一个大写的“尬”字。
第六百三十三章 看走眼了
晚上8点左右，A5栋宿舍楼下。
许仕林已经在楼下徘徊很久了。
又踌躇了一会后，许仕林终究下定决心，沿着楼梯走了上去。
坐在楼梯口的宿舍管理员早就注意到他了，见他是男生，也就没管。
许仕林一路爬到3楼，找到了302宿舍。
是的，他是来找表哥江飞宇的。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男生宿舍找江飞宇。
既然特意跑一趟，肯定是有所求了。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探头往302宿舍内看去。
此时，宿舍里只有两个男生在聊天，并没有表哥江飞宇的身影。
宿舍内正举着哑铃锻炼的蒋光杰注意到了他，问道：“同学，你找谁？”
许仕林悻悻道：“额，我找我表哥。”
“你表哥？”
蒋光杰还没来得及问，一旁的廖永轩就提示道：“老大，他是三哥的表弟，我认得他。”
蒋光杰热情招呼道：“原来是老三的表弟呀！你表哥还没回来，你进来坐着等他吧！”
许仕林推辞道：“不了，既然我表哥还没回来，我先回去了，晚点再来吧！”
他跟江飞宇宿舍的人不太熟，不太好意思待在里面等。
蒋光杰等人也没有勉强，许仕林打了声招呼就先走了。
“原来他就是光荣404宿舍的成员啊，乍一看也没什么特别的，而且他这么瘦，看起来也不像能打架的样子！”蒋光杰嘀咕了一句。
廖永轩反驳道：“老大，这就是你戴有色眼镜看人了，这么瘦，还敢跟外面的混混打架，恰好证明了人家胆子大，这叫勇猛。”
自从上次被全校通报后，光荣404宿舍算是在全校出名了。
只要是男生提起来，大都要夸赞一句：牛叉！
谁让人家刚进学校，就敢全宿舍跟外面的人打架，那可是被全校通报的“强大团队”。
对于男生来说，敢打架的都是爷们！
宿舍内蒋光杰和廖永轩两人的议论，暂且不提。
这边许仕林走到一楼，就碰到了刚回到楼下的江飞宇。
“仕林，你这是来找我吗？”江飞宇问道。
“嗯！”
许仕林虽然有点不好意思，还是赶紧点头。
江飞宇问道：“吃了吗？”
“吃了。”
江飞宇估摸着宿舍谈事情不太方便，而且也比较闷热，提议道：“那去食堂聊吧，顺便喝碗糖水。”
许仕林应了一声，赶紧跟上江飞宇的脚步。
两人到食堂一人打了一碗糖水，又买了一些小食当宵夜，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半碗冰糖水下肚，江飞宇直接问道：“说吧，找我什么事情？碰到麻烦了，还是钱不够花了？”
表哥属“蛔虫”的嘛？一猜就准。
许仕林表情略显尴尬，赶紧解释道：“跟钱有关，但是我不是来找表哥你要钱的！”
“除了钱，你要别的我也没有啊！”江飞宇开了一句玩笑。
许仕林一脸懵逼，不知道如何开口。
江飞宇不再逗他了，问道：“说吧，到底什么事情？”
许仕林一脸希冀地问道：“表哥，你是大老板，你公司里有没有比较合适的兼职可以让我干，周末两天工作那种？”
江飞宇疑惑道：“你很缺钱吗？我之前给你的500块钱，这么快就用完了吗？你不会天天去网吧通宵吧？”
“啊，我真没有花完，上次你给我的500，国庆跟同学去逛景点，花了一百多，我充了200块到饭卡里，剩下的130多块现金都在我身上了。”
徐仕林赶紧从口袋里掏出饭卡和所有的现金摆在桌子上，以证清白。
江飞宇劝道：“你既然不缺钱，干嘛非要去做兼职？多把时间和精力放在学习上，实在不行多锻炼一下身体，多参加一下学校社团的活动，增强一下自己的交际能力也好。”
许仕林为难道道：“表哥，我缺钱！”
“你要那么多钱干嘛？买手机？还是要追女生？”江飞宇问道。
在江飞宇的印象中，像许仕林这样不是缺衣少粮的学生。
只有要买贵重物品，或者追求女生的时候，才会愿意牺牲休息时间去兼职挣钱。
许仕林急了，赶紧否认道：“表哥......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追求女生。”
这下轮到江飞宇惊讶，他就随口一说，想不到许仕林反应这么大。
江飞宇八卦道：“快跟我说说，你喜欢上谁了？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漂亮吗？”
“啊呀，表哥，我实话跟你说了吧，学校停车场那片小树林里，生活着几只流浪猫，我就想给它们搭建个窝棚，顺便带其中两只生病的猫去兽医那里看一下病，这不，钱不够嘛，我就想做兼职挣点钱，这才找到了你。”
许仕林一着急，就把事情给坦白了。
江飞宇知道自己错怪他了，说道：“仕林，你想为小猫献爱心，这是好事，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在学校的地皮上给小动物们建个窝棚，总得经过学校的同意吧？”
许仕林迷糊了，不解地问道：“表哥，那里本来就是绿化用的小树林，我要建的窝棚又没占多大的地方，学校为什么不同意？”
“当然有关系了，那里本来只有几只流浪猫，等你建好窝棚后又吸引了外面的流浪猫过来怎么办？就算没有外来的猫，它们自我繁殖，一年就能下崽几十只。”
“这么多猫在学校里流窜，伤到学生了怎么办？”
“被汽车碾死了，算谁的责任？”
“这么多猫的口粮，怎么办？”
“产生的粪便，谁来清理？”
......
江飞宇一连串的提问，彻底把许仕林问懵逼了。
许仕林垂头丧气，他感觉自己把问题想简单了。
“怎么，这还没做呢，你就被困难吓倒了？”
见许仕林有些泄气，江飞宇用了激将法。
许仕林苦笑道：“表哥，你就别取笑我了！”
江飞宇说道：“来，我给你出个主意。”
许仕林眼前一亮，热切道：“表哥，我就知道你有办法！”
江飞宇说道：“你做一份管理猫咪的计划书，然后在咱们学校的飞信圈子里面发起倡议，统计一下赞同的学生人数，我相信和你一样有爱心的人应该不会少。”
“表哥，统计这个赞同的人数干嘛？”许仕林有点摸不着头脑。
江飞宇解释道：“这个就叫做民意，有了民意基础，才能向学校申请在校园内建立猫舍......”
“哦，我懂了。”
“可是，表哥，这个管理猫咪的计划书应该怎么写呢？”许仕林有点抓瞎。
“就是建立这个猫舍后怎么管理这些猫，比如怎么投喂、定期洗澡、粪便卫生怎么处理......给猫打疫苗或者看病，以及绝育等。”江飞宇洋洋洒洒列举了一些内容。
“表哥，绝育是什么？”许仕林不解地问道。
“绝育就是阉ge，农村阉猪没见过吗？把蛋 dan 一割......”江飞宇做了一个捏爆蛋dan的手势。
许仕林忽然感觉下半身一凉，赶紧夹紧了两条腿。
“太残暴了！”
许仕林小心翼翼地问道：“表哥，阉割不太人道吧？”
“是绝育，不是阉割”江飞宇纠正道。
“不绝育生一大堆小猫，你养吗？”
江飞宇白了他一眼，许仕林不敢吭声了。
“小猫们，这个主意不是我出的，你们以后要怪，就怪我表哥吧！”许仕林在心里暗道。
江飞宇要是知道此刻许仕林心里想什么，绝对能给他打一顿。
“可是，做这些好像都要钱和人手吧？我现在连建窝棚，也就是猫舍的钱都不够？”许仕林一脸为难。
“所以需要募捐啊，学校里吃饱了撑的的人，额，爱心泛滥的女生多的是，她们肯定乐意捐点钱给流浪猫建猫舍，多余的钱还可以留着给猫治病或者绝育的费用。”
“你的倡议书还要包括向学校申请成立养猫社团，用于接收学生们的捐款，定期组织这帮人喂猫，去给猫舍打扫卫生，以及日常的撸猫活动，反正学校食堂每天剩饭这么多，稍微预留一点就够那几只猫的口粮了。”
江飞宇可谓各方面都考虑到了。
许仕林对江飞宇佩服不已，他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出完主意后，江飞宇就先走了。
能帮许仕林出个主意就不错了。
还指望分分钟几十万上下的江大老板，去做这种给流浪猫献爱心的事？
江飞宇前脚刚走，许仕林后脚就一溜烟地往女生宿舍方向跑去。
十几分钟后，A15栋女生宿舍楼306室内，程敏慧正对着书本发呆。
她现在满脑子的烦心事，根本看不下去书。
本栋宿舍楼的宿管员大姐走进来，直接问道：“306宿舍，程敏慧在吗？”
程敏慧回过神来，起身应道：“我就是，宿管员，你有事吗？”
“楼下有人找你，男的。”
宿管员大姐撂下这句话就走了。
“这不废话嘛，要是女生，对方自己不会上来找吗！”程敏慧在心里吐槽了一句，还是穿上拖鞋下楼去。
程敏慧一下楼就看到了许仕林，惊讶道：“仕林，怎么是你啊？”
“敏慧同学，我有办法了，我想到怎么建猫舍了......”
许仕林一脸兴奋地把刚才江飞宇提的创意又讲了一遍。
他存了点私心，没说主意是江飞宇想的。
“仕林，你太棒了，这么赞的办法都让你想出来了。”
程敏慧自然没想到这么深，先入为主地以为是许仕林自己想出来的办法。
听到程敏慧的夸奖，许仕林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哎，江飞宇还是看走眼了。
他表弟许仕林，哪里是为了流浪猫献爱心啊，分明是想在女生面前献殷勤呢！
自从上次那次升国旗两人认识后，两人就成为关系不错的异性朋友。
平时有什么搬重物的活，程敏慧也会找许仕林帮忙。
前两天和程敏慧一起喂了一次流浪猫后，许仕林这个傻小子，就把给流浪猫建猫舍这事扛身上了。
他所作的一切，不就是为了讨程敏慧的欢心嘛！
程敏慧兴奋地拉着许仕林的手，说道：“仕林，走，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商量一下管理计划以及倡议书的细节。”
她丝毫没有意识到，两人此刻有多亲密。
许仕林当场脸就红了，任由对方拉着自己的手。
光线有些暗，程敏慧没有注意到许仕林的异常。
“你看我这猪脑子，仕林，你先等我一下，我先回宿舍拿一下笔和本子。”
好在程敏慧很快就想起来要拿笔纸记录，也就放开了许仕林的手。
看着程敏慧跑上楼的身影，许仕林露出傻傻的笑容。
（两章合为一章了。）
第六百三十四章 班级秋游
10月19日，今天是周六。
早上7点左右，帝都理工大学门口就聚集了很多人。
看样子是某个班级搞活动。
这些都是2001级计算机科学与技术1班的学生，今天是班级组织的秋游活动。
目的地嘛，就是帝都的香山公园。
要说秋天，到香山看枫林可是个好去处啊！
香山自古就素有燕京八景之一——“西山晴雪”的美誉。
一到秋天，漫山遍野火红的枫叶，丹黄朱翠，幻色炫彩，简直就是个绝美的秋游去处。
除了赏枫之外，香山还是一座历史悠久、文化底蕴丰富的皇家园林。
古代每逢夏秋时节，皇帝都要到此狩猎纳凉。
这里有集明清两代建筑风格的寺院“碧云寺”。
国内仅存的木质贴金“五百罗汉堂”。
颇具江南特色的古雅庭院“见心斋”。
还有迎接六世班禅的行宫“宗镜大昭之庙”。
......
计算机科学与技术1班本学期的班级活动，经过所有班干部投票后，最终选了香山。
去香山看枫叶，时机的选择也很重要。
尤其以10月中旬到11月底为佳。
去早了，枫叶还未完全红透。
去晚了，帝都的天气又开始变冷了。
这个时候刚刚好，秋高气爽，太阳也不晒！
所以，1班最终选了今天去秋游。
此时，蒋光杰、苏天星、陈凯乾三人，就蹲在路边数蚂蚁。
苏天星郁闷地说道：“哥几个，我突然好羡慕老五和老六，可以蹭老三的车。”
蒋光杰劝慰道：“别想羡慕了，谁让你是班干呢！”
陈凯乾也附和道：“你看，我不是班干部，都陪你们俩挤公交了。”
苏天星郁闷道：“老四，你给我走开，你这是陪我们吗？你分明是陪你家菲菲。”
陈凯乾笑而不语，确实如苏天星所说，他是主动留下来陪女朋友的。
2002年这会，市中心能到香山公园附近的地铁10号线还没开通。
从帝都理工大学到香山公园，坐公交车最少要1个小时20分钟的时间。
这么远的距离，拥有专职司机和专车的江飞宇，当然选择开车过去。
傻子才挤公交车过去呢！
今天曾广茂休假了，江飞宇带了岑洛冰做司机。
他自己坐副驾驶，后排还能空出来3个位置。
你问为什么江飞宇没带李婉依去？
女朋友刚好生理期，不方便参加爬山这种户外运动。
所以，这3个位置最终只能便宜自己室友了。
苏天星和蒋光杰是班干部，要负责组织好队伍，只能跟大部队挤公交。
陈凯乾纯粹是为了和女朋友赵菲菲一起，这才选择乘公交过去。
所以，整个宿舍6个人，最终只能便宜廖永轩和魏长宁了。
至于苏天星和蒋光杰，以及其他有对象的同学，为什么没带自己的对象一起去爬山？
原因嘛，当然是因为这次班级活动，辅导员李剑也一起去了。
做学生的，一般都不会在辅导员面前暴露自己谈恋爱的事实。
否则，一旦你学习成绩下滑了，这绝对会成为辅导员教育你的由头。
几人不远处，李剑正向袁欣洁、李孟广两人问道：“同学们都到齐了吗？”
“辅导员，除了江飞宇、廖永轩、魏长宁三人，其他同学都到齐了。”
李孟广看了一下自己手上的同学花名册，汇报了现场的人员统计情况。
“江飞宇他们三个，怎么回事？”李剑皱眉道。
一旁的袁欣洁解释道：“老班长开车去，廖永轩、魏长宁坐他的车，他们在公园入口跟我们汇合。”
李剑听完郁闷不已，这就是班里有个土豪学生的无奈。
反正他现在基本上管不了江飞宇，连江飞宇的学习也不用他过问。
至于安全问题，更加不用他操心，人家江大老板现在出门带保镖的。
教导主任刘子墨特意叮嘱过他，江飞宇不能等同于一般的学生对待，只能随他去吧！
“辅导员，老班长开车去也是件好事，起码药品、矿泉水、水果、零食这些物品可以放他车上运过去，省了我们很大的功夫。”
见李剑没出声，袁欣洁以为他对江飞宇搞特殊化有意见，赶紧帮圆过去。
李剑点头，说道：“既然人齐了，我们出发吧！”
李孟广喊了一声，几十号人浩浩荡荡地朝公交站走去。
这么多人，起码要分好几趟公交车才能全部挤上去。
好在不是第一次组织类似活动了，班干部们都有经验了。
每一批次都是男女混搭，再安排一两个班干部在里面。
主要约束他们到了目的地不要乱跑，免得汇合的时候又要浪费时间找人。
等了3趟公交车，1班这50来号人才都挤上去。
班级大部队出发了有半个多小时，江飞宇等三人才抱着班级的物品，磨磨蹭蹭地下楼。
江飞宇直接让岑洛冰把车开到了A5栋宿舍楼下，好方便搬运物品。
三人很快就把物品放到了后备箱，上车，关门。
岑洛冰发动汽车，朝校门口驶去。
车上，廖永轩舒服地靠在座椅上，感叹道：“舒服啊，这才是有钱人的生活，真皮座椅、专属座位，关键是不用挤公交。老六，咱们以后一定要成为有钱人，天天开车出门。”
魏长宁对廖永轩的“宏愿”充耳不闻，他有些坐立不安。
这种一屁股坐上去就陷进去小半的座椅，让他有些担心坐坏了。
他可是知道江飞宇这车很贵的。
要不是为了省下公交车费，他是不会主动坐江飞宇车的。
江飞宇注意到了魏长宁的囧态，回过头来劝道：“老六，你屁股别挪了，3个老大体型的人坐上去都坏不了。”
“老六，不是我说你，跟三哥接触这么久了，你还是像个土豹子一样，你要像我一样——从容不迫！”
廖永轩嘚瑟的老毛病又犯了，忍不住在魏长宁面前找优越感。
魏长宁尴尬一笑，他不知道怎么接廖永轩这话。
见魏长宁有些无趣，廖永轩好奇地问道：“三哥，你这车多少钱买的？”
“100多万吧！”江飞宇随口应道。
“什么？100多万！！”
廖永轩失声叫了出来。
刚才还笑话魏长宁的他，此时也感觉自己像坐在钱堆上一样，难受。
第六百三十五章 陈凯乾的异常
半小时后，车子到达香山公园停车场。
江飞宇从车上下来，迎着初升的太阳伸了一下懒腰。
今天起得太早了，他刚才在车上眯了一会，活动一下筋骨。
廖永轩也学着江飞宇的样子，深呼吸了一口气，赞道：“卧槽，这里的空气太新鲜了。”
“那当然了，这里的植被覆盖率高达98%，占帝都城区森林覆盖率的四分之一，据说这里的负氧离子是帝都最高的地区之一。”
江飞宇给两人做了一番小科普。
魏长宁惊讶道：“飞宇，这么偏门的知识，你都知道？”
江飞宇谦虚道：“刚好了解过！”
他经常要跟政府部门打交道，这种官方公布的统计数据，多少要涉猎一下。
廖永轩看了一下自己的小灵通，说道：“三哥，老大回我短信了，他们是第一批上公交车的，还有5、6个站呢！”
“前面那里有片树荫，咱们去那里等他们吧！”江飞宇提议道。
“老板，东西都拿下车了。”岑洛冰走了过来，两只手提满了东西。
零零碎碎，都是这次班级秋游活动要用的东西。
江飞宇吩咐道：“老五、老六，帮忙拿一些。”
廖永轩和魏长宁赶紧从岑洛冰手上接过一些轻一些的物件。
江飞宇转身向岑洛冰交代道：“洛冰，一会你不用跟太近，我处于你的视线范围内就行了。”
岑洛冰赶紧应道：“好的，老板！”
带着个保镖来组团爬山，在一众普通同学们面前，还是有点招摇了。
江飞宇让岑洛冰跟着后面就行了，没必要靠太近。
廖永轩看着岑洛冰这个大块头，眼里都是羡慕。
“三哥太讲究了，出门有豪车接送，还有保镖护着，要是家里再请几个年轻漂亮的小保姆伺候着......那生活，简直不要太美好，嘻嘻嘻......”
廖永轩明显陷入了某种意yin状态，露出傻笑。
“永轩，走啦！”
见廖永轩没跟上，魏长宁回过头来提醒了一句。
“来了。”
廖永轩擦掉嘴角的口水，赶紧跟上。
十多分钟后，江飞宇三人才等到第一批坐公交来的同学。
第一批一共有17个人，11个男生，6个女生。
蒋光杰和赵菲菲作为带队的班干部，
既然赵菲菲在第一批，陈凯乾肯定也在了。
蒋光杰向江飞宇等三人抱怨道：“我坐公交车都快坐吐了，早知道就装病坐老三的车过来了。”
廖永轩挤兑道：“老大，你这么壮的体格，坐个把小时的公交车，不至于吧。”
“你们是不知道，站我旁边的是个大胖子，那哥们估计好久没洗澡了，他身上那股酸味太上头了。好家伙，每次车一晃动，他胸前的两坨肥肉直接甩我手臂上......”
蒋光杰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那位胖子大哥的种种陋习，真的太有画面感了。
江飞宇三人笑得前俯后仰。
“老大，你站在公交车的中间，还算好的，我们站在车尾，中途不知道谁放了个屁，那味道好几分钟都没散掉。”陈凯乾也在一旁大吐苦水。
廖永轩叉着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老大、老四，我求你们俩......别说了，快笑死我了。”
蒋光杰和陈凯乾直接翻白眼，这是真实的经历，可不是讲故事。
好在这个时候又进站一辆公交车，第二批的21人也到了。
苏天星一下车，就自动找到自己宿舍的几人，又是一番抱怨。
几个人又闲聊了一会，最后一批的13人也到了。
正、副班长，辅导员李剑都在最后一批到达。
班干部快速地清点了一下人数，确认没有遗漏后。
在李剑的带领下，54个人浩浩荡荡地向公园入口走去。
江飞宇看到陈凯乾一直在揉眼睛，问道：“凯乾，你怎么了？”
“不知道，下车后右眼皮就一直在跳，民间说左跳财，右跳凶，我今天不会诸事不顺吧？”陈凯乾也有点瘆得慌。
“什么封建迷信，这就是眼皮痉挛。”江飞宇道。
蒋光杰说道：“老三，有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看老四还是小心点为好！”
蒋光杰的说法，得到了其他几人的赞同。
廖永轩直接说道：“老四，我看你今天还是跟在三哥身旁吧，他带了保镖，出什么事都能保你周全。而且，今天辅导员也在，你也没机会跟赵菲菲秀恩爱。”
陈凯乾从善如流，愉快地接受了廖永轩的建议。
然后，陈凯乾就成了江飞宇的贴身跟班了。
江飞宇趁机把自己身上的数码相机丢给了陈凯乾。
倒不是有多重，总得有人帮拍照吧！
一进入园区，众人就被优美的风景所吸引了。
遍山红枫如火如荼，鸟啼、虫鸣、松鼠嬉闹于沟壑林间。
还有众多历史人文古迹，不拍照怎么行！
然后，江飞宇带来的数码相机就成了抢手货。
众人一路走，一路拍照。
凡事能拍照的地方都要停留一下，排几人的合照、单人照、双人照......
所以，302宿舍几人逐渐落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这会，陈凯乾已经变成了宿舍几个人专职的摄影师了。
这还不时有别的宿舍的男生和女生过来蹭合照。
弄得陈凯乾都有点郁闷了。
这都拍了一两百张照片了，自己的都没拍几张，关键他和赵菲菲同学的合照一张没有。
“老六，我先给他们拍着，你帮我去叫一下我家菲菲过来，说我要跟她拍几张合照。”
陈凯乾赶紧让魏长宁帮喊一下赵菲菲过来。
魏长宁应了一声，就去了。
魏长宁比较腼腆，拍了几张就不拍了，一直在一旁看大家拍照。
帮陈凯乾跑跑腿，小意思。
这个时候，也只有岑洛冰还在尽职的工作，对周围的美景只是粗略一瞥。
他一直和江飞宇保持着20多米左右的距离，不时地打量周围的环境，以及经过江飞宇身边的人群。
这个距离既不会影响到老板和同学游玩，一旦有事情他也能快速处置。
此时，60多米外的一阵嘈杂声吸引了岑洛冰的注意力。
他个子高，视力好，看了几秒就大概摸清楚了状况。
好像是两个女生跟3个男生起了冲突，吸引了十几个路过的人围观。
此时，众人所处的地方还算比较偏僻，所以游客不算多。
否则，以国人看热闹的热情，可就不是十几个围观了。
岑洛冰只是看了几秒就不再关注了，他的首要职责是保护好老板，看热闹跟他无关。
廖永轩和蒋光杰摆好姿势已经很久了，见陈凯乾一直没按快门，忍不住喊道：“老四，你拍好了没有？看什么呢？”
蒋光杰喊道：“老四，你去哪里呀？”
江飞宇和苏天星正在喝水，循声望过去。
陈凯乾对廖永轩和蒋光杰的叫喊充耳不闻，已经朝前面看热闹的地方跑去。
剩下的4人对视了一眼，也赶紧跟了上去。
第六百三十六章 英雄救美？
让我们把画面回溯到10多分钟，园区内某处古朴建筑前。
“琪玉，你快点，那边的风景比较漂亮，我们去那边拍照吧。”
“子晗，你慢点，等等我。”
说话的是两个年轻漂亮的女生，两人都是那种不可多见的美女。
本来走前面的女生已经够漂亮了，颜值能打个80分左右。
谁知道后面拿相机的女生更漂亮，颜值起码能打90分以上。
两人一路走过，立马形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引得一旁的老少爷们纷纷侧目。
穿着淡黄色连衣裙的是姜子晗，后面穿着淡紫色长裙的是陈琪玉。
两人都是帝大法学院的学生，而且是同一个宿舍，今天特意相约来爬香山。
好吧，要是对前文还有印象的读者，已经能够猜出来了。
这位陈琪玉同学正是去年粤省的理科状元，也正是之前陈凯乾苦苦喜欢的帝大女学霸！
俗话说：漂亮的女人走到哪里，都容易招惹麻烦！
更何况还是两位美女聚集在一起。
这不，两位美女此时就被3个混子盯上了。
20多米外，三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正在树荫下舔冰棍。
一个梳着中分头的小年轻，拉着同伴的手臂激动道：“卧槽，豹哥，你看3点钟方向，好正点的两个妞啊！”
“他大爷的，还真是，好久没碰到这么好看的妞了，大兵，呆瓜，我们过去乐呵乐呵。”
叫豹哥的年轻人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渣，露出一抹yin笑。
外号叫呆瓜的年轻人畏畏缩缩道：“豹哥，不太好啊，公园门口对面就是警务室，里面好几个警察在值班呢！”
“咚”
“啊，疼。”
豹哥一个爆栗敲在呆瓜的额头上，痛得呆瓜差点痛出了眼泪。
“我让你提警察，让你提警察，你成心气我，是不？”豹哥训斥道。
话说豹哥上周因为跟人打架，被处以5天的治安拘留，昨天才放出来。
大兵和呆瓜今天特意陪豹哥来庙里烧香去去晦气，顺便散散心。
呆瓜一提起警察，就戳到了对方的痛处。
脑瓜上挨这一下，不冤枉！
老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这不，豹哥看到美女脑子就不好使了。
被关这几天，丝毫没让他长教训。
大兵也帮腔道：“呆瓜，你说什么胡话呢，我们过去就是认识一下两位美女，又不犯法，瞧你那个熊样！”
大兵属于有贼心没贼胆，所以他才怂恿豹哥打头阵。
上次豹哥跟人家打架被治安拘留的事情，这小子在其中可没少煽风点火。
这不是猪队友，这是实力坑队友。
这边，豹哥叼着冰棍，已经火急火燎地走了过去。
大兵拉着呆瓜赶紧跟上。
有道是大哥喝头汤，他作为小弟，也能占点便宜不是。
这边，豹哥看准时机，迎面相遇的瞬间，故意往陈琪玉身上撞了上去。
陈琪玉反应还算灵敏，侧身让开了一点距离。
不过，她的手还是不小心碰到豹哥的手臂。
豹哥手中的冰棍，恰到好处的落到地上。
“啊，你们走路不看路的？把我的冰棍都撞掉了，你们得陪我的冰棍！”
此时，豹哥犹如十八线“小戏精”附体，演技都快“尬”出屏幕了。
陈琪玉皱着眉头，刚才分明是对方故意撞上来的。
她又不傻，对方这是故意讹人。
姜子晗脾气也上来了，直接开腔骂道：“你少在这里讹人，刚才明明是你故意撞上来的！”
大兵赶紧帮腔：“小丫头片子，怎么跟我大哥说话呢！我看得清清楚楚，刚才是你们两个走路不小心，撞到了我大哥的。”
“豹哥，你没受伤吧，快看看身上疼不疼。”大兵不忘了朝豹哥使了个眼色。
豹哥心领神会，捂着刚才被陈琪玉碰到的手臂，故意哀嚎道：“啊呀，我的手臂好痛啊，肯定是被你给撞伤了，我的冰棍都被撞飞了5、6米，可见你刚才是使了多大的力气撞我呀！”
“你们还要不要脸了，明明就是轻轻地碰了一下，怎么可能受伤？而且你眼瞎吗？这冰棍也就掉了不到2米远，哪里来的6米？”
姜子晗也是被两人给气晕了，直接落入了人家的“语言陷阱”里。
眼见周围的无知群众围观了过来，豹哥喊冤道：“那，大家都听到了，小姑娘承认是她们撞了我，这可不是我胡说了。”
大兵也在一旁帮腔道：“就是，我大哥都受伤了，这个时候你还在计较是撞飞了6米，还是2米！你有意思吗？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看这两人配合默契，平时应该没少用这种手段坑人。
先是故意制造冲突，再利用围观人群的舆论压力，让当事人陷入理亏的境地。
到时候，再顺势提出私了。
不管是让对方赔钱，还是赔其他的，都可以慢慢拿捏！
围观群众也不好出声，大家都没看到刚才事情的经过，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帮谁。
主要是陈琪玉和姜子晗两人衣着光鲜，脖子上还挂着个数码相机，一看就像有钱人。
大家对有钱人的印象：哦，有钱人啊，不足为奇！
豹哥等人穿着更像平头老百姓，而且这个时候豹哥只是“喊冤”，还没露出本性，所以更加容易博取同情。
呆瓜有些尴尬地站在一旁，他虽然不耻两个同伴的行为，却又不愿意为了两个陌生人得罪自己的同伴。
陈琪玉制止了姜子晗继续跟对方争辩，举起手机冷静地说道：“要么我赔偿你们一根冰棍，要么我打电话叫警察过来，带你去验验伤，看是真的受伤，还是故意讹诈！”
她算是看出来了，跟这种流氓讲道理是行不通的。
“臭娘们，你敢报警！”
陈琪玉一拿出手机，豹哥就慌了神，直接伸手过来抢手机。
“你干什么？”两个女生惊呼。
“住手！”
伴随着一声爆喝，豹哥的咸猪手还没碰到陈琪玉，就被从旁边伸出的一只手钳住。
我们的陈凯乾同学，像一只猎豹一样冲进来。
在千钧一发之际，帮“女神”挡住了来袭的咸猪手。
这一幕仿佛定格了。
陈琪玉眼中的意外和欣喜。
陈凯乾脸上还未退散的紧张。
围观人群中，同宿舍几个男生脸上的疑惑。
以及刚赶过来的赵菲菲同学，眼中挥之不去的惊讶。
似乎都定格在了这一秒。
第六百三十七章 旧爱
陈凯乾一把甩开豹哥的手，回过头来关切地问道：“琪玉，你没事吧？”
刚才看到陈琪玉的瞬间，陈凯乾内心沉封几个月之久的记忆涌上心头。
曾经心爱过的女孩，还是那么漂亮、圣洁。
心中闪过的悸动蒙蔽了他的理智，他当时完全忘记了，自己是有女朋友的人。
看到曾经心爱过的女孩受到欺负，这还能忍？
他根本没考虑过后果，就冲了上来。
“没，没事，谢谢你，凯乾！”陈琪玉心里流过一丝暖意。
许久没联系了，想不到她和陈凯乾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再次见面。
她突然觉得此刻的陈凯乾，跟过去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
好像是更有男性魅力了。
真不是陈凯乾英雄救美让陈琪玉产生的错觉，她本来就属于理智型的人格。
陈凯乾同学这半年来，无论是体能和学习成绩都得到了长足的进步。
加上爱情的滋润，整个人也成熟了很多，这是由内而外的改变。
所以，陈琪玉察觉到这种细微的差别，也就不足为奇了。
“草泥马的，你个龟孙哪里冒出来的，敢坏老子的好事？老子削死你！”
豹哥一时不察，被陈凯乾一推，后退了半步。
加上好事被搅黄了，不恼羞成怒才怪呢！
“小子，你惹上事了，惹上大事了，你也不打听一下，城南柳林胡同豹哥的威名，我大哥那可是打遍城南无敌手的存在。”
小弟大兵很配合地站出来为老大摇旗呐喊，他战斗力不行，一般都是负责口头输出的。
连呆瓜这个怂瓜也被大兵拉扯了一把，站到了前面以壮声势。
“琪玉，你们两个退后一点，这里交给我。”
打架而已，陈凯乾什么时候怕过，他直接站在陈琪玉的面前，用不算宽厚的后背保护住了对方。
他连双方冲突的起因都懒得问，就直接挺身而出。
在他眼里，肯定是豹哥几人见色起意，故意欺负人家女生。
“你们别乱来啊，我现在就报警。”
担心陈凯乾一个跟对方三个人打架吃亏，陈琪玉大喊了一声，作势就要拨打11 0。
围观人群里，江飞宇朝几个室友说道：“戏也看够了，该我们上场了。”
刚才第一眼看到陈琪玉的时候，江飞宇就觉得有些眼熟。
待陈凯乾叫对方“琪玉”后，江飞宇就知道眼前这个漂亮的女生是谁了。
江飞宇打算速战速决，以人多的优势镇住这三个小流氓。
避免事情闹大了，再怎么说陈凯乾也是有女朋友的人。
被赵菲菲知道了，铁定要吃醋的。
江飞宇是过来人，这方面有经验。
只是，江飞宇丝毫没有注意到，赵菲菲已经到了现场。
就在他们身后十多米远的地方，把全过程目睹了下来。
刚才陈凯乾交代魏长宁去帮喊赵菲菲的时候，江飞宇等人根本没听到。
“英雄救美这种桥段，岂能没有我呢！”
廖永轩活动了一下手脚关节，很臭屁地说道。
现场是5:3的局面，还没算江飞宇那个保镖呢！
对付3个小流氓，不就跟成年人欺负小学生一样简单，他怕个卵！
蒋光杰都懒得出声，手关节“咔咔”作响。
苏天星想得更深一些，自言自语道：“这个漂亮的女生，不会就是老四之前念念不忘的帝大女学霸吧？”
不过，江飞宇等人已经站了出来，没人接他这话，他也赶紧跟了上去。
“是谁口气这么大，要削我们兄弟？”
江飞宇直接站到了陈凯乾身边，冲着对面的三个瘪三懒洋洋地说道。
陈凯乾向几个室友投去感激的眼神，他知道自己的室友不会抛下他不管的。
所以，他全程都很镇定，不乏有在陈琪玉面前装逼的小心思。
“怎么？仗着人多，就不讲道理了？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人？”
豹哥眯着眼睛打量着对方几人，很快就认清了现场的局面——打不过！
所以，这家伙开始装无辜弱小了。
他又不傻，打不过还要硬拼，本来就不是什么过不去的梁子。
再怎么说也是他们见色起意，理亏在先。
“到底是谁撞的谁，我们也懒得跟你掰扯了。按照这位女同学说的，要么赔偿你们一根冰棍，要么报警验伤吧！”
“友情提醒一句，我们都是在校大学生，你说警察同志会相信谁呢！”
江飞宇也不是好惹的，直接怼了回去。
豹哥心思百转，这还用说嘛！
他一个在派出所留过案底的地痞流氓，警察来了信他才怪！
别又被以寻衅滋事，关个几天！
“算你们人多势众，我们惹不起，别让我再见到你们！”
理清楚了其中的得失，豹哥撂下一句狠话，就带着两个小弟走人了。
具有“哈士奇”属性的大兵，此时也不敢犬吠了，灰溜溜地跟着大哥跑了。
陈琪玉向陈凯乾问道：“凯乾，这几位是？”
“我来介绍一下，这几个都是我的室友。”
“江飞宇、蒋光杰、苏天星、廖永轩”
“这位是陈琪玉，我的高中同学。”
陈凯乾赶紧给双方做了介绍。
“这是我的室友，姜子晗。”
“谢谢几位同学的仗义相助。”
陈琪玉和姜子晗一起向众人表达了感谢。
江飞宇这边，除了廖永轩同学一脸猪哥样。
其他人在两位美女面前，表现还算得体。
江飞宇问道：“对了，你们怎么跟对方起了冲突？”
“鬼才知道呢，我们本来走得好好的，对方突然就撞上来，还反咬一口，肯定是居心不良！”
一说起这个，姜子晗就一肚子火。
“还能为了什么，美丽也是一种原罪。”苏天星悠悠地感叹了一句。
陈琪玉有些尴尬！
廖永轩倒是义愤填膺地谴责刚才那三个地痞流氓。
美女面前，这哥们的表现欲有点强啊！
也不想想，人家这样的美女能看上他？
江飞宇出声道：“两位女同学样貌出众，以后出来游玩还是跟男同学结伴出来吧！我们是全班出来秋游，二位要是不嫌弃，就加入我们的队伍吧！能避免不少麻烦！”
第六百三十八章 吵架
陈凯乾也赶紧附和道：“是啊，琪玉，你们俩就跟我们一起结伴同行吧，有我们几个男生在，肯定没有其他不长眼的人再来惹麻烦。”
陈琪玉和姜子晗对视了一眼，后者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陈琪玉这才向众人感谢道：“那就麻烦几位同学了。”
几位男生的表情不一而足，以欣喜居多。
这个时候，魏长宁走到众人跟前，廖永轩最先看到。
廖永轩夸张地说道：“老六，你刚才去哪里了？刚才我们英雄救美，啊，呸，智斗流氓的好戏，你错过了。”
众人撇过脸，忽然觉得这家伙有点丢人。
魏长宁顾不上搭理廖永轩，指着不远处说道：“凯乾，刚才......赵菲菲她......”
由于嘴笨，魏长宁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刚才的经过。
陈凯乾心里“咯噔”了一下，顺着魏长宁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赵菲菲转身离去的身影。
他当场僵在了现场。
现任和旧爱的身影，以及此中的得失，同时交织在他脑海里，他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我算是知道老四今天右眼跳的预兆是什么了，这特么的，是情劫呀！”苏天星神补刀，秀了一把幽默。
江飞宇难得没有怼苏天星，因为他也有同感。
这赵菲菲同学的醋意，看来不小啊！
连解释都不听，直接扭头就走了。
陈凯乾这次英雄救美的冒失之举，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还愣着干嘛？快点追啊！”江飞宇推了陈凯乾一把，提醒道。
“啊，哦。”
陈凯乾回头看了陈琪玉一眼，犹豫了不到2秒钟，赶紧向前面的赵菲菲追去。
陈琪玉向江飞宇等人问道：“是因为我的原因吗？”
陈琪玉心思聪慧，仅凭只言片语和自己看到的，已然猜出了前因后果。
江飞宇意味深长地说道：“没事，跟你无关，凯乾心里的执念一直没清除，他本来就该有此劫！”
陈琪玉若有所思，只能暂时把话放回肚子里。
本来按照现在这种情况，她不应该继续跟陈凯乾的室友待在一起的。
但是，她又担心陈凯乾向女朋友解释不清，到时候需要她表态解释。
万一她走了，有可能彻底解释不清了。
人家陈凯乾因为帮她而跟女朋友闹矛盾，她岂能无动于衷呢！
蒋光杰提议道：“咱们也上山吧，速度快的同学都快到半山腰了，咱们还在山脚下打转。”
众人不再拖延，一行7人一起向上山的台阶走去。
......
“菲菲，你听我解释，我跟她真的没有什么，刚才那种情况，是个有正义感的人也会挺身而出的......”
陈凯乾追在赵菲菲身后，不停地解释。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刚才你看到对方被欺负，眼神里的关切和紧张，我又不是没看到，我求求你，你还是去找你的前任吧，别来烦我了......”
奈何赵菲菲现在醋意上头，根本听不进任何解释。
“菲菲，你讲讲道理，好不好？我真的没有，而且，她也不是我的前任......”
陈凯乾一着急，语言上就踩到了一个“雷区”。
果然，赵菲菲像一只发怒的小老虎一样，喊道：“好啊，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吧？我就是不讲道理，你还是去找她吧......”
这小两口吵起架来，早就吸引了旁边路人的注意，包括一部分同班同学的注意。
“军子，团支书和陈凯乾这两口子，怎么吵起来了？”有不明真相的男同学，向同伴问道。
“卧槽，阿岳，你是不是傻？这你都没听出来吗？没听他俩说到前任吗？一看就是第三者插足，不对，是陈凯乾脚踏两条船，所以团支书生气了。”
“不是吧，陈凯乾脚踏两条船？他不像这种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男人嘛！懂的，都懂！嘻嘻嘻......”
“军子，你帮我分析一下，你说他俩分手了，我能不能捡个便宜，其实......我对团支书挺有好感的！”
同伴惊讶地回过头来看着对方，完全被对方的想法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
捡二手的不是不行，关键是大家都是一个班，以后见面多尴尬呀！
这两个嚼舌根的男同学，一个叫张猛军，一个叫林岳，都是A1栋男生宿舍的。
张猛军赶紧提醒道：“别说了，他们俩过来了。”
两人赶紧转过身去，勾肩搭背，假装在看风景。
赵菲菲一路小跑，追上了辅导员李剑所在的那一拨人。
此时，李剑、袁欣洁、李孟广等十多号人正在凉亭里休息。
袁欣洁迎面问道：“菲菲，你刚才去哪里了？我们和辅导员刚才还聊到你呢！”
赵菲菲根本没空回应袁欣洁，直接向李剑说道：“辅导员，陈凯乾骚扰我，您管不管？”
赵菲菲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惊讶不已。
他俩谈恋爱的事情，除了辅导员李剑，班里所有人都知道的。
赵菲菲这是要闹哪般？两人吵架了？
除了李剑，所有人心中都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刚追到这里的陈凯乾，听到这话，吓得脚底不稳，差点没摔一跤。
他怎么也想不出，赵菲菲居然会到辅导员面前告状。
骚扰女同学，这还了得！
李剑听完后，直接训斥道：“陈凯乾，赵菲菲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不是......”
陈凯乾这会才感觉到百口莫辩。
袁欣洁一看事情不妙，赶紧解释道：“辅导员，他俩是情侣关系，可能吵架了。”
李剑一时语塞，差点没被赵菲菲的骚操作给气死。
他板起脸来训斥道：“今天全班来游玩的，你们俩谈恋爱的事情，我就不说了。都是成年人了，自己的感情问题，能不能自己解决！”
陈凯乾歉意道：“辅导员，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我会解决的。”
赵菲菲从头到尾就一直坐在那里生闷气，一声不吭。
小女生作态，生气起来就有点不管不顾。
事后，她百分之百后悔自己此时的举动。
小两口吵架，还闹得尽人皆知了。
可此时，她心中有怒气，不发泄一下，心里不痛快。
同宿舍的另外一位女同学坐到赵菲菲旁边，正在安慰她。
陈凯乾看着眼前尴尬的境地，他也没辙啊！
他只能先撤，找江飞宇等人汇合，顺便取取经。
第六百三十九章 让她去试试
跟陈凯乾那边火烧眉毛了不同，江飞宇等人这边就比较惬意了！
废话，有两个美女相伴游山，当然惬意了！
这会，302宿舍的几个牲口，正围着两位美女献殷勤呢！
姜子晗性格比较开朗，跟异性也比较能聊得来，大部分都是她在跟几位男生谈笑风生。
陈琪玉性格就比较内敛一些，人漂亮，话不多。
除非问到她，否则她一般很少主动搭话。
可能人家对跟男生聊天不太感冒，亦或者跟江飞宇等人不熟悉的缘故。
随着闲聊，众人相互之间也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陈琪玉和姜子晗两人，居然是法学专业的。
这个专业不是出律师，就以后进公检法机关当警察、检察官和法官的。
反正，无论怎么看，就业前景都比苦逼的程序员好很多。
两位女生今天本来是4人组队来秋游的。
另外两人，一个是她们的室友卢昭月，以及她的男朋友顾小白。
结果早上起来，女的感冒了，来不了了。
于情于理，她的男朋友也不可能抛下生病的女友，陪另外两个漂亮女生去秋游。
（顾小白内心独白：我倒是想来，可是我不能够啊！）
所以，最终只有陈琪玉和姜子晗两人成行。
走了一会之后，众人在山道边的一个凉亭休息。
喝点水，顺便吃点零食、水果补充一下体力。
队伍里有两位女生，总要照顾一下嘛！
至于走快点，去跟班级的同学汇合？
爱那谁，谁去！
有这两位大美女在，谁还稀罕班里的几朵“小花”。
连苏天星、蒋光杰两位有女朋友的男生，这会都跟姜子晗聊得火热。
苏天星就是典型的欠收拾，也就李慧不在场，否则他绝对会很惨。
至于蒋光杰嘛，这哥们在恋爱中是典型的大男人主义。
经常把女朋友当丫鬟使唤，完全不顾及人家的感受。
说实话，很多时候他对室友都比对自己女朋友苏思颖好很多。
好几次，连一众室友都看不下去了。
大家也劝过他很多次，不过蒋光杰都听不进去。
用他的话说：女人就不能惯她！
人呐，没有在感情中受过伤，是很难改变的。
所以，上辈子他大学毕业之前，被苏思颖甩了，多少有点咎由自取。
这个时候，也就江飞宇和魏长宁矜持点，没有凑上去献媚。
至于廖永轩这位“舔狗”人士，不提也罢！
姜子晗见陈琪玉一个人默默地站在一旁，关切地问道：“琪玉，你在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陈琪玉没回头，疑惑地问道：“你们注意到了吗？有个人一直跟着我们！会不会是刚才那三个混混找人来报复我们？”
“啊，哪呢？”姜子晗紧张地问道。
陈琪玉指着不远处的人影说道：“就是下面个子最高的那个，我注意到他好几次了，一直跟在我们身后。”
众人往下一看，果然看到几十米开外，一个留着平头的大高个。
江飞宇一看乐了，陈琪玉说的居然是岑洛冰！
岑洛冰这位老行伍，居然被陈琪玉给注意到了，看来陈琪玉的注意力很敏锐啊！
江飞宇这边还没来得及回答，廖永轩就迫不及待地说道：“那个是我三哥江飞宇的保镖，不碍事的！”
两位女生同时惊讶道：“什么？江飞宇的保镖？”
她们俩的家境虽然不错，但是保镖这东西，听起来就不像一般人用得起的。
“老五，你......”
“我三哥虽然不是有钱的富二代，但他可是飞宇科技的老板，白手起家的典范......”
江飞宇还没来得及阻止，廖永轩就滔滔不绝地抖了江飞宇的家底。
瞧他那副得意劲，好像江飞宇是他什么人一样。
姜子晗不敢置信道：“你不是和他们一样，都是帝都理工大学的学生吗？怎么会是飞宇科技的老板？”
陈琪玉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讶，第一次认真地打量了江飞宇一遍。
她也感觉自己看走眼了，真是人不可貌相。
说实话，刚才两位女生把江飞宇归入和魏长宁一样类型的学生了，估计都没怎么正眼看过。
“你们不知道，我三哥大一就......”
“好了，先别聊了，凯乾回来了。”
眼看廖永轩要继续卖弄，江飞宇赶紧出言打断了他。
姜子晗只能暂且把疑惑放回肚子里。
刚才跟众人闲聊的时候，苏天星等人早就把陈凯乾的底子透露了个一干二净。
人家陈凯乾再怎么也是为了帮她们两个，才跟女朋友闹了矛盾。
这会，还是先关心一下陈凯乾有没有跟女朋友解释清楚吧！
蒋光杰迎头问道：“老四，怎么样了？”
陈凯乾轻轻摇摇头，啥也没说。
蒋光杰催促道：“你倒是说呀！”
苏天星提醒道：“老大，看他这表情就知道了，还用问吗？”
陈凯乾越过蒋光杰，向江飞宇求助道：“飞宇，你可得帮帮我！”
“说说刚才你找她解释的经过吧，以及她是什么反应。”
江飞宇又不是神，出主意之前总得问清楚事情的经过吧！
陈凯乾偷偷看了陈琪玉一眼，估计有点不好意思在“前爱”面前讨论“现任”。
“你倒是快说呀！”蒋光杰又催了一遍。
“你们是不知道，我嘴皮子都快磨皮了，可菲菲她......”陈凯乾没办法，开始向众人大倒苦水。
众人听到赵菲菲向辅导员李剑告状来逼退他，都是一阵错愕。
这可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呀！
江飞宇也是有些头疼，这个赵菲菲平时看起来敢爱敢恨，性格直爽。
就是没想到醋意这么大。
一生气起来就像个“火药桶”，一点就着。
这种情况下，对付这种不理智的人，就是江飞宇也没辙啊！
眼看众人的不出声，陈琪玉突然提议道：“要不，让我去跟赵菲菲同学解释一下吧？”
“你？”
陈凯乾一阵错愕，他本能地看向江飞宇。
他有点担心让陈琪玉去劝，会不会火上浇油啊？
江飞宇见陈琪玉胸有成竹的样子，问道：“你有把握吗？”
“应该有7、8成把握吧！”陈琪玉肯定道。
第六百四十章 女人之间的秘密
江飞宇说道：“凯乾，让陈琪玉同学去试试吧！”
反正江飞宇自己也没辙，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而且，以这段时间的接触来看，陈琪玉明显是那种智商、情商都非常高的人。
她既然说有把握，应该是真的有把握吧！
即使陈琪玉解决不了，最后也是陈凯乾兜底，他江飞宇又没损失，有啥好犹豫的呢！
“好吧，琪玉，拜托你了。”陈凯乾咬牙说道。
陈琪玉淡淡道：“没事，事情因我而起，理应由我去解释。”
让“前爱”去劝“现任”，怎么看都是一件疯狂的事情。
可在陈凯乾心中，他对江飞宇和陈琪玉都有很深的信任感，做出这种决定也就不足为奇了。
江飞宇向一直在打酱油的魏长宁说道：“老六，你带陈琪玉同学去找到赵菲菲吧！”
“我？”魏长宁一阵疑惑。
江飞宇解释道：“就是你了，你学习成绩好，能入赵菲菲的眼。而且，刚才也是你找她来的。”
“好吧！”
魏长宁能说什么呢！只能再跑一趟。
魏长宁带着陈琪玉朝山上走去，众人继续在凉亭里休息。
廖永轩本来想跟上去看热闹的，被蒋光杰拉住了。
“你们说，琪玉，她能说服赵菲菲同学吗？”姜子晗向众人问道。
苏天星疑惑地问道：“你俩不是室友吗？按理说你应该对陈琪玉同学更了解呀？”
姜子晗解释道：“了解是一回事，结果怎么样就不好猜了。自己的男朋友当着自己的面，奋不顾身地去救曾经深爱过的女孩，无论哪个女生碰到这种事情，应该反应都差不多吧。”
蒋光杰提问道：“子晗同学，如果是你碰到这种事情？你会原谅你男朋友吗？”
姜子晗不好意思道：“啊，我没有男朋友，这个问题我还真不好回答。”
“假如，我是说假如你处于赵菲菲同学的情况下。”蒋光杰又强调了一遍。
姜子晗摆出一副单纯的表情，认真地说道：“假如我男朋友真的干了这种蠢事，我才不会原谅他呢！原谅他是上帝的事情，我最多负责送他去见上帝。”
此言一出，苏天星、蒋光杰、廖永轩三人同时汗毛竖起。
廖永轩还被吓得后退了半步。
这么狠的话，配合姜子晗那副单纯的表情，真的让人不寒而栗。
只有江飞宇摇了摇头，不过他什么也没说。
陈凯乾沉浸在担忧着中，可能没有留意到姜子晗的话。
其实，江飞宇有注意到姜子晗嘴角露出的淡淡笑容。
事情的缘由也很好分析。
陈琪玉离开后，现场就剩下她一个漂亮的女生+江飞宇等5个男生。
大家本来就不是很熟，又不是一个学校的。
女孩子多少有些担心嘛！
谁让刚才几个男生献殷勤那么勤快。
姜子晗绝对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为了吓唬这几个男生。
这位女同学可不仅仅只是长得好看，人家智商也不低。
话说，智商低的也考不上帝大。
......
等了有10来分钟吧，魏长宁就下来汇报情况了。
不过，他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
魏长宁按照陈琪玉的吩咐，对赵菲菲使用了激将法，果然把赵菲菲喊了过来。
然后，两个女生找了个偏僻一点的地方交谈，魏长宁就先下来汇报情况了。
在这里干等也无聊，而且众人也好奇事情的结果。
于是，众人商量后继续沿着台阶往山上走去。
走了不到6分钟，就在一个休息的平台上，碰到陈琪玉和赵菲菲两人。
二人刚交谈完的样子，对于众人的到来，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赵菲菲看了陈凯乾一眼，扭头向山上走去。
至少，赵菲菲的表情看起来没有在生气了。
陈凯乾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
江飞宇戳了一下他，提醒道：“你还愣住干什么，赶紧跟上去啊！”
陈凯乾如梦初醒，赶紧追了上去，尝试拉赵菲菲的手。
赵菲菲甩了两下，没甩脱陈凯乾的手，就没有挣扎了。
两个人就这样手拉着手，继续向山顶走去。
姜子晗走到跟前，拉着陈琪玉的手兴奋地说道：“琪玉，你太棒了，这都让你给办成了。”
“还好了，幸不辱命。”陈琪玉看起来还是那么从容。
“陈琪玉同学，快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苏天星问出了众人的心声。
“这是个秘密！”
陈琪玉只是向众人露出淡淡的微笑，却不肯说她跟赵菲菲谈了什么。
几位男生一阵错愕，心里的好奇心就跟被猫尾巴挠一样。
可人家不愿意说，众人也没办法。
江飞宇猜测，对方多半是顾及赵菲菲的面子。
亦或者，是赵菲菲叮嘱过她不要说的。
不管怎么样，这个小插曲算是过去了。
想必赵菲菲和陈凯乾都能从这件事中得到教训。
众人继续沿着台阶向上走去，一边走，一边拍照留念。
刚才光顾着担心陈凯乾的事情了，如此美景却没有好好欣赏，岂不可惜。
半个小时后，众人在半山腰的地方追上了班级队伍的尾巴。
“卧槽，阿岳，别想你的团支书了，你快看，老班长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拐了两个大美女，这也太漂亮了吧！”
我们的张猛军同学，流下了羡慕的口水。
“军子，你够了吧，又想用同样的招数骗我......”
林岳同学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也看到了张猛军说的两位美女。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林岳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好吧，其实不止张猛军和林岳两人。
所有看到两位美女走过来的男性，几乎都在频频扭头偷看，包括其他路过的路人。
廖永轩小声地向蒋光杰说道：“卧槽，咱们班这些牲口，有些丢人啊！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蒋光杰也有同感！
302宿舍的这几个哥们，此时有点像护食的“狗崽子”。
也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主人翁”意识。
江飞宇等人才没空搭理自己班的男生们呢！
众人找了块大石头坐下休息一下，充分享受本班男生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第六百四十一章 重要客户
上午11点左右，半山腰平台这里。
江飞宇接完电话后，走过来向宿舍几人说道：“我临时有事，要回去了，你们继续玩吧！”
廖永轩急忙道：“啊，三哥，别走啊，一会还想蹭你的车回去呢！”
苏天星和蒋光杰也出声附和，他俩跟廖永轩都是一样的心思。
来时候挤公交的经历，他们可不想再体验了。
江飞宇调侃道：“成啊，想坐车的话，现在跟我走，关键是你们舍得吗？”
“哈哈哈，今天的天气真好。”
“这都爬到半山腰了，岂能半途而废。”
“辅导员他们不知道走到哪里了！”
江飞宇这话，一下子戳破了三人的小心思。
这三个沙雕开始鬼扯，来掩饰内心的尴尬了。
“老大，帮我跟辅导员说一声，数码相机你们拿着，别把相机的电用完了，走的时候全班还要拍张合照。”
江飞宇交代了蒋光杰一番，顺便把数码相机交给他保管。
“老二，你悠着点，别玩过火了！”
然后，江飞宇意味深长的叮嘱了苏天星一番。
至于蒋光杰这二货，江飞宇懒得浪费口舌。
苏天星尴尬道：“老三，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交代完了，江飞宇就先走了。
一旁的姜子晗疑惑的问道：“江飞宇同学，他怎么下山了？”
“他临时有事，要赶着回去处理，我们继续游玩吧。”蒋光杰解释了一句。
姜子晗也没深究，本来大家就不是很熟，她只是好奇才问了一句。
没看陈琪玉只是看了一眼，就不再关注了。
上山爬坡费劲，沿着台阶下山就轻松多了。
江飞宇和岑洛冰花了半个小时左右，就出了园区找到了车子。
江飞宇都来不及吃午饭，直接在园区门口买了点吃的，就让岑洛冰出发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车子在市中心一个路口停下。
江飞宇从车窗里探头向路边看去，果然看到了一辆挂着特殊车牌的车子。
“洛冰，你先回去吧！下午我自己回去！”江飞宇吩咐道。
岑洛冰为难道：“老板，广茂哥说，在外面不能让你超出我的视线范围。”
江飞宇指着前面的车子，说道：“没事，你看那辆车的车牌，我坐这辆车去。”
岑洛冰顺着江飞宇的指向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黑色轿车上悬挂的“警”字车牌，于是不再出声了。
江飞宇直接走过去，拉开黑色轿车的车门，坐了进去。
江飞宇一上车就问道：“魏局，到底啥客户啊，这么着急？”
刚才在山上的时候，江飞宇就接到了魏局的电话。
魏局电话里只是含糊地说给他介绍一个客户，让他尽快赶过来。
所以，这会江飞宇还是摸不着状况。
“小刘，开车。”
魏局交代了司机一声，这才向江飞宇说道：“我给你介绍的，当然是非常重要的客户了。”
江飞宇无奈道：“魏局，您就别卖关子了。”
“国 安。”
魏局轻声吐出两个字。
呦嚯，还真是重要客户，涉 密单位呀！
江飞宇顿时精神了不少，追问道：“魏局，啥情况啊？”
“今天上午，兄弟单位的领导带队来部里拜访，主要是双方基于侦查手段方面的交流，然后对方领导对你们公司开发的那套舆情监测系统非常感兴趣，我们顺势推荐了你们公司......”
魏局简单介绍了上午的情况。
刚好，那边下午有空。
所以，魏局才火急火燎地让江飞宇赶紧过来。
江飞宇真挚地感谢道：“太谢谢您了，魏局。”
这种涉 密单位的项目，先别说挣不挣钱。
能够参与进去，对企业来说都是巨大的收获，还别说很多隐性的收获。
江飞宇可是记得，后世很多企业在项目招投标的时候，放一个军工涉密资质，就能屏蔽市场上百分之95以上的竞争对手。
所以这个客户，江飞宇必须拿下来。
魏局继续说道：“还有一个事，月底在部里有一个颁奖仪式，你们公司也是受奖单位之一，我先提前跟你说一声，正式的通知文件明天才会发。”
“颁奖？啥奖？”江飞宇有点懵。
魏局解释道：“主要是部里颁发给一些合作企业的奖项，比如突出贡献企业，优秀合作供应商、诚实守信供应商......一般都是牌匾，荣誉性质大于实际意义。”
这么一说，江飞宇就明白了。
别管有没有实际性收获，这东西就是一份荣誉，代表了部里对企业的认可。
牌匾往会议室的墙上这么一挂，客户来参观看到都贼有面子。
而且，按照魏局的说法，这些荣誉奖项历年来都是颁发给生产警车、警用装备、摄像头等硬件厂商的。
这次获奖的5家企业，宇依科技是唯一一家软件厂商。
这份荣誉，更难能可贵。
“感谢魏局您的提携。”江飞宇再次表达了感激。
魏局没有出声，微微摇了摇头。
江飞宇见状，恭敬道：“还请领导赐教。”
魏局意味深长地说道：“本来你们公司才进入部里的供应商库不到1年，这种荣誉按规定是轮不到你们公司的，陈副部长亲自点了你们公司的名。所以，你知道应该感谢谁了吧！”
“谢谢陈副部长对我们公司的认可，也感谢魏局您对我们公司的照顾......”
感谢的话又不值钱，江飞宇是信手拈来。
魏局赞许道：“说来也是你们公司自己争气，你们公司开发的那套案件线索征集信息发布平台，试运行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累计收到全国各地网民反馈线索3万多条，有效线索1500多条，目前解救被拐 卖妇女、儿童13人，寻回走失人员7人。顺藤摸瓜打掉犯罪团伙11个，抓获犯罪嫌疑人17人。”
“这还是已经归案后统计的数据，正在侦破中的数据起码是这组数据2倍以上。而且，这只是系统试运行不到一个月的成效，连部里一号首长都对这个系统赞誉有加。”
这个案件线索征集信息发布平台，江飞宇记得当时可是加派了很多人手。
加班加点，就为了赶在国庆节前上线。
这样算起来，确实试运行不到一个月。
第六百四十二章 面谈
果然，还是这种切合应用场景的小平台，更容易出成绩。
不像人脸识别系统，目前也就在十来个省份铺开，建设进度连一半都不到。
虽说，目前试用的几个省反馈都不错，但是，也不能项目还没完工一半，就开始报功劳、分果果吧！
所以，也就不难看出魏局为什么这么看重江飞宇了。
魏局作为具体负责平台建设的领导，系统效果好，他本人的功绩肯定也不会少。
这才是双赢的局面。
就是没想到，陈副部长会这样看重江飞宇，会为了宇依科技破例授奖。
江飞宇突然意识到自己此时两手空空，连电脑都没带，这样去见客户纯粹是干忽悠。
江飞宇为难道：“魏局，您看，我今天啥准备都没有，演示的系统和材料都放在电脑里了......”
魏局宽慰道：“没事，今天他们交流的队伍里有懂技术的高手，人家看了我们部里那套系统的功能，确定符合自己的需求，这才要跟你详谈的，咱们下午去呢，主要谈合作的细节。”
既然是这样，江飞宇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20多分钟后，车子开到了一个大院门前停下。
江飞宇透过车窗往外看，能够看到一个“盈丰海通商贸有限公司”的牌匾。
江飞宇小声地向魏局请教道：“魏局，有关部门就在这种地方办公？”
魏局解释道：“这是他们在帝都的一个二级办公地点，总部没有特别审批，咱们肯定是去不了的。至于这块牌子，不过是一点必要的伪装而已。”
门口的保安很快就过来询问，魏局从车窗递出自己的证件。
对方打了一个电话询问后，很快就放行。
两人在院内下车后，已经有一个年轻人在楼下等候了。
年轻人恭敬地问道：“您就是魏局吧？”
魏局点头应道：“对，我是。”
“魏局您好，汤处让我接二位上楼。”
“有劳了。”
对方没介绍自己叫什么，魏局也没有主动问。
年轻人确认了魏局的身份后，就引着两人向大楼内走去。
江飞宇好奇地打量四周，建筑是普通的办公楼，看不出啥特别的。
楼内不时有办公的人员进出，从穿着和打扮上看，跟普通的公司没啥两样。
这要不是事先知道这里是特殊部门的办公场所，普通人走进来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年轻人掏出一张磁卡在梯控上刷了一下，电梯门打开。
三人进入电梯后，年轻人按了6楼。
出了电梯后，又刷了两道门禁，这才进入办公区。
进入办公区后，才能偶尔见到几个穿制服的办公人员，大部分人还是穿便装。
“二位请先坐会，我去叫汤处。”
年轻人带着两人来到一个蛮大的会议室，给两人倒了两杯水后，就先出去了。
两分钟后，伴随着脚步声，两个男人走进会议室。
走前面的是一个40多岁的男人，带着黑框眼镜，像极了学校里面的教书先生。
跟在后面的是一个28岁左右的年轻人，面相白净，斯斯文文的。
对方一见到魏局就告歉道：“魏局，不好意思，刚才在处理点急事，怠慢了。”
魏局撇撇嘴，说道：“得了吧，老汤，哪次我来，你不是同一句话！能不能来点实际的，给我整一瓶好酒也行。”
对方笑道：“哈哈哈，好说，好说，我办公室还有两瓶洋河酒厂特供的大青瓶，一会走的时候，给魏局您捎上。”
魏局欣喜道：“老汤，这可是你说的，反悔的可是小狗，在场可是有两个见证人。”
魏局还不忘了回过头来，向江飞宇数落道：“你不知道，这家伙平时抠抠搜搜的，难得今天这么大方。”
从两人的对话中，不难看出，魏局跟对方应该很熟络的样子。
对方看向江飞宇，对魏局说道：“魏局，先别惦记着酒了，不先介绍一下。”
“来，我介绍一下，这就是宇依科技的老板——江飞宇，你们肯定事先把他的底子都查了一遍，我就不详细介绍了。”
“这位是国 安帝都分部的汤处长，老汤年轻时候也是我们公 安体系的，后来因为工作需要，调到了兄弟单位任职。”
魏局给双方做了介绍。
汤处长也介绍了身后的年轻人，叫康年琪。
江飞宇依次向两人问好，四人在会议室内落座。
汤处向魏局打趣道：“话说，当年在警队的时候，我跟你的警衔是一样的，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都是正厅局级干部了，我还是个小处长。”
魏局揭穿道：“老汤，你就别贫了，你这个处级干部，职权可一点也不比我这个正厅局级小，我还羡慕你呢，我在机关已经快10年没办过案子了，不像你，能时不时地过过手瘾。”
汤处笑道：“革命分工不同，都是为党和人民服务嘛！”
江飞宇和康年琪安静地坐着，侧耳倾听两位领导聊天。
魏局道：“咱们俩也别闲聊了，进入正题吧！”
汤处点头，然后向江飞宇说道：“小江同志，我们的需求，魏局都跟你说了吧！”
江飞宇说道：“汤处，魏局跟我介绍了一遍，贵方的需求我也大概了解了，就是不知道贵方有什么特殊的功能要求？即使同一套系统，因为业务场景不一样，每个使用单位都有一定个性化的需求。”
汤处解释道：“是这样子的，其实这几年我们也收编了一些国内厉害点的hei 客高手，类似的爬虫工具我们也有，只不过我们爬回来的信息没法系统识别，还需要人工来审核。”
“不瞒你们说，我们这层办公楼就有一个专门审核的小组，每天就负责审核这些爬取回来的信息，提取有用的信息。”
“以前爬取的信息少，人工还能审核得过来，现在随着互联网用户的爆发式增长，数据量呈几何倍增长，我们的人就是再增加几倍，也干不完这么多活，所以利用技术手段来解决，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汤处这么一说，江飞宇就明白，对方缺乏的不是爬取信息的工具，而是进行语义识别的算法模块。
这个弱化版的人工智能模块，才是凝结高科技含量的产品。
第六百四十三章 翻译人才
其实，从一个多月前开始，汤处就组织相关人员讨论如何解决这种“瓶颈”现状了。
只不过，相关的会议已经开了好几轮。
无论是办案人员、管理人员，还是那帮技术专家，大家都没能提出实际性的解决方案。
最终，讨论又回归到传统的作业方式，通过增加人手来加大输出。
也就是这个时候，一个经常玩飞信的技术人员，推荐了飞宇科技的智能客服系统。
都是搞技术的，产品用了什么技术原理，自然是一目了然。
本来，大部分人都是不信的。
以这个年代的信息技术水平来说，最多只能进行简单的文本匹配识别，一旦文本长度稍微长一点，系统就没办法了。
至于海量级的文本语义识别、语音识别、视频行为分析，这些作为以后人工智能应用领域的具现化场景，这个时期连欧美国家都没有成熟的技术。
这个时候，你说国内一家民营企业有这么牛逼的技术，听起来确实难以置信。
一番试用之后，一帮技术专家都不同程度动摇了。
然后，汤处直接派人去国家专利局复印了宇依科技的专利申报材料。
有系统技术规格文档、详实的测试报告、系统截图等材料，这下可信度就高了。
再后来，了解到公 安部里有一套已经交付运行的版本。
趁着这次双边交流，汤处就带了一个技术专家，临时加入了交流队伍里。
考察的结果肯定是满意的，这才是江飞宇能够坐在这里谈合作的原因。
江飞宇详细地问道：“汤处，不知道贵方是希望怎么合作？我们只提供底层的算法模块，由你们自己开发上层应用？还是参照部里的建设模式，我们提供整体的系统项目建设？”
因为刚才汤处提到了他们也有自己的爬虫工具，所以江飞宇才有此一问。
汤处说道：“合作模式这个好说，但是目前我这里有一个急切的问题，需要小江同志你给个答复。”
“汤处，您请说，我知道的，肯定如实回答！”
江飞宇稍微有点紧张起来，不知道对方要问什么问题。
这种涉密单位的能量不可小觑，谁知道他们会问什么隐私的问题。
江飞宇身上最经不起推敲的，第一是他重生的秘密；第二是他跟阿成的关系。
开发外挂获得启动资金的事情，对有关部门来说反而不值得一提，反正没有违背现有的法律法规。
看到江飞宇正襟危坐的样子，汤处知道对方想岔了，安慰道：“小江同志，放轻松点，事情是这么一回事，我们了解到这套语义识别的算法技术是来源于你，所以，想请你从技术角度解答一个问题。”
听到这里，江飞宇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查水表就行。
江飞宇问道：“汤处，不知道是什么技术问题呢？”
“咱们的工作范围会比公 安更广一些，除了需要爬取中文网站的数据，还要爬取很多外文网站的数据，不知道你们公司的这套系统能否支持对外文的语义识别呢？”
汤处说出了自己的要求，这倒是给江飞宇出了一个难题。
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江飞宇解释道：“汤处，我也不瞒您，从技术角度来说，识别的都是文本信息，技术原理是通用的。”
“但是，麻烦的是，我们现在的语义库是完全基于中文来定义的，我们公司根本就没有外文方面的翻译人才，这个才是限制功能实现的瓶颈......”
江飞宇的潜台词很明确：产品技术上我们没问题，但是我们没有储备翻译方面的人才，不如贵方出人，我们出技术。
现在主流的语种可不只有英语，法语、德语、日语、韩语、西班牙语、拉丁语、土耳其语、俄语......
这么多主流语言，让江飞宇去雇佣几个业余的翻译人才还行，全部配齐了，真的够呛。
而且，业余的翻译人才的翻译效果，肯定要打折扣的。
专业的翻译人才，人家又不鸟你，徒之奈何！
汤处对江飞宇的回答很满意，笑道：“语言翻译专家的事情，你不用操心，这个我们会提供，你只要保证系统能够达到我们要求就行了。”
江飞宇肯定道：“那我没问题了，只要贵方能够提供专业的翻译人才，系统功能我还是有信心的。”
汤处提醒道：“另外，我们的项目保密程度都比较高，会在各方面对你们公司及参与项目的人员有些约束，希望你能理解。”
“汤处，您放心，我们肯定百分之百配合审查，选择的项目人员肯定是最可靠的。”
参与这种涉密项目，必要的监管和审查是必不可少的。
比如把公司的资金流向纳入监管，参与项目人员的背景审查，签署必要的保密协议等。
真的碰到重大风险的时候，通话监听也是一种行之有效的手段。
这种情况，江飞宇在成立宇依科技的时候就考虑到了。
所以，他才要一早把这方面的业务，从飞宇科技剥离出来。
汤处说道：“行，细节方面我让年琪跟你对接，他以后就作为我们这边的项目对接人，项目的报价你直接跟他谈就是。”
“魏局，到我办公室坐坐，顺便把那两瓶酒捎上。”
汤处向魏局发出了邀请，两位领导这是有意把会议室让出来。
很快，会议室内就剩下江飞宇和康年琪了。
江飞宇和康年琪交换了联系方式。
然后，两人就合作的细节达成了初步的共识。
看来，对方应该很早就在为项目做准备了。
康年琪称需要的语言翻译人才，2天后就能够到位，差不多10个人左右的语言翻译小组。
人员不太方便在他们这里办公，康年琪跟江飞宇商量后，决定把翻译小组的工作地点放在宇依科技。
目前宇依科技办公的3楼还有很多工位，为他们腾出一间专门的办公室就行了。
反正，翻译小组的人员只负责翻译工作，他们也接触不到项目情况。
当然了，康年琪也直言不讳，他们肯定要安排一名人员一起入驻，作为一种监管手段。
至于项目的报价，对方让江飞宇根据产品的研发、部署、后期运营等工作量，提供一份报价清单。
他们组织技术专家来评估价格是否合理，一般都不会砍。
价格方面，江飞宇肯定不会报价太高。
光是这些翻译人才的工作成果复用，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更别说，江飞宇打着细水长流的心思，像在公 安领域一样长期孵化项目。
既然合作了一次，以后只要有好的产品和技术了，第二次合作就顺理成章了。
第六百四十四章 预算申报
10月21日，周一。
上午9点半左右，3楼大会议室内。
江飞宇正在和陈大军、俞洪博两个大领导盘点公司近期的工作成果。
“大军，目前我们给部里申报的建设方案，有哪些？”江飞宇问道。
月底要去部里领奖，江飞宇总得先了解一下还有什么项目可以挖的，到时候做一下商务关系也好。
陈大军翻了一下自己的笔记本，介绍道：“主要有两个项目，一个是全国网上追 逃系统的开发，这个系统是魏局亲自点的。”
这个系统的创意，还是江飞宇给魏局提的，完全就是借鉴后世的经验。
现在的追逃人员信息，部里还是通过打印文件或者复印的方式垂直下发到各个省、地市。
复印过程中存在照片失真、信息量少、无法规模共享等局限性。
系统建成后，直接部署在部里，每个地市的公安机关下放2—3个操作账号。
以后每个地方公安机关，都可以在这个系统上发布追 逃人员的信息。
对于部里来说，首先把这些追逃人员的信息做了全量汇集。
以后无论是做犯罪行为研究分析，还是用于识别一些流窜犯，做并案处理，都是非常有用的数据。
其次是便于各个地方公安机关共享数据，如：嫌疑人的照片、视频、学习、工作履历、社会关系人等信息，便于做布控深挖和其他比对识别。
陈大军继续介绍道：“另外一个项目是涉案人员生物特征库，这是部里的专家提出的一个资源池概念，把全国所有涉案人员的图片、指纹、足印、声音等生物特征纳入进来，便于以后做比对碰撞，建设模式参照人脸识别系统的部—省—市三级部署模式......”
这两个系统都是今年提交方案申请财政预算，明年初资金下来后开始建设。
相当于为明年的产出，提前做准备工作。
江飞宇问道：“这两个项目的金额，加起来多少？”
陈大军道：“全国网上追 逃系统我们做的预算是268万，涉案人员生物特征库贵一些，812万，加起来就是1080万。不过，按照科信部门往年报审的惯例，他们多少会砍掉一些金额，在百分之10——百分之20之间。”
不要拿今年跟部里签的那1400多万合同项目做比较，那是陈副部长特批资金建设的项目。
不是走常规的预算申报流程，所以才没有被砍项目金额。
科信这个部门除了统筹全局的信息化建设，并提供指导意见外。
每年审核项目申报，砍掉不必要的开支就是人家的工作范畴。
它要是不砍你一点金额，岂不显得自己工作很不到位。
这样算起来，明年光是部里，至少就能给宇依科技带来800万以上的合同签单。
这还没算开拓的其他省市公安机关的自主建系统项目。
宇依科技目前给帝都市公安局孵化的几个系统，可是向不少地市公安机关做了推广。
有签了合同在实施的，也有在准备签合同阶段的，更多的还是在商机接触阶段。
根据陈大军的保守估算，明年从各个省、市公安机关那里，还能签回来至少1200万的合同。
再加上目前跟其他政务单位正在谈的几个项目，也能搂回来3、4百万的合同。
全部加起来，起码能保证宇依科技明年有2400万以上的业绩。
作为一家成立不到一年的科技公司来说，已经非常不错了。
“大军，部里的两个项目，申报材料都已经准备好了吗？”江飞宇道。
“目前咱们的项目人员已经调研好了系统的需求，申报材料也准备好了。不过，魏局让我们缓一缓，过了月底再向科信部门递交材料，这我就有点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月底后再申报项目材料，陈大军确实有点懵，魏局没有跟他说透。
不过，江飞宇大概也能猜到。
月底除了颁奖之外，部里还会对案件线索征集信息发布平台的成果进行宣传，这是面向媒体公众的宣传。
这种成果宣传，宇依科技作为系统开发商，也能沾点光。
有这层光环在，到时候申报项目的时候，科信部门砍金额多少会手下留情一些。
然后，俞洪博汇报了目前几个项目的建设进度。
除了人脸识别系统还在各省陆续建设中，其他三个系统都已经开发完成，并已经交付试运行。
所以，目前释放出来的一些研发人力，才能投入国 安这个项目的研发中。
否则，俞洪博肯定又要让江飞宇给编制了。
俞洪博为难道：“老板，今年虽然不用增加人手了，但是以现在的人手来支撑明年的项目肯定是不够的，明年继续扩充人手势在必行......”
江飞宇也知道俞洪博说的是实情。
今年的项目集中性比较强，人员不用分散。
明年随着项目多头进行，项目人员都是全国多个城市驻场实施，人手肯定是不够的。
现在陈大军手下的销售和售前人员都在全国各地出差，公 安部这个客户都是陈大军自己在维护了。
江飞宇考虑了一下，说道：“这样吧，你们两个根据现有的客户和商机，做一份明年的部门用人计划表，我酌情给你们加编制。”
以前没融资之前，因为飞宇科技、宇依科技两家公司都是他一个人的。
项目急的时候，经常是从飞宇科技那边抽调人手过来，也没人会说什么。
现在却是不能这样搞了。
需要什么人手，还是得宇依科技自己招聘或者培养。
既然老板肯给编制，俞洪博就没什么好说的。
至于陈大军，这家伙有黑心领导的潜质。
即使江飞宇不给他增加编制，他也能把手底下的销售、售前人员当牲口使唤。
一个人干2、3个人的活是常态，全靠加班来输出，反正公司可以调休。
但是，江飞宇却不能让他经常这样搞。
加班文化得有个度，经常保持加班的饱和度，员工的归属感肯定会降低。
所以，该增加人手的时候，还是得增加。
江飞宇鼓励道：“洪博，我这里也给你交个底，到年底你的职级会调成总监级，你们部门也会产生几个经理岗，全部从现有的主管里晋升，回去务必给手下的员工传达到位，让大家顶过今年。”
俞洪博激动道：“谢谢老板！您放心，我回去一定传达到位。”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真的是意外之喜了。
话说，这也是江飞宇的无奈之举。
现在俞洪博这个部门下面各类研发、测试、实施、项目经理等人员，已经超过70号人了。
明年还要继续增加人手。
继续让俞洪博顶着经理的头衔来管，也不太合适了。
而且，今年大家都比较辛苦，为了项目经常加班加点地干活，给点甜头是必须的。
“老俞，今天你可得请客啊！”陈大军打趣道。
“成，今晚聚香楼。”
俞洪博也在兴头上，根本没考虑荷包，就应了下来。
“老板，您交代的那批翻译专家，已经到公司前台了。”
人事主管曹心蕊敲门进来汇报道。
江飞宇说道：“走吧，咱们一起出去迎接一下吧！”
三人一起走出会议室。
第六百四十五章 意外熟人
江飞宇等人一走到前台，就看到了一群人在休息区坐着。
这一行人总共11个人，4男、7女。
除了3个年纪大一些的像老教授，其他都是20多岁的年轻人。
其中4个年轻人还拖着行李箱呢！
江飞宇还在人群中看到一个意外的熟人——沈君兰。
不过，联想到沈君兰在外语方面的天赋和她的家庭背景，好像又有点顺理成章了。
给涉密部门干活，除了技术专长过硬，家庭背景肯定也得可靠。
沈君兰看到江飞宇的时候，还调皮地眨了一下眼睛。
人群中，一个穿职业装的年轻女性看到江飞宇，赶紧站起来说道：“江先生，您好，我是唐心霖，和康年琪是一个部门的同事，也是本次翻译工作的驻场联络人，以后还请您多多指教。”
江飞宇不敢怠慢，跟对方礼节性地握了一下手，欢迎道：“唐女士，您好，欢迎您和诸位专家的到来。”
然后，唐心霖给江飞宇介绍了一下这10人翻译小组的人员身份。
首推的是倪曼红教授，一位50多岁的老大姐，本来是教育出版社专家级的翻译顾问，精通英语、法语、西班牙语、拉丁语、丹麦语，临时抽调过来支持一段时间。
薛汝诚教授，男，46岁，帝大外国语学院的在职教授，精通英语、俄语、日语、韩语，并能熟练使用阿拉伯语。
薛教授本身在学校也有课，一周只能过来几天，不常驻。
最后一位男性翻译专家是赵华章，男，45岁左右，人民报的外文专栏副主编。
他有15年的驻外记者工作经历，足迹遍布七大洲四大洋。
本身精通英语、德语、法语、葡萄牙语、阿拉伯语、印地语，并能够熟练使用其他6种小语种语言。
连最冷门的尼日利亚—刚果语系，他也会说。
这三位大佬，就是负责主持翻译校对工作的权威专家。
（怎么地，3位还够啊？这种级别的专家，江飞宇一个都请不到，你还想10个都是啊？）
剩下的2男、5女，这7位年轻人才是具体干活的人。
一部分是从各高校主修外语的研究生中抽调，比如其中一男一女，就是薛汝诚教授带的在读硕士研究生。
沈君兰虽然才大四，但是她本身天赋好，能熟练使用多种语言，这才是她能入选的原因吧！
另外还有1男、1女看起来成熟一点，二十七八岁左右。
唐心霖只是介绍了两人的姓名，以及擅长的语言，具体工作单位也没细说。
江飞宇猜测，这两人应该是从机关单位里面抽调。
所以，不方便介绍他俩的来历。
江飞宇又介绍了自己这边的3个领导：陈大军、俞洪博、曹心蕊。
陈大军作为这个项目商务层面的对接人，本身就会接触到项目。
俞洪博作为技术负责人，他肯定跑不了的，这个项目由他亲自牵头研发。
曹心蕊本身不接触项目，她主要为这11个人的驻场翻译工作，提供所需的各种后勤保障。
所需的各类办公用品支撑，比如各类电脑、桌椅、文件柜、打印机、扫描仪等杂七杂八的东西。
甚至于吃饭的问题，如果他们提出来的话，也是由曹心蕊这边协调解决。
一番介绍后，江飞宇客气地将众人引进办公区。
众人办公所需的办公室，今天早上就准备好了。
这里原来是一个中型会议室，有40多平米大。
里面的桌椅都是比较高档的，这个倒是不用换。
临时从别的部门搬了几个文件柜进来，供他们放东西用。
再根据他们的需要，配几台电脑就能开工了。
至于，需要的一些外文书籍和翻译工具，他们都是自带了过来。
刚才江飞宇还疑惑，几个年轻人来工作，怎么还拖着行李箱？
现在知道了，人家把书装在行李箱里带过来。
在三个老专家的指挥下，众人正在把带来的书籍放入文件柜，分类摆好。
把接待的工作交给曹心蕊后，江飞宇拉着沈君兰到外面走廊聊了起来。
“学姐，你怎么混入翻译小组的？”江飞宇好奇地问道。
沈君兰不乐意，纠正道：“什么叫做混入？我可是凭本事面试上的！”
江飞宇歉意道：“口误，口误，我就想问一下，你是这么进入翻译组的。”
唐心霖是明面上的联络人和监管人，谁知道剩下的10个人里面还有没有隐藏的呢！
所以，江飞宇才好奇呀！
沈君兰解释道：“我上周就开始找实习单位了，本来投了简历给外交 部下属的某个分支部门，好不容易过了2轮面试，还没来得及去报到，就意外地被借调到了这边做翻译工作。”
其实，那两个没有介绍工作单位的1男、1女，就来自沈君兰实习的单位。
不过，有工作纪律约束，沈君兰不便跟江飞宇说。
“我也是今天早上到了之后，才知道要来你们公司工作的，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沈君兰一脸笑意，似乎对能来江飞宇公司工作一段时间很开心。
“惊倒是挺惊讶的，可这个喜从何而来呢？”
江飞宇一时间有些发怵。
他有点摸不清沈君兰是有感而发，还是口误。
“总不能，校花对自己也有好感吧？”
可能觉得这个想法太自恋了，江飞宇赶紧把这个念头打断。
人家沈君兰可是蝉联帝都理工大学两届第一的校花，还出身名门。
江飞宇既不高大，也不帅气。
唯一值得称道的那点钱，在权势面前，啥也不是！
所以，江飞宇根本没敢往这方面想。
“行，那学姐你先忙吧，有什么需要找曹心蕊，或者找我都行。”江飞宇寒暄了一阵，就不再闲聊了。
办公室里人多口杂，免得传出什么闲言风语。
沈君兰跟江飞宇客气了一声，就先回办公室跟其他成员汇合了。
“依依？”
江飞宇一转头，就诧异地看到了不远处的李婉依。
“我听说来了一批语言翻译方面的专家，就过来看看。”
李婉依眼神有些飘忽，怎么看都有点言不由衷。
“你是想问刚才那个女生，是谁吧？”江飞宇直接拆穿道。
李婉依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她是想问来着，又怕在江飞宇心里落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江飞宇道：“沈君兰，沈学姐，我之前跟你提过的。”
“哇，她就是沈君兰学姐呀！难怪长得这么漂亮！”
李婉依惊叹了一声，心里的那点小担忧也释开了。
她听江飞宇说过沈君兰的背景，知道两人不可能的。
江飞宇说道：“走吧，我们上去了。”
“嗯。”李婉依点头跟上。
走到前台的时候，江飞宇看到了躲在一旁的小芳。
被江飞宇看得心里发毛，小芳畏畏缩缩地说道：“老板，有份文件需要你签字。”
江飞宇在文件上签上自己名字，没说什么。
好吧，事情很明显了，是小芳给李婉依通风报信。
第六百四十六章 到达
10月25日，凌晨3点左右。
距离大马沙巴州海岸线8海里的海面上，伴随着马达的轰鸣声中，一艘9000多吨的货船正朝着海岸线方向驶去。
这种吨位的货轮，抗风浪能力差，一般也跑不了远洋国际航线。
所以，这是一艘专门跑东南亚航线的货船。
当然了，货轮偶尔也会夹带一些私活，比如说帮运一些人什么的。
此时，这艘货轮的船舱里，除了登记在册的船长和水手外，还夹带了13个人。
这些人都是通过非法渠道，偷 渡去别的国家。
少部分是达不到移民的条件，通过这种方式入境。
剩下的大部分是拿不到工作签证，通过这种方式偷 渡过去打工的。
船舱里，这13个人就这样并排打着地铺。
有的人鼾声如雷，有的人却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最倒霉的是角落里的两个内陆人，以前从来没有坐过船。
这几天因为晕船，都快把胆汁吐光了。
此刻正半死不活地缩在角落里呻 吟。
万心娟迷迷糊糊中被热醒了，她睁开眼，一抬头就看到了阿成近在咫尺的面庞。
此刻，她还保持着缩在阿成怀里的姿势。
万心娟稍微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侧着身子睡，她的手臂被压麻了。
她这稍微一动，阿成就醒了。
“我把你弄醒了。”万心娟歉意道。
阿成道：“没事，我本来睡眠就浅，一天睡4、5个小时就够了。”
万心娟从小就在海边长大，倒是不晕船。
阿成体格强壮，而且他也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
这几天的航程中，两人是少数不晕船的乘客之二。
“现在几点了？”万心娟问道。
阿成看了一下自己的荧光机械臂，说道：“凌晨3点14分，按照时间推算，我们应该快到了。”
阿成在船上的时候，问过船员到达的大概时间，所以他能大概估算出来。
这里经度跟帝都属于同一个时区，时间倒是一样的。
不过，由于靠近赤道，天气特别炎热。
站在甲板上，即使有海风不断吹来，都会汗流浃背。
更别说是船舱里面了，那简直就是低配版的烤箱。
“来，喝点水。”阿成贴心地把水壶递了过来。
万心娟确实渴了，她坐起来喝了两口水。
然后又翻了一个方向，继续缩卷在阿成怀里。
此时，船长驾驶室里。
船长殷韦东举着望远镜看着海岸线隐约可见的灯光，朝着身后的手下吩咐道：“扁笋，开始减速。”
“阿狗，你去打信号灯。”
“顶壳，你去通知船舱里的人，告诉他们准备换船了，我们只有10分钟的停留时间。”
“是，老大。”
三个手下赶紧照他的吩咐去做事。
大马沙巴州这边没有什么成建制的水警，所以这艘货轮才敢驶入人家的内海接头。
很快，货轮开始减速，并用探照灯打出了规律性的灯光信号。
过了3、4分钟，远处就传来了轰隆隆的马达声。
“所有人收拾好个人物品，立刻到甲板上排队，准备换船了。”
叫顶壳的手下，进入船舱就开始大声吼叫起来。
10多个偷渡客迷迷糊糊地醒来，在一片嘈杂声中开始收拾个人的行李。
有一个胖子实在睡得太死了，顶壳还用脚踢了两下才醒。
确保所有人的起来后，顶壳就去跟老大汇报去了。
阿成和万心娟的物品不多，只有一个旅行袋装衣服和贵重物品，剩下一个手提袋装吃的、喝的东西。
两人很快就收拾好个人行李，跟在其他人后面朝甲板走去。
此时，万心娟突然有点紧张起来。
即将要踏上异国他乡的土地，迷茫和踌躇是少不了的。
察觉到万心娟呼吸有些急促，阿成握紧了她的手。
感觉到阿成手上传来的力度，万心娟这才慢慢平静了下来。
......
一艘百来吨的小渔船，贴着货轮停了下来。
货轮起码比小渔船的甲板高了3、4米。
很快，货轮上扔下来两条绳梯，被小渔船上的人固定在渔船上。
船长殷韦东冲着甲板上的人喊道：“不要拥挤，一个个下去。”
其他人还在犹豫，阿成就拉着万心娟第一个走了上去。
阿成拿着行李，抓着绳梯一下子就跳到了小渔船的甲板上。
这点高度，没抓绳子，他也能无损地跳下去。
阿成朝上面的万心娟喊道：“你放心下来，我在下面接着你。”
万心娟抓起绳梯，一步一步地踩下去。
海面上有些风浪，船只有些摇摆，她走得很小心。
快到底的时候，阿成一把抱住她，安稳地放到了渔船的甲板上。
10多分钟的时间，13个人都平稳落到了小渔船的甲板上。
绳梯被解开，探照灯被关掉。
小渔船很快就启动，朝着海岸线驶去。
船上的13个人，看着逐渐模糊的货轮，每个心里多少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伤感。
半个小时后，小渔船在一个偏僻渔村的小码头靠岸。
船老大朝众人喊道：“下船了，下船了，岸上有人接应你们。”
众人刚下船，小渔船就开走了。
一群人正迷茫呢，就有两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围了上来，开始拉客。
其中一个是揽客住宿的，就住在这个小渔村里。
可以先住一晚，明天再考虑去处。
剩下一个是开面包车拉客的，可以送到最近的城市。
当然了，只要你付得起钱，送到周边各个地方都可以。
阿成和万心娟考虑了一下，还是选择先住宿一晚。
反正他们人生地不熟的，天亮后再考虑去处。
13个人很快就被分成两拨，有8个人要坐面包车去城里，剩下5个人选择住宿一晚。
这5个人中，除了万心娟是女的，还有一个40多岁的大姐，其他三个都是男的。
5人提着行李，跟着叫“捞彬”年轻人摸黑朝村子里走去。
根据捞彬的说法，他也是华人后代，祖籍是粤省的。
他的爷爷是第一代华人移民，几十年前来到加里曼丹岛讨生活，后来就留在了这里落地生根。
听到捞彬说着熟悉的白话，5个人心中的戒心放下了不少。
很快，捞彬就带着众人来到一栋房子前，这就是普通民房改的临时旅馆。
老板是个肥肥的中年妇女，只收美金、英镑、令吉（大马的货币，各位读者要是乐意，改成马币也行。）
好在登船前，几人或多或少都兑换了点令吉。
交了50令吉后，阿成和万心娟分到一个房间。
房间只有十多平米大小，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灯泡，就什么也没有了。
连个厕所都没有。
条件简陋，只能先将就一晚了。
在外面的公用卫生间清洗了一下，两人很快就睡去。
第六百四十七章 少年捞彬
第二天早上8点半左右，阿成和万心娟在朝阳中起来。
在船上颠簸了几天，那种回归陆地的感觉，真的好安稳。
两人住的这房子虽然小，不过有一个装了玻璃的窗户，采光还是不错的。
两人打开房门，走到院子里，这才看清了所住房子和周围的全貌。
这是一个普通的小渔村，村里大概30多栋房子。
村中都是东南亚典型的吊脚楼，就是那种刷漆木板盖的房子。
房子除了朝北的一面建在实地上，其余三面都是悬空，靠柱子支撑。
村子里的土壤是那种半沙地，随处可见十几、二十几米高的椰子树和棕榈树。
树之间基本上都绑着竹竿或者绳子，上面挂着渔网。
也有一些木头架子上，用簸箕晒着各种鱼获。
一些小孩正在村子中的沙地上踢足球，欢乐的笑声传出好远。
村子距离海边不到1公里，站在院子里就能看到碧波万顷的大海。
岸边还有十几个忙碌的身影以及几艘小渔船，似乎是刚收网回来的渔民。
好一幅祥和的渔民生活实景图，万心娟一时间有些陶醉了。
“你们醒啦！可以吃早餐了！”捞彬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
两人回头望去，这才看清了他的样子。
捞彬看起来19岁左右，皮肤黝黑，身材瘦小，起码比阿成还瘦小一些。
他此时穿了一条大短裤，和一件印花T恤，正在把吃的东西端上院子里的木桌上。
“早饭要多少钱？”万心娟问道。
白话，阿成只能听懂，不会说，所以由万心娟出面交涉。
捞彬解释道：“不用钱的，这一餐算在昨晚的房钱里了。”
听到不要钱，阿成和万心娟就在桌子边坐了下来。
捞彬又去叫了另外几个房客，最终只有两个30来岁的男人出来。
据捞彬说，那个40多岁的大姐，一大早她老公就来把她接走了。
早餐的食材还挺丰盛的，而且分量都不少。
有海鲜粥，水煮的海螺，水煮的螃蟹、海虾，油炸的小鱼。
还有一种本地的咸菜，以及蘸料用的酱油。
这些海鲜，都是捞彬早上去海边淘回来的。
海螺是他在岸边的石头缝里捡的，20分钟就能捡到几斤，当地人根本就不吃。
小鱼、小虾、螃蟹就更简单了，都是那些渔民不要的。
渔民每天收网回来，总有一些死了的海鲜，或者个头比较小的。
这些既卖不出钱，渔民自己也不吃，直接就丢在岸边了。
食材是挺丰盛，不过味道就一般了。
不用想也知道，这些海鲜都是捞彬自己煮的。
他只会水煮白灼，习惯直接沾着酱油吃。
捞彬是个话痨，他自己也拿了个碗和众人坐下一起吃，边吃边聊。
那两个男人吃得很快，吃饱后就拿着行李走人了。
看样子，这两个男人不是第一次来大马，认得路或者知道去哪里坐车。
阿成和万心娟吃得很慢，主要是阿成在套捞彬的话。
现在两人在异国他乡，人生地不熟的，眼前有个半个现成的“老乡”，肯定要多打听点消息。
闲聊了一会，两人也知道捞彬全名叫蔡劳彬，“捞彬”只是他名字的口语化小名。
昨晚的胖大婶就是捞彬的母亲，一早就去附近的工厂做工了。
家里只有捞彬一个人看家，这才是他无聊的原因吧。
毕竟，他这个年纪跟那些小屁孩也玩不来。
像他这么大的成年人，都有工作要忙碌，也就他每天在家里闲得发慌。
当然了，也有像他这么大的年轻人，每天不干活，在城里酗酒、蹦迪、嗑药、真人摩托飞车，或者当小混混。
那种人基本上废了。
捞彬母亲对他管得严，宁愿他在村子里无所事事，也不让他去城里厮混。
捞彬还有个姐姐，前几年就嫁人了，嫁到离这里十多公里的另外一个小镇上。
至于他的父亲，前年就出海难死了。
这也是他的母亲，不让他出海的原因。
这几年，本地的蛇头把他们村子作为偷 渡上岸的地方。
她母亲就抓住商机，把家里的房子倒腾了几间空房出来，作为供偷 渡客临时落脚的小旅馆。
50令吉一晚的房费，也挺贵了。
换算成人民币，也有70、80元了。
不过这种生意不常有，一个月能有个1、2次吧！
而且，不是每一次来的偷 渡客都选择住宿。
像昨晚这种13人的队伍，推销出去4个房间，已经算很高的比例了。
所以，家里的日常开销，还要靠他的母亲在工厂上班挣钱。
现代社会即使不愁吃喝，也会产生各种花销的。
最起码捞彬也到了结婚的年龄了，他母亲也要帮他攒钱娶老婆。
一番闲聊后，意识到捞彬没什么心眼后，阿成通过万心娟口述，打听起目前最急切的合法身份问题。
“你们要搞到这边的合法身份啊！这个简单，只要有钱就行。”捞彬说出了一番让两人惊喜的话。
“捞彬，这个要怎么操作呢？”万心娟急忙问道。
捞彬解释道：“距离这里7公里的布达拉丹城，城里有个‘中人’叫擦古理，他舅舅是当地的民政官员，只要花钱就能通过他的关系买到合法的身份信息。”
布达拉丹城说是小城，不过是沙巴西海岸下属的某个县级行政单位而已。
这里的县级行政单位，不过是比国内的小镇大一点而已。
“买一个合法的身份，要多少钱呢？”万心娟问道。
“擦古理那个老狗也是看人下菜的，加里曼丹岛南边跑过来的土人，他只收几百令吉，如果是华人的话，一般要上千令吉。”
一说起这事，捞彬就有点愤愤不平。
1千令吉，换算成人民币差不多1600左右。
以阿成和万心娟身上的资产来说，倒也能接受。
阿成从钱包里掏出50美金放在桌子上，通过万心娟口述，说道：“捞彬，我们想雇佣你几天，让你带我们去城里把身份、房子这些事情办好，事成之后还有50美元奉上，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看到美金，捞彬眼睛当即就亮了，毫不犹豫答应了两人的雇佣邀请。
这会他正把50美金对着太阳照，辨别真假呢！
他本来在家里闲得快发疯了，现在可以出去玩，还能挣几百令吉，何乐而不为呢！
收了人家的钱，捞彬也愉快地表示，阿成和万心娟两人这几天要是没有住的地方，可以继续住他家里。
免费，不收钱！
反正，他家里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阿成和万心娟商量了一下，决定明天一早再和捞彬去城里。
第六百四十八章 被盯上了
第二天一大早，捞彬就带着阿成和万心娟两人，在村子附近的土路上，搭了一辆破旧的皮卡去城里。
别杠，拖拉机都能坐20几号人，皮卡怎么就不能坐人呢！
在土路上颠簸了4公里左右，皮卡才拐上一条水泥公路，行人和车子才多了起来。
一路上异域风情的建筑和景致，丝毫不能让万心娟提起半点兴致。
实在是8、9点钟的太阳，已经很晒了。
特别是一路上车子扬起的灰尘，只能死死捂住口鼻，哪里有心情看风景。
又过了10多分钟，车子在某个路口停下，捞彬招呼两人下车。
两人随着捞彬在城里七拐八拐，走了差不多20分钟。
最终在一栋2层半的临街院落面前停下脚步。
这会万心娟早就绕晕了，只有阿成看过一遍，就能够记住回去的路。
“擦古理就住在里面了。”捞彬指着眼前的房子说道。
万心娟提议道：“那我们进去吧！”
捞彬点头，引着两人朝门口走去。
此时，路边树荫下的一个人，却引起了阿成的注意。
一到这里他就注意到马路对面的树下，有一个染头发的黄毛，一直在留意院落门口进出的行人。
不过，阿成猜测这人有可能是擦古理放在门口放哨的小弟，就没有往心里去。
看到三人进入院子后，特别是阿成和万心娟华人的面孔，黄毛眼前一亮，立刻转身离去。
捞彬跟坐在门口的小弟说了一声，对方叽里呱啦地说了两声，就推开院门让三人走了进去。
捞彬却没有带着两人朝房子门口走去，而是带着两人绕过外面的小水塘，朝一个亭子走去。
离亭子还有10多米，捞彬就让两人停了下来，三人站在树荫下等候。
亭子离地一米多高，上面一个坐的设施都没有，就是平铺的地面。
此时，一个40来岁的男人盘腿坐在蒲团上闭目养神。
男人皮肤黝黑，肚腩裸 露，典型的东南亚人种。
“他在干嘛？”万心娟小声的问道。
说的是粤省的方言，也不担心对方能听懂。
“他是印 尼族，根据他们的习俗，这个就是发 呆亭，他们男人可以娶四个老婆，平常都是老婆出去工作养家以及料理家务，男人的头和手都是神圣的，不能随便低头，也不能干低贱的活，他们男人大部分时候不是在发呆，就是放风筝、画画......”
捞彬的一番介绍，让阿成和万心娟目瞪口呆。
这他么的，也可以？
沙巴地处加里曼丹岛北部，只占本岛的很小一部分面积。
这里是大马的一块飞地，上世纪60年代才加入大马。
沙巴旁边还有一个袖珍小国文 莱。
（至于加里曼丹岛为什么被分为三个国家，当然是日不落搅屎棍的功劳了，感兴趣的可以自己了解一下。）
而加里曼丹岛南部大部分面积都属于印 尼，所以，本地的印 尼族也很多。
根据他们印 尼族的教义，发 呆亭是很神圣的地方，女人别说进去了，连靠近也不允许。
（别喷，这是真的，作者君去当地见识过，那里是男人的天堂，女人的地狱，不信自己网上查。）
过了10多分钟，男子才睁开眼睛，朝着捞彬说了两句话。
捞彬赶紧用当地话解释了一下，还用手指着阿成和万心娟两人。
对方盯着阿成和万心娟打量了一番，然后叽里呱啦说了一句。
捞彬把对方的话翻译过来：“他说一个人1200令吉，两个人可以打个折，2300令吉。”
“可以，你问一下他，我们没有那么多令吉，可以用美金付吗？”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阿成让万心娟把这话转述给捞彬。
捞彬叽里呱啦地翻译了过去，对方点头，然后朝院子门口喊了一声。
刚才门口那个小弟走了过来，带三人走正门进入屋子里。
小弟带着三人走到一个房间里，然后做了一个给钱的手势。
2300令吉换算成美金差不多430美元左右。
对方收了阿成450美元，多的算手续费。
然后，对方用本地话说了一通，就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台数码相机。
捞彬解释道：“他说，你们先填表，填写个人的身份信息，一会他帮你们拍证件照。”
阿成和万心娟拿起桌上的表格有些懵。
表格是马来语写的，他俩都看不懂。
“没事，你们说，我帮你们写就是了。”捞彬主动把填表的活揽过来。
他再怎么说也读完了高中，书写是没问题的。
阿成和万心娟口述了自己的名字和年龄，其他信息就让捞彬随便填了。
填完表格后，那个小弟帮两人拍了证件照，就朝捞彬说了两句。
捞彬翻译道：“他说一个星期后，就可以来这里拿身份证件了。”
三个人一路走出院子，万心娟才开口问道：“捞彬，这样就行了吗？对方什么凭证也没给我们，万一他们是骗我们的......”
捞彬解释道：“这个不用担心，对方做这门生意很多年了，他坐在家里就能有生意上门，靠的就是口碑，他们要是收了钱不办事，以后就没人找他们办事了，城里能办这个事的，又不是只有他们家。”
既然捞彬这么说，万心娟只能把心中的担忧放回肚子里。
阿成倒是不怎么担心，反正知道对方的住处。
对方要是敢收钱不办事，他摸黑过来做掉对方，也花不了多大的功夫。
以前在国内，有江姐的约束，阿成做事有些缚手缚脚。
来了这边，只要能保证万心娟的安全，阿成怕个鸟。
他本来就是吃人的狼。
在三人聊天这会，身后40多米处，4个小混混已经盯上了三人。
这是当地的一个小混混团伙，每天就派人蹲守在擦古理家门口。
目标专门盯着来找擦古理办事的外地人，到了偏僻地段就直接开抢。
像阿成这类的外地人，本来就是偷 渡过来的。
即使被抢了，也不敢报警，只能自认倒霉。
这段时间，这伙人已经抢了很多外地人了。
阿成是何等敏锐，4个人一跟上来，阿成就注意到了。
“问一下他，附近哪里有偏僻的巷子或者废弃的建筑吗？”阿成朝万心娟说道。
万心娟愣了一下。
不过，她还是如实向捞彬问道。
“前面几百米的地方，就有一片废弃的小厂房。”捞彬也很疑惑，不过还是照实说了。
然后，三个人就朝前面废弃的小厂房走去。
身后的4个小混混一喜，赶紧跟上。
第六百四十九章 成哥收小弟
越靠近废弃厂房，捞彬越是害怕。
这个时候，连反应最迟钝的捞彬，都看到身后那4个人不怀好意了。
捞彬赶紧拉了一下阿成的手臂，劝道：“成哥，我们还是别进去了，后面那4个人，好像一直在跟着我们。”
万心娟只是扭头看了一眼，倒是不怎么担心。
她曾经见过阿成一个人，徒手就收拾了十来个小混混。
这4个又矮又瘦的“猴子”，估计还不够阿成热身。
“阿娟，你告诉他，让他不用担心，我一只手就能收拾后面那4个废材。”
阿成为什么执意要来废旧厂房，解决后面这四人呢？
因为他要确定一下这四个人，是不是擦古理的狗腿子。
是的话，擦古理的目的是什么？
不是的话，这四个人又是出于什么目的，跟踪三人？
这些都是阿成必须搞清楚的，然后才能做下一步决定。
万心娟翻译了过去，捞彬虽然还是很怕。
不过，看万心娟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也只能先把担忧放了下来。
“难道，看起来不高，也不强壮的阿成，是个练家子？”捞彬的心里有了猜测。
90年代黄飞鸿系列电影，不仅在港台和内地流行传播，在东南亚地区的华人圈子里，也掀起了很大的风潮。
电影里，宝芝林那位黄师傅也是普通身材，可那一身宗师级的功夫，对付几十个壮汉都不在话下。
要知道，捞彬的祖籍可是粤省地区的，跟黄师傅可是同乡呀！
......
破败的厂房大门根本没锁，三人推开门直接走了进去。
眼见3人消失在铁皮大门后，4个混混赶紧追了上去。
“ξρυφιθηδεζ......”
4人一进入杂草丛生的院子内，就失去了阿成三人的身影，用本地话小声地交流。
“你们在找我吗？”
阿成的身影如同鬼魅一样，突然出现在4人的身后，顿时把四人吓了一跳。
此时，捞彬和万心娟正躲在旁边的废弃建筑里。
阿成怕一会打起来，误伤了万心娟，就让两人躲在这里，一会再出去。
“娟姐，成哥一个人，没问题吧？”捞彬的担忧都写在了脸上。
万一阿成打不过，他俩躲在这里也会被搜出来。
“没事，他一个人能对付。”
万心娟肯定道，她对阿成有信心。
4个小混混也不是吓大的，直接从身上掏出弹簧刀和扳手之类的武器。
指着阿成就是一顿叽里呱啦，语气嚣张得不行。
阿成哪里有空听这4个鬼佬胡扯，本来就语言不通。
他直接捡起一个石子，就朝叫得最嚣张的一个卷毛哥扔过去。
“啵”的一声，石子正中脑门。
所有人都愣在了当场，包括卷毛哥。
卷毛哥是被砸得有点眼冒金星，大脑宕机了片刻。
其他3个同伴则是惊讶于阿成的“愚蠢”行为。
怎么看他们四个持械的，对付阿成一个空手的，对方应该害怕才是啊？
怎么还敢抢先攻击？对方是傻X？
迟钝了不到2秒，卷毛哥就恼羞成怒地挥舞着弹簧刀，朝阿成冲了上去。
三个同伴正笑嘻嘻地讨论对面的“傻X”要倒霉时，卷毛哥就以比冲上去还快一倍的速度，被弹飞了回来。
“砰”的一声巨响，卷毛哥把地上的泥土砸出一个大坑。
此刻，他的嘴角已经溢出了鲜血，只能无力地捂住胸口呻 吟着。
他胸口的衣服上，有半个清晰的脚印。
刚才卷毛哥冲上去，还没接触到阿成，就被阿成一脚给踢飞了。
照他现在这个伤势，肋骨起码断了2、3根。
这还是阿成收了一部分力道。
否则，此刻卷毛哥断的几根肋骨，已经插入肺泡了。
看到卷毛哥的惨状，3个同伴几乎没有犹豫，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就冲了上去。
如果三人稍微带点脑子，就知道阿成不好惹了。
可惜啊，脑子这东西，他们没有。
3个人，也就浪费了阿成8秒钟左右的时间，就都躺在地上呻 吟了。
不是断手断脚，就是肋骨断了。
呸，4个渣渣，连让成哥热身都做不到，垃圾！
万心娟和捞彬从废弃的建筑里走出来。
万心娟面色如常，捞彬此时嘴巴里面能塞得进一个鸡蛋，太震惊了。
阿成吩咐道：“阿娟，让捞彬问一下他们，为什么要跟着我们？他们想干嘛？谁指使的？”
万心娟还没来得及说话，捞彬就直接扑过来，抱着阿成的腿就拜。
“师父，你收我为徒吧，教我中国功夫，我也想像你一样厉害......”
捞彬这狗扑之势，差点引起阿成的条件反射——一脚把他踢飞了。
“你先起身。”
阿成用自己懂的，为数不多的几句白话说道。
“师父，你不收我为徒，我就不起来......”
捞彬看来是赖上阿成了。
这也难怪，捞彬上学那会，没少受到本地土着的欺负。
他之前不是没尝试过去城里找工作，待不了一两个月就回来了。
不就是因为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老板和同事也看不起他，欺负他。
现在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功夫这么好的人，当然不能放过。
阿成看向万心娟，希望她能帮劝一下。
万心娟投来一个无奈的眼色。
“我不收你为徒，不过，我可以收你当小弟，同样可以教你功夫，有人欺负你了，也会帮你出头。”
万心娟如实地把阿成的话转述了过去。
捞彬立马欣喜若狂地站起来，屁颠屁颠地去审问地上4个小混混了。
几分钟后，捞彬走到阿成和万心娟的跟前，详细地汇报情况。
“师父，他们是附近的小混混团体，几个月前发现了一条发财的路子，就是专门打劫来找擦古理办事的偷 渡客，这几个月被他们霍霍的外地人可不少。”
听到不是擦古理派来的人，万心娟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
起码，需要的合法身份信息，应该能通过擦古理解决。
阿成三人很快就离开了废弃厂房。
那四个小混混在三人走了之后，才相互搀扶着逃离了现场。
阿成的形象，在他们心里留下了恶魔般的烙印。
相信他们以后见到阿成，都会吓得屁滚尿流。
马路上，捞彬恭敬地问道：“师父，我们现在去哪里？直接回渔村吗？”
本来阿成和万心娟这次进城，还想把房子给解决了。
不过，他们两个现在身份证明还没下来，买房子也没法交易。
所以，倒不如先住在捞彬家里。
买房的事情，拿了身份证明再说。
反正，以捞彬现在对阿成的恭敬态度，一直免费住都没问题。
“捞彬，找个地方，我要打个国际长途电话。”
阿成通过万心娟的口，提了需求。
捞彬是地头蛇，自然知道哪里可以打国际长途电话。
三人很快就消失在街角。
第六百五十章 创业目标
上午11点多，这个时候太阳已经非常晒了。
阿成从一家叫DIGS的门店走出来，这是大马当地的一家电信运营商的门店。
除了提供有线电话报装和移动通信业务的运营，还提供按时计费的电话拨打服务。
就是按分钟计费的有线固话拨打服务。
见到阿成出来，在门口等候的万心娟和捞彬赶紧迎了上去。
万心娟急忙问道：“怎么样？打通了吗？”
她知道阿成是给国内帝都的那位朋友打电话。
除了报平安，也是想向对方咨询一下，两人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这都是昨晚，两人就商量好的。
之前阿成只是跟江飞宇说了要来大马重新开始。
具体什么时候去？以及要去大马的哪一个州？
阿成没细说，江飞宇也很明智地没问。
现在人已经到了地头，阿成倒是不用向江飞宇隐瞒了。
阿成点头，说道：“他问了一下我们两个的近况，知道我们身处沙巴州后，也给了些建议。”
“什么建议？”万心娟好奇地问道。
“燕窝。”阿成说出了一个名词。
万心娟先是眼前一亮，然后又皱眉道：“这东西作为名贵补品，不是很贵吗？我们的启动资金够吗？”
这玩意直接按克卖的，真不是一般的贵。
万心娟作为粤省人，自然知道南方地区的人，对燕窝的功效有多追捧。
何止是南方地区，应该说国人对燕窝这种东西，都有一种盲目的追崇。
据说早在郑和下西洋时，当时远洋船队在海上遇到了大风暴，停泊在马来群岛的一个荒岛躲避风暴。
当时船队里食物紧缺，他们无意中发现了藏在悬崖峭壁上的燕窝。
于是，郑和就命令部属采摘，洗净后用清水炖煮，用以充饥。
数日后，船员个个脸色红润，中气颇足。
这神奇的功效，郑和记在了心里，回朝的时候带了一些燕窝进献给明成祖朱棣。
于是，这玩意就成为了进贡给皇室的贡品。
此后数百年，燕窝一直是国人心目中不可多得的补品。
阿成摇摇头，把从江飞宇那里听到的话，跟万心娟复述了一遍。
一般人都认为燕窝很贵，那是因为终端的消费者购买价格贵。
经销商就是凭着“古代皇室贡品”的概念，把价格炒起来的。
可燕窝产地的收购价格，相对于消费者的购买价格来说，却便宜得要死。
至少在这个年代，国际物流还不是很便捷的年代，原产地收购价格却很便宜。
说到这个燕窝的价格，首先要了解燕窝这东西，是怎么来的。
燕窝就是一种叫做金丝燕的特殊燕子，用口水筑的巢穴。
至于金丝燕的口水为什么这么多，那是因为人家粘液腺非常发达，这里就不科普了。
金丝燕一般筑巢在遮风挡雨的崖壁、溶洞、废弃的房屋等地方。
这东西就是野生的，谁采集到是谁的，就是采摘不太方便而已。
燕窝多产于东南亚的印 尼、大马、泰国、越南等国的岛屿，其中印 尼产量最大，占了80%。
我国海南岛和云南也出产少量燕窝，但无论品质和数量都没法比。
而加里曼丹岛，恰恰是燕窝的最大产地。
这里原始森林覆盖面积高，是金丝燕的天然栖息地，出产的燕窝品质也非常的高。
而且，原产地价格非常的便宜。
当然了，后世国人到东南亚各地旅游的时候，也把这玩意的原产地价格带动起来了。
谁让你人傻钱多，人家就是把你当冤大头宰。
最主要的是，加工燕窝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特别适合阿成和万心娟这种没有技术的创业者。
把燕窝收集回来，泡水浸 软后，把里面的粪便、羽毛、树枝挑出来。
黑心点的厂商，再加点漂白剂漂白。
塑形晒干后，就是市场上能买到的成品燕窝。
直接一个手工作坊，雇佣几个人就能搞定，有个毛线的技术含量。
阿成本人对江飞宇的眼光是深信不疑的，不过万心娟对江飞宇不了解。
再怎么说，都没有实地调查一下有说服力。
所以，阿成和万心娟自然把目光投向了捞彬。
捞彬听不懂国语，这也是两人刚才放心交谈的原因。
“你们说燕窝啊！那东西海边岩石壁上就有，你们要吃的话，我知道哪里可以采摘得到，不过现在不是燕子筑巢的时节，能采摘到的燕窝，也不是很新鲜那种。”
捞彬显然误会了，以为两人要吃，还自告奋勇地要带两人去采摘。
万心娟追问道：“那如果我们要大量收购的话，价格会不会很贵？”
捞彬解释道：“不贵，普通品相的燕窝，从二十到上百令吉不等，金丝燕每年的4月、8月、12月开始筑巢产卵，等雏鸟飞走后，就会有香江、宝岛、新jia坡等地的商人来收购，所以我们当地人都有采摘的习惯。”
万心娟不解地问道：“你说的这个价格，计量的重量单位是什么？”
“公斤啊！”捞彬理所当然道。
阿成和万心娟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这可是几十倍的利润空间呀！
别看阿成和万心娟穿得很落魄，可两人的身家可不低。
以阿成和万心娟现有的身家，都能大搞起来了。
万心娟那十几万奖金，除了兑换了少部分令吉。
其他都通过黑市兑换成了美金，现在还有一万多。
阿成身上也还剩下3根金条。
加上江飞宇赞助的5万美金。
这些钱加起来，都快有上百万人民币了，足够大干一场了。
照捞彬的说法，收购原材料不用担心。
生产的工艺也简单，就看是怎么把产品销售出去了。
按照江飞宇的建议，肯定要成立一家公司，贴上自己的品牌，才能有规模经营的空间。
否则，利润都在中间商那里了，你没有议价权。
虽然，燕窝每年的产量有限，没法彻底做大。
但是，作为创业初期的产业来经营，也是非常不错的。
只要能够垄断产地的收购货源，定价权和出货量就掌握在自己手里了。
你小规模介入这一行还好。
一旦想垄断市场，肯定会得罪现有的收购商。
这年头为了钱，什么黑的招数使不出来？
在大马这地方，花个几百令吉，就能买一条人命了。
所以，在着手准备生产经营之前，配套的武力也要开始准备了。
“捞彬，你之前不是说过，有几个玩得不错的华人兄弟，他们混得也不如意吗？回去把他们都叫出来，一起聊聊。”
阿成通过万心娟的口转述道。
捞彬兴奋地问道：“大哥，你是要开武馆，准备收徒吗？”
“开武馆，这是什么鬼？”阿成一脸错愕。
万心娟笑道：“你成哥不是要开武馆，而是要干一番大事业。”
“大事业？”
这下轮到捞彬不解了。
阿成和万心娟也不急着解释，很快捞彬就能懂了。
三人没有先急着回去，而是先去买了一辆摩托车。
没有交通工具代步，怎么行呢！
第六百五十一章 部里提要求
10月30日，今天是周三，也是江飞宇代表公司去部里领奖的日子。
今天除了领奖，还包括明年两个新项目的预算材料的递交。
以及两个平台项目的验收交付仪式。
所以，陈大军和俞洪博都要和江飞宇一起去。
话说，宇依科技今年跟公安部签了四个项目合同。
案件线索征集信息发布平台和舆情监测系统，今天交付验收。
至于警情挖掘系统，已经延期到下个月初才能交付试运行。
人脸识别系统就别指望了，明年12月份之前能全部交付就不错了。
原来计划分三个阶段，2003年6月份之前，在全国各个省份全面铺开。
项目建设后才发现，工作量超乎预计。
倒不是下面的省、市公安机关不配合，而是因为培训工作太耗时间了。
系统建好了，总要把培训跟上，才能用起来。
要参加培训的民警，大部分都扑在了案件侦办中，每次想聚齐人培训都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这才导致了建设周期，一拖再拖。
魏局也知道培训工作的难处在哪里，理亏在先。
所以，部里也从来没有提过项目延期的事情。
早上8点左右，江飞宇到达公 安部附近的报刊亭。
在这里汇合了陈大军和俞洪博后，一起跟车进去。
魏局给江飞宇开了一张通行证，江飞宇的车可以直接开进里面停放。
让曾广茂直接去10楼分配给公司的驻场办公室等候，江飞宇三人直接去了魏局办公室。
今天有特殊安排，魏局来得有些早。
魏局开门，把三人引进办公室。
“你们都是我这里的常客，自己找地方坐，我就不招呼了。”
江飞宇一坐下，就问道：“魏局，特意把我们喊过来，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吗？”
魏局说道：“要不怎么说你小子嗅觉灵敏，是有个事情需要提前跟你沟通一下。”
“您请吩咐。”不管怎么说，江飞宇服务态度要先摆正。
魏局说道：“昨天部里开了常务会议，大领导们对你们公司建设的几个系统的功能和成效，是非常认可的......”
好嘛，这种先夸好话的开头，接下来肯定有转折。
魏局继续说道：“后来领导们又询问了人脸识别系统的建设进度和下一步的建设方向，我这边都如实汇报了。领导指示要加快建设进度，早日拿出成效出来......”
怎么加快进度？无外乎增加人手呗。
公司现在的人手已经用到极致了，全部撒在各个省、地市做培训和系统对接了。
也没有其他地方能抽调人手了，要增加人手只能重新招聘了。
之前江飞宇刚批复了陈大军和俞洪博的新增编制方案。
不过，这个新增的编制是为明年准备的。
现在等于，把这个编制提前实现了呗。
这个事情得江飞宇这个老板来拍板了，陈大军和俞洪博都给不了承诺。
江飞宇苦笑道：“魏局，你这一大早就给我加担子，我有点受宠若惊啊！”
魏局宽慰道：“我也知道你们的难处，把项目延期的原因跟领导说了，不过领导要按期看到成效，咱们相互谅解一下，一起配合完成。”
魏局也有些郁闷，他把政绩成果都押宝在3个见效快的平台上了。
谁知道一号首长对人脸识别系统能够带来的成效期望更高。
也不是说一号首长不认可3个小系统的成果，而是对整个公 安体系工作效能的提升，人脸识别系统更大。
“我也在领导面前帮你们积极争取了，领导特地批示了科信部门，明年申报的两个项目预算就不砍你们的了，就是为了让你们企业能够在人力资源上优先保障。”魏局说道。
这也算是个好消息，如果科信部门不砍预算的话，合同项目起码能再增加一百来万。
这一百来万可以看成是人家官方给的补贴。
算了，本来就打算明年扩充人手，等于现在提前几个月实现了。
“感谢魏局您对我们公司的照顾，我们下午回去就安排招人，以老带新，保证能够在明年6月底按期交付。”
江飞宇也给了一个承诺。
陈大军偷偷给俞洪博使了个眼色，意思很明显了：兄弟，看来你晋升总监不用等到年底了。
俞洪博面色如常，心里确实乐开了花。
魏局忽然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想咨询一下你？”
“魏局，您要问什么事情？”江飞宇应道。
魏局问道：“我记得你另外一家公司跟帝都市政府搞了一个慈善的平台？ ”
虽然不知道魏局为什么问起这事，江飞宇还是详细地解释了一遍。
“事情呢，是这么回事......”
魏局一番介绍，江飞宇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事情还要从案件线索征集信息发布平台说起。
根据昨天最新统计的数据，案件线索征集信息发布平台试运行正好一个月的时间。
目前累计收到全国各地的网民反馈线索7.2万条，有效线索2300多条。
解救被拐 卖妇女、儿童28人，寻回走失人员11人。
顺藤摸瓜打掉犯罪团伙19个，抓获犯罪嫌疑人32人。
这才过去了10来天，数据就比上一次翻了一大截，有些数据还翻倍了。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之前系统刚上线不久，虽然公安机关号称是悬赏征集线索，但是毕竟没有见到实处，很多人心存疑虑。
这段时间，那些提供有效线索帮忙找回被拐人员，或者帮助打击犯罪团伙的网民，都拿到了悬赏的奖励。
奖金呢，一般从几百到上万不等。
最高的一个网民，因为贡献突出，直接拿了1万元的奖金。
这真金白银洒下去，网民的积极性立马体现出来了。
因为这个悬赏的金额对地方公安机关来说，属于额外的财政预算支出。
而且，具有不确定性。
所以，部里的领导们开会商议后，打算设立一个打拐公益基金。
公益基金的资金来源，主要有那么几块：
一是政府每年给予一定的财政拨款。
二是面向一些企事业单位的募捐。
三是从公安机关一些罚没、涉案资金的存管利息里面做一定提取。
就比方说今天，除了给企业颁奖。
部里还拉了很多官方媒体过来，既是报道案件线索征集信息发布平台的工作成效，也是借着这次机会宣传打拐公益基金。
通过媒体的力量，号召更多的企业事业单位参与进来，贡献爱心。
第六百五十二章 谈合作
而魏局询问江飞宇的目的，无外乎想扩充资金来源的渠道，把公众个体的捐款也纳入进来。
这个需求肯定不是部里开会讨论的内容。
确实，这是魏局昨天开完会后，回家的路上琢磨出来的点子。
所以，他要先问一下江飞宇的意见，可行性有多高。
确认可行后，再把这个好创意往上提。
在机关单位混，不多动动脑子，怎么让上司看到自己的能力。
这就是魏局个人的做事风格，他有能力，也有干劲，愿意接受新的事物。
总比那些墨守成规、慢慢熬资历的官员好多了。
听完魏局的想法，江飞宇心中就是一乐。
从江飞宇个人的角度来说，他是非常乐于成见的。
从技术上说，一点难度都没有。
直接在阳光—筹平台，给这个打拐公益基金加一个二级页面的入口，以后长期存在就行了。
本身阳光—筹平台目前只有大病医疗筹款，业务领域还是太单一了。
引入官方的公益基金筹款，也能丰富平台的业务范畴。
特别是利用公 安部的媒体力量去宣传，能够极大地增加阳光—筹平台的曝光度。
对于飞宇科技来说，最直观的好处就是增加了支付bao的用户规模。
“魏局，我本人是十分支持的，而且技术上没什么难度......不过，这个平台是帝都市政府主导，最好还是以部里的名义打声招呼，这样我们做事也合规一些。”
江飞宇说出了自己的个人建议。
魏局点头，理解了江飞宇的顾虑。
以部里的名义给帝都市政府打声招呼，这个简单。
帝都市政府，准确地说是周副市长，他肯定乐意卖给部里一个面子，反正又不是什么重要的资源共享。
商量完这个事情，江飞宇等三人又跟魏局确认了一下验收流程需要哪些部门盖章。
时间也差不多了，江飞宇三人就先到部里的礼堂等候。
魏局作为一个厅局干部，自然是跟其他大领导一起出场了。
等江飞宇3人到礼堂的时候，现场已经很多记者媒体在等候了。
江飞宇三人被现场的工作人员引导到了礼堂右边区域就坐。
礼堂中间区域是部里领导的座位席，左边是各路媒体记者的。
宇依科技作为受奖单位，部里自然安排了一个靠前的位置，带桌卡那种。
在右边区域第一排，顺数第四个位置。
江飞宇直接坐在第一排，陈大军和俞洪博只能后面落座了。
“小兄弟，怎么称呼？不知道在贵公司担任什么职务？”
江飞宇刚坐下，坐他旁边的男人就热情地打招呼。
男人35岁左右，带着金边眼镜，一身灰色西装。
“你看，忘了自我介绍了，鄙人夏立波，这是我的名片。”对方顺势递过来一张名片。
帝都市盈安科工制造有限公司，副总经理。
江飞宇匆忙一瞥，拿出自己的名片递上。
“江飞宇，这是我的名片，请夏总多多指教。”
“原来兄弟你就是宇依科技的老板，真是年轻有为啊！”
看了江飞宇的名片，夏立波又热情了三分。
简单介绍后，江飞宇也知道对方公司是干嘛的了。
盈安科工做的是警用和民用安防设备方面的，是帝都市电磁工程研究所的独资企业。
至于帝都市电磁工程研究所，这是科技部下属的单位。
也就是说，盈安科工是妥妥的国字头单位。
那这位夏立波挂副总经理的头衔，看来行政级别不低。
江飞宇和对方热情地聊了起来。
“江老板，我们通过部里的关系了解到，贵公司有一套比较先进的人脸识别算法，不知道两家有没有合作的机会？”
两人简单闲聊了一会，夏立波就切入了正题。
“人脸识别门禁吗？”江飞宇试探地问道。
“江老板果然心思敏捷。”夏立波奉承了一句。
他们公司作为公安系统的重要合作单位，自然知道江飞宇在部里的能量有多大。
所以，他才没有在江飞宇面前摆什么国企大领导的架子。
况且，现在是他们有求于人家合作。
盈安科工是做安防的，擅长的能力在硬件设备领域，对于软件方面的能力是有所欠缺的。
一直以来他们的门禁系统都是卡式、密码、指纹等开启方式。
可是这几种方式都存在一定的弊端。
比如卡式，门禁卡要是遗失了，谁都能拿着卡开门。
密码也是，只要密码泄露了，谁都可以用。
指纹是静态的规则图纹，一个玻璃杯就能取到你的指纹，并做成指模冒充。
其实，人脸识别技术被应用于安防领域也不算什么新奇的事，90年代国外就有成熟的技术了。
特别是这几年，国外人脸识别技术逐渐从军用转为商用，广泛应用于门禁、安防身份识别领域。
盈安科工也注意到了这个新技术在门禁系统的价值。
不过，他们在国内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比较成熟的商用版本。
本来都已经打算找国外的厂商合作了。
结果，通过公安系统的渠道，宇依科技进入了盈安科工的视线。
他们调研了宇依科技给公 安部做的人脸识别系统后，发现不仅技术非常的成熟，识别的准确率也非常的高。
而且，还能进行活体识别。
这他么的，一下子达到了国外领先水平。
所以，知道这次宇依科技也是受奖单位后，夏立波就存了合作的心思。
直接去人家公司谈合作，万一人家拒绝了，多掉国字头的身价。
借着这次受奖的机会，先试探一波比较稳妥。
这才是夏立波一看到宇依科技的位置有人坐下，就主动攀谈的原因。
江飞宇也是意外，想不到来领个奖，还能碰到合作的机会。
之前江飞宇就有与硬件厂商合作的想法。
就是一直没有碰到合适的时机，加上这段时间宇依科技忙得不可开交，这才搁置了。
当初宇依科技成立之时，江飞宇就很有先见之明地留了一手。
那就是把当时飞宇科技已经研发出来的技术成果，在专利共有人那一栏加上了宇依科技的名字。
这样一来，技术两家都能用，谁开发的客户是谁的。
特别是融资后，企业级的客户，都是尽量甩给宇依科技接手。
飞宇科技专注于做用户级的互联网平台运营。
第六百五十三章 领奖
很快，江飞宇就跟夏立波谈妥了初步的合作意向。
这个合作的事情，肯定不是一蹴而就的。
必然要双方多次正式面谈后，才能定下合作的基调。
举个简单的例子：合作模式的选择，就有可能扯皮很久。
是宇依科技做一次性专利买断授权，还是按出货量做一定比例分成，这个都要多次会商。
不是江飞宇想扯皮，而是国字头单位的工作机制就这样。
一群人商量来，商量去，是否浪费时间再说，但是制度不能破坏。
大家都懂的。
至于两家合资成立一家公司经营，你想多了。
现在的国字头单位，还是有自己傲气的。
而且，仅凭人脸识别这一项技术，也不够成为一家公司的主营业务。
确定了合作意向，夏立波叫江飞宇可亲切了。
“江老弟”、“江老弟”地叫着。
他还把其他陆续到场的3家单位代表人介绍给江飞宇认识。
其他三家倒是没有什么合作的基础，江飞宇也只是跟对方交换了名片。
很快，时间就到了8点50多分。
伴随着最后一批大领导入场，今天的工作总结暨发布会即将开始。
江飞宇大概扫了一眼会场，在场级别最高的是陈副部长。
怎么滴，给你5家企业颁奖，又是副部长亲临，又是这么多媒体到场，你配吗？
今天本来就是部里向公众宣传工作成果，至于给5家单位颁奖，不过是附带的。
首先是部里办公厅的领导，上台做了开场性的发言，顺便介绍了公 安队伍建设方面的情况。
然后是科信部门的领导，汇报了公 安体系的全局信息化建设成果。
接下来就是几个主要警种部门的领导，依次上台发言了。
魏局是紧接着科信部门领导后，全场第三个发言的。
魏局代表的刑侦部门，一直是公 安系统里面权重最大的部门之一，排在其他警种前面也正常。
江飞宇对魏局的发言是很期待的，因为他的工作成果汇报必然会提到宇依科技。
果然，魏局一开口介绍刑侦的工作成果，就引起了媒体的浓厚兴趣。
无他，因为有看点。
新技术应用+新成效，而且还是涉及老百姓最关心的犯罪打击和弱势群体救助问题。
与刚才对前面两位发言领导只是礼貌性提问不同，媒体向魏局提问非常的积极。
接近20家媒体，都争先恐后地举手向魏局提问。
原计划预留给魏局的发言时间是15分钟，硬生生用了34分钟才完全讲完。
不管魏局讲得是否成功，江飞宇对讲的内容十分满意。
因为，宇依科技的名字被多次提及。
被这么多官媒报道出去，对于宇依科技来说，这波广告能够带来的知名度是非常大的。
等剩下的4位领导讲完，时间已经到了11点半左右。
听了前面魏局的发言后，江飞宇对后面领导的发言就兴趣乏乏了。
反正有陈大军和俞洪博在做笔记。
好不容易熬到11点半，终于轮到给五家企业颁奖了。
随着主持人念到名字，5家企业代表依次上台。
江飞宇上台的时候，还是引起了一些记者的小声议论。
“咦，那不是飞宇科技的老板江飞宇吗？他怎么还是宇依科技的代表？”一个戴帽子的记者小声地问道。
旁边一个同行大哥扭头看到对方铭牌是辽省早报，只能猜测道：“老兄，你是半路转岗当的记者吧？”
“差不多吧，我是辽省早报驻京办的摄影师，来的路上我的搭档——记者同志被车给撞了，他被送去医院治疗了，我这个摄影师被领导临时抓包顶缸。”
同行大哥继续问道：“那你身边扛摄像机的这位兄弟是？”
戴帽子的记者毫无顾忌地说道：“他是我在路边花了50块钱，临时租的小工。”
“啊，这样也可以？你牛啊！”同行大哥向这哥们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戴帽子的记者追问道：“兄弟，你别扯开话题啊，快解答一下我的疑问呗！”
同行大哥解释道：“江飞宇同时是这两家公司的老板，这个不算什么新闻了，你的搭档记者肯定知道，你一个摄影师不知道很正常。”
各路媒体对能制造话题的飞宇科技，以及背后的江飞宇，可是耳熟能详。
确实，从阳光—筹上线后，江飞宇就进入了各路媒体的视线中。
20岁的在校生，白手起家就搞了两家规模不小的企业。
这本身就是自带话题流量的公众人物。
特别是后面飞宇科技一直不断搞出新的“花样”来，想让人家媒体不关注都难。
很快作为颁奖领导的陈副部长就走上台，瞬间吸引了所有媒体的镜头。
5家单位拿的奖项都是不同的，所以由陈副部长依次为各家单位颁奖。
其实就是每家一个牌匾，宇依科技领到的是“公 安部突出贡献合作企业”。
所谓的“突出贡献”就是个奖项名称，跟其他优秀合作、诚实守信、先进单位等名称是一个性质的。
你要是真按照字面意思去排名，那就是你较真了。
轮到给江飞宇颁奖的时候，陈副部长还鼓励道：“你们公司做得不错，继续努力，你本人也要继续努力。”
“谢谢陈部您的鼓励，我以及我的团队，一定会做得更好。”
虽然不知道陈副部长说的本人努力方向是什么，但是不耽误江飞宇“喊口号”。
颁奖结束后，就是陈副部长作为压轴的领导，做总结性的发言。
领导讲话肯定是高屋建瓴的，总结来说，就是指明了接下来公安机关的工作方向和思路。
洋洋洒洒讲了20多分钟后，整个会议流程才全部完成。
江飞宇离开的时候，不出意外又被记者围住了。
江飞宇客气地拒绝了媒体的采访。
主要是他今天没有准备说辞，反正今天已经出了风头，没必要继续在媒体面前嘚瑟了。
什么？你说江飞宇不是很能忽悠吗？还要准备说辞？
当然要了！
你在普通人面前随便忽悠，反正人家也不会一字不漏地记下来。
你敢在媒体镜头面前忽悠，但凡说错一个字，人家都能记下来，掐头去尾给你放大。
就问你怕不怕！
第六百五十四章 再次合作
11月2日，星期六，早上8点多。
帝都机场航站楼，江飞宇和曾广茂正在过安检。
江飞宇过了两天清闲日子，今天又要出差了。
明天是老马举办第三届“西湖论剑”的日子。
老马前天就打电话过来催了，让江飞宇务必到场出席。
所以，江飞宇和曾广茂今天得从帝都飞杭城。
江飞宇本来还问了李婉依要不要一起回杭城。
李婉依估计不愿意看张少兰的嘴脸，就没回去。
自从10月份江飞宇上门后，张少兰可没少操心两人的事情。
经常打电话给李婉依，传授各种锁住男人心的“妙招”。
比如：先上车，后补票。
李婉依也是不受其烦。
最终，江飞宇只带了曾广茂随行。
候机、登机、起飞、飞行、降落......
3个多小时后，江飞宇和曾广茂就降落在杭城机场了。
机场出口处，江飞宇和曾广茂拖着行李箱，顺着人流走了出来。
曾广茂问道：“老板，我们打车去酒店吗？”
“不用，主办方派了人来接机，你找一下有没有我的接机牌。”
出口这里接机的人有点多，江飞宇一时间没找到，让曾广茂帮看一下。
曾广茂指着其中一个年轻人手上的牌子，问道：“老板，是不是那个？”
江飞宇一看，牌子上写着“CA2104航班，帝都江先生”的字样。
航班号对上了，同样姓江，应该没错了。
江飞宇带着曾广茂走了过去。
对方应该见过江飞宇的照片，引上来热情地问道：“请问，您是飞宇科技的江先生吗？”
“对，我是。”江飞宇应道。
“江总，您好，我是王远林，马总安排我来接您去酒店。”
“麻烦你了。”江飞宇客气了一声。
“二位请随我来，车在外面的停车场。”
对方接过江飞宇手中的行李箱，在前面引路。
江飞宇和曾广茂跟着对方走了一会，在停车场上了一辆商务车，然后直接往市中心而去。
路上，江飞宇抽空打了个电话给陈天骄，问一下他到了没有。
魔都距离杭城不到200公里，陈天骄是开车过来的。
倒不会出现人在飞机上，没法接听电话的情况。
电话很快接通了，陈天骄已经到了。
他在电话里，把自己的房间号告诉了江飞宇，两人约好了面谈的时间。
来之前，陈老板特意问了江飞宇的航班落地时间。
江飞宇猜测，对方肯定要跟自己谈新的合作。
具体什么方面的合作，江飞宇就懒得猜了，一会见面就知道了。
陈老板这段时间，日子可是过得相当滋润啊！
传奇游戏运行快一年了，陈老板到底挣了多少钱？
江飞宇心里也有一个大概的估算。
要知道，自从两家合作以来，光是通过支付bao给游戏账号充值的金额就超过6352万元。
线上充值的金额还是销售的小头，目前大约只占对方点卡销售的百分之20左右。
以江飞宇的预估，另外百分之八十的线下销售。
扣除给渠道商的三成，陈老板最少入账2.1亿以上。
线上、线下加起来，最少2.7个亿人民币的入账。
扣除运营成本，保守估计也有2.4亿的纯利润。
这产出，真的把江飞宇也给羡慕到了。
要知道，飞宇科技的欢乐农场算是超级火爆的游戏了！
创造了国内游戏的多项第一记录。
像什么，同时在线人数第一，注册游戏用户第一，女性玩家第一......
可游戏运营了4个多月，通过游戏实现的营收也不过337.38万元而已。
光是初始服务器资源的投入，再加上研发成本投入，就接近300万。
这要是算上其他小额的运营成本，实际上还亏了二十多万元呢！
当然了，从11月份开始，产生的收入扣除成本后，已经算得上是纯利润了。
可即使这样，未来一年的利润也很难超过1000万。
跟人家陈老板运营传奇的收入，完全没有可比性。
20多分钟后，车子在杭城西湖区的龙悦四季酒店停下。
“江先生，我还要去接其他的客人，就不送您上去了，二位向前台报我们公司名字就行了，房间我们已经预定了。”
王远林向江飞宇告歉了一声，就随车先走了。
江飞宇和曾广茂走到前台，办理了入住手续。
房间在9楼，江飞宇的在9016，曾广茂的在9017。
两人坐电梯很快上到了9楼。
在房间放好行李后，江飞宇来到了9002房间。
按了门铃不到10秒钟，房门就打开了。
开门的正是陈天骄，他把江飞宇迎进房里。
江飞宇在沙发椅坐下，问道：“小陈总没来吗？”
陈天骄一边冲洗茶具，一边说道：“他没来，公司一大堆事，总得留个能管事的人吧！本来我对这种没营养的座谈会是没兴趣的，要不是看你也会来，我才懒得参加！”
这次陈天骄只带了一个兼职司机的保镖过来，跟江飞宇一样。
江飞宇也是随口一问，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
陈天骄给江飞宇递了一杯茶，问道：“你应该刚下飞机就过来了吧？要不要先到二楼的餐厅吃个午饭再谈？”
江飞宇道：“不用，我吃了飞机餐，还不饿，咱们先说正事吧！”
晚上还有老马组织的一个私人晚宴呢！吃饭的事情倒不急。
陈天骄说道：“我主要有两个方面想跟你们公司合作，一个算是委托服务，另外一个只能算是一个还不成熟的想法......”
其实，陈天骄一个多月前就有了一个不成熟的合作思路。
本来想去帝都拜访江飞宇细聊的，因为各种事情脱不开身，就耽搁了。
后来老马邀请他参加“西湖论剑”，听到江飞宇也会来。
想着魔都和杭城也就160多公里，开车就两个多小时，干脆趁着这次老马组织的座谈会，和江飞宇好好探讨一下可行性。
江飞宇道：“你说，我洗耳恭听！”
陈天骄说道：“我先说第一个内容，你也知道现在市面上依附于我们传奇的外挂非常多，我们了解到你们公司有一套挺厉害的安全漏洞扫描系统，想委托你们公司帮我们做外挂扫描检测，这对于你们公司来说，不算难事吧！”
这套安全漏洞扫描系统，其实在飞信平台上线后，飞宇科技就在开发了。
目前飞宇科技几个业务平台，几千万用户的数据。
数据安全、系统安全、运维安全等内容，一直是江飞宇主抓的重点。
要加固平台的防护能力，起码要先能识别出漏洞所在吧！
所以，飞宇科技一直在这方面有人力投入。
自己研发的系统漏洞扫描系统，目前都已经迭代到V3.2版本了。
包括委托给水木大学开发的安全防护体系，也是其中的一环，不过是偏数据层面的防护而已。
第六百五十五章 游戏门户平台
只是扫描外挂版本的话，这个倒是简单，反正比扫描系统漏洞简单多了。
因为使用外挂的账号，返回给服务器的数据，基本上都是偏离了正常值。
这个判断逻辑就简单了。
根据账号的等级，测算一个正常范围区间，形成一个正常的版本库。
在服务器端部署一套漏洞扫描系统，再加上这个版本库。
只要返回的数据超过这个范围，系统就能自动抓取识别。
当然了，外挂会不断升级和变换，这个判断的版本库也要不断更新。
一般来说，一两个月更新一次版本库就差不多了。
江飞宇把自己的思路告诉了陈天骄。
“这个合作内容没问题，回头我先派人到你们公司评估一下工作量，再发一份报价合同给你们，咱们不是第一次合作了，肯定按照最优惠的价格报......”
这种服务模式，涉及到系统版本的不断更新迭代，肯定不能按照单一软件版本报价。
可以按照以年为期限的服务报价模式，一年内版本免费更新升级。
一年的打包价，报个一百多万人民币的价格，对于现在财大气粗的陈老板来说，应该不过分吧！
陈天骄满意点头，两家有过比较好的合作经历，他对江飞宇的人品还是挺放心的。
江飞宇问道：“陈总，你刚才说的另外一个合作，内容是什么？”
陈天骄神秘兮兮地问道：“江总，有没有兴趣，咱们两家合资成立一家新公司经营？”
“两家合资成立新公司？”
江飞宇一时间倒是不知道，陈天骄看上了自己这边什么资源了。
江飞宇说道：“还请陈总明说，哪一方面的经营领域。”
“我有一个设想，就是做一个游戏门户平台，这个平台把市面上的所有游戏都放上去，我们不仅可以为游戏玩家提供最全的游戏版本下载和游戏资讯服务，依托于你们飞宇科技的支付bao，还可以打造成一个线上装备、金币的交易平台......”
陈天骄兴奋地说出了自己酝酿一个多月的创意。
说实话，市面上的游戏门户网站也有，不过规模都不大。
陈天骄为什么要拉着江飞宇合作呢？
因为飞宇科技拥有他们盛da无法企及的资源优势。
首先是强大的用户导流能力。
以飞宇科技现在几大业务平台几千万的用户量，多的不敢说，筛选出来一千万游戏真爱粉。
为他们提供精准的游戏资讯服务，这个肯定是没问题的。
而且，飞宇科技和百渡现在是相互持股状态，这个全球最大的中文搜索引擎，也是可以为飞宇科技所用的。
那这个导流能力，就非常的恐怖了。
这也是陈天骄非常眼热的资源。
设身处地地想一下嘛！
一旦把游戏用户导入了这个游戏门户平台，就可以把无数的游戏用户纳入囊中。
到时候想给用户推荐自己的游戏，还是推荐竞争对手的游戏，这还不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传奇游戏目前的游戏注册用户还不到900万，相对于飞宇科技欢乐农场1560万的游戏用户来说，还是少了一大截。
按照盛da自己的评估，这个数量还是太少了，起码还有几倍的潜力可以挖。
其次，飞宇科技有着目前全网唯一的线上支付渠道。
这个也是非常有利的筹码，而且是独家资源。
一旦以平台作为担保，将游戏用户之间的装备、金币、账号交易纳入平台范围内。
对于那些打金工作室和外挂工作室来说，将是釜底抽薪的一招。
陈天骄对于这些依附于传奇游戏，吸盛da血壮大的蛀虫，已经是忍无可忍了。
以前他是没办法，现在他多了一个选择，通过支付bao的线上支付能力来实现降维打击。
所以，他别无选择，只能跟飞宇科技合作。
目前的情况是，盛da有钱，飞宇科技有资源、有技术。
两家合作是最好的结局。
不仅能够形成资源互补，还能发挥最大的功效。
等陈天骄说完思路后，江飞宇也陷入了沉思中。
不得不说，陈天骄的创意非常好，江飞宇已经有些意动了。
陈天骄打的什么算盘，江飞宇自然能够猜得到。
不过，江飞宇是过来人。
他自然知道，即使没有自己的助力，盛da也能凭借自己的努力，在几年后登顶。
两家合作，不过是让这个过程缩短一点而已。
从长期的角度来说，未来游戏板块将是飞宇科技的重要业务领域。
这个游戏门户平台，也是飞宇科技所需的。
现在飞宇科技游戏板块，还处于积累经验阶段。
加上江飞宇要预留足够的现金流，来应对年底的“非典”和电商平台扩张，所以游戏业务还没有大动作。
没大动作，不代表不能事先布局。
特别是现在，盛da财大气粗，飞宇科技有资源优势。
两家合作能够将飞宇科技的资源，以另外一种方式变现。
变成另外一种实力储备。
这合作对两家来说，都是双赢的局面。
想清楚其中的干系后，江飞宇笑道：“陈总，我对合作是赞同的，现在就看陈总你的诚意了。”
然后，陈天骄就和江飞宇进行了半个小时的激烈讨论。
两人初步达成了合作框架。
即飞宇科技和盛da两家，出资成立一家新公司来经营这方面的业务。
出资方面：
盛da出资出资1000万，获得新公司百分之50的股份。
飞宇科技出资120万，加上飞宇科技现有的线上资源和技术能力入股，获得新公司百分之50的股份。
盛da那边技术人员的开发能力有限，网站的开发和后期升级维护，还得靠飞宇科技这边支撑。
飞宇科技的的支付bao平台，将为即将成立的游戏门户平台提供最优惠的结算费率。
江飞宇承诺结算费率可以给到最低的千分之3。
这是飞宇科技给到平台C端用户的结算费率。
跟之前给到盛da 1.5%的结算费率不能混为一谈，1.5%这是给B端客户的结算费率。
实际上平台向用户收取的中介费，肯定要比这个千分之3高一些，平台也要加码的。
最终，中介费率可能会在千分之6左右。
也就是说，以后游戏玩家在平台买卖装备，平台作为担保方，最低的中介费可以低到千分之6。
即：成交金额1000块钱，手续费是6块。
这6块钱手续费，可以卖方或者买方出。
或者双方平摊，这个由买卖双方定义。
以上内容只是两位老板达成的初步意向，具体的合作条款涉及的权利、义务、争议条款裁定机制等内容，肯定要逐条商议的。
所以，新公司成立，起码要明年初了。
第六百五十六章 江忽悠
敲定合作的事情后，江飞宇就回房间休息了。
江飞宇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下午5点多。
直到陈天骄过来敲门叫他。
见江飞宇睡眼朦胧，陈天骄说道：“老马电话来催了，叫我们下去。”
“你等我一会，马上就好。”
江飞宇让陈天骄在门口等了会，自己简单洗了把脸，拿上手机和房卡就带上房门。
陈天骄诧异地问道：“你就穿这么休闲过去吗？”
此时，江飞宇上半身是T恤，下半身运动裤，脚上直接是酒店的拖鞋。
江飞宇无所谓道：“没事，老马不是说了，今晚是私人性质的晚宴，又没有记者偷拍。”
陈天骄摇摇头，不再言语。
他在外面都比较注意形象，穿衣风格都偏正式一点。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穿衣风格，他也不好评论什么。
而且，江飞宇才20岁出头，跟他这种成熟男人还真不是一样的风格。
晚宴的地方就在本酒店2楼的某个大包厢，所以江飞宇直接蹬着拖鞋就下去了。
两人坐电梯，很快就到了2楼。
“应该就是这里了吧，碧水阁。”江飞宇说完，直接推门而入。
里面已经坐了好几个人了，老马、老蔡、3721的周hong祎、前程无优的甄老板、携橙的梁老板。
只有小马哥和联众的老鲍还没到。
两人一进来，众人就热情地招呼两人坐下。
大家都算得上是熟人了，上次的互联网产业峰会都见过，也一起喝过酒。
位置就是随便坐的，也没什么讲究。
江飞宇左边是周hong祎，右边是陈天骄。
江飞宇一坐下，老马就打趣道：“江老弟，你行啊，前两天又上电视了。”
“可不是嘛，江总的那家公司服务的还是‘部’字头的大衙门，咱们这种普通民营企业完全没法比。”
“就是，要说江总上电视的频率，比我们聚餐的频率还高。”
......
江飞宇这一坐下来，就遭到一帮同行的“毒奶”。
话里话外，都少有点羡慕嫉妒的成分。
在座的几家，主营业务都是服务于C端客户的互联网平台。
不是他们不想做B端的客户，而是因为难度更高！
所以，都是从更容易的C端互联网平台起家。
后世，阿里系可是横跨了近百个业务领域，做B端的子公司或者控股公司也不少。
但现在嘛！
他们可不像江飞宇，一开始就有能力两条腿走路。
也就只有羡慕的份了！
“别，几位老哥别瞎捧我了，咱就是靠着政府部门赏口饭吃，小本经营。”
江飞宇客气地揭过这事，可不能让这帮家伙继续给自己带“高帽”。
好在这个时候，小马哥和联众的老鲍走了进来，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Pony、老鲍，你们两个墨迹了这么久，是不是背着我们商量什么挣钱的生意？”
老马作为东道主，还是很善于活跃气氛的，立马拿两人开了个小玩笑。
江飞宇旁边的周hong祎也附和道：“是啊，有啥挣钱的好点子，多带带我们几个。”
话说，鹅厂最近抄袭飞宇科技的创意，Q—Q游戏中心可是搞得很红火。
本来鹅厂的用户量比飞宇科技多很多，造起来的声势一点不比飞宇科技的飞信斗地主弱。
现在小马哥又跟目前休闲游戏龙头——联众的老鲍走得这么近。
明眼人一看，肯定会猜测两家有某些方面的合作。
确实，小马哥和老鲍刚才在房间里达成了初步协议，两家在休闲游戏方面形成一定的资源共享。
但是，这种事情不适合在众人面前细聊。
“得了吧，你们就别埋汰我了，我们公司玩的都是江总玩剩的‘梗’，纯粹就是‘炒冷饭’，要说挣钱的点子，你们还得请教江总，他可是行业风向标。”
小马哥直接把“锅”甩到江飞宇身上，来了一招“祸水东引”。
“你妹呀，小马哥，你良心大大滴坏！”江飞宇心里诽谤了一句。
果然，小马哥这招很有效。
其他人的注意力又放在了江飞宇身上，一帮人起哄怂恿江飞宇分享点干货。
江飞宇同学可是业界公认的“商业鬼才”，没看飞宇科技下面各条业务线都经营得红红火火嘛！
这就很说明问题了，人家眼光好。
看来今天要是不掏点干货，这帮人是不会轻易让江飞宇蒙混过去了。
江飞宇心思百转，正在想怎么忽悠这帮家伙。
在座的都是人精，忽悠也得讲究策略，就得9分真，1分假。
“好吧，我就说一点，说的不好，还请各位同仁多指教。”
众人都安静了下来，等待江飞宇的下文。
老马和老蔡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地会心一笑。
“我最近跟朋友合资，收购了一家房地产公司，我认为未来20年房地产行业都将是一个黄金产业......”
江飞宇把之前忽悠陆武涛的那套言论，又照搬了出来。
房地产？实业？
在座的众人都有点面面相觑，想不到江飞宇说的挣钱的行当居然是房地产。
他们要是有资本搞实业，谁还玩互联网？
这年头玩互联网的，大部分都是穷逼。
绝大部分都是想出一个好的概念，然后去拉风投来投资，大家赌的是未来。
不是说实业大家不想碰，而是没钱搞。
起码要等上市圈了钱，才有余钱横向发展吧！
周hong祎不得不提醒道：“江老弟，除了房地产，就没有别的项目了吗？比如跟互联网相关的？”
江飞宇煞有其事道：“有啊，我们公司最近准备在江西赣州那边收购一家果汁厂，打算尝试网上打广告卖果汁，有创意吧......”
江飞宇这话倒是没吹牛。
飞宇电子商务那边，钟景瑞的下属目前在全国各地考察市场。
一方面是为了年底上线的网上商城，丰富农产品目录。
二是选择合适的地方，建立配套的存储库和转运中心。
橙子作为一种还算耐储存和运输的水果，已经被列入了公司农产品库。
钟景瑞的下属在原产地考察橙子的长势时，还碰到一件趣事。
第六百五十七章 诱导
当地某县有一家上年头的合资果汁厂，因为产品滞销，目前濒临倒闭。
县里就想把这个包袱甩了，问飞宇电子商务这边能不能收购了。
不仅收购价格好说，头三年还免税。
人家县领导说的情真意切：橙子放冷库，保质期也就一两个月，榨成汁可就不一样了，全年都有货可以卖。
听起来好像是那么一回事，真实情况是这样的：
以前的投资商来县里投资建厂的时候，跟县里签了保底的协议。
核心的一条就是：县里免费提供土地建果汁厂，并提供各种优惠政策，条件是果汁厂每年要消化本县百分之35以上的橙子产量。
这个果汁厂是8年前建的，那个时候全县的橙子产量还没多少。
由于没有科学的统筹规划，农户见到种橙子效益好，大家都跟着效仿。
结果才过了5年，全县的橙子产量扩大了十几倍。
坏就坏在这，当年果汁厂跟县里签的协议是按照全县产量的百分之35来消化，而不是具体多少吨！
虽说这几年厂子销量是扩大了，但还是架不住这个产能十几倍的增长量。
连续三年都是产量大于销量，大量产品积压，厂里入不敷出。
这也是果汁厂倒闭的核心原因。
连续亏了三年，而且看不到头。
尝试找过县里很多次，要把当初的条约作废。
但是县里就不乐意了，当初建厂的时候，县里可是付出很大代价的，岂能随便废除条约。
交涉不成，果汁厂的老板早直接被惹毛了，说什么也不干了。
而且很光棍：你县里要是不接手果汁厂，我直接宣布破产。
然后，这个“烫手的山芋”就甩回了县里，一帮县领导这才傻眼了。
有时候逼得太狠了，就是两败俱伤的结局。
这要是果汁厂停产了，全县三成以上的产量滞销。
受损失的就不是这三成的果农了，而是全县的果农。
因为全县橙子的收购价格，都要暴跌。
这不是一道简单的数学题，而是一道经济题了。
县里也确实有自己的难处，他们确实不擅长经营。
所以，才把主意打到了飞宇电子商务这边。
钟景瑞把情况反馈到江飞宇这里的时候，江飞宇稍微考虑一下就同意了。
此举不仅能够赢得当地县政府的好感，也确实解决了当地果农水果销路的问题。
在江飞宇印象里，后世20年橙汁一直是国内市场上，一种非常畅销的饮料产品。
产品大量积压，不代表橙汁饮料的市场需求小。
而是果汁厂现有的销路完全没打开，一直在江西省内打转，最多就是覆盖周边一些省份接壤的地市。
对于怎么打开橙汁的销路，江飞宇倒是有一个非常好的创意，这里就先卖个关子。
而且，江飞宇可是对后世带果肉的橙汁印象深刻，卖橙汁是有很大搞头的。
其实，把厂子买下来后，除了生产橙汁。
厂子本身就能提供橙子转运前的清洗、包装、存储等功能。
本身对方报价也不贵。
46万打包价，包括地皮、厂房、机器设备。
至于积压的库存，你就别想了。
人家肯定低价倾销了。
唯一麻烦点的，也就是几十名工人了。
能安置的，县里都给安置了。
安置不了的，只能重新跟果汁厂签署新的雇佣合同。
对于那条包销本县百分之35产量的坑爹协议，县领导们也知道有些强人所难。
你还能指望接盘侠履行？别逗了。
所以，新的合约要求就比较宽裕了，只是要求果汁厂优先从本县采购原材料。
现在首先要保证果汁厂倒闭不了。
只要果汁厂正常经营，就能消耗掉一部分本县的橙子产量。
这一点对收购公司来说也算不上什么要求，总不能舍近求远去外地采购原材料吧！
现在收购合同的条款都谈妥了，江飞宇已经派人过去签合同。
公司这边将会以飞宇科技的名义，把果汁厂收购过来。
再招个职业经理人，把生产经营组织起来。
后期江飞宇提供点思路，配合那个超棒的创意，把销路打开就行了。
在场的几位大佬听完江飞宇的介绍后，都陷入了沉默中。
大家都有点摸不透，江飞宇到底是在一本正经地胡扯，还是真的要玩“跨界”尝试。
网上卖东西，不是不行？
关键是只卖橙汁一样产品，也太单薄了吧！
连跟江飞宇关系比较好的陈天骄，也有点摸不透。
在座这么多人，也就小马哥和老马若有所思。
纯粹是两人对飞宇科技比较关注，两人都同时想到了飞宇科技旗下那家新的子公司——飞宇电子商务。
小马哥的表情最轻松，因为现在要头疼的是老马。
要知道这一年来，鹅厂独战飞宇科技，可是不好受啊！
几次被对方逼到墙角。
现在，终于有人来帮鹅厂分担火力了，这是好事。
老马很快就把心中的忧虑隐藏了起来，热情地招呼道：“人都到齐了，大家点菜吧，想吃什么，喝什么酒，都自己点，今晚必须得给我尽兴。”
江飞宇可不会客气，拿起菜单点了4个自己喜欢的菜。
其他人也差不多，反正老马买单。
趁着上菜的功夫，一群人又天南海北地吹起牛逼来。
当然了，也有交流经营心得的。
很快，话题就被引到了陈天骄身上。
谁让他们的传奇游戏，日进斗金呢！
无非就是想套一下话，看一下盛da到底挣了多少。
不过，陈天骄嘴巴严的很。
眼看，从他身上套不出话，话题又被引到了游戏，而且是大型网游上。
话说在场的人分属8家互联网公司，光是涉足游戏领域的就有四家：盛da、飞宇科技、鹅厂、联众。
但是，像印钞机一样疯狂捞钱的，也就盛da一家。
所以，什么产业挣钱，已经不明而喻了。
不过，其他四家都有自己的基本盘。
没有精力、也没有资金去搞自己不擅长的领域，只能羡慕地看着人家吃肉的份。
其实，小马哥也有一些意动，甚至可以说是眼热。
鹅厂要不要也在大型网游上掺一脚呢？
而不是现在这样，只在休闲游戏上做试探。
他现在也没想好，就算要搞，也得上市圈到钱后再搞。
江飞宇一直在偷偷注视着小马哥的表情，当看到对方眼里的火热后。
江飞宇脑中浮现出一个念头：是不是能把鹅厂往大型网游上引诱呢？
让对方尝到付费网游的甜头，从而把本应该投向Q—Q的资源，分散一部分到大型网游上。
江飞宇心中对飞宇科技的定位很清楚：必须先有社交，才能有游戏、音乐等板块。
这是主干和枝叶的从属关系。
江飞宇是过来人，他很清楚这个定位。
但是小马哥以及他的团队，现在还没有这种觉悟啊！
除了江飞宇，现在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这就给了江飞宇把竞争对手往错误道路上引导的机会。
第六百五十八章 释放善意
晚上9点多，宴席结束后。
江飞宇等人，醉醺醺地坐电梯上楼。
这一帮人除了江飞宇和小马哥，其他都是老酒鬼。
一旦喝嗨了，根本停不下来，各个都喝了不少。
连喝得最少的江飞宇，都被灌了个半醉。
老鲍和梁老板两人，直接就喝醉了，不省人事那种。
好在都带了保镖或者助理过来，搭把手也就送回房间了。
碧水阁里，宾客都走了。
除了桌子上的杯盘狼藉，就剩下老马和搭档老蔡了。
老蔡步伐踉跄地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他刚吐了一轮。
老马关切地问道：“没事吧？”
老蔡在老马旁边坐下，虚弱道：“好一点了，就是有点伤胃，白酒还是太烈了一些，看来我只适合喝低度的红酒。”
老马没说什么，帮老蔡重新倒了一杯茶。
两人是东道主，今晚自然被所有人轮番灌了酒。
老马同志别看身形瘦，人家酒量可不小。
老蔡弱一些，这一波敬酒下来，人废了一半。
老蔡喝了一口茶，精神恢复了一点。
他意有所指地问道：“怎么样，你心里有谱了吗？”
“我有9成的把握吧！对方是B2C模式，而且跟我们是差异化竞争。”老马胸有成竹道。
老蔡颇感意外道：“哦，这么有把握！说说你的分析。”
“刚开始我还没明白，后来才逐渐醒悟过来，他主动说什么尝试网上卖果汁，分明就是故意在暗示我。”
老马猜的没错，江飞宇就是故意透露给老马的。
否则，有这么多东西可以鬼扯，江飞宇为什么要扯网上卖果汁呢！
江飞宇清楚知道，阿里早期就是C2C模式起家的。
后来有钱了，才横向搞了B2C模式的tian猫。
而且，淘bao早期的商户都是以卖衣服、鞋子、小饰品等为主的小商家。
而江飞宇主动暗示，要表达的意思很明显了：
“老马，你看，我们飞宇科技走的是B2C模式，卖的还是偏农产品类，咱们暂时没有寸土必争的业务冲突，没必要在开始就斗个你死我活。”
别说江飞宇怂，飞宇科技现在多条“战线”开干，适当猥琐发育是必须的。
一上来就把所有对手得罪了，那是傻缺。
所以，老马读懂了江飞宇放出来的善意。
此时，老马眼神中无疑带着一种兴奋，江飞宇这个对手真的很对他的胃口。
“你们两个真是够了，简简单单的一件事，非要打哑谜猜来猜去，真不嫌麻烦！”老蔡无语道。
老马笑道：“你不懂，这是一种乐趣。”
“其实，我很好奇的是，他怎么这么有把握，敢向我们交底？他似乎对我们的经营模式很了解，知道两家暂时不会起冲突。”老马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老蔡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稀奇的，公司这么多员工，各个沾亲带故，人多口杂，传出去了也不稀奇。”
老蔡久居国外，对这种企业间的商业秘密刺探很有感触，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听到老蔡这话，老马也不在纠结这个问题。
“那咱们跟飞宇科技的关系定位，你是怎么考虑的？”老蔡问道。
“初期嘛，两家可以友好共存，甚至可以在小范围内结盟，毕竟我们两家都是新入场的选手......8848现在半死不活，老榕也无力回天了，不足为虑，卓越、易趣、当当这些对手可不弱啊！”
老马说出了自己心里两家的关系定位，以及他对另外几家已经入场“运动员”的忌惮。
另外几家已经入场的对手，他们不知道已经分析过多少遍了，老蔡关心的还是飞宇科技这个有实力的“搅局者”。
他连忙追问道：“那中、长期呢？”
“中、长期不好说，我现在也不好预测，我个人是想把所有对手都干掉的，不过咱们的国情不允许，一旦在民生领域出现垄断的苗头，上面就会降下‘紧箍咒’，未来必定是多家并存的局面。所以，咱们只能争龙头的位置。”老马感叹道。
老蔡点头，这已经是两人形成的共识了。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也很快离去。
今晚得好好休息，明天才是会议的重头戏。
......
第二天早上，8点左右。
江飞宇穿戴整齐，叫了陈天骄后，两人一起坐电梯往2楼的餐厅走去。
酒店提供的是自助早餐，两人从取食区拿好食物后，找了一个偏僻点的桌子坐下。
江飞宇一边吃，一边向陈天骄问道：“你今天讲的主题是什么？”
其实，老马搞的“西湖论剑”，类似于一个面向媒体的圆桌讨论会。
然后，邀请几个有点地位的同行嘉宾，在媒体记者面前煞有其事地谈发展、谈行业、谈理念......
讲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讲的内容必须有话题感，能够炒作起来热度就行。
你吹牛逼也行，只要别人相信！
这就是一种推广企业品牌、扩大知名度的营销策略。
陈天骄无所谓道：“我随便讲讲国内游戏产业的规模预测，我们公司之前找专家出过一份研究报告，我从里面摘了一些数据，掰扯半个小时没问题的。”
“对了，你打算说什么主题？”陈天骄抬头问道。
“我今天的话题是‘安全社交’，教大家如何防止网络上的各种不法侵害......”
江飞宇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讲的内容。
主要是结合飞宇科技的风控系统，以及公安机关梳理出来的由网聊引起的侵害案件，如：骗财、骗色、网络暴力、线下约架等，给广大网民做防受骗科普吧！
特别是宇依科技给公 安部开发的警情挖掘系统，昨天刚开始上线试运行。
结合这个话题来说，可以给媒体和公众树立一个非常正面的企业形象。
只要听了的人，大都会认为飞宇科技是一家有担当的公司，主动向公安机关推送飞信聊天中的不法侵害的警情。
这无疑是将了小马哥一军，人家飞宇科技已经做了一个好榜样，你鹅厂要不要拿出一点企业家的担待呢？
“你大爷的！你这一招真损啊！不仅吹捧了自己，还给小马哥挖了坑，做你的对手真倒霉。”
陈天骄同情了小马哥2秒钟。
眼看陈天骄还想继续调侃，江飞宇赶紧使了个眼色。
“嗨，Pony，鲍哥，早啊。”
江飞宇隔了老远就向二人打招呼，怕陈天骄没有理解到自己的暗示。
陈天骄一抬头，看到不远处的小马哥和老鲍。
“早。”
小马哥和老鲍端着餐盘，路过二人身边打了声招呼。
四人简单寒暄两句，小马哥和老鲍就去了不远处的一张空桌子用餐。
江飞宇和陈天骄也换了个话题，继续闲聊。
第六百五十九章 救场
吃完早餐后，江飞宇、陈天骄、小马哥、老鲍4人通过两栋建筑之间的廊桥，一起来到酒店主楼隔壁的2楼宴会厅。
从廊桥过来，可以直接来到宴会厅左侧的休息室。
4人一来到这里，就看到另外三个嘉宾正在和老马聊天。
两拨人打了一声招呼后，江飞宇走到宴会厅的侧面，透过门缝向宴会厅望去。
会议现场头天晚上就布置好，最醒目的是主席台墙上的巨大海报。
海报上印有东道主老马和其他7位受邀嘉宾的全身照。
江飞宇年轻的面孔，放在一堆大叔级的同行中，还是很醒目的。
主席台上放了8张沙发椅，呈小弧形摆放，直接面向台下的观众和媒体记者。
从主席台的台阶，一直延伸到宴会厅门口的巨长红毯，把宴会厅分成两半。
一排排座椅整齐地摆放着，目测能坐下近200人。
现场已经有近百号人入场就坐了。
从目前的签到情况来看，媒体来了30多家吧！
当然了，这30多家媒体大半是老马请来的。
而且以小媒体居多，官媒规格最大的也就浙省和杭城电视台。
老马是杭城的地头蛇，地方官媒还是会给点面子的。
除了媒体记者，还有一些杭城及周边城市的人来现场旁听。
大部分是各类互联网中小企业的同行，或者互联网发烧友。
看了一眼，江飞宇就回到座位上，跟老马等人继续聊天打屁。
“时间差不多，各位老板可以登场了。”
8点50分左右，老蔡走进休息室打断了几人的聊天。
“咱们出去吧！”老马提议道。
众人纷纷起身。
谦让了一番，让年龄最大的老马和甄老板走前面。
年龄最轻的小马哥和江飞宇，并肩走在最后。
小马哥小声地提醒道：“亲密点，保持微笑！”
江飞宇心领神会，贴着小马哥的肩膀，露出职业微笑，小声回应道：“放心，我可是专业的。”
众人刚走出宴会厅，就被现场的记者发现了。
立马，一群媒体记者围了过来，一片闪光亮起。
一个记者把话题塞过来，吼道：“江先生、马先生，二位好，我是江南都市报的记者，业界传闻二位因为商业竞争的原因关系一直不太好，现在二位的亲密举动是否故意演出来的呢？”
一上来就问这么犀利的问题，一看就是小媒体为了博出位，制造话题。
“卧槽，这位记者朋友，你提问就问呗，瞎说什么大实话！”
江飞宇内心诽谤不已，不过还是微笑道：“这位记者朋友，你说那些都是谣言，我跟Pony虽然因为立场的原因各为其主，不过我们两个私下里一直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知己层面的好朋友。”
小马哥同样微笑道：“是的，私下里我和飞宇关系确实很好，众所周知我们两个都是搞技术的，在技术层面有很多的共同语言。”
另一个记者插话进来，提问道：“江先生，我是楚江日报的记者，我们都知道您名下的宇依科技刚获得公安部颁发的突出贡献企业奖，能说说贵公司在这方面还有那些技术措施，可以帮助我们的公安机关提高工作效能吗？”
“终于来了一个正常点的记者。”
江飞宇在心里感叹了一声，说道：“新的技术举措这个肯定是有，这个也跟我一会演讲的主题有关，还请容我卖个关子。”
江飞宇说完后不等其他记者提问，就去追赶其他人了。
继续聊下去，他肯定会被这帮记者缠住的。
一番客套后，老马和其他7位嘉宾在主席台落座。
从左到右依次是：周hong祎、江飞宇、陈天骄、老马、甄老板、梁老板、小马哥、老鲍。
老马和甄老板坐C位。
江飞宇在记者面前还是表现得谦虚一些，没有跟一帮老前辈争什么C位。
他要是想抢风头，靠的是脑子，而不是座位。
工作人员上来，给每个人发了一个话筒。
一番调音测试后，老马作为东道主向在座的记者和来宾做了一番开场白后，座谈会正式开始。
甄老板最先发言，介绍了互联网时代对传统人力资源市场的改变。
底子还是在介绍他们前程无优在人力资源领域的一些成效！
起码甄老板提供的一些求职和招聘数据，对主管部门和要研究这方面课题的学者还是挺有用的。
中途也有3、4个记者起来提问，甄老板一一解答。
老马和梁老板也配合甄老板做了互动，整个过程讲得中规中矩吧！
第二个发言的是盛da的陈天骄。
陈天骄详细介绍了国内未来5年游戏产业的发展预估。
包括整体的产值，能够为政府创造的税收，提供的就业岗位，游戏用户规模等，都用详实的数据进行了讲解。
不过陈天骄才讲了一半，就几次被记者的提问打断。
而且记者们的问题都比较咄咄逼人，就比如现在这位记者的问题：
“陈先生，您好，我是杭城电视台的记者......即使您提供的研究报告中预测数据再精准，也改变不了一个客观事实：那就是游戏产业越兴盛，被游戏腐蚀精神的青少年越多。”
这个问题有点伤人了，就差指名道姓地说盛da运营的传奇游戏在腐蚀青少年的精神了。
而且，对方是地方台的记者，陈天骄还不能硬怼。
陈天骄还没来得及辩解，这个记者又啪啪啪三连问丢过来。
陈天骄明显准备不足，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圆过去，尬在了当场。
可能老陈最近大肆捞钱惹人眼红，甄老板和梁老板都选择作壁上观。
或者是如小马哥、老鲍两人，怕引火烧身，这个时候也不敢帮他救场。
估计，这才是陈天骄不太愿意来参加这种座谈会的原因吧！
他应该预料到，自己肯定会被媒体记者刁难的。
眼看没人帮陈天骄救场，老马刚拿起话筒打算岔开话题，那边就响起了江飞宇的声音。
“这位记者朋友，俗话说问题要分两面来看，你刚才的提问，我认为流于表面了，你只说了问题的一种负面结果，刻意忽略了正面结果，也没有抓住产生的根本原因。”
江飞宇的话一落，掷地有声。
第六百六十章 完胜
现场一片“嗡嗡嗡”的嘈杂声。
大家都没想到，江飞宇会以这种方式替陈天骄解围。
看到江飞宇顶上去了，老马也就熄了帮腔的念头。
以他对江飞宇的了解，这家伙腹黑程度跟自己这种“老江湖”也不逞多让。
对付一个刁难的小记者，还翻不了车。
陈天骄给江飞宇使了个眼色，大概是示意他好好说话，别得罪记者。
江飞宇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小马哥等人也饶有兴趣地看着江飞宇，想看一下他能说出什么高论。
此时，刚才提问的记者，一时间脸色有些难看。
想不到居然被江飞宇生怼，直接被质疑问题不专业。
这位记者叫尤梦黎，是杭城电视台一位颇有名气的美女记者。
一直以相貌出众，言辞犀利，不畏权贵的标签着称。
尤梦黎把“炮火”对准经营游戏的盛da，除了想博人眼球，也是自认为这是正义之举。
“炮轰”侵蚀青少年精神健康的无良资本家，怎么看都是正义之举。
客观的说，这个年代大部分记者还是比较正派的。
“江先生，请问您迫不及待地站出来为盛da辩解，是因为飞宇科技也在经营游戏业务吗？哦，差点忘了，目前飞宇科技的欢乐农场才是国内注册用户最多的网游，要论对青少年的毒害，你们飞宇科技才是业界第一啊！”
这位杭城电视台的尤记者也不是吃素的，直接调转“炮口”，轰向了江飞宇。
现场的火药味一下子浓了起来，吃瓜群众直呼过瘾。
这下有好戏看了。
江飞宇却不急不忙地问道：“这位记者朋友，我先请问你一个问题，对于陈先生刚才报告里提到的，我国目前游戏用户在1.2亿左右，这个数据你是否认同？”
虽然不知道江飞宇葫芦里卖什么药，尤梦黎还是决定见招拆招。
她回应道：“这个数据应该跟实际差不多吧，只多不少！正因为看到1.2亿这个数据，才让人感到触目惊心，有这么多国人受到游戏的侵蚀。”
江飞宇露出胜券在握的微笑。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出现这种笑容，一般代表着有人落入他的“坑”里了。
“1.2亿啊，这个数据确实非常巨大，已经达到了我国人口的十分之一，不过这位记者朋友看到的是巨大的负面影响，而我们企业方看到的是巨大的市场规模，这是由于双方看问题的角度不同造成的......”江飞宇开始促促而谈。
“江先生，我不得不打断你，游戏产业到底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这个问题很难一两句话扯得清楚，您打算跟我就这个话题做一场辩论赛吗？”
尤梦黎出言打断了江飞宇的话。
“这位记者朋友别急啊！可否给我点时间，听我慢慢道来？现在又没到吃午饭的时间，你也不可能急着回去吃饭吧！”
江飞宇开了个小玩笑，现场大部分人还是没忍住，发出了嬉笑声。
周围的笑声，让尤梦黎有些微恼。
“好，就让我看看你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看我一会怎么奚落你。”尤梦黎看江飞宇，在心里暗道。
“众所周知，广大人民群众对游戏的需求是客观存在的，这个1.2亿的数字就是个最好的证明......得益于这些年咱们国家的经济水平不断提高，广大人民群众的核心需求已经不用再为了吃、穿、住等基本需求操心，他们有了更高的精神需求，比如电视、电影、音乐、游戏等......”
江飞宇还是不紧不慢地说道。
现在是自己“表演”时间，他当然要拖长点时间，调足听众的胃口了。
“江先生，不好意思，我再次打断你一下，我不知道你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人民群众有精神层面的需求，可以通过其他负面影响小的娱乐方式解决，未必一定要通过游戏解决吧？”
“说句不好听的，大部分玩游戏的人都是青少年，他们社会认知、自控能力差，游戏又容易成瘾，我们的主管部门更加应该通过行政手段来干预，甚至是取缔游戏......”
尤梦黎语言还是那么犀利，慷慨激昂地辩驳了一通，听得周围的人不断点头。
岂不知，她刚才的话中，已经有了一个极大的破绽。
等尤梦黎说完后，江飞宇才说道：“刚才这位记者朋友说道，希望国家层面通过行政手段取缔游戏，那么我请问各位，咱们国家能够从行政手段上取缔游戏吗？”
“答案很明显，能，也不能！”江飞宇的声音震耳欲聋。
“我为什么这么说呢？诚然，国家是能取缔国内的互联网公司开发和运营游戏，但是我们却不能阻止国外公司来华经营游戏。”
“同志们啊，咱们刚加入WTO，现在就做破坏自由贸易的事情，这不是授人以柄吗？”
江飞宇的话让现场的人陷入了深思，也有一种拨云见雾的感觉。
之前大家吵吵游戏对青少年的危害，却忽略了一个客观事实：你能阻止本国企业经营游戏，却不能阻止外国企业来华经营游戏。
陈天骄、老马、小马哥等人，看着江飞宇三言两语就把这位记者同志引到“沟”里，每个人心里都有不同的感受。
陈天骄无疑是开心的，他跟江飞宇现在已然是同盟关系。
加上刚才江飞宇舍身帮他“挡炮火”，他对江飞宇的好感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老马和小马哥等人，则对江飞宇的忌惮又提高了几分。
此时，尤梦黎有些失落，她已然知道自己输了。
自己一开始就被江飞宇刻意引入了预设的“语言陷阱”中，完全是被人家牵着鼻子走。
本来她看江飞宇年轻，打心里觉得江飞宇社会阅历不足，比其他几个老狐狸好对付。
加上刚才江飞宇急不可耐地冲出来为陈天骄辩护，更加坚定了她原先的想法。
她错就错在，以貌取人了。
真的大意了！
江飞宇继续说道：“游戏是一块非常大的产业，我们不经营，别人也会经营，还会形成他国的文化输入，到时候就是国外的游戏厂商来抢占我们的地盘......”
“所以，我们还是要大力发展本土属性的游戏产业......诚然游戏有各种负面影响，但是我们的政府也可以通过其他手段来正面引导，比如......”
江飞宇的话不断在整个宴会厅回荡。
不过，此时已经没有记者敢站起来，一试锋芒了。
刚才那位尤梦黎记者，就是前车之鉴。
第六百六十一章 送钱
上午的讨论会中，江飞宇是第四个发言的。
排在他前面的是联众的老鲍，借着前面江飞宇出手敲打了一番现场的记者，老鲍讲的互联网游戏矩阵倒是没有受到多少刁难。
不出意外，江飞宇讲的“安全社交”，又赢得了现场记者和来宾的高度赞赏。
都不需要其他嘉宾“捧哏”，江飞宇一个人就把现场的气氛烘托了起来。
着实在媒体面前刷了一波好感！
唯一被恶心到的，只有小马哥一个人了。
江飞宇刚讲完，当场就有一个记者把问题甩给了小马哥。
问鹅厂是否有这方面的举措，配合公安机关净化互联网空间。
一下子就让小马哥下不来台，虽然最后含糊过去了。
不过小马哥都能想到了，等媒体把上午的内容报道出来，网上铁定一堆网友拿鹅厂和飞宇科技做比较。
小马哥看到江飞宇脸上的笑容，恨不得给他来上两拳。
中午12点11分，上午的座谈会正式结束。
下午还有梁老板、老周、老马、小马哥四人的发言。
不过，下午的座谈会跟江飞宇的关系已经不大了。
反正上午的座谈会中，他已经出尽了风头，下午老老实实听人家讲就行了。
至于小马哥对他的那点怨念，江飞宇表示：无所谓了！
不给对手添堵，难道还给对手送温暖不成？
......
同一时间，沙巴—西海岸行省—下属的韦拉根镇。
此时是中午时分，这里靠近赤道，中午时分异常闷热。
如果是没有雨的太阳天，气温经常飙到40度以上。
所以，这会镇上基本上都没什么行人。
镇郊的某个院子内，传来了摩托车的轰鸣声。
树荫下，一个年轻人从摩托车上下来，正是少年捞彬。
“捞彬，回来啦！”
房子里走出来一个年轻人，热情地帮捞彬把摩托车后座上绑好的物品解下来。
捞彬向对方问道：“阿辉，成哥在吗？”
叫阿辉的年轻人应道：“在呢，成哥和嫂子都在屋子里。”
“你先帮我把东西搬到杂物房，我先去找成哥汇报一下事情。”
捞彬交代了一声，就向屋内走去。
这是一个2亩左右的院子，原来的主人要举家搬迁到吉隆坡，阿成和万心娟花了3万多令吉买了下来。
大马这边的土地分为永久产权和99年产权两种。
这个院子是99年产权的那种，产权还剩下50多年，所以价格才便宜一些。
无论是永久产权，还是99年产权，大马这边的法律都明确规定，作为地上附着物的房屋是永久性产权的。
也就是说土地到期后，政府要回收土地，就必须按照市价把土地上附属的房屋回收。
院中除了一栋2层的水泥房子，还包括杂物房、厨房、厕所等3栋木质建筑了。
韦拉根镇背靠公路，距离小城布达拉丹不到4公里，距离捞彬家的小渔村也就3公里左右。
所以，阿成和万心娟就把家安在了这里。
这里不仅是他们住的地方，也是生产经营的地方。
院中还有大片的空地，到时候再盖一间厂房就可以进行生产了。
反正经营燕窝，能提供清洗和晾晒的地方就差不多了，小作坊经营。
捞彬进入屋内的时候，正好看到阿成、万心娟和另外两个年轻人围在桌子旁。
随着两个年轻人口述，阿成不断在地图上写写画画。
这两个年轻人，微胖的叫武应涛，带着眼镜的叫孙逸祺。
和外面叫张祖辉的年轻人一样，都是20岁左右。
这3人都是捞彬召唤过来的小伙伴。
在见识过成哥的身手和财力后，4人都拜阿成做了老大，从今往后跟成哥混了。
这四人算是阿成和万心娟起家的原创团队了。
捞彬恭敬道：“成哥，嫂子，我回来了。”
万心娟抬头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
“我在哈多的家门口等了几个小时，终于碰到他回来，顺利地把钱送出去了，这老狗答应罩着我们。不过......他要求以后每个季度都有......同样数额的孝敬。”
捞彬赶紧把事情的结果说了出来。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下意识地看阿成的表情。
阿成听完后，眼中寒光一闪，吓得捞彬都打了个哆嗦。
万心娟扯了阿成一下，他才收敛了身上的戾气。
万心娟转头向捞彬说道：“你辛苦了，以后每个季度，你按时把钱给他送过去。”
捞彬赶紧出声应下。
哈多是布达拉丹警察局的副局长。
捞彬这次去城里，正是受万心娟的委托，去给对方送钱了。
目的嘛，当然是寻求官面上的庇护了。
事情还要从昨天说起。
昨天上午，阿成和前房主到城里办完房子过户手续，支付完余款。
下午的时候，就有几个镇上的小混混过来收保护费。
不出意外，阿成略施身手，就把这几个扑街给收拾了。
结果过了几个小时，对方纠结了十几号人，拿着砍刀、铁棍上门来寻仇。
成哥再次大发神威，带着3个打酱油的小弟，再次干翻了这波人。
幸好成哥仅存的一点理智控制了下手的轻重，才没有闹出人命。
仅此一战，成哥算是立威成功了。
现在镇上所有带黑属性的小团体，都不敢靠近这个小院子500米范围内。
通过逼问对方的老大，众人也知道出卖他们的人正是原房主。
这狗东西也不知道什么心态，房子刚成交就对外散布阿成等人是外来户，而且很有钱。
这才招来了这群混混上门收保护费。
被人阴了一把，这口气阿成如何能忍。
阿成当夜就潜入原房主落脚的小旅馆，趁着对方熟睡，在对方床上放了2只毒蜘蛛。
这毒蜘蛛还是成哥在本地的热带雨林里就地取材捉的。
据捞彬等本地人说，要是被咬了之后没有及时送医，很大概率会瘫痪。
这刚入住第一天就出了这么大的冲突，万心娟心中自然是不安的。
恰好，孙逸祺说警察局副局长哈多比较贪财。
这不，今天一大早万心娟就安排捞彬进城给对方送钱，寻求对方的照拂。
相当于变相的保护费了。
本来阿成是不乐意出这个冤枉钱的，还是被万心娟给说服了。
一次就送了4000令吉，一年下来起码要16000令吉。
至于刚才几人在地图上写写画画，不过是万心娟把4个小弟这段时间收集来的信息标注在地图上。
主要包括沙巴本地产燕窝的地区、收购价格、收购商等信息。
一年至少16000令吉的保护费压在身上，万心娟挣钱的心情又急迫了几分。
第六百六十二章 老板莅临
11月5号，中午12点左右，赣州火车站出口处。
罗文昭坐在出口的台阶上，随手把手上的烟头丢在地上，不忘了用鞋底将烟头踩灭。
在他脚下散落了5、6个烟头，这些都是他这一个小时内的“杰作”。
这个点还没有到站的火车，所以出口这里门可罗雀，坐在台阶这里抽烟的罗文昭就比较显眼了。
把守出口通道的工作人员，已经盯着他很久了。
无非是怀疑他想从出口这里钻进火车站里面。
远处小跑过来一个男人，正是他的同伴白宏杰。
罗文昭出声问道：“白经理，怎么样？问到了吗？”
“火车站的工作人员说，火车晚点半个小时左右吧！咱俩还得等。”
白宏杰把打听来的消息说了出来。
“都跟你说了不用来这么早，你看白等了1个小时，现在还要继续等半小时。”罗文昭语气中带着点埋怨。
白宏杰赔笑道：“罗经理，我不是怕迟到了嘛，怕给老板留下不好印象，这才来早一点！你多担待一下。”
人家白宏杰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罗文昭也不好再说什么。
白宏杰挨着罗文昭坐下，又递过来一根烟，问道：“罗经理，我这第一次见老板，也不知道老板这个人有啥喜好，需要注意些什么，你帮忙指点一下呗！”
这是想打听老板人怎么样，做事的风格，好不好打交道等情况了。
罗文昭把烟夹在自己耳朵上，指点道：“其实吧，我在公司就见过老板几次而已，对老板的秉性也不太了解，不过公司里上上下下都说老板人不错，有能力......”
罗文昭是急速网络科技这边的市场经理，他的直属上司是麦国权。
这次母公司要收购鑫源果汁厂，需要授权代表到当地现场签约。
飞宇科技这边没什么人手，就从急速网络科技这边抽调了罗文昭作为公司的代表，和公司的律师一起过来完成了签约仪式。
签约完后，律师就先回帝都了。
罗文昭作为总公司的驻厂代表，临时在这边工作一段时间，负责把厂里的生产组织起来。
起码要等招聘到合适的总经理上任，他才能回帝都。
说是总经理，其实按照飞宇科技内部的职级，鑫源果汁厂的总经理也就相当于总监级而已。
至于白宏杰，他是原来鑫源果汁厂负责生产的车间经理。
之前厂子是投资商跟县政府合资的，5个大领导里有2个是投资商的人，2个是县政府这边的代表。
剩下的一个边缘派不用说了，就是白宏杰。
白宏杰今年34岁，以前就是国营厂的设备操作员。
后来从国营厂跳了出来，到鑫源果汁厂当了车间主管。
前年又凭借自己的能力，升到了车间经理。
自信点说，原来厂里5个大领导，也就只有他一个人是能干事的。
其他4个不是关系户，就是驻厂代表。
厂子被收购后，只剩下白宏杰没有更好的去处，就留了下来。
知道公司这边要招聘果汁厂一把手后，白宏杰就有了想法。
他借着请罗文昭吃饭的名义，在酒桌上向罗文昭毛遂自荐。
其实，就是借着罗文昭的关系，向总公司传达了他想当厂里一把手的想法。
本身罗文昭了解到白宏杰确实有能力，对厂里的情况又熟悉。
加上罗文昭也想早点回帝都，就把白宏杰的意愿反馈了上去。
目前在飞宇科技，总监这个级别的职位，选人的权利只有江飞宇有。
刚好江飞宇那边参加完老马的西湖论剑，直接转道过来看看新厂子，顺便考较一下白宏杰是否能胜任。
这会赣州机场还没建呢！
江飞宇和曾广茂先从杭城飞到了南昌。
在南昌住了一晚，又转了几个小时的绿皮火车来赣州。
罗文昭和白宏杰这会，就是来火车站接江飞宇的。
以罗文昭的眼光来看，白宏杰有能力，又熟悉厂里的大大小小的事物。
他通过江飞宇的考核，起码有7成的概率。
现在对方还是跟自己平级的经理，搞不好明天就是总监级了。
所以，罗文昭也愿意卖个好给对方，结个善缘。
半个小时后，火车姗姗来迟。
不到一会儿，出口这里都是蜂拥而出的旅客。
罗文昭垫着脚看了一会儿，终于在人群的末尾看到了江飞宇的身影。
“老板，我们在这里。”罗文昭朝江飞宇用力挥手。
双方很快就汇合。
“文昭，辛苦了！”
江飞宇见面第一句话，就是鼓励下属。
没办法，在高速公路还没大规模覆盖，高铁还没有的年代，去到小地方出差，旅途辛苦的很。
起码，江飞宇从杭城过来，路上就花了不少时间。
罗文昭谦虚道：“老板，您过奖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白宏杰经理，目前厂里的大小事务都靠他帮衬，要不然我一个外行根本就玩不转。”
罗文昭不着痕迹地点了白宏杰的作用。
帮人帮到底嘛！这样才容易得到人家的感激。
白宏杰恭敬道：“老板，您好，欢迎您来视察工作。”
江飞宇这个老板给人的第一印象，实在是太年轻了。
要不是罗文昭介绍，白宏杰都不敢相信眼前的年轻人就是自己的老板。
江飞宇点头应道：“白经理，辛苦了！”
江飞宇刚来，还不了解白宏杰的能力，倒是没有讲太多。
在不了解情况之前，言多必失，还不如给下属留点神秘感。
一番熟络后，四人很快向停车场走去。
这次来接江飞宇，白宏杰特地问朋友借了一辆桑塔纳小轿车。
他工作了这么多年，倒不是买不起一辆小汽车，而是舍不得买。
从市里火车站回到县里要60多公里，罗文昭开的车。
曾广茂坐副驾驶位，江飞宇和白宏杰坐后排。
这样安排，自然是为了方便江飞宇考较白宏杰的能力。
一路上，白宏杰都在认真地给江飞宇介绍当地的情况，以及厂里的情况。
通过交流，江飞宇发现白宏杰能力还是不错的。
从橙子的生长环境、种植面积、收获时节、采购过程，到橙汁的生产工艺、包装流程、销售流向等方方面面，白宏杰都是非常熟悉的。
从个人能力上来说，白宏杰基本符合了江飞宇的预期。
不过，这些基本常识，只要在厂里干了几年都能具备。
白宏杰想要当上厂里的一把手，还需要经过一道考验。
准确地说，江飞宇为白宏杰准备了一道题，回答得上来，才算过关。
既然是考核，肯定不适合当着其他人的面考较，回到厂里再说。
第六百六十三章 摸清厂里的家底
下午3点左右，汽车行驶在县郊的油柏路上。
白宏杰指着不远处的建筑说道：“老板，再有几百米就到厂里了，那边的厂房就是了。”
江飞宇等人中途在县城里的饭店吃了顿午饭，这才花了这么久的时间才到。
江飞宇透过车窗打量着远处的景致，微微点头。
这一趟过来确实够折腾的，先是飞机，然后火车，最后又转汽车。
光花在路上的时间都快两天了。
一路舟车劳顿，江飞宇对沿途的景致已经失去了兴趣。
车子很快就行驶到厂区门口，不过进厂的大门已经被人群堵死了。
一群穿着各异的乡人，聚集在厂区门口吵吵嚷嚷。
自行车、牛车、三轮车、拖拉机等农用车辆，把厂区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车上的箩筐里都装满了黄灿灿的橙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一群卖橙子的人在这摆摊呢！
“宏杰，这是什么情况？”江飞宇疑惑地问道。
白宏杰解释道：“老板，厂子易手的消息县里都流传开了，县里橙子种植户也是对这个消息最敏感的人，刚好现在是第一批橙子上市的时节，以前的种植户担心厂里收购量大减，从昨天开始就有农户直接把橙子运到了厂子门口，等着我们收购。”
江飞宇追问道：“目前厂里还没正式投产吗？”
白宏杰为难地看向罗文昭，希望对方来回答这个问题。
罗文昭解释道：“老板，我昨天问了麦总生产指标是多少，他说等老板您的指示，加上厂里账上都空了，我们只是买了几十斤橙子测试成色，到目前为止一批橙子都没有采购过。”
目前最大的原因，还是厂里账上没钱了。
其实，昨天罗文昭和白宏杰就向公司申请了20万的资金，用于采购原材料组织生产。
这个付款的金额还是比较大的。
付款申请到了李婉依那里，她对这边的情况不了解，总要问过江飞宇之后才能签字。
不过，当时江飞宇在飞机上，这事就耽搁了一天。
江飞宇吩咐道：“这么堵在门口也不是个事，宏杰，你下去跟老乡们说一下，他们要是信得过厂里，就先过秤入库，厂里先给老乡们打个欠条，明天财务取了现金再付给他们。”
“他们要是信不过，也可以明天再运过来，你告诉老乡们，我们明天开始敞开了收购，厂里虽然换了老板，但是今年的收购量不会比去年少。”
有江飞宇这番话，白宏杰就有底了，赶紧下车去劝说。
江飞宇也抽空给李婉依打了个电话，让公司那边安排赶紧付款。
至于为什么让老乡们明天再来，当然因为大额取款需要提前预约了。
无论什么年代，你大额取现，都是要提前跟银行预约的。
银行柜台每天准备的现金是有数额的，那是为小额取款用户准备的。
白宏杰劝说了一会，约有三分二的老乡带着这个好消息走了。
剩下三分之一的人，要么是信得过厂里，要么运来的量不大，乐呵呵地跟在汽车后面进入厂区。
白宏杰喊来两个采购部的员工帮老乡们过秤，然后引着江飞宇上楼往办公室走去。
江飞宇只是匆匆扫一眼厂区的环境，就跟着白宏杰进了原来的总经理办公室。
江飞宇在这边待不长，他明天下午的火车回去。
所以，得尽快把事情定下来。
“老板您坐，办公室我今天才让人打扫干净的。”白宏杰招呼了江飞宇一声，就去保险柜里拿账册资料。
罗文昭给江飞宇倒了一杯水，然后就带着曾广茂到外面的办公区等候。
白宏杰把一堆资料放在江飞宇面前，说道：“老板，所有的重要资料都在这里了，包括财务数据、产能、销量等数据。”
江飞宇认真地看了起来，白宏杰在一旁坐着，等候江飞宇的问话。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江飞宇才把主要的材料翻完，他对整个果汁厂也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鑫源果汁厂目前有两条生产线，几乎都是3年前安装的。
虽然旧了一些，目前还能用，倒是不用急着换。
厂里生产线的最大设计产能，一年在3200吨—3500吨之间。
实际上受制于原材料的季节性收购，以及时不时的故障检修。
生产线安装了3年，连三分之一的产能都用不到。
厂里主打产品就是橙汁，主要是在橙子丰收的季节大量采购。
果子上市期在一个多月左右，这是生产的旺季。
靠近季末的时候，采购回来橙子放在冷库存储，一年总共可以投产那么3—4个月。
其他季节也会生产一些别的产品，如：各种水果罐头，果汁调和饮品。
大前年是产量最大的年份，各种产品也不过生产了687.34吨。
别看果汁厂一年的销售额有接近160多万元，可实际上果汁、水果罐头类产品的利润并不高，毛利率平均在百分之11左右。
因为原材料、塑料瓶、玻璃瓶、包装物等材料的采购，以及运输成本的支出占了大头。
实际上扣除各类生产成本，厂里一年的销量达到350吨才能不亏本。
最近两年正常的销量勉强达到500吨，剩下150多吨只能低价倾销。
要知道低价倾销的这些产量是亏本的。
按照账目上的数据，最近三年，每年亏损额在十几万左右。
应该来说，目前国内整个果汁类饮料市场行情都不太好。
主要是受到可乐等洋饮料的冲击，这几年倒闭的国产饮料品牌可不少。
其实通过财务报表，江飞宇发现鑫源果汁厂这几年的销量一直在下降。
这个应该才是原来的投资商想尽快脱手果汁厂的原因吧。
至于跟县政府签订的那条坑爹的保底协议，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
因为机器设备这种东西，你不生产时候的维护成本，比生产时候的维护成本高多了。
所以，无论有没有跟县政府签订的保底协议，果汁厂都要原材料开动机器生产。
当然了，也不是说这一条没有影响，只是没有那么大而已。
江飞宇能知道这一点，不是因为他有多懂行，而是白宏杰在材料里面特意圈出来了。
江飞宇想看不到都难。
第六百六十四章 玩命生产
这种细节处才能看清楚一个人的能力。
至少，能看出白宏杰是个心思缜密的人。
同时，也能证明白宏杰为了这次面试，是做了充足准备的。
江飞宇把资料挪到一旁，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白宏杰，说道：“宏杰，说说你对厂里以后的路子应该怎么走吧！”
白宏杰心头一喜，他知道这是江飞宇对自己最大的考较了。
能不能当上厂里的一把手，就看这一关了。
白宏杰认真地说道：“老板，我认为目前厂里的困境，归根结底还是一个‘销’字，销路没打开，咱们还是很难走出当前的死循环。”
白宏杰期待地看了江飞宇一眼，想看一下自己的话有没有引起江飞宇的兴趣。
江飞宇神色没有丝毫变化，说道：“嗯，你继续。”
“咱们生产的果汁属于100%果汁，这种饮料比普通的调和果汁（非100%果汁）更加健康，我研究了目前市面上汇源、鲜橙多、酷儿、露露等大品牌果汁，其实咱们的产品从包装和口感上并不比这些大品牌差......”
江飞宇不时地点头。
总经理作为整个厂子的掌舵者，至少生产经营的方方面面都要懂一些的。
要是连市场分析的能力都没有，关键时候如何能够趋利避害进行决策。
如果只是开会的时候瞎比比，需要的时候签字盖章，那还不如一个废物。
“咱们的饮料产品为什么只能在省内小范围打转，迟迟打不开销路？就是因为咱们的品牌名气不够，外地的经销商不认可，所以咱们要想打开销路，关键是要扩大品牌知名度......”
江飞宇似乎能够猜到白宏杰接下来要讲什么了。
不过，作为一个合格的听众，也应该是一个合格的“捧哏”。
江飞宇很配合地问道：“那么，你扩大品牌名气的手段是什么？”
白宏杰自信地说道：“我的想法是做广告，而且是电视广告，因为这种广告途径的受众最多，如果能够在省级电视台插播我们的产品广告，一定能在极大时间内扩大我们产品的知名度。”
江飞宇问道：“预算呢？”
“拍一则几十秒的广告，要不了多少钱，2、3万块钱就能搞定，费钱的是跟电视台买广告位，特别是省级电视台的黄金段广告位，起码是几十万打底的。”
“如果想要快速打开知名度，咱们起码要买周边几个省电视台的广告位，预算估计得一百多万......”
白宏杰越说越小声，他也没底气。
鑫源果汁厂一年的营销额才160多万。
哪个老板疯了，会拿出一百多万去豪赌。
一旦广告没有起效果，那就是破产清算一条路。
江飞宇笃定道：“打广告的建议，你跟以前的老板提过吧！”
白宏杰失落道：“是的，我去年就跟原来的老板提议过，花30多万把本省电视台的广告位拍下来，先在本省彻底铺开销路，不过原来的老板否决了。”
谈话到了这里，江飞宇心里已经有决断了。
这次的谈话，到目前为止，江飞宇对白宏杰都是满意的。
白宏杰打广告打开销路的办法，其实跟江飞宇的思路是一样的。
不过，江飞宇是混互联网的，他打广告的方式肯定也是通过互联网。
他疯了才放着自家的诸多线上资源不用，花冤枉钱去电视台打广告。
白宏杰对飞宇科技不了解，他想到用传统的广告途径，这个无可厚非。
江飞宇站起来，说道：“宏杰，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鑫源果汁厂的代理总经理了，试用期3个月，试用期没有重大过失，去掉‘代理’两个字。”
“啊，谢谢老板您的信任，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干......”
白宏杰激动地站起来，向江飞宇鞠躬道谢。
他这属于连跳两级，直接跳过了副总理的级别，升到了总经理。
江飞宇也是考虑到这边天长地远的，不好遥控指挥。
这么大个厂，要是一把手还是个副总经理，以后出去跟人家谈业务也不方便。
既然相信人家的能力，就要放权。
母公司这边，只要能遥控厂里的财务和出纳岗位就行。
江飞宇道：“我会让飞宇科技这边先通过邮件发出正式的任命书，你的薪酬职级也会调整，你的薪资以后由固定工资、年终奖、一定额度的利润分红奖组成，好好干。”
白宏杰再次郑重感谢道：“谢谢老板！”
升职加薪是应有之意，就是没想到有一定额度的利润分红奖。
飞宇科技下属各个子公司的一把手，从今年开始享受这个利润分红奖。
有的按照利润额度计提，公司盈利了，就会有这个分红奖。
像飞宇音乐这种负债经营的，肯定不能按照利润来计提，会按照任务完成度的标准进行考核。
按照江飞宇一直以来的薪酬福利计划。
从2003年开始，母公司和各个子公司都会拿出一定额度的利润。
将这个分红的范围，覆盖到所有管理层以及四分之一左右的普通员工。
以后效益好了，会逐步扩大覆盖范围。
最终是要覆盖百分之90以上的员工。
至于，剩下的百分之10的员工。
这是江飞宇心目中考核垫底的员工，这些就没有分红拿了。
大锅饭要不得。
兴奋劲过后，白宏杰想起了刚才的提议，小心问道：“老板，那打广告的事情，您看？”
江飞宇解释道：“扩大产品知名度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咱们飞宇科技是国内首屈一指的互联网公司，我们有能覆盖几千万人的线上广告渠道，咱们不用花那个冤枉钱去买电视台的广告位。”
“几千万人！！”
白宏杰有点咋舌。
见白宏杰有些将信将疑，江飞宇说道：“反正，广告这个事情你不用管了，月底我会给你想要的宣传效果，你现在的任务就是组织生产，给我囤积足够的产品，等待我的指令。”
既然老板这么有把握，白宏杰就不想这茬了。
老板这么年轻就创下这么大的家业，肯定有他不知道的手段。
白宏杰问道：“老板，那我要囤积多少吨果汁，您能不能给个数？”
江飞宇霸气地说道：“多少吨？我告诉你，你要按照最大产能，给我把机器开动起来玩命地生产。我让公司财务部给你准备了200万的预算，你不用担心生产成本的问题。”
听到200万的预算，白宏杰差点幸福地晕过去。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新老板，太豪横了。
第六百六十五章 新老板发福利
“老板，这就是我们生产橙汁的生产线，这边是水力送料口，所有清洗干净的橙子从这里进入，机器按照个头自动分拣，经过挤压室破碎—酶处理—压汁—巴氏灭菌......蒸发浓缩—再次巴氏灭菌，最后是无菌灌装，最终从这里出来的就是消费者能买到的瓶装成品......”
白宏杰正带着江飞宇、罗文昭等人参观整个生产车间。
因为这会机器没有开动起来，白宏杰只能大概讲一下生产过程。
现在还没有生产任务，车间内的几个机器操作员都没有在岗位上。
几个人坐在一旁，拿小刀剥开橙子，人力把果汁挤入一排带编号的试管中。
见到白宏杰带着几个人进来，都有点不知所措。
白宏杰做了个起立的手势，出声提醒道：“我身边这位就是厂里的新老板，还不赶紧问好。”
几个人赶紧站起来，局促地喊道：“老板好。”
江飞宇宽慰道：“没事，你们忙你们的吧！”
不过，几人都不好意思坐下，就这么站着。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江飞宇好奇地问道。
白宏杰解释道：“他们这是在采样，主要是测试这一批橙子样品的皮厚、含水量、甜度等，我们可以通过这些数据来评估出汁率。”
江飞宇从框里挑了一个橙子，自己用小刀隔开。
江飞宇尝了一口，口感还不错，汁多饱满，一点也不酸。
自己等人在这里，这几个工人也不好干活，江飞宇又继续往前走。
江飞宇问道：“宏杰，生产车间好像没多少人？厂里目前有多少员工？”
白宏杰介绍道：“老板，因为我们采用的是全自动生产线，生产车间对人力需求比较少，其他员工大都集中在采购、仓储、货运、销售等部门，厂里目前在职的员工，算上我一共是43人。”
白宏杰虽然只是负责生产这个部门，但是他对其他部门的情况也非常了解。
果汁厂收购之前，厂里领工资的人数是54人。
扣除几个已经走了的领导，以及几个吃空饷的关系户，目前就剩下43人了。
吃空饷的几个，都是原来几个领导的亲戚之类的。
罗文昭来厂里第一天，就是在白宏杰的协助下，把这些人从账面上给清理了。
江飞宇拍了一下巨大的不锈钢浓缩罐，向白宏杰问道：“宏杰，我想生产一种带果肉粒的橙汁......现有的生产线能支持吗？”
听完江飞宇的描述后，白宏杰为难道：“理论上是可以的，只要在榨汁这个环节做调整，但这不仅要更换里面的滤芯，还涉及到生产工艺的调整，短时间内怕是来不及，毕竟明天开始就要开足马力生产了。”
江飞宇道：“没事，我就是提一个建议，我个人觉得稍微带点果粒的橙汁，消费者在喝的时候更容易相信这是鲜榨的，而不是调和的果汁，你在生产淡季的时候可以试验一下新工艺，同样是果汁，咱们也可以在生产工艺上创新嘛！”
听到不是现在就要求生产，白宏杰才把心思放回了肚子里。
既然是老板提的要求，他回头组织人员试验一下。
而且，他也觉得江飞宇说的话有道理。
假设他自己是消费者，要是能在果汁里喝到果粒，肯定也更加相信是鲜榨的。
不过，每一种新产品的定型，都涉及到生产工艺的调整，肯定不是几个星期就能出来的。
江飞宇向身后的罗文昭问道:“文昭，我之前吩咐你带过来的新包装图案，已经弄了吗？”
之前江飞宇让飞宇科技文案推广部，设计了橙汁瓶身的新包装图案。
因为要配合月底的线上推广活动，肯定要换包装的。
特意让罗文昭一起带过，就是提前准备好。
罗文昭解释道：“老板，您放心，我来到厂里第一天就跟白总落实了这件事，塑料厂商已经生产了一批送过来，有样品的。”
一旁的白宏杰赶紧叫了一个员工拿了一张样品过来，递给江飞宇检查。
放在江飞宇手上的就是一张正方形的塑料包装纸。
这其实就是塑料瓶装饮料，或者矿泉水瓶身上那张印着生产厂商信息的纸。
这玩意就是果汁灌装完后，再由机器贴到瓶身上的。
江飞宇直接略过了生产厂商信息，主要看塑料包装纸上的图案。
确定是自己想要的效果后，江飞宇夸奖了二人几句。
眼看车间也没什么可以参观了，江飞宇向两人吩咐道：“宏杰，文昭，你们把厂里所有的员工都叫到院子里，我讲两句吧，正好宣布一下宏杰晋升的消息。”
白宏杰和罗文昭应了一声，赶紧去安排。
江飞宇一转头，就看到曾广茂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手上还没吃完的橙子。
江飞宇道：“想吃，自己去箩筐里拿。”
“好嘞，谢谢老板。”
曾广茂兴奋地走到那几个员工跟前的箩筐里挑选。
一个员工还热心地拿了一个塑料袋给他装，这家伙起码装了4、5斤。
江飞宇对曾广茂这个吃相，有点无语了。
......
花了10多分钟，全厂40多号人才全部集中在办公楼前的空地上，好奇地看着站在台阶上的江飞宇等人。
罗文昭来厂里也有3、4天了，员工都知道他是新老板派来的“钦差”。
可现在看到罗文昭、白宏杰两人都对江飞宇毕恭毕敬的，这才有所好奇。
罗文昭向下面的所有人介绍道：“站在我身边的这位，就是公司的老板，也就是你们所有人的老板。”
见下面的人都没有反应，白宏杰赶紧给自己的几个下属做了个鼓掌的手势。
有人带头了，下面才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江飞宇大声地说道：“我呢，就是母公司飞宇科技的老板，鑫源果汁厂作为飞宇科技的全资子公司，我实际上也是你们的直属老板......我姓江，江河的江，你们可以叫我江总，或者江老板都行。”
“啪啪啪......”
这次掌声才整齐了一些。
江飞宇继续说道：“把大家召集起来呢，主要宣布两件事。”
“第一，我已经任命白宏杰为鑫源果汁厂的总经理，以后由他负责厂里的一切事务。”
下面立马响起了交头接耳的“嗡嗡嗡”。
连白宏杰的几个下属也是刚知道这个消息，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第二，是跟各位息息相关的待遇问题。”
听到是与自身相关的待遇问题，所有人都安静地等着江飞宇的下文。
“咱们飞宇科技试行年终奖制度，你们也会一视同仁，所以，今年年底会根据你们的考核情况，你们每个人都有机会额外领到1—2个月的工资。”
“老板万岁，老板英明......”
江飞宇话音一落，现场就响起了兴奋的口号声。
讲再多，也没有真金白银容易得到员工的拥戴。
江飞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现场的欢呼声才停了下来。
“另外，咱们公司每年会有一次涨工资的机会，涨薪的额度最少是200元，这个就不是每个人都有了，我能保证的是，只要大家努力工作，每年涨薪的名额会覆盖到一半以上的员工。”
现场再次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很多人都是死命地拍自己的手掌，太高兴了，这个新老板太赞了。
宣布完事情后，江飞宇就让所有人解散了。
经过江飞宇的这番“轰炸”，大家的工作热情一下子就起来了。
第六百六十六章 提前准备
11月7日，下午17点左右，飞宇科技总裁办公室内。
江飞宇靠在办公椅上半眯着，李婉依正给他按摩太阳穴。
最近这一周，江飞宇几乎都在旅途中度过的。
安排好了鑫源果汁厂的事情后，江飞宇和曾广茂又马不停蹄地赶回帝都。
今天凌晨2点多，江飞宇和曾广茂才落地帝都机场。
至于罗文昭，他还要在那边待个把星期。
主要是协助白宏杰把飞宇科技的一些管理机制移植到鑫源果汁厂，才能回帝都。
江飞宇上午在宿舍睡了几个小时，下午又去上了2节专业课。
然后才赶来公司处理一些积压的事情。
没办法，他这周缺课太多了，要是一次都不露面，辅导员李剑那边也难做人。
所以，江飞宇下午去上了两节专业课，露了一下脸。
目前公司有些事情，李婉依这个层面还是决策不了，还得他来拿主意。
这会江飞宇也是忙里偷闲，眯一会。
李婉依关切地问道：“你要是太累了，还是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再处理也不迟。”
江飞宇道：“算了，一次性处理完吧，你帮我把秦文舒、赵思琴叫过来！”
李婉依拿起桌上的座机，打了两个分机号。
不到一分钟，秦文舒和赵思琴就拿着本子走进办公室。
李婉依也拉了把椅子，在旁边坐下。
“文舒，一会第一个议题的内容不用做会议记录，你们记在脑子里就行了。”
见到秦文舒习惯性地做会议纪要，江飞宇交代了一声。
“好的，老板。”
秦文舒闻言，赶紧把笔放了下来。
江飞宇说道：“琴姐，明年初我要调动一大笔资金做短期投资，你帮我理一下公司账上的资金情况。”
年底“非典”就要来了，江飞宇自然不是要做短期投资，不过是以这个名义准备所需的资金而已。
“非典”要来，他阻止不了，也没办法明确示警。
最多到时候结合目前给部里建的舆情系统，做一定的提醒。
可这种提醒的作用，在他看来基本上微乎其微。
这种全国性的重大卫生安全事件，起码得产生重大威胁，专家反复论证之后，才能启动国家层面的应急机制。
岂能是一点隐晦的提醒，就能触发的。
不过，他总要做点什么吧！
一来，弥补自己心中的内疚。
二来，到时候自己有什么预见性的举动，也能说得过去。
“老板，公司目前的人民币账户还有814.62万元存款，美元账户还有703.67万美元的存款，按照最新的人民币对美元的汇率计算，全部以人民币计算的话，在6627万元左右。”
公司的资金情况赵思琴自然是熟烂于心，她都不用翻账本，就能汇报出来。
江飞宇有些诧异道：“公司账上怎么就剩这点钱了？这钱都花到什么地方去了？”
江飞宇记得7月份融资之前，飞宇科技账上差不多有400多万的资金。
完成融资后，扣除了江飞宇个人提现的部分，实际上进入公司账上的有10580万左右。
这加起来就有10980万的资金，怎么一下子就剩下6600多万了。
很快，赵思琴帮忙梳理了一遍，江飞宇就知道钱花到什么地方去了。
融资下来后，给急速网络拨款1400万。
给飞宇音乐拨款500万。
给康馨微阳拨款100万。
飞宇电子商务成立，又拨款1500万。
这里一下子就去了3500万。
飞信斗地主大赛总共花了204.35万。
......
最近收购鑫源果汁厂花了46万。
另外，根据江飞宇的吩咐，给鑫源果汁厂准备了200万的专项生产资金。
目前已经拨付了20万，还有180万是不能动的。
“飞宇科技这几个月光采购服务器就花了512多万，虽然也有几百万的营收，但是花钱的地方也变多了，所以目前账上能调用的活动资金就剩6627万左右了，这还要扣除预留给鑫源果汁厂的180万，实际上能动用的资金只有6 447万了。”
赵思琴讲完后，就等着江飞宇的指示。
这也给江飞宇提了个醒，这样看来未来3个月内，是不能搞什么大动作了。
江飞宇想了一下，说道：“你给我做一份资金计划，起码明年初要给我预留4000万的资金可以调配，我有重要的用途。”
“老板，具体是几月份要用钱？我好把一些准备到期的短存转入活期。”赵思琴问道。
“应该是明年2月初吧！”江飞宇给了个时间点。
他记得上辈子粤省是12月底大规模爆发，帝都的首例“非典”病例，好像是3月初输入的。
要实现他心目中的谋划，起码要预留1个月以上的时间做充足的准备。
江飞宇提醒道：“对了，用钱的这个事情，你们记在心里就行了，注意不要让甘美玲知道。”
甘美玲是IDG资本派驻在飞宇科技的财务代表。
平时主要负责监督公司的资金流向，定期向IDG亚洲分部那边汇报飞宇科技的财务状况和重大决策方向。
简单来说，她属于IDG资本的“眼线”。
秦文舒和赵思琴赶紧应承下来。
江飞宇继续说道：“现在我说第二个议题，我们跟盛da合作成立了一家新的公司，他们出资1000万，我们出资120万加上其他资源入股，两家各占百分之50的股份。”
“这两周内，对方会先把1000万的注册资金打入我们公司的账号，琴姐你跟进一下资金到账情况，文舒你负责安排人办理一下新公司注册的事宜，到时候验资再从我们公司的账上拨付过去。”
“老板，这家新公司办公地点准备放在哪里？”秦文舒问道。
“你按照100人的办公规模，在咱们这栋，或者园区内重新物色办公场地吧！”
江飞宇想了一下，这家新公司是两家各占一半，还是不适合跟飞宇科技的混在一起办公。
“那到时候这家公司的一把手，是他们盛da派人担任，还是我们派人担任？”李婉依问了一个核心的问题。
一把手的人选代表了对公司的经营方向主导权问题，李婉依协助江飞宇管理公司几个月时间不是白给的，一眼就看出了核心问题所在。
江飞宇解释道：“目前没有双方都信任的人选，一把手采用轮值主席的方式，两年一换，第一个两年是他们派人，这个也不用担心他们搞鬼，两家都有一票否决权，有事相互商量着来就是了。”
采用这种方式也挺公平的，李婉依打消了心中的顾虑。
......
事情商量完后，时间就到了6点多。
江飞宇和李婉依一路下到了一楼，蒙莉莉早就开车在楼下等候。
今天曾广茂休息，蒙莉莉负责接送两位老板。
李婉依突然说道：“你稍微等一下，我还要等一个人。”
等人？李婉依在公司能等什么人？
江飞宇一时间有点懵，直接问道：“你要等什么人啊？”
“等她来了，你就知道了。”
李婉依卖了个关子。
好在过了两分钟后，沈君兰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过来。
“君兰。”
“依依。”
两个女生一见面，就兴奋地腻在了一起。
就像那种很要好的闺蜜一样，一下子把江飞宇晾在了一边。
“她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江飞宇脑中一堆问号。
沈君兰笑道：“学弟，我蹭一下你们的车回学校，你不会介意我当一会‘电灯泡’吧！”
李婉依热情地说道：“君兰姐又不是外人，怎么能说是‘电灯泡’呢！”
江飞宇除了表示欢迎，还能说什么呢！
他好像有点“失宠”了。
第六百六十七章 许仕林，你变了
11月9日，星期六。
上午9点半左右，帝都理工大学食堂2楼。
江飞宇睡眼朦胧地吐槽道：“仕林，吃个早餐，干嘛非得上二楼啊！你不觉得上、下楼麻烦吗？”
今天早上，江飞宇还在宿舍睡懒觉呢！就被许仕林拽起来。
非要请他吃早餐，说是感谢江飞宇上次帮出的建议。
就是上次在学校里建流浪猫舍的事情。
经过这段时间的运作，学校不仅批准了建猫舍，还新增了一个流浪动物关爱协会，简称“动协”。
（是“动协”，不是“东邪”，用语音听书的读者，不要听错了。）
“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请表哥你吃早餐，怎么能在一楼呢！还是二楼环境好一些，这样才能体现我的诚意嘛！”
许仕林的回答明显有点敷衍，眼睛一直在二楼的桌位中瞟。
“仕林，这里。”
程敏慧站起来，冲着刚进来的许仕林喊道。
许仕林直接拽着江飞宇就走过去。
“江学长好。”
程敏慧落落大方地站起来，跟江飞宇打了个招呼。
看到程敏慧，以及许仕林一路过来的异常，江飞宇愣了2秒钟，心里就有了点猜测。
江飞宇看了许仕林一眼，试探地问道：“看样子，好像不是偶遇啊，你俩约好的？”
许仕林被江飞宇看得心里发毛，目光有些躲闪。
今天这一出，程敏慧是“主谋”，他最多算个“执行者”。
程敏慧介绍道：“江学长，其实今天是我和仕林一起请客感激你。”
江飞宇在餐桌的一头坐下来，问道：“你们俩？一起请？什么由头？”
程敏慧自豪道：“仕林没有跟江学长你说吗？经过公开选举投piao，以及报学校团委审核后，我就是新成立的流浪动物关爱协会第一任社长，仕林是我的副手——副社长。”
江飞宇意有所指地问道：“所以，这段时间以来，建猫舍的事情，一直是你们两个在忙上忙下？”
程敏慧没有听出江飞宇的画外音，兴奋地说道：“是啊，这段时间多亏了仕林的帮忙，要不然我一个人根本搞不过来，当然也要感谢江学长你的建议，要不然学校根本不会批准建猫舍......”
许仕林由于心虚，此刻低着头，不敢说话。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江飞宇作为过来人，哪里还看不出来。
许仕林这个傻小子分明喜欢程敏慧。
不得不说，许仕林眼光还不错。
程敏慧样貌上佳，家世也好，还是军工专业的学霸，未来的前途远大。
“就看许仕林能不能拿下程敏慧了，可就算他俩在一起了，有小姨夫那个奇葩在，也不知道会整出什么幺蛾子，仕林，你自求多福吧！”
江飞宇思维发散得很快，立马想到了上辈子小姨夫的种种“骚操作”。
程敏慧见江飞宇走神了，诚恳地问道：“江学长，我们两个财力有限，只能在食堂请客了，你一定不会介意吧？”
江飞宇无所谓道：“没事，请客这事，看诚意，不看吃什么，你们心意到了就行。”
程敏慧问道：“那学长，你要吃什么？尽管点。”
“一杯豆浆，一份肠粉，一碗肉末拌面吧！”
考虑到两个小家伙钱包也不丰厚，江飞宇只是点了三样普通的。
“学长，你稍坐一下，马上就好。”
“许副会长，我们尊贵的客人已经点餐了，你还坐着干嘛！”
“我这就去，你别扯衣服啊......”
程敏慧直接揪着许仕林的衣服，两个人这样打打闹闹地去窗口买早餐。
现在是揪衣服，以后呢？
江飞宇好像已经能看到以后程敏慧揪许仕林耳朵的场景了。
“噗呲。”
一想到这个画面，江飞宇就忍不住笑出来声。
......
早餐才吃了几口，许仕林和程敏慧就当着江飞宇的面拌嘴了。
一会是社团里的事情，过会是学习的事情......连早餐吃什么健康，两人都能争辩上几句。
这两人就没消停过。
这“狗粮”撒的，让江飞宇猝不及防。
为了不那么尴尬，江飞宇主动问道：“话说你们那个猫舍建好了吗？”
“猫舍还没开建呢，不过，我们已经定好了所需的钢架和板材，等明天供货商把板材运过来就能动工了，我还画了猫舍的图纸，学长你帮看一下。”
程敏慧从包里递过来一沓手绘的图纸给江飞宇。
不亏是学军工专业的，这个手绘稿跟CAD三维打印稿差不多。
一看清楚上面的长度单位，江飞宇忍不住吐槽道：“我去，你们没搞错吧？这到底是住猫的，还是住人的？”
勿怪江飞宇惊讶，图纸上建的不是那种迷你的宠物小房子，而是建正常房子大小的板房。
20多个猫舍嵌在板房内部的墙壁上，规划为宿舍区。
里面除了宿舍区，还规划了投喂区、运动区、排便区......
这建筑面积加起来都快40平米了，住人都可以了。
虽说用的是简易板材搭建的，但是按照这个建筑面积，以及里面诸多的猫咪运动设施，没有几千块钱根本建不起来。
许仕林硬着头皮解释道：“表哥，我们考虑到人需要进去照顾猫咪，所以设计的时候，稍微大了一些......”
其实，江飞宇手上拿的还是第二版设计稿。
第一版的设计稿面积比这个还大一倍，学校不同意占地这么大，这才缩小了一半。
程敏慧还是有些理想化了。
这孩子没吃过苦，都是按照自己心中的理想型去做设计。
除了占地面积被学校砍了一半，很多细节都没有考虑到，比如：预算。
听到两人把目的说出来，江飞宇无语道：“我说你们怎么这么好心要请我吃早餐，原来是‘化缘’化到我头上了。二位，人与人之间的坦诚呢？”
许仕林尴尬到，快要把脑袋藏到桌子底下去。
程敏慧脸皮厚些，还在发挥着自己的萌系“攻击”。
“学长，我们也是真的没办法才想到你的，现在材料都定好了，资金还有一点缺口，只有你能帮我们了，你就当为流浪猫们献爱心了！”
“最多，我再给你个副会长的头衔。”
程敏慧装可怜、利诱都用上了。
第六百六十八章 坑完表哥，坑室友
江飞宇直接拆穿道：“你可拉倒吧，就你们那个没几个人的小协会，我才看不上呢！搞不好，整个协会目前就你们两个人。”
程敏慧辩解道：“学长，那你可猜错了，我们社团目前已经有二十多个成员了，而且大部分都是美女。”
程敏慧这话还真没吹牛。
由于成立时间短，目前他们‘动协’确实只有21个人。
不过，里面还真有几个美女。
江飞宇懒得跟两人扯了，直接问道：“行了，别扯这些没用的了，说吧，你们缺口还有多少？我赞助了。”
“三千。”
程敏慧笑嘻嘻地竖起三根手指。
许仕林疑惑地看着程敏慧，还没来得及问，对方就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
提示这么明显，许仕林赶紧闭嘴。
江飞宇说道：“我身上没这么多现金，晚上让仕林去宿舍找我拿吧。”
“谢谢学长，你就是全校最帅、最有爱心的学长，我代表所有流浪猫感谢你的心意。”
程敏慧不忘了给江飞宇戴一顶高帽。
江飞宇把最后两口面扒拉完，赶紧跑路了。
这是江飞宇在学校食堂，吃的最“贵”的一顿早餐。
“算了，就当从以后给你们两个的礼金中扣了。”江飞宇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被自己表弟联合外人一起“坑”了。
哎，男大也不中留啊！
等江飞宇走后，许仕林小声地问道：“我们不是说好了，找我表哥赞助1500块钱就够了吗？你怎么翻了一倍啊？”
程敏慧循循善诱道：“你真笨啊，你表哥是‘狗大户’，好不容易宰他一次，当然多榨一点了，多的钱可以存入协会账户里面，留着以后给猫咪治病用。”
“可是......”
看着程敏慧兴奋的表情，许仕林终究还是没把心里的“可是”说出来。
虽然心里觉得坑自己表哥有点过意不去，但是他更喜欢看到程敏慧开心的笑容。
这段时间看到程敏慧为了流浪猫操心，他不余遗力地帮忙，不就是为了博得对方的好感吗！
而且，现在程敏慧是社长，自己是副会长。
以后近水楼台那啥，好像也挺好的。
许仕林陷入了某种臆想中，连程敏慧跟他说话都没听到。
“嗨，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程敏慧一巴掌拍在许仕林肩膀上，这才让对方惊醒过来。
“啊，没......没什么。”
“你刚才跟我说什么来着？”
许仕林心虚，赶紧扯开话题，免得程敏慧刨根问底。
程敏慧没注意到许仕林的异样，说道：“我说，咱俩分一下工，今天我和袁静、柳佳音她们几个去学校主干道上摆摊，拉新人加入咱们社团；你负责带领陈月琳那组人平整地面以及照顾猫咪，没问题吧？”
所谓的平整地面，就是把学校划定建猫舍的那块地上的杂物移开。
之前为了照顾那些流浪猫，学校的学生用砖头和破木板搭建了一些丑陋的窝棚，供猫咪躲雨遮阳用的。
加上一些各种各样的杂物，要清理的东西还挺多的。
明天供货商就会把建板房的材料运过来组装，所以今天就得把场地清理出来。
“没问题，你放心去招人吧，场地那边我们今天肯定会清理干净的。”
许仕林一口答应了下来。
程敏慧叮嘱道：“对了，除了带领大家干活，你还要看好你那几个室友，可别让他们骚扰我们社团的女生。”
“啊，不会的，这个你放心。”
许仕林说这话的时候，心虚得要命。
自己宿舍那5个家伙的德行，他太清楚了。
怎么说呢，一言难尽。
......
此时，帝都理工大学停车场旁边的那片小树林里。
杨晨远吃力地把一沓砖头丢到外面的空地上，他再也忍不住，走到一旁的树荫上，挨着同样在偷懒的黄贵芝坐下。
杨晨远指着不远处正在干活的陈月琳等三个女生，小声地问道：“阿芝，你说我们是不是被林子给骗了？说好的社团里很多美女的，现在一个都没看到，就只有3个长相一般的女生。”
好吧，因为目前社团人少，招新人也是当前的头等任务。
许仕林为了完成程敏慧交给的任务，只能以社团里有很多美女作为“诱饵”，先把自己宿舍的5个壮丁骗进来再说。
你看，人刚骗进来，今天就派上用场了，多巧啊！
许仕林现在明显腹黑了很多，坑完自己表哥，又坑室友。
不对，从时间先后顺序上来说，是先坑了室友，再坑自己表哥。
至于社团里那几个漂亮一些的女生，已经被程敏慧拉去当门面，摆摊招新去了。
黄贵芝咬着一根枯草，不确定道：“这个嘛，还真不好说。”
“不过，柳佳音同学确实很漂亮，而且声音又好听。”黄贵芝又补充了一句。
柳佳音是程敏慧的室友，上次升国旗的时候，大家都见过的。
杨晨远八卦道：“阿芝，你帮分析一下，你说林子他是不是喜欢程敏慧啊？”
黄贵芝笃定道：“你这不废话嘛，这还用分析吗！铁定就是喜欢人家。他背着我们，自己和程敏慧不声不响地搞出了一个新社团，现在还能筹集到钱建猫舍，正常人谁吃饱了撑的，能干出这事！”
杨晨远感慨道：“我现在对林子是刮目相看啊！为了追女生整出这种大手笔。”
“老杨，我跟你说，现在林子借着职务之便，拿下程敏慧那是早晚的事情，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
“所以，为了柳佳音同学......啊呸，为了给猫咪献爱心，我这才加入动协的。”
黄贵芝一时不慎，把心里的想法都给暴露了。
杨晨远取笑道：“阿芝，就你喜欢柳佳音同学那点小心思，宿舍里谁不知道，你看你，还遮遮掩掩！不爷们。”
黄贵芝尴尬地笑道：“嘻嘻嘻......都是同道中人，人艰不拆。”
刚搬了一堆杂物过来的蒋艺宽，冲着两人鄙视道：“阿芝、老杨，你们两个又偷懒了，好意思嘛！你们俩都还不如3个女生勤快。”
宿舍5个男生，蒋艺宽和周宝庆是做惯了农活，这点重活对他俩是小意思。
王延年是脸皮薄，不好意思在3个女生面前偷懒。
只有杨晨远和黄贵芝，是又懒，脸皮又厚。
被蒋艺宽这么一挤兑，杨晨远和黄贵芝也不好意思了，赶紧站起来加入了干活的队伍。
黄贵芝凑到蒋艺宽身旁，小声地问道：“宽子，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对那个陈月琳有意思，就看着你跟人家聊得热乎。”
“就是嘛，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但是也不是你这么个干法！你这起码能顶得上2头骡子了。”杨晨远也在一旁打趣。
蒋艺宽脸一红，辩解道：“没......你们别误会，我就是跟月琳同学交流一下文学方面的东西，想不到她对古典诗词也这么有研究，真是个才女呀！”
黄贵芝嬉笑道：“宽子，你就别掩饰了，我们都懂，放心，没人跟你抢。”
“嘻嘻嘻......”
这个角落里，传出3个男生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笑声。
第六百六十九章 沈建军
晚上6点半左右，西城区北面的那片军属大院内，沈家楼下。
沈光勋陪着母亲许佳慧在楼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能让他们两个同时等待的，似乎也就只有沈家的当家之主——沈建军了。
沈建军这次临时回来帝都办事，难得可以顺道在家住几天。
所以，沈光勋也跟部队领导请了2天，就为了一家人团聚。
两分钟后，一辆军车缓缓开过来。
车还未停稳，许佳慧和沈光勋两人就迎了上去。
副驾驶跳下来一个警卫员，下车后首先去打开后车门。
一个身着作训服，英气勃发的中年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就是沈君兰和沈光勋的父亲——沈建军。
军礼服是重要场合才穿的，日常的训练和战备值守，将军也是穿作训服的。
许佳慧忍不住上前，抱住了丈夫。
丈夫为国戍边，两夫妻一年也见不到几回。
沈建军安慰道：“好了，先回屋吧！这里人来人往的，影响不好。”
许佳慧闻言，松开了丈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
沈光勋上前一步，激动地喊道：“爸。”
沈建军给了儿子一拳，欣慰道：“更壮了、更结实了。”
沈光勋提议道：“爸、妈，我们进屋聊吧！”
沈建军点头，然后朝身后的警卫员说道：“小李，你和司机去大院的招待所安顿，路你还记得吧？”
警卫员小李应道：“首长，我记得，您不用操心我们。”
军属大院有配套的招待所，就是接待来访的亲友，或者类似于首长的警卫员和司机的。
三人一起进屋，在沙发坐下。
沈建军问道：“君兰呢？又去外公、外婆家了吗？”
虽说今天是周六，但是自己难得回来一趟。
而且，自己回来前已经提前跟家里说了。
按理来说，这种一家人团聚的日子，沈君兰不应该缺席啊！
许佳慧赶紧解释道：“君兰今天加班，刚才她还打过电话回来，还要20多分钟才能到家？”
沈建军疑惑地问道：“君兰不是刚进外交部实习吗？现在就开始这么忙了？”
沈建军了解到的关于女儿的工作信息，还是之前沈君兰通过外交部面试的消息。
“不是外交部，君兰被临时抽调去支援国安的一个涉密项目，在一家民营公司做翻译工作，那家公司叫什么来着？君兰给我提过一次，我给忘了。”
许佳慧一时间也想不起来，那家公司叫什么了。
一旁的沈光勋介绍道：“那家公司叫宇依科技，他们老板我也认识，挺有本事的一个人，名下好几家公司，上次我说的跟小陆子（陆武涛）一起做房地产生意的人就是他。”
“宇依科技？”
沈建军在心里念叨着这个词，忽然向沈光勋问道：“公司的老板，是不是叫江飞宇？”
沈光勋应道：“对，是叫江飞宇。”
不过，沈光勋却有些疑惑，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跟父亲说过江飞宇的名字。
父亲也不可能从沈君兰那里知道的。
否则，也不至于连沈君兰工作的地点也不知道。
沈建军陷入了沉思中，他想起了昨天北方军区的临时会议上。
总 装备部处长叶知章提供的那份资料上，赫然就是介绍这个江飞宇的详细信息。
倒不是江飞宇犯了什么事，引起了军方的注意。
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上次江飞宇跟陆武涛闲聊的时候，聊到过沈君兰的父亲。
不过，陆武涛也不好明说沈建军是干嘛的！
只是含糊地提示是车子的形状，发射的东西“轰”的一声后会爆炸。
其实，陆武涛描述的是导弹发射车的形状。
江飞宇自己脑补出来的是坦克的形状，自认为是装甲部队。
其实，沈建军根本不是什么装甲部队的指挥官，人家是导弹部队的实权将官。
导弹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攻击型导弹；另外一类是防御性的导弹。
攻击型导弹，按照射程分为短程导弹、中程导弹、远程导弹。
一般有路基发射架、潜艇发射、水面舰艇发射、车载发射架几种。
防御性的导弹主要分为以打击战机为主的防空导弹，以及拦截攻击型导弹为任务的拦截导弹。
这次沈建军回来帝都公干，就是为了部队里新装备的一款车载短程拦截导弹。
准确地说，是为了拦截导弹的系统。
之前，为了适应草原地区的快速反应作战需求。
沈建军所在的北方军区，向总 装备部提出了研发一款车载短程拦截导弹。
总 装备部把任务交给了下属的导弹研究院。
导弹研究院不负所托，花了1年多的时间研制出了成品武器。
这款拦截导弹交付部队实地测试一段时间后，各方面的性能确实不错。
不过，就是有一点不尽人意，那就是同时跟踪目标数太少了。
制约拦截导弹系统的同时跟踪目标数，核心瓶颈还是软件的算法问题。
北方军区很早就把整改意见反馈到了导弹研究院，不过拦截导弹的系统升级一直没有比较好的进展。
直到昨天，导弹研究院的总工程师和总 装备部的处长到北方军区实地交流的时候，提出了一个新的解决思路：把拦截导弹系统的算法，外包给导弹研究院以外的人帮研发。
总工程师提出这个思路后，北方军区的首长们都有点懵。
一直只听说过军用技术转民用。
还是第一次听说研究尖端军事武器，需要向民间机构或者个人求助的。
因为在正常人的印象里，最尖端的技术，肯定都在军队里。
直到总 装备部处长叶知章详细介绍了江飞宇的情况，加上有总工程师的推荐。
北方军区的首长们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也没啥好反对的。
反正他们只要满足需求的成果，至于成果怎么来的，他们不管。
所以，这次沈建军回来帝都公干，也就是为了这件事。
而那位推荐江飞宇的总工程师叫陆国安，他有个儿子，叫陆武涛。
而此时，帝都理工大学里，刚接完陆武涛电话的江飞宇，则陷入了短暂的呆滞中。
继而是狂喜。
这个消息太令人惊讶了。
军方居然看上了自己的算法能力，明天要接自己去谈合作。
除了牛逼克拉斯，江飞宇实在找不到词语形容此时自己的心情了。
第六百七十章 到达
第二天早上8点多，帝都理工大学侧门附近。
江飞宇很快就在马路边找到了一辆带军牌的吉普车，直接打开后门坐了上去。
“早。”
江飞宇跟坐在后排的陆武涛打了声招呼。
“司机大哥，开车吧！”
陆武涛先跟司机说了一声，才扭头向江飞宇说道：“你的面子可真够大，我爸还派专车来接你！”
江飞宇反问道：“大哥，咱们实事求是地说，这些保密研究单位，哪一家能在民用地图上找得到？你就是给我地址，我也找不到路啊！”
陆武涛一想还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忘了江飞宇不是军属大院出身，这方面接触得比较少。
车开了一会，江飞宇看着是往出京的高速上开，就问道：“咱们还要多久能到？”
“估计要40多分钟吧！”陆武涛估算道。
江飞宇说道：“行，那我眯一会，到了你叫我。”
陆武涛含糊地应了一声，他也要眯一会。
等江飞宇醒来的时候，车辆已经行驶在密云的一条县道上。
透过车窗往外看，能够看到远处燕山南麓的山脉。
过了一会，车辆驶入一条岔道，路边“军事管制区”的牌子清晰可见。
陆武涛说道：“咱们快到了。”
车子在岔道上开了2、3公里，在一个路边哨岗亭前停了下来。
一个持枪的卫兵走到车前敬了个军礼，说道：“同志，请出示证件。”
“这是车辆通行证，我的个人证件，以及访客报备审批单。”
司机大哥把相关证件递了过去。
卫兵检查完证件，又确认了车内的人数，这才把栏杆升起来。
车辆继续前行，又行驶了大概1公里左右，才在一片建筑群的大门前停下来。
站岗的卫兵又检查了一遍，车辆沿着内部的道路行驶了一会，在一栋楼前把两人放下车。
陆武涛抽空打了个电话，说了两句就挂了。
“咱们俩稍微等一会，接咱们的人已经出来了。”
江飞宇点头，然后好奇地四处打量起来。
这一片建筑紧挨在山脚下，里面植被茂密，有些树木看起来有几十年树龄了。
大部分建筑跟外面的民用建筑没什么区别，而且都没有旁边的绿化树高，看样子是通过树木做了伪装处理。
随处可见的拥军爱党的标语，以及偶尔路过的穿军装工作人员才会提醒你，这是一处军事管理区。
3分钟后，就有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出来接两人。
陆武涛喊对方“孙秘书”，江飞宇跟着喊就是了。
孙秘书一看就是搞科研的，话不多。
双方简单介绍后，孙秘书带着两人往建筑内部走去。
一路刷了3道门禁，然后上了电梯。
很快，江飞宇就发现电梯是往下走的。
难道，办公场所是地下建筑？
江飞宇按下了心中的好奇。
下降了差不多5、6层楼高后，电梯门打开。
看着眼前熟悉的站台和车身，江飞宇转头向陆武涛问道：“这是地铁？”
展现在江飞宇面前的，是一辆4节车厢的地铁列车。
这站台布局，以及车辆外观，跟帝都市内的地铁1号线没啥两样。
此时，陆武涛眼中的惊讶，不比江飞宇少多少。
陆武涛尴尬道：“我以前来找我爸，都是在地面上的建筑见面，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
其实，陆武涛也就小时候跟随母亲来这里探望过父亲几回。
那时候科研中心还没搬迁，这条地下接驳轨道也还没建好。
最根本原因还是这里离帝都市区也没多远。
以前是条件艰苦，科研人员们回市区要先提申请，科研中心定期安排车辆接送。
现在条件好了，一些重要领导都配备了小轿车，开车回市区方便多了。
孙秘书笑道：“确实跟市区运营的地铁差不多，不过，我们习惯性称呼它为接驳轨道车。”
好吧，有关单位豪气到自建一条地铁来接驳，也不是不能接受。
3人在站台等了有差不多8分钟，这个过程中陆续有10多人来到站台上等车。
有穿军装的文职人员，更多的是科研人员和技术工程师。
按照孙秘书的说法，这列车30分钟发车一趟。
列车门打开，江飞宇三人随着众人上车。
前面两节车厢是有座位的，后面两节车厢就只有扶手。
看车厢地板上的拖拽痕迹，平时应该经常用来运送一些体积小的物件。
列车很快就启动，十多秒钟后，车速就飙到60以上。
开了有十多分钟后，列车开始减速，缓缓停靠在站台上。
按照这个车速和时间计算，起码在地下行驶了20公里左右。
三人跟随人群进入电梯。
江飞宇留意了一下，站台所在的那一层是负7楼。
电梯一路往上，几乎每一层都有人进出。
电梯一直到了地面一层，孙秘书才带两人出去。
孙秘书带着两人在建筑内部走了几分钟，才进入一座巨大的厂房里面。
江飞宇只能称之为厂房了，类似于那种大型机械装配车间，光面积就有上万平米。
令人惊讶的不是厂房的面积和里面复杂的机械设备，而是机械台上巨大的导弹。
最大的一枚导弹，光看长度就有十几米呢！
孙秘书介绍道：“这里就是我们导弹研究院的组装车间了。”
“这些都是真的导弹吗？”江飞宇向孙秘书问道。
孙秘书一边走，一边介绍道：“是真的导弹，只不过没有加装战斗部位而已，咱们这里是研究单位，负责研制和测试，导弹的诸多部件由很多个生产单位按照图纸生产出来，再送回来我们这里组装测试......”
陆武涛指着最大的那一枚，对江飞宇说道：“那一枚导弹我认得，好像是东风III型。”
孙秘书回过头来调侃道：“你这话最好别让你爸听到，否则他非暴揍你一顿，那是东风—3 1型。”
陆武涛顿时尴尬不已。
江飞宇差点笑出了声，他第一次看到陆武涛吃瘪。
他父亲陆国安是个科研狂，年轻时候没有像他大伯一样当兵，而是考上了军工大学。
一路从普通科研员升到总工程师的位置，靠的不是关系，而是20多年来对军工事业的奉献。
就比如这个厂房内陈列的十多枚导弹，都凝聚了他父亲和许许多多科研人员的心血。
对这些宝贝疙瘩，陆国安比对他这个亲儿子还亲。
他陆武涛居然给认错了。
就像孙秘书说的，揍他一顿都是轻的。
第六百七十一章 需求难点
江飞宇等三人沿着车间走了一段距离后。
陆武涛突然腰板挺直，眼睛目视前方，走路也透露出几分军人模样。
江飞宇若有所感，向前方看去。
果然，前面90多米处，正有几个人围着一座车载拦截导弹发射巢在交谈。
隔得有些远，江飞宇看得不是很清楚。
只能看到两个穿作训服的军人，以及2个穿天蓝色工作服的科研人员。
这边，沈建军看着走过来的三人，向陆国安说道：“老陆，那个年轻人就是你打算请的外援吧？可你不觉得他太年轻了吗？才大二。”
陆国安笑道：“建军，我们搞科研的人，只相信技术，从来不以年龄去评判一个人的能力，年轻未必代表人家技术不行。”
沈建军道：“好吧，希望你的观点是正确的。”
陆国安道：“人也来了，我们一起掂量一下他的能耐吧！”
沈建军也不再说什么，目光落在了江飞宇身上。
很快，江飞宇三人就走到了跟前。
孙秘书说道：“陆博士，我把人带来了。”
陆国安点头，说道：“小孙，辛苦了，你先去忙吧。”
看着眼前出声的人，江飞宇知道他就是陆武涛的父亲——陆国安了。
然后，江飞宇目光一扫，落在了沈建军身上。
“咦，帽徽和领章是一颗金星，卧槽，少将军衔。”
江飞宇神色一凛，不由得在心中猜测对方的身份。
一旁的陆武涛出声喊道：“爸，沈叔叔。”
陆国安只是对儿子微微点头。
沈建军夸奖道：“小陆子比以前稳重多了。”
陆武涛恭敬道：“谢谢沈叔叔的夸奖。”
“沈叔叔？又是少将军衔？他不会就是沈君兰的父亲吧？”江飞宇脑海中冒出这个念头。
陆国安看向江飞宇，说道：“你就是江飞宇同学吧！”
江飞宇恭敬地说道：“陆博士好，首长好，我就是江飞宇，帝都理工大学大二学生，一名在校预备役党员，请两位首长指示。”
江飞宇曾经听陆武涛提过，他父亲虽然是搞科研的，但是人家是在编军籍，军衔也是少将级别的。
江飞宇说“两位首长”，没毛病。
来到了这里，你社会上的那些身份就没什么卵用了。
钱再多，在权势面前什么也不是。
所以，江飞宇很明智地只提他学生和预备役党员的身份。
这样也是为了争取两位首长的印象分。
大学生为什么被称为“天之骄子”，因为他们是各行各业的预备役，包括军队和科研单位等国防力量。
预备役党员就更不用说了，代表了彼此之间同样的信仰和阵营。
陆国安自然看出了江飞宇的小滑头，笑道：“你不用太拘束，我们两个不是你的直属上级，对你没有约束。我先给你介绍一下，我旁边这位是沈建军将军，他也是光勋和君兰的父亲。”
江飞宇再次恭敬道：“沈将军，您好。”
沈建军和蔼地说道：“我听君兰提起过你，谢谢你对我家君兰的照顾。”
“照顾？”
“自己什么时候照顾过沈君兰了？”
“除了几次顺风车，以及沈君兰现在在自己公司暂时工作，好像没有了吧？”
虽然脑子里一头雾水，江飞宇还是赶紧谦虚地回应。
江飞宇不知道也正常。
昨晚沈君兰回家后，把江飞宇对她的一些照顾都对父亲说了。
特别是江飞宇无私帮助周大爷寻亲的这件事情，让沈建军这位将军也很受感触，他对江飞宇的印象好了一大截。
刚开始，沈建军也担心江飞宇是为了接近他女儿才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后来知道江飞宇有未婚妻了，而且沈君兰跟江飞宇未婚妻关系很好后，这才放下了戒心。
“来之前，武涛有跟你说是什么事情了吧？”寒暄完了，陆国安把话题引到了正题上。
江飞宇说道：“嗯，武涛说是一套导弹系统需要升级算法，但不知具体需求是什么？”
“来，你看，就是我们身后这套拦截导弹，这是我们导弹研究院设计的一款中、短程拦截导弹，目前还没开始投产，试验代码是‘风阻—SD—2型’，这款导弹系统主要拦截对地攻击的中、远程弹道导弹......”
陆国安简单介绍了这款导弹的一些基本参数和应用场景。
陆国安讲的东西，很多都是军事方面的专业术语，江飞宇听得半知半解。
有时候，确实是隔行如隔山。
不过，核心需求江飞宇倒是听懂了。
这套风阻—SD—2型拦截导弹，由雷达、通信中继站、指挥中心、8联装导弹发射巢组成。
一般作战的时候，由多部雷达车、一辆同时具有通信和指挥功能的指挥车，以及6—10个导弹发射单元（8联装发射巢）组成中低空防御体系。
目前这套拦截导弹系统的最大跟踪目标是6，有效跟踪目标是2。
而沈建军代表的军方，希望把这个最大跟踪目标提高到12，有效跟踪目标至少是6个以上。
从问题本质上来说，在实际作战过程中，侵入目标被雷达捕捉到后。
由导弹系统根据当前的目标的高度、攻击方向、距离、速度等参数，来计算攻击值。
因为侵入目标的速度、高度、攻击方向等参数，无时无刻不在改变着。
系统要不停地计算并且修正，才能得出一个最佳的攻击时机。
一旦第一波攻击没有奏效，还要持续地修正并继续拦截。
这个计算逻辑是非常复杂的。
特别是侵入目标不是一个，而是多个后。
这个计算量就不是几倍地增长了，而是成几何倍地增长。
问题就在这里，导弹研究院擅长的领域是战斗部(弹头)、弹体结构系统、动力推进系统和制导系统等方向。
计算多个跟踪目标，以及分配最优攻击目标，这些系统算法问题，就不是研究院所长了。
当导弹研究院把目光放在其他兄弟科研单位，以及国内几所主流的军工和计算机类高校时。
几个月前才夺得全国高校计算机大赛一等奖的江飞宇，就进入了导弹研究院的视线。
特别是江飞宇名下公司拥有的一些先进技术，都有成熟的案例和产品。
本身这些技术都离不开底层的算法。
导弹研究院解析了飞宇科技、宇依科技一些系统版本后，就能掂量出江飞宇的实力了。
第六百七十二章 敲打
眼看陆国安一讲起来就说个没完，沈建军提议道：“老陆，这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我们去会议室谈吧！”
陆国安醒悟过来，自嘲道：“你看我，职业病又犯了，走，咱们去会议室详谈吧！”
陆国安让自己身后的工作人员带沈建军的警卫员去员工休息区，自己带着剩下三人往会议室走去。
十多分钟后，一行4人来到另外一栋建筑的3楼。
里面都是忙碌的科研人员，江飞宇也不好多看，一直低着头走路。
众人刚在会议室坐下，就有工作人员端来4杯热茶。
“陆博士，您找我？”
片刻后，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敲门走进会议室。
“彦卿，你来的正好，我来介绍一下。”
“这是位是钟彦卿，我们研究院硬件自动化方面的专家，也是风阻—SD—2控制系统的研发组长，帝都理工大学本、硕连读的高材生，毕业后就被我们研究院招了进来。”
“这边这位就是江飞宇了，咱们请来的软件算法方面的高手，你们两个是校友，多亲近一下。”
陆国安站起来给双方做了介绍。
钟彦卿是个文质彬彬的帅哥，看起来28岁左右。
不过，身上带着工作狂的通病，胡子拉碴，头发乱糟糟的。
“学长，你好，我是江飞宇，还请多指教。”
江飞宇也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一位学长。
钟彦卿客气道：“江学弟，你好，指教不敢当，我听学校的教授提起过你，你可是被誉为我们帝都理工大学计算机技术方面第一人啊！”
江飞宇谦虚了两句，大家在会议室内面对面坐下。
江飞宇和陆武涛作为外来访客坐在一边，沈建军、陆国安、钟彦卿三人在另外一面坐下。
这个时候，陆武涛就像一只鹌鹑一样。
要多安静，就有多安静了。
今天这事，他完全插不上手，也不懂。
所以，老老实实当他的听众就是了。
需要他回话的时候，陆国安自然会问他。
其实，今天真不是陆武涛主动要来的。
本来陆武涛从小就挺怕他父亲的，也就陆国安平时工作忙，基本没空收拾他。
否则，他哪里会主动往跟前凑。
今天，陆国安让他顺道过来一趟。
陆武涛猜测，老爹要么是要敲打他，要么是有话要问他。
果然，陆国安吩咐道：“彦卿，你带小江同志去实验室看一下系统，拉上你们组的技术工程师，一起详细交流一下需求情况。”
钟彦卿赶紧应道：“好的，陆博士。”
“学弟，请跟我来。”
江飞宇向两位首长告歉了一声，就起身和钟彦卿走出了会议室。
他来这里一趟不容易，还是把尽可能地把需求情况摸清楚一点比较好。
等江飞宇和钟彦卿两人走远后。
陆国安拍了一下自己旁边的椅子，朝陆武涛说道：“你坐那么远干嘛，坐过来点。”
陆武涛小心翼翼地挪到父亲身边坐下，那个正襟危坐的样子，看了都让人忍俊不禁。
沈建军看着眼前的场景，不厚道地笑了。
陆家的父子关系有点像“猫和老鼠”的关系。
相比之下，还是自己家里的家庭氛围更加和睦一些。
主要还是因为沈光勋和沈君兰都非常的优秀，完全不用沈建军操心。
陆国安出声问道：“你跟江飞宇接触得比较多，他人怎么样，你给我一个中肯的评价。”
陆武涛先思量了一下父亲问这话的用意，然后才认真地说道：“他人品方面挺不错的，为人正派，富有同情心，做事也比较有底线和原则，他技术方面的能力我不好评判。不过，他商业上的头脑确实非常灵活。”
陆武涛给出了比较优秀的评价。
陆国安微微点头。
江飞宇从小到大的经历，以及他做的每一件有迹可查的事情，在调查档案上都详细罗列了。
不过，文字报告毕竟是死的。
既然，有陆武涛这个可以信任的人在，通过他的口来评价一番，岂不是更准确。
毕竟，有些人是很善于伪装的。
表面上做善事，不过是为了更大的名和利而已。
陆国安转头向沈建军问到：“建军，你怎么看，这个人可以合作吗？”
“人员可靠性方面，我觉得没问题，技术能力方面，就得靠你们来把关了。”
沈建军做了表态。
人员可靠性方面他不担心，毕竟用人之前肯定先做了背景调查和政 审。
江飞宇身世清白，没有犯罪记录，也没有潜在的危险性倾向。
相反，从江飞宇为公安、国安做的一些项目来看，他是积极向组织靠拢的。
这样的人，可以放心合作。
陆国安解释道：“他的技术能力你不用担心，江飞宇的能力鉴定评估，是我们研究院、国安、公安部计算机方面的专家，以及帝都理工大学和水木大学两所高校的计算机专业博士生导师一起做的。”
“这么跟你说吧，江飞宇是我们现在能够找到的软件算法方面最厉害的人，他在计算机软件某些方面的水平，甚至超过了国外的水平......”
某个挂逼，直接把十几、二十年后的一些技术提前弄出来，能不厉害吗！
“超过了国外水平？”这一点，沈建军有些难以置信。
这些年，我们国家可是在各个领域发力想赶超欧美国家。
可这其中的差距，又岂是短时间内能实现的。
不过，看陆国安这么肯定，沈建军只能选择相信了。
毕竟他是纯粹的军人，对技术不了解。
陆国安转头向陆武涛问道：“我听说，你最近收购了一家地产公司？”
“啊......”
陆武涛打了一个激灵，赶紧解释道：“爸，我这不是生意转型了，就和江飞宇等几个朋友一起合伙收购了一家地产公司来经营，这可是正经营生。”
陆国安冷眼问道：“没有借着家里的关系，巧取豪夺吧？”
陆武涛赶紧赌咒发誓道：“爸，当然没有了，都是正常的商业手段，我保证没有违反国家的相关法律法规。”
第六百七十三章 我愿意
陆国安审视了陆武涛十来秒钟。
待看得陆武涛心里快发毛了，他才开口说道：“你自己悠着点，要是让我知道你干了什么触犯国法的事情，我肯定第一时间大义灭亲，亲自送你进去。”
陆武涛连呼不敢！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用的一些商业手段，确实上不得台面。
甚至可以说，在法律边缘游走了。
一旦让父亲知道，谁知道父亲是什么反应。
陆武涛可是记得，自己中学的时候和同学打架，把一个同学的手指掰断了。
当时父亲直接把自己绑在学校的树上，拿棍子抽。
那次的经历，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陆国安叹了口气，他平时工作繁忙，对儿子疏于管教。
加上陆家老爷子对孙子有些溺爱，这才让陆武涛现在有些高不成低不就。
在陆国安这些老一辈的军人看来，自己儿子作为军人的后代，从小住在军属大院里，不愁吃喝穿住。
你要么读书厉害点，以后搞科研；要么投身军旅，当个好兵，这才是报效国家的方式。
经商，终究是只是为了谋取私利而已。
......
下午15点左右，江飞宇和钟彦卿再次回到会议室。
陆国安三人早已经在会议室内等候了。
江飞宇和钟彦卿的小组成员，一起讨论了4个多小时。
江飞宇一共提出了5版改进方案。
经过集中讨论后，推翻了其中3版方案，最终留下可行性最高的2版方案。
中途到了吃饭时间，江飞宇还体验了一把导弹研究院的伙食。
陆国安向钟彦卿问道：“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钟彦卿兴奋道：“江飞宇的技术确实非常的厉害，他研究了我们的控制系统后，提出了5种新的算法模型，我们小组成员集中讨论后，挑出了2种可行性最高的，应该能满足提高最大跟踪目标的性能需求。”
沈建军急忙问道：“小钟，具体能提高多少？是否能完全满足我们的需求？”
钟彦卿为难道：“首长，目前真的没办法给出具体的指标，我们还要把模型开发出来，测试过才能知道可以提高到什么程度。”
“不过，我们能保证，肯定比现有的系统高一截。”钟彦卿给了个保证，让沈建吃了个定心丸。
沈建军为了这事专门跑了一趟导弹研究院，要是没有成果带回去，那不是白来了吗！
陆国安向江飞宇说道：“小江同志，首先要感谢你为我们提出了系统改进优化的方向。”
江飞宇客气道：“陆博士，您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陆国安继续说道：“现在，有两个选择摆在你面前.......”
陆国安给了江飞宇两个选择。
第一，目前江飞宇已经提供了2个改进方案，由导弹研究院这边自己组织人员研发，江飞宇就此退出。
当然了，导弹研究院也会支付给江飞宇一笔咨询费作为酬劳。
第二，江飞宇作为系统研发人员参与代码的编写。
由导弹研究院这边发函给帝都理工大学，向学校借调江飞宇一段时间，在研究院这里进行封闭式开发工作。
也就是说，编程开发期间，江飞宇就不能随便出去了。
即使有事要出去处理，也要得到审批之后，才允许出去。
至于，因为参与军方的项目耽误了学业。
完全不用担心，哪怕江飞宇期末考试不参加，学校也不会让他挂科。
“陆博士，我选择第二种。”
听完陆国安的两个选择后，江飞宇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第二个。
江飞宇深刻明白一个道理：贡献越大，收获才能越大。
好不容易能够接触到军方的项目，说什么也要深度参与进去。
后世，军企合作是一种常态化现象。
但是在2002年这会，军方的科研项目，几乎不可能跟民营企业合作。
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江飞宇肯定要提前打好关系。
只要这个项目服务得好，以后还会有源源不断的合作延伸出来。
陆国安吩咐道：“彦卿，你今天下班前记得发函给帝都理工大学，我们需要借调小江同志一段时间。”
钟彦卿赶紧应道：“好的，陆博士，我一会就去申请盖章。”
陆国安继续向江飞宇说道：“另外，既然你愿意接下这活，有些要求得提前跟你说清楚。”
江飞宇道：“陆博士，您请说。”
陆国安所谓的要求，主要概括为以下几条。
第一，开发出来的代码版权，肯定是属于军方的。
由于江飞宇不是在编的科研人员，导弹研究院这边会给予江飞宇一定金额的知识产权买断补偿。
江飞宇需要提供完整的核心源代码，并且以后都不能在任何软件产品中使用该版本。
第二，按照保密政策，江飞宇不仅要签署保密协议，项目内容也不允许向任何一个不知情的人提起，包括自己的父母。
一旦违反，处罚后果是很严重的。
第三，江飞宇作为军事涉密项目的关键参与人，项目结束一段时间内，其本人是要列入管制人员名单的。
这代表着江飞宇的资金账户、行程、社交朋友圈等都要受到有关部门的审查。
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江飞宇要出境，必须要向有关部门申请，获得批准后才能出境。
如果，有关部门认为江飞宇出境，有可能导致泄密的风险。
那不好意思，根据保密政策，在一定年限内是不允许出境的。
第四......
“现在知道有这么多的条条框框后，你还愿意参与项目吗？毕竟，你现在已经给我们提出了改进方向，我们组织相关人员也能开发出来。”
陆国安饶有兴趣地看着江飞宇。
他等的不是江飞宇的回答，而是想看江飞宇的态度。
江飞宇仅仅假装性地思考了两秒钟，就回答道：“陆博士，我愿意。并且，我肯定自己是最适合的人选。”
江飞宇两辈子的阅历，岂能看不出这是一个简单的考验。
果然，陆国安、沈建军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江飞宇的这份觉悟，大大提高了印象分。
第六百七十四章 “严父”
“小江同志，你这边需要多久的时间，才能够把模型开发出来？”
除了功能是否能满足，陆国安最关心的，无疑就是研发的进度了。
这个项目前期因为找不到软件升级的办法，导致拖延了一段时间。
现在既然有正确的思路了，自然要赶一下进度。
江飞宇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工作量，能复用的地方很少。
无论是飞宇科技，还是宇依科技现有的算法模块，都是基于分布式集群架构做的开发。
算法的能力，依赖的是公司机房楼数以百计的服务器来提供的。
而导弹研究院这边的需求，却有些不一样。
因为，实际作战的时候，不可能用车辆运着整个机房的服务器机动作战。
所以，算法模块要在小型化硬件上运行起来。
这就意味着江飞宇无法在公司现有的软件版本上，修修改改后套用。
虽然算法模型的原理是一样的，但是开发语言、架构、数据库都不一样。
这就意味着，江飞宇还是需要重新开发一版出来。
“如果由我单独开发的话，预估要1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能输出两版算法的软件版本。”江飞宇给出了一个时间节点。
江飞宇也说了，这是他单人干活需要的时间。
想想也知道了，导弹研究院这么大一个科研单位，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干活吧！
钟彦卿这个组人，抽调几个应该是没问题。
最近一直没有成果能拿出来，这个组人的压力都非常大。
陆国安笑道：“你需要配备多少人手，可以把完工时间精简到最短。”
“如果由我主导开发，再从钟学长那组人抽调4个人配合我，我可以把时间压缩到14天以内。”
江飞宇提了人力需求。
本来他只负责开发底层的算法模型，系统的其他功能不需要他来开发，所以工作量少了很多。
当然了，有些活不是人越多越好的。
举个简单的例子：你要写4篇文章。
把这个任务分配给四个人，每人写一篇是最佳分配方案。
你要是把4篇文章分配给8个人，一人写半篇，再拼接起来。
那最终，结果一定是牛头不对马嘴，还不如一人写一篇。
所以，1+4的人员配置，是江飞宇估算的最佳用人标准。
实际上，江飞宇自己估算10天就够了。
他打算扣除吃喝拉撒睡的时间外，全部用来做开发，以便早点结束这项工作。
毕竟，他外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没法在这里待太久。
总要留几天时间做测试和调整优化。
至于，后面的周期性试验和长期的迭代升级，这个工作就不需要江飞宇负责了。
他只要负责输出第一代的版本就行了。
陆国安转头向沈建军问到：“建军，你这边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技术方面我不懂，这个你们来把关，我唯一要求就是性能要满足需求，优先保证质量，咱们不赶那点时间。”
沈建军提了自己的要求，反正都耽误几个月了，也不差这个把月的时间。
钟彦卿和江飞宇也当面给沈建军做了保证，一定保证质量优先。
眼看事情也商量完了，江飞宇又问了住宿的事情。
研究院这边会给江飞宇配备一套单人间的宿舍，带几件个人换洗的衣服就行了，日常生活用品都是统一配备。
陆国安说道：“我先安排人送你和武涛回去，你把自己那边需要交代的事情安排好，你自己定个时间，我明天再派人去接你。”
“陆博士，麻烦您明天中午派人去学校接我吧。上午，我需要到公司交代一番。”
江飞宇估算了一下，自己明天上午肯定要去公司一趟的，中午出发比较合适。
一旁的钟彦卿把时间记下了，这种小事肯定不用陆国安来操心，他来安排就行了。
沈建军提议道：“老陆，让他们两个坐我的车走吧，正好我要回市区，没必要浪费单位的车辆。”
既然沈建军主动提出来了，陆国安自然没问题了。
这样一来，自己这边还省了事。
......
“交朋友，就要多学习朋友身上的优点，别整天一点长进都没有......”
导弹研究院地下的接驳地铁站台上，陆国安还对陆武涛说教了一番。
陆武涛被训完后，就开始和江飞宇勾肩搭背。
在父亲欢送的目光中，上演了一出“哥俩好”的戏码。
这么拙劣的把戏，陆国安看得尴尬癌都快犯了。
幸好站台上候车的工作人员有点多，陆国安忍住了要解下皮带抽儿子的冲动。
“算了，武涛跟江飞宇接触久了，多少会受到点好的影响。”
陆国安只能往好的方面想了。
等地铁驶离站台后，江飞宇吐槽道：“大哥，你爸都看不到了，不用演戏了吧。”
陆武涛顿时松了一口气，把手从江飞宇肩膀上移开。
江飞宇疑惑道：“我看你爸挺和蔼的一位科研工作者，你怎么这么怕他？”
陆武涛声音提高了八度，反问道：“和蔼？我告诉你，他对谁都很友善，唯独对我特殊对待，你知道为什么吗？”
江飞宇随口说道：“因为你是他的儿子呗，你就是他的另外一个缩影，他不能苛求别人怎么样，但是他会以更高的标准来要求你，父母总会对子女说：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
陆武涛听完后，神色古怪。
江飞宇问道：“难道，我说的不对？”
“不，你说得很对，简直跟我爸一个口吻。”
“我知道了，你爸肯定也是这样要求你的，所以，你才这么优秀！”
陆武涛醒悟过来，以为自己猜中了。
江飞宇什么也没说，只是尴尬地笑了笑。
江飞宇有这么深刻的体会，真不是江学盛对他有多严格。
自从江飞宇上了高中后，江学盛就没怎么操心过他。
完全是因为，上辈子江飞宇也当过父亲。
只有自己也当了父亲后，才能体会到父亲对儿子的那份特殊感情。
母亲，天然就是“慈母”的角色。
而父亲，必须肩负起“严父”的职责。
天下“严父”都一样。
......
下午5点半左右，帝都理工大学侧门附近的路边，江飞宇从沈建军的车上下来。
“首长，再见！”
“涛子，再见！”
江飞宇挥手向车内两人告别后，心情愉快地向校门口走去。
这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
第六百七十五章 欢乐橙
第二天早上9点左右，飞宇科技5楼会议室内。
江飞宇正在给飞宇科技各个部门的领导交代事情。
“预计未来2周，我都要参与一个封闭式的项目开发，电话可能不是很畅通，除了研发部、运维部、技术研究院，其他部门有什么决策不了的事情，报李婉依总审批，她代表了我的意志......”
江飞宇此举，相当于当众给李婉依放权了。
之前李婉依虽然顶着副总裁的头衔，但是限于能力的原因，也只是代替江飞宇做付款申请的审批签字。
现在等于除了研发、运维、技术研究院等技术业务线，大小事项都让她进行决策了。
“陈琪宏、麦国权、钟景瑞、秦文舒、严亦华、张晓东，你们六个留下，其他部门的领导可以先回去工作了。”
江飞宇上午的时间有限，一会还要跟宇依科技的领导开会。
所以，只把这6个部门领导留了下来开个短会。
加上他和李婉依，会议室总共还剩下8个人。
康馨微阳那边，李婉依本身就是一把手。
飞宇音乐那边，因为业务专业性有些强，江飞宇一般很少插手。
除非是重大决策，否则一般都是老郭自己决策后报江飞宇知晓。
至于留下秦文舒，因为她现在是飞宇科技的大管家，很多事情都是她协助江飞宇处理的。
至于其他几人，江飞宇有事要交代他们。
“琪宏，我让你给欢乐农场加的小模块，开发好了吗？”
研发部的工作，永远是江飞宇最关注的部分。
所以，江飞宇先点了陈琪宏的名。
陈琪宏说道：“功能比较简单，早就已经开发好了，并且已经完成了两轮封测，目前随时可以上线，就等老板你的指示了。”
江飞宇道：“上线先不急，月底再说。”
张晓东疑惑道：“老板，欢乐农场有功能要升级吗？怎么我们运维部不知道？我们都没有做排期计划。”
江飞宇宽慰道：“别担心，就一个小功能。”
江飞宇向秦文舒问道：“文舒，我要的样品，白宏杰寄过来了吗？”
秦文舒说道：“寄过来了，样品就在我办公室里，我现在去拿。”
不一会儿，秦文舒就搬着一个小纸箱走进会议室。
江飞宇向秦文舒示意道：“文舒，给在座的每个人都发一瓶吧！”
除了江飞宇、李婉依、陈琪宏三个知情者，连秦文舒这个经手人也不知道纸箱里面装了什么，更别说其他几个参会领导了。
秦文舒也只知道江飞宇让白宏杰快递了一箱子样品过来，她只是负责接收。
不过，她猜测所谓的样品，无非是果汁厂生产的产品吧。
很快，秦文舒打开小纸箱，把里面的东西每人发了一瓶。
“啊，你们看，这橙汁印了我们欢乐农场的图案。”
“欢乐橙，这不是咱们新收购的那家果汁厂生产的吗？”
......
其他几个领导议论纷纷。
江飞宇指着桌上的橙汁，说道：“各位，这确实是我们自己的果汁厂生产的橙汁，都尝尝吧！”
江飞宇第一个打开了自己面前的那一瓶，咕噜咕噜地灌了两口。
口感还不错，确实像鲜榨的，至少没有明显添加剂的味道。
其他人也各自尝了一下，本以为江飞宇会问他们口感。
不过，等所有人尝完了，江飞宇都没有开口问。
麦国权向身旁的钟景瑞小声问道：“钟总，你们的网上商城要上线了吗？”
“没呢，现在线下的配套工作还没铺设到三分之一，最快也要到12月底，慢的话估计要明年1、2月份才能上线，反正不是你猜的那种情况。”
麦国权猜测的是什么，钟景瑞心知肚明。
无非就是猜测江飞宇打算用网上商城卖果汁。
张晓东小声问道：“老陈，你是不是知道？”
“你别急啊，安静听老板说吧！”陈琪宏可不愿意抢老板的风头。
张晓东无奈，只能先把疑惑放下。
“咱们这个月底有一个推广活动，下面由李总给大家做介绍吧。”江飞宇把“舞台”留给了李婉依，算是锻炼吧！
李婉依走到白板前，用水笔写下了橙汁、欢乐农场、广告三个名词。
在其他人疑惑的目光中，李婉依在前面两个词语之间写上“+”号，又在后面两个词语之间写上“=”号。
“最近，咱们的老对手鹅厂抄袭咱们的创意，也搞了各种有奖休闲游戏比赛，咱们飞信用户的活跃度明显下降。”
“所以，江总想了一个创意，就是通过橙汁和欢乐农场结合，为我们鑫源果汁做一波声势浩大的广告，打开销路的同时，也顺便提高咱们飞信用户的活跃度。”
李婉依这么一解释，其他人更加糊涂了。
实在想不到，这两样应该怎么结合。
眼看吊足了众人的胃口，李婉依宛然一笑，说道：“提示一下，月底我们的欢乐农场会上线一种新的农作物——橙子。”
“我知道了。”
张晓东惊呼一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张晓东对江飞宇的套路很熟悉，李婉依一提醒，他就猜到了江飞宇的手段。
飞信用户在欢乐农场种植橙子，收获果实的时候，直接爆出能兑换真实橙汁的兑奖券。
至于用户兑换真实橙汁的渠道，张晓东都能肯定，又是跟线下的网吧合作。
别忘了，飞宇科技第一次邀请好友注册飞信返现活动，就是跟线下网吧合作的。
绝大部分网吧，都会有一个冰柜，同时兼销售饮料的业务。
“卧槽，这个创意真的太巧妙了！”
除了赞叹老板的创意牛掰，张晓东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晓东，到底是什么？你快说啊！”其他人赶紧问道。
“很简单，用户在欢乐农场种橙子，可以爆出真的橙汁。”
陈琪宏言简意赅，瞬间抢了张晓东的台词。
张晓东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掐着陈琪宏的脖子，开玩笑道：“琪宏，我要杀了你，我好不容易猜到的啊......”
“哈哈哈......”
其他人不厚道地笑了。
陈琪宏这种行为，太损了。
看着下面闹成一团的两人，江飞宇倒是不以为意。
下属偶尔开一下玩笑，活跃一下气氛，这个倒是无伤大雅。
第六百七十六章 安排
“砰砰砰......”
李婉依敲了几下白板，把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各位，咱们这次的推广，说白了就是一个虚实结合的创意，能够给用户带来足够的新奇感，线上是依托于我们的欢乐农场和各种推广渠道，线下是与网吧这种实体门店配合......”
李婉依把推广方案的大概流程，向所有人介绍了一遍。
为了配合这次的推广活动，除了橙汁的外包装，江飞宇让白宏杰重新注册了“欢乐橙”这个品牌名。
就是为了跟飞宇科技的欢乐农场更加贴切。
张晓东提问道：“李总，我想问一下咱们这个活动，总共准备了多少张兑奖券？以及活动周期有多长？”
李婉依解释道：“我们初步打算投放150万张兑奖券，一张兑奖券能够兑换一瓶橙汁，活动周期历时1个月的时间，由系统根据算法模型按比例投放。”
“150万张兑奖券，30天分发投放，差不多1天能够爆出5万张兑奖券。”张晓东在心里估算了一番。
按照欢乐农场现在每天150多万人的在线率来说，中奖率差不多是三十分之一。
这个中奖率不算高，但是胜在持久，每天都有。
“咱们这个橙汁，额，欢乐橙，售价是多少？”钟景瑞明显更关心成本问题。
李婉依道：“因为咱们的欢乐橙是100%鲜榨，所以小瓶装的零售价有点贵，要2元一瓶。”
以前鑫源果汁厂生产的橙汁，百分之90以上都是2.5L大瓶装的橙汁。
因为这种大瓶装的家庭装更加好卖，对于消费者来说，性价比高。
江飞宇搞推广活动，肯定不能送大瓶装的了。
那样子太亏了。
所以，550ml的小瓶装成了活动“主角”。
2元一瓶，150万瓶，就是300万元的零售额投入。
这个是零售价，成本价的话，大规模生产可以压缩到1.1——1.2元一瓶。
价格这么低，还要得益于原厂地的橙子收购价格低。
无论任何年代，农产品的地头收购价都不高，贵的是多次加码后的零售价。
目前，鑫源果汁厂给到渠道商的出厂价在1.3元左右。
150万瓶，再加上投送到网吧的快递费，成本在200万左右。
而且，厂里也不用一次性投入200万的成本。
因为活动持续一个月的时间。
按照江飞宇的估计，第一个星期打响名气后，全国各地的经销商就会蜂拥而至，瞬间就能把鑫源果汁厂的库存买光。
并且，订单都有可能排到明年了。
要知道，飞宇科技的欢乐农场现在可是有1600万左右的玩家，而且是年轻人玩家。
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饮料的消费主力军还是这些年轻人。
只要能让这1600万玩家陷入对欢乐橙的疯狂追捧中，那就是个非常成功的广告宣传。
这些经销商鼻子灵敏的很，年轻人喜欢什么，他们就卖什么。
想想后世一部流行的动画片，就能衍生出多少同概念的儿童零食和玩具。
1600多万年轻人追捧的饮料，这个市场潜力得多大！
不说跟可口可乐、健力宝、汇源果汁等饮料巨头比肩。
花个200多万的成本，撬动个几千万的市场份额，江飞宇觉得是没有问题的。
目前，李婉依已经安排财务给鑫源果汁厂支付第二笔50万的付款，就是为了让鑫源果汁厂那边开足马力生产。
按照白宏杰的估算，到了月底，他那边可以囤积330吨的产品。
这个数量，已经超过往年产量的一半了。
很快，李婉依就开始分配任务。
其实，线上的工作反而比较简单。
无论是开奖模块，还是网吧兑换验证的录入页面，研发部都已经开发好了。
把相关功能移交给运维部，并做好上线排期和文案投放就行了，张晓东的工作比较简单。
最大的工作量，反而在线下合作网吧的选择和饮料投放。
“严经理，咱们的库里有近万家网吧，你们销售部的任务是挑选合适的网吧，并逐一联系他们配合我们线下推广，这次的要求是尽量覆盖更多的地市和区县，网吧尽量以规模大、处于繁华路段的为主......”
李婉依把这个最难的任务交给了销售部，对外联络一直是销售部在进行。
目前到月底还有差不多20天的时间，足够销售部联络一批网吧加入到这个合作方案里面。
而且，李婉依也说了，这项工作属于给销售部额外增加的工作。
公司会给予额外的绩效系数累加。
听到算整个部门的系数累加，严亦华的工作热情立马高了一大截。
连张晓东都有点眼红，想把活揽到自己部门。
这个部门系数可是个好东西。
比如，这次活动算1个点的系数加入销售部。
年底的时候，销售部每一个人都能在各自绩效考评的基础上加1。
1个点的系数，就代表了多发1个月的年终奖。
严亦华通盘考虑了一遍，问道：“李总，我这里有2个问题，需要先跟您确认一下。”
李婉依轻松道：“什么问题，你说。”
“第一个问题，哪怕我们筛选出了足够多的线下网吧配合活动推广，但是总会有一些小城市、小县城覆盖不到，用户中了这个兑奖券，却没有地方兑现，这个应该怎么解决呢？”严亦华问道。
“这个问题我们是这样考虑的，兑奖票可以转赠好友，如果中奖者所在的城市没有兑现点，用户可以把这个转赠给自己的好友。”
“另外，在活动结束后，还没有兑现的奖券，我们会按照2元的价格做现金提现，只能提现到我们的支付bao，或者作为飞币的充值。”
这个问题江飞宇早就考虑到了，李婉依现在说的，其实还是江飞宇的智慧成果。
而且套路满满。
提现2块钱到支付bao，那些没注册过支付bao的用户，你是不是得注册一下呢！
兑换成飞币的话，就相当于飞宇科技用虚拟服务兑现了，几乎零成本。
严亦华继续问道：“第二个问题，我举个例子，咱们把100瓶橙汁发往A网吧，活动结束后，他们只给用户兑换了56瓶，那剩下的44瓶怎么处理？他们再邮寄回来吗？”
李婉依胸有成竹道：“这个问题很简单，剩下的44瓶我们以1.2元一瓶的成本价卖给网吧，本身这种活动就是在帮网吧招揽客户，如果这点要求都接受不了，我们还不如另外换一家合作网吧。”
“各位，飞宇科技早就今非昔比了，咱们有足够的底气向合作对象提要求。”
众人不自觉地鼓起来掌。
李婉依最后一句话，太霸气了。
“麦总，到你这边了。”
等众人掌声停止后，李婉依点了麦国权。
麦国权疑惑道：“我？”
“李总，急速网络这边的事情，我上周五的例会汇报过了，目前还没有新的成果进展。”
李婉依说道：“我说的不是经营成果，公司对你这边提了一个要求。未来3个月停止急速网吧的扩张，急速网吧24家分店除了必要的成本支出外，所有的利润都要上缴飞宇科技，江总要大用。”
以急速网络现在24家分店的规模，3个月内起码能够贡献400万左右的利润。
一来是放缓扩张步伐，规避“非典”带来的实体店寒潮。
二来是母公司飞宇科技这边，资金压力比较大。
江飞宇让财务部准备了4000万的备用金，这个钱可能未必够。
除了急速网络这边，未来几个月鑫源果汁厂可能产生的营业额，江飞宇都惦记上了。
江飞宇打算玩一把大的。
倾尽公司所有的流动资金，帮助帝都市政府共度这次“非典”的难关。
只要贡献足够大，让帝都市政府欠下一个天大的人情。
就可以一举奠定飞宇科技在帝都市无可动摇的地位。
第六百七十七章 开工
中午12点半左右，帝都理工大学侧门附近的马路边。
来接江飞宇的，还是昨天那辆车，连司机都没变。
江飞宇拉着李婉依，正在依依不舍地告别。
“车来了，那我得走了，这段时间公司的事情你多照看一下，你请假的事情，我跟校长说过了，这个你不用担心。”
江飞宇被借调一段时间参与军工项目的开发，姜维民知道后别提有多自豪了。
江飞宇把李婉依这段时间需要自由请假的事情这么一说，姜维民第一时间就交代了下去。
自己的徒弟要去办正事，姜维民做师父的帮解决点后顾之忧，于情于理都说得通。
李婉依道：“没有你做后盾，我一个人管理公司的大大小小事务，还是有些担心......”
“你上午的表现已经很好了，就按照我说的思路，抓大放小就行了，碰到决策不了的事情，如果不是很紧急，就放着等我回来......”
江飞宇把叮嘱的话，又说了一遍。
“还是有点不舍，订婚后还是第一次跟你分开这么久。”
李婉依忍不住抱住了江飞宇，用脸亲昵地蹭着。
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刚才拿公司的事情做借口，不过是想跟爱人多待一会。
江飞宇安慰道：“没事，就10来天，我保证，最晚不超过2周。”
“嗯。”
李婉依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松开了江飞宇。
既然要当贤内助，就不能拖爱人的后腿。
最后道别一番后，江飞宇直接转身上了车。
赶紧搞完，赶紧回来才是正理。
李婉依注视着车子走远后，才返身回学校。
......
下午14点，导弹研究院的职工宿舍内。
钟彦卿把江飞宇的生活用品往桌子上一放，歉意地说道：“江学弟，305这间就是你的房间了，咱们这里条件艰苦，比不上外面，你将就一下。”
江飞宇客气道：“钟学长，你客气了，这个居住条件已经很好了，我在学校也是住6人间的宿舍。”
入眼所见，这是个18平米左右的单间。
房间不大，简单装修。
不过，配有独立的厕所。
家具方面，配有一张1.5米的床、衣柜、桌椅。
床单、被子、枕头，像豆腐块一样整齐地在床上码着，军旅风格太明显了。
桌子上还有一个暖水瓶，日常的饮用水就在宿舍旁边的热水房打。
一日三餐肯定是食堂了。
江飞宇吃过一次，食堂的伙食还不错。
其实，这个居住环境已经非常不错了。
就江飞宇了解的，研究员里面的普通研究员都是住4人间的宿舍。
有家室，或者像钟彦卿这种达到一定级别的科研人员，才会分配独立的宿舍。
江飞宇身份特殊，他不属于研究院的在编人员，他属于借调来的技术专家。
按照导弹研究院的技术级别，钟彦卿属于中级技术研究员。
江飞宇的技术级别就不好评定了。
按照待遇，江飞宇现在享受跟钟彦卿一样中级技术研究员待遇。
按照对口单位的平衡级别来说，公安部的特聘技术专家，跟导弹研究院的高级技术研究员相当。
索性江飞宇也只是在这里待十几天，陆博士也就不费这个心思去给江飞宇申请待遇评定了。
直接在他的权限范围内，给江飞宇安排了中级技术研究员的待遇。
这个待遇除了住宿条件、工作津贴、伙食补贴这些，还包括一些探亲假、配车、接触的资料权限等内容。
钟彦卿问道：“你看一下还缺什么生活用品，直接跟我说，我去给你协调。”
江飞宇问道：“钟学长，生活用品够了，这个不用麻烦了，我就想问一下关于通讯方面的事情。”
导弹研究院工作保密性比较强，个人通讯工具也是属于管制物品。
江飞宇在办理入住登记的时候，手机就被收走了。
钟彦卿说过，如果要打电话，只能用研究院的电话给外面打。
钟彦卿介绍道：“咱们办公区的工作电话都是内部涉密通讯网，只能在内部单位之间沟通。”
“如果要对外拨打电话，必须要去综合管理处那里打，就是在宿舍区入口左边第一栋房子一楼，他们那里设置有电话室，用给你的身份卡登记一下就可以打了。”
不用想也知道，这种对外的通话肯定是受监控的。
不过，江飞宇只是正常打电话跟外面沟通，倒是不用忌讳什么。
江飞宇提议道：“钟学长，住的地方我也认得了，要不，咱们直接开工吧！”
钟彦卿问道：“你不用休息一下吗？或者收拾一下宿舍什么的？你刚到研究院，可以明天再投入工作的。”
江飞宇道：“不用了，早一点研发出来，我也好早一点回去。”
钟彦卿也没有强求，等江飞宇换上工作服后，两人直接向工作区走去。
......
“各位，先暂停一下手上的工作，我介绍一下。”
钟彦卿拍了一下手，把自己小组其他9个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江飞宇，大家昨天都见过了，咱们专门请来的软件算法高手，未来这段时间他将担任临时组长的职务，负责风阻—SD—2型项目的系统升级工作，大家鼓掌欢迎。”
“啪啪啪......”
一帮科研人员热情地鼓掌欢迎。
钟彦卿手下这9个研究员，7男、2女。
除了有2个男研究员看起来年龄大一些，其他人都是二十多岁左右。
昨天江飞宇跟他们都接触过，名字虽然记不全，也算是认识了。
江飞宇说道：“谢谢大家，我初来乍到，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请大家都担待。”
“王茂振、徐杰、周晓慧、李红琳，你们四个配合江组长的工作，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大家通力合作，尽快把系统算法模型开发出来。”
钟彦卿点了四个人，包括两个女生在内。
这四个人，就是江飞宇能指挥的人了。
四人异口同声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搞技术的人，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江飞宇虽然年轻，但他是技术高手。
昨天一番深入沟通后，众人对江飞宇的实力都服气。
而且，这个任务拖延很久了，大家的压力都比较大。
现在看到了解决的希望，众人的工作热情一下子就高涨起来。
钟彦卿把四人交给江飞宇，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他手上可是有很多任务呢！
江飞宇很快就给四人分配好了工作，投入紧张的开发中。
仿佛自己又回到了上辈子当主管那会，带着团队爆肝写代码的场景。
第六百七十八章 成哥怒了
11月17日，上午10点左右。
国内，当江飞宇全身心投入封闭式算法模型开发的时候。
沙巴这边，阿成和万心娟的事业，也进入了正轨。
韦拉根镇，阿成和万心娟的院子里，早已经大变模样。
靠近西面的空地上，新建了两间充当生产和存储用的铁皮厂房。
除了捞彬那4个小弟，万心娟又另外雇佣了3个华人妇女，作为正式的雇员。
清洗和晾晒燕窝这种细致活，还是女人干比较合适。
捞彬等4个小弟，主要负责收购燕窝回来。
这会，院中摆满了木头架子，上面都是晾晒的簸箕。
簸箕内一片片燕窝，在阳光下晶莹剔透。
对于懂行的人来说，这些燕窝最多只能算普通品质。
可一旦量上来了，那种视觉效果是非常壮观的。
粗略一看，光院中晾晒的燕窝就有一两百斤。
这要是运到国内，起码能值几十万元。
此时，一楼的客厅内，气氛有些诡异。
“......青蛇帮的人以我们没有给他们交过保护费，就去他们的地盘收燕窝为由，把我们两个打了一顿......不仅咱们在当地收购的一百多斤燕窝被抢了，他们还把逸祺给扣下了......他们说想要放人，必须带一万令吉去赎人......”
捞彬鼻青脸肿地坐在椅子上，断断续续地述说事情的经过。
这段时间，捞彬等4个小弟四处出击，源源不断地从沿海渔民手中收购燕窝回来。
布达拉丹城附近的区域收购完后，不可避免越界去到了别的城市范围内收购。
青蛇帮就是隔壁瓜达拉多市的本地hei帮。
当得知有两个华人崽子带着钱来本地收购燕窝后，就被青蛇帮注意到了。
昨天捞彬和孙逸祺在当地收购燕窝的时候，青蛇帮的几个小混混找上门来，二话不说就掀摊子、打人。
然后，对方带走了孙逸祺，让捞彬回来拿钱赎人。
所有人都看着阿成，等着他拿主意。
别看生意上以万心娟为主，可一旦碰到大事的时候，阿成才是众人的“主心骨”。
自古以来，拳头和武力才是一个团队里令人信服的东西。
阿成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可只有万心娟清楚，阿成越是这样，越是代表他心目中的愤怒。
因为，每当阿成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就代表着他在心里给对方判了死刑。
死人，是没有资格令阿成愤怒的。
阿成出声道：“阿辉，你带捞彬去镇上的小医院处理一下伤口，剩下的事情由我来解决。”
捞彬焦急道：“成哥，我的伤不要紧，现在最主要的是救出逸祺，青蛇帮的人还不知道会怎么虐待他.......”
阿成也没有拒绝，拿过一张地图摆在桌子上，说道：“你说说青蛇帮的情况吧，他们的老巢以及逸祺目前被关在什么地方。”
“青蛇帮算是当地最大的帮会了，据说有五六十号人，他们一般做水路生意的，这次也不知道为什么为难我们......虽然我不知道他们的老巢在哪里，但是他们给了一个赎人的地址，就在这里...... ”
捞彬把赎人的地址在地图上标了出来。
这个地址里海边不远，看样子像是个小型的修船厂。
以阿成的眼光来看，这里即使不是对方的老巢，也是对方重要的据点了。
反正孙逸祺被关在那里，总会有人守着。
抓起来逼问一番，总能知道对方的老巢在哪里。
阿成这么执着地要找到对方老巢，就是要把对方给灭了。
是的，阿成这次真的动怒了。
阿成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
自己没去惹别人，反而三番五次，总有当地的杂毛来撩成哥的虎须。
之前因为初来乍到，还有所收敛，没闹出过人命。
这次，阿成已经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了。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见血。
反正阿成已经摸清楚了水路的渠道，真的在这边混不下去了。
越南、泰国、菲律宾......
附近这么多东南亚国家，哪里去不得。
万心娟虽然担心阿成一出手就会造成血雨腥风，但是她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唱反调。
手下都被抓了，这个时候再从长计议，人心就散了。
越是困难的时候，团队里只能有一个发号施令的声音。
想清楚其中得失后，万心娟鼓励道：“成哥，你说怎么办吧！我们都听你的。”
阿成吩咐道：“阿娟，你这边的计划不变，今晚你带阿涛、阿辉去见那个香江的客商，我带捞彬去就行了。”
本来万心娟今晚约好了一个香江来的燕窝收购商，谈合作的事情。
原本计划是阿成陪万心娟去谈判的，主要是阿成担心万心娟的安全。
现在，看样子两人只能分头行事了。
万心娟劝说道：“成哥，阿涛、阿辉还是跟你去吧，我这里去谈合作也用不了这么多人手，再说了，捞彬身上还带伤呢，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阿成抬手，打断了万心娟的话。
阿成宽慰道：“你放心，我一个人就能把逸祺带回来，那帮土鸡瓦狗还伤不了我，让捞彬跟我去，只是需要一个本地人带路而已。”
“阿涛、阿辉，嫂子的安全就交给你俩了，她但凡要是受到点伤害，我为你们俩个是问。”
阿成冷峻的目光扫过武应涛、张祖辉两人。
“成哥，你放心，谁要是想伤害嫂子，除非从我们两个的尸体上踏过去。”
“对，谁要是想动嫂子，从我们两个尸体上踏过去。”
武应涛和张祖辉赶紧赌咒发誓。
阿成点头，本来万心娟去谈生意也不可能有啥危险。
就是普通的燕窝生意，又不是“白面”，或者军火这种见不得光的生意。
阿成主要担心大晚上的，她一个女人，万一碰到不长眼的小混混。
有两个小弟护着，也不容易出事。
要么怎么说一头狮子带着一群羊，时间久了，各个都是嗜血的狮子。
捞彬等四个小弟，之前胆子都不大。
被阿成操练了半个月，加上有阿成这个靠山。
现在他们四个跟小混混动起手来，那是一点也不手软。
用阿成的话说，往死里干就是了。
只有你自己都不怕死的时候，才能让对方怕你。
第六百七十九章 谈合作
晚上7点，布达拉丹城内的一家本地特色餐厅内。
万心娟跟一个40多岁的男人相对而坐。
男人面相老成，戴着金丝眼镜，身上的西装，一看就很讲究。
此刻，他正专注着对付桌上的食物，似乎对万心娟一点也不感兴趣。
不远处的另外一张桌子，武应涛和张祖辉一直注视着这一桌的情况。
他俩可是时刻把阿成的话谨记在心里：万心娟的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
片刻后，等男人吃得差不多了，开始用餐巾擦嘴了。
万心娟用白话问道：“朱老板，怎么样？”
朱姓男人抬头看着万心娟，漫不经心地说道：“食物不错，万老板有心了。”
万心娟一顿气结。
不过，她还是拉下脸赔笑道：“朱老板幽默了，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食物，而是合作的事情。”
现在的万心娟，确实没有甩脸的资格。
燕窝加工小作坊虽然建起来了，而且也囤积了5、6百斤的货。
但是，目前只有投入，一笔产出都没有。
不早点打开销路，家里那个小作坊早晚要赔死。
阿成对钱没有那么敏感，这个销售的压力，都积压在万心娟一个人身上。
所以，从来没有做过生意的万心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这个朱老板是香江来沙巴收购燕窝的客商。
万心娟老家是粤省的，香江和粤省又是一界之隔。
万心娟凭着这层老乡的关系，才约到对方赏脸见面谈合作。
朱老板斟酌了一下，才出声道：“万老板，实不相瞒，我找人打听过你们公司了，贵公司不仅是刚成立不久，而且还是个小作坊，最关键的是，目前你们似乎一单生意都没有做成过。”
“以你们这样的情况，我很难跟你们合作啊！”
老底被人当面揭穿，万心娟却没有慌。
对方能够打听到这些信息，万心娟一点也不奇怪。
江飞宇看人一般都很准，万心娟确实很聪明。
来之前她早就考虑到了这种情况，而且也有所准备。
最关键的是，万心娟坚信这个朱老板如果对合作一点也不感兴趣的话，直接拒绝见面就是了。
对方既然愿意面谈，就不可能对万心娟手上的几百斤燕窝不感兴趣。
调研了这么久的市场，万心娟也对自己手上这批货有一个清楚的定位。
6百斤的燕窝，这量不大，也不小。
特别是，现在不是金丝燕的产卵期。
燕窝的品质虽然不高，但是产品的稀缺性更加大。
俗话说物以稀为贵。
这就是万心娟手上的筹码。
“朱老板说笑了，燕窝这一行受限于产量的原因，本来就很难大规模生产，不管是小作坊，还是大公司的生产车间，库存才是王道，不知道朱老板对我的话是否赞同。”
万心娟客客气气地回了一击。
要表露的意思也很明确了：你管老娘我是皮包公司，还是小作坊，老娘手里有货。
“哈哈哈.....万老板果然言辞犀利。”
对面的朱老板哈哈一笑，揭过了这一段。
他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小看对手了。
刚才吃饭的时候，自己故意不搭理对方，就是想让对方先乱了阵脚。
想不到对面这个女人这么难缠，几乎没有受到影响。
“万老板，不是我歧视小作坊，而是贵方要的是稳定的供货合同，本来你手上那批货，我按照成品市价吃进去就是了，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可你要供货合同这就令我难办了，你们公司那个小作坊，我很难相信贵方有持续供货的能力。”
朱老板又搬出了另外一条理由，来搪塞万心娟。
朱老板此举，也彻底暴露了自己的心虚。
万心娟已经肯定对方就是在压价，而不是拒绝了。
小商贩是没有议价权的，而且没法上台面，万心娟对江飞宇说的这一条深信不疑。
所以，她一开始谋求的就是平等合作，想和对方签订国际供货合同。
万心娟胸有成竹道：“朱老板，我想你是多虑了，合同签订后，我们如果不能按照合同供货，违约金该赔多少，我们赔多少，您并没有损失什么。”
“说实话，我对我们公司的供货能力很有信心，因为我们立足于原产地，只要金丝燕还在加里曼丹岛产卵，燕窝就能源源不断地产出。”
谈判的时候，别管心里有没有底，你得装出很有把握的样子。
而且，万心娟对阿成有信心。
再不济，搞不定青蛇帮，去别的地区收购也行。
万心娟就不信了，总不至于每个地区都有人针对他们吧！
朱老板笑道：“万老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怎么听说你们在瓜达拉多地区的收购好像不顺利了，似乎是得罪了当地的帮派，我都很怀疑，你们手上的那批货，很有可能就是最后一批货了。”
此言一出，万心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事昨天才发生的，消息传得这么快吗？
连朱老板这个外地人都知道了。
万心娟问道：“朱老板，不知道您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这个你就别管了，我在沙巴做生意这么多年，自然有我的消息渠道。”
见对方不愿意细说，万心娟也只能熄了继续问的念头。
“朱老板，我得承认您的消息确实灵通，不过我们跟青蛇帮的这点小误会已经着手解决了，这一两天就有好消息传来的。”
朱老板压根就不信，以万心娟背后那个小作坊的能量能够解决青蛇帮这个麻烦。
他只是微微摇摇头，就不再言语了。
“朱老板，您如果还是有顾虑的话，我们可以等消息明朗后再谈。”
万心娟知道继续谈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就打算告辞了。
万心娟叫来服务员买了单，顺便跟朱老板告辞了一声。
临走前，朱老板喊住了万心娟，提醒道：“万老板，我这几天都住在阿曼丹酒店，如果你改主意了，随时可以来找我，你手上那批货，价格好商量。”
万心娟客套了一句，就先走了。
她还没走到最后这一步。
朱老板看着万心娟离去的身影，嘴角露出了讥笑。
第六百八十章 潜入
凌晨1点多，瓜达拉多城海边的某个小型修船厂。
这里是青蛇帮的老巢之一，也是他们做水路生意的转运基地。
这个小型的修船厂，不过是明面上的掩护而已。
也不是说完全没用，毕竟做水路生意，船只也需要加油、维修这些。
有一个修船厂，也能避开执法部门的调查。
这个时候，普通人基本都已经入睡了。
修船厂的铁皮厂房内，还不断地传来断断续续的喧闹声。
前几天，青蛇帮接了一单大生意。
帮道上的一位大佬运了一批“黄货”到隔壁的棉兰岛。
好不容易避过海关，安全把货送上岸，今天才回到老巢。
挣钱还是其次的，关键是搭上了大佬的线，以后喝汤的机会不会少。
所以，今晚青蛇帮的老大奎奈在修船厂里，宴请帮会里的几个骨干和十多个小弟。
那位大佬可是交代了，这次的买卖一点消息也不能泄露出去。
担心这边小弟喝了酒口风不严，把这趟买卖的消息泄露了出去。
奎奈还是觉得谨慎些好，最终只是在修船厂里摆了庆功酒，没有去城里的娱乐场所。
实际上，整个青蛇帮核心成员也就20多号人，其他都是偏搬运工性质的外围人员。
业务旺季的时候，总需要雇佣些短工来搬货嘛！
连续喝了4、5个小时，20多号人基本都醉醺醺的。
除了少数几个还在拼酒，其他人东倒西斜躺了一片。
发着酒疯，说着各种荤段子。
此时，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摸了进来。
看了一会厂房内的场景，黑影又悄无声息地退去。
黑影正是阿成本人。
本来以为会费一番功夫，没想到运气这么好，这帮人都喝醉了。
这下倒是方便阿成行事了。
收拾他们不急，阿成得先去救孙逸祺。
阿成在修船厂里抹黑找了10多分钟，终于在仓库的角落里找到了孙逸祺。
“逸祺，逸祺......”
孙逸祺被绑在一根铁管上，整个人晕了过去。
阿成喊了他几声，都没能叫醒他。
一摸他的额头，都是干枯的血迹。
好在，试探了他的鼻息和脉搏后，阿成把心放了下来。
阿成解开他身上的绳子，一把将他扛起。
这边，距离修船厂几百米的一片杂草丛里，捞彬正焦急地等待着。
成哥已经进去半小时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捞彬也有自责，他跟孙逸祺一起来的，结果只有自己被放了回去。
现在成哥去救人，他又一点忙也帮不上。
“咔嚓”的一声。
突然听到了声响，捞彬吓得赶紧趴在了地上。
“别躲了，是我。”
阿成的声音传来，捞彬欣喜地爬起来。
看到阿成背上昏迷不醒的孙逸祺后，捞彬焦急地问道：“成哥，逸祺怎么样了？”
阿成道：“放心，人只是晕了过去而已。”
“那就好！”捞彬一颗心才落下。
阿成吩咐道：“捞彬，你先带逸祺去第二个汇合点。”
“啊，那你呢，成哥？”捞彬不解地问道。
“我，你不用管，你们两个在第二个汇合点等我就行了。”
第二个汇合点，是两人来的路上找的，距离此地差不多2公里远。
现在人是救出来了，可阿成要做的事情还没完呢！
有些事情不适合跟捞彬说太多。
捞彬很快就把摩托车扶起来，阿成帮忙把孙逸祺放上去。
用绳子将两人捆在一起，这样孙逸祺就不会掉下去了。
看着摩托车远去的身影，阿成又折返了修船厂。
这个时候，铁皮厂房内，青蛇帮的人基本都喝醉了。
桌子上、地上、设备上......什么睡姿都有。
一个个鼾声如雷。
阿成小心翼翼地在这群酒鬼中间穿行，丝毫不担心把他们弄醒。
阿成数了一下，现场少了7个人。
这个时候，趴在阿成脚边的一个酒鬼被尿憋醒了，迷迷糊糊地站起来。
阿成连看都没看一眼，右手做手刀迅速挥出，一刀砍在对方的后颈。
酒鬼哼了一声，就摔倒在地。
撞到椅子上，还发出一声巨响。
阿成面不改色，继续向里面走去。
他刚开始探查地形的时候，记得里面有2间住人的宿舍。
果然，里面的大通铺宿舍躺了6个人。
阿成根本没管这些人，直接来到了隔壁那一间。
房门从里面关上了，是那种老式的插销。
这难不倒阿成，他抽出匕首捣鼓了两下，房门就打开了。
这间房子装修讲究些，还配了些家具和电器。
一个40多岁的胖子躺在席梦思上，伴随着电风扇的嗡嗡声，呼噜声此起彼伏。
此人应该就是青蛇帮的老大——奎奈了。
阿成在房间内翻找了一会，在衣柜里找到一个旅行袋。
借着手电筒的光，打开一看。
好家伙，里面都是现金。
一沓一沓整齐地码着，看数量起码有几十捆。
不仅有本国的令吉，还有好几沓美金。
初略一扫，光是令吉就有几十万了。
这要是换算成人民币，绝对超过100万了。
这些钱就是青蛇帮这一趟生意的报酬，奎奈还没来得及处理，直接便宜了阿成。
阿成乐滋滋地把旅行袋拿上。
这段时间公司一直没有开张，万心娟的压力很大。
阿成不善言辞，不代表他不疼老婆。
这些钱，应该能让万心娟做很多事情了。
阿成又在床头柜里翻了一下，意外地找到了一盒子弹，以及2个备用的弹夹。
子弹只有半盒，弹夹里倒是压满了子弹。
阿成心思一转，目光落在了床上的奎奈身上。
很快，阿成小心翼翼地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把手枪。
阿成把手枪、弹夹、子弹一股脑地放进旅行袋里，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间。
这个修船厂肯定还有很多好东西，最起码这么大一个帮会，不可能就只有一把枪。
但是阿成没有时间慢慢搜查。
阿成来这里的目的，第一是救人，第二是报仇。
发财只是意外之喜。
阿成一直记得以前教官的话：太贪心的人，一般都活不长。
见好就收吧！
很快，阿成就来到隔壁另外一个厂房，这里有两个小型的储油罐。
里面装的，就是轮船所需的轻油和重油。
青蛇帮船只日常所需的油料，都是从这里输出的。
阿成打开管道阀门，油料瞬间喷涌而出。
看着油料向着隔壁厂房涌去，阿成来到一个隐瞒的角落。
拿出一根蜡烛点燃，做了一个延时装置。
很简单的原理，蜡烛烧到一半，把绳子烧断，就会落下。
那个时候，油料早就已经蔓延到了这里。
阿成拿起旅行袋，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火和爆炸会把所有的痕迹毁去，他也不用费尽心思清理痕迹。
第六百八十一章 另一伙人
“轰隆”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划破夜空。
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和腾起的巨型火焰云，即使隔着几公里也清晰可见。
此时，距离修船厂2公里左右的一片小树林里。
捞彬看着远处修船厂的冲天火光，整个人陷入了呆滞中。
即使隔了这么远，他的耳朵里也是被震得嗡嗡响。
过了几秒后，他才回过神来，想起成哥还在里面。
“不行，我得回去看看！”
捞彬一跺脚，很快就做了决定。
现在孙逸祺还在昏迷中，成哥又陷入险境，他不能一走了之。
他捞彬也不是贪生怕死的孬种！
捞彬从摩托车上拿下一张雨衣，盖住了倚靠在树旁的孙逸祺，避免蚊虫咬到他。
“逸祺，你自己保重，我必须去找成哥，如果我回不来了，你也要撑下去......”
捞彬对着昏迷的孙逸祺自言自语了一番，就向着火光方向跑去。
“你想去哪里！”
捞彬还没走出几步，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看着黑夜中走出来的身影，捞彬喜极而泣道：“成哥，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呜呜呜......”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男人流血不流泪，哭有个卵用。”
阿成虽然是训斥的口吻，不过，他看向捞彬的眼神里都是赞赏。
他到了有一会了，捞彬自言自语说的那番话他自然听到了。
有时候，一个人的品性远比个人的能力更加重要。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你想找一个能够性命相托的人，真的很难。
“成哥，刚才那个爆炸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都担心死了......怕你还没出来......”
捞彬虽然不哭了，口齿不清的话语，还是显示出了他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阿成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回去再说吧！”
阿成跨坐上去，启动了摩托车。
捞彬赶紧把地上的孙逸祺抱上来，把他夹在两人中间。
阿成一捏油门，摩托车就飞快地窜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咳咳咳......”
距离修船厂正门一百多米处的一片凹地，缓慢地爬起来7、8个人影。
此时，这几人灰头盖脸，早已看不出人样。
连身上的衣服都沾满了尘土，更别说脸上了。
这帮人肤色各异，统一的迷彩战术背心，以及身上五花八门的武器，无一不彰显他们的身份。
这似乎是一支雇佣兵小分队。
灰尘吸入口鼻中，引起喉咙火辣辣的疼。
不过，几人都强忍着不适，没有一人发出声音。
为首的一个鹰钩鼻男人做了几个战术手语，队伍中立马分出4个人跳出凹地。
在四个方向占据了有效射击点。
这个时候，鹰钩鼻男人才有空打开水壶灌了一口水。
“噗”
一口沙水喷出，喉咙才好受一些。
一个光头壮汉冲着鹰钩鼻男人，用英语说道：“老大，你的手臂受伤了。”
鹰钩鼻男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臂，一片碎玻璃嵌在自己左上臂。
鹰钩鼻男人面无表情地说道：“急救包！”
光头壮汉从腰间翻出来一个急救包。
鹰钩鼻男人直接用手指就将手臂上的玻璃片拔出，也就拔出的瞬间，痛得他冷哼了一下。
光头壮拿出一瓶药剂在对方的伤口上喷了几下，然后用绷带给对方做了简单包扎。
这样做最多止血而已。
伤口处渗进去的泥土不知道有多少，只能回去再找医生处理了。
旁边另外一个手下问道：“老大，现在怎么办？”
鹰钩鼻男人看着火光冲天的修船厂，脸色阴沉不定。
爆炸的一瞬间，他下意识的以为中埋伏了。
可他么的，等了1分多钟才发现，就是单纯的爆炸，有个屁的埋伏。
看着火焰的颜色和高度，他估摸着里面的油料应该不少。
站在他这个位置都能感受到火焰的温度了，里面的人估计凶多吉少。
鹰钩鼻男人和手下都属于一个活跃于东南亚地区的雇佣兵组织——灰鲨。
他这次的任务，就是来灭口的。
要灭口的对象，当然就是青蛇帮的众人了。
至于青蛇帮得罪了谁，他管不着。
他们是雇佣兵，谁出得起钱，就给谁办事。
一个地方小帮派，灭了，就灭了。
虽然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发生了爆炸，但是好像不用自己动手也能完成任务了。
“散开，围猎。”
鹰钩鼻男人用英语回了一句，就不再说话了。
手下领命而去。
7个手下四处散开，守住了还未着火的一些方位。
事实证明，鹰钩鼻男人此举有些多余了。
一直围守了一个多小时，里面也没有一个人能跑出来。
直到消防车和警车的声音传来，鹰钩鼻男人才带着手下悄然离去。
说实话，得亏阿成早走了几分钟，否则肯定要跟这帮人遇上了。
真要遇上了，对上这帮全副武装的雇佣兵。
阿成身手再好，也是凶多吉少。
......
第二天早上7点多，二楼阿成和万心娟的房间内。
阿成把旅行袋放在桌子上，献宝一样地向万心娟说道：“你看看吧！”
“啊，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万心娟看着一袋子现金，陷入了巨大的惊喜中。
“还有这个呢！”
阿成又从腰间拿出一把枪摆在桌子上。
“真枪？”万心娟惊讶的问道。
“嗯。”
阿成点点头，又拿出半盒子弹放在万心娟面前。
枪可以高仿，子弹做不了假。
万心娟关切地问道：“成哥，你昨晚到底经历了什么？”
既然出现了真枪，可见阿成昨晚的行动必定凶险无比。
“没你想的那么危险......”
阿成就把昨晚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虽然听到20多条人命葬身火海有些于心不忍，但是万心娟很快就收起了怜悯之心。
来到这边越久，她对当地华人的遭遇越发感同身受。
要知道，距离最近那场针对华人的大屠杀，也不过才过去4年而已。
“对了，成哥，逸祺怎么样了？”万心娟问道。
阿成说道：“受了些皮外伤，可能有些脑震荡，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他和捞彬正在医院治疗，我安排另外两个小子在医院照顾他俩。”
听到人没事，万心娟也放下心来。
“对了，成哥，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阿成疑惑地问道：“什么事？”
万心娟解释道：“我想资助逸祺出国读书，他跟另外三个人不一样，他胆子比较小，不适合干打打杀杀的活，最关键的是他本来学习成绩很好的。”
阿成问道：“他本人意见怎么样？”
“我私下问过他，他本人是比较愿意读书的，而且他可以根据我们的安排，读我们指定的专业。”
阿成好奇地问道：“你想让他读什么专业？”
万心娟笑道：“法律专业，如何！”
“听你的！”
成哥微笑点头。
现在有钱了，又可以多招聘几个小弟了。
......
上午11点左右。
布达拉丹城阿曼丹酒店5楼的走廊内，响起了激烈的敲门声。
“谁呀？”
朱老板迷迷糊糊地起床去开门。
他昨晚招了一个风尘女郎服务，今天起得有点晚。
门一打开，助理小吴就撞进来，焦急地说道：“老板，不好了，青蛇帮被灭掉了，20多号人全死了。”
听完这话，朱老板立马惊醒。
朱老板惊讶道：“怎么死的？”
小吴解释道：“修船厂发生爆炸，20多号人葬身火海，官方定性为燃油储存不安全导致的意外事故。”
朱老板打了一个激灵，说道：“小吴，你马上帮我约万老板，就说我愿意跟他们公司合作了。”
“啊，老板，你说的是哪个万老板？”
朱老板一巴掌打在对方头上，骂道：“你个猪脑子，还能有哪个，就是昨天晚上跟我吃饭那个万老板。”
“好，我现在就打电话约她。”
小吴不敢怠慢，赶紧去安排了。
朱老板关上房门，陷入了深思。
没错，是他花钱请了青蛇帮的小喽啰为难捞彬等人的。
就是为了阻止万心娟他们自行收购。
可他没想到万心娟这伙人这么狠。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他直觉就是万心娟等人干的。
这可是20多条人命啊！
他就是个商人，有时候用点小手段。
但是杀这么多人，他也不敢呀！
惹不起，惹不起！
第六百八十二章 朋友
时间一晃就到了11月27号。
上午10点，导弹研究院旧办公园区。
“哐啷”一声，园区门口的小铁门打开。
江飞宇右手拉着行李箱，左手提着一个小篮子走出来。
这画风，怎么有点不对劲啊！
平时不是西装革履，就是一身休闲服的江大老板，此时的形象着实有些邋遢。
熊猫眼、胡子拉碴、头发泛着油光，连身上的外套也是皱巴巴的。
这形象，跟在网吧奋战几个昼夜的网瘾少年差不多。
“我终于出来了。”
江飞宇忍不住对着太阳呐喊了一声。
这画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从牢里放出来呢！
两个卫兵侧目看了他一眼，就不再关注了。
卫兵只管检查进去的人、车、物品，出来的人就不是检查范围了。
话说，原来江飞宇计划14天内搞完全部开发工作。
11号进去并投入工作，结果今天早上他才正式办理出园区手续。
连续加班加点奋战了16天，江飞宇带领的5人小组，终于完成了系统算法升级。
经过多轮测试后，系统性能总算达到了军方的要求。
至于，后面装载战斗部位的实弹测试，就不是江飞宇能参与的了，他毕竟不是在编人员。
要问配合江飞宇工作的那4个年轻研究员什么感受！
估计每个人都会说一句：江飞宇那个变态，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他了，怕了，怕了！
不得不说，江飞宇同学有些过分了。
把四个研究员当牲口一样用，除了吃喝拉撒睡的时间，几乎都在工作中度过。
那个工作强度，连很多黑心的私企老板也要汗颜。
要不是江飞宇本人也和大家一起加班，人家早就不干了。
后来，连陆博士也看不下去了。
很委婉地提醒道：“小江同志，工作要劳逸结合，注意身体啊！”
江飞宇当面应承下来，工作强度放松了半天。
第二天，又照旧了。
真不是江飞宇心黑，拿国家的公务员玩命的使唤。
实在是里面封闭的环境，有点磨耐心啊！
江飞宇过惯了外面自由自在的日子，在里面除了工作，好像也没有别的事情做了。
去图书馆看书，都是些弹道学、力学、原子能、机械制造类的书籍，不感兴趣，很多也看不懂。
周末看红色基因的电影？额，都是老片子，看过无数遍了，不感兴趣。
打乒乓球？这个，不擅长。
打篮球？咦，这个可以。
但是，容易出汗，晚上加班没空洗衣服，那个味道太臭了，还是算了吧。
.......
所以，封闭式的工作环境待久了，真的有坐牢的感觉。
为了早一点完工出去，江飞宇只能把所有精力投入了工作中。
连带配合他研发的4个研究员，都遭殃了。
这种重大项目，江飞宇可是按照研究院的最高标准进行质量自查的。
追责是小事，就怕在战斗过程中出故障，那不是拿战士的生命开玩笑吗？
所以，众人经常都是白天的代码写完后，晚上组织所有人互查。
一边检查，一边修改。
检查完了，继续讨论碰到的技术难点。
最后，再布置第二天的工作内容。
一天下来，经常加班到晚上10点多。
基本上回到宿舍洗个澡就不想动了，连衣服都不想洗。
好在现在天气开始变冷了，衣服穿几天也不要紧。
两位女生背地里给江飞宇起了个“江扒皮”的外号，真的是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他了。
至于江飞宇左手篮子里提的东西，都是钟彦卿等人用自己的伙食津贴给江飞宇买的特产。
导弹研究院作为军方直属单位，还是有些外面买不到的特供产品。
吐槽归吐槽，钟彦卿这个组的研究员对江飞宇的技术还是挺佩服的。
此时，一个人影从旁边跳出来，对着江飞宇喊道：“Surprised，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江飞宇看着眼前的陆武涛，淡淡地说道：“大哥，你的戏也太多了吧！”
陆武涛无语道：“老弟，我特意来接你，你给点反应好不好，哪怕稍微装一下也好。”
江飞宇吐槽道：“废话，你爸没给我安排车，说有人来接我的时候，我就猜到是你了，除了你一般人也找不到这里，即使找到了，也进不来。”
陆武涛碎碎叨叨说道：“我可跟你说，来接你可不是我爸安排的，完全就是我打听到你什么时候‘出关’，特意来给你接风的......”
如果说，以前江飞宇只能算是陆武涛的一个合作伙伴的话。
现在，两人已经能算是交情过得去的好朋友了。
江飞宇展示出来的人品、能力这些东西，得到了陆武涛这个“三代子弟”的认可。
虽然陆武涛从小就很怕自己的父亲，但是父亲一直是他心目中的骄傲。
试问，军属大院这么多年来，出过的将、校不少。
能造导弹的人，也就他父亲一个人而已。
这是什么？
这可是科学家呀！
“咱爸是能造导弹的科学家，我骄傲，怎么了！”
陆武涛这个“学渣”的观念，就是这么耿直。
至于江飞宇这个能够给导弹系统提供算法的人，勉强也能算是陆武涛心目中的“半个科学家”形象。
“你大爷的，你到底几天没洗澡了，这个味道也太冲了吧！”
陆武涛本来想勾肩搭背一番，闻到江飞宇身上的味道，很嫌弃地跳开了。
江飞宇催促道：“别废话了，我现在就想回去洗个澡！”
“行，今天你是主角，你说了算。”
陆武涛引着江飞宇往路边的吉普车走去。
“我听说，你把我爸手下的几个研究员‘折磨’得挺惨的。”陆武涛问起了八卦。
“那都是谣传，不可信！”江飞宇坚决否认。
“得了吧，这里又没有别人，你就承认了吧！”
“额，我要说是大家感受到了身上的责任和使命，各个自愿加班加点干活，你能信不？”
“我信你大爷，我把你当朋友，你这分明把我当傻子刷。”
“你大爷的，这就是个玩笑，玩笑你懂不，我发现你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你管这叫幽默？这是无耻，好吗！”
“哈哈哈......”
随着汽车越开越远，两个站岗的卫兵偷偷松了口气。
“这两个‘神经病’，终于走了。”
第六百八十三章 小别胜新婚
一个小时后，吉普车在德庆楼路边停稳。
还没下车，江飞宇就看到了楼下的倩影。
陆武涛开玩笑道：“那个就是弟妹吧！长得真叫一个漂亮，你小子有福了。”
江飞宇哪里还有空搭理他，拿了行李，赶紧下车。
“晚上的庆祝会，记得准时来参加。”
陆武涛扭过头来提醒了一句。
这个庆祝会倒不是专门庆祝江飞宇“出关”。
而是庆祝棱科地产这一个多月创历史销售新高，彻底走出困境，几个股东一起庆祝一下。
本来上个星期就打算开了，陆武涛特意延期到江飞宇从研究院出来。
江飞宇头也没回，直接怼道：“赶紧滚吧，你！”
“重色轻友。”
陆武涛嘟囔了一句，一踩油门就开走了。
碍事的人走了，江飞宇把行李放在地上，张开双臂。
李婉依如同风儿一样，扑进江飞宇的怀里。
阳光下，都是江飞宇抱着李婉依转圈圈的身影。
两人的笑声有些腻人，楼下晒太阳的几个大妈纷纷侧目。
一直转了好几圈，没力气了，江飞宇才把李婉依放下来。
“想我了吗？”江飞宇兴奋地问道。
“啵”
李婉依直接用嘴堵住了江飞宇的嘴，这就是最好的回答。
“不害臊，大白天就搂搂抱抱，还嘴对嘴亲亲......”
“就是，现在的年轻人啊，世风日下。”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长辈也不管管，这要是我家孩子......”
几个大妈小声地议论着，各个一脸嫌弃。
两人旁若无人地亲了十多秒，这才松口。
李婉依还得意地朝大妈们的方向扬起头，这挑衅的意味很明显了。
惹得大妈们又是一顿数落。
“走吧，我们回屋吧！”
反倒是，江飞宇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也想不到平时大家闺秀、含蓄内敛的李婉依，今天这么热情奔放。
两人提起行李，向楼上走去。
......
一番小别胜新婚，少儿不宜的剧情后，江飞宇捂着腰起来，坐到书桌前处理文件。
至于李婉依，她不胜酒力。
好吧，她是不胜腰力，已经睡着了。
“看来，是得抽出时间锻炼身体了。”
江飞宇一边捶着自己的后背，一边下定决心。
然后，江飞宇打开文件看来起来。
这些都是这段时间公司的一些决策事项的副本，周例会的会议记录，财务报告，以及各个业务板块的发展情况总结等资料。
都算是公司的机密文件吧！
李婉依从公司带回来，就是为了方便江飞宇第一时间过目。
总的来说，各个业务线都在稳步发展。
很多时候，日积月累，水滴穿石才是公司发展的常态。
16天的时间，没有放大招的话，也不可能出现什么重大成果。
而江飞宇预谋的大招，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根据李婉依的报告，鑫源果汁厂那边已经累计生产了368.45吨的橙汁。
白宏杰真的是按照江飞宇的命令，把机器的产能开到最大了。
原本厂里两条生产线，一条大的，生产橙汁。
另外一条小的，生产水果罐头的。
白宏杰这个人确实很有想法，当他知道江飞宇要豪赌一把后。
他花了几万块钱，替换了一些部件，把另外那条生产水果罐头的生产线，改成了生产果汁的生产线。
虽然不是专门生产果汁的，也凑合着用吧！
这才能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囤积了368.45吨。
另外，有134吨左右的库存果汁，已经快递到了2436家网吧。
时间还是有点短了，销售部最终只跟这2436家网吧达成了合作协议。
有这么多家也差不多够了，李婉依阻止了销售部继续联系的工作。
接下来就看推广效果了。
运维部那边又做了一次功能测试，现在就等江飞宇的指令了。
江飞宇在文件上备注了29日这个日期，也就是后天。
按照飞宇科技的惯例，重大推广活动，一般都是放在周五举行。
另外，明天江飞宇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在进导弹研究院之前，江飞宇把自己能打国际电话的那个手机交给了李婉依保管。
这个手机，主要是跟香江以及米国周楚卿那边联系的。
江飞宇也告知了对方，自己有要事短期内不方便联系。
让周楚卿那边有事跟李婉依联系，李婉依会代为处理。
根据李婉依前几天同步给江飞宇的信息，周楚卿他们一家子已经把签证办了下来。
其实今天周楚卿等后辈子孙就已经护送着陆芷曼老人出发了，差不多今晚6点多登机。
按照航班信息，不晚点的话，明天早上9点多会落地帝都机场。
江飞宇肯定要陪周大爷去机场接一下机，这也是江飞宇必须在昨天完工所有开发工作的原因之一。
当然了，江飞宇还有另外一张不记名的手机卡，也是能打国际长途的。
这张卡是跟阿成那边联系用的。
江飞宇还没想好，要不要把阿成的事情跟李婉依说。
或者以后看情况吧！
原本江飞宇只是想还欠江姐的人情，所以给阿成指了一条路，指点他到国外隐姓埋名重新开始。
后面给他和万心娟一些商业上的指点，也不过是怕他们二人在那边不好谋生。
基于熟人的关系，提点了一番而已。
可是，江飞宇绝对想不到，阿成和万心娟的事业会发展得这么快。
现在，找到了稳定的销路。
阿成又发了一笔意外之财。
不快速扩张，都对不起老天爷赏饭吃了。
阿成前段时间可是又招了6个小弟，收购燕窝的范围又增加了几个地区。
产量可是成倍地增加。
或许，等江飞宇再次获得阿成信息的时候，一定会大吃一惊。
这个“无心插柳柳成荫”之举，也帮助江飞宇在海外扶持了一只重要力量。
后面，他跟阿成联手搅动东南亚风云，在米国股票市场做空，剪股民的羊毛，可是爽的很。
特别是阿成大马国籍的身份，帮助江飞宇绕开了很多关口限制。
君不见，后世南澳那个国家，在铁矿石上经常卡我们国家的脖子。
（最近被读者骂惨了，写阿成这个无关紧要的角色这么多戏份干嘛！好吧，你们赢了，我决定剧透了。）
第六百八十四章 营销数据
晚上6点左右，棠邸别苑。
“先生，您好，玲珑阁到了。”
迎宾小姐把江飞宇带到这里，就欠身告退了。
江飞宇感谢了一声，直接推门进去。
一眼就看到了正在交谈的陆武涛、柳方白两人。
屋内两人的目光同时聚集在江飞宇身上。
陆武涛数落道：“你也太磨叽了吧，每次都是掐着点来。”
江飞宇撇嘴道：“不是有比我还迟的人嘛！”
江飞宇说的人，自然是韦彦妮，韦大小姐了。
沈君兰不太喜欢这种应酬，下午已经打电话跟陆武涛、江飞宇说过了，晚上的宴会她不来。
柳方白打趣道：“飞宇，这里我就要批评你了，迟到是女士的特权，咱们没法比。”
江飞宇脸皮厚，自动过滤了这话，在两人旁边坐下，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柳方白开玩笑道：“我说江大老板，约你吃一顿饭可真不容易，我们足足等了你一个星期啊！”
江飞宇解释道：“没办法，我这段时间参与涉密项目开发，处于封闭状态中。这个，武涛可以为我作证，今天还是他去接我出来的。”
陆武涛打趣道：“方白，你是不知道，我今天接到他的时候，第一眼感觉他跟从牢里放出来差不多，他身上那个邋遢样，我就不跟你形容了，怕影响你胃口。”
听到是跟陆武涛有关，柳方白明智地没有问江飞宇参与什么涉密项目。
众人寒暄了几句，江飞宇向两人说道：“话说，你们要庆祝，也得把好消息跟我分享一下先吧！要不然，我这顿饭吃得索然无味。”
“来，自己看。”
陆武涛丢过来一沓资料。
江飞宇翻了起来。
这是棱科地产这段时间的销售数据报告。
销售数据确实挺漂亮的。
以前棱科地产一个月正常的销售额也就在2000万左右，量少的可怜。
从10月14日开始实行了江飞宇提供的一整套组合营销策略后，最近的销售额可是连连暴涨。
光是10月份后面半个月，销售额就达到了3200多万。
整个10月份的销售额，累计4102.54万元。
销售大头还在11月份。
截止11月26日，11月份的销售额就达到了6739.32万元。
也就是说，11月份的销售额过7000万是完全没问题的。
而且，这个销售的势头还没有降下来。
按照营销部门的预估，未来两个月的销售额不会比现在的少。
大量库存商品房的变现，给公司带来了足够的现金流。
特别是即将到期的那1.07亿的银行贷款，这个窟窿算是补上了。
按照陆武涛的说法，把这笔贷款的本息还上，帮银行结了账，他转手又能贷出来。
而且贷款年限比原来更长。
这笔钱，等于银行左手进，右手出。
中间留存的是贷款利息。
至于新贷款回收的问题，那是下一任支行领导要考虑的。
你问继续贷款干嘛？
当然是继续开发楼盘了。
你一个房地产商，不拼命扩张，难道还打算吃老本不成。
棱科地产目前可是还有4个在建的地产项目，另外还有3块地皮还处于长草状态。
陆武涛目前的发展思路，还算比较保守。
他打算把在建的4个楼盘中进度最快的两个先开发完。
然后再继续开发剩下的3块地皮，同步去拿地。
至于以后要在哪里拿地，这个事情江飞宇就不打算插手了。
以后政府单位用地、住宅区、CBD规划在哪里，学校、医院、商城建在哪里......
这些住建部门的城市规划，对陆武涛来说就不是秘密。
有这个“上帝视角”在，未来哪些地块会升值，不是一目了然吗！
这可比江飞宇模糊的历史经验，好使多了。
这个时候，韦彦妮推门而入，向众人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一段时间不见，韦大小姐是越发的靓丽了，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女性的魅力。
特别是她今晚穿了一件包臀裙，完美的S型曲线，让三位男士多看了几眼。
三位男士当然不会介意了。
美女嘛，走到哪里都有特权的。
众人寒暄了一番，陆武涛把服务员叫进来点菜。
趁着上菜的功夫，4人聊了起来。
都是做生意的，话题自然引到了生意上。
柳方白神秘地说道：“我跟你们说，我最近和朋友在京郊南边两地交界处租了一块地，打算种植有机瓜果蔬菜，那里属于河北省的辖区地界，土地相对便宜很多,而且又有直达帝都的高速公路......”
韦彦妮诧异道：“种瓜果蔬菜？柳大少，你这是打算种来自己吃呢？还是种来消遣的？”
柳方白解释道：“韦大小姐，看你这话说的，我这是当生意来经营的，怎么可能是玩呢，这可是我这段时间难得碰到的好项目了。”
韦彦妮反问道：“关键是，你种瓜果蔬菜，能挣钱吗？据我所知，这种农产品都是薄利，不成规模根本挣不到什么钱，你一块地能种多少？”
柳方白得意道：“所以啊，我种的是有机瓜果蔬菜，结合蔬菜作物自身的特点，强调因地因时因物制宜的耕作原则，不用任何化学合成的农药、化肥、生长调节剂等化学物质，采用精耕细作的方式......这种出来的有机瓜果蔬菜没有污染，品质高、口感好......”
韦彦妮还是有些疑惑，她对农产品不了解，看不清市场潜力。
陆武涛住在军属大院，吃喝不用愁，而且都是特供的，对这方面兴趣乏乏。
而江飞宇却眼前一亮，这不就是供应给中、高产阶级的高档农产品吗！
看到韦彦妮还是将信将疑，柳方白笑道：“你看，飞宇好像挺认同的。”
韦彦妮把目光看向江飞宇，想看看这个商业鬼才有什么见解。
“简单说，方白种的是无污染的高档瓜果蔬菜，专门供应给有钱人阶级的，也只有他们愿意花钱追求健康的食物，就跟彦妮你专门做高档服装品牌一个道理。”
江飞宇简单地解释了一番。
第六百八十五章 确定份额
“精辟。”
柳方白竖起大拇指夸道。
江飞宇胸有成竹道：“方白，你故意说给我们听，肯定不是为了炫耀，你是想拉股东入伙吧！”
柳方白心悦诚服道：“还是飞宇你心思剔透，我这点小算盘完全瞒不过你。”
柳家目前还是柳方白他爸掌权，家族的财产那是他爸的“禁脔”。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朕给你的，才是你的，朕不给你,你不能抢。”
这话换到柳家，也适用。
虽然，他柳大少锦衣玉食，出门豪车代步；但是，能动用的资金也有限。
这次跟朋友合伙投资，他可是把自己的小金库搜刮了个干净，也才凑出一百多万的资金。
这才把主意打到了江飞宇等人身上。
准确地说，是江飞宇和韦彦妮身上。
陆武涛比较强势，并不是柳方白的最好合伙人选择。
所以，柳方白一开始的目标合伙人就是江飞宇和韦彦妮。
至于为什么当着陆武涛的面说这事呢？
这就是他柳方白的智慧了。
因为，他算准了陆武涛看不上这种小生意；所以，当着他的面说也无妨。
要是刻意避开陆武涛，万一人家事后知道心里有膈应了，怎么办？
就是要当面坦诚地说。
柳大少也不容易啊！
当和他同龄的豪门子弟过着有钱人堕落生活的时候，他一个人远赴美国留学。
就是因为他还有一个优秀的弟弟。
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是的，他的父母早年离异了。
现在的母亲，是他的后妈。
他必须处处在自己老爹面前，表现自己优秀的一面，证明他这个长子才是最优秀的继承人。
不动用家族一分钱，靠自己的小金库，把生意做起来。
还有比这更能证明自己商业才能的方式吗！
他为什么没有吃独食，反而打算拉上江飞宇和韦彦妮。
就是因为他需要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出成绩。
搞有机瓜果蔬菜种植，终究是小道，也可以说是一个展示自己能力的小平台。
他的最终目标还是要继承柳家的家业，至少在老爹百年后，要拿到家族企业的绝大部分股份。
江飞宇也没深想，问道：“方白，你先说说需要多少资金，以及愿意给多少股份。”
“我实话跟你们说，跟我合作的这个朋友，是我在米国读书时候认识的一个学长，他是植物学方面的博士，这个创业项目也是他提出来的，他主要以技术入股，我陆续投了160万了，占公司百分之55的股份。”
“你们要是感兴趣的话，我和他一起让出百分之40的股份，作价200万，你们两家一人一半，毕竟我和他已经经营了2个月，基础都打好了，股本增值一些也说得过去。”
柳方白把他的打算说了出来。
这百分之40的股份他肯定不会买给一家的，拆分成2份是最好的选择。
否则，自己造出另外一个大股东，这个公司到时候听谁的都不知道。
韦彦妮向江飞宇请教道：“飞宇，你好像很看好这个项目？你觉得市场前景怎么样？”
“市场需求肯定是有的，这个就要看咱们国家的经济发展水平了，以后能够造就多少有钱人了。虽然市场前景不能像房地产那么大，但是也能做成精品生意。”
江飞宇只能模糊地给了自己的意见。
这门生意严格来说技术含量不高，投入也不算大。
最关键的是现在还没怎么有人做，喝“头汤”肯定是最鲜的。
江飞宇这么一说，韦彦妮就有底了。
她扭头向柳方白说道：“柳大少，200万没问题，可你让出的股份是不是少了点。”
柳方白为难道：“Irene，200万占百分之40的股份，真的很有诚意了，这还是看在咱们熟人的关系上。”
这种原始股，一个点都要寸土必争。
然后，韦彦妮开始和柳方白讨价还价。
江飞宇在一旁不出声，看着他俩一个百分点，一个百分点地争。
讨价还价这事，智商在线的美女更有优势。
经过一番友好地讨论后，柳方白做了让步。
他和自己朋友让出百分之45的股份，作价220万。
江飞宇和韦彦妮一人一半。
这家小公司的股份如下：
柳方白占股30.25%，为第一大股东。
柳方白那个叫蔺博康的朋友占股24.75%，为第二大股东。
江飞宇和韦彦妮各占22.5%的股份，并列第三大股东。
这110万的投资款，江飞宇打算从他的个人账户出。
话说，江飞宇融资提现的那笔钱，加上他原来银行卡里的那几十万，已经花得差不多了。
在帝都买了两套房，一栋别墅906万，一栋四合院850万。
给帝都理工大学捐了40万。
买了一辆大奔，花了115.4万。
给李婉依家里买了一套房70.5万。
给自己父母买了一栋别墅28.8万。
收购了徐正炜的中药材厂，加上投资县里的中药种植基地项目，投资了150万。
月初通过徐正炜的关系，给父亲买了一辆普通的轿车花了21万。
......
其他零零碎碎花了大几十万。
江飞宇记得自己个人银行账户目前还剩下190多万。
如果，扣除这次投资柳方白项目的110万。
那么，江飞宇个人账户就剩下80多万了。
看来，未来几个月要省着点花钱了。
为了省钱，江飞宇也是无所不用了。
比如：把曾广茂、蒙莉莉、岑洛冰三个保镖作为员工，挂在飞宇科技名下。
工资、年终奖、社保等费用，都从公司账上支出。
一年下来也能省下30多万呢！
平时私事出行的机票费，过路费，加油费......
全部走公司的费用报销了。
“这钱，还真是不耐花。”
江飞宇忍不住在心里感慨了一句。
整个过程中，陆武涛全程就在一旁悠闲地喝茶，看着三人在自己面前达成了一项投资。
其实，陆武涛也有自己的高傲。
平时都是他带别人发财的。
他去参合柳方白的小本生意，又不能占主导地位，那多掉身价。
他也猜得到，柳方白不希望他参合进去，还是不要自讨没趣了。
这点肚量，他还是有的。
很快，服务员就推着菜进来了。
各种珍馐美味一一上桌，酒水满上。
随着服务员退出去，陆武涛站起来举杯提议道：“这第一杯，庆祝我们棱科地产的房子大卖，销售额和利润节节高升。”
“干杯。”
“cheers.”
4个酒杯碰在一起，然后一饮而尽。
第六百八十六章 相见
第二天早上9点左右，帝都国际机场，国际航班旅客出口处。
周大爷扫视着出口处的人群，不停地戳着自己的手背，这是他紧张的表现。
江飞宇轻拍了几下老人的后背，帮他减缓焦虑的情绪。
“娃娃，飞机落地都这么久了，他们怎么还没出啦呀？”
周大爷第N次问了起来。
江飞宇安慰道：“大爷，从飞机下来，再走到出口这里距离也蛮长的。而且，他们下了飞机等行李也要十几分，咱们再等等吧！”
两人已经在这里，等了快1个小时。
自从知道了陆芷曼老人归国的行程后，这几天周大爷都处于兴奋中。
今天早上，接到周大爷后，江飞宇就护送着老人直奔机场。
眼看来早了，本来江飞宇想让周大爷到休息区等。
可老人不愿意，坚持要在出口这里等。
就为了能够第一时间见到爱人。
或者，能够离她近一点。
这一别，他已经等了65年了。
从一个年轻小伙，等成了耄耋老人。
当希望渺茫时，他可以年复一年地等，那是因为他心已死。
可当希望重新燃起时，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对老人来说都是煎熬。
没办法，江飞宇只能让曾广茂找机场工作人员借了一把椅子。
本来李婉依也想来的。
不过，她今天上午有专业课。
江飞宇考虑到她这段时间请假挺多的，就没让她来了。
周家这次过来的人有些多，江飞宇又从公司调了商务车出来。
他自己开大奔，曾广茂开的商务车，两辆车才能装的下。
此时，出口这里行人渐少，一行6人走了过来。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轮椅上。
一个中年妇女推着轮椅，后面还跟着2个中年人。
落在最后的，是两个推着行李的年青人。
这个奇怪的队伍，就是周家一行人了。
周楚卿、周楚廷、周雪兰三兄妹。
加上周楚卿和周楚廷的大儿子——周宇晨、周黎安。
以及坐在轮椅上的陆芷曼老人。
6人跨越9400多公里的距离，历时14多小时的航程，终于踏上了祖国的故土。
每一个人的心情，都不一而足。
像周宇晨、周黎安这两位曾孙辈，正好奇地四处打量。
他们可能只是当成陪父母来一次异国他乡的旅游。
周楚卿三兄妹的心情，就复杂多了。
他们此行不光是为了老人尽孝，也是一次寻根之旅。
遵循生命的传承，探究血脉的起源，这是每个人都无法割舍的基因印记。
唯独对陆芷曼老人来说，意义非凡。
辞别大陆65年后。
她，终于回家了。
即使客居米国65年，那里也不是她的家。
她这辈子几乎都在为子孙后代而活着。
儿孙自有儿孙福，在生命的尽头，她要为自己而活。
当知道爱人在世的消息后，她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回家之路。
爱人在哪里，家才在哪里。
陆芷曼老人侧过头，向推轮椅的孙女问道：“兰兰，怎么还没看到你爷爷？”
此时，老人脸上紧张和期待的神色，一点也不比周大爷少。
周雪兰低下头安慰道：“奶奶，快了，我们准备到出口了，您马上就能看到爷爷了。”
老人毕竟年龄大了，腿脚不便，走不远。
孙子们为了送老人回国，特意准备了一辆轮椅，推着她走。
老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布，把老花镜又擦了一遍。
她视力不太好，要靠老花镜才能看清那个日思夜想的人。
这一行人的出现，江飞宇一下子就注意到了。
他赶紧让曾广茂把接机牌举高，还用力晃了几下。
周宇晨指着不远处的曾广茂，向父亲说道：“爸，你的接机牌。”
所有人一起望过去，目光落在曾广茂身上。
然后，目光聚焦在他旁边的周大爷身上。
周家三兄妹心情复杂地打量着不远处这个老人。
那种怯场之情，就好像脚下灌铅一样。
陆芷曼老人激动地站了起来。
孙女周雪兰反应慢了半拍，赶紧上前搀扶住她。
老人却拒绝了，一步一步坚定地向前走去。
江飞宇扭头看向周大爷。
周大爷早已两眼泛着泪光，他越过分界线，默默地迎了上去。
双边很默契没有跟上去打扰，把中间的空间留给了两位老人。
短短30多米的距离并不能成为障碍。
很快，两双颤颤巍巍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此刻，两人早已激动到喉咙打结，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滑落。
似乎整个世界都静止下来，两人眼中只剩下对方的存在。
......
“你们先随便坐会，晚点再让我司机送你们去酒店，酒店就在附近，没多远。”
周大爷屋子里头，两位老人正十指紧扣，互诉衷肠。
院子里，江飞宇承担起了招呼周大爷这帮后辈的任务。
曾广茂在打下手，忙前忙后倒茶、洗水果。
那边，周宇晨、周黎安两个年轻人，正在好奇地研究院子里的木人桩。
嘴里不断地冒出“Chinese Kungfu”的单词。
为了迎接陆芷曼老人，以及这帮子孙后辈，周大爷家里变动可不小。
不仅把房子、院落整修了一遍，还添置了很多家具、家电。
知道陆芷曼老人行动不便，周大爷还特意装了一个抽水马桶。
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江先生，您不用招呼我们，先坐下来吧！”
周楚卿把江飞宇拦了下来。
周大爷的房子还是小了点。
看得出来周家三兄妹应该都住惯了大房子，对屋子里的环境还是有点不适应。
江飞宇搬了凳子，和周家三兄妹围住院中的石桌坐下来聊天。
周家三兄妹先正式的向江飞宇表达了感激之情。
江飞宇的举手之劳，对周家确实是天大的恩情。
周家三兄妹至今都没商量出来，应该怎么报答人家。
周楚卿也代表周家当场做了表态，以后江飞宇有用得到他们的地方，他们三兄妹一定竭尽所能。
江飞宇也客套了一番，两家也算是因此结缘了。
第六百八十七章 来领导了
抛开周家老二、老三的背景先不说。
老大周楚卿律师的身份，以后就能帮江飞宇在米国那边解决很多事情。
像专利注册、产权纠纷、投资、资金套现什么的。
在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没有律师你根本就玩不转。
至少，周家三兄妹相对于江飞宇来说，是可以信任的人。
一番开诚布公的交谈后，江飞宇也得知了周家三兄妹这次回来的打算。
周家三兄妹在米国那边都有正式的工作，也不可能在这边待太久。
他们这次会在这边待个10天左右的时间，优先把陆芷曼老人国籍的问题先解决了。
毕竟，老人是通过旅游签证入境的，这个是有时效期限的。
可以话，这几天择机帮两位老人补办一个简单的婚礼。
缺一个婚礼，这是陆芷曼老人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然后，周楚廷的儿子周黎安会留下来。
他原本就是芝加哥大学的大三学生。
而芝加哥大学和帝大是有交换生合作项目的。
芝加哥9月份那批交换生中，有一个泥哥犯了事，已经被遣送回国。
通过周楚卿的关系，花了些钱运作。
芝加哥大学那边，主动向帝大提出了补充一个学生的申请。
帝大那边虽然有些诧异，但是也没有拒绝。
就这样，周黎安成为插队交换生过来了。
他明天还要去帝大报到呢！
明年6月份交换生期满后，周雪兰的儿子方启贺，会再接力一年。
后面也好解决。
要么，周楚廷的二儿子周黎明申请帝都的留学生资格。
要么，周黎安毕业后来帝都工作几年。
至于周楚卿的大儿子——周宇晨。
他目前已经参加工作，跟女朋友又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却是不方便过来。
周楚卿这边作为长房子孙，他们没有出人，肯定要对二房做出补偿的。
这个他们家族内部会协调好，不用江飞宇操心。
总之，两位老人还健在，这边都会安排一个亲属就近照顾。
“宇晨、黎安，你们两个过来。”
周楚卿一招手，把两个年轻人喊了过来。
“爸。”
“大伯。”
两个年轻人恭敬站在一旁。
就这一会沟通的情况来看，周家的家风还是不错的。
周家三兄妹没有为哪一房出人、出钱的事情斤斤计较，都是商量着来。
周宇晨、周黎安两个堂兄弟关系也不错。
周楚卿道：“你们两个小辈，给江先生见个礼，感谢他对你们曾祖父的照顾。”
两个年轻人倒是没有倨傲，客客气气地给江飞宇行了一礼，即使江飞宇比他俩还要小一点。
以江飞宇现在的成就来说，不亚于大陆版的“比尔盖茨”。
米国人的观念很实在，以金钱实力来论社会地位。
他们两个在江飞宇面前，没有任何值得称道的地方。
江飞宇跟两人寒暄了几句。
都是年轻人，还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也容易聊得来。
周楚廷诚恳道：“江先生，我这儿子从小在米国长大，对国内人情世故也不太懂，未来一年在帝都这边读书，还得麻烦您帮照料一下。”
江飞宇道：“你放心，人我会照料好的，别的地方不敢说，帝都这一亩三分地上，我还是有点薄面的。”
江飞宇这么一说，周楚廷就放下心了。
“咚咚咚......”
这个时候，院子大门响起了敲门声。
江飞宇刚站起来，就看到社区工作人员马政邕推门而入。
马政邕焦急地说道：“江同学，周大爷在屋里吗？我得跟他说一声，快做一下准备，领导们要来了。”
江飞宇对此一点也不意外。
上午他送周大爷这一大家子人回来的时候，在巷子外就碰到了马政邕。
马政邕简单了解一下情况，就跑回去找领导汇报了。
这会，来的估计就是他们社区街道办的领导呗！
能有多大的官，了不起就是社区街道办书 记。
其实，江飞宇有点误会了。
马政邕前段时间就知道周大爷找到亲人的事情了，而且第一时间就上报了领导。
他每周都来周大爷这里，看望周大爷。
这么开心的事情，周大爷也没有藏着掖着。
马政邕连周家这几口人航班落地的时间，都一清二楚。
所以，马政邕的领导特地安排他今天上午就在周大爷家门口候着，人一到就马上回去汇报。
这会，领导们是确认人到了，才一起过来的。
江飞宇不以为然道：“马先生，你们领导架子也太大了吧，不请自来就算了，来了，还要人迎接。”
马政邕知道江飞宇误会了，赶紧解释道：“不止我们街道办的主任、书 记，咱们区的秦副区长、退伍军人办的卫主任......”
江飞宇也有点咋舌，惊讶道：“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领导？”
马政邕说道：“还不止呢，来的据说还有空军现役部队的首长，具体什么级别我也不知道。”
这么大的阵仗，江飞宇也不敢耽搁，说道：“周大爷就在屋里头，我陪你进去说吧！”
周家的几个子孙后辈都有点不知所措。
听这话的意思，他们这趟寻亲，还惊动了地方上蛮大的领导。
几人不敢怠慢，赶紧跟进了屋里。
不一会儿，院子里就忙碌起来。
......
几分钟后，一大票领导涌进院子里。
打头阵的是一个穿空军深蓝色礼服的中年人，看起来50多岁的样子。
江飞宇第一时间往对方肩章上瞟去。
乖乖，2颗金星，这是中将啊！
“周大爷认个亲，怎么还惊动了这么大的领导。”江飞宇有点犯迷糊。
米国采用的是五星上将军衔。
周楚卿对国内的军衔不是很了解，小声向江飞宇问道：“这是什么级别的军方领导？”
江飞宇小声道：“空军，中将。”
周楚卿了然。
看来自己的爷爷虽然退役多年，部队里的关系还没完全凉。
周大爷见到对方，立马立正，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对方也给周大爷回了一个军礼。
周大爷感慨道：“首长，怎么还麻烦您亲自跑一趟。”
对方埋怨道：“老教官，这个我就得批评你了，找到亲人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跟原部队说一声，要不是地方上报，部队里都不知道这么一回事。”
第六百八十八章 改国籍
周大爷忐忑道：“我一个半截身子埋进土里的糟老头子，这点小事还惊动了部队领导，心里过意不去啊！”
“老教官，你这话就是打我脸了，您是老功臣，您的事情就不是小事，知道事情经过后，黄伯儒政委本来打算亲自来看望您的，他临时有要事脱不开身，这才安排我过来。”
眼前说话的这位首长，就是空军部队的现役将官，向安叙中将了。
听他这话的意思，周大爷找到亲人这事，还惊动了级别更高的首长。
周楚卿、周楚廷两兄弟对视了一眼，都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咱们爷爷在部队里的关系，好像不一般啊！”
其实，江飞宇忽略了一个潜在的细节。
抛开周大爷获得的各种勋章不说，他除了王牌飞行员、抗战老兵、共和国第一批飞行员等头衔。
周大爷还是共和国空军的第一批飞行员教官。
*****伊始，飞机缴获了不少，能够驾驶飞机的飞行员却没多少。
不仅缺飞行员，更缺飞行员教官。
所以，第一批飞行员教官，几乎都是从飞行员中诞生的。
每一个抗战老兵都是一块宝，更何况是技术含量最高的空军。
服役几十年，周大爷教过的空军飞行员不计其数。
这些飞行员中，少部分人牺牲了，大部分人跟周大爷一样退役了。
但是，也有不少人陆续成为了共和国空军部队的各级将领。
这在古代叫做门生故吏，在近代也是一种师承关系，参照黄埔系。
周大爷一生未娶，把个人的全部精力都扑在了部队事务上。
完全可以说，他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共和国的蓝天。
即使他退役多年，部队领导得知事情缘由后，还是第一时间安派向安叙中将过来探望。
说到底，组织可不会忘记每一个功臣！
周大爷退役后，可是退伍军人办和社区街道办关怀的重点对象。
周大爷平时有啥需求，社区工作人员可是第一时间响应。
像马政邕和前面几任社区工作人员，几乎每周都要到周大爷这里探望一下。
每年过春节，部队领导慰问退休老干部，也必定要到周大爷家里来一趟的。
一些重大节日庆典，周大爷也是受邀出席的老兵代表。
其中，就包括好几次逢10周年的开国庆典。
周大爷平时看起来，确实其貌不扬。
穿着朴素，住的地方也是个简陋的小院子。
那是人家高风亮节，生活简朴，不想给组织添麻烦。
这么大年纪了，还去报刊亭看一下摊子。
那是他闲不住，想发挥自己的余热。
江飞宇上辈子路过校门口的报刊亭无数次，却从来没有跟周大爷产生过交集。
那是因为上辈子的他也就是个穷学生，能过好自己就不错了。
这辈子的他，能够跟周大爷产生交集，也不是因为他爱管闲事。
而是他认为自己有了能力，应该更多地帮助身边的人。
这是一种基本的社会同情心、责任感。
言归正传。
向安叙首长，以及他身后的一票地方政府领导，向陆芷曼老人和周家的一帮后辈子孙表达了热烈的欢迎和慰问。
经过江飞宇身边的时候，向安叙首长特意停下来，夸了江飞宇一句“你小子很不错。”
这话让江飞宇有点受宠若惊，看来首长这是肯定了自己在这件事中的作用。
后面的秦副区长等地方领导，不知道江飞宇的身份，只是点头示意了一下。
屋内，一大帮子领导围着两位老人亲切地交谈。
一下子来的领导有些多了，连凳子都不够坐了。
马政邕赶紧去隔壁邻居家借了十来张凳子，这才勉强坐下来。
向安叙首长关切地问了两位老人还有什么需求。
周大爷为难道：“各位领导，我爱人这次归国，本来就没打算再回米国了，她自愿放弃米国的国籍和我共结连理，不知道能不能请领导们，帮解决一下国籍的问题？”
向安叙看向以秦栾峰为首的一帮地方领导，说道：“秦副区长，这个事情地方政府出面解决，应该不难吧！”
这个事情还是偏民政方面的业务，刚好这么多地方官员在这里，这个事情让他们办最稳妥。
所以，向安叙把问题抛给了秦栾峰。
“向将军，这个事情还请您放心，我们肯定以最快的速度解决。”
秦栾峰一口应承了下来。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就安排了下去。
按照他的说法，下午户籍部门和婚姻登记处的工作人员，以及摄影师会上门服务。
保证按照最快出证的时间，来加急办理。
周大爷和陆芷曼老人站起来，郑重地向几位领导表示了感谢。
一帮领导赶紧搀扶两人坐下。
本来这事到了这里，就差不多可以翻篇了。
一旁的周楚卿突然出声道：“几位领导，还请见谅，爷爷奶奶安居在国内，我们三兄妹作为子孙后代不能侍奉在跟前，已然是不孝。”
“能否再麻烦一下各位领导，把我这个侄子周黎安的国籍也变更回来，好让他能替代我们在国内照顾二老晚年的起居。”
此言一出，不仅江飞宇，连周大爷和陆芷曼老人，都惊讶地抬头看着周楚卿。
刚才4人商量的安排里面，没这一出啊？
不过，江飞宇瞬间就想清楚了其中的关节。
中国自古以来，大家族都信奉“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回国之前，周家几兄妹万万没想到自己爷爷这么大岁数了，部队里的关系还这么硬。
所以，他们原先只打算安排人暂居国内，就近照顾两位老人。
现在得知了自己爷爷的背景，这个关系就值得把握住了。
米国虽然好，但是华人在那边终究是少数裔。
那里是白人至上的社会，种 族 主义一直存在。
谁知道什么时候，又掀起一次反 华浪 潮呢！
周家三兄妹作为西方资本主义社会的精英阶层，这点居安思危的眼光还是有的。
所以，为了规避风险。
借着这次机会，分出一脉回国落地生根是最好的选择。
第六百八十九章 嘱托
周家第三代中，三兄妹的社会关系都在那边，肯定没法居家迁移回来。
那么，从第四代中选一人迁移回国是最好的选择。
周雪兰外嫁了，她的孩子不姓周，这个不用考虑。
周楚卿有一儿、一女。
大儿子周宇晨准备结婚了，二女儿又还没成年。
也就老二周楚廷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所以，最好的人选，还是落在了周黎安身上。
他成年了，又还没成家，确实是最好人选。
江飞宇就是没有整明白，周家两兄弟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又是如何在这么多领导的眼皮子底下，把这事商定下来的。
靠眼神交流吗？
江飞宇往周黎安看去。
这个小伙脸上虽然有些不知所措，倒是没有特别抗拒。
事后，江飞宇才从周黎安口中得知。
为了让他改国籍回国定居，他父亲和大伯可是下了血本。
加上后来姑姑周雪兰又赞助了一部分资金。
周黎安还没大学毕业，名下的房子、车子、票子。
这些加起来，就有300多万美金了。
妥妥的，少奋斗十几年。
连江飞宇听了，都有点羡慕。
也让江飞宇了解到，米国社会的中产家庭，大概什么水平。
而且，周大爷名下这院子。
别看房子不怎么样，关键是地皮值钱啊！
等老人百年之后，还还不都是周黎安的。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有三个吧！
一是，米国那边的文化价值观跟国内不一样。
周黎安从小在米国长大，西方文化对出生地的情感没那么深。
所以，他对米国没那么眷恋。
二是，来到国内后周黎安才发现，西方人对国内的印象还停留在几十年前。
受到西方媒体的故意抹黑，大部分西方人印象里，大陆也就刚刚剪掉辫子，还是那个连自行车也造不出来的农业国。
只有亲眼看到了，才知道西方媒体的职业道德水平有多低。
虽然帝都还比不上那些西方的大城市，但是也是一个繁华的国际大都市。
所以，周黎安对以后在这里生活，才没那么抗拒。
三嘛，还是票子的魔力巨大。
年轻人，还是要向票子服软滴。
周楚卿提的这个小要求，也不算什么事情。
在场的几位领导直接安排下去了，和陆芷曼老人的一起办就是了。
反正，周黎安属于周大爷的直系血亲。
现在人家要改籍归流，这是好事。
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带资回国的。
一群领导逗留了半个小时左右，也开始告辞了。
领导们也忙的很，不可能逗留太久。
而且，陆芷曼老人年纪大了，又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
路途劳顿，也需要休息。
江飞宇这边刚安排曾广茂送周家几口子去酒店，就看到向安叙的警卫员朝自己走来。
警卫员客气道：“江先生，首长要见你，请随我来。”
江飞宇又喜又惊，赶紧跟上。
见面的地点有些超出江飞宇的意料，居然是在向安叙首长的车里。
警卫员直接打开后排车门，把江飞宇请上车。
江飞宇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后排座位上的向安叙，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坐了进去。
这还是江飞宇第一次跟这么大的领导，距离这么近。
江飞宇局促道：“首长，您找我？”
“小何，车外3米警戒！”
向安叙向警卫员吩咐道。
“是。”
警卫员敬了个礼，关上车门，后退三米站定。
向安叙带着欣赏的眼神看着江飞宇，笑道：“我听国安说你很聪明，应该能猜到我叫你来是为了什么吧！”
江飞宇试探问道：“陆博士？”
向安叙点头。
其实，空军跟导弹研究院合作的项目比陆军更多，向安叙认识陆国安一点也不足为奇。
这样子的话，江飞宇心里就有底了。
“我猜，首长您叫我过来，第一应该是表扬我；第二应该是有任务要交给我吧！”
江飞宇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哈哈哈......你果然是个聪明的小滑头。”
向安叙开怀大笑，这也让江飞宇放松了下来。
“第一，周老教官找到亲人这件事，你确实功不可没，刚才院子里人多，我也不好说太多，所以，特意把你叫过来一起聊聊.......”
其实，周大爷跟陆芷曼老人的爱情往事也不算什么秘密。
受限于当时特殊的历史背景，两国在北朝打了一仗，关系恶劣到了极点。
加上部队现役军官跟国外联系是大忌。
周大爷想托人去米国寻找陆芷曼这事，也就耽搁了。
再往后，一直到70年代两国恢复正常邦交。
时间久了，寻人的心思也没有那么强烈了。
周大爷更愿意相信对方可能改嫁了，这才没有回来找自己。
只是凭借着对这份感情的执着，才等到了今天的大团圆。
说实话，如果没有江飞宇插手，两人说不定这辈子永远见不到了。
可以说，江飞宇确实功不可没。
“第二，我今天除了是代表部队来慰问，也是受黄伯儒政委所托，来看看周老教官这里还有什么需求，来之前也没想到，他们会迁一脉回国定居......”
江飞宇还真的猜中了，向安叙真的有任务交个江飞宇。
也不能说是任务，而是嘱托吧！
向安叙口中的黄伯儒政委，那可是空军的2号首长。
黄伯儒跟周大爷的关系，那可不是简单的学员和教官之间的关系。
说起来，还有一段往事。
当时黄伯儒刚选拔进入空军部队服役时，他的教官正是周大爷。
在一次训练试飞中，教练机的发动机出现了致命故障。
危急关头，周大爷让黄伯儒先跳伞。
而他自己为了不让飞机坠落在城镇附近，继续驾机飞行了十几秒才跳伞。
最终，黄伯儒只是扭伤了脚，而周大爷因为跳伞高度不够，受了重伤。
可以说，没有周大爷，就没有今天的黄伯儒首长。
向安叙嘱托江飞宇的事情，正是关于周黎安的。
周黎安从小喝洋墨水长大，除了一口还算流利的湖北乡音还过得去，对国内的情况一无所知。
周家既然安排他回国内生活，向安叙就打算提供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而帮忙照看周黎安的任务，就交给了江飞宇。
江飞宇一口应承了下来，内心是惊喜的。
即使向安叙不说，凭着现在他和周家这层关系，他也会帮忙照顾周黎安的。
更何况，现在还能额外获得黄伯儒政委的友谊。
这买卖，值啊！
临下车前，向安叙意味深长地问道：“知道为什么把事情交给你来办吗？”
江飞宇不解！
向安叙补充了一句：“因为你值得信任！”
这句话让江飞宇激动不已，下车好久才镇定下来。
第六百九十章 创意满分
11月29日，早上8点左右，南京鼓楼区奇迹之路网吧。
华晓锋和室友刘旻翰拎着打包的早餐，大步走进网吧，找了两台连号的机子坐下。
奇迹之路网吧坐落在南京大学鼓楼校区旁边。
所以，平时的客源有一半都是学校的学生。
不过，今天是周五，学生有课。
加上这个点有些早，上机率不高，两人才能悠哉悠哉选机子。
这要是搁在周末，这个点机子早就爆满了。
华晓锋和刘旻翰是南京大学市场营销专业的大一学生。
两人今天上午第一、第二节没课。
这两人网瘾也大，连这点时间都不放过，出来上网解解馋。
两人熟练地开机，输入上网账号和密码。
要说网管精灵用着确实方便。
用户只要账号还有余额，看到空着的机子自己就能上，完全不用去前台排队等网管开通账号。
不仅用户方便，网吧老板的工作量也减轻了很多。
很多小网吧，干脆连收银员都给辞了，留一个网管跟老板换班就行。
现在，基本上大点的网吧都装了这套系统。
虽说，现在市场上仿照网管精灵开发的同类网吧管理系统不下十几种。
不过，市场占有率最高的还是飞宇科技开发的网管精灵。
市场份额起码占了百分之68以上。
这种技术含量不高，市场需求又大的应用系统，果然是“吃头汤”最爽。
“我日，华晓峰，你要点逼脸行不行？当着我的面，把我的菜地偷了一遍！”
刘旻翰发出一声怒吼，恨不得把咬了一半的包子糊在对方脸上。
华晓锋嬉皮笑脸道：“这叫手快则有，手慢则无，谁让你开机磨磨蹭蹭，慢了我几十秒。”
原来，刘旻翰一边慢悠悠地登录飞信号，一边在吃早餐。
华晓锋就鸡贼多了，开机后第一时间登录了自己的飞信号，把自己欢乐农场里面的作物给收了。
然后，他又光顾了好友的菜地，挨个偷了一遍。
而且，第一个偷的就是刘旻翰的菜地。
就快了那么十几秒钟。
夺笋啊！
“你给我等着，这个仇我会报回来的。”
刘旻翰撂下一句狠话，赶紧把自己种的作物收完。
华晓锋对这点威胁丝毫不在乎，刘旻翰也就嘴上占点便宜。
华晓锋为什么喜欢跟刘旻翰玩，就因为这个家伙比较憨，做事也慢半拍。
华晓锋总能找到碾压对方的快乐。
刘旻翰憨到什么程度呢？
举个例子：
唐冰雨是他们班的班花，也是系花。
班上的男生为了献殷勤，基本上不会去偷唐冰雨的作物。
还时不时地去浇水、除草、捉虫。
只有刘旻翰憨到每次都去偷人家系花的菜。
气得唐冰雨已经在班级群里“讨伐”他两次了，他还是照偷不误。
只能说华晓锋还是太年轻了。
等到大二学年刘旻翰抱得美人归后，班上的这帮“舔狗”才会傻眼。
有时候“憨”，何尝不是另外一种“智慧”呢！
华晓锋顺手就想把飞信弹窗关掉，看到标题后就停了下来。
“种橙子，爆‘真’橙汁”
这个标题就是这么粗暴，也足够醒目，
华晓锋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点进去。
里面简单介绍了，从今天起，未来一个月内。
在飞信欢乐农场种植橙子这种新作物，就有机会爆出兑奖券。
而兑奖券可以在线下合作网吧兑换一瓶真的橙汁。
兑奖券也可以转赠好友。
后面是一堆介绍这个欢乐橙的说明。
比如什么100%鲜榨......
橙汁含有丰富的维生素C，具有很强的抗氧化、抗癌能力......
冬天喝橙汁还能防止嘴唇干、裂脱皮云云。
华晓锋顺手点开欢乐农场的作物列表，果然出现了橙子这个新作物。
“旻翰，你快看飞信的这个弹窗消息。”华晓锋赶紧提醒刘旻翰。
刘旻翰看完后，忍不住爆出金句：“卧槽，飞宇科技这是要上天啊，这个创意满分呐！”
华晓锋也忍不住点头。
虽说中奖券金额不大，只能兑换一瓶橙汁。
可这东西，令人震撼的是虚实结合的创意。
那种新奇感，真的让人兴趣大增。
似乎，飞宇科技的脑洞，就没有让人失望过。
刘旻翰顺手点开了线下兑奖网吧名单。
系统做得非常人性化，已经根据IP地址自动定位到了南京市范围。
刘旻翰勾选了鼓楼区，一查询。
出来的线下兑奖网吧名单里，恰好有这家奇迹之路网吧！
华晓锋见到对方突然站起来，赶紧问道：“旻翰，你去哪里？”
“我去前台问一下网吧老板，看是不是真的。”
刘旻翰撂下这句话，就火急火燎去前台了。
半分钟后，刘旻翰跑回来，兴奋地说道：“晓锋，是真的，我还在前台那里看到了橙汁的样品，就是欢乐农场的包装，酷毙了。”
华晓锋兴奋道：“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开种呀！”
说干就干！
两人很快就种植起来。
不过，华晓锋遇到了个小问题。
他的16块田都种了玉米。
华晓锋一狠心，把其中8块地的玉米铲除了，种上了橙子。
舍不得玉米，套不着真橙汁。
......
一个多小时后，在回学校的路上。
华晓锋忍不住酸溜溜道：“旻翰，你够了吧！不就是一瓶橙汁吗？你有必要把玩这么久吗？你要是舍不得喝，我帮你喝。”
话说，两人在网吧玩了一个半小时，总共收获了3批橙子。
最终，只有刘旻翰幸运地爆出了一张兑奖券。
刮开兑奖券涂层后，是一串8位数的兑奖数字。
刘旻翰就是凭着这串数字，从网吧老板那里兑换了一瓶真的橙汁。
刘旻翰开心道；“晓锋，你就羡慕吧！ 我告诉你，这瓶橙汁对我有特殊意义，这是我第一次中奖，我要把它收藏起来。”
根据江飞宇的要求，鑫源果汁厂为这次推广活动生产的这一批橙汁，都有一串独特的编码。
这是区别于其他批次的独特标识。
过个几年后，带有这个批次标识的橙汁，还真的在同城二手市场卖出了十几倍的高价。
那个时候，橙汁早就过期了。
买来收藏的人，要的就是一个情怀。
怀念的是当年被飞宇科技忽悠，一天到晚废寝忘食地种橙子爆兑奖券的时光。
华晓锋看着刘旻翰得意的样子，别提有多羡慕了。
早知道刚才在网吧，自己掏钱买一瓶了。
回到班里，还能跟同班同学吹一波牛逼。
第六百九十一章 第一笔订单
毫无疑问，在欢乐农场种橙子可以爆出真橙汁的推广活动，又引起了一波热潮。
活动从周五早上8点开始，到了当天晚上7点左右。
通过飞宇科技线上平台宣传，以及网友、游戏玩家之间的口口相传。
当天欢乐农场的在线人数就迎来了暴涨。
特别是晚上8点—9点这段时间，同时在线游戏用户再创新高，达到了186.34万人。
而且，用户在线时间也创造了新纪录。
之前，运维部统计的游戏用户每天在线平均时间在1个小时22分钟。
（即平均每个玩家每天玩欢乐农场的时间）
当天这个数据达到了1小时39分钟。
这个数据相比于后世的游戏用户，一天平均玩游戏4、5个小时以上，确实不怎么出彩。
可咱们也要考虑实际情况啊。
后世的游戏用户，手机、平板、电脑一起上。
最起码也能保证人手一台智能手机。
随时随地，就能玩游戏。
这个年代的游戏玩家，绝大部分都没有自己的电脑。
大部分人去一次网吧也就上机2、3个小时，一个星期都去不了几次。
这个平均在线时间，已经非常高了。
而且，根据运维部的估计，这个数据肯定还能再次拔高的。
今天一天的时间发酵，最多只能让一半左右的游戏用户得到消息。
后面几天才是数据的高峰期。
而且，不出意外，这次活动肯定又能带来一波新增用户。
说到底，飞信平台才是飞宇科技的根基。
只要有这么多飞信用户在，即使把其他分支业务平台都砍了，飞宇科技也垮不了。
因为主干还在，枝叶还能再长出来。
这个时候，最恶心的要数小马哥那边了。
鹅厂依葫芦画瓢搞了个有奖线上游戏比赛，好不容易把流量吸引过来。
眼看月底30号就是总决赛了。
结果，飞宇科技在29号搞了这个爆橙汁活动，把流量又吸引走了不少。
这不成心恶心人吗！
气得小马哥直呼：江某人太缺德了！
没错，江飞宇就是故意的。
他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击对手的机会。
有本事，小马哥你来帝都咬我啊！
两家的小龌龊，暂且不提。
这次活动除了带来虚拟资产的增长，直接带火的就是“欢乐橙”这款产品。
本来，按照江飞宇的估计，起码要等活动预热几天后，鑫源果汁厂那边的订单才会爆发。
谁曾想，第二天江飞宇就收到了一笔大订单。
周六上午9点多。
江飞宇正在学校食堂吃早餐呢！就接到了陈天骄打来的电话。
江飞宇赶紧走出食堂，接通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陈老板就笑道：“江老弟，你们飞宇科技真会玩啊！”
江飞宇自然知道陈老板说的是欢乐农场爆真橙汁的事情。
上次的西湖论剑，江飞宇跟老马等一帮同行说，尝试通过互联网卖果汁。
当时，大部分人以为江飞宇忽悠他们。
现在知道事情原委后，大部分人都要赞一声“绝”！
“陈总，过奖了，就是个小创意。这不，收购了一家果汁厂，产品还滞销了，只能想出这个办法求活了。”
江飞宇的语气，还是比较谦虚的。
电话里，陈老板说道：“行了，咱俩这么熟了，你也不用跟我打马虎眼了，我打电话给你又不是想分一杯羹，我可是来给你送钱的。”
“陈老哥，这话怎么说？”
一听陈老板是给自己送钱的，江飞宇马上来精神了。
“照你们欢乐农场的思路，给我们传奇游戏也整一出，橙汁就从你们那家果汁厂订购，不过包装的样式得换成我们传奇的。”
陈老板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见识到飞宇科技推出爆真橙汁活动后，欢乐农场的火爆场面。
陈天骄第一时间就考虑，把这个推广创意在自家的传奇游戏复制一遍。
特别是，很多传奇玩家酸溜溜地在留言和论坛上说，隔壁欢乐农场爆真物品后。
这么一对比，不下点血本不行啊！
试想，游戏玩家打怪、开宝箱的时候，爆出真的橙汁。
这不就是现实版的“血瓶”和“蓝瓶”嘛！
多讨彩啊！
至于，为什么陈老板要找江飞宇名下的果汁厂订购橙汁，而不是自己找一家厂家贴包装生产。
主要有两个原因吧！
第一，这个创意毕竟是飞宇科技想出来的。
两家现在合作怎么紧密，犯不着为这点小事恶了人家。
反正，这个钱，给谁赚不是赚。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目前，只有飞宇科技有跟众多的线下网吧有合作。
大部分游戏玩家都是在网吧上网，你总不能让人家兑个奖跑到超市、零售店去吧。
而且，怎么验证虚拟兑奖券真伪也是个难题。
所以咯！
找从飞宇科技这里拿货，以及用他们的线下渠道是最好的选择。
江飞宇开门见山道：“陈老哥，给你们传奇游戏复制这个创意肯定没问题，包装也完全按照你们的设计来，不过我先声明，你们这个生产的排期，肯定要延后两周了。”
给盛da生产的这批橙汁排期在2周后，主要就是为了跟欢乐农场的活动避开。
创意是自己想出来的，第一波热度肯定要飞宇科技独享了。
陈老板也表示完全没有问题，这个他也能理解。
而且，传奇游戏也要改一下代码，在游戏里面加上爆兑奖券的模块。
另外，还要跟飞宇科技打通接口，同步已经开出来的兑奖券号码。
要不然，网吧怎么验证哪一个兑奖券是有效的？
陈老板问了每一瓶的价格。
江飞宇几乎没想就按照1.3元一瓶的出厂价，把价格报给了陈老板。
陈老板是老客户，江飞宇也不能乱宰客。
江飞宇问道：“陈老哥，我先确定一下，你们打算订购多少瓶?”
“500万瓶。”
电话里陈老板吐出这个数字，让江飞宇充分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财大气粗。
飞宇科技这次活动，江飞宇也不过送出了150万瓶。
500万瓶，采购价格就要650万了。
这还没算运输的快递费呢！
看看，这个就是差距，人家盛da不差钱。
当然，人家盛da花这几百万做推广也不亏。
不仅能够提高游戏用户的口碑，还能提高用户的在线游戏时间。
别忘了，人家的主营收入是卖点卡。
第六百九十二章 指点
魔都这边，盛da陈天骄办公室内。
陈天骄挂完电话，向弟弟陈大nian吩咐道：“大nian，这件事你来跟进，周一先跟飞宇科技那边把采购合同定下来，定金按照百分之30的额度预付吧！”
“好的，哥。”陈大nian点头应下来。
此时，他手里正把玩着一瓶欢乐橙。
昨天，发现飞宇科技欢乐农场推出新玩法后，陈大nian就一直关注着欢乐农场的热度。
当发现欢乐农场的玩家都热火朝天地种橙子爆兑奖券后，陈大nian就心头火热。
把这个创意复制到传奇游戏里面，这个提议正是他提的。
他还特地让人去网吧买了几瓶橙汁回来，尝了一下。
从口感上来说，还不错。
是不是100%纯榨，这个就不好判断了。
也不会真的有人无聊到，去探究纯度。
弟弟的办事能力，陈天骄还是很放心的，他又把目光投向办公室内的第三个人。
此人叫乔孑安，男，33岁，原本是某外企的高管。
被陈天骄挖过来，即将出任飞宇科技和盛da合资的这家子公司的第一任总经理。
这家子公司已经注册下来了，公司名称叫做帝都市信联科技有限公司。
目前办公场地已经租好，一些如财务、人事、行政等支撑部门的普通职员，由飞宇科技这边代为招聘了。
各个部门的主管领导，还得乔孑安到任后亲自甄选了。
乔孑安明天会飞帝都，以后在那边安营扎寨。
刚好他的老家是天津那边的，老婆和孩子也在天津。
他本人对从魔都去帝都上班，倒是没什么抵触。
“孑安，你明天就出发了，还有什么想问的，我尽量给你解答。”陈天骄问道。
乔孑安说道：“Boss，我这边确实有几个问题，需要您解答一下。”
陈天骄点头，示意乔孑安尽管说。
“第一个问题，我到底算哪一边的人？换句话说，我是听您这边的，还是听飞宇科技那边的？”
乔孑安的第一个问题，就比较尖锐。
这也是乔孑安比较迷糊的地方。
按理说，新公司两家股份一样。
看似平等，实则埋下了祸根。
因为很容易形成两两互搏，谁也没有压倒性优势的局面。
而且，乔孑安属于盛da这边委派的。
按照轮换制度，两年期满后，轮到飞宇科技那边指定总经理人选。
那么，到时候乔孑安本人应该怎么安置？
如果飞宇科技那边要换人，他是撤回来盛da安置？还是另做安排？
事关自己，这个才是他本人最关心的问题。
陈天骄老于世故，自然猜到了对方心中的顾虑。
“孑安，我这么跟你说吧，你虽然是我们任命的，但是你的老板是飞宇科技和盛da两家，相当于在你头上还有一个董事会，我会跟江总那边沟通，你的总经理职务成为固定职务，我想他也不愿意频繁换总经理......”
陈天骄这么一解释，乔孑安心里就有底了。
所谓的两年轮换制度，轮换的应该是董事会主席，而不是他这个总经理。
直白地说，头两年的发展策略由盛da这边制定，下一个两年再换成飞宇科技。
乔孑安如果想干得久一点，就得不偏不倚。
至于两家有争议的地方，那是陈老板和帝都的江老板需要商议的事。
不管他俩是谁说服对方，还是石头剪刀布定胜负，跟他乔孑安都没关系了。
他这个总经理，只要听董事会的决议就行了。
“陈总，第二个问题，我到了那边之后，应该怎样快速开展工作，您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乔孑安这个问题，问得很有水平。
他现在对飞宇科技、盛da的内部都不怎么了解。
除了1120万的注册资本可以支配，他还不清楚自己有哪些资源可以用。
从他目前手上获得的信息来看，帝都那边的除了公司注册下来了，办公室租好了，也就飞宇科技代为招聘的几个普通员工。
连各个部门人员都没有配齐，他根本没法开展业务。
不问清楚，他这样去上任，心里没底。
不懂装懂，那是要耽误事的。
但是，也不能直接说自己不懂，那样显得自己有些无能了。
陈天骄想了一下，说道：“给你个建议，有什么不懂的，或者公司缺什么，多去找江总聊聊......反正信联科技跟飞宇科技就隔了一栋楼，你过去找他也方便......”
陈天骄更是当着乔孑安坦言，如果要论对互联网行业的了解，他还没有见过比江飞宇更厉害的人。
这一点，他是心悦诚服。
别看盛da现在像开印钞机一样挣钱，那不过是取巧而已。
抛开传奇游戏，盛da什么也没有。
要研发能力没研发能力，要技术没技术，要产品没产品......
真的穷得只剩下钱了。
而飞宇科技则不一样。
即使还处于打基础的阶段，基于飞信这个大社交平台，飞宇科技目前已经独霸了多个业务领域。
一旦飞宇科技根基牢固，开始发力起来，连陈天骄都无法预料飞宇科技的潜力有多大。
别人只看到了飞宇科技每一次推广活动的创意有多牛，可陈天骄已经看到了飞信这个主平台的强大导流能力。
2000多万的飞信用户，几乎已经囊括了当前中国互联网用户最精华的那一批。
别看鹅厂现在的有效用户量还是飞宇科技的2倍以上。
陈天骄可以肯定地说，鹅厂如果不转型、不突破，被追上也就这几年了。
一个飞信平台就很可怕了，他们还跟百渡这个全球最大的中文搜索引擎形成了捆绑。
这个才是让人绝望的地方。
这个问题其实鹅厂最有发言权。
有一组对比数据很能说明问题：
在飞宇科技跟百渡相互持股形成战略同盟之前，鹅厂每个月新增用户速率在8.32%——10.16%之间，而飞宇科技在3.72%——4.41%。
两家形成战略同盟后，鹅厂每个月新增用户速率降到了4.68%——5.24%之间，而飞宇科技则升到了5.13%——5.88%。
超过，只是时间问题。
第六百九十三章 去基地参观
看看飞宇科技的欢乐农场，就知道了。
游戏才上线不到半年，用户量就超过了1600万。
除了游戏创意好，也离不开飞信平台强大的导流能力。
所以，这才是陈天骄要跟飞宇科技形成深度合作的原因。
趁着现在飞宇科技还没成长起来。
自家也有钱，人家看得上，赶紧结盟才是正理。
到时候，盛da也能通过信联科技这家共同持股的公司，分润一些飞宇科技的线上资源。
两家结盟，无非就是你看上了我的资源，我看上了你的钱。
这才是两家能看对眼的原因。
商业竞争中，当你的实力不足以干翻所有对手的时候，选择一部分没有核心业务冲突的同行结盟，是最好的选择。
江飞宇很清醒地认识到，要战胜小马哥和老马很简单。
难的是，要战胜两家背后的资本力量，这个真的太难了。
说到底，近代200多年来，以及未来的一段时间内。
这个世界无论是军事，还是经济领域，都是被西方欧美资本主义所主宰。
所以，江飞宇只能引入国外的风投机构，尽可能团结更多的盟友，增强自己的实力。
至于有些不明真相的群众，瞎比比说什么引入风投机构就是给外国资本挣钱，去国外上市也是给外国人送钱之类的言论。
江飞宇只能呵呵了。
只要江飞宇自己能够保证公司的控制权，想把这些小股东洗下车还不简单。
借鉴国内上市公司的做法。
老子就是不给你小股东分红，每年的利润都投入研发，或者捐给社会了。
你能奈我何！
阴险点的，想把利润转入自己独资的公司，办法也多的是。
比如：虚增合同金额。
飞宇科技跟宇依科技签订一个技术服务合同。
市场价应该支付100万给宇依科技，我就按照300万金额签的合同，不给啊！
我就说对方技术好，服务好，值这个价。
你又能奈我何！
反正控制权在江飞宇手中。
当然了，实际上肯定不能直接跟宇依科技签，通过皮包公司层层转包是最好的选择。
你这些风投机构能耗着10年不下车，还能耗20年，30年不成？
到时候，江飞宇给一个体面的价格，把这部分股份赎回来是最好的选择。
实在不行，以后等咱们国家也强大起来了。
学学后世米国对字节跳动的做法，通过行政手段逼你退场。
你能做初一，我为什么不能做十五？
扯远了。
谈话还在继续，陈天骄又给乔孑安支了几招。
包括初期网站平台的开发和运维全部委托给飞宇科技，先不必急着招聘技术岗位的人员。
反正飞宇科技这方面的技术实力雄厚，信联科技专注于做业务运营就行了。
以及如何利用和转化飞宇科技现有的线上资源等。
再怎么说，飞宇科技在信联科技也有一半的股份，这是应有之意。
今天的这番谈话，不仅让乔孑安内心踏实了不少，也让他更期待与江飞宇的见面了。
这位江老板，好像比外界流传的，更加厉害。
......
第二天早上8点半左右，帝都理工大学侧门附近，江飞宇的座驾正停在马路边。
江飞宇和李婉依在路边闲聊，曾广茂这个老司机坐在车里。
前几天江飞宇不是跟柳方白谈了一笔投资嘛！
这110万投进去，总得见一下实物吧！
于是江飞宇、韦彦妮跟柳方白约好了，今天开车去种植基地参观一下。
江飞宇嫌麻烦，就把帝都理工大学这里作为几人集合的地点。
正好，今天是星期天，没有课。
江飞宇就把李婉依给带上了，反正韦彦妮也是女的，两人也有个伴。
两人等了不到5分钟，柳方白就先到了。
因为要出市区，柳方白也带了一个兼保镖性质的司机。
柳方白热情地打招呼道：“飞宇，早啊，你身边这位美丽的姑娘是？”
江飞宇大方地介绍道：“李婉依，我的未婚妻。”
“你好。”
“你好。”
柳方白简单跟李婉依握了一下手，就跟江飞宇闲聊起来。
当着合作伙伴的面，总不能对人家未婚妻太热情吧！
又过了十多分钟，随着一阵“轰鸣”声，韦彦妮开着自己的红色敞篷跑车停在两人旁边。
江飞宇扭头向柳方白问道：“你没跟她说吗？”
“没，我以为她自己能想到这一层！”柳方白也有些懵逼。
韦彦妮不解地问道：“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
两位男士对视了一眼，还是江飞宇解释道：“第一，我们要出市区，有些路段还是国道，你这跑车肯定会刮底盘的。第二，你出远门不带保镖吗？”
“我家那老头子管得严，我要是申请保镖，他肯定问东问西的，我想着你们肯定带保镖了，我就不用带了。刮底盘这个事情，我是真没想到。”
韦彦妮也有些懊恼，她确实没想到这一层。
江飞宇提议道：“行吧，车子先停我们学校吧，我和方白的车子，你选一辆吧！”
都这个点了，可没时间让韦大小姐回去再换一辆车。
韦彦妮眼睛一转，看着一旁的李婉依向两人问答：“这位漂亮的妹妹，是谁的家眷？”
“我的未婚妻，李婉依。”
江飞宇又介绍了一遍。
“你好，我是李婉依，很高兴认识你。”
李婉依对同样是女性的韦彦妮明显热情了些，主动伸手向对方问好。
“幸会，你叫我Irene，或者彦妮都行。”
虽然韦彦妮有些惊讶两人这么年轻就订婚了，不过也不好当面问什么。
很明显了，韦彦妮肯定选有女伴的这辆车，也就是江飞宇这辆车。
对于韦彦妮这个选择，两位男士都提前预料到了。
江飞宇跟门卫说了一声，韦彦妮把车子暂时停在学校停车场。
一行人很快上车出发。
由柳方白的车打头阵，两辆车向帝都南边驶去。
只不过，江飞宇被赶到了副驾驶座。
后排座位被韦彦妮给霸占了。
韦彦妮很快就跟李婉依熟络起来，两个女生一路上都在叽叽喳喳地聊天。
好吧，基本上都是韦彦妮在给李婉依灌输各种奢侈品的知识。
江飞宇只希望韦大小姐，不要把自己家单纯的李婉依给带坏了。
第六百九十四章 参观种植基地
车子一路沿着G4高速出了京，在涿州市地界下了高速。
然后，又拐上了一条国道开了差不多20分钟。
最后，从一条岔路开进去，行驶了不到2公里，就在一个铁门前停了下来。
柳方白应该提前打过电话了。
司机按了几下喇叭，很快就有人把铁门打开。
两辆车又继续启动，继续往里面开进去。
最终，在一栋2层高的白色建筑前面停了下来。
这里距离帝都确实挺近的，从帝都理工大学开到这里，全程也就花了一个小时20分钟左右。
几人陆续下车。
乡下的空气就是新鲜，即使快入冬了。
一下车，江飞宇一边伸懒腰，一边深呼吸。
仔细打量，这应该是一个刚建成不久的蔬菜种植基地。
很多地方，都能看到施工后留下的痕迹。
最醒目的，无疑是不远处一排排整齐的蔬菜大棚。
初略一数，不下50座。
在阳光的照射下，塑料薄膜发出明亮的反射光。
除了眼前这栋两层的白色建筑，周围也就只有2排平房和一间铁皮棚子。
看建筑的成色，应该也是刚建好没多久。
韦彦妮好奇地问道：“方白，这里是什么地界？”
这地方确实够偏僻的，要不是有人带路，真不好找。
“涞水县与涿州市交界处，从管辖权来说属于涞水县.......反正，你只要知道这里属于保定市辖区内就行了。”
见韦大小姐越听越迷糊，柳方白只能提保定市这个大一点的城市。
涞水县与涿州市，都属于保定市下的行政区划。
“方白，来啦！”
不远处，一个男人走过来，向柳方白招呼道。
男人看起来29岁左右，戴着金边眼镜，衣服外面套着一件白大褂。
两只手就这么随意地插在兜里，看起来有几分懒散。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咱们的大才子蔺博康，你们叫他蔺博士，或者博康都行。”
“我身边这两位就是我跟你说的新股东，韦彦妮、江飞宇，旁边的女士是江飞宇的未婚妻。”
柳方白给双方做了简单介绍。
几人依次握手，算是认识了。
蔺博康问道：“你们是先到我办公室坐会，还是先参观？”
“咱们先参观吧！”江飞宇提议道。
于是，蔺博康带着几人一边往里面走，一边介绍种植基地的情况。
这个种植基地处于一片凹地里面，呈现不规则的长方形，总共占地300多亩。
东、西两面是两个几十米高的小山包，北面被一条流淌而过的小河环绕，只有南面是平整的地面。
蔺博康当时来勘察的时候，一眼就相中了这块宝地。
原来这片凹地里的田地都是一些零散的耕地，分属于周边两个自然村的村民。
两个村的村民，每年为了争夺灌溉用水，可是闹了不少矛盾。
当蔺博康提出要高价把土地租下了的时候，两个村的村民就意动了。
即使有个别村民不愿意租，两个村的村长自然会做通村民的思想工作。
蔺博康来考察的时候，可是有县里的领导一起陪同的。
加上给的土地租赁费用也不低，也就没有不识抬举的人闹腾。
签了10年的租赁合同，按年来支付租金。
这些地原来也是种粮食的，土地倒是不用怎么翻整。
建好蔬菜大棚，就可以直接栽种了。
整个种植基地，分为居住区、办公区、生产区、育种区、培苗区、种植区、沤肥区、生态调节区。
办公区就是那栋白色建筑，一楼是食堂，二楼是蔺博康日常居住和办公的地方。
两排平房，有一排是员工的宿舍。
目前整个种植基地雇佣了6个工人，都是从附近两个村子招募的。
另一排平房是暖房，借鉴东北暖炕的设计思路，用来育种的。
生产区是那栋铁皮棚子，采摘回来的果蔬都在这里清洗干净，并分类码好，然后装车运往帝都。
帝都市还有一个小型的配送中心，那里还有几个员工，由一个经理负责管理。
蔺博康只负责种植基地的生产。
至于客户，这个就不用他操心了。
柳家作为帝都排得上号的大家族，人脉资源还是不错的。
以柳方白的关系，不愁找不到客源。
田间整齐排列的蔬菜大棚，就是培苗区和种植区。
整个种植基地已经搭建了57个蔬菜大棚。
这57个蔬菜大棚所占的面积，也就几十亩而已，连整个种植基地三分之一都不到。
所以，蔺博康才同意进行融资。
他需要更多的资金，更多的工人来扩大生产。
以便尽快地把空闲的土地利用起来，构建他理想的生态体系。
靠近河边的地方，有一个蛮大的鱼塘，具有生态调节的功能。
以后可以养一些鱼和鸭子，种植基地总会有一些不要的菜叶，可以用来喂养鸭子和鱼。
而且，鱼塘还可以产出塘泥，这个是沤肥用的。
挨着鱼塘不远处，就是一片专门留出来用于沤肥的空地，方便就近取材。
韦彦妮不解地问道：“博康，咱们这个种植基地，不是说种植有机蔬菜吗？怎么还会要用到肥料？”
蔺博康耐心介绍道：“我说的沤肥，不是用工业生产的复合肥料，而是用鱼塘泥、水草、秸秆、落叶、草木灰、果蔬的根茎、鸡鸭猪牛的粪便等材料，通过自然发酵，形成的有机肥料......”
“呀，怎么还用动物的粪便啊？这得多脏啊！”
韦大小姐明显就不懂农事，才能说出这种没有营养的话。
蔺博康又从专业角度，解释了一下使用动物粪便沤肥的原因。
因为动物粪便中，不仅富含各种丰富的营养元素，还具有发酵所需的众多微生物。
比如：氮、磷、钾、钙、镁、硫、铁、锰、硼、锌、钼、铜等有机养分和微量元素。
而且，动物粪便经过复合发酵后。
实际上已经还原成跟泥土差不多的物质，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脏。
其实，生活在农村地区的人都知道。
农村沤肥除了用动物粪便，连人的粪便也是原材料之一。
甚至，给蔬菜浇灌的时候，很多时候直接用粪水浇灌的。
因为用粪水浇灌的蔬菜，普遍长势较好。
江飞宇开玩笑地把这个情况说出来后，韦彦妮和柳方白都是一阵倒胃口。
对于第一次听到这个事实的人来说，真的太恶心了。
谁知道自己从小到大，吃了多少用粪水浇灌的蔬菜呢!
现场也就只有蔺博康和李婉依神色如常了。
蔺博康一开始就考虑到生产出来的果蔬都是供应给有钱人，心里上那一关过不去，所以就没有把人的粪便作为沤肥的材料。
第六百九十五章 生态农业
蔺博康带着几人进入一个专门用来育苗的大棚，查看了里面蔬菜作物的育苗情况。
入眼可见，大棚里面放了很多架子。
一个个十几厘米高的泡沫箱子，整齐地码在架子上面。
每一个泡沫箱子里面，都种满了青翠欲滴的幼苗。
看起来应该刚浇过水不久，嫩绿的菜叶上沾上水珠，在阳光下发出晶莹剔透的光芒。
这场景，看起来就很治愈。
“这里面培育的是菠菜、小白菜、生菜的苗.....下周就可以移栽到专门的种植大棚里面，这三种蔬菜的生长周期都比较短，只要25天左右就能采摘了，刚好能够赶上冬季的第一波需求......”
蔺博康详细地介绍了从选种、育苗、移栽、浇灌、施肥、除虫......采摘的全过程。
这家伙不愧是植物学的博士，嘴里蹦出的很多专业名词，连江飞宇也听不懂。
而且，江飞宇发现一个细节。
蔺博康一旦说到自己熟悉的专业领域，就会陷入一种亢奋的状态。
与刚才懒散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这种人，无一不是对自己所研究或者所从事工作非常喜欢的人。
对工作有热情的人，才能把事情做得最好。
逗留一会后，蔺博康又带众人去了其他种植大棚参观。
里面种植的果蔬类型就非常多了。
蔬菜的有：西红柿、红萝卜、白萝卜、茄子、芥蓝、卷心菜、辣椒......
瓜果有：黄瓜、丝瓜、小南瓜、西瓜......
都是反季节的作物。
根据蔺博康的介绍，目前种植基地的50多个蔬菜大棚里，种植的果蔬有24种。
基本上都会在冬季陆续上市。
根据蔺博康的说法，今年的冬天比去年更冷。
这些新鲜的果蔬上市，绝对能够大卖。
啥，你问蔺博康怎么知道今年的冬天更冷？
有经验的老农，对天气都有一定的了解，好吗！
你看，诸葛亮在隆中躬耕，都能熟悉天气。
他蔺博康一个植物学的博士+科技农夫，对天气不了解，还种个毛线蔬菜啊！
除了江飞宇，其他几个没种过菜的人，都体验了一把浇水、除草、松土的乐趣。
这也算是体验了一把农家乐吧！
众人沿着种植基地中规划的土路，继续往河边走去。
刚开始，韦彦妮和李婉依两位女生，还小心翼翼地避免泥土粘在鞋子上。
蔬菜大棚里面逛了一圈后，两人已经完全放弃了，鞋子上早就沾满了泥土。
江飞宇注意到，种植园靠近里面一侧修建了一些水泥做的沟渠。
隔上几十米，就在一些节点修建有一个蓄水的小池子。
而且，沟渠里面的水是清澈见底的活水。
江飞宇蹲下来，在水里洗了一下手。
水有点冰凉，还能看到几条小鱼在里面游来游去。
江飞宇问道：“博康，这些活水是从哪里来的？河水吗？”
江飞宇记得蔺博康提过，种植基地北门是一条小河，故由此猜测。
“是的，日常浇灌用水都是从旁边这条河引入的，这里的水质非常的好，我专门测试过这条河的水质，几乎达到了饮用水级别，用来灌溉是完全没问题的......”
根据蔺博康的规划，灌溉用水，都从河里引入。
以后这种水渠会覆盖满整个种植基地的种植区。
目前，因为时间和成本的原因，水渠只建了一小部分。
蔺博康忽然对江飞宇产生了兴趣，问道：“飞宇，你看起来对农事很熟悉，你学的是农业相关的专业吗？”
一轮参观下来，他发现江飞宇对这些农业种植的知识都很了解。
他记得柳方白介绍江飞宇的时候，说对方还是在校大学生。
不由得猜测，江飞宇是不是学的农业方面的专业。
其实，蔺博康博士研究的方向，属于经济植物学的范畴。
主要探究经济作物的分类鉴别和市场经济价值。
他在国外留学期间，接触到了生态农业的概念。
所谓的生态农业，就是按照生态学原理和经济学原理，运用现代科学技术成果和现代化的管理手段，结合传统农业的有效经验，兼顾生态环境的保护和平衡，建立起来的农业种植新模式。
这种模式归纳起来，就是遵循农作物的自然生长，使用天然的肥料，生产过程中最大程度减少对环境的污染，达到人与自然的平衡。
蔺博康接触到这一领域后，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并且，很快就萌发了把这一理念搬回国内实现的想法。
所以，读博士期间，他又自学了跟农业种植相关的知识。
柳方白回过头来说道：“博康，那你可猜错了，这个家伙学计算机的，他对这方面知识这么了解，完全是因为他从小就在农村长大，他种菜的经历，说不定比你还长得多。”
“农村长大？”
蔺博康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一直以为江飞宇跟柳方白一样，都是大家族子弟。
要不然，谁能还在读大学期间，就能拿出110万来投资呢！
江飞宇笑道：“方白说的没错，我出身农村，从小就帮我妈在菜地里侍弄瓜果蔬菜，都是从小积累的经验。”
柳方白好奇地问道：“飞宇，你们公司开发的欢乐农场，设计思路就是这么来的吗？”
江飞宇问道：“方白，你还玩我们公司的欢乐农场？”
柳方白理所当然道：“那当然了，你们那个欢乐农场贼上瘾，我可是充值了不少钱呢！”
“不怕告诉你，我就是从你们欢乐农场得到了启发。所以，博康把搞果蔬种植基地的项目方案书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当即就表示要合伙干。”
柳方白得意洋洋地说出这番话，让江飞宇也有点惊讶。
柳方白要是没玩过欢乐农场，估计也不会对蔺博康的种植基地项目感兴趣。
如果不是柳方白入股了，就不会有后面拉江飞宇和韦彦妮入伙的事了。
这尼玛的，搞了半天，还是自己带来的蝴蝶效应怪圈！
“这个欢乐农场，又是什么东西？”
蔺博康更加迷惑了。
第六百九十六章 实诚人蔺博康
柳方白叽里呱啦地解释了一通，顺带又把江飞宇的创业史吹捧了一遍。
蔺博康对江飞宇，那是刮目相看啊！
居然，能把农业种植做成了流行的游戏。
而且，这个家伙的创业史也太牛叉了吧！
还在读大学呢！就白手起家，身价过亿！
自己同样也是白手起家创业的，怎么差距这么大呢！
蔺博康出身于知识分子家庭，父母都是事业单位的领导。
能够自费送他出国留学，已经掏干净家底了，还欠了亲戚朋友不少钱。
在创业这件事情上，确实没法在资金上帮到他。
这也是他不得已，要拿原始股去换发展资金的原因。
实际上，创业只是想把他心目中的生态农业理念实现，挣钱倒是其次。
所以，在第一次融资的时候，他跟柳方白的股份分配是45:55。
柳方白拿大头，是因为他不仅提供了大量的资金，还提供了其他方面的资源。
而蔺博康的核心要求，就是公司的管理权。
反正柳方白也没时间管理，也不懂种植技术。
管理权非蔺博康莫属，这个也算各取所需吧！
这也是二次融资的时候，蔺博康没有反对的原因。
反正，他也不是控股股东。
而且，他也需要更多的资金，来加速实现自己心目中的蓝图。
李婉依突然兴奋道：“你们快看，河边有两个水车。”
可不嘛！
两个巨大的水车，耸立在河里，老远就能看到。
两个女生看到这两个新奇的“大玩具”，马上丢下几个男生，向河边跑去。
几个男生走近的时候，李婉依和韦彦妮已经在河边玩水了。
这条河有十几多米宽，河水差不多半米深。
河水确实非常的清澈，水中的水草和鹅卵石清晰可见。
走近了，才能感受到水流的巨大能量。
这两个水车的直径起码有十米，光净重就有几百斤了。
在河水的推动下，“嘎吱嘎吱”地匀速转动。
随着水车的转动，不断取水上来。
水流顺着修建的沟渠，向种植园的腹地流去。
刚才，江飞宇看到水渠中的活水，就是这么来的。
蔺博康解释道：“现在是枯水期，水量有点少，丰水期的水量起码是现在的两倍以上......取上来的水会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沿着沟渠贯通，用作灌溉；另外一部分会流入那个大池塘里，形成流动的活水。”
不远处那个大鱼塘，江飞宇自然已经看到了。
这个鱼塘起码有5、6亩大。
应该是刚开挖不久，到处都是推土机作业后泥土翻新的痕迹。
江飞宇指着不远处河边的水泥建筑，问道：“那个是水泵站吧？”
蔺博康点头道：“是的，以整个种植基地灌溉的用水量，仅仅靠2架水车取水肯定是远远不够的，所以我又建了这个小型水泵站，通过抽水机来取水。”
江飞宇估摸了一下脚下的地面与水面的高度差，也就2.3米左右。
“考虑过夏天山洪爆发，河水倒灌的问题吗？”江飞宇提醒道。
别看这个河堤有2米多高，夏天山洪爆发的时候，水位都是几米、几米地涨。
“问过附近村子的村民了，确实有这个隐患，所以，我打算这个冬天雇佣大量的劳动力，把这一段的河岸加固、加高，这里不缺鹅卵石跟河沙，只要运来水泥就可以开工了......”
既然蔺博康连这个问题都考虑到了，江飞宇也就不指手画脚了。
等两位女生玩得尽兴了，蔺博康提议道：“快到午饭时间了，咱们回去吧！”
一行5人沿着河堤逆流而上，从另外一个方向绕道回去。
......
“来,尝一下,这些蔬菜都是我们自己种的,鸡鸭鱼肉是跟附近的村民买的,都是比较健康的食品,这里条件简陋,也只能这样了,招待不周啊!”
一楼的食堂,蔺博康正招呼众人吃午饭。
江飞宇等5人开了一桌。
6个工人和两个带来的保镖在厨房另外开了一桌，这里的大厅留给几位老板谈事情。
7菜一汤，跟城里的饭馆确实没法比。
不过，在这种小地方，也算不错的伙食了。
当然了，知道今天柳方白等人要来，蔺博康才让食堂的阿姨准备得丰盛些。
要搁在平时，吃的也没那么讲究。
柳方白提议道：“这里条件这么简陋，博康一个人驻守在这里确实辛苦了，我提议，我们以茶代酒，敬他一杯。”
众人以茶代酒，敬了蔺博康一杯。
确实如柳方白所说的，这里条件蛮艰苦的。
远离城市，也没有娱乐和消费的地方。
虽说开车回帝都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可来回也麻烦呀。
也就蔺博康还没谈女朋友，能在这里扎根。
要让江飞宇自己在这里待一两周，他也会烦的。
蔺博康诚恳地说道：“现在草创期，各种事情还没完全理顺，确实辛苦了点，到了明年就会好很多，关键是，需要各位老板大力支持啊！”
“博康，你还需要什么支持，尽管说，我今天把两位新股东拉来，就是给你提供各种支持的。”
柳方白代表众人表了态，江飞宇和韦彦妮也赶紧附和。
“第一是资金的问题，之前公司账上的资金已经花了七七八八了，我这里还要大兴土木，种植面积继续铺开，没有钱是不行的。”
蔺博康提了第一个要求。
“资金不是问题，等明天银行开门了，钱就能打到公司账上。”
江飞宇表了态，韦彦妮也表示她那边没问题。
前几天两人只是跟柳方白形成了入股协议，合同什么的也要各方律师审核，目前还没来得及签呢！
正好明天正式签约，钱也可以转过去了。
“第二，我这里需要扩大规模，普通员工自己能招聘，但是我需要4个农业相关专业毕业的年轻人做助手，最好是男的，能够吃得了苦、耐得住寂寞的，现在种植面积小，我还能亲力亲为，等规模扩大了，我一个人根本管不过来。”
蔺博康提了第二个要求。
“这个简单，你把用人要求给我，我回头让公司的人事负责招聘，直接把人给你送过来。”
江飞宇主动揽下了活，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然后，蔺博康就不出声了。
“博康，就这两个要求，没啦？”
柳方白问出了众人的心声。
“没了，就这两个。”蔺博康肯定道。
这家伙，也真是实诚。
江飞宇好奇问道：“你自己没什么要求吗？”
“我自己？算了......等以后再说吧！”
蔺博康最终也没再提什么要求。
于是，众人开始吃饭。
都不用蔺博康招呼，参观了一上午，大家都走累了。
连平时对食物最挑剔的韦大小姐，也是食欲大增。
这里种植的蔬菜，可确实脆嫩爽口。
那种感觉说不上来。
但是，明显能感觉到跟外面卖的蔬菜，口感上还是有一点差别。
吃完午饭，又待了一两个小时，江飞宇等人就先告辞回去了。
随着众人的离去，蔺博康又投入了工作中。
他还是更喜欢，跟他种植的植物打交道。
第六百九十七章 提点
12月2日，上午9点左右。
今天是周一，江飞宇正在自己办公室内接待乔孑安。
也不能说接待吧！应该是接见。
乔孑安是以下属的身份，来拜见江飞宇这个老板的。
他昨天落地帝都后，第一件事就是约了江飞宇今天的时间上门拜访。
“孑安，你随便坐，喝茶？还是咖啡？”
江飞宇对乔孑安还是比较客气的，人家毕竟是总经理级别的下属。
虽说，乔孑安是盛da那边委派的。
可飞宇科技作为两大股东之一，他也是变相地为自己服务嘛！
没必要分得那么清楚。
之前，陈天骄那边也有把乔孑安的简历发给江飞宇，也提了让乔孑安的职位常态化的事情。
在这一点上，江飞宇也是比较认同的。
总经理人选确实不适合经常换来换去。
从履历上来看，乔孑安的能力还是不错的。
具体能力情况，只能以后工作接触久了才有判断。
乔孑安道：“江总，茶就好了，谢谢。”
江飞宇熟练地用开水泡了一壶茶，倒了两杯，两人坐在沙发上闲聊起来。
“什么时候到帝都的？”
“昨天中午13点落地的。”
“我记得你好像是天津人，应该对帝都挺熟悉的吧？对这边的气候各方面应该也能适应吧？”
“小时候来过几次帝都，后来参加工作了，出差也来过几次，本身我老家就是天津的，对北方气候和饮食也比较适应。”
江飞宇关心道：“在帝都这边，都安顿好了吗？”
乔孑安客气道：“已经安顿好了，来帝都之前秦经理就安排人帮我物色好了公寓，我基本上是拎包入住的。”
江飞宇问道：“租的办公室，你看过了吗？还缺什么，缺人？还是缺办公用品？你直接跟飞宇科技这边的人事部和行政部提，我都吩咐过了的。”
“办公室已经看过了，环境挺不错的，有什么需要我会跟飞宇科技这边提的。”
“今天来拜访老板您，一来是认个脸熟；二来呢，我来帝都之前，陈总特意叮嘱我，在公司发展业务上多向您请教。”
乔孑安态度还是很诚恳的，他可没有因为江飞宇年轻，有任何轻视之举。
既然乔孑安虚心请教，江飞宇肯定要指点一下的。
江飞宇点头，说道：“信联科技的业务经营方向，你应该心里有数了，我就不细说了，我就跟你谈谈目前信联科技拥有的优势，以及如何转化这种优势。”
乔孑安翻开自己的笔记本，准备做笔记。
江飞宇开始娓娓道来。
信联科技作为盛da和飞宇科技两家和合资子公司，天然就具有两家现有的资源。
这些资源可以概括为三个方面的内容。
第一，是资金的优势。
虽说，飞宇科技财大气粗的名声，是多次撒钱撒出来的。
但是，盛da现在是真的有钱。
守着传奇游戏这个“金矿”，盛da的两位陈老板，那真的是数钱数到手抽筋。
所以，信联科技不缺乏资金支持。
注册资金花完了，两家继续追加投资就是了。
第二，是游戏用户优势和品牌效应。
要论当前国内最火的网游，那一定要属传奇游戏和欢乐农场。
一个是收费游戏的NO.1，一个是免费游戏的NO.1。
都是目前现象级的网游。
目前两家的游戏用户（欢乐农场1600万，传奇800万）加起来，已经超过了2400万人。
而且，这还不是巅峰。
江飞宇记得一组数据。
上辈子盛da传奇游戏注册用户最高的时候，好像有4000多万。
而飞宇科技的欢乐农场，目前也还在稳定增长中。
也就是说，未来一两年内，两家涵盖的游戏用户起码有4000万以上。
手握这么多游戏用户，很容易就能形成聚能效应。
举个简单的例子，以后无论是欢乐农场或者是传奇游戏要发布什么新玩法或者地图更新。
只要把这些最新的咨询信息在信联科技游戏门户上发布，瞬间就能吸引大批的游戏玩家过来围观。
只要把人吸引过来了，后面的业务开展就简单了。
只要游戏用户能够在这里找到足够多的同类，或者说是爱好者。
实际上，就能形成很好的聚能效应。
围绕这些游戏用户，总会产生有各种各样的需求，这就得由平台来提供了。
比如：正版游戏下载、玩法交流、攻略发布、灌水聊天、道具交易、队员招募等功能。
再时不时搞几场有奖的游戏PK赛，用户粘性就有了。
游戏门户说白了，就是把游戏玩家或者游戏爱好者聚集起来。
能不能留住这些游戏用户，就要看平台的功能是否齐全以及完善。
况且，飞宇科技还有支付bao这个大杀器，这才是化腐朽为神奇的东东。
用户如果只是一味地在游戏里面投入钱，终究会疲倦的。
疲倦的不一定是兴趣，也有可能是你的钱包。
如果玩游戏也能挣到钱，那对游戏爱好者的吸引力，将是非常巨大。
江飞宇上辈子可是听说很多玩传奇厉害的人，靠着帮人打游戏以及卖装备，年纪轻轻就实现了买房的梦想。
这不是吹牛，而是真实存在的，而且案例还不少。
信联科技要做的，就是把这种线下的交易，搬到线上正规化。
只有正规化交易了，才能促进虚拟资产的交易规模。
同时，平台也能从中盈利。
说白了，这种模式跟电商的C2C业务差不多。
只不过，在游戏门户平台交易的是虚拟资产而已。
第三，就是飞宇科技的线上资源了。
完全可以说，飞宇科技是目前国内业务生态最完善，用户粘性最高的互联网公司。
甚至于覆盖的用户数量来说，单个业务平台没法做到第一，可几个业务平台加起来，也能做到第一。
互联网行业，流量为王。
只要有流量，就代表了无限可能。
江飞宇零零散散又提了很多建议，乔孑安都一一记了下来。
总的来说，这次会谈，乔孑安收获挺大的。
江飞宇的作用，在于系统性地帮他梳理清楚了自己手上有什么资源可以用，也指明了未来他工作的方向。
这一点是陈天骄没法做到的。
所以，他才让乔孑安找江飞宇细聊。
然后，江飞宇又把陈琪宏和张晓东叫了进来，介绍给乔孑安认识。
信联科技游戏门户网站的开发和运维，未来一段时间内，将会以服务合同的方式委托给飞宇科技。
这一点，陈天骄很早之前就跟江飞宇明确过了。
这也是信联科技注册地址放在帝都的核心原因。
这种服务当然是收费的，只不过会按照内部的成本价来提供。
第六百九十八章 扩建和县长来访
乔孑安出去后没多久，李婉依抱着一沓文件，进入江飞宇办公室。
“这是白宏杰那边刚汇总过来的生产销售数据，以及他申请的扩建计划书，你看一下。”
李婉依把手上的资料递给江飞宇。
江飞宇认真地看了起来。
看了一会，江飞宇就露出了笑容。
生产销售数据可以概括为一句话：借着这一次的推广，欢乐橙真的火了。
原本江飞宇估计可能要经过个把星期的预热，才能把欢乐橙炒起来。
谁曾想，仅仅只用了3天的时间，火爆程度就超过了预期。
昨天还是星期天，赣州和周边地市的经销商就蜂拥而至。
其中，不乏有隔壁湖南省和粤省临近地市的经销商赶来。
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把鑫源果汁厂的所有库存搬光了。
只能说，那些经销商的鼻子真的太灵敏了。
据说，经销商们为了抢货，差点没在白宏杰办公室打起来。
而且，这些经销商全部都是现金提货。
白宏杰又不傻，看到这么多经销商来抢货，根本没有给压款的机会。
现金交易，爱要不要。
你不要，大把的人抢着要呢！
要知道这段时间以来，白宏杰可是人员三班倒。
人停，机器不停地玩命生产。
扣除发往全国各地网吧的80多吨，仓库里累计囤积了317.32吨橙汁。
光是销售完这317.32吨橙汁，就一下子回笼了750万左右的资金。
别看750万的销售额很多，实际上利润也就180万左右而已。
因为这里面大头还是采购橙子的支出，毕竟是百分百纯榨的果汁。
另外，鑫源果汁厂还压了塑料厂的款，以及一部分果农的款。
这还没算车辆、电费、设备维修、人工等各项成本的支出呢。
扣除这些七七八八的成本，实际上750万的营收，纯利润也就100万出头而已。
除了刚开始江飞宇为鑫源果汁厂拨付的200万生产专款。
后来，在江飞宇封闭式开发那段时间。
白宏杰那边又累计申请了两批，共220万的生产资金。
光是成本投入，就前后累计投入了420万。
而且，这还没扣除为了推广而投入150瓶橙汁的成本。
不管怎么说，欢乐橙的名气是打响了。
根据白宏杰的反馈，现在各路经销商的订单都排到明年2月份了。
白宏杰可是按照百分之20的比例，收了300多万的定金。
实在不敢多收啊，产能就那么大。
而且，以现在的保鲜冷藏技术来说，橙子的保鲜周期也就几个月而已。
所以，白宏杰上报的扩建计划包含三个方面。
第一，是加紧囤积橙子作为原材料。
目前，赣州那边的橙子上市已经是末季了。
再不多囤积些，到时候就得去别的省份、地市采购了。
那个运输成本可是客观存在，这无疑是在增加生产成本。
白宏杰那边打算斥资300万继续采购橙子。
鑫源果汁厂的冷库肯定是存不了这么多的，他打算从市里面租几个冷库来存储。
第二，是花费25万扩建现有的常温仓库和冷库。
常温仓库这个好说，主要用来存储瓶装橙汁。
一般的铁皮厂房就行了，能防雨就行，花不了多少钱。
就是冷库要花费比较大一些，需要制冷设备，还要面积足够大的恒温空间。
赣州地区多山，其中就有很多几十年前挖的山体防空洞。
刚好离鑫源果汁厂不到3公里的地方，就有一个废弃的防空洞。
白宏杰的计划就是把这个防空洞租下来，改造成山洞冷库。
第三，是增加一条橙汁的生产线。
根据白宏杰得到的消息，南昌机械制造厂的仓库里正好有一条中型的果汁生产线。
这条生产线年产能在4500吨左右，包括安装调试的总价款是46万。
本来是隔壁地市星辉饮料公司预定的，他们之前已经预付了百分之30的定金。
现在这家星辉饮料公司濒临倒闭，自然是没法支付剩下百分之70的款项了。
已经预付了百分之30的款了，不能这么白白浪费了。
星辉饮料公司就想了一个主意，打算9折把这条全新的生产线卖掉，这样还能回收点本钱。
南昌机械制造厂无所谓，只要能支付剩下百分之70款项就行，它才不管你转卖给谁。
白宏杰觉得还能再谈，压到8.5折应该没问题。
主要是这条生产线随时都能起运，基本上运过来组装好，调试几天就能投产了。
这样能够大大节省时间，对于鑫源果汁厂来说，现在真的时间就是金钱啊！
白宏杰这个人做事还很有条理的，计划书写的不错。
把目前面临的困境是什么？解决办法是什么？
预计需要的成本投入，以及投产后的成效，都一一列清楚了。
江飞宇就喜欢这样的下属，能够自己发现问题，还能自己提出对应的解决办法。
老板要做的，只是决定要不要这样干而已。
如果什么事情都丢给老板想，老板还不得累死。
江飞宇详细看了一遍计划书后，直接在后面签上了自己名字。
差不多同一时间，鑫源果汁厂的总经理办公室。
“咚咚咚......”
“要我说几遍啊，现在不接受预订了，我们厂的订单都排到明年2月份了。”白宏杰头也没抬地说道。
他桌子上厚厚的一沓采购付款单，一直在机械地签名。
按照飞宇科技的财务制度要求，所有付款金额大于2000的付款申请，必须有他这个总经理的签名才有效。
敲门人出声道：“白总，是我，洛闻，我不是经销商。”
白宏杰抬头一看，是销售部经理孙洛闻。
孙洛闻这个销售经理，还是白宏杰从原来剩下的3个销售员中，提拔起来的呢！
白宏杰问道：“洛闻，有事吗？”
孙洛闻委婉地提醒道：“白总，您忘了？县长大人今天要来厂里视察，估摸着车驾也快到了，您看，要不要去门口迎接一下？”
要迎接，也得白宏杰这个总经理去迎接才有分量啊！
白宏杰一拍脑门，懊恼道：“你看我，都忙昏头了，是该去迎接一下，走，咱们去准备一下。”
白宏杰把已经签字的那一半沓付款单拿起来，直接走出办公室。
在办公区随便叫了一个职员，让对方马上送到财务室去。
他则跟孙洛闻一起下楼，向果汁厂大门走去。
十多分钟后，两辆黑色的轿车，一前一后开到鑫源果汁厂。
门卫早就得到通知了，一看车牌赶紧放行。
两辆车进入厂区后，在中央的空地上停了下来，白宏杰和孙洛闻赶紧迎了上去。
从两辆车上分别下来5个人。
为首的两人分别是县长颜振国，县农业局局长曹德休，剩下的三个都是秘书、司机之类的随行人员。
“颜县长，曹局长，二位领导的到访，真是让我们厂蓬荜生辉啊！”
白宏杰在县里混了这么多年，县长还是认得的。
剔除了颜振国这位县长，剩下那位领导，自然是曹德休了，也不会叫错。
“白总，我们突然造访，没打扰你们生产吧！”
颜振国性格不错，一见面就开了个小玩笑。
曹德休只是微微点头，看起来有些不苟言笑。
白宏杰道：“颜县长，您言重了，应该是二位领导来指导我们工作，怎么能说打扰呢。您叫我宏杰就行了。”
颜振国：“说指导工作就太虚了，我跟曹局长今天就是抱着学习的心态来的，主要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契机，能够让一家濒临倒闭的企业起死回生，你可不要藏私哦！”
“藏私肯定不会的，二位领导这边请，咱们先去看生产车间吧！”
白宏杰引着两位领导向生产车间走去。
......
“这就是我们的生产车间了，目前共有两条生产线，一条是专门生产果汁的生产线，年产量在3500吨左右；另外一条生产线原本是生产水果罐头的，我们替换了一些部件，改造成了果汁生产线，年产量能到达950吨左右，两条生产线都是采用了灭活和无菌分装技术......”
白宏杰一边走，一边向众人介绍。
颜振国不时地点头。
参观嘛！肯定不能直奔主题的。
该有流程，该做的样子，总要走一遍的。
曹德休则没那么讲究，他直接问道：“白总，你们从上个月到现在，总共生产了多少吨橙汁？”
“从11月6号到12月2日为止，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我们厂总共生产了415.34吨橙汁，除了仓库里还有几吨，其他产成品几乎已经销售一空。”
生产经营数据，白宏杰自然是记得一清二楚。
而且，他说这话的时候充满了自豪。
看看，之前县里跟外商合资搞的这家果汁厂，这几年半死不活的。
现在厂子还是那个厂子，职工也大部分是原来那一批，生产配方和机器设备也没变。
仅仅是换了个老板，一下子就是喷井式发展。
什么叫做差距？
这就是差距！
颜振国无疑是有些惊讶的。
来之前他做了功课，他记得以前这家厂子一年的产能也就几百吨。
不是生产不出来，而是一年只能销售那么多。
现在等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达到了往年一年的量。
第六百九十九章 宾主尽欢
这就很值得探究了！
确实如颜振国所说，他今天是抱着学习的态度来的。
赣州地区属于典型的山多地少，能够用于耕种粮食的土地少。
老百姓没办法啊，只能向贫瘠的山地讨食。
橙子为什么能够成为县里，乃至整个赣州地区的支柱产业之一？
一来，是因为橙子作为一种能够适应丘陵地貌的经济作物，可以在县里的山地广泛种植。
二来，赣州地区的气候环境，种出来的橙子品质高。
这几年，县里大力引导农户种植橙子，不就是想在农业上转型吗！
之前鑫源果汁厂濒临倒闭，可是急坏了一帮子领导。
现在整个县里种植橙子的农户有2千多户，一年的橙子产量有上万吨。
这要是没有鑫源果汁厂兜底采购，那就是价格大跌。
一旦发生价格大跌，受损的还是底层的老百姓。
亏损一年不要紧，就怕有些老百姓急功近利把果树给砍了，种植别的经济作物。
发展农业也是要有规划的，零零散散的种植，终究很难形成产业优势。
老百姓考虑的是自己，政府要考虑的是整个地区。
所以，才需要政府来引导。
当鑫源果汁厂原来的老板想要跑路的时候，县政府做了一个明智之举：那就是尽快找到“接盘侠”，把整个厂子盘活。
当时县政府可是连施压带恐吓，用事实“说服”了原来的外商老板，把整个厂子的转让价格压低到了46万。
这么大个厂子，光地皮都不止40万，更别说还有这么大的厂房和设备，以及其他各种附属资产。
一般人不敢接盘，那是因为他们没有扭亏为盈的实力。
别接盘不成，又掉到了坑里。
之前那位外商投资老板可是到处宣扬，就是跟县里签订的保底收购全县百分之35产量的条约，坑了他。
县里也委屈啊！
当初那位外商投资老板来县里投资，县里免费提供地皮，头几年还免税，只是象征性地占了鑫源果汁厂百分之9的股份。
唯一要求就是10年内厂里保底采购全县百分之35的橙子产量。
当时，双方可是你情我愿签订的合同。
现在你玩不起了，就说人家坑你。
那还要合同干什么呢！
说好的契约精神呢！
而且，这两年鑫源果汁厂因为亏损，也根本没有严格按照百分之35的份额执行。
最多，也就吃进去了百分之20左右的份额。
典型的拉不出粑粑，赖茅坑臭。
江飞宇属于艺高人胆大，在他眼里鑫源果汁厂不是“坑”，而是一个“大便宜”。
所以，江飞宇敢把鑫源果汁厂吃下去。
事实证明，只要思路对了，一切皆有可能。
当鑫源果汁厂发了疯一样采购县里橙子的时候，一帮子领导是处于懵逼状态的。
就怕新老板是个不懂行情的愣头青，疯狂撒钱个把月就萎靡了。
所以，这一个月来，县里的一帮子领导虽然好奇，但是都处于观望状态。
直到昨天，一大堆外地经销商涌入鑫源果汁厂，为了抢夺货源差点没打起来的时候。
消息一传出来，县里的领导坐不住了。
必须立刻、马上过来看一下，到底啥情况。
而且，他们也很好奇啊！
新老板到底是怎么化腐朽为神奇的？
底下的人汇报过来的报告里，“欢乐农场”、“互联网”、“爆橙汁”这些词汇，也让这帮领导脑子发憷。
这年头，10个领导里面，可能有7、8个都不知道互联网为何物。
所以啊，还是亲自过来看一下保险一些。
又担心一大帮领导临时过来视察，不仅影响企业的生产，也会造成接待的压力。
最终，颜振国只点了县农业局的局长曹德休同行。
白宏杰继续带着两位领导参观了厂里的其他设施。
然后，一行人来到了会议室继续详谈。
白宏杰兴致勃勃地介绍了鑫源果汁厂能够打“翻身仗”的原因。
虽然他对互联网也知之甚少，但是对这次推广计划的过程是很清楚的。
期间，说到他那位新老板江飞宇的时候，完全不吝啬赞美之词。
如果要实现同样的宣传效果，按照他找电视台买广告位的思路，花费的成本起码要上千万。
而现在，江飞宇只花费了200万左右的成本，就达到了同样的效果。
而且，从这次推广活动中获利的可不止鑫源果汁厂，还有飞信这个主平台。
这才是江飞宇这个老板的高明之处。
颜振国感慨道：“看来，是我们这些人眼界小了，对新事物缺乏了解，我们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在人家眼中就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白宏杰附和道：“谁说不是呢！要不是亲自参与了，谁能想到互联网的作用这么大呢！”
颜振国向随行的秘书吩咐道：“小苏，你记一下，回头让张主任找一些互联网的知识，也组织咱们县里的领导们学习一下，为政者最忌讳坐井观天、一成不变，咱们也要加强这方面的学习。”
苏姓秘书赶紧在自己本子上记下来。
一旁的曹德休性子急，直接问道：“白总，你能不能给我们交个底，鑫源果汁厂今年能吃进多少吨的量？”
“宏杰啊，曹局长的话可能没说清楚，我补充一下，之前转让工厂的时候也说好了，那条包销百分之35的条约作废，我们也只是想了解清楚你们厂的实力，以便做好明年全县的产业规划。”
怕白宏杰担心自己两人是来“逼宫”的，颜振国特意解释了一番。
“至少4500吨。”
白宏杰估摸了一下当前已经采购的量，以及自己手里的订单量，给出了一个答案。
颜振国和曹德休，同时心头一喜。
4500吨，那就是接近全县产量的4成半了。
“而且，我保证明年的采购量只会增加，不会减少。”
白宏杰又说出了一番让他俩喜出望外的话。
曹德休急忙问道：“当真？”
白宏杰自豪道：“一口唾沫一个钉子，我们鑫源果汁厂现在背靠飞宇科技，有这个底气。”
有了白宏杰的保证，颜振国轻松了不少。
此番来视察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颜振国关心道：“宏杰，你们厂在生产经营上，还有什么需要县里提供支持的吗？”
白宏杰趁机提了要租附近那个废弃防空洞，改造成冷库的事情。
颜振国直接表示小事一桩，他回头就跟县国土局打声招呼。
而且，租金好商量。
几人又闲聊了一番，颜振国和曹德休才提出告辞。
这次视察，算是宾主尽欢。
第七百章 婚礼
12月6日，农历冬月初三，
黄历上说，今天宜：祭祀，求财，签约，嫁娶，订盟。
所以，周大爷和陆芷曼老人的婚礼放在了今天。
这个日子是周大爷亲自翻黄历后，拍板的。
本来，过几天有一个更好的黄道吉日。
不过，周家的这一大帮子后辈，后天的飞机回米国。
时间上没法往后延，只能把时间放在今天了。
反正，结婚证都领了，现在只是补一个仪式而已。
而且，按照两位老人的意愿，婚礼一切从简了。
地点就在周大爷的院子里，按照中式的婚礼习俗装饰了一番。
在院子里摆几桌宴请宾客就行了。
本来周大爷这边，要请的宾客也没多少。
老一辈的战友，不是去世了，就是散落在全国各地，肯定没办法来。
周大爷同辈的家族分支，都牺牲在了战争年代。
平时相熟的人，除了几户街坊邻居，也就马政邕和另外2个经常来照顾周大爷的志愿者了。
剩下的，也就从米国回来的这几个后辈。
以及，江飞宇、李婉依、沈君兰这三个帮过忙的年轻人了。
江飞宇是作为周大爷后辈亲属的身份被邀请过来的。
在老人眼里，早就把江飞宇当成了自己的后辈曾孙看待。
江飞宇也不介意，认个老英雄做长辈。
所以，今天一大早，江飞宇就和李婉依过来帮忙了。
此时，周大爷院子内挂满了喜庆的灯笼，屋内随处可见巨大的喜字。
这会，院子内周楚卿正忙前忙后地张罗着。
其实，他对中式婚礼的流程和细节也不太懂。
幸好从街坊邻居那里请了一个50多岁的老人做顾问，算是井井有条地操持起来了。
按照这位叫徐伯的婚礼顾问说辞，两位老人都是80多岁高龄了。
身上阴气重，不能像年轻人一样早上去迎亲，迎亲的时间得放在正午太阳最烈的时候。
这种事情，神神叨叨的。
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众人只好按照徐伯的建议来呗。
所以，这才是大伙还能慢悠悠地在院子里忙碌的原因。
此时，周楚廷和周雪兰则在酒店那边陪陆芷曼老人，一会随婚车过来。
接亲嘛，肯定会用到婚车的。
这年头，肯定没法在城市里复古到用轿子或者马车，用汽车是唯一选择。
婚车也是江飞宇帮张罗的。
都不用找租车行，打个电话给陆武涛，他随时能调来6辆豪车。
全部6辆豪车也有点张扬，最终周大爷做主，除了江飞宇名下两辆车，另外调了4辆普通的车子就行了。
唯一出彩的地方，就是今天婚宴掌勺的两个大厨，都是从五星级酒店专门请的。
一个擅长中式菜系，一个擅长西餐，也算是中西合并了。
这一点，周楚卿三兄妹很坚持。
周家不缺钱，大搞特搞怕人家说闲话，也容易遭贼惦记，这些都能理解。
外表的排场不能大搞，不能吃的东西也从简吧！
所以，今天婚宴的菜肴是相当的丰盛，各种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这会，李婉依、沈君兰正和街坊几个大姐在隔壁邻居家院子内准备菜肴。
周大爷院子还是小了些，只能借用一下隔壁邻居家的场地了。
而江飞宇呢！则带着周宇晨、周黎安两兄弟，搬了桌椅在门口守着。
从早上开始，就不断有人送礼过来。
都是一些地方领导，或者相关单位派人过来送结婚贺礼。
周大爷不想声张，没主动邀请他们。
人家也不能装作不知道，总得有些表示。
江飞宇的工作，就是负责接待一下，顺便登记一下。
周宇晨、周黎安两位年轻人的作用嘛！
就是有人路过或者围观的时候，奉上喜糖、干果盘招待一下。
按照婚礼习俗，这叫讨喜。
或者有抽烟的男人，递上烟。
这两人除了普通话口语有些怪，其他都还好。
周黎安疑惑地问道：“墙角的那2个小朋友，他们为什么要笑话我啊？我做错了什么吗？”
江飞宇抬头看着不远处，两个小朋友一边吃着周黎安刚才散的喜糖，一边学着周黎安的外国口音说话。
这是谁家的毛孩子？
不就是外国口音吗？有啥好笑的。
这么欠收拾，父母也不管管！
“怎么可能，他们可能觉得你说话的声音好听，在模仿呢！”
江飞宇谎话是张口就来。
当然了，江飞宇这也是善意的谎言。
总不好因为一点口音，就打击周黎安学口语的积极性。
无论是学外语，还是学中文，多开口说话才能熟练掌握。
而周宇晨则耸了耸肩，对堂弟的遭遇表示同情。
周黎安用湖北老家的方言，郁闷地说道：“飞宇，我只是听不懂普通话，我又不傻！”
江飞宇有些尴尬，用英语说道：“黎安，一群没教养的孩子，别理他们，说说你这几天在学校的经历吧！”
“挺好的，学校环境不错，老师和同学都很友善，还有好几个中国的女同学要了我的联系方式......”
一说起这个，周黎安就有点滔滔不绝，还莫名其妙地害羞起来。
“大哥，你在米国鬼畜社会生活了这么多年，不会还是个雏吧？”
江飞宇看着周黎安害羞的表情，不由得暗暗猜测道。
说到女生这个话题，也引起了周宇晨的兴趣，他出声问道：“飞宇，你是怎么做到让两个女孩子为了你，和平相处的？”
江飞宇一时没理解，问道：“什么两个女孩子？”
周宇晨指着隔壁院子说到：“就是隔壁院子里那两个漂亮的女孩子，她们不是你的女朋友吗？”
隔壁院子，李婉依，沈君兰？
卧槽，这个误会可大了。
江飞宇赶紧解释道：“大哥，橙色衣服的那个才是我的女朋友，也是我的未婚妻，白色衣服那个真不是，她是我们同一个学校的学姐，朋友而已。”
周宇晨和周黎安都是一头雾水。
因为江飞宇一时情急，这番话是用国语说的，他俩完全没听懂。
好吧，江飞宇又用蹩脚的四级英语，磕磕碰碰地解释了好几遍。
这才让两人相信理解，他和沈君兰就是“Friend”的关系。
周黎安还一脸希冀地问江飞宇，能不能介绍他跟沈君兰认识。
江飞宇赶紧打消了周黎安的念头，免得他被沈君兰他哥揍得爹妈不认。
虽然周黎安条件还不错，配沈君兰还是差了一截。
至于，什么人能够配得上沈君兰，这就不是江飞宇该操心的事。
第七百零一章 恭贺
中午12点，周大爷家巷子外。
迎亲的车队，掐着点到达。
酒店离这里就几分钟的车程，想不准时都难。
车门打开，周家的后人拥着两位老人下车。
周大爷今天穿了一套传统的新郎官红衣，胸前的大红花格外的红颜。
老人满脸容光焕发，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虽然80多岁高龄娶妻，有些难为情；但是，这么大年纪了，早就看破了世俗的眼光。
这是他欠妻子婚礼，何须外人道哉！
今天陆奶奶穿了一套明朝制式的婚礼服——凤冠霞帔。
朱红的礼服，霞帔上面精美的金线凤凰，华贵的凤冠，以及各种金银器饰品，尽显古典服饰之美。
这套服饰，光是穿戴好就用了一个多小时，还需要两个人来配合。
而且，整套服饰特别重，需要孙女周雪兰在一旁搀扶着她。
除了红盖头，这身装扮跟古代新人结婚没什么两样。
此时的陆奶奶，无疑是幸福的。
这个婚礼，她足足等了65年。
只要在有生之年，能明媒正娶进了周家的门，她死都瞑目了。
“好漂亮的婚礼服，我以后的婚礼也一定要中式的。依依，你以后结婚喜欢中式的婚礼服，还是西式的？”
沈君兰两眼冒着小星星，还不忘了问李婉依。
“啊，我都行，看他喜欢中式，还是西式的吧！”
李婉依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江飞宇。
两个女生这么旁若无人地说话，江飞宇自然是听到了。
江飞宇凑过来，贱嘻嘻地在李婉依耳边说道：“我喜欢中式的！”
这话典型的一语双关，让李婉依想起某个闺房之乐的片段。
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沈君兰捂着嘴，“呵呵呵”地笑了。
话说，上辈子江飞宇跟李婉依在鹏城的婚礼，用的是西式的婚礼服。
这辈子换成中式的，每一样都体验一遍，好像也蛮有意思的。
“新娘跨火盆，大人养小人，喜到必成双。新娘跨进门，带来聚宝盆，合家保平安......”
门前早就准备好了火盆，徐伯嘴里开始念叨着吉祥话。
周大爷和孙女周雪兰一起扶着陆奶奶跨过火盆。
江飞宇赶紧向身后一挥手，现场就响起了噼里啪啦的爆破声。
别误会，帝都市1993年就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了。
不过，这难不倒江飞宇，后世常用的气球爆破声，了解一下。
今天上午马政邕和两个年轻人，可是用打气筒打了几百个气球。
此时，这几百个气球被绑在绳子上，绵延了几十米长。
随着马政邕快速拉动绳子，气球与挡板上钉子碰撞，发出类似鞭炮爆炸的声音。
这氛围，烘托得杠杠的。
随着新娘跨过火盆，进入院子里。
这迎亲的仪式，算是结束了。
接下来，两位老人按照古礼拜了堂。
然后坐下来，接受一帮后辈的跪拜。
周楚卿等孙子辈、曾孙辈一人说了一句祝福的吉祥话。
周大爷掏出红包，一人给了一个。
整个仪式，才算结束。
陆芷曼老人毕竟年纪大了，这一上午折腾下来，也累得不行。
众人把屋内留给两位老人休息，院子内顿时热闹起来了。
婚礼宴席的大头还是在晚上，不过，中午也是要吃饭的。
主要由周楚卿代替周大爷出面，宴请所有人。
包括亲属、宾客、司机、厨子、摄影师等各种在场人员。
一盘盘菜端上来，院子内瞬间就香气扑鼻。
不愧是五星级酒店的大餐，这菜式看起来就不错。
话不多说，开吃。
不过，江飞宇刚吃了几口，兜里的电话就响起来了。
接完电话后，江飞宇就脸色一变。
“怎么了？”李婉依关切地问道。
“没事，来了个重要的客人，我出去接待一下。”
江飞宇回了李婉依一句，赶紧把周楚卿拉到一旁，耳语了几句。
周楚卿也不敢怠慢，把弟弟和妹妹叫到一旁。
几个人小声地商量了一下，周楚廷和周雪兰去屋里通知两位老人。
由周楚卿和江飞宇出去迎接一下。
两人走到巷子口，果然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路边。
一个穿着便服的年轻人站在车旁边。
那冷峻的面庞，笔挺的身姿，身份确认无疑了。
年轻人看着两人，开口问道：“哪一位是江飞宇先生？”
江飞宇向前一小步，回答道：“我就是江飞宇，不知道，首长他......”
年轻人没有说话，直接打开了车门，一只脚落到地上。
这是一位60多岁的老人，穿着中山装，深邃的目光扫过江飞宇和周楚卿两人。
虽然老人没穿军装，不过不影响江飞宇辨识对方的身份。
这位老人就是空军的二号首长——黄伯儒政委，上将军衔。
江飞宇主动出声介绍道：“首长好，我就是江飞宇，我旁边这位是周大爷的长孙周楚卿。”
周楚卿也有点紧张，用家乡方言问了一声“好”。
中国和平年代的上将军衔！那可是能够对等米国四星上将的存在。
黄伯儒向两人微微点头，说道：“我的身份不要声张，就当我是个来送贺礼的普通老头就行了。”
江飞宇赶紧称是，恭敬道：“您这边请，周大爷和陆奶奶正在屋里等您呢！”
“小赵，把礼物带上。”
黄伯儒向身边的警卫员说了一声，就率先向院子走去。
周大爷的家里他也来过几次，算是很熟悉。
警卫员从车里拿出一个礼盒，赶紧跟上。
江飞宇两人也紧随其后。
屋内，周大爷握着黄伯儒的手，激动道：“你看，我这把老骨头结婚，还把首长你给招来了......”
黄伯儒道：“老教官，看你说的，你结婚我肯定得到场，咱们那可是几十年的交情了......”
周大爷介绍了陆奶奶，黄伯儒以“后辈子弟拜见师母”的名义，见了礼。
然后，周大爷又挨个介绍了自己的后辈。
周楚卿三兄妹都喊“黄伯伯”。
周宇晨和周黎安两个小辈，则喊“黄爷爷”。
轮到江飞宇的时候，周大爷介绍道：“这就是我们周家的大恩人——江家娃娃，你应该也认识了。”
黄伯儒看着江飞宇，微笑地点头。
江飞宇的背景，他自然查得清清楚楚了。
这么优秀的一个年轻人，连他也要赞赏几分。
这个中午，黄伯儒就在屋里敬了周大爷几杯酒，奉上新婚贺礼。
两人又聊了会，他就起身告辞了。
前后待了半个小时左右。
他本来就事务繁忙，来一趟不容易。
就跟他来的时候没怎么引起旁人注意一样，走的时候也是轻悄悄的。
院子内的一众宾客，根本想不到，今天这个院子里，来过这么大的首长。
第七百零二章 阿成又搞事了
晚上6点左右。
如果说帝都这边，江飞宇在周大爷家里吃婚宴是喜的话。
按照福祸相对论的原理，世界上的某一个地方，或许即将要发生悲惨的事情。
沙巴下属的古拉越镇，这是个典型的海边小镇。
这里不仅地理位置偏僻，而且除了捕鱼业，几乎没拿得出手的产业。
此时，靠近海边的某片小树林里，阿成正拿着望远镜观察四周的地形。
在阿成身后，是3个最先跟阿成的手下，捞彬、武应涛、张祖辉。
这里距离阿成所居住的小镇起码有80多公里，他们4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这事说来话长，自从上次发了一笔意外之财。
加上跟香江的收购商达成稳定的合作，阿成和万心娟的小作坊可谓财源广进。
这有钱了不搞点事，阿成消停不下来。
也不能说是搞事。
这有钱了，不增强实力，阿成心里也缺乏安全感啊！
想增加安全感，只能在武力上想办法了。
主要是阿成收的这批小弟太废柴了，阿成训练了捞彬等人一段时间后，直接放弃了。
练拳脚和刀法，没有几年的时间速成不了。
练这个，还不如练枪法呢。
枪这东西，阿成手上也只有一把，弹药也没多少。
这不，阿成让捞彬找一下渠道，看能不能搞点军火。
事情就坏在这上面。
捞彬花了些钱，确实从地下黑市找到了门路。
古拉越镇上，盘踞了一个叫做黑金的帮会。
黑金虽然人不多，但是似乎很神秘，他们也很少侵扰地方。
而且能量很大，能够源源不断地搞来枪支弹药这种“黄货”。
沙巴地区百分之60的枪支弹药交易，几乎都是从黑金手里出去的。
黑金还有一个奇怪的规矩：交易只能到他们的地盘进行。
他们很少越界去别的地方交易，你想买货，只能来他们的地头交易。
捞彬和张祖辉来到古拉越镇后，找了一个中人搭线，见到了黑金的人，提出了买几只枪的想法。
黑金做这种生意多年了，基本上来者不拒。
而且，几把枪而已，小生意。
双方谈妥了价格，和交易的时间、地点。
结果交易后，出了问题。
当时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来着，验枪的时候也确实是真家伙。
可交易完成后，捞彬和张祖辉发现两人拿到手的，是高仿的玩具枪。
这尼玛的，太缺德了吧！
捞彬和张祖辉猜测，交易过程中对方肯定使用障眼法，把真家伙掉包了。
其实，这次黑金还挺冤的。
也怪捞彬和张祖辉经验不足，骗他俩钱的那两人，根本不是黑金的人。
那个中人根本就是个骗子。
对方见捞彬和张祖辉是外地人，又没什么社会经验。
直接找了一个同伙冒充黑金的人，演了一出双簧，就是为了骗钱。
对方的骗术也很简单，自己花钱买了一把真家伙，其他的都是高仿的玩具枪。
验货的时候，当着捞彬两人的面放了一枪。
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那把真枪掉包了。
导致两人花了钱，却连一把真家伙都没买到。
为了这次交易，阿成这边可是付出了三万令吉的代价。
这么大一笔钱让人家给骗了，这让捞彬两人如何回去跟阿成交差啊！
没办法，两人只能在电话里实话实说了。
所以，成哥这次又怒了，直接带着武应涛杀了过来。
这个地方帮会太不讲规矩了，必须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
捞彬指着远处冒着黑烟的建筑群，说道：“成哥，我们都打听清楚了，那个鱼罐头加工厂，就是他们的老巢。”
远处的建筑群就坐落在海边不远处，西面临海。
东面是开阔地，南面和北面有树林遮挡，适合潜入。
阿成等人，此时就在北面的小树林里隐藏。
阿成面无表情道：“确定了吗？别又搞错了。”
捞彬尴尬道：“成哥，你放心，这次保证不会错了。”
阿成社会经验丰富，来到这里听两人讲完整个事情的过程后，就知道两人是被人家给骗了。
阿成估计，骗两人的应该不是黑金的人。
人家做这门生意这么久了，没道理在自家地盘，为了三万块钱坏了自己的名声。
不过，钱已经花了，货没拿到。
既然骗子已经跑路了，阿成只能找黑金补回这个窟窿了。
谁让他们不作为，让骗子在他们的地盘上冒充他们帮会行骗。
阿成属于艺高人胆大，他打算半夜潜入对方老巢，看能不能偷一些货出来。
人家阿成可不只是身手好，当年在训练营里，隐匿踪迹潜伏和开锁也是必修技能。
而且，阿成打的算盘很精。
实在偷不到，再光明正大地找对方买不就成了。
说实话，上次在青蛇帮那次黑吃黑的收获，让阿成有点上瘾。
这尼玛的，干一次能顶得上自家小作坊半年的收入。
而且，阿成笃定对方丢了东西也不敢报警。
要怀疑，也会怀疑本地或者周围的人。
谁能想得到是几十公里外的人过来作案。
只要痕迹抹干净，也不用担心被人家报复。
阿成一招手，吩咐道：“你们几个过来，听我说。”
三个手下赶紧围过来。
阿成道：“阿辉，你回到我们藏摩托车的地方等候，你在那里接应我们。”
张祖辉应道：“是，成哥。”
阿成看向武应涛，说道：“阿涛，你是第二个接应点，就在这里。”
“好的，成哥。”
捞彬急忙问道：“成哥，那我呢？”
阿成说道：“你胆子比较大，前出到围墙根底下接应我。”
让捞彬做第一棒的接应人，不仅因为他胆子大，也因为他更可靠。
“好嘞成哥，你看我的吧！”
捞彬眉开眼笑，果然自己才是成哥最看重的人。
阿成叮嘱道：“拿出你们的手机，全部关机后，给阿辉保管。”
三人都拿出手机，当着阿成的面关了机。
然后，三部手机都交给了张祖辉保管。
捞彬问道：“成哥，那我们怎么接头？”
行动肯定要放在晚上，乌漆嘛黑的，怎么确认来人的身份也是个问题。
“用这个。”
阿成两手合十，嘴巴一吹，掌心发出一种独特的虫鸣声。
三人中只有张祖辉学得勉强像一点。
算了，阿成让另外两人每人选一种动物的叫声。
捞彬选了青蛙叫，这个好模仿。
武应涛学的猫头鹰叫，这个他擅长。
确定好分工后，几人就开始席地休息了。
现在时间还早，行动肯定要放到凌晨，人员最困的时候。
那个时候，才是阿成表演的时间。
第七百零三章 半夜提货
凌晨2点钟左右。
今晚月明星稀，能见度不错。
一个黑影轻松越过围墙，几个跳跃间，就隐入了建筑的阴影中。
黑影自然是阿成了。
这样敏捷的身手，除了他，也找不出其他人了。
突然，阿成停了下来。
再往前几十米有一个狗棚，里面拴着一条大黑狗。
这个情况，阿成白天观察地形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此时，本来在睡觉的大黑狗站了起来。
动物的敏感，让它明显觉察到了异常。
它竖起耳朵，对着阿成所在的方向嗅了嗅，似乎想辨别黑暗中的危险因子到底是什么。
阿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袋，里面是他准备的小肉团。
这个小肉团里面添加了阿成自己配的毒药，无色无味，就是专门对付狗这种动物的。
阿成估摸了一下方位，用力一抛。
肉团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越过30多米的距离，砸在大黑狗面前半米处。
大黑狗明显被这突然“袭击”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缩了一下。
待看到没有危险后，又围着肉团嗅了一下。
“肉，肉肉，香......”
地上那团肉的香味，很快就让大黑狗分泌出唾液，这是生物的本能。
没有经过训练的狗，是没办法抵抗外来食物诱惑的。
这条狗就是看门用的，又不是警犬和军犬，自然没有人专门训练它。
大黑狗吃下肉团不到2分钟，就开始口吐白沫，躺在地上抽搐、呜咽。
这个点了，肯定没有人能注意到这点声响。
很快，大黑狗就没有了声息，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阿成从黑暗中闪出，快速地潜入建筑群中。
这个罐头厂面积还挺大的，而且厂子里面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臭咸鱼味道。
阿成不断在建筑之间闪现，寻找着有价值的目标。
很快，阿成心里就有底了，这里应该就是黑金的老巢。
因为阿成发现，厂区内的一些路段安装了监控摄像头。
这要是普通的罐头厂，有这个必要吗！
怎么滴，还怕人家偷你家咸鱼罐头？
很显然，这个罐头厂就是个掩护，暗地里干的，必定是非法的勾当。
半个小时后，阿成把整个厂区都大概探查了一遍。
有价值的目标有两个。
一个是厂区西北角的一个大仓库，另外一个目标是厂区中间一栋3层的建筑。
这两个地方不仅彻夜有人值守，部署的摄像头都多了一些。
阿成决定先去仓库看看。
他这次来是为了搞装备的，仓库明显更像藏东西的地方。
花了几分钟，阿成摸到仓库后边，一个助跑就翻了上去。
即使是仓库，也有通风口的。
阿成轻松地拆下通风口的扇叶，小心地钻了进去。
仓库的大铁门后面，明黄的灯光下，三个小喽啰一边抽烟，一边打牌。
3个人明显都困得不行了，不断地打哈欠、揉眼睛。
不过，他们都是守夜班的人员。
偷懒是不敢的！
要是让老大发现他们偷懒，惩罚绝对很惨的。
所以，只能通过打牌来消磨时光。
阿成躲在暗处看了一会，没有发出声响，继续向里面探去。
3个小喽啰武力不值得一提，可他们腰间都鼓鼓的，明显身上配了家伙。
阿成没必要惊动他们，偷偷地来，再偷偷地去，就行了。
向里面摸索了一会，阿成就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虽然仓库里面放了很多杂物，但是都没什么价值。
甚至，一些机器设备上面都沾满了灰层。
刚才在建筑外面那股臭咸鱼味道，在里面也闻不到了。
至于，阿成心心念叨的枪支弹药，自然是没有的。
直到阿成来到仓库最里面，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座牢房。
这是一间20多平米的牢房，两面是墙壁构成，另外两面是铁栏杆。
借着仓库内微弱的灯光，阿成分明看到里面关着10多个年轻的女孩。
年龄从十多岁到二十多岁不等，既有华人的女孩，也有本地的女孩。
10多个女孩锁卷在里面，不时有微弱的哭泣声传来。
“这帮狗日的，不仅贩卖枪支弹药，还贩卖人口！”阿成心里有了判断。
本地女孩阿成可以置之不理，可里面4个华人女孩阿成没法当做没看到，毕竟都是同根同源的同胞。
虽然阿成杀人不眨眼，但是他杀的都是该死之人，至少也是穷凶极恶之辈。
起码的善恶观，阿成还是有的。
可要把这群被抓的女孩救出去，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阿成解决门口那三个小喽啰容易，可整个厂区不知道还有多少人。
外面布置了这么多摄像头，一旦发出点动静就会被发现。
到时候，就不知道面临多少持枪歹徒的围攻了。
阿成再厉害，也不过一人一枪而已。
“砰砰砰......”
正在阿成犹豫的时候，仓库的铁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阿成赶紧找了一个阴暗的角落躲起来。
三个小喽啰赶紧丢下扑克牌，站了起来，手都捂在了腰间。
一个手臂上有刺青的小喽啰贴到门后，出声问道：“谁啊？”
“我，察猜。”
门外响起熟悉的声音，三个小喽啰都放下心来。
刺青的小喽啰赶紧去开铁门。
铁门打开，走进来3个男人。
其中一个男人手上，还拖着拉货用的平板车。
为首的男人出声问道：“你们三个，怎么这么久才开门？不会又偷懒了吧！”
这个出声的男人明显地位高一些，三个守仓库的小喽啰赶紧赌咒发誓没有偷懒。
男人摆手道：“行了，赶紧去把门打开，我要提取5号货物。”
其中一个小喽啰赶紧打开仓库里面的灯，引着三人往牢房走去。
刺青小喽啰恭维道：“察猜大哥，这么晚了，你还要过来提货，真是辛苦了！”
男人以教训的口吻说道：“客户什么时候下单，我们就要什么时候出货，懂不！”
“是是是，察猜大哥说的对。”
三个小喽啰赶紧附和。
躲在暗处的阿成，把这几人的对话一字不差地听进了耳朵里。
阿成记忆力超群，来到这边一个多月了，勉强能够听得懂本地话。
第七百零四章 活体
这群人的到来，早就把牢房里面的10多个女孩吓醒。
都缩在角落里，像受到惊吓的鹌鹑一样，惊恐地看着这群人。
在这里待的时间最久的一个女孩，同样的场景她都经历过6次了。
每次只要这三个人来仓库，最少要带走一个女孩。
而且，被带走的女孩再也没有出现过。
被带走的女孩什么下场，不言而喻。
牢房门被打开，察猜带来的两个手下像饿狼扑入羊群一样，拖出一个华人女孩出来。
女孩撕心裂肺地哭喊和挣扎，可在两个大老爷们面前，反抗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其他女孩此刻都庆幸这次不是自己，哪里还敢上前反抗！
看仓库的三个小喽啰对这种情景早就见惯不怪了，内心甚至还觉得有一点可惜。
女孩被其中一个男人扯着头发扬起头，恐惧地看着察猜。
即使女孩样貌不错，梨花带雨模样也不能让察猜掀起丝毫波澜。
察猜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照片，跟女孩的相貌比对了一下，又检查了一下女孩左手上的手环编号。
确定她就是资料库里面的5号货物后，向两个手下点头。
其中一个手下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块毛巾捂住女孩的口鼻。
也就几秒钟的时间，女孩的身体就软软倒下了。
两个手下把女孩抬出来，放到平板车上。
察猜率先向仓库外走去，两个手下拉着平板车跟上。
三个小喽啰一路恭送对方出了仓库，这才把仓库门关上。
其中一个小喽啰感叹道：“真他娘的可惜，他们每次出货只摘里面的器官，这么好的皮囊可惜了，还不如在出货前让我们爽一把。”
另外一个小喽啰惋惜道：“就是啊，咱们天天守着这么多好看的姑娘又不能享用，真是一种折磨啊！”
纹了刺青的小喽啰八卦道：“我听他们说，以前是可以玩‘货物’的，不过有一次，一个傻屌胯下的鸟沾染了那种病毒，把‘货物’的器官给污染了，大老板赔了好多钱才平息了客户的怒火，从那次之后，这项福利就没有了。”
一旁的同伴好奇地问道：“那个污染‘货物’的傻屌，后来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被老大剁碎了，喂海鱼了呗！那次的事故，连老大都差点被废掉，他害得大老板赔了这么多钱，不死才怪呢！”
听到这话，两个小喽啰同时感觉后脖颈一凉。
怕了，怕了。
三人继续打牌，不敢再继续聊这个话题了。
躲在暗处的阿成，听完了3人的聊天后，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
原本，阿成只是以为黑金背地里干着贩卖人口的勾当。
想不到这帮畜生的恶行如此令人发指，居然用活人摘器官。
这已经不是人的行径了，这些人都该下地狱。
此刻的阿成，双眼通红从藏身处走出来。
他就像一头噬人野兽，是如此瘆人。
他要血洗了这里，只有炙热的鲜血，才能浇灭他的满腔怒火。
此刻，三个小喽啰还不知道死亡的临近，还在百无聊赖地打牌。
突然，纹着刺青的小喽啰指着仓库里面的阴影处，诧异道：“咦，那里是什么？”
两个同伴扭头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什么也没有啊！
这个家伙趁着两个同伴扭头的瞬间，快速地捡起桌子上的一张牌。
这家伙分明是耍诈，出老千。
他的这个小举动虽然隐蔽，还是被其中一个同伴给发现了。
在两个同伴的咒骂声中，这个家伙不情不愿地把牌放了回去。
可刚消停了不到10秒钟，这家伙又指着两人身后，惊讶地说道：“啊，那里好像有人，我刚才看到一个人影闪过......”
又来？有完没完了？
两个同伴直接丢下牌，把这个家伙按在地上一顿“拳打脚踢”。
也不是真的打，就是那种开玩笑性质的打。
这家伙刚求饶了几声，落在他背上的拳脚就停了。
他还没来得及抬头，“砰”的两声，他的两个同伴就砸在他旁边的地板上。
一丝红色的液体飞溅入他的口中，有点腥。
待看到其中一个同伴脖子上硕大的刀口，以及喷溅而出的红色液体。
他还没来得及出声，身后一只手用力捂住他的嘴巴。
伴随着脖子上一阵刺痛，瞬间就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生命的最后时刻，他脑海中莫名其妙出现了皮球放气后的画面，缓缓失去了意识。
阿成在这个家伙的衣服上擦干净匕首上的血迹，只是从三条死鱼身上捡了一把枪带上以防万一，拿太多影响灵活性，一会还有战斗呢！
然后，阿成小心地打开仓库的铁门，跟了上去。
那三个人也就走了百来米。
小推车轮子跟地板碰撞发出的“嘎吱”声，在深夜里能传出很远，阿成很轻松就咬住了对方的“尾巴”。
不过阿成没有急着动手，现在处于空旷区域，他没有把握干掉三个人，还能让对方不发出声音。
一旦发出声音，特别是枪声，整个行动就前功尽弃了。
以阿成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带着这么多女孩冲出去。
一旦暴露了，阿成还有把握逃出去，那些女孩绝对很惨。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跟着他们潜入，把所有人都干掉。
很快，三人就来到厂区中央的那栋三层建筑前。
对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直接在一旁的墙壁上刷了一下，大铁门缓缓打开。
建筑外墙上装了摄像头，直接把大门前面的视野封死了。
阿成要是直接暴露在摄像头视野内，估计立马就被监控室的人发现了。
阿成猜测，这栋楼不仅是对方做手术的地方，应该也是对方的核心巢穴，监控室应该也在这栋建筑里面。
这点困难还难不倒成哥。
老办法，阿成直接绕到建筑物的侧面，从二楼一个半开的窗户钻了进去。
建筑物内，三人一路拉着平板车来到一堵墙面前。
为首的男子在一旁的消防栓上摸索了一会，在一阵“轰隆”声中，墙壁缓缓打开。
墙壁后面是一个建在夹层里面的货梯。
看样子，这电梯是通向地下的。
三人走进电梯，电梯门缓缓关上，向下运行。
外面掩饰用的墙壁，也在“轰隆”声中闭合。
在墙壁合拢之前，阿成轻轻一跃，钻了进去。
等了十来秒钟，货梯才完全停下来。
货梯比正常的电梯慢一些，阿成估摸着应该在地下十多米深。
你以为成哥要扒着电梯钢缆滑下去？
想多了，这又不是007特工电影，事情没那么复杂。
货梯旁边就是向下的楼梯。
有楼梯，干嘛不走！
第七百零五章 变态老头
这边，三个男人从电梯里出来，进入了一个巨大的地下室。
这个地下室起码有好几百平米，装修风格跟医学院的实验室差不多。
乍一看，还以为来到某个医院了呢！
整个地下室被分成了4个部分，包括工作区、实验室、无菌手术室、冷库区。
像三人此时所在的区域，就是工作区。
不过，即使是工作区，也挺瘆人的。
因为几面墙壁都被货架排满，上面摆满了各种透明的玻璃瓶。
不用说了，玻璃瓶里面用福尔马林泡着各种生物的器官。
有人的，也有其他生物的。
其中一个玻璃瓶内，甚至保存着一个完整胎儿的标本。
大半夜走在这种地方，确实够吓人的。
这里就是黑金的地下手术室了。
黑金表面上只做走私枪支弹药的生意。
其实，背地里还干着贩卖器官的生意。
这玩意，利润高得吓人。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因为年老和各种意外导致器官衰竭、坏死。
穷人只能等死，或者摘掉器官。
而有钱人却多了一个选择，那就是器官移植手术。
既然有需求，就会产生供给。
只要你有钱，就能通过底下黑市配型到符合自己的器官。
器官来源于世界各地，早期来源于死者捐献。
当捐献不够时，就催生了非法器官移植走私。
走私人 体 器 官在各国都是重罪，更别说是活体采摘。
所以，干这种生意的组织，一般都是跨国犯罪集团。
有能量弄来货源，也有稳定的客户群体，还不怕国际刑警的打击。
就比如黑金，他们通过各种渠道掳来年轻的活体。
确认没有疾病后，核验血型、DNA等生物特征，然后编码入库。
一旦跟客户配型上了，就会安排客户到最近的私人医院。
黑金这边摘取器官后，通过特殊渠道在几个小时内送到。
此时，距离此处几公里的海边，正停着一架直升机。
手术室内，只要20分钟就可以把器官摘下来，放入特制的箱子保鲜。
然后，箱子被人乘坐快艇从海面上，送到直升机所在的海边。
再由直升机接力，在半个小时内送到指定的医院进行手术。
所有的环节环环相扣，可不是黑金这种小帮派能搞定的。
黑金也不过是某个跨国犯罪集团在当地的一个分支组织而已。
整个黑金也就3个人属于核心成员，知道一些关于组织的情况。
至于其他的帮会成员，不过都是随时可以抛弃的外围人员。
像察猜，他就属于核心成员之一。
另外两个核心成员，一个是黑金的老大亚古都，另外一个是负责枪支弹药交易的阿卜勒。
察猜主要负责人 体 器 官这条线，平时主要负责掳来货源，并承担第一步的器官摘离工作。
至于，为什么这里掳来的都是女孩。
不过是因为在当地，女人的社会地位更低，失踪后造成的影响更小。
而且，女人的反抗能力弱，胆子小，容易控制。
此刻，察猜三人走在寂静的地下室内。
脚步声和车轮发出的声音，不断在地下室内回荡，特别的刺耳。
他的两个小弟，已经把挂在胸口的护身符掏出来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地下室了，但是三更半夜过来，还是瘆得慌。
要知道，这个地下室可是死了不少人。
而且，几乎都是他们送过来的。
谁知道这种大凶之地，有没有冤魂凝聚不善，变成鬼来复仇呢！
很遗憾，最终还是没有冤魂出来找三个人渣复仇。
三人一路来到里面的一间办公室。
里面正有一个穿着脏兮兮白大褂的老头，背对着三人，埋头吃东西呢！
老头对身后传来的声音充耳不闻，还在认真地干饭！
而且，周围陈列的各种器官，也丝毫没有影响他的食欲。
也不知道老头在吃什么，嘴巴不断发出类似于磨牙的咀嚼声。
察猜朝老头说道：“KW博士，来活了，老大应该已经把订单给到你了吧？”
老头根本没回头，很敷衍地回应道：“等会，不要打扰我用餐！”
察猜也没生气，他知道老头脾气古怪，直接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等。
老头看起来头发都白了，其实他的真实年龄不到50岁。
看起来很老，不过是因为常年接触各种化学试剂而已。
老头本名叫什么，谁也不知道。
反正他来到基地后，自称为KW博士。
据说，KW博士以前是一名外科医生。
因为私自摘取死者的器官做实验，被吊销了医生执照。
后来，KW博士就被组织收罗，送到了黑金所在的基地，负责配型和器官采摘。
这个老头也是个变态，别人干这一行是为了钱。
他来这里，完全是因为兴趣。
因为这里有着充足的遗体，可以让他做实验。
地下室陈列的众多瓶瓶罐罐，就是他的收藏。
等了有十来分钟，老头才吃完。
通过盘中剩余的残渣可以分辨出，老头刚才吃的是生肉。
看色泽，应该是生牛肉。
老头直接用袖子擦了一下嘴巴，说道：“不好意思，年纪大了，牙口不好，咀嚼起来更费力。”
察猜好心建议道：“KW博士，你完全可以烹饪一下，熟的肉更加容易咀嚼。”
“你不懂，我享受的不是食物的美味，而是那种血淋漓的快感，特别是刚摘出来的牛心脏，一口咬下去鲜嫩的血液在口腔中绽放......”
老头兴奋地描述牛的不同器官吃下去的口感，明显陷入了某种变态的陶醉中。
待听到生吸脑髓时，不说两个手下了，连察猜这种心狠手辣之辈，听了都有些反胃。
这老头太变态了！
察猜不得不出声打断他，问道：“KW博士，咱们可以开始工作了吗？”
“哦，让我先看一下这次的订单，这次需要一个鲜活的心脏......配型码是WF—0217RU—023V......器官来源是5号源体，序列号是......”
老头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文件夹，打开文件夹认真地看起来。
上面不仅记录了订单需求、配型的结果、采摘的时间要求等。
还详细地列明了作为源体的女孩，身体的各项信息。
第七百零六章 察猜毙命
看完订单后，老头又去检查平板车上的女孩。
主要比对照片跟本人符合度，手环上的编码信息。
这些检查步骤，都少不了的。
配型结果是唯一的。
万一搞错了对象，移植了不同型的器官，那才叫要命呢！
检查完后，老头说道：“你们把人抬到手术台上，我要先抽血化验。”
察猜劝道：“KW博士，都这么晚了，不用这么麻烦了吧，等你抽血化验完，起码要半个小时以上。”
主要是这三更半夜出货，确实贼难受。
察猜不过是想偷一下懒，早点搞完，早点去睡觉。
老头抬起头，露出一口黄牙，阴森森地笑道：“每一次出货前，都要抽取源体的血液样本检查，这是你们老大亚古都定下的规矩，你要是嫌麻烦，我可以代劳打个电话给他请示一下，他今天应该就在三楼休息。”
上次发生污染货源的事情，亚古都这个老大差点没被废掉。
也就是从那一次之后，不仅帮会内三申五令高压约束帮众，而且每次出货前都要再次抽血检验。
这是硬性规定！
察猜干笑道：“KW博士，这种小事就不用麻烦老大了吧，我也是怕你太辛苦，既然如此，你还是按程序来吧！”
KW博士也没有点破。
察猜一挥手，两个手下就把平板车上的女孩抬起，往手术室里面搬。
女孩被丢在手术台上，察猜露出一抹淫笑。
他一挥手，两个手下就恋恋不舍地走了出去。
接下来就是激动人心的时刻了。
虽然不能享用女孩，借着帮KW博士脱掉源体衣服的机会过过手瘾，也算是个小福利呀！
这种好事，当然是留给自己了。
都不用KW博士吩咐，察猜已经迫不及待去脱女孩的衣服。
一旁，老头换了一件干净一些的手术服。
看着察猜猴急的样子，嘴角露出一抹讥笑。
再漂亮的皮囊，又有什么用？
还不都是同样的元素组成的。
身体只有用来做实验，才能体现最大的价值。
交配？不过是人类最低级的欲望而已。
只有追求科学的真理，才是永恒的追求！
老头果然是神经病属性，想法异于常人。
很快，察猜就把手术台上的女孩剥了个精光。
一具美丽的胴体浮现在眼前。
察猜感觉到，自己的小宇宙沸腾了。
他忍不住伸出手，在双feng上动起手来。
可能他下手的手劲有点大，弄疼了昏迷中的女孩。
也有可能，刚才手下用的迷药剂量有点少。
女孩昏迷中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手也开始无意识地抖动，似乎有醒过来的迹象。
老头见状，熟练地拿起一块白毛巾。
从置物架上拿下一瓶液体，倒了一点到毛巾上。
毛巾在女孩鼻子处放了2秒，女孩又彻底昏睡过去。
老头看着女孩身体上纵横交错的红淤，忍不住开口骂道：“法克你马马，玩归玩，能不能下手轻点，剩下的材料我还要做实验的。”
察猜尴尬地笑了笑，没有顶嘴。
老头拿出针头，在女孩的手臂上抽了一管血。
然后，就拿着血液到身后的试验台上去化验了。
没有了老头的干预，察猜更加肆无忌惮地玩弄了起来。
不知何时，处于忘我境界中的察猜，突然听到物体砸在地板上的闷响声。
声音似乎是从外面传来的。
察猜出声喊道：“马哈努，巴拉萨？”
这是他两个手下的名字。
喊了两遍，两个手下都没有回应。
就算两人在外面睡着了，这么大声呼喊，不可能一点没听到。
难道说，两个狗崽子偷偷跑回楼上睡觉了？
不，不对！
如果两个狗崽子跑回楼上睡觉了，那刚才外面传来的声响，又是怎么回事？
而且，没有自己吩咐，两个手下应该没有这么大胆。
察猜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一步步走到门边，小心推开一条缝，向外面的工作区望去。
外面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两个手下的身影。
有情况！
常年的刀口舔血，让他的警觉性比常人高出一大截。
虽然这里处于基地的最核心区域，但是他还是生出了一股危险感。
察猜默默地从腰间拔出了手枪，子弹上膛。
轻轻地推开一条缝隙，察猜举着手枪小心翼翼地探了出去。
手术室内，老头还在专心致志地往试管里添加试剂，丝毫没有注意到察猜已经离开了房间。
察猜一点点地挪到一堵承重墙后面，向刚才老头吃东西的地方看去，只有一张椅子倒在地上。
侧耳倾听，从厕所方向传来水龙头出水的哗哗声。
“马哈努，巴拉萨。”
察猜靠着墙壁，朝着厕所方向又喊了一遍。
还是没有回应，只有自己的回音，在地下室内回荡。
手下两个狗崽子绝对出事了！
他们两个还没这么大的胆子，敢跟自己开这种玩笑。
察猜额头上已经渗出细汗了。
他的两个手下也算是魁梧的大汉，身上还带着枪。
居然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就让人家给收拾了。
而且，地上什么痕迹都没有，连一点血迹都找不到。
这就非常可怕了。
真枪实弹地干，他不怕。
这种看不见的对手，才让人头皮发麻。
是人？还是鬼？
突然，察猜看到前面10多米处，墙角露出的一小截鞋尖。
站在他这个角度望过去，就好像那个方向有一个人藏在墙根后面。
一不小心，露出了一点鞋尖。
察猜露出得意的笑容，缓缓脱了自己的鞋子。
就这么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眼看就剩最后一米了，察猜举着手枪猛然蹿出，对准了敌人藏身处。
可此处空空如也，有个鬼人。
只有一只鞋子摆在地上。
“不好，中计了。”
察猜暗道一声“不好”。
察猜刚要转身，突然从斜后方伸出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枪。
一抹银光一闪，锋利的匕首划过他的喉咙，割破了气管和主动脉。
瞬间，热血喷溅而出。
察猜用左手拼命地捂着自己的喉咙，可终究无济于事。
此时，察猜终于看清了杀他之人的样貌。
这是一副干瘦的华人面孔，除了眼睛，脸上没有一点辨识度。
察猜艰难地动了一下喉咙，想问一下对方为什么要杀自己。
可喉咙里只有“呼哧、呼哧”的漏风声，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察猜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缓缓地倒下。
只有喉咙处的血液，还在飞溅。
又抽搐了十来秒后，察猜终于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第七百零七章 激战
“察猜，你手下那两个傻X手下，又去偷懒了吗？”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老头继续专心操作一台仪器，只是出声问了一句。
他还没意识到，身后的人根本不是察猜。
看着手术台上一丝不挂的女孩，阿成先试探了一下女孩的脉搏。
确认只是昏迷过去后，阿成默默地从旁边拿了一块白布把她暴露的身体盖住。
对于正在操作仪器的老头，阿成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一只手能捏死的蚂蚁。
过了一会，老头转过身来拿东西，终于看到了眼前的不速之客。
老头沉声问道：“你是谁？”
阿成用半生不熟的本地话戏谑道：“说完了吗？你不如说点我感兴趣的，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一些。”
老头智商不错，一下子就猜到阿成是入侵者。
“扑通”一声。
几乎没有犹豫，老头果断地跪在阿成面前。
老头求饶道：“不关我的事，我也是被他们抓来的，我不干这事，他们就会杀了我，我也是被逼的......”
老头刚哀嚎了几句，眼泪鼻涕就下来了。
这炸裂的演技，让众多奥斯卡得奖者也要汗颜。
阿成面无表情道：“如果只有这些，你可以去死了。”
老头慌忙说道：“我有用的，我知道黑金的所有秘密，我知道他们藏钱和藏军火的密室在哪里，我可以带你去找的，我还知道他们人员的情况，他们老大叫亚古都，整个帮会有20多号人......”
老头为了活命也是干脆，一下子就把自己知道关于黑金的所有秘密，都抖了出来。
不过，他说的这些情报，对阿成的作用有限。
阿成没有说话，只是扬起了匕首。
这个动作要表达的意思很明确了：你可以上路了！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还有一个12岁的女儿在黑金手里，我死了，我女儿肯定也活不了......”
老头由于害怕，不断往后退，并且不停地求饶。
他为了活命也是无所不用，都开始编故事，打感情牌了。
最终，老头的退路被后面的操作台挡住了，他再无可退。
眼看所有手段都不奏效，老头似乎死心了，最后哀求道：“外面有一个红色的柜子，里面存放着我所有的生物实验数据，这是人类医学的结晶，它们属于全人类，求求你不要毁了这些资料......”
此时，阿成终于点头，同意了老头的最后一个请求。
“谢谢。”
老头道了一声谢，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阿成右手挥刀，闪电般地划过对方的喉咙，就转身离去。
刚走了几步，整个基地内就警报声大作。
阿成回过头，正好看到老头临死前嘲笑的嘴角。
而此时，老头的手正从操作台上滑落。
老头，也彻底死透了。
阿成走到跟前低头一看，就看到了操作台下面一个隐蔽的报警按钮。
这老头处心积虑退到这里，就是为了阴阿成一把。
什么求饶，不过是演出来的。
真的是用生命在演出啊！
大意了！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后悔也没用了。
阿成平复了一下起伏的胸膛，他此刻内心也不平静。
你以为他在害怕？
不，他不是在害怕。
而是兴奋！
这是肾上腺素，开始飙升的表现。
一想到接下来要独自面对10个以上的持枪歹徒，阿成就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兴奋。
越是危险的处境，越是能激起他的兴奋点。
严格来说，阿成也是个心里变态！
阿成先把手术台上的女孩抱到一个角落里藏好，然后掏出手枪开始上膛，备用弹夹也放在容易拿到的口袋里。
阿成之前为什么喜欢用刀？
一来他战斗的场景，都是潜伏进入，刀发出的声响小。
二来，他十多年没有碰过枪了，生疏了很多。
相比而言，他每天都能抽出时间练刀法，更加熟练些。
好在，他最近找了个空旷的海岛练过枪法，把准头又捡了回来。
虽说不能百发百中，但是几十米内打人形靶，还是能做到十发八中的。
这种复杂的室内建筑，也很少有机会让你打百米外的目标，足够了。
阿成从操作台上挑选了几根大一点的玻璃试管，用布包好随手装在口袋里。
做完这一切他不再犹豫，快步向出口跑去。
阿成根本没打算在地下室设伏，因为地下室的出口有限，不能把战斗放在这里。
否则，很容易就被人家堵在里面。
对方稍微放点浓烟，就能把人给熏死。
而且，里面还藏了个昏迷不醒的女孩，交战起来很容易被流弹打中。
此时，3楼的某个房间内，黑金的老大亚古都也被警报声吵醒。
他刚穿好衣服起身，门外就响起了剧烈的敲门声。
亚古都刚打开房门，他的一个手下就撞了进来。
亚古都厉声问道：“哈伦塞，警报声怎么回事？”
手下胆战心惊地说道：“老大，地下室的警报器被触动了，我们回放了监控画面，发现有一个入侵者进入了地下室......而且......”
这个叫哈伦塞的手下，之所以害怕。
完全是因为，他就是今晚在监控室值班的人之一。
阿成从一楼潜入的时候，虽然动作灵敏，还是不可避免被监控短暂地捕捉到。
别说只是被监控短暂地捕捉到一秒了，就是1分钟，值班的人也看不到。
正常人根本不可能对着几乎静止的监控画面，连续看几个小时。
能连续盯着看一个小时，就不错了。
而且，这个家伙和同伴值班的时候，直接睡着了。
完全是因为安逸久了，都是敷衍了事。
亚古都怒气冲冲地吼道：“而且什么？”
看手下吞吞吐吐的样子，亚古都就知道这帮家伙玩忽职守了。
手下赶紧说道：“察猜老大带着两个手下，在入侵者前面先进的地下室，他们也联系不上了。”
警报触发的时间太短了，他们还没来得及发现，看守仓库那三个小喽啰也挂了。
不用说了，警报声响了这么久，察猜和手下都没动静，肯定是嗝屁了！
说来也是凑巧！
今天帮会里负责武器交易的阿卜勒，刚好带着战斗力最强的那一组人出任务了。
现在察猜极有可能已经挂了，基地的力量一下子处于一个非常薄弱的状态。
可即使再薄弱，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能欺负上门的理由！
一个人啊，就敢来摸黑金的虎须！
这是不把他们黑金放在眼里啊！
亚古都怒气冲冲的吼叫道：“通知所有人，进入库房拿上武器，围剿对方。”
“是，老大！”
手下赶紧跑去通知别人。
深怕晚一秒，盛怒之下的亚古都就要追究他玩忽职守的责任。
阿成刚来到一楼，就听到了二楼嘈杂的叫喊声和脚步声。
“砰”
阿成来不及多想，对着墙上的摄像头就是一枪。
然后，又是“砰砰砰”几枪，阿成把一楼所有的灯都打爆了。
一楼瞬间陷入了黑暗中。
阿成找了一个角度刁钻的位置藏好，枪口对准了楼梯口。
楼上的人也不傻，听到枪声，又看到楼下的灯都灭，自然猜得到楼下有人埋伏。
片刻后，两颗手雷从楼梯口扔下来。
阿成匆忙一瞥，赶紧卧倒。
“轰隆、轰隆”两声巨响。
弹片飞溅，火光四起。
手雷在密闭的室内，威力更加增大了几分。
这爆炸声在凌晨的黑夜中是如此响亮，犹如旱天雷一样，声音传出老远。
这个时候了，黑金的人也顾不上许多了。
反正地方警察被他们收买了，只要把入侵者干掉了，花点钱就能遮掩过去。
大晚上的，爆炸声就不能是厂里的锅炉爆炸了？
围墙边，正在打瞌睡的捞彬被这两声爆炸声吓醒。
他赶紧爬起来，看着厂内的火光，陷入了极度害怕中。
“成哥，不会出事了吧？”捞彬喃喃道。
过了有20多秒，一楼扬起的尘土才慢慢沉淀下来。
2个手持冲锋枪的歹徒，小心翼翼地从二楼走下来。
刚才的爆炸，阿成当然屁事没有。
此时，他正藏在角落里，枪口对准了楼梯上的两人。
不过，他没有急于开枪。
他这是在“钓鱼”！
很快，两个歹徒下到一楼，快速地找地方藏好身形。
然后，朝二楼的同伴做了个安全的手势。
二楼的同伴收到讯息，又跑下来3个人。
等三人的身体从楼梯口拐角露出来后，阿成果断地开枪。
“砰砰砰......”
“啊......”
伴随着惨叫声，有人中弹倒地，滚了下来。
刚才的一瞬间，阿成对着三人的方向连续开了5枪。
匆忙一瞥，起码击中了2人。
不是他不想把最后一人干掉。
而是，他才来得及开了5枪，就引来了对方的报复。
此刻，冲锋枪射出的子弹，像雨点一样打在阿成藏身的柱子后面，砖石飞溅。
弹雨打了4、5秒，又是一颗手雷飞过来。
“轰隆”一声巨响，一楼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只有扬起的尘土，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
此时，阿成躲在一个机柜后面。
他摸了一下自己的左臂，手上有猩红的血迹。
刚才打完一梭子弹后，他就第一时间开始转移阵地。
手臂还是不小心，被一块飞溅的弹片咬了一口。
好在，伤口不深，对战斗力影响有限，阿成都懒得处理。
阿成唯一没想到的，对方又是冲锋枪，又是手雷的。
这个火力有点猛啊！
阿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玻璃试管，朝着某个方向丢过去。
“哐啷”
“哒哒哒......”
玻璃试管破碎的声音，招来了子弹的报复。
阿成对着冒火光的方向就是两枪。
伴随着子弹咬肉的声音，又挂了一个。
不出意外，阿成开枪的方位，又招来弹雨横飞。
第七百零八章 胜利的果实
眼看咬不住这个入侵者，一帮手下也打红眼了，一下子拿出了一箱子手雷，准备饱和攻击。
“混蛋，你们疯了，这么多颗手雷丢下去，整栋楼都要塌了。”
幸好亚古都及时发现了这危险的一幕，两脚直接踹翻了两个手下。
刚才的几次爆炸，已经令大楼的承重墙出现了巨大的裂纹。
这么多颗手雷同时丢下去，那个爆炸的威力，大楼不塌才怪。
这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呀！
手下小弟死完了，可以再招，自己可不能陪葬。
这笔账，亚古都还是算得清的。
一个手下委屈道：“老大，那怎么办？对方太狡猾了，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我们根本拿他没办法。”
亚古都脸色阴沉不定，扫了一眼现场的环境。
一楼还有2个手下，正躲在障碍物后面，根本不敢冒头。
二楼这里，加上自己还有6个人。
现在的僵局是，对手不知道隐藏在什么地方。
而己方6个人被堵在二楼，火力根本没法展开。
直接沿着楼梯下楼，又有被打黑枪的风险。
打了这么久了，仓库那边的三个守卫也联系不上，估计也被干掉了。
满打满算，己方还剩下8个人。
而对手，出乎意料的难缠。
眼珠子一转，亚古都有主意了。
他随便点了三个手下，吩咐道：“你们三个，用绳子从二楼翻下去，我们前后夹击。”
三个手下赶紧领命，很快就找到了绳子。
不过，他们没有直接在交战附近翻下去，而是走到更远另外一面，这里不容易被对手打黑枪。
透过一楼的窗户，以及洒进来的月光，阿成很快就注意到了对方垂下来的绳子。
一看这个情形，阿成就猜到对方打算前后夹击了。
不过，对方翻下去的地方距离阿成超过了70米。
这个距离，又是黑灯瞎火的，阿成根本打不中。
而且，中间还有两个手持冲锋枪的歹徒隐藏其中，也不可能拉近距离射击。
扫了一眼周边的环境，阿成很快就在不远处发现了2个灭火器，他顿时有了主意。
阿成猫着腰走过去，掂量了两个灭火器的重量，确定里面装满了干粉。
阿成只是拿了一个，用手臂夹着，一路小心翼翼地来到门边。
灭火器被阿成放在大门口旁边的一根柱子面前。
然后，阿成又找一个角落藏好。
现在，就等猎物上钩了。
同一时间，厂区围墙这边。
捞彬看着厂内激烈的交火声音，急得直跺脚。
“成哥不是进去偷东西吗？怎么会打成这样？”
捞彬实在想不明白。
这个枪战的场面，跟他在电影里看到的战争场面差不多。
他对阿成的担忧，全都写在了脸上。
他也恨自己没本事，让老大孤军奋战。
但凡他有把枪，也不至于一点忙也帮不上。
“成哥，你千万不要有事！”
捞彬开始向漫天的神佛祈祷。
交战的声音没停，至少证明成哥还活着。
建筑物内。
半分钟后，“滴”的一声，大门被推开一条小缝隙。
亚古都翻窗下来的三个手下贴在门外，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
缝隙越来越大，一个帽子被伸了进来。
安静，并没有想象中的枪击。
这种小把戏，还骗不过成哥。
阿成继续耐心的等着，还能分心关注楼梯口那边的动静。
见没有动静后，三个手下对视一眼。
其中一个瞬间就跳了进来，直接一个驴打滚躲在了一根柱子后面。
先进来的手下扫视了一圈，马上给同伴打出了安全的手上。
他的两个同伴也用同样的方式窜了进来。
等了3秒钟，确定没有人后。
阿成借着窗户射进来的光线，略微一瞄准，就扣动了扳机。
“砰”
伴随着枪响，灭火器应声而爆。
瞬间，白色的干粉笼罩了十来个平米的区域。
“哒哒哒......”
处于干粉笼罩范围内的三人，眼睛直接被干粉糊了。
失去视线的恐惧感，让三人毫不犹豫地对着自己的正前方扣动扳机。
相比于误伤队友，还是先开枪自保靠谱。
仅仅开枪不到2秒钟，三人中就有一人被队友误伤击中，直接领了盒饭。
阿成匍匐过来，连开两枪，轻而易举地把剩下两个倒霉蛋给干掉了。
不过，趁着这个时机，二楼的人已经冲了下来。
此刻，正有着5把枪对着大门口方向扫射。
密集的弹雨，令趴在地上的阿成也得小心翼翼地躲避。
好在一楼的灯都被打爆了，仅凭着窗户照进来的这点月光，还不足以看清室内的景象。
只能凭着声音盲射了。
这个时候，火力覆盖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阿成快速地爬进干粉笼罩的区域，在最近的2具尸体身上摸索了一番。
“咦，手雷，好东西！”
凭着手感，阿成知道自己摸到的是手雷，而且一下子就收获了两颗。
不能贪心。
阿成抓起旁边的一个轮胎，直接朝着半开的门口丢了出去。
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立马有子弹追着轮胎的身影扫射。
轮胎打没打着不知道，可子弹打在铁门上。
那种钢铁剧烈碰撞的当当声，令阿成耳膜都快刺破了。
此刻，阿成躲在柱子后面，张开嘴巴呼吸。
这样能够缓解声波对耳膜的刺激。
战斗了这么久，他的体力也消耗巨大，必须速战速决了。
“停止射击，停止射击。”
亚古都喊了两声，阻止了手下浪费子弹的行为。
此刻，亚古都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打了这么久，对方分毫未损，己方死得就剩下5个人了。
说实话，亚古都也有些害怕了。
而且，对方已经退出了建筑。
以对方显露的身手，乌漆嘛黑的情况下去追，死的绝对是己方。
阿成的计策很成功，亚古都误以为刚才丢出去的轮子就是他本人。
想清楚其中的得失，亚古都朝着剩下的4个手下喊道：“退，交替掩护，退回二楼。”
4个手下同时松了一口气。
打到现在，所有人都对那个狡猾的恶魔生出了惧意。
谁也不想死在这里，能不打最好。
此时，躲在柱子后面的阿成，露出了胜券在握的微笑。
现在，攻守易位了。
阿成掏出刚才摸到的两颗手雷，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
亚古都和4个手下，刚退到楼梯口。
借着楼梯口洒下的灯光，5个人的身影暴露无遗。
他们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暴露在明亮处。
而且，还是聚集在一起。
两颗手雷几乎同时到达，而且阿成延时了2秒才丢出的。
“轰隆”两声。
两颗手雷凌空爆炸，无数弹片飞射而出，瞬间笼罩了5人。
火光中，一片血雾腾起。
尘烟散尽，阿成捂着口鼻出现在爆炸点。
这一波的爆炸威力有点大，连楼梯口都被爆炸坍塌了一半。
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地上一大片被弹片打成筛子的尸体，包括早前被阿成打死的几具尸体在内。
血肉模糊就不说了，一些人体的内脏还洒落了一地。
甚至，连天花板上都还在滴血。
不过，还是有3人没断气，其中就包括亚古都。
阿成不紧不慢地换了个弹夹，对着地上的尸体逐一补枪。
不管是死透的，还是没死透的。
此时，亚古都有点惨。
躯干上的弹片不下6片，嘴巴被弹片划破，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牙槽。
一直眼睛也被弹片打爆，眼珠子外翻在外面，像个地狱里出来的恶鬼。
亚古都正瞪着唯一的眼珠子，怨毒地看着阿成。
临死前，他终于看清这个毁了整个黑金恶魔的面目。
阿成才懒得看他的鬼样子，直接对着他的脑门补了一枪。
整个世界，陷入了平静中。
现在，是时候查看胜利果实了。
阿成顺着坍塌一半的楼梯口跳了上去。
一上到二楼，就看到地上散落的弹药。
其中，还有一小箱手雷，直接暴露在空气中。
阿成把这一箱手雷收起来，直接抱在怀里。
顺着遗留的痕迹，阿成很快就在二楼找到了黑金的枪支弹药库。
琳琅满目的枪支弹药，看得阿成眼花缭乱。
各式手枪、冲锋枪、自动步枪，直接挂在墙壁上。
柜子里也摆满各式弹药和战术手雷，连C4炸弹也有不少。
阿成还在一个展台上，看到了一把巴雷特M82A1狙击步枪。
好东西啊！
初略一看，这里起码有40多把枪，加上黑金刚才战斗中使用的。
这就是个小型的军火库。
也不知道黑金从哪里搞来这么多的军火。
不过，阿成现在头疼的是怎么把这些东西运走。
即使加上他带来的3个小弟，也够呛。
阿成把外面捡的那一箱子手雷丢在这里，只是拿了两颗放在身上备用。
然后，阿成就继续搜索其他区域。
这么大个帮派，应该还有其他惊喜等着他发掘。
花了几分钟，阿成才在3楼亚古都的卧室里，发现了一个高达一米二左右的保险箱。
没办法，阿成看了一眼保险柜的钥匙孔，又回到一楼摸尸去了。
当然是去找钥匙了。
很快，阿成就在亚古都脖子上找到了钥匙。
突然，阿成听到门外传来了声响。
阿成拔出枪，迅速地隐入了黑暗中。
第七百零九章 发财了
时间回到10多分钟前。
围墙这边，捞彬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枪声已经停了有2分钟了，成哥，不会出事了吧？”捞彬心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突然，一只手从身后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捞彬受惊，条件反射般地使出了阿成教过他的一招：反手一扣，过肩摔，再一脚踩住对方的胸膛。
“啊呀，疼疼疼，捞彬，是我，是我......”
捞彬听出了脚下是武应涛的声音，随即松开了对方。
捞彬埋怨道：“阿涛，你搞个鸡毛啊！突然从背后出来，吓死个人，不是有接头暗号吗？”
武应涛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抱怨道：“你还好意思说，我学猫头鹰叫了这么久，你都没反应。”
“后来，我干脆喊你的名字了，你还是没反应，我只能从后面拍你了。”
捞彬自责道：“不好意思，我太专注了，没听到。”
武应涛担忧地问道：“捞彬，里面到底怎么样了？怎么跟打仗一样，太吓人了！成哥，不会有事吧？”
捞彬道：“我怎么知道？也不知道成哥怎么样了，急死个人了。”
枪声已经停了一会了，结局无外乎两种。
要么，成哥被干掉了。
要么，成哥把对方全部干掉了。
正常人的逻辑，应该都会偏向于后面一种。
捞彬心里最理想的结局，也不过是成哥边打边退，枪声一路延伸到围墙这里。
可战斗一开始，枪声和爆炸声就一直在中间的那一栋建筑里。
捞彬心里有一个不好的猜测：成哥，可能一开始就被对方堵在里面。
所以，才没能退出来。
武应涛问道：“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捞彬思考了一会，咬牙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偷偷进去打探一下情况。”
武应涛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捞彬，你疯了吗？里面又是枪，又是炸弹的......”
捞彬反问道：“那你说怎么办？咱们总要确认成哥怎么样了吧！”
武应涛欲言又止，终究还是不敢把心里的那点小心思说出口。
“你放心了，我只是偷偷进去看一眼，看到对方的人，我马上就出来，有夜色掩护，应该没事。”
捞彬这话，也不知道是给武应涛解释，还是在给自己壮胆。
他的想法很明确，偷偷潜伏进去。
看到对方的人，立马就退出来，绝不停留。
如果，里面还有对方的活人；那么，很明显就是成哥败了。
在武应涛的注视下，捞彬翻过围墙，很快就没了踪影。
捞彬在夜色的掩护下，一路潜伏到了建筑旁边的一辆汽车底下。
此时的他，由于紧张，手脚关节都开始打颤了。
害怕也正常，里面都是持械的歹徒。
一旦发出点声响，搞不好就是一梭子子弹打过来，他连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捞彬用力掐了自己大腿几下，这才平缓了内心的害怕。
他深吸了几口气，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朝建筑物看过去。
一楼黑漆漆的，什么声响也没有。
二、三楼的灯虽然亮着，但是也没什么人影晃动。
“这是个什么情况？”捞彬一时间也迷糊了。
观察了有几分钟，别说人影了，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捞彬一狠心，继续佝着身体，往前面移动。
他很快就来到了大门边，顺着开了一条缝隙的大门，往里面看去。
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突然，一只手抓着他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
捞彬差点没吓尿了，直接开口求饶：“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就是路过的，我什么也没看见......”
“看清楚了，是我！”
阿成的声音传入耳中。
此时，阿成的声音宛如天籁之音。
捞彬喜极而泣道：“呜呜呜......成哥，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刚才吓死我了。”
“我能有什么事情，瞧你那个熊样，你现在去把阿涛和阿辉叫进来，我在二楼等你们，记得带手电筒。”阿成直接吩咐道。
“好嘞，成哥，我现在就去。”
捞彬抹掉眼泪，赶紧屁颠屁颠地去了。
可能太兴奋了，没注意脚下，捞彬还摔了一跤。
阿成看着捞彬摔个狗吃屎的样子，会心一笑，转身向二楼走去。
......
“咔嚓”一声。
保险箱的锁，终于被打开。
“开奖了，希望不要让我失望。”
阿成对着保险箱嘟囔了一句。
成哥现在越来越有人情味了，都会开玩笑了。
不像以前，就是一坨冷冰冰的冰渣子。
保险箱门打开，看清里面的东西后。
成哥的面部，不自然地抖动了一下。
收获，太丰厚了！
保险箱被分成了三层。
最下面一层，装满了本国的货币——令吉。
大概扫了一眼，起码有近百沓。
第二层，放的是外国货币，只有两种：美元和英镑。
美元和英镑被堆成了2堆，美元最多，有30多沓。
英镑少一些，只有十几沓。
最耀眼的还是第三层，里面的东西有点杂。
首先是20多根垒得整整齐齐的黄金，发出耀眼的光芒。
不过阿成先拿起旁边一个黑色的小袋子，轻轻一晃，有石头碰撞的声音。
阿成心里有底了。
打开一看，果然是几十粒钻石原石。
从米粒大小，到黄豆大小都有。
阿成又拿起了旁边一个拳头大小的玻璃瓶，里面是几十颗颜色各异的宝石。
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五彩夺目的折射光线。
旁边还有一些纸质文件，看样子是房产和土地之类的产权证书。
这东西也值不少钱，可惜对于阿成来说没有丝毫价值。
还是现金和各种黄金珠宝实在。
这些钱，都是黑金最近三个月的营收。
还没来得及上缴组织，现在全部便宜阿成了。
然后，阿成又在第三层的最里面，找到了一个铁盒子。
打开一看，是类似账本的资料。
这些资料放得这么郑重，应该是黑金的机密了。
大马的文字，阿成自然看不懂了。
算了，先带回去在研究吧！
阿成在房间里面翻箱倒柜，找到了两个旅行袋。
把这些容易变现的财务和重要资料，都装了进去，把两个袋子都装满了。
两袋子加起来，都快上百斤了。
第七百一十章 试验数据
阿成吃力地提着两个袋子下到二楼，然后就看到在楼梯口呕吐的三个小弟。
楼梯口，那犹如修罗场的场景。
对三人来说，视觉冲击力太强了。
都没忍住，华丽地吐了。
看到阿成，捞彬勉强站起来，解释道：“成哥，对......不起......我们......”
话还没说完，捞彬转头又吐了起来。
他感觉自己胆汁都吐出来了。
这次阿成没有嘲笑他们三个，而是转身去到某个房间。
刚才搜索的时候，他记得这个房间有好几盆盆栽。
其中一株绿植的叶子，嚼起来类似薄荷的味道，这个可以止吐。
很快，阿成就拿着叶子回来，对着三人说道：“把叶子放在手心搓一下，然后含在嘴巴里。”
三人赶紧照做。
虽然这种植物的叶片有点苦，但是那种冰凉的刺激感，终于止住了呕吐感。
等三人坐在原地休息10多分钟后，阿成走过来吩咐道：“起来了，开始干活。”
三人赶紧爬起来，跟随阿成进入了放强制弹药的库房。
看到这琳琅满目的枪支，三个土鳖兴奋地哇哇大叫。
这把枪摸摸，那把枪拿起来看一下。
幸好枪里都没装子弹，否则，走火是必然的。
阿成特意提前把手雷和炸药收拾起来，免得这帮土鳖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给报销了。
“行了，这些好东西回去再看吧，现在把所有的枪支弹药都给我装起来，抬到楼下的皮卡车里。”
阿成不得不打断了几人。
虽说这家工厂的位置比较偏僻，但是这么剧烈的爆炸声，肯定传出几公里外了。
倒不是怕警察过来。
以阿成了解的地方警察的办事效率，明天早上前能出警就不错了。
而且，黑金盘踞这里这么久了，地方警察肯定被他们收买了。
主要是担心镇上，或者城里还有黑金的漏网之鱼回来。
阿成必须抓紧时间转移战利品了。
楼下停了好几辆车，阿成相中了其中一辆皮卡，直接装车运走。
至于车钥匙，阿成刚才在监控室找到了。
几辆车的钥匙都挂在监控室的墙上，阿成一眼就看到了。
就是没车钥匙，这种个小问题，能难得到成哥吗！
趁着三人装枪支弹药，阿成来到监控室。
阿成检查第一遍的时候，就已经把监控停了。
现在他过来，主要是把所有的监控录像都给销毁的。
阿成在里面晃了这么久，难免被监控拍到。
全部毁了，一了百了。
除了监控录像，一会搬完了，整栋楼阿成都会浇上汽油烧掉。
他和三个小弟进进出出，落下的脚印和指纹太多了。
直接烧掉，最省事。
销毁完监控，阿成顺手把所有车钥匙拿上。
来到外面后，留下另外两人继续搬，阿成喊上捞彬，一起来到地下室。
一来到地下室，捞彬就问道：“成哥，地下室也有值钱货搬运吗？”
阿成笑道：“值钱货倒是没有，不过，美女倒是有一个，你要不要？”
捞彬苦笑道：“成哥，你又拿我寻开心了。”
阿成没有解释，直接带着捞彬找到了藏在角落里的女孩。
“成哥，这这这......”
捞彬指着地上的女孩，结结巴巴，半天也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别这了，你帮她把衣服穿上，然后把她背出去，这事出去再跟你解释。”
阿成撂下这句话就先出去了。
留下目瞪口呆加面红耳赤的捞彬，呆在当场。
来到工作区，阿成突然看到了一个红色的柜子。
想起老头临时前说的那番话，阿成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柜子里都是一沓沓的资料，光笔记本就几十本。
阿成随手翻了几本，都是用英文写的，看样子都是试验记录之类的东西。
看着四周陈列的诸多标本，阿成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直觉：这一柜子的资料，有可能比那一保险箱的价值还要高。
虽然阿成不懂医术，但是起码的医学常识还是有的。
完全可以说，西医就是靠各种临床医学试验总结而来的。
而最早的医学理论，几乎都是人体试验得来的。
欧洲早期的西医圣手，好像都是偷尸和解刨尸体的变态。
仅仅考虑了不到5秒钟，阿成就决定把这一柜子的资料都带上。
阿成自己是没有医学方面的人才把这些资料用起来，可帝都那位老朋友应该认识这方面的专家。
阿成瞬间想到了江飞宇。
这边，阿成刚找到装资料的袋子，里面手术室就传来捞彬的惨叫声。
阿成赶紧跑进去，就看到那个本应该昏迷的女孩，正拿着一个玻璃瓶在砸捞彬的头。
捞彬这个傻小子也不知道反抗，就这么抱着头任由对方打，痛得嗷嗷叫。
好在，女孩刚苏醒，浑身没什么力气。
否则，捞彬的脑袋在第一下，就得被砸破头了。
阿成直接一个手刀砍在女孩的后颈，女孩直挺挺地倒下。
捞彬一个狗扑，把女孩抱在怀里，免得她摔到头。
阿成吩咐道：“她看到你的脸了，不能直接这样放了，你把她背上车，一起带走。”
“啊......额......好。”
捞彬先是一愣，继而心中闪过一丝欣喜。
很快就背起女孩，朝外面走去。
阿成看了直摇头，这小子以后估计得栽在女人手上。
花了两趟，阿成才把地下室的资料全部搬了出来。
这些东西不仅重，而且太占地方了。
花了半个多小时，4个人合力，才把所有有价值的东西搬上皮卡。
捞彬走过来汇报道：“成哥，都装好了，汽油也浇好了，咱们可以撤了。”
阿成把车钥匙给张祖辉，说道：“阿辉，你来开车，你们先去藏摩托车的地方等我，我还有点事要去收尾。”
张祖辉接过车钥匙，什么也没问，直接去发动汽车了。
经过今晚一役，阿成就是说自己要去闯元首府，三人都不再担心了。
成哥，真的太彪悍了！
汽车走后，阿成回到屋里点了一把火。
看着大火燃起来后，阿成又去后面的仓库，把里面的女孩都放了出来。
为了避免被认出，阿成不仅用衣服蒙了脸，全程也没有出声。
只是把牢门的锁打开，扭头就走了。
走的时候，不忘了把门口那三具尸体上的装备给回收了。
等阿成走了有十多分钟，才有2个女孩大胆地跑出来。
见到门口的尸体，以及厂里的大火，这才意识到了什么。
很快，里面被关押的女孩，就跑了个一干二净。
只剩下熊熊大火，越烧越大。
第七百一十一章 背后的阴影
十多个小时后，小作坊二楼的房间内。
阿成和万心娟正在核对这次的收获。
在纸上算了好久，万心娟才神情凝重地说道：“成哥，算出来了，这次你带回来的财物，价值在700万——800万令吉之间吧！我对钻石和宝石的价格不是很了解，只能估算个大概的数值了。”
阿成这次的收获确实非常的丰厚，经过一番清点后，如下：
令吉92万。
美金31.26万。
英镑10.45万。
1公斤重的标准黄金，24块。
钻石29颗，都没经过切割，大小不一。
各色宝石36颗，价格也不好估算。
反正，按照万心娟的初步估算，这些东西至少值700万令吉以上。
加上两人现有的资产，已经摸到千万元的门槛了。
这要是换算成人民币就更多了，妥妥的千万富翁。
阿成问道：“阿娟，你好像不是很开心？”
“成哥，这次真的太危险了，我要是知道这么危险，我一定不会让你去，真的是用命在拼。”
阿成回来后，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过程。
可万心娟找捞彬等三人问过话后，至今还是后怕不已。
一旦阿成有个三长两短，让她一个人怎么办啊！
她宁愿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现在生意上也打开销路了，一个月能挣的钱也不少。
真的没必要这么拼命，每次都在生死的边缘徘徊。
阿成把爱人搂在怀里，安慰道：“你放心，下次我不会再做这种涉险的事情了，这次确实事出有因，也不能见死不救。”
万心娟乖巧地点头。
正是因为知道黑金的恶行后，她才没有埋怨阿成。
活人摘器官，真的是丧尽天良。
幸好阿成一把火将所有痕迹都烧毁了，万心娟才没那么担心。
否则，一想到黑金背后还有着一个叫索棱的跨国犯罪组织，万心娟估计连觉都睡不好。
是的，通过捞彬对盒子中的资料进行检查后，阿成已经知道黑金不过是这个叫索棱的跨国犯罪组织的一个小分支而已。
索棱可不简单，这是一个横跨东南亚、中东、北非地区的大型犯罪组织。
军火走私、毒品交易、人 体 器 官买卖......
只要是挣钱的买卖，索棱都有涉及。
黑金，也不过是对方一个微不足道的外围组织而已。
万心娟坐起来问道：“成哥，这笔财物你打算怎么办？这么多东西，很不好出手。”
阿成想了一下，说道：“黄金、宝石、钻石这些都是保值的物品，找个隐秘的地方埋起来，算是给咱们孩子留的后路吧！大马的现金直接零散地花掉，美金和英镑可以通过黑市分批出货！”
是的，经过阿成的辛苦地耕耘，万心娟怀孕了。
怀孕了有一个月加3周了。
前段时间大姨妈一直没来，万心娟就有预感了。
这段时间一直比较忙，拖到今天上午才抽空去检查。
经过一番检查，确实是有喜了。
阿成也是今天回来才知道这个好消息，这可把他给高兴坏了。
这番拼命值了。
而且，阿成已经抽空打了个电话给江飞宇。
一是，告知意外获得的那批医学实验资料的事情。
二是，询问以后的路怎么走。
毕竟，阿成与万心娟现在的身家可不少了。
过千万的身家，再怎么也算得上有钱人了，肯定能达到移民条件了吧！
谁能想到，两人来这边还不到两个月就身家过千万。
连江飞宇听到阿成说的经过后，也震惊不已。
阿成，真的天生就是混黑道的人。
江飞宇确实对阿成从黑金基地获得的那批资料非常感兴趣，已经托阿成找渠道寄回来了。
另外，对于阿成关心的移民问题。
江飞宇思考一番后，给出了一个比较中肯的建议。
很简单，反正两人现在有大马合法的身份。
只要在万心娟临产前，去到香江生孩子就行了。
这样，他俩的小孩生下来就有香江的户籍，变相地获得了中国的国籍。
至于阿成和万心娟，现在反而不用急着移民了。
两人在这边有正当的营生，事业还蒸蒸日上。
最关键的是，两人才来大马不到两个月的时间，现在就身家过千万了。
移民局的官员又不傻，对这种大额资产来历不明的人，人家也会审视的。
最关键的是，万一大马这边的官员注意到了两人的异常，不彻查才怪呢。
所以，最稳妥的办法还是继续经营现有的生意。
花点时间，过渡成合法的有钱人。
“咚咚咚......”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万心娟起身去开门，门外站在一个模样清秀的女孩。
女孩胆怯地说道：“娟姐，成哥，捞彬回来了。”
万心娟应道：“嗯，好的，我们现在就下去。”
女孩叫伍莲婷，正是阿成从黑金救回来的那个女孩。
回来的路上，伍莲婷就醒了。
众人也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
听到自己差点被活活肢解了，伍莲婷差点没吓晕过去。
镇定下来后，她也第一时间向众人，特别是阿成表达了感激之情。
原本阿成还头疼怎么处理伍莲婷，毕竟她见过捞彬的样子。
阿成所担心的，无非索棱按图索骥找到这些逃出去的女孩。
再从她们的口中，逼问出阿成等人的信息。
伍莲婷倒是很聪明，主动提出留下来。
根据伍莲婷的说法，她母亲早逝。
家里只剩下一个烂赌鬼父亲，她正是被他的父亲卖给了赌场。
后来，又被赌场辗转卖给了黑金。
原先，伍莲婷以为自己将要被卖到什么地方，做暗无天日的皮肉生意。
谁能想到，对方直接活人摘器官。
要不是幸运碰到阿成，她早就死了。
她虽然被迷晕过去了，但是迷迷糊糊中也能感觉到，自己被脱光了躺在手上台上。
所以，猜到阿成的担忧后。
伍莲婷不仅提出了要留下来，还主动说出了自己的家庭信息。
伍莲婷又不傻，当知道黑金只是某个犯罪集团的外围组织后，她都能猜到这个犯罪集团肯定要找到她们这些逃出去的女孩灭口。
伍莲婷一个女人，没有自保之力，也没有可以容身的地方。
留下来，算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
阿成一个人就捣毁了整个黑金，怎么看都是强者。
女人依附于强者，也是一种本能。
......
三人下到一楼的时候，捞彬、武应涛、张祖辉三人都在等候了。
捞彬看到阿成的时候，点了一下头。
这个动作代表的意思，阿成心领神会。
早上到家后，阿成就派捞彬去到伍莲婷住的地方，核实她的身份信息。
这代表着，伍莲婷没有说谎，她的身份信息是真的。
伍莲婷见到捞彬的时候，不自然地害羞起来。
捞彬，可是完完全全把她全看光了。
而且，还帮她把衣服穿上了。
不可避免，肯定有肌肤之亲了。
害羞也正常。
“莲婷，你和我去准备晚饭吧！”
“好的，娟姐。”
万心娟拉着伍莲婷出去了，把屋内留给4人。
“成哥，我按照你的吩咐，到了莲婷的家乡，不着痕迹地打探了一番......她确实没说谎。”
等房门关上后，捞彬迫不及待地向阿成说出了他打探到的情况。
阿成点头，问道：“另外一件事呢？”
捞彬介绍道：“我问了吴老六，他说正好明晚就有船回大陆，我跟他说了托运东西回去的事情，他表示没问题，不过要按照运一个人的价格收费。”
吴老六，就是偷渡客的地接人。
当初阿成和万心娟来大马的时候，下了货轮，就是坐吴老六的渔船到的岸。
阿成决定通过吴老六的路子，先把那堆资料运回国内。
到港后，再通过快递寄给江飞宇。
带活人容易被海关查，托运货物还是容易些的。
吴老六这伙人做偷渡客这么多年了，信誉还是有保证的。
所以，提前用防水的袋子把资料封装好，明天按照接头的时间送过去就行了。
只要钱给到位了，一切都好说。
“好了，现在人齐了，咱们论功行赏。”
阿成说出了一番让众人喜出望外的话。
虽说昨晚三人发挥的作用有限，但是成哥也不是小气的人。
自己作为老大吃肉了，也要给小弟喝点汤。
而且，这钱变现的也是封口费。
阿成可是叮嘱了三人，昨晚的事情，除了万心娟外，跟自己的父母也不许说。
事情的严重性三人也清楚，各个都发誓守口如瓶。
“阿辉两万，阿涛两万，捞彬三万。”
阿成掏出一沓现金，很快就分配好了。
就凭着捞彬冒死潜入去找阿成，他多拿一万，谁也无话可说。
“谢谢成哥！”
每个人拿到钱，都开心地向阿成表示感谢。
2万令吉的购买力可不小。
阿成每个月都给几人发工资，这笔钱相当于额外的奖金了。
果然，跟着成哥有前途！
捞彬的胆子大一些，试探地问道：“成哥，我们什么时候上岛试枪，开开荤。”
枪运回来后，大部分枪支弹药被阿成埋起来了，只留了几只在屋里藏着。
这可让几人心里跟猫挠一样难受。
至于上岛，那是阿成之前为了练准头，找的一个远离海岸的荒岛。
阿成道：“现在快太黑了，明天早上我们上岛练吧！”
“欧耶！”
几个人发出一声欢呼，太期待了。
话说，阿成不久前才招了6个新小弟。
不过，那六个人更偏向于雇佣员工。
对于捞彬这三个第一批小弟，阿成是打算培养出脱产的打手的。
暂时来说，能训练出3个枪法过得去的小弟，也够用了。
与此同时，桔隆坡的某个豪华公馆内。
“砰。”
一个中年人把桌上的烟灰缸狠狠地砸在地上，房间内的一排黑西装手下都低着头，不敢触怒老板的霉头。
中年人咬牙切齿地说道：“告诉阿卜勒，我给他2个月的时间，他要是查不出是谁干的，让他自裁吧！”
“是，Boss!”
很快就有一个手下领命而去。
第七百一十二章 资料的价值
等江飞宇收到资料，已经是十多天后了。
12月19日这天中午，飞宇科技总裁办公室内。
曾广茂正把两个大箱子外面的防水层，一层层地剥开。
当时阿成为了防水，可是足足缠了3层的防水膜。
这两个箱子加起来，起码160多斤了。
去掉包装物，里面的资料净重也有140多斤。
此时，江飞宇无疑对里面的东西充满了期待。
跨国犯罪集团里面的一个医学变态留下的诸多实验数据。
无论怎么看，价值应该都不低。
总不能，无聊到这么多资料，都是解剖心得吧！
“老板，弄好了。”
曾广茂拆开后，退到了一旁。
江飞宇吩咐道：“你先出去吧！”
等曾广茂出去后，江飞宇拿起一本泛黄的笔记本，翻了起来。
笔记本里的内容都是用英文写的，单词看起来还挺工整的。
不过，里面不仅有很多医学的专业名词，而且行文中还有很多是单词简写。
江飞宇铁定看不懂了。
看不懂就找外援了，好在公司里面就有一个翻译小组常驻。
江飞宇想了一下，拿出手机给沈君兰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江飞宇说道：“学姐，麻烦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有点事需要麻烦你。”
电话这头，沈君兰正好在李婉依办公室。
李婉依和沈君兰，现在已经是很要好的闺蜜了。
所以，只要李婉依在公司，沈君兰中午都会过来李婉依的办公室蹭沙发午休。
“你家那位找我有点事，我要先过去一趟，你陪我去一趟，好不好？”
为了避免瓜田李下，沈君兰很明智地拉上李婉依一起去。
李婉依也有点好奇，说道：“成，我跟你一起去吧！”
两位女生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江飞宇正坐在办公椅上，对着这两堆资料发呆。
如果资料价值非常高的话，怎么处理也是个伤脑筋的问题。
“怎么了？”李婉依出声问道。
江飞宇对李婉依一起跟过来，一点也不意外。
这么一大堆的资料摆放在办公室里，根本就瞒不住。
有些事情，也到了坦白的时候了。
江飞宇站起来说道：“没什么，有些资料需要请君兰学姐帮翻译一下。”
“学弟，休息时间请我干私活，可是要额外支付报酬的哦！”沈君兰开了个小玩笑。
江飞宇把李婉依推出来，笑道：“学姐，我们家里管钱的是这位老板娘，报酬什么的，请跟她谈。”
一番玩笑后，两位女生很自然地把目光看向地上两堆资料。
沈君兰皱着眉头道：“学弟，你这个翻译的工作量，好像有些巨大啊！”
江飞宇从两堆资料里面，随意地抽出几本放在桌子上，解释道：“学姐，不需要全部翻译出来，你每一本翻译一小部分篇幅就行了，我只是需要确认这堆资料的真实性就可以了。”
江飞宇这么一说，沈君兰顿时松了一口气。
江飞宇把自己的办公桌让沈君兰，自己和李婉依在沙发这边坐下来。
李婉依很自然地问道：“这些是什么资料？哪里来的？”
“这两堆都是医学实验数据，至于来源，一两句话解释不清楚，我回头再跟你说吧！”
有些话不能当着沈君兰的面说，江飞宇只能含糊过去。
两人一起生活这么久了，李婉依心领神会，也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
半个小时后，眼看翻译了很多篇幅了，江飞宇叫停了沈君兰。
沈君兰把翻译出来的手稿摆在江飞宇的面前，歉意道：“学弟，不好意思，里面几乎都是医学的专业名词，这个刚好触及到我的单词盲区了，而且，我也没带翻译工具......”
江飞宇看着手稿上的大量没翻译出来的单词，宽慰道：“没事，医学领域本来就不是常用语范畴，学姐你没用翻译工具，能够翻译到这个地步，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沈君兰还是有点闷闷不乐。
难得江飞宇请自己帮忙，这场面好像显得自己学艺不精一样。
她暗暗下定决心，回去就补一下这方面的词汇。
沈君兰提议道：“学弟，我建议你最好找倪曼红教授帮看一下，她今天下午会过来这边校对我们的翻译文稿。”
“不用这么麻烦了，学姐你翻译到这个程度，已经解决我的问题了。”江飞宇委婉地拒绝了。
“那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们慢慢聊。”
沈君兰也只是提个建议，既然江飞宇不需要，她也提出了告辞。
李婉依把沈君兰送出办公室，就在一旁坐着，没有打扰江飞宇。
看了十多分钟，江飞宇才把手稿放下。
通过已经翻译出来的部分，已经能确定这堆资料确实是医学实验记录数据。
确定真实性是一回事，鉴定这堆资料的价值，才是一个难题。
看来，还是得找医学方面的专家鉴定一番。
江飞宇在自己脑海里过了一遍，自己认识的人里面，权威性比较高的医学领域专家，首推牟国栋院士。
上次公安部的研讨会上，江飞宇留了对方的联系方式。
江飞宇对这位牟院士的印象，还是挺不错的。
不过，江飞宇现在也有些顾虑。
至少到目前为止，还不会有人会关心江飞宇收了一个快递，里面是什么东西。
可一旦找牟院士帮忙，确定这堆资料的价值不低，势必要暴露这些资料的来源。
他现在可是在有关单位留了底的，还处于保密考察期内。
可放弃这批资料，他又有些舍不得。
因为，他在沈君兰的翻译手稿里面，看到了治疗癌症药物的病理实验数据。
这意味着什么，江飞宇心里很清楚。
后世，《我不是药神》这部电影里面的情节，可是历历在目。
目前主流癌症的特效药专利，几乎都掌握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手中。
多少癌症病人为了续命，不得不买天价的进口特效药，又有多少家庭为此倾家荡产呢！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江飞宇很快就有了决断。
不过在此之前，江飞宇得先跟李婉依达成共识。
第七百一十三章 接纳
江飞宇在李婉依旁边坐下，说道：“你应该要问我，这些资料哪里来的吧？”
李婉依关切地问道：“会涉及保密条例吗？如果是需要保密的工作，你还是不要跟我说。”
刚才沈君兰在场，江飞宇明显不打算细说，李婉依以为江飞宇又接了什么涉密的活呢！
故而，李婉依才会有此一说。
江飞宇解释道：“这些资料不是什么涉密的工作，而是事关我的一个秘密，所以，有些话不能当着君兰学姐的面说。”
“秘密？”李婉依有些疑惑。
“这些资料来源于海外的一个跨国犯罪组织其中一个窝点，据说是一个变态医生的所有医学实验数据......这个窝点被捣毁后，这些资料作为战利品，通过特殊渠道带回国内的.....”
江飞宇简单介绍了这些资料的来源，以及他对其中可能存在价值的猜测。
“那这些资料怎么会寄给你呢？或者说，是谁托运回来给你的？”
此刻，李婉依的担忧全写在了脸上。
她最怕的，就是江飞宇跟这个什么跨国犯罪组织扯上关系。
江飞宇叹了口气，问道：“你还记得上次飞信斗地主大赛，第二名获奖者吗？”
“第二名？好像是个女的，叫万什么娟的，我有点忘了。”
时间太久了，李婉依一时想不起来对方的名字了。
江飞宇提醒道：“她叫万心娟。”
“那这个事情跟她有什么关系？”李婉依更加迷惑了。
江飞宇解释道：“准确地说不是跟她有关系，而是跟她现在的丈夫有关系。”
“她的丈夫？是谁？”李婉依问道。
江飞宇沉声说道：“她的丈夫就是阿成，也就是上次袁欣洁绑架案中，逃走的那个男的。”
“啊，是他！”
李婉依惊讶地叫了出来。
那次绑架案后，江飞宇详细说了江姐和阿成的过往，李婉依对阿成的印象非常的深刻。
毕竟是在帝都连杀4个坏人复仇，又顺利逃脱警方追捕的主。
李婉依马上反应过来了，追问道：“上次颁奖，你见过他，对不对？”
“没错，上次万心娟来领奖，他也跟着过来了，我偷偷见了他一面，并给了他一些建议，他和万心娟在10月底的时候，已经偷渡到大马沙巴那边，并且取得了那边的国籍，这些资料就是阿成给我寄回来的。”
“你不是一直很奇怪我还有一个手机，经常只在特定时间段开机半小时吗？那个手机就是我跟他保持联系的工具。”
江飞宇一口气把秘密说了出来，李婉依也在心里把所有的关节理顺了。
现在不是纠结这些资料怎么来的。
而是，如果要用这些资料，会不会暴露江飞宇跟阿成的关系。
在阿成这件事上，不说包庇了，江飞宇起码够得上知情不报了。
李婉依现在跟江飞宇是一体的，她自然首先要从江飞宇这个“丈夫”的立场考虑得失。
“那你打算怎么办？”李婉依关切地问道。
于是，江飞宇把自己准备找牟院士鉴定的打算，说了出来。
“资料的来源呢？这个不好遮掩吧？”李婉依表露了自己的担忧。
江飞宇解释道：“这个好办，我是这样想的......”
资料的来源，这个确实经不起推敲。
只要顺着货物源头，找到那艘兼职偷渡的轮船。
一审一个准，根本经不起有关部门去查。
不过，万心娟就是一个很好的遮掩。
万心娟在国内没有案底，在那边也有合法的身份和生意。
她拿过飞信斗地主大赛的第二名，完全可以说江飞宇对她有恩。
基于这份恩情，以及心念故国之情，给江飞宇捎点东西也说得过去。
至于，这些资料万心娟是从哪里来的？
人家不方便说，江飞宇也没有办法。
即使查到阿成的身份上，江飞宇也不怎么担心。
你能推敲出来，不代表能拿到证据。
你说我知情不报，证据呢？
而且，以江飞宇时至今日的能量，谁会为了阿成这点小事来搞他？
江飞宇一番分析，也彻底打消了李婉依的担忧。
犹豫了一会，李婉依劝说道：“既然他们两个已经在那边重新开始了，你也算弥补了对江姐的亏欠，咱们以后是不是，不用跟他们往来了？”
在李婉依心里，江飞宇作为一个社会地位不错的企业家，实在不合适继续跟
阿成这种涉黑性质的人往来了。
用江飞宇的话来说，要爱惜羽毛。
江飞宇也理解李婉依的顾虑。
李婉依一直以来都是那种奉公守法好市民的思想，她这样说也是为了江飞宇考虑。
不过，江飞宇有自己的考量。
想了一下，江飞宇说道：“你知道阿成这次为什么要捣毁这个跨国犯罪组织的窝点吗？”
“为什么？不是黑吃黑吗？”
李婉依刚问完，就看到江飞宇摇摇头。
“当地华人在那边生存艰难，没点势力就容易受到欺负，发展武力是我给他的建议。另外，阿成这次行动也不是为了黑吃黑，而是为了救人......”
江飞宇把从阿成那里听来关于黑金的恶行，都说了出来。
“活人......摘器官，他们怎么......敢！”李婉依吓得捂住了嘴。
实在不敢相信，和平年代，世界上还有人干这么灭绝人性的事情。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阴暗的地方，是我们无法企及的。世上没有绝对的白和绝对的黑，阿成的存在，以后能够在境外帮我们做很多的事情，借着这份特殊的关系，把友谊维持下去是很有必要的。”
有些东西江飞宇没法说得太透。
李婉依悟性不错，略微一思索，就理解到了。
江飞宇的能量在帝都范围内好使，放到国内其他小地方人家未必鸟你，更别说境外了。
以江飞宇现在的业务发展，以后是没法避免跟境外撇开联系的。
多一个靠得住的朋友，总有一天会用得到。
李婉依点头，算是从心里接纳了阿成和万心娟的存在。
江飞宇都跟阿成约好了，到时候万心娟到香江待产，江飞宇肯定是要过去香江见一面的。
他是打算带李婉依一起去的。
第七百一十四章 合作意向
12月21日，上午9点左右。
东城区幸福里小区，牟国栋院士的家里。
“你自己坐吧，我就不招呼你了。”
牟国栋招呼了江飞宇一声，就一脸疲惫地在沙发上坐下来。
牟院士爱人去世好几年了，一儿一女也早已经成家，各自有住处。
所以，牟院士平时都是自己一个人居住。
一个人居住，家里不可避免乱糟糟的。
江飞宇急切地问道：“牟院士，你一大早就把我叫过来，是那堆资料的鉴定，有结果了吗？”
牟国栋揉了一下疲惫的眼睛，严肃地问道：“你实话告诉我，这些资料从哪里来的，到底出自谁的手？”
自从昨天早上，江飞宇把140多斤的资料送到家里后。
牟国栋连续20多个小时，都在废寝忘食地研究，这才是他看起来这么疲惫的原因。
至于，牟国栋为什么能看懂英文？
人家不仅是海外医学名校硕士毕业，年轻时候还做过几年无国界医生。
这几年也多次带队到国外进行医学交流，英语是基本功。
“你不要试图欺骗我，这些资料的时间跨度起码有10年以上，而且里面有活体实验的记录，但是却没有任何医院和实验机构的落款，这种实验在国际上是非法的。”
牟国栋强调了问题的严重性。
牟国栋最多以为是某个医生诱骗患者进行非法的活体实验。
他怎么也想不到，连实验的患者都有可能是非自愿的。
江飞宇含糊地回答道：“牟院士，这些资料来自海外，据说是某个非执业医生所有的实验数据，这个医生临死前把这些资料转手给了我一个海外的朋友，我朋友觉得可能有巨大的价值，就托人带回国内，让我找医疗方面的专家鉴定一下，太具体的细节，我也没法回答您！”
牟国栋感慨道：“那真是太可惜了！”
江飞宇好奇道：“可惜？牟院士，您这话什么意思？”
牟国栋解释道：“我指的是这位医生，虽然他的某些理论很偏激，但是很多实验方法确实有独到之处，某些观点也给了我非常大的启发，不能跟对方交流一番，确实可惜了。”
牟国栋也挺疑惑的，按照这位医生资料里面展示出来的实力，不应该默默无闻啊！
可是，牟国栋把国际上在肿瘤领域知名的医学专家从脑子里过了一遍，也没有一个能对上号的。
“那牟院士，这些资料的价值如何？”江飞宇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虽然江飞宇这话有点市侩，但是他还是习惯性地以金钱作为衡量价值的标准。
“价值嘛！抱歉，我现在也没法给你个准确的答复，反正不好估量就是了！”
牟国栋给了一个模糊的答案，这话把江飞宇给绕晕了。
江飞宇继续刨根问底：“牟院士，您这话怎么说？我都糊涂了！”
“你跟我来，咱们书房里面细说！”
牟国栋带着江飞宇来到自己书房。
此时，江飞宇送过来的那堆资料，被牟国栋分门别类成了十几堆。
整个书房，从桌子上、椅子上、地上，摆放得到处都是。
“这些资料大概可以分成3大类，包括医学笔记和个人心得，各种类型手术和解剖实验记录，药物研制和临床医学实验数据......”
“最有价值的，应该是这两堆资料。”
牟国栋指着其中两堆资料，强调了一番。
牟国栋的话勾起了江飞宇的强烈好奇心。
江飞宇追问道：“这两堆是关于什么的？”
牟国栋兴奋地说道：“这一堆，全部是对慢性淋巴细胞白血病的研究资料，这么说吧，他经过了几百种的药物实验，目前已经有找到了7种能够克制慢性淋巴细胞白血病的靶向药物，其中3种致死率较高，两种有严重的后遗症，剩下2种后遗症较小......”
“这一堆，是针对恶性肿瘤的研究资料......共有11种靶向药物，其中6种致死率较高，3种有严重的后遗症，1种有较明显的副作用，最后一种副作用微乎其微。”
“最关键的是，这些靶向药都是他自己实验研发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专利！”
江飞宇郑重地吐出两个字，内心已经被巨大的惊喜所取代了。
救命药的专利价值有多高，江飞宇这种医学小白都有一个大概的印象。
虽说，目前世界上治疗慢性淋巴细胞白血病、恶性肿瘤的靶向药也有几种。
可是，价格都高得离谱。
别说穷人了，连中产阶级都吃不起，那是给富豪、超级有钱人的续命药。
只要你手上能够掌握一种癌症靶向药的专利，生产出来完全不愁市场。
完全可以说，后半生可以直接躺在床上挣钱也不为过。
“没错，就是专利！现在治疗各类癌症疾病的靶向药，专利几乎都掌握在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手中，咱们国家多少病人吃不起啊！”
多少病人因为吃不起药而选择等死，这种悲剧牟国栋一生中不知道见了多少次了，他是非常有感触的。
冷静下来后，江飞宇疑惑地问道：“牟院士，既然是治疗癌症的靶向药，连我这个普通人都知道价值非凡，您刚才怎么说不好评估呢？”
牟国栋解释道：“小江啊，现在咱们的所有谈话，都是基于‘这堆资料里面记录的内容是真’的这个前提，到底是不是真的，总要经过实验论证之后，才能确定不是！”
江飞宇不好意思道：“牟院士，您说的对，是我心急了。”
“牟院士，我再请教一下，以您的专业水平，您判断这些资料的可信度有多高？”
“应该有6成以上吧！总之一句话：还得看实验结果。”牟国栋给了个答案。
6成已经非常高了。
而且，那个变态医生肢解了这么多无辜者，光实验材料就无数，没道理实力很弱。
江飞宇说道：“牟院士，那就麻烦您安排实验论证一下资料的真伪，费用什么的我这里出。”
牟国栋提议道：“小江，安排实验论证这个简单，我有一个提议，不知道你，或者说你能否代替你那位朋友做决定？”
江飞宇认真道：“牟院士，您说，我可以做主。”
“咱们空军帝都医院不仅是部队下属的医院，而且医疗实力在整个帝都市范围内也能排进前五的，你要是信得过我这个老头子，咱们签署一个委托研发协议，我可以拉两个这方面的专家进来，咱们把实验资料变成可以投产的专利技术......”
“技术成果你可以放心，这个肯定是你的，我们几个参与研究的老家伙厚颜署个名。”
牟国栋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目前的情况是，这些资料即使是真的。
没有任何个人和研究机构背书的情况下，是无法作为有效的临床实验数据的。
这也就意味着，你没法拿这个东西去申报专利。
不说国外了，光是在咱们国家。
一种药物从研发实验到最终上市，可是有着严格的程序。
大概可以分为以下几个阶段：
第一步，是药物靶点的发现及确认，这是所有工作的起点。
只有确定了靶点，后续所有的工作才有开展的理论依据。
然后，是化合物的筛选与合成。
到这一步，一般就要2—3年的时间了。
第二步，是临床前实验，这个一般是 2—4年。
这一阶段的主要目的有两方面工作。
一是评估药物的药理和毒理作用，包括药物的吸收、分布、代谢和排泄情况(ADME)。
二是进行生产工艺确定、药品质量控制、稳定性等研究(CMC)。
第三步，是临床试验审批。
这个时间短一些，最少也要1个月。
第四步，才是临床实验，也称为人体试验。
一般分为三个阶段，选取不同人数的实验志愿者参与。
要完成这个3个阶段的临床实验，最少要3年。
你以为这就完了吗？
不，后面还有第五步上市审批，以及第六步的上市后的临床跟踪。
如果上市后的临床跟踪有问题，还有多加一轮再审批。
只有经历这些步骤后，一款新药物才能最终上市。
当然了，后世新冠疫苗全球肆虐的情况下，疫苗进行了特殊批准上市，所以时间才缩短到了1年多。
可即使这样，打疫苗的人群选定，也是慎之又慎。
现在江飞宇带来的这些资料，最多只相当于完成了第一、第二步。
以及第四步选取了少量人体样本进行临床实验。
如果用江飞宇自己的渠道去把资料上的理论成果落地，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而牟院士所属的空军帝都医院，不仅有这方面的权威人才，也有实验条件。
最关键的是，人家属于军队体系内，各个步骤的程序不仅清楚，而且审批流程比你普通民营机构快多了。
人家也认识国内的医药厂商，到时候江飞宇直接授权给医药厂商生产就行了。
医药这一行的水比房地产还深，江飞宇也不可能再成立一家医药公司去生产。
所以，跟牟院士合作是江飞宇最好的选择。
至于，你说人家参与进来的研究人员署个名的事情，这不是正常的需求吗！
人家出人出力，帮你把半成品变成成品，署个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至于那个已经挂掉的变态医生，关他鸟事，就当他为自己的行为赎罪了。
考虑完其中的得失后，江飞宇愉快地跟牟国栋达成了口头合作的意向。
具体的合作协议，还得通过实验确定资料真实性后签订。
至于，担心人家牟院士黑你这些成果。
你想多了，人家比你还爱惜羽毛。
第七百一十五章 MP3定型
12月22日，上午11点左右，飞宇科技总裁办公室内，江飞宇正在和钟景瑞谈事情。
钟景瑞将3个MP3的样品摆在江飞宇面前，介绍道：“老板，就是我们定制的三款MP3样品，您看一下。”
2002年，绝对是中国市场MP3异军突起的一年。
之前，还是作为稀罕物的MP3，突然成为了最潮流的电子产品。
2002年还有几天才结束，各大MP3厂家已经迫不及待地放出宣传数据了。
实在是，今年的销售成果太喜人了！
根据这些厂商给出的数据统计。
今年一年，中国市场的MP3出货量绝对能达到52万台以上。
销售量同比增长了135%还多，产值起码有6、7个亿以上。
据说是中低端产品的热销，才带来了整个中国MP3播放机市场的高速增长。
而且，联想、方正、华旗等国产品牌纷纷挤进市场排名前五甲，领跑了2002年MP3数码市场。
完全可以说，今年生产MP3的厂家，都挣钱了。
江飞宇在今年9月份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波热潮了。
也就是在放完暑假学校开学的那段时间，MP3就在学校里面流行起来。
江飞宇走在学校里面，就经常见到一些学生脖子上挂着个MP3。
江飞宇班上也有一个女生买了一个MP3，基本上走到哪里，都挂在脖子上。
一到课间时间，就会成为其他同学争抢试听的新奇玩意。
这东西，绝对能带来虚荣心和面子。
说白了，MP3这种高端的电子产品，主流的用户还是学生、职场白领这些年轻人团体。
既然有利润在里面，江飞宇当然也想掺一脚，最主要的是打开电子商城的名气。
钟景瑞入职的时候，江飞宇就提过这件事了。
老板交代的事情，优先级当然是最高的。
这段时间，钟景瑞和手下考察了目前国内市场上的十多个主流MP3品牌。
经过产品比对，以及跟几家国产品牌厂商谈判后。
最终，选定了跟方正合作——贴牌生产！
眼前这3个样品，就是方正那边今天送过来的样品。
产品规格：
屏幕尺寸：1.4英寸。
重量：72g。
蓝色液晶背光，能够支撑歌词滚动播放。
存储介质：内置6 4MB快闪存储器。
1个16/32/6 4MB Smartmedia卡插座。
USB接口，配一条充电、下载两用的数据线。
根据钟景瑞的介绍，这三款其实产品规格参数都一样，就是外观有区别。
第一款是以飞信宠物形象为主题元素，定义为灵宠之恋。
第二款以蓝天白云为背景主题元素，定义为天空秘境。
第三款是以传统的中国风水墨色为主题元素，定义为水墨丹青。
不同的外包装，主要是满足不同用户群体的外观喜好。
这三款产品，江飞宇还是挺满意的。
这东西半个拳头大小，产品外观也新颖。
挂在脖子上往路上一走，绝对能吸引路人羡慕的目光，贼有面子。
江飞宇先插上耳塞，试听了一下里面的歌曲，音质还不错。
按键操作也挺流畅的。
然后，江飞宇用数据线把MP3和电脑相连，登录了飞宇音乐的网站。
飞宇科技定制的这款MP3里面，内置了一个特殊的驱动程序和小秘钥。
这个呢，就相当于识别的标识。
MP3链接电脑后，会自动在电脑上安装驱动程序。
然后，就可以从飞宇音乐网站上无限制下载歌曲。
是的，就是无限制下载。
这个就是产品宣传的噱头！
飞宇音乐平台的几万首歌曲，都支持免费下载。
歌曲多，就是这么任性。
当然了，受限于内存容量，同时能够存储的歌曲也就一百首左右。
用户就是把MP3产品用烂，也不可能把飞宇音乐平台上的每一首歌都下载一遍。
但是，几万首歌曲可供选择下载，对用户吸引力还是非常巨大的。
江飞宇操作一番后，确认可以下载歌曲到MP3里面。
虽然操作起来有些慢，但是对于这个年代的硬件和传输速率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这样一台MP3，我们拿到手的成本价多少？”
摆弄完之后，江飞宇关心起了成本问题。
钟景瑞介绍道：“方正那边给到我们的出厂价是阶梯报价......”
所谓的阶梯报价，就是你订购的越多，价格在一定范围内越低。
比如，方正那边给的阶梯是这样的：
1万台以内，成本价是436元/台。
1万—10万台，成本价是432元/台。
10万—50万台，成本价是428元/台。
50万—100万台，成本价是424元/台。
100万台以上，成本价是420元/台。
全国一年的MP3出货量才几十万台，飞宇科技撑死了，一年就能卖个几万台。
所以，后面的阶梯价格有点虚。
可以直接看成，成本价是432元/台。
“这款产品的售价呢？你们定了吗？”江飞宇问道。
“我们根据市场调研情况，售价初步定为599元一台，客户群体瞄准在校学生和都市白领这些年轻人群体。”钟景瑞说道。
江飞宇点头，之前钟景瑞提交过一版市场调研报告。
目前国内市场上销售的MP3产品有三四十个型号，贵的有三星、索尼等进口产品型号。
这些进口产品的售价普遍在1200元——2000元之间，属于高端MP3产品。
产品质量是高了一截，但是这个价格普通人可消费不起。
都相当于普通人一个月的收入了。
国产的MP3产品，价格区间在400元——1200元之间，主打中低端产品市场。
599元的价格，其实正好处于中端和低端产品之间。
同时，飞宇科技的用户群体大部分是16岁到35岁的年轻人群体。
钟景瑞把目标客户瞄准在校学生和都市白领阶级，这一思路很正确。
第七百一十六章 送福利
江飞宇在心里估算了一下，扣除平台运营、人工、快递等杂七杂八的成本，卖出一台MP3的利润在130元左右吧！
如果一年能卖个几万台，利润也有几百万了。
这个利润是对于飞宇科技这个母公司来说的。
实际上，飞宇电子商务还要给飞宇音乐一部分歌曲的授权费。
虽然两家公司同属于一个母公司旗下，但是亲兄弟还要明算账。
你用了我们部门的资源，不给点好处费，谁干呀！
毕竟，现在每个子公司计算绩效的考核指标都不一样。
老郭也要为自己，以及下属的所有员工考虑。
至于，每年给多少授权费给飞宇音乐，这个就得由江飞宇裁定了。
江飞宇继续问道：“产量方面怎么样？”
钟景瑞解释道：“产量不用担心，因为是第一次合作，他们还是挺有诚意的，对方的曲总答应先均一部分产能给我们，如果今天能够确定型号，下个月10号之前能够给我们提供8000台的数量。”
实际上，飞宇科技定制的这三款MP3，里面的很多部件都跟方正其他几款产品是通用的。
有库存部件，才能生产这么快。
不过，江飞宇疑惑的是，一般来说寒暑假是这类电子产品销售的旺季。
现在距离放寒假，也就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对方现在的产能，应该处于逐渐饱和的状态。
而且，MP3只是方正很小的一块业务，也不可能为此扩充产能。
对方，为什么会这么大方呢？
江飞宇直接问道：“对方有什么其他要求吗？”
钟景瑞犹豫道：“老板，确实有其他要求，方正那边的曲总提了个新的合作意向，想跟我们洽谈他们其他型号MP3产品使用飞宇音乐下载歌曲的事情，您看，这个事情怎么处理？”
这种合作无论对飞宇科技，还是对老郭的飞宇音乐都是好事。
对钟景瑞主导的飞宇电子商务，肯定会有负面的影响。
钟景瑞的顾虑在于，对方的产品也能从飞宇音乐无限制下载歌曲后，会不会对自有的MP3销售造成冲击。
两家都是自己下属的子公司，江飞宇肯定要一碗水端平的，必要的安抚还是得有的。
江飞宇宽慰道：“景瑞，双方合作对整个飞宇科技来说肯定是有利的，咱们可以跟对方签订一个价格同盟，只要同类规格的MP3产品价格差不多，这个问题影响也有限。”
“而且，飞宇商城是一个综合性的电商平台，你的目光也不应该局限于MP3这一种产品，对于怎么打响飞宇商城的名气，我有另外的思路安排，MP3只是一个试水推而已......”
既然江飞宇这么说，钟景瑞只能把心中的小心思放下了。
钟景瑞道：“那行，回头我把老郭的联系方式给对方。”
话说，电子商城起名字的时候，江飞宇毫无意外用了“飞宇”两个字，平台就叫“飞宇商城”。
跟东哥的“京东商城”名字的由来，有异曲同工之妙。
经过几个月的研发和测试后，飞宇商城平台的功能已经开发完，并交付给运维部测试2轮了。
整个平台其实包含了两个系统：一个是C2C模式的运营系统，另外一个是B2C的自营系统。
两个系统共用同一个入口，对于用户来说只要下载一个叫“飞宇商城”的客户端。
可管理后台，却是两套不同的系统。
现在，即将要先上线的是自营的B2C系统。
至于，C2C模式的运营系统，目前还处于第一轮测试阶段。
现在的问题是，平台处于随时可以上线的状态，线下的各种配套设施还没搭建完。
主要是各种中转站、仓储的设施和人员还完全到位，各种经营的农产品采购也没到位。
另外，人员的培训也需要时间。
至少要会用电脑，会打印订单吧！
根据钟景瑞的估计，起码还要1个月以上的时间，才能完成准备工作。
这样干等着，也不是江飞宇的做事风格。
所以，江飞宇打算用MP3产品做一波试水。
一来用真实的订单测试一下飞宇平台的功能；二来也是想测试一下飞宇科技几大平台的流量转化效果。
按照江飞宇卖产品的思路，正式开始卖之前，怎么也要来一波赠品，打响一下名气。
江飞宇直接拿起座机拨了一个内线电话，说道：“小雨，你到我办公室一趟。”
不到1分钟，文案推广部的主管姜小雨，就拿着笔记本走进办公室。
姜小雨问道：“老板，您找我什么事？”
江飞宇吩咐道：“小雨，咱们飞宇商城准备上线了，现在要做一波小型的推广活动，你负责准备一篇推广软文。”
姜小雨打开笔记本，问道：“老板，主题呢？”
江飞宇指着桌子上的3个MP3样品，说道：“桌子上小玩意，你看一下。”
“哇，好漂亮的MP3，老板，圣诞节快到了，你这是要化身圣诞老人，给咱们员工发福利吗！”
姜小雨拿着桌上的MP3爱不释手，顺手就给江飞宇这个老板挖了个“坑”！
“别看我，这是钟总旗下经营的产品，你找钟总。”江飞宇直接把“坑”甩到了钟景瑞身上。
还圣诞节？
江飞宇表示自己不过洋节，不能助长这些年轻人崇洋媚外的风气。
姜小雨有点泄气，转头期待地看着钟景瑞。
钟景瑞说道：“内部员工成本价购买，你帮我把活干好了，我私人赠送你一个。”
姜小雨兴奋道：“谢谢钟总，需要我干啥，您说！”
看着姜小雨的兴奋劲，这倒是给江飞宇提了个醒。
今年的年会可以准备一批MP3，作为普通的抽奖奖品。
江飞宇说道：“我来说吧，元旦节不是快要到了嘛，飞宇科技为了回馈所有的用户，以12月31日为时间节点，会为等级最高的一批用户赠送礼物，礼物就是这款市场价要599元的MP3。”
姜小雨惊讶道：“老板，你也太慷慨了吧！这么贵的产品，居然白送给用户。对了，我们内部员工在赠送范围内吗？”
这姑娘脑子就是灵活，时刻不忘了为内部员工争取福利。
这点小要求还是可以满足的，江飞宇点点头。
姜小雨继续问道：“老板，具体依据什么等级来评定？以及赠送的名额有多少？”
江飞宇说道：“分三类吧，取飞信、支付bao、飞宇音乐等级最高的一批吧！赠送的数量你问钟总吧！”
目前飞宇科技运营类的平台有飞信、飞宇音乐、支付bao、阳光—筹这四个。
虽说这四个业务平台的账号规则是一样的，但是就存在有的用户只用飞宇音乐的功能，人家就是不开通飞信功能你也没办法。
所以，各个业务平台的经验等级计算规则还是不一样。
而且，这其中只有飞信、飞宇音乐、支付bao三个平台是有等级的。
反正阳光—筹的用户也是通过支付bao充值，在支付bao里面已经计算一次经验了。
按照江飞宇的想法，这三个平台各取等级最高一批用户就行了。
这次推广活动的费用完全由钟景瑞主导的飞宇电子商务承担，飞宇科技不再另外拨款了。
要投入多少成本，江飞宇让钟景瑞自己定了。
“各送500台吧，加起来总共1500台。”
钟景瑞考虑了一会，报了个总数。
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欢乐橙的成功推广案例，可是近在眼前。
第七百一十七章 花钱买
飞宇科技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
江飞宇头一天交代的事情，第二天就安排上了。
12月23日，早上8点，飞宇科技所有的线上渠道发了一个小公告。
标题是：感恩回馈用户，元旦送祝福！
即：截止12月31日，飞信、飞宇音乐、支付bao各抽取500名等级最高的用户，官方将送上价值599元的MP3一台。
这可是白送价值599元的电子产品，而且是今年最潮的电子产品。
通告上可是附了这三款MP3的高清图片和规格参数，产品真的太精美。
最关键的是，居然可以在飞宇音乐平台无限制下载音乐。
良心啊，真的是业界良心啊！
还有比这更有良心的互联网公司吗！
所以，这个通告一出，就引起了飞宇科技各个平台用户的热捧。
飞信和飞宇音乐的用户量都是千万级的，争取前500名有难度。
不是还有支付bao平台吗？
这个平台用户量少一些，是不是更容易争取一些呢！
所以公告发出后，不仅支付bao的新增用户涨了许多，而且连各个业务平台的用户活跃度都高了几个点。
再怎么说还有一周的时间，排名靠前的梯队都想争取一下。
怎么争取？
当然是所有能涨经验的用户行为，都来一遍咯！
下午5点，帝都理工大学停车场附近的猫舍。
现在不叫猫舍了，程敏慧给起了个名字，就叫“宠物之家”。
还特意做了一块牌匾挂在上面，看起来还真是煞有其事。
这会，程敏慧正带着流浪动物关爱协会今天当值的十多个成员，在照顾喵咪呢！
主要是喂食、换水，以及清理喵咪埋在沙子里的粪便。
顺便，光明正大地撸猫。
“小花，你别抢了，你每次吃东西都要抢别的猫咪食物，你真是太坏了......”
此刻，程敏慧正在训斥一只体格最大的狸花猫。
这只狸花猫仗着体格最大，每次吃完自己的食物，都要来抢其他猫咪的食物。
无规矩不成方圆，程敏慧必须让它明白点规矩了。
整个宠物之家，现在一共收养了12只流浪猫。
在程敏慧的管理下，整个协会的日常工作还是井井有条的。
协会不仅为每一只猫咪起了名字，还为每一只猫咪建立了档案。
包括名字、收养时间、猫龄、打疫苗时间、是否绝育等等。
这样的话，即使他们这批人都毕业了，后继者也能根据猫咪的档案接手工作。
许仕林和黄贵芝刚走到附近，就被这帮女生注意到了。
柳佳音提醒道：“敏慧，许仕林来了。”
至于，有点狗皮膏药属性的黄贵芝，直接被柳佳音无视了。
程敏慧扭头一看，就看到了许仕林局促的身影。
一个女生打趣道：“呀，副会长、贵芝同学，今天你们两个没当值，怎么也过来了。”
许仕林心虚道：“我们正好没事，过来看看喵咪，顺便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对，我们过来帮忙的。”黄贵芝赶紧附和。
柳佳音挪揄：“副会长，我看你不是来看猫咪的，而是来看我们会长的吧！”
“呵呵呵......”
一群女生发出心照不宣的哄笑。
许仕林、程敏慧两个当事人闹了个大脸红。
许仕林喜欢程敏慧的事情，在整个协会里就是个公开的话题。
其实不止许仕林，至少404宿舍对整个协会的漂亮女生，都有那么点想法。
很明显，许仕林在协会里人缘更好一些，女生们也愿意开他的玩笑。
接触久了，许仕林对自己的各种关心示好，程敏慧多少有点感觉。
加上其他女生信誓旦旦地说许仕林喜欢自己，许仕林也没有出来否认，假的也快成真的了。
只不过，许仕林从来没有挑明过心迹，程敏慧也不好做什么反应。
其实，连程敏慧自己都说不清楚，如果许仕林表白的话。
自己是同意呢？还是不同意呢？
从程敏慧的角度来讲，她对许仕林不讨厌，两人也有共同语言。
可是，仅仅凭这些的话，好像还达不到喜欢的地步。
这就叫做“友情以上，恋人未满”。
被这帮“八卦婆”给挤兑的，现在公共场合程敏慧都不太好表现跟许仕林太亲密了。
“好久没有跟仕林斗嘴了，好无聊啊！”程敏慧在心里哀叹了一声。
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这帮女生取笑了，许仕林的脸皮也厚了很多。
他并没有理会女生们的挤兑，而是主动拿起耙子，去挖沙子中的猫便便。
每次来都是主动干最脏最累的活，这才是他赢得协会里女生好感的原因。
要不是许仕林一颗心全在程敏慧身上，说不定协会里还有女生倒追他呢！
“佳音，我来帮你吧！”
黄贵芝明显脸皮更厚，直接凑到了柳佳音旁边示好。
“好啊，你把这几个猫盆清洗干净吧，辛苦咯。”
柳佳音对付这种献殷勤的男生很有经验，直接把活丢给黄贵芝。
自己洗干净手，和程敏慧一起撸猫了。
“自己来帮忙，不是应该两个人一起洗吗？怎么把活都丢给自己了？这合理吗？”
黄贵芝脸上大写的一个“尬”。
没办法，自己没事献殷勤，硬着头皮干吧！
“飞宇科技又送福利了，这次直接送精美的MP3播放器。而且，可以在飞宇音乐无限下载歌曲，这事你们听说了吗？”
“雯雯，我们上午就知道了，你这个新闻过时了。”
“我也好想也拥有一台啊！”
“别想了，才1500个赠送名额，几千万人都想要，还轮不到你呢！谁让我们用户等级低呢！”
......
一群女生就这个话题聊了起来。
柳佳音向程敏慧问道：“敏慧，我记得你的飞信账号等级很高的，有没有机会获得一个赠品的名额？”
“我也不知道，这几天肯定很多人发了疯一样刷等级，咱们要上课，根本没时间上网刷等级，我看悬！”
程敏慧也是一脸郁闷，她要是在家里，直接开着电脑24小时刷经验。
现在没电脑才难受！
学校对去网吧上网抓得很严，男生还敢偷偷摸摸去，女生基本上不敢的。
当然了，程敏慧最有机会拿到名额的是她的支付bao账号。
她累计通过支付bao消费的金额起码有6500多元，这其中9成都花在了她的飞信宠物上了。
但这事她不好明说。
在她们宿舍人均生活费180元/月的情况下，要是让室友知道她花了5、6千在飞信宠物上。
室友要么当她是富家女，要么当她是冤大头。
这两个标签，都不是她想要的。
柳佳音继续问道：“如果拿到了名额，你想要什么款式的？”
程敏慧斩钉截铁道：“必须是灵宠之恋，把飞信宠物的形象印在MP3上，这个创意太棒了，我真的好想拥有一个。”
一旁的许仕林，一直竖着耳朵偷偷两个女生讲话。
他默默地把这事记在了心里。
“看来，得豁出去这张老脸，去求表哥了。”许仕林在心里暗道。
当然了，单纯的许仕林同学并没有想白占表哥的便宜，他还拉不下脸。
他打算把自己的全部身家拿出来，找江飞宇买一个。
“既然可以白送这么多名额，没道理自己花钱买一个不行啊！”许仕林的想法很淳朴。
抱同样想法的人，可不止许仕林一个。
这不，晚上7点左右，A5栋302宿舍内。
江飞宇刚走进宿舍，就被苏天星给拦下了。
苏天星直接说道：“老三，你们公司打算赠送给用户的那款MP3，给我留10个。”
“放心，不白要你的，就按照活动宣传信息上说的，599元的市场价跟你买。”
江飞宇还没来得及出声，苏天星又补充了一句。
江飞宇疑惑地问道：“老二，你这是啥情况？要10个这么多？你当我们的产品是一次性的？”
本来也是打算线上卖的，自己室友线下求购也不是不行。
不过，江飞宇得搞清楚，他要十个那么多干嘛！
苏天星无奈道：“还不是你们公司给闹的，只给等级最高的那批用户送，没得到的人很没面子的......我周围的朋友都知道我跟飞宇科技的老板一个宿舍，这不直接找上我了。”
苏天星这么一说，江飞宇就懂了。
还是年轻人的面子作祟。
这个MP3不仅精美，而且实用。
更重要的是，这是官方送的。
拿到赠送名额的人，再怎么说也是几千万用户群体里面等级最高的那一小撮人。
现在没把握能拿到名额，自己花钱买一个呗。
然后，就可以到处显摆是飞宇科技送的。
嗐，虚荣心作祟！
江飞宇说道：“可以卖，不过，最快也要等到元旦当天才能拿到货！”
兑奖时间是1月1日，用户自己决定是邮寄，还是自己到飞宇科技拿。
最快拿到的用户，也要1月1号了。
江飞宇不可能提前让卖的产品先流入市场。
否则，这次赠送的活动，就会打折扣了。
“没问题，我元旦来学校找你提货，这是定金。”
苏天星一口应下，从钱包里掏出1000块钱塞到江飞宇手里。
这叫什么事呀！
江飞宇这么大一个老板，亲自卖货了！
第七百一十八章 老郭签了大单
时间很快就到了12月31日。
今天是2002年最后一个工作日。
由于1月1日是星期三。
所以，根据国 务 院的通知。
2003年的元旦只放假一天，不调班。
只放假一天，节日氛围跟往年比，还是淡了些。
上班族最多也就是在家里休息一天，或者周围逛逛。
下午4点左右，飞宇科技办公室内。
按照飞宇科技的传统，碰到节假日的前一个工作日，公司都会提前一个小时下班，好让员工可以避开晚高峰的时间回家。
此时，距离放假时间还有不到1个小时，大部分员工都已经无心工作，等着到5点下班。
本来江飞宇都打算要走的了，被郭明诚和陈琪宏堵在了办公室里。
准确地说被郭明诚堵住了，陈琪宏是被老郭硬拉过来的。
江飞宇郁闷道：“我说，你们两个非得这个时候来堵我的门吗？”
“老板，我也是被郭总强拉过来。”陈琪宏赶紧撇清关系。
江飞宇问道道：“老郭，什么事情非得这会，不能后天吗？”
郭明诚诚恳地说道：“老板，后天就是2003年了，我这刚谈成一笔合作，就等着你拍板呢！你今天定下来了，我盖完章就能把合同寄出去，我得把收入列入今年的业绩里面。”
老郭这点小心思，江飞宇也懂。
从1月2号开始，整个公司就要总结2002年全年的成绩了。
算部门绩效、评优、计提奖金什么的，都要开始准备了。
各部门的绩效，都各自有一套不同的计算公式。
根据飞宇科技的规定，计提提成需要根据回款来提。
但是签了合同就算部门业绩，不随回款。
老郭明显是想取个巧，把这单合同算入2002年的业绩里面，把部门的绩效系数拉高那么零点几个点。
零点几个百分点，那也是钱咧！
老郭旗下的飞宇音乐，从成立之初就一直在亏欠。
好不容易谈了一笔大一点的买卖，他能不上心吗！
三人在江飞宇办公室内坐下。
郭明诚把准备好的合同样本，递给江飞宇。
这是跟方正那边的服务授权合同，就是方正旗下各个型号MP3可以从飞宇音乐下载歌曲的事情。
说起来还要感谢钟景瑞。
一周前，钟景瑞牵桥搭线，把郭明诚介绍给了方正的曲总。
双方经过3轮的面谈后，很快达成了合作意向。
根据郭明诚谈判的结果，飞宇音乐以打包价给方正做了授权。
以总价130万元，卖了100万个license。
相当于方正的每一台MP3从飞宇音乐无限制下载歌曲，需要支付1.3元的成本。
每一台增加1.3元的成本，相对于MP3动辄几百元的售价来说，只能算微乎其微。
再怎么说，也是几万首歌曲可以自由下载
多了这个功能后，对客户的吸引力可是大增。
在同类产品中来说，可是产品竞争力的提升，挺划算的。
江飞宇问道：“琪宏，接口测试过了吗？没问题吧？”
陈琪宏回答道：“方正那边每个型号的产品都提供了样品过来，我们测试过了，都能读取到序列号......”
合作层面上，飞宇科技没法监督方正的出货量。
研发部想了一个办法，就是通过另外一种技术手段，实现广义上的授权。
通过在驱动里面加了一个接口，当MP3播放器连接飞宇音乐平台时。
系统除了校验秘钥，还会自动读取MP3的序列号。
因为产品的序列号是唯一的。
只要这台MP3连接飞宇音乐平台一次，就会被系统记录唯一序列号。
以此作为统计总体数量的依据。
这种办法其实有些滞后，因为总会有相当部分产品处于待售状态，这些是没法识别。
不过，从合作的角度来说，给人家占点便宜也无妨。
比如说，我飞宇科技的系统记录的序列号已经超过了100万，而你方正却没有继续购买授权。
那不好意思，是你违约在先，我只允许记录时间最前面的100万台免费下载。
至于后面的产品，就无法享受这个功能了，系统会屏蔽掉。
这个事情在双方谈合作的时候，就已经摆明了说。
方正如果不想被消费者骂，就不会贪这点小便宜。
郭明诚非要拉着陈琪宏过来，就是借他的口，给江飞宇汇报这个接口的事情。
老郭同志实在不懂技术原理啊！
这话只能陈琪宏来汇报了。
合同价款这些内容，老郭之前都汇报过了。
江飞宇主要是审核回款比例和时间这些内容。
啥？
你说合同条款这些内容。
飞宇科技一直比较强势，跟所有公司的合作，都必须使用飞宇科技的标准合同模板。
合同条款，那都是公司法务逐条审过的。
最核心的一条：一旦双方合同产生纠纷，必须到飞宇科技注册地所在的区法院进行诉讼。
都是学南山必胜客的做法，江飞宇直接剽窃来用了。
确认没问题，江飞宇直接在项目备案单上签字。
有了江飞宇签字确认，郭明诚就能把这笔收入算入今年的业绩了。
反正审计部只认江飞宇和李婉依的签名，老郭的面子，也不好使。
江飞宇向郭明诚说道：“你该请人家钟景瑞吃饭！”
郭明诚笑道：“会的，我回头就请钟总吃饭表示感谢！”
“另外，为了表示对钟总业务的支持，我们部门商量后决定，打算拿出半年的活动经费，给飞宇音乐的每个员工采购一台MP3，就当是给钟总冲业绩了。”
（飞宇音乐对外是子公司，在飞宇科技内还是事业部制管理，老郭说我们部门没错，为了避免读者挑刺，我又水了几十个字解释，我厉害吧！快点夸我！！）
飞宇科技福利还是不错的！
每个季度，各个部门都会有一笔活动经费。
这笔活动经费是按部门人数计提的，就是给每个部门组织人员去团建活动用的。
无论你是去逛景区，还是吃吃喝喝，亦或者看电影，活动形式这个公司就不管了。
反正经费就那么多，不够自己垫。
现代企业管理中，特别是互联网类的公司，人员加班都比较严重，跨部门的交流比较少。
一些吃喝玩乐的团建活动，有助于提高部门的凝聚力和对公司的归属感，这个还是得有的。
以后有钱了，公司年度旅游这种福利，江飞宇都会安排上。
以目前飞宇科技的营收来说，也就只能按季度提供活动经费了。
创业初期嘛！
福利待遇肯定要根据公司的效益来的。
反正，该有的以后都会有，江老板不是小气的人。
江飞宇疑惑道：“老郭，你们部门半年没去团建了吗？”
“没半年，就今年第四季度的活动经费还没用，我这不是打算预支明年一季度的活动经费嘛！所以，这个预支申请，还得麻烦老板您签一下字。”
郭明诚笑嘻嘻地，又递过来一张预借款申请单。
这家伙，占便宜真会选时候！
说什么给钟景瑞冲业绩，还不是他们部门的人想要一台MP3。
那天钟景瑞放出风声，说内部人员可以成本价购买后，报名内部认购的人都有20多个了。
其实，想要的人远不止20多个。
只不过436元一台的价格，很多人也舍不得买。
聪明如郭明诚这样的，直接把主意打到了部门活动经费上。
用老郭对手下的口吻来说：买这个MP3不仅是对飞宇电子商务的支持，也是对飞宇音乐平台的支持，咱们自己就是搞音乐的，必须人手一台。
郭明诚都打算明年上半年效益好一些，飞宇音乐拿出一笔经费采购一批MP3。
给旗下的一半以上的签约原创歌手，每人发一台。
这东西不仅是个时尚的电子产品，还能方便他们随时随地听歌找乐感，是个好东西！
人家郭明诚有这个底气，一个圈之内本来就没啥秘密可言。
方正知道找飞宇音乐拿授权，其他MP3厂家也不笨。
目前，找到郭明诚这边想要谈合作的MP3厂家还有几家，只不过方正这边的动作快了一些而已。
根据郭明诚的乐观估计，明年上半年再签2、3百万的合同是没问题的。
老郭可是准备了一揽子扩张计划，给每个签约原创歌手发个MP3做福利，小意思而已。
看在郭明诚刚谈成一个大合同的份上，江飞宇就没有刁难他了，爽快地签了字。
“对了，咱们跟中移动合作彩铃的那个事情，目前什么进度？”
江飞宇突然想起来这个事情，随口问道。
“合作模式基本谈妥了，4—6分成，我们4，他们6。”
“不过，央企，老板你懂的，审批流程慢得要命。”
郭明诚忍不住吐槽了一番。
这个合作的事情，双方接触了有半年多了，现在才把合作模式定下来。
至于，彩铃业务上线的时间是哪一个月？
目前都不知道，对方只是说等上面通知，老郭也无可奈何呀！
江飞宇向陈琪宏问道：“琪宏，平台对接方面呢？”
陈琪宏介绍道：“我们平台这边的功能早就调试好了，由于他们那边的平台还没开发好，目前接口还没对接，以我的估算，春节前是别指望了。”
好吧，这事情江飞宇也使不上力，只能等咯。
聊完了事情，江飞宇就先走了。
今晚是跨年夜，他还有活动呢！
第七百一十九章 跨年夜
下午5点半的时候，江飞宇回到了家里。
不是学校附近的出租屋，而是位于西二环的那个四合院。
这套四合院入手后，满打满算，江飞宇和李婉依也就过来住过两次。
主要还是以打扫卫生，添置一些生活用品为主。
平时周末主要还是住在学校附近的那套出租屋。
今晚是跨年夜，李婉依她们宿舍的女生提议要热热闹闹地聚一下。
直接一觉睡到元旦，这也太无趣了。
女生们都喜欢仪式感，所以，就想出来搞个跨年活动。
既然要聚会，场地就不可少。
这个场地要能玩到凌晨，还能有休息的地方，貌似只有娱乐场所了。
可一群漂亮女生去娱乐场所，又不太安全。
李婉依征求了江飞宇的意见后，就把位于西二环的这套四合院贡献了出来。
这套四合院地方够大，房间也多。
又位于市中心，离学校也不远，确实没有比这更好的场地了。
至于，位于帝都西北边那套别墅。
漂亮是漂亮，据说太远了一些。
而且那套别墅江飞宇是当做婚房来储备的，却是不好让一大群人住进去。
既然是群体聚会，江飞宇和苏天星这两个男性家属少不了。
索性把302宿舍的男生也拉上，就当两个宿舍再来一次联谊了。
不同的是，这次不止两个宿舍的人，还有各自的家属。
302宿舍就不用说了。
有陈凯乾的家属——赵菲菲同学。
蒋光杰的家属——苏思颖小美女。
李婉依那个宿舍，除了她和李慧。
这个学期以来，她们宿舍的苏曼薇、罗飞燕两位女生也找到了男朋友。
苏曼薇的男朋友是她的高中同学，两人春节高中同学聚会的时候好上的。
不过，对方在沈阳读书，两人属于异地恋，今晚肯定是来不了。
罗飞燕的男朋友倒是刚谈不久。
不过，这姑娘嘴巴严，连李婉依她们都不知道情况。
被室友磨了几个星期，罗飞燕同学才答应今晚带着男朋友过来见见，可把她们宿舍的几个女生吊足了胃口。
再加上小芳、曾广茂、蒙莉莉三人，整整18人的“大趴体”。
本来江飞宇还打算把堂哥江晨东也叫上，看能不能把李婉依宿舍还单身的两个女生介绍给他。
谁知道这家伙在电话里支支吾吾，东扯西扯半天。
刚开始是说明早他要值班，今晚得早睡。
后来，江飞宇说特批他一天的假，明天不用他上班，他这才说了实话。
奶奶个熊的，这家伙又谈对象了，今晚要陪女朋友逛街。
关键是，他刚谈的这个女朋友，是急速网吧2号店新招的一个收银员。
这家伙，真的把“监守自盗”的风格，发挥得淋漓尽致。
怎么说呢！
完全把江飞宇的店，当成了撩妹的场所了。
江飞宇已经无力吐槽了！
反正你情我愿的，随他去吧！
至于表弟许仕林，这家伙一根筋扑在程敏慧身上，完全不用江飞宇操心。
另外还有一个关系要好一些的张冠鹏，这家伙宿舍也有联谊活动，今晚也来不了了。
因为今晚聚会的人有点多；所以今天下午李婉依就带着小芳、蒙莉莉在这边打扫房间，准备食材以及其他物品了。
“汪汪汪......”
“大黄，下去，你脚脏......”
江飞宇刚进院子，大黄就兴奋地扑过来，两只前脚搭在江飞宇脚上各种舔。
江飞宇赶紧喝止了它，嫌它脚脏。
这条狗，就是李婉依从江飞宇老家带回来的那条小黄狗。
几个月的时间，体型已经跟成年犬一样大了。
称呼也从“小黄”，变成了“大黄”。
大黄平时都是小芳在喂养，除了跟小芳最亲，也还认得江飞宇和李婉依这两个主人。
“老板。”
蒙莉莉正架着梯子，在走廊的梁上挂彩灯，见到江飞宇打了一声招呼。
江飞宇点头应了一声“辛苦了”。
蒙莉莉往门外望去，没有见到那熟悉的身影，只能向江飞宇问道：“老板，曾广茂呢？”
江飞宇笑道：“我让他去学校接人了，放心，他今晚肯定在！”
蒙莉莉难得脸红了一下。
“茂哥，厉害呀！”江飞宇在心里暗叹了一声。
看这情形，距离曾广茂把蒙莉莉拿下，应该不远了。
庭院里，李婉依和小芳正坐在露天的桌子前准备今晚要用的食材。
李婉依抬头说道：“回来啦！刚才大黄跑出去了，我就知道是你回来。”
江飞宇问道：“你们在弄什么好吃的？”
李婉依得意道：“我们在腌制牛肉、五花肉、鸡翅、羊肉串这些东西，我特意买的烧烤架，可以吧？”
江飞宇看了一眼，桌子上都是各种肉类，洗好的蔬菜，烧烤用的签子和各种调味料。
各种食材，分量十足！
旁边还有一个移动式的烧烤炉，有一米五那么长。
地上是一个蛇皮袋，里面装的是木炭。
烧烤，只能用木炭，少烟。
今晚是自助模式。
反正谁喜欢吃，自己烤。
李婉依是懒得准备炒菜了，要准备锅碗瓢盆一大堆东西。
还是烧烤简单些，有个炉子就能烤！
李婉依补充道：“水果、零食和饮料在屋里，还没拿出来。”
江飞宇说道：“够了，这么多估计也吃不完。”
小芳在一旁说道：“飞宇哥哥，我们还准备了象棋、陆军棋、扑克牌这些娱乐的东西。”
小芳这话，有点邀功的性质。
“挺不错的，想得很周到。”江飞宇习惯性地夸了一句。
口头鼓励员工，又不要钱。
再加上屋里那台彩电能观看电视节目，各种娱乐活动算是齐活了。
跨年夜，起码要熬到12点以后吧！
没点娱乐活动，还不无聊死了。
话说，小芳这个姑娘养了几个月。
现在脸上圆嘟嘟的，不像刚到帝都那会瘦不拉几的。
肯定比以前好看了很多。
最关键的是在公司工作了这么久，不仅胆子变大了，而且性格也开朗了很多。
经常能见到她笑口常开了。
都说爱笑的女生运气不会太差，希望她也有个好归属吧。
“只是希望魏长宁不要后悔！”江飞宇一下子想到了魏长宁。
江飞宇洗了一下手，也加入了干活的队伍。
主要是串一下签子，没啥技术含量。
20多分钟后，屋外响起了男男女女的喧闹声。
不用说了，其他人到了。
“汪汪汪.....”
大黄领地意识还是很强的，立马发出了犬吠声。
“大黄，不许吠，来的都是客人。”
小芳训了它一声，大黄就乖乖闭嘴了。
江飞宇吩咐道：“小芳，你还是拿项圈给它系上吧，来这么多客人，别突然咬到人家。”
这种成年犬，还是有很大攻击性的，系上狗绳安全些。
“哦！”
虽然小芳有点不情愿，但是还是起身照办。
她洗干净手，带着大黄到一旁，用项圈把大黄系了起来。
小芳把狗绳放长一些，好让大黄的活动范围大一些。
小芳蹲下来，叮嘱道：“大黄，你乖乖的在这里，我一会给你烤鸡翅。”
“汪。”
听到“鸡翅”两个字，大黄兴奋地舔了小芳的脸两下。
小芳乐得笑了起来。
“三哥，三哥，你快来看呀......”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廖永轩像小旋风一样跑进来。
江飞宇问道：“老五，你干啥呢？咋咋呼呼的。”
廖永轩兴奋道：“三哥，你绝对猜不到，嫂子她们宿舍那个女生的男朋友是谁！”
“哪个女生？”江飞宇不明所以。
廖永轩用手比划道：“就是个子有点高的那个女生，瓜子脸！”
“廖永轩，你说的是罗飞燕吧！”李婉依不确定道。
廖永轩肯定道：“对，就是她，姓罗的女生。”
这下江飞宇抓瞎了，他跟罗飞燕又不熟，这让他怎么猜呀！
看廖永轩这神情，总不会罗飞燕的男朋友是熟人吧！
江飞宇一时间还真猜不到。
“依依，依依，飞燕的男朋友，你绝对猜不到是谁！”
这个时候，李婉依的室友张雨菲又风风火火地跑进来，一见面就喊。
这下，李婉依也迷糊了。
好在这个谜团很快就揭晓了。
一群人走进来，女生走在前面，叽叽喳喳地聊天。
身后是蒋光杰等男生，提着大袋小袋的东西。
都是他们筹钱买的水果，零食，饮料之类的物品。
第一次来家里做客，总不能空手而来。
还有一份给李婉依和江飞宇这两个主人的小礼物。
江飞宇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大高个男生。
额，还真是熟人。
正是计算机科学与技术1班的体育委员——吴海兴同学嘛！
“老班长好！”吴海兴局促地向江飞宇打招呼。
这个结果，确实有点出乎江飞宇的意料。
记得上辈子，这个哥们大学期间好像单身了四年啊！
难道又是自己的“蝴蝶效应”。
“莫非，是罗飞燕倒追的他？”
江飞宇很快就有了猜测。
蒋光杰挤眉弄眼道：“老三，没猜到吧！咱们体育委员可是深藏不漏啊！”
苏天星急忙向廖永轩问道：“老五，怎么样，老三猜到了吗？”
廖永轩臭屁道：“完全没有！这件事至少证明了，三哥也不是万能的。”
麻蛋，这帮家伙又拿自己打赌了。
“海兴，你牛！”江飞宇竖了个大拇指。
江飞宇这么一说，吴海兴脸上还露出了一丝腼腆。
看来，今晚又有八卦可以挖掘了。
挺好的！
第七百二十章 天黑请闭眼
很快，在众人的“威逼利诱”下，两个偷偷谈恋爱的男女，交代了“作案”过程！
这事还要从上个学期期末的饭局说起。
当时，江飞宇请全班的同学到天上人家聚餐，李婉依这个宿舍的女生也作为受邀嘉宾参与了饭局！
遥记得，当时几个女生抱着认识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的男生——这个目的而去的。
那次聚餐，罗飞燕可是对吴海兴这个大高个印象不错！
罗飞燕净身高174CM，这个身高在女生里面算出类拔萃了。
由于这个原因，她本人对另外一半的身高要求也特别高！
净身高超过195的吴海兴，能够入她的眼，一点也不奇怪。
不过，当时碍于脸皮薄，没敢要吴海兴的联系方式。
直到今年开学的第一周，两人在图书馆相遇了！
相遇的过程，说起来也挺像偶像剧的桥段。
当时，罗飞燕踮起脚在拿一本最上面的书籍，还是够不着。
这个时候，一双手伸了过来，把书拿下来放到了罗飞燕的手里！
她一转身，就看到了吴海兴的笑脸！
吴海兴这位大高个的辨识度，还是很高的，罗飞燕一下子记起来他是江飞宇他们班的。
借着感谢的名义，两人互换了联系方式。
一来二往，就聊出感情了！
其实，两个人已经偷偷在一起快一个月了。
两人都是第一次谈恋爱，也没啥经验。
每次约会都得等到晚上，走在学校里还担心遇到熟人。
谈恋爱的人，那股甜蜜劲是藏不住的。
这不，罗飞燕这边的室友就发现了端倪。
不过，罗飞燕嘴风紧，硬是扛住了室友的轮番审问。
后来，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地下恋情容易见光死”。
这才让她醒悟过来。
也算是趁着这次机会，官宣了吧！
吴海兴还是很有担待的，一口咬定是自己追的罗飞燕！
不过，看罗飞燕那个害羞的样子。
事实如何，大家心照不宣了！
众人“调戏”了两人一番后，也就暂时先放过两人了。
这会，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呢！
男生承担了体力活，桌子、凳子都被搬了出来。
两张桌子拼成长桌，这就有点像流水席了。
不过，还是没法坐下所有人。
好在凳子够！
围宽一些，还是能坐下的。
女生们负责洗菜、串签子、装饰什么的。
大家都忙得不亦乐乎。
人多就是力量大，不到半个小时，就全部准备好了。
晚上6点半左右，帝都的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现在是冬天时节，天黑的比较快。
此时，十几个人齐聚在院子里喊起了号子。
“三、二、一，启动......”
在众人的口号声中，蒙莉莉把彩灯的开关合上。
瞬间，整个院子内瞬间亮起了五彩斑斓的灯光！
特别是院中的那颗老槐树，被装扮得就像许愿树一样！
“欧耶！”
众人发出一声欢呼！
终于，有了点节日的气氛。
“大家自己拿东西吃吧，烧烤、零食、水果，饮料，今晚都是自助的。”
李婉依作为女主人，招呼了一声。
一群人赶紧围了过来，三三两两坐下来。
小芳、黄银雪两位女生主动负责烤东西。
李慧和李婉依正在给众人倒饮料和啤酒。
剩下的其他人直接拿着零食和水果，就吃起来了！
苏天星举起杯子提议道：“我提议大家举杯，今晚我们能够有幸共度这个难忘的跨年夜，第一杯先敬我们的两位屋主，谢谢他们为我们提供了场地和食物！”
众人纷纷附和。
一群人举起了桌上的杯子。
“感谢大家光临寒舍，为我们这栋老房子增添了人气！大家今晚务必玩得开心！”江飞宇说了几句场面话。
“干杯！”
“预祝元旦快乐！”
“元旦快乐！”
十几个杯子碰在一起，欢声笑语满堂！
年轻人的快乐，总是这么简单！
“这个羊肉串和牛肉串烤好了，大家自己拿吧！”
小芳这个兼职厨娘，把几十串烤好的肉串端上桌！
一群人直接围上来，瞬间秒光！
“宁子哥，这是我帮你拿的！”
幸好小芳提前留了两串，专门给她的宁子哥留的！
“谢谢！我拿一串就好了！”
魏长宁心中有愧，不敢直视小芳。
从她手中拿过一串肉，道了一声“谢”，就走到正在女生面前吹牛逼的廖永轩旁边！
小芳看着魏长宁，欲言又止！
她总感觉这段时间宁子哥对她冷淡了很多！
“小芳、银雪，你俩这烤肉的技术真是绝了，都可以去开店了！”
“是啊，以后谁娶到你们俩，有福了！”
“咱们老六，以后有福了，能娶到小芳。”
“没啥好说的，就一个字——香！”
“真的，太好吃了！”
......
众人的夸赞，很快就让小芳开心起来！
特别是，其中夹杂着302宿舍男生的调侃。
魏长宁低着头咬手上的肉串，目光还是躲闪居多。
“宁子哥，可能有些害羞吧！”小芳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肉烤了几轮，众人吃饱喝足，开始在院子里分组玩了起来！
斗地主的斗地主，下棋的下棋，聊天的聊天，看电视的看电视。
眼看众人把队伍分得很散，江飞宇振臂一呼，提议道：“大家都围过来，我教大家玩一个很好玩的游戏，而且可以多人同时参与的，保证很好玩。”
“老三，啥游戏啊！我这地主快赢了！”这是蒋光杰的声音。
李慧厚道一些，提醒道：“是啊，江飞宇同学，话说得这么绝对，万一游戏不好玩，你可是会丢面子的哦！”
“你们瞎操心，我三哥说好玩，肯定很好玩！”这个捧哏，无疑是廖永轩了。
......
江飞宇胸有成竹道：“我保证很好玩就是了，这个我有信心！你们就说要不要参与吧！一会见到游戏好玩，半途想加入的，我可不同意哦！”
江飞宇这么一说，反而勾起了众人的好奇心。
一群人都围了过来，几个正在看电视剧的女生，也跑了过来。
江飞宇看着面前的十几个，说道：“现在，要玩游戏的举手！”
刷刷刷一片举手的。
江飞宇数了一下，除了曾广茂、蒙莉莉、小芳没举手，参与游戏的有15个人。
江飞宇很快就跟众人解释起了游戏规则。
游戏分法官、警察、杀手、平民四类角色。
没错，江飞宇给众人介绍的游戏，正是后世风靡全球的社交游戏——杀人游戏，又叫天黑请闭眼。
杀人游戏的起源，目前没有一个权威的定论。
共同的说法是，杀人游戏起源于国外。
杀人游戏英语中称为“mafia”，翻译过来就是黑手党。
最初游戏中的角色是黑手党和村民，后来慢慢演化为了杀手和平民。
关于杀人游戏的起源，另外一种说法是来源于MBA的训练课程。
是课堂上训练团队精神的一种心理游戏，这种说法流传较广。
还有一种说法是发源于硅谷，是IT人发明的一种缓解精神压力的游戏做法，在杀人游戏进入中国的初期，这种说法还比较盛行。
反正，国内最早记录玩杀人可以追溯到2001年，似乎是某些BBS网站的小众玩法。
不过，早期的线上游戏规则不完善，还不如线下的玩法有趣。
当然，江飞宇脑子里还有进阶版的狼人杀游戏。
进阶版的游戏角色更多，规则也更加复杂。
因为是第一次玩，江飞宇担心众人搞不清规则，选了角色比较少的初级版杀人游戏。
江飞宇把游戏规则介绍了一遍。
而且，为了提高游戏的趣味性，江飞宇增加了惩罚的环节。
一会输的一方，表演节目或者接受惩罚，二选一。
大部分人听完规则，都是半知半解。
有少数如同李婉依、李慧、苏天星、黄银雪、赵菲菲等几个悟性高的，已经兴奋地讨论起来了。
算了，这东西玩一遍就会了。
说再多，也不如玩一遍有效。
“老三，这是你们公司新研发的游戏吗？感觉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苏天星接受能力不错，很快就想到了另外一层。
“没，这是我......”
江飞宇刚说了一半，突然醒悟过来了。
苏天星这话，倒是给江飞宇提了个醒。
这游戏容易上瘾，而且社交属性不错。
关键是开发难度又低，直接一个游戏背景板就行了，连地图都不用。
完全可以开发成为飞宇科技的新游戏板块。
而且，不止是这款狼人杀游戏，后世爆火的连连看、消消乐、大家来找茬等这些小游戏，好像都很容易上瘾。
江飞宇作为一个过来人，居然完全没想起来。
“小芳，交代给你一个任务。”江飞宇把小芳叫了过来。
小芳在身上的围裙上擦了一下手上的油，问道：“飞宇哥哥，需要我做什么？”
江飞宇吩咐道：“你辛苦一下，去找笔和纸，一会你看我们玩，然后把游戏规则形成文字记录下来。”
江飞宇让小芳这样做，当然是要形成游戏文本，交给研发部做游戏开发了。
现场小芳是自己的唯一员工，江飞宇用起来心安理得。
就当加班好了！
“好的，飞宇哥哥！”小芳应了一声，很快就回屋里找笔和纸。
这边，江飞宇盘算了一下人数。
扣除自己这个法官的角色，还剩下14个游戏参与者。
江飞宇把队伍分成4个警察、4个杀手，剩下6个都是平民。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江飞宇在裁好的纸上，写上了14个角色的名字。
然后，把纸条折叠起来，放入了一个袋子里打乱顺序。
众人依次上前，从袋子里抽身份。
江飞宇不忘了叮嘱了一番：“记住你们自己的身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一会听我这个法官的口令行事。”
众人第一次玩，都小心翼翼地走到一旁，打开纸条确认自己的身份。
廖永轩偷偷看完纸条后，脸上瞬间狂喜。
太业余了。
不只是廖永轩，还有好几个抽到特殊身份的人，脸上的表情已经完全把自己暴露了。
江飞宇有注意到，李婉依、李慧、张雨菲、魏长宁、苏天星、黄银雪、赵菲菲、苏思颖等人，已经开始偷偷观察周围人的表情了。
看来，越来越多的人，摸到了游戏规则。
第七百二十一章 游戏时刻
江挨个检查所有人的纸条，在本子上记下了第一局众人的游戏身份。
警察：李慧、苏曼薇、廖永轩、苏思颖。
杀手：李婉依、苏天星、吴海兴、赵菲菲。
平民：蒋光杰、魏长宁、陈凯乾、罗飞燕、黄银雪、张雨菲。
“天黑请闭眼！”
在江飞宇的口令下，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
在人群中扫视了一眼，江飞宇无奈道：“廖永轩、蒋光杰，你们两个眯着眼睛算怎么回事？”
这两个家伙，当他这个法官是摆设吗！
“你们两个，怎么还耍赖呀！”
“我都紧张地不行了，你们两个还有心思耍赖！”
“就是嘛！太滑头了！”
......
其他人也睁开眼睛，纷纷“谴责”两人。
“我真的闭眼了，我有眼疾，眼睛没法完全闭上。”廖永轩还在试图狡辩。
“是我不对，我现在就闭上！”
蒋光杰光棍一些，赶紧承认错误。
“好了，所有人听令，闭上眼睛趴在桌子上，或者趴在自己大腿上。”
为了防止有人继续作弊，江飞宇只能让他们这样操作了。
见到所有人都趴下了，江飞宇接着发出口令：“警察请睁眼！”
李慧、苏曼薇、廖永轩、苏思颖四人小心翼翼地抬头睁开眼睛。
四人相互瞟了一圈，确认了同伴的身份。
此刻，廖永轩这家伙正裂开嘴笑呢！
就这家伙的骚玩法，一会不是第一轮被干掉，也有可能被第一轮票出去。
江飞宇说道：“请确认第一轮要验的人身份，用手指给我看。”
4人用手势和眼神交流了一番，最终有两个人指向了蒋光杰。
完全因为刚才蒋光杰耍赖的行为，让人给怀疑上了。
江飞宇摇摇头，这代表了对方不是杀手。
四人有些失望，4个杀手，6个平民，轮空的几率也挺大的。
“警察请闭眼！”
等4人闭上眼睛后，江飞宇继续说道：“杀手请睁眼！”
李婉依等4个杀手睁开眼睛，确认了同伴的身份。
苏天星露出得意的笑容，3个同伴看起来都是智商在线的玩家。
江飞宇说道：“请确认第一晚要杀的人。”
四人各指了一个人，分别是：廖永轩、蒋光杰、魏长宁、李慧。
最奇葩的是苏天星，他指的是自己的女朋友李慧。
第一轮就要把自己的女朋友干掉，这是个狠人。
李婉依不动声色地把这一幕看在眼里，事后，苏天星绝对会很惨的！
“请在四个选项中，再投一次！”
四个杀手意见不统一，江飞宇只能缩小范围，让四人再投一次。
这次，蒋光杰得了2票，李慧一票，廖永轩一票。
江飞宇点头，说道：“杀手请闭眼！”
“天亮了，所有人睁开眼睛！”
“谁被杀了？”
“我好怕呀，真怕第一轮就出局！”
“好紧张啊！”
......
刚睁开眼睛，所有人就议论纷纷。
4个杀手伪装地不错，都在装萌新。
江飞宇宣布道：“现在我宣布，第一天晚上被杀的是蒋光杰。”
“啥，凭啥是我啊？”
蒋光杰愤愤不平，其他人则松了一口气。
江飞宇面无表情道：“死者，请留遗言，然后你可以去守着烧烤炉，给大家烤东西吃了，就当废物利用了。”
“哈哈哈......”
“呵呵呵......”
所有人都被这话给逗乐了，太损了。
“反正我是一个无辜的平民，别让我知道是谁杀了我，否则这个仇我一定会报回来。”
蒋光杰恶狠狠地撂下这句话，郁闷地去到烧烤炉边，跟曾广茂和蒙莉莉作伴了。
江飞宇说道：“好了，现在轮流发言，从我左手边的苏天星开始，顺时针发言。”
“肯定是廖永轩干的，这家伙一开始就偷瞄。”苏天星一开口就踩了廖永轩，理由也充分。
廖永轩急了，直接反驳道：“凭啥就是我杀的，我可是大大的好人。”
李慧赶紧给廖永轩使眼色，这个笨蛋，都快暴露了。
“廖永轩，还没轮到你发言，下一个张雨菲发言。”江飞宇及时制止了廖永轩。
张雨菲弱弱地说道：“我现在还是懵圈状态，也不知道是谁杀了蒋光杰，不过，我肯定不是坏人。”
“下一个。”
......
“我也觉得是廖永轩，他太躁动了，有点像杀人后的心虚反应。”赵菲菲也开始配合队友带节奏。
......
“我就是个平民，现在也不知道谁是坏人，我先观望吧！”这是李婉依的策略，先降低存在感。
......
一轮发言结束，有5个人把怀疑的目标放在廖永轩身上。
不管廖永轩怎么发誓喊冤、叫屈，最终他还是被票了出去。
廖永轩郁闷地在蒋光杰旁边坐下，老蒋上来就掐着脖子问道：“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杀手，是不是你杀了我的。”
廖永轩赶紧求饶道：“老大，快放手，我发誓，我真的是好人，一会杀手再杀人，你不就知道到底是谁干掉你了吗!”
蒋光杰一想也是，就顺势放开了他。
第一天就被干掉了，一点游戏参与度都没有，蒋光杰别提有多郁闷了。
自己一个人看着众人玩耍，那种孤寂感太折磨人了。
蒋光杰都想好了，下一轮要是抽到杀手，一定要杀个痛快！
特别是干掉自己的杀手，一定要让他们尝尝第一轮就出局的滋味。
很快，第二天晚上降临。
警察验人，杀手杀人。
随着李慧被杀，四个杀手的身份完全暴露在蒋光杰和廖永轩两个旁观者的眼中。
“已经出局人，不准出声，也不准提示。”
江飞宇怕两人破坏规则，赶紧发出警告。
蒋光杰和廖永轩两人，咬牙切齿地看着苏天星。
都是一个宿舍的，大家相互什么德行，都一清二楚。
苏天星也看到了场外两人的目光，得意一笑。
随着李慧的出局，现场游戏的气氛也越发热烈了。
这种沉浸式的角色扮演游戏，真的一不小心就会陷入其中。
之前有些人还放不开，甚至说话都有些腼腆。
经过2轮下来，每个人都积极地参与了讨论。
李慧气鼓鼓地走过来，咬着银牙向两位阵亡人员问道：“到底是谁杀了我？”
蒋光杰和廖永轩对视了一眼，会心一笑。
眼中传达的意思很明确：报仇的时候到了。
蒋光杰直接用手指，在自己手心上写了个“星”字。
李慧一顿气结，扭头对苏天星发出了一记“死亡凝视”。
正在发言的苏天星，突然后脖子一凉。
看着女朋友气鼓鼓的嘴巴，苏天星连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随着游戏的进行，出局的人也越来越多。
场上的局势也越来越明显了，这局如无意外是杀手赢了。
第七百二十二章 总有人负重前行
“喝喝喝……”
一群人正围着李慧、苏曼薇、廖永轩、苏思颖四人起哄呢！
不出意外，第一局是代表正义一方的警察输了。
这四人中，也就李慧和苏思颖聪明点。
不过，李慧第二轮就被干掉了。
加上廖永轩这个倒霉蛋第一轮就被票出去。
整个警察队伍，就剩下苏思颖和苏曼薇两个都不善言辞的女生。
即使她俩验出了赵菲菲、苏天星是杀手，也带不动那帮瞎几把玩的平民。
最终，四个杀手以损失2人的代价，干掉了所有人。
根据事先定的惩罚规矩，只惩罚有特殊身份的游戏者！
也就是警察、杀手，谁输惩罚谁，平民免于惩罚。
所以，这会李慧等四人正在接受惩罚呢！
惩罚的形式有两种，要么表演节目，要么接受痛苦惩罚。
表演节目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表演时间要20秒以上。
而且，必须取得四个以上的观众说好，才能过！
这四个人也就苏思颖有点唱歌的天赋，不过她比较害羞，也不敢当众表演。
所以，四人都选择了痛苦惩罚。
所谓的痛苦惩罚，花样就多了。
比如柠檬水、盐水、辣椒水各一杯，任君选择。
都是那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平民和杀手，临时想出来的损人点子！
这帮人现在看别人受到惩罚，开心得不得了。
不知道一会轮到自己了，是何表情。
廖永轩倒是光棍，第一个站出来，选了一杯柠檬水一口灌下去。
这家伙是真能喝酸的，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苏天星不信邪，亲自尝了一口，刚入口直接就喷了出来。
真的太酸了，只能佩服廖永轩的抗酸性。
廖永轩这家伙的天赋技能，居然是抗酸性，绝对是天赋树点歪了。
廖永轩此举，瞬间赢得一片喝彩声！
苏曼薇也选了一杯柠檬水，闭着眼睛喝完！
看表情就知道了，真的牙都快酸掉了！
女朋友受罚，男朋友不能无动于衷啊！
所以，蒋光杰和苏天星两位男士主动站出来替女朋友受罚！
轮到苏天星的时候，李慧的报复来了！
“我觉得一杯不能体现我们的诚意，所以，我主动加点料！”
李慧一边说，一边往苏天星的柠檬水里倒了两大勺盐！
“喔，刺激呀，相爱相杀！”
“好一出爱恨情仇，这下有好戏看了！”
“吃瓜，吃瓜，呱呱呱......”
......
一帮无良的围观群众，直接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热闹。
喊着“吃瓜”这么先进词汇的，无疑是江飞宇的室友。
都是江飞宇平时嘴里流传出来的流行词汇，被这帮室友模仿了。
苏天星懵逼了，诧异道：“慧慧，我代你受过，你这样做良心不会痛吗？”
李慧不为所动，问道：“当着大伙的面，你说说，为什么第一轮就想把我淘汰出局？难道你对我的爱，就是这个？”
李慧这个问题，直击苏天星内心深处。
“这个，这个......还不是因为，你太强势了......我只是想证明，自己比你厉害一点而已。”
“哈哈哈......”
苏天星这委屈的小表情，瞬间把众人逗笑了。
连江飞宇也笑得嘴合不拢。
苏天星这家伙也太搞笑了，居然想在游戏场上“振兴夫纲”！
李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种话也当众说出来，太难为情了。
惩罚结束，第二局开始前，江飞宇加了一条新规：一会谁第一个被干掉，下一局由对方做法官！
这一条够狠。
第一个被干掉本来就够倒霉了，还要做法官！
这么好玩的游戏，江飞宇才不愿意一直做“木头人”法官呢！
就看谁倒霉了！
这个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左右，院子里的气温也降了下来。
在江飞宇的提议下，众人直接搬起桌子、凳子，把游戏场地移到了屋内。
院子内的烧烤炉边，瞬间就冷清了下来，剩下曾广茂和蒙莉莉两人。
“来，给你。”
蒙莉莉把刚烤好的两个鸡翅，递给曾广茂。
曾广茂问道：“你不吃吗？”
蒙莉莉说道：“我吃饱了，你帮我吃了吧，别浪费食物。”
这话就有点言不由衷了。
其实，她知道曾广茂食量大，特意为他烤的。
不过，蒙莉莉脸皮薄，这话她还说不出口。
“那我不客气了。”
曾广茂一口咬下去，都能听到鸡骨头的“咔嚓”声。
蒙莉莉默不作声，又串了2个鸡翅放在火上烤。
曾广茂就是再迟钝，也能看得出来，人家对自己的好。
“嘿嘿。”
曾广茂露出憨厚的笑容。
蒙莉莉有点不好意思，反击道：“你笑什么笑！”
曾广茂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了。
难得，蒙莉莉没有修理他。
两人享受了片刻的宁静。
曾广茂突然问道：“莉莉，我记得之前你说过，当年你本来有机会上大学的，后来因为家庭的原因放弃了，看到他们现在惬意的大学生活，你有后悔吗？”
“没啥可后悔的，当时我家里经济困难，父母供我读完高中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当兵对我来说，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出路。”
看着眼前这些学生，蒙莉莉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弟弟妹妹。
她的妹妹今年大四，弟弟今年大一，同样在象牙塔校园里学习生活。
一想到这个，蒙莉莉就觉得当了这几年兵值了。
总要有人扛起枪，肩负起保家卫国的重任。
没有军人的负重前行，如何能换来和平的生存环境。
让家人和更多人，能够安宁祥和地工作、学习、生活。
回想起部队生活，蒙莉莉感慨道：“而且，部队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我很感激部队对我的培养，有些烙印可能伴随一声。”
曾广茂也有同感！
即使他现在脱下了军装，走到哪里，他身上也有着部队里的烙印。
只要国家相召，他即使再老，也能开得动枪。
曾广茂关心道：“今晚我一个人守夜就行了，你好好休息一晚吧！”
“你行不行啊？”
蒙莉莉心里闪过一丝暖意，嘴上还是嘴硬。
曾广茂指着不远处正在啃骨头的大黄，说道：“没问题的，不是还有它吗！它可比人警觉多了。”
蒙莉莉一想也是，就没有坚持了。
屋内，众人的欢笑声，不断的传来。
第七百二十三章 时间囊
这一波杀人游戏，众人一玩就是好几个小时。
时间不经意间划过，不知不觉来到了晚上11点20分。
江飞宇和李婉依从屋里走出来，江飞宇手上还抱着一个小纸箱。
江飞宇对众人说道：“各位，先停一下。”
正在玩游戏的一群人都停了下来，不解地看向江飞宇。
江飞宇把箱子放在桌子上打开，里面的物品立马呈现出来。
除了李婉依知道里面装着什么，其他人都好奇地围了过来。
蒋光杰看着手上拳头大小的玻璃瓶，不解地问道：“老三，这是个什么东西？”
其他人的目光中，也带着同一款询问的表情。
江飞宇拿着一个瓶子，解释道：“这东西叫时间囊，是我给大家准备的小礼物，这个盖子是防水的绝缘材料，只要盖上拧紧，就能保证里面的东西能够存放很久......”
陈凯乾问道：“名字很新颖，可是这东西有什么用呢？”
“这个东西在国外是这样玩的，把对未来自己和别人想说的话，或者是未来的愿望写下来，放到瓶子里，再找个地方把这个瓶子埋了，到了年限再挖出来，回过头来看看，你年轻时候的愿望都实现了吗！”
江飞宇把这东西的用途介绍了一遍。
李婉依在一旁补充道：“现在距离零时还有40分钟左右，就当是跨年许愿了，把你们的愿望，心里话都写下来，时间囊会帮你们把时间停留在这一年，以后挖出来再看，一定特别有历史感。”
这个主意还是李婉依提的，她从一本传记上看到了时间囊的用途。
然后，江飞宇采购了一批，都在箱子里了。
这个玩法果然很新奇！
众人马上来江飞宇这里领笔和纸，各自找地方写了起来。
江飞宇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提笔就写。
江飞宇，展信佳：
19年弹指一挥间，少年依旧，初心不改......
这是江飞宇写给19年后，也就是2021年自己的一封信。
前世的2021年，他因意外死亡，获得了重生的机会。
不管他的死是因为意外，还是命中注定的结局。
重活一世，他真的赚了。
他只希望在未来的19年内，自己能够活出个精彩。
并且，能够为家人留下的足够的福泽。
这样，不管2021年他是顺利度过，还是抗拒不了历史的惯性，再次因为意外死去。
他都不会留下任何遗憾了！
所以，给19年后的自己写一封信，他觉得是非常有意义的一件事。
而且，江飞宇都想好了，就埋在这个院子中的老槐树下，等待19年后的自己来挖掘。
11点45分，江飞宇终于停笔。
这封信，他洋洋洒洒写了500多字。
检查一遍没有问题后，他把信纸折叠好放入瓶子里，再把瓶子拧好。
江飞宇呼出一口浊气，抬头看一下四周。
大部分人都已经写好了，正在交流愿望呢！
只有少数两三个人，还在涂改愿望清单。
江飞宇拿了个铲子，来到院中的老槐树下，开始刨坑。
蒋光杰好奇跟了过来，问道：“老三，你打算就埋在这个院中吗？”
江飞宇随口应道：“是啊，这个四合院属于有帝都独特印记的建筑物，我能保证以后几十年这个院子都是我的，埋在这里安全些，不会因为以后拆迁扩建，再也找不到。”
这东西又不值钱，江飞宇也不用担心被别人看到埋的地点。
而且，这里毕竟是江飞宇的家，不请自来的都是小偷，安全还是有保证的。
蒋光杰一拍大腿，惊呼道：“卧槽，你倒是提醒我了，我还打算拿回学校那片小树林埋呢！你说以后那里，会不会被推平建房子？”
江飞宇回想了一下后世的记忆，那片小树林作为学校的绿化区，好像一直在那里。
“应该不会的，那里是学校的绿化区，应该不会推平建房子。”江飞宇把自己的结论委婉地说了出来。
“不行，我还是觉得不保险！万一学校领导脑子抽风，要扩建呢！”
蒋光杰明显杞人忧天了。
江飞宇随口劝道：“你要是觉得不保险，换个地方埋吧！或者把时间囊带回你的老家埋！”
蒋光杰一想也是，就不再纠结了。
他还搭把手，接过江飞宇的铲子，帮江飞宇刨起坑来。
几分钟的时间，两人就在树旁边，挖了个约半米深的坑。
实在没法往下挖了，下面都是树根。
江飞宇把自己的瓶子放在坑底码好。
这个时候，另外一个瓶子放了进来，就挨着江飞宇的瓶子放。
江飞宇扭头一看，就看到了李婉依温暖如玉的脸庞。
李婉依什么也没说，江飞宇也没问。
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了，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不管是爱情的见证，还是爱情的坟墓，两人这辈子都要绑在一起了。
一起埋个瓶子，也算是一种秀恩爱的方式。
蒋光杰眼前一亮，这个埋法好。
情侣式的法葬！
呸，说错了，情侣埋！
额，还是不对。
反正，就是埋藏情侣爱情的见证。
蒋光杰瞬间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赶紧跑去找苏思颖商量一下，看找个什么地方一起埋藏两人的瓶子。
江飞宇把土覆上，又用脚踩实，这下彻底搞定。
“大家快来呀，还有3分钟就零点了，马上就要跨入新的一年了。”
李慧呼喊了一声，把零零散散的人聚集了起来。
赵菲菲提议道：“要不，咱们每人说一句应景的话来迎接元旦吧！”
“好主意。”
“这个提议不错。”
......
立马有几人附和。
江飞宇首先说道：“我来打个样吧！我希望2003年，国泰民安！”
“那我接风调雨顺，祝祖国繁荣昌盛。”
“来年心想事成，好事成双！”
“友谊万岁，希望大学毕业的时候，我们还能齐聚一堂。”
......
“新的一年，希望我能减肥成功。”
“我以后要挣很多的钱，希望这一天早点来。”
“满天神佛保佑，希望这个学期不补考！”
......
“心爱的人，永远在一起！”
“新的一年，我要找一个很帅的男朋友。”
......
十多个人，依次许下了愿望！时针也正式走过了12点。
虽然没有钟声，可是每个人都感受到了这种仪式的洗礼。
对于每个人来说，今晚都是记忆深刻的一晚。
很多年后，当他们走上不同的人生道路。
这一晚对他们来说，依然是青春记忆中浓墨色彩的一笔。
第七百二十四章 这算暗示吗
2003年1月1日，元旦节。
早上9点左右，四合院内。
昨晚通宵的一群男男女 女，陆续起来。
“早啊！”
“早！”
“早上好！”
......
迎面碰到的人，都会道一声“早安”。
昨晚众人玩杀人游戏，一直玩到了凌晨2点多才睡的。
所以，早上起来各个都有点萎靡不振，不停地打哈欠。
好在江飞宇这里房间多，挤挤还是睡得下的。
别想多，当然是男女分开睡了。
有大通铺，也有2人间，1人间。
简单洗漱一番，众人就开始道别了。
大部分是回学校，少数几个住帝都的，要回家一趟。
“依依，江飞宇同学，谢谢昨晚的款待，我们先回学校了。”李婉依宿舍的几个女生先提出告辞。
“老三，我们也先回去了。”
蒋光杰等人也跟着提出了告辞，正好跟女生们一起结伴回学校。
江飞宇道：“剩下的零食、水果、饮料，你们都拿回去吧，我们几个也吃不完，别浪费了。”
众人现场分了一下，一人提了一些拿回去。
小芳看着躲在人群里的魏长宁，无疑有点不舍。
昨天一晚上，她也没跟魏长宁说多少句话。
眼看快要放寒假了，魏长宁能回老家过年，她却有家归不得。
两人下次见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李婉依不忘了提醒道：“出院子50米，有卖早餐的，我们就不招待了！”
“依依，不用麻烦了，我们先走了！”
“拜拜！”
“拜拜！”
目送一群人离开后，院子里还剩下苏天星、李慧两个客人。
“老二，这是你要的MP3，总共10台。”
江飞宇把一个袋子递给苏天星，这是昨天从公司带回来的MP3，特意今天才给他。
苏天星简单检查了一下，确认是10盒，感谢道：“谢了，明天我再把余款补给你。”
江飞宇点头。
他不是送不起，而是他跟苏天星的朋友又不认识，没有这个送的义务。
苏天星都说了是帮朋友买的，这是交易，一码归一码。
等二人也走后，江飞宇、李婉依、小芳、蒙莉莉四人开始打扫院子。
至于曾广茂，他昨晚守夜，还在睡呢！
上午10点左右，程敏慧来到急速网吧1号店。
飞宇科技赠送的1500个MP3名额，在今天零时就由系统给得奖者发送了中奖通知和兑换链接。
程敏慧一大早就打电话给远在羊城的母亲，让母亲登录自己的账号查看是否中奖。
不出意外，她的支付bao账号确实获得了一个兑奖名额。
点开兑奖链接，直接跳转到了飞宇商城的页面。
上面提供了两种兑奖模式：现场领取和快递邮寄。
现场领取，只限于帝都的用户，领取的地点就是急速网吧1号店。
快递邮寄就是填写自己的收件地址、收件人、联系电话等信息。
官方通过合作的各家快递，邮寄出去。
快递的时间，根据收件地址，普遍在3—7天不等。
程敏慧当然选择现场领取了，这才是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网吧门口，摆放了一人多高的易拉宝，上面写了兑奖信息。
确认无误后，程敏慧走了进去。
“您好，请问这里是飞宇科技赠送MP3的兑换点吗？”程敏慧朝前台的2个收银员问道。
其中一个收银员热情地说道：“对，没错，我们这里就是兑换点，请问您是获奖用户吗？”
程敏慧开心道：“是的！我的支付bao获得了一个赠送名额。”
收银员说道：“请提供一下您的账号和身份证，如果没有带身份证，您需要在我们电脑登录一下您的账号，我们需要验证您是中奖者。”
程敏慧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账号，又递上了自己的身份证。
收银员在电脑上输入了账号，系统弹出这个账号的中奖情况和账号绑定的相关个人身份信息。
包括姓名、身份证号码、经常登录账号的城市等。
收银员问了程敏慧2个问题，就把她的身份证归还了。
最后，程敏慧又在本子上登记了个人信息、签名，所有流程才结束。
这些验证措施，主要为了防止有人知道朋友的账号和密码，出现冒领的情况。
收银员从脚底下拖出一个大纸箱，问道：“您需要什么款式？”
箱子里大概有几十个精美的小盒子，里面就是这次赠送的MP3礼品了。
整个帝都市范围内的中奖者也就40多人，这个箱子里的量，只多不少。
程敏慧看着整个箱子，好想全部搬走啊！
不过，也只能想想而已。
“我要灵宠之恋的款式，对了，我可以出钱额外买一个吗？”程敏慧突然问道。
收银员歉意道：“不好意思，我们这里都是给用户准备的赠品，你如果真的还想要的话，可以再等一个星期左右，到时候我们的飞宇商城就要上线了，在上面就能买到同款的MP3产品。”
“飞宇商城？”
“对，就是飞宇商城，能够在线购物的平台，就跟卓越、易趣差不多......”收银员简单介绍了一下平台的功能。
程敏慧思索了一会，突然说道：“不好意思，麻烦你帮我把灵宠之恋换成水墨丹青款吧！”
得知一周后可以买到同款后，程敏慧当即决定把这款MP3当做礼物送给许仕林。
她记得，明天就是许仕林19周岁的农历生日，正愁不知道送他什么生日礼物呢！
印象中，许仕林特别喜欢这种国画风格。
连程敏慧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送许仕林这么贵的生日礼物。
这年头，学生都不宽裕。
学校里面的同学、朋友过生日，大家送的礼物一般都是笔记本、笔、课外书等便宜货。
贵一点的，如书包、玩偶，一般也就几十块钱！
给男性朋友送价值599元的电子产品，无疑是贵重物品了。
程敏慧考虑的是，如果许仕林觉得礼物贵重不肯收。
她还能以这是赠品，没花钱为由，稍微搪塞一下。
明知道许仕林暗恋自己，还送对方这么贵的生日礼物。
程敏慧也不想想，此举是否会给对方某种暗示。
或者说，从情感上来讲，这是她潜意识想要的结果。
女人心，太复杂了！
搞不懂，搞不懂！
第七百二十五章 劝学
下午5点左右，帝都理工大学食堂二楼。
江飞宇把一个袋子放在桌子上，说道：“这是你要的MP3，还是你指定款的。”
许仕林欣喜地拿起来一看，里面是一个精美的盒子。
外面还有一层薄膜密封着，他没办法打开查看，只能端详着盒子表面印刷的产品信息。
许仕林感谢道：“谢谢表哥。”
“这是我买MP3的钱，表哥你点一下。”
许仕林从口袋里掏出一堆纸币，摆在桌子上。
既有百元大钞，也有50元、20元、10元、5元、1元等面额的。
看着桌子上的钱，许仕林是一脸肉痛。
除了预留买火车票的钱，以及饭卡里的余额，这已经是他的全部身家了。
追女生，花销真的太大了。
江飞宇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鸡汤，说道：“我要你的钱干嘛！你自己留着吧！”
许仕林不容置疑道：“那不行，说好了我跟你买的，你现在不收钱，就是陷我于不义。”
许仕林有自己的坚持。
这件事，跟平时江飞宇给他的零花钱，性质不一样。
表哥平时给点零花钱，站在亲戚的角度无可厚非。
但是，现在是他主动问江飞宇要“奢侈品”。
人家给和自己主动要，是两种不同的性质。
江飞宇要是不收钱，他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会给表哥留下贪财的印象。
不能因小失大！
再说了，他要这东西的目的，是为了给喜欢的女孩子送礼物。
白拿表哥的东西去送，这到底算谁送的？
“行，随你！我收你400块钱的成本价，其他零钱你拿回去吧！”
江飞宇把4张百元大钞挑了出来，其他零钱他懒得捡。
许仕林赶紧把剩下的零钱捡起来，叠整齐放回口袋里。
“话说，你追程敏慧这事，有把握吗？万一她不收你礼物，你咋办？”
江飞宇忍不住八卦一下。
“我，我......”
许仕林涨红了脸，半天憋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有心想否认这事，又觉得太虚伪了。
他喜欢程敏慧这事，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撒谎，也不是他的风格！
许仕林最终颓废道：“我不知道！”
江飞宇以过来人的口吻说道：“你喜欢程敏慧这事，我不反对，也没资格反对，只是想给你2点建议。”
许仕林急忙说道：“表哥，你说。”
“程敏慧这个姑娘人不错，我也希望你能跟她在一起。第一呢，你得清楚，谈恋爱这件事也是有风险的，谈成了，你收获的是甜蜜的爱情；要是没成，更多的还是痛苦，我给你的第一个建议就是：做有把握的事情，没有苗头之前，别急着表白。”
以江飞宇对程敏慧的印象，这个姑娘属于那种慢热、日久生情类型的。
反正，许仕林现在借着社团工作的便利，能够接近对方。
这是个巨大的优势，得慢慢发挥出来。
所谓的慢慢发挥，就是熬时间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即使是一块冰，时间就了，也能给她融化了。
江飞宇就怕许仕林急于求成，万一表白被拒，他自己痛苦不说，半途而废就不好了。
人家第一次拒绝你，未必是真的不喜欢你。
也有可能是矜持，或者觉得感情未到那一步。
许仕林样貌只能算中上一点，也没有那种超过常人很多的才华。
很难一次就打动程敏慧这种智商、情商都在线的女孩。
而且，江飞宇心里还有一个恶趣的想法。
你说，要是古灵精怪的程敏慧跟小姨夫那个奇葩“斗法”，谁能更胜一筹呢！
一想到那个画面，江飞宇就觉得能拍出一部40集+的都市家庭伦理剧了。
真的，好期待呀！
许仕林郑重地点头道：“表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有把握了，再表白。”
看到许仕林是真的听进去了，而不是敷衍自己。
江飞宇才接着说道：“第二点嘛，可能你觉得很遥远，不过，我还是想给你提点一下。”
许仕林好奇道：“表哥，第二点到底是什么？”
“有一个很客观的现实问题，就是你们两个的家庭背景。程敏慧的家庭，要么是那种高级知识分子家庭，要么是中产阶级家庭，再来看你的家庭背景，我只能定性为普通贫农家庭。”
如果第一条是建议的话，江飞宇这第二条，有点像泼冷水了。
许仕林当场脸色微变，不甘心道：“表哥，你也不看好我们两个吗？”
江飞宇反问道：“你看你，还是缺乏阅历，我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吗？”
许仕林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咋一听，他以为江飞宇表达的意思是：你配不上人家，换一个目标吧！
既然猜不透，他只能安静下来，听江飞宇怎么说吧！
江飞宇解释道：“你俩的家庭背景确实存在悬殊，如果你是奔着结婚的目的去谈恋爱，这个问题就要及早考虑了。”
许仕林苦笑道：“那我怎么考虑嘛？现在八字还没一瞥，而且这种客观事实，不是我考虑就能解决的，出身是天定的。”
“我的本意是想劝诫你，既要认识到问题的存在，也要及早去解决！我就不说你俩的家庭背景差距了，人家程敏慧用一半的精力就能考个专业第一，还有闲暇的精力去给流浪动物献爱心，你行吗？”
“你扪心自问，这个学期期末考试，你有把握考进班级前五吗？认识到了差距还不努力，这才是你最大的问题。”
江飞宇这番话，有那么一点“老父母劝懒儿子上进”的味道了。
母亲托自己在学校照顾这个表弟，不是只管他安全和生存就行了。
不成才，他来大学干嘛！
起码要站在过来人的角度，让他知道努力的重要性。
别在大学里玩废了。
许仕林羞愧得低下了头，刚进大学时候要好好学习、拿奖学金的念头，早就不知道丢到哪个角落里了。
大一第一个学期，他就跟室友玩疯了。
虽然，没有到翘课出去玩的地步；但是，也处于半废的状态。
如果说他的精力是10分的话，他花在学习上的精力最多4.5分，连一半都达不到。
特别是后来为了接近程敏慧，花费了巨大的时间和精力帮她筹办动协的事情。
许仕林干脆连作业都懒得写了，直接拿室友的来抄。
江飞宇再不提点他，他即使追到了程敏慧，也会沦为廖永轩那样的差生。
第七百二十六章 很纯很暧昧
“家世背景不好，长得不帅气，又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才华，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娶到程敏慧这么优秀的女孩？是她眼瞎？还是她父母眼瞎？”
江飞宇这话有点伤人了，不过，他没有停止的意思，还在继续说。
此刻，经过刚开始的不甘后，许仕林已经开始沉思！
他还不笨，知道表哥既然说这些，必然有东西要教自己！
见江飞宇一直数落个不停，许仕林无奈问道：“表哥，那我该怎么办？”
江飞宇说道：“认真学习是你当前应该做的事情，也是你唯一能做的事情，让自己与程敏慧不会差距过大！别以为毕业距离你还有很久，四年一晃就过去…...”
其实，许仕林还不算太糟糕！
他还有江飞宇这个表哥！
只要他能力过得去，大学毕业后，江飞宇可以许他一个前程！
但是，如果他自己都不努力，江飞宇是不会把这种亲戚往公司里塞的！
兴许是说类了，江飞宇停止了说教，只留下许仕林在反省。
江飞宇今天的一番话，还是对许仕林产生了很大的启发！
他不是吃不了苦，而是容易被周围的环境所影响。
这孩子的自律能力，起码比很多人强！
给他找个能长期努力的目标，他会回到正确的道路上来的！
……
晚上7点左右，程敏慧宿舍楼附近的大槐树下。
许仕林背着书包，耐心地等待着！
几分钟后，程敏慧也背着书包从楼上下来！
虽然这姑娘穿的还是平时的衣服，不过头上别的新发夹还是暴露了她的内心。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程敏慧歉意说道。
“没事，我也没等多久！”许仕林淡然道。
一番开场白后，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平时一见面，就辩论个不停的两人，难得词穷了。
不是没话说，而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今晚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怪，两人似乎都感觉到了空气中那种暧昧的情愫存在。
“你……”
“我……”
两人同时开口，各说了一个字，又陷入了沉默。
许仕林提议道：“我们边走边说吧！”
“嗯，好！”程敏慧应道。
两人沿着主干道，向食堂和教学楼方向走去！
“你今晚没跟室友去看元旦晚会吗？”
许仕林试图找个话题，打破这份尴尬。
虽然这个元旦只放了一天的假，但是学校里面的元旦晚会还是如期举行！
不搞晚会，你让人家学生会，怎么完成今年的指标！
再说一遍，人家学生会不是闲着没事干！
晚会也不是校园“趴体”，而是为了丰富校园文化！
是为同学们提供更好的学习生活环境，为陌生男女提供更多接触和认识的机会……
而是，我们的江大老板可是包了学校一年的广告位！
效果好，明年还要追加的。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金主爸爸！
“佳音她们去看元旦晚会了，我觉得没意思，还不如看书复习功课呢，就没有去！”程敏慧言简意赅。
“对了，你怎么没去？你背着书包，打算去自习吗？”程敏慧问道。
许仕林应道：“嗯，还有两个星期就要期末考试了，打算去温习功课！”
“正好，我也要去上晚自习，我们一起去吧！”程敏慧顺口说道。
一直波澜不惊的许仕林，突然心跳加速！
天可怜见，真不是他厚着脸皮开口邀请的！
是人家姑娘主动要求，一起去上晚自习的！
“月亮啊！星星啊！你们可要为我作证！”许仕林内心狂喊。
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许仕林说道：“还有个事要跟你说一下，这段时间我的重心要回归学习上了，宠物之家那边没法天天去了！”
程敏慧宽慰道：“这个不打紧，协会里现在这么多人，做好每周的值班排期就行了，你也不用这么辛苦，每天都去！多把时间放在学习上是对的！”
其实，程敏慧早就想找机会劝许仕林了。
许仕林绝对是整个协会里最忙的人！比程敏慧还要忙！
协会成立之前是没办法，现在工作进入正轨了，程敏慧也不希望许仕林因为协会里的工作耽误了学习。
“不去，就没法天天见到你了！”
许仕林内心还是有点小失落，这话也只能在心里想。
不过，想起表哥说的话，他又坚定起来！
许仕林忽然停下来，说道：“对了，我有东西要给你。”
“啊，这么巧！我也有礼物要给你，不如我们一起拿出来吧！”程敏慧顿感意外，顺势提议道。
两人停下脚步，借着路灯的光线，从书包里面掏东西。
东西拿出来后，两个人都愣住了！
几乎一模一样的盒子，上面飞宇科技的logo清晰可见！
“这是巧合吗？”
许仕林心中的呐喊，快要突破喉咙了。
“这段时间听你们聊天，知道你一直想要一个，我就通过我表哥的关系买了一个，都是我自己攒下的零花钱买的！”
许仕林特意强调了最后一句！
“那还是我比你厉害一些，我这个是官方送的，没有额外花钱！”
是没有额外花钱，但是当初氪金花的钱，程敏慧现在想起来还会隐隐作痛！
羊毛还是出在羊身上！
“对了，你怎么会想到要送我礼物？”许仕林差异道。
“明天是你的生日，笨蛋！我就提前预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了。”
程敏慧说完，就把自己手里的盒子塞给许仕林。
然后，把许仕林准备的那个盒子抢了过来！
虽然盒子里的物品都一样，但是代表的意义不一样。
许仕林半天没反应过来！
亏他准备了很多说辞，想让程敏慧收下自己的礼物。
结果，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而且，程敏慧居然送他这么贵重的生日礼物！
“难道，这她也......”许仕林瞬间血压上涌。
这个猜测，真的很疯狂、很惊喜。
程敏慧没有看出许仕林的异样，欣喜道：“我们走吧！去晚了，一会自习室找不到好位置了。”
什么是好位置？当然是连坐的位置了！
而且，程敏慧已经迫不及待要打开盒子，一看究竟了！
她已经注意到许仕林送她的，正是她喜欢的那款灵宠之恋。
“这个笨蛋还不算笨，没有搞错我喜欢的风格！”
程敏慧余光看着许仕林的侧脸，暗道一声。
暂时，两个人都没有想更近一步，挑破那道“朋友的界限”！
因为，两个人心里都没有准备好！
继续以朋友的身份先暧昧着，好像也挺好的！
经过今晚这事后，两个人之间又多了一种默契。
叫做：我知道你可能知道我喜欢你！
第七百二十七章 危机意识
2003年1月6日，星期一。
上午9点左右，飞宇科技大会议室内人头涌动，各部门正、副职领导难得齐聚一堂。
从6号到7号，是飞宇科技召开年终总结大会的日子。
宇依科技的年终总结放在8号，另外进行。
所谓的年终总结，主要是各部门领导述职，以及总结一下本部门一年的成果。
公司也会根据经营情况和年度任务完成情况，来计算各部门及子公司的年终系数。
这个年终系数，才是跟所有人息息相关的东西。
这次述职的领导，就包含了飞宇科技本部的各个部门领导，及下属各家子公司负责人。
所以，才需要两天的时间。
此刻，秦文舒正给鑫源果汁厂的白宏杰和孙洛闻，依次介绍各部门的主要领导。
飞宇科技各部门领导基本都在帝都办公，只有他俩是特意从赣州赶来的。
两人也是昨天到的帝都，都还没来得及逛一下帝都，就先来认门了。
话说，两人也是第一次到母公司开会。
趁着难得的机会，人际关系得做一下。
认得老板和老板娘是必须的，各部门主要领导也得认识一下。
都是一个大公司内的，难免要打交道。
一圈下来，收了一沓名片，白宏杰拉着钟景瑞聊了起来。
飞宇电子商务和鑫源果汁都是卖有形的产品，而且两家在业务上也有合作的地方。
白宏杰、钟景瑞两人也有意多加深了解。
“钟总，我看你们对秦经理都很尊敬，这是为什么？”
白宏杰第一次来飞宇科技，对这里面的人际关系不是很了解。
按照公司内部的组织机构，秦文舒是人事部经理，级别也就正职经理。
但是，其他几个总监级的领导，各个都对她客气有加。
不懂就要问，这是白宏杰的信条。
而且，他潜意识里，也怕秦文舒跟老板有其他方面的关系。
自己不知道，怠慢了。
钟景瑞提点道：“这么跟你说吧，整个飞宇科技旗下大大小小的领导几十号人，女性领导也有十多个，只有两个女人是不能得罪的。”
“还请钟总赐教！”
白宏杰递上了一根烟，高级货，中华。
钟景瑞道：“第一个嘛，就是咱们老板娘，李婉依总了，你应该见过了吧？”
白宏杰点头道：“老早就知道李总的存在，早上的时候才有幸见过一面。”
老板娘确实非常漂亮，这是白宏杰见到人后的第一印象。
老板都这么有钱了，老板娘要是不漂亮，白宏杰都觉得不正常。
“咱们老板虽然年轻，不过这‘后宫’的位置一早就定下了，也就是咱们这位李婉依总。你别看李总长得漂亮，人家可不是花瓶，能力也是有的，而且跟着老板一路创业走来，两人可谓是伉俪情深，老板不在，她就能代表老板的意志......”
李婉依这个老板娘在员工心目中的印象还是不错的，特别深得年轻员工的喜欢。
白宏杰追问道：“那第二个呢？”
钟景瑞介绍道：“第二个就是这位秦经理了，她是公司的大总管，老板的第一心腹，一定程度上也能代表老板的意志。”
“第一心腹！秦经理跟老板，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呀？”
话一问出口，白宏杰赶紧解释道：“我的意思是，秦经理跟老板是不是有亲戚关系呀？”
第一句话确实有点不妥，很容易就让人以为是那种情人的关系。
所以，白宏杰才赶紧补救了一句。
钟景瑞刚进公司的时候，也跟白宏杰差不多的想法。
待的时间久了，也看得出来两人清白的很。
“秦经理是整个飞宇科技的第一个员工，元老中的元老，也是唯一一个经老板手亲自招的员工，而且，老板对她有恩......”
钟景瑞简单介绍了一下这其中的缘由。
江飞宇对秦文舒有恩这事，在公司里也不是什么秘密。
而且，也不是秦文舒一个人有这种待遇。
去年8月的时候，飞宇科技研发部一个员工的父亲出了车祸，急需钱做手术。
当时，江飞宇也特批了8万元，借给员工家里救急。
你说江飞宇此举是为了收买人心也行。
8万块钱对公司来说只能算小钱，对于那位员工的家庭来说，就是救命钱。
同时，对于有大病医疗需要的员工家庭，只要符合阳光—筹的标准，公司也同样会提供这方面的筹款帮助。
所以说，这种有温度的老板，才能让员工更加爱戴。
钟景瑞道：“白总，其实严格来说，我也只比你早进公司几个月的时间，以公司的司龄来说，我姑且算半个老员工吧！我这里有一个小建议，你暂且听一下。”
“钟总，你谦虚了，说出来都是金玉良言，我肯定洗耳恭听！”白宏杰摆低了姿态。
钟景瑞提点道：“你注意到了吗？咱们公司跟技术相关的部门领导，一水的年轻人，你有想过原因吗？”
钟景瑞这么一说，白宏杰才留意起来。
你别说，还真是。
白宏杰请教道：“钟总，你不说我还真没往这方面想，你给我点拨一下呗！”
“咱们飞宇科技下属的子公司也有好几家了，经营的领域也比较杂，其实说到底，飞宇科技首先是一家互联网科技公司，核心还是在技术层面上，技术类岗位都是老板打造的‘御林军’体系。”
“咱们这些老油条能够身居高位，不过是因为年轻的一代还没成长起来，他们的经验没我们丰富。正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人家现在取代不了我们，不代表以后取代不了，你说是不是？”
钟景瑞最后一句反问，一下子说到了白宏杰的心坎里。
来的时候，白宏杰还有点洋洋得意。
因为据他所了解的，飞宇科技旗下的几家子公司，好像都在亏钱经营。
鑫源果汁厂算是一枝独秀了。
不仅挣钱了，现在连订单都生产不过来了。
虽然这其中的功劳九成都要归江飞宇的点子，但是他白宏杰也是有苦劳的。
他白宏杰这次来帝都，可是带着成绩来的。
刚才跟其他领导寒暄的时候，白宏杰看起来对其他子公司负责人都很客气。
其实，心里的那点小骄傲还是有的。
现在，那点小骄傲早就没了，
只剩下，危机意识了！
第七百二十八章 年终总结1
白宏杰诚恳道：“钟老哥，还请教我！”
钟景瑞说道：“别人能成长，咱们也能进步啊！关键是要自己肯学。话说，咱们才30多岁，也不算老，还能学得动。”
对于钟景瑞的这番话，白宏杰并不意外。
可他还是不解道：“钟老哥，可咱们这种没有技术功底的人，学起来是不是太难了？”
“没让你像研发那样精通技术，但是你起码得对互联网这一行，主流的技术有所了解吧，最起码也要能分得清各个技术岗位是干什么的吧！按照老板的说法，以后所有的行业都要被互联网信息技术颠覆，我们不适应，这个行业就会淘汰我们。而且，互联网离我们并不远，这次欢乐橙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
钟景瑞这番话也算是有感而发了。
整个飞宇科技体系内，也就鑫源果汁厂跟公司主营方向最不搭边。
钟景瑞也就看白宏杰顺眼，才提点一番。
白宏杰深以为然，感谢道：“谢谢钟老哥的提点，我回头就找一下互联网相关的书籍，加强一下这方面学习。”
“不用这么麻烦！咱们的OA系统新开通了一个飞宇学院的功能板块，技术部门定期培训的一些材料都会放在上面共享，包括一些老板让人定期整理的行业动态、前沿技术、公司的产品体系介绍等内容，你看上面的资料就行了。”
钟景瑞给了个好建议。
白宏杰感谢一番后，打算回头就上去认真看看。
9点30分，江飞宇、李婉依两人一起走入会议室。
老板和老板娘都来了，屋内正在三三两两交谈的人，也都安静了下来。
江飞宇坐下后，直接道：“废话我也不多说了，咱们直接开始吧！”
早已准备好的秦文舒，第一个走上了讲台。
会议流程早就已经下发，发言顺序都是事先定好的。
秦文舒代表飞宇科技人事部，介绍了本部门一年的工作成果。
比较值得关注的数据，主要体现在员工数量上。
目前，飞宇科技以及旗下几家子公司，员工总数加起来已经达到了502人，这还没算宇依科技的160多号人。
其中，飞宇科技本部169人，技术类岗位人员加起来达到了87人，占比超过了一半以上。
严格来说，在飞宇科技待过的技术人员，远不止这么些。
飞宇科技和宇依科技拆分的时候，江飞宇可是动员了好几十号人到了宇依科技。
把这些也算进来，其实早就过百了。
目前，技术类人员都集中在研发部、运维部、技术研究院这三个部门。
陈琪宏主导的研发部51人，张晓东主导的运维部27人，江飞宇挂职的技术研究院9人。
话说，陈琪宏一个部门经理，就管了51号人.
这个编制，其实已经非常不合理了。
解决办法，要么拆分，要么给他升职。
但是，陈琪宏进公司勉强一年出头，就从主管升了副经理，后来又转为正经理。
这个升迁速度已经够快了。
再提速，江飞宇会面临升无可升的地步。
所以，江飞宇已经打算把测试、产品经理这些岗位分出来，成立一个专门的小部门，给陈琪宏再招个副手管起来。
一是作为分权监督管理，二是飞宇科技研发部向产品型研发部转变。
急速网络目前有员工127人，24个门店的雇员就占了111人，剩下的都是急速网络几个部门的领导和文职。
除了帝都市的3个门店采用三班倒配置，后面新开的门店都是两班倒的人员配置。
后面开的门店，基本都是一个网管+一个收银员，两班倒总共4个人的配置。
三班倒，人员成本开支有点大，真的耗不起了。
目前，老郭旗下的飞宇音乐，有员工34人。
挂在飞宇音乐名下的子公司——华宇娱乐，也陆续招了12个人，暂时只由老郭和张天承管着。
华宇娱乐和飞宇音乐可以看成是一体的，加起来就是46人。
康馨微阳人员变动不大，目前是25人。
飞宇电子商务目前在编的员工有67人。
不过，飞宇电子商务的人员还在陆续招聘中。
根据钟景瑞报的用人计划，2003年6月底，在编人员会达到120人。
到时候的人力资源成本会非常的大。
所以，在线下配套还没部署到位的情况下，就急着推出MP3产品的销售，也是无奈之举。
因为，按照钟景瑞的估算，江飞宇拨付的1500万，最多就能撑到6月底。
要是没有新的追加资金，或者短期内实现开源，飞宇电子商务绝对会死翘翘的。
最后，就是鑫源果汁厂了。
现在生意大好的情况下，白宏杰已经把人员扩大到了68人。
后续还保持这种发展势头的话，人员也会继续增加。
只用了一年多的时间，飞宇科技的员工就从刚开业时十几号人，暴涨到了现在500多号人。
这个发展速度，在互联网企业里面，是绝无仅有的。
这个数据，也证明人事部卓越的工作成效。
为飞宇科技的发展，提供了源源不断的人力支撑。
秦文舒汇报完后，其他部门的领导依次上台发言。
由于涉及的领导众多，就不一一介绍了。
有两方面的数据是必须要着重提一下的。
一个是财务数据，另外一个是运营数据。
首先来说财务数据，按照收入、成本、利润的顺序，咱们先说收入。
2002年全年，不算下属各家子公司，飞宇科技实现的营收在2950——3000万之间。
这个收入为什么是个范围区间呢？
因为有些收入还没结算过来，还是个估算值。
这差不多3000万的收入，主要来源于5个方面：
第一个是网吧管理软件的销售，这个是整个2002年公司营收的大头，占了1617.52万元。
完全可以说，是这款网吧管理软件支撑起了飞宇科技早期的发展。
不过，目前网吧管理软件的销售市场早就已经饱和，这款网吧管理软件也完成了自己的历史使命。
2002刚开始的时候，因为软件是独家产品销售，所以销售现象火爆。
到了2002年年中的时候，随着大量的仿冒软件产品面市，把正版软件也挤得没什么市场。
也不能说是没市场了，而是市场逐渐饱和了。
全国也就2.2万多家网吧，潜力有限。
光是飞宇科技的正版产品就覆盖了1.1万家左右的网吧，加上几十个盗版的版本，全国覆盖的网吧应该已经达到了1.6万家左右。
在销售过程中，江飞宇多次下调了销售价格，后来更是直接把销售委托给了代理商。
刚开始授权给全国的代理商卖的时候，每个月还能有20万——30万的收入回来。
到了2002年第四季度，连代理商都卖不动了。
江飞宇更是把给代理商的报价，降到了100块钱一套。
100块钱相对于一款软件来说，真的是白菜价了。
飞宇科技唯一要求，就是代理商给网吧的零售价不能超过600块钱一套。
说白了，这就是倾销，也是飞宇科技对这些仿冒者的致命一击。
要知道前期飞宇科技可是挣够本了。
但是这些仿冒者可不一样，大多花了几个月的时间，还有不少的人力成本去开发。
结果产品刚上市，飞宇科技直接搞倾销了。
这就相当于，人家照着飞宇科技的“菜谱”做了一盘菜。
刚端上桌子还没来得及吃几口，飞宇科技就掀翻了桌子，说道：我吃饱了，大家慢慢吃！
夺笋啊！
第二个收入来源，就是飞信、dao126、飞宇音乐、阳光—筹、支付bao等几个主平台的广告投放收入。
当然了，下半年的时候dao126卖给了百渡，这个只能算7月份之前的收入。
整个2002年，飞宇科技旗下所有平台的广告收入达到了491.35万元。
看起来很多，其实远无法摊平运营成本。
第三个收入，是跟三大运营商合作的SP业务。
这一块的业务飞宇科技进入得比较晚，实际上2002年8月份才有收入结算过来。
事实证明，江飞宇之前对这一块不是特别了解，也没有报太大的期望。
去年12月的SP业务收入还没结算过来，仅仅是从8月到11月，这4个月的收入就达到了190.31万元。
根据销售部的估算，12月份的SP业务收入，不会少于50万。
这样算下来，5个月至少有240万以上的收入。
不比广告收入少了。
第四块收入来源，是基于飞信产品的特色增值服务收入。
像虚拟角色皮肤、服装、头饰、专属表情包、宠物周边消费、会员特权……
整个2002年，这一块的收入仅仅只有146.29万元。
相对来说，付费用户还是少了一些。
第五块收入，是基于欢乐农场游戏各种道具销售，达到了503.42万元。
这仅仅是去年6个月的游戏营收，游戏产业果然是挣钱的“金蛋”。
第七百二十九章 年终总结2
别看收入不少，付出的成本更多。
很多人只看到了飞宇科技强大的造血能力，根本看不到飞宇科技为此付出的海量成本。
根据财务部最新统计的财务数据显示：飞宇科技去年一整年的各项成本支出，达到了3845.92万元。
注意了，这里是直接的各项经营成本。
这还没算江飞宇给旗下几家子公司，总额接近4000万的经营拨款呢！
这要是加起来，实际上2002年全年，飞宇科技各项经营成本和投资支出达到了7765.92万元。
也就是说，飞宇科技2002年全年收、支差额达到了负4760万。
实际上，这是内部用的财务报表。
那种需要审计的财务报告，财务为了合理避税，会把一部分支出算入明年，或者往后几年逐年计提。
咱们直接说这3845.92万元的经营成本。
光是服务器这一项开支，就超过了2620万元。
在互联网公司里面，硬件资源都是随着用户规模的增长，而呈现几何倍增长的。
因为服务器除了提供计算响应服务，还要提供存储的服务。
如果说年初的时候，平台有1万个用户，需要的服务器资源是1个单位。
年末的时候，平台用户增长到了10万个，你不能简单认为需要的服务器资源是10个单位就够了。
这不是简单的乘法，而是二次方。
这是因为随着用户使用平台的时间越长，留存的数据会越来越多。
举个简单的例子：
假设一个用户使用飞信平均一天产生的所有聊天记录，文本大小是500KB。
全年365天计算，就是500KB乘以365。
使用时间越长的用户，积累的数据就会越多。
这个过程中，还会有新的用户不断进来。
所以，需要的服务器资源才会呈几何倍增。
第二大成本支出，就是人力资源成本。
2002年，整个飞宇科技本级和几个下属子公司人力资源成本支出，超过了630万元。
涵盖了职工工资、社保、住房公积金、年终奖、激励奖、项目奖、成果奖、团建费等多个方面的支出。
630万很多吗？
这还是因为，有很大一部分员工是下半年招聘的。
否则，按照飞宇科技目前的总员工数，以及明年的用人需求计算。
明年一年光是人力成本支出，起码要2200万以上。
目前，除了鑫源果汁厂和急速网络有稳定的现金流，可以自负员工的工资。
其他几个子公司的人员成本，还要依赖于母公司飞宇科技来提供。
2003年，老郭主导的飞宇音乐应该能够实现自负盈亏。
所有，从这个月起，飞宇音乐员工的各种工资福利从飞宇音乐的账上结算。
虽然飞宇科技的福利待遇跟国企、央企没法比，但是在整个互联网行业内都算是拔尖的。
江飞宇一直信奉要给员工等额的回报，才能留住员工。
这一块没法砍，而且2003年的福利待遇还要往上加。
其他的各项成本，就比较琐碎了。
办公用品采购，大到电脑、打印机、空调、办公桌椅、文件柜、保险柜等大物件，小到笔、A4纸、文件夹、订书机等乱七八糟的物品采购。
另外，像什么办公室租赁，网费、电费、取暖费、油费、快递费、电话费......
这些成本全部列出来，起码能列150多项明细。
从以上种种的成本也能看出，互联网公司经营早期烧钱有多厉害。
如果江飞宇没有融资的话，以飞宇科技原来的体量，撑死了一年营收也就2000万左右。
2000万能干个屁呀！
连服务器资源都没法摊平。
我就是给你一个亿的飞信用户，你没有服务器、网络来支撑，用个毛用！
别扯什么游戏多挣钱，多开发几款游戏就行了，这是技术小白说的话！
运营游戏需要的海量服务器资源，可比其他系统应用高的多了。
没服务器资源，你还想运营游戏？
卡到你想砸了电脑去。
之前也不是没有人质疑，说什么公司营收这么好还融资，江飞宇是脑残！
这种人就属于啥也不懂，就开始瞎比比。
跟不懂的人讲道理，真心累！
扯远了。
运营数据方面，截至2002年12月31日，飞信的注册用户达到了2453.27万人。
主要是欢乐橙活动的那个月，又带来了近两百万的新增用户。
飞信用户的增长，变相的就是在蚕食鹅厂的市场占有率。
对于市场份额，两家争夺得非常激烈。
如果从整体实力来说，其实飞宇科技已经超过了对方。
但是，从飞信这个主平台的用户数量来说，这个差距还很大。
飞信勉强能达到对方有效用户数量的一半吧！
至少未来几年内，两家还要继续处于厮杀共存的状态。
飞宇音乐平台的用户量已经超过了3850万人，一直稳居飞宇科技旗下平台用户规模第一名。
就是游客用户的比例，还是太高了。
2003年飞宇音乐的发展规划，就是看怎么结合选秀节目，提高注册用户的比例。
阳光—筹平台的注册用户超过了346.1万人，增长开始变得非常缓慢了。
这种互联网公众筹款模式，理念还是有点超前了。
最大的问题，还是这年头大家也不富裕，很多人连温饱都没解决。
更别说，有台能上网的电脑了。
后世这种模式筹款盛行，那是基于移动互联网大规模普及，人手一台智能手机的情况下。
反正对于江飞宇来说，阳光—筹每年一百多万的运营成本，他还亏得起。
只要平台能够苟到移动互联网时代，就是胜利。
而且，不说支付bao的合法性依赖于阳光—筹的存在。
单单是阳光—筹平台的存在，带来的社会好评就根本没法估量。
有这个价值在，江飞宇赔钱也要一直经营下去。
支付bao方面，目前的注册用户倒是达到了272.35万人。
这个月下旬，飞宇商城就要大规模上线了。
到时候配合飞宇商城的推广活动，江飞宇的目标是在春节前注册用户超过300万就行了。
没办法，飞宇科技对电商的支持还是太少了。
第七百三十章 年终总结3
上辈子老马能发展那么快，那是因为人家多次融资，“弹药”充足。
早期几年的经营中，阿里可是拼了命给用户和商家补贴。
就是为了抢占市场份额，以及培养用户消费习惯。
这种补贴模式，最终耗死了其他竞争对手。
当然了，老马和主创团队付出的代价也大，失去了大量原始股。
别看老马还保持着公司的控制权，可是他也沦为资本的“前驱”。
光看后世蚂蚁jin服的股东名单就知道了，外资、国资、私募基金、银行、保险、社会名流、明星......
背后的这帮股东，老马得罪不起。
所以，“屠龙”勇士终究成了“恶龙”！
1月6号，基本上都是飞宇科技的各部门领导总结汇报，7号就轮到了下属几家子公司。
首先是最早成立的急速网络，麦国权总结了一下一整年的经营成果。
目前，急速网络总共下属24家门店。
公司现状处于负债经营，还欠着银行1600万的贷款呢！
急速网络能拿到银行贷款，那是因为名下有一栋三层的房子，以及名下几千台的电脑作为固定资产抵押。
你现在让江飞宇用飞宇科技的名义去银行贷款，也不好使了。
因为2002年上半年的时候，飞宇科技靠着网吧管理软件实现了收入暴涨，有着很漂亮的现金流。
但是下半年开始，飞宇科技就处于疯狂烧钱的状态。
你那负几千万的财务报表，人家银行也不敢贷款给你啊！
按照银行的评估体系，你这风险太高了。
不贷，不贷，就不贷！
即使拿机房价值2000多万的服务器做抵押，也不好使。
除非，江飞宇找陆武涛的关系疏通。
只不过，江飞宇融资的钱还没烧完，犯不着而已。
话说回来，实际上急速网吧的营收，还是非常可观的。
不过利润都没有留存，基本上挣到的钱，又投入了扩大经营中。
所以，给急速网络算去年的利润，真的没有什么意义。
反正，急速网络现在每个月的流水还是不错的。
扣除人工、店铺租金、网络、电费等各项经营成本后，每个月能汇缴的利润在240万——270万之间。
麦国权的总结报告里面，对2003年的发展倒是很乐观。
按照他的乐观估计，今年7月份之前就能把欠银行的贷款提前还清，并且实现新一轮的高速扩张。
江飞宇倒是没有这么乐观。
“非典”快要来了。
江飞宇上辈子的模糊印象中，疫情期间帝都的网吧好像有那么一两个月是处于禁止营业状态。
即使没有禁止营业的月份，防疫的大背景下，网吧这种人员密集场所，肯定要受到很大的影响。
其他受到疫情波及的省份，应该也差不多。
而且，江飞宇为了筹钱，已经把急速网络这几个月的利润都预定了。
所以，江飞宇已经两次打回麦国权上半年的扩张计划了。
扩张不是不行，得7月份以后。
急速网络另外一块收入，就是代理的电脑品牌销售。
去年全年，总共出货了8452台各种品牌的电脑。
光是帝都理工大学那边，就采购了几百台。
另外，借着姜维民跟水木大学、帝都邮政大学、帝都航天航空大学等高校校长的关系，也陆续卖了近千台。
利润嘛，也有个167.38万。
毕竟是二道贩子，一批电脑过手拿5、6个点已经不少了。
还要扣除各种成本，有这么多利润已经不错了。
然后是郭明诚负责的飞宇音乐了。
去年飞宇音乐各项经营成本支出达到了522.48万，收入是313.61万元。
所以，飞宇音乐一年亏损了208.87万元。
这还是飞宇音乐平台的人力成本、运营成本，由飞宇科技提供支撑的结果。
这512.48万，百分之90都用在了歌曲电子版权的采购和支付签约原创歌手的费用上了。
飞宇音乐的收入来源，主要有4个方面：
第一个是原创歌曲的在线打赏功能，这个功能在支付bao上线后就开通了。
不过，这种打赏少得可怜。
去年一年的打赏也不过22.3万，还要与签约原创歌手五五分成。
第二个是平台原创歌曲的线下发行、影视授权、歌手运营收入。
所谓歌手运营，就是比较出名那二十几个歌手，参加一些小电视台节目、承接的不入流商演等。
这一块有那么个172.46万左右，也不多。
第三个就是飞宇音乐刚跟方正签的歌曲授权合同了，去年签了130万元。
这一方面老郭是信心十足，就看今年能不能签个几百万回来。
最后一个收入来源，就是飞宇音乐平台的广告投放收入。
不过，因为由母公司飞宇科技提供了平台的运营成本，广告收入是算入了飞宇科技的营收里面。
张晓东是一直想把这一块的运营“踢回去”给老郭自己负责。
所谓的“踢回去”，不是说运维部不管飞宇音乐平台的运维工作了。
而是运维所需的各项成本，以后就走飞宇音乐的账，而不再走飞宇科技运维部的账。
老郭精明得很，短期内他肯定是不想接回去的，运营成本太大了。
拿回来，还要降低自己部门的绩效评分。
先继续占着母公司的便宜呗！
不过，按照江飞宇的规划。
等飞宇音乐跟中移动合作的彩铃业务上线后，就会把人力成本和运营成本下放到飞宇音乐自己结算。
人力成本好说，运营成本也不是说老郭要自己建立机房。
而是，飞宇音乐要按比例分摊飞宇科技的运营成本。
这个运营成本压在张晓东部门头上，他也发毛呀！
张晓东每次提采购服务器申请的时候，财务部最怕的就是见到他。
根据江飞宇的经验，彩铃这一块的收入还是非常可观的。
飞宇音乐自负盈亏，应该没问题。
用江飞宇的说法：孩子大了，总要断奶的。
康馨微阳科技就不细说了，去年一年各项成本支出是163.58万元。
筹集的善款留存，产生的利息有38.45万元。
广告投放划入了飞宇科技的收入，就不说了。
这样算下来，一年亏损了125.13万元。
何瑾慧汇报完的时候，江飞宇直接来了一句：还不错，继续保持。
这也算安了何瑾慧的心！
老板都不怕亏欠，她一个打工的怕什么呢！
第七百三十一章 过年的问题
最后，就是鑫源果汁厂了。
截止全年12月31日，鑫源果汁厂总共实现了1634.47万元的营收。
这个1634.47万元的营收，是指已经出货的产品收入。
还有340万左右的定金，这个没有算进来，要算入2003年的收入了。
各项经营成本支出共1247.02万元，大头还是在各种原材料的采购上，以及工厂扩建的支出。
扣除各项生产成本后，全年实现的利润387.45万元。
鑫源果汁厂以前年份的利润率，也就11—13个点之间。
现在的利润率，起码有23个点以上。
这种标准化的产品生产，基本上都遵循一条守则：那就是产量越多，成本压缩得越低。
所以，利润率才会随着产量增加，而不断升高。
其实，在白宏杰来帝都之前，鑫源果汁厂已经把600万的款项上缴到了飞宇科技的账上。
这600万里面，有420万是之前母公司拨付的生产资金，有46万是之前收购鑫源果汁厂的费用，剩下134万才是上缴母公司的利润。
所以说，江飞宇的这笔投资挺划算的，堪称“神来之笔”。
加上收购果汁厂的46万，总投资也都不到500万。
这笔钱转了一圈，也就几个月的时间内。
不仅名下多了一家能挣钱的工厂，而且投资的钱也回本了，还有盈余。
有了成绩，还是要表扬的。
江飞宇当众肯定了鑫源果汁厂取得的成效，也口头表扬了白宏杰的工作努力。
这让白宏杰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坚定了回去大干一场的打算。
跟着江飞宇这样的老板，不亏！
下午4点左右，各部门领导都发言结束后，李婉依代表公司做了总结陈词。
这次年终总结加述职，才算是彻底结束了。
至于，飞宇科技和下属子公司2003年的业绩目标？
按照江飞宇的管理理念，他从来不对未来1年做预测。
很多公司有一个习惯，就是年初的时候制定今年一年的业绩目标。
比如，你销售部预测2003年能实现多少营收，拍脑袋定一个数2000万元。
并且就划定了线，要求你按照这个2000万的目标去实现。
年底要是实现不了，那不好意思，老板扣绩效、扣奖金就有合理的借口了。
这特么的，要是能预测准了，不都是神了吗？
所以，根据江飞宇的要求，各部门只在第一个月份制定当季度的工作任务。
这个东西，估计要下周例会上陈述了。
会议结束后，江飞宇、李婉依、秦文舒三人来到江飞宇办公室内。
这里还有一个小型的闭门会议，不适合当众召开。
“老板，这是根据去年各个部门、子公司的任务完成度，算出的部门绩效，请过目。”
秦文舒递过来一份文件。
这份各部门的绩效表，就是李婉依和秦文舒一起算出来的。
李婉依不用看，她已经了然于胸了。
现在给江飞宇看，不过是最终拍板而已。
因为，这份部门绩效方案，涉及到大额年终奖的支付。
江飞宇大概看了一下，飞宇科技本级排名前三的部门是研发部、销售部、运维部。
各部门系数如下：
研发部的部门系数是3.21。
销售部的部门系数是3.13。
运维部的部门系数2.98。
人事部的部门系数是2.84。
......
最低的是技术研究院，部门系数是1.89。
下面6家子公司的系数，从高到底分别是：
急速网络，系数3.03。
飞宇音乐，系数2.75。
鑫源果汁厂，系数2.42。
康馨微阳科，系数2.21。
飞宇电子商务，系数1.96。
华宇娱乐，1.67。
这个部门系数，就代表了你可以额外拿到的年终奖基数。
举个例子：比如陈琪宏的个人年终系数是0.8。
他能拿到的年终奖就是（0.8+3.21）X个人月薪。
也就是说整个公司里面，最多的人能够拿到4个月左右的年终奖，最少的也有2个月以上。
当然了，这是指入职满一年的人。
入职不到一年的，就要按照工作的月份折算了。
即使是12月份入职的，也有一个月的保底年终奖。
至于为什么个人年终系数是加上部门系数，而不是乘法呢？
因为，根据公司的考核标准。
大部分员工的个人年终系数分布在0.6—0.8之间，优秀员工的系数在0.8——1之间。
只有特别优秀或者突出贡献的员工，系数会在1—2之间。
如果用乘法，对于普通员工来说，无疑是总系数变小了，最终到手的要打折扣。
这样做，使得年终奖的大头还是在部门绩效上，也是为了鼓励所有员工重视部门集体的利益。
江飞宇上辈子也当过打工仔，他有一个很深的感触。
那就是员工平时只完成个人分内的事情，对于别人的活，是非常抵触的。
可每一个员工都会碰到生病、休假、请假等情况。
手上的事情又不能耽搁，移交给同部门的人，对方敷衍了事，怎么办呢？
通过这种计算年终收益的公式，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鼓励大家多做事，起码是认真去帮别人做事。
江飞宇只是大概浏览了一遍，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虽说这个年终奖发下去，公司要付出一百多万的成本。
但是，目前飞宇科技还在高速扩张期，留住熟悉业务的员工才是硬道理。
那种挣不到什么钱的公司，老板才会千方百计在员工的收入上克扣。
这点格局，江飞宇还是有的。
“老板，这是这是评优名单，您看一下。”
秦文舒又递过来一份文件。
评优名单包括了优秀领导、优秀职工、优秀新人、业务能手四个类别的奖项。
四个奖项全部名额加起来，达到了31人。
因为很大一部分员工都是下半年入职的。
这个名单基本上都是按照去年6月30号之前入职的员工基数评定的，比例差不多十分之一左右吧！
江飞宇只是详细看了优秀领导那一栏的名额，其他员工级别的名单，他就没那么多精力关注了。
什么事情都要操心，他会累死的。
刚签完名，秦文舒接着递过来一份文件。
这是今年飞宇科技的年会方案。
第七百三十二章 炒旧饭
飞宇科技的年会定在1月25号，公司附近的帝豪森酒店。
Bass地在帝都的员工总共有323人，这些人都会出席。
至于Bass地不在帝都的员工，主要包含2类。
一类是鑫源果汁厂的职工，第二类是急速网络外地门店的员工。
鑫源果汁厂的职工，这个好解决。
反正今年鑫源果汁厂挣钱了，江飞宇批个额度。
由白宏杰就地安排组织年会就行了，肯定不适合来帝都。
至于，急速网络外地的门店员工，由于他们不能参加年会，也无缘抽奖。
人事部给的方案是，每人补偿200块钱。
自己爱怎么花，就怎么花！
这个就相当于折现了。
估计大部分员工都想折现，不过，这是不可能的。
秦文舒的方案，还要把宇依科技考虑进去。
到时候两家公司的年会，肯定是要放到同一个酒店、同一个时间举行的。
最多是不同的宴会厅而已，方便江飞宇两头兼顾。
定多少桌，这个是根据员工总数来算的。
江飞宇主要审核的是年会方案里面的预算，每一桌的菜品规格、奖品的预算等。
江飞宇用笔在后面做了批注，主要增加了不同抽奖环节的礼品数量。
增加一些抽奖名额，也花不了多少钱。
年会的事情过完后，最后一个议题是关于春节放假的。
由于今年的大年三十，正好是1月31号。
根据李婉依跟秦文舒制定的春节放假方案，公司今年春节放假时间从1月30号到2月9号。
总共11天，比国家法定节假日多了4天。
这也算是飞宇科技的一个福利之一吧！
互联网公司的性质决定了，机房必须24小时安排人值班。
系统宕机半小时，造成的损失都是无法估量的。
去年春节的做法是，选了几个帝都户籍的员工，春节轮流值班。
公司为此，支付3倍的加班工资，或者3倍的调休额度。
这一条还是挺吸引人的，也有员工愿意值班。
今年需要值班的人员范围扩大了很多，主要是24家急速网吧的人员。
放假天数增加，意味着公司要支付11天的三倍工资。
江飞宇也只是看了一下，就签字了。
审议完这些问题后，秦文舒就先退了出去，办公室内就剩下江飞宇和李婉依两人。
江飞宇问道：“考虑好了吗？今年去哪一边过年？”
春节去婆家过年，还是回娘家过年？
这个应该是每一对异地夫妻，每年都要面临的头疼问题。
李婉依对此早有考量，说道：“今年先去你家过年吧，初二再去我家，明年换着来！”
江飞宇自然没有意见了，说道：“那行，下周我先安排曾广茂休年假，过年安排他值班了。”
下周学校就要开始密集的考试了，江飞宇和李婉依基本上也很少来公司了，留下蒙莉莉一个人接送也就够了。
至于增加保镖的人手，起码今年江飞宇是不考虑了。
明年要看经营情况了，创业初期，能省则省吧！
商量完这件事后，李婉依就先回办公室。
江飞宇想了一下，趁着距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把陈琪宏、张晓东、钟景瑞三人又叫了过来。
“景瑞，系统上线时间定了吗？”江飞宇问道。
钟景瑞肉痛道：“已经初步定了，MP3等电子产品的上线定在这个月10号，三农产品的上线时间定在15号，我这里准备了价值150万的货物，用于推广活动......”
MP3等电子产品的上线就不用说。
从元旦到今天7号，飞宇科技赠送的1500个MP3，百分之90以上都已经随着快递送到了用户手中。
不用说了，产品好评如潮。
甚至，很多用户都在官方飞信号下留言，问能不能自己花钱买一台。
这可是国内市场上，唯一背靠几万首曲库的MP3，对用户的吸引力还是蛮大的。
趁着这波热度，以MP3、数码相机、电脑等为首的一批电子产品，将会在这个月10号正式登陆飞宇商城。
也就是说，飞宇商城正式开业了！
除此之外，为了配合三农产品的销售，江飞宇也准备了一套推广方案。
还是接着原来欢乐橙的创意，把着力点落在了欢乐农场上。
说白了，还是“炒旧饭”。
可以看成，上次的活动是普通“蛋炒饭”。
这次，是升级版的“海鲜炒饭”。
不过，这次用户从欢乐农场开出来的东西，就不只是橙汁的中奖券了。
基本上你在农场种植什么，都有可能开出相对应的兑奖券。
比如，你种苹果，收获的是苹果的兑奖券；种橙子，开出的是橙子的兑奖券......
兑奖券中的斤数不定，从最小的2斤到15斤不等，都是随机的。
而且，这次不是在网吧兑奖了，统统到飞宇商城进行兑奖。
用户填写收获地址、收件人名称、联系方式，由飞宇电子商务分布在全国的7个仓储基地就近打包快递寄出。
这次的兑奖券就不是白给了，而是需要用户花费一分钱兑现。
1分钱能叫钱吗？江飞宇为什么多此一举？
当然是有深意了。
比方说，你抽中了5斤红枣的兑奖券。
你想兑现的话，就必须支付1分钱才能拿走。
一分钱怎么支付？当然是支付bao了。
江飞宇多鸡贼呀，这是变相逼着用户去注册支付bao。
另外，除了地里种的农产品，平台还准备了诸如咸鱼干、鱿鱼干、海带干、淡菜、蛤蜊干、海参干等海产品。
你问地里怎么长出咸鱼？
这不科学？要质疑合理性？
别急，办法也简单。
活动期间，会给每一个欢乐农场用户临时开放一个湖泊的地图。
用户每天有三次用网捞的机会，捞出什么海产品，就对应什么兑奖券。
这个创意，其实是江飞宇借鉴了后世捞漂流瓶的玩法。
在咱这个年代，就属于江飞宇首创了。
而且，为了照顾氪金玩家，充值是可以增加每天捞的次数的。
充值也不便宜，抽一次要1块钱。
注意，这不是飞币，而是通过支付bao直接充值的现金。
好吧，这也是江飞宇借鉴后世抽奖、捕鱼游戏的玩法。
江飞宇表示，自己不生产“创意”，只是“创意”的搬运工。
以江飞宇的估计，这类抽奖游戏上瘾程度也很高，估计能回本不少钱。
平台有算法模块的，你抽奖的次数越多，中奖的概率会越来越低的。
借鉴后世那些挥霍父母血汗钱，充值玩游戏少年的悲惨遭遇。
江飞宇也做了限制，一天充值的上限是30次。
说白了，主要是怕被骂！
这东西，一不小心就会被人批有赌博性质。
好在，活动时间也不长，江飞宇倒是没那么担心！
钟景瑞肉痛原因在于，这价值150万的货物，已经占了飞宇电子商务账上一半的流动资金了。
要是这钱花了，推广效果不大，他想哭的心都有了。
好在江飞宇给了保证，没效果的话，母公司飞宇科技兜底。
毕竟，这次的推广活动，无疑欢乐农场和支付bao会占很大的便宜。
江飞宇也要做适当的补贴的。
第七百三十三章 苗头出现
1月8日，是宇依科技的年终总结和述职大会。
实话实说，江飞宇对宇依科技的关心程度，确实少了一些。
虽然江飞宇花在宇依科技上的精力有点少，但是整个公司的自我发展还是不错的。
主要还是项目都比较稳定，不怎么需要江飞宇操心公司的问题。
人员方面，宇依科技现有在职员工162人。
这其中，技术类岗位员工居然高达103人。
技术人员涵盖了售前、需求、项目经理、产品、前端、后端、架构师、算法工程师、测试、实施、售后等多个技术岗位。
真的，妥妥的科研型公司。
收入方面，2002年整个公司签订的合同金额有2410.4万元。
作为一家成立还不满一年的公司来说，这个业绩已经非常亮眼了。
这2400多万的业绩，百分之85左右都来源于公安这条业务线。
完全可以说，宇依科技就是公安体系的专职软件开发商。
谁让人家公安部门经费多呢！
这种大客户服务好了，年年都有新的项目过来。
对于企业方来说，真的爽得很。
想当初，要不是凭借着跟袁欣洁的这层关系，搭上了老袁的线。
又通过老袁的关系，结识了顾局。
最后，通过帝都公安局作为跳板，跳到了部里。
这其中，虽说核心原因还是宇依科技的技术先进以及产品好，但是人家袁欣洁同学也功不可没呀！
江飞宇真应该好好谢谢人家袁欣洁同学。
在回款方面，目前已经回款的金额有1634.72万元。
没办法，项目型的合同回款要根据项目完工阶段来，而且普遍都会比较慢。
去年能够回款1634.72万，已经很不错了。
成本方面，公司全年的经营成本在1197.02万元。
最大的成本主要有两个，一个是人力成本，另外一个是差旅成本。
项目性质决定了员工需要经常全国各地出差，交通费、住宿费、差旅补贴都少不了。
这样算下来，全年结余的利润有437.7万元呢！
确实是个不错的成绩了！
利润太高了，也不好！
因为，企业本身要缴纳企业所得税。
江飞宇作为老板要计提分红，还要再缴纳一遍个人所得税。
所以，为了合理避税。
江飞宇在元旦前就让采购部把2003年需要的大件物品都提前列了出来，赶紧下单采购。
这样一来，财务还能把去年的成本做大一些。
实际上，江飞宇和李婉依在飞宇科技和宇依科技都有职务，两人都是拿双份工资的。
这样做，也是为了避税！
以江飞宇为例，他一年的工资收入在40万左右。
李婉依少一点，也有30万以上。
金额在一定范围内，还是工资收入要缴纳的税少一些。
一个称职的财务人员，起码要懂得怎样帮老板合理避税。
宇依科技的财务人员，业务技能还是不错的。
既然去年挣钱了，年终每个人能拿到的奖金还是不错的。
像俞洪博和陈大军部门的员工，基本上都能拿到3—5个月的年终奖。
其他部门的员工，年终奖也是2个月起步。
作为挣钱的公司，总要跟飞宇科技那边区分开来嘛！
大锅饭，要不得！
宇依科技这边的部门领导要少一些。
所以，中午12点多的时候，会议流程就全部结束了。
散会的时候，俞洪博拦住了江飞宇。
他在江飞宇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江飞宇就来到了俞洪博的办公室。
俞洪博打开电脑，调出了系统页面，对江飞宇说道：“老板，你前几天让我关注的事情，咱们的舆情系统已经采集到了足够多的数据来源，这是趋势图，您看一下。”
展示在江飞宇面前的屏幕，是一个全国行政地图。
上面有很多交叉的点，组成了颜色深浅不一的热力图。
而江飞宇前几天开始让俞洪博关注的事情，正是一种奇怪的传染病，也就是江飞宇惦记了很久的“非典”。
宇依科技既然有舆情监测的产品，没道理自己公司不部署一套。
江飞宇在粤省那边没有关系，只能通过舆情系统来收集网上的信息，作为研判传染趋势的数据分析。
江飞宇皱着眉头说道：“说说你监测到的情况吧！”
“前几天老板你吩咐后，我就安排人以“传染病”、“呼吸道传染”“人传人”“交叉感染”等词汇作为关键词来监测。”
“最早能在网上监测到信息的时间是去年的12月24号，一直到今天的8号，我们总共爬取到了150000多个有效的数据源，我们对数据源做了动态处理，这是变化趋势，老板您看一下。”
俞洪博在电脑上操作了一下，电脑就变成了动态效果。
这是根据从全年12月24日到今天这段时间内，每天爬取数据源的数量趋势。
最早的时候，数据源只有少数几个黄点。
慢慢地越来越多，变成了几百个，几千个，几万个，乃至现在的十几万个。
数据源出现的范围，也从刚开始粤省的几个地市，慢慢覆盖到了粤省的20多个地市。
然后，是周边几个省份也开始出现零星的点。
虽然很多点是网友跟风在讨论这件事，但是也从一定程度上看出事态的发展趋势。
这不仅代表着疫情已经来临了，也代表着疫情在快速扩散。
看到这个舆情的扩散趋势，江飞宇似乎已经能够预见疫情在快速传播了。
现在是粤省，很快就会蔓延到全国其他省份。
说实话，江飞宇现在就很想向有关部门去做示警。
但是，效果可能一点卵用都没有。
首先，为了不显得那么突兀，江飞宇必须利用部署在公安部的那一套舆情系统先向部里的领导示警。
虽然系统是部署在部里，但是目前日常的操作和维护，还是宇依科技的员工在配合进行。
江飞宇调出变化趋势图，也不显得那么突兀。
但是，以江飞宇的估计，这个东西很难引起魏局以及陈部他们的关心。
毕竟，这个属于卫生部门的业务，不是公安的业务范畴。
所以，江飞宇还得拿着相关数据去找一趟周副市长。
为了增加可信度，还得说这是部里那套舆情系统导出的数据。
可是，找周副市长示警，好像也没什么卵用啊！
周副市长是分管帝都的卫生系统，可你能指望他对远在粤省的传染病时间操多大的心？
直接告诉他，这个传染病要蔓延到全国大部分省份？要他早做准备？
人家不把江飞宇当成疯子才怪！
所以，即使现在开到苗头了，江飞宇也无能为力。
最好，还是要等粤省那边的卫生部门发布调查结果出来，再去做示警才比较好。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哎！
至于，让江飞宇暴露重生的身份，牺牲自己去成全别人，江飞宇还做不到。
一旦暴露，江飞宇这辈子都别想活着出来了。
咱就不说世界各国会不会抢了。
试问，哪一个有点野心的领导人，不想知道以后谁上台，自己有没有机会。
这种秘密，你会跟别人共享？
“老板，这个传染病到底是什么东西？网上说什么的都有，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而且从各种官方媒体渠道获得的信息非常的少，也没见政府出来辟谣......”
俞洪博的话，打断了江飞宇的沉思。
江飞宇含糊道：“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大概知道是一种能够通过呼吸传播的传染病，我也是通过粤省那边的朋友得知的！”
俞洪博问道：“既然是一种传染病，怎么没见官方有动作啊？”
江飞宇无奈道：“官方肯定已经有动作了，只不过调查也要时间啊！”
见江飞宇不愿意多说，俞洪博识趣地闭上嘴。
第七百三十四章 小赌
1月10号，上午9点50分左右。
飞宇科技总裁办公室内，一群人正围坐在办公桌前盯着电脑翘首以待。
除了江飞宇，还有钟景瑞、麦国权、郭明诚、张晓东、陈琪宏等五人。
经过几天的线上宣传后，今天上午10点整，飞宇商城将会正式上线。
如果说飞信、飞宇音乐、支付bao等平台是飞宇科技打基础1.0版本。
那么飞宇商城的上线，将代表着公司进入另外一个阶段——打基础2.0版本。
飞宇商城可是飞宇科技众多线上平台中，唯一一个专门为了挣钱的线上平台。
欢乐农场虽然营收不错，但是设立之初就带了浓厚的社交属性。
本身是为了增加飞信平台用户的粘性而开发的，挣钱反而是其次的。
像传奇游戏这种卖点卡的游戏，才是专门为了挣钱而生的。
所以，几人都聚集在江飞宇办公室，等待着这个历史性时刻。
都是一个公司旗下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关心一下也正常。
据说，当年某宝第一笔交易产生的时候，现场的人激动到无以复加，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会，现场最焦虑的无疑是钟景瑞了。
前前后后忙活了4个多月，他付出的心血只有自己知道。
这要是平台刚开始上线就凉凉了，让他以后还怎么在公司混呀！
飞宇科技这么多子公司，急速网络和鑫源果汁厂都是业绩瞩目。
飞宇音乐眼看着也要开始盈利了，华宇娱乐可以看成是飞宇音乐的延伸。
康馨微阳赚的是名声，不看收入业绩。
数来数去，整个公司旗下也就他负责的飞宇电子商务还没开张。
而且，飞宇电子商务在所有子公司里面，是投资成本最多的子公司。
自从公司成立以来，江飞宇对飞宇电子商务的支持可不少。
资金、人手、技术，甚至亲自指导，制定了各种发展规划。
正是这种各方面的支持，才让钟景瑞亚历山大。
他知道老板对飞宇电子商务的期待非常的高。
没看到飞宇音乐上线后，江飞宇就没怎么管过嘛！
钟景瑞擦了一下手心的汗，偷偷看向江飞宇。
此时，江飞宇躺在真皮坐椅上斜看着电脑屏幕，倒是一点情绪都没有。
“不亏是老板，定力就是高。”钟景瑞暗道。
说实话，江飞宇真不是定力高，而是有信心。
虽然上辈子江飞宇没玩过电商，但是丝毫不影响他对这一行的理解。
完全可以说，目前国内还找不出来一个人比他对电商的理解还要深。
即使是老马现在的主创团队，也是刚入行“菜鸟”而已。
阿里上辈子能“封神”，那是走了多少弯路，试错了多少次机会，才实现的。
如果要把飞宇电子商务跟现在的阿里做一个比较的话，有一个很形象的比喻。
阿里就像一辆“四驱车”，背靠金主，火力强劲。
不过，他们不认得路，只是知道终点的方向。
正处于四处乱窜的阶段，撞得满头包是肯定的。
飞宇电子商务就好比一辆“人力自行车”，速度慢了一大截。
好在，有江飞宇这个“挂逼”存在，知道最佳路线，可以少走弯路。
江飞宇一开始就走B2C模式，既有差异化竞争，也有防止老马模仿的考虑。
所以，这就注定了飞宇电子商务必须苟一段时间。
起码是在升级为同样动力的“四驱车”之前，必须苟住。
江飞宇不由得想起了东哥，这家伙现在不知道在干嘛！
东哥确实聪明，一开始就在自建物流体系上发力，最终与某宝实现了并驾齐驱。
不过，一想到自建物流体系，江飞宇就脑壳疼。
没有几年的时间，10个亿以上的投资，别想了。
完全可以说，电商跟物流体系是相辅相成的。
所以，要想最终处于不败之地，物流体系是核心之一。
江飞宇倒是有一招，能够对老马“釜底抽薪”。
那就是趁着未来三年的“电商大战”，老马跟其他几个对手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先把国内的物流拿下来。
后世的三通一达一顺，目前都还是丝毫不起眼的小公司。
完全控股有难度，能够参股进去还是很容易的。
不过，说到底还是需要钱，要的钱还不少。
短期内，江飞宇也没办法弄到大量的钱。
现在这个阶段，江飞宇也不可能继续卖原始股了。
那就只能苟着吧！大家一起猥琐发育一段时间。
多条战线开战，真的太吃亏了。
见江飞宇陷入沉思，张晓东提醒道：“老板，还有一分钟就到点了。”
江飞宇兴趣大起，提议道：“要不，大家打个赌，就赌平台上线多少分钟后，才会有第一笔订单达成，猜得最不准的那一个人中午请客。”
“这个提议不错。”
“小赌怡情，大赌乱性。”
“还是老板会玩！”
......
几个人马上附和。
一番统计后，每个人猜的时间数都不同。
郭明诚最有信心，猜了5分钟。
紧随其后的是江飞宇，猜了7分钟。
然后是陈琪宏，10分钟。
麦国权猜15分钟。
张晓东猜18分钟。
反倒是钟景瑞，猜了个30分钟。
众人刚下注完，时间正好到10点整。
一群人赶紧盯着系统后台界面。
同一时刻，帝都中医药大学附近的与君缘网吧内，一个漂亮的女生正盯着电脑屏幕。
此刻，即使江飞宇在这里，估计一时也认不出来女生的身份。
这个女孩，正是曾经被室友构陷的农村女孩孟淑娟。
只不过，此时的孟淑娟已经变化很大。
之前的她由于自卑，走到哪里都是低着头。
不仅长刘海能把半张脸遮住，整个人也是唯唯诺诺的。
现在的她，真的是像换了个人似的。
虽然穿着还是很朴素，但是脸上总能洋溢的自信和微笑，却怎么也挡不住。
自从江飞宇帮她洗脱了污名，又拿了飞宇科技的第一笔代言费后，她整个人的命运都被改变了。
第七百三十五章 渊源
有了钱，首先是母亲患了多年的哮喘病，终于有了稳定的药供应。
另外，弟弟和自己的学费、生活费也有了保障。
她也可以把精力都放在学习上，不用这么辛苦每天出去兼职打工挣学费和生活费。
最关键的是，让她躲过了命运中的一劫。
也就没有了后来，她为了钱而去欧子鸣的别墅做小时工保姆这事。
说来命运真是奇妙！
因为江飞宇的蝴蝶效应，孟淑娟躲过了一劫。
最终，还是有另外一个叫姚文娜的女孩顶替了她的悲剧。
这个该死的历史惯性！
所以说，让历史保持惯性的，还是处于原来节点的人。
至于孟淑娟此时在网吧的目的，正是为了从飞宇商城抢购一台MP3。
别误会，这么贵的东西她还舍不得自己用。
她买，完全因为下周是室友郑学娇的生日。
之前飞宇科技搞赠送名额的时候，郑学娇就表现出很想要一台的愿望。
上次的事件，孟淑娟能够摆脱污名，除了江飞宇的帮忙，郑学娇和苏炳坤的帮忙也功不可没。
孟淑娟把这份感激记在心里。
正好，郑学娇生日送她一个想要的礼物。
即使一台MP3要599元，孟淑娟还是咬牙买了下来。
与别人对她的恩情来说，这点小礼物不算什么。
至于苏炳坤同学，孟淑娟只能说一声“对不起”了。
接触久了，苏炳坤对孟淑娟的那点爱慕之心。
别说郑学娇了，连孟淑娟自己都看出来了。
可孟淑娟这样的家庭条件，她如何敢谈恋爱？
不是说她对苏炳坤没有好感，而是她自认为没有资格谈恋爱。
她只想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毕业后能够找一份好工作。
以后能够有能力照顾好母亲，在经济上能支持弟弟读完大学，步入社会。
也许，那个时候才是他开始考虑个人问题的时候。
现在，一份大学时代的校园恋情，对她来说太奢侈了。
言归正传。
页面刷新后，孟淑娟用自己的飞信账号一键登录了飞宇商城。
平台目前在售的产品不多，孟淑娟直接在产品分类词条里面找到了想买的MP3产品。
用鼠标点了一下，页面跳转到产品详情页。
产品详情这些孟淑娟直接跳过了，她本人对飞宇科技的东西有天然的信任感。
而且，之前搞赠品的时候，她已经了解过产品信息了，还是同一批。
她只是留意了一下上面显示的库存，目前显示的库存是6803台。
确认有货后，孟淑娟根据提示选择了产品款式，直接点了“购买”按钮。
页面跳转到购买详情页，需要填写收件人信息。
花了不到2分钟，她就把信息填好，并且确认无误。
点了一下“确认”按钮，就到了最后一步支付页面了。
支付bao她也很早就注册了，就是阳光—筹上线那会注册的。
尽管她能力有限，但是还是对这个社会怀着感恩之心的。
特别是，她从飞宇科技拿到了一笔意外之财。
也算是有余力吧，可以为那些需要帮助的病人尽一份心意。
不多，也不少，前后累计捐了几百块钱吧！
输入密码后，系统提示交易完成。
孟淑娟看了一遍订单信息，很快就退出了所有账号。
关机前，她看了一眼网管精灵的账号余额，还剩下3.5元。
她偶尔需要电脑上网，几个月前充值了10块钱，现在还没用完，足矣看出她平时很少来上网。
而此时，时间停留在10点06分。
“有订单了，成交时间是10点05分38秒。”
“哇塞。”
“哇哦！”
“耶！”
......
江飞宇办公室内，张晓东刚说完，其他几人就发出了欢呼声。
“咔嚓”一声。
这一幕正好被秦文舒手中的相机拍了下来。
刚才到10点后，江飞宇就突发奇想，想把第一笔订单成交的画面拍下来。
于是，就叫秦文舒拿着数码相机过来，正好赶上了。
多年后，这张一群老男孩欢呼雀跃的照片，成为了飞宇科技珍贵的历史印记。
麦国权首先反应过来，打趣道：“钟总，中午这一顿，你请定了。”
“没问题，地点大家挑，我愿赌服输。”
钟景瑞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
不到6分钟就有了第一个客户，这是他万万不敢想的。
虽然第一笔订单的成交时间不代表总的成交量，但也是开了一个好兆头嘛！
请这一顿，他心甘情愿！
“我说，大伙就没有一个人夸一下我吗？我猜得这么准。”
郭明诚忍不住出声，提示了一下众人。
那个渴望的小表情，好像在说：快夸我，快夸我！
“哈哈哈......”
众人忍俊不禁，发出了哄笑，老郭这表情实在太逗了。
“老郭，你牛，行了吧！”
又是麦国权最先反应过来，送上“捧哏”。
笑完后，江飞宇颇感兴趣道：“晓东，调出订单数据，我看看第一个买家是谁！”
“好嘞，老板，稍等！”
不到10秒钟，张晓东就调出了订单信息。
“帝都中医药大学，孟淑娟，是她！”江飞宇小声嘀咕了起来。
“呀，这不是咱们飞信的形象代言人嘛！”陈琪宏说了出来。
孟淑娟拿了飞宇科技的代言费，还是拍了一则小短片的。
就是飞信登录后，等待的那几秒，有几秒钟的等待短片。
片中是一个眼睛非常清澈的女孩，站在桥上带着耳帽，仰望夕阳的场景。
其实，原本是打算拍一个跟飞信相关的宣传短片的。
结果片子拍成后，江飞宇对仰望夕阳的那个画面非常的满意。
当即决定，把那几秒视频截下来，做飞信登录后的等待画面。
幸好这个等待画面是侧脸，而且孟淑娟拍的时候化了妆。
否则，以飞信2000多万的用户体量，孟淑娟早就火了，怎么可能还安静地在学校学习。
好吧，这个创意也是江飞宇借鉴后世某段时间，Q—Q手机端登录时候的等待画面。
江飞宇是“拿来主义”的实践派，而且这个创意确实很好。
画面很有治愈效果，能够抚平等待中的焦虑。
等众人都知道第一个订单买家孟淑娟跟飞宇科技的渊源后，钟景瑞不确定地问道：“我说，那这第一笔订单，还算不算啊！”
钟景瑞说的肯定不是这笔订单算不算，而是这笔订单能否作为赌约确认的依据。
“当然算了！不管客户是谁，只要成交了就算！”
江飞宇这番出声，算是盖棺定论了。
于是，众人一边讨论中午去哪里吃饭，一边等待后台刷新新的订单数据过来。
第七百三十六章 老狐狸
远在杭城的阿里总部，老马办公室内。
老马刚放下手机，老蔡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过来，顺手放了一杯在老马桌前。
老蔡问道：“怎么样？”
老马郁闷道：“这家伙口风紧得很，我旁敲侧击了一圈，问到的信息有限，没啥有用的，只能看他们下一步怎么走了。”
刚才，老马借着祝贺平台上线的名义，给江飞宇打了个电话。
两人电话里哈拉了几分钟，都是些没营养的废话居多。
两人都是活了多年的老狐狸了，江飞宇岂能让老马探出虚实。
老蔡好奇地问道：“老马，你都关注了一小时了，研究出什么门道了吗？”
老马看着电脑屏幕，说道：“如果他们平台数据没有作假的话，这个开门红还不错。但是，没法作为一个评价指标。”
这个数据，指的是购物页面上的库存数量。
平台刚上线的时候，老马留意了一下，MP3这款产品的库存是6803。
这会，库存量已经变成了5471。
也就是说，经过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卖出了1332台。
实事求是的说，这个成绩还是不错的。
不过，老马也留意到了。
整个平台众多电子产品中，也就MP3产品卖得动，其他电子产品成交量都是个位数。
但是呢，MP3产品又不具有普通商品的代表性。
无论是之前搞的赠送名额，还是可以从飞宇音乐免费下载歌曲，其实都可以看成掺杂了飞宇科技的情怀和独有资源因素在里面。
整个飞宇科技几千万用户，有几千个死忠粉不奇怪。
但是这种成功，很难复制第二遍。
即使你复制出了第二遍，第三遍的时候用户也会疲软了。
也就是说，这6803台MP3一天就卖完了，意义也不大。
一个电商平台，很难靠一种产品撑起来。
最终还是要看普通商品能不能卖得动，也就是整个平台的成交量。
所以，老马才会说没法作为评价指标。
老蔡笑道：“这位小老弟也挺有意思的，每次都喜欢用自己的名字给公司或者平台来起名字，好像有点那啥......”
国人骨子里的那股谦虚是根深蒂固的，江飞宇起名字的行为确实跟谦虚有点不沾边，反而有点张狂的感觉在里面。
老马倒是很理解，说道：“少年得道，锋芒毕露一点也正常，我要是在他这个年纪有这种成就，我比他还狂呢！”
老蔡继续问道：“无论平台模式，还是经营的方向，我们两家暂时没有太大的冲突，是不是能跟对方形成一定程度的合作呢？毕竟，他们飞宇科技的线上资源还是挺诱人的。”
老马却摇了摇头。
还没等老蔡询问，老马解释道：“花钱买他们线上推广服务倒是没问题，合作就有点难了咯！主要我们没有拿得出手的资源。”
老蔡一想也是，也就不在纠结这个问题了，问道：“咱们平台还是按计划在3月初上线吗？”
老马坚定道：“不，我们延后一两个月。”
“为什么？”老蔡不解。
“看了他们飞宇商城的页面后，我发现一个问题，无论是布局合理性，还是页面美观度，甚至是一些小细节功能，咱们平台做得都没人家好，不仅是我们家，另外几家老牌电商平台也比不过，从这种细节问题才能看出差距。”
这是老马的真实感触。
就好比那个显示库存商品的数量的小功能，这个功能不复杂，却能体现出产品经理的细心程度。
为什么人家的研发团队能想到了，自家的研发团队就没有想到呢？
这个就值得反思了！
“我已经交代了研发团队，让他们借鉴一下人家的思路，来调整一下咱们平台的界面，大概会延期一两个月的时间。”老马道。
老蔡厚道点，不确定地问道：“咱们直接照着人家的样式改，江老弟会不会发火啊？”
老马狡黠一笑，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刚才我在电话里挑明了说，让我们的研发团队学习一下他们平台页面的设计思路，人家就很大度地说：都是同行，相互学习。”
这就是老马的高明之处，“抄作业”之前先跟人家正主说一声。
咱两交情这么好了，你不给我抄一下，说不过去吧！
以后，还要不要做朋友了。
这么小气，以后还要不要在江湖上混了。
在这一点上，江飞宇被算计地死死的。
不给人家抄，那就是显得自己小气。
而且，你不同意，人家就真的不抄了吗？
所以，还不如大度些！
你说当初小马哥要是能拉的下脸，提前跟江飞宇说一声，江飞宇捏着鼻子也就认了。
说起来，小马哥还是年轻了些，没老马脸皮厚。
既然老马考虑到了这一点，老蔡也就揭过这个话题，说道：“那行，我就按照平台5月初上线做排班计划吧！”
话说，上辈子某宝上线的时间也是2003年5月初。
这辈子因为江飞宇的影响，本来提前到了3月初。
现在，又因为飞宇商城上线的原因，又延后到了5月初。
兜兜转转转了一圈，还是回到了原处。
......
飞宇科技内，江飞宇已经挂了第N个电话了。
都是一些商业上的熟人，打来的祝贺电话。
恭贺飞宇商城上线，产品大卖之类的祝福话。
稀罕的是，连小马哥也打来了电话，发表了口头祝贺。
不用想，江飞宇也能猜得到，小马哥心里肯定是高兴的。
倒不是他转性了，替江飞宇这个竞争对手高兴。
而是飞宇科技的力量越分散，对鹅厂的压迫越小。
鹅厂跟飞宇科技对垒了一年，全程处于下风，小马哥的心态早就发生了改变。
原来想着把对方掐死在摇篮中，后来变成扩大优势。
到了现在，已经不是想着如何干死对方了。
而是变成了保持优势，不被反超。
即时通讯、在线音乐平台、慈善、在线支付、电商平台......
飞宇科技力量分得这么散，鹅厂也能喘口气，想想怎么保持住领先优势。
只有成为飞宇科技的敌人，才能切身感受到那种被对方“匕首”抵住胸口的锋芒。
第七百三十七章 启发
挂完电话后，江飞宇又看了一眼后台的数据。
现在已经是11点56分。
接近2小时的时间里，平台成交金额达到了1519203元。
光是MP3就卖出了2447台，几乎都是MP3贡献的成交金额。
虽说现在成交速度已经降了下来，但是按照张晓东的估算，这批6803台的库存，看样子明后天就会售完。
到时候，刚上线飞宇商城会面临一个很尴尬的境地。
那就是好卖的MP3产品缺货，其他电子产品成交额又“很感人”。
所以，江飞宇把目光投向钟景瑞，问道：“景瑞，跟方正那边沟通怎么样了？”
此时，江飞宇办公室内，只剩下张晓东和钟景瑞两人。
“我刚才已经联系了方正的曲总，他答应安排工人加班，紧急帮我们组装一批，下周一之前，至少能够再提供3500台过来。”钟景瑞汇报道。
下周一这个时间点，也不算晚。
反正，晚一天发货买家也不知道。
我就说是快递运输过程中，路上多耗了一天，不行吗！
之所以能3天的时间就提供这么多过来，完全是因为产品的所有零部件都有大量的库存。
方正这边要做的，就是安排工人完成最后的组装、测试和封装这三步。
本身方正给飞宇科技贴牌生产的这批MP3，跟他们自有品牌的型号利润差不多。
既然飞宇科技这边销售火爆，紧急出货就是了，反正利润不会少。
这才是曲总答应这么爽快的原因。
传统的线下销售渠道，至少比飞宇商城的销售多了省总代理和门店这两道中间商。
飞宇商城的产品之所以有价格优势，就是去掉了中间环节的中间商。
以这个年代糟糕的物流体系来说，运输、存储、门店的成本，还是太高了。
钟景瑞忽然说道：“对了，老板，刚才曲总问他们的产品能不能放到我们的平台上卖，我还没给他时间答复呢！能不能给个准确的时间，咱们C2C的平台什么时候能上线？”
“卧槽，这个曲总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每次嗅觉都这么灵敏！”
这是江飞宇听完钟景瑞的话，心里的第一感觉。
当时，飞宇科技找方正谈贴牌生产MP3的事情。
他们分管生产的副总经理兴趣乏乏，认为飞宇科技卖不出几台，很有可能造成贴牌的零部件积压。
后来，也是这个曲傅彤——曲总，一力促成双方合作的。
看到飞宇科技的MP3产品有飞宇音乐这个“利器”后，这个家伙第一眼就知道这个东西的好处，又促成了双方的深度合作。
现在飞宇商城刚上线，这家伙就看到了电商的巨大优势，又想掺一脚。
难道，这家伙嗅觉和眼光这么好？
搞得江飞宇都想见见这个曲傅彤了。
“晓东，你给个准确的时间吧！”
江飞宇只能先把心思放下，把问题丢给了张晓东。
张晓东估摸了一下时间，说道：“我们打算模拟现在B2C平台真实的交易数据，给C2C平台再做一轮测试，上线时间最好放在春节后吧！”
“那就春节后，我等会先给对方回复，按照这个时间点来准备。”钟景瑞道。
江飞宇说道：“行，飞宇商城这边的事情，你们两个多花点心，我先回学校了。”
钟景瑞问道：“老板，中午我请客，你不去了吗？”
江飞宇道：“我就不去了，你们吃吧，我还要准备期末考试。”
下周就是帝都理工大学各年级密集的期末了。
江飞宇这个学期缺课太多，真的得花时间好好温习功课了。
否则，挂科就难看了。
现在，江飞宇已经不敢奢求各科平均分75了，能不挂科就不错了。
而且，江飞宇还欠着师父姜维民一篇计算机方面的学术论文呢！
各科平均分达不到75分，还能跟师父姜维民谈条件。
学术论文这个东西，可是硬性指标。
要说大学里面含金量最高的，除了学位，也就是学术论文了。
这东西就是个“万金油”，不仅毕业要论文，评职称要论文，每个教授每年发表的论文数量也有要求。
完全可以说学术论文这东西，它是衡量一个人学术水平和科研能力的重要标志。
有点像文化殿堂的通行证啊！
你没有不行啊！
江飞宇倒不是写不出来，他脑子里的论题，随便拿出来一个都能写。
主要是这东西篇幅、结构、逻辑性、合理性非常的强。
江飞宇必须花费大量的时间去论述、证明，稍微有点麻烦。
于此同时，帝都国贸附近的某家IT多媒体店内。
“东哥，你在看什么呢，这么入神？这都到下班时间了，该去吃饭了。”
身后响起了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东哥听出了对方的潜台词，扭头对店里的几个导购和收银员说道：“你们去吃午饭吧！店里我先看着。”
自己这个老板待在这里不动，员工也不好意思去吃饭。
把员工支开，也是因为东哥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有点机密。
几个店员闻言，道了一声“谢”，欢快地去吃午饭了。
店内只剩下两人后，东哥兴奋地说道：“阿京，我看了飞宇商城的商业模式，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此时，准备到而立之年的东哥，无疑还有着年轻人的激情。
有想法，也敢于去实践！
女人温柔道：“看你这个兴奋样，到底是什么想法？”
“你说，我们也搞直销模式的电商如何？线上平台和线下门店结合，两路并发！”
研究了飞宇商城2个小时的成交量后，东哥脑海中的想法挥之不去。
他现在经营的IT多媒体店，其实跟飞宇商城现在的经营内容重合度很高。
既然有成功的案例，为什么自己不能干呢！
别看东哥现在是拥有四家IT多媒体门店的小老板，可他心中的野心远不止于此。
“这东西的门槛不低吧，平台的开发，后期的运维，还要跟物流谈合作，都需要专门的公司来运作，办公场地、研发人员、服务器、网络......这些都少不了，怎么看都比新开一个门店要的成本多得多？”
女人从自己理解的角度，提出了疑问。
“成本是很高，但是我感觉前景非常的大，也不是要马上搞，咱们现在有4家门店，可以慢慢存钱。”东哥目光很坚定。
他属于认准了，不撞南墙不会轻易回头的类型。
“好吧，随便吧！哎！”
女人叹息了一声。
东哥问道：“怎么了？你不同意吗？”
女人为难道：“不，跟这事没关系，我爸妈又催我回去当公务员了，单位都给我找好了。”
东哥将对方拥入怀里，温柔地说道：“你再给我2、3年的时间，我会证明自己有能力给你幸福，到时候我再去你家里提亲。”
“嗯！”
女人靠在东哥的怀里，也陷入了对未来的憧憬中。
第七百三十八章 送别
1月12日，上午9点左右。
朝天区淮安巷的某栋老旧平房外，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
院门打开，曾广茂探出头一看，欣喜道：“莉莉，还真是你呀！刚才接到电话，我还以为你骗我呢！”
刚从车上下来的俏丽身影，不是蒙莉莉，还能有谁！
根据江飞宇的安排，曾广茂从今天开始休假。
曾广茂年假是没多少，可积累的调休假可不少。
年底了，公司人事部都会要求员工开始清理去年积累的假期。
要么休假，要么按照工资折现。
按工资折现，会涉及到一个问题。
那就是跟工资发，需要缴纳一道个人所得税。
江飞宇问曾广茂要休几天？
曾广茂找人事查了一下，自己能休的假总共15.5天。
最终，他决定休8天的假，剩下7.5天的调休假，都按照工资折现了。
他的假期呢！从这个月12号到19号。
刚才，正在收拾行李的曾广茂，突然接到蒙莉莉的电话，说是来送他。
曾广茂将信将疑地走出来，没想到还真是。
蒙莉莉挪揄道：“那你真是好心当场驴肝肺了，我来送你，你居然不信！”
“这不是惊喜过头了，有点不敢相信！”
曾广茂露出腼腆的神色。
蒙莉莉有点难为情，踹了他一脚。
曾大个子继续以憨笑应对。
曾广茂问道：“莉莉，你不会是专程来送我的吧？”
“你想得美！我先声明，是大老板让我来送你去车站，可不是我主动要来送你的。”
蒙莉莉这话就有点口是心非了。
她脸上的笑容，早就出卖了自己的内心。
曾广茂问道：“你来送我，怎么还开了老板的车啊？”
蒙莉莉解释道：“放心，老板让我开车过来的，不算私自挪用。”
今天江飞宇和李婉依都在学校备考，蒙莉莉问了一下能不能请半天假，理由是她想来送送曾大个子。
江飞宇直接表示让她开车来送，请假就算了。
曾广茂笑道：“那感情好，还是老板贴心！”
见到蒙莉莉脸色不善，曾广茂赶紧又补了一句：“当然，最贴心的还是咱们莉莉，还麻烦你特意来送我。”
蒙莉莉明显对这句话很受用，冷酷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这还差不多。”
曾广茂把蒙莉莉迎进了院子里。
蒙莉莉之前送过曾广茂几次，虽然知道他住在这里，进来还是第一次。
蒙莉莉打量着院子里的景致，说道：“你住的这里，环境还不错嘛！”
这是个小户型的四合院，院里的盆栽绿植修建得整整齐齐。
即使大冬天，也有很多植株冒着绿叶，足矣看出主人花了不少心思。
曾广茂原先暂住在一个战友哪里，工作稳定后才搬了出来，租了这里的一个套间。
曾广茂一边推开门，一边介绍道：“房东是一对老夫妻，他们住朝北的厢房，东西厢房主要对外出租，我租的是西厢房，东厢房住的一对年轻的夫妻和一个6岁的小孩。”
听到声响，一个60多岁的老头拄着拐杖走出来，笑道：“广茂啊，这姑娘真俊，是你对象吧！”
两位当事人，当场闹了个大红脸。
曾广茂赶紧解释道：“孙大爷，这是我同事，还不是我对象，她过来送我的。”
“哈哈哈......没事，大爷我懂的，我是过来人。”
这位孙大爷有点为老不尊啊，笑得更欢了。
怕了，怕了，曾广茂赶紧拉着蒙莉莉进屋里。
院子里，那位大爷有点过分啊。
曾广茂和蒙莉莉两人，好像都听到了那位孙大爷在招呼老伴出来看热闹。
一进屋，蒙莉莉突然从身后一脚踢在曾广茂的右膝盖弯处。
曾广茂一时不察，半跪在了地上。
还没等曾广茂反应过来，蒙莉莉就从身后反剪了曾广茂的右臂。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把曾广茂给整懵了。
感受到手臂上的力气并不大，曾广茂没有急着反击，而是问道：“莉莉，你这是发什么疯啊？”
“我这是给你个教训，谁让你出言不逊了。”
蒙莉莉说完，顺势松开了曾广茂。
“我什么时候出言不逊了？”
曾广茂瞪大了眼睛，一脸的委屈。
蒙莉莉气得直翻白眼，争辩道：“就是刚才......你......你为什么要加一句‘还不是我对象’？”
这番争辩，生气中带着几分羞涩，羞涩中带着三分可爱。
也不知道她是恼曾广茂当众说出来，还是恼曾广茂对她有“非分之想”。
“卧槽，说顺嘴了，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曾广茂心里大囧，有点理亏，不敢顶嘴。
给蒙莉莉倒了一杯水后，曾广茂就不知道干啥了，局促地站在一旁。
蒙莉莉问道：“你怎么干站在？不用收拾行李吗？”
曾广茂尴尬道：“我是按照自己坐公交车去车站的时间准备的，行李早就收拾好了，现在你开车来接我，时间稍微有点富裕了。”
然后，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气氛稍微有点那啥。
两人一时间也不知道找什么话题，缓解尴尬。
沉默了有一分钟，蒙莉莉提议道：“要不，我们去车站等吧？”
女生，终究还是脸皮薄一些。
“额，好吧！”
曾广茂心里有点不舍，还是只能应承下来。
曾广茂从房间里拿起一个军绿色的背包背上。
这个包起码有一米多长，还是他退役的时候从部队带出来的。
两人刚走出房间，院子内等着看热闹的人，可不止孙大爷两夫妇了。
连住东厢房的那对夫妻，都带着孩子在院子里候着。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表情。
显然，刚才那位孙大爷早就把八卦传遍了整个院子。
吓得曾广茂和蒙莉莉两人逃似的，赶紧窜上了汽车。
半小时后，大兴汽车站外的马路边。
“我就不送你进去了，一路顺风。”
蒙莉莉开始跟曾广茂告别。
曾广茂老家在沧州下面的农村，跟帝都的直线距离也就200公里左右，近得很。
两个半小时的大巴到沧州市里，再转县际大巴回县里，全程不会超过4小时。
曾广茂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开玩笑道：“莉莉，分别在即，不打算拥抱一下吗？”
“滚！”
蒙莉莉一脚踹过去，被曾广茂敏捷地躲开了。
曾广茂一边往车站走去，一边回头挥手喊道：“莉莉，我会想你的。”
“噗呲”一声。
蒙莉莉终究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种朦胧的感觉，真好。
第七百三十九章 归乡
东珖县，地处华北平原冀东南部，黑龙港流域下游，沧州市南部的县级行政区划。
这里汉代就开始置县了，不仅人文古迹众多，历史上也出过不少名人。
这天下午15点左右，东珖县大环乡隆里村外的乡道上，一辆破旧的大巴车在路边阴凉处停了下来。
这种县际的大巴车，基本上都是招手即停的，远比后世只在站点停靠的车方便多了。
一个壮硕的汉子从车上下来，背上的军绿色背包尤其抢眼。
正是从帝都归来的曾广茂本人。
他上午9点50分，从帝都坐大巴车出发，行驶了2个半小时才到沧州市区。
然后在沧州市汽车站旁吃了个快餐，又马不停蹄地换乘了回县里的汽车。
加上中途等车和吃饭的时间，到村门口附近已经是下午15点了。
大巴车缓缓起步，一路带起尘土飞扬。
曾广茂赶紧沿着进村的土路小跑了一段，避免大路上扬起的灰层波及。
看着几百米外的村落，曾广茂心里五味杂陈。
他18周岁多一点，就被父亲送去当兵了。
这一去，就在部队里面待了7年。
由于所在部队的保密性质，以及训练任务的繁重。
七年间，他回家探亲的次数屈指可数。
只有每年老父亲会定时带上家乡的土特产，到部队去探望他。
本以为退役后能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可生存的压力又逼着他停不下来。
通过部队的关系，他被送到训练基地安置。
刚训练了个把月，紧接着就被江飞宇看上，成了江飞宇的贴身保镖。
所以，眼前的故乡对他来说，既是熟悉，也是陌生的。
俗话说“近乡情怯”，就是他现在的真实写照。
7年的时间，还是太久了。
深吸了一口气，曾广茂向村里走去。
现在是农闲事情，村口的晒谷场倒是有很多老人在打牌、闲聊。
见到曾广茂这个“陌生人”进村，不少人都看了过来。
时间有点久了，对于眼前的这帮乡亲，曾广茂一时间一个都没认出来。
“你是，曾家的大娃？”一个50多岁的老头，不确定地问道。
这熟悉的称呼，让曾广茂心头一喜，赶紧应道“对，我是，您是......”
老头一拍大腿，说道：“你个瓜娃子，我是你三叔公啊！”
“啊，您是三叔公！”
曾广茂脑海中关于三叔公的印象，逐渐与老人的样子重合。
这位三叔公，确实跟他曾家算是远亲。
老头兴奋地向旁边的同伴说道：“曾家的大娃，曾大庆的大儿子，之前去当兵了，咱们村的......”
“呀，原来是大庆的大儿子，好多年没见了吧！难怪认不得了。”
“我记得他小时后瘦瘦的，现在这么壮，你当然认不得了。”
“这部队的伙食，也太好了吧！”
......
一帮老头、老太，对着曾广茂议论纷纷。
这怎么就跟部队的伙食扯上关系了？
曾广茂脸上一个大大的“囧”字。
“诸位叔叔伯伯，姨姨婶婶，爷爷奶奶，我先回去了，你们先聊。”
曾广茂留下这句话，赶紧走了。
没有共同语言，太可怕了。
路过晒谷场的拐角，曾广茂又停了下来。
眼前是一片长草的空地，从空地上还没拆除的木人桩、武器架、石锁等设施，依稀可以看出这里以前是个练武场。
不过，此时练武场不仅长满了杂草，这些练武的设施一看就很多年没人用了。
常年的风吹日晒雨淋，木质早就发黑变脆了，似乎一手就能折断。
这里就是曾广茂小时候，练武的地方了。
印象中，小时候那会村里武风盛行，男人都以习武为荣，连女人也会练些拳脚防身。
只不过，随着市场经济的大潮滚滚而过，大家的心思都放在挣钱上了。
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老人忙着侍弄庄稼，还要照顾小孩。
谁还有心思把空闲时间，放在练武术上。
前几年他就听父亲说过，村子里已经没人练武了。
也就在县城里，可能还有人开武馆授徒。
也不是说武风完全消亡了，而是变成了体校、武术学校这种现代化的教学机构。
那种按师徒名分传承的练武模式，终究要被时代淘汰掉。
仅仅只是伤感了片刻，曾广茂沿着熟悉的道路，继续往村里走去。
他家在村尾，还得走2、3百米呢！
几分钟后，曾广茂站在一个砖瓦房院子前。
房子还是原来的砖瓦房，就是院子的围墙翻新过了。
这围墙用农村常见的芦苇杆和泥土砌的，经不起雨水的冲刷，基本上过个几年就要翻修一次。
另外，就是院子里的山楂树更加高大了，枝叶都伸出了院墙。
很不凑巧，院门上锁了。
曾广茂从围墙边踮起脚向里面望去，里面的房门也锁上了。
这个点，估计都出去干活了吧！
翻墙进院子容易，总不能把自己的房门锁也撬了吧！
坐了一下午的车，口也有点渴了。
无奈，曾广茂打算先去不远处的三叔公家讨碗水喝，顺便歇歇脚。
额，就是在村口碰到的那位三叔公。
至于，与他们家院子仅仅隔了不到5米的另外一个院子。
虽然，此时邻居家的院门开着，曾广茂也有意不去多看一眼。
这是一种本能的躲闪！
可你越是不想什么，越是来什么。
这不，一个年轻的女人端着簸箕出来倒垃圾，刚好跟走到院门口的曾广茂相遇了。
四目相对，两个人的身形都不自然地抖动了一下。
空气仿佛突然凝固了，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也不知道过来多久，院子中传来小男孩叫“妈妈”的声音，这才把女人惊醒。
“小宝，妈妈屋外倒垃圾，这就回来。”
女人先朝院子应了一声，这才神情复杂地看着曾广茂，轻声说道：“茂哥，多年不见......你，回来啦......”
此刻，曾广茂仿佛木头一样。
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就说不出话了。
曾广茂只感觉像有一块石头堵在嗓子里一样，每当他想张嘴时，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第七百四十章 往事如烟
女人姓王，名云秀，比曾广茂小一岁。
两家是邻居，两人又是相仿的年龄，暗合了古人说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意境。
不难猜测，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少男少女之间，最容易产生情愫了。
村口的老槐树，河边的望夫石，牛棚里的老牛......无一不见证了两人少年时期青涩的爱情。
年轻男女的感情，总是那么稚嫩，而又美好。
可再美好的感情，也抵不过现实。
当年，曾广茂作为新兵即将入伍的时候，王云秀哭着说等他两年。
可曾广茂入伍还不到一年，父亲就带来了女孩嫁人的噩耗。
当年，王云秀的哥哥王云山搞大了邻村女孩的肚子，也就是王云秀现在的大嫂刘春燕。
那个年代，公共场合拉个手都可能被批判。
未婚先孕，那还了得！
纸是包不住火的，很快就被人家父母打上门来讨要说法。
摆在眼前的路只有两条：要么王云山明媒正娶刘春燕；要么刘春燕把孩子打掉，刘家顺便抓王云山去坐牢。
坐牢，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要知道那个年代，流氓罪可还没有取消啊！
这罪名可大，可小。
在那个年代，被这个罪名枪毙的罪犯可不少。
要是刘春燕一口咬定王云山霸王硬上弓，这个罪名定得死死的。
所以，摆在王家人面前的，无非第一个选择。
既然命门被人拿捏住了，怎么宰割，就是人家说了算了。
刘家也没客气，不仅要求八抬大轿娶进门，还开了在当时算得上天价的彩礼。
王家也是普通家庭，根本拿不出钱。
所以，走投无路之下，王家人把主意打到了女儿王云秀身上。
把女儿嫁给有钱人，收一笔丰厚的彩礼，不就有钱了嘛！
这笔账不难算！
父母、哥哥一起下跪哀求，亲情的砝码最终压垮了这个女孩的坚持。
最终，王云秀嫁给了一个有钱的老男人。
说嫁，都是抬举了，王家分明是卖女儿。
所以，曾广茂和王云秀两人之间这份稚嫩的爱情也无疾而终。
婚后，王云秀跟随老男人去了沿海生活，曾广茂则把所有的精力投入了训练中。
故乡既是牵挂，也是痛苦的回忆。
多年来，曾广茂甚少回家，未必没有这个原因。
“阿秀......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长久的酝酿后，曾广茂终于吐出了心声。
7年的分别，这不仅是一句客套话，也是曾广茂心中最关切的问题。
当年那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早已为人妇，连孩子都有了。
曾广茂也不是当初的愣头青了，即使他当年没有去当兵，对于发生在王云秀身上的悲剧也无力阻止。
现如今，他只是希望王云秀过得好一些。
这样，他心里才会好受些。
王云秀沉默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曾广茂的问题。
“妈妈，我饿了。”
这时，一个小男孩走出来，拉着王云秀的手。
男孩仰着头，好奇地看着曾广茂。
女人低着头，局促道：“我儿子小宝，5岁了。”
“小宝乖，叫叔叔，妈妈一会给你煮玉米粥。”
“叔叔。”
小孩很懂事，用稚嫩的童音喊了曾广茂一声。
看着眼前的孩子，不知道为何，曾广茂心里如刀割一样难受。
曾经心爱的姑娘生了别人的种，总不能让他笑脸相迎吧！
“乖！”
曾广茂艰难地吐出这个字。
为了不吓到孩子，他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叔叔阿姨都在镇上的木材厂打零工，估计晚上6、7点才能回来，你弟广武去岳母家接老婆孩子了，也不知道几点能回来。要不，你进我家坐会吧！”王云秀提议道。
“不了，我去三叔公家坐会吧！刚才村口碰到他了，他让我去他家里唠唠，都好几年没见了。”
曾广茂内心是拒绝的，只能撒了个小谎。
他不知道如何面对王云秀，更怕瓜田李下。
王云秀也没勉强，在孩子的催促下，倒了垃圾就回屋了。
自始至终，她都不敢直视曾广茂。
曾广茂深深看了一眼王家的院墙，抬脚向村里走去。
厨房内，坐在灶台前的王云秀，内心的酸楚再也忍不住，眼泪一颗颗往下掉。
“妈妈，你怎么哭了，小宝乖，小宝不吃玉米粥了，妈妈你别哭了......”
幼小的孩子有点不知所措，以为自己贪吃惹母亲伤心了，抱着王云秀哭了起来。
王云秀擦干眼泪，把孩子拥入怀中安慰道：“跟小宝没关系，是妈妈眼睛里进沙子了。”
好一番哄，小宝才确定不是因为自己要吃玉米粥，才让母亲哭泣的。
年幼的他，对于大人的世界还不太懂。
这边，曾广茂刚走了100多米。
“铃铃铃.....”
迎面过来一辆自行车，车后座上还载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
村中小路比较窄，骑车男人按了车铃提醒。
曾广茂下意识往边上侧身让了一下。
自行车却突然在面前停了下来，骑车的男人下意识地叫了一声：“哥！”
看清眼前的男人后，曾广茂欣喜道：“广武！”
巧了不是，遇见的正好是弟弟曾广武。
“哥，真是你啊！你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
曾广武欣喜中带着点埋怨，赶紧催促后座的女人抱孩子下车。
自行车都来不及支棱起来，直接往人家院墙上一靠，上来就给了曾广茂一个热烈的拥抱。
掐指一算，两兄弟有4年没见面了。
样貌上都有些微的变化，所以才没第一眼认出对方。
两人松开后，曾广茂开心道：“还真是你小子啊！我第一眼差点没认出来，你现在胡子都这么浓密了。”
曾广茂去当兵那会，弟弟曾广武还是个16岁的后生仔，现在胡子比曾广茂还要茂盛。
曾广武摸着胡渣，不好意思道：“刮胡刀坏了，加上这几天忙，都没时间打理。”
曾广武转头，朝一旁的女人训道：“你个没眼见力的娘们，还愣住干什么？赶紧叫大哥啊！”
“大哥。”
女人赶紧喊了一声。
曾广茂点头应道：“弟妹好！”
第七百四十一章 倒酒明志
对于这个弟妹史巧巧，曾广茂也是在4年前两人结婚的时候见过，脑子里的印象都快忘光了。
看着史巧巧怀中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曾广茂笑道：“小岳岳都这么大了，来，给伯伯抱抱。”
曾广茂这个侄儿大名叫曾泰岳，小名叫小岳岳。
从出生到现在，曾广茂也是第一次见。
“这个月刚满3周岁，虚4岁了，长得倒是比同岁的小孩壮多了。”
说起儿子小岳岳，曾广武一脸的宠溺。
他这态度，远比对老婆好多了。
史巧巧把孩子递给曾广茂。
不过，这孩子有点怕生，刚到曾广茂怀里就吓哭了，哭着要妈妈！
曾广茂尴尬不已，赶紧把孩子还给史巧巧。
“你个瓜娃子，伯伯抱你，你哭个卵！”
曾广武面子上有点挂不住，说了孩子两句。
孩子明显跟他不亲，更加害怕地抱着母亲。
史巧巧哄了一会，小岳岳才不哭。
“哥，咱们回屋里聊！”曾广武提议道。
“嗯，好！”
曾广武解下曾广茂的背包，放到自行车后座上，一行人向家里走去。
......
厅堂内，史巧巧把刚烧开的热茶端上来，给两兄弟各倒了一杯。
曾广茂道了一声“谢”。
曾广武以茶代酒，跟哥哥碰了一杯。
“哥，你这次回来待多久？”
曾广茂找到工作后就给家里传了讯息，曾广武知道哥哥找到了稳定的工作。
所以，才有此一问。
曾广茂解释道：“算上今天，总共8天假，我过年要值班，这次算是提前回来过年了。”
曾广武吐槽道：“哥，你这工作也太辛苦了吧！大过年都不能休息。”
曾广茂得意道：“我这工作谈不上辛苦，就偶尔给老板开开车、站站岗，大部分时候都在休息。而且，过年值班这11天有三倍工资，相当于干11天顶得上一个月。”
“三倍工资，那可以干呀！你们老板良心还不错。”
听到有三倍工资，曾广武也有点羡慕。
像他和父母农闲时候在镇上的木材厂打零工，老板都是变着法克扣工资，加班工资就别想了。
“我们老板人确实不错，也有本事。”
提起自己老板，曾广茂也有点小骄傲。
曾广茂问道：“对了，爸妈呢？”
曾广武解释道：“爸妈在镇上的木材厂打零工，要晚点才能回来，我今天去老丈人家接巧巧和小岳岳，要不然也跟爸妈一起回来了。”
一旁正在摘菜的史巧巧趁机数落道：“你那是接吗？你是去求我跟岳岳回来的！别忘了，你可是当着我家人的面赌咒发誓的，你那臭毛病要是改不了，下次就别想我们娘俩回来。”
曾广武老脸挂不住了，说道：“这都过去了，你还提这事干嘛！大哥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别扫兴。”
史巧巧委屈道：“你别避重就轻，正好大哥在，你说出来让大哥评评理。”
两人这对话一听，明显就是弟媳受了委屈。
再联想到弟弟的秉性，曾广茂沉声问道：“广武，怎么回事？”
“哥，我这不前几天喝了点酒，脑子犯浑了，打了她几巴掌，事后爸妈训过我了，我也上娘家赔礼道歉了......”
曾广武还没说完，史巧巧就哭诉道：“你那是几巴掌吗？被你打完后，我全身淤青不下10处，而且不是一次两次了，你每次喝完酒都喜欢撒酒疯，不能喝就别喝......孩子为什么怕你，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呜呜呜......”
“砰。”
曾广茂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发出的声响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史巧巧吓得，都忘记哭了。
曾广茂指着弟弟的鼻子骂道：“广武，你太不像话了，一个大老爷们就靠打女人逞威风？我还纳闷呢，小岳岳怎么会怕你，搞了半天都是你身上的臭毛病......”
曾广武辩解道：“哥，我真的是无心的，喝醉了，控制不住自己。”
“喝不了就别喝，你趁早把酒给我戒了。”
“弟妹，你放心，今天当着你们俩的面，我把话撂在这里，他以后要是再敢打你，你跟我说，大不了我花几个小时从帝都坐车回来，我非把他的手给打折了不可，我老曾家就丢不起这个人。”
曾广茂是真被气到了。
你要是为了保护亲人，跟外面的人打架，曾广茂还要赞他一句。
打自己亲人算什么本事，整个一个“窝里横”。
史巧巧破涕为笑，感谢道：“谢谢大哥！”
曾广武低着头，不敢吱声。
他从小就特别敬重曾广茂，也听哥哥的话。
在他眼里，哥哥一直是英雄好汉的形象。
每次有人欺负他了，都是哥哥帮自己出头。
而且，他对哥哥也是有愧疚的。
当初家里经济条件不好，大哥选择了去当兵，来另谋出路，把家里的“安乐窝”留给了自己。
现如今，自己儿子都虚4岁了，大哥还没结婚。
说到底，是他这个弟弟欠哥哥的。
曾广茂这番如此严厉，也是为了他的小家庭好。
他也知道打老婆不对，每次事后都挺后悔的，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不是戒不了打老婆，而是戒不了酒。
还是喝酒误事！
（不对，还是得怪生产酒的，你不生产酒，哪来这么多事。）
这次上媳妇家认错，老丈人直接拿扁担抽他，全程他也没躲一下，就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活该。
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曾广武心一横，直接起身去了厨房。
曾广茂和史巧巧都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发什么疯。
片刻，曾广武拿了一瓶酒出来。
“哥，你放心，这次我一定改，今天我当着你和巧巧的面，把酒全倒了。”
曾广武倒是干脆，说完直接把一斤多的米酒全倒在厅堂门口。
“啊！”史巧巧发出一声惊叫。
曾广武以为自己的行为把老婆感动了，得意道：“娘们，你放心，你男人我说到做到。”
史巧巧小声提醒道：“你拿错瓶子了，这是公公装酒的瓶子，怕你们搞错了，我特意在你的酒瓶上系了红绳，在公公的酒瓶上系了黄绳。”
看着瓶子上系的黄绳，曾广武的笑容尬在脸上。
曾广茂赶紧别过头去，没法看了，太尴尬了。
倒酒明志，还能搞错瓶子了。
这怕不是故意搞错的吧！
第七百四十二章 家人团聚
晚上8点左右，曾家厅堂内，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晚饭。
曾大庆看着杯子里的茶水，瘪着脸看了二儿子一眼，说道：“来，咱们爷三走一个。”
吃晚饭的时候，曾大庆才得知小儿子闹了一出乌龙，把自己剩下的一斤多米酒给倒了。
要不是看在曾广武戒酒的初衷还不错，老爷子非得臭骂他一顿。
曾广武悻悻一笑，赶紧举杯掩饰自己的尴尬。
曾广茂道：“爸，我以茶代酒敬你。”
“哥，我也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欢迎你回家。”曾广武道。
“干。”
父子三人一口把杯中的茶水闷下去。
母亲吴吉梅夹了个鸡腿放到曾广茂的碗里，招呼道：“阿茂，多吃菜，都是家乡菜，你都好几年没吃过妈做的菜了。”
老两口回到家见到大儿子回来，自然喜不胜收。
吴吉梅特意杀了只鸡加菜，所以晚饭才到了这个点吃。
“妈，不用夹，我自己来。”
曾广茂阻止了母亲继续给自己加菜。
都是一家人，他也不会客气。
曾大庆关心道：“阿茂，城里的工作怎么样？”
“工作挺好的，活也不累，老板对我也好，公司还帮交社保，以后还能帮解决帝都市的户口......”
怕父母担心，曾广茂都是挑好的说。
事实上，扣除在江飞宇老家灵泉山上碰到持枪歹徒那次，曾广茂这份工作确实挺轻松的。
曾大庆问道：“阿茂，收入还过得去吧？”
曾大庆也没别的意思，他就想着要是大儿子在城里挣得不多，还不如回来凑合着过。
干保镖这一行，那是拿命去博的。
“我不久前才涨了工资，现在税前7000块一个月，扣除社保和个税，到手6000多块，另外年底还有年终奖，像今年我能额外拿到2个月的年终奖，加上加班工资和其他福利什么的，一年到手接近10万吧。”
对于家人的询问，曾广茂倒是没隐瞒收入。
“呀，一年10万，这么多！”吴吉梅惊讶地叫出了声。
连曾广武、史巧巧也露出羡慕的神色。
像曾广武和父母、老婆4个成年劳动力，一年在地里侍弄庄家，加上打零工挣的，也就1万出头。
人均还不如大哥一个月的收入。
曾大庆最先回过神来，训斥道：“你个女人瞎嚷嚷什么，再多那也是儿子的卖命钱，当保镖可是要帮人家老板挡刀子、挡子弹的。”
吴吉梅不敢反驳，低头扒拉米饭。
曾广茂突然想起来，赶紧起身去屋里拿了一个信封出来，抽出两沓钱放在桌子上。
“爸、妈，这一万是孝敬你们二老的。”
“广武、弟妹，这5000是给小岳岳以后读书用的，你们帮他存好。”
曾广茂很快就把钱分好。
老两口面面相觑，还没从惊讶中恢复过来。
“谢谢大哥。”
史巧巧则眉开眼笑地放下碗筷，就要伸手过去拿桌上的钱。
“啪”
曾广武一巴掌拍在史巧巧的手背上，训斥道：“混账东西，男人发话了吗？你就敢拿钱？这是大哥的血汗钱，你也好意思收？”
迫于丈夫的“yin威”，史巧巧只能委屈巴巴地看着桌子上的钱。
“广武，收起你的臭脾气，这钱是我给小岳岳以后读书用的，还轮不到你做主。”
曾广茂数落完弟弟，把钱塞到史巧巧的手里，说道：“弟妹，这钱你帮孩子收着，我信得过你，广武要是敢打这钱的主意，看我不修理他。”
曾广武刚想把老婆手中的钱还回去，就被曾广茂挡下了。
曾广武无奈道：“哥，我们不能要你的钱，你给5块、10块当压岁钱就行了，给5000不合规矩。”
曾广茂眼睛一瞪，凶道：“我给自己侄儿多少钱，要合什么规矩！这钱我已经给出去了，你别在这里婆婆妈妈了，你再这样，我明天就回城里。”
曾广武无奈，只能让老婆把钱收好。
曾大庆了解自己大儿子的脾气，向吴吉梅吩咐道：“老婆子，你把钱收起来，就当帮阿茂存老婆本了，以后再一起还给他。”
大儿子还没结婚，按照农村的习俗，彩礼、喜酒钱什么的，也要父母出的。
两个儿子，不能厚此薄彼。
吴吉梅点头，把钱收了起来。
“爸，彩礼钱你不用担心，我还有一笔退伍金存了定期。”
曾广茂不小心，又炫富了。
曾大庆笑道：“你有多少钱，那是你的事，儿子结婚，老爹老妈出钱，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都是一家人，曾广茂也没太计较。
吴吉梅突然问道：“阿茂，在城里谈对象了吗？”
这个问题的杀伤力爆表，正吃着饭的曾广茂差点没被噎着。
“妈，我刚参加工作，缓两年先。”
曾广茂有点难为情，不好细聊这个话题。
吴吉梅不乐意了，数落道：“你今年都虚27岁了，再缓两年就30岁了，那不就成了老光棍了嘛！听妈的，有合适的赶紧定下来。”
“就是，你弟比你小两岁，孩子都4岁了，要不是因为参军耽搁了，你也该成家了。”
在这个问题上，曾大庆与老伴的观点很统一。
第一次碰到父母催婚，曾广茂没有处理经验，只能“嗯”了两声，低着头吃饭。
“你说，当年云秀要是跟你成了，说不定你们孩子都满地跑了。”
不知为何，吴吉梅感慨了一句。
曾大庆赶紧在桌子底下踢了老伴一脚。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曾大庆也是担心大儿子犯浑，又跟王家女儿扯上关系了。
王家闺女是不错，只是......
“哎，可惜了。”曾大庆在心里感叹了一声。
曾广茂突然没有了胃口，嘴里的鸡腿也不香了。
他想起了下午弟弟曾广武说的那番话：
云秀姐的男人死了，什么原因就不知道了。
好像婆家那边待不下去了，一个多月前她带着孩子回来投奔娘家。
别看是娘家，也不顶事呀！跟寄人篱下差不多。
她哥和嫂子忒不是东西了，她爸妈也偏心......
听说她家里又托媒婆给她找对象了，真是迫不及待想把她赶出去，连个年都不给好好过......
你想啊，她一个二婚女人，又带着个孩子，能找的无非是老光棍，或者是同样带着孩子的老男人。
曾广茂感觉自己的脑子快要炸了。
左边是自己和蒙莉莉的点点滴滴，右边是自己对王云秀的怜悯和亏欠，还有些许的悔恨和不甘。
这个道选择题，对他来说太难了。
第七百四十三章 曾广茂的提议
第二天上午10点，曾家院子内。
曾广茂打了一遍军体拳，看着地上的雪渣子，有些无聊。
昨天晚上下了点雪，今天起来明显冷了好几度。
不过，曾广茂皮粗肉厚，这点寒冷对他几乎没有影响。
这个点家人早就去干活了，镇上木材厂的零工，还要再干一个星期。
弟媳史巧巧带着小岳岳去村里串门了。
她一个弟媳跟曾广茂这个“陌生”的大哥在家，还是有些尴尬！
闲着也没事，曾广茂就打算在村里走走。
他对村里的记忆，都停了在几年前了。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找找家乡的韵味。
曾广茂出门的时候，下意识往王家大门看去。
王家的院门也是紧闭着，也听不到孩子的喧闹声。
曾广茂心里说不出的失落，只能沿着村尾的小路向后山走去。
这个时节的山里，植物早就掉光了叶子。
昨夜的一场雪，把整个小山头都装点成了一片银白的世界，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曾广茂沿着小路上人行走的足迹走了几百米，忽然停下来了。
是她，王云秀。
此时，王云秀正在用绳子把地上的一堆柴捆起来。
她看起来很多年没干过这种粗活了，动作稍显笨拙。
她带的绳子稍微短了一些，力气也不够大，无论她怎么踩，也没法把柴火压紧。
旁边还站着一个小男孩，正是她的儿子小宝。
小孩冻得满脸通红，无聊地拿着一根木棍在抽打树上的积雪。
“妈妈，是叔叔。”
小孩子眼尖，还记得曾广茂这个昨天有一面之缘的叔叔，赶紧喊了母亲一声。
王云秀抬头看到曾广茂，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家里快没柴火了，我出来挑点柴回去。”
王云秀揉了一下冻得发紫的手，解释了一番，也有可能只是单纯地缓解尴尬。
这等情景，曾广茂一个大男人自然不能无动于衷了。
他走上前来说道：“来，我帮你吧！”
“谢谢！”王云秀也没拒绝，道了一声谢。
曾广茂力气大，用脚踩了几下，就把柴火压紧。
绳子在手上打了两个活结，就捆起来了。
曾广茂打量了一下，地上还有一扎捆好的柴，旁边放了一根扁担。
两捆柴不下70斤，以王云秀的身板挑回去也够呛。
索性好人做到底吧！
曾广茂拿起扁担往两捆柴上一刺，一担柴就立起来了。
“茂哥，不用，我自己来......”
王云秀的话还没说完，曾广茂已经把担子挑起来，往回去的路上走去。
王云秀心头一暖，拉着儿子跟上。
......
“茂哥，你擦擦汗，别感冒了。”王云秀递过来一块毛巾。
挑着70斤的柴走了4、5百米，连曾广茂也有点微微冒汗。
曾广茂接过毛巾开始擦脸上和后背的汗，大冬天的出汗容易感冒，得赶紧擦干。
只不过，毛巾上有股淡淡的香味，令曾广茂有些疑惑。
王云秀倒了杯热水走过来，还没来得及给曾广茂。
这个时候，正在院子里玩耍的小宝跑进来找妈妈，疑惑地说道：“妈妈，叔叔怎么用你的毛巾？”
“卧槽，难怪......”曾广茂心中有些慌。
“家里没有多余的毛巾了，只能拿我的......你不要嫌弃......”
这么尴尬的事情被儿子当面叫破，王云秀脸上开始发烫，由于害羞，她的声音几乎低到不可能闻。
曾广茂赶紧把毛巾还给王云秀，这气氛太暧昧了。
特别是这会王家人都不在家，就剩下他一个男的和王云秀这个寡妇，以及一个小屁孩。
“茂哥，你喝杯热水，去去寒气。”
王云秀把热水放在桌子上，赶紧去洗毛巾，太羞了。
曾广茂喝了一口热水，忽然看到了正仰着头审视他的小屁孩。
曾广茂伸手摸了一下小屁孩的头，问道：“小宝，你全名叫什么？”
小宝倒是不怕生，说道：“叔叔，我叫詹仕宝，你可以不摸我头吗？他们说摸了头，长不高的。”
曾广茂悻悻收回自己的手，自己好像被小屁孩嫌弃了。
“小宝，你去外面玩会，妈妈跟叔叔聊点事情。”王云秀回到屋里，把儿子支开了。
小宝虽然不明所以，还是很乖巧地走出去玩了。
屋内就剩下一男一女，曾广茂莫名其妙紧张起来了。
王云秀羞涩道：“茂哥，你坐吧！别站着。”
曾广茂不安地坐了下来，不争气地咽了一下口水。
王云秀也在他对面坐下，满脸的绯红。
她内心其实充斥着羞耻感的，可一想到儿子，她又坚定了下来。
曾广茂是她唯一看得上，又值得信任的人。
难得找到跟对方独处的机会，再次错过，可能会抱憾终身。
“茂哥，这7年，你过得还好吗？”
沉默了一会，还是王云秀主动开打破了沉默。
“部队里也就那样，除了训练辛苦些，其他的都还好，吃穿不用愁的......”
曾广茂紧张到了极致，只能拿起水杯又灌了一口热水。
可这热水喝下去，身体里的躁动更加强烈了。
曾广茂不知道王云秀要干嘛，但是他知道不能这样下去。
再这样下去，他可能要把持不住了。
曾广茂时刻牢记着教官的话：诱惑越大，陷阱越大。
“阿秀，我听说你丈夫，他......”
曾广茂没辙，只能主动提了一个悲伤的话题。
果然，这句话让王云秀眼里的光彩暗淡了下来。
王云秀落寞道：“是的，我的男人死了。”
“对不起。”曾广茂有些过意不去。
王云秀无所谓道：“没事，都过去了。”
曾广茂好奇地问道：“方便说一下吗？你丈夫他，怎么去世的吗？”
“贩毒。”
王云秀突出两个字。
“啥？”曾广茂一时没听清。
王云秀道：“他贩毒，而且背了人命，被公安抓住后被判了死刑。”
曾广茂心里的震惊无法形容，这个结果超出他的意料。
“当年，我爸妈为了救我哥，把我许配个了一个36岁的老男人，就为了收一笔丰厚的彩礼......结婚后，我就跟他去到了滨海城市生活，他经常好几个月不着家，只是说在外地做生意，我也不太懂，只当他真的是在外地做生意，好在还有小宝陪着我......直到几个月前，他被公安抓了，我才知道真相......”
随着王云秀的讲述，她这几年的不幸婚姻生活，完完整整地展现在曾广茂面前。
曾广茂内心充满了心疼，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倘若当年自己有能力些，她也不会被当做货物一样卖给那个老男人。
“临死前他叮嘱我带着小宝回老家避避风头，帮他保住唯一的血脉，他的身后事也没让我经手......”
王云秀的男人在贩毒集团里面也是个小头目，警方根据从他身上找到的线索，顺藤摸瓜端掉了他所在的贩毒集团。
道理曾广茂也懂，这么大个团伙，难免有漏网之鱼。
这种贩毒集团什么事情干不出来，万一迁怒到家人身上，王云秀和小宝都很危险。
王云秀扭过头来问道：“作晚我和家人的争吵，你应该也听到了？”
曾广茂艰难地点点头。
两家院子离得这么近，昨晚王家的争吵声又大，他想听不到都难。
“当年我为了我哥，不惜委身嫁给了一个老男人，现如今我有难了，想回来避一避，而我的家人却嫌弃我和孩子是拖油瓶，迫不及待地想把我第二次嫁出去，你说可笑不可笑！”
王云秀的眼泪顺着脸颊滴了下来，说不出的悲凉。
自己为这个家庭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可家人又是怎么对待她的呢！
那个刻薄的嫂子就不说了，她哥才是真正的“白眼狼”，包括她的父母在内。
严格来说，王云秀跟丈夫并没有什么感情。
事实上，她的丈夫只是把她当成了生育的工具而已。
一个大老爷们常年不着家，手里又有钱，在外面玩弄了多少女人也不知道，你能指望王云秀跟他有什么感情。
其实，刚才王云秀确实有诱惑曾广茂的打算。
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对曾广茂还是有感情的，毕竟是初恋。
最主要的原因，曾广茂当兵多年，有保护她和孩子的能力。
她也找曾家人打听过了，曾广茂还没处对象。
看曾广茂对她的态度，心里多少还有些情愫在里面的。
而且，曾广茂人也知根知底，还在大城市有稳定的工作。
王云秀这几年一直在当全职太太，根本没有工作的能力，她现在连农活都干不好。
无论怎么看，曾广茂是她目前最好的选择。
反正，她和孩子在王家是待不下去，她必须抓住曾广茂这根“救命稻草”。
王云秀也知道自己是二婚，还带着个孩子。
她也不求名分，只求曾广茂能够庇护她的孩子长大。
哪怕是当个没名分的情人，她也心甘情愿。
曾广茂不傻，他很快就猜到了王云秀的打算。
正是因为猜到了，他内心的不安，已经变成了烦躁。
“原来，自己就是老板口中常说的‘接盘侠’。”曾广茂在心里自嘲了一句。
想了一会，曾广茂提议道：“我19号回帝都，你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带上孩子跟我一起去帝都，我那里有住的地方，吃穿也能保证，再帮你找一份工作稳定下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你觉得呢？”
终究是初恋，他做不到见死不救。
王云秀直接拉着他的手，激动到：“谢谢你，茂哥。”
曾广茂赶紧把手挣脱，他还没想好怎么处理跟王云秀的关系。
而且，他心里还有一个蒙莉莉。
想起蒙莉莉，曾广茂就头大。
第七百四十四章 年货节
1月15日，早上9点30分左右。
南京中山路的某个小区3栋505室内，耿迪乐裹着棉被坐在电脑前。
一边听着音乐，一边在好友列表里面偷菜呢！
不听音乐，他怕自己睡着了。
大清早的，贼困。
耿迪乐今年27岁，是个标准的自由职业者。
他大学毕业后，靠着父母的关系进了一家事业单位，做了档案管理员。
他这份工作是标准的5天7小时制，平时活也不多，大部分时间都在喝茶看报。
除了偶尔需要熬夜给领导写点总结报告什么的，其实还蛮轻松的。
加上单位福利又好，他这份工作不知道让多少同学、朋友羡慕。
不过，这家伙也不是个安分的主。
干了不到两年就受不了，直接辞职了。
用他调侃的话说：他那个岗位招个识字的小学生就能胜任，用他一个本科生，屈才了。
实际上，他受够了这种千篇一律的安逸生活，没有动力，也没有新鲜感。
在最好的年纪步入了临退休生活，想想就觉得恐惧。
他辞职的这一行为，不仅让周围的朋友不理解，也让他跟父母闹掰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父母直接放话，以后都不会再管他的事情了，让他自生自灭。
这家伙也倔得很，不靠父母，他就不信活不下去。
靠着大学时代在文学社里练出的文笔，这家伙走上了自由撰稿人的道路。
平时呢，靠给一些出版社写点诗歌、散文、小说什么的。
挣不了大钱，也饿不死。
这家伙平时还喜欢往全国各地跑，一来找灵感，二来也是旅游。
后来，他尝试着把自己旅行中碰到的美景拍下来，又写成了游记投稿给杂志社。
想不到，这可比他写传统文学挣钱多了。
所以，这个家伙彻底放飞自我了。
一年中，起码有大半年是在全国各地旅游。
典型的作家+摄影师+驴友的多面手。
用他的话说：这才是他向往的自由生活啊！
不过，人家确实活出了自己的精彩。
不像我们，就跟驴拉磨一样，每天在固定的位置上使劲。
这不，他昨天才从云南采风回来。
两地的温差有点大，有点受不了南京冬天这湿冷的天气。
本来照他的作息习惯，每天都要睡到日晒三竿才起来的。
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他才不会起来这么早上网呢！
不过，今天情况有点特殊。
一大早，耿迪乐就被他妈从被窝里面揪起来了。
他老妈去上班前，交代了他一个任务：那就是偷菜。
准确地说，是抢年货。
三天前，飞宇科技所有的线上渠道就铺天盖地地宣传了。
眼看还有半个月就要春节了，为了回馈新老用户，飞宇商城筹办了“飞宇年货节”的主题活动。
也就是从1月15日到1月30日，在欢乐农场种植的所有农作物都有机会开出相应的兑奖券。
凭借着兑奖区，就可以在飞宇商城用1分钱进行兑现。
当然了，由于春节放假期间快递停运。
根据收货地区不同，基本上1月26号之后开出的兑奖券，要春节后才能邮寄了。
这点问题，无伤大雅！
反正从“飞宇年货节”这个活动名字就可以看出，江飞宇缩图甚大呀！
前世，那些电商平台硬生生创造出了无数个购物节。
像什么“618大促”、“双十一购物节”、“双十二钜惠”.......
飞宇科技搞出一个年货节，很难吗！
耿迪乐的母亲孙月梅也挺有意思的，市二医院的一名老护士了，玩的东西还挺潮的。
飞信聊天、飞宇音乐听歌、欢乐农场偷菜、在线斗地主、打麻将......
人家孙月梅女士可是飞宇科技的忠实用户，欢乐农场的等级可比耿迪乐高多了。
主要是耿迪乐的老爸耿家豪是个土木工程师，经常跟着项目在全国各地驻场。
耿迪乐又一年有一半的时间不在家，为了帮老妈排解无聊。
耿迪乐有一次教会老妈上网后，孙月梅女士那叫一发不可收拾。
网瘾贼大，跟耿迪乐抢电脑用，那是常有的事情。
这不，自从知道“飞宇年货节”这事，孙月梅恨不得专门请假在家抢年货！
对于她来说，看到便宜没占到，那就是吃亏。
她也不想想，这个中奖率的问题。
所以，早上去上班前孙月梅就把儿子从被窝里揪出来，耳提面命了一番。
年货嘛，当然是多多益善了。
睡懒觉的人都应该知道，早上被提前弄醒后，即使你再困，也很难再睡着了。
所以，耿迪乐8点左右就坐在电脑前了，他已经盯着电脑看了半个小时。
至于回床上睡懒觉，还是算了吧！
以他老妈爱占小便宜的性格，他要是什么年货都没抢到，她老妈绝对会数落他到过年的。
少睡一次事小，耳朵被折磨到过年，那才叫遭罪呢！
不行了，实在太困了！
活动开始时间是10点。
趁着还有时间，耿迪乐去冲了一杯咖啡，提提神才行。
此时，飞宇科技办公室内。
办公位上，张晓东正盯着后台页面看欢乐农场的在线人数。
这一秒，在线人数定格在2780345人。
并且，在线人数还在按秒不断刷新，几乎每一秒都会增加2000人以上。
欢乐农场的常规服务器集群，能够同时支撑300万人同时在线。
现在这个数，也就差20多万人而已。
“志鹏，开放备用2区的服务器集群。”
张晓东朝坐他旁边的下属曾志鹏吩咐了一声。
根据飞宇科技的定例，总监及以上级别的领导，才分配独立的办公室。
张晓东和陈琪宏作为经理级领导，也不过是在窗户边分配了一个独立的办公位。
嗯，普通员工和主管都是连排的办公位。
张晓东让下属提前启动备用服务器集群，这是提前分流了。
不能到了临界点才开始做，否则容易造成卡顿现象，用户体验感非常不好。
“好的，老大。”
曾志鹏应了一声，在电脑上敲了一番，就启动了备用2区的服务器集群。
曾志鹏操作完后，问道：“老大，你预估今天最高在线人数能有多少？”
“500万应该有吧！白天还不是同时在线人数的高峰，就看晚上了。”
张晓东根据经验，估计了一个数。
曾志鹏好奇道：“老大，你说老板的脑子怎么长的？这活动的点子一个接着一个，不带重复的。”
张晓东感慨道：“这就叫做天赋异禀！咱们羡慕不来的，多看，多学！”
曾志鹏还想再问，看到钟景瑞走过来，知道他是来找自己老大的，识趣地闭嘴了。
钟景瑞关切道：“晓东，数据怎么样？”
活动10点钟上线，钟景瑞这会就有点迫不及待了，提前来张晓东这里探探底。
张晓东指着屏幕上的数据，说道：“钟总，你自己看吧，同时在线人数已经超过平时了，还在不断增加，趋势非常的好。”
看到这个同时在线人数，钟景瑞松了一口气。
这代表着之前几天的宣传效果还不错，用户为了抢兑奖券，已经提前守候在电脑前了。
反正，数据是不会骗人的。
“晓东，跟你手下的兄弟们说一声，多用心帮我看着点，等这次活动结束后，你们部门每人一张5斤的兑奖券，可以随便在飞宇商城选购农产品。”
钟景瑞这是下血本了。
要知道，飞宇商城上有些农产品还是挺贵的，比如海参干之类。
5斤海参干，可不便宜。
“谢谢钟总，我替下属谢谢您的厚爱了。”张晓东眉开眼笑地收下这份小礼物。
第七百四十五章 开宝箱会上瘾
下午6点左右，帝都理工大学A5栋302宿舍内，一脸疲惫的江飞宇和蒋光杰、魏长宁回到宿。
至于宿舍里面另外三个，廖永轩考完试就去网吧放松了，苏天星和陈凯乾估计正和女朋友在食堂腻歪呢！
刚到宿舍，江飞宇把课本往桌子上一丢，就像死狗一样趴在自己床铺上。
“老三，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蒋光杰问道。
江飞宇无精打采道：“没什么，主要是心累，被今天的考试给整的。”
今天一下子考了3门学科，江飞宇也累得够呛。
不是身体上的累，而是精神上的累。
话说，江飞宇终于体会到廖永轩的痛苦了。
什么叫做“当你置身在考场，这题不会，那题不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答案全靠蒙”的感觉了。
所以，缺课如此严重的江飞宇，想考60分也不容易啊！
关键是，今天才周三呀！
后面两天，还有4门学科要考试呢！
一想到晚上还要复习，江飞宇就头大。
蒋光杰投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这事他也帮不了。
魏长宁疑惑道：“今天这三科的试卷，不难呀？都是平时老师讲过的重点。”
“老六，打住，不要用你的标准来衡量我等凡夫俗子。”江飞宇没反应，蒋光杰倒是说了句公道话。
魏长宁也觉得自己失言了，提议道：“飞宇，要不，明天的考试你坐我后面？”
魏长宁作为班里的尖子生，每次考试的时候，他的左、右、后方位置，都是一帮差生的争夺地。
魏长宁这话的意思，也是表明了要帮江飞宇作弊了。
江飞宇仅仅考虑了不到2秒，就谢绝了。
廖永轩他们还能明目张胆地看魏长宁的答案，江飞宇就不行了。
好歹他江飞宇在学校里面也是个名人，挂科还情有可原，可以推脱说时间都忙在事业上了。
作弊就很丢人了，这是品德问题。
此刻，江飞宇终于理解比尔盖茨为毛要中途退学了。
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在学校里玩耍，哪里有挣钱重要。
“算了，都是自己选的路，再苦再累，也要走完。”江飞宇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蒋光杰询问道：“老三，要不要跟我去打篮球，运动一下保证让你全身舒坦。”
江飞宇摆手说道：“不了，你去吧，我还有点工作要处理，晚上还要去复习功课。”
蒋光杰也没勉强，拿起篮球就出门了。
魏长宁开始洗澡，江飞宇也爬起来，打开电脑登录飞信。
江飞宇要查看一下，张晓东和钟景瑞发给他的汇报数据。
今天是“飞宇年货节”开幕的第一天，他作为老板还是得关注一下运营数据的。
方针政策这东西，不是一成不变的，要根据运营数据不断调整的。
粗略看了一下两人发过来的汇总简报，江飞宇就露出了笑容。
今天白天的数据，还不错。
截止下午5点35分的数据，欢乐农场最高同时在线人数超过了389.82万人，创下了一个历史新高。
而且，平均在线时长超过了2小时49分钟，同样创造了另一个历史新高。
由于今天是活动的第一天，开出中奖券的概率稍微高一些。
白天的时间段，累计开出8万多张兑奖券。
从最便宜的2斤山楂，到最贵的10斤墨鱼干，涵盖了仓库里的67种农产品和海产品。
这8万多张兑奖券，送出的货物价值在13.42万元左右。
这个货物的价值指的是采购成本，如果按照平台的售价算的话，价值起码在30万以上。
售价不得包含快递、运营成本和利润嘛！
实际上，绝大部分农产品的价格都不贵。
你别先入为主地套用后世的物价，这是19年前呀！
一斤苹果在大城市的零售价在1—2元之间，可地头采购价也就2、3毛左右，偏远山区更加便宜。
所以，飞宇商城送出的绝大部分兑奖券价值，还抵不上快递费呢！
正因为平台在售的商品有价格优势，实际上今天飞宇商城已经成交了713笔自费交易，交易金额在12292.48元。
这个成交量不大，甚至不如卖20多台MP3的利润多，却是一个好兆头。
另外一个江飞宇比较关心的数据，就是支付bao的新增用户量了。
今天白天，支付bao的新增用户达到了5.92万人。
基本上都来源于获得兑奖券用户。
注册一下，就能1分钱白嫖，这笔账谁都会算。
之前，江飞宇定下春节前达到300万注册用户的小目标，看来过不了几天就要实现了。
至于，江飞宇寄予厚望的捞一捞功能，截止张晓东统计时间，充值次数居然达到了64201次！
这64201次，就相当于64201元的收入！
特别是有几百个用户，居然把每天上限的30次都给充满了。
果然，抱有赌徒心理的人还是很多！
根据研发部定的算法，差不多捞5次才能中奖一次。
这个中奖率，指的是能兑换农产品的兑奖券。
实际上，用户大部分时候捞出来的宝箱，开出来的都是是宠物饲料、玩具、皮肤、种子、工具等虚拟资产。
这个虚拟资产的中奖率还贼高，达到了6成左右，这才是用户上瘾入坑的原因。
虽说这种虚拟资产对大部分用户来说，也有价值。
但是对于飞宇科技来说，成本几乎低廉到不计。
研究一番后，江飞宇在飞信上就运营情况给张晓东和钟景瑞提了几条建议，这才满意地把电脑关上。
与此同时，耿迪乐家里。
耿迪乐同志正在纸上列明他今天的收获：
干山楂2斤。
新鲜沙梨3斤。
晒干板栗4斤。
新鲜大苹果5斤。
红枣6斤。
淡菜干2斤。
小鱼干2斤。
这些东西如果在南京市场上买齐的话，基本上要70—90块钱之间。
而他为此付出的成本，就是60块钱和一天的时间。
没错，他把自己和母亲孙月梅账号30次的充值额度都用完了。
这些东西，绝大部分都是他从捞一捞功能开出来的。
他算是看出来了，平台就是在鼓励用户充值。
这东西，有赌的成分。
所以，他才要算这些东西的价值。
如果不考虑时间成本的话，好像也没亏，还有点小赚了。
这样看来的话，明天还可以干！
他倒不是贪那点小便宜，而是对每次开奖的未知惊喜，抱有期待感。
毕竟他沉下心写作一天的收入，也不止那点钱了。
怎么说呢，那种开宝箱的感觉贼上瘾。
不失为一种打发时间，缓解压力的方式。
最关键的是，他对母亲孙月梅有交代了。
你看，这任务完成得不错吧！
第七百四十六章 升职
1月17日晚上6点半左右，帝都理工大学附近的一家火锅店内。
江飞宇提议道：“来，先走一个，庆祝我们能够在帝都相聚。”
“赞，干一杯！”
“干，庆祝这该死的期末考试结束。”
“我酒量小，点到为止，你们随意。”
江晨东、张冠鹏、许仕林纷纷举杯附和。
今晚这顿饭，是江飞宇组的局。
只宴请了江晨东、张冠鹏、许仕林三人。
三人不是江飞宇的亲戚，就是江飞宇的同学，都算是江飞宇的连襟。
而且，江晨东和张冠鹏都是江飞宇的手下。
以后，说不好许仕林也会在江飞宇手底下做事。
提前让几人相互熟悉一下，也好。
其实，许仕林来学校报到后，江飞宇就想把他介绍给张冠鹏和江晨东两人认识。
只是一直没抽出空而已。
今晚这顿饭，一来是庆祝期末考试结束；二来是以江飞宇为纽带的几个老乡相互聚一下。
因为许仕林明天的火车回去，所以吃饭时间只能今晚了。
江飞宇一边涮羊肉，一边问道：“仕林，你跟程敏慧怎么样了？”
一听有八卦，江晨东和张冠鹏都停下了筷子，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许仕林。
“还是跟原来差不多吧，我也不好定义我们两个现在的关系。”许仕林有些不好意思道。
他还是有些腼腆，不太习惯在张冠鹏和江晨东两个刚认识的人面前聊这么私密的事情。
江飞宇道：“仕林啊，我以过来人的身份给你个忠告。”
“嗯，表哥你说。”许仕林道。
江飞宇诚恳道：“适当的暧昧可以有，但是不要一直暧昧，时机成熟了，就该表白了。一直暧昧下去，人家会以为你在耍流氓。”
“表哥，那怎么才算时机成熟？”
许仕林有点懵，他还是理解不了时机成熟该怎样定义。
“这个很难一概而论，因人而异，当你觉得表白对方不会拒绝的时候吧！”
江飞宇想了一下，给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江晨东直接把手搭在许仕林肩膀上，吹牛道：“仕林，论实战经验，我比阿宇还要丰富，要不要我给你点经验，帮你快速拿下这个姑娘。”
江飞宇都懒得戳破堂哥的牛皮。
江晨东所谓的经验丰富，不过是谈了两个女朋友而已，根本就是在装大尾巴狼。
跟许仕林相比，他这种“两人斩”勉强算得上经验丰富吧！
许仕林眼前一亮，追问道：“晨哥，具体怎么做呢？”
“首先啊，追女生你得厚脸皮，要想尽办法创造跟对方在一起的机会，多约对方逛街、吃饭、看电影什么的；其次，就是要大方，出门抢着付款，时不时送对方些小礼物......”
江飞宇听完撇了撇嘴，江晨东现在追女生的“套路”，果然很社会。
张冠鹏忍不住插话道：“晨哥，你追女生那套是对付社会上女孩的经验，仕林要追的女生是学校里的学霸，这两种女生的价值观是不一样的，生搬硬套很容易东施效颦的。”
江晨东一想也是，无奈道：“好吧，当我没说！”
张冠鹏提议道：“我记得去年飞宇追李婉依的时候，放寒假直接一路护送她回家，然后再转道回自己家的，这一招你可以模仿一下。”
“这招我早用了，她和同乡也是明天走，跟我同一趟火车。不过，我只能和她同行程到望阗县站。”
许仕林也有点郁闷，他也想效仿表哥呀！
关键，实力不允许。
之前，许仕林提前问了程敏慧哪天走，特意跟人家买了同一趟列车、同一车厢。
程敏慧回羊城，走的是京广线，确实会路过望阗县，两人算是同一段路程。
许仕林跟售票员磨了好久，才买到跟程敏慧同一车厢的票。
这年头，短途票和长途票的车厢还没分那么明显。
江飞宇向张冠鹏问道：“鹏子，你怎么样，在学校里好像没见过你谈女朋友？”
“经过徐紫涵那事后，我算是看明白了，男人只要有钱，什么女人得不到。所以，我现在对于谈恋爱这事，也不强求，随缘吧！”
多么痛的领悟啊！
张冠鹏才大二呢，就体会到了成人世界的残酷。
江飞宇开解道：“鹏子，为了徐紫涵不值得，该谈，还是要谈滴，须知等你有钱了，你也不确定对方是看上你的人，还是看上你的钱。”
“好吧，我坦白，是有个女生对我有好感，可惜对方的样貌有点惨不忍睹，我还是想找个好看点的。”
张冠鹏的这个转折，有点突然。
“哈哈哈......”
很快，三人就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只要不是对恋爱恐惧，江飞宇也就不浪费口舌在张冠鹏身上开导了。
笑完之后，江飞宇对江晨东道：“对了，堂哥，过完年后，我打算给你挪个位置。”
江晨东疑惑地问道：“啊，挪位置？调到1号店任店长吗？”
江晨东前几天听急速网吧1号店的店长陈保国说过，他准备要高升调到急速网络去上班了。
江晨东以为江飞宇要调他去1号店任职。
江飞宇解释道：“不止陈保国，你也在晋升名单内，随着业务的扩大，总部这里也缺管理岗，我一直主张尽量内部提拔。”
之前，急速网络因为业务的扩大，需要增加管理岗。
麦国权跟江飞宇商量后，提议从内部晋升。
陈保国这个急速网络资格最老的员工，就属于本次晋升范围。
趁着这次晋升，江飞宇把江晨东也纳入进来，也不会显得特别突兀。
在公司里面，除了李婉依和秦文舒，其他人是不知道江晨东和江飞宇的关系的。
江晨东犹豫了一下，问道：“什么岗位呀？”
江飞宇正在涮肉，没注意到江晨东的神情，介绍道：“市场部BU业务副经理，采购部副经理，都是副经理岗，你自己选一个吧！”
江晨东沉默了一会，才问道：“是必须要去总部任职吗？”
江飞宇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问道：“给你升职还不好吗？你舍不得现在的安乐窝？”
江晨东急忙解释道：“我是有点舍不得婷婷，我跟她在一起没多久。”
江晨东口中的“婷婷”，全名叫朱婷。
她是江晨东现在的女朋友，也是急速网吧2号店的一个收银员，两人在一起还不到一个月。
江晨东这是真把店里当成自己的“温柔乡”了。
江飞宇面无表情道：“机会是给你了，你自己考虑吧！过年前给我答复就行。”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江飞宇从来不勉强别人。
张冠鹏也劝道：“晨哥，飞宇给你升职，这是好事啊！你还犹豫什么？去总部任职，又不让你跟女朋友分手，谈恋爱也没必要一天到晚腻在一起啊！”
江晨东想了一下，恳请道：“阿宇，你给我点时间考虑一下吧！”
江飞宇点头道：“好！”
这事许仕林不好插话，只能羡慕地看着江晨东。
他心里想的却是：“不知道大学毕业后，表哥会不会这样罩着自己。”
这个话题揭过，江飞宇又跟张冠鹏和许仕林聊起了学校里的趣事。
只有江晨东有点心不在焉，连新鲜的羔羊肉也有点味同嚼蜡了。
......
晚上10点左右，一栋居民楼下，江晨东正无聊地等着。
夜晚寒冷，他只能不停地抖腿取暖。
“噔噔噔......”
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穿着拖鞋的女生，裹着羽绒服走过来。
这个女生，正是江晨东的现任女友——朱婷。
朱婷来急速网吧工作还不到4个月，第一次见面，江晨东就有点喜欢上这个爱笑的女生。
一聊才发现两人还是老乡，就隔壁县那种老乡。
江晨东利用店长的便利，对女孩发起了猛烈的“攻势”。
花了几个月的时间，终于把对方拿下。
朱婷疑惑地问道：“东哥，这么晚了，什么事呀？你不是去跟老乡聚餐了吗？”
“婷婷，我刚从领导那里得到通知，春节后调我到总部任职，副经理岗......”
江晨东赶紧把从江飞宇哪里听到的消息，给女友讲了一遍。
从上一段感情得到的教训，江晨东谨慎了一些。
至今，他还没告诉女友，他跟老板江飞宇的关系。
朱婷开心道：“东哥，你也太猴急了，这么晚了，你还特意过来跟我分享这个好消息！明天说也不迟的。”
江晨东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没说明白。
江晨东为难道：“婷婷，我......我不太想去，我舍不得你。”
“东哥，你怎么这么糊涂呀！升职加薪这是好事，你......”朱婷立马说教了江晨东一番。
“你也认为我应该去总部任职吗？可我还是舍不得你。”江晨东还是有点扭捏。
朱婷明显情商很高，主动抱着江晨东安慰道：“乖，你要为我们的未来考虑，你去总部任职，咱们又不是见不到了......”
“那你什么时候搬去跟我住啊？我白天见不到你，晚上去找你也不方便。”
江晨东伸手在朱婷衣服里乱摸，有点得寸进尺啊！
搞不好，前面都是他的铺垫，这才是他的核心目的。
朱婷之前在一家饭店做服务员，她现在还跟一个前同事女生合租呢！
“不行，咱们刚在一起没多久，还没结婚呢！”
朱婷制止了江晨东的“黑手”，对于他的小心思，更是直接拒绝。
江晨东只能退而求之，在女友脸上亲了几下。
朱婷说道：“对了，我爸今天打电话到店里，问我回不回家过年，他还说春节后让我妹来帝都投奔我，我妹高中毕业后在家里闲了几个月，干农活吃不了苦，又不愿意这么早嫁人，我爸的意思还是让她来城里打工，来帝都跟我有个伴。”
“没问题，她如果愿意当收银员的话，我可以安排一下，跟你一个店。”
江晨东一口应承下来，店里另外一个收银员已经提了离职。
江晨东作为店长，还是能安排一下的。
“谢谢你，东哥！”
朱婷抱着男友又亲了一口，这是奖励。
江晨东问道：“对了，你妹叫什么？”
“朱静。”
江晨东夸道：“朱静，朱婷，你们姐妹名字一样好听！”
不知道江飞宇知道人物关系后，会不会目瞪口呆。
江飞宇上辈子的堂嫂，也就是江晨东的老婆——朱静。
这辈子阴差阳错，有成为江晨东小姨子的趋势。
命运，真是奇妙！
第七百四十七章 资金异常
1月19日，下午14点半，曾广茂租住的院子外。
“我就住在这里面的西厢房，有一个卧室和一个隔间，房东是一对60多岁的老夫妻，东厢房住着一对年轻夫妻和他们6岁的孩子，刚好可以跟小宝做个伴......”
曾广茂一边引着王云秀进入院子，一边介绍住所的情况。
王云秀抱着小宝，不住地打量院子的景致，脸上露出了希冀的笑容。
王云秀问道：“小宝，以后这里就是我们住的地方了，喜欢吗？”
在汽车颠簸了好几个小时，小宝这孩子有些晕车，正虚弱地躺在母亲怀里。
不过，这孩子比较懂事，开心道：“喜欢，只要不住舅妈和舅舅家，小宝都喜欢。”
曾广茂听着孩子的话，心里着实有些辛酸！
王云秀哥嫂两夫妇，真不是东西！
特别是王云山，曾广茂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以前还有些敬重他的。
想不到他娶了老婆后，变成这副德行。
自从知道曾广茂要带着王云秀娘俩来帝都后，王云山特意买了好酒、好菜邀请曾广茂到家里做客。
嘴上说的好听，拜托曾广茂在帝都帮照顾妹妹和外甥云云。
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分明是感谢曾广茂帮他们王家解决了两个“拖油瓶”。
曾广茂要帮王云秀孤儿寡母这事，曾家这边也是没一个人同意。
一个未婚的男青年，带着一个寡妇和她的孩子去城里，这让村子里的人怎么想？
用父亲曾大庆的话说：你要是真想娶人家王云秀就算了，你对人家没想法，还惹了一身“骚”，这叫什么事嘛！
这几天，父母和弟弟那是轮番劝说，都动摇不了曾广茂的决心。
曾广茂也理解家人的初衷，但是他没法做到坐视不理。
说实话，曾广茂也是有点头铁。
他至今还没理清楚自己跟王云秀的关系，就不计后果地去帮她。
旧情有那么点，喜欢好像也没有对蒙莉莉那么多。
即使帮王云秀母子，有可能导致蒙莉莉再也不理他，他也必须这么做。
对他来说，帮不帮，这是良知的问题。
他要是不拉一把手，王云秀有可能再被家人“卖”一次。
感情的事情，再说吧！
所以，今天蒙莉莉在电话里问他什么时候到帝都，要去汽车站接他。
他都不敢吱声，只能含糊过去了。
能瞒多久，算多久吧！
曾广茂一边把床上自己的被褥收起来，一边介绍道：“你跟小宝睡里面这屋，我一会再去附近的商店给你俩卖两床被子，再添点生活用品就齐全了......厨房和厕所是共用的，你如果要做饭的话，跟他们隔开做饭时间就是了......”
王云秀看着屋里就一张床，疑惑地问道：“茂哥，我们睡了你的床，那你晚上睡哪里？”
曾广茂解释道：“附近有个旧家具店，那里有二手的家具卖，我一会去买一张小木床回来，我就在隔间将就一下。”
王云秀心中一暖，她都做好今晚跟曾广茂共睡一张床的准备了。
眼前的男人没变，还是那个她心目中正直的“茂哥”。
“广茂，在吗？”屋外传来了喊曾广茂的声音。
“孙大爷，我在，稍等，这就出来。”
曾广茂解释道：“房东孙大爷喊我，我出去看一下，顺便把你们住这里的事情，跟他说一下。”
王云秀道：“我们和你一起出去吧，总得让房东见见人才放心。”
于是，王云秀牵着小宝的手，跟在曾广茂身后走出去。
孙大爷问道：“广茂，这两位是？”
曾广茂指着王云秀介绍道：“孙大爷，这是我老家的亲戚，她跟孩子在我这住一段时间，跟您说一声。”
为了避免麻烦，曾广茂已经跟王云秀统一口径了，对外就说两人是亲戚。
“亲戚呀，我还以为是你媳妇跟孩子咧！”
“不过，这女娃娃确实比上次送你那个短头发的女娃好看些。”
孙大爷神神叨叨地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他怎么把两件事联系起来的。
孙大爷这话没有刻意回避，王云秀听完后若有所思。
女人的敏感，让她记在了心里。
怕这孙大爷又语出惊人，曾广茂赶紧打断道：“孙大爷，我这房子住的人增加了，房租不用额外加钱吧？”
“没事，放心住，房租不另外加钱。不过，水电费每个月要多收15块钱，大人算10块，小孩算5块。”
孙大爷算了一笔账：同样的面积，住的人多，水电费肯定会增加的。
因为整个院子水电都是用同一个表，没法细分到租户头上，孙大爷都是按照人头收钱。
加了一个大人、一个小孩，他每个月多收15块钱，也不算多。
“成，孙大爷，就按您说的。”曾广茂爽快道。
孙大爷扭头回屋了，曾广茂交代王云秀一声，就出去买床和棉被了。
现在是冬天，晚上特别冷，得趁天黑前赶紧买回来。
至于帮王云秀找工作的事情，倒是不急着这一时半会。
曾广茂也想明天上班后，厚着脸皮问一下江飞宇这个老板，能不能帮解决一下。
差不多同一时刻，帝都国际机场航站楼出口处。
李元晟挥着手，朝刚走出来的张哲盛喊道：“David，这里。”
张哲盛上前给了李元晟一个西式的拥抱，感谢道：“Jack，谢谢，又麻烦你来接我了。”
李元晟道：“别客气，咱们上车再说吧！”
很快，两人向停车场走去。
十多分钟后，汽车行驶在进市区的路上。
李元晟一边开车，一边问道：“David，你这次来帝都到底是什么事情？飞宇科技业绩一直稳步增长中，也没有出现什么特殊情况呀！”
来之前，张哲盛在电话里含糊地说是为了飞宇科技而来，也没说具体什么事情。
李元晟特意翻了一遍飞宇科技最新的档案，并没有什么异常呀！
公司旗下各条业务线的业绩稳步增长中，估值也在不断提升。
掌舵人江飞宇也没有出现什么负面消息。
这也是他疑惑的地方！
如果真的有什么信息，是他这个帝都分部负责人没有监测到，反而是亚洲分部监测到了。
那无疑代表着他失职，这也是他关心的地方。
“上周，咱们派驻在飞宇科技的财务人员，按期抄录了一份飞宇科技的内部财务报告上传，亚洲分部的财务总监发现资金流向有点异常，例行询问了一下......”
飞宇科技内部的财务报告，基本上派驻的财务人员每个月都会抄录一份，由帝都分部这里传真回亚洲分部归档。
李元晟听完，又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飞宇科技最新的财务报告信息。
好像除了现金留存比例大了一些，也没什么异常呀！
本来经营决策权掌握在江飞宇手中，每次江飞宇搞什么大动作也不会向小股东汇报，最多事后通报一声。
李元晟以为江飞宇留存这么多现金，要搞什么大动作呢！
李元晟疑惑地问道：“怎么，资金有问题吗？”
张哲盛：“本来我也是电话例行询问，江飞宇直接让亚洲分部派人来帝都面谈，说他需要调用大量的现金流做他用。”
张哲盛也有点郁闷，他本来都要回米国休假的，连机票都定好了。
结果，江飞宇直接让亚洲分部派能做主的代表过来谈。
整个亚洲分部，也就他跟江飞宇私人关系比较好，而且职权也够，只能派他来了。
李元晟追问道：“他要干嘛？”
张哲盛道：“目前还不清楚，这一切要等明天见到他之后才知道。”
李元晟道：“既然这样，只能等明天了，飞宇科技业绩良好，应该是江总又要搞什么大动作了吧！”
张哲盛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第七百四十八章 说服
第二天上午9点左右，江飞宇办公室内。
江飞宇正在招待刚到访的张哲盛、李元晟两人。
说起来，飞宇科技换了办公场所后，两人还是第一次来。
江飞宇问道：“David、Jack，你们随便坐，喝茶，还是咖啡？”
“咖啡不加糖，谢谢！”张哲盛道。
“我也一样，谢谢。”李元晟道。
江飞宇朝门外吩咐了一声，自然有人去冲咖啡。
张哲盛站在窗户前，打量着外面的风景，说道：“江总，你这办公室不错啊！够宽敞，也够明亮。”
可不嘛，江飞宇这办公室起码有50多平米，还带了两个大窗户！
站在窗前，就能把外面的景致尽收眼底。
香江的商业区寸土寸金，以张哲盛的级别，在亚洲分部也只能在公共区域办公。
对于江飞宇这奢华的办公室，那是实名羡慕呀！
江飞宇谦虚道：“托福，鸟枪换炮了，我也算奢侈了一把。”
跟刚开始创业时候的办公环境相比，确实算是鸟枪换炮了。
江飞宇向张哲盛说道：“David，上次的事情一直没机会感谢你，晚上我做东，咱们找地方吃个便饭，不聊工作，只叙旧，如何？”
上次的事情，指的是张哲盛帮周大爷寻亲这事。
公事归公事，私事归私事。
这是江飞宇找人家张哲盛私人帮忙，该有的感谢还是得有的。
“江总，举手之劳，你太客气了，那我却之不恭了。”
张哲盛谦虚了一番，也没拒绝。
除了公事，他跟江飞宇私人关系还是不错的。
正式场合他称呼江飞宇为“江总”，私底下都是叫“飞宇”的。
朋友之间嘛，相约吃个饭，很正常。
“Jack，正好碰上了，你也赏个脸。”江飞宇不忘了拉上李元晟。
李元晟笑道：“那行，我厚着脸皮蹭个饭。”
这个过程中小芳端了3杯咖啡进来，出去的时候顺手把门关上了。
三人又闲聊了一会，这才进入正题。
张哲盛问道：“江总，你到底酝酿了什么计划，可以说了吗？”
“稍等。”
江飞宇起身，回到办公桌上拿了一堆资料过来，放在茶几上。
张哲盛、李元晟两人不明所以，江飞宇示意二人看完资料再说。
二人花了点时间把这堆资料看完，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资料里面都是关于粤省爆发的一种通过空气传染的呼吸道疾病。
有新闻报道，也有地方政府部门的通报。
更多的信息，还是网上的舆情收集和趋势分析。
张哲盛在香江办公，那里跟粤省挨着。
而且，他偶尔也会到粤省地区出差，对粤省爆发这种呼吸道疾病的事情，倒是有所耳闻。
李元晟久居帝都，对这事也只是听说过，没有详细了解过。
此刻，二人还是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知道这种属于医疗卫生领域的事情，跟飞宇科技有什么关系。
张哲盛无奈，朝江飞宇说道：“江总，你还是直说吧！”
江飞宇解释道：“根据我从各方面收集到的信息，以及咨询了空军帝都医院医学专家的意见来看，这种呼吸道疾病极大可能会发展成为一种广泛传播的传染性疾病，到时候涉及的范围就不是一省一地之事了。”
李元晟惊讶道：“你是说，会蔓延到其他省份？”
李元晟虽然也是IDG的雇员，但是他跟张哲盛最大的不同，就是两人的国籍不同。
张哲盛是美籍华人，李元晟还是纯种的中国人。
所以，李元晟对此也更加关心。
江飞宇微微点头，继续说道：“所以，我需要抽调大量的现金做准备，这也是我要求你们IDG派人过来当面沟通的原因。”
张哲盛疑惑地问道：“你需要做什么准备？”
“口罩、橡胶手套、手洗消毒液、84消毒液、75%酒精、体温计等防疫物资，最关键的是医用防护服、面罩。”江飞宇简单举例，列了一下。
张哲盛皱着眉头问道：“你要囤积这些物资，是为了经营？”
张哲盛以为江飞宇看到了商机，想趁现在疫情还没有大规模爆发，囤积一批。
等到疫情爆发，价格暴涨后，再卖出去。
李元晟急忙劝道：“江总，以飞宇科技如今积累的名声，完全没必要发这种国难财......”
“二位先听我说完。”
江飞宇不得不先打断了李元晟的话。
江飞宇斩钉截铁道：“我囤积这些防疫物资肯定是为了应对可能爆发的疫情，但绝不是为了挣钱，我打算赌一把大的，等疫情大规模爆发后，把这些防疫物资全部捐给政府。”
张哲盛、李元晟两人惊讶道：“全捐了？？”
张哲盛感觉自己有些跟不上江飞宇的思路，无奈问道：“你打算捐多少？给我个具体的数字吧！”
“至少4000万人民币的物资吧！”江飞宇给了一个数。
“4000万！！”
这下张哲盛坐不住了，惊讶地站了起来。
从购买力上来说，2003年初的4000万，顶得上后世的5个亿。
企业向政府捐款、捐物，博取社会名声，这种行为很常见。
但是，绝不是像江飞宇这样干。
4000万人民币，已经占了飞宇科技百分之60以上的资金储备了。
要知道，飞宇科技可不是那种有稳定现金流的公司，还是一家创业期的公司。
飞宇科技现在账户上的资金，都是用江飞宇用原始股份换回来的。
把资金耗尽，江飞宇是疯了吗？
站在IDG的角度，张哲盛自然希望飞宇科技早日把融资的钱用完，好继续进行第二轮融资。
但是，站在朋友的角度，张哲盛必须提醒一下江飞宇。
“飞宇，你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吗？”张哲盛提醒道，连称呼都变了。
李元晟也劝道：“是啊，江总，做好事也要量力而行，你没必要这样子......”
江飞宇笑道：“好了，你们先听我说完，David，你也坐下吧！”
二人对视了一眼，只能继续听江飞宇说。
“首先，我不是头脑发热才要做出这样的举动。我做这样的决定之前，肯定已经评估过今年公司的盈利能力，4000万看似很多，其实没了这4000万，飞宇科技各条业务线也能支撑下去。”
“再怎么说，我才是公司的大股东，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拿原始股去换发展资金的。”
江飞宇这番话，还是不能打消两人的疑惑。
江飞宇向张哲盛道：“David，你作为米国人，应该很了解‘政 zhi 献 金’这个词吧！”
所谓政 zhi 献 金，就是指对于从事竞选活动或其他政治相关活动的个人或团体，接受了来自外部对其无偿提供的动产、不动产、债务免除或其他经济利益。
张哲盛作为米国人，自然对这一套很熟悉了。
每次米国总统 大选，总统 候选人各地忽悠、吹牛逼的时候，玩的不就是这一套嘛！
哪有什么无偿提供，不过是先投资，后受益而已。
张哲盛脑海中闪过某个念头，不确定地问道：“你是说，你要做政 zhi 投资？”
江飞宇胸有成竹道：“是的，你可以这样理解，不过，这次我投资的是帝都市政府，只要这次押对了，飞宇科技在帝都将立于不败之地。”
张哲盛知道自己没法阻止江飞宇，甚至代表IDG出面也不行。
在飞宇科技内，江飞宇是绝对控股。
对于江飞宇做出的任何经营决策，IDG作为小股东可以质疑，但是却没有否定的权利。
除非江飞宇做出侵吞公司利益的事情，否则没有任何一项法律条款能够支持IDG的主张。
“政 zhi 献金”也是经营投资的一种方式，无可厚非。
而且，说不定总部的老总还希望江飞宇早点把流动资金给“败光”，好早点进行二次融资呢！
据说，红杉资本负责主导投资飞宇科技的老总，都后悔死了。
以飞宇科技现在表现出的潜力，区区投piao权算个屁呀！
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张哲盛问道：“江总，你有几成把握，这个呼吸道疾病会波及其他省份？”
“8成把握！”江飞宇肯定道。
张哲盛继续问道：“除了需要我回去说服上面的领导，还需要我做什么？”
江飞宇说道：“普通的防疫物资，国内就能买到，而且不会影响库存，但是医用防护服和面罩能生产的厂商就少了，你帮我找一下国外的供货渠道。”
像酒精这种消毒物资，生产厂家一般只是备一定的库存，有订单就加大生产。
江飞宇从国内扫货，影响不了总体的库存。
医用的防护服就不行了。
现在跟后世没法比，国内的生产厂家少。
而且，这东西生产工艺复杂很多，产量也不大。
所以，江飞宇打算从国外扫货。
“这个简单，我回头让厂家的国内代表联系你。”张哲盛一口应了下来。
事情谈完了，江飞宇又带着两人参观了一下飞宇科技的办公区。
难得来一次，有些纸面上的数据，还是不让现场看一下好使。
虽然，江飞宇在公司内可以独断专行，但是，重大决策还是要跟小股东达成一致的。
特别是涉及大额不正常资金的使用！
否则，内部闹矛盾，相互扯皮，那就是自己找不痛快了。
第七百四十九章 预警模型
1月21日中午，在去帝都市政府的路上。
江飞宇坐在车后排，看着车窗外的景色陷入了沉思。
此时，还有10来天就临近过年，大街上的年味越来越浓了。
不仅行人脸上洋溢的笑容越发灿烂，大街上叫卖各种年货的店铺、小摊贩也随处可见。
这个时候临街占点道摆摊，城管也不怎么管了，毕竟是中华民族最重要的传统佳节。
只不过，这种繁华的景象也就还剩下一个月出头。
到时候“fei—dian”一来，会给社会造成大面积恐 huang，各 行 各业都会受到 冲 击。
哪怕，就是是学 校也躲不掉的。
江飞宇上辈子的记忆中还记得，当时受到 yi qing 影响，学校里面的学生跑回家了不少，学校也ting 课了好长一段时间。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次的 yi qing只有半年多点，不像后世的“xin—guan”持续那么久。
(别 问 我为什么用 拼音，系 统 判 定 she 政，我 快 疯 了，最近每一章都这样。)
算了，不想了。
反正，尽人事听天命吧！
江飞宇向曾广茂问道：“广茂，你那个老相好......额，初恋女友安顿好了吗？”
曾广茂一边开车，一边感激到：“已经安顿好了，老板，这次真的太谢谢您了。”
昨天上午的时候，曾广茂把事情求到了江飞宇这里。
江飞宇问了一下人事，给了他两个选择。
一是急速网吧的收银员；二是飞宇电子商务帝都仓储配送中心的质检员岗位。
曾广茂考虑了之后，帮王云秀选了质检员的岗位。
网吧毕竟是三教九流聚集之地，容易产生是非。
这不，今天早上曾广茂就送王云秀去仓储配送中心报到了。
至于她的儿子小宝，托付给房东孙大爷夫妇帮照看一下就行了。
另外一对租客的儿子，也是托付给房东帮照看的，两个孩子在家还有个伴。
江飞宇好奇道：“广茂，说实话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选初恋，还是选蒙莉莉？你总不会想脚踏两条船吧？”
话说，曾广茂这“傻大个”的感情线也是丰富。
又是带娃的寡妇，又是冷酷的女保镖。
这待遇，妥妥的主角命格呀！
曾广茂苦笑道：“老板，您就别挖苦我了，我现在也是脑壳大，完全不知道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江飞宇一脸轻松道：“这有什么难办的！你要是想和这个王什么秀的再续前缘，跟蒙莉莉保持距离就是了；如果你心里喜欢的是蒙莉莉，就应该及早跟对方撇清关系，毕竟纸可是包不住火的，蒙莉莉早晚要知道的。”
“老板，我就算要撇清关系，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吧，他们母子刚来帝都，举目无亲，无依无靠的，这刚找到工作我就不管他们，对方心里也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曾广茂说出了心里的顾虑。
说到底，他心里还是喜欢蒙莉莉多一些。
他跟王云秀的感情，毕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那么长的时间，都快消磨完了。
而且，王云秀还带着个娃。
嫁过人不打紧，可喜当爹，曾广茂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江飞宇劝道：“既然你心里有答案了，我最后再送你一句话：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曾广茂在嚼觉着这句话，陷入了思索中。
十多分钟后，车子在市政府附近的马路边停下。
曾广茂回头道：“老板，到了。”
江飞宇交代了曾广茂一声，就下车了。
从这里就能看出了，江飞宇在部里的关系还深一些。
他去部里，不仅配了通行证，开车进去都没问题。
不仅因为他是部里的特聘技术专家，而且宇依科技还承接了部里的几个大项目，人员进出是常态。
魏局给江飞宇开特别的通行证，也没人能挑出毛病。
在市政府这里就不行了。
目前，江飞宇只搭上了周副市长的线。
周副市长为了避嫌，也不会给他开特权。
所以，江飞宇还是得老实走访客通道进去。
好在江飞宇如今的地位也今非昔比了，打了个电话不到4分钟，姚敬民就亲自下来接他了。
“周副市长下午还要参加一个常务会议，他中午只有1个小时左右的空闲时间，你最好聊快点，按照他的习惯，他中午需要小憩片刻。”
走在去办公室的路上，姚敬民小声地叮嘱江飞宇。
江飞宇微微点头，表示了解了。
姚敬民看着明显有点心不在焉的江飞宇，却不好说什么。
遥想去年江飞宇第一次来时候的场景。
那个时候还是“白丁”的江飞宇，只能凭借着于院长的私人关系来求见周副市长。
现如今，即使江飞宇还是“白丁”，那地位也不可同日而语了。
人家现在不仅是部里的“客卿”技术专家，还跟军方搭上了线。
江飞宇一个电话打过来，说要拜访自己“老大”。
自己“老大”还不是百忙之中抽出午休时间来接见他。
当时，身为“二代子弟”的姚敬民，别看对江飞宇客客气气，可还是放不下身段去结交。
现如今，反倒是江飞宇是不是愿意跟他交朋友的问题了。
几分钟，江飞宇就坐在周副市长的办公室里了。
周副市长好奇地问道：“没事你一般不会主动来找我，这次是什么事需要我搭把手？”
江飞宇从背包里面拿出一沓资料放在对方面前，说道：“这是我们给部里建的那套舆情系统监测到的一些舆情数据，以及我通过各种渠道收集到的一些病例数据，都是关于粤省正在爆发的‘呼吸道’传染疾病的。”
“我专门咨询了空军帝都医院几位医学专家，其中还有牟国栋院士，通过结合一些动态趋势分析方法，综合考量了现有的感染体量、疾病传播速度、传播条件、政府干预等因素做的一个预警模型，按照不同时间维度算出的爆发趋势......”
“正好医疗卫生领域属于您的分管范围，我认为很有必要把预测结果告知您。”
江飞宇说出了自己此番来的目的。
为了增加材料的说服力，江飞宇不仅指明监测数据来源于部里，还搬出了牟国栋院士。
周副市长花了十来分钟，认真地把桌上的材料大概看来一遍。
这个过程中，江飞宇已经把电脑打开，指着屏幕继续说道：“这是我们模拟的没有强有力政策干预下的趋势变化图，你可以看一下。”
电脑屏幕上演示的是未来一周、两周、三周、四周......不同时间维度的动态变化趋势图。
当周副市长看着电脑屏幕上，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内，从粤省几十个黄点，扩散到全国十多个省几千个黄点，连帝都也无法幸免时，忍不住瞳孔一缩。
看再多的资料，也不如这短短十几秒的动态趋势图强烈。
第七百五十章 一拍即合
周副市长思索了片刻，拿起桌上的座机打了个电话。
江飞宇隐约听到他在电话里吩咐姚敬民，把几份“密”字头的文件拿过来。
几分钟后，姚敬民就抱着一沓文件走进来，放在办公桌上。
周副市长示意江飞宇自己看。
江飞宇疑惑地拿起文件，一份份看了起来。
上面的“涉密”字眼、公文编号、发文单位、一个个红章都特别醒目。
江飞宇认真看了一会，这才把文件放下。
“自己还是有些小看天朝政府了。”江飞宇在心里感慨了一声。
这么大的事件，粤省那边早就上报到了国—院和卫生部，并且上头已经通报给了各省市政府。
这里面有更加准确的感染统计数据，数据的颗粒度细化到每个地市/区县的病患、医护人员的感染数量、发病情况、传染途径分析等。
上头不仅调查组都派出好几拨，论证会都组织各行业的专家开了好几次了。
专家们的意见很一致：这波yi — 情会扩散，但是扩散到什么程度，会对社会经济造成多大的影响，没有一个人能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一方面是缺乏数据判断，另一方面是没人敢担这么大的责任。
你专家说会影响十几个省，为了防止扩散，需要进入公共安全防—yi状态。
万一影响没那么大，造成的社会恐—慌，或者是经济损失，到时候谁来担责任？
说得难听些，去年因为交通事故导致的死亡人数在10万人以上。
难道我们就不使用车辆？不发展经济了吗？
领导层做的每一项决议，都是从整体层面上考虑得失的，不是为了某一个人。
即使事态扩大，要启动应急机制，也不是某个领导拍脑袋能决定的。
咱们国家的国情决定了，重大的决议必须是集体决议。
延误不怕，就怕程序违规。
特别是帝都市，这是首都城市，这么多的部 委 机关和中 央 机构。
如果要进入紧急状态，别说分管医疗卫生的周副市长，就是市委一把手也不行。
那必须报上边的“长老团”，召开会议来决议的。
所以，现在最稳妥的办法，还是继续调查，跟踪分析事态的变化。
江飞宇思索了片刻，突然回味过来。
周副市长给他看这些机密材料，应该是有特殊的用意。
江飞宇谨慎地问道：“您是需要我做什么吗？”
周副市长笑道：“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需要人来配合......”
周副市长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应该说，他的计划跟江飞宇想做的事情差不多。
那就是提前囤积防yi的物资，以备不时之需。
虽然他贵为副市长，能调用的官方资源很大；但是，那都是基于“政府机器”大方向上授权的情况下。
否则，万一判断失误，造成国有资产的浪费和损失，这就是给自己的履历政绩抹黑。
现在情况不明朗，他有心想做准备，又不想承担判断失误的风险。
所以，用江飞宇这个局外人的力量来做这事，最好不过了。
判断正确了，属于他领导指挥有功。
到时候，他再用官方的资金把江飞宇囤积的物资买下来。
判断失误了，那是江飞宇这个商人的个人行为，跟他就没什么关系了。
周副市长这个人，这么年轻当上帝都市的副市长，人家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他仅仅从现在已经呈现的态势，就感觉事情会朝着扩大化的趋势发展。
恰好江飞宇这么热心肠地凑上来呢！
这下，刚好激发了他的灵感！
其实，回想当初江飞宇第一次来拜见周副市长时候的情景。
他就对江飞宇另眼相看，不就是看重了江飞宇的商业才能和资金，有朝一日能够为自己所用嘛！
很多时候，你想做出政绩，有权还不行，很多事情还需要钱来配合。
否则，地方政府为什么那么卖力地招商引资呢！
而且，为了增强江飞宇的信心，周副市长也提供了便利。
存储物资需要的仓库，他权利范围内可以协调到。
万一判断失误，囤积的大批物资用不上，他也可以通过分管的帝都市医疗卫生系统慢慢消化掉。
造成的损耗是肯定，但是起码不会让江飞宇赔很多。
一旦成功，江飞宇也将赢得整个帝都市政府的友谊。
“现在，就看你是否愿意了！”周副市长把选择权给了江飞宇。
“我愿意！”
江飞宇根本没犹豫，一口就应了下来。
这还用考虑吗！
本来江飞宇就打算这样做！
不管周副市长做这事的初衷是什么，起码这件事是利国利民的。
而且，别看对方是询问的语气，江飞宇有拒绝的余地吗！
领导找你做事，你还推诿，还想不想让领导继续提携你了。
江飞宇如果拒绝了，以后就别想搭周副市长这条线了。
况且，江飞宇本来就知道这个事情肯定会发生，所以他不怕赌输。
周副市长对江飞宇配合态度很满意，询问道：“现在，你给我透个底，你能抽调多少资金做这个事情？”
虽然他一直让姚敬民关注江飞宇的情况，但是也没到查人家公司银行户头的地步。
即使想查，能查到的也有限。
飞宇科技可是做了离岸架构的，很大一部分资金是在海外账户里面。
“5000万人民币！”江飞宇给了个数字。
既然有对方兜底，江飞宇把原本4000万的预算加到了5000万。
自己还是捐4000万左右的物资，剩下的1000万相当于平价卖给帝都市政府，自己垫付一下资金而已。
听到5000万这个数字，周副市长满意地点头。
以这个年代的物价，5000万的物资已经不少了。
而且，这些物资只是用来应付病毒爆发初期，那个把月的紧缺阶段。
后面官方介入后，产能肯定会大幅提升，那就不用江飞宇操心了。
周副市长道：“回头我让姚秘书把物资清单列一份给你，你按照清单来准备，需要的仓库也是由他这边跟你对接。”
江飞宇看了一下时间，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谈了40多分钟。
想起来时候姚敬民叮嘱的话，江飞宇赶紧起身告辞。
第七百五十一章 又是年会
1月25日，下午5点左右，帝豪森酒店的水榭阁、澜岸阁宴会厅。
这里已经被飞宇科技和宇依科技包下来了，两家公司今天在这里举办年会。
这个点了，大部分员工都已经完成了入场签到。
根据事先下发的座位表，找到自己所在的桌子。
另外，还有一些是兼任布置会场、搬运物品的工作人员。
这会，秦文舒正在现场居中协调指挥各组人员的工作呢！
节目表演者、化妆师、摄像师、灯光、音响、主持人、司仪等岗位的工作，秦文舒都是事无巨细过问一遍。
今年公司员工多了，也不能像去年一样那么随便搞年会了。
该有的助兴节目还是得有，毕竟也是企业文化之一。
公司也拿出了一些预算，鼓励各个部门主动申报年会的节目。
不仅给前三名的节目设置了不菲的奖金，还有2个创意奖的奖金也不少。
而且，参与表演节目的每个员工都有一份纪念品——定制的保温杯。
所以，各个部门申报节目还是挺踊跃的。
郭明诚本来还想从手下的歌手里，挑几个过来表演节目的，江飞宇直接拒绝了。
年会这东西，不求多节目多专业，反正是自娱自乐的。
就图一个参与度和开心，员工敢上台就行。
专业选手跟业余选手同台表演，以后都没员工敢登台表演了。
最终，飞宇科技这边选出了10个节目，宇依科技那边选出了7个节目。
两个宴会厅没法打通，当然是各表演各的。
你愿意去串门，看隔壁的也行。
“秦经理，忙呢！”
陈大军和俞洪博路过秦文舒身边，打了声招呼。
秦文舒看二人这么悠闲，问道：“二位老总，你们澜岸阁那边都布置好了吗？”
俞洪博心虚道：“我们那边都布置好了，我俩过来串串门。”
秦文舒不放心，再次确认道：“确定都按照我的要求布置了吗？一会我可是要去抽查的哦！另外，流程什么的你俩都熟悉了吗？别一会轮到你们作为抽奖嘉宾的时候，找不到你们人。”
陈大军出声开始转移话题，说道：“秦经理，你这样什么大事、小事都抓手上，早晚得累死，有些事情丢给手下去做就行了。”
这两个家伙明显把事情都丢给手下了，自己跑过来找熟人聊天、吹牛逼来了。
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陈大军怂恿的。
秦文舒认真道：“年会一年才搞一次，认真点对待总没错！”
“那你忙，我们去找老郭他们聊天。”
陈大军耸了一下肩，赶紧拉着俞洪博跑路了。
两人来到水榭阁的一号桌。
此时，1号桌已经坐了7、8个人了，正在嗑瓜子聊天。
一号桌是特制的大圆桌，布置了16个座位也不显拥挤。
除了江飞宇和李婉依的座位，剩下的座位都是安排给飞宇科技各部门以及分公司的一把手，最低都是经理以上的级别。
在座的几个都热情地跟陈大军和俞洪博两人打招呼。
虽说陈大军和俞洪博属于宇依科技，不过两边都属于同一个老板，又是同一栋楼办公。
加上早前陈大军还是从飞宇科技开枝散叶出去的呢！
所以，这两个跟飞宇科技这边的领导都熟。
什么？你说飞宇科技江飞宇只是大股东。
别闹了，从部门领导到下面员工，都只认江飞宇一个人，他们可认不得什么小股东。
郭明诚开玩笑道：“陈总，又来视察工作呢！”
陈大军找了个空位置坐下，怼道：“老郭，你个糟老头子贼坏！一来就拿我开涮！”
郭明诚贱兮兮道：“看你说的，我哪敢拿你陈总开涮呀！你一个部门的业绩，顶得上我们几个子公司。我听说你把手下训得跟狼崽子一样嗷嗷叫，我还想看你什么时候有空，来给我们飞宇音乐指导一下工作。”
熟悉老郭的人都知道，他只跟熟人开玩笑。
达不到那个熟络程度的，他最多对你客客气气。
那叫工作往来，朋友就够不上了。
陈大军赶紧说道：“打住，今天是年会，不谈公事！”
俞洪博向一旁的张晓东问道：“琪宏呢？怎么没见到他？”
张晓东撇嘴道：“别提他了，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去接曹文萱了，估计要晚点到。”
俞洪博好奇地问道：“你说的这个曹文萱，就是水木大学那个计算机高手吧？听说除了老板，全公司没一个人能在专业水平上超过人家的。”
这次公司年会，江飞宇这边还给曹瑞章父女发了邀请。
人家两父女也给公司干过活，虽然是兼职的，邀请来参加年会也无可厚非。
不过，老曹为人处世谨慎惯了，怕学校的其他老师嚼舌根。
自己就没来，让曹文萱代表他来了。
张晓东道：“除了这位天才少女，还有谁能让老陈念念不忘呀！”
陈大军八卦道：“我说，琪宏的口味也太独特了吧，我听说那女孩还没成年呢！他也下得去手!”
麦国权插话道：“年龄小又不是不能谈恋爱，人家心智和情商比成年人还高一截呢！我看他俩挺合适的，都是搞技术的，有共同语言。”
钟景瑞反驳道：“麦总，你这话我可不同意，心智成熟，不代表情感成熟，有些情感上的认知是需要社会阅历去积累的，毕竟还是未成年人，人家父母能让自己女儿跟个成年人谈恋爱吗......”
“钟总，人家姑娘就差几个月就成年了，人家父母都不操心，咱们犯不着......”
麦国权直接就跟钟景瑞争辩起来了。
“哎，这次我同意钟总的观点，反正这要是我的女儿，我肯定不能同意。”
陈大军也加入了话题，站在了钟景瑞这边。
郭明诚也凑热闹，旗帜鲜明地站在了麦国权这边。
......
看着几个大老爷们，为了这事争辩起来。
何瑾慧出声道：“我说，你们几个大老爷们够了吧！在这里讨论人家一个未成年女孩的私事，害不害臊啊！人家再怎么说也是老板和老板娘的朋友，注意点影响。”
何瑾慧搬出江飞宇和李婉依这招，果然有效。
几人尴尬一笑，瞬间就聊起了天气。
这是有先例的。
之前，沈君兰这位大美女刚入驻宇依科技工作的时候，就引得公司的一帮男性嗷嗷叫。
怕公司的男生们荷尔蒙分泌过剩，随意过去搭讪惊扰到了她。
江飞宇特意给飞宇科技、宇依科技两家公司的各部门领导口头警告过了，谁约束不了自己的手下，江飞宇就修理谁。
第七百五十二章 抽奖概率
此时，宴会厅外面的签到登记处。
一阵欢快地笑声传来，一个活泼的少女窜了出来，扭头向身后喊道：“陈大哥，你快点。”
这么活力四射的少女，也只有曹文萱—本萱了。
在她身后，陈琪宏赶紧喊道：“文萱，你别跑那么快，先在签到处签到拿抽奖券，一会要抽奖的。”
听到可以抽奖，刚准备迈进宴会厅的曹文萱赶紧停下脚步，和陈琪宏回到签到处。
签到处这里，苏敏君正和前台的女生忙着呢！
见到曹文萱的身影，苏敏君热情道：“是文萱啊，来，先在这里签到！”
曹文萱可是飞宇科技的常客，公司里大部分人都认识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孩。
“陈经理，你也签一下。”
苏敏君顺手给两人分别递了一支笔。
陈琪宏问道：“敏君，怎么是你亲自在这里看场子呀？”
苏敏君再怎么说也是采购部的主管，这种前台签到的活，派个下属就行了。
苏敏君无奈道：“秦经理点了我的将，没办法，我只能亲自看着了。”
听到是秦文舒安排的，陈琪宏就不出声了。
秦文舒的做事风格，是出了名的严厉。
曹文萱一边在签到本上写自己的名字，一边问道：“敏君姐，是不是有抽奖啊？”
苏敏君抽出两张印刷的抽奖券递给两人，介绍道：“对，是有抽奖环节，你们在这张抽奖券上写上自己的名字，把抽奖联撕下来放入这个塑料球内，然后把球丢人抽奖箱，副联你们自己保存，领奖的时候要核对的。”
这是采购部专门准备的抽奖球，乒乓球大小，里面是中空的。
可以从球中间拧开，把抽奖券塞进去。
曹文萱两眼放光，期待地问道：“奖品是什么呀？”
似乎免费抽奖什么的，戳中了这姑娘的兴奋点。
苏敏君顺手拿了一张印刷的晚会流程单给她，说道：“你自己看吧！”
上面列明了节目演出顺序、颁奖流程，以及每轮抽奖的奖品和数量。
曹文萱直接从后面的一等奖看起的。
一等奖是联想台式电脑，5个名额。
二等奖是佳能数码相机，10个名额。
三等奖是三星手机，15个名额。
四等奖是自营的MP3产品，30个名额。
五等奖是收音机，50个名额。
这些加起来110个名额，中奖率接近三分之一了。
陈琪宏讨好道：“文萱，你想要什么奖品？一会我抽中了，把我的那份给你。”
“才不要呢！我要凭自己的运气抽。而且，我爸说了，男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曹文萱这个转折有点突然，弄得陈琪宏尴尬不已。
苏敏君和旁边的女生也在强忍着，尽量不笑出声。
陈琪宏对曹文萱那点心思，你要说曹文萱这个当事人不懂，那可未必。
人家曹大才女，那可是可盐可甜的类型。
她精明的时候，情商、智商双双爆表。
兴致来的时候，就化身“蠢萌”的小萝莉捉弄你。
反正人家还没成年，你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全看她心情呗！
弄好抽奖券后，曹文萱倒不急着把球放进去，而是蹲下来研究抽奖用的滚筒。
“文萱，你在干嘛？”苏敏君好奇地问道。
曹文萱认真道：“我在研究球放在什么位置容易被抽中。”
苏敏君解释道：“这种滚筒，抽奖的时候都会滚几圈的，里面的球又是圆的，到时候球的位置会打乱的。”
“话是这么说，不过这个滚筒面积有些小，抽奖球已经填了三分之二以上的空间，滚动的时候里面的球大概率还是会根据惯性转动......根据散点分布的概率和重力学原理......加上正常人抽奖时候习惯性抽中间的，手最多伸进去十多厘米阻力就大了......综合考虑这些因素后，还是能够算出一个容易被抽中的范围区间的。”
不亏是天才学霸，曹文萱这一通专业分析下来，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
“你的球给我，我帮你一起放。”
陈琪宏还没反应过来，曹文萱直接抢过他的抽奖球，在中间区域两个拳头那么深的位置放好。
苏敏君突然喊道：“老板、老板娘好！”
原来是江飞宇和李婉依到了，其他人也反应过来，赶紧问好。
曹文萱兴奋道：“飞宇哥哥，婉依姐姐。”
李婉依问道：“文萱，奖品里面你想要什么？”
刚才曹文萱一番提高中奖几率的长篇大论，江飞宇和李婉依都听到了。
李婉依怕她没抽中，估计是想自掏腰包给曹文萱送一个新年礼物。
曹文萱道：“只要能中奖都行，我不挑的。”
“都怪老曹，他要是也来，我中奖的几率就翻倍了。”
话音一转，曹文萱就吐槽起自己老爸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乐了。
江飞宇笑道：“来，我帮你提高一倍的中奖几率。”
曹文萱好奇地问道：“飞宇哥哥，真的吗？你怎么帮我提高中奖率呀？”
江飞宇指着不远处澜岸阁宴会厅的签到处，说道：“看到了没有，旁边的签到处也是我的公司，那里也能抽奖，我带你过去再填一张抽奖券。”
老曹家的闺女家教还是很好的，直接送曹文萱未必接受。
相比于李婉依想直接送，江飞宇考虑更周全一些。
曹文萱开心道：“太好了，谢谢飞宇哥哥、婉依姐姐。”
经过门口这个插曲，李婉依拉着曹文萱进入宴会厅，陈琪宏在后面跟着。
“婉依姐姐，要不我还是去员工桌坐吧？”曹文萱有点忐忑。
毕竟，李婉依坐的那桌是领导桌。
李婉依安慰道：“没事，你就坐我旁边，有我和琪宏在，你怕什么！”
“老板娘好。”
“李总好！”
......
李婉依一到，一桌子领导赶紧起身问好。
李婉依笑道：“大家都坐吧，不用这么客气。”
陈大军疑惑地问到：“老板娘，老板呢？”
李婉依挪揄道：“你们平时老是说老板不够重视宇依科技，怕你们心里有落差，他就先去澜岸阁了。”
“老板娘，你们聊，我先回去。”
听完这话，陈大军赶紧起身往回跑。
俞洪博也告歉了一声，赶紧跟上。
其他人顿时哈哈大笑。
失策了！
陈大军拉俞洪博过来串门，除了找老同事聊天。
也有来卖惨诉苦，想把江飞宇先请去宇依科技那边开幕的小心思。
典型的争宠！
结果老板不按套路出牌，直接先去那边了。
搞不好，一会还要被江飞宇嘲讽一番。
第七百五十三章 有事瞒着
晚上6点左右，随着江飞宇、李婉依分别在两个宴会厅简短发言完毕，公司年会正式开始。
按照年会的第一项流程，就是先给评优人员颁奖。
飞宇科技这边，评优人员一共31人。
包括：优秀领导、优秀员工、优秀新人、业务能手四类。
优秀领导的名额有5个，分别是：张晓东、秦文舒、严亦华、麦国权、邹佳晴（审计部经理），奖金是6500元。
优秀员工的名额有15个，奖金5000元，名单就不一一列举了。
优秀新人的名额有6个，奖金3500元。
业务能手的名额有5个，都是从各部门最拔尖的员工里面评选的，奖金6000元。
严格来说，业务能手奖项的含金量是最高的。
宇依科技那边奖项也差不多，不过名额少一些，总共只有23个名额。
像优秀领导奖，就只有4个名额了。
当初评选的时候，有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本来，江飞宇想把其中2个名额授予陈大军和俞洪博的。
可他俩坚决不受，把名额都让给了手下的经理和主管级领导。
主要是去年公司人手紧张，两人把手下当牲口使唤。
这个压榨得有点狠，良心有些过意不去。
靠对手下的压榨来拿个优秀领导奖，对江飞宇是有交代了。
面对手下的时候，脸上挂不住啊！
江飞宇也没强求，顺应民意了。
颁奖的流程就那样，叫名、上台、颁奖、合影留念。
因为两边人数的差异，流程耗时也不一样。
刚好，江飞宇在宇依科技那边颁发完优秀领导的奖项，又能回来飞宇科技这边继续颁发优秀领导的奖项。
曹文萱看着台上获奖的领导，扭过头来好奇地问道：“陈大哥，优秀领导怎么没有你的份呀，是不是你平时工作不够努力？”
“啊，我......不是.......”
陈琪宏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半天回答不上来。
总不能在喜欢的女生面前，承认自己不够别人优秀吧！
可有心否认，那又怎么圆过去呢？
没得奖，这是事实啊！
“文萱，学校里面评优直接按照学生的分数，有一个能量化的标准，企业里面的评优就要考虑方方面面的因素了，琪宏没得奖，不代表他不够优秀，主要考虑他去年拿过这个奖项了，所以，今年会优先考虑其他没得过奖的人。”
李婉依仗义直言，给陈琪宏解了围。
曹文萱若有所思，陈琪宏则松了一口气。
真实原因，是因为去年张晓东的个人加班时间是全公司之最。
李婉依在评优的时候，找陈琪宏面谈过了。
2002年研发部的部门绩效是全公司最高的，作为平衡，李婉依把优秀领导奖项给了张晓东。
这一点陈琪宏能够理解。
至于，为什么3个技术部门只给了一个优秀领导的名额？
从江飞宇和李婉依这个层面，需要从全局去考量的。
研发、运维等技术部门员工是辛苦，加班普遍比较多。
不过，公司已经在调休、绩效、项目奖上给与回报了。
不可能所有好处都往技术岗位上倾斜，也要考虑其他职能部门对公司的贡献。
离颁奖台几十米远的29号桌，这里坐的是急速网络的员工。
江晨东和自己的几个下属，以及极速网吧3号店的员工，就坐这一桌。
“哇，那个就是公司大老板呀，好年轻啊！”
“那当然了，老板还在读大学呢，当然年轻了。”
“好羡慕老板娘呀，我要是有一个这么有钱的老公就好了。”
......
几个女生，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江飞宇这个大老板。
对李婉依的羡慕，都快溢出眼眶了。
江晨东偷偷看向自己的女朋友朱婷。
她虽然没有参与女生们的讨论，不过，看向李婉依的眼光中也带着羡慕的神采。
是啊，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未来的老公是个有钱人呢！
最起码，是个有上进心、事业有成的人！
否则，人家女孩凭什么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给你！
“但凡自己当初努力点，佩佩也不会离开自己吧！”
想起前女友，江晨东心里还是不免有些伤感。
即使现在他有了朱婷，还是没法彻底忘记郑佩佩。
再怎么说，那也是初恋呀！
回想一下，他原本守着极速网吧2号店，真的太安逸了。
网吧生意超好，完全不用他操心业绩。
他只要每天定时把营业额存入银行就行了，也没有领导来对他的工作指指点点。
甚至，还在一年的时间内，把手下的两个收银员追到手。
他这次来参加公司年会才发现，自己这个店长的岗位，在公司里面屁都不是。
上面有管他的经理，经理之上还有麦国权这个事业部负责人，再往上才是江飞宇这个大老板。
堂弟江飞宇一边读书，一边用挤出来的时间，就已经创下了这么大一片家业。
不仅事业蒸蒸日上，还如此受到员工的爱戴。
自己跟堂弟之间的差距，简直是云泥之别。
亏他之前还心安理得过一天，算一天。
要不是女友朱婷激励自己，他还想继续守着自己的“安乐窝”呢！
“看来，过完年调到总部任职，真的要努力工作了。”
江晨东看着朱婷的侧脸，暗暗下定决定。
旁边不远处，正好是30号桌，曾广茂和蒙莉莉坐在这里。
蒙莉莉压低声音问道：“曾大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正在喝茶的曾广茂，忍不住手心一抖，茶杯都差点掉下来了。
曾广茂心虚道：“啊，没事，我怎么可能有事瞒着你呢！”
“你要是碰到什么事情，可以说出来，即使我帮不上忙，也可以帮你出出主意，总比你自己一个人死扛好点。你老实说，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了？”
曾广茂回了一趟家之后，回来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怎么说呢！如果说以前曾广茂像癞皮狗一样粘着蒙莉莉的话。
那么，现在他就好像变性了一样，忽然对蒙莉莉不感兴趣了。
两人见面也只是简单地打招呼，也没以前的热情了。
这么明显的变化，别说蒙莉莉这个狙击手出身的老兵了，连个普通人都看得出来、
蒙莉莉也是经验不足，暂时没往其他方面想。
她还以为曾广茂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导致他情绪不对呢！
其实，是曾广茂心虚，最近都不敢跟蒙莉莉接触。
曾广茂干笑道：“我家里真的没事，你别多想了！”
蒙莉莉见他不愿意多说，只能暂且把疑惑放下。
女人的直觉，她觉得曾广茂肯定有事瞒着自己。
蒙莉莉已经决定，回头就去了解一下，这家伙到底碰到什么事情了。
第七百五十四章 人情
颁奖仪式结束后，就进入年会的吃喝玩乐环节了。
早已等候多时的酒店服务员，推着餐车鱼贯进入宴会厅上菜。
“各位飞宇科技的同仁，大家在品尝美味佳肴的同时，各部门精心准备的小节目也不容错过，你的掌声就是对他们最大的鼓励......”
“下面请欣赏今晚的第一个节目，由飞宇音乐事业部的郭明诚总，给我们带来的吉他弹唱《追梦人》。”
随着一男一女两位主持人报幕结束，舞台的灯光瞬间暗了下去。
黑暗中，只看到几个人影在舞台上走动。
间隔了不到五秒钟，一道追光打在舞台中央。
顿时，露出了老郭抱着吉他，坐在凳子上的身影。
这家伙抱着吉他是如此专注，就好像在抚摸自己的情人一样。
随着伴奏音乐的播放，老郭略带磁性的歌声响起：
曾经年少的徘徊，
总是想逃离，
这座城市，
......
如今沧桑的年轮，
回望来时走过的路，
......
滴滴滴滴哒哒，
滴滴滴滴哒哒，
插上梦想的翅膀，
......
倾听了片刻，麦国权向同桌的一群人问道：“这首歌不错哟，也从来没有听过，不会是老郭自己的原创吧？”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愣是没一个人能说得上来。
江飞宇倒是知道些情况，向众人介绍道：“确实是老郭的原创歌曲，这家伙之前就唠叨着要写一首歌，专门在年会上表演，作词、作曲、演唱都是他自己。”
老郭这家伙，绝对有炫耀的成分。
之前报节目的时候，这家伙就放出豪言：他们部门的节目肯定能进入前三名。
前三啊，未必是第三！
照现在这演出效果，不是第一，就是第二。
他就差直接说：以后年会节目的第一名，我们部门包了。
钟景瑞感慨道：“搞音乐的就是不一样，愣是把年会变成他的个人演唱会了，他这首歌要是不拿奖才怪呢！”
麦国权庆幸道：“幸好只给他们部门报一个节目，要不然前三名都得给他们包圆了，咱们还参与个屁呀！”
其他人对此也深以为然，纷纷谴责老郭的“无耻”。
飞宇音乐的员工，基本上都是玩音乐的。
唱歌、演奏乐器，那是基本功。
跟专业歌手没法比，那也胜过其他部门几条街。
之前，公司让报年会节目的时候，老郭的部门愣是报了5个节目上来。
这是不给其他部门的节目留活路啊！
出于平衡的考量，以秦文舒为代表的节目组，最终只给了他们部门一个名额。
这才只剩下老郭的吉他独唱节目！
一首歌的时间，老郭很快就唱完，在台下几百观众热烈的掌声中谢幕。
老郭回到自己座位上，笑眯眯地向众人炫耀道：“怎么样，我这唱功还过得去吧？”
“切......”
其他部门领导，一致给了他一顿奚落。
老郭也不以为意，掌声说明了一切，这帮人是嫉妒他的才华。
眼看人齐了，麦国权提议道：“各位，让我们一起举杯，今晚这第一杯酒，敬我们英明神武的老板，感谢他带领我们取得一个个又一个的好成绩......”
“必须滴！”
“应该老板和老板娘一起敬。”
“先敬老板，第二杯再敬老板娘。”
......
眼看各部门领导都端着酒杯站了起来，江飞宇不能无动于衷啊！
见众人都举杯站了起来，没经历过这种场面的曹文萱向李婉依小声问道：“婉依姐，我也要跟着喝酒吗？”
曹文萱聪明是聪明，但是老曹也没法面面俱到，总有没教过的东西。
比如，现在这种人情世故的东西，曹文萱就没怎么经历过。
李婉依安慰道：“没事，你就喝果汁，一会碰一下杯子，意思一下就行了。”
李婉依也端起了自己的红酒杯，打算装装样子。
她如果是以江飞宇未婚妻的身份来参加年会，也可以像曹文萱一样。
可她除了是江飞宇未婚妻，还是公司的副总裁。
有些成年人的约定俗成，她也无法避免。
不说喝多少，抿一口还是要的。
“我先声明，我喝完这杯就要和李总去隔壁澜岸阁，你们几个老酒鬼自己怎么喝我不管，别全劝酒，特别是对女士。”
江飞宇这番话，主要是说给麦国权、钟景瑞、郭明诚、周锦韬等几个老江湖听的。
陈琪宏和张晓东两人年轻，脸皮还没那么厚。
一号桌，还有秦文舒、何瑾慧、邹佳晴、曹文萱等好几个女生呢！
就怕江飞宇和李婉依一离开，几人仗着级别高，到处劝酒。
后世劝酒喝死了，或者喝醉酒回家路上出事的新闻比比皆是。
酒局组织者和劝酒人，可是要负连带责任的。
江飞宇还是不希望公司里，出现一些不太好的风气。
麦国权等人赶紧给江飞宇打了包票，绝对不劝酒，喝不喝全凭自愿。
江飞宇和李婉依起身的时候，曹文萱也要跟着去那边瞅瞅。
这一桌这么多老酒鬼，她还是觉得跟在江飞宇和李婉依身边安全些。
陈琪宏下意识地问道：“文萱，准备要抽奖了，你不等了吗？”
“我那边还有一张抽奖券呢！陈大哥，我先去那边看看，你帮我保管这张副联，万一中奖了，你帮我领一下。”
曹文萱把飞宇科技这边的抽奖券副联交给陈琪宏保管。
临走前，不忘了给陈琪宏留下一个鼓励的手势。
陈琪宏看着手中的抽奖券副联，瞬间有了主意。
陈琪宏扭头看向张晓东，诚恳地说道：“晓东，一会你的奖券要是中奖了，奖品让给我，我原价收购。”
“老陈，你这追女生的方式，真是......”张晓东一时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
陈琪宏问道：“行不行啊？给句话！”
张晓东直接掏出自己抽奖券的副联，说道：“算了，抽奖券我直接送给你了，中不中就看你运气了。”
这东西中奖的几率也就三分之一左右，中什么也不好说。
还不如送给陈琪宏，赚一个人情呢！
老郭注意到了两人的谈话，直接说道：“琪宏，我这张抽奖券也给你，就当助你一臂之力。”
“这种成人之美的好事，怎么能少的了我呢！”
“这是我的，我这张的号码很顺啊，1266，绝对能中奖。”
钟景瑞和麦国权也奉上了自己的抽奖券。
三个老油条，这是在做人情呢！
“谢了，各位。”
陈琪宏也不矫情，感谢了一声。
加上自己的，已经有6张了。
没道理这么倒霉，6张都中不了。
第七百五十五章 同化
澜岸阁宴会厅内，1号桌。
一个27岁左右的年轻人站起来，走到江飞宇跟前，恭敬道：“老板，我敬您一杯，感谢您和陈总的对我的认可。”
这个年轻人叫吕仲威。
他是陈大军手下唯一一个经理级别的下属，也是宇依科技第一个分支机构——魔都办事处的负责人。
这个月初，为了更好地统筹和支撑魔都、江苏、安徽、浙江等东部几个省市的公安项目。
根据江飞宇的批示，宇依科技成立了魔都办事处。
办事处的负责人，直接从陈大军手下的3个销售主管中提拔的。
候选人有吕仲威、孙彦宏、周文炜三人，这三人各有千秋吧！
吕仲威有技术背景，对产品理解最透。
孙彦宏干销售最久，经验老到，八面玲珑。
周文炜胜在沉稳、做事有条理。
而且，去年他所在的组业绩最好。
本来，陈大军推荐的第一候选人是周文炜。
不仅因为他那个组去年的业绩是最好的，他做事的风格也是陈大军喜欢的。
不过，江飞宇综合考虑后选了吕仲威。
主要考虑到吕仲威是计算机类专业毕业，有技术背景。
目前，借着给部里做的人脸识别系统项目，宇依科技已经陆续接洽和服务了十几个省的公an 厅。
当前，关系是建立起来了。
首要任务是把给帝都市公安局研发的一些成果，复制和推广到其他省市。
这就需要销售人员对现有的产品体系有足够的了解，反而不需要销售人员去拉新的客户。
所以，江飞宇最终还是选了有技术背景的吕仲威。
只能说，每个领导用人的喜好都不一样吧！
魔都办事处办公室的租赁和工商注册等事宜，都是委托盛da的陈老板那边安排人帮办理的。
过完春节后，吕仲威就要去魔都办事处上任了。
除了原来归他管理的几个手下，还需要的其他人员，需要他到那边就地招聘了。
江飞宇和对方碰了一下杯子，鼓励道：“仲威啊，虽然咱们在东部几省是有些基础，但是你这次去魔都赴任也算是‘开荒’性质，需要什么支持直接跟公司提，我给大军交代过了。”
“大军，魔都办事处是咱们的第一个‘前哨基地’，务必要多花点心思，需要的资源你协调不了的，或者公司没有的，你直接报给我，我这边来想办法协调。”
江飞宇又对陈大军叮嘱了一番。
“这事我会亲自盯着，老板您放心，咱们在这几个省份的客情还是不错的，有了本地化的支持，今年肯定能够孵化更多的项目。”
陈大军赶紧起身给了个保证，他对东部几个省份的项目前景也比较看好。
吕仲威感激道：“谢谢老板您和陈总的支持，口号什么的我就不喊了，到年底您看我交的‘答卷’吧！”
吕仲威又敬了陈大军一杯，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5号、6号桌这边，坐的都是陈大军部门的销售人员。
一直在观察1号桌情况的孙彦宏，看着吕仲威回到了位置后，赶紧向身边的周文炜怂恿道：“文炜，要不要一起去给老板敬酒？”
“合适吗？咱们俩的级别好像有点低吧！而且，也不知道老板是不是认得我们。”
周文炜心里倒是很想去，但是还是有点发憷。
主要是，他跟江飞宇这个老板没有交集。
孙彦宏鼓励道：“正是因为老板不认得我们，我们才要借此机会在老板面前多露脸啊！”
“可是......”周文炜还是有点犹豫。
“别可是了，想想吕仲威，他那个组业绩还没你好呢，这次为什么他升职了，不就是因为他经常有机会回公司嘛！”
孙彦宏最后这句话，倒是说动了周文炜。
周文炜道：“行，那咱们一起去吧！”
两人拿起自己的酒杯，朝1号桌走去。
二人来到江飞宇身旁，还是孙彦宏打头阵，说道：“老板，我们俩怀着忐忑的心情，想敬您一杯。”
孙彦宏说这话的时候，周文炜期待的眼神看向朝自己老大——陈大军。
陈大军秒懂，站起来向江飞宇介绍道：“老板，这是孙彦宏，这是周文炜。”
江飞宇站起来，开玩笑道：“一直听你们陈总说他手下三大干将有多厉害，之前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我今天才算是把你们三个都认全。”
二人受宠若惊，赶紧谦虚了一番。
江飞宇跟两人碰了一下杯子，鼓励道：“好好干，魔都办事处只是一个试点，今年内羊城、武汉、沈阳等办事处都会陆续筹办起来的，努力的人都有机会。”
有些“饼”陈大军不好给承诺，江飞宇这个层面倒是无妨。
也不算是“饼”吧！
随着项目的本地化支撑需要，江飞宇计划是在今年内，起码要铺设3个以上的办事处。
这是江飞宇酝酿的“走出去”扩张计划。
宇依科技不能只守着帝都这一亩三分地，向外扩张是必然的。
反正，晋升的名额充足。
不愿意异地工作的，那只能抱歉了。
江飞宇的这番承诺，一下子让二人心花怒放。
老板给的承诺，那可信度绝对比满嘴跑火车的陈大军靠谱多了。
好吧，在下属眼中，陈大军的形象就这样了。
这家伙不仅把下属当“牲口”使唤，给手下开的空头支票也不少。
他手下20多个销售全年没一个主动提离职，不就是因为考勤自由，以及公司给的项目提成和各种福利待遇丰厚嘛！
把人当“牲口”用不怕，只要给得起待遇，想当“牲口”的人大把有。
孙彦宏和周文炜开了一个头后，5、6号桌的销售一个不拉，也都跑过来向江飞宇敬酒。
江飞宇没办法，不好拂了手下的面子，只能拉着陈大军挡酒。
看着一群销售围着江飞宇奉承，曹文萱若有所思地向李婉依问道：“婉依姐，这就是权利傍身的现实阐述吗？”
李婉依意味深长道：“权利和金钱都容易让人迷失自己，这些现在离你还比较远，你还是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知识才是能够永远傍身的财富！”
曹文萱看着眼前这一幕，陷入了沉思中。
同样的话，父亲曹瑞章也跟她说过很多遍。
但是，这话真的对吗？
父亲的才华和学识，曹文萱是最清楚的。
可看着学校里才能不如父亲的人，却身居高位；老曹工作了大半辈子，还住在学校分配的房子里面；自己想买台新电脑，还要考虑家里的开支收入......
曹文萱第一次感觉，自己的信念出现了动摇！
说起来，也是江飞宇种的“因果”。
曹文萱跟飞宇科技的人接触多了，她还是不可避免过早地接触了太多社会上的价值观。
第七百五十六章 做人不能太刚
等曹文萱捧着一台MP3，随着江飞宇和李婉依回到飞宇科技这边的时候，正好看到一群人在安慰陈琪宏。
宇依科技那边，不仅节目表演完了，连五轮奖都抽完了。
这边才刚抽完二等奖，正轮到倒数第二个节目开始表演。
“陈大哥，我刚才在隔壁抽中一台MP3，你这边有没有中奖呀？”曹文萱兴奋地问道。
“啊，没，我这里还没抽中，可能下一轮会中奖吧！”
陈琪宏有点难为情，真的好尴尬呀！
他手握6张抽奖券，刚才的4轮抽奖居然一张没中！
三分之一的中奖率啊！
居然倒霉到了这种地步。
也不是他们这桌风水不好，起码同桌的秦文舒跟何瑾慧都有中奖。
大概率是陈琪宏本人，今晚的运气不好。
所以，刚才同桌的张晓东、麦国权等人都在安慰他。
大家异口同声说：前面不中，说不定运气都压在最后一轮呢！
江飞宇看麦国权等人异样的关系，觉得奇怪！
就问了一下身旁的老郭，怎么回事。
老郭在江飞宇耳边，小声地把事情经过当笑料说了一遍。
江飞宇看陈琪宏的眼神都有点古怪！
“现在的年轻人追女生，真是一点新意都没有！”江飞宇心里是这样嘀咕的。
“老板，那边准备的节目怎么样？跟我们没法比吧！”
老郭开始打探情报，估计一会要奚落陈大军那个鸟人。
“你心里不是有答案了吗！”江飞宇郁闷道。
老郭一副不出我所料的表情！
确实没法比！
宇依科技这边的节目虽然也比较业余，起码演出人员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准备的。
表演效果，还是有模有样的！
那边，陈大军和俞洪博的手下，要么全国各地出差，要么在项目上驻场。
没人，也没时间排练！
我就问你，你见过演员表演独唱的时候，拿着歌词在念吗？
一群销售人员在台上表演群口相声，最后不知道怎么变成了一群人在聊黄段子。
陈大军还不要脸地辩解：节目虽然不咋地，演员的勇气可嘉！
“我看是不要脸的精神可嘉！”江飞宇当时内心是这样吐槽的！
真的，凑出7个节目都有点难为他们了！
所以，那边抽完奖，江飞宇就拉着李婉依赶紧回来这边了。
这会，江飞宇也被台上的节目所吸引，看得津津有味。
这是研发部精心准备的一个小品，改编的是荆轲刺秦王的段子。
故事里加入了很多现代的元素，比如秦始皇也是加班狗，每天用电脑批阅邮件奏章。
侍卫每天上下班打卡，是在脚底板上盖个戳子，这是暗喻考勤是个人隐私，为了信息安全，藏在脚底板安全。
后宫佳丽三千，都是男生反串的凤姐，化了妆就变成鬼了。
……
各种吐槽和无厘头，加上技术宅独有的呆萌表情，连江飞宇也被多次逗笑了。
“陈大哥，你们部门这节目太逗了！”
曹文萱也被节目逗得哈哈直笑，忍不住夸奖了一句！
陈琪宏谦虚了一句，这才找回了点自信！
最后两个节目表演完，来到了最后一轮抽奖。
秦文舒看到主持人投过来询问的眼神，向江飞宇问道：“老板，是您跟李总一起上去抽奖，还是李总单独抽？”
原本的年会计划，江飞宇在作为宇依科技那边压轴奖品的抽奖嘉宾，李婉依作为这边最后一轮奖品的抽奖嘉宾。
现在江飞宇提前回来了，秦文舒还是要请示一下的。
江飞宇直接表示让李婉依上台抽了，他就不上去了！
没必要抢自己女人的风头！
随着李婉依走上舞台，全场都欢呼起来！
5个名额的台式电脑，还没中奖的都有机会！
已经中奖的，也留下了羡慕的口水！
陈琪宏手在口袋里捏着6张抽奖券副联，紧张到了极点！
这要是还不中，他都打算去庙里去去晦气了！
“好了，我知道大家现在都等得好焦虑，我也不废话了，就看今晚的最幸运的五个幸运儿是谁了。”
李婉依说完，直接开始转动滚筒。
滚筒转了好几圈才停下来，吊足了台下众人的胃口。
李婉依几乎不停歇地，依次抽出五颗球。
台上的两个主持人已经把球打开，将里面的抽奖券递给李婉依。
1561
1854
1307
1623
1312
李婉依逐个念完五组号码，中奖的人欢呼雀跃，没中的人一片惋惜声！
看陈琪宏一脸幽怨，老郭不信邪地问道：“琪宏，一个都没中吗？要不，你拿出来一张张对一下？”
陈琪宏苦笑了一声，说道：“不用了，号码我都记得，确实一个都没中，我这运气，不说了……”
确实也不用核对了，因为中奖的五个幸运儿已经上台领奖了。
其他人也向陈琪宏投来安慰的目光！
手握6张奖券都能一张没中，陈琪宏这个运气也是没谁了！
曹文萱见陈琪宏有些失落，安慰道：“陈大哥，要不把我中的这台MP3给你吧？”
“不用了，这是你的运气，这东西不能随便给人的。”
陈琪宏直接拒绝了！
他是为了讨女孩欢心，怎么能倒过来要曹文萱的东西呢！
随着抽奖的结束，整个年会也差不多进去尾声了！
不喜欢热闹的人，已经开始谋划偷溜了。
当然了，对于大部分人来说，现在才是自由活动的时间！
难得人聚集这么齐，当然得联络感情了！
没看到老郭、麦国权等人，已经拿着酒杯和酒瓶去隔壁的澜岸阁找陈大军拼酒了吗！
至于评选节目前三名和优秀奖，飞宇科技是互联网科技公司，当然要与时俱进一些了。
明天上班后，人事部会把投piao页面发到公司飞信群里，由所有员工选出自己心目中的获奖节目。
匿名投票，最公平。
保证公平，公正，公开！
江飞宇叮嘱了负责收尾的秦文舒几句，叫上小芳和曾广茂等人，拉着李婉依就先走了！
与此同时，国 安帝都分部汤处的办公室内，依然灯火通明。
康年琪正在小黑板上，给自己领导介绍资料上的人物关系。
汤处一边抽烟，一边倾听。
两人谈论的对象，正是江飞宇本人。
“根据大马分部同事汇总过来的资料，基本可以确定江飞宇的海外密切联系人正是这个万心娟和她的丈夫孙国标……”
“由于万心娟名字没改，我们已经确定了她的国内身份和过往背景，她跟江飞宇的渊源也比较清晰……”
“现在，有三个比较大的疑点无法确认，第一是万心娟现在这个丈夫的身份我们还无法确认，准确的地说是在国内找不到他的过往履历......”
“第二，是这个万心娟为什么要偷渡去大马生活？”
“据偷渡的蛇头说，当时万心娟确实是跟一个男的偷渡过去的，那个男的应该就是她现在的丈夫孙国标，我们有理由怀疑，孙国标应该是在国内犯了事的。”
“第三，也是最大的疑惑，就是这些医疗资料的来源，暂时没有头绪……”
江飞宇给牟院士那堆医疗资料，还是引起了有关部门的注意。
顺着线索反推，最终定位到了万心娟和阿成身上。
万心娟没有改名字，这个好查。
至于成哥，由于职业习惯，经常换名字。
大家也不要纠结他以前叫什么，现在叫什么。
汤处敲了一下桌子，示意康年琪停止引申，说道：“你把这次的调查结果在江飞宇的档案中归档吧！这次的调查到此为止！”
“不是，汤处，这么多疑点，不查了吗？”康年琪疑惑问道。
“查什么查？江飞宇此举有危害国家安全，或者泄露国家机密的倾向吗？”汤处反问道。
康年琪说道：“这个倒没有，他从海外弄回来的这些医疗资料，反而对我们的医疗行业，是个巨大的贡献！”
汤处教育道：“那不就得了，我们只管已经发生和预防即将要发生的危害，有钱人多一点秘密也正常，咱们也没那么多的精力，大费周章去挖个底朝天。”
“可是，我总感觉这里面能挖出很多秘密！比如，这个孙国标跟江飞宇是否认识？这堆资料的来源？以及资料上显示万心娟夫妇的异常资金来源.......”
康年琪明显有些不甘心。
汤处明显有自己的考量，说教道：“年琪，好奇心和工作的界限，还是要分清楚的，你明白吗？”
“好吧，汤处，那我先出去了。”
康年琪无奈，只能遵照领导的意思办了。
看着康年琪的背影，汤处笑了笑。
康年琪很像他年轻时候的做事风格，认死理、较真、耿直......
坐到今天这个位置，汤处才明白人必须学会“弯”，太直容易折。
他不是不知道这其中有秘密可以挖掘，而是空军那边的大佬关照过了。
他犯不着为了这点小事，去得罪江飞宇背后的大佬。
第七百五十七章 研发进度
1月26日，星期天。
因为春节放假，今天要调班。
江飞宇和李婉依定的是27号回江飞宇老家过年。
一些工作，总要在节前安排好。
所以，今天是两人在公司的最后一天班。
上午10点左右，江飞宇办公室内。
江飞宇正和陈琪宏就研发部二把手的人选，交换意见。
摆在江飞宇面前的选择有两个。
候选人1是任淮生，男，28岁。
他是帝都某科技公司的项目交付部的副经理，本身也是研发出身，兼有实施交付的工作经历。
目前处于在职找工作状态，如果现在给offer的话，2月底能入职。
从他个人的工作履历来看，跟江飞宇对研发部二把手的定位，是比较吻合的。
缺点也明显，他属于外招人员，对公司业务需要一段时间熟悉。
而且，以前工作中形成的烙印也比较重。
候选人2是陈云。
陈云是陈琪宏推荐的人选。
之前，江飞宇问陈琪宏对这个副手有什么要求的时候，陈琪宏直接推荐了陈云。
陈云原本是从盛da那边跳槽过来的人员，目前在飞宇科技担任研发主管的职务。
陈云带领的研发团队，主要负责游戏业务的研发支撑。
陈琪宏推荐陈云的原因也比较好理解，外聘的人未必能跟他默契配合。
陈琪宏在公司的资历算比较老的了，但是他工作履历是个硬伤。
来公司一年多一点时间，从主管一路升到了研发部一把手，整个公司权柄最重的经理岗。
谁知道外聘的人，是否服他呢！
陈云则不然，他担任陈琪宏下属有一段时间了。
能力、秉性什么的，陈琪宏了解得也比较清楚了。
上下级的层级没变，也不会存在不听话，或者阳奉阴违的情况。
人总是选择对自己有利的选项，这是人之常情。
江飞宇看破，也不会说破。
对于陈琪宏这个手下“第一爱将”的感受，在合理范围内，江飞宇还是会照顾的。
而且，按照江飞宇打造研发核心团队的思路，研发管理岗位尽量内部提拔，这思路也没错。
陈云唯一的缺点嘛！
就是管理经验稍显补足，需要在新的岗位上磨炼一段时间！
考虑一番后，江飞宇向陈琪宏说道：“行，你去把陈云叫进来吧！”
陈琪宏心头一喜，知道老板确定人选了，赶紧说道：“我这就去叫他。”
一分多钟后，陈云走进江飞宇办公室的时候，脑子还是晕乎乎的。
他还没从陈琪宏透露的消息中，回过神来。
“老板！”
陈云拘谨地喊了一声。
“陈云，坐吧！琪宏把事情都跟你说了吧？”江飞宇问道。
“老板，陈经理刚跟我说了，不瞒您说，我现在还是懵圈状态，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老板您对我的信任。”
陈云此时的表情，有点憨。
不过也正常，刚进公司半年多，就从主管升职为副经理，确实很惊喜。
“当然了，也要感谢陈经理一直以来对我指导和帮助。”
欣喜过后，陈云赶紧又补充了一句。
人虽然是自己举荐的，陈琪宏却不好主动向陈云透露。
否则，有收买人心的嫌疑，那不是抢老板的光芒嘛！
“我跟你详细说一下副经理的工作职责，你以后主要是协助琪宏把测试、产品经理这些岗位管理起来，减轻他的工作压力......”
江飞宇把工作职责介绍了一遍，这是他构思的研发分权管理机制。
现在研发部的工作机制，是需求（产品经理）、研发、项目管理、测试都同一个项目组内。
说白了，相当于自己做的东西，自己组内质检。
无论任何一家公司来说，质检的岗位肯定是单独的，就是防止碍于人情关系审核不严格。
现在，等于把提需求的产品经理和负责最后质检的测试分离出来，减少这种人情因素对工作的影响。
虽然，还是在同一个大部门内。
但是，分管的直属领导和工作机制不一样了，还是能达到江飞宇想要的分权效果。
以后规模扩大后，肯定还要拆分得更细，这是发展趋势。
见陈云有些迟疑，江飞宇问道：“怎么？你有顾虑吗？”
“老板，是不是意味着，我以后的工作职责只是负责这两方面？”
陈云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其实，从他心里来讲，他更喜欢做开发的活，至少是全流程的活。
产品经理和测试的活，从整个研发过程来说，实际上是变窄了。
江飞宇解释道：“目前来说是这样的，不过，你也不要担心，你跟琪宏的分工模式，估计也就未来一两年内是这样分工，以后研发部肯定也要按照事业线来拆分的。”
有了江飞宇的保证，陈云才把心放了下来。
今天内，江飞宇会让人事部把任命文件盖章邮件发出来。
具体的工作交接和工作机制梳理，就由陈琪宏和陈云两人对接了。
然后，江飞宇问了一下研发部目前一些重要研发项目的工作进度，包括江飞宇提了很久的浏览器和邮箱系统。
这个问题，只能由陈琪宏来回答了。
“老板，邮箱我们已经开发出来了，也内测了两轮。不过，现在缺乏模拟生产环境大规模测试的条件。”
陈琪宏提了个小困难。
邮箱这东西，只是用少量账号测试是没用的。
因为，根据江飞宇的规划，邮箱系统是要嵌入飞信里面，给所有的飞信用户免费用的。
这可是千万级的用户规模。
小规模用户测试，有些问题还是不好暴露出来。
江飞宇考虑了一下，说道：“这样吧，过完年后先把公司现在的内部邮箱系统切掉，用我们自己研发的邮箱系统试运行一段时间，没问题的话，公测后再收集问题整改吧！”
飞宇科技现在用的邮箱系统，是网yi老丁那边友情价提供的企业版，用了才半年左右。
直接替换掉，确实有点浪费资源。
不过，这也没办法，只能自己“试毒”了。
陈琪宏继续说道：“浏览器就比较麻烦了，双核的架构我们研究了蛮久，倒是做出了几个版本，但是都不稳定，现在也没有能够定型的版本出来。”
这个双核的浏览器，从理念和技术上来说，确实都比较新。
公司一直以来，都缺乏熟悉这方面的技术人才。
都是自己内部一边摸索，一边开发的。
加上飞宇科技其他研发任务也重，没法投入太多人力进去研究，这才导致现在也没有可以拿得出手的成果。
说实话，江飞宇亲自挂名的技术研究院这个部门，一直缺乏“挑大梁”的主事人和科研型技术人才。
这也导致了这个部门，一直有些边缘化。
本来公司刚成立那会，技术研究院还是有几个好苗子的。
后来，因为研发任务繁重，加上宇依科技独立出去，好几次从技术研究院抽调人手。
至今，还没有恢复元气。
别的部门都是实力越来越强，只有技术研究院在走下坡路。
这事也怪江飞宇，公司人手紧张的情况下，还是缺乏设立科研型部门的条件。
所以，技术研究院的现状是：研发新技术缺乏实力，研发产品缺乏人手，只能做一些申报着作权、专利的配合性技术工作。
这也导致了，所有的研发压力，都压在了研发部身上。
江飞宇宽慰道：“这个不急，没有给你们限定时间，慢慢研究就是了。”
对于江飞宇来说，1年内搞出一个可以试用的版本，2年内输出一个稳定的版本，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方面江飞宇上辈子也没啥研究，只能提供思路指导。
具体怎么做出来，只能研发部慢慢尝试了。
“对了，我之前提供给你们的那几款小游戏的方案，现在准备到什么程度了？”江飞宇问道。
元旦过后，江飞宇就把天黑请闭眼、连连看、漂流瓶、消消乐等小游戏的玩法整理出来，交给研发部。
江飞宇对此可是基于厚望的。
后世这些游戏这么火，就已经证明了游戏的魅力。
江飞宇就想看看，以后飞宇科技每隔几个月推出一款火爆的休闲游戏，不知道小马哥的表情有多精彩。
是绝望呢！
还是更加绝望呢！
或者是非常绝望呢！
陈云介绍道：“这些游戏的设计思路和玩法都已经整理出来了，研发排期也做好了，计划是春节后开始投入人力研发。”
这个问题陈云更有发言权，毕竟他分管的研发小组支撑的是游戏业务线。
江飞宇叮嘱道：“这些游戏的研发，优先级要跟现有平台的功能迭代一样，这个你们两重点关注一下，保证人力投入。”
陈琪宏和陈云赶紧应了下来。
第七百五十八章 卖医疗物品
上午11点左右。
过完研发的事情后，江飞宇又把张晓东和钟景瑞喊了进来。
飞宇商城上线没多久，江飞宇对这一块的关注也多一些。
张晓东递过来一份文件，说道：“老板，这是截止今天早上10点的统计数据，电子版飞信也发了一份给您。”
昨晚，江飞宇就跟他提前交代过这事了。
所以，今天一早张晓东就提前准备好相关的数据，以备老板查阅。
江飞宇花了3分钟，大概浏览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放寒假的原因。
最近这周以来，欢乐农场的各项数据，都非常的不错。
首先，是欢乐农场的同时在线人数。
同时在线人数，最高峰达到了418.45万人。
目前，欢乐农场的注册用户在2104万左右。
相当于每五个人就有一个在线，这个比例就非常高了。
平均在线时间，也创造了新记录，达到了3小时07分钟。
反正，是双双破纪录了。
江飞宇对此非常满意，即使飞宇商城那边亏损了些，也能从主平台这边弥补回来。
支付bao注册用户方面，已经达到了332.48万人。
这个量级，早就已经超出了江飞宇预期的300万人。
只不过，支付bao的“僵尸”用户比例越来越高了。
靠领券或者其他福利吸引来的，几乎都是“白嫖党”。
以后，如何把这些“僵尸”用户转化为稳定的付费用户，将是一个长久的工程。
好在“捞一捞”功能，回了一些本。
截止张晓东统计的时间，充值金额已经达到了372013元！
可惜了，这种有点赌博性质的功能，也没法长久搞。
这个年代的普世价值观，还不像后世那样金钱至上，什么伦理道德都不要了。
像陈天骄和老丁，运营个游戏也能被人民群众骂个狗血淋头。
当然了，现在骂飞宇科技欢乐农场毒害“祖国花朵”的人也不少。
只不过飞信的未成年用户比较少，挨骂的几率不像另外两家这么多而已。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这会的人民群众眼里是如何容不得沙子了。
飞宇商城方面，从15号到今天27号10点整，公司累计送出47.2万张兑奖券。
送出的货物市场价在214.31万元左右，成本价预估在135万元左右。
从飞宇商城上线以来，累计成交订单15672笔，成交额487.09万元。
这487.09万元的成交额，九成九都是电子产品贡献的。
其中，光是MP3产品就卖出了7612台。
完全可以说，飞宇商城目前完全是靠MP3这款产品撑起来的。
以599元一台的价格来算，交易额就有4559588元了。
每一台的利润平均在130元左右，这样算下来，利润都快接近100万了。
果然爆款产品，代表了暴利。
只是可惜，积累的高质量用户透支得差不多了。
MP3产品，现在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好卖了。
刚上市那会，一天就卖出了几千台。
现在，一天最多20—30台左右的成交量。
只能说，还不错吧！
属于农产品的成交额，倒是累计成交了8023笔自费交易。
但是也没什么卵用，金额只有19.59万元而已。
相对于已经送出去价值200多万的货物来说，亏损有点严重啊！
根据钟景瑞的估计，这也跟准备要过年有关。
现在的物流体系烂的要命，不仅春节期间停运，而且大部分物流公司的业务只能覆盖大、中城市。
一些偏远地区和小县城，只能靠邮政覆盖。
而邮政的运达时间，又是出奇的慢。
另外，其他电子产品的成交额，也有11.54万元左右。
虽然平台上线还不到一个月，但是这个数据只能说非常差了。
不求跟后世“双十一”一天就几千亿的成交额相比，起码一年得有个几千万的成交额吧！
由于这会物流成本居高不下，飞宇商城的利润率是非常低的，连百分之10都不到。
根据钟景瑞这边的估算，飞宇商城一年的成交额在5500万以上，公司才能不亏本。
现在距离这个目标，还任重道远。
对于飞宇商城的这种现状，江飞宇暂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物流不给力，“烧钱”的推广活动也只能小搞，你还能指望用户“真情相随”不成。
至于前世老马那种给全民发补贴的推广模式，现在的江飞宇根本不敢碰。
玩不起，玩不起啊！
只能靠口碑和以后的各种小成本推广活动，慢慢积累了。
钟景瑞小心问道：“老板，咱们这个农产品卖得有些乏力呀！是不是辛苦您再想点招，冲一下业绩？”
江飞宇反问道：“怎么？现在的送券活动还没结束，你就没耐心了？”
钟景瑞汕汕而笑，奉承道：“这不是看成交额有点低，我心里没底嘛！再说了，老板您可是有‘点石成金’的本事，随便想出来一个点子，就能带来无与伦比的效果。”
江飞宇宽慰道：“景瑞，先缓缓吧！等春节后先观察一两个月，我需要真实的数据来评估一下，总得看看咱们各大平台的导流能力吧！”
“对了，老板，公司行政部那边转过来一份采购清单和相应的产品资料，都是些口罩、手套、消毒酒精、84消毒水、感冒冲剂、板蓝根等医疗相关的用品，苏敏君说是您的意思，让我安排人把产品信息提前录入商城系统。”
“老板，这是啥情况呀？咱们又改卖医疗类用品了吗？”
此时，钟景瑞确实是一头雾水。
江飞宇解释道：“确实是我吩咐的，你提前安排人把这些产品资料录入商城系统，我们已经给厂商支付了定金，春节后产品就会入库，需要的医疗物品销售许可，我已经托关系去跑了，春节前能批下来，咱们既然能卖农产品，卖点医疗用品也不足为奇。”
既然是老板吩咐的，钟景瑞赶紧应了下来。
他也听江飞宇说过不止一两次了，这次的病毒可能会波及多数地区。
如果真的如老板所言，医疗物品肯定会成为紧缺物资的。
卖这个，有很大的赚头！
一直以来，为了应付“非dian”，江飞宇除了酝酿向政府捐赠大批医疗物资外，还考虑了到了普通民众的需求。
病毒一旦扩散开来，除了囤积生活物资，这些医疗物资也是民众囤积的对象。
手里没点存货，大家心里恐慌呀！
但是，爆发初期肯定会出现医疗物资短缺的现象。
江飞宇为什么提前让自营的飞宇商城提前上线？
一来是想平价售卖一些医疗物资给普通民众，二来也是借着这波病毒的爆发，打响飞宇商城的知名度。
不发国难财，不代表不能让危机转变成机遇吧！
试想一下，到时候连实体药店都买不到的口罩，飞宇商城上却能限量购买？
到时候会产生什么样的火爆场景，就不用说了。
其实，目前飞宇科技已经收到一小部分就近发的货了，已经存入了周副市长那边提供的官方仓库中。
其他的物资也在陆续入库中，反正春节前能到货一半以上。
春节后，能保证全部入库。
而且，江飞宇多鸡贼呀！
自营的部分，加上帮周副市长准备的那一批，这次飞宇科技的采购量特别巨大。
厂商那边也给了比较优惠的付款条件，那就是可以延后付款。
合同签订后，先付一部分定金。
收到货后，延期一两个月付尾款。
等飞宇科技这边全部收到货，病毒才会陆续爆发出来。
到时候飞宇商城把产品售卖一空后，再付厂商的款项也不迟。
实际上，又玩了一把“借鸡生蛋”的套路。
完美！
至于需要的医疗物品销售许可证，江飞宇托周副市长的关系搞下来的。
江飞宇帮了他这么大一个忙，搞个医疗物品销售许可完全就是小意思。
又不是卖处方药，只是卖一些口罩、手套、消毒酒精之类的相关物品。
大领导一句话的事，有关部门那边都是特事特批。
即使周副市长不肯帮忙，江飞宇也能通过陆武涛的关系搞下来。
人家陆武涛可是号称吃遍“海陆空”，他关系覆盖不到的政府部门，真的少之又少。
第七百五十九章 这世界真小
晚上10点，曾广茂租的小屋内。
曾广茂一进入隔间，就看到王云秀坐在自己的小矮床上，在帮自己叠衣服。
那专注的神情，就像个即将要送丈夫出门的媳妇一样。
曾广茂把手上的鞋子放下，赶紧说道：“阿秀，还是我来吧！”
说完，就要伸手把自己的衣服拿过来。
那堆衣服底下还有他换洗的内衣裤，他实在不好意思让王云秀去碰。
王云秀微微挡开曾广茂的手，说道：“没事，反正我也是闲着，我看你这么多衣服都堆在床上，就顺手帮你叠好放进袋子了。我和小宝在你这白吃白住，你要是一点活都不让我干，我还担心你要撵我走呢！没事，你去收拾其他物品吧！”
曾广茂明天就要和江飞宇回老家了，这会正在收拾行李。
他要带的衣服都丢在床上，还没来得及叠呢！
刚才他出去拿一双鞋子，王云秀顺手就帮他叠了起来。
王云秀这番话说得曾广茂一点脾气都没有，都不知道怎么拒绝了。
曾广茂没辙，只能偷偷把自己的内衣裤抽出来，自己单独放进去，没敢让对方碰。
王云秀也注意到了曾广茂的小举动，脸上微微有点发烫。
她这才明白，原来曾广茂不让她帮，是因为难为情！
“对了，阿秀，你在仓储配送中心那边的工作怎么样？”
房间就这么点大，曾广茂只能找话题缓解尴尬了。
说起这个，王云秀开心道：“挺好的，工作内容不难，就是要求认真仔细检查，目前我已经能够独立工作了，主管还夸了我工作认真负责呢！”
“那......就好！”
曾广茂干巴巴憋出一句，却不知道怎么往下展开话题。
自从昨晚公司年会的时候，蒙莉莉察觉到他的异样后，他就酝酿着过完年后重新找房子。
不是要把王云秀母子赶出去，而是他自己搬出去住。
现在这么瓜田李下地住着，还是有点不方便。
特别容易产生流言蜚语，对他和王云秀都不好。
他在犹豫怎么开口跟王云秀说。
当初主动提议让王云秀进城的是自己，现在刚来不到一个星期，又要撇下人家不管，心理上确实有些过意不去。
让曾广茂下定决定的，是因为他察觉到了王云秀对自己情愫。
都不能说是情愫了，完全可以定义为若有若无的诱惑了。
好几次了，王云秀总是支开儿子小宝，创造两人独处的空间。
曾广茂只是读书少，眼界不够。
他又不傻，怎会看不出来王云秀的小心思呢！
可他心里还是过不去那道坎，没法对王云秀做出禽兽的事情。
至于吃干净抹嘴，茂哥还做不出来那种败人品的事情。
片刻后，东西收拾完。
王云秀关心的问道：“茂哥，你看一下，还少什么东西没有，你这次出差要去十几天，别落下什么重要的东西。”
曾广茂惋惜道：“该带的东西，换洗的衣物都齐了，就是我那条围巾昨晚落在酒店了，现在却是没地方重新买一条。”
主要是今天一直没空，总不能为了一条围巾，请假去一趟酒店吧！
王云秀眼前一亮，说道：“你等我一下！”
曾广茂正疑惑着呢，王云秀拖了自己的大行李箱出来。
小宝在里屋睡觉，王云秀担心吵醒儿子，就把行李箱拖了出来。
王云秀当着曾广茂的面打开箱子，就翻找起来。
行李箱里面的东西有点多，不好翻找。
王云秀把一部分衣服、物品拿出来，暂时放在曾广茂的床上。
“找到了，就是这个！”
王云秀兴奋地找出来一条灰色的围巾。
“这是我前几个月给我前夫织的，他还没来得及用，就出了事。你要是不嫌弃，将就着用吧，反正他还没用过，围巾还是全新的。”王云秀解释道。
“那就谢谢了！”
虽然心里感觉怪怪的，但是明早就要出发了，这会也没地方去买。
曾广茂接过围巾，道了一声“谢谢”。
王云秀说道：“跟我你还客气啥！我帮你围起来，看合不合适。”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
这东西长度够了，那有合不合适的说法。
可不敢让对方动手，曾广茂抢先一步把围巾往自己脖子围了一圈。
你还别说，毛茸茸的，挺缓和的。
王云秀看着曾广茂紧张的样子，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趁着曾广茂试围巾，王云秀蹲下来把刚才拿出来的衣服、物品，重新放回行李箱里。
突然，曾广茂愣住了。
只见他不由自主地从王云秀的行李箱里拿出一个相框，看着相片上的人，表情凝重。
王云秀注意到了曾广茂的异样，解释道：“这是我跟我前夫、小宝一家三口之前拍的合照，虽然他干了坏事，死也是罪有应得，可我不能让小宝长大了，连自己父亲长什么样也不知道，所以，走的时候就把这个相框随身带着。”
曾广茂对王云秀的话置若罔闻，沉声问道：“你丈夫，全名叫什么？”
“他叫詹慕施，茂哥，怎么了？”王云秀疑惑地问道。
曾广茂叹了口气，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个这个世界，真的太小了。
照片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灵泉观里，持枪劫持李婉依的那个毒 贩。
当时近距离被对方用枪指着，加上他脸色那条骇人的刀疤，曾广茂根本不会认错。
事后对方被抓后，曾广茂等人也从警方那里知道那个被通缉的毒 贩叫詹慕施。
样貌，名字都对上了，根本不可能搞错。
虽说王云秀的丈夫是罪有应得，而且当时也是尤道长制服了对方。
可是，即使没有尤道长出手，自己等人也会找机会反抗的。
所以说，让王云秀变成寡妇这件事，好像自己也参与进来了。
这才是曾广茂感叹世事无常的原因！
王云秀小声地问道：“茂哥？”
“没事。”
这事不好跟王云秀说，曾广茂只能遮掩过去。
既然曾广茂不愿意说，王云秀只能作罢。
她男人詹慕施生前蛮横得很，王云秀也只是简单地猜测，他生前跟曾广茂起过冲突。
根本没往太深的地方想。
第七百六十章 夹层中的东西
突然，曾广茂用手在照片上按压了几下。
又把相框翻了过来，仔细打量了起来。
“阿秀，你在相框里面藏东西了吗？”曾广茂疑惑地问道。
“没有啊！茂哥，你怎么会这么问？”王云秀也是不解。
曾广茂解释道：“这个相框夹层中间应该塞了东西，所以才导致照片中间区域突起，边边有些凹，你摸一下就知道了。”
王云秀一抹，还真的发现了凹凸感。
相片里藏东西的痕迹不难发现。
只不过，当初王云秀拿了相框之后，就放在了行李箱里。
这么久以来，她几乎没有拿出来看过。
所以，还是曾广茂提醒了她，这才发现了。
既然不是王云秀藏东西，那么......
王云秀和曾广茂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想到了王云秀的前夫——詹慕施。
王云秀当着曾广茂的面，把相框打开。
抽出相片后，底下果然藏着一张折叠的纸。
叠起来刚好巴掌那么大，四四方方的。
王云秀展开纸，认真的看了起来。
片刻后，王云秀神情复杂，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怎么了？”曾广茂关切地问道。
“你自己看吧！”王云秀把纸条递给曾广茂。
曾广茂疑惑地看完纸上的内容，也是不知道作何感想。
这张纸是詹慕施留的。
他为了以防哪一天自己出事，在某个隐秘的地方埋了点硬通货。
这是詹慕施为了5岁的小宝留的，就是怕王云秀没能力把儿子养大。
戳中王云秀泪点的，是里面的一句话。
詹慕施坦言他干的这行，很难有好下场。
假如他出事了，王云秀要改嫁也不怨她。
只是希望王云秀用这笔钱，把他们的孩子——小宝抚养长大，给他们詹家留一条血脉。
虽然王云秀跟詹慕施没什么感情，但毕竟是几年的夫妻。
有些东西，不是那么容易割舍的。
之前，王云秀对詹慕施是有很大怨恨的。
他走这种“邪路”，留下自己一个寡妇，还带着一个孩子艰难求生。
现在看来，他至少还没完全坏透，对血脉至亲还存了点恻隐之心。
“你打算怎么办？”曾广茂问道。
不用想都知道了，詹慕施留下的财物必定是赃款了。
于法，这东西应该报告给公安机关，上缴国库的。
于情，王云秀带着个孩子，孤儿寡母的也不好讨生活。
而且，曾广茂对她有些愧疚，实在说不出大义凛然的话。
“我心里有些乱，茂哥你做主吧！”王云秀神情低落道。
如果是她自己发现的，她肯定不会声张。
可既然是当着曾广茂的面看到的，她还拉不下脸去求曾广茂。
曾广茂拿着纸，思绪万千。
这张纸上的信息，应该是王云秀母子最后的“退路”了。
自己说出“报警”这种大公无私的话容易，但是自己是否愿意为了她们母子的未来负责呢？
答案是：不能！
既然不能，自己凭什么掐断人家孤儿寡母最后的“希望”。
曾广茂小声问道：“上面埋东西的地址，你都记下了吗？”
王云秀说道：“我当然记下了，东西埋在他农村老宅的墙根下，城里的房子已经被法院查封了，现在老宅由他父母住着。”
曾广茂闻言，掏出打火机把纸条点着。
“茂哥？？”
看着燃起的火苗，王云秀惊讶地叫了出声。
曾广茂解释道：“这些应该都是赃款，他才刚死没多久，警察肯定也会关注你们这些亲属银行账户情况的，反正你现在找到工作了，也不是急着用钱，等过几年，或者以后缺钱救急了，再去考虑吧！”
“茂哥，谢谢你！”
王云秀感动不已，曾广茂居然为了她们母子，做出违背原则的事情。
至于，怀疑曾广茂知道了埋财物的信息会私吞？
以王云秀对曾广茂的了解，他根本不屑于干这种事。
这又不是什么宝藏。
以詹慕施小头目的身份，能藏的财物，量也有限。
看着手中的纸张化为灰烬，曾广茂说道：“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睡吧！”
“嗯。”
王云秀起身，回了自己屋里。
关灯就寝！
曾广茂躺在自己的床上，透过窗户看着外面微弱的灯光，却怎么也无法入睡。
他脑海中，仿佛两个声音在吵成了一团。
一边是部队教官对自己的谆谆教诲，另外一边是王云秀母子可怜的身影。
他终究是徇了私情。
也就是说，他心目中所坚守的法律和道德底线，其实并没有那么坚定。
“离开了部队，自己也开始被这个浮华的社会腐蚀了吗？”
曾广茂扪心自问，却是没有答案。
而且，这事也没法跟别人倾述，只能成为他和王云秀共同的秘密。
他内心深处想尽快斩断跟王云秀的羁绊，可还是又不断跟她产生纠葛。
“阿秀要是没有孩子，该多好呀！”
曾广茂心中忍不住冒出这个念头。
小宝这孩子，是挺乖巧聪明的，可终究是别人的孩子。
别说在农村地区了，就是在城里，娶带孩子的女人，几乎都是二婚男。
最关键的是，曾广茂心里那一关不好过。
如果王云秀没有孩子，她和蒙莉莉之间，曾广茂内心的选择可能会五五开。
以他现在跟王云秀同一个屋檐下的关系，应该会先吃嘴边的那块“肉”。
可惜啊！
“如果”就是个伪命题，想这个有什么用呢！
烦躁！
曾广茂又翻了一个身。
里屋，王云秀躺在床上，也没有睡。
夜里特别安静，隔着一扇门，她也倾听到外面曾广茂翻身的声响。
“7。”
这是王云秀心里默数曾广茂翻身的次数。
一想到想到曾广茂为她做的事情，即使是寒冬腊月，心里也是暖暖的。
好男人一旦碰上了，可不能轻易错过。
她已经错过了曾广茂一次，她不想再错过第二次了。
之前，因为她带着个孩子，内心还是有些自卑的。
她甚至卑微地想着，自己不要名分，给曾广茂做个情人也行。
现在，既然詹慕施给小宝留下了一笔钱，其实也是变相地增强了王云秀的底气。
她还没有老，未必不能为了自己的幸福争取一下。
大不了，她再给曾广茂生两个娃也行。
王云秀陷入了意想中。
第七百六十一章 到达
1月27日，早上8点，江飞宇出租屋楼下。
曾广茂顶着一对黑眼圈，坐在驾驶位上无聊发呆。
江飞宇和李婉依则坐在后排闲聊。
“广茂，你昨晚到底干啥了？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不会是去扒人家寡妇的门缝了吧！”江飞宇忽然开玩笑道。
“啊......老板，没......”
曾广茂如同受惊了一般，一下子口吃到卡词。
可能觉得江飞宇的玩笑有点过分了，李婉依扯了他一下。
这才回过头来向曾广茂劝道：“广茂，莉莉心里应该已经接纳你了，可你现在这样脚踏两条船，很容易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心里要是有决断了，就要快刀斩乱麻。”
江飞宇帮曾广茂安排初恋情人这事，江飞宇也没瞒着李婉依，唯独只瞒了蒙莉莉。
要不是看那对母子可怜，加上曾广茂承诺尽快安顿好她们。
李婉依才懒得帮他隐瞒呢！
要说关系，李婉依还是跟蒙莉莉亲一点。
只不过，蒙莉莉那暴脾气是出了名的不听劝。
一旦让她知道了，她才不会听曾广茂什么解释呢！
李婉依只是不想看着一段即将要成的好姻缘吹了，这才答应隐瞒的！
曾广茂却不知道怎么回答李婉依这话，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中。
“咚咚咚......”
好在车外有人敲车窗，这才转移了车内几人的注意力。
车窗摇下来，露出了江晨东的身影。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江晨东哈着白气，抱歉了一声。
临近过年回乡，车票不好买，江飞宇不得把堂哥捎上了嘛！
本来，江晨东住的地方过来江飞宇这里也不远。
为了省点钱，江晨东坐公交过来的，这才迟到了。
话说，江晨东谈了现在这个女朋友之后，改变还是挺大的。
都开始知道要省钱了。
这要是照江晨东之前的消费习惯，那就呵呵了。
江飞宇无所谓道：“没事，也没等多久，赶紧放好行李上车吧！”
曾广茂打开后备箱们，江晨东放好行李，这才坐到副驾驶上。
人齐了，那就走吧！
曾广茂发动汽车。
车子很快就出了市区，一路沿着G4高速向南驶去。
江晨东看着熟练驾驶汽车的曾广茂，向江飞宇请教道：“阿宇，考一个驾照不难吧？价格怎么样？”
他记得江飞宇的驾照考了没多久。
江飞宇解释道：“考试不难，关键是练车麻烦，你要是事先练熟了，去考试就跟走个流程一样。价格的话，在帝都考要一两千吧！”
江飞宇上次考驾照只花了几百块，那是因为老板是苏天星的熟人。
加上人家刚开业，给的双份折扣。
正常的价格，起码要一千多。
要是急着拿证那种，都要2000起步了。
江晨东思索了一下，问道：“过年期间，你这车能借给我练车吗？我也想考一个驾照。”
过完年江晨东就要去总部任职了。
他最终选了市场部BU业务副经理的职位，这个职位需要经常出差和见客户。
所以，他决定考个驾照。
江晨东的眼光还没那么好，这是有人提点他。
年会那晚，得知他也升职后，陈保国这个1号店的店长，特意找他叙旧。
考驾照这个事情，还是陈保国提醒他的。
江飞宇说道：“练车的话，你拿我爸那辆练吧，我这辆有点贵！司机也是现成的，你自己去练也危险。”
倒不是江飞宇小气。
你这生手练车，没必要拿一辆贵的练！
江飞宇父亲现在用的那一辆才20来万。
磕了，碰了也不心疼。
“阿宇，谢了。”江晨东道了一声谢。
本来江晨东考驾照的钱，江飞宇也打算用公司名义给他报销了。
转而一想，还是算了。
这样特殊照顾，不是让全公司都知道他俩关系特殊了嘛！
反正江晨东的收入也不低，考个驾照对他而已，也负担得起。
江晨东毕竟是个有稳定工作的社会人，不能像对表弟许仕林那样，什么都照顾。
车内几人闲聊了一会，很快就入睡了。
起个大清早，一坐车就容易犯困。
车内，只剩下曾广茂还在认真的开车。
他部队出来的，最高记录连续3天没睡觉，有的是办法让自己集中精神。
这一路上也没有再发生什么狗血的剧情，只不过因为道路有积雪，车速快不起来而已。
（主要是读者不喜欢看，作者君被骂得不敢编插曲了，不能水剧情了，好可怜呀！）
所以，一直到下午6点左右，众人才回到望阗县城。
又开了十多分钟，车子在小区门口被保安拦了下来。
江飞宇报了楼栋号，说出户主名字，保安才放行。
片刻后，车子就停在别墅门前。
江飞宇和李婉依下车去按门铃，江晨东也跟着下了车。
江晨东看着眼前灯光映射下的小别墅，赞叹道：“阿宇，这房子不错嘛！”
江飞宇随口应道：“也没多贵，花了不到30万买的，你要是喜欢，以后也可以整一套，不过我估计你以后也要落户帝都了。”
“阿宇，30万还不贵，我起码要存5、6年，你不能拿你的收入来衡量普通人的消费能力！”江晨东有些咋舌。
按照他升职后敲定的月收入，节省点，一年能存个4、5万左右吧！
30万，他要工作6年才能存下来。
江飞宇宽慰道：“别担心，只要你努力工作，我保证你的收入不仅能跑赢通货膨胀，存30万也不用那么久！”
“那行，我就提前谢谢老板的厚爱了。”江晨东开了个玩笑。
堂弟给的保证，他信。
“依依，小宇，你们可算是到了！”
母亲孙小梅兴冲冲地跑出来，赶紧打开铁门。
她这一整天都在等两人到家，中途打了6、7通电话了，都说还在路上。
这下，总算是见到人了。
“妈，路上堵车，回来晚了点。”
李婉依一句“妈”喊出口，瞬间就把孙小梅的所有急躁化解了。
“婶婶！”江晨东赶紧向长辈打了声招呼。
孙小梅提议道：“东东，婶婶做好晚饭了，吃了晚饭再回去吧！”
江晨东推辞道：“婶婶，不用了，我这一年没回家了，怪想念家里的，现在就想早点到家！”
孙小梅也没勉强。
江飞宇吩咐道：“广茂，你辛苦一下，先送我堂哥回村里，回来再吃饭吧！”
“好的，老板。”曾广茂一口应下。
众人一起把车上的行李和物品搬进屋里，曾广茂又启动汽车，载着江晨东往村里而去。
第七百六十二章 开店
屋内，江飞宇还没来得及坐下就问道：“妈，我爸呢？都这么晚了，他还没下班吗？”
孙小梅端了两杯热水出来，说道：“你爸去参加饭局了，好像是县里举办的什么工商企业晚宴，你爸和那个老徐都被邀请去了，咱们自己吃吧，不用等他。”
“这样啊！”
江飞宇嘟囔了一句，对此也不在意。
没出事之前，中药材就是县里的重点企业之一。
现在还承接了县里的中药种植基地的项目，父亲江学盛作为自己的代表，被县领导邀请去参加工商企业宴会也正常。
这几个月以来，江飞宇连名下产业的管理都分身乏术了。
对县里控股的这家中药加工厂，自然没什么精力关注了。
刚开始，父亲江学盛还每天事无巨细地汇报一下公司的情况，以及自己每天干了什么事情。
后来发现江飞宇没什么精力关注，就改成了一周汇报一次。
再后来，可能是他也熟悉了新的工作环境和内容，汇报的次数就更少了。
除非是有重大事项，否则基本不会打扰江飞宇这边。
反正对于这家公司，江飞宇是抱着“实验田”的目的。
一来是给老爸找点正经事做，二来就当是给老爸练手了。
最后啊，才是为了结交县里的各级领导以及造福乡泽。
以江飞宇时至今日的身价来说，赔了也无伤大雅。
有经营丰富的老徐在，估计也赔不了。
父亲只要监督好厂里的重大事项，防止老徐转移资产就行了。
江飞宇两辈子的经验，吃了这么多亏。
即使对秦文舒这个最信任的下属也会留一手，何况是没什么交情的徐正炜，自然要提防一下的。
李婉依逗弄着客厅鱼缸里的几条小鱼，问道：“妈，家里什么时候添置了一个鱼缸呀？”
“就是花园水池里面养的小鱼，这不冬天结冰，怕小鱼都冻死了，你爸特意买了个大鱼缸回来，给这些小鱼挪个窝，平时都是我在侍弄，也没啥经验，养死了大半了，就剩下这几条了。”
孙小梅话里透露着惋惜之情。
丈夫白天要上班，她跟周围的邻居又不熟。
这一下子不在乡下住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只能把精力放在打理花园里的花草、小鱼身上。
这别说动物了，连花草养久了，多少有点感情。
江飞宇和李婉依自然看出了孙小梅的异样。
这突然有钱了，虽然可以得到更多，但是也意味着你失去了一些曾经拥有的东西。
有得有失吧！
李婉依提议道：“妈，要不家里再买条小狗回来养吧！我们带到帝都的那条小黄狗，现在都长成那么大了，又聪明，又黏人，可有意思了。”
“养狗啊，也不是不行。”孙小梅有些意动。
孙小梅忽然问道：“对了，你们回来过年了，狗又没带回来，留在帝都谁喂它呀？”
李婉依解释道：“妈，没事，我们屋里还住在一个女孩，她过年没地方去，大黄由她照顾呢！”
说起来，小芳也挺可怜的。
大过年的，连个一起过节的亲人都没有，只有一条黄狗陪伴。
本来李婉依想让她跟着一起来江飞宇老家这边过年的，小芳拒绝了。
她只是跟江飞宇和李婉依熟络，去江飞宇父母家过年，难免有寄人篱下的感觉。
“有人照顾，饿不死就行。”孙小梅也是随口一提，没往心里去。
很快，三人一起动手把孙小梅热在蒸屉里的菜端出来，一家三口正式开饭。
6个菜、一汤，还有孙小梅自己做的糕点，很丰盛了。
“依依，多吃点，都是你喜欢吃的菜，还有这个炸年糕和酥饼，是我的拿手绝活！”
孙小梅一直在给李婉依夹菜，彻底把江飞宇晾在一边了。
李婉依由衷地赞道：“妈，你做的这个炸年糕真好吃，软软糯糯的，表面好像裹了一层芝麻粉，特别香！”
孙小梅欣慰道：“喜欢吃，明天我继续做！”
江飞宇听了两人的对话，意有所动，问道：“妈，你有没有考虑弄点事情做呢？”
孙小梅现在这毛病，就是一个人在家里闲的。
给她找点事情做，就能分散她的精力了。
孙小梅疑惑道：“找事情？可我除了种种地，养养家禽家畜，做做家务，好像没啥能干的了。”
“你爸上个月也说在厂里给我安排个岗位，我想想还是算了，我一个大字不识的农村妇女，只能干点苦力活，还是不要去厂里给你爸丢人现眼了。”
江飞宇笑道：“妈，我说的找事做，不一定要打工，你也可以自己当老板呀！”
“当老板？”
李婉依和孙小梅都疑惑地望着江飞宇。
“比如，你做的糕点味道就不错，再学一下西点的做法，开一家糕点店。我看小区旁边就有临街的店铺出租，离家也近，你再雇个店员，把店铺支棱起来，每天挣个几十块钱应该不成问题。”
江飞宇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至于为什么要学西点？
那还不是因为现在的年轻人好这一口吗！
李婉依眼前一亮，附和道：“妈，我觉得阿宇的提议不错，离家近，关键是自由，还能把你这手艺利用起来。”
“这能行吗？我可没做过生意呀！”
孙小梅有些意动，不过，还是有些胆怯。
江飞宇鼓励道：“妈，你怎么没做过生意呢，小时候你挑着菜去镇上买，不是吆喝得挺好的嘛！卖菜和卖糕点都是一个道理，就是多了一个店面而已。”
“租个门面，得要不少钱吧！要不，我每天做好糕点，挑到旁边的市场去卖？”
孙小梅心里是赞同了，就是小农意识严重，心疼钱。
李婉依劝道：“妈，租个门面花不了多少钱！你要是心疼租金，咱们直接把门面买下来，连房租都省了，以后不开店了，还能租出去收租子，门面还能升值。”
江飞宇听完李婉依这话，明显一愣。
这话咋一听没毛病，细想明显不对，也就糊弄孙小梅这种文化水平不高的人。
可是，你往几年后再看，好像也对。
李婉依赶紧给江飞宇使了个眼色，示意江飞宇别拆穿。
“买个门面呀......”孙小梅自个琢磨了起来。
以她的知识水平，还算不清到底是买下来，还是租赁下来划算。
江飞宇跟着劝道：“妈，你这样的小摊贩经营，不仅不卫生，而且容易被左邻右舍笑话的，不知道还以为我不孝顺您呢！到时候说什么难听的话都有，儿子身价十几个亿，母亲还沦落到摆地摊......”
果然，江飞宇这话，彻底击中孙小梅的软肋。
孙小梅急忙道：“那我还是不摆摊了，就听你们的，我开个糕点店！”
自己做个小生意，可不能败坏儿子的名声。
那不是帮倒忙吗！
第七百六十三章 念女
晚上8点半左右，杭城李婉依的新家里。
张少兰从厨房端着菜出来，朝房间里喊道：“老李头，吃晚饭了。”
“来了。”
李墨白蹬着棉拖出来，刚坐下就疑惑地问道：“怎么今晚又是熟食啊？”
张少兰撇嘴道：“熟食怎么了！有鸡肉、有鸭肉，咱们这伙食可比以前好多了，你还想吃龙肉啊！”
真实情况是，张少兰今天又回老房子那边找老街坊嘚瑟去了。
这一聊嗨了，错过了买菜时间，就在市场买了点熟食凑合着吃。
自从搬进新房子后，以前的老房子就租了出去。
有了额外的房租收入，加上李婉依不时用自己工资补贴些家用。
张少兰才大方起来，给老李改善了伙食。
家虽然搬过来了，可老两口的人际关系圈还是在原来老房子那边。
所以，张少兰只要有空了，还会时不时回去串串门，聊聊天。
好吧，聊天是次要的，主要是炫耀她有个有钱的女婿去了。
用张少兰的内心独白来说：老娘什么时候这么风光过，不给她炫耀，她难受！
李墨白怀念道：“话是这么说，可我还是觉得你现煮的菜好吃。”
其实，不只是饭菜。
自从搬进来女儿、女婿孝顺的大房子后，也不知怎么的，李墨白还是觉得以前的小房子住着舒坦。
房子是越来越大了，可这家却没有以前温馨、舒坦了。
也有可能不是房子的问题，而是家里少了个人。
张少兰催促道：“行了，赶紧吃吧！吃完饭我还要跟闺女打电话呢！也不知道她到婆家了没有。”
这话倒是勾起了李墨白对女儿的思念，他言不由衷道：“你说依依跟飞宇还没结婚呢！就去他们家过年，合适吗？”
张少兰尖声道：“有啥不合适的，他俩都订婚了，也见过双方家长了，那就跟明媒正娶差不多，媳妇去婆家过年，那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李墨白辩解道：“可毕竟还没领证，还不算合法夫妻......”
“砰。”
张少兰毫无征兆地把饭瓢仍在锅里，发出的巨响把李墨白吓了一跳。
李墨白质问道：“少兰，你发什么神经呀？”
“李墨白，我看发神经的是你，你这才刚过上几天好日了，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你这是忘本，你知不知道......”
张少兰这番训斥，把李墨白说得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她了。
缓了一口气，张少兰继续苦口婆心地劝道：“依依和飞宇还没领证，我不知道吗？还用你提醒我？正是因为还没领证，才要多去婆家尽孝心，依依比你聪明多了，这一招连我都没想到......”
李墨白心情复杂，看着张少兰的嘴脸，真的是一点胃口也没有。
他突然好怀念前几年的时候。
那个时候虽然穷，但是也是家里最温馨的时候。
一家三口，团团圆圆地过年。
他曾经无数次想过女儿会离开父母，去组建另外一个家庭。
只是，没想过会这么早。
李墨白叹了一口气。
妻子张少兰还在喋喋不休地数落着。
此刻，李墨白感觉自己跟张少兰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这种想法以前也有过，却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
用女儿换来的好日子，不知道张少兰有什么好得意。
三观不合，真的很要人命。
“铃铃铃......”
“电话响了，我去接。”
李墨白撂下这句话，拔腿就跑过去。
这个时候，大概率是女儿打回来的。
张少兰也有同样的想法，不过她慢了一步，李墨白已经拿起了电话。
“依依呀！我们吃过了......你到飞宇家里了吗......好，我和你妈好着呢......”
李墨白这电话接的，别提有多开心了。
更是直接谎称已经吃过晚饭了。
知女莫如父，李婉依要是知道打扰到他们二老吃晚饭了，肯定不愿意长聊。
一旁的张少兰催促道：“老李头，你倒是开免提呀！”
李墨白如言，开了免提。
要不然，张少兰非得抢电话不可。
这会，李婉依的声音这才从话筒里传出来。
“叔叔、阿姨，新年好啊，我是飞宇，我提前给你们拜个早年了，实在抱歉，今年依依不能陪你们过年了，我们初二再回去拜见你们二老......”
电话里出来了江飞宇的声音。
张少兰一把将电话抢过，开心道：“飞宇，不妨事的，依依嫁人了，过年去婆家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们过年能来我们开心，不来也不打紧的，我跟你叔叔身体好着呢，还能像你们年轻人一样，赶时髦过个二人世界......”
李墨白听了，瞬间血压往天灵盖上涌动。
“这傻老娘们，女儿和女婿过年才回来几天呀，你还把人往外推。”
看着献媚般的张少兰，李墨白真想给这老娘们来一记响亮的耳光。
告诉她，谁才是这一家之主。
好吧，关于一家之主的身份，也就李墨白意yin而已。
他要是敢暴露这想法，张少兰早把他给休了。
电话里，江飞宇说道：“阿姨，我们飞机票都买好了，于情于理，我们初二肯定是要回娘家拜年的......”
江飞宇这番通情达理的话，稍微缓解了一下李墨白的高血压。
江飞宇说了一会，就把电话还给李婉依了。
李婉依跟父母又聊了十来分钟，这才把电话给挂了。
房间里，李婉依尴尬地向江飞宇怂了一下肩膀。
对于张少兰，她也很无奈呀！
电话里，张少兰献媚的语气，是个人都听得出来了。
李婉依也觉得丢人啊！
江飞宇亲了一下李婉依的额头，宽慰道：“没事，你妈跟你爸中和一下，两个人都算平均值，也不是不能接受。”
李婉依苦笑道：“你可真会给我找台阶下，我第一次听说人品这东西，还能中和的！”
江飞宇笑道：“我说能，那就是能！”
李婉依心头一暖，主动抱着了江飞宇。
“有你，真好！”李婉依甜蜜道。
情绪到位了，江飞宇也情不自禁，手伸进李婉依的毛衣里面。
刚想有进一步动作，楼下传来了汽笛声。
隐约还能听到曾广茂的打招呼的声音。
李婉依赶紧推开江飞宇，娇羞道：“应该是你爸回来了。”
曾广茂一小时前就开车回来了，这个时候回来的，只能是江飞宇的父亲了。
两人整理好衣服，赶紧下流去。
啊呸，说错了，是下楼。
第七百六十四章 行情来了
江飞宇和李婉依一下来，就看到孙小梅在不停地埋怨江学盛喝了这么多酒。
江学盛今晚确实喝了不少酒，脸色潮红，脚步也踉跄，由岑洛冰搀扶着。
“爸。”
“爸。”
江飞宇和李婉依同时喊道。
江学盛意识还算清醒，欣喜道：“依依、小宇，回来啦！”
从江学盛称呼儿媳、儿子的先后顺序就知道了，在江家谁的地位高一点。
“老板好！”岑洛冰拘谨地向江飞宇这个老板，打了声招呼。
江飞宇微微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岑洛冰身后的一个熟人——徐正炜。
“徐叔，晚上好啊，你也是送我爸回来吗？”江飞宇问道。
徐正炜解释道：“我听你爸说你今天到家，刚好有点事跟你商量，就顺道跟过来了。”
估计是中药厂经营上的事，江飞宇点头道：“徐叔，进来聊吧！”
岑洛冰跟曾广茂说了一声，就先回去了。
剩下的众人，一起进屋。
屋内，江学盛喝完孙小梅倒的白糖水，这才精神好一点。
江学盛、江飞宇、徐正炜三人在客厅聊天。
李婉依因为对徐紫涵印象不好，连带对徐正炜的感官也不好。
就没有待在客厅，陪着孙小梅在厨房给江学盛煮姜茶。
客厅里，江学盛兴奋地说着今晚晚宴上的见闻。
江学盛作为江飞宇这位大财主的父亲，还是很受县领导的重视的。
不仅一票领导跟他单独碰杯，县里一帮企业老板也多有奉承。
所以，江学盛才多喝了几杯。
通过江学盛说话的语气，不难看出他处于一种莫名的亢奋中。
这也难怪，江学盛之前就一个小学语文老师，在学校里就是属乌龟的。
现在不仅一帮有钱人奉承他，连县里的大小领导都对他另眼相看。
那种社会地位的抬升，对他这种小屁民来说，真的很有荣光。
“小宇，今晚县领导可是当众表扬了我们公司对县里的贡献，你那场面你是没看到，黄县长的对我们的评价很高咧，像什么‘先富带动后富，脱贫致富急先锋，造福乡泽，良心企业’，咱们公司那可是出尽了风头......”
江学盛亢奋劲没过，一说起来就停不下来。
江飞宇一边听，一边微微点头。
正所谓：有所求，必先予之。
就县里那个种植基地的项目，刚动工没多久。
想要有成果，起码得几年后了。
县领导没事给父亲戴这么多高帽，必定是有所求了。
再结合一旁徐正炜欲言又止的表情，多半是种植基地上的事情了。
等江学盛说得口干舌燥了，江飞宇问道：“爸，县领导是不是提要求了？”
江学盛也知道自己可能着了“道”了，尴尬道：“是有点要求，也不能说是要求，而是请求......”
徐正炜估计是等急了，赶紧插话道：“贤侄啊，你不知道，黄县长先是诉了一堆苦，然后希望我们公司能扩大种植规模，你爸当时喝高了，一不小心就给答应了下来。”
别说喝高了，就是脑子清醒，以江学盛的为人，他碍于情面也很难拒绝县长的要求。
江飞宇不置可否，这事可大可小，就看怎么操作了。
江飞宇问道：“县里的中药种植基地，现在的规模怎么样？”
徐正炜介绍道：“我们跟县里敲定的种植规模是6300多亩，现在已经签约的土地在2700多亩，半数在下雪前已经翻整完土地，过完年等冰雪消融后就能种植药苗了，我们专门建立一个大型的温室来培育药苗，长势还不错。”
江飞宇问道：“农户对出租土地没有情绪吧？”
“这个到没有，毕竟出租的都是贫瘠的土地或者山地，一年的产出有限，加上咱们给的租金不少，还有乡里的干部做思想工作，老百姓还是挺配合的。”
“剩下的大半土地还没签约，那是因为我们跟农户签订的条约，要求农户必须把土地上的作物植株清理干净，后面大雪一下就耽搁了，这个倒不急......”
知道江飞宇对这里面的道道不懂，徐正炜介绍得很详细。
“公司账上的资金呢？”江飞宇又问道。
徐正炜继续说道：“种植基地前期的开支比较大，公司账上的流动资金还有45万，不过仓库里面还囤积了26万的药材成品，这个月开始南方地区的药材普遍上涨，我估摸着年后还能涨，就没有急着出货，待价而沽吧！”
老徐的眼光倒是不错，能看出年后药材会涨。
江飞宇说道：“徐叔，我给你个建议，趁现在药材价格还没大涨，把市面上能收购的药材都收购回来，贵一点不要紧，不出2个月必然暴涨，这一进一出就是一笔很大的利润。”
“暴涨？”
徐正炜和江学盛都意外地看着江飞宇。
江飞宇肯定道：“是的，必定暴涨，而且这波行情起码要持续半年以上。”
病毒肆虐的情况下，跟医药相关的行业都会暴涨。
这个年代，防范发烧、感冒等小病，相信中药的人多了去了。
而且，很多西药的制作原材料，也是从中药提取的。
整个行业都是息息相关的，中药材大涨是肯定的。
见二人不信，江飞宇就把自己得知的关于有关部门对“非dian”扩散趋势的分析，简单介绍了一下。
“5000万！！”
当听到江飞宇帮帝都市政府储备了5000万医疗物资的事情后，徐正炜一时目瞪口呆。
不愧是大老板，大手笔呀，简直壕无人性啊！
除了羡慕，徐正炜还能说什么呢！
江学盛倒是神色坦然。
他都被自己儿子的大手笔轰炸过很多次了，已经免疫了。
5000万很多吗？自己儿子可是十几亿身价。
“既然贤侄你有官方的消息渠道，那我就赌了，明天我就联系隔壁几个县的中药厂商，趁着离过年还有几天，把账上的现金都花出去，咱们也赌一把大的。”
此刻，徐正炜脸上也出现潮红，他这是激动的。
难得碰到这种挣钱的机会，岂能错过。
他可以怀疑江飞宇的判断，但是不能怀疑政府的判断。
这其中的可信度，他还是掂量得出的。
这要是没把握，江飞宇能拿出5000万来玩？
这就是江飞宇说话的艺术了，他拉出帝都市政府作保，又介绍了自己储备物资的情况。
由不得徐正炜不信。
而且，江飞宇是中药加工厂的大股东，也没有坑自己公司的可能性。
第七百六十五章 土鳖
兴奋劲过后，徐正炜想起来自己来这里的初衷，问道：“贤侄，那黄县长说的增加种植面积的事情，你看怎么办？”
甭管父亲江学盛是在什么情况下应承下来的，他毕竟代表了自己的脸面，这事情不好反悔。
“徐叔，既然我爸应承下来了，咱们也不好反悔。不过，增加多少亩这个得我们说算，到时候适当增加一些亩数就行了，你这边再以那6000多亩还没种植完为由拖一拖，拖个一年半载等公司资金宽裕了再去落实，咱们也不算失信于人。”
江飞宇给徐正炜出了个主意。
不就是拖字诀吗！谁不会！
而且，中药种植要成规模，现在的几千亩种植面积肯定是不够的。
反正以后也要扩大面积，只是时间的先后而已，先应下来也无妨。
徐正炜点头附和道：“成，就按贤侄你说的办。”
他原先还担心江飞宇经验不足，像江学盛一样碍于情面，翻倍落实下去。
现在看来，江飞宇做事风格明显圆润多了。
江学盛看着儿子轻描淡写就把问题给解决了，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自豪感来：这是他老江家的种。
商量完事情，徐正炜就开始告辞了。
江飞宇见他也喝了些酒，这连夜开车有点危险，就好心问要不要帮他派个司机。
徐正炜客气地谢绝了。
男人的通病：都认为自己酒量好，不影响开车。
江飞宇也懒得继续劝了，等以后被查酒驾的交警同志多抓几次就老实了。
......
这边，江飞宇大伯家里。
江晨东右手提着个水桶，左手拿着一个照明的手电筒，抹黑从浴室里面走出来。
他家的浴室是建在室外的，连个灯泡都没有。
喷洒就别想了，洗澡的时候就是自己提着一桶水进去。
冬天洗澡的时候，贼冷，贼冷。
你必须在2—3分钟内解决“战斗”，否则小屁屁有被冻伤的风险。
正常情况下，农村人冬天洗澡的次数也少。
主要是江晨东那个初恋女友有点洁癖，每天不洗澡不让他上床。
人虽然分了，但是爱干净的好习惯也保留下来了。
厅堂里，父母和妹妹江琳琳正在看电视。
江琳琳过年期间要值班，这几天休假在家。
至于爷爷奶奶，年纪大了，这个点已经睡了。
江琳琳忍不住吐槽道：“哥，你啥毛病呀？这么个大冷天还要洗澡，去了一年帝都，变金贵了？”
江晨东直接回怼道：“你懂个屁，我这是讲究卫生。再说了，你一个医务工作者，居然比我还不爱干净，我对你的职业素养保持怀疑。”
江琳琳被呛了一嘴，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
不过人家是女生，没有什么是撒娇解决不了的。
“爸、妈，你们看哥从帝都回来后有多嚣张，也不管管他。”
果然，这招很有用。
江学民直接劝道：“东子，你妹妹也是一番好意，你们两个好好说话，莫要吵架。”
江母更偏心，数落道：“你做哥哥也是，都不知道让着妹妹点。”
有父母撑腰，江琳琳仰着头，得意地看着江晨东。
江晨东明显圆滑多了，笑道：“爸，我没吵架，小妹嘴巴太损了，我担心她以后不好找婆家。”
江琳琳得意道：“我哪里找不到婆家了，追我的年轻小伙多了去了，你还是多操心一下自己吧！可别因为你没结婚，拖延了我出嫁的时间。”
按照农村地区的习俗，一般都是老大先成家，然后才轮到小的。
那种没能力的家庭，才会让妹妹先结婚收一笔彩礼，再帮助哥哥结婚。
江晨东得意道：“不劳大小姐你操心，我已经有对象了，结婚只是时间问题。”
“啥，东子你有对象了？”
“那姑娘哪里的人？”
“多大了？”
“相貌怎么样？”
“做什么工作的？”
“家里几口人？”
......
江晨东这话一出，立马在江家内引起了轰动的效果。
江父、江母电视剧也不香了，围着儿子就是一连串问题输出。
但凡一涉及孩子的婚姻大事，做父母的比谁都急。
没看江学盛那一房，堂弟江飞宇都订婚了。
江晨东做作为堂哥，可不能落后呀！
连江琳琳也期待着看着江晨东。
吵架，哪里有探究大哥的八卦重要！
江晨东很满意自己这话造成的轰动，搬了把椅子在三人面前坐下来，慢悠悠道：“都别急，听我慢慢介绍......”
然后，江晨东就介绍了一下女朋友朱婷的一些情况。
当听到女孩就是隔壁县的，老两口就开始问江晨东什么时候把女孩带回来见家长。
甚至连对方要多少彩礼，都开始打听了。
江晨东无奈道：“爸妈，你们也太猴急了，见家长再怎么也要等到明年吧！再说我现在刚升职，事业还处于上升期，也没那么快结婚。”
江母直接嗤之以鼻：“你不就升了一个副经理吗，手下管的人还没有以前当店长多，有啥好稀罕的！再说了，工作能有结婚、传宗接代重要？”
江晨东有些不知所措，实在不知道怎么跟母亲解释这其中的关系。
这个话题，吃晚饭的时候就聊过了。
他调到总部任职副经理，直属的手下是少了。
但是职级、权利范围、晋升空间都大了，这个不能简单地以手下管的人数做比较。
打个比方：好比你以前是营长，管几百号人；现在升职为团参谋长，直接下属没几个，难道你说团参谋长不如营长大？
好在，江学民及时出声道：“好了，你个妇道人家不懂，就莫乱说。”
“东子，工作虽然重要，结婚也是头等大事，咱们可以两手抓。”
江学民做了一个双手握拳的手势，鼓励的味道十足。
江晨东恳求道：“爸妈，对象我肯定是先处着，结婚的事情咱们明年再谈，行不？”
江琳琳突然出声道：“哥，堂弟开的那个公司到底多大，一直听婶婶到处吹，连你也这么稀罕，不会是家皮包公司吧。”
江晨东用看土鳖的眼光，注视了妹妹几秒钟。
江琳琳十分不适应，出声问道：“哥，你看着我干嘛？心里怪发毛的。”
江晨东反问道：“飞信，用过不？”
“用过几次，是一个聊天的软件，你问这个干嘛？”
江琳琳工作性质决定了，她很少有上网的机会，也就只知道飞信是个什么东西。
江晨东道：“飞信就是堂弟公司运营的。”
江琳琳反问道：“那又怎么样？”
以她的见识，还不知道飞信代表什么。
得了，自己妹妹真是土鳖！
江晨东投降了，只能继续解释道：“我这么跟你说吧，堂弟名下的公司不止一家，我只是在他其中一家公司任职。这么说也不够准确，只能说是在其中一家子公司任职......”
眼看江琳琳越听越迷糊，江晨东换了一种说法：“这么说吧，堂弟现在身价起码10个亿。”
“10个亿！！”
江父、江母、江琳琳尖锐的惊讶声划破夜空，屋里睡觉的爷爷、奶奶都被惊醒了。
江晨东似乎能看到3人眼里冒出的小星星＄v＄。
第七百六十六章 做操取暖
第二天早上9点多，江飞宇家别墅内。
江学盛一早就去厂里了。
这会李婉依正在厨房跟孙小梅学做糕点，客厅里只有江飞宇和曾广茂在下象棋。
曾广茂得意道：“老板，你就放弃吧，我这炮、马、车齐聚，一将军你这盘棋就输了。”
江飞宇眉头紧锁，正思考着下一步棋怎么走，对曾广茂的心理攻势充耳不闻。
早上闲着无聊，电视剧也没啥好看的，江飞宇就拉着曾广茂下象棋。
谁曾想，曾广茂这个铁憨憨下象棋的水平居然不赖。
至少是比江飞宇这种业余水平高多了。
江飞宇这个以智慧着称的商业奇才，居然下不过曾广茂这个肌肉男。
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主要是拉不下面子认输。
所以，这会江飞宇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起死回生。
“铃铃铃......”
此时，门铃响了起来。
“应该是我堂哥到了，广茂，你去开一下门。”
昨晚，江晨东就跟江飞宇约好了，今天过来练车。
这个点，估计是他了。
江飞宇吩咐曾广茂去开门，未必没有拖延时间的想法。
曾广茂倒是没想到江飞宇光明正大拖延时间，无奈只能起身去开门。
不一会，门口就传来了熟悉的嘈杂声。
江飞宇疑惑地扭头一看，正好曾广茂走进来朝自己说道：“老板，三个。”
江飞宇还没反应过来呢，就看到曾广茂身后冒出三个熟悉的身影。
正是江晨东、张冠鹏、许仕林三人，每个人手上都拎着几袋年货。
“你们这是，约好的？”江飞宇问道。
江晨东解释道：“我跟鹏子是约好的，刚好他有摩托车，可以搭我出来，仕林是我们在小区门口碰到的。”
张冠鹏补充道：“晨东说今天来练车，我就顺道跟过来蹭一下车练练，这快过年了，不能空手而来嘛！”
许仕林介绍道：“我爸妈让我给大姨家送点年货，感谢你在学校对我的照顾，刚好在小区门口碰到他们俩。”
其实是他自告奋勇接下这活的，他出来县城送年货，还能找个公共电话给程敏慧打个电话。
江飞宇招呼道：“东西你们就放边上吧，鞋柜里有棉拖，你们自己拿。”
都是熟人了，江飞宇就没特别照顾，他还要想怎么破解棋局呢！
“婶婶。”
“大姨。”
“阿姨。”
原来是孙小梅听到动静，走出来瞧瞧。
“小宇，来客人了，你也不招呼一下。”
孙小梅白了江飞宇一眼，赶紧招呼几人坐下。
然后给三人倒了热茶，又要去厨房拿吃的。
江晨东赶紧拦下孙小梅，说道：“婶婶，您别忙活，我们坐不了多久，今天主要来练车的，说不定马上就得走。”
曾广茂兴致勃勃地向江飞宇问道：“老板，您看？”
曾广茂估计也想出去浪一下。
这一直待在屋里，他也浑身不舒坦。
而且，跟老板下棋也太没劲了，还不如去教这帮年轻人练车。
江飞宇趁机把桌上的棋局打乱，说道：“算了，不下了，我跟你们一起去吧！这盘棋不算，晚上咱们再来一盘决胜负。”
在家里窝着也挺无聊的，还不如跟他们出去透透气。
曾广茂目瞪口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老板也太不要脸了吧！
见其他男生都出去了，许仕林估摸了一下屋里剩下的人，赶紧说道：“表哥，我也能一起去吗？我也想学一下怎么开车。”
江飞宇点头，反正一只羊也是赶，三只羊也是赶，没啥差别。
江飞宇跟厨房内忙碌的李婉依和母亲说了一声，穿上外套出门了。
江飞宇的座驾早上被岑洛冰开走了，车库里还剩下江学盛平时坐的那辆黑色小轿车。
曾广茂启动车库里面的桥车，几人钻进汽车里面，很快就向县城西边而去。
半个小时后，县城西边的某条新建的油柏路上。
一阵急刹声响起，汽车在路面划了好几米才停下来。
江飞宇、许仕林、张冠鹏三人，像见鬼了一样，赶紧从车上逃下来。
新手开车本来就很吓人了。
加上此时还是冬天，路面也有一部分积雪。
哪怕只挂一档的情况下，每次刹车的时候，车子都像冬天坐脸盆滑雪一样，立马变成360度旋转漂移。
好几次，车子差点撞路边的树，撞到路基台阶是常有的操作了。
真的贼吓人。
为了安全起见，江飞宇等三人赶紧跑下车，在路边围观算了。
即使车外冷一点，也犯不着冒这个险。
“吓死我了，我再也不坐东哥开的车了。”
许仕林拍着胸脯，惊魂未定。
张冠鹏好一点，他毕竟经常开摩托车，典型的飞车党。
张冠鹏好奇地问道：“飞鱼，你说茂哥怎么一点都不怕呢？”
江飞宇道：“这场面对他太小儿科了，据他说，他以前在部队里的时候，有一次跳伞训练，他倒霉碰到短时大风，降落伞飘了十多公里，被挂在一个悬崖的枯枝上，通讯设备也掉了，他在上面足足吊了2天才等来战友的救援，差点没成为风干的腊肉，人家早就生死看淡了。”
当然了，还有更血腥刺激的战斗场面，曾广茂跟江飞宇提过，没细说而已。
“牛人啊！”
张冠鹏和许仕林由衷地赞叹。
江晨东晃晃悠悠地开了1个小时左右，这才下车换人。
张冠鹏问道：“晨东，怎么样？”
江晨东兴奋道：“贼刺激，老爽了。”
张冠鹏将信将疑，坐上了驾驶位。
江飞宇冷得直跺脚，懒得搭理他。
江晨东看着在做广播体操的许仕林，向江飞宇问道：“仕林这是干嘛？”
江飞宇白了他一眼，说道：“活动身体，取暖呗。”
“表哥，你也一起来啊，挺有效果的。”
见有效，许仕林不忘分享给江飞宇，一脸的真诚。
做广播体操取暖，江飞宇还拉不下这个脸。
被路人看到了，肯定要被当成傻子的。
江飞宇有点后悔了，自己没事出来陪他们受冻干啥咧。
好在张冠鹏天赋异禀，开了十多分钟，车技就很稳当了。
江飞宇三人赶紧钻进车里，有暖气真好。
第七百六十七章 二哈气质
中午1点多，望阗县一中对面的马路上。
江晨东、张冠鹏、许仕林以各种姿势倚靠在轿车上。
极为一致地45度仰头，眼神专注地看着对面的校门口。
他们三个保持这个姿势已经有好几分钟了。
练了一上午的车，几人驱车来到县城找地方吃饭。
三人非要来高中母校旁边的巷子吃饭，说什么顺路看看母校，江飞宇懒得拆穿他们了。
车内，曾广茂疑惑地向江飞宇问道：“老板，他们这是在干嘛？”
江飞宇吐槽道：“摆造型，装逼呗，可惜没有观众。”
江飞宇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三人的幼稚行为了。
你开个车跟熟人偶遇了，还能稍微装逼一下。
练车，有啥好炫耀的？
曾广茂不解地摇摇头，代沟好像有点大。
许仕林耸了一下鼻涕，疑惑地问道：“话说，咱们都站了这么久了，怎么连个熟人都没碰到？”
张冠鹏也惋惜道：“谁说不是呢，别说以前的老师了，连那帮喜欢回母校瞎逛的老同学也一个没见到。”
“要不，咱们走吧，确实挺冷的。”江晨东怂了。
刚才他就是带头大哥，其他两人都是跟风。
现在，第一个打退堂鼓的也是他，他也觉得自己有些沙雕了。
“走吧，咱们这样好像挺傻的。”张冠鹏第一个赞同。
许仕林也赶紧应道：“同意！”
三人赶紧钻入车后排。
江飞宇回过头来，嘲讽道：“怎么了，你们的模特秀，这么快就结束了？”
江晨东尴尬道：“主要是太冷了。”
其他两人也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江飞宇吩咐道：“广茂，走吧，上次去过的大东哥饭店，路你认得吧？。”
“认得，前面路口左拐进去，我记得里面是一条小吃街。”
只要走过一遍的路，曾广茂基本都记得，这是他的天赋。
来到大东哥饭店，众人要了个临窗的位置。
可能临近过年，店里客人稀少。
总共也就4桌客人，江飞宇这一桌都算人多了。
半老徐娘的胖老板娘见几人都是后生仔，倒是蛮热情的。
不仅亲自为几人倒茶，还攀谈起来。
不过，她的眼神一直在曾广茂身上瞟。
江飞宇肉眼可见，老板娘圆润的腰肢好几次蹭到曾广茂的右臂。
弄得曾广茂贼尴尬，好几次挪动身体避让。
江飞宇等人点了6、7个菜，老板娘这才扭着“呼啦圈”走了。
“噗呲。”
“哈哈哈......”
老板娘一走，几人再也忍不住，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你们几个够了吧！有那么好笑吗？”曾广茂有点微恼。
江飞宇调侃道：“广茂，想不到你还是个妇女‘杀手’。”
“我记得上次来老板是个男的，现在怎么换成女的了？”曾广茂赶紧扯开话题。
江飞宇笑道：“这还不简单，这个估计是老板娘，男老板不在，老板娘就彻底放飞自我了！”
“有道理。”
“我猜也是。”
“宾果。”
其他三人赶紧附和江飞宇的观点。
曾广茂恨恨道：“让她男人知道了，非抽死她不可。”
曾广茂今年才27岁呀，也算个年轻人吧！
居然被个胖大妈给调戏了。
过了一会，男服务员上菜的时候，江飞宇趁机问道：“你们店换老板了吗？我记得以前的老板是男的？”
男服务员是个年轻人，他先小心地扭头看了一下收银台方向，没看到胖老板娘的身影。
这才小声地向众人说道：“你们说的男老板死了，现在的老板是他的老婆。”
“怎么死的？”张冠鹏好奇地问道。
其他人也是看着男服务，等着他的答案。
眼看勾起众人的好奇心，男服务凑过来说道：“听说是老板和老板娘去喝喜酒，晚上骑摩托车回家的时候，两个人随摩托车一起掉到河里，然后老板就淹死的！”
许仕林一拍大腿，急忙说道：“肯定是男老板不会游泳，女老板会游泳。”
男服务摇摇头。
“很明显了，老板开的车，他最先撞击水面，掉水里的时候受了伤，更容易死。”这是曾广茂的推理。
男服务员还是摇摇头。
江晨东忽然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说道：“总不会是老板娘干的吧？”
说完，还用手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男服务一翻白眼，说道：“你电视剧看多了吧，看我们老板娘的身材就知道了，她掉水里也撞晕了，多亏一身肥肉护身，愣是没沉下去，漂了一两公里，这才被夜晚电鱼的人救起来。”
“卧槽！这也行？”
江飞宇等人集体惊呼了一句！
男服务怪异地看着他们！
“为男老板默哀，他太不幸了，额不，他太瘦了！”江飞宇脑子灵光，赶紧改口。
“阿乐，你个小崽子，是不是又偷懒了，快点来厨房给客人端菜！”厨房里传来老板娘的声音。
“来了。”
男服务赶紧往厨房跑去。
“赶紧吃吧，要不然菜很快就凉了！”
江飞宇说了一声，第一个动筷子。
其他人也拿起筷子，如饿狼抢食物一般。
半小时后，众人打着饱嗝走出饭店。
还没来得及上车，许仕林就指着前面说道：“卧槽，光天化日，有流氓啊！”
众人向前方看去，40多米远处，果然有三个流里流气的男青年在拉扯两个女生。
“飞宇，是戴月雅！”张冠鹏扯着江飞宇喊道。
“好熟悉的名字！”
江飞宇很快就想起来了，上次徐紫涵挑拨离间，由头不就是因为这个戴月雅吗！
“对方，好像还是自己高中时代暗恋的女生！”
江飞宇心里难得闪过一丝紧张。
记忆虽然模糊了，但是那种悸动的感官还是深藏心底！
张冠鹏和许仕林已经冲上去了。
江飞宇，江晨东，曾广茂三人也赶紧跟上去。
张冠鹏和许仕林凑近跟前，一声爆呵同时喊出：“住手！”
不说他们五个男生了，光是曾广茂一个人就能镇压全场。
这种稳赢的英雄救美壮举，何乐而不为？
这声爆呵把5个当事人都吓了一跳！齐刷刷望过来！
待看到张冠鹏和江飞宇的身影时，戴月雅立马心头一喜。
只不过，她看向江飞宇的眼神，明显还有别的含意！
“真可惜，被他俩抢先了一步！”江晨东嘟囔了一句。
江飞宇一愣，这句台词为毛这么熟悉啊！
转而想起来了，这是唐伯虎点秋香里面，四大才子抢如花的台词。
“这三个沙雕！”
江飞宇看着三人，有点无语了。
这三人越来越有二哈的气质了。
江飞宇目光落在人群中一个女生身上，尘封已久的记忆再次复苏！
她就是戴月雅了！
相貌只能算中上，穿着更是朴素，身上的外套还是高中时代的校服！
这东西江飞宇深有体会，薄得要命！
里面不穿两件毛衣，根本抵御不了寒冷！
看戴月雅冻的得通红的脸就知道了！
唯一的亮点是那双深邃的眼睛！
即使被三个混混围着，脸上也不见慌乱，还把另外一个瘦弱的女生护在身后。
地上还散落了十几本书，看样子都是课外书，纸张都比较旧了！
第七百六十八章 师德
“几位朋友，这是我们跟两个小妞的过节，几位行个方便？”
为首的一个黄毛混 混掂量了一下现场的形势，出声劝江飞宇等人莫插手。
戴月雅赶紧出声喊道：“江飞宇、张冠鹏，帮帮我们，他们要带走马晓琪。”
看样子，马晓琪就是躲在戴月雅身后的女生了。
黄毛明显一愣，倒是没想到双方居然认识，这下可能难搞了。
张冠鹏冲着黄毛嚣张道：“小子，这是我们的同学，你想在我们面前带走人，不合适吧！”
有曾广茂在，张冠鹏胆子都肥了一圈。
在熟人面前展示自己很“男人”的一面，这个逼装得很成功。
黄毛还没来得及出声，他身旁的一个同伴指着张冠鹏骂道：“小子，说话客气点，多管闲事，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张冠鹏不客气道：“我就不客气了，你能拿我怎么样！要打架，奉陪到底！”
江晨东和许仕林也齐齐跨出一步，表明了对张冠鹏的支持。
江飞宇自始至终都没有出声。
这种小场面，他完全提不起兴致，让张冠鹏等人装吧！
曾广茂就更加轻松了，这三个小混子还不够他热身的。
黄毛制止了两个同伴进一步激化矛盾，转头冲躲在戴月雅身后的女生道：“晓琪，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也知道你家在哪里，不是每次都这么好运有人帮你出头。”
黄毛这话信息量很大。
原本，江飞宇等人以为就是普通的混子当街调休女同学。
众人吃饱喝足了，顺道来一出“英雄救美”。
现在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
起码，两个当事人是认识的。
黄毛临走前还认真地看了江飞宇等人一眼，似乎是想把几人的样貌记住。
对于这种小混子来说，一旦让对方碰到落单的机会，不报复才怪。
江飞宇眉头一皱，碰到这种带脑子，又知道进退的混子，也挺麻烦的。
真的动起手来，教训一顿倒也简单。
江飞宇是不怕，可张冠鹏、江晨东、许仕林三人单独碰到对方，容易被报复。
江飞宇冲着三个小混子喊道：“嘿，我住在景林苑别墅小区，县公安局刑侦大队的大队长宋文军我也认识，你们要是不怕死，尽管来。”
景林苑是县里两个高档别墅小区之一，这三个混子要是不笨，应该知道江飞宇不是普通人。
住得起别墅的，起码是有钱人。
江飞宇这话威胁的意思很明显了。
有没有用，就不知道了。
“我们走。”
黄毛冲两个同伴说了一声，他对江飞宇这话压根没放在心上。
你说认识就认识啊？
老子还认识公安局局长呢！可惜人家不认识咱而已！
等戴月雅把地上的书本捡起来了，张冠鹏这才开口问道：“戴月雅，你们是怎么惹到对方的？”
躲在戴月雅身后的女生，十分歉意道：“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个女生样貌还比较清秀，属于那种娇小玲珑型。
江晨东急忙道：“我们可是帮你挡灾了，你倒是说清楚事情的缘由啊！”
戴月雅见状，出声道：“还是我来说吧......”
原来，刚才为首的黄毛叫孙应辉，他以前也是望阗县一中的学生。
只不过没考上大学，读完高三就出来混社会了。
马晓琪和孙应辉不仅是同班同学，两人还是高中时代的恋人。
马晓琪考上大学后，眼界开阔了，就有点看不上混社会的孙应辉，就单方面甩了对方。
孙应辉岂能甘心，堵了马晓琪好几次了。
今天，戴月雅和马晓琪来母校看望老师，刚好跟对方碰上了。
这才闹了这么一出。
听完戴月雅的讲述，张冠鹏等人都有点膈应。
还以为是一出“英雄救美”，谁知道是插手了人家的感情破事。
特别是张冠鹏，都想抽自己一嘴巴子。
自己没事逞什么能，平白无故得罪了三个小混子。
当然也不能这么说。
如果不是江飞宇等人插手，马晓琪被孙应辉等人带走，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恶劣的事情。
勉强算是见义勇为吧！
一旁的江飞宇向戴月雅问道：“你刚才说你们俩来学校看望老师？看望哪个老师？”
戴月雅眼神复杂地看了江飞宇两秒，这才解释道：“我们是去看望田文清老师，顺便把收集的书本给他送过去，你们要一起去吗？”
“一起去？戴月雅发出这样的邀请，难道这个田老师也教过自己？”
记忆有些久远了，江飞宇确实也想不起来高中时代的某个老师了。
张冠鹏提议道：“飞鱼，我们也去看一下吧，再怎么说田文清老师高二也教了我们一年的语文。”
张冠鹏这话变相地也是解了江飞宇的疑惑。
江飞宇还没来得及回答，许仕林出声道：“我也要去，田老师也教过我。”
江飞宇点头道：“那咱们顺道去看看吧！”
江晨东无所谓。
他去，不去，都行。
虽然田老师没有教过他，但是他也是一中毕业的学生。
于是，江飞宇让曾广茂在校门外边看车，众人走进学校。
“什么？田老师得了肝癌？还是晚期？”
在去教职工宿舍楼的路上，江飞宇等人从戴月雅口中得知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几人都有些沉默，还没从这个消息中回过神来。
田文清老师可以说是望阗县一中一位非常德高望重的老师。
也许他的教学质量不是最好的，但是他做到了对每一个学生负责。
不因为你是差生，就放弃你。
而且，他用自己的工资资助过学校里面很多家庭贫困的学生。
这是一位值得敬佩的老师。
良久，还是江飞宇出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医生怎么说？”
“去年9月份就确诊了，市里两家大医院给出了同样的诊断结果，长则一年，短则半年，能活多久全看个人毅力。”
戴月雅语气中充满了悲伤，她高二的时候，也得到过田老师的资助。
如果没有田老师，她可能连高中都没法读完，就辍学了。
江飞宇关切道：“那田老师还在接受治疗吗？有什么是我们能帮助的吗？比如医药费之类的。”
戴月雅解释道：“不用了，知道是肝癌晚期后，田老师就放弃了治疗，我去年国庆的时候找张冠鹏要你的联系方式，也是想通过阳光—筹帮田老师筹集医药费。”
从戴月雅的话不难看出，她不仅知道江飞宇的身份，也知道阳光—筹和江飞宇的关系。
她应该私下里联系过江飞宇。
只不过，江飞宇上辈子的Q—Q早就不用了。
戴月雅迫不得已，才找了张冠鹏要江飞宇的联系方式的吧！
马晓琪插话道：“其实得知田老师得了癌症后，学校里也组织了师生进行捐款，即便学校把捐款打到了他的卡里，可田老师还是不愿意接受，他不想浪费钱。所以，我们都想帮他完成最后一个心愿。”
张冠鹏赶紧问道： “田老师的最后一个心愿是什么？我们也想尽一份绵薄之力。”
马晓琪说道：“田老师一直有一个心愿，就是给学校的学生建一个小型的图书馆，他觉得我们跟城里学生的差距大，主要还是我们的知识面太窄了，只能从教材上获取知识......”
学生不应该死读书，丰富的课外书能够丰富学生的眼界。
仅仅依靠教材，那是不够的。
戴月雅补充道：“图书馆需要的场地，学校可以帮解决，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缺各种图书，我们能力有限，只能帮忙收集少量的旧书，今天不只是去看田老师，也是去送书。”
第七百六十九章 捐赠
戴月雅很聪明，她知道以江飞宇的身价，对她们而言难如登天的事情，却是江飞宇一句话的事情。
这才是她邀请江飞宇一同前往的原因之一。
至于另外一层的原因，稍后说明。
江飞宇瞬间猜透了戴月雅的用意，他宽慰道：“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吧，我之前是不知道，既然碰到了，断然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江飞宇作为望阗县一中的毕业生，现在发达了，给母校的学弟学妹们捐点图书也是应有之意。
为富不仁的人，一般都没什么好下场。
因为一旦你落难，连一个拉你一把的人都没有。
张冠鹏急忙道：“也算我一份，虽然我能力没有飞鱼那么厉害，捐个几百本图书还是没问题的。”
戴月雅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看向江飞宇的眼神里充满了感激。
江晨东和许仕林都没有出声，他们就不出来丢人现眼了。
多了，他们捐不起；少了，又不好意思拿出手。
现场要论“钞”能力，舍江飞宇其谁。
只有马晓琪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么难的事情，他们怎么像过家家一样轻松。
“莫非这个叫江飞宇的年轻人，是个有钱的公子哥？”
想起江飞宇等人是开车出来的，马晓琪又燃起了希望。
十多分钟后，众人来到田文清老师的宿舍。
田老师的爱人也是一名老师，在学校的初中部当历史老师。
老两口工作了几十年，至今还没有自己的房子，住在学校分配的宿舍里面。
他们还有个女儿，听说前几年已经成家了。
戴月雅上前敲门，开门的是田老师的爱人方倩怡。
方倩怡看起来45岁左右，两鬓的头发早已经花白。
她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太好，面色憔悴。
戴月雅恭敬道：“方老师，我们又来看田老师了，打扰了。”
方倩怡强撑着精神向两人说道：“是月雅和晓琪呀，你们能来，田老师高兴，快请进吧！”
戴月雅指着身后的江飞宇等人，解释道：“这几位是我们的同学，路上碰到的，他们也想来看望田老师。”
方倩怡点头，把几人迎了进去。
这是个一房一厅的宿舍，客厅也就不到10平米。
客厅内既是吃饭、会客的地方，也是两位老师加班工作的地方。
桌子上、墙角、书架上随处可见教学用的教材、工具书、各种试卷。
屋内还有4人。
除了田文清老师，另外三个都是学生模样，2女1男。
田老师的状态看起来非常的不好，身形消瘦、眼眶凹陷、脸色蜡黄。
此时，他半躺在躺椅上，身上还盖着厚厚的棉被。
江飞宇等人一进屋，就闻到一股很大的中药味，越靠近田老师，味道越浓。
戴月雅和马晓琪喊道：“田老师，我们来看您了。”
田文清虚弱道：“月雅和晓琪，你们来啦！”
在座的两女一男也起身跟戴月雅和马晓琪打招呼，看样子几人都很熟。
田文清目光看向江飞宇等人，询问的意思很明显了。
戴月雅赶紧介绍道：“田老师，他们也是我们学校毕业的，都是您教过的学生。”
“田老师，您好，我是江飞宇，2001届的毕业生。”
对于这位快油尽灯枯的老师，江飞宇是充满了敬意的。
张冠鹏自我介绍道：“田老师好，我是张冠鹏，我和江飞宇、戴月雅是同班同学，您高二的时候教过我们！”
许仕林道：“田老师，我是2002届的，您高一的时候教过我们高一5班。”
“田老师......我，我也是一中的毕业生。”江晨东差点接顺口了，急忙改口。
田文清开心道：“谢谢，谢谢大家，能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子，咳咳......”
一句简单的话，似乎就耗尽了田文清的所有力气，还伴随着咳嗽。
方倩怡拿起旁边的保温壶，倒了半杯中药到杯子里，递给丈夫。
田文清喝下中药，这才稍微缓解了咳嗽的症状。
方倩怡从角落里搬来几张小凳子，歉意道：“地方有点小，你们将就一下。”
两位老师的家里应该经常有学生来探望，所以备的小凳子比较多。
小小的客厅内一下子坐了11个人，略显拥挤。
早先来的两女一男，其中一个双马尾女生问道：“月雅、晓琪，我们这次收集到53本各类书籍，你们俩收集了多少？”
马晓琪沮丧道：“我们俩认识的同学和朋友比较少，只收集到18本，都在这里了。”
他们都属于一个志同道合的小团队，通过个人的力量找熟人募集旧书，以此来帮田文清实现筹建图书馆的心愿。
除了在场的这5人，还有另外6人今天没来。
田文清不方便说话，方倩怡代替他感激到：“感谢同学们的帮助，加上你们今天带来的这71本，我们已经募集了2125本各类书籍了，距离目标又进了一步。”
这2125本旧书，绝大部分都是田文清两夫妇发动学校的老师帮收集的。
这个时候，戴月雅带着希冀的目光看向江飞宇。
江飞宇开口说道：“田老师、方老师，我也想为母校尽一份微薄之力，仅代表我个人向母校捐赠一批书籍，不知道1万本，够不够？”
江飞宇此言一出，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只有张冠鹏、江晨东、许仕林三人神色如常。
1万本，很多吗？
那要看是谁了！
对于江飞宇，九牛一毛！
其他几个学生相互对视了一番，眼神交流间表达的意思很明显：这家伙脑子没坏吧，拿我们寻开心？
“这位同学，你的数量单位，说错了吧？”
方倩怡出声，试图缓和现场的尴尬。
江飞宇肯定道：“方老师，数量没错，确实是1万本，而且都是新书，您甚至可以指定书单，我联系厂商按照书单配齐后，送到学校。”
戴月雅赶紧出声解释道：“二位老师，以及各位同学，江飞宇同学没有拿各位寻开心的意思，他确实有能力捐赠1万本书籍......”
张冠鹏附和道：“对，我也能作证，飞宇没有夸海口，他确实有能力捐这么多。另外，我本人能力有限，不能像飞宇一样捐那么多，500本还是没问题的。”
“江同学，1万本书不是小数目，即使大批量采购能便宜很多，平均下来每本书的采购价格在8—10元之间，你的好意老师心领了，但是捐这么大一笔钱，你还是先跟父母好好商量一下吧......”
方倩怡以为江飞宇家境不错，此时为了逞能，没跟父母商量过就夸下海口。
“方老师，我自己完全有能力捐1万本书，这事并不需要我父母帮忙，您先看一下我的名片再说，好吗？”
江飞宇掏出一张名片递上，打断了方倩怡的劝说。
“帝都市飞宇科技有限公司，总裁，江飞宇......”
方倩怡念出了名片上的信息后，整个人更加懵了。
一旁的其他几个学生也赶紧凑过来，一起围观。
事情的转折，好像有点出乎众人的意料。
第七百七十章 错过
半个小时后，江飞宇和戴月雅漫步在校园里。
眼前熟悉的景象与昔日的记忆重叠，江飞宇思绪飞舞。
之前在田老师的屋里，有江晨东、张冠鹏、许仕林、戴月雅等人作证，两位老师终于相信了江飞宇的身份。
等确认江飞宇真的愿意给学校捐1万本图书后，田文清老师甚至要强撑着病入膏肓的身体，起来给江飞宇鞠躬感谢。
江飞宇哪里敢受这位恩师的大礼，好说歹说才把田老师安抚下。
然后，江飞宇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跟方倩怡老师确认捐赠的细节后，这才起身告辞。
走的时候，戴月雅出乎意料地跟了上来，提出要跟江飞宇单独聊聊。
鬼使神差，江飞宇没有拒绝。
这会，两人已经在校园里逛了几分钟了。
谁也没有开口，就这么僵着。
“我就是单纯地和老同学叙叙旧，我光明正大，问心无愧......”
此时，江飞宇似乎手心都捏出汗了，他不断地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他连面对沈君兰这种美女都没有丝毫涟漪，却不知为何在戴月雅面前会紧张不安。
“一年半没见，你的变化很大，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
良久，还是戴月雅最先出声，打破了平静。
江飞宇心里一惊，脸色不变，问道：“有吗？”
“有。”
“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气质，亦或者身份上的改变，丝毫看不出昔日的痕迹，要不是你的脸没有变化，我都怀疑你换了一个人了。”
戴月雅肯定说道，而且语气不容置疑。
江飞宇身上最迷的地方，应该是他怎么在短短的时间内，从一个农村的穷小子，变成了一个身价过十亿的大老板。
可是，戴月雅却没有心思探究这点。
她把江飞宇单独留下，只是想问他要一个答案而已。
这个问题埋藏在她心里，很久了。
江飞宇沉默了，不知道如何辩驳。
连父母都没有发现他这种变化，戴月雅一个外人察觉到了。
那是不是变相地证明，戴月雅对自己的熟悉程度，超过了一般的同学。
良久，江飞宇说道：“人都会随着阅历的增加而改变的，特别是去到了大城市，适应了新的环境，加上我幸运地抓住了一些机会，取得了一些旁人看起来不可思议的成就，经历比一般的人丰富些，整个人有所改变也很正常。”
江飞宇只能这样解释，也不知道戴月雅信不信。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是飞宇科技老板的身份，听你之前的话，你应该去年就关注到了吧？”
没等戴月雅反应，江飞宇就反客为主问了回去。
戴月雅看着江飞宇的脸庞，淡淡道：“刚好我学的是财经专业，对财经类的新闻比较关注，在报纸上看到了报导你的新闻，就在网上收集了相关信息，虽然很意外，但是恰恰证明我的眼光没有错，你的潜力被低估了。”
“这算是挑逗吗？”
江飞宇愣住了，却不知道如何回应。
“好了，不逗你了，我找你，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戴月雅还没说完，江飞宇就打断了她的话。
戴月雅突然转过身来，直勾勾地盯着江飞宇。
这个举动，让江飞宇很尴尬。
现场的气氛，也一下子暧昧了好几倍。
“毕业晚会后第二天，你为什么失约了？”
戴月雅问出了一个让江飞宇目瞪口呆的问题。
江飞宇直接脱口而出：“失约？什么约？你约我吗？”
看着江飞宇懵逼的表情，戴月雅问道：“我放在你同学通讯录里面的信，你没看到吗？”
“我那晚喝醉了，同学通讯录好像搞丢了。”江飞宇苦笑不已。
毕业前买一本通讯录，然后让每一个同学在上面写上联系方式和祝福语，这是毕业季的经典传统。
但是，事后江飞宇确实没有见过那本高中同学的通讯录。
上辈子，他还为此懊恼了许久。
很大的可能是他那晚喝醉了，加上第二天早上又得知自己当众表白无果，惊慌失措下简单收拾行李就跑路回家了。
东西落在宿舍也说不定。
可特喵的，谁能知道那晚戴月雅趁机在里面塞了一封信，好像还是第二天要约自己的。
真是够阴差阳错的！
“自己高中时代，好像错过了什么！”
江飞宇心头莫名闪过一阵失落。
很快，脑海中浮现李婉依的身影，江飞宇赶紧把这种念头驱散。
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无数个选择。
每一个选择，又划向了不同的人生岔道。
不管那一晚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至少自己现在的选择是正确的。
那就无需后悔！
少年时代对异性懵懂的好感，连爱情都算不上，无需过多惋惜。
江飞宇的眼神变得坚定。
“有些东西，一旦错过，就再也回不来了。”
看着江飞宇的神情从惊愕到坚定，戴月雅在心里呢喃着这句话。
戴月雅心思百转，并没有表露出什么。
这个女生有着比同龄人更加早熟的心智，也更加懂得掩饰自己的情感。
她从不避讳自己的出身，也没有对江飞宇现在的身份有什么妄想。
她只是想对曾经懵懂的青春，追寻一份答案而已。
现在得到自己的答案后，她再也没有任何执念了。
......
校门口这边，“二哈三人组”还在着急地等待着。
你以为他们是担心江飞宇？
不过是对八卦事件的结果好奇而已。
张冠鹏想到了什么，忽然紧张道：“你们说，飞鱼跟高中的暗恋对象见面，不会旧情复燃吧？”
许仕林立马道：“你可别瞎说，我表哥跟表嫂不仅订婚了，而且他们俩感情好着呢，你可别给整出猜疑来。”
江晨东沉声道：“这件事，咱们三个谁也不许说出去，都给我烂在肚子里，谁要是泄露出去了，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江晨东和张冠鹏同时看向许仕林。
“都看着我干嘛？我就这么像嘴风不牢的人吗？”许仕林开始叫屈。
江晨东解释道：“你在学校里面，碰到他们两口子的几率大，这不是怕你说漏嘴了吗！”
“东哥，照你这逻辑，鹏子哥也容易说漏嘴。”许仕林赶紧拉张冠鹏垫背。
“额，也对。”江晨东顿时错愕。
张冠鹏急忙辩解道：“你们别点我呀，我这个人最能保守秘密了，至今晨东都不知道我给飞鱼干什么事，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江晨东道：“好了，咱们先统一口径，就说我们今天练车碰到老同学，听说了田老师的事迹后，飞宇给学校捐了一批书籍。‘戴月雅’三个字，就不能出现，就当今天的人里面没有她。”
另外两人赶紧赌咒发誓，保证不提这三个字。
“你们在聊什么？”
“啊......”
突然，江飞宇的声音从旁边冒出来，把三人都吓了一跳。
张冠鹏干笑道：“没什么，今天天气不错哈！”
江晨东面不改色道：“刚才从田老师家里出来后，我的眼睛就进了沙子，什么也看不见了，鹏子，你帮我吹一下。”
张冠鹏很快就反应过来，配合道：“额，好，我帮你看看。”
许仕林看着两人“基友”配合默契，就剩下自己一个人尬在现场，立马就急了。
只见许仕林伸出两根手指，对着自己的眼睛轻轻地戳了一下，痛苦喊道：“啊呀，我的眼睛‘瞎’了，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正在演戏的江晨东和张冠鹏两人，直接石化了。
两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也，太假了吧！”
江飞宇看着眼前的三个“沙雕”，彻底无语了。
第七百七十一章 开心过年
经过了一中捐图书这个小插曲后，时间很快就来到了1月31日这天。
今个是农历大年三十，又称为除夕。
除夕，也被称为春节过年的重头戏。
这会，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5点左右。
此刻，神州大地家家户户的厨房应该都忙碌起来了。
过年嘛，不就盼着全家人吃一顿团圆饭，晚上守在电视机前看看春晚，顺便唠唠家常。
当然了，过年最开心的还是小孩子们。
熊孩子们也就过年那会荷包会鼓一下，同时家长限制也少一些。
浪费些钱买点自己喜欢的炮仗和枪类玩具，家长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个点还没到吃年夜饭的时间。
所以，街上、屋脚随处可闻的烟花炮竹声，应该都是各类熊孩子的杰作。
江飞宇坐在别墅后院的台阶上，一边回复短信，一边抽空看李婉依放炮仗。
体制内的各级领导、熟人、朋友、同学、商业伙伴、下属发来的祝福短信，江飞宇还是得抽空回一下，这是基本的礼貌。
而且，数量还不少，都快200个了。
除了少数十几个人的短信江飞宇是针对性编辑的，其他只能群发了。
每一个人都发一条，他今晚得累死。
此刻，李婉依拿着一根香，小心翼翼地点着了地上的炮仗。
引线一点着，李婉依立马丢掉香，撒开丫子跑到江飞宇身后躲好。
这是把江飞宇当“肉盾”了。
“砰！”
“啊！”
每一声鞭炮声，都会伴随着李婉依的尖叫声。
明明怕得要命，还特别喜欢玩。
有时候，江飞宇也搞不懂这些小女生的思维。
等鞭炮爆炸后，又回去捡起香继续点炮仗，乐此不疲。
几分钟后，江飞宇终于回复完所有的短信。
看着玩得兴起的李婉依，江飞宇从旁边的纸箱里拿了一盒大号的二踢脚出来，也加入了“战团”。
两人就如同少不更事的小孩，把整个后院的雪层炸得像月球表面一样。
这一片狼藉，连打扫卫生都不好搞。
“呀，炮仗都被我们放完了。”
李婉依看着空空纸箱，有些不好意思，吐了一下可爱的舌头。
两个人玩了半个小时，放完了10多盒炮仗。
是不是污染环境不知道，炮仗燃放的烟灰倒是吸了蛮多。
江飞宇把李婉依羽绒服上的鞭炮纸屑拍落，笑道：“你怎么玩起来比我还疯呀！”
李婉依兴奋道：“你不知道，小时后我爸妈对我挺严厉的，烟花炮仗这些东西，不仅玩起来危险，而且都是男生的玩意，女生一碰就被说不淑女，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玩这么尽兴。”
看来是别压抑久了，直接解放天性了。
江飞宇倒也没觉得女生玩烟花炮仗就不淑女了，宠溺道：“没事，屋里还有很多烟花，等晚上还有的玩，今天让你玩到腻去。”
“嗯！”
李婉依开心地依偎在江飞宇怀里，说不出的甜蜜。
“对了，咱们今年没去爷爷奶奶那里过年，也没接他们过来过年，不要紧吗？”李婉抬头依问道。
江飞宇宽慰道：“这个不打紧，咱们家今年新房子入火，按照习俗得在新房子过年，爷爷奶奶嫌麻烦不愿意动，明年再接他们过来过年吧！”
其实不是不想来，而是江老爷子考虑得更深一些。
两位老人在大儿子家住了这么多年，现在二儿子家买了别墅了，就立马来老二家过年。
这样容易给村里人说闲话。
你个老头子是嫌贫爱富？
还是嫌大儿子一家照顾得不好？
所以，过年前江学盛就跟父母、大哥那边商量好了。
今年，江飞宇的爷爷奶奶继续在大伯家过年，明年再换到老二家。
至于以后两位老人喜欢住哪里，随他们的意了。
“依依、小宇，别玩了，准备吃年夜饭了，赶紧回屋洗洗手。”屋内传来江学盛的声音。
江飞宇和李婉依赶紧应了一声，两人拉着手回到屋内。
客厅里，曾广茂从厨房把一盘盘菜端出来，江学盛在餐桌前摆盘。
不一会，桌子上就上了十几个菜。
鸡鸭牛羊五牲，各类河鱼海鲜，满满当当的。
“哇，好丰盛啊！”
李婉依洗完手，看着桌子上的十几个菜，感叹了一声。
“确实，我还是第一次见过年家里的年夜饭这么丰盛。”江飞宇也给了一样的评价。
江学盛介绍道：“家里富裕起来了，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抠抠搜搜，今年依依第一次在家过年，你妈特意定了很多菜，都是些不常见的，咱们也尝尝鲜。”
“谢谢爸爸妈妈！”
李婉依笑得很开心，这种被公公婆婆认可和呵护的感觉，真的很好。
第一次来江家，她就感受到了全家人对自己的好。
江父、江母真的把她当女儿一样来疼。
这也是她不排斥来未婚夫家里过年的原因。
对比很多还在忧心怎么跟公婆相处的准儿媳，她已经非常幸福了。
“菜齐了，准备开动。”
孙小梅端着最后两个碗上桌，里面是她新研制的糕点。
自从江飞宇鼓动她开一家糕点店后，这几天孙小梅沉迷在研制新糕点中无法自拔。
就是没想到，她连年夜饭也不忘了秀一把。
既然是新糕点，肯定得有试吃的人了。
江家有一个算一个，每天都要帮孙小梅试吃糕点。
你还不好拒绝，否则就是打击孙小梅的积极性。
其实吃的最多的是曾广茂，谁让他胃口最好。
刚开始曾广茂还吃得津津有味，可再好吃的东西，一日三餐连吃几天也会腻的。
所以，这会江飞宇等人都尴尬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一家人落座，正式开动。
江学盛先向着坐在末尾的曾广茂说道：“广茂啊，今年辛苦你不能回家过年，你就把我们这当自己家一样，别客气。”
曾广茂恭敬道：“老爷子，您言重了，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而且在这里有吃有喝的，你们又待我这么好，我不会客气的。”
这是曾广茂的心里话。
江家人都秉性纯良，也没有那种爆发户的势利眼，更加没有因为他保镖的身份看轻他。
所以，曾广茂对江飞宇的父母，都是当成自己长辈一样尊敬。
在江飞宇的提议下，一家人举杯走了一个。
这就算过年了。
甭管有没有烦心事，热热闹闹，开开心心，那才叫过年。
第七百七十二章 有所求
2月2号，中午13点半左右，杭城机场旅客出口。
江飞宇、李婉依、曾广茂三人推着行李，随着稀疏的人流走出来。
今天是农历大年初二，按照习俗，出嫁的女儿会带着丈夫及儿女回娘家拜年。
所以，江飞宇和李婉依是回娘家拜年的。
曾广茂指着前面说道：“老板，您的接机牌。”
江飞宇看过去，果然见到一个25岁左右的干瘦男人，举着接机牌。
江飞宇三人走过去，对方眼前一亮，出声确认道：“您就是江飞宇，江总吧？”
江飞宇点头，问道：“对，我是江飞宇，马总让你来接我的吧？”
能说出马总，这就没错了。
年三十那天，老马顺口问了江飞宇一句，过年要不要来杭城老丈人家拜年。
江飞宇也没隐瞒。
结果，老马非要安排人来接机。
这个人就是老马的员工，被老马安排来接江飞宇的。
男人说道：“几位请跟我来，车在停车场。”
江飞宇感谢了一声，三人就随着男人往停车场走去。
十多分钟后，车子开出机场，向市区驶去。
车上，江飞宇问道：“小哥，你贵姓？”
正在开车的男人说道：“江总，我姓楚，楚天任，您叫我小楚就行好。”
江飞宇道：“辛苦你了，大过年还来接我们。”
楚天任客气道：“江总您客气了，这是我的工作，就当春节加了个班。”
“对了，江总，马总说车留给您这几天代步用，需要司机的话，我也可以跟车留下，您看呢？”
这小伙子问话很有水平，江飞宇岂能看不出他的心思。
大过年的，谁乐意加班呢！
江飞宇客气道：“车留下就行了，我们有司机，就不麻烦你了。”
楚天任开心道：“那行，我到前面路口就下车了，车上有我的电话，还车的时候您再打我电话。”
江飞宇自然没有异议了。
车又开了几分钟，在路边停下。
楚天任告辞了一声，就下车了。
坐在副驾驶的曾广茂，上到驾驶位接过方向盘。
这会没有外人了，李婉依才疑惑地问道：“老马也太热情了吧？咱们两家再怎么说也有点竞争关系，他这是为了哪般？”
江飞宇淡定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嘛！他约了我明晚聚一聚，到时候自然见分晓了。”
人家安排这么周到，约出来吃个饭，江飞宇也不好拒绝。
老马说是聚聚，顺便再介绍个朋友给江飞宇认识。
江飞宇猜测，事情估计要落在老马的这个朋友身上了。
十多分钟后，车子到达吴越郡府地下停车场。
虽然带的行李有些多，但是有曾广茂在，完全不叫事。
房门外，李婉依还没按门铃呢，透过房门就能听到屋里的喧闹声。
看这情况，屋里应该有很多人。
即使门牌上贴着5A，李婉依还是有些疑惑：这是自己家吗？
江飞宇问道：“家里来亲戚了吗？”
李婉依摇了摇头，她也迷糊呢！
李婉依的爷爷奶奶过世得早，李家这边几乎没什么亲戚。
虽说李墨白还有哥哥，可对方年轻时候到新疆那边插队当知青，后来就在那边安了家。
联系是没断，却也十多年没见过了。
张少兰娘家这边倒是有很多亲戚。
李婉依的外公、外婆都还在世，此外，还有2个姨、2个舅舅。
不过，都住在农村老家，来城里得坐2个多小时的班车。
就张少兰那势利眼，跟娘家的穷兄弟姐妹关系处的也不好。
往年过年，家里也没什么亲戚或者客人来。
所以，李婉依也疑惑呢！
江飞宇道：“先按门铃吧！”
李婉依按下门铃，不到片刻房门就打开了。
“小宇，依依，你们终于到了，快进来。”
开门的是张少兰，她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笑容灿烂。
从机场回来的短短半小时路程，张少兰起码打了4通电话，就是为了算准两天什么时候到。
那真叫一个盼星星，盼月亮。
“妈，新年好！”
“妈，新年快乐！”
江飞宇和李婉依一起送上了新年祝福。
甭管长辈的人品怎么样，该有的尊敬还是得有。
“好，你们也新年好，快进来吧！”
张少兰扭头向屋里喊道：“老李，闺女和女婿回来了，快点过来迎接一下。”
趁着这功夫，江飞宇和李婉依也看清楚了屋内的情景。
客厅里确实坐了一堆人，初略一数，起码10多个人呢！
光未成年的小孩就5个了，什么年龄段都有。
这会正满屋子跑、闹腾呢！
门外听到的喧闹声，就是这帮熊孩子发出来的。
“幸好备了几个红包皮，要不然压岁钱都不好给！”江飞宇暗道。
李婉依歉意地看了江飞宇一眼，无奈道：“我妈那边的亲戚。”
张少兰回过头来解释道：“你大姨、二舅、三舅、小姨知道咱们家搬新房子了，特意过来拜年！坐了2个多小时的汽车才到城里的。”
李墨白从厨房里走出来，欣喜道：“依依，小宇，回来啦！”
江飞宇和李婉依恭敬道：“爸，新年好！”
李墨白道：“新年好，赶紧进来喝杯姜茶暖暖身子，我刚煮好的。”
两人刚进到屋里，客厅的一帮亲戚都好奇地看着江飞宇。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女婿江飞宇，身价十几亿的大老板，后面的是他的保镖。”
每次听张少兰介绍自己，都要把十几亿身价提一下，江飞宇听得也挺尴尬的。
在一帮普通老百姓面前，有啥好炫耀的。
也就张少兰享受这种乐趣。
“这是依依的大姨，这是二舅，这是三舅，还有小姨......”
张少兰逐一介绍，江飞宇都问了一声好。
剩下的5个孩子，最大的两个13、15岁左右，是小姨的儿子。
其他都是大姨、二舅、三舅的孙子辈。
大姨、二舅、三舅都有着普通老百姓的淳朴，言谈举止有些木讷和唯唯诺诺。
只有小姨散发着小市民特有的狡黠，看她带着两个孩子来拜年就知道了。
上辈子江飞宇都没得到张少兰认可，自然没见过张少兰娘家的这帮亲戚了。
只是听李婉依提过，她家有这么多亲戚。
接下来这一幕就很有中国特色了。
5个孩子从小到大，依次排成一列。
逐个上前给江飞宇拜年，江飞宇再每人给个红包。
江飞宇给红包也很有讲究，前面3个小的都是每人1000块的压岁钱。
后面小姨两个大的小孩，每人封了600块。
不能完全按人头给，否则明年他们把全家小孩都带过来，光噪音就够江飞宇受的了。
一旁的张少兰，注意到这帮穷酸兄弟姐妹看着红包金额惊讶的表情，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
不枉她包来回车费，请这帮穷亲戚来家里做客。
第七百七十三章 催生
房间里，李婉依委婉提醒道：“我爸说，你给小孩的红包太破费了，每个人给个5块，10块就差不多了。”
江飞宇笑道：“无妨，5块、10块那是普通人的给法，以咱们的身价给少了显得小气。再说了，都是还在读书的孩子，就当资助他们读书，以后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了。”
真实情况是，张少兰逢人就炫耀女婿有钱人的身份。
这红包给少了，完全衬不起这10多亿身价的人设啊！
打张少兰的脸，变相也是在打江飞宇的脸面呀！
谁知道这帮亲戚回家后，怎么编排江飞宇的身份。
真能吹，身价10多个亿，我呸！
李婉依也知道江飞宇说的在理，可这话没法跟李墨白说。
在李墨白看来，即使两人现在超级有钱了，也不能这样败家。
虽然老李是教音乐的，可他照样能跟你掰扯一堆“勤俭持家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这种大道理。
“代沟”这东西，无处不在！
李婉依可怜巴巴地看着江飞宇，说道：“回头我爸肯定还要当面唠叨这事，到时候你可别让我一个人顶缸。”
江飞宇捏了一下李婉依的粉嫩的脸蛋，笑道：“行，到时候我来扛！”
这个轻佻的举动，惹得李婉依娇羞了一声。
“对了，你妈的这帮亲戚什么时候回去啊？家里总共就4个房间，好像也不够住呀！”江飞宇担忧道。
李婉依解释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问过我妈了，他们吃了晚饭就回去了，家里确实住不下。”
江飞宇明显松了一口气，继续问道：“坐汽车回？”
“你绝对想不到，居然是我妈出路费，让他们包了一辆面包车来的，回去也是坐早上的面包车，要不是我爸说，我都猜不到，真没想到我妈的炫富心理病到了这种程度...... ”
李婉依还在自顾自说，江飞宇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
这里就9个人了，加上司机岂不是至少10个了。
江飞宇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一幅画面：公路上，交警同志把一辆国产“神车”拦下，然后从车里窜下来十几二十号人。
虽说过年路上的车相对平时少一些，但是这种路况恰恰是造成了司机开快车的心理。
这尼玛的但凡出点意外，那可是全村来吃席的节奏呀！
江飞宇说道：“他们这样一车坐十几号人太危险了，晚上让曾广茂开车送他们一趟吧！分两辆车就不会超载了。”
“不用这么麻烦了吧？广茂送他们回去，来回就差不多5个小时了，他们早上也是这样来的，不是一样没事吗？”
这事李婉依明显没放在心上，主要是她心理上懒得替母亲张少兰“擦屁股”。
来之前也没跟她商量一声，就为了炫耀，面子什么的，自作主张运一大帮人到家里。
这件事本身让李婉依在江飞宇面前有点抬不起头。
不是因为自己有一帮穷亲戚，而是母亲张少兰太能“作”了。
时不时整出点幺蛾子出来，一家人都在配合她装逼、炫耀。
她是爽了，有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
李婉依是挺反感张少兰这种行为的，也怕惯出毛病来。
江飞宇自然听出了李婉依的抵触心理，开解道：“这事没商量，你得听我的，大过年的，万一出点交通事故，以后亲戚都没得做了。”
江飞宇的话，李婉依还是听进去了，只能点头同意。
然后，下午的几个小时，江飞宇和李婉依就充分感受到了张少兰的另外一层“恶意”了。
各位看官可以自行脑补一下，一到过年，老父母、七大姑八大姨都会催你干嘛？
江飞宇和李婉依这里可以跳过了催婚，直接上升到了催生。
一帮亲戚配合着张少兰，各种明示两人年纪不小了，该要个孩子了。
特别是江飞宇这么大一片基业，没几个继承人怎么行！
还列举了某个例子，老家那个谁谁谁。
人家也是大学期间休学结婚生孩子，不仅没影响学业，关键是有了孩子做纽带，夫妻幸福指数里面提高了一大截。
看看，连“幸福指数”这种专业名词都出来了，可见张少兰可没少做功课。
真是难为她了。
这事李墨白完全沦为了看客，估计事先被张少兰收拾了一顿，没敢唱反调。
道理不难推敲：江飞宇这么有钱，外面的诱惑又多，不早点生个孩子拴住他，仅靠李婉依怎么保险？
为了女儿的幸福，这事李墨白估计赞同和反对，心里都难受。
大概率是中立了。
从江飞宇的角度来说，提前生孩子这事，他无所谓的。
一来他毕竟是个40多岁的灵魂，心里成熟度够。
加上曾经也有过孩子，容易接受。
二来嘛，以他现在的事业成就，也能提供足够的物质基础。
归根结底来说，生几个都养得起。
在提前要孩子这件事上，江飞宇也是赞同多过反对的。
然后，江飞宇当着众人的面轻松地表示，他都可以的。
这一下子所有人把“火力”集中在了李婉依身上。
李婉依当场就宕机了。
天可怜见，她现在只是订婚，连婚都没结，就被催着生孩子了。
自己都还未完全褪去孩子气，就要成为一个孩子的母亲。
跟学校请个假，说休学回去生个孩子？
到时候再留一级，就跟学妹学弟们同级了。
一想到别人背地里议论自己休学回去生孩子的事情，李婉依就一身恶寒。
那场景，想想都觉得可怕！
要不是一帮亲戚在场，李婉依都想跟母亲张少兰翻脸了。
张少兰，真的太能来事了。
李婉依唯一没想到的，就是江飞宇居然没有跟她站在同一立场。
她一直以为在生孩子这件事上，江飞宇应该是跟她一样想法的。
毕竟，两人都是在校生。
以己度人，应该都接受不了在校期间结婚生子的事情。
所以，此刻江飞宇就承受了李婉依的“死亡凝视”。
“草率了。”
江飞宇暗道了一声。
他这次的顺水推舟之举，好像真的惹李婉依不开心了。
第七百七十四章 想上船
第二天下午5点40分左右，一辆商务车在杭城知味居门前停下。
江飞宇交代了曾广茂一声，从车上走下来。
被冷风一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因为昨天生孩子的事情没跟李婉依站在同一“战线”，江飞宇被李婉依折磨了大半宿。
想啥呢？
所谓的折磨是指不给他上床，可别想歪了。
一直磨到凌晨一点多，李婉依才稍微气消了一点。
所以，昨晚江飞宇都没睡好。
今天白天又陪着李墨白聊了大半天的人生。
能不累吗！
“先生，您好，请问有预约吗？”迎宾小姐客气问道。
江飞宇说了老马的名号，很快就有迎宾小姐引着江飞宇往里面走去。
“先生，璃火阁到了。”
迎宾的小姑娘躬身一礼，就缓缓退去。
“上次是水月轩，这次是璃火阁，老马这家伙吃个饭还要看五行吗？”江飞宇看着房门上的牌匾，忍不住吐槽。
江飞宇直接推门而入。
屋内，老马一见到江飞宇的身影，起身拱手道：“江老弟，新年好，恭喜发财呀！”
江飞宇笑道：“马老哥，新年快乐，共同发财！”
“来，先坐会，我那位朋友大概还有十来分钟才到。”
老马迎着江飞宇坐下，给江飞宇倒了一杯热茶。
江飞宇问道：“马老哥，我人都到了，现在可以说了吧，你这位朋友到底何方神圣呀？”
“其实，我这位朋友不是别人，正是我们公司的股东之一，软 银的当家人孙正yi先生。”
眼见江飞宇人也到了，老马也不再隐瞒。
江飞宇眉头一挑，直接站了起来，假装生气道：“马老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孙正yi作为亚洲知名的投资人，他约见江飞宇无非是看上了飞宇科技的潜力，想投资飞宇科技罢了。
想投资没问题，但是不适合这种私底下的见面方式。
飞宇科技跟IDG的投资条款里面，可是有诸多附属条款的。
包括二轮融资IDG有优先权，以及飞宇科技与其他风投机构接洽，应该对IDG有告知义务。
孙正yi通过老马的私人关系偷偷约见江飞宇，无非是玩“打枪滴不要，偷偷进村”那一套。
所以，来之前老马一直遮遮掩掩，就能解释得通了。
至于江飞宇反应这么大，无非也是装的而已。
先把脾气甩出来，到时候拒绝的时候就不用顾忌什么。
人生如戏，谁不会演呀！
“江老弟，这事确实是我不对，就当老哥我欠你一个人情，既然人都来了，见上一面也无妨，听不听都随你，我也好交差。而且，我保证这次见面就我们三个知道，不会让第四个人知道......”
老马一番安抚，这才让江飞宇又坐了下来。
“马老哥，你说这小鬼子......额，孙先生也太那个了吧，大过年的也不消停。”
江飞宇直接说顺口了，连“小鬼子”都喊出来了。
老马神色不变，就当没听到一样，解释道：“孙先生刚从东南亚出差回来，路过魔都转机，顺便来看看我，正好你也在杭城，赶巧了不是，说起来主要还是他们日ben人不过春节......”
好吧，江飞宇还能说什么呢！
“咚咚咚......”
过了十多分钟，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老马说了一声“请进”后，房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矮小、干瘦的男人。
虽然其貌不扬，但正是孙正yi本人。
对方作为一个国际知名的投资人，江飞宇后世还是多次见过其照片和视频的。
抛开国籍不论，这个家伙也是个投资界的传奇人物。
眼光贼准，有魄力。
而且喜欢赌，豪赌那种。
据后世统计的数据，软 银在全球投资了600多家企业，半数是IT科技公司。
这些公司遍及亚洲、美洲、欧洲，大部分都是独角兽企业。
孙正yi正是凭借超前的投资眼光，多次登顶日ben首富宝座。
如果在前世，这是需要江飞宇仰望的人物。
而现在，应该是对方迫切地想上“飞宇科技”这条大船吧！
能不能上，就要看江飞宇这位“船长”的意思了。
“哈哈哈，江先生，马桑，不好意思，鄙人来晚了，万分抱歉。”
孙正yi一进门就拱手抱歉，一口国语倒是说得贼溜。
江飞宇客气道：“孙先生，久仰大名，幸会，幸会。”
甭管心里怎么想的，人家笑脸相待，咱们礼节上也必须得体。
两人寒暄了几句，在老马的撮合下，三人坐下谈。
趁着上菜的功夫，三人闲聊了起来。
看得出来，孙正yi在有意迎合江飞宇的话题。
自我介绍的时候，还特意强调了对方是韩裔。
祖上是移居三韩半岛的中国人，后来又移居到了日ben。
想以此降低江飞宇对他国籍的偏见。
实话实说，对方的谈吐和修养确实无可挑剔。
仅以现在双方的身家和社会地位来说，对方甩江飞宇几条街。
如此客套，恰恰证明了他对飞宇科技的看重。
不过孙正yi也真是沉得住气，一直天南地北地聊着各种趣事。
还说了很多风投界的趣闻，就是没有提投资的事情。
就好像对方真的是来跟江飞宇交朋友一样。
嗨，谁信呀！
既然对方沉得住气，江飞宇也乐得装糊涂应付。
一旁的老马倒是有些意兴阑珊。
想当初，自己是靠着智慧和口才，这才说服孙正yi投资自己。
现在倒反过来了，孙正yi放低姿态迎合江飞宇。
果然，人比人气死人。
一直到酒过三巡，孙正yi才不着痕迹地把话题引到了投资。
孙正yi赞叹道：“江先生真的是少有的人中龙凤呀，短短一年多一点的时间，就把飞宇科技发展到现在这个程度，而且还是多元化经营。”
江飞宇谦虚道：“孙先生过奖了，我这点小成就，难登大雅之堂。”
“江先生太谦虚了，我做投行的，见过很多像你一样天资卓越的创业者，他们跟你一比，还是差了一截，即使是被誉为商业天才的比尔盖茨先生，他像你一样大的时候，才刚萌生了辍学的想法，而你已经取得了不俗的商业成就，光是一家飞宇科技就令众多投行趋之若鹜......”
“孙先生确实过誉了，我岂能跟比尔盖茨先生相比。”江飞宇丝毫没有被对方的各种“高帽”迷魂。
第七百七十五章 未来两年的资金压力
“江先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本人非常看好飞宇科技的未来，不知道双方有没有合作的机会，比如，在第二轮融资环节？”
眼看江飞宇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孙正义也不玩虚的了，直接开门见山。
这下江飞宇不好装了，再装就是显得自己没涵养了。
“首先，感谢孙先生对我们公司的认可；其次，我有点疑惑，严格来说我们飞宇科技跟马老哥主导的阿里是有竞争关系的，孙先生投资想投资我们，不就相当于左右互搏了吗？”江飞宇道。
孙正义开怀一笑，说道：“江先生此言，有点言过其实了吧！众所周知，飞宇科技的核心一直在即时通讯领域，电商只是飞宇科技微不足道的一个板块。”
“而且，贵方的电商模块对阿里现在的经营方向是个很好的补充，我认为两家如果可以强强联合，甚至合二为一也不是不可能，如果真的能实现合流的话，绝对能称霸国内的电商领域。”
其实，孙正义很早就瞄上了国内的即时通讯领域——也就是鹅厂。
然并卵，鹅厂背后的大东家不鸟他而已。
飞宇科技第一轮融资的时候，软 银就留意到了。
只不过，受到狗幺幺事件的影响，米国股市低迷了好长一段时间。
去年一整年，软 银都在米国市场捡漏——入股了几家科技公司。
这导致软 银的资金已经被抽调一空了，实在顾不上飞宇科技，这才错过了。
等公司资金宽裕后，飞宇科技的估值也在节节攀升。
估值涨了不怕，这恰好证明了自己的判断没错，飞宇科技确实潜力巨大。
所以，孙正义对投资飞宇科技这家公司是非常热切的。
这次特意托了老马的关系，私下里接触江飞宇。
就是想提前混个脸熟，先把合作的意愿表达出来。
不能等人家“渴”了，才把“水”送上。
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在对方“渴”之前就说：我有水，“渴”了记得找我！
至于，老马为什么肯帮忙撮合？
一来，是因为孙正义也是老马的重要合伙人，老马不好推脱。
二来，老马对两家合流，形成强强联合之势，也是非常热切的。
既是对飞宇科技线上资源的眼红，也是对江飞宇这个人的忌惮。
在没有把握干掉对方的情况下，还有什么比把竞争对手变成同一个战壕的兄弟，更加好的解决办法吗！
江飞宇略微一思索，就想清楚了这其中的道道。
“尼玛的，想得倒挺美，典型的空手套白狼。”
真要是飞宇电子商务跟阿里合流了，飞宇电子商务绝对是做“小”的那个。
说好听点是强强联合，说不好听就是被人家吞并了。
是，两家联合确实能产生1+1大于2的效果，飞宇科技也能获得对等的股份。
但是，以老马的强势，江飞宇根本拿不到公司的控制权。
那还不如留着自己玩呢！
想通过收购飞宇电子商务白薅母公司飞宇科技的羊毛，门都没有！
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江飞宇歉意道：“孙先生，不瞒您说，我们飞宇科技跟IDG的融资附属条款里面，他们是有二次融资优先权的。”
这话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只不过，孙正义不是轻易放弃的人。
“江先生，我相信您肯定也不会愿意让IDG继续扩大在公司里面的持股份额，威胁到您的主导地位，引入其他风投机构是您的必然选择，所谓的优先权也是相对的，您是公司的控股股东，二轮融资的蛋糕怎么分，这个是您说了算。您说，是吧！”
在这一点上，孙正义看得很准。
即使有二轮融资，江飞宇也不会分太多的股份给IDG。
他要绝对控股，公司里就不能出现“老二”。
见江飞宇在沉思，孙正义继续劝道：“江先生，欧美人毕竟同根同源，他们更加容易因为政zhi立场联合起来，引入亚洲的资本力量，有助于平衡牵制。”
“而且，我给的估值绝对比欧美的风投机构高一成以上。”这才是孙正义自信的底气。
“貌似，你们国家才是米国的狗吧！”江飞宇在心里诽谤不已。
“孙先生，飞宇科技目前的资金还算充沛，我们暂时还没有融资的想法，我只能说抱歉了，以后有机会再谈合作吧！”江飞宇客气地谢绝了。
起码今年内，江飞宇有信心撑过去。
明年嘛，就不好说了。
运维部那边已经发出预警了，到明年下半年，公司现有的机房估计就要爆了。
不是服务器爆了，而是机房的面积不够用了。
添加服务器，也是要存储空间的。
服务器好办，有钱就能添置。
可机房面积，就不适合在现有的办公区域扩大了。
筹建专门的数据中心，已经提上议程了。
根据江飞宇的构思，起码要在全国建立4个以上的数据中心来存储业务数据。
而且，还必须按照能支撑10年以上的规格来建。
否则，以后用户越来越多，经常迁移服务器也容易出问题。
初步构思是在帝都、武汉、魔都、羊城四个城市筹建。
到时候需要的地皮、建筑、服务器、网络、本地化的运维人员等都少不了，预算起码要上亿元。
飞宇科技有可能靠现有的业务在2004年底留存1亿以上的资金吗？
难！
反正，江飞宇自己是没什么信心的！
而且，这还没算飞宇电子商务这个“吞金兽”。
电商平台要是想发展壮大，未来几年的投入绝对是以亿为单位的投入。
到了2004年，公司绝对会面临非常大的资金压力。
江飞宇必须未雨绸缪了。
所以，江飞宇也没有把话说得太死！
多个选择，多条路嘛！
真不是江飞宇不愿意引入国有资本，而是国有资本给不起价！
这年头，连政府都没什么钱。
都是拼了老命吸引外资来投资，拉动地方经济。
风投那一套，真的没有余钱玩。
找银行贷款，也很难搞。
从飞宇科技去银行贷款只能用服务器等硬件做抵押，就肯能看出问题了。
你说你有海量的用户，有应用，有流量。
人家银行根本不鸟你！
对不起，虚拟资产不属于可变现的资产，那东西太虚了，银行没法估值！
万一你投资失败，银行可能颗粒无收的。
所以，银行贷款都需要抵押或者有担保的。
一旦破产清算，银行有优先赔付权的。
因为贷出去的款是国有、集体资产，高于私有财产！
所以，这年头只有风投机构愿意投资创业期的公司！
也只有外资能给得起高价！
国有资本要站起来，还任重道远！
总的来说，今晚这顿饭还算其乐融融吧！
孙正义达到了结识江飞宇的目的，也透露了自己投资的意愿。
老马完成了自己搭桥牵线的任务。
江飞宇，他就无所谓了，就当普通饭局认识了个资本大佬。
即使合作不成，他也不会随便去得罪资本。
第七百七十六章 李婉依的同学会
2月5号下午6点左右，杭城西湖区某商业广场的地面停车场。
江飞宇、李婉依、曾广茂三人，依次从车上下来。
江飞宇扭头向曾广茂叮嘱道：“广茂，一会你不用靠的太近，能看到我们就行了，今晚我想低调一点。”
“好的，老板。”
曾广茂熟悉老板的秉性，应了一声，就隐入一旁的建筑中了。
江飞宇牵着李婉依的手，沿着手扶电梯向楼上走去。
话说，今晚是李婉依的高中同学聚会。
江飞宇是以男朋友的身份，陪李婉依来参加同学聚会的。
表面上两人都是学生，江飞宇不想暴露自己有钱人的身份，曾广茂这个保镖就不适合跟得太近了。
至于，江飞宇陪李婉依来参加同学聚会的目的。
除了有防止有不长眼的瘪三骚扰李婉依之外，也有闲的成分。
刚到李婉依家的头两天，江飞宇每天不是陪老丈人李墨白下棋，就是谈人生、谈为人处世之道。
怎么说呢！
下棋吧，李墨白嫌江飞宇水平太菜了，还不如曾广茂这个保镖水平高。
谈人生吧，更加的无聊，全程就是李墨白在讲他总结的人生道理。
实话实说，李墨白人品不错，就是有些观念太守旧了。
很难跟江飞宇聊到一个点上。
两人之间的代沟啊，就跟思想上隔了一条马里亚纳海沟那么深。
李婉依就更加痛苦了，每天被她妈张少兰拉着去逛街购物。
难得女儿回来，张少兰怎么会放过这个薅羊毛的机会呢！
甭管用不用得上，反正是各种买买买，女儿买单。
后来，两人为了清净点，只能出门去逛市区的景点了。
南方的冬天啊，又不能像北方一样滑雪、堆雪球什么的。
这大冷天的，逛个一两天就腻了。
刚好李婉依这边的高中同学聚会，本来李婉依不太想参加的，耐不住江飞宇想出来嘚瑟一番。
无非就是向曾经明里、暗里喜欢过李婉依的高中男同学们，宣示主权来了。
就差直白地说：嗨，你们这些渣渣，你们高中的班花被我收入囊中了，以后想都不能想了。
站在一个成功人士的角度来说，这种行为很幼稚。
如果是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来说，这种炫耀“主权”的行为，贼爽。
此时，商场3楼某个主题餐厅的靠窗的公共区域。
一群年轻人围着三张拼凑起来的桌子，一边喝饮料，一边闲聊。
这群年轻人总共16人，7男、9女！
看脸上的朝气就知道是大学生了，他们正是李婉依高中毕业班的同学。
毕竟是文科班，女生相对来说多一些。
而且，大部分女生颜值都蛮高的。
一个男生向韩语白问道：“老班长，我听说今晚的同学会李婉依也回来，是不是真的？”
这个男生梳着大背头，一身的名牌服装，看样子家境不错。
相貌方面的话，皮肤白净，还算是有点小帅。
只不过，长得有点太瘦了，看起来缺乏阳刚之气。
韩语白作为今晚同学会的组织者，自然知道李婉依来不来。
她笑道：“是啊，婉依今晚也会来，我可是好不容易邀请到她来的。”
还没等男生脸上的喜色绽放开，韩语白一个转折打击道：“陶延科，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婉依不仅有男朋友了，而且她今晚会带男朋友来参加同学聚会。”
男生的笑容尬在脸上，一脸的阴霾。
“哇，李婉依居然带男朋友来参加同学聚会！”
“啥，婉依有男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
“班花居然有男朋友了，我好伤心呀！”
“她男朋友也来参加聚会，是不是意味着她男朋友也是杭城的？”
......
韩语白这话，引起了现场一番小骚动。
并且，还伴随着一两个男生“痛心疾首”的狼嚎。
这八卦消息，效果给力啊！
李婉依作为他们班的班花，高中时代明面上喜欢她的男生就有4个，暗恋她的男生就更多了。
比如，现在在场的7个男生中，除了陶延科，还有另外一个男生也追求过李婉依。
一个女生急忙问道：“语白，婉依的男朋友你见过吗？长得好不好看？高不高大？威不威猛？”
韩语白笑道：“人我倒是见过一次，时间有点久了，印象不太深了，你们怎么不问娇娇呀，她跟婉依一个学校的。”
去年寒假结束后返校，李婉依是跟韩语白一起结伴坐火车去帝都的。
当时江飞宇去火车站接李婉依的时候，确实在火车站外跟韩语白有过一面之缘。
“对啊，娇娇，你跟婉依一个学校的，她的男朋友你应该见过吧？”
本来正在努力降低存在感的韩娇娇，露出一丝苦笑。
韩娇娇同学呀，正是被廖永轩坑了一顿饭的那位学妹。
当时，李婉依找韩娇娇帮忙试探江飞宇，廖永轩不幸当了炮灰。
江飞宇肯定是没见过韩娇娇本人，就怕他从廖永轩口中听过“韩娇娇”这个名字！
此刻，韩娇娇就是怕这帮人在江飞宇面前提起自己帝都理工大学学生的身份。
江飞宇要是把身份对上号了，那李婉依找她试探的事情，不是穿帮了嘛！
本来，韩娇娇也以为李婉依今晚不会来的。
谁知道，江飞宇居然对他们的同学会兴趣满满。
来的路上，李婉依才抽空发了个短信给韩娇娇，让她不要说漏嘴了。
这会，韩语白又把话题引到了她身上。
真是越想躲，越是躲不掉。
见韩娇娇在发呆，刚才的女生催促道：“娇娇，你快说呀！到底见过没？”
李婉依的男朋友，她何止是见过呀！
她还知道李婉依跟对方订婚了呢！
高大威猛，帅气，能当饭吃？肤浅。
“那可是飞宇科技的老板！江飞宇学长呀！”韩娇娇眼里冒出崇拜的小星星。
要不是李婉依下手早了，她都忍不住要下手了。
学校里面喜欢江飞宇的学妹，不知道有多少呢！
眼见是躲不掉了，韩娇娇带着骄傲的神色道：“依依的男朋友我自然见过了，新生见面会的时候，他还作为在校生代表给我们发言呢，那可是我们学校最有才华的学长。”
第七百七十七章 未婚夫？
“帝都理工大学再说怎么也是全国排得上号的理工大学，学校里面卧虎藏龙的学生多的是，还最有才华的学长？韩娇娇，你怕不是收了人家的好处吧？”
俗话说嫉妒使人疯狂，陶延科大抵如此，想也不想直接出言讥讽。
韩娇娇不乐意了，反讥道：“陶延科，我看你纯粹就是嫉妒，人家的才华那是我们学校公认的，不需要你来认可。哼！”
都是一个大学的，你质疑我们学校的牛人，就是质疑我们学校的整体实力，韩娇娇当然看不下去了。
就好比别人质疑你家乡的名人也不过如此，你心里多半也不痛快，多少要出面维护一下。
既然杠上了，陶延科也不甘示弱，说道：“这里就你一个帝都理工大学的，你只能代表自己的想法，代表不了全体学生。”
“你！”
韩娇娇气得吹鼻子瞪眼，可却无法反驳。
陶延科得意道：“没话说了吧！”
很快，韩娇娇就想到了反驳的说辞，说道：“忘了告诉你了，依依的男朋友可是去年全国高校计算机综合应用能力大赛第一名，你要是但凡有点见识，就应该知道这项大赛的含金量有多高了。”
“这个大赛我知道，号称全国理工类大学计算机相关专业的奥林匹克竞赛，只有排名靠前的高校计算机院系才能获得参赛资格，不是报名就能参加的比赛，含金量非常的高。”
“这个我也知道，据说每个学校只有5个参赛名额，能拿到参赛资格的选手就已经是每个学校的天之骄子了，全国第一名的话，确实很说明问题了。”
“照这样说，婉依的这个男朋友挺厉害的，能拿到你们说的这个什么奥林匹克竞赛全国第一名。”
......
马上有懂行的人，开始科普起来，引得在座的其他人议论纷纷。
也难怪，这个班是典型的文科班。
在座的16个人，选择计算机相关专业的一个都没有，能有2、3个知道这个竞赛的人就不错了。
陶延科看着韩娇娇得意的神色，恨得直痒痒。
陶延科倔强地辩解道：“能拿竞赛第一名，最多代表他读书厉害，那些只会读书的书呆子还少吗？以后的成就还要看个人的综合能力。”
陶延科这家伙也是情商不高，这番言论立马得罪了现场好几个人。
李婉依这个班可是精英班。
其他人不说，光是韩语白这个班长，就是全国统考考进帝大的才女。
照陶延科这话的意思，岂不是在说：在场诸位别看现在学习成绩好，以后的成就也不咋样！
没看到好几人看向陶延科的目光，像看白痴一样嘛！
韩娇娇也像看白痴一样，看着陶延科。
“论成就，人家江学长现在的成就，你一辈子也追不上。呸，渣渣，就知道口嗨。”
陶延科这会也察觉自己失言了。
可话已经说出口，现在只能端起茶杯喝茶来掩饰尴尬了。
有女生出声问道：“娇娇，婉依他男朋友这么厉害，叫什么名字你肯定知道吧？”
“他叫江......咦，他们到了。”
韩娇娇说到一半，正好看见刚走进来的江飞宇和李婉依两人。
所有人齐刷刷扭头，向门口看去。
“样貌只能算中上，要是再帅一点，学习成绩又这么好，那就完美了。”这是某个女生的心声。
“我去，这家伙又不高大，又不威猛，还没我帅气，他到底是怎么追到班花的？”这是某个男生的心里活动。
陶延科看着走进来的江飞宇，似乎又露出了自信。
“依依。”
“语白。”
韩语白赶紧起身，给了李婉依一个热情的拥抱。
两人不仅同班，还同一个女生宿舍住了2年，那可是高中时代最好的好闺蜜。
论高中时代的关系，李婉依跟韩语白的关系，比跟韩娇娇还亲一些。
韩语白抱怨道：“依依，好久不见了，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们这帮老同学了。”
李婉依笑道：“去年我是因为没空，今年有空，我不是来了嘛！”
总不能说去年是因为怕男朋友吃醋，所以没来吧！
李婉依指着一旁的江飞宇介绍道：“对了，这是我的未婚夫江飞宇，你们见过一面的。”
“啥......未婚夫？”韩语白直接愣住了。
不说韩语白了，除了韩娇娇这个知情人，在场的其他人此时都目瞪口呆。
在座的都是大学生，岂能不明白“未婚夫”和“男朋友”的区别！
“男朋友”的话，只能代表一段感情，不合适就分。
“未婚夫”的话，起码是见过双方家长，已经订婚了。
别管是婚姻的殿堂，还是婚姻的坟墓，起码是半只脚已经踏进去了。
没看到此刻陶延科脸色铁青吗！
他高一就跟李婉依一个班，那时候就对李婉依暗生情愫了。
文理分班的时候，为了跟喜欢的人更近一些，义无反顾选择了文科班。
结果，很幸运地跟李婉依又分到了同一个班。
他一直以为这就是缘分。
所以，高二开始就明目张胆地追求李婉依了。
文科班男生少，他的学习成绩、样貌、家世等各方面条件，在全班13个男生里面也算拔尖的。
这给了他追求李碗依的勇气，高中时代向李婉依表白了好几次。
可惜，李婉依每次拒绝他的理由都很官方：我们还是学生，应该以学业为重，我高中三年都不可能谈恋爱。
好不容易熬完高中三年，李婉依还是不鸟他。
大学期间更是断了联系，李婉依直接把他拉入了好友黑名单。
去年春节的同学聚会，李婉依就是怕陶延科继续死缠烂打，这才没有来参加同学聚会。
严格来说，是怕江飞宇吃醋。
去年暑假的同学聚会，正好赶上李婉依去江飞宇家里见家长，更加来不了了。
今晚的同学聚会，好不容易打听到李婉依会来参加，陶延科欣喜地跑来。
还没见到李婉依本人呢，就从韩语白口中得知了李婉依有男朋友的消息。
这还没想好怎么搅黄了，好横刀夺爱呢！
见到了李婉依本人，直接晴天霹雳——都有未婚夫了。
“苍天呀！还有比这更加悲剧的消息吗！”
陶延科同学，顿时把所有的恨意都放在了江飞宇身上。
第七百七十八章 你敢吗
韩语白很快就回过神来，说道：“江飞宇同学，我代表大家欢迎你来参加我们的同学聚会。”
现场的大部分人出于礼貌，附和韩语白的说辞，说了几句欢迎的场面话。
至于少数几个嫉妒使然的男生，不捣乱就不错了。
“婉依，你坐这里，快跟我们说说，你怎么订婚了？”
李婉依立马被一群女生拉着，坐在了女生群里。
订婚这个八卦消息，太劲爆了。
她们实在好奇呀！
江飞宇正打算看坐哪里的时候，韩语白指着韩娇娇旁边的空位说道：“江飞宇同学，你坐娇娇旁边吧，她也是你们学校的，你们俩应该能聊得来。”
江飞宇点头，在韩娇娇旁边坐下。
难得碰到校友，刚打算跟对方寒暄几句。
韩娇娇就兴奋地喊道：“学长好！”
“好，额，学长？”
江飞宇被这称呼搞蒙了。
这姑娘不是李婉依的同学吗？
旁边一个女生插话道：“韩娇娇因为生病，高三复读了一年，她今年才大一。”
原来如此！
等等，韩娇娇？
江飞宇灵光一闪，似乎抓住了某个记忆片段。
他看着韩娇娇问道：“你叫韩娇娇，女字旁的娇？”
韩娇娇被江飞宇看得发毛，脸上的兴奋早就不见踪影了，只剩下心虚了。
“学长，我是......叫韩娇娇。”
这么多人在场，狡辩是别想了，韩娇娇只能硬着头皮承认了。
眼神不自觉地瞟向李婉依，想让李婉依支点招。
此刻，李婉依也注意到了两人的对话。
“要暴露了。”
李婉依心里也闪过一丝慌乱。
她不知道江飞宇知道真相后，会不会生气。
江飞宇继续问道：“经管系的？”
韩娇娇局促地点头。
人家连她的院系都说出来了，看样子铁定暴露了。
“好嘛，还真是。”
江飞宇也是一阵郁闷。
当初廖永轩那个大嘴巴去“约会”前，可是把韩娇娇的身份在宿舍里面嘀咕了好几遍。
江飞宇只是大概记住了“韩娇娇”这个名字，以及对方属于经管系这两个信息。
刚才听到名字就觉得耳熟。
待看到韩娇娇慌乱的眼神，以及对方偷看李婉依的举动，这才怀疑是同一个人。
一试探，还真是。
此时，江飞宇的心情算不上生气，就是心里有点膈应。
李婉依居然找学妹试探过他，这行为很社会啊！
在自己的影响下，李婉依已经提前成熟了。
只不过，招数用在了自己身上。
这算是自作自受吗？
“嗨，那个江什么飞同学，听说你学习很厉害？”
江飞宇正沉思呢！冷不丁听到一个挑衅的声音。
抬头望去，是一个梳着大背头的清瘦男生。
除了陶延科这个被嫉妒支配的沙雕，还有谁呢！
韩娇娇赶紧附在江飞宇耳边说道：“学长，他叫陶延科，高中时候追求过婉依，不过婉依没有搭理过他。”
幸好陶延科跳出来转移了注意力，韩娇娇肯定要赶紧将功补过了。
哎呦，原来是情敌呀！
自己今晚来的目的，不就是因为无聊。
想虐一下喜欢李婉依的情敌，解解乏嘛！
这么早就有跳梁小丑跳出来了，来得正好。
江飞宇笑眯眯地向韩娇娇鼓励道：“学妹，我看好你哟！”
韩娇娇感激道：“谢谢学长！”
她又不傻，江飞宇这样说，就是代表不计较她帮李婉依试探的那回事了。
她还想着万一以后毕业找不到工作，就去投奔李婉依呢！
那是万万不能得罪江飞宇这个大老板的。
韩语白看着江飞宇和韩娇娇的对话，总感觉她俩在打什么哑谜。
而且，李婉依居然一点没吃醋。
另外，韩娇娇对江飞宇的态度，明显崇拜过头了。
搞不懂！
“这个江飞宇，在帝都理工大学真的很厉害吗？”韩语白暗道。
江飞宇是飞宇科技老板的事情，在帝都理工大学是人尽皆知，在其他学校就未必了。
韩语白不知道江飞宇的身份，也正常。
（说实话，我用了Q—Q十多年，才知道鹅厂的掌舵叫啥！）
江飞宇起了捉弄的心思，反问道：“谁告诉你我学习成绩很好的？”
“啥？”
陶延科一脸懵逼。
然后他看向韩娇娇，质问道：“韩娇娇，不是你说他拿过那什么全国大学生计算机竞赛第一名吗？”
江飞宇主动替韩娇娇回答道：“她没说错，我确实得了去年全国高校计算机综合应用能力大赛第一名，但这跟我学习成绩好不好，是两码事吧？”
江飞宇的学习成绩也就勉强比及格好一些，确实跟学习成绩好沾不上边。
不是他不厉害，而是没那么多时间去学。
一旁的一个女生喃喃自语道：“是我理解有问题吗，不是一码事？”
旁边的一个男生好像自言自语，又好像在回答女生的问题：“好像是，好像又不是。”
陶延科气焰嚣张道：“我不管你是不是一码事，总之有人说你很厉害，我不服气，敢不敢跟我比划比划？”
“陶延科，你别太过分，你要是不喜欢看到我们，大可以自己走，没人逼你留在这里。”
可能是为了弥补对江飞宇的歉意，李婉依一改往日的淑女形象，直接生怼了起来。
此刻陶延科无疑是有点恼羞成怒的。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喜欢了几年的女生，会为了维护另外一个男人，当众让他下不来台。
他也不想想，人家都订婚了。
不维护自己的未婚夫，难道维护你这个讨厌的家伙！
江飞宇劝道：“依依，无妨，既然是同学聚会，没点小节目助兴，岂不是无趣的很。”
江飞宇表面上是在劝李婉依，实际上是刺激陶延科入坑。
果然，陶延科不甘示弱道：“比就比，谁退缩了，谁是小狗。”
江飞宇乐了，笑道：“比也行，敢不敢加点彩头呀？没有彩头，我可是完全提不起比试的兴趣呀！”
“不就是钱嘛，我乐意奉陪！”
陶延科的家庭条件不错，今晚为了在老同学面前装逼，不仅钱包里有2千多的现金，他的银行卡里还有一万多存款。
江飞宇懒洋洋道：“我有说彩头是钱吗？跟你赌钱，显得我小气。”
陶延科不服气道：“那你说的彩头是什么？”
“输的人，趴在地上学三声狗叫，敢不敢？”
此刻，江飞宇才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他就是看对方不顺眼，想让对方出丑的。
听到这么刺激的赌注，围观的人群都开始起哄了。
来参加同学聚会，还能看到这么刺激的剧情，值了！
第七百七十九章 猜硬币
此时的陶延科，脸色铁青，脸上就如同开染坊一样精彩。
他无疑有点骑虎难下。
输钱，他输得起。
输面子，他有点怂。
哦，不，这已经不仅仅是面子的问题了。
趴在地上学狗叫，当着陌生人的面也就算了，反正也没人认识。
可当着十几个熟人的面，干这么下贱的事情，真的是把尊严按在马桶上摩擦了。
主要是江飞宇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让他胆怯了。
好像，输的几率很大。
这会江飞宇悠闲的很，拿着手机慢悠悠地给李婉依发短信。
李婉依看完短信后，有些为难地看着江飞宇。
确认江飞宇不是开玩笑后，只能无奈地点头。
你说两夫妻聊什么，肯定不是兴师问罪了，我们稍后揭晓。
“陶延科，别怂啊，这可是你找人家比试的。”
“就是嘛，不就是学狗叫嘛，不掉皮，不掉肉的，心一横就行了。”
“你别不是玩不起吧？”
......
“难怪人家没选你，就你这个怂样，咦......”
不得不说，李婉依这帮男同学，真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女生估计大都同样心理，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而已。
他们不是对江飞宇有好感而帮他，完全是想看有人学狗叫。
不管谁输、谁赢，总有人要兑现赌注。
所以，这会一帮男生起哄贼带劲。
可能是最后一句话“难怪人家没选你”刺痛了陶延科脆弱的自尊心。
只见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恶狠狠地盯着江飞宇，说道：“来就来，谁要是不敢，就像狗一样爬出去。”
围观群众立马喝彩起来，就差来一句“这‘瓜’包熟吗？”
典型的吃瓜群众！
江飞宇笑了，露出阳光灿烂般的笑容。
首先啊，比试还没开始，陶延科就输掉了一半。
江飞宇老谋深算，啊不，是老奸巨猾。
一开始就表现出必胜的把握，再利用这帮无量围观群众起哄，轻而易举就扰乱了陶延科的心境。
这是典型的“心理战”。
韩语白眼睁睁看着江飞宇、陶延科两人在眼皮子底下起来冲突，忍不住劝和了两句。
可此刻两人眼神都快冒出火药味了，加上一帮无量群众起哄，岂是她能劝和的。
可不劝，她也难做人啊！
就说陶延科吧！
他要是输了，以后估计都不好意思来参加同学聚会了。
江飞宇要是输了，李婉依会不会怪她呢？
毕竟，她作为聚会的组织者，无论谁输了，估计多少都会有点迁怒到她身上。
只是当她小声询问李婉依后，对方也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好嘛，既然你们爱玩，那就玩吧！
枉费她想做个好人。
“我说，闹了半天，你俩究竟要比什么呀？”
此时，终于有看热闹的女生问到了正题。
江飞宇笑道：“比什么，我都奉陪，只不过咱们一个文科生，一个理科生，知识面不一样，就怕输的人找借口，不认账啊。”
江飞宇这个问题把陶延科难住了，他也怕江飞宇输了不认账。
陶延科试探地问道：“文科生和理科生同学科的，也就数学、语文、英语了，要不三选一？”
江飞宇十分不屑地反驳道：“都是大学生了，还回去翻以前的知识点，你不觉得像小孩子过家家吗？”
“那你说比什么？”陶延科一脸不忿反问道。
江飞宇轻松道：“这样，我提个成年人的玩法，你要是觉得公平，咱们就比这个。”
江飞宇特意在“成年人”三个字上加重音。
果然，围观群众都兴趣大增，等待江飞宇的下文。
江飞宇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说道：“这是一枚一元硬币，出题人可以把硬币藏在任意一只手里，也可以空出，由另外一个人去猜，猜的人可以向出题人提问，被问的人必须回答，回答内容不限制，每人出题三局，猜中次数多的获胜，平局的话就加赛一局。”
“怎么样？完全是考验成年人的观察能力和推理能力，完全看个人天赋，没有任何知识储备。”
当江飞宇说出玩法后，所有人都议论纷纷。
只有“空”、“左”、“右”三个答案，正确率只有三分之一。
确实如江飞宇所说，这道题完全没有任何知识储备。
也就保证了两人都是同一个起跑线，输赢就看个人天赋了。
对于普通人来说，貌似得靠运气取胜了。
可对于少数几个像韩语白这种心思聪慧的人来说，已然猜到答题的关键就在“提问”环节上。
怎么说呢？
只有心思非常缜密的人，才能通过问答的情况来做排除法。
这种高深的技能，要么刑侦办案的民警擅长，要么就是专修心理学的人熟悉。
普通人完全接触不到。
江飞宇也不属于以上两类人，从目前的局面看，好像江飞宇也没有占优势。
韩娇娇凑过来，着急地问道：“婉依，这种题目好像完全没有捷径走，江学长他有优势吗？”
李婉依棱模两可地回答道：“看天赋吧！”
这么多人在场，她总不能说江飞宇擅长这个吧！
韩娇娇也不笨，她从李婉依的话中听出了别的玄机。
于是，她也就不担心了。
问题回到陶延科身上。
他思考了好一会，也想想不出江飞宇有何优势。
就他本人而已，他是觉得题目挺公平的。
“我同意比这个，现场的同学都是裁判，一会谁要是耍赖，我们一起抵制对方。”
陶延科还有点小聪明，还知道拉上所有人做裁判。
就是不知道他一会的表情，怎么样个精彩法。
两人石头剪刀布，赢的人觉得谁先出题。
结果，陶延科布，江飞宇石头。
陶延科得意地看着江飞宇，说道：“我先出题，你来答。”
他的小算盘也挺精明的。
让江飞宇先猜，如果真的有技巧的话，他也可以照葫芦画瓢。
模仿嘛，谁不会。
只可惜，这其中涉及的技巧，实在不是三言两语能领悟的。
陶延科只是有小聪明的话，是赢不了老奸巨猾的江飞宇的。
第七百八十章 夺笋啊
现场众人很快给江飞宇和陶延科两人腾出位置，两人隔着一张小桌子四目相对，眼神意味深刻呀！
比试正式开始。
看着自信满满的江飞宇，此刻陶延科早已经忘记了自己挑衅对方的初衷。
剩下的，只有害怕输赢的患得患失。
见对方还在犹豫，江飞宇岂能给时间让对方平静下来，直接催促道：“开始吧！”
陶延科无奈，只能两只手伸到桌子底下磨蹭了一会。
再次伸出时，两拳掌心向下，面对着江飞宇。
其他人都安静了下来，期待地看着比赛走向。
第一局正式开始。
江飞提醒道：“再次重申一下比赛规则，我问的问题，你必须回答，回答内容不限制。”
陶延科艰难点头。
他是真的紧张呀！
江飞宇碰了一下对方的右手，快速问道：“硬币，不在这只手里？”
江飞宇问的同时，一直在注意对方的微表情。
“嗯......”
陶延科下意识“嗯”了一声。
很快反应过来，懊恼之情一闪而过。
江飞宇马上有了初步的判断，又碰了一下对方的左手，问道：“硬币，在这只手里？”
这次陶延科有提防了，轻松道：“在啊，你猜得真准！”
从语气就能听出来了，典型的假话！
加上第一次问时候对方的微表情变化，以及江飞宇两次触碰对方双手时候，都没有特别僵硬的反应。
借用柯南君的名言：答案只有一个——空的！
既然确定答案了，江飞宇懒得跟对方废话了，说道：“你的左、右手，都没有硬币。”
陶延科闻言，神色微变。
“开。”
“快点开呀。”
“陶延科，你倒是开呀！”
......
吃瓜群众开始催促起来。
众目睽睽之下，陶延科也没法耍赖和作弊，只能缓缓摊开两只手。
果然，江飞宇猜中了。
“耶，江学长猜中了！”
“厉害呀！第一把就中了。”
“说不定是碰运气，还要看后面的。 ”
......
在江飞宇的催促下，第二、第三局很快又开始。
毫无悬念，江飞宇凭借着高超的微表情观察，全部猜中。
一次还能说是运气，连续三次都猜中，那就是真本事了。
此刻，可没有人怀疑江飞宇的实力。
现场最轻松的，除了江飞宇也就李婉依了。
对于江飞宇实力，她从来没有怀疑过。
至于陶延科同学，这会心神全乱了。
一会江飞宇出题，他要三题全中才能打平。
这个心理压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大冷天的，他额头都快渗出汗水了。
江飞宇伸出两个拳头，说道：“开始吧！”
江飞宇根本没有给对手缓冲的时间，直接宣布开始。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小看对手，就是自己给对方翻盘的机会。
这么丢人的赌注，江飞宇同样也输不起呀！
十多分钟后，陶延科一脸沮丧地瘫在座位上。
三次机会，他只猜中了第二次。
其实第一次猜错了，就代表他已经输了。
只是为了不输得太难看，才强撑着猜完三局。
可这丝毫无法改变结局。
“趴地上，学狗叫，趴地上，学狗叫......”
几个围观的男生马上开始起哄，丝毫没有帮他求情的意思。
可见陶延科这家伙高中时代，跟男同学的关系也不咋样。
其实这会，江飞宇已经达到羞辱对方的目的了。
如果有人出言劝几句，江飞宇也不一定非要对方趴地上学狗叫。
比如把惩罚方式换成喝完一瓶啤酒，这样反而能体现江飞宇的大度。
可既然没人给他求情，江飞宇懒得做好人了。
即使是韩语白，这会也是看戏居多。
事前她劝过了，可惜当事人没听。
现在愿赌服输，很公平。
“汪汪汪。”
“哈哈哈......”
在众人的奚落和催促中，陶延科脸色难看地趴在喊了三声。
从笑声就能看出其他人有多乐了。
众人的喧闹声，几乎把店里客人、服务员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围观的人群，可是足足有三十多个。
连店老板也寻声而来，跑过来看热闹。
要说陶延科的心情。
恨呀！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这会，他连这帮看热闹的同学都恨上了。
他长这么大，还没丢过这么大的人。
来参加个同学会，不仅喜欢多年的女生被人抢了；而且自己也被情敌羞辱了，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陶延科怨毒地看着江飞宇，倔强道：“我愿赌服输，狗叫也学完了，但是我不甘心，你敢不敢再跟我比一次。”
年轻人，还是输不起。
自己丢人了，他也想拉江飞宇垫背，扯平一下。
江飞宇不急不慢地说道：“不急，服务员上菜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陶延科没办法，只能恨恨地坐下。
经过这个小插曲，江飞宇也开始跟李婉依这帮同学熟络起来，相互聊着各自学校的趣事。
优秀的人，总会情不自禁吸引其他人凑过来攀谈。
以江飞宇表现出来的谈吐、见识、睿智来说，谁敢说他不是优秀的人呢！
等酒过三巡，陶延科又忍不住激江飞宇跟他再比一次。
江飞宇盯着对方，玩味道：“这样吧，我们换一个玩法。”
陶延科犹豫道：“什么玩法？”
其他人见又有热闹看了，也在等着江飞宇的下文。
“这次不猜硬币了，我们猜下一波进店的客人数量，谁猜的数量最接近，谁赢。”
江飞宇说出了自己的打算，一脸的真诚。
“额......好。”
无论怎么看，这种玩法都没有任何技巧，完全就是凭运气了。
凭运气的话，输赢的概率五五开，貌似对自己更有利。
经过上一轮的打击，陶延科潜意识里，已经不敢小看江飞宇了。
江飞宇说道：“既然是新玩法，惩罚的赌注也要换了。”
“不换了吧，学狗叫不是挺好的吗！”
陶延科一心想拉江飞宇入水，岂肯换呢！
“我的意思是换喊的内容，这次谁输了，当众大喊三声‘我真的是我爸亲生的’。”
江飞宇话音一落，所有人古怪地看着江飞宇。
这是有夺笋，才能想出这种主意！
第七百八十一章 就是作弊
这话别人说问题不大，就当是开玩笑了。
自己说出来的话，就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丢人程度，比刚才学狗叫还要狠。
主要是过不了自己心里上那一关。
此刻，韩语白也有些头疼地看着江飞宇。
她算是完全看出来了，江飞宇真的是要把陶延科往死里整。
完全颜面扫地，以后都不敢出来见老同学那种。
结合江飞宇一开始的层层铺垫和语言诱惑，陶延科这个家伙完全就是一步步跳入人家设置的“坑”里。
韩语白唯一疑惑的地方，就是不知道江飞宇为什么这么有把握赢第二轮游戏。
第一轮的猜硬币游戏，还能明显看出江飞宇的智商在里面。
第二轮猜进店的人数，怎么看都是碰运气的。
如果要稳赢的话，除非有人在门口盯着，然后传递消息给江飞宇。
莫非是李婉依帮他作弊？
也不对，李婉依跟众人坐在一起。
从她们这个位置，只能看到门口的场景。
她们所在的这家店，处于本层的最里面。
只要能看到走廊那边的场景，就能预判下一波进店的人数。
想要作弊，至少要走到门口才能看到走廊那边过来的人吧。
“算了，不管了，谁让陶延科作死，非要去惹人家。”韩语白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刚开始她愿意劝和，完全是基于她是聚会的组织者。
不想好好的一场同学聚会，关系闹得太僵。
现在看到江飞宇的手段后，她也有点发憷。
江飞宇这人，惹不得。
这个赌注太损了，此时围观群众也不太好意思起哄了。
李婉依也给江飞宇使了颜色。
大概率是让他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毕竟是她的同学聚会。
可江飞宇一直假装没看见！
本来按照江飞宇平时的为人，他很少这样整人的。
可陶延科这家伙以前“骚扰”李婉依就算了。
现在得知李婉依有未婚夫后，居然不自量力地挑衅江飞宇。
目的也不难猜，无法是想折了江飞宇的面子，在李婉依面前证明自己比江飞宇更加优秀嘛！
说明这家伙对李婉依还有想法咯！
明知道人家有未婚夫了，还不知道收手，这是不知进退啊！
江飞宇不整他才怪呢！
男人嘛！
一涉及到其他异性跟自己争女人，大都醋意爆表。
江飞宇也是个凡人嘛，也不能免俗。
“不玩就算了，我们还是继续吃菜吧，我教大家玩一个很有意思的游戏，可以测试每个人的智商和思维灵敏度。”
眼看陶延科犹豫了，江飞宇玩了一把欲擒故纵。
韩娇娇这个最佳“捧哏”立马问道：“江学长，到底是什么游戏呀，居然可以测试每个人的智商和思维灵敏度”
陶延科急忙说道：“我玩......”
他已经输了一把，不扳一局回来，如何甘心呢！
这就是赌徒心里。
只要入坑了，不输掉最后一个铜板，绝不收手。
江飞宇对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意外。
江飞宇慢条斯理地说道：“游戏方式、赌注都事先跟你说好了，你人也同意了，现场可没人逼你......”
陶延科直接打断了江飞宇的话，暴躁喊道：“要比就比，废话那么多干嘛！我要是输了，我会兑现赌注，你要是输了敢耍赖，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家伙明显有些气急败坏了。
从对方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恨意，江飞宇都能想到一会这家伙要是输了，很大概率会报复。
可你问江飞宇怕吗？
怕个鸟！
真当曾广茂是摆设吗！
正好曾广茂最近一直没有用武之地，都沦为陪老板老丈人下棋的工具人了。
手艺都快生疏了，正好松松骨头。
江飞宇无视了对方吃人的目光，慢悠悠地说道：“你随时可以喊开始，然后咱两各自说出一个数字，只要在客人走到门口之前说出答案，都算有效，谁猜的数字最接近，谁赢！”
陶延科咬牙说道：“开始！”
两人谁都没有急着说出各自猜的答案，就这么暂时僵持了下来。
不同的是，陶延科大脑飞速旋转，不断地回忆起以往来这家店吃饭的经历。
这家店坐落在市中心黄金地段的商业区，菜肴味道不错，店面也足够宽敞，起码能够容纳一百多人同时就餐。
可是因为店面处于3楼的最里面，很多客人被前面的店铺分流了。
所以，导致这家店日常的上座率并不是特别高。
加上现在是过年，客流量就更少了。
现在店里的客人不到30人，他们这伙人就贡献了18个人，就可见一斑。
“到底是猜2？还是3？亦或者是4？”
陶延科在心里快速锁定了这三个概率最大的数。
又是三选一，这个猜中的几率有点低呀！
这会赌局开始了，江飞宇才开始不着痕迹地瞄向李婉依。
夫妻本是一体的，这点觉悟李婉依还是有的。
江飞宇相信她不会让自己在外人面前难堪。
说白了，这个游戏江飞宇确实作弊了。
不管陶延科猜什么，江飞宇都稳赢不输。
很简单的原理：曾广茂在外面走廊数人，快速把数字短信发给李婉依。
然后，处于众目睽睽之下的李婉依，通过摩斯密码告诉江飞宇答案。
这几天几人在家里也是闲慌！
无聊嘛！
为了打发时间，曾广茂就教了两人部队里常用的摩斯密码。
太复杂的信息发不了，发个数字还不简单吗！
刚才进店的时候，江飞宇就留意到了这家店入口那长长的走廊。
然后灵机一动，就想出了这么一招。
江飞宇如此明目张胆地在众人面前作弊，不就是欺负人家想不到这两夫妻来的不止2个人，还带了个保镖嘛。
这才是江飞宇敢赌的原因！
真的太鸡贼了！
“两个。”
陶延科说出了自己猜的数字。
想的越多，患得患失越多。
还不如干脆点，反正都是猜的。
江飞宇开始扭头四顾，假装在观察店内的情况，实则在等李婉依的信号。
总得有人过来，曾广茂那边才能发信号吧！
好在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江飞宇和陶延科身上，压根没人留意到置身人群中的李婉依。
“四个！”
磨蹭了有一两分钟后，江飞宇才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然后，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看着店门口。
过了有快20秒钟，门口走进来一群人。
“1，2，3，4，5。”
门口一共走进来5个年轻男女。
这就是江飞宇的聪明之处，故意少说了一个，免得太明显了。
按照比赛规则，江飞宇赢了。
陶延科如丧考妣，瘫坐在椅子上。
第七百八十二章 玩游戏测IQ
“话说，小明的家里养了一群羊，某一天小明赶羊上山，路上羊群一共‘咩咩咩咩’了几声，请问，小明家里一共几只羊？”
这会，江飞宇正兴致勃勃地跟李婉依的这帮同学玩新的游戏呢！
所谓聚会嘛，没点小游戏助兴，多没劲呀！
至于陶延科同学，喊完三声“我真的是我爸亲生的”后，就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前走了。
这么丢人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搁谁身上都没脸面继续留下来。
“很明显，4只呀！”
这是智商一般的人，回答的答案。
韩娇娇觉得游戏没那么简单，试探地问道：“江学长，是4只羊吗？”
江飞宇摇头说道：“不对，是9只羊。”
“啊，怎么算的？不是只咩了4声吗？”韩娇娇一脸懵逼。
其他人也出声质疑道：“就是啊，完全没有逻辑，江飞宇同学，答案不会是你随便编的吧？”
江飞宇肯定道：“羊的数量肯定是有逻辑的，只是你们还没发现而已。”
韩语白向李婉依问道：“婉依，你知道答案吗？”
李婉依歉意道：“这个游戏我也是第一次玩，真不知道答案。”
讲真的，李婉依也是第一次见江飞宇玩这个小游戏。
这会正跟其他人一样懵圈中呢！
在李婉依的印象中，似乎江飞宇脑中总能时不时蹦出什么新奇的玩意。
这个游戏本来就不能第一遍就发现规律，江飞宇轻松道：“现在我们来第二遍，注意听我说，越快知道逻辑的人，往往越聪明！”
“而且，从第二轮开始没猜到答案的人要罚酒了。同时，一会知道答案的人，不能提示其他人哦。”
众人只能再次竖起耳朵，继续听江飞宇说。
“......咩咩咩，请问，小明家里几只羊？”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次没人抢答了。
所有人都在绞尽脑汁，试图从江飞宇的字面意思里找答案。
既然不是靠羊叫的声音来计算，那会不会是什么谐音？
或者，从中文词语的英语发音找答案呢？
这是大部分人的想法，可惜江飞宇的字面意思完全找不到任何特征。
突然，韩语白脑中灵光一闪，她试探地问道：“是7只吗？”
江飞宇意外地看了韩语白一眼，夸奖道：“恭喜你，答对了。”
“不亏是能考上帝大的才女，思维就是敏捷，第二遍就知道答案了。”江飞宇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答案很简单，就看能不能摸到规律了。”
韩语白心头一喜，想起江飞宇刚说的不能提醒其他人，只能含糊提醒了一句。
目前她第一个答对，她也想测试一下其他人的思维灵敏度。
用这个来测试，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人一旦在得意的时候，总喜欢拿自己与别人比较一番。
“7只？”
这个答案完全出乎众人的意料。
这要是李婉依说出的答案，保不齐要怀疑他俩串通好了。
可韩语白和江飞宇素不相识，没这可能呀！
难道，真的有规律在里面，只是自己没有发现？
李婉依琢磨着“7”这个答案，心里忍不住也起了争强好胜之心。
不止李婉依，其他人也差不多。
都是重点班出来的，在座最差的人高考的时候都考了一个一本。
谁又愿意承认自己比别人差呢！
江飞宇悠闲道：“没猜出来的人，喝吧！男生喝一杯，女生喝一口就行了。”
虽然罚的是啤酒，也没必要往死里罚。
罚酒不是目的，只是让众人有输赢观，用心参与游戏而已。
其他人没辙，只能愿赌服输！
游戏开始之前，江飞宇就说好了，答不出来要罚酒的。
本来江飞宇要代替李婉依罚酒的，可李婉依直接拒绝了。
那就算了吧！
这也不是江飞宇不心疼老婆，完全是李婉依要强。
“注意了，第三轮开始了，话说小明家里......请问，一共几只羊？”
不给众人更多的思考时间，江飞宇又开始出题了。
“5只。”
“5只。”
这次答对的人，是李婉依和另外一个叫许墨贤的男生。
江飞宇笑道：“正确，确实是5个。”
“我就说答案很简单的吧！”
韩语白忍不住向两位“证道”的同伴发出贺喜。
李婉依点头道：“确实很简单，不过需要转换一下思维模式。”
许墨贤看着江飞宇，感慨道：“能想出这种游戏的人，真的是逻辑怪咖，完全就是灯下黑。”
江飞宇也没解释，坦然受之。
这是个后世完烂的小游戏，可这会也不知道有人想出来没有。
如果没有的话，就当是他的原创了。
游戏的逻辑也很简单，羊的数量完全从“请问”后面的文字数量来算的。
很多人一直在扣字面意思，完全没有想到从文字的数量入手。
想要解题，确实需要一些思维的灵敏性。
第三轮没答对的人，又接着罚酒。
后面第四、第五、第六后，已经有超过三分之二的人找到了逻辑。
最后只剩下一个叫隋志刚的男生，他的脑子是真不会转。
一直答了13轮，还是找不到规律。
后面，他实在没有信心答下去了，只能求众人告诉他答案。
当听到答案如此简单后，这哥们肠子都快悔青了。
13杯啤酒下肚不是事，主要是被众人奚落了一番。
经过这个小游戏，这哥们绝对当选全场脑子最不会转的人。
这个哥们岂肯背上这个“全场最笨”的头衔，向江飞宇哀求道：“江飞宇同学，你那里还有类似的小游戏吗？我不服，我要雪耻。”
江飞宇自信道：“类似的小游戏，我脑子里自然是有，就看大家是否愿意给机会你雪耻了。”
有男生调侃道：“志刚，你要拿我们当陪练雪耻，总要表现出点诚意吧？”
这哥们也是个狠角色，直接拎起来一瓶啤酒一干到底，然后豪气地问道：“这个诚意够不够？”
那哥们开玩笑道：“你诚意满满，我们奉陪就是了，就怕你再来一轮，最终还是自己垫底，那就有意思了。”
另外一人补刀道：“就是嘛，继续玩下去，我们怕你跟陶延科一样，以后再也不敢来参加同学聚会了。”
“废话少说，跟江飞宇同学比，我是不敢，跟你们比，我还能怂不成？江飞宇同学，来吧！”隋志刚不服气道。
江飞宇忽然发现，虐李婉依的这帮老同学，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哈哈哈......
“如果，这是开，这是关，请问，这是开？还是关？”
很快，现场又响起了江飞宇的声音。
今晚，李婉依的这帮同学，注定要被江飞宇玩坏了。
第七百八十三章 诬告
2月6号上午10点，李婉依家里。
江飞宇正在阳台上和曾广茂练军体拳，李婉依则饶有兴趣地在一旁围观！
平时因为工作忙，没时间锻炼。
正好过年有时间，多锻炼一下总没坏处。
昨晚，江飞宇和李婉依两人，跟李婉依那帮同学一直玩到晚上10点多才回来。
小游戏那是腾出不穷，好玩是好玩，就是很多人被玩得欲仙欲死。
至此以后，江飞宇就成为了李婉依她们班的一个传说。
连续好几年，每次她们班同学聚会，江飞宇都会被提起。
特别是以后江飞宇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互联网大佬后，这段经历还被一些人津津乐道。
至于，江飞宇猜测的来自陶延科的报复，一直到江飞宇等人到家也没碰到。
这年头，花几百块钱就能雇佣小混混教训人了。
想不到陶延科这货这么怂，江飞宇对他表达了充分的鄙视。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传来。
张少兰和李墨白正在客厅里看电视。
张少兰眼皮一抬，说道：“老李，你去开一下门！”
“这大过年的，谁呀？”
李墨白嘟囔了一句，只能走过去开门。
门刚打开，李墨白就愣住了，惊讶地问道：“警察同志，你们这是？”
出现在门口的，赫然是两个穿警服的民警。
其中一个民警问道：“请问，这里是李婉依的家里吗？”
“对，是李婉依家里，我是她父亲李墨白，警察同志，你们找我女儿有什么事情吗？”
老李的担忧铺满了脸上，被警察找上门，一般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个时候，听到动静李婉依、江飞宇、张少兰也围了过来。
李婉依出声问道：“警察同志，我就是李婉依，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有什么事情进屋说吧！”
民警说道：“不麻烦了，我们去了你家的老宅，从街坊邻居口中才得知你家的新地址，我们赶时间，找你主要是了解一下你的未婚夫江飞宇的情况，你应该知道他住哪里吧？”
啊，这？找江飞宇？
江飞宇只能越众而出，出声道：“警察同志，我就是江飞宇，有事吗？”
“江先生，我们是侨城派出所的办案民警，这是我的证件，有一件故意伤害案需要你配合调查一下。”
门口的民警出示了警察证。
这东西江飞宇熟悉，一眼就能看出真假。
张少兰尖声道：“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女婿怎么可能故意伤人呢？你们这样子乱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民警耐心解释道：“家属请冷静些，我们不是来抓人，只是请他回去配合调查，我们警方办案是讲证据的，不会乱抓人的。”
江飞宇怕她继续撒泼把事情闹大，赶紧拉住了张少兰，向民警问道：“警察同志，这个故意伤害案的受害人，是谁？”
民警解释道：“陶延科，他昨晚被打成了重伤，这会还在医院治疗呢！我们了解到昨晚你俩起了冲突，所以，想请你回去配合调查一下。”
江飞宇和李婉依对视了一眼，都有点懵。
陶延科那货，被打成了重伤？
......
上午11点半，侨城派出所审讯室内。
江飞宇看着手上的手铐，质疑道：“警察同志，现在没有任何证据指向我是嫌疑人，你们在审讯室对我问话，又给我带上手铐，不合规吧？”
其中一个30多岁的民警不耐烦地说道：“合不合规，我们说了算，你只要配合警方问话就行了。”
“好了，不要再废话了，赶紧交代你昨晚的时间线和不在场证人。”
江飞宇无奈，说道：“昨晚，我和我的未婚妻一起去参加她的同学聚会......我昨晚的时间线基本就是这样了，也有相关的时间证人。而且，我跟陶延科最多就是闹了点不愉快，够不上作案动机吧？”
江飞宇一脸郁闷地向两个做笔录的民警说道。
可惜，刚才出声的民警讥笑道：“为了女人争风吃醋，因而怀恨在心，这作案动机还不明显吗？聚会上你还有意戏弄了他两回，事后再雇人教训他，把他打成了重伤，不在场证明就可有可无了。”
另外一个年轻些的民警虽然觉得同事的话有些不妥，但是对方是带自己的师父，也不好出声。
江飞宇冷冷地看着对面的询问民警，完全不知道对方是出于什么目的！
民警办案，在案件还没结论之前，是可以大胆论证。
可对方这就有点诱供的味道了。
不，已经不是诱供了，像是有意给江飞宇安上罪名了。
“这位警官，你所谓的作案动机太勉强了，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打了他，或者雇佣人打了他，我现在连嫌疑人都算不上，在案件事实还没清楚之前，你就有意给我安罪名，是欺负我不懂法吗？”
“或者说，调查不调查都一样，你们是有意要整我？这算是诬告？”
既然知道对方有意对自己不利，江飞宇也不打算客气了。
“砰。”
对方直接恼羞成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训斥道：“放肆，嫌疑人，注意你的态度！你如果拒不配合调查的话，我有必要让你清楚一下自己的处境。”
江飞宇还真的猜对了，对方就是有意整他。
也不能说是对方要整他，而是有人要花钱整他。
陶延科昨晚确实被打了，后脑勺重重挨了一棍子，当场就昏迷不醒。
被路人送到医院，抢救了几个小时才醒过来，却对昨晚被打的事情一无所知。
办案民警询问的时候，陶延科的首先怀疑目标就是昨晚跟他起了龌龊的江飞宇。
于是，就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陶延科的父亲——陶汝诚，也是个体面的商人。
当听到儿子昨晚被人这么戏耍，当场怒气值爆表。
特别是那句“我真的是我爸亲生的”，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甭管是不是江飞宇找人打的自己儿子，不报复一番江飞宇才怪呢！
所以，就花钱找了现在审讯的民警，有意把江飞宇往死里整。
既然知道对方目的不单纯后，江飞宇也懒得废话了。
继续跟对方讲道理就是浪费时间，江飞宇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对象。
现在，就缺一个电话的事而已。
第七百八十四章 被关
审讯室外，李婉依焦急地等待着。
她实在搞不明白，明明一场普通的聚会，怎么就演变成故意伤害案了。
江飞宇的为人她还是很清楚的，陶延科被打的事情，肯定跟他没有关系的。
而且，江飞宇全程跟自己在一起，也没有时间作案呀！
只能说倒霉呗！
刚好两人在聚会上起了冲突，陶延科不久后就被人敲了闷棍。
“这个陶延科，还真是个麻烦源。”李婉依忍不住埋怨起来。
曾广茂安慰道：“老板娘，你放心吧，老板肯定没事的。”
李婉依微微点头，可心里还是说不出的焦虑。
终于，审讯室的门推开。
江飞宇走在前面，两个民警跟在身后。
当李婉依看到了江飞宇手上的手铐时，忍不住心神一颤。
“现在什么也不要说了，打电话给陈大军，他知道该怎么做。”
江飞宇出声，制止了李婉依的询问。
李婉依瞬间就懂了江飞宇的用意。
宇依科技在浙江省可不是完全没有关系。
要知道浙江省可是部里人脸识别项目二期实施名单之一。
按照江飞宇的要求，基本上项目做到哪里，商务关系就要维护到哪里。
宇依科技在省公安厅可是有良好的商务关系，江飞宇在部里的名头，对于地方部门还是很好使的。
这个时候找律师，还不如找他们派出所的主管部门有用。
李婉依不再迟疑，到外面找了个安静的区域，给陈大军打了过去。
帝都这边，陈大军正在亲戚家里做客，酒都已经喝了一个多小时了。
本来已经半醉的他，听完电话后立马清醒了一半。
这家伙连外套都顾不上穿，蹬着拖鞋就跑出屋外，抓了一把雪就往脸上擦。
待擦得满脸通红后，意识也完全清醒了。
陈大军在通讯录里面找了一个号码，直接拨打了过去。
“邹厅长，新年好呀......有个事麻烦您一下，我们老板在杭城碰到了点麻烦，好像被地方派出所扣留了......对，我们老板肯定是被冤枉的了，他怎么可能故意伤害他人呢......好，我把派出所的名称和地址短信发给您，麻烦了......”
挂了电话后，陈大军想了一下，又拨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后，陈大军直接问道：“振邦，我记得你老家正好是杭城市区的？”
“是啊，老大，怎么了？”王振邦疑惑道。
陈大军吩咐道：“给你个表忠心的机会，老板在杭城侨城派出所碰到了点麻烦，你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现场听候老板娘的差遣，并且随时给我汇报事情的进展......我已经请邹副厅长帮忙处理了，这方面你不用操心......”
“好嘞，老大，我现在就去，30分钟内保证能赶到现场......”
电话里，陈大军都能听到王振邦喊他老婆找衣服的急促声了。
安排妥当后，陈大军就把电话挂了。
“便宜你小子了。”陈大军嘟囔了一句。
看来自己是不能喝了，得随时关注那边的情况。
这边，侨城派出所内。
审讯江飞宇的那个民警向助手吩咐道：“小陆，你先带这家伙去留置室，然后顺便核实一下他的身份信息真伪，我去走流程申请拘留证。”
年轻警员应道：“好的，黄哥！”
“嗨，坑我那家伙叫什么名字？”
见对方走了，江飞宇跟年轻小警员攀谈起来。
这个年轻警员低着头只顾拉江飞宇往留置室走，全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以他浅薄的办案经验也知道，这个案子完全没有任何直接证据指向江飞宇。
黄哥匆忙给江飞宇安上嫌疑人的身份，确实草率了。
或者说不是草率，而是故意为之。
结合他从其他同事那里听到关于黄哥的风评，眼前这个年轻人，怕是得罪人了！
可他能有什么办法，他只是个刚从警校毕业的菜鸟，人微言轻。
他的正义感也没那么爆棚，为了江飞宇这个素不相识的人，去得罪同僚。
这里面的水很深的，不是他路见不平，就能弘扬正义的。
江飞宇继续说道：“名字没啥好保密的吧，反正笔录上都有你俩的签字，你不说，我找人一翻记录就出来了。”
年轻警员低声道：“他叫黄元朗，是带我的师父，抱歉了。”
可能心里有亏，他好心提醒道：“留置室还关了几个其他各色的嫌疑人，你在里面低调些，不然容易吃亏，你这个案子证据不足，很难定罪的，撑到律师来，你就解脱了。”
能说出这番话，至少证明这个年轻警员良心不坏。
江飞宇也看得出他是个刚入行的“菜鸟”，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
江飞宇轻松道：“谢谢提醒，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虽然有些诧异江飞宇为什么这么喜欢问别人的名字，不过年轻警员还是说道：“陆观琪。”
江飞宇道：“好的，我记住了。”
两人很快就来到留置室。
陆观琪对负责管理的民警说道：“师哥，黄哥让我送个人过来，麻烦了。”
对方抬头道：“好，你登记一下。”
陆观琪先拿出钥匙解开了江飞宇的手铐，这才坐下来登记。
江飞宇先是活动了一下手腕关节，然后饶有兴趣地打量起这里面的场景。
活了这么多年，江飞宇也是第一次被有关部门“请喝茶”。
对里面关人的环境，还挺好奇的。
打量完了之后，江飞宇对陆观琪说道：“你信不信？不出三个小时，我就能从这里出去，而且是你们请我出去。”
陆观琪一脸错愕，完全不知道江飞宇发什么疯。
负责管理的民警忍不住出言讽刺道：“哎呦，口气不小啊！距离集中送你们去看守所还有6个小时的时间，希望你能一直这么硬气下去。”
根据咱们国家的法律，羁押嫌疑人那是看守所的职责。
派出所是没有权利羁押的，只能短暂留置。
一般不能超过24小时。
所以，每天会固定时间批量把留置的嫌疑人送到看守所。
江飞宇也没辩解，说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等会就知道了。”
两个民警都没有当回事，以为江飞宇在吹牛。
留置室的铁门被打开，江飞宇主动走了进去。
江飞宇一进来，就吸引了立马6个人的目光。
这6个人以小混混居多。
这年头混混的标配：长毛、染发、纹身、奇装异服，你想分辨不出都难。
江飞宇快速扫了6人一眼，然后直径向坐在墙根闭幕养神的一个铁塔壮汉走去。
第七百八十五章 原来如此
这个壮汉看起来肌肉凸起，比曾广茂还要强壮两分，光坐在那里就给人一股压迫感。
对方似乎有所察觉，睁开眼睛盯着走过来的江飞宇。
江飞宇露出一口白牙，笑道：“猛男，商量个事。”
“说来看看。”
对方表情没变，似乎在等江飞宇的下文。
江飞宇继续说道：“你保护我三个小时，免得旁边那几个家伙打扰到我，如何？”
“我凭什么帮你？”对方还是那么言简意赅。
表面上看是像装酷，实际上可能是不善于跟人交谈。
江飞宇掏出一沓钞票，自信道：“凭这个。”
都是百元大钞，整整1000元整。
这里毕竟不是看守所，江飞宇只是被收走了通讯用的手机，钱包什么的没有被收走。
壮汉眼神终于有了变化，欣喜道：“很划算的买卖，成交。”
果然，“钞”能力在哪里都有效。
壮汉一挥手就把钱收起来，然后冲着对面几个混混凶道：“听着，你们几个杂碎，从现在开始这个人由我罩着，你们要是敢动他一根汗毛，我就再揍你们一顿。”
对面几个小混混有心想硬气一些，可又畏惧壮汉的拳头，终究还是没敢出声。
江飞宇这才注意到，对面4个小混混都鼻青脸肿的。
从壮汉的话里可知，几人之前应该被壮汉揍过。
肯定不是在留置室打的，那就是在外面有过节，然后一起被抓进来了。
江飞宇目光一扫，略过旁边另外一个马脸的男子。
“咦，这个怎么没伤？”
“兄弟，你别看我呀，我就是个卖毛片的，跟他们几个不是一伙的。”马脸男子赶紧撇清关系。
“卧槽，长得就够猥琐了，还去卖毛片，有生意吗？”江飞宇忍不住在心里一番评头论足。
闲着也是无聊，江飞宇在壮汉旁边坐下，主动攀谈起来。
“大哥，贵姓呀？”
壮汉转过头看着江飞宇，认真说道：“我还是喜欢你叫我猛男。”
为了增加自己话的说服力，他还亮了一下自己的二头肌。
这个转折有点突兀，江飞宇差点没笑出来。
江飞宇苦笑不得道：“这位猛男，怎么称呼？”
“田大壮。”
“这名字，还真是人如其名。”江飞宇已经无力吐槽了。
江飞宇继续问道：“田大猛......额......猛大壮，也不对......还是叫你猛男吧！”
江飞宇直接嘴瓢了，居然被这么简单的名字绕晕了。
“话说，猛男，你犯了什么事情被关进来呀？”
田大壮认真道：“见义勇为。”
江飞宇以为自己听错了，确认道：“见义勇为？”
得到对方的确认后，江飞宇直接懵逼了。
是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吗？
江飞宇感觉自己的智商有被冒犯到。
这反而引起了江飞宇的好奇心，追问道：“猛男，方便说说吗？”
在田大壮东一榔头、西一榔头地讲述下，江飞宇也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昨晚9点多，田大壮路过清园街的时候，看到一个歹徒在抢劫。
那个歹徒直接拿着铁棍，就对着一个无辜路人的后脑勺就是一棍。
那个路人当场就昏迷倒地，歹徒拿了对方身上的财物就跑。
见到这种歹徒行凶，田大壮自持有几分武力，直接就冲了上去。
两人一个跑，一个追。
跑了好几百米，田大壮才追上对方。
歹徒眼看跑不了了，直接抽出匕首要反抗。
一个持刀的歹徒，还奈何不了田大壮。
田大壮刚把对方收拾了，又跑出来对方4个同伙，正是留置室里鼻青脸肿的4个家伙。
一番算不上激烈的搏斗后，4个同伙也躺在了地上。
美中不足的是，对付第一个持刀歹徒的时候，田大壮没控制好力度，把对方的肋骨打断了几根。
另外，就是搏斗的过程中，街面几家店铺的玻璃、桌椅、商品受到波及，造成了不同程度的损毁。
警察一到现场，几个小混混就反咬一口，说是田大壮揍他们。
至于抢劫的事情，只字不提。
田大壮本来就不善言谈，和几个小混混一起，直接被警察当成了打架斗殴的社会团伙带了回来。
过年值班的警力少，还没来得及详细审问呢！
江飞宇不解道：“我说猛男，你嘴笨，脑子应该不傻吧，地上不是还有一个受害者吗？回去一看不就清楚了吗？”
田大壮解释道：“我带着警察回到现场后，躺地上的受害者已经不见了。”
“好吧，算你倒霉，可你见义勇为，怎么不是先救地上的人，反而是去追歹徒呢？”江飞宇问道。
田大壮反问道：“不把行凶的歹徒抓住，万一受害者以为是我敲的闷棍，咋办？”
“额......这逻辑，好像也没毛病。”
江飞宇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了。
田大壮就别提有多郁闷了。
见义勇为被关了进来不说，还耽误了一天工。
幸好从江飞宇这里挣了1000块，
江飞宇安慰道：“没事，那个受害者也有可能被其他路人送去医院了，等警察核实清楚了，会还你清白的。”
田大壮道：“希望快点吧，我还等着去上工呢，少干一天，就一天没工钱！”
想不到这个家伙看起来有点凶神恶煞，心思还挺单纯的。
江飞宇刚想调侃两句，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道灵光。
“卧槽，陶延科那个倒霉鬼也是在清园街被人敲闷棍的，时间也对得上，不会这么巧吧？”
江飞宇暗道一声“卧槽”，然后向田大壮求证道：“猛男，昨晚被袭击的那个受害者，你还有印象吗？是不是瘦瘦的，锥子脸，梳着大背头？”
田大壮道：“天黑，没注意看脸。”
江飞宇不死心道：“衣服穿着总该有印象吧？是不是蓝色的羽绒服，黑裤子？”
田大壮迷茫地点头，疑惑道：“你怎么知道的？昨晚你也在现场吗？”
江飞宇解释道：“受害人我可能认识，你再回忆一下受害人还有什么特征，说不定我能帮你找到受害人证明你的清白。”
田大壮努力想了一下，说道：“他还系了一条红色的围脖。”
那就没跑了。
江飞宇也不相信有这么多巧合。
搞了半天，陶延科那个倒霉蛋是被人见财起意。
自己倒霉不说，还连累了自己蹲几个小时。
“花个圈圈诅咒他不举，麻蛋！”江飞宇忍不住骂起来。
第七百八十六章 大人物
中午12点左右。
侨城派出所内，离留置室不到40米的一个办公室。
此时正是午饭时间，值班的民警大都已经去食堂吃饭了，只有少数几个还坐在办公桌前办公。
陆观琪一进门就向坐里面的民警问道：“柳师哥，我刚才发给你的身份信息核实了吗？”
这是负责户籍管理的民警柳元培。
江飞宇的身份户籍属于帝都市，像这种跨省的户籍信息联网查询，只有户籍科的少数一两个民警有权限。
所以，陆观琪刚才就把江飞宇的信息发给了柳元培帮查询。
柳元培抬头说道：“观琪，我正好要找你呢，你发给我的身份信息属于涉密户籍信息，咱们可没权限查询。”
“涉......涉密？”陆观琪以为自己听错了。
柳元培把电脑屏幕转过来，说道：“你自己看。”
屏幕上显示的两个“涉密”红字让陆观琪有点失神。
联想起刚才江飞宇说的“不出三个小时就能出去”的话，陆观琪好像隐约抓到了重点。
“我跟你说，这种涉密户籍信息查询非常的麻烦，如果是杭城辖区内的还好，层层向市局打报告申请查询权限就行了，而对方是帝都市的涉密户籍，按照对等原则，得省厅那边发函请求帝都市公安局协查才行，而且人家还不一定搭理我们呢！”
柳元培没注意到陆观琪的异样，还在自顾自说。
陆观琪醒悟过来，赶紧问道：“柳师哥，我请教一下，这种涉密的户籍信息，一般都是什么人啊？”
柳元培解释道：“那可不好说了，政要及其亲属、部队高级军官和军属、涉密岗位人员、科员人员、特殊职业人员...... ”
“而且你也不想想，帝都那是什么地方？这么年轻，搞不好是哪个要员的亲属也说不定......”
这话点醒了陆观琪。
那个报案的陶延科只说江飞宇是个学生，加上陶延科父亲拉着黄元朗私下交流了一番，黄元朗就屁颠屁颠地开始“整”江飞宇了。
他俩根本没有深究过江飞宇的身份。
试想，哪个学生能年纪轻轻就能被列入涉密户籍的呢？
搞不好，还真是某个权贵的亲属。
一想到这里，陆观琪就感觉到血压飙升。
黄元朗这次有可能踢到铁板了，搞不好自己也要遭殃。
“话说你们查人家干嘛？办案碰到的？别怪我没提醒你，这种涉密身份的人，无论是什么案子都得谨慎对待，这里面的水比你想得更深......”柳元培善意提醒道。
陆观琪咽了一下口水，不安地问道：“柳师哥，我再请教一下，如果仅仅因为受害人怀疑性的指控，在没有任何证据和明显的作案动机情况下，就把人给关了，会怎样？”
“把人给关了？关谁呀？你说的不会是要我查的这个人吧？”柳元培一惊，突然醒悟过来。
陆观琪艰难地点点头。
柳元培忽然问道：“等等，你说在没有任何证据和明显的作案动机情况下就把人给关了？”
陆观琪除了苦笑，还能怎么样。
“黄元朗干的？”柳元培这话意有所指。
陆观琪秒懂，答道：“是的，黄哥定的调调。”
“坏了，黄元朗闯祸了，搞不好连所长也要被连累了，你赶紧跟我走。”柳元培突然拉起陆观琪就走。
陆观琪不明所以道：“柳师哥，我们去哪里？”
“去哪里？当然去给所长报告了，总不能这个‘雷’爆了才告诉他吧！”柳元培郁闷道。
本来跟他没关系的，突然成为了知情者。
所长倒霉了，他这个知情者也要倒霉。
拉上陆观琪去，是因为他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只有他说得清楚。
......
“砰”的一声巨响。
所长办公室内，所长武长清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骂道：“黄元朗这个王八犊子，他想干什么？仗着资历老成天净给我惹麻烦，他身上这身警服还想不想穿了......”
陆观琪这个新人第一次见到所长发这么大的火，有点寒蝉若禁。
柳元培只是装模作样低着头，内心波澜波澜不惊。
反正这事跟他没啥关系，主动上报还有功呢！
“黄元朗人呢？死哪里去了？”
骂了一会，武长清才想起来黄元朗这个惹祸的家伙没在跟前。
陆观琪小心翼翼道：“黄哥......黄元朗，他去法制申请拘留证了。”
武长清气不打一处来，张口就骂：“这王八犊子......”
看眼武长清又要开骂，柳元培赶紧提醒道：“所长，那位大人物还被我们关在留置室呢！里面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万一伤着、吓着了，这事就不好收场了。”
陆观琪也出声道：“是啊，所长，昨晚打架斗殴的两伙人，好像还关在里面呢！”
武长清向陆观琪怒斥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说！”
陆观琪弱弱道：“我......我也是刚想起来。”
“一帮不省事的东西，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跟我去留置室。”
武长清打头，陆观琪和柳元培紧随其后。
武长清刚走了两步，还没出自己办公室，手机就响起来了。
一看来电，是分局的局长欧振彬。
“喂，欧局......”
武长清刚“喂”了一声，欧振彬就焦急地问道：“长清，你们派出所是不是关了一个叫江飞宇的年轻人？”
武长清心里一咯噔，暗呼要糟糕。
这才关了没多久，对方的关系就疏通到欧振彬那里了。
这个江飞宇要不是大人物，他名字倒过来写。
“欧局，确实有这么个人，因为下面办案民警的失误，不小心把人给关了......”
武长清用了点春秋笔法，把事情简单圆了一下。
欧振彬也是从基层升上去的，岂能听不出这其中的猫腻。
“武长清，你王八犊子，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在我到你们派出所之前，你必须让这位贵客气消了，不追究此事。否则，有你好看的......”
欧振彬在电话里就开骂了！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本来以为是卖人情的事情，现在居然成了“填坑”的事了。
关键是这个“坑”还是自己下属给挖的。
这位江先生，那可是能在部里说得上话的大佬。
居然让自己辖区派出所给弄进去了，还是冤假错案。
这个丑闻要是捅出去，可就不是丢人的事了。
第七百八十七章 惜才
一楼办公区内，黄元朗急匆匆地跑过来，问道：“所长，您找我？”
这家伙确实没眼见力，丝毫没有注意到武长清脸色铁青。
刚才武长清已经详细了解案件的经过，并认真查看了笔录信息。
原本只是怀疑，现在已经能肯定黄元朗在这件案子里徇私了。
“看你给我干的好事！”
骂了一句还不解恨，武长清直接把手上的案件材料甩在黄元朗脸上。
“啊。”
黄元朗脸上吃疼，叫屈道：“所长，你这是干什么？我没惹你吧！”
武长清吩咐道：“陆观琪，你告诉他。”
“黄哥，那个被你列为嫌疑人的江飞宇是涉密户籍，应该是个大人物，分局的欧局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限期要我们让江先生消气，否则......”
黄元朗脑中“轰隆”一声，犹如晴天霹雳一样。
否则什么，不用说他也能想得到。
这次是真的踢到“铁板”了。
黄元朗脑子刚理顺，就气急败坏道：“陆观琪，你是不是不想干了？这么重要的事情，现在才告诉我......”
陆观琪吓得一个激灵。
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黄元朗这次能不能保住饭碗还不一定呢！
自己还怕他干嘛！
武长清骂道：“你给我闭嘴，都这个时候你还在这里怨别人，现在距离欧局到所里最多还有20分钟，你不赶紧去摆平麻烦，还在这里逞什么威风？”
要不是还要黄元朗出力，武长清都打算立马处置他了。
“是是是，所长，我马上就去。”
黄元朗也知道自己本末倒置了，赶紧向留置室跑去。
其余两人也赶紧跟上。
以武长清的估计，黄元朗能让对方消气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不能一次把底牌打出去，黄元朗不行，自己再上了。
......
此刻，留置室内，江飞宇正唾沫横飞地“布道”。
“像你们这种文化程度不高的人，又没有一技之长的人，能够想到的挣钱生意，基本都写进了各国的刑法里面，别看抢劫一时爽，事后火葬场，以后不是被人砍死街头，就是牢底坐穿的命，不改变的话，你们这些人的命运早就注定了......”
你们绝对想不到，江飞宇“布道”的对象居然是那几个小混混。
江飞宇被关在里面显得无聊，跟田大壮一番交流后，就起了招揽的心思。
据田大壮所说，他老家在武当山附近的小村庄。
他小时候因为体弱多病，父母遵循当地的习俗，送他到山上的道观里进行寄养。
教导他的老道士估计也是个奇人，不教他道家典籍奥义，反而教了他一身不俗的拳脚功夫。
也不知道田大壮练的是啥功夫，这功夫练了之后不仅不再生病了，个头还蹭蹭蹭往上长。
现在光看外形，跟施瓦辛格有的一拼。
他13岁的时候，就被特招进了市武术队。
在武术队练了几年，这家伙的拳脚功夫更加精湛了。
本来按照他的轨迹，不出意外应该一步步进省队的。
都说没意外了，意外总是不期而至。
在一次青少年组的武术比赛中，这家伙为了进决赛下手狠了点，直接把对手打成了重伤。
本来武术比赛，受伤也难免。
可不巧，那个倒霉蛋重伤不说，还落下了终身残疾。
这下轮到田大壮倒霉了。
比赛资格被取消了不说，还被武术队开除了。
最后还赔了人家一笔不小的钱，一下子让家里陷入了赤贫。
背上了致人残疾的“恶名”，其他省市的武术队也不敢要他。
没办法，田大壮只能沦为干体力活的劳动人民了。
泥瓦工、搬运工、工地建筑工、超市卸货员......反正这几年跟体力相关的工种他都干过。
别看这家伙长得比曾广茂还老成一些，实际上他才23岁。
这家伙来杭城的目的也搞笑。
因为家里穷，老家那边娶不上媳妇。
然后他从父母口中得知，小时后曾经给他定过一门娃娃亲。
这家伙就突发奇想：娶媳妇的事情，能不能在这上面打主意呢！
他父母也算是神经大条了，知道他有这个想法后，双双支持他。
还特意拿出家里仅有的几百块钱给他，让他来杭城找当年定娃娃亲的人家。
结果显而易见了，都什么年代了，谁还认娃娃亲。
人家客客气气地把田大壮请了出来，撂下一句“你以后不要再来了”，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田大壮回程的时候还给一个黄牛给骗了，连路费都没了。
这家伙心态也好，没钱了就打一下零工，挣够路费再回家呗。
恰好碰到一个仓库招聘卸货员，包吃包住，妥了。
要不是碰到昨晚这档子事，他打算干完这个月就回老家了。
曾广茂是看起来单纯，但是还有他特有的小精明。
这个田大壮是真的愣！
他的这种性格，极为对江飞宇的胃口。
而且，从田大壮过往经历，以及他一个人能够料理5个小混混来看，功夫应该不弱。
具体有多高，要跟曾广茂打过才知道。
反正，江飞宇是起了惜才之心。
所以，谈话间不经意流露出了自己是个白手起家大老板的身份。
这田大壮没吸引到，反倒是把这群小混混的兴趣吸引过来了。
难得有人给台阶下，江飞宇就即兴“表演”了一番。
“大兄弟，你说的太有道理了，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我们混得这么惨，是因为脑子没人家好。”
“麻蛋，早知道以前就用功读书了，也不至于落到今日这个地步。”
“我也后悔没有听爸妈的话了，唉！”
几个小混混一片悔恨叹息声。
江飞宇正得意呢，旁边那个卖毛片的猥琐男凑过来，小声问道：“兄弟，你也帮我把把脉，看我现在的小本生意，有没有机会做大做强？”
江飞宇直接回敬道：“滚。”
这可把江飞宇给恶心的，还做大做强，你怎么不上天呢！
猥琐男悻悻一笑，丝毫不以为意。
他干这行的，本来脸皮就厚。
门外，那位负责管理留置室的民警也听了许久，忍不住感叹了一句：“人才呀！”
第七百八十八章 一个交代
这个时候，铁栏门突然打开。
江飞宇一抬头，就看到了黄元朗和陆观琪的身影。
好嘛，看来自己的“坐监”套餐结束了。
只不过，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请神容易，送神难。
虽说江飞宇脾气好，但是也没好到被人冤枉还不追究的。
所以，没有一个满意的交代，这事没完。
眼看有警察进来了，原来围在江飞宇身边的小混混赶紧散开。
“江先生，实在抱歉，由于我的工作疏忽，让您受委屈了，我这里给您赔不是了，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黄元朗一进来就低声下气地给江飞宇赔不是。
内心的忐忑程度，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今天这事要是揭不过去，他绝对会很惨。
黄元朗扒拉扒拉说了好几分钟，好话说尽。
江飞宇连眼皮都没动一下，任由他废话。
黄元朗小心翼翼地问道：“江先生，您看？”
“说完了吗？”
江飞宇终于有了点反应。
“额，还没......说完了。”
眼看江飞宇目光变寒，黄元朗赶紧打住。
“你叫黄元朗，是吧？”江飞宇问道。
“是。”
黄元朗心里大感不妙，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一旁的陆观琪则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没有得罪过对方。
江飞宇笑道：“回去告诉你们领导，想清楚我要什么，再进来。”
黄元朗一脸灰败，人家都懒得跟他谈。
江飞宇的这番话，无疑是宣告了黄元朗的一番补救努力失败了。
见对方还杵在这里，江飞宇微恼道：“出去吧，趁我没发火之前。”
黄元朗没辙，只能灰溜溜地走出去。
陆观琪也自觉跟上。
江飞宇不迁怒他就不错了，他可没有头铁去给黄元朗求情。
两位穿警服的一走，周围的几个小混混赶紧围了上来。
“我说兄弟，你可真牛啊，居然敢这样给‘条子’甩脸。”
“你个傻缺，没听大兄弟说让对方领导来谈吗？证明大兄弟也不是普通人。”难得这几个混混中有一个智商过得去的。
“我好羡慕啊，我什么时候也能这样给‘条子’甩脸啊！”
......
一帮小混混羡慕得直流哈喇子。
无疑，江飞宇刚才的行为太长面子了。
他们整天被“条子”打击，说不怕那是骗人的。
江飞宇这种敢甩脸“条子”的人，实乃真英雄也！
连田大壮也惊讶地看着江飞宇，说不出的震撼。
门外，武长清早已经把里面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他直接一挥手，制止了黄元朗出声。
现在这种情况，只能拉下他的老脸去求情了。
只希望，对方能卖他这个所长一点面子吧！
武长清等了有2分钟，这才走进去。
......
一辆挂“警”字车牌的车，缓缓停在侨城派出所院子内。
武长清和陆观琪赶紧迎了上去。
至于黄元朗？
武长清怕他的行为当面触怒局长，已经让他等候处理了。
欧振彬从车上下来，就直接问道：“怎么样了？搞定了没有？”
武长清为难道：“我亲自去跟对方道歉了，各种好话也说尽了，对方倒是客客气气的，可就是不愿意从留置室出来，说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进去，再不明不白地出来。”
“我还试图让他未婚妻出面说项了，但是也没用。”
欧振彬皱眉道：“事情的起因呢？”
武长清一脸羞愧，但是还是如实进行了汇报。
有陆观琪这个知情人在，即使不清楚黄元朗跟陶延科的父亲说了什么，也不难猜得出来。
“这个黄元朗，反了天了他，目无法纪，以权谋私......”
欧振彬顿时火冒三丈。
此刻，面对盛怒之下的领导，武长清也只能像个鹌鹑一样缩着头。
“这个黄元朗，人呢？”欧振彬问道。
武长清道：“他人在所里，还没抽出空处理他呢！”
武长清这话倒是提醒了欧振彬，算账的事情事后再说。
当务之急，是先把人请出来先。
欧振彬吩咐道：“带路。”
武长清赶紧引着局长向留置室而去。
一边走，武长清一边问道：“欧局，这个江飞宇到底是什么人物？”
欧振彬介绍道：“他表面上的身份是一个白手起家的商人和学生，实际上他还是部里最年轻的特聘技术专家，他们公司承建了部里的好几个平台项目，咱们现在试点的人脸识别系统也是他们公司承建的，人家跟部里和帝都市公安局的关系匪浅，据说在陈副部长面前也说得上话......”
邹副厅长一个电话打到了杭城市公安局局长李敖那里，李敖又把任务下放给了欧振彬。
否则，他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知道江飞宇的这么多信息。
江飞宇商人的身份在执法部门眼里也算不了什么，就是他这个部里的关系极为麻烦。
部里的这帮技术专家，除了提供技术咨询、发展规划，还会帮部里制定各种考核指标。
比如现在公安体系两年一次的国考，就是由各省代表和部里相关领导、业务专家、技术专家们一起研讨出来的。
到时候各省代表齐聚，部里的领导也在，人家来上这么一句：哦，你说杭城市局啊，我印象挺深刻的，当时就被冤枉进去过。
到时候丢的就不只是杭城市局的脸了，而是整个省厅的脸面。
你让其他兄弟单位怎么看杭城市公安局？
你杭城市公安局厉害呀！冤假错案都传到部里去了。
真牛掰！
此刻，武长清就跟哑巴吃了黄连一样，有苦说不出。
这个黄元朗，真的把他给坑惨了。
不，这事要是解决不好，坑的就不止武长清一个人了。
欧振彬这样急匆匆赶来，就可见事情的严重性了。
欧振彬三人进入留置室的时候，里面就只剩下江飞宇一个人淡定地坐着。
里面被关的其他人，已经被武长清提前转移到别的地方了。
大领导低声下气赔礼道歉，已经够丢人的了，还要被几个犯罪嫌疑人围观不成？
武长清赶紧介绍道：“江先生，这是我们分局的欧振彬局长，欧局知道您的事后，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欧振彬客气道：“江先生，你好。”
江飞宇一屁股爬起来，热情道：“欧局，幸会！”
江飞宇可以不给武长清面子，但是不能不给欧振彬面子。
对方毕竟是个局长，拿捏过了，就是自己不知道进退了。
第七百八十九章 解决
这绝对是一番非常另类的交谈。
另类指的是交谈的环境。
两个地位不低的人，就在派出所的留置室里聊上了。
欧振彬绝对是个深谙说话艺术的高手，人家一上来并没有直奔主题，而是先和江飞宇拉了一番家常。
当得知江飞宇是携未婚妻回杭城拜年后，欧振彬的态度就更加热情了。
所谓女婿就是半个儿子，江飞宇作为杭城的女婿，就相当于半个杭城人了。
有这个基础在，光这个建设美丽、和谐杭城就能扯上半天。
两人从普通家常一直唠到省厅的项目建设进度，又从刑侦工作创新聊到杭城的治安环境。
总的来说就是先诉苦，然后再戴高帽，最后才是求情。
就如同欧振彬所说的，杭城作为省会城市治安压力一直很高。
现在春节期间警力紧张，办案民警有时候难免简单粗暴了些。
同时，人家欧振彬也高度赞赏了宇依科技建设的人脸识别系统对刑侦工作的有效帮助。
话锋一转，欧振彬委婉表示道：“江先生，今天这事，我为下属对你的无礼表示诚挚的道歉，希望你能给予我们警方更多的包容和理解，有啥事咱们先出去再谈，怎么样才能让你消气，咱们也好商量......”
江飞宇可不好糊弄，委屈道：“欧局，本来您亲自来劝，我不应该如此不识好歹的。”
“可我也有自己的难处，我再怎么说也是个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去年11月份还来杭城参加过西湖论坛，被省、市两级电视台报道过，现在这样不明不白被警方关起来，又不明不白地出去，流言可畏啊！”
什么叫流言可畏？
打个比方：你从家里被警察带走，被你邻居看到了。
即使你无损被放回来了，用不了半天，你犯了事的小道消息就能传遍整个小区，继而传遍你的所有社交圈子。
这就叫做人言可畏。
说的人多了，假的也成真的了。
眼看江飞宇是油盐不进，欧振彬也不想耗时间了，单刀直入问道：“不知道江先生你认为要怎样处理，才能消除你的顾虑呢？”
江飞宇等的就是这话，不容置疑道：“这事我看也简单，把案件调查清楚就行了。”
欧振彬试探问道：“江先生指的是陶某被故意伤害案？”
江飞宇意味深长地笑道：“不不不，这应该是两个案子吧！欧局，您说是不是呢？”
欧振彬自然听懂了江飞宇的意思。
陶延科被打，是一个案子。
查清楚了，能还江飞宇清白。
黄元朗徇私枉法构陷江飞宇，是第二个案子。
处理黄元朗，这是给江飞宇出气。
短时间内，好像只有第二个案子能尽快了结了。
欧振彬心里有了决断，向武长清吩咐道：“武所长，知法犯法罪加一等，黄元朗是你的下属，你可不要犯和他一样的错误。”
这话暗示得很明显了：黄元朗是你的下属，你去负责让他招供，给对方一个交代。
武长清自然领悟到了领导的意思，说道：“欧局，您稍等，我去去就来。”
武长清调来侨城派出所任职不到半年，他对底下这帮刺头也有些无奈。
这次，黄元朗是自己撞枪口上了。
有欧振彬撑腰，正好拿黄元朗开刀，杀鸡儆猴。
不到几分钟，武长清就把黄元朗带了过来。
武长清应该事先威胁了一番，把里面的道道给黄元朗说清楚了。
哦，不应该说威胁。
应该警方做通了黄元朗的思想工作，让他坦白从宽。
所以，黄元朗当着两位领导和江飞宇的面，很快就把事情交代清楚了。
当陶延科的父亲——陶汝诚得知江飞宇戏耍自己儿子后，就私下里找了黄元朗帮整江飞宇。
当然了，黄元朗肯定不会说自己收了陶汝诚的钱。
只是说他跟陶汝诚有旧，碍于情面帮对方整江飞宇。
黄元朗也发誓赌咒，他没想诬告江飞宇坐牢，只是想把江飞宇弄进看守所吃几天苦。
至于是不是真的，就无从考证了。
这么长的时间内，足够黄元朗跟陶汝诚串好口供了。
除非能拿到陶汝诚贿赂黄元朗的直接证据，否则这事只能以黄元朗的说辞盖棺定论了。
毕竟，以权谋私和收受贿赂的罪名完全不一样。
黄元朗犯了工作上的原则错误，开除他是江飞宇的底线。
至于，想以收受贿赂和行贿告黄元朗和陶汝诚有些困难。
欧振彬、武长清作为直属领导，也不可能允许自己治下暴露出太大的丑闻。
在这一点上，他们的立场是跟江飞宇背道而驰的。
所以，想要报复陶汝诚得江飞宇自己想办法了，警方这边不可能给他太多助力。
想清楚其中关节后，江飞宇见好就收了。
至于报复陶汝诚，得从长计议了，起码得先知道对方的背景吧。
江飞宇拒绝了欧振彬要请客赔礼道歉的邀请。
说实话，宇依科技商务公关的重点在省厅。
欧振彬这个分局的局长，江飞宇有点看不上眼了。
“对了，陶延科被故意伤害的案子，我帮你们破了，就是刚才跟我关在一起的那几个小混混干的......”
于是，江飞宇把田大壮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记得陶延科的案子里，他除了身上的现金被抢了，还丢了一块手表和一部手机，你们查一下那几个小混混的个人物品，手表和手机这种贵重物品他们应该舍不得丢。”
根据警方事后的调查结果，陶延科被抢还跟江飞宇能扯上点关系。
陶延科本来打算花钱请人教训江飞宇的，当时他一边在取款机取钱，一边在电话里跟对方讨价还价。
谈话过程被排在他后面的小混混听到了，取的几千现金也被小混混尽收眼底。
这种肥羊不抢，抢谁？
所以，小混混尾随陶延科一段路，抄起路边的一根棍子就抡过去。
这才引发了一系列的事情出来。
武长清尴尬道：“太感谢江先生了，您真是慧眼如炬，又帮我们破了一个案子。”
江飞宇此举无疑是在打脸，打他们侨城派出所的脸。
就差直接说：瞧，这么简单的案子，你们忙活了一天也破不了，我被关在里面几分钟就破了。
欧振彬也撇过脸去，对武长清的印象又差了一截。
无关能力，而是下属给他丢脸了。
江飞宇提醒道：“对了，人家田大壮属于见义勇为，还被误会关了起来，这个就有点说不过去了，赶紧查清事实，把人给放了吧！”
武长清道：“江先生放心，我们一定尽快查清楚，然后把人给放了。”
江飞宇点头。
在欧振彬和武长清的送别下，江飞宇汇合李婉依和曾广茂就先离开了。
第七百九十章 招揽
下午5点多，侨城派出所门口，田大壮大步踏出。
“呸！”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派出所，田大壮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
本来以为见义勇为的事情查清了，能给他点奖励。
谁知道警方说他把嫌疑人打成了重伤，有防卫过当的嫌疑。
不追究他伤人的责任，已经是看在江飞宇的面子上了，奖励就别想了。
所以，田大壮才会如此气恼。
伴随着刹车声响起，一辆车停在田大壮面前。
田大壮本能地挪动了几步。
他有一次就因为站在路边看热闹，挡住有钱人开门下车，被人家骂过。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
能开得起车的都是有钱人，他惹不起。
车窗摇下，露出曾广茂的身影。
曾广茂能这么准时截到田大壮，当然不是因为他在这里守了一个下午。
田大壮一被放出来，武长清就提前通知了江飞宇。
对于江飞宇的这点小要求，武长清还是很尽心的。
特意等曾广茂到了，才放田大壮出来。
曾广茂看着对方铁塔一样的身形，眼神中也露出了一丝忌惮。
想起老板的交代，曾广茂说道：“田大壮，上车，我老板说请你吃晚饭。”
田大壮并没有因为有人请吃饭就欣然而往，谨慎道：“你老板是哪个？”
“上午跟你被关一起，还给了你1000块钱的年轻人，有印象了吗？”曾广茂笑道。
田大壮脑海中浮现出江飞宇的身影。
回想起这位大老板的豪爽，他欣喜道：“好。”
拉开车门就坐了上去。
车上，田大壮问道：“你们老板，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当然是好事了，说不定咱两要成为同事了。”
这一点曾广茂还是看得很透彻的，就田大壮这么好的“肉盾”，不当保镖可惜了。
“同事？我先申明啊，我文化程度不高，就一把子力气，太复杂的活，我可干不来？”
田大壮这话就透露出一股淳朴，他以为江飞宇打算给他一份工作。
“放心，肯定是你能胜任的工作，到了你就知道了。”曾广茂也没多说。
有些惊喜，还是得江飞宇这个老板来揭晓比较好。
20多分钟后，曾广茂带着田大壮来到一家叫品客佳的自助餐厅，就是上次徐紫涵请客那一家。
请田大壮、曾广茂两个大胃王吃饭，还是自助餐划算些。
曾广茂付了两个人的钱，就领着田大壮找到了坐在窗边江飞宇和李婉依。
江飞宇热情道：“来，大壮，坐。”
田大壮咽了一下口水，愣愣坐下。
他咽口水当然不是因为李婉依了，而是因为桌上的菜肴刺激的。
江飞宇和李婉依已经吃了一轮了，不过桌子上还剩了很多菜。
在所里关了这么久，田大壮可没吃过一顿好的。
江飞宇自然看出来，此时对方的心思都在吃上面，笑道：“咱们先吃饭，吃完再聊，这里是自助餐厅，喜欢吃什么，那边的取食区自己拿，只要你吃得下，想拿多少都行。”
“真的拿多少都行？”田大壮眼前一亮。
江飞宇微笑点头。
“那我不客气了。”
田大壮顾不上跟江飞宇废话，直奔取食区而去。
曾广茂也跟江飞宇告歉了一声，紧随而去。
两个当事人离开了，李婉依才好奇地问道：“你说是这个田大壮能打些？还是曾广茂能打些？”
实在是田大壮比曾广茂还要壮上几分，肌肉线条给人的冲击力有点大。
江飞宇点评道：“完全没有可比性，即使田大壮的肉搏能力强过曾广茂，他的综合能力还是要比曾广茂差很多，别忘了，光枪械操作能力这一项，曾广茂就稳赢。”
不止枪械操作能力，驾驶技能、潜伏能力、纪律性、眼界这些东西，田大壮都没法跟曾广茂比。
毕竟一个是野路子出身，一个是部队培养多年的老兵。
李婉依不解道：“那你还对他这么看重？”
自从经历了上次被歹徒用枪劫持那件事后，李婉依就再也不会觉得保镖的枪械操作能力是多余的。
江飞宇大有深意道：“田大壮也有自己的优势，只是不明显，你还没看到而已。”
别的不说，光忠诚度这一项，田大壮就有无限可能。
像田大壮这种出身苦寒，又能保持本性纯良的人。
只要略微施恩，就能成为一个忠心耿耿的下属。
曾广茂毕竟是部队培养的，在他的心目中国家、法纪这些肯定要比江飞宇这个老板高些。
仅凭雇佣关系，很难让曾广茂去帮江飞宇干些碰“红线”的事情。
以后随着江飞宇财富和社会地位越来越高，总会有一些没法见光的事情要交给下属去办。
而田大壮这样的人，就是很好的选择了。
李婉依若有所思，她大概能悟到江飞宇的意思了。
接触的社会阴暗面越多，她的思维方式也更加复杂。
人，总是随着阅历而改变的。
接下来半个小时内，江飞宇和李婉依就欣赏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大胃王比赛。
田大壮和曾广茂这两个家伙，直接吃掉了正常5、6个人分量的食物。
而且，专门挑肉菜吃。
要是再多来几个像他们两个这样的大胃王，老板还不得赔死。
一番比拼后，最终还是田大壮更胜一筹。
主要是他今天没怎么吃，肚皮空，更占优势。
两个人靠在椅子上，摸着肚皮打嗝。
曾广茂不服气道：“我吃了8分饱，你呢？”
田大壮道：“我也差不多，不服气，还可以再战。”
江飞宇制止了两人继续斗气，说道：“好了，你们两个消停一会吧！”
“大壮，对于我刚才的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
田大壮犹豫道：“必须要去帝都上班吗？”
田大壮对给江飞宇当保镖没意见，总比当苦力强。
他就是对去那么远的地方上班，有些迟疑。
江飞宇解释道：“原则上我去哪里，保镖就要跟到哪里，只不过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帝都，你也可以看成是在帝都上班。”
曾广茂也出声劝道：“大壮，有啥好犹豫的，我们老板可不是常人，对下属也非常不错。”
江飞宇自信道：“大壮，你不妨先问问我给你开多少工资吧？”
田大壮顺口问道：“多少？”
“每个月5000，每年保底发14个月薪水，你要是不愿意缴纳社保，每个月工资可以全额打到你卡里。”
怕田大壮不理解年终奖的概念，江飞宇直接换算成了14个月薪水。
江飞宇话音刚落，田大壮就喊道：“我愿意。”
这个工资收入，起码是他以前干苦力活的9倍以上。
只要钱给的够，距离完全不是问题。
第七百九十一章 定计
酒足饭饱之后，江忽然说道：“广茂，你开车送大壮回去。”
“额，好。”
曾广茂有些意外，但是还是赶紧吱声应道。
田大壮赶紧谢绝道：“老板，不用麻烦了，我坐公交车回去就行了，不远的。”
江飞宇摆手道：“没事，我还要在这里等人，没那么快用车，大壮你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再去找我报到。”
曾广茂穿上外套，赶紧拉上田大壮走人。
曾广茂心思剔透些，他猜测老板有意支开他，应该有事要谈。
两个走后，早已经等候在一旁的王振邦赶紧走了过来。
今天这事王振邦虽然没帮上什么忙，但是忙前忙后的勤快样，还是通过李婉依的口传到了江飞宇耳中。
加上江飞宇在这边没什么合适的人手，就把王振邦留在身边听用了。
王振邦递过来一个文件袋，说道：“老板，这是您要的资料。”
江飞宇疑惑道：“才半天的时间，你找的这个私家侦探也太快了吧？”
知道江飞宇误会了，王振邦解释道：“老板，我刚开始也跟你一样疑惑，以为对方随便拿些资料来忽悠，谁知道那个私家侦探说还有其他人在调查陶汝诚，他手上的资料都是现成的，所以才这么快。”
“哦，还有其他人？是谁？”江飞宇好奇问道。
“刚开始那个家伙还拿捏了一番，说什么要保护客户的隐私，我加了点钱，他就爽快地透露了。老板，你绝对想不到，调查陶汝诚的居然是他小舅子，不过，我猜测小舅子背后的人应该是陶汝诚的老婆。”
王振邦有些得意，他觉得自己挖到的信息，应该对老板有用。
“婚外情？”江飞宇试探地问道。
“对，资料里面都有。”王振邦道。
江飞宇夸奖道：“辛苦了，这次产生的相关费用，你事后报一个总数上来，我让财务直接打到你账户上。”
王振邦激动道：“为老板办事，不辛苦的。”
这次能够有机会帮老板办私事，以后提拔的机会不会少。
这不废话嘛，不是心腹还接触不到这个层面呢！
江飞宇关心道：“你还没吃晚饭吧，你先吃点，别浪费了票。”
“嗯，好，老板您先看资料，我先去拿点食物。”
王振邦换了一张桌子，把空间留给老板和老板娘。
李婉依忧心道：“这事真的没法善了了吗？”
江飞宇不容置疑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玩不过就叫家长已经很丢人了，用诬告的手段更是已经超出道德的底线了，这个仇算是结下了。”
李婉依也不好出声了。
她的立场肯定是站在江飞宇这边的，她只是担心这样相互报复下去，永远没完没了。
整件事的起因，完全可以说是因为她而起，她心里多少有些内疚。
所谓的红颜祸水，大多是这样解读的。
江飞宇花了几分钟把资料看完。
资料显示，陶汝诚是一家民营服装厂的老板，旗下雇佣了几百个工人，身价大概几千万吧。
以他的身价，在杭城这种省会城市勉强处于中上层企业家吧！
不过，陶汝诚还有一个身份，他是杭城市的区人大代表。
仅仅凭这个身份，关系网估计也强不到哪里去。
麻烦的是对方经营的是实业，江飞宇暂时想不到怎么在商业上打击对方。
江飞宇把目光放在了对方的私生活上。
像这种有些钱的老板，包二奶和养情人是少不了的，陶汝诚也不例外。
所以，陶汝诚的原配才会找私家侦探调查自己的老公。
根据私家侦探的调查，陶汝诚在溢彩风华小区安了一个窝，里面养了一小老婆。
不过，陶汝诚每次私会小老婆，他的保镖都会在楼下守着。
所以，私家侦探也没拍到什么有用的照片。
江飞宇很快就有了计较，看来这次要借力打力了。
江飞宇把王振邦喊了过来，耳语了一番。
王振邦眼前一亮，很快就领命而去。
李婉依好奇问道：“你又想了什么馊主意？”
江飞宇笑道：“没什么，就是看不得某些无良的有钱人乱搞男女关系，打算助人为乐一会......”
于是，江飞宇把自己的计划简单地告诉了李婉依。
李婉依听完后，也觉得江飞宇太损了。
同一时间，杭城客上来饭店。
“黄警官，快请，请上座。”陶汝诚客气地把黄元朗迎进包厢。
“别，你可别叫我黄警官了，托你的福，老子今天已经被免职了。”黄元朗无疑是对陶汝诚有很大怨气的。
为了接陶汝诚的私活，自己把官家的“铁饭碗”都丢了。
陶汝诚诚恳道：“成，我以后叫你黄老弟，老弟你放心，我陶某人也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你安心坐下，看完我的诚意再说，如何？”
黄元朗也就扭捏了一番，就坐下了。
今晚愿意来见陶汝诚，也是为了从对方身上榨一笔钱，弥补一下损失。
两人在包间内坐下，倒上热茶，陶汝诚就急不可耐打听到：“黄老弟，那个江飞宇到底是什么人物？居然惊动了分局的欧局。”
“什么人物，当然是大人物了，我告诉你，人家直接把关系疏通到了厅里，然后层层下发到了欧局那里的......”
黄元朗把从武长清那里打听到关于江飞宇的身份信息，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不说严重些，怎么让陶汝诚知道他贡献有多大。
陶汝诚喃喃自语：“部里的关系，难怪了......”
黄元朗道：“我跟你说，今天要不是我机智，一口咬死我是因为人情关系才帮你的，否则，这会咱俩就不是在这里吃饭，而已经在所里接受审讯了。”
“辛苦黄老弟了，今天这事你居功至伟，老哥我欠你一个人情。”
行贿和受贿都是坐牢的罪名，这个人情陶汝诚必须得承。
陶汝诚从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放在黄元朗面前，笑道：“黄老弟，这是我其中一份歉意，还请笑纳。”
黄元朗打开牛皮纸袋一看，顿时眼前一亮。
里面都是百元大钞，伸手摸了一下，总共有10捆。
这就是10万的现金了。
这份“歉意”还挺丰厚的，黄元朗露出满意的笑容。
反正他现在已经没有公职了，被人看到他收钱也不怕。
陶汝诚继续说道：“另外，我厂里还缺一个公关经理的岗位，不知道黄老弟是否愿意屈就！”
黄元朗乐道：“好说，好说！”
“哈哈哈......”
两个人相视而笑。
第七百九十二章 演技满分
第二天上午10点，杭城蓝色妖姬咖啡厅。
杨吉安打着哈欠走进咖啡厅，目光一扫，就锁定了5号桌的男人。
5号桌坐着一个25岁左右的年轻男人，模样还算帅气，就是怎么看都不像见过的样子。
对方也见到他了，站起来向他招手。
想起对方电话里说过的话，杨吉安走到跟前问道：“电话里约我见面的就是你？”
对方落落大方道：“杨哥，你好，我叫梅则仁，电话约你的就是我。”
眼前的年轻人正是王振邦。
他出现在这里，必然是受到江飞宇差遣了。
“梅则仁”又可以音译为“没这人”，当然是假名了。
杨吉安打着哈欠说道：“你最好没骗我，我时间很宝贵的。”
这家伙头天晚上跟人打牌到凌晨3点多，不困才怪呢！
王振邦在电话里信誓旦旦地说有笔几百万的大买卖找他谈，杨吉安这才愿意早起来见他。
否则，依他以往的尿性，也是个早起困难户。
王振邦赔笑道：“我怎么可能骗杨哥你呢！杨哥，您先坐，我们坐下细聊。”
杨吉安点头坐下，王振邦又喊来服务员帮杨吉安点了杯喝的。
知道杨吉安还没吃早餐，又热心地帮他点了一份蔓越莓蛋糕。
杨吉安把蛋糕吃完，又喝了一口热咖啡暖胃，这才问道：“说吧，到底是什么大买卖？”
杨吉安之前在姐夫陶汝诚的厂里任采购经理。
因为手脚不干净，回扣吃得有点狠了，上个月刚被陶汝诚开了。
他以为王振邦说的大买卖是想从姐夫的厂里订货。
如果真的能谈成一笔几百万的大买卖，他未必不能凭此回到厂里任职。
他之前凭借着老板小舅子的身份，在厂里可是活得很滋润。
工作轻松，工资不低，还时不时有回款吃，上哪里找这么好的差事。
虽说姐夫陶汝诚好像背着姐姐在外面养了小老婆，但是哪里有自己的前途重要呢！
王振邦在脑海中回想了一遍杨吉安的资料，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容。
杨吉安这家伙，怎么说呢！
好吃懒做，又才大志疏，还好赌！
要不是他有个姐姐照顾，早就饿死街头了。
在王振邦的人生阅历中，杨吉安这种烂人是最好忽悠的。
“杨哥，我说的大买卖就是......”
王振邦凑过来，俯在杨吉安耳边一番耳语。
“什么，你让我抓奸我姐夫！”杨吉安失声叫了出来。
这番惊人的话语，引得店内其他几个客人吩咐侧目。
杨吉安压低了声音，面色不善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怂恿我去害我姐夫？你觉得我会这么傻，帮你去做这么愚蠢的事情吗？”
王振邦好声劝道：“杨哥，你暂且稍安勿躁，且听我慢慢道来。反正决定权在你手上，我也没法逼你，你听我说完再做决定，如何？”
杨吉安一想也是，他也想看一下对方能吐出什么阴谋诡计。
听一下对方的阴谋，说不定还能借此向姐夫通风报信呢！
王振邦自信道：“首先，你姐夫陶汝诚在外面养小老婆的事，这是事实，相信你跟你姐心里都有数。”
杨吉安没有反驳，他帮姐姐找的私家侦探去查姐夫。
姐夫有没有出轨，他自然心中有数。
现在只是还缺乏有利证据而已。
“杨哥，按照咱们国家的法律，婚内出轨不说净身出户了，最起码法院会把绝大部分共同资产判给女方，也就是你姐杨淑芬。”
“江南服装厂每年的利润有好几百万吧，整个厂的估值不说上亿了，7、8千万还是有的，一旦你姐和姐夫离婚，这么大一个厂都有可能判给你姐......”
“你想想啊，你姐根本没有管理能力，你外甥陶延科又刚上大二，这么大一个厂，总经理的位置还不是要落在你这个亲弟弟身上......”
此刻，王振邦的话充满了诱惑力，就跟诱惑迷途羔羊的魔鬼差不多。
想起老板的计划，王振邦心里充满了佩服。
王振邦这话，算是说到杨吉安心里了。
之前，杨吉安不是没有这样意yin过，只不过他还是心有顾虑。
杨吉安心不在焉道：“话是这么说，可现在不是没有直接证据嘛！而且，现在我姐也没有想好是不是要跟姐夫离婚。”
王振邦继续劝道：“杨哥，你姐意志不坚定，有时候就需要你这个亲人推一把。而且，现在形势比人强，由不得你姐犹豫了。”
杨吉安疑惑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振邦面无表情道：“康敏敏怀孕了。”
杨吉安“蹭”地一下站起来，一脸不敢置信。
康敏敏正是陶汝诚在外面养的小老婆。
“这是康敏敏去医院做孕检的化验单，我托关系从医院复印了一番。”
为了增加自己的说服力，王振邦拿出了一份孕检化验单复印件。
杨吉安一把抢过去，认真看了起来。
说实话，康敏敏去医院做孕检是真事。
但是她并没有怀孕，只是假孕反应。
所以，这事私家侦探没报告上去。
但是江飞宇关注到了这点细节，成为了计划中的一环。
至于这份孕检化验单，当然是伪造的了。
别说是一份复印件，伪造一份一模一样的原件也花不了50块钱。
既然说辞是从医院拿的，拿到复印件的可信度更大些。
你拿出一个原件，还容易露出破绽。
只能说，老奸巨猾的江飞宇，真是算无遗策啊！
“你姐嫁给陶汝诚的时候，他还是个穷鬼，没有你姐这个贤内助，他能挣下如今这么大一份家业！现在你外甥还在医院里治疗呢，他还有心思在外面乱搞。万一这康敏敏肚子里的是个男孩，这江南服装厂以后传给谁还不一定呢......”
王振邦又适当地加了一把火。
刚开始知道自己姐夫出轨的时候，杨吉安是替姐姐感到愤怒。
现在得知康敏敏怀孕后，则是深深的恐惧了。
自己什么德行，自己清楚。
杨吉安深知，要是没有姐姐的照拂，他这种烂赌鬼会很惨的。
“不，万万不能让陶汝诚把家产留给那个小老婆肚子里的孽种。”杨吉安心里有了决断。
与其想办法拴住陶汝诚，还不如把资产转移到自己姐姐名下，这才是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
“而且，自己未必不能坐一下总经理的宝座。”杨吉安陷入了美梦中。
杨吉安忽然清醒过来，盯着王振邦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或者说，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王振邦知道，这是最关键的一步了。
只要能取信杨吉安，合作就成了。
王振邦故意咬牙切齿道：“因为，我是康敏敏的前男友，我要报复这两个狗男女。”
这表情，这演技，满分。
杨吉安一下子就信了。
这个报仇的理由，太无懈可击了。
王振邦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老板，你可要给我升职加薪呀！为了您的事情，我都自己给自己加了一顶‘绿帽子’了。”
这么损的理由，自然也是江飞宇想出来的。
第七百九十三章 行动开始
`翌日，晚上6点半左右，一辆白色宝马停在溢彩风华小区6栋楼下。
陶汝诚对保镖兼司机邝宏霖说道：“小邝，照例在楼下等我，有情况记得通知我。”
“好的，老板。”邝宏霖微微点头。
他跟了陶汝诚2年了，自然知道老板说的“有情况”是指什么。
老板在外面养了小老婆，防的无外乎家里的黄脸婆呗。
目送老板上楼后，邝宏霖打开车窗，坐在车里抽烟。
按照邝宏霖的经验，老板的“战斗”时间短的很。
这个点了，肯定要在小老婆这里吃个晚饭。
再怎么，最少也要2个小时以上才能走吧！
这么长的时间，自己完全可以眯一会。
不远处，一辆商务车里。
看到陶汝诚上楼后，王振邦赶紧拿出手机给杨吉安打了个电话。
陶汝诚来小老婆这里的频率很高，王振邦根本没必要跟踪陶汝诚的车，直接在这里守株待兔就行了。
否则，以他半吊子的跟踪技术，早就被陶汝诚的保镖发现了。
坐在副驾驶的田大壮问道：“王哥，需要我行动了吗？”
田大壮第一次给江飞宇这个大老板办事，表现欲还是很积极的。
看着田大壮魁梧的身形，王振邦唯一的担忧也没有。
有这个哥们在，陶汝诚那个保镖就是个渣渣。
王振邦轻松道：“大壮，先不急，咱们先等会，重要角色还没到呢！”
王振邦口中的重要角色，自然是杨吉安和他姐杨淑芬了。
此时，6栋303室的主卧内。
康敏敏正小心翼翼地用针头把一个套套刺破，然后又塞回包装袋内。
这个女人不仅漂亮，而且有心机。
康敏敏深知，如果自己不能生下一男半女的话，她终究只是陶汝诚的玩物。
从陶汝诚每次跟她“办正事”都做了安全措施，就可见一斑了。
一来陶汝诚跟原配结婚20多年，爱情都熬成亲情了，情感上不愿意离。
二来，真的离婚了，陶汝诚的资产可是要缩水不少。
他现在事业正在上升期，岂会如此无智。
但是康敏敏如何甘心只是成为有钱人的玩物？
她24岁芳华的年龄跟了陶汝诚这个老色鬼，不图钱，难道干劈情操吗？
有了孩子，她才有逼宫陶汝诚的资本。
自古以来，小三扶正的案例还少吗！
再不济，凭借着孩子分个一两百万，也够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只可惜，本来以为这次“中彩”了。
结果去医院一检查，居然是药物过敏引起的假孕反应。
既然如此，那多试几次就是了。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今天说什么也要从陶汝诚这头“老牛”身上榨出二两“钉”。
屋外响起了开门的声音，康敏敏知道是陶汝诚到了。
她赶紧脱掉身上的厚毛衣，露出里面的性感睡衣。
不过，这天气确实有点冷，冷得她直打哆嗦。
康敏敏没办法，又披了一件外套，不过胸口的景色倒是没遮住。
客厅外，康敏敏一出来就看到刚换完鞋子的陶汝诚。
康敏敏热情道：“回来啦！”
陶汝诚淫笑道：“宝贝，想我了吗？来，亲一个。”
康敏敏强忍住心中的恶心，上前在陶汝诚已经开始长老人斑的脸上亲了一口。
果然，女人面前的“风景”晃花了陶汝诚的眼睛，他情不自禁直接上手摸了两把。
虽然不是第一次“体验”了，陶汝诚还是掂量出了不同的分量。
康敏敏刻意奉承“嗯哼”了两声，这才推开陶汝诚的手，娇羞道：“别急啊，我特意给你熬了汤，正好天冷补补身子，还炒了几个小菜，都在锅里热着呢，吃完晚饭再说。”
陶汝诚顺手把外套挂在衣帽架上，问道：“你今天给我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你先坐着，我去端。”康敏敏卖了个关子。
片刻后，康敏敏把菜一一端上桌子。
“甲鱼乌鸡汤，干锅猪尾巴，小炒鲜羊肉，韭黄炒蛋，淮山小米粥......都是冬季滋补的良品。”
陶汝诚看着这一桌子菜，忽然感觉好了几个星期的前列腺又开始疼了。
这一顿晚饭吃完，可是很考验腰力。
“来，先喝个汤暖暖身子。”
康敏敏不由分说就把一碗盛好的汤，放在陶汝诚面前，就差亲自喂他了。
......
20分钟后，王振邦看着刚收到的短信，对田大壮说道：“开始吧！”
田大壮闻言，打开车门下了车。
相关的计划，王振邦都提前交代他好几遍了。
本来事情就不复杂，他只是不善于交谈，又不傻，办不砸。
等田大壮走了有3分钟后，王振邦拿了一个棒球帽戴上。
吹着口哨，手上把玩着一串钥匙，向陶汝诚的宝马车而去。
车内，邝宏霖正靠在座位上打盹呢！
突然，他听到一阵刺耳的磨牙声。
睁开眼睛一看，顿时气得三尸跳起。
昏暗的光线中，只见一个戴着白色棒球帽的家伙，正拿着钥匙对着老板的宝马车划来划去。
老板这宝马车有多贵，邝宏霖可是一清二楚。
车子当着自己的面被人划了，鬼知道老板会怎么修理自己呢！
邝宏霖爆喝道：“握草，你干什么？”
对方似乎被自己的这一声给吓到了，直接撒开丫子就跑。
邝宏霖赶紧下车追了上去，边追边骂： “草泥马的，你个王八蛋，给老子站住。”
虽然王振邦先跑了一段路，可跑了五十多米后还是被邝宏霖揪住了后衣领。
“你个王八蛋，你倒是跑呀，老子我揍死你。”
邝宏霖把王振邦推到在地，举起拳头就要揍他。
王振邦喊道：“快看，你身后有有东西，是飞碟！”
“草泥马，这个时候了还敢耍我，当我傻子！”邝宏霖气急了。
突然，一个手刀砍在邝宏霖后颈。
不到2秒，邝宏霖就昏倒在地上。
出手的人，不是田大壮，还能有谁。
好在这个时候天比较黑，没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王振邦巴站起来拍干净屁股上的泥，不屑道：“都跟你说身后有东西了，你还不信。”
第七百九十四章 抓奸
王振邦说完，还用脚踢了一下地上的邝宏霖。
主要是确定一下，对方是不是真的晕了。
田大壮出声道：“你放心，我这一击下去，他没个把小时醒不了。”
王振邦比划了一下自己的手，好奇地向田大壮问道：“原来电视里用手刀砍人后颈，真的能把人砍晕啊？”
“你可别乱学啊，这里面的门道没有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田大壮磕磕巴巴地给王振邦解释起来。
这个东西确实不是砍在后颈上就能把人砍晕的，而是要砍在特定的穴位上。
而且，力道也要掌握好。
力道过大，有可能把人震成脑震荡。
力道小了，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偷袭不成，就成强攻了。
没有一两年的功力，加上对穴位的了解，根本达不到效果。
“这样啊！”
王振邦还以为随便砍人后颈就可以了。
看来，每一行都有大学问呢！
田大壮问道：“这家伙怎么处理？”
王振邦无所谓道：“找个能藏人的角落一丢，冻不死他就行了。”
田大壮闻言，直接把对方丢到了旁边这栋楼，一楼的楼梯下面。
然后，又从门口的垃圾桶里捡了张破毯子把对方盖上。
这东西好啊！
既能防寒，又能防止他被人提前发现。
做完这一切，田大壮朝王振邦道：“搞定了。”
王振邦轻松道：“走，我们看戏去！”
田大壮不明所以，还是跟了上去。
江飞宇让他今天听从王振邦的安排，既然是老板的安排，他肯定愿意听王振邦的吩咐。
田大壮还是很淳朴的，老板江飞宇给他开的工资这么高，干活可得尽心些！
此时，6栋楼下又停了一辆轿车，从车上下来3男一女。
领头的两个，正是杨淑芬和杨吉安两姐弟。
至于另外两个17、18岁模样的年轻人，是杨吉安的两个儿子:杨晨龙、杨晨虎。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杨吉安也不好叫外人抓奸。
自己的两个儿子虽然年轻，力气可不小。
一会对付陶汝诚这个老色鬼，还有康敏敏这个骚狐狸，自己两个儿子就能胜任。
杨吉安看了一圈陶汝诚的宝马车，回来向姐姐汇报道：“姐，那老鬼......额，姐夫的保镖，果然被引开了。”
杨淑芬看着三楼某个房间的窗户，犹豫道：“小弟，我还是有些狠不下心，咱们这样上去，可就是撕破脸面了，20多年的夫妻怕是没得做了。”
杨吉安抖了一下身上的数码相机，劝道：“姐，咱们人都到楼下了，这个时候你可不能退缩啊，即使你还没想好要不要跟姐夫离婚，也要先把他出轨的证据拿到手，咱们再以此逼他把公司的股份转到你的名下或者延科的名下。到时候他没钱了，你觉得康敏敏那个骚狐狸精还会跟他共患难吗？”
杨吉安这话倒是提醒了杨淑芬。
确实，只有拿到丈夫出轨的证据，自己和儿子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否则，一旦让康敏敏把孩子生下来，那就麻烦了。
杨晨龙忽然指着三楼某个房间的窗户，喊道：“爸，姑姑，你们看。”
只见窗户前，正有两个人影被光线投射在窗帘上。
此刻，两个人影的嘴正在忘我地交融。
在干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杨淑芬咬牙切齿道：“小弟，走，我们上去！”
刚才没看到的时候，杨淑芬还能保持冷静。
现在被这么一刺激，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冲上去，把这对狗男女暴揍一顿。”
此刻，304房间内，两个壮男正搂在一起做不可描述的事情。
其中一个留胡子的男人娇声道：“死鬼，你先把灯给关了，我刚才好像听到楼下有人说话的声音。”
正压在他身上的白面男人无所谓道：“哪里有人，你听错了。”
“我真听到了，叫你去，你就去呀！”
白面男人男人无奈，只能起身去关灯。
话说，6栋分1、2两个单元。
1单元是01—02号房，2单元是03—04号房。
好吧，刚才杨淑芬等人透过窗户看到的两个身影，正是这两位壮男。
杨淑芬等人气冲冲地跑到三楼，找到了303室。
门牌号挂在上面，这回没搞错了。
“姐，你让开点。”
杨吉安把姐姐拉开，两步助跑就往门上撞去。
“砰”的一声巨响。
质量不太好的房门，就被杨吉安撞开了。
别说杨淑芬了，连杨晨龙和杨晨虎两兄弟也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父亲这么勇猛。
总经理的位置在向自己招手，杨吉安能不上心吗！
杨吉安根本顾不上肩膀上的疼痛，领着三人就往主卧冲去。
“啊......”
一声女人的尖叫划破夜空。
这叫声是如此凄厉，吓得隔壁304室正在办事的那两位“同志”，差点没从此不举。
然后，就是一番很刺激，又混乱的对白了。
“你们干什么？啊......老婆，你听我说......”
“我打死你这个狐狸精，勾引别人老公......”
“啪......”
“啊，别打了......”
“老婆，别打了......”
“阿龙，阿虎，你们两个混小子别光顾着看裸女了，快点把他们两个绑起来......”
“爸......没绳子啊......”
“笨，用床单。”
......
由303室引起的骚动，逐渐从3楼扩散到整栋楼。
抓奸呀！
这么刺激的八卦新闻，很多人连晚饭都顾不上吃，穿着拖鞋就跑出来看热闹了。
楼下，田大壮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突然转身向王振邦问道：“王哥，我没见过抓奸，我可以上去看看吗？”
王振邦看了一下手表，无奈道：“额，去吧，记得看一下就走，不要超过5分钟，我叫的八卦新闻记者很快就要到了，你可别被拍进去......”
“好嘞。”
王振邦话还没说完，田大壮就一溜烟跑上楼了。
王振邦喃喃自语：“妈的，裸女有那么好看吗？”
要不是他跟杨吉安打过照面，他也想上楼看看热闹。
可惜了！
杨吉安和杨淑芬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他们本来打算偷偷来抓奸的，就没想闹那么大的动静。
可刚才被窗户前两个“甜蜜”人影刺激，早就把初衷给忘了。
加上杨吉安把门给撞坏了，根本挡不住越来越多的看热闹群众。
即使王振邦没叫八卦记者来，“溢彩风华小区惊现原配抓奸”的新闻，也照样能登上明天杭城的八卦新闻头条。
今晚，陶汝诚注定要成为笑柄。
第七百九十五章 作妖
2月9日，上午10点左右，杭城机场候机楼。
江飞宇拿着一份杭城生活报正看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坏笑。
李婉依好奇地问道：“你在看什么？这么有趣？”
“来，你自己看吧！”江飞宇把报纸递到李婉依手里。
李婉依默念道：“江南服装厂老板陶汝诚在外包小三，被原配带人抓奸在床......”
上面还有一张清晰的照片，陶汝诚和康敏敏光着膀子被用床单绑在一起的画面跃然纸上。
李婉依感叹道：“这个陶汝诚碰到你，真是倒了血霉了。”
“纠正你三点，第一，他不是碰到我，而是得罪我，碰到我的人大都结局比较好，我这个人还是挺善良的。”
“第二，陶汝诚本身屁股不干净，他有这种下场也是活该，即使没有我推波助澜，这个‘雷’早晚会引爆的，他老婆找私家侦探查他就是个预兆。”
“最后，这个家伙一有事就行贿公职人员打击报复别人，肯定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这种人完全不值得同情，我这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江飞宇侃侃而谈，他可不会承认是自己导致陶汝诚身陷囹圄。
陶汝诚这次算是丢了个大跟头。
首先，他区人大代表的头衔肯定保不住了。
德不配位，这么大的丑闻，谁敢包庇他呀！
其次，被老婆、小舅子抓奸就算了，还上报纸闹得满城皆知。
真的是颜面扫地了。
额，不，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陶汝诚和杨淑芬铁定得离婚，家庭破裂是肯定的。
最后，陶汝诚属于过错方。
对于夫妻共同财产，杨淑芬能分到的比例肯定会更高些。
没了陶汝诚这个“舵手”，江南服装厂何去何从，就不好说了。
真要让杨吉安这个草包坐上总经理的位置，不倒闭才怪呢！
当然了，也不排除陶汝诚已经开始转移资产，囤积东山再起的资本。
这就跟江飞宇无关了，他时间精力有限，可没闲功夫继续关注陶汝诚这条杂鱼。
李婉依也知道江飞宇说的没错，就是心理上还有点接受不了。
她本性善良，多少有点于心不忍。
说起来，这次牵引出如此多的事端，完全就是因为一次聚会上的争风吃醋。
有时候，仇就是结得这么莫名其妙（总比“你瞅啥，瞅你咋地”结仇靠谱点吧）。
本来江飞宇和李婉依打算7号回老家，再开车回帝都的。
现在因为这事耽搁了行程，只能从杭城直飞帝都了。
而曾广茂昨天就从杭城飞郑州了，他单独回江飞宇老家开车回帝都。
除了江父、江母准备的一堆土特产，还要把江晨东和张冠鹏这两个二货捎上。
这会，估计他们已经出发了。
江飞宇新收的保镖田大壮，这次倒是没有同行回帝都。
他还要回老家跟父母说一声，晚点再自己坐火车去帝都找江飞宇报到。
江飞宇还很贴心地预支了他半个月工资。
田大壮要是不来帝都了，这半个月工资就当他昨天帮忙的报酬了。
至于本次事件中贡献最大王振邦，江飞宇也不会忘记他。
这小伙子脑子灵活，办事也让人放心。
相当于“简在帝心”了，下次有晋升的机会，绝对是第一人选。
这会，江飞宇和李婉依身边确实一个保镖也没有。
问题也不大，反正到了帝都那边，蒙莉莉会去机场接机。
就几个小时的航程，出不了事。
“铃铃铃......”
江飞宇的电话响了起来。
掏出来一看，是母亲孙小梅打来的。
“喂，妈，什么事啊？我这里快登机了......额，好吧！我给他打个电话。”
等江飞宇挂了电话，李婉依关切道：“怎么了？”
“我先打个电话给广茂，稍后跟你说。”
江飞宇来不及解释，直接拨了过去。
“喂，广茂，你到哪里......准备要上高速了，你先别上高速，找地方掉个头，回我家里接我表弟许仕林上帝都......”
“不是还有一个星期才开学吗？仕林他那么早去学校干嘛？”李婉依不解地问道。
江飞宇无奈道：“还能为什么，我小姨夫又作妖了呗。”
李婉依劝道：“也就蹭个车回帝都，不至于，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小姨夫，这样说长辈不好。”
江飞宇郁闷道：“你都不知道，我小姨夫今天来家里做客，话里话外一直暗示我妈，让我多照顾一下仕林。”
“你在学校不是挺照顾这个表弟的吗！”李婉依有点意外。
“这次不一样了，人家不是要简单照顾了，是要职位了。”
“要职位？”
“嗯，说是让我在公司里给他安排个能兼职的闲差，让他提前学习一下社会上的知识，以后也好帮我这个表哥。”
“阿宇这么大一份基业，在帝都也没一两个信得过的人，不靠亲戚，靠谁？江飞宇学着小姨夫的口吻，调侃起来。
“仕林才大一啊，你小姨夫他......”李婉依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江飞宇这个小姨夫，估计跟她妈张少兰会很有共同语言。
......
此时，江飞宇家里。
趁着大姨和大姨夫在厨房里忙碌，许仕林哀求道：“爸，我还不想那么早回学校。”
“你糊涂，这是提前回学校的事情吗？你不多跟表哥接触些，好职位都被阿宇的堂兄弟抢完了......所以，我才让你大姨帮你在表哥公司里要个兼职先学着，咱们也要迎头痛赶......”
江飞宇的小姨夫许天佑，正压低嗓子训斥起自己的傻儿子。
本来今天许仕林和父亲上县城，主要是到火车站买自己回学校的火车票。
结果，父亲非要先来参观一下大姨家的别墅豪宅。
参观就参观吧！
孙小梅和江学盛也没有因为穷亲戚上门，就刻意怠慢。
聊天的过程中，许天佑意外得知江飞宇的堂哥已经混成了经理岗，心里立马不平衡了。
而且，当知道江晨东这会正坐着江飞宇的豪车回帝都后，许天佑就开始作妖了！
不仅提出让曾广茂掉头回来捎上许仕林一起回帝都，还委婉地提出让江飞宇在公司里帮许仕林安排个差事。
按照许天佑的想法，江晨东不就比自己儿子先参加工作嘛！
江飞宇都能半工半读，自己儿子也可以。
许仕林为难道：“可我行李都还没拿，什么东西都没带，你就让我这样空着手回学校？”
许天佑反问道：“你能有什么行李？回来的时候就带了一套衣服，你的破书包在身上背着，身份证和学生证也在书包里，我就不信你在学校里还缺那套衣服？”
“我，我......寒假实践报告落家里了。”许仕林争辩道。
许天佑岂能看不出儿子的小心思，打击道：“你可拉倒吧，你的寒假实践报告就两页纸，题目是‘家乡的地理优势’，我看了一遍都能背出来了，你回学校再写一遍吧！”
江飞宇这小姨夫，还是有聪明的时候，就是用错了地方。
许仕林不甘道：“可是......”
“别可是了，你要是非要不可，我一会让你表哥的司机送你回家取......”
“别......哎......”
许仕林能说什么，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从小到大，许仕林被父亲拿捏得死死的。
从无例外！
第七百九十六章 对许仕林的安排
11点左右，江飞宇家别墅门前。
许仕林尴尬地看着车里的两个小伙伴。
父亲的行为，让他在小伙伴面前有点抬不起头。
许大佑热情地朝曾广茂道：“大兄弟，辛苦了，抽根烟。”
曾广茂客气道：“叔，不用麻烦了，我不抽烟，谢谢。”
简单寒暄后，许仕林上车。
孙小梅又贴心地塞了一袋吃的给许仕林，让他路上吃。
车子再次启动，朝着高速入口驶去。
车内，张冠鹏好奇地问道：“仕林，你这是啥情况？不是还有一个星期才开学吗？”
“嗐，别提了，都怪我爸......”
听完许仕林的一番“控诉”，张冠鹏和江晨东倒是也能理解许大佑的做法。
他作为父亲，初衷也是为了儿子好。
“我根本没打算这么早考虑这事，结果我爸这么一掺和，还不知道给表哥造成多大的困惑呢！”许仕林郁闷道。
就怕江飞宇碍于亲戚之间的情面安排了，结果自己因为能力胜任不了，平白无故降低了在江飞宇心目中的印象。
毕竟，对于一个刚进入大学的大一新生来说，能干的兼职屈指可数。
坐副驾驶的江晨东回过头来宽慰道：“仕林，等到了帝都，还是先听听阿宇的意见吧！你现在还是在校生，前程的事情倒也不用急，反正阿宇这么大的家业，以后也少不了你一番前程的。”
有句话江晨东没说，按照他这一年来对江飞宇做事风格的了解。
你有能力，江飞宇会看在亲戚的份上照顾一二。
没有的话，他也不会碍于情面就随便往公司里塞人。
张冠鹏也附和道：“东哥说的在理，你看看飞鱼公司里的中坚力量就知道了，他重点培养的都是那些科班出身的人，这年头，还是有学问的人可塑性、成长性高。”
许仕林点头，他也知道两位小伙伴说的在理。
主要是他老爹，红眼病犯了，加上有点急功近利。
许仕林突然一拍大腿，懊恼道：“糟糕，我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了。”
许仕林忽然想起来，自己跟程敏慧约好了同一天、同一趟车回帝都的。
现在自己“被迫”爽约了，得赶紧跟她说一声。
其他两人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你们谁借手机给我？我发个短信。”许仕林问道。
“用我的吧！”张冠鹏热心地递过自己的手机。
许仕林道了一声“谢”，就投入忘我的境界中了。
.......
晚上8点左右，众人才回到帝都。
车子没有去学校外面的出租屋，而是直接开到了江飞宇的四合院。
许仕林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呀？”
张冠鹏道：“当然是飞鱼的房子了，别看我，我知道他买了一座四合院，但也是第一次来。”
江晨东知道多一些，解释道：“学校外面的出租屋住不下了，阿宇特意安排我们今晚住这里，我明天要去公司上班，一会还要回自己的小窝，你们俩倒是可以住到开学。”
曾广茂招呼三个男生把车上的物品都搬下来，他上前敲门。
还没敲门，就听到大黄熟悉的犬吠声了。
“咚咚咚.......”
敲了几下，院门就打开，露出蒙莉莉的身影。
“莉莉，新年好啊！有没有想我啊！”曾广茂忍不住开起了玩笑。
不过，蒙莉莉只是冰冷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跟他说一句话。
直接转身就往院子里走去了。
“莉莉......”
曾广茂在后面喊了一声，蒙莉莉连脚步都没停顿一下。
这下弄得曾广茂莫名其妙。
没办法，只能先和江晨东等人把东西扛到院子里。
厅内，江飞宇笑道：“我们的厨娘小芳特意准备了地道的帝都特色火锅，就等你们了。”
“哇塞，火锅呀！辛苦小芳了。”
“今天我吃零食吃吐了，我要吃肉。”
“我也是，我要吃很多肉。”
三人欢呼了一声，没洗手就在桌前坐下。
李婉依赶紧把几人赶去洗手。
江飞宇凑到曾广茂耳边，小声提醒道：“你金屋藏娇的事情，莉莉知道了，自求多福。”
“难搞了！”
曾广茂感到一阵头大。
蒙莉莉可不好糊弄，她只看行动，花言巧语对她几乎无效。
而且，曾广茂也拉不下脸去狡辩。
“哎......”
所有愁绪只能化成一声叹息。
半小时后，几人摸着肚皮坐在椅子上，那叫一个满足。
江飞宇朝许仕林道：“仕林，关于给你找兼职的事情，我考虑了一下，给你安排了一个活。”
许仕林赶紧推辞道：“表哥，这事就是我爸瞎胡闹的，你别麻烦了......”
“这事我心里有分寸，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再考虑要不要接这活......”江飞宇打断了许仕林，继续说道。
飞宇科技从去年开始，就给帝都理工大学的学生会提供了好几万的赞助费。
这既是人情投资，也是广告投入。
所以，学校每个学期各类晚会、活动、比赛的广告位基本都被飞宇科技承包了。
这个事情，之前是由公司的行政部跟学生会对接。
主要传达公司对广告内容的要求，并核实广告标的的落实。
事情不多，设立专门岗位又不划算。
所以，江飞宇就想到了在学校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来做兼职。
小姨夫作妖这事，江飞宇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也给江飞宇提了个醒。
许仕林毕竟是个成年人了，江飞宇每个学期再补贴他的生活费，也有点不妥。
总要照顾他作为成年人的自尊心。
所以，给他安排一个力所能及的兼职，算是让他自力更生吧！
活不多，工作的地点也基本上在学校，对他的学习影响不大。
而且，还能锻炼他的交际能力、沟通能力。
江飞宇叮嘱道：“我先申明，每个月给你开300块的工资，再给你配一部工作用的手机，话费你自己交，以后对你也没有特殊照顾了，你要自食其力了。”
“而且，你作为我们公司的代表，以后肯定不能进入学生会了，这叫立场规避。”
李婉依适时从屋里拿出一部还没拆封的手机放在桌子上，这手机也是下午刚准备的。
江飞宇给张冠鹏和江晨东都配过手机，对许仕林也不好厚此薄彼。
许仕林赶紧感谢道：“谢谢表哥、表嫂，这活我接下了。”
确实，这活就像是给他量身定做的。
还配了一部工作手机，真是太贴心了，以后他跟程敏慧沟通就方便了。
“自己终于也步入有‘机’一族了。”
“仕林，这兼职可以啊！以后你就是公司的监工，去监督学生会干活，哈哈哈......”
张冠鹏第一个由衷赞同。
江晨东也鼓励道：“仕林，好好干，这就是个锻炼的机会，目光要放长远。”
“嗯，我会好好干的。”
第七百九十七章 转型思路
吃完晚饭后，江晨东就先告辞了。
他在帝都有窝，加上私人还有点事，就不留了。
江飞宇和张冠鹏来到院中谈事情。
“已经核实了，我手下的两个骨干不知道怎么凑到了一起，然后这两人直接跳出来另起炉灶单干了，这两个王八羔......”
张冠鹏咒骂了一声。
过年的时候，手下两个“水军”骨干差不多同时跟他说辞职不干了，张冠鹏也没放在心上。
正式员工都有辞职呢！
更何况是这种临时性质的员工。
直到这两个人来挖其他人，张冠鹏才从其他手下口中得知。
翅膀硬了，单飞不要紧。
反正张冠鹏手下骨干20多个，少了2个也不打紧。
可你回来挖我的墙角就过分了。
这才是张冠鹏气愤的原因，还没开学就回帝都处理这事。
本来事先江飞宇就叮嘱过张冠鹏了，要他跟每个手下都是单线联系的。
想不到，他们还是私底下偷偷联系上了。
张冠鹏猜测他们应该是经常一起在网上行动，碰到行动一致的人，大概也能猜到是一个团队的。
江飞宇不以为意道：“鹏子，这是可以预见的事，本来是很松散的临时雇佣关系，人家跳出来单干也正常。所以，我才让你把客户关系抓在自己手上，掌握了客户，才能掌握市场。”
“我就是气不过，养了两个白眼狼......”张冠鹏还是有些愤愤不平。
江飞宇说道：“今天正好趁着这事，我也跟你谈谈以后转型的事情，‘水军’毕竟不是长久的营生。”
张冠鹏好奇问道：“飞鱼，咱们这行能转型什么行业？”
江飞宇轻松道：“活动策划，广告传媒......以后转型成自媒体也行，反正路子广的很。”
张冠鹏不解，等江飞宇的下文。
江飞宇问道：“我之前让你把每次活动的方案、实施步骤、碰到的问题等内容，都整理成案例存档，你没敷衍吧？”
张冠鹏道：“这个当然没有了，你亲自交代的事情，我肯定用心办了，每次活动的资料我都整理成完整的文档，存在公司的一个加密服务器上。”
江飞宇之前特意让陈琪宏在公司的某台服务器中，专门开辟了一个加密等级比较高的盘，就是用来给张冠鹏存储这里案例的。
江飞宇解释道：“鹏子，以后不做水军了，咱们可以转型给人家做广告策划、活动营销、宣传推广......这个案例库就是一笔可以复制的财富，行业不一样可以细化调整，但是套路大底都是可以复制的。”
张冠鹏眼前一亮。
经手了这么多宣传推广活动后，他对如何做宣传推广倒是有很深的心得体会。
张冠鹏继续请教道：“飞鱼，这个广告传媒怎么说呢？这一行有门槛吧，首先这个广告资源从而而来呢？”
江飞宇解释道：“我举个例子：以后飞宇科技把一些闲散的线上广告资源打包交给你去运营，能卖多少钱就看你的本事了，其实你就相当于广告中介，跟房产中介是一个道理。”
“除了线上广告资源，像线下的广告资源也可以纳入进来，比如仕林现在负责跟进的学校里面广告位，小区电梯广告位，户外广告位，公交广告位等等，你需要的是把资源集中起来，在按需卖给需要的客户就行了......”
江飞宇侃侃而谈，都是过来人的经验。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
“原来如此！”张冠鹏犹如醍醐灌顶。
江飞宇此举，相当于给他指明了一条创业的路子。
干得好，还是大有可为的。
既然是创业，经营风险也得自己承担了。
兴奋过后，张冠鹏苦笑道：“飞鱼，你这个‘饼’挺大的，可是要成立正规的公司经营，需要的启动资金不小吧！”
张冠鹏去年一年接外面的活，挣的也就几万而已。
这还是江飞宇没拿分红，全部留给他的结果。
能接的活不稳定，时好时坏。
距离大学毕业还有2年多一点的时间，张冠鹏撑死了也就能存个十来万。
拿这十来万去创业，有点难呀！
“放心，你要是有能力自己干起来了最好；缺资金了，我再以飞宇科技的名义给你注资，背靠飞宇科技这颗‘大树’，线上资源肯定是不缺的，就看你能不能把场面整起来了。”
江飞宇倒是很乐意做张冠鹏的天使投。
“可是，飞鱼，你之前不是说‘水军’的事情不能跟飞宇科技扯上关系吗？”
江飞宇点拨道：“我说你是不是笨，到时候你先成立一家公司，然后飞宇科技再顺势给你注资，相当于收编了，你的过往总不能安在飞宇科技头上吧。”
“也行。”这样张冠鹏就放心了。
不是江飞宇对张冠鹏有偏爱，而是张冠鹏体现出了自己在这方面的能力。
加上之前张冠鹏帮江飞宇运营“水军”的事，个人履历上是有污点的。
江飞宇如此提携，也算是补偿吧。
以后江晨东和许仕林有能力，也有创业的意愿，江飞宇也不介意做他俩的天使投。
归根结底来说，还是看个人能力吧！
江飞宇也不是慈善家，既然做了天使投，肯定是要做大股东的。
这一点没商量，亲兄弟明算账。
......
晚上10点左右，江晨东拎着一袋东西来到了女友朱婷的楼下。
很快，朱婷就走了下来。
不同以往的是，此刻朱婷身后还跟着一个靓丽的身影。
“东哥，这是我妹妹朱静，昨天刚到帝都的。”
“小妹，快叫人。”
朱婷主动介绍起来。
由于舍不得过年期间的高额加班工资，朱婷过年都没回老家过年。
朱静是跟着另外两个同村的老乡一起坐火车来帝都的。
朱静躲在姐姐身后，怯生生地喊了声“姐夫”。
昨天到了帝都，她才知道姐姐谈了男朋友，这声“姐夫”叫得有些勉强。
别管上辈子她跟江晨东产生了何种纠葛，这辈子江晨东对她来说，还属于陌生人范畴。
如果说朱婷是一种成熟、大方之美，妹妹朱静则是一种文静、乖巧之美。
两姐妹各有千秋，各有特点。
“小妹，你好！”
当着女友的面，江晨东倒是没敢多看小姨子，只是简单地打了声招呼。
“这是我爸妈让我给你带的，都是家乡的土特产。”
江晨东献宝一样，把袋里的东西奉上。
“你爸妈知道我们的关系拉！”朱婷有些惊讶。
“那当然了，谈对象这种大事，我肯定第一时间报告父母了。”
江晨东的小嘴是越来越油滑了，他知道女友比较在乎名分。
“嗯，替我谢谢叔叔阿姨。”
果然，朱婷微微上扬的嘴角，显露了她内心的欣喜。
朱婷问道：“对了，你明天去总部上班，还是去店里？”
江晨东道：“我明天去店里跟梁有茂交接一下，顺便把小妹入职的事情搞定，后天再去总部报到。”
梁有茂原本是江晨东手下的一个网管，两人关系处的不错。
江晨东高升后，就推荐他做了店长。
有这层关系在，让梁有茂平时多照顾一下女朋友跟小姨子还是没问题的（江晨东肯定没听过隔壁老王的典故）。
江晨东跟女友聊了一阵，就先回去了。
有小姨子在场，也不好动手动脚。
等江晨东走后，朱静出声道：“姐，你找的男朋友，好像也没多厉害呀，长的也一般！”
这个年纪的她，还是习惯以貌取人。
朱婷笑道：“傻丫头，你懂什么，找男朋友就要找人品过得去，又有潜力的，他秉性不错，这个年纪就升到副经理，已经算很有潜力了......”
好吧，虽说江晨东的潜力有江飞宇提拔的因素，但是他的为人还可以。
朱静似乎有些不服气，和姐姐讨论起来。
楼梯间，只剩下两姐妹的窃窃私语。
第七百九十八章 职场新手
2月10日，今天是飞宇科技新年后开工第一天。
按照公司的惯例，又到了老板派发开工利是的时候了。
所以，早上9点开始，江飞宇办公室门口就排起长队。
此刻，江飞宇办公桌上放了几百个红包。
每个人进来先向江飞宇说句吉利话，然后自己拿一个走人，周而复始。
总部这边几百人办公，全部派完估计要一个多小时了。
宇依科技那边也差不多，不过那边是李婉依坐镇。
许仕林看着眼前的奇观，惊讶问道：“鹏子哥，他们这是干什么呀？”
张冠鹏解释道：“按照公司的传统，新年开工第一天老板会给每个员工发一个红包。”
“压岁钱？”许仕林问道。
“这叫开工利是，好像是南方的传统。”
至于，为什么南方的传统出现在北方的公司里，张冠鹏也说不上来。
只能归结于江飞宇这个老板的慷慨，给员工发新年祝福吧！
张冠鹏说道：“现在人多，等人少了咱们再去，反正每个人都有，红包跑不了。”
“我这种兼职的人，也有吗？”许仕林有点惊讶。
张冠鹏肯定道：“那当然了，只要是给公司工作的人，都有！”
许仕林立马喜笑颜开。
张冠鹏引着许仕林来到自己工位所在区域，说道：“这就是我的工位了，仕林，你就坐我旁边吧！公司工位空余很多，随便坐不要紧。”
许仕林稀罕道：“鹏子哥，行啊，你不仅有工位，还配了办公电脑。”
张冠鹏得意道：“那当然，别看我是编外人员，该有的福利待遇一样不少。”
这个时候，小芳抱着一台显示器走了过来。
身后还跟着一个男同事，抱着一台电脑主机。
不用说了，这是给许仕林送电脑来了。
许仕林赶紧站起来。
小芳道：“仕林，我给你申请了一台办公电脑，晚点会有人事部的人过来帮你入职，你的工作内容由行政部的蒋姐过来交代。”
“啊，我一个兼职的也要办理入职手续啊！”许仕林有点意外。
小芳解释道：“当然需要办理入职手续了，你可是长期兼职，工龄在咱们公司可是一个很重要的量化指标，各种福利待遇都跟这个工龄挂钩。”
许仕林感谢道：“谢谢小芳姐的提醒！”
许仕林明显比小芳还大一点，他管人家叫“姐”倒不是因为年龄的原因。
只不过是因为他初来乍到，一种对前辈的尊称而已。
不过，小芳对“姐”这个称呼也没介意，只是微微一笑就走了。
操作系统什么的已经装好了，只是简单的插线组装，许仕林还是能胜任的。
张冠鹏扭过头来喷道：“仕林，你怎么能管小芳叫‘姐’呢？你明显比人家大。”
许仕林尴尬道：“一时口误，在学校里面叫学姐，叫习惯了。”
看着张冠鹏还在盯着小芳离开的方向看，许仕林试探的问道：“鹏子哥，你好像对小芳特别上心？”
张冠鹏扭过头来，问道：“你不觉得小芳这姑娘特别好吗？厨艺好，人又温柔善良，做事认真，样貌也不差.......”
许仕林摸了一下对方的头，没发烧啊！
许仕林认真说道：“鹏子哥，你要是这态度的话，我只能认为你喜欢人家了。”
“啊，没有的事......真没有，你别瞎想。”张冠鹏难得脸红了。
许仕林不敢置信道：“鹏子哥，不是吧！就昨晚见了一面，你就喜欢上人家了？？”
张冠鹏立马反驳道：“怎么可能才一面，我之前在公司就见过她好几次了，注意到她有一段时间了。”
许仕林笑道：“好吧，这下我肯定你就是喜欢她了。”
张冠鹏这才反应过来，许仕林在诈自己。
“好啊，仕林，你敢诈我。”张冠鹏试图转移话题。
许仕林笑道：“鹏子哥，不是我说你，喜欢人家就大胆地追啊！有什么好难为情的。”
张冠鹏失落道：“仕林，你不懂，小芳有喜欢的人了，就是飞鱼宿舍的魏长宁，我学习成绩跟人家完全没法比，而且，他俩好像还是青梅竹马。”
一听到青梅竹马，许仕林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张冠鹏了。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那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爱情！
......
等江飞宇办公室终于没人后，许仕林和张冠鹏才走了进去。
两人齐声道：“祝老板生意兴隆，财源滚进。”
江飞宇抬头说道：“是你们两个啊，红包在桌子上，自己拿吧！”
两人各自拿了一个红包，许仕林迫不及待就当着江飞宇的面拆开了。
“100块！这么多！”
许仕林有点小惊喜，这红包都赶上自己三分一个月的工资了。
好吧，许仕林这没见过世面的表现，完全在江飞宇的意料之中。
“看来，得多让这孩子见见世面。”江飞宇暗道。
“仕林，没向人家透露你是我亲戚吧？”江飞宇问道。
“没啊，早上老板你交代过的，我谁也没说。”许仕林道。
江飞宇关心道：“入职手续办好了吗？”
许仕林赶紧回答道：“办好了，复印了身份证，填了几份表，签了1份保密协议。”
江飞宇继续问道：“工作内容呢，有人跟你交代了吗？”
“有的，行政部的蒋姐交代过我了，她让我先熟悉公司的基本情况和以往宣传物料类型和样式，另外还包括上学期跟帝都理工大学学生会广告投放内容......”
许仕林的回答还算中肯，江飞宇决定考考他，问道：“知道自己下一步的工作怎么开展吗？”
“啊......”
许仕林明显没料到江飞宇会考较他。
天可怜见，他进入公司还不到2个小时啊！
主要是他上午要么光顾着跟张冠鹏聊天，要么就在办理入职手续了，还没来得及认真看资料。
这就是江飞宇给他上的第一课：职场总是让你猝不及防，事先做好功课远比临时带小抄重要。
“没事，按照你的理解组织语言，我给你2分钟的时间思考。”许仕林是自己人，江飞宇肯定更宽容些！
许仕林想了一下，说道：“首先，等开学后，需要蒋姐和我一起去一趟学生会，当面确认我以后作为公司对接代表人的身份......其次，我会跟学生会确认本学期学校各类晚会、活动的清单......最后，就是监督每一次活动广告标的物投放......”
许仕林总结了4点，虽然回答的内容有些窄，基本思路是对了。
江飞宇道：“我给你打65分！回去继续熟悉资料吧！”
年轻人还需要磨炼，不能一次拔太高。
“额，好的！”许仕林松了一口气。
等走出江飞宇办公室后，许仕林感叹道：“鹏子哥，刚才我紧张得后背都出汗了。”
张冠鹏宽慰道：“这就对了，说明你刚才把他当成老板，而不是表哥。”
许仕林若有所悟！
这职场，他要学的还很多。
第七百九十九章 利益均沾
2月12日，上午10点左右，空军帝都医院。
“咱们医院目前拥有病床1000多张，医护人员600多名，博士及硕士以上的医护人员超过350名......全院设立了50多个专业科室，还包括一个国家级药物临床试验机构及临床药理基地，一个飞行员护理中心......”
此刻，牟国栋正领着江飞宇参观空军帝都医院。
牟国栋边走边介绍，江飞宇不时点头。
经过两个多月的药物实验认证后，牟国栋的团队已经确认那两种癌症靶向药是真实有效的。
所以，今天牟国栋邀请江飞宇来空军帝都医院商业下一步合作的事项。
“牟院士，我看医院里进出的还有很多普通老百姓，咱们部队医院对普通老百姓提供医疗服务的比例有多高？”江飞宇好奇地问道。
牟国栋解释道：“咱们主要承担空军飞行人员和联勤部队官兵的航空病、常见病诊疗防治、医学鉴定任务，以及承担预备航天员的体检选拔任务，原则上优先保证部队的医疗保障，但是还是会抽出一半以上的医疗力量为普通人民群众提供优质医疗服务......”
在大部分普通老百姓眼里，部队医院的医疗技术肯定要比外面的医院高的。
最起码一点，医德高很多。
不会像外面一样，一个小病给你整成个大手术来治。
谈话间，两人来到行政楼5楼的一个会议室。
此时，会议室内已经坐了3个人。
牟国栋主动介绍道：“小江，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医院的贺新弥副院长......”
除了贺新弥副院长，另外两位也是该院相关方面的权威。
一个是肿瘤科的权威齐芝舟主任，最后一位是血液病科的权威高龄峰主任。
这两位主任就是牟国栋找的相关专家，主要负责从理论到专利成果确权的所有临床实验和后续药物优化过程。
牟国栋毕竟是专攻遗传学方面的，专业上还是有些不匹配。
而贺新弥的作用，则是负责后面的环节，即将专利成果转化成上市药的过程。
江飞宇分别与三人握手，又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人家虽然不像牟国栋一样拥有院士的头衔，那也可以称得上各自专业里面的权威了。
这种医学方面的专家，还是值得结交的。
你敢保证自己永远不生病？
你敢保证自己家人、朋友不生病？
5人落座后，贺新弥就接过话题，热情地给江飞宇介绍起来。
能不热情吗！
两种癌症疾病的靶向药！
即使拿不到专利成果，光是署名权，也能给医院带来巨大的名气。
贺新弥大概给江飞宇介绍了一下各个环节的工作以及耗时。
都是些专业术语，听得江飞宇头大。
果然，隔行如隔山。
反正，江飞宇就记住了两点核心的。
一是这个两种靶向药的来历有些不明朗。
比较合适的做法是由江飞宇作为定向投资方，投资空军帝都医院来研究这两种靶向药。
投资协议这些是肯定要补的，反正手续上要合规合法化。
二是专利成果的落地，也需要江飞宇这边授权，由医院这方面去运营。
最终授权哪一家药企投产，这个就没那么快能确定了。
反正，根据贺新弥的预估，从专利申请到最终药品上市，没有3年以上的时间是别想了。
这还是因为空军帝都医院拥有一个国家级药物临床试验机构及临床药理基地，很多环节能够比外面渠道快了很多。
否则，按照外面的效率，没有5年以上别想了。
江飞宇也是老江湖了，岂能听不出贺新弥的潜台词。
这么大一块蛋糕，招人眼馋啊！
吃独食不是不行，但是容易招人嫉恨。
而且，以后碰到麻烦的时候，也没有同行的朋友帮衬。
这么说吧，医药这个行业对于江飞宇来说，完全是个陌生的领域。
不是你有技术专利，就一定能发财的。
举个简单的例子，就算你的靶向药真的有效。
1000个病人里面吃死了一个，那也是个人命官司。
额，不，准确地说应该属于食品、药品事故的范畴。
利益均沾的道理，江飞宇也懂。
最好的办法，还是分出一部分利益，拉上院方一起分担风险。
人家毕竟是一个部队下属单位，抗风险能力比你普通企业强多了。
也熟悉医药行业的各种潜规则，擅长处理各种麻烦。
江飞宇思索了一下，诚恳道：“贺院长，医药这个领域我完全就是个门外汉，医药成果的落地以后还要多依赖院方以及牟院士和两位主任多费心，专利成果大家都有功劳，我实在不敢吃独食啊......”
贺新弥马上推辞起来。
直言：成果是江飞宇带来的，医院赚了署名权已经是占了便宜了，岂能再占专利成果的便宜。
然后，江飞宇直接现场“发飙”了。
那架势，大有贺新弥再拒绝，自己宁愿专利成果烂在手上的意思。
本着济世救民的宗旨，贺新弥代表院方“艰难”地接受了。
牟国栋和两位专家在一旁平静地看两人表演，对这种场景应该见惯不怪了。
江飞宇岂能忘了3位专家的作用，科研人员也是要吃饭的。
既然想结交人家，还有什么是比“利益共同体”更加牢固的关系。
最终，在江飞宇的分配下，专利成果的占比是这样的：
江飞宇作为投资方，占有绝大部分利益，即百分之75.5的份额。
空军帝都医院作为专利成果的运营方，占百分之20的份额。
牟国栋、高龄峰、齐芝舟三人，各占百分之1.5的份额，加起来是4.5个点。
贺新弥还热心地提醒江飞宇，最好是专门成立一家专门的公司运营。
用个人的名义去运营专利成果，在各个环节的审核中还是有诸多不便。
江飞宇从善如流，打算回去再注册一家新的公司来配合运营。
这两项专利的来源，江飞宇可没有忘记。
正所谓：吃水不忘挖井人。
江飞宇打算在自己的那百分之75.5份额里，分出百分之35给阿成、万心娟两夫妇。
他俩现在属于外国国籍，有些麻烦。
反正万心娟现在怀孕了，到时候可以把股份挂在他们两夫妇孩子的名下。
完美！
第八百章 有钱人的生日宴
2月14日，上午10点左右，京郊索菲亚城堡酒店。
一辆黑色的大奔沿着笔直的景观道路，向前方的城堡酒店驶去。
李婉依兴趣大起，喊道：“广茂，先停一下车。”
车子停下，李婉依迫不及待地走下车，江飞宇紧随其后。
“哇塞，好壮观的城堡，好漂亮的花园呀！”李婉依由衷地赞叹道。
这是一座欧洲城堡风格的主题酒店，同时借鉴了现代花园建筑的元素，使得整座酒店既有城堡建筑的壮观，又集合园林之美。
“这座主题酒店占地1800多亩，园区80%以上由树林、绿地和水面所覆盖，酒店里设有景观主题温泉、会议中心、娱乐中心、健身中心、高尔夫练习场、跑马场、酒庄、农业观光园等项目设施。据说因为风景优美，绿化高，夏季的时候还有很多珍惜鸟类落户在这里呢......”
江飞宇对着眼前的建筑侃侃而谈。
你以为江飞宇来之前做了一番功课？
No！
做功课，不存在的！
江飞宇现在只是对着邀请函背面的酒店简介，照着稿子念而已。
李婉依好奇地问道：“这么大的酒店，包一天很贵吧？”
“整个酒店包下来，再加上为了接待宾客准备的食材、酒水、饮料......怎么也要上百万吧！”
江飞宇估算了一番，给出一个大概数字。
李婉依惊叹道：“过个生日要花费上百万，也太奢侈了吧！”
江飞宇平静道：“还好吧，如果按照普通大众的消费水平来说，是挺奢侈的；要是从韦大小姐的家庭条件来说，也还算凑合。”
呀哈，差点忘了说今天两人来这里的目的了。
今天呢，是韦彦妮大小姐的24周岁生日。
为了庆祝自己平安度过生命中的第二个本命年，不用再被老妈逼着穿红裙子、红衣服、红内裤，戴红绳手链了。
（好吧，红内裤是江飞宇脑补的。）
韦大小姐特意在京郊包下了这个占地1800多亩的城堡主题酒店，并且广邀好友为自己庆生。
江飞宇自然也收到了邀请函。
并且邀请函上备注了：不限家属。
反正整座酒店商务房、大床房、情侣房、公主房、亲子房等各色房间加起来超过了150间。
同时住下200多号人，完全不成问题。
好吧，有钱人家过生日，就是这样“朴实无华”。
盛情难却，加上公司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江飞宇就带着李婉依来了。
看了一阵，两人上车，曾广茂继续往酒店门口开去。
江飞宇一下车，就有侍者上前恭敬道：“先生，您好，本店今天被贵客包场了，有邀请函的宾客才能进入。”
江飞宇掏出邀请函一亮，马上有漂亮的迎宾小姐引导江飞宇等人进入酒店大堂。
韦大小姐豪气到连来宾的司机、保镖都安排了客房，曾广茂连泊车都不用自己来，有侍者代劳了。
几人刚到酒店前台，江飞宇就看到一个熟人——陆武涛。
不过，此时陆武涛身边还站着一个文静的女生。
“涛子，好久不见呀！”
“飞宇，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会来。”
江飞宇上前就给了陆武涛一个热情的拥抱，俯在他耳边小声问道：“啥情况？第一次看到你身边带着女生，不像你的风格啊！”
陆武涛笑道：“我爸安排的相亲对象，你懂的，城里没啥新鲜好玩的，正好带她出来透透气。”
江飞宇秒懂，都带出来见生意上的朋友了，看来已经不是相亲对象那么简单了。
说不定两人都已经订婚了。
然后，陆武涛给双方做了介绍。
女生叫王语馨，人大的在校生，今年大四。
按照陆武涛的炫耀说辞，女生不仅出身书香门第，自己还是个才女。
以陆家的家庭背景和他爸的秉性来说，明星、有钱人家的大小姐这种人就不可能出现在他老婆候选人范围内。
知识分子家庭，那种有家教的乖乖女是最好的选择。
王语馨人虽然不是特别漂亮那种，长相也不差。
文文静静的，一股天然的小家碧玉气质扑面而来，一看就很有教养。
一番介绍后，李婉依和王语馨倒是成了好姐妹。
这种有钱人的奢华地方，两人都是第一次来，多少有些不适应。
不一会，前台就准备好了房间。
江飞宇和李婉依要了一间情侣房，陆武涛和王语馨一人一间。
刚领了房卡，一个穿燕尾服的中年男人小跑过来，歉意道：“陆少，江总，我是彦妮小姐的管家政奇，彦妮小姐正和几位朋友在马场骑马，从那边赶过来需要几分钟，不能亲自来迎接二位贵客，她让我跟二位贵客说一声‘抱歉’......”
有钱人就是讲究，还配管家。
这个管家一看就是负责在大堂替自己小姐接待贵宾的，行为举止、言谈都十分得体。
陆武涛问道：“彦妮专门赶过来就不必了，对了，今个都邀请了哪些贵客呀？”
政奇恭敬道：“总共邀请了31人，都是彦妮小姐同辈的亲戚、朋友、同学，各个都称得上是帝都的青年才俊，加上二位已经到了11位了，要论尊贵，当然非陆少您莫属了。”
政奇这是当面拍陆武涛马屁了，陆武涛还是比较享用的。
江飞宇问道：“今天是怎么安排的？”
根据政奇介绍，生日晚宴晚上6点开始。
中午是酒店的自助餐，在酒店的二楼。
酒店的所有项目都包含在内了，来宾喜欢玩什么都行。
江飞宇提议道：“涛子，骑马我还没玩过，要不，陪我去试试？”
骑马倒是挺新鲜的，江飞宇有点跃跃欲试。
陆武涛问了一下王语馨的意见，她也觉得待在房间里闷，到户外走走也无妨。
李婉依当然是随江飞宇了。
陆武涛道：“行，咱们去马场骑马，小时候我跟勋哥他们经常去草原骑马，好多年没骑了。”
政奇赶紧安排酒店的侍者准备观光车，几人的行李自然由酒店服务员送到房间。
江飞宇让曾广茂自己回房间，就不用跟着了。
第八百零一章 骑马
“陆少，江总，以及两位美丽的姑娘，欢迎几位贵客光临我的生日宴。”
众人刚到骑马场，韦彦妮一身“戎装”迎了过来。
可不嘛！
标准的马术头盔、马服、马裤、护膝、长筒靴子，还有一根小马鞭拿在手上。
这一套穿在女性身上，确实有一种另类的美感。
江飞宇赞道：“彦妮，你这身装备不赖呀！”
韦彦妮笑道：“都是洋玩意，除了有防护功能，就图穿上好看呗，这些都是马场提供的装备，还凑合吧！”
“好了，二位男士，咱们先别聊了，不打算先介绍一下这两位美丽的女生吗！”
江飞宇和陆武涛相视一笑，各自介绍了自己的女伴。
一番介绍后，韦彦妮就把注意力放在了李婉依和王语馨身上。
都是女性，容易聊到一起。
而且，“夫人外交”放到哪里都适用。
以韦大小姐的交际手腕，三言两语找到了跟两人的共同语言。
人家韦大小姐也不是只有样貌和钱，能力也不差。
两位男士拥着三位女士，一起向遮阳的景观棚走去。
一坐下就有服务员奉上饮品，真是有钱人的享受。
此刻，马场上还有2女、1男在骑马。
看起来都是新手，都配了驯马师在旁辅导。
“正在骑马的3个，瘦一点的女生是我的表妹袁嘉琪，另外一个是海丰集团的千金，男的是帝都赵家的二公子。”
韦彦妮给众人介绍起马场上三人的身份。
“这些马什么品种？血统纯正吗？看起来卖相不赖！”
陆武涛懒得认识这三个公子哥、小姐，把焦点放在了场上奔跑的马上。
场上奔跑的几匹马身材高大，卖相不错，一看就是大洋马。
“陆少，你这个问题难倒我了，稍等，我叫个人过来。”
韦彦妮喊了一声，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小跑过来。
韦彦妮介绍道：“这是马场的负责人艾伦，马匹的情况他最清楚了。”
“艾伦，你给陆少和江总介绍一下你们这里的马吧......”
韦彦妮把陆武涛的问题复述了一遍。
“几位贵客好，我是马场的负责人艾伦，我们这里的马都是公司重金从国外引进的汉诺威马，马匹血统纯正，是国际马术比赛的标准骑乘马，马匹肩高在1.65—1.70米之间，具有结实的骨架、强健、耐力好等特点......”
这位马场负责人一介绍起自家的马来，就如数家珍。
人家说话确实漂亮，连李婉依和王语馨两位喜静的女生，听了都有点跃跃欲试。
韦彦妮提议道：“婉依，语馨，你们俩也下场玩一下吧？”
“可是，我一点运动细胞都没有。”李婉依犹豫道。
“我也一样，平时运动少，感觉还是有些怕。”王语馨道。
韦彦妮宽慰道：“没事，你们看场上那两位女生，她们也是第一次乘骑，勇于尝试就行了，咱们也不比男生差。”
艾伦也出声道：“我们马场的马都是经过严格训练，不仅性格温顺，而且有专门的驯马师全程指导，安全上，还请几位贵客放心。”
“没事，实在不敢骑，咱们换身衣服拍几张照也好。”韦彦妮这话倒是打动了两位女生。
她俩对韦彦妮穿上马服后英姿飒爽的身姿，也有些羡慕。
于是，艾伦喊来服务员带几人去更衣室换衣服，然后再去马棚挑选一匹喜欢的马。
韦彦妮告歉了一声，先去马场上等众人了。
......
换衣服这事，男生总比女生快得多，就跟上厕所一个性质的。
江飞宇和陆武涛，在更衣室外闲聊了起来。
陆武涛问道：“南方爆发的流行病毒，听说了吗？”
“嗯。”
不知道陆武涛是何意，江飞宇只是微微点头。
陆武涛提醒道：“我从我爸那里得到消息，病毒传染性有点强，而且大面积扩大的趋势非常高，南方的军区都戒严了，这一旦扩大，对各行各业都会有很大的影响，你产业众多，自己留意一下。”
“谢了，这个事情我比你还上心，我也有官方渠道了解最新情况......”江飞宇简单把自己帮周副市长筹备医疗物资的事情提了一下。
“行啊，真是大手笔，一次性拿5000万出来豪赌，你是真的忧国忧民，还是所谋甚大？”陆武涛好奇道。
江飞宇倒没觉得自己有多牛逼，平静道：“都有吧！”
“对了，还没恭喜你呢！什么时候能喝你跟王语馨的喜酒？”
江飞宇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细聊，直接把话题转到了陆武涛身上。
陆武涛腼腆道：“还早着呢！我俩现在最多算相互有好感，总要处一段时间吧，真要结婚，也不可能这么早。”
江飞宇好奇地问道：“你俩不会真的是相亲认识的吧？”
陆武涛辩解道：“我骗你干嘛！她爷爷是文化界泰山北斗一样的人物，她爸也是人大知名的教授，我们俩个是有那么点政治联姻的味道，但是前提也要我俩能看对眼，不瞒你说，我之前已经相亲了4个女生了，她是第五个......”
江飞宇除了竖大拇指，还能说什么呢！
“相亲”这个领域，对江飞宇来说有点陌生。
这会两位女生终于出来了，两人也停止了闲聊。
李婉依扬了一下手中的马鞭，新奇地朝江飞宇问道：“怎么样？”
江飞宇夸赞道：“一个字，‘飒’。”
这话逗得李婉依眉开眼笑。
四人又走到了马棚，管事艾伦领着4个驯马师，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在驯马师的陪同讲解下，四人抓起黄豆喂马。
这个选马也是有讲究的，不是看你喜欢哪匹，就骑哪匹。
首先，要看马愿不愿意吃你喂的食物，这叫相互选择。
然后，通过食物进行互动，初步培养人和马的契合度。
这是为了安全考虑。
毕竟，几人中除了陆武涛有骑马经验，其他三人都是第一次的新手。
最终，江飞宇选了一匹枣红马，陆武涛选了一匹纯色的黑马。
李婉依和王语馨选的，都是有杂色的白马。
估计，每个女生心中都有“白马王子”情结吧！
第八百零二章 挣快钱
下午2点左右，索菲亚城堡酒店温泉中心，男宾池。
200多平的大澡池里，游泳都没问题了。
5个大老爷们靠在池边谈笑风声，正是江飞宇和陆武涛等人。
上午的骑马体验对于江飞宇来说，就一个字：累！
骑马这项活动，远没有看起来那么轻松。
除了比较能耍帅，江飞宇实在提不起兴趣。
玩了1个小时后，就闪人了。
中午在酒店吃了自助餐后，一群人就结伴来泡温泉了。
虽说是人造温泉，胜在是室内恒温。
运动后泡泡澡，对缓解疲劳也是大有益处的。
至于哪里来的5个人？
除了江飞宇和陆武涛外，其他三个分别是柳方白、方誉敏、周晏卿。
柳方白是江飞宇的老熟人。
另外两个也是帝都圈子里的公子哥，而且跟陆武涛相熟。
见江飞宇等人要来泡温泉，也跟着过来了。
主要是围着陆武涛转，他是社交的中心。
柳方白问道：“我说哥几个，要不要叫几个技师进来搓背？”
江飞宇下意识问道：“技师正经不？”
隔壁房间就是女宾池，江飞宇担心传出去让李婉依多想。
柳方白惊讶道：“啥叫正经不？你还用过不正经的技师？”
“哈哈哈......”其他人哄堂大笑。
“滚！”
江飞宇把手中的毛巾朝柳方白砸过去。
卧槽，居然被柳方白这个风月场所的老手反将了一军。
陆武涛也有跟江飞宇差不多的顾虑，直接拒绝了。
于是，几人继续泡在澡池里聊天。
陆武涛忽然道：“晏卿，你不是有挣快钱的路子吗！说出来让哥几个也参详一下呗！”
周晏卿一时有点错愕。
挣快钱的路子，周晏卿是中午的时候私下里分享给陆武涛的。
当时陆武涛没表态，就是没想到他会当众提出来。
陆武涛向周晏卿解释道：“我考虑了一下，我家两位老爷子那一关不好过，万一被他听到点风声，绝对会把我的腿打断的，我就不玩了，你可以带着他们几个参合一股。”
陆武涛口中的“两位老爷子”，指的是他爷爷和他爸。
现在棱科地产步入正轨了，陆武涛也不缺钱，犯不着占这点小便宜。
陆武涛这么一解释，周晏卿秒懂。
相当于陆武涛把自己的份额让出来，给江飞宇、柳方白、方誉敏三人分。
“老周，你个龟儿子，有挣钱的路子也不带我，亏我把你当兄弟......”方誉敏顿时骂骂咧咧起来。
柳方白催促道：“别墨迹了，快说，什么挣快钱的路子？”
江飞宇也好奇起来，想看看这帮有钱、有势的公子哥，平时是怎么捞钱的。
周晏卿神秘道：“我有内幕消息，最近股市有一波行情，资金进去漂一圈再出来，稳赚不赔。”
“炒股啊！”柳方白有些兴趣乏乏。
他从国外留学回来的，自然清楚股市这个东西。
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那都是低买高卖的资本游戏。
哪里有稳赚不赔的道理。
“放心，晏卿的渠道比较可靠，风险很小。”陆武涛出声给周晏卿做了保。
看样子，陆武涛对其中的道道也很清楚。
江飞宇问道：“坐庄？”
周晏卿知道陆武涛比较看重江飞宇，解释道：“差不多，太详细的我不能说，你只要知道，这次我们跟着‘国家队’走。”
“而且，为了保证步调一致，资金进去也不是我们自己操盘，我们只是提供资金，上面的人来操盘。”
“因为不是自己操盘，人家分给我的份额也不多，你们要是敢玩的话，只能你们三个分涛哥的份额。”
股票这个东西，江飞宇重生以来就没有想过要碰。
就因为他知道股市里只有“庄家”和“散户”两种角色。
除非，哪一天轮到自己坐庄。
江飞宇就算记得上辈子某只股票的走势也没用。
你以为股票的走势是一成不变的？
那就证明你太天真了。
小散少量买点还行，当你进入的资金达到一定的级别，就惊动庄家了。
这里就要科普一下，一般庄家操盘的的玩法。
举个例子：一只股票在市场上的流通股占总股数的百分之30，算它300万股吧。
庄家要想操盘，起码要手握几十万股以上的份额。
那么，庄家手中的这几十万股是怎么来的？
当然不是直接买入了，而是通过反复洗盘，分批低价买进的。
具体做法是这样的：先大单抛出5万股，一下子把价格压跌了3、4个点。
股价一下子跌了3、4个点，会引起什么反应呢？
当然是引起其他散户的恐慌了。
这个过程可能有许多的散户由于恐慌或者谨慎态度，把手中的筹码卖出。
这个过程会近一步压低股价。
运气好，庄家抛个5万股，就能引起十多万股、二十多万股的抛单。
5万股砸下去，效果不佳也不要紧。
庄家会再抛4万股，这个时候股价已经跌了7、8个点了。
都已经接近跌停价了，就问你慌不慌？
庄家就是通过这样重复洗盘，把大量的散户洗出去。
直到大部分意志不坚定的散户，都被洗出去了。
然后，分多个户头，小批量几百股、几百股地买入。
后面拉高股价就不用说了，大单买入直线拉升。
这个过程中，因为股价天天“红线”，能源源不断吸引散户重新买入。
股票嘛！
大部分人的心理是：买涨，不买跌。
所以，根本不愁“接盘侠”。
你如果有内幕消息，少量跟着庄家买入，那还行。
如果说你自己就是一个大鳄了，中途插入，自己就买入了几十万股。
你都跟庄家一样的实力，人家庄家又不傻，还继续傻乎乎地拉股价，白给你送钱吗？
很多人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实：你交易股票，是要通过证券公司开户的。
你有多少户头，持仓多少，买卖操作等信息，对于券商来说是完全透明的。
我请问，你怎么可能玩得过人家？
所以，为什么陆武涛敢给周晏卿作保？
那完全是因为，这次是跟“国家队”一个阵营。
只要没有巨额外资捣乱，几乎就是稳赢了。
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江飞宇三人自然要上道些了。
三人每人都分到了1200万的份额。
江飞宇个人自然没有这么多闲散资金了，只能挪用部分公司的资金了。
请问江飞宇作为大老板，挪用一部分公司的资金去给自己炒一波热钱，很难吗？
至于，假清高，不愿意“割”散户的羊毛，不存在的。
按照周晏卿的估计，使用资金的时间不会超过1个月，利润应该不少于20个点。
最关键的是，周晏卿连资金流转的记录都能隐去。
即使监管层要打击几个树典型，也牵扯不到他们身上。
第八百零三章 无聊的生日宴
下午5点50分，酒店主宴会厅。
江飞宇和李婉依盛装进入生日宴会场，不时跟认识的人打招呼。
此刻，酒店内的暖气让室内温度达到了20多度。
所以，来宾们都是礼服盛装出场。
李婉依也穿了一条华丽的礼服裙。
这裙子可不便宜，专门定制的，上万大洋呢！
第一次穿这种长裙子，让她多少有些不习惯，已经多次去提裙摆了。
江飞宇打了一个响指，立马有端饮料的服务员走过来。
江飞宇从服务员盘子上拿了一杯香槟，又帮李婉依拿了一杯果汁。
李婉依不解道：“生日宴，怎么搞得像酒会一样？”
江飞宇解释道：“上流社会都这样，别管是以什么名义开的，最终都会变成交际的酒会，习惯就好。”
李婉依道：“我是觉得中式的宴会聚餐也挺不错的，干嘛非要学西式那一套。”
江飞宇意味深长道： “谁让这个世界，无论是军事，还是经济都是由白种人主导秩序的呢！国人缺乏民族自信心，有点媚外也正常。等什么时候咱们国家强大到不用看西方国家脸色了，咱们也让老外聚会吃中餐......”
“呵呵呵......”李婉依被江飞宇这话给逗乐了。
一想到一群老外穿着西装，笨拙地用筷子夹菜的画面，就很有趣。
李婉依陷入了憧憬，问道：“那你说，我们这辈人还能看到这番盛世吗？”
江飞宇自信道：“那当然，你就好好等着吧，不出几十年，我们国家必然能屹立世界之巅。”
自己起码还能再活个五六十年，相信那一天不会远！
“各位尊贵的来宾，欢迎大家来参加韦彦妮小姐的生日宴......”
6点准，主持人开始报幕，打断了江飞宇的遐想。
正在闲聊的宾客，都围拢了过来。
下面好几台摄像机、照相机也已经就位。
“下面，有请我们的寿星——韦彦妮小姐发言......”
主持人把舞台交给了寿星。
韦彦妮身着华丽的公主裙走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某个结婚现场呢！
“在场的来宾，要么是我的好姐妹，要么是我的好朋友，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很感谢大家能够为了我......”
感谢词江飞宇就自动过滤了。
好在韦彦妮也知道台下的人时间宝贵，说了几分钟就结束了。
接下来，到了吹灯拔蜡环节了。
哦不，说错了。
应该是吹蛋糕、吃蜡烛环节。
管他呢，反正就这么回事。
一个6层塔状，一米多高的蛋糕被服务员推了过来。
小蜡烛点上。
在万众瞩目下，韦彦妮许愿、吹灭蜡烛。
许完愿，蛋糕的作用就到此为止了，被丢在旁边当摆设。
反正在场的都是有身份的人，也不缺那一块蛋糕。
没能看到野鸡模特现场蹦迪助兴，江飞宇表示有点遗憾。
好吧，江飞宇的恶趣有点独特。
仪式到这里就差不多结束了，接下来是酒会环节了。
这边，韦彦妮拉着李婉依、王语馨，以及其他2个要好的小姐妹，开始拆旁边堆积如山的礼物盒。
江飞宇和陆武涛到一旁的取食区拿了些吃的，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江飞宇咬了一口美味的深海金枪鱼肉，打趣道：“别人都去跳舞了，就咱们俩旁若无人地在这里吃东西，好像有点另类。”
陆武涛一口一个小蛋糕，霸气道：“管他呢，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会跳舞的吗！再说了，老子亲自到场已经很给面子了，还能有不长眼的瘪三笑话我不成？”
“哈哈哈......”
江飞宇被这话逗乐了，还是陆武涛对他的脾气。
“卧槽，你俩躲在这里吃东西！害得我找了一圈。”
柳方白凑了过来，一脸惊讶。
江飞宇打趣道：“柳大少，你不是单身嘛！现场这么多有钱人家的千金，不去勾搭一两个？”
柳方白看了一眼场上的众多女宾，摇头道：“还是算了吧！这些豪门千金，各个脾气大的很，哪里有外面的小野花温顺。”
最主要的原因，外面的普通女孩，他玩腻了可以一脚蹬了。
大不了花点钱善后。
这些豪门千金，他可惹不起。
不出意外，他以后的结婚对象肯定要被他老爸安排了。
无外乎门当户对，或者两家结合能够在生意、政治上形成利益共同体。
对方是谁，美与丑，重要吗？
反正，自己又没得选！
出身有钱人家，有些个人的自由就要舍弃了。
除非，柳方白放弃继承家业。
江飞宇笑道：“柳大少，话不是这么说，说不定你以后的结婚对象，现在正在另外一个类似的舞会上，跟其他男人卿卿我我呢，你心里就没点不平衡？”
柳方白翻白眼道：“合着你的意思，今晚我不勾搭个女的发生点什么，我吃亏了呗！”
陆武涛也挤眉弄眼道：“这年头，不是看结婚对象是不是‘原装’，而是比谁头上的帽子少！方白，如此良辰美景，就不打算给你未来的媳妇送顶‘帽子’。”
“哈哈哈......”江飞宇不hou道地笑了起来。
陆武涛这家伙，比自己还损。
柳方白不忿道：“得了吧，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两个就是嫉妒我单身，可以不受限制地驰骋，我可不会像你们两个一样，这么早就吊死在‘一棵树上’。”
嗐，也不知道他那里来的优越感。
好吧，江飞宇和陆武涛这两个家伙，极力怂恿柳方白去勾搭其他女宾，无外乎图个乐子。
这两人，也是闲的。
陆武涛吃完盘中最后一块食物，吐槽道：“我怎么觉得白天的活动还好玩点，晚上的节目贼无趣。”
柳方白提议道：“要不，咱们去娱乐中心打保龄球？”
陆武涛指着身上的西服，说道：“穿成这样，打个毛线球啊！”
“我有个提议，咱们玩飞行棋，输的人大冒险或者真心话，我今晚就想看柳大少从现场勾搭一个女生，敢来不？”江飞宇向柳方白发出了挑衅。
陆武涛道：“我看成，挺有意思的。”
柳方白吹牛道：“既然陆少有兴致，我奉陪到底，我是很想输一次，让你们见识一下我屡试不爽的魅力，就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个实力了。”
江飞宇兴奋道：“成，我再去喊个人来，顺便让服务员拿副飞行棋来。”
这个生日会，除了炫富，确实挺无聊的。
第八百零四章 许仕林的第一次
2月15日，星期六。
今天是帝都理工大学，第二学期开学报到的日子。
今、明两天，所有的在校生都要回校报到，并且领取新学期的教材。
除了有特殊原因外，逾期返校可是要挨处分的。
轻则口头批评，重则开除都有可能。
上午10点，从食堂通往学校教学楼的路上。
许仕林不顾路上行人异样的目光，拉着一脸不情愿的张冠鹏一路前行。
张冠鹏不住地抱怨道：“我说仕林，你也太奸诈了吧，亏我这么信任你，以为你真的要请我吃早餐，结果早餐居然是诱饵。”
许仕林干笑道：“哎呀，你就别抱怨了，我这是给你上了生动的一课：这个世上就没有免费的早餐。”
在公司混了一个星期，许仕林现在的腹黑程度，明显提高了不少。
张冠鹏一脸错愕，没想到平时老实巴交的许仕林，现在这么鸡贼了。
你道为何？
今天呐，是许仕林去学校学生会“拜码头”的日子。
本来说好了，第一次去，公司的蒋姐陪他一起去。
结果早上8点多的时候，许仕林接到蒋姐的电话。
说她家里临时有事，去不了，让许仕林一个人搞定。
至于是真的家里有事，还是因为不想周末加班，许仕林就无从得知了。
按照蒋姐的说法：她已经给学生会会长打过电话了，许仕林直接自报家门就行了。
有她，没她，都一样。
许仕林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呗！
总不能为了这点小事，打电话给江飞宇投诉蒋姐吧！
万一，人家家里真的有急事呢！
可自己一个人去，许仕林心里又有点虚。
一会要见的人毕竟是学生会的会长，他这个“底层老百姓”发憷也正常！
正发愁呢！
许仕林忽然想起来，学校里还有张冠鹏这个社会经验丰富的死党。
于是，许仕林计上心头。
以请张冠鹏吃早餐为由，把人给诓了出来。
张冠鹏提前声明道：“仕林，咱们先说好了，我去只是帮你撑场面、壮胆的，事情还是得你来谈。”
许仕林敷衍道：“成，你就是去给我壮胆的，事情我来谈。”
总得先把张冠鹏骗过去先，真的碰到学生会刁难自己，不信他会袖手旁观。
十多分钟后，两人来到学生会日常办公的地方。
门口进进出出的学生会成员，让许仕林一时间有些胆怯。
张冠鹏打趣道：“仕林，你该不会是怂了吧！”
许仕林心虚道：“没，我......我只是在想，一会怎么开口。”
张冠鹏一脸坏笑，似乎可以预见，一会能够见到许仕林的糗样。
“咦，你俩在这里干嘛？”旁边一个声音响起。
张冠鹏一看，还是熟人——江飞宇宿舍的苏天星。
张冠鹏跟江飞宇宿舍几个，大一第一个学期就认识了。
许仕林去了江飞宇宿舍几次，宿舍内的人也都知道他是江飞宇的表弟。
许仕林喊道：“学长好。”
“天星，我们是代表飞宇科技，来找你们学生会的秦会长谈广告的事情......”张冠鹏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老三用人，还真是......物尽其用啊！”
苏天星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江飞宇了。
苏天星道：“我带你们进去吧！”
许仕林赶紧感激道：“谢谢学长。”
看着许仕林有点畏畏缩缩，苏天星鼓励道：“仕林，自信点，你现在是代表飞宇科技，你可是甲方呀，付钱的永远是大爷......”
可不嘛！
苏天星作为学生会成员，他可是知道之前每一个学期外联部去拉赞助，那是多艰难。
可这一切从江飞宇这个土豪砸钱后，就都变了。
现在学生会搞活动做预算，从来没有这么阔气过。
而且，原本权重能排进学生会部门前三的外联部，都变成可有可无的部门了。
所以，学生会能不对飞宇科技的代表客气吗！
苏天星这么一说，许仕林终于把心里的紧张平复了下来。
苏天星指着里面的办公室，说道：“秦会长就在里面办公，最里面墙角办公桌的那个就是，我就不送你们进去。”
两人道了一声“谢”，苏天星就先走了。
许仕林敲了一下门，然后和张冠鹏大步踏入。
......
办公室里，秦雨涵热情地接待了两人。
“两位同学，请喝水，蒋姐电话里跟我说对接人换成我们学校的人时，我还惊讶了好久，看来江飞宇同学用人，还真是不拘一格啊......”
怎么看，飞宇科技都不像缺钱的样子，怎么老喜欢用兼职呢！
许仕林客气道：“秦会长，您客气了，我今年才大一，缺乏办事的经验，也是第一次跟学生会打交道，有什么不懂的，还请你多多包涵。”
秦雨涵笑道：“应该的，那许仕林同学，咱们可以进入正题了吧？”
许仕林点头，从双肩包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文件，递到秦雨涵面前。
“秦会长，这是我们公司对贵方上个学期广告投放整体质效的评价，你可以先看一下......总的来说，我方认为广告投放的质量还存在很大的提升空间......”
这几天在公司的实习，许仕林还是学到了很多东西。
谈判嘛！
上来肯定是先挑毛病，要不然下面都不好谈了，就跟你卖东西压价一个道理。
蒋姐怕许仕林把事情办砸了，还是教了许仕林很多小技巧的，“挑刺”只是其中之一。
秦雨涵能做到学生会的会长，接人待物的能力肯定不差。
许仕林挑的毛病，都被她一一化解了。
事情没做好，原因可以划分为两类。
一呢，是有些方面没想到。
这个的话，要加强查漏补缺。
二呢，是下面人员执行不到位，有点敷衍了事。
这个的话，就需要秦雨涵加强内部人员的管理。
眼看许仕林不敌，张冠鹏也出声加入了“舌战”。
作为好兄弟，岂能看着许仕林“孤军奋战”。
......
一个小时后，秦雨涵将两人送出办公室。
许仕林客气道：“秦会长，留步，那我们先走了，后面的事情，咱们再联络了。”
秦雨涵点头道：“嗯，好。”
“两位同学，有没有兴趣到我们学生会任职？”
出乎意料，秦雨涵问了个题外话。
许仕林和张冠鹏对视了一眼，笑道：“谢谢，我们已经有了更好的舞台。”
秦雨涵一阵错愕。
第八百零五章 这算表白吗？
下午4点左右，帝都西站旅客出口处！
两个活泼靓丽的身影，正在相互告别！
“慧慧，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一定记得去我们学校看我！”一个扎着双辫子的女生，抱着程敏慧煽情道。
程敏慧无奈道：“萧菡雅，差不多得了，这么多人看着。”
“怕什么，同性之间搂一下又不犯法，又没碍着谁，你让我多抱一会，我好舍不得我家慧慧呀！”
刚说完，萧菡雅又搂了上去。
程敏慧吐槽道：“你可拉倒吧，你那是舍不得我吗？分明是想看谁来接我！”
“哈哈哈…别这么说，人家也是好奇嘛！”
当面被揭穿，萧菡雅也不慌，立马换了一副嬉笑的表情。
看样子，这妹子也不是省油的灯！
也是，能跟程敏慧这种高智商的人玩到一起的，想来不会太差！
好在，对付萧菡雅这个难缠的小妖精，程敏慧也有自己的小妙招。
只见程敏慧不慌不忙地说道：“啊呀，我突然想起来了，前几天李艺峰还问我要你的电话号码呢！菡雅同学，你说我是给呢？还是不给呢？”
李艺峰是两人的高中的校友，也是萧菡雅疯狂的追求者。
用萧菡雅的话来说：那是一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慧慧，算你狠！丑老公总要见娘家人的，你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哈哈哈…”
趁程敏慧修理她之前，萧菡雅拉起自己的行李箱赶紧跑路。
只留下程敏慧一个人在原地咬牙切齿。
“慧慧！”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程敏慧眼里的厌恶一闪而过。
转身无奈道：“欧阳朔，你够了吧！过年去家里堵，现在又不请自来！你是真的脸皮厚，还是听不懂人话！”
男人对程敏慧的话丝毫不以为意，面不改色道：“慧慧，你不觉得自己反应过激了点吗？咱们两家是世交，我们俩从小就认识，伯父伯母又托我在帝都照顾你，我来接你也是一番好意……”
“打住，打住，我爸妈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程敏慧直接讥讽道。
“慧慧，怎么说话呢！你对我有成见，我理解，但是也不能这样说自己爸妈呀，特别是你爸，他可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动力学专家……”
程敏慧都懒得搭理欧阳朔，实在是被他的厚脸皮打败了。
要说欧阳朔这人，还真是标准意义上的高富帅！
两家又是世交，从小就认识。
为什么程敏慧对他印象这么差呢？
首先，欧阳朔接近程敏慧的目的不单纯。
表面上他是喜欢程敏慧，这一点他伪装得很好，连程敏慧父母都骗过了。
但是，他骗不了程敏慧！
喜欢一个人，那种感觉是藏不住的！
程敏慧从欧阳朔的眼神中，没有感受到半点男女之间的爱慕之情，只有赤裸裸的利益。
是的，利益！
欧阳朔家的企业，主营是机械装备制造。
年营业额好几个亿，企业规模在羊城也能排进前十。
而程敏慧的父亲手里，可是握有不少这方面的专利！
娶了程敏慧，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说真的，这还不是程敏慧最讨厌欧阳朔的地方。
欧阳朔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实际上呢！
程敏慧可是见过他跟打扮妖艳的女人，举止亲密地出入高级酒店！
可惜，欧阳朔伪装得太好了。
不管程敏慧怎么说，她父母都不信！
反而被她那个老古董父亲臭骂了一顿，责怪她仅仅因为不喜欢人家，就造谣诋毁欧阳朔！
气得程敏慧郁闷了好几天，连过年都没滋味了。
真想在她那个老眼昏花的老爸脑门上弹几下，帮他醒醒脑子。
“慧慧，我的车就在外面，我送你去学校吧！”欧阳朔真不亏是脸皮厚，还能舔着脸发出邀请！
“不需要，已经有人来接我了，你赶紧走吧，免得一会把你气出内伤。”
既然厌恶一个人了，程敏慧才懒得敷衍，语言一如既往地犀利。
“什么人？男的？女的？”欧阳朔不笨，听出了话外音！
“那，他来了，你自己看吧！”程敏慧轻松道。
许仕林一路跑到程敏慧的面前，喘着大气说道：“慧慧，不好意思，我迟到了，我坐的那辆公交车半路刮了一辆小汽车……”
程敏慧亲昵道：“没事，一点都不晚，我也刚到。”
看着眼前的“小奶狗”为了自己跑得满头大汗，程敏慧赶紧拿出纸巾帮他擦掉额头的汗。
“慧慧，他是谁？”欧阳朔厉声问道。
程敏慧抓起许仕林的手，炫耀道：“你瞎呀？没看出来他是我男朋友吗！”
“轰隆！”
仿佛一道惊雷在许仕林耳中响起！
沸腾的血压，瞬间往天灵盖涌去。
此刻的许仕林同学，就跟石化了差不多，任由程敏慧抓着自己的手。
欧阳朔则一脸阴霾，恨不得直接让许仕林人道毁灭。
程敏慧的直觉没有错，这家伙确实不是好人。
心胸，可不是一般的狭小！
“很好，你先想好怎么跟伯父伯母交代吧！”良久，欧阳朔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临走前，深深地看了许仕林一眼。
许仕林身上洗得发白的衣服，直接让欧阳朔露出不屑的笑容。
敢坏他的好事，一般都没好下场。
欧阳朔一走，程敏慧赶紧松开许仕林的手。
“你可别多想，我只是拿你当挡箭牌，劝退那个家伙而已！”
程敏慧一脸绯红，心里活动有些精彩！
“啊呀，羞死人了！”
“我刚才算是表白吗？”
“哪有女生主动表白的！”
“可我刚才主动拉了他的手，这个呆子能明白我的心意吗……”
此时，许仕林的心理活动是这样的：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刚才出现幻觉了吗……
两人尴尬了几分钟后，程敏慧最先冷静下来。
此刻，她又恢复了平时古灵精怪的性格，说道：“好了，你别发呆了，我们赶紧回学校吧！”
许仕林也终于理清了自己的思路，心里的失落再也掩饰不住。
他多么，多么，多么希望，刚才的一切，是真的呀！
第八百零六章 手把手教
晚上6点半，帝都理工大学食堂二楼。
许仕林和江飞宇在角落里盘了一张桌子。
今天碰到这么刺激的事情，许仕林当然忍不住要找江飞宇帮分析一二了。
一边吃，一边聊嘛！
“事情就是这样的，当她抓住我的手时，我整个人都懵了，就好像被电傻了一样，完全不知道作何反应......”
许仕林举着自己被程敏慧拉过的左手，似乎还在回味那种被电的感觉，脸上还露出意犹未尽的感觉。
“噗呲”一声，坐他对面的江飞宇直接把嘴里的米饭给喷了出来，差点没喷到许仕林的脸上。
说真的，江飞宇真的有被许仕林这个痴恋的画面给恶心到。
江飞宇不怀好意道：“我说仕林，从火车站回来到现在，你就没洗过手吧！”
“啊.......没，不过，我没上过厕所，不用洗手。”
怕江飞宇嫌弃自己脏，许仕林赶紧补了一句。
江飞宇不由得恶趣地猜测道：“你还真是极品，不会打算今天都不洗手，晚上也捧着你左手进入梦想吧！哈哈哈......”
江飞宇再也忍不住，直接笑出了声。
许仕林生气道：“表哥，我找你来是指点迷津的，不是找你来笑话我的。”
“好了，我不笑了......哈哈哈......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个画面，就莫名其妙被戳中笑点，哈哈哈.......”
江飞宇嘴上说不笑了，实际上笑得前俯后仰，更夸张了。
周围的学生都扭头看过来，不知道这个男生发什么神经，有这么好笑吗？
好一会，江飞宇才平复了情绪。
此时，许仕林的脸黑得一批。
他有点后悔找江飞宇来“问诊”了。
江飞宇诚恳道：“我要是你，当时就假戏真做，根本不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造成既定事实，反正你们两个郎有情妾有意，成功的机会起码百分之90以上.......”
许仕林无奈道：“可是，当时我都傻掉了，脑子里面完全没有思维.......”
“这也不怪你，毕竟你还是个初级选手，不像我一样身经百战，达不到我一样的境界......”江飞宇直接开始吹牛逼了。
许仕林疑惑道：“表哥，你不就一段恋爱经验而已吗？哪里来的身经百战？难道你跟表嫂在一起之前还追过其他女生？”
“哦，我知道了，是不是过年前我们在母校遇到的那个女生......啊，疼......”
许仕林还没说完呢，江飞宇就一个爆栗敲在他头上。
这会，许仕林委屈地看着江飞宇，不明所以。
“我说的‘身经百战’只是一个夸张的概数形容词，等会你乱嚼舌根传到你表嫂耳中，她又该多想了。”
“再说了，你跟鹏子、晨东两人一起发过誓的，这辈子都不能提我们在母校碰到过戴月雅的事，否则，这辈子永远尿尿分叉，上大厕忘记带纸，出门被狗咬......”
江飞宇目露凶光，一条条地帮许仕林回忆起他们曾经发过的“毒誓”。
也不知道这三个棒槌当时咋想的，这“毒誓”还真有点恶心。
“我只是在你面前说，又没跟其他人说，不算泄露......”许仕林小声地嘀咕起来。
江飞宇就当没听到了。
许仕林抓紧问道：“那表哥，你帮我分析一下，当时她那样做，除了需要我做挡箭牌，还有没有真情流露的成分在里面？”
江飞宇肯定道：“真情流露肯定是有的，说不定还有试探你的成分呢！”
“真的？”许仕林一脸欣喜。
江飞宇提醒道：“现在分析这个已经没什么卵用了，你要趁热打铁，赶紧找机会跟人家表白，这感情升温快，冷得也快，要是错过了，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可是，怎样才算是表白的好时机啊？我总不能冲到她宿舍楼下，当着所有的人面说喜欢她吧？”许仕林问道。
“未尝不可，关键是，你敢吗？”江飞宇反问道。
“好吧，我还干不出来那么疯狂的事情。”许仕林不怕认怂。
讲真的，这个年代的人还比较保守，表达情感也比较含蓄。
表达爱意还停留在写情书阶段，当面表白都要迈过巨大的“坎”，更别说当众表白了。
“所谓的时机，这个就要你自己判断了，反正多创造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尽量把话题往这方面聊，这叫情感酝酿，你只要记住，一旦她出现害羞的表现，就是‘进攻’的信号。”
“我估计你紧张起来，嘴里也说不出长篇大论，准备两三句真心话就够了......言尽于此，你自求多福吧！”
“创造机会......真心话.......”许仕林喃喃着江飞宇的关键字。
江飞宇也没打扰，开始专心消灭盘子里的饭菜，留许仕林慢慢消化刚才的话。
过了一会，江飞宇吃完饭，起身拍了一下许仕林的肩膀，鼓励道：“我先走了，你慢慢想，有时候不要考虑太多，想得越多越是束缚手脚，鼓起勇气干就完了。”
“对了，表哥，你不听一下我今天跟学生会谈判的成果吗？”
许仕林忽然想起来，还有工作的事情没汇报呢！
江飞宇摇头道：“找你的主管汇报，这种小事我也要过问的话，我早就累死了。”
江飞宇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江飞宇和许仕林都忽略了一个点。
那就是，在整个事件中完全沦为配角背景板的欧阳朔。
这个家伙可不会善罢甘休。
此时，女生宿舍楼下，程敏慧正在电话里跟母亲“讲道理”呢。
“妈，要我跟你说几遍啊，就是在火车站碰到个学校的男同学，我拿他当挡箭牌搪塞欧阳朔那只烦人苍蝇的......”
“妈，你别开口闭口就欧阳朔怎么说，你得听你女儿我怎么说，咱两才是母女，欧阳朔就是个搬弄是非的小人，你信他......行了，这点小屁事就别打扰我爸了，他还要做重大的实验，不要打扰他为全人类做贡献......好了，就这样，挂了。”
程敏慧无疑有些郁闷，欧阳朔那个王八蛋果然打电话给她母亲告状了。
还好她老妈比较好忽悠。
她父母怕谈恋爱影响她学习，上大学前可是跟她约法三章的。
第一条就是，大学期间不许谈恋爱。
“不许自己谈恋爱，又默认欧阳朔骚扰自己，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什么破爸妈，讨厌死了。”
程敏慧嘟囔了一句，直接把手机揣兜里，上楼去了。
第八百零七章 人间极品
江飞宇回到宿舍的时候，廖永轩、蒋光杰、陈凯乾三人正在聊得起劲呢！
主要是廖永轩绘声绘色地在讲述他碰到的经历，其他俩人一边嗑瓜子，一边听故事。
“话说在这个关键时刻，一个身手矫健的民警从二楼直接跳下，落地瞬间，抬手就对着逃跑的毒贩开了一枪，你们说巧不巧，这一枪刚好打在逃跑毒贩的‘排泄阀门’上，子弹直接穿透了盆骨，从前面kua下透出......”
廖永轩适时做了一个弯腰捂住下面的动作，所有人都知道子dan从哪里透出了。
“嘶......”
其几他人倒吸一口冷气。
打在这个地方已经够疼的了，还是个前后对穿，太可怕了。
江飞宇好奇地向站在一旁的陈凯乾问道：“老五，又在讲恐怖故事了？”
陈凯乾摇头，解释道：“这次不是，据他说是他过年期间碰到警察抓毒贩的真事，这次蛮有看头的......”
廖永轩插话道：“三哥，这次我真没吹牛，就我过年期间在大街上碰到的，我亲眼所见......”
江飞宇问道：“照你这个描述，你当时岂不是距离歹徒非常近？”
“那当然，绝对不会超过100米。”廖永轩肯定道。
江飞宇不怀好意道：“枪声一响，你吓尿了没有？”
“那当然......没有了，我最多只是吓趴下而已。”廖永轩悻悻道。
江飞宇撇嘴道：“好吧，没有撒谎，我姑且相信是真的吧。”
江飞宇忽然闻到一股怪味，看向陈凯乾手中的陶瓷杯，问道：“凯乾，你喝的这是什么鬼东西？味道怪怪的？”
陈凯乾打开杯盖，把杯子挪到江飞宇跟前，问道：“板蓝根泡西洋参，你要不要来点？”
江飞宇捂住鼻子，一脸诧异道：“你感冒了？话说，我只知道板蓝根是治疗感冒的，西洋参有补气养血的功效，虚不受补你不知道吗？这两样东西能混着一起吃吗？”
“我当然没病了。”陈凯乾道。
蒋光杰问道：“老四，没病你喝这个干嘛？刚开始我以为你在吃中药，就没多想。”
陈凯乾道：“你们不知道，我们粤省那边爆发了一种流行病du，喝这个是为了预防病du，很有效的，我还特意带来2罐西洋参过来，板蓝根粤省那边卖疯了，这几袋还是我在学校外面的药店抢到的呢，我建议你们也去买一点囤着，慢慢吃。”
陈凯乾从自己的袋子里拿出两罐西洋参和5袋板蓝根，一脸诚恳地向众人推销他的配方。
那表情就好像没买，就是你吃亏了一样。
江飞宇一脸嫌弃，都是盲目跟风，被炒起来的。
所谓的板蓝根能预防病du，事后被证实，就是个谣言。
蒋光杰凑过来，拿起一罐西洋参端详，好奇地问道：“原来这就是人参啊！听说人参很贵的，这一罐得好多钱吧？”
廖永轩拿起另外一罐，说道：“我也是第一次见人参，一开始我还纳闷凯乾怎么用板蓝根泡萝卜干呢！”
陈凯乾解释道：“这你们就不懂了，西洋参原产于北美洲，药效跟我们国产的人参根本没法比，价格也差异巨大，这一罐的价格是有点贵，但是也没贵到多离谱，我们家里就常备这个，熬汤的时候也可以放点。”
江飞宇劝道：“凯乾，悠着点，什么板蓝根、白醋能防病毒，根本就是无稽之谈，都是一些无良商家炒起来的，官方都出来辟谣了。再说了，你还自己加了料，小心没病吃出病来。”
“不能吧，家家户户都在抢，多少有点作用吧！而且我坚持喝了这么多天，也没什么病，还越来越精神了。”
看这样子，是别想说服陈凯乾了，江飞宇也懒得劝了。
蒋光杰好奇地问道：“老四，我多嘴问一句，我听说你们老广无论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还是水里游的，除了人不吃，其他什么生物都吃，尤其喜欢吃野味，是不是真的？”
陈凯乾一时间愣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说法有些夸张，但是好像也没错。
就他个人而已，他是吃过挺多种野味的。
江飞宇在鹏城待过，自然知道怎么回事了，替陈凯乾回答道：“老大，没你说的那么夸张，老广吃野味只是少部分人而已，以讹传讹罢了。”
“这样啊，上次听到老四说他吃过蛇羹，我还吓了一跳......”蒋光杰回忆道。
廖永轩出声道：“这有什么，蛇而已嘛！小时候谁没玩过，我小时候和小伙伴还抓过蝙蝠呢，最后还不是烤了吃。”
所有人同时看向廖永轩，集体汗毛竖起。
且不说，蝙蝠能不能吃。
那鬼东西，有肉吗？
除了牛掰，江飞宇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廖永轩了。
廖永轩道：“你们这样看着我干嘛？有必要大惊小怪吗？”
“永轩，蝙蝠味道咋样？”陈凯乾好奇问道。
廖永轩回忆了一下，说道：“肉有点柴，吃起来有股酸臭味，其他还好，等到了夏天，抓一只给你们尝一下就知道了。”
“不要，打死也不吃。”
“太可怕了。”
江飞宇和蒋光杰一脸嫌弃。
江飞宇都有点怀疑廖永轩这家伙的变态抗酸能力，就是吃蝙蝠肉，吃变异的？
廖永轩转头向陈凯乾问道：“凯乾，你应该有勇于尝试的精神，不会跟他们两个一样吧？”
见陈凯乾有点跃跃欲试，江飞宇立马威胁道：“凯乾，你要是敢说你想尝试，我立马就把这事告诉赵菲菲，看赵菲菲同学，以后还敢不敢亲你！”
陈凯乾尴尬道：“怎么会呢，我就是纯属好奇！”
好奇你妹呀！
两辈子的经历，江飞宇第一次发现陈凯乾有这么变态的嗜好。
不，要说变态，还是非廖永轩莫属。
这家伙，真是人间极品。
......
宿舍那边的趣事，暂且不提。
......
晚上10点左右，K9628列车正行驶在豫省地界上。
这是由长沙发往帝都的火车，按照运行时刻，要明天上午才能到帝都。
此时，我们的魏长宁同学正坐在12节硬座车厢里，看着窗外发呆呢！
按理说这个点了，车厢里的旅客应该以趴着、靠着、侧卧等各种睡姿睡着了。
可魏长宁却无法入睡，显得有点心事重重。
小芳的奶奶去世了，他还不知道怎么把这个噩耗告诉小芳。
老人身体本来好好的，据说年前放牛的时候被牛绊倒，摔了一跤。
听村里人的闲言细语，老人本来也没多重的伤，就是因为小芳的叔叔和婶婶心疼钱不肯送医。
春节前的一场冬雨又让老人又着了凉，伤上加病。
等小芳的叔叔谢科树良心发现打算送医时，老人已经处于弥留之际了。
医生也无力回天。
老人在医院打了两天点滴，又被心疼钱的谢科树夫妇接回家里等死。
最终老人在家里熬了一天后，已经于昨天早上去世了。
魏长宁的父亲上门确认了，老人确实断气了。
这个事假不了。
所以，这次回学校，魏长宁还肩负了把噩耗告诉小芳的责任。
第八百零八章 道德绑架
魏长宁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一下脚，长期地保持一个姿势不动，让他的脚有些发麻。
主要是他对面坐了一个像铁塔一样的壮汉，对方睡着后伸出来的腿，几乎把小桌子下的空间占完了。
魏长宁只能缩在内侧，贴着车厢壁凑合着。
当然了，最惨的不是魏长宁，而是坐在壮汉旁边的胖女人。
坐过绿皮的人都知道，绿皮火车有一边是两人座的连体座位。
此时，魏长宁坐的正是两人座的位置。
两个体型壮的人坐在一起，难免有身体接触。
胖女人穿着时髦，拎着一个金闪闪的小挎包，手上还带了1个金戒指。
这打扮一看就有点身家，就是不知道怎么沦落到坐硬座车厢。
可能是壮汉身上飘出来的体味，让胖女人有点受不了。
全程一直背对着壮汉，面朝过道这边。
可坐了一天的车，又到了睡觉的时间了，难免想靠着车壁，或者趴在小桌子上睡一下。
女人不耐烦地打量了几眼熟睡的壮汉，慑于壮汉的体型威慑，最终放弃了找他理论的打算。
然后，胖女人把目光投向了魏长宁。
魏长宁的位置靠窗，能够趴在小桌子上睡觉。
最关键的是，魏长宁旁边坐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人，一个还蛮漂亮的女人。
于是，胖女人心生一计，向魏长宁热切道：“小伙子，我跟你打个商量，咱两换个位置？”
“啊......”
魏长宁的惊讶难以言表。
他真没想到，胖女人居然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
“不好意思，大姐，我喜欢靠窗，你还是跟别人换吧。”
虽然有点脸皮薄，魏长宁还是客气拒绝了。
关键是，还有十来个小时的车程，他也准备趴在小桌子上睡会。
这要是跟胖女人换了，他今晚是别想睡了。
“呦，小伙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助人为乐本来就是件快乐的事情，你看我们两个的体型，都坐不下。再说了，男女有别，我跟你旁边的大妹子坐一起，你跟我旁边的汉子坐一起，刚好合适.......”
胖女人絮絮叨叨地跟魏长宁讲起道理。
这就是典型的道德绑架了。
在座的四人，换了之后对其他三人都有利，唯独损害的是魏长宁的利益。
魏长宁不乐意，也正常。
可能女人说话的声音有点大了，把正在睡觉的壮汉也吵醒了。
不过，壮汉没出声。
可能由于理亏，还把身体往里面挪了一些。
“大妹子，你也帮劝一下吧，换了位置对大家都好，咱俩都是女的，坐在一起也方便。”
胖女人更来劲了，开始鼓动自己对面的年轻女人一起劝魏长宁。
年轻女人微微一笑，并没有搭话，而是希冀地看着魏长宁。
魏长宁见胖女人还在唠叨，为难道：“大姐，我真不想换，要不，你跟其他人换一下吧！”
眼看魏长宁油盐不吃，胖女人决定放大招，讥讽道：“小伙子，你非要坐在这位漂亮的妹子旁边，不会是对人家有什么企图吧？”
魏长宁叫屈道：“大姐，你可不要乱说，我能对她有什么企图？”
“那可不好说，比如等到后半夜，大妹子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想吃她豆腐也不一定。”
“大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魏长宁气得发抖。
两人的争吵，早就把周围的人吵醒。
这会，不少人兴致勃勃地看热闹，让胖女人更加得意了。
“好，我跟你换！”魏长宁咬牙道。
魏长宁终究脸皮薄了一些，顶不住压力。
他真怕被周围的人误会自己想吃人家姑娘的豆腐，只能无奈同意跟女人换座。
“哼，早点换不就完了嘛，浪费我精力。”
胖女人冷哼了一声，对于魏长宁的服软，并没有任何感激之情。
哎，好人难做！
两人换了位置，魏长宁挨着壮汉坐下。
没了可以趴着睡的小桌子，魏长宁感觉自己的快乐没了。
壮汉安慰道：“你要是不介意，可以靠在我的肩膀上眯一会！”
“谢了，大可不必！”魏长宁客气地拒绝了。
靠在另外一个大男人的肩膀上睡，这个画面想想都辣眼睛。
壮汉凑到魏长宁的耳边，小声道：“开心点，换了位置未必是坏事，也有可能是好事！”
魏长宁疑惑地看着对方，不知道他为什么莫名其妙冒出这句话。
壮汉笑了笑，也没解释。
只有坐在对面的年轻女人，略带深意地看了壮汉一眼。
壮汉丝毫不惧，瞪了回去。
两人的交锋，魏长宁自然没有注意到了。
没了争吵声，车厢很快就陷入了安静。
笔直的座椅根本没法保持睡姿，随着车厢的颠簸，魏长宁终究还是靠在壮汉的臂膀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魏长宁被一个刺耳的女人尖叫声惊醒。
还是那个胖女人，她正在大声嚷嚷什么。
“天煞的，到底是哪个丧尽天良的，偷了我的钱包......”
听了几句，魏长宁才听出原委，原来是胖女人的钱包被人偷了。
此时，胖女人那个金灿灿的挎包，已经被割开了一个大口子。
“说，是不是你们两个，偷了我的钱包？”
此时，胖女人可能急疯了，将矛头对准了魏长宁和壮汉。
魏长宁大声辩解道：“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偷你的钱包！”
壮汉看了胖女人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愚蠢至极。”
壮汉的这个举动可惹毛了胖女人，尖声道：“说，是不是你偷的？你肯定是心虚了，对不对......”
奇怪的是，壮汉并没有再辩解什么，任由女人撒泼。
刚才坐魏长宁对面的年轻女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车了。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见壮汉不反驳，还真有人相信壮汉偷了东西。
很快，乘警就赶了过来。
听完胖女人的述说后，就要带几人去列车长办公室调查。
最好的办法，就是当面搜查一下两人的行李。
没办法，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魏长宁和壮汉只能拿起行李跟乘警走一趟。
......
40多分钟后，魏长宁和壮汉回到自己的座位。
经过一番搜查和询问后，乘警把无辜的两人放了回来。
魏长宁好奇地问道：“大壮哥，你怎么知道原来坐我旁边的女人是小偷？”
在列车长办公室被一番询问后，魏长宁已经知道对方叫田大壮。
好吧，壮汉就是江飞宇新收的保镖田大壮。
这番“共患难”之后，两人也算相识了。
回想起刚换位置时候田大壮说的那句话，魏长宁才好奇。
田大壮提醒道：“你忘了，那个胖女人上车后，年轻女人才跟别人换位置，换到你旁边的。”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是，就凭这点也太武断了吧？”魏长宁疑惑道。
田大壮解释道：“女人食指和中指之间有很厚的老茧和伤疤，这种痕迹一般只出现在练刀片的扒手身上。”
“这你都观察到了，大壮哥，你也太厉害了吧！”魏长宁不服都不行。
田大壮干过的工种多，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接触过。
他一眼就看出来，年轻女人应该是扒手。
只不过，看不惯胖女人的做作，懒得提醒她而已。
魏长宁这番，也算因祸得福吧！
第八百零九章 论文发表
第二天早上8点半左右，江飞宇穿着便装来到校长办公室。
来自己师父办公室，不就跟来自己办公室一样随便吗！
江飞宇习惯性地敲了两下门后，就推门而入了。
江飞宇朝着正在伏案办公的姜维民问道：“师父，您找我啥事呀？”
姜维民指了一下面前的椅子，说道：“先坐吧！”
昨天晚上姜维民就打了个电话给江飞宇，让他今早过来一趟。
所以，江飞宇才会在星期天起这么早，没吃早餐就赶过来了。
姜维民从办公桌上拿了一张纸递给江飞宇，面无表情地说道：“这是你上学期的成绩单，看一下吧！”
好嘛，本来应该晚上开班会才能得知的成绩单，现在倒是提前一步知悉了。
江飞宇却是对自己上学期的成绩，一点期待都没有。
期待个毛线啊！
不用看，江飞宇都能猜到上学期的成绩肯定不好。
“大清早的，师父把自己叫过来，不会是特意要训自己吧？”
江飞宇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看起了成绩单。
果然，上学期十几门功课。
除了有两门是80分以上，其余都是60—76之间。
而且还有一门是正好60分，明显是任课老师放水了。
整体的平均分是67.45，距离师父姜维民定下的红线75分，差距可不小。
姜维民把手中的工作放下，抬头问道：“看完后，有什么感想？”
“我懈怠了，导致成绩退步了。”
这样被师父盯着，江飞宇也不好意思找借口，只能老实承认。
可不能说时间都花在公司上了。
否则，姜维民顺势不给他请那么多假怎么办？
“我查了你上学期的缺课率，已经达到了百分之48.3，虽说同意你请假的是我，但是平均分达到75分也是你自己承诺的吧！你这样子，师父我也很难办呀！”
手里有“筹码”，姜维民直接摆出一副严肃的脸。
古话说：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他作为江飞宇的师父，不仅有引导他走正道的责任，也有督促他学习成才的义务。
江飞宇诚恳道：“给师父您添麻烦了，这个学期我一定把更多的时间放在学业上，保证把平均分拉回来。”
见江飞宇态度诚恳，姜维民态度也缓和了下来。
本来他今天叫江飞宇过来，也不是专门为了敲打他。
再说了，江飞宇现在商业上的成就也是帝都理工大学的一张“名片”。
姜维民也不可能让江飞宇舍弃公司，把精力和时间全都放在学习上。
如何两者兼顾，那是江飞宇的问题，姜维民只是提要求。
姜维民又递过来一本刊物，温和道：“来，看看吧，你去年底写的那篇论文，已经被求知期刊发表了。”
“啊，真的吗？”
江飞宇有些不敢置信，赶紧拿起期刊翻了起来。
很快，就翻到了自己的那一篇。
作者：江飞宇，帝都理工大学计算机系大二学生，飞宇科技总裁，宇依科技总经理......
看着这一串头衔，江飞宇露出了傻笑。
按照江飞宇跟姜维民的约定，江飞宇每年至少要发表一篇论文。
去年，江飞宇写了一篇题目叫做《论分布式架构的大规模商业价值》的论文。
找彭晔老师帮修改了一番，然后就把稿子交给姜维民了，后面就没再关注过。
江飞宇以为姜维民随便找个小刊物发表就差不多了，谁能想到会发表在这么大的刊物上。
要知道《求知期刊》可是国内知名的论文发表刊物，能在上面发表论文，这可不得了。
这个消息对于江飞宇来说，真的是意外之喜了。
所谓“名利”二字，“名”还要排在前面呢！
甭管是有钱人，还是穷人，都没法免俗。
还有什么比有“有才华”的头衔，更能往脸上贴金的呢！
姜维民解释道：“刚好我认识求知的主编，而且人家也找这方面的专家论证过了，你论文里面提的技术确实可行，而且有大量的数据论证基础，这才是人家愿意破例为你发表的原因。”
“那当然了，我可是附了部分公司的运营数据上去，虽然做了脱敏，起码是真实的数据，经过论证的结果。”
说起这个，江飞宇还有点小得意。
江飞宇要是只是帝都理工大学的学生，人家未必会看在姜维民的面子上发表。
不是论文的水平低，而是论文的水平太高了。
你说这是一个在校的大二学生写的，能有几个人信？
大部分人估计都会怀疑：别不是找枪手写的吧！
到时候闹出丑闻出来，人家求知期刊名誉也会受损的，有顾虑也正常。
可江飞宇飞宇科技老板的身份，却让人家打消了这层顾虑。
飞宇科技，那可是国内互联网界一颗耀眼的“新星”。
江飞宇以在校生的身份白手起家，更是被圈内人津津乐道，也是个风云人物。
至少，还没有人质疑过江飞宇计算机方面的技术实力。
姜维民继续说道：“这是随期刊寄过来的论文发表回执单，本来还有几百块稿费的，我替你推了，你应该不缺这点钱吧！”
江飞宇憨笑道：“师父，谈钱多俗气，我像是缺钱的人嘛！即使一分钱没有，我也照样写，就当‘为爱发电’了。”
虽然不知道“为爱发电”这个词从哪里冒出来的，姜维民也能大概猜到什么意思。
只见姜维民露出老谋深算的笑容，说道：“之前求知的陆主编委托我向你转达了约稿的意思，本来我还担心你不愿意呢，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3个月内再交一篇新的论文，没问题吧？”
“啥，3个月？？”
江飞宇瞪大了眼睛，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师父在这里挖了个“坑”等着自己。
而且，这个求知的陆主编也太不知好歹了吧！
自己都没要他们的稿费，还敢厚着脸皮向自己约稿。
“师父，3个月也太赶了吧？我连上课的时间都不敢保证......”江飞宇开始叫苦。
姜维民道：“好吧，那时间宽限一点，就今年6月底吧，这算是陆主编跟你约的稿，年底还有一篇论文，这是你跟我的约定，也就是说今年你得完成两篇论文。”
“该，谁让自己刚才嘚瑟来着。”
江飞宇真想给自己个大嘴巴子。
写不难，就是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去组织语言和数据来论证。
真的太费时间了。
算了，看在发表论文也能带来名气的份上，江飞宇只能认了。
第八百一十章 新商机
江飞宇站起来打了个哈欠，随意问道：“师父，您还有其他事情吩咐吗？没有的话，我就先回去补个觉。”
“你先别急着走，还有一个事情，你先听一下。”
姜维民抬手一压，示意江飞宇坐下。
江飞宇赶紧坐下，等师父的下文。
“上周五我去教育部开会，跟高等教育司的蔡司长聊了一会，他们那边有个系统项目的需求，我就推荐了你名下的公司，明天司里会正式给你们公司发邀请函.....”
江飞宇急忙问道：“师父，啥项目啊？项目预算有多少啊？”
江飞宇真的想不到师父给自己拉了个项目，而且还是部委级的项目。
这相当于新行业“开荒”了，而且还是从顶层去“攻略”。
这种项目别管挣不挣钱，战略地位非常的明显。
教育这个行业的市场潜力，比公安更高。
从各级教育主管部门，再到全国各大高、中、小学校，高、中职业技术学校，未来的市场前景可是非常可观。
“你先别高兴得太早，我还没说完呢！我只是推荐了你们公司，人家只是答应见面聊聊，可没说一定让你们公司做，我的面子还没那么大。”
看江飞宇有点得意忘形了，姜维民先泼了盆“冷水”。
江飞宇正色道：“师父，您说。”
“这两年部里一直在全国的高校中推动校园内网建设，目前已经有一定的网络基础环境了，起码是能够实现全国联网了。有了网络环境，还得有应用系统，需求就来源于此.......”
姜维民一番介绍，江飞宇就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
部里想基于已经铺设完成的校园网络，建立一个全国性的系统平台，为在校大学生提供综合性的服务。
这是一个定制化开发的系统，部里正在遴选开发商的阶段。
按照师父姜维民的说法，这位负责主导此事的蔡司长想做事，但是目前也没有想好应该提供哪些功能服务。
愿意见江飞宇，那是看在姜维民的面子上。
能不能获得蔡司长的认可，就要看江飞宇的方案能不能打动人家。
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一些细节方向上，江飞宇还是想听听姜维民意见。
于是，江飞宇问道：“师父，那按照您的经验，这个平台的功能应该包含哪些方面呢？”
姜维民道：“这个问题，应该问你自己呀！”
“问我？”江飞宇有点懵。
姜维民反问道：“废话，你作为在校大学生，你希望得到哪些方面的服务？”
好嘛，江飞宇本质上就是一个顶着“在校大学生”头衔的资本家。
他的需求，能跟一般大学生一样？
得，自己想不出来，可以问别人啊！
问谁？
当然是问别的在校大学生了。
为了摸清楚需求的准确性，江飞宇可没打算小打小闹地找几个人问。
而是计划大规模做问卷调查，这样调研出来的结果才准确。
“师父，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在网上发起一份有奖问卷调查，主要面向在校大学生的......”
江飞宇把自己的思路大概说了一遍，反正就是依托于飞信的平台优势，发起线上问卷调查。
为了吸引在校大学生填写问卷，搞个有奖问答就好了。
比如：拿出10部MP3做奖品，填写问卷调查就有机会抽中，保证能吸引大量的学生参与。
另外，还可以送一些飞信平台的虚拟权益，反正又不用钱。
姜维民道：“这个事情你自己把握，不过我觉得你这个调研思路的可行性非常的高，蔡司长那边给了一周的时间准备方案，你有充足的时间做调研和方案。”
江飞宇信心十足道：“这个还请师父您放心，我们公司实力雄厚，还有多个部委级的平台项目，我有信心拿下项目。”
姜维民提醒道：“有信心是好事，但是也要全力以赴准备，到时候部里会集中评审，应邀参加评审的开发商也肯定不止一家，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江飞宇点头，该做的功课还是要做的。
起码，方案的亮点必须打动客户，这才是最核心的点。
公司实力和经验这些，只能作为加分项。
江飞宇和姜维民又寒暄了几句，就起身告辞了。
......
同一时刻，帝都西站旅客出口处，魏长宁和田大壮随着人流走出来。
魏长宁说道：“大壮哥，那么我们就此别过了，再见！”
魏长宁知道有人来接田大壮，就没多此一举给他指路了。
“嗯，好，再见！”田大壮点头应道。
两人萍水相逢，也没有深交的意思，田大壮也懒得问联系方式。
只不过，两人这刚道别完，就又凑在一起了。
“大壮。”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魏长宁一扭头，就看到了曾广茂的身影。
“茂哥。”
“茂哥。”
这两声“茂哥”，一个是田大壮发出的，另外一个是魏长宁发出的。
喊完后，魏长宁和田大壮都惊讶地看着对方。
“你俩认识？”曾广茂疑惑地向两人问道。
魏长宁赶紧解释道：“我俩火车上认识的，座位挨在一起。”
田大壮没出声，他还在好奇魏长宁跟曾广茂什么关系呢！
“小魏是老板的同学，一个宿舍的同学。”
“大壮是老板新招的保镖。”
曾广茂出声，给两人做了简单解释。
没给两人时间继续唠，曾广茂出声道：“一起走吧，车就在外面。”
两人拿上行李，跟上曾广茂的脚步。
魏长宁出声道：“茂哥，借你电话用一下，我想给飞宇打个电话。”
曾广茂头也没回，把手机递了过去。
等几人回到江飞宇学校外的出租屋时，已经是半小时后了。
而且，队伍里还多了江飞宇和李婉依。
客厅里，听完魏长宁带来的消息后，小芳脸色发白，直挺挺地往后倒去。
“小芳......”众人惊呼。
幸好曾广茂眼疾手快，扶住了她，脑袋才没磕到地上。
江飞宇吩咐道：“快，把她放到沙发上。”
曾广茂懂简单的急救，看了一下小芳的状态，说道：“只是简单的晕了过去。”
李婉依关切道：“需要送医院吗？”
曾广茂道：“不用，刺激一下就醒了。”
曾广茂从厨房拿了一双筷子，夹了几下小芳的手指头，人就醒了。
“呜呜呜......奶奶......”
人一醒过来，就陷入了悲泣中。
失去亲人的悲痛，大家也都能体会。
李婉依搂着她，在不断安慰。
第八百一十一章 被人惦记了
“婉依姐，我想请假几天，回去送奶奶最后一程......”小芳泪眼婆娑地看着李婉依。
李婉依宽慰道：“嗯，工作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只不过，你一个人回去，你叔叔和婶婶会不会难为你？”
当初小芳怎么逃出来的，李婉依可是记忆犹新。
由不得李婉依不往坏处揣测小芳家里那两个所谓的“亲人”。
当初老人还在世时，她婶婶和叔叔就敢“卖”小芳换钱。
现在老人不在，再“卖”一次未尝不可。
永远不要低估人性的“恶”。
李婉依的话，倒是勾起了小芳从小被婶婶支配的恐惧。
“宁子哥，你能陪我回去一趟吗？”小芳可怜巴巴地看着魏长宁。
当初就是魏长宁救她出了“魔窟”。
碰到危难时，人总是第一时间靠向能给自己带来安全感的人，这是一种行为本能。
所以，小芳第一时间想到了魏长宁。
这个请求，让魏长宁陷入了两难中。
现在刚开学，回去就意味着他至少要请假一周以上。
而且，听从江飞宇的建议后，他已经刻意疏远了小芳。
如果这次再陪她回去，无疑会让小芳对他的依赖感增强。
那他之前做的一切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犹豫了好一会，魏长宁歉意道：“小芳，对不起，明天是开学第一天，我真的不好请假......”
小芳心神一颤，差点又晕了过去。
刚失去亲人，正处于内心最脆弱的时候。
又被最后的“倚靠”拒绝，那种悲凉真的会让人绝望。
“没事......我自己回去......就好。”
清澈的眼泪，像掉线的珠子一样滴落。
却倔强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由于愧疚，魏长宁根本不敢看小芳失望的眼神。
江飞宇摇了摇头，第一次对魏长宁的做法有些失望。
无关情感，哪怕只是基于朋友的角度。
在小芳最无助的时候，向她伸出援手，这也是一个人的基本道义。
毕竟，那种封闭的小村庄里，有魏长宁这个本地人能解决很多麻烦。
江飞宇敢断言，魏长宁会后悔今天的决定的。
李婉依把小芳搂入怀里，不断安抚她。
然后，李婉依把目光看向江飞宇，这是让江飞宇安排一下。
江飞宇看向田大壮，吩咐道：“这样吧，大壮，你也是湖北人，你陪小芳回去一趟吧！”
“好的，老板。”
刚到帝都，又要回湖北，田大壮却是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
从他愿意见义勇为，就知道他也是个热心肠。
江飞宇从钱包里掏出1000块钱塞给田大壮，说道：“今天算你第一天入职了，你这趟算是因公出差了，这是预支给你的差旅费，吃喝、路费、住宿费都算在内，也不用省钱，买个卧铺吧......”
田大壮也不矫情，把钱塞在衣服里面的夹层后，说道：“老板，您放心，有我在，肯定周全地护送小芳姑娘来回。”
江飞宇提点道：“不止是护送她路上周全，万一她家里的人要欺负她，你知道怎么做了？”
田大壮扬起自己沙包大的拳头，沉声道：“知道，保证拳拳到肉。”
江飞宇又向曾广茂吩咐道：“广茂，你一会送他俩去火车站。”
曾广茂赶紧应下来。
李婉依拉着小芳，回屋里收拾行李。
曾广茂和田大壮下楼等候，客厅内就剩下江飞宇和魏长宁。
魏长宁不安道：“飞宇，我先回学校了，我就不送小芳了，帮我跟她说声‘对不起’。”
江飞宇微微点头，看着陷入内疚的魏长宁什么也没说，只是叹了一声气。
魏长宁拿起自己的行李就走，多待一秒都让他觉得内心是一种煎熬。
......
帝都理工大学附近的马路边，一辆保时捷跑车停了下来，路边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凑了过来。
车窗摇下来，露出欧阳朔的脸。
鸭舌帽男递上来一个文件袋，邀功道：“欧阳少，这是您要的资料，我可是买通了好几个学生，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目标的信息收集齐。”
这男人叫严展朝，是欧阳朔找的私家侦探。
欧阳朔也不是第一次找他买服务了，之前几次买女明星的资料，也是通过严展朝的手。
“这是额外给你的辛苦费，给我干活，什么时候亏待过你。”
欧阳朔随手抽出十几张百元大钞递过去，根本就没数。
诉一下苦，就有一千多的额外收入。
谁不喜欢这种钱多的款爷呢！
男人欣喜道：“谢谢欧阳少，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欧阳朔一摆手，示意男人赶紧滚。
掏出文件袋中关于许仕林的资料看了一下，欧阳朔就把资料往后排座椅丢了。
“就你这种乡巴佬，还想跟我抢女人，看我不玩死你。”欧阳朔轻蔑道。
欧阳朔肯定不知道，他找的这个私家侦探，就是个兼职的“狗仔”。
偷拍女明星的隐私在行，调查人还是嫩了点。
文件袋里面，除了几张许仕林送程敏慧回宿舍的照片是严展朝亲自拍的。
其他的个人资料，严展朝直接买通了学生会的一个小干部，从学生档案里面复印的。
起码，许仕林有个还算牛逼的表哥——这个信息，资料上就没有记载。
唯一有点用的，估计也就是许仕林住A4栋404宿舍，以及他几乎每天都会去宠物之家这个行踪了。
很快，欧阳朔就想到了一个整人的好主意。
欧阳朔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柳三，你那天不是说愿意给我办事吗？我现在就给你一个机会......我现在在帝都理工大学附近，你叫几个兄弟尽快赶过来.....废话那么多干嘛，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要干什么......”
欧阳朔不耐烦地挂了电话。
柳三这种“街混子”在他欧阳朔眼中，连办事的“马仔”都算不上。
招之则来，挥之则去，能有好脸色才怪。
只见欧阳朔拿出电话，又拨打了一个号码。
不理会电话中女人娇媚的声音，欧阳朔同样粗暴地让女人赶紧过来。
一踩油门，跑车发出“轰鸣”声，一溜烟地跑出去。
快要到饭点了，欧阳朔怎么可能在原地傻等几个无关紧要的人？
当然是先去填饱肚子了。
第八百一十二章 麻烦上门
下午2点左右，帝都理工大学“宠物之家”，一群男女学生正在忙碌着。
喂猫的喂猫，清理粪便的清理粪便，做记录的做记录.....
整个假期，给猫咪投喂食物的活委托给了学校门卫大叔。
门卫大叔能有多用心，饿不死就行了。
所以，没有了这群撸猫爱好者的照顾，“猫主子”们都瘦了一圈。
此刻，几只已经吃饱的猫咪正围着几个女生使劲叫唤，似乎在责怪这帮“猫奴”没把“主子”照顾好。
许仕林和黄贵芝抬着一簸箕粑粑，踉踉跄跄地出来，沿途的女学生纷纷避让。
一到外面空旷的地方，两个人就大口呼吸。
“林子，我刚才差点以为自己要被臭死在里面了。”
回想起猫舍内的味道，黄贵芝还是一脸心有余悸。
许仕林打趣道：“我是差点被憋死，要么说还是阿芝你牛，那味道你还敢吸进去。”
隔了一个寒假的时间，整个宠物之家脏的不像样。
特别是猫舍里面的味道，就跟用臭袜子、臭酸菜、粑粑一起混合腌制过的一样。
那酸爽，一般人闻一次估计就能把隔夜饭吐出来。
所以，像清理粪便这种脏活，只能两个男生干了。
黄贵芝骂道：“滚，要不是看在好兄弟的份上，我会陪你来干这么脏的苦力？”
“阿芝，别什么都赖我头上，你那是看在我的面子吗？分明是你自己想来看柳佳音同学。”
许仕林直接揭穿了室友的龌龊心思。
今天是新学期动协第一次实践活动，程敏慧和许仕林带着几个勉强通知到的协会成员来宠物之家做义工。
许仕林宿舍的另外几个家伙嫌脏，都找借口不愿意来。
最终，只有黄贵芝被忽悠上了“贼船”。
当然了，黄贵芝同学肯定不是来为猫咪献爱心的，人家是来给漂亮的柳佳音同学献殷勤的。
在追女生这件事上，跟宿舍另外几个拈轻怕重的棒槌相比，黄贵芝同学还是称得上勤勉的。
这是许仕林对黄贵芝的印象。
真实情况吧！
按照黄贵芝内心的想法，来之前他压根没预料到里面会这么臭，最多以为跟以前一样。
许仕林要是知道了黄贵芝的想法，肯定要鄙视一番。
以前的粑粑，最多是一两天的量。
现在是一个寒假的量，而且是经过充分发酵的，能一样吗？
这边，程敏慧拿了两瓶饮料递给柳佳音。
柳佳音不解道：“给我一瓶就够了，两瓶是什么意思？”
程敏慧郁闷道：“我的大小姐呀，这是给你喝的吗？我是让你给两位男生送饮料。”
“凭啥呀？”柳佳音一脸黑人问号。
程敏慧无奈解释道：“亲，这已经是硕果仅存的两个愿意干脏话的男生了，适当的激励还是有必要的。”
柳佳音反问道：“那你怎么不去呀？”
程敏慧笑眯眯道：“因为你的激励作用大嘛！”
“狗屁的激励，还不是利用我的美色。”
柳佳音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程敏慧假装没听到。
“不对啊，激励许仕林不应该你出马吗？”柳佳音疑惑道。
“一事不劳二主。”
程敏慧没在这个问题上较真，主要是经过昨天火车站的事情后，她现在面对许仕林也有点尴尬。
柳佳音拿起饮料，走了过去。
“副会长，贵芝同学，你们辛苦了，喝点饮料吧！”
一进入视线范围，柳佳音就使出了自己最甜美的声音。
“我不辛苦，还要劳烦佳音同学你给我送饮料，你才辛苦呢！”黄贵芝一脸猪哥样。
呸，舔狗都没好下场。
柳佳音微微一笑，笑起来颇为敷衍。
“谢谢。”
许仕林只是简单地道了一声谢，他还在用余光偷看程敏慧呢！
“到底要怎样创造机会表白啊？”许仕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这个问题他已经想了一天了，还是无果。
真伤脑筋！
此时，三男一女向宠物之家走了过来。
队伍中的女人捂住嘴巴，不停地抱怨道：“这是什么鬼地方呀？怎么这么臭？都能把人给熏死了。”
其他三个男的，一个也没有搭理女人。
一个寸头男人举着照片，跟不远处的许仕林比对了一下，回过头来向身边的女人问道：“就是前面那小子了，剧本你都背好了吗？”
女人撇嘴道：“就他这长相，随便找个人就行了，欧阳少还要我亲自出马，真是大材小用。”
女人相貌不错，画着浓妆，一股风尘味扑面而来。
厚厚的羽绒服在身，也遮挡不住女人前凸后翘的身材。
寸头男身后的两个小弟，眼神一直在偷瞄女人，就是个很好的证明。
“这次是给欧阳少办事，你能不能上点心？”
由于不知道女人跟欧阳朔什么关系，寸头男只能委婉提醒。
“知道了，啰里啰嗦。”女人嘟囔了一句。
这要是搁以前，就女人这态度，寸头男早就打得她脑袋开花了。
给脸了不是！
寸头男，就是欧阳朔找来整许仕林的柳三。
柳三年纪不大，也就22岁。
可他15岁就出来混社会了，社会经验可不少。
柳三刚出道那会，傻乎乎的。
大哥一声令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提刀就往前冲。
后来，在一场火拼中，对方挂了一个。
柳三的大哥直接跑路，剩下他们这帮小弟都被判了几年到十几年不等。
柳三因为还没有成年，判得轻。
少管所加监狱一起，总共就被关了三年左右。
出来后，柳三脑子算是开窍了。
他明白一个道理：混这一行，跟对大哥很重要。
跟个有钱有势的大哥，哪怕真的出事了。
即使不能把自己捞出来，安家费给的也多些。
不像他之前跟的那个龟儿子大哥，自己跑路了。
而且出来后，柳三发现世道也变了。
帝都是一国首都，治安管控是越来越严了。
以前那种打架抢地盘，收保护费的勾当是不能干了。
没办法，只能转型呗！
黑的漂成白的，案例还少吗？
一次偶然的机会，柳三认识了欧阳朔这个款少。
人傻钱多、出手大方，这是柳三给欧阳朔打的标签。
这么好的目标可不能错过。
所以，柳三就一门心思想给欧阳朔办事。
这不，机会说来就来。
欧阳朔一个电话打过来，柳三就赶紧拉上两个小弟来听候差遣。
第八百一十三章 拙劣的表演
“许仕林，你个薄情寡义的负心人，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伴随着一声悲愤的喊叫声，一个女人上前拉着许仕林就开始撕扯。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顿时把现场的人都给惊呆了。
包括许仕林本人，完全忘记了反抗。
有那么几秒钟，完全任由女人拉扯他的衣服。
幸好女人也是装装样子，没用“九阴白骨爪”去挠他的脸。
否则，许仕林铁定要破相的。
“这位女士，你是谁啊？我都不认识你......”
许仕林略微一用力，就挣脱了女人的撕扯。
打量了女人几眼，完全一点印象的没有。
虽说女人长得蛮漂亮的，可对方身上的香水味让许仕林有点齁鼻。
出于本能，许仕林谨慎地后退了3步，拉开自己与女人的距离。
“你个没良心的，当初陪人家看星星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现在新人换旧人，就叫人家女士，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哈哈哈......”
一个不合时宜的笑声突然出现，彻底打乱了现场的节奏。
所有人一齐扭头看过去，黄贵芝的笑声戛然而止。
黄贵芝尴尬道：“不好意思，有点跳戏了，我突然想到了大话西游里面牛夫人的台词。”
女人也略显尴尬。
她刚才的即兴表演，完全就是抄的电影里的台词。
这会被人当场叫破，也多亏了脸皮厚才没有笑场。
眼看苦情剧有向喜剧转变的趋势，柳三上前几步，一只手捏住黄贵芝的肩胛骨，吓唬道：“小子，我妹被许仕林这个混蛋玩弄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啊，疼，大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黄贵芝赶紧求饶，是个识时务的怂货。
见达到目的，柳三松开了自己的右手。
“你们闹够了没有，有没有考虑过我这个当事人的感受。”
“还有你，你睁开眼睛好好瞧瞧，咱两认识吗？我都不认识你，就什么事情都往我身上赖......”
是许仕林，他彻底爆发了。
言语中充满了委屈和愤怒。
无缘无故被人找上门，还背了个“黑锅”。
特别是，这事发生在程敏慧的面前。
再老实的人，也会爆发的。
“许仕林，你个王八蛋，提起裤子就不认账了，是不是？一个多月前的那个晚上，我醉倒在路边，是你主动要送我回家，你还趁人之危，把我给那个了......事后你跪下来求我，还说一定要对我负责......我苦等了你一个多月，都没见到你回来，现在你直接翻脸不认人了.......”
在女人的哭诉声，围观群众也了解了所谓的事情经过。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女人还准确地说出了许仕林的姓名、身份证号、家庭地址等信息。
倒是编得像模像样的。
“不，你说的不是真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你，我也没有碰过你，你撒谎......”许仕林的喊声显得有些歇里斯底。
终究还是太年轻了，一下子慌了神，都不知道怎么证明自己清白了。
“你大爷的，我怎么没有碰到这种好事呢！这样貌，这身段，睡一次也......”黄贵芝看着女人精致的面容，一时间倒是有些羡慕起许仕林的艳遇了。
其他围观的女生也在小声讨论着，有信的，也有不信的。
柳佳音凑到程敏慧耳边，小声道：“慧慧，想不到咱们副会长居然是这种人，难怪你一直没同意他的追求，咱们看错他了。”
程敏慧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柳佳音，不客气道：“我很怀疑你这智商，到底是怎么考上帝都理工大学的？”
柳佳音干笑了几声，辩解道：“开玩笑的，我就试探一下你，我也觉得这个女人演技太差了，干嚎几声就当自己在哭了，太侮辱我们的智商了。”
程敏慧收回目光，也就没有揭穿柳佳音临时改变措辞的小聪明。
柳佳音好奇地问道：“慧慧，既然你知道许仕林是被冤枉的，你怎么不站出来给他澄清？”
程敏慧解释道：“我又没目睹事情经过，我怎么给他澄清？而且，我还想再看看，这帮人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我上去，说不定事情更糟呢！”
不得不说，学霸的脑回路就是惊奇。
充分验证了一个道理：聪明人遇事不慌！
一般女生看到这个场景，要么已经入“套”，要么迫不及待上去维护心上人了。
哪像程敏慧一样，脑子清醒的很。
首先一个，确实如程敏慧所言，女人的演技太假了。
其次，程敏慧发现这伙人一直在偷偷观察自己的反应。
就好像，故意演给自己看的，
那么，问题来了。
谁会无缘无故，编造了一个桃花运来冤枉许仕林这个穷小子呢？
这么低级的手段，再结合女人身上那个风骚劲，程敏慧已经有目标了。
似乎除了欧阳朔那个烂人，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而且，程敏慧没出声，也存了考较许仕林的意思。
眼看女人的戏份差不多完了，柳三出声道：“小子，你闹够了没有？”
许仕林没搭理柳三，而是看向了程敏慧。
程敏慧做出了一个加油的手势，许仕林眼前一亮。
眼前的阴霾，一扫而空。
果然还是爱情的魔力惊奇，程敏慧一个鼓励的眼神，反而让许仕林冷静了下来。
“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了没有？”柳三推了许仕林一把，差点没把他给推倒。
柳三继续说道：“今天这事，我给你两条路选，要么，你娶了我妹，我妹这样貌嫁给你，算是便宜你了；要么，我把你腿打断，以后你用拐杖走路。”
柳三露出自己最凶狠的表情，他的两个小弟也配合露出阴笑。
在他们的印象里，许仕林这种学生仔应该很好吓。
“我娶你妹啊！”
许仕林把从江飞宇哪里学来的骂人口头禅回敬了过去。
柳三心里一喜，笑道：“这么说你同意娶我妹了！”
许仕林讥讽道：“你脑子有问题吧，没听出来我这是骂人的话？”
“你敢耍我？”
柳三面色微寒，他感觉自己对许仕林太仁慈，有必要让他知道社会的艰险。
“虽然不知道你们从哪里得到了我的身份信息，也不知道你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你们忘了一个最重要的前提——我根本不认识她，她也肯定不认识我。”
许仕林指着女人，斩钉截铁。
第八百一十四章 好样的许仕林
“笑话，我妹不认识你，会知道你的姓名、身份证号、家庭地址？”对于许仕林的反驳，柳三怎么可能承认。
“是吗，真的认识吗？”
许仕林看了柳三一眼，决定把突破口放在女人身上。
要是真被这几人栽赃“污名”成功，许仕林以后别想在学校混了。
只见许仕林刚走近女人身边2米范围内，他身上自带的“老坛”混合味，直接令女人捂住了口鼻。
“你离我那么近干嘛？你身上臭死，离我远一点。”女人一脸嫌弃地后退了两步，想离许仕林远一点。
“这女人，怕不是个花瓶吧？”
许仕林看着女人精致的面容，忽然有了明悟。
“你说我那晚睡了......不好意思，‘睡’这个词令我有些羞耻，反正就那个意思，你说我那啥了你。”
许仕林忽然反应过来，当着其他女同学的面这样说，稍微显得豪放了一些，赶紧换了一个词。
“对，就是你非礼了我，还是趁我醉酒不省人事的时候，呜呜呜......”女人开始装可怜了。
许仕林笑道：“既然我们两个坦诚相见了，那你一定看过我胸口那道伤疤吧？”
“什么伤疤？”女人一脸迷茫。
“林子胸口什么时候有疤了？难道是......”黄贵芝自言自语了一句，忽然醒悟过来，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小心翼翼地看向周围，幸好周围的人都被许仕林吸引了，没人注意到他。
“我小时候由于贪玩，掉到了火塘里，在胸口留下了好大一片烧伤的伤疤。”许仕林露出了回忆的神色，演技勉强过关吧！
程敏慧眼前一亮，看着许仕林露出了赞赏的目光。
柳三隐约感觉不对，还没来得急提醒女人。
本来就没啥脑子的女人，立马脱口而出：“对，你身上好大一片伤疤，丑死了，我连这都不嫌弃你，你该烧高香了。”
“我的伤疤在左胸，还是右胸？”
“啊，我不知道......我忘记了......”
“这么大一块伤疤也能忘记，你瞎吗？”
“右边，我隐约记得是右边。”
“错！”
“那就是左边，肯定是左边。”
“还是错。”
根本不给女人思考的时间，许仕林就是一连串的问题输出，直接把女人给干懵了。
在许仕林的步步紧逼下，女人明显陷入了慌乱中。
“哦，我想起来了，既不是右边，也不是左边，伤疤在你胸口中间，对不对？”女人一脸欣喜地看向许仕林。
许仕林露出一口白牙，嘲笑道：“恭喜你，又答错了。”
许仕林的蔑视行为，直接惹怒了头脑简单的女人。
女人直接咆哮道：“去你妈的，我又没有跟你睡过，我怎么知道你的伤疤在哪里......”
“小妹......”
柳三爆喝了一声，及时惊醒了女人，堪堪收住嘴巴。
“那晚我小妹喝醉了，她没注意到许仕林身上的伤疤，也很正常。”
柳三干巴巴地解释了一句，连他自己都觉得牵强。
柳三偷偷向程敏慧望去，只见程敏慧还是一脸平静的表情，也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真的单纯。
许仕林嘲讽道：“她当然不知道伤疤在哪里了，因为我身上根本没有伤疤。”
女人怒极反问道：“你敢诓我？”
许仕林直接做了个鬼脸。
“欧阳朔找来的这个蠢女人，怕是要坏事。”柳三脸色难看，感觉到脑壳痛。
本来柳三擅长的就是武力，打打杀杀他在行。
今天这种考验智商的活，他已经算是超常发挥了，偏偏还碰上欧阳朔找来的猪队友。
可惜啊，剧本一开始就被定死了，要凹许仕林始乱终弃的“人设”。
否则，柳三恨不得在许仕林得意的脸上来几下，揍得他妈都不认得。
这个时候，连刚开始不明真相的几个女学生也品出事前有点不对味了。
趁热打铁的道理，许仕林也懂，只见他又向女人发起了攻势。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好像要我娶你，你确定？”许仕林托着腮帮，笑眯眯地看着女人。
“嗯。”
女人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还没从上一轮的迷糊中回过神来。
“我不仅腿毛特长，还长胸毛，晚上从来不刷牙，一整个冬天都不洗澡，睡觉说梦话，喜欢裹在被子里放屁，尿尿不冲水，袜子从来不洗......”
为了增加说服力，许仕林还趁机靠近了女人1米以内。
配合他身上散发的内味，女人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给我滚开，你这个变态，不要靠近我，全世界男人死光了，我都不会嫁给你......”
真是奇观呀！
女人直接被许仕林说的一堆缺点，恶心崩溃了。
“王丽丽，你住口。”柳三一时情急，喊了女人的真名。
“柳三，你少在这里咋呼，老娘我不演了，你们爱谁谁演......”女人也不怂，直接怼起了柳三。
喔嚯，这下直接穿帮了。
“啪啪啪......”程敏慧率先鼓起了掌。
“慧慧？”柳佳音不解。
程敏慧笑道：“都别愣住，人家这么卖力，贡献了这么精彩的演出，咱们得给点掌声啊！”
黄贵芝这个憨货最先反应过来，立刻送上自己的掌声。
叫王丽丽的女人，自觉没脸继续待在这里，冷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只剩下脸色铁青的柳三，和他的两个小弟。
“大哥，咱们好像穿帮了，怎么办？要揍那小子一顿吗？”一个小弟附在柳三耳边，小声询问。
柳三看着智商同样不在线的小弟，恨不得给他一耳光。
就算要教训人，也是在学校外面堵。
混子进学校打学生，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真当国家执法机关是摆设啊！
而且，帝都理工大学校门口就有社区警务室，出警速度绝对不超过5分钟。
“走。”柳三咬牙吐出一个字。
想到自己第一次给款少办事就搞砸了，柳三怒气没地方撒，临走的时候一脚踢在宠物之家的承重柱子上。
“咔嚓”一声，柱子应声而断。
宠物之家本来就是花了几千块钱建的简易木板房。
而且，材料商在建设过程中偷工减料。
连承重的柱子都不是实木，而是复合板材。
别忘了，屋顶还有厚厚的一层积雪。
这一根柱子断了，直接引起了连锁反应。
还没等众人回过神来，又一连串“哐啷”声，这一片的顶棚直接掉落。
许仕林吓得赶紧朝周围的人喊道：“危险，快躲开......”
“花花、嘎达。”
程敏慧惊呼了一声，反而朝着塌方地方跑去。
是两只小奶猫，由于年纪太小，完全不知道危险到来，正缩在原地。
情急之下，程敏慧有些意气用事了。
也不知道说她什么好，完全不顾自己的安危，救猫要紧。
“慧慧，危险......”
“会长......”
“副会长......”
最后关头，程敏慧刚把小奶猫藏在身下，只感觉一个温热的身体压在自己背上，就只剩下重物落地的各种“哐啷”声了。
第八百一十五章 水到渠成
等江飞宇开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6点半了。
“江学长。”守在走廊外百无聊赖的黄贵芝，起身向江飞宇问好。
“仕林呢？”江飞宇问道。
“里面呢！他现在可是有点乐不思蜀，我都在这里坐了一个小时了。”黄贵芝一脸幽怨。
江飞宇若有所思，扒开帘子直接走进留观区。
好嘛，许仕林脑袋包盐，程敏慧正亲昵地给他喂粥呢！
那叫一个羡煞旁人，每一块都要吹几下，才小心翼翼喂到许仕林嘴里。
两人丝毫不顾及其他几个病人和家属的感受，那股亲昵劲，任谁都看得出来两人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要说事情的经过啊！
房顶木板砸下来的瞬间，许仕林想也没想，就扑上去挡在程敏慧身上。
木板正好砸在许仕林的背上和头上，不仅脑袋开了瓢，更是直接把他给砸晕了。
躲在底下的程敏慧和两只小猫，一点事都没有。
看着晕倒的许仕林，程敏慧当场就吓哭了。
智商早已经被担忧全部取代，哪里还有平时那股冷静范。
幸好围观的众人不傻，赶紧打了120电话。
还有人打了学校医务室的电话，值班的校医最先赶到，先帮许仕林处理了脑袋上的伤口。
不到20分，救护车到来，一群人七手八脚地把许仕林送上救护车。
幸好在救护车上，许仕林就醒了。
否则，程敏慧还不得内疚死。
许仕林一醒，程敏慧就抱着他痛哭流涕。
连医生处理伤口的时候，都不愿意松开许仕林的手。
就这样，经过这事后，两人突破了心里的那层障碍，感情水到渠成了。
许仕林构事先构思了很多个表白的版本，结果一个都没用上。
英雄救美，美女以身相许，还有比这更合适的告白桥段吗！
言归正传，江飞宇假装咳嗽了几声，提醒两人自己在场。
“表哥。”
“学长。”
看着江飞宇这个熟人进来，两人都有些害羞！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江飞宇打趣道。
“没。”许仕林尴尬道。
程敏则羞得低下了头。
“仕林，不介绍一下你身边这位姑娘！”江飞宇突然说道。
“啊，她……”许仕林一脸懵逼。
好在，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拉着程敏慧的手说道：“表哥，慧慧已经是我的女朋友，我们俩在一起了。”
“恭喜你们！希望你们能从校园走入婚姻，不负昭华！”江飞宇是真的替许仕林高兴。
这两个娃真的很般配！
程敏慧，真的比许仕林上辈子的老婆好太多了。
许仕林上辈子的婚姻，不说也罢，反应一地鸡毛！
“谢谢表哥！”
“谢谢学长！”
两人羞答答地点头。
对他们两个来说，结婚还是一件非常遥远的事情。
年轻人嘛，先谈恋爱！
“你的伤没事吧？”江飞宇关心道。
程敏慧主动介绍道：“医生说他背上的淤青没什么大碍，用跌打药擦几天就好了，就是脑袋上磕破了，缝了三针，建议明天再做个脑部CT。”
“我真没事，我感觉自己现在壮得能打死一头牛。”
许仕林有点飘啊！
要么，肾上腺素有点高！都找不着北了！
“既然是医生的建议，明天再来看一下吧！医药费不用担心，就当工伤报销了！”江飞宇劝道。
两人面面相觑：这跟工伤有毛关系！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谁要整仕林？‘’
问完伤情，江飞宇开始提到正事了。
在学校里，江飞宇也简单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就是不知道谁要整许仕林。
“还能有谁，肯定是欧阳朔那个王八蛋……”
说起欧阳朔，程敏慧有点咬牙切齿。
江飞宇也想起来了，许仕林之前好像提到过这么个人。
龙套角色，确实没记住名字。
“手段低级了点！”江飞宇点评道。
这种有钱的纨绔子弟，怕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为了一点小事结仇的例子，还少吗！
许仕林跟程敏慧在一起，还触动了人家的利益。
这个仇，结大了！
江飞宇打算等许仕林出院后，再问下他的意见。
“对了，一会你们俩去辖区派出所补个笔录，警方好把闹事的几个小喽啰抓回来。”江飞宇提醒道。
“表哥，这点小事还要报案吗？”许仕林有点意外！
江飞宇解释道：“当然要了，教导处的刘主任已经去派出所施压了，让警方务必把人抓回来，惩戒一番。”
“这事，还惊动了刘主任？”许仕林是真的有点怕刘子墨。
上次被处理过，有阴影了。
“放心，不管起因是什么，这次你是受害者，刘主任也是讲道理的人，他就算不讲道理，也要给我面子。”江飞宇安慰道。
”学长，那几个小喽啰以什么罪名惩戒？”程敏慧好奇道。
“闯进学校寻衅滋事，不仅破坏了学校的财产，还致使一名学生受伤，这罪名可大可小，行政处罚关个十几天还是没问题的。”
把学校的猫舍列入学校的财产，好像也没毛病。
我就说这板房花了几千块建的，你管他给人住，还是给动物住。
这事，还真不是江飞宇动用自己的关系给许仕林出气。
刘子墨亲自去派出所交涉，就代表了学校的态度。
社会人员进入学校闹事，这一点碰到了学校的底线！
不严厉惩戒一番，以后什么阿猫阿狗都跑到学校骚扰学生，学校还办学吗！
“那能不能通过那几个小喽啰的供词，把欧阳朔这个主谋抓回来修理一顿？”程敏慧明显想教训欧阳朔一顿。
江飞宇摇头道：“比较难，仅仅靠小喽啰的口供是不够的，除非有录音或者视频这种直接证据。而且，雇佣人员挑拨感情还真算不上什么罪。”
程敏慧恨恨道：“便宜他了！”
许仕林拉起恋人的手，安慰道：“没事，山水有相逢，会有机会收拾他的。”
两人太腻歪了，江飞宇看不下去了，提议道：“既然没事了，咱们回去吧，正好坐我的车回去。”
于是，江飞宇帮许仕林结清了医药费，捎上两人和外面的黄贵芝，一起回学校了。
第八百一十六章 供应商遴选
一转眼，时间就到了2月21日。
今天是周五，天气晴朗。
开学第一周，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
所以，江飞宇难得过了几天轻松日子。
当然了，因为今天是部里高等教育司召开的供应商遴选会。
所以，江飞宇又请假了。
早上8点左右，教育部附近的马路边。
陈大军坐在自己的车前盖上抽烟，围在他旁边的是销售王振邦和售前吴天宝。
陈大军提点道：“振邦，教育部这个项目，老板可是亲自点名让你跟，现在虽然是开荒阶段，可一旦孵化好了，未必不能像公安一样成为一个大的行业线。”
虽然今天才是供应商遴选会，可陈大军丝毫不担心项目拿不下来。
一方面是对公司的实力有信心，另一方面是对老板的人脉关系有信心。
王振邦满脸笑容道：“陈总，您放心，这其中的市场前景我都懂，我肯定用心服务好这个客户。另外，还要多谢您的提携，过年那会，给了我那次机会。”
陈大军笑道：“机会是我给的，可活是你自己干的，而且干得很漂亮，归根结底还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所谓过年那次机会，指的是江飞宇杭城受到刁难那次。
没有陈大军给机会，王振邦哪里有机会给老板干私活呢！
否则，你以为江飞宇为什么亲点了王振邦来跟这个项目。
吴天宝听两人打哑谜，听得有点云里雾里。
不过，他很识趣没有去刨根问底。
“天宝，这次的方案由老板亲自讲，你这次来主要还是学习积累经验为主，教育行业对我们公司来说是一个陌生的领域，这既是挑战，也是机遇，老板也不可能每次都充当售前去攻略客户，以后还得靠我们自己，你要快速融入到这个行业中去，成为行业的专家......”
提点完王振邦，陈大军又开始对吴天宝提要求了。
吴天宝沉声道：“陈总，您放心，我会用心学习的，一定尽快熟悉教育这个领域。”
虽然吴天宝进入公司也就半年左右，但是陈大军对这个年轻小伙子还是挺看好的。
吴天宝不是陈大军手下最厉害的售前人员，但是他的学习能力却是最突出的。
所以，陈大军才安排他来跟教育这个行业，而不是从公安业务线抽调那几个老牌售前人员来支撑。
以后公司的业务线多起来后，肯定会是像飞宇科技那样的事业部制。
所以，陈大军才要未雨绸缪，多培养人才。
一个公司的发展壮大，肯定不能只靠那几个人，还是要多给新人机会。
“陈总，老板的车来了。”王振邦眼尖，赶紧提醒道。
陈大军赶紧把烟头在地上踩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江飞宇的车驾慢了下来，挨着陈大军的车停下。
车窗摇下，露出了江飞宇的身影。
“走吧，咱们预约了，车可以直接开进去。”江飞宇道。
陈大军应了一声，三人赶紧上车。
陈大军发动汽车，跟上江飞宇的车子。
这边，门卫简单核对了几人的预约信息后，就放行了。
两辆车在院内停车场停好，几人依次下车。
看着眼前的办公大楼，江飞宇倒是踌躇满志。
陈大军走过来，递给江飞宇一沓资料，说道：“老板，这是另外两家竞争对手的资料。”
有姜维民的关系在，昨天江飞宇就打听到了其他竞争对手是谁。
这不，安排陈大军连夜收集竞争对手资料！
时间还早，不急着上去，江飞宇直接翻了起来。
两个竞争对手，一家叫科兴教育集团，另外一家叫数能科技。
科兴教育集团有国资的背景，规模还挺大的。
他们的主营业务几乎都与教育行业相关，比如：教材、教学座椅、教学多媒体设备、教学器材等都有涉及。
软件开发，只能算是他们的一个小业务而已，说不定还是外包的呢！
科兴教育集团在软件研发能力上不咋样，但是人家在教育领域关系还是挺厚的。
有时候做项目，不是只看能力，关系也很重要。
数能科技，就是一家纯粹的软件科技公司了。
股份比较杂，其中两个大股东，一个是联—想，另外一个是传媒报业。
数能科技在技术上，应该还是不错的，但是也不可能超过宇依科技。
关系上的话，也比宇依科技厚了很多。
所以，综合来看，这次的两个竞争对手还是有点实力的。
三家的实力应该属于半斤八两、棋逢对手吧，并没有任何一家具有压倒性的优势。
那么，最终想要胜出，还是要看方案是否能打动客户了。
收好资料，江飞宇领着几人走了进去。
......
“江先生，几位请先在这里坐一下等候，按照今天的遴选规则，方案汇报的次序是根据三家签到的时间来排的，所以贵公司出场顺序是第二位......”
签到完后，一位女性工作人员把江飞宇等人引到了一个会议室休息，顺便介绍了一下今天的遴选规则。
除了出场顺序，今天的汇报每一家都有40分钟的时间汇报自己的方案。
当然了，人家也提醒了。
汇报时间最好控制在30分钟左右，因为还要预留时间给领导们提问。
本来江飞宇还打算来早点，凭着师父姜维民的面子，先提前一步拜访一下这位蔡司长，混个脸熟的。
没想到人家根本不打算在汇报方案之前见面，直接公事公办了。
不过还好，第二个出场顺序也挺不错的。
江飞宇问道：“能问一下，第一个出场的供应商是哪一家吗？”
“第一个出场的是数能科技。”
这个问题也不算什么隐秘的信息，所以这位工作人员直接解答了江飞宇的疑问。
“估计这个数能科技也抱着跟自己一样的心思，否则，为什么来这么早？”江飞宇暗道。
至于科兴教育集团，人家有国企的底气和派头，倒是不用如此做作。
既然不能提前搞商务工作，江飞宇直接打开电脑，又熟悉了一遍方案。
事前多做准备，总没错的。
第八百一十七章 调研问卷
江飞宇4人等了1个小时左右，早上的工作人员才来请他们。
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4人来到一间巨大的会议室。
会议室内，已经坐了6个人了。
江飞宇等人一进来，屋内的6人就把目光聚集在领头的江飞宇身上。
这种正式场合，基本上打头的都是身份最高的人，这个一般都不会搞错。
一坐下来，江飞宇就打量起对面的6人。
两个年纪在四五十岁的，另外一个看起来30多岁，剩下三个都比较年轻。
按照一般的经验，官府里面嘛。
一定程度上，年龄大代表了职位的高低。
而且，两个年龄最大的人都坐在中间，也证实了江飞宇的猜想。
“各位领导，上午好，我是宇依科技的法人江飞宇，也是这次方案的汇报者，请各位领导多指教。”
江飞宇主动站起来，给6人依次发了一张名片。
坐在主位的戴眼镜老人出声道：“小郭，你给江先生介绍一下我们这边的人员身份吧，人家江先生可是公安部的技术专家，咱们可不能怠慢了人家，要不然其他部委单位以为我们不尊重人才。”
这位老人都没有看江飞宇的名片，就道出了江飞宇的背景。
看来，很大概率他就是蔡晓楼司长了。
“好的，蔡司。”
果然，旁边随同人员的话，证实了江飞宇的猜想。
“江先生，您好，中间这位是我们的蔡晓楼司长......”
一番介绍，江飞宇得知了对面6人的身份。
除了蔡晓楼，另外一个看起来45岁左右的，是高等教育司的一个副司长——严怀民。
剩下4人，也就那个36岁左右的郭姓副处长让江飞宇记住了名字，其他三个都是科级干部。
对面介绍完后，江飞宇也顺势介绍了自己这边的成员。
江飞宇把电脑连上投影后，问道：“蔡司长，严副司长，咱们可以开始了吗？”
蔡晓楼点头。
“在正式介绍我公司的方案之前，我想请各位领导先看一下我们做的一份调研问卷。”
江飞宇说完，陈大军的两个手下开始给在座的甲方代表发资料。
对面的几人听到发的是调研问卷，都有点不以为然。
可江飞宇一开口，就把甲方在座的人镇住了。
“这是我们在3天的时间内，面向全国372052名在校大学生做的调查问卷。”
严怀民抬头，诧异问道：“你说多少学生？”
“372052名在校大学生，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江飞宇字正腔圆地复述了一遍。
严怀民面色不善道：“江先生，这可是37万多人，不是3千多人，三天的时间，光是能找齐这么多人就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严怀民这番话，就差说江飞宇造了一份数据来糊弄他们了。
蔡晓楼倒是神态自若，他对江飞宇的背景是有了解的，知道江飞宇有更加便捷的方式来做这事。
江飞宇自信道：“原来严副司长的疑虑是这个，这个也怪我刚才没有说清楚，我们并没有采取线下调研的方式，而是采用了线上调研的方式，每一个填写调查问卷的大学生都有填写个人信息，如果各位领导有疑虑，我们过后完全可以把数据导出来，供诸位领导核验......”
“线上调研？”
江飞宇的解释，并没有完全打消严怀民的疑惑，反而提出了另外一个不解。
蔡晓楼出言道：“怀民啊，这位江先生可不简单，人家不仅是帝都理工大学的在校生，大一就敢白手起家开公司了，他名下还有另外一家叫做飞宇科技的公司，他们公司旗下的飞信平台，大学生用户可不少，起码得有百万级的吧！”
“是吧，江先生！”蔡晓楼微笑地看着江飞宇，要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话说，人家蔡司长这番举动，无异议是给江飞宇“站台”了。
就差直接说：这家公司我看好，你们不要过多刁难！
两人素不相识，人家蔡司长为什么对江飞宇这么好？
还不是看着师父姜维民的面子上嘛！
人家姜维民的面子，在科技界和教育局，都好使。
江飞宇心领神会，马上附和道：“蔡司长，您慧眼如炬，我们飞信平台的在校大学生用户在430万以上，这是能够明确统计的数量。”
对面在座的几个都是混官场的，岂能看不出自己老大的用意。
“全国在校大学生一千多万，飞信就覆盖了430万，这都快接近一半的量了......”有个年轻人小声嘀咕了一句。
“飞宇科技，怎么这么耳熟啊？”
严怀民思索了一番这个名字，一时有些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说过。
“严副司长，飞宇科技就是去年举办全国高校大学生形象大使比赛的那家公司。”郭姓副处长在一旁提醒道。
严怀民道：“原来是他们家呀，我说怎么这么耳熟！”
话说，当时飞宇科技举办大赛的时候，确实是惊动了教育部。
主要是这种活动理念有点超前，而且影响范围和参与人数都有点大。
以奖金为诱饵，吸引在校大学生去参加。
说是选形象大使，本质上还不是选美。
所以，当时部里还专门议论过这事。
说实话，大部分人是不赞同的。
可不赞同吧，又面临着一个问题：人家是民间的活动比赛，本身又没犯法，也没有违背现有的公序良俗。
你使用行政手段去干预、阻止，不合适吧！
因为部里本身是没有执法权的，所以这个事情最终不了了之。
按照当时部里的几位大佬的意见，先看看，有违规的地方再出面干预。
后来，事情并没有演变成单纯选美的浮夸活动。
起码选出来的获奖者都是品学兼优、相貌出众的当代女大学生。
人家确实当得上“当代大学生形象大使”的美誉。
即使刚开始出现了孟淑娟的事件，飞宇科技也很快就摆平了。
而且，飞宇科技的危急公关处理得很好。
不仅把事情按了下来，还让全国不少人认识了孟淑娟这个逆境中不屈的大学生形象。
怎么看都是一件正能量的事情。
此举，倒是让部里的领导对飞宇科技改观不少。
第八百一十八章 兼职平台
既然领导们对调研问卷的真实性不在存疑，江飞宇就顺着讲下去了。
至于为什么一开始就抛出调研问卷，当然是为了后面的内容做铺垫了。
“各位领导可以看到调研问卷上的数据统计，在校大学生选择最多的需求，居然是‘兼职’这个选项，足足有113523人......”
江飞宇继续解释道：“我们还要考虑到一个前提：很多大学生由于经济拮据舍不得上网，这次填写问卷的大学生大部分还是经济条件面前过得去同学，如果是线下随机选取37万大学生来调研，我相信选择‘兼职’这个选项的人，数量上起码还要翻一倍以上......”
江飞宇这番引申，一下子就把众人的注意力带入了进去。
“我想，在座的诸位领导都是教育主管部门的官员，应该有更加准确的数据，能够知道我国目前在校大学生中的贫困生比例吧？”
江飞宇对现场的氛围把握非常的精准，并没有直接一上来就去讲方案，而是引入了别的话题中。
蔡晓楼看了郭姓副处长一眼，对方心领神会，马上说道：“根据我们往年的统计，目前我国贫困大学生占比在57.3%左右。”
江飞宇感慨道：“57.3%的数字，已经非常高了，当然，这是由于我们当前的基本国情决定的。但是，我们也应该看到，很多贫困家庭供养一个大学生，不仅家徒四壁，还外债累累......”
“而在校大学生又处于一个非常尴尬的境地，往前一步他们会成为社会的栋梁，如果中途辍学，很大概率会成为田间劳动的农民，或者流水线上的工人。一份兼职的收入，很可能会成为他们为数不多能完成学业的支持。”
江飞宇的这番话引起了蔡晓楼的共鸣，他说道：“江先生提出了一个非常深刻的问题，值得我们这些教育工作中反省，我们一直以客观因素困难去回避这个问题，这是我们这些为政者的失职啊！”
老大都表态了，其他在场的人多少也要表现出一副感同身受的态度。
严怀民好奇地问道：“江先生，你既然提出这个‘老大难’的问题，想必是有解决的方案吧？”
江飞宇点头，说道：“诚如严副司长所言，我们宇依科技提出了一种解决思路，请诸位领导听我细讲......”
江飞宇的思路很简单，就是模仿前程无优的做法，开发一个面向兼职大学生和用工单位的求职平台。
只不过，人家的平台是面向毕业生和社会工作人员。
宇依科技筹建的平台，专门面向在校大学生而已。
而且，提供的岗位也是兼职的零工，并非传统的合同工。
具体来说，由各地的教育主管部门牵头，引入一些需要临时工的企事业单位、政府部门、或者小规模经营者。
由这些用人单位在平台发布工作岗位，教育主管部门来监管。
不仅能够避免这些社会经验不足的大学生上当受骗，也能规避一些用人单位拖欠和克扣工资的情况。
江飞宇还特意列举了很多大学生去做兼职，工资被坑的事情。
这些是真事，江飞宇都不用去打听，从魏长宁口中就能听到很多。
记得有一次，魏长宁去帮一家拍婚纱照的店发传单。
辛辛苦苦干了一天，到了晚上结算工资的时候，对方以魏长宁没有带回来一个成单的客户为由，一分钱没给。
典型的无赖行为。
可是你作为一个社会经验不足的大学生，碰到这种事也没办法，只能吃哑巴亏呗！
由不是合同工，连个投诉的地方都没有。
辛苦就不说了，还浪费了来回的车费，以及一个午餐（学校食堂吃饭更便宜）。
魏长宁回来后，心痛了好久。
反正，江飞宇说得是声情并茂，而且有理有据。
而且，平台的好处还不止于此呢，甚至能够做到报酬日结。
薪酬怎么日结？
当然是依托于飞宇科技的支付bao平台了。
做项目不夹带自己的私货，那还是江飞宇的风格吗？
支付bao推广了这么久，目前的注册用户也就300万左右。
而且，很多还是“僵尸”用户。
这个项目一旦成了，起码有几百万在校大学生和无数经营者会成为支付bao的用户，江飞宇想想就兴奋。
人家还不是“僵尸”用户，而是高质量的“活跃粉”。
严怀民看向其他几个下属，示意他们来提问。
郭姓副处长总结了一下问题后，说道：“江先生，我这里有几个疑问需要你解答一下。”
“郭处，您请说？”
于是，郭姓副处长提出了几个问题：
第一，零碎的用工需求确实存在，但是怎么让企业愿意用这个平台？
第二，如果碰到企业恶意克扣工资的事情，教育主管部门又怎么去给学生支持呢？毕竟他们教育部门也没有执法权，而且会产生大量的工作量。
第三，按照江飞宇的思路，系统应该要部署在互联网端吧？与刚开始打算部署在校园网侧的思路有些违背。
......
对方总共提了6个问题，江飞宇早有准备，开始一一解答。
“有一个核心点，我必须要提一下的，那就是企业必然存在大量临时用工的需求的，我自己旗下就有几家企业，我们公司平时也会雇佣兼职人员来工作，因为用人成本便宜，以及用人方式更加灵活......”
“另外，咱们可以根据企业平时履约和提供岗位的数量，给用人单位评级打分，对经常违约的单位进行清退或者列入黑名单，评分较高的企业，可以引入各个高校的校园招聘名单里面，推荐给各地高校进行产学研合作.......”
江飞宇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对问题进行了逐一解答。
对于第三个问题，江飞宇提出了2种解决思路。
一是把这个兼职招聘的平台单独剥离出来，部署在互联网侧。
二是，在部署的时候在互联网和校园网这两个网络之间做一个摆渡安全区，实现数据的在线同步。
反正不管哪一种，都要做部—省—市的三级部署。
因为，每个地市的企业情况、学校数量、需求等都不一样，各地教育主管机构的管理机制也不一样。
这个是没法避免的，真不是江飞宇为了提高合同金额搞的小花招。
第八百一十九章 内情
除了兼职招聘平台，江飞宇的方案里还介绍了系统的其他功能。
包括助学贷款申请、雅思托福考试、正版教辅工具购买、投诉建议、大学生在线心理咨询......
其中正版教辅工具购买，是以线下可信门店推荐+线上飞宇商城结合的模式来建设的。
不用说了，这个又是江飞宇夹带的私货。
明明是为自己推销的行为，硬是被江老板说成是提供助力：让咱们国家的大学生都能买到正版书！
听听，这口号喊得多响亮！
这要是廖永轩同学在场，指不定吐槽道：老子就喜欢买盗版书，便宜！
所以咯，江飞宇同学这种不要脸的精神，真的值得我们学习啊！
其他功能，就不一一展开说了。
反正，从现场几位领导细致的提问，就能看出他们对方案的认可度。
本来预留为40分钟的方案介绍和交流时间，硬是拖延到了1个小时零几分。
从会议出来后，江飞宇等人脸上的笑容就再也藏不住了。
这事能不能成，每个人都有一个差不多的预测了。
来到停车的地方后，江飞宇向陈大军吩咐道：“大军，这个项目看样子基本上跑不了了，咱们不能干等，从现场交流的情况来看，几位领导对系统上线的时间还是挺急的，你回去就让洪博那边安排人组建项目团队，缺人让他自己招聘......”
陈大军出声提醒道：“老板，不用招人了吧，咱们跟帝都理工那边有实习生接收的合作协议，月底人就过来上岗了，飞宇科技要接收120人，宇依科技这边也要接收50人，洪博那边正头疼怎么安置呢！”
江飞宇醒悟道：“我都忙晕头了，行，就让洪博将就着用吧，先不忙着招人了！”
这是江飞宇去年跟学校达成的合作框架之一。
反正只是代为培训几个月，让实习生有上岗的能力。
最多实习结束后，会从实习生中吸收一部分。
这个量，也不会超过一半。
俞洪博要是听到陈大军这话，估计能臭骂他一顿。
让你多嘴！
准备毕业的实习生，跟有工作经验的老手，能一样吗！
交代完后，江飞宇就先走了。
......
这边，听完三家供应商的方案后，蔡晓楼和严怀民正在办公室里讨论呢！
蔡晓楼问道：“怀民，听完三家的方案后，你有什么想法？”
严怀民一愣，略微琢磨了一下蔡晓楼的意思后，不确定地问道：“领导，咱们之前不是内定了科兴教育集团来做这个项目吗？”
蔡晓楼摆手道：“此一时，彼一时，那是之前没有听到这么好的方案，单纯从方案的立意上来说，你怎么看？”
“那还用说吗！另外两家的方案跟宇依科技完全没法比，人家做方案之前还做了精准的问卷调研，可行性就不用说了，诚意满满的。”
“不过，想想就觉得有点可怕，3天的时间内就找到了37万多名的学生完成了调研，这要是按照我们的组织能力，光是开会讨论就用去一个星期了，再逐层下达任务，然后由各学校去组织人员调研，再把调研结果回传统计，没有个把月完全搞不定。”
严怀民想到的却是另外一层。
江飞宇展露的这种人员覆盖能力，无疑触动严怀民的神经。
这种互联网新技术带来的变革，对传统的执政管理模式冲刺是非常大的。
蔡晓楼道：“怀民，这也是我要说的点，国家层面一直提倡官员不能因循守旧，要去接触、学习新的事物，这个项目就是一个很好的契机，能够开拓我们官员的眼界......”
“领导您说的对，受教了。”
严怀民先是恭维了一句，然后问道：“不过，我们怎么回复科兴集团那边呢？毕竟他们的徐总经理是刚从银 监会调任过来的领导，都是一个体制内的，咱们这样有点出尔反尔的嫌疑吧！”
“这个无妨，本来这种软件开发的项目也不是他们科兴的主营方向，我出面跟徐总说一下就行了。”
有句话蔡晓楼没说破。
虽然大家都是一个体制内的，但是我把项目给你是情分，不给你，你还能因此怨恨我不成？
大家谁也不欠谁的，你还管不到我教育的一亩三分地。
严怀民点头，既然蔡晓楼出面去说项，也犯不着他去失信于人。
“怀民啊，我倒是觉得那个线上书城的概念不错，可以促成科兴集团与飞宇科技的合作。”
蔡晓楼突然提了一个新的思路出来。
严怀民有点跟不上领导的思维，诧异道：“我说领导，他们科兴集团，能看得上飞宇科技这种民营企业吗？”
无怪乎严怀民诧异，人家科兴教育集团毕竟顶着“国企老大哥”的身价，放得下这个脸面吗！
要是在别的场合，问题还不大。
可是，这次江飞宇旗下的宇依科技刚才科兴教育集团手中“虎口夺食”。
飞宇科技和宇依科技又是师出同门，可以看成是一家。
人家科兴能拉得下这个脸吗？
蔡晓楼信心十足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即使科兴看不上飞宇科技，江飞宇这个人的面子还是够分量的。”
“这话怎么说？”严怀民好奇问道。
蔡晓楼解释道：“据老姜说啊，他这个徒弟不仅跟公安部有稳定的合作，跟国 安、军方那边也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只是人家低调而已。”
本来上次部里开会，听到有这个项目的时候，姜维民就极力向蔡晓楼推荐自己徒弟的公司。
蔡晓楼碍于面子，这才给了宇依科技一个参与遴选的机会。
也是真正听完江飞宇的方案后，蔡晓楼才改变主意，打算把项目让给宇依科技来做。
严怀民感叹了一句：“姜老这个徒弟，倒是厉害的很啊！貌似他才大二吧！”
以姜维民的辈份，担得起严怀民一句“姜老”的。
说实话，连江飞宇都对自己师父姜维民过去的辉煌历史了解甚少。
只是从两个师兄那里零星听过几句，也不多。
话说，当年姜维民从“国”字头的科研部门调岗的时候，已经是科技界的权威人士了。
人家本来是可以到部里任个一把手司长的。
不过，姜维民看不上那个官位，非要到学校去教学育人。
而且放着帝大、水木大学这种“塔尖”的高校不挑，硬是要去帝都理工大学这种军工学校。
所以，姜维民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大学校长。
你也不想想，一般的大学校长，能让国家在朝天区的别墅区给分配一套别墅住着吗！
二师兄孙邴坤都混到副司长了，师父姜维民又岂会太差。
蔡晓楼笑道：“我倒是觉得江飞宇的成功，反倒证明了一件事：咱们应试教育教出来的人，也不都是‘平均值’，也有比较拔尖的个体。”
严怀民也笑了起来，这话听着舒服。
可惜啊，江飞宇是重生者。
还真不是应试教育批量生产的“平均值”。
第八百二十章 搞他
下午4点左右，丽都皇家夜总会后台休息区。
王丽丽对着镜子，小心翼翼地拆下纱布。
看着自己脸上刚结疤的伤口，怨恨犹如附骨之疽一样，萦绕在心头。
好吧，王丽丽就是之前被欧阳朔雇佣去“诬陷”许仕林的风尘女郎。
事情办砸了之后，王丽丽被欧阳朔一顿暴揍。
身上的淤伤倒是小事，就是脸上也破相了，这才要命。
对于她这种靠脸吃饭的服务业从业者来说，脸破相了，就跟饭碗被砸了差不多。
只能寄希望于伤口好了之后，不会留下明显的疤痕。
王丽丽对欧阳朔的恨意，那是一点也不少！
演戏本来就不是她的专业，演砸了，能怪自己吗！
只不过，她知道欧阳朔是有钱人，能量大的很。
心里有恨，也只能咬牙吞下去。
更别说报警，告欧阳朔个故意伤害了。
别傻了，欧阳朔随便雇佣个小流氓就能弄死她。
更何况，她还是个在警局有案底的“风尘女”。
“条子”信不信她，还是另外一回事呢！
“哎呦，这不是我们以前的头牌——丽丽姐吗！这张漂亮的小脸蛋，怎么破相了！真的太可惜了！”
“谁说不是呢！脸毁了，饭碗不保咯！”
......
一群打扮妖艳的女人走进来，为首的“大凶”看着王丽丽脸上的伤疤，就是一顿“芬芳输出”。
身后的几个女人也在附和为首女人的话，各种出言嘲讽。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
王丽丽之前作为丽都皇家夜总会的头牌，仗着业绩好和“妈妈桑”的宠爱，可是得罪了不少人。
现在这个讽刺她的女人——刘爱云，以前可没少被王丽丽奚落。
奚落还是小事，客户也被抢了不少。
果然，风水轮流转呗！
王丽丽炸毛了，站起来骂道：“刘爱云，你给老娘滚开，我没功夫跟你废话。”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王丽丽脸上，五指印记清晰可见。
幸好不是打在结疤的那边脸。
否则，以这个力度，绝对会让伤疤裂开的。
王丽丽被打蒙了，她没想到刘爱云这个贱人敢打自己。
“刘爱云，你敢打我，老娘我撕烂你的脸......”
王丽丽的怒吼还没完呢，就被刘爱云打断了。
“你打呀，最好照着我这张嫩脸打，今晚欧阳少可是钦点了我去暖床，他可是咱们丽都皇家夜总会的大客户，要是让他扫兴了，你说暴怒之下的妈妈会怎么处置你呢......”
刘爱云这话，恰好打在王丽丽的软肋上。
她上次被欧阳朔修理的事情，已经让妈妈桑很恼火了。
好在是客户临时安排的私活，超出了“专业技能”范畴。
演砸了，也不算给丽都皇家夜总会抹黑。
但这次要是因为打了刘爱云，而再次得罪欧阳朔这个大客户，可就不是骂一顿那么简单了。
敢在帝都开夜总会的，有几个手上是干净的？
看到王丽丽惧怕了，刘爱云更加得意了，继续嘲讽道：“差点忘了，欧阳少这个客户本来还是你的，算是妹妹我承姐姐的情了，你放心，我会好好维护好这个客户的......”
“哈哈哈......”
围观的几个女配，也配合发出刺耳的笑声。
王丽丽眼底的怨恨一闪而过，拿起自己的皮夹子就跑了出去。
......
晚上7点左右，柏林东方国际酒店附近。
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程敏慧和许仕林走了下来。
程敏慧眼睛一扫，很快就定位到了站在路边抽烟的王丽丽。
程敏慧拉着许仕林走上前。
王丽丽把烟头一丢，问道：“钱带来了吗？”
“你点点。”
程敏慧从钱包里抽出10张百元大钞，递给对方。
王丽丽仔细清点了一下，就把钱装进自己皮夹子了。
程敏慧急忙问道：“我要的信息呢？”
王丽丽指着身后的酒店，说道：“我打听得清清楚楚，欧阳朔今晚就在酒店12楼的1206房间，叫了我们夜总会的一个贱货来暖床，约的晚上8点。”
程敏慧不放心地问道：“酒店房间号，时间这些内容，没搞错吧？”
王丽丽自嘲道：“放心，我脸上的伤疤就是他弄的，我比你更加恨他。”
眼看王丽丽的神情不似作假，程敏慧也就放下心来。
王丽丽拿了钱，很快就走人了。
程敏慧、许仕林两人，为何会跟王丽丽这等风尘女勾搭上？
两人今晚这番行动，当然是为了针对欧阳朔了。
自从被欧阳朔“恶心”了一把，恋人许仕林脑袋也因此被砸破了头后，程敏慧就酝酿怎么报这一箭之仇。
特别是，欧阳朔还有可能继续针对许仕林。
为了扼杀这种风险，也得搞他一下。
被打了不还手，根本不可能让坏人感恩戴德，只能是助长坏人的嚣张气焰。
所以，怎么反击欧阳朔，是两人面临的难题。
欧阳朔是帝都某大学的大四学生，家里有钱，出手阔绰，经常带风尘女子出入高档酒店......
简单了解欧阳朔的背景后，江飞宇就帮他俩想了一个“毒计”。
结合欧阳朔喜欢“piao”的违法行为，曝光他，搞臭他。
要做成这事，这其中有两个环节需要精准把握。
一个是能够随时掌握欧阳朔的动向。
要么找私家侦探跟踪他，要么通过另外的办法得知他的行踪。
江飞宇简单梳理了一下，就把突破口放在了王丽丽身上。
那天事情办砸后，当然晚上王丽丽就被欧阳朔给揍了。
第二天警方找到她的时候，她就把事情经过全部抖了出来。
自然而然，她就成为了计划中的一环。
另外一环嘛！就是需要靠谱的警察上门突击检查了。
以江飞宇的能量，这个还不是小意思！
所以说，虽然江飞宇没有出面，整个计划都透露着他的影子。
整个计划，程敏慧和许仕林只能算是执行人。
许仕林犹豫道：“慧慧，我们真的要这样做吗？”
说实话，这还是许仕林第一次处心积虑去“害”一个人。
虽然，那个人曾经陷害过他；但是，他还是有点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程敏慧不容置疑道：“那当然，不给欧阳朔一个教训，他肯定还会像疯狗一样来骚扰我们，我们这样做，也算是跟违法行为作斗争了。”
见许仕林还有些犹豫，程敏慧继续劝道：“而且，你想呀，咱们只有拿到他伤风败俗的证据，我爸妈才不会逼我跟他处对象吧！”
“好吧！那就弄他！”许仕林咬牙道。
程敏慧轻轻一点拨，不仅彻底打消了许仕林心中的那点不忍，还成功挑起了他心中的保护欲。
别看程敏慧现在还稍显稚嫩，以后未必不能成为像江飞宇一样老奸巨猾、老谋深算的人物！
第八百二十一章 意外收获
晚上8点20左右，一辆警车停在柏林东方国际酒店的停车场停下。
雷振兵带着3个警员从警车上下来。
下车后，雷振兵习惯性地点了一根烟。
三个下属都知道雷振兵的习惯，并没有打扰他。
片刻后，一根烟抽完。
雷振兵把烟头丢在地上，用脚踩灭。
“雷队，我们现在上去吗？”一个下属出声问道。
“走吧！”
雷振兵一挥手，带着3个下属直径向酒店前台走去。
话说，上次因为欧家两桩命案的案情泄露，雷振兵作为表面上熟知两个案子的办案民警。
还因此受到牵连，被停职调查了2个月之久。
后来事情查明，确实跟他没有关系。
出于对他的补偿，也有江飞宇使力的结果。
雷振兵高升了，调到区分局任中队长职务。
不过，不是原来的刑事案件口，而是扫黄组。
暂且不论是什么岗位，反正都是为人民服务。
高升了就是。
雷振兵也没啥好挑的，欣然而往。
要问为什么雷振兵带着下属来这里？
很明显，雷振兵就是江飞宇的“后招”。
“几位警官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一见到几个警察进来，两个前台的女生就有点慌了。
酒店这种经营场所，一般警察来都不是什么好事。
“这是我们的警察证，我们接到举报，你们酒店有人聚众卖yin，请配合检查......”
再怎么说也是个领导了，自然有下属出面交涉。
雷振兵看着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堂，有点出神。
心里盘算着，在这种酒店住一晚要多少钱。
此时正是晚上黄金段时间，进出酒店的客人还是挺多的。
看到几个警察在此，进出的客人都自动停下来看热闹。
其中一个前台女生为难道：“警官，这事我们两个做不了主，我通知一下我们大堂经理......”
下属看向雷振兵，后者点头。
前台女生打了个电话，不到一分钟，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跑出来。
“几位警官辛苦了，我是酒店的大堂经理窦叙璋，不知道几位警官驾临有何贵干？有什么是我能够帮忙的吗......”
窦叙璋上来就是一番恭维。
能干酒店大堂经理的人，都是八面玲珑的人物。
“我们接到电话举报，说你们酒店有人聚众卖yin......”
刚才的警员把话又重复了一遍。
“警官，不能吧！我们酒店可是正规经营的酒店，肯定是有人谎报警情......”
这事啊，窦叙璋打死也不能承认的！
容留卖yin，也是违法的。
即使不知情，酒店也有审查不严的责任，也逃不掉处罚的。
谁愿意喜提罚单呢！
反正，对酒店来说，总非好事。
雷振兵出声道：“有没有这事，不是你说了算，要以警方的检查结果为准，你只要配合就行了。”
窦叙璋看了几人的警衔，知道是以雷振兵为首，开始拉关系了。
“这位警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我们老板可是跟分局的吴副大队也是熟人，不知道您认不认识吴副大队？”
巧了不是！
窦叙璋说的这个吴副大队，雷振兵刚好认识。
前段时间，这位吴副大队犯了事，被撤职了。
原来的中队长升副大队长，这才给雷振兵腾出了职位。
雷振兵笑道：“行了，你也别跟我玩这些虚的了，实话跟你说，你说的吴副大队已经被撤职了，你要么老实配合，要么我以妨碍公务的名义把你给扣起来。”
雷振兵这话，打碎了窦叙璋最后一点幻想，只能老实配合了。
他就是个给老板打工的，已经尽力了，犯不着搭上自己。
窦叙璋试探性问道：“不知道几位警官要查多少个房间？”
小范围查还好，要是整层整层地查，酒店还用不用做生意了？
雷振兵道：“不多，就查1206房，以及相邻的几间，窦经理，拿房卡吧！”
听到1206房，窦叙璋明显表情异样。
12楼都是情趣房，住的都是有特殊癖好的客户。
更何况1206房的客人，是通过他的电话预定的房。
窦叙璋略微一思索，就想起1206房的客人是谁了。
“欧阳朔。”
脑海里闪过这个名字，窦叙璋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聚众卖yin这事，还真像是欧阳朔能干出来的事。
这位款少哪次来，不是带着不同的女人。
“小娜，给我授权一下1206房间的权限，以及相邻2个房间的开门权限，仔细点，别像上次一样搞错了，搞得客户投诉。”
窦叙璋对着其中一个前台吩咐了一声，语言中似乎有所暗示。
“知道了，窦经理。”叫小娜的前台女生低着头应道。
由于紧张，小娜操作电脑的手一直在抖。
这两人明目张胆地对暗号，也太小瞧人家办案民警了。
雷振兵对其中一个下属使了一个眼色，对方心领神会。
雷振兵这是让他留下来看住前台，防止通风报信。
弄好房卡后，窦叙璋引着几人往电梯走去。
电梯里，窦叙璋心虚地问道：“警官，那位警察同志怎么不上去啊！”
其中一个民警训斥道：“不该问的，别问。”
窦叙璋只能怀着忐忑的心情，引着几人上了12楼。
1206房间门口，窦叙璋在三个民警的目光注视下，轻轻敲响了房门。
他都能预料到了，自己这个月铁定要被扣工资了。
奇怪的是，敲了好一会，都没有人来开门。
窦叙璋为难地看向雷振兵。
雷振兵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下属拿过窦叙璋手中的房卡，直接一刷。
“嘀”的一声。
民警一按门把手，房门就打开了。
早已经准备好相机的民警，第一个冲了进去。
雷振兵和另外一个民警紧随其后。
好家伙，房间里那些羞得说不出口的情趣布置就不说了。
一进去，众人就惊呆了。
两个赤身裸露的男女，四仰八叉地躺在大床上。
嘴里喃喃有词，眼神迷离，似乎正陷入某种“极乐世界”中呢！
对进来的几人，完全熟视无睹。
好么，聚众卖yin是没有，嗑药吸du倒是抓了两个。
看到这个场景，窦叙璋哀叹了一声，已经做好被辞职的准备了。
第八百二十二章 相逢
当北方的冰雪还没完全消融的时候，地处南方的荆楚大地，已经进入了春耕时节。
2月22日，上午10点左右，里隆村。
这个点，村内的农人基本上都下地干活。
即使今天是周六，村里也少有小孩嬉闹的声音。
农村的小孩可不像城里的小孩，还有什么周末休息的说法。
不上学的时间，也都在帮家里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
此时，村口的土路上，走过来一男一女，吸引了村口两个晒太阳阿婆的注意。
这两人也怪，男的雄伟高大，女的穿着城里时尚的衣服。
两人还都背着行囊，一看就不像本地人。
好吧，这两人就是田大壮和小芳了。
至于两人来这里的目的？
那肯定不是小芳跟着田大壮私奔了就是。
不急，诸君请往下看！
......
“阿婆，向您打听个事，你们村的葛长根家在哪里？”田大壮用方言问道。
这地方离田大壮老家就几十公里，算是同一片方言地区吧！
听到熟悉的方言，两个七八十岁的阿婆热情地给两人指了路，还以为两人是葛长根家的亲戚呢！
道了一声“谢”后，田大壮和小芳继续往前走。
只是越往前走，小芳的脚步却越来越慢了。
心中的那股胆怯，让脚步变得迟钝起来。
见小芳没跟上，田大壮扭过头来问道：“小芳姑娘，你走累了吗？要休息一下吗？”
两人下了汽车，又走了几公里才到的里隆村，田大壮以为她走累了。
小芳精神恍惚了一下，应道：“大壮哥，我不累，就是......就是有些怕......”
“怕？”田大壮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来之前，小芳的迫切和渴望，他可是看在眼里的。
怎么快到目的地了，反倒怕起来了。
而且，这事有啥好怕的？
搞不懂，搞不懂。
话说一周前，在田大壮的护送下，小芳回到了老家，送了奶奶最后一程。
这其中哭得多撕心裂肺，就不细说了。
看到小芳过得好一点了，她那无良的婶婶还想榨点好处。
在田大壮把他们家的石磨举起来，狠狠在地上砸一个大坑后，谢家人都被吓得不敢动弹。
配合田大壮恶狠狠的表情，直接把“凶神恶煞”这个词演绎得淋漓尽致。
谁敢造次！
小芳也顺利地把自己和妹妹的户口分了出来。
这样一来，她以后都不会受到叔叔和婶婶一家的钳制了。
当初母亲改嫁带走了妹妹，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把妹妹的户口迁走。
这事说来，也是一笔糊涂账。
小芳的母亲林远妹，本来就是黑户，也没有文化。
她根本不知道户口对一个人的重要性。
当年，她改嫁的那个老公嫌麻烦，也没有主动提迁户口的事情。
谢家这边也没有出声，是因为当时村里分山林，户口上多一人能多分一点。
各方面原因，这也导致了小芳妹妹的户口还在谢家的户口本上。
临走之前，小芳花了些钱，从贪财的婶婶口中打听到了母亲改嫁的地方。
两人今天来里隆村，就是来寻亲的。
可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那个抛弃自己的“女人”时，心中的惆怅不自觉涌上心头。
来之前，小芳一遍一遍地给自己暗示：自己是来找妹妹的。
是的，当那个“女人”抛弃自己的时候，小芳已经没办法把她称之为母亲了。
即使她有不得已的苦衷，小芳也无法说服自己原谅她。
幼小年纪被生母“抛弃”，已经在小芳的心里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
那种痛，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懂。
几百米的路，很快就走完。
田大壮看着眼前破败的泥瓦房，说道：“应该就是这一户了，村尾也只有这一户是泥瓦房了。”
农村再穷，也用得起青砖或者火砖建房子。
眼前这户人家的房子，直接就是黄泥砖建的，连院子的篱笆都是烂木头搭的。
也不知道主人家搭这个篱笆干嘛，连只小鸡都关不住。
户主家的家境，一眼就能看到底。
只不过，这个时候小芳对田大壮的话置若罔闻。
她死死盯着院中那个正在劈柴的小女孩，眼里早就翻起了泪花。
女孩13岁左右，身材瘦小，皮肤黝黑。
身上穿着打满补丁的旧衣服。
在她旁边，是成堆的木材。
女孩正举着长柄斧头，把锯好的木头劈成适合烧火的大小。
可能是干活太投入了，亦或者是劈柴的声音太大了。
干活的小女孩并没有注意到，院子外多了两个人。
“花花......”
“花花，进来休息一下吧。”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前者，是小芳失声喊出来的。
后者，是从泥瓦房内传出来的一个女人的声音。
正在干活的女孩，先是应了屋内一声。
然后，疑惑地抬头看向院外。
刹那间，四目相对。
小女孩的心中，犹如触电般一颤。
这一眼，似乎触动了记忆中的某些片段。
三年的时间，不算太长。
而且，三年前女孩已经10岁了，已经能够记住姐姐的音容相貌了。
“阿姐......”女孩试探地喊了一声。
这个时候，眼泪早就遮住了小芳的视线，她擦掉眼泪，激动道：“花花，是我。”
“哐啷”一声，小女孩手中的斧头掉落到地上，差点砸到她的脚。
“阿姐，是阿姐......”
女孩犹如条件反射般跳起来，激动地朝小芳扑过来。
小芳也丢下自己的背包，迎了上去。
几秒钟后，两个飞奔的身影抱在了一起。
刹那间，这一方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两个女孩抱头痛哭的画面。
三年的时间，很长，也很短。
但是，还不足以隔断融于血脉的亲情。
也许每一次分别，都为下一次的相遇积攒“能量”。
现在这些“能量”，正通过泪水的方式释放出来。
......
听到屋外的动静，泥瓦房内走出一个不到40岁的妇女。
妇女眼眶深陷，皮肤粗糙，手上拿着一个碗和勺子，背上还背着一个1岁多的小孩。
从小孩嘴巴咀嚼的动作不难看出，女人正在喂背上的孩子吃东西。
待看清小芳的样貌后，女人手上的碗直接掉到了地上。
人也由于惊吓，倒退了两步，连带背上的小孩一起撞到了门框上。
背上的小孩吃疼，呜哇地大哭起来。
第八百二十三章 血浓于水的亲情
院子内，靠近屋檐的空地，已经被几张矮脚竹凳和一张沾满油渍的小方桌占据。
桌子上摆满了小芳来之前买的各种零食，妹妹花花正狼吞虎咽地吃着。
小芳幸福地看着妹妹的馋猫吃相，不断叮嘱她慢一点。
花花不时应两声，不过吃的速度是一点也没放慢。
这孩子是典型的营养不良，一年到头估计都吃不了几顿肉，更别说解馋的零食了。
不是亲生的孩子，到了继父家，不被虐待就不错了。
而且，看花花继父家的这环境。
即使不是全村最穷，也是倒数几名的。
花花除了因为营养不良有些瘦小，倒不像受过虐待。
对比一下这三年来小芳在叔叔婶婶家的待遇，已经很好了。
这也是小芳比较欣慰的地方。
忽然意识到自己“吃独食”有些不妥。
花花把面前的零食推到小芳面前，说道：“阿姐，你也吃啊！”
小芳摸着妹妹的脸，宽慰道：“阿姐不吃，阿姐在帝都经常吃，不稀罕这个了。”
以小芳平时节省的个性，根本不可能买零食过嘴瘾。
最多公司各个部门会有不定期的下午茶供应，尝尝鲜而已。
林远妹右手提着一个暖水瓶，左手拿着两个陶瓷碗走了出来。
背上的小男孩已经不哭了，正渴望地看着姐姐在吃东西，似乎也想尝尝。
不过，他才一岁出头，也就几颗乳牙冒头，可吃不了这些。
“芳芳，喝水。”
林远妹看着明显过得还不错的大女儿，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
小芳把头转过去，不愿意跟母亲发生任何交流，哪怕眼神的对视。
她跟母亲之间的芥蒂，太深了。
就好比心头上扎了一根刺，靠得越近，刺得越深。
林远妹的笑容尬在脸上。
不过，她没有说什么，只是把碗放在女儿伸手就能够够得着的地方。
当初她带着小女儿改嫁，把大女儿留在了原生家庭。
她知道大女儿心中有恨，恨她这个母亲的无情。
可她作为一个没有文化的农村妇女，丈夫死了，一个人要抚养两个未成年的孩子，还受到小叔子一家的排挤。
她能有什么办法呢！
只能看着小叔子一家包办了她的婚姻，带着小女儿改嫁。
只有饿过肚子的人才会明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年轻人，你也喝水吧！”
由于不知道田大壮跟女儿什么关系，林远妹只能简单招呼了一声。
站在一旁的田大壮道了一声“谢”，端起碗一饮而尽。
他这体格太壮了，地上的矮竹凳对于他而言，就跟模型差不多。
怕一屁股坐下去，凳子就散架了。
没办法，只能尴尬地站在一旁。
这家人已经够穷了，可不好意思霍霍人家的家具了。
然后，林远妹也抽了一张凳子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两个女儿在说悄悄话。
这三年来，这个温馨的场景不知道多少次出现在她的梦中了。
今天居然成真了。
她忍不住喜上心头，流出了激动的眼泪。
“不能哭，不能哭......”林远妹扭过头去，擦干眼泪。
今天是高兴的日子，自己可不能坏了这个兴致。
花花注意到了母亲的异样，向姐姐问道：“阿姐，阿母又生了个弟弟，你要看看弟弟吗？”
“弟弟”
小芳默念了一遍这个词，忍不住转头过去认真打量母亲背上的孩子。
小男孩看起来长得不错，除了两边脸颊被冻出了高原红，模样倒是虎头虎脑的。
此刻，正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人。
终究是血浓于水，小芳眼中流露出了亲切和欣喜。
看着大女儿似乎不讨厌这个弟弟，林远妹心中悬着的一块“大石”，也落下了。
两姐弟毕竟只有一半的血脉，天然上就差了一筹。
话说，幸好林远妹这一胎生的是个男孩。
否则，她带着一个外姓闺女落户在这里，还不知道要遭受什么苦楚呢。
千百年来沿袭的旧习俗，只有“带把”的男丁才能继承家业。
林远妹上一任丈夫一死，她就被小叔子一家赶出来，还就是因为她生的两个都是闺女嘛！
即使科学观念如此深入人心的今天，依然有很多人把生不出男孩的责任归结为妻子的原因。
不是不懂，只是要找一个甩锅的对象而已。
花花这小丫头情商不错，脑轱辘一转就有了主意。
她上前解开了母亲身上的背带，把弟弟抱了过来。
花花把弟弟递给小芳，不由分说道：“阿姐，你抱抱弟弟，他可乖了。”
小芳还没反应过来，孩子就塞到了她手上。
一入手，她就本能地用手拖住。
不是孩子有多重，而是这份亲情的分量重。
可不敢让弟弟从自己手上摔下去。
小芳小心翼翼地抱着他，就跟她小时候抱妹妹一样。
终究是第一次见的陌生人，小男孩呜哇一声就哭了出来，挣扎着要回母亲的怀抱。
小芳哄了几下，也没法让小男孩停止哭泣。
只能局促地把弟弟还回了女人的怀中。
这也是母女俩相逢这么久以来，第一次靠得这么近。
只有花花有点微词，这么难得的机会，“臭弟弟”居然这么不给面子。
“阿姐，快给我说说你这三年过得好不好，还有，你怎么去了帝都呢？我只知道帝都是首都，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花花又拉着小芳坐下，她还有好多话想跟姐姐说呢！
最想听的，还是想知道这几年姐姐过得好不好。
怕亲人担心，小芳只是简单说了这三年她在叔叔家的经历。
去帝都，也被她描述成是去打工。
很幸运地碰到了两个对她非常好的老板。
在她的话中，用了大量的言语描述江飞宇和李婉依这两位老板对她的好。
这一点，她是心存感激的。
有时候她甚至在想，这份恩情她可能一辈子都还不完。
至于之前一直在她心中占据重要地位的魏长宁，她只字未提。
经历了这么多后，她也成熟了许多。
已经能够看得出来，她的宁子哥似乎并没有那么喜欢她，可能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妹妹而已。
她也想开了，不能让自己的喜欢，成为宁子哥学习上的负担。
宁子哥还有大好的前途，应该以学业为重。
第八百二十四章 上学的事
听到奶奶过世的消息后，林远妹和花花都没有任何伤感。
毕竟她俩跟老人的情感，早就淡了。
不像小芳跟老人朝夕相处，感情深厚。
然后，小芳也问了一下妹妹这三年来的近况。
花花跟着母亲来了这边后，就再也没有去上学了。
主要是家里穷，供不起。
花花平时就在家里，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和农活。
用花花自豪的话说，她现在什么活都能干。
别看她瘦小，从山上背上几十斤的柴火回来不在话下。
这就是另外一个翻版的小芳。
小芳听了之后，也是一阵心疼。
按照农村的习俗，女孩子不上学的话，大都十几岁就嫁人了。
最后像母亲一样，沦为传宗接代的工具，或者是田间劳作的妇女。
花花今年已经13岁了，再过3、4年就能谈婆家了。
如果不改变，花花的未来已经能看到头了。
这可不行！
在外面见过世面后，小芳深知没文化是没有出路的。
所以，还是要让花花回到学校读书。
学费什么的，自己的工资还负担得起。
辍学了3年也不要紧，前提是得说服女人和她现在的男人。
毕竟，花花去读书了，就相当于家里就少了半个劳动力。
如果女人和她的男人不同意，大不了她带妹妹回帝都。
她已经成年了，可以做妹妹的监护人。
小芳心里很快就有了决断。
这个时候，一个男人扛着犁耙，牵着一头黄牛回到院子中。
男人40岁左右，看起来有些木讷，典型的乡间农人装扮。
这个人就是花花的继父，也就是小芳母亲现在的男人——葛长根了。
看葛长根裤脚上还未干的泥巴，显然刚从田里劳作回来。
见到家里多了两个人，他明显有些意外。
林远妹站起来，指着小芳解释道：“当家的，我的女儿——芳芳，从那边过来看我们......”
小芳看着这个男人，有点叫不出口，也就没有出声。
葛长根明显不善于言谈，用方言干巴巴应了一声，走到墙根放下犁耙。
然后，他朝花花吩咐道：“花花，弄点糠麸和干稻草喂一下黄牛，下午还要犁另外一块田。”
这黄牛是从葛长根二哥家借来耕地的。
按照农村的习俗，干重大农活的时候，需要给耕牛额外的食物，防止牛落下病根。
现在刚开春，也没地方割什么嫩草，只能加点糠麸做精饲料了。
花花向姐姐歉意地说道：“姐，那我先去忙了。”
小芳道：“我去帮你吧，小时候我放牛，你就老是喜欢跟在屁股后面跑。”
这话勾起了花花幸福的回忆，拉起姐姐兴冲冲就去给牛添加草料了。
林远妹则起身去水缸打水，给丈夫洗一下手脚上的泥巴。
屋内，葛长根小声地对婆娘说道：“家里也没什么像样的菜，中午杀只鸡吧。”
“啊，杀只鸡呀......”林远妹有些惊讶男人的举动。
现在刚开春，家里就剩下两只预留下蛋的母鸡。
看情况就知道葛家不是一般的穷，能够把背上的小儿子养得这么壮，就全靠两只母鸡下的蛋补充营养了。
杀一只鸡，对于这个家庭来说意味着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葛长根默默点头，没再啃声。
当年女人改嫁给自己，不得已母女分离。
这三年来，也没机会回去看一下大女儿。
现在人家大女儿找上门来探亲，自家也不能太小气。
葛长根虽然有些木讷，基本的人情世故他还是懂的。
既然是丈夫点头，林远妹就去照办了。
葛长根喊住了婆娘，问道：“那个男的，是你闺女的男人吗？长得真壮，一看就是个干活的好料子。”
“好像不是她的男人，说是她老板的保镖，送她回来的，具体我也不清楚。”
对于这一点，林远妹也摸不着头脑。
她一度以为闺女被老板相中了。
可听小芳的语气，又好像不是。
是就好了，从此吃喝不用愁。
......
中午，几人在简陋的厨房内坐下吃饭。
“多吃菜，别客气，就当自己家一样。”
鉴于小芳不愿意跟母亲说话，葛长根出声招待了两人。
田大壮客气了一声，倒是神态自若。
他刚才接过花花手中的活，把地上的柴都劈完了，又搬到了墙根垒起来。
好几百斤的柴呢，这顿饭也不算白吃。
小芳就有点不自然了。
她本意不想跟这家人产生太多瓜葛，主要是不知道怎么面对。
不过，妹妹花花非要拽着她一起吃饭。
拧不过妹妹，这才一起上桌吃饭的。
反正，全程她就低着头扒拉自己碗里的米饭，这是她唯一的倔强了。
“我要送花花回学校继续读书，她的学费和生活费由我来出。”
午饭吃得差不多了，小芳就当面提出让花花回学校继续上学的事情。
此言一出，葛长根和林远妹都停下了碗筷。
这话听语气就不像商量，而是通知了。
这种大事，林远妹肯定没有做主的权利，等着自己男人出声。
花花倒是一脸希冀，喂牛的时候，姐姐已经做通了她的思想工作。
从她的本意来说，她也希望能够回到学校学习。
每天看着村里其他小孩背着书包去上学，只有自己窝在家里干农活，怎能不羡慕呢！
“闺女，供一个娃娃读书，一年要很多钱的。”葛长根试图提醒小芳这件事的难度。
具体要多少钱，他也不知道。
他家里又没有小孩读书，只是经常听二哥抱怨家里的小孩读书要多少多少钱。
什么学费、学杂费、校服费、辅导书费、试卷费、文具费......
反正是一大堆费用。
小芳出声道：“我算过了，学杂费一年几百块，加上生活费和其他各种费用，一年也要不了1000，我的工资还供得起。”
这一点小芳很自信，她现在是正式员工的编制。
扣除社保等费用，每个月到手工资有800多。
而且，公司每年都会调薪，她的工资还能涨。
负担妹妹读书的费用，完全没问题。
小芳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葛长根也不好说什么了。
人家用自己的钱供自己妹妹读书，自己要是再反对，就显得自己舍不得这半个劳动力。
......
下午4点多，里隆村的村口处，又到了分别的时候了。
“阿姐，我舍不得你，呜呜......”花花抱着姐姐哭了出来。
“乖，别哭了，姐以后放假了会经常来看你的，你也知道姐姐的地址和电话，还可以给我写信、打电话。”
小芳也舍不得妹妹，可她这一趟出来有点久了，该回帝都继续工作和学习了。
特别是找到妹妹后，她身上的责任更重了。
“这是我昨天在镇上办的银行卡，以后我会定期打钱到卡里，密码你都记住了吗？”小芳把一张银行卡塞到妹妹手里。
“记住了，阿姐。”花花当着姐姐的面复述了一遍。
“这是我煮的鸡蛋和苞米饼，带着路上吃。”
知道女儿不愿意跟自己说话，林远妹把一袋吃的塞到了田大壮手里。
自始至终，女儿还是不愿意跟她说一句话。
可她也别无所求了，只要女儿过得好。
一番道别后，小芳和田大壮也走了。
等两人走远后，花花从口袋里掏出500块钱递给母亲。
“阿母，这是阿姐给弟弟的钱。”
林远妹拿着钱，心里的酸楚再也忍不住，眼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女儿心里，还是有她的。
第八百二十五章 心安理得
2月28日，星期五。
上午10点，江飞宇办公室内。
陈大军、俞洪博、陈琪宏、钟景瑞四人，正在跟江飞宇商议工作上的事情。
“高等教育司那个系统开发项目，已经基本上确定让我们来做，系统被拆分成了两个，合同打包价是370万元，工期是一年......”
陈大军给江飞宇汇报着最新的项目情况。
两个系统，其中兼职平台取名为“兼职帮”，部署在互联网侧。
剩下的功能整合成为一个系统，取名为“高校大学生综合服务平台”，部署在校园网侧。
反正两个系统打包价是370万，不含硬件部分。
这370万里面，有15万是给飞宇科技的。
因为这个合同还是个三方合同，里面还包含了飞宇科技的支付bao模块授权。
只要系统存续期间，部里每年支付给飞宇科技15万元的服务费，支付bao会免费授权给“兼职帮”使用。
这里说的免费，可不是说免佣金抽成，而是支付bao提现到银行账户的结算费率免费。
包含了企业/单位/个人雇主端免手续费，兼职的大学生侧也免手续费。
刚开始，宇依科技的方案是免费给部里开发兼职平台这个系统，从支付bao提现到银行卡的费率按照正常的来。
无论怎么看，这个兼职平台建立起来后，以后每年的成交额起码是上亿级别的。
光是结算费率，就不是一笔小数。
可在这一点上，高等教育司那边坚持必须免费。
本来大学生兼职的收入就没多少，要是提现还收一道手续费，不是遭人垢病嘛！
没办法，既然客户那边坚持，陈大军请示江飞宇后，这一条也不算什么问题。
就当江飞宇给在校大学生送福利了。
“合同什么时候能签下来？”江飞宇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陈大军解释道：“合同还没那么快，今年初《政府采购法》正式实施了，现在政府侧的项目合同不能直接跟供应商签了，必须走一个公开招投标的流程，最少需要三家合格的供应商参与......”
“蔡司长那边帮找了一家‘陪跑’单位，就是科兴教育集团，咱们还需要再找一家‘陪跑’的单位。”
《政府采购法》的立意是挺好的，可最终还是流于形式了。
在这一点上，宇依科技是既得利益者，江飞宇也不好装什么假清高了。
江飞宇道：“这个‘陪跑’的单位我来找，这个问题不大。”
以江飞宇的能量，在帝都范围内找一家具有软件开发能力的公司来凑数，还不是小菜一碟嘛！
借着这个话题，江飞宇向钟景瑞问道：“对了，景瑞，咱们跟科兴教育集团的合作，谈得怎么样了？”
与科兴教育集团的合作，还是蔡司那边搭桥牵线的。
有合作的意向在，这也是人家愿意帮宇依科技“陪跑”的原因。
“我昨天去了他们总部，跟他们教辅图书部的向睿前副总经理面谈了一轮，主要介绍了咱们飞宇商城的模式，他们对这种线上模式还是挺感兴趣的，可以作为他们线下渠道的一个补充......”
钟景瑞向江飞宇简单汇报了昨天的面谈情况。
江飞宇问道：“对方有提什么要求吗？”
钟景瑞点头，继续介绍起来。
对方主要提了两个要求：
一是，飞宇商城必须分出一个专门的教辅图书的板块，类似于当当网和亚马逊网的模式。
二是，在支付bao的结算费率上，得能打动对方。
这两个问题都不大。
反正飞宇商城已经有电子产品板块和农产品板块了，再加一个教辅图书板块，也没多大的事。
技术上更是简单，只是在系统页面上加了一个分区的入口。
刚好陈琪宏就在场，直接就能拍板：一周内搞定。
第二点更加不是问题了，引入科兴教育集团，对飞宇商城的业务也是一个很大的补充。
给这种优质合作伙伴最优惠的结算费率，也是应该的。
江飞宇转而向俞洪博问道：“洪博，项目开发上有困难吗？特别是人手方面？我听说大军还专门请客向你道歉了。”
陈大军尴尬一笑。
他上次在江飞宇面前建议用实习生的事，差点把俞洪博给坑了。
好一番赔礼道歉，才让俞洪博消气。
在这一点上，江飞宇也知道自己考虑不周了。
宇依科技的技术人员，目前都在全国各地的项目上驻场实施。
俞洪博手上能动用的人手本来就没几个人了，项目工期还比较赶，用实习生确实有些不妥。
俞洪博解释道：“人手暂时不缺了，我们评估了一下，兼职平台的业务模式跟飞宇商城C2C模式非常相似，就多了一个反选模式而已，我们完全可以在飞宇商城的源代码上进行修改......”
确实非常相似，飞宇商城上卖的是实物，兼职平台卖的是服务。
而且，少了一个寄送环节而已。
你绝对想不到，这个主意居然是陈大军这个不懂技术的人想出来的。
连江飞宇都没注意到这一点。
陈大军在给俞洪博赔罪的酒局上，随口提了一句：这个兼职平台跟飞宇商城的模式差不多，能不能直接拿过来改一下。
这话倒是点醒了俞洪博。
互联网时代，有什么不能抄的！
陈琪宏知道到自己表态了，问道：“俞总，你这边需要我们怎么配合？”
俞洪博也不客气，正好当着老板的面要支持：“源代码、开发文档、接口示例、UI设计稿......熟悉系统的前端和后端各派一人......”
陈琪宏一脸苦笑，前面的源代码和各种资料都没问题，就是要人支援有点难受，他自己部门还缺人呢！
“放心，不白用你的人，我拿10个实习生跟你借调。”俞洪博真的是跟陈大军学坏了，这么亏心的话也能面不改色的说出口。
陈琪宏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飞宇科技那边的实习生还没消化完呢，他傻了才要俞洪博塞过来的10个实习生。
江飞宇看不下去了，出声裁定道：“好了，洪博，你再招两个有工作经验的开发人员，跟飞宇科技这边借调吧！”
两边都是自己的“肱骨大将”，江飞宇也不能太偏心。
话说，飞宇商城的源代码和各类相关技术文档，应该都是飞宇科技的知识产权。
毕竟飞宇科技江飞宇只是大股东，直接拿飞宇科技的东西给宇依科技免费用，无形中是损害到了小股东的利益。
对此，江飞宇倒是心安理得。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这样干了。
你奈我何！
第八百二十六章 对立苗头
中午，飞宇科技所在的园区食堂。
唐伟军、戴建涛、杨晓雨、葛东林四人打了午饭，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下。
这四位，基本上都是帝都理工大学上一届计算机竞赛队的成员了。
除了许晨鎏、楼言歆、江飞宇三人，基本上都在这里了。
这几位帝都理工大学计算机相关专业的优等生出现在这里，当然是因为他们被学校安排到江飞宇的公司实习来了。
至于，许晨鎏和楼言歆两人。
许晨鎏已经被保研了，楼言歆才大三，自然不需要来实习了。
戴建涛看着餐盘里面的几块肥肉，感叹道：“在这里吃一顿，比学校食堂贵了一倍以上，我都有点舍不得吃肉了。”
唐伟军说道：“得了吧，咱们在学校食堂吃饭便宜，那是因为学校给了食堂补贴，能一样吗？”
杨晓雨疑惑地问道：“咱们在实习期间，公司不是每周补贴25块钱的伙食费吗？”
“性质不一样，补贴的伙食费是跟实习工资一起发，不像学校是补贴到饭菜的单价里面了，主要还是自己舍不得吃这么贵吧！”葛东林一番话，道出了实情。
“对了，建涛，你不是也拿到保研名额了吗？怎么还跟我们一样来实习？”杨晓雨好奇地问道。
戴建涛无奈道：“没办法，家里出来点小变故，我不得不提前进入社会，养家糊口咯。”
多半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其他人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刨根问底了。
唐伟军出声说道：“我跟你们说，带我的实习导师也是我们学校毕业的，他叫孙齐然，也就大了我们一届，上午他跟我聊了很多关于公司的事情。”
果然，此言一出，其他三人的好奇心都被勾起来了。
各个等着唐伟军的下文。
唐伟军也没吊胃口，继续说道：“首先是福利待遇方面，公司的基础月薪跟其他互联网公司差距不大，但是其他福利待遇非常的高......”
然后，唐伟军详细介绍了一遍他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各种福利待遇。
像什么丰厚的年终奖、项目奖金、部门团建经费、各种过节费、额外带薪年假、每周下午茶......
“据他说，他去年年终奖就拿了3个月工资，加班费和项目奖金也有1万多......”
“这么多！！”
唐伟军说出的金额，让其他三人一阵羡慕。
主要还是刚接触社会，还没见过世面。
另外就是后世闻名遐迩的互联网大厂，现在都还处于起步阶段。
后世“IT民工”的高薪资，一半都是这些互联网大厂撑起来的。
“还不止呢，听孙师哥说，公司的福利待遇好是一方面，关键是能够学到新的技术，公司目前拥有的一些技术，别说国内了，甚至超过了国外同类水平......”
唐伟军继续卖弄他打听到的消息，其他三人听得心驰神往。
戴建涛下定决心道：“我决定了，我实习结束后一定要顺利留在公司。”
唐伟军乐观道：“建涛，以咱们的实力以及跟江学弟的交情，实习结束后留在公司不难。”
他们几个能够入选学校计算机竞赛队，就已经能够看出实力了。
在这一批实习学生中，起码能够排在前十名以内。
葛东林还没想好要不要留在飞宇科技，他犹豫地问道：“你们不觉得在江学弟的公司打工，有点难为情吗？咱们作为学长，也太掉辈了吧？”
“东林，面子能值几个钱，而且，人家江学弟的技术实力是有目共睹的，在一年多的时间内把公司经营成现在的规模，恰好证明了人家不仅有技术实力，还有商业头脑。”
“老板有商业头脑，公司有实力，福利待遇又不错，这么好单位，上哪里找？”
......
戴建涛和唐伟军都出声劝葛东林。
杨晓雨解释道：“你们不懂，东林有考公务员的想法，所以他留下来的意愿不强。”
听到这，戴建涛和唐伟军也就不再劝说了。
人各有志，能考上公务员也是条不错的出路。
放在现在这个社会环境来说，在大部分人心中，能当上公务员还是一条“金光大道”。
“晓雨，你好像跟我们分配的不是一家公司，说说你那边的情况呗！”戴建涛把话题转移到了杨晓雨身上。
杨晓雨介绍道：“我分配到的是宇依科技，这家也是江学弟名下的公司，属于百分百持股那种。”
“听带我的实习导师说，宇依科技和飞宇科技师出同门，两家公司最大的区别，一个是做交付型项目，一个是做运营型平台。”
“啥叫交付型项目？运营型平台又是怎么定义的？”葛东林问了个业务问题。
其人两人估计也不懂，也在等杨晓雨的解答。
“举个简单例子，飞信平台是飞宇科技目前的主平台之一，这个就是运营型平台，是直接面向终端用户的；宇依科技做的系统是卖给甲方的，至于系统怎么用，给谁用，我们就管不着了，这就是交付型项目。”
杨晓雨一番介绍，倒是面前解了三人的疑惑。
“晓雨，福利待遇和技术储备方面呢？”唐伟军明显更关心这两样。
“技术储备都差不多，福利待遇也是看齐，毕竟都是同一个老板。不过，宇依科技是一家已经开始盈利的公司，不像飞宇科技还处于融资阶段。”杨晓雨这话倒是充满了自豪感。
来之前，4人还是一个学校的同学。
分入两家公司才半天的时间，已经有点代入各自公司的立场了。
话说，这也是江飞宇没有想到的。
两家公司这么早就开始出现明显的对立面。
别扯什么师出同门，同一个老板这些。
至少在两家公司的底层员工之间，已经出现一些调侃性质的话语。
比如：说什么飞宇科技是“亲儿子”，宇依科技是“后娘养”的，看老板“翻牌”的频率就知道了。
老板对飞宇科技倾斜的精力和资源最多，还不是赔本经营；宇依科技得到的资源少，还不是一年就实现了盈利。
......
再比如，像早上发生在江飞宇的办公室里那一幕。
俞洪博就仗着江飞宇的重视，开始明目张胆地抢陈琪宏那边的资源。
这就跟两兄弟一样，小时候玩的再好，大了总要分家的。
第八百二十七章 同伴的秘密
戴建涛提议道：“晓雨，要我说啊，还是飞宇科技更有前途，别看公司还在融资阶段，那是因为公司的体量更大，看看飞宇科技旗下业务线和子公司的数量就知道了，你要不要找负责分配的对接人，把你给调到飞宇科技这边来？”
唐伟军也附和道：“就是嘛，你换过来飞宇科技，咱们四个以后又是一个‘战壕’的队友了。”
杨晓雨直接拒绝道：“我才不要换呢！我觉得宇依科技也不差，大部分都是政府类项目，而且还有部委级的项目，接触到的客户层级都不一样。”
“这一点我挺同意晓雨的观点，经常接触到政府部门高管，以后眼界都不一样，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在这一点上，葛东林倒是很认同杨晓雨的观点。
这家伙一直想参加帝都的公务员国考，但是因为没有关系，担心考不上。
回老家的小县城参加公务员考试，他又有点不甘心。
只能一边准备公务员考试，一边参加实习咯！
也算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东林，你这话我不同意了，所谓的黑白不是看人的身份和地位，而是看其品行......”
戴建涛和唐伟军不乐意了，两人跟葛东林辩论了起来。
“哎呀，我说你们三个别争了！”眼看三人争论起来了，杨晓雨赶紧劝和。
“好吧，我说实话，负责带我的实习导师，不仅是个小帅哥，说话还特别好听。”
眼看三人没有停下的意思，杨晓雨直接放了“狠招”。
果然，此言一出，其他三人目瞪口呆。
特别是葛东林，嘴角还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这他喵的，三人争起来的原因简直莫名其妙。
现在连争吵的“导火索”都没了，还争论个屁呀！
“晓雨，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真是......”戴建涛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嘻嘻嘻......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杨晓雨神秘兮兮道。
葛东林吐槽道：“你可拉倒吧，上次你早餐吃了3个大肉包，你居然也当成秘密来分享，我再也不相信你的秘密了。”
杨晓雨不乐意了，理直气壮地喊道：“这怎么不是秘密了，对于爱美的女生来说，一餐吃了3个大肉包，这得是多大的罪过，我把这么重要的隐私秘密分享给你了，你居然说这不算秘密？”
葛东林吃瘪，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主要是他理解不了女生的脑回路，准确地说是理解不了杨晓雨的脑回路。
戴建涛和唐伟军对视了一眼。
然后，唐伟军最先问道：“你看出来了吗？”
戴建涛答非所问：“好像抓住了什么，又好像摸不着脉搏。”
唐伟军急了，数落道：“你真笨，这还看不出来！东林要考研的事情，就晓雨一个人知道，而且，他俩又不是一个专业的，明显私交甚密，私底下还分享过秘密，还用我说下去吗？”
戴建涛顿时醒悟过来，脱口而出：“哦，我知道了，他俩有一......”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是要表达的意思，很容易猜了。
现在，轮到现场的两位当事人尴尬了。
葛东林涨红了脸，辩解道：“你们两个别胡说，我跟晓雨真的没什么，我们俩个之间纯洁得不能再纯洁了......”
这神情，这语气，多少显得有些亏心。
“就是嘛！我和东林就是在图书馆和自习室碰到了几次，顺便一起温习功课而已......”杨晓雨辩解的话说到一半，声音却越来越小声了。
她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她在图书馆和自习室碰到葛东林的几率，好像有点大。
要说两个人关系亲密起来，还要追溯到去年的计算机竞赛。
当时，因为两人都成为了替补队员。
那一天，两人一起离开计算机室后，一路上聊了很多。
后面又在图书馆、自习室碰到了几次，才逐渐熟络起来。
不仅慢慢发展到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还相约一起上自习。
一切看起来是那么偶然，但是又好像是故意创造的偶遇一般。
仿佛被自己心中的猜测吓到了，杨晓雨咯噔了一下。
很明显了，葛东林偷偷喜欢杨晓雨是真的。
就是后者神经有些迟缓，后知后觉。
“嘻嘻嘻......咱们东林的心思，不简单哟！”
“就是嘛，还说什么一个‘战壕’的队友，结果某些人却想缔结更稳定的同盟关系，反倒显得我们两个多余了。”
卧槽，想不到吃一顿饭，还能挖出同伴的秘密。
这八卦，有的聊了。
“好兄弟。”
“一辈子。”
戴建涛和唐伟军两个二货，还假惺惺地上演了一出“兄弟情深”的戏码，故意挤兑两个当事人。
“吃你们的饭吧，就会造谣生事。”杨晓雨倔强地数落了两个二货一句，却是自己也底气不足。
现在，她目光都有些下意识回避葛东林所在区域了。
说实话，她现在心里有些乱。
她一直把葛东林当成好朋友、好队友。
现在，这个好朋友却好像喜欢自己。
这让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啊呀，讨厌死了，东扯西扯的，你们还要不要听我说的秘密了！”为了掩饰内心的尴尬，杨晓雨扯开了话题。
戴建涛笑道：“晓雨，你可别想扯开话题，我看你还是如实招了吧，说说你俩到哪一步了。”
“建涛，此言差矣，现在明显是东林动了凡心，晓雨的态度还未可知，我们应该先听听晓雨对东林是什么看法。”唐伟军明显对这种情感问题，看得更透彻一些。
杨晓雨被这两个二货逼到了“墙角”，连她自己心里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葛东林怒了，直接凶道：“你们两个能不能别扯这个话题了，再聊，我翻脸了，以后朋友都没得做了。”
见葛东林真的有翻脸的趋势，两人赶紧闭嘴。
为了岔开话题，戴建涛问道：“晓雨，你刚才要说什么秘密来着？”
杨晓雨道：“哦，我上厕所的时候碰到咱们学校的第一美女——沈君兰了，就在我们那一层，她说是参与项目翻译工作......”
“什么，沈君兰！！”戴建涛和唐伟军一脸震惊。
两人忽然有点后悔没能被分配到宇依科技了。
第八百二十八章 提前了
戴建涛等人在食堂探讨八卦的时候，江飞宇这个大老板却连午饭也顾不上吃。
此刻，江飞宇正忧心忡忡地赶往市政府的路上。
刚才姚敬民一个电话打过来，让江飞宇立马赶往市政府，周副市长要第一时间见他。
而且，特别叮嘱了江飞宇带上防yi物资的仓储清单。
这意味着什么，江飞宇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猜想。
20多分钟后，江飞宇来到市政府大楼。
与以往相比，今天的来访检查明显严了很多。
不仅门口的警卫数量翻倍了，而且进入的外来人员都被引到一楼的一个处置室。
里面正有几个医护人员在检查访客的身体健康状况。
即使有姚敬民书下来接，江飞宇也不能免掉这道检查手续。
医护人员检查了一遍江飞宇的体表特征，最后一道环节是量体温。
水银体温计往腋下一插，起码要5分钟以上才能拿出来。
江飞宇只好坐在一旁等待，看着眼前的医护人员忙碌着。
5分钟后，体温测量完毕。
确认身体没有异样后，江飞宇领到了允许出入的挂牌。
在门外等候了许久的姚敬民，赶紧领着江飞宇朝电梯走去。
江飞宇向姚敬民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来访检查变得这么严格了？”
姚敬民无精打采道：“上午突然接到通知，所有的外来人员都必须经过严格的身体健康检查才能进入，具体原因我不好说，一会见到周副市长你就知道了。”
江飞宇点头表示理解，好奇地问道：“你看起来脸色有些憔悴，多久没睡了？”
姚敬民苦笑道：“两天一夜了，领导班子们是一个会接着一个会的开，我除了中途稍微睡过几个小时，基本就没休息过。”
“不瞒你说，我这两天吃喝拉撒都是在这里，连给家里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我老婆还以为我失踪了，差点没报警。”
“看来事态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江飞宇暗道。
几分钟后，江飞宇来到周副市长办公室，对方似乎正半躺在靠椅上休息。
即使江飞宇放轻了脚步，还是把对方吵醒了。
“来啦！”
周副市长简单跟江飞宇打了声招呼，示意江飞宇坐下说。
“这是您要的统计资料，各类物资的数量、存储的仓库、入库时间，都在上面注明了。”江飞宇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了过去。
之前周副市长只是提供了存储的仓库，为了避嫌，物资的数量却是没有派人去一样样清点。
从所有权上来说，这毕竟是江飞宇东西。
周副市长简单看完第一页的统计数量后，脸上凝重的表情终于舒展开来。
江飞宇没有出声，静静地等待对方的下文。
“这么急着叫你过来，楼下的来访检查你也看到了，相信你心里也有了猜测，我就长话短说。”
“昨天市里确诊了1例病例，今天对1号病例的家庭成员排查中，也发现类似症状，事情已经朝着我们原来最坏的打算去发展了。所以，我们原来囤的这批物资，要派上大用场了。”
周副市长的话，也打破了江飞宇心里最后一丝幻想。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只是，江飞宇明明记得上辈子帝都市的第一例是在3月初发现的。
而今天，才2月28日呀！
到底是自己的“蝴蝶效应”导致第一例出现提前了，还是上辈子的第一例被人为隐瞒了，这个就不好说了。
反正，平静的工作、学习、生活环境要被打破了。
接下来，就是全民共度难关了。
最值得庆幸的反而是周副市长，幸好有江飞宇帮囤积了这么多物资。
这两天的领导班子会议，他都快磨出水泡了。
光是要不要启动应急机制、处置的等级、范围等这些内容，就讨论了一天一夜。
然后今天的会议上，一帮子人才醒悟过来：物资储备不够。
虽说年前病毒就有扩大的趋势，上头也下达了各省市要储备物资的指示。
但是，那也是小规模的储备，应付形式胜于实用性质。
也不能说人家领导层敷衍了事。
这年头各个政府手头都不富裕，谁舍得把大量发展资金投入到这种不是很迫切的防yi物资储备中去。
万一储备了很多，造成了资金的浪费，到时候又会被说浪费纳税人的钱了。
反正这事不讨喜，还是得谨慎行事。
对于北方的衙门来说，大都觉得那是南方省份的兄弟遭了罪，离自己还远着呢！
谁能想到，这么快就轮到自己了。
这个什么鬼病毒，谁也没听说过呀！
鬼知道这个东西，它传染性这么强。
所以，等要启动应 ji 预案的时候，一帮子领导才开始抓瞎：物资储备少了。
这个时候，你想紧急采购？
不好意思，市场上缺货。
都这种时候，生产那啥物资的厂家，早就被本省的衙men纳入管控了。
你少量买还行，大量买真的没有。
别忘了，帝都市是首du市。
早些年因为减少污染的需要，大部分轻工业企业都被搬迁了。
即使郊区周边，也找不出几家生产物资的企业。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通过行zheng手段，让其他省份划拨物资支援。
毕竟，“中”字头和各个“国”字头的重保单位，都在这里。
这个办法倒是行，就是扯皮要耗费时间。
特别是对于防hu服这一类物资，别的省份 衙men手中也没多少。
所以，到了这个时候，周副市长之前的谋划就显得高瞻远瞩了。
准确地说，是江飞宇手上的这批物资能解燃眉之急。
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江飞宇直接表态道：“物资都在这2个仓库里，您随时可以安排人去提取。”
“也不差这一会，你做了这么大的贡献，总不能连个脸都不露一下吧！你等我一下，我打个电话请示一下领导......”
周副市长这话，让江飞宇陷入了欣喜中。
帝都市的市委副书记是市长兼任，那么周副市长的领导，也就那两位大佬了。
做好事不留名，好像也不是江飞宇的风格。
露一下脸，还是要滴！
第八百二十九章 捐
半个小时后，在市委书记办公室内，江飞宇也终于见到了帝都市的一把手丁元英书记和二把手梁国山市长。
之前江飞宇也在电视上见过两人，一眼就能分辨出两人的身份。
两人看起来都在45—50岁之间，目光沉稳，有着久居上位的气度。
别看周副市长今年才39周岁，跟这两位大佬可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你对比一下副市长和市长的数量，就知道这其中的质量差别了。
从厅级升副市长，相对容易。
但是想把这个“副”字去掉，还不知道要熬几年呢！
除了要熬资历，运气也十分重要，你得有空缺才能往上升。
江飞宇一进来，自然就吸引了两人的目光。
估计两人此刻对江飞宇的第一印象都一样：太年轻了！
看到真人，远比看资料上的死板数字更加生动。
在江飞宇这个年纪，能取得这么高成就的人可不多。
别管那些“权二代”在外面多牛逼，也就在普通老百姓和小官员面前耍耍威风而已。
你要真找一个像江飞宇这样能自由进出市府的人，还真不好找。
被两位领导这样看着，江飞宇倒也神色坦然。
遥想第一次见周副市长时候的场景，江飞宇还有些紧张。
那是因为身份和社会地位的巨大差距造成的底气不足。
今时不同往日了，如今的江飞宇也算见过世面了，社会地位也高了一大截。
中将和上将都近距离接触过了，两个“部”级大佬还不至于让江飞宇怯场。
“二位领导，物资已经核实了，这是物资清单，还请过目。”
周副市长一进来，就先将手中的物资清单给两位领导递了过去。
领导没发话，江飞宇只好在一旁站着。
丁书记和梁市长简单扫了一眼上面的数字，都露出了如负释重的表情。
两人对视了一眼，丁书记开怀笑道：“俊涛（指周副市长），你带来的这位年轻人，可真是给我们帝都市送来了一场‘及时雨’啊！”
梁市长指着清单上的某一项说道：“我看不止，这上面光是医用一次性防护服就有27万套，不仅能满足帝都市的需求，还能给其他周边省市均一部分，这场‘雨’可不只是咱们帝都市受益啊！”
周副市长会心一笑。
别看领导表扬的是江飞宇，可这功劳还得算他头上，毕竟江飞宇不是体制内的人。
“两位领导过奖了，我作为一个在校大学生，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在商业上取得这么大的成就，还不是仰仗了帝都市良好的经商环境，归根结底还是诸位父母官‘文治之功’。如今，能够为咱们帝都市贡献一份微薄之力，这也是我的荣幸。”
江飞宇态度还是很谦虚的，并没有因为两位领导的夸奖就飘到了外太空。
果然，江飞宇的这份恭敬和谦虚让两人更加满意了，都直接喊江飞宇“小江”了。
关系亲近程度，可见一斑。
丁书记朝江飞宇伸手示意，说道：“咱们光顾着说话，怠慢了，小江，坐下聊。”
江飞宇微微点头，在一旁的沙发坐下。
梁市长一个眼色示意，周副市长秒懂，立马给江飞宇介绍起了两人的身份。
虽然都知道了，但是作为第一次会面，还是要正式介绍一遍。
梁市长意味深长道：“丁书记，您有所不知，其实小江已经不是第一次为咱们帝都市做贡献，我之前可不止一次听过他的名字了。”
丁书记感兴趣道：“哦，是吗！那我可得好好了听一下了。”
梁市长解释道：“小江名下的另外一家公司，跟咱们帝都市公安局成立了一个警企合作实验室，这一年来可是开发了不少产品，产品上线后连公 安 部都说好，对咱们全市的刑侦工作可是提供了不少助力，顾维军已经多次跟我汇报过了，那是赞誉有加。”
丁书记笑道：“这样看来，小江还真是急公好义的企业家典范啊，俊涛可是帮咱们发掘了个好苗子啊！”
周副市长道：“丁书记您过奖了，这是我分内的事情。”
......
江飞宇听着几位大佬“打官腔”，那是越听越迷糊。
扭头看周副市长的神情，也不像演戏啊！
这下轮到江飞宇摸不着头脑了。
这里面涉及到一个问题。
照理来说，江飞宇是周副市长发掘的，应该是属于他那边的“外援”。
第一次见面，梁市长就主动给江飞宇“造势”，好像有点不合理。
仅凭江飞宇跟顾局的关系，还影响不到粱市长这位大领导吧！
而且，怎么说呢！
听几人的意思，好像要把江飞宇转到梁市长“门下”的意思。
搞不懂，江飞宇只能等过后再问周副市长了。
梁市长转头向江飞宇说道：“小江，你放心，这次你帮了咱们一个大忙，这些物资咱们帝都市会按照市价向你购买，总归不会让你吃亏的......”
“啊......”
梁市长的话，总算让江飞宇回过神来。
卖，可不是江飞宇的初衷啊！
江飞宇认真说道：“三位领导，说实话，我准备这批物资花了5000万左右的预算，现在这种大环境下，我也知道市政府要花钱的地方很多。”
“所以，我打算把其中4000万左右的物资捐给帝都市政府，剩下的1000万物资以成本价卖给帝都市政府......”
江飞宇的话音一落，在场三位领导都有点震惊。
连周副市长也从来没有听过江飞宇这个打算，这会正在给江飞宇使眼色呢！
他怕江飞宇误会了，以为三人要联手“宰”他。
要知道现在跟2个月前相比，大部分防 yi物资的价格都已经翻了倍。
很多甚至翻了好几倍，像防护服这种，就是有钱也没地方买。
江飞宇手上这批物资，市价绝对在一亿人民币以上。
这年头，一次性给政府捐上亿物资的企业，那绝对是凤毛菱角了。
特别是，江飞宇的公司好像还处于融资阶段。
丁书记善意提醒道：“小江，你的一片赤子之心我们也理解，可你要捐的物资可不是小数目，还是要量力而行，还要考虑企业自身的发展。”
江飞宇自信道：“感谢丁书记您的提醒，这个事情是经过我慎重考虑的，真不是一时头脑发热，我考虑捐这么多，肯定是在不影响企业发展的前提下，这一点我还是有信心的。”
眼看江飞宇真的不像头脑发热的样子。
丁书记带头，三位领导起身向江飞宇表达了谢意。
江飞宇的这份高义，担得起。
第八百三十章 解惑
回到自己办公室，周俊涛心情大好，示意江飞宇坐下聊。
周俊涛感慨道：“市值起码1亿的物资啊，你说捐就捐了，这种大手笔连我也没见过几次，你这事办得敞亮。”
江飞宇谦虚道：“领导，您可别再夸我了，刚才梁s h i z h a n g都特别批示了，这批物资的价值作为企 业的免 税 额 度来使用了，其实我也没亏多少。”
所谓免 税 额 度啊，这里得详细说明一下。
打个比方，这批物资价值1亿。
那这1亿啊，就作为江飞宇名下所有企业的扣 税 抵 扣 额度。
以后企业交税就不用交钱了，而是从这里面扣，一直到抵扣完为止。
按照这个年代的物价，1亿不是小数目。
江飞宇坚持要捐，而且帝 d u 市府目前资金确实紧张。
然后，梁国山就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提出了“免 税 额 度”这个办法。
总不能让江飞宇太吃亏，否则容易挫伤其他企业的积极性。
刚开始江飞宇还推辞的，然后梁国山给江飞宇讲了“孔子批评子贡赎鲁人不找政府报销”的典故。
江飞宇一下子醒悟过来了，自己要是不接受的话，容易好心办坏事。
你江飞宇一下子把道德底线拔高这么多，你让其他企业面子往哪里搁？
哦，你说飞宇科技目前是亏本经营，未来几年估计都不用交税？
都说了是江飞宇名下的所有企业，那不是还有宇依科技嘛！
虽说钱是飞宇科技出的，但是江飞宇是以两家企业的名义捐的。
有问题吗！
周俊涛问道：“你现在心里是不是有疑惑？”
江飞宇点头，说道：“还请您解惑。”
“你知道，我跟梁s h i z h a n g与丁s h u j i最大的区别吗？”
周俊涛没有立刻解答，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江飞宇，问了一个题外话。
江飞宇一愣，思索了片刻，不确定地答道：“你们是s h i z h a n g，他是s h u j i？”
周俊涛摇摇头，见江飞宇实在不懂其中的道道，出声解释道：“XXXXXXXXX”
一番提点后，江飞宇也终于明白这其中的微妙。
如果说周俊涛跟梁国山之间，是1跟5之间的区别的话。
那么，梁国山跟丁s h u j i就是5跟10之间的区别了。
已经不是一个级别了。
这也跟江飞宇是体制外的人有关。
你要是随便拉一个shi 府的工作人员问，他要是不清楚这其中的道道，以后的前途都可以直接被“判死刑”了。
那啥觉悟太差了。
周俊涛自顾自说道：“也不怪你，你现在毕竟还是个学生，对咱们市府的层级架构没那么熟悉也正常。”
江飞宇虚心受教，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周俊涛说的这个事情好像跟自己的疑惑没啥关系呀！
周俊涛继续说道：“我应该要调去南方（S）份任职了，平调，副（S）长的z h i w u。”
江飞宇试探性地问道：“是丁s h u j i吗？”
周俊涛点头，解释道：“其实，我一直想调到其他（S）份任职，但是一直没有机会，这次的事情办得漂亮，有丁s h u j i为我举荐，应该是十拿九稳了。”
江飞宇好奇地问道：“为什么？帝d u不是首d u市吗？相对来说权重不是更高吗？”
“帝d u的职位确实权重更高，但是晋升的难度也更大，相对来说，外放出去更容易做出成绩，毕竟舞台也更宽一些......”
江飞宇倒是有点理解周俊涛的难处了。
帝d u市的盘子就这么大，上面还有这么多眼睛盯着。
“稳”是第一原则，大的动作也不敢搞，激进的策略也不能上，确实不容易做出成绩。
相对来说，外面的舞台也更大，施展起来也没那么多束缚。
江飞宇试探性地问道：“那我以后，有事联系梁s h i z h a n g吗？”
周俊涛解释道：“这个你大可放宽心，本来你就属于帝d u市的资源，我也不可能带走，移交给梁s h i z h a n g是必然的。况且，这次你对帝都市的贡献这么大，只要他们两位领导在任一天，对你都会有所照拂的。”
心里思索着“资源”这个词，江飞宇苦笑不已。
果然，自己在领导眼中就是“工具人”。
“你别不爱听‘资源’这个词，到了我们这个层面，无论是人、物、事，都能算是资源，资源也分能用和不能用，尽可能聚拢更多的资源，以后的路才能走得更远......”
可能是心情大好，周俊涛给江飞宇传授起了他的“经验之道”。
虽然不情愿，但是确实是这么个理。
江飞宇疑惑地问道：“帝d u市的企业那么多，应该不缺我这种‘小虾米’吧？”
周俊涛感慨道：“帝d u市的企业确实很多，比你身厚的也不知几凡，但是要么是‘ g u o’头，要么是‘y a n g’字头，剩下的企业很多也跟体 z h i 内的人沾亲带故，规模小的又看不上，能用的也没多少.......”
所谓的“能用”，是指能够在经济发展上，企业能够配合市府的节奏和步调。
像江飞宇这次做的事情，就属于超额完成的内容了。
周俊涛的这番话，这个江飞宇倒是有很深的同感。
看看陆武涛、韦彦妮、柳方白等人的关系就知道了。
这个世界，没关系还真不好混。
后世互联网“造富”，有哪个是真正平民崛的？
你看登顶的“二m a”，算吗！
要搁在创业之前，江飞宇也算是平民。
但是，以江飞宇现在的身份地位来说，他还真不算。
起码，江飞宇现在积累的人脉关系，能够对企业的发展产生很大的助力。
这个就不好区分了。
聊完了事情，江飞宇从包里掏出另外一份文件递过去，说道：“领导，这是我整理的一些y u f a n g建议，希望您能抽空看一下。”
这些都是江飞宇根据后世的经验整理的，可以归纳为《f a n g y i 18条》。
放在后世都是常识，在2003年这会，还真是有效建议。
周俊涛心情大好，也没介意江飞宇的“失礼”，拿过来就翻看了起来。
什么叫“失礼”？
说直白点：你算老几？用你教我做事？
周俊涛问道：“你这个第二条，建立诊高效的通报机制，初衷是什么？”
“两个初衷吧，市府及时公布确 z h e n 数量，可以有效减少民z h o n g的恐慌，避免不必要的y a o言产生；同时，也能防止那帮w a i m e i抨 击我们，毕竟这帮家伙一直戴着‘y i n 间 滤 镜’看待我们，没事都能找事......”
江飞宇开始认真地解答周俊涛的提问。
有什么作用？能够达到什么效果？如何实现？
来之前，每一条江飞宇都是认真思考过的。
刚开始周俊涛还有点漫不经心，越听越觉得这份材料价值不凡。
半个小时后，江飞宇说得口干舌燥。
那份几十页的材料，也被周俊涛批注得满满的手写字。
周俊涛夸奖道：“你的这18条建议非常的好，很多都是我们没有想到的，回头我让姚秘书补充一下，明天的市 府 工作会议上正式抛出来。”
听到这里，江飞宇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一番努力没白费。
咱这也算是为人 民做奉献了。
“那我不打扰您工作了，我先走了。”江飞宇正式告辞。
周俊涛打了个电话给姚秘书，让他送江飞宇出去。
可怜的姚秘书还不知道，江飞宇又给他找了个活。
要把江飞宇跟周俊涛刚才讨论的18条整理成册，今晚不加班是不行了。
第八百三十一章 未雨绸缪
3月1日，星期六，市府正式向外界公布了第一例输入型b i n g例。
反正就是正常的例行通报，看新闻发言人避重就轻的态度就知道了。
这个时候哪怕天即将要塌下来，也不能慌。
要向外界表现出很稳的样子，最重要的是表现出市府有能力掌控一切。
所以，大部分看到新闻的人也没当回事。
认为事不关己，该吃喝的吃喝，该睡的睡。
可能也就一些消息灵通的人，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囤积什么。
电视里新闻发言人还在说着什么，江飞宇已经没有兴致听了。
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掉了。
李婉依端了一盘洗好的水果过来，在江飞宇身边坐下。
今天，两人是待在老城区的四合院里。
学校外面的出租房，江飞宇已经不租了。
本来那边面积就小，有些住不下。
以前是因为图方便，才租在学校附近。
现在江飞宇和李婉依都有专职的司机接送，往返学校和四合院这边也方便。
这院子，除了江飞宇和李婉依偶尔过来住住。
平常就小芳和田大壮住这边。
小芳除了是李婉依的工作秘书，还兼着半个保姆的角色，肯定是住这里的。
田大壮住这里，也有两个方面考量。
一来，他对帝都不熟悉，不好找房子。
二来，平时小芳一个人住这么大的院子，也有些不安全。
那么矮的院墙，小偷一个助跑就能翻进来。
碰到个劫财又戒色的贼，几率还真不小。
有田大壮这个高手住这里，也安全些。
反正四合院里面房间多，也不差多一个人。
见江飞宇眉头紧锁，李婉依顺手给江飞宇嘴里塞了颗葡萄，好奇地问道：“事情真的会向你说的那种局面恶化吗？”
江飞宇说道：“今天早上，两个仓库里面的物资就被紧急搬空了，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吧。”
昨天下午2点左右，江飞宇才当面说要捐物资。
晚上6点多的时候，市府那边就安排人去搬运物资了。
连夜搬运的，搬到今天早上才搬完。
之前周俊涛给江飞宇安排的就是普通的民用仓库。
现在物资宝贵，当然是转移到更加安全的仓库。
这么迫切地转移，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李婉依自然听出了江飞宇的画外音。
如果真的是风平浪静，市府用得着这么紧张吗！
李婉依不由得对江飞宇生出了一股崇拜感。
去年事情刚出现苗头的时候，江飞宇就预料到了事态的发展趋势。
并且，极为有先见之明地砸了5000万下注。
现在，不仅5000万翻倍变成了1.1个亿，还赢得了市府的友谊。
这里要解释一下：5000万的物资里面，有4000万的物资江飞宇是直接捐了，这部分的市场价估值为1亿。
剩下的1000万物资，江飞宇坚持只收成本价。
这1000万，预计下周能到账。
大领导特批的指示，付款当然快了。
所以，年前江飞宇投入的5000万元，最终变成了1.1亿元。
2个月不到的时间，一倍以上的回报率。
虽然，其中有1亿是以纳税抵扣额的形式返现，还得后面几年陆续返现；但是，这也是钱啊！
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这么优秀的男人，居然是自己的未婚夫。”看着江飞宇的侧脸，李婉依不由得露出了小女人的幸福感中。
见李婉依表情怪异，江飞宇疑惑地问道：“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啊，没什么......”
“对了，既然事情还会恶化，那会不会对公司有影响啊？”李婉依赶紧把话题转移到了正事上。
对于爱人，江飞宇也没有隐瞒，说道：“对生产经营的影响是肯定的，按照我的估计，后面可能会出现员工在家远程办公的情况，我打算下周让人事部门先制定出应对的预案，免得事到临头手忙脚乱。”
“啊，在家远程办公？这个怎么进行？”
李婉依迷糊了，第一次听到“在家远程办公”这个词。
江飞宇解释道：“平时在公司怎么办公，在家就怎么办公咯！有电脑，有网络就行，咱们的飞信群组语音功能又不是只能聊天，变通一下，开在线会议也没问题的。”
李婉依顺着这话问道：“那电脑和网络呢？百分之90以上的员工，家里都没有这两样东西。”
“这个简单，把公司的电脑搬回去，再去电信局开通网络，公司给报销每个月的网费就行了，每个月的网费也花不了多少钱。”
至于电费，江飞宇懒得算。
他相信不至于有员工这么较真，还跟他算因办公产生的电费。
而且，按照江飞宇的估计，在家远程办公的周期也不会很长，最多一两个月的时间。
李婉依无奈道：“那考勤怎么办？员工在家有没有干活，咱们根本没法监控到，用公司的电脑上网、打游戏都有可能。”
“在家里办公，用公司的电脑上网、打游戏、听音乐，这种情况是必然存在的，也不是没有监控手段，但是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去计较这些末节细微。”
“咱们以任务量的形式去落实工作产出就行了，其余时间他们爱干嘛干嘛。”
所谓的监控手段，只要在电脑里面安装一个不能卸载的网络行为监控客户端就行了。
它可以监控所有的上网痕迹，并实时上传到云主机里面。
你就是把电脑装机重启了，之前的所有上网痕迹也还在。
这是根据江飞宇的提点，上个月宇依科技研发部那边搞出来的新产品，产品名称叫网络安全助手。
说是安全助手，实际上就是帮老板监控员工有没有上班摸鱼的现象。
这东西是原本是某个官方企业定制的产品，江飞宇觉得未来市场前景应该不错，就让研发部打磨成了标准产品。
以后还能升级成为电脑管家、安全卫士那种多功能客户端产品。
只不过，江飞宇觉得没必要用这东西监控自家员工。
员工把活干完就行了，你管那么宽干嘛。
人家工作之余的时间，你管人家怎么打发时间。
既然江飞宇已经有通盘的考虑了，李婉依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现在的李婉依，已经越来越有老板娘的气质了。
一有事情，首先是站在江飞宇的立场，去思考问题的得失了。
第八百三十二章 没福分
“对了，昨晚周晏卿给我打电话了，炒行情的热钱，下周会走私账分批打回来，你让财务冲销一下借款。”
突然想起来这个事，江飞宇就提醒了一声。
就上次去参加韦彦妮生日宴的时候，周晏卿提的挣快钱的路子，江飞宇分配到了1200万的额度。
这钱是从飞宇科技和宇依科技的账上出的，现在钱回来了，得把这个账抹平了。
李婉依不解地问道：“原先不是说钱要用3、4周左右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江飞宇猜测道：“这帮人消息灵通的很，估计也得到消息了，现在的局势官方求稳，他们也不好做得太过火，收割了一波就撤了，否则容易被抓典型。”
李婉依点头，好奇地问道：“那收益怎么样？”
江飞宇道：“扣除各种税率和抹掉痕迹的手续费，收益在16个点左右，190多万吧！”
李婉依惊讶道：“这么多！！”
可不是嘛！
1200万出去才2周左右的时间，在股市里面“洗”了一圈，回来就多了190多万。
而且，这190多万是进入江飞宇个人账户的，可不是进入公司公账。
普通家庭累死累活，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钱。
这种资本的游戏，确实让李婉依震惊了。
即使她现在也勉强算是有钱人了，还是觉得钱来得不靠谱。
江飞宇感叹道：“这个世界上比这更荒唐的事情都有，习惯就好。”
这东西江飞宇以后也不打算碰了，别看来钱快，也容易被查。
这次主要是想融入那帮“二代子弟”的圈子，加上江飞宇手头上确实有点紧，就搭了一次“顺风车”。
除非是以后飞宇科技上市了，自己“作庄”，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些公司为什么那么热衷于上市。
所谓“上市圈钱”，重点就落在“圈钱”上了，还不是把股民当“韭菜”收割。
对于去“歪果”上市，收割“歪果”股民的钱，江飞宇是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要分给那边的地头蛇利润是肯定的，否则人家凭什么帮你去那边上市。
但是，羊毛还是出在羊身上，没毛病。
这个时候，田大壮抱着一筐杂物走进院子里。
江飞宇两人停止了交谈，这事有些敏感，不适合在外人面前谈。
江飞宇疑惑的问道：“大壮，你今天不是去给广茂搬家吗？”
是的，曾广茂终于下定决心要从原来的房子搬出来了。
这也意味着，曾广茂要彻底斩断跟王云秀的羁绊了。
搬到哪里？
当然是搬到江飞宇这个四合院里了。
田大壮毕竟是半路收的，还没完全得到江飞宇的完全信任。
他跟小芳单独住这里，也不方便，毕竟男女有别。
李婉依就提议让曾广茂搬过来，3人作伴也稳妥一点。
再怎么说曾广茂也是从纪律部队出来的，守法意识更强一些。
另外一个，也节省了曾广茂上下班来回跑的时间。
像田大壮和曾广茂住在这里，江飞宇不收他俩房租。
代价就是他俩属于全天候值守，随叫随到那种工作状态了。
这样来算，江飞宇也没吃亏。
“莉莉姐让我留在屋里看家，她说她一个人去帮茂哥搬家就行了，我以为老板你知道呢！”
田大壮也有些诧异，蒙莉莉跟他说已经跟老板报备过了。
总不会，是“假传圣旨”吧？
李婉依出声道：“莉莉确实跟我说过了，大壮，你去忙吧！”
田大壮应了一声，就朝后院走去。
江飞宇转而向李婉依问道：“啥情况，蒙莉莉不是很久没跟广茂说过话了吗？今天居然主动去帮他搬家？”
李婉依笑道：“这不明摆着嘛，男的诚意到了，女的气消了。早上她跟我说想去帮曾广茂搬家，要跟大壮调班，我就同意了。”
江飞宇好奇道：“可蒙莉莉去到现场，不就跟那个女的碰上了吗？你说蒙莉莉到底是什么心态，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吗？”
李婉依白了江飞宇一眼，数落道：“你想的也太阴暗了吧，莉莉这个人我了解，她不是那样的人。”
江飞宇小声嘀咕道：“想想那个画面就很有趣，三角关系的主角们碰到一起，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
.......
“阿啾、阿啾、阿啾......”
这边，正在帮曾广茂收拾行李的王云秀，连续打了几个喷嚏。
曾广茂关心道：“阿秀，你是不是感冒了，你歇着吧，我自己来就行了，反正也没多少东西。”
王云秀拒绝道：“茂哥，没事，可能昨晚着凉了，我快整理好了，就差这一点了，你等会。”
不到一会，王云秀就把床上的被子和褥子全部打包绑好，塞入了蛇皮袋中。
王云秀站起身，擦掉额头上的汗渍，说道：“茂哥，全部打包好了，搬上车就可以了。”
曾广茂却有点不敢看王云秀，低头“嗯”了一声。
他几天前就跟王云秀说了要搬出去的事情，当时王云秀眼神里面的失落还历历在目。
所以，这几天曾广茂一直刻意回避着王云秀。
从道义上来说，曾广茂一点也没错，可他还是有点心虚和不好意思。
对方毕竟是自己的初恋，而且在这边孤儿寡母的。
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自己却为了自己的幸福而及早抽身。
曾广茂吞吞吐吐道：“我住的地方离这里也不远，有事你给我打电话，我们都是同乡......又是同事，能帮的......我一定会帮的。”
王云秀强忍住心中的酸楚，故作坚强道：“没事，茂哥，我都理解，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们娘俩的照顾，还帮我找到了工作......”
或许王云秀刚开始赖上曾广茂的时候，只是单纯地想找一个靠谱的男人寻求一份庇护。
选曾广茂，也是因为知根知底，加上早些年那点旧情。
经过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连木头都能磨出感情了，更何况是人！
说实话，曾广茂身上的优点满足了王云秀对男人的所有幻想以及安全感。
这段时间以来，王云秀也不止一次表露出想跟曾广茂再续前缘的想法。
甚至有意无意地在曾广茂前面显露“诱惑”。
可曾广茂就像一个“呆头鹅”一样，紧守着最后的“底线”。
刚开始王云秀以为曾广茂嫌弃自己“残花败柳”，还带着个孩子。
后来她渐渐明白了，对方心里早就“住”下了另外一个人，早已没有了自己的容身之地。
既然抓不住，那就索性放手吧！
只能怪自己没福分了。
第八百三十三章 如果
“茂叔叔，茂叔叔，外面有个阿姨找你。”
王云秀的儿子小宝跑进来，打断了屋内两人尴尬的气氛。
对于曾广茂这个叔叔要搬走这件事，小宝谈不上什么不舍。
两人毕竟接触的时间短，没啥感情。
“阿姨？会是谁呢？”曾广茂疑惑地走了出去。
他住的这个地方，总共也没几个人知道，更别说女人了。
可人都找上门了，他只能出去瞧瞧先。
“啊，莉莉，怎么会是你！！”
看着院中的蒙莉莉，曾广茂眼中的惊讶溢于言表。
自从蒙莉莉知道曾广茂家里住了个女人后，蒙莉莉就再也没有跟曾广茂说过一句工作以外的话。
“老板临时有事差遣大壮去办，他怕你自己搞不定，让我来搭把手。”
蒙莉莉这话就有点口是心非了。
明明是自己要来，还拉出田大壮当挡箭牌。
以至于，她现在的脸上都出现了少有的红晕。
女生的通病，害羞呗！
说实话，曾广茂的行李没多少，他自己就能搬完。
让田大壮过来，只是让他认一下门。
万一以后自己出差不在帝都，王云秀这里有个头疼脑热要帮忙的，田大壮也能替自己来搭把手。
曾广茂欣喜道：“先进来坐会吧，东西我都收拾好了。”
曾广茂一转头，就看到依靠在门框上的王云秀。
欣喜过头了，忘了屋里还有一个。
出乎意料，蒙莉莉看到王云秀很平静。
甚至露出微笑，跟对方点了点头。
王云秀转过头，向儿子说道：“小宝，妈妈带你出去买糖，好不好？”
“太好了，买糖去咯！”小宝跳起来，发出一声欢呼。
他年龄还太小，还不能理解在场几人的微妙关系。
王云秀此举，不过是想把空间让给曾广茂和蒙莉莉两人。
说到底，三人同一个画面出现，尴尬的终究是自己。
人家是真爱，自己是个啥呀！
王云秀拉着儿子路过两人的身边，逐渐加快了脚步。
她怕再晚一会，自己的眼泪就忍不住掉下来了。
“阿秀......哎......”
曾广茂看着王云秀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后，凝噎在喉咙中的话，终究还是化作一声叹息。
长痛不如短痛，继续纠缠不清，受伤的终究是三个人。
这边，走出巷子后，王云秀眼眶中的眼泪再也忍不住。
最让她难以接受的是，终究是自己的亲人毁了她一辈子的幸福。
回想起当初，要不是为了自己哥哥，她何至于错过曾广茂这个好男人。
即使她为娘家付出了这么多，落难之时也没有得到一点帮助。
反而被当成累赘一样，唯恐避之不及。
当初，哪怕她勇敢一点，也不至于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呜呜呜......”
心中的万千委屈汹涌而来，王云秀抱着头蹲在墙角哭了起来。
“妈妈不哭，小宝再也不吃糖了，小宝以后乖乖的......”
幼年的孩子，还以为是自己的行为让母亲伤心了。
也跟着哭起来了。
“跟小宝没关系，是妈妈眼睛里进了沙子......”
泪眼婆娑的王云秀，把儿子抱在怀里安慰。
儿子小宝，应该是她心里最后一处坚强的地方了。
对于她而已，自己过得再苦再痛，也要为儿子撑起一片成长的天空。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这也许是每个母亲，呈现给世界最好的品质了。
一会之后，王云秀擦干眼泪，牵着重新露出微笑的小宝向小卖铺走去。
生活就是这样。
哭过，累过了，爬起来继续前行呗！
只要还活着，苦难何曾远去过！
......
车子在一处红绿灯前停下，坐在副驾驶位上的蒙莉莉，看着斑马线上的行人默默发呆。
准确地说，蒙莉莉看的是人群中一位年轻的母亲。
这位年轻的母亲正拉着几岁大的孩子过红绿灯。
蒙莉莉精神一恍惚，就好像眼前这两母子的身形逐渐与王云秀母子的形象重叠。
实际上，有一件事曾广茂并不知道。
蒙莉莉在犹豫，要不要跟曾广茂说。
前天晚上，王云秀曾经私下里找过蒙莉莉。
别忘了，王云秀和蒙莉莉同属一家母公司。
想在公司员工通讯录里面找到蒙莉莉的联系方式，不难。
那天晚上，王云秀跟蒙莉莉说了很多。
述说着她与曾广茂曾经的过往，命运的阴差阳错让两人分开......落难后曾广茂对她伸出的援手......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两人恪守底线......
王云秀并没有掩饰自己对曾广茂的喜欢，可她知道自己没法替代蒙莉莉在曾广茂心里的位置。
所以，她放手了。
王云秀来找蒙莉莉，也并没有想过要破坏他俩之间的感情。
她只是害怕蒙莉莉误会曾广茂，想尽办法澄清而已。
两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即使对外以亲戚相称，也难免流言蜚语缠身。
说实话，蒙莉莉从来没有恨过王云秀。
甚至，她心里对王云秀还抱有很深的同情。
这是个苦命的女人。
王云秀有错吗？
她也没有错啊！
孤儿寡母的，她只是想在这个冰冷的世界找一个依靠而已。
只不过，她与曾广茂再次相遇的时机晚了。
如果没有蒙莉莉这个选项，曾广茂是否会接纳她和小宝，也未可知。
可惜，人生从来没有假设。
有些人一旦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感情就是这样，当两个人之间插入第三方的时候，总会有人要受伤。
与其三个难受，还不如其中一个退出。
所以，王云秀选择自己退出，不再纠缠。
这是一种成全！
想了片刻，蒙莉莉最终决定不提这事。
王云秀曾经恳请蒙莉莉，不要把两人见面的事情告诉曾广茂。
她只是想体面地退出。
曾广茂出声问道：“莉莉，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蒙莉莉转过头来看着曾广茂，说道：“曾大个，你认真地回答我一个问题。”
“啥问题呀，这么严肃！”曾广茂心里有点发憷。
蒙莉莉该不会是要问他跟王云秀之间，有没有发生过肌肤之亲吧！
“如果没有我，你会选择王云秀吗？”
蒙莉莉又补充了一句：“我想听你的真心话！”
“我......”
这个问题让曾广茂陷入了沉思。
良久，他叹息道：“应该会......吧！”
“哔哔哔......”
身后传来了后车的鸣喇叭声。
曾广茂一看，原来已经换到了绿灯。
在身后车主使出“经典国骂”之前，他赶紧启动汽车。
在曾广茂没有注意到的瞬间，蒙莉莉露出了微笑。
她对曾广茂的这个答案，似乎很满意。
这是一个有担待老爷们的答案。
第八百三十四章 暴利
3月4日，上午10点，望阗县正陵中药加工厂。
徐正炜和江学盛正在办公室里核对近期的重要工作事项。
“靠近西伯村的那最后600多亩地，已经都翻新完了，再有半个月培育的苗种就达到移栽条件了......”
“最先种植的一千多亩药地，药苗的抽芽率达到了百分之95以上，整体长势良好，再过一个月就能达到第一次施肥的条件了......”
“最后一点，公司账上快空了，就剩下不到1万块钱的应急款，这点钱连上个月的员工工资都发不起，更别说买化肥、雇佣短工了......”
“老徐，仓库里面的那批货，是不是该动了？”江学盛试探地问道。
年前，在江飞宇那里获得了“内幕消息”后，徐正炜就下定决心豪赌一把。
前前后后，徐正炜动用了47万巨资从药农和同行手中收购中药。
这顿操作，基本上抽空了公司的所有流动资金。
当时，江学盛本来是持反对意见的。
在他看来，徐正炜的行为太冒险了！
而且，不长记性。
要知道徐正炜上一次豪赌，可是被骗得很惨。
要不然，中药厂的大部分股份也不会落到自己儿子手里。
可当时徐正炜的这一冒险行为，得到了自己儿子的支持。
江学盛没办法，总不能跟自己儿子唱反调吧！
事实证明，自己儿子和徐正炜的眼光真的很准。
这两个月来，受到大环境的影响。
中药价格一路猛涨，那个势头就没停过。
厂里囤积的这批中药，价格早就翻了倍。
这段时间，两人的办公室早就被各路药材商踏破，都想把厂里的这批货吃下。
可徐正炜一直在待价而沽，每次开出的价格都让对方扫兴而归。
用他的话说：这波行情还没到顶，不急，不急，不急！
这期间，因为中药价格暴涨，加上几个没能成交的药材商恶意放出风声。
甚至还发生过好几起，半夜有小偷潜入厂里偷药材的事情。
幸好厂里养的2条大狼狗给力，这才没造成任何损失。
针对这个情况，徐正炜也是多管齐下。
不仅又买了几条大狼狗回来养，还从生产线抽调了2个男员工专门值夜班守仓库。
另外，徐正炜专门去找了县领导“诉苦”。
县里对中药种植项目还是很重视的，加上现在行情这么好，一看前景就非常可期。
徐正炜投诉完后，附近的派出所就加强了厂区附近的治安巡查。
这才把这股歪风邪气刹住了。
徐正炜摇摇头，说道：“老江，现在是卖方市场，咱们完全不用着急，稳坐钓鱼台就行 。”
江学盛担忧道：“我能不急吗！其他支出暂且不说，再过10来天就要发工资了，咱们自己员工的工资总不能拖吧？”
江学盛的担心不无道理。
上次因为徐正炜被骗，导致很多员工都被拖欠工资的经历。
后来人员大部分招回来了，可这阴影还在呢！
再来一次，让员工怎么想！
徐正炜自信道：“老江，你放心，不出十天，我肯定能把这批货脱手，耽误不了给员工发工资的。”
“咚咚咚......”
这个时候，一阵敲门声响起。
门外，一位李姓女员工朝屋内两人说道：“徐总、江总，那位吴凤疆老板又来了，正在一楼等着，他指名道姓今天要见到二位老总至少一位。”
徐正炜笑道：“老江，你看，有人坐不住了，急着给我们送钱来了。”
江学盛也露出会心的微笑，心里也算是踏实了。
之前一个星期内，这位吴凤疆老板之前已经来过3次了，这已经是第四次了。
每次都因为徐正炜的报价过高，导致合作谈判不欢而散。
从对方还没死心就能看出，他对厂里这批中药有多看重了。
徐正炜朝女员工道：“小李，你去请吴老板进来吧！”
“不用麻烦了，我已经到门口了。”
李姓女员工还没来得及转身，吴凤疆的身影就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徐正炜起身，热情迎接道：“吴老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小李，去倒茶。”徐正炜朝女员工吩咐道。
吴凤疆摆手道：“行了，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了，正好两位老板都在，徐总你也别拿什么‘江总不在，你做不了主’的话搪塞我，你们今天必须给我个明确答复。”
从吴凤疆这话就能知道了，他对徐正炜怨念颇深。
徐正炜一挥手，女员工就先退下了。
老板们谈话，员工不方便在场。
徐正炜指着江学盛笑道：“吴老板说笑了，我怎么敢搪塞你呢，真的是咱们公司大老板是江总，我就是个小老板，真做不了主啊！”
江学盛也站起来，跟对方打了声招呼。
吴凤疆朝江学盛拱拱手，算是见面礼了。
他来了几次，知道最难缠的是徐正炜，能拍板做主的也是徐正炜。
江学盛这大老板，反而老实得有点可爱。
三人在沙发前坐下，吴老板迫不及待地说道：“二位老总，我也不跟你们兜圈子，这次我是带着诚意来的，就看你们愿不愿意交我这个朋友了。说真的，我是真的没时间在你们这个小县城耗下去了，时间就是金钱啊！”
江学盛没有出声，他知道自己不擅长这个，所以把舞台留给了徐正炜、
徐正炜看着吴凤疆的表情，估摸着对方应该已经到达忍耐极限了。
自己要是再玩虚的，就显得自己做作了。
徐正炜思量了一番，沉声问道：“吴老板，不知道您这次的诚意，价值几何？”
在商言商，什么都可以是虚的，只有金钱是真的。
“100万，全部。”吴凤疆吐出一个数字。
之前三次，吴凤疆给的报价最高也就92万。
一次性加价到100万，可见吴凤疆对这批货是志在必得。
没办法，吴凤疆是来自河北的中药材收购商。
现在北方的药材需求量暴涨，这里面随便扒拉一点都是钱啊！
时间不等人，他可不能在这里干等着。
尽快采购到足够的货源，运回去转手就是一倍的利润。
“吴老板，一口价120万，今天就能安排发货。”
徐正炜不为所动，还是报出了原来的价格。
吴凤疆气得想骂人，这个徐正炜太贪了。
深吸了一口气，吴凤疆咬牙说道：“我再给你加10万，110万是我的底线了，不行的话，我宁愿跑西北那边收购货物了。”
江学盛感觉自己血压有点高。
110万啊！
前后囤货花了47万，加上这段时间的仓库成本，也不到50万。
结果两个月的时间就翻到了110万，这世间真他娘的疯狂。
吴凤疆耐心劝道：“二位老板，细水长流，你们做的也不是一次性买卖吧！名声臭了，以后谁还愿意跟你们合作。”
徐正炜伸出手说道：“吴老板，成交！”
吴凤疆最后这话，还是打动了徐正炜。
做生意，名声也很重要。
吃相太难看，确实不好混。
吴凤疆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
赶紧握住徐正炜的手，激动道：“好，成交。”
110万的成交价，徐正炜的心头也是一片火热。
下次再碰到这种行情，还不知道要等多少年咯！
第八百三十五章 居家办公
时间一晃就到了3月17日。
这段时间，帝都可不太平静。
从3月1号市府公布了第一例输入bing例开始，半个月左右的时间。
bing例已经扩大到了24例，密qie接触人数超过了160人，轨迹链条内的次密qie接触者更是十多倍于这个数字。
好在江飞宇提供的18条建议，基本上都被采纳了进去，目前整体态势可控。
“密qie接触人”的概念，也是出自于此。
这轮bing毒汹涌而来，完全超出了绝大部分普通人的意料和承受能力。
部分街道已经开始戒严，各行各业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
特别是人流密集的商业场所，甚至被限制营业。
别说工作、学习了，连生活都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最密切相关的一个，就是物价。
食物、药品、防护用品等物品，价格翻倍是正常现象，就看翻几倍而已。
这个时候，最无助的还是底层的民众，他们的风险承担能力最差。
另外，值得欣慰的是。
有了江飞宇提前帮囤积的那批物资，整个帝都市府的各项防护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这个时候，只要官方没有慌，整个局势就乱不了。
上午10点，飞宇科技大会议室内，江飞宇正在召开公司特别会议。
“总部这边所有的员工，将会在今、明两天把电脑和需要的办公物品带回家里，执行居家远程办公的策略，对于少量因为家庭原因无法执行远程办公的员工，我们优先进行了暂时转岗，如果连转岗也不能满足的，只能选择待业留职......”
秦文舒正向江飞宇、李婉依汇报着远程办公的整体安排。
所谓“待业留职”，是指无法满足在家办公和转岗的员工，只能领取每个月几百到1千的职位补贴，就不要求完成工作任务了。
等符合上班条件后，公司再通知你回来上班，待遇还是按照原来的。
江飞宇半个月前就让制定远程办公的计划，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否则，这么短的时间内，还真不好安排。
当然了，总部这边普通员工和领导可以回家办公。
但是公司的经营性质决定了，公司的机房不能没有人值守。
所以，当初办公室装修时候江飞宇要求预留的两间宿舍，就派上用途了。
这两间宿舍不仅配置了基本的家具和生活用品，还配置了烧水和煮菜的厨具和足够的蜂窝煤。
运维部这边安排了4个运维人员搬入宿舍居住，吃住都在这里了。
有这4个人在，机房日常的运维基本没问题的。
你还别说，公司开出了双倍的工资，运维部抢着报名的单身小伙还是很多的。
解决了总部的办公人员，其他子公司的人员安排就简单了。
公司已经接到了帝都市监局的通知了，网吧这类经营场所要在3月22日之前完全关闭。
至于要关闭多久，另外等通知咯。
像急速网吧，在帝都也只有3家门店，也就不到20个员工。
人员好安排，要么选择暂时转岗，要么待业留职。
三家门店里面值钱点的，就属电脑了。
电脑直接全部拆卸后，运到飞宇电子商务帝都郊区的配送仓来存放。
那边有人看守，安全性有保障。
另外受影响比较大的，就属飞宇电子商务的业务了。
说实话，这半个月以来飞宇商城的医疗类用品销售量可是暴涨。
单单是最近半个月的时间内，成交额就突破了1千万，仓库那边连发货都忙不过来了。
而且，近三成的成交量都集中在帝都市及周边。
即使执行了限购政策，还是挡不住普通民众的抢购热情。
这个时候，能买到就不错了。
可惜啊，这么独家的生意也快要终结了。
年前，飞宇科技是以定金的方式，为飞宇电子商务订购了3000万左右的货物。
预付百分之20的定金，延后三个月付尾款。
实际上飞宇电子商务总共只收到了1500多万的货物。
至于剩下的另外一半货物，人家厂商宁愿违约也不发货了。
有的厂商确实是被当地衙门管控了，有的纯粹是看到价格暴涨，想赖账。
没事，飞宇科技的法务部也不是吃素的。
先按照正常流程去催发货了，接下来就是发律师函了。
再不当一回事，最后对簿公堂，怎么也能要回来一笔违约赔偿金。
反正，吃不了亏就是了。
根据江飞宇上辈子的印象，帝都市后来的防护政策是“给出，不给进”。
这种环境下，对于民间的物流往来肯定会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钟景瑞已经根据江飞宇的意见，先提前把一些库存转移到帝都市的配送仓了。
未来2个月内，只能靠配送仓内的货物支撑帝都市的业务了。
好在，其他省份的防护政策没那么严。
民众减少了实体店购物的频次，对于电商来说反而是一波崛起的机会。
特别是对于飞宇商城的农产品板块，民众的需求量还是非常大的。
钟景瑞很有信心在未来的几个月内，让农产品板块的交易量再翻几翻。
然后，研发部那边又汇报了一下给卫生部（卫健委前身）做的那个实时发布平台。
江飞宇给周俊涛的18条建议里面，就有一条是通过互联网途径实时公布确诊bing例数量。
市府的领导们讨论后，觉得以帝都市的体量来做这个事情，范围太窄了，作用不大。
然后，丁书记就把方案推荐给了卫生部。
卫生部的领导看完后，觉得这个思维不错。
虽然人家主要通过官媒来向民众发布信息，但是飞宇科技的互联网发布途径也是一个很好的补充。
所以，这个需求就变成了卫生部跟飞宇科技合作。
江飞宇也没收钱，免费给卫生部做了这个实时发布平台，就当结个善缘。
本身也不需要重新定制开发，直接拿之前给公安部做的那套案件线索征集信息发布平台改一下就行了。
反正给客户那边的只是一个发布和管理平台，核心是飞宇科技覆盖几千万用户的信息发布渠道。
这才是重点。
第八百三十六章 几个好消息
好消息也不是没有。
比如江飞宇念叨了一年多的时间，跟中移动合作手机彩铃的事情，双方之间终于把接口给打通了。
飞宇音乐平台添加彩铃的功能，自然是早就开发好了。
现在，就等中移动那边确定服务上线时间，飞宇音乐就能坐等分钱了。
以帝都市的手机用户保有量，2块钱一首彩铃的定价，4—6的分账模式。
飞宇音乐一年分个百来万，完全不成问题。
别忘了，今年只是选了4个省/直辖市做试点。
如果收益好，全国铺开后，那个规模成10倍增长，也没有任何问题的。
所以，江飞宇才这么热切。
现在，轮到郭明诚热切期盼了。
年后飞宇音乐跟几个MP3厂商达成的歌曲授权合同，又带来了280万的收入。
这样算起来，飞宇音乐今年扭亏为盈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这样一来，老郭在公司的腰杆也更硬了。
无论在哪里，有贡献才有说话的底气。
另外一个好消息汇报过来的时候，江飞宇是有点懵逼的。
鑫源果汁厂那边，橙汁饮料都卖疯了。
话说病毒刚开始爆发的时候，流行过一波板蓝根和白醋对病毒有奇效的“谣言”。
后来，随着官方的辟 谣以及时间的论证，证明确实无效。
只不过，从2月底开始，又一种产品被炒作起来了。
那就是：鲜榨橙汁。
你肯定想不到，南方少数几个省份居然流行起喝鲜榨橙汁可以提高抵抗力、防范病毒的习俗。
这事说起来，也跟飞宇科技有点关系。
当初，为了给自家的欢乐橙打广告。
飞宇科技除了跟欢乐农场结合，推出了玩游戏爆橙汁兑换券的玩法，还搞过一波产品优势宣传。
想起来没有，就是一堆“100%鲜榨”、“橙汁含有丰富的维生素C，具有很强的抗氧化、抗癌能力”、“冬天喝橙汁能防止嘴唇干裂、脱皮云云”的广告语。
事实证明，这波广告做得真值。
起码是给哪些经常通宵熬夜上网的年轻人灌输了一个概念：喝橙汁，能够提高免疫力。
这帮年轻人又是流行元素的风向标，而且用户群体庞大。
所以，鲜榨橙汁出乎意料地被炒作起来了。
江飞宇发誓，这真不是他安排人炒作的。
刚开始是在年轻人群体中流行，后来是其他橙汁厂商看到有利可图，煽风点火地造起来的。
于是，属于鲜榨橙汁的行情来了。
鑫源果汁厂也算是从中受益了。
成交额，不比当初飞宇科技花钱搞赠送的差。
反正白宏杰那边反馈过来的情况看，橙汁是生产一批，就拉走一批。
连库存的原材料——橙子，都已经快没了。
橙子又是一年生的水果，白宏杰是想采购都没地方采购。
没办法，只能尝试高价从各地的冷冻仓收购隔年的陈果呢！
至于能收购多少，那就不好说了，聊胜于无吧！
先是医疗物资，然后是中药，现在又到了橙汁。
江飞宇只能归结为特殊时期，人的神经是最经不起考验的，什么稀奇古怪、违背常理的东西都能被炒作起来。
除了飞宇科技，宇依科技那边也有个好消息。
去年10月底，江飞宇去公 安部领奖认识了帝都市盈安科工制造有限公司的副总经理夏立波。
双方就宇依科技的人脸识别技术跟对方的门禁系统绑定，形成和合作意向。
经过多轮谈判后，最后宇依科技是以独家专利授权的方式，跟盈安科工签署了专利授权合同。
其实，双方合作的意向倒是挺强烈的。
但是，合作谈判一开始，两边的分歧就非常大。
刚开始，江飞宇是不愿意搞独家授权的。
可盈安科工咬死了这一条，不是独家授权的话，他们宁愿找国外厂商买专利。
后来江飞宇做出了让步，但是也加了2条附属条款。
第一条，独家授权仅限于门禁这一类产品的生产和销售。
第二条，专利只授权了5年。
5年后是否要继续授权，价格多少，双方再议。
最后，双方在授权费用上面，又发生了争议。
宇依科技这边开出的5年授权费用是320万人民币。
但是盈安科工那边最高只开到160万，才达到江飞宇一半的预期。
中间的差距着实有点大，完全不是多磋商几轮就能调和的。
眼看合作陷入僵局，江飞宇给出了一个新的合作思路：那就是宇依科技提供算法模块集成到盈安科工的产品上，先生产一批投放到市场上试试水。
这条提议不错。
于是，这一试又让合同签署时间延后了3个月。
不过，好在市场反馈不错。
人脸识别的正确率在98.97%以上，而且对双胞胎这种特殊人员也能做到局部特征判断识别。
既然市场反馈不错，盈安科工一番犹豫后，还是咬牙接受了宇依科技的报价。
反正他们做硬件的，单套设备的价格普遍比较贵。
320万，对他们的成交额来说，只能算是毛毛雨了。
之前不愿意出那么多，也只不过是担心市场转化不行而已。
现在既然市场反馈比较好，当然是赶紧签订合作协议了。
这一番拖延下来，双方的授权合同是在2月底才签订的。
然后3月中旬，宇依科技这边才收到第一笔百分之35的授权费，也就是112万。
剩下的百分之65的专利授权费，还要分两次支付。
半年后支付合同金额的百分之45。
最后百分之20，一年后支付。
当然了，有得必有失了。
宇依科技这边，由于一半以上的员工都在外地驻场实施。
结合帝都市未来“给出，不给进”的防护政策。
这些在外地驻场的员工，未来2、3个月内是别想回来帝都了。
这段时间尽量在项目地度过，轮休也只能在项目地和老家之间了。
因此增加的差旅成本，无疑会大幅增加。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人事部一开始是打算让员工在当地短期租房居住，公司报销租房产生的各种费用和生活用品费。
只不过，员工抵触心理普遍比较大。
后来，问题反馈到江飞宇这里。
江飞宇直接批示：让员工跟当地的酒店协商一个优惠的包月价格，能省一点算一点吧！
第八百三十七章 疏远
下午4点左右，江飞宇办公室内。
江飞宇透过窗户看着楼下员工们扛着电脑离开公司的情景，颇觉得有些无奈！
完全可以说，几乎每个员工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病毒的扩散，虽然造成了一定的负面影响和恐慌，但是能因此在家办公，对于绝大部分员工来说说都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所以，你作为老板不高兴，还不给人家员工乐嘛！
不过，此刻大部分员工得先解决怎么把电脑搬回家里这个问题。
电脑主机加显示器，体积和重量可不小。
公司行政部特地准备了一批合适尺寸的纸箱，这个时候就派上用场了。
只不过对于女生来说，即使解决了包装的问题，把这么大的东西搬到公交站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少部分女员工是直接叫了出租车到楼下来装运，大部分员工还是舍不得打车的那个钱。
所以，一些热心肠的男员工就行动起来了。
就江飞宇所见，就有几个男员工在帮部门的女同事把电脑扛到公交站。
终究是有点匆忙，人事部制定计划的时候就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江飞宇所有所思，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不到一分钟，秦文舒小跑进入办公室，问到：
“老板，您有什么吩咐吗？”
江飞宇指着楼下的场景，吩咐道：“组织十几个男员工，再去园区管理处借几辆小推车或者三轮车，帮有需要的女同事把电脑送到公交站。”
“对不起，老板，我制定计划的时候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了解江飞宇脾气的秦文舒，当即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
虽然计划是她手下员工制定的，但却是经过她审核的。
这个锅，不能让下属背。
“没事，查漏补缺就是了！”
江飞宇还没这么小气，为了这点小事追责。
“我现在就去安排。”秦文舒道。
“另外，出力的男同事都记下来通报表扬，事后再准备一份小礼物吧！”江飞宇又加了一条。
由于公司成立时间短，平时加班也多，男女员工的交流也少，关系也很一般。
这样可不行，完全不利于营造和谐的企业氛围。
江飞宇已经在考虑，等这一阵子过去，就多组织一些跨部门的活动。
比如：爬山、游园、球类比赛等活动。
等以后男女员工基数大了，举办内部的相亲会也不是不可以。
秦文舒离开不久，李婉依走了进来。
江飞宇问道：“都帮她们安排好了吗？”
李婉依点头道：“已经安排好了！”
这两人说的安排对象，指的是沈君兰那个翻译组。
这些人可是高级人才，即使不看在沈君兰的面子，江飞宇也要特殊照顾。
公司要执行居家远程办公，她们这个翻译组自然也只能回家干活，或者回原来单位工作了！
由于她们的翻译工具比较多，搬运不便。
李婉依就安排了司机和车子，直接分批送她们到目的地。
李婉依伸了个懒腰，感慨道：“之前一来公司，不是开不完的开会，就是签不完的文件，难得可以放个假，我也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江飞宇打趣道：“等过后你会发现，工作事项不是减少了，而是像暑假作业一样，都积压到了最后。”
“那我可不管，我就当给自己放假了，您江大老板多担待了！”李婉依难得调皮了一回。
江飞宇哈哈一笑，顺势将爱人搂入怀中！
两人就这样拥在窗前，影子被阳光拉得老长。
“对了，后天市府组织了一个捐款仪式，叫了蛮多官媒，你陪我出席一下。”江飞宇忽然说道。
“捐款仪式？”李婉依抬头，一脸疑惑。
“咱们不是捐了价值上亿的物资嘛！这种行为需要宣传，市府就组织了这么个捐款仪式，到时候参加的企业应该不少。”
江飞宇这么一解释，李婉依就懂了。
其实就是走个流程，宣传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别看是个形式主义，对市府和企业来说都是有好处的！
既展现了市府受到人民的拥护程度，也能为企业带来声望。
什么？你说企事业单位不能代表人民？
别逗了，我还说你妈不是你麻麻呢，可否？
再乱嚼舌根，给你贴个破坏官民一家亲的“高帽”，够你喝一壶了吧！
……
此时，产业园门口。
杨晓雨正抱着电脑箱吃力地往前挪。
葛东林抱着自己的电脑箱，杵在一旁关切道：“你还是把箱子给我吧！我年轻力壮，搬两个箱子完全没问题的！”
杨晓雨把箱子放下来休息，第N次拒绝道：“没事，我自己可以的，别看我是女生，力气可不比你们男生小。”
葛东林无奈，只能像跟屁虫一样陪在杨晓雨的身边。
本来他们实习四人组，是打算拼一辆出租车把电脑运回学校的。
反正，公司距离学校挺近的，4个人平摊车费也不贵。
只不过，园区内的出租车有限，早就被前面的同事抢光了。
没办法，他们四人商量了一下，只能搬到路边去打的了。
本来说好了戴建涛和唐伟军先搬到路边，留一个人守着，再派一个人回来帮杨晓雨搬！
可杨晓雨不想成为队伍里面的累赘，非要自己挪一段距离，而且拒绝葛东林的任何帮助。
话说，自从上次被小伙伴叫破葛东林喜欢自己的事情后，杨晓雨就有意疏远了跟葛东林的距离。
她自己审视了好几天，得出一个结论：葛东林人长得不难看，学习成绩也好，可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自己喜欢什么类型，杨晓雨也说不清楚。
反正，她对葛东林不来电就对了！
只能说不讨厌，距离喜欢还差得远呢！
她也没打算为了在毕业前夕谈一段校园恋情，而将就自己。
到时候毕业季就是分手季，多闹心啊！
还不如把初恋留给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所以，她跟葛东林之间，只能止于校友和朋友了！
这个结果对于葛东林来说，就有点难受了！
喜欢对方的心思刚表露一点，就有胎死腹中的倾向！
换了谁来，都难受！
可他还是忍不住想去关心杨晓雨，即使永远不表白，只能以朋友的身份接触。
第八百三十八章 跑路吗？
好在，戴建涛很快就返身回来帮忙，打破了现场两人的尴尬。
四人在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废了一番功夫才把4个箱子塞进后备箱。
不到20分钟，就回到了学校门口。
四人本来想让司机开进学校，停到宿舍楼下的。
不过，也不知道今天学校门卫发什么神经，死活不让外来车辆进入学校。
没办法，几人只能在校门口把箱子卸下来，扛回去咯。
唐伟军自言自语道：“奇怪，又不是放假，怎么这么多人拖着行李箱离校啊？”
就他们四人在校门口耽搁这几分钟，已经陆续有20多个学生拖着行李箱离校了。
而且，各个行色匆匆。
“现在正是毕业班学生大规模出去实习的阶段，有拿着行李箱离校的人也正常吗！”戴建涛有些不以为意地接过话茬子。
杨晓雨疑惑道：“不对啊，我刚才还看到几个低年级的学弟、学妹拖着行李箱离校呢！”
戴建涛问道：“晓雨同学，你没看错吗？”
葛东林皱着眉头道：“确实不对劲，我也看到几个低年级的学生拿着行李离校了。”
还没等4人更加深入地探讨，又一波学生拿着行李朝校门口涌来。
戴建涛拉住一个男生问道：“同学，你们啥情况呀？都是去实习的吗？”
“实习？你别搞笑了好不好，这个时候当然是赶紧跑路回家了！”男生一脸惊奇地望着戴建涛。
“跑路回家？”戴建涛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
眼看男生要走，唐伟军赶紧拦住对方，出声问道：“同学，我们刚从外面回学校，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想问一下，你们为什么要跑路啊？”
男生见几人真的不知道，出声道：“咱们学校旁边巷子的一栋居民楼发现了一例，上午好多穿着防hu服的人过来消杀。”
“那这跟你们跑路有什么关系呀？”杨晓雨问了一个傻问题。
看在杨晓雨是女生的份上，男生耐心解释道：“那关系可大了，那巷子里都是小吃店，咱们学校每天多少学生在里面吃饭？每天这么人来人往，谁知道这鬼玩意通过空气传播了多少个人。听我的，你们也赶紧回宿舍收拾行李跑路吧！”
男生这建议就有点损了。
这一波恐慌之下，几乎所有学生都是还没请到假就跑了。
本着法不责众的思想，多拉点人下水，抗风险能力也大些！
主要是避免过后学校秋后算账。
男生提醒完后就走了，只留下面面相觑的四人。
“咱们怎么办？”戴建涛问道。
现在这个局面有点复杂，其他三人都没有出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咱们是实习生，不回学校也没影响哦。”见其他三人还没反应，戴建涛又补了一句。
这话就暴露了此刻他心里的慌乱。
“不回学校没问题，可咱们的实习怎么办？把电脑还回公司，说不干了？”唐伟军不知道是在回应戴建涛的话，还是在自言自语。
“把电脑还回去，也就意味着实习黄了，以后也别想进入公司了。公司不仅允许居家办公，还让把电脑搬回家里用，这么有良心的企业可不多了。”葛东林说了句公道话。
在公司待了近20天，他对公司的印象改观了不少。
不像刚开始的时候，心心念念地要考公务员。
这其中，可能也有杨晓雨的因素吧！
杨晓雨坚定道：“公司福利待遇好，氛围也不错，而且还能学到很多新技术，也就加班多一些，反正我是要留下来的，我一定要争取到转正的机会。”
葛东林附和道：“要我说啊，咱们窝在宿舍里干活已经很安全了，完全没有必要太担心，我建议可以留下来慢慢看局势发展，即使要走也不用急在这一时半会吧！”
这话倒是打动了戴建涛和唐伟军。
一想，还真是这个理。
反正，腿长在自己身上，什么时候走都行。
于是，四人在校门口的停车棚找到了唐伟军的“6手”自行车，把箱子运了回去。
......
下午6点左右，A5栋302宿舍内，也是一副差不多的光景。
廖永轩和蒋光杰行李都收拾好了，坐在宿舍里犹豫不决。
陈凯乾则比较淡定，因为粤省那边和帝都都差不多。
他回不回去，区别不大。
此刻也只有魏长宁，还能面不改色地温习功课。
相比于学习，其他东西对他来说都是浮云。
你要问宿舍里最后一人——苏天星？
不好意思，人家苏天星同学表示他已经平安到家了，有事电话联系。
江飞宇就是在这个时候回到宿舍的。
一进宿舍，就被蒋光杰、廖永轩、陈凯乾、魏长宁四人围住了。
在整个宿舍而言，江飞宇更像“主心骨”。
“老三，你说我们要不要......”
“三哥，你总算回来了，就等你拿主意呢......”
“飞宇，我家菲菲托我问一下你......”
......
“行了，大概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一个个来，行不行？”
江飞宇出声，制止了三人的嘈杂声。
“我先问。”仗着嘴快，蒋光杰第一个举手。
江飞宇点头，示意他先说。
蒋光杰问道：“老三，我现在很犹豫，到底要不要跑路，怕死这一点我不否认，但是就这样走吧，也有点不敢......”
见蒋光杰一直没说到点子上，廖永轩赶紧插话道：“主要是怕过后学校会清算，要是被当成旷课处理，那就完球了，三哥你神通广大，能不能帮打听一下校领导对学生离校这事，是个什么处理意见？”
江飞宇反问道：“我身家这么厚都不怕，你们怕个球啊？”
“听我一句，你们就安心在学校里待着，学校应该很快就闭校了，安全的很。”
就江飞宇上辈子的经验，学校里面一例都没有出现过。
所以，蒋光杰等人真的没有必要跑路。
蒋光杰不好意思道：“这不是看很多人都跑了，也有些担心嘛！”
廖永轩眼咕噜一转，出声道：“三哥，我信你，那我也不走了。”
主要是廖永轩下午打听过了，火车票、汽车票都没票了。
即使想跑，也不在这一会。
陈凯乾也松了一口气，这样他就不用跟女朋友分开了。
江飞宇看向魏长宁，问道：“老六，你呢？”
魏长宁解释道：“飞宇，我倒不是要跑，就是想问一下外面的局势怎么样了，还能不能出去兼职！”
江飞宇只能说：魏长宁心真大，这个时候还想着兼职。
第八百三十九章 学校的会议
晚上8点，江飞宇来到学校行政楼的大会议室。
会议室内已经坐了30多号人了，都是学校以及各院系的主要领导。
当然不包括普通的授课老师和辅导员这些教职工了，否则会议室根本坐不下。
这么多学生离校，不惊动校领导才怪呢！
今晚这会议，估计就是商议这事吧！
至于江飞宇出现在这里，确实有点莫名其妙。
按理说这种教职工的会议，他这个学生出现在这里，确实有点违和。
这会，江飞宇自己都有点懵呢！
一个小时前，姜维民给江飞宇打了电话，让他也出席一下会议。
至于要干什么，电话里姜维民急匆匆的，就没有细说了。
江飞宇也只能带着疑惑的心情，来到会议室。
按照江飞宇的猜测：叫他来，不是要出钱，就是要出物资了。
反正商议学校的大事，不太可能是找他来出主意的。
于是，江飞宇就在靠近后门的角落，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坐江飞宇旁边的是个35岁左右的大姐，诧异地看了江飞宇一眼。
然后，对方主动问道：“你就是江飞宇吧？”
以江飞宇在学校的知名度，学校的领导就算没见过，也听说过。
帝都理工大学的领导有很多，超级明星学生可就江飞宇这么一个。
本来打算潜水的，既然被人家叫破了名字，江飞宇只能出声应道：“我就是江飞宇，不知道领导您怎么称呼？”
“人事处，杨文娜。”对方落落大方，主动伸手跟江飞宇握了一下。
杨文娜明显对江飞宇比较好奇，不断地问江飞宇的情况。
伸手不打笑脸人，江飞宇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对方聊着。
不一会，姜维民、宋誉政、罗文粟等一批大领导走进会议室，江飞宇也结束了跟杨文娜的闲聊。
宋誉政是帝都理工大学新调来的党委书记，3月初才到任，江飞宇也是第一次见到他。
宋誉政看起来跟姜维民差不多大，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面相还算比较和蔼。
入座后，姜维民环顾一周，出声问道：“江飞宇到了没有？”
这一声，让现场的所有系领导诧异不已。
“江飞宇？不是学生吗？他来参加会议干嘛？”估计每个人心里都是这个念头。
“校长，我在这里。”
没办法，江飞宇只能站起来出声示意。
姜维民指着会议桌末尾的空位，说道：“你坐到前面来，一会需要你发言。”
江飞宇没办法，只能挪到了会议桌。
宋誉政看了江飞宇一眼，小声向姜维民说道：“老姜，你这徒弟，看起来挺怕你的。”
宋誉政和姜维民认识很多年了，两人的关系远比表面上还要好。
姜维民解释道：“他不是怕我，而是尊敬我，在外人面前，他可难缠得很。”
对于江飞宇这个最小的徒弟，姜维民每次跟别人提起，都是老大欣慰和自豪。
“‘尊师重道’这一点尤其好，一个人的品性远比他的才能更加重要啊，老姜，你收了个好徒弟。”
宋誉政这话，多少算客套话。
他要是知道江飞宇缺课的数量，就不会用“尊师重道”这个词了。
不过，这番夸奖很对姜维民的胃口就是了。
言归正传。
会议正式开始，第一件事就是讨论学生大规模离校的事情。
根据各院系辅导员今晚紧急统计的数据，目前离校的学生已经超过了316人。
而且，这个数据估计还会不断扩大。
反正，就是不乐观。
那么，第一个问题来了。
对于这些没用取得学校许可，就擅自离校的学生，学校是否要处分呢？
对于这个问题，现场的领导明显分成了两派，数量差不多。
反正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说不服谁。
眼看现场有吵起来的趋势，姜维民不得不拍了一下桌子。
等所有人安静下来后，姜维民说道：“各位同仁，关于要不要对擅自离校的学生进行处罚，我们不妨先听一下宋书记的意见吧！他从事教育工作多年，对各种问题都很深的见解。”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看向宋誉政这位新的党委书记。
江飞宇所有所思，自己师父姜维民这是在帮宋誉政在这帮领导面前立威呀！
照理来说，一般高校里面校长和党委书记是平级，多少有点对立。
这样看来，宋誉政和自己师父的关系并不像表面上那样简单。
“大家刚才的发言，我也听了一下，可以分为‘处罚’和‘不处罚’，无论是哪一种，都各有利弊......”
果然，当领导的人都是“说话”这门艺术的行家。
好像不转折一下，直奔主题会显得他们很没水平一样。
话锋一转，宋誉政继续说道：“当然了，我这话不是要和稀泥，在做决定之前，我想先跟大家分享一下帝都市其他高校的情况......”
下面的人翘首以待，等宋誉政的下文。
“从我目前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学生大规模离校并不是我们学校的特例，帝都市的几十所高校都存在这个问题，而且离校学生数量都不少。大环境之下，学生有所恐慌，我们也应该理解......”
宋誉政洋洋洒洒说了一通，要表达的意思很明确了。
全市的高校都存在学生离校的问题，这已经不是单个学校的事情了。
这种情况，必须要上升到教育主管部门来裁定了。
否则，你这边处罚了学生。
回头教育主管部门发文说“情有可原、法不责众”，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刘子墨带头，一帮主要领导纷纷赞扬宋书记“英明”。
听得无聊，江飞宇精神一阵恍惚。
仿佛置身在公司，一帮大小领导奉承自己的场景。
这该死的虚荣心，难怪各个都想领导他人。
第一个问题解决了，第二个问题就比较棘手了。
那就是如何阻止继续有学生离校的问题。
走了300多个，影响还算可控范围内。
要是再走一波，缺员这么多，学校还要不要授课了？
毕竟，那些离校的学生也是交了学费的。
第八百四十章 怪我咯！
对于这个问题，在座的领导都是畅所欲言。
不过，在江飞宇耳中就是老生常谈了，来来回回就那几条。
首先，是多做思想工作。
目测啊！
一大波辅导员“大军”，即将到达“战场”。
接着，就是吓唬学生了。
是不是想领处分？
奖学金还想不想要了？
评优还想不想要了？
保研还想不想要了？
毕业证还想不想要了......
以上手段还不行，那就加强学校各个出入口的把守。
甚至还有领导提议，打电话给学生家长，让家长把私自回家的学生送回来。
江飞宇听了，真的很想笑。
认真说起来，学生真想离校，仅靠门口那些保安是拦不住的。
而且，你守得了门口，守不住所有的围墙。
对于男生来说，借助点工具越过那2米多高的围墙，轻而易举的事情。
以前学生们不敢，只不过是对学校的敬畏。
现在生死关头的恐惧下，谁还鸟你学校啊！
而且，按照江飞宇上辈子的经历。
随着病 例的增加，后面已经不是学生恐慌了，很多老师也不敢来上课了。
学校逼不得已，只能闭校，让学生“放羊”了。
不过，这些跟江飞宇都没有什么关系，他也懒得发声。
即使他说了，只怕也没几个人当回事。
事情一项项地讨论通过，很快江飞宇就知道姜维民叫自己过来的目的了。
“目前，咱们急缺消毒液、医用酒精、口罩、体温计等物资......”
后勤处的龚延熙主任简单列了各项物资的需求数量，这个量加起来可不少。
这些东西别管是真实有效，还是仅仅起到安慰作用。
反正，没有不行。
一个系主任提出了疑问：“龚主任，这些都是常规医疗用品，市场上没法购买到吗？”
龚延熙两手一摊，无奈道：“之前是常规物资，现在都变成了稀缺物资，咱们又没有提前储备，高价从黑市少量买一点还行，要满足全校一万多名师生的需求，难！”
“找教育主管部门协调呢？这些东西对于普通老百姓是稀缺物资，政府部门手里多少有一些储备吧！”另外一个领导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学校再怎么说也是政府职能部门优先保障的重点单位之一。
有困难找政府，这是固有习惯啊！
“市府手上肯定是有，可是全市这么多要保障的重点单位，分到教育线的量也有限，而且全市这么多大、中、小学校分，我估计即使申请下来，量也够呛。”龚延熙对这点有清醒的认识。
“那怎么办呀？”
“学生们待在学校还好，老师们可是要每天穿过城区上下班，没有防护，谁敢出门去上课呀！”
“就是啊，总不能让老师们没有一点防护来上班吧！那可是冒着被感染的风险啊！”
......
会议室内的各系领导议论纷纷，情绪还是颇为激动的。
看着架势，学校要是不能解决，说不得也要激起“罢工”了。
会议现场，姜维民、宋誉政、罗文粟等大领导倒是神态自若。
来之前他们已经开过闭门小会了，自然知道这个问题的突破口在谁身上。
此刻，江飞宇已经能够肯定了，师父姜维民就是在给自己“造势”。
一开始就把物资拿出来，哪里有等你绝望的时候拿出来，更能收获感激呢！
姜维民把目光投向江飞宇，问道：“江飞宇同学，这个问题你能解决吗？”
江飞宇轻松道：“这个事情简单，我公司仓库里还有一批物资，数量上也能完全满足学校需要，优先供给学校完全没问题。”
今天离开公司的时候，江飞宇才让人盘点过，公司仓库里面还有市值一百多万的物资。
除此之外，江飞宇还另外预留了大概50万左右的物资，就是为了应付这种需要做人情的场景。
实际上可能没有50万那么多，因为从月初病毒扩散后，公司的每个员工都免费领到了一个物资包。
加上江飞宇少量陆续送给熟人的，剩下的应该还有40多万左右的物资吧！
按照江飞宇的估算，龚延熙清单上的量，加起来不到20万。
仓库里剩下的量，满足学校的需求，完全没问题！
果然，此言一出，现场的诸多领导立马松了一口气。
不少人看向江飞宇的目光，不亚于看亲人那么亲切。
“龚主任，你把需要的清单给到江飞宇同学，也请刘薇薇老师准备好相关的款项，尽快把物资采购回来吧！”姜维民定下了调子。
龚延熙、刘薇薇两人赶紧应了下来。
江飞宇大方道：“买就不必了，就当我们公司给学校捐的吧！”
不说师父姜维民刚给自己搂了个大客户，就说江飞宇最近挣的，20万就是毛毛雨。
有钱，就是这么任性！
“这么大一批物资，让江飞宇同学的公司捐不合适，刘老师，学校账上还有多少能够自由支配的资金？”宋誉政向刘薇薇问道。
刘薇薇老师还没来得及出声，江飞宇就说道：“宋书记，没事，我们公司刚给市府捐了1亿的物资，捐给学校的这点量，真的不算什么。”
反正后天就要上电视宣传了，江飞宇觉得提前透露一下也没什么。
只不过，江飞宇自己觉得没什么。
可他这个逼装的，还是让宋誉政有点措不及防。
准确地说，现场的人都被震惊到了。
一直听说江飞宇这个学生很有钱，就是没有想到有钱到这个程度。
再对比一下自己每个月的收入，现场的知识分子心里忍不住涌现出一股悲凉。
连一向面不改色的姜维民，也诧异地看着自己这个徒弟。
“一亿！！”
财务的刘薇薇老师，更是忍不住破了声。
她管理学校的财务这么多年，别看每年经手的资金都是几千万级别的。
可那些钱都是有指定用途，专款专用的，也就在她手里过个账。
学校能够自由支配的资金，从来没有超过100万。
1亿，能干多少事呀！
这么多钱，居然捐了！
简直就是“豪无人性”。
随着江飞宇装逼完后，接下来的会议内容就稍显无聊了。
很多人还没从江飞宇的装逼效果中恢复过来，失去了发言的积极性。
江飞宇忍不住吐槽：怪我咯！
第八百四十一章 校园知识竞赛
虽说后面的议题有点无聊，但是这个会议还是一直开到晚上10点才结束。
不过，还不算完！
会议一结束，江飞宇又被姜维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除了姜维民和江飞宇，还有宋誉政、罗文粟、刘子墨三人。
这几个人，就是学校的核心领导班子了。
本来罗文粟这个副校长应该是中间派，现在姜维民和宋誉政关系匪浅，就没有他这个中间派“骑墙”的余地了。
所以，要想不被穿小鞋，融入姜维民的核心团队是必然的。
在座的不是长辈，就是领导。
江飞宇这个小后辈，自动承担起端茶断水的工作。
江飞宇恭敬道：“宋书记，您喝茶。”
姜维民出声提点道：“飞宇，宋书记是我的老朋友了，我们两个20多年前就认识，这次没想到上边把他调来跟我搭档，你私底下见他，执叔伯礼就行了。”
在座的都是核心圈子的人，姜维民也就不避讳他跟宋誉政的关系。
“好嘞！”
“宋伯伯。”江飞宇嘴多甜，马上就叫上了。
“我记得当年好像要搞一个保密的课题，从各个单位抽调了很多相关方面的专家，你师父是负责人之一，我当时给他当副手，可是受够了他的‘臭脾气’，别看你师父现在温文尔雅，当年他的脾气可暴躁多了......”宋誉政缅怀起当年两人相识的过程，还说了很多当年的趣事。
姜维民开怀大笑，说道：“哈哈哈......当年你可不是像现在这样叫我‘老姜’，私底下还给我编排了一个‘姜老头’的外号。”
一番闲聊后，姜维民好奇地问道：“飞宇，你说的那个给市府捐了1亿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是这么一回事，年前的时候，市府的领导就有预感......虽说我们公司是捐了1亿的物资，但是还是以免税抵扣额返回了，实际上也没亏。”
江飞宇简单介绍了事情的过程，只是隐去了周副市长的名讳而已。
“这个时候，就是有钱也买不到这么多物资，飞宇这事干得漂亮，说功德无量也不为过。”宋誉政给了很高的评价。
现在多少一线医护人员、执勤民警、基层干部冲在第一线，没有防护物资还真不行。
江飞宇谦虚道：“宋伯伯，您过奖了。”
罗文粟和刘子墨也跟着夸奖起江飞宇。
再怎么说也是自己学校的学生，说出去脸上也有光。
姜维民虽然没出声，但是脸上露出的笑容，还是表露了他对江飞宇的赞赏。
这个话题揭过，姜维民继续说道：“把你留下来，主要是因为接下来的话题不适合当众讲，我们几个老家伙做决策又不能拍脑袋定，想着你门路广，能不能提供些参考的信息。”
姜维民这话想问什么，江飞宇也能猜得到。
虽然江飞宇也没有什么内幕消息，但是他有上辈子的经历。
斟酌了一下，江飞宇含糊地说道：“师父，我跟帝都空军医院也有合作，结合从市府那边获得的内幕消息来看，病毒这个东西，未来3、4个月还会继续扩散，要做好停课、停工、停市的准备。”
罗文粟惊讶道：“这么严重吗？”
江飞宇点头，没有继续说。
有些东西本来就是江飞宇上辈子的经验，不好说得太细。
否则，事后相互印证不好糊弄过去。
姜维民和宋誉政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刘子墨喃喃自语，江飞宇也没听清楚他在自言自语什么。
良久，姜维民向江飞宇问道：“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江飞宇隐晦提点道：“我估摸着，再有个把星期左右的时间就会停课了，到时候学生离校的数量还会更多，相对来说留下来的学生还是占大多数，怎么管理好剩下的学生才是重点。”
学校肯定是想方设法把学生留下，这个立场不会变。
除非，教育主管部门下文说让学生全部回家。
否则一旦复课，以这个年代糟糕的通信手段，怎么通知学生回来上课也是个海量工程。
你能指望按照学生的家庭地址写信通知，学生就能收到信？
录取通知书都寄丢过，何况是普通的信件。
江飞宇没记错的话，上辈子帝都理工大学的学生跑了三成左右。
剩下的7成学生没有管理好，直接“放羊”了。
这人一闲下来，就容易聊八卦。
宿舍里传什么“谣言”都有，都是闲得慌！
所以，江飞宇想着是不是给这帮家伙找点事情做。
“又没法授课，这个可不好管，总不能组织学生去干活吧，也没那么多活给这么多学生干。”刘子墨说了一番废话。
江飞宇就记得上辈子学校组织学生在学校里搞卫生。
干活的学生实在太多了，连一人捡一片树叶都满足不了。
后来学生们为了凑数交差，可是把不少树给薅秃了。
姜维民看到江飞宇轻松的神情，问道：“你既然提出这个问题，应该有腹稿吧？”
所有人都看向江飞宇，等待着他的下文。
江飞宇点头道：“我是有个想法，想让诸位领导参详一下。”
姜维民催促道：“别卖关子了，说吧！”
“我们公司开发了一款在线答题游戏，里面的题库包罗万象，既然学生们闲着没事干，咱们就搞一个校园知识竞答大赛，设置高额的奖金吸引学生参加......”
“我都想好了，答题的软件和奖金由我们公司提供，学校提供比赛需要的计算机以及组织管理，全程线上答题，公平、公正、公开，我保证到时候学生们都抢着去学校图书馆看书......”
“这样不仅学生们闲不下来，还能丰富他们其他领域的学科知识，岂不是一举两得。”
江飞宇的话娓娓道来，几个领导都眼前一亮。
“秒啊！”刘子墨忍不住赞叹了起来。
你要问江飞宇费这么大的心思整这事，图啥？
这么说吧，在线答题游戏是开发出来了，但是里面题库的数量就有点惨不忍睹了。
指望公司里面的研发人员去出题，不太现实。
一来没时间，二来也不够权威。
题库要保罗各个学科，题目不能太简单吧！
而且，审核答案的人起码得有一定的权威吧！
那么，目标群体就很明确了。
江飞宇是瞄准了学校里面的众多老师，想让他们帮他免费扩充题库。
江飞宇也直言不讳，把这个要求提了出来。
姜维民和宋誉政对视了一眼，基本上认同了江飞宇的这个提议。
学校里面这么多学科老师，每个老师出一两百道题很难吗？
实在不行，去图书馆翻书，凑也能凑出来。
第八百四十二章 算你狠
3月19日，上午10点，市府（振）协礼堂外面。
江飞宇看着眼前的三条通道：内部通道、社会单位通道、媒体通道，很自觉地引着李婉依向社会单位通道走去。
虽然他有市府颁发的特殊出入证件，但是也没必要在这种场合搞特殊化。
哦，你说江飞宇的特殊出入证件哪里冒出来的？
就上次江飞宇捐完款后，梁市长特批给江飞宇出入市府的特殊证件。
你说，合理不！
通道前面，不仅有执勤的警卫，还有穿白大褂的检查人员。
除了内部通道，其他两个入口进入的人，都要执行健康检查。
特殊时期，这个免不了。
十多分钟后，江飞宇和李婉依才从观察室走出来。
排队花了点时间，另外测体温花了点时间。
老式体温计，你懂的，5分钟起步。
江飞宇和李婉依被工作人员引入了礼堂左边区域，这边是企业代表落座区。
整个礼堂还挺大的，坐上千人完全没问题。
此时，礼堂内到场的也就百来号人。
大多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
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少不了交际圈。
媒体倒是来了蛮多，已经到场的就不下30家，黑压压的一片。
见江飞宇在东张西望，李婉依疑惑地问道：“你在看什么？”
江飞宇随口应道：“我在看有没有熟人。”
“熟人？”李婉依不解。
江飞宇自信道：“你信不信，这种名利场，一会碰到的熟人不会少。”
这次的捐款仪式，除了一部分是已经捐了，走过场的。
还有一部分企业是听到了消息，慕名而来的。
按照江飞宇的估计，到场的企业数量不会少于一百家。
而且，这次主办方允许每家企业到场代表的上限是3人，来个几百号人也不奇怪。
你要问为什么这么多企业抢着捐钱？
那只能说，你的格局小了。
只要是在帝都混，并且立志往上扩张的企业，多少要给市府一点面子。
哪怕意思一下，面子上也过得去。
这就跟给单位大领导随份子钱一个道理。
给多给少另说，要是随礼名单上没有你的名字，你安心吗？
而且，像企业这种捐款是可以抵扣企业所得税的，还能带来名声。
也不算太亏！
“我看到陆武涛了。”李婉依忽然说道。
江飞宇顺着李婉依指的方向看过去。
果然，陆胖子正朝着江飞宇走过来。
还没来得及打招呼，陆武涛上来就一个右勾拳搭在江飞宇肩膀上，说道：“老实交代，你捐了多少钱？”
江飞宇一愣，有点奇怪陆武涛的用意。
怎么一上来就问捐了多少？
江飞宇反问道：“你这是啥情况呀？你这样莫名其妙，让我怎么回答你？”
陆武涛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今天早上我刚准备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我爸回来，他顺口问了一下我打算捐多少钱。”
江飞宇道：“没毛病啊，很正常的场景。”
陆武涛继续说道：“你先听我说完，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就照实说了我以公司的名义捐200万，再以个人名义捐100万。”
棱科地产，陆武涛只不过是大股东，他也要考虑一下江飞宇等小股东的利益，就不好自作主张捐太多。
“然后呢？”这下江飞宇有些好奇了。
陆武涛郁闷道：“然后？我本来以为老头子会夸我两句，毕竟300万也是笔巨款了，谁知道老头子一张口就骂我为富不仁，什么被资本主义的猪油蒙了心，忘了党和国家对自己的培养......”
江飞宇差点没笑出来，这像是陆武涛他爸干得出来的事情。
“后来，等老头子气稍微消了点，我试探地问了句‘要不我捐600万？’”
“天地良心，我都翻倍了，结果老头子撂下一句‘你捐多少，问我干锤子！自己不知道，不会向你身边朋友学习吗？’”
“哈哈哈......所以，你......就找到我这里了？”
江飞宇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一旁的李婉依也忍俊不禁。
两人几乎都能肯定了，陆武涛他爸说的那个‘朋友’，估计就是江飞宇。
这样说来，陆武涛的倒霉劲还真的跟江飞宇有关。
陆武涛催促道：“麻溜点，赶紧告诉我答案，我都问了一圈了，没有一家是捐得特别多的，总不会是你小子又坑了我吧！”
上次去参加韦彦妮生日宴的时候，江飞宇顺嘴说过帮周副市长储备物资的事情。
但是帮储备是一回事，捐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总不至于，江飞宇都捐了吧！
陆武涛可是知道江飞宇的公司处于融资阶段，也就没往这方面想。
江飞宇笑道：“如果你已经问的人都没有捐得特别多的话，那估计就是我了。”
“多少？”陆武涛问道。
江飞宇慢悠悠地伸出一个手指。
“1000万呀，还好，我咬牙再补点，总不能跟你差太多......”
陆武涛已经开始计算自己是捐800万，还是直接跟江飞宇持平。
以公司的名义再补点，然后自己个人再掏点，这样也不会太难看。
“大哥，谁告诉你这是1000万了？我这是一亿，好不好！”
江飞宇悠悠地来上这么一句，立马让陆武涛瞠目结舌。
“一亿？你大爷的，你那里来的一亿？”陆武涛第一反应是不信。
江飞宇的底子，他还是大概知道的。
上次江飞宇也说了，帮市府储备那5000万的物资，几乎已经抽空了公司的流动资金。
“你听我细说，物资还是那5000万的物资，只是架不住价格涨了......”
普通的物资涨价就不说了，关键是江飞宇储备的那27万套防护服，都是国外进口的。
关键是这东西稍微带点技术含量，这年头国内没几家企业能生产。
像南方几个省份跟国外企业采购的，就是涨了好几倍的高价货。
这种时刻，洋 鬼子不翻倍地涨价宰你才怪。
没办法，人家就看准了高价你也要买，才有恃无恐地涨价。
所以，江飞宇捐的那4000万物资，才能被估值到了1亿。
“你大爷的，算你狠！”
等听完江飞宇的一番解释后，陆武涛已经放弃了。
你让他捐市值一亿的物资，他还干不出来这种舍己为人的事情。
而且，陆武涛的关系硬，也不用拍市府的“马腿”。
这还不算完。
等江飞宇说出那1亿可以作为企业纳税抵扣额使用的时候，陆武涛只剩下羡慕嫉妒恨了。
这一波操作，无论怎么看，江飞宇都是名利双收。
第八百四十三章 漩涡
正如江飞宇所料，今天这场捐款仪式，帝都市有点规模的企业都来了。
陆陆续续来了近200家企业。
不过，来的都是传统的实业企业，互联网企业就来了2家。
一家叫飞宇科技、另一家叫宇依科技。
好吧，实际上就是一家。
没办法，这年头互联网企业还没崛起，各个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谁有那个闲钱去捐款啊！
特别是像江飞宇玩这么大，传统的实业企业都找不出第二家。
你要对等2003年这会的物价啊！
2002年帝都市的“鸡滴屁”才4000多亿。
如果以房价作为参照的话，此时的1亿不亚于后世的十亿了。
这边，江飞宇也在现场碰到了很多熟人，以及合作伙伴。
比如，现在跟江飞宇寒暄的这一位。
“江总，这位是我们中移动帝都分公司的邵蕴波总经理。”
江飞宇的前房东——张瑞峰，正向江飞宇介绍自己的顶头上司。
看样子张瑞峰应该升职了，要不然也不会陪着分公司一把手来参加这种捐款仪式。
江飞宇客气道：“邵总，久仰，咱们两家多次合作了，我们这两个话事人还是第一次见面，看来以后要常联系了。”
邵蕴波笑道：“江总说的在理，咱们两家以后还是要多走动一下，哪怕不谈合作，朋友之间的往来也是可以的嘛.......”
邵蕴波看起来45岁左右，人倒是蛮风趣的。
一直在夸江飞宇年轻有为，还给江飞宇冠了个“慈善达人”的称号。
这奉承，饶是江飞宇脸皮厚，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边刚跟邵蕴波寒暄完，柳方白就喊住了江飞宇。
“飞宇，我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柳方白不由分说，就拉着江飞宇往前走了几步。
柳方白指着眼前的一男一女，介绍道：“这位是曹亚博，曹大少，以及他的女伴金惠小姐。”
曹亚博30岁左右的样子，穿着笔挺的银色西服，身材高大。
身旁还跟着一个性感的女人。
“金惠？”
江飞宇忍不住在对方女伴身上多看了两眼。
不是对方美到冒泡，而是这个女人很眼熟，很像一个香江的女明星。
曹亚博笑道：“金惠小姐可是香江当红的影视歌三栖女明星，很红的哦！”
“曹公子，金惠小姐，幸会。”
江飞宇微微点头，分别与两人握了手。
带着个女明星来参加这种场合，江飞宇直接把曹亚博归类为某个纨绔子弟了。
第一印象就这样，几秒钟内建立的。
曹亚博跟江飞宇互换了名片。
江飞宇抽空打量了一眼，对方名片上写着香江博纳基金总经理。
什么博纳基金，没听说过，估计也是不入流的小基金。
“曹公子是香江人？”江飞宇问道。
曹亚博道：“我其实是土生土长的大陆人，为了规避某些方面的政策限制，才将公司注册在香江，这两年入乡随俗拿了那边的身份。”
好吧，香江跟很多欧美国家是免签的，那边的身份的确是很多有钱人的选择。
“不知道江老板什么时候有空，我想约江老板吃个便饭，交个朋友。”曹亚博向江飞宇发出了邀请。
江飞宇明显一愣，一般第一次见面也就寒暄一下。
直接约吃饭，明显是有所求啊！
“下次吧！我这两天有点忙！”江飞宇客气拒绝。
曹亚博也不以为意，说道：“没事，等江老板有空再说，回头咱们电话联系。我们先失陪了。”
曹亚博说完就拉着女伴走了，根本不给江飞宇拒绝的机会。
江飞宇向柳方白问道：“对方什么路子？”
柳方白介绍道：“之前朋友聚会上认识的，也不是很熟，据说他们家是开钢铁厂的，国内能排第二，辽省排第一，贼有钱那种。”
江飞宇反问道：“不是很熟，你这么热情帮他介绍？”
柳方白到：“刚才碰到了，就聊了几句，他说想认识你，我想着也没多大点事，就帮介绍一下，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好吧！江飞宇能说什么。
正好李婉依上厕所回来了，江飞宇就懒得跟柳方白扯了。
就当个小插曲了，根本没放在心上。
差不多柳方白给江飞宇和曹亚博介绍的时候，不远处正有三个人注视着这一幕。
周晏卿向父亲周国海说道：“爸，看来曹亚博的目标是江飞宇。”
周国海点头，朝身边的陆武涛说道：“陆少，还请你帮引荐一下江先生吧！”
陆武涛为难道：“晏卿也认识江飞宇，何必要拉上我呢！”
“爸，我直接把江飞宇约出来就好了，不用麻烦陆少了吧？”周晏卿也有点觉得父亲多此一举。
周国海瞪了逞能的儿子一眼，这才对陆武涛说道：“不一样的，众所周知，你俩关系不一般，由你出面，他应该会买给我们一个面子。”
周国海说的虽然是“请求”，但是却有令陆武涛无法拒绝的魔力。
陆武涛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我可以帮引荐，但是愿不愿意帮你们全凭他自愿，帮完这次之后，我欠你们的人情两清了。”
“可。”周国海言简意赅。
陆武涛叹了一口气，人情难还，只能“坑”江飞宇一次了。
“陆少，关于这次的‘围猎’，你真的不考虑了吗？这次毕竟是上头亲自下的指示，干得好，还是能加不少印象分的。”
周国海还在继续尝试诱惑陆武涛“上船”。
他看中的不是陆武涛的财力，而是陆武涛的谋略。
毕竟要论财力，整个国内也难出其右。
周国海的身后可是“国家队”，这是绝对的官方力量。
在咱们国内，除了稳如基石的银行体系，实在找不出能在财力上与其抗衡的资本力量了。
陆武涛撇撇嘴，自嘲道：“免了，我能力有限，对金融市场也不太了解，还是不要掺和你们的大事了，这万一要是在我手上出点岔子，我可是难辞其咎。”
周国海笑道：“陆少说笑了，当年你纵横期货市场的时候，可是令不少‘老行家’也栽了跟头。”
陆武涛嘴角一抽，有点恼怒对方翻自己的老底。
可一想到周国海身后是官方力量，只能把心中的不快压下。
这会正兴致勃勃的江飞宇，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卷入某个“漩涡”中。
第八百四十四章 会面
果然，当江飞宇宣布代表旗下2两家公司捐赠1亿元物资的时候，瞬间引爆了现场的氛围。
各路媒体的长枪短炮，全部对准了江飞宇，闪光灯差点让江飞宇睁不开眼睛。
要不是捐款仪式还没结束，这些媒体恨不得立马给江飞宇做个专访。
要知道前面已经捐完的近百家企业，捐款最高的是一家“国”字头的企业，也不过5600万元。
而江飞宇旗下两家公司捐的，比对方多了近一倍去。
即使后面还剩下几十家还没捐，估计也很难有能超越的了。
很多记者已经在现场手写赶稿了，标题都想好了。
比如：
民营企业家心系帝都yi 情，怒捐一亿。
互联网“新贵”豪郑一个亿为哪般？
......
还用多说吗？
这是什么？
这是话题流量，这是新闻看点啊！
台下，金惠小姐拉着曹亚博的手，惊讶道：“艾迪，想不到你们大陆人这么有钱，这可是一亿啊！”
曹亚博没有搭理金惠，而是看着台上从容不迫的江飞宇，自言自语道：“花一亿打广告，大手笔啊！”
至少，曹亚博本人是不相信江飞宇是因为慈善才捐这么多钱的。
曹亚博对江飞宇旗下两家主要公司有过详细了解，他更愿意相信江飞宇是在花钱做广告。
就他所知，2003年春晚黄金5分钟的广告位就拍卖了几千万。
以现在帝都市陷入困境的局面，江飞宇代表公司豪捐一亿，很容易就能赢得国人的好感。
这些地方台和央台，不死命报导才怪呢！
产生的品牌效应，不比买春晚的黄金广告位差。
到时候，飞宇科技的业务数据肯定会迎来暴涨的，公司的估值也会蹭蹭往上涨。
“这样更好，你整这么一出，我的计划就更加完美了。”曹亚博露出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好像江飞宇已经落入他囊中一样。
......
“各位记者朋友们，实在不好意思，我这边还有事，下次再配合各位的采访吧！”
礼堂正门，江飞宇花了一番功夫才摆脱这帮记者媒体的纠缠。
来之前，周副市长就交代过江飞宇了。
其他小媒体可以不管，但是江飞宇要配合央台和帝都台做一次个人专访。
都是宣传的需要嘛！
所以，两边各预留了15分钟的专访。
江飞宇是硬着头皮，才应付完两边记者刁钻的提问。
这份殊荣，其他人还羡慕不来呢！
也就江飞宇当成苦差一样，应付了事。
采访完后，江飞宇刚想走。
谁知道门外还有几家媒体没走，专门为了蹲守江飞宇。
多亏门口警卫的阻拦，江飞宇才甩掉这几家小媒体的记者。
片刻后，江飞宇窜上自家的车，挨着李婉依坐下，说道：“可以了，我们走吧！”
李婉依没有说话，而是指了一下副驾驶的位置。
陆武涛扭过头来，一本正经地开玩笑道：“江先生，恭候多时了，跟我走一趟吧！”
江飞宇一头雾水，不知道陆武涛搞什么飞机。
......
半个小时后，江飞宇坐着陆武涛的车来到一栋大厦的地下停车场。
进来的时候，江飞宇隐约看到“信安国投”的公司标识。
要不是陆武涛说，江飞宇绝对想不到这家不起眼的公司，居然这是“国家队”核心成员之一。
车停稳，陆武涛朝江飞宇说道：“你也不用担心，你要是不愿意，他们也不可能逼你，他们要是敢硬来，我大不了厚着脸皮求我爷爷出来镇场子。”
江飞宇吐槽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担心了，我这是好奇，好不好！还有，你他娘的出卖我的时候，怎么没有义正言辞地拒绝对方。”
陆武涛悻悻道：“就当我欠你个人情，你跟我上去喝杯茶，听听对方吐什么‘象牙’，然后咱两扭头就走。”
江飞宇也知道这事怪不了陆武涛。
对方如果真的想见自己，有的是办法见到。
通过陆武涛，无非是让自己安心。
来都来了，见见神秘的“国家队”也无妨。
两人下来车，朝电梯口走去。
......
“江先生，陆少，请喝茶。”
总经理办公室内，周国海热情地接待了两人。
此刻，周晏卿就像个小职员一样，一点也没有平时“二代子弟”的懒散样。
端完茶后，就恭敬地站在一旁。
“难怪周晏卿有挣快钱的门路，搞了半天他老爹在这里当总经理。”江飞宇暗道。
而且，江飞宇想的更深一点。
搞不好上次周晏卿这么好心带几人发财，就是他老爹周国海授意的。
目的嘛，无非是引诱陆武涛上钩。
谁知道陆武涛嗅觉如此敏锐，把送到嘴边的“肥肉”让给了江飞宇三人。
所谓一报还一报，便宜果然不能乱占。
看吧，现在麻烦就找上门了。
寒暄了几句，周国海吩咐道：“晏卿，你带陆少出去参观一下，我跟江先生单独聊几句。”
“陆少，我带你去咱们的员工活动室参观一下，那边的甜品不错。”周晏卿做了个请的手势。
陆武涛给了江飞宇一个鼓励的眼神，然后就随着周晏卿走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内就剩下江飞宇和周国海两人。
江飞宇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品味起来。
现在是别人求他办事，他犯不着急。
等江飞宇放下茶杯后，周国海才出声道：“一直想认识江先生这位商业奇才，想不到今天在这种场合下见面了。”
江飞宇直视对方，说道：“周总，咱们时间都比较金贵，就不要浪费在这种客套话上了，开门见山吧！”
“好，江先生快人快语，我也就不绕圈子了。来之前，陆少应该跟江先生提过，我们需要江先生帮什么忙吧？”周国海问道。
江飞宇道：“武涛提过一嘴，但是他知道的也少，好像是要对付那个曹亚博。”
周国海纠正道：“不不不，不能说是‘对付’，我更愿意称之为‘清理门户’。”
江飞宇心思百转，脸上却神色如常，笑道：“愿闻其详。”
于是，周国海花了点时间向江飞宇介绍了曹亚博和其家族的情况。
曹亚博的父亲叫曹振林，是辽省最大的钢铁厂——新安钢集团的董事长。
新安钢集团最早可以追溯到北洋军阀时期，是当时“东北王”创建的第一批钢铁厂之一。
张家、日本人、国民党，几经周折。
*****后，新安钢也成为了东北老工业区的一家国营钢铁厂。
不过，那时候新安钢虽然发展得不错，跟本钢、鞍钢等钢铁厂还有不小的差距。
90年代的时候，国内钢铁产能过剩，新安钢也陷入了倒闭的边缘。
当时为了寻求出路，新安钢也进行了股改。
由身为厂长的曹振林拉来了外部资金，盘下了厂子。
所以，股改后曹振林占股百分之40，为第一大股东。
国资部分从原来的百分之百，压缩为百分之35，为第二大股东。
剩下的百分之25，由200多名中小股东构成，涵盖了当时众多以技术入股的员工股东。
这些年来，在曹振林的经营下，新安钢逐渐跳出第二梯队，一跃成为辽省最大的钢铁厂。
同时，原来的中小股东也被蚕食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不到5家。
而曹振林的股份也达到了48.76%，就差一点就能迈过50%的红线。
不可否认，曹振林对新安钢有功劳。
但是，曹振林也从来没有放弃过把新安钢完全私有化的念头。
索性，当地国资处还比较给力，一直没有让曹振林得逞。
第八百四十五章 沉甸甸的友谊
其实，就算曹振林的股份超过了百分之50，他也很难把国资成分洗出去。
因为，政府衙门还有行政手段。
它跟你讲道理的时候，它可以是商人。
它跟你讲政治的时候，它是政府部门。
钢铁行业作为现代工业的支柱产业，必然是政府关注的重点领域。
尤其是新安钢这种规模如此大的钢铁集团。
曹振林明显没有认识到这一点，这些年来的骚操作不断。
比如试图引入外资，让公司变成合资企业，用外资对抗国资。
谋求新安钢上市，通过股市来圈钱。
......
不过，这些诸多手段都没有得逞。
于是，这几年来曹振林改变了策略。
通过各种手段漂没资产，来蚕食集团的利益。
其实，新安钢在3年前就是辽省规模最大的钢铁企业了。
可这三年来，集团的规模几乎还是原地踏步，就可见一斑。
江飞宇问道：“那这个曹亚博和他所供职的香江博纳基金，是怎么回事？”
周国海解释道：“明面上曹亚博只是香江博纳基金聘任的总经理，实际上背后的控制人是他的前妻，包括另外一家叫香江丰业国际的公司，也控制在曹家的其他亲属手中......”
曹家这些年通过股权转让、二级市场收购的方式，控制了香江丰业国际百分之70以上的股份。
这家香江丰业国际，原本是一家濒临退市的金融公司。
这几年不仅起死回生，还改行进入了投资领域，陆续收购了内陆4家中型的造船厂和机械厂。
“收购造船厂和机械厂？”江飞宇不解。
周国海道：“对，我如果说这4家公司跟新安钢集团都有业务往来，你就明白他们是什么关系了。”
江飞宇试探地问：“洗钱？”
周国海点头，诚如江飞宇猜的那样。
曹家通过香江博纳基金公司发行私募基金，自己发行，自己认购，将之前各种途径漂没的钱洗了一遍。
然后，又利用香江博纳基金拉高香江丰业国际的股价，光明正大地搂钱进腰包。
最后，通过香江丰业国际控制的4家内陆公司，又能继续蚕食新安钢的利益。
这4家公司从新安钢占的便宜，最终以上缴母公司利润的方式落入了曹家人口袋里。
曹家人的贪婪，显露无疑。
江飞宇疑惑道：“我不是很明白，既然曹振林侵蚀公司财产这么多年，总会留下蛛丝马迹吧，你们既然已经理清楚了他们的洗钱的产业链，要搞他们很难吗？光是操纵股票这一条，香江的法律也适用吧？”
“因为一些历史的因素和人为的失职，所以之前曹振林漂没新安钢财产的事情，已经很难追责了。”
这一点周国海只能避重就轻地揭过，因为涉及到个把人的党内违纪。
“另外一个就是你说的操作股票这一条，香江那边的商业犯罪调查科已经调查了大半年了，由于这两家公司的注册地都是百慕大群岛，很难找到直接证据证明博纳基金和丰业国际存在控股关系。”周国海说出了当前的无奈。
江飞宇吐槽道：“曹亚博就这么信任她的前妻？我不信她的前妻这么大度，看着曹亚博跟各种女人出双入对，还能死心塌地地帮他守着家业。”
周国海无奈道：“曹亚博跟前妻生了2个儿子，很明显他们是假离婚，只要有这两个孩子在，他们两个的关系就比任何同盟关系都牢靠得多。”
江飞宇还能说什么，他算是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做“以孩子作为纽带了”。
“那这件事又是怎么跟我扯上关系的，或者说，曹亚博怎么会盯上我呢？”江飞宇好奇道。
“香江博纳基金3年前发行的一批6亿私募基金，还有4个月就要到期兑付了，根据我们的估算，这6亿里面有4亿左右是他们洗的钱，另外2亿是真正通过二级市场募集的.......”
周国海一番解释，江飞宇就知道前因后果了。
基金到期，需要偿还本息。
但是这6亿的基金，基本上都重仓在了丰业国际的股票上了。
前一段时间，曹家为了洗掉其他中小股东，特意把丰业国际的股价压到了一个非常低的价格。
现在大规模卖出股票，只会进一步重创丰业国际的股价，是没办法兑付这6亿的。
大陆那边新安钢的驻厂代表换了人，曹振林目前没法继续输送利益。
雪上加霜的是，香江这边又被警方盯上了。
所以，曹家人需要找到一个利好点，来合理抬高股价。
而飞宇科技，就是曹亚博此行的目标。
“他曹亚博也太高看飞宇科技了吧！”江飞宇还是有些不信。
“江先生妄自菲薄了吧，飞宇科技自从成立以来估值就一路走高，被誉为国内‘成长潜力最大的互联网公司’，一直是众多风投机构眼中的‘香饽饽’，据说红杉资本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加上江先生这次豪郑的1个亿，有如此多的官媒争相报道，估值必定会涨到一个新的高度上去，曹亚博以投资飞宇科技作为拉高丰业国际的利好消息，未尝不是一招妙棋。”
见江飞宇还有些不信，周国海继续提点道：“江先生可别忘了，飞宇科技背后可是有IDG资本在‘输血’，如果启动二次融资，必定会惊动高盛、红杉资本、软银等其他‘大金主’，曹亚博只要跟这些风投机构搭上线，就能做很多‘文章’了。”
“可曹亚博哪里来的把握，能说服我让他投资飞宇科技呢？”
江飞宇承认周国海说的有道理，但是还是不明白曹亚博的依仗从何而来。
飞宇科技现在对二次融资并不急切，即使曹亚博开价更高，江飞宇也不可能这样让出股份。
“其实，他并不需要真的投资飞宇科技，只要开出一个让你满意的价格，让你和身后的资本配合他演一出戏，先将股价抬高，出手后再宣布融资失败，也并非不可。”
周国海一语道破了其中的关键。
江飞宇甚至怀疑他们在曹亚博身边安插了“眼线”。
否则，完全说不清楚为什么周国海对曹亚博的打算这么清楚。
“我为什么要帮你们？”江飞宇一下子把问题跳到了另外一个“频道”。
江飞宇这话的潜台词是：我帮你们有什么好处。
配合曹亚博演戏，还能得到一笔好处费。
帮你们，我能得到什么？
周国海眯着眼睛，自信道：“帮我们，你可以获得上边的‘友谊’。”
“上边是谁？”江飞宇没那么好糊弄，继续刨根问底。
“国资、证监、外汇......”周国海轻飘飘地吐出几个名词，却让江飞宇忍不住瞳孔一缩。
周国海身后的“庄家”，果然很强大。
江飞宇没有立刻答复，而是考虑要不要趟这股浑水。
见江飞宇在犹豫，周国海说道：“江先生，我想以过来人的身份给你一句忠告，希望你不会嫌我啰嗦。”
江飞宇道：“周总，你但说无妨，我洗耳恭听。”
“在咱们国家，但凡跟钱相关的，最终都逃不掉当局的监管，这是安全层面的需要，支付bao现在虽小，却已经展露出了‘生态’的雏形。”
“而我同样看好的是贵公司飞信的‘生态’，或许江先生比我更加清楚它的潜力，也许当局现在认为钢铁、煤炭、石油、化工等行业是国家的支柱产业，但是谁能保证互联网不会成为支柱产业之一呢......”
江飞宇手一抖，差点茶杯没掉下来。
周国海这番话，对江飞宇的“杀伤力”太大了。
此刻，江飞宇忍不住想起后世的一个传闻：鹅厂的幕后大老板是某“工”字头的“国家队”成员套娃持股。
否则，就很难解释为什么鹅厂能够垄断即时通讯领域了。
后世老马惹恼了当局，应该不单单是因为他嘴欠。
江飞宇猜测最核心原因是因为阿里的幕后大老板要么外资，要么私人资本。
想想某信十多亿用户，就代表着10多亿公民的身份信息。
这个信息的重要程度，不比某打车平台掌握的信息重要嘛！
飞信现在的实名用户也就2000万左右，可一旦以后这个量上升到亿级，当局还能对你放心吗？
你丫的掌握这么多公民身份信息，你还跟外资走这么近，想啥呢？
所以，飞宇科技以后引入国资是必然的。
这份“友谊”，江飞宇不接也得接啊！
第八百四十六章 迷魂阵
陆武涛一边开车，一边问道：“怎么样？‘周老头’没有难为你吧？”
江飞宇轻轻摇了摇头，脑子里还在回想刚才周国海说的计划。
在江飞宇的强烈要求下，周国海向江飞宇大概介绍了他们的计划。
不说不行啊！
江飞宇直接言明了：不告诉他具体的计划，他不会帮周国海等人对付曹亚博。
当别人的“棋子”无所谓，但是不能当得不明不白。
否则，人家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
完全可以说，周国海等人针对曹家下了一个连环套。
不仅打算把曹家父子俩送进去，还要把这些年被他们转移的财产夺回来。
据周国海所说，这些年被曹家父子转移的公司资产不下20亿。
完全夺回来是不可能了，能追回多少算多少。
反正，江飞宇是搞不懂曹家父子为何这样贪婪。
以曹振林所占的股份，身价也有几十亿了，还是不择手段去侵占其他股东的利益。
难道他认为钢铁厂是在他的带领下起死回生的，厂子就应该全部属于他的吗？
见江飞宇陷入了沉思，陆武涛急忙问道：“那你到底有没有答应帮他们呀？”
“帮，为什么不帮！”
“放心，周国海没有逼我，只是利诱而已。”怕陆武涛误会，江飞宇又补充了一句。
陆武涛诧异道：“不是吧，利诱？你小子也不像见钱眼开的人呀，否则，你也不会勒紧裤腰带豪捐一亿了。”
“武涛，不单单是钱的问题，我这么说吧，周国海身后的‘规则制定者’代表了另外一种‘势’，我的公司如果想发展壮大，就必须跟他们搞好关系，这叫做‘借势’，些许的人情往来是必须的。”
江飞宇已经尽可能描述得具体一些了，可还是听得陆武涛云里雾里。
（没办法，最近章节审核太严格了，什么都不给写，作者君太难了。）
“不是我说你，简单的事情被你弄得这么复杂，我要是你，不乐意就不帮，他们能把你怎么样？以你现在的身份，也没必要畏手畏脚的，你又没有干什么违法的事情，相反你做的很事情可以说功德无量了。”陆武涛对江飞宇的行为嗤之以鼻。
在他看来，江飞宇无疑有点怂。
江飞宇苦笑道：“涛子，咱们两个天然就不一样，就比方说你吧，一出生就有显贵的家世可以作为依仗，而且这种家世可以庇佑你到死。我就不同了，出生普通寒门，即使我现在聚齐还算不错的人脉关系，但是也并不牢固，随时都有可能散掉......”
举个简单的例子：现在江飞宇跟陆武涛的关系不错，也能借用陆武涛的关系办很多事情。
可万一哪一天两人交恶了，这层关系就断了。
所以说，江飞宇也羡慕别人啊。
不是有显赫的家世，就是本身自己身处高位。
显赫的家世，江飞宇是没有了，他也不打算走官场这条路。
所以，只能加倍经营自己的人脉关系，更加爱护自己的“羽毛”了。
陆武涛无法反驳，只能叮嘱了江飞宇几句。
此时，江飞宇也再次陷入了沉思，脑子里想着应该从哪里继续巩固自己的人脉关系。
要说江飞宇现在接触到的大佬，能量最大的无疑是黄伯儒了。
“看来，要巩固一下跟周黎安的关系了。”江飞宇心里很快就有了决断。
......
第二天开始，曹亚博就迫不及待地想约江飞宇出来吃饭。
江飞宇半推半就，在曹亚博的盛情邀请之下，勉为其难答应把吃饭时间放在后天晚上。
之前说了这两天忙，总不能打自己的嘴吧！
就算是演戏，也要演得逼真一些吧！
而且，稍微让对方等久一点，心里的期待值才高。
很快，时间就到了后天晚上。
这天晚上7点左右，江飞宇如约来到铂金半岛酒店。
“先生，曹先生预定的包厢就是这个，您请。”
服务员帮江飞宇把包厢们打开，就躬身退下了。
江飞宇道了一声“谢”，就推门进去了。
“江老板，恭候多时了，感谢你百忙之中抽空赏脸，真是让我不胜荣幸啊！”
一进屋，曹亚博就起身迎了上来。
江飞宇客气道：“曹总客气了，这几天确实有点忙，并非故意怠慢。”
“别站着，咱们坐下聊。”曹亚博把江飞宇迎入了主位。
曹亚博把菜单挪到江飞宇面前，说道：“江老板，想吃什么随便点，千万不要给我省钱啊！”
江飞宇点头，随便点了几样菜。
曹亚博拿过菜单后，为了彰显诚意，把酒店的招牌菜都点了个遍。
另外，还点了几瓶洋酒。
这酒还不便宜，加起来都好几万了。
这一桌菜加起来都7、8万了，看得江飞宇有点咋舌。
不是消费不起，而是江飞宇就是觉得有些浪费。
等着上菜的功夫，江飞宇问道：“曹总，不知道把我约出来，有何指教？”
曹亚博笑道：“江老板，不要多想，我这人就是喜欢交朋友，特别是喜欢交厉害的朋友，纯粹想认识你这位商业奇才。”
“古人先贤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多跟你们这些厉害的人相处，说不定也能拔高一下我的潜能，哈哈哈......”
“我信你个鬼！”江飞宇心里诽谤不已。
“咚咚咚......”
这个时候包厢外响起了敲门声。
曹亚博道：“请进。”
江飞宇以为是服务员，谁知道进来的是两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其中一个，正是曹亚博之前的女伴——金惠小姐。
另外一个年轻女人，看起来同样有些面熟。
江飞宇很快就想起来了，应该是在电影里见过。
估计也是个二线的明星，具体叫什么就不知道了。
金惠歉意道：“艾迪，不好意思，我们化妆耽误了点时间。”
曹亚博指着另外一个女人介绍道：“江老板，金惠你见过了，这位是肖雅小姐，同样是香江的当红明星，肖雅小姐这次和金惠来内地旅游，听说今晚我要请江老板吃饭，非要跟过来凑热闹，希望你不要介意。”
“江老板，您好。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肖雅一个欠身，露出“门前”一大片伟岸。
这“球况”，看得江飞宇忍不住心头一热。
“狗日的，真会玩，找女明星给自己摆迷魂阵来了。”江飞宇暗道了一声。
第八百四十七章 钓鱼
晚上9点，铂金半岛酒店门口。
“江老板，我这还都安排了更加刺激的下半场，你说你这就要走……不尽兴啊！”曹亚博拉着江飞宇，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曹总，留步！我......我是真的......真的，不胜酒力啊，只能......下次了。”
配合着几分醉意，江飞宇略微一用力就挣脱了曹亚博的手。
喝醉了，东倒西歪是正常现象。
这绝对是江飞宇吃过最煎熬的“饭局”，没有之一。
试问，有一个穿着暴露的大美女，一直想方设法在吃自己“豆腐”，不煎熬才怪呢！
“那就下次，就这么说定了，江老板可不能找借口拒绝了。”曹亚博直接堵死了江飞宇的退路。
怕江飞宇喝醉了忘事，曹亚博还特意大声地叮嘱了两遍。
他这是为了下次约江飞宇埋下伏笔。
两人今晚的饭局，顶多算混个脸熟，却是没有什么实际性进展。
江飞宇假装一脸为难地应下来。
钓鱼嘛！
欲拒还迎的度要怎么把握，这就很考验演技了。
好在江飞宇演技一直很在线。
这不废话嘛！
江飞宇一个心理年龄40岁的老男人，单论城府，比曹亚博还要略胜一筹。
于是，曹亚博又假装惋惜了几句，亲自搀扶着喝醉的江飞宇上车。
一直等到江飞宇的车走远后，一旁的金惠才凑到曹亚博跟前说到：“对方好像很谨慎，刻意跟我们保持着距离。”
曹亚博不以为意道：“谨慎才正常，哪有第一次见面就掏心掏肺的。”
金惠点头，依靠在曹亚博身上。
“对了，肖雅怎么样？”曹亚博问道。
“有点失落呗，她这样一个大美女，还是当红明星，都这样投怀送抱了，对方居然当‘柳下惠’，多少有点怀疑自己的魅力吧！”
金惠的话里透露着一股嘲讽，似乎对肖雅吃瘪有点幸灾乐祸。
别看两人在外人面前亲如姐妹，真实情况......不说也罢！
曹亚博吩咐道：“你跟她说，这次我答应给她的报酬分文不少，她明天可以先回香江了。”
金惠虽然也是明星，但是她属于曹亚博的情人。
肖雅就不一样了，她属于按次付费的“资源”。
她接曹亚博的私活，是要收费的。
而且，每次收费还不低。
曹亚博也有些无奈，以前他百试百灵的“美人计”，这次居然不奏效！
江飞宇要是不吃他送上的“诱饵”，两人最多算是点头之交。
这种情况下直接开口求人办事，还是有些生硬了。
“我看江飞宇的资料里面写着他还是个在校大学生，咱们是不是没把准脉呀？”金惠疑惑道。
“没把准脉？这话怎么说？”曹亚博也有些不解。
“我在想，他有可能心里有洁癖，不喜欢肖雅这种风尘女子。要不，下次我们找个还没开bao的女 大学生，你们男人不都喜欢‘原装货’嘛！”金惠提了个建议。
反正，她是绝对不相信男人会不“偷腥”的。
曹亚博摸着自己的胡渣，说道：“也行！可以一试，这事交给你了。”
他曹亚博身家这么厚的大老板，还放不下脸亲自去拉皮条。
“补充一句：并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原装货，比如我，就喜欢你这种熟女。”曹亚博上下其手，在金惠圆润的后臀上捏了一把。
“嗯哼，死鬼，讨厌啦，这里这么多人。”金惠娇哼了一声，表现出很享受的样子。
像她这样的老江湖，知道怎么撩拨男人的心。
果然，曹亚博被撩拨起了兴致，急不可耐地拉着金惠回房间探讨人生去了。
......
这边，车子一开出酒店的范围，看起来有8分醉意的江飞宇，就完全清醒了。
锻炼了一年多，江飞宇的酒量还是提高了不少。
晚上喝的那点酒，还放不倒他。
江飞宇打开车窗，迎着车窗外的晚风，不知道在想什么。
“铃铃铃......”
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把江飞宇的思绪拉了回来。
“喂，周总，对，我在回去的路上......”
“这才第一次见面，没有实际性的进展很正常，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一上来就说......”
“当然有下一步了，他约了我后天去打高尔夫......你放心，‘诱饵’还在，‘鱼’跑不了......”
挂了周国海的电话，江飞宇叹了一口。
自己一离开，周国海就迫不及待地打电话来问情况。
什么情况，已经一目了然了。
一举一动都被人家监视着，这场博弈曹亚博不输才怪。
无关善恶对错，江飞宇只是喜欢站在“胜利者”这一边而已。
你要问江飞宇帮着“坑”曹亚博，有没有负罪感？
有个毛线的负罪感！江飞宇又不是圣母狗。
江飞宇的善念，那是对于普通老百姓这种真正的底层弱者。
因为江飞宇也是普通老百姓出身，短暂成功过，也曾陷入过万劫不复。
他很能理解普通老百姓在金钱面前的无奈。
你看像这两拨人，动辄都是几十亿资金起步的，算个毛线的好人。
他们身家厚，不需要江飞宇的同情怜悯。
透过后视镜看到江飞宇生龙活虎的样子，曾广茂惊讶道：“老板，原来你是装醉啊！”
江飞宇调侃道：“广茂呀，人在江湖飘，要想活得久、活得好，就要难得糊涂。”
曾广茂辩解道：“老板，这可不能怪我呀，出门前老板娘叮嘱我，让我看着你一点，第一是少喝酒，第二是不能招惹不三不四的女人。”
江飞宇颇觉得有趣，问道：“那老板娘叮嘱你的这两件事，你办成哪件了？”
曾广茂嘿嘿一笑，说道：“老板，都是男人，我懂的。你不给我跟上楼，我就知道要回避了。”
江飞宇直接骂道：“你个棒槌，想清楚了再回答，这个月工资还想不想要了？”
江飞宇是一顿气结。
本来就没什么的，被曾广茂这个傻大个这么一描述，得产生多少想象的空间啊！
曾广茂委屈道：“老板，我错了，老板娘要是问起，我就说老板你跟一个男人在包厢里吃了个饭，略微喝了点酒，至于女人什么的，我守在外面，是一个也没见到。”
“跟一个男人在包厢里......”这个描述怎么听，怎么别扭。
看曾广茂这个瓜娃子也憋不出更好的词汇了，江飞宇懒得跟他计较了。
闲着也是无聊，江飞宇随口问道：“对了，你跟蒙莉莉怎么样了？”
“我俩的关系是好了很多，可就像练武遇到了瓶颈一样，无论怎么使劲都寸步难进。”曾广茂也是有点迷茫。
他本来以为跟王云秀划清界限后，自己跟蒙莉莉应该会迎来关系的突飞猛进。
可蒙莉莉虽然不拒绝他的示好，但是却又恢复了高冷的状态。
这着实让曾大个摸不着头脑。
之前他还信心满满地向江飞宇吹牛，年底请老板吃席。
这下有点打脸了。
“典型的‘友情越位，恋人未满’，继续努力吧！”
江飞宇点到为止，也没有说太多，留下曾广茂一脸抓瞎。
有些事情到了关键一步，得靠局中人的机缘，或者自己悟了。
这个时候外界的力量去推动，反而适得其反。
反正江飞宇自己就是一个看热闹的，随缘吧！
第八百四十八章 提携周黎安
第二天上午11点，尊府华庭小区某栋楼内。
“江总、周先生，二位请进，这间就是8A号房了，户型都是一样的168.24平尊享4房，坐北朝南，超大的景观阳台，采光通风都是上佳......”
售楼部的孙炜安经理恭敬地把江飞宇和周黎安迎进房间，嘴里变着花样把房子的优点又点了一遍。
168.24平的4房，空间有多大，各位看官可以自己脑补一下了。
而且，江飞宇两人看的是精装修的户型，眼前的视觉效果已经可以窥到入住后的全貌了。
咱们的周黎安同学把国籍都转回来了，在帝都安家落户没有房子怎么行。
所以呢，今天主要是江飞宇陪着周黎安同学来看房的。
这个尊府华庭小区本身就是棱科地产在售楼盘，交通便利，周边的配套齐全。
最关键的是，这个楼盘离周大爷的家非常近，以后也能方便周黎安两头跑。
江飞宇带周黎安来看自家参股的楼盘，可不是抱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目的。
除了江飞宇能拿到非常优惠的内部折扣价，还能享受很多隐形的福利。
其实同样的户型，孙炜安刚才已经领着两人参观了6楼、9楼的房间。
户型结构、采光通风、景观等内容周黎安都非常满意，现在不过是选楼层而已。
在每个楼盘的售楼部，像6、8、9等好的楼层和户型，都是典藏的房型。
那是留给关系户和大老板的。
你要是没有点关系，还想随便挑？
整个房间逛了一圈后，江飞宇问道：“黎安，怎么样，有决断了吗？”
周黎安说道：“房子都挺好的，不过我现在不知道选8楼，还是9楼的，要不你给个建议？”
在国内待了半年左右，周黎安现在的普通话，勉强交流是没问题了。
江飞宇扭头向孙炜安问道：“孙经理，咱们俗称的扬灰层，是多少层来着？”
孙炜安恭敬道：“江总，按照业内的约定俗成，扬灰层一般指9—11层。”
得到答案后，江飞宇朝周黎安说道：“咱们选8层吧。”
周黎安也没有意见，敲定了8层。
然后，孙炜安又引着两人回到售楼部办了手续。
周黎安选的户型，在一个多月前对外均价在9650元一平。
这一个月以来，受到病毒的冲击，降到了9000元左右。
然后，江飞宇以股东身份拿到的内部折扣价，可以便宜到6500元一平。
相当于帮周黎安省了40多万。
加上其他各种手续费什么的，总价在110万左右。
周黎安直接刷卡全款支付了。
据江飞宇所知，周黎安的身家还是挺厚的，买个小别墅都没问题。
只不过，米国人在乡下才喜欢住自建房，在大城市都喜欢住公寓楼。
周黎安从小在那边长大，观念自然如此。
搞定完房子，周黎安非要请江飞宇吃饭以表感谢。
两人就在附近选了一家勉强上档次饭店。
受到帝都yi 情的影响，饭店这种经营场所普遍受到了影响。
现在是午饭时间，整个饭店30多张桌子，客人上桌数量也只有5、6桌而已。
两人点了5、6个菜，然后就闲聊起来。
其实，主要是周黎安向江飞宇请教。
这孩子明年就大四了，多少对毕业后的前程有些迷茫。
任谁处在他的位置，都会有些迷茫。
他本来在米国生活得好好的，所有的社会关系和常识认知都是关于那边的。
这突然被安排回国定居，连普通话都说得磕磕绊绊，更别说对国内的人情世故和社会体系有所了解了。
家里的长辈都叮嘱他，有什么不懂的或者碰到困难找江飞宇就行了。
而且，本身江飞宇比他还要小一岁，但是人家取得的商业成就已经是他拍马难及了。
他自然把江飞宇当成了可以依托的朋友和导师。
“其实我很好奇，当初你爸和你大伯选你回来落户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反对？”江飞宇好奇地问道。
“两个原因吧，第一个是因为钱，这你也大概知道了；第二个原因你肯定想不到，我爸现在的老婆其实是我的继母......”
对于这一点，江飞宇倒是第一次听说。
根据周黎安的说法，他的生母在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
当时他爸周楚廷正处于事业的上升期，根本没有时间照顾他。
周黎安的奶奶，在他爷爷去世后就患上了某些精神方面的疾病，也没有照顾他的资格。
所以，周黎安的童年是在陆芷曼老人的家里度过的，一直到上初中才被接回父亲家里生活。
自然而然，他跟继母以及两个弟弟妹妹感情还是差了一些。
这才是他被安排回国后，没有反对的原因。
江飞宇思量了一会，忽然问道：“我记得你是学金融的？”
周黎安点头道：“对，我学的是金融管理。”
“你对华尔街玩金融那套东西了解吗？”江飞宇问道。
周黎安不好意思道：“原理肯定是知道的，但是我这点水平连入门都算不上，我大一的时候也跟朋友一起玩过股票，还赔了好几千美元！”
江飞宇继续问道：“你手上还有多少闲钱？”
江飞宇心里差不多已经有计较了，不过要估一下周黎安的“底子”。
周黎安道：“我手上大概还有40多万美元吧，回国后我爸和其他长辈一共给了我55万美金在这边置业，其他的钱要等我毕业后才会陆续支付了。”
他还没毕业，家里的长辈也担心他挥霍。
之前承诺的安家费，只提供了部分。
“我这里有个学习的机会，而且还能下注一起玩，你敢来吗？”江飞宇看着周黎安，露出恶魔般的诱惑。
“什么机会？”周黎安一脸好奇。
于是，江飞宇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细节和目标名称肯定不能说了。
江飞宇说的机会，自然是周国海背后的资本要“围剿”曹家暗地里控股的香江丰业国际了。
周国海请江飞宇帮忙，许诺的主要报酬是“获得上头的友谊”，舔头就是分润好处了。
周国海权限范围内给江飞宇分配了3000万的份额。
这次做空香江丰业国际，获利肯定不少。
江飞宇就想带着周黎安一起玩，顺便把周黎安塞进去观摩学习一下。
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江飞宇塞个人进去学习，这点面子周国海还是要给的。
有钱一起赚，还能向周黎安展示自己的能量，不愁折服不了周黎安。
反正现在帝都的高校也处于停课状态了，周黎安也时间。
听到江飞宇说是有大庄家操盘，还能观摩学习，周黎安自然欣然而往了。
而且，这个年轻人胆子大的很。
除了留下一些零头，40万美金全押上了，一点也不怕江飞宇坑他的钱。
第八百四十九章 好险
3月23日，帝都南汇高尔夫球场。
江飞宇一杆挥出，高尔夫球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
仅仅一个眨眼，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啪啪啪......”曹亚博带头开始鼓掌。
“江老板，初学者能够打到你这种水平，已经非常有天赋了！”曹亚博违心地吹捧起来。
江飞宇把球杆插回去，自嘲道：“不玩了，打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对这种贵族球类运动缺乏兴奋细胞。”
曹亚博也收起球杆，附和道：“其实我也不喜欢打高尔夫球，只不过人在江湖，有时候为了彰显身份，难免附庸风雅。”
金惠扯了一下身边的少女。
少女明亮的眼眸中闪过不解。
金惠赶紧指了一下旁边的毛巾。
少女这才后知后觉，赶紧给江飞宇递上毛巾，怯生生道：“老板，擦汗。”
江飞宇看着眼前一副我见犹怜的少女，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了一声：“老夫一生光明坦荡，为何总是用这种诱惑试探我啊！”
江飞宇随口道了一声“谢”，没敢多看。
怕再看，心生怜悯。
刚才介绍的时候，江飞宇隐约听到金惠说对方是一个在校大学生，今年才大一。
才大一就被迫出来营生，多半又是个家庭突遭变故的悲惨故事。
这种例子，江飞宇见得多了。
把毛巾放下，江飞宇向曹亚博发出邀请：“曹总，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
曹亚博笑道：“正有此意！”
曹亚博指了一下旁边的观光车，做了个请的手势，江飞宇率先坐了上去。
趁着江飞宇不注意，曹亚博把金惠递过来的手表戴在手上。
由曹亚博驾车，车子向球场深处开去。
在一处僻静的地方，观光车停了下来。
江飞宇和曹亚博下车，两人沿着草地边缘散步。
“哎。”江飞宇叹了一口气。
曹亚博关切道：“江老板，何故叹气呀？”
“曹总，你这几天又是请客，又是送美女的，应该是有事相求吧？”前奏酝酿地差不多了，江飞宇决定开门见山。
“江老板，何出此言啊！可是我哪里招待不周？”曹亚博还在演。
江飞宇看着对方，诚恳道：“曹总，你要是不说清楚，我心里难安呀！这个朋友，不交也罢！”
曹亚博干笑了几声，说道：“哈哈哈......江老板快人快语，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这次来是受香江丰业国际所托，想问一下是否有机会跟江老板合作，他们对飞宇科技的前景非常的看好......”
果然，曹亚博说了入股飞宇科技的事情。
“香江丰业国际？”江飞宇表现出第一次听说的样子。
“对，香江丰业国际，他们是一家颇具实力的投资公司，很早就在香江证交所上市了，目前市值超过56.4亿，他们虽然跟欧美的老牌投资公司没法比，在亚太地区也是排得上号的......”
曹亚博开始喋喋不休地吹捧这家香江丰业国际。
为了增加说服力，还特地列举了公司这几年的业绩。
曹亚博确实对飞宇科技的前景非常看好，说了这么多，也就这句是真话。
他的第一选择，能入股最好。
不能入股的话，也要买通江飞宇配合演这场戏。
“江老板放心，丰业国际是非常有诚意的，他们老板说愿意在其他风投机构估值的基础上，再提高15个点，保证不会让你吃亏。”
曹亚博亮出了自己的筹码，还在试图诱惑江飞宇。
“曹总，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不是估值的问题，而是我们公司短期内没有二次融资的打算，现在融资对我来说太亏了，希望你能理解。”江飞宇礼貌地拒绝了曹亚博。
“江老板，你也说了，现在不需要，不代表以后不需要，我觉得双方可以先达成一个合作意向，签订一份战略合作协议什么的，把合作的调子先定下来，估值我们可随行就市......”曹亚博还在试图说服江飞宇。
江飞宇摇了摇头，很明确地表露了自己拒绝的态度。
“江老板，换一个合作思路，如何？”曹亚博也不气馁，换了个话题。
“请讲。”
江飞宇知道，接下来曹亚博要亮真章了。
“最近，香江丰业国际的股价有点低，他们老板想请江先生配合演一出戏......他们愿意出这个数。”
“两千万。”曹亚博竖起2个手指。
江飞宇不得不感叹，对方真是钱多。
而且，也想不到自己的演出费这么贵！
江飞宇刚准备说话，忽然注意到曹亚博手上的手表亮了一下。
就跟那种小型的指示灯一样，闪烁了一下。
“劳力士的机械表会闪？莫非......”
江飞宇脑海中闪过某个电影片段，心头一跳。
电影名字忘了，但是里面有个情节：某个男配角警察去卧底的时候，把窃听器装在手表里。
后来行径败露，这个男配就被黑老大剁碎了喂狗。
还真让江飞宇猜对了，曹亚博的手表里确实装了窃听器。
此时，距离两人不到300米的围墙另一面，正停着一辆黑色的商务车。
车上正有一个曹亚博的手下，通过监听设备在监听两人的谈话。
而且，设备具有同步录音功能，这是基本操作。
受限于这个时代的技术，这种窃听设备的无线通讯距离只有几百米。
所以，曹亚博才故意把观光车往这个方向开。
先是送钱、送美女，然后再偷偷录音、录像。
曹家父子这些年来，通过这种手段可是拉了不少人上贼船。
“狗日的，居然想阴自己。”江飞宇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脸上神色不变。
要是真让曹亚博把录音录下来，自己就上了他的“贼船”了。
他要是因为操纵股票的事情进去了，自己也是个协犯的身份。
想想果美黄老板的经历，江飞宇就不寒而栗。
自己还是有些想当然了。
好好经营自己的公司不好么，非要参与这趟浑水。
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被坑得万劫不复。
江飞宇想得有些入神了，一时间倒是顾不上回答曹亚博。
“江老板，如何？”曹亚博追问道。
“不妥，不妥，这种犯法的事情，曹总休要再提......”江飞宇严词拒绝。
第八百五十章 反窃听设备
回去的路上，江飞宇看着缩在后排座位最里面的少女，出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杜燕冰。”
少女吐出三个字，声音如同百灵鸟般灵动空鸣。
配合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样貌，任何男人看了都会生出怜惜之情吧！
江飞宇最终还是没跟曹亚博达成任何合作协议。
不过临走的时候，曹亚博还是把杜燕冰塞进了江飞宇的车里。
用曹亚博的话说：江飞宇要是不愿意享用，发挥一下绅士风度，顺路送一下杜燕冰也好。
可能在曹亚博看来，没能一次说服江飞宇也是正常现象。
毕竟，他密谋的事情还是有点风险的。
以江飞宇的身家，确实有点犯不着。
江飞宇去除心中的杂念，问道：“你到什么地方下车？”
“啊？”
杜燕冰一双眼睛里面充满了不解。
犹豫了一下，她才胆怯地说道：“惠姐说，我今晚属于老板你，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咕噜。”
听完这话，连正在开车的曾广茂都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可见啊，这等虎狼之词的杀伤力有多大了吧！
江飞宇瞪了曾广茂一眼，这才说道：“你就跟她说，你已经付出‘劳动’了，她们该付你多少报酬，就让她们按照约定的付给你。”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照我的话去做。”
杜燕冰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江飞宇粗暴地打断了。
可能江飞宇的语气有些凶，杜燕冰被吓得一个哆嗦。
肉眼可见，少女的眼眶里已经形成雾水了。
这给委屈的。
嗐，真是个水做的女人。
江飞宇也不知道这会自己为什么这么暴躁。
有可能是被曹亚博录音的行为恶心到了，一不小心就拿眼前的少女发脾气了。
虽然知道眼前的少女很无辜，但是江飞宇还拉不脸去跟她道歉。
过了好一会，把眼中的委屈隐去后，杜燕冰才出声道：“麻烦在嘉和路的陵水休闲公园门口停一下，谢谢！”
杜燕冰当然不是住在这公园附近，只不过这个公园回家的公交车比较多而已。
“广茂，先送她去目的地。”江飞宇吩咐完，就开始闭目养神了。
他要平复一下自己的心境，顺便思考一下后面要怎么走。
自己毕竟答应了周国海，爽约的话，江飞宇要考虑一下有没有什么后果。
20多分钟后，车子在陵水休闲公园门口停下。
江飞宇坐在右边开门这一侧，只能自己先下车，然后再让杜燕冰下车。
“那个......”
江飞宇刚要上车，杜燕冰突然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情吗？”江飞宇疑惑地问道。
“我......可以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吗？”犹豫了一下，杜燕冰还是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江飞宇。”
撂下三个字，江飞宇直接上车，扬长而去。
杜燕冰默默记下了江飞宇的车牌号，脸上露出了甜美的微笑。
确实如江飞宇猜测的那样，如果不是她那个烂赌鬼父亲借了人家的高利贷，不还钱就要被砍手，杜燕冰也不会才大一就被迫出来那啥。
众多的原生家庭，总会时不时出现那么几个被自己亲人坑的例子。
比如曾广茂的老相好王云秀，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不过，这些跟江飞宇都没有关系了。
他跟杜燕冰之间，也不过一次萍水相逢而已。
江飞宇还没那个闲功夫，去倾听她的悲惨故事。
“老板，确实在那个区域的围墙边发现了一辆商务车，那个位置没有遮挡物，我不好抵进观察，不过车上架着天线，车里应该布置了监听设备......”
车上，知道老板正在气头上，曾广茂识趣没有提杜燕冰的事情，而是说了一下他的侦查结果。
当时，江飞宇就借着尿遁，打了个电话给曾广茂，把自己的怀疑跟曾广茂说了。
曾广茂凭着自己在部队里面学到的知识，一下子就判断出窃听器的传输距离应该不远。
他往江飞宇描述的那个方向侦查，还真的有所发现。
江飞宇听完后，面无表情。
他确实大意了。
坑别人的时候，忘了别人也有可能坑他。
所以，怨曹亚博也没用。
人家花2000万找他办事，不留点后手才怪。
“铃铃铃......”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江飞宇一看来电显示，就是一阵烦躁。
犹豫了一下，江飞宇还是接通了电话。
不理睬电话里周国海急切地询问，江飞宇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我拒绝了他。”
这话直接把电话那头的周国海搞蒙了。
“事情没那么简单，见面再细聊吧！”
心情烦躁的江飞宇，说完这句就挂了电话。
江飞宇吩咐了曾广茂一声，直接朝信安国投驶去。
......
半个小时后，江飞宇再一次坐在周国海的办公室内。
听完江飞宇的描述后，周国海感叹道：“确实是咱们考虑不周了，曹家父子手段如此缜密，难怪能够拉了这么多人下马。”
“周总，你直接说怎么解决这隐患吧！”
江飞宇对周国海说漏嘴的故事不感兴趣，他只关心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即使周国海身后的“规则制定者”能够搞定香江那边，不追究江飞宇协犯的责任。
可一旦录音曝光，对江飞宇旗下的企业也是个致命的打击。
让江飞宇帮忙可以，但是不可能让他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帮忙。
“江先生稍安勿躁。”
周国海宽慰了江飞宇一句，然后打了个电话。
十多分钟后，两个下属抬着一堆设备进来办公室，摆在周国海的办公桌上。
“这个是短波信号探测器，只要装在口袋里，就能屏蔽半径10米内的窃听器信号。”
“这个更厉害，屏蔽半径能到达到50—100米，不过缺点就是体积有些大，不好随身携带。”
......
“最厉害的是这个，车载反窃听装备，别说短波信号了，直接连整片区域的无线电信号都给屏蔽了，连电话都打不出。”
周国海对着桌子上的设备，一件件如数家珍，看得江飞宇目瞪口呆。
好嘛，直接给江飞宇上演了一出“反窃听风云”。
“周总，你们不是投资公司吗？我怎么听了你的介绍，感觉你们更像间谍部门呀......啊呸，口误了，应该是隐秘战线部门。”
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江飞宇赶紧改口。
周国海笑道：“你还真说对了，我年轻时候还真在隐秘战线工作过，后来调到了金融口，熟练操作这些设备都是老本行......”
周国海所在的单位，对付的可不止像曹家这种“叛徒”，还要经常阻击境外的游资和资本大鳄，经常需要用到窃听和反窃听设备。
当然了，其他更加先进的设备也有。
只不过对付曹亚博，这些就够了。
“现在，有了这些设备，应该能解决你的顾虑了吧？”周国海问道。
“可我今天已经当面拒绝了他。”
江飞宇先打了个伏笔，鬼知道曹亚博死心了没有。
周国海自信道：“这个无妨，毕竟是见不得光的事情，第一次拒绝才正常，你放心，他还会联系你的。”
“那行，这些设备都给我来一套。”江飞宇指着桌子上的设备，狮子大开口。
“你当设备不要钱啊，而且，你得着这么多吗！最多借给你你两套设备，你自己挑。”
周国海疯了，才会答应江飞宇的无礼请求呢！
“那我要这个能装在口袋里的探测器，还有这个车载的屏蔽设备，这两个算我跟你借用的。另外，你再送我3套便携式通讯器材，正好给我的保镖用。”
雁过拔毛，不搂点好处，江飞宇都觉得对不起自己了。
周国海勉强点头。
3套便携式通讯器材也值不了多少钱，送给江飞宇也无妨。
反窃听设备是官方管制设备，这个可不能随便送给江飞宇。
第八百五十一章 分组安排
3月24日上午10点，帝都理工大学某阶梯教室内。
几十号人聚集在一起，等候江飞宇布置任务。
“老板，按照你的吩咐，需要的30号人已经到齐了，这是人员名单，如果还需要更多，我们继续通知。”
戴建涛把一份手写的人员名单递给向江飞宇，汇报了统计的人数。
江飞宇表示人够用了，让戴建涛也坐下。
“咚咚咚......”
江飞宇敲了一下讲台，把底下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这次抽调大家过来，是因为咱们公司跟学校联合举办的首届校园知识竞赛，还有1个星期就要开始了，你们就是负责这次比赛的相关工作人员......”
“校园知识竞赛，前两天就在工作群里听说了，想不到居然是真的。”
“听说奖金非常丰厚啊，第一名奖金1万元。”
“咱们作为工作人员，是不是就不能参加了？”
“工作人员还想参加？你想屁吃呢！”
......
江飞宇还没说完，底下的人就小声地议论起来。
“纪律性还是差了点，还是需要继续打磨。”江飞宇给他们下了第一个标签。
这30来号人，都是从飞宇科技的这批实习生中选的。
现在封校的情况下，江飞宇要用人，只能从这批在校的实习生中选了。
比赛活动由学校的学生会组织，但是其他很多准备工作还是要飞宇科技这边来完成。
比如：把学校老师出的题目和答案录入系统，配套还需要人来审核校对录入的数据是否有错漏，系统的运维保障工作，根据比赛的进程屏蔽掉已经出现过的题目......这些活都需要人员来操作。
如果是公司的熟手，江飞宇只要10个人就能支撑起来。
现在换成了实习生，质量不行，只能数量来凑了。
所以，江飞宇把人数放大到了30个。
江飞宇无奈说道：“给你们10分钟的时间，一个个举手提问。”
“刷刷刷”，立马有几个反应迅速的男生举手。
“马新宇。”
在场的30号人，江飞宇叫得出名字的不到一半，只能从认得的人中挑。
“老板，我们工作人员，是不是不能参加比赛了？”马新宇问了所有人最关心的问题。
“工作人员不能参加，这不仅是为了避嫌，还因为你们现在处于居家办公状态，你们工作时间去参加比赛，你们说我能同意吗？”江飞宇反道。
听到江飞宇的话，底下一片哀叹声。
“给你们一句忠告：实习就代表着你们半只脚踏入社会了，缺的只是一个毕业证而已，学校里面的纷纷扰扰就跟你们没关系了。”
必须得承认，江飞宇这番话就是为了让下面这帮人安心工作的“毒鸡汤”。
马新宇继续问道：“老板，这么说其他没到场的实习生，也不能参加咯？”
江飞宇点头道：“这个是自然。”
听到还有更多的人跟自己一样倒霉，其他人瞬间就心理平衡了。
“下一个问题，我希望听到跟工作相关的问题。”
江飞宇画了“红线”，免得这帮人继续浪费时间。
几双手慢悠悠地举起来，积极性明显降了一截。
“戴建涛。”
“老板，我们在座的只有几个运维岗，而且都只接触了半个多月，对公司系统的运维不太熟，怕到时候弄出了岔子。”戴建涛说出了心里的顾虑。
“这个你们不需要太过担心，我们会在公司的机房里分出一块区域，为这次比赛单独部署一套系统，你们只有这套系统的操作权限，影响不到其他的区域......”
“同时，运维部也会有人在线指导你们的工作，并且远程监督后台的运行情况......”
江飞宇的一番解释，打消了下面一帮人的顾虑。
然后，江飞宇又回答了三个人的提问。
接下来，就到了分配工作阶段。
首先是录入组，这个是前期的重头工作，工作量也比较大。
所以，江飞宇分了12人到这个组，直接安排唐伟军做组长。
稽核审查组，需要对录入的内容进行审核检查，要求心细并且有耐心的人。
江飞宇挑了3个女生，安排了一个叫雷彩彩的女生做组长。
系统运维组5人，这个组需要的技术含量最高，所有运维岗的人都安排进了这个组，江飞宇安排了戴建涛做组长。
联络组3人......
分完组，留下这帮人继续讨论工作细节，江飞宇就先走了。
反正就是一个校园知识竞赛，真的搞砸了江飞宇也不心疼。
闲着无事，江飞宇决定回宿舍看看自己宿舍那几个“牲口”。
路过公告栏的时候，正好看到学生会贴出的硕大海报，旁边围满了看热闹的学生。
“帝都理工大学第一届校园知识竞答大赛，将于3月31日正式召开，现正式接受全校所有在校生报名......本次比赛由飞宇科技独家赞助举办......”
公告栏前，有学生念出了海报上的内容。
最吸引人的无疑是奖金的设置：
第一名奖金10000元，
第二名奖金9000元，
第三名奖金8000元，
第四名奖金7000元，
第五名奖金6000元，
第六名奖金5000元，
第七名奖金4000元，
第八名奖金3000元，
第九名奖金2000元，
第十名奖金1000元。
只要能拿个名次，就有不菲的奖金拿。
而且，比赛完全没有任何参赛门槛，这无疑吸引了所有学生的兴趣。
趁还没有学生认出自己之前，江飞宇赶紧遛了。
江飞宇回到宿舍的时候，只有陈凯乾一个人在睡懒觉。
江飞宇问道：“凯乾，其他人呢？”
陈凯乾自嘲道：“老大那牲口，现在每天有一半的时间泡在篮球场上；这个点，老六应该在学校食堂兼职吧；老五你不用管他，成天不知道去哪里野了；想不到啊，整个宿舍就我一个人是‘守家之犬’。”
江飞宇调侃道：“怎么，没跟你们家菲菲同学去约会？”
“这又不能出学校，就学校里面巴掌大的地方，早就逛腻了。而且，每次跟菲菲在一起，她都会说教我努力学习，你说学校都停课了，她还有心思花在学习上，她是不是学习着火入魔了？”
陈凯乾问了个题外话。
用他家赵菲菲同学经典语录来说：
现在停课了，没有老师的讲解，我们更是要加倍自学。
别的同学松懈了，我们更加不能松懈，这是你赶超别人的机会。
我们出身没有别人好，只能通过努力学习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
反正，陈凯乾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所以，现在他对跟赵菲菲约会有点抗拒，宁愿在宿舍睡懒觉。
第八百五十二章 换套路
“飞宇，我特别想问一下你，你跟嫂子在一起这么久，是怎么保持感情新鲜度的？特别是，你们还处于半同居状态。”
陈凯乾拉着江飞宇坐下，开始请教起来。
这个问题，江飞宇还真不好回答。
总不能直白地说：同居妙不可言，你值得一试吧！
江飞宇岔开话题，打趣道：“怎么？你跟赵菲菲在一起还没满一年呢，这么快就到了‘七年之痒’！”
陈凯乾无奈道：“飞宇，我说正经的，你能不能不要开玩笑。”
“那行，我正儿八经地给你分析一下，赵菲菲同学在情感中性格比较强势，这一点从她主动追你就可以看出来了......”
赵菲菲为什么这么喜欢管着陈凯乾？
不止是因为她性格强势，还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另一半要上进，才是对这段感情、对她自己负责。
直白地翻译赵菲菲的心里话就是：老娘都这么努力了，你一个大男人凭什么不努力？下半辈子指望老娘养你不成？
从感情导向来说，这是一种自私的表现，等同于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在另一半身上。
这种情况，跟很多父母喜欢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在子女身上是一个道理的。
有些父母是真的为子女的未来着想，但不可否认其中会掺杂一些利己的因素：你要是没出息，父母别说指望你养老了，说不定还要被你啃老。
这其中有多少是爱，有多少是自私的因素，我们很难界定。
“赵菲菲同学的这种性格是很难改变的，她现在在学校里督促你学习，以后进入社会她还会督促你努力工作......努力生娃，努力孝敬老人......”
“飞宇，努力生娃这段跳过。”陈凯乾一下子脸红了，赶紧打断了江飞宇。
“好，那生娃这段跳过，回到正题上，也就是说这种管束会长期存在你身上......”
江飞宇都已经能够预料到了，陈凯乾和赵菲菲的感情无非就两种结果：
第一种结果，陈凯乾适应了这种管束，习惯于生命中有一个人一直拿着棍子在屁股后面撵他上进。
这个角色以前是他老妈，现在换成了赵菲菲，以后也有可能换成其他女人。
第二种结果，时间越久，两人之间的矛盾越多，终究有一天会一拍两散。
听完江飞宇的分析后，陈凯乾心里拔凉拔凉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江飞宇描述的画面太真实了，陈凯乾听的时候，脑海中已经自动代入画面中了。
老实说，一辈子被人管束，真的很可怕。
但是吧，一想到要跟赵菲菲一拍两散，他也特别揪心难受。
无论男女，对第一段感情总是用情最深的。
大抵都希望对方就是陪自己走完一辈子的人。
陈凯乾露出一副苦瓜脸，难受道：“飞宇，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了吗？你描述的两种结果，都不是我想要的。”
“有啊，比如你爸妈以后发达了，你就不用努力了，你未来的老婆也不会拿棍子抽你上进了。”江飞宇露出一口白牙，笑得很真诚。
可惜啊，咱们的陈凯乾同学这辈子都领悟不到江飞宇的话中的重点了。
陈凯乾泄气道：“你可拉倒吧，指望我爸妈以后发达了，还不如指望我自己努力呢！”
江飞宇还能说什么呢！
谁能想到十多年后，陈凯乾的爸妈真的做生意发达了。
反倒是陈凯乾同学一直胸无大志，随遇而安，直接躺赢的。
人生就是这样奇妙啊！
“兄弟，听我一句劝，感情就是两个有棱角的人相互吸引、相互磨合的过程，能磨掉刺伤对方的棱角，两个人就能顺利地走下去；磨合不了，分手反而对双方都好，你现在想再多也没用，遵循自己的本心即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江飞宇点到为止。
江飞宇是看好陈凯乾和赵菲菲这对，但是能不能走到最后，还得看他俩的选择。
“凯乾，凯乾......”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廖永轩风风火火地跑进宿舍。
“呀，三哥你也在啊！”
廖永轩很快反应过来，埋怨道：“不对，三哥，不是我说你，都是一个宿舍的，你有内幕消息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呀？”
“比赛也是今天才定下来的，我这不是亲自来通知你们了吗！”江飞宇面不改色，一脸真诚。
“额，好吧！”
廖永轩还能说什么呢！完全找不到反驳的余地。
“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呀？”陈凯乾一脸迷茫。
“三哥的飞宇科技举办了校园知识竞答......啊不对，说错了，是飞宇科技独家赞助，我们学校举办的......”
廖永轩一番描述，总算是把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了。
当听到第一名奖金有1万的时候，连陈凯乾也跃跃欲试。
陈凯乾心里想的是，只要自己报名参加了比赛，赵菲菲就不会逼自己去温习学科知识了。
看杂书，总比去看学科教材，容易接受得多。
更何况，还有奖金的诱惑。
“闲了这么久，连骨头都开生锈了，终于有点正经事做了。而且，知识竞赛这种考验知识储备的比赛，奖金必然有我一份。”
廖永轩又开始吹牛皮了，江飞宇赶紧离他远一点，免得廖永轩的“不要脸”精神传染给自己。
“走，永轩，咱们去找老大和老六去，一起去报名......”
“凯乾，三哥还在呢......”
陈凯乾完全顾不上廖永轩说什么，拉上他就往外走。
江飞宇微微一笑，似乎对自己造成的一切很满意。
整个比赛，飞宇科技赞助的奖金也就几万。
光是全校老师帮自己公司扩充题库，就无数倍地挣回来了。
现在还能一扫阴霾，帮学校营造一种积极向上的氛围。
简直就是一举多得。
正在江飞宇得意的时候，电话又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不出意外又是曹亚博。
果然如周国海所料，那天被江飞宇拒绝后，曹亚博并没有放弃。
这两天，曹亚博还在找各种理由约江飞宇出去。
拿捏得也差不多了，江飞宇接通了电话。
“曹总......真不是我故意避着你，这两天是确实有点忙......私人拍卖会啊，这个我还真没参加过......那好吧，明天我把其他事情推一推，和曹总你去见见世面。”
挂掉电话后，江飞宇心里有底了。
看来对方真的急了，“美人计”没效，开始换套路了。
第八百五十三章 测试
晚上7点，许仕林急冲冲向学校食堂跑去。
倒不是饿了，而是女朋友召唤，作为暖男的他，要在第一时间赶到。
不过，他也确实是饿了。
今天一整天，他都待在学生会那边对流程和工作细节。
说了一天的话，给整饿了。
这不，公司跟帝都理工大学搞了个校园知识竞赛。
除了必要的广告投放，一系列的对接工作也要有人跟进啊！
学校现在封校，外面的人进来审批申请贼麻烦。
正好许仕林一直跟学生会那边打交道，他的直属领导蒋姐临时抓包，直接把对接人的活丢给他了。
对于许仕林这个兼职员工，用蒋姐的话说：还大有潜力可挖！
当然了，蒋姐要是知道许仕林是老板的亲戚，估计就不敢压榨这么狠了！
“仕林，这里。”
程敏慧站起来，朝门口的许仕林招手。
“慧慧。”
“佳音同学。”
除了程敏慧，柳佳音也在。
许仕林向两人打了声招呼，笑嘻嘻地在程敏慧对面坐下。
“副会长......”
柳佳音刚要出声，桌子底下程敏慧踢了她一脚，硬生生打断了。
“饿了吧，我帮你把饭菜打好了，都是你爱吃的菜。”程敏慧把自己面前打好的饭菜推到许仕林面前，眼神里都是关切。
许仕林本来还疑惑女朋友的胃口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感情是给自己打的饭菜。
果然，有女朋友疼爱的日子，每天都有彩蛋。
“还是我家慧慧对我最好。”许仕林毫不避讳柳佳音，旁若无人地“撒糖”。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照顾一下我这个旁观者的感受？”柳佳音开始叫屈。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空气。”程敏慧转头开始数落起室友来了。
柳佳音撇撇嘴，嘟囔了一句“重色轻友”，彻底当自己的“空气”去了。
等许仕林把盘中的饭菜扫光，柳佳音急不可耐问道：“仕林，今天公布的那个校园知识竞赛，你知道多少？”
许仕林打了个饱嗝，慢吞吞地说道：“我也是昨晚才收到的消息，了解的也不多，你想问那方面的？”
“全部。”
柳佳音一开口，就把许仕林难住了。
全部，这让他从何处说起。
本来他了解的情况，也是零碎的。
“题目范围。”
眼看柳佳音抓不住重点，程敏慧在一旁做了补充。
许仕林柔声解释道：“从我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学校动员了所有的学科老师来出题，你们能够想到的学科都有可能包含在内，甚至还有一些超出学科以外的常识题，比赛的时候也是系统随机分配每一道题，基本上不可能有捷径，考的就是知识的储备量......”
趁着两人在消化信息，许仕林向女友问道：“慧慧，你也要参加比赛吗？”
“准确地说，是我们宿舍的女生都要参加，奖金确实太吸引人了。”程敏慧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奖金的想法。
“我和慧慧跟其他女生可不一样，我们两个要是赢了奖金，是打算改善一下社团的储备资金。”
柳佳音怕许仕林误会，赶紧做了澄清。
程敏慧全程面带微笑，丝毫不担心男友会认为她是个爱钱的女人。
她跟许仕林要是连这点默契都没有，许仕林也就走不进她的心里。
许仕林道：“辛苦你们了，由于我名义上算是飞宇科技的员工，不能报名参加比赛，只能给你们两个加油了。”
根据许仕林今天从学生会那边听来的消息，光是今天报名人数就过千了。
加上后面几天的报名量，报名人数至少6000人以上。
想要在几千人的比赛中，闯进前十名，这个难度可不小。
别忘了，这次比赛考的是各个领域知识的储备量。
平时那些考试成绩拔尖的学生，未必占优势。
他们学校成绩好，只是在有限的十几门学科里面花时间、下功夫。
这种情况下，反而是那些喜欢看杂书，博闻强记的学生占优势。
据说，今天白天学校图书馆差点被挤爆了。
都是临时抱佛脚，去借书的学生。
幸好学校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临时规定了每人一次只能外借2本图书，而且必须在3天内归还。
否则，后面去的人估计连书都借不到。
程敏慧和柳佳音又问了几个问题，只要是许仕林知道的，都一一做了解答。
吃完饭后，许仕林就先回去了。
他今天跟学生会沟通的工作成果，还没来得及向直属上司汇报呢！
这段时间他估计都很忙，连和热恋中的女朋友约会时间都没有。
好在，程敏慧也理解他，从来没有一句怨言。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许仕林掏出手机准备给上司汇报情况。
结果，拨打了好几次都提示没信号。
许仕林不信邪，关机重启了手机又试了几次。
结果，还是提示没信号。
“这破手机，刚用没多久啊，坏了吗？”许仕林嘟囔了一句。
这个时候，许仕林忽然看到路边也有个男生举着手机在找信号。
他凑上去，好奇地问道：“嗨，同学，你手机也没信号吗？”
男生看了许仕林一眼，吐槽道：“是啊，正跟女朋友‘煲电话粥’呢，手机突然就没了信号，真是奇了怪了。”
听到不止自己的手机没信号，许仕林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按照许仕林浅薄的通信常识，这种情况很大概率是基站出了问题。
只要不是自己手机坏了就行。
这手机是表哥江飞宇给他配的工作手机，好几千块呢！许仕林自己是买不起了。
修一次估计也不便宜，许仕林也心疼那个修理费。
既然没信号，许仕林就打算先回宿舍了，对这事也没在意。
其实这个晚上，帝都理工大学出现了好几次通信讯号全无的情况。
每次持续的时间都不长，也就几分钟而已。
正常人都不会往深处想，以为学校附近的基站出了故障呢！（三大运营商集体吐槽：这锅我可不背！）
也就校长姜维民和几个通讯专业的教授不在学校，否则这些个专家凭经验就能猜出问题所在。
此时，学校停车场的一辆黑色商务车里，蒙莉莉关掉了眼前设备上的某个开关。
然后，她通过特殊通讯设备开始呼叫曾广茂：“我是地鼠，老鹰收到请回复？”
“老鹰收到，地鼠请讲。”耳麦里传来曾广茂的声音。
“刚才的测试效果怎么样？”蒙莉莉问道。
“1公里内，手机讯号全无。”
“那好，咱们再试几次，顺便再测试一下最大2.5公里半径的。”
“收到！”
......
真相了，江飞宇为了准备明天跟曹亚博的会面，居然让手下在学校里面测试屏蔽设备的效果。
刚开始，江飞宇本来打算找个偏僻的郊区测试的。
可蒙莉莉却提醒道：没有足够的测试样例，就没法知道设备是对单一波段信号具有屏蔽效果，还是屏蔽全部。
于是，江飞宇直接把设备拉来学校测试了。
因为，江飞宇记得学校通信专业的实验室里，可是有不少通信类的设备。
那些学生为了排队等设备做实验，可是经常通宵达旦。
怎么说呢？
用丧心病狂有点过了，小编只能说，江飞宇这次干得不地道！
第八百五十四章 办个会员
“江老板，这里。”
一见到江飞宇下车，曹亚博赶紧招手示意。
这次曹亚博只带了一个兼司机的保镖，之前一直跟他形影不离的金惠小姐，这次倒是没有见到人影。
江飞宇歉意道：“不好意思，让曹总久等了。”
“没有啦，其实我也刚到一会。”曹亚博还是一如既往地客气。
两人把保镖留在外面，一起向里面走去。
江飞宇看着大厦前面“德隆拍卖行”的牌子，问道：“这种拍卖行，什么性质的？”
江飞宇有点担心，别拍卖到一半，然后一堆警察冲进来喊道：“所有人不许动，现在以非法买卖文物的罪名逮捕你们......”
曹亚博看出了江飞宇的顾虑，解释道：“江老板放心，这是正规的拍卖会，合法注册并且上税的那种拍卖行。”
“这里的拍卖会分为两种，一种是公开的拍卖会，另外一种是不公开的拍卖会......”
所谓公开的拍卖会，是指拍卖行会通过各种渠道提前公布当期的拍卖品有哪些。
无论是谁，只要是在期限内报名，并且缴纳保证金，就可以来参加拍卖会了。
这种公开的拍卖会，一般适合拍卖的物品比较多，而且价格区间范围比较大。
所以，通过公开的方式，吸引更多的人来参加。
而不公开的拍卖会，拍卖行会印制特殊的邀请函给特定的客户，邀请他们来参加拍卖会。
这些特定的客户一般都是有一定身份地位，或者购买力的客户。
邀请函里面，也会附上本期拍卖品的清单。
由客户决定，是否来参加拍卖会。
这种不公开的拍卖会，一般拍卖的物品少，而且珍贵。
不是拍卖行认定有购买实力的潜在买家，人家才不会邀请你呢！
当然了，无论是哪一种拍卖行，都会有公证人员在场进行公正。
毕竟，拍卖行纳税是按照经营所得来的，也要防止你偷税漏税呀！
江飞宇两辈子的经历，还是第一次参加拍卖会。
就当来长见识了，多看、多听就是了，也就不再问了。
曹亚博向前台的工作人员出示了会员卡和邀请函。
曹亚博问道：“江老板，要不要办一下这里的会员？一旦成为会员，拍卖行会定期向会员发送每期拍卖品会的消息，这样有感兴趣的东西，也就不会错过了。就让江老板当我占个便宜，老会员介绍新会员是可以积累积分的。”
“积分有什么用？”江飞宇不懂就问。
曹亚博耐心地解释道：“积分可以升级会员等级，不同会员享受的权益是不同的，积分也可以兑换成现金来用，就是兑换的比例有些高，聊胜于无吧！”
江飞宇看到曹亚博的会员卡是金色的，问道：“曹总，你的会员是什么等级？”
曹亚博得意道：“他们这里的会员分级依次为：白卡、铜卡、银卡、金卡、铂金卡、钻石卡，我是金卡会员，只能算中等会员。”
江飞宇丝毫不怀疑曹亚博刚才递过去的会员卡是纯金做的。
后世，托尼老师的美容美发店都发得起24K的金卡，这么大的拍卖行总不会这点派头都没有吧！
一旁的男性工作人员笑道：“按照我们德隆拍卖行的会员积分制度，金卡会员需要的积分起码要消费5000万以上，曹先生持有的金卡已经算是我们拍卖行的顶级客户了。”
“这狗日的，真有钱。”江飞宇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还能说什么呢！
然后，江飞宇看向这个随便乱插话的男人。
30岁左右，穿着职业装，梳着大背头，跟一般酒店的大堂经理没什么两样。
“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德隆拍卖行的大堂经理詹仕邦，这是我的名片，欢迎江先生您光临我们德隆拍卖行。”对方恭敬地向江飞宇递过来一张名片。
“你认识我？”江飞宇有点意外。
詹仕邦解释道：“江先生您刚给市府捐了一亿，好多电视台和报纸都在报到，像您这种功德无量的大善人，我想不认识都难。”
这话说的，听着就舒服。
这开拍卖行的就是牛，连个大堂经理都这么厉害。
“那就办个会员吧！”
江飞宇“龙颜大悦”，决定顺便办个会员卡，以备不时之需。
这以后有钱了，不买点古董什么的放家里显摆一下，好像都搭不上有钱人的格调。
詹仕邦递过来一份表格和一支笔，说道：“麻烦江先生您填写一下个人信息，再预留一下您的联系方式，我们会定期通过邮件或者快递的方式，把最新一期的拍卖会信息发给您......”
江飞宇简单写了一下必填项，然后留了曾广茂的电话。
想必，曾广茂同学是不会介意的。
办卡需要几分钟，詹仕邦将两人引到旁边的休息区，又安排服务员奉上可口的点心和饮品。
江飞宇道：“曹总好像是这里的常客呀！”
曹亚博道：“德隆拍卖行算是帝都首屈一指的拍卖行了，经常有一些稀罕货面世。所以，我每次来帝都只要碰上喜欢的拍卖品，都会来逛逛。”
“曹总买这么多古董，是收藏，还是送礼？”江飞宇继续问道。
曹亚博感慨道：“两者都有吧，说收藏就是往脸上贴金了，不过是附庸风雅而已。另外，咱们做生意要面对不同的客户，讲究一个投其所好，喜欢钱的送钱，喜欢美女的送美女，喜欢古董的送古董......”
果然是赤裸裸的利益往来，够真实。
几分钟后，詹仕邦走过来向江飞宇递上一张银色的卡片，恭敬道：“江先生，这是您的会员卡，请收好。”
江飞宇把卡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还有点重量。
看这色泽和手感，是纯银做的无疑了。
江飞宇问道：“我在你们拍卖行又没有消费过，不应该是白卡吗？怎么一上来就是银卡？”
詹仕邦笑道：“我们老板特别交代了，以江先生您的身份，即使在我们拍卖行一分钱没有消费过，也必须从银卡起步。”
感情刚才詹仕邦说失陪去打电话，就是汇报这件事去了。
“自己的面子，有这么大吗？”江飞宇摸着自己的鼻子，有点不确定。
江飞宇无所谓道：“那就替我谢谢你们老板。”
这卡只是代表会员身份，如果要参加拍卖，江飞宇还得缴纳保证金呢！
詹仕邦又掏出一张卡，说道：“曹先生，这是您的房卡，房间号是B—12。”
江飞宇识趣地没有问，免得显得自己没常识。
然后，詹仕邦安排了一个女性工作人员引着两人进去坐电梯。
第八百五十五章 君子佩玉
“二位先生，这里就是B—12号贵宾室。”
女性工作人员把两人引到房间门前，就躬身后退了。
曹亚博掏出刚才大堂经理给的房卡，在门禁上“滴”了一下，门锁就打开了。
走进一看，这是个20来平米的房间，装潢考究。
墙壁上挂着不同的山水画作装饰，房间内的墙柜上也陈列着不少花瓶瓷器。
不用说，肯定是高仿的。
屋内摆放的核心家具就是一组真皮沙发，加上一张厚实的玻璃茶几。
最显眼的是正对着门的那面墙，整面墙都是落地玻璃，坐在沙发上就能一眼看到下面的拍卖厅。
就江飞宇所见，台上正有几个工作人员在摆弄设备。
“这是单向玻璃，从房间里可以看到下面的景象，从下面看上来就是灰蒙蒙的一片了。”曹亚博简单给江飞宇介绍。
靠墙的地方还摆了一台液晶电视，江飞宇不解地问道：“这台液晶电视干什么的？”
曹亚博解释道：“下面的工作人员正在摆弄录像设备，一会现场的画面和声音会投到这台电视上，方便屋内的客人观看......”
在贵宾室里参加拍卖的客人，肯定就无法近距离观看拍卖品的细节。
到时候通过摄像机对拍卖品近景特写拍摄，同样能让客户达到近距离观看的效果。
服务有钱人的场所，果然考虑得很周到。
曹亚博在一侧的沙发坐下，然后按了一下扶手旁的一个按钮。
“需要什么服务，就按这个按钮，拍卖行有专门的服务中心，工作人员会第一时间赶到，为客人提供各类服务，酒水、饮料、西点、水果、香烟、雪茄.......应有尽有，这是贵宾室客户的福利。”
曹亚博详细给江飞宇介绍这里的服务。
用曹亚博的话说，除了不提供女人服务，只要贵宾室客户提出的，拍卖行都会尽量满足。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服务员敲门进来。
曹亚博要了雪茄和红酒，江飞宇则清淡多了，只要了果盘、甜品、饮料。
拍卖会还有十多分钟才开始，江飞宇拿起茶几上的画册看了起来。
上面印着本期拍卖品的详细信息。
除了文字和图片信息，还附上了鉴定专家的鉴定结果信息，以及起拍价格说明。
江飞宇大概翻了一下，本次的拍卖品总共21件。
基本上都是古玩字画之类的国产古物，也有一两件洋玩意。
拍卖品的价格都不便宜，起拍价最便宜的是一把象牙折扇，也要35万马内，鉴定结果是产自清朝雍正年间。
特别是后面几件拍卖品，起拍价都是几百万起步的。
这还是起拍价，成交价就不用说了，翻倍都算正常。
真是有钱人才玩得起的游戏。
江飞宇在第8件拍卖品上，多看了一会。
这是一枚圆形的古代君子佩玉，略微比鸡蛋大点。
古语有云：君子无故，玉不去身。
在古代，玉不仅是身份的象征，而且人们普遍认为玉器具有通神的功能。
比如：认为玉可以驱除邪祟，可以沟通神界和凡间，是神物崇拜之物。
据鉴定专家考究，这枚玉佩产自明朝万历年间。
玉佩采用上等的羊脂玉整体雕刻，中间刻有两头神态各异的瑞兽，外圈是复杂的雕纹，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子弟的佩件。
玉佩整体洁白无瑕，只在其中一头兽首处有一抹碧绿。
要不是这一抹绿，这块玉佩的价格肯定要翻倍了。
不过即使有点瑕疵，这东西也不便宜，起拍价110万。
这仅仅是起拍价，200万能拿下来就不错了。
看到江飞宇在这件拍卖品上停留了很久，曹亚博默默地记在心里。
仅仅从察言观色、接人待物、性格秉性等方面来说，曹亚博的能力无可挑剔。
人家能够成功，也并不一定是靠老爹，自身能力也不错。
只不过，江飞宇和他终究尿不到一块。
过了一会，随着一个40岁左右的拍卖师上台说了段简短的开场白，拍卖会正式开始。
第一件拍卖品——象牙折扇被工作人员抬了上来。
随着上面的罩子被打开，一把米黄色的象牙折扇展示在液晶电视屏幕上。
折扇的每一片扇叶都是由象牙雕刻而成，上面雕刻了各种雕花图案，看起来非常的美观。
这纯骨扇跟一般的纸扇不一样，不可能用来扇风。
所以，这东西在古代不是用来装饰的，就是用来观赏的。
用现代人的话说：装逼用的。
起拍价35万，每次加价不少于1万。
每次叫价，直接按房间里面的红色按钮就行了。
拍卖台上有一个电子屏，只要有人按按钮，对应的房间号就会在上面显示出了。
随着拍卖师的话音落下，不断有房间开始叫价。
不一会儿，价格就涨到了50万以上。
江飞宇好奇问道：“曹总，你这次的目标是哪几件拍卖品？”
曹亚博说道：“我的目标是标号6、11、18的三件拍品，优先保证拿下18和11号拍品，如果竞争的人少，可以展望一下另外两件。”
江飞宇翻到拍卖画册对应的物品页看了一下。
6号拍品是一串碧绿的玉制佛珠，起拍价是73万。
11号拍品是一副明朝的寒梅傲雪图，出自明代画家蓝瑛之手，起拍价224万。
18号拍品是一只壶形的宋代青花瓷，出自南宋绍兴官窑，起拍价535万。
曹亚博为什么在最后说了个“另外两件”呢？
因为，除了6、11、18号是他的目标，他还要额外拿下8号拍品。
这话已经是赤裸裸的明示了，他要对江飞宇投其所好。
这样初略估算，曹亚博这次带来的资金，应该在1200——1800万之间。
人家不是没钱，而是带入境的资金就这么多。
当然了，以曹亚博的金卡会员的身份，他要求先拍下，延迟一两天付款，拍卖行估计也不会说什么。
金卡会员，有这个权益。
两人说话间，那把象牙折扇一路被炒到了63万，最终被A—07号房间的客人拿下。
别急，这就是个开胃菜。
后面的拍卖过程，彻底让江飞宇明白国内的土豪们，到底是多有钱的。
第八百五十六章 成功拍下
“各位尊贵的来宾，不要走开，接下来要拍卖的是我们的8号拍卖品.......”
拍卖师还在嘶声力竭地叫喊，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高亢激扬。
江飞宇也来了兴致，这块玉佩他确实喜欢。
另外，总要留个“突破口”给曹亚博。
否则，江飞宇怎么半推半就答应配合他演戏呢！
至于刚才6号拍卖品——玉制佛珠，则被曹亚博以112万的价格拿下。
其实，刚才曹亚博撒了个小慌，他这次的目标是6号和18号拍卖品。
这串玉制佛珠是曹亚博打算送给母亲的生日礼物，青花瓷则是打算送给某个大领导，求人办事的。
最多，还要加上江飞宇看上的8号拍品。
故意这样说，其实是个小技巧。
潜台词是：我为了帮你拍8号拍品，连11号拍品都顾不上了，够意思了吧，你总不好再拒绝我了吧！
随着拍卖师的话音落下，立马有人开始叫价。
起拍价110万，每次叫价不少于3万。
不一会儿，价格就冲到了146万。
曹亚博按了一下报价器，第一次开始报价。
“好，B—12号房间的客人出价149万，为当前最高价.......”
拍卖师的话音还未落下，价格很快就被其他房间的客人抬高。
“A—06号房的客人又加价了，152万，152万，A—06号房的客人似乎对这块玉佩势在必得......”
果然，拍卖师就是擅长活跃气氛，用言语挑动现场客人的争强好胜之心。
曹亚博也不以为意，根据他的经验，像这种成色比较好的古玉，基本上都是抢手货。
碰到喜欢的冤大头，在起拍价的基础上溢价一倍都很正常。
拍卖行的精明之处在于，他们故意把起拍价设定得比市场价低那么一些。
让你以为有便宜可占，吸引多人参与报价。
在价格不断飙升的过程中，只要还没达到你的心理价上限，你就会忍不住继续加价。
这里存在一个面子问题：总不能其他客人加价，你就不敢跟了吧！
来的都是有钱人，谁会承认自己不如别人有钱。
“天啊！A—06号房的客人又报价了，现在价格已经达到了194万，就差一点就要摸到200万的边了......”拍卖师还在继续“挑拨离间”。
这个时候，也就只剩下A—06房间的客人还在跟曹亚博斗富了。
其他的客人，早就偃旗息鼓了。
一路见证了价格的飞涨，江飞宇也是看得心惊肉跳。
一不小心，自己就不由自主地代入了曹亚博的角色里。
江飞宇扭头想看一下曹亚博的表情，对方毫不犹豫地再次按下了报价器。
“其实，拍卖会这种东西最考验心态了，越是到后面，越是不能犹豫。你要表现出志在必得，以及不差钱的样子，这样才能吓住竞争对手。”
这个时候了，曹亚博还有闲功夫给江飞宇传授心得。
江飞宇敷衍道：“曹总真是豪气。”
“狗日的，老子要是像你一样不差钱，我也会面不改色。”江飞宇不由得在心里吐槽了一番。
“不出所料，B—12房的客人再次加价，现在的报价是197万......”
“200万，200万，A—06号房的客人看来是杠上了......”
拍卖师讨厌的声音再次响起。
此刻，江飞宇真的想把这个拍卖师的嘴巴缝上。
太讨厌了。
曹亚博一边按下报价器，一边自信说道：“江老板，你信不信，A—06号房的家伙再跟两、三轮，就差不多到顶了。”
“何以见得？”江飞宇向曹亚博虚心请教。
每一行都有学问，向比自己有经验的人请教，不可耻。
曹亚博分析道：“因为对方报价的速度快了。”
江飞宇不解问道：“报价快了，怎么反而是即将到顶的破绽？”
“对方刚才一直气定神闲，现在报价突然变快了，说明对方节奏被打乱了，试图以同样的伎俩吓退我。”曹亚博道出了其中的奥妙。
江飞宇若有所思。
细想，好像还真是这个理。
果然，在曹亚博报出215万的价格后，对方并没有再跟上。
“215万一次......215万两次，还有没有更高的价格......215万3次，成交！”
那个讨厌的拍卖师，终于把锤子敲了下去。
江飞宇被带动的情绪，也终于平复了下来。
难怪有钱人这么喜欢斗富，真他娘的刺激呀！
拍卖会还在继续，拍卖品一件件地被不同的客人买走。
11号拍品——寒梅傲雪图，曹亚博跟了几轮，就假装财力有限放弃了。
越是到后面，拍卖品的成交价格越是惊人。
像18号拍卖品——宋代青花瓷，曹亚博一直加价到了1210万，才艰难拿下。
足足溢价了一倍以上，连曹亚博都有点肉疼。
特别是最后一件拍卖品——一幅北宋的寒山早春图，起拍价是890万，最后成交价达到了惊人的2890万元人民币。
这可是2003年呀！
2890万的购买力惊人。
而且，江飞宇一直搞不懂，这帮土豪买家又不是考古爱好者，这些古物在他们眼里，真的有这么大的魅力吗？
莫非，真的像市井传言那样：这些古物件历经千年而不朽，吸收了足够多的天地灵气，有了灵性？
要不然，没法说清楚这帮土豪为什么这样趋之若鹜。
文物爱好者？我呸！
江飞宇只能说：土豪的世界，真的搞不懂！
此刻，江飞宇才充分感受到了自己的贫穷。
不能说是贫穷，就好像自己是个没见识的乡巴佬一样。
这次跟着来，确实有点大开眼界。
拍卖结束后，就有工作人员带着两人走特殊通道，去到一个密闭的房间验货和付款。
大部分买主都不希望被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这一点拍卖行自然考虑到了。
此刻，曹亚博拍下的三件物品，正摆放在桌子上。
屋内除了拍卖行的工作人员，还有2个第三方的鉴定师，以及2个公证人员。
“曹先生，这是您拍下的三件拍卖品，请一一过目。”
“这两位是帝都公证处的工作人员邹晨科先生、许莉女士，这两位分别是来自帝都文博汇藏品鉴定中心和明诚古物鉴定中心的专家......”
曹亚博也不是第一次交易了，自然知道规矩，示意两位专家可以开工了。
像这种古董拍卖，交货的时候拍卖行都会委托第三方鉴定专家来鉴定。
主要确保移交给客户的都是真品，没有被掉包的，让客户放心交易。
买主要是不放心，也可以自己带第三方权威的鉴定机构人员过来验货。
最后的鉴定结果，鉴定师需要签名，公证处的工作人员要签名，拍卖行也要盖章。
而且在交易完成后，拍卖行还会为每一件拍卖场出具一份“身份证明”。
上面会注明物品的来源、拍卖的机构信息、拍卖场次、成交价格等主要信息。
这个东西的作用，就是为了证明你的购买过程合法、有迹可查，不会被当成文物贩子给抓了。
第八百五十七章 交易达成
有间茶室雅间内，曹亚博将装着玉佩的锦盒推到江飞宇面前。
“曹总，你这是何意？”
江飞宇明知故问，将知识分子的假清高表现得淋漓尽致！
曹亚博笑道：“器择良主，玉配有缘人！今天要不是江老板在场，我也不会买下这块玉佩，归根结底还是江老板跟这块玉佩有缘，我就借花献佛了。”
“不妥，太贵重了！”
江飞宇一口拒绝，可眼神还是停留在锦盒上。
那种想要，又不得不忍痛拒绝的感觉，表现得恰到好处。
“江老板这话，我就不认同了，到了咱们这种层面，我送你这玉佩，就跟平常好友互赠点小礼物差不多，贵不贵，也要看对象的！”
曹亚博说得滴水不漏，江飞宇都不好意思反驳了。
江飞宇把目光从锦盒上移开，犹豫了几秒，才正色道：“曹总，这几天劳烦你费心招待，你的诚意我也感受到了，实话实说，这块玉佩我确实很喜欢，在收下之前，我想咱们俩应该开诚布公一下。”
曹亚博面色一喜，急声道：“江老板请说，你还有什么不解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江飞宇问道：“曹总，你怕不只是香江博纳基金的总经理吧？”
曹亚博笑道：“江老板果然慧眼如炬，不瞒你说，其实我是香江丰业国际的幕后股东之一。”
江飞宇小声嘀咕道：“难怪，这就解释得通了。”
曹亚博意有所指道：“我现在也坦诚了，江老板应该相信我的诚意了吧！”
江飞宇微微点头，算是相信了曹亚博的话。
“那我上次说的事，江老板考虑得怎么样？”曹亚博还是忍耐不住，问出了心里的期盼。
江飞宇似乎下定了决心，伸出三根手指，不容置疑道：“三千万，我要三千万的报酬。而且，钱必须先预付2000万，转入我指定的银行账号内！”
曹亚博刚想说话，江飞宇打断道：“曹老板先听我说完，我敢要三千万，自然值这个价，我会配合你演这出戏，对外宣布由香江丰业国际主导飞宇科技的二轮融资，IDG、红杉、高盛、软银......这些资本大鳄都是潜在的‘演员’，足够曹老板你做很多文章了......”
确实如江飞宇所说的，只要利好的消息被造起来，以香江丰业国际目前56亿市值的体量，只要拉高20个点就是10亿多的红利。
拉高20个点，很多吗？
A股拉20个点都是易如反掌，更何况是没有涨跌幅限制的香江股。
江飞宇要三千万，真的不算多。
毕竟，江飞宇以飞宇科技做诱饵，背后可是牵动了众多国际风投大鳄来“演”这出戏。
等股价拉起来，各方角色登台后，主动权还是掌握在江飞宇的手上。
因为，什么时候宣布融资失败，由江飞宇说了算。
曹亚博略微一思量，伸出手笑道：“江老板，合作愉快。”
曹亚博不怕江飞宇提价，就怕江飞宇直接拒绝。
三千万的报酬，再加上买玉佩花的200多万，还在曹亚博的预算内。
确实如江飞宇所说，只要股价拉起来了，这点好处费都是毛毛雨。
曹亚博道：“下周，香江丰业国际会派代表过来正式会谈，还请江老板多费心了。”
“好说，好说！”
江飞宇表面上一副笑眯眯的表情，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在高智商人面前演戏，太累了。
如果不是知道曹亚博身后还有一只“黄雀”，吃下曹亚博送出的3000万，好像也挺爽的。
好在，现在吃下2000万，也不少了。
做人不能太贪心！
这不，桌子上还有个价值200多万的古董呢！
这玩意收藏个十几年，涨到1000万完全没问题。
好东西呀！
江飞宇赶紧把锦盒搂在怀里，脸上的喜悦算是发自肺腑。
这一幕落在曹亚博眼里，进一步打消了他最后一点疑虑。
......
江飞宇走了10多分钟后，金惠才进入雅间内！
见曹亚博悠闲地喝茶，金惠急忙问道：“事情谈成了吗？”
曹亚博疑惑地问道：“你不是在车上全程监听吗？”
金惠道：“出了点状况，监听设备不知道什么原因，什么声音也没有监听到，我本来想打电话告诉你的，没想到连电话也打不出去，好不容易见到对方离开了，这才进来跟你说。”
曹亚博一下子站了起来，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是没有监控录音，他就没有任何要挟江飞宇的手段了。
到那个时候，就只能把希望寄托于江飞宇守信用了。
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就太被动了。
曹亚博拿出手机一番验证，果然一点信号也没有。
“妈的，信号被人屏蔽了。”曹亚博还算有些见识，一语道破关键所在。
金惠急忙问道：“信号被屏蔽了？谁干的，江飞宇吗？”
“不好说，只能说他的嫌疑是最大，验证一下吧，等他离开后，看看信号会不会恢复就知道了。”
曹亚博也有点说不准，只能这样被动去验证。
“如果真是他干的，咱们怎么办？还能跟他合作吗？现在对咱们来说可是一点保障也没有......”金惠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即使是他屏蔽的信号，也只能说明对方不想留下把柄在我们手上，确实是咱们低估了人家，这一点怨不得人。但是在贪婪这件事情上，所有的人类都有原罪......”
在这一点上，曹亚博很有自信。
在他看来，只要是人，就会有欲望。
无欲无求的，那是圣人。
每个人的欲望，就是他最大的弱点。
金钱、名利、美女、稀世珍宝.......
只要对症下药，就能把人的贪念无限放大。
“那，要不，定金咱们少付点？毕竟，2000万不是个小数目。”金惠站在自己的立场，提了个建议。
曹亚博摇头道：“不，没这个必要，他要是收钱不办事，咱们还有别的手段对付他，可要是咱们先违约，这个合作也就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
其实，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曹亚博也只能硬着头皮相信江飞宇会信守承诺了。
现在这趟买卖对于江飞宇来说，完全没有任何风险。
曹亚博不信，江飞宇连尾款也不要了，就为了干出收钱不办事，这种败人品的事情。
如果江飞宇真的敢这样做，他曹亚博也不是泥捏的。
只要肯花钱，想让对方人道毁灭都没问题。
......
“砰砰砰......”
趁别人不注意，曾广茂敲了一下巷子里黑色商务车的车窗。
车窗摇下，露出蒙莉莉的身影。
“你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情吗？”蒙莉莉疑惑问道。
曾广茂道：“转老板的吩咐，屏蔽设备先不要关，你留在原地，等对方走了再关。”
此举能不能骗过曹亚博，江飞宇也没有底。
姑且一试，也无妨。
蒙莉莉点头应道：“好。”
交代完后，曾广茂从小路退去。
第八百五十八章 注资计划
“就这么一小块玉佩，价值200多万？”
江飞宇帝都四合院的书房内，响起了李婉依惊讶的声音。
李婉依手一抖，差点没把这块古董玉佩摔下来，连江飞宇都被吓了一跳。
刚才江飞宇回到家里，随手就把锦盒往桌上一放，就去喝水了。
李婉依有点好奇，就打开看了一下。
然后，江飞宇一说价格，就把她给惊到了。
江飞宇随口说道：“准确地说是以215万拍下的，这种古董都是稀罕货，转手的次数越多，价格越贵......”
这种独一无二的藏品，因为都是卖方市场，所以每次转手原来卖主都要加价，自然价格越来越高了。
就跟你卖房是一个道理的，只要不是特别着急用钱救急，你愿意自己买的房折价吗！
其次，这次受到yi情的影响，来参加拍卖的客人还是比以往少了些。
否则，真要按照以往的火热行情拍下，价格还要更高。
“你收对方这么贵重的物品，合适吗？”李婉依表露出了自己的担忧。
江飞宇不以为然道：“没什么好不好的，演戏演全套嘛！实际上，我跟他要的好处费远不止这块玉佩，我还要求对方预付2000万的好处费，事成之后再付1000万......”
“物品之间的赠送就算了，这个资金往来你怎么处理？这么大一笔钱，对方也不可能提着现金来交易吧？”李婉依抓住了问题的重点。
江飞宇微微一笑，自信道：“很简单，我提供给曹亚博的是阿成的海外账户......”
狡猾如江飞宇，自然一早就考虑到资金往来的记录，防止以后被曹亚博牵连出来。
以前看港剧，江飞宇也很羡慕里面吹嘘的十几秒钟就能洗干净几十亿的资金。
是不是真的，江飞宇无法考证，他也没有这方面的渠道。
但是，江飞宇有其他更加安全的替代方案。
原理也很简单。
像花期银行、汇丰银行、瑞士银行等跨国银行，都有提供特殊服务的银行账户。
只要能提供卡号、密码、授信确权就能存取款，人家才不管你谁操作的。
阿成在大马那边的花期银行分行开个账户，曹亚博按照汇率折现成等额美元汇入。
然后阿成把钱取出来，分批存入汇丰银行的账号。
然后，再通过汇丰银行的账号分批转给江飞宇帝都这边的汇丰银行分行。
这样资金流在中间过程就断了，完全依赖于人工存取搬运，就是国际刑警来了也没辙。
至于，为什么不选瑞士银行？
完全是因为人家瑞士银行逼格高，看不上这种200多万美金的小客户，开户、转账手续费贼贵。
见江飞宇安排妥当，李婉依也把心里的担忧放下了。
这种大事，以李婉依的见识也提供不了什么建议，只能选择相信自己的男人了。
李婉依递过来一份文件，说道：“这是你要的公司最新估值报告，一个小时前，IDG亚洲分部那边才传过来的，我打印出来了，你看一下吧！”
翻到估值那一页，江飞宇就乐了。
春节前，飞宇科技的估值也就1.86亿美元.
经过这两个月的操作，估值一下子涨到了2.63亿美元，涨了一大截呀！
按照当前的汇率，这2.63亿美元换算成人民币，已经超过21亿人民币了。
别忘了，IDG的估值肯定偏低一些。
如果换成红杉、软银等迫切入场的玩家，估值再高十几个点也不是问题。
不得不说，曹亚博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以飞宇科技20多亿的体量作为利好消息，来带动56亿市值的香江丰业国际，狂拉十几、二十个点是完全没问题的。
难怪这些风投机构这么喜欢运作“概念股”去上市，实在是这个圈钱的资本游戏太诱人了。
别管公司每年亏损多少，只要能够在某个行业成为龙头，未来预期就能给你吹上天去。
一旦能够顺利上市，就能把单方面的估值通过股市去合法变现。
反正，最终都是股民买单！
你不贪，就不会成为“韭菜”，怪谁呢！
“你跟财务交代一下，从这个月起，咱们俩在公司任职的年薪收入都涨一下。”
公司估值都涨这么多了，没道理江飞宇这个付出智慧汗水的掌舵人收入不涨。
“要涨到多少万？”李婉依确认道。
“我的年薪涨到100万吧，你的年薪涨到80万。”江飞宇想了一下，给出两个数字。
“涨这么多，另外两家小股东会不会有意见？要不我的不涨了，涨你的吧！”李婉依还是觉得有些不厚道，提了个建议。
江飞宇现在的年薪40多万，李婉依的是30多万！
这一下子，翻了一倍都不止了。
而且吧，李婉依觉得以自己的能力，拿30多万的年薪都有点“才不配薪”了。
江飞宇想了一下，说道：“那这样吧，你的年薪涨到40万，我的年薪涨到120万，小股东要是有意见，让他们来找我。”
就江飞宇所知，老李在公司拿的年薪就很高。
飞宇科技作为百渡的小股东，江飞宇也从来没有提出过异议。
他不信老李会这么不识趣，来给自己找不痛快。
至于IDG，江飞宇有的是理由怼回去！
“在老子的英明领导下，公司的估值节节攀升了，涨点工资你还不乐意了？”
“按照现在的花钱速度，飞宇科技账上的资金最多还能坚持到7月底，这个事情你是怎么考虑的？”借着这个机会，李婉依把话题引到了公司财务上。
能够支撑到7月份，已经是李婉依充分考虑未来几个月飞宇科技可能产生营收的结果。
她作为江飞宇的贤内助，这种“走一步，看三步”的危机意识还是有的。
说来也怪江飞宇，这次玩得这么大，都快抽空了飞宇科技的储备金。
虽说里子、面子都有了，但是却不可能这么快变现！
另外，江飞宇也存了点私心。
平时有什么好处都是宇依科技的，需要支出了就从飞宇科技搞。
“这个好办，等宣布融资失败后，咱们搞个等比例注资……”江飞宇说出了自己的“后招”。
这次做空香江丰业国际，按照江飞宇的估计，回报应该不少于30个点。
小小的1000万入账还是有的。
加上自己刚从曹亚博手上搞了2000万。
宇依科技那边抽调个1000万是完全没问题的。
这里就是4000千万打底了。
自己这次帮了周国海这么大个忙，找他拆借几千万低息借款应该没什么问题！
加上另外两个小股东的份额，一起给飞宇科技注资一个亿，支撑到明年7月份应该没什么问题。
反正控制权在江飞宇手上，另外两家要是不跟，正好摊薄他们的股份。
不过，这种可能性比较小！
人家又不傻，不会看不出飞宇科技的潜力。
第八百五十九章 同床异梦
3月30日中午12点，香江国际机场旅客出口，曹亚博带着金惠以及保镖走了出来。
一个穿着灰色运动服的年轻人赶紧迎了上去，恭敬道：“老板。”
这个年轻人就是曹亚博的工作助理——梅如龙。
梅如龙出现在这里，自然是曹亚博安排他来接机了。
曹亚博看着梅如龙，皱着眉头训道：“阿龙，我应该不是第一次跟你说了吧，出门在外要时刻注意仪容，你在家里怎么穿我不管，只要是在公共场合就要达到我的要求......”
“老板，今天是周末。”梅如龙小声辩解道。
真实原因，昨晚是梅如龙女友的生日。
两人为了找刺激，去主题酒店彻夜厮混庆生去了。
他今天上午醒来才看到到曹亚博发的接机短信，压根没空回家换衣服，就匆忙赶来机场了。
但这事没法说，否则就暴露自己开老板豪车带女友出去玩的事了。
“不管是不是周末，都应该时刻严格要求自己，咱们生意人就讲究一个体面，你这是工作态度的问题......”曹亚博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
“艾迪，咱们别在这里妨碍别的旅客了，有什么事上车再说吧！”
金惠这个女人还是很聪明的，这话委婉地提醒曹亚博：这里人多口杂，不合适训斥下属。
同时，金惠此举也算是变相地给梅如龙解围吧！
此刻，梅如龙就感激地看向金惠。
“想不到金惠小姐不仅人漂亮，心肠也这么好，就是做‘三儿’，有点可惜了......”梅如龙不由得想入非非。
曹亚博从善如流，示意梅如龙领路，一行人朝着停车场走去。
......
“老板，咱们先去哪里？”车子开出机场后，曹亚博的保镖询问道。
曹亚博吩咐道：“先去金惠小姐家。”
坐在副驾驶的梅如龙不动声色，在心里默默记了下来。
“阿龙，我不在公司的这段时间，有什么异常吗？”曹亚博出声询问，打断了梅如龙的沉思。
梅如龙自然知道老板想问的是什么，简单汇报道：“大的异常倒是没有，不过，听说徐佳明总又换了一个女朋友，是个十八线小嫩 模；Jake总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内幕消息，赌马赢了几十万......”
没错，曹亚博对公司的几个主要负责人也不太放心，暗地里让梅如龙监视着。
曹亚博眯着眼睛吩咐道：“赢了几十万？钱有这么好赚就好了，你让私家侦探查一下Jake最近跟什么人来往，看看他有没有出卖公司内幕消息获利......”
“好的，老板。”梅如龙赶记下。
“那一位呢？”曹亚博突然问道。
虽然曹亚博没有说名字，但是梅如龙自然知道老板问的是谁。
梅如龙道：“夫人最近就去了2趟公司，都是为了给文件签字，每次待的时间都不长。”
曹亚博点头，不再说话。
一旁的金惠全程听完两人的对话，表明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乐开了花。
跟曹亚博家里那位“正宫”相比，曹亚博终究是更信任她一些。
要不然，这次曹亚博也不会带她去帝都了。
......
下午2点半左右，香江九龙某栋私人别墅的书房内。
一个穿着睡衣的漂亮女人，随意地坐在沙发上，正在倾听眼前男人的汇报。
“他和金惠那个贱人大概12点左右落地，下了飞机就直接去了那个贱人的安乐窝，12点50左右在贱人家附近的西餐厅吃了午饭......”
女人抬手，示意对方不用讲这些细节了。
这个女人就是曹亚博的前妻——倪月华。
而正在向倪月华汇报的男人，则是倪月华的亲弟弟——倪振华。
倪月华吩咐道：“阿弟，你想办法买通那个贱人家的菲佣，把窃听器放到贱人的身上。”
倪振华疑惑道：“姐，这有用吗？那个女人最多算个情人，曹亚博会把这么重要的秘密告诉对方吗？”
倪月华自信道：“阿弟，你照我说的去办吧，我比任何人都了解曹亚博，这次他既然带着那个贱人去帝都，必然是那个贱人取得了他的信任，他手上没有什么可靠的人用，用那个贱人也不足为奇。”
倪月华跟曹亚博生活了这么多年，确实很了解曹亚博的秉性。
曹亚博有一个用人习惯：相比于男人，他更加愿意相信女人。
如何让帮自己办事的女人更加可靠呢？
简单，那就是把这个帮自己办事的女人，变成自己枕边的女人。
倪月华自己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当年，她就是接触了越来越多曹亚博的秘密，才从私人秘书变成了正宫夫人。
至于这两姐弟口中所说的秘密，指的是曹亚博背后圈养的操盘团队。
这才是曹亚博能够操纵股票无往不利的“金牌团队”。
原本，这个秘密对倪月华来说也不算秘密。
只不过，两人假离婚后曹亚博就对倪月华这个枕边人留了一手。
这才逼得倪月华处心积里去刺探。
这两夫妻是典型的同床异梦，相互防备和算计。
倪振华小心劝道：“阿姐，我们真的要跟那帮人合作对付曹亚博吗？你跟他毕竟还有安杰和安旭两个孩子......”
“阿弟，这件事不用再说了，开弓没有回头箭。而且，你忘了小时候咱们两姐弟怎么长大的吗？我再也不想靠着别人的施舍过活，我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倪月华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在两人不到十多岁的时候，父亲就因为矿难去世。
母亲为了养活他们两姐弟，不得已去卖血，却不幸感染了艾滋病。
撑了不到3年，就因为身体迅速恶化去世。
完全可以说，两姐弟是在亲戚的施舍中长大的，受尽了别人的白眼。
如果不是因为倪月华长得漂亮，傍上了曹亚博这个有钱的公子哥，两姐弟估计现在还不能翻身呢！
可惜啊，即使倪月华帮曹家生了两个儿子，也没有完全得到曹亚博的信任。
3年前，曹亚博使了花言巧语，骗倪月华假离婚。
嘴上说得好听是规避风险，还把香江博纳基金挂在倪月华的名下。
后来倪月华才逐渐琢磨清楚了事情的本质：香江博纳基金是曹家洗钱的工具，这么大的“雷”不能挂在曹亚博名下，更加不能挂在外人名下。
所以，倪月华就被推了出来。
即使公司挂在倪月华名下，财政大权还不是掌握在曹亚博这个总经理手上。
而且，曹家的主要资产都逐渐转移到了香江丰业国际，由曹亚博和他的几个亲戚控股。
倪月华名下除了有个空头的公司，屁都没有。
曹家人就是算准了，有两个孩子在，倪月华反抗不了。
拿捏得死死的。
第八百六十章 曹家的糊涂账
曹亚博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倪月华这个看起来任由他摆布的女人，居然谋划着“农奴翻身把歌唱”。
说实话，倪月华可以容忍曹亚博在外面乱搞，但是没法容忍曹亚博把她当成一颗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
像倪月华这种从小受尽苦难的人，大多性格坚韧，真的发起狠来，连自己都怕。
所以，她没有哭，也没有闹。
而是偷偷谋划着摆脱曹亚博的控制，自己当家做主。
怎么操作呢？
曹家的核心是曹振林和曹亚博父子俩。
一个掌握着国内新安钢的大部分股份，另外一个背地里也掌控着香江丰业国际的大部分股份。
要跟曹家父子俩斗，倪月华手上有什么筹码吗？
你别说，还真有！
倪月华手上最大的筹码，就是她的两个儿子曹安杰和曹安旭。
别看这两个孩子都没有成年，最大的曹安杰才11岁。
可这两个娃娃却是曹家的嫡亲血脉，家族产业最大的继承人。
那么，只要把曹振林和曹亚博父子俩送进去了，倪月华就可以凭借孩子监护人的身份，把公司的控制权拿过来。
国内的新安钢不敢指望，但是香江丰业国际也不差，市值几十个亿。
还有香江博纳基金这个名义上挂在她名下的公司，也可以名正言顺地纳入手中。
既然有了这么大的利益诱惑，夫妻之间反目成仇也就正常了。
更何况，两人在法律上已经离婚，现在只是事实上的夫妻而已。
其实，在对付曹家父子这件事上，周国海还是对江飞宇有所隐瞒了。
倪月华这个核心人物，就是周国海团队策反的最大“敌人”。
因为，倪月华手上掌握有这些年来曹振林以权谋私，窃取新安钢利益的核心证据。
你要问了，为什么倪月华手上有公公曹振林的犯罪证据，却没有自己丈夫曹亚博的犯罪证据？
这事说起来，也是一笔孽账。
当年，为了最大化地窃取新安钢的利益。
曹家父子俩商议后，由曹振林继续坐镇在新安钢内部，而曹亚博则辞去新安钢的职务，在外围策应。
于是，曹亚博这位款少带着丰厚的资金来到了香江。
曹亚博跟金惠这个三线女明星勾搭上，也是在那个时候。
当然了，曹亚博这里不是重点，重点是国内曹家这边。
曹亚博的母亲是个很传统的妇女，基本上不插手父子俩事业上的事情。
倪月华这个儿媳妇不仅秀外慧中，而且精明能干，也一直在公司里帮忙。
这儿子长期不在，公公跟漂亮儿媳妇接触久了，难免发生点超越伦理道德的事情。
用公公的内心独白来说：儿子家的田久不耕种，难免可惜了。
这不，一次“酒后乱性”，公公提起十二分干劲，就替儿子把事情给办了。
事后，两位当事人都不敢声张。
特别是倪月华，她更加不敢声张了。
当时，曹家的经济大权都掌握在曹振林手上。
事情闹大了，曹亚博会不会拎着大刀片子追杀曹振林，她不知道。
但是，以倪月华对曹亚博的了解，他肯定会踢了自己就对了。
于是，倪月华只能忍气吞声、委曲求全忍了下来。
但是，此举反而助长了曹振林的贼胆，一有机会就过来发挥余热。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所以当曹亚博回来的时候，一下子喜提一大片“青青草原”。
而且，绿他的人还是他老爹。
这小子也是个狠人，居然没有闹事，而是把老婆孩子的户籍迁移到了香江。
曹振林可能觉得有亏于儿子吧，尽可能地在金钱上补偿儿子。
所以这几年来，曹亚博实际控制的资产已经不输于他老爹曹振林了。
曹家两父子表明上还维持着“良好”的父子关系，实际上父子关系早就名存实亡。
而倪月华与曹亚博的夫妻关系，也在曹亚博发现的那一刻就名存实亡了。
这些年来，夫妻俩发生过多少次冷暴力和相互伤害的事情，那就数不胜数了。
所以，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曹亚博要“坑”倪月华了。
甚至不惧旁人的目光，带着金惠这个情人出双入对。
本来，周国海团队的初始目标是曹振林，但是倪月华的核心诉求是把曹家父子俩一起送进去。
否则，她是不会交出曹振林犯罪的证据。
周国海那边请示领导后，领导批示把打击范围扩大到了曹家父子二人。
曹家这些年转移了不少资产，不能抓了老的，放着小的在外面逍遥快活。
反正一只羊是“抓”，两只羊也是“抓”。
于是，周国海的团队策划了一张“大网”，就等曹亚博主动入坑。
送走了曹亚博，曹振林自然是手到擒来。
江飞宇被牵扯进来，完全是曹亚博的选择所致。
甭管曹亚博选了谁，周国海都能让对方成为计划中的一环。
鉴于江飞宇不同于普通商人的身份。
对于江飞宇在这次事件中谋求的一些好处，周国海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要主动提供些便利了。
话题扯远了。
自己跟曹家父子的“爱恨情仇”，倪月华也难以向弟弟倪振华启齿。
这也是倪振华难以理解，为什么姐姐要帮着外人对付曹亚博的原因。
因为在他看来，只要姐姐守着两个儿子，曹家的一切还是姓曹的人继承。
母凭子贵的道理自古以来都有，自己姐姐犯不着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火中取栗。
不理解归不理解，活还是得干。
倪振华跟倪月华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他没得选，只能按照姐姐的要求去执行。
......
晚上11点，曹亚博回到别墅。
别管曹亚博心里对倪月华是什么感官，为了继续给两个儿子营造温馨的家庭氛围，曹亚博表面上还得跟倪月华维持恩爱的关系。
看着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倪月华，曹亚博道：“还没睡呢？”
倪月华柔声道：“没呢，你说今天的飞机回来，再晚也得等你。”
别管心里怎么想着置对方于死地，表明上贤惠妻子的人设不能丢。
不得不说，倪月华这演技直接甩金惠8条街。
正在脱外套的曹亚博一阵恍惚，看着妻子消瘦的脸，心里闪过一丝愧疚。
可一想到那个糟老头子曾经趴在妻子身上办事，心里就是一阵膈应。
曹亚博问道：“小杰和小旭都睡了吧？”
倪月华道：“他们两10点就睡了，吵着要等爸爸回来，我怕影响他们俩的作息规律，就没给。”
“辛苦了，这是我从帝都给你带的礼物。”
曹亚博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放在了倪月华面前的茶几上。
打开一看，是一支别致的胸针。
实话实说，这东西就是曹亚博在帝都路边摊几十块钱买的，纯粹敷衍性质。
曹亚博每次送给金惠的礼物，就没有低于6位数的。
倪月华也违心地笑道：“谢谢，我很喜欢。”
“你先睡吧，我去洗澡了。”曹亚博撂下这句话，就先上楼了。
倪月华捏着胸针，眼神逐渐冰冷。
第八百六十一章 人需要鼓励
3月31日，早上8点半左右。
帝都理工大学实验楼下人头涌动，不少学生会的工作人员正在维持秩序。
这段时间以来，别管校园外是什么萧瑟的光景，反正学校里学生们的学习氛围是热火朝天。
特别是今天！
今天可是帝都理工大学第一届校园知识竞赛初赛的第一天。
经过这几天的报名，全校累计报名人数达到了8103人。
这个数字，远远超出比赛组织方的预估。
所以，学生会跟许仕林商量后，把初赛时间分为两天进行。
即3月31日和4月1日这两天。
学校一共开放了6个计算机室作为比赛场地。
这四个计算机室可以同时容纳370—380名学生进行比赛！
因为要预留几台机子作为故障情况的应急，所以每一场的同时比赛人数定在372人。
就以今天为例，今天总共安排了11场初赛。
每一场初赛的答题时间是50分钟，两场比赛之间间隔10分钟，作为交接缓冲。
比赛时间从9点开始，一直持续到晚上8点多。
每一场比赛都是200道单项选择题，平均15秒钟一道题的答题速度。
基本上你审完题，留给你思考的时间就只有几秒钟。
这种答题速度，对于有选择困难症的参赛者开始，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实验楼3楼的308房间，这里是工作人员办公的地方。
此刻，江飞宇安排的10多名实习系统维护人员已经就位了。
他们除了要监控比赛过程中系统的运行状况，还要为现场的参赛者提供一般故障解决。
“学生会那边反馈，校领导希望决赛能够放到学校体育馆进行公开比赛，好方便组织学生现场观战……”
窗户边，许仕林正在给江飞宇汇报工作情况。
主要是江飞宇询问，许仕林在解答。
这段时间，江飞宇精力都放在了公司事情上，对学校的比赛完全就没关注过。
基本上相当于丢给许仕林和一帮实习生练手了。
江飞宇一边听，一边打量着这个表弟。
这段时间许仕林明显瘦了，不过，他的办事能力明显上了一个台阶。
要说这段时间，许仕林确实每天累得跟死狗一样，但是个人能力却得到了很好的锻炼。
他现在一个人就能同时应付学生会几个部长，还显得游刃有余。
江飞宇疑惑地问道：“比赛都是在电脑上进行，现场观战有意义吗？”
总不能搬几台电脑去到体育馆，让一群人围观决赛者答题吧？
电脑屏幕就那么大，能供几个人围观？
许仕林解释道：“校领导的意思是决赛就不在电脑上进行了，而是变成现场抢答，这样大部分学生才不会因为初赛落选就不在关注比赛了。”
学校领导的用意，江飞宇倒是理解了，点头道：“我本身没什么意见，你代表公司答复他们吧，随便他们怎么玩，我们都配合。”
许仕林刚在自己的本子上记下，江飞宇又继续问道：“后面的比赛赛程是怎么安排的？”
“今明两天的初赛会根据得分，从高到低选出200名参赛者进入第一轮复赛，4月4号的第一轮复赛会决出32强，4月8号第二轮复赛决出10强，总决赛安排在4月10号......”
许仕林简单地给江飞宇介绍了一下比赛安排和规则情况。
光是初赛的晋级率就非常吓人了，差不多是40人取一个，比赛的激烈程度可见一斑。
江飞宇听完后，夸了许仕林两句。
只不过，许仕林明显表情怪异。
“你这是什么表情？这段时间工作辛苦了，想加薪？”江飞宇随口猜了一个。
许仕林苦笑道：“不是加薪的问题，主要是这么大的比赛，公司就派了我一个兼职人员出面对接，我的主管领导也很少过问，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我跟学生会那边拍脑袋决定的，总感觉很不靠谱......”
这段时间许仕林为什么这么辛苦？
因为他总担心自己能力不足，做出的决定会把比赛搞砸了。
一来对不住全校这么多参赛者；二来也辜负了江飞宇的信任。
所以，每做一个决定他都要考虑很多。
担忧多了，自然心里压力就大了。
江飞宇反问道：“谁说就你一个人了，这屋里的十几个学长、学姐不也是工作人员吗？特殊时期，外面的人不好进来学校，这个还要我重复吗？”
许仕林辩解道：“可学长、学姐们只要干好分内的事情就好了，又不用参与决策......”
江飞宇随口安慰道：“我还不是想锻炼你，这才把这么大个比赛交给你操盘嘛！平常心就好，你玩不砸的，玩砸了也不要紧......”
“‘玩’这个词，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许仕林难以置信地看着江飞宇，有种透心凉的感觉。
这段时间他把所有精力都投入进去，江飞宇要是把比赛定义为“玩”，那他付出的努力算什么？过家家吗？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江飞宇赶紧忽悠道：“玩就是个形容词，这个时候就不要纠结我的用词问题了，你要看自己现在做的事情是否有意义，以及自己在努力的过程中收获了什么......”
好吧，江飞宇同学的忽悠能力真不是吹的，大道理信手拈来。
许仕林看着楼下正陆续入场的第一场比赛参赛者，似乎找到了成就感，也就不纠结江飞宇敷衍的态度了。
“能够为这么多的同学服务，自己的付出当然有意义了。”这是许仕林质朴的想法。
见许仕林眉头逐渐舒展开了，江飞宇鼓励道：“好好干，等这次比赛结束了，给你涨薪不是问题。”
果然，还是钱的诱惑力大，许仕林急忙问道：“啊，能涨多少？”
江飞宇笑眯眯道：“你现在兼职的月薪是300，我给你翻个倍，600，如何？”
“谢谢表......谢谢老板的栽培。”许仕林立马眉开眼笑。
这小子确实没见过世面，每个月涨了300块钱就被收买了。
倒不是江飞宇对自己表弟吝啬，主要是许仕林吃住都在学校，就担心他有钱了想法也多，平白生出事端。
“对了，你家敏慧第几场比赛？她有信心拿个名次吗？”江飞宇问道。
“慧慧是下午15点的比赛，她还算有点实力，但是学校里卧虎藏龙，名次什么的就不好说了。”
虽然许仕林对女朋友很有信心，但是谦虚还是要的。
说实话，江飞宇也想看一下向来以聪明着称的程大小姐，大概什么水平。
而且，江飞宇也好奇这最终比出来的10强，都是何方神圣。
这种知识储备如此广的学生，也代表了另外一种能力极端。
对于江飞宇来说，有能力的学生当然是及早关注，毕业后尽量往公司里搂了。
要不怎么说，江飞宇把帝都理工大学当成了公司的“人才培养基地”。
第八百六十二章 说或者不说
上午9点40分左右，帝都理工大学实验楼旁边的路边。
302宿舍的蒋光杰、廖永轩、魏长宁三人，正聚在一起。
此刻，这三个人就是三种神态。
魏长宁神色平静地坐在路基上，如同老僧入定。
蒋光杰更是轻松，此刻还拿着一个篮球在练花式球技。
最不可思议的反而是廖永轩，这会还拿着一本中国古典诗词鉴赏在“抱佛脚”呢！
这三人出现在这里，倒也不完全是因为准备到他们入场比赛了。
首先，廖永轩的比赛场次最早，是上午10点。
其次，魏长宁是12点的场次。
最后，蒋光杰的最晚，下午16点的场次。
至于，另外两个为什么这么早出现在比赛现场？
那是因为，302宿舍的陈凯乾“很幸运”地被分配到了今天9点的第一场。
这三人，勉强算是过来给陈凯乾加油鼓劲的。
当然了，最主要的目的是想等陈凯乾比赛完出来，打听一下比赛情况嘛！
篮球拍得地面“砰砰砰”作响，廖永轩受不了了，抱怨道：“老大，你能不能消停会，我完全没法静下心来看书了。”
蒋光杰劝道：“老五，淡定些，你还是心态不够好，要多向我和老六学习，还有十多分钟就轮到你上场了，我建议你还是放空一下吧，你见过哪个人是临时抱佛脚能拿高分的？”
廖永轩反驳道：“能不能拿高分是我的事情，但是影响我看书就是你的不对了。”
“噗呲。”
魏长宁忍不住笑出了声，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廖永轩这么大义凛然地怼得别人没脾气。
蒋光杰尴尬地把篮球收起来，直接当凳子坐下。
蒋光杰知道自己什么水平，所以这次的比赛他就当做玩玩的心态。
他就是没想到，廖永轩居然这么认真。
要说这段时间廖永轩确实令人刮目相看，天天跟着魏长宁去上自习，已经快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了。
这会还顶着熊猫眼，在认真地复习。
真是难为他了，平时学习没见他这样努力过。
这次为了奖金居然能够狠下心来复习，真的令宿舍其他人惊讶不已。
只能说，还是奖金诱人，激发了廖永轩的潜力。
“咦，赵菲菲同学哪里去了？你们俩看到了吗？”蒋光杰忽然问道。
早上给陈凯乾“送考”的时候，赵菲菲也来了。
刚才还跟他们三在一起聊天，就一会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魏长宁脸色古怪，却没出声。
至于廖永轩嘛！直接就没听见。
见没人搭理自己，蒋光杰习惯性地踢了廖永轩一脚。
“什么事？”廖永轩不明所以。
“我说，你有看到赵菲菲吗？”蒋光杰重复了一遍问题。
“你问我个锤子！我一直在认真复习，哪里有空留意赵菲菲去哪里了！”
再次被打断，廖永轩可能火气有点大，直接就生怼。
蒋光杰被怼得没脾气，看向魏长宁。
魏长宁吞吞吐吐道：“我刚才，看见她......跟一个男生走了，往草坪方向去了。”
“什么？老六，你没看错？？”蒋光杰直接惊讶地叫了出声。
实在是，魏长宁这话的信息量有点大。
学校的草坪，一直是学生情侣晚上约会的圣地。
只要是一男一女出现在那个地方，总会引起别样的猜想。
连廖永轩也放下了书，神情被八卦所吸引。
魏长宁点头道：“这大白天的，我还不至于看错。”
“难怪最近老四很少跟赵菲菲去约会了，还以为他们俩闹别捏了呢！想不到问题这么严重了......”蒋光杰喃喃自语。
廖永轩阴阳怪气道：“那么现在问题来了，作为凯乾的好室友和好兄弟，我们要不要告诉他这个残酷的事实呢？”
蒋光杰和魏长宁面面相觑，直接抓瞎了。
很大概率只是普通朋友或者同学有事情找赵菲菲，他们刚好去草坪聊而已。
这本来没事的，被他们这么一瞎掰，破坏了人家小两口的感情怎么办？
可这要万一是真的呢？
几人作为室友知情不报，坐看陈凯乾被“绿”，可是有违兄弟之间的情谊。
难，两难啊！
蒋光杰和魏长宁头一次感觉脑子不够用了。
“第二场比赛的同学，按照自己的考场号过来排队了，一会不要拥挤，有序进入考场......”
不远处，学生会的工作人员已经拿着大喇叭喊话了。
这也意味着，参加第一场比赛的陈凯乾准备出来了。
廖永轩收起书本，拍了拍屁股，轻松道：“我去排队了，这个残酷的事实就由你们两个告诉凯乾吧！老六，顺便帮我把书拿一下。”
此刻，蒋光杰和魏长宁多么希望赵菲菲赶紧回来。
这样，这个“恶人”就不会由他们来当了。
几分钟后，第一场比赛的学生从实验楼的另外一个门出来，马上就有学生上去打听比赛情况。
现场立马响起“嗡嗡嗡”议论声。
为了不影响第二场比赛的同学，学生会的工作人员不得不把这帮人赶远一点。
“老大，老六，你们可让我一顿好找。”陈凯乾好不容易在人群中找到了两人。
“老四，考得怎么样？”蒋光杰好奇地问道。
“马马虎虎吧，答对了104道题。实际上200道题，只答了189道题，最后二十多秒钟，后面11道题随便选的，根本来不及思考......”陈凯乾向两人仔细介绍了比赛情况。
刚才出考场的时候，他就听到很多人在议论得分了。
得分在130—150区间的人也不少，陈凯乾这个104分算是偏中下了。
初赛的题目普遍不会太难，就是考验在极短时间内的第一印象选择。
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参与这种极限时间答题模式。
很多人就是以前的答题习惯没调整好，前面审题花了太多时间了，白白浪费了太多时间。
魏长宁好奇地问道：“那考试题目一般是什么内容呢？”
“这个就不好说了，一会诗词歌赋、地理、历史、生物......一会又是互联网、人文、生活、自然常识......反正是包罗万象，我碰到最恶心的一条生活常识题：问小明姓王，请问以下哪个亲戚最有可能姓王......也不知道哪个脑残出的题......”
陈凯乾噼里啪啦就是一通吐槽。
听完陈凯乾的介绍，魏长宁眉头紧锁。
这么广的题库范围，他不占优势啊！
陈凯乾抽空问道：“对了，我家菲菲呢？你们有看到她吗？”
“啊......没看到......对了，老四，你给我详细介绍一下题目的范围吧！”蒋光杰遮遮掩掩道。
陈凯乾疑惑道：“老大，我不是刚说过吗！你什么时候这么健忘？”
“哎，老六，你来说吧！”蒋光杰心一横，直接把魏长宁推了出来。
魏长宁直接斯巴达了，完全没想到蒋光杰来这一招。
陈凯乾看着两人，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八百六十三章 廖永轩的高光时刻
“所有人听仔细了，尽快找一台空的电脑坐下，没有位置限制......”
“登录账号是你们的姓名和学号，点击确认就可以答题了，50分钟的答题时间从你们点击确认就开始计时......”
“奉劝那些带了小抄和本子进来的同学，东西就不要拿出来了，因为你根本用不上，也没有时间去翻书，被抓到了还要被取消比赛资格，老老实实答题......”
学生会的工作人员不厌其烦地讲解着注意事项，确保每一个参赛学生都听进去了。
廖永轩随着其他参赛学生一起走进303号计算机室，听到工作人员的话后，赶紧就近找了一台空的电脑坐下。
坐下来后，才有空打量四周的人，主要是找熟人。
之前考场名单公布的时候，廖永轩记得有两个同班同学跟自己同一个考场。
男生的林岳，女生陈舒敏。
全班这么多名学生报名，总会幸运碰到一两个人同一考场的。
“林岳，林岳，我在这里。”
很快，廖永轩就在自己的右前方找到了同班的林岳，小声地喊了起来。
林岳只是扭头撇了廖永轩一眼，就不再搭理他了。
估计以为廖永轩想让他关照一下，毕竟咱们廖永轩同学考试作弊在班上是出了名的。
天可怜见，廖永轩就是碰到熟人单纯地想打个招呼、加油打气，根本没想让林岳照顾自己。
本来每一道题都是随机的，想抄别人的也没地方抄呀！
见林岳没有搭理自己，廖永轩又喊了两声。
林岳没应他，反倒是把监考的工作人员招过来了。
“考试过程中禁止交头接耳，情节严重会被取消比赛资格。”工作人员向廖永轩提出了警告。
帝都理工大学学风还是挺严的，直接把考试纪律复制到了比赛现场。
“狗日的林岳，今天你对我爱答不理，他日我让你高攀不起......”廖永轩卖弄着从江飞宇那里学来的俏皮话，小声咒骂起来。
虽然还有2、3分钟才到10点整，但是有很多学生已经开始输入姓名、学号开始答题了。
廖永轩也有样学样，输入姓名和学号，直接点了“确定”按钮。
不到两秒钟，页面就刷新出来一个考试注意事项提醒。
上面列的内容，跟刚才学生会工作人员说的几乎差不多。
唯一需要注意的规则就是：一分钟内必须答完一组4道题。
哪怕你不知道答案，都必须选一个。
因为你不在一分钟内选择完4道题的答案，系统就自动帮你提交，跳到下一组4道题了。
如果你上一组题目没有答完，是没办法翻页回去补答的。
右上角是一个红色的计时器，当前显示第一组/01:00字样，每一组题都是按1分钟来倒数计时！
确认没有遗漏后，廖永轩直接点了“开始答题”按钮。
也就瞬间的功夫，页面刷新到答题页面。
第一题：虎门销烟是哪一年哪一月？
A.1838年6月；
B.1839年6月；
C.1838年5月；
D.1839年5月；
“B，果断选B，这么简单的题目，小意思啦！”
廖永轩嘚瑟了一句，手上动作不慢，勾选了答案B。
第二题："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出自哪一位诗人的作品？
A.柳宗元；
B.元稹；
C.韩愈；
D.江雪；
“当然是选A了，第四个选项直接拿诗名做作者名，我承认有一定的误导性，但是也太小看我了吧。”廖永轩暗道。
第三题：下列有袋类动物中哪一种的育儿袋是朝后开的？
A.袋狼；
B.袋鼠；
C.袋獾；
D.袋熊；
“你大爷的，要不是我上课经常看课外读物，还真不知道这道题的答案是袋熊。”廖永轩暗道了一声侥幸。
......
题目是一组组地过，廖永轩越答越顺。
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碰到各种五花八门的题目，他居然都有涉猎。
虽然很多只是一个模糊印象，但是也能凭借第一感觉选出来了。
各位是不是很疑惑，为什么这一章的主角换成了咱们廖永轩同学？
只能归结为：再挫的小人物，也会有春天。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失，考场里每个人都在认真审题。
大部分人都眉头紧锁，看样子是碰到知识盲区了。
幸好都是单选题，即使不懂的，还可以蒙一个。
在座的都是应试教育的精英，精准选择做不到。
通过排除法提高蒙中的概率，谁不会呢！
......
最后一组题目答完，廖永轩忍不住伸了一下懒腰。
答题的时候连续精神紧绷，还不觉得怎么累。
这一放松下来，就感觉像是跑了400米一样累。
在廖永轩的注视下，最后几秒倒计时结束，系统自动提交答案。
廖永轩屏住了呼吸，坐等答案。
页面一闪，大写的红色得分出来：174分。
后面还有全程耗时46分56秒的简单说明，廖永轩已经没兴致看了。
“欧耶！”
廖永轩忍不住激动地喊了出来。
这个分数，完全超乎他的意料。
不过，周围的人都在全神贯注地答题，根本没有人欣赏他的得意。
“已经答题完的同学，请退出系统，并离开教室，不要影响其他同学答题。”工作人员盯着廖永轩方向说了一句。
廖永轩撇了撇嘴，还是照做了。
此刻，他心情大好，懒得计较。
廖永轩也没走远，就在教学楼楼梯口处等着。
他要看一下林岳那个狗崽子考了多少分。
不奚落一下对方，心里不痛快。
几分钟的时间内，考场里的学生大量离场。
一群又一群的学生从廖永轩面前路过，几乎都在讨论着分数。
廖永轩偷听了一会，就听到几个人的分数比自己高。
廖永轩心头暗喜，貌似自己这个分数蛮高了，进入复赛的几率很大。
林岳和同班的另外一个女生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廖永轩直接迎上问道：“林岳、陈舒敏，你们俩考了多少分？”
“我131分，林岳少一些，118分，廖永轩，你考了多少分？”陈舒敏问道。
有了对比，廖永轩心里更加有底了。
脸上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一时间倒是忘记回答人家了。
“廖永轩，你到底多少分啊？有100吗？”林岳不悦道。
“100分？你看不起谁呢！我考了174分。”廖永轩尖声道。
只可惜，对面两人都没信。
林岳更是嘲讽道：“廖永轩，考试完后所有参赛者的成绩都会集中公布，牛皮总有被揭穿的一天。”
居然被质疑，廖永轩恶狠狠地盯着林岳，吼道：“谁跟你说我吹牛了，我就是考了174分。”
这次的声音有点大，吸引了周围学生的注意力。
174分这个成绩已经算蛮高了，周围的人忍不住多看了廖永轩几眼。
“切。”
林岳发出的嗤鼻声，就代表了他的态度：不信！
“我先去找我室友了，你们聊。”现场略有点尴尬，陈舒敏找了个借口先走了。
她作为女生，即使心里看不上廖永轩，也不会表露出来。
“舒敏，等等我，顺路，一起走吧！”林岳更是懒得搭理廖永轩。
“狗眼看人低，我呸！等成绩公布，惊掉你们的下巴。”廖永轩朝林岳的背影骂了一句，就找自己室友炫耀去了。
第八百六十四章 毒舌
等廖永轩找到自己三个室友的时候，老远就感觉到气氛不对劲。
陈凯乾傻了吧唧地用拳头砸草地，蒋光杰和魏长宁在一旁劝说。
“凯乾怎么了？分数低，也不用这样自虐吧！”廖永轩的嘴巴也就这样了，也吐不出什么象牙来。
魏长宁赶紧向他使眼色，示意他别说了。
回想起进考场前魏长宁说的话，廖永轩惊讶道：“不会吧，难道赵菲菲同学真的把我们家凯乾给绿了......”
蒋光杰踢了廖永轩一脚，训道：“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乱嚼什么舌根，长舌妇啊你。”
“老大，快说说，怎么回事？”廖永轩也不以为意，急忙追问道。
“别问，回去再说。”
蒋光杰使了个眼神，示意陈凯乾还在呢。
“说说嘛，告诉我经过，我才知道怎么安排凯乾嘛！”要论不要脸，还得数廖永轩。
“你们聊吧，我先回宿舍了。”
陈凯乾似乎被廖永轩这话刺激到了，撂下这就话就往宿舍走去。
再待下去，他怕自己拿廖永轩出气。
廖永轩这家伙嘴欠，太欠揍了。
“老大，凯乾走了，你快说呀！”廖永轩继续发挥厚颜无耻的本性。
蒋光杰看着廖永轩，也觉得头疼。
在廖永轩锲而不舍地追问下，终于从蒋光杰的嘴巴里面抠出了事情的经过。
当陈凯乾从魏长宁口中得知赵菲菲跟一个男生走后，立马就拔腿追了过去。
蒋光杰和魏长宁不放心，担心陈凯乾跟人家打起来吃亏，也偷偷跟在后面追了上去。
过程不复杂，几人老远就看到赵菲菲和一个男的在草坪上并肩散步聊天。
隔得有点远，具体赵菲菲和那个男生聊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陈凯乾冲上去后，似乎先跟赵菲菲说了几句。
然后，就跟那个男生吵起来了。
还没吵多久，就见陈凯乾开始推搡对方。
接着，似乎是赵菲菲出面维护对方，指责陈凯乾什么。
那个男生倒是先走了，陈凯乾和赵菲菲却大吵了起来。
最后，两人不欢而散。
反正，蒋光杰和魏长宁在不远处看到的全过程，就是这样。
“那凯乾是怎么说的？赵菲菲和那个男生的到底有没有那啥？”廖永轩追问道。
“这种事情，肯定是男的觉得有问题，女的坚决否认，到底有没有，只有当事人知道了。”蒋光杰意兴阑珊道。
廖永轩指着陈凯乾离去的方向，问道：“那你们怎么不跟上去开导开导他？”
“怎么开导？劝分，还是劝和？”魏长宁问道。
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事情旁人真不好劝。
所以，这近半个小时的时间里，两人只能干巴巴地陪着陈凯乾。
瞎开导呗！
蒋光杰无奈道：“这事不明朗，我们几个也是云里雾里的，就不要瞎掺和了，估计还得老三来劝，他擅长这个。”
“三哥在学校吗？”廖永轩好奇问道。
蒋光杰解释道：“我打过电话给他了，他这会就在楼上，现场监控比赛的运行情况，要晚点才有空。”
“这么说，三哥一定知道所有参赛者的成绩了，他肯定估得出自己的分数能不能晋级。”廖永轩小声嘀咕起来。
他思维跳跃很快，一下子就想到了对自己有利的方向。
“话说老五，你考了多少分？”蒋光杰的话，打断了廖永轩的沉思。
“说出来怕吓到你们，你们给我听好了......”一说这个，廖永轩就开始得意起来。
蒋光杰不耐烦催促道：“费什么话，有屁快放。”
“174分。”
廖永轩用最烧包的姿势，说出了答案。
“多少，我没听错吧？174？”蒋光杰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连魏长宁也惊讶地看过来。
第一印象都差不多：这小子没吹牛皮吧？
按照他们俩个从第一场参赛者那里了解到的情况，要拿到150分以上，其实很难。
“我先声明啊，我可没有吹牛，要是成绩公布出来没有这么多分，就罚我只穿着内裤在操场跑三圈。”
廖永轩这小犊子果然画风奇特，为了证明自己没吹牛，居然发下这种赌注。
真是辣眼睛，辣到姥姥家了。
蒋光杰道：“我信你，还不行吗！不过，你也用不着裸奔三圈这么毒吧！”
“你要是吹牛了，就罚你在女生宿舍楼下裸奔一圈就行了。”蒋光杰贱兮兮地补了一句。
廖永轩直接翻白眼，问道：“老大，你就说到底信不信？”
蒋光杰道：“虽然有点意外，不过看你这段时间这么卖力看书的份上，我先姑且信吧！”
以蒋光杰对廖永轩的了解，这家伙吹牛的时候，从来不会跟你下什么赌注的。
“永轩，你到底怎么考这么高分的，有什么技巧吗？还是碰到的题目偏简单？”
相比之下，魏长宁更关心廖永轩怎么考的这么高分。
“怎么考的，当然是凭借我博览群书、过目不忘的真本事了，我碰到的题目一点都不简单，我随便说几道题你们就知道了......”
于是，廖永轩随口说了几道他认为难的题目。
题目确实有点难度，连魏长宁也只答对一题。
此刻，魏长宁紧锁着眉头，忽然觉得压力山大。
他在宿舍里面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剩下学习成绩了。
要是他考的分数还没有廖永轩多，那可丢人，丢大发了。
蒋光杰安慰道：“老六，平常心，说不定老五刚好只是碰到他擅长的出题领域而已，运气这东西，谁也说不准。”
廖永轩义正言辞道：“切，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说实话，连他自己都认为是自己走运，碰到的都是擅长的题目。
毕竟，他在大学里面挫了这么久。
自信这东西，很难靠一场超常发挥建立起来的。
“希望吧！”魏长宁心不在焉道。
原本有点自信满满的他，突然对比赛有点患得患失了。
要是在自己擅长的学习领域都拿不到奖金，那自己真的是白读书、读死书了。
“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等就好了。”魏长宁道。
心境有些乱，就想自己待一会。
蒋光杰很识趣，拉上廖永轩走了。
第八百六十五章 努力型和天赋型
下午6点左右，教导主任刘子墨办公室内。
刘子墨正在认真地看着刚打印出来的一沓比赛成绩单，这些都是前面7、8场参赛学生的成绩单。
而在刘子墨的对面，江飞宇正悠闲地喝着茶。
一旁的许仕林，则有点坐立不安。
江飞宇为了锻炼许仕林，直接把他给带上了。
虽说咱们的许仕林同学面对学生会干部时已经游刃有余，但是面对刘子墨这个以严厉着称的教导主任，心里还是有点别扭。
嗐！主要是以前被刘子墨处理过，多少留下了点阴影了。
这会呢！许仕林倒是对刘子墨手上的那份成绩单有些好奇。
程敏慧的成绩，他自然已经知道了。
还真不赖，足足183分的好成绩。
这会，许仕林就想帮女朋友打探一下那些得分比较高的竞争对手情况。
连负责现场运维的实习生都没有查成绩的权限，更别说许仕林了。
刘子墨手上这份成绩单，是用江飞宇的权限账号导出来的。
良久，刘子墨把成绩单放下，感慨道：“果然跟事先预想的一样，‘种子选手’的上榜率不到三分之一。”
刘子墨口中的“种子选手”指的是平时成绩拔尖，经常拿奖学金的那一批学生。
飞宇科技这边按照学校传统百分之5的比例，划了一道优秀率的红线。
比对了已经出成绩这部分学生的成绩后，这道红线的分值差不多落在150分左右。
结果，刘子墨事先让人统计了几百名平时成绩拔尖的学生名单，上榜率不到三分之一。
“数据是不会骗人的，这份数据恰好证明了两件事：第一，大部分学生学业上的成绩靠的是自己的努力，而非与生俱来的天赋，也就是我们说的勤能补拙；第二，这也证明了学校在专业学科上的教育成果是卓有成效的，他们的学业成绩除了归功于自己的勤奋，也要归功于学校的教导。”
江飞宇慢悠悠地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这是江飞宇在对比完自己宿舍魏长宁和廖永轩的成绩后，得出的结论。
魏长宁的得分只有156，只能算勉强达到这个百分之5的梯队。
距离廖永轩的174分，可不是差了一星半点。
越往上，多一分的难度都是成几何倍增加。
想进200人名额的复赛，很难！
这两人代表了两种类别的学生：努力型和天赋型。
我们先来说魏长宁吧！
他就代表了那种天赋平平，靠自己的汗水努力取得好成绩的学生。
而廖永轩呢，无疑就是天赋型学生了。
这家伙不笨，挂科就是因为懒、贪玩、吃不了苦......
（好了，这家伙的缺点就不一一列举了，否则太占篇幅了。）
但是不可否认，这家伙平时看的书籍不仅杂，而且他的记性还不错。
所谓的记性不错，仅限于模糊记忆。
做单选题还行，其他题型就抓瞎了。
从这次的比赛成绩就能看出了，那些平时所谓的差生，并没有比优生差多少。
不努力的理由可以有很多条，最核心一条：还是自己不想努力的结果。
刘子墨感叹道：“看来还是要加强思想教育，这帮传统的差生和中等生，还有很大的潜力可挖。”
你看，处的位置不同，江飞宇和刘子墨看问题的角度就不同。
江飞宇对此不置可否，这不是他该操心的事情。
帝都理工大学首先是一所理工科类院校，核心宗旨就是为国家在理工类学科培养专科人才。
也不是说像廖永轩这种差生学习不好，以后的前程一定很烂。
已经有无数的案例证明了：很多在学校里面学习很烂的学生，出到社会上却混得很好。
有可能是兴趣使然，也有可能是放错了位置，亦或者没有迫切的生存压力逼迫自己努力。
你说你不想努力，大学期间只想混个毕业证了事。
行，不管什么原因，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就行了。
只要别恨那些劝你努力学习的老师就行了，他们的初衷还是为了你好。
“那刘主任，明天我就不过来了，现场的事情，您直接找仕林或者实习生的组长。”江飞宇起身告辞了。
“不是吧，你才待了一天，就撒手不管了？”刘子墨不乐意了。
江飞宇叫苦道：“我的刘主任啊，我没来不代表我不管，我再怎么说也是个大老板，一天几十万上下的，真不能天天耗在现场。您放心，我的手机全天候开机，只要有事，一定随叫随到......”
你以为江飞宇为什么今天一天都待在比赛现场看着？
还不是因为师父姜维民交代了他，让他多看着点。
毕竟，这是帝都理工大学第一次举办这么大的比赛。
参加的学生又如此众多，负责现场运维的工作人员又是一帮实习生。
更何况，还是第一次采取线上答题和评分，鬼知道会出什么故障。
学校领导也担心出岔子，这才喊江飞宇到现场亲自看着。
即使出现了问题，有江飞宇这个老板在场，也能第一时间协调人员远程解决。
刘子墨知道自己对江飞宇没啥约束力，有江飞宇这句“随叫随到”的承诺就差不多了。
于是，江飞宇带着许仕林先走了。
出了办公楼一段距离后，江飞宇对许仕林说道：“这段时间你辛苦一下，多在现场看着点，除了居中协调好跟学生会的工作衔接，还要保障好咱们工作人员的各种后勤保障需求......”
“请老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许仕林郑重保证。
“那行，我先去一趟宿舍。”
见许仕林欲言又止，江飞宇问道：“还有事吗？”
许仕林吞吞吐吐道：“表哥，我记得刚才那份成绩单，你好像打印了两份......你手上还有一份吧......”
“给你10分钟，只能现在看，看完了还给我。”
江飞宇从双肩包里掏出另外一份成绩单，递给许仕林。
许仕林来不及道谢，赶紧翻了起来。
几千人的名单，他也不可能一个个看。
只能优先看分数超过程敏慧的人。
第八百六十六章 属性转移
翻了一会，许仕林指着某一页上的一个名字，惊讶地问道：“表哥，这个胡宪安是何方神圣？怎么考了这么高分。”
无怪乎许仕林惊讶，实在是这个胡宪安有点牛逼啊，考了192分。
“我在学校这么久，也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估计又是个隐藏属性的牛人吧，看他这学号，应该是大三的学生。”
上面的身份信息只有姓名、学号，江飞宇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说实话，江飞宇也好奇这是个什么怪胎。
时间有限，不好闲聊，许仕林赶紧继续往下翻。
后面又找到十来个分数超过程敏慧的人，不过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够超过这个胡宪安。
此君，暂时位居第一。
简单翻了一遍后，许仕林就屁颠屁颠去加班了。
今天的比赛还没结束呢！
这会可还有两场没完成呢！
咱们的小许同学，还是挺敬业的！
江飞宇则向宿舍走去。
宿舍里，还有个倒霉蛋等着他“解救”呢！
......
江飞宇在食堂吃了个久违的晚饭，这才慢悠悠地往宿舍走去。
这段时间，江飞宇基本上都是住在四合院那边，有一段时间没在食堂吃饭了。
食堂的伙食嘛，天天吃难受，久不吃想念！
就是这么神奇！
江飞宇回到宿舍的时候，正好其他4个家伙都在。
“三哥，你终于回来了，我想死你了。”
一进门，廖永轩就凑了上来。
“你这次考得不错，继续努力。”江飞宇鼓励了一句。
“三哥，你都知道啦！”廖永轩有些小惊喜。
江飞宇调侃道：“废话，你这么热情，不就想我夸你一下嘛！”
廖永轩赶紧问道：“三哥，我这个成绩晋级决赛，稳了吗？”
江飞宇点头道：“从今天的比赛情况来看，基本上是稳了。”
“太好！”
廖永轩别提有多高兴了，连被称为“学习标兵”的魏长宁分数都不如他。
这成就感，太陶醉人了！
“飞宇，那我呢！我这156分，有机会进入复赛吗？”魏长宁也眼巴巴地看过来。
江飞宇诚恳地说道：“老六啊，我实话实说，你进入复赛的机会不大。”
确实，光是目前江飞宇手上的名单，分数超过魏长宁的就有160多人了，这还没算明天参加比赛的学生。
明天参加比赛的几千人，凑出一百多名完全没问题。
魏长宁这成绩，绝对会被挤到300名之后。
“哎。”
魏长宁叹息了一声，一脸的失落。
本来还幻想着能夺个名次，憧憬一下奖金。
谁能想到，自己连复赛都进不了。
他出身贫寒，唯一拿得出手的就只剩下学习成绩。
这一层“光环”，也是支撑他跟宿舍里其他人平等相处的底气。
现在，连着唯一的“光环”也被打破了。
这对他来说，多少算个打击。
蒋光杰安慰道：“老六，想开点，你看我跟老四才考了100分出头，也照样没放在心上嘛！”
魏长宁除了苦笑，还能说什么呢！
这能一样吗！根本没有可比性。
“哼。”
本来在床上“躺尸”的陈凯乾，听到蒋光杰拿沮丧中的自己举例，直接“哼”了一声，背过身去生闷气了。
“我又没说错，你心里不痛快是因为跟女朋友吵架了，又不是因为比赛分数低。”
蒋光杰还辩解了一句，直男属性暴露无遗。
江飞宇拉住了蒋光杰，向魏长宁劝道：“老六啊，你这个成绩放在所有参赛者中，已经达到优秀水平了，属于正常发挥了，你难受的原因，无外乎咱们宿舍出了老五这个怪胎，跟他一对比，让你心里那道坎过不去。”
一旁的廖永轩还很配合地挺起胸膛，丝毫没有觉得江飞宇口中的“怪胎”是贬低自己。
廖永轩也出声劝道：“是啊，老六，这叫术业有专攻，本来就不是你擅长的领域。”
江飞宇这番话有些直白，却直指魏长宁的内心。
他不是觉得自己的分数低，而是一时无法接受自己不如廖永轩。
他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自己的矫情，给室友添麻烦了。
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魏长宁道：“飞宇，你不用管我了，我自己能调整好的，你劝劝凯乾吧。”
知道魏长宁走出来了，江飞宇也就不管了。
拍了一下躺在上铺的陈凯乾，江飞宇说道：“趁我现在有空，有什么要问的赶紧问。”
陈凯乾赶紧踢掉被子，从上铺爬下来，就坐在江飞宇的下铺诉起苦来。
“飞宇，我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我不知道菲菲跟那个男的到底什么情况，是那个男的厚着脸皮追她，还是她也对那个男的有意思......”
陈凯乾把一肚子的苦水，向江飞宇吐出来。
听了一会，江飞宇大概理清楚陈凯乾内心的矛盾点在哪里了。
接下来，就是情感专家江飞宇的表演时间了。
江飞宇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喜欢对别人的感情指手画脚。
这该死的爱好，什么时候培养的啊！
“现在，我问，你答。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了，懂了吗？”正式开导之前，江飞宇先定了个规矩。
陈凯乾小鸡啄米一样点头，看江飞宇就像看“人生导师”一样。
此时，江飞宇的身后肯定有光芒。
“吵完架后，你后悔了？”
“是。”陈凯乾艰难点头。
“你想服软道歉，前提是赵菲菲对那个男的没意思？”
“是。”这次回答爽快多了。
“如果赵菲菲跟那个男的有暧昧，你还会跟她和好吗？”江飞宇问了一个很刁钻的问题。
“咦。”
围观的蒋光杰和廖永轩同时发出长叹声。
“我不知道，跳过这个问题吧！”陈凯乾面露尴尬。
看他这表情，江飞宇就知道答案了。
也是个舔狗的货色。
江飞宇托着腮帮道：“你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嘛！让我帮你出主意，怎么去验证赵菲菲跟那个男的没有暧昧关系？”
“飞宇，你不仅足智多谋，还是我最靠谱的朋友，你可一定要帮我。”
陈凯乾真是脸都不要了，直接拉着江飞宇哀嚎。
“切，老三你别信他，上次冬天他睡懒觉，让我帮他打饭的时候，也说过同样的话。”蒋光杰直接现场拆台。
陈凯乾狡辩道：“老大，我上次是说你最靠谱，但是没说你足智多谋啊！”
蒋光杰一口老痰差点喷出来，真想给陈凯乾脸上来两下。
江飞宇看了一眼旁边捧腹大笑的廖永轩，忽然感觉脑壳痛。
有点闹不明白，廖永轩不要脸的属性怎么跑到陈凯乾身上了。
第八百六十七章 找袁欣洁帮忙
只能说，江飞宇也是闲的。
天天在商场尔虞我诈，偶尔跟年轻人玩点“小游戏”，好像也挺解压的。
“有了。”
江飞宇略微一思索，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
“飞宇，我就知道你是全能的，快说说，是什么办法！”陈凯乾一脸期待地看着江飞宇。
“其实，无论女生，还是男生，人在感情受挫之后，一般都有找人倾述的欲望，这个时候也是对方口风最松的时候，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找一个跟赵菲菲关系亲密的女生，试探一下她的想法......”
江飞宇缓缓说出自己的建议，陈凯乾顿时眼前一亮。
“老三真是可怕，把人性分析得这么透彻！”一旁的蒋光杰，悠悠叹了一声。
廖永轩也出声附和道：“我也有同样的感觉，就好像跟三哥在一起，心里一点秘密都藏不住一样。”
魏长宁没有出声，不过看他惊讶的表情，估计跟其他两人差不多。
江飞宇向陈凯乾问道：“说说吧，赵菲菲宿舍哪个女生跟她的关系好一点？看能不能说服对方帮你。”
陈凯乾介绍道：“菲菲宿舍的女生估计不好找，最好还是找袁欣洁，袁班长。”
“袁欣洁？怎么扯到她身上了？”江飞宇皱眉道。
陈凯乾尴尬道：“她俩都是班干部，又同样是学习成绩最好的那一撮，平时关系最好了。”
这赵菲菲同学，还挺势利眼的啊！只跟学习成绩好的交朋友。
“那也要袁欣洁在学校才行，你换一个吧！。”江飞宇实在不想跟袁欣洁扯上关系。
“你还别说，咱们袁班长还真在学校！”蒋光杰肯定道。
“她在学校？”江飞宇有些闹不明白了。
自从病毒爆发以来，家在帝都的学生可是跑了个干净。
相对来说，在家和在学校都是帝都范围内，感染级别是一样的。
这段时间以来，对于帝都户籍的学生回家，学校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相对来说，还是家里更加安全些。
蒋光杰介绍道：“咱们袁班长还是挺负责的，她说这种特殊时期，她身为班长更加应该肩负起带头作用，帮辅导员管理好同学们。”
“所以封校后，她也是跟其他同学一样住在学校宿舍。昨天她还组织班级会议，鼓励我们参加这次的知识竞赛呢！”
江飞宇无所谓道：“行吧，袁欣洁就袁欣洁吧！你自己约她出来，语气诚恳一点，她应该不会拒绝帮忙。”
陈凯乾诧异道：“什么，你不跟我去吗？”
江飞宇反问道：“我去干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曾经暗恋过我，我有这么傻，自找麻烦吗？”
“别呀，正因为她暗恋过你，有你在场她才不会拒绝帮忙呀！飞宇，你就牺牲一下色相，帮帮忙咯！”陈凯乾哀求道。
蒋光杰打趣道：“老三，正所谓送佛送到西，没你这样帮忙帮到一半就不管的，老四也在场，你还害怕咱们袁班长吞了你不成。”
廖永轩挤眉弄眼道：“老大，你这激将法对三哥是没用的。”
“你们还别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飞宇怕一个人到这种程度。”连魏长宁也来凑热闹。
难得看到江飞宇吃瘪，这帮人真会起哄。
“我真的怕见袁欣洁吗？”江飞宇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有点不确定。
平时即使上课，江飞宇也是尽量避免跟袁欣洁打照面，就是怕尴尬。
这种尴尬，就跟一对同班的情侣分手后，还要天天见面那种尴尬一模一样的。
江飞宇打断了这几个起哄，说道：“好了，为了避免你们继续在这个话题上造我的谣，今晚我就陪凯乾走一趟，以证清白。”
陈凯乾感激道：“太好了，飞宇，你真是太够意思了，大恩不言谢，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
“算了，就当还上辈子陈凯乾借钱给自己买房的人情吧！”江飞宇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廖永轩忽然举手道：“我也要去！”
陈凯乾怒目道：“你去干吗？八卦还没看够吗？”
廖永轩臭屁道：“我才没空专门去凑你的热闹，我要去找袁班长探讨一下比赛成绩，看看她考的有没有我那么高分。”
陈凯乾鄙视道：“你真是够了，不就超常发挥考了个174分吗！用得着到处炫耀吗！”
廖永轩得意道：“你管我，不给我炫耀，我难受。”
陈凯乾把救助的目光看向江飞宇。
江飞宇一摊手，无奈道：“腿长在在他身上，他想去哪里，我又管不着。”
江飞宇这态度，就有点拉偏架的感觉了。
谁让刚才陈凯乾拉他下水呢！
蒋光杰有样学样，说道：“老四，我突然想起来有点班上的事情要找袁班长商量，要不一起......”
“滚。”
陈凯乾粗暴地打断了蒋光杰。
本来跟女朋友吵架已经够难受了，还要被这帮损友寻开心，气得想打人。
“走了，赶紧搞完，我还要回去呢！”
江飞宇催促了一声，率先走出宿舍。
最终，只有廖永轩一个人厚着脸皮跟着一起去。
......
学校食堂里，江飞宇悠闲地喝着糖水，陈凯乾正跟廖永轩“掐架”呢！
咱们的袁欣洁同学来到食堂扫了一眼，然后径直向三人这桌走来。
“老班长，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袁欣洁倒是落落大方，热情地跟江飞宇打了个招呼。
对其他两人，只是微微点头。
江飞宇看着眼前的袁欣洁，有点恍惚。
不知道是不是干了一年班长的原因。
袁欣洁原来身上那股俏皮劲少了很多，反倒是多了几分稳重、成熟，透露出一股女性的知性美。
江飞宇转过头，恶狠狠地瞪了陈凯乾这个“狗崽子”一眼。
不用说了，这家伙打电话叫袁欣洁出来，肯定用江飞宇的名义。
陈凯乾露出拜托的神情，开始装可怜了。
江飞宇指着身边的“哼哈二将”，笑道：“欣洁，坐着聊，想吃什么宵夜尽管吩咐，今晚凯乾请客，永轩跑腿。”
袁欣洁尴尬道：“大家都是同班同学，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但说无妨，能帮的我一定帮，你们这样，我反而感觉有点像黄鼠狼给鸡拜年，瘆得慌！”
袁欣洁心思剔透，猜测几人应该是要找她帮忙。
她就是疑惑，有什么事情是江飞宇这个能人搞不定的，需要她来帮忙。
“事情是这么一回事......”
于是，江飞宇用简洁的语言，把事情介绍了一遍。
第八百六十八章 说曹操，曹操那啥
“没问题，这个忙我一定帮，不说我跟菲菲的关系，就单论菲菲和凯乾是我们班上唯一一对璧人，当初老班长这么辛苦撮合他俩，这段佳话说什么也不能在我任期上终结。”
听完江飞宇的要求后，袁欣洁一口应承下来。
说的时候，还略带深意地看了江飞宇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飞宇总感觉袁欣洁话里在diss自己。
这又不是奥运圣火，需要一棒棒接力下去？“
按照江飞宇“管杀不管埋”的做事风格，这一对是自己促成的，但也没义务管他们白头到老吧！
陈凯乾感激道：“太感谢班长你了，想吃什么宵夜，尽管吩咐。”
“女生晚上一般不吃宵夜的，容易胖。”袁欣洁客气地拒绝，这倒是实话。
陈凯乾小声嘀咕道：“这样啊，我还以为只有我家菲菲这么矫情，原来这是你们女生的通病啊。”
话音一落，袁欣洁脸上大写的一个“尴尬”。
江飞宇真想给陈凯乾踢一脚。
这种钢铁直男的心里话当着女生的面说，合不合适，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
亏他还快谈了一年的恋爱，还这么不了解女生。
江飞宇严重怀疑，赵菲菲“这所学校”的教学质量不过关。
你看，你男人都没有得到成长！
典型的教育失败！
“班长，我记得你也是今天这批比赛的，你考了多少分？”眼看陈凯乾的正事谈完了，廖永轩就急不可耐地插话。
“我考得还不错，180分。”袁欣洁笑道。
前面几批参赛者考试一结束，相互一交流。
每个人就能大概知道，自己的分数处于什么水平了。
袁欣洁这个180分的成绩，已经算是非常高了。
廖永轩得意道：“班长，我考了174分，就比你少6分，我们宿舍的魏长宁也没我多，他才156分。”
输给一向以成绩“变态”着称的袁班长，廖永轩不觉得丢人，反而有些沾沾自喜。
就是拉魏长宁出来做陪衬，有些不地道。
“是吗？永轩同学这次的表现，真的......有点让人出乎意料。”袁欣洁是真的有些被惊讶到了。
就好比你天天见到的一个死胖子，才一夜的功夫就瘦身成功一样。
“瞎猫碰到死耗子，运气好而已。”陈凯乾有点吃味，直接当面吐槽。
廖永轩不服气道：“伟人说了，不管黑猫白猫，还是瞎猫，只要能够抓到耗子就是好猫，有本事你运气好一次给我看。”
“你......”
“好了，有这个精力回宿舍吵去，别在这里丢人了。”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江飞宇直接打断了他俩。
江老板的威信还是挺管用的。
两人虽然不再拌嘴了，可还是相互瞪着对方，斗气呢！
袁欣洁看着江飞宇，出声打听道：“老班长，今天所有参赛者的成绩应该出来了吧？方不方便透露一下，我这个成绩大概什么水平？”
虚荣心这东西，是个人都无法免俗。
咱们袁欣洁同学也好奇，自己的成绩大概处于什么水平，能不能进入第一梯队。
连陈凯乾和廖永轩两个憨货，也停止了斗气，竖着耳朵等待江飞宇的答案。
江飞宇介绍道：“你这个成绩还是不错的，从我目前了解到的情况看，今天这11批的参赛者，能够达到180分的人，估计也就30个左右。”
“这样啊，那有没有特别厉害的人，比如接近满分的？”袁欣洁继续问道。
“出题的范围太广了，满分几乎不太可能，目前成绩最高的是192分，我记得好像叫胡什么安来着......”
“胡宪安，你这样有意思吗？”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江飞宇身后传来，打断了江飞宇的话。
这么巧合吗？
说曹操，曹操到？
江飞宇顾不上袁欣洁等人，诧异地扭头看去。
呦嚯，江飞宇身后这桌坐着一男一女。
男的不认识，女的是江飞宇的老熟人——楼言歆，楼大美女。
刚才出声说话的人，就是楼言歆了。
江飞宇一扭头，刚好跟楼言歆四目相对。
“楼学姐，晚上好啊！”江飞宇主动打了声招呼。
楼言歆欣喜道：“江飞宇，是你呀！”
一旁的男生听到“江飞宇”这三个字，认真打量了江飞宇几眼。
江飞宇也把好奇的目光落在男生的身上。
这家伙就是胡宪安？胡怪胎？
中等身高，身形有点清瘦，一副懒散的模样。
廖永轩凑到陈凯乾耳边，激动道：“凯乾，是学校群芳榜上排名第四的冰山美人——楼言歆。”
陈凯乾压低了声音，说道：“看到了，你小声点。”
袁欣洁看到这两个憨货窃窃私语的样子，大概也能猜到他俩说悄悄话的对象是谁。
男人啊！呵呵......
“你就是言歆一直挂在口中的江飞宇？认识一下，我是胡宪安。”胡宪安主动伸手，向江飞宇打招呼。
“我就是江飞宇，楼学姐没说我坏话吧！”江飞宇微笑地跟对方握了一下手，开玩了个小玩笑缓解气氛。
从楼言歆跟胡宪安表露出来的关系看，两人应该挺熟络的，就是不知道什么关系。
“江飞宇同学太谦虚了，你可是全校绝大部分女生心中的白马王子，年少多金、事业有成......”
胡宪安的语气中，带有淡淡的嘲讽味道。
如果说江飞宇在学校女生中是一面倒的好印象，在男生心目中基本上都是好坏参半的印象。
“你就不能上进点吗？整天就知道打游戏，你看看咱们学校的江飞宇同学，一边读书，一边创业成了大老板.......”
“别说我不给你机会，等你达到江飞宇十分之一的成就，再来追我吧......”
“对不起，像我这么优秀的女生，也只有年少多金，又才华横溢的江飞宇同学才能配得上，你死心吧！”
......
诸如此类种种。
任谁经常被女朋友或者喜欢的女生拿来跟江飞宇做比较，估计心里都不爽。
江飞宇没有成为全校男生的公敌，已经很不错了。
江飞宇自然听出了胡宪安语气中的醋意，懒得掺和他跟楼言歆之间的事，不以为意道：“那不打扰你们了，你们聊。”
楼言歆忽然道：“江飞宇，麻烦你过来一下，有点事想跟你求证一下。”
江飞宇脑门一头雾水，楼言歆这个家伙，不会是想拿自己当挡箭牌吧？
第八百六十九章 胡宪安的过往
胡宪安也出声请求道：“正好麻烦一下江飞宇同学给我做个证明，免得言歆觉得我在吹牛。”
胡宪安的话打消了江飞宇的顾虑。
江飞宇已经猜到，两人需要他帮什么忙了。
江飞宇跟袁欣洁等人告歉了一声，就来到了隔壁桌。
“江飞宇，这家伙刚才在我面前吹嘘，说他今天考了192分，你作为飞宇科技的老板，应该能查到他的分数吧！你帮我揭穿他！”
楼言歆说出了事情的缘由，果然如江飞宇猜测的那样。
楼言歆自己才考了161分，她是不相信这个整天一副吊儿郎当的胡宪安，居然这么厉害。
江飞宇笑道：“胡学长确实考了192分，暂时位居今天参赛学生的第一名，这个做不了假，反正过两天学校会集中公布成绩。”
胡宪安挑逗般地看向楼言歆，说道：“你看，我没有吹牛吧，人家江老板代表主办方发言，够权威了吧！言歆，你该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江飞宇这番坦言，倒是让胡宪安对江飞宇的印象改观不少。
楼言歆则是一阵错愕。
于情于理，江飞宇都不可能帮胡宪安撒谎。
也就是说，眼前这个家伙一直在隐藏实力。
“不，他不是隐藏实力，而是懒。”楼言歆很快就有了明悟。
“这只是初赛而已，并不代表什么，等你什么时候拿到第一名再说吧！”
“况且，就算你拿到了比赛的第一名，也不代表我要承诺你什么，我是说了万中无一，但是跟你理解的肯定不是一个意思。”
可能觉得胡宪安夺得第一名的几率很大，楼言歆又补充了一句。
这是在为以后反悔做铺垫。
所以，倚天屠龙记里殷素素说的很对，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会骗人。
对于楼言歆的赖皮之举，胡宪安倒是没有气急败坏，只是慢悠悠地感叹了一句：“我还是太单纯了，认识你这么多年，早该知道你会耍赖的。”
楼言歆老脸一红，当着江飞宇的面被胡宪安叫成“老赖”，还是有点难为情的。
两人这事，还得重头说起。
其实，楼言歆和胡宪安高中时代就认识。
只不过那个时候，两人还不熟悉，只能算是点头之交。
主要是楼言歆长得漂亮，为了避免流言蜚语，刻意避免跟异性走得太近。
高考后，两人都同时考上了帝都理工大学。
不同的是，楼言歆这位大美女选择了男生居多的计算机专业，胡宪安选择了数学专业。
再次成为校友，倒是让两人关系亲近了许多。
当然了，对于楼言歆这种颜值和智商都在线的美女，胡宪安也很难拒绝这种诱惑。
只不过，就跟胡宪安懒散的性子一样，他追女生的方式也很懒散。
当楼言歆委婉地拒绝他后，他也没有死缠烂打，只是以朋友的身份继续处着。
尺度，拿捏得非常好。
说到胡宪安这个人，也是个怪胎。
这家伙绝对是那种智商非常高的人，也符合老话里说的那种“过目不忘”的天才。
不过，天才也有自己的缺点——那就是懒。
举个例子，胡宪安这家伙高考的时候，在英语成绩不到50分的情况下，硬生生地考进了帝都理工大学。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他在其他学科的成绩有多优秀了。
当然了，他英语差也是有原因的。
因为他压根从心里厌恶英语这门学科，一个单词也没有背过。
英语课上不是睡觉，就是看课外书。
高考还能考40多分，完全是选择题的概率事件。
说到这里，你要问这位天才为什么这么讨厌英语了。
那还得从他小时候说起。
在胡宪安只有几岁的时候，她的母亲就跟父亲离婚了。
在有孩子的情况下还选择离婚，排除男人渣、烂等毛病后，也就剩下女人嫌弃男人没本事、挣不到钱这种俗套的原因了。
胡宪安清楚地记得：在他8岁的那一年，母亲穿着高跟鞋、红裙子，坐着小轿车走的。
是的，她的母亲嫁给了一个有钱的米国人，抛弃了他们父子。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胡宪安痛恨米国人，并且连带痛恨跟英语相关的东西。
谁让人家有任性的资本呢！
这里说的资本，不单单指这家伙的智商，还包括他的家庭背景。
男人被女人伤害后，除了大部分安于现状和就此沉沦的，还是有小部分会彻底改变。
胡宪安的老爸，明显就属于这种人。
被老婆踢了之后，胡宪安的老爸痛定思痛。
可能是咽不下心中那口气，或者是想让前妻后悔。
胡宪安他爸毅然决然地辞掉了事业单位稳定的工作，把胡宪安丢给爷爷奶奶照顾，自己下海了。
他爸愣是从摆地摊干起，用了十多年的时间，成为了身家上亿的大老板。
这份“复仇”的毅力，倒是让人钦佩。
可男人功成名就的过程中，难免守不住心中的那份寂寞。
所以，他爸又取了个小娇娘，还给胡宪安生了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
也不是说他爸取了新媳妇后，对他这个长子不好。
归根结底，还是他父亲错过了儿子成长过程中最重要的那几年。
血缘关系还在，但是感情上却亲不到哪里去。
而且，天才的思维都是不同于常人的。
亲情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是一种羁绊。
但是对于天才来说，亲情可能还不如数学公式有吸引力。
所以，从高中开始，胡宪安就过上了锦衣玉食的富家少爷生活。
坏处就是，这孩子已经躺赢了，不需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去争取生存的资本。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逐渐养成了他懒散的性格。
人家都躺赢了，你还让人家努力，开玩笑不是。
对于儿子这种生活、学习态度，他爸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本身就对儿子有亏欠，打骂舍不得。
加上儿子也没让他操心，更加没有染上那些纨绔子弟的臭毛病，也就随他去了。
所以，上大学后，胡宪安就更懒散了。
能花一小时的努力考到60分，绝不会付出两小时的汗水去考70分。
唯一不变的，就是他的英语成绩，年年补考。
由于他其他学科还算比较优秀，基本上参加补考后，系领导都勉强给60分让他给过了。
这也导致了，他这么号厉害的人物，在学校里完全没有什么知名度。
第八百七十章 两朵金花
话有点扯远了，咱们继续说说楼言歆和胡宪安打赌的事。
这不，眼看大三第二个学期了，胡宪安还是这样不求上进。
楼言歆作为老朋友，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这也就是楼言歆不知道胡宪安富二代的身份。
否则，她才懒得浪费口舌呢！
在尝试了无数次讲大道理失败后，楼言歆只能拿自己做诱饵，试图引诱胡宪安上进一些。
当然了，楼大美女的话说得很有艺术。
像什么“自己喜欢的男生要么才华横溢，要么万里挑一。”
还拿了江飞宇举例子。
才华横溢的标准是什么？
当时楼大美女也被问蒙了，随口就扯了江飞宇做挡箭牌。
江飞宇在商业上的变态成就，胡宪安干不了。
只能退而求次，在万里挑一中想办法了。
刚好学校要搞知识竞赛，按照胡宪安的想法，在这么多学生里面脱颖而出，总该算是万里挑一了吧！
原本，楼言歆以为这个事的难度也不小，就随口应下了。
谁曾想，她明显低估了胡宪安的实力。
一下子让自己陷入了被动局面，还落下一个“老赖”的名声。
真的失策了。
“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见楼言歆有些尴尬，胡宪安主动提出了告辞。
主要是他觉得留下来容易变成衬托江飞宇的绿叶，这种亏本的买卖可不能干。
单纯从内心的细腻程度上来说，这家伙对女生还是很贴心的。
他如果肯暴露自己富二代的身份，相信倒追他的女生不少。
可惜啊，童年留下的阴影，那种被钱吸引过来的女生，根本进不了他的眼。
本来已经起身的胡宪安，忽然转过头来向江飞宇说道：“对了，江老板，鉴于你刚才的仗义相助，我给你提个醒。”
“胡学长，请说。”江飞宇客气道。
以江飞宇如今的地位，要是一般的学生敢以这种语气说提醒他的话，多少会令江飞宇有些不悦。
可不知道为什么，江飞宇却没有觉得胡宪安有任何的狂妄在里面。
胡宪安道：“我今天考试的过程中发现，碰到的几道地理题，正确答案都是A，所以我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这种情况有可能是人为的习惯造成的......”
江飞宇瞬间就领悟到了胡宪安的用意。
要么是出地理题的老师，出于习惯性A选项先写正确答案；要么，就是录入的工作人员的人为习惯了。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话，这位胡宪安同学就真的非常厉害了。
在那么紧张的答题环境中，还有闲功夫观察这种规律。
江飞宇真诚地感谢道：“感谢胡学长的提醒，我马上让工作人员排查。”
胡宪安微微一笑，潇洒地转身离去。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江飞宇感叹道：“是个有意思的家伙。”
楼言歆也感慨道：“我一直都知道这个家伙很厉害，只不过他太懒了，好像什么事情都让他提不起劲。”
江飞宇打趣道：“也不完全是，就比如学姐你，就有能力让他这位隐藏大能浮出了水面。”
楼言歆一脸不悦道：“能不能不聊这个话题。”
开玩笑点到为止，江飞宇适当闭嘴。
“对了，隔壁桌那几个是你的同学吗？你们在干嘛？”
楼言歆好奇地问道，目光主要落在了袁欣洁身上。
两个漂亮的女生碰到一起，大部分情况下都会擦出忌惮的火花。
“女生是我们班的班长袁欣洁，另外两个男生是我的室友，你要是不介意，我介绍一下？”
江飞宇已经看到廖永轩这个棒槌在疯狂使眼色了。
男生那点爱好么，想认识漂亮学姐，安排！
“袁欣洁？名字怎么这么耳熟......”楼言歆小声嘀咕道。
两人移步到原来那桌，江飞宇为双方做了简单介绍。
“我想起来了，原来你就是咱们计算机系‘两朵金花’之一的袁欣洁呀！经常听系里的老师提起你，我说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嘛！”楼言歆恍然大悟。
袁欣洁谦虚道：“楼学姐过誉了，跟你相比，我差得远了。”
江飞宇好奇地问道：“计算机系的两朵金花？这是什么梗，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三哥，不是我说你，咱们计算机系的两朵金花就在眼前了，你居然不知道......”廖永轩看着眼前两位美女，疯狂向江飞宇使眼色。
所谓计算机系的“两朵金花”，是系里的无聊男生评的。
第一朵当然是楼言歆大美女了，第二朵指的是袁欣洁小美女。
其实大一的时候，原本袁欣洁的知名度也没那么高，最多在2001级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内有点名气。
可人家第一学年结束后，拿了一堆的奖，名字经常出现在公示栏。
再加上，又当了班长。
计算机系女生本来就少，这又有颜值，又有实力的女生，自然被一帮宅男奉为女神了。
这可真是艳名远播，呸呸呸，芳名远播。
几人坐下，闲聊了一番。
当听到袁欣洁和廖永轩的成绩后，楼言歆倒是真诚地夸了两人几句。
廖永轩是真不经夸，笑得像个傻狍子。
也就陈凯乾矜持点，毕竟是有女朋友的人。
再者说了，陈凯乾在楼言歆面前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
所以，主要还是楼言歆跟袁欣洁在聊天。
聊了一会后，几人就相互道别，回宿舍了。
江飞宇要回宿舍拿背包，跟“哼哈二将”顺路。
廖永轩舔着脸说道：“三哥，你真是太厉害了，咱们学校群芳榜上排名第一的沈君兰学姐你认识，排名第四的楼言歆学姐你也这么熟，啥时候再介绍一下其他几位榜上有名的大美女给我们认识一下，开开眼界......”
廖永轩明显有点找不着北了。
江飞宇吩咐道：“凯乾，帮老五松松筋骨，这没喝酒，都开始说胡话了。”
“得令。”
廖永轩还没反应过来呢，陈凯乾化手为爪，按在廖永轩的双肩上。
“啊......疼，疼，疼......三哥，快让老四停下，我再也不敢了......”
几人这番打闹，倒是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略微一惩戒后，江飞宇就让陈凯乾松手了。
第八百七十一章 一厢情愿的美好
“老四，你这是借机打击报复，不，你这是嫉妒我的才华。”
廖永轩不敢呛声江飞宇，只能对陈凯乾喷起来。
陈凯乾得意地扬了扬手，吓得廖永轩秒怂。
“铃铃铃......”
江飞宇的手机响了起来。
江飞宇赶紧示意两人别出声，接通了电话。
“老板，问题已经排查出来了，因为某个录入人员的操作习惯，确实存在少量题型的正确答案都集中在A选项的情况......请老板放心，我们已经连夜加班处理了，保证今晚调整好，不影响明天的比赛......”
电话里，张晓东向江飞宇汇报了调查结果，以及处理办法。
说实话，这已经算是小型的工作事故了。
幸好，比赛范围比较小，只是在帝都理工大学内。
也幸好，题目都是打乱随机的，其实并不明显。
题目的录入人员和审核人员都是实习生，出这种低级错误，还在江飞宇的接受范围内。
问题不大，江飞宇也就不打算追究了。
但是，这次事故肯定要内部通报一番的。
不仅是让犯错的人长记性，也是为了警醒其他人。
嘱咐张晓东加紧处理后，江飞宇就挂了电话。
此刻，江飞宇对胡宪安的兴趣大增。
这个家伙的思维太敏锐了，是个难得的人才啊！
不要紧，这家伙才大三，倒是不急。
看以后有没有机会多接触一下，收入彀中。
也就上辈子江飞宇对股市接触的少。
要不然，也不会连拥有国内A股“散户之神”美誉的胡宪安都没有听说过。
这家伙上辈子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以及精准的算法，可是在A股市场薅了不少羊毛。
被很多操盘的庄家恨得咬牙切齿。
别急，接下来的大学生涯里，胡宪安还会给江飞宇带来更多的惊喜。
......
这边，袁欣洁来到赵菲菲所在的502宿舍时。
咱们的赵菲菲同学，正趴在桌子上，看着小灵通手机发呆呢！
不用说了，女方的状态跟陈凯乾也差不多。
有心想向对方道歉，拉不下脸，都指望这对方先道歉呢！
“班长。”
“班长。”
......
502的其他女生热情地跟袁欣洁打招呼。
“我来找菲菲。”袁欣洁笑着回应众人。
同宿舍的陈舒敏偷偷指了赵菲菲，用口型向袁欣洁说了个“吵架”。
袁欣洁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宿舍内的声音，终于把赵菲菲惊醒。
赵菲菲站起来，为难道：“欣洁，这几天大家都忙着准备比赛，同学们的入党申请书我还没收集齐呢！”
赵菲菲以为袁欣洁来找她，是为了公事。
“辅导员说这个事情不急，等初赛完成再说，我就是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你今天考得怎么样？”袁欣洁关心道。
“别提了，临场发挥失常，就考了151分。”
一说起这个，赵菲菲就一肚子气。
要不是陈凯乾上午跟她吵了一架，搞得她下午心神不宁，也不至于才考了这么一点分。
实话实说，两人吵架这事对赵菲菲的比赛结果影响有限。
男朋友嘛！如果不用来背锅，那将毫无意义。
“出去聊聊？”袁欣洁提议道。
“好。”赵菲菲一口应下。
赵菲菲就这么穿着睡衣，跟袁欣洁在楼下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聊起来了。
袁欣洁问道：“看你闷闷不乐的，跟男朋友吵架了吗？”
“我脸上有这么明显吗？你一下子就猜出来了。”赵菲菲有点惊讶。
“除了情感问题，我就想不到还有什么事情，会令平时如此果敢的你这样忧郁了，方便跟我说说吗？”袁欣洁明智没有提自己见过江飞宇和陈凯乾等人的事情。
否则，赵菲菲该怎么想她的立场啊？
是受男生所托，过来打探情报的？
“我跟你说，今天上午陈凯乾真的是气死我了......”
终究是满心的委屈和惆怅憋了一天，袁欣洁一问，赵菲菲就像倒豆子一样把事情说了出来。
都是好同学、好闺蜜，赵菲菲压根没想到袁欣洁来的目的。
袁欣洁急忙问道：“那你跟那个叫莫家坤的男生，到底怎么回事啊？他喜欢你？还是你也喜欢他？”
难怪陈凯乾不依不饶的，搁谁身上，估计都会往那方面去想吧！
赵菲菲吞吞吐吐道：“莫家坤是我的老乡，我们在学校同乡会上认识的，他也确实曾经说过喜欢我，但是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他，宽且，我也有对象了......”
“那你们俩上午去草坪到底干什么来着，你倒是快说重点呀，姐姐，都急死个人了。”
眼看赵菲菲半天说不到重点，袁欣洁听着都急了。
赵菲菲解释道：“上午在实验楼前面又碰到了他，他说想跟我聊聊，我也想跟他说清楚，让他不要再缠着我了，就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跟他聊聊，去草坪那边，只是因为那边人少......”
“你当着陈凯乾室友的面，跟一个喜欢你的男生走了，然后去的还是容易让人引起误会的草坪，姐姐，这不像是你的办事风格啊，你的情商和智商哪里去了？”
袁欣洁看着赵菲菲，有点闹不明白了。
这姑娘谈恋爱后，变傻了？
赵菲菲弱弱地说道：“其实，我是故意当着他室友的面跟莫家坤走的。”
“什么？那你这么做的原因呢？”这下袁欣洁更加诧异了。
“你不知道，凯乾他现在越来越不上进了。我俩刚开始的时候，他愿意为了我努力学习，积极向上......”
“可才过了半年的时间，他又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了，宁愿去打篮球，也不愿意跟我去上自习了......”
“要我说啊，男生都是三分钟热度，刚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说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这才没过多久就原形毕露了......”
赵菲菲絮絮叨叨地数落着陈凯乾的不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所以，你故意给他的室友看到，就是给他营造出危机感，可没想到他的醋意这么大，现场差点跟那个男的打了起来，总结来说，就是你玩砸了。”
袁欣洁两手一摊，帮赵菲菲做了总结。
赵菲菲心虚道：“我也不想这样的，谁能想到他们男生吃起醋来，就完全不讲道理了，跟个发狂的野兽一样。”
“可能，他们男生对那方面都比较忌讳吧......”
袁欣洁倒是听他爸说过几个因情感问题而杀人的案例，都是男的喜提“绿帽”后激情杀人。
“怎么会这么严重啊！我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的......”
听完袁欣洁说的几个案例后，赵菲菲吓得脸色发白。
袁欣洁说道：“也没我说的那么严重，你们俩就是个小误会，有误会也别留着过夜了，赶紧说清楚才是正理。”
“那好吧，这次是我不对，我可以主动道歉，但是他如果还是这样懒散，我怕我以后还是......”
赵菲菲后面的话没说出来，袁欣洁也能猜得到。
袁欣洁忍不住想到了江飞宇，这个像金子一样散发着光芒的男人。
似乎，他忙碌的脚步从来没有松懈过。
“以前的自己，终究大小姐脾气太重了，可惜了......”
袁欣洁在心里哀叹了一声，说不出的惋惜。
她始终认为，是自己身上的一些缺点，让江飞宇对自己敬而远之。
毕竟，相比于李婉依，江飞宇最先和她认识的。
如果，当时的自己不是这样任性......
嗐！只能说是一厢情愿的美好罢了！
第八百七十二章 生活被打乱
4月2号，下午4点。
经过两天的激烈比赛后，帝都理工大学第一届知识竞赛——初赛赛段，成绩正式放榜。
经过学校领导的复核后，总共有203名参赛者进入了复赛。
没办法，最后4名学生分数一样。
总不能因为答题慢了一点，就让分数一样的另外3名同学落选吧。
反正进入总决赛的只有10名，这些排名靠后的最终都会刷掉。
让人家多参与一轮，也符合学校组织知识竞赛的初衷嘛！
这里大概介绍一下初赛阶段的排名情况：
1，第一名，胡宪安，大三，192分。
2，第二名，王振耀，大三，190分。
3，第三名，褚丽娜，大四，189分。
4，并列第三名，韩鲜楚，大二，189分。
5，第四名，史燕芬，大三，188分。
6，第五名，欧阳雪舞，大三，187分。
7，并列第五名，喻炜宏，大四，187分。
8，并列第五名，任子钰，大二，187分。
......
16，第九名，程敏慧，大一，183分。
......
24，第十二名，袁欣洁，大二，180分。
......
排名就不细说了，这里毕竟只是初赛的排名。
最终能够进入总决赛的人，前十名能够剩下一半就不错了。
就比如程敏慧的第九名，其实也有水分。
因为，在她的前面还有好几个并列的名次获得者。
如果按实际人数算的话，程敏慧的排名要下滑到16名去。
总决赛的时候，排名可不会出现这种得分并列的情况。
反正，排名前100的人，大部分以大三、大二学生居多。
大一年级的学生，无论是知识储备、还是临场发挥，都要差一点。
你问为什么大四的学生这么少？
因为大四学生大都出去实习了，封校前留在学校的并不多。
这也给学校领导提了个醒，以后如果要继续举办这种比赛的话，还是得放在第一个学期举行。
实际上，这次比赛除了帮学校营造了良好的学习氛围，还帮学校做了一次摸底。
基本上，很多平时划水或者对专业学习有抵触的学生，都给暴露出来了。
虽然帝都理工大学秉承着培养专精某个学科的人才，但是也不能否认这些全面发展的学生。
大学教育的最终教学目的，还是要让学生全面发展。
这也是每一所大学的最终发展目标：成为一所世界级的综合大学。
放榜的时候，学校的十多个公告栏，都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
借用小品里白云说的一句话：那场面，真的是锣鼓喧天，人山人海......
不出意外，排名靠前的参赛者都火了。
短短一个小时内，就有无聊的好事者弄出了10大夺冠热门排名榜、10大黑马冷门榜。
那风头，直追学校10大校花群芳榜。
那些平时成绩一直拔尖的种子选手取得好成绩，这不足为奇。
可当你突然发现，平时班上经过上课迟到、逃课、睡觉，一点存在感都没有小透明，居然是个隐藏的牛人。
估计，你的表情也会很精彩。
就比如，咱们的胡宪安同学，现在就明显深受其扰。
此刻，A6栋501男生宿舍内。
寝室长张舒平打饭回来，冲着躺在床上沉思的胡宪安说道：“宪安，我刚才在食堂碰到咱们班的班花谢冰娜了，人家班花问你有没有空，给她指导一下复赛怎么打。”
胡宪安他们班的谢冰娜，这次考了168分，也进入了203人的复赛名单。
这里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必须得批评一下谢冰娜同学了。
咋地？平时一点往来都没有，现在有需要了，就开始用“美人计”了，你这也太现实了吧！
胡宪安不悦道：“舍长，你怎么跟其他人一样，也拿这个话题找我寻开心？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有内涵的人。”
张舒平为难道：“宪安，我真不是有心拿你寻开心，我就是帮班花传个话。”
寝室长张舒平在宿舍里就是个热心肠，胡宪安也知道是自己敏感过头了，有点拿张舒平撒气了。
可还没等胡宪安出声道歉，同宿舍的赵光宇就讥讽道：“舍长，你别理他，某些人现在火了，开始耍大牌了。”
“赵光宇，你愿意跪舔谢冰娜，那是你的事，别扯上我。再说了，你要表忠心也起码要当着谢冰娜的面吧，在宿舍里阴阳怪气什么意思！”
胡宪安可没有惯这种无脑舔狗的兴趣，当即就怼了回去。
这个赵光宇平时仗着学习成绩好，一直看不上整天混日子的胡宪安。
特别是，这家伙还自诩为班花谢冰娜的“守护骑士”。
对于他这种脑残行为，别人都觉得贼他妈恶心，就他一个人洋洋得意。
这次看到心目中的女神，居然单约胡宪安这个“落后分子”。
赵光宇这个舔狗哪里还忍得了，当即妒火中烧，出言讽刺了起来。
赵光宇立马被胡宪安的话给激怒了，吼道：“胡宪安，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别以为你现在拿个初赛的第一名，就可以目中无人了......”
“好了，都是一个宿舍的，就别为了这点小事吵架了，伤了和气......”张舒平赶紧出声做和事老。
这本来被“关”在学校里就够烦躁了，大家脾气都不太好，属于一点火星就着。
辅导员可是三番五次跟张舒平叮嘱过，要留意同学们的情绪变化，搞好宿舍关系。
这要是打起来，搞不好被全校通报批评呢！
张舒平可不想自己宿舍的名字出现在公告栏上。
学校的领导也是考虑到一旦封校，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所以，当事态还没严重的时候，就很有先见之明地同意江飞宇知识竞赛的提议。
总要给学生们找点事情做，消耗他们过剩的精力和时间嘛！
胡宪安一阵烦躁，穿上鞋子就向外面走去。
他现在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不去参加这个什么鬼知识竞赛了。
现在，拿了个破名次，反倒是把自己的生活打乱了。
反正，他现在觉得室友看自己的目光中都带着嫉妒。
这令他非常的不舒服。
胡宪安拿出手机，拨打了个电话。
“喂，老头子，我想在帝都买个房子，从宿舍搬出去住......”
有钱人的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买个房子跟买菜一样。
他老爸也是一点都不含糊，直接问道：“要多少钱？我现在安排财务给你打钱......”
（说到这里，小编留下了羡慕的眼泪，这样豪爽的老爸，请给我来一沓。）
要多少钱？
这个问题把胡宪安问住了。
为了不暴露自己有钱人的身份，他平时还是挺节俭的。
主要是他小时候穷惯了，对物资生活要求没那么高。
房子这种奢侈品，他也没买过呀！
买之前，总得了解一下房价，以及规划一下买多大的吧！
草率了。
胡宪安回复道：“老头子，我先研究一下买多大的房子以及房价水平，晚点再告诉你要多少钱。”
他爸也不以为意，电话里嘱咐他往大的选，咱家不差钱云云。
挂了电话，胡宪安就兴致勃勃地去找资料了。
第八百七十三章 不像款爷吗
第二天下午一点半左右，帝都理工大学巷子外的某段围墙。
“嗷嗷嗷......”
“汪汪汪......”
一个人影熟练地跳下来，把围墙下正在“办事”的两条流浪狗吓得半死。
要是在农村生活过的朋友应该都知道，狗狗“办事”的过程中被打断，公狗会很惨的。
此时，公狗就被母狗拖着在地上走，发出“嗷嗷嗷”的惨叫声。
“不好意思哈，真不是故意打断你们的。”
人影对着两条小狗跑路的方向说了一声抱歉，就向巷子口走去。
这个人嘛，正是我们的胡宪安同学。
他昨天晚上在学校图书馆，找了许多跟房地产相关的书籍和报纸研究。
像什么城市规划、地段选择、周边配套（交通、商业、医疗、教育等）、开发商、小区大小、房子类型、户型......
越是研究，胡宪安越是觉得买房子的学问很大。
不能轻易决定，还是得研究透彻再说。
于是今天一整个上午，他又泡在图书馆里继续研究。
研究了半天，他发现自己缺乏某项核心的数据——那就是历年的房价数据。
你要问了，买个房子而已，至于这么复杂吗？
没办法，天才的脑回路本来就跟普通人不一样的。
想了一圈，胡宪安想到了一个可以获得历年房价数据的好地方。
没错，就是房产中介机构。
别问我为什么胡宪安不去上网查历年的房价？
大哥，那是后世。
你想要的什么样的数据，网上都能找到一堆相关的。
这会是2003年，网站都少得可怜，百（渡）百科、360百科还没出呢！
你还想在网上找到比较全的房产价格数据，做梦呢！
正好，买房也需要通过房产中介获取房源信息。
所以，胡宪安就趁着午休时间人少，翻墙出来了。
戴好口罩，胡宪安朝某个方向走去，他记得学校周边是有几家房产中介的。
不到10分钟，胡宪安就来到了这家挂着“中元地产”牌子的房产中介。
这个时候正是午休时间，里面一个客人都没有。
4个销售中介，3个趴在桌子上睡觉，另外一个在玩电脑。
踌躇了一下，胡宪安还是走了进去。
那个正在玩电脑的男销售抬头看了一眼胡宪安，却并没有出声询问，更加没有起身迎接。
在对方看来，胡宪安的穿着和年龄一看就像学生，指不定是想进来借厕所用的。
胡宪安看了几眼墙上贴的各类房源信息，这才出声道：“来个人，给我介绍一下吧！”
胡宪安这话，倒是让另外3个趴在桌子上睡觉的销售抬起头来。
待看清胡宪安的样貌后，本着开门迎客的原则，其中一个年纪大一些的男销售朝唯一的女销售吩咐道：“小刘，你接待一下。”
怎么看都像职场霸凌——老职工欺负新人！
“好的，张哥。”
女销售不敢怠慢，揉了一下眼睛，赶紧走到胡宪安面前。
“先生，您好！请问是看房，还是租房？租房的话，你预期的价位是多少？想在什么地段租房......”
女销售先入为主，以为胡宪安是想租房。
胡宪安反问道：“我就这么像买不起房的人吗？”
“先生，不好意思，我不是这个意思，无论是买房，还是租房，我们都是一样的高质量服务......”
好在女销售嘴不笨，赶紧圆了过来。
胡宪安也不以为意，说道：“我不租房，来就是想买房，你给我介绍一下你们手上的房源吧！”
女销售欣喜道：“先生，您先坐下，我去给您倒杯茶，顺便拿些资料过来给您慢慢介绍。”
此时，其他三个男销售听到胡宪安是来买房的，都有点后悔了。
真是看走眼了，没看出来胡宪安是个大客户。
这卖出一套房的提成跟租出去一套房的提成，可是差远了。
该！谁让他们以貌取人呢！
女销售很快就拿过来一沓房源资料，给胡宪安介绍了起来。
通过闲聊，胡宪安也知道了对方叫刘月娥。
刘月娥去年才大专毕业，参加工作不到一年。
所以，其他几个老油条才会使唤她。
当然了，如果刘月娥长得稍微好看点，而不是这样相貌平平。
估计那3个男销售就不是使唤她了，而是献殷勤了。
刘月娥小心问道：“胡先生，介绍了这么多房源，不知道你是否有看中的？”
主要是刚才刘月娥问胡宪安想看什么房型、什么地段、什么价位等要求，胡宪安都是敷衍性地回答“都行”。
所以，现在刘月娥也有点怀疑胡宪安是不是来买房的。
胡宪安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们这里有历年各种房型的价格吧？”
刘月娥道：“这个自然是有的。”
“麻烦你帮我找一下历年的数据，包括不同城区、地段、房型的价格......颗粒度最好是具体到单个房源的价格。”
胡宪安也不客气，直接提了好几个要求。
刘月娥解释道：“胡先生，历年的均价我们都有整理的，我手上的这份统计表上就是，我真的没有骗您，现在真的是帝都房价的‘深坑点’了，之前都是年年涨的......”
可不嘛，受到病毒的影响，帝都上半年的房价确实跌入了历史低点。
但是，下半年就会蹭蹭蹭地涨回去，还补涨了不少。
这种房价的“低洼区”，确实也就今年上半年的几个月有而已。
“你只要满足我的要求就行了，你就说能不能提供资料吧？不行的话，我换一家。”
胡宪安不为所动，直接摊牌了。
刘月娥为难道：“胡先生，您稍等一下，我去请示一下领导。”
胡宪安点头，示意刘月娥赶紧去。
刘月娥惴惴不安地来到张哥身边，小声问道：“张哥，那位客人的需求，您看......”
张哥提点道：“小刘啊，虽然我不是你的直属领导，但是还是想以过来人的身份提醒你一句：要防止对方是写论文缺乏数据，过来‘白嫖’的情况啊！”
无论怎么看，胡宪安都像这种情况。
至于，同行假装买房，过来打探机密？
别闹了，这种历年的房价数据哪个同行没有？
你随便拉出来一个年纪大一点的房产销售，他都能凭借记忆给你娓娓道来，还需要用这种方式打探。
第八百七十四章 中庸之道
略微一考虑，刘月娥说道：“张哥，谢谢你的提醒，可我还是想试一下，万一这是个脾气古怪的大客户呢？”
张哥轻蔑一笑，没有再出声。
他从业多年，对自己的眼光很有自信。
胡宪安是不是有钱人伪装的，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算了，反正付出无用功的又不是自己。
刘月娥愿意瞎折腾，就让她去吧！
这边，刘月娥回到胡宪安身边，说道：“胡先生，过去几年的一些价格数据我们店里没存纸质资料，不过我工作的电脑里有录入电子数据，您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用我的电脑查看。”
胡宪安笑道：“这样更好。”
于是，刘月娥带胡宪安来到自己的工位，打开了几个不涉及核心销售数据统计类Excel表格给他看。
胡宪安花了几分钟快速浏览了一遍，心中逐渐有了论断。
他没有必要花心思去记录这些数据，只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
见胡宪安陷入了思索，刘月娥小心翼翼打断他，问道：“胡先生，您还需要继续看吗？”
胡宪安道：“哦，不用了，谢谢。”
两人回到会客区，胡宪安直接问道：“你们这里有帝都市的地图吗？”
“啊，地图？”
“帝都市的旅游地图可以吗？”
刘月娥一头雾水，不过很快想起来自己的抽屉里有一份帝都市的旅游地图。
这东西，门口的报刊亭1块钱一份就能买到。
“旅游地图，总比没有好，拿来吧！”胡宪安吩咐道。
等刘月娥把地图拿过来，胡宪安从桌子上拿起一直笔，在地图上画了几个圈圈。
刘月娥看着胡宪安的动作，若有所思。
“你在这几个区域给我找，要附属土地面积大的房子，最好是独门独户的。”胡宪安终于提了自己的要求。
按照他研究出来的结论，房子价格高，是因为所依附的土地值钱，未来帝都的土地价值只会越来越高。
买房子，不仅是为了安置一个小窝，也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想。
即：他选的房子所在区域，是不是未来升值空间最大的区域。
“胡先生，如果按照这个标准来找的话，只有独栋的别墅和四合院符合您的要求了，只不过，这两类房子的价格都普遍比较贵，都是几百万起步的.......”
刘月娥这是在委婉地提醒胡宪安，买房前先掂量一下自己的荷包。
“你按照300万——350万的总价范围给我找房源吧。”
胡宪安估摸了一下家里那位老头子对自己的宠爱程度，给了个价格区间。
胡宪安自己这些年来存省吃俭用倒是也存了一些钱，小金库里还有个40多万的资金。
再问他老爹要个300万，应该差不多了。
不是他老爸舍不得给，而是胡宪安要考虑他后妈的态度。
虽然他的后妈邢湘玉表面上对他视如己出，但是胡宪安总觉得她对自己的好，都是做给老头子看的。
别人对自己的好，有没有温度，难道自己感受不到吗！
而且，一个很客观的事实摆在眼前：当年风华正茂的邢湘玉，凭什么嫁给大她十多岁，不仅离异，且带着小孩的老男人？
自己老爸什么德行，胡宪安还不清楚嘛！
矮个子、皮肤又黝黑，跟帅气一点都搭不上边呀！
如果邢湘玉不图钱，那她图自己眼瞎，干劈情操不成？
所以，为了不给老头子现在和谐的家庭添麻烦，胡宪安把预算控制在了300多万。
说到这里，你可能有点糊涂了。
胡宪安这些年刻意疏远父亲重组后的家庭，宁愿住校，也不愿意回家？
可他却还处处替自己老爸着想，他是出于孝顺吗？
当然不是了！
不是只有邢湘玉会玩“感情牌”，胡宪安的手段也不差。
想想就知道了，胡宪安从小见惯了人情冷暖，加上属于高智商人群，他的手段反而更加高明。
一个很明显的对比：家里的两个妹妹和弟弟，不仅成长在富裕的家庭环境里，还拥有完整的父母疼爱。
而胡宪安呢？他有什么？
小时候，在贫困的家庭环境中长大，8岁的年纪就经历了家庭的破碎。
后来，父亲由于忙事业，仅有的父爱也不能给他。
长大后，又因为性格已经定型，一直无法融入重组后的家庭，只能选择逃避。
同志们，这是个苦情的人设啊！
总结来说：就是胡宪安的父亲感觉对这个长子亏欠甚多，几乎到了有求必应的程度。
生活在一个屋檐底下，胡宪安也争宠不过拥有“枕边风”的邢湘玉。
毕竟，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对于这一点，胡宪安有着清醒的认识。
父亲年老体衰后，巨大的家业必然会分割一份很丰厚的给他。
适当地后退，反而对自己更有利。
所以，胡宪安很会收敛自己的锋芒。
既不会因为太优秀刺痛后妈的眼睛，让对方处处提防和针对自己。
也没有表现出一副无可救药的公子哥样子，让老父亲失望。
这个尺度拿捏得非常好，不高不低！
这就是中庸之道吧！满满都是为人处世的智慧。
（麻蛋，要是这里能够插入卖《中庸》、《狼道》的链接，就更完美了。）
扯远了。
当听到胡宪安报出的预算金额后，刘月娥就陷入了巨大的欣喜中。
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果然是个隐藏的“款爷”。
自己的坚持，果然又赌对了。
再次验证了那句话：命运垂青有准备的人，更加垂青不懈努力的人。
刘月娥客气道：“胡先生，还请您稍坐一会，你的要求比较高，有些房源超出了本店的销售范围，我需要跟公司其他分店协调一下房源。”
胡宪安表示自己不缺这点时间，让对方先去协调。
这会，最后悔的要数其他三个男销售了。
看着忙前忙后的刘月娥，眼里的嫉妒都快溢出屏幕了。
特别是张哥，别提有多懊恼了。
这么个大客户，眼睁睁从自己眼皮底下错过。
自己刚才还恬不知耻地说教，笃定胡宪安是来“白嫖”的。
打脸了吧！
让你们睡觉，让你们玩电脑，让你们懒！
活该！
第八百七十五章 巧了
4月4号，早上10点左右。
胡宪安和刘月娥从103路公交车上下来，赶紧摘掉口罩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实在是公交车上的消毒水味道太浓了，熏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两人没有停留，刘月娥引着胡宪安向不远处的胡同走去。
刘月娥歉意道：“胡先生，实在不好意思，让您陪着我坐公交车到处跑。”
以刘月娥的收入，自然买不起轿车了。
她那辆不知道几手的破摩托车，也不好载人跨城区跑。
万一把大老板磕着、伤着了，她可赔不起。
所以，两人这两天都是坐公交车转场。
刘月娥多少有点惴惴不安，谁知道胡宪安这位“款爷”会不会因为糟糕的交通工具拂袖而去呢！
昨天一个下午加晚上，两人已经看了4套房子了。
不过，因为各种原因都达不到胡宪安的心理预期。
今天上午这家，已经是第5套房子。
刘月娥也不知道这位爷的标准到底是什么，只能用心地伺候着。
有钱的是大爷，这么大的单子，客户挑剔些也是正常的。
只期望，能通过自己的手促成一单。
几百万的成交额，光是落入自己手里的提成就顶得上一年的死工资。
“刘月娥，你行的，加油！”刘月娥偷偷给自己鼓了一把劲。
一会之后，两人循着地址来到一户四合院门前。
胡宪安看着伸出院墙的月季花，忍不住踮起脚用手碰了一下花蕊。
指尖放在鼻尖，有股淡淡的花香味。
没错，是熟悉的味道。
他记得小时候爷爷的院子里，就种了很多月季花。
小时候，家里的厕所都是那种粪坑上加两块木板。
胡宪安胆子小不敢踩上去，经常都是在爷爷种花的地里拉“奥利给”。
每次拉完后铲点泥土盖上，就当给月季花沤肥了，那月季花长得可茂盛了。
后来旧城改造，院子被拆了，月季花也都被拔了。
虽说后来老爸发达后又给爷爷奶奶买了一栋大别墅；可爷爷却老是感叹再也种不出同样味道的月季花了。
胡宪安明白，爷爷感叹的不是月季花，而是生长的土壤变了。
老院子，毕竟寄托了老人大半辈子的情感。
那里也寄托了胡宪安童年所有的记忆。
往事如风啊！
刘月娥没有注意到胡宪安的异样，她正掏出笔记本对门牌号呢！
确认无误后，刘月娥开始敲门。
“咚咚咚......”
“来了。”
院内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片刻后，院门打开，露出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
刘月娥出声确认道：“您就是郭亚麟先生吧？”
“对，是我。”对方点头。
刘月娥介绍道：“您好，我是中元地产的小刘，早上跟你电话联系过的，我带客户来看房子了。”
郭亚麟热情道：“哦，请进，二位快请进，不好意思，怠慢了！”
胡宪安收回思绪，跟着刘月娥走了进去。
同一时刻，隔壁院子内，江飞宇正在接待两个香江来的客户。
嗯，香江丰业国际派过来的谈判代表。
一个是资产投资部的负责人徐佳明，另外一个是徐佳明的助手方理星。
演戏演全套嘛！
该有的流程，还是要走一遍的。
江飞宇客气道：“徐总，方先生，请坐。”
曹亚博已经提前跟江飞宇打过招呼了，让江飞宇随便见一下自己的两个下属就行了。
人家大老远跑一趟不容易，还是通过疏通关系才进来的帝都。
任何时代，封城都是针对普通人的，有钱人总会有自己的路子。
江飞宇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在家里接待一番。
双方落座后，徐佳明打量着院子，由衷地赞叹道：“江老板，您这里的环境是真不错啊！闹市中取静，独具一格呀！”
徐佳明这话，倒不完全是敷衍。
见惯了香江的高楼大厦，住惯了十几平米的“鸟笼房”后，对于能够在大城市里拥有一栋独门独户的院子，还是挺羡慕的。
至于在江飞宇面前摆出香江人高人一等的谱，看不起大陆人？
徐佳明还没这个胆子。
摆谱也是要看对象的，眼前这个年轻人是跟他老板对等的存在。
脑子不正常的人才拿自己的前途开玩。
徐佳明要是脑子不正常，也当不上大领导。
所以，今天这场会面是在一种比较轻松的氛围下进行。
两人也不急着谈正事，反而先聊起了风土人情、各种奇闻趣事。
好吧，徐佳明聊来聊去，也就一些娱乐圈的八卦，以及怎么勾搭妹子的黄段子。
李婉依都懒得出来应酬！
过了一会，徐佳明才郑重地拿出估值报告递给江飞宇。
“江老板，这是我们公司对贵公司的估值，我们老板还是很有诚意的，还请您过目。”
江飞宇接过本子，认真看了起来。
抬高股价这种机密的事情，曹亚博肯定不会告诉徐佳明实情。
所以，徐佳明还真以为香江丰业国际是真的要投资飞宇科技。
江飞宇也没有点破，认真地看了起来。
视线回到隔壁院子里。
郭亚麟带着两人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后，三人又回到了庭院里。
胡宪安摘了一朵花，正在逗弄水池里的鱼儿玩耍呢！
这些小鱼都是郭亚麟半个月前投放的，就是为房子增加点闲情逸趣。
你还别说，有些买家就好这一口。
反正，投点鱼苗也费不了多少钱。
郭亚麟朝着蹲在地上的胡宪安问道：“小兄弟，怎么样？我这房子还合你的意吗？243.52平的房子，现在只要你340万，这个价格已经非常有诚意了......”
可不嘛！要不是病毒的影响，要不是他郭亚麟急着等钱用。
搁在平时，他起码喊价400万以上。
胡宪安把花丢到水里，站起来问道：“你这房子看起来不错，为什么要卖？”
“我这个人脾气古怪，你最好不要骗我，我从来不跟骗我的人打交道。”胡宪安冷冷地补了一句。
郭亚麟和刘月娥都是一阵错愕。
不过，两人对胡宪安自称脾气古怪这一点，倒是深信不疑。
第八百七十六章 撞面
郭亚麟思索了几秒，这才出声道：“小兄弟，我看你是个实在人，我也不瞒你。我是个生意人，最近碰到了点坎，急需资金周转，这才不得已卖掉祖产周转。”
“围墙边的那一大片绿植，是谁种的？”胡宪安继续问些看似无关的问题。
郭亚麟介绍道：“那些花花草草都是我爸种的，他隔几天就会来浇水，所以长势不错。”
“老人家没住在这里？”胡宪安意外道。
郭亚麟道：“没，我在3环还有一套商品房，我爸平时跟我们住在一起，方便帮我们接送孩子上下学。”
“这房子是在你爸名下，还是在你名下？”胡宪安抓住了重点。
“实不相瞒，这房子在我爸名下，但是卖房子这个决定肯定得到了我爸的首肯，老人舍不得看着自己住了一辈子的房子卖人，这才由我出面。”
虽然说起来有些难为情，但这事在周围邻居口中就能打听到，郭亚麟也没有隐瞒！
果然是“仔卖爷田不心疼”，可见国内的父母，为子女付出有多大。
胡宪安勉强接受了对方的答案，暂时没发现有明显撒谎的成分。
“左右邻居都住着什么人啊？好打交道吗？”胡宪安看着左右两边的院墙继续问道。
房子是用来居住的，就怕遇到恶邻。
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给你闹腾好几天。
古代不是有“六尺巷”的典故嘛，就是因为邻居房子扩建占了人家三尺地。
你要搁在现代，谁要是敢说“我要扩建房子，你让我三尺”这种混话，人家能把你给灭了。
“左边这户原来的房主移民了，房子去年卖给了一个大老板，那个大老板我见过几次，年纪轻轻，挺好说话的，出门都是豪车、保镖相随......”
“右边这户的房主姓蔡，叫蔡建波，是我的发小，在市财政局当个小官......左右邻居都是体面人，好打交道的很。”
郭亚麟详细介绍了左右邻居的情况。
胡宪安点头，不置可否。
“小兄弟，那你看房子，中意不？”
对方问得这么详细，郭亚麟的期待感是被拉得满满的。
“贵了。”
胡宪安轻飘飘地突出两个字。
愿意讲价，这代表着胡宪安看中了这房子。
郭亚麟继续卖力忽悠道：“小兄弟，我这房子340万的价格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我这里离皇城根不远，地段是没得说的，不信你问一下周边的同类房子的价格......”
郭亚麟和刘月娥轮番上阵，一起劝说胡宪安。
胡宪安稳如老狗，也不反驳，就这么听着两人说。
只是时不时摇摇头，表示自己不认可。
“小兄弟，那你给个实诚价吧！”
眼看说不动，郭亚麟也不再坚持一口价了，把还价权给了胡宪安。
“300万。”
胡宪安报出了一个让郭亚麟血压上涌的价格。
“你这买卖我做不了，你请回吧，恕我不远送。”郭亚麟假装生气，往屋里走去。
刘月娥见状，赶紧出来缓和气氛，顺便拉住了郭亚麟。
“我付全款，并且2天内就能把钱凑齐签合同，帝都现在这种环境下，你短时间内找不出比我更有实力的买家了。”
胡宪安胸有成竹，他早就将郭亚麟的底细摸透了：
1、做生意陷入困境，急着用钱周转，是真的缺钱。
2、卖老子的房子，却没有卖自己名下的房子，多半想趁机把老头子最后一点油水榨干。
3、介绍的过程中，郭亚麟对这屋里的物件都没啥感情，卖起来不心疼。
4、帝都现在的情况，外地人进不来，本地人基本上都是卖方，买家稀缺。
......
所以，对于谈判的局势，胡宪安掌控地死死的。
“看小兄弟你实在的真的想要，我退一步，330万，一分都不能再少了。”郭亚麟做了让步。
“这样吧，郭先生，我说一个数，你要是觉得可以，咱们就签合同；要是不行，我另外找一家。”胡宪安也有点不喜欢这样你来我往地讨价还价。
“小兄弟，你先说，我估摸一下。”郭亚麟也没把话说死。
“320万，搭上你屋里现有的这些个家具。”胡宪安开出了自己的心理价位。
“这真不行，我这有些家具是我爷爷那一辈打的，这都快成古董了......”郭亚麟话还没说完，胡宪安扭头就走。
玩我呢？
用了几十年的旧家具，好意思说是古董？
又不是什么名贵木材做的。
你怎么不把自个家做地基的板砖挖出来当古董卖了？
这玩意不比木头年头更久？
主要是刚才郭亚麟吹嘘，当年他家建房子的时候，搂了一些古城墙砖当地基。
你还别说，再过个十来年，还真有考古学家稀罕这玩意。
“小兄弟留步，留步，价钱好商量......”郭亚麟赶紧拦住了胡宪安。
扭捏一番后，郭亚麟终究还是同意了这个价格成交。
320万也没超出他的底价，那些旧家具他拉回去也没地方放，还不如顺道转手给胡宪安。
于是，三人开始坐下来商量交易细节。
签合同时间、付款比例、过户细节等等，这些都要先商议好。
而且，这房子还挂在郭亚麟父亲名下，签合同还得他父亲出面才行。
......
“徐总，那我就不远送了，有消息的话，我会尽快通知你们。”
“江老板，留步，再联络。”
门口，江飞宇刚送走徐佳明两人。
转身回屋的当头，正好看到隔壁院子走出来的胡宪安。
“胡宪安，他怎么在这里？”江飞宇愣住了。
胡宪安见到江飞宇也有些懵，这么巧吗？
“胡学长，你这是？”江飞宇问道。
“我跟中介来看房子，江学弟，你别跟我说你就住隔壁这一栋吧？”胡宪安出声确认道。
因为，他看到江飞宇脚上的拖鞋了，这不难猜。
江飞宇笑道：“很明显，如你所言。怎么样，房子看好了吗？”
胡宪安应道：“嗯，谈妥了，就这栋了，以后要跟学弟你做邻居了。”
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也没必要隐瞒的。
“那感情好，咱们也是碰巧了，学长要不要到我家里坐会，顺便吃个便饭？”江飞宇发出了邀请。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胡宪安本能地想拒绝，话还没说出口，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应下来。
第八百七十七章 朋友
江飞宇书房里，胡宪安跟江飞宇边喝茶，边聊天。
“......事情就是这样，为了不跟宿舍里面的某些个人继续浪费口水，我就想着买个房子，搬出来清净一段时间。反正下半年就大四了，也到了该安家置业的阶段了，趁着现在房价低，赶紧入手。”
胡宪安简单说了一下搬出来的原因。
“我还真没看出来，原来你身家这么厚，隔壁这个院子盘下来，得三四百万吧？”江飞宇问道。
“带家具整体打包价320万，严格来说钱都是我老爸的，我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能有什么钱，不值得一提。”
胡宪安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深聊，花家里的钱，没啥值得炫耀的。
“照这样看，下午学校的第一轮复赛，看样子你也不打算参加了？”江飞宇问道。
胡宪安懒散地坐在沙发上，悠闲道：“太麻烦了，而且我也不缺那点奖金，懒得花精力在上面。而且，我参加比赛的原因，估计你也猜得到。”
江飞宇笑道：“如果是跟楼学姐有关的话，我想我猜到了。”
“好了，不聊这个话题了。”
胡宪安轻轻揭过话题，这种糗事，还是不要提了。
自己居然被楼言歆给骗了，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
仅仅聊了几分钟，江飞宇就对眼前这个家伙有了初步的了解了。
怎么说呢？
表明上看起来，他就是个随遇而安，对一切都无所谓的人。
可实际上，这些都是表象，是他的“伪装”。
甚至都不能说是“伪装”了，而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
胡宪安特别像一种植物，那就是含羞草。
就好像任何接近他的东西，都会刺伤他一样，本能地缩谓去。
思考了一下，江飞宇问道：“学长，不介意我叫你‘宪安’吧？”
胡宪安道：“你随意，咱们以后就是邻居了，再这样‘学长’、‘学弟’地叫，确实有点见外了。”
“恕我直言，你这一看啊，就是平时跟周围的人关系处的不咋样！融不进普通人的圈子里，就只能永远当‘孤鸟’了。”江飞宇一针见血地点评道。
“我这个人从小到大都这样，跟一般的同学、朋友都关系很浅，总觉得他们有些幼稚，玩不到一起。”
胡宪安倒是没有掩饰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果然，天才的想法总是异于常人的。
“人都是群居动物，渴望被人关心是一种本能，别看你习惯了独来独往，其实你比谁都孤独。而且我敢断定，你这种性格并不是天生的，多半是后天的挫折、重大变故导致的，你选择了封闭自己。”
江飞宇这话有点狠，撕开了胡宪安最后的“伪装”。
胡宪安没有反驳，陷入了沉思。
他并不是不需要朋友，而是找不到懂他的同类。
小时候，他也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孩子。
并没有因为自己比别人聪明一些，就不跟别人玩。
而这一切改变，似乎都从父母离婚后开始的。
“胡宪安，听说你妈跟洋鬼子跑了，不要你了，是不是真的？”这是班上某个无知小孩的声音。
“胡宪安，野孩子，没人要的野孩子，哈哈哈......”这是邻居家不懂事小孩的嘲笑声。
“就是那个小孩，听说她妈狠心抛下他，跟外国佬跑了，真可怜。”这是街坊某个嚼舌根大姐的声音。
......
周围人嘲笑的话，就像一把刀一样，刀刀扎入他幼小的心里。
老话说：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这么恶毒的话会对一个8岁的孩子产生何种阴影，就可想而知了。
所以，小学升初中的时候。
他考出了优异的成绩，却选择了一个离家最远的学校。
只是因为，那里少了很多知道他过往的人。
也就是从那以后，他抗拒所有接近他的人。
他怕呀！
怕别人了解他后，知道他是一个被亲生母亲抛弃的孩子。
“尝试着走出来，你会收获很多不一样的快乐。”江飞宇继续循循善诱。
胡宪安平复内心的波动，轻轻地呼出一口浊气，意味深长道：“我突然有点后悔了，自从踏进你这个门，这种被你一眼看穿的感觉，太被动了。”
江飞宇笑道：“我以为你会觉得我比学校里那帮少不更事的年轻人，有意思多了。”
胡宪安挪揄：“你还别说，我现在还真有这个感觉。说实话，以前没认识你之前，一直以为你就是个爆发户，眼里只有钱，跟你接触久了才发现，你这个人还挺有趣的。”
江飞宇打趣道：“为什么你用‘有趣’这个词形容我，我总感觉是贬义词呢？”
胡宪安笑道：“别得寸进尺了，比起学校里其他男生编排你的用词，我已经算很厚道了。”
江飞宇忽然说道：“你看，现在不用戴着‘面具’，你是不是轻松多了！”
胡宪安明显一愣。
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不知不觉中，他跟江飞宇聊了一些很敏感的话题。
而这些话题，以往都会触发他的“自我保护”机制。
胡宪安审视了江飞宇一番，认真说道：“谢谢！”
说实话，江飞宇在胡宪安身上找到了跟同龄人聊天一样的感觉。
这可能是由于胡宪安远比同龄人心智更加成熟的原因。
但是，胡宪安身上又没有同龄人那样多的“贪嗔痴恨爱恶欲”。
所以，这种人适合做朋友。
因为，你不用提防对方是有目的接近你，会算计你。
江飞宇摆摆手，叹道：“ 千金易得，知己难求，谢就免了。”
胡宪安道：“我的要求不高，这辈子有一两个懂我的朋友就够了。”
“那我算吗？”江飞宇饶有兴致地看着胡宪安问道。
胡宪安道：“从我决定走进你家院子的那一刻，已经是了。 ”
“哈哈哈......”
两人相视而笑。
厨房里，小芳放下手里的菜刀，向正在洗菜的李婉依问道：“婉依姐，飞宇哥哥怎么跟一个男的聊得这么开心，你不觉得奇怪吗？”
李婉依想了一下，解释道：“也许，这就是他们男人之间的乐趣吧！就跟我们女生也喜欢跟要好的小姐妹聊天一样，总有一些秘密，是不能跟异性分享的。”
小芳嘟囔道：“这样啊，我还以为飞宇哥哥转性了，开始喜欢男人了呢！”
“噗呲。”
李婉依被小芳一句话破防，毫无形象地捧腹大笑了起来。
好一会，李婉依才说道：“你这话最好不要让他听到，否则，以他的小心眼，肯定罚你把公司规章制度抄10遍。”
小芳吓得脖子一缩，赶紧干活。
抄规章制度，太不人道了。
第八百七十八章 搬出去
第二天早上10点，帝都理工大学A6栋501宿舍内。
当胡宪安说出自己要搬出去住的决定后，同宿舍内的几人目光同时看向了赵光宇。
赵光宇不服，跳起来叫屈道：“你们看我干什么，他搬出去住，又不是我赶他出去的。”
天地良心！
虽然赵光宇平时有些看不上不求上进的胡宪安，前两天也刚跟他起过冲突，但是真没有要排挤他出宿舍的意思。
这“锅”，不能背！
“这家伙什么时候变成玻璃心了？吵一架就受不了了？”赵光宇忍不住在心里头嘀咕道。
“宪安，犯不着，大家都是一个宿舍的，有什么事情说开就是了......”
张舒平以为是这几天众人对胡宪安的非议，让他产生了芥蒂，还在试图劝说。
胡宪安解释道：“舍长，跟你们没关系，现在又不上课，天天憋在学校里也难受，我就想搬出去住一段时间。”
张舒平问道：“那你搬出去住哪里？还是打算直接回老家？”
“我不回老家，就在帝都住下，我在帝都有亲戚，住他们家。”胡宪安随口扯了一个理由。
“怎么没听你说过，你在帝都有亲戚呀？”张舒平还在碎碎叨叨。
虽然张舒平有点婆婆妈妈，不过他本意是好的。
撒一个谎，要用好多个谎去圆。
胡宪安懒得去扯那么多，只能无奈道：“舍长，你也没问过我呀！”
一句话，就把张舒平怼得无话可说。
确实，胡宪安平时在宿舍里独来独往惯了，宿舍里其他人对他的关心都比较少。
而且，胡宪安原本也不是他们宿舍的，大三第一个学期才搬到他们宿舍。
听说，好像是因为跟原来宿舍的人合不来，这才向辅导员申请调换到了他们宿舍。
所以，宿舍里的几人对胡宪安了解有限。
张舒平还是有点不放心，最后确认道：“真的不是因为我们？”
他这个寝室长当得唯唯诺诺，就怕辅导员找他麻烦。
宿舍里少了一个人，在他看来也是大事了。
不问清楚，他心里难安！
胡宪安肯定道：“对，我最后一次重申，我搬出去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完全是我自己想搬出去住。”
张舒平看着胡宪安身后，诧异道：“啊，辅导员！”
“对，当着辅导员的面，我也这么说。”
胡宪安一直在低头收拾自己的物品，没看到张舒平的异样。
“你要跟我说什么？”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让胡宪安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胡宪安一回头，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辅导员柯凌越。
“辅导员。”
“辅导员。”
......
宿舍里其他几个正在看热闹的成员，赶紧起来向柯凌越问好。
“辅导员，胡宪安说他在帝都有亲戚，他要搬去亲戚家里住。”
张舒平赶紧把事情解释了一遍，主要是把责任撇清楚。
柯凌越眉头一皱，严厉问道：“胡宪安，你要搬出去住？你家长知道吗？”
辅导员吓唬学生的老套路了，动不动就搬出家长。
胡宪安胸有成竹道：“辅导员，我搬出去住这事，已经取得我爸的同意了，你要是不信，可以打电话给他。”
“你要搬出去住这事一会再说，我问你，你昨天下午是不是没有去参加复赛？”
柯凌越知道这个学生属于典型的“死猪不怕开水烫”，想起来自己此番来的目的，只能先把这件事暂且放下。
“啊，他没参加复赛？”宿舍内几人都惊讶不已。
胡宪安作为夺冠第一大热门，他没去参加复赛，可是把刘子墨都给惊动了。
今天早上，当工作人员把昨天下午第一轮复赛的成绩导出来后。
负责审核的刘子墨发现，居然没有胡宪安的成绩。
为此，刘子墨还专门打电话给江飞宇询问。
就差直接说：你们公司什么破系统啊？把咱们学校夺冠第一热门选手的成绩给黑了！
都不用查系统，江飞宇就知道是胡宪安没去参加考试。
当江飞宇说出自己的猜测后，起初刘之墨是不信的。
可事实胜于雄辩，系统里根本没有胡宪安的登录日志。
江飞宇笃定是胡宪安弃考了，刘子墨没办法，只能赶紧安排他们班辅导员柯凌越来宿舍询问情况。
你要是说其他参赛者顶不住压力，弃考了，那还勉强说得过去。
可好端端的第一大夺冠热门人选弃考了，这就不合理了吧！
“对，我昨天下午没去参加复赛。”胡宪安轻描淡写道。
“你给我出来！”
柯凌越知道有些话不适合当着其他学生的面说，只能把胡宪安叫了出去。
胡宪安放下手中的活，乖乖跟了上去。
赵光宇不安地问道：“他没去参加复赛这事，不会也赖到我头上吧？”
其中一个男生开玩笑道：“你别说，搞不好还真是因为你。”
赵光宇急了，赶紧辩解道：“这跟我有个毛线关系！”
“好了，你们也别逗光宇了，胡宪安没参加复赛这事应该跟他没关系。”张舒平出声，打断了几人的嬉笑。
宿舍楼下，柯凌越问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胡宪安平静道：“辅导员，事情没你想得那么复杂，我这个人比较懒，嫌麻烦，所以就弃考了。”
“你是不是傻呀？第一名有1万块奖金呢，期末评优还能加分！”柯凌越是一脸恨铁不成钢。
对于胡宪安这个学生，柯凌越有很深的印象。
总结来说，就是懒得不像话。
而且，是那种油盐不进的类型，辅导员的所有常规手段对他无效。
之前胡宪安取得初赛第一名的时候，可是惊掉不少人的下巴。
刘子墨还特别交代他，要重点关注这个学生，往正道上引。
结果，当事人说不干，就不干了。
这不是给他这个辅导员出难题吗！
“辅导员，我又不缺那点虚名和奖金，你说的这些对我没有丝毫诱惑力。”胡宪安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柯凌越。
这话满满的讽刺味道，就差直接说：只有你们这些俗人才争名夺利呢！老子看不上！
柯凌越好不容易把心里的怒火压下，继续问道：“好了，你弃考的事情不说了，从宿舍搬出去是怎么回事？又跟室友闹矛盾了？”
胡宪安道：“这次不是跟室友闹矛盾，确实是我爸怕我吃苦，让我搬到亲戚那里住，他们家住二环，离学校不远，大房子住得舒服，不像学校的宿舍，一堆臭鞋子、臭袜子，放个屁还要好几个人分享......”
胡宪安的这番吐槽，让柯凌越哭笑不得。
“这事我会打电话跟你父亲确认，如果是家长同意，我会帮你向学校申请，你今天就搬出来吗？”柯凌越这个辅导员还是很好说话的。
胡宪安解释道：“今天只是先简单收拾行李，明天或者后天搬出去。”
“行了，情况我了解了，你回去吧！”
柯凌越一脸无奈地挥挥手，让胡宪安回去。
他还在头疼，怎么应付刘子墨呢！
第八百七十九章 喜欢而不自知
胡宪安刚上到5楼，裤兜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是楼言歆的来电。
还没接电话，胡宪安大概就能猜到楼大美女来电的用意了。
“胡宪安，你怎么回事？我不就撒了个善意的谎言，你用得着弃考来报复我吗？你脑子是不是有坑，拿自己的前程来开玩笑......”
胡宪安一个字都还没来得及说，电话里楼大美女就骂了起来。
“我的姑奶奶，我弃考这事，跟你诓我的事情关系不大......”
“你给我闭嘴，给你5分钟的时间，马上来食堂见我，你要是不把事情说清楚，咱俩没完。”
“嘟嘟嘟......”
根本没给胡宪安说第二句话的机会，楼言歆就把电话挂了。
说实话，认识楼言歆这么久，胡宪安还是第一次见对方发这么大的脾气。
“冰山美人”的称号，可不是白叫的。
楼言歆对普通人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也就对熟人会露出小女生的姿态。
但是发这么大的火，还是头一遭。
“看在你也是关心我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胡宪安对着手机小声嘀咕了一句。
别看是挨骂了，可他心里还是暖暖的。
胡宪安揣好手机，直接下楼。
......
“我承认，我参加比赛是因为你的原因，但是却也忽略了这种虚名带给我的困扰......所以，经过简单的考虑后，我决定放弃后面的比赛了，继续过我安稳的小日子......”
胡宪安诚恳地向楼言歆袒露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别人削尖了脑袋追名逐利，结果你跟我说你无欲无求，怎么滴，你还想四大皆空不成？”楼言歆直接指着胡宪安的鼻子训。
胡宪安提醒道：“言歆，小声点，周围的同学都看过来了。”
楼言歆凶道：“你现在知道丢脸了？早干什么去了？在该努力的时候颓废，浪费这大好年华，我看你就是无药可救了！”
胡宪安苦笑道：“我是无所谓了，就是你训人这语气，特别像在训没出息的男朋友，万一流传出什么关于你的绯闻，到时候你可别赖我。”
“你......”
楼言歆白皙的脸上闪过一片红晕，却是没有继续训了。
这会，她自己也冷静了下来。
有一个问题很值得思考：为什么听到胡宪安弃考的时候，自己火气那么大。
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特别是，这种关心明显已经超出了朋友的界限。
可如果说自己喜欢胡宪安，却又谈不上。
只能说，胡宪安还达不到楼言歆的择偶标准。
楼言歆从小就属于那种学习成绩优异，别人口中的“谁谁谁家的孩子”。
俗称：别人家的孩子。
这样的女生不仅要强，也自视甚高，择偶条件自然也高。
胡宪安样貌中等，身材中等，家庭条件一般（一直对外自称父亲是工薪阶级），学习成绩偏科严重，不求上进.......
以胡宪安身上的这些属性来说，跟江飞宇完全没法比。
江飞宇身上的闪光点，那可就多了。
风趣幽默、成熟稳重、体贴周到、事业有成、技术大神......
这些优点，已经能够魅惑百分之80以上的少女了。
胡宪安也就样貌和身材，能够跟江飞宇持平。
所以，仅仅以此而论的话，楼言歆看上江飞宇而没看上他，一点也不奇怪。
总结来说：你还不够优秀，配不上我。
这也是楼言歆明确拒绝他的原因。
当然了，他要是愿意暴露自己的家庭条件和恐怖智商，那就另当别论了。
“言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我性格就是这样，实在很难成为你们认为应该努力的样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强求不来的。”胡宪安慢条斯理地说着自己的观点。
严格来说，他是喜欢楼言歆，但是并不愿意活成对方心目中那种“努力上进”的样子。
当一个男人愿意为女人而改变自己的时候，已经不是简单的喜欢了。
楼言歆，明显还达不到这个标准。
“好吧，你的破事，我以后都不管了，随便你怎么颓废。”
楼言歆无奈，只能放弃“改造”胡宪安的想法。
胡宪安兴致勃勃地说道：“对了，跟你说个有意思的事，我昨天交了一个很好玩的朋友，你绝对猜不到是谁，那家伙眼睛真毒，他是第一个把我完全看透的男人。”
楼言歆吐槽道：“你真是够了，我这么个大美女坐在你面前，你目光清澈，说到另外一个男人，你倒是眼睛放光，也就是我，随便换一个人来都要怀疑的你性取向问题。”
“你不懂，这是一种知己的感觉，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眼看楼言歆又要吐槽，胡宪安话音一转，说道：“我反倒觉得你今天怪怪的，刚才是‘望夫成龙’，现在又对另外一个男人吃醋。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想得美，我才不会喜欢上你！”楼言歆赶紧否认。
不过，她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感觉自己心里虚的很。
“对了，你说的这个很有意思的家伙，是谁？”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楼言歆赶紧转移话题。
“江飞宇。”
“谁？”楼言歆以为自己听错了。
胡宪安肯定道：“江飞宇啊，就是你经常挂在嘴边的那个家伙。”
“你之前不是很看不上他吗？说人家就是爆发户，现在态度一百八十度改变，快说说，你俩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楼言歆的好奇心，顿时被勾起了。
“没你想得那么复杂，就是偶然碰到他，跟他聊了一番，觉得他这个人不错，性格观点也很契合我，难得人家这种大老板看得上咱们这种小屁民，交个朋友而已。”
胡宪安只是简单说了一下感受，并没有透露太具体的细节，主要是不想暴露自己有钱人的身份。
“你们男生的友谊，真是奇怪。”楼言歆嘟囔了一句。
胡宪安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就跟你们女生也有关系好的小姐妹一样，男生的友谊更加纯粹，要么聊得来，要么玩得来。”
楼言歆不禁莞尔，好像还真是这个理。
第八百八十章 蹭饭“胡”
“对了，我爸知道我跟室友闹矛盾的事情了，他让我搬到帝都的亲戚家住一段时间，我明天就搬出去了。”胡宪安顺嘴提了一下搬出宿舍的事情。
“啊，你不在学校宿舍住了？”
“不对，你什么时候在帝都有亲戚了，我怎么不知道？”
“还有，你住亲戚家里，人家没意见吗？”
“就算人家没意见，你来学校上课多麻烦，你这么懒，肯定适应不了的，还是住学校方便。”
......
楼言歆的这番语言输出，让胡宪安不知道从何答起。
“而且，楼大美女对自己的关心，有点过头了吧！”胡宪安暗自琢磨。
胡宪安解释道：“你放心，我住亲戚家肯定没问题的。而且，我问过江飞宇了，按照目前病毒爆发的趋势，这个学期是不可能上课了，下半学年恢复上课，我再搬回来学校住就是了。”
“江飞宇，江飞宇，又是江飞宇，他说什么你都信，我说的你就不信，咱两多少年的交情了，你才认识他几天？”
楼言歆突然毫无征兆地发起火来，把胡宪安给搞蒙了。
“以前不是你经常跟我唠叨他人有多优秀吗？现在我跟优秀的人交朋友，你好像有点不乐意？”胡宪安试探地问道。
“我......”楼言歆一时语塞。
她刚才明显有点借题发挥了。
明明是自己心里不太乐意胡宪安搬出去，却让江飞宇无辜“躺枪”。
女人啊，心思真难琢磨！
“我先走了，你自己好好反省！”
实在圆不回来了，楼言歆撂下这句话，匆匆而别。
“她总不会是，真的喜欢我吧？”胡宪安喃喃自语，第一次感觉脑子不够用。
......
4月7日，中午12点左右，江飞宇四合院的客厅内。
胡宪安很没形象地往身后椅子一靠，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
胡宪安这家伙，昨天中午就从学校搬到自己买的四合院里了。
然后，他发现一件很尴尬的事情，吃饭这件头等大事不好解决。
他平时都吃惯了学校食堂，这搬入新居了，食堂是别想了。
自己买菜做饭更是不要想了，懒得搞。
去周围的饭馆用餐，要走几百米，嫌麻烦。
正在他思考去怎么解决吃饭问题时，突然闻到了隔壁院墙飘过来饭菜香味。
4号那天中午在江飞宇家里蹭了一餐饭，可是让他对那里的饭菜味道记忆犹新。
没得说了，厚着脸皮去蹭饭吧！
对于这个上门蹭饭的家伙，江飞宇倒是欢迎的很。
用江飞宇的原话说：客气啥！随便吃，就当自己家一样。
胡宪安也不客气，已经在江飞宇家里蹭了好几餐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吃小芳做的饭菜了，我还是得重申一遍，这味道跟五星级酒店的大厨也不逞多让！”胡宪法安衷心地夸奖道。
吃惯了学校的大锅饭，这种精致的小锅炒菜，还是很能让味蕾满足的！
加上小芳的厨艺确实不错。
“那是必须的。”曾广茂马上随了一个“赞”。
“嗯额……小芳做的……好吃……”田大壮也口齿不清地应了一声。
众人完全听不清他说什么，估计差不多意思。
他正和曾广茂在较劲，这两个大胃王在比谁吃得多。
这两个家伙也是闲得慌，不是在训练的时候较劲，就是在吃饭的时候较劲！
也就江飞宇的院子里，能看到这种温馨的奇观了！
哪个雇主家里，能对保镖这么宽容！
“大家不嫌弃我做的难吃就好！”小芳腼腆道。
自己的劳动成果被认可，还是挺开心来着。
“来，你的钙片，饭后好吸收！”李婉依帮江飞宇倒了两粒钙片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每天晚上“战斗”太多了，即使天天牛奶当水喝，江飞宇昨天半夜居然抽筋了。
李婉依也是贴心，一大早就去帮他买了钙片。
完犊子钙片，一次两片，防止早恋。
（呸，广告语说习惯了。）
胡宪安羡慕道：“还是你的小日子过得滋润，这么多人伺候着你！”
江飞宇向胡宪安笑道：“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你那屋就是缺个女主人，冷冷清清的。等有个知冷知热的女人帮你把生活操持起来，你就知道这种乐趣有多腐蚀人的斗志了！”
“女主人，还不知道出娘胎了没有，唉！”胡宪安暗自叹了一口气。
那天之后，楼言歆再也没有搭理过他！
这也让胡宪安迷惑了，不知道对方是真的有点喜欢他，还是仅仅出于朋友之间的关心！
毕竟，楼言歆曾经明确拒绝过他了！
可即使楼言歆真的有点喜欢他，两人如果想在一起，也有着一条巨大的“鸿沟”要填平！
试问，哪个女生会喜欢一个胸无大志的男人？
至于，暴露自己有钱人的身份？
告诉对方自己不需要努力了，安心等着继承老爹的家业？
不，这恰恰是胡宪安最抵触的！
母亲的例子告诉他，因为钱和你在一起的女人，早晚会因为钱而离开你！
靠不住！
“算了，顺其自然吧！”胡宪安只能把烦恼先放下！
看着小芳、曾广茂等人收拾餐具，完全没有自己插手的份。
胡宪安向江飞宇问道：“有没有什么事情能分给我做的，每天在你这里白吃白喝，怪不好意思的！”
江飞宇露出老狐狸奸计得逞的微笑，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别说我压榨你！”
“少废话了，你每天好吃好喝地供着我，你敢说不是在打我的主意！我先声明啊，我四肢不全，干不了体力活，最好是那种能动脑子尽量别动手的活适合我。”
胡宪安直接戳穿了江飞宇的小伎俩。
这就是江飞宇的阳谋了。
“糖衣炮弹”咱明着送，是你自愿上钩的，就不能说我不厚道了。
“咱俩去书房说！”江飞宇领着胡宪安朝书房走去。
书房里，江飞宇指着桌子上一沓半米多高的资料说道：“这是我们公司飞信平台过去一年的运营数据，我需要你的大脑帮我从这堆数据里找出规律......”
第八百八十一章 挫败感
“你大爷的，我就客套一下说帮忙做点事，你也不能把我当牲口来用吧？”
胡宪安看着这堆资料，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口水。
江飞宇宽慰道：“安拉，这些资料别看很多，其实百分之80以上都是重复的数据，很多可以快速跳过的，而且我也没限定你时间，你什么时候完成都行！做不完也不要紧，能做多少算多少。”
“这还差不多。”
为了长期饭票，胡宪安只能无奈接受了“卖身为奴”的事实。
达芬奇不是说嘛，数学是一切科学的基础。
像这种规律性的东西，最终还是要回归底层的数学来解决。
而且，胡宪安学的就是数学相关专业，从数据里面分析出规律是他的看家本领。
别看胡宪安的专业课成绩一般，那是因为他懒得去背那些“填鸭式”的答案，但却不代表他不懂计算原理。
江飞宇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嘛！
上机操作能力一流，基础理论知识，不说也罢。
胡宪安拿起一沓资料随手番了一下，问道：“即使我这样的商业小白也知道，这堆资料应该涉及你们公司的核心商业机密了，你就这么放心让我这个外人接触？”
江飞宇自信道：“以我对你的了解，地上有一沓钱你也懒得捡。”
胡宪安来了兴致，问道：“何以见得呢？毕竟弯腰伸一下手就能不劳而获，一般人应该不会拒绝吧！”
江飞宇解释道：“因为你考虑的因素太多了，比如：是不是有人故意下套？就等你捡的瞬间跳出来人赃并获......钱要怎么还给失主？在现场等？还是交给警察？失主会不会污蔑你黑了一部分财物......”
“无论怎么看，捡起来都会带来一大堆麻烦，这不符合你的性格。最关键的是你不缺那点钱，为了一点钱招惹麻烦，对你来说就是不智。所以，一般人的经验套用在你身上就不合适。”
更深层的原因是，飞信平台的核心竞争对手只有一个，那就是鹅厂。
双方竞争了这么久，都是知根知底的。
对于竞争对手的运营数据，也有一个相对准确的估算，误差率不会超过百分之15。
就算胡宪安把这份运营数据卖给鹅厂，也卖不出多少钱。
这才是江飞宇丝毫不担心胡宪安会泄露出去的原因。
又被猜透了，胡宪安无奈道：“说吧，你需要我从这堆资料里面找什么规律？”
江飞宇解释道：“我们公司的计算资源采用了有别于同行的分布式架构，这是一种灵活的分布式存储和运算模式......通俗来说就是一种按需分配计算资源的模式......”
“所以，我现在需要你帮我从原始的运营数据中找出规律，识别出什么日期、时间段、事件会影响计算资源的需求量，以便达到精准运营的管理目标......”
江飞宇这样一说，胡宪安就懂了。
如果说，飞宇科技拥有的计算资源总量是100个单位，飞信平台的平均资源需求是15个单位。
但是，你不可能完全按照15个单位来分配资源。
因为，周末、晚上8点这种黄金时间段，用户的在线率会大幅度增长，需要的计算资源可能会飙升到20以上。
这种情况下，运维部每次都需要预留大部分计算资源给这些黄金段时间。
但是，这种预留资源是一种很粗的预估，往往造成很多的资源闲置。
比如，当值的运维主管凭借个人经验，申请今晚预留27个单位资源。
可实际上，当晚可能只用了22个单位，这样就会有5个单位的资源浪费。
而江飞宇现在想要做的，就是想实现精准预估。
不求非常精准预估，但是至少也要把原来27个单位的预估值，压缩到24个单位左右。
这样，就可以节省3个单位的资源。
这些节省的资源就能用于其他方面，为企业创造出更多的价值。
原理是摸清楚了，但是这个工作还是非常繁琐的。
因为，胡宪安要把过去一年每一天的事件因素都要考虑进来。
举个例子，比如去年6月份内相近的两个周末时间段，数据诧异就非常的大。
工作人员回溯后发现，因为后面一个周末，人们都去看世界杯决赛了。
所以，上网的人就少了。
这也导致了，胡宪安要考虑的因素非常多。
江飞宇想让他做的，就是尽可能地把这些影响用户在线量的因素识别出来，并进行归类。
识别这些影响因素，只能说是第一步。
第二步，还要建立一套科学的计算体系，识别每一类因素对用户在线量的影响率是多少。
第三步，就是把第一、第二步的成果用代码来实现，也就是开发出一套预测分析系统。
以后就不用人工去算了，输入影响的变量，系统就能给你计算出来。
当然了，要弄出这个东西还为时过早。
特别是第二步，这个计算体系光是论证估计就得大半年，还要加上大量的真实数据进行计算修正。
一、二、三步走完，没有个一年以上的时间，别想有初步的成果了。
实际上，昨天江飞宇就安排了两个公司的职员来做这个事情了。
此时江飞宇把第一步的活再次丢给胡宪安，更多的还是想考验一下这个家伙的能力。
到时候，两边的成果相互一印证，江飞宇就能称量出胡宪安什么水平了。
“书房里这台电脑留给你用，电脑是联网的，需要查什么资料，请自便。”交代完这点后，江飞宇就离开了。
胡宪安冲着江飞宇的背影小声嘀咕道：“你给我等着，等我把你也研究透了，我也让你尝一下这种全身上下都被人看透的滋味。”
好吧，每次都被江飞宇猜透，智商上被人家碾压，让胡宪安有了挫败感。
这家伙厚着脸皮赖在这里，当然不会只是为了蹭饭。
就近研究江飞宇，也是他的目的之一。
不扳回来一局，他这种自诩为天才的人，怎么会甘心呢！
江飞宇要是知道胡宪安的想法，估计会笑得很开心。
江飞宇的智商，最多只能算得上中上水准。
能够处处碾压胡宪安，不过是仗着40多年的人生阅历而已。
人生阅历，也是一笔很宝贵的财富。
第八百八十二章 无题
主卧内，江飞宇和李婉依正在聊工作。
江飞宇把书房让给了胡宪安使用，李婉依只能暂时在主卧内办公了。
好在主卧内也拉了网线，添置了专门的办公桌椅，办公环境倒也不差。
李婉依看着神采奕奕的江飞宇，好奇地问道：“像胡宪安这种个性独特，又不缺乏物质基础的人，应该很难把对方变成你的下属吧？你就不怕做无用功？”
李婉依倒是不担心胡宪安的能力，就是担心对方不愿意屈居人下。
从对方能够轻易拿出几百万买房来看，他们家不是一般的有钱。
有这么大一份家业要继承，对方脑子抽风了才去做打工人。
江飞宇一脸轻松道：“我一直认为这个世界上除了先天属性的亲属关系，还有很多种人际关系可以把一个陌生人为自己所用，比如师生关系、同学关系、情侣关系、朋友关系......未必一定要把对方变成下属，做朋友也不错......”
朋友也分两种，一种是单纯的朋友，另外一种是需要的时候能够用得上的，俗称：“资源型”的朋友。
单单以胡宪安的身家而论，也是一种不错的资源了。
李婉依继续说道：“对了，大马那边汇过来的资金已经到账了，接下来应该怎么处理？”
李婉依说的资金，指的是曹亚博承诺给江飞宇的2000万好处费首付款。
这笔钱通过大马那边的阿成进行人工中转，今天才汇入江飞宇这边的私人账户。
曹亚博派来的代表徐佳明，已经在帝都等了好几天了。
这几天对方每天电话问候江飞宇一次，不就是为了等江飞宇的一个准信嘛！
江飞宇为何一直吊着对方？就是在等曹亚博承诺的好处费。
反正，江飞宇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既然拿了钱，事情也该办了。
江飞宇沉声道：“明天我会通知徐佳明过来，两家先把战略合同给签了，接下来就坐等香江那边的‘大戏’开锣了。”
江飞宇说的战略合同，指的是飞宇科技与香江丰业国际形成战略合作，由香江丰业国际主导飞宇科技的二轮融资评估和谈判。
江飞宇只负责把“导火索”送出去。
接下来曹亚博这只“螳螂”以及以周国海为代表的“黄雀”要怎么唱这出戏，就不是江飞宇能掌控的了。
“按照咱们与IDG签订的融资协议，这种二轮融资谈判属于重大变更事项，对他们有告知的义务，你打算什么时候通知对方这件事？”李婉依查漏补缺，提了个问题。
江飞宇道：“这个不急，我会跟曹亚博打好招呼，对方正式公布前会通知我，那个时候再告知IDG也不迟。”
“咱们这样做，不是平白让对方产生芥蒂吗？你是有什么其他打算吗？”李婉依有点不明白江飞宇这样做的用意。
江飞宇笑道：“我就是故意要这样做，让其他潜在风投机构认为我们跟IDG的合作关系并没有那么融洽，这样才能调动他们的积极性。”
至于，IDG会不会因此产生芥蒂？
江飞宇需要在乎吗？
不让对方产生危机感，怎么配合接下来江飞宇的注资计划。
虽然江飞宇依然可以独断专行；但是整天有个人在背后查你的账，也挺讨厌的。
上次，江飞宇以飞宇科技和宇依科技两家的名义给市府捐款，可实际上钱都是飞宇科技捐的。
对于江飞宇这种明目张胆给自己旗下公司搂好处的行为，IDG那边似乎有点意见。
从那之后，IDG要求飞宇科技提供财务报告的频率更加频繁了。
所以，江飞宇此举也是一种警告：我就是表达自己的不满，你看着办。
李婉依翻了一下自己笔记本上的重要事项，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之前咱们给那4家医疗器械生产厂家发的律师函有结果了......周律师询问咱们选择哪一种和解方案......”
这不春节前，江飞宇用母公司的资金给飞宇电子商务订购了3000万左右的医疗用品物资。
这3000万左右的医疗用品，主要是从4家生产厂商那里订购的。
最终在帝都发布限制进入政策之前，飞宇电子商务收到的物资也不到1600万。
所以，上个月江飞宇就让御用律师给这4家厂商发了律师函。
墨迹了快一个月，最终有三家愿意服软协商，只有一家打算死扛。
这三家愿意服软，也不一定都是律师函的作用。
这段时间江飞宇代表两家公司给市府捐了一个亿这事，被各路媒体不间断报道。
主要是这三家公司违约在先，又知道飞宇科技现在风头正盛，很明智地选择了服软。
经过周律师这段时间跟这三家厂商的扯皮，达成了2种补偿方案。
第一种补偿方案：
这三家公司目前都在增产扩建的阶段，他们承诺最迟在未来半年内补齐没有提供的货物，并酌情给予未履行合同金额百分之15—30的违约赔偿。
具体的比例要跟各家去谈咯，反正每一家能接受的比例都不一样。
第二种方案：算他们违约，双方将未履行部分的合同标的作废，由他们给予飞宇电子商务一定的违约赔偿。
这个违约赔偿款在未履行合同金额百分之50—100之间，具体比例也要跟各家谈。
反正这波病毒爆发，这些个厂家都赚得满盆钵，赔点钱对他们来说是小意思。
江飞宇指示道：“咱们不要货物了，直接要赔偿款，让周律师尽快跟这三家达成赔偿协议，拿钱了事。”
都不用半年，这波病毒就结束了。
飞宇电子商务半年后拿到这批医疗用品，有毛用？
到时候这些医疗用品都属于产能过剩的物资，脱手都是个大问题。
江飞宇脑子抽风了，才选择物资呢！
江飞宇补充道：“至于剩下的那一家，先别管他们，等病毒结束后，再走法律程序吧！反正他们违约在先，我们胜诉的几率在7成以上。”
对于最后一家，江飞宇也没有放过的意思。
在商言商，你就得按合同办事。
你违约了，不修理你，修理谁！
李婉依把江飞宇的处理意见记下，一会直接转述给律师团队。
“对了，学校那个知识竞答比赛，校领导邀请我去观摩决赛，同时作为给获胜者的颁奖嘉宾，你要出席吗？”
江飞宇想起来有这么一个事，就随口问道。
飞宇科技再怎么说也是比赛举办方之一，没一个颁奖嘉宾到场有点说不过去。
李婉依想也不想地拒绝道：“我就不去了，现场估计一大堆学生，太招摇了。”
她毕竟还要在学校里学习生活，还是不太习惯这么招摇。
江飞宇也不以为意，只是顺道问一句而已。
第八百八十三章 决赛规则
时间很快来到了4月10日。
今天是帝都理工大学第一届知识竞赛，总决赛的日子。
经过2轮复赛的比拼后，终于决出了前十名的入围参赛者：
1、褚丽娜。
2、喻炜宏。
3、周礼贤。
4、王振耀。
5、史燕芬。
6、程敏慧。
7、孙家琪。
8、武雯雯。
9、袁欣洁。
10、权新鸥。
4男、6女。
作为一所男生占据数量优势的理工类高校，男生们的表现有点堪忧啊！
以上的排名是按照第二轮复赛的成绩和答题用时来的，并不代表最终名次。
复赛的排名没什么卵用，最终还是要看今天现场的答题情况。
这将决定1到10的最终排名，而名次又决定了奖金份额。
所以说，今天的比赛才是最激烈，最有看点的。
此时也就早上8点左右，学校体育场外面，学生会工作人员已经在引导观赛的学生入场了。
今天来现场观看总决赛的学生，估计不下3000人，对现场的组织管理工作要求还是很高的。
对于大部分学生来说，反正在学校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来看现场看比赛呢！
当然了，也有很多观众是为了自己喜欢的参赛者加油的。
不出意外，今天这轮决赛过后，前十名的参赛者都将成为学校的新一届风云人物。
食堂通往体育馆的小路上，302宿舍的蒋光杰、廖永轩、魏长宁正在赶路。
不用说了，三人也是要去体育馆观看比赛的。
至于陈凯乾，他要等赵菲菲，就没跟三人一波。
廖永轩看着路上同一个方向的学生，扭过头来向蒋光杰抱怨道：“老大，你能不能走快点，你这也太磨蹭了。”
蒋光杰打了个哈欠，抱怨道：“不是9点才开始比赛吗？咱们来这么早有必要吗？”
廖永轩反驳道：“你这不是废话嘛，不来早点怎么占到前面的位置了！而且，不是你们班干部说要组织同学们来给袁班长加油的吗？”
好吧，虽说廖永轩在复赛第一轮就被刷下来了。
不过，靠着初赛的好成绩风光了一把，咱们廖永轩同学对比赛的热情是一点不减。
至于组织同班同学来现场给袁欣洁加油，这是几个班干部私下串联的。
由于缺乏个有威信的人带头，根本没有形成组织。
都是以宿舍为单位，自发性来加油。
蒋光杰这个参与者之一，更是明显没当一回事。
蒋光杰无所谓道：“安啦，体育馆的观众区这么大，座位前两排，后两排区别不大的。”
廖永轩鄙视道：“怎么就区别不大了？不近一点，袁班长怎么得听到我们喊的加油声了，你懒就懒，别找借口。”
蒋光杰把求助的目光看向魏长宁，说道：“老六，你给评评理，老五是不是太锱铢必较了？”
魏长宁笑道：“老大，这次我必须站在永轩这边了，确实是你变懒了。”
蒋光杰把刚扣下来的一坨黄眼屎弹飞，狡辩道：“现在不用上课，每天睡到11点自然醒，都已经形成生物钟了，早起太困难了。”
这话说的，你是想甩锅给学校还是咋地？
廖永轩鄙视道：“别啰嗦了，你有这功夫废话，就不能加快一下脚步吗！”
蒋光杰拉着廖永轩，煽情道：“老五，你这突然变成积极分子，让我很不适应，答应我，变回原来的样子，好吗？”
廖永轩直接把手甩开，骂骂咧咧道：“你恶心，给我起开。”
“哈哈哈......”魏长宁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体育馆侧门入口处，许仕林一边引着江飞宇往候场区走去，一边介绍着今天决赛的规则。
今天决赛的规则有点特殊，跟以往的答题模式完全不一样。
决赛共分为三个环节。
第一个环节，是分组对抗赛。
10名参赛者，通过抽签分成两队。
通过抢答，进行团队合作答题。
题目的形式，就不是选择题了，而是问答题。
你必须一字不漏地把答案写出来，才能为本团队积累一分。
这个环节的赛制有点难度，不是抢到答题权就高枕无忧了。
因为，答错是要扣一分的。
有可能你答了好几道题，最后还是0分也不奇怪。
而且，为了防止划水的情况，如果出现连续两道题都没有人抢的情况，两队都会被扣掉1分。
这个时候，就非常考验团队的协作能力了。
第一环节总共15道题。
最终两队答完后，自己所在团队的积分，就是每个人的初始得分了。
第二个环节，1V1对抗赛。
这一环节，也是能拉开比分的环节。
10名参赛者根据抽签顺序，依次从还没比试过的选手中挑选答题对手。
1V1答题环节是7道抢答题，答对积累一分，答错扣一分。
同样是连续两道题没人抢，双方都要被扣一分。
所以，抽签的顺序很重要。
因为，最先开始挑选竞争对手，可以选择的余地更大，你可以挑选你认为相对弱的选手。
第三个环节，又称为1VN对抗赛。
最后一个环节的比赛，规则就更加残酷了。
根据自愿原则，参赛者自己决定是否继续参加。
比如，有3名参赛者选择参加第三轮比赛，这三人会进入同时抢答环节。
抢答环节的题目是数量是N+2，N就是选中参加的人数。
3人参加的话，题目数就是5了。
这一轮的答题过程中，你拿到答题权，并且答对了。
那么恭喜你，可以积累一分。
同时呢，其他2名竞争对手会被扣一分。
如果你答错了，就只扣你1分。
所以说，第三环节的答题规则更加残酷。
不是对自己实力特别有信心的人，是不敢参加的。
止步于第二环节，属于见好就收。
参加第三环节，就是为了“搏一搏”了。
最终三轮得分相加，就是比赛的最终得分。
如果出现两人得分一样的情况，这两人会单独进行一轮加赛，分出高低。
比如，甲乙两人都是6分，同时位居第7名。
那么甲乙两人加赛一轮，甲胜出。
那么，甲为第7名，乙则为第8名。
后面的人顺延为第九、第十名。
第八百八十四章 性格类型
江飞宇疑惑地问道：“这么复杂的比赛规则，谁想出来的？”
可不嘛！
这么复杂的比赛规则，连江飞宇听完后都有点无语了。
这是要把参赛者玩死的节奏啊！
许仕林得意道：“都是我跟学生会的几个主要干部一起想的，我们参考了很多不同类型比赛赛制，又结合了数学统计的加权体系，还充分考虑到了得分概率的随机性......这才想出来这么完美的比赛规则......”
“连刘主任听完后，都夸我们想出来的比赛规则很科学、也很有创意，不仅充分考验了参赛者的知识储备，还考验了团队协助能力、比赛策略、心里素质等内容，基本上杜绝了靠运气取胜的情况。”
此刻，许仕林脸上的表情就差写着：我厉害吧！快夸我，快夸我！
江飞宇拍了一下许仕林的肩膀，意味深长道：“给你个忠告，千万不要在外面说你参与了比赛规则的制定，否则这10名参赛者各个都想打你。”
“啊！！”
许仕林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无辜。
他突然想起来，难怪昨天他跟程敏慧说决赛规则的时候，女朋友面色古怪！
程敏慧没有当面说破，对许仕林也是真爱了。
......
学生会的工作人员引着江飞宇来到领导席。
“罗副校长。”
“刘主任。”
江飞宇向两位熟人领导打了声招呼。
学校给江飞宇安排的座位级别还挺高的，就挨着刘子墨坐下。
现在是特殊时期，住校外的领导、教职工基本上都不来学校。
像今天出席比赛现场的5个校方代表，都是住在学校教职工宿舍的。
这其中，又以罗文粟和刘子墨的级别最高。
刘子墨和爱人都在帝都理工大学任职，一年到头都住在学校里。
罗文粟不是帝都人，属于异地任职。
他住在学校里，是因为他属于留校值守领导。
“来啦。”
罗文粟简单应了江飞宇一声，就继续跟坐他旁边的人聊天了。
江飞宇则跟刘子墨聊了起来。
相对来说，江飞宇跟刘子墨关系更近一些。
刘子墨问道：“怎么，没去后台给你们班班长加油？”
江飞宇的班长，当然是指袁欣洁了。
江飞宇义正言辞道：“这种决赛时候，还是要避嫌的。”
实际上，刘子墨不提，江飞宇根本没想到这一茬。
刘子墨也不以为意，继续问道：“你有看好的人选吗？你觉得今天谁会拿下第一名？”
“如果胡宪安没退赛，第一名肯定是他，现在入围决赛这10个，实力并没有明显的断层，最终谁能夺冠，还真不好说。”
江飞宇从自己的角度，分析了一番。
胡宪安那个家伙，确实有点小变态。
那天江飞宇给的那堆资料，他花了不到10个小时就全部分析完了，简直就是一台“人型计算机”。
分析报告江飞宇也看过了。
虽然行文格式有点乱，但是分析报告本身的质量非常高。
至于江飞宇安排干同样事情的两个下属，至今还在写分析报告阶段呢！
这么一对比，就能看出差距了。
好苗子不能错过，如果真能挖过来的话，江飞宇已经内定这家伙做为公司未来的首席大数据官。
刘子墨好奇道：“你就这么看好胡宪安？貌似你俩应该不认识吧？”
江飞宇随口说道：“以前是不认识，现在我跟他倒是挺熟的。”
刘子墨倒是暗暗记下了。
能被江飞宇看中，看来这个胡宪安不简单。
......
此时，候场区的某个房间内，10个决赛入围者正在里面休息。
说休息就太假了，这会10个人都在相互打量自己的竞争对手。
这第二环节不是要自己选对手嘛，此刻估计都在挑“软柿子”。
可这又谈何容易，能熬到决赛的人，实力都是上上之选。
仅仅靠看面相，可是很难看出一个人的深浅。
所以，大部分人还是按照前面几轮的成绩来挑选自己认为实力弱的人。
不过，这10个人中总有几个天赋异禀的。
比如我们的程敏慧同学，她就正在观察每一个人的行为举止。
通过一些微表情和小动作，还是能够分析出一个人是否处于紧张状态的。
以及这个人属于急躁型，还是稳健型。
观察了几分钟，程敏慧在心里给这9个竞争对手进行了排序。
她认为实力比较强的，都排在了前面。
“大家过来抽签分组了。”
一个工作人员拿着抽签用的箱子走进来，10个人马上围了上去。
4男、6女。
4位男生们谦让了一番，女士优先。
6位女生依次上前抽签，然后是4位男士。
分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A组：程敏慧、褚丽娜、袁欣洁、武雯雯、周礼贤。
B组：喻炜宏、王振耀、史燕芬、孙家琪、权新鸥。
A组除了周礼贤一个男生，其他清一色“娘子军”。
工作人员只给了10分的时间，让众人熟悉自己的队友。
10分钟后，就会来通知他们上台了。
两组人分别占据了房间的两个角落，加紧熟悉队友，以及商量战术。
“一会还请几位女同学多多关照。”作为组内唯一的男生，周礼贤礼貌性地打破了沉默。
这家伙明显性格内向，性情平和，典型的“考拉型”性格。
褚丽娜霸气道：“放心，我们会照顾你的，保证让你跟对面5个拉开分数！”
这语气，特别像后世的流行语：我带你上分。
褚丽娜作为复赛成绩第一，又是大四年级的学生，充分表现了自己大姐头的气势。
袁欣洁插话道：“时间有限，大家先简单介绍一下自己擅长的领域吧！另外，如果有关于对面5个竞争对手信息的，也请共享出来吧！”
程敏慧若有所思，褚丽娜和袁欣洁明显是在争夺队伍的主导权。
一会答题过程中碰到意见相左的地方，无疑需要组内协商。
要想别人听自己的，就要在一开始表现出过人的实力和领导能力。
褚丽娜和袁欣洁无疑都是老虎型的性格，有支配他人的欲望。
程敏慧倒是没有出声，她年龄最小，在这个临时团队里最没有威信。
反正抢不过，还不如继续装可爱，第二环节还能扮猪吃老虎。
“我学的是金融专业，平时爱好古典诗词、绘画、音乐，对西方艺术也有所研究，特别擅长古筝......还请各位多多指教。”武雯雯接着袁欣洁的话，开始报自己的特长了。
很明显，这个女生属于孔雀型性格，有着强烈的表达欲望，也善于交际。
再加上程敏慧这个喜欢谋定而后动的“猫头鹰型”性格。
这就是2只老虎+1孔雀+1考拉+1猫头鹰的配置，阵容强大。
第八百八十五章 大数据的魅力
“各位参赛者，时间到了，请跟随我有序上台。”
刚才的工作人员准时过来通知，真是一分钟也没有多给啊！
“上台前，咱们给自己加个油，鼓鼓劲吧！”褚丽娜提议道。
“同意，咱们就喊A组必胜的口号三遍吧！”袁欣洁附和道。
很明显，在刚才10分钟里面，A组已经确认了两只领头羊的双元领导结构。
时间太短，可没有时间给褚丽娜和袁欣洁继续PK分出高下。
这个时候，尽快形成团队凝聚力才是明智之举。
“A组必胜！”
“A组必胜！”
“A组必胜！”
鸡血打完，瞬间所有人热血沸腾！
“完胜A组，勇夺前五！”
有样学样，B组那边也喊出了自己组的口号。
而是，人家的口号更嚣张。
两组人相互挑衅地看着对方。
这还没开始比呢，就剑拔弩张了。
“咱们赶紧走吧，不然要超时了。”
工作人员赶紧出声，引导两波人向舞台走去！
门口处，早已等候在此的许仕林赶紧朝着队伍中的程敏慧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程敏慧心头一暖，给了恋人一个信心十足的手势！
......
领导席这边，听着后面隐约传出来的口号声，罗文栗向刘子墨笑道：“刘主任，看来两个组的斗志都很高昂呀！”
“年轻人嘛，就要有这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刘子墨欣慰道。
在学校的领导看来，最终谁拿第一名，谁拿第十名，不重要。
重要的是，自己学校的学生就应该有这种奋勇拼搏的劲头！
江飞宇看着手上的分组名单，心里的期盼不可避免倾向了A组！
这里头有自己班的班长，再加上表弟的女朋友。
都是熟人，这立场都不用选了。
“出来了，他们出来了！”
“武雯雯，加油……”
“袁欣洁，必胜，必胜……”
“会长加油，勇夺第一……”
......
现场的观众马上发出了巨大的嘈杂声！
并伴随着参次不齐的加油声！
很明显，A组几位女生的后援团更强大一些！
没办法，10个人里面就属武雯雯、袁欣洁的颜值最高。
程敏慧是入学时候的新生代表，还是“动协”的会长，在学校里还是有一定的群众基础的。
特别是，她们军工专业以男生居多。
十名参赛者用各自的方式感谢观众后，落座在舞台的两排桌椅上！
“展翅高飞迎春来，奋勇拼搏扬赛场......各位亲爱的同学们，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
两位学校各大活动、晚会的御用主持人开始上台报幕了。
主持人讲了几分钟废话，然后又是领导发言！
罗文栗作为现场级别最高的领导，代表学校发表了一些鼓励性质的官方废话！
本来还给江飞宇安排了发言的，毕竟飞宇科技也是大赛主办方之一。
不过江飞宇嫌麻烦，就给推了！
虽然观众来看比赛都没有买门票，但是这样种决赛时刻，谁愿意听你废话呀？
少一点形式主义的套路，不行吗！
好在罗文栗也知道下面的人都等得不耐烦了，准备的发言稿不长！
罗文栗一下来，主持人立刻宣布比赛开始！
第一环节的规则不复杂。
每一组座位旁边都挂了一个锣，安排一个人专门敲锣。
谁先敲响锣，即可拥有答题权。
抢到答题权后，必须在20秒内写出答案！
像敲锣这种考验灵敏性的活，A组这边不出意外落在了周礼贤身上。
全组就他一个男生，舍他其谁！
写答案的活，武雯雯自告奋勇揽到自己身上！
“第一题，文字线索题，请根据以下四条文字线索，写出正确答案……”
随着主持人开始报题型，这个时候所有人都不可避免地紧张起来！
“刘主任，听说决赛的题目都是您亲自组织老师出的，都是什么类型的题型？”江飞宇好奇地问道。
决赛的题目都是学校这边单独准备的，根本没从飞宇科技的题库里面抽。
但是呢，江飞宇还在学校里安插了许仕林这个“小钻风”。
一有风吹草动，许仕林都会给江飞宇打报告。
但是题型这东西，许仕林肯定接触不到的。
应该来说，事先也就刘子墨这个具体负责人，以及罗文栗这个审核人知道最终的题目类型。
“说出来多没意思，不妨看下去！”刘子墨狡黠一笑，卖了个关子。
“在我面前卖关子，那就跟你好好玩一玩。”
江飞宇看着刘子墨的表情，恨得牙痒痒的。
“刘主任，要不咱们玩个游戏？”江飞宇忽然提议道。
“哦，什么游戏？”刘子墨好奇道。
“在他们答题前，你告诉我题目类型，咱们来猜哪个组最有可能会拿下这一题！”江飞宇说出了玩法。
“行，第一题涵盖了历史和语文的知识点，你先选！”刘子墨自恃知道题目，让江飞宇先选。
“那我肯定选A组！”江飞宇毫不犹豫道。
刘子墨道：“那我选B组。”
两人又没下赌注，就是个小游戏。
随着主持人开始念题目，两人的注意力又重新放回了台上。
“第一题，请根据以下线索说写出一位历史人物的名字。”
“A、他是一位盛唐诗人。”
主持人绝对是故意的，磨磨唧唧地念完第一条线索。
此刻，所有人想骂人的心都有了！
盛唐诗人这么多，这谁猜的出来，赶紧念下面的线索呀！
“B、他通常被后世的人视为山水田园诗派的……诗人。”
“王维，孟浩然。”
听到“山水田园”的时候，袁欣洁就小声说出她知道的两个盛唐山水田园诗人。
然后，期待其他人补充。
“柳宗元也是！”褚丽娜快速做了补充！
武雯雯两手一摊，估计是想表达自己没有补充。
“常建也算，不过他比较小众，最具有代表性的只有王维和孟浩然！”程敏慧几乎跟褚丽娜同时发声，说得斩钉截铁道。
周礼贤的手一直放在锣槌一指远的地方，根本不敢分心，就等着队友指令呢！
线索不足，几人只能继续听主持人往下念。
“C、他在安史之乱中，做了安禄山……“大燕国”的……”
刚听到“安史之乱”四个字，褚丽娜突然吼道：“敲！”
周礼贤吓了一跳，好在手上的动作跟上了指令。
“哐啷”一声，A组率先敲响了锣！
“太惊讶了，第三个线索还没念完，A组就率先敲响了锣，他们似乎信心十足。”
“是的，我们可以看到B组的同学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两个主持人又玩起了俏皮话。
别说B组了，连A组自己人都同样一脸惊讶相。
“学姐，答案写什么？”武雯雯一脸惊讶地看向褚丽娜。
“王维。”褚丽娜肯定道！
大佬说什么，就什么吧！
武雯雯快速在答题板上写下答案，然后询问的目光投向其他人。
一旦亮答题板，就不能改了。
询问的意思很明确：还有时间，改吗？
“相信我，不会错的。”褚丽娜自信道。
袁欣洁自己也拿不定主意，只能点头。
答题权都抢下来了，这个时候只能选择相信褚丽娜！
随着武雯雯亮出答题板，主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好在这次报答案没有磨叽了
“我们看到A组给出的答案是：王维。”
“恭喜他们，回答正确，率先拿下一分！”
“耶！”
A组的几人立马击掌庆祝，全场也响起了欢呼声和掌声！
这一刻，观众再也不觉得主持人的声音啰嗦、讨厌了。
大部分观众席离舞台这么远，要是没有主持人的语言播报，看个屁呀！
领导席这边，江飞宇也鼓起了掌。
确实是由衷地佩服，这个褚丽娜有两把刷子！
仅仅凭着这点信息，就猜出了答案。
江飞宇笑道：“刘主任，承让！”
刘子墨道：“不是A，就是B，百分之50的概率，你运气好，猜中的吧？”
江飞宇玩味道：“是不是猜中的，咱们继续猜就知道了。”
刘子墨不服气道：“第二题，是地理题，你来。”
“那这次我选B组。”江飞宇简单思考，就选了B组。
随着主持人念下一题，比赛继续。
半个多小时后，第一环节15道题全部答完。
比赛过程确实精彩纷呈、高chao迭起。
别说答题的人了，连现场的观众也直呼过瘾。
现在场上的比分是A组积累6分，B组积累4分。
整个抢题过程中，A组抢到8道题，答对7道，答错1道。
B组抢到6道题，答对5道，答错1道。
有一道题实在太难了，两组都没抢。
两个组一下子拉开了2分的差距。
A组5人的欢喜就不用说了。
对于B组的五个人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挫折，出师不利啊！
这边，江飞宇跟刘子墨的打赌。
也以江飞宇10胜，刘子墨4胜，1平局而结束。
“没道理啊，他们10个人的资料我都仔细研究过了。再说了，你得到的资料不可能比我这个教导主任还全面吧？”刘子墨喃喃自语。
他是真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输给江飞宇这么多。
江飞宇出声道：“刘主任，你忽略了一项最重要的信息，那就是他们10人初赛、两次复赛的答题成绩。”
刘子墨追问道：“怎么说？”
江飞宇倒是没隐瞒，解释道：“我让人分析了他们10个人前面几轮比赛的答题成绩，他们答哪一类题目正确率最高、用时最短，一目了然，我根本不用了解他们的过往，仅此就够了，这就是大数据的魅力。”
刘子墨若有所思。
他已经下定决心，回去就补一下计算机方面的知识。
第八百八十六章 杀熟
观众席C区12排。
廖永轩扯着蒋光杰、魏长宁激动道：“老大，老六，班长她们胜了，胜了，胜了......”
看廖永轩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男足世界杯夺冠了呢！
蒋光杰调侃道：“我们看到了。我说老五，差不多就可以了，看个比赛你怎么比自己赢了还开心。”
廖永轩理所当然道：“那当然，班长是咱们班唯一一个进入决赛的人，她赢了，咱们作为同班同学，脸上也有光不是！”
蒋光杰狡辩道：“只是第一环节分组对抗赛赢了而已，重点是要看第二环节能不能拉开比分，你现在高兴太早了。”
不知道为什么，蒋光杰就是见不得廖永轩这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忍不住泼起了“冷水。”
廖永轩倒是对袁欣洁信心十足，反驳道：“你懂什么，高手过招，差之分毫，谬之千里，现在班长占据了先机，这就离最后的胜利不远了，再不济也能锁定前五名以上......”
看着两个室友又吵起来了，魏长宁无奈地摇摇头。
也不知道是被关在学校久了，人的脾气开始变得暴躁易怒。
还是因为江飞宇这个主心骨好长一段时间不在宿舍，整个宿舍的向心力都散了。
知道自己劝不住他俩，魏长宁只能把目光投向舞台上。
看着这10人在台上挥斥方遒，魏长宁眼中流露出热切！
说不羡慕，那是骗人的。
可谁让自己本事不济，连复赛都进不了。
还好，也不是没有收获。
要不是有这场比赛，都还不知道自己在综合能力方面跟人家差距有多大。
“加倍努力吧，魏长宁，你行的！”魏长宁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
舞台上，第二环节抽签很快就开始。
这次抽取的，是每个人的序号。
比如，某个人抽到1号，那么他就可以从2—10号随意挑选对手。
第二轮，由场上序号最靠前的人先挑对手。
周而复始，直到5轮1V1对决结束！
“这第二环节就很考验参赛者的眼力和答题策略，当然了，也有很大的运气成分，这个比赛规则出的很有创意！刘主任，还是你们的比赛组织工作做得好啊！”罗文栗点评道。
刘子墨谦虚道：“罗副校长，我实在不敢居功，都是下面的学生办事得力，我也就居中协调而已。”
“要是没有刘主任全程指导，光靠学生们，是没办法把这么大一个比赛组织好的。”坐在江飞宇旁边一个姓曾的老师，借机跟风拍起了刘子墨的马屁。
刘子墨笑道：“哪里，哪里，曾老师过奖了。话说回来，曾老师你们也功不可没，要不是你们题目出的好，比赛也不会这么精彩。”
这会，江飞宇坐在这里特别尴尬。
也不知道这帮领导，怎么就“商业互吹”起来了。
参与吧！掉身价！
不参与吧！又污染耳朵。
没办法，江飞宇只能转移注意力了。
“可怜的仕林啊，第一次崭露头角，却只能当幕后英雄！”江飞宇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了一声。
说出来都没人信！
谁能想到这次比赛组织得这么好，居然是许仕林这个初出茅庐的大一新生整的。
不说完全是许仕林的功劳，按照贡献度论的话，许仕林的贡献度起码在百分之40以上。
“看来以后可以给这小子加加担子了，公司以后的大型活动策划，都可以让这小子练练手。”
江飞宇很快就想到了对许仕林的安排。
以往飞宇科技的大型推广活动，都是江飞宇想好点子，然后给下面的人去完善。
文案推广部那几个小姑娘，做推广文案和执行还可以，做活动策划还是缺乏点创造力。
说实话，整个公司江飞宇都找不出一个特别满意的活动策划人选。
就是没想到，许仕林这小子在这方面天赋不错。
不得不说，这是个意外之喜。
许仕林属于第一次“新手上路”，却秀出了“老司机的车技”。
不错，非常不错！
要说江飞宇身边这三个沾亲带故的小伙伴：许仕林、张冠鹏、江晨东。
许仕林出场晚，却天赋最好，秉性也不错。
所以，江飞宇对他最严格。
张冠鹏能力中上，胜在品质好，也就是古代常说的知恩图报、忠心。
张冠鹏能用，可以放心用。
江晨东嘛，确实能力平平，以后只能熬经验了。
好吧，如果泡妞也算能力的话，江晨东也能提上一嘴。
反正，这三个家伙以后成就有多高，还是要看他们的能力和贡献。
江飞宇可不养闲人！
很快，江飞宇的注意力就被主持人的话吸引回来。
原来是第二环节的抽签结果出来了，支持人正在公布排序。
史燕芬，1号。
王振耀，2号。
程敏慧，3号。
权新鸥，4号。
褚丽娜，5号。
袁欣洁，6号。
孙家琪，7号。
周礼贤，8号。
喻炜宏，9号。
武雯雯，10号。
不知道是不是风水轮流转的原因，原先A组的5位成员运气普遍都不怎么好。
抽到的序号，都比较靠后。
顺序最好的一个人，居然是程敏慧，3号！
只要不是特别倒霉，一开始就被选上。
程敏慧还是有机会，挑选一个相对弱一点的对手。
最惨的是武雯雯，10号，只有被挑选的份！
好吧，要不是下面有这么多观众看着，武雯雯委屈的眼泪早就掉下来了。
只不过这个时候，刚才的队友已经变成了竞争对手。
各个都虎视眈眈呢，谁还有闲功夫来安慰她。
“现在，有请我们的1号选手——史燕芬同学，挑选她的答题对手。”
主持人的声音刚响起，现场瞬间一片寂静。
这比赛，连挑选竞争对手都拉满了期待感。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想看谁这么倒霉，会对上史燕芬。
史燕芬的实力可不低。
不说她初赛和复赛的成绩，刚才第一轮的分组对抗赛，B组就她和喻炜宏表现最出色。
所以，这会所有人都祈祷不要被她挑上，包括她刚才的队友。
毕竟，相比于原先A组的人，她对曾经“战斗”过一段时间的原B组队友更了解一些。
杀熟，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这该死的比赛规则，到底是谁出的？
真的，太玩人了。
刚才还是亲密无间的队友，现在就变成了对立的竞争对手。
躲在角落里的许仕林，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嘴里不断念叨着：“冤有头，债有主，我就是个打工的，千万别怨我......”
“史燕芬，请选择你的答题对手。”支持人再次催促道。
“我选择权新鸥。”
犹豫了两秒后，史燕芬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哇哦！”
“嚯！”
......
现场一片哗然声。
谁也没想到，史燕芬作为第一序列，居然选择了自己曾经的队友“开刀”。
现场的唏嘘声，让史燕芬脸色有些苍白。
不过，她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
从权新鸥以往的成绩，和他刚才第一环节的表现来说，他几乎就是10人中最弱的一个了。
史燕芬选择权新鸥，有助于将自己的得分最大化。
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权新鸥，此时明显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知道自己实力弱，但是第一轮就被自己曾经的队友“捅一刀”。
这就让人有点难以接受了。
刘子墨忽然扭过头来，朝江飞宇问道：“你怎么看？”
江飞宇分析道：“从理智上来说，选择权新鸥对史燕芬最有利；但是从情感上来说，丢了印象分。从这姑娘朴素的穿着来看，她家境应该不太好，为了奖金，突破了面子上的底线。”
刘子墨好奇地问道：“从用人者的角度来说，你们企业会喜欢这样的求职者吗？”
江飞宇愣了一下，不知道刘子墨思维怎么发散到了这么远。
几乎没有思考，江飞宇就回答道：“我作为老板，肯定更加喜欢这类求职者，因为他们更加理智，以追求利益最大化为目标，远比那些碍于情面而迂腐的人，更加能够为企业创造价值。”
还有一句话，江飞宇没有说：如果是要做为心腹培养的话，这种人绝对不能要。
现代企业，跟员工就是简单的雇佣关系。
你用的是人家的才能，还指望员工各个都是道德典范，还对你企业忠心耿耿不成？
想屁吃呢！
听到这么直白的话，刘子墨有些黯然。
从一个教育工作者的角度来说，他不仅希望教出的学生掌握娴熟的技能，也希望学生能够更加有人情味。
但是这个浮躁的世界，人情味，早就淡了。
“有请史燕芬、权新鸥两位同学，落坐到我们的答题区。”主持人开始催促了。
权新鸥只能木然地站起来，走向了离自己最近的答题桌子。
“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啰嗦了，不过还是要简单重申一下我们第二环节的比赛规则，主持人念完题目后，两位参赛者需要在答题板上写完答案，才可以敲锣。”
“是的，一旦敲锣，答案就不能更改，写错字，或者写漏字，都将不得分。”
两个主持人再次重申一遍这一环节的比赛规则。
确保两人都听进去后，主持人继续说道：“权新鸥同学作为被选者，有权利从1到5组题目中选择一组，请做出你的选择。”
权新鸥无所谓道：“我就选择第1组题目吧！”
这个时候懊恼和怨恨也无济于事，全力以赴答题吧！
“我宣布，比赛正式开始，请听第一题......”
第八百八十七章 意外的选择
10多分钟后。
不出所料，权新鸥果然不敌史燕芬。
7道题，史燕芬抢到了4道题，并且全部答对，轻松斩获4分。
权新鸥抢到2题，答对1题，答错1题。
一加，一减。
权新鸥这一环节，一分没得。
还有一道题没人抢，流拍了。
第一轮结束后。
史燕芬以8分暂居第一，权新鸥以4分垫底。
与权新鸥的黯然离场不同，史燕芬脸上的喜色再也藏不住。
以8分的成绩来说，起码能占据中间名次了。
奖金可不少，好几千呢！
“下面，有请排序第二的王振耀同学，挑选他的答题对手。”
“王振耀同学会挑选谁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主持人的话音刚落，就有不少观众吐槽道：“这还用猜吗？肯定选武雯雯。”
确实，从过往的成绩和第一环节的表现来看。
待选的7人中，武雯雯相对最弱一些。
此刻，武雯雯已经放弃挣扎了。
剩下的人中，貌似都比她厉害一些。
无论谁选她对垒，区别不大。
反正，她已经斩获6分了。
哪怕一题都答不对，也不会是最后一名。
她现在最大的期望，就是自己的排名不要太靠后而已。
“我选武雯雯。”
果然，王振耀选了武雯雯做对手。
现场好多男生发出了唏嘘声，令王振耀脸上有点挂不住。
此刻，武雯雯那副楚楚可人的样子，可是激发了不少男性的保护欲。
就比如，302宿舍这边。
廖永轩义愤填膺地骂道：“真不要脸，一个大老爷们，欺负这么漂亮的学姐，还要不要脸了？老大、老六，帮我一起骂一下这个叫王振耀的。”
蒋光杰和魏长宁心头，仿佛一群草泥马踏过。
廖永轩这他喵的，什么鬼逻辑？
这是比赛，不是你怜香惜玉的场所。
再说了，人家怎么选，跟你有半毛钱关系。
“我去上个厕所。”魏长宁说道。
蒋光杰赶紧说道：“老六，一起，正好我也想去。”
不为别的，就想离廖永轩远一点。
无脑，也会传染的。
“比赛快开始了，你们快去快回。”
廖永轩还善意地提醒道，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恶心到人家了。
两人应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廖永轩看着两人窃窃私语离开的背影，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有请王振耀和武雯雯两位同学，落座我们的答题区。”主持人开始控场。
不管下面议论怎么样，王振耀和武雯雯两人面色平静地走上前坐下。
简单思考后，武雯雯选择了第五组题目。
第二轮比赛，正式开始。
......
第二轮结束的时间更短，武雯雯确实不敌王振耀。
也有可能是第五组的题目太难了。
在这一轮7道题中，王振耀抢到4道题。
答对3题，答错1题，斩获2分。
武雯雯抢到1题，并且答对了，拿下1分。
直接两道题每人抢，幸好不是连续两题流拍，没有触发同时扣分规则。
最终，王振耀总积分6分，武雯雯总分7分。
没办法，人家武雯雯第一环节的初始分值，太占优势了。
立场时，武雯雯得意地看向王振耀，要表达的意思很明确了：你赢了老娘有什么用，总分还不是比我少。
确实，王振耀有点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离场的时候，可是收获了不少男观众的奚落声。
确实，当你选择“刁难”美女的时候。
不管输赢，都意味着要承受同性的非议。
刘子墨忽然把头扭过来，向江飞宇说道：“我听说，程敏慧在跟你表弟许仕林谈恋爱？”
江飞宇为难道：“刘主任，您这样有套我话的嫌疑啊！”
学生谈恋爱这个话题，最忌讳跟老师、父母聊。
不知道刘子墨闹的哪一出，江飞宇可不敢随便接这话。
别一会给许仕林这傻小子，整“狗带”了。
刘子墨宽慰道：“放心，就是闲聊，我这个教导主任就管学习和纪律，你们都是成年人了，有感情的需要，我也可以理解的。”
江飞宇礼貌又不失尴尬地说道：“哈，看来是我有点小人之心了。”
刘子墨继续说道：“程敏慧这孩子天赋很好，不仅是大一新生入学时候的‘状元’，也是他们飞行器工程系重点培养对象之一，许仕林眼光不错。”
江飞宇评价道：“傻人有傻福呗！”
刘子墨道：“说实话，刚开始我对许仕林的印象确实不太好，我不是第一次去派出所领我们学校的学生了，但是大一刚入学就因为集体打架被带进去的，他们404宿舍是第一个。”
江飞宇饶有兴趣地问道：“那您是因为什么事情对他改观了？这次的比赛吗？”
“有一说一，许仕林对这次比赛的贡献，我是最清楚的那一个，他为了比赛经常熬夜赶方案，对每一条细节严格要求的工作态度，学生会的干部都有向我汇报。”
“我很高兴看到了他向好的一面成长，不管是他自己觉悟的，还是因为和优秀的人在一起而做出的改变，这都是好的事情......”
刘子墨话里话外的意思，表达得很明确了：要不是有程敏慧这个好好学生的引领，许仕林也不会在正确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总而言之，许仕林走运了呗！才能泡到程敏慧。
实话实说，许仕林开始上进。
既有江飞宇引导和给机会，大部分功劳还要归功于程敏慧。
只希望这辈子，小姨夫别再折腾许仕林了。
程敏慧样貌、家世、品性都不错。
要是这样小姨夫还看不上眼，那就真是没事瞎折腾了。
江飞宇开玩笑道：“刘主任，貌似学校欠许仕林一个奖。”
“不用你提醒，我会跟他们辅导员交代的，学期末评优的时候，对他会有加分。”
“摊上你这么个不负责任的老板和表哥，也不知道是他的福气，还是他倒霉。”刘子墨调侃道。
“有你这么挤兑人的吗？有我这个表哥，当然是他的福气了。”
江飞宇还没来得及反驳，现场就发出巨大的嘈杂声。
“哇喔。”
“哇塞，不是吧？”
“她，她居然选了褚丽娜？？”
......
江飞宇和刘子墨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到了舞台上。
别急，让我们把时间往前倒退几分钟。
在王振耀和武雯雯的对决还没开始的时候，程敏慧就开始思考自己的要选的竞争对手是谁。
按照过往成绩来说，有两个比较好的选择：孙家琪，或者袁欣洁。
但是，程敏慧心里还有另外一个选择对象：那就是褚丽娜。
没错，就是褚丽娜，这也是程敏慧举棋不定的地方。
程敏慧首先排除了袁欣洁。
因为她发现袁欣洁和自己一样，都是理科出身，知识面雷同度较高。
两个都是专精某个领域的人在一起，容易形成势均力敌。
特别是刚才第一环节，袁欣洁表现出来的雷厉风行，给了程敏慧很深的印象。
孙家琪确实是一个相对较弱的对手。
但是这个姑娘太普通了，无论是相貌，还是实力。
你也许要问了，普通不好吗？
从一般的角度来说，确实选一个普通的对手更好。
但是，程敏慧这次参加比赛，还有别的目的。
我们在前文也说了，程敏慧参加比赛的目的，是为了赢得奖金给动协做开支用的。
但是，奖金的数额有限。
要重建猫舍，又要做绝育，还要给动物改善伙食......
零零总总，几千块钱的奖金是不够的。
所以，赛前程敏慧就提出了一个思路：在这场比赛中扬名，为动协做一波广告。
利用名人效应，再次向学生发起募捐。
只要程敏慧成为学校的当红“明星学生”，利用她的影响力发起募捐，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比赛奖金撑死了也就1万，学校里爱心泛滥的学生可不少。
遥想第一次募捐的时候，那个时候动协还没成立，程敏慧也没有多大的名气，还不是募集到了几千块钱。
所以，募捐的思路是可行的。
总而言之，比赛奖金要拿，还要赢得漂亮，打响名气。
打败孙家琪算什么本事？
观众只会认为是两只“小鸡”互啄。
要想观众记住你，就要比赛精彩，索性挑个最厉害的。
场上目前最厉害的，无疑是褚丽娜了。
赢了她，名气就都有了。
前提是，程敏慧有把握赢褚丽娜。
程敏慧一番分析后，发现自己赢褚丽娜的机会还挺大的。
首先第一点，第二环节的答题除了知识面要广，在答题板上写字的速度也要快。
刚才第一环节，程敏慧就发现了褚丽娜的一个弱点：她的大拇指似乎受伤了，写字不快。
利用这个弱点，似乎有些胜之不武。
但是比赛场上就是这样，不可能让每一个人都在最佳状态下竞技。
女性运动员在奥运赛场上碰到生理期，还不是要硬着头皮上，不可能存在完全公平。
第二点，江飞宇让人分析10个决赛者的那份报告，许仕林也厚着脸皮要来看过。
可以说，程敏慧对其他9人的答题风格和知识面储备，也是有比较深了解的。
褚丽娜确实知识面很广，但是她擅长的还是文科领域。
她初赛和两轮复赛成绩好，那是因为都是选择题，她的相对偏科的缺陷被掩盖了。
刚才程敏慧认真分析了前面第一环节，以及第二环节前两轮1V1的题目，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文科类的题目，出现的越来越少了。
即：第一环节出现文科类题目多，后面环节出现理科类的题目多一些。
按照正常的逻辑来猜：决赛的题目应该是文理均等的。
既然前面第一环节出现文科题多，那就应该后面出现理科题多，这样才平衡。
这个微妙的现象，值得程敏慧赌一把了。
第八百八十八章 赛点
所以，当主持人询问程敏慧选择谁做答题对手的时候，程敏慧说出了一个让全场意外的答案。
这时，绝大部分人都把目光在程敏慧和褚丽娜之间来回巡视。
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褚丽娜，在听完程敏慧的选择后，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右手的大拇指。
昨天由于不小心，在搬重物的时候她的大拇指受过伤。
虽然红肿已经消了大半，但是对书写还是有很大的影响。
今天的比赛过程中，她一直有意遮挡，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这个弱点。
想不到，还是被程敏慧注意到了。
除了这个理由，褚丽娜实在想不出程敏慧有什么依仗敢挑战自己。
对于程敏慧这个小学妹，褚丽娜确实印象不深。
袁欣洁在褚丽娜的印象里，都要深很多。
照理来说，程敏慧初赛、复赛的成绩不差，应该会让其他竞争者重视起来。
可结果恰恰相反。
她那副人畜无害的邻家小妹妹形象，真的太容易让人放心警惕感了。
而且，在分组对抗赛过程中，程敏慧还有意降低了存在感，褚丽娜想不到也正常。
“加油，慧慧，你行的。”
某个角落里，许仕林正暗暗攥紧了拳头，为女友加油。
此刻，现场唯一没那么惊讶的，估计也就许仕林了。
因为，程敏慧曾经向许仕林提过这个想法，只是没那么坚定而已。
许仕林这个憨憨当时是这样说的：放心大胆地去做吧，我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这话怎么看都像偶像剧的甜蜜告白。
可人家小许同学不是说说而已的，那是付出实际行动的。
这不，昨天下午许仕林紧急联系了江飞宇，厚着脸皮要了10名决赛入围者的分析资料来看。
分析资料还是很有用的，进一步帮程敏慧坚定了信心。
挑战高手，赢了还好说，名利双收。
要是输了，就要被人家嘲笑不自量力了。
所以，程敏慧做出这个选择，也是顶着巨大压力的。
“想拿我当垫脚石，我会让你后悔的！”褚丽娜盯着程敏慧暗道。
然后，她抛开脑中的杂念，起身向答题区走去。
程敏慧毫无惧色地迎上褚丽娜的目光，同样在答题区的另一边坐下。
那神情，就好像她打败褚丽娜信心十足一样。
气势不能输！
“好了，我们的第三轮比赛的两位答题选手已经就位，现在有请褚丽娜同学选择题目。”
“第二组题目。”
褚丽娜没有丝毫拖延，直接进入了答题环节。
她的内心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教训”一下，程敏慧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了。
“再次重申一下我们这一环节的答题规则，在主持人念完题目后，两位答题选手需要在30秒内写出答案，最先写完答案并敲响锣的人，拥有答题权。”
“超过30秒还没有人敲锣，本题自动失效。”
确保两人都听明白后，主持人继续说道：“第一题是一道天文题。”
“问：北极星处于天空中的哪个星座？”
“计时开始。”
在主持人话音还没落下的时候，程敏慧就已经开始写答案了。
这道题属于典型的课外知识，程敏慧博览群书，刚好知道。
褚丽娜犹豫了2秒，目光瞥到程敏慧在写字后，内心不可避免出现了一丝慌乱。
没办法，这一题不是她擅长的领域。
她只记得前面两个字隐约是“小熊”，后面就忘记了。
死马当活马医，褚丽娜只能硬着头皮写了一个她猜测的星座名称。
书写的过程中，大拇指传来的痛觉令她面部表情不自然地抽搐。
赛场如战场，即使再痛，丝毫不敢放慢写字的速度。
“哐啷。”
最后一个字还没写完，对面已经敲响了锣。
即使再不情愿，褚丽娜也只能把笔放下。
继续写，已经没有意义了。
“哇，居然是我们程敏慧同学最先敲响了锣，有请程敏慧同学亮出题板。”主持人的声音中，明显有一些惊讶。
程敏慧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把答题板翻了一面。
“程敏慧同学的答案是：小熊座α星。”
“恭喜她，回答正确。”
“啪啪啪......”
嚯，主持人的声音刚落下，现场就爆发出激烈的掌声。
太意外了，谁也没有想到程敏慧如此干净利落地拿下第一题。
答题过程，根本没有超过10秒钟。
程敏慧只是淡淡地看了褚丽娜一眼，继续给对方营造心里压力。
褚丽娜深吸了一口气，把愤怒的情绪压下。
是的，在她看来刚才程敏慧的眼神就是挑衅。
你一个各方面不如我的丫头片子，“侥幸”赢了第一题，不是应该欢呼雀跃吗？
你这种蔑视的表情算什么？
看不起我？
“好了，两位选手请听第二题，这一道自然科学题......”
......
“恭喜褚丽娜同学，回答正确，拿下一分。”
......
“恭喜程敏慧同学，回答正确，再拿下一分。”
......
几分钟后，第5题答完。
程敏慧拿下3分，褚丽娜拿下2分。
这个时候，谁要是再敢说程敏慧答对第一题是凭运气，绝对有人会喷他一脸唾沫。
你丫的，眼瞎了吗！
前面5题的比赛过程中，两人的比分几乎就是胶着进行的。
从来没有一对参赛者的答题过程像她们两个一样，如此精彩刺激。
几乎每一题，都是寸土必争。
程敏慧答题过程中表现出的冷静、果断，深深震撼了在场的人。
谁也没有想到，那个看起来如此可爱的邻家女孩，答题的时候如此英姿飒爽。
此时，褚丽娜握着已经开始有点红肿的手指，额头上已经开始渗出汗粒。
也不知道她出汗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心境乱了。
一路被程敏慧压着打，心境乱了，是必然的。
可惜啊，主持人根本没给时间让她调整心态，第六题接踵而来。
“接下来的第六条是一道地理题，问：能最直观地表示地形高低起伏状况的是什么地图？”
这一题的答案简单，程敏慧刷刷在答题板上写下“地形剖面图”五个字。
刚放下笔，忽然目光瞥到褚丽娜吃力写字的样子。
准备去拿锣槌的手，又停了下来。
“算了，这一题让给你，就让我们堂堂正正地比一场吧！”
程敏慧最终还是没有敲锣，而是拿起笔在答题板上画圈圈，假装又改起答案来。
好吧，典型的妇人之仁。
程敏慧这种小动作，能瞒过台下的观众，却瞒不过坐在离答题区不远的几个领导。
“她这是？”刘子墨疑惑地向江飞宇问道。
江飞宇只是摇摇头，示意继续看下去。
此刻，江飞宇也搞不懂程敏慧这么做的原因。
从程敏慧前面几题的答题风格来看，不是有把握的答案她根本不会去抢。
“总不会是故意放水让对方吧？”江飞宇暗暗猜测。
这个答案，已经很接近真相了！
“哐啷”一声，褚丽娜率先敲响锣。
主持人还没宣布答案，褚丽娜却已经如负释重。
这一题的答案，她很有把握。
唯一担心的，就是写字没有对方快。
现在，她终于把比分追平了。
刚开始还想着教训对方，现在这种想法早已经荡然无存。
能不输，就已经很不错了。
讲真的，程敏慧给她的压力太大了。
“请亮题板。”
“恭喜褚丽娜，回答正确，再次拿下一分。”
“啪啪啪......”潮水般的掌声再次涌来。
这次的掌声不是给某个人的，而是给两位答题者的。
“哇喔，两位选手的比赛真的太激烈了，我们现在场上的比分是3:3，出现了赛点，赛点了......”
主持人也有点激动地找不着北了。
实在是，比赛太刺激了。
前面环节的比赛，总会出现双方都答不出来的题。
而这两位呢，就犹如高手过招，招招都是杀机，看得人肾上腺素飙升。
舞台等候区，袁欣洁凑到武雯雯耳边小声说道：“我怎么感觉刚才这题，是程敏慧故意让给褚丽娜？”
武雯雯也疑惑道：“讲真的，我也有同感。”
她们坐的地方离答题区不远，好几个人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请两位答题选手注意了，接下来是我们的最后一题，这一题我个人认为有点难回答......”
主持人的话，真的是吊足了胃口。
这种关键时刻，你搞悬念？
你丫的，倒是快念题目呀！
“请问：评估钻石的国际标准4C，分别指什么？”
4C，也就意味着要写4个答案。
而且，这年头钻石不仅是舶来品，也是稀罕货。
不是接触过珠宝行业，或者珠宝专业的人，还真不知道。
程敏慧最先在答题板上写下了“重量”和“切工”两个词。
她老爸给老妈买过一颗钻戒，以前听老爸大概介绍过，程敏慧隐约还记得一点知识。
想了一下，程敏慧又写下了“净度”这个词。
最后一个答案，程敏慧犹豫了。
她有点忘了最后一个是“色泽”，还是“颜色”。
在她的印象里，钻石是有颜色的。
保险起见，把两个答案都写下，最后再划掉一个。
那边，褚丽娜写下“重量”、“净度”、“款式”、“颜色”四个词语后，就彻底麻花了。
这四个答案，连她自己都不确定能对几个。
她出身普通工薪家庭，钻石还真没接触过。
褚丽娜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对面的程敏慧，对方的目光也正好看了过来。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
褚丽娜把笔放下，表达的意思很明确：我放弃了，看你的选择了。
这种时候，不确定的答案，明智的做法是不要抢。
答对还好说，答错可是要扣分的。
适当求稳，也是一种明智的选择。
“答题时间还剩下最后10秒。”
“9，8，7......”
主持人已经开始慢速倒计时了。
这种时候故意放水，却不会有人指责什么。
因为观众的心都揪起来了。
最后一题，两人总不会打成平手吧？
“算了，就你了，赌一把。”
最后3秒倒计时，程敏慧不再犹豫，直接划掉了“颜色”一词。
“哐啷。”
敲完锣后，程敏慧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了一样。
那种压力，只有身临其境才能体会到。
现在锣都已经敲了，结果交给命运吧！
第八百八十九章 新的思路
“程敏慧同学的答案是：重量、切工、净度、色泽......”
“那么，她的答案是否正确呢？”
这两个该死的主持人，又在关键时刻停顿了。
真的太吊人胃口了，比30分钟一集的电视剧插播40分钟的广告还可恶。
观众席上，不少男生已经是骂骂咧咧了。
如果说，观众只是好奇结果而拉满期待感的话。
程敏慧和褚丽娜这两个当事人，那就是真的紧张到心跳加速了。
这一题，直接关系到两人的胜败。
赢的人，将会成为全场最耀眼的“仔”。
忽然，程敏慧看到领导席上江飞宇向自己露出的笑容。
瞬间，程敏慧就知道这个笑容代表的含义。
一颗心，也落了回去。
果然，跟聪明人沟通就是简单，一个眼神就够了。
江飞宇在看到程敏慧答案的时候，就知道她答对了。
上辈子江飞宇买婚戒的时候，为了不被坑，可是恶补了不少钻石的知识。
江飞宇是场上少数几个知道答案的人之一。
你还别说，就这一会的功夫，江飞宇已经想到一个很好的点子了。
仅仅只是在帝都理工大学里面小打小闹，已经满足不了江飞宇的搞事情的愿望了。
既然比赛在大学生中这么火，完全可以包装成一个全国性质的赛事。
如果能够拉上高等教育司一起举办就最好了，这样权威性也高。
如果不行，江飞宇还可以拉上帝都电视台一起，举办一场半官方的全国高校知识竞赛。
貌似，后世就有一档比较火的知识答题类综艺节目。
组织经验、线上答题软件和题库都是现成的，只要决赛时办成现场比拼就行了。
到时候各个高校完全可以组成战队来参赛，赛事的复杂程度和可观赏性又大大提高了。
绝对能够赚一波流量。
“对，下半年等yi情结束就开搞。”
很快，江飞宇就在心里有了决断。
“恭喜她，全部回答正确。”
吊足胃口后，主持人终于公布了答案。
“程敏慧！”
“程敏慧！”
......
主持人的话音刚落，现场瞬间沸腾。
掌声和高呼程敏慧名字的声音，不绝于耳。
褚丽娜眼里的神采，瞬间暗淡下去。
她不是输不起。
但是输给程敏慧这个才大一的小学妹，成为人家登顶的“垫脚石”，终究还是心有不甘呀！
唯一的安慰是，她这一轮也拿下了3分。
目前的她总分加起来是9分，暂居第二名。
暂居第一的肯定是程敏慧了，总分10分。
“老大、老六，看到了没有，什么叫做实力，人家程敏慧这就叫做实力，一战定乾坤......”
廖永轩快速地舞动自己的手，表达他此刻内心的激动。
“这还用你说，人家程敏慧一开始就是在扮猪吃老虎，你个马后炮，刚才你还说人家不自量力要挑战褚丽娜。”
蒋光杰难得跟廖永轩观点达成一致。
本着“鸡蛋里挑骨头”的原则，蒋光杰还是鄙视了廖永轩一番。
“哈哈哈......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莫怪，莫怪，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程敏慧同学就是我的偶像之一了，明年的第二届知识大赛，我必然会像她一样在舞台上大杀四方。”廖永轩又开始幻想了。
他肯定猜不到，江飞宇下半年就打算搞一把大的。
“就凭......你......”
蒋光杰刚想反驳，一想到廖永轩这次展露的成绩，硬生生把话咽了下去。
你还真别说，再给廖永轩一年的时间，搞不好明年他还真有机会站在这个10人的对决台上。
因为，之前江飞宇就有透露过了。
如果第一届知识竞赛要是办得好，学校还真有把比赛变成常态化的意向。
魏长宁同样激动道：“永轩，我们一起共勉。”
“老六，咱们一起努力，制霸帝都理工大学。”
“嗯。”
两人还煞有其事地击掌为誓。
蒋光杰看着这两个家伙像打了“鸡血”一样，一下子尴尬在当场。
“卧槽，连老五都开始上进了，那整个宿舍不就只剩下我跟老四两个人拖后腿了？”
“不对，老四还有赵菲菲督促学习，经过这次比赛后，赵菲菲必然不会让老四太轻松。”
“也就是说，全宿舍就我一个‘落后分子’了？？”
蒋光杰一下子思绪纷飞，想到了十万八千里外。
此刻，蒋光杰多么希望自己的女朋友也能强硬一点，像赵菲菲一样督促自己上进呀！
瞬间，蒋光杰思念起了远在千里之外老家的女朋友——苏思颖。
“再次感谢程敏慧、褚丽娜两位同学给我们带来的精彩对决，二位同学请移步等候区，稍作休息。”
“现在有请当前场所排序最高的袁欣洁同学，挑选自己的答题对手......”
见袁欣洁愣愣出神，武雯雯赶紧提醒道：“欣洁，到你挑对手了。”
“哦，好的。”
袁欣洁回过神来，随口应了一声。
不过，她的眼神还是聚焦在踏步而归的程敏慧身上。
看着程敏慧载誉而归，袁欣洁眼里的羡慕是藏不住的。
可是对比了一下自己跟喻炜宏的实力，袁欣洁还是把心中疯狂的想法抛弃了。
没实力，就别逞强。
别到时候画虎不成反类犬，东施效颦，徒增笑话。
“我选孙家琪。”
袁欣洁站起来，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台下很多观众还在小声交谈，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的比赛。
对于袁欣洁的声音，充耳不闻。
毕竟刚才的比赛太精彩了，人还没从上一趴的剧情中过渡下来。
另外，还有一些观众的精神估计绷紧得有点久了。
这一放松下来就容易走神，起身去上厕所的人也不少。
俗称的：尿点到了。
此时，比赛经历了一个大高chao后，已经进入了一个相对平缓阶段。
也许只有后面喻炜宏和周礼贤的对决，才能让观众的期待感再次拉满。
至于她俩，此刻更像是无关紧要的角色。
袁欣洁虽然有些气恼，却也没什么办法。
幸好，台下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一些同班同学的加油声，这多少算个安慰。
这边，孙家琪听到袁欣洁念到自己名字后，从容地向答题区走去。
喻炜宏和周礼贤的实力，都能排进前五以内。
只要袁欣洁不傻，必然选她。
“来吧，即使弱小，也要发出自己的声音。”孙家琪看着对面的袁欣洁，目光坚定。
孙家琪直接选了第三组题目。
随着主持人出声，比赛正式开始。
......
10分钟左右，7道题答完。
袁欣洁和孙家琪的整个比赛过程，只能说中规中矩。
主要还是两人的实力差不多，跟第一梯队还是有些差距。
7道题。
袁欣洁答对了1、4、6三题，拿下3分。
孙家琪答对了2、7两题，拿下2分。
很快，喻炜宏和周礼贤两人上场。
这两位男同学的实力不错，比赛过程也蛮精彩的，又给观众带来了一波观赛享受。
最终，喻炜宏答对4题，拿下4分。
周礼贤答对3题，拿下3分。
第二环节比赛结束后，场上10人的得分如下：
第一名，程敏慧，10分。
第二名，褚丽娜，9分。
并列第二名，周礼贤，9分。
并列第二名，袁欣洁，9分。
第三名，喻炜宏，8分。
并列第三名，史燕芬，8分。
第四名，武雯雯，7分。
第五名，王振耀，6分。
并列第五名，孙家琪，6分。
第六名，权新鸥，4分。
第八百九十章 独特的解压方式
“现在，比赛进入了我们最后一个环节——1VN的对抗赛。”
“是的，这一环节的比赛也是整个决赛最残酷的比赛环节，参赛者必须保证保证自己一直赢，最少也是答对的题目大于其他选手答对题目数量的和......”
“真不知道节目组怎么想到这么残酷的比赛规则，我光是念比赛规则都感觉到于心不忍......”
“好了，我们稍做休息10分钟，休息时间内也请每一位参赛者考虑好是否参加第三环节的比赛......”
“到底是见好就收？还是咬牙再拼搏一把？10参赛者会做出什么选择呢？”
“请各位现场的观众不要走开，更加精彩的比赛，我们一会就开始......”
两个主持人还在噼里啪啦地讲个不停，现场的观众纷纷起身。
观众们当然不是要走了，而是去上WC放水。
第三环节更精彩，自然不能错过。
此刻，10个参赛者大都陷入了沉思中。
参加，或者不参加，是个艰难的决定。
领导席这边，刘子墨兴趣大起，向江飞宇提议道：“要不要再打个赌，一会第三环节有多少人参赛？”
好吧，刘子墨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做“我赌技烂，却又好赌”。
估计是今天输给江飞宇次数太多了，有点不甘心。
闲着也是无聊，江飞宇随口应道：“行，咱们一人说一个数字，谁的数字最接近，算谁赢。”
略微一分析，江飞宇报出了一个数字3。
权新鸥目前是场上最低分，他再扣几分也是场上最后一名，丝毫不影响他的排名。
所以，他肯定是会参加的。
再怎么也要搏一搏，万一运气好翻盘呢！
有了权新鸥这个送分的参赛者，其他对自己分数不满意的人，必然也要搏一搏。
比如喻炜宏，他现在的积分就跟实力不太符。
江飞宇要是他，必然不甘心。
剩下的人中，必然还有一两个有想法的人。
折中一下，猜三个吧！
刘子墨笑道：“你既然猜三个，那我就猜四个吧！我很有把握，这一把肯定是我赢。”
江飞宇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反驳。
本来就是无聊的打赌，也没加赌注。
比赛看到这会，江飞宇也有点疲倦了。
就想快点结束，然后回家处理公事了。
他对于最终排名，已经没啥期待了。
不管谁拿第一、第二、第三，对他来说都没有任何影响。
反正，他就是来参与颁奖的。
参与度有点低，没法感同身受。
随着事业上越来越成功，学校里面的纷纷扰扰，已经很难让他提起兴致了。
就好比你一个成年人，再去玩幼儿园里面的设施。
刚开始可能很解压、很有趣；时间久了，多少有些乏味。
这边，程敏慧刚要起身去上厕所，褚丽娜就把她给堵住了。
“褚学姐，有事吗？”程敏慧问道。
“刚才咱们俩比拼的时候，第六题，你是故意让我的吗？”褚丽娜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比赛的时候，她顾不上想其中的细节。
过后坐下来一复盘，再听到坐在她旁边的其他参赛者讨论，心里的疑云再也去不掉。
程敏慧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褚丽娜道：“这答案对我很重要，你只要告诉我结果就行了。”
这是典型的不服输，大概率是想在第三环节的混战，再跟程敏慧光明正大地一较高下。
程敏慧指着褚丽娜的手，劝道：“学姐，你的手已经红肿了，并不适合再参加第三环节的比赛。”
这个回答，无疑是默认了。
说完，程敏慧就越过了褚丽娜。
“第三环节，我希望你也能参加，我会堂堂正正地打败你。”
身后传来褚丽娜的声音，程敏慧置若罔闻，继续向前面走去。
“surprise！”
刚越过拐角，就有一群人突然冒出来，把程敏慧吓了一跳。
5、6号人，以许仕林和柳佳音为首，都是社团里的骨干。
“吓了我一跳，老实交代，是不是佳音你出的馊主意。”
程敏慧趁机揉捏着柳佳音粉嫩的脸蛋，述说着自己的“不满”。
柳佳音赶紧推开程敏慧的“魔爪”，抱怨道：“有话好好说，别趁机揩油呀。”
两人这番打闹，惹得其他女生笑嘻嘻的。
“慧慧，你真的是太厉害了，太为我们社团争光了。”
“就是，单挑全场最厉害的大姐大，当时我们都看懵了......”
“那可不嘛，看得我热血沸腾，我要是个男的，我一定非社长不娶......”
“社长，第三环节你还参加吗？”
......
一帮小丫头，叽叽喳喳述说着心里对程敏慧的佩服。
也不乏打探程敏慧是否参加第三环节比赛的。
问的人太多，一时间搞得程敏慧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许仕林出声劝道：“好了，咱们别在这里耽误社长了，她上完厕所还要回去准备比赛呢！”
柳佳音不客气地拆穿道：“副社长，是你想跟会长独处，故意找借口支开我们吧！”
“好了，姐妹们，咱们别在这里碍眼了，让这两个痴男怨女独处一下吧！”
好在柳佳音还识大体，赶紧劝退了这帮小姐妹。
“社长，我们先走了，你加油。”
“加油，再加油。”
“社长必胜！”
......
一帮“噪音制造者”终于走了，就剩下许仕林和程敏慧。
许仕林看着恋人，深情道：“遵循你内心的想法，不要带太多负担，参加，或者不参加，我都支持你。”
他这是怕程敏慧背负了太多人的期待，或者因为面子问题，硬着头皮参加第三环节比赛。
其实，程敏慧的心里早就有了计较。
是否参加第三环节的比赛，不是取决与程敏慧自己的选择，而是取决于参加的人数。
按照N+2道题的规则，参加的人越多，答题的收获与付出比越不划算。
而这个临界点，就是N等于3的时候。
比如，有4个人参赛的时候，就是6道题。
按照概率来说，你要回答对3道题，才不会吃亏。
但是这个可能性比较小，4个人同时抢答，能抢到3道题的概率太小了。
程敏慧忽然灵机一动，张开双臂笑道：“我需要鼓励，来，给我个抱抱。”
听完女友的要求，许仕林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没想到程敏慧这个时候，还有兴致调戏他。
两人周围人来人往的，这个时候抱抱，也太刺激了吧！
许仕林摇摇头，示意周围的人多。
“我不管，快点！”程敏慧催促道。
“算了，不要脸就不要脸吧！”许仕林心一横，快速摘掉手臂上的红 袖箍，一把抱住程敏慧。
本来他打算蜻蜓点水地抱了一下，谁想到程敏慧一下子抱紧了他，还在他右边脸颊上亲了一口。
许仕林顿时感觉天旋地转，害羞的本能促使他撒腿就跑。
后面传来程敏慧乐不可支的笑声。
不得不说，高智商的人就是与众不同。
这个解压方式就很独特，就是有点费男友。
第八百九十一章 比赛落幕
“各位参赛者，请做出你们的选择吧！”
“要报名参加第三环节比赛的人，请站到前面来。”
主持人刚说完，权新鸥就第一个站了起来。
然后，第二个站起来的是喻炜宏。
接着，王振耀也站了起来。
王振耀目前的分数排在倒数第二，他也心有不甘。
算上他，这就已经三个了。
其他几个有点蠢蠢欲动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已经有三个人报名了，得考虑自己再参与进去，投入与产出比。
褚丽娜全程一直在观察程敏慧的动向，想从对方的小动作上找点端倪。
可程敏慧就这样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并没有任何反应。
似乎，第三环节的比赛跟她没关系了。
褚丽娜纯粹就是怄气，想跟程敏慧较真。
如果程敏慧不参战的话，以她目前的分数，不值得冒险。
程敏慧的脑子更加清醒，她知道自己一旦加入，褚丽娜这个要“复仇”的女人一定会加入。
那就是5个人的混战，绝对得不偿失。
自己现在暂居第一名，实在没必要趟这种浑水。
她又不是胡宪安这种变态，一点努力都没有付出过，也能碾压众人。
剩下的其他几人更加不可能出战，要么分数占优，要么实力不够。
这个时候，还是老老实实当“鹌鹑”吧！
“还有人要报名吗？”主持人开始第一遍确认。
主持人又问了两遍，最终还是没有人站起来。
这个结果，让台下的观众略微有些失望。
本来大结局想看几大高手混战的，结果就只有小猫两三只出战。
基本上都是分数靠后的人内卷，分数高的人选择了明哲保身。
“刘主任，不好意思，又是我赢了，看来你今天的运气不太好。”江飞宇调侃道。
“没道理呀？我今天点怎么这么背？”刘子墨有点难以置信。
幸好没下赌注，要不然老刘今晚回去铁定要跪搓衣板。
刘子墨不甘心道：“要不，咱们再赌一局，猜他们三个谁能胜出。”
罗文栗身为副校长，有点看不下去了，提醒道：“刘主任，为人师表，注意形象！”
你一个高校的教导主任，一个小比赛而已，还把自己好赌的本性暴露出来了？
跟学生打赌就算了，还输了一路，把领导的威严都输光了。
也就两人没下赌注，罗文栗一直没出声干涉。
这会，实在看不下去了，有点丢教职工的脸面了。
刘子墨尴尬道：“罗副校长提醒的对，是我孟浪了。”
此刻最辛苦的是江飞宇，正在极力憋笑。
当面笑自己学校的领导，确实不太礼貌。
如果江飞宇憋不住了，那一定是太好笑。
想不到平时在学生心目中威严有加的刘子墨，还有一个这么大的毛病。
老早就听说刘子墨惧内，不仅工资卡上交，买包烟还要跟老婆申请经费。
以前江飞宇还同情过刘子墨，以为他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现在看来，要没他老婆管钱，按照他这个臭毛病，多少身家也不够输的。
还是老话说的对：娶妻当娶贤！
言归正传。
即使观众再不乐意，比赛也还得继续。
最终，喻炜宏、王振耀、权新鸥三人一番混战后，结果却有些戏剧性。
观众预想中的喻炜宏一路碾压其他两人的戏码，并没有出现。
因为总共5道题，权新鸥一个人就抢了3道题。
你以为这家伙突然开挂了？
不，真实原因是这家伙成绩垫底，有点破罐子摔破的倾向。
反正，别管是否正确，抢下答题权再说。
虽然他抢了3道题，却只答对了一题。
喻炜宏抢到了1题，并且答对。
王振耀抢了1题，并且答对。
最终，权新鸥在这一环节拿下1分，却被扣了4分，总积分为1。
喻炜宏在这一环节拿下1分，被扣2分，总分为7。
王振耀在这一环节拿下1分，被扣2分，总分为5。
三人成功实现了总分的负增长，在最后一环节还贡献了一波笑料。
也要恭喜权新鸥，以“搅屎棍”的做事风格，成功拖垮了最后一环节的比赛。
按照目前场上的得分，褚丽娜、周礼贤、袁欣洁三人以9分并列第二名。
于是，这三人进行了一轮三人制的加赛比拼。
最终，褚丽娜从三人小组赛中脱颖而出，周礼贤屈居第二，袁欣洁垫底。
然后，是同样以7分并列第四名的喻炜宏和武雯雯加赛了一场。
可能前面被压抑久了，喻炜宏在加赛环节中实力全部展现了出来。
虐得武雯雯找不着北，轻松胜出。
可惜，没什么卵用，谁让他时运不济。
然后，帝都理工大学第一届知识竞赛的比赛结果就新鲜出炉了。
第一名程敏慧，奖金10000元。
第二名褚丽娜，奖金9000元。
第三名周礼贤，奖金8000元。
第四名袁欣洁，奖金7000元。
袁欣洁能够夺下第四名，多少有一些运气的加成。
不说喻炜宏和史燕芬两人，王振耀估计都比袁欣洁强一点。
第五名史燕芬，奖金6000元。
第六名喻炜宏，奖金5000元。
第七名武雯雯，奖金4000元。
第八名孙家琪，奖金3000元。
第九名王振耀，奖金2000元。
最倒霉的应该是王振耀，他的真正实力起码排在5、6名之间。
可惜啊，他运气不好，一路点背。
第十名权新鸥，奖金1000元。
权新鸥最后的搅局行为，就是典型的损人不利己。
不仅成功让自己被喻炜宏、王振耀两人记恨上了，还败光了自己的路人缘。
估计在史燕芬选他当对手的时候，就有点黑化了。
没法报复史燕芬，那就拉第一环节的队友下水，反正都别想好过。
史燕芬没有参加第三环节的比赛，估计也是想到了这一点。
这种怄气报复的行为，也就学生们看了鄙视一番。
按照江飞宇这种见惯了职场尔虞我诈的老手标准来说，只能算小儿科了。
至此，帝都理工大学第一届知识竞赛圆满落幕。
比赛的最后，还有一个颁奖仪式。
由罗文栗和江飞宇两人，共同给10名获奖者颁发奖金和荣誉证书。
这么多钱，肯定是打到获奖者银行卡的。
荣誉证书倒是现场制作的。
都是事先打印好，并盖好了学校的钢印。
连姓名都是提前写好了，现场工作人员把名次写上去就行了。
第八百九十二章 好戏准备开锣
4月11日，上午10点左右，香江中环。
这里是香江的金融中心，每天在这里流转的资金数以千亿。
此时，某栋高档写字楼35层，曹亚博领着金惠走出电梯。
两人都戴了口罩，倒也不怕被人认出来。
金惠之前再怎么说也是个三线小明星，知名度还是有一点的。
曹亚博应该不是第一次来了，直径向左边走廊的尽头走去。
这次曹亚博要拉高香江丰业国际股票的行动，近期就会开始。
今天来呢，就是跟背后的操盘团队谈细节的。
给曹亚博提供服务的操盘团队，是香江金融黑市圈子里一个比较知名金融服务团队。
江湖诨号：财神。
财神提供按次收费的金融服务，服务费率还不低。
凡事跟钱流动相关的业务，他们都接。
股票，小意思啦！
财神团队算不上曹亚博的手下，只能说跟曹亚博是合作雇佣关系。
以曹亚博的财力，不是养不起十几号人的操盘团队，主要有两方面的考虑吧！
一方面，是安全性的考虑。
曹亚博干的毕竟是违法的勾当，自己养一帮手下，你又没法保证每个手下的忠诚度。
万一有人向警方举报，就问你怎么办？
花钱雇人，人道毁灭吗？
曹亚博是个商人，求的是财。
有些东西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碰。
像财神这种半黑性质的团队就不同了，人家就有足够的手段保证手下的人不敢造次。
即使真的出现叛徒，人家也有能力清理门户，牵连不到客户头上。
另一方面呢，财神背后的关系错综复杂。
人家不仅能给你抹掉资金往来的痕迹，在证监部门也有关系。
有什么风吹草动，也能及时规避。
所以，人家收费贵，是有贵的道理。
曹亚博这次带上金惠一起过来谈细节，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核心原因，还是因为他手下也没有特别值得信任的人可用而已。
之前这方面的事情，都是曹亚博的二叔出面替他处理。
但是他二叔前段时间做了心脏手术，已经回大陆老家静养了。
细数身边值得信任的人，也就金惠比较合适了。
金惠跟了曹亚博这么多年，才取得他的信任。
由此就可见，曹亚博做事的谨慎程度了。
走廊尽头的办公区，挂着“香江嘉恒新进出口贸易有限公司”的牌匾。
很明显，这家公司就是个掩人耳目的壳子，里面肯定别有洞天。
因为，光是在门口的位置，就能看到里面有多道屏蔽门。
办公区域的玻璃，都是不透明那种。
如此遮遮掩掩，没问题才怪呢！
“先生、女士，请问二位有何贵干？”
前台小姐警惕地看着二人，手上的对讲机就没放下来过。
一旦两人要硬闯，马上就能呼叫保安来处理。
曹亚博出声道：“我姓曹，跟你们陶毕辉总约好了。”
听到这话，前台小姐的神情缓和下来。
能知道老板姓名的，可疑程度立马小了大半。
“二位稍等，我打电话确认一下。”
曹亚博点头，示意对方赶紧。
片刻后，前台小姐放下电话，歉意道：“不好意思，曹先生，让二位久等了，陶总让我带二位进去。”
曹亚博赞善道：“无妨，你做得对，谨慎点是好的。”
干这行本来就是冒着巨大的风险，不够谨慎的，都已经进去了。
前台小姐引着两人往内部走去，一路上光是门禁就过了3道。
这里的安保等级，显然不低。
可是谁也没想到，此时金惠包里的手机，正在发出异常的信号波段。
这当然是曹亚博的小舅子——倪振华的杰作了。
刚开始倪振华买通了金惠家的菲佣，把窃听设备藏在金惠随身携带的化妆盒里。
但是那玩意不仅通信距离短，而且用不了久就没电了。
频繁的替换窃听设备，更是容易暴露。
后来，倪月华把困难反馈给了周国海那边的对接人。
人家直接说了，不一定要听到声音才能知道曹亚博幕后操盘团队在哪里。
通过轨迹研判，也能分析出来。
你看，专业的跟业余的就是不一样。
于是，倪振华趁金惠熟睡后潜入她家里。
花了点时间，把跟踪器装在金惠的手机里。
这东西不仅体积更小，续航时间超长。
而且，稍微改造一下，还能窃取手机本身的电量。
简直就是跟踪的不二法宝，硬是要的。
曹亚博和金惠两人刚走进总经理办公室，陶毕辉就起身迎接道：“曹老板，有失远迎，抱歉，抱歉！”
“陶总，我不是第一次来你这了，别尽给我整这些虚的，来，我介绍一下......”
曹亚博刚要介绍金惠的身份，陶毕辉就打断了他，说道：“曹老板，不用介绍，金惠小姐，我自然是认得。”
金惠开心道：“哦，陶总认得我？”
陶毕辉吹捧道：“鼎鼎大名的金惠小姐，我自然是认得。不过，以前是在荧幕上和报纸上见过，见到您本人还是第一次。果然，真人比荧幕上漂亮多了......”
干他们这一行的，合作客户的资料自然是摸得一清二楚。
金惠是曹亚博姘头这事，根本就算不上什么秘密。
陶毕辉的这番吹捧，倒是令金惠乐不可支。
没个20年的功力，还说不出这么赏心悦目的马屁。
三人在沙发坐下，咖啡奉上。
曹亚博先简单介绍了这次的行动情况，以及要求。
“还请曹老板放心，既然您已经把‘局’做好了，我们团队的实力您也是了解的，绝对的国际一流水平，价格翻倍不敢说，拉高60个点以上还是没问题的。”陶毕辉一口应了下来。
两家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他们对香江丰业国际这只股票知根知底。
而且，说句难听的。
千亿市值级别的股票他们也操作过不少，香江丰业国际这只不到百亿的股票，有点小儿科了。
操作起来，简直不要so easy！
曹亚博问道：“费率方面呢？”
陶毕辉解释道：“您是老客户了，一直享受咱们15个点的优惠费率。”
券商才千分之几、万分之几的手续费，这里直接15个点的费率，真他喵的黑。
觉得费率有点高，曹亚博又磨了一下。
不过，陶毕辉还是委婉地拒绝了。
什么样的客人享受什么级别的费率，这是老板定的。
他陶毕辉也不过是个摆在明面上的高级打工仔而已，能给的折扣有限。
两人又谈了些细节问题，确认金惠作为双方的对接人后，曹亚博就提出告辞了。
第八百九十三章 问责
下午4点左右，同样位于香江中环的IDG亚洲分部。
某间豪华的办公室内，传来亚太区新任总裁斯蒂芬的咆哮声。
好吧，此刻在办公室内挨训的倒霉蛋有三个：投资部的老总向叙东，投资部经理张哲盛，资产评估部的戴安岚。
这三人挨训的原因，也跟江飞宇有关。
这不中午刚上班，江飞宇就把飞宇科技跟香江丰业国际签订战略合作协议的事情通报给了IDG这边。
还很贴心的，传真、邮件两种途径同时告知的。
当然不能直接说协议已经签署，而是说即将要签署。
反正，曹亚博那边和江飞宇商议的正式公布时间是13号。
也就是后天，正好是星期天。
星期天公布利好消息，周一开市就能炒一波，安排得好好的。
张哲盛收到传真的时候，当场就懵逼了。
立马打电话跟江飞宇确认，电话里两人谈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挂了电话，张哲盛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赶紧把消息上报给了自己的老大向叙东。
然后，向叙东又火急火燎地上报给了亚太区的负责人斯蒂芬，这才有了开头的一幕。
戴安岚小姐姐纯属被连累的，本来客户关系维护是他们投资部的事，跟他们资产评估部有个吊毛关系。
恰巧他们资产评估部老大去“脚盆鸡”出差了，她被拉来开会，有幸感受了一番斯蒂芬的“口水洗礼”。
斯蒂芬这么生气也正常，IDG在整个亚洲投资的企业也不到30家。
飞宇科技的战略价值，在整个亚洲地区的投资企业里都能排进前三甲的。
这么优质的客户，你跟我说没维护好，被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杂牌投资公司截胡了？
玩呢？
对得起公司给你们发的工资吗？
“David，你来说，飞宇科技这个客户一直是你维护的，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斯蒂芬口吐芬芳了一番，然后点了张哲盛的名。
（斯蒂芬等人说的是英语，这里自动换成了中文，贴心吧！好吧，作者君是不会承认自己英语四级没过的。）
本来一直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张哲盛，心里叫苦不已。
在部门办公室的时候，他已经被老大向叙东吊了一顿。
现在老大的老大，又要降维吊他。
何其苦也！
张哲盛打电话给江飞宇的时候，江飞宇倒是客客气气跟他掰扯了半天。
说什么这件事是从飞宇科技长远考虑的，并非是对IDG有什么意见，更加不会影响江飞宇跟他张哲盛之间的私人友谊云云。
总结成两个字来概括，那就是“扯淡”。
要真是看在两人好朋友的份上，就不会事到临头才通知他了。
讲真的，这次江飞宇确实有坑张哲盛的成分在里面。
这次严重的话，张哲盛搞不好要被离职。
当然了，在电话的最后，江飞宇倒是诚挚地向张哲盛发出了邀请。
直言：你们那个傻逼领导要是敢开你，飞宇科技随时欢迎你。
张哲盛除了苦笑，还能说什么。
最后这句江飞宇倒是没忽悠，像张哲盛这种高级人才，江飞宇还是很稀罕的。
飞宇科技现在的体量不小了，员工也越来越多。
但是，一直缺乏一个擅长处理外部关系的高级参谋。
这个外部关系，指的是处理与外资的关系。
张哲盛是美籍华人，对欧美那一套社会关系很擅长。
而且还是投行出身，能力和人脉关系都是江飞宇所需的，确实是很适合的人选。
原先，江飞宇看好的是学校里的彭晔老师。
彭晔老师不仅能力、背景符合，还是计算机相关专业出身，简直是最合适人选。
但是呢，彭晔老师不好挖呀！
属于可遇不可求，还要看机缘。
张哲盛也是一个很好的替代人选。
而且，像这种高级人才，肯定是多多益善。
所以，江飞宇倒是腹黑地盼着他们亚洲分部把张哲盛给开了，自己捡点便宜什么的。
眼看是躲不过了，张哲盛硬着头皮说道：“Boss，这次的事情确实是我失职，因为帝都yi 情的原因，导致我们事先没有探查到这么重大的消息......”
你看看，人家甩锅就很有水平。
因为帝都yi 情的影响，飞宇科技的员工都居家办公，导致我们安插在公司人员没能反馈回来任何有用消息。
这是客观因素导致的，不能都推到某个人的头上。
当然了，仅仅会甩锅还是不够的，还要学会转移领导的注意力。
这不，张哲盛继续说道：“Boss，我认为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联系香江丰业国际，他们只是拿到了飞宇科技的委托授权，主导二次融资估值和谈判而已，分蛋糕的权利其实还是在江飞宇手里。”
“毕竟，咱们跟飞宇科技的投资协议里，可是有二次融资优先权的......”
张哲盛这话倒是给洋鬼子斯蒂芬提了个醒，他向戴安岚问道：“Yardina，我们跟飞宇科技的投资协议，里面是怎么约定的？”
戴安岚翻开手里的文件，说道：“来之前我认真研究过合同正文以及附属条款了，附属条款里面第二条对此有明确的约束：在没有出现不可抗力的情况下，同等价格下，我方有优先认购权......”
斯蒂芬追问道：“认购的份额比例呢？”
戴安岚解释道：“这一点没有注明。”
斯蒂芬恼怒道：“为什么没有注明？这么简单留后门的手段，你们都想不到吗？”
戴安岚为难道：“Boss，融资谈判的时候我和David都在场，当时江飞宇明确拒绝在协议里注明认购的比例，这一条也报备过亚洲分部管理层了，在咱们内部会议过审了的，会议记录编号是PKY—XCY—20020717—015......”
当初签融资合同的时候，江飞宇可是坚持所有合同条款逐条审核的。
不仅有飞宇科技的律师在场，还有同样投行出身的彭晔老师帮忙审核，就是为了防着这帮洋鬼子设置陷阱条款。
张哲盛向戴安岚投去佩服的眼光。
确实都是人才，来之前就考虑好怎么把自己摘干净。
要不然，怎么会特意把这么复杂的会议记录编号记在本子上。
斯蒂芬看着这帮相互推诿的下属，真想立马就炒了他们。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炒了他们容易，谁来接替他们是个大问题。
向叙东出声劝道：“Boss，刚才David的话说到关键点子上了，咱们现在追究责任于事无补，还是要赶紧想想怎么应对才是正理。飞宇科技现在的上升势头这么好，二次融资江飞宇不给我们主导，这是显而易见的......”
斯蒂芬吼道：“你们两个马上联系这家香江丰业国际，搞清楚飞宇科技二次融资的具体情况，总之一句话，我们的份额必须保证。”
向叙东和张哲盛赶紧应下来。
第八百九十四章 入瓮
同一时刻，中环某栋大厦12楼。
这里是大陆某家官方企业香江分部的办公地点，至少明面上是这样的。
反正，从10楼到12楼都被租下来了。
这个时候，电梯上到12楼。
还没等电梯门打开，早已在门口等候的潘彬龙赶紧迎了上去。
从电梯里出来三个人：周国海本人，周国海的工作助理李明华，以及周黎安这个后生仔。
“周总，您怎么亲自来了？”潘彬龙惊讶道。
周国海来之前，潘彬龙这个分部负责人是一点消息都没收到的。
到了楼下后，周国海才打电话通知他。
正在跟下属开会的潘彬龙，赶紧跑到电梯口迎接。
周国海道：“小潘，这里人多口杂，进去说。”
“好的，周总，到我的办公室吧！”
一行四人往潘彬龙的办公室走去。
周黎安坠在末尾，好奇地打量着里面的环境，脸上的疲惫确实藏不住。
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又是过境等待，又是打车过来。
他确实有点累了。
这会就想找个地方坐一下，又不好意思提。
当初，江飞宇把周黎安塞进来的时候，周国海是拒绝的。
可当江飞宇介绍了周黎安的背景后，周国海立马把拒绝的话收回。
这种级别的关系户，别说拒绝了，还得好好伺候着。
“算了，就当带自己的后辈来长长见识吧！”周国海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反正，他对外介绍，都是说周黎安是自己的亲戚小辈。
两人都姓周，也是个很好的掩饰。
周国海自然留意到了周黎安的神态，在潘彬龙耳边吩咐了一句。
潘彬龙叫来一个女员工，带着李明华和周黎安去员工休息区喝咖啡去了。
周国海随着潘彬龙来到他的办公室坐下。
潘彬龙顺手把办公室门窗关严实。
一会要聊的事情有点私密，还是稳妥点好。
周国海接过潘彬龙递过来的茶，润了一下喉咙，这才问道：“我听说，已经确认了帮曹亚博操盘的幕后团队？”
潘彬龙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来一份文件递给周国海，介绍道：“基本上已经摸清楚了，我们分析了曹亚博和金惠两个人近一周的活动轨迹，一直都没有什么发现，直到今天两人在华富浦大厦35层逗留了半个小时，我们对他们到过的楼层进行了排查，这才摸清楚帮他们操盘的外围组织叫财神......”
周国海仔细地看着文件上面关于财神组织的资料，出声询问道：“财神背后的大老板，什么背景？”
潘彬龙介绍道：“查过了，财神是一帮国外游资旗下的外围组织，我们跟香江警方沟通过了，这个组织早就上了他们的黑名单，只是之前一直没有发现他们的巢穴，这次正好一起打掉。”
周国海点头，继续问道：“行动计划的保障工作，做好了吗？”
“都已经安排好，资金也到位了，刚才我正在和几个下属核对细节，因为保密的需要，具体活动内容还没下发.......”
潘彬龙简单介绍了一下“围猎行动”的安排。
这次行动，调配给潘彬龙支配的资金，就能碾死曹亚博。
更别说，他们对曹亚博的行动了如指掌。
这要是还能玩砸了，潘彬龙可以跳海自裁了。
潘彬龙说完后，就等着周国海的指示。
他还闹不明白，领导从帝都过来的用意。
总不会是对自己不放心，要亲自操刀吧？
周国海宽慰道：“你放心，这次的行动还是以你为主，主要是上面的大佬交代了，咱们在香江的地盘上活动，总要跟人家管事的打个招呼，我这次来就是拜山头性质的......”
来之前，周国海就通过内部渠道约了香江财政司的司长。
你不能在人家的地盘行动，连个招呼都不打吧？
那样容易让人家膈应。
放在台面上说，就是没把人家放在眼里。
毕竟香江回归没多少年，各方面的影响还没有后世那么深。
该有的人情往来还是得有，这也是周国海来的主要目的。
特别是，这事还不能以官方身份去打招呼。
周国海是以信安国投总经理的身份去拜会的，打的是来香江投资的名义去约见。
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你什么背景，但是该有的掩饰还是得做。
这叫揣着明白装糊涂。
既然来了，周国海也会顺道逗留几天，等着行动收官。
万一出现什么突发状况，周国海也方便协调资源。
既然领导是来保驾护航的，潘彬龙就把心放了回去。
之前周国海突然驾到，搞得潘彬龙有点惴惴不安。
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领导要临阵换将呢！
“对了，跟我一起来的有一个叫周黎安的年轻人，他这次主要是以学习为主，就当实战练兵了，你负责安排一下。”
“当然了，他属于纯粹的新手，相关的基础知识几乎为零，你多担待一下。”
周国海怕周黎安受到委屈，还特意交代了一番。
一点基础知识都没有的新人，塞到自己这里“练兵”？不会是个关系户吧？
潘彬龙有点疑惑了。
犹豫了一下，潘彬龙还是决定问清楚：“领导，我冒昧问一句，这个叫周黎安的年轻人，他是？”
周国海笑道：“我姓周，他也姓周，这还不够明显吗？”
“明白，明白，请领导放心，我一定把他安排妥当。”潘彬龙一口应下。
既然领导的亲戚，那可要安排好了。
回头得叮嘱一下自己的那边下属，免得这帮“扑街”把周黎安当新人欺负。
......
于此同时，曹亚博和金惠的爱巢内。
曹亚博挂断电话，忍不住在金惠的脸上亲了几口。
两人这会两人衣不蔽体地躺在床上，显然刚办完正事。
金惠趴在曹亚博的怀中，娇喘问道：“什么事情，这么兴奋？”
曹亚博笑道：“当然是好事了，徐佳明那边汇报，IDG亚洲分部这边的一个老总想拜访我，还是快下班的时候来公司堵门的。”
金惠嘲讽道：“这帮外资的高管，平时眼高于顶，今天居然拉下脸上门来拜访你，看来是为了飞宇科技二次融资的事情。”
曹亚博道：“利益诱人呗！这恰恰证明了我们的计划在向着良好的方向推进。”
金惠好奇地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回复那边？要不要晾他们一下？”
曹亚博自信道：“没这个必要，反正我们只是需要他们配合演戏而已，我今晚抽空见一下IDG这边，先忽悠住他们。然后，再把消息放出去，吸引其他想入局的人上钩。”
金惠道：“这帮外资最后发现是空欢喜一场，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曹亚博道：“管他们什么表情，到时候我们把钱挣了，再把锅甩到飞宇科技身上，让他们狗咬狗去。”
“那你还真是坏！”
“你敢说我坏，看我这么修理你，看枪......”
“不要啊，我没力气了，啊......”
房间内，顿时春色无边！
屋外，正趴在门边偷听的菲佣，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法克！
不过，菲佣心里却忍不住露出了喜色。
这几天，她每天都是趁着男女主人出门后，在他们床底下更换窃听器。
这活来钱太快了，换一次就有好几千的收入，她真的希望这活能够一直干下去。
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能攒够钱，然后回国养老了。
第八百九十五章 交换诚意
晚上7点半，香江索菲亚皇家酒店的某个包厢内。
“向总，张经理，这位就是我们香江丰业国际的掌舵人，曹亚博总......”
徐佳明居中，为双方做了介绍。
看到曹亚博，向叙东眼里明显闪过一丝惊讶。
不过，向叙东很快调整好心态，笑道：“曹老板，失敬，失敬，我上次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不过，曹老板你隐藏的，够深啊！”
向叙东这话一出，徐佳明和张哲盛都有点愣。
莫非，两人之前还见过不成？
对，两人之前还真见过。
之前在香江当局举办的一场经济论坛性质的宴上，两人见过一面。
不过，那一次曹亚博是以香江博纳基金总经理的身份参加。
可想而知，当时曹亚博必定属于热脸贴了向叙东的冷屁股。
像香江博纳基金这种不入流的“野鸡”，向叙东不嘲讽就不错了，还指望他对曹亚博以礼相待不成。
“哈哈哈......当时有所隐瞒，向总勿怪！”曹亚博故意没有提当时的难堪。
些许面子问题，哪里有钱重要。
四人落座，一边点菜，一边闲聊起来。
一番没有营养的闲聊后，向叙东把话题引到了正事上。
IDG这边最好奇的，还是曹亚博怎么跟江飞宇勾搭上了。
按照他们之前收集的情报来看，双方应该没有任何瓜葛才对。
特别是二次融资这种大事，江飞宇怎么会交给香江丰业国际这种小公司操作。
别看香江丰业国际名字里带个“国际”两个字，也是家上市公司。
可这年头真正的跨国公司，谁会在公司名称里面特意带“国际”两个字，简直就是土鳖做法。
而且，以香江丰业国际这种不到10亿美元市值的公司，在国际上就是典型的小公司。
“实不相瞒，家父是大陆新安钢集团的董事长，这家钢铁生产企业属于官民合资企业，规模在辽省都是数一数二的，家父也因此在政府体制内积累了不少人脉，有时候会有一些体制内的资源交换，我这么说，不知道二位能否理解？”
曹亚博开始扯虎皮做大旗了。
反正，他料定这帮喝洋墨水长大的“香蕉人”，也不懂国内官场的道道。
你还能揭穿我不成？
“理解，理解。”
向叙东干笑了两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掩饰自己无知的尴尬。
“曹老板，您好，我是IDG投资部经理张哲盛，您可以叫我David。”
张哲盛赶紧接过话题，帮老大救场。
曹亚博笑道：“David，幸会！”
“其实，在公司内部主要由我这边跟飞宇科技对接，我个人跟江飞宇先生的私人关系还不错。”
这就是怕曹亚博轻视他，先扯点关系。
曹亚博微笑示意他继续说。
张哲盛继续说道：“这次江先生选择由香江丰业国际主导二次融资，我们确实有点意外。不过，下午我特意电话咨询了江先生的意见，他本人对之前和IDG的合作还是挺满意的，二次融资他也不排斥与我们继续保持合作，这也是他让我们联系您的原因。”
曹亚博道：“当然，我和江先生的意见是一致的，承蒙江先生的信任，让我们帮忙操办二次融资这么重要的事情，我肯定是想尽力办好这件事的。我们对于像IDG这种拥有丰富经验和实力的投资机构进入，是秉承欢迎态度的，更别说你们跟飞宇科技还有良好的合作基础在先。”
向叙东心头一喜，确认道：“曹老板，此言当真？”
张哲盛有点迷茫了。
这位曹老板，未免太好说话了吧！
一般这种融资，风投机构都是尽量自己“吃独食”的。
这位曹老板倒好，自己一方还没放“筹码”呢，他就开始表示欢迎了。
知道两人还存疑，曹亚博诚恳道：“实不相瞒，我们香江丰业国际的体量小，单独吃下这次的份额还是力所不逮。”
这话一出，向叙东倒是信了八成。
只不过，张哲盛还是觉得怪怪的。
可就是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只能暂且把心里的疑惑放下。
随着酒菜陆续上桌，四人开始了推杯换盏。
向叙东和张哲盛今晚来见曹亚博，不过是确认合作意向而已。
具体的合作细节，肯定得走正式的渠道了。
用曹亚博的话说：酒喝尽兴了，才能体现出合作的诚意。
没办法，两人只能陪着喝吧！
与此同时，另外一家酒店的包厢内，也进行着一场秘密的会面。
其中一方，正是曹亚博的老婆和小舅子。
“根据我们的情报，曹亚博会在后天公布利好消息，按照他这个时间步骤，他们行动的时间应该是下周一开始，至于帮他操盘的幕后团队，今天也被我们揪了出来，现在就等他们动手，就可以人赃并获了......”
周国海的下属——潘彬龙，正在向倪月华姐弟介绍着目前的进展。
听完潘彬龙的话后，倪月华忍不住露出了喜色。
她隐忍这么多年，终于快要熬到头了。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现在就等着曹亚博动手，就可以一波送他进去。
一想到可以以儿子的名义接手曹亚博的大批财产，心里就忍不住荡漾起来。
见对方想入非非了，潘彬龙出声提醒道：“倪女士，我们也表现出足够的诚意了，贵方是不是也该展示一下合作的诚意？”
倪月华向弟弟倪振华一挥手，对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递了过去。
倪月华介绍道：“这是曹振林侵吞公家财产的一小部分证据，你可以过目一下。”
资料一入手，潘彬龙就迫不及待打开看了起来。
几分钟后，潘彬龙意犹未尽道：“就这一点吗？没有了吗？”
手上这些证据看样子是真的，给曹振林定罪没问题，就是量太少了。
这些年，曹家父子侵吞的财产几十亿。
这份资料能定的量，不到十分之一。
倪月华道：“我也说了，这里只是一小部分证据，提前给你们也只是为了表达我的诚意，剩下的资料我会在事成之后交给你们。”
倪月华又不傻，她肯定要把筹码的大头留在手上。
这么做，倒不是担心对方放过曹亚博，而是担心对方事后没有保她。
毕竟之前潘彬龙承诺的条件里有一条：那就是把她从香江博纳基金洗黑钱的事情里摘出来。
潘彬龙也知道自己有点操之过急了，赶紧把手上的资料放入包里放好。
有了手上这份资料，自己也可以交差了。
事情办妥了，潘彬龙也开始告辞了。
他还要早点回去，跟领导汇报呢！
时间一晃就来到了4月13日这天。
晚上8点，香江丰业国际董事长办公室内。
曹亚博舒服靠在躺椅上，神情愉悦地向徐佳明、卢安迪两个重要手下问道：“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徐佳明汇报道：“喜讯通告已经挂到了咱们公司官网上，并且找广告推广公司买了链接推荐，新闻稿也提供给了香江的几大财经媒体，他们正在连夜印刷，保证能赶上明早的第一版报纸发售......”
一旁的卢安迪也补充道：“重大变更事项说明书也准备好了，明天一上班就能向证监会递交，保证他们挑不出任何毛病。”
香江丰业国际属于上市公司，有重大经营变更事项，还是要向证监会递交说明的。
曹亚博提醒道：“佳明，你联系一下帝都的江老板，确认一下他们那边是否按照约定进行公示了。”
徐佳明为难道：“BOSS，我刚才已经确认过了，飞宇科技的官网已经同步配合公示了，不过用他们飞信主平台做弹窗推送的方式被江老板拒绝了。他的说辞是帝都正处于众志成城抗病毒阶段，不适合用弹窗这种方式占用公共资源，怕遭到民众的诟病......”
好吧，江飞宇就是纯粹找借口搪塞。
就飞宇科技官网那个访问量，能看到的人寥寥无几。
曹亚博无所谓道：“无妨，只要在他们官网公示就行，就当留个底，反正香江的投资者也不会用他们的飞信产品。”
江飞宇心里打什么小九九，曹亚博也猜得到。
不过，现在飞宇科技那边已经不是重点了，重点是被风声吸引而来的各大风投机构。
光是这两天，除了IDG，其他想约见曹亚博的风投机构就不下9家。
其中，不乏红杉、高盛、软银等风投界的资本大鳄。
一天连轴应付好几场，曹亚博属于典型的快乐并且痛苦中。
有了这些“大鳄”入瓮，已经足够曹亚博做很多文章了。
现在一切准备工作已经就绪，就看明天了。
忽然想到了什么，曹亚博问道：“佳明，Jake，你们两个没用直系亲属的户头买咱们公司的股票吧？”
他们两个身为公司的高管，提前获知了这种重大利好消息，没道理不搂一把。
曹亚博就担心他们用直系亲属的户头操作，落人口实。
徐佳明解释：“Boss，您放心，我用远房二舅女儿的户头买的，上周五就开始买入了，保证没有任何风险。”
卢安迪也赶紧保证道：“BOSS，我是用非亲属的户头买的，这个还请您放心。”
曹亚博意味深长地问道：“你们俩买了不少吧？”
徐佳明尴尬道：“不多，也就几十万。”
卢安迪则在心里盘算，要不要如实说。
他可是把房子都抵押了，借了240万。
加上自己几十万的存款，全压上去了，也是个赌鬼。
曹亚博笑道：“不要紧张，没别的意思，我这个人还没那么小气，自己吃肉，还不给你们喝一口汤。”
徐佳明趁机感谢道：“还要多谢老板您给机会我们发财。”
卢安迪也赶紧出声附和，狠狠拍了曹亚博一顿马屁。
办公室内，只剩下三人的浪笑声。
第八百九十六章 吃早茶
差不多同一时间，潘彬龙也在办公室内跟周国海讨论着此事。
潘彬龙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内容，抑制不住地兴奋道：“周总，香江丰业国际已经在官网上发布公告了。”
再加上之前了解到的，香江丰业国际还联系了好几家财经媒体帮做宣传的情报。
这意味着什么，两人很清楚。
现在的曹亚博，基本上已经半只脚踏进了“陷阱”，他跑不掉了。
周国海则淡定多了，微笑说道：“再加上咱们手上刚拿到的曹振林侵吞公司资产的证据，曹家这两父子这些年吞了这么多，也该还了。”
不同于周国海的淡定，潘彬龙脸上的喜色则要浓郁多了。
这次的“围猎行动”，可是高层大佬亲自交代的任务。
这可是十亿级别的大单。
就是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周国海的级别高，这事情办好了，他最多也就在个人业绩上加上一笔。
而潘彬龙作为这次行动的具体执行负责人，说不定能借此机会升一级。
他能不高兴嘛！
其实，曹家父子两人的结局，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这次为了对付曹家父子，动用的很多手段和资源都已经超出了常规商业打击的范畴。
这是什么？
这就是官方力量。
个人力量，怎么可能跟官方力量抗衡？
曹亚博的每一步动作都被摸得一清二楚，跟个透明人似的。
关键是，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猎物”，还在做着春秋大梦。
最离谱的是，连他的枕边人也在想着害他。
他不输，才怪呢！
说到底，还是曹家两父子太贪了，伸了不该伸的手。
贪婪是原罪啊！
潘彬龙趁机问道：“领导，那咱们要兑现之前的承诺，保倪月华吗？”
周国海眼睛一瞪，反问道：“我就这么像言而无信的人吗？”
潘彬龙吓得脖子一缩，尴尬道：“哈哈哈，领导，我就随便问问，确认一下。”
你以为潘彬龙为什么这么多此一举？
无外乎，这家伙的老婆收了倪月华送的一点“小礼物”。
都是女人送女人的小礼物，正好处于礼物和受贿标准之间。
潘彬龙顺道帮问一下，也算还了对方个人情。
即使周国海打算过河拆桥，潘彬龙给倪月华传递的，也肯定是“好消息”。
当然了，你也别以为周国海有多守信用。
他嘴上说的好听，其实心里又是另外一番考量了。
这次的行动，最多就是把香江丰业国际重创，不可能把这么大一家企业完全吞掉。
国内的新安钢也一样，曹振林那部分股份不可能完全抹掉。
曹振林吞了多少，你可以让他吐出来，反正以他的家底赔得起。
可你要把曹振林的原始股全部吞了，那就违背“基本法则”了，跟动摇宪法的立法基础没什么区别。
所以经过此事后，曹家实力大损是肯定的，
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人家出来后，东山再起的基础大的很。
另外，以香江的法律体系，曹亚博犯的事根本判不了多少年。
几年后，曹亚博终究是要放出来的。
现在倪月华还没有暴露，等曹家父子两进去后，公司的掌控权必然会落到倪月华手上。
有个几年的时间，倪月华应该能把属于曹亚博的那一份资产转移干净。
等曹亚博放出来后，要是知道当初害自己的人有倪月华一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
两人狗咬狗是必然的！
最好，两人能打出脑浆来。
对此，周国海可是很期待，也算是留的后手吧！
......
早上7点半左右。
赖头丙下班后，像往常一样来到公司不远处的报刊亭买了一份财经早报和一份赛马报。
赖头丙今年50多岁了，在身后的恒基大厦当夜班保安。
因为打牌喜欢耍赖，得了一个叫“赖头丙”的绰号。
至于他的大名赖古丙，反而没多少人叫。
赖头丙年轻的时候，从大陆偷渡到香江讨生活。
可在香江讨生活，根本没有电影里面吹嘘的那么好。
因为没有一技之长，人又长得挫，连黑se会都不收，只能干一些出卖苦力的活计。
蹉跎了30多年，至今还是个值夜班的保安。
房子自然是没有了，“鸟笼房”还租得起。
这种身份条件，自然也没有女人肯嫁给他。
好在以他的收入，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有生理需求了，花点钱，有的是“流莺”能解馋。
香江号称亚洲金融中心之一，赌 马和炒股是这里老百姓的必备技能。
即使是个身无分文的乞丐，也能跟你说出一堆专业术语。
赖头丙入乡随俗，偶尔也赌一点。
你不玩，没法融入当地的生活。
买了报纸后，赖头丙来到离恒基大厦不远的“大只佬茶餐厅”吃早茶。
粤语地区人民说的吃早茶，那可跟北方人民说的吃早茶，不是一个意思。
这不，赖头丙刚进店，胖胖的收银大妈就热情道：“赖头丙，今天还是老规矩？”
赖头丙把报纸夹在腋下，一边掏钱，一边应道：“珊珊姐，老规矩！”
“叉烧包一笼，水晶虾饺一笼，流沙包一笼，凤爪一叠，蒜蒸排骨一叠，牛杂一份，牛肉肠粉一份，豆浆一碗。”
一份份餐点从收银大妈的嘴里念出。
你没听错，以上就是赖头丙吃一次早茶的量。
听起来很多，实际上那个量嘛，呵呵呵！
这些东西可不便宜，加起来都顶得上赖头丙三分之一的日薪了。
按照赖头丙上夜班的习惯，他一份早茶顶早餐和中餐的饭量。
吃个早茶花2、3个小时，然后回家睡觉。
一般睡到下午5点左右，才会起来吃晚饭。
晚上12点值夜班之前，再吃一份宵夜，就是他一天的生活了。
哦，你问我早茶为什么能吃2、3个小时？
一群老头、老太在茶餐厅看报、看电视、聊天，这就是老年人的生活方式了。
冬天蹭暖气，夏天蹭空调。
不仅能省家里的电费，还有伴聊天，多好啊！
选了一张里面常坐的桌子坐下，赖头丙看起了刚买的报纸。
突然，一则财经新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第八百九十七章 所谓做空
“赖头丙，赖头丙.......”
叫了几声都没反应，来人直接一巴掌拍在赖头丙的肩膀上，这才把他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赖头丙抬头一看，原来是经常一起吃早茶的细牙鲍。
细牙鲍哔哔道：“赖头丙，你个死扑街，看什么这么入神？老子喊了你好几声都没反应，还以为你老年痴呆症了。”
赖头丙不客气回敬道：“丢你老母，细牙鲍，没看到老子在看报纸吗？你才老年痴呆症呢！”
别看两人嘴巴里“经典国骂”频出，不过都是日常聊天的口头禅，关系好着呢！
细牙鲍在赖头丙旁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赖头丙把手里的报纸递过去，打着请教的口吻问道：“细牙鲍，你经验比我丰富，你帮我看一下这则新闻，是不是我买的这只股票要涨了？”
“你买的股票要涨？不是吧？我来看看。”
细牙鲍好奇地接过对方手里的报纸，戴上老花镜看了起来。
他可是记得赖头丙之前买了一只绿帽股，已经被套牢了好几个月。
赖头丙平时可没少在他面前，“问候”那家公司的老板。
“香江丰业国际与大陆规模最大的互联网科技公司飞宇科技达成战略合作......”
新闻上用了很多及其吸引人眼球的用词。
比如：崛起速度最快，横跨行业最多，发展潜力最大，被众多国际风投机构一致评为S级发展潜力互联公司......
新闻的末尾，还着重描述了香江丰业国际已经与红杉、高盛、IDG、软银等国际风投机构达成初步合作协议，共同完成飞宇科技的二轮融资事宜云云。
大陆的飞宇科技是什么鬼公司，细牙鲍不知道。
但是作为一个香江本地的老股民，后面列的一批国际风投机构名单代表什么，细牙鲍可是一清二楚。
细牙鲍惊讶道：“赖头丙，你个死扑街，这不是要涨，这是要暴涨啊！”
“暴涨？母黑吧？”
赖头丙的眼里，瞬间闪过一抹亮光，不由自主地咽口水。
嗯，是钱的味道。
细牙鲍开始卖弄自己的经验，说道：“你懂个锤子，这些风投机构都是无利不早起的主，他们集体看好这家什么飞宇科技，铁定代表着它潜力大嘛，香江丰业国际能够主导此事，股票肯定打了激素一样往上涨......”
忽然想起了什么，赖头丙骂骂咧咧道：“丢你老母，细牙鲍，幸好老子当初没听你的话割肉清仓，要不然不就亏死了。”
细牙鲍悻悻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嘛，当初我也没说错啊，你买的股票确实横盘了好久，现在是碰到了突发利好行情才准备要暴涨的，鬼知道这个香江丰业国际的老板这么厉害......”
“珊珊姐，我的单子打包，不堂食了。”赖头丙扭头冲收银台喊道。
细牙鲍鱼不解道：“赖头丙，干啥这么急？陪我吃了早茶再走呀！”
赖头丙道：“丢，我哪里还有心情吃，赶紧去证券公司等着，一涨起来我就把股票卖掉。”
“你急个卵，还有2个小时才是集中交易时间，吃完再去也不迟。”
“而且，你是不是傻？这种行情起码能涨一段时间，你居然想草草就把股票卖掉，我要是你，肯定棺材本都压进去？”
细牙鲍用看白痴的眼色看赖头丙。
“啊！不卖？还要加仓？”赖头丙有点懵。
“我还能坑你不成，一会我跟你一起去，我把我买的那只垃圾股清了，换成你这只丰业国际，老子也要搭一波顺风车。”
细牙鲍的一句话，就让赖头丙安了心。
于是两人商量好了，吃了早茶同去。
......
早上9点半左右，帝都。
此刻，等待开市的不仅有众多的小市民，还有诸多的入局者。
当然，也包括江飞宇这半个局外人。
是的，江飞宇就感觉此刻自己像个局外人一样。
事情的后半段，自己完全没有参与度。
给的镜头，还不如赖头丙这种炒股的市井小民多。
（江飞宇委屈道：作者大大，难道主角换人了？我的镜头呢？）
（作者君：收到，马上安排！）
要知道，今天早上江飞宇可是9点不到就守在电脑前了。
为了能看到香江股市的实时行情，还特意“翻了墙”。
李婉依端了一盘水果进来放在江飞宇的桌子上，问道：“不是还有半个小时才到集中交易时间吗？”
江飞宇笑道：“闲着也是闲着，可以从盘前交易观察一下趋势，再怎么说我也是投了3000万进去的，多少有点期待嘛！”
好吧，江飞宇实在是太狗了。
周国海不是分了3000万的份额给江飞宇吗！
其中2000万，江飞宇是用曹亚博给的好处费支付的。
不仅两头吃好处，还用曹亚博给的好处费，再去抄曹亚博的底，也是没谁了。
曹亚博要是知道真相，还不得气死。
李婉依不解地问道：“你一直说做空，做空，到底是怎么做的？”
对于股票这一行，李婉依是真的不懂。
她很难理解，为什么手中没有股票的人，却可以做空某只股票。
股票买卖，交易的是上市公司的权益份额。
你要相互交易，起码手中得有标的吧！
想了一下，江飞宇解释道：“所谓的做空，专业术语叫做沽空，是指投资者觉得某只股票未来会跌，以低于现在市价的价格买入。”
“实际上，这些投资者手上确实没有股票。不过，在交易过程中有一个承担中介的角色，往往很容易被人忽略了。”
“券商！”李婉依果然冰雪聪明，一点就透。
江飞宇笑道：“没错，就是券商......”
实际上，股票每时每刻都在发生交易。
理论上交易时间的每时每刻，券商手里都有股票。
没有股票的投资者要怎么做呢？
那就是问券商借。
本来券商就承担着撮合交易的责任，这也是他们收手续费的核心依据。
比如，你现在以10块钱每股的单价，问券商借了100股。
注意了，这个时候你欠券商的不是1000元。
而是100股，100股，100股。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过了一段时间，股票跌到5元。
这个时候，你只要花500块钱，就可以在市场上买到100股还给券商。
剩下的500块，就是你做空的利润了。
实际上没那么多，你还要扣除手续费和税费。
这就是做空的由来。
世界上很多股票交易市场是允许做空的。
但是咱们国内不能做空，只能做市，这一点要区分清楚。（划重点，要考的）
江飞宇的一番介绍，让李婉依茅塞顿开。
李婉依在江飞宇的脸上波了一个，忍不住夸道：“亲爱的，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呀！”
江飞宇翘着二郎腿，得意地笑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呀！”
第八百九十八章 买买买
这个时候，最关注丰业国际这只股票的，还要属“猎人”和“猎物”双方了。
我们先来说以周国海团队为首的“猎人”方阵。
盘中竞价刚过去几分钟，香江丰业国际这只股票就出现大单买入。
“老大，丰业国际盘中竞价出现多笔大单买入，目前价格已经从上周6.23港币的收盘价，上涨到了7.42港币，涨幅已经超过19个点了。”
办公区内，下属曾科勤正在给潘彬龙汇报。
至于周国海，正在潘彬龙的办公室悠闲喝茶呢！
既然说好了放权给潘彬龙，那就要给下属充分发挥的机会。
所以，周国海就不出来碍手碍脚了。
免得潘彬龙碍于情面，什么事情都要向他汇报一番。
潘彬龙问道：“科勤，能大概分析出来游资和庄家的比例吗？”
庄家指的是曹亚博的自有资金，游资的成分就复杂了，什么身份都有可能。
曾科勤为难道：“老大，时间太短了，真不好判断，只能说两者都有。”
股票买卖的一些操作手法，体现的是一个人的操作习惯。
经常在股市里面混，还是会留下一些个人烙印的。
潘彬龙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红色曲线，陷入了短暂的思考。
按照香江丰业国际上周五的收盘价，它的总市值在55.89亿港币，总股本在8.99亿股左右。
其中有百分之24的股份还没到解禁期，属于限制流通股。
真正的流通股也就6.83亿左右。
按照他们的估计，曹亚博直接和间接控制的股份，在百分之70左右。
其中，就包括那百分之24的限制流通股。
也就是说，曹亚博手上能够用于交易的筹码在4.14亿股左右。
而这4.14亿股中，有差不多9600万股是以香江博纳基金的名义持有。
香江博纳基金持有的股份是必须陆续卖出的，因为要填平当初洗钱的坑。
按照一般的交易经验，要想平稳地出完这9600万股，又不造成股价的大幅度下跌，没有几天以上的时间是不可能的。
所以，这几天内都是安全的。
考虑好得失后，潘彬龙吩咐道：“科勤，分散买入800万股。”
“啊？”
这么不合时宜的惊讶声，只能是周黎安这个“小白”了。
至于曾科勤，早就领命和同事分工操作去了。
怎么分工操作？
当然是一人分饰多角，多户头买入了。
潘彬龙和蔼地向周黎安问道：“怎么？有什么疑惑吗？”
“咱们不是要做空对方吗？怎么还买入？”周黎安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有两点考虑吧，第一，盘中竞价体现的是买卖双方的交易意愿，我们拉高这种趋势，用来吸引更多的资金入坑，股票价格越高，后面沽空的差价越大......”
“第二，不说庄家自己的资金会拉高，这么大的利好消息，本身也能吸引很多散户入坑，前面必然有一波涨幅，咱们先吃掉这波涨幅，也不影响咱们转头再去做空单......”
潘彬龙耐心地向周黎安解释起来。
周黎安感激到：“原来是这样，谢谢指教。”
潘彬龙道：“没事，你多看、多问，有什么不懂的随时可以问我们。”
“阿贡，这扑街仔是谁呀？看起来什么都不懂，老大还对他这么客气。”
“虾仔，你小声点，听说是老大老大的亲戚，来学经验的。”
趁着潘彬龙在给周黎安解释，潘彬龙的两个下属小声嘀咕起来。
“卧槽，难怪了，我说怎么觉得这个年轻人气宇轩昂，老是有想请他喝奶茶的冲动。”
虾仔这变脸的速度，直接让叫阿贡的同事石化了。
“你说他是喜欢喝波霸奶茶呢？还是喜欢卡迪娜奶茶呢？听说他们大陆连奶茶都没有，你说他听到‘波霸奶茶’这个名字，会不会想入非非，以为我要带他去那个......”
这位仁兄丝毫不知道自己有多遭人厌，还在自我感觉良好地哔哔。
阿贡直接骂道：“做事了，你个死扑街。”
这个小插曲跳过。
随着又是800万股的买入，其他游资也闻风而动。
整个盘中竞价期间，丰业国际的股价一度拉高到了8.67港币，最高涨幅达到了39个点。
撮合竞价结束的最后几分钟有所回落，最终报价也有8.35港币，涨幅超过34个点。
8.35，就是今天的开盘价了。
一开盘就是34个点的涨幅，也是够猛了。
当然，8.35不是终点。
这不，随着开市时间到来，散户资金又开始涌入了。
股价上涨的势头，可还没结束。
某家证券公司的大客户室内，细牙鲍看着屏幕上的红线，得意地说道：“赖头丙，我说的没错吧，真的是暴涨，活该你挣钱。”
赖头丙看着屏幕上的涨幅，两眼充血，陷入了半疯狂状态。
他原先亏了18个点左右，现在不但回本了，而且还盈利了十几个点。
现在他脑子一直有一个冲动：那就是加仓，加仓，把本钱都压下去。
赖头丙不放心，再次确认道：“细牙鲍，真的还会涨吗？现在涨幅都超过35个百分点了。”
细牙鲍尖声道：“我骗你干什么，我自己都买了好几万块！相信我，这波红利才刚开始，绝对还能再拉高几十个点，庄家的资金刚进去，他们要出货没那么快，肯定要拉高慢慢出......”
此时，赖头丙陷入了天人交战中。
到底是见好就收，还是再博一把，真的好难选择。
良久，赖头丙终于下定决心，咬牙道：“行，我听你的，加仓。”
细牙鲍拍着赖头丙的肩膀，笑道：“赖头丙，你会感激我的，这么好的机会，活该咱们挣钱。”
赖头丙不敢怠慢，赶紧往股票账号里充钱。
此刻，像赖头丙和细牙鲍这样的赌徒可不少。
最终，可能会输得很惨。
另外一边，财神所在的办公区。
陶毕辉看着香江丰业国际的股价还在稳步上涨，向手下吩咐道：“阿涛，今天上午的主要任务是诱高，我给你的指标是分散出货1000万股，要时刻注意股价波动，一旦有超过2个点的跌幅，马上及时反向买入。”
阿涛做了个“OK”的手势，随口应道：“放心吧，陶总，保证办得漂漂亮亮的。”
吩咐完，陶毕辉就回自己办公室了。
他的手下都是操盘的老手，这种波段操作基本上不用他怎么操心。
再说了，他的客户又不是只有曹亚博一个。
抽几分钟关注一下，已经是看在对方老客户的份上了。
只不过，陶毕辉永远想不到，他们已然处于警方的监控中。
不仅他们公司使用的几个海外资金账户被纳入了监控，警方还趁半夜潜入他们公司安放了几个窃听设备。
刚才他跟手下的交谈，都被一字不差地录了下来。
此刻，就看警方什么时候收网了。
......
下午14点左右，经过反复的拉升。
此时，香江丰业国际的股价，已经涨到了9.02港币。
盘中最高价一度达到了9.45港币，换手率超过了百分之13。
总市值更是超过了80亿大关。
与上周的收盘价相比，市值整体涨幅超过了24亿港币。
而曹亚博为此付出的代价，加起来都不到2400万。
100多倍的回报率，超值了。
“啪！”
江飞宇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把李婉依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李婉依不解地问道。
“麻蛋，好处费要少了。”江飞宇懊恼道。
这会，江飞宇悔得肠子都青了。
真他娘的，好处费翻个倍，要个6000万都不为过。
估计连江飞宇自己都想不到，飞宇科技的名头这么值钱。
就搞了一把二次融资“好戏”，引得各方风投机构一起来帮曹亚博搭台唱大戏。
李婉依捂着嘴笑道：“也有你失算的时候呀！”
江飞宇自嘲道：“不不不，这不是失算，是我死要面子，第一次收钱帮人办事，有点抹不开脸，不好意思狮子大开口。”
李婉依抚摸着江飞宇的头发，感慨道：“我反到觉得，这种钱来路不正，以后还是不要沾的好，拿在手里未必心安，咱们本分经营挣的也不少了，犯不着。”
江飞宇本来愤愤不平的心情，瞬间平复了下去。
果然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确实如李婉依所言，这种钱拿着“烫手”。
区区几千万，以自己的本事，用不了一年就挣回来了。
自己不过刚好碰到公司账上没钱，财迷心窍。
又被周国海一通忽悠，这才上了“贼船”。
确实犯不着！
万一以后曹亚博知道自己也参与“害他”，鬼知道这个家伙从牢里出来后，会怎么报复自己。
此刻，江飞宇绝对想不到，这个在脑海停留不到3秒的猜测，居然真的在几年后灵验了。
而曹亚博带来的报复，却让江飞宇痛不欲生。
佛家说的因果循环，还是有迹可循的。
......
“干杯！”
“cheers！”
此刻，金惠家的客厅内。
曹亚博、金惠两人，已经在开香槟庆祝了。
金惠坐在曹亚博的大腿上，眼神迷离道：“亲爱的，你真是太聪明了，超过100倍的回报率，我都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你的智慧了。”
曹亚博看着怀中的可人，笑道：“那是，我如果不够聪明，怎么做你的男人。”
金惠把酒杯放到桌子上，捧着曹亚博的脸吻了起来。
曹亚博撇了一眼菲佣的房间，那个又黑又丑的菲佣好像在睡午觉。
于是，无所顾忌地在客厅内吻了起来。
这两个狗男女，又来了。
第八百九十九章 第一天的战果
下午3点左右。
潘彬龙接了一个电话后，就匆匆向曾科勤吩咐道：“科勤，开始分散抛售，今天下午之前务必清掉8成的仓位，剩下的2成仓位，最迟明天上午要抛完。”
曾科勤不解道：“老大，看这票子的上升趋势，起码还能坚挺几天呀，现在卖太可惜了吧！”
潘彬龙不容置疑道：“我这样吩咐自然有我的道理，你按照我的话去做就行了。”
潘彬龙刚才接的电话，是商业犯罪调查科的某个警长打来的。
人家说的很清楚了，犯罪证据已经收集齐，已经开始申请拘捕令了。
按照警方的流程，最迟明天下午拘捕令就会下来。
再不跑，没机会了。
既然老大说的这么斩钉截铁，曾科勤照吩咐去做了。
以他对潘彬龙的了解，他应该收到什么内幕消息了，才会这么急。
随着抛单的陆续卖出，不可避免引起了股价波动。
短短10分钟内，股价就连续下挫了2、3个点。
相对于今天已经暴涨份额来说不算什么，但是也是一个明显的信号。
这种异常情况，很快就反应到了陶毕辉这里。
“陶总，不知道谁在出货，释放的量已经过百万股了，这个抛单的数量已经影响到咱们出货的价格了，咱们怎么办？”手下阿涛简单汇报了波动的情况。
上午的时候，陶毕辉交代的是自己出货引起价格下跌，要反向买入平衡。
现在这种明显是别人出货，再帮人家兜底，就得考虑得失了。
陶毕辉从电脑上调出香江丰业国际的实时行情看了一会，问道：“博纳基金那一批，已经出了多少？”
阿涛道：“上午已经出了700多万股，下午到现在又陆续出了400多万股，今天的目标已经超额完成了。”
陶毕辉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金惠，简单说了一下这个情况。
刚好那边曹亚博就在金惠身边，很快就反馈了处理意见。
曹亚博的意见很明确：稳定股价，吸引更多的观望者入坑。
陶毕辉挂了电话，向手下吩咐道：“客户说了，股价还没达到预期价位，用那笔储备金吃进去，把价格稳定住。”
为了这次的操盘，曹亚博还准备了一笔3亿元的储备金用来抬高股价的。
早在开市前，这笔钱就存入了陶毕辉指定的账号。
在早上的交易过程中，抬高股价这件事，大半的贡献都来源于游资。
这笔储备金用了不到6000万，现在是时候用了。
......
潘彬龙这边，那个叫阿贡的年轻人凑过来，用蹩脚的普通话向曾科勤笑道：“勤哥，看来有人在帮我们接盘呀！用你们大陆的话说，真是个活雷公呀！”
好吧，这个团队里面只有潘彬龙和曾科勤都是从粤省那边调过来任职的。
其他人，都是本地的雇员。
曾科勤鄙视道：“你把舌头给我捋直了，那叫雷锋，不叫雷公。”
阿贡一脸纯真道：“雷公，雷公，系呀，某门Tei呀！”
曾科勤无奈道：“算我求你了，你还是不要说国语了，咱们用白话沟通吧！”
“额，好吧！”阿贡一脸失落。
特意讲国语，就是想跟领导拉近点关系。
问题是，好像有点学艺不精。
曾科勤朝着身旁的几人吩咐道：“既然有人帮我们兜底，大家伙给我继续放量，距离收盘还有40多分钟，今天务必出完8成的仓位。”
“好嘞，勤哥。”
办公室内的其他人赶紧照吩咐行事，包括我们的周黎安同学。
为了让周黎安有更好的参与感，潘彬龙还特意交代曾科勤分配了一个户头给周黎安操作。
当然了，作为新手，分配给周黎安的量也不会很多。
也就2万股左右，纯粹玩玩性质。
不过，我们的周黎安同学倒是玩得很开心。
看着账户里蹭蹭上涨的数字，那都是钱呀，能不开心嘛！
时间匆匆而过。
随着香江证券交易所收市的钟声响起，所有的股票交易价格逐渐趋于平缓，直到再也没有波动。
经过一整天的交易，香江丰业国际第一天的行情，也开始“交卷”了。
在利好消息的刺激下，香江丰业国际今天的股价保持了一路上涨的姿态。
虽然下午有几次小幅下挫，但是在大额资金的护盘下，以及各路游资的看好下，最终以9.56港币的价格收盘。
相比与上一个交易日的收盘价，涨幅更是超过了53个点。
也就香江证券交易所没有国内涨跌幅的限制，否则还没法一天之内拉这么高的增幅。
当然了，这个涨幅也就让香江丰业国际上了当天的龙虎榜而已。
在香江证券交易所的历史上，一天之内股价翻了几倍的记录也有不少。
飙升53个点，也算不上什么稀奇的事情。
办公室内，潘彬龙正在向周国海汇报一天的成果。
“上周，我们零零散散买入了932.48万股，今天又买入了1218.24万股，总共持仓2150.72万股，平均购入价格6.95港币，累计动用资金超过1.5亿港币......”
上周不敢大量买入，是怕价格的异动引起曹亚博的注意。
一周的时间，零零散散买入也不到1000万股。
今天则不一样了，在利好消息的冲击下，大量游资进入。
混在众多买家里面，倒不怕引起对方的注意。
“截止今天收盘，已经卖出1804.58万股，平均卖出价格在9.24港币，扣除相关费用后，利润在4100多万......剩下的340多万股，计划明天一开市就陆续抛售......”
别看布局了这么久，盈利只有几千万。
这不过是跟风买涨的获利，最多只能算是“开胃菜”。
真正的大头还要看明天，全线做空香江丰业国际。
周国海心情不错，说道：“成绩还不错，报告我就不看了，注意叮嘱好你手下的那帮人，嘴巴放严实一点。”
潘彬龙道：“领导您放心，我手下这帮人都是知根知底的，都是有家室的人，泄密的后果他们自己掂量得清楚。”
周国海点头，他也是习惯性提一嘴。
既然潘彬龙有信心，他就不再过多言语了。
第九百章 沦陷
晚上8点，华灯初上。
香江这座不夜城，正在向世人展示它独有的夜间魅力。
赖头丙和细牙鲍勾肩搭背地从大排档里走出来，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两人身上的酒味混合着汗臭味，令行人吩咐避让。
今天这行情，两人都没少挣。
这么开心的事情，不得整点酒庆祝一下嘛！
赖头丙开心道：“鲍哥，今天要不是有你，我铁定一回本就卖了，说真的，我必须好好感谢你。”
今天这波红利，赖头丙不仅把之前亏的本补回来了，还挣了好几万。
所以才拉着细牙鲍下馆子，聊表感谢。
细牙鲍拍着胸脯道：“我跟你说，我眼光就没错过，你信我准没错，你还真应该好好感谢我！”
这话就是暗示了：一顿饭就表示感谢了，糊弄谁呢！
“信，以后我以你马首是瞻，你说什么时候卖，我就什么时候卖。”
“不过话说回来，鲍哥，咱们什么时候卖呀？”
赖头丙先是奉上一个小马屁，假装没听懂细牙鲍的暗示，然后开始套话了。
“这个没法准确说，要看当天的行业，不过明天铁定还是要涨的，庄家今天砸了这么多钱进去，后面几天肯定会拉高出货，什么时候可以出，你跟着我操作就是了。”
细牙鲍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凭借经验分析。
赖头丙自言自语道：“这样啊，我还以为明天就可以卖了！”
细牙鲍教训道：“赖头丙，你是不是傻，现在行情好，哪有挣一点就跑路的，你这样是挣不到钱的，要学会把胆子放大。”
赖头丙恭维道：“鲍哥教训的是！”
“这喝了酒，浑身燥热难受，赖头丙，要不咱俩去兰桂坊‘洗个头’？”
见赖头丙这么不上道，细牙鲍直接明示了。
“鲍哥，我就不去了，我晚上还要值夜班。”赖头丙开始找借口推辞。
主要是心疼钱，兰桂坊那地方，一个字：贵！
两个人一起去，最后还不是他付钱。
相对来说，赖头丙还是喜欢站街的“流莺”。
细牙鲍不以为然道：“上啥班，就你今天挣的，顶得上你好几个月的工资了，跟你们班头请个假，明天咱们继续转战股市。”
“可是......”
“别可是了，走走走......”
赖头丙就这样被细牙鲍生拉硬拽走了。
看来，今晚赖头丙的钱包不出“血”是不可能了。
......
这边，潘彬龙如约来到维多利亚酒店1806号房，按响了门铃。
房门打开，露出倪月华的身影。
这会，倪月华身着浅色丝绸睡袍，头发随意地盘在头上，胸前露出大片的雪白。
潘彬龙一下子看呆了。
老实说，倪月华能够以一个小秘书的身份嫁入豪门，本身长得就不差。
虽说现在30多岁了，还生养过两个孩子。
但是人家养尊处优多年，那皮肤，那身段，就是很多20岁出头的小姑娘也比不上。
潘彬龙咽了一下口水，问道：“今天怎么约在酒店客房里见面？你弟呢？”
今天刚下班，潘彬龙就接到了倪月华的电话。
让他过来一趟，谈点事情。
潘彬龙也没多想，以为倪月华想问一下事情的进展。
可开门这番光景，加上倪振华又不在场，怎么看都像是个香艳的“陷阱”。
倪月华自然看出了潘彬龙的囧态，笑道：“进来说吧！”
潘彬龙犹豫了两秒，还是踏了进去。
男人面对这种“陷阱”的脑回路，一般都很统一：她还能吃了我不成？
“随意坐吧，我弟去办别的事情了，今天就咱两会面。我来早了，又不好意思催潘总你这个大忙人，就顺便开了个房，补个回笼觉。”
倪月华一边泡咖啡，一边随口解释。
“你就偏鬼吧！”潘彬龙在心里嘀咕。
倪月华身上的名贵睡衣和拖鞋，显然就不是酒店提供的，百分百自己带来的。
明显就是早有预谋，还说什么临时上来补个觉。
明知道对方撒谎，可不知道为什么，潘彬龙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这种刺激，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好像，还有点上头。
“条件简陋，只有速溶咖啡了。”
倪月华把冲好的两杯咖啡放在桌子上，就在潘彬龙对面坐下。
贵妇就是贵妇，随便这么一坐，浑身上下都散发出诱惑。
潘彬龙赶紧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以掩饰尴尬。
可他忘了，咖啡有点烫。
“噗。”
所以，不出意外直接喷了出来。
即使潘彬龙扭过头去了，喷洒的面积还是有点大。
一些褐色的液体，散落在对面倪月华洁白的脚踝上。
“不好意思，我真的非常抱歉......”
潘彬龙赶紧拿起桌子上的抽纸，给对方擦掉。
擦拭过程中，手指不可避免划过对方的肌肤。
这触觉令潘彬龙忍不住想起了一则广告语：这丝滑，你值得拥有。
“没事！”
倪月华全程就这么托着腮帮，微笑地看着潘彬龙处理自己腿上的污渍，尽显风情万种。
肾上腺素的上升，令潘彬龙忍不住有些呼吸急促，不由自主地松了一下领带。
此刻，潘彬龙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诫自己：这是诱惑，快走！
可这种奇妙的涟漪却让他深陷其中，腿就像灌了铅一样。
你走一个给我试试看！
倪月华很聪明，这种环境下让她将身体的优势发挥到最大。
男人的心思，她拿捏地非常准！
潘彬龙这位老干部，明显处于沦陷的边缘了，不忍直视。
啊，为什么老是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考验咱们的干部，太残忍了！
“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警方已经拿到了曹亚博操纵股价的证......证据，已经在申请拘捕令的阶段了.......”
潘彬龙试图用话题打破这种暧昧的氛围。
可对面的倪月华只是简单回了一句，就让他的努力白费了。
倪月华俯身过来，轻佻道：“我有问你这个吗？”
此刻，对方睡衣内的秀丽完全暴露在潘彬龙的眼前。
“轰隆。”
仿佛晴天一个霹雳在潘彬龙的脑子里炸响。
这道惊雷，也击破了他最后的抵抗力。
两个身影滚到床上，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第九百零一章 倪月华的手段
半个多小时后，潘彬龙已经离开，房间内就剩下妮月华一个人。
此刻，倪月华一丝不挂地靠在床头抽烟，丝毫不介意自己的诱人的胴体暴露在空气中。
事情的顺利，超乎她的想象。
一番水乳交融后，她成功拿下了潘彬龙。
除了获取到更多的内幕信息，还和潘彬龙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
什么合作？
当然是利用潘彬龙身后的力量，帮助她更好地接手曹亚博的财产。
她谋划这么久，甚至不惜出卖身体，不就是为了这一切嘛！
当然了，仅仅靠出卖色相是没办法让潘彬龙冒着风险帮她的。
毕竟，男人是出了名的提起裤子不认账。
所以，倪月华也许诺了不少钱财上的好处。
潘彬龙的儿子，今年已经升初一了。
用不了几年，就到了读大学的年纪。
出国留学，没有百来万根本支撑不下来。
更别说大学毕业后，孩子还要在异国大陆扎根。
房子、车子、票子，什么都少不了。
倪月华承诺事成之后，在海外银行开一个不记名的户头，存一笔足够丰厚的报酬进去。
这笔好处费，足够潘彬龙在职权范围内有限度地帮倪月华了。
好处费想拿，但是也不能冒着风险帮，最多是在不影响自己前途的前提下。
倪月华套上睡袍，拖了一张椅子走到衣柜旁。
然后她直接踩上椅子，在衣柜顶上的排风口摸索了一番。
再下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台设备。
这东西，赫然是一台便携的摄像机。
而且，摄像机正处于开机状态。
这个女人够狠，把她跟潘彬龙“大战三百回合”的画面拍了下来。
倪月华把拍摄关掉，然后坐在床边用4倍快进欣赏起由自己倾情演出的“小电影”。
有了这个把柄，也就不怕对方翻脸不认人了。
“你们这些男人啊，哼！”
倪月华冷哼了一声，很快就去浴室清洗掉身上的痕迹。
一番洗漱后，妮月华收拾好个人用过的东西。
并且，把自己包裹严实后才离开房间。
她的弟弟倪振华正在底下的停车场等她，退房这种事情当然不用她出面了。
......
第二天。
随着太阳的升起，忙碌的一天又开始了。
“老大，你要的咖啡，加奶，不加糖。”
办公室内，曾科勤把刚冲好的咖啡递给潘彬龙。
“谢谢。”潘彬龙道。
接过咖啡喝了一大口，困意才驱散了一些。
曾科勤关切道：“老大，你都有黑眼圈了，再忙也要保重身体啊！”
潘彬龙随口应道：“嗯，这段时间是有些忙，等忙过这阵子再好好休息吧！”
可不忙嘛！
昨晚他不仅帮人家耕了一次“田”，回到家又不辞辛劳耕了自家的“田”。
不仅身体累，关键是兴奋得睡不着。
早上起来，就发现自己已经顶着熊猫眼了。
好在最近确实忙，曾科勤也没往深处想。
“老大，到交易时间了。”曾科勤提醒道。
潘彬龙看着丰业国际还在上涨的价格，点头道：“嗯，剩下的股票全部抛了吧！”
曾科勤赶紧把任务分配下去。
潘彬龙起身道：“你们先弄着，我去找周总要确权。”
什么确权？当然是动用那笔沽空资金的确权了。
别告诉我，你们不会以为沽空就是空手套白狼吧？
要下沽空的交易单，也是要付出成本的。
比如，现在香江丰业国际的股价是9.87港币。
你赌未来股票价格会跌到3港币，需要买入1000万股。
那么，你需要付出的买入成本就是3000万港币。
这个成本，是要在下单的时候支付的。
事前，上头下拨了10个亿的资金用来完成这次的行动。
之前买涨操作，总共花了1.5亿左右。
现在，随着所有买入股票的陆续卖出。
加上盈利部分，这笔大概在10.5亿左右。
现在要把这10.5个亿砸下去，潘彬龙还是需要跟周国海再次确认的。
别管操作思路是否正确，程序上不能错。
潘彬龙来到自己办公室，敲了一下门。
周国海来了之后，潘彬龙就把自己的办公室让给领导使用，自己搬到了大厅的隔间办公。
多体贴的下属啊！
“请进。”办公室内传出周国海的声音。
潘彬龙推门进去，周国海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象发呆。
“领导，又在思考人生哲理吗？”潘彬龙随口拍了个马屁。
周国海并没有转身，而是叹息道：“不是在思考，而是在可惜。”
潘彬龙走到周国海身旁，疑惑地问道：“领导您在可惜什么？”
周国海没有回答，而是指着远处的建筑，反问道：“看到那边，你第一反应是什么？”
那个方向，正是香江证券交易所。
潘彬龙自嘲道：“领导您别笑话我，咱们是跟钱打交道的，我第一反应肯定是想到钱了。”
周国海感叹道：“里面每天流通的钱，说是金山银海也不为过啊！随便搂一点都能让国内的经济再上一个台阶，可这么好一块宝地却自成体系，属实可惜啊！”
这个话题的历史原因有些沉重，潘彬龙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只能含糊道：“不妨把眼光往长远看，也许用不了多少年，等国内的经济发展起来了，咱们也不用稀罕这里了。”
周国海笑道：“我是老了，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一天，以后的世界是你们年轻人的了。”
潘彬龙恭维道：“领导您一点也不老，再领着我们干个几十年也没问题。”
“你就扯淡吧，再过6年我就退休了，还几十年。”
嘴上虽然这么说，其实周国海心里对这番恭维还是很受用的。
马屁不嫌多，关键是要拍对了。
两人在办公桌前坐下，周国海问道：“余仓都清了吗？”
潘彬龙点头道：“已经在清了，估计要半个小时左右，我是来跟领导您要授权的。”
周国海问道：“价位，你是怎么考虑的？”
潘彬龙解释道：“我们还是坚持原来的分析结果，觉得在2.9——3.4港币这个区间，分批买入最合适。”
第九百零二章 带走
潘彬龙的团队，之前半个月都在分析香江丰业国际的业绩、历史股价、股东成分和持仓比例等数据。
并模拟了各种利空消息下对股价的重创程度，这才得出这个价格结论。
按照他们的估计，这一波应该能让香江丰业国际的股价跌到3块多。
所谓的分批买入，就是在2.9——3.4港币这个价格区间分批建仓。
把手上这10.5亿资金，全部砸进去。
周国海并没有插手，而是说道：“行啊，既然你们已经有决断了，就按照预定计划去执行吧！”
到了他这个级别，经手的资金上百亿也有不少次了。
10亿资金也就那样，已经不能让他引不起丝毫波澜。
本来这次的任务，领导给的保底指标是拿到曹振林违法的证据。
如果说把曹振林送进去吃“公家饭”是为了弘扬法纪，那就有点虚了，这是对外的统一说辞。
核心目的嘛！
周国海这种老江湖也能猜得到，无非是要拿回新安钢的控制权。
新安钢作为辽省最大的钢铁厂，钢铁又是涉及国家基础的的重工业之一，岂能掌握在曹家这种忘恩负义的家族手里。
现在不仅曹振林跑不掉，还搭上了一个曹亚博。
已经属于超额完成任务了。
趁机做空香江丰业国际，搂回一些被侵吞的资产，不过是顺带得到的舔头而已。
更何况，这钱是国家的，又不是他自己的。
搂回来多少，对他都没有区别。
潘彬龙道：“领导，如果没有别的吩咐，那我去忙了。”
周国海点头道：“去吧！”
潘彬龙来到办公区，迎着一帮手下热情的目光，豪气万千地说道：“小伙子们，按照既定计划，给我把资金全部砸进去。”
“nice！”
“赞！”
“beautiful！”
......
一帮小伙子兴奋起来，还有人吹起了口哨。
这可是10亿的大单子。
干好了，事后论功行赏，能分的奖金可不少。
随着超大量的空单砸下，首先嗅到危险信号的就是券商了。
这么多空单砸下，明显是有人要搞香江丰业国际。
没点把握，人家能下这么大的注？
稳妥点，还是先撤出来观望为妥。
然后，就是与券商关系密切的游资了。
出来混的，谁没个关系密切的亲戚、朋友。
有一种内部消息，是只有圈内人才会收到的。
一般有什么风吹草动，都是这帮有内部消息的人先跑路。
所以，不到15分钟的时间，各种负面作用就反应在了股价上。
本来香江丰业国际的股价正在平稳上涨，突然间价格就开始出现一波小幅震荡。
并且，随着抛单越来越多，股价的跌幅也很快超过了5个点。
财神这边，陶毕辉接完电话后脸色微变，赶紧打了个电话给金惠。
那边，金惠正在美容院保养，没跟曹亚博在一起。
今天两人没有滚床单，曹亚博去了公司。
她接完电话后不敢怠慢，又赶紧打电话给曹亚博汇报。
这电话转来转去，就耽误了时间。
这不，财神办公区外面，一帮执法人员已经开到。
“CCB，我们怀疑你们公司涉嫌非法商业活动，这是搜查令。”
为首的警察直接向前台小姐出示了警官证和搜查令。
前台小姐还没来得及按桌子底下的报警器，手就被一个女警员扣住了。
摘下前台小姐脖子上的门禁卡，一群警员直接朝里面冲了进去。
两个保安看到一群人冲进来，厉声问道：“喂，你们什么人？干什么的？”
“CCB办案，双手抱头蹲下。”
两个保安倒也识相，赶紧抱头蹲下。
所以，当警察来到办公区后，一群操盘手甚至没来得及退出账号。
电脑屏幕上的交易记录清晰可见，这下直接被逮了个人赃并获。
同一时刻，香江丰业国际董事长办公室内，曹亚博原本正在和两个主要手下在开会。
曹亚博刚接完金惠的电话，警察就冲进了办公室。
当警察冲进来的时候，曹亚博等三个人都懵逼了。
曹亚博疑惑地问道：“几位阿Sir，不知有......何贵干？”
从曹亚博的语气里，就能听出他内心已经慌得一匹。
为首的警察亮出警官证，说道：“CCB，犯罪调查组组长钟业辉，你就是曹亚博？香江丰业国际的幕后老板？”
曹亚博强装镇定，狡辩道：“钟Sir，我确实是曹亚博，不过不是香江丰业国际的老板，公司老板是我老叔，他回国修养了，我帮他照看一下公司而已。”
“曹亚博，别演戏了，我们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你在背后操纵股票价格获利，并且有洗黑钱的行为，这是逮捕令，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钟业辉也不废话，直接亮出了逮捕令。
看到逮捕令，曹亚博直接瘫在了椅子上。
如果只是普通的请回去配合调查，那还好说。
最多只能证明警方怀疑你，这叫做有嫌疑性质。
逮捕令就不同了，这意味着人家有了充足的证据，已经能够上法庭那种。
曹亚博强撑着最后一丝倔强，说道：“钟Sir，我需要打个电话给我的律师。”
“请便！这是你的权利。”钟业辉无所谓道。
曹亚博刚给律师打完电话，就被带上手铐带走了。
徐佳明和卢安迪刚起身，两个警察拦住了两人，说道：“二位先生，一起走一趟，配合调查吧！”
卢安迪掏出电话正要打电话，手机立马就被没收了。
他俩这种小喽啰，就没有曹亚博这么好的待遇了。
卢安迪哀求道：“阿Sir，能不能让我打个电话先？”
他真的快哭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买的公司股票。
自己可是押上了全部身家，买了好几百万。
得第一时间打电话给老婆，让她把股票给抛了。
警员嘲讽道：“别跟我说你也要打电话给律师，要打什么电话，跟我们回警局再打吧！”
“阿Sir，我真的有急事要打电话......”
无论卢安迪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两人很快就被带出了办公室。
外面的办公区，还有更多的警察在封存文件和电脑主机。
公司的普通职员都站在墙角，看着老板和两个大领导被相继带走，有点不知所措啊！
当然了，我们的金惠小姐也没有被落下。
还在美容院做脸的她，直接穿着浴袍被带走的。
第九百零三章 停牌
上午11点40分左右。
办公区内，曾科勤冲过来向潘彬龙兴奋喊道：“老大，香江丰业国际停牌了。”
潘彬龙调侃道：“呦嚯，香江证监会这次的动作倒是挺快嘛！”
不用说也知道，肯定是警方的行动通知了证监会那边。
然后，证监会那边紧急将香江丰业国际这只股票停牌了。
停牌是为了调查取证，也是为了规避人为因素继续对股价的影响。
当然了，证监会也不可能让股票一直停牌。
这里面又不是只有大股东的股份，还有众多小股东和散户的份额。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等什么？
当然是等香江丰业国际复牌了。
负面消息经过一段时间的酝酿后，只要股票一复牌，股价就是一泻千里。
能跌到什么程度？
那要看公司可量化的资产还剩下多少，以及市场对这只股票的接受程度了。
从潘彬龙等人的角度，当然希望跌得越惨越好了。
反正，那10.5亿的空单上午就下完了。
现在，就是坐等回报了。
当潘彬龙来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周国海刚接完电话。
“领导，香江丰业国际停牌了。”潘彬龙开心道。
周国海对这个消息不以为意，反而提起了别的事情：“你来的正好，我正要跟你说呢！帝都那边有一场部长级的经济研讨会，上头发话让我尽快回去准备参会的事宜，我现在就得走了。”
“领导，这么赶吗？晚上喝了庆功酒再走吧！”潘彬龙劝道。
周国海道：“不了，我已经让秘书定了下午4点鹏城飞帝都的航班，现在就得去过境了。庆功酒你们去吧，账单回头你报给我，算我账上。”
潘彬龙问道：“周黎安也跟您一起回去吗？”
“对，他跟我一起走。”周国海可不敢让周黎安这个小祖宗一个人留在这里。
这里不比国内，出了点事情都不好找关系协调。
潘彬龙没法，赶紧去安排车子送他们去关口。
周国海交代了潘彬龙一些收尾的注意事项，就带着周黎安和工作助理走了。
......
另外一边，赖头丙和细牙鲍失魂落魄地走出证券公司营业厅。
准确地说，两人是被保安赶出来的。
股票停牌，那是证监会的处理结果，跟人家证券公司有个毛关系。
两人接受不了这个结果，在人家营业厅撒泼打滚，直接被保安丢了出来。
“细牙鲍，都怪你，我就说昨天应该见好就收，哪怕今天早上卖出去也好，就是你贪心，非要吃下最后一个铜板......”
越想越气，赖头丙直接指着细牙鲍骂了起来。
果然不亏“赖头丙”的外号，一出事就先推卸责任。
“赖头丙，你个死扑街，又不是我逼着你跟着我操作，现在临时停牌而已，你急个卵球......”
细牙鲍也不是好脾气的主，直接怼了回去。
“老子不管，要不是你信誓旦旦说一定会涨，我也不会跟着你操作，我昨晚还花大价钱请你去兰桂坊“洗头”了，你就得负责到底.......”
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地在大街上吵了起来，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路人估计都在嘀咕：这两老头挺会玩呀，还兰桂坊。
最终，两个小老头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警察局里，曹亚博也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律师——林兆峰。
等警察一出去，曹亚博赶紧问道：“林律师，情况怎么样了？”
林兆峰表情严肃地说道：“曹先生，现在的情况对你很不利，警方掌握了你操纵股价的大量证据......洗黑钱的罪名反而证据不是很足，但是光是操纵股价这一条罪名......”
“林律师，你就直接告诉我，我被判无罪的可能性有多大？”
“曹先生，恕我直言，您被判无罪的几率不到3成。”
林兆峰的一番话，让曹亚博面如死灰。
良久的沉默后，曹亚博问道：“说吧，按照我这个罪名，会判多少年？”
林兆峰道：“量刑标准要还要参考涉案金额，以及造成的社会影响，按照这个案子的情况，量刑标准不会少于6年。”
曹亚博不死心地问道：“林律师，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林兆峰委婉提醒道：“曹先生，从我个人的角度，我建议您最好是争取协犯的身份，毕竟令叔之前一直是公司名义上的老板。”
这是让曹亚博把主犯的身份推给自己的叔叔曹振雄，把自己包装成受到指使的协犯身份。
这话就有点诛心了。
如果是一般人，估计要怀疑这个律师是不是别有用心了。
但是曹亚博这里，情况却大为不同。
当年，曹亚博与父亲曹振林起了龌龊后，就在香江这边另起了炉灶。
他父亲虽然对这个儿子有点愧疚，但是还是派了自己的亲弟弟过来做棋子。
美其名曰：你叔叔吃个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有他帮忙照看着，你也不容易吃亏。
曹亚博也没反对，直接把曹振雄推出来当门面，自己在背后掌权。
这些年来，曹亚博好吃好喝地把曹振雄供着，连他给小老婆买化妆品的钱，公司都给报销了。
正所谓：养叔千日，用叔一时。
现在，也到了叔叔还自己的时候了。
正好，叔叔刚做完心脏手术，被酒色掏空的身体更是一堆老年病。
完全可以做保外就医，估计也不用到牢里蹲多少天。
至于叔叔曹振雄会不会死在里面，就不是曹亚博要关心的了。
曹亚博问道：“林律师，到底是谁要害我？”
警方如此迅速收集齐了他犯罪的证据，要说没人害自己，曹亚博铁定不信。
林兆峰尴尬道：“曹先生，我是律师，您这个问题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
“金惠怎么样了？”曹亚博换了个问题。
林兆峰道：“金惠小姐被警方列为协犯，也被警方扣押了。”
本来曹亚博第一反应是怀疑金惠，毕竟只有金惠一个人全程参与了。
可听到金惠也被抓了，这就让他摸不着头脑了。
“那我老婆......我前妻，倪月华呢？”想了一下，曹亚博又把目标放到了自己的另外一个枕边人身上。
林兆峰解释道：“香江博纳基金在这次的事件中受益，倪女生作为公司名义上的负责人，也被警方请回来调查了。不过，从我了解到的情况来看，警方手上的证据并不充分，倪女士最多只能定性为利用曾经的亲属关系从中受益，要定罪有点勉强，最终可能会被判罚款。”
听完这话，曹亚博也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质了。
以前他是想着一旦洗黑钱的事情被查，让前妻顶包。
现在，他反而希望不要牵连到前妻。
毕竟，他那两个年幼的儿子还需要人照顾。
......
林兆峰从警局出来后，直接上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
车后座上，赫然坐着倪月华，开车的正是她的弟弟倪振华。
所谓倪月华也被警方请回来调查，显然是林兆峰糊弄曹亚博的鬼话。
目的嘛，无非是降低曹亚博对倪月华的疑心。
这位林律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倪月华给收买了。
林兆峰恭敬道：“倪女士，已经照您的吩咐做了。”
倪月华客气道：“感谢林律师。”
“倪女士，您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林兆峰倒是不敢居功。
眼看曹亚博要进去了，这位倪女士无疑是公司下一届话事人。
趁早投靠过去，才是明智之举。
第九百零四章 报酬丰厚
香江丰业国际的丑闻爆出后，飞宇科技只是在公司的官网发布了一则解除双方合作的声明，就没有然后了。
颇有点不痛不痒，过河拆桥的感觉！
其实这次事件中，曹亚博被抓不是因为他跟江飞宇串通搞假消息抬高股价的事情败露。
而是他身为幕后老板，在提前知道利好消息的情况下，又自备资金去炒作拉高股价获利。
这才是违法的行为，你伤害的是小股东、散户的利益。
香江丰业国际跟飞宇科技签订战略合作协议这事，本来就是利好消息，反正外界也不知道是合谋的假消息。
如果曹亚博没有多此一举，也能享受到利好消息带来的红利，只不过获利没那么多而已。
对比一下就知道了，每年通过操纵股价获利的庄家不知几凡。
为什么大部分都没事？只有偶尔会有个把倒霉蛋被曝光出来。
就这次的事件来说，警方为什么不去查做空香江丰业国际的幕后庄家？
跟做空股票的幕后庄家相比，曹亚博抬高的那点股价算个屁。
还不是因为人家有后台，没人敢查。
或者单纯因为人家手段高明，警察也忙不过来......
曹亚博最大的失误，不是手段不高明，而是曹家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上面打好了招呼，又把全套的犯罪证据送到了手上，人家警方也没办法拒绝这送上门的“业绩”啊！
不查你，查谁！
所以，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绝对的正义。
强权即真理！
这个道理放在任何时代都适用。
曹亚博如果足够聪明，就不会把江飞宇供出来。
你把人家供出来，除了平白无故得罪人，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本来他手上也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江飞宇是收了他的好处费才配合的。
我飞宇科技就是喜欢跟小公司合作，不行啊？
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小公司给的估值高。
不服，你咬我？
反正，这次的事件最终以没有实力的“小反派”落败而结束。
至于，后面曹亚博会被判多少年？
倪月华能否顺利接手公司？
香江丰业国际股价大跌，散户有多惨？
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
一个多星期后，江飞宇也拿到了周国海那边返回的好处费。
“怎么会这么多？”
主卧内，李婉依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转账记录，有点不敢置信。
除了3000万的本钱，打过来的好处费是51037467.24元。
这样看起来有点不方便，我们用万来计算，那就是5103.74万元。
真的有零有整。
而且，精确到了小数点后两位，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算的。
江飞宇惊讶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这么多，反正对方打过来的款项就这么多。”
惊讶中，还有点小惊喜。
毕竟，还不是挥金如土的迪拜土豪。
这么多钱打过来，还是能带来很多快乐的。
李婉依反问道：“你没细问吗？”
江飞宇无奈道：“问了呀，可人家说我应得的那一份就这么多，咱们也不好意思问怎么算出来的吧，那是人家的隐私了。”
“哦，对了，这里面还包括了周黎安的那一份，你按比例折算一下，把他的那一份打过去。”江飞宇提醒道。
事前，周黎安投了40万美元的本。
李婉依在计算器上算了一会，就计算出需要付给周黎安的分成是562.14万。
即使扣除周黎安那部分，加上江飞宇从曹亚博身上获得的好处费。
这次江飞宇出卖飞宇科技的旗号，获利不下6540万。
这么大一笔意外之财，宇依科技支援个1000万，自己私人再垫资200多万。
江飞宇原先打算给飞宇科技注资一个1亿的计划，基本上就能解决了。
李婉依笑道：“这下好了，你喊了大半年的大数据中心有终于预算了。”
江飞宇感叹道：“钱到用时方恨少。”
没办法，飞宇科技各条业务线现在需要存储的业务数据太多了。
虽然几经扩建，但是公司的几个机房早已不堪负重。
逼不得已，专门在公司旁边一栋楼又租了一层办公楼作为机房使用。
但是普通的办公楼与机房专用的房间，差距还是挺大的。
江飞宇去年底就提出筹建专门大数据中心的计划，已经刻不容缓了。
按照目前的预算，建设一个大数据中心就需要4000万左右的预算。
一次上马4个大数据中心，那是别想了。
这笔一亿的注资款，最多能够支撑建1—2个。
江飞宇的计划是到年底之前，能够建成2个就不错了。
首批的两个大数据中心，其中一个肯定是放在帝都，另外一个还没定。
这个还需要综合评估一下。
“咚咚咚......”
“飞宇哥哥，你在里面吗？”
这时，门外响起了小芳的声音
“什么事？”江飞宇问道。
小芳说道：“飞宇哥哥，郭总到了，正在客厅等你。”
最近这段时间公司执行远程办公的政策，但是碰到一些重大未决事情，这帮领导还是喜欢到江飞宇这里请示。
刚开始来得少，那是因为那会病毒刚流行起来，大家都慌。
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特别是帝都的防控措施得力，感染人数也没有大规模扩散。
所以，大家也没那么慌了。
反正，该生活的生活，该工作的工作。
感染病毒未必会死，但是不工作就没饭吃。
没饭吃，可是一定会死的。
“好的，我马上就来。”江飞宇应道。
等江飞宇来到客厅的时候，老郭正翘着二郎腿在喝茶。
“老板。”
见到江飞宇，郭明诚只是微微起身，打了声招呼。
江飞宇在郭明诚对面坐下，问道：“什么时候回到帝都的？”
一周多前，老郭就跟江飞宇报备要到长沙去出差，主要是去跟芒果台谈选秀方案的事情。
后面，江飞宇就没在关注过了，故有此一问。
郭明诚道：“昨天中午就回到帝都了。”
江飞宇问道：“回来的时候，没被限制吧？”
郭明诚解释道：“还好，现在的防yi政策也没一开始那么严格了，只要是帝都户籍，而且身体健康，都给进。”
本来“给出不给进”的政策，就是防止特殊时期外地人在帝都扎堆。
帝都户籍的，一直没有影响。
只不过，从外地回来需要向社区报备而已。
第九百零五章 工作成果汇报
接下来，郭明诚向江飞宇详细汇报了这次长沙之行的工作成果。
通过陆武涛广 电 总 局那边的关系，郭明诚约到了芒果台的一个蔡姓副台长。
人家副台长也只是看在人情关系上，才答应见面的。
飞宇科技是有点名气，但是影响力主要在帝都。
说到底，还是一家非体制内的企业。
郭明诚主要还是跟对方一个吴姓的节目总监（以下简称吴总监）对接。
郭明诚拿出带去的方案时，对方还是很震惊的。
因为，芒果台也在策划一个类似的选秀节目。
只不过，他们的节目方案还只是一个构思框架。
要不是郭明诚拿出来的方案更加详细、更加完善，对方都要怀疑自己的创意被盗用了。
吴总监看完方案后，直接一拍桌子，直呼：秒啊！
Sorry，这样描述太直白了。
不过，语文里面倒是有一个成语可以概括，那就是：拍案而起。
方案没问题，但是到谈合作的时候，对方开始摆谱了。
吴总监开出的最高加码，也不过是对方花一笔钱把方案买下，然后给飞宇科技一个节目冠名权，广告费适当优惠些。
这么苛刻的条件，郭明诚要是答应了，不就成二百五了吗！
别说回来江飞宇要叼他，他自己都没脸回帝都。
于是，郭明诚决定跟对方好好讲讲“道理”。
是真的讲道理，没动武。
怎么讲道理？
当然是亮实力了。
人家不就是认为你飞宇科技是一家无足轻重的合资企业，才敢这样轻视你吗？
对，飞宇科技的背景是不怎么样！
但是老板江飞宇的能量还是能唬一下人的。
除此之外，郭明诚还从以下3个方面，让对方认识到了飞宇科技的实力。
第一，飞宇科技跟三大运营商都是战略合作伙伴。
并且，已经跟三家打通了短信平台的接口。
也许你要问了，打通短信平台的接口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了。
方案策划写得很清楚，这是一场全民选秀节目。
全民选秀，既是创新，也是节目的最大买点。
参赛选手每一轮的晋级，冠亚季军的产生，那可都是由观众投票决定的。
你别管投票有没有黑幕，反正要让观众认为冠亚季是自己投票产生的。
这叫提高观众的参与度，民主意识的巧妙应用。
观众怎么投票？
当然是电话、短信、网络付费投票了。
我承认你芒果台在当地很有影响力，能够很容易搞定湘省那边的三大运营商分公司。
但是跟总公司这边的关系，你肯定没有我密切。
除非，你只想搞一档地方节目。
第二，上网人群也是一个巨大的参与群体。
要说互联网用户，飞宇科技各大业务线加起来几千万的用户覆盖量，秒杀一切不服。
是，单独拿飞信跟Q—Q比，飞信确实不如。
但是飞宇科技又不是单业务线的互联网公司。
我一个比不过，我不会“群殴”吗？
更何况，飞宇科技的用户质量绝对是全网最高的，没有之一。
而且最核心的一条：为什么上辈子芒果台没有跟互联网平台合作？
因为当时的环境，互联网平台没有一家打通第三方支付接口。
不好意思，这辈子飞宇科技的支付bao平台冠绝全网。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个节目是面向年轻人的选秀节目。
这些个参赛者有很多是早早进入社会的年轻人，但是更多的还是在校的中学生、大学生。
你搞选秀这么潮的东西，万一别人给你扣上一顶“误导在校学生价值观”的大帽，就问你怎么办？
你是能搞定广电老大，但是架不住人家教育 部有意见啊！
那个，不好意思，我们老板在教育部的关系也不错。
这个就有点扯虎皮，做大旗了。
不过，郭明诚也没说地太死，而是疯狂暗示。
废话，没关系我们老板的另外一家公司能拿下教育部的项目。
一番“真诚”地沟通后，吴总监直呼看走眼了。
借口尿遁去跟领导汇报，回来后吴总监对郭明诚就热情多了。
既然有对等的地位和实力，再谈合作就容易了。
除了最核心的节目制作方之一的身份，老郭还争取了很多其他优惠条件。
比如：优惠的广告投放，短信、电话、网络投票的分成收益，获奖艺人的签约权......
别忘了，飞宇科技旗下还有一家孙公司。
即：飞宇音乐的子公司——华宇娱乐经纪有限公司。
这家公司签约的，那可都是音乐方面的正经艺人。
（PS：作者你给我滚出来，在这里指桑骂槐，说谁不正经呢？）
华宇娱乐现在规模小，是只签了一些音乐方面的艺人。
以后随着业务的扩大，签约艺人的范围肯定会扩大的。
以上这些，就是老郭这次长沙之行的工作成果了。
任务，算是圆满完成。
至于节目开始的时间，这个倒是还没定，只是初步定在暑假时间段。
现在是4月，还有3个月的时间去筹备，时间倒也充足。
而且，主要的线下筹备工作还是芒果台那边负责。
飞宇科技这边主要提供策划方案，配合线上推广，技术支持等工作。
江飞宇简单对老郭这次取得的成果表示了赞善，也简单跟他聊了一下下一阶段的推进方向。
聊完公事后，老郭神秘兮兮地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本书，说道：“老板，我这次还给你带了一本书，还请赏脸一阅。”
江飞宇接过书，首先就看到封面上“远东国际大审判”几个大字。
看到封面的一瞬间，江飞宇内心深处的记忆就被勾起了。
上辈子，忘了是大三，还是大四了。
老二苏天星曾经带了一本《远东国际大审判》的实体书到宿舍。
当时，这本书不仅在302宿舍6人之间传阅了一遍，后来还经常被隔壁宿舍借阅。
江飞宇上辈子不仅拜读过这本长篇纪实巨作的书，后来还看过同主题改编的电影《东京审判》。
这是一部被誉为“每一个中国人必看的电影”。
电影描写了当年东京远东国际军事法庭上，包括中国法官梅汝璈在内的11国法官，对以日本前首相东条英机为首的28名日本甲级战犯的庄严审判。
审判是神圣的，向全世界人民揭露了日本军国主义当年侵略中国，吞并东南亚及发动太平洋战争，疯狂屠杀亚洲各国人民，大肆掠夺各国资源及违反人道的滔天罪行。
这是一部振聋发聩的历史画卷。
电影无论从戏剧角度，还是技术层面，都具有史诗的气魄与深度，再现了那段不可磨灭的历史真相。
特别是对于当代年轻人，普遍对那段历史缺乏了解，更加具有特殊的教育意义。
第九百零六章 投资电影
见到江飞宇陷入了沉思，老郭在一旁介绍道：“这本书是知名作家唐先生今年初刚发售的新作，里面详细描述了1946年到1948年那场耗时2年7个月，历经818次庭审的真实历史......”
“不同于一般的文学作品，里面的内容都是真实的历史还原，光是细节考证就历时近20年的时间，具有非常重大的历史意义......”
江飞宇疑惑地问道：“你认识唐先生？”
老郭解释道：“唐先生我倒不认识，不过我有一个朋友，他不仅是导演，也是唐先生的挚友，从几年前看到唐先生的手稿开始，他就一直想把唐先生的这部作品搬上荧幕......”
“他已经拿到了唐先生的授权，电影改编版权不是问题，就是投资人还没找到......”
老郭委婉地表达了自己帮人说项的意图。
也怪他喜欢吹牛，昨晚在朋友的酒桌上吹牛飞宇科技有多厉害。
估计他那个朋友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试探问道：我这里有个很好的电影IP，你们公司能不能投钱？挣了钱你们拿大头，我挣个辛苦费。
听到这话，老郭当场酒醒了大半。
华宇娱乐是娱乐公司不假，但是电影业务真的没有接触过啊！
这事他哪里能做主，只能含糊过去，说要问问老板的意思。
这不，老郭今天就屁颠屁颠来了。
江飞宇好奇地问道：“你那个朋友叫什么？”
老郭道：“他姓柳，叫柳景瑜。”
江飞宇在心里琢磨了一下，这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估计后世混得也不太好。
“你这朋友，好像没啥知名度吧？”反正当事人不在这里，江飞宇问得很直白。
“我这朋友这几年确实混得不咋地，不过他干导演这行十多年了，电影行业里面的门道他都一清二楚，也有一些叫好不叫座的作品，就是缺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老郭可不敢忽悠江飞宇，只能捡好话说。
为了增加说服力，老郭还拿出一张纸，上面是他那个朋友导过的作品。
大概有十几部，电影和电视剧都有。
也有一两部电影江飞宇勉强听说过，大部分都是些没什么知名度的作品。
怎么说呢？
都是些讲述特殊年代社会背景下普通老百姓家长里短的作品，或者是一些反映老一辈革命友谊的作品。
江飞宇好奇问道：“我比较好奇，这种具有特殊历史意义的电影，不是“8个1”制片厂的业务范畴吗？”
老郭委婉解释道：“我也问过他了，他说剧本描述的主线还是以国 民 党为代表的国府去参加国际法庭的庭审，里面体现我党的内容很少，所以......”
好吧，总不能让“8个1”花钱去给老冤家做宣传吧！
这是立场问题。
江飞宇还是有点不信，继续问道：“官方的不行，民间资本呢？你这朋友当导演这么多年，认识的投资人不少吧？难道就没有其他投资人愿意投钱？”
老郭苦笑道：“他都求爷爷告奶奶一圈了，人家说现在商业片是主旋律，这种历史题材的电影不讨好，容易赔钱。”
这年头流行商业片，这种题材确实不吃香。
老郭继续说道：“另外，现在各地都在招商引资，拍这么敏感的历史题材，谁知道会不会被扣一个‘恶心外商’的大帽，过不了审就麻烦了。”
江飞宇骂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为了讨好外商，连真实的历史都不敢说了吗？就是有这些个干部思想歪了，才搞得现在的年轻人连那段屈辱的历史都快忘了......”
老郭尴尬道：“所以，他才找上了我们嘛，也是看重老板您手眼通天，广电的关系咱们刚用过一次，这个对咱们构不成麻烦。”
这个过审的问题，确实对江飞宇构不成什么麻烦。
考虑了一下，江飞宇问道：“你考虑过吗？电影这个行业咱们没有涉猎过，也没有懂这方面的人才，电影的拍摄我不担心，但是后期制作、发行、宣传等工作，谁来负责呢？”
“老板，我是这样想的......”
老郭明显早有准备，给江飞宇分析起来。
电影制作最核心的几个过程，无非就是拉来投资、拍摄制作、发行过审、跟院线合作。
飞宇科技做投资方，这个钱肯定不是事。
拍摄工作是导演的活，这个不用自己操心。
演员、服装、道具、场地等东西，导演也都有固定门路。
发行申请这个就不说，也构不成麻烦。
跟院线的合作关系，这个确实是一片空白。
但是只要电影质量好，即使之前没有合作关系，也是可以去谈的。
特别是飞宇科技还有一个巨大的优势，那就是线上宣传。
很多电影为什么票房上不去，就是因为前面没钱宣传，后面口碑也没跟上。
只要前期宣传得好，这个是可以作为一个加分的“敲门砖”去跟院线谈排片率的。
老郭说完后，就一脸希冀地看着江飞宇。
江飞宇问道：“这部电影投资的预算大概多少？”
老郭解释道：“他说打底要2000万吧！这个预算一般会根据剧情和场景的修改而不断增加，他有信心预算不会超出百分之20，也就是控制在2400万以内。”
以2003年的行情来说，2400万的投资预算，还真不低了。
而且，还是不讨好的历史题材。
光里面的少量战争场景需要的群众演员，就能把你搞废了。
当然了，那些20多号人冒充几十万大军的抠门神剧不算。
这也难怪，一般的投资人不敢投。
这个东西局限性很大，你得充分还原和尊重历史，很多艺术加工的手法用不了。
一般的投资人还真不敢随便接，人家要考虑投资回报。
不是实力过硬的“冤大头”，还真不敢投钱。
难道江飞宇在老郭眼里，就这么像冤大头？
你还别说，以老郭对江飞宇的了解，自家老板还真有可能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虽说拍这部电影有很大概率会亏本，但是江飞宇还是想试一试。
这刚挣了一笔亏心钱，花起来也不安心，正好投资拍一部有意义的电影。
有些事情，只考虑钱的得失的话，太狭隘了。
历史不应该被遗忘，总要有人要承担起这个责任。
江飞宇也不希望自己成为一个满身铜臭的人，总得有起码的社会责任感吧！
飞宇科技不是一家只会产生游戏这种“互联网糟粕文化”的公司，也能创造一些有精神内涵的东西。
这次的机会，就可以一试。
江飞宇说道：“回去跟你这个朋友说，这个本子我比较感兴趣，正好我明天有空，你定个能谈事情的地方，我见一下这个柳什么......”
“柳景瑜。”老郭赶紧补充道。
这个电影的本子是不错，但是江飞宇也要看一下导演本人，聊一聊想法。
别最后庄严的历史纪录片拍成抗日神剧，那就坑爹了。
“你可以告诉柳景瑜，这个本子我即使想拍，但是未必一定要用他，也可以直接找原作者买授权，他必须展示能够打动我的能力，你让他准备个简单的拍摄方案......”
江飞宇作为资本方，有说这话的底气。
资本要是不强势，那还叫资本吗？
郭明诚带着江飞宇的意思，屁殿屁颠地回去了。
你以为老郭为什么这么好心？
为了朋友，扒拉扒拉来求自家老板？
刚开始老郭是碍于情面，帮柳景瑜问一下。
但当听到拍电影的预算要两千多万后，老郭的心思就活跃起来了。
一直以来，由于江飞宇的有意放纵，飞宇科技旗下几家子公司都在发展上较劲。
有点类似相互争谁才是飞宇科技“第一长子”的味道。
不单单是为了名气而争，也事关各自的利益。
既是从长远利益出发，也是为了增加自己在公司内部的权柄。
所以，各家子公司的一把手都是想法设法争取母公司的各种支持，积极扩大业务规模。
有点内卷的意思。
老郭对飞宇音乐在飞宇系里面的定位很清楚，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论盈利能力，比不上急速网络。
论发展潜力，比不上飞宇电子商务。
论名气，比不上康馨微阳。
典型的各方面都是万年老二。
飞宇音乐的业务现在算是起来了，但是音乐这条业务线的局限性很大。
老郭就是想扩大业务，也没方向施展。
柳景瑜拜托老郭帮忙的时候，恰好给他提了个醒。
都差点忘了，飞宇音乐旗下还有一家叫华宇娱乐的子公司。
如果要投资电影，这业务也就放华宇娱乐最合适。
这一部电影就是2000多万的投资，这可是个大项目啊！
这不，老郭才想方设法争取。
干得好，业绩是自己的。
干不好，有飞宇科技兜底，也能给自己赞经验。
而且，按照老郭对自家老板的了解，多少有点道德上的“洁癖”。
你说清高也行，说愤青也行。
反正，江飞宇他就愿意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事实证明，老郭这回还真把对脉了。
实际上老郭这点小心思，江飞宇一开始确实没想到。
但是等江飞宇向李婉依通报大额投资计划的时候，他就回味过来了。
这帮下属，还真是让老板不省心。
变着法从老板这里搂钱。
第九百零七章 茶馆会面
第二天上午10点，一辆黑色的大奔行驶在帝都的马路上。
江飞宇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汽车，忍不住向田大壮调侃道：“大壮，你学车的教练是女的吧？”
身为保镖，怎么能不会开车呢！
所以，江飞宇好几个月前就让田大壮去考个驾照了。
反正是公司报销相关的费用，田大壮乐呵呵地去了。
大壮的学习能力不错。
练了半个月，然后一把过，上个月就拿到驾照了。
自从拿到驾照后，买个菜江飞宇都让田大壮开车去。
美其名曰：练车技！
“男的！怎么了，老板？”
田大壮不明所以，疑惑地问道。
江飞宇吐槽道：“这一路过来，你车速就没超过60吧？”
说龟速有点夸张了，但是这车开得绝对比公交车还稳。
田大壮不好意思道：“广茂哥说我刚拿到驾照不久，不能开快车。”
“而且，我们教练说了，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宁停三分，不争一秒......”
从田大壮嘴里蹦出的安全标语，把江飞宇雷得里焦外嫩。
“大壮，可以了，你们教练说的都对。”
江飞宇赶紧让他打住，自己就不该挑起这个话题。
“好吧，慢就慢点吧，胜在安全。”江飞宇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好在距离没多远，又过了5、6分钟，车子在惠明楼茶馆门前停下。
要说这帝都的茶馆呀，那可是帝都的文化特色之一。
四九城的老少爷们，只要一有空闲，必定约上三五好友，来茶馆聚上一聚。
一边欣赏帝都特色的京剧、曲艺、杂技等民族艺术表演，一边可以品用各类名茶、宫廷糕点、帝都传统风味小吃和佳肴茶宴。
那生活，确实非常的悠哉！
当然了，随着时代的发展，年轻一辈的消遣方式早就被上网、溜冰、KTV唱歌等新事物取代。
到茶馆喝茶听曲，似乎是上年纪人士的消遣了。
江飞宇让老郭这家伙定个会面的地方，他就选了这么个有意思的地方。
这惠明楼茶馆装修倒是考究，古香古色、京味十足。
走过二进的回廊，就是大厅了。
里面还挺宽敞的，光一楼就摆了20多张四方桌。
可能是yi情的原因，上座率不到三分之一。
一进屋，江飞宇就被台上的演出所吸引了。
话说台上有两名上年纪的大爷在说相声，操着经典的京片口音，正在抖包袱呢！
以江飞宇的审美来说，包袱有点老，没get到江飞宇的笑点。
不过，台下的观众倒是笑声不断。
“老少爷们儿里面请，第一次来吗？荣我帮二位安排张桌子......”
趁着江飞宇愣神的功夫，跑堂就过来招呼上了。
谢绝了跑堂安排座位的请求，江飞宇说道：“我朋友定了雅间，小竹峰。”
跑堂热情道：“哎呦，贵客咧！二楼，这边请。”
二人随着跑堂上到二楼，来到小竹峰。
郭明诚和柳景瑜早就已经在里面等候了。
见到江飞宇到来，二人赶紧起身迎接。
“景瑜，这就是我们老板。”郭明诚赶紧给对方介绍江飞宇的身份。
柳景瑜拘谨道：“江老板，您好，我是柳景瑜，很高兴能见到您。”
眼前这个年轻人可是个身价过亿的大老板，妥妥的高级“金主爸爸”，柳景瑜的姿态放得很低。
柳景瑜看起来40岁左右，中等身材，肤色黝黑。
江飞宇微笑道：“柳先生不用客气，咱们坐下说吧！”
三人依次落座，江飞宇往旁边一指。
田大壮抄起一把椅子，又抓了一把瓜子，自觉坐到窗边看一楼的相声去了。
这吃货属性，倒是尽得曾广茂的真传。
“江老板，这是我准备的拍摄方案，请您过目。”柳景瑜把准备好的方案恭敬递上。
从昨天到今天，江飞宇就给了一天的时间让他准备。
幸好他老早就在准备拍摄方案了，稍微修改一下就能用。
要不然，这么赶的时间还真拿不出来。
好吧，江飞宇就是故意设了个“坎”考验对方。
柳景瑜要是真像郭明诚说的那样，几年前就有拍摄这部片子的想法，不可能一点准备都没有。
方案的详细程度，就能看出是不是所言非虚了。
以江飞宇的精明程度，当然不可能听信下属的一面之词了，他有自己的判断方式。
方案一入手，江飞宇心里就有底了。
标准的A4纸双面打印，小四号字体，看起来有二十多页。
对于一个拍摄方案的大纲来说，倒是挺丰满了。
可能打印比较急，都没来得急胶装，就订书机针固定的。
江飞宇一页页地翻阅起来。
翻的过程中，还用笔把自己关注的地方圈出来。
郭明诚和柳景瑜都不敢打扰，只能静静地坐在一旁喝茶。
十多分钟后，江飞宇翻完最后一页。
翻这么快，只能是大概浏览，看重点内容。
柳景瑜眼巴巴地看着江飞宇，等候大金主对自己的“审判”。
江飞宇在心里把整个方案捋了一遍，迎上了柳景瑜的目光。
老实说，柳景瑜对电影的定位，还是比较符合江飞宇的要求的。
电影会在尊重历史的前提下，对那段屈辱的历史进行复盘。
会有一定的艺术加工，但是主要是对人物和大时代背景的刻画。
没有什么别出心裁，为了迎合市场搞“歪脑筋”。
从柳景瑜以前导过的作品来看，这个人还是挺务实的。
当然了，现在剧本还没出来，还窥不到具体的效果全貌。
但是三观一致，是合作的前提之一。
不过，里面有些东西，江飞宇还是要提些意见的。
江飞宇出声道：“景瑜啊，方案只能说初步达到我的要求，里面要改的地方还很多。”
“江老板，您说，我记着。”柳景瑜赶紧拿出笔纸。
江飞宇翻开方案，指着第二页的演员报酬预算表，说道：“第一点，演小鬼子战犯的演员，你找国人演我就不说了，整个国际法庭这么多欧美人的角色，你就只计划找招募几个真实的外国人，其他居然想用西北少数民族人替代，也太山寨了吧？”
柳景瑜尴尬道：“我这不是为了省钱嘛！全找真的外国人演，演员费用贵了一大截。”
江飞宇摇头道：“你这样省钱是不行的，在细节上就降低了电影的整体高度，我要求出镜的外国人都必须是真的外国人来演，小鬼子出镜的主要战犯也必须是纯种的日本鬼子，让几个中国老头演日本战犯像话嘛？演完之后，那几个老头不得被认得的人骂得抬不起头来......”
江飞宇的担心不无道理。
貌似演容嬷嬷的演员，上街买个菜都被人指着鼻子骂。
甚至都不敢去接孙女放学，就怕孙女被同学笑话。
柳景瑜应道：“行，老板您说的有道理，我回头就改一下方案，都用外国人演。”
柳景瑜还是挺上道的，已经开始叫“老板”了。
反正雇几个真的洋鬼子，预算也增加不了多少。
大不了辛苦些，去找那些来大陆穷游的洋鬼子。
江飞宇继续说道：“第二点，我认为你的镜头都着重放在庭审的过程中了，对时代的背景描述不够。”
柳景瑜不确定道：“老板，你说的这个时代背景，要突出的是什么方面？”
“8年抗战，我们是赢了，但是却是付出非常惨痛的代价赢的，这里不能停留在开场字幕的几组数据介绍上，你必须有足够的镜头体现日本鬼子的侵略对我们造成的伤害，比如：军民的死伤，山河残破、饿殍遍地......”
“这个由你来掌握，我要的效果是观众一看就能激起身份上的悲鸣，进而转化为对日本鬼子的痛恨......”
江飞宇提出了自己的第二个要求。
柳景瑜委婉提醒道：“老板，如果要满足第二条的话，需要增加很多室外的拍摄场景，场地、道具、群众演员都是需要成倍地增加，预算可能要增加一大截。”
江飞宇自信道：“预算增加不是问题，这个是我来解决的事情。我的原则是：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最好。否则，咱们还是不要玷污这段深刻的历史了。”
柳景瑜顿时对江飞宇肃然起敬。
在他的职业生涯中，遇到的投资人不计其数，像江飞宇这么有节操的，屈指可数。
连本来漫不经心的老郭也有些动容，自家老板还真是个“热血青年”呀！
柳景瑜激动道：“老板，有您这句话，我一定用心打磨好电影的开头。”
江飞宇安抚了两句，继续说道：“第三点，你必须在电影里增加一些能体现我党正面形象的镜头，这个可以不用多，但是必须得有，也是为了满足发行过审的需要。”
柳景瑜很快就想到了点子，说道：“这个没问题，可以适当地增加一些国 民党高层不顾全国人民盼望和平的意愿，悍然挑起内战的镜头，这个也是符合当时真实历史的，我想办法跟主角的剧情穿插在一起......”
江飞宇又提了几个小意见，柳景瑜都从善如流。
“最后一点，书籍原着跟电影剧本还是有很大的区别，这个剧本编剧你打算找谁来担任？”江飞宇问道。
“老板，我打算请唐先生担任本片的编剧，他不仅是书籍的原作者，也有相关题材电影、电视剧编剧的工作履历，确实是最适合的人选，不知道老板您，意下如何？”柳景瑜试探问道。
江飞宇笑道：“可。”
这下柳景瑜就放心了，连他自己都想不到今天的会面会这么顺利。
自己不仅碰到个有历史情怀的投资人，还是个大方的投资人。
今天真是来对了。
接下来的细节问题，就由老郭跟柳景瑜对接了。
现在yi情都还没过去，剧本都还没开始整呢！
等合同签订，资金到位，再加上一堆的筹备工作。
电影真正开拍，不是今年底，就是明年初了。
加上后期制作、上映审核、再投放市场。
观众要看到电影，要么2004年国庆档，要么2005年春节档了。
第九百零八章 冤大头陆武涛
3天后，江飞宇四合院的客厅内。
当江飞宇拿到柳景瑜重新修改过的投资概算后，真的有点后悔了。
投资预算从原来的2400万，变成了3600万，多了整整1200万。
当时自己指手画脚的时候爽了，现在掏钱就痛苦了。
江飞宇打算给飞宇科技注资1个亿是不假，但是这笔钱早就规划好了用途。
2个大数据中心8000万的建造预算不能动，自己能抽出的空余资金就2000万左右。
现在公司账上还有1100万左右的结余，抽出400万补足原来的缺口没问题。
但是现在缺口变成了1600万，就完球了。
柳景瑜惴惴不安地说道：“老板，由于增加了几场大型战争的场景，情节也做了一定的延长，所以投资预算不可避免涨了一大截，这已经是我精打细算后的结果了......”
江飞宇闻言，却没法在预算上挑出什么毛病。
因为柳景瑜的投资预算做得很细，精确到每一个场景需要多少演员、多少设备、多少服装道具、取景选择、拍摄时长......
人家做得这么细，本身就不怕你挑毛病。
而且吧，江飞宇属于绝对的门外汉。
里面的每一项费用是否合理，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所以，江飞宇陷入了思考中。
郭明诚则在一旁低着头喝茶，尽量不触老板的眉头。
只有柳景瑜心里扑通扑通的，贼紧张。
片刻后，江飞宇轻描淡写地说道：“方案放我这里吧，增加的这点钱不算什么事，钱的问题我来解决，你的任务是尽快打磨好剧本，并想好后面的工作怎么推进......”
江飞宇这话多少有点打肿脸充胖子了。
前几天是自己意气风发地指挥人家改，现在要是反悔，不就摆明自己是“外行指挥内行了吗”！
柳景瑜保证道：“老板您放心，唐先生已经在准备剧本了，有个把月的时间，他就能提交第一版剧本。”
江飞宇道：“行吧，今天就先到这里，我就不留你们两个吃饭了，拍摄的筹备工作你们两个多费点心。”
郭明诚和柳景瑜赶紧站起来告辞。
等两人走后，李婉依走进客厅，顺手拿起茶几上的投资概算瞄了一眼。
“预算超了这么多，你打算怎么办？”李婉依问道。
本来拍电影这事，李婉依一开始不是很认同的。
无论怎么看，拍电影这事都跟公司现有的业务不太搭边。
李婉依也不是说要阻止江飞宇干这事，而是劝他等以后公司资金充裕了再拍。
不过，明显这次江飞宇有点“头铁”，听不进劝。
“刚开始我确实考虑不周了，不过我现在有了别的想法。”江飞宇自信道。
“哦，你有什么办法能变出钱来？不会有打什么坏主意吧？”李婉依好奇道。
江飞宇笑道：“当然是找个有钱的‘冤大头’，一起分担费用了。”
这就是刚才江飞宇沉思的时候，想到的办法。
本来影视业这一行，就很少单独投资的。
一般都是拉上一群人投资，既是分担风险，也是人脉资源的整合。
在李婉依疑惑的目光中，江飞宇拿出手机拨通了陆武涛的电话。
要论江飞宇身边有钱又有关系的“冤大头”，舍陆武涛其谁！
而且，这家伙比江飞宇还“愤青”。
拍一部揭露小ri 本的电影，他应该会很有兴趣。
电话接头后，江飞宇直接说道：“涛总，有没有空？我请你吃饭。”
......
“不下馆子，就在我家里，我家里的大厨不比五星级酒店的差......对，带上你的未婚妻王语馨......”
......
“好，那说好了，就今晚。”
挂了电话后，江飞宇向李婉依笑道：“打个赌，你信不信，今晚他求着我要入股。”
“我不太信。”李婉依摇头道。
以李婉依对陆武涛的了解，这家伙精明的很。
江飞宇自信道：“那就拭目以待。”
......
帝都的另一边，一栋居民3楼。
胖房东打开房门，领着1男两女走了进去。
这一男两女，正是许久不露面的江晨东。
以及他的女朋友朱婷，和未来的小姨子朱静。
三人今天过来，主要是看房子了。
没办法，之前朱静住的那个地方有点偏僻。
两姐妹下夜班碰到喝醉酒的小流氓，也不是一两次了，多少有点不安全。
加上江晨东这一段时间的软磨硬泡，朱婷勉强答应跟江晨东合租了。
注意是合租，不是同居。
因为，朱婷把妹妹朱静也捎上了。
三人一起合租，两姐妹住一间，江晨东自己住一间。
既是省房租，也是相互有个照应。
对于江晨东心里那点花花肠子，朱婷心里也很清楚，只是没有点破而已。
她也考虑到两人处对象有一段时间了，对彼此也有了比较深的了解，也是奔着结婚去的。
男人的耐心是有限的，她也不好一直拒绝江晨东，总要时不时给一点“奖励”。
这不，终于松口答应跟江晨东合租了。
对于相对有点保守的朱婷来说，能够踏出这一步已经非常不错了，江晨东也不好太勉强。
反正，对于江晨东来说，只要住在一起了，拿下是早晚的事情。
“我这房子是标准的2室1厅，配备1厨1卫，还有个晒衣服的生活阳台，建筑面积68平米，客厅朝西南......”
“这是主卧，这边的是次卧，生活家具都是齐全的，都在7成新，电器少了点，这个需要你们自己配......”
房东一边领着三人参观，一边详细介绍。
仔细看了一圈，江晨东含情脉脉地向朱婷问道：“婷婷，你觉得怎么样？”
朱婷看向身后的妹妹，问道：“小妹，你觉得呢？”
朱静满意道：“我觉得挺好的，房间蛮宽敞的，采光也好，而且这里离上班的地方不远，交通也方便，又是小区房，治安肯定好很多。”
胖房东附和道：“治安肯定好嘞！咱们就小区门口不到100米就是一个警务室，平时连盗窃案都少。”
朱婷问道：“房东，价格呢？”
“700一个月，压二付一，水电费自理。”胖房东说出了价格。
朱婷看向江晨东，皱眉道：“贵了些。”
“小姑娘，我这个价格一点都不贵了，你可以在咱们小区里打听一下，我这个价位绝对很划算了，要不是看你们是年轻人，比较爱干净，我直接报800一个月了......”房东开始积极推销自己的房子。
不过，朱婷还是不为所动，开始挑房子的毛病。
比如，靠马路灰尘大、噪音大，房子老旧，家具也是旧的，还没什么家电.....
“小伙子，你是男人，作为一家之主，你说呢？”
眼看朱婷不好打交道，房东把突破口放在江晨东身上。
这句“一家之主”，说得江晨东有些飘飘然。
加上心里着急把合租的事情定下来，江晨东拉着朱婷走到一旁，小声劝道：“我觉得房子咱们看得挺满意的，价格也还好，我负担起来也没有任何压力。”
“我知道你工资高，但是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朱婷埋怨道。
江晨东只好闭嘴，看着朱婷又去跟房东讨价还价。
经过朱婷以“看下一家”作为威胁后，胖房东终于松了口。
最终，房子以650一个月租给他们。
押金也不是两个月，而是1000元整。
除了胖房东有点微词，三人还是挺满意的。
江晨东怕夜长梦多，当场就跟胖房东签了租房合同，半年起租。
付完押金和一个月房租，钥匙一交，这房子的使用权就是他们的了。
两个房间，主卧自然是朱婷、朱静两姐妹住，次卧是江晨东住。
江晨东干劲十足地收拾起来，两姐妹则开始打扫卫生。
把一些不要的杂物清理掉，地板拖干净，家具上的灰尘都擦掉。
再盘算着买点什么家具、厨具什么的。
只要再把三人的行李搬过来，就可以入住了。
东哥这日子，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
晚上7点多，江飞宇家里。
吃完晚饭后，江飞宇拉着陆武涛到书房谈事情。
李婉依则陪着王语馨在客厅看电视，顺便聊点女人的话题。
陆武涛舒舒服服地靠在江飞宇的真皮座椅上，调侃道：“我就说嘛，你小子会怎么心血来潮要请我吃饭，没事找我才怪！说吧，这次需要我干啥？”
江飞宇把相关资料和原着书籍都放在陆武涛面前，说道：“别贫了，你先看看这些资料。”
陆武涛先拿起那本《远东国际大审判》翻了一会。
然后，又拿起了投资计划看起来。
良久，陆武涛惊讶道：“你一个外行居然要拍电影，而且是这种历史题材的？你就不怕亏本吗？”
“涛子，我必须要纠正你一点，这不是一项商业投资，我是把它当成一项有意义的工程来做的，亏钱无所谓，就当我给子孙后代传承一些有精神内涵的东西了......”
“你看看现在的这些个年轻人，他们对那段历史理解的浅薄到了什么程度？几千万军民的死伤，仅仅是历史课本上的一组数据？......开着岛国造的汽车，吃着所谓的日料，嘴巴里再吐两句鸟语，就自认为洋气了，数典忘祖之辈......”
“我拍这部电影，也是为了告诉那帮狗日的，他们可以不要脸地篡改历史，极力否认自己犯下的罪行，但是这个仇，我们没有忘记，也不该忘记......”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江飞宇咆哮的声音在回荡，震耳发聩。
第九百零九章 好基友
听到屋里传来的咆哮声，王语馨疑惑地问道：“你家那位，没事吧？”
李婉依无所谓道：“没事，咱们不用管他，他们男生情绪激动起来就那个德行。”
“好吧。”王语馨只能无奈地点头。
李婉依问道：“对了，你跟陆武涛的婚期定了吗？”
“嗯，两家长辈商量好了，初步定在12月份初。”提起自己的婚事，王语馨言语间不免露出一抹羞涩。
谈婚论嫁，大姑娘总要走一遭的。
李婉依道：“那我先提前恭喜你了，到时候伴娘团记得给我留个位置。”
王语馨开心道：“嗯，你不提我也要说的，我家那边同辈的孩子几乎都是男的，我可是早早就预定了你这个好姐妹。”
“真羡慕你！大学一毕业就要成家了。”李婉依真诚道。
“有啥好羡慕的，我还羡慕你呢！你家那位也是人中龙凤，等以后你俩结婚了，那就是经典的从校园恋爱步入婚姻，这种人生经历可遇不可求。”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王语馨跟陆武涛的结合，多少有点联姻的味道。
即使这半年来，她跟陆武涛也培养出了感情，但是又怎么比得上象牙塔里的纯洁爱情呢！
王语馨从小就是乖乖女，大学4年也很听父母的话没有谈恋爱。
正因为如此，这也成了她一个不小的遗憾。
......
书房内，陆武涛看着“喷”完的江飞宇，兴奋道：“你大爷的，虽然知道你这样说是为了从我口袋里掏钱，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被你说得热血沸腾。”
江飞宇洋洋得意道：“这就叫做共鸣，证明咱两都是热血青年。”
“是不是热血青年，我不知道！但是，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爸对你的评价这么高，对我这个亲儿子却不屑一顾了。”
陆武涛这个逻辑跳跃得有些高，让江飞宇一时没反应过来。
“怎么扯到你爸身上了？”江飞宇问道。
陆武涛感慨道：“我从小天性就爱玩，即使我在别的方面比同龄的孩子聪明很多，可无论我怎么努力，学习成绩都提不上去。所以，小时候老爸对我的爱，只有棍棒相加......”
陆武涛开始给江飞宇一一举例，他老爸小时候是如何“修理”他的，听得江飞宇有点胆寒。
想不到那么平易近人的陆首长，对自己儿子这么严厉。
陆武涛接着说道：“后来，我就特别想向他证明我自己，证明我不是废物，是让他在外人面前提起我，也会脸上有光的优秀儿子。”
江飞宇问道：“所以，你后来另辟蹊径，辍学经商了？”
陆武涛苦笑道：“没办法，我确实不是读书的料，只能从别的地方想招。后来发现我挣钱的天赋很好，我就想方设法地去挣钱，一直以为我钱挣得越多，越能证明自己的能力。”
“结果，你发现自己努力的方向，不是你爸想要的？”江飞宇做好自己“捧哏”的角色，把话题往下接。
陆武涛点头道：“确实如你所说，我爸对我挣钱的能力根本不屑一顾。说到底，他认为我只会利用规则漏洞而已，那不叫本事，叫做偷鸡耍滑。”
“用我爸的原话说：我就是一只趴在体制上吸血的‘蛀虫’而已，我对这个社会没有贡献。”
江飞宇点评道：“你爸这是很典型的望子成龙，而且是以自己为蓝本去雕刻你成才，结果发现你越跑越偏，对你的失望也与日俱增，最终绝望了。”
陆武涛看着江飞宇，诚恳地说道：“你算是说到点子上去了，不过我爸说的也没错，说到底还是我的私利心太重了，要不然道路千万条，我也不会一头扎进‘钱’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那你爸怎么就对我印象这么好呢？说到底我跟你一样，也是一个掉钱眼里的资本家。”江飞宇自嘲道。
陆武涛坦言：“咱俩不一样，我是利用规则挣钱，你是靠真本事挣钱，起码在计算机领域，你是有真材实料的。而且年轻一辈能像你一样，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白手起家做到这种地步的，更是绝无仅有。”
陆武涛这么一说，反倒弄得江飞宇不好意思了。
好吧，开挂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其实还不止，我爸最欣赏你的一点，就是你没有丢掉本心，像你之前免费做阳光—筹，见义勇为.....这次又砸锅卖铁给市府捐款，还有你刚才说拍电影的初衷......在这一方面，我确实不如你。”
在这一方面，陆武涛是真的佩服江飞宇。
江飞宇笑道：“你这么一说，弄得我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了。”
陆武由衷地说道：“所以，我也想明白了，改掉我贪钱的本性很难，但是可以尝试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你这次整的这个电影题材就不错......”
“以后我跟大院那帮老兄弟吹牛也有点谈资，虽然不能像他们一样保家卫国，咱也用自己的方式贡献了一颗爱国心......”
陆武涛看得很明白，无论小时候他跟那帮兄弟关系多好，现在再也回不去了。
大家都成年了，走的路不一样了。
童年的回忆再美好，也不如现在肝胆相照的战友情深厚。
所以，这也是陆武涛跟江飞宇认识没多久，关系就堪比那帮老兄弟的原因。
陆武涛的身份背景摆在这里。
平时围着他转的同龄人，要么是带着目的来巴结他的，要么实在太蠢，他看不上的。
真正能够跟他成为朋友的，没几个。
“行了，我掏心窝地听了你一番肺腑之言，也该你表达诚意了，说说看，你认购多少份额？”
江飞宇一出声，就把氛围全给破坏了。
陆武涛奸笑道：“我手上还有些闲钱，大概2000万左右吧，我就认购2000万，你看如何？”
“滚你的蛋，总共才3600万的预算，你投2000万不是变成大股东了嘛？搞了半天又变成我给你打工，这是我发起的项目好吗！你好意思喧宾夺主？”
“那你说多少？份额太少了玩个屁呀！再怎么也要配得上我陆大少的身份......”
“最多给你1600万，后期电影宣传用的是我们飞宇科技的渠道，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在两人嬉笑打趣中，份额终于分好了。
飞宇科技旗下的华宇娱乐投资2000万，陆武涛通过自己原先那家空壳公司投资1600万。
盈利了，按照投资比例分。
至于亏了，亏就亏呗，两位大爷亏得起。
当然，这事还没完。
这刚确定份额，陆武涛就嚷嚷要改电影里为数不多的战争镜头。
用他的话说：江飞宇对战争的理解比他差远了，百来号群众演员加几条破枪就叫做打仗了？
这方面，还是得听他的。
好吧，看在陆武涛作为投资方的份上，江飞宇忍了。
可这家伙改起剧情来，也是有点不靠谱。
要不是江飞宇拦着，他都想去博物馆拉点二战时期的古董坦克、飞机来做背景。
让这两个外行来改，也不知道最终电影成什么样子。
第九百一十章 辞职
4月28日，上午11点左右。
香江，IDG亚洲分部，斯蒂芬的咆哮声再次从办公室传出。
不出意外，挨叼的又是向叙东和张哲盛。
向叙东再怎么说也是一个部门负责人，斯蒂芬骂起来还是有点顾忌的。
所以，又是张哲盛承担了老板的所有“口水洗礼”。
没办法，今天早上飞宇科技走官方通道，正式把临时股东会议通知了IDG这边。
因为病毒还没完全清除，所以就进行的是电话会议。
会上，江飞宇只是简单把注资的事宜通知了其他两个小股东，压根没给他们发言的机会。
反正江飞宇在公司里绝对控股，他们两家的意见根本不重要。
斯蒂芬愤怒的原因，不是因为江飞宇的独断独裁。
而是手下这帮家伙，对于飞宇科技的动向一点都没掌握。
之前香江丰业国际的丑闻爆出后，几大风投机构就像鲨鱼闻到血腥味一样疯狂地骚扰江飞宇。
不就是想顶替原来香江丰业国际的角色嘛！
只不过，当时江飞宇统统进行了冷处理。
对外的说辞是，等丑闻淡化一点再谈。
谁曾想，这没过多久飞宇科技就不搞二次融资了，而是改成注资。
按照这次注资一个亿的额度，江飞宇所占股本要认缴接近7800万现金。
按照他们对江飞宇的了解，这家伙身价高都是公司估值贡献的。
能够自由支配的现金和可变现固定资产，绝对不可能超过3000。
那么，最大的问题来了，江飞宇注资的资金是从哪里来的？
或者说，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帮他解决了资金问题？
几千万人民币虽然不多，但是也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这代表着江飞宇获得了稳定的资金支持，以后对他们这帮风投机构的资金需求，只会越来越小。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不找我们融资，我们怎么吃进你的原始股？
这帮家伙绝对想不到，这次江飞宇纯粹就是发了一笔横财。
当然，这次江飞宇扩展的外部资金来源也有，那就是跟周国海背后的资本建立起了良好的友谊。
只不过，这年头中资给的估值远低于外资。
能用是能用，但是给的价格不高，就看江飞宇怎么取舍了。
眼看斯蒂芬骂个不停，张哲盛面无表情地提醒道：“斯蒂芬先生，江飞宇的资金来源，我们过后会去查证，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先把注资的问题讨论一下？飞宇科技那边还等着我们回复呢？”
被骂了这么久，泥人还有三分火呢！
这位斯蒂芬到任后，对他们华人职工都是一副尖酸刻薄面孔。
一旦工作出点错，就是口吐芬芳。
对于占少数的白人职工，他倒是和蔼可亲。
这么一对比，华人职工心里都有些不平衡。
再加上江飞宇那边，提前给张哲盛打过电话了。
所以，张哲盛也有点无所顾忌了。
惹急了，老子不干了。
张哲盛这话一出，把向叙东吓了一跳。
这么顶撞老板，还是直呼其名，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果然，张哲盛此举也让斯蒂芬更加暴跳如雷。
“David，你这是什么态度？我现在说的是你的工作问题，这次的事情完全是你的失职，公司把这么重要的客户交给你来维护......能不能干了？不能干我让你马上滚蛋......”
“Boss，David也是无心之言，您别跟他计较。”
“David，还不赶紧跟老板道歉。”
向叙东赶紧出来打缓场。
“不用麻烦老板您开我，这是我的辞职信，我不干了。”
张哲盛从口袋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辞职信，直接往桌子上一丢。
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去，丝毫不在意身后斯蒂芬的咆哮声。
回到工位上，张哲盛气得把工牌往桌子上狠狠一摔。
这一砸，把坐他旁边的几个手下都吓了一大跳，各个寒蝉若禁。
张哲盛自然见到了众人的异样，出声宽慰道：“跟你们没关系，做事吧。”
向叙东走过来，说道：“David，出来聊聊。”
张哲盛点头，默默跟对方进了电梯。
不一会儿，两人就上到了天台。
“我厚着脸皮从斯蒂芬那里把你的辞职信拿回来了，职场就这样，忍一忍就过去了。”向叙东从口袋里掏出辞职信，递给了张哲盛。
不过，张哲盛却没有接。
向叙东开玩笑道：“怎么了，连我这个领导的面子也不给了？”
张哲盛诚恳地说道：“Mark，感谢你这段时间以来对我的照顾，不过，我确实想清楚了，辞职也不是一时气头上做出的决定。”
“David，别这样，斯蒂芬就是来镀金的公子哥，过个一年半载就会调回总部的。再说了，你带领的这个组是整个亚洲分部业绩最好的组，再熬个一两年成为我的副手完全没问题......”
“Mark，你先听我说。”张哲盛出声打断了向叙东。
“斯蒂芬对咱们华人有歧视，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而且这家伙的老爸是公司的第二大股东，他以后进入公司董事会是必然的。也就是说，这种歧视会一直存在，所以，我对公司就没什么期待了。”
经过飞宇科技这件事后，斯蒂芬对张哲盛的印象差到了顶点。
用屁股想也知道，有他在公司掌权一天，就不会给张哲盛任何升迁的机会。
这也是促使张哲盛决定辞职的核心原因。
向叙东道：“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就不再劝了。我跟其他风投机构亚洲分部老总的关系还可以，要不要我帮你内推一下？”
张哲盛感激道：“Mark，谢谢，不过用不着了，我已经找好下家了。”
“这么快？什么公司？红杉，还是高盛？”向叙东对此有点意外。
张哲盛轻微地摇摇头。
“跟我还保密，你总不会以为我会跟斯蒂芬那个叼毛打小报告吧？”向叙东用了点激将法。
“投行我是不打算做了，恰好飞宇科技的江老板给了我一个offer——战略合作部的负责人，专门负责处理对外联络和客情维护......所以，我决定去大陆干几年，换换环境。”
本来自己也不打算干投行了，也不用担心斯蒂芬动用关系封杀，张哲盛倒也没隐瞒。
向叙东唏嘘道：“你这......斯蒂芬要是知道是自己一手促成这个结果，不知道做何感想。”
可不嘛！
你这刚把人撵走，后面的接任者又得贴脸去求张哲盛，多闹心呀！
向叙东好奇地问道：“对了，咱们这位江老板给你这个部门负责人定的什么级别？”
“总监级！”张哲盛笑道。
向叙东一顿气结。
张哲盛这小子，一下子就跟自己这个老领导平级了。
搁谁身上，不闹心呢！
第九百一十一章 戴安岚的异样
下午6点多，张哲盛刚下班，就在楼下碰到了戴安岚。
对方就这么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直勾勾地看着他。
张哲盛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是在专门等我吗？”
“不然呢？我听说你已经向老板递交辞呈了，不知道你这个大忙人有没有空，一起喝一杯，聊聊？”戴安岚发出了邀请。
张哲盛微笑道：“空腹喝酒容易伤胃，我知道附近有家法式餐厅不错，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你共进晚餐？”
“不甚荣幸！”戴安岚露出了小女生独有的腼腆。
法式餐厅的氛围，一般适合情侣去共进晚餐。
“难道张哲盛这个呆子，开窍了？”戴安岚忍不住幻想起来。
也有可能真的是戴安岚想多了。
张哲盛知道戴安岚是从法国留学回来的，猜她可能对法式料理比较喜欢，真没有多想。
张哲盛是米国华人不假，但是他也没接触过法式的浪漫呀！
至于他知道附近有家法式餐厅，不过是每天上下班路过，见装修还比较高档而已。
所以，十多分钟后，张哲盛就有点傻眼了。
这妩媚的灯光，这罗曼蒂克的轻音乐，还有烛光照耀下戴安岚晶莹剔透的面孔......
等服务员一走，戴安岚打趣道：“看你这坐立不安的样子，别告诉我你是第一来法式餐厅吧？”
张哲盛尴尬道：“让你见笑了，我还真是第一次来。”
“呵呵呵......”
戴安岚抿嘴笑了起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张哲盛这么扭捏。
“你应该是想问我，为什么辞职吧？”可能觉得有点尴尬，张哲盛主动打破了氛围。
“是啊，干得好好的，你怎么突然要辞职了呢？”戴安岚问道。
“我这次是被江飞宇，江大老板给坑了.......”张哲盛简单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斯蒂芬也太过分了，这种事情怎么能赖在你头上呢！还有帝都的那位江老板，亏你还把他当朋友，他居然这样坑你。”
戴安岚颇有点感同身受，当即数落起这两个家伙。
张哲盛感慨道：“其实这事也怨不得江飞宇，我们立场不同而已，而且他也给了合适的职位做补偿，也幸亏有他这档子事，帮我认清了斯蒂芬的为人，留在这里看不到前途，还是及早抽身为好。”
一阵沉默后，戴安岚不甘心问道：“那你真的决定要去帝都任职，不打算留在香江了吗？香江也有很多风投机构分部的，以你的履历和能力，应该不难找到更好的下家......”
张哲盛岂能听不出戴安岚的挽留之情。
只是，他本来就是米国调派到香江任职的。
即使他不去帝都任职，大概率会回米国重新找工作。
毕竟他的亲人都在米国，也不大可能为了几个认识的朋友就留在香江。
张哲盛解释道：“这些年大陆的经济发展很快，而且江老板提供的平台前景也不错，我想去大陆闯一闯。”
“这个呆子，是不是故意装傻？”戴安岚扯着桌布，心里一顿气结。
戴安岚不甘心地问道：“难道香江这里，就没有让你留念的东西吗？比如，人。”
张哲盛没有回答，而是愣愣地审视了戴安岚好几秒。
仔细回想了戴安岚过往的举动，以及她此刻的神态。
张哲盛有点被自己心里的某个猜测惊讶到了。
但是，又担心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这种朦胧的暧昧，总要有一个人先捅破那层“纸”。
否则，永远是雾里看花，似是而非。
按理来说，这种时候一般是男的主动。
可是，此刻张哲盛心里确实有点乱。
他都已经决定要去帝都发展了，可没打算临走前还要在香江留下羁绊。
那种异地恋的感觉，真的太磨人了。
他之前的女朋友，就是因为异地分手的。
帝都到香江的距离，无疑有些远。
再深的感情，也抵不过空间距离上的消磨。
更何况，他在香江这边最多交接2周。
短短2周的时间，走肾的话显多，经营一段感情却是不够的。
所以，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中，不知道如何开口。
后面的用餐过程，两人也是心事重重。
戴安岚更是有点借酒消愁的感觉，张哲盛只能一杯杯地陪着。
2个多小时后，一辆计程车停在华盛隆公寓楼下，张哲盛扶着已经喝醉的戴安岚下车。
刚下车，戴安岚就扶着路灯吐起来。
张哲盛一边搀扶着她，一边给她递纸巾。
张哲盛责怪道：“都跟你说了，不能喝就不要喝太多了，你非不听。”
刚才在餐厅，两人总共点了一瓶红酒和一瓶高度白酒，大半都进了戴安岚口中。
“我......没......事。”戴安岚虚弱道。
这会她满身酒气，头发都黏在了脸上，哪里还有平时洋气靓丽的模样。
张哲盛抬头看了一眼身后几十层的公寓，问道：“你住多少楼？我送你上去。”
“15楼......1502室。”
戴安岚颤颤巍巍地从包里掏出门禁卡和钥匙递给张哲盛。
张哲盛看着她站直都费劲的样子，也顾不上许多了，直接把戴安岚背了起来向公寓走去。
门口的两个保安见到张哲盛背着个喝醉的女人走进公寓，窃窃私语地嘀咕起来。
不用猜也知道，肯定以为张哲盛“捡尸”回来了。
这种事情，他们保安见多了。
这事张哲盛也不好解释，误会就误会吧！
张哲盛用钥匙打开1502的房间，开灯进去。
这是个标准的一房一厅居室，客厅、主卧、厕所、阳台加起来估计不到20平米。
房间一眼能看到底，真的把空间利用到极致了。
张哲盛把戴安岚放到床上，帮她把鞋子脱了，扯了一张被单盖在她身上。
想了一会，又去卫生间找了毛巾侵湿，帮她把脸擦了一下。
最后，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
做完这一切后，张哲盛蹲在床前，向戴安岚说道：“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嗯。”戴安岚迷迷糊糊中应了一声。
看着床上睡得如此深沉的佳人，张哲盛心里不免泛起了波澜。
这种情况下，无疑最容易激发心里原始的罪恶。
特别是对方可能也喜欢他，简直就是送到嘴边的“肥肉”。
犹豫了十多秒，终究是理智战胜了欲望。
如果戴安岚是清醒状态下，想跟他发生点什么美妙的回忆，张哲盛 大概率不会拒绝。
可人家都喝醉了，这样就有点趁人之危了。
而且，最怕的是人家清醒了，说不是自愿的，那不是死球球了吗！
张哲盛叹息了一声，把钥匙和门禁卡一同放在床头柜。
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几秒后，就听到关门的声音传来。
本来正在熟睡的戴安岚，突然吃力地坐起来。
她摇摇晃晃地走到阳台，依在栏杆上。
2分钟后，楼下出现了张哲盛的身影。
直到张哲盛上了出租车，戴安岚才转身回房。
心里说不出的失落。
第九百一十二章 复工计划
纷纷扰扰中，4月一晃而过。
不知不觉，时间来到了5月。
由于病毒的影响还没过去，对于帝都的民众来说，这个“五一”几乎没有什么体验感。
该干嘛，还是干嘛！
不过，这一辈子由于江飞宇的影响，帝都对病毒控制得还不错。
5月5号的时候，市府也发布了有序复工、复产、复学的指导意见通告。
官方释放的信号，无疑代表着各种管控措施离解除不远了。
所以，5月6号上午，江飞宇在公司会议室召开了远程办公后的第一场面对面公司会议。
飞宇科技执行居家办公已经超过1个半月了，积累的各种问题可不少。
总有一些问题，是需要面对面讨论的。
“根据市府复工、复产、复学的指导意见，结合公司的实际经营需要，目前初步计划是5月15日起恢复现场办公，除了处于管控区的员工，其他人都要回来公司上班......”
秦文舒首先代表江飞宇宣布了复工通知，包括复工期间需要执行的各种防范措施，以及公司提供的针对性福利。
比如，为了减少员工因乘坐公共交通工具上下班，而与外界产生的过多接触。
公司鼓励有条件的员工开私家车上班，公司补贴油费，这个主要是针对有条件的领导员工。
针对没有私家车的员工，公司每人每天补贴30元的交通补助。
你可以拿着这个钱，打出租车上下班。
住得近的员工，完全可以几个人一起拼车。
如果你是骑自行车上下班，这个补贴完全就是你的额外收入了。
除此之外，公司根据之前对员工住址的统计，临时开通了5条通勤大巴线路，用于免费接送员工上下班。
这个免费大巴的福利，跟那30元的补助是不冲突的。
因为大巴发车时间固定，每个员工上下班时间又不固定，总会有很多员工没法坐到大巴上下班。
况且，万一有些员工一天只坐了一次大巴，你不给打车补助也说不过去。
当然了，30元补助是短期性的，最多发放一个月。
只有这个通勤大巴的政策，以后会变成常态化的福利。
作为业界首屈一指的互联网公司，不搞点与众不同的福利，怎么吸引高质量人才呢！
晚上加班超过8点的，无论打车花费了多少，公司都凭票全额报销。
另外，在公司上班期间，为了避免员工去园区食堂用餐期间与其他公司人员产生接触。
飞宇科技已经跟园区食堂协商了，由园区食堂定点把餐食打包送到公司。
而且，为了保证员工对餐饮多样性选择的需求，公司跟食堂协议了每餐6—8款的午、晚餐套餐。
有拼菜盒饭、粉面汤、小炒盖饭、水果套餐供选择，花样还是蛮多的。
员工每天上班第一件事，就是在公司开发的页面上选择需要的套餐。
然后行政部把统计结果发给食堂，食堂那边按照统计结果配送过来。
好处嘛，就是避免了员工去食堂吃饭与外界人员产生的过多接触。
坏处也有，一到饭点就弄得公司办公区都是饭菜味。
针对晚上加班的同事，公司还提供免费的糖水和零食小吃。
其他的，像什么严格执行日常消杀，为员工免费提供口罩、消毒酒精等物资，就更加不用说了。
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完全可以说，帝都市再也找不出第二家这么有人性化的公司了。
秦文舒说完后，然后是各部门一把手汇报这段时间的工作成果，以及阐述下一阶段的工作安排。
“你们谁先汇报？”江飞宇问道。
这次会议没有做发言排序，顺序都是随意的。
“我先来吧。”郭明诚最先出声。
这家伙刚揽下一个大项目，忍不住要在一帮同僚面前嘚瑟了。
“首先，我必须强调一点，在公司执行远程办公的这段时间内，除了运维部安排人员在公司值守外，我们飞宇音乐是另外一个不打烊的部门......”
郭明诚所谓的“不打烊”，指的是飞宇音乐的录音棚没有停工。
录音棚的工作人员在yi情期间坚持到公司上班，总共为公司旗下100多名原创歌手录制了153首歌。
当然了，100多名原创歌手都是处于帝都的。
外省的，那就没办法服务到了。
Yi情期间，这帮原创歌手的创造热情还是很高的。
根据后台统计的数据，在过去2个月内，平台新增的原创歌曲超过了2100首。
除此之外，郭明诚负责的飞宇音乐在过去的一个半月内，签下了163.25万的服务合同。
其实都是年初就在接触的那几家MP3生产厂家的商机，合同拖了好几个月才签订。
但是，丝毫不影响老郭“炒旧饭”，再拿出来说一次。
好吧，老郭这种不要脸的精神，非常值得大家学习。
“我们部门下半年的工作重点，主要是围绕电影《东京大审判》的拍摄工作进行的，毕竟总共投资了3600万，充分代表了老板对我们部门的信任......”
“老郭这个臭不要的！”
听到老郭这番不要脸的炫耀，其他部门领导都有点恨得牙痒痒。
老板注资的一个亿还没到账呢！
就被老郭捷足先登，直接薅秃了皮。
没办法，说是一个亿，但是里面有8000万是留着建大数据中心的。
这个钱不能动，因为建大数据中心是给所有业务平台服务的。
所以，实际上剩下的份额只有2000万了。
结果，这剩下的2000万直接被老郭的部门全打包了，那叫一点不剩。
所以，其他部门领导才对老郭这种吃独食的行为恨得牙痒痒。
第二个发言的是麦国权。
急速网络在飞宇科技的所有子公司里面，一直发扬着自力更生的“老大哥”风范。
除了公司成立之初投资的钱，后面一直是自负盈亏的。
受到yi情的影响，过去这段时间内，急速网络的网吧业务受到了巨大的影响。
特别是帝都的3家门店，现在还没恢复营业呢！
第九百一十三章 网吧新一轮扩张
你没经营、没收入，但是房租、网费、员工工资等成本还是得每个月支出啊！
这一进一出，一家门店一个月要少挣好几万呢！
好在其他省份的20来家门店受到影响相对小一些。
虽然没有去年高峰期那么多，也还在持续挣钱不是。
所以，从春节以来，旗下20多家门店汇缴上来的留存利润也有300来万。
麦国权手上攥着这么大一笔钱，不投入钱生钱中，实在太可惜了。
这不，江飞宇终于同意了他的扩张申请。
从下个月开始，急速网吧将会在外省增加4—5家的门店。
其实，新开一家门店最大的支出还是在于电脑的采购费用。
以急速网络以往的采购量和信誉，跟原厂那边商量延后付款2、3个月，那是完全没问题的。
有这么2、3个月的时间，现有的门店汇缴的利润就能把资金缺口补上。
犯不着像过去一样，找银行抵押借款投资。
银行的贷款利率高，而且贷款审批流程也慢，反正麦国权是看不上了。
而且，江飞宇也不再限制麦国权的扩张速度。
按照麦国权的计划，从下半年开始，按照每隔3个月新增3—5家门店的速度进行扩张。
反正，只要各个门店上缴的利润有结余，就投入新的门店扩张中去。
以现在急速网吧的门店数量来说，已经能够支撑快速扩张的“滚雪球”效应了。
同步扩张的，还有电脑门店。
这种电脑门店除了传统的店面营销，还要配合飞宇电子商务做线下+线上直营模式。
这个构思江飞宇很早就有了，一直没有机会实施。
初步打算是找6—8个省会城市做试点，每个城市1家店。
如果效果好，会近一步进行推广。
因为是试验性质的，由母公司飞宇科技拨款120万进行投资。
主要由急速网络来运营，飞宇电子商务提供配合。
紧接其后进行汇报的是钟景瑞。
毫无疑问，今年上半年飞宇科技旗下业务大爆发的，只有飞宇电子商务一家了。
受到病毒的影响，广大人民群众减少了实体店购物的频次，电子购物反倒兴盛起来。
特别病毒爆发初期那1—2个月，飞宇商城限售的各类防护物资，直接卖脱销了。
后来大火的是各类农产品的销售，连带电子产品的销量都涨了一截。
根据钟景瑞报出的统计数据。
截止4月30日，飞宇商城的成交额累计达到了4349.32万元。
这个成交额一点都不多。
你想想，光是花1600万采购的那批防护物资，通过平台卖出去的成交价就高达2470多万。
多出来的870万，包含平台运营成本、快递费、平台的利润等。
病毒爆发之下，人家实体店零售物资价格都是成倍地涨。
飞宇商城售出的价格稍微涨上一点，也不过分。
别看目前成交额达到了4300多万，实际上利润率并没有多少。
受限于这年头的物流成本居高不下，电商的利润率并不高。
按照钟景瑞年初给出的数据，飞宇商城一年的成交额要达到5000多万才能实现收支平衡。
你可能会说了，现在前面4个月的成交额都有4300多万了。
后面8个月实现700万的成交额，应该轻而易举呀！
可你别忘了，上半年受到病毒的影响才有这个成交额。
下半年，数据肯定要跌下去的。
最关键的是，这个5000多万的数据是基于年初时候的公司规模来算的。
可现在飞宇电子商务还处于继续扩张中，人员、场地、设施成本的投入非常的大。
这不，在钟景瑞的汇报中，就包括了向飞宇科技申请1000万的发展资金支持。
江飞宇思量一番后，只批复了500万的资金。
而且，这500万必须6月底才能到飞宇电子商务的账上。
你看，这一开会都是要钱的，搞得江飞宇也头大。
不算拍电影投资那2000万，光是给急速网络和飞宇电子商务的拨款就有620万了。
好在鑫源果汁厂那边刚上缴了260万的利润款，加上飞宇科技的各个平台还有广告、虚拟资产、游戏运营等各类营收。
否则，只出不进江飞宇也肝疼。
实际上，别看那8000万是下半年建设大数据中心的专款。
可实际上，资金也不可能一次性全部支付出去。
前面稍微挪用一点，年底再补回来就是了。
所以，飞宇科技的账上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紧。
要不然，江飞宇都不敢这样花钱。
在这之后，就是何瑾慧的发言了。
不过，阳光—筹属于公司唯一不以营利为目的的业务。
江飞宇对何瑾慧的要求是，只要不出现重大纰漏就行了。
所以，阳光—筹的业务实在没啥好复述的。
鑫源果汁厂那边，因为白宏杰没法到场。
所以每次开公司例会前，白宏杰都会提前把要汇报的内容发给秦文舒，由她代读。
鑫源果汁厂的汇报稿，除了上缴260万利润值得表扬一番外，也没啥可汇报的。
因为，鑫源果汁厂那边进入了产品线的季节性换代期了。
每年的5月到10月份中旬，是橙子青黄不接的时节。
这个时候，连去年冷冻的橙子都消耗完了。
厂里的主打产品——橙汁，没法生产。
往年这个时候，主要是从最南边的几个省份采购些热带水果回来生产水果罐头。
少量生产点水果罐头，主要还是让厂子运转起来。
总不能让机器和工人停下，那样维护成本更高。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生产果汁，首先水果必须汁液饱满。
像橙子一样汁液饱满的水果，真的没几样。
西瓜算，甘蔗也算。
不过，以这年头国道的路况来说，运容易碎的西瓜，成本太高了。
至于甘蔗，这东西主要还是用来生产糖的。
即使你想玩花样生产甘蔗汁，运输成本也贵得要死，还不如去南方投产划算。
子公司的头头们汇报完后，就轮到飞宇科技各个直属部门的头头了。
第九百一十四章 新游戏上线
首先呢，是张晓东这边先汇报了运维部的工作。
运营部的工作数据都比较繁琐，每周都会有成文的报告，这里张晓东也是简单过了。
在病毒流行期间，用户的在线时间是变长了，但是相对应活跃用户量变少。
这个不难理解，因为很大一部分用户是通过网吧的电脑登录。
去网吧的人少了，活跃用户量自然少了。
运维部接下来的工作重点，主要还是关于两个大数据中心的建设，以及本月要上线的几个小游戏。
小游戏这个后面由研发部细说，先说两个大数据中心的选址城市。
这城市选择呢，也终于确定了。
除了一个必须建在帝都，另外一个最终落户在南京。
这落户的城市，也不是随便选的。
运维部分析了各省的业务响应量后，发现活跃用户最多的地区，还是南方经济发达省份。
南京那边出于长江中下游地区，部署在那边可以辐射南方10多个省份的业务响应需求。
暂时，只能按照一南一北的配置来辐射了。
这既是按照南北的分界线来提供硬件资源响应需求，也是数据异地备灾的需要。
至于以后是否还会增加，这个要看业务的需求了。
反正江飞宇后世的印象里，那些互联网大厂建的大数据中心可不少。
有些是提供硬件资源支撑，有些是做数据存储备份，有些是做科研的运算中心......
上辈子江飞宇有幸参观过华为的鲲鹏实验室，人家就舍得投钱搞科研。
不过，张晓东也委婉地提出了一个客观的问题：这么大的一个数据中心，未来需要的运维人员可不少。
公司很有必要在南京那边成立一个分支机构来管理，这个事情要提上日程了。
这也算是变相地向江飞宇要编制吧！
反正到明年交付后，运维部的编制肯定要扩大。
张晓东说完后，汇报的重点就是研发部的工作内容了。
研发部这段时间的工作成果，有那么几个。
首先是江飞宇去年就提出的浏览器开发，研发部搞了一年左右的时间，终于弄出了一个勉强可以推广的版本。
浏览器的内核，就相当于“发动机”。
现在等于在人家造的“发动机”基础上，加个车轱辘和壳来造自己的“车”。
没办法，这东西技术难度有点高。
而且，啥技术储备也没有。
即使拿到了开源的内核，开发起来难度也非常大。
以研发部那边的技术储备，也实在提出不了什么好的优化方案了。
江飞宇直接指示，近期先小规模安排一波推广上线吧。
既然自己没有优化意见，那就让市场来检验吧！
反正是免费使用的，先让用户体验一下，注意收集用户反馈改进吧。
接下来，就是江飞宇1月初的时候，让研发部开发的一些社交属性的小游戏。
目前已经完成开发的小游戏有四款：狼人杀、答题王者、消消乐、大家来找茬。
都已经完成了多轮内侧，以及一轮小范围公测。
现在，不过是确定最终上线时间而已。
前面两款都适合多人游戏，或者组队竞技。
其中呢，答题王者就是在之前给帝都理工大学用的那版基础上，做了一些升级。
主要增加了组队竞技、挑战赛、等级、以及区域排名等功能。
只有不断挑战并且赢了，才能获取更高的头衔。
一段时间不玩，头衔也会降级。
反正，跟后世打王者差不多。
后面两款呢，偏单机游戏。
当然了，即使是单机游戏，也会有区域排名这些。
没有排名，又怎么能激起用户的胜负心呢！
相信这些游戏用户，一定很乐忠于追求“全国XX名”这种头衔。
“老板，我们已经完成了上线前的最后一轮评估，如果您这边没有意见的话，我们就按照原定计划在5月10日上线。”陈琪宏说道。
江飞宇吩咐道：“我本人没意见，运维部这里做好上线前的准备工作和移交工作......”
张晓东赶紧应下。
按照公司里面的分工制度，任何产品和版本正式上线前都是研发部的责任区。
上线后，就完全移交给运维部了，也意味着工作责任的移交。
借着这个话题，江飞宇向文案推广部的主管姜小雨吩咐道：“小雨，你们这边参考一下帝都理工大学的知识竞赛的举办经验，这几天出一个全国高校知识竞赛的方案。”
姜小雨问道：“老板，方案有什么要求吗？还是借鉴以前的推广模式吗？”
江飞宇解释道：“这次不一样，大赛的举办主体只能是教 育 部，我们最多是一个提供技术支持的协办单位，你们做方案的时候，一定要站在甲方的立场考虑可行性......”
飞宇科技每次搞活动的目的，无外乎推广新产品/新功能，增加平台的用户粘性。
以前是没办法，所以搞花钱的推广活动。
现在呢，飞宇科技的用户体量摆在这里了，已经不用每次都靠花钱来引流了。
另外，以前飞宇科技搞的各种比赛，动动就号称“全国XXX大赛”。
说白了，不过是民间机构举办的比赛，多少有些“山寨”的味道。
这次呢，江飞宇就想摆脱这种“山寨”的怪圈，让官方来背书。
想让官方出面背书，这个举办主体就只能是官方，飞宇科技最多就是一个协助单位。
反正，江飞宇最终目的只有一个：让参赛的所有高校学生都知道比赛用的答题平台是飞宇科技提供的。
那么，这些立志要参赛的学生，肯定会自发用飞宇科技的“答题王者”来练习。
你看，推广的目的达到了。
至于部里会不会采纳这个比赛方案，江飞宇确实一点都不担心。
官方每年举办那么多全国性的比赛，像什么全国作文竞赛、全国奥数竞赛、全国物理竞赛、全国计算机竞赛......
搞全科知识竞赛，不比单一学科竞赛更能检验学生的综合能力吗！
“好的，老板，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姜小雨问道。
“你们做方案的时候，拉上那个兼职生许仕林，帝都理工大学知识竞赛的所有内容他最清楚，而且他本人的策划能力也不错，要善于向不如自己的人学习......”
江飞宇当然不能忘了许仕林呀！
这个小表弟，还是可以重点培养的。
虽然不知道老板为什么这么看重一个兼职生，不过姜小雨还是应下了。
后面，就是其他支撑部门的汇报了。
这里就不详细叙述了。
第九百一十五章 两家合作
5月8日，鹏城鹅厂大会议室内，小马哥和几个主要干将正在商议事情。
主要是张—志—冬在给小马哥等人介绍鹅厂刚完成封测的大型网游——《梦幻凯旋》。
其实，在去年和飞宇科技较劲，不约而同做社交小游戏的时候。
小马哥就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Q—Q的游戏大厅干不过飞宇科技。
是，当初鹅厂有样学样搞有奖线上比赛的时候，确实抢了一大波流量。
但是两家最大的区别在于，飞宇科技打通了线上支付渠道，可以利用这些小游戏挣钱。
由于江飞宇挖的坑，至今鹅厂也没有拿到第三方支付牌照。
刚开始鹅厂还打算找小银行对接，慢慢打通。
可银jian会直接给下面的银行发文，要经过各种评审，拿到第三方支付牌照的企业才可以运营。
监管老大都发话了，那些大中小银行哪里敢违背。
这也导致了，鹅厂的线上支付渠道还遥遥无期。
其实，这也怨不得江飞宇。
上辈子没有江飞宇的干扰，鹅厂也是几年后才开通自己的线上支付渠道。
所以，这也导致了他们的社交小游戏只能是免费的。
游戏用户量越大，亏的越多。
人家开发的社交游戏能有收入，而自己只能免费运营。
搁谁身上，估计都受不了。
对于互联网企业来说，平台用户越多，粘性越高，确实能提高公司的估值。
但是，鹅厂处于一个非常重要的阶段：明年就要IPO了，今年是IPO辅导期。
而且，在香江那边上市是有盈利条件的，俗称盈利测试。
即：过去三个财政年度至少5000万港币，最近一年盈利至少2000万港币的盈利，及前两年累计盈利至少3000万港币。
这是硬性条件。
所以，为了今年能够交出一份好看的财务报表，小马哥把赢利点瞄准了大型网游。
既有受到盛da、网易在网游方面的盈利刺激，也有受到飞宇科技的压力紧逼。
最终，鹅厂在这IPO辅导期个十字路口，走出了一条跟即时通讯主业不一样的战略道路。
至于《梦幻凯旋》这款网游，用的是鹅厂自己选的IP。
不过，在游戏设定上，也有很多地方借鉴了当下最火的《传奇》游戏。
游戏背景和地图不一样，角色模样、皮肤也不一样，设定名称和经验等级只是有些相似，你能说我抄袭？
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拜托，我这个最多算有点相似而已，纯粹巧合。
反正，现在市面上各种盗版《传奇》盛行，一个高仿的也算不了什么。
游戏内容什么的，小马哥也亲自测试过了，版本也早就定下了。
现在众人商议的，不过是游戏的发行和上线等事宜。
小马哥问道：“游戏上线的时间，你们定了吗？”
张—志—冬介绍道：“初步定在这个月底，如果有修改的内容，可能会适当延迟一两个星期。”
“跟承销商的分成比例谈妥了吗？”小马哥继续问道。
曾李清接过话题，说道：“我们选了两个承销商，一家是育碧，另外一家是鸿基，他们的线下渠道基本能够覆盖全国主要城市和下面的县，两家的分成比例都差不多，育碧抽取28个点，鸿基26个点......”
说起来还要托江飞宇的福。
因为盛da那边使用了飞宇科技的线上充值渠道，逼得育碧这个最大的线下承销商降低了分成比例。
要知道，刚开始人家可是收盛da三成的抽成，把陈老板心疼得牙痒痒。
小马哥皱眉道：“还是太贵了！”
可不嘛，飞宇科技支付bao对外提供的结算服务，费率也不过1.5%。
跟这些动辄二三十个点的承销商来说，真的非常良心了。
不过，也不能单纯这样比较，支付bao的用户也不过几百万。
人家线下承销商能覆盖的用户，绝对是几千万级的。
人家掌握了市场，就有定价权。
你要是嫌贵，可以不用，又没人逼你。
曾李清解释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人家掌握了线下渠道，咱们的线上支付渠道又没拿到牌照。”
陈—丹忽然说道：“我有个不成熟的提议，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小马哥好奇地问道：“—丹，你有什么想法？”
“咱们为什么不找飞宇科技合作呢？他们支付bao也有几百万用户，而且企业级的结算费率才1.5个点，完全可以作为我们充值渠道的一个补充。”陈—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其他人面面相觑。
想法很美好，也要人家愿意才行啊！
至于揪着两家的那点恩怨不放，死要面子不跟竞争对手合作？
在钱面前，这点恩怨算个屁呀！
小马哥眼前一亮，说道：“想法不错，倒是可以一试。”
许诚华不敢置信道：“Pony，你觉得对方会这么大度吗？毕竟咱们两家的关系......”
“合作本来就是双赢的，我们节省了销售的成本，他们家也落到了好处......以我对江飞宇的了解，这点格局，他还是有的。”小马哥慢悠悠地说出自己的判断。
张—志—冬提议道：“要不，咱们先试一试？”
其他人也微微点头，同意了这个提议。
于是，小马哥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江飞宇的电话。
帝都这边，江飞宇书房里。
本来江飞宇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堂哥江晨东说话，手机突然响了。
“你等我一下，我接个电话。”
江飞宇赶紧示意堂哥别出声，接通了电话。
江飞宇开玩笑道：“嗨，Pony，今天是刮了什么风？你居然会主动打电话给我，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两人在电话里，没营养的客套话哈拉了几句，小马哥才转入正题。
听完小马哥的提议后，江飞宇明显愣了一下。
两家合作？
这个提议对江飞宇来说，确实出乎意料。
仅仅考虑了几秒，江飞宇就权衡了得失。
确实如小马哥所说，这是个双赢的提议。
两家在即时通讯领域是有对立性的竞争，但是也不影响在别的领域开展合作。
第九百一十六章 江晨东的艳遇
说到底，飞宇科技除了要和鹅厂竞争，还要和其他互联网同行竞争，甚至还有可能跟实体企业竞争。
不放过每一分壮大自己的机会，这才是一个脑子清醒掌舵人需要具备的智慧。
所以，江飞宇愉快地同意了两家合作的提议。
让江飞宇惊讶的，也不仅于此。
江飞宇是真没想到，鹅厂居然去搞大型网游了。
也怪江飞宇上辈子对鹅厂的发展路线没有深入研究。
上辈子没有江飞宇的影响，鹅厂也是差不多时间发布了自己的第一款大型网游。
所以，此刻江飞宇也在思考。
既然大型网游这么吃香，是不是也到了要开发飞宇科技自己大型网游的时候了？
国内游戏行业还处在起步期，即使这次比竞争对手晚一点，那也不要紧。
而且，目前国内市场上是传奇一家独大，多一些竞争对手进去搅局也好。
下半年开始做飞宇科技自己的大型网游，正好赶上明年上线。
上辈子，似乎盛da就是在2004年达到巅峰的。
巅峰过后，就是盛极而衰。
侧面反应了，游戏玩家对传奇游戏腻了。
再好玩的游戏，流行几年后，玩家都会腻的。
毕竟，人总会趋向于新鲜的事物。
这也代表着，游戏市场的新一轮洗牌。
“干了！”
有了决定，江飞宇赶紧拿起桌上的笔记本，把自己的决策思路写下来。
随着公司规模越来越大，江飞宇需要关注的事情也越来越多。
为了防止自己忘记，江飞宇都是随身携带一个本子。
一有好的想法，就赶紧记下。
俗话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记完后，江飞宇才有空抬头问道：“堂哥，你刚才说到哪里了？”
江晨东一脸苦相，说道：“我说，我现在心里都是负罪感，乱糟糟的，不知道怎么办......”
江飞宇打断了他，提醒道：“不是这里，再前面一点，细节。”
江晨东盯着江飞宇，认真审视道：“阿宇，你刚才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
“有啊，不就是你小姨子洗澡没锁厕所门，恰好被上厕所的你看了个光嘛！话说，你当时是真的没听到洗澡的水声，还是假装没听到......”
江飞宇又恢复了八卦的本性。
江晨东火烧屁股一样站起来，急声道：“阿宇，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江飞宇笑道：“放心，这屋里就咱俩，其他人也没有隔墙听声的本事，你放心说，我会给你保守秘密的。”
看到江晨东的反应，江飞宇是真的想笑。
撞破小姨子洗澡这么香艳的事情，居然发生在堂哥身上。
到这会，江飞宇才知道这个家伙不仅跟新女朋友同居了，居然还搭上了一个小姨子。
此刻，江飞宇脑中里已经不由自主地构思什么“一龙抖二凤”的画面了。
啊呀，真的太邪恶了！
打住，打住！
刹车，刹车！
（江飞宇内心急呼：车速过快，请各位老司机系好安全带！）
江晨东看着堂弟一副看戏的表情，有点后悔跑来找他倾述了。
这事啊，还要从今天早上说起。
正所谓：一男两女共住一个屋檐下，早晚要出事。
这不，今天早上江晨东的女朋友朱婷出去买菜了。
这屋里，就剩下男朋友和小姨子。
早上7点多，江晨东被尿憋醒了。
迷迷糊糊中也没注意看，直接拧开了厕所门。
伴随着一声尖叫声，江晨东的尿意瞬间全无。
江晨东只来得及看到一个白花花的身体，然后就被丢过来的脸盆砸中头。
然后，就是一阵鸡飞狗跳地关门声。
江晨东信誓旦旦地向江飞宇保证，他上厕所的时候，真的没留意里面有没有人。
至于，小姨子为什么大早上洗澡？他不知道。
小姨子为什么没从里面反锁厕所门？他也不知道。
事后小姨子为什么没有指着他破口大骂？他更加猜不透了。
当时那个场面特尴尬，江晨东根本没脸去找小姨子道歉。
硬是在自己屋里躲了半小时，直到女朋友朱婷回来。
女朋友回来了，江晨东更怕了。
怕什么？
当然是怕小姨子告状，说自己耍流氓了。
后来吃早餐的时候，江晨东都是心惊胆战的。
好在小姨子借口身体不舒服，压根没出过房门。
在家里实在太惊险了。
这不，江晨东找了个借口搪塞女朋友，就跑来江飞宇这里寻求心理指导了。
江飞宇开玩笑道：“堂哥，你现在这么心虚的表现，只会让我以为你是故意占人家的便宜。”
“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阿宇，我真的没有.......”
江晨东如受惊一下，立马否认。
“那我就搞不明白了，你之前都跟前女友同居那么久了，又不是第一次见到女体，至于搞这么大反应吗？”
江飞宇一句话，就把江晨东堵死了。
“阿宇，这不是一个概念......”
“你让我怎么说呢？”
“静儿是婷婷的亲妹妹，我未来的小姨子，我跟婷婷真的是奔着结婚去的，我怕她把事情告诉婷婷后，我们就.......”
江晨东的一番抢白，倒是让江飞宇知道了他担心的是什么。
江飞宇安慰道：“好啦，事情没你想想那么糟糕，而且你也不是有意的，这种事情，女生一般都难以启齿的，很大概率她没说；即使她告诉了姐姐，你也可以把责任推到她身上，谁让她洗澡没关门......”
“可是，万一她说忘了，或者说锁坏了呢？”江晨东抢白道。
“堂哥，你这样就有点抬杠了。”江飞宇道。
江晨东急忙辩解道：“阿宇，我不是抬杠，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江飞宇见江晨东还处于亢奋状态，端起桌子上的水杯递到他手中。
“这样，你先把这杯水喝了，我再认真帮你想想怎么解决。”
江晨东几乎没想，端起水杯就咕噜咕噜地干了。
好吧，经过这一番试探后，江飞宇终于确定这家伙的紧张不是装出来的。
原先江飞宇不怀恶意地猜想：堂哥是不是故意用一种独特的方式，炫耀他的这番艳遇。
江晨东真要是那样拿自己寻开心，江飞宇肯定一脚把他踢回去。
老子一天几十万上下的，还得管你这破事。
江飞宇附在江晨东耳边小声说道：“你回去后，如果她跟姐姐说了，你就这样......”
“那要是她没说呢？”江晨东好奇地问道。
江飞宇骂道：“你是不是真傻？她要是没说，你白占一便宜，自己烂在心里不会吗？”
“哦！”
江晨东挠挠头，一想还真是这个理。
第九百一十七章 江飞宇被黑得最惨的一次
等江晨东走后，李婉依走进来，好奇地问道：“你堂哥怎么了？鬼哭狼嚎的，总不会又失恋了吧？”
江飞宇不以为然道：“失恋？不，他这是典型的亢奋过头了，不用管他。”
“亢奋？他到底怎么了？”李婉依还是有点好奇。
江飞宇含糊道：“反正是丢人的糗事，你就别问了，我答应过他不说的。”
这种狗血香艳的事情，属于典型男人之间的秘密。
跟女朋友说了，指不定有扯到自己身上。
所以，江飞宇选择了保密。
如果是关于江飞宇的事情，也许李婉依会刨根问底。
既然是别人的秘密，李婉依也不好继续问了。
她进屋里，主要是叫江大少爷出来吃饭。
咱们的依依同学，不仅要操心公司的事情，还要伺候好江同学的一日三餐，晚上还得暖床，真是不辞辛劳啊！
......
这边，江晨东磨磨蹭蹭地回到家里门口。
他趴在门上听了好一会，听到里面一切正常后，才惴惴不安地打开房门。
屋里，朱婷、朱静两姐妹刚吃完饭，正在收拾碗筷。
见到江晨东，朱静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赶紧端着碗筷跑进了厨房。
朱婷的注意力都在江晨东身上，没有注意到妹妹的异样。
“你吃了吗？我们给留了饭菜，我帮你热一下。”朱婷贴心道。
“婷婷，不用麻烦了，我在堂弟那边吃了。”江晨东心虚道。
其实，他根本没在江飞宇那里吃饭，自己在住的附近解决的。
朱婷关心道：“你堂弟他没事吧？”
“没事啊，你怎么会这样问？”江晨东疑惑道。
朱婷反问道：“早上不是你说的，你堂弟在工地干活的时候，被掉落的重物砸到，让你去医院交医药费吗？”
江晨东早上出门的时候，就随便扯了个理由。
这会要不是朱婷提醒，他自己都快忘了。
江飞宇要是知道堂哥这样咒他，铁定赏他几脚。
江晨东尴尬解释道：“哦，人没事了，多亏了安全帽的保护，只是被当场砸晕了而已，送医院的路上就醒了。医生给检查了一下说没什么大碍，静养观察两天就行了，人已经出院了。”
朱婷感慨道：“人没事就好，都是背景离乡出来讨生活的，他在帝都就你这么一个亲戚，你在这边混得好一点，还是要多照应一下他......”
这话说得江晨东贼尴尬。
为了不暴露自己跟公司老板是亲戚的关系，他以前随便给江飞宇安排了一个工地干苦力的背景身份。
可实际上吧！
就堂弟江飞宇那身价，出门豪车、保镖都是标配。
自己还要仰仗他混饭吃呢！
到底谁照应谁呀！
“看样子，朱静没把早上的糗事跟婷婷说。”江晨东心里暗道。
“搞毛呀，亏自己紧张了半天，还专门去找堂弟支招，结果愣是没用上？”江晨东无疑有些郁闷。
白瞎了他如此紧张、担心。
想得有些入神了，他连女朋友的话都没留意。
朱婷拍了江晨东一下，疑惑道：“你在想什么呢？我跟你说话，给点反应好不好？”
“啊，你刚才说什么？”江晨东这才反应过来。
朱婷说道：“我说，看什么时候有空，请你堂弟到家里吃个饭，也让他认认门。”
江晨东一脸疑惑，怎么扯到这里了？
朱婷看了一眼厨房方向，然后拉着江晨东进入他的房间。
“顺便啊，咱们还可以撮合一下你堂弟跟静儿，万一他俩要是成了，岂不是亲上加亲。”
在江晨东疑惑的目光中，朱静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江晨东听完后，直接呆若木鸡。
完全不知道女朋友的逻辑，怎么拐弯的。
“还是不要了，我堂弟就是个工地干苦力的，实在配不上静儿。”江晨东脸上的表情写满了拒绝。
卧槽，这要是把堂弟叫过来，不一下子就穿帮了吗？
朱婷不乐意了，说道：“工地干苦力的又怎么了？静儿也只不过是网吧的一个收银员，说配不配得上就太过了。更何况，你堂弟年纪轻轻的，只要他肯努力，又不可能永远是干苦力的......”
江晨东为难道：“可是，我堂弟工作一般，长得也一般，我怕静儿看不上他。”
朱婷无所谓道：“看不看得上，也要两人见过面再说，咱们也只是撮合，又没保证一定要成。”
你道朱婷今天为什么如此反常？
还不是今天上午的时候，朱静含糊地向她问道：万一她跟姐夫发生点什么，会不会影响她们姐妹俩的感情。
结合妹妹朱静今天的异常情况，朱婷心里当即吓得一个激灵。
莫不是，妹妹也看上江晨东了吧？
也怪朱静没啥经验，本来就是一个误会的事，结果越描越黑了。
所以，这会朱婷也有点后悔这么早答应跟江晨东合租，还搭上一个亲妹妹。
两女共事一夫，那是封建社会的观念。
现代社会，可没几个女的能接受，亲妹妹也不行啊！
（有人会说了：得加钱！）
所以，朱婷表面上平静，心里还是不可避免产生了胡思乱想。
后来，她也想通了。
只要给小妹找个男朋友，她就不会对姐姐的男朋友有什么想法了。
于是，借着请江晨东堂弟吃饭这个由头，光明正大地把相亲对象往家里领。
不成就接着找，总能找到妹妹能看得上的。
江晨东干巴巴解释道：“可是......我堂弟他没空啊，他平时工地上很忙的，忙到没空洗澡、吃饭去，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工作了......”
“你这说得也太夸张了吧，再忙也不可能没空洗澡、吃饭，而且，你刚才不是说医生叮嘱他静养观察两天吗？正好明天让他来家里，我做点好菜给他补补，这样恢复得快......”
朱婷一下子就把话给说死了，根本不容江晨东拒绝。
这会江晨东真的是欲哭无泪啊。
自己也是嘴贱，非要扯什么静养两天。
直接说他受了伤，在医院住院不就完事了吗！
现在，让他上哪里找一个在工地干苦力的堂弟呀！
第九百一十八章 张冠鹏的桃花运
“要不，老实坦白自己的堂弟就是公司大老板？”
“可到时候婷婷会怎么想自己呀？铁定会认为自己能升经理是靠关系，那样样多损形象呀？”
“而且，阿宇也不让自己暴露亲戚关系。”
“哎，伤脑筋啊！”
江晨东捂着头，一脸愁容。
厨房内，朱静同样一脸心事。
刚才姐姐跟姐夫的谈话虽然压低了声音，她趴在门边还是听到了大部分。
“姐姐这么急着给自己介绍对象，不会是知道了吧？”朱静暗暗猜测。
“不管了，就这样决定了。”
朱静已经下定了决心，甭管姐夫的堂弟有多差劲。
自己先假装跟他谈恋爱，得让姐姐安心才行。
也怪她自己，洗个澡还能忘记把门反锁。
不但清白之身被看了个光，搞不好姐夫还会误会自己有意勾引他呢！
万一姐姐也这样想，那自己多尴尬呀。
最怕的，还是影响姐妹间的感情，那多不值啊！
......
第二天上午10点，荣成小学公交站，江晨东正在站台上焦急地等着。
又过了几分钟后，张冠鹏终于从一辆公交车的后门下来，江晨东赶紧迎了上去。
“东哥，啥事这么急呀？”张冠鹏一见面就问道。
昨晚他接到江晨东的电话，电话里江晨东说得火急火燎的，就是没说具体什么事情，只是让他今天来救场。
江晨东把张冠鹏拉到人少的路边，这才说道：“事情是这样的......”
“什么？你要我假冒飞宇，不行，绝对不行，飞宇绝对会杀了我的。”张冠鹏的头摇成了拨浪鼓。
江晨东解释道：“没让你冒充飞宇，我是让你冒充我堂弟。”
“有区别吗？”张冠鹏一时没理解到点子上。
“当然有区别了，我虚构了一个假身份，我堂弟就叫江晨鹏......你只要顶着这个假身份帮我演完这出戏就行了。”
江晨东对此早有准备，娓娓道来。
“只要不是让我冒充江飞宇这个身份就行。”张冠鹏松了一口气。
“放心，我没那么傻，你都听明白了吗？”江晨东道。
“你堂弟叫江晨鹏，晨字辈的，逻辑上确实编得非常合理。”张冠鹏点评道。
“谁问你这个了，前因后果关系你都明白了吗？”江晨东不放心地确认道。
“明白了，不过我还有个问题，你刚才说嫂子要把她妹妹介绍给我，额，介绍给你堂弟，你事先也没跟我说清楚，我一点准备都没有，穿得这么随便就过来了......”张冠鹏扭捏起来。
“鹏子，我让你来演戏的，不是专门给你介绍对象的，你能不能上点心？”江晨东一脸无奈。
“我这不是担心你小姨子看上了我，第一印象不好，容易影响以后的感情基础......”张冠鹏贱笑道。
“你想多了，忘了告诉你了，我这次给你设置的身份背景是一个工地干苦力的。”江晨东直接揭穿了他的美梦。
张冠鹏打趣道：“东哥，这就你的不对了，就不能给个好点的身份吗？我有理由怀疑你在故意编排飞宇......”
“你咋废话这么多？记住了，你就是一个高中毕业后就来城里打工的农村娃，每天在工地上干活，也就是干苦力的，记住你的身份，别演砸了。”江晨东再次叮嘱道。
“东哥，你就放心吧，我本来就是农村出来的，以前在家里干农活也是一把好手，你看我手上的老茧就知道了，这个不用演。”张冠鹏亮出自己的双手。
好吧，就张冠鹏这肤色，还有手上的老茧，基本上属于本色出演了。
“东哥，要不我去买点水果什么的，第一次上面空着手不好。”张冠鹏提议道。
“不需要，别磨蹭了，快点跟我走。”
“要不咱们俩再对一下台词，我有点紧张。”
“有个屁台词，你就自由发挥。”
......
“嫂子好！”
屋内，张冠鹏拘谨地搓着手，有点相亲见丈母娘的感觉。
朱婷看着张冠鹏的长相，还是挺满意的，热情道：“来，鹏子，快坐。”
“早上买的水果，我刚洗的，你尝一下。”朱婷把桌上的水果推到张冠鹏面前。
主卧内，朱静透过门缝，也看清了张冠鹏的样子。
说实话，她对张冠鹏的第一印象不错。
张冠鹏皮肤是有点黝黑，但是身材特别结实匀称。
这种身材在农村地区，一看就是能干活的主。
加上张冠鹏样貌也属于中上，还是挺吃香的。
朱婷扯着嗓子朝房里喊道：“静静，家里来客人了，赶紧出来招待一下。”
张冠鹏也满怀期待地看着房门。
姐姐朱婷样貌不错，想必妹妹的样貌也差不了多少。
房门打开，朱静怯生生地走出来，不时用余光打量张冠鹏。
反观张冠鹏，早已经乐得合不拢嘴了。
用老话说：这姑娘贼水灵，硬是要的，中......
“东哥，我要煮菜了，你来厨房帮我搭把手。”
一见这模样，朱婷就知道两人应该有戏，赶紧拉走江晨东，把客厅留给两人。
只有江晨东有点吃味，心里说不出的失落，也说不上原因。
不情不愿地被女朋友拉进了厨房。
“你平时都有什么消遣？就是爱好什么的。”张冠鹏讨好般问道。
“爱好啊，我平时很喜欢上网，看电影，听音乐，这算不算爱好？”朱静眨眼着大眼睛，调皮问道。
可不嘛，在网吧上班，只要没有活的时候，上网都很自由。
“这么巧，我也很喜欢上网，而且超爱看电影，听音乐。”张冠鹏露出一股憨态。
他牢记江飞宇说的，追女生就要脸皮厚，千方百计跟对方找共同语言。
“我听姐夫说，你平时在工地很忙的？也有空去上网吗？”朱静好奇问道。
“你别听东哥瞎说，其实我平时没那么忙，周一到周五上课......额，上班，周末两天双休，一有空就会去上网……”
顷刻间，张冠鹏就把江晨东的交代忘的一干二净。
两人是越聊越起劲，朱静不时被逗的呵呵直笑。
张冠鹏这两年跟着江飞宇混，无论是眼界，还是语言表达能力都见涨。
逗乐个小女生，还不是手到擒来。
他再也不是高中时代那个跟女生说话都会脸红的张冠鹏了。
第九百一十九章 成哥抵港
“你个见色忘义的鹏子，让你来演戏，也没让你假戏真做呀......”
江晨东一边洗菜，一边自言自语地数落着张冠鹏的“好色”之举。
朱婷转过头来，好奇地问道：“你在嘀嘀咕咕什么呢？”
江晨东心里一惊，虚心道：“啊，没，我没嘀咕什么......”
“要么说，还是我有先见之明，之前你还担心静儿看不上你堂弟，你看现在他俩处得多融洽，搞不好他俩真能成一对。”提起这事，朱婷还有些小得意。
自己和妹妹要是都嫁给了江晨东和他堂弟，那都能成为一段佳话。
江晨东还能说什么呢！
事情的发展，显然已经出乎他的意料。
江晨东都有点怀疑，这个小姨子是不是有点饥不择食了。
“不行，一会吃了饭，得赶紧把鹏子送走。”江晨东很快就有了决断。
继续让张冠鹏和朱静接触下去，以张冠鹏对女人没有丝毫抵抗力的性子，早晚得把他爆出了。
要是让朱婷知道自己找人冒充堂弟糊弄她，岂能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让张冠鹏来演戏的是他。
现在嫌弃张冠鹏的也是他。
男人呀，也是善变的。
......
差不多同一时刻，香江国际机场旅客出口处。
捞彬和张祖辉看着出港的人群，那叫一个望眼欲穿。
两人出现在这里，自然是要接阿成和万心娟。
话说，万心娟怀胎已经31周+了。
为了安全起见，必须要提前来香江待产了。
所以，半个月前阿成就派捞彬和张祖辉提前来打前站了。
主要是提前搞定住的地方，也就是在香江置业。
当时和两人一起来香江的，还有万心娟委派的律师。
香江的房子多贵呀！
这么大一笔钱，万心娟也不可能放心交给捞彬和张祖辉两人。
都是通过律师代签合同，公对公转账的。
房子买好后，律师先回了大马。
捞彬和张祖辉留了下来，就当继续熟悉当地的环境。
一段时间不见，捞彬、张祖辉两人早已大变模样。
变的当然不是容貌，而是是装扮和气质。
以前，两人就是大马沿海破落户的后生仔，跟南方地区的“鬼火”少年差不多。
现在，两人一身紧身黑西装，笔挺的身姿，再配上冷酷的面容。
站在人群中就如同鹤立鸡群，怎是一个“酷”字能形容！
好吧，帅不过三秒。
张祖辉伸展了一下腰酸背痛的身躯，试探地问道：“捞彬，我真的好累呀！要不咱们先歇一会？等看到成哥的身影，再摆造型？”
捞彬数落道：“我拜托，你说话前动动脑子好不好？等你看到成哥的时候，他早就提前看到咱们了，你觉得自己眼神比成哥好？”
张祖辉叫苦道：“可是，我真的好累呀，我的背都渗出汗了。”
捞彬劝道：“现在辛苦点，总比一会被成哥训好一点，让成哥知道咱们这半个月都没怎么训练，肯定要收拾咱俩的。”
好吧，没有阿成的监督，两人在香江这半个月，已经彻底放羊了。
张祖辉抱怨道：“可咱们来接成哥和嫂子，为啥要穿成这样啊？这根领带勒得我都喘不过气来了。”
捞彬感慨道：“其实，我穿这身衣服也怪难受的，不过成哥和嫂子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咱们也不能穿得像土包子一样，给他们丢人不是。”
话说，靠着多次黑吃黑发的横财，阿成和万心娟在当地的生意已经越做越大。
经营范围已经不限于燕窝了，像什么热带水果、药材、木材、海鲜产品都有涉及。
都是些技术门槛低，见效快的产业。
经营过程中，也不是没碰到竞争对手下绊子。
不过，成哥是谁呀！
手里有人，又有枪，敢玩阴的，干死你呀的！
现在，万心娟经营的保护网，可不止原来的一个警察局副局长了。
市长、议员、律师......只要能为己所用的，万心娟都不吝啬投钱。
主要是成哥太刚了，动不动就要把人家人道毁灭。
万心娟只能通过砸钱，减少阿成动手的次数了。
捞彬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张祖辉难受也得忍着。
来到香江这种国际化大都市，两人才发现以前的自己真是土包子。
穿上这身帅气的西装，确实能给自己带来一种叫做“自信”的东西。
而且，捞彬穿得这么正式，也是因为一会要见到某个心心念念的人。
又过了几分钟，两人终于见到了阿成和万心娟的身影，赶紧迎了上去。
与之随行的，还有当初救回来的女孩——伍莲婷。
这个姑娘现在可不得了。
阿成前前后后收了20多个手下，居然没有一个天赋有伍莲婷好。
训练了几个月后，更是没有一个男的能打得过她。
所以，伍莲婷现在算是阿成的亲传弟子，地位不比捞彬等元老低。
捞彬、张祖辉两人挺直了腰杆，恭敬道：“成哥，嫂子。”
万心娟大着肚子，坐在轮椅上，只是微微应了两人一声。
阿成打量了两人一眼，训斥道：“行了，别在这装了，面色红润、肌肉松垮、下盘不稳，你俩有没有坚持训练，我一眼就看得出来......倒是穿得人模狗样的......”
捞彬、张祖辉低着头受训，脸上的神情看似紧张，其实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成哥愿意浪费口舌训他们，证明成哥现在心情不错。
成哥生气的时候，懒得跟你废话，都是直接人道毁灭。
阿成向身后的伍莲婷吩咐道：“莲婷，到了地方，你亲自监督他俩训练。”
“是，师父。”
伍莲婷简单地应了一声，然后不怀好意地看着两人。
“婷妹！”
捞彬终于逮到机会，向伍莲婷示好。
半个月没见，他的婷妹是越来越漂亮了。
伍莲婷只是微微点头。
不过，她看向捞彬的眼神，明显多了一丝不同的神采。
经过阿成的训练，她现在已经能够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表情。
本来好好的一个女孩，逐渐让阿成训练成了一个冷冰冰的杀手。
对伍莲婷来说，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反正，路是她自己选的。
经历过生死后，她再也不想成为以前那个任人宰割的“伍莲婷”了。
第九百二十章 买凶
“这栋别墅分为三层，面积总共3832.26平方英尺，换算成国际单位差不多356平米左右......”
“一楼主要是客厅、回廊、厨房、卫生间，加一个保姆房，二楼有3个房间加2个卫生间，三楼有2个房间、一个杂物间、1个卫生间......”
“按照本地人的说法，这里属于铜luo 湾富人区，虽然不是本地人热捧的山顶别墅，但是医院、学校、商业配套这些都比较完善，主要是距离近，方便嫂子去产检......”
捞彬一边领着阿成和万心娟进入别墅，一边介绍别墅的情况。
这栋别墅就是阿成斥巨资在香江这边买下的产业。
“这也太贵了，就这么屁大点面积，花了1300多万港币。有这钱，在咱们大马那边都能建上百套了。”
想起为了买这栋别墅花费的钱，万心娟还是有些心疼。
为了买这房子，不仅抽空了阿成和万心娟的所有流动资产，连阿成之前藏起来的大批见不得光的东西都拿去变现了。
阿成从来都是对钱无所谓的主，搂着万心娟宠溺道：“钱没了咱们再挣，你以后都不许操心钱的问题。”
阿成这语气，越来越有霸道总裁的内味了。
“嗯。”
万心娟依靠在阿成身上，顺从地点头。
这房子相当于给他俩即将出生的孩子准备的礼物，花再多的钱万心娟也愿意。
只不过，习惯节省的万心娟觉得有些不划算而已。
说来也是讽刺，当初两人偷渡到大马那边，加上获得那边的国籍，总共也没花几万。
现在为了孩子能够拿到香江这边的户籍，花费的成本却数以百倍计。
可见啊，咱们的国籍是多么珍贵。
简单看了一遍别墅，阿成就带万心娟回房了。
坐了3个多小时的飞机，万心娟也有些累了。
把万心娟哄睡后，阿成把捞彬叫了出来，还特意避开了所有人。
“我吩咐你办的事情，有眉目了吗？”阿成小声问道。
很显然，这次阿成派捞彬回来打前站，还私底下交代了他其他任务。
捞彬介绍道：“成哥，我通过你说的暗网发布了暗杀任务，已经有人联系我说愿意接单了。不过，对方要求预付百分之80的款项，事成后他们提供任务完成的照片，我们再把尾款打过去。”
阿成说道：“预付百分之80的款项不是问题，但是不能通过银行转账付款，这样会留下痕迹，你把现金藏在一个地方，然后再给地址让对方去取。”
捞彬能够熟练讲白话，在香江地区办事还是能提供很多便利的，这也是阿成派他回来的原因。
捞彬担忧道：“成哥，对方不会是骗子吧？万一对方拿了预付款不办事，咱们好像也拿对方没办法。”
阿成道：“这个不用担心，能接触到暗网的，都是有点信誉的组织，拿钱不办事的情况很少。”
这次阿成要干掉的人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人家犯不着违约。
即使对方拿钱不办事，阿成最多重新换一家。
这点钱财，阿成还损失得起。
阿成转过头来审视着捞彬，问道：“对了，这件事祖辉不知道吧？”
捞彬道：“成哥，你特意交代过我的，我肯定避开他，我保证他一点都不知情。”
“记住，这件事连你嫂子也不能透露，你要是敢对第三个人提起，别怪我清理门户。”
此刻，阿成目光中的寒意，让捞彬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成哥，您放心，我如果守不住秘密，让我不得好死。”捞彬赶紧赌咒发誓。
阿成满意点头。
捞彬是他收的第一个手下，也是所有手下里面对他最衷心的人。
从上次捞彬敢冒着生命危险回到交战区域找他，就能看出捞彬是可以托付的人。
捞彬小心翼翼地问道：“成哥，那目标的信息？”
之前阿成给捞彬的信息很模糊，只知道是要他联系杀手去大陆西南腹地山区干掉一个普通人。
其他的，就一无所知了。
除了预付款，捞彬也要把目标信息给下家，人家才能出任务嘛！
“他叫朱—彦—臣，地址是......”
阿成一字一顿地吐出这个名字，语气中充满了杀意。
很显然，阿成要干掉的是万心娟的“前夫”。
这个男人不仅毁了万心娟的前半生，甚至还是万心娟名义上的丈夫。
所以，阿成决不允许他还能活在这个世上。
要不是万心娟怀孕后对阿成的依赖性变大，阿成真的想回国亲手宰了对方。
“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得罪了成哥，活该他倒霉。”捞彬暗道。
跟着阿成久了，捞彬这帮人原本的善恶观也在逐渐淡去。
用捞彬的原话说：成哥给他饭吃，给他尊严，保护他免受欺负，他愿意为成哥效死。
捞彬作为最早跟阿成的手下，名义上的“大师兄”，他也一直在阿成的手下里灌输这个忠义的概念。
这种行为，有点类似于港片里黑（涩）会的作风了。
......
等阿成回到房间里的时候，万心娟已经醒了，正在接工作电话。
看到这一幕，阿成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万心娟睡了应该不到半小时，阿成这是心疼老婆。
毕竟，万心娟还挺着7个多月的身孕呢！
挂了电话后，万心娟解释道：“你别怪应涛，新jia坡那边的老客户发来一笔60多万的订单，这么大的事他做不了主，这才打电话过来给我汇报。”
两人来香江这边后，大马那边的生意只能万心娟通过武应涛遥控指挥。
虽然武应涛能力是欠缺了一些，但是忠心没问题。
有万心娟远程指挥，也能暂时应付完这几个月的特殊时期。
阿成亲了一下万心娟的额头，柔声道：“你和孩子的身体最重要，钱是挣不完的。”
万心娟感慨道：“这不是孩子快出生了，香江这里的物价水平又高，咱们总得给孩子多攒点钱吧！”
“都怪我，只会杀人，工作上一点也帮不上你。”阿成自责道。
“成哥，你别这么说，你才是我的主心骨。”
阿成给予万心娟的，是充足的安全感。
这一点，是再多的钱也换不来的。
“对了，成哥，咱们入境香江这么久了，你是不是应该给帝都的那位朋友打个电话说一声？”万心娟问道。
“嗯，我现在就打。”万心娟不提，阿成都没想起来。
有了牵绊的阿成，确实连记性都变差了。
第九百二十一章 复课时间
这边，江飞宇正在客厅里跟胡宪安闲聊。
江飞宇在做算法逻辑规则计算的时候碰到了点数学难题，直接把胡宪安叫过来帮忙。
这家伙也是厉害，挺复杂的数学问题，三两下就理顺了。
这不，解决完正事，两人又聊上了。
胡宪安向江飞宇问道：“我听小道消息说，学校打算下个月恢复上课？”
江飞宇不怀好意道：“不好意思，这不是小道消息，领导层基本上已经确定6月份复课，这几天就会正式公布，你悠闲的小日子到头了。”
可不嘛！
这段时间胡宪安每天睡到自然醒，饿了就到江飞宇这里蹭饭。
无聊的时候，在江飞宇的书架上拿上一本藏书，躺椅上一坐就是一个下午。
还有小芳提供的无限续杯热茶，日子不知道有多悠闲。
胡宪安吐槽道：“这些领导也真是的，一点也不体谅咱们这些学生，这学期就剩下最后个把月了，还上什么课呀！”
“再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据说为了把之前停课丢的时间赶回来，帝都市教育局打算将本学期的上课时间延长一个月，也就是说今年的暑假只有1个月了。”
江飞宇不顾胡宪安的一张苦瓜脸，又加了个“重磅炸弹”。
胡宪安仰头呐喊道：“天哪，到底是谁想出这么缺德的主意。”
延长放假时间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自然不是江飞宇出的主意。
况且，江飞宇跟帝都教育局也没啥往来，还影响不到人家。
本来江飞宇在学校里就是请假大王，是否延长放假对他影响有限。
“要不要考虑来我公司兼个职，我厚着脸皮去找校长帮你要个请假的特权？”江飞宇露出了恶魔般的诱惑。
“你少来，我可是好好学生，岂能受你这种诱惑。再说了，我就算‘卖身’，也不可能卖这么廉价。”
虽然胡宪安内心对江飞宇的提议有点心动，但是还是毫不犹疑地拒绝了。
他现在跟江飞宇以朋友的身份处得挺融洽的。
要是成为了上下级，那约束就多了，聊天都没这么随意了。
而且，他现在毕竟还是一名在校大学生。
平时是有混日子的成分，但是也没有丢了身为学生的本分。
什么身份做什么事，这点自控能力他还是有的。
李婉依匆匆走过来，打断了两人的聊天。
“你放屋里的电话响了。”李婉依提醒道。
江飞宇配了2个手机，除了日常使用的那一台随身携带，另外一台就是专门跟阿成那边保持联络的。
毫无疑问，那就是阿成联系自己了。
一般没有事，阿成那边几乎不会联系自己。
江飞宇告歉了一声，赶紧回屋接电话。
李婉依好奇，也跟了上去。
屋里，江飞宇拿起手机一看，却是香江打来的电话。
这个号码江飞宇只给过阿成，莫不是阿成两夫妇到香江了？
“喂，哪位？”
接通电话后，江飞宇照例先问了一声。
“是我。”
当电话里传来阿成熟悉的声音后，江飞宇才放下心。
两人在电话里寒暄了一番，阿成又把现在的地址告诉了江飞宇。
除了万心娟，江飞宇是阿成唯一能信任的人。
然后，阿成又把自己现在面临的困惑告诉了江飞宇。
帮不上媳妇的忙，让阿成深感自责。
所以，他打算请教一下江飞宇这个“商业教父”。
他跟万心娟的生意能迅速做大，多亏了当初江飞宇的指点。
完全可以说，没有江飞宇的指点，就没有他们夫妇的今天。
听完阿成的描述后，江飞宇轻松道：“这个简单，其实任何企业发展壮大后，老板都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亲自过问，因为你根本管不过来，所以现代企业管理都是引入职业经理人，把一些不那么重要的事情放权......”
“可这种从外面聘请的人，完全没法信任。”阿成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这个是必然的，所以一开始我就跟你说了，白的产业和黑的武力必须分开，这种外部聘请的人只让他们接触到合法的生意就行了，而且公司里还必须制定严格的管理制度，你们作为老板只要抓好人事权和财务权就行了......”
一说到这个企业的经营管理，江飞宇就说得滔滔不绝。
“你等一下，你说的东西我完全听不懂，你跟我女人说吧。”阿成不得不打断了江飞宇。
江飞宇说的内容，对他而言不亚于天书。
阿成回到房间里，简单跟万心娟说了一下，就开了免提。
万心娟对着电话恭敬问道：“喂，是江先生吗？我是万心娟。”
对于江飞宇这位恩人，万心娟还是满敬重的。
“嫂子，你不用客气，叫我飞宇就行。”电话里，江飞宇一点架子都没有。
废话，这可是成哥的女人。
想起曾经被阿成支配的恐惧感，江飞宇至今还有点汗毛竖起。
江飞宇先关心了一下万心娟和肚里孩子的健康，特别是预产期的时间。
然后，江飞宇就把话题转到了企业管理上面。
万心娟在商业上的天赋确实不错，很多东西江飞宇一点她就透。
两人在电话里聊了有20多分钟，江飞宇分享的都是干货。
“回头我整理一份企业管理的要点，再发你一份简单的公司管理制度给你，应该能够解决你们现在碰到的管理难题......”
江飞宇倒是挺贴心的，不光口头讲解，连课堂笔记都一并附上了。
“那太感谢......飞宇，你了。”万心娟感激道。
江飞宇道：“不用客气，那我们7月份再去香江看你们。”
万心娟的预产期是7月中旬。
两家已经约好了，到时候江飞宇会携李婉依一起去香江看望。
挂了电话后，一旁的李婉依惊讶道：“这个万心娟真的太厉害了，一年不到的时间就把生意经营得这么大，貌似她的文化水平好像并不高，还是女儿身。”
“天赋这个东西，因人而异，谁能想到她跟阿成的组合，能够发挥这么大的功效。”江飞宇虽然有些意外，却没有太深究。
有阿成在，想搞钱还不简单。
特别是在那些法制不是特别健全的国家，武力远比头脑重要。
第九百二十二章 新游戏上瘾
5月10日，早上8点多，帝都朝天区。
陶安岩像往常一样，睡眼朦胧地从床上爬起来，急匆匆向厕所跑去。
睡过懒觉的人都知道，影响你赖床时间长短的核心因素，从来不是肚子饿这种小问题。
而是头天晚上攒的那泡尿。
“砰砰砰......”
很不凑巧，厕所里有人，急得陶安岩使劲拍门。
陶安岩冲着里面喊道：“谁在里面？快点啊，我憋不住了。”
“催啥催？上大号，候着。”
厕所里传来老爸陶谦奕不紧不慢的声音。
今天是周六，老爸陶谦奕没去上班。
陶安岩扒在门上哀求道：“爸，你还要多久？我真的憋不住了。”
陶谦奕轻描淡写道：“我刚进来没一会，你安心地候着吧，或者去邻居家借个厕所。”
这是亲爹啊！
陶安岩分明听到里面传来翻报纸的声音。
完了，以他老爸便秘的老毛病，没个十几分钟绝对出不来。
等上十几分钟，陶安岩的“水壶胆”早就炸了。
至于大清早去邻居家借厕所，脸皮多厚的人才能做出这种事。
陶安岩快速在客厅里扫了一遍，想找个简易的容器。
“麻蛋，怎么连个矿泉水瓶都没有。”陶安岩都快急哭了。
“有了。”
陶安岩突然眼前一亮，他看到餐桌底下的一个酒瓶子。
不用说了，肯定是他老爸喝剩下的。
陶安岩拿起酒瓶一看，还省下五分之一左右的酒没喝完。
时间紧急，陶安岩来不及多想了。
把剩下的酒往厨房洗漱池一倒，然后快速拎起空酒瓶跑回自己的房间。
一阵酣畅淋漓的水流声后，陶安岩提着半瓶“琼浆玉液”走出房间。
不出意外，他老爸还在厕所里“发粪涂墙”。
陶安岩就是想倒，也没地方倒。
这个时候，陶安岩放在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没办法，陶安岩只能把半瓶“好酒”提回自己房间。
陶安岩顺手把酒瓶放在地上，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喂，昭平，大清早的，找我干哈？”陶安岩随口问道。
“安岩，飞宇科技又出新游戏了，贼好玩，而且非常考验智商，快来上线呀......”
电话是陶安岩的死党陆昭平打来的，听语气就知道玩嗨了。
“能有多好玩？你这毛病得改，一点小事就能咋咋呼呼上天去......”
陶安岩嘴上虽然数落着陆昭平，还是乖乖地启动了电脑。
陶安岩是帝都某高校的大一学生，这段时间帝都因为yi情的原因，学校都不上课。
陶安岩天天窝在家里上网，连以前非常喜欢的传奇游戏都玩腻了。
听到是新游戏，加上陆昭平发誓赌咒说贼好玩，他才有了试一试的想法。
过了好一会，陶安岩看着电脑右下角弹出的信息框，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弹窗上面赫然写着：“本次开机时间1分09秒！恭喜您，您的开机时间打败了全国0.01%的电脑！”
这是陶安岩电脑里安装的网吧收费软件客户端自带的一个小插件功能。
你非要问这个家庭电脑，怎么会安装网吧收费软件客户端？
别急，听我娓娓道来......
其实，从开机速度就能看出来了，这是一台老迈的旧电脑。
这电脑是陶安岩考上大学后，他老爸承诺给他的奖励。
也不知道他老爸陶谦奕从哪个网吧淘来的退役机子。
也怪陶安岩江湖经验浅，压根没料到老爸用N手货来糊弄自己。
就网吧那环境，哪一台电脑不是被10086+的上网人员摧残过。
这台电脑能够在退役后还能正常开机，产品质量已经得到充分验证了。
你还想咋地？
以陶安岩匮乏的电脑常识，他只是把网吧收费软件的桌面快捷方式给删了，软件压根就没有卸载。
所以，每次开机这玩意就自动弹出来。
陶安岩心态也是好，每次都这样安慰自己：还好，不是全国倒数第一名。
花了点时间登录飞信后，陶安岩找到了陆昭平说的“狼人杀”游戏。
其实也不用怎么找，飞宇科技每次推陈出新，都会用弹窗广告。
花了几分钟看完游戏规则后，陶安岩还是有点懵。
在好友栏里找到陆昭平的头像后，陶安岩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这游戏规则也太复杂了吧？哪里好玩了？”
“你那是狗脑子吗？就这规则还理解不了？”很快，陆昭平就回复了信息，后面还带着一串鄙视的表情。
陶安岩回敬道：“狗日的陆狍子，你敢看不起我？？”
“陆狍子”这个外号，是陶安岩取的。
“别去研究什么游戏规则了，你玩一把就什么都懂了，相信我，你玩上一遍就能体会到其中的魅力了。”
陆昭平又发来一段信息，还加了一个鼓励的表情。
陶安岩嘴上这么说，还是点了进去。
一般游戏规则越复杂，游戏的好玩程度越高。
这点常识，陶安岩还是有的。
飞宇科技开发的“狼人杀”游戏，要达到一定等级才有权限开通专门的房间，邀请熟人朋友一起玩。
所以，陶安岩第一次“开黑”都是随机的队友。
这样也好，随机的队友，也意味着没有熟人串通的可能。
没有开挂者的存在，才能让游戏更加有趣味性。
很快，发牌结束。
陶安岩看着屏幕上杀手的身份，内心还是有点小激动的。
刚才看有些规则介绍的时候，杀手似乎是能力者。
而且，可以在天黑后随意杀人。
想想就觉得刺激。
陶安岩赶紧带上耳帽，全神贯注地投入了游戏中。
......
“小岩，出来吃早餐了。”客厅传来母亲姚慧芬的声音。
“妈我没空，能不能帮我把早餐拿进来一下！”
陶安岩摘下耳帽喊了一声，就投入紧张刺激的游戏中了。
这游戏真的太好玩了，居然是角色扮演的推理游戏，太考验每个人的观察能力和演技了。
第一盘，陶安岩就深深地陷了进去。
陶安岩敢发誓，这绝对是他玩过最好玩的游戏，没有之一。
“你这孩子，天天就知道抱着个破电脑玩，吃喝拉撒都窝在房间里，有那么好玩吗？”
姚慧芬数落归数落，还是把刚买回来的豆汁和小笼包放在了儿子的电脑桌上。
陶安岩只是敷衍性地向母亲说了声谢谢，就重新带上耳帽了。
姚慧芬拿起地上的酒瓶子，向儿子问道：“你爸喝剩下的酒，怎么在你房间？”
可陶安岩正在紧张地票选环节，压根就没听到母亲的话。
姚慧芬无奈地摇了摇头，拿着酒瓶放回了原处。
而陶安岩也彻底忘记了，自己没有处理掉的那个酒瓶子。
似乎可以预见了，陶安岩今天会死得很惨。
游戏误人，诚不欺我！
第九百二十三章 目创意
5月11号上午10点左右，魔都电视台。
节目策划部总监黄庭兰的办公室内，似乎又有人挨训了。
“老吴，你们部门交上来的这些都是什么狗屁节目策划方案？什么‘妈咪再爱我一次’，‘都市人的情感私密圈’.......”
“最离谱的是这个，‘外来媳妇本地婆婆’，你确定创意不是抄南方兄弟电视台的热播剧吗？”
黄庭兰把一沓文案丢在桌子上，冲着面前的吴彦峥发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满。
吴彦峥为难道：“黄总，您得理解，咱们编剧也有难产的时候，好的节目需要灵感，灵感又是灵光乍现的东西，这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你别跟我扯什么灵感，咱们娱乐频道的收视率下跌有多严重你又不是不知道，台长下了死命令了，20号之前必须拿出一款能爆火的节目方案来拯救咱们频道的收视率......”
果然，官大一级压死人。
台长给黄庭兰的截止时间是月底，任务转达到吴彦峥这里就变成20号了。
吴彦峥苦着脸说道：“黄总，这不到10天的时间，也太难为我们了吧，这次要的是爆款节目，又不是普通节目...... ”
黄庭兰打断了吴彦峥的诉苦，直接问道：“老吴啊，你可是咱们台里的金牌节目策划编剧，能不能拿出点符合你实力的方案策划能力出来？不行的话，你给我个准话，我提早换人。”
黄庭兰这话就有点严重了，吴彦峥只能把后面的话憋了回去。
换人的潜台词就是开除。
没能力还占着茅坑不拉屎，留着你过年吗？
......
刚走进办公室，吴彦峥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手下的两个助理编剧——冯应龙，彭书秦，居然在玩游戏。
“砰”
“砰”
吴彦峥上去就是一人一个爆栗。
“峥哥。”
回头看到是吴彦峥，两人赶紧把“狼人杀”的游戏页面给关了。
吴彦峥训道：“叫你们来台里是加班的，不是让你们来玩游戏的，还能不能好好干了？”
冯应龙悻悻道：“峥哥，这不是看你在吴总办公室一直没出来，我们就玩一下游戏，解解乏......”
大周末的被叫来加班，两人多少有些情绪。
但是又不敢跟领导唱反调，只能忙里偷闲玩玩游戏，缓解一下情绪。
吴彦峥说道：“咱们交上去的方案全部被毙了，刚才黄总下了死命令，限我们一周之内必须拿出一个爆款节目方案。否则，就让我们滚蛋。”
好嘛，10天的任务期限又变成了一周。
这套路果然很传统，一点没出乎预料。
“啥，一周？吴总也太强人所难了吧！”彭书秦直接惊讶得破了声。
冯应龙问道：“峥哥，一周的时间也太短了吧，你怎么不跟黄总据理力争一下？”
吴彦峥瞪了两人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要不，我带你们俩去黄总办公室，你们跟黄总好好讲讲道理？”
两人缩了一下脖子，不敢再吱声了。
脑子抽风了，才会去找黄庭兰讲道理。
吴彦峥拖了一张椅子过来坐下，说道：“咱们三个头脑风暴一下，看看这个节目方案到底怎么整！”
“应龙，你先说。”吴彦峥先点了冯应龙的名。
冯应龙硬着头皮说道：“峥哥，我觉得吧，要想搞爆款的节目，咱们以前哪些老套路就不能玩了，必须挣点新花样，起码是国内没有出现过的，而且还必须具备非常高的观赏性。”
吴彦峥点评道：“应龙总结得很好，说话也很有领导的范。”
“峥哥，啥意思？”冯应龙不解问道。
“说了一堆废话，一点参考价值都没有。”
吴彦峥这个冷笑话，是一点颜面也没给冯应龙留。
“噗呲。”彭书秦忍不住笑出来声。
“很好笑吗？那你来说说，让我看一下你能说出什么清新脱俗的废话。”吴彦峥也没放过彭书秦。
果然乐极生悲了。
彭书秦顶着吴彦峥的目光压迫，想了一下，提议道：“峥哥，咱们三人计短，要不找一下外援？”
“外援？哪来的外援？”吴彦峥一下子没整明白。
“就是找枪手，我有个大学同学在苏省电视台任职，他跟我们一样也是做编剧的，那家伙确实很厉害，策划了苏省电视台好几款黄金档的节目，咱们花点钱请他帮做个好点的节目方案......”
彭书秦还没说完，就被吴彦峥粗暴地打断。
“你脑子里都是屎吗？找枪手来写节目策划方案，还是请兄弟台的人，一旦爆光出来就是波及全台的丑闻，你想死别拉上我们......”
“还有你，除了会说一堆废话，还能想出有建设性的意见吗......”
可能骂得不过瘾，吴彦峥把冯应龙也给捎上了。
冯应龙和彭书秦两人寒蝉若禁，丝毫不敢反驳。
自己什么德行，自己清楚。
两人都是托关系进来台里的，平时的好点子主要靠吴彦峥输出，他们最多就是把点子完善成为一个完整的策划方案。
没能力，也没贡献，自然在部门里没啥地位了。
训了一会，可能是骂累了。
吴彦峥靠在椅子上，说不出的郁闷。
靠着这两个家伙是没指望， 他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忽然，冯应龙兴奋地说道：“峥哥，我忽然有个好点子。”
“你最好想清楚再说，别又说一堆没营养的废话。”吴彦峥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对冯应龙的点子丝毫不报希望。
“峥哥，我真的想到了一个非常好的创意，就来源于我们刚才玩的‘狼人杀’游戏，我们完全可以根据游戏做一个真人版的‘狼人杀’节目，保证会很火的.......”
冯应龙这话倒是提醒彭书秦了，他一拍大腿，急忙附和道：“我怎么没想到呢！峥哥，应龙说的创意真的非常不错，那游戏真的非常好玩......”
两人七嘴八舌地介绍起来，听入吴彦峥耳中的，就变成了噪音。
“‘狼人杀’？游戏？”
吴彦峥彻底被这两个家伙搞蒙了。
这节目策划的点子，怎么跟游戏扯上关系了。
冯应龙提议道：“峥哥，我们说一百遍，都不如你玩一遍体会深，我建议你玩一下游戏就知道了。”
彭书秦也出声建议道：“峥哥，我强烈建议你玩一遍游戏，就知道我们所言不虚了。”
见两人说得这么郑重其事，吴彦峥赶紧打开自己的电脑，登录了飞信。
第九百二十四章 合作自来
吴彦峥连续玩了3盘“狼人杀”游戏，这才依依不舍地关掉了游戏界面。
此刻，吴彦峥内心的激动无法用言语表达。
有一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
游戏成瘾性非常强，而且非常考验个人能力。
就像飞宇科技自己宣称的那样：飞宇科技出品，必属精品。
可以预见，这款“狼人杀”必定会大火。
最关键的是，游戏搬到银幕上后，观赏性同样非常的强。
这无疑是一次绝好的机会！
吴彦峥必须抓住这个机会，让自己的履历单上再多一个“爆款节目”案例。
现在核心问题只有一个了，那就是版权问题。
把网络游戏改编成娱乐节目，也会涉及到版权的问题。
游戏的版权无疑属于飞宇科技。
说服飞宇科技把游戏IP授权给魔都电视台改编，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反正又不会影响他们现有的业务，无形中还帮他们做了电视推广。
吴彦峥有把握花费极小的代价，就能从飞宇科技手中拿到改编权。
现在的首要问题是说服台里的领导，让他们看到节目的前景。
首先，就是要说服黄庭兰。
事不宜迟，吴彦峥吩咐道：“你们两个，马上按照游戏的思路，把节目策划方案简单整理出来，我要尽快得到黄总的支持。”
“没问题，峥哥。”冯应龙和彭书秦两人赶紧应下。
自己想出好的创意有难度，有现成的小抄都抄不对，那就不是能力问题，而是智商问题了。
花了不到1个小时，冯应龙和彭书秦就把节目策划方案简单整理出来。
人家游戏规则就挂在游戏页面上，直接复制下来就行了。
其他一些常规性的策划方案描述，直接套用以前的方案就行了，实际上需要编写的内容并不多。
“峥哥，这是方案的打印稿。”冯应龙把刚打印出来的稿件递给吴彦峥。
吴彦峥简单翻了几下，确认无误就往黄庭兰办公室赶去。
“黄总，耽误您点时间，我们又重新弄了一个非常好的节目创意，还请您帮审阅一下。”
吴彦峥到的时候，正好碰上黄庭兰从办公室出来，赶紧把他给拦住。
黄庭兰随口应道：“老吴，这已经到饭点了，我先去食堂吃午饭，你把方案放在我办公桌上，回头我再看。”
吴彦峥殷切道：“黄总，就耽误您10来分钟，我保证手上的方案绝对值得这个待遇。”
吴彦峥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黄庭兰只能领着他进入办公室。
反正他们单位食堂午餐的供应时间1个半小时，晚点去影响不大。
黄庭兰一屁股坐下，意味深长地提醒道：“老吴，我可是给了你10天时间，这还不到2个小时，你就来交差了？你可别把我的希望拔得很高，看完之后又是一盆凉水当头浇下呀！”
“请黄总您过目。”吴彦峥把方案递上，眼神中充满了自信。
黄庭兰接过方案，从第一页翻了起来。
几分钟后，黄庭兰抬头，急切地问道：“这方案是谁想出来的？”
从黄庭兰的语气中，不难听出他惊喜的成分。
这节目的创意真他喵的赞！
是一种从来没有的新玩法。
不仅非常考验智商，而且是多人同台竞技的游戏，这就提高了节目的观赏性。
黄庭兰做节目多年，一个节目方案好不好，这点鉴赏能力他还是有的。
所以，黄庭兰的第一反应是：节目创意真不错。
第二反应就是：这创意是从哪里抄来的？
首先是风格完全不对，跟吴彦峥等人以前整的方案完全不搭边。
其次，这么短的时间内把游戏规则梳理得这么完善，也不太可能。
这就是俗称的：你的领导对你的能力了如指掌。
故而，黄庭兰才有此一问。
“黄总，这是我们借鉴飞宇科技刚推出的‘狼人杀’游戏做的方案......”吴彦峥一五一十地把创意由来，以及他玩游戏的体会说了出来。
黄庭兰并没有纠结于手下“借鉴”人家游戏创意的事情，反而第一时间登录飞信去亲自体验游戏了。
会抄作业也是一种本事，版权什么的更加不是问题。
试问，谁会拒绝跟一家省级电视台合作呢！
50多分钟后，黄庭兰办公室内。
“浓这个小瘪三，到底会不会玩呀？每次都把怀疑的苗头指向阿拉，都说了阿拉是平民了......”
黄庭兰再次通过语音频道，冲着某个叫“倾城绝恋”的游戏玩家破口大骂。
吴彦峥尴尬地坐在一旁，等得都快发霉了。
本来只是想让黄庭兰切身体验一把游戏，增加一下自己的说服力。
可没想到黄庭兰的瘾这么大，一盘接着一盘玩。
吴彦峥中途不是没喊过黄庭兰，但是他每次都很敷衍：再玩一盘。
玩就玩吧，这家伙貌似输多赢少。
每次无论输赢，不是骂队友是猪，就是骂对手太狡猾。
真的把“又菜又爱玩”这个词语，演绎得淋漓尽致。
大家应该能猜得到的，但凡游戏中有这种喷子，绝对是前面一两轮被票选出局的。
游戏玩得烂，跟人品也有一定的关系。
好不容易等黄庭兰再次被票选出局，吴彦峥赶紧拉住了他，哀求道：“黄总，要玩您过后再玩，行不行？先把我方案的事情解决了吧！”
黄庭兰恋恋不舍地摘下耳帽。
不是吴彦峥的可怜相打动了他，而是他肚子饿得咕咕叫。
玩得太投入了，把吃饭的事都忘了。
黄庭兰意犹未尽地问道：“刚才咱们说到哪里了？”
“方案，节目方案......黄总，您倒是给个准信啊！”吴彦峥都快被整出抑郁了。
“这还用说吗？游戏这么好玩，搬到银幕上肯定会爆火，这个节目整好了，必定是咱们娱乐频道的‘翻身仗’......”
对于节目的前景，黄庭兰信心十足。
“老吴，你尽快联系飞宇科技谈合作的事情，必须要把改编权拿下......”
可能觉得不保险，黄庭兰改口道：“算了，老吴，我现在去给你开介绍信，顺便让单位服务处给你定机票，你辛苦跑一趟帝都，尽快把这个事情敲定了......”
吴彦峥提醒道：“黄总，这新节目过审不是还要台领导同意吗？咱们这样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
黄庭兰道：“台领导我来说服，你现在的要务是把改编权拿下，这么上瘾的游戏，咱们能看到搬上荧幕的机会，别的电视台也会看到，兵贵神速啊！”
吴彦峥道：“那行，黄总，我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
既然黄庭兰这么有把握，吴彦峥还有什么好说的。
执行呗！
第九百二十五章 君臣名分
当天中午的时候，江飞宇就接到严亦华打来的电话。
当得知魔都电视台想要“狼人杀”的改编权时，江飞宇还是有点意外的。
只能说，这真的是个意外之喜。
游戏刚上线，就有省级电视台要把游戏搬到银幕上，这可是在帮飞宇科技做宣传啊！
所以，江飞宇直接让严亦华和老郭负责全程接待对方。
主要是老郭刚跟芒果台那边谈过合作，有经验一些。
对方就派了个经理过来，还够不上让江飞宇亲自出面接待。
对于合作的原则，江飞宇也定下了基调。
要改编权，没问题，飞宇科技免费授权。
飞宇科技要的不多，只要对方以后在节目中给个冠名权，再给些广告资源倾斜。
顺带老郭手下还有一批二三线歌手，也可以塞一两个进节目做常驻嘉宾。
主要是这一次跟魔都电视台合作，飞宇科技手上能让对方看得上的筹码不多。
除了一个改编权，以及后续游戏的升级玩法，就没啥了。
这点自知之明，江飞宇还是有的。
狮子大开口，也要看有没有那个实力。
这会，江飞宇正在帝都国际机场接人呢！
不知道的，还以为谁那么大排场，还要江飞宇来接呢！
其实，今天是张哲盛抵京的日子！
再怎么说也是江飞宇花了点代价挖来的高级打工仔，有必要表现一下老板的求贤若渴。
再者说了，张哲盛跟江飞宇的私交也不错。
于公于私，江飞宇都要来接一下。
说话间，人就出来了。
“David，我代表飞宇科技欢迎你的到来！”
江飞宇伸开双臂，来了个美式的欢迎礼。
张哲盛跟江飞宇拥抱了一下，惊讶道：“老板亲来自接机，我真是受宠若惊！”
之前在电话里，江飞宇是有说派人来机场接他，可没说亲自来。
老板这么看重，张哲盛确实有点小感动。
曾广茂接过行李，一行三人向停车场走去。
车上，张哲盛看着窗外的风景，问道：“咱们这是去公寓吗？”
江飞宇解释道：“先去我家认认门，在家里给你准备了个小型的欢迎仪式，吃了晚饭我再让人送你去公寓。”
张哲盛来之前，江飞宇就让人帮他租好了公寓。
公寓离公司的地方不远，走路十几分钟就能到。
“我什么时候去公司上班？明天吗？”老板这么热情，张哲盛有点迫不及待开工了。
江飞宇宽慰道：“之前咱们公司执行居家办公政策，15号才会恢复集中办公，你15号再去公司吧，这三天你先熟悉一下这边的环境......”
关于张哲盛的任命，公司内部邮件和公告都已经宣布了。
但是这种级别的领导，还是要江飞宇当众引荐一下，免得公司里那帮老油条欺生。
江飞宇问道：“你想想，还有什么需求需要我解决的吗？”
张哲盛开玩笑道：“不但升职了，又加了薪，住的地方老板您也帮解决了，再谈个女朋友，我估计都不用回米国了。”
“米国那地方也就那样，经济发达，军事强大是不假，但是对有色人种也不太友好，远没有他们吹嘘得那么自由，你从小在那边长大，这一点应该深有体会。”
“你不妨先在帝都待几年，看看国内的变化，以后咱们也不比老美差......”
江飞宇这话倒是掏心窝的肺腑之言。
后世yi情之下被挑起的对立情绪，华人的生存环境可见一斑。
对于这一点，张哲盛没有反驳。
那些公知会拼命鼓吹那边有多好，张哲盛从小在那边长大，有自己的判断。
......
到了江飞宇家后，李婉依以女主人和公司副总的身份，对张哲盛表示了一番欢迎。
然后，张哲盛跟随江飞宇来到书房。
江飞宇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资料递给张哲盛，介绍道：“这是我简单梳理的一些商务关系资料，涵盖了公司目前重要客户、合作伙伴、友商、潜在客户、能利用的人脉资源等内容，更详细的资料在公司文档库里面，你先简单了解一下......”
张哲盛手上的这份资料，除了公司层面的资源，还有很多是江飞宇私人关系的资源。
随着公司业务越来越庞大，积累的人脉资源也越来越多。
举个例子吧：之前飞宇科技放出和香江丰业国际合作的公告后，通过各种关系联系江飞宇的风投机构就不下十家。
光是电话轰炸就能把江飞宇烦死。
但是，你又不能恶语相向或者直接拉黑。
这些圈内的资本力量，你即使不合作，也不可能去得罪人家。
之前公司销售部门日常的商务关系维护，更多是项目层面的商务关系维护。
江飞宇特意在公司编制内成立一个战略合作部，就是需要专职专岗的人把这里资源统筹利用和维护起来。
飞宇科技一开始就走的是去海外融资的路子，目前的诸多合作伙伴也都具有涉外背景，如：阿里、盛da、百渡、IDG等客情关系。
所以，这个战略合作部的负责人必须具备足够的涉外关系处理能力和眼光。
一开始，江飞宇给张哲盛的工作职责定位，就不仅仅是涉外关系维护。
像国内的人脉资源，也要维护起来。
听完江飞宇的要求后，张哲盛对工作职责也清楚了，他说道：“我久居海外，对国内的人情世故可能可能没有那么擅长。”
江飞宇对此早有考量，说道：“这个不要紧，你主要是负责全局统筹，以及做好所有涉外关系维护，国内的人情世故可以慢慢熟悉，前期先招聘一个有经验的公关经理协助你把架子搭起来......”
张哲盛问道：“那么，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们部门的编制是多少人，目前不会就我一个人‘光杆司令’吧？”
江飞宇解释道：“目前给你们部门的编制是5人，目前除了你，还有1个商务专员已经到岗，其他缺的编制得你自己招聘了。”
江飞宇给战略合作部负责人定的是总监级，自然不可能只配张哲盛一个“光杆司令”。
战略合作部除了客情维护，还需要做很多目标信息收集。
这方面江飞宇不是很了解，所以让张哲盛自己来招聘需要的人员。
张哲盛之前在投行工作的，自然有很多渠道能收到所需要的信息资源，也知道相应的岗位人员需要具备什么能力。
这方面江飞宇就不干涉了。
聊完工作职责后，江飞宇继续给张哲盛介绍目前公司的经营情况和发展定位。
两人倒是聊得很投机。
今天两人这番见面，按照古代的说法就是定了“君臣名分”。
以后，张哲盛所有工作的核心原则，就得从江飞宇的利益出发了。
第九百二十六章 穷山恶水
5月13日，上午10点左右。
地处西南腹地山区的十里铺村，显得异常安静。
这个点农人一般都在地里干活，小孩也去上学了，村里自然安静了。
十里铺村地处三省交界处，山高路陡，至今还没通公路。
唯一一条进出村子的路，还是靠人和牲畜踩出来的小路。
据说这里几百年前就是茶马古道，靠着为过路的客商提供服务，硬是从一个小小的铺子发展成了几百户人家的集市。
民国后，随着茶马古道荒废，十里铺村也跟着没落了。
现如今，整个村子就剩下30多户人家。
交通不便，又没有什么特产，贫穷是这里的主旋律。
要搁在以前，大家都是一样穷，也没什么两样。
可自从改革开放后，山外面的人家可都逐渐富了起来。
特别是沿海地区的居民，那小洋楼住着，小汽车开着......各式高档电器你可能都叫不出名字。
可山里还是那个卵样，日子还反而越过越穷了。
因为你的收入能力没变，但是物价涨了。
至少，十里铺这个贫穷的小山村还没享受到经济发展带来的红利。
老话说得好，穷山恶水出刁民，这里的民风可没那么淳朴。
就拿讨老婆这事来说吧！
村里穷，自然没有女人愿意嫁进来。
村里的为数不多的几个适龄女孩，也都是往外嫁。
试问，谁愿意嫁给本村的穷糙汉子？
那本村的男青年娶老婆，怎么办呢？
娶不到，那只能找人 贩 子买了。
拐 卖 妇 女屡禁不止，不就是因为买方需求一直存在嘛！
所以，这二十多年来，村子里大半人家的媳妇都是买来的。
为什么说被拐卖来的妇女很难跑出去？
因为人家整个村子都是利益同盟。
但凡有一家的媳妇跑了，全村男女老少出动去搜捕。
只要跑了一个，全村的秘密都得曝光，可不得人人上心吗！
这些逃跑的媳妇被抓回来就是一顿暴打，真往死里打，打到你怕为止。
等时间久了，再生上那么几个娃，基本上都认命了。
至少2003年这会，这种罪恶还在十里铺村延续着。
“汪汪汪......”
突然，村里的狗集体叫了起来，叫得还挺欢的。
原来，是两个陌生人闯进了村里。
“去去去，好狗不挡道。”
“你们再不让开，我就不客气了。”
......
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拿着一根棍子朝前面3只拦路的恶狗挥舞着。
可三条狗丝毫不怕他，吠得更凶了。
年轻人身后背着行囊的中年人说道：“阿生，你退下，让我来。”
“好嘞，雄哥。”年轻人闻言，赶紧退下。
其实，这个叫阿生的年轻人还是挺怕狗的。
只不过，他第一次跟雄哥出任务。
为了给雄哥留个好印象，才冲在前面而已。
只见雄哥从行囊中掏出一个防水的袋子。
接着从袋子里掏出一坨黑乎乎的东西捏碎了，朝面前的3条恶犬丢去。
说来还真神奇。
那三条恶犬只是闻了一下，就呜泱泱地跑了。
阿生凑过来，好奇问道：“雄哥，你这袋子里是啥东西，这么有效？”
“动物园里搞的老虎粪便，不仅防野兽，对付恶犬更是利器，阿生，你要来一点吗？”
不知为何，雄哥特意在“阿生”这个称呼上加了重音。
似乎在提醒年轻人什么，只不过对方没领悟到而已。
“卧槽，我说味道怎么这么上头，亏我刚才还闻了一下。”阿生一脸嫌弃，差点没作呕。
雄哥只是摇了摇头，没有继续作弄他。
两人拿起行囊，沿着石子路继续向村里走去。
阿生一边走，一边抱怨道：“雄哥，这次出的任务也太偏僻了吧，我的鞋底都快磨破了，也不知道目标人物是怎么得罪雇主的，千里迢迢找人来做掉他......”
雄哥停下脚步，先确认了一遍周围没人。
这才冷冰冰地看着阿生，说道：“我最后再说一次，你要是管不着自己的嘴，不用老大收拾你，我就能找个地方把你活埋了。”
阿生被雄哥的眼色吓了一跳，这才怯生生地说道：“陈师傅，我错了。”
“陈师傅”这个称谓，对应的是雄哥现在冒充的这个身份。
阿生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冒失了，这才赶紧改口。
两人已经走进村子的范围，万一谈话内容不小心被村民听到，那可就麻烦了。
干他们这一行的，本来就是拿命在博。
留下的线索越少，自己才能活得更久。
见阿生意识到问题所在了，雄哥提起行囊继续向村里走去。
终于碰到个活人，是个在树底下纳凉的老大娘。
雄哥和蔼地问道：“大娘，我们来找村长，请问村长家怎么走？”
老大娘应该是个热心肠，赶紧站起来指着不远处的一座院子向两人比划。
老大娘说的是方言，两人勉强听懂了。
一番感谢后，两人继续向前面走去。
不到1分钟，两人就来到院子面前。
眼前这院子，不仅面积大了许多，2层的木质结构房子也普遍比村里的破瓦房漂亮多了。
要说这村长没贪，阿生敢把自己的姓倒过来写。
“咚咚咚......”
阿生赶紧上前敲门。
“谁呀？”敲了一会，院子里才传来一个声音。
雄哥应道：“我们有事找村长。”
不一会儿，院门打开，露出一个有些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身影。
他就是十里铺村的村长——劳永新。
“我就是村长，你们是？”劳永新疑惑地问道。
“您就是村长吧？我们是省城来的，我叫陈国庆，这是我的名片。”雄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崭新的名片递过去。
“香菱矿业探测技术有限公司......”
劳永新看着名片上的单位名称，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突然，劳永新心中有了一个猜测，急忙问道：“你们大老远来我们村，到底有何贵干？”
见到对方的反应，雄哥知道鱼上钩了，笑道：“村长，方便进屋说吗？我保证是一桩好事。”
“快进屋，二位贵客进屋里说。”
“老婆子，快点烧茶，有贵客来了。”
劳永新赶紧把二人迎进院子里，不忘了喊屋里的婆娘烧茶。
第九百二十七章 上钩
“啥，你们说我们村附近可能存在矿产资源？？”
院子内传出劳永新的惊讶声。
雄哥小酌了一口手中的热茶，轻飘飘道：“我并没有说一定有，只是说可能性非常的大而已。”
劳永新热切地问道：“那你们的判断，总该有依据吧？”
这要是在十里铺村的地界上发现了矿产资源，这意味着什么，劳永新可是很清楚。
那可都是票子啊！
想在他的地盘上采矿，那就绕不开他这个村长。
这里面随便捞点，就够他这个村长富得流油了。
以前嘛，十里铺这穷山僻壤的地方，连个像样的土特产都没有。
除了一望无际的石头，就剩下各种野生的山林了。
因为地广人稀，十里铺村所辖的山林还是挺广的。
可惜道路不通，连木材也运不出去。
即使矿产资源不在村子的地界上，借机把路修通，对村子也是个致富的契机呀！
所以，劳永新才会这么热情。
雄哥继续说道：“我们这么有把握，自然是有依据的，根据省地质科考队去年对双马乡考察的结果，他们分析了这一代的地质构造、山体断层、国考断面等数据，判断这你们双马乡应该是符合富矿堆积效应的......”
雄哥说了一大堆专业名词，劳永新愣是一个没听懂。
听不懂就对了！
此举反而让劳永新更加确信无疑。
这会，劳永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亏是省城来的专家，什么叫做专业，这就叫做专业！”
别说劳永新了，连阿生也对雄哥佩服不已。
阿生自然知道雄哥并非什么矿物勘探专家，而是和自己一样拿钱办事的“索命鬼”。
可这扑面而来的专业名词，就不自觉地让人信服。
“我们在来你们双马乡之前，还专门去你们县里查阅了县志，发现你们十里铺村所处的这一片，在唐代就有冶铁的记录......这才是我和助手直接来你们十里铺村考察的原因。”
随着雄哥的话音刚落，劳永新急切道：“陈专家，那你们赶紧勘探呀！想勘探哪里都行，需要什么配合，你尽管吩咐我......”
看着猎物逐渐上钩，雄哥继续诱惑道：“村长，我们初来乍到，对你们村的地貌不太了解，需要村长您派一个你们村的人领我们四处转转。当然了，我们会支付一定的报酬。”
阿生在一旁补充道：“为了方便双方之间的沟通，村长您一定要派个普通话好一点的人，最好是有工厂机械操作经验的人，我们带了些设备，需要人帮忙操作一下。”
阿生这话有一定的诱导性。
可惜，以劳永新的智商根本听不出来人家是故意诱导他。
更何况，他此刻已经被描绘的“大饼”蒙住了双眼，早已经失去了判断能力。
最起码的，要验证两人的身份吧！
自始至终，除了一张名片和雄哥自称以外，并没有任何能证明两人身份的东西。
比如说：介绍信，工作证，勘测批文什么的。
“让我想想......”劳永新按照阿生的要求，自动在脑海里搜索符合要求的人选。
“啊，我想起来了，咱们村还真有一个人符合二位专家的要求，他叫朱彦臣，以前在鹏城的工厂里打过工，好像就是操作机器设备的，普通话也没有任何问题，只不过......”
雄哥和阿生对视一眼，眼里的喜色再也掩藏不住。
阿生急忙问道：“村长，你说话别说一半呀，只不过什么？”
劳永新解释道：“去年啊，这个朱彦臣的老婆跟人跑了，自从那以后他就脑子有点不正常，连农活都不干了，每天除了睡就是吃，这么大还靠爹妈养着，真不是个玩意......”
当然了，朱彦臣如此窝囊颓废，也未必是因为老婆跑了造成的。
老婆没跑之前，他就好吃懒做。
还好赌，把儿子的救命钱都输了个精光。
干出这么败人品的事，村里人都不大看得起他。
劳永新也觉得丢人，就没细说。
雄哥无所谓道：“村长，没事，就选他吧，麻烦您帮我们把他找来。”
见这位“陈专家”点了朱彦臣的名，劳永新就不再劝了。
这个点，村里的青壮都下地干活了。
除了老朱家的懒鬼儿子，其他人也未必在家。
而且，只是带个路而已，自己一会叮嘱一下朱彦臣就行了。
“二位专家稍等，我这就去朱家找人。”
“劳烦村长了。”
劳永新告歉了一声，却没有立刻出门，而是先去厨房找到自己老婆叮嘱了几句。
“老婆子，把家里好吃的东西都拿出来招待两位专家，别小家子气。”
劳永新的老婆孙二妹问道：“当家的，那两位是什么专家？来咱们村干啥咧？”
“省城来的矿物勘探专家，专门来咱们村找矿的。”劳永新解释道。
“他们来找矿，你这么热心干嘛？”孙二妹不解问道。
劳永新不耐烦地说道：“你懂个屁，怎么没关系了，算了，跟你说不清楚，你照我说的话做就行了。”
“哦。”孙二妹没敢反驳男人的话。
“对了，阁楼上的女人你可看好了，可别出什么岔子。”
提到阁楼上的女人，劳永新难得露出谨慎模样。
孙二妹无所谓道：“当家的，你放心吧，她被铁链锁着，又怀了身孕，跑不了。”
“你还真是猪脑子，我是担心她跑吗？我是担心她乱叫唤，引起院子里两个专家的怀疑，她要是敢叫唤，你就给我使劲打，只要别伤到肚子就行......”
阁楼上被锁的女人，是劳永新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给儿子做老婆的。
买回来有大半年了。
刚买来的时候，也哭过、闹过、逃跑过。
被狠狠修理过几次，现在倒是安分了一点。
即使女人现在怀了几个月身孕，只要儿子外出干活，劳永新还是用铁链锁着女人。
之前朱彦臣老婆跑路后，可是让村里的几户人家担心了大半年。
深怕哪一天警察突然到访，把花重金买来的老婆带走。
后来，村里的男人还专门把山里的某个山洞改造了一下。
一旦警察来，就把买来的女人关到里面去。
只不过这么久都平安无事，让所有人都松懈了下来了。
第九百二十八章 专业手法
阁楼里，被铁链锁住的女人叫蓝香铃。
她比较倒霉，是进城务工的路上因为贪便宜坐了一辆黑车，直接被掳走了。
黑车上的司机和乘客都是人贩子伪装的，就是专门钓她这种年轻女青年。
转运的过程她不知道，反正醒来后已经被卖到了十里铺村，被卖给劳永新的儿子当老婆。
这半年多来，她无时无刻不想逃跑，却没有一次成功过。
刚才院中的动静，自然被阁楼上的她看得一清二楚。
虽然距离有点远，三人的谈话听得不是很清楚。
但是有一点她很确信，这两个人应该是外地人。
本地人交谈，基本上不会说普通话。
而且，普通话也不会这么标准。
蓝香铃并没有冒失地喊救命。
之前有一次，蓝香铃曾向一个上门给劳永新送信的邮差求救。
可实际上，那个送信的邮差根本就是劳永新叫同村人假扮的，就是为了试探蓝香铃有没有逃跑的心思。
那一次，蓝香铃被打了个半死，也让她谨慎了许多。
等到劳永新出门后，蓝香铃也无法确认这两个人是不是来试探她的。
害怕终究磨灭不了内心对家的渴望，蓝香铃决定赌一把。
她没有选择大喊大叫，因为她知道即使下面两个男人愿意帮她，也不可能带着她逃出这里。
劳永新家的二楼挂着一个钟，一旦敲响声音能够传好几里远。
村里有个约定俗称的规定，一旦钟声敲响就意味着有紧急的事情，需要动员全村的村民行动。
所谓紧急的事情，蓝香铃见过一次，就是全村的老少爷们上山追捕逃走的女人。
所以，蓝香铃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她在屋里翻动起来，脚上的铁链伴随着走动不断发出声响。
找了一圈，也只找到一小截铁丝。
怀孕后，怕她想不开，劳家人早就把所有能自残的东西收走。
一咬牙，蓝香铃用铁丝扎破了手指。
猩红的血珠子渗出来。
没有纸，蓝香铃只能从旧衣服上扯了一块布。
沾着血水的手指，在布上写下“好心人，我是被拐卖的，帮我报警”三行字。
写完后，蓝香铃把布条塞进一个塑料袋里，又往里面塞了点果皮加重。
看准方向，直接从阁楼半开的窗户扔了出去。
袋子掉落在雄哥2米开外的地上。
雄哥抬头，透过阁楼上半开的窗户，勉强能看到里面一个女人惨白的脸。
蓝香铃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用手指指了一下地上的袋子。
雄哥却做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动作。
他走到跟前，却没有捡地上的袋子，而是一脚把袋子踢到了不远处的柴堆底下。
目睹这一切的蓝香铃，面如死灰。
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留了下来。
阿生凑过来，好奇地问道：“陈师傅，怎么不捡起来看看？”
雄哥淡淡道：“别多事！”
他走南闯北多年，自然猜得到女人是被拐卖的。
可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自己就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恶棍，还指望他发善心做好事不成？
这边，劳永新领着朱彦臣往自家走去。
实话实说，朱彦臣这家伙确实当得上一个帅字。
即使他三十多岁了，胡子拉碴，身上散发出一股酸臭味，可还是难以掩饰他那张可以混饭吃的帅脸。
可惜啊，在这种小山村，帅又不能当饭吃。
眼看快到家门口了，劳永新扭过头来叮嘱道：“朱家娃子，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地方能去，什么地方不能去，还要我叮嘱你吗？”
这话多少有点威胁的意思在里面。
村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所谓的村规民俗，不过是一群本着法不责众的人制订的秘密攻守同盟而已。
朱彦臣曾经也是既得利益者。
他那老婆虽然不是买来的，却也是花言巧语骗来的。
去年他老婆跑路的时候，也曾劳烦乡亲父老漫山遍野地追人。
朱彦臣谨慎道：“劳叔，您放心，我省得。”
朱彦臣对劳永新还是有点惧怕的。
劳永新能当上十里铺的村长，不是因为他有能力、威望高，而是他们劳姓村民在本村人多势众。
在乡下这种小地方，人多势众就代表了民意。
见朱彦臣有点心不在焉，劳永新耐心劝道：“朱家娃子，你且听我一句劝，你那老婆跑了就跑了，好在也没惹出更大的事端，这次只要帮省城来的专家找到矿，咱们村离发达也就不远了。到时候不管你是明媒正娶一个，还是花钱买一个，那都不叫事。”
朱彦臣只能唯唯诺诺地应下。
“白瞎了这副好皮囊。”劳永新看着朱彦臣，满脸的鄙夷。
好吃懒做就算了，你哪怕去做“鸭”都算一门营生的“手艺”。
听外出打工的小伙子说，那些大城市里有很多有钱的富婆，就好这一口。
......
两人一进院子，就迎上了雄哥和阿生热切的目光。
劳永新客气道：“不好意思，让两位专家久等了，这位就是我说的朱彦臣，他以前在外面打过工，操作过厂里的很多机器，应该能帮上二位专家的忙。”
“是吧，彦臣？”劳永新赶紧示意朱彦臣吱声。
“嗯，我在厂里操作过一些机器设备。”朱彦臣只能硬着头皮搭话。
操作过是不假，但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早就忘了。
雄哥笑道：“那就麻烦朱兄弟陪我们转一圈了。”
劳永新附和道：“应该的，不麻烦，不麻烦。”
“事不宜迟，那咱们现在就出发吧，不知道朱兄弟还要回家拿什么东西吗？比如帽子之类的物品。”雄哥问道。
“二位专家，要不吃了午饭再去勘探吧？”劳永新提议道。
“不了，我们进山一趟不容易，就不浪费时间了，况且我们包里都带了干粮，还是早点开工安心些。”雄哥客气地拒绝了。
劳永新也没勉强，又叮嘱了朱彦臣两句。
于是，在劳永新的目送下，三人向村外而去。
走出村外后，朱彦臣小心问道：“两位专家，不知道你们要先去哪里勘察？”
雄哥眯着眼睛说道：“我们对周围的地形不熟悉，还是朱兄弟你带我们四处转吧，就找有岩石层，植被又少的地方。”
朱彦臣想了一下，说道：“咱们村周围这种地貌还很多，咱们沿着这条小路先去村西边看看吧？”
雄哥两人自然没有异议了。
于是，朱彦臣领头，三人逐渐走入了荒无人烟的山林地区。
阿生走到雄哥身旁，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意思很明确了：这里四下无人，要不要动手。
雄哥摇了摇头，拒绝的意思很明确了。
三人一起出的村。
朱彦臣要是就这样失踪了，或者挂了，他俩铁定是第一嫌疑人。
不值当。
雄哥有更好的办法能干掉朱彦臣，又不会牵连到两人身上。
雄哥做了个手势，示意阿生去套套朱彦臣的话。
于是，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就比较无聊了。
在朱彦臣的带领下，三人以村子为圆心，在3公里半径走了十来个地方。
雄哥也装模作样，这里挖几铲，那里敲敲。
还不忘了收集一些岩石标本带上。
反正装得煞有其事的样子。
倒是把朱彦臣给累坏了，雄哥收集的岩石标本都背在他身上。
在这个过程中，阿生也把朱彦臣的话套得差不多了，连他半夜起息的规律都掌握了。
可能是压抑久了，难得碰到有人愿意跟他聊天。
朱彦臣这家伙是什么话都往外吐。
连村长家的媳妇是花钱买来这事，他都当谈资隐晦地提了一嘴。
看得雄哥直摇头。
下午4点左右，三人又回到了劳永新的院子里。
劳永新赶紧上前问道：“两位专家辛苦了，可有收获？”
雄哥指着朱彦臣刚放下的样本袋子，笑道：“确实大有收获，那些都是我们今天采集的样本，以我的眼光判断含矿的几率是非常大的。不过，还是需要把样本带回省城，通过专业的设备进行分析才能最终确认。”
劳永新眉开眼笑道：“那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二位专家辛苦了，先稍作休息一会，我让老婆子现在就准备饭菜。”
雄哥这次没拒绝，而是喊住了准备离开的朱彦臣。
“今天辛苦朱兄弟了，一会一起喝两杯，让我们聊表谢意。”
朱彦臣道：“陈专家，我家里还有点事，我就不留了。”
他累得腰酸背痛，现在就想回家躺一下。
劳永新训斥道：“彦臣，你给我坐下。陈专家让你留下，你就留下陪两位专家吃个便饭，你家里能有什么急事？”
朱彦臣没辙，只能无奈坐下。
吃饭的时候，雄哥和阿生都频频给劳永新和朱彦臣敬酒。
劳永新是个老酒鬼，不好灌。
朱彦臣的酒量倒是一般，反正走的时候，已经醉了大半。
饭吃了个把小时左右，雄哥谢绝了劳永新的挽留，坚持要趁天黑前回到县里。
劳永新没辙，只能喊来一个年轻人，用骡子帮二人驮着物品去3公里外的二道沟村。
因为雄哥声称把车子停在二道沟村哪里了。
随着两位“专家”的离开，十里铺村也陷入了夜幕中。
......
朱彦臣就这样死了。
第二天早上被父母发现溺死在自家的化粪池里。
所有人都把朱彦臣的死，当成了一场意外。
半夜起来上厕所，又是喝醉酒状态，失足掉到粪坑溺亡。
不会有人想到，半夜有人潜入他的家里，将熟睡的他迷晕，再丢到化粪池里。
朱彦臣的父母还去劳家闹了一阵子，最后以劳永新赔了点钱了事。
只有劳永新做着发财梦，日复一日地等着那两个专家回来。
第九百二十九章 引流的问题
5月14日，上午9点半左右。
杭城西湖区，老马办公室内。
老马气定神闲地坐在位置上，老蔡则坐立不安地走来走去。
两人似乎都在等什么，不时扭头看一下电脑屏幕。
屏幕上似乎是个后台统计页面，简单划分了几个统计维度。
浏览人数，注册人数，成交数量，成交金额......
其中，浏览人数和注册人数的统计数据一直不断刷新，只有成交数量、成交金额两个统计项还是0。
对于阿里来说，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因为老马酝酿了快一年的某宝平台，终于在今天早上9点上线了。
这代表这阿里的全面转型，从之前的B2B国际电子商务向C2C零售电商转变。
这一年来，老马团体做的准备工作，可不只是开发某宝平台而已。
像配套的第三方支付工具开发、测试、部署；
向监管部门申请第三方支付牌照、测评；
与各大银行打通接口、谈费率问题；
地推人员一家家地谈条件，吸引各类商户入驻平台；
与快递公司谈合作......
每一项工作都需要花费巨大的精力和成本投入。
上辈子，阿里是先推出了某宝平台，晚几个月后才推出了第三方支付工具。
这辈子受到飞宇科技的影响，老马一开始就看到了第三方支付渠道的重要性。
所以，他托关系提前拿到了支付牌照。
使得支付工具和某宝平台可以同时上线。
也因为江飞宇的无耻抢注，老马最终为支付工具起了个“支付通”的名字。
老马提议道：“老蔡，你还是坐下来休息一会吧！你这样干着急也没用。”
老蔡自嘲道：“你不用管我，我走一下，多少能缓解一下焦虑的情绪。”
平台这都上线半个多小时了，浏览人数和注册人数一直在涨，就是不见一笔成交的订单。
老蔡有所焦虑也正常。
他抛弃国外几百万美金的年薪，跟老马回国创业，身上的压力可不小。
“我之前看过一份统计数据，据说女人在实体店购买一件衣服的平均时长是5个小时，你知道为什么吗？”老马突然提了个题外话。
老蔡有些诧异道：“5个小时？怎么会要这么久呢？”
老马解释道：“其实，除了少部分有钱人卖东西不考虑钱的问题，大部分女性都是普通人，她们爱美，爱买衣服，但是荷包有限，只能通过不断地试穿，货比三家、砍价来找到自己最满意的商品，所花费的时间自然长了。”
老蔡略微一思索，就知道老马是在变着花样规劝自己了。
人家实体店买东西的平均时长是5小时，你现在才半个小时，急啥呢！
特别是对第一次网上购物的人来说，光是摸索清楚流程就要很久。
更别说他们有可能一家家店地看物品，耗费的时间自然更长了。
好在，两人又等了几分钟，终于有了第一笔订单。
是温城一家叫欢欢潮牌服饰店的商家，以24.3元的价格卖出了一件男士T恤。
买家来自杭城，账户名叫“幸运小兔兔1985”。
成交时间是2003年05月14日，09:39:34。
成交价24.3元，平台补贴4.8元，买家最终支付19.5元。
这4.8元，并非是直接给买家抵扣的。
而是买家注册“支付通”随机获取的抵扣红包。
花钱搞推广的政策，老马也是跟飞宇科技学的。
之前飞宇科技花钱搞了那么多推广活动，可是给各路互联网同行树了个榜样。
有样学样的不在少数。
老马依葫芦画瓢，自然无可厚非。
“你和尚摸得，我摸不得？”
这笔订单虽小，必然要载入某宝的史册。
这会，老蔡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万事开头难，只要踏出了第一步，后面就相当于找准了方向，一往无前地走下去就行了。
老马也松了一口气。
别看他一副淡定的样子，实际上手心都是汗。
“老蔡，让市场部加大推广力度，咱们平台的买家用户还是太少了，咱们给了这么大的优惠力度，没道理没人领，我看还是知道的人太少了......”
“另外，注册的商家用户也要不断增加，给买家提供更多的选择，才能促进潜在买家的购买欲望......”
老马一项项地交代接下来的工作重点。
老蔡问道：“老马，依靠地推人员去推广，效率还是有点慢，咱们之前商量的花钱去线上引流，是不是能用了？”
花钱去线上引流这种招数，老马自然一开始就想到了。
只不过，他想知道引流的效果，就得有一组对比的数据。
怎么对比呢？
当然是实测掌握一下没有引流前，仅仅靠自己地推人员推广的数据。
然后，再跟引流后的数据做对比。
老蔡现在提起，也是因为线上引流也不可能马上到位。
你总要跟人家互联网公司谈价格、谈量，签了合同，付了钱后，人家才帮你办事吧！
这个过程，再怎么也要个十来天的时间。
“说说看，你心里选定的平台有哪些？”老马问道。
老蔡道：“我倾向的平台有三家，网易、百渡、飞宇科技......”
网易是三大门户之一，今年股价飙升得比较厉害，侧面也反应了用户量的厚度。
百渡是国内唯一的中文搜索引擎，实际上它的流量最大。
飞宇科技也不差，人家旗下是综合性平台，用户质量高。
老蔡提出的这三家，不仅平台的流量不错。
而且，这三家的当家人跟老马关系也不错。
特别是飞宇科技旗下的飞宇商城，更是拥有一批精准消费用户。
如果能够从飞宇商城引流，无疑更加完美了。
毕竟，双方之间虽然是竞争关系，但是在经营领域上还是能形成互补的。
老蔡专门提这茬，自然是希望靠着老马的“薄面”拿个优惠的价格了。
这种花钱买流量的活，如果效果好的话，肯定要长期买。
谈个优惠价格，也能省下很多成本。
老马道：“行，这个事我亲自去跟三家的话事人谈，其他的事情你加紧落实。”
老丁和老李那边，也就老马一通电话的事情。
江飞宇那边，老马就有点头疼了。
想从飞宇科技其他平台投放广告链接容易，想从飞宇商城去引流，这就有点难度了。
饶是以老马的厚脸皮，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第九百三十章 弊大于利
帝都这边。
见江飞宇接完老马的电话后，就陷入了沉思。
李婉依忍不住问道： “马老板找你什么事情？好像令你很为难？”
江飞宇说道：“老马提出了个合作思路，就是我们两家结盟，相互引流。”
李婉依听完后，不解地问道：“相互引流？怎么个引法？”
“他们的C2C平台今天上线了，想跟我们的飞宇商城形成深度捆绑，实现客户的共享引流......”
江飞宇给李婉依详细介绍起来。
所谓的“相互引流”，有很多策略。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在对方平台以弹窗、浮窗的方式提供一些购物推荐。
用户点击的时候，会跳转到对方的平台，注册对方平台后进行购物。
也可以在对方平台做一个推荐的展示页面，相当于一个二级入口，用户点击的时候同样会跳转过来。
往深入一点做，可以做单点登录，可以避免用户跳转过来再次登录。
当然了，这种方式需要开放用户体系，江飞宇根本不可能考虑。
这其中，还会涉及到推荐的算法问题。
以最简单的浮窗展示为例，是可以通过后台算法控制让多少人看到的。
比如，1万，还是10万，这个都可以定义。
其他还有很多，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了。
“从经营范围来说，目前两家是能形成一定的互补，但是从存量用户来说，似乎是我们吃亏了。”李婉依斟酌道。
江飞宇说道：“如果签的是一份三年的同盟合约，当前阶段是我们吃亏，但是从明年开始就是我们占便宜了。”
阿里上辈子的融资历程，江飞宇勉强还记得。
也就是明年初，阿里会拿下了8000多万美元的三轮融资。
2005年，又会拿下了雅虎10亿美元的投资。
这也就意味着从明年开始，阿里将会火力全开，灭杀一切不服。
真的是用钱砸的，就问你服不服？
可以预见，飞宇科技明年对电商的投入跟人家相比，真的少得可怜。
除非，明年飞宇科技进行二轮融资。
否则，飞宇商城即使现在领先人家一些，也强得有限。
李婉依疑惑道：“你既然觉得长期来看是我们占便宜，那还有什么顾虑吗？”
江飞宇的心里，确实有那么几个顾虑。
第一点，某宝最开始几年被广大网友喷为假货集散地，不是没有道理的。
江飞宇担心这种合作，会让飞宇商城的名声受损。
你飞宇商城的买家跳转到某宝平台，然后在那边买了一件假货，就问你会不会迁怒到飞宇商城？
因为飞宇科技对电商能投入的支撑有限，江飞宇对飞宇商城的定位很明确：那就是要打造品牌效应。
品牌效应的核心，就是严把质量关，做好售后服务工作。
有一组数据能够说明飞宇科技对质量问题，严格到了什么程度。
到目前为止，飞宇商城的C2C业务中，引入的商家也不到100家。
因为，飞宇电子商务跟这些商家签订了非常严格的产品质保和售后条款。
这才是入驻商户少的原因。
飞宇商城自营的B2C业务，江飞宇更是要求钟景瑞严把质量关。
某宝能够靠假货起家，并且一路发展壮大，那是因为人家一直在投钱做补贴。
买家确实是健忘的。
只要有利可图，即使平台充斥着假货，用户还是依然会回来。
但是，飞宇商城却不能这么干。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没实力，就只通过打造口碑来吸引回头客。
第二点，刚才也是说了，这类相互引流涉及到后台的算法问题。
也就是说，我想让1万个、10万个，还是100万个用户看到你的链接，这个全凭我的意愿。
这种东西，你没法在合作条约里面注明。
因为双方的用户量是不断变化的，根本没法量化。
即使你量化一个比例，也有很多空子可以钻。
等到明年阿里爆发后，用户量肯定是成几何倍地增长。
到那时候，老马是否还会让飞宇科技这样占便宜呢？
这个问题很值得思考。
真想违约，只要稍微修改一下后台算法，你也拿我没招。
到时候，一切就要看老马的人品了。
这种不对等的合作关系，其实也是江飞宇不喜欢的。
第三点，江飞宇也担心一旦两家形成深度捆绑，后面容易被误伤。
以2003年5月这个时间节点来说，国内市场上当之无愧的电商霸主是去年刚拿到eBay注资的易趣。
这会，连以卖书起家的当当和卓越都比飞宇商城强一些。
等到明年，亚马逊会收购卓越。
当然了，还要加上明年上市成功后，半路杀入的鹅厂。
还要算上不走寻常路的麦考林。
也就是这几家，会在往后三年的时间里掀起国内最残酷的“电商大战”。
最终胜利者只有一个，那就是财大气粗的阿里。
可能还要算上另辟蹊径，猥琐发育的东哥。
飞宇商城现在的主打经营领域是农产品、医疗物品、电子产品这三大板块。
农产品和医疗物品是独家经营，电子产品这一块与其他电商同行有一定的重叠，但是竞争关系不大。
但是，飞宇商城也不可能一直窝在这三个经营板块里面，向其他板块扩张是必然的。
一旦被人家误以为是老马的同盟，到时候很容易被针对的。
这与江飞宇想猥琐发育的宗旨不符，也是目前江飞宇犹豫的原因。
这种涉及后面几年历史走向的分析，江飞宇也不好说给李婉依听，容易暴露重生者的身份。
一番综合考虑后，江飞宇还是打算委婉拒绝老马。
从飞宇科技其他平台投放广告位引流，这个没问题。
至于想跟飞宇商城深度合作，江飞宇还是觉得弊大于利。
前期飞宇科技能跟阿里形成战略同盟，江飞宇跟老马的私人关系也不错。
但是，两家终究是要分道扬镳的。
以后，两家的竞争关系还是要大于合作。
说到底，江飞宇也曾想过在电商领域把老马这个对手“斩于马下”。
这就好比：“武林盟主”的位置只有一个。
你想上去，就要把“现任”踹下来。
不动粗，人家能乖乖让出来？
既然早晚有一天要动粗，江飞宇也不好意思前期占人家便宜。
第九百三十一章 到任
5月15日，上午9点左右。
飞宇科技所在的办公楼，5楼。
今天，是公司恢复现场办公的第一天。
所以，这会几乎所有人都在整理桌面的物品。
“目前5楼主要是飞宇科技本部和康馨微阳的办公区，飞宇音乐、急速网络、飞宇电子商务三家子公司都在6楼办公，3楼是我名下独资企业宇依网络的办公区......”
江飞宇一边领着张哲盛参观办公区，一边介绍公司的基本情况。
“咱们公司现在有多少人了？我看到办公区还有蛮多工位没人坐。”张哲盛问道。
江飞宇介绍道： “飞宇科技及旗下子公司的正式员工已经超过600了，另外还有100多人的实习生，别看现在还有很多空位置，年底应该能全部坐满，到时候又要另外租楼层了。”
打满算，飞宇科技成立不到2年。
对于一家从零起步的企业来说，2年不到的时间发展到600多人，已经非常不错了。
“那个帅哥是谁呀，怎么老板亲自接待？”
“帅哥？在哪里？”
“你什么眼神，3点钟方向。”
“哇塞，真的有帅哥耶！”
“听说今天战略合作部的张哲盛总会来入职，不会就是他吧？这么年轻！这么帅！”
“听说张哲盛是海归人事。”
“什么海归，人家是外籍华人，来咱们公司任职而已。”
......
办公室的小女生们，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江飞宇打趣：“你好像很受咱们公司的女生欢迎哦！”
张哲盛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开玩笑道：“我好像在哪里都是这个待遇。”
“哈哈哈......”
江飞宇被这话给逗乐了，想不到张哲盛还有这么风趣的一面。
秦文舒走过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老板，张总的办公室已经布置好了。”
江飞宇介绍道：“秦文舒，人事部一把手，也是公司的大管家，缺什么，或者有什么不清楚的，你跟文舒说就行了。”
张哲盛脑子里自动浮现出关于秦文舒的资料。
他之前作为IDG与飞宇科技的对接人，自然收集过公司主要领导的信息。
完全可以说，在公司里秦文舒是除了李婉依之外，江飞宇最信任的人。
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认为她是对江飞宇最忠心的人。
这种老板的绝对心腹，张哲盛自然要客气一点。
张哲盛主动伸手道：“我初来乍到，以后要经常麻烦秦经理你了。”
秦文舒笑道：“张总客气了，应该的。”
“行，咱们先去看你的办公室吧！”江飞宇提议道。
张哲盛道：“好。”
一行三人向办公室走去。
江飞宇给张哲盛准备的办公室，是一间独立的办公室。
而且，面积可不小，有接近30个平方米。
这个办公室原本是李婉依在5楼的办公室，不仅面积够大，装修规格都是跟江飞宇办公室看齐的。
现在直接腾出来，简单布置一下就能给张哲盛用了。
听完秦文舒的介绍后，张哲盛诧异道：“我用了李总的办公室，那李总去哪里办公室？”
自己一来就让老板娘腾办公室，这个待遇貌似有点高。
江飞宇解释道：“李总在3楼还有一个更大的办公室，她平时在5楼办公也可以共用我的办公室。”
江飞宇和李婉依同时在公司的时候，也需要有个人在3楼坐镇。
主要是每天都有一堆文件需要老板或者老板娘签字授权。
听到这里，张哲盛也放下心来。
“那你先熟悉一下环境，10点半的例会记得准时参加。”江飞宇叮嘱了一声，就先走了。
秦文舒把田沾薇喊了过来，帮张哲盛熟悉公司业务流程。
这姑娘原本是负责公司的客户资料收集和维护的。
江飞宇决定成立战略合作部后，就把她的编制划了过来。
她也是目前张哲盛唯一能使唤的人了。
“张总，您好，秦经理让我来帮您熟悉一下公司的相关流程。”
田沾薇看着这个年轻、帅气的上司，心里忍不住有点小激动。
好吧，对于小女生崇拜的目光，张哲盛表示自己已经习惯了。
张哲盛微笑道：“沾薇，麻烦你了。”
“张总，您客气了，那我先介绍一下公司日常主要办公系统，咱们公司日常用到的办公系统有内部版本的飞信、OA系统、邮箱系统、公司云盘......相关的账号和密码运维部应该已经给到您了......”
对照着那份入职指引，以及田沾薇的讲解。
张哲盛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勉强理顺了公司日常工作流程。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张哲盛的思绪。
看着门口站着的人，张哲盛还是有点意外的。
甘美玲，IDG派驻在飞宇科技的财务代表。
她属于IDG帝都办事处这边代为招聘的，但是日常的工作又是向亚洲分部那边汇报。
她以前的汇报对象有两个，一个就是IDG亚洲分部的财务老大Aaron，另外一个就是张哲盛了。
之前张哲盛作为飞宇科技这个客户的主要对接人，有很多信息还是需要甘美玲这现场人员通报的。
“张总，能稍微打扰您一下吗？”甘美玲歉意地问道，手上还提着一个花篮。
就是上任恭贺那种花篮，不是吃席那种花圈。
张哲盛点头道：“进来聊吧！”
“坐吧！”
甘美玲把花篮放到桌子上，尴尬道：“财务部的Aaron总让我向你表示到任祝贺，他说这也是斯蒂芬总的意思......”
张哲盛离职的原因，甘美玲也大概听说了一些，她也挺替张哲盛抱屈的。
就是没想到，张哲盛会来飞宇科技任职，还是负责对外联络的工作。
更加没想到，老板居然通过她来“借坡下驴”。
赶走人家的是你，现在让下属陪着脸递话的也是你，合着就你自己不尴尬？
这会，甘美玲不由得在心里对斯蒂芬画了个诅咒。
买花篮的钱还是她自己垫的，还不知道能不能报销呢！
张哲盛道：“替我谢谢Aaron总。另外，你帮我传一句话回去，从今天开始飞宇科技跟IDG的联络工作由我负责，以后有什么事情让那边的商务对接人直接联系我，不要再通过你拐弯抹角打什么‘感情牌’了，你是财务人员，不是商务人员。”
“这话我一定传到，谢谢张总。”甘美玲感激道。
张哲盛此举，这无疑是把她摘出来。
省得那边以后还让她干什么超出本职工作的事情。
看着甘美玲离开的背影，张哲盛露出了微笑。
来日方长，搞定甘美玲这个“耳目”，应该不难。
有些事情老板没交代，他作为下属也应该提前考虑到。
第九百三十二章 老麦这人坏得很
此时，飞宇音乐所在的6楼，郭明诚办公室内。
张天承推门进来，看着正在忙碌的郭明诚，问道：“老郭，雷诺和苏奋毅到了，你现在有空见他们吗？”
郭明诚看了一下手表，距离开会还有40分钟。
简单把事情交代一下，时间上倒是充裕。
郭明诚道：“天承，我现在有空，你让他们两个进来吧！”
张天承转身出去，把两人喊了进来。
“郭总。”
“郭总。”
雷诺和苏奋毅恭敬道。
郭明诚让两人坐下，然后问道；“来之前，张经理有跟你们俩说是什么事吧？”
两人对视了一眼，雷诺谨慎道：“张经理说是好事，但是没细说，我们俩也不好随便揣摩。”
郭明诚问道：“天承，你没跟他们俩说清楚吗？”
张天承解释道：“这不是事情还没定下，等着你来宣布嘛！”
张天承的潜台词并不是指节目还没定，而是上节目的人选还没定。
这个需要老郭这个领导来拍板，他不好把话说得太满。
郭明诚自然听出了张天承言外之意。
不过，他相信张天承的判断。
自己要当面见一下两人，也不过是交代两人一番而已。
“那我给你俩说一下，事情是这样的，我们跟魔都电视台孵化了一档新的综艺节目，节目的IP就是咱们飞宇科技刚推出不久的‘狼人杀’游戏......”
“魔都电视台那边给了我们两个常驻嘉宾的名额，张经理向我推荐了你们两个，他认为你们两个的语言天赋更好一些......”
郭明诚简单介绍了一下事情的缘由。
特意提及是张天承的极力推荐，才选了他们俩。
他作为部门负责人，还不需要抢下属的“功劳”施恩。
更别说，他跟张天承是近二十年的老朋友了。
“谢谢郭总和张经理的栽培，我们一定好好表现。”
“我们肯定好好表现，不会辜负领导们对我们的厚爱。”
两人赶紧感激道，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这可是上电视啊！
而且，还是一档长期的电视节目。
这代表着曝光度和知名度的增加，谁能不开心呢！
“知道为什么选你们两个吗？”郭明诚这一问，把两人给难住了。
“还请郭总解惑。”苏奋毅诚恳道。
领导这么问，大都有深意。
猜不到，就不要乱猜。
打好配合，给领导搭好往下说的“台阶”就行了。
郭明诚看向张天承，示意他来解释。
张天承出声介绍道：“咱们这次跟魔都电视台合作的是一档纯综艺节目，要求嘉宾必须具备比较好的综艺感，也就是喜感，对思维逻辑、语言表达能力的要求是比较强的......”
张天承作为华宇娱乐的主要负责人之一，他对旗下这批签约艺人是最熟悉的。
这次他选的这两人，不是公司旗下歌手里面知名度最高的，但绝对是性格最活跃、说话最逗的人。
雷诺和苏奋毅两人都表现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原来选他们两个，居然是因为性格讨彩。
“既然张经理觉得你们两个合适，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我只强调一点：这是咱们跟魔都电视台第一次合作，也是一个比较长期的合作，你们两个务必拿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郭明诚又总结性地叮嘱了一番。
主要是让两人回去多玩“狼人杀”游戏，把游戏研究透了。
节目效果也不一定都是按照剧本走。
自己多准备些，总有表现的机会。
等两人出去后，郭明诚跟张天承商量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天承，老板投资的那部电影计划在年底开机，你在咱们签约的歌手里选几个质量过得去的，到时候也塞进去，咱们也尝试着培养几个‘影视歌’三栖的明星。”郭明诚吩咐道。
张天承委婉地提醒道：“老郭，咱们的签约歌手里面可没有一个人有表演经验，这样塞人进去会不会影响电影的质量？”
郭明诚无所谓道：“没事，他们适合演什么角色，这个到时候由导演来定夺，演不了重要角色，演点次要角色也没关系。”
郭明诚要求不高，有个几分钟露脸的镜头就行。
自家公司投资的电影，肯定要对旗下歌手有所倾斜。
老板既然让他负责跟进电影的拍摄工作，这点主他还是能拍板的。
他就不信塞几个人进去，就能影响整部电影的质量。
郭明诚继续说道：“另外，电影的主题曲、片尾曲、插曲什么的，到时候问一下柳景瑜有什么要求，咱们直接在飞宇音乐原创平台发布有奖歌曲征集，这比找什么一线歌手买歌曲便宜多了......”
好吧，郭明诚真的是把“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政策贯彻到底了。
用郭明诚的话说：自家就是搞音乐的，其他的什么都可以商量，唯独电影主题曲等音乐没得商量，必须得自己搞定。
歌曲这个事还靠谱点，张天承就不再劝了。
交代完这事，郭明诚就去5楼开会去了。
“老郭，顺道一起走。”
在楼梯口，麦国权喊住了郭明诚。
“听说了吗？那个战略合作部的负责人今天入职，老板居然把李总在5楼的办公室腾给他用了。”麦国权小声说道。
郭明诚心里不动声色，脸上恰到好处地表现出惊讶：“是吗？看来老板对这位张总很器重啊！”
像他们这些子公司的总监领导，虽说办公室也是独立的，但是面积就只有十几平方米，装修更是不能比。
待遇侧面反应出来的，是人在公司里的地位。
麦国权不动声色地说道：“那可不嘛，连咱们这帮老人都没有这个待遇呢！”
略微一思索，郭明诚就知道麦国权在唆使自己当“出头鸟”了。
公司里这么多领导，地位和资历最高的，首推麦国权了。
加上他负责的急速网络业绩又好，现在听到一个新人的待遇都比他好，难免有些心理落差。
“狗日的老麦，凭啥认为自己头脑简单了？”郭明诚暗自恼怒。
自己又不是傻缺，明知道老板对这个张哲盛这么看重，自己还去触这个霉头。
再说了，人家张哲盛负责的是母公司飞宇科技直属的部门，又不会跟他们这些子公司抢资源。
他郭明诚傻了，才会去得最人家呢！
麦国权这人糟老头子坏得很，想拿自己当枪使。
郭明诚打了个马虎眼掩饰过去，打算以后离麦国权远一点。
第九百三十三章 不患寡而患不均
“张哲盛总是芝加哥大学金融管理的高材生，有多年的投行工作经验，他可是我花了不少心血从资方挖过来大才，今后他将全面负责公司的所有涉外业务和关系处理、重要客户维护、客情公关、友商信息收集等工作......”
“张总的加盟，在一定程度上补齐了咱们公司在客情关系处理上的一块短板......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张总的加入。”
江飞宇的话音刚落，会议室内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别管众人心里怎么想的，老板的面子不能折。
“谢谢老板的厚爱，也感谢各位同仁的支持，我初来乍到，以后还有很多地方需要麻烦大家，还请各位不吝赐教......”
等掌声落下，张哲盛起身做了一番感谢。
郭明诚看了其他人一眼，笑道：“张总客气了，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老郭的地方，你尽管出声，我一定给你办得妥妥的。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飞宇音乐的郭明诚。”
有郭明诚挑头，其他几个子公司一把手，或多或少出言附和了几句。
然后，秦文舒依次帮张哲盛介绍了一下在座众人的身份。
张哲盛一边客气地回应着，一边努力记住每个人的样貌。
他也知道自己一来就身居高位，对公司又没什么贡献，很难让人家信服。
这帮同僚嘴上说得好听，到底有几人是真心欢迎自己，这个还需要时间去判断。
而且，他隐约觉得江飞宇把自己捧得这么高，应该另有深意。
这个过程中，江飞宇的目光在一众部门领导里面巡视了几圈。
手指也一直在有规律地敲着桌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婉依看着江飞宇的小动作，若有所思。
一番相互介绍完后，正式进入公司例会正题。
......
例会结束，李婉依跟随江飞宇回到办公室。
还没等江飞宇坐下，李婉依就提醒道：“我听瑾慧说，大家心里好像有点微词，觉得你给张哲盛的待遇有点高了。”
这个待遇高，可不止是给张哲盛配置的办公室超规格，以及江飞宇语言上的重视。
最核心的一条，还是张哲盛的年薪远超公司其他同级别的总监岗。
这么说吧，他的年薪在公司里仅次于江飞宇，比李婉依还高一大截。
张哲盛之前在IDG那边挣的是美刀，拿到的综合年薪本来就很高。
江飞宇把人挖过来的时候，还给他涨了百分之15。
跟飞宇科技这边的高管一比，自然就高了。
江飞宇坐下后，淡然道：“意料之中的事情。”
这种小道消息都传入李婉依耳中了，江飞宇自然也有所耳闻了。
你可能猜不到，郭明诚第一时间就发信息，向江飞宇打了小报告。
李婉依反问道：“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
“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李婉依自然早就听出茧了。
正因为如此，她才担心嘛。
如果因为一个新人的待遇高，而影响了其他老人的工作积极性，多少有点得不偿失。
可给所有老人大幅涨薪，又不符合老板的利益。
“第一，我觉得张哲盛值这个价，所以在薪酬上给予了倾斜。”
“第二，随着公司的逐渐发展壮大，这种同级别薪酬差距过大，以及同岗不同酬的情况会变得很普遍，咱们不能因为阻力大就不上，大锅饭也要不得......”
江飞宇说出自己的考量，也是变相地给李婉依“授课”。
“所以，你让我把办公室腾出来给张哲盛用，也是故意放大这种心里不平衡，是想借机试探一下这帮老员工的态度！”
李婉依悟性不错，很快猜到了江飞宇的用意。
这种情况，在现代企业管理中是个非常普遍的问题，本来就非常考验老板的处置能力。
一个员工，随着他/她在公司的工作年限越长，付出越来越多，希望从公司获取到的回报也会越来越高。
刚开始，薪资涨一截就能达到很好的激励作用。
慢慢地，需要不断地升职、加薪、给予荣誉、地位的提升......
后世很多大企业的高管，年薪动辄几百万，上千万，甚至有些还拿到了公司相应的股权激励。
不是老板大方，而是大环境如此。
你想留住人才，就得给这么高的待遇。
李婉依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也给这些老人涨薪吗？”
“涨薪是一种手段，但是也不可能一下子满足他们的心里预期，必要的时候可以提供一定的股权激励，这是一种长期的激励......”
江飞宇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郭明诚为什么第一时间就跟江飞宇打小报告？
那是因为有一条待遇是郭明诚有，而其他分公司的一把手没有的。
当初，江飞宇拉郭明诚入伙的时候，可是给了他飞宇音乐5个点的干股。
还有一条对赌协议，5年后郭明诚要是不要这5个点股份，公司会以500万现金回购股份。
这5个点的干股，是需要郭明诚干满5年后才能兑现。
而且，这些干股是没有投票权，套现也是有条件限制的。
不过，以飞宇音乐现在的估值看来，郭明诚无疑是赚大了。
4年后，老郭能拿到手的5个点股份，绝对不止区区500万那么简单。
你员工愿意跟随公司一路奋斗下去，老板给予员工的是远期收益。
员工拿青春换未来，你老板也不能太吝啬。
大家来混职场的，往低了说是混温饱，往高了说是追求个人的美好生活。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这很正常。
毕竟都不是圣人，都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
有私心不丢人，都是付出自己的劳动换来的。
你老板要是不愿意给，注定是留不住人的。
江飞宇说的股权激励办法，实际上就是这种方式的套用。
当然了，老郭当初属于带了自有的资源入股，江飞宇才给了5个点的股份。
其他几家子公司的一把手，江飞宇就是愿意分给他们股权激励，也不可能都这么大方。
有那么一两个点的股份就不错了。
就好比麦国权这个岗位，江飞宇随时能招聘到替代者。
只不过，替代者还需要一段时间熟悉，肯定没有原先的那么好用。
李婉依虽然觉得给股份有些不舍，却也不会在这种重大决定上跟江飞宇唱反调。
第九百三十四章 赴私宴
下午4点多，江飞宇就早早离开了公司。
今天晚上，他要去赴一个私人性质的饭局。
从昨天接到电话到现在，江飞宇都还没搞懂周俊涛（周副市长）为什么要请自己吃饭，而且还是在家里请客。
对于像周俊涛这种级别的领导来说，家庭成员情况、家属身份、家庭住址等信息都已经属于保密范畴了。
不是亲属，或者关系非常密切的人，人家领导是不会往家里请的。
江飞宇正思索着，手机响了起来。
是姚敬民的来电。
江飞宇若有所悟，接通了电话。
电话里，姚敬民第一句话就问道：“你还有多久能到？”
江飞宇估摸了一下时间，回答道：“预计还要20分钟吧！”
“这段时间是特殊时期，市府家属大院对来访管理比较严格，一会我在门口等你，你坐我的车子，我的车能直接开进去。”姚敬民道。
“好。”江飞宇应道。
不用说了，肯定是周俊涛吩咐姚敬民捎带自己进去的。
就是不知道，今晚除了自己、姚敬民，周俊涛还请了谁。
20多分钟后，江飞宇的车在市府家属大院不远处停了下来。
江飞宇吩咐了曾广茂一声，拿上小礼盒下车，上了前边一辆黑色轿车。
驾驶座上正是姚敬民。
等江飞宇坐好后，姚敬民发动汽车。
江飞宇随口问道：“你等了多久了？”
“我也是刚到一会，也没等多久。”姚敬民似乎有点心不在焉。
江飞宇却无瑕探究，直奔主题：“今晚这饭局，到底什么由头啊？”
姚敬民解释道：“今天，周副市长正式向市ren大常委递交辞呈了。”
“看来是离任前的答谢宴。”江飞宇若有所悟。
这也就意味着，周俊涛调任的去向定了。
“你的去向定了吗？”江飞宇好奇问道。
周俊涛这颗“大树”都要移走了，姚敬民作为依附“大树”的“藤蔓”，肯定也要调任他岗的。
姚敬民淡然道：“我应该会调任市民政局下属的某个办公室主任，正科级待遇。”
难怪姚敬民兴致不高。
有道是：宰相门前七品官。
之前他作为周俊涛的工作秘书，再怎么说也是市府中枢行走的公职人员。
能接触到的人和事，都是比较高的层面。
现在看似调任某个小部门当一把手，实际上以后的晋升难度非常的大。
除非，姚敬民的家里有能量继续帮他铺路。
否则，以后就要在下面的单位熬资历了，那可是很磨人的。
之前，为了让姚敬民拜入周俊涛门下，他的家里可是做了“资源交换”的。
最常见的“资源交换”，无外乎你提携我的后辈，我照顾你的人。
现在周俊涛的突然调任，变相地等于他们家里之前为他“铺路”付出的成本，都打水漂了呗。
这才是姚敬民兴致不高的原因。
其实，周俊涛给了姚敬民两个选择。
一是调任市民政局，当个办公室主任。
二是周俊涛到任新的工作岗位后，再把姚敬民调过去提携。
但是，第二个选择无疑是要去外省发展。
姚敬民家里的根基都在帝都，他自然不可能放弃家里的助力，跑去外省发展。
说句难听的，谁知道周俊涛能提携他多久？
外人的承诺，哪里有以血脉缔结的关系牢固。
所以，最终姚敬民选了第一个。
看姚敬民这副表情，江飞宇也不好意思继续问周俊涛调任到哪里了。
反正，一会吃饭肯定会知道。
大院的门卫看到姚敬民的车牌和他的脸后，直接就放行了，压根没管副驾驶座上的江飞宇。
“这家伙要么经常来，要么也是住在这里面。”江飞宇猜测道。
在里面转了几百米后，姚敬民的车在一栋楼前停下。
两人依次下车，姚敬民指着眼前的楼，说道：“1单位601，我们上去吧。”
江飞宇点头，紧随其后。
好在有电梯，否则爬楼梯累死个人。
“今晚请的人，除了咱们俩，还有徐炜东副处长，他在市交通局任职，也是周副市长的妻弟。”电梯里，姚敬民小声提点道。
以江飞宇如今的身份背景，值得姚敬民去结交。
所以，他特意提前跟江飞宇介绍起来。
江飞宇抓紧问道：“周副市长家里还有什么亲眷？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姚敬民介绍道：“他们家总共就三口人，他爱人徐洛冰挺和善的一个人，他们女儿读的是寄宿制高中，一般周末才会回来，也没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
姚敬民目光落在江飞宇手上的小礼盒，提点道：“对了，你礼盒里面的东西，太贵就不要送了，容易落下口实。”
江飞宇提起礼盒，解释道：“就两罐茶叶，市场价就几百块吧！”
以周俊涛的级别，人家吃穿用度都是特供的，压根不缺这点东西。
只不过，江飞宇第一次上门做客，总不好空手上门。
江飞宇经常跟这些大领导打交道，特意了解过什么东西能送，什么东西不能送。
敢如此光明正大拎上门的，肯定是能送的物品。
姚敬民道:“几百块钱的东西，那还好。”
你敢说有人来求周俊涛办事，就送几百块钱的礼物，谁信呀！
说话间，电梯到了6楼。
601室在左边，姚敬民上前敲门。
“咚咚咚......”
“来了。”
敲了几下门，屋里就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片刻后，一个40岁左右的端庄妇女开门。
姚敬民嘴挺甜的，见面就喊道：“徐姨好。”
“是小姚啊，进来吧！”
徐洛冰目光越过姚敬民，看向后面的江飞宇，和蔼道：“你就是老周常提起的小江同学吧！快请进。”
“夫人好！我是江飞宇。”
江飞宇想了好一会，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对方，只能这样称呼着。
徐洛冰笑道：“好多年没听人叫我‘夫人’了，你要是不介意，和小姚一样喊我‘徐姨’吧！”
“徐姨。”江飞宇赶紧改口。
“夫人”的称呼，弄得江飞宇自己也尴尬。
第九百三十五章 延续
江飞宇把小礼盒递上，说道：“第一次上门，不好意思空手来，就带了两罐高山普洱茶，不值什么钱。”
“这……”徐洛冰一时不好接。
这时，周俊涛系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招呼道：“小姚和小江来啦！”
“周副市长好！”两人赶紧问好。
周俊涛道：“今天是家庭便饭，工作上的职务就不要提了，再说我今天已经递交辞呈了，喊我“周叔叔”亲切点。”
周俊涛难得这么平易近人，看来调任的省份不错。
好吧，你是领导你说了算！
现在不让叫副市长，过段时间还不是要叫副省zhang。
“老周，小江给你带了两罐普洱茶，这茶你喝的惯吧？”徐洛冰问道。
明着问是不是喝得惯，其实是在询问能不能收。
“普洱茶，还可以。”周俊涛点头道。
徐洛冰这才把小礼盒收下，放在了柜子上。
只要收下就行，要不然尴尬的就是江飞宇了。
江飞宇看着周俊涛身上的围裙，就是真没想到这回是他亲自下厨。
可能看出江飞宇的疑惑，周俊涛介绍道：“你徐姨是市话剧团的名角，因为演出的需要，她的手不能经常沾厨房里的油烟水，所以今天我是主厨。”
这话说的，就算是演出的需要，也不可能连厨房都碰不了吧！
看徐洛冰洁白纤细的手，确实不像经常做家务的人，估计平时都在机关食堂吃。
江飞宇自然想到了一些小道传闻。
据传闻，周俊涛这些年仕途能这么风顺，是得到了老丈人家的照扶。
再结合周俊涛是孤儿的身份，这些传闻怕是真的。
试问，哪个男人能接受妻子全心全意地追求自己的梦想，连家务都不做呢！
要么女的强势，要么有娘家做倚仗。
看徐洛冰这性格，强势倒说不上，江飞宇宁愿相信她是个有艺术追求的老艺术家。
看来，所谓的门当户对，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周俊涛超朝厨房内的男人说道：“炜东，菜洗好了，你出来帮我招呼一下他们两个。”
“都洗好了，大厨你慢慢弄。”厨房内出来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
“徐炜东，你徐姨的堂弟。”周俊涛介绍完，就急冲冲回厨房了。。
“徐处。”姚敬名热情喊道。
徐炜东摇头道：“你喊错了。”
周俊涛刚说完今晚是家宴，不要把工作中职务带进来。
徐炜东作为机关单位里的老干部，对于领导的讲话精神，那可是要贯彻到底的。
别看周俊涛娶他堂姐的时候，还是个机关单位的小领导。
耐不住人家有本事，一路青云直上，马上便是副省zhang了。
现在，连徐家也要仰仗他几分。
他徐炜东这个副处长，也就在普通人面前能耍点派头。
要不是靠这层姻亲关系，他连周俊涛的家门都进不了。
江飞宇若有所悟，试探叫道：“徐叔！”
徐炜东微笑点头。
嗐！
江飞宇真心感觉心累，吃个饭还要揣摩领导的意思。
“好了，你们别干站着，坐下聊吧！”徐洛冰出声道。
几人在沙发坐下，徐洛冰端来水果。
徐炜东和姚敬民聊了起来。
这两人都是机关单位干部，有的是共同语言。
只不过，两人聊的都是官场的为人处世之道，江飞宇完全插不上嘴。
“我听我们家老周说，小江你还是在校学生？”怕江飞宇尴尬，徐洛冰主动找江飞宇搭话。
她虽然醉心于艺术，但是也是大家族出身，基本的眼界还是有的。
能让她丈夫请回家里做客的，又岂是一名普通的商人。
多少有钱人想巴结他丈夫，周俊涛都没正眼看过。
“徐姨，我今年大二，就读于帝都理工大学……”江飞宇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那也了不得，大一白手起家做到你现在的地步，徐姨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帝都那些个豪门家族的青年才俊跟你一比，差远了。”
徐洛冰是真心夸江飞宇。
她听丈夫说过，这次江飞宇代表公司给市府捐了一个亿的物资。
丈夫能顺利调任外省，也与此有莫大关系。
别以为老艺术家眼里就没有钱的概念。
她虽然吃穿用度不用愁，可她们话剧团每年为了经费的问题，可没少跟上面求爷爷告奶奶。
现在是市场经济时代，一切向钱看！
几人闲聊了20多分钟，厨房里周俊涛也忙完了。
江飞宇和姚敬民赶紧起身去帮忙端菜。
6菜一汤。
除了一个红烧肉和一个清蒸鲈鱼，其他菜都以清淡为主。
“菜有点清淡，还合你们口味吧？”周俊涛问道。
“这红烧肉绝了，其他菜的味道也不错。”
“第一口下去，还以为是出自星级酒店大厨之手呢！”
……
江飞宇和姚敬民的赞美之词立马奉上。
虽然有点拍马屁的嫌疑，不得不说，老领导的厨艺还是不错的。
如此寡淡的食材和调料，做出精致的味道，还是能体现出多年厨艺水平的。
“我小时候在孤儿院长大，因为入院的年龄大，经常在厨房里面帮厨，这做红烧肉的手艺就是跟当时的掌勺阿姨学的……”
“不过，那时候条件不好，一年里也就过年才能吃一顿红烧肉，现在再吃这个肉，也找不到当初的味道了！”
周俊涛眼里，流露出缅怀的神色。
孤儿院的回忆，应该苦涩居多吧！
那个年代，还是计划经济时代，买东西都是按票供给。
普通老百姓家里都过得紧巴巴的，更别说是孤儿院了。
徐炜东劝道：“姐夫，要向前看，咱们现在日子不是越来越好了嘛，只要紧跟着党走，咱们实现全面小康社会，迟早的事！”
看看人家这觉悟，江飞宇只能拜服。
周俊涛招呼道：“你们两个年轻人多吃菜啊，我们三个上了年纪了，口腹之欲的追求淡了些。”
可不嘛！
徐洛冰可能为了保持身材，基本上只吃素。
徐炜东估计大鱼大肉吃腻了，下筷子也少。
不过，这家伙好酒，从周俊涛的酒柜里挑了一瓶好酒。
不碰杯子的时候，也是一杯一杯地自饮，姚敬民不时帮他满上。
吃完饭后，四人移步到周俊涛的书房闲聊。
姚敬民手脚麻利地泡了一壶茶进来，周俊涛简单介绍了辞职的事情和交接的流程。
江飞宇也终于知道周俊涛调任的省份了——苏省。
这可是经济大省之一！
只要有经济基础，想做出政绩还是容易一些的。
周俊涛也说了一些鼓励江飞宇以后到苏省投资的话。
这才是他特意请江飞宇赴宴的原因吧！
有些资源带不走，但是情谊可以延续！
说不定什么时候能用上。
江飞宇倒是不拒绝这种官面上的友谊。
刚好公司下半年要在苏省那边建大数据中心，有周俊涛罩着，还是能获得很多便利的。
比如，是不是能以招商引资的名义，批一些免费的地。
反正，地方政府为了招商引资，可没少给外资和大厂提供这种便利。
飞宇科技有外资成分，在国内互联网界也勉强算科技大厂了。
有这种便宜，不要白不要。
第九百三十六章 搞定部里
5月16日，上午9点左右。
高等教育 司 的会议室内，两拨人围着桌子坐下。
甲方这边，有司 长蔡晓楼，副处长郭松龄。
乙方这边，主要是江飞宇带队，张哲盛、陈琪宏陪同。
“你发给我的方案，我已经看过了，说说吧，你想举办这个比赛的初衷是什么？”
一坐下来，蔡晓楼就直奔主题。
仅仅从这个问题，江飞宇完全就能判断蔡晓楼对方案还是很认可的。
这不是废话嘛！
领导要是不感兴趣，会跟你闲聊举办比赛的初衷。
江飞宇心里门清，跟这种上了年纪的“老江湖”打交道，有时候实话实说更有用。
因为在这些上了年纪的人眼中，现在的江飞宇就相当于孩子。
这个小孩是否诚实，直接关系到整体印象。
“不瞒您说，刚开始，我是看到我们学校的学生因为停课后整天在学校里无所事事，就想给他们找点事情做，刚好我们公司开发了一套线上答题的系统......”
“当然了，在这个过程中，学校组织各科老师帮我们丰富了题库，可以说是个双赢的局面......”
“通过帝都理工大学的案例我们发现，比赛对于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激励作用是十分巨大的，这种激励效果在赛后有一定的弱化，但是也没有完全消失，因为很多学生们都在为明年的第二届比赛做准备......”
“所以，我想把这种成功经验复制到全国，在全国的高校中内掀起一股学习热潮。”
讲的过程中，江飞宇不自觉地带入情感。
就像演讲时候的那种激情一样，让人不由自主地顺着话听下去。
所以，江飞宇一番铿锵有力的话刚落下，蔡晓楼就鼓起了掌。
蔡晓楼一边鼓掌，一边赞叹道：“非常不错。”
也不知道他这个不错，指的是江飞宇的演讲能力，还是方案立意。
蔡晓楼摩挲着沙发的副手，感叹道：“看到方案的时候，我是带着巨大的惊喜......”
不知道为何，蔡晓楼在此停顿了蛮久。
江飞宇等人也没有出声，静静等待领导的下文。
蔡晓楼接着说道：“你们也知道，这个学期因为yi情的冲击，不少学校的授课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部里的各级领导也愁啊......”
压力最大的，无疑是他蔡晓楼这个高等教育司的司长。
大学生基本上都是成年人，趋利避害的本性使然，碰到危险的第一反应就是跑路。
跟小命相比，学习成绩算个毛呀！
跑的时候就跟把水倒进沙子里一样，瞬间无影无踪。
你再想把人召集回来，就难咯！
你也不想想，每个大学的在校生大学生，8成以上都是外地人。
以这个年代糟糕的通讯条件，想通知到离校人员回来上课——难！
它不像中、小学，学生基本上都在本地，大不了老师逐一上门通知一遍。
所以，这段时间帝都市的中小学都陆续复课了，各个高校还处于放羊状态。
不是不想，而是缺员有点多。
所以，复课时间由各所学校自己定。
人差不多齐了，你就赶紧复课，别等了。
为了把丢失的时间挽回，部里才有领导提议把授课时间延长到8月份。
但是，能起到多大的效果，谁也不敢保证。
因为，授课要连续进行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你中途断了一两个月，前面2、3月份已经上的课等于白费了，学生们早就忘光了。
蔡晓楼特别认可江飞宇刚才说的一句话：在全国的高校中掀起一股学习热潮。
这个学期的各项教学指标下滑，那是板上钉钉的。
要是能在全国高校中掀起一股学习的热潮，也不失为一项别出心裁的政绩。
特别是，这个比赛是全学科知识竞赛，对所有学校都有激励的作用。
这个方案对于蔡晓楼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这就不难理解，在看到江飞宇发过来的方案后，蔡晓楼如此认可的原因。
至于比赛是否能够达到预期的效果，蔡晓楼倒是不担心。
不是有帝都理工大学的成功案例在前嘛！
江飞宇来之前，蔡晓楼还专门打电话询问过姜维民。
姜维民的为人，蔡晓楼是信得过的，一直以学风严谨着称。
断然不可能为了徒弟，说什么大话来哄骗他。
而且这事效果如何，派一两个人到学校的学生里走访一圈就知道了。
江飞宇出声问道：“蔡司，我好奇问一个问题。”
蔡晓楼颔首道：“但说无妨。”
江飞宇问道：“咱们以往举办的全国性比赛，基本上都是单一学科的，比如：奥数比赛、英语竞赛、物理竞赛、计算机竞赛......从来没有这种涵盖全学科的知识竞赛，这是为什么呢？
“松龄，你来回答一下小江的这个问题。”蔡晓楼点了郭松龄的名。
郭松龄解释道：“这个问题归根来讲，主要还是受到咱们的国情决定的......”
郭松龄一番解释，算是给江飞宇等人解了疑惑。
目前咱们国家能拿得出手的综合性大学并没有多少所，主要还是侧重点不同的专科类高校。
比如：综合类、理工类、外国语、农林类、政法类、医药类、财经类、艺术类、旅游类、师范类......
还有直接受到部队管理的军事类院校。
每年给各类高校的教学拨款，那可都是按照比例下放的。
每个学校拿多少拨款，要培养出多少个合格的毕业生，那可是有讲究的。
但是这里面有一个基调，那就是综合类高校拿的教学拨款更多一些。
因为，综合类高校要培养的各学科人才更多一些。
综合类院校经费充足，师资力量雄厚，又有招生的优势，这对于普通的专科类高校无疑有些不公平。
部里举办的各类知识竞赛，实际上是一种有带有“扶贫”目的的学科竞赛。
你全学科干不过综合类高校，单一学科机会总大一些吧！
虽然很多时候拿奖的还是哪些排名靠前的综合类高校，但是起码给专科高校留了一线机会不是！
学生拿了奖，证明你学校教学质量过硬，部里也好在各类专项拨款上基于倾斜。
这就是“扶贫”说法的由来。
江飞宇关心问道：“那这次举办全学科竞赛，会有阻力吗？”
“阻力肯定会有一些，但问题不大。”
看蔡晓楼回答得风轻云淡的样子，江飞宇也放下心来。
领导说没问题，那自然是么看问题了。
接下来的一些细节问题，蔡晓楼让郭松龄跟江飞宇这边对接。
大领导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就先离场了。
第九百三十七章 资本的险恶
5月18日，上午10点。
魔都，易—趣总部。
董事长办公室内，似乎正有两个男人在用英文争论。
其中一个，是董事长邵—波总。
另外一个，则是eBay的执行总裁托马斯。
托马斯这次来大陆，本来是要跟邵—波这个当家人讨论公司下一步的发展策略的。
人家托马斯这次，可不是光带着嘴巴来。
来之前，托马斯跟欧美几个轻量级的奢侈品品牌达成了初步意向，就是想通过易—趣的平台大规模打入国内市场。
这几年，国内的经济大规模复苏。
虽然人均GDP还比较低，但是人口基数摆在那里，有消费能力的人还是不少的。
加上中高产阶级圈里流行的那股子“崇洋媚外”的病态，国外的奢侈品在国内还是很有市场的。
结果两人刚见面，邵—波上来就跟他大谈某宝“威胁论”。
这不，两人直接在办公室争论了起来。
用“争论”形容，那都是客气的说法了，其实跟吵差不多。
争论了许久后，托马斯终于不客气地打断了邵—波的发言：“够了，邵，我认为你太敏感了，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就是‘草木皆兵’。”
“草木皆兵”这个词，托马斯是用笨拙的中文口音说出来的。
很明显，这个洋鬼子要么是个中国通，要么读过《孙子兵法》，连这种成语都懂。
邵—波诚恳道：“托马斯，我这不是‘草木皆兵’，请你相信我的判断。”
托马斯反驳道：“你去年也说了，飞宇商城将会是我们的大敌，可现在呢？对方核心经营领域我们根本没有涉及，仅有的电子产品领域也没有跟我们形成强烈冲突......”
易—趣在电子产品领域主打的还是手机直销，而飞宇商城在电子产品领域主打营销的是电脑。
从这一点看，确实没有太大的竞争关系。
“托马斯，你的观点太片面了，他们现在跟我们没有经营冲突，不代表以后没有，飞宇商城背靠飞宇科技，自身就拥有巨大的引流能力，他们发展起来是早晚的事......”
“他们现在执行稳扎稳打的策略，不过是因为飞宇科技多条战线开战的结果，他们老板江飞宇我见过，那是一个谋定而后动的年轻人，你根本没法用同龄人的眼光去看待他......”
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邵—波引用了大量的观点。
托马斯讥讽道：“邵，你不觉得自己跑题了吗？我们现在说的是某宝。”
“托马斯，无论是某宝，还是飞宇商城，都是我们有利的竞争对手，别人都在大步向前，只有我们还在原地踏步，总有一天我们会被淘汰的......”
邵—波还在苦口婆心地劝说，丝毫没有注意到托马斯的脸越来越黑。
好不容易把心中的怒火压下，托马斯反问道：“那你想怎么做？”
形势比人强啊！
eBay在公司里的占股只有三成。
说白了，易—趣现在还是邵—波说了算。
即使托马斯再恼火，不好意思，忍着！
那邵—波为何对托马斯这么客气？
还不是看在托马斯是“金主爸爸”的份上。
易—趣能够在国内有如今的市场地位，那完全是因为他们起步早，1999年就成立。
1999年啊！勉强算是国内互联网“萌芽期”的尾巴。
成立的早，也不一定都是好处。
因为，早些年互联网根本没有找到盈利的点。
那也就意味着，你是亏本经营。
就如同瀛海威一样，纯粹给后人铺路了。
这两年易—趣的用户量和交易量是上来了，但是根本没挣钱，连收支平衡都还没做到。
电商这个领域啊，没有个3—5年以上的时间砸钱，别想立马到盈利期。
再到你把前面投入的本挣回来，又要几年的时间。
所以啊，电商不是你想玩就能玩得起的。
前期就是不断烧钱，抢占市场份额的同时，培养用户的消费习惯。
这年头哪个投资者敢一直亏欠，还一直往里面投钱。
原创团队只能不断让出股份，引入不同的投资者入场分担风险。
撑到上市的那一天，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撑不到，下场还用说吗？
你们只看到了后世互联网大厂如何牛逼，根本没看到一路走来倒闭了多少互联网创业公司。
所以，这几年的经营中，易—趣早就把底子亏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去年，邵—波才不得已引入eBay入股。
3000万美金看似很多，实际上以电商的无底洞，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不对“金主爸爸”客气点，碰上没钱的时候，连“求爷爷告奶奶”的地方都没有。
邵—波毫不犹豫地说道：“咱们直接学习竞争对手的做法，继续花钱做广告引流，给买家补贴，吸引新用户注册，必要时给商家补贴，提高平台的交易频次，培养用户的购物习惯......”
有好的办法就借鉴呗！
难道还拘泥于是竞争对手的招数就不用了？
邵—波还没那么迂腐。
他既然那么早就看到了国内电商市场的前景，商业眼光不会太差。
托马斯冷冷地看着邵—波，一言不发。
eBay去年投资了3000多万美金给易—趣，就是看重了易—趣当前在国内电子商务市场“执牛耳”的地位。
投了这么多钱，自然不是为了做善事的。
当然是要赶紧从“羊”身上收割回来。
你现在让他继续给“羊”补贴？养“羊”？
开什么国际玩笑！
真当你“洋大爷”的票子是大风刮来的？
就算是大风刮来的，多保养几个nen模不爽吗？
所以，此刻托马斯已经在谋划如何吞掉邵—波手中剩下的股份了，换一个听话的“掌舵人”出来主事了。
要按照常理来说，你想换掉决策人，起码是和其他小股东的股份加起来大于对方手中的股份。
托马斯的思路也是惊奇，居然是想直接吞掉邵—波手中的股份。
这无疑是想小鱼吃大鱼！
他疯了吗？
不，他并没有疯。
因为托马斯知道邵—波一个致命的弱点，他对此可是很有信心。
有些人啊，你别看人家战略眼光不怎么样，搞起阴谋诡计来可是与生俱来的本事。
用现在的话说，那就是“满级玩家”。
第九百三十八章 准入场者
第二天上午10点，帝都国贸附近。
此刻，JD多媒体店二楼的办公室内，东哥正面色凝重地在抽烟。
一旁，龚玉京则不断敲打计算器，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龚玉京将算好的账本放在东哥面前，说道：“东哥，算出来了，从三月份到现在，咱们旗下7家门店累计亏损了160多万。”
听到这话，东哥嘴角一抽，肉痛到想咬自己的嘴唇。
此刻，他还不是后世那位身价几百亿美刀的强东哥。
160万RMB，已经占了他账面资产的百分之35了。
别看账面资产是那么多，财务做账都喜欢把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算进去。
扣除一些虚增的水分和欠供应商的货款，东哥的实际身家也就300万左右。
他大学毕业打拼了这么多年，才积累了这300万的身家。
现在不到3个月的时间，就亏损了一半还多。
何止是心疼，简直心肝脾肺一起疼。
过了一会，东哥似乎坚定了某个决心，说道：“阿京，咱们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龚玉京问道：“东哥，你打算怎么做？”
东哥斟酌了一下，试探问道：“之前我提议做的电商平台，你觉得怎么样？”
“咱们之前不是合计过了吗？启动资金不够。更何况咱们现在账上根本没有钱了，连员工的工资都快发不出了，你那里来的钱搞电商网站？”龚玉京惊讶问道。
之前有点余钱，还只能计划一下。
现在老本都折了大半了，反倒想搞电商网站，这是什么逻辑？
东哥掐掉手中的烟头，走过来揽住龚玉京的肩膀，注视着她认真地说道：“阿京，你听我说，我是经过通盘考虑的。”
为了说服恋人，东哥连“深情凝神”这招都使出来了。
龚玉京善解人意道：“东哥，你不用这么正式，我听着呢！”
这是一个心思细腻的女人，她不愿意男人为了说服她而丢了面子。
她知道对方为了说服她，刚才使用了“柔情攻势”。
两人相恋了这么久，她了解男人的秉性。
只要他认定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其实，前期的启动资金并不需要太多，系统开发好至少要4个月以上的时间，我有一个关系比较铁的学弟，他刚跟人创业成立了一家软件开发公司，目前还没什么业务，咱们可以以一个比较优惠的价格委托他们公司帮开发系统......”
东哥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显然这事他背着恋人谋划了蛮久了。
软件开发好至少要4个月的时间。
这还是理想状态，说不定还要更久的时间。
前期只要付个合同定金就行了，用不了多少钱。
至于系统上线后需要的办公场地、服务器、网络、运维人员、推广成本等等，暂时还不在东哥的考虑范围内。
现在帝都的yi情，不是控制住了嘛！
说不定几个月后，旗下门店的生意就会好转，有结存的利润来支撑后续的步骤了。
龚玉京知道不能硬劝，她问道：“我先问你两个问题。”
“你问。”东哥热切道。
“第一个问题，就是资金的问题。咱们之前也估算过了，要做一个电商平台，就必须成立专门的公司来运营，起步资金起码是几百万打底的，这个启动资金你打算从哪里来？咱们现在连工资都快发不出了。”
龚玉京这话是在委婉地提醒东哥，你起码先解决当前门店的生存问题，再去想其他吧！
同时，也是在提醒他。
即使下半年生意好转了，靠现在几家门店的利润也不可能变出几百万出来。
东哥谨慎地说道：“我是这样想的，先把咱们的房子卖了，撑过现在的难关......”
闻言，龚玉京心头一凉。
那房子，其实是挂在两人的名下。
房子有点小，只有60多平米。
而且，位置也有点偏。
但是龚玉京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她知道男人正在创业期。
反而是非常用心去布置这个未来的小家，因为那是当做两人以后的婚房去准备的。
现在，房子刚装修好，还在散气阶段。
不仅连房子都没住过一天，反而还要卖了房子。
她跟了东哥这么多年，一直默默地支持他的事业，付出的已经够多了。
现在，连唯一的念想也要卖掉。
这个决定对于她而已，无疑有些残忍。
东哥不敢看恋人的眼睛，硬着头皮继续说道：“至于......后面成立公司需要的启动资金，咱们可以把门店抵押给银行借款，要是电商平台经营得好，咱们也可以去拉风投......”
后面的话，龚玉京已经听不下去了。
第二个问题，她也没兴致问了。
她强颜欢笑，说道：“东哥，你放心去做吧，我支持你。”
这个女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头铁”。
就如同当年男人辞掉外资企业的高薪工作，她拿出自己全部积蓄支持男人创业一样。
龚玉京继续说道：“另外，我想了一下，我还是回去跟父母缓和一下关系吧！”
东哥惊惧道：“啊，什么意思？”
这会他终于有点怕了。
以为是自己卖房的举动，让恋人伤心了。
“我是这么考虑的，我爸妈为了逼我回去当公务员，让家里的亲戚都不要跟我有往来，我如果顺着他们的意思做了，这些限制就没了，刚好我二叔是支行的行长，有我这层关系在，以后你去找银行贷款也容易一些。”龚玉京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听到恋人不是生自己的气，东哥才把心放下来。
“可这样一来，咱们不是要分开了吗？”东哥还是有些不舍，他已经习惯了恋人在工作和生活中对自己的帮助了。
龚玉京搂着恋人，宽慰道：“傻瓜，我们只是不在一起上班而已，你这里又不缺我一个打杂的，再说周末有空了，我还可以过来帮你的。”
东哥深情道：“我是不缺打杂的，但是缺老板娘呀！”
此刻，两人谁也没有意识到。
这一分开，人生轨迹就再也回不去了。
有些东西一旦错过，就再也不能重来。
第九百三十九章 盛宇游戏门户
一晃，时间就来到了月底。
5月30日这天，上午10点左右。
信联科技这边，乔孑安引着江飞宇和张晓东进入公司办公区。
两家公司所在的楼栋，就隔了不到50米。
张晓东属于这里的常客，之前经常过来这边指导新招的运维人员工作。
江飞宇则是第一次过来，所以多看了几眼办公区内的情况。
江飞宇问道：“孑安，公司现在有多少人了？”
乔孑安介绍道：“加上我，目前拥有员工27人，技术人员5人，其他都是支撑部门的人员。”
信联科技背靠着飞宇科技这颗大树，研发能力上不用乔孑安操心。
所以，他招聘的这5个技术人员，几乎都是做系统运维工作的。
研发要依靠飞宇科技，运维肯定要自己攥在手里的。
当然了，出于成本方面的考虑，信联科技并没有自建机房，而是选择了租用飞宇科技的云资源。
其实，信联科技的游戏门户平台——盛宇游戏平台，在3月份的时候就已经开发好了，平台也已经在2个多星期前上线了。
“盛宇”这个名字，是陈天骄亲自取的。
不难看出，是在两家公司里面各取一个字。
至于，陈天骄借着轮值主席的便利占便宜，把“盛”字排前面，江飞宇就懒得计较了。
你可能要问了，为什么平台3月份就开发好了，5月份才上线？
那是因为游戏平台不同于其他平台，不是开发好就能上线的，你平台上得有游戏资源吧！
所以这短时间里，乔孑安和一帮手下一直打着盛da、飞宇科技的旗号，去跟各路游戏开发商、运营商、代理商、游戏工会、打金工作室谈合作。
这也导致了，平台在2个多星期前才上线。
今天乔孑安请江飞宇过来，主要是想让江飞宇指导一下工作。
因为乔孑安酝酿了一个大型活动，怕自己经验不足，特意请江飞宇这个“策划鬼才”把把关。
三人走入会议室，里面已经坐了两个人。
这两人看起来二十七八左右，都是信联科技这边的小领导。
见到江飞宇等人，赶紧起身时问好。
“江总。”
“江总。”
信联科技就在飞宇科技隔壁。
这边的职工可能对身处魔都的盛da不是很熟悉，但是对于江飞宇这个幕后老板之一，就算没见过，也听说过。
“邹心楚，市场推广部经理，主要负责平台的市场推广跟商业合作。”
“吴顺波，运维部主管，负责公司游戏门户的日常运维工作。”
乔孑安向江飞宇简单介绍了一下两个下属的身份。
江飞宇微微向两人点头示意，分别鼓励了几句。
双方坐下后，乔孑安先简单向江飞宇介绍了一下目前的工作成果。
首先，是游戏资源上的合作。
信联科技先后跟50多家公司达成了合作，这些公司会定期提供最新的游戏资讯和游戏版本供下载。
目前，平台上提供下载的游戏超过了300多款，囊括了国产游戏和外国研发的游戏。
基本上，国内市场上比较火的游戏，你都能在上面找得到。
当然了，大部分游戏版本是从国外网站荡过来的游戏下载包。
但是，这丝毫不影响游戏用户使用。
这一点，还是做得不错的。
公司陆陆续续跟150多家游戏工会和打金工作室达成了口头合作意向。
公司邀请他们入驻平台，给予他们一些优惠政策，以吸引他们以后在本平台进行游戏资产的交易。
当然了，平台才上线2周多，目前的交易量还比较少。
前期总要有一个逐步适应的过程。
当这些游戏工会和打金工作室习惯了平台提供的便捷服务后，总会留下来的。
另外，就是游戏用户方面。
这个目前主要依赖飞宇科技和盛da 的资源进来引流。
飞宇科技的线上平台，在电商方面的引流能力可能还不算突出。
但是，在游戏用户方面的引流效果却是非常的好。
根据张晓东提供的后台数据，每天从飞宇科技各个平台引流过来的用户，起码在1.2万人以上。
另外，盛da 在传奇游戏里，也会提供一些引流的措施。
目前盛宇游戏平台的日活量在3万人以上，注册用户已经超过了10万人。
别嫌少，这个数据已经不少了。
日活量有3万人，月活量起码10倍以上，也就是30万人。
你要考虑到，这是一个上线才2个多星期的平台。
这个数据，已经非常喜人了。
所以，乔孑安才有底气请江飞宇来指导工作。
交易量方面，根据到昨天为止的统计数据。
目前累计成交了338笔，成交金额18.32万元。
因为目前平台刚上线，还在推广期内。
所以，还没向用户收取交易手续费。
做什么生意，都有一个培养消费习惯的过程。
这么浅显的道理，乔孑安自然能领悟得到。
乔孑安介绍完后，邹心楚站起来介绍这次推广方案。
是的，乔孑安这边酝酿了一个大招，打算收割一波流量。
主要依托盛da运行的传奇游戏，举办一场线上比赛。
比赛采用团队赛制，只要组成10人就可以报名参赛。
盛da那边，还为比赛准备了独立的副本地图，以及专属的游戏点卡补贴。
参赛团队只要报名参加比赛，在比赛期间消耗的点卡是按照1:1.5补贴的。
也就是说，你在比赛期间消耗了1个小时的点卡，平台会补贴1.5个小时到你的游戏账号。
相当于消耗越多，补贴越多。
这一点，对于游戏玩家还是挺有吸引力的。
除此之外，比赛还设置了丰厚的奖金。
第一名，可以获得价值10万的奖品包。
第二名，可以获得8万元的奖品包。
第三名，可以获得价值5万元的奖品包。
第四名，可以获得价值3万元的奖品包。
第五名，可以获得价值1万元的奖品包。
看清楚了，是价值多少万元的奖品包，而不是现金。
比如第一名的奖品包，里面有价值3万元左右的点卡，剩下的是当前稀少的极品装备和技能书。
你还别说，这些稀有装备和技术书，对于游戏玩家来说，比奖金还要吸引人。
只不过，对于平台来说，付出的都是虚拟资产，一分钱现金都每掏。
真的狗到家了。
对于这次比赛，乔孑安还是很重视的。
像邹心楚的团队，目前已经联系到了不少知名的游戏工会，保证能让比赛一炮而红。
再怎么说也是平台第一次搞活动，乔孑安还是花了很多心思的。
实际上对于游戏，江飞宇理解没那么深。
不过，推广这东西都是一脉相通的。
江飞宇也结合自己的经验，查漏补缺地提供了一些建议。
第九百四十章 舍规
6月1日，星期天。
帝都理工大学的复课时间是6月2号。
所以，今天学校里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喧嚣。
经过学校领导和各班辅导员3周多时间的努力，之前那些跑回家的学生，能通知到的，基本上都已经回到了学校。
至于，少数十几个实在没法通知到的学生，只能说声“抱歉”了。
总不能因为你们十几个人，就不复课吧！
上午11点左右，A5栋302宿舍。
随着“哐啷”一声巨响，宿舍门被一脚踹开。
在里面人惊讶的目光中，苏天星倚着门槛摆了个Poss，骚包道：“各位兄弟，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呀！”
本来正在剪指甲的蒋光杰，朝陈凯乾使了个眼色。
陈凯乾默默地点头，把咬了一半的包子放下。
两人同时起身，默契地朝苏天星冲了过去。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呀，不要啊......”
在苏天星的尖叫声中，两人把苏天星拖入宿舍，用床单把他绑在了床架上。
任凭苏天星如何挣扎，在蒋光杰的一双“麒麟臂”的钳制之下，也无力反抗。
在绑的过程中，苏天星的尖叫声属实叫得有点凄惨，引得旁边两个宿舍的男生频频过来围观。
不知道的，还以为302宿舍发生了什么少儿不宜的剧情。
良久之后，苏天星哀求道：“两位大哥，我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可以放我下来了吗？”
蒋光杰大马金刀地坐在苏天星面前，咬着陈凯乾吃剩下的几个包子，口齿不清地说道：“老二，莫怪我们心狠，我们这也是执行舍规，作为你抛弃兄弟独自逃命的惩罚，这已经算是最轻的惩罚了。”
好吧，所谓的舍规，是大一的时候，这帮家伙无聊时候瞎搞出来的。
其中有一条，就是背叛兄弟情谊者——当诛！
Yi情发生后，苏天星作为宿舍里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跑路的人。
勉强算得上贪生怕死，抛弃兄弟了。
加上他刚才进入宿舍时候的骚包样，挨这么一遭，不冤。
“老大，我真的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快点放我下来吧。”苏天星再次哀求。
蒋光杰扭头看向陈凯乾，问道：“老四，我们刚才商量惩罚他多久来着？”
陈凯乾看了一下手机，板着脸说道：“刚才说好了惩罚他1个小时，现在才过去13分钟。老大，你可不能徇私啊！”
自己室友什么德行，苏天星哪里不清楚，肉疼道：“中午我请客，食堂随便点。”
“成交。”
陈凯乾立马变脸，笑嘻嘻地跟苏天星击了个掌。
蒋光杰开始帮苏天星解开被单，嘴上还嘟囔着：何至于此呀！都是自家兄弟，破费了。
苏天星一口老痰，真想吐在他脸上。
一段时间不见，连蒋光杰也变得这么不要脸了。
苏天星揉了一下发麻的手，问道：“老五和老六呢？”
江飞宇是大老板，不在宿舍很正常，苏天星识趣就没有问。
“老六在学校食堂兼职，这会正忙着呢！老五应该去图书馆看书了吧！”蒋光杰不确定道。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老大你糊弄我？老五居然会去图书馆看书？”苏天星是一脸不信。
以他对这帮室友的了解，抛开魏长宁不提。
其他人“放羊”了这么久，天天吃了睡，睡了吃。
宿舍应该脏成猪圈，各个颓废成乞丐一样，这样才合理。
现在看来，来之前的猜测大半灵验了。
就是没想到，出了廖永轩这个意外。
陈凯乾插话道：“老大还真没骗你，老五现在变化很大，勤奋程度跟老六也不逞多让，你再不来，我们两个都不好意思在宿舍混吃等死了。”
“就因为上次的校园知识竞赛？”苏天星问道。
他虽然人在家里，不是还有手机嘛！
学校里有什么大事，也大概知道一些。
蒋光杰感慨道：“要么说，老三还真是个鬼才，随便搞了个比赛，居然把老五改变得这么彻底，真的太可怕了。”
陈凯乾也有同感。
就他本人而已，如果没有江飞宇的干预，说不定他还在为了追帝大女生而钻牛角尖呢！
这会，被室友顶礼膜拜的江飞宇，正在跟师父姜维民闲聊呢！
办公内，除了这两师徒，还有我们的小透明——许仕林同学。
“昨天，我去部里开会的时候，部里的领导可是特意夸了咱们学校，说咱们没有因为yi情就自我放弃，而是积极发挥主观能动性，通过知识竞赛调动学生们的学习积极性......”
一说起这个事，姜维民就是老大欣慰。
姜维民除了是帝都理工大学的校长，还挂着一个教育部“专家顾问”的头衔。
所以，他经常会去部里开会。
昨天，他去部里开会的内容，主要就是讨论这个全国知识竞赛的事情。
部里的领导意见基本上已经定了。
但是本着民主的原则，还是要组织相关人员讨论一番的。
管他是不是形式主义，反正结果对江飞宇有利就行了。
昨天的会上，不仅帝都理工大学被表扬。
姜维民也因为江飞宇这个徒弟，又在一帮老友面前嘚瑟了一把。
再怎么说，这个比赛的创意，以及承办的平台都来源于江飞宇的公司。
姜维民作为师父，骄傲了吗！
“其实，比赛的方案都是仕林制定的，他才居功至伟。”江飞宇直接把许仕林推出来，一点也不居功。
姜维民慈祥地看向许仕林，笑道：“你确实很不错！”
虽然有江飞宇提携的成分在里面，但是刚大一就能参与一项全国性的比赛方案制定，也能看得出能力不错了。
再怎么说也是自己学校的学生，口头表扬不过分。
面对校长的夸奖，许仕林受宠若惊一般，勉强挤出一个笑脸。
刚才江飞宇一个电话就把他召唤过来了。
到了校长办公室门口，许仕林才知道江飞宇叫他来的用意，那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这可是学校的校长，许仕林可做不到像江飞宇这么从容。
“难怪表哥在学校里如鱼得水，原来是拜了校长为师。”许仕林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暗暗称奇。
第九百四十一章 老胡，对不住了
江飞宇继续说道：“因为后面比赛落地还需要跟部里协调一些事情，这个事情还需要仕林不定时来跟进。”
“所以，就想跟师父您要个请假许可。”
“当然，这个请假肯定不会很频繁，只是偶尔而已。”
江飞宇今天带上许仕林过来，主要就两个目的。
一呢，是在师父面前给他表一下功。
以后评优什么的，也好有的放矢。
再怎么说，许仕林第一个学期可是背了处分的，总要中和一下。
二呢，就是给他要个请假许可。
后面比赛的落地，飞宇科技跟部里还是有很多细节对接的。
这个工作，并不是说非许仕林不可。
只不过，江飞宇本着培养许仕林的初衷，希望他有始有终地跟下去。
你全程参与了一个全国性的比赛策划，对眼界和能力都是个巨大的提升。
哪怕写在简历上，都是一个亮点。
姜维民轻松道：“咱们学校的学生能支撑部里的比赛，这是好事，咱们应该鼓励，这事我会跟刘主任交代的。”
“不过，你请假归请假，学业可能不能落下。”
最后一句，姜维民是向许仕林叮嘱的。
许仕林赶紧保证道：“校长，您放心，我肯定不会影响学习的，缺的课，我会用周末的时间补上。”
姜维民突然问道：“对了，刘主任跟我说，你跟那个胡宪安很熟悉？”
略微一思索，江飞宇就知道姜维民这么问的用意了。
这次的全国知识竞赛，为了鼓励所有在校生参与。
每个学校的参赛代表并不是由学校指定的，而是由学生的海选成绩选拔出来的。
根据目前制定的比赛方案，最终只有48支队伍能够入围，来到帝都现场参加复赛和总决赛。
而每一支参赛队伍，由5人组成。
这48支参赛队伍的参赛资格，完全是由海选成绩决定的。
举个简单的例子，你帝都理工大学有6000人报名参加比赛海选。
每人有3次答题的机会，通过飞宇科技提供的软件在线答题。
三次答题成绩取最好一次成绩，作为海选的个人最终成绩。
最终，每个学校的前五名，自动成为该学校的参赛代表。
当然了，总决赛的队伍只有48支。
这5个人的分值加起来，排名在48以内的学校，才有资格来帝都参加复赛和总决赛。
这次比赛的参赛资格完全由学生的成绩决定，也就杜绝了学校的指派。
充分保证了比赛对每一个参赛学生的公平性，这也是为了鼓励所有学生们参与。
比赛不是目的，调动学生们的学习积极性才是核心目的。
姜维民问胡宪安的原因，也是因为刘子墨跟他提过胡宪安的事情。
既然学校里还隐藏了一个天赋型选手，为了增加本校的赢面，他自然要过问一下。
“他跟我是邻居，经常去我家里蹭饭，我们俩关系确实还不错。”
既然知道师父的用意，江飞宇毫不犹豫地“出卖”了胡宪安。
反正对于胡宪安来说是一件好事，正好改改他懒散的毛病。
跟自己徒弟不用拐弯抹角，姜维民直接问道：“那你觉得他怎么样？我指的是他在知识储备上的能力。”
“这么说吧，咱们学校这次比赛的第一名是程敏慧，他跟程敏慧相比，只强不弱，他就是太懒了。”
为了增加自己的说服力，江飞宇拿程敏慧做了比较。
听到江飞宇提到了自己女朋友，许仕林赶紧一字不拉地记了下来。
姜维民好奇地问道：“那他上次为什么弃赛了？”
连他这种上了年纪的人，都无法摆脱名利的束缚。
胡宪安这么年轻就对名利不屑一顾，怎么看都有点不可思议。
“就是一笔糊涂账，简单来说他被喜欢的女生激起了参赛的热情，又因看破了其中的伎俩丧失了进取心。”
江飞宇也不好说得太细，只能含糊带过。
姜维民道：“无妨，刘主任是专门做思想工作的，我相信他会做通这个胡宪安同学的思想工作的。”
等刘子墨接到这活的时候，直接又转派了出去：那个谁，胡宪安的辅导，你去把这小子搞定。
果然，当领导只要动口就行了，事情自然有下面的人去办。
江飞宇又跟姜维民聊了一些其他事情，就带着许仕林告辞了。
下楼后，江飞宇疑惑地问道：“评优我也给你安排了，你怎么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表哥，我总觉得心里没底，你说我一个大一新生去参与一项全国性比赛的筹备，是不是有点不靠谱啊？要不，你另选贤能？”许仕林把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
原本，江飞宇让他参与方案制定的时候，他也单纯地以为是要把帝都理工大学的经验复制出来，进行更大范围的推广。
即使知道方案是给部里做的时候，他也没在意，以为江飞宇就是想碰运气。
可他没想到江飞宇的能量这么大，方案居然真的被部里采纳了。
然后，许仕林就有点不自信了。
如果说还是飞宇科技以前那种民间比赛的话，许仕林还不会这么担心。
反正是表哥的公司，比赛搞砸了，有江飞宇兜底。
可现在是给部里搞比赛策划，那就不一样了。
万一弄砸了，会不会连毕业证也拿不到呀？
江飞宇认真地说道：“第一，即使比赛真的搞砸了，要追责也是追责飞宇科技，牵连不到你。”
“第二，你女朋友都这么优秀了，你压力不大吗？”江飞宇反问道。
许仕林被这个问题给问住了。
自从程敏慧在学校的比赛中夺冠后，人气值可是直线飙升啊！
听说光这段时间收到的情书，都能堆满一个抽屉。
虽然程敏慧从来没当回事，但是许仕林的压力大呀！
女朋友这么优秀，男的很容易自卑的。
现在江飞宇给他搭好了平台，他要是自己没把握住，那就是他自己的问题了。
“表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努力，把这次的比赛筹备工作做好。”
想通了其中的关节，许仕林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立马斗志昂扬。
江飞宇最喜欢许仕林的一点，就是这家伙比较单纯。
这种员工好忽悠，老板得省多少事。
激励完了，两人就分开了。
江飞宇要回宿舍看看，许仕林跟女朋友约了出去买点生活用品。
第九百四十二章 都不正常了
“老三，他们虐待我，还压榨我的钱包，呜呜呜.......”
江飞宇刚走进宿舍，苏天星就扑上来诉苦。
那演技，跟十八线小明星也不逞多让——要多假，有多假。
江飞宇没搭理苏天星，而是板起脸向其他三人问道：“你们怎么欺负老二的？快点给我如实招来。”
苏天星明显会错意了，趾高气昂道：“还不快点从实招来，老三要为我主持公道了。”
“哈哈哈......”
蒋光杰和陈凯乾两个二货对视了一眼，同时捧腹大笑。
廖永轩只是扭头看了一眼，就继续看他的书了。
苏天星心里一咯噔，立马有了不好的预感。
蒋光杰一边笑，一边说道：“就是用你提议的办法，把他绑在床架上挂他半天。不过，这家伙认错态度良好，我们绑了十几分钟就放他下来了。”
搞了半天，江飞宇才是罪魁祸首。
苏天星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就好像自己的智商被按在地上摩擦一样。
“老三，我看错你了，你给我记着。”
苏天星撂下一句狠话，就不搭理江飞宇了。
想起来自己回到宿舍这么久，这4人里面就廖永轩没有奚落过自己。
苏天星凑过来，感慨道：“老五，想不到这个宿舍里居然是你对我最好，二哥以前错怪你了。”
廖永轩淡淡地看了苏天星一眼，吐出一个“滚”字。
气得苏天星牙痒痒，却又不好发作。
他这次真的失算了。
他自己因为怕死，离开宿舍2个多月，跟室友的关系明显疏远了很多。
而宿舍里剩下的这帮人，一起经历了那段最艰难的时期，说是患难与共也不为过。
到底谁是圈外人，一目了然。
只要他还想融入这个宿舍，即使不情愿，有些东西还是要忍下来。
江飞宇好奇问道：“老五，你看书就看书吧，干嘛非得整出这副拽样？”
廖永轩淡然道：“三哥，我这是古代文人的气度和风骨，当我拿起书的那一刻，我的眼里就只有书了，周遭的纷纷扰扰，就再也不能影响我分毫。”
廖永轩这副拽样，真的有点欠揍。
真实情况是，前几天在图书馆，有个女生不知何故赞了廖永轩一句：你认真看书的样子酷酷的！
这一句夸奖，给了廖永轩莫大的鼓励。
从那以后，廖永轩就进入了这种“沉浸式”的演出状态。
按照廖永轩的自我暗示：认真看书的廖永轩，最帅。
好吧，这家伙入戏太深，出不来了。
作为一个连续被二十多个女生拒绝的单身狗，大家要理解他。
他这种状态，就跟动物界有一种笨鸟求偶是一样——靠撅起屁股炫耀羽毛来吸引异性。
别管这家伙是不是在装酷，至少这段时间廖永轩认真看书是真的。
哪怕是为了演，能演这么久，也不亏“敬业”二字了。
江飞宇还是很欣慰能看到廖永轩这种改变的。
“对了，跟你们通报个消息，之前在咱们学校举办的知识竞赛，我把方案推广到教育 部了......”
江飞宇简单介绍了一下这次全国知识竞赛的内容和规则。
至于几人关心的比赛时间问题，江飞宇也做了解释：“正式的通知，教育 部这两天就会下发，时间节点以通知为准，我只是提前跟你们说一声。不过，我估计晚上开班会辅导员也会说这事。”
比赛的事情毋庸置疑，姜维民肯定已经内部通知了消息。
多出几天时间，自己学校的学生也多一点时间准备不是。
听完江飞宇的介绍后，苏天星倒是跃跃欲试。
他还没被考试毒打过，属于对自己有点盲目自信。
至于蒋光杰和陈凯乾，就有点无所谓了。
就他们俩那水平，上次连学校的复赛都进不了。
这次更别说能闯进全校前五，代表学校出战了。
按照他俩的想法，连报名都没必要了，就不出来丢人现眼了。
“不枉我苦心温习这么久，终于等到我大展拳脚的机会了，哈哈哈......”
廖永轩不知道何时站到了凳子上，发出癫狂的笑声。
几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廖永轩，连江飞宇也有点懵。
“老五，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所以，这段时间你一直为这次全国比赛做准备？”蒋光杰问出了其他几人的心声。
廖永轩故作惊慌道：“啊，老大，你怎么知道的？我明明没有向任何人吐露过，难道是我说梦话说漏嘴的？”
本来还有点小怀疑的江飞宇，这下彻底放心了。
就廖永轩那个演技，也就比苏天星好一点而已。
苏天星猜测道：“我看啊，八成是老三跟老五说过全国比赛的想法。”
“别赖我，我真没跟老五说过什么。”江飞宇赶紧撇清关系。
蒋光杰和陈凯乾两人更加好奇了，赶紧催着廖永轩说下文。
苏天星不屑道：“那我倒是要看看老五能扯出什么清新脱俗的牛皮。”
“话说有一天晚上，我睡得迷迷糊糊中，忽然感觉身体越来越轻，飘了起来......我飘呀飘，身体穿过了楼层，漂浮在几百米的夜空中......”
“这时，一个散发着七彩霞光的仙女瞬间浮现在我眼前，她对我说：你就是那个被命运选中的人......”
蒋光杰好奇问道：“老五，你看清那个仙女长什么样了吗？漂亮吗？”
廖永轩一本正经道：“霞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睛，而且仙女身上散发的威压，让我不由自主地想顶礼膜拜，哪里顾得上看人家仙女长什么样。”
苏天星惊讶道：“这么扯淡的话你们两个都听得进去，你们脑子没病吧？”
陈凯乾反驳道：“你管他是真、是假，品的就是故事的趣味性。”
“老五，你继续说。”陈凯乾催促道。
廖永轩又絮絮叨叨吹了起来。
苏天星看向江飞宇，又指了一下这三个家伙，询问的意思很明确了。
江飞宇摇摇头，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连江飞宇也感觉蒋光杰和陈凯乾两人变傻了，居然有这闲情逸致听廖永轩鬼扯。
这三人，窝在学校里这么久，好像都有点不正常了。
第九百四十三章 爱情的味道
帝都理工大学，A6栋501宿舍。
胡宪安走进宿舍的时候，宿舍内其他人正在打牌。
只有寝室长张舒平跟他打了声招呼，其他人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继续玩牌了。
原本关系就不怎么好，加上他离开宿舍这么久，其他人早就把他当成了透明人。
胡宪安摸了一下自己满是灰尘的床铺，放弃了清理的打算。
见到胡宪安的窘迫，张舒平站起来热心道：“宪安，你的床铺就落了点灰，把席子冲洗一下，放到太阳底下晒晒，晚上就能用了，要我帮忙吗？”
张舒平还是一如既往的热心肠。
胡宪安客气道：“谢谢，不用麻烦了。”
此刻，胡宪安心里想的是如何跟辅导员谈谈，把住校变成走读了。
住惯了大房子，再回到学校散发各种恶臭的男生宿舍，确实有点膈应。
“舍长，你有那个闲功夫，还不如躺一会，不是谁都值得掏心掏肺的。”赵光宇讥讽道。
张舒平有点尴尬，却不好说什么。
胡宪安离开宿舍期间，赵光宇可没少在宿舍编排他。
其他人也或多或少发表了不希望他回来的言论。
张舒平的行为，明显与其他人的主张背道而驰。
胡宪安只是瞥了赵光宇一眼，懒得跟小人浪费口舌。
“铃铃铃......”
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辅导员柯凌越的来电。
胡宪安走到走廊，接通了电话。
“胡宪安，你在学校吗？在哪里？”
柯凌越第一句话就是询问他的位置。
“辅导员，我在宿舍。”胡宪安如实回答。
柯凌越不容拒绝道：“我快到你们宿舍了，你到楼下等我。”
柯凌越找自己的原因，胡宪安大概也能猜到。
他天天在江飞宇家里厮混，早就知道了全国知识竞赛的事情。
正好，他也想找辅导员聊聊走读的事情，这应该是一个很好的交换条件。
“辅导员。”
见到柯凌越，本来坐在台阶上的胡宪安赶紧站起来打招呼。
“在你亲戚家里，还住得惯吗？”
柯凌越没有上来就谈事情，而是拉起了家常。
刘子墨可是给他下了死命令，要他说服胡宪安参赛。
他要是完不成这个任务，这个学年的评优，估计是要泡汤了。
可惜啊，胡宪安又是那种油盐不进的主，所有常规激励手段对他都不起作用。
总不能为了逼他去参赛，用毕业证威胁吧！
那也说不过去。
所以，柯凌越打起了感情牌。
胡宪安却没有那个闲情逸致跟柯凌越绕圈圈，直接问道：“辅导员，你是想让我参加这次的全国知识竞赛吧！”
柯凌越一愣，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这话。
比赛的消息，也是今天才在教职工里内部通知的。
毕竟，正式的比赛通知还没下发。
胡宪安却不知道从哪里提前知道了消息。
一时间摸不透胡宪安的底，柯凌越讲起了大道理：“宪安，这次的比赛可是教育 部举办的，一旦能够在这种全国性的比赛获得名次，无论对你，还是对学校来说，都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胡宪安打断了柯凌越的话，说道：“辅导员，我没说不参加，但是想让我参加，也是有条件的。”
柯凌越心中一喜，不过脸色不变，谨慎道：“你要什么条件？只要是合理范围内的，我可以帮你去争取一下。”
胡宪安道：“我有两个条件，第一，是自由请假的权利，就跟咱们学校江飞宇那样。第二，我不住校了，要走读。”
谈条件嘛！漫天要价，落地还钱。
总要喊价高一点，给人家留下还价的余地。
柯凌越无奈道：“第二个条件我可以帮你申请，问题不大。第一个条件你就别指望了，最多平时你请个小假，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江飞宇那是什么人？
人家不仅是学校的金字招牌，还是校长的高徒。
对学校的贡献摆在那里，学校老师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你胡宪安什么身份，自己没点逼数吗？
柯凌越要是敢把第一个条件往上报，绝对要挨刘子墨批的。
他傻了，才去触刘子墨的霉头。
也算个意外收获，胡宪安爽快道：“成交。”
柯凌越好奇问道：“教导处的刘主任对你似乎很有信心，你给我透个底，你对这次比赛有把握吗？”
胡宪安自信道：“闯进前五名，代表学校参赛应该没问题。”
柯凌越看着浑身上下散发着强大自信的胡宪安，神情复杂。
他当了胡宪安这家伙三年的辅导员，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学生。
感情这家伙以前一直在隐藏实力。
胡宪安但凡争气点，他也不至于错过这么多评优了。
三年呀！
也怪自己没眼光，居然不知道班上隐藏了这么一号怪胎。
胡宪安可不管柯凌越的懊恼。
辞别柯凌越后，他一路来到了女生宿舍楼下。
做出决定后，他第一个想告诉的人居然是楼言歆，而不是江飞宇这个死党。
这样一对比，就能看出谁在他的心目中地位最高了。
片刻后，楼言歆一袭洁白的连衣裙，蹬着拖鞋飘然走到胡宪安面前。
看着近在咫尺的佳人，胡宪安久久没有开口。
微风拂过脸颊，似乎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淡淡的香水味。
这一刻，太安逸了，胡宪安忍不住陶醉在其中。
良久，楼言歆被看得不好意思了，打趣道：“你特意叫我下来，不会就打算这样干站着吧？”
胡宪安直视楼言歆的眼眸，认真道：“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我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第一个想告诉的人就是你！”
楼言歆好奇问道：“什么决定？说来听听。”
胡宪安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
“虽然听起来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是一个重大的决定，你可以理解为我打算走出原来的舒适圈，开始上进了。”
最后，胡宪安特意强调了这个决定对他的意义。
楼言歆淡淡道：“那就预祝你取得好成绩吧！”
胡宪安无疑有点失落，他以为楼言歆会为了他的改变欣喜。
可楼大美女的反应，太平淡了。
“那你忙吧，我先走了。”
挺冷场的，胡宪安也没法厚着脸皮尬聊下去。
“等一下，呆子。”楼言歆喊住了胡宪安。
胡宪安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对方。
“你下次如果想讨女生欢心，起码取得成绩再来报喜。”
楼言歆撂下这句话，马上转身上楼而去。
再晚那么一两秒，胡宪安就能看到楼言歆脸上的绯红了。
这句话的暗示性太强了。
楼言歆根本就是因为害羞，这才“落荒而逃”的。
巨大的欣喜冲上脑门，胡宪安露出少有的痴笑。
他似乎嗅到了爱情的味道。
第九百四十四章 表白被拒
晚上6点50左右，宿舍通往教学楼的路上。
江飞宇看着前面勾肩搭背走路的廖永轩、蒋光杰、陈凯乾三人，默默拉开了距离。
这三个憨货，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走个路都能嚣张上天了。
有多嚣张呢？
跟星爷版《唐伯虎点秋香》里面，江南四大才子出场差不多。
所以，江飞宇、苏天星、魏长宁三人落在后面组成了另一队。
都不敢靠近前面三个“傻子”，怕被路人误会。
苏天星向魏长宁好奇问道：“老六，同样是在学校里面关了这么久，你为什么没跟他们一样变态......额不，是变异。”
魏长宁厚道些，替三人辩解道：“别这么说，他们只是压抑久了，需要发泄一下......”
这段时间因为防yi的需要，外面的网吧等娱乐场所都不能营业，蒋光杰等人连爬围墙出去浪的心思都没有。
整天只能待在学校这一亩三分地上逛。
待久了，就跟坐牢差不多。
刚开始，蒋光杰和陈凯乾还天天去球场打球。
可天天在球场混十几个小时，再好玩也玩腻了。
到最后，两人连宿舍门都懒得出了。
天天就窝在宿舍里，吃了睡，睡了吃。
眼睛一睁一闭就是一天，任谁都会有点不正常。
幸好魏长宁在食堂找了兼职，能够有目的地忙碌起来，要不然也受不了。
苏天星不解道：“老五不是挺正常的吗？而且还发愤图强，几乎天天去图书馆看书。”
江飞宇摇头道：“我反倒觉得，永轩才是最不正常那个。”
今天在宿舍里跟这帮家伙待了一个下午，江飞宇越发觉得他们三人是变异了。
“怎么说？”苏天星不耻下问。
江飞宇反问道：“你想啊，按照永轩以前的性子，不是变异了，天天去图书馆看书，他能坚持下来？”
“卧槽，好像还真是。”苏天星如梦初醒。
魏长宁小声说道：“其实，有一天半夜我起来夜尿，发现永轩坐在床上喃喃自语，我叫了他好几声，可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梦游？？”苏天星惊讶道。
“我估计应该是。”魏长宁也不是很确定。
连江飞宇心底也不由得冒出一丝凉意。
梦游的人，好像是无差别攻击。
也不知道廖永轩内心深处，有没有暴虐的因子。
“老二，那你惨了，你以前经常嘲笑他，说不定他半夜梦游，就把你给咔嚓了。”
江飞宇也是缺德，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记吓唬苏天星。
苏天星跳起来，争辩道：“凭什么就咔嚓我，我以前那是跟老五开玩笑的，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我反倒觉得老三你危险了，谁让你这么有钱，说不定老五有仇富心里呢？”
江飞宇笑道：“我现在又不住宿舍，你自求多福吧！”
住惯了大房子，江飞宇也有点受不了宿舍那个环境。
加上，江飞宇晚上经常要不定时跟下属开远程会议。
在宿舍里，确实不方便。
跟李婉依简单商量一下后，两人都办理了走读手续。
反正四合院到学校也不远，每天还有司机接送，方便得很。
不同于胡宪安想走读还需要跟辅导员谈条件。
江飞宇想走读，也就跟宿管科领导打声招呼的事。
苏天星被这话挤兑得无话可说，脸上的担忧却不曾减少。
要说宿舍里跟廖永轩关系最不好的，非他莫属了。
以前苏天星可没少讽刺廖永轩，鬼知道廖永轩心里有没有记仇。
江飞宇绝对想不到，自己一句玩笑话，今晚居然会在宿舍内引发“一场血案”。
前面，廖永轩扭过头来喊道：“你们三个在后面聊什么呢？能不走快点？”
“来了。”
三人赶紧端正神色，露出诚恳的假笑。
背后议论人家，多少有点心虚。
此刻，距离江飞宇等人不过几百米的草坪上，正发生有趣的一幕。
李孟广左手拿着一束花，右手端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尴尬地举在半空中。
站在他面前的袁欣洁，却没有任何要接的意思。
“对不起，谢谢你的厚爱，可我真的不喜欢你，你的东西我也不能收。”
思索良久，袁欣洁还是拒绝了李孟广。
李孟广不是第一个向袁欣洁表白的男生，却是令她最为难的一个。
两人同班，还都是班干部。
一个是正班长，一个是副班长。
平时工作中朝夕相处多了，难免产生一些让男方误会的苗头。
也怪袁欣洁没有经验，她是隐约知道李孟广喜欢自己。
只是一直觉得对方没有挑破，自己也不用特意去疏远什么。
现在李孟广这样突然表白，才让她有点措手不及。
好在她知道“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仅仅犹豫片刻，就果断地拒绝了李孟广。
李孟广不敢置信道：“为什么？我们配合那么默契，我以为......”
“如果是因为工作上的朝夕相处，让你产生了误会，我向你说声‘抱歉’，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也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袁欣洁试图说服对方，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江飞宇的身影。
可能是她心里还喜欢江飞宇的原因，对李孟广就是不来电。
“你不喜欢我，是不是因为江飞宇？”李孟广不甘心地问道。
“跟他没关系。”袁欣洁本能地回避。
“他有女朋友的，不值得你这样喜欢他，而且他除了有几个臭钱，哪里比我好了......”
李孟广明入了某种偏执，贬低竞争对手，往往适得其反。
“我说了，跟他没有关系，是我不喜欢你，你能不能不要把他扯进来，把简单的二人关系变成三角关系。”
袁欣洁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明显有些怒意了。
暗恋一个人，总是一厢情愿地认为对方有多好，容不得别人诋毁一句。
更何况，李孟广这话的潜台词，一不小心就理解成：袁欣洁喜欢江飞宇是因为他的钱。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惹你生气的......”
道歉的态度很诚恳，就是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
“我们还是把关系维持在好朋友、好同学的范围内吧，你会遇到一个比我更好的女生......”
袁欣洁只能干巴巴地劝了几句，她确实不擅长安慰人。
要不是看在两人是同班同学的份上，她早就用她爸以前教她拒绝男生的手段了。
老袁这人，在护犊子这事上，心黑着呢！
袁欣洁劝道：“我们耽搁时间太久了，赶紧上去吧，辅导员估计已经到了。”
见李孟广还是没有反应，袁欣洁只能自己先走了。
望着袁欣洁离去的身影，李孟广气得把手中的花一把丢在地上。
小礼盒里面的东西还是挺贵重的，终究是舍不得丢，又装回了书包里。
第九百四十五章 绯闻
302宿舍“F6”天团来到教室的时候，其他同学几乎已经到齐了，都在叽叽喳喳地聊天。
江飞宇刚坐下，就有好几个男生跑来找他聊天。
都是夸飞宇科技新推出的“狼人杀”游戏有多棒！创意有多好！
既然是公司产品的忠实粉丝，江飞宇花时间寒暄了几句。
赵菲菲走过来，朝着蒋光杰和苏天星两人说道：“你们知道班长和副班长去哪里了吗？”
出门的时候，赵菲菲还在宿舍楼下偶遇过袁欣洁。
到了教室，却不见人影。
蒋光杰猜测道：“他们俩会不会在辅导员那里？搞不好是辅导员叫他们过去交代事情了。”
赵菲菲道：“我也不知道，他俩不在，事先也没交代谁组织点名。”
一般像这种班会，都是要提前点名清点人数的。
苏天星提议道：“别等了，我们先清点人数吧！”
蒋光杰和赵菲菲自然没有异议了。
两个班长不在，总要有人挑大梁。
“我刚才来的路上，好像看到班长和副班长往草坪走去了，你说他们两个会不会......”
“卧槽，这么劲爆的消息，你怎么现在才说。”
“这不隔得有点远，不是很确定嘛。”
“两人现在还没出现，多半是真的了。”
......
坐在江飞宇等人前面几排的两个男生小声议论起来。
这个八卦消息着实有点劲爆，瞬间就吸引了周围更多人加入讨论。
作为班里最漂亮的女生，又是当得“才女”称号的袁欣洁，关于她的八卦绯闻，还是很吸引人的。
“才女”这个称号可不是一班男生自封的，那可是学校里不少宅男形成的共识。
自从袁欣洁在学校比赛中夺得第四名的好成绩后，有颜又有才的袁欣洁，可是受到不少男生的追捧。
可至今，袁欣洁这朵“娇花”，还未名花有主。
一班男生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想下手的人可不少。
就是没想到，被李孟广抢先了。
仅仅只用了不到3分钟的时间，袁欣洁和李孟广“在草坪约会”的事情，就被言之昭昭地传遍了全班。
全班30多个男生，打翻醋坛的可不少。
这不，廖永轩愤愤不平道：“我早就说老李这人坏得很，竞选副班长的时候就是奔着我们袁班长去的，借职务之便泡妞，典型的公器私用，确实卑鄙。”
自从上次校园知识大赛露脸一把后，廖永轩就有点自视甚高。
用他的话说：他是全部唯一一个在学识上离袁欣洁最近的人。
言外之意，其他人全部都是渣渣，配不上袁欣洁。
陈凯乾道：“我看你那是嫉妒人家！飞宇都没意见，你急个猴毛！”
江飞宇一脸无奈道：“凯乾，能不能别扯上我？这事跟我有个毛线关系？”
江飞宇上辈子没跟袁欣洁产生什么纠葛，这辈子跟她也仅限于大一开学那段时期的交情。
难道就因为人家喜欢自己，就是自己的私有财产了吗？
人家跟谁谈恋爱，那是自己的自由。
这事对于江飞宇来说，也就当八卦消息听了。
搁心里不痛快，还犯不着。
江飞宇是理智型人格，哪怕他心里对袁欣洁有那么一丝好感，也不可能去招惹对方。
袁欣洁背后关联的是袁保国、姜维民等人脉关系。
为了一个袁欣洁而丢掉这些人脉关系，不值当。
“辅导员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正聊得起劲的众人立刻安静了下来。
李剑掐着点走入教室。
看他一脸笑容的样子，最近小日子不错。
他带的班级出了江飞宇和袁欣洁两个出类拔萃的学生，连带他这个辅导员在教职工里面的排名也直线飙升。
李剑根本没细看，习惯性问道：“袁班长，点名了吗？”
下面一片交头接耳的声音，就是没有袁欣洁的声音。
赵菲菲硬着头皮站起来，回答道：“辅导员，已经点名了，除了班长、副班长、曹瑞明三人，其他同学都到齐了。”
李剑皱起了眉头。
曹瑞明这个学生的老家在西北偏远地区，他接到开学的通知比较晚。
不过，今天曹瑞明在镇上用公共电话跟他报备过了，要晚两天才能到校。
那么，这两个班长是怎么回事？
“报告，我迟到了。”
李剑还没来得及细问，袁欣洁及时出现在门口。
可能是心虚，袁欣洁全程低着头。
李剑点头道：“进来吧！”
“报告。”
袁欣洁刚坐下，李孟广就神色慌张地跑过来。
这下，底下的嘈杂声更加明显了。
李剑本能地感觉到某种苗头。
不过，这会不好深究，只能让李孟广先坐下。
“我很欣慰，经过这段艰难的时期后，除了要晚一点到校的曹瑞明同学，其他同学能够一个不少地回到学校......”
李剑又开始讲大道理，帮学生们收心了。
不过，底下的同学兴趣乏乏。
野了两个多月，他们对辅导员的那点敬畏，早就荡然无存。
底下，袁欣洁小声向室友王琳琳询问道：“琳琳，怎么你们看我的眼色都怪怪的？”
王琳琳抬头看了辅导员一眼，这才凑到袁欣洁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什么，他们怎么可以？？”
袁欣洁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自己不就跟李孟广私下聊了几句，怎么一会的功夫，绯闻就传遍了全班。
这帮人编排是非的能力，未免太强了吧！
“下面的同学不要交头接耳。”李剑含糊点了一句。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袁欣洁知道说的是自己。
王琳琳早就吓得低下了头，袁欣洁也只能把嘴巴闭上。
“先给大家通报一个‘好消息’。”
台上，见底下的人没几个专心听讲，李剑先抛出一个“诱饵”。
“辅导员，什么好消息？”立马有人问道。
李剑笑道：“为了弥补过去两个月大家丢失的课程，这个学期的课程特意延长到8月初。”
“啊，这算什么好消息啊？”
“悲剧啊！”
“晴天霹雳！”
......
下面一片哀嚎声。
李剑可不管他们怎么想，继续交代学校的工作安排。
第九百四十六章 鼓励
“接下来我要宣的第二个消息了，这可是真正的好消息。”见众人兴致有些低，李剑赶紧抛出第二“炸”。
一个男生怀疑道：“辅导员，你确定这次不是正话反说，拿我们寻开心了吗？”
“当然，我保证接下来要说的，是真的好消息。”李剑肯定道。
一个女生催促道：“辅导员，你快说呀！到底是什么好消息？”
“之前咱们学校成功举办的校园知识竞赛，被江飞宇同学推广到了教育 部，部里经过研究后，决定举办一场全国性的全学科知识竞赛......”
李剑的话音还没落下，现场就掀起了巨大的嘈杂声。
不少人扭头看向坐在后排的江飞宇。
不同于以往飞宇科技举办的比赛，这次可是部里举办的。
官方举办的比赛，跟民办比赛性质能一样吗！
而且，到时候可是全国所有高校的大学生同台竞技。
以前的全国竞赛，参赛代表大都是学校选派的。
实际上，是少部分人的竞技。
从来没有任何一项比赛，能够同时让数以百万计的大学生同时参与。
因为，要把这么多参赛选手组织起来，需要的人力、物力太大了。
而这次的比赛，却另辟蹊径。
海选完全是线上答题，连阅卷老师都不需要，完全由系统评定。
只要各个参赛学校制定好本校的答题时间表，组织学生参加海选就行了。
更何况，参赛代表完全由海选成绩决定。
对于学生而言，这就代表了足够的公平性。
只要努力就有机会，万一自己能脱颖而出呢！
光是能代表学校出战，就已经代表你在本学校出圈了。
万一要是能在总决赛中得个奖，那就意味着你是从全国一千多万大学生里面胜出的。
这个荣耀，真的有点诱人啊！
此刻，所有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自己这位同班同学——江飞宇，好像牛叉得有点离谱，居然把比赛推广到部里去了。
同样是接受九年义务教育出来的大学生，怎么差距这么大呢！
江飞宇倒是神态自若。
套用一句欠扁的话：大惊小怪，哥一直这么优秀，你们还没习惯吗？
袁欣洁看向江飞宇的目光里，更是带着某种崇拜。
现场唯一不痛快的，估计只有李孟广了。
讨厌一个人的时候，就见不得对方任何好。
江飞宇越优秀，袁欣洁看上他的几率越小。
情敌这种“恨”，可大可小。
李孟广没有咒江飞宇不得好死，已经算是人品还过得去了。
“这次学校为了鼓励大家踊跃参赛，只要答题成绩能够进入全校前100名的，这个学年各项评优都有加分，如果是能代表学校出战全国总决赛，不管能不能在大赛中得奖，学校都会有相应的奖励......”
为了鼓励班上学生参赛，李剑继续抛出“诱饵”。
刘子墨跟所有辅导员说得很明白，部里举办这次比赛的目的是为了激励学生们努力学习，把这个学期因为yi情落下的课程弥补回来。
所以，部里对各个参赛学校都有一定的要求：那就是对成绩优秀的学生有奖励。
学校领导商议后，决定把奖励的范围扩大到前一百名。
这样才能吸引更多的学生努力参赛。
否则，只有前五名有奖励，很多成绩差的学生就自我放弃了。
这不，此刻连蒋光杰和陈凯乾这两个“懒汉”，都有点蠢蠢欲动。
反正比赛时间是在8月份，还有2个多月的时间。
全校前一百名，完全可以拼一下。
也正是因为比赛时间放在8月份，从根本上剔除了大四年级学生参赛。
因为他们6月底就毕业了，这注定是大一、大二、大三年级的狂欢。
之前帝都理工大学举办的那场比赛，前200名可是有不少大四年级的学生。
现在大四年级不能参加，一下子空出了好多名额。
“之前学校举办的比赛，咱们班上有几位同学就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比如袁欣洁同学，全校第四名，再比如廖永轩同学，成功进入了复赛，还有王小雯、魏长宁、许新飞、李孟广等同学，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当听到李剑提到自己名字的时候，廖永轩昂首挺胸，骄傲得像一只大公鸡。
此刻，廖永轩恨不得站在讲台上接受众人的围观。
这种被当众表扬的感觉，真的太爽了。
更爽的是，这次他完全是凭借实力碾压那帮平时成绩好，把拿奖学金当成炫耀资本的优等生。
说实话，对于上次全校比赛班上成绩第二名是廖永轩这个结果，李剑本人也挺意外的。
充分验证了那句话：没有绝对意义上的差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就看你有没有放对地方。
“我也知道能闯入全校前五名有很高的难度，不过还是希望在100名内有更多我们班的同学......”李剑提出了自己的期望。
刚才他提到名字的人，无疑都是班上有潜力冲击前100名的“种子选手”。
当然了，以袁欣洁的实力，她要争取的是前五名的参赛资格。
李剑的要求不高，只要袁欣洁稳定发挥，闯进前五名。
其他人，再有2—3人能够闯进前100名，他就心满意足了。
学生取得的各种荣誉和成绩，那可是跟辅导员的奖金挂钩的。
李剑也希望自己这个学期的奖金丰厚一些。
此刻，不少人在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这次真的要拼一把了。
至于有多少人能坚持下去，就不得而知了。
至少对于李孟广来说，他努力的愿望比任何人都热切。
经过李剑的一番点拨，他似乎找到了努力的方向。
江飞宇所谓的优秀，不都是建立在有钱的基础上吗？
抛开钱不谈，江飞宇还有什么能够拿出手的？
除了计算机技术厉害些，好像也没有了。
就江飞宇那个学习成绩，跟普通不挂科万岁的学生，也没什么两样。
既然空间上的距离无法获得袁欣洁的青睐，那就在成绩上离喜欢的人更近些。
“要是自己和欣洁都双双闯入了前五名，一起代表学校去参赛，到了那个时候......”
一想到这，李孟广似乎已经看到袁欣洁对自己芳心暗许的画面。
欲望，果然是人类努力的原动力。
江飞宇看着一帮被李剑成功洗脑的同学，颇有点感慨。
他要不是已经进入了另外一个更高的层面，估计跟他们一样，被一点蝇头小利就忽悠得头脑发热。
果然，还是要当制定规则的人。
第九百四十七章 多情却被无情恼
班会结束后，302宿舍众人就各自散去了。
廖永轩和魏长宁留下上自习。
陈凯乾也被赵菲菲拉着去图书馆看书。
江飞宇跟蒋光杰、苏天星两人结伴离开了。
江飞宇是去停车场，他们两人回宿舍，只是同路一段而已。
“老三，他们都在传袁班长跟李孟广在一起了，你说这事是真的吗？”刚走了没几步，苏天星就忍不住八卦起来了。
明面上是问江飞宇对这事的看法，实际上想看江飞宇的反应。
就苏天星这点小伎俩，江飞宇要是被他套了话，岂不是白活了几十年。
江飞宇无所谓道：“是不是真的，跟咱们有关系吗？你们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苏天星反问道：“不是吧？袁班长这么个大美女，家世又好，对你还有意思，娶了她能省你多少事，我不信老三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苏天星这话，似乎意有所指。
江飞宇琢磨了一下苏天星的话，把关键信息落在了“家世”上。
江飞宇看向苏天星，对方露出一个“你懂的”眼神。
看样子，苏天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袁欣洁的家庭背景，这是在点醒江飞宇。
蒋光杰疑惑道：“老二，我怎么觉得你对袁班长的情感问题，明显关心过头了？要不是你多次怂恿老三追袁班长，我都怀疑是你自己想脚踏两条船了。”
苏天星意味深长道：“老大，这你就错了，我关心的是老三，可不是袁班长。”
江飞宇没接这话茬。
对于一般人来说，袁欣洁的家世确实不错。
对于江飞宇来说，就有点鸡肋了。
反正姜维民那部分人脉，江飞宇已经以另外一种方式继承了。
更何况从情感上来说，江飞宇也不可能为了袁欣洁抛弃李婉依。
三人正说话间，袁欣洁就追了上来。
袁欣洁腼腆道：“老班长，能耽误你几分钟吗？我想请教你点问题。”
“我们还有事，先走了。”蒋光杰找了个借口，赶紧拉着不情不愿的苏天星离开了。
江飞宇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不乏有同班同学，只能无奈道：“边走边聊吧！”
袁欣洁一边走，一边偷偷注意江飞宇的表情。
只不过，江飞宇看起来毫无波澜，不知道在想什么。
哪怕江飞宇八卦一下她跟李孟广之间是怎么回事，她也好顺势解释一番呀！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听外公说，今年学校的计算机竞赛队会在6月份进行选拔，我主要想问一下你，我需要从哪些方面做准备，才有可能入选。”袁欣洁找了个话题打破沉默。
江飞宇解释道：“我去年是内定的，也不是很清楚选拔的过程，我建议你咨询一下楼言歆学姐，我可以把她的联系方式发给你。”
“这样啊！”袁欣洁有些意兴阑珊。
江飞宇一下子把话给聊死了，这让她怎么把话题引到想要的点上。
沉默片刻后，袁欣洁继续尬聊道：“我爸昨天还问起你呢！问了一下你的近况，还说你很久没去家里做客了。”
自己总共就去过袁欣洁家里一次，什么叫做很久没去家里做客了？
江飞宇算是看出来了，袁欣洁这么东扯西扯，明显是有话想说，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大胆猜测一下：对方想跟自己说的事情，应该、也许、大概、可能......就是今晚班里传她跟李孟广的事了。
“那么自己要不要给她个台阶呢？继续耗下去，自己也尴尬。”江飞宇暗自琢磨。
“对了，同学们都说你跟孟广......”
“没有的事，都说他们乱说的，我跟李孟广根本没什么！”
江飞宇话还没说完，袁欣洁就急忙否认。
她很明智没有提李孟广向她表白的事情。
否则，只会越描越黑。
江飞宇开解道：“你是班花，受到男生们的关注多，容易被议论也正常，别往心里去。”
“嗯。”
总算是解释清楚了，袁欣洁松了一口气。
明知道江飞宇有女朋友了，她还是割舍不了那份喜欢。
特地来解释一番，就是怕江飞宇误会。
舔狗，大抵如此。
总认为只要对方没结婚，自己就有接盘的机会。
袁欣洁忽然出声问道：“对了，下周六是我19周岁的生日，能邀请你来我家里参加生日会吗？”
“邀请的都是家里的亲戚，外公、外婆也会来，关键是我爸也说很久没见过你了......”
江飞宇要是以姜维民弟子的身份上门，也说得过去。
可这辈份就有点乱了。
想了一下，江飞宇还是找了个借口推辞道：“我现在每天的行程不定，不确定那天是否有空，再看吧！”
“哦。”
袁欣洁收起了脸上的失落，江飞宇的回答并没有出乎她的意料。
“我车停在那边，我先走了。”
好不容易来到路口，江飞宇赶紧告辞。
“再见！”
“再见！”
袁欣洁只能目送江飞宇离开。
......
这边，苏天星忍不住跟蒋光杰又八卦起来。
“老大，你说袁班长找老三干嘛？”
蒋光杰道：“我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我怎么知道？”
“要我猜啊，咱们袁班长跟李孟广根本没什么，说不定袁班长现在正跟老三澄清这事呢！”不得不说，苏天星这番猜测已经十分接近事实了。
蒋光杰提醒道：“老二，你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你这样关心袁班长，就不怕女朋友吃醋？”
苏天星言不由衷道：“都跟你说了，不是我惦记袁班长，主要是这么好一女孩被别的猪拱了，多少觉得有点可惜。”
“你可拉倒吧你！”蒋光杰明显不信。
“啊呀，你俯耳过来，我告诉你点猛料......”
为了自证清白，苏天星只能在蒋光杰耳边嘀咕了一番。
蒋光杰惊讶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苏天星得意道：“说来也巧了，我妈跟袁班长她妈同一个单位的，上周帮我妈送了点东西去她家里，这才碰巧知道的。”
蒋光杰感叹道：“就袁班长这家世，娶了她可以少奋斗10年吧！”
可不嘛！
无论任何年代，有钱都比不上有权。
苏天星叮嘱道：“我可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可别往外说，到时候传出去可赖你......”
“放心，我省得！”
蒋光杰也不傻，知道什么人能说，什么人不能议论。
苏天星问道：“对了，我听老六说，老五有梦游的习惯，是不是真的？”
“那还有假，我都见过一次，当时还吓了一跳。”
“卧槽，还真是啊！话说老五梦游的时候，有攻击性吗？”蒋光杰的话，让苏天星更加担忧了。
“好像没有吧！”蒋光杰也不是很确定。
苏天星道：“感觉还是有点怕，我可是睡下铺，老五不会借梦游攻击我吧？”
“你要是怕，在枕头边放条棍子，他要是有攻击倾向，你一棍子过去。”蒋光杰出了个馊主意。
“好主意！”
两人这番话，注定今晚廖永轩要倒大霉了。
第九百四十八章 仇家上门
凌晨1点多，沙巴韦拉根镇外，阿成和万心娟的院子内。
由于院子内场地有限，在生意逐渐步上正规后，万心娟又在镇上盘下了一个二手小作坊，把晾晒加工基地搬了过去。
原来的小院子，倒是成了阿成和万心娟居住的地方。
除了日常居住外，这里也是阿成一帮手下明面上的基地。
除此之外，阿成在外海的岛上还有一个秘密的老巢。
那里是日常枪械训练的地方，只有一些经过考验的核心成员才知道了。
阿成和万心娟去香江待产后，这里暂时由武应涛和一帮小弟看着。
即使这么晚了，院内的某个房间内还亮着微弱的灯光。
武应涛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看了一下桌子上剩下的账，还是打算核算完再去睡觉！
去香江前，万心娟最终决定把生意交给武应涛看管。
那是因为武应涛相对学历高一些，人也更加稳重。
成哥和嫂子的这份信任，武应涛可是不敢有丝毫懈怠。
这段时间，他可是经常熬夜加班到很晚。
就是怕自己能力不足影响了生意，只能靠勤能补拙了。
此刻，院子外200多米的椰树林里，正有一伙人虎视眈眈。
一个手下凑过来，指着不远处的院子，向阿卜勒汇报道：“老大，那个院子就是他们的老巢。”
阿卜勒盯着前面的院子，目光逐渐冰冷。
他就是黑金的主事人。
上次阿成端他们黑金老巢的时候，阿卜勒刚好回总部向老板汇报经营情况，因此躲过一劫。
可老巢被端，资金、枪械、核心手下损失殆尽，也让他成了光杆司令。
老板还限令他两个月内找出凶手报仇。
逼得没办法，阿卜勒只能伪造了一些证据，把脏水泼给了一个敌对帮派，先糊弄过去。
在老板派出的雇佣兵小队打击下，那个实力不错的帮派很快就飞灰湮灭。
阿卜勒趁机接收了那个帮派留下的遗产，加上老板的继续扶持。
经过这半年的发展，黑金勉强恢复了实力。
去年那场灭帮危急对于阿卜勒来说，也不是没有好处。
至少，原来帮派里作为钳制他权利的二当家挂了。
现在的帮派可是他一手建立的，完全就是他一人说了算。
阿卜勒可是野心勃勃，盘算着就等着自己羽翼再丰满些，然后脱离索棱自己单干。
而不是像过去那样，黑金作为索棱的外围组织，每年的产出多半要上缴。
凭什么自己出生入死挣的钱要上缴大半？
给人家打工，哪里有自己当老板爽。
无论是什么行业，所有打工仔可能都有一个“等自己翅膀硬了翻身当老板”的目标吧！
虽然上次的事情被阿卜勒糊弄过去了，但是这个仇他可没有忘记。
这半年来，他一直背着老板秘密调查幕后元凶。
报仇是其次的，最主要的目的是抢回当初被阿成夺走的那批财物。
虽然那次行动中阿成已经很小心地抹掉了痕迹，但是没有专业的团队收尾，还是不可避免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
核心一条：阿成的手下在跟别的势力火拼过程中展示出来的武器，就来源于黑金的武库。
黑金只要查一下历史的交易记录，就知道有没有卖过给阿成的势力。
通过中间人转手是能获得一部分武器，但是量不可能这么大。
顺着那点线索追踪过来，再加上万心娟生意上明显有大额不明资金来源。
这么相互一印证，差不多已经能锁定目标了。
阿卜勒又不是警察，还需要跟你讲证据。
对于像他们这种人来说，仅仅靠怀疑就能灭你全家了。
所以，今晚阿卜勒带了二十多个手下以及携带诸多火力装备冒险跨区流动，就是为了复仇的。
都是道上混的，大家屁股都不干净。
有什么恩怨，那就用道上的规矩解决。
他已经派人调查过了，这伙华人并没有多少人。
上次对方能覆灭自己的帮会，估计也是占了偷袭的成分。
这次阿卜勒带了这么多人，又占了偷袭的成分，不信灭不了仇人。
阿卜勒一挥手，手下就拿着各种武器围了上去。
这伙人距离院子还有百来米，院子里养的几条狼狗就狂吠起来了。
那狗叫声在寂静的夜里，响彻夜空。
此刻，阿卜勒真的想把负责打探消息的手下沉海喂鲨鱼。
连院子里养了狗这么重要的情报都没有上报，还不如一头猪。
也难怪，他现在这帮手下都是新招的，很多常识都不知道。
别说院子里养了几条狗了，连阿成夫妇离开大马了都不知道。
“加快速度，冲上去，一个不留。”
黑夜中，阿卜勒朝手下喊了一声，开始驱赶身边的手下冲锋。
这可是枪战，子弹不长眼。
他这种老奸巨猾，怎么可能冲在前面呢！
“阿光、大海、老卫、小赖，都别睡了，快醒醒。”
听着越来越急促的狗叫声，武应涛早已经觉察到了不对劲，赶紧到隔壁房间挨个叫醒了正在熟睡的4个手下。
现在正是产燕窝时节，其他手下都在外地收货。
基地里就只剩下武应涛和四个手下坐镇。
几个手下迷迷糊糊起来，问道：“涛哥，怎么了？”
这个时候，武应涛已经能听到夜色中隐约传来的嘈杂声了。
他不敢怠慢，厉声道：“赶紧起来，有情况。”
“砰。”
“砰。”
“哒哒哒......”
一阵不算密集的点射后，院中的狗子只剩下哀鸣声。
四个手下早就吓得趴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武应涛哪里还顾得上几个手下。
他匆忙间把灯给关了，抹黑冲到自己屋里拿暗格中藏的武器。
武应涛猫着腰，抱着武器出来，冲几个被吓傻的手下喊道：“快，一人一把。”
终究是经验不足，武应涛的声音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密集的子弹扫射过来，瞬间子弹和溅起的砖石横飞。
枪声中还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很快就没有声息了。
听惨叫声，中弹的应该是老卫。
这会，武应涛吓得只能脸贴在地上，祈祷自己能活下来。
这火力，就是阿成来了也没用。
第九百四十九章 两死一伤
扫射了十几秒钟后，枪声终于停了下来。
趁着这个空档，武应涛连滚带爬地向后院跑去。
自从买下这个院子后，出于职业习惯使然，阿成安排他们几个最早的手下在后院杂物间挖了一条地道。
现在，这条地道就是武应涛等人逃生的关键。
至于开枪反击？
恐惧之下早就胆寒了，根本不敢多停留一秒钟。
“快跟上。”
匆忙间，武应涛只来得及对趴在地上的几人喊了一声。
至于有没有人跟上，他哪里还顾得上，各自逃命吧！
存活下来的三人正处于呆滞中，听到武应涛的话，本能地跟上。
三人刚爬起来，几个激发状态的手雷顺着千疮百孔的窗户丢进来。
只是黑夜中，谁也没有注意到。
几秒后，爆炸声响起，火光冲天。
巨大的冲击波，瞬间把落在最后一人的身体撕碎。
那是年龄最小的赖家权。
跑路的时候慢了其他两人一拍，成为第二个没有留遗言的倒霉蛋。
其他三人因为顺利进入了厅堂，有卧室墙壁的阻挡，只是受到了一些冲击。
自动火力就够可怕了，现在连手雷都用上了。
幸存的三人吓得屁滚尿流，只恨少长了一条腿。
也幸亏这帮歹徒都是新手，里面黑乎乎一片，这种环境最容易吃枪子。
所以，这帮歹徒都聚集出在外面，谁也不敢第一个进去。
气得阿卜勒用枪顶着手下的脑门，这才有几个人小心翼翼探进去。
这一耽搁，武应涛和幸存的阿光、大海顺利跑到后院的杂物间，移开了上面做掩饰用的杂物。
武应涛第一个跳下去，阿光紧随其后。
阿光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从洞口掉落的大海砸翻。
阿光被死死压在下面，拼命挣扎，却不敢叫出任何声音。
幸好武应涛及时返身，把压在他身上的大海移开，这才把惊魂未定的阿光解救出来。
武应涛忽然感觉到自己手上湿哒哒的。
手凑到鼻尖一闻，一股血腥味。
自己没受伤，那只能是大海的血了。
大海瘫坐在一旁，虚弱道：“救我......我......受伤了。”
刚才爆炸的时候，还是有一片弹片嵌入了他的侧腹。
当时因为高度紧张，还没感觉到疼。
待来到杂物间的时候，巨大的疼痛袭来，让他连站都站不了，直接从洞口跌落下来。
这会，武应涛勉强冷静了下来，他吩咐道：“阿光，你背上大海，我来断后。”
正在大口喘气的阿光听到这话，刚想说“不”字。
待看到武应涛从怀里掏出的家伙后，赶紧照办了。
借着微弱的光线，还是能从形状看出这是一把手枪。
刚才战斗发生的突然，也只有武应涛来得及拿武器。
这会他要是敢说个“不”字，谁知道武应涛会不会崩了他。
武应涛小心从洞口探出头，见没什么声响后，赶紧把一旁的杂物挪过来遮住洞口。
做完这一切后，他赶紧抹黑追上阿光。
手雷炸毁了屋内的供电线路，漆黑的环境下搜索活人确实不易，这也给了武应涛等人逃跑的时间。
等十多分钟后，阿卜勒的手下顺着血迹搜索到地洞入口时，武应涛三人早就跑远了。
当确认现场总共只留下2具尸体而已后，阿卜勒气得想吃人。
一帮手下各个寒蝉若禁，都尽量离他远一点。
阿卜勒想不通啊！
这都什么年代了，得怕死到什么程度，才会在家里留地道啊！
好吧，有了老婆孩子的阿成，确实怕死了很多。
简单搜刮了一番后，阿卜勒让手下放上一把火，赶紧闪人。
这么大的声响，早就传出好几公里远。
毕竟是跨区作案，这边的条子没有孝敬过，谁知道人家会不会出警。
只是对于阿卜勒来说，今晚没能毕全功，后面只怕是麻烦不断。
阿卜勒只能让手下继续搜索对方踪迹，追杀到底了。
......
2公里外的某片树林里，武应涛和阿光都累瘫在地上。
背着一个人跑路，实在太耗体力了。
就算两人是壮小伙，也顶不住啊！
至于大海，这会因为失血过多，加上一路过来的颠簸，已经晕了过去。
阿光看了一眼昏迷的大海，着急道；“涛哥，现在怎么办呀？大海流了这么多血，再不送医院怕是不行了。”
武应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索对策。
成哥又不在，现在只能靠他们自救了。
况且，他刚才逃得匆忙，连手机都没来得及带。
这会，他就是想打电话给阿成，也得先找到一个落脚点再说。
最关键的，还是送大海就医。
否则，大海可能真的要挂了。
刚才的敌人又是自动火力，又是手雷的，明显不是普通的小帮会。
同样的火力强度，武应涛只见过一次，就是上次阿成抄黑金老巢那次。
看这情况，多半是己方暴露了，对方过来寻仇的。
黑金势力不小，把大海送医院怕是凶多吉少。
看样子，只能找个可靠的黑诊所试试了。
思索一番后，武应涛已经有了计较。
武应涛吩咐道：“阿光，你在这里守着大海，我去搞辆摩托车，我们去萨莫村。”
离这几公里外的萨莫村是吴老六的地盘，村里有个能处理外伤的蹩脚医生。
吴老六那伙人是做水路生意的，少不了跟别的帮派械斗。
平时有个什么外伤，都是找自己的村医处理。
阿成的势力跟吴老六那伙人，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甚至，还有过几次的合作。
毕竟，当初阿成和万心娟偷渡到大马，还是吴老六的渔船接驳上岸的。
加上大家都是华人，远比本地土着更值得信赖。
不过这里离萨莫村还有好几公里，背着个伤员过去是不可能了。
最好还是搞辆摩托车。
武应涛等人在这片待了这么久，自然知道附近那户人家有摩托车了。
能偷偷摸摸偷出来最好，实在不行只能靠抢了。
再怎么说，武应涛手上的家伙也不是吃素的。
说起来真丢人，自己等人属于一枪未发，就被敌人报销了一半。
要不是靠着预先留下的地道，怕是一个都跑不了。
一想到已经死掉的老卫和小赖，武应涛就是一阵悲凉，都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们的家人。
成哥和嫂子这么信任自己，让自己看家，现在却搞成了这样。
此刻，武应涛只想赶紧安顿好大海，然后给成哥报信，让成哥带着自己等人复仇。
血债，只能血偿了！
在他们心目中，就没有成哥干不掉的敌人。
第九百五十章 抉择
等阿成接到武应涛的电话，已经是早上6点多了。
接完电话的阿成，整个人犹如要索命的夜叉。
他身上散发的杀意，小朋友看上一眼绝对要做噩梦。
阿成直接从二楼一跃而下，准确落在沙发上。
经过沙发的缓冲，整个人直接弹跳到了捞彬的房门前。
阿成一脚踢开捞彬的房门，揪起熟睡中的捞彬，吩咐道：“马上定最早的机票，我们回沙巴！”
捞彬刚从睡梦中惊起，待看到阿成渗人的眼色后，脑子立马清醒了。
刚要脱口而出的疑问，赶紧咽了回去。
最先听到动静出来查看情况的是伍莲婷，接着是万心娟，最后才是睡眼朦胧的张祖辉。
孕妇睡得比较浅，阿成接电话的时候万心娟就已经醒了。
万心娟等了好久不见阿成回来，正打算出门找人。
又听到楼下的动静，赶紧下楼查看。
“怎么了？”
万心娟走到阿成的身边，关切地问道。
“我们在韦拉根镇的基地被仇家端了，两死一伤，卫星河、赖家权死了，只有应涛和蔡崇光背着受伤的庞大海从地道逃了出来......”
阿成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
大海经过吴老六那边的无证村医一番紧急输血，命算是保住了。
实际上伤并不算重，弹片压根没伤到内脏，全嵌在一身肥肉上了。
抢救的时候看起来像快挂的样子，不过是因为失血过多，外加吓的。
伤虽然不重，修养一段时间总是要的。
阿成已经让武应涛带着两人去海岛的秘密基地躲藏了。
武应涛考虑事情还是挺周全的。
凌晨几点钟，他骑着摩托车挨个村通知作坊的工人今天不要来上班了，就是怕这些工人受到牵连。
至于其他在外地收货的手下，武应涛也请吴老六的人帮通知他们就地隐藏。
等阿成回去主持大局后，再召集人手了。
生意什么的，现在也顾不上了。
只要命保住了，一切都不是事。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万心娟更是站立不稳，阿成赶紧搀扶她坐下。
万心娟难过道：“小卫和小赖死了，咱们该如何面对他们的家人啊！”
虽然知道在刀口舔生活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但是当死的是自己这边的人后，万心娟还是充满了自责。
万心娟一直反对阿成打打杀杀，就想正儿八经地做生意，可总有各种牛鬼蛇神找上门。
阿成又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动不动就是要人命。
可她又不能怪阿成，毕竟阿成也是为了维护他们这个小团队。
夫妻本来就是一体的，阿成种下的因果，最终还是得夫妻俩一起承担。
现在，她都不知道如何面对死者的家人。
人家养大一个孩子不容易，跟着你们混，连命都丢了。
赔再多的钱，也换不回人家的命！
阿成郑重道：“死的厚葬，多给安家费，他们的仇我会亲手报。”
没想到，阿成的话彻底让万心娟失控，她呛声道：“成哥，我真的不希望你们再过这种打打杀杀的生活，我不希望再听到谁的死讯，今天死的是小卫和小赖，明天会是谁？是捞彬，还是祖辉，亦或者是你？”
阿成迷茫了，他不知道如何说服万心娟。
他从小被灌输的常识，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
别人杀了我的人，我再杀回去呗！
出来混的，就要做好被杀的准备，连他自己也是如此。
他不理解，万心娟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实际上，两人之间还是有非常大的价值观差异。
只不过，以前万心娟一直活在对阿成的敬仰和感恩之下。
现如今，也只不过是暴露出来而已。
万心娟继续劝道：“成哥，我们的孩子快出世了，我不想每天活得提心吊胆，也不想某一天孩子某天突然没了父亲。”
阿成柔声道：“阿娟，我的身手你应该最了解的，我没那么容易死的。”
万心娟反驳道：“你身手是好，但是捞彬他们呢？他身手没你好，最先死的就是他们。”
见阿成还要反驳，万心娟悲切道：“成哥，你还不明白吗？如果我们不是提前来香江待产，昨晚死的人就不止小卫和小赖了。”
万心娟的话犹如一道惊雷，瞬间击中阿成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确实如万心娟所言，如果昨晚他们也在房子里，那死的人绝对不止两个。
阿成身手再好又怎么样？
面对几十个持枪歹徒的围攻，他又能护住多少人？
更别说，还有万心娟这个怀胎快8个月的孕妇。
最符合常理的结果：一定是阿成为了保护万心娟，带着几个手下殊死抵抗，最后可能一个都跑不了。
阿成是不怕死，却承担不了失去妻儿的痛。
而且，经过这么久的接触，阿成已经无法把捞彬等几个核心成员当成消耗品般的手下。
“砰！”
阿成一拳砸在房门上，发泄着心中的无奈。
劣质的实木门，更是被这一拳砸出一个大洞。
万心娟柔声劝道：“成哥，收手吧！难道一定要等捞彬他们都死光了，你才会幡然悔悟吗？趁我们现在也有一些钱，完全可以移民新加坡重新开始生活，或者想办法留在香江也行。”
万心娟思考问题还是太简单了。
以索棱的做事风格，即使你移民到别的国家，人家也不会放弃追杀的。
除非，你完全隐姓埋名，让人家找不到。
更何况，没有了阿成的领导，捞彬等马仔怕是一个都跑不了。
此刻，捞彬再也忍不住了。
他站了出来，激动地说道：“嫂子，我们不怕死，我们愿意跟随成哥，是因为他给了我们尊严，我们真的再也不想像以前一样，随随便便一个土人都能欺负我们，像狗一样低声下气地活着。”
张祖辉附和道：“对，我也不怕死，成哥是个好老大，他值得我们追随，就算是死，我们也要死得轰轰烈烈。”
“报仇！”
伍莲婷没有太多的语言，但是“报仇”这两个字，已经代表了她的决心。
华人在当地受到的欺压，早已经融入了他们的血脉中。
以前不敢反抗，只是缺乏一个领头的人而已。
万心娟沉默了。
人心在阿成，而不在她。
阿成做事虽然简单粗暴了些，但是也正是因为他这样的性格，才能够成为这个团队不可替代的“主心骨”。
现在，就看阿成怎么选择了。
第九百五十一章 破局的点
所有人都看向阿成，等待他的抉择。
其实，阿成的意志从来没有动摇过。
他沉默了这么久，只是在想怎么说服万心娟而已。
阿成缓缓走到万心娟面前蹲下，抓住她的手诚恳道：“阿娟，不管以后我们怎么选择生活，但是这个仇必须要报......”
“我们有能力一走了之，但是捞彬他们根本没这个能力，既然是我领着他们走上这条道，我就有责任带着他们活下去，至少是要把这次的敌人消灭干净，不留任何隐患。”
万心娟叹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了。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无论阿成做出什么选择，她舍命相陪就是了。
万心娟亲了一下阿成的额头，鼓励道：“成哥，刚才我的想法太自私了，你放宽心去做吧！我永远支持你。”
既然统一了内部的意见，接下来就是商量怎么复仇了。
众人首先分析了敌人的情况。
这次来寻仇的仇家势力不小，几十号人端着各式枪械来杀人，连手雷都用上了。
一般的小帮派，能有几条手枪就不错了。
这么猛的火力，再结合以前得罪过的势力，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也只有上次被阿成端了老巢的黑金了。
黑金不可怕，要命的是黑金的上家索棱。
想想就知道了，敢做活人 摘 器 官的买卖，又能搞来这么多军火，实力肯定非比寻常。
像黑金这种地头蛇还好办，总要开门做生意，要打听出他们新的老巢不难。
大不了，阿成再想办法血洗一次。
可索棱呢？
现在除了知道有这么一个组织，人家实力如何？主事人是谁？老巢在哪里？
统统是个问号！
连对手是谁，在哪里都不知道，这仗怎么打？
而且，阿成很快就想到了另外一层。
买这别墅的钱是通过公司的对公账户转账的，谁知道对方会不会顺藤摸瓜找到这里。
阿成都能花钱买凶干掉万心娟的前夫，难道索棱出不起这个钱？
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巨大的漏洞。
稳妥起见，阿成让捞彬赶紧去找中介重新租一套公寓。
这里是不能住了，谁知道有没有暴露。
阿成可不敢拿老婆孩子冒险。
捞彬为难道：“成哥，这么早，中介还没上班呢？”
急糊涂了。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这里是不能待了。
众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先在附近找个酒店暂时住一天吧。
临走前，阿成还在别墅的几个关键位置做了一番布置，设了几个小机关。
只要有人闯入别墅，机关就会被触发。
机关不是为了伤人，而是为了验证有没有人会闯入，变相验证这个住处有没有暴露。
事实证明，阿成是多此一举了。
如果是索棱的做事风格，这会杀手早就在来的路上了。
可惜啊，阿卜勒自作聪明，根本没上报。
以阿卜勒的眼界，还停留在帮派械斗层面。
众人在酒店房间安顿好后，又商量了一阵，可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这几个人里面，有点头脑的就算万心娟。
可万心娟毕竟见识有限，遇到这种事情也是抓瞎。
万心娟提议道：“要不，咨询一下你帝都的那位老朋友吧？他见多识广，可能会有办法。”
阿成眼前一亮，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于是，阿成赶紧拨通了江飞宇的电话。
江飞宇接到阿成电话的时候，正准备和李婉依出门去学校。
接完电话后，江飞宇的脸上也布满了愁容。
江飞宇见多识广，阅历丰富是不假。
但是他上辈子也只是个安分守纪的小屁民，对于这种层面的事情也没接触过啊！
超纲了，严重超纲了！
李婉依关切道：“怎么了？”
江飞宇小声道：“阿成那边出大事了，生死攸关的大事。”
李婉依心里一个咯噔，赶紧拉着江飞宇回屋细说。
听完江飞宇的讲述后，李婉依也傻眼了。
江飞宇都无从下手，李婉依更加没有主意了。
李婉依提议道：“要不，咱们问一下莉莉吧？她退役前做的就是反 恐的活，说不定能给出一些建议。”
江飞宇闻言，赶紧把蒙莉莉喊了进来。
蒙莉莉走进来，问道：“老板，什么事？”
江飞宇郑重道：“莉莉，有个事情需要咨询你一下。”
“老板，您说。”
“我有个国外的朋友，他在生意上得罪了一个跨国犯罪集团，现在正被人家追杀......”
江飞宇隐去了关键信息，把事情简单介绍了一遍。
“老板，我们以前打击这种跨国犯罪集团，首先得有特勤部门的情报支持，必要时候可以跟国际刑警交换情报，起码得知道对方老巢在哪里才好行动......我只是执行环节的一个小兵，也给不出太多的建议。”
蒙莉莉结合过去的经验给了点建议。
虽然建议用处不大，但是也点醒了江飞宇。
关键还是要落在情报上。
江飞宇梳理了一遍自己手头上的人脉，要论情报能力最强的，当属国 安的汤处。
但是，要怎么才能让汤处给自己情报呢？
江飞宇手上的筹码可不多。
最关键的是，一旦找汤处帮忙，自己跟阿成的关系势必会暴露。
紧接着，江飞宇又释然了。
以自己跟阿成那边这么频繁的通话记录，估计早就进入有关部门的记录里面了。
现在，就是要考虑怎么说服汤处了。
瞬间，江飞宇就有了思路。
上次阿成寄回来的那堆医学材料就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那可是两种对抗癌症的靶向药，说是利国利民之举也不为过。
那么，把万心娟包装成一个心系故国的爱国华人就合情合理了。
当然，仅仅靠这一点还不够保险。
世界上绝大部分难题，都能靠钱来解决。
就当我花钱买情报了。
江飞宇还没那么傻，直接给有关部门送钱肯定不行。
不过，江飞宇还有别的送法。
理清了思路，江飞宇先给阿成打了个电话，让对方别冲动，等自己过去再商量。
然后，江飞宇又给袁保国打了个电话，请他帮个小忙。
最后，江飞宇对蒙莉莉说道：“莉莉，你明天陪我去香江出一趟差，一会你就去办我跟你的通行证，我跟公安局那边打过招呼了，明天就可以拿证，我们明天出发。”
三个保镖里面，只有蒙莉莉的户籍是帝都。
江飞宇的关系都在帝都市公安局，这次只能让蒙莉莉同行了。
第九百五十二章 转让股份
蒙莉莉出去后，李婉依就激动劝阻道：“你怎么什么事情都要逞能啊？现在阿成那边这么危险，你跑过去干嘛？就算要帮他，在这边出谋划策不行吗？”
李婉依不是责备江飞宇要帮阿成，而是怪他把自己置身于险境。
阿成得罪的是杀人不眨眼的国际犯罪集团，人家可不会顾及你什么身份，也不会跟你讲什么法律。
能用枪解决的，绝对不会动刀子。
江飞宇事先一点没跟李婉依商量，就做出这么冒险的决定。
李婉依的小心脏，哪里受得了。
江飞宇看着李婉依，认真解释道：“你听我说，我过去香江那边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是当面劝说他，让他不要冲动就这么跑回大马跟人家拼命，起码是谋划好之后再行动，我在那边也好给他出出主意。”
李婉依没那么好糊弄，反驳道：“你在电话里劝他也一样啊，没必要非得当面劝。”
“还有第二个原因，阿成肯定是要回大马跟那帮人拼命的，但是万心娟势必要留在香江，我去那边也是帮阿成解决后顾之忧，帮他安顿好老婆以及肚子里的孩子。”
李婉依质疑道：“你这是强词夺理，难道他连一个信任的手下都没有吗？还需要你亲自去安顿？”
江飞宇耐心解释道：“不一样，为了防止仇家循着他们的踪迹追杀过来，现在他们大马过来的人身份信息都不方便在香江使用，阿成能信任的人不多，我算是其中一个。”
李婉依泪眼婆娑道：“可我还是不希望你冒险，我怕你出事。”
知道自己无法说服江飞宇，李婉依用起了“眼泪”攻势。
江飞宇把爱人搂入怀中，柔声劝道：“你放心，我就算要见他也是偷偷见，不会暴露我跟他之间的关系......”
经过江飞宇的一番劝说，李婉依勉强同意江飞宇去香江，不过要江飞宇把曾广茂和田大壮都带上。
江飞宇考虑了一下，曾广茂可以带，田大壮就算了。
曾广茂的老家离帝都不远，让他回老家花点钱找地方出入境部门快速办一下香江的通行证，应该要不了几天。
到时候，曾广茂再单独去香江跟江飞宇汇合。
田大壮的本事在拳脚上，这次要防的是拥有枪械的杀手，他的能力不是很匹配。
而且，李婉依这边也不好没人保护。
李婉依好奇地问道：“这次的事情这么棘手，那你打算怎么帮他？”
江飞宇吩咐道：“你把保险柜里关于恒鑫医药的所有资料拿过来给我......”
恒鑫医药就是江飞宇为了那两项癌症靶向药专利孵化，专门成立的公司。
目前，这家公司江飞宇占股百分之75.5，剩下的百分之24.5的股份在空军帝都医院和那三位专家名下。
其中，江飞宇那部分股份还有百分之35的股份，是预留给阿成和万心娟的。
江飞宇想到的筹码，就是恒鑫医药的股份。
当然不是把股份直接送给汤处所属的有关部门。
江飞宇想了一个变通的法子：以转让股份的名义，让出一部分股份给周国海背后的国资。
出让股份的价格，肯定会偏低很多。
相当于，变相地交“保护费”了。
别看恒鑫医药现在就跟皮包公司差不多，但是公司旗下握有两项癌症靶向药专利，以后光是专利授权就能挣得盆满钵满。
完全可以说，未来恒鑫医药就是一只会下金蛋的“金鸡”。
哪怕以后什么都不用干，躺着数钱就行了。
转让股份不过是委婉的说法，实际上就是给国资送钱。
有这个筹码，江飞宇才有底气去跟汤处谈条件。
毕竟是调用官方的力量办私事，代价贵了些，江飞宇也认了。
就当是给阿成交一个长期的“保护费”了。
听到江飞宇有周全的办法后，李婉依也安心了不少。
如果能够得到官方力量的支持，无疑胜算剧增。
于是，江飞宇不再耽搁，先去找周国海。
......
一个多小时后，周国海办公室内。
周国海放下手中的资料，疑惑地问道：“江先生，恕我问一个冒昧的问题，你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或者说，你到底想要什么？”
江飞宇一来就把恒鑫医药的相关资料丢在他办公桌上，说要转让一部分股份给周国海背后的国资。
周国海第一反应是江飞宇公司缺乏资金，需要出卖股份来周转。
看在上一次合作的交情上，周国海也愿意搭一把手。
前提是，恒鑫医药这家公司确实有投资价值。
可看完相关材料后，周国海的表情，就从欣喜转为深深的疑惑了。
手握两项癌症靶向药专利的恒鑫医药，根本不需要经营，凭借专利授权就能躺着数钱了。
除非江飞宇疯了，要么就是他别有所求。
否则，周国海想不出江飞宇转让股份的原因。
至于材料的真实性，周国海根本不怀疑。
里面不仅有空军帝都医院的背书，他们本身在里面也有股份。
而且，江飞宇也不可能拿假资料来骗他。
周国海派人去空军帝都医院稍微验证一下，就知道真伪了。
说实话，恒鑫医药的股份周国海确实非常想拿下。
但是，他也要先问清楚江飞宇要什么。
他也担心，万一江飞宇要的东西是他身后的大佬也给不了的。
那就可惜了！
“周总，我必须解释一下，我名下这百分之75.5的股份，实际上是我和一个朋友共同持有的，他是海外华人，最近遇上了点麻烦......”
江飞宇隐去关键信息，把事情大概介绍了一下。
听完江飞宇的要求后，周国海松了口气。
江飞宇只是需要周国海背后的大佬帮美言几句，可以看成是表个态。
人家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也不过是需要有关部门提供些许情报支持而已。
得罪的是个跨国犯罪集团，又不是得罪某国政府。
再说了，打击犯罪本来就是所有主权国家的义务。
仅仅只是表个态，就能获得恒鑫医药的股份。
这买卖，划算的很！
周国海心情大好，详细问道：“江先生，不知道你要转让多少股份？”
江飞宇思考了一下，然后报出了一个百分之25的数字。
给的少没诚意，给的多自己也心疼。
空军帝都医院那边的股份都24.5个点了，这边也不好给太少。
百分之25是个临界点！
转让出去这百分之25的股份，自己和阿成的股份相加还有50.5个点，还能占据公司的控股权。
周国海轻松道：“江先生放心，你的需求我会转达给上面的领导，我们也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转让价格。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需要按照流程去核实一下材料的真实性，希望你能理解。”
这个完全不是问题。
只要达成口头合作，江飞宇就能去找汤处谈。
反正，他们有关部门内部通气也方便。
这里的事情解决了，江飞宇也就赶紧告辞。
第九百五十三章 支持
汤悭政把江飞宇迎进自己办公室，开玩笑道；“江老板可是稀客啊！汇报项目进展，也不用江老板亲自来吧！”
江飞宇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上周听俞洪博说过，宇依科技给国 安开发的那套网络爬虫系统，已经部署了一个版本进行测试。
沈君兰所在的翻译团队，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努力，也只是完成了十一种主流语言的语义库录入。
根据甲方给的目标，最少要完成24种世界主流语言的翻译工作。
所以，翻译团队的工作还任重道远。
至少，还需要半年以上的时间才能完成这项工作。
不过，平台的试用不一定要等所有语义库完成。
在现有基础上先试用并优化，后续再不断迭代新的语义库就行了。
汤悭政明显误会了，以为江飞宇是来汇报系统测试结果的。
“汤处，我今天来打扰您，倒不是汇报项目成果的，主要是我明天有急事要去一趟香江，有点事情需要麻烦一下您。”
江飞宇有点尴尬，不过还是赶紧做了澄清。
“香江也是咱们国家的国土，江老板因为商业上的事情需要过去出差，也是很正常的出入境需求，再说涉密人员出入境报备一直是公安那边管，以你跟公安那边的关系，应该不用求到我这里吧？”汤悭政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江飞宇为难道：“不是出入境报备的问题，而是有别的私事需要麻烦您。”
听到是私事，汤悭政没有马上表态。
他所在的岗位工作性质特殊，能求到他身上的事情，基本上不可能是小事。
“说说看。”汤悭政示意江飞宇继续说。
就算要拒绝人家，也要先听完人家的诉求吧！
这是基本的礼貌。
于是，江飞宇开始介绍事情的由来。
一开口就花费了大量语言描述索棱和黑金犯下的滔天罪行。
然后，又极力阐述阿成了从黑金老巢得到的两项癌症靶向药资料对国家的重要性。
后面阿成和万心娟两夫妇被黑金报复，也就顺理成章地铺垫出来了。
听到这里，汤悭政已经知道江飞宇说的是谁了。
上次阿成从大马寄资料给江飞宇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核实了万心娟的身份。
也知道江飞宇跟这个万心娟一直有保持联系。
反而是听到索棱这个名字的时候，汤悭政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他还特意打断了江飞宇，让江飞宇准确复述这个名称。
这个“索棱”这个称呼是个英译名词，江飞宇也不确定对应的中文字是否正确，只能说了一遍英语名词。
汤悭政还特意拿出本子，把关键信息记录了下来。
看到这，江飞宇精神一震，更加声情并茂地介绍了。
转让股份的事情，江飞宇也隐晦地提了一下，他知道对方听得懂这其中的潜台词。
“你那个国外的朋友......嗯，爱国华侨，叫什么名字？”
汤悭政此举，就属于明知故问了。
虽然心里一清二楚，但是还是要装模作样询问一番。
不问，不就是明白告诉江飞宇：我们一直对你有所调查，对你的事情知道一清二楚。
“万心娟，她原本也是国人，去年才到大马那边讨生活，在那边嫁了夫家，顺便入了那边的国籍。”
江飞宇把万心娟的名字，工工整整地写了下来。
他猜测对方之前应该已经查过万心娟的底，坦诚一点，大家都省事。
汤悭政斟酌了一下，认真问道：“那这位叫万心娟的爱国华侨，希望得到我们什么帮助？”
“其实，这次来麻烦汤处您，其实是我的主张。”江飞宇解释道。
汤悭政忍不住提醒道：“你的主张？这可是大型跨国犯罪集团，可不是什么地方小帮会，你考虑清楚其中的得失了吗？”
人家就差直接说：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不是你擅长的商业领域，乱出主意，可能会把你那位朋友玩死。
“我这位朋友的丈夫在当地有点势力，也是那种‘宁可站着死，不愿不躺着活’的主，但是他们现在对索棱一无所知，属实有些被动。所以，我就厚着脸皮找汤处您要点情报支持。”江飞宇委婉提出了自己的需求。
好胆，居然敢单挑一个跨国犯罪集团。
汤悭政对万心娟那个叫做“孙国标”的丈夫，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思考了一下，汤悭政说道：“你在这里等我，这事虽说只是举手之劳，可毕竟有违制度，我要去请示一下领导。”
江飞宇站起来感激道：“好的，麻烦汤处您了。”
请示领导是必须的，但是在此之前，汤悭政还有点事情需要做。
来到单位的机要室，汤悭政在纸上写下索棱的英文名称，向值班的工作人员说道：“帮我查一下与索棱相关的资料。”
“好的，汤处，稍等。”
工作人员在电脑上输入查询目标，不一会儿就显示了资料目录。
工作人员大概扫了一下，汇报道：“汤处，关于索棱的信息，我们局只有2条记录，三局的资料库里面有7条。”
汤悭政所属的二局主管对内安全，三局主管的是对外业务。
汤悭政掏出自己的身份信息卡，说道：“你用我的权限，看能不能调阅三局的资料。”
工作人员把卡在读卡器上“滴”了一下，汤悭政又在指纹仪上录入自己的指纹，授权才算完成。
还好，关于索棱的资料涉密级别不高，以汤悭政的身份权限就能调阅。
电脑上能查询的只是电子版资料。
如果需要关联的资料原件，还得去找三局那边协调。
好在汤悭政只是要了解索棱的信息，这些就足够了。
资料打印出来后，汤悭政就带着资料去找自己领导了。
江飞宇在办公室里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汤悭政才回来。
“汤处，怎么样了？”江飞宇关切问道。
汤悭政轻松道：“你的需求领导已经点头同意了，爱国华侨受难，咱们也不能袖手旁观不是。不过，资料不能从我这里给你。”
“为什么呀？”江飞宇疑惑道。
汤悭政笑道：“你留一个联系方式，等你到了香江后，香江分部那边会有对接人联系你，他们会给你提供持续的情报支持，以及必要的参谋建议。”
听到这里，江飞宇露出欣喜的神色。
原本只是想要些情报，没想到人家直接派人“战术指导”。
江飞宇一番郑重道谢后，就告辞了。
第九百五十四章 接头
6月4日，中午13点左右，香江国际机场。
机场海关入境处，江飞宇和蒙莉莉拉着行李箱走了出来。
“老板，咱们现在去哪里？”蒙莉莉看着周围复杂的建筑构造，流露出了一丝茫然。
她之前的人生经历都是在国内，这还是她第一次出境。
这里所有的指示牌，不是繁体字，就是英文，看得她头大了。
江飞宇道：“我们先坐接驳地铁到航站楼，然后再打个出租车去酒店。”
蒙莉莉疑惑地问道：“航站楼？这里不是航站楼吗？”
江飞宇一边换手机卡，一边解释道：“香江机场的构造有些不一样，这里的登机口跟航站楼隔得有点远，需要通过接驳地铁中转。”
你要问了，江飞宇为什么对香江这么熟悉？
别忘了，江飞宇上辈子在鹏城混了十几年。
鹏城和香江仅一墙之隔，上辈子江飞宇和李婉依可没少来香江游玩。
后面两人有了小孩后，江飞宇更是经常过关来买奶粉、尿不湿，以及各种免税品。
香江机场，上辈子江飞宇也来过一次。
所以，他才会这么熟悉。
至于手机卡，则是刚才在海关入境处排队的时候，在旁边的商店买的。
这种大额的不记名手机卡，里面有500港币的通讯额度。
可以重复充值使用，也可以用完额度就丢弃，方便的很。
换上本地的手机卡后，江飞宇第一时间给李婉依发了一条短信报平安。
然后，两人顺着人流坐电梯向地下接驳地铁走去。
至于酒店，是阿成那边事先帮物色的，离阿成他们现在住的地方并不远。
......
一个小时候后，香江维多利亚酒店16楼，江飞宇用房卡打开了1612室的房门。
至于蒙莉莉，她的房间就在江飞宇正对门——1613室。
“莉莉，一会有个特殊客人来拜访我，你不用特别关注。”关门前，江飞宇叮嘱了蒙莉莉一声。
来的倒不是阿成，而是国 安这边的接头人。
江飞宇把新的手机号发给汤处后，刚才在来的路上江飞宇就接到了接头人的电话。
这会，对方正在赶来的路上。
江飞宇特意提上这么一嘴，就是告诉蒙莉莉对方无害，不需要过度关注。
免得蒙莉莉的过度关注，让对方不悦。
对方毕竟是隐秘战线岗位的人，应该不希望接触到太多外人。
来之前，李婉依可是不厌其烦地叮嘱蒙莉莉好多回了。
让她务必保护好江飞宇的安全，尤其留意接近的陌生人。
李婉依也直言不讳地说了，江飞宇这次可能会遇到比较危险的情况，比如：持枪的专业杀手。
要不是男女有别，李婉依都想让蒙莉莉寸步不离地保护江飞宇了。
江飞宇为什么会惹上专业的杀手，蒙莉莉不知道，也没有权利去探究。
她是专业的保镖，司机只不过是兼职的活而已。
你吃的就是“这碗饭”，再大的危险也得上。
“好的，老板。”蒙莉莉应了一声，就回自己房间了。
20多分钟后，正在沙发上休息的蒙莉莉听到了外面的敲门声。
蒙莉莉一跃而起，走到门边。
透过猫眼洞往外望去，正好看到一个30多岁的男人在敲老板江飞宇的门。
老板江飞宇隔着门跟对方确认了身份，很快就热情地把对方迎了进去。
蒙莉莉却陷入了思索中。
刚才那个男人的一些体态动作，给了蒙莉莉一种奇怪的感觉。
脚的站姿明显有部队的风格，但是上半身的形体又不像。
乍一看，好像很普通的一个路人。
但是，又给蒙莉莉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蒙莉莉一直对自己的直觉很有把握，那种危险的感觉不会错的。
而且，对方敲门的时候，一直不断用余光在观察走廊的情况。
这可不像一般人的做派。
想到老板的叮嘱，蒙莉莉又释然了。
既然老板不愿意让自己知道，自己还是不要过分关注了。
屋内，江飞宇对这位自称“沈江林”的来客表达了欢迎之情。
然后，江飞宇好奇地问道：“不知道领导您身居何职？看您的气度职位应该不低吧！”
实在是对方的年龄、气度、语气，怎么看都不像普通的基层公务员。
多少是个领导吧！
江飞宇这是职业习惯犯了，不确认一下，怕称呼上怠慢了领导。
沈江林笑道：“江先生客气了，我是香江分部这边的情报处主任，算不上什么大领导。”
正科级干部，职位也不小了。
毕竟，他们国 安的岗位权利普遍比其他单位公务员高好几级。
沈江林从随身的手提包中拿出一沓资料放在茶桌上，说道：“江先生，这是您需要的资料。”
来之前，沈江林的直属领导特意跟他打过招呼了。
江飞宇的社会关系比较复杂，并不是表面上一个商人那么简单，让他不要怠慢了对方。
江飞宇顾不上沈江林，拿起资料看了起来。
这沓资料大部分是介绍索棱的，关于黑金的介绍只有很少一部分。
索棱是东南亚地区臭名昭着的跨国犯罪集团，基本上都上了各国执法机构的黑名单了。
这些年，索棱可没少往大陆和香江地区输送武 器和毒 品。
而且，他们还做走 私 器 官的生意。
沿海几个省份的公安机关已经接到多起人口失踪的案子了。
都是年轻男女被骗到东南亚地区务工，然后人间蒸发。
最后，零星的线索都指向了索棱这个组织。
只不过，索棱一直通过中间方或者外围组织作案。
这也导致执法部门知道有这么一个组织存在，却一直没法有效打击到对方的根本。
以往的几次海上打击行动，打掉的也不过是对方的外围组织而已。
就如同黑金一样，即使只剩下阿卜勒一个光杆司令。
只要有资金和武器的支持，很快就能恢复实力。
这次，香江国 安分部这么重视，派了沈江林亲自过来。
那可不单是看在江飞宇的面子上，而是他们对阿成同样有着浓厚的兴趣。
以他们的情报能力，也大概能猜得到之前黑金老巢被端，肯定是阿成的手笔。
阿成在他们眼中，属于有实力，也够狠辣。
他们未尝没有利用阿成这把“利刃”，去摸一下索棱“虎须”的意思。
反正他们只是提供一些情报，又不需要自己动手。
第九百五十五章 相见
翻到资料的后面，江飞宇才看到特别有用的信息。
一张似乎是网上荡来的照片，以及关于这个叫阿莱曼.马哈德的家伙的相关资料。
沈江林介绍道：“阿莱曼表面上是大马的商业大亨，实际上他明面上的产业都是这些年陆续收购的，他发迹的过程完全隐藏在迷雾里，根本找不到一丝踪迹，就跟突然冒出来一个超级有钱人一样......”
“我们综合了各方面的线索经过缜密的研判，推测他就是索棱的幕后大老板。”
“有把握吗？”江飞宇问道。
沈江林无奈道：“至少有9成的把握，但就是没有实际性的证据，你说气人不。”
江飞宇不解地问道：“既然你们都能知道他是索棱的幕后大老板，难道大马的执法部门是瞎子吗？”
沈江林讽刺道：“这世上有两种瞎子，一种是真瞎，另外一种是装瞎。阿莱曼舍得花钱，充当他保护伞的大人物可不少，不乏有大马高层的达官贵人，这也是他能逐渐洗白的原因。”
江飞宇眉头紧锁，越发感到棘手了。
阿成作为一个地方小势力，如何跟这种黑白两道通吃的大BOSS斗呀！
看到沈江林老僧入定的样子，江飞宇突然醒悟过来。
自己也是急糊涂了。
自己没主意，不代表沈江林他们没辙。
既然他们想利用阿成，必然是想好了对策。
“沈主任，不知道您有何可教我？”江飞宇诚恳问道。
“阿莱曼养的打手不足为虑，要打中他的要害，最关键的还是打掉他的保护伞......”
沈江林的思路很明确，阿莱曼不是靠着大马的保护伞才能逍遥法外吗！
以索棱干的那些事，只要能拿到阿莱曼犯罪的证据公之于众。
第一想干掉他的，就是那些给他充当保护伞的人。
有一种亘古不变的道理，叫做灭口！
“犯罪证据必然是对方捂得最深的秘密，我们应该怎么获取呢？”江飞宇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沈江林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虽然阿莱曼在（鸡）隆坡有不少产业，但是他有一半的时间都待在离市区60多公里的海滨小镇——瓦捺古，他在那里建了一座庞大的庄园，并且圈养了不少手下......我们有理由相信那里就是他的老巢，里面必然有他犯罪的证据。”
江飞宇叹了口气！
太难了，这次居然给阿成配了一个地狱级别的“副本”。
资料上显示，阿莱曼庄园里养的打手至少30人，都是熟练使用枪械的武装人员。
而且，阿莱曼暗地里似乎还圈养了一个叫灰鲨的雇佣兵团伙。
根据沈江林的资料，灰鲨的成员预估在10—20人之间，都是各国的退役特种兵。
在东南亚，灰鲨可是臭名昭着。
属于谁给钱，就帮谁干活那种货色。
即使阿成再厉害，这样闯进去也是九死一生。
里面有对方的罪证又怎么样？你得能活着走出来才有用。
否则，就是单纯地给别人送人头。
沈江林也不再说什么了。
他们只是提供情报的，愿不愿意干，那要看阿成自己的意愿。
正是因为太危险了，他们才想利用阿成这把“利刃”去龙潭虎穴闯一闯。
“江先生，没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咱们有事再联系。”沈江林起身告辞。
“沈主任，还有个事情需要麻烦一下您。”江飞宇想起来还有个事，赶紧叫住了沈江林。
沈江林客气道：“江先生请说。”
江飞宇请教道：“我想在这边买一栋别墅，但是又担心泄露个人信息被有心人追查到，不知道沈主任有什么推荐吗？”
“最好是安全性高，又离医院近的别墅。”江飞宇补充了一句。
略微一琢磨，沈江林就猜到江飞宇买别墅是为了安置万心娟的。
毕竟，万心娟还有一个多月就临产了。
“康太半岛的房子就不错，那里的安保级别非常的高，物业对业主的信息保密也非常严格。而且，小区内就有一家综合性的私人医院。”
“江先生如果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帮你安排，并且可以适当帮你抹掉一些购买记录。”
沈江林提了个建议，正中江飞宇下怀。
尤其是最后那一句话，才是对江飞宇最有吸引力的。
江飞宇表示了一番感谢，就客气送走了沈江林。
屋内，江飞宇简单收拾一下资料，就带上蒙莉莉出门了。
他这是急着去见阿成夫妇。
10多分钟后，江飞宇和蒙莉莉循着地址来到一座公寓楼下。
看了一下大厦入口处的门禁，江飞宇打了个电话。
不到3分钟，就有一个年轻人走到江飞宇面前，操着蹩脚的普通话询问道：“请问，您是从帝都来的吗？”
能说上一口蹩脚的普通话，也就咱们的捞彬同学了。
江飞宇笑道：“对，我是帝都来的，我姓江，找成哥。”
年轻人欣喜道：“江老板好，您可以叫我捞彬，成哥让我带你上去。”
江飞宇点头，示意对方带路。
为了安全起见，江飞宇也只能带着蒙莉莉一起上去了。
倒不是怕阿成会伤害自己，鬼知道会不会突然冒出来杀手。
稳妥起见，还是把保镖带上吧！
反正，自己跟阿成的关系已经进入了有关部门的视线。
些许个小秘密，也不怕让蒙莉莉知道。
也就一会的功夫。
公寓内，江飞宇再次见到了阿成的身影。
半年多不见，阿成的样貌变化还是很大的。
不过，江飞宇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容颜再变化，气质这东西，很难改变。
“我他妈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这是两人见面后，江飞宇说的第一句话。
阿成没有丝毫废话，当着众人的面一把抱住了江飞宇。
以江飞宇如今的身家，还不顾危险地跑来帮他，阿成心里是十分感动的。
阿成只是对敌人无情狠辣，对待自己人还是不错的。
从他义无反顾地帮江姐报仇就能看出，这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
说来也挺有意思的，两个本来毫无瓜葛的男人，却因为一个女人的死结缘，形成了一种类似于兄弟的情谊。
这也是江飞宇知道阿成出事后，义无反顾跑来帮忙的原因。
此刻，万心娟和捞彬等人都是一顿错愕。
这还是他们那个高冷的成哥吗？
他居然会主动拥抱一个男人。
第九百五十六章 一枪撂倒
“差不多就可以了，这么多人看着呢！”江飞宇调侃了一句，阿成才松开了他。
然后，阿成目光越过江飞宇，聚焦在蒙莉莉身上。
被阿成这么盯着，蒙莉莉顿时全身寒毛竖起。
就好像普通人遭遇一条毒蛇，那种炸毛的感觉一样。
她在阿成身上感受到了致命威胁，本能进入了防御状态。
江飞宇看出了异样，解释道：“她是我的保镖，能信任。”
阿成微微点头，江飞宇早期的两个保镖他都远远见过。
既然江飞宇说能信任，他就不再戒备了。
万心娟走过来，感激道：“江先生，谢谢你能来。”
“嫂子，叫我飞宇就好，不用这么客气。”江飞宇道。
到了这会，万心娟的一颗心才稍微落下。
所谓患难见真情。
这么危险的境地，江飞宇这位大老板还能亲自涉险，足见情谊满满。
从另外一个层面来说，这也可以看成是来自阿成“夫家”的支持。
这会他们再也不是单打独斗，精神上是一种慰藉。
几人在客厅内坐下，伍莲婷端了一壶茶过来。
江飞宇打量了一下房子，整体感觉偏小。
百来平米的房子，被分割成4房，能不小嘛！
虽然装修不错，但是也改变不了小的事实。
“房子我已经托信得过的人安排了，那里是香江安保规格最高的别墅区之一，小区内还设立有私人医院，到时候生产也不用去公立医院奔波，这两天就能搬过去......”江飞宇介绍起房子的情况。
买别墅的钱，江飞宇打算直接挪用公司公账上的钱先垫付了。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挪用了。
等周国海那边走完流程，就会安排股份转让签约。
转让费用不会少，到时候再补上呗。
阿成出声问道：“索棱的情报拿到了吗？”
江飞宇点头，解释道：“来之前，我做了两件事，第一，是把那家医药公司百分之25的股份转让给了国资......”
“第二，是取得了国 安的支持，拿到了关于索棱的情报......”
听到这里，阿成和万心娟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喜色。
伍莲婷小声向捞彬问道：“彬哥，国 安是什么组织？”
捞彬挠了一下头，不确定地说道：“估计是个贩卖情报的组织吧。”
他们作为海外华人，对国内的常识还是不太了解。
一旁的蒙莉莉听了，忍不住对这几个年轻人投去异样的眼光。
敢不敢再搞笑些？
堂堂的国 安，居然被认为是个情报贩子。
同时，蒙莉莉内心也泛起了嘀咕：这样看来，刚才来酒店找老板的人，就是有关部门的人了。
也不知道这帮人惹的这个索棱，到底是什么组织？
居然要国 安来提供情报。
在场的这几个人，万心娟忽略不计，也就阿成危险程度最高。
其次，就是旁边这个穿紧身衣的小姑娘（伍莲婷）看起来有些威胁。
至于捞彬和张祖辉两个男生，直接被蒙莉莉归入普通人的行列。
万心娟忍不住好奇问道：“飞宇，去年成哥寄回去的那堆资料，真的这么值钱吗？”
“单论资料的价值不好量化，因为就算是专利技术也要经过复杂的包装运作才能转变成金钱，这里面涉及的条条框框非常的多，各个关节都要打点，这也是我必须让出一部分股份给空军帝都医院的原因......”这里江飞宇必须澄清一下。
毕竟，资料是阿成寄回来的，江飞宇也不能“吃独食”。
见万心娟不解，江飞宇换了个说法，解释道：“我这么说吧，以恒鑫医药现在的估值，至少是几十亿起步，再过个几年，妥妥的百亿以上。”
“成哥，你看......”万心娟忍不住期待地看向阿成。
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了，阿成岂能读不懂万心娟眼神中表达的意思。
刚才江飞宇也说了，恒鑫医药剩下的股份两家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
另外，转让出去的百分之25的股份，拿到转让费后也是一样处理。
既然恒鑫医药的股份这么值钱，完全没有必要冒险去报啥仇。
两人完全有能力帮助捞彬等几个核心手下全家移民了。
换一个国家，隐姓埋名重新开始生活。
阿成耐心解释道：“现在不仅仅是报仇的问题，不干掉索棱，我们可能永远被人追杀。”
对于这一点，阿成有着清醒的认识。
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一旦泄露行踪一次，面对的可能就是无数的黑枪。
所以，他必须干掉黑金和索棱。
再者说，有了恒鑫医药的股份做退路。
阿成也不再担心万一自己死后，妻儿无依无靠。
至于担心江飞宇独吞这些股份？这种念头就没在阿成的脑海中闪过。
江飞宇能冒险前来，已经很能说明人品问题了。
再说了，江飞宇名下那几家公司，几年后都是百亿级的。
对普通人来说是天文数字的钱，对于江飞宇来说只是一个攀登的小目标而已。
其实在这一点上，江飞宇跟阿成是一样的意见。
这也是江飞宇没有取得阿成两夫妇的同意，就卖掉了恒鑫医药百分之25的股份用来换取情报支持。
安全是第一重要的，投入再多的钱也不为过。
否则，就是有钱没命花，那多遗憾啊！
经过阿成的提醒，万心娟也知道自己失言了。
她在这种大局观上，眼界还是有些欠缺。
江飞宇从包里掏出资料，说道：“这是那边提供的资料，你们先看看......”
看完资料，又听完江飞宇转身沈江林那边的建议后，几人都沉默了。
在众多武力的护卫之下潜入索棱的老巢窃取证据，无异于九死一生。
这会，万心娟感觉自己头有些眩晕。
就这一会的时间，情绪起伏波动过大。
对她这个孕妇来说，还是有点难受。
阿成劝了一下，万心娟却是不肯回房休息。
不商量出个对策，她如何睡得着。
江飞宇问道：“阿成，你有什么想法吗？”
阿成把阿莱曼的照片甩在桌子上，冷冷道：“想那么多干嘛，见招拆招就是了，如果有机会潜入拿到证据最好，再不济就狙杀阿莱曼这个头头，只要他一死，索棱旗下的各个山头必然要造反。”
不愧是成哥，不走寻常路。
执法部门做事还要顾及各种条条框框，成哥做事才懒得管什么国际法呢！
一枪撂倒！多省事。
第九百五十七章 请缨
办公室内，沈江林正跟直属领导苗正隆汇报跟江飞宇交谈的情况。
末了，沈江林疑惑地问道：“苗处，有一点我不是很明白，您怎么会这么肯定这个孙国标有胆量往索棱的老巢里闯呢？”
几十个持枪武装人员守卫的庄园，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这么干。
这一点，也是沈江林最想不明白的地方。
苗正隆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沈江林，说道：“帝都那边已经核实孙国标的真实身份了，你看看吧！”
沈江林赶紧拿出里面的文件，认真看了起来。
刚看了几眼，沈江林就惊叹道：“居然是出身克 格 勃冬青营，难怪了。”
咱们成哥可不只是出身冬青营，还是那里的佼佼者。
苗正隆没应声，示意他看下去。
待看到阿成在帝都杀人的原因后，沈江林也忍不住赞叹道：“隐姓埋名多年，就为了帮自己的救命恩人复仇，倒算得上是有情有义的汉子。”
按照公安的执法标准，甭管阿成杀人的原因是什么？被杀的人是否罪大恶极。
只要是敢动手，不是死刑就是无期。
国 安的做事风格嘛，自由度相对更高一些。
阿成应该庆幸，他在帝都杀人的时候，没有袭警，也没有伤害普通人。
虽说绑架了两名人质，好在没有伤害过人质。
做人做事有底线，这也是他们国 安愿意扶持阿成的原因。
“这个孙国标从小就被作为杀人机器来培养，杀人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本能，纵观他过往的做事风格来看，绝对属于有仇必报那种。”
“你猜，在碰到实力超过自己无数倍的强敌时，他会怎么做？”苗正隆一语点醒了沈江林。
沈江林肯定道：“他会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刺杀阿莱曼这个首脑。”
是啊，有些手段自己等人不能用，却不代表阿成不能用。
这世上，还有比刺杀更省成本的手段吗？
只要阿莱曼这首脑一死，不说彻底铲除索棱这个毒瘤。
最起码，也能大大削弱索棱这个跨国犯罪集团的实力，减轻公安部门打击毒品和军 火交易的压力。
而且，事情闹大后，也是他们大马内部帮派之间的仇杀，跟自己等人就无关了。
只要阿成不傻，就不会把国 安在这件事里面的作用暴露出去。
别忘了，他的老婆和即将面世的孩子可是在香江，还要仰仗他们保护呢！
这也是苗正隆料定阿成会找索棱复仇的原因。
苗正隆交代道：“你这段时间加派人手，留意一下入境香江的境外黑名单人员，以及本地的杀手市场，二局的大领导递话了，尤其要保护好江先生的安全。”
“苗处，您放心，我会加派人手的。”
沈江林赶紧应了下来，心里不禁嘀咕起来：这江飞宇的面子还真大呀，居然能惊动二局的大领导递话。
......
公寓这边，江飞宇跟阿成也商量好了对策。
等安顿好万心娟后，阿成会带着伍莲婷回去。
再从沙巴那边的手下里，选几个枪法过硬的手下，先把黑金给端了。
先消灭黑金，就是为了打草惊蛇。
黑金再次被灭，不信阿莱曼还坐得住。
只要阿成稍微泄露一下行踪，应该能吸引一波敌人过来。
这招就叫做“调虎离山”。
要是黑金两次被灭，阿莱曼就是再迟钝，也知道派普通的打手是送人头。
最大的可能，还是调走索棱圈养的雇佣兵小队——灰鲨。
到那个时候，阿成再去闯索棱的老巢，就更加有把握了。
现在的优势：敌人在明处，我方在暗处，最适合打黑枪。
以成哥过往的战绩，一击必中还是很有把握的。
而江飞宇这段时间则留在这边。
一是帮照顾万心娟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解决阿成的后顾之忧。
二是居中协调，帮阿成获取源源不断的情报支持。
至于捞彬和张祖辉两个废柴，也被阿成留下来保护万心娟。
“成哥，我不留下，我要跟你回去报仇。”听到不带自己回去干大事，捞彬顿时就急眼了。
成哥带伍莲婷都不带自己，这对于捞彬来说可是一种耻辱。
张祖辉也不甘示弱，激动道：“成哥，我也不留下来，我的枪法还不错，能帮得上忙。”
“成哥，你带我，我比祖辉能干。”
“捞彬，你吹什么牛？你枪法根本没我好。”
“打靶的时候，你不就比我多了那么几环吗？这次是打移动目标，你未必有我枪法好。”
“而且，你身手没我好，我一个能打你两个。”
“你就吹吧，以前我是给你面子，才没有下死手揍你。”
......
为了争夺出战的名额，捞彬和张祖辉这两个二货反倒相互先吵起来了。
而且，两人开始相互揭短，都是一些训练中偷鸡耍滑的糗事。
这场景，倒是把江飞宇给看乐了。
两位年轻人虽然二了一些，勇气倒是可嘉。
侧面也反应出来，阿成在他们心目中的位置不低。
“都给我闭嘴，吵什么吵！”阿成一开口，两人吓得赶紧闭嘴。
要不是江飞宇在场，阿成都要揍人了。
这两个二货，真是丢人现眼。
“你们要这样想，成哥把你们留下来保护自己最重要的老婆孩子，这是多么大的信任，不是绝对心腹，可领不到这种活。”
江飞宇适当出声，缓和了现场的气氛。
捞彬和张祖辉都羞愧得低下了头，他俩还真没想到这一层。
“好了，就按照我吩咐的做，你们两个留下来保护阿娟和她肚里的孩子。”阿成一锤定音，懒得跟两个二货废话。
阿成留他们两个下来，一来是怕万心娟没有用得惯的人手照顾。
二来，也是担心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折在这次行动中。
相处久了，多少有点感情。
伍莲婷身手好，是个助力，并且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带上也无妨。
带上捞彬和张祖辉，阿成对他俩实在没信心。
这时，蒙莉莉凑了过来，出声道：“老板，不如让我跟他们回去？”
所有人都诧异地看向蒙莉莉，包括江飞宇在内。
第九百五十八章 钱是个好东西
迎着众人的目光，蒙莉莉自我介绍道：“我军龄6年，退役前是军区数一数二的狙击手，执行过多次反恐任务，击毙过的恐怖分子和穷凶极恶的歹徒不下10人......”
“而且，我退役才一年左右的时间，吃饭的本事基本上还在，只要给我配一把狙击枪，我就是现场最强大的火力掩护......”
从蒙莉莉的语气，不难听出她对自己的履历是相当自豪的。
这不，此刻捞彬等小三只看向蒙莉莉的眼光就充满了敬佩。
连阿成看着蒙莉莉，也带有某种欣赏的目光。
实际上阿成本人更擅长进战，蒙莉莉的远程狙击能力，跟他刚好能形成极好的互补。
更关键的是，蒙莉莉参加过多场真实的战斗。
手上见过血，不是那种第一次见血的新兵蛋子。
这种服役多年的狙击手可是个宝，国外的雇佣兵组织可是抢着要。
要不是那次的事件，以蒙莉莉的履历来说，她就算上不了前线也会转去做教官，而不是流入民间保镖市场。
扯远了。
这会所有人都确信，以蒙莉莉的能力对付一帮犯罪集团的歹徒绝对绰绰有余。
只要不是那么倒霉，碰到灰鲨那群退役特种兵。
迎上万心娟急迫的眼神，江飞宇出声询问道：“莉莉，你有什么要求吗？”
江飞宇跟蒙莉莉签的是安保合同。
而现在众人讨论的事，那可是要跟犯罪集团真枪实弹地战斗，会死人那种。
这明显超出了合同的范畴。
而且，蒙莉莉如此主动地“推销”自己，必然是有所求。
求财还好，如果是要求其他的，江飞宇也给不起。
“老板，这次行动我需要50万的雇佣费用，我保证自己值这个价。”蒙莉莉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她知道自家老板有钱。
而且，刚才江飞宇也提到了，刚卖了一部分股份给国资。
所以，江飞宇和这对夫妇都是不缺钱的主。
这50万对于江飞宇来说是九牛一毛，却能解蒙莉莉的燃眉之急。
江飞宇也松了一口气，要钱在他看来就是小问题。
“莉莉，这次的行动非常危险，有可能会牺牲，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咨询一下家人或者广茂的意见先。”
蒙莉莉不同于一般的保镖，江飞宇有必要提醒一下她。
把蒙莉莉送到真实的战场，虽然是她自愿的，但是江飞宇都还没想好怎么跟李婉依说呢！
蒙莉莉沉声道：“老板，不用考虑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以前在部队的时候，哪次出任务不是真枪实弹？我早就习惯了。如果一点风险也没有，我也不好意思张口要这50万。”
“好，这钱我们出，我给你60万，今天就能把钱转到你的账户里。另外，如果有伤残，医药费我们兜底，牺牲了，另外赔付100万的安家费......”
怕蒙莉莉反悔，万心娟赶紧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要不是看在蒙莉莉是江飞宇的保镖，她早就出声抢人了。
这种时候，每增加阿成一分胜算的机会，她都要抓住。
现在可不是吝啬钱的时候。
要不是外面的人靠不住，她都想花钱去找雇佣兵了。
虽然江飞宇很想问蒙莉莉这么做的原因，但是却是不适合在这里问。
既然事情告一段落了，江飞宇就领着蒙莉莉先走了。
......
“莉莉，不介意跟我聊聊吧？”
回到酒店房间，江飞宇叫住了蒙莉莉。
蒙莉莉点头，跟随江飞宇走进了房间。
刚坐下来，江飞宇就开门见山地问道：“说说吧，你是出于什么原因，非要趟这滩浑水的？”
蒙莉莉犹豫了一下，回答道：“两个原因吧！”
江飞宇没打断，示意她继续说。
蒙莉莉苦笑道：“最客观的原因，我确实需要一大笔钱。”
江飞宇关心道：“家里遭遇变故了？”
蒙莉莉摇了摇头。
“那是为了什么？以你现在的收入，虽说不能跟一些高层白领的收入相比，但是也不算低了，何必这样急功近利呢？”江飞宇着实有些好奇。
“我只能说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吧......”
随着蒙莉莉的讲述，江飞宇也大概了解了她的家庭情况。
蒙莉莉高中还没毕业，她父亲就得病去世了。
在给父亲治病的一年多，家里不仅把老房子给卖了，还欠了亲戚朋友一大笔钱。
她家里除了一个帝都市的户口，完全就是赤贫家庭了。
这也是蒙莉莉高中毕业后，直接跑去当兵的原因。
原本她是想着两年义务兵退役后，拿安置费帮家里还清债务。
可没想到，她在部队里的表现确实足够优异。
不仅被教官挖掘去做了狙击手，还履历功勋。
这年头，普世的价值观还是很正的，特别是对于这种保家卫国的优秀军人。
不仅地方部门年年来家里慰问，那些债主也极少上门催债。
这也导致蒙莉莉在部队里，一呆就是6年。
“虽说家里之前欠的外债都还清了，可全家人至今还租住在50多平米的小房子里......我弟弟20好几了都没结婚，对象是谈一个吹一个，人家不就是嫌我们家里穷呗......”
“加上我小妹今年就要读大学了，家里用钱的地方也不少，我就寻思着给家里存一笔钱，起码先把房子的事情解决了......”
蒙莉莉无疑是对生活缺乏安全感的，这也是穷怕的表现。
她是喜欢曾广茂，对自由恋爱也有所向往，可她不可能完全割舍对原生家庭的责任。
即使她的家人从来没有把这种家庭责任强压在她的身上，可她作为长女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有所担当。
特别是，职场对女性的各种不友好。
以后，她终究是要嫁人、生小孩的。
也就意味着，她干保镖的职业生涯很短。
不妨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问题：假如她以后嫁给了曾广茂，曾广茂能接受她继续“不余遗力”地帮娘家吗？
即使曾广茂能接受，心里多半也有微词的。
更何况，搞定了丈夫，还有婆家人呢！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趁着她现在还是“自由之身”，还没有完全老去，拼命搏一搏。
等安顿好家里后，她才能安心地去找自己的幸福。
第九百五十九章 退役的原因
好吧，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谁让钱是王八蛋呢！
只不过，蒙莉莉选择的方式看起来比较冒险而已。
换一个角度看问题，人家本来擅长的就是这个。
在普通人看来九死一生的活，在她看来可能已经习以为常了。
再说了，狙击手作为远程支援兵种，在枪战中只要不是特别倒霉碰上另外一个厉害的同行，在远处打黑枪还是相对安全些的。
“第二个原因是什么？”江飞宇继续问道。
几分钟后，江飞宇就有点后悔自己的多嘴了。
因为第二个原因，会揭开蒙莉莉血淋淋的“伤疤”。
“这要从我退役说起了......”蒙莉莉露出了回忆的神色。
随着蒙莉莉的讲述，江飞宇也第一次了解手下这个女保镖的过往。
严格来说，蒙莉莉不是因为年龄、体能、受伤等客观因素退役。
毕竟，狙击手的能力更多体现在射击水平和临战经验上。
有那么点越老越吃香的感觉。
说来你可能会非常诧异，蒙莉莉是被“强制”退役的。
在2001年底的一次反恐行动中，蒙莉莉犯了一个“原则性”的错误。
在那次行动中，蒙莉莉所在的突击小队奉命消灭一个恐怖分子的核心据点。
根据情报，那个恐怖分子的据点设立在一个边境的小村庄里。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了，既然据点设立在村子里，村民跟恐怖分子多半脱不了关系。
事实也正是如此！
在一些特定地区，你根本区分不了恐怖分子和老百姓的区别。
唯一能判断的依据，就是他们手上有没有武器。
战斗一开始，突击小队的进攻非常地顺利。
他们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把剩下的几个恐怖分子堵在了一座坚固的石头房子里。
就在突击队准备强攻时，发生了意外。
在恐怖分子头目的鼓动下，村子中早已经被洗脑的童子jun冲了出来。
因为小孩手上没有武器，这让现场的突击队员放松了警惕。
也就是这么一耽搁，有几个小孩快速接近突击队，近距离引爆了身上的炸弹。
谁也没想到，这居然是“人肉炸弹”攻击。
爆炸过后，突击队当场死伤多人。
即使还活着的队员，也因为爆炸产生的冲击波，被炸得七晕八素。
这个时候，唯一无损的，并且有快速处置能力的人，也就只有处于远处的狙击手——蒙莉莉。
可摆在蒙莉莉面前的是一个触及灵魂的拷问：开枪，还是不开枪？
在那种生死攸关的情况下，是选择救战友，还是选择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开枪射击，这是一个非常考验人性的问题。
因为这种自杀式袭击，他们还是第一次碰到，根本没有相关的处置预案和授权。
而第一个开枪的人，也最容易成为“背锅侠”。
因为，村子里还有如此多的“目击者”，不可能把他们都杀了。
有时候为了声誉，组织不得采取一些违心的做法。
毕竟是向平民开枪，还是10多岁的儿童，这里面蕴含的责任可不小。
当时，蒙莉莉仅仅犹豫了不到2秒钟，就果断开了枪。
因为，已经有更多的童子jun因为见血陷入了疯狂，发起了死亡冲锋。
后面的情节不用细说，江飞宇也猜得到了，蒙莉莉因此事而退役。
“那一次的行动，我差点上了军事法庭，后面因为军区领导的极力维护，才免于受到处罚。不过发生了这种事，我也不可能继续待在部队里了，后面就被安排退役，送去再就业训练基地培训没多久，就成为老板您的保镖。”
虽然蒙莉莉的语气很平静，但是江飞宇也能感受到她内心深处的痛苦。
离开熟悉的部队和战友，脱下那身代表荣誉的军装，对她来说不亚于一种精神上的“酷刑”。
江飞宇实在找不到话题了，只能尴尬问道：“你有后悔当时开枪吗？”
“谈不上后悔，我如果不开枪，会死更多的战友，总要有一个人站出来承担责任吧！只是希望那些成为战争牺牲品的孩子在天国不会恨我。”
话说得轻松，可江飞宇隐约看到蒙莉莉脸上闪过的痛苦。
4死、1重伤。
这是当时倒在蒙莉莉枪口下的自杀炸弹袭击者的数字。
狙击枪的威力普遍比较大，打中躯干基本上没有存活的可能。
打中手脚，也是断肢横飞的下场。
不能及时送医的话，基本上都是失血过多而亡。
也确实如此，事后那个重伤的孩子就死于失血过多。
最终，5个如花般的生命在蒙莉莉的枪口下逝去。
不可避免，那次行动后蒙莉莉落下了“战后创伤综合征”。
虽然有不得已的苦衷，可那种自责还是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人心。
每次梦到那些孩子倒在血泊中的画面，蒙莉莉都会从噩梦中惊醒。
也是从那次事件后，她性格大变。
从以前活泼爱笑的性格，变得冷冰冰。
这也让她对所有恐怖分子恨之入骨。
所以，当听到江飞宇等人不经意间说到索棱的恶行时，蒙莉莉不可避免动了杀意。
索棱的人渣，都该死！
她主动请缨，未必没有为自己赎罪的意思。
听完蒙莉莉一番讲述，江飞宇犹豫了一下，出声解释道：“有一点我必须跟你澄清一下，阿成这家伙算不上绝对意义的好人，坏人落到他手上基本上没有活命的可能，他的杀心有点重......”
“只要你们是得到官方的支撑，对我来说就是正义。”蒙莉莉一出声就把江飞宇后面的话堵了回去。
好吧，江飞宇还能说什么呢！
有的人即使脱下了军装，还是有一颗“红心”：祖国，即正义。
既然蒙莉莉铁了心要去“惩恶扬善”，江飞宇只好紧急联系了沈江林，让他帮蒙莉莉准备了一套香江这边的身份信息。
来之前可没法预料到有这一出，蒙莉莉连护照都没办。
总不能让她走偷渡的渠道过去吧？时间也等不及。
好在香江跟很多国家都是落地签，这一点还是很方便的。
搞一套香江的身份信息，江飞宇在黑市花点钱也能买到。
找沈江林来办，更方便和安全一些而已。
......
又过了2天，新的别墅买下来。
安顿好万心娟后，阿成、蒙莉莉、伍莲婷三人也出发了。
三人是坐飞机回沙巴的。
索棱就是势力再大，也不可能在国际航班上做手脚。
至于落地后，想跟踪这三人，也要看有没有那个实力才行。
为了避免泄露行踪，谁也没有去机场送行。
在别墅分别的时候，万心娟还是忍不住留下了眼泪。
即使再不舍，她也只能把眼泪收起来。
男人要回去拼命，她总不能拖后腿，让男人分心吧！
吃过午饭后，江飞宇无聊地坐在别墅的草坪上晒太阳，捞彬领着曾广茂走了进来。
捞彬兴奋道：“江老大，人我接到了。”
几分钟前，曾广茂才从机场打车来到别墅外面，江飞宇就安排捞彬去接他进来。
至于捞彬兴奋的原因，也是因为曾广茂。
曾广茂那魁梧的身材，一看就非常有安全感。
阿成留捞彬和张祖辉两个在这里保护万心娟，捞彬还担心自己等人太废柴了，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现在有了曾广茂这位“高手”加入，万心娟的安全性就更加有保障了。
“辛苦了，祖辉在修后院的玻璃门，你去看一下能不能帮得上忙！”江飞宇有意支开了捞彬。
就怕曾广茂一会急眼了，丢人。
曾广茂笑嘻嘻道：“老板，我来得不算晚吧！”
江飞宇只是微微点头，还没想好怎么跟他说蒙莉莉的事情呢！
很不凑巧，阿成等人的航班起飞2个小时后，曾广茂的航班才落地的。
实际上，每天从香江飞沙巴的航班有3趟，阿成也没那么急着赶回去。
蒙莉莉明显是故意的。
她有意选择了最早的一趟航班，就是为了跟曾广茂错开时间。
蒙莉莉去大马的事情，江飞宇和李婉依都知道。
唯独有意隐瞒了曾广茂，这也是蒙莉莉的意思。
可现在曾广茂人到了，这事也瞒不住，也到了挑明的时候了。
最终，这个挑明的活落到了江飞宇身上。
“老板，莉莉呢？”
曾广茂侧耳倾听了一下屋内的情况，并没听到蒙莉莉的声音。
按理说他来到，蒙莉莉多少会露个脸吧！
再习惯性地“嘲讽”他两句！
“莉莉不在这里，她去国外执行任务去了。”江飞宇决定实话实说。
“执行任务？她都退役多久了？执行什么任务，谁给她下的任务？”曾广茂一连串问题biu出来。
“你先别急，听我把事情说完......虽说是她主动要求的，但归根结底是我朋友雇佣她去当雇佣兵......”江飞宇快速地把事情介绍了一遍。
曾广茂当即炸毛了，吼道：“老板，这么危险的事情，你怎么能让莉莉去呢？”
这家伙的分贝有些高，刺得江飞宇耳膜都有些疼了。
这还是江飞宇第一次见曾广茂如此狂躁，像一头即将要攻击人的“狗熊”。
第九百六十章 拭目以待
“她想去，谁也拦不住，包括你在内。”
面对濒临“发狂”的曾广茂，江飞宇只是很平静地在阐述一个事实。
“知道莉莉为什么对你若即若离吗？因为她身上背负了太多的家庭责任......她知道跟你在一起后，你会成为她的约束，这也是横在你们俩之间最大的障碍......”
“现在，她选择冒险一试，就是为了减轻身上的负担，你应该理解她的良苦用心，而不是像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一样在这里咆哮......”
江飞宇这一顿骂，算是彻底骂醒了曾广茂。
一直以来，曾广茂陷入了一个很大的误区。
以前，他一直以为蒙莉莉始终不肯明确两人之间的关系，是为了考验他。
可他却从来没有认真了解过蒙莉莉的家庭背景，没有关心过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只是单纯地认为，目前谈恋爱就是两个人的事，什么家庭、结婚、未来的事还不急。
可蒙莉莉的家庭环境，让她没法像普通女孩一样去追求幸福。
故而，这也是蒙莉莉在处理跟曾广茂之间的情感，慎之又慎的原因。
想清楚了这一点，曾广茂请求道：“老板，你帮我安排一下吧，我不能让莉莉一个人涉险，我要去和她一起战斗，我不要报酬，只要把我送过去就行了。”
曾广茂的反应，似乎一早就在江飞宇的预料之内。
不过，江飞宇还需要跟他说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你考虑清楚了吗？这一趟非常凶险，死亡的几率非常高。”
“为了未来的老婆，冒点风险不算什么，再说我弟儿子都能打酱油了，我家里也不靠我传宗接代，我没啥好顾忌的。”
为了打消江飞宇的顾虑，曾广茂也是掏心窝子了。
江飞宇抬头，看向门边。
不知何时，万心娟已经杵在那里了。
估计是刚才曾广茂“嚎叫”的时候，把她吸引过来。
江飞宇道：“嫂子，等成哥那边开机后，麻烦你跟他说一声，这边加派一个人过去，可能要2天的时间才能到。”
之前沈江林那边帮搞定蒙莉莉的身份信息就花了2天的时间，江飞宇参照先例估的。
万心娟欣喜道：“应该的，等他那边开机了，我会尽快通知他的。”
她听阿成说过，江飞宇手下的两个保镖都是经验丰富的退役特种兵。
这种好手，增加一个就是增加自己丈夫的胜算，万心娟欢迎还来不及呢！
万心娟向曾广茂说道：“这位大兄弟，你的雇佣费我们出，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曾广茂说是不要钱也去，但万心娟不能这么小气。
拿钱和不拿钱，人家尽力程度也不一样。
曾广茂也没推辞，自己是拿命去帮忙。
这钱，是自己应得的。
要不是知道沈江林那边派了人在暗中保护，江飞宇都不敢把两个保镖都派出去。
江老板本人，还是挺惜命的。
......
下午5点，沙巴这边。
经过3个半小时的飞行，又转了2趟车后。
阿成等三人，终于在吴老六的家里汇合了前来迎接的武应涛。
现在黑金的人发了疯一样寻找阿成等人的下落。
相对来说，还是吴老六的地盘安全些。
毕竟武应涛过来接阿成等人，渔船也要有一个停靠的地方。
另外，阿成也需要当面感谢一下吴老六。
“成哥，我对不起你，没守好家......”一见到阿成，武应涛就跪在地上。
阿成一把将武应涛拉起来，宽慰道：“起来，这次的事情不怪你，这个仇我会亲手报。”
武应涛担心了这么多天，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
阿成看向一旁的吴老六，抱拳道：“六哥，这次的事情谢了，以后必有厚报。”
吴老六倒是没居功，客气道：“阿成兄弟客气了，大家都是华人，本来就应该守望相助。”
吴老六这个人，别看其貌不扬的，人家在附近这一代的华人圈子里，风评还是不错的。
这也是他能把萨莫村经营得滴水不漏的原因。
几人在屋内坐下，吴老六关心道：“阿成兄弟，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黑金的人都在发了疯一样找你们，还在江湖上悬赏了不菲的红花，势必要把你们赶尽杀绝呀！”
吴老六经营的是水路生意，最多只能算灰色地带，跟黑金那种完全就是涉hei的帮会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
人家就能给每个手下配枪，械斗的时候跟打战一样。
对于吴老六这种械斗还停留在砍刀层面的帮会来说，是完全不敢想像的。
实际上，吴老六帮阿成也是冒了非常大的风险。
一旦消息泄露，谁知道黑金会不会屠了他们。
“黑金的事，六哥不用担心，黑金那帮人还能蹦跶多久，完全就是看我的心情。”
阿成这话暴露出强大的自信。
可听在吴老六耳中，就有点吹牛的味道了。
阿成笑道：“怎么？六哥觉得我是吹牛？”
吴老六还没出声，站在他身后年轻人不屑道：“吹牛谁不会，风大也不怕闪了舌头。”
阿成眼中寒光一闪，饶有兴趣地盯着这个跳出来的“傻缺”。
阿成心中思索的是，这家伙是真的傻，还是吴老六授意的。
武应涛立马跳了出来，指着对方的鼻子骂道：“你说什么，有胆再说一遍！”
阿成在一帮小弟眼中，就跟“武神”差不多，岂能允许别人侮辱自己老大。
没看伍莲婷眼神一直在对方脖子上瞟吗？
只要阿成一声令下，她用不了5秒钟就能把对方按在地上摩擦。
“怎么？吹牛还怕人家说啊？”
没想到，这个愣头青也是个一点就着的脾气，直接跟武应涛对峙起来。
蒙莉莉看着眼前这一幕，倒是有些深刻理解以前教官说的话了：华人只有受到外敌威胁的时候才会自动团结起来。
这也是非战时，军营里也必要要用最严格的纪律约束战士们的原因。
“阿成兄弟，不好意思，这是我侄子吴印良，他年轻气盛，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你别往心里去。”
“印良，这里没你说话的地方，你给我滚出去。”
吴老六也出面打了缓场，还不忘了“训斥”侄子一顿。
吴老六走南闯北多年，面临过无数的危险。
刚才阿成的眼神，令他也感到不寒而栗。
想起以前听过关于阿成的“战绩”，他赶紧把这个“缺心眼”的侄子赶出去。
阿成摆了摆手，示意武应涛退下。
吴印良有些不服气，不过他可不敢在叔叔面前造次，扭头走出了房间。
阿成笑道：“六哥，没事！年轻人嘛，心高气傲很正常，以后多吃点亏就懂得收敛锋芒了。”
要是按照阿成以前的脾气，对于这种冲撞自己的傻鸟，绝对要打断对方一条胳膊，让对方深刻理解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对方是吴老六的人，这点面子阿成还是要给的。
经过吴印良这出插曲，吴老六只能委婉地劝道：“阿成兄弟，黑金毕竟有几十号人，而且他们是走私军火的，枪械根本就不缺，还是谨慎些为妙。”
“六哥，放心，我自有分寸，咱们等上几天，自然见分晓。”
阿成也懒得废话了，说再多，也不如让事实来说话有用。
见阿成还是听不进劝，吴老六也只能作罢。
等阿成等人走后，吴印良走过来，不忿道：“六叔，咱们冒着巨大风险帮他们就算了，凭什么还要受这伙人的鸟气？”
吴老六看着这个侄子，颇有点恨铁不成钢。
可终究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他只能耐心教育道：“阿良啊，咱们对于强者应该有起码的尊敬，聪明的人都选择极力交好，而不是为了点口舌之争去得罪对方。”
“六叔，你言过其实了吧！就他那个吊样，算个毛的强者？”
吴印良的语气，就差说自己六叔什么时候变得老眼昏花了。
“他是不是强者，咱们拭目以待吧！”吴老六也说不准阿成强到什么程度。
就像阿成说的：等几天，自然见分晓。
又经过一番波折颠簸后，阿成等人终于回到了岛上的秘密基地。
“成哥回来了。”
“太好了，成哥终于回来了。”
......
简易的码头上，一看到阿成的身影，早已经在此等候十多个手下立马欢呼雀跃。
老巢被端了之后，武应涛当机立断，通过各种方式通知他们隐藏行踪。
后来又通过吴老六的渠道，陆续把人接回了岛上。
可即使在岛上，他们也如同丧家之犬一样。
深怕黑金的人寻仇到岛上，将他们一窝端了。
武应涛毕竟资历尚浅，做一下后勤管理还行。
安抚人心，还得阿成这个主心骨来。
“除了应涛，其他人绕岛跑2圈，跑不完不许吃晚饭。”
“莲婷，你来监督。”
阿成根本没跟他们废话，回来就送了众人一个“见面礼”。
要知道，这个名为“固齿岛”的小岛，面积可不小。
光是能通行部分，绕行一圈就不下3公里，2圈就是6公里。
要不是阿成今晚还有别的安排，绝对不可能只是2圈的量了。
没理会众人的哀嚎，伍莲婷拿起一根木棍，像赶羊一样，开始驱赶这帮人跑起来。
第九百六十一章 明早动手
蒙莉莉随着阿成、武应涛两人向岛上的小山包走去。
这是个海拔高度不到百米的小山，占据了岛上过半的面积。
抬头望去，隐约可见小山上面似乎有一座荒废很久的房子。
三人一边走，武应涛一边向阿成汇报外面的情况。
“不仅咱们住的小院，镇上的晾晒加工作坊也被他们放了一把火，连同仓库里存放的几千斤货物一起被大火烧了个一干二净......索性通知及时，雇佣的那十多个工人都没有去上班，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经此一劫，阿成和万心娟的生意算是全被毁了。
对此，阿成倒是没怎么在意，损失的都是些浮财。
再说了，损失的这些东西未必不能从黑金身上连本带利地捞回来。
对于上次在黑金老巢取得的收获，阿成可是记忆犹新。
“哈多那个老狗怎么说？”阿成问道。
武应涛道：“哈多说黑金的势力很大，他们不好插手，让我们自己解决。”
哈多就是那位收了万心娟孝敬的布达拉丹警察局副局长。
出事后，武应涛就联系了对方寻求庇护。
只不过，这个老狗不敢得罪黑金，选择作壁上观。
在21世纪初这会，警察不敢管黑bang的事，一点也不稀奇。
见阿成脸色阴沉，武应涛硬着头皮解释道：“哈多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他们警察局给道上递了话，起码黑金不敢牵连作坊的工人和我们的家人。”
武应涛也怕阿成一怒之下，把哈多这个老狗也干掉了。
那个时候才是死球球，黑白两道都得罪了。
阿成自然看出了武应涛的担心，宽慰道：“放心，我还没那么傻，这个时候去挑衅警方。”
武应涛露出尴尬的神情。
自己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教成哥做事。
阿成接着问道：“人员情况呢？刚才码头上只看到12个人，剩下几个呢？”
只要有人手，渠道还在，生意重新捡起来不难。
所以，阿成更关心人员情况。
不算伍莲婷这个女生，出事情前阿成还有23个手下。
捞彬和张祖辉在香江照顾万心娟，这里剔除两个。
前几天挂了2个，还有一个受伤的大海，已经送回家里养伤了。
扣除武应涛和下面跑圈的12个小弟，按理说还有5个小弟没归队。
武应涛为难道：“小路子和水猛怕死，明确表示不回来了，阿忠、斌仔、老拐三人失联了，不确定是故意失联，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阿成收的这批手下，基本上都是靠熟人发展过来的，多少有点沾亲带故的性质。
武应涛也是担心阿成会追责。
毕竟，在老大遇到困难的时候临阵脱逃，多少有点背叛的意思。
阿成思考了片刻，沉声道：“事后核实一下剩下三人的情况，这些怕死不敢回来的人，以后永不录用，我们的人也不许跟他们产生任何往来。”
“另外，从今天开始加一条规矩：以后加入组织的人，退出组织需要得到我许可，但凡有背叛组织的行为，追杀到底。”
阿成的话杀气腾腾，吓得武应涛有点不敢吱声。
也怪阿成之前考虑不周。
这帮手下是又当员工用，又当马仔用。
规矩没立在前，现在人家怕死不敢回来，也无可厚非。
但是从今天立了规矩后，再敢犯的人，阿成可不讲情面。
好一会，武应涛才反应过来，追上阿成的脚步，问道：“成哥，我们的组织好像还没名称，叫啥呢？”
“利刃。”
阿成吐出两个字，武应涛默默记下了。
谁也没想到，日后纵横东南亚的“利刃”，是在这种情况下成立的。
蒙莉莉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成为“利刃”成立的见证者。
几分钟后，三人走到房子跟前。
与其叫做房子，还不如说是个废弃的小堡垒。
这处堡垒占地面积还蛮大的，而且还是欧式建筑。
阿成向蒙莉莉介绍道：“早些年，荷兰殖民者为了控制这片海域，在这座岛上修建了一个永久性的哨所，也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这座废弃堡垒。”
“后来，岛上爆发了一场大规模的鼠疫，不仅导致岛上驻守的士兵全部死光，还把鼠疫传到了外面，久而久之，这里也就被外面的人谣传为鬼蜮，几十年来鲜有人敢踏足。”
当地人也是愚昧，鼠疫的事情都过去快一百年了。
有啥病毒，也早就消亡了。
这样也好，这个风水宝地倒是便宜了阿成。
蒙莉莉问道：“岛上有淡水么？如果没有淡水，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很容易变成死地。”
这里是海岛，聚集在岛上的青壮也多是渔民出身。
鱼获肯定是不缺的，唯一忧虑的也就是淡水。
武应涛出声解释道：“淡水的问题不用担心，南面的山脚下有一口泉眼，泉水常年不绝，这估计也是当初荷兰人在这里建堡垒的原因吧！”
谈话间，三人走入堡垒内部，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
里面倒是挺宽敞的，回廊、议事厅、厨房、厕所、宿舍、地下室，外加3个掩体式炮台，以及一个露天平台。
住个几十号人，完全没问题。
住了这么久，堡垒内部还是打扫了一番，起码看起来能住人。
阿成没有在议事厅停留，而是从墙壁的置物架上拿了一支手电筒，就往地下室走去。
武应涛和蒙莉莉也各自拿了一只手电筒，跟了上去。
这边，阿成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地下室的木门。
门是原本就有的，阿成只是加了一把新锁和铁链上去。
这门也不知道什么木材做的，都上百年了，看起来还很坚固。
要是江飞宇在场，第一反应肯定是：上百年的实木门呀！算不算古董？
进入地下室后，蒙莉莉就傻眼了，这里居然是个武器库。
几排简陋的木架上，放满了武器。
不是一百多年前殖民者留下的破烂古董，都是现代化枪械。
各式手枪、冲锋枪、自动步枪随意地放在木架上，地上还摆了很多弹药箱。
枪械的类型，至少有十多种，以美式和苏式武器为主。
很快，蒙莉莉就被一把枪吸引住了。
“卧槽，居然是巴雷特M82A1，你们连这种好货也能搞到？”蒙莉莉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每一个优秀的狙击手，对这款狙击枪家族中的名枪应该都不会陌生。
以前听教官介绍各国狙击枪的时候，蒙莉莉就向往已久，想不到今天能摸到真枪。
“这里的所有武器，都是咱们的‘运输大队长’黑金贡献的，从这一点来说，黑金还是挺可爱的。”
一项不苟言笑的阿成，居然开了个冷幽默。
蒙莉莉顾不上搭理阿成，她已经把巴雷特抱在怀中了。
这枪除了她，别人也发挥不出威力。
没经过专门的训练，光是后坐力就能把肩膀撞伤。
打量了一下这把枪，蒙莉莉就皱眉道：“你们到底多久没保养过枪支了？枪管上这么多灰尘。”
武应涛尴尬道：“也就几个月吧！”
阿成教会他保养枪支就不管了，武应涛对于枪支保养这事也没放在心上。
对于他而言，枪能开就行。
这么多枪，他哪里有这个精力经常来保养。
阿成出声道：“别纠结这点小事了，你把枪带到外面熟悉一下，再过几个小时我们就出发，趁早把黑金给灭了。”
蒙莉莉疑惑地问道：“今晚就动手？”
阿成解释道：“准确地说，是明天早上5点多，太阳快要升起的时候动手，那个时候光线足够，人也睡得迷迷糊糊，你的控场作用能够发挥到最大，我们需要提前过去布置一下。”
“那我们不等曾广茂了吗？”蒙莉莉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闪过曾广茂的身影。
当知道曾广茂不顾一切要来和她并肩作战的时候，蒙莉莉心里是暖洋洋的。
想不到那个傻大个，居然敢为了她拼命。
能够共同面对生死考验的爱情，才是坚不可摧的爱情。
阿成明显另有打算，说道：“不等他了，迟则生变，趁着我们回来的消息还没有传出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武应涛兴奋问道：“成哥，所有人都出动吗？”
“没必要，你挑选6个力气大的小弟，到时候负责搬运战利品，对付黑金，我、莲婷、小蒙三个就够了。”
不怪阿成看不起黑金，而是人家成哥就是这么自信。
只要有蒙莉莉这个远程射手压阵，阿成的战斗力就能发挥到最大。
带上伍莲婷，也是出于练兵的目的。
至于武应涛等人，在阿成心目中就是搬运战利品的劳力。
既然阿成决定了，蒙莉莉也不废话，拿了一盒专用子弹，提起枪就去找地方试枪了。
归根结底，阿成是雇主，蒙莉莉只是一个高级打手而已。
人家万心娟可是豪郑了60万雇佣蒙莉莉来干活的，“金主爸爸”的话就是命令。
蒙莉莉保证做到指哪打哪！
再说了，一群没有经过严格训练的“小卡拉咪”。
即使武器再好，在蒙莉莉看来也不过是“小儿持利刃”而已。
我共和国的培养的狙击兵王，杀他们如切瓜砍菜。
十多分钟后，堡垒的大平台上就响起了有规律的枪声。
岛上的海鸟倒霉了。
第九百六十二章 狗子多无辜
凌晨1点左右，安达利镇。
自从原先的老巢被阿成一把火烧了后，阿卜勒就把窝挪到了安达利镇的罐头加工厂。
黑金要做人 体 器 官的生意，手术室就离不开稳定的电力供应。
这就决定了他们的老巢没法安在荒无人烟的密林或者荒岛，但是又不能离居民区太近。
所以，这种坐落在海边又离镇上有点距离的工厂，就成了最好的藏身之处。
此时，距离罐头厂200多米远的小山坡上，阿成正举着望远镜观察罐头厂的情况。
刚才阿成本来想抵进观察一圈，没想到离罐头厂的围墙还有十多米的时候，里面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狗叫声。
好家伙，里面起码养了十多条狗。
阿卜勒这家伙的怕死程度，可见一斑。
不过，这么多狗给阿成带来了非常大的麻烦。
想了一下，阿成吩咐道：“草蜢、大熊、四猫，你们三个从不同方向靠近围墙，注意不要靠得太近，听到狗叫声就折返，狗叫声停了，再回去挑逗......”
“好嘞，成哥。”
不用问，三人也猜得到，成哥此举是想耗累这群真狗。
另外，应该还有麻痹里面人的用意。
你想啊，狗叫了一个晚上，人也警惕了一个晚上。
结果，屁都没一个。
等早上人困得不要不要的时候，再来个偷袭，保证打雷都叫不醒。
“应涛。”阿成又点了武应涛的名字。
武应涛问道：“成哥，需要我做什么？”
阿成问道：“来的路上，我们在镇子外经过的那座桥，还有印象吗？”
武应涛道：“有印象，好像是座几十米长的水泥桥。”
阿成吩咐道：“你带上炸弹过去那边守着，等我们这边动手后，就给我把桥炸了。”
从之前收集的情报来看，这边的雅布珙城警察局已经被黑金收买了。
阿成也担心黑金不敌，会报警求援。
那座桥是雅布珙城通往镇上的必经之路。
只要把桥给炸了，开车绕路过来，起码要多出1个小时以上。
有一个小时的时间，阿成早就打完收工了。
反正阿成等人是坐船过来的，又不靠陆路撤退。
武应涛不敢怠慢，赶紧领命而去。
阿成朝伍莲婷和剩下的三个小弟吩咐道：“你们几个给我休息，不准发出声音。”
三个小弟都是拿衣服盖住头，就这么席地而睡。
只有伍莲婷从背包里拿出蚊帐，在树枝上挂了起来。
没办法，热带地区的蚊虫贼吓人。
不挂蚊帐，能把人吸成猪头。
伍莲婷作为女孩子，还是很在意容颜的。
阿成往左边走了几步，蹲下来问道：“这个位置距离工厂有点远，要不要抵进些，再布置狙击阵地？”
不注意看，还真看不出来地上趴了一个人。
趴在地上的人，自然是蒙莉莉了。
来之前，她用毯子自制了一个简陋版的吉利服。
这东西不但能隐身，这会还能防蚊虫，值得拥有。
作为共和国培养的优秀士兵，适应不同环境的作战场景是基本要求。
蒙莉莉以前在海南岛的密林中训练过一段时间，知道热带雨林该注意什么事项。
蒙莉莉小声道：“不用麻烦了，周围就这里的地势最高，能够把整个工厂俯瞰在内，再也没有比这里更好的位置了。”
“你放心，我以前训练都是打300—800米的靶子，200多米的距离不敢说百发百中，十发九中还是有把握的。”
既然蒙莉莉觉得这里射击视角最好，阿成自然不会反对了，他也是随口一提。
阿成找了个合适的地方躺下，拿衣服往头上一盖，直接就睡上了。
距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他也需要养精蓄锐。
......
此时，罐头厂内的某个房间内，阿卜勒也被狗叫声惊醒。
他不敢怠慢，提着枪就出门，刚好碰到守夜的手下来通报。
阿卜勒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手下茫然汇报道：“老大，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晚狗一直叫个不停。”
“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动静？”阿卜勒问道。
“没有。”手下茫然地摇头。
阿卜勒谨慎多了，赶紧让手下把其他人都叫醒，并且打开了武库。
阿卜勒催促道：“快快快，所有人拿上武器，全部给我打起精神来......”
一个小头目仗着阿卜勒平时的信任，迷迷糊糊道：“老大，只是狗叫而已，不用这么兴师动众吧？”
“啪。”
阿卜勒一个巴掌打在对方脸上，差点没把这家伙抽翻。
这个巴掌下去，小头目人倒是清醒了。
阿卜勒用枪顶着对方的脑门，凶狠道：“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
“老大，我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吧，我刚才没睡醒，说胡话......”小头目都快吓尿了。
自己老大，翻脸太快。
好在阿卜勒也没那么轴，就因为一句话要枪毙一个手下。
掏枪也只是为了吓唬人，给这帮不以为然的手下醒醒脑子。
经过这么一出，几十个手下立马清醒。
拿着武器，在厂内各个角落严阵以待。
过了好一会，派出去巡查小队回来报告，什么异常情况也没有。
而且，根本看不出来那些狗为什么叫。
因为，每条狗叫的方向都不一样。
即使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阿卜勒也不敢让手下放松警惕。
几十号人一直严守以待。
15分钟过去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
......
自始至终，阿卜勒想像中的袭击，根本没出现。
养的那群狗倒是叫的贼欢，几乎没停过。
“你们说说，这些狗为什么乱叫？”有点犯困的阿卜勒，把这个困扰自己的问题抛给了一群手下。
一帮手下面面相觑。
一个手下托着下巴分析道：“会不会，狗子吃坏肚子了？”
“阿巴，你他喵的可不要乱说，狗吃的咸鱼跟我们吃的咸鱼是一起买的，怎么没见你吃坏肚子？”出声的是负责采购食物的小弟。
说食物有问题，这不是坑自己嘛！
然后，负责煮饭的小弟也赶紧出声自证清白。
这时，一个自作聪明的手下出声道：“老大，我应该知道狗叫的原因。”
阿卜勒打了个哈欠，说道：“说说看。”
“我敢打赌，外面肯定有一条以上的母狗在转悠，所以才会引起发情的狗子们狂吠不止......”
因为，当初阿卜勒让手下买狗看家的时候，狗群里是有几条母狗的。
可那些公狗不好好值班，经常围着母狗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还为了抢夺配偶，狗咬狗，打出了狗血。
气得阿卜勒让手下把母的狗全部毙了，只留下公狗。
按照这个手下的猜测，这么多帅公狗聚集在这里，肯定把镇子上的母狗都吸引过来了。
这个猜测，貌似很合理，附和的人还挺多的。
再往下猜，每个人猜测的结果就开始发散了。
也有那么一两个人说可能外面有人窥探，所以才引起狗子狂吠不已。
不过这个答案附和的人不多，因为有时候海鸟靠近也会引起狗叫。
核心原因吧，三更半夜的，大家都困得不行了，各个都想回去睡觉了。
不是安排了值夜人员嘛！
让他们守着就行了呗！
自己这边几十号持有武器的人员，只要不是政府军围剿，怕个鸟。
阿卜勒听了一圈，越听越烦，只能让所有人守着。
又过了1个小时，阿卜勒实在困得不行，加上一帮手下吵吵嚷嚷要回去睡觉。
阿卜勒只能让大部分人回去睡觉，留下6个倒霉蛋继续守夜。
6个人一起守夜，总不至于让人一锅端了，一点声响都发不出来吧！
可今晚狗叫声不停，注定所有人都很难睡个好觉。
包括阿卜勒在内，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等天亮了，就把那群乱吠的狗子全部突突了。
......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凌晨5点左右。
再过20多分钟，天就会微微亮了，差不多该动手了。
小山坡的背光面，阿成和伍莲婷正在打手电筒检查装备。
此刻，两人已经整装待发了。
事实证明，遛狗这一招，无疑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
反正，伍莲婷是几乎没怎么睡着。
这会，伍莲婷脑海里也有一个怨念：立马要把那些狂吠了一个晚上的狗子，全部做掉。
阿成提醒道：“最后检查了一遍装毒针的盒子，毒针一旦扎破盒子，刺破了你的皮肤，谁也救不了你。”
为了对付工厂里示警用的狗子，阿成特意准备了吹针。
别小看吹针，这种暗器在十多米范围内，威力还是挺大的。
最关键的是，无声无息。
最适合偷袭了。
而且，阿成特意采集了热带雨林里一种毒蛙的毒液，用来涂抹在针头上。
这种毒液非常厉害，几秒钟就能完全毒死一条成年犬。
用来屠狗，再适合不过了。
伍莲婷又检查了一遍，确保万无一失后，向师父点头。
于是，两人不再耽搁，在几个手下的注视下，消失在夜色中。
小山坡顶端，蒙莉莉看着完全失去踪影的两人，默默给狙击枪上膛。
她竟然还保持着原来趴着的姿势，似乎一晚上都没有挪动过。
第九百六十三章 带走一波
“咻。”
“咻。”
又是两枚吹针袭来，准确命中躲在墙角的一只狗子。
可怜的狗子，呜咽了几声，就彻底断气了。
这已经是阿成和伍莲婷干掉的第8只大狗。
罐头厂内总共就养了11只成年大狗，除了已经被干掉的8只。
还存活的三只早就吓破了胆，也不知道躲到那个角落去了。
事实证明，阿成的“疲兵”战术还是很成功的。
不仅狗子嗓子快喊哑了，狗子临死前发出的各种惨叫声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阿成使了个手势，伍莲婷会意。
两人默默收起吹针，掏出匕首向某栋房子摸去。
此时，值夜班的房子内，杯盘狼藉。
6个值夜班的马仔，除了还在打牌赌钱的3人，另外三个早就以各种姿势在打瞌睡了。
小头目查坤打了个哈欠，疑惑道：“狗怎么不叫了？”
其中一个小弟不以为然道：“估计是叫累了吧！”
查坤踢一下正在打瞌睡的两个小弟，吩咐道：“帕波，扎马哈 ，你们两个出去看看情况。”
两个小弟迷迷糊糊站起来，斜挎着枪走出房间。
“都快天亮了，还看毛呀！就因为几条狗发情叫唤，非把人折腾了一个晚上，我就没见过这么胆小的老大。”刚走出房间没多远，帕波就开始抱怨起来。
扎马哈提醒道：“算了，别抱怨了，被查坤听到，又要去老大那里告状了......”
扎马哈的话还没说完，旁边伸出一只手捂住他的口鼻。
瞬间，寒光从喉咙闪过。
刀锋划过喉咙的时候，扎马哈只感觉自己的力气被瞬间抽空。
喷涌而出的鲜血顺着割破的喉管涌入肺管，与呼出的二氧化碳混合在一起，瞬间就产生了大量气泡。
有一种喝啤酒打气泡嗝的感觉。
临死前，扎马哈伸直了手想提醒走在前面的帕波。
可此刻，这点距离就如同生与死的距离一样，遥不可及。
很快他就不用挣扎了，因为同伴帕波也步了他的后尘。
两具尸体被随意丢弃在角落里，阿成和伍莲婷的身影又隐藏在了黑暗中。
阿成透过窗户打量了一下房间里的情况。
还剩下4个人，三个在打牌，一个靠在墙边打瞌睡。
实际上，只要快速解决清醒的三个人就行了。
阿成向伍莲婷做了几个手语，大意是：关灯，你左一，我右一，右二。
伍莲婷做了个明白的手势。
然后，阿成和伍莲婷同时闭上了眼睛，开始在心里默数5个数。
人一旦突然由明亮转入黑暗的环境，会出现了2、3秒的短暂失明。
两人闭眼，正式为了提前适应环境。
屋内几人，丝毫没有意识到死亡的到来，玩得全神贯注。
特别是查坤，他又赢了一把，正催促两个手下给钱呢。
忽然，屋内灯瞬间灭了下去。
“日他仙人板板，怎么回事吗......”
黑暗中，查坤只来得及骂了一句，就被阿成割了喉。
坐在他左边的小弟，几乎和他同时中招的。
“查坤，卡鲁，你们俩搞毛呀？”
另外一个小弟听到异样的声响，疑惑地喊了两人一声。
阿成轻轻走到他身后，刀光一抹，也终结了他。
那边，伍莲婷也解决了在打瞌睡的最后一人。
此刻，天边已经露出了半轮红日。
两人不敢怠慢，赶紧向楼上跑去。
......
楼上，阿成碰到了点难题。
他们首先在二楼的楼梯口，找到了两个住人的房间。
每个房间里面都住了3、4个人，正睡得正香呢。
不过，房门都从里面反锁了。
要想不动声色把锁头卸下来，要花的时间可不少。
而暴力破门，无疑会把里面的人惊醒。
阿成很快就做出决定。
他示意伍莲婷继续侦查二楼其他的房间，他开始永匕首开始卸锁头。
伍莲婷刚转身而去，里边拐角处走出来一个准备尿尿的马仔。
两人四目相对，小马仔瞬间尿意全无。
伍莲婷的反应也算快了，立马一跃而起，挥刀攻击。
可她跟对方之间还隔了1米多远，就这点距离，让小马仔有了躲避的时间。
伍莲婷必杀一击，只是砍在对方左动脉上。
“敌袭，敌袭......”
小马仔凄厉的叫声响彻整栋楼。
虽然伍莲婷很快就解决了对方，但是这几声叫喊还是把两个房间内的人惊醒。
阿成不再犹豫，掏出两颗手雷拔掉保险。
直接用手把窗户上的玻璃敲碎，快速把手雷丢了进去。
然后来到隔壁房间，如法炮制。
“轰隆”两声巨响，第一个房间内瞬间血肉横飞。
蹲在墙根下的阿成，张大了嘴巴，用来缓解冲击波对自己的影响。
四处飞溅的水泥砖石砸在他身上，也是别样的酸爽。
仅仅间隔了不到4秒，又是“轰隆”两声爆炸。
阿成冒着浓烟冲进了第二个房间，对着可疑目标就是几枪。
第二个房间里的人，多了几秒钟的反应时间，存活的几率更大。
所以，阿成才特意先去第二个房间补枪。
等阿成出来后，伍莲婷也完成了对第一个房间的补枪。
“师父，对不起。”伍莲婷一脸愧疚。
刚才她要是再警觉一些，也不会让人家临死前示警了。
“打起精神，准备战斗。”
实际上，阿成没有责怪伍莲婷的意思。
总不能期盼什么事情都顺风水水，自己能悄声无息地干掉所有人吧！
那样不现实。
更何况，此时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你到里面藏起来，跟他们躲猫猫，我从这里上去进攻。”
阿成吩咐了伍莲婷一声，就顺着楼层的外墙往上爬。
敌人都是自动火力，留在走廊战斗，实为不智。
这会，三楼与二楼的楼梯口，阿卜勒正指挥5、6个手下往下试探。
另外，在罐头厂仓库方向，也有10多个手下端着武器往这边狂奔。
为了避免被人家一锅端了，睡觉的时候，阿卜勒也要求手下分散开来。
事实证明，这个决定还是很明智的。
一个手下探头小心翼翼看了一下二楼走廊的情况，说道：“老大，没人。”
阿卜勒吩咐道：“丢几颗手雷试试。”
第九百六十四章 丽姐生猛
两个位置比较靠前的手下收起枪，各自掏出一个手雷。
两人小声嘀咕两句，大意是：一起扔，往走廊深处丢。
瞄准镜里，蒙莉莉看到这一幕，快速锁定了处于前面一个小喽啰。
狙击手的操作习惯，首先打击最有价值的目标。
距离有点远，蒙莉莉暂时还没法从瞄准镜中区分哪一个是领头的。
打这两个玩意，也能带来意外收获。
所以，待对方拔掉手雷保险后，蒙莉莉果断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巨响，这位小喽啰的脑袋像西瓜一样炸裂开来。
脑浆爆裂，血花四溅。
这一幕发生得太突然了，也太血腥了。
直接把另外一个准备扔手雷的小喽啰吓傻了。
因为，他距离死者最近，脸上占的“豆腐花”也最多。
最恶心的是，他当时嘴巴是张开的。
有一片头骨，不偏不倚飞溅到了他的嘴里。
那种骨头片上还带毛的触感，通过舌头传递他到脑海中时，隔夜饭立马往喉咙上涌动。
还没等他吐出来，第二发子弹准确集中他的胸膛，又是一团血雾炸开。
相差不到2秒钟，两枚激发状态的手雷落地，还滚了几圈。
反应最快的，无疑是阿卜勒这个老大，毕竟见多识广。
早在第一个被爆头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有狙击手。
第二反应是赶紧蹲下。
当看到被爆头小弟手中的手雷落地时，阿卜勒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连滚带爬地向楼梯的拐角处躲避。
其他小弟的动作，就慢了那么1、2秒。
所以，当第一个手雷爆炸的时候，巨大的冲击波瞬间就笼罩了好几个人。
别忘了，这群人身上也带了手雷。
实际上爆炸的不是一颗手雷，而是连环殉爆。
血肉横飞的景象再次上演，楼梯也在爆炸中塌方一大段。
所以说，手雷这东西，不是谁都能玩的。
不是你想当然的会仍出去就行了，那是需要经过专门训练的。
玩不好，就是嫌自己命短。
爆炸过后，阿卜勒的手下几乎全部报销。
即使还有2、3个能喘气的，也是遍体鳞伤。
血再流几分钟，估计也要嗝屁。
此刻，情况稍微好一点的也就阿卜勒本人了。
他由于躲避及时，只是腿部被飞溅的水泥块擦伤。
不过巨大的冲击波，还是让他处于短暂的脑震荡中。
爆炸扬起的灰尘，让这家伙的脸和头发完全变成了“灰主流”。
这个鬼样子，就是亲妈来了也认不出来。
“咳咳咳......”
肺部吸入的灰尘，让这家伙不由自主地咳嗽起来。
这家伙刚站直，一把枪就顶住了他的脑门。
阿卜勒抬头望去，问道：“你是谁......”
“砰。”成哥直接扣动了扳机。
这里必须批评一下，阿成真的太坏了。
人家才吐出三个字，就送人家上路了，连留遗言的时间都不给。
咋地，你是赶着回去吃早饭？
“真是个高手......”
阿成看着满地的尸体，一边给还没死透的几个小喽啰补枪，一边在心里称赞蒙莉莉技术一流。
本来以为解决这伙人要花点功夫，没想到蒙莉莉两枪就搞定了。
阿成头一次感觉到自己风头被抢了。
这个时候，伍莲婷从走廊的拐角处探出头来。
阿成朝她做了个手势，伍莲婷又隐藏回去。
“哒哒哒......”
几嗦子弹打在阿成不远处的墙壁上。
这是从仓库赶过来的援兵，从远处向阿成射击。
阿成也不废话，几个腾跳，又潜回到了三楼。
咱们成哥不是怕了他们，而是战术撤退。
主要是这个工厂地形有些复杂，阿成怕一下子把这帮龟孙打怕了，一会围剿起来有困难。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把人吸引上楼。
到时候，自己、伍莲婷、蒙莉莉三人前后夹击他们，保证一个都跑不了。
从蒙莉莉没有再次开枪，阿成就知道她抱着和自己一样的想法。
这就是高手之间的默契了。
阿成从三楼居高临下，故意放水打了几枪，果然把这群土鳖吸引了过来。
初略一扫，增援的人应该不到15人。
除了有几个人依托楼下的掩体在跟阿成对射，其他人都一窝蜂往二楼冲。
也不知道他们是看敌人只有一个人，胆子壮了起来。
还是因为救主心切的缘故，才跑那么快。
当跑得最快的几个小喽啰冲到二楼，都不由自主地刹住了脚步。
没办法，楼梯口都塌了，你能飞上去不成。
而去，就是再傻的人看到这种血肉横飞的“修罗场”后，脑子也要稍微宕机一下吧！
“呕......”
一个胆子稍微小的人，直接扶墙呕吐起来。
“砰”一声枪响。
一个正在跟阿成对射的小喽啰，背部多了一个血洞，当场嗝屁。
不过，其他人暂时还未注意到背后有敌人。
激烈的枪声中夹杂那么一声独特的枪声，这帮人还听不出来。
所以，蒙莉莉开始尽情收割。
“有狙击手，有狙击手......”
当蒙莉莉干掉第三人的时候，才有一个小喽啰惊恐喊叫出来。
其他还处于1楼和院子里的人，吓得立马找障碍物躲藏。
二楼的人，也有几个被叫声吸引，扭头向下看去。
这时，一颗手雷沿着自由落体的轨迹，被从三楼扔下来。
阿成特意做了延时才扔的。
而且，还在手雷上绑了一块布，就是为了增加下降的受力面积。
所以，当手雷凌空爆炸的时候。
想躲，已经晚了。
这一波爆炸，又带走了2人，炸伤3人。
然后，处于队伍末尾的2人直接跑路了，根本没管还在地上呻吟的3个受伤同伴。
可惜他们没长记性，忘了还有蒙莉莉这个躲在暗处的狙击手。
刚跑出来楼梯口，就被蒙莉莉报销了一个。
另外一个闪躲及时，暂时趴在一辆皮卡车底下苟延残喘。
阿成沿着被炸塌的楼梯口跳下来，三枪干掉了还没死透的三人。
伍莲婷也猫着腰跑出来，兴奋地看着阿成，一脸的敬佩。
目前现场上，大概还存活4—5个小喽啰，都躲在不同的掩体后面或者一楼的房间里。
由于射击角度的问题，阿成和伍莲婷也打不到对方。
丢手雷是个好办法。
不过，阿成自身携带的手雷都用完了，伍莲婷直接没带着玩意。
所以，阿成朝伍莲婷吩咐道：“你去尸体上翻一下，看能不能找到还没爆炸的手雷。”
伍莲婷领命而去，战场上暂时陷入了平静。
第九百六十五章 全灭
“砰。”
“轰隆。”
阿成正小心观察下面的情况。
冷不丁一声枪响，楼下那辆皮卡突然爆炸了。
窜起的火苗，得有3、4米高。
然后，车底下爬出来一个“火人”。
这个被“烧烤”的倒霉蛋，就是刚才躲在车底下那个小喽啰。
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人也不断地在院子里打滚。
所过之处，还引燃了不少废弃杂物。
这种汽油烤活人的场景，看得人瘆得慌，连阿成也是第一次见。
很快，又一声枪响，结束了这个倒霉蛋的痛苦。
这当然是蒙莉莉的杰作了。
刚才战场进入静默状态后，蒙莉莉直接瞄准了皮卡车的油箱。
大口径狙击步枪威力就是惊人，一枪就把车子引爆了。
这效果，杠杠滴。
如果空气中没有一种独特的“烤肉”味，那就更完美了。
“师父，只找到一颗手雷。”伍莲婷递过来一颗战场上搜刮到的手雷。
阿成指着楼下，说道：“不用了。”
原来，刚才“烤活人”的一幕太震撼了。
还存活的4个小喽啰已经丢弃枪械，抱头出来投降了。
这帮人战斗意志本来就没多强。
整个战斗过程发生地太快了，让他们完全没时间关注现场的状况。
等发现场上没几个幸存者后，已然萌生退意。
刚才这震撼的一幕，更是让他们吓破了胆。
连条件都不敢谈，乖乖出来投降了。
此刻，天已经完全亮了。
阿成让伍莲婷去通知其他人，自己则抓紧时间审问4个投降的小喽啰。
“哒哒哒......”
蒙莉莉等人来到院子里时，正好看到阿成把4个投降的小喽啰全部突突了。
“他们都投降了，你怎么还把人都杀了？”蒙莉莉是又惊又怒，直接怼起了阿成。
“秘密都掏出来了，不宰掉，难道还养着不成？”阿成冷冷地看着蒙莉莉。
“他都投降了，总要甄别一下吧，万一里面有罪不至死的人，你这样一枪毙了，岂不是草菅人命。”蒙莉莉也不甘示弱，跟阿成针锋相对。
“收起你的怜悯吧，你那一套东西在这里不适用。而且，我才是你的雇主，你只要执行我的命令就行了。”阿成这话，彻底点醒了蒙莉莉。
一直以来，蒙莉莉被灌输的观念里，敌人投降了，自然会由法律来审判他们的罪行。
战场杀俘，是士兵的大忌。
她也是观念一时没转变过来，才会质疑阿成的做法。
而阿成对蒙莉莉的态度发生180度的大转变，也是因为蒙莉莉的行为触碰到了阿成的底线。
在这个团队里，只能有阿成这个发号施令的声音。
其他人，只有建议权。
武应涛赶紧出来缓和气氛，劝道：“丽姐，成哥杀他们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就像武应涛说的，存活的人都看到了阿成的脸，自然不可能放了。
再说了，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参与那晚对自己老巢的围攻。
自己等人来是为了死去的伙伴报仇的，那就要报得干干净净。
放走几个，算怎么回事呢？
在武应涛的劝说下，蒙莉莉也借坡下驴。
这会，她也反应过来了，这里不是国内。
而且，自己已经不是党的士兵了。
自己也只是一个拿钱杀人的雇佣兵，有什么资格指责阿成杀俘呢！
阿成开始有条不紊地安排人员搜刮战利品。
核心是值钱的财物，以及各种枪支弹药。
被炸弹炸坏的枪就算了，但是还能用的都得搜刮干净，尽量一颗子弹也不放过。
成哥的队伍刚开张不久，还没到浪费武器的地步。
这可苦了武应涛这帮手下，在一堆血肉残肢里面找能用的枪支，想想就倒胃口。
很快，他们就不用痛苦了。
因为黑金武库里面的武器，着实有点多。
起码是上次阿成在黑金老巢搜刮到的武器弹药两倍以上。
其实，黑金刚跟南加里曼丹岛的大帮会达成了一笔交易，武库里面的很多武器都是人家预定的。
这还没来得及交易，就便宜了阿成。
现在，阿成突然有点后悔了，人带少了。
能搬完武库里面的武器就不错了，谁还看得上残肢废墟里那点货。
不过，一帮手下倒是搬得很开心。
这可都是武器呀，平时有钱也买不到。
至于钱财，阿成只是在阿卜勒的房间里找到了价值100多万的现金和硬通货而已。
跟上次的收获相比，无疑少了很多。
不过，能够一人不损彻底拔掉黑金这个大毒瘤，阿成已经很满意了。
蒙莉莉走到阿成的身旁，问道：“现场遗留这么多尸体，你打算怎么处理？”
“一会浇上汽油，连同房子一起烧了呗！还能怎么处理！”这会阿成心情大好，刚才蒙莉莉引起的那点不愉快已经抛之脑后了。
蒙莉莉解释道：“没用的，即使你浇上汽油，也不可能把尸体烧成灰，最多只是烧焦。”
“我只要烧掉尸体上的线索就行了。”阿成不以为然道。
在这一点上，阿成考虑问题明显比较片面。
“这里可是有30多具尸体，在任何一个主权国家都是惊天大案，说不定能上明天的国际新闻头条......”
蒙莉莉还没说完，阿成心里就是一个咯噔。
30多条人命啊！
光是舆论压力，就会逼得警方掘地三尺地追查下去。
别看阿成说一把火把现场烧一遍，却不可能掩盖所有线索。
警方要是认真查，总会查出来点什么的。
虽说上次黑金老巢被掏，阿成也杀了不少人。
但那是因为里面见不得人的秘密太多了，黑金自己把事情压了下来。
所以，事情才没有暴上新闻。
这次呢？
总不能还指望阿卜勒这个死鬼出面把事情盖下来吧？
“莲婷，你和小蒙在四周警戒，如果有人靠近，打晕或者用枪驱逐。”
“其他人搬完武器后，把尸体都搬到码头的船上。”
简单扫了一眼现场的环境，阿成就开始重新安排活。
幸好黑金的小码头上还有几艘小船，要不然阿成都不知道怎么搬运这么多尸体。
最稳妥的办法，还是运到海上跟石头绑在一起沉海。
这会，阿成要庆幸自己一开始就让武应涛炸了桥，多争取了1个小时的时间。
否则，这么大的工作量，能把人累死。
第九百六十六章 敌人中计
第二天，下午2点左右。
瓦捺古镇，海边的大型庄园。
这里就是阿莱曼的老巢了。
因为庄园主体都是用洁白的大理石所建，这里又被当地人称为“白色庄园”。
此刻，庄园主堡3楼的某个巨大办公室内，助理正在向阿莱曼汇报黑金被人团灭一事。
“根据警方对现场战斗痕迹的比对，他们怀疑尸体都被袭击者搬走，通过船只运到海上进行抛尸，因为可能抛尸的海域比较大，找到尸体的可能性比较小......”
助手越说越小声，不时抬头偷看阿莱曼的表情。
从另外一个角度看，可以明显看到助理的腿在打颤。
据说，上一任助理就是因为没有眼见力，在阿莱曼盛怒状态下，又汇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后来，就再也没有人见过那个家伙了。
现在，一个重要的外围组织被人家团灭。
而且，是半年内被人家团灭了两次。
这无疑是一个烂到无以复加的坏消息了。
所以，小助理觉得害怕，也就情有可原了。
出乎意料，阿莱曼并没有发怒，只是淡淡地问道：“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
任何事情，只有第一次发生的时候，会引起情绪上的剧烈波动。
第二次，多少有些习惯了。
黑金第一次被人家灭的时候，阿莱曼如此盛怒。
那是因为基地里有“活 体 摘 器 官”的证据，这是万万不能泄露的。
这种罪行有点反人类，一旦泄露就等着被国际刑警通缉吧！
这半年来，阿卜勒重新捡起来的生意也就军火走私这一项。
仅仅只是军火走私的话，阿莱曼也没啥好担心的。
君不见在欧美，军火商都是合法的。
干这一行的人多了，也不差黑金这一个。
至于这位新任小助理害怕的原因，阿莱曼也大概猜得到。
他还没那么无聊，只是因为上一任助理正常工作中汇报了一个坏消息，就把对方给宰了。
真实原因是对方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在跟情人办事的时候，把组织的秘密当做炫耀的资本来吹牛。
所以，阿莱曼特意打造了一副水泥棺材，让他和情人永远不会分开。
你们俩不是喜欢聊吗？
到了下面后，随便聊。
助理说道：“根据我们综合各方面的情报分析，这次灭掉黑金的人跟第一次捣毁黑金巢穴的人，应该是同一伙人。”
阿莱曼疑惑道：“上次捣毁黑金老巢的越南帮，我不是已经派人灭掉了吗？”
助理小心翼翼解释道：“阿卜勒应该对您撒了谎，他可能只是想借您的手消灭一个竞争对手......我们查到阿卜勒偷偷跟南边的一个大帮派达成了一笔军火交易的单子，但是货源却不是从组织出货，他似乎自己找了一个供货的上家......”
“好极了！看来之前是我对他太仁慈了。”阿莱曼不怒反笑，眼神逐渐变得犀利起来。
将心中的怒火压下，阿莱曼继续问道：“说说吧，到底是谁帮我收拾了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
助理从随身的文件夹里拿出一份文件，恭敬递到阿莱曼面前，说道：“几天前，阿卜勒亲自带队，趁夜偷袭了一伙华人的老巢......不过，对方似乎早有察觉，老巢里只有几个看家的马仔，主事人一个也没逮到......”
“这伙华人，明面上以为这个叫‘万心娟’的女人为首，暗地里却是以她的丈夫孙国标为尊......双方怎么结仇的，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阿莱曼看着阿成和万心娟的照片，表情露出几分狰狞。
“把资料给秃鹰，他知道怎么做。”阿莱曼吩咐道。
秃鹰，就是灰鲨的老大。
对方能两次团灭黑金这么多人，无疑武力非常的强大。
派普通的打手去，怕是不顶事。
阿莱曼让灰鲨的人出马，就是要保证万无一失。
敢跟索棱作对，就要做好死的觉悟。
只是，阿莱曼明显没读过《孙子兵法》。
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一步早就被对手算到了。
阿莱曼也猜不到，自己才是人家的必杀目标。
助理如负释重，赶紧去照办。
......
下午4点，阿成的秘密基地。
武应涛带着曾广茂向小山包上走去，顺便介绍了岛上的大概情况。
突然，一声枪响。
曾广茂本能地往一块大石头后躲去，还不忘了拉武应涛一把。
武应涛解释道：“茂哥，没事，应该是丽姐在教莲婷打枪。”
阿成平时教伍莲婷的技能，主修还是在近身格斗。
枪法，只能算是辅修技能。
阿成教会伍莲婷怎么开枪后，就没怎么管过了，直接让她用子弹喂。
蒙莉莉跟伍莲婷相处了几天后，发现这姑娘的天赋确实好。
不仅是格斗技能，伍莲婷还具备一个优秀狙击手所需要的所有潜质。
反正，那把巴雷特也没法带回去。
所以，从昨天下午开始，蒙莉莉就手把手地教伍莲婷狙击手的技能。
海鸟被霍霍了一次，打死是不敢靠近这座小岛了。
索性，岛上椰子树不少，那就打椰子吧！
对此颇有微词的，也就那帮男生了。
每天被阿成逼着在岛上训练，还要担心时不时从头顶飞过的子弹。
阿成倒是觉得时不时从头顶飞过的子弹，有助于帮这帮混小子体验真实的战场环境。
要不是阿成吩咐过了，这帮人可能连夜把树上的椰子摘光了。
不到2分钟，两人上到平台。
两个女人正趴在地上，操作着一杆大狙。
武应涛兴奋喊道：“丽姐，有人找你。”
蒙莉莉抬头，正好看到曾广茂憨笑的表情。
武应涛赶紧给伍莲婷使眼色。
伍莲婷秒懂，立马说道：“丽姐，子弹没了，我去地库拿，顺便再去上一趟厕所，估计很久才回来。”
这话暗示性太强了，蒙莉莉脸都红了。
两人走后，曾广茂一步步走到了蒙莉莉跟前。
此举，倒是让蒙莉莉慌了神，直接羞得低下了头。
老实说，这可不太像曾广茂平时的作风。
早上出发前，江飞宇的话还萦绕在曾广茂耳边。
“你这次去，多少有点英雄救美的壮举，是个女人都会感动的，见到莉莉后什么话也不要说，反正你也不擅长表白，直接一把抱住她，你俩的事就成了......”
曾广茂一咬牙，直接一把将蒙莉莉拉入自己怀里，紧紧搂住。
可能太过紧张了，力道有些过猛。
幸好蒙莉莉也是练过的，要不然，一般女生可受不了这种“摧残”。
整个过程中，蒙莉莉心里犹如小鹿乱撞，完全忘记了反抗。
或者说，她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了。
......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
曾广茂坐在台阶上，蒙莉莉就枕在曾广茂的腿上，两人述说着好像说不完的情话。
好吧，说情话有点勉强。
因为，两人都不擅长说那种肉麻的话。
聊天的内容，主要还是蒙莉莉描述昨天早上的战斗过程。
曾广茂抚摸着蒙莉莉的脸颊，爱惜道：“我一直以为就是小帮派混斗，想不到昨天的战斗，居然这么惨烈，我应该早点来的。”
蒙莉莉不以为然道：“现场确实很惨烈，只不过，对我们而言是一边倒的屠杀。况且，我是狙击手，只要不碰到实力相当的对手，基本上没人能伤得了我。”
曾广茂感叹道：“幸好咱们这次接的私活，暗地里是得到了官方的支持，要不然，光是屠杀这么多小喽啰，也不好过。”
有没有官方支持，性质完全不一样的。
曾广茂以前在培训基地的时候，就曾经听教官介绍过。
大陆每年那么多退伍军人，自己出国接私活，当雇佣兵的，也不是没有。
只不过，你自己为了钱，跑到国外干违法的事。
到时候出了事，被人家国家通缉，要引渡什么的，可别指望官方提供庇护。
像蒙莉莉和曾广茂这种情况，就不一样了。
哪怕你真实的身份暴露了，被国际刑警通缉。
官方帮你换一套身份信息，你该怎么生活，还是怎么生活，影响有限。
只要你不出国，人家还能来大陆拘捕你不成？
蒙莉莉突然问道：“话说，你这趟过来，雇主给你开了多少雇佣费？”
“40万。”曾广茂伸出4根手中比划了一下。
“那你没我多，我60万呢！”蒙莉莉得意道。
姑娘这性格，属实有点要强。
曾广茂低头亲了蒙莉莉一下，笑道：“你厉害，行了吧！”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那笔退伍金一直没用过，加上这次的40万，你的存款应该不少了吧？”蒙莉莉好奇问道。
对象的身家财产有多少，似乎是每一个恋爱中女性最关心的一条。
“退伍金，加上我的个人存款，再加上这次的40万，有50万了。”
曾广茂也没有隐瞒，直接向爱人坦白了存款情况。
“这么大一笔钱，你打算怎么用？”
蒙莉莉这个问题，多少有点考验恋人未来规划的性质。
曾广茂问道：“先买一套房子做婚房备着，你觉得如何？老是听老板说帝都的房价会大涨，我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蒙莉莉言不由衷道：“钱是你的，你做主吧，我就是随便问问。”
这个答案，貌似很得她的心意。
第九百六十七章 行动计划商定
蒙莉莉突然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在曾广茂疑惑的目光中，她拿起一块小石头朝垛口方向丢去。
“啊。”
垛口下面发出一声疼叫声。
蒙莉莉道：“别躲了，早就看到你了。”
武应涛揉着脑壳露头，尴尬道：“丽姐，茂哥，我不是有意要打扰你们的，不过成哥让我来喊你们去议事厅商量事情。”
蒙莉莉和曾广茂两人也不废话，直接从垛口跳了下去。
路过武应涛身旁的时候，曾广茂又在他头上敲了一个板栗。
武应涛委屈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让你偷听，活该！
谁让他没有光明正大上来通知，非要偷偷摸摸。
蒙莉莉和曾广茂两人来到议事厅，阿成已经在桌子上铺好了地形图。
由于这次要对付的是索棱，行动可以说凶险万分。
所以，能够参与议事的人，除了蒙莉莉和曾广茂，阿成这边也就伍莲婷和武应涛两人。
蒙莉莉简单看了地形图一眼，就问道：“这就是阿莱曼老巢的地形图吧？”
阿成拍着桌子上的一个防水箱子，向两人介绍道：“那边提供的好东西可不少，都在这里面呢！”
防水箱里面的物品，都是沈江林通过大马分部的人员给他们提供的特殊装备。
人家直接把东西藏在一个地方，再提供地址。
然后，阿成派武应涛去接曾广茂的时候，顺道取回来的。
难怪曾广茂看着防水箱眼熟。
众人先研究起了地形图。
这幅地形图非常的直观，除了大部分建筑内部结构无法得知，外面的所有地形地貌一目了然。
蒙莉莉和曾广茂一看上面的等高线，就找到了军用地形图的感觉。
分析地形图，这是蒙莉莉的拿手技能。
所以，蒙莉莉当仁不让地当起了解说。
庄园占地超过100亩，建筑群、游泳池、广场、花圃、犬舍、车库、停机坪、码头......
各种功能设施，一应俱全。
核心建筑是一栋5层高的主堡，看外形有点像米国白 宫，估计是高仿货。
主堡楼顶左侧有个直升机停机坪，常年停有一架直升机。
另外，庄园直接建在海边的。
小码头上不仅有一艘小型游艇，还有好几艘水面快艇。
再加上车库里的众多豪车，直接构成了水陆空一体化交通网络。
这些交通工具可不只是为了出行方便，关键时候还是逃生的利器。
即使阿莱曼现在逐渐洗白，并且成功跻身为大马上流社会人士。
可这家伙还是非常于缺乏安全感啊！
一旦老底被翻出来，以他干的事情枪毙10遍都不过分。
而且，不可能有主权国家敢给他提供庇护。
一旦到了那一步，等待他的只有改头换面，躲藏一辈子了。
这也是他一年有大半的时间待在老巢的原因。
一旦事情暴露，及时跑路。
“人员方面，根据初步的观察和日常食物采购记录，推测武装人员在35——40之间，日常巡逻路线有2条，频率在1个小时左右，每一组3人执行巡逻，另外像主堡的正门、楼顶、码头，都有固定守卫......”
看着蒙莉莉把地形图上的重要信息一一标注出来，所有人都眉头紧锁。
防守这么严密，要顺利潜入，并且偷到需要的资料，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所以，行动时间只能是晚上，人和摄像头的作用会降到最低，最好能悄无声息潜入，干掉目标后快速撤离。”蒙莉莉给行动定下了基调。
这种情况下，只能优先保证能干掉阿莱曼这个首脑。
至于窃取对方犯罪的资料，已然是个不太可能完成的目标了。
关于这一点，阿成也没有出声反对，算是默认了蒙莉莉的结论。
“庄园主堡正面的防守太严密了，我考虑从主堡背面爬墙潜入......”
“庄园背面，不到1公里就是一片小树林，穿过小树林就是镇子，这里是最佳的撤退路线，只要提前在这里藏一辆摩托车......”
“另外，我可以抵进到围墙边上，在这里掩护你......”
“庄园周围并没有什么较高的建筑物或者有利的地形，我需要去到现场观察后才能选定狙击阵地，实在不行，可以考虑码头的那栋两层建筑，只要提前解决这里的守卫......”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商量好了初步的行动方案。
更加详细的方案，要到现场进行勘察后调整。
然后，防水袋中的各式装备，就发挥作用了。
比如，这个单目热成像仪，就是个好东西。
一旦行动暴露，只要能及时切断庄园的电源。
有了这玩意，蒙莉莉这个狙击手就不亚于在黑夜中开外挂。
再比如，曾广茂手上的军用便携通讯设备。
有了这玩意，就能把团队的战斗力发挥到最大。
另外，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如：能有效掩盖身体气味的药水，飞爪，索降设备，便携式摄像机，植入病毒的U盘......
不得不说，专业的团队就是不一样。
人家已经把你可能用得到的装备，都给提前准备好了。
每一件装备都可能用得上，成哥开心笑纳了。
人员安排方面，这次行动需要的人员，贵精不贵多。
所以，除了蒙莉莉和曾广茂，阿成只打算带伍莲婷和武应涛两人。
而且，武应涛根本不会靠近目标，而是留在吴老六那边居中协调联络。
是的，这次作战主场在大马那边，从沙巴过去需要跨越不短的海路。
阿成走的是吴老六的路子，通过他的走私船，把人员和装备运输过去。
在商言商，要付佣金的。
初步安排是明晚坐船过去，后天晚上再找机会动手。
......
同一时间，萨莫村。
听完手下的汇报后，吴老六手中的旱烟都没味道了。
至于他的侄子——吴印良，已经陷入呆滞状态了。
嘴里不断嘟囔着“不可能”，实在是这消息太震撼了。
不可一世的黑金，居然被人团灭了。
而且，是尸体都找不到结案那种。
黑金第一次被团灭的时候，因为怕丢人，阿卜勒主动让当地警察把消息压下来。
这次，没有人出来周旋，消息已然传遍了全岛。
这消息对于在道上混的小团体，震撼力那可是杠杠的。
吐出一口浓烟，吴老六出声道：“明晚的活，我亲自跟船押送。”
明晚的活，自然是指阿成那一单了。
作为老江湖，吴老六已经隐约感觉到：这天，似乎要变了。
一个华人大佬，即将冉冉升起。
第九百六十八章 意外偶遇
2天后。
下午5点左右，瓦捺古镇白色庄园附近。
伍莲婷穿着当地人的服饰，背着一筐鱼获，伪装成打渔回来的渔民，逐渐靠近庄园门口。
隔着还有几十米，一个守卫就站出来吼道：“你，快点离开，这里是私人庄园，不准靠近这里。”
伍莲婷指着眼前的修整齐全的草坪，弱声道：“筐子里的鱼太重了，我抄近路从这里过一下，很快就走的。”
伍莲婷的演技还是不错的，充分表现出了少女的柔弱感。
不过，守卫明显不吃这一套，举起沙包大的拳头威胁道：“小鳖佬，我叫你走开，听到了没有？再不走开，我对你不客气了。”
别看这些守卫在阿莱曼手下干活，每个月的收入不菲。
但是，每天也是干得兢兢业业的。
安全问题，一直是阿莱曼关注的重点。
上头三申五令，不准陌生人接近庄园。
这一点可是红线，谁也不敢踩。
稍有疏忽，指不定就被阿莱曼沉海喂鲨鱼了。
小树林里，蒙莉莉放下望远镜，皱眉道：“大白天的，守卫都这么警惕，不好搞啊！”
阿成放下望远镜，淡定道：“意料之中的事。”
蒙莉莉看着阿成，似乎这家伙从来没有害怕过。
真不知道这家伙是天上胆大，还是缺心眼。
要不是阿成还有老婆，蒙莉莉都怀疑这家伙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你的狙击阵地，选好了吗？”阿成回过头问道。
“选好了，就那个位置。”蒙莉莉指了个方向。
阿成看过去，疑惑地问道：“树上？”
蒙莉莉点头。
庄园东面有一颗巨大的红叶榕，看起来有上百年的树龄了。
可能也是因为树龄较高，建庄园的时候才没有被砍伐掉。
就那硕大的枝干，在上面搭建个小木屋都绰绰有余了，更别说藏个人。
咱们丽姐也不是一定要平地才能开枪。
一个优秀的狙击手，要能适应各种地形作战。
这边，伍莲婷假装没听懂，自顾自走往前走去。
她假装抄近路，就是为了能够贴着庄园这一面的围墙观察细节。
因为，这里是阿成选定的潜入地点。
伍莲婷自告奋勇要靠近观察，就是为了查看是否有什么隐藏的陷阱。
忽然，远处传来了喇叭声。
4辆车组成的车队，正向庄园驶来。
看清楚车牌后，守卫脸色巨变，几步冲上前将伍莲婷掀翻在地，一只脚踩在她的背上。
都这会了，伍莲婷还冷静的很，根本没有反抗。
她一直谨记师父的吩咐，自己扮演的是一个柔弱的农家渔女。
那就要表现出与身份匹配的行为状态。
所以，她恰到好处地趴在地上挣扎、哭喊、求饶......
那种由内而发的害怕，完全源自于她曾经真实的经历。
看到这突发状况，蒙莉莉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上，手已经不由自主去掏枪。
虽然只接触了几天的时间，蒙莉莉却对伍莲婷这个女孩颇有好感，心里已经把对方当做徒弟对待了。
为了伍莲婷，说什么也要拼一把了。
不过，阿成阻止了蒙莉莉的下一步动作，示意她稍安勿躁。
这次是来侦查情况的，蒙莉莉和阿成都没有带长家伙，身上就各带了一把手枪。
这么远的距离，完全超出了手枪的射程。
等你冲到有效射程内，伍莲婷早就被人家抓起来了。
这样做除了提早暴露目标，于事无补。
还不如继续隐藏行迹，伺机而动呢！
......
突然，第二辆车缓缓停在了事发地不远处。
副驾驶的车门打开，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走下车，出声向守卫询问道：“怎么回事？”
“古耐助理，这个小鳖佬非要抄近路，从我们的草坪踩过去，怎么说都不听，我完全出于职责的原因才制服了她......”
守卫三两下就把责任推到了伍莲婷身上，还不忘了强调自己尽忠职守的工作态度。
古耐用脚踢了一下地上的鱼获，目测还很新鲜，像是刚从海里打捞上来不久的样子。
再看伍莲婷的样子，皮肤黝黑，身材娇小，跟附近镇上靠海讨生活的渔家女没什么两样。
古耐回到车前，小声向坐在后排的人汇报。
后排车窗摇下，露出阿莱曼阴鸷的脸。
阿莱曼挥挥手，守卫赶紧放开了伍莲婷。
仅仅偷偷瞥了一眼，伍莲婷就神情巨震。
开始捡地上鱼，用来掩饰内心的不平静。
车里坐的居然是这次要干掉的目标——阿莱曼本人。
这个老狗的排场倒是真的大，出行要4辆车。
伍莲婷暗自琢磨：但凡自己手上有一把枪，立马就能突突了这个老狗，省得师父还要冒险潜入。
她也就想想而已。
阿莱曼的座驾可是防弹的，只要第一枪没打中，就不可能有机会了。
真当人家车队里的手下是摆设？
更别说这里距离庄园就几十米，喊一声就有几十人端着武器冲出来。
以这个老狗怕死的程度，一旦知道有人想潜入老巢刺杀自己，绝对会马上转移阵地。
不把对手彻底铲除，不可能回来继续住这里。
阿莱曼审视了伍莲婷几秒，忽然和蔼可亲地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小米。”伍莲婷怯生生道。
阿莱曼笑得更灿烂了，继续问道：“你是镇上的人吗？谁家的姑娘？”
伍莲婷暗呼要糟糕。
这个问题要是回答不上来，怕是会露馅。
“都亚，我是都亚家的姑娘。”伍莲婷心思急转，报出了一个名字。
镇上确实有这么一户人家，男主人叫都亚，是个40多岁的老渔民。
伍莲婷筐里的鱼，就是跟他买的。
“小姑娘，刚才我的手下对你无礼了，我代他向你道歉，另外这钱算是赔偿你鱼的损失以及医药费，还希望你不要介意。”阿莱曼拿出一扎现钞递给助理古耐。
古耐上前几步，直接把钱丢在了伍莲婷的鱼筐里。
看这沓钱的厚度，起码上万令吉了。
只是被推了一下，踩了一脚，外加一筐鱼脏了，就赔偿这么多钱？
这位庄园主，未免太大方了吧？
第九百六十九章 抓活口
这不，守卫看着这厚厚一沓钱，别提有多羡慕了。
搞了半天，小丑居然是自己。
他这么卖力地表演，不就是想得到老板一句“尽忠职守”的赞赏吗？
可为什么，老板赏的是这个女人？
剧情，怎么跟自己设想的不一样呢？
“这家伙不是坏到流脓吗？什么时候这么和蔼可亲了？”
小助理古耐也在心里诧异不已，不知道自己老板怎么转性了。
“莫非，老板骑腻了大洋马，想换换口味，看上这个皮肤黝黑的女娃娃？”古耐自以为猜到了答案。
那么，普通穷人看到这么多钱的真实反应呢？
伍莲婷表现得很到位，紧紧拽着钱，不停地鞠躬道谢。
那叫一个开心！
阿莱曼笑了笑，慢慢摇上了车窗。
古耐察言观色，赶紧上车。
车队再次启动，直接驶入了庄园。
透过后视镜看到伍莲婷还在继续捡地上的鱼，阿莱曼的笑容逐渐冰冷。
阿莱曼朝古耐吩咐道：“一会你去镇长那里查一下，核实一下那个女孩的身份是不是真的。”
古耐自以为猜到了老板的心思，献计道：“老板，何必这么麻烦，反正女孩还没走呢，咱们直接掳上车，洗干净送到您的床......”
后面的话，硬生生被古耐咽了下去。
因为，阿莱曼的死亡凝视已经聚焦在他身上了。
看老板这表情，再傻的人也知道自己拍错马屁了。
回想起上一任助理的下场，古耐的手已经开始抖了。
仅仅几秒的时间，他的脸上已经开始冒冷汗。
阿莱曼盯着古耐，不紧不慢道：“要不是我现在找不到合适的助理，我绝对会把你送到泰国做个小手术，然后卖到风情街揽客。”
听闻此言，古耐下半身一凉，差点没吓尿。
一想到自己要被割掉命 根子，再人工开个洞，后半生还要被千人 骑、万人睡。
这种处罚，简直比死还要痛苦。
是他太天真了。
宁愿相信太阳从西边升起，也不要相信老板会“从良”。
......
“不好，我们可能要暴露了。”
集合点这边，听完伍莲婷讲述事情经过后，蒙莉莉就预估要暴露。
阿莱曼一上来就问伍莲婷的底细，明显就是怀疑她的身份。
事实上，有一个细节，是情报资料里面没有提到的。
阿莱曼把老巢安在这里，自然一开始就搞定了镇长。
小镇的镇长可是不止一次跟镇上的村民训诫过了，千万不要靠近庄园。
所以，平时镇上的居民都不太敢靠近庄园200米范围内。
下午在庄园周边观察了2个小时，蒙莉莉这时才想起来这个细节。
你想啊，今天居然有渔民为了抄近路，从庄园外面草坪走过。
怎么看，都很可疑。
一下子给上万的损失赔偿，更是一招败笔。
一个坏到流脓的家伙，会这么好心？
钱这么好挣，他不怕这样做，以后镇上的村民都来碰瓷？
阿莱曼是老狐狸了，岂能这么容易就被伍莲婷单纯无害的外表糊弄过去。
以他多疑的性格，不核实一下，岂能安心。
反正他只是动动嘴而已，自然有手下回去核实。
那个叫王都亚的华人渔民家里，确实有几个孩子。
但是，女儿可没伍莲婷这么大，长得也不一样。
一旦暴露了，对方必定会加强戒备。
现在众人最大的优势就是自己在明、敌人在暗。
一旦敌人加强戒备，再硬闯就有点送人头的嫌疑了。
“都怪我，要是我演技再好点，也不会引起阿莱曼老狗的怀疑了。”伍莲婷充满了自责。
蒙莉莉安慰道：“这事跟你关系不大，只是恰好碰到阿莱曼回来而已。”
曾广茂向阿成问道：“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对方如果派人去镇上查，绝对要露馅的，行动是否要延期？”
所有人都看向阿成，等着他拿主意。
阿成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坏消息影响，他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答非所问道：“莲婷这趟最大的收获，就是帮我们确认阿莱曼在庄园里。”
也算是个好消息。
但是，大哥你能不能别回避问题呀！
你倒是说说，该怎么办呀？
“事情的结果，无非三种......”迎着众人的目光，阿成开始分析自己的结论。
第一，是阿莱曼这个老狗根本没怀疑，只是恰逢其会问了个敏感的问题，自己这帮人乱了阵脚，瞎操心而已。
第二，阿莱曼确实怀疑莲婷的身份，那他肯定要派人去查证。
现在，天已经黑了。
如果他的手下明天才去镇上查证，对众人来说，根本就没有影响。
因为，他们商议动手的时间是凌晨2、3点。
顺利的话，那个时候阿莱曼都死透了。
第三，就算阿莱曼今晚就派人去查证。
这么一来一往，怎么也要一两个小时。
那众人就利用这个时间差，提前潜入干掉这个老狗。
曾广茂惊讶道：“提前侵入？那风险可是成倍增加呀？”
都这种情况了，这家伙还敢硬闯。
除了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愣头青，也就只有用“艺高人胆大”来形容了。
实际上，阿成却有另外一番考虑。
庄园里里外外的情况，今天都观察得差不多了。
现在就剩下主堡内的情况，几人还是两眼一抹黑。
这样冒失进去，容易出纰漏。
你起码要知道阿莱曼这个老狗住哪一层、哪一个房间吧？
光看主堡的建筑面积，房间肯定不少。
阿成一间间地找，得找到什么时候去。
正好，阿莱曼如果派人出来的话。
阿成还想抓一两个活口，打探一下主堡内部的情况呢！
当年在冬青营的时候，审讯敌人这一门主修课，成哥可是次次满分。
那些折磨人的手段，他可没忘。
就是一直以来，没有展示“才艺”的机会而已。
今天正好，可以小试牛刀。
听完阿成的话，连曾广茂也不得不佩服这家伙胆大。
“成哥，成哥，庄园里开出一辆汽车，朝镇子方向开过来了。”
这个时候，武应涛小跑过来，汇报了一个紧急情况。
“走吧，咱们去守株待兔，抓活口！”阿成轻松道。
众人拍拍屁股上的泥土，起身跟了上去。
一个好的“主帅”，必然是一位释放“鼓励”BUFF的高手。
经过阿成一番分析，众人又信心十足了。
第九百七十章 亿
香江，江飞宇的私人别墅内。
医生叮嘱了万心娟几句，就吩咐护士收拾看诊的仪器了。
要么说，有钱人的世界就是不一样。
别墅区内的私人医院，直接提供上门看诊服务，患者都不用出门，方便的很。
而且无论白天，还是晚上。
只要给够出诊费，多晚医生都出诊。
不同于大陆私人医院都是小诊所，香江和欧美地区的私人医院，聘任的都是各个学科顶尖的医生。
不仅医术高，服务态度也好。
当然了，收费可不便宜，人家只做有钱人的生意。
江飞宇跟随医生走出房间，两人来到一楼客厅交谈。
“医生，产妇没问题吧？”江飞宇问道。
“病人家属，还是要多安抚一下产妇的情绪，很多孕妇在孕期都会出现抑郁症的症状，特别是她这种接近临产期的，压力会更大......”
按照医生的说法，万心娟主要还是心病。
头晕、心律不齐、食欲不济、剧烈孕吐等小症状，反而还算正常的孕期反应。
可抑郁这东西，让江飞宇怎么安抚。
万心娟的心病是阿成，只要阿成一天没回来，这“病”就不好治。
医生开了点药，就告辞了。
让张祖辉送医生出去后，江飞宇就陷入了沉思。
阿成那边除了端掉黑金后，打了个电话回来保平安。
之后，就进入通讯静默状态了。
按照他们先前商定的计划，不是今晚，就是明晚动手了。
反正，最后一战特别凶险，希望他们都能平安回来吧！
捞彬从厨房里面端了一碗鸡汤出来，说道：“江老大，鸡汤熬好了。”
江飞宇看了一下汤的成色，夸道：“这次好多了，汤色清亮，汤面上也没见什么浮油。”
最近万心娟食欲不振，多亏了捞彬变着花样给她做吃的。
捞彬和张祖辉两人虽然体能废柴了点，但是也不是一无是处。
比如张祖辉，这家伙就是个修理小能手。
小到门锁把手，大到桌椅沙发。
那天，别墅里的抽油烟机坏了。
还没等物业派人上门，这家伙捣鼓了一下，居然修好了。
再比如捞彬吧，之前一直在家里的小旅馆帮忙，倒是练就了一身好厨艺。
江飞宇嫌他做的大马食物吃不惯，他就自己买了一本中餐的菜谱研究。
他自己一葫芦画瓢，做出来的菜味道还不错。
江飞宇都有点觉得两人给阿成当马仔，屈才了。
“江老大，我先把这碗给嫂子送过去，我用一整只鸡炖的，锅里还有很多汤，你自己盛哈！”
托万心娟的福，江飞宇等三人这几天伙食好到离谱。
真的是把燕窝、花胶当水喝，各种营养炖汤更是喝到腻了。
人家自己就是做燕窝和花胶生意的，压根不缺这个，吃的还是最高品质那一档的。
来香江之前，阿成可是托运了上百斤，就是专门为万心娟准备的。
万心娟食欲不振，可都便宜了江飞宇等三人。
江飞宇刚盛了一碗汤出来，李婉依就来电话。
电话里，李婉依除了关心江飞宇的近况，主要就是告知江飞宇一件事。
来香江之前，江飞宇把恒鑫医药百分之25的股份转让给国资。
这件事，具体是由李婉依那边跟进的。
今天下午，周国海那边给出了转让部分股份的估值：4.475亿人民币。
按照这个估值算的话，恒鑫医药整体估值达到了17.9亿人民币。
换算成美金，也有2亿出头了。
虽然有空军帝都医院的品牌加成，但是光是那两项靶向药专利就价值十几亿。
果然，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财力）。
被阿成干掉的那个变态医生，如果泉下有知，不知道作何感想？
（死鬼变态医生吐槽：少年，你这么想知道我的想法，下来咱俩唠唠？顺便让我研究一下你的器官，嘎嘎嘎......）
实际上，江飞宇有点想当然了，那个变态医生一直很清楚资料的价值。
只不过，他要是敢让索棱知道资料的价值，第一个被灭口的就是他。
2亿多美金，这都能让小国政府眼红，满世界追杀你了。
其实，知道估值后，江飞宇还是有些肉疼的。
买亏了！
这要是再过几年，估值起码翻一两倍以上，真的是躺着收钱就行了。
现在，江飞宇就有点幸福的烦恼了。
一是，不知道这钱怎么花。
这4.475亿人民币，跟阿成夫妇对半分之后，江飞宇自己还能落下2.23亿多一点。
话说，江飞宇手上还真没这么阔气过。
这么多钱怎么花，是个大问题。
你要说这么多钱留在银行吃利息，绝对是最低回报率的保值方式。
那点利息，你都赶不上通货膨胀率。
投资实业，又没想好投资什么。
这个，还得回去后再跟李婉依认真合计一下。
果然，钱多了也是种烦恼。
另外，江飞宇也有点归心似箭了。
因为李婉依和江飞宇还没结婚，不能代签转股合同。
所以，转让合同的正式签订，得等江飞宇回去自己签了。
你没签合同，这钱人家也没法转过来。
属于看得到，吃不着，挠心呀！
所以，江飞宇先上楼，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了万心娟。
只不过，万心娟听完后，就像听江飞宇讲了一串数字一样，兴趣乏乏。
好吧，天降2亿多的财富都无法激起万心娟的兴奋点，江飞宇还能说什么呢！
她这抑郁症，怕不是晚期了吧？
万心娟也注意到江飞宇的尴尬，歉意道：“不好意思，飞宇，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开心一下，不过我现在担心成哥的安全，实在开心不起来，抱歉了。”
“嫂子，你这样不行啊，别一会阿成他们没什么事，结果你这里病倒了，那就得不偿失了。医生也说了，你这种状态对胎儿不好，哪怕是为了孩子，你也要解开心结......”
江飞宇说的话不无道理，可惜这话对万心娟的作用有限。
对于万心娟来说，她只是一个很传统的小女人。
阿成就是她的天，现在她的天快要塌了。
她哪能不担心。
眼看劝不动，江飞宇只能先告辞了。
反正要不了一两天，大马那边就会有结果传回来。
他们除了继续等，也别无他法了。
一两天的时间，万心娟的抑郁症还恶化不了。
第九百七十一章 拷问
大马，瓦捺古镇外的小树林里，一个人型麻袋被丢在满是石子的地上。
不知道是不是头着地了，还是怎么的。
痛得里面的人发出“呜呜呜”的惨叫，明显嘴巴被堵住了。
武应涛上前，解开麻袋的口子。
这边，伍莲婷也打开了手电筒照在麻袋上。
袋子里露出的，赫然是古耐这个倒霉蛋。
这家伙被装进麻袋之前，估计挨了一顿胖揍。
鼻青脸肿不说，小西装也被扯烂了。
武应涛恶狠狠道：“我现在撕掉你嘴巴上的胶布，敢大声叫唤，我就剁了你，明白吗？”
“呜呜呜......”
头一阵捣鼓，看样子是听懂了。
武应涛随即撕掉了对方嘴上的胶布。
只不过，古耐一直紧逼着眼睛，头也不敢抬。
“你闭着眼睛干嘛？”武应涛疑惑道。
古耐低着头，极尽讨好：“大哥，道上的规矩我都懂，看到脸就活不成了，您放心，我眼睛就没睁开过，不过，我有特殊眼疾，我晚上根本看不见......”
武应涛戏谑道：“哎呦，挺能扯嘛！”
古耐只能赔笑道：“大哥说笑了，不知道大哥您是求财？还是寻仇？我就是一个替人打工的小职员，平时没得罪过什么人，也没什么积蓄。不过我家里有点钱，我爸就我这么个儿子，只要几位大哥要价不离谱......”
这家伙开始耍小聪明了。
有意引导众人他家里有钱，别急着撕票。
古耐心里门清，他是出来替老板办事的。
一旦失联时间过长，阿莱曼必然要派人来找他。
再怎么说，他也掌握了索棱不少秘密。
他失联了，阿莱曼不可能无动于衷。
只要拖延一点时间，以老板的手段和庄园里的人手，循着踪迹找到绑架他的这帮人应该不难。
所以，他要稳住绑架者，顺便拖延时间。
“直接问吧，他在拖延时间。”这句话蒙莉莉是用中文说的。
这点小伎俩，还骗不过蒙莉莉等人。
“华人？”古耐心思百转。
大马的华人不少，古耐虽然听不懂蒙莉莉说什么，但是知道这是华人的语言。
就是不知道，这群华人绑他干嘛？
阿成也懒得废话，蹲下来拿起麻袋捂住对方的嘴巴。
然后，又握住了古耐右手食指。
这个时候，古耐也顾不上睁不睁眼了，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一睁眼，他就看到阿成面无表情的“死人脸”。
在古耐惊惧的目光中，阿成迅速掰断了他的食指。
“啊啊啊啊......”
一阵惨叫声，被硬生生堵在了嘴里。
“三秒钟内，你要是没法闭上嘴，我就继续掰你的手指，掰完手指还有脚趾。”阿成犹如恶魔般的威胁，让古耐硬生生地忍住了疼痛感。
“现在我问，你答，但凡有一句废话，我就继续掰。”阿成先说了自己的规矩。
古耐拼命地点头，嘴唇都咬破了。
十指连心，真的痛啊！
痛到眼泪那种痛！
但是又不敢发出多余的声音。
自己仅仅是废话多了一点，就被掰断了手指。
眼前这家伙太残暴了，跟他老板也不逞多让。
他现在只能祈求，满足这帮人的需求，能让自己活下去。
然后，阿成松开了他。
看古耐的成色，阿成就知道他是软骨头。
问问题前，先帮他松一下筋骨，有助于提高问答效率。
“姓名？”
“古耐？玛哈斯基。”
“你在阿莱曼手下担任什么职位？”
听闻此言，古耐神情一变。
这个时候，他已经在人群中看到了伍莲婷的身影。
他就是再笨，也知道这帮人是冲着自己老板来的。
而且，是有预谋那种。
“我是阿莱曼的工作助理，主要协助他处理一些见不得光产业的业务往来......”古耐根本不敢隐瞒。
就跟阿成估计的那样，他是个软骨头，也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
泄露老板的秘密，会被事后算账。
但是现在不说，大概率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能活一会是一会，万一这帮人不杀他呢！
人嘛！
没有反抗筹码的时候，总会有侥幸心理。
随着一问一答，阿成等人也逐渐摸清楚了庄园内的情况。
庄园内有武装人员37人，武器装备齐全。
具体什么装备，古耐也说不上来，反正长的、短的都有。
佣人有6人，都是女仆性质，可以忽略不计。
阿莱曼通过各种手段弄来侍寝的美女5人，不乏欧美大洋马，也可以忽略不计。（对这个感兴趣的朋友，咱们开单张探讨。）
主堡建筑内部，1楼主要是大堂和少量心腹保镖居住。
二楼是宴客厅、客房，主要接待一些生意上的客户和达官贵人。
三楼是阿莱曼日常办公和居住的地方，卧室、办公室、私人影院、健身房等设施应有尽有。
四楼是他的私人宝库，谁也没上去过。
阿莱曼的办公室有专门的楼梯上4楼，只有他能用。
5楼就是阿莱曼包养的几个美女，日常居住的地方了。
主堡中间有2部电梯和楼梯可以上到以上楼层。
古耐这个小助理平时也只上过1、2、3楼，4、5楼什么情况，他也不知道。
另外，地下室是武库，古耐也没有权限进去。
关于守卫的地点、巡逻的频率、摄像头的位置，古耐也被逼着说了出来。
跟之前获取到的情报相印证，暂时还没发现他有搞小动作的行为。
“各位，不管你们想干嘛，我劝你们还是熄了打算，阿莱曼的手下都是训练有素的武装人员，战斗力不比大马正规军差，恐怕你们刚靠近围墙，就会被猎犬发现。”
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古耐还是冒着被掰断手指的风险劝说。
看这帮人问的问题，不是冲着阿莱曼本人去的，就是冲着4楼宝库里面的物品去的。
在古耐看来，他们成功的几率非常渺茫。
他们死了不要紧，别牵连到自己啊！
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也得提醒啊！
古耐这番好意提醒，注定是对牛弹琴了。
连伍莲婷都知道，大马的陆军连三流都算不上。
吓唬谁呢？
第九百七十二章 证据藏匿地点
蒙莉莉懒得废话了，开门见山问道：“你既然是阿莱曼的工作助理，应该知道他的犯罪证据都藏在哪里吧？”
“你们是国际刑警？”古耐惊喜问道。
做事讲证据的，一般只有执法部门人员。
这帮人看着，又不像大马本国执法部门的人。
所以，古耐才会如此猜测。
如果是国际刑警办案，他活下去的机会就非常大。
他最多算不入流的协犯，还够不上死刑。
执法部门做事，多少还讲些底线的。
古耐惊讶中带着几分欣喜，也可以理解了。
“不对，你们不是国际刑警，国际刑警不可能像你们这样办案的......”
古耐才开心了一会，又很快自我否定，一脸颓废样。
这就好比，生的希望刚燃起，又浇灭了。
阿成重新蹲下来，吓得古耐一个激灵，赶紧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死不死另说，他可不想再受到折磨了。
根据古耐的猜测，阿莱曼的犯罪证据肯定就藏在4楼的宝库里。
就古耐所知，所有人 体 器 官交易所涉及的资料，都被阿莱曼整理成册进行存储。
其中就包括了客户详细资料、交易时间、地点、交易金额、转账记录、器官样本等信息。
这些客户资料不仅是资源，也是一种威胁的筹码。
一旦阿莱曼干的坏事暴露出来，有这些筹码在手，未必不能要挟几个达官贵人给他提供帮助。
而这些关键的犯罪证据，就存储在4楼宝库的一台服务器里面。
别惊讶，人家犯罪分子信息化程度就不能高一点吗？
如果是存储纸质资料，长久以往必定是非常庞大的体量。
一旦老巢被人攻破，根本没有时间搬运。
你得多少人，才能把几十个文件柜转移呢？
电子资料多方便，一个硬盘就能搞定。
不仅转移携带方便，也方便备份存储。
不过，按照古耐的说法，四楼的宝库是特别加固的。
连大门都是7、8厘米厚的合金门。
除非动用炸药，否则就只能用阿莱曼的瞳孔和指纹进行解锁。
可一旦闹出点动静，阿莱曼通过办公室的电脑就能删库。
所以，想窃取到他的犯罪证据，比杀了阿莱曼还要困难。
“问一下他，他失联多久不会引起阿莱曼的怀疑。”蒙莉莉朝武应涛小声嘀咕了一句。
武应涛很快把问题复述出来。
古耐琢磨了一下，估摸道：“这个真不好说，如果碰到紧急需要我办的事情，阿莱曼可能会突然打电话给我，如果没有需要用到我的地方，我出来核查这位姑娘的身份，花上一两个小时也算正常的。”
阿成掏出古耐的手机扬了扬，说道：“万一阿莱曼来电，你应该知道怎么蒙混过去，帮我们拖延时间吧？”
古耐苦涩地点头。
这帮人需要他来打掩护，至少还不会杀了他。
性命算是暂时无忧。
可一旦他们得手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饶了他。
“几位大哥，我这么配合，还帮你们打掩护，事后能饶我一命吗？”
趁着这个机会，古耐忐忑地问了一句。
放了这家伙？
按照众人心里阴暗的想法，事后肯定要杀了他灭口的。
放了他，风险多大呀！
阿成却没有轻易出声。
他不屑于骗人，但是也不会轻易许诺什么。
绕过古耐，众人暴露的风险非常大。
可不给点承诺，就怕这家伙破罐子摔破，一拍两散。
比如，万一阿莱曼打电话过来，这家伙示警。
或者在通话中，说了些通风报信的暗语。
这样无疑会让众人陷入险境。
“如果我们能够一人不损地回来，我可以做主饶了你的性命，但是也不可能轻易放了你，需要关你几年，你能接受吗？”阿成有条件地给了承诺。
“愿意，我愿意，谢谢大哥的不杀之恩......”古耐激动到痛哭流涕。
阿成要是直接说会放了他，他反倒不敢相信。
跟保住性命相比，只是失去几年自由算个鸟。
既然条件谈妥了，也差不多该行动了。
众人又把古耐严严实实地捆了起来，留下武应涛看着他。
阿成也交代武应涛了，一旦古耐敢耍任何小动作。
让武应涛立马杀了他，然后去另外一个汇合地点等候。
蒙莉莉等人最后检查了一遍枪械弹药，开始向庄园方向潜伏过去。
时间不等人，拖得越久，越容易出变故。
......
20多分钟后，庄园朝北的围墙。
等巡逻组过去一分钟后，两个黑影从暗处窜了出来。
高大的黑影在围墙边站稳，双手一搭。
另外一个瘦小的黑影一个助跑，踩在前者的手上。
两人这么一默契配合，就把瘦小黑影的身体抛出2米多高，直接越过了装铁丝网的围墙。
这两人，自然就是曾广茂和阿成了。
阿成落地后，腾跃了几下，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曾广茂又缩回了刚才藏身的凹地，扯上地毯把自己盖上。
地毯下，曾广茂默默给步枪上膛。
他操作的是一杆M4/M4A1式5.56毫米卡宾枪，这是老美军中的现役步枪。
M4/M4A1式卡宾枪，可以说是老美军中现役装备中最适合单兵的轻武器。
该枪最大特点就是重量轻、体积小。
整枪体重2.54千克，有效射程600米。
采用伸缩式枪托，火力猛，射击精度高。
在战场上，士兵的火力输出靠子弹。
减轻枪身的重量，是为了让单兵能够携带更多的弹药。
阿成打开武库让曾广茂挑选武器的时候，曾广茂一下子就相中了这款枪。
此刻，曾广茂身上足足携带了3个基数的弹药，足够打一场中低烈度的战争了。
除了子弹外，曾广茂还携带了12枚战术手雷。
也就他这种体格，才能携带这么多负重，还不怎么影响战斗。
按理说，大部分人临战前的心态都是害怕、紧张。
曾广茂则不然，他是非常的兴奋。
是的，兴奋。
当兵6、7年，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战争都没打过。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遗憾。
偶尔来活了，打的尽是些毒贩、恐怖分子。
而且，自从脱下军装后，他也就在培训基地开过几枪。
连开荤都算不上，实在是技痒难耐啊！
第九百七十三章 意外来客
你看现在，弹药管够。
一会还有几十号“小卡拉咪”，等着被他点射。
想想就刺激。
要么怎么说“男人摸上真枪后，全身的暴力因子都会被点燃”，这话还真不假。
兴奋无处发泄，曾广茂打开通讯器材的话筒，小声问道：“猎鹰，你那边情况如何？”
耳麦里传来蒙莉莉不悦的声音：“坦克，闭嘴，没事保持静默，不要占用通话频道。”
要不是情况特殊，蒙莉莉都想臭骂曾大个一顿了。
拿通讯器材当聊天工具，也不看看什么场合，让雇主怎么想。
幸好，阿成此时进入潜行状态。
话筒和声音都关了，这才对曾广茂逗比的行为一无所知。
躲在草丛里的伍莲婷，会心一笑。
她没想到雄壮威武的曾广茂，居然这么怕莉姐。
之前在香江听说很多国内男人怕老婆，她还不信。
要知道，大马这边男人可以娶4个老婆。
男人怕老婆，在伍莲婷看来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现在，就有个现成例子摆在她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注意，码头有情况，有一艘快艇正在靠岸。”耳麦里，传来蒙莉莉的声音。
蒙莉莉隐藏的地方处于东面，又是居高位置，确实最容易观察到南面码头的情况
只是这个时候，谁会来？
“猎鹰，能看得清来人的情况吗？”曾广茂赶紧问道。
“我想我们有麻烦了。”
耳麦里，蒙莉莉一开口，就爆出了个不好的消息。
“怎么了？”曾广茂急忙问道。
“快艇上下来三个人，都是外国人，携带制式武器。喔嚯，其中一个人还是我的同行。”
放下望远镜，蒙莉莉通报了观察到的情况。
携带武器的外国人？
曾广茂和伍莲婷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了情报里那只臭名昭着的雇佣兵小队——灰鲨。
他们不是被调走了吗？
难道计策没成功？
码头这边，刚下船的秃鹰朝码头的守卫问道：“Boss在庄园里吗？”
一个守卫恭敬道：“老板下午刚回来，应该在庄园里。”
秃鹰卸下身上的突击步枪和手枪，交给码头的守卫。
这是阿莱曼定下的规矩。
秃鹰每次来见阿莱曼，都要卸下身上的武器，暂存在码头值班室。
毕竟，这帮雇佣兵是出了名的见钱眼开。
稳妥点，那是对自己的安全负责，也是对自己这个老板起码的尊敬。
秃鹰回头向两个手下交代道：“玛哈尼，伊顿，你们两个在这里等我，别惹事。”
每次来庄园，秃鹰都会固定带两个手下。
一个是火力手，一个是狙击手。
不想卸枪也行，那就在码头等着。
自己和手下的枪都交出去，秃鹰自己也不放心呀！
做人做事，都要留一手。
留两个持枪的手下在码头，也算是一种保险措施。
老板安心，自己也放心！
“No problem！”
“OK，sir！”
两个手下嚼着口香糖，嬉皮笑脸的，不善的目光一直在打量码头上的几个守卫。
在西方，为了钱来当雇佣兵的人，基本上都是恶棍。
他们也认为：不惹事的雇佣兵，不是好的雇佣兵。
或许秃鹰的两个手下认为，只是欺负一下码头的守卫，也无伤大雅。
自己手下什么秉性，秃鹰也清楚。
叮嘱了一句，他就不再管了。
要不是今晚来是跟老板谈涨价的，他才懒得叮嘱呢！
主堡里，阿成好不容易潜入了三楼，找到了阿莱曼的巨大卧室。
可门是从里面反锁的，还是密码锁。
阿成正打算研究怎么撬锁，可这时候电梯上来了。
没办法，阿成赶紧找地方躲了起来。
一个穿西装的保镖从电梯里出来，来到门前按了一下门铃。
不一会儿，门上的喇叭里传出阿莱曼的声音：“谁？”
保镖出声道：“老板，是我，侯赛因，秃鹰来了，他说有事要见您。”
等了十多秒，阿莱曼才慢吞吞地说道：“知道了，你让他15分钟后再上来。”
保镖心知肚明，刚才喇叭传出的声音里，明显有女人的喘息声。
自家老板，又在做不可描述的事情了。
只是不知道，老板这次同时临幸了几个。
对于老板养在5楼的那几匹“大洋马”，一众保镖可没少幻想过。
屋内，阿莱曼挥挥手。
床上两个一丝不挂的洋妞，意犹未尽地捡起地上的“布片”穿上。
两人洋妞出去后，阿莱曼就来到浴室洗澡。
外边，两个洋妞打开门，笑嘻嘻地走出来。
趁着两个洋妞没注意，阿成一个驴打滚，从还没关闭的门缝隙钻了进去。
屋内的灯光都是开着的，映入阿成眼中的是个巨大的办公室，得有一两百平米。
办公室装修的豪华程度，自然不用说了。
踩在昂贵的阿拉伯地毯上，阿成都不用担心发出脚步声。
因为，太柔软了。
阿成在办公室的左边，看到了通向4楼的楼梯。
办公室后面，似乎还有套间。
阿成蹑手蹑脚地靠近，打开隔断的房门。
里面是个同样巨大的卧室，光是那张床就4、5米宽。
卧室左边是卫生间，右边是衣帽间。
“阿莱曼这老狗，真会享受。”回想起刚才出去的两个女人，连阿成也忍不住在心里诽谤了一句。
浴室里，传来洗澡的声音。
不用猜也知道，里面必然是阿莱曼。
阿成掏出匕首，刚想进去结果了阿莱曼。
忽然，想起了刚才门外的对话。
自己现在宰了阿莱曼，是容易。
但是一会上来的人找不到他，必然会引起怀疑。
到那个时候，可就没有时间让自己去4楼的宝库找证据了。
“算了，反正都潜入进来了，晚点再杀这个老狗也不迟。”阿成很快就权衡好了利弊。
阿成进入右边的衣帽间，藏了起来。
十多分钟后，阿莱曼披着浴袍走出来。
他没有停留，直接去了办公室。
又过了一会儿，外面响起了门铃声。
躲在里面的阿成，隐约听到一个男人走了进来，跟阿莱曼交谈起来。
可惜，两个龟孙用英文交谈的，阿成压根就听不懂。
不得已，阿成蹑手蹑脚地溜到卧室，透过门缝观察外面办公室的情况。
第九百七十四章 无良包工头涨价
“秃鹰，目标被干掉了吗？”阿莱曼随意问道。
坐在对面的秃鹰耸了一下肩，说了声“NO！”
阿莱曼顿时不悦了，厉声问道道：“任务没完成，你回来干什么？”
“Boss，我建议你先看一下这个。”
秃鹰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一枚严重变形，并且被烧黑的弹头。
“你什么意思？”阿莱曼不明所以。
秃鹰介绍道：“这是一枚狙击枪专用子弹头，是我们在黑金驻地现场找到的，仔细找的话，应该能找出更多。”
当初阿成等人把尸体转移了，又在现场放了一把火。
那些警察去到现场后，也是应付了事，压根没有认真检查。
废话，能够把黑金几十号人一夜间灭掉的，肯定不是一般的实力。
人家又没有挑衅警方，犯不着去招惹人家。
秃鹰等人就不同了，都是战场老手。
对现场研究了一番，还原了大概战斗过程。
蒙莉莉开了不少枪，现场遗留的弹头可不少。
她能把狙击枪的弹壳回收，却根本没有时间去找弹头。
阿莱曼疑惑道：“你是说，覆灭黑金的势力，使用了专业的狙击枪械？”
“不仅如此，子弹是从几百米外射出的，这无疑是个狙击高手才能具备的技能......”
“所以，你这次让我们干的活，难度系数被严重低估了，鉴于任务危险性增加，我们需要重新谈一下雇佣费用。”
绕了一圈，秃鹰缓慢露出了自己的目的。
这场景，有点像无良包工头向黑心老板涨价的意思。
阿莱曼无所谓道：“可以，我会给你们增加额外的任务补贴，那你什么时候能把那伙华人的死讯带给我？”
根据双方之前达成的合作协议，索棱雇佣灰鲨，需要按年支付一笔基础的雇佣费用。
这笔基础雇佣费用，每年可以让灰鲨出手10次。
出手次数增加，单次难度系数增加。
或者碰到什么意外因素导致任务时间变长，都需要额外支付一定比例的补贴。
秃鹰轻蔑一笑，说道：“Boss，你可能误会了，我说的是增加每年的雇佣费用，而不是任务补贴。”
阿莱曼算是看出来了，对方这是有恃无恐地“逼宫”。
碰到点困难就要撕毁合同，什么德行！
“说说看，你要涨多少？”阿莱曼忍下了心中的不快。
现在碰到棘手的对手，暂且需要灰鲨出手，阿莱曼只好忍下来。
“翻倍！”
秃鹰这话，无疑已经让阿莱曼的怒气值暴增。
索棱雇佣灰鲨的基础年薪是1200万美金。
翻倍，那就是2400万了。
从来只有他阿莱曼威胁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轮到一帮打手敢对他蹬鼻子上脸了。
此刻，阿莱曼的手已经摸到了抽屉里的镀金手枪。
大有不顾一切，在对方脸上打出几个“马蜂眼”的冲动。
秃鹰却有恃无恐，阿莱曼的小动作逃不出他的眼神。
此刻，两人的距离也就2米左右。
阿莱曼要是敢胡来，他有把握在阿莱曼开枪前结果了对方。
雇佣兵本来干的就是刀口舔血的活，不冒点风险，怎么大挣钱。
掂量了一下撕破脸的后果后，阿莱曼终究还是把枪松开了。
秃鹰不是一个人，灰鲨背后还有10多人的成员。
一旦双方撕破脸，那就是不死不休的结局。
别忘了，双方合作多年，知根知底。
索棱很多黑色产业的窝点，灰鲨都知道。
阿莱曼可以躲起来，但是这些窝点不可能轻易搬迁。
一旦被捣毁，损失可就海了去。
“秃鹰，你要知道，我能够雇佣到的雇佣兵组织，不止你们灰鲨一个。”阿莱曼这是要“砍价”了。
“Boss，你跟我讲市场，我就跟你讲一下行情，以索棱经营的产业，大部分雇佣兵是不敢接你们的活，怕上各国执法机构的黑名单......大的雇佣兵组织，他们要价比我们更高......”
“你也知道伊拉克那边的情况，米国驻军压力大，为了扫清地方的散兵游勇，他们可是招募了不少雇佣兵组织过去帮忙清理地方，要不是我们灰鲨跟索棱是多年合作的关系了，我们早就去那边挣美刀了，还能混上‘五脚大楼’的友好名单......”
秃鹰明显早有准备，说得阿莱曼脸都绿了。
“够了，钱我会转给你，你现在就给我滚回去，我要尽快听到好消息。”阿莱曼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阻止了秃鹰继续“污染”自己的耳膜。
秃鹰心情大好，笑道：“Boss，你放心，我们灰鲨就没有失手过，只不过，目标躲起来了，我们需要点时间找到他们......”
“Shut up！”
阿莱曼怒气冲冲地抓起桌子上的水晶烟灰缸砸过去。
不过，被秃鹰轻松躲过。
秃鹰也不以为意。
这话怎么说的，人家老板大出血了，发泄一下也不过分。
反正，又没砸到。
秃鹰站起来行了个搞笑的绅士礼，然后就告辞了。
直到秃鹰的身影完全消失后，阿莱曼才平静下来。
只见他走到一旁的架子上，打开了保险柜的门，从里面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
只见这家伙启动电脑，又插上了网线。
躲在门后的阿成，若有所思，倒是没有急着动手。
片刻后，阿莱曼打开了某个网站，又从脖子上取下一个像U盘一样的密钥插在电脑上。
然后，这家伙开始熟练地操作起来。
看了一会，阿成算是看明白了，对方貌似是在转账。
成哥再怎么说也算是见过世面的有钱人。
之前帮江飞宇洗曹亚博那笔好处费的时候，银行的客户经理就给他演示过在电脑上转账的便利性。
貌似也是插入一个密钥，然后输入秘密，就可以在电脑上进行转账了。
咱们成哥有个优点，那就是记性好。
当时他虽然看不懂电脑屏幕上的外国文字，倒是把转账过程记下来了。
这会，阿成的心思活跃起来。
索棱做的都是大生意，阿莱曼的银行账户里面，钱应该不少吧？
跟钱比起来，证据算个屁。
第九百七十五章 暴露了
所以，阿成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溜到了阿莱曼身后几米的地方偷窥。
也怪阿莱曼太投入了，连背后几米站外着一个人都没发现。
很顺利，阿莱曼输入密码的动作，被阿成一字不拉地记了下来。
“281XXXXXX143”阿成默默在心里默念了2遍。
12位数的密码，还是数字+字母的组成。
要不要把密码搞得这么复杂？
这边，阿莱曼刚把密钥拔下来挂到脖子上，一个重拳击打在他的太阳穴。
阿成这一拳力道有点大，阿莱曼这家伙立马从椅子上甩了出去。
这里必须批评一下阿成了。
人家阿莱曼好歹是一个国际黑dao大佬吧！
能不能给点起码的尊重？
这会，就这么像死狗一样躺在地上。
手脚抽搐，嘴巴也开始往外吐白沫。
不知道的，还以为发了羊癫疯呢！
太阳穴是能随便打的吗？
就阿莱曼这情形，就算没死，也是植物人的命。
阿成踢了对方一脚，自言自语道：“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见对方没反应，阿成不放心地又卸了对方的两条胳膊。
看来，这家伙是真的快挂了。
胳膊脱臼的痛，一般人可真忍不了。
半残的阿莱曼只是剧烈抽搐了几下，就没有然后了。
阿成不敢怠慢，先去把办公室的大门反锁。
然后回来，把笔记本电脑装进了贴身的背包里。
最重要的是，阿莱曼脖子上的密钥不能丢。
收拾好战利品，阿成赶紧拖着对方上4楼。
鬼知道一会这家伙死后，瞳孔还能不能开门。
来到4楼，果然看到了那扇合金门。
整得跟银行金库大门差不多。
按照古耐的说法，要瞳孔和指纹同时输入正确才能开锁。
瞳孔好解决，掰开眼皮就是了。
指纹也只是稍微麻烦了一点而已。
一般人录入指纹不是大拇指，就是食指。
两只手加起来就4个，挨个试一遍就行了。
幸好这个合金门没有设置输入错误多少次报警的功能。
阿成试第三遍的时候，门终于亮起了绿色的指示灯。
并且，伴随着“咔嚓”的机械声。
听这声音，应该是锁开了。
阿成稍微一用力，就把合金门推开了。
打开手电筒摸索了一下，阿成在墙壁上找到了灯的开关。
灯一亮，阿成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满屋子的藏品。
钻石项链、古董瓷器、虎樽玉雕、象牙手枪、中世纪的盔甲、藏品级的猎枪......
这么多宝贝，看得阿成眼花缭乱。
特别是中间的一个玻璃展柜，里面托着一个黄金面具。
看这黄金面具的造型，有那么点古埃及法老王的风格。
而且，这么郑重其事地摆放出来，一看就很珍贵。
“咔嚓”一声，阿成果断地掰断了阿莱曼的脖子。
进入宝库后，这老狗最后的利用价值也没了。
阿成仁慈些，算是帮他解脱痛苦了。
这会，阿成才有空闲打开通讯器材报平安。
“各位，一切顺利，我已经进入宝库，阿莱曼也被我给宰了。”
听到耳麦中阿成传出的好消息，所有人都眉开眼笑。
真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顺利。
不得不说，今晚成哥是真的走运。
要不是他临时决定，抓了古耐这个“二五仔”，套出了这么多重要情报。
要不是那两位洋妞，不经意间帮他开了“方便之门”，让他直捣黄龙。
如果让阿成自己来摸索，还不知道要冒多大的风险呢！
光顾着乐了，忘了自己是来找证据的。
阿成在里面一个小房间，终于找到了古耐说的服务器。
阿成先断了电源，又拔了网线。
然后，开始徒手拆服务器了。
咱们成哥要不是卖过一段时间的电脑，都不知道硬盘长啥样。
果然，行行都是学问，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用得上。
过了一会，阿成把服务器里面的两个硬盘都拆了下来。
怕硬盘跟笔记本电脑碰撞，发出声响。
阿成还特意割了片地毯包起来，这才开心地装到背包里。
反正，阿莱曼这个首脑挂了。
即使硬盘里没有他的犯罪证据，对阿成来说也无伤大雅。
这会，阿成头疼的是怎么把这些藏品打包带走。
好东西太多了，也是一种痛苦。
钻石项链，装。
这个可以作为送给老婆的礼物。
虎樽玉雕，个头不大，可以装。
江飞宇这个小老弟应该会很喜欢。
青花瓷，太大了，也容易碎，这个就算了。
钻石原石一罐，保值货，装吧。
......
挑了一会，阿成发现身上装的东西太多了，已经对他的战斗造成了非常大的影响。
光是那台笔记本电脑和2个硬盘，就好几公斤了。
再加上枪支弹药，以及这些值钱玩意。
不知不觉，阿成身上的负重已经超过了25斤。
阿成是走的是灵活路线的战斗风格，不像曾广茂这牲口。
虽说，现在就剩下逃出去这最后一步了。
可一旦逃出去的过程中惊动了守卫，阿成连闪躲都成了问题。
“不行，自己已经算是有钱人了，没必要为了这点浮财冒风险。”阿成很快就压制住了心中的贪念。
除了那串钻石项链，以及虎樽玉雕，其他的东西都被他掏出来丢在了地上。
最后，阿成又把目光放在了黄金面具上。
再拿一件，应该也可以的。
阿成一拳砸碎了玻璃外罩，刚拿起黄金面具。
想不到，黄金面具下弹出个东西。
下一秒，整个主堡内警铃大作。
“该死。”阿成忍不住骂了一句。
谁也没想到，阿莱曼居然在这里设下了报警机关。
而且，是压发式的报警机关。
阿成直接把黄金面具扔掉，快速地冲下三楼。
“我不小心触发了报警器，一会我从三楼北面的窗户荡下去，你们掩护我。”
“猎鹰收到。”
“坦克收到。”
阿成说完话的瞬间，已经顺着楼梯跳到了3楼。
飞爪和绳索，阿成都留在潜入的那个位置，这会是肯定没法原路返回了。
他直接跑进阿莱曼的卧室，辨别了一下方位，就冲进了卫生间。
从卫生间的窗外探头往下观察了一下，很快就确认这一面就是北。
第九百七十六章 交火
主堡的楼层有点高啊！
从三楼窗户到楼下的距离，得有20多米的高度。
这么高，阿成可不敢直接往下跳！
下面可是水泥地面，阿成又不是超人。
直接跳下去，那就是给骨科医生送业绩。
不过，这难不倒阿成。
他冲进卧室扯下了床单，开始撕成条绑起来。
“砰砰砰......”
“老板，4楼的警报触发了，您还好吗？”
“老板，您在里面吗？”
......
办公室外，已经有保镖开始敲门了。
床头柜，阿莱曼的手机也在震动。
这么久没反应，门外的保镖已经发现了异常，开始撞门了。
时间已经不容阿成继续浪费了。
他拿起已经拼接好的4截床单，快速冲进卫生间。
“我准备下去了，注意掩护。”
“猎鹰收到。”
“坦克收到。”
“小鹿收到。”
“码头有异常，我可能要先开枪了，小鹿，听到枪声立马断电。”
阿成刚把绳索一头绑在水管上，就听到耳麦里传来蒙莉莉的特殊情况。
“小鹿收到。”
情况紧急，阿成也来不及细问情况。
“砰。”
一声枪响，仿佛是导火索。
顿时，庄园内里面枪声大作。
几乎同一时间，整个庄园瞬间暗了下来。
黑暗中，阿成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迅速把背包放在胸前，抓住剩余的布条，翻窗坠下。
布条只有10米左右长度，只能把阿成送到2楼的高度。
最后这一段，阿成直接跳了下去。
脚落地的瞬间，他连续使了2个驴打滚，这才把冲击力卸掉大半。
脚有点刺痛，还好不影响行动。
“汪汪汪......”突然响起了狗叫声。
时间太短了，还没来得及听声辨位。
一道黑影袭来，阿成一时不慎，直接被一条恶犬扑倒在地。
黑暗中，阿成左手顺势顶在狗的喉咙处，防止狗嘴咬到自己。
右手快速抽出匕首，一刀捅进了狗的腹部。
刀锋沿着肚皮一拉，热血和狗的内脏浇了阿成一身。
阿成顺势一脚踢飞了还在呜咽的恶犬。
刚站起来，一道手电筒的灯光扫过阿成。
“入侵者在这里......”
阿成条件反射般地扑进黑暗中。
“哒哒哒......”
几乎同时，一梭子弹打在他刚才的位置。
要是再慢半秒钟，成哥就要领盒饭了。
“biu biu biu......”
又是一阵点射。
伴随着惨叫声，手电筒也掉到了地上。
“快走，我掩护。”是曾广茂的声音。
关键时刻，增援终于赶到了。
来不及道谢，阿成直奔围墙而去。
然后，曾广茂几个腾跳，藏到了一根柱子后面。
曾广茂伸出枪口，不时朝着有声响方向打出几梭子弹。
他这是故意把敌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他的任务是暂时拖住敌人，帮阿成争取时间，能够顺利跨越主堡跟围墙之间一百多米的距离。
没办法，黑暗中枪口的火光就是最好的定位。
他得找障碍物藏好了，才好开枪吸引敌人。
差不多，要拖延1分钟左右。
让我们把时间，倒回30多秒前。
码头上，本来已经上快艇的秃鹰等三人。
又因为这警报声，重新踏上了码头。
狙击手伊顿凑近秃鹰的耳边，问道：“老大，我们......”
“别急，等等看。”
秃鹰打断了手下的话，看着主堡方向神情严肃，不知道在想什么。
此时，蒙莉莉也把枪口对准了伊顿。
谁让他背上的狙击枪，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既然暴露了，最先打击的就是敌方的狙击手。
不过，码头方向的光线不是很好，这给蒙莉莉带来了很大的难度。
“所有安保人员，我是侯赛因。”
“通报：有入侵者，老板失去了联系。”
“重复，有入侵者，老板失去了联系......”
码头守卫的对讲机里，传出了阿莱曼保镖焦急的声音。
秃鹰当机立断，朝两个手下吩咐道：“玛哈尼，你随我进去查看，伊顿，你找地方......”
“砰。”
秃鹰还没说完，狙击手伊顿的胸膛就炸开一团血雾。
这突发一幕，吓得秃鹰和玛哈尼立马扑倒。
两人几个翻滚，各自找障碍物躲藏了起来。
几个守卫不知死活，立马对着枪声方向射击。
也就这会功夫，码头上的守卫接连被狙了2个。
剩下的几个守卫，才后知后觉地找地方躲藏起来。
突然，整个庄园的灯光全部熄灭了。
黑暗中，秃鹰看着伊顿躺在地上的尸体，是又惊又怒。
自己重要的远程火力输出——伊顿，居然就这样报销了。
这就是大意的下场。
灰鲨的人平时欺负惯了东南亚的“黑道小朋友”和普通人，压根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狙击手伏击他们。
即使在黑金的驻地发现了狙击手的踪迹，他们也没想到对方会追杀到这里来。
首先，在他们的印象里，华人都是很懦弱的。
第二，阿莱曼的身份和老巢的位置，更是只有内部人才知道。
这时，秃鹰不远处的一个守卫探出头来观察情况。
可能是自作聪明，觉得黑灯瞎火的，敌人发现不了他。
这个倒霉蛋才晃点了几秒钟，就被一枪爆头。
玛哈尼躲在一堵墙后面，小声朝秃鹰说道：“在你的3点钟方向，距离至少在300米以上，应该使用了夜视仪。”
秃鹰咬牙切齿道：“叫增援。”
玛哈尼赶紧打开卫星电话，呼叫海上的队友增援。
距离码头几海里的海面上，还有他们的一条船。
不过，以快艇的速度，增援最快也要15分钟以上的时间才能到。
“玛哈尼，听我口令，我们相互掩护冲进去。”终究还是艺高人胆大，躲在这里干等不是秃鹰的风格。
秃鹰必须确认这会，阿莱曼是死是活。
雇主遇险，一点忙不帮，说不过去。
而且，对方宰了自己手下最厉害的狙击手。
这个仇，阿莱曼也得报。
起码，也得知道敌人是什么人。
否则，以后队伍就不好带了。
另外，如果老板挂了。
那么，宝库的藏品也格外诱人。
突然，庄园内的灯光又恢复了电源。
这是庄园值班室的守卫，利用备用发电机恢复了供电。
好机会！
灯光产生的热成像图谱，会掩盖住人的热源图谱。
“Move。”
秃鹰和玛哈尼几乎同时动了起来。
两人利用地形和各种障碍物快速躲闪，不断交互射击掩护。
蒙莉莉又开了几枪，不过都没有打中对方。
这个过程中，也不断有子弹打中蒙莉莉藏身的树干。
事不宜迟，蒙莉莉收拾好所有物品，快速滑下树。
这个狙击点不能用了，她要转移了。
第九百七十七章 尘埃落幕
这边，阿成也成功越过围墙，跟前来接应的伍莲婷接上了头。
阿成将身上的背包解下，塞到伍莲婷怀里，吩咐道：“你带着东西，马上去找应涛汇合。”
“那师父你呢？”情况紧急，伍莲婷也顾不上说代号了。
“我去接应坦克，突击步枪、手雷给我。”
伍莲婷赶紧把枪，以及自己身上仅有的4个手雷递上。
阿成接东西，一个助跑又翻过了围墙。
这一段围墙的铁丝网，已经被曾广茂提前清理了，他才能这么顺畅翻过去。
伍莲婷不敢怠慢，快速消失在了夜色中。
她实力低微，还是不要留下来拖后腿了。
庄园内，曾广茂已经是苦苦支撑了。
他刚才的一波操作，直接吸引来了十多个武装分子的围攻。
光线不明，严重限制了他的射击水平。
这种情况下，就是哪一方人数多，哪一方的火力压制强。
此刻，曾广茂藏身的柱子就被密集的弹雨打得砖石横飞。
曾广茂别说冒头了，连伸手出去都有中弹的风险。
“坦克请求增援，快顶不住了。”
生死关头，曾广茂已经顾不上面子了，直接在通信频道里求援。
“坚持住，我还有半分钟赶到。”这是蒙莉莉的声音。
“我5秒。”明显，阿成更快一些。
5秒钟，转瞬即逝。
“轰隆，轰隆。”
连续2声爆炸，让弹雨出现了短暂停顿。
曾广茂抓住时机，扑到了旁边的另外一根柱子躲藏。
密集的弹雨再次袭来，不过大部分火力被阿成吸引了过去。
距离有些远，刚才阿成丢出的两枚手雷，给对面敌人造成的伤害有限。
好歹有人分担了火力，曾广茂也能腾出手来还击。
双方你来我往，子弹在空中交织出无数的火线，战局暂时陷入了僵持。
直到蒙莉莉加入了战局。
狙击步枪的威力确实有点大，那些躲在花圃中射击的歹徒，基本上一枪一个。
在三人的围攻下，不到2分钟，这帮武装分钟就报销了4、5人。
曾广茂又迂回到侧翼，抵进丢了几颗手雷，又炸死了几个。
最后，剩下的3个武装分子直接落荒而逃了。
三人也没追，抽空在频道里通报各自的情况。
蒙莉莉和阿成都没受伤，只有曾广茂这个倒霉蛋被飞溅的碎石划破了脸，受了一点轻伤。
弹药方面，都还很充足。
蒙莉莉也介绍了一下码头那边的情况。
听到干掉了对方的狙击手，阿成也放心了不少。
“咱们干掉的武装人员，也就十几个而已吧？其他武装人员呢？”一番合计后，蒙莉莉发现了端倪。
而且，他们三个都已经脱离战斗了。
可主堡里面的枪声，却没有任何停止的意思。
反而，越演越烈。
“估计剩下的人都在抢夺宝库里面的藏品吧？”
阿成把宝库里面见到的场景描述了一番。
听得蒙莉莉和曾广茂两眼放光。
里面那么多宝物，随便拿一件下半辈子估计吃喝不用愁了。
谁能不心动呢？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曾广茂把决定权抛给了阿成，雇主说了算。
照理说，众人这次行动的目标都已经达成了。
这会，应该趁机撤退才是。
“咱们先退到围墙外，看有没有便宜可以占。”阿成也有点不甘心，提出了个建议。
蒙莉莉和曾广茂自然没有异议了。
三人撤退到围墙外，各自占据了一个方位，静待事情的发展。
......
等秃鹰、玛哈尼两人进入主堡后，发现里面已经打成一锅粥了。
是真刀真枪地打。
确实如阿成所料，都是钱惹的祸。
庄园里的武装人员大概分成了2种。
第一种，就是阿莱曼的贴身保镖。
以侯赛因为首，总共有6个人。
这6个人无论是地位，还是战斗素养，都是最强的。
剩下的30来号人，就是守卫庄园的普通武装力量了。
刚才攻击阿成和曾广茂的，就是这种普通武装人员。
最先破门而入，发现阿莱曼尸体的是侯赛因等保镖。
然后，这帮土鳖就被宝库内的珍宝亮瞎了双眼。
老板都挂了，当然是谁捡到，就是谁的了。
刚开始物品多，他们6个人分还没打起来。
等到普通武装人员也来到现场后，立马因为分赃不均打了起来。
大概捋清楚现场状况后，秃鹰、玛哈尼两人也加入了混战。
宝库里这么多藏品，谁能不眼红呢？
然后，就是长达10多分钟的混战了。
一直到枪声逐渐变得稀疏起来，只剩下零星的枪声。
主堡3楼，秃鹰游走在死人堆里，见到没断气的人，就补上一枪。
这会，秃鹰的手下玛哈尼挂了，连他自己右臂也中了一枪。
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
现在，宝库内的藏品都是他的了。
秃鹰掰开一个武装人员的右手，捡起那块黄金面具。
不顾上面沾的鲜血，直接对着黄金面具就亲了起来。
听到枪声完全停止，曾广茂心里跟猫挠一样，忍不住再次问道：“咱们进去捡漏吗？”
阿成有些犹豫不决，刚才零星的枪声，明显是获胜的人在补枪。
鬼知道最终获胜的是谁，以及还存活多少敌人呢？
刚才阿成就是因为贪心，拿了那块黄金面具，差点没交代在里面。
同样的错误，阿成可不像再犯。
“有情况，码头又来船只了，看样子是灰鲨的人......”蒙莉莉又通报了最新情况。
一共来了两艘快艇。
两艘快艇上，冲下来十来个全副武装的外国人。
这帮人根本没有停留，呈战斗队形就向庄园内包抄。
看样子，已经跟主堡内幸存的秃鹰取得了联系。
“坦克，把你身上的所有手雷留给我，你和猎鹰先撤。”阿成很快有了决定。
“那你呢，利刃？”曾广茂疑惑问道。
阿成阴森森道：“我去给他们留点礼物。”
听到这帮家伙没有留人看守快艇，阿成就忍不住想给灰鲨送上一份“大礼”。
想捡自己的便宜，不付出点代价可不行。
阿成接过曾广茂递过来的7颗手雷后，就向码头方向急行而去。
蒙莉莉拉了一下恋恋不舍的曾广茂，说道：“走吧，别看了。”
曾广茂叹了一口气，转头跟上蒙莉莉的脚步。
一想到里面都是价值连城的藏品，曾广茂就是一阵心痛。
拼死拼活，不就是想多挣点钱，过点好日子嘛！
现在有一座无主的宝库就在眼前，里面的东西谁抢到就是谁的。
试问，谁能不心动呢！
蒙莉莉则理智多了。
这一趟活下来，她和曾广茂都平安无事，已经是万幸了。
有一大笔雇佣费打底，该知足了。
人，真的不能太贪心。
第九百七十八章 洗钱
“轰隆”一声惊天巨响。
码头就犹如被导弹攻击了一样。
从阿成所在的位置，甚至看到一艘快艇的船头被爆炸的冲击波掀起几十米高。
飞溅的火焰，甚至把半径百米内的物体都点燃了。
9枚战术手雷组成的诡雷，还没这么大的威力。
后面的殉爆，基本上都是码头上的游艇和几艘快艇造成的。
别忘了，码头的值班室也储存了少量的燃油，这些都是易燃易爆物品。
看完自制“土导弹”的威力后，阿成放弃了进去补枪和捡漏的想法。
人在这种爆炸威力下，就像稻草一样脆弱。
能找到一具全尸就不错了，还补个毛线的枪。
想不到吧！
灰鲨居然以这样一种很憋屈的方式领了盒饭。
虽然他们营地里还有两、三名负责后勤的作战人员，可主要战斗队员全员报销，也跟团灭差不多了。
确实死得很憋屈。
至于刚才灰鲨抬上快艇的各种藏品，也一并在爆炸中销毁了。
对，钻石是不容易损毁。
可总不能让阿成在爆炸现场挖沙子找钻石吧？
再说了，条件也不允许啊！
此刻，阿成都已经能听到远处传来的警笛声了。
阿莱曼作为大马有头有脸的富豪，地方警察局接到报警后，可是第一时间出警。
可惜啊，他们只能来收尾了。
好吧，跟所有电影情节一样，警察总是在事情结束后姗姗来迟。
这是有传统的，不能怪人家警察。
“也不知道警方会把今晚的事件怎么定性？”阿成心里忍不住暗喜。
外国武装分子持枪进入富豪家中抢劫，与雇主的私人保镖发生激烈交火，并引起剧烈爆炸？
亦或者，外籍雇佣兵与雇主发生龌龊，黑吃黑？
阿成想想就觉得有趣！
从来不看报纸的阿成，决定明天一定要买几分报纸看一下。
很快，阿成就与蒙莉莉等人汇合，一行众人沿着计划好的路线撤退。
......
第二天中午，香江，万心娟房间内。
接完电话后，江飞宇已经是目瞪口呆，整个人快石化了。
万心娟疑惑问道：“飞宇，成哥到底对你说了什么呀？你怎么这副表情？”
刚才，阿成打电话过来，先是跟万心娟报了平安。
听到事情一切顺利，阿成过两天回沙巴，万心娟悬了好几天的担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然后，阿成就让她把电话转交给了江飞宇。
所以，后面阿成跟江飞宇说了什么，万心娟是完全不知道的。
好吧，后面这个喜讯有点大。
好消息也不能一个接着一个放。
阿成也是担心万心娟知道后，有可能因为心情激动而动了胎气，这才特意没有告诉万心娟的。
还是等阿成回到香江后，再亲口跟老婆说吧！
提前跟江飞宇透露，也是需要通过江飞宇的渠道漂一遍。
江飞宇表情怪异地问道：“嫂子，如果你捡到一笔很大的钱，你会怎么花？”
“好端端地，你怎么问这个问题？”万心娟一时摸不着头脑。
江飞宇尴尬道：“我就随便问问，这不是卖股份那里还有2亿多呢，你可以先想想怎么花这笔钱......”
留下万心娟在里面思考，江飞宇走出了房间。
来到别墅2楼的露台，江飞宇拨通了周国海的电话。
正在会议室开会的周国海，看到是香江来的号码。
以为打错了，第一反应是挂掉。
不过，对方第二遍打过来，周国海只能接通了电话。
“喂，哪位？”
“周总，是我，江飞宇。”
听到是江飞宇，周国海跟手下交代了一句，就走出了会议室。
周国海问道：“江老板，你怎么跑到香江去了？”
江飞宇客气道：“我过来香江处理点事，这次碰到点棘手的事情，又要麻烦周总您了。”
周国海笑道：“江总客气了，你可是我的福星呀！这次又给我送什么福利了，哈哈哈......”
好吧，这事对于江飞宇来说有点棘手。
可对于周国海来说，还真是送福利。
“周总，我有个海外的朋友，需要用你们的渠道洗一笔钱，不知道费率怎么算？”电话里，江飞宇直接开门见山了。
江飞宇也是没办法才找到的周国海。
属实，这次的金额有点大。
找香江那边的洗钱机构，谁知道人家会不会把你给卖了。
也就周国海背后的力量，能够捂得住，也可靠一些。
“洗钱啊，这个事情可是违法的，有点难办了！”周国海没有马上应允，而是拿捏起来。
周国海这是逼江飞宇交代实情，他总得先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吧！
官字两张口，违不违法，还不是有关部门说了算。
钱既然要洗，肯定是见不得光的。
对于周国海来说，不是能不能洗的问题。
而是要考虑麻烦的大小，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投入产出比。
比如，你这钱要是跟他国政府、金融资本产生纠葛，那麻烦大了去了。
周国海那是万万不可能碰的。
“周总，我只能这样跟你说，钱是从国外转回来的，涉黑，苦主已亡......跟前几天我卖股份给你的事情，是同一件事的延续，这个也是进入有关部门视线内的......”
江飞宇含糊地解释了一番，还拉上国 安做背书。
“好吧，既然是江总您亲自开口了，我可以介绍个可靠的渠道给你，费率也好说，12个点......不知道江总这位朋友，要过滤多少钱？”周国海扭扭捏捏答应了下来。
“3.23亿吧，嗯，美金！”
江飞宇本来以为周国海会惊讶一番，谁知道那边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没问题”。
江飞宇挂了电话，喃喃自语道：“3.23亿美金，不少了啊！你这样子，搞得好像我没见过世面一样......到底阿成是主角，还是我自己呢......”
电话另外一头，周国海拨通了另外一个电话。
“周总，有事吗？”电话那头，出现一个中年人的声音。
“昀杰，介绍个大单子给你，3.23亿美金的标的，费率12个点，我把客户联系方式发给你，你亲自跟进处理......”
这是国 资旗下转了好多层皮控股的一家金融服务机构的负责人——孙昀杰，也算是周国海的下属。
人家周国海也没说错，这事母公司不能干，但也没说控股的子公司不能干呀！
3.23亿美金，还真是个大单子。
孙昀杰在电话里郑重感谢了一番，真是好久没接到这样的大单了。
第九百七十九章 交个朋友
这两天，（鸡）隆坡的头版新闻有点热闹啊！
先是本国一个颇具实力的大富豪，连同十多个保镖在自己庄园里面被人残忍杀害，家中财物更是被洗劫一空。
（警方怕引起社会恐慌，只透露死了10多个人）
某报记者应援附近镇上一位70多岁老人的话所述：夜里听到庄园里传来非常激烈的枪声，像打仗一样，不仅有自动武器，还使用了大量的手雷和炸弹。
据这位老人所说，他上次遇到这么大的阵仗，还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呢！
这个消息一出，当地警方就赶紧出来辟谣了：当晚庄园确实发生了交火，手雷和炸弹纯属子虚乌有的事。
码头的爆炸，不过是流弹击中了快艇的油箱，引起的连环殉爆而已。
不过，警方的这出辟谣，多少让人难以信服。
毕竟，镇上不少居民都听到了爆炸的声音。
就在广大吃瓜群众将信将疑的时候，娱乐新闻那边又爆出了猛料。
有多位年轻女性找到媒体爆料，都声称自己是死亡富豪阿莱曼包养的情人。
根据媒体统计，这些年轻女性被包养时间从1年到10年不等。
光是为阿莱曼生下了孩子的，就有5人之多。
有遗腹子的也有3个。
剩下没有生育过的，加起来还是超过了十位数。
人家姑娘也表态了，不介意做亲子鉴定，以证清白。
这个时候跳出来，不用想都知道是为了争夺死亡富豪的遗产了。
就在一众吃瓜群众直呼过瘾，津津有味地看着一众情人、非婚生子、遗腹子相互撕逼的时候，风向又变了。
也不知道是谁，在互联网上爆料了阿莱曼大量的犯罪证据。
人们这才惊恐的发现，这个大富豪阿莱曼居然是某个跨国犯罪集团的首脑。
走私武器、贩 毒、贩卖人 体 器 官、杀人、绑架......
如果依网上暴露所言，这个阿莱曼简直就是无恶不作的一个人渣。
这个时候，吃瓜群众彻底迷茫了。
这猛料一波接着一波，到底是不是真的？
还没等大马警方出来表态，几个邻国的执法机构就出来发声了：部分爆料的证据，经过鉴定确实是真的。
东南亚地区，也确实存在这么一个犯罪组织。
只是没想到这个犯罪集团的首脑，居然把自己洗白，变成了大马国的合法商人。
有别国的官方机构出声，这事也越闹越大。
不仅上了国际新闻的头条，还惊动了国际刑警总部。
这个时候，大马警方也出声了。
警方发言人：其实，警方早就知悉了阿莱曼的犯罪事实。
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就派遣了一名优秀的警察在阿莱曼的庄园当卧底。
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一段时间的潜伏。
昨晚，这名卧底终于掌握了阿莱曼的犯罪证据。
不过，这么卧底也因此暴露。
当时情况紧急，警方也只能紧急启动了对阿莱曼团伙的抓铺行动。
只不过，由于昨晚的枪战实在太激烈了。
那名优秀的卧底并没有能够支撑到警方的救援，而是和犯罪集团同归于尽。
说错了，应该是牺牲。
请各路记者朋友们放心，我们警方会为牺牲的卧底警察授予勋章的。
不管怎么说，万幸阿莱曼的犯罪证据有效地保存了下来。
这才能让阿莱曼的真面目，暴露在朗朗乾坤之下。
各路媒体可没有普通吃瓜群众那么好糊弄，人家记者就问了：为什么警方一开始声称阿莱曼是死于歹徒持枪入室抢劫？跟警方现在的说辞，不是前后矛盾吗？
警方发言人：这个好解释，因为索棱有几个外围组织和据点处于国外。
跨国打击非常的麻烦，需要协调很多的事情。
警方也是担心打草惊蛇，只能声称阿莱曼死于入室抢劫。
至于，为什么阿莱曼的犯罪证据被公之于互联网？
警方发言人内心独白：别急，给我点时间，我能圆过去。
（作者君给提示：最近那些互联网黑客不是很猖獗吗？）
警方发言人一拍大腿，欣喜道：对，就是互联网黑客黑了警方的电脑，把阿莱曼的犯罪证据公之于众的。
这方面确实是警方的系统存在漏洞。
不过，请各位记者朋友方心，我们警方下半年会拿出一笔经费专门提升网络防护能力。（PS：又可以巧立名目做项目了，开心！）
警方发言人：那位记者朋友，差不多就行了，再抬杠，就以妨碍司法工作的名义查你水表了。
记者：我谢谢你祖宗哦！
总而言之，大马警方对于打击犯罪是毫不留情的......
一番极限公关后，大马警方终于挽回了“颜面”。
......
晚上12点，一身酒气的马哈德来到自己养情人的小别墅。
“小宝贝，睡了吗？”
刚打开主卧室的灯，马哈德就愣住了。
因为，床边坐了一个戴鸭舌帽的陌生男人，正用枪指着他。
男人出声道：“马哈德部长，我劝您不要乱叫，我只想跟您谈点事情，才不得已用这种方式跟您见面，您放心，我谈完事情就走，不会动您一根毫毛。”
马哈德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叫楼下的保镖，肯定没有男人手中的枪快。
所以，他明智没反抗，而是拉了一把椅子在房间内坐下。
马哈德看向床上没有动静的女人，沉声问道：“你把我的宝贝米娅怎么了？”
男人解释道：“请您放心，我只是让她睡得深一点，并没有对她有任何无礼的地方。”
眼看男人对自己如此恭敬，马哈德心中的害怕也放了下来。
他趾高气昂地问道：“说吧，你需要我做什么？”
男人笑了笑，说道：“部长您不妨先看一下桌子上的资料？”
马哈德疑惑地拿起文件袋打开，看了一会，不由得勃然大怒。
里面都是他跟阿莱曼官商勾结的证据。
阿莱曼那个狗日的，不仅把每次给他的好处费金额、时间、转账的银行账户，以及要他办的事情详细记录了下来。
还偷拍了两人一起吃饭、泡温泉、“大宝剑”的照片。
这些都是阿成在阿莱曼的硬盘里找到的，特意晒了几张照片出来。
以现在阿莱曼臭名远扬的架势，这些资料一旦暴露出来，马哈德的仕途怕是要打个问号了。
马哈德颓废道：“说吧，你需要我做什么？”
阿成笑道：“部长大人，您多虑了，我并没有恶意，只是想跟您这样的达官贵人交一个朋友而已。”
“你放心，阿莱曼存的资料，都已经被我给毁了，你现在看到的就是最后一份。”
“并且，以后阿莱曼给您的孝敬，会由我这边一分不少地奉上.......”
“我信你个鬼！这么好的把柄，你会全部销毁。”马哈德在心里嘀咕。
“那我就不打扰部长大人您休息了，我先告辞了。”阿成直接来到了窗户边，慢吞吞地伸腿跨了上去。
马哈德不安地问道：“你真的不需要我办什么事情？”
阿成转过头来，认真地说道：“如果方便的话，我希望警方不要再对阿莱曼庄园中出现的另外一伙人继续调查下去。”
马哈德心中豁然开朗：原来，对方就是覆灭阿莱曼和灰鲨的幕后黑手。
阿成没有停留，直接沿着外窗的凹起坠了下去。
第九百八十章 钱怎么花
6月11日，中午13点左右，帝都国际机场。
江飞宇、蒙莉莉、曾广茂三人，推着行李车走了出来。
曾广茂兴致大好，故意感慨道：“这才出去一周左右的时间，怎么感觉比去了一年还久，真是恍如隔世啊！”
此举，多少有点无病呻吟的意思。
说错了，他就是忍不住想嘚瑟！
“那是因为你出去一周的时间，挣了正常需要好几年才能挣到的钱。”蒙莉莉倒是“人间清醒”。
看样子蒙莉莉的心情也不错。
只是她没有曾广茂那样露骨，稍微含蓄了些。
这么开心，当然是因为钞票了。
除了万心娟事先给蒙莉莉的60万，以及给曾广茂的40万。
走的时候，阿成又给两人各封了10万人民币的红包。
在这次行动中，蒙莉莉和曾广茂确实在战斗中出了大力。
特别是曾广茂为了掩护阿成顺利撤退，不惜以自己为诱饵吸引敌人火力的行为，阿成还是非常满意的。
这不，咱成哥解决了生死大敌，又发了一大笔横财，也不能太小气不是。
当然了，蒙莉莉和曾广茂拿到的10万红包跟江飞宇拿到的好处费相比，也就九牛一毛了。
（容作者君卖个关子，这个稍后再说！）
江飞宇打趣道：“行了，我给你们放3天的假，你们两个爱去哪里腻歪就去哪里腻歪，注意身体就行。”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岂能听不懂江飞宇这话的含义。
这不，蒙莉莉脸都红了。
曾广茂更是笑得嘴都合不拢。
自从两人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后，不是在战斗，就是在战斗的路上。
亦或者一堆人在场，还真没正儿八经地独处过。
两颗寂寞的心，早就像烈焰一样躁动。
就差一个私密的空间，就能水到渠成了。
从这一点看，咱们江老板还是很贴心的嘛！
看到曾广茂这副傻样，蒙莉莉气得踢了他一脚，也不嫌丢人。
“老板，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去棱科地产旗下的楼盘买房报你的名字可以享受内部折扣？”蒙莉莉出声问道。
“对，你们选好楼盘后告诉我一声，我给你们安排最优惠的折扣。”这点小事，江飞宇作为棱科地产的股东还是能安排。
“那麻烦老板了。”蒙莉莉露出会心的笑容，这又省了一笔钱。
蒙莉莉这个姑娘，还是很会过日子的。
终于，三人走到了出口。
早已在此等候的李婉依，再也忍不住，直接扑到了江飞宇的怀里。
......
“3.23亿美金，他们怎么花的完呀！！”
四合院主卧内，听完江飞宇的讲述后，李婉依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了。
江飞宇酸溜溜道：“准确地说，到手后只有2.8亿美金左右。不过，换算成人民币也有23亿多了。所以，转让股份那4.475亿人民币，人家看不上了，都留给我了。”
阿成也算够意思了，直接分了江飞宇2亿多。
这是迄今为止，江飞宇收到最大金额的红包。
按理说分了两亿多，江飞宇应该高兴才对呀！
可一想到阿成干了一票就入账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钱，江飞宇对自我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这是一种自我价值观的否定。
就好比你辛辛苦苦创业，好不容易站在一个比较高的位置，正准备炫耀的时候。
然后，你的兄弟特认真地来上这么一句：这很难吗？我抢一把就有了。
你想啊，阿成跑路出国的时候，还是江飞宇赞助了5万美金的路费。
现在风水轮流转，变成江飞宇仰仗阿成这位新晋款爷过活了。
是不是特打击人，特心里不平衡？
李婉依不怀好意笑道：“你该不会是嫉妒人家吧？”
“瞎说，我怎么可能嫉妒阿成呢？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他那种机缘就是虚无缥缈的运气使然，哪里有脚踏实地安心......”
关于这一点，江飞宇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你自己都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那还有什么好吃味的，我看呀，你还是想想怎么花这4.475亿，好大一笔钱呢！”
不愧是李婉依，三言两语就化解了江飞宇的“魔障”。
怎么花这笔钱，江飞宇确实要好好合计一下。
同样的问题，万心娟也在头疼。
香江的别墅内，万心娟放下笔纸，无奈道：“成哥，我算好了，抚恤金、医药费、给人员奖金这些预计要300万，重建咱们的院子撑死了也就100万，另外恢复生意大概要投入500万左右，其他的，我实在找不到花钱的地方了。”
你一定觉得不可思议，这两夫妻居然会为了怎么花钱而头疼？
路人甲可能会说了：切，贱人就是矫情，实在钱多没地方花，买游艇，买私人飞机呀！
实际上，不是他们不愿意，而是不能。
因为，这钱还没完全洗白。
你可能要疑惑了，江飞宇不是找了周国海的渠道帮忙把钱洗白了吗？
不不不，这是有区别的。
周国海的渠道，只是帮把钱的来源洗掉了。
也就是说，警方没法通过常规的金融渠道查到你巨额不明财产的来源。
但是，既然是巨额不明财产，本身就是问题。
我问你，一个普通官员银行账户里面多了一个亿，你会怎么想？
10个人里，9个会猜测他贪污了。
同理，一个穷屌丝银行账户里突然冒出来一个亿，执法机关百分百会怀疑你做了非法的勾当。
你以为人家不会查你吗？
但凡查出你干了点违法勾当，非法所得直接充公。
这么大的业绩摆在这里，人家干嘛不查你？
就如同阿莱曼一样，他的非法所得也需要通过合法的产业来二次漂白。
这样，他才能光明正大地花钱。
除非，这些钱你偷偷摸摸地花，不会留下痕迹那种花法。
但是，这样限制太大了。
现代社会，你就是买个汽车、房子，都需要缴纳各种税费。
这些都会留下消费痕迹的，人家一查一个准。
所以，江飞宇走之前特意叮嘱了他俩。
不要心急，花个几年的时间慢慢把钱变成合法收入。
反正二次漂白的渠道多的是，炒股、买卖期货、赌石、拍电影、投资公司......
方法多的是！
阿成安慰道：“暂时先这样吧！咱们也不是很缺钱，慢慢来吧！”
“我现在还是感觉像做梦一下，这才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咱们出国前的目标居然都超额实现了。”回想起偷渡出国时的情景，万心娟也有些感慨。
谁能想到，前半生历经苦难的她。
在碰到阿成后，居然发生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老天待她不薄呀！
阿成搂着老婆温柔道：“你就安心地养胎，咱们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的。你不是发愁这么多钱怎么花完吗？咱们再多生几个孩子，让孩子们替我们使劲地花钱......”
万心娟依偎在阿成的怀里，陷入了幸福的憧憬中。
......
下午4点，江飞宇四合院的客厅内。
端详了快10多分钟，老者才小心翼翼地把虎形玉樽放回锦盒里面。
江飞宇好奇地问道：“吕教授，怎么样？”
一旁的李婉依和詹仕邦，也好奇地等待这位吕教授的答案。
事情是这样的。
阿成不是从阿莱曼的宝库里顺了一条钻石项链和一块虎形玉樽嘛。
阿成把钻石项链送给了万心娟，这虎形玉樽就赠送给了江飞宇。
要说古董这玩意，江飞宇也不懂呀！
总得知道这东西，价值几何吧？
这不，江飞宇还是德隆拍卖行的银卡会员。
江飞宇打了个电话过去，詹仕邦就带了个老教授过来鉴定了。
要说这位白发苍苍的吕教授啊，人家退休前可是帝大考古系的在职教授。
退休后闲不住，顺便挣点钱补贴家用，这才到德隆拍卖行当鉴定师的。
反正一句话：他即使不是业界权威，也是数一数二的专家。
吕教授摘下眼镜收好，这才出声介绍道：“这种虎形玉器在业界有一个专业的名称，叫做‘玉琥’，是中国传统的玉礼器之一，与玉琮、玉璧、玉璜、玉圭、玉璋并称为“六器”，为一种雕琢成虎形的玉器......”
吕教授“老毛病”又犯了，现场给三人上了一场“专业课”。
按照吕教授的说法，在秦往前的朝代，玉琥主要有两中用途。
一是作礼器，代表西方或用来祭祀西方之神。
二是为兵符，作为将领调动兵马的信物。
汉代以后的虎形玉器，逐渐成为了一种身份的配饰，用途也多了起来。
可以大概分为：日用品、装饰品、艺术品、辟邪用玉、礼仪用玉和丧葬用玉.....
“吕教授，那这方玉到底属于哪一类玉制品？”
詹仕邦眼看吕教授讲起来个没完，忍不住打断了他。
客人请他来是鉴定的，不是听他讲课的。
吕教授瞪了詹仕邦一眼，似乎对他打断自己有些不满。
“这无疑是一块丧葬用玉，从玉器上的侵蚀痕迹来看，显然是随墓主人深埋底下上千年后，又被盗墓贼挖了出来......”
听到是丧葬用品，江飞宇顿时有点嫌弃了。
别管这东西有多珍贵，死人用过的东西，多少有点晦气。
按照吕教授的说法，古代人认为玉石能使尸骨不朽，所以用于丧葬的玉器在古代用玉中占有重要的地位。
这块玉虽然是块陪葬品，但是从形状、成色、纹饰来看，应是东汉时期的贵族物品。
这年份摆在这里，价值也是非常高的。
估值的话，至少3000万起步。
如果经过拍卖场运作，成交金额必然还能涨一截。
古董这东西，一生经历的主人无数，前面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任主人了。
对于古董收藏者来说，大可不必介意这一点。
话是这么说，但是江飞宇心里还是有些抵触。
这块玉之前主人的下场不知道。
至少，上一任主人阿莱曼的下场挺凄凉的。
有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最后，江飞宇还是委托德隆拍卖行帮拍卖了。
这么贵的东西放家里，江飞宇都不知道怎么防盗。
总不能也学其他土豪，建个银行金库级别的宝库吧？
那样多不划算。
第九百八十一章 投资物流领域
6月12日，随着江飞宇正式在股份转让合同上签字，股份转让交易算是正式达成了。
1.2亿元人民币的首笔款项，将会在5个工作日内到江飞宇私账上。
剩下的3.475亿，也会在未来3个月内分两笔支付。
再加上委托德隆拍卖行帮拍卖的那块虎形玉琥可能产生的收益。
可以预见，未来一段时间江飞宇账上可是有接近5亿的流动资金可以“挥霍”。
这么大一笔钱，支行负责揽储的主任，估计能赖在江飞宇家不走了。
（支行主任：江大户，钱要是不留在我们支行账上，我上吊给你看！）
关于钱怎么花，江飞宇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
所以，这会江飞宇把张哲盛叫到了自己办公室。
“老板，你这波操作亏了，真的卖亏了。”
看完江飞宇的转股合同后，张哲盛直呼江飞宇卖亏了。
张哲盛久居投行，自然知道两项癌症靶向药专利的价值几何。
在他看来，江飞宇此举实数贱卖股份，败家了。
而且同样的交易，如果卖给外国资本，出价至少在10亿以上。
“我知道卖亏了，不过卖给国资是因为我有其他的用意，这个话题咱们就不再讨论了。”江飞宇揭过了这一话题。
哪怕价格再翻几倍，江飞宇也不可能把恒鑫医药的股份卖给外资。
接触的上层圈子越深，江飞宇的政治眼光也越来越成熟。
此刻，江飞宇就深刻理解了一个道理：你要是想在国内把生意做大做强，就不可能跟政府背道而驰。
说白了，你要向党靠拢。
江飞宇上辈子是因为档次低，没法领悟。
这辈子，江飞宇领悟得也不晚。
刚开始创业那会，江飞宇为了公司的发展，不得已在飞宇科技内引入了外资。
那是因为，他没得选。
而且，那个时候的他眼光也不够成熟。
好在，让出的股份也没多少。
“老板，手握这么大一笔钱，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张哲盛知道江飞宇叫他来必然有所安排。
他知道自己老板还没这么无聊，就为了向他炫富。
此刻，张哲盛深刻感觉到自己接受江飞宇的“橄榄枝”是多么明智的决定。
之前，江飞宇给外界的印象是白手起家的商业奇才。
白手起家既是对他的盛赞，也可以看成是他的短板。
此刻来看，江飞宇连最后一块短板也快要补齐了。
4.475亿，不算多，也不算少。
但是，却能反应出江飞宇拥有源源不断的自有资金支持。
等过个几年，江飞宇能靠专利躺着挣钱的时候。
他该头疼的，是怎么花钱了。
试问，跟了一个有头脑又有资金实力的老板，未来的舞台还会差吗？
“钱这东西，存在账上就是帮银行‘生崽’，吃亏的买卖咱可不干......所以，我有意成立一家投资公司，投资一些我看好的领域，既是促进经济流通，也是为了让‘钱生钱’。”江飞宇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是江飞宇昨天思考了小半天后，做出的规划。
首先，飞宇科技刚完成注资没多久。
只要解决了公司运营成本里面支出最大的——服务器成本。
那么，未来一年的时间内，飞宇科技对资金的需求都不会很大。
所以，暂时不需要向飞宇科技投资。
当然了，飞宇电子商务不算。
未来5年内，飞宇电子商务都是个无底洞，你就是10个亿投进去也不够。
反正，未来2、3年都是培育市场期，江飞宇也没打算拔苗助长。
“老板，有一点我需要先申明，4个多亿的资金在国内也只能算是中小型投资公司。”
因为不知道江飞宇的胃口有多大，张哲盛先委婉地打了个“预防针”。
江飞宇解释道：“这个我清楚，所以我也没有打算跟那些专门的投资公司相比，我们只要投资一些跟飞宇科技现有业务能产生互补的行业就行了。”
“我也给你交个低，这家投资公司的初始注册资本不到5个亿，但是未来几年我肯定会不断往里面注资的，哪怕我本人的实力不够，也可以引入其他的投资人。”
张哲盛问道：“老板，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想让我卸下飞宇科技现在的职位，去负责这家新公司吗？”
“大可不必，这家投资公司未来2、3年内的业务都不会很大，我觉得你完全可以两头兼顾。我可以给你个保证，等以后公司业务上来后，你可以自由选择留在飞宇科技，还是去负责这家新公司。”
江飞宇这话，也算是安了张哲盛的心。
几个亿注册资本的投资公司，确实规模小了些。
而且投资公司也不是都挣钱，也有赔钱的时候。
飞宇科技再怎么说也是一家非常有潜力的公司，估值都20多亿人民币了。
张哲盛更看好飞宇科技，也正常。
江飞宇手下适合的人选也就张哲盛一人，只能让他两头兼顾着先。
除了刚才的承诺，张哲盛身兼两份差事，领两份工资也是合理的。
在待遇上，江飞宇也不会亏待人。
“那不知道老板你要投资什么行业？”
既然确定把活接过来，张哲盛很快就开始进入工作状态了。
江飞宇递过来一份名单，说道：“这是我看好的几家公司，你可以先接触一下，并不是要求马上投资他们，先接触，把关系先建立起来，等他们需要的时候，我们再雪中送炭。”
张哲盛看完后，疑惑道：“都是物流公司？”
江飞宇这份名单上的公司不多，只有几家。
除了还没成立的申 通，后世耳熟能详的“三通一达一顺”都能在上面找到。
江飞宇选的，都是能成功熬到后世的物流公司。
“老板，咱们的飞宇电子商务走的是自建物流体系的路子，另外花钱收购这些物流公司是否多此一举呢？”这一点张哲盛必须搞清楚。
江飞宇详细给张哲盛讲了自己的考虑。
首先，飞宇电子商务的自建物流体系，没有3—5年的时间是不可能把主体搭建起来的。
后世京东、天猫牛吧，也有他们不支持配送的地方。
所以，投资这些物流公司跟飞宇电子商务的自建物流体系并不冲突，甚至还是一个非常好的战略补充。
其次，江飞宇深知未来物流领域是个非常庞大的市场。
仅仅靠2、3家物流公司，是没法把市场占完的。
所以，未来几十年内物流行业都是坚挺的。
这波投资，不会亏。
最后，江飞宇此举也有抄老马“后路”的意思。
电商行业，就离不开物流。
同样的售价，如果你的运费比对手便宜。
那么，你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既然把老马当成了未来的假想敌，江飞宇就必须早点布局物流领域。
怎么布局，当然是成为物流公司的股东了。
起码也得是大股东，才能深度影响这个领域。
江飞宇一想到老马辛辛苦苦干翻了所有竞争对手，回过头来发现自己抄了他的“后路”那个画面，就觉得很有趣。
第九百八十二章 另类宫斗
晚上7点左右，江飞宇四合院内。
“爽，好久没吃这么饱了。”
胡宪安心满意足地放下碗，打了个饱嗝。
前段时间江飞宇去了香江，屋里只剩下李婉依、小芳这样的女眷，以及田大壮这样的保镖。
胡宪安脸皮薄，也不太好意思过来蹭饭，都是自己将就着解决的。
江飞宇回来后，胡宪安就没顾忌了。
来得可勤快了，就差把这里当自己家了。
“我听说，你最近刻苦到废寝忘食的地步了，是不是真的？”江飞宇也是吃饱了撑的，把话题扯到了胡宪安身上。
胡宪安当即否认道：“没有的事，就是闲暇时候多看了几本书，打发时间而已。”
江飞宇笑眯眯道：“我又没说你什么，你急着否认干嘛！心虚了不是！”
“好吧，我确实在为第一届全国高校知识竞赛做准备，好不容易来一场全国性的比赛，勉强能激发我的求胜欲吧！”
说话避重就轻，那可是胡宪安的拿手好戏。
“那你还真是挺忙的，一边要忙着准备比赛，另一边又要忙着约会，是该多注意身体，要不要再来一碗米饭补补身子？”
江飞宇是不打算放过胡宪安了，一张口就说破了他刻意回避的内容。
胡宪安条件反射般看向李婉依。
江飞宇昨天才回到帝都，至今还没回过学校。
在座的几人，也就李婉依经常会在学校出入。
所以，胡宪安第一怀疑对象就是李婉依了。
“别看我，我可没空在背后说你的八卦新闻。”李婉依赶紧撇清自己。
这段时间江飞宇不在公司，几家公司的日常管理全靠李婉依一个人撑着，还要兼顾学校的学业。
日常吃个饭都是在车上吃快餐解决，确实没空关注胡宪安的八卦信息。
“人家楼学姐再怎么说也是学校群芳谱上排名第四的校花，她多看哪个男生一眼都能传出绯闻，更何况你俩这样成双成对出入，在学校男生群体内早就传遍了。”江飞宇这番解释，倒是说明了消息来源。
自古八卦消息穿得快！
胡宪安狡辩道：“朋友之间一起吃个饭、一起去图书馆看书不是很正常嘛，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言歆......”
江飞宇笑道：“没事，你慢慢编，稍微编得合理一点。”
“好吧，我承认我在追她，她也没拒绝，你满意了吧！”
看着江飞宇戏谑的目光，胡宪安实在编不下去了，直接摊牌了。
老子就是追校花，不服咬我啊！
江飞宇立马八卦道：“快说说，你俩到什么地步了，接过吻了吗？”
胡宪安摇头，心里抑制不住地狂喊：“我倒是想啊！”
江飞宇不死心问道：“牵手呢？或者含情脉脉那种对视......”
胡宪安翻了白眼，无奈道：“都说了，我还在追求她的过程中，人家还没答应做我女朋友呢，没你说得这么快。”
江飞宇紧接着问道：“是不是她给你设定了硬性考核指标？”
联想到胡宪安发愤图强这事，江飞宇一猜就中。
“我今天才发现，你这个人还挺八卦的。”胡宪安对江飞宇是真的无语了。
江飞宇大言不惭道：“错，我这叫关心朋友的终身大事，再怎么说我也是过来人，说不定能给你指点迷津，少走点弯路。”
“免了，像追女生这么有技术难度的活，如果不是自己独立完成，那多无趣。”胡宪安直接敬谢不敏了。
江飞宇那点无聊的德行，胡宪安早就看出来了。
几人聊天这会，隔壁胡宪安的院子门口，停了一辆本田商务车。
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确认了门牌号，这才返回向车上的人汇报道：“老板，地址对上了，大少爷应该就住里面。”
车上的中年男人点点头，率先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他这是有点迫不及待，要见到大儿子了。
紧随其后，一个30岁出头的漂亮女人也从车上下来。
这男的，看起来45岁左右，他就是胡宪安的亲生父亲——胡任达。
女的，不出意外就是胡宪安那个漂亮的继母——邢湘玉了。
至于身材魁梧的年轻男人，则是胡任达的保镖刘仕闵。
胡任达和邢湘玉这次来京是为了谈一笔大生意。
来之前，本来胡任达是打算提前跟胡宪安说一声的。
难得老父亲来帝都一趟，父子俩也好聚一聚。
当时，邢湘玉也不知道作何考虑，直接提议给胡宪安一个惊喜，就不提前告诉了。
邢湘玉甚至非常贴心地提议，干脆别住酒店了。
反正胡宪安买的那房子大，直接住他那里得了，也方便父子俩好好聚聚。
不得不说，邢湘玉还是很善于揣摩人心的。
这个提议，就深得胡任达的欢心。
这不，三人都杀到家门口了，就胡宪安一个人还蒙在鼓里呢！
邢湘玉看着眼前的院子，违心地笑道：“任达，你说一会宪安开门见到我们，会是什么表情？”
老胡给儿子打款买房子的时候，可是一声招呼也没跟邢湘玉打。
事后，邢湘玉还得装作非常大度的样子，心情好才怪。
在邢湘玉看来，胡宪安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崽子可不是省油的灯。
这还没大学毕业，就知道问老子要钱买豪宅了。
毕业后，那还得了。
邢湘玉要是再不上点心，老头子的财产都被这个大儿子扒拉完了。
“知子莫若父，儿子见到老子，当然是欣喜中带着几分惊讶了。”胡任达自认为对这个大儿子很了解。
可实际上，他可能是全家人里最“憨”的一个。
至少，邢湘玉和胡宪安的心机，远超乎他的想象。
这两个最亲近的人“斗智斗勇”这么久，他都没有察觉，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咚咚咚......”
这边，保镖刘仕闵已经开始敲门了。
敲了一会，刘仕闵无奈道：“老板，少爷好像不在家里。”
“院子里面的灯亮着，不应该没人呀！还是我打个电话给他吧！”
胡任达自信地打了个电话过去，还是没人接。
不凑巧，胡宪安去隔壁吃完饭的时候，手机放在家里充电。
这会，他当然接不到电话了。
胡任达担忧道：“这孩子，不会出了什么事吧？电话也不接。”
邢湘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老头子可真是宠这个大儿子。
电话没接到，就开始瞎担心人出事了。
邢湘玉心里巴不得胡宪安出事了呢！
不过，她还是假意关心道：“要不，问一下隔壁邻居吧，兴许宪安去邻居家串门了。”
还真让她给猜中了。
第九百八十三章 过招
于是，刘仕闵先去敲了江飞宇这家的门。
就这家院子里传出来的说话声音最大，当然先敲这家了。
不一会儿，院门打开，露出田大壮雄壮的身影。
两个猛男对视了一眼，同时戒备了起来。
田大壮警惕问道：“你们找谁？”
胡任达上前，解释道：“大兄弟，我们是你们隔壁这家主人的亲戚，临时来帝都出差没有提前通知......”
听到是胡宪安的亲戚，田大壮神情缓和了不少，问道：“你是屋主的什么亲戚啊？怎么没听小胡同学提起过？”
一听就有戏！
熟人才会这么称呼。
胡任达笑道：“大兄弟，我是胡宪安的父亲，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田大壮把门打开，热情道：“你们算是找对地方了，小胡同学就在我们院子里，正在跟我们老板聊天呢！你们进来说吧！”
“那就打扰了。”寻到了儿子的下落，胡任达轻松了不少。
只有邢湘玉心思敏锐，抓住了田大壮话语中“老板”一词。
不由得怀疑起来，他胡宪安一个在校大学生，怎么会结交什么生意人呢？
“莫非，这家伙已经迫不及待想接老头子的班？”邢湘玉忍不住在心里猜测起来。
多疑的人，总会希望往阴暗面想，邢湘玉明显就属于这一类人。
而且，她这次特意要来胡宪安这里住。
无非就是打着“让“父子俩团聚“的旗号，打探胡宪安近况来了。
原本，邢湘玉以为胡宪安去外地上了大学，会逐渐减轻在老头子心里的分量。
毕竟，人不在老头子跟前，跟家里的两个弟弟妹妹争宠多少有些力有不逮。
可谁想到，见不到面了，老头子对这个大儿子反而更加稀罕了。
失策了。
......
“小胡同学，你爸来看你了。”
人还没靠近，田大壮这个大嗓门就开始嚷嚷起来。
正跟江飞宇谈笑风声的胡宪安，还以为田大壮开他玩笑。
当看到田大壮身后的人影时，立马也不淡定了。
“爸，您怎么来了？！”
从看到人影，到站起来激动地喊父亲，胡宪安仅仅只用了不到2秒的反应时间。
“爸，您来了也不说一声，我好去接您呀！”
胡宪安一路小跑到父亲跟前，连脚上的拖鞋都跑掉了一只。
那种离家日久，乍一眼见到亲人时的激动，表现得淋漓尽致。
要么说：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咱们胡宪安同学年纪轻轻，就深得体会。
“你这孩子，这么大个人了，还是这么毛毛躁躁，连鞋子都掉了。”
胡任达嘴上是数落，可还是乐呵呵地替儿子把拖鞋捡回来穿上，一点也不嫌脏。
胡宪安任由父亲帮自己把鞋子穿上。
此情此景，很容易就让两人回忆起小时候的场景。
那个时候，胡宪安才几岁大。
经常骑在父亲的肩膀上出去玩，拖鞋也是经常掉。
父亲一边驮着他，还要一边弯腰捡鞋子。
邢湘玉看到这个画面，就气不打一出来。
都多大个人了，还在那里凹“父子情深”的戏码，也不嫌丢人。
“邢姨。”胡宪安只是微微向邢湘玉问了声好。
心里却在琢磨，这个女人也跟过来干嘛！
“宪安，这次来帝都谈生意，你爸特意要个你个惊喜，事先就没告诉你我们要来......”
邢湘玉表现得非常得体，充分展示一个“慈祥后妈”的形象。
并且，很好地掩饰自己本来的目的。
一旁的江飞宇，仿佛看陌生人一样看着胡宪安，有点怀疑他今晚是不是吃错药了。
从平时跟胡宪安聊天来看，这家伙根本没那么恋家。
对于他老爸，也提及甚少。
怎么看，也没那么孝顺吧！
直到江飞宇看到邢湘玉这个漂亮后妈后，才如有所思。
之前听胡宪安说过，他父母小时候离婚了。
邢湘玉在如花似玉的年纪嫁给胡宪安老爸，典型的老夫配少妻。
加上他父亲这相貌，要说不是图钱，谁信呢！
一个心术不正的后妈和前妻生的儿子，又会擦出怎样的爱恨情仇呢？
江飞宇倒是很期待。
“伯父、伯母，别站着，快坐下聊吧！这里有刚切好的哈密瓜，润润嗓子。”江飞宇作为主人，恰当时候出声招呼。
胡任达问道：“宪安，这几位是你的邻居吧？”
“这是江飞宇，我的好朋友，也是我的校友，我比他高一届。”
“这位是李婉依，江飞宇的未婚妻，也是我们学校的。”
“小芳，他们家的小妹妹，厨艺是一绝，我几乎天天来他们家蹭饭。”
“大壮，飞宇的保镖。”
......
胡宪安简单给双方做了介绍。
听到自己儿子经常在这里白吃白喝，胡任达歉意道：“谢谢各位对我家宪安的照顾，这段时间给大家添麻烦了。”
江飞宇客气道：“叔叔客气了，我跟宪安是好朋友，些许枝末细节，不提也罢！”
几人客气闲聊几句，当听到父亲和后妈这几天要住自己这里，胡宪安就起身告辞了。
就他那懒散的性格，估计除了他住的那个房间，其他房间都没收拾过。
可不得赶紧回去收拾一下嘛！
看着几人离去的身影，江飞宇向小芳吩咐道：“小芳，你拿一套新的床上四件套，以及必须的生活用品给他们送过去。”
“好的，飞宇哥哥。”小芳乖巧应下。
这边，胡任达在儿子的院子内转了一圈，忍不住惊讶道：“宪安，你这院子的布局倒是跟你爷爷以前的老房子挺像的。”
胡家已经被拆迁的老宅，要说论熟悉度，胡任达还比儿子更胜一筹。
毕竟，胡宪安只在老宅里住了十来年，胡任达可是住了几十年。
当年要不是靠着老宅赔偿的拆迁款作为创业资金，胡任达也不可能把生意做得这么大。
胡宪安趁机说道：“爸，我就是看中这院子的这一点，才非要买下来的，我还寻思着等放暑假就把爷爷接过来住一段时间，他肯定会非常喜欢这院子的。”
“难得你有这份孝心！”胡任达对大儿子是越发满意了。
只有邢湘玉心里不痛快，还得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以后谁要是再敢拿这房子说事，就是存心不让胡宪安给爷爷尽孝心。
第九百八十四章 凡尔赛
作为一个合格的“恶毒”后妈，邢湘玉岂能光看着胡宪安专美于前。
她略微一琢磨，心计就上来了。
“隔壁那家院子的屋主人，一定是哪家的少爷公子哥吧！这还没大学毕业，就开始在外面养女人了，咱们家宪安可不能学他哦！”
邢湘玉用开玩笑的口吻说了这么一句。
听在不同人耳中，却有不同的含义。
这话的用意，实在有点阴险。
特意踩了江飞宇一脚，其实是在影射胡宪安交的都是“狐朋狗友”。
往阴暗一点想，说不定胡宪安也是有样学样。
特意在外面购置豪宅，也是想过上“金屋藏娇”的堕落生活呢！
胡宪安只是看冷冷地看了邢湘玉一眼，并没有急于解释什么。
邢湘玉踩谁不好，非要踩江飞宇来“攻击”自己。
这不是“攻击”啊！是给自己“送分”啊！
胡任达无所谓道：“咱们家宪安也这么大了，谈个女朋友倒也无妨，不过，结婚对象的选择，还是要慎重些。”
胡任达这话透露出两层意思：
一，谈女朋友没问题，那是胡宪安的自由。
二，儿子的婚姻大事，他还是要亲自把关的。
也不是说胡任达有多重的封建家长观念，一定要儿子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
而是他在这方面吃过亏，必须要亲自给儿子把把关。
就是因为他年轻的时候识人不明，娶了个抛夫弃子的女人，这才没能给大儿子一个完整的家。
在这一点上，胡任达对大儿子是抱有很深的亏欠的。
这也是他对大儿子有求必应的原因。
所以，为了避免儿子重蹈自己的覆辙，胡任达说什么也要对胡宪安未来的媳妇把关的。
这也是算是一个父亲对儿子“偏执的爱”吧！
胡任达自己就穷过，他对那些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也不感冒。
人品反而是他最看重的，相貌其次。
这就是老话常说的：娶对一位妻，福泽三代人!
在这一点上，可能连胡宪安都无法撼动父亲的执念。
归根结底，长辈总是认为自己吃过的盐比小辈吃过的米还多。
这是一种普遍的盲目自信，你得理解。
讲真的，在看人这一点上，胡任达是真的没天赋。
哪怕他的人生阅历比儿子多了20多年，还真不如十几岁时候的胡宪安。
“爸，您不是教导我要多向优秀的人学习嘛，所以，我才经常往江飞宇那院子跑呀！”胡宪安不想在结婚这个话题上深聊，把话题引到自己想要的方向。
邢湘玉故作惊讶道：“难不成咱们宪安这位邻居，还是一位品学兼优的大学生不成？”
胡宪安笑眯眯道：“邢姨真是慧眼如炬，我这位邻居优秀的程度，怕是全国都找不出第二个了。”
“老阴 逼，看我怎么啪啪打你的脸。”胡宪安心里暗骂了一句，脸上的笑容却是更加灿烂了。
“那我倒要洗耳恭听了，不知道宪安从对方身上学到了什么本事。”邢湘玉也回敬了一个经典的“笑里藏刀”。
“咱们一家人难得团聚，还是不要聊一个外人了。”胡任达察觉现场气氛有点怪，怕两人吵起来，试图岔开话题。
“爸，我这位朋友你还真得认识一下，他可是跟你一样的‘创一代’。”胡宪安知道如何勾起老板的兴趣。
“创一代？”这个新名词让胡任达有点费解。
胡宪安解释道：“对，靠自己白手起家创业的第一代人，简称‘创一代’，人家江飞宇没靠家里半点支持，从大一开始就边读书、边创业，现在已经是身家不菲的大老板了。”
“学生嘛，还是应该以学业为主，荒废了功课去挣那两钱，那可不叫创业，那叫贪小失大......”
“宪安，你爸可是桐城首屈一指的企业家，身家好几亿呢！你以后可是要接他的班的，可不能这样鼠目寸光......”
邢湘玉先入为主地以为江飞宇所谓的创业，不过就是在学校周边开个小店之类。
所以，她逮着机会就开始大义凛然地教育起胡宪安。
明面上好像是怕胡宪安误入歧途，实际上拐着弯在说胡宪安同样是鼠目寸光。
试问，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继承老头子的家业？
胡任达对于妻子的观点倒是很赞同，出声劝道：“宪安，你邢姨说的对，咱们家不缺那两钱，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把学习搞好，爸是过来人，知道创业有多苦......”
“你要是对经商感兴趣，等你毕业了，爸手把手教你......”
眼看铺垫地差不多了，胡宪安反问道：“爸，邢姨，你们就不问一下我这位朋友身价几何吗？”
邢湘玉不以为然道：“他一个大学生能挣多少钱，几万，还是几十万？”
人家江飞宇那套院子都好几百万打底了，邢湘玉选择性地无视了，纯粹就是为了反驳胡宪安。
“江飞宇的身家也不多，旗下几家公司的估值，也就二三十亿而已。”胡宪安无疑是在替江飞宇凡尔赛了。
“宪安，你知道二三十亿的概念吗？”邢湘玉差点笑出来声。
胡宪安这话听起来，无疑有点天方夜谭了。
二三十亿，还是不到两年时间挣的。
这已经不是吹牛皮了，而是在近地轨道放卫星了。
连胡任达也有点诧异一向聪明的大儿子，怎么会说出这么不靠谱的话。
“邢姨说的对，江飞宇的身价以估值居多，不过去掉一半的水分，怎么也得有十几亿吧！”胡宪安仿佛没有听到邢湘玉的嘲讽，还在自言自语。
胡任达以为儿子牛皮吹大了，圆不回来，正想出声替他结束这个尴尬的话题。
胡宪安又继续说道：“人家江飞宇好歹是飞宇科技的老板，他前几个月才给帝都市府捐了1个亿的物资，这事还上了（秧）视的新闻呢！帝都市工商界没听说过他的人，应该很少吧！”
胡宪安这话倒是提醒胡任达了。
之前帝都的生意伙伴，跟胡任达说过这么一件趣谈。
说是yi情发生后，帝都市的一个年轻企业家一下子捐了一个亿，逼得其他老板都纷纷“慷慨解囊”。
胡任达记不住当事人的名字了，但是对这事印象还蛮深的。
此刻，胡任达才惊觉，自己儿子说的这事莫不是真的吧？
量变，很容易就引起质变。
胡任达可以看不上一个学校里面的学生，但是不能看不起一个身家高过自己的同行。
那才叫自大呢！
而且，胡宪安也提醒他了，找帝都的生意伙伴问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第九百八十五章 兄弟，我挺你
第二天早上7点多，胡宪安直接蹭江飞宇的车去学校。
一上车，胡宪安就转达了一个邀请。
江飞宇不明所以，问道：“你爸今晚要请我们吃饭？什么由头？”
“一来，是感谢你们对我的照顾；二来，我爸也想结识一下你这位商界传奇人物。”胡宪安简单介绍了一番。
经过昨晚的一番插曲后，胡任达对江飞宇的印象大为改观。
对于儿子能结识江飞宇这样的人中龙凤，更是持双手、双脚赞成的态度。
生意人更能明白生意场上多一个有实力的朋友，是一种多么难能可贵的资源。
而且，江飞宇这么厉害，自己儿子和对方多接触，说不定也能学到点皮毛呢！
整件事唯一不痛快的，也就邢湘玉一个人了。
胡宪安表现得越好，在老头子心目中的地位越稳固。
套用一句宫廷戏言：现如今呐，东宫位置，稳如泰山。
朋友的长辈请吃饭，这个面子江飞宇还得要给的。
“对了，你跟你继母的关系，是不是不太好呀？”江飞宇正经了不到2分钟，就探讨起胡宪安的隐私来了。
胡宪安瞥了一眼江飞宇，无语道：“又被你看出来了！”
江飞宇胸有成竹道：“这还用看嘛？天底下百分之90以上的后妈跟继子关系都好不到哪里去，这个关系要是套用在有钱人家庭里，概率要提升到百分之99。”
这概率，一看就是江飞宇随口编的。
可胡宪安却无力反驳，因为现状跟概率差不多。
“我继母是个玩心眼的高手，她太会伪装了，所有人都对她赞誉有加，只有我看出了她对我的好都是演的......她一直把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我哪一天直接消失了......”
提起自己的继母，胡宪安就是一肚子苦水。
江飞宇问道：“所以，你就拉上我撑场面，加深你在你父亲心里的印象？”
“差不多吧！”
在江飞宇这个朋友面前，胡宪安倒不用否认自己的那点小心思。
江飞宇开玩笑道：“老胡，在我的印象里，你一直是无欲无求的人，就跟魏晋名士的风度差不多。”
胡宪安自嘲道：“你这不是废话嘛！我无欲无求，那是因为有我爸辛辛苦苦挣钱，我不愁吃穿用度，这才活得潇洒，你换一个人试试？”
江飞宇疑惑道：“你以前在学校里的表现，可一点也看不出要争宠的样子，倒有点稳坐钓鱼台的感觉，我奇怪的是，那你现在怎么又急切起来了？”
看胡宪安他爸对他的态度，再加上胡宪安这个长子的身份，继承人的地位很稳固才是啊！
这也是江飞宇不理解的地方。
胡宪安感慨道：“今时不同往日了，以前是因为我要来外地上学，鞭长莫及，争宠也争不过，索性表现出一副无害的样子，如今却是不行了......”
江飞宇少考虑了一点，胡宪安明年就要大学毕业了。
有钱人家的做法，继承人大学毕业了，必然是安排到公司任职。
这也是为了让继承人能够尽快熟悉公司的运转。
对于邢湘玉来说，胡宪安的这种威胁有点迫在眉睫了。
毕竟，他家里的两个弟弟妹妹，最大的才9岁。
要想完全取代胡宪安，需要的时间可不少。
这也是邢湘玉改变战略的原因。
昨晚胡宪安才得知，邢湘玉居然说服了自己父亲，安排她进公司任职了。
为了顺利让胡任达同意，邢湘玉特意安排自己妹妹来家里照顾两个孩子。
包揽了日常起居、上下学接送、辅导作业等活。
要知道，这么多年来邢湘玉塑造的一直是一个“贤妻良母”的形象。
这其中，有两个方面的原因吧。
第一，邢湘玉虽然样貌还不错，心机也够深，但是学历和能力确实有限，并不能成为胡任达事业上的助力。
第二，邢湘玉嫁给胡任达后，接连生了两个孩子。
家里有两个年幼的孩子要照顾，还有老人要侍奉，胡任达也是希望妻子能照顾好这个家。
用胡任达的话来说：他缺的是一个能把家里操持起来的女主人，而不是一个工作上的秘书。
好吧，邢湘玉走的正是“秘书上位”这种捷径的。
为了让邢湘玉安心在家相夫教子，胡任达把工作秘书都换成了男的。
只不过，胡宪安给的威胁太大了。
让邢湘玉不得不放弃阔太太的悠闲生活，开始提前谋划进公司占位置了。
所以，昨晚看到邢湘玉和父亲一起来出差，胡宪安才会有些惊讶。
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
敌人若是出招了，自己也不能干等着。
正是因为如此，胡宪安也必须做出改变了。
他再不改变，自己老爸那点财产以后都成为后妈和两个弟弟妹妹的囊中之物了。
别看胡家还算比较富裕的家庭，可邢湘玉跟胡宪安的矛盾根本调和不了。
胡任达百年后，胡家的财产怎么分，每个人心里都有小九九。
对于邢湘玉来说，最好的结果就是胡宪安被扫地出门，自力更生。
反正他有手有脚，又是大学生，有的是谋生手段。
次一点的分法，也是按照继承法来分。
邢湘玉作为配偶，先分走一半。
剩下的一半，胡任达的三个子女平分。
也就是说，胡宪安能分到手的，才六分之一。
对于胡宪安来说，这种分法他肯定不能接受。
他从小跟父亲吃了多少苦，连亲妈都熬没了，才有今天的好日子。
凭什么她邢湘玉什么也没付出，就能享受自己家里的一切成果？
就因为她长得漂亮？会伺候男人？
这公平吗？
估计任何一个靠下半身思考的男人，站在胡任达立场的时候，都会这么说：儿子，你不要不识抬举，爸给你多少就是多少，你不能抢。你邢姨活好，就该赏......
“放心，我肯定挺你。”
一番坦诚地沟通后，江飞宇义无反顾地站在了胡宪安的立场。
谁让他俩是好基友呢！
更何况，这种狗血的争家产大戏，江飞宇必须一睹为快呀！
江飞宇敢对天发誓，他真不是为了看热闹。
就是为了激励自己多挣钱，免得以后自己的孩子们也因为钱争得头破血流。
第九百八十六章 学生交流团
中午12点左右。
校长办公室内，姜维民正在“教育”江飞宇呢！
可不嘛！
这次江飞宇去香江，就临登机前给辅导员打了个电话说不定时长请假，事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
之前江飞宇频繁请假忙工作，那也是见缝插针地请，跟普通学生逃课频率差不多。
就算去给军方开发算法那次，走的也是官方途径的人员调用。
很少像这次一样，无故消失了一周多。
一个在校学生，无缘无故从学校消失了一个多星期。
也就江飞宇关系硬，换了任何一个其他学生，早就被处理。
可能觉得江飞宇胆子有点肥了，姜维民这才决定给这个徒弟好好上一堂纪律课。
“这次的事情，你写一份3000字的检讨，下不为例。”
训了一会，说得有点口干舌燥，姜维民结束了这次谈话。
主要还是江飞宇的认错态度良好，姜维民属于“板子”高高拿起，却轻轻落下。
“师父，那我先回去了？”江飞宇试探问道。
“你急什么，一个月也见不到你2回，来一趟待不了半小时就想走，怎么，你现在这么不待见我了吗？”
姜维民这个高帽压下，江飞宇立马处于道德底线以下。
“师父，看您说的，我这不是犯了错误，怕继续留在这里，惹您老人家动气嘛！”江飞宇也是老油条了，三言两语就应付过去了。
姜维民道：“还有两个事要跟你说一下，第一呢，咱们学校这个学期的计算机竞赛队已经选拔出来，彭晔老师跟我抱怨过两回了，你这个内定的主力队员一次也没露面过，人也联系不上，你这样子彭晔老师那边队伍不好带......”
江飞宇赶紧出声保证道：“师父，你放心，我一会就去找彭晔老师报到，坚决服从他的指挥。”
彭晔老师，那都是江飞宇的老熟人了。
估计就去露个面的事，江飞宇答应起来也爽快。
姜维民继续说道：“第二个事，下周一米国加州理工学院有一个学生交流团来我们学校参观交流，我把你塞进了咱们学校的交流团里面，你把这个事给我重视起来，别再给我出现什么联系不到人的情况了。”
江飞宇疑惑问道：“加州理工学院呀！他们可是号称米国三大理工高校之一，走的还是精英路线，他们怎么会看上我们学校了？”
确实，加州理工学院连麻省理工都看不上。
不过，人家确实有这个底气。
因为，它是世界上诺贝尔奖获奖密度最高的高等学府。
加州理工学院以培养精英研究型人才为主，在航空、天文、材料科学、机械工程、化学、计算机等领域的科研实力可是世界一流。
对，人家说的是科研实力，而不是教学实力。
老美的很多的尖端实验室，都是财团投资，高校承建的。
可能觉得自己这话有些贬低帝都理工大学的意思，江飞宇赶紧补救：“师父，我不是贬低咱们学校，只不过人家在世界高校的排名确实甩我们几条街。”
姜维民解释道：“加州理工学院在教学实力和名气确实比我们高很多，承认差距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不过咱们学校也有自己的优势......”
按照姜维民的说法，这次加州理工来访的学生交流团以航天、材料科学、机械工程、化学、计算机等学科为主。
人家没找帝大、水木大学这两所国内排名靠前的高校交流，反而盯上了帝都理工大学和帝都航天航空大学这两所军工院校，主要还是想在航天、材料科学、机械工程等跟军事密切的专业上切磋。
江飞宇惊讶问道：“这个学术交流，不会是专门打探情报的吧？”
“科研实力本来就是教学实力的延伸，人家打着学术交流的旗号来参观，咱们也不能太小气不是。”对于这一点，姜维民看得很透彻。
学术交流本身就是取长补短，闭门造车要不得。
至于哪些能拿出来交流，哪些要藏着捂着，这个自然由学校领导和保密处判断了。
江飞宇问道：“师父，这个学生交流团接待的事情，具体由哪一位领导负责，我找谁报到呀？”
姜维民道：“按照对等原则，我们这边是罗副校长出面负责接待，具体接待事项是彭晔老师负责，他是海归，对那边的风俗习惯也了解，语言上更是没有问题，你联系彭晔老师吧！”
好吧，彭晔老师还真是能者多劳啊！
从姜维民办公室出来后，江飞宇先给彭晔老师去了个电话。
彭晔老师态度还是不错的，只是让江飞宇来学校计算机室一趟，跟其他队员见个面。
人家彭晔老师也说了，学校计算机竞赛队成立快一周了，江飞宇这个主力队员至今还没出现过。
这样很容易让其他队员以为江飞宇就是耍大牌，搞得彭晔老师这个训练老师管理工作也不好开展。
自己的招牌不能砸，江飞宇承诺一会就到。
然后，江飞宇又抽空给表弟许仕林打了个电话。
“仕林，我派给你一个活，你这两天帮我写一篇3000字左右的检讨书，主题就是无故缺课......别墨迹了，你之前不是写过检讨书吗，直接拿过来改吧改吧就行了......”
江飞宇还真会用人，逮着自己表弟使劲“坑”。
本来正和女朋友在食堂吃饭的许仕林。
挂了电话后，直接石化了。
职场险恶。
他今天才算真正认识到，表哥江飞宇有多无耻。
程敏慧关切问道：“你表哥又让你干啥了？”
许仕林把事情一说，程敏慧就炸毛了，气愤道：“你表哥怎么能这样啊？简直就是无良黑心老板，这样压榨你。”
许仕林苦笑道：“算了，我都习惯了。”
程敏慧特认真道：“不能就这样算了，下次见到他，我一定要找他理论一下，怎么可以这样使唤你呢！他安排你做的事情，明显超出了工作范畴，这样是违反劳动法的，得加钱。”
许仕林本来还挺感动的，听到最后一句“得加钱”，一口老痰差点没咳出来。
因为，他刚才正和程敏慧讨论社团预算超支的事情。
可怜的许仕林同学，还是逃脱不了被压榨的命运。
第九百八十七章 吃醋
十多分钟后，江飞宇来到学校实验楼计算机2室。
偷瞄了一眼里面的情况后，江飞宇直接敲响了门。
“咚咚咚......”
彭晔扭头看了江飞宇一眼，说道：“进来吧！”
诺大的计算机室内，除了彭晔这位指导老师，还有7个学生在上机操作。
加上江飞宇，今年的预备役队员就是8个了，比去年还多了一位。
本来按照彭晔的意思，有江飞宇这尊大神在，多招一个替补队员就够了。
这也是为了防止有队员生病无法参赛，还能有个替补。
因为彭晔要一对一辅导他们。
这人一多，精力越分散，还不如人少的时候好带。
不过，学校领导出于锻炼学生的目的，今年的名额还是放宽到了8人。
在场的这7个人，还有两个是江飞宇的老熟人——楼言歆和袁欣洁两位大美女。
这会，袁欣洁正在给江飞宇使眼色打招呼呢！
袁欣洁能选上，倒是没出乎江飞宇的意料。
她本来实力就不错，又有姜维民这层关系在，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
“大家停一下，我介绍一位老成员给大家认识。”彭晔出声打断了几人的操作。
所有人都看向江飞宇这位不速之客，已然猜到了他的身份。
咱们江飞宇作为学校的名人，不认识他的学生应该少之又少。
彭晔介绍道：“江飞宇，你们应该都听说过了，他是咱们学校上一届计算机竞赛队的成员，也是上一届全国计算机大赛个人成绩的全国第一名，大家鼓掌欢迎一下。”
“啪啪啪......”几位队友欢迎的掌声还是很激烈的。
尤其是我们的小迷妹袁欣洁，手掌都拍红了。
能有一位大神级选手加入，这无疑是提高了整体的实力。
这么浅显的道理，大家还是懂的。
然后，彭晔简单给江飞宇介绍了几位队友。
除了江飞宇已经认识的两位美女，其他5个都是男生。
程素彬，大三，软件工程专业。
傅东华，大三，信息管理与信息系统。
武安军，大三，计算机应用技术。
穆新野，大三，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
周顺波，大三，软件工程。
“袁欣洁，就不用介绍了，你俩同班的。”
“楼言歆，你上一届的队友，她也是本届计算机竞赛队的代理队长。”
队长不仅要求实力出众，还可是要负责组织队员进行日常的训练，以及传递彭晔的各项通知。
知道江飞宇就是个挂名的队员，彭晔直接把队长的职位给了楼言歆。
反正对于这个决定，几位男生是举双手、双脚赞成（能光明正大要校花的联系方式，能不开心嘛）。
也就袁欣洁有点微词，认为队长的职务给江飞宇才是实至名归。
江飞宇自己就是个嫌麻烦的人，他才懒得挣这种虚名呢！
江飞宇歉意道：“不好意思，之前我有事请了一个多星期的假，以至于今天才能归队，中午我请客，大家一起吃个饭熟悉一下吧！”
江老板一上来就开始收买人心，瞬间赢得了大家的好感。
别以为江飞宇主动讨好几个学生，有点掉身价。
要知道，这些选拔出来的学生都算是帝都理工大学计算机相关专业的精英。
这会不搞好点印象分，等他们毕业了，怎么招揽入麾下呢！
君不见，上一届的计算机竞赛队的成员，这会大半都在江飞宇的公司里打工呢！
......
江飞宇拉着彭晔到一旁，询问起了加州理工学生交流团来访的事情。
彭晔直接塞给了江飞宇一份资料，让他自己看。
根据目前彭晔手上的名单，这次对方总共是14人的来访团队。
由他们的教务长带队，副手是一名学部主任，还有一名翻译老师。
剩下的11人都是各年级的本科生，大一、大二、大三都有。
按照彭晔对老美这些高校的了解，他们来访学生名额的产生，基本上是谁想来就报名。
然后，学校再从报名人员中选择。
其中，不乏有部分学生是抱着免费旅游的目的才报名的。
别以为老美的学生就不会钻空子占便宜，贪小便宜是绝大部分人类的天性。
帝都理工大学这边，也选出了11名学生作为交流团的成员，基本上都是学校各个理工科专业成绩最优异的学生。
选江飞宇很好理解，因为他代表了帝都理工大学计算机相关专业学生的最高水平。
江飞宇还在己方名单里看了程敏慧的名字。
人家各个年级的学生都有，咱们也不能都选大二、大三的吧！
要不然，人家以为咱们这边只会以大欺小。
接待流程方面，第一天是接待交流和参观，第二天是模型设备演示。
不仅仅加州理工的代表团会带模型设备过来，帝都理工这边也准备了机械模型。
都是一些学生自己动手发明的东西机械产品，比如：发动机、特种机械装备、小型飞行器、小火箭什么的。
别惊讶，人家专业就是学造这个的，这都是常规操作。
计算机专业的学生相对正常一些，只要一台电脑就行了。
......
中午13点40分左右，江飞宇一群人酒足饭饱，从学校对面小巷吃完午饭回学校的路上。
楼言歆凑近江飞宇，小声问道：“我听宪安说，他现在跟你是邻居？”
“对，没错，怎么了？”江飞宇属于明知故问。
楼言歆摆明了想从江飞宇这里打听胡宪安的情况。
不过，胡宪安叮嘱过江飞宇了，两人也串通过了口径。
楼言歆能从江飞宇嘴里扒拉出来的信息有限。
楼言歆问道：“他在帝都那个亲戚你见过吗？我有点担心他这样一直住在亲戚家里，会不会被人嫌弃？”
“应该不会吧，他那个亲戚经常要全国各地出差，宪安住在他家里也能帮他看房子，岂不是两全其美，你想多了。”江飞宇随口敷衍起来。
“不过老胡现在改变真的好大，多亏了学姐你的功劳。”眼看楼言歆还要再问，江飞宇一句话就转移了话题。
“那是他自己知道上进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楼言歆闹了个大脸红。
这话从江飞宇口中说出，多少有些难为情。
毕竟，楼言歆曾经也对江飞宇有过好感。
走在队伍中间的袁欣洁，看到江飞宇和楼言歆两人走得这么近，多少有点吃醋。
照理说，她跟江飞宇是同班同学，又是老搭档了。
关系不是应该更熟络一些吗？
可饭局上江飞宇跟楼言歆倒是聊得热乎，这会又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不仅男生们吃醋，连袁欣洁都有些吃醋了。
“难道就因为楼言歆比自己更漂亮一些？”袁欣洁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暗恋，真的伤不起啊！
第九百八十八章 发家史
晚上7点，全聚福饭店门口。
江飞宇、李婉依、胡宪安三人从车上下来。
三人都是从学校过来的，胡宪安自然是坐江飞宇的车过来了。
早已经在门口等候的刘仕闵，赶紧小跑迎了上来。
“大少爷，老板和老板娘在二楼的听雨轩雅间，我带你们上去吧！”刘仕闵道。
至于江飞宇和李婉依，胡宪安自己会招呼，倒不用刘仕闵操心。
于是，刘仕闵引路，一行人向二楼走去。
胡宪安不动声色打听道：“刘哥，今天我爸和邢姨有去哪里吗？”
“大少爷，你叫我仕闵就好了，老板和老板娘上午去见了客户，中午抽空去了一趟商场买东西，下午都在您的院子里休息。”对于胡宪安这个第一继承人，刘仕闵还是很恭敬的。
胡宪安追问道：“哦，我爸和邢姨去商场买了什么？可是还缺什么生活用品？”
刘仕闵介绍道：“老板娘说你屋里的物件都是前任房主留下的，用着有点不干净，就把厨房里大大小小的物件和其他屋里的家电都换成新的。”
胡宪安面色不变，心里的怒气却是立马就上来了。
邢湘玉这是打着关心他的旗号，变相地在给他一个下马威呀！
真把自己当成胡家女主人了？
没问过胡宪安一声，就把他屋内的东西给换了。
这毕竟是胡宪安的房子，就算是亲妈，也得知会一声吧！
江飞宇拍了拍胡宪安的肩膀，示意他想开点。
这种小动作除了能恶心胡宪安，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反正，最终花的是胡任达的钱。
至于李婉依，今晚这种勾心斗角的饭局，她本来不想来的。
但是耐不住江飞宇要给胡宪安撑场面，被自己男人拉着来了。
就像江飞宇说的，她以后总要习惯这种勾心斗角的场面。
就当看别人的热闹学经验呗！
“江老板，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昨晚是老胡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见谅哈......”
几人一进包厢，胡任达就热情地迎了上来。
“伯父客气了，您叫我飞宇吧，我在生意场上还是个后学晚辈，还需要向您这种前辈多学习。”江飞宇表现地很彬彬有礼。
江飞宇此举，倒是让胡任达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对江飞宇的好感，那是蹭蹭往上涨。
别管邢湘玉有多不喜欢江飞宇，这是一个她男人也要客气对待的大老板。
所以，这会邢湘玉也拉着李婉依聊起了女人话题。
胡宪安属于自己人，倒是不用胡任达特别招呼。
今晚这饭局，胡任达明着说是感谢江飞宇对自己儿子照顾。
实则是想结识江飞宇本人，扩宽自己的人脉关系。
胡任达已经从自己合作伙伴那里打听到，眼前这个年轻人不仅做生意厉害，在帝都市的关系也非常硬。
至少，江飞宇能够自由出入市府这事不算什么秘密。
有心人只要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市府那是什么地方？一般人能随便进吗？
江飞宇的特权，反应的是他跟市府高层的关系。
你看胡任达本人吧，他的籍贯是桐城，可生意主要集中在安 庆。
他为什么没有把户籍迁到安庆市里呢？
除了他有一部分生意分布在桐城，更因为他被冠以桐城首富的名号。
这可不仅仅是面子问题，桐城的父母官见了他也是客客气气的。
地方政府为了留住他，可是没少给优惠政策扶持。
他要是迁到了安 庆，最多只能排进安 庆市富豪的前十名，还是排名比较靠后的名次。
所以，对于能在帝都市府很吃得开的江飞宇，胡任达是真心想结交。
很多商业上的人脉现在用不上，指不定哪天就合作上了。
老话说的，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嘛！
胡任达自嘲道：“我听说江老板是搞互联网的，说实话，互联网这种高科技行业，我们这些老一辈人是真不懂，我至今还搞不懂互联网是干嘛的......”
从江飞宇初步的接触来看，胡任达这个人还可以，不是那种城府很深的人。
这一点江飞宇比较喜欢，城府不深的人聊天会直白一些，不用拐弯抹角各种试探。
江飞宇说道：“伯父过谦了，互联网属于一个新型的领域，引进咱们国家也不到10年，我们年轻人懂，那是因为有学习和接触的机会......”
“再说了，互联网企业没有能变现的固定资产，企业价值都体现在估值上，一旦受到点打击，估值就有可能缩水大半，跟传统实业没法比......”
在这一点，江飞宇倒是没有刻意奉承，也算是掏心窝的话。
传统实业虽然发展比较慢，但胜在平稳。
这年头的互联网企业的抗风险能力非常的低，但凡受到点打击，都有可能夭折在半道上。
即使如江飞宇这样的重生者，做的每一步决策也要慎之又慎。
“其实，我们做实业的也没有前几年那么风光了，要不然我也不会专门跑到北边来拓展门路了......”说起这个，胡任达也是感同身受，向江飞宇倒起了苦水。
说这个之前，还得先介绍一下胡任达经营的生意范围。
来之前，江飞宇倒是听胡宪安介绍过。
桐城隶属于安庆市，而安庆市又刚好在长江边上。
胡任达刚下海的时候，就是从小货郎干起的。
长江下游的苏省和魔都，那可都是沿海经济发达地区。
在90年代，也是轻工业发达地区。
胡任达就是靠着从下游购进各种小商品、生活用品，转手卖到徽省的内陆地区。
不光是徽省，沿着长江航道能够达到的内陆省份可不少，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需求市场。
即使是在2003年这会，高速公路还没开始普及呢！
内河运输依然是最便宜的运输方式，比铁路运输还要便宜得多。
后来，生意做大后，胡任达已经不甘心做一个中间商了。
有了资本后，他买来设备，自己开工厂生产产品卖了。
胡任达生产的东西很杂，属于什么好卖就生产什么。
反正，都是属于轻工业级的产品。
这也是如今他旗下依然拥有7家工厂的原因。
有人曾经戏言说过，在90年代初期那会，国内经济加速复苏没多久，市场上各种生活用品奇缺。
不管你生产什么，基本上不愁没有销路。
你一定想象不到，那是个卖洗衣粉都会被消费者抢购的年代。
这一点还真没吹牛！
胡任达也是借着这股经济复苏的东风，才能在短短10来年的时间，成为身家过亿的富豪。
第九百八十九章 非洲市场
胡任达的公司红红火火经营了几年，也不可避免遇到了发展瓶颈。
核心原因还是市场上的同类竞争者多了起来，消费者有了更多的选择。
这也是胡任达旗下公司市场份额逐渐萎缩的原因。
在这种情况下，市场又会倒逼销售商和生产企业降价。
产品的出厂价格降低了，市场份额又减少。
这对于企业来说，无疑是一根逐渐收紧的绳索。
特别是今年4月份以来，三 峡 大 坝开始闭拢蓄水，宜 昌上游的航道都断了，至今也没有恢复。
这个情况对于胡任达的企业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这次他来帝都，就是为了扩展北边的销路。
可实际上，这次来帝都能不能达成预期效果，胡任达自己也没底。
于是，江飞宇结合自己的理解，给老胡分析了一下当前的市场经济环境。
现在已经不是90年代那种市场野蛮发展的年代了，实体行业都会面临着激烈的竞争环境。
如果把市场比喻成一个“池塘”的话，这些大大小小的同类生产商就是各种“鱼”。
而消费者更像是池塘里的各种“浮游生物”，作为整个“池塘”生态平衡的“食物”端。
政府无疑是池塘的主人，因为它才是养鱼的人。
在“池塘”没有扩大的情况下，养的“鱼”又多了。
那要怎么办呢？
一种是行政手段干预，要么投喂饵料，要么扩大池塘面积。
还有一种，就是“池塘”的自我调节——大鱼吃小鱼。
最终，存活下来的“鱼”达到“池塘”的承受能力，会形成一种平衡。
对于企业决策者来说，如何让自己的企业成为“大鱼”，而不是成为被吞噬的“小鱼”呢？
这是个很深刻的问题，无数企业家都在寻求一个答案。
可这个问题并没有标准答案。
同样的做法也未必适合每一家企业。
决策者的能力，企业的资金实力，还有虚无缥缈的运气......都是影响一家企业能走多久的关键因素。
强如鹅厂，都差点被小马哥60万卖掉。
一路走来，哪个企业家不是如履薄冰。
想尽一切办法壮大自己，不折手段地打击竞争对手。
资本市场，本来就是另外一种弱肉强食的“丛林世界”.
......
“江老板，您绝对是大师级的投资人啊，分析得太深刻了。”
在江飞宇一番颇具深度的市场分析后，胡任达不由得拍案叫好。
胡任达从来没有听过任何一人能把企业、市场、竞争者、消费者以及政府的关系描述得这么生动形象。
连胡宪安都有点怀疑，江飞宇是不是抄了某个经济学专家的笔记。
不是深度不够，恰恰是分析地太透彻了。
完全不像一个20来岁人生阅历年轻人该有的体会。
江飞宇谦虚道：“伯父过奖了，我也是说了一点自己的浅薄理解而已。”
胡任达不乐意了，哈哈笑道：“你这要是还算浅薄，哪些个专家教授该羞愧而死了。”
江飞宇摸了一下鼻子，暗道：“这很难吗？”
这要是再往后10年，这种理论应该是那些MBA商学院的入门级论调。
可要是搁在2003年这会，勉强算是一番很有深度的理论。
胡任达又夸赞了几句，这才虚心请教道：“江老板，你脑子好，你帮我分析一下，像我们这样的轻工业级企业，应该怎么突破现在的发展瓶颈呢？”
难得老胡这人上道，看在胡宪安的面子上，江飞宇姑且提了几点建议。
像这种制造业企业想发展壮大，无外乎那么几个途径。
第一，就是革新技术，引入新的生产工艺或者设备，降低产品的生产成本。
这里面涵盖了工艺成本、人工成本、原材料成本、运输成本、仓储成本等诸多成本，都是努力的方向。
不过，这条路子需要投入的成本比较大，甚至是一种颠覆性改变，就看胡任达是否愿意投入了。
第二，形成价格保护体系。
后世，某些地方官府为了防止房价下跌，不惜动用行政手段，这就是一种典型的地方保护主义。
为了保护本地企业，对外省进来产品设置门槛也算。
不过，以胡任达的能量，这种方法也不适合他。
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企业为了保护产品价格，要么是自己成为垄断寡头，要么几家竞争者形成价格同盟。
但是，这种办法在轻工业产品行业肯定是行不通的。
因为竞争者太多了，你很难协调。
而且，也容易被行政手段干预。
最后，也是最有效的一种方法，那就是扩大市场。
江飞宇一番言论，算是让胡任达麻花了。
每一条都对，但是又没说到点子上，等于没说。
胡任达不能直接说江飞宇讲了一通废话，只能委婉提醒道：“江老板，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但是做起来就难了。就比方说扩大市场这一点，这也是我这次来帝都的目的......”
“实不相瞒，离开了内河航道，没有了运输成本优势，我们公司的产品根本没法跟北方的本土产品竞争，所以，我只能考虑利用海运，拓展北方沿海的省市......”
别问我胡任达为什么没有考虑南方沿海的市场，难道你不知道南方几省才是轻工业发达地区吗？
对此，江飞宇似乎早有腹稿。
只见江飞宇用手指沾了点茶水，在玻璃桌面简单画了一个潦草的形状。
“江老板，这是何意？”胡任达不解。
一旁的胡宪安则若有所思，一口道破：“非洲。”
这就是眼光的区别。
胡任达还在盯着国内市场抢食的时候，江飞宇的眼光已经看到了外面更广阔的市场。
胡任达嘀咕道：“非洲啊？听说他们连肚子都吃不饱，估计连双拖鞋都买不起吧？”
胡宪安看不下去了，出声道：“爸，非洲泥哥就算再穷，也不可能每个人都买不起一双拖鞋吧！就是他们喜欢光脚走路，也不代表舍不得花钱买其他的生活必需品吧！”
江飞宇接过话题，补充道：“宪安说的很对，他们就算再穷，像一些衣服、锅、菜刀、各种金属工具还是必需要买的，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产品，西方资本家根本看不上，但是你又能生产，市场需求又无比庞大，这就是巨大的商机。”
“但是，通过海运过去，运输成本也不便宜啊？到时候售价可能比国内还贵一倍。”
胡任达对这个庞大的市场是有点心动，但是成本问题是他首先要考虑的。
江飞宇提醒道：“伯父，你要站在用户的需求考虑问题，他们买产品无非就是图便宜和耐用，所以，你的产品生产得粗糙些也无所谓，据我所知，如果不考虑美观度，这种固定磨具生产的轻工业产品，生产成本会低到原来的一半甚至更少......”
果然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瞬间，胡任达已经在脑子里转了无数个念头。
按照江飞宇的提议来，他的生产成本能低到原来的三分之一。
他的产品要运到非洲大陆，不过是要在苏省的港口转一道海运。
只要用标准海运集装箱装，无非是吊装换船而已。
而且，国家对出口可是有退税政策的。
再加上非洲大陆这个巨大的市场，还真是大有可为啊！
胡任达仿佛已经看到无数钞票向自己砸来。
邢湘玉看到江飞宇三言两语就把困扰丈夫许久的难题给解决了，对江飞宇的忌惮确实更深了。
此刻，她突然有点羡慕胡宪安的好运气了。
这会，邢湘玉已经在想怎么通过“夫人外交”，把江飞宇拉拢到自己这边了。
第九百九十章 落地
6月14日，上午10点左右。
经过14个小时的飞行后，从米国洛杉矶飞来的CA513次航班，终于落地帝都国际机场。
此刻，旅客出口附近的小咖啡厅。
听到航班到港的播报消息，彭晔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话题，提议道：“杭老师，飞机落地了，我们过去吧！”
你一定想不到，坐在彭晔对面的居然是个文静的美女。
只见这位杭姓美女老师扶了一下眼镜框，羞涩地点点头。
彭晔先起身，去结了账。
然后，两人向旅客出口走去。
事情还要从昨天说起。
话说这次加州理工学院学生交流团的来访，主要是到帝都理工大学和帝都航空航天大学这两所高校进行参观交流。
行程主要是这样的：
航班是周六，也就是今天上午落地。
预留明天一天的时间，倒一下时差，适应一下。
然后，周一和周二在帝都理工大学这边参观交流。
周三和周四，则是在帝都航空航天大学那边参观交流。
这不，他们的航班是今天落地帝都。
学校呢，就安排了校车以及彭晔这位对接人过来接机，主要是送他们到预订的酒店。
接机的话，帝都航空航天那边也不能没有表示。
既然帝都理工这边安排了校车，帝都航空那边就只安排了一个叫杭明晨的对接人过来。
正常人看到“杭明晨”这个名字，第一反应估计都认为是个男的。
彭晔也是陷入了这种误区。
所以，当他来到机场打电话联系对方时，惊喜就来了。
谁也没想到，这位杭明晨老师不仅是个女生，而且还是个文静的大美女。
还是彭晔最喜欢的那种苹果脸。
彭晔的情商也不差，以时间尚早为由，邀请对方喝一杯咖啡坐着等。
等两人这坐下来一聊，却是越聊越投机。
咱们这位杭明晨老师，不仅和彭晔一样都是海归，两人连兴趣爱好都很相似。
唯一区别，就是杭明晨毕业后就直接回了国，成为了帝都航空航天大学外语系的一名老师。
而彭晔在米国那边工作了几年才选择回国。
最巧的是，两人目前都是单身。
这相似的教育经历和爱好，让两人在半个小时的聊天中，就互生好感。
似乎只要再加点火候，就能往男女朋友那方面发展了。
缘分，就是这么妙不可言。
......
廊桥这边，随着机舱门打开，CA513航班的旅客们一个接一个下机。
这趟航班的旅客，大部分以归国的国人为主，也不乏许多的外国乘客。
这几年来华的外国人，主要以来经商投资、公派出差、来华旅游这三类人为主。
旅客队伍的末尾，走出来一群与众不同的外国人。
这群人，以两男一女的三个中年人为首。
剩下11个，都是活力四射的年轻人，4女7男。
不用说了，他们就加州理工学院的学生交流团。
不同于三个领队老师的疲惫样，这11个年轻学生一下飞机，就开始四处张望起来。
还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如果有能听懂英文的人从旁边经过，就知道这帮年轻人在惊讶帝都机场的现代化程度。
一个白人青年朝着队伍中一个泥哥说道：“嘿，Joe，你这只德州土狗，来之前你还信誓旦旦说中国很落后，说我们可能要降落在满是泥泞的乡下机场，害得我特意穿了双沙滩鞋。”
另外一个同伴嘲笑道：“布鲁克，你也是真的傻，Joe说的话你也信，他之前还说中国人脑后都留着辫子呢！”
这话一出，周围的同伴都发出哄笑声，这是在嘲笑泥哥鬼扯的本事。
叫Joe的泥哥小声辩解道：“我没说错啊，他们中国人确实留辫子，不过，我说的是一百多年前的时候。”
托那帮西 方 媒 体的“福”，大部分西方人对大陆的印象还停留在几十年前。
也有一部分西方人，他们不是对大陆一无所知，而是习惯以一种高人一等的姿态来调侃。
这可能源自于他们骨子里的傲慢！
事实上，对东方文明有好感的西方人，只是很少很少一部分而已。
这时，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带队老师回过头来，提醒：“Girl and boy，这里不是“美丽歼”，咱们毕竟在人家的国度，适当的尊重能让咱们这趟旅程更加愉快。”
老师都发话了，这帮年轻人终于收起嬉皮笑脸的表情。
队伍末尾，一个带着婴儿肥的女生朝身边的同伴抱怨道：“艾琳娜，我承认这里并不算落后，可跟洛杉矶比还是有不小的差距，真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挤进这次的交流团里面。”
她抱怨的对象，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
看样貌就知道这个叫艾琳娜的女生，追求者应该不少了。
确实，一路上也有几个男生想套近乎，不过都被她冷言拒绝了。
艾琳娜宽慰道：“安妮，这毕竟是一个文明传承了几千年的古老国度，来亲眼看看才能了解他们文明的独到之处，咱们就当来旅游了。”
艾琳娜这样一说，安妮的兴致才高涨起来。
确实，对于像安妮这样的出身工薪阶级家庭的美帝大学生来说，还承担不起来大陆旅游一趟的机票和住宿费。
这家伙报名，完全就是为了蹭免费旅游的。
只不过，她没想到好朋友艾琳娜半路报名的，居然顶替了原来进入候选名单的一个女生。
事实上，艾琳娜非要挤进这次的交流团，并非她对中国文化有多喜欢。
而是她本人比较喜欢旅游，喜欢到世界各处看看而已。
中国，不过是她列出的毕生要去旅游的国度之一而已。
不过，艾琳娜的家庭情况有点特殊。
她的父亲是老美知名的银行家，母亲是国会议员。
这种家庭成分，在老美也属于超级富豪家庭。
连她上大学期间也要隐瞒家庭成分，就是因为家里太富有了。
所以，她的父母是不可能让她独自一个人来大陆旅游的。
她特意挤进这次的学生交流团，以学业交流的名义过来旅游，她的父母也有点无可奈何。
此刻，坠在队伍后面的一男一女，就是她父亲派来的保镖。
对于这一点，艾琳娜心知肚明。
只要两个保镖不干涉她的自由，随便跟吧！
反正，她从小都习惯了。
第九百九十一章 私自外出
在酒店餐厅吃完午餐后，加州理工学业的一行人回到房间所在的9楼。
带队的教务长约瑟夫看着这群明显精力过剩的学生，提醒道：“Girl and boy，酒店的顶楼有健身房和保龄球室，应该是个打发时间的好去处，如果你们带了比基尼，也可以去一楼的露天游泳池玩玩......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能离开酒店的范围。”
“哦，不，这真是个坏消息，我还想去逛一下长城呢！”
“约翰，你来之前没做攻略吗？长城不在帝都市区，离我们至少60公里呢！”
“是吗？可是刚才我们来酒店的路上，不是看到城墙了吗？”
“拜托，你说的那是故宫，不是长城。”
......
“我还想去品尝一下帝都的美食呢！有一起的吗？”
“保罗，你是猪吗？我们才刚吃完午饭，你就又惦记着吃的了。”
“乔治，这不一样，中午我们吃的是西餐，我想品尝的是地道的中国美食，就跟唐人街吃过的一样......”
......
11个学生，就是11张嘴。
一下子就营造出了菜市场那种人山人海的喧闹。
“Stop！”
“Stop！”
“Stop！”
约瑟夫连喊了三声，这帮学生才安静下来。
“如果大家不能遵守约定，我有必要考虑让你们这个学期的实践课都是零分。”好吧，老贼约瑟夫原形毕露了。
居然使出“挂零蛋”这种杀手锏，来威胁“美丽歼”未来的社会栋梁。
实际上，约瑟夫也是逼不得已才这么做。
以这帮学生爱玩的天性，一旦放他们出去，鬼知道会丢在哪个角落。
这里是红色政权的帝都，不是他们说英语的“美利歼”。
虽说这里的治安好得很，可找人也麻烦。
约瑟夫可不打算麻烦领事馆的那帮官僚，那效率能把人给愁死。
（领事馆的官僚笑了：拜托，这里是红色政权的帝都，他们的执法部门会把我们当大爷一样供起来，找人这种小事，打个电话的事了。）
安妮出声问道：“约瑟夫先生，我们只是在酒店周围走走，应该不要紧吧？酒店这么醒目，几公里外都能看到。”
“别说我不近人情，如果谁能认识200个以上的方块字，并且经过菲林娜老师的考核，我可以破例允许他/她出去玩，这个约定随时有效。”约瑟夫一脸阴险地开出了条件。
菲林娜老师，就是随队的中文翻译老师。
他们学校没有精通中文的人，这位菲林娜老师还是临时雇佣的。
学生们又是一片哀嚎，他们认识的汉字绝对不超过5个数。
来之前是突击学习了几句中文，也仅限于“你好”、“谢谢”、“再见”等简单的词汇。
众所周知，方块字是世界上最难学习的文字之一。
即使是这帮加州理工的精英学生，没有个几天的时间，别想背下来200个汉字。
不管这帮学生怎么求情，约瑟夫把他们赶回了房间。
他才是这次交流团的正领队，出了事情得他担着。
没必要因为一时心软，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
房间里，安妮扑倒在自己的床上，沮丧道：“艾琳娜，约瑟夫那个老家伙真的太顽固了，我还以为今天就可以去逛故宫了呢！听说里面是中国人古代皇帝住的地方，比卢浮宫还要大几倍呢......”
室友艾琳娜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正从行李箱中拿拿东西呢！
安妮扭头一看，忽然一个鲤鱼打滚坐了起来。
“单反相机、防晒霜、太阳帽......艾琳娜，你这是要干什么呀？”安妮惊讶问道。
艾琳娜理所当然道：“你不是说出去玩吗！我拿东西呀！”
“可是，约瑟夫说......”
艾琳娜狡黠一笑：“你不说，我不说，只要咱们俩在晚饭之前回来不就行了吗？”
“可是，咱们俩好像都不懂中文呀......”安妮明显有些意动，只剩下最后一点犹豫。
“放心，我有这个！”艾琳娜甩出一沓卡片。
只见上面分别用中英文写下了常用的语句和一些特殊地名。
有了这东西，即使自己不会说中文也不担心了，只要对方能看懂中文就行。
“太棒了，艾琳娜，你真的太聪明了。”安妮忍不住抱着艾琳娜亲了一口。
至于安全问题，根本不在两人的考虑范围。
洋鬼子，普遍比较胆大。
更何况，米国人是这个星球上唯一的超级大国。
国家的强大，也会让国民拥有强大的底气。
（主要是米国这个老流氓经常挥舞着武器大棒，以护侨的名义欺负他国。）
而且，艾琳娜知道暗中还有两个保镖保护自己，更加不会担心安全问题了。
于是，两人不再耽搁，分别换上漂亮的衣服。
......
酒店大堂，一男一女两个外国人，正坐在沙发上闲聊。
男的是纯种的外国人，女的明显是混血，带着黄种人的特征。
男的问道：“琳达，咱们为什么不轮流值班呢？只留下一个人守着酒店的大门就行了，另外一个人去休息。”
女人瞥了对方一眼，面无表情道：“戴维，知道为什么这次来帝都，老板让你听我的吗？”
“Why？”
对于这一点，男人也很好奇。
按理说，他的战斗力比女人高一截，又是跟随老板多年的心腹。
谁也没有想到，出发前，老板居然让自己听女人的。
要不是看在工资的份上，戴维才不受这份气呢！
“因为我的脑子比你好使，更因为我比你了解艾琳娜小姐。”琳达毫不客气指出问题所在。
戴维一圈砸在左手掌心，嘴里发出蛮牛般的粗气。
要不是看在对方是女的，真想给对方来上一记右勾拳。
“艾琳娜小姐下来了，我们走吧！”琳达提醒道。
戴维扭头一看。
果然，艾琳娜小姐跟那个叫安妮的好朋友，正有说有笑地从电梯走出来。
此刻，戴维看向琳达的眼光多了些柔和。
他也不笨，摆明了琳达猜到艾琳娜小姐会偷偷出来玩。
所以，一早就拉着自己在这里等候。
显然，在动脑子这方面，自己确实不如人家。
第九百九十二章 一场小事故
街边的石凳上，艾琳娜和安妮两人毫无形象地吃着糕点，手上还各拿着一个精致的小风车。
实际上，不仅石凳上的一大袋糕点是她们的“战利品”，两人的背包里还有更多淘来的小玩意。
来之前，她们两个都兑换了一点人民币。
安妮兑换的最少，也就三百美元而已。
艾琳娜兑换的多些，兑换了4000美元。
来了帝都两人才发现，100元人民币的购买力有点惊人。
主要还是她俩碰到的商贩都比较实诚，没有因为她俩是外国人就宰客。
路人甲轻蔑一笑：你换个中国人来试试！
说到底，还是“洋大人”有优待。
安妮舔了一下手指，出声问道：“艾琳娜，咱们什么时候回酒店呀？”
艾琳娜看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手表。
这会才4点左右，时间尚早。
艾琳娜随意道：“约瑟夫先生说7点下楼吃晚餐，咱们6点50分回到酒店就行了。”
这是要掐着点回去。
两人刚才在故宫游玩的时候，碰到一对米国来的背包客情侣。
一番热切的“偶买噶，偶买噶”后，那对情侣不仅给了她俩一份帝都市的旅游地图，还热心地给她俩标记了几个好玩的去处。
都在帝都市区内，离着也不远。
这会，两人就是沿着地图打卡呢！
反正时间尚早，艾琳娜还想再逛一下，回到酒店多无聊啊！
“喵喵喵......”
不知何时，绿化带里窜出来一只狸花猫。
殷切地围着两人叫唤，似乎是想讨要些吃的。
“哇呜，是一只小可爱！”安妮眼里充满了惊喜。
艾琳娜扬了一下手中的食物，俏皮道：“小可爱，你要吃这个吗？”
狸花猫也不怕生，两只脚搭在艾琳娜的膝盖上，叫得更欢了。
看毛发就知道了，这是一只流浪猫。
这猫平时被一些爱心泛滥的游客投喂惯了，已经学会问人讨要食物了。
然后，两个女生开始了异国撸猫体验。
“哦！买噶德，这只小可爱受伤了！”
“确实很糟糕，伤口已经感染了。”
趁着猫咪吃东西放松警惕的时候，两人也发现了猫咪肚子上一条5厘米长的伤口。
这是跟其他流浪猫抢地盘时候留下的，伤口不深，但是已经发炎化脓了。
“艾琳娜，我们送它去宠物医院好不好？”安妮开始爱心泛滥了。
别奇怪！
大部分欧美人的思维，一直很双标。
他们可能对一只野生动物同情心泛滥，也不愿意救济一个有色人种。
当然了，也不否认欧美人中有一些很“圣母”的人，相对少而已。
至于眼前这两人属于哪一种，还不好界定。
“我想，我们得先知道哪里有宠物医院。”艾琳娜也有些头疼。
这是大陆，不是宠物医院遍地的欧美国家。
这年头帝都都未必能找出几家宠物医院，走村串巷的兽医倒是不少。
安妮当即把自己背包里的物品倒出来，装到了艾琳娜的包里。
她的包，装下这只小可爱正好合适。
看在投喂的份上，小猫咪被抱起来的时候倒是没有反抗。
可在装进包里的时候突然开始剧烈挣扎，估计是想起了曾经被城管叉着脖子塞进笼子里的恐怖记忆。
毛爪子挠在安妮的手上，顿时划出一道血印子。
“啊！”安妮吃痛，不由得松开了小猫。
小猫受惊，闷头乱窜向马路对面跑去，完全忘了路上行驶着令它害怕的大怪物（汽车）。
当它醒悟过来时，一辆黑色大奔正朝它碾来。
“小心！”
“小心！”
两个女生忍不住发出惊呼，安妮甚至捂住了眼睛。
一阵磨牙的刹车声响起，猫咪还是被卷入了车底。
（好吧，主角跟这两个洋妞的相遇是有些牵强，可主角就住在皇城根附近，碰到了也不足为奇。）
本来正坐在后排座位上看报纸的江飞宇，直接因为惯性被甩了出去。
幸好他坐车都有系安全带的习惯，只是脖子被安全带勒得难受，人倒没怎么受伤。
江飞宇揉了一下脖子，询问道：“广茂，你怎么回事啊？”
“老板，好像碾到猫了......还有外国人......”
这会，安妮和艾琳娜正蹲在车前，焦急地呼喊着。
这一幕，把曾广茂搞蒙了，语句也混乱了。
江飞宇一惊，紧张地追问道：“到底是碾到猫，还是碾到人？”
碾到动物跟碾到人，完全是两种性质，更别说是外国人了。
曾广茂赶紧解释道：“没碾到人，就是碾到猫，但是这两个洋鬼子趴在汽车前哭丧，不会是碾到她们的宠物了吧？”
江飞宇赶紧下车查看，曾广茂拉了手刹，也紧随其后。
江飞宇弯腰看了一下情况，就暗呼“糟糕”。
一只狸花猫的左腿被压在右前轮底下，不断发出凄厉的叫声。
仅仅从接触面位置来看，猫腿已经是血肉模糊了。
这条猫腿，怕是废了。
江飞宇这车保持这么久的“零事故”记录，终究还是破了。
见到江飞宇是从车上下来的，安妮上来就喷道：“How do you drive......So dangerous......”
以江飞宇二把刀的英文水平，只能听懂对方的部分语句。
不过，看人家这表情，也能猜到对方喷什么。
曾广茂做贼心虚，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替老板“背锅”。
用曾广茂内心阴暗的想法，这两个洋妞看起来蛮正点的，万一老板就喜欢这个调调呢！
自己这样贸然上前替代老板接受美女的“口水洗礼”，老板不乐意怎么办？
这会，因为这两个洋妞的“鬼哭狼嚎”，周围已经聚焦了不少路人看热闹。
不是看猫被车碾到，而是看有钱人跟外国人吵架。
“Can you speak Chinese？”这是江飞宇能说出来为数不多的英文句子。
安妮显然在气头上，压根没理会江飞宇，自顾自喷。
艾琳娜稍微明事理一点，上前拉住了安妮，并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也不知道艾琳娜说了什么，安妮顿时目瞪口呆。
经过艾琳娜的友好提醒，安妮才回过神来。
这起交通事故，貌似是她们两个引起的。
本来江飞宇的车就是低速行驶在路上。
要不是她俩要把猫咪带去找宠物医院，猫咪也不会受到惊吓，也就不会发生这起事故了。
说起来，江飞宇才是冤呢！
第九百九十三章 你要负责
艾琳娜朝江飞宇说了几句英文，又指了一下车底下的猫咪，脸上急切的表情要表达的意思很明显了：先救猫！
这个看起来有点冷艳的小洋妞，明显更明事理一些。
江飞宇做了个“OK”的手势，表示自己明白。
江飞宇朝曾广茂吩咐道：“广茂，你来抓住猫，我来倒车。”
都说受伤的动物更容易暴起伤人，江飞宇也怕被咬啊！
曾广茂蹲下，快速伸出手捏住了猫后颈的皮毛。
养过猫的人都知道抓哪里。
在曾广茂的大手之下，猫咪的挣扎有点无力。
江飞宇快速上车发动汽车，往后倒了一点。
等江飞宇下车的时候，受伤的猫咪已经在安妮的怀里了。
这小妞丝毫没顾忌猫咪的血沾到她的衣服上，不断地安抚着。
此举，倒是让江飞宇对她的印象改观不少。
“Go to Hospital !”
江飞宇朝两个小妞说了一句，又指了自己的车。
都是高智商人群，勉强靠简单的单词和手势，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安妮和艾琳娜小声嘀咕了两句，倒是没有矫情，坐上了江飞宇车子的后座。
她俩人生地不熟的，这会只能选择相信江飞宇。
车子很快发动，围观的人群也逐渐散去。
隐约中，似乎有一辆出租车径直跟着江飞宇的车子而去。
......
德广胜宠物诊所内，年轻的坐诊医生推着受伤的猫出来，江飞宇三人赶紧围了上去。
小推车内的猫咪腿少了一截，纱布上隐约有渗出的血迹。
做了啥手术，不言而喻了。
可能是麻药还没过，这会正虚弱地趴在里面。
安妮这小妞也不嫌脏，府下身用自己的脸颊贴着猫咪安慰，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胸前走光了。
江飞宇和年轻的宠物医生尴尬地转过脸去。
别管心里想不想看，表面上得维持住正人君子的形象。
“喵咪的腿骨被车轮压了个粉碎，只能截肢了。”
医生用中文朝江飞宇说了一句， 又用标准的伦敦腔英语向两个洋妞解释了一遍。
这里就能看出差别对待了。
这医生对江飞宇就一句带过，对两个洋妞就及其耐心地叮嘱。
而且，三人当着江飞宇的面就这么聊起来了，搞得江飞宇像个外人一样。
鬼知道这个兽医的英文为什么这么溜，总不会是什么伦敦兽医师范学院毕业的吧！
江飞宇瞟了一眼墙上的宣传海报，狗日的还真是。
邱广胜，英文名Johansen，毕业于英国诺丁汉大学兽医学专业，擅长宠物的一般疾病治理、美容、绝育、产后护理......
去国外留学，学的是兽医专业，这家伙咋想的？
不过，想到后世宠物行业的暴利，江飞宇倒也有点能理解了。
说不定人家就是眼光独到，看到了以后宠物行业的前景呢！
这个过程中，艾琳娜不知道跟邱广胜说了，甚至拿出一沓百元大钞，可邱广胜一直在摇头推辞。
刚开始江飞宇还以为艾琳娜是在付医药费，过了一会才发现不对劲。
这两人说着说着，还瞟了江飞宇几眼。
邱广胜尴尬地看着江飞宇，说道：“这位先生，艾琳娜小姐托我问一下，你是否方便收养这只可怜的猫咪？她愿意支付一笔收养费。”
江飞宇诧异道：“什么意思？她们外国人不是把宠物当儿子养吗？现在猫残疾了，她们就要遗弃宠物了？”
“不不不，你误会了，这是一只流浪猫，不是她们养的宠物。而且，两位小姐是来华交流的，她们也没办法把猫带回去。”邱广胜赶紧解释。
“流浪猫？？”
江飞宇明显一愣，继而暗道自己粗心了。
出事后，江飞宇一直以为是自己的车碾了这两个洋妞的宠物猫。
本着负责任的态度，也免得两人当街闹事，第一时间带受伤的猫来救治。
这个过程中，也忽略了很多细节。
现在既然知道猫是无主的，事情一下子就简单多了。
这么看，苦主只有这只可怜的小猫咪。
江飞宇一脸轻松道：“邱医生，人家都愿意掏钱了，你怎么不收养一下这只可怜的小猫咪，你是宠物医生，不是更专业吗？”
邱广胜开始叫苦：“不是我不愿意，而是不能，我家里养了一窝仓鼠，这只猫是狸花猫，吃老鼠是他的天性......别看它没了一条腿，丝毫不影响它飞檐走壁的本事......”
“你这医生怎么这么死脑筋？你收了钱，最终这猫是送给别人养，还是放生，谁知道呢！”江飞宇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起来。
邱广胜把交流结果反馈给两个洋妞。
正在安抚小猫的安妮忍不住炸毛了，对着江飞宇呱啦呱啦几句。
江飞宇一脸囧态，问道：“她叽里呱啦啥？”
邱广胜两手一摊，翻译道：“她说猫是被你的车碾到的，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要对这只可爱的小猫咪负责。”
“麻蛋，这是讹上自己了！”江飞宇一阵头疼。
江飞宇脑海里快速转了一圈，瞬间想到了“接盘”的冤大头。
江飞宇说道：“我知道有个地方能收养这只可怜的小猫咪，哪里有一群很有爱心的人能照顾它，你帮翻译一下。”
邱广胜翻译过去，安妮和艾琳娜对视了一眼。
然后，艾琳娜谨慎地说了几句。
“艾琳娜小姐说，要亲眼看到这只可怜的小家伙被妥善安置，她们害怕你半路把它丢弃了。”邱广胜如实翻译过来。
“没问题！”江飞宇本来也没打算这么做，咱身正不怕影子斜。
“Let"s go！”
江老板潇洒扭头，却被邱广胜拦住了。
“咋了？”江飞宇疑惑地看着对方。
邱广胜伸出手，笑眯眯道：“医药费总共458元，谢谢惠顾！”
“这是500块钱，剩下的不用找了，就当是你翻译的酬劳，翻译得很专业！”
江飞宇爽快地掏出5张百元大钞搁在桌子上！
谁让自己是“肇事者”呢！
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邱广胜把钱收好，自嘲道：“哪天要是经营不下去了，倒是可以考虑去当个英语老师。”
看起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生活也是如此，能把兴趣当成事业经营的，没几个人！
第九百九十四章 这么巧吗？
曾广茂看了一眼后视镜，出声道：“老板，好像一直有辆出租车跟着我们。”
江飞宇盯着后视镜看了一会，确实有一辆出租车一直坠在后面。
江飞宇先发了个短信给蒙莉莉，然后向曾广茂说道：“我已经通知莉莉赶过来了，一会你们两个查一下对方是什么人，如果有必要，打电话给辖区派出所。”
对于自己的安全问题，江飞宇还是挺谨慎的。
曾广茂不动声色点头。
至于坐在后排的两个小洋妞，因为听不懂中文，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档事。
十多分钟后，车子开进帝都理工大学侧门，在学校停车场停下。
下车打量了几眼周围的环境，艾琳娜好奇问道：“What is this place？”
这么简单的语句，江飞宇还是听得懂的。
“School，My School !”江飞宇介绍道。
“帝都理工大学”几个字，江飞宇实在不知道怎么翻译，只能含糊说“自己学校”。
“You’re student ？”艾琳娜有点意外。
看江飞宇坐着豪车，又有专门的司机，她还以为江飞宇是华国的生意人呢！
就是没想到，对方还是个在校学生！
主要是今天江飞宇去见客户，专门穿了一身得体的西装，有一定的误导性。
“Of course！”江飞宇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This way！”江飞宇带头走前面，两个小洋妞赶紧跟上。
曾广茂看着老板离开的身影，忍不住赞叹道：“老板的英文，说得真溜！”
江飞宇要是听到这话，估计能羞愧得脸红。
曾广茂扭头看了一眼停在校外路边的那辆出租车，神情凝重起来。
此刻，他已经看到车上下来一男一女两个外国人。
......
路边，戴维不紧不慢地做了几个伸展运动。
出租车狭小的空间相对他的体格来说，还是太小了。
长时间坐，憋得慌。
“这里好像是所大学，咱们要进去吗？”戴维出声问道。
琳达肯定道：“当然，老板可是交代过了，不能让艾琳娜小姐私自离开我们的视线。”
两人不再耽搁，朝门口走去。
门卫张大爷从门岗亭走出来，喊道：“嘿嘿嘿，那两个老外，你们干什么的？”
琳达收起冰冷的表情，换了一副微笑的表情，说道：“大页（爷），窝（我）们是有（游）客，想井（进）去参光（观）！”
张大爷废了一番劲，才听懂对方这美式中文。
“要搁平时，想进去参观也没多大的事，不过学校刚下发了通知，最近有外宾来交流，这个安全问题抓得比较重，我也不能随便放你们进去......”
张大爷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通。
不管琳达怎么请求，意思就一个：不给进。
戴维听得有点烦躁了，小声嘀咕道：“要不要我打晕这个老头？”
琳达扫了一遍周围的环境，回答道：“围墙！”
戴维秒懂！
爬围墙嘛，这简单！
两人转身快速离开，丝毫没有留意到张大爷嘀咕的声音。
“一身的煞气，还想在我面前装羔羊，我呸！”
......
猫舍这边，江飞宇一靠近就嚷嚷起来：“仕林，敏慧，我给你们拉来两个大赞助商。”
外面正在忙碌的几个社团女生，立马被江飞宇的声音吸引过去。
这边正在铲屎的许仕林，一听到江飞宇的声音就是本能的哆嗦。
可怜的许仕林，被表哥江飞宇坑出心里阴影了。
程敏慧抱着一只白猫从猫舍里走出来，顷刻间就被江飞宇身后的两个洋妞给吸引了。
许仕林凑到江飞宇身旁，小声问道：“表哥，你说的赞助商，不会就是这两个洋妞吧？”
江飞宇厚颜无耻道：“你放心说，她们听不懂中文，如假包换的冤大头就是她俩了，至于能榨出多少油水，就看你们的了。”
程敏慧把白猫放下，上前问道：“这只猫咪怎么了？”
“我要说这只猫咪闯红灯，被车碾断了腿，你能信不？”江飞宇有点心虚。
“江学长，不会是被你的车碾到的吧？”程敏慧看着江飞宇，一脸的怀疑。
江飞宇尴尬地摸了一下鼻子，算是默认了。
许仕林出声责怪道：“表哥，你过分了，怎么能把责任推到一只可怜的猫身上。”
“车子低速行驶，这只猫突然跑出来，刹车都来不及了......”江飞宇简单介绍了一下事情经过。
他是“肇事者”不假，但不是故意去伤害这只猫的。
这一点，他必须澄清。
“江学长，幸好你还有点担待，要不然我都鄙视你，猫咪的命也是一条生命......”程敏慧也数落起了江飞宇。
理亏在前，江飞宇没反驳。
况且，这里可是爱猫人士的大本营，不能硬来。
江飞宇等人交谈的时候，安妮和艾琳娜也在小声交流。
看眼前的场景，她俩已经大概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对于把受伤的猫咪安置在这里，她俩倒是很放心了。
数落完江飞宇，程敏慧走上前，伸手去接安妮怀里的猫咪。
都是爱猫人士，安妮知道程敏慧不会伤害小可爱，就放心地交给她。
“Be careful，It’s just got out of surgery！”安妮本能提醒道。
程敏慧安慰道：“ Don’t worry，We’ll take good care of it......”
程敏慧一大段英语输出，现场所有人都懵逼了。
谁也没想到程敏慧的口语这么流畅，连安妮和艾琳娜都有点欣喜。
然后，三个女生用英语热切地交谈起来，程敏慧全程应答自如。
跟江飞宇那种只会简单语句不同，程敏慧表现出来的口语能力，至少是6级以上。
江飞宇好奇问道：“你家敏慧英语什么时候这么好？”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她英语口语这么好。”许仕林咽了一下口水，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己女朋友。
知道自己女朋友厉害，但是没想到她样样这么厉害，这就过分了。
“压力山大呀！”许仕林暗呼。
这边，程敏慧热情地向两个洋妞介绍了一遍自己社团和猫舍的情况。
不出意外，程敏慧得到了两个洋妞的高度赞赏。
突然，两个洋妞连喊了几声“哦买噶”，一脸的震惊。
“她俩怎么了？”江飞宇和许仕林同时问道。
“我就说了咱们学校的名字，她俩就惊讶成这样了。”程敏慧一时也摸不着头脑。
安妮和艾琳娜笑着说了几句，这下轮到程敏慧惊讶了。
江飞宇催促道：“啥情况呀，快翻译啊！”
程敏慧看着江飞宇，表情古怪道：“她俩就是这次加州理工学院来交流的学生。”
“这么巧吗？”这下轮到江飞宇惊讶了。
第九百九十五章 一言不合就开打
帝都理工大学的某一段围墙。
趁着四下无人，一男一女两个外国人快速翻墙而入。
爬围墙的学生不算少见！
但是两个外国人也来翻人家帝都理工大学的围墙，这就有点稀奇了吧！
不用说了，这两人正是戴维和琳达两个保镖。
“怎么不走？”戴维回过头来问道。
琳达疑惑问道：“你有么有感觉到，有这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没有啊！是不是你的错觉？”戴维不以为然。
琳达又扫了一遍四周的环境，确实没有异常。
“看来真是自己的错觉了。”琳达摇了摇头，跟上戴维的脚步。
一个破旧的工具房里面，曾广茂和蒙莉莉正在用手语交流。
曾广茂：“他们，猫舍，去了，动手吗？”
“没法判断，他们，有没有，枪械！”蒙莉莉有些犹豫。
“近战，偷袭！”曾广茂比较坚定。
鬼鬼祟祟翻墙而入，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这两个外国人，不是冲着老板去的，就是冲着那两个洋妞去的。
现在，老板跟两个洋妞搅合在一起。
万一两人身上带着枪械，那更加麻烦。
但凡这两个危险分子想干点什么，都是至老板于险境。
那还不如趁着两个外国人经过的瞬间，出手制服他们。
到时候无论是打伤，还是打残了，对方都是理亏的一方。
最终，蒙莉莉被曾广茂说服了。
他俩干的是保镖这行，有时候就得冒点险。
再说了，江飞宇对他俩不赖，值得效死了！
戴维和琳达两人刚路过屋角，就各自被一根木棍顶住了后腰。
“Hands Up!”
这是蒙莉莉在军中学到为数不多的三句英语之一。
戴维犹豫了一下，缓缓举起自己的手。
可琳达这个女人却完全不为所动，只见她轻蔑笑道：“打个赌，我赌你们手里拿的根本不是枪！”
对方这句话是用中文说的。
蒙莉莉心里一紧，顺着琳达的目光看过去，立马就明白了一切。
窗户的玻璃上映出了身后模糊的影子，自己手中木棍形状清晰可见。
大意了！
“Attack！”
爆喝一声，琳达瞬间反身向蒙莉莉踢出凌厉一脚，被蒙莉莉轻松躲过......
在琳达动手的瞬间，曾广茂也将手中的棍子向戴维后劲砸去。
对方侧身用左手一挡，木棍砸在对方手臂上，应声而断。
简单交手后，4人都已经看清了对手。
2对2，男对男，女对女。
似乎，很公平。
戴维松了一下被砸中的手臂，对曾广茂做了一个挑衅的手势。
看着眼前这个不输于自己的大块头，曾广茂的战意也被撩拨起来了。
虽然眼前这个外国男人比自己还要高几公分，曾广茂一样有信心把对方揍个满地爪牙。
曾广茂和戴维最先交上手，两人可没耐心继续试探。
同样是力量型选手，两人过招基本上都是拳拳到肉，以伤换伤的打法。
好在，两人心里都有一丝顾忌。
虽然两人看起来打得很激烈，却没有以命相搏。
至少，没有往下阴、眼睛、太阳穴等部位下狠手。
“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琳达分析了一下眼下的情形，向蒙莉莉透露出善意。
他们来是保护雇主的，可不是来逞凶斗殴的。
这场冲突在琳达看来，有点莫名其妙。
“误会可能有，不过，我倒是想跟你过几招。”蒙莉莉做出了攻击的姿态。
“无聊......”
话还没说完，琳达整个人助跑两步，瞬间弹射一米多高。
只见她以膝盖化拳，瞬间撞向蒙莉莉胸口。
蒙莉莉往后一仰，右脚向上弹射踢出，一脚踢在对方膝盖处。
两人错身而过，攻守异位。
蒙莉莉一个鲤鱼翻身，率先发起了进攻。
......
这边，戴维依靠一颗树干，吐了一口血水。
刚才他的右边脸颊中了曾广茂一拳，他都能感觉自己的牙齿好像有些松动了。
曾广茂也没讨好。
此刻他的右胸就火辣辣地疼，鬼知道肋骨有没有裂开。
两人怒目而视，再次挥拳而上。
突然，一个绳套飞过来，准确地套住了戴维。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呢，已经被绷紧的绳子拉倒在地。
曾广茂抓住机会，飞身扑过去，把对方控制住。
这个意外情况，也让琳达分了神。
一不小心，就被蒙莉莉反剪双手压在地上。
这个时候，曾广茂和蒙莉莉才有空看清暗中出手相助的高手是谁。
这一看，两人都快惊掉了下巴！
此刻，门卫张大爷嘴里叼着一只烟，右手小拇指正在抠鼻屎。
这场面，一下子败光了曾广茂和蒙莉莉心目中的高手形象。
......
猫舍这边。
两个洋妞和动协的同学们一起撸猫，好不快活。
只有江飞宇一个人郁闷得要死。
一番交谈后，两个洋妞也说出了事件的起因。
搞了半天，这两个洋妞才是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害得江飞宇背了“肇事者”的罪名这么久。
即使事情真相大白后，两个洋妞也没有受到丝毫的谴责。
因为，艾琳娜代表两人，向学校动协捐了2万人民币的爱心款。
实打实的现金，当场给付。
这个小洋妞带这么多现金出门，也不怕被人抢！
这不，现在动协的人已经快把两个洋妞当成财神爷供着了。
程敏慧乐得嘴巴都快合不拢了。
许仕林凑到跟前，宽慰道：“表哥，看开点，笑一个嘛，别太扫兴！”
“当初建猫舍的时候，老子我也出了钱的好吧！凭什么我就没有这种待遇。”
江飞宇小声嘀咕了一句，似乎是在谴责众人的喜新厌旧。
“那不一样，人家捐的比你多，待遇比你好也可以理解嘛！银行的VIP还分等级呢！”看到表哥吃瘪，许仕林似乎很开心，说话都理直气壮了。
“你们直接以金钱的多寡来待人，我鄙视你们！”江飞宇递上一个白眼。
“要不，表哥你再捐一点？我们保证也给你安排同样的待遇，不能让两个洋鬼子抢了你的风头。反正以你的身家，这点钱也是九牛一毛。”许仕林开始循循善诱。
江飞宇感慨道：“仕林，你变了，以前的你是如此单纯，现在的你眼里只有钱了。”
许仕林特别认真地反问道：“表哥，不是你告诉我这是个赤裸裸的金钱社会吗？”
江飞宇被怼得无话可说。
怪自己咯！
第九百九十六章 套马滴汉子
江飞宇、艾琳娜、程敏慧三人来到工具房这边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一副场景：
一男一女两个外国人被绑在树干上，鼻青脸肿。
曾广茂和蒙莉莉坐在一旁亲亲我我，同款鼻青脸肿。
见到江飞宇等人，曾广茂和蒙莉莉赶紧站起来。
江飞宇吩咐道：“把人放了吧！他俩身份没问题。”
曾广茂笑嘻嘻去松绑，似乎刚打赢了一场胜仗一样。
见到艾琳娜，戴维和琳达都羞愧得低下头。
江飞宇扭头看了一眼艾琳娜的表情，完全看不出她有丝毫生气的样子。
照理说，她的两个保镖被揍了，还被绑起来，多少应该有些情绪吧！
这小妞，摸不透！
江飞宇向蒙莉莉小声问道：“没用私刑吧？”
四人身上都有伤，江飞宇也担心两人趁机报复什么的。
之前还可以说是误会，谁让你们鬼鬼祟祟翻墙而入呢！
被绑起来再揍人家，多少夹杂点私人恩怨了。
蒙莉莉解释道：“没用私刑，都是交手的时候留下的伤。”
“你们刚才在电话里说，那个肌肉男是被门卫张大爷一个绳套拿下的？”
刚才曾广茂在电话里描述的场景，直到现在江飞宇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对于门卫张大爷，江飞宇还是挺熟的。
张大爷60多岁的样子，腰不驼，耳不背。
干干瘦瘦的一老头，再普通不过。
这老爷子平时就喜欢坐在保安亭里，开着一台破收音机听评戏。
有车来的时候，出来登记一下，顺便移开栏杆。
每次江飞宇的车进出学校的时候，张大爷都会热情地打招呼，江飞宇偶尔也会给老人递包烟。
主要是学校有些教职工的小屁孩，喜欢在停车场这边完。
玩就玩吧，还喜欢在别人的车上跳来跳去。
江飞宇的车，贵着呢！
掉点漆，修一次也要不少钱。
都是一个学校的，为了避免某些小矛盾闹心。
江飞宇时常托这位张大爷帮看一下，给包烟就行。
就是没想到，这位看门的张大爷，还深藏不露。
曾广茂凑过来，说道：“我们问过了，张大爷年轻时候在草原上当了10多年的巡逻兵，时常跟牧民和马匹打交道，练就了一手套马的绝活，指哪套哪......”
说到兴奋处，曾广茂还比划起来。
天雷滚滚啊！
此刻，江飞宇脑海里一直回荡着一个旋律：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
对于这个解释，江飞宇勉强能接受。
这要是随便一个看门的老大爷都是隐世的高手，世界不就乱套了吗！
这边，艾琳娜正跟两个保镖不知道说什么呢！
江飞宇一招手，把程敏慧叫过来，问道：“他们三个在聊什么呢？那两个保镖没有告黑状吧？”
程敏慧解释道：“没听到告状，主要是那个男的保镖有些不服气，艾琳娜就教育了他一番，翻译过来大概意思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吧！”
江飞宇道：“你跟艾琳娜说一下，让她的两个保镖跟着搭个伴，他们四个一起去医院处理一下外伤，费用算我的。”
程敏慧走过去，如实翻译了。
曾广茂问道：“老板，我们去医院了，你这里怎么办？”
江飞宇道：“就个把小时，出不了什么事，给我留一台车，一会我送这两个洋妞回酒店。”
既然江飞宇这样安排了，曾广茂也就不矫情了。
他和蒙莉莉都受了不轻的外伤，不处理好，以后容易留下暗伤。
程敏慧转述了江飞宇的话，艾琳娜也没什么意见，还对江飞宇说了声谢谢。
对于艾琳娜暗中带了两个保镖这事，江飞宇倒没觉得有什么稀奇。
米国有钱人多的是，用得起保镖，很稀奇吗？
连江飞宇也没想到，艾琳娜这个小妞家里不是一般的有钱，而是超级有钱。
两人的际遇，也不仅仅是这次的来访交流。
后来，人家还帮了江飞宇一个大忙呢！
......
江飞宇拿了两条烟走到保安亭，向里面招呼道：“张大爷，听曲呢！”
（你问烟是哪里来的？你以为刚才为什么许仕林没出现，还不是被江飞宇安排去买烟了。）
（许仕林同学泪流满面：黑心老板真会使唤人，兼职工没人权啊！）
张大爷笑道：“哟，是小江同学呀！”
对于这位学校的明星学生，张大爷可是一点也不陌生。
张大爷天天守着侧面这个入口，能看到很多有趣的事情。
这也让他比一般人对江飞宇了解更深，而不仅限于江飞宇表面上大老板的身份。
比如，江飞宇经常被不同类型的车子接送。
有军牌车，有警牌车，也有市府特殊车牌的公务用车......
这待遇，明显不是普通的有钱人。
对于江飞宇的秘密，张大爷无心探究。
他只是对眼前这个待人有礼的年轻人，多了几分欣赏而已。
江飞宇把两条香烟码在桌子上，恭敬道：“张大爷，知道您好这一口，就没送别的俗物！”
“大中华呀，这烟可不便宜，老头子我可不能收，太破费了。”张大爷摇头拒绝。
江飞宇指着不远处正在上车的4个保镖，说道：“要不是您出手制服了一个，他们四个再打下去，就不是一点皮外伤了，重伤都算轻的了，这两条烟连医药费的零头都够不上......”
对于这一点，张大爷倒是没有反驳。
他也是看四人打得旗鼓相当，才出手帮了一把，压根没图什么回报。
张大爷问道：“那两个老外的身份，没什么问题吧？”
“身份没问题，是跟我车来学校那两个洋妞其中一个的保镖，在国外野惯了，有点目中无人，放着正门不走，非要爬墙进来，正好教他们守一下咱们这的规矩......”
江飞宇这话深得张大爷的心，逗得老人开怀大笑。
用张老爷子的话说：别管他们在国外有多横，来了咱们这，就得守咱们这的规矩。
兴致来了，张大爷更是放出豪言：他要是再年轻个十来岁，一个人就能撂倒这俩老外，压根不用江飞宇的两个保镖出手。
江飞宇还能说什么呢！
总不能戳破人家张大爷的牛皮吧！
年轻10来岁就想一挑二，是有点吹牛的成分。
要说是张大爷壮年时候，江飞宇倒是信！
在江飞宇的一番奉承之下，张大爷倒是把烟给收下了。
聊嗨了，这都不叫事！
第九百九十七章 傲慢
6点半左右，艾琳娜等人下塔的酒店门口。
程敏慧正跟两个新认识的外国朋友告别，美式告别礼——拥抱告别。
抱完了程敏慧，两个小洋妞还想给江飞宇来一下，吓得江飞宇赶紧后退了两步。
（江老板内心直呼：西洋参太补，吃不消！吃不消！）
江飞宇向程敏慧招呼道：“走吧，反正后天还能见面了，别搞得像生离死别一样。”
“再说了，你跟她俩才认识几个小时啊，感情有那么好吗？”江飞宇有点怀疑。
程敏慧一本正经道：“我那是舍不得她们两吗？我是舍不得她俩口袋里的钱，动协成立这么久就没收过这么大一笔捐款！好不容易碰到两个人傻钱多的冤大头，我不得多榨点油水啊！”
“果然，仕林这个单纯的孩子，就是被这个小妮子带坏的。”江飞宇暗叹了一声。
程敏慧凑过来蛊惑道：“江学长，要不你再给我们动协捐点款，我们也给你颁发个爱心勋章。”
江飞宇回敬一个白眼，他才不稀罕动协2块钱定制的破勋章呢！
程敏慧还想叭叭几句，江飞宇问道：“你到底上不上车？你再不上车，我就留你自己坐公交车回去？”
这招有用，程敏慧赶紧爬上车。
这边，艾琳娜和安妮两人在一楼有说有笑地等电梯。
等看到电梯里走出来的一群人，两人当场悲剧了。
好吧，从电梯里出来的一群人，正好是她们交流团的人。
走在前面的泥哥Joe，大声说道：“看，我就说她俩偷偷跑出去玩了吧！”
然后，泥哥Joe又对安妮挤眉弄眼道：“安妮，你出去玩居然不叫我，亏我喜欢了你这么久！”
好吧，刚才众人敲门喊了半天，两人房间都没动静。
后来叫来了酒店服务员开门，这才确认两人不在房间里。
至于泥哥的行为，这家伙性格就这样，纯粹是为吸引别人的注意力而已。
交流团里的4个女生，他哪个不喜欢？
只不过，没一个人看得上他这块“黑炭”而已。
安妮懒得理他，尴尬道：“我怎么记得，是7点用餐？”
一个跟安妮关系还不错的女生出声提醒道：“大家都说饿了，所以，我们决定提前下去吃晚餐。”
领队约瑟夫扫了两人一眼，注意到安妮手上包扎的纱布，问道：“安妮甜心，你似乎受伤了？”
约瑟夫是交流团里唯一知道艾琳娜背景的人，也知道这次有两个保镖跟过来保护她。
而且，以艾琳娜的背景，华国的有关部门不可能一点表示都没有。
所以，当知道两人不在房间里的时候，约瑟夫一点也不担心。
安妮介绍道：“先生，我的手没事，就是被一只受到惊吓的流浪猫抓了一下，实际上已经差不多好了。”
约瑟夫耸了耸肩膀，说道：“既然没事，那咱们下去用餐吧！”
团队里一个被艾琳娜拒绝过的男生不怀好意地问道：“约瑟夫先生，安妮和艾琳娜违反规定私自出去玩，您打算怎么处罚他们两个？”
艾琳娜和安妮同时对这个叫做彼得的男生怒目而视。
人家带队领导都假装没这回事，要你提醒？
连团队里的其他学生，也觉得彼得这家伙有点小肚鸡肠。
不就因为搭讪的时候，人家美女没给你好脸色嘛！
至于嘛！
说好的绅士风度呢？
约瑟夫托腮想了一下，说道：“你倒是提醒我了，要不等吃完晚饭，让安妮和艾琳娜给我们表演个节目？”
老奸巨猾的约瑟夫，明显是想轻轻带过。
彼得不满意道：“约瑟夫先生，表演节目怎么能算是惩罚呢？你不觉得自己有些袒护她俩了吗？”
约瑟夫皱起了眉头。
领导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还看不出来吗？
你是真的情商偏低，还是故意跟领导对着干？
不过，按照美式民主来说，安妮和艾琳娜属于犯错误的一方。
彼得揪着不放，约瑟夫还真不好故意放水。
艾琳娜心机上头，笑道：“彼得，谁告诉你我们两个是出去玩了，我们可是不辞辛劳，提前去帝都理工大学刺探情报了。”
“安妮，你说对不对？”艾琳娜疯狂眨眼睛。
“对对对，他们学校的学生太友爱了，自筹资金建立了宠物之家，收养了好多流浪猫，还有几只可爱的狗狗，我们在那里玩得可开心了......”
一说起在帝都理工大学的经历，安妮就滔滔不绝。
彼得讽刺道：“你们这一个下午的时间，就是去人家的宠物之家刺探情报了？别告诉我，你们的情报就是人家收养了多少只流浪猫，一个月要买多少猫粮？”
“哈哈哈......”
不得不说，彼得的话有点损，让其他学生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当然不是，他们动物协会的会长—程可厉害了，她也是帝都理工大学交流团的成员之一，不仅英语好，有爱心，人家今年才大一，就已经能独立设计小型发动机了......”
说起程敏慧，安妮一脸的推崇。
不过，彼得明显不信。
艾琳娜幸灾乐祸道：“彼得，你可能要倒霉了，刚才送我们回来的男生，可是他们学校最厉害的计算机高手，拿过中国高校计算机竞赛第一名......”
彼得不屑道：“艾琳娜，我想你搞错了一个概念，虽然我只是北美高校计算机联赛的第三名，依然不是他们中国高校计算机竞赛第一名能比。话说，中国高校学生的计算机水平，估计跟非洲差不多吧！”
有几个男生，很配合的发出默契的嘲笑。
这帮老美的傲慢，估计是从娃娃开始教育的吧！
典型的目中无人，各个以为自己天下第一。
“好了，Girl and boy，咱们先吃了晚餐再聊吧！这次艾琳娜和安妮还是给我们带回来了一些有用的情报，至少，我们知道他们在照顾流浪小动物方面做得非常不错。”
约瑟夫的美式幽默，算给这个话题画上了一个句号。
傲慢的不止是学生，连带队的领导也是差不多的德行。
看着这帮傲慢的同伴，艾琳娜也懒得提醒他们了。
反正，到时候丢脸的又不是她。
第九百九十八章 未来姐夫
晚上8点，国 安帝都分部。
汤悭政刚回到办公室，助理就抱着一堆文件过来请他审批。
汤悭政一边签字，一边问道：“这段时间我不在，还有什么其他事情吗？”
“昨天秦局临时召开了咱们局内部工作会议，因为您在外地，王副处长代替您参加的会议，他说会议纪要文件放在12号柜......”
“嗯。”
“下个月跟公安部的例行情报技术交流会，咱们这边的出席名单下发了，老惯例，您还是第二代表。”
......
汤悭政问道：“嗯，还有吗？”
助理犹豫了一下，说道：“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汤悭政感觉怪异，抬头问道：“什么事？”
助理介绍道：“半小时前，内保处过来调了江飞宇的资料，您之前特别关注过这个年轻人。所以，我觉得这个信息应该跟您说一下。”
“内保处调江飞宇的资料干嘛？”汤悭政也有些猜不透。
把签完字的文件递给助理，汤悭政道：“好，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想了一下，汤悭政还是决定去找内保处的李国庆探探口风。
......
“咚咚咚......”
“请进。”
汤悭政推门而入。
见到是汤悭政，李国庆放下工作，开玩笑道：“呦，汤处呀，你可是稀客，又来指导我们内保处的工作了！”
汤悭政打趣道：“老李，你个老家伙坏得很，我一来你就捧杀我。”
李国庆笑道：“哈哈哈......谁让你人红是非多，秦局昨天单独召开工作会议通报了你们部门这次办的大案，领导可是表扬了你好几分钟，结果你个老小子居然不在。”
对于这一点，汤悭政不好反驳。
这次他们部门确实又破获了一件威胁国家安全大案，还是汤悭政亲自带人实施的抓捕。
今天把所有收尾工作弄完后，他才回的帝都。
这刚回帝都就先来单位，也是够敬业了。
李国庆问道：“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老汤是个大忙人，总不会是来找我唠嗑的吧？”
两人都是熟人，汤悭政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问道：“我听说你们部门调了江飞宇的资料，他是牵着进什么案子了吗？”
李国庆解释道：“你说这事啊，其实也没什么，江飞宇跟我们保护的一个F类人员纠缠在一起，按照惯例把他的资料备案一份而已，并没有牵连什么案子。”
“F类人员？他怎么会与F类人员纠缠在一起？”汤悭政皱眉道。
要知道按照他们国 安的人员分类，这F类人员可是泛指来访的外 国 政 要及其亲属这一级别。
“不是外交途径来访，而是普通的学术交流。”李国庆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示意汤悭政自己看。
“洛克菲勒家族的第五代，难怪了。”汤悭政快速看完，把文件还给了李国庆。
不是办案人员，又查看了卷宗，多少有些违规。
从这里也能看出，两人私交甚好。
李国庆凑过来，小声问道：“老汤，你也给我交个底，这个江飞宇是不是还有别的关系没记录在档案上？”
汤悭政暗呼上当了。
难怪这个老李头这么大方把资料给自己看，原来是想套自己的话。
“何以见得？”汤悭政这是在拖延时间了。
他在想用什么借口推辞过去，又不得罪人。
李国庆想套秘密的心愿很强烈，直接摊开了说：“你这不废话嘛！没有其他关系，你会这么在乎，还亲自过来问。”
汤悭政只能报以苦笑！
李国庆锲而不舍地说道：“这样，我问，你不用回答，点头或者摇头就行了。”
汤悭政继续苦笑！
李国庆一边观察对方表情，一边小心翼翼问道：“是不是跟空军那位抗战老兵有关系？”
“好，我知道答案了，谢谢！”
“老李，你别坑我行不行，我可没点头，也没摇头。”
“可你眉毛动了。”
“眉毛动分明是你办公室里的空调吹的。”
“你可拉倒吧，我屋里这空调就没开。”
“反正我什么也没说，你什么也没问。”
“知道啦，跟你没关系，行了吧！”
......
晚上9点，小区内某栋楼下。
一对约会回来的小情侣，正在依依惜别。
朱静羞涩道：“鹏哥，那我上去了。”
张冠鹏拉着朱静的手却不愿意松开，撒娇道：“静静，我还想跟你待一会，只要一秒钟看不到你，我就会想你的。”
张冠鹏可不止会撒娇，他还得寸进尺凑过来想亲一口。
朱静被他粘得没办法了，只能让他在自己嘴巴上盖了几个“章”。
好吧，男人就这德行。
似乎早就有预料，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两人还真处上对象了。
原本，朱静只是想让张冠鹏配合演一场戏让姐姐安心。
可两人相处过程中，张冠鹏展示出来的体贴（舔狗）、学识、眼界、大方，让朱静慢慢喜欢上了对方。
最终，变成了假戏真做！
心思单纯的朱静，到现在还不知道她谈的这个男朋友，是个“假身份”呢！
亲完后，朱静就笑嘻嘻地上楼了，留下张冠鹏一个人扶着墙傻笑！
哦，你说张冠鹏以前喜欢过的徐紫涵啊？
这会，张冠鹏肯定会说：徐紫涵，让她有多远滚多远。
初恋中的男女总是这样美好而单纯，眼里只有对方一个人。
等张冠鹏擦干净口水，一回头就看到了脸色不善的江晨东。
张冠鹏心虚喊道：“东哥。”
“鹏子，枉我这么信任你，我让你来跟静静相亲，也没让你假戏真做啊！”江晨东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看到张冠鹏和“小姨子”朱静在一起，自己这么不痛快。
张冠鹏为难道：“东哥，这感情来了，想挡也挡不住啊！”
江晨东责怪道：“你是爽了，可你这样做，就是陷我于不义。”
张冠鹏劝道：“东哥，嫂子不是挺赞成我跟静静在一起的嘛，我看不至于。”
江晨东急了，吼道：“问题是出在你嫂子身上吗？有问题的是你的身份，你跟静静继续这么处下去，你的身份早晚要穿帮，到时候我骗婷婷的事情就全摊在面上说了。”
张冠鹏尴尬道：“东哥，小声点，楼上有可能听得到。”
江晨东没辙，只能扯着张冠鹏找了个远一点的角落继续聊。
张冠鹏劝道：“东哥，要不你跟嫂子坦白吧！本来也没多大的事情，你也不是故意要隐瞒跟老板的亲戚关系，那不是飞宇要求的嘛！咱们跟飞宇说明情况，相信他也会理解的。”
张冠鹏也觉得这样继续隐瞒挺不方便的。
就比如今天，朱静就差点看到了他的身份证。
就差那么一点，身份就穿帮了。
“要说，你自己去跟飞宇说去。”江晨东撂下这句话，就生气地走了。
这事，他一想起来就烦躁。
张冠鹏喃喃自语道：“好吧，我说就我说，谁让你以后是我姐夫。”
第九百九十九章 没礼貌
终究，张冠鹏还是不敢为了这点小破事，去打扰江飞宇。
说到底，事情真的“暴雷”了，最倒霉的还是江晨东。
他张冠鹏除了姓名和职业是假的，可没有一点欺骗朱静的成分。
以朱静的善良，应该会原谅他这个受胁迫的“从犯”吧！
这也导致了，至今江飞宇还无法得知自己“蝴蝶效应”引起的大乌龙——他上辈子的堂嫂，有成为张冠鹏未来老婆的趋势。
时间，很快来到了周一。
帝都理工大学的小广场上，一群人无聊地等着。
以教导主任刘子墨和几个学院系主任为首，再加上学校各院系筛选出来的11名学生交流团代表，就是我方所有成员了。
哦，你说负责接待和翻译的彭晔去哪里了？
跟校车去接那帮洋鬼子了呗！
至于罗副校长，倒不需要出来迎接，在会议室等着就行了。
此刻，江飞宇就毫无形象地坐在路边的台阶上。
这帮领导也真是，校车还没进学校呢，就急匆匆下来等了。
嘴上说得好听，是为了体现己方的热情、重视。
说白了，还不是“跪”久了，多少有点崇洋媚外的意思。
也就江飞宇身份特殊，敢这样光明正大地坐着休息。
其他学生这会都在整理仪容，努力展示我校学生最好的一面。
话说，这11名学生代表，也就江飞宇一个人代表计算机系。
剩下的10人都是军工、机械、化工、材料科学等纯理工专业的学生。
实际上，这些专业才是帝都理工大学的“顶梁柱”。
“车来了，他们到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所有人都看向路口。
程敏慧催促道：“江学长，快起来了，一会被人家看到影响不好。”
知道程敏慧跟江飞宇关系好，刘子墨特意交代她看好江飞宇，别让这位江大爷整出什么幺蛾子。
“有啥影响不好的，小爷我能来迎接他们，已经很给面子了。”江飞宇嘴上这么说，还是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20多秒后，校车在众人面前10多米远停下。
车门打开，彭晔最先下车。
然后，是一个接一个的外国人。
这帮洋学生一下车，就开始叽叽喳喳地交谈起来了。
“一点也没出乎我的预料，他们学校看起来跟我们德州乡下差不多。”泥哥Joe又在夸张地吸引别人注意力了。
彼得附和道：“Joe，我第一次觉得你说的不是一句废话。”
其他男生也差不多，用各种挑剔的眼神点评着四周的环境以及路过的学生。
艾琳娜和安妮主动离这帮男生远一点，偷偷朝着程敏慧打招呼。
“真是没教养！”江飞宇小声说了一句。
程敏慧心头一紧，赶紧扯了江飞宇一下。
这会，程敏慧也有点后悔了。
自己没事逞什么能呀！非要接下刘子墨安排的这活。
江飞宇向程敏慧问道：“这帮傻屌在说什么？”
“没什么，在讨论咱们学校的环境吧！”程敏慧哪里敢说实话。
彭晔看着这帮口无遮拦的外国学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看向对方带队的约瑟夫和汉特，要表达的意思很明确了：来人家家里做客，多少该带点礼貌吧！
约瑟夫假装没看到。
汉特脸皮没那么厚，回过头朝学生们说了一句，这帮人才安静下来。
然后，双方的翻译人员各自介绍了己方带队领导的身份。
双方人员一一握手，再哈啦几句欢迎的场面话，一群人向楼上会议室走去。
艾琳娜和安妮故意坠在最后，凑近程敏慧身边，小声问道：“希尔恢复得怎么样？”
希尔，就是两个洋妞给那只断腿喵咪起的名字。
程敏慧开心介绍道：“你们放心，我们每天都有给它换药，他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饮食也恢复了，相信再过几天就能下地走路了。”
“太好了，我都迫不及待想见到它了。”安妮还是一如既往地感性。
艾琳娜问道：“江，你见到我们好像不是很开心？”
程敏慧做了实时翻译。
江飞宇说道：“艾琳娜，我们中国人比较含蓄，在礼节面前，我们会把开心掩藏起来，以免怠慢了客人。”
江飞宇这话，分明是在含沙射影这帮洋鬼子没礼貌。
程敏慧为难道：“江学长，你这这段话有点超纲了，比较难翻译。”
江飞宇无所谓道：“委婉地说，你不会翻译，那就直接说呗，本来他们就没礼貌！”
程敏慧尴尬地翻译了过去。
她对艾琳娜和安妮的印象都不错，对那帮男学生的印象确实欠佳。
艾琳娜歉意道：“我十分抱歉，我的同伴们，确实傲慢了一些。”
看在艾琳娜的面子上，江飞宇也不好意思继续揪着不放。
......
会议室里，罗副校长代表学校对加州理工学院一行人的到来，表达了简短的欢迎演讲。
然后，约瑟夫也做了一番致辞。
都是场面话，大家相互吹捧几句。
别急，双方刚见面，还没到找茬的时候。
江飞宇连礼貌性鼓掌都懒得敷衍。
反正他坐在后面，不注意也看不到他。
接下来，彭晔代表学校介绍了帝都理工大学的历史和教学成果。
约瑟夫表面上倒是听得挺认真，还不是提问几句。
实际上，在他心里是不屑一顾。
与加州理工学院培养出来的诸多世界级科学家相比，帝都理工大学确实没什么拿得出手的。
这次交流，约瑟夫本来就是带了某些方面的任务。
他只要回去后将自己看到的和听到的，如实写一份评估报告交上去就行了。
就在江飞宇听得快睡着的时候，忽然被现场的声音吵醒了。
江飞宇向自己的专属“翻译员”问道：“他们怎么吵起来了？”
程敏慧介绍道：“好像是教学理念不同争论起来了，老美的人认为激励学生的兴趣，让他们遵循自己的兴趣自由学习，学生未来的成就更高。”
在这一点上，约瑟夫倒不是故意找茬，本来他们的教学理念就是这样。
而且，这一点也是得到科学论证的。
只能说，中西方的国情不太一样。
我们的教育方式不一定是最好的，但一定是最适合本国国情的。
江飞宇踌躇满志，他知道快到自己出场了。
用一句俏皮话说：王牌飞行员江飞宇同学，申请出战！
第一千章 找茬
“Excuse me，Can I ask you a question？”
一个声音响起，打断了现场的争论。
见到是江飞宇这个“刺头”，刘子墨用询问的眼色看向罗文粟：要不要阻止他。
罗文粟只是淡淡摇摇头，毫不在意的感觉。
这帮老外趾高气扬的，正好让江飞宇杀杀他们锐气。
有些话他们不好说，但是江飞宇学生的身份没啥顾忌。
“Of course！”
见是一个年轻的学生，约瑟夫表现得很大度道。
或者在他看来，大陆的学生对老美都是向往和憧憬。
也许，眼前这个学生要“跪舔”一番呢！
江飞宇打趣道：“彭晔老师，一会你帮我翻译一下，刚才那句英语已经榨干了我所有的单词！”
中方人员会心一笑。
也就江飞宇有底气把不学无术（英语）说得这么硬气。
江飞宇问道：“约瑟夫先生，刚才你一直在强调你们的自由教育模式能让学生未来的成就更高，那么，我想先请问一下你，评判一个学生未来成就的标准是什么？”
约瑟夫自豪道：“这位同学，这个问题显而易见，当然是以毕业生未来取得的成就来评判，要知道我们加州理工创校至今，培养了无数的科学家，光是取得诺贝尔奖的科学家就有63人......身家过亿的企业家数以百计，进入政界的学生更是不计其数......”
“那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约瑟夫先生你认为你们学校的学生未来要么取得诺贝尔奖等世界奖项，要么成为有钱人或者政客，他们才算合格？其他成就平庸一些的学生，都是不值一提？”
约瑟夫还没来得及反驳，江飞宇就阴险地向现场的学生问道：“加州理工学院在座的同学们，听到你们教务长的热切期盼，你们的压力是否很大呢？”
听完彭晔的翻译，这帮外国学生都暗暗咂舌。
好几个学生喊出了经典口头禅：偶买噶！
要么说，江飞宇这话实在很阴险。
加州理工学院再牛逼，他们特别能拿得出手的学生也就百分之5左右。
你这样子说，让其他百分之95的毕业生，如何自处？
约瑟夫也是成精的老狐狸了，他岂能看不出来这个年轻人就是找茬的。
人家一开始就挖了个语言陷阱等着自己跳，无论自己怎么答，人家都能找到你的语言漏洞。
按照他的猜测，这个年轻人多半是帝都理工大学故意安排的。
约瑟夫面不改色，反驳道：“我想这位同学误会了，我们加州理工学院的校训是‘真理使人自由’，这也是我们一直以来的办学宗旨，我刚才所说的学生未来的成就，只是简单列举了几个例子，这也是世人的普世价值观，且能量化的评价标准......”
这老家伙答得滴水不漏，江飞宇一时也不好就行揪着这个话题不放。
想了一下，江飞宇继续说道：“刚才约瑟夫多次提及了贵校历届毕业生的成就来作为双方教学质量的对比，这里面有三个前提容易被忽略......”
江飞宇反驳的观点有三个。
第一，加州理工创立于1891年，一百多年的历史长河中有这么多的名人不稀奇。
须知，帝都理工大学的建校历史也就加州理工的一半左右。
第二，像所谓的诺贝尔奖、图灵奖、菲尔兹奖等国际奖项，都是白种人设立的。
本身在获奖对象上，就对白种人有所倾斜，这是客观事实。
第三，帝都理工大学的很多毕业生名不经传。
那是因为他们处于特殊的工作岗位上，因为保密的需要才不为外人所知。
但是，不能认定他们做出的成就就小了。
“你们米国人能造核弹头、洲际导弹、卫星、航天飞行器......我们也一样都不少地造了出来......”
“而且，是在工业条件相对落后，发展时间更加短的条件下制造出来的。设身处地地想一下，如果你们的科研人员处在和我们同等的条件下，是否也能取得一样的成绩呢？”
“啪啪啪......”
江飞宇的话音一落，现场的中方人员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江飞宇这话，太解气了。
狗日的，你不是吹嘘你们学校教出来的学生有多牛逼吗？
想当年，我们第一代潜艇，第一颗原子弹的铀填装部，都是靠我们八级技工纯手工打造的。
离开了工业母机，你们行吗？
这样一对比，岂不是说我们教出来的学生比你们更厉害。
江飞宇的这番以偏概全的抢白，让约瑟夫一下子找不到反驳的余地。
听完翻译转述了江飞宇的话，现场的米国小伙可受不了这个气。
这不，泥哥Joe一拍桌子，喊道：“嘿，小子，你既然觉得拿历届毕业生的成绩来比不公平，那我们这些在校生来比试一番，你总会心服口服了吧？敢不？”
彼得也不甘示弱喊道：“小个子，说出你所学的专业和年级，我们也不欺负你，找个跟你同级的对手跟你比拼。”
“对，有胆你就别怂......”
立马有好几个米国精神小伙站起来，向江飞宇发出挑衅。
大有江飞宇不敢接招，就封他个“最强嘴炮王者”的头衔。
居然被人当面称呼小个子，江飞宇有些怒了。
这也让江飞宇记住了对面嚣张得不行的白人小伙（彼得）。
这边，帝都理工大学一方的交流团学生们都有点跃跃欲试。
虽然提前被校领导告知了，对方有来“踢馆”的成分。
可谁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撕破脸，开始针锋相对了。
不就是比试嘛！谁怕谁！
咱们也来掂量一下世界名校的水平。
相对来说，还是年轻人的胆子大一些！
我们常说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大抵如此！
这个过程中，刘子墨一直在给罗文粟使眼色，可对方一直装做没看到。
说实话，对于这次加州理工的来访交流，校领导原来开会商量的定位，一直是学术层面的友好交流。
就是想通过跟国际名校的交流，知道自己跟人家的差距在哪里。
可江飞宇一上来就找茬，明显违背了校领导原来商量的初衷。
第一千零一章 对11
实际上，也不怪刘子墨。
刘子墨做教导主任能力是合格的，可在阴谋算计方面，他明显没有罗文粟看得透。
咱们是想以礼待人的，可也要客人是抱着做客目的上门才行。
约瑟夫一上来就挑刺，明显不是来交流的，分明是来“踢馆”的。
故而，罗文粟有意放任江飞宇出来搅局。
反正，他知道以江飞宇这只“小狐狸”的精明，是吃不了亏的。
江飞宇一摆手，轻松道：“我个人无所谓，约瑟夫先生怎么看？”
现在，决定权踢回了约瑟夫这边。
此刻，约瑟夫有点摸不着头脑。
按照他事先的了解，中国人都是非常谦虚和隐忍的，不被逼到角落是不会反抗的。
所以，他才毫无压力地挑衅。
现在中国人不按剧本出牌，让他非常的不适应。
虽然觉得对方摆下这出“龙门阵”必有依仗，可约瑟夫还是对自己学校的学生有信心。
他这次带来交流的小伙子，可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
现在，两边都是精英对精英。
要是在公平比试的情况下还比不过对方，那他们加州理工学院百年名校的美誉，岂不是浪得虚名？
到那个时候，你还有什么脸面吹嘘自己的教育理念有多先进？
约瑟夫看向罗文栗，试探道：“我觉得很公平，罗副校长怎么看？”
罗文栗道：“让约瑟夫先生见笑了，我们这个学生有些不自量力了，居然想跟国际名校的学生比试。不过，从另外一个层面来看，能够跟国际名校的学生比试一番，让他知道自己与国际水平差距有多少，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罗文栗这话，就是属于“中国式”谦虚了。
你信了，你就是小傻瓜。
不过，老外都比较直，一般是按照字面意思理解的。
约瑟夫谨慎道：“我看不如这样吧！我们这边是11名学生代表，你们也是11名学生代表，专业应该都差不多，正好让他们一对一‘交流’一番，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嘴上嚷嚷不算本事，还是要手底下见真章！”
最后一句话，约瑟夫是用蹩脚的中文说出来的。
这老狗来之前，明显是特意学了一句挑衅的中文，想激怒对方。
罗文栗笑道：“约瑟夫先生的提议，深得我意！”
既然双方领导谈妥了，双方学生也不再克制，都用挑衅的目光看向对方。
泥哥Joe迫不及待向江飞宇喊道：“嘿，小子，快点报你学的是什么专业，第一局就你出战了。”
“计算机应用，偏互联网应用方向。”江飞宇无疑是最轻松的。
他一个专业级选手对上在校生，米国高校也不行啊！
后世，米国老的技术优势主要体现在硬件基础技术和软件基础技术。
像操作系统，大型Web服务器，数据库，网页制作语言和开发工具，大型的Web测试工具等等，都是出自米国。
可在应用技术上，中国在很多方面都不输于他们，甚至还具有领先优势。
打个形象的比喻，如果把计算机相关领域比喻成一座房子。
打地基和框架结构是他们擅长，怎么装修、布线施工，那还得看我们的。
江飞宇特意强调了是互联网应用方向，只要不是传统的计算机硬件技术和黑客技术，江飞宇有信心吊打一切。
泥哥Joe扭头，扫兴道：“彼得，是你的菜。”
彼得朝着江飞宇阴笑道：“小绵羊，你的对手是我，一会我会让你哭着回去。”
“傻 逼！”江飞宇毫不顾忌地回敬了一个“亲切的问候”。
这个后世才出现的“流行词”，明显超出了对方女翻译的词汇库。
她还挺死心眼的，特意向彭晔求助了。
彭晔尴尬得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这词一听就和“傻帽”、“傻瓜”一个性质的，骂人的呗！
他也不好说啊！只能含糊过去了。
一个叫尤里的男生凑到彼得跟前，提醒道：“彼得，我记得前天安妮好像有提过，对方的交流团里有一人得过中国高校计算机竞赛的第一名，也许就是他，你还是小心些。”
听到这话，程敏慧下意识捂住嘴巴。
都怪她那天大嘴巴，向两个洋妞透露了一些江飞宇的底。
不过，好在她没说江飞宇的名字。
否则，两个洋妞用酒店的网络就能查到江飞宇的底子了。
彼得鄙视道：“尤里，我觉得你小心过头了，话说，你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
尤里见对方不以为意，担忧道：“彼得，别忘了，去年在夏威夷举办的第26届ACM国际大学生程序设计竞赛，冠军是来自中国大陆的魔都交通大学代表队。”
彼得明显愣了一下，赶紧看向艾琳娜和安妮。
安妮赶紧撇清道：“别看我，我也不确定消息真实性，只是听程这么一说，也有可能她吹牛了。”
此刻，彼得心里已经有点小担忧了。
去年的大赛他因故没有代表学校参赛，这也让他忘了冠军得主是来自中国的高校。
可牛皮已经吹出来了，总不好认怂吧！
彼得死要面子道：“尤里，放轻松点，安妮也不确定消息的真实性，我承认魔都交通大学在计算机方面有一定的实力，但不代表眼前这个小子也是佼佼者吧？”
尤里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瞟了他一眼，气得转身回到座位上。
人家既然敢第一个跳出来挑战，必定是有非常突出的实力。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能把对方当菜鸟看待，是你的傲慢让你的脑子进水了吗？
两人的谈话声不小，一旁的约瑟夫等人自然也听到了。
汉特担忧道：“约瑟夫先生，这第一局，好像对我们不利。”
约瑟夫宽慰道：“汉特，放轻松点，谁强谁弱，比过才知道，而且，后面还有10局，一局比赛无关大局。”
程敏慧向彭晔小声请教道：“彭晔老师，他们说的这个ACM国际大学生程序设计竞赛很出名吗？怎么没有听说过我们学校有参加？”
彭晔解释道：“这项大赛是由美国计算机协会(ACM)举办的国际计算机赛事，算是有很高知名度的国际大学生计算机竞赛了。不过，比赛规则、模式、受邀资格都是由他们定，魔都交通大学能夺冠，不代表他们是国内这方面最厉害的高校，只是恰好他们受到邀请，并且夺冠了而已。”
你懂的，魔都跟国际接轨，受邀不奇怪。
第一千零二章 震撼？这才刚开始
十多分钟后，众人移步到学校计算机竞赛队的专用计算机室。
本来，罗文栗提议把两人比试用到的电脑和服务器抬到会议室的。
不过，约瑟夫说想参观一下学校的计算机室环境。
一众人等，只好移步到这里了。
江飞宇看着几个早已经在此等候的计算机竞赛队队员，好奇地问道：“这个点，你们都没课吗？”
袁欣洁兴奋解释道：“彭晔老师说你要跟加州理工的学生打擂台，让我们有空都过来观摩一下，我可是特意请假过来观战，顺便给老班长你加油的。”
傅东华关切问道：“江学弟，有把握吗？”
这个问题把江飞宇难住了。
江飞宇要考虑的，不是有没有把握的问题，而是如何让对方输得更难看。
现在这样说，会不会被认为自大呢？
楼言歆出声替江飞宇解释道：“东华，你们对江老板的实力不了解，彭晔老师说这家伙跟我们的技术差距至少在10年以上。对上米国的名校生，他照样能实现吊打。”
江飞宇反问道：“既然对我这么有信心，那你还来观战？”
楼言歆笑道：“我来观战，又不是对结果有期待，而是对你编程的方式好奇，我可是光明正大来偷师的。”
去年的全国计算机竞赛，楼言歆可是亲眼看到了全国其他参赛选手面对江飞宇成绩时候的绝望。
可关于江飞宇怎么上机实操的，她也没见过，也好奇呢！
这次难得江飞宇跟外国交流团学生的比拼是公开的，她可是要一睹为快。
本着公平的原则，这次江飞宇和彼得的比赛过程都会在众人的监督下进行。
这样也好，输了也没话说。
几人聊天的功夫，双方领导也商量出了第一轮比试的内容和规则。
基本上是参照ACM国际大学生程序设计竞赛的题型和计分规则。
计分规则，以双方解出问题的多少进行排名。
若解出问题数相同，按照总用时的长短排名。
总用时为每个解决了的问题所用时间之和。
即：一个解决的问题所用的时间是竞赛开始到提交被接受的时间加上该问题的罚时。
所谓罚时：每次提交不通过，另外罚时6分钟。
最终，答对会有个基础分。
双方用时的差额，作为额外加分项。
基本上，一分钟等于1分算。
规则有些复杂，这样说大家有点难以理解。
可以简单理解为：对方提交正确答案时间与我提交正确答案时间之差越大，计分越多。
答案可以重复提交，但是提交错误一次，扣6分。
按照ACM竞赛规则，一般是有7道或以上试题。
由同队的三名选手使用同一台计算机协作，在5个小时内完成。
这里做了简化，把团体赛改成了单人对决而已。
另外，在比赛时间上也限定为1小时。
相应的，题型也做了减少，只保留3题。
一个小时的时间，能完成2题就很不错了。
但是，彭晔知道江飞宇的实力，有意给他加量。
江飞宇在一个小时内完成3题，也只不过是有点难度而已。
这边，彭晔用英语问道：“比赛规则，你们两个都清楚了吗？”
“Of course！”
“清楚。”
“答案发布的路径和验证逻辑，你们都清楚了吗？”
......
彭晔最后问道：“彼得，你有权要求检查双方用的比试电脑，你是否行使这项权利？”
“No!”
众目睽睽之下，彼得也不相信对方会在电脑上做文章。
江飞宇朝眼前的白人青年嘲笑道：“还是检查一下吧，免得一会输了，又找借口。”
听完翻译的话，彼得对江飞宇吼了几句。
大意是：你别得意太早，一会还不知道谁输呢！
江飞宇轻蔑一笑，自动过滤了翻译的话。
实际上，看江飞宇从头到尾胸有成竹的样子，彼得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自信了。
彭晔搬来一个抽奖箱，摆在了双方领导的桌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彭晔一共在抽奖箱里面放了10道题，由双方领导随机抽取三道题。
搞这么谨慎，也是为了防止对方输不起，找借口。
约瑟夫与罗文栗谦让了一番，最终约瑟夫抽了两道题，罗文栗抽了一道题。
一道算法题，两道程序验证题。
确认两人都熟悉题目后，彭晔正式按下计时器。
大部分人都下意识看了一下手表或者手机上的时间。
10点43分，比赛正式开始。
比赛一开始，江飞宇的双手就在键盘上翻飞，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好家伙，那速度，都快赶上机械臂了。
泥哥Joe下意识地问道：“这个家伙，他不用检查代码的质量吗？”
这会，大家都处于震惊中，没人有空搭理他。
加州理工这边的学生，即使不是计算机相关专业的，对计算机一些基本常识也有一定的了解。
像江飞宇这样敲代码的方式，要么是高手中的高手，要么就是不管质量瞎敲的。
你要说江飞宇闹这么一出戏就为了搞笑，谁信呀！
所以，很多人都倾心于第一种结论：这家伙是高手中的高手。
“他的敲代码的速度，快是肯定的，但是现在不好下结论，一会还要看质量和逻辑合理性，我们继续观战吧！”尤里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这家伙算是所有人里面最清醒的。
可惜，刚才压根没人搭理他。
帝都理工大学这边，好几个校领导也觉得江飞宇猛得不像话，吩咐在向彭晔请教。
彭晔微笑点头，答案尽在不言中。
汉特向约瑟夫小声说道：“彼得遇到了个非常强劲的对手，第一局我们输的概率非常大。”
约瑟夫倒是神态自若，淡定道：“输和赢是两种不同的结果，但对我们来说都是一种收获。作为教育工作者，汉特你应该更清楚一个道理：一个超凡绝伦的个体是没办法带动整个群体水平的。”
汉特如负释重，把担忧放了下来。
这会，最兴奋的要数帝都理工大学计算机竞赛队的成员们了。
“震惊”一词，已经不能形容他们内心的震撼了。
果然如同楼言歆之前猜测的那样，比赛完全沦为了江飞宇的个人“表演秀”。
这位江老板，果然猛的一匹！
这不，袁欣洁眼睛里的崇拜，都快化成爱的小星星了。
江飞宇要是知道众人的心里想法，估计要吐槽了：你们现在就震撼了？这才刚开始呢！
第一千零三章 吊打小朋友
其实，现场压力最大的，还要属彼得本人。
这家伙差点被江飞宇惊艳的手法打乱了阵脚。
不过，彼得这家伙也算见过世面的，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
不一会儿，他就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江飞宇也就影响不了他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比赛进行到26分23秒，江飞宇发布了第一道题的答案。
彭晔邀请汉特一起对江飞宇的答案进行了人工验证。
两人检测后，一起给出了Accepted（通过）的结论。
这个时候，彼得已经有点慌了。
他要完成第一题，至少还需要10分钟的时间。
他自己就是学计算机的，比外人更加清楚10分钟以上的差距，到底意味着什么。
果然，刚开始吹的牛皮有多大，这会脸就有多疼。
“后面的时间，必须迎头痛赶了。”彼得沉下心，去除心中的杂念。
比赛时间，来到37分。
彼得刚发布了第一题的答案，江飞宇紧随其后上传了第二题的答案。
你问为什么第二道题的编程能这么快？
其实，敲代码跟写方案很相似的。
从零开始写一份很耗时间，你要是用以前的版本改一下，能省下不少的时间。
实际上，大部分时候程序员也是复制之前的代码过来，改吧改吧就能用！
不一会儿，彭晔和汉特宣布了这一轮的结果。
彼得第一题，Accepted！
江飞宇第二题，Accepted！
这会，很多人已经不满足于坐在椅子上观看了，纷纷围在江飞宇身后观战。
江飞宇的表现，真的太惊艳了。
泥哥Joe故作悲伤道：“彼得这家伙输定了，让我们一起为他默哀。”
开玩笑也不分场合，这家伙也是个奇葩。
其他几个喜欢嘲讽的男生，这会也不敢出声了。
现场的形势很明显，彼得输定了。
现在，只求他输得不要太难看！
艾琳娜和安妮对视了一眼，纷纷起身来到江飞宇身后围观，连阵营立场也抛弃了。
泥哥Joe惊讶道：“我说伙计们，艾琳娜和安妮的行为也太出格了吧？她俩毕竟是我们队的！”
尤里出声劝道：“毕竟是两位女士，别苛求太多。”
尤里早就看出来了，领队约瑟夫明显对艾琳娜有所照顾。
你在这里瞎比比，不是找约瑟夫的不痛快嘛！
两个女生的行为，可以理解为江飞宇加油，也可以理解为单纯的围观。
甚至，可以说是就近监督对手有没有作弊。
你揪着不放，除了得罪人，没啥好结果。
这会，彼得的额头已经开始冒汗了。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之前学校领导说好这趟来中国就是旅游+吊打“小朋友”的。
现在，吊打“小朋友”这一幕是发生了，可身份却换了过来！
彼得想哭的心思都有了。
居然在中国的非着名高校碰到个实力强得不像话的变态，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比赛进行到57分52秒，江飞宇上传了第三题的答案。
到了这会，江飞宇才松了一口气。
一松懈下来，不仅腰酸背痛，精神也疲倦。
这么疯狂的输出，让江飞宇恍惚中回忆起了上辈子给无量老板免费加班的时光。
当了老板后，他就没这么拼过。
连去年的全国计算机竞赛，他也没有这么疯狂过。
要不是为了在这帮米国佬面前赢得漂亮些，他至于这么拼吗！
好在，努力终于有了回报。
这一波，真的太涨自己人士气，灭敌人威风了。
这学期，校领导要是不给他多颁发一个“优秀学生”的奖状，江飞宇都不答应。
（学校能给的奖励也就这了，你还能指望奖金不成？）
守在一旁的傅东华等人，赶紧一拥而上。
各个抢着给江大老板揉肩、捶腿。
这位江大老板，真的太给学校长脸了，完全受得起这般“英雄”的待遇。
不一会儿，彭晔和汉特对江飞宇第三题，给出了“Accepted”的结论。
同时，也正式宣布比赛时间结束。
彼得瘫坐在椅子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输得太惨了！
本来按照他的实力，在60分钟内提交第二题完全没问题的。
可整个比赛过程中，他的思路被打断了好几次。
特别是最后，连自己学校的成员也跑去江飞宇身后围观，对他的打击尤其大。
这也让他第二题的答案提交超时了，典型的发挥失常。
回到评委席这边，彭晔很快就算出了两人的得分。
其实，两人的得分很好算。
答对的基础分是20分。
彼得总共就答对一题，获得20分。
江飞宇答对3题，基础分是60分。
用时加分部分，也就江飞宇有加分。
江飞宇第一题用时得分11分，第二题用时得分23分，第三题用时得分3分。
双方都没有出现扣分的情况。
所以，最终得分：
江飞宇97分，彼得20分。
97:20啊！
接近4倍的比分差距。
不得不说，这轮吊打米国小朋友的好戏，那叫一个精彩绝伦。
要不是顾及这帮米国佬的面子，现场的学生早就欢呼雀跃了。
“按照比赛公平性原则，彼得，你有权利检查对手提交的程序源代码，请问你是否行使这项权利？”彭晔老师又开始例行公事般的询问了。
彼得对彭晔的话置若罔闻。
他像个输红眼的赌徒一样，向江飞宇发出了新的挑战：“我要和你比黑客技术。”
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目光都集中在两人身上。
江飞宇站起来，慢条斯理地说道：“在任何主权国家，黑客技术的使用都是违法的，难道加州理工学院已经光明正大地教这门课程了吗？”
这种“黑帽”，约瑟夫可不敢接。
他立马澄清道：“我们加州理工当然不会教这门课程，都是学生自己的兴趣胡乱研究的。”
“彼得，输就是输了，认识到自己跟别人的差距，不就是我们这次来交流的目的嘛！”约瑟夫开始冠冕堂皇地转移话题了。
约瑟夫都出声了，彼得再不甘心，也只能就此作罢。
汉特出声道：“彼得，我觉得你应该向这位对手——江，说一声‘谢谢’，他给你好好上了一颗，失败的经验也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不得不说，汉特的三观还算很正。
彼得涨红了脸，不情不愿地向江飞宇道了一声“谢”。
江飞宇也不好继续嘲讽了。
都赢了，继续嘲讽就是掉自己人品了。
第一千零四章 一帮理工癌
晚上7点，加州理工学院交流团下榻的酒店。
“这是关于江飞宇的资料。”汉特递给约瑟夫一份资料。
即使下午的比试结束后，加州理工学院交流团实现了4:3的逆转。
可第一场输得如此难堪，还是让他们忍不住想挖掘江飞宇的背景信息。
约瑟夫好奇问道：“这么短的时间，你怎么收集到这么多资料的？”
汉特解释道：“他是华国的知名企业家，网上关于他的信息可不少。当然，这份资料主要是学校董事会协调了IDG的关系，通过他们帝都的分支机构送过来的。”
“企业家？”约瑟夫抓住了汉特话中的一个独特名词。
“没错，确实是企业家，你看资料就知道。”汉特示意约瑟夫自己看。
出身贫寒，大一就开始自主创业......
计算机方面的天才，多项计算机相关专利技术的研发者和拥有者......
名下公司估值加起来高达数亿美元......
其人在帝都关系深厚，在政府、军方、商界都有不俗的关系网......
“这完全就是中国版的比 尔 盖 茨啊！”
看完江飞宇的资料后，连约瑟夫都忍不住惊叹起来。
“是的，这个人非常的优秀，优秀到让人怀疑资料的真实性，彼得输得不冤。”汉特对此深有同感。
当对手强到不可思议时，你就不会纠结于自己的失败了。
约瑟夫幽默道：“一个十几亿人口的东方古国，出现那么一两个惊艳时代的天才，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我的观点还是那样，一个国家的强大，很难靠一两个人撑起来，那需要整个民族素质的整体提升。”
汉特忍不住问道：“约瑟夫先生，有一点我不明白，咱们为什么要接下这个任务？过度参与政治，对我们的教学并没有任何好处。”
约瑟夫自然知道汉特说的任务是什么。
本来，今年加州理工大学选择的交流对象是德国的慕尼黑大学。
可白（公）的某位高级顾问通过学校董事会找到了校长，临时把交流对象换成了华国的军工高校。
核心要求是通过官方交流参观，最终出具一份针对华国军工相关领域教学实力的评估报告。
不仅交流团来回的差旅食宿全部报销，像约瑟夫和汉特两人，还能收到一笔不菲的“润笔费”。
这种情况，其实一点也不奇怪。
米帝国亡我之心不死，每年针对我国各方面的评估报告数不胜数。
也不仅仅针对军工相关领域，完全可以说是针对社会的方方面面了。
人家每年可是有不菲的特殊经费来做这件事。
从汉特的本意上来讲，他是不愿意参合这种事情的。
一旦过多地参合这种破事，教学也就不纯粹了。
约瑟夫劝慰道：“汉特，有些事情是难以避免的，那是我们身份所决定的，只要我们生活在这个自由而又美丽的国度，就要为之付出努力，哪怕是违背自己的意志和底线。”
“我知道了，约瑟夫教务长。”
从汉特对约瑟夫的称呼，就能看出他的态度了。
我可以遵从你的要求做违背本意的事情，那是因为你是我的领导。
但是，这不代表我愿意。
身在职场，就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
上升到国家层面，个人意志对于国家的兴衰，更是无足轻重。
......
另一头，帝都理工学院食堂二楼，就是一片欢声笑语了。
今天的接待结束后，学校交流团的成员就相约过来食堂吃个便饭，熟络一下感情。
江飞宇这个大功臣之一，肯定是受邀之列。
这帮学生都是真正意义上的学霸，未来指不定就是某个领域的科研大拿。
盛情难却，江飞宇也不好驳了大家面子。
大家直接杀到到食堂二楼，盘下了两张桌子。
然后，就是各种美食拼盘了。
虽然是食堂便餐，大家还是吃出了星级酒店大席的感觉。
主要是今天这活整得漂亮，大家高兴。
除了程敏慧这个熟人，其他9人江飞宇算是今天才认识。
这其中，有6人是武器系统与发射工程、装甲车辆工程、弹药工程与爆炸技术等标准军工专业的学生。
另外3人，学的是飞行器设计与工程、高分子材料与工程、车辆工程等军民两用专业。
当然了，江飞宇所代表的计算机相关专业，也属于军民两用技术。
别问我为什么计算机相关技术是军民两用。
难道你以为雷达、火控系统、导航系统不需要用到计算机技术？
总不能是导弹成精了，自带千里眼认路吧？
所以，聊天的过程中，不时能听到这帮家伙的嘴里爆出什么射击诸元、爆炸参数、马赫、经纬度等专业术语。
这要是在外面的街边聊这种话题，分分钟能吓得路人报警。
不知道的，还以为帝都混入了什么恐怖分子呢！
这还真不是笑话，之前就发生过这样的乌龙。
两个弹药工程与爆炸技术专业的学生在路边摊吃混沌的时候，心无旁骛地讨论爆破一栋12层钢筋混凝土大厦需要的弹药量。
吓得同样在一旁吃混沌的朝天区群众立马报了警。
不到5分钟，两名学生就被十几名特警团团包围。
后来才知道，“爆破一栋12层钢筋混凝土大厦需要的弹药量”，那是专业课老师给他们留的课后作业。
自从那以后，军工类专业的学生都尽量避免在外面聊专业课内容。
连在外面聚餐都少了，特别是会喝酒的聚餐。
所以咯，江飞宇跟这帮人聊天的时候，贼别扭！
比如这个人举例说：假如咱俩距离200米，我使用步枪对你开了一枪，已知子弹的初速度是560m/s。
请问，子弹贯穿伤形成的前后两道口子，垂直落差多少厘米？
又比如那个人举例说：假如你躲在15米深的地下掩体里面，已知土壤厚度是12米，钢筋混凝土厚度3米。
我对你发射了一枚装药量40公斤的对地导弹，精准度误差在30米。
问，爆炸的冲击波能否把你给震死？
......
诸如此类，不一而足。
反正不是被子弹打死，就是被导弹、炮弹打死。
江飞宇很想对他们吐槽一句：能不能不要老拿老子举例？
甲乙丙丁......小明小红小蓝小绿.....等常用人物，都被你们给玩死了吗？
真是一帮“理工癌”患者，聊天都不会！
第一千零五章 未来前景
第二天，上午10点。
帝都理工大学军工类专业的专用试验场，热闹非凡。
这会，一枚近2米高的小型火箭模型已经立在场地中央，加州理工学院的几名学生正在做发射前的检查工作。
江飞宇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由得咋舌道：“他们不会真的要把这玩意飞上天吧？”
来自飞行器设计与工程专业的楚元朗，一本正经地反问道：“既然是飞行器模型，不试飞一下，怎么知道参数呢？”
“不是，他们在帝都试飞这玩意，不会被帝都的防空部队打下来吗？”江飞宇诧异道。
另外一个叫巫启明的男生解释道：“你说这个呀！一般像这种试飞，学校都会提前跟有关部门报备的，火箭模型也是经过我方严格检查的，安全上没什么问题。”
所谓的检查，主要是为了防止里面装了什么弹药部。
楚元朗补充道：“况且，他们火箭的助推燃料是我们提供的，以那个燃料的剂量，也就能飞个几百米高，还触发不了这一片地区防空雷达的报警高度。”
“就算这东西不会爆炸，飞到几百米的高空再砸下来，也跟炮弹轰的效果差不多吧？”江飞宇还是有点难以理解。
程敏慧也是一脸的好奇。
她今年才大一，正处于理论学习阶段，还接触不到这种试飞实验。
巫启明宽慰道：“没事的，这是可回收式火箭，即便是小型号的试飞模型，也是装了降落伞的。”
“降落伞也不是万能的呀！万一降落伞弹射器故障，或者降落伞坏了呢？”这是江飞宇这种普通人的思维。
在巫启明、楚元朗等人看来，可能性很小。
他们更关心为什么降落伞故障，而不是可能会造成的后果。
好吧，普通人的思维跟这帮搞军工的思维，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一个叫谢尔特的男生走过来，向约瑟夫说道：“约瑟夫先生，我们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点火。”
约瑟夫看向罗文栗，询问道：“罗副校长，你的意见呢？”
经过昨天的深入“交流”，中方用实力赢得了这帮米国佬的尊重。
罗文栗看向试验场的负责人吕文亮，对方给了他一个“OK”的手势。
刚才组装调试的过程中，吕文亮是全程有参与，可以保证没有任何问题。
于是，罗文栗点头道：“既然检查完了，那就开始吧。”
“准备开始试飞了。”
“准备开始试飞了。”
......
安全员喊了几嗓子，围观的人群赶紧退到安全距离以外。
谢尔特回到操作台，在控制器上按下了某个红色按钮。
不到2秒钟，火箭底部就开始冒出明黄的火焰。
并且，发出“滋滋滋”的声音。
火箭震动了一下，然后缓缓抬升，速度却是越来越快。
不到10秒钟，就如同离弦的箭一样，拖着长长的火焰尾巴直冲天际。
“哇塞！”
“赞！”
“太稳了！”
......
现场的围观人员发出各种惊叹声。
应该说，科学是无国界的。
这是人类个体对人类文明征服天空的赞叹！
除了江飞宇，帝都理工大学这边的交流团成员都在本子上记录什么。
这场景，衬托得江飞宇像极了一只混入天鹅群中的野鸭子。
关键是，江飞宇这个“学渣”还心态贼好。
你说气人不！
江飞宇偷瞄了一眼程敏慧的本子，上面都是各种物理参数。
密密麻麻的数字，看得江飞宇一个头两个大。
仅仅不到2两秒钟，江飞宇就找到了“自我感觉良好”的地方。
“噗呲！”
“江学长，你在笑什么？”程敏慧疑惑地抬头。
学霸的五感强得离谱，仅仅从笑声就听出来江飞宇是针对她的。
“你这字，还不如我呢！亏你还是个女孩子，人也长得秀丽，可这字......”江飞宇故意拉长了尾音。
程敏慧哑然一笑，说道：“江学长，你难道不知道有一种字体，叫做速写体。”
“哈哈哈，今天的天气真不错！”江飞宇极力掩饰脸上的尴尬。
居然被个丫头片子“反杀”了。
真是阴沟里翻船。
十多分钟后，随着一朵洁白的降落伞带着火箭落地，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别以为你用黑火药也能把窜天猴送上天，就觉得人家这东西技术含量不高。
查查资料就知道了，至今火箭回收技术也只有米国和中国有。
总的来说，这一场小火箭演示还是非常成功的。
加州理工大学终于漂亮地搬回来了一局，展示了自己国际名校的底蕴。
第二项演示的飞行器，是一款固定翼无人机。
这是一款双翼无人机，机翼达到了2米4。
这玩意的组装比前面的小火箭还复杂，起飞还需要专门的弹射器。
降落回收也需要使用降落伞。
不好意思，这年代还没有能垂直起降的无人机。
后世常见的商用无人机，基本上都是系留无人机。
所谓“系留”，是指能像直升机一样悬停。
江飞宇对这种“小玩具”倒是很感兴趣。
后世，无人机的商用前景可不小。
人家大（姜）还把商用无人机变成了“穷人版”的军用无人机，属实牛逼！
江飞宇朝楚元朗问道：“元朗，问你个事，对方这架无人机用的是什么燃料？”
昨晚在食堂聚餐的时候，江飞宇依稀记得楚元朗顺嘴提过，他和几个同学也在造自己的无人机玩。
也是玩机的“票友”！
楚元朗回答道：“这个我知道，他们的无人机用的是汽油和液态甲烷，加油的时候我恰好看到了。”
别恰好啊！
分明是你故意凑近偷看的。
江飞宇都懒得戳破他的假话了。
江飞宇继续问道：“昨晚你说跟同学造的无人机，也是这种......类型的吗？”
那个专业名词，江飞宇实在不知道怎么描述，只能模糊描述了一番。
楚元朗不确定问道：“你说的是喷气式航空发动机吧？”
江飞宇道：“应该就是你说的这种，其实我是想问，你们能不能造出垂直起降的无人机？像直升机那样。”
江飞宇根本就没有考虑充电的机型。
以这个年代的电池技术，还是算了吧！
等过几年电池技术更新换代，倒是可以考虑充电型的无人机。
楚元朗疑惑问道：“为什么要垂直起降？像直升机那种螺旋桨布局，无人机的速度根本快不起来，敌人用步枪都能打落。”
江飞宇解释道：“我又不是要把无人机用于军事用途，根本不用担心飞机被打落，相对来说，能够悬停的无人机更加符合商用市场的需求。”
“商用？”楚元朗还是没理解到江飞宇的点。
“这么说吧，我比较看好未来无人机的商用市场，你们负责研发，如果产品能够达到我的要求，我来投钱生产，你们以技术入股，如何？”江飞宇又开始诱惑小绵羊了。
“啊！！”
楚元朗震惊了。
本来和几个同学当玩具一样造着玩的小玩意，大老板居然说未来前景广阔，还要投钱。
这个“饼”，有点大呀！
确认江飞宇不是开玩笑后，楚元朗赶紧应了下来。
傻子才不答应呢！
管他是不是悬停的机型。
不就是把机屁股喷气，改成机肚子喷气嘛！
谁给钱，谁说了算！
听完两人的谈话，其他人也心思各异。
不少人也在心里盘算着，是不是拿点小发明找江大老板骗点投资呢！
听到有钱可“图”，程敏慧更是直接喊道：“江学长，我也是飞行器设计与工程专业的，而且是发动机设计方向的，我能不能也加入啊？”
江飞宇笑道：“你们自己商量，我只看成果，谁提供的技术无所谓。”
然后，程敏慧和楚元朗就争论起来了。
顿时，现场爆出了不少让人遐想非非的语句：
“学妹，你还小，你不行的。”
“你眼瞎了，我哪里小了？你才不行呢，你全家都不行......”
“啊呀，你怎么骂人呢？”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骂人？”
......
“我刚才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才大一，还处于理论学习阶段......”
“少拿这个来搪塞我，我独立设计的发动机可是拿过全国中学生发明竞赛一等奖......”
经过一番“友好”的协商后，程敏慧凭借着语言天赋，成功混入了楚元朗的无人机“票友群”。
第一千零六章 游戏策划方案
经过两天的深入交流，帝都理工大学终于送走了加州理工学院这波访客。
真的像送“瘟神”一样，嫌弃！
用罗文栗的话来说：让他们去祸害帝都航空航天大学吧！
除了第一天的交流，帝都理工大学表现得还不错。
第二天的交流，基本上成了加州理工学院的表演秀。
最终11场比试，帝都理工学院赢了4场、负6场、平一场。
也难怪罗文栗对他们的感官变差了。
总的来说，帝都理工学院跟世界名校的差距还是很明显的。
唯一收获满满的，也就程敏慧这个动协的会长了。
除了一开始从艾琳娜和安妮手上榨的2万人民币，程敏慧又从约瑟夫、汉特等人身上募捐了好几千美元。
这下，别说改善猫舍的环境了，协会未来几年的经费都有着落了。
实际上，约瑟夫的初衷未必单纯。
支持帝都理工大学的撸猫事业，也是一种价值观同化。
至少，撸猫会占用学生原本用于学习的时间，勉强算是一种“腐蚀”手段。
不管怎么说，送走了这帮麻烦鬼，江飞宇也算是完成了师父姜维民交代的任务，终于能够把心思放回公司上。
这不，第二天上午，江飞宇就光明正大地回到公司处理积压的事情了。
会议室里，一个年轻人正在讲解自己的整体设计思路。
与会的，除了江飞宇这个决策者，还有陈琪宏和游戏研发组的几个骨干。
今天的会议内容，主要是冯月麟这个游戏策划负责人向江飞宇介绍游戏的世界背景和设定。
经过一段时间的反复商讨和修改，飞宇科技的第一款大型网络游戏——洪荒，基本上算是定型了。
原本，冯月麟提交了4款游戏的设计思路。
两款是西幻，一款传统武侠，一款是仙侠。
江飞宇最终拍板，选了最后一款仙侠。
并且，把世界背景定在了洪荒时期。
游戏介绍解说音：自从盘古开天辟地，女娲造人后，整个洪荒世界大道初立，百族争鸣......
扯远了。
按照游戏的设定，世间万物即便是一只蝼蚁、一棵树，也有夺天地之造化，成就圣人大道的机缘。
看吧，在游戏设定上就具备很大的创造性。
游戏阵营主要分为：正统的人族，以及种类繁多的妖族，以及少量转生的魔族、鬼族。
游戏玩家出生地都是部落时代的新手村，10级后可以离开新手村，在整个洪荒世界冒险。
游戏角色升级到20级后，开放宠物系统。
宠物系统也是本游戏的一大亮点。
官方说法：开局一个宠物蛋，能够孵化出什么宠物全看运气。
实际上，运营方会通过各种手段告诉玩家。
购买特殊妖丹喂养宠物蛋，可以提高宠物的品种和初始属性。
当看到别人孵化出来的是一只小鲲鹏，而你孵化出来的可能是一只青菜虫时。
都已经花了这么多钱购买点卡了，你难道会吝啬再花点钱提高宠物的品质吗？
当别的玩家坐着凤凰呼啸而过，你能忍受自己的坐骑是一只变异的屎壳郎吗？
当然不，不氪金还玩什么游戏！
实际上，按照官方的说法，即使是一只鼻涕虫也可以通过不断吞噬进化成飞天巨兽。
听起来，是不是跟后世某款靠吞噬可以无限进化的洪荒游戏很相似？
不用说了，这种创意点子肯定出自江飞宇之手。
谁让江飞宇上辈子大学毕业后，玩的游戏少，能记住的还真不多。
按照游戏的进程，第一阶段是宠物养成。
然后，是分阵营的百族争霸。
最后，在众多游戏玩家的推动下，人族的圣人得道建立仙庭，制定三界的秩序。
必然的，PK、打怪、升级会贯穿游戏始终。
这款游戏，总体上来说世界架构还是很宏大的。
这就保证了游戏新鲜度会比较长久，变相地提高游戏的运营时间。
相比于目前市面上的一些游戏，在玩法上也比较多样化，能满足不同类型玩家的需求。
另外，江飞宇赋予游戏的最大一个创新设定：装备可回收。
怎么回收？
当然是游戏运营方回收了。
这年头，居然有游戏运营方用人民币回收玩家的游戏装备。
听起来，是不是很玄幻？
你首先要明白，大型网游的游戏运营方，主要是靠卖游戏点卡营收。
游戏里面的金币、装备、道具等虚拟资产，一直是各类工会、打金工作室、散人玩家的“自耕地”。
变相地说，这些人是依附于游戏“吸血”。
但是，这些人也是玩游戏的主力。
如果没有他们的推动，游戏也不会这么火。
所以，双方是一种相互依存的关系。
江飞宇要做的，并不是要打击人家的“生长土壤”。
而是要把这一块的交易，以另外一种比较温和的方式纳入手中。
想想也知道了。
游戏装备回收，肯定不是所有装备都能回收。
至少，也得是精良和极品装备才能回收。
回收装备付出的成本，肯定远远小于卖点卡的营收。
你想啊！
如果有一款游戏不仅好玩，还能挣钱，你会不会趋之若鹜呢？
其实，江飞宇这样做，也有另外一个不得已的苦衷。
由于飞宇科技旗下支付bao超低的结算费率，飞宇科技算是上了国内各大游戏渠道商的黑名单了。
即使有渠道商愿意承销飞宇科技游戏的点卡，需要付出的成本肯定也非常高昂。
以江飞宇如今的江湖地位，才懒得低声下气去讨好他们呢！
既然线下渠道卖不了点卡，老子就全部通过支付bao线上充值。
玩死你们这帮中间商，一毛钱也不给你们挣。
只要《洪荒》游戏真的能回收装备，到时候必定吸引无数的游戏玩家入坑。
可以预见，此举必定能够给支付bao带来百万级以上的新增用户。
游戏这么好玩，还能挣钱。
只是让你注册个支付bao账号充值，想必不难吧！
总的来说，江飞宇对最新一版的游戏策划方案还是非常满意的。
同时，冯月麟的能力也算是得到了江飞宇的认可。
能够把江飞宇提出的各种杂七杂八点子完美地融入游戏方案中，这本身就很考验能力。
关键是，人家没有没有那种傲气，觉得江飞宇这个外行乱指挥。
既然游戏策划方案定下来了，剩下的就是研发工作了。
按照陈琪宏这边给出的研发计划，11月份会有一个可以测试的版本出来。
加上内侧、公测，以及各种修改。
上线时间，最快也要12月份了。
最大的可能，还是明年1—2月份上线。
这个还得看情况，研发部一直是公司加班的重灾区。
总是不断地有新的开发任务过来，他们也没法给出肯定答复呀！
这一点，江飞宇还是能体量的。
第一千零七章 潜规则
办公室内，秦文舒、苏敏君正在给江飞宇汇报工作。
“老板，这是南京那边有关部门提供的地块信息，我们可以在这三宗地块里面选一块。”秦文舒将手上的资料递给江飞宇。
周俊涛还是很给力的，刚到任苏省一个来月的时间，就把飞宇科技纳入了地方的招商引资企业目录里面。
有副（sheng）长关照，市里面的有关部门那可是一路绿灯。
这不，飞宇科技南京那边的分公司刚注册没几天，人家就提供可以选择的地块了。
当然是免费地块的了。
本来地方就有这种招商引资的政策，给企业免费送商业用地也很常见，也不算是周俊涛违规操作。
只不过，有大佬关照着，各种审批流程都快了无数倍。
另外一个，有好处的时候，也有优先挑选的资格。
现在嘛，江飞宇正在苦恼该选哪一块地了。
这三宗土地分别在南京的玄武区、江宁区、六合区这三个区，算是各有优势吧！
玄武区属于南京的老城区，土地附加值比较高，相应的地块也小很多。
江宁区和六合区都属于新建的城区，按照本地人的说法，那只能算是南京的郊区。
可不嘛！
六合区去年4月份才设区，由原来南京市的大厂区和六合县合并设区。
江宁区早一点，但是也早不到哪里去，2000年12月份才撤县设立区。
郊区就郊区呗！
最大的好处就是批复的地块都比较大，完全是按照传统厂区的标准批的。
除了建现在急需的大数据中心，多余的地块以后还能建写字楼、食堂、活动中心等附属建筑。
从长远来考虑，江飞宇首先放弃了玄武区的地块。
那就是在剩下的两个区里面选了。
这两个区，六合区处于江北，素有南京的“北大门”之称。
江宁区处于中南部，三面环抱南京主城。
江飞宇上辈子去南京出过几次差，他对六合区不是很了解。
但是，对江宁区还是很熟悉的。
就江飞宇所知，江宁区未来不仅是重要的科教中心和创新基地，也是航空、港口、铁路、公路交通体系汇聚地，是南京对外沟通的重要枢纽。
所以，也不用再犹豫了，江飞宇直接拍板选了江宁区的地块。
秦文舒请示道：“老板，按照您的规划，南京那边不仅是大数据中心，也是未来的科研实验中心，目前南京分公司已经注册下来了，但是那边还是个空架子，不仅人员、场地、办公用品还没配置，连组织架构也没有定，您看？”
连南京分公司的注册，还是找宇依科技在南京分支机构的人员帮办理的。
目前连一个员工都没有，可不就是个空架子嘛！
“你按照一级部门的编制来做一份人员计划表，负责人定为总监级别，包含销售、运维、人事、采购、财务这几个基础部门......”江飞宇沉思了一下，就给出了自己的定位。
按照江飞宇给的配置来看，以后南京分公司就是除了研发能力以外，各项功能都齐全的大分部了。
等分公司的人员配置齐全后，南边十多个省份的业务就可以分割到那边就近支撑。
至于研发能力，暂时先不急。
未来2年内，江飞宇是不打算给南京分公司配置研发部门。
不过，以后必然是要配齐的。
走出去，是一种企业做大做强的趋势。
除了本地化提供项目支撑，也是为了就近利用当地的人力资源。
一个城市能否在高新技术领域形成产业集聚效应，与这些城市所拥有的高校分不开的。
因为这些高校为企业发展和城市繁荣，提供了大量的高新技术类人才。
你想啊！
你帝都的高校再多，每年能够输出的毕业生也有一个底线。
飞宇科技除了要跟各种政府部门、事业单位、国资企业抢人，还要跟民营企业抢人。
用人压力，那不是一般的大。
所以，将一部分职能部门分割出去，就近应用当地的人力资源是一种必然性选择。
苏敏君接过话题，继续说道：“老板，我们已经找了南京市的一家建筑设计单位出图纸，预计下个月会有第一版设计方案出来，但是建筑单位还没选定，您看这个怎么处理？”
江飞宇问道：“一期建筑部分标的，也有一千多万吧？”
苏敏君介绍道：“1400多万，包括大数据中心地面5层建筑、地下2层建筑，以及地面的供配电房、发电机房、小型消防微站等附属设施。”
江飞宇交代道：“一千四百多万的金额，也不小了，咱们自己搞个招标吧，选几家苏省的建筑公司，或者在苏省有分支机构的建筑集团，向他们发出邀标，我们根据方案来评选吧！”
苏敏君赶紧在本子上记下来。
三人又商量了一下其他事情，江飞宇就让两人先回去了。
郭明诚见缝插针，鬼鬼祟祟地窜进江飞宇办公室。
江飞宇喝了一口茶，问道：“你又有什么事？”
郭明诚小声道：“老板，我和老张带几个签约歌手去柳景瑜那边试镜，您要不要一起去？”
江飞宇疑惑问道：“这种小事，你们去办就行了，还要我出面解决什么问题？”
郭明诚猥琐地解释道：“老板，除了试镜我们的签约歌手，柳景瑜那边也在海选各个角色需要的演员，有小福利的！”
郭明诚做了个男人都懂的表情。
“福利你妹呀！还不就是一些肮脏的行业潜规则，投资人优先，导演紧随其后，说不定主演也能捡点漏。”江飞宇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起来。
“这种小事，我就不亲自过问了，你们自己搞定吧！”
江飞宇婉言拒绝了郭明诚的好意，也不说破他的龌龊心思。
这种事情，一旦爆出来就是丑闻。
江飞宇才不会沾呢！
就当做不知道这回事吧！
这是行业通病，也不是江飞宇能左右的。
再说了，江飞宇也没那个闲功夫搭理这种破事。
反正是你情我愿的，关你屁事！
“老郭，玩归玩，闹归闹，电影的质量可要给我保证好，这话你也转达给柳景瑜。”
老郭临走前，江飞宇特意敲打了一番。
累计加起来投了3600万。
要是质量不过关，不用江飞宇出手，陆武涛也不会轻饶了相关负责人。
郭明诚拍着胸脯保证高质量完成任务。
既然老板看不上，他老郭就不客气了。
关于福利什么的，老郭心头还是很火热的。
两码事，不耽误。
第一千零八章 想往上爬，有错吗
里屋内，郭明诚和张天承正悠闲地喝着茶。
不一会儿，柳景瑜就推门进来。
“郭总，张经理，不好意思，让两位领导久等了......”柳景瑜一进来就开始告歉。
郭明诚一抬手，问道：“景瑜，老张也不是外人，你就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了，直接说吧，他们3个的试镜结果怎么样？”
这次，郭明诚和张天承带了公司重点培养的3个签约艺人过来试镜，那可是报了很大期望的。
当然了，具体什么水平，还得柳景瑜来判断。
“既然郭总发话了，那我就直说了......”
按照柳景瑜的说法，这三人里面苏奋毅的镜头效果最好，加上他标准的国字脸，很适合演男四号的角色。
雷诺的长相比较出众，观众缘会好一些。
但是这家伙更加适合演喜剧角色，或者上综艺节目。
柳景瑜扒拉了一遍剧本，实在不好安排雷诺的角色。
最后，给他安排了一个只有3分钟镜头的国军逃跑师长角色。
戏份不多，但是出场身份有派头，也符合他的喜剧风格。
最后一个周宇凡，表演上并没有特别出彩的地方。
不过这个家伙跟某位共和国的元勋有些像，稍微化一下装，可以客串一下特型演员。
末了，刘景瑜试探问道：“郭总，张经理，二位领导看我这样安排，是否合适？”
这部戏除了男一号、男二号、男三号，女一号四个角色请的是知名的明星饰演，其他角色柳景瑜都大胆地使用非着名演员和新人。
“放心，你是导演，具体如何选角肯定由你说了算。”郭明诚也知道柳景瑜已经是最大限度给公司旗下艺人分配角色了，也没有特别勉强。
来之前，江飞宇的话可是历历在目。
柳景瑜盛情邀请道：“难得两位领导过来检查工作，晚上我做东，咱们一起吃个便饭，我再叫上几个已经定角的年轻演员作陪，二位领导也帮我看一下选的角是否合适......”
柳景瑜特意在“年轻演员”上加重了音。
都是成精的老狐狸了，岂能听不懂其中的潜台词。
郭明诚还没来得及搭话，张天承就出声道：“我就不去了，我晚上还有事，我和雷诺他们先回去吧！”
“老张，别扫兴！你能有什么事？我还不了解你嘛！咱们先去看看，你要是不满意，吃完饭再走，后面的活动不勉强......”
郭明诚极力挽留张天承，甚至不惜用领导的身份压他。
老郭很明显是想拉张天承一起下水。
这是人之本性。
第一次跨界“偷腥”，总是本能地找一个同伴共担风险，也有可能是为了壮胆。
两人近20年的交情，张天承也抹不开脸拒绝郭明诚，只能半推半就答应留下来吃晚饭。
“二位领导稍作休息一会，我去安排一下，顺便让人去桂香园定个包间。”柳景瑜告歉了一声，就先出去了。
......
出租屋内，阮媛铃正在梳妆镜前化妆。
阮媛铃今年24岁，是个18线的小演员。
高中毕业后，家里就没有钱供她上大学了。
她心一横，把旧书卖了，揣着父母给的200块钱路费，就来了帝都打工。
帝都居不易，工作也不易。
因为学历不高，阮媛铃只能干一些收银员、服务员、分拣员等技术含量不高的工种。
不仅累，收入也不高。
三年前，机缘巧合之下，她偶然接触到了演员这一圈子。
因为外貌形象还不错，她出道的第一个角色就演了一个有几句台词的青楼女子。
自打那之后，她就一发不可收拾。
直接把工作辞了，全心全意地奔着演员梦去。
希冀着有一天，自己也能当上大明星。
只是很可惜，一没背景人脉，二没贵人扶持。
即使她形象和演技还不错，这两年演过的最大一个角色，也不过是一部古装剧中的女五号而已。
平民演员真正能混出头的，少之又少。
在阮媛铃的身后，一个裸露上半身的男人气呼呼地坐起来，一脚踢在了一把椅子上。
“哐啷”一声。
那把小椅子翻滚了好几圈，撞到一堆杂物才停了下来。
阮媛铃扭过头来，用责备的语气说道道：“我的大少爷，咱不是说好了，不闹了，好吗？”
男人抱住阮媛铃，哀求地道：“铃，我真的不想你去，我怕你吃亏......”
女人挣脱男人的双手，认真道：“阿乐，你知道这个角色对我很重要，我好不容易碰到个女二号的角色，我必须把握住。”
“为了个女二号的角色，你就要出卖身体吗？”阿乐终于再也忍不住，捅破了那一层纸。
“阿乐，你够了，我只是去和剧组人员吃个饭，顺便讨论剧本，到你嘴里就变成这么龌龊的事情了？”心中的丑事被说破，女人也有点气急败坏。
阿乐激动吼道：“你骗鬼去吧！哪有在饭局上讨论剧本的，你还特意浓妆艳抹地装扮上了，一看就是借口，你就是想出卖身体获得电影的角色......”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男人的左边脸颊也多了一个巴掌印。
“你以为我想啊，我不工作咱俩吃什么、喝什么？你养我吗？”
“你一个四肢健全的大老爷们，大学毕业一年了，连一份正经工作都没有，还要靠父母接济，你不嫌丢人，我都替你害臊......”
“我不像你那么清高，我只是个普通人，我就想出名后挣点钱，让父母过点好日子，我有错吗......你知道这些年我有多不容易吗......呜呜呜......”
回忆起北漂这几年受到的委屈，以及男友的不争气，阮媛铃泣不成声。
“铃，我错了，你别哭好嘛？我一定努力找工作，以后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
男人顾不上脸上的痛，赶紧抱住女友安慰。
只可惜，有些伤人的话说出口后，感情就再也回不到原来的样子了。
就好比一只花瓶。
当它出现裂缝的时候，远看没什么影响。
可一旦受到外力的刺激，一碰就碎。
女人奋力挣脱男人的怀抱，抓起桌子上的手提包，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砰。”
阿乐一拳砸在梳妆镜上，镜子立马四分五裂。
猩红的鲜血从阿乐的指尖渗出来，看起来格外地刺眼。
手上的“红”不算什么，头上的“绿”才格外让人痛彻心扉。
老话说的好，自古奸情易出人命！
看阿乐脸上扭曲的表情，不出意外的话，肯定得干点什么来发泄一下。
于是，阿乐套上T恤，赶紧追了出去。
第一千零九章 所谓试戏
包厢内，觥筹交错。
除了郭明诚、张天承、柳景瑜这三个老男人，还有两个2年轻的女子作陪。
一个是演这部戏女二号的阮媛铃，另外一个是演这部戏女三号的肖佩慈。
实际上，这部电影基本上演员都是男人。
除了女一号戏份多一点，其他女性角色戏份都很少。
叫女二号、女三号，也不过是按照戏份顺位排序而已。
柳景瑜借着敬酒的机会，问道：“郭总，咱们玲玲和佩慈资质条件还不错吧？您看有没有机会签约贵公司的艺人？”
柳景瑜还算厚道了。
既然拉了人家女孩子来陪酒，还是出声帮这两个年轻演员铺一下路。
虽然华宇娱乐经纪有限公司连三流经纪公司都算不上，但是耐不住人家背靠飞宇系，背后的资源硬啊！
你看，人家投资的第一部电影就是3600万的大手笔。
接触得越多，柳景瑜对飞宇科技背后的能量越是深有感触。
这次电影拍摄过程中需要用到的一些特殊场景和战争道具，那可是跟八个一借调的。
外人可能不知道这其中的干系，柳景瑜拍了这么多年的电影岂能不知道跟八个一借用资源，关系得多硬才行。
（实际上，这是托了陆武涛的关系，柳景瑜不知道而已。）
所以，柳景瑜自然而然生出了想跟飞宇科技长期合作的想法，而不是仅仅合作一次。
要想抱飞宇科技的大腿，就得投其所好啊！
怎么投其所好？
还有比行业潜规则更加惠而不费的办法吗？
这次江飞宇这个大老板没来，柳景瑜只能退而求次讨好郭明诚这个小股东了。
好吧，以老郭在飞宇音乐里面5个点的股份，对外吹他是飞宇音乐的小老板，也不算吹牛。
老郭的手在阮媛铃的大腿上摩挲着，意味深长地说道：“样貌还不错，就是不知道演技怎么样了。”
阮媛铃一边躲着郭明诚的咸猪手，一边讨好道：“郭总，我出道以来参演的电影和电视剧不下30部了，我的演技肯定没问题的。”
“你们也知道，每个公司在选拔艺人上是有一套标准的，演技这个东西，也不能光靠嘴巴说，你说，是吧？”老郭暗示的话很明显了。
柳景瑜在一旁提示道：“玲玲，你不是准备了一段剧情表演吗？正好吃了饭后和郭总到酒店试一下戏，让郭总给你指导一下。”
“柳导，这样，不好吧？”阮媛铃表现得有些抗拒。
她不是不愿意“付出”，而是要看“付出”是不是对等。
刚才介绍身份的时候，柳景瑜说郭明诚是这次投资方的老总。
说实话，阮媛铃也算出道3年了，还真没听说过这家华宇娱乐公司的名字。
有点担心是家皮包公司，也是人之常情。
另外一个因素嘛！
那是因为阮媛铃深知要是不想男人把自己当成“公交车”，就要表现出自己是第一次“下海”的样子。
“玲玲，郭总不仅是华宇娱乐的老总，还是飞宇音乐的老板之一，人家飞宇音乐可是飞宇科技的独资子公司，飞宇科技的大名你总该听过吧，那可是互联网界的新贵，几个月前才给帝都市府捐了一个亿......”
柳景瑜不余遗力地吹捧飞宇科技，也是在提点阮媛铃。
老郭淫笑道：“小姑娘，机会可是给你了，能不能抓住，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阮媛铃咬着唇，陷入了“挣扎”。
趁着阮媛铃陷入了内心的“挣扎”，老郭的咸猪手顺着人家大腿 根往上摸。
“啊！”
阮媛玲如同受惊的小鹿一样，赶紧甩开了老郭的咸猪手。
那种“受到侵犯又不敢出声，一副我见犹怜”的表情，真的把演技发挥得淋漓尽致。
因惊吓导致的剧烈呼吸，也让她胸前的“伟岸”上下起伏，看得老郭眼冒红光。
“真他么的润！”
老郭咽了一下口水，才让自己把目光从对方的胸前移开。
刚才的咸猪手就是试探，对方没有翻脸，就证明有戏。
虽然是第一次“跨界”偷腥，老郭还是表现出了职业猎手的耐心。
有道是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老郭还是懂的。
“郭总，您别光顾着考较玲玲啊，您看我怎么样？我也准备了一段剧情表演，要不，一会一起给您表演一下？”
出声的是肖佩慈，这姑娘更加大胆、更加直接。
分座位的时候，肖佩慈坐在张天承身边。
可无论她怎么撩拨，张天承都是规规矩矩地吃饭，对她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搞得肖佩慈郁闷不已，都要怀疑张天承是不是不喜欢女人。
所以，这姑娘把心思放在地位更高的郭明诚身上，都开始主动送“肉”到嘴了。
只不过，与阮媛铃相比，肖佩慈的脑子相对简单一些，连“欲迎还拒”的道理都不懂。
“一起表演？”
老郭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奥特曼一打二的场景，又摸了一下自己的老腰。
太费力了，有点吃不消啊！
要是再年轻个10岁，老郭自问1打3也没问题。
可惜，岁月催人老啊！
“放心，都有机会！”老郭笑眯眯地谢绝了。
肖佩慈瘦得跟刀螂似的，浑身没二两肉。
相对来说，老郭还是更加喜欢阮媛铃这款丰满型的。
张天承有些看不下去了，起身说道：“郭总，你出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老张，什么事非得这个时候说？公事回去再说，不急这一时。”郭明诚的回答有些敷衍。
“你出来一下，就几句话的事。”
“老张，你拉我干嘛？”
眼看郭明诚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应付自己，张天承只能强拉他出来。
“你先吃着，我跟张经理聊几句先。”郭明诚不忘了跟几人告歉一声。
两人来到走廊，郭明诚不怀好意问道：“是不是那个瘦的姑娘你看不上？想跟我换一个？”
“老郭，你平时怎么玩女人我管不着，反正你也没老婆，可你不能拿公司的规矩来作为权色交易的筹码，老板多信任我们，才把公司的大小事务都放权给我们管理......”
张天承絮絮叨叨地数落起了郭明诚。
“老张，打住，打住，就为了这个事，你特意把我拉出来一顿批？”郭明诚问道。
“你觉得这个事不严重吗？要是让老板知道了，他会轻饶了你吗？我是为了你好......”
“呵呵呵......”郭明诚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张天承不解。
郭明诚道：“老张，这么跟你说吧，我只是答应给她俩机会试戏，可没答应试戏完一定签约她俩，你放心，签约标准还是你来把关，我不破坏规则，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
张天承叹了一口气，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郭明诚，比他想象的更无耻！
他忽然感觉眼前这个老朋友，变得有些陌生。
第一千零一十章 派出所询问
晚上8点左右，酒足饭饱后，郭明诚等一行5人走出饭店。
扭捏一番后，阮媛铃还是“就范”了。
所以，这会郭明诚的手已经明目张胆地放在阮媛铃的细腰上。
用老郭的话说：这细腰，他能玩一年。
几人正在一旁道别闲聊，丝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一个年轻人用仇恨的目光看着郭明诚。
此人，正是新晋“绿毛龟”阿乐。
阿乐可不是空手而来，手上的砖头就是最好的证明。
眼看郭明诚的手越来越放肆，阮媛铃也一直在“躲避”。
这一幕在阿乐眼中，无疑是老郭这个老色胚在调戏自己的女朋友。
于是，阿乐再也忍不下去了，抄着板砖就追了上去。
走到一半，他看到地上有个啤酒瓶。
阿乐在心里掂量一下啤酒瓶和板砖的杀伤力。
最终丢掉了板砖，捡起了啤酒瓶。
别人欺负他女朋友，他自认为教训一下对方没错。
一板砖下去，他也怕把对方打死。
那个时候，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不能说他怂，只能说还尚存理智。
“郭总，再见，玩得开心。”
“那就谢谢柳导的款待，回见。”
“砰。”
“啊......”
伴随着尖叫声，一个啤酒瓶在郭明诚的头上炸裂。
飞溅的玻璃渣子，吓得所有人都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这一击有点重，老郭顿时就进入了眩晕状态。
这还不算完，阿乐飞起一脚踢在老郭的大腚上，直接把老郭踹飞出去。
阮媛铃终于看清了对方的样子，忍不住怒吼道：“黄文乐，你疯了吗？？”
“玲玲，你别怕，有我......”
黄文乐话还没说完，就被柳景瑜一个锁喉、过肩摔。
然后，反剪右臂，踩在地上。
这一套动作下来，简直就是行云流水。
真没看出来，柳景瑜居然还是个练家子。
“张经理，你快去看一下郭总怎么样了。”
“佩慈，快打120、110。”
柳景瑜不慌不忙地指挥其他两人。
至于阮媛铃，柳景瑜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仅凭阮媛铃认识对方，柳景瑜就能猜出前因后果了。
“这个死女人，算是把自己坑惨了。”柳景瑜气不打一出来，手上的力气也加大了几分。
“啊，疼疼疼，你放开我......”黄文乐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柳景瑜没心软，反而更加用力钳制他。
......
一个多小时后，附近的辖区派出所。
不同房间内，警察正分别对几人问话。
笔录一：
“姓名？”
“黄文乐。”
“住址？”
“门头沟马前路西4巷......”
“你与被害人是否认识？”
“不认识？”
“不认识为什么要故意伤害他人？”
“警察同志，你们可要明察秋毫啊，是那个老杂毛调戏我女朋友在前，我气愤不过，才揍他的.......”
“嫌疑人，请注意你的用词。”
“警察同志，我叫他老杂毛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笔录二：
“姓名？”
“阮媛铃。”
......
“你与被害人什么关系？”
“尚未发生关系。”
“什么叫做尚未发生关系？”
“警察同志.....我的意思是，我跟被害人是朋友关系。”（脸上大写的尴尬）
“你跟袭击者是否认识？”
“认识，他是我前男友黄文乐。不过，我们已经分手了，他一直缠着我......”
警察来之前，柳景瑜就特意交代过阮媛铃了。
郭明诚因为她受伤，要是再因为这件事名誉受损，阮媛铃就等着被行业封杀吧！
在自己的前程与男朋友之间，阮媛铃选择了前者。
......
笔录五：
“警察同志，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我刚跟朋友吃完饭出来，那个王八羔子就疯了一样，上来就给我一啤酒瓶子......”
此刻，老郭的样子有点惨。
脑袋裹着染血的纱布，正在跟警察诉“冤情”。
询问笔录的民警，自然不可能单听老郭的一面之词了。
实际上，在询问老郭之前，他们已经给所有人做了笔录。
即使几人串了口供，以办案民警的丰富经验，猜也能猜到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龌龊事，无外乎是某种行业潜规则导致了这场冲突。
唯一不好界定的，就是阮媛铃跟黄文乐是否是男女朋友关系了。
黄文乐一口咬定事发时，两人还是男女朋友关系。
而阮媛铃则坚称两人已经分手了，是黄文了苦苦纠缠。
不管两人是否是男女朋友关系，黄文乐故意伤人是事实。
老郭的行为最多构得上不道德，黄文乐的行为就属于故意伤人的范畴了。
最终是归入刑事案件，还是行政案件，那要看老郭的伤情鉴定。
以办案民警的经验，老郭的伤最多算轻微伤。
以故意伤害罪的量刑标准，轻微伤基本上都是归入行政案件。
罚款几百，再行政拘留十天八天，就了事了。
大多数时候，警方都会建议双方私了。
只要积极赔偿受害人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连行政拘留都不用了。
“警察同志，你们可要严惩那个家伙，大街上公然袭击良好市民，简直就是挑战法律的底线，一定要关他个三年五载的......”
老郭也是狠，想让人家吃几年的牢饭。
做笔录的民警劝道：“行了，你也别在这里咋咋呼呼了，我们警方有办案的标准，以你这伤情，对方关个几天顶天了。”
老郭不乐意了，叫屈道：“警察同志，我脑袋都被打出血了，还不知道有没有后遗症呢！就管他几天，说得过去吗？”
“你要是不满意，可以申请伤情鉴定，不过，我建议你还是选择和解，让对方赔偿你的医药费......”
“警察同志，这是故意伤害案件，你怎么能劝我跟施暴者和解呢？我绝对不会接受和解，我要申请伤情鉴定，一定要严惩凶手。”老郭一脸的不满。
“你愿意折腾，随便你！”
民警也没有强求，他看出来老郭不像缺那点钱的人，也就不在浪费口舌了。
“警察同志，我可是飞宇科技的高管，我们老板江飞宇跟你们市局领导关系好着呢！你们可不能和稀泥呀！”
脑咕噜一转，老郭就想到了怎么借势。
他认识的人里面，要论关系硬，还有比老板关系硬的吗！
两个询问的民警对视了一眼，都有点拿捏不准。
最终，其中一个民警出去询问值班领导了。
帝都的关系户多着呢！
有时候宁愿多跑一趟，也不要随便怠慢了。
第一千零一十一章 我有关系
第二天上午，黄银雪刚回到家里，就感觉到气氛有点怪。
屋内，她的大伯母寇亚敏正在唉声叹气，母亲柳燕正在安慰她。
大伯黄百涛和父亲黄百铭正在抽烟，皆沉默不语。
黄银雪诧异问道：“爸妈，伯母怎么了？”
母亲柳燕解释道：“你堂哥阿乐出事了，故意伤人，把人家给打伤了，现在还被拘留在派出所里呢！”
一般来说，派出所拘留不能超过24小时。
超过24小时，就要送去看守所。
进去过的人都知道，看守所那地方，可是比监狱还恐怖。
黄银雪惊讶道：“啊，堂哥挺老实的一个人，他怎么会故意伤人呢？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黄百涛冷哼了一声，怒斥道：“误会什么，这个逆子为了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跟人家争风吃醋，还把人家给打伤了，就该让他进去关一段时间，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这话说的，寇亚敏当即就炸毛了，吼道：“黄百涛，你什么意思？这是不打算管你儿子了吗？”
“管管管，你叫我怎么管，早就劝他不要跟那个女人来往了，他自己不听，现在闹到这个地步，也是他咎由自取......”黄百涛这话，多少有点赌气的成分。
“黄百涛，老娘我告诉你，要是不把儿子捞出来，老娘我跟你一拍两散......”
“嫂子、大哥，都少说两句，这不正在想办法嘛！”
“大家都是为了阿乐好，不要自己乱了阵脚。”
......
黄百铭和柳燕两夫妻，赶紧出来当和事老，可算是把两人给劝住了。
通过几个长辈的只言片语，黄银雪也大概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堂哥黄文乐谈的那个女朋友，黄银雪也大概知道一点情况，好像是个混迹于各种剧组的特约演员。
所谓特约演员，也就比群众演员好上那么一点。
因为外形过得去，或者有什么特殊的技能，能接到一些有机会露脸，有那么几句台词的小角色。
连个签约公司都没有，说明星那就有点贻笑大方了。
娱乐圈那一行的水很深，懂的都懂。
所以，大伯和伯母两人一直是反对堂哥和那个女的交往。
可堂哥黄文乐就是个死脑筋，听不进去。
即使父母断了他的生活费来源，还是跟那个女的厮混在一起。
这下好了吧，终于出事了。
整件事情严格说起来，还得赖堂哥黄文乐那个女朋友。
要不是她援 交，堂哥也不会失去理智打伤别人。
说起来还挺丢人的，黄文乐也是名牌大学毕业。
大学毕业都快1年了，连份正经工作都没有。
要不是大伯母寇亚敏经常偷偷塞钱给堂哥，他可能连坐公交的钱都没有。
黄银雪就是没想到，堂哥居然会为了这么一个低贱的女人，拿啤酒瓶爆人家的头。
来家里之前，大伯和大伯母就已经咨询过办案的民警了。
人家办案民警很隐晦地说了，这次被堂哥打伤的人好像有些背景。
人家不愿意和解，坚持要做伤情鉴定。
轻微伤还好，最多关个十来天。
这要是鉴定出来是轻伤，那可就是刑事案件了，铁定要坐牢的。
所以，这个伤情鉴定可斟酌的余地就很大了。
你也不想想，老郭40岁左右的年纪，各种亚健康基础病可不少。
没受伤之前去医院，都能检查出一堆的小毛病。
更别说头上见红了，大腚上也挨了一脚。
更何况，哪怕鉴定出来是轻微伤，一旦被警方行政拘留了，那可是会留下案底的。
要是留下了案底，当兵、考公务员、进国企这些就跟你没关系了。
而且，有些政审还是审三代人的。
一旦留下案底，那可是遗祸三代人的啊！
作为帝都的老居民，他们这些老一辈的人岂能不知道这一点的危害性。
黄百涛和寇亚敏今天来弟弟家里，就是想能不能找点关系疏通，跟受害者达成和解。
这样，才能无损地把黄文乐捞出来。
黄百涛只是个中学老师，社会关系一般。
黄百铭混得好一点，是帝都市某个区工商局的小科长，好歹算是个“衙门中人”。
故而，黄百涛和寇亚敏两夫妻，把希望都寄托在了弟弟身上。
寇亚敏催促道：“阿乐他二叔，都这么久了，你到底想到找谁帮忙了吗？”
黄百铭为难道：“大嫂，这一时之间，我还真不知道找谁来说项，你先容我想想。”
“你大小也是个领导，还是工商局的，正好管他们这些企业的，哪个企业敢不给你个面子？”寇亚敏以为对方是在推脱，有点不乐意了。
黄百涛没出声，不过想法应该跟妻子差不多。
只不过，有些话妻子这种“妇道人家”可以说，他却不好说出来。
他要是说出来，就伤了兄弟情分。
要不是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上，黄百铭都想骂人了，没见过求人办事还这么没耐心的。
没办法，黄百铭只能耐心解释道：“大哥、大嫂，飞宇科技可不是一般的企业，人家是帝都市的明星企业，我这个小科长在人家眼中，连个屁都不是......”
本来一直默不作声的黄银雪，直接脱口而出：“啥，飞宇科技？”
黄百铭瞪了女儿一样，示意她不要乱插嘴。
黄银雪可顾不上这些，惊讶问道：“我堂哥打的人，总不会是飞宇科技的老板江飞宇吧？”
（江飞宇忍不住要吐槽：沃日，怎么每次都是黄银雪你这个小娘希匹背后捅我，老子就这么像潜规则的人吗？）
黄百铭解释道：“不是飞宇科技的老板江飞宇，是一个姓郭的高管，好像叫郭什么......”
黄百涛一旁补充道：“郭明诚。”
被打的居然不是江飞宇，黄银雪似乎有点小失落。
严格来说，黄银雪对江飞宇确实有一点偏见。
她针对的不是江飞宇本人，而是他有钱人的身份。
在她看来，江飞宇这种有钱人变坏是迟早的事。
以后围绕在江飞宇身边的女人，铁定不会少。
她实在不愿意好闺蜜李婉依嫁入所谓的“豪门”，一辈子受委屈。
黄银雪轻松道：“如果被堂哥打的人确实是飞宇科技的高管，我或许有办法。”
黄百铭责备道：“你个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大人讨论正事，你别乱插话。”
“爸，你们就知道把我当小孩子看待，我已经20了，不小了。”
“而且，你们不就是想找关系跟人家和解吗？恰好我就有关系啊！”
黄银雪的语气里，说不出的骄傲。
黄百铭不以为然道：“你一个学生娃娃，能有什么关系？”
母亲柳燕也出声道：“小雪，回你房间看书吧，别乱打岔。”
“众所周知，飞宇科技的老板是帝都理工大学的在校生，我不仅认识他，他的未婚妻还是我的同班同学和室友，这关系够硬了吧？”
黄银雪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她。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第一千零一十二章 所谓品性
下午，江飞宇的院子内，郭明诚和张天承惴惴不安地等着江飞宇训话。
他俩已经保持这个坐姿好几分钟了。
可江飞宇一直旋转手中的钢笔，不知道在想什么，就是没有出声。
无言的沉默，反而更加可怕。
“我已经跟派出所那边打过招呼了，他们会把事情压下来，老郭你自己跟对方谈赔偿的事情，我的要求只有一个，这件事到此为止。”
江飞宇一出声，就说出了一番令老郭惊讶的内容。
郭明诚不甘心道：“老板，这件事里面我才是受害者，不能这样子就算了，必须给对方一个教训。”
“你想要什么教训？把对方弄进去关几天？然后把这件事弄得尽人皆知？”
“要不要我再帮你找八卦媒体报导一下，让所有人都知道，免费给咱们还没开拍的电影做一波广告？”
江飞宇凌厉的语气，让郭明诚一颤，也变相地点醒了他。
他终于知道自己这次栽在什么地方了。
不是他要搞什么潜规则惹怒了江飞宇，而是他偷腥没捂住，被人暴了出来。
想想就知道了。
昨天他邀请江飞宇去的时候，江飞宇故意没点破他，就是对这种行为的默认。
你偷腥就算了，还被人家当街抓现行，还被爆了头。
一旦这种丑闻传播开来，假的都能变成真的。
到那个时候，就不是郭明诚一个人的事情了。
那是给公司抹黑，也是给还没开拍的电影做了一波负面宣传。
这才是江飞宇震怒的原因。
郭明诚要是再继续揪着对方不放，那江飞宇就不是骂他这么简单了，而是要修理他了。
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跟对方和解，让对方闭嘴。
“老板，您放心，我一会就联系对方，这件事情会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保证不会传出任何影响公司声誉的事情。”
想清楚了其中的干系，郭明诚也赶紧表了态。
他能有今天的地位，那都是江飞宇给的。
离开了飞宇科技，他啥也不是。
即使心里再不痛快，他也必须摆正自己的态度。
如果不能为老板分忧，要你何用？
江飞宇继续说道：“这次的事情柳景瑜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有些话我不方便说，你们替我转告他，如果他不能把心思都放在提高电影质量上，让他趁早滚蛋。”
江飞宇没有叫柳景瑜一起过来，就是为了给眼前两人留面子。
柳景瑜毕竟是个外人，有些话也不能当着他的面说。
要训斥下属，也要关起门来训，家丑不可外扬。
郭明诚和张天承赶紧出声附和，不就是代替老板敲打对方一番嘛！
有些难听的话江飞宇不好出口，当然需要下属代劳了。
而且，郭明诚对柳景瑜的怨念也颇深。
江飞宇转而向张天承说道：“另外，下周一公司会正式发文宣布对老张你的晋升，我会将你的职级提升到副总监级别。”
张天承意外道：“老板，怎么突然给我升职了？我进公司的时间不长，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贡献，这样会不会有些不妥？”
“你平时的工作表现我还是看在眼里的，工作尽职尽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给你升职既是嘉奖，也是给你加加担子，老郭的主要精力还是在飞宇音乐这边，以后华宇娱乐的日常工作，还是要你担起责任来......”
江飞宇三言两语，就分了郭明诚的权。
别看江飞宇嘴上说得好听，那不过是给郭明诚留面子而已。
实际上，事情发生后柳景瑜就向江飞宇汇报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这其中，就包括张天承在整件事中的表现。
娱乐圈就是个大染缸，不能因为有困难就放任自流。
所以，在江飞宇看来，张天承这个有底线的人比郭明诚更加适合华宇娱乐一把手的位置。
张天承看了郭明诚一眼，为难道：“那老板，我以后的工作汇报对象？”
“你的第一汇报对象还是老郭，有事也可以直接跟我汇报。”江飞宇还算厚道了，没把事情做绝。
江飞宇要是把华宇娱乐从飞宇音乐中剥离出来放到飞宇科技旗下，郭明诚也无可奈何。
现在华宇娱乐还挂靠在飞宇音乐旗下，就相当于郭明诚对华宇娱乐也是有少量股份的。
江飞宇没有这么做，也是因为看在老郭以往对公司的贡献上。
他要是继续犯浑，江飞宇可就不客气了。
郭明诚全程不敢出声，就这样看着老板消了他的权。
他要是心里没点逼数，江飞宇连他另外一个位置都会消掉。
敲打了两人一番，江飞宇就下“逐客令”了。
等两人走后，李婉依端了一杯茶进来放在江飞宇的右手边的桌子上。
江飞宇看着李婉依撅起的小嘴，说道：“看样子，你对我的处理结果不太满意！”
李婉依出声问道：“你不觉得郭明诚越来越放肆了吗？现在居然利用职务之便，明目张胆地搞这种肮脏的交易！”
江飞宇感慨道：“这个世界上，每个人心里都充斥着各种欲望，金钱、权利、美女、虚荣......这些普通人一旦有了权利，心里的欲望就会无限放大，手捞过界是必然的。”
“企业用人，首选其才，然后才看品性，企业跟员工只是雇佣关系，欲望这东西，你根本约束不了，只要员工没有侵害老板的利益，有些事情还是要看开一点......”
李婉依反驳道：“你不是一直说品性不够的人，再有才华你也不用吗？”
江飞宇解释道：“我是说过这话，但我说的品性泛指忠诚，只要他们能够对公司忠诚，对我忠诚，干的也不是什么违法的勾当，一些道德上的瑕疵，勉勉强强能接受吧！”
有些话江飞宇不好明说。
喜欢女人，那是正常男人的天性。
普通人又不是圣人，这种欲望根本改不掉，也戒不掉。
要是按照李婉依那套道德标准，公司里就没有一个男生能符合。
难道让江飞宇全部用女员工吗？
反过来，难道女员工手里有了权利，就不会搞这种交易了吗？
知道自己的意见很难影响江飞宇的决定，李婉依也就不再费唇舌了。
她只是对郭明诚的行为非常的反感而已。
就像江飞宇说的，郭明诚的行为够不上违法，最多不道德而已。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你有什么资格奢求别人是道德圣人？
......
晚上8点，阮媛铃如约来到欧莱国际酒店6楼。
踌躇了一会，她才鼓起勇气按下612室的门铃。
房门打开，开门的人正是郭明诚。
“郭总......”
郭明诚根本不废话，一把将阮媛铃拉进来，房门一关。
不一会儿，房间内就只剩下男人粗重的喘息声，以及女人压抑的痛苦声。
很显然，郭明诚不会让自己头上的伤白挨。
总要有一个来被他撒气！
阮媛铃，是最好的人选。
第一千零一十三章 毕业季
时间，一晃就到了6月底。
6月，也称之为毕业季。
每年都有无数的人离开自己熟悉的校园。
不同的是，有的人是从一个学校晋级到了另外一个学校，我们姑且称之为成长。
而有的人是完成了从学生到社会人的身份转变，这是一种蜕变。
当你看着那些熟悉或陌生的学长、学姐穿着学士服在校园的各个角落拍照留念时，你是否意识到自己还能留在校园里的日子已经屈指可数了？
这不，看着眼前正在拍毕业照合影的人群，李婉依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我们的大学四年生涯就过半了。”
江飞宇安慰道：“正因为时间飞逝，我们才要珍惜每一天，这样才能不枉此生。”
两人倒不是特意来看到人家学长、学姐拍毕业照的。
今天是沈君兰的毕业典礼，作为好朋友，两人是过来献花的。
来的也不止他俩，一旁站着的，还有陆武涛、沈光勋。
今天是妹妹的毕业典礼，沈光勋特意请了一天的假。
看着正在合影的女生群体，陆武涛点评道：“以前来过你们学校几次，老以为你们理工学校就君兰和弟妹等几个女生样貌过得去，现在看来我还真是管中窥豹了。”
可不嘛！
外国语系不仅女生多，颜值质量也非常的高。
扎堆在一起，那视觉效果还是很养眼的。
江飞宇打趣道：“大哥，你悠着点，你是快要结婚的人了，这片森林跟你没关系了。”
“你少来，我这是单纯的欣赏点评，这话你可别传到我家语馨耳中。”陆武涛赶紧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别忘了，李婉依跟他家王语馨可是好朋友。
有时候，女人之间的小道消息传得更快。
沈光勋只是静静地听着两人开玩笑，目光一直在妹妹沈君兰身上。
他对沈君兰的情感，明显复杂得多。
好不容易等沈君兰她们班级合影完，李婉依代表众人给沈君兰献上了花。
李婉依祝福道：“君兰，祝你在新的起dian，扬帆远航！”
“前途坦荡，幸福可期！”这是江飞宇的祝福。
陆武涛道：“君兰，我嘴笨，就简单祝你越长越漂亮，家庭、事业美满！”
沈君兰感谢道：“谢谢大家能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你们能来，就是我今天收到最好的祝福。”
然后，沈君兰一脸期待地看向一直没出声的哥哥。
“小妹，你长大了。”
思绪万千，沈光勋也只是憋出这么一句。
以前那个跟在他屁股后面哭鼻子的妹妹，也长成大姑娘了。
沈君兰幸福道：“哥，无论我多大，你都是我哥，你说过要永远保护我和爸妈的。”
沈光勋重重地点头，这也许是他这辈子许下最大的承诺，值得用一生去守护。
陆武涛提议道：“今天这么开心，咱们一起吃个饭给君兰庆祝一下，饭店我都定好了。”
沈君兰道：“吃饭先不急，咱们先合几张影，帮我记录今天这特殊的日子。”
于是，沈君兰叫了一个同学帮忙拍照。
好吧，女生拍起照来，可没那么快结束。
......
差不多同一时刻，东珖县一中。
高三2班的教室内的喧闹声，都快把人的耳膜震破了
班主任唐学斌用力敲了一下桌子，这才让学生们安静下来。
“大家有问题一个个举手问，你们这样瞎嚷嚷，老师我听谁的。”
话音刚落，顿时就有好几个学生举手，这些都是脑子灵活的。
“吴立波。”唐学斌点了第一个。
吴立波问道：“老师，我们是理科班，可以填报文科类专业吗？”
唐学斌解释道：“理论上是可以的，有些高校的专业会限定文理科生源，有些则不限定文理科，具体还要看你中意的学校和专业要求......”
又一个学生问道：“老师，我担心自己估的分不准，这个怎么办？”
“估分只要差距不是太大，十几二十分影响不大，你要是觉得没把握，就适当降低第一志愿的要求......”
一个个学生举手提问，唐学斌都是极其耐心地解答。
听对话就不难看出，这帮高三毕业班的学生正在经历人生重要的选择——高考填志愿。
6月这个月份，对这帮高三毕业生确实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月份。
先是经历了残酷的考高，然后是估分。
现在，又到了决定人生命运的时候了。
每年到了这个时候，看着自己带出来的学生即将各奔东西，也是毕业班老师最伤感的时候。
老师最后能做的，也就是结合自己的经验给他们的志愿填报提供一些建议。
而且，这应该也是高三2班最后一起能聚得齐这么多人了。
全班51人，实到46人。
缺的那5个，在高考结束后就已经放弃了继续读书的选择。
这5人不是劳作于田间，就是进入了南方的各类工厂打工了。
这两种还算好的，有些人则误入歧途，成为了街上那种游手好闲的社会闲散人员。
每一个有良知的老师看到自己教过的学生走上邪路，心里都不好受。
那并不能用一句：是他们的个人选择来推卸责任。
深刻反省一下，你作为老师没有教好，就没有一丁点责任了吗？
实际上2班作为尖子班只是缺员5个，已经算好的了。
有些其他班级，放弃填报志愿的人直接超过了20个。
下面交头接耳的学生里，同桌徐延年向姚新波问道：“新波，你的志愿定了吗？你的估分有640分，可以选择的余地也多。”
（姚新波，就是试图翻墙进入帝都理工大学杀欧子鸣为姐姐报仇那位少年！）
“那还用说，我的第一志愿必须是帝都理工大学的计算机专业。”对于大学志愿，姚新波去年从帝都回来后就已经定下了。
他这个决定，多少受到曾广茂的影响吧！
谁让曾广茂把自己老板吹得绝无仅有呢！
也不算吹吧！
毕竟，姚新波也是见过江飞宇的，还受过他的恩惠。
大一就敢白手起家创业，还那么成功。
至少说明两个问题：一是帝都理工大学计算机系教学质量；二是计算机相关专业有前途。
只能说，帝都理工大学在招生的时候推出江飞宇这张“招牌”，还是挺有用的。
第一千零一十四章 我喜欢你
7月5日，中午13点左右。
帝都理工大学实验楼外，楼言歆正坐在路边无聊地等待着。
一楼的墙上，贴着醒目的横幅：预祝我校学子在第一届全国高校全科知识竞赛海选赛段考试顺利！
是的，今天是全国高校全科知识竞赛开放海选的第一天。
所以，从早上8点开始，全国各地的高校计算机室正式向已经报名的学生开放考试。
考试环境是在校园网内进行，统一用学校的电脑在线考试。
只要有空余的机子，学生输入姓名、身份证号码、学号等信息就可以在线参加考试。
考试时间总共90分钟，题目数量不限，都是选择题。
理论上，只要你答题速度够快，就有机会大幅度拉开跟别人的差距。
比如，正常人平均15秒答完一题，90分钟算他能答360题。
像胡宪安这种高手，能够把平均答题时间压缩到几秒。
那就意味着，他有机会比别人多答一倍的题目。
当然了，这只是一种理想状态的算法。
一个人，很难保证连续90分钟都精神高度集中。
具体能答多少道题，答对多少题，还要比过之后才知道。
这次大赛组织方故意在海选阶段不限定题目数量上限，估计也是想摸底一把，看看全国有多少天赋异禀的天才。
靠着学校计算机竞赛队成员的便利，楼言歆顺利被分配到早上8点第一批的考试序列。
90分钟的考试时间内，楼言歆答了345道题，答对了237道题。
她这个成绩，只能算得上中上吧！
楼大美女很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在这方面实在没天赋。
所以，她果断地放弃了后面的2次考试机会，打算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准备计算机竞赛上了。
一个人的精力和时间有限，怎么取舍，她还是分得清的。
言归正传！
这会能让楼大美女等的人，除了少数几个女性同学和朋友，也就胡宪安这位怪才了！
这时，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生走过来。
女生看到楼言歆，拉着她的手开心道：“言歆，我说宿舍里怎么看不到你，原来你特意在这里等着给我加油，我太感动了！”
女生是楼言歆的室友，巫春红。
只能说，这是个美好的误会了。
楼言歆脸上有点小尴尬。
不过，她还是立马鼓励道：“春红，加油！考出好成绩！”
“嗯，我会的，我一定考出好成绩......”
忽然，楼言歆见到不远处走出来的人，赶紧打断了室友：“春红，你快进去吧，别耽误考试了。”
“没事，我特意提前1个小时过来的，不会迟到的。”
“啊呀，你听我的，进去还要签到，然后等到监考老师叫号，早点进去有优势......”
楼言歆连推带哄，这才把室友送走。
胡宪安站在几米外，微笑地看着楼言歆。
看到胡宪安嘴角上的笑容，楼言歆不由自主地脸红了。
果然，人一紧张就容易犯错误。
刚才自己光顾着把“碍眼”的室友送走，却忘了自己“见色忘友”的行为已经被这个“讨厌”的家伙尽收眼底。
羞人啊！
楼言歆娇嗔道：“你不许笑话我！”
“我这不是笑话你，而是见到你，发自肺腑的开心。”
不得不说，跟江飞宇混迹久了，胡宪安同学嘴上功夫见长啊！
果然，这种甜言蜜语对所有女生都有杀伤力。
楼言歆羞得，头都快埋到胸口了。
“我还没吃饭呢！不知道有没有荣幸邀请言歆同学和我共进午餐？”胡宪安主动发出邀请，帮楼言歆转移了尴尬。
虽然楼大美女害羞的样子秀色可餐，但是胡宪安还是很好地压制住了心中的躁动。
楼言歆言不由衷道：“去，干嘛不去，正好吃穷你。”
胡宪安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并肩向校门口走去。
请心仪的美女吃饭，怎么能去食堂呢！
本来已经上到二楼楼梯口的巫春红，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气鼓鼓道：“好你个见色忘友的楼言歆，等我考完试，看我怎么审你！”
......
路上，楼言歆问道：“还没问你呢，你考得怎么样？”
胡宪安道：“发挥得还不错，总共答了686道题，答对635题。”
“这么多！！”
楼言歆惊讶得嘴巴都快合不上了，仿佛第一次认识对方一样。
原先，按照楼言歆的估计，胡宪安起码能拿下500题以上。
尽管她已经尽量把胡宪安的实力往高处估了，还是被胡宪安的成绩震惊到了。
胡宪安微笑点头，说不出的开心。
能够被自己喜欢的女生崇拜，也是一种自豪。
楼言歆欣喜道：“你这个成绩，怕是在全国都能排得上号，恭喜你啊，你怕是要火了。”
胡宪安趁热打铁，试探道：“火不火不知道，也算是跟学校领导，以及某个人有交代了。毕竟，她一直在背后默默地支持我，鼓励我。”
这个“某个人”是谁，以及不言而喻。
楼言歆心虚得，完全不敢看胡宪安。
要是此时胡宪安借机向她表白，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接受好，还是继续磨一下好！
楼言歆平复了一下自己紧张的心情，挑逗道：“没名没姓的，谁知道你说的‘某个人’是谁。”
果真是郎有情，妾有意。
暗示得这么明显了，胡宪安要是还抓不住机会，那就是个彻底的蠢货。
捏了一把手心的冷汗，胡宪安暗道：“好吧，死就死吧！要是不成功，江飞宇，你等着给我收尸吧！”
胡宪安忽然停了下来。
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在楼言歆疑惑的目光中喊出了一句压抑许久的心里话。
“楼言歆，我喜欢你！！”
他真的是大声喊出来的，就在人来人往的校道上。
那一刻，似乎整个校园都安静了。
楼言歆目瞪口呆的表情，以及路人惊讶的目光，仿佛都被定格了。
只有“我喜欢你”的尾音，在校园中不断地回荡。
那一天之后，学校里一直流传着一个美丽的故事：众目睽睽之下，校花拉着一个男生的手，奔跑在林荫道上。
第一千零一十五章 成绩出炉
7月7日，中午12点左右。
经过两天的线上考试后，帝都理工大学所有考生的第一轮海选成绩就出来了。
实际在第一天的晚上，胡宪安那变态一般的成绩，就在学校里面流传开来了。
还真不是胡宪安到处炫耀，这实际上是学校领导有意流传出来的。
因为，这个成绩实在太耀眼了。
截止到7月6日晚上22点。
在两天的考试中，帝都理工大学总共有8700多名学生完成了第一轮海选考试。
胡宪安以686的答题量、635的得分的成绩，双双位居榜首。
而暂居第二名的蒋明辉，也不过答了562题，拿下497分。
这个第二名的蒋明辉，也是个新冒出来的高手。
之前帝都病毒流行的时候，他偷偷跑回家了。
否则，之前学校举办的那一次校园知识竞赛，前十名必然有他的一席之地。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了，第一和第二名的之间的差距属实有点大。
完全成为了两个得分阶层！
至于之前在校园知识竞赛斩获第一名的程敏慧，目前以557题答题量，484分的得分，并列第6名。
和程敏慧同时并列第6名的，是袁欣洁。
袁欣洁答了549题，同样得分484分。
之前校园知识竞赛的前十名，除了已经毕业的褚丽娜和喻炜宏两人，剩下8人的成绩基本上都分布在第3—第20名之间。
从这里也能看出，经过2个月的时间，学校里又有很多新秀冒出来。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也许你偷懒一下的功夫，别人就超过你了。
此刻，学校食堂二楼。
看着许仕林打印出来的成绩前50名的名单，程敏慧颇感亚历山大。
虽然后面还有2次考试的机会，但能够代表学校参赛的人选，必然会从这前50名内产生。
不大可能未来几周内，排名靠后的人出现成绩突飞猛进的情况。
这又不是电视剧，主角拿到秘籍练两天就能超过人家练几十年的功力。
学习一道，还是要靠日积月累的。
许仕林见女友眉头紧锁，安慰道：“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后面还有2次考试机会，我相信你肯定能进入前5名的。”
程敏慧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没办法不担心呀！我会进步，别人也会进步，要是连代表学校参赛的资格都拿不到，那就丢人丢大发了。”
许仕林提议道：“那要不这样吧！这段时间社团的事情你先别操心了，你就安心温习功课，争取把名次提上来。”
“小林子，未来这几周我要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习中，社团的事情就拜托你了。”除了花更多的时间去温习功课，程敏慧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许仕林意外道：“啊，你上自习不用我陪吗？”
程敏慧摇头道：“不行，这次我要独自闭关学习，和你一起去上自习，你会让我分心的。”
“可我舍不得你呀！”
许仕林拉起程敏慧的手，开始撒娇了。
果然，爱与不爱都会使人变态。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连许仕林同学也变成了粘人的“小奶狗”了。
程敏慧学着电视剧里某个角色的口吻，说道：“仕林，男子汉大丈夫，岂可小女子作态！”
“再说了，我又不是完全跟你分开，我们不能一起上自习，还可以一起吃饭呀！”
这就是典型的“打一巴掌给一颗枣了”。
许仕林泄气道：“好吧！”
此刻，许仕林真想抽自己嘴巴。
自己瞎提什么建议啊！最后坑到自己身上。
对于许仕林这种成绩中上游的学生来说，他是很难体会到学霸争强好胜的心思的。
“对了，这段时间我不去社团了，你可不能利用职务之便，跟社团的漂亮女生们眉来眼去。”
突然意识到男朋友比考试重要，程敏慧不忘了发出“死亡威胁”。
许仕林立马喊冤：“慧慧，你这思维跳跃也太快了吧！怎么就扯到我身上了？而且，你看我像这种花心的人吗？”
程敏慧揉着许仕林的耳朵，安抚道：“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这不是担心其他女生趁我不在挖墙脚嘛！小林子，你可要经得起诱惑哦！”
许仕林苦笑道：“就我这长相，除了你，还有谁看得上！”
程敏慧安慰道：“不要妄自菲薄，相比于长相，你的人品才是最闪亮的。”
论怎么安抚“小奶狗”，程敏慧也是满级选手。
此刻，许仕林忍不住想起了表哥江飞宇的名言：如果女生夸你人品好，你是个好人......这种情况下，不是要分手，就是在嫌弃你长得不行。
“话说，那个胡宪安真是个变态，他到底是怎么学的？”
见许仕林心情低落，程敏慧把话题引到了别的地方。
许仕林也算了解女朋友的秉性了，赶紧劝道：“我表哥说，胡宪安就是那种自带满级天赋的变态，不要试图跟他比个高低，否则，受到打击的只有自己。”
从小就习惯了成为别人无法超越的“大山”。
这会，突然发现居然还有比自己更加变态无数倍的人，这让程敏慧的自尊心很受伤。
虽然承认差距有点难受，但是程敏慧也知道自己跟对方的差距已经很难靠努力来追平了。
除非，对方一直原地踏步。
但是，这可能吗？
或许，还真有可能。
因为，自从前天跟楼言歆表白成功后，胡宪安就彻底沦陷在恋爱的“温柔乡”里了。
初恋中的男女就这样，恨不得每一分都能跟对方在一起。
这不，为了有更多的时间跟女朋友在一起，胡宪安还破天荒地搬回学校宿舍住了。
好吧，有海选的变态成绩作底气，胡宪安让学校重新给分配个新的宿舍，也不是什么难事。
此刻，一辆大奔直接开到了A2男生宿舍楼下！
早已在楼下等候的胡宪安，直接迎了上去。
胡宪安朝着刚下车的曾广茂感谢道：“茂哥，太谢谢你帮我把行李运过来。”
曾广茂打开后备箱，说道：“小意思，你住几楼啊？我帮你把东西拿上去。”
“那就有劳茂哥了，我住三楼，311室。”
胡宪安也不客气，他自己小胳膊、细腿的，行李有点多，确实需要曾广茂搭把手。
胡宪安抽空问道：“飞宇没编排我吧？”
曾广茂笑道：“老板就说了一句，说你谈了女朋友，还没请客就跑路了，有点不地道。”
胡宪安会心一笑：“请客是肯定得请的，只能改天了。”
说实话，要不是江飞宇出的“猛招”，胡宪安还未必能这么快抱得美人归。
再说了，他也要找个正式的机会向朋友官宣两人的关系。
能够得上胡宪安朋友的人，屈指可数。
第一千零一十六章 新样品
办公室内，江飞宇正在面见白宏杰。
作陪的，还有郭明诚和张天承两人。
白宏杰这次来帝都，主要有两方面的原因。
一是来帝都参加中国饮料工业协会举办的一个行业交流会；二是向江飞宇汇报工作的。
白宏杰首先汇报了他这两天参加饮料行业交流会的收获。
从饮料协会公布的数据来看，目前国内饮料厂商已经达到246家，呈现百花齐放的局面。
2002年全年，国内饮料生产总量达到了2207.82万吨，总产值756.4亿元。
这其中，产量占比最高的三种饮料分别为：
瓶（罐）装饮用水，945.7万吨。
碳酸饮料，623万吨。
果汁及果汁饮料，308.6万吨。
剩下的产量，则属于茶饮料、乳制品饮料、功能性饮料等饮料的份额。
自从去年11月收购鑫源果汁厂以来，一直到今年的6月份。
整个鑫源果汁厂的产值，也就3074.51万元。
这3000多万的产值，还有100万出头是属于罐头产品的。
也就是说，鑫源果汁厂的果汁饮料产值连3000万都达不到。
这个产值相对于国内7、8百亿的饮料市场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毫不客气地说，即使有了去年江飞宇给的一波营销广告扶持，鑫源果汁厂在国内饮料市场还是排不上号。
勉强算是弱鸡中的“战斗机”吧！
这么大的一个饮料市场，鑫源果汁厂连千分之一的市场份额都没啃到，江飞宇明显有些不甘心。
你看嘛！
飞宇科技旗下其他几条业务线，不是行业第一，就是行业前几名。
鑫源果汁厂与其他业务线相比，无疑有些拿不出手。
所以，江飞宇也在谋划产品创新和营销手段创新。
“今年上半年，因为受到（yi）情的影响，国内饮料市场有些疲软，下半年应该是各大饮料厂商集体‘打擂台’的时间段......”
“实际上，从5、6月份开始，像娃哈哈、健力宝、康师傅、可口可乐、百事可乐、农夫果园、露露等国内外的饮料厂商已经开始发力，他们都在斥巨资争夺各个省级电视台的广告权......”
因为知道江飞宇对饮料市场不是特别了解，白宏杰讲得很细。
瓶装饮用水方面，不是看技术，而是看谁有稳定的优质水源。
否则，你很难插一脚进去的。
“大自然搬运工”的称号，可不是白叫的。
功能性饮料方面，国内依然是健力宝一家独大。
很长一段时间内，健力宝被称为“民族饮料第一品牌”。
就江飞宇所知，未来几年健力宝的市场份额还在上升期，这个不能动。
碳酸饮料，那是外国饮料厂商的基本盘。
一个可乐配方就能给你设置非常高的“门槛”，想都别想了。
至于，乳制品饮料？
算了，我给你两头奶牛，自己一边挤着玩去吧！
鑫源果汁厂要想继续做大，还得在擅长的果汁饮料份额里面下功夫。
江飞宇的目标要求不高，今年鑫源果汁厂的产值能达到7000万以上就行。
7000万的产值很高吗？那要看对谁而言了。
如果让白宏杰来操作，他肯定是不敢立这么高的目标。
所以，最终怎么解决，还得落到江飞宇头上。
谁让江飞宇有个“互联网界创意魔术师”的称号呢！
实际上，关于怎么撬动市场份额，江飞宇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
在此之前，江飞宇要先看白宏杰带来的样品。
“文舒，让人将白总寄过来的两个纸箱搬进来。”江飞宇先给秦文舒打了个电话。
不出意外，白宏杰寄过来的是新研发的饮料样品。
不一会儿，秦文舒就带着两个男生，搬了两个纸箱进来。
秦文舒问道：“老板，还需要什么吩咐吗？”
想了一下，江飞宇说道：“我需要几个年轻人帮品尝饮料，你帮我从外面办公区域征集3男、3女进来，要年轻的，平时喜欢喝各种饮料的人。”
秦文舒带着江飞宇的要求，出去征集人选了。
这边，白宏杰也把饮料开箱，摆在了会议室的茶几上。
于是，江飞宇三人也移步到沙发这边。
“老板，这次我带来了5款新的饮料产品，都在这里了......”
于是，白宏杰详细给江飞宇介绍了他这次带来的5款新饮料产品。
首先，是两款橙汁饮料产品。
第一款饮料，就是去年江飞宇提到的带果粒的橙汁。
白宏杰带着厂里的3个技术人员，利用去年冷冻的陈果实验了2个多月，算是造出了江飞宇想要的带果粒口感的橙汁。
不过，因为果粒容易沉淀凝聚，肯定不适合百分百鲜榨。
所以，最终成型的果粒橙汁是掺水的混合果汁。
第二款饮料，是不带果粒的掺水橙汁。
在销售过程中，白宏杰也发现了一个问题。
百分百鲜榨的橙汁，因为浓度过高，有些人喝不惯。
相反，掺杂一部分水分，反而能够提高橙汁的口感。
同时，这样也能降低单瓶橙汁的市场零售价，有助于向低端销售。
第三款饮料，是厂里新研发的水 蜜（桃）果汁饮料。
水 蜜（桃）是一种常见的水果，在南方几个省份的产量都不低，原材料采购不成问题。
第四款饮料跟第三款饮料差不多，都是桃子果汁饮料。
区别在于，第四款是用黄桃生产的。
黄桃又称黄肉桃，因肉为黄色而得名。
两种桃子的口感，还是有蛮大区别的。
很多人认为黄桃更加好吃。
到底哪一种更加好吃，不太好评判，只能看个人喜好了。
不过，黄桃普遍比水 蜜（桃）贵一些，还是能反应出问题所在的。
第五款饮料，是白宏杰用江西本地产的毛尖生产的绿茶饮料。
茶饮料的市场潜力还是蛮大的，白宏杰也尝试性地生产了一款试试水。
现在，5款饮料就摆在茶几上，等君品尝了。
因为是内部实验性质的生产样品，就没有费力去生产外包装。
不过，用来装的瓶子肯定是经过灭菌处理的，卫生条件倒是不用担心。
到底哪几款能够顺利投产，这个最终还要江飞宇来定夺。
江飞宇向郭明诚和张天承两人说道：“来吧，咱们三个先尝一下吧！”
郭明诚道：“白总，先给我倒一杯水 蜜（桃）味的，我特喜欢这种水果的口感。”
“好嘞，郭总，稍等。”白宏杰手脚麻利地帮他倒了一杯。
倒不是老郭故意使唤人家白宏杰。
他头上还缝着针呢！不方便动手。
自从被江飞宇敲打一番后，老郭也收敛了蛮多。
头上的伤没好，照样坚持出勤。
看在老郭这么“敬业”的份上，江飞宇也把那点不愉快抛之脑后了。
第一千零一十七章 清凉你一整个夏天
于是，江飞宇三人依次对5款新产品进行了品尝。
白宏杰一脸期待问道：“老板，口感怎么样？”
从江飞宇个人的喜好来说，两款新橙汁产品基本上达到了江飞宇的预期。
这可能也跟鑫源果汁厂就是专门做橙汁的有关，技术积累比较深。
黄桃和水蜜（桃）饮料也不错，唯一缺点是有点甜。
至于最后一款绿茶饮料，江飞宇总感觉味道怪怪的。
就好像，直接是用茶水和糖水勾兑的一样。
等听完江飞宇的评价后，白用杰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两款新的橙汁产品达到预期，也算是勉强及格。
黄桃和水蜜（桃）饮料甜了一点，这个问题也不大，多掺杂一些水就行了。
本身这两种水果的甜度就比较高，按照和橙汁一样浓度生产的，甜一些也正常。
然后，白宏杰又问了郭明诚和张天承的意见。
两人的意见很一致：前面4款都不错，就是最后一款绿茶不伦不类的。
茶不像茶，糖水不像糖水。
这个时候，秦文舒也领着6个年轻员工走进江飞宇办公室。
“老板好。”
“老板好。”
......
6人纷纷向江飞宇问好。
江飞宇说道：“大家不用拘束，叫你们来的原因想必秦经理也说了，大家只要结合自己的喜好，给咱们的几款新产品一点评价就行了。”
一个男生大胆问道：“老板，是不是可以随便喝？”
江飞宇笑道：“当然！只要你们喝得完，这两箱都是你们的。”
听到江飞宇的话，6人都跃跃欲试。
虽然是试验成分的，但是上班时间饮料畅饮，好像也不错。
于是，6个人拿起饮料咕噜咕噜起来。
几分钟后，6位“评测员”都给出了自己的点评。
不出意料，带果粒的橙汁饮料好评数量最多。
那种果粒在嘴里绽放的感觉，给你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东西是真正的鲜榨，而不是调和饮料。
不带果粒的橙汁也不错，口感上也有所提高。
至于两款桃子饮料，居然意外得到了3位女生的高度好评。
核心原因是，女生们都认为黄桃和水蜜（桃）能美容。
用她们的话来说，这两款饮料跟水果的原味差别不大，还省了她们给桃子削皮的时间，简直不要太方便。
至于些许甜度，完全就是小瑕疵。
想到后世女生对奶茶和其他甜品的喜爱程度，江飞宇就释然了。
这也给江飞宇提了个醒，完全可以研发一款奶茶饮料。
至于那款失败的绿茶，不提也罢。
拿到意见后，江飞宇就让6人先出去了。
剩下的饮料也不能浪费，也让秦文舒全部分给了办公室的员工。
江飞宇交代道：“宏杰，我的意见是这样的：两款橙汁饮料没什么问题，完全可以定型了。至于桃子饮料，你还是要找到一个能适应绝大部分人的甜度，然后就可以投产了，绿茶饮料继续实验吧......”
趁着这个机会，江飞宇也说了奶茶饮料的提议。
这个需要白宏杰回去后继续研究了。
现在正是黄桃和水蜜（桃）开始上市的季节。
所以，未来3个月鑫源果汁厂的主打产品只能是这两款桃子饮料了。
至于橙汁饮料？
不好意思，橙子的集中上市时间一般在11月份。
最早上市时间，也得10月份了，暂时是别想了。
白宏杰带来的两款橙汁样品，用的是去年冷冻的旧果实验生产的。
跟当年上市的新果子相比，口感上还是能品尝出来的。
“老板，那未来3个月我们的主打产品就是这两款桃子饮料了，这两款都是新产品，咱们怎么打开知名度呢？”白宏杰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老郭，你来解答宏杰的疑问吧。”江飞宇示意郭明诚来说。
郭明诚解释道：“白总，我这么说你就明白了，实际上目前咱们飞宇科技跟2大电视台孵化了两款电视节目......”
第一款，不用说大家也知道了，就是跟魔都电视台合作的综艺节目——天黑请闭眼。
这款综艺节目因为新颖好玩，自从第一期播出后就引起了高度反响。
目前，节目正在热播中。
那收视率，可是节节攀升！
目前，这档节目已经超过了芒果台的《快乐da本营》，成为国内综艺节目收视率第一。
因为收视率实在太好了。
原本计划一个星期只在周六黄金档时间播出一期的，现在硬生生变成一周两期连播。
即周六、周日晚上黄金档播出。
没办法，观众的呼声就是这么高。
连带雷诺和苏奋毅这两个不怎么出名的三线歌手也火了一把。
作为当初合作的框架之一，飞宇科技在节目中可是有广告冠名权的。
江飞宇的打算，就是将原本宣传飞宇商城的广告换成鑫源果汁。
实际上，江飞宇也发现了通过电视台这种渠道宣传互联网平台效果并不是太好。
一方面是因为受众群体不一样；另一方面是电视台广告限制很大。
你说游戏？
不好意思，这个是毒害青少年的“精神鸦片”，电视台不能播。
聊天工具？
也不妥，时不时有网恋和被诈骗的案例。
......
相对来说，电视台这种广告渠道更加适合宣传有实物的产品。
数来数去，飞宇科技旗下也没几个品牌适合通过电视广告宣传的，鑫源果反而是最合适的。
另外一个电视节目，就是飞宇科技跟芒果台合作的大型选秀节目——《超（吉）女声》。
根据芒果台那边的反馈，节目已经定档了，将在8月初开始全国海选。
没办法，今年因为yi情的影响，国内各级学校都不同程度延长了放暑假的时间。
这种全国性的选秀节目，只能延长到8月初了。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足够白宏杰囤积一大批产品了。
关于节目能不能火，江飞宇是最有发言权的。
借着这个即将火遍全国的选秀节目，鑫源果汁必定能收割一大波广告流量。
连广告语江飞宇都想好了：鑫源果汁，清凉你的一整个夏天！
到时候，白宏杰要担心的就不是能不能卖出去的问题，而是产能问题了。
除了广告推广，饮料厂商常用的“再来一瓶”、抽奖等小套路，江飞宇也安排上了。
反正花不了多少钱，还能提高用户的侥幸心理。
除了“再来一瓶”是在销售点兑换，其他中奖产品都是在飞宇商城1毛钱兑换。
相当于捆绑营销了，想兑换奖品就必须注册支付bao。
听完江飞宇的通盘安排，白宏杰心里就有底。
此刻，他已经谋划着回去怎么玩命生产了。
对于老板江飞宇的远见，他有信心。
第一千零一十八章 又一个“女儿奴”
7月10日下午14点，香江国际机场接驳处。
江飞宇携李婉依，以及曾广茂、蒙莉莉两个保镖走了出来。
至于，江飞宇等人突然来香江的原因也不难猜测。
这不是昨天晚上万心娟突然临盆，并于凌晨2点多产下一个6.5斤重的女婴。
所以，江飞宇等人临时定了最早的航班过来，就是给阿成和万心娟道喜来了。
四人中也就李婉依第一次来，看着四周的景象有点好奇。
曾广茂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捞彬就冒了出来。
不用说了，阿成安排捞彬来接众人的。
“江老大、嫂子，茂哥、丽姐。”
捞彬挨个问好，嘴巴那叫一个甜。
曾广茂捏着捞彬的肩骨，调侃道：“黑了，也精壮多，看来最近你们老大没少给你加‘餐’。”
捞彬不由得露出苦笑，要不是万心娟突然临盆了，他怕还在烈日下训练呢！
想到家里另外一个小伙伴，捞彬又得意起来。
江飞宇道：“走吧，上车再聊吧！”
捞彬带头，引着众人向停车场走去。
50多分钟后，江飞宇和李婉依随捞彬来到万心娟所在的VIP病房。
房门一打开，就看到阿成正对着推车里的婴儿傻笑。
躺在病床上的万心娟提醒了他一声，阿成才反应过来。
阿成激动地站起来，朝江飞宇说道：“阿宇，我有孩子了，我有孩子了......”
一激动起来，阿成连口齿都不清晰了。
江飞宇有点懵！
这还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阿成吗？
看来，以后也是个“女儿奴”的命！
“恭喜了！这是我给孩子的见面礼！按照我我们老家那边的习俗打造的长命锁。”江飞宇将手中的礼盒递上。
现在阿成和万心娟也不缺钱，江飞宇也不费那个精力送什么贵的东西了。
这种物件虽小，却有吉祥的寓意，更加应景！
“谢谢！有心了。”阿成将礼盒递给了一旁的伍莲婷收起来。
万心娟更加擅长接人待物，她代表全家对江飞宇和李婉依的到来表达了感激。
江飞宇也把李婉依介绍给两人认识。
此举相当于把江飞宇跟阿成的情谊往来，上升到两个家庭之间的情谊往来。
“原来刚出生的小宝宝这么小。”看着婴儿推车中的小婴儿，李婉依脸上也浮现出母性的光芒。
孩子刚出生不到一天，皮肤还是红彤彤、皱巴巴的。
这会，睡得正香呢！
“刚出生的孩子都这样，看起来皱巴巴的，等喂养个把月，个头就蹭蹭往上长，那个时候就好看了。”
万心娟也不是第一次生养了，对此很有经验。
李婉依关心道：“生孩子很痛苦吧？我听说会痛到想死。”
“生孩子确实很痛苦，特别是头一胎，很多人生孩子都跟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一样......”
趁着李婉依和万心娟聊些女人生孩子的话题，江飞宇和阿成则来到窗边聊男人的话题。
江飞宇问道：“那件事没留下后患吧？”
阿成知道江飞宇说的是什么，轻轻点头。
上次战斗结束后，阿成就在香江远程关注大马那边的情况。
搞定了官面上的大人物，阿成等人在整件事中的所有痕迹都已经被抹去。
阿莱曼所有明面上的产业，以及暴露出来的非法据点，也被各国政府清缴一空。
至于阿莱曼暴露出来的那几个血脉，阿成也没打算放过。
不过，阿成没有亲自动手。
只要略施小计，就有的是人替他干这事。
别忘了，阿莱曼的资料库里面，可是记录了不少买器 官的客户信息。
阿成挑了几个有点实力的，把一部分资料打印出来。
再把阿莱曼那几个血脉的信息跟资料附在一起，通过各种手段送到他们手上。
只要他们不笨，就应该知道要怎么做了。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阿成可不会学那妇人之仁。
鬼知道阿莱曼有没有留下什么海外秘密账户，以后他的后人用账户里的钱来复仇。
还是送他们下去跟死鬼阿莱曼一起团聚吧！这样保险点。
斩草除根这事有点黑暗，阿成也没主动跟江飞宇说。
聊了一会，看江飞宇和李婉依也是舟车劳顿，阿成提议道：“你们俩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我把捞彬留给你们使唤，这几天要去哪里玩让他开车带路就行了。”
万心娟是顺产，最少也要在医院观察够3天才能出院。
阿成要在医院陪妻儿，实在没空招待江飞宇两人。
这两天，只能先让江飞宇和李婉依两人自己逛了。
至于住的地方，更加不用操心了。
有了钱后，阿成把自己原来买的那套小别墅卖了。
在江飞宇买别墅的同一个小区，又买了一套更大的别墅。
跟江飞宇买的那套隔了不到400米，还挺近的。
由于万心娟住习惯了江飞宇买的那套，坐月子期间也不方便搬。
暂时先让江飞宇和李婉依住阿成新买的那套别墅就行了。
两家这么熟了，这点小问题也不用计较太多。
于是，江飞宇和李婉依就先告辞了。
汇合了在走廊等候的曾广茂和蒙莉莉两人，几人先回别墅安顿。
.......
别墅门口，捞彬按下对讲门铃，吼道：“祖辉，你磨磨蹭蹭什么呀，快点开门，江老大和嫂子到了。”
等了有十多秒钟，张祖辉才跑过来开门。
一开门，捞彬就埋怨道：“祖辉，你在里面磨蹭什么，怎么这么久才开门？”
张祖辉一脸幽怨地看着捞彬，实在没有力气跟他争。
看张祖辉满头大汗的样子，以及客厅地上好几个没打包好的垃圾袋，江飞宇倒是知道这家伙在屋里干什么了。
张祖辉歉意道：“江老大，不好意思，我还差一楼这一片就搞好卫生了，要不你们先上二楼休息吧？二楼和三楼我都打扫好了。”
也难为他了，这么大一栋别墅就他一个人搞卫生。
江飞宇宽慰道：“没事，我们一起动手吧，我看你也挺累的。”
捞彬赶紧解释道：“江老大，你不用管他，这是成哥交给他的训练任务，要不然我们早就叫保洁公司了。”
好吧，阿成在医院陪护实在没空训练他俩，就给两人安排了这活。
捞彬就借着去接江飞宇等人的机会偷懒了，活全落到了张祖辉的身上。
可怜的张祖辉，这是被捞彬坑惨了。
第一千零一十九章 意外熟人
第二天一早，由捞彬开着商务车，载着江飞宇等一行人向海洋公园杀去。
平时不是忙学习，就是忙工作。
难得和爱人来一次香江，除了给老友道贺，江飞宇可是当顺道来旅游散心的。
香江海洋公园，那可是必备打卡地点。
至于香江迪士尼乐园，2003年这会刚动工没多久。
想要正式营业，估计得等2年后了。
车开了不到10分钟，就因为堵车停了下来。
“香江的街道，好像也不怎么宽敞！”
李婉依看着车窗外的街道，有点不相信这是号称“东方之珠”的香江。
昨天从机场来的时候，众人走的是环岛公路和海底隧道，感受还没那么强。
现在众人走的是市区道路，就可以明显感觉到压迫感了。
江飞宇解释道：“这里寸土寸金，道路也没法规划太大，要不然政府得亏死。”
好在没堵多久，道路就畅通了。
坐在副驾驶的曾广茂问道：“捞彬，我们以前看电影里面，这边有很多黑涩会的，是不是真的？”
捞彬介绍道：“其他地方不清楚，不过本岛这边是富人区，治安还是很好的，电影里面演的那种当街收保护费的情况我还真没见到过。”
曾广茂喃喃自语道：“我还以为随便出个门就能碰到几个街溜子，然后一言不合就打起来。”
听曾广茂语气，似乎没找到自己的用武之地，他还有点小遗憾。
坐在后排的蒙莉莉呵斥道：“你这是一天不挨打，全身难受是不是？”
曾广茂悻悻一笑，可不敢顶撞女朋友。
曾广茂这家伙谈了恋爱后，整个人都有向逗比发展的趋势。
看样子，他小日子过得不错，有点找不到北了。
江飞宇都懒得说他了，让蒙莉莉收拾他吧！
反正以后他俩结婚了，他们家就是典型的：夫不教，妻之过！
又开了十多分钟，众人终于到了海洋公园。
下车的第一个感受就是：这里的游客，还不是一般的多。
游客以年轻人居多。
很多都是父母带着孩子来游玩，也不乏年轻的情侣，三五成群的好友。
捞彬自告奋勇去买票，江飞宇等人在一旁阴凉处等候。
后世的香江海洋公园占地达到了91.5公顷，包括位于北面的山下花园，和南面的南朗山南麓及大树湾。
山下花园与南朗山以登山缆车和海洋列车连接，而南朗山与大树湾之间，则以登山电梯连接，号称是全世界第2长的户外电动扶梯。
当然了，这会整个公园还没那么大，建筑景点也少了很多。
别问江飞宇为什么这么清楚，问就是江飞宇上辈子来过一次。
记忆中，那会好像是儿子9岁生日。
江飞宇和李婉依带儿子来香江玩迪士尼乐园，顺道又玩了海洋公园游。
一家三口开开心心的画面，不断从江飞宇脑海中闪现。
好在，这辈子江飞宇已经拥有了李婉依。
不就是“三缺一”嘛！
再生个娃，就能重温上辈子的幸福了。
想到甜蜜之处，江飞宇忍不住搂住了李婉依。
“怎么了？”李婉依有点诧异。
她不知道为什么，江飞宇突然煽情了。
“没什么，就是忍不住想抱紧你。”江飞宇只能含糊带过。
李婉依也不以为意，在江飞宇脸上亲了一口。
江飞宇温存了片刻，就松开了李婉依。
过了一会，捞彬一路小跑回来，给每人发了一张当日票。
捞彬这只“单身狗”，还主动揽过了拍照的任务。
这么勤快的小伙，连江飞宇都有点不好意思使唤人家了。
一进入园区，众人先逛的是海洋水族馆。
这海洋水族馆，号称是世界最大的水族馆之一。
水体宽22米，长38米，水深达7米，分为4层，观众可由通道环绕参观。
馆内放养了多达到400多种海洋鱼类，从体长不到2厘米的盐雀鲷到身长几米的鲨鱼。
各种奇形怪状的鱼类，以及五光十色的珊瑚，看得众人大饱眼福。
游览完了海洋馆，就是各种海洋动物表演了。
像什么海狮、海象、海豚、企鹅等海洋动物表演，对于第一次看的人来说，还是挺精彩的。
......
主题游乐园内，看着飞速而过的越矿飞车，李婉依跃跃欲试。
江飞宇宠溺般问道：“要坐这个吗？”
“嗯，坐完这个，我还想坐摩天轮。”李婉依眼里冒出了渴望的小星星。
这些东西，她以前只在电视里见过。
不体验一下，好像有点遗憾。
江飞宇压根不废话，拉着李婉依就去排队。
曾广茂三人，赶紧跟上。
......
一番刺激的速度和尖叫体验后，捞彬成功地吐了。
谁也没想到，捞彬这个从小在海边长大的壮小伙，居然晕过山车。
江飞宇关切问道：“捞彬，你没事吧？”
“没事，呕......”话还没说完，又吐了。
曾广茂不断帮他拍背，顺顺气。
这时，李婉依扯了江飞宇一下，说道：“那里有一个你的老熟人，要过去打招呼吗？”
江飞宇疑惑问道：“谁？在哪？”
李婉依一指不远处卖甜品的小店。
呦吼，还真是熟人。
江飞宇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碰到小马哥。
不过一想到鹏城就跟香江挨着，江飞宇就释然了。
小马哥穿着便装，身边还有一个30来岁的女子。
两人跟前，还有一个10来岁的小女孩。
此刻，小马哥正在把手中的甜筒递给两人。
这出场配置，一看就是三口之家。
江飞宇交代了曾广茂一声，就牵着李婉依走过去。
既然碰上了，不打个招呼，有点说不过去。
“Pony，好巧呀！”
乍一听到这个讨厌的声音，小马哥还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等回头看到江飞宇贱兮兮的笑容后，小马哥只能无奈地回应道：“确实很巧，想不到在这里都能碰到你。”
“我未婚妻李婉依，也是公司的副总。”
“我爱人碧葶，女儿小琳。”
双方相互介绍了亲属。
“今天我休假，和家人一起来这边游玩，你呢？别跟我说你做飞的来游玩的。”
聊了不到两句话，小马哥就开始打探起江飞宇来这边的目的。
第一千零二十章 知己or敌人
江飞宇笑道：“Pony，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就是一个朋友家里添丁，我和未婚妻过来祝贺一下，顺道来海洋公园游玩一下。”
“真的？”小马哥还是有些不信。
实在是被江飞宇坑多了，每次见到江飞宇都有点被害妄想症。
特别是，鹅厂现在正处于IPO辅导期关键期。
小马哥也有点担心，江飞宇来香江是不是专门坑他。
江飞宇一摊手，无奈道：“Pony，你要用年轻人的思维来理解我，再怎么说我也是一名在校大学生，这个年纪，玩是天性。”
小马哥听了这话，有点牙疼。
小马哥有点怀疑这个喜欢处处给自己挖坑的家伙，在讽刺自己不是年轻人。
只可惜，他没有证据。
“Pony，你不觉得自己对我的成见有点大吗？我以为咱俩能成为很好的朋友，知己那种好朋友。”
江飞宇也是心情好，居然开始“调戏”起小马哥了。
小马哥撇嘴道：“得了吧，做你的朋友容易折寿，我可高攀不起。”
“Pony，你这话太让我伤心了。”江飞宇做了个仰头45度的悲伤表情。
“想跟我做朋友也行，把你们飞信业务卖给我们鹅厂，我就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小马哥反手就将了江飞宇一军。
“Pony，我就说咱两是臭味相投吧，你这不要脸的精神跟我相比，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江飞宇轻易就化解了对方的攻势。
“彼此、彼此。”
“承让、承让！”
“哈哈哈......”
两人毫无顾忌地哈哈大笑，似乎同时被戳中了笑点。
小琳一边舔着甜筒，一边好奇地问道：“妈妈，那个大哥哥是爸爸的好朋友吗？第一次看到爸爸跟别人聊得这么开心。”
“应该是吧！”碧葶也不知道该怎么给女儿解释其中的复杂人际关系。
她不是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家庭主妇，也很清楚眼前这个年轻人跟丈夫之间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
大人之间的关系太复杂了，还是不要影响到孩子吧！
“小朋友，你怎么管他叫哥哥，而不是叔叔呢？他可是和你爸爸同一辈的人。”看着眼前可爱的小女孩，李婉依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
小琳纠正道：“姐姐，我已经10岁了，能不能不要把我当小孩看待了，我叫他哥哥，当然是因为他比我也大不了多少岁，你们大人不都是希望别人把你们往年轻了叫吗？”
“好吧，小妹妹。”
李婉依尴尬一笑，她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小孩怼得无话可说。
碧葶训斥道：“小琳，你怎么这么没礼貌，说话没大没小的。”
小琳不以为然，撇过头去专心舔自己的甜筒。
碧葶只能朝李婉依歉意地笑了笑。
这边，江飞宇还在跟小马哥闲聊。
“我听说，你们公司已经完成了上市前的架构重组，恭喜啊！”
小马哥打趣道：“消息挺灵通的嘛！我就说你害我之心不死，时时刻刻惦记着我们鹅厂。”
江飞宇自动过滤了小马哥话中的“尖刺”，感慨道：“我这是寝食难安呀！等明年你们上市了，手里‘银粮充足’，谁知道你会不会向我们飞宇科技集火！”
为什么前期鹅厂对飞宇科技的很多手段缺乏反制措施？
不是因为小马哥笨，也不是他仁慈。
而是他们为了成功上市，要满足盈利测试，财务报表就不能太难看。
不像飞宇科技创业初期，到处撒钱，年年负债经营也不怕。
这就是多轮融资企业的无奈。
原创团队失去了公司绝大部分股权，只能听大金主的。
大金主不干涉你的日常经营，但是人家要看到回报率。
上市不是目的，上市圈钱才是目的。
所谓上市，就跟企业“上岸”差不多。
不上市，大金主怎么把这些年投的钱给翻倍变现？
江飞宇现在很轻松，在公司里说一不二，还能时不时挪用部分公司的钱去做他用。
那是因为他对公司有绝对控股权，小股东要看他脸上过日子。
要是江飞宇对公司的控股权低于百分之50，他也要向上头的董事会妥协。
回到刚才的话题：若问小马哥手里有钱了，会不会给飞宇科技下绊子？
这是必然的。
还用问吗？
商场如战场。
要么我弄死你，要么你加入我，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你手里的筹码这么多，飞宇科技的体量又这么大，随便让出点股份都是金山银海了，还会害怕我们鹅厂这种小角色？”
小马哥脑子清醒地很，他可没有这么容易就被江飞宇灌“迷魂汤”。
江飞宇诉苦道：“没办法，我们飞宇科技业务线分散，树敌太多了，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的对手少一点。”
小马哥鄙视道：“谁让你这么贪心，什么都要抢着干，完全不给其他同行留口汤。”
江飞宇看着小马哥，认真地说道：“话又说回来，即使飞宇科技其他业务线全部丢掉，我也不会心疼，可唯独即时通讯领域是我们不能放弃的根本。所以，你我之间的较量，我注定输不起。”
“我同样也输不起。”
小马哥看着眼前这个对手，第一次在心里生出异样的感觉。
如果最懂你的人却是你的敌人，你是把他当知己，还是敌人呢？
良久，两人都没有出声，就这样看着彼此。
直到一声童声打破了沉默：“爸爸，你们还聊不聊啊？我还要坐海盗船呢！”
小马哥转头看着女儿，宠溺道：“琳琳，稍等一下，这就去。”
小马哥回过头来，说道：“不好意思，我要继续陪家人游玩了！”
江飞宇歉意道：“是我有感而发，聊了这么久，打扰你休假了。”
“那咱们就此别过，回见！”
“回见！”
走了两步，小马哥忽然回头说道：“对了，你哪天要是去鹏城，记得扣我一声，我也好尽一下地主之谊，朋友之间吃个饭还是算正常往来的。”
江飞宇点头，示意自己收到。
对于鹏城那个地方，江飞宇也说不清楚自己这辈子还会不会踏入。
毕竟，上辈子他死在了那里。
心理上，多少有些忌讳。
等走远后，碧葶才有机会向丈夫问道：“你该不会跟他生出兮兮相惜之情了吧？”
小马哥诧异问道：“有吗？”
碧葶反问道：“有没有，你自己不清楚吗？就差在脸上了。”
小马哥笑道：“能遇到这么有趣的对手，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碧葶叹了一口气，有点搞不懂男人之间的友谊了。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家里的消息
两天后，上午10点左右。
经过3天的留院观察，万心娟和刚出生的孩子终于顺利回到别墅。
本来，医生是极力推荐了他们医院的VIP月子套餐的。
豪华月子套间，一对一贴身服务。
专业的产后营养师、催乳师、护理师、康复师......
用医生的原话：月子套餐也就12万，相对于住得起别墅的有钱人来说，真的不贵。
钱多也不是这个花法，万心娟坚持要回家里坐月子。
她以前生第一胎的时候，连吃的都保障不了，还不是一样过来了。
现在住着几百平的大别墅，燕窝、鱼胶等补品当糖水喝。
家里还有这么多人照顾她，真没必要在医院花这个冤枉钱。
房间内，阿成正小心翼翼地给孩子换尿布。
每次与婴儿娇嫩的肌肤接触，都能让他高度紧张。
没办法，他手上的老茧太多了。
只能说是命运弄人，一物克一物。
阿成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怎么也想不到。
居然有一天，他会因为怕触痛婴儿，而嫌弃自己那一双粗糙的老手。
好不容易换好了尿片，阿成额头上豆大的汗粒清晰可见。
真的，他从来没有想象过，给孩子换尿布居然比他打一场中烈度的战斗还要累。
万心娟看着丈夫满头大汗的样子，心疼道：“成哥，你也去休息一下吧！这几天你都没怎么休息过，我这里有莲婷照顾就行了。”
阿成看着依偎在妻子腋窝下渐渐入睡的孩子，傻笑道：“我没事，我几天不睡都没问题。况且，我现在兴奋得根本睡不着。”
万心娟提议道：“那你去招呼一下飞宇和弟妹吧！咱们也不能失了礼数。”
“好，那你先休息吧，我下去招呼他俩。”阿成看妻子也有点累了，从善如流。
一楼，江飞宇正指挥捞彬和张祖辉两人，把今天买的各种婴儿用品搬进屋里。
奶粉、尿不湿、奶瓶、婴儿衣服、婴儿车、玩具、婴儿泡澡盆......
今天，江飞宇充分发挥了什么叫做不差钱。
一个字，那就是：买买买......
因为买的东西太多了，人家婴儿用品店还专门派车送货上门。
看着眼前快把客厅堆满的各类物品，阿成面色古怪道：“你们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
李婉依不好意思道：“导购员说这些物品，孩子一岁以内都用得上，我们也不是很懂，索性都买了吧！”
貌似，真不懂的人只有李婉依，江飞宇最多定型为“奢侈性消费”。
江飞宇无所谓道：“我们下次来香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那个时候，我大侄女估计都会满地爬了，正好一次性买齐了，这也算是叔叔和婶婶对侄女的一份心意。”
知道江飞宇也是不差钱的主，阿成也就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
阿成招呼着江飞宇和李婉依在客厅沙发坐下。
江飞宇问道：“对了，我大侄女的名字起了吗？”
阿成看着江飞宇，问道：“我打算让这孩子姓汪，叫汪雨霏，你觉得如何？”
阿成很小的时候就被卖到北边，他根本记不得自己的亲生父亲姓什么。
他现在用的“孙国标”这个名字，也是个假名。
自从他懂事后，第一个给他家庭温暖的人是江姐。
而死去的江姐，真名姓“汪”。
让孩子姓“汪”，要纪念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我本人觉得挺好的，不过，这事你还得跟嫂子商量一下吧？”江飞宇提醒道。
阿成解释道：“我已经跟阿娟商量过了，她是很支持我的想法，反正我俩还年轻，以后还能要孩子，第二个孩子跟阿娟姓就是了。”
“这样最好了。”在江飞宇看来，这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对了，还有个事情想咨询一下你。”阿成忽然想起来某还没决定的件事，正好咨询一下江飞宇的意见。
江飞宇道：“你说。”
阿成介绍道：“前几天，我在沙巴那边的手下反馈过来一则消息，说那边一些华人势力的头头，打算奉我为当地的江湖龙头，这事你怎么看？”
江飞宇习惯性地敲着自己大腿，问道：“都是些什么人？”
“都是些华人抱团取暖的小势力，打渔的，跑船的，收购药材的，搞种植园的......什么身份都有，他们平时也干些灰色地带的活，算不上特别干净。”
阿成简单给江飞宇介绍了这些小势力的背景。
“阿成，我的意见是，如果碰到同胞有难，可以适当帮衬一下，所谓‘龙头’的虚名，还是不要沾了......”
在江飞宇看来，这个所谓“龙头”的虚名除了好听一点，一点鬼用处都没有。
还有可能，带来无穷的麻烦。
难道你以为凭借人家奉承的一个“江湖大哥”的称号，就可以号令人家了吗？
拜托，现在可是21世纪法制社会！
以前那种拉帮结派报团取暖的路子，已经不适用了。
这帮人鱼龙混杂，有好有坏。
但凡干点什么坏事，以后被警方打掉了，都有可能将祸水牵连到阿成头上。
是，江飞宇以前是建议过阿成要团结当地的华人。
可此一时，彼一时。
那个时候，阿成和万心娟刚去那边，人生地不熟的，确实需要同族的帮衬。
现在呢？
两人手里的钱，多到花不完。
想要官面上的保护，用钱来经营。
要想黑暗面的武力，自己就能培养。
......
钱是个好东西，它能解决人生百分之九十几的烦恼。
阿成和万心娟两人，只要慢慢把手中的钱洗白，就让自己和几辈的后代能过得非常滋润了。
何必还要沾染这些个麻烦事呢？
听完江飞宇的一番分析后，阿成也知道怎么选择了。
江飞宇提醒道：“对了，小雨霏的永久性居民身份办理好后，你把她的身份资料寄给我，我好安排律师办理恒鑫医药的股份变更。”
对于这个大女儿，阿成夫妇是真的疼爱。
这才刚出生，恒鑫医药那部分股份就打算转到孩子的名下。
这可算得上是真正“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
这边，江飞宇正跟阿成继续聊着养育儿女的话题，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
等江飞宇接完电话回来，脸色难看地向阿成说道：“阿成，抱歉了，我家里出了点事，下午就得回去了。”
李婉依一惊，急忙问道：“家里出了什么事？”
江飞宇给了李婉依一个安慰的眼神，示意这事回去再说。
阿成也关心道：“怎么了？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一条小杂鱼而已，我自己能搞定。”
江飞宇眼中的怒火，连李婉依都感觉到了。
这次，江飞宇是真的怒了，搞到他家人头上了。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救子心切
时间，回到前一天。
晚上7点左右，望阗县正陵中药加工厂财务室内。
出纳郑朝霞看着桌上的一串钥匙，愣愣出神。
准确地说，她是看着其中一把特殊的钥匙发呆。
那是开公司保险柜的钥匙。
除了她这一把，整个厂里也就江学盛手上还有一把，连徐正炜这个总经理都没有。
主要是为了避嫌，徐正炜把钥匙给了江学盛。
保险柜里除了存放有公司的三证、企业公章、房产证明等重要资料，最大的用途就是放钱了。
除了预留日常开支的现金，偶尔还会有采购商给的现金货款。
大头还是公司基本户的开户许可证，这东西就跟个人的存折差不多。
这会，厂里的资金可不是一般的宽裕。
除了保险柜里还没来得及存银行的好几万现金，光是银行账户里就有80多万的存款。
虽然超过10万的取款和转账需要法人的授权，但是凭借郑朝霞出纳的权限，一次性几万地取款，用不了多少天也能把公司账上的钱搬空。
郑朝霞很清楚江学盛的工作习惯，一般半个月左右才会让她去银行打印余额和流水。
而最近一次打印银行流水的时间，是前天。
也就是说，郑朝霞起码有十来天的时间用来操作。
现在，就看她是否愿意铤而走险。
以及，她打算黑公司多少钱了。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郑朝霞也不愿意走上这条邪路。
她也是个本分的人。
虽然是下岗职工再就业，可她和丈夫都有工作，家里的小日子还算过得去。
加上她和丈夫还育有两个儿子，如果没有变故，完全算得上是传统意义的幸福家庭了。
可天有不测风云。
上个月，她14岁的大儿子才被郑州市里的大医院确诊为白血病。
拿到确诊报告的时候，她和丈夫感觉天都快塌了。
万幸的是，12岁的小儿子与大儿子骨髓配型成功。
按照医生的估计，骨髓移植的成功率在6成以上。
他们家已经算幸运了，手术最难的骨髓有了。
唯一缺的就是手术的费用，以及一点运气了。
可对于普通家庭来说：没钱，更难！
50多万的手术费，以及后续治疗的费用，就是压在这个家庭头上的一座大山。
这一个月以来，光是四处寻医看病就已经花光了家里的积蓄。
为了带大儿子看病，郑朝霞的丈夫李大纲把工作都辞了。
现在全家的开支，都压在了郑朝霞一个人身上。
能借的亲戚朋友都借遍了，总共筹了不到5万块。
家里的房子，也托中介挂出去了。
可小县城的老房子，根本就不值钱。
人家中介说的很明白，她家的房子能卖个6、7万就不错了，让她不要报太高的期望。
而这点钱，连手术费的一半都不够。
逼不得已，郑朝霞盯上了公司账户里的钱。
你永远不要低估每一个救子心切父母的决心。
他们可能为了子女，连自己的命都不要，跟别说走上犯罪道路。
江学盛拿着一份文件走进来，说道：“朝霞，正好你还没走，我有事问你。”
郑朝霞猛然惊醒，结结巴巴道：“啊，江总......什么......事情？”
江学盛翻开手中的财务报表，问道：“上个月的财务报表，你是不是算错了？上面写着营业收入12万多，可我记得销售数据只有不到10万。”
听到不是心中的秘密暴露了，郑朝霞顿时松了一口气。
等郑朝霞检查了一遍财务报表，这才歉意道：“江总，真的抱歉，我把这个月的一笔收入算进上个月的营业额里了，我马上就改。”
江学盛见她脸色苍白，关心道：“朝霞，你是不是生病了？脸色不太好。”
郑朝霞心虚道：“江总，我没生病，就是有点疲惫。”
“要是身体不舒服，你就吱一声，最近几天看你一直魂不守舍的......我也知道最近厂里事情有点多，大家加班有些辛苦，等忙过这一阵，我跟徐总商量一下，给大家分批安排调休......”
江学盛也没往心里去，以为最近加班强度太大，员工精神状态不佳。
郑朝霞道：“江总，我真的没事，我先把财务报表改了吧。”
江学盛道：“也不急这一时半会，你明天再改吧！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家休息吧。算了，你坐我的车回家吧，我顺带送你一程。”
“啊，这不太好吧？”郑朝霞有些为难。
江学盛无所谓道：“这有什么，我送你一程花也不了多少时间。况且，这天看样子快要下暴雨了，一会你淋雨着凉了，厂里还没人能替你的岗呢！”
“那，好吧，麻烦江总您了。”
江学盛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本来就心虚，郑朝霞也不好推辞了。
郑朝霞恋恋不舍地看了保险柜一眼，只能收拾自己的东西。
几分钟后，郑朝霞坐上江学盛车的后座。
看着坐上驾驶位的江学盛，郑朝霞好奇问道：“江总，今天怎么是您自己开车，您的司机呢？”
“小岑他爸今天50岁大寿，他跟我请了一天假。你放心，我这驾照拿了有3个月了，平时有空了也经常自己练车，安全性你不用担心。”
怕对方担心自己的车技，江学盛还特意解释了一番。
“这样啊......”
听到这里，郑朝霞脑海中忍不住冒出一个疯狂的想法。
不是她有多聪明，而是身边人的经历给了她很大的启发。
事情，还要从过年那会说起。
她大姐的儿子王振兵在溜冰场玩的时候，认识了一个非主流女孩。
两人认识没几天，就相约去宾馆开房了。
本以为是艳遇，没想到是仙人跳。
这事，完全就是那个女孩跟他的混混男朋友设的局。
两人进房间刚脱干净，还没来得及“提枪上阵杀敌”。
女孩混混男友，就带着两个帮手撞门进来。
王振兵还没反应过来呢，对方的相机就是一顿卡卡猛拍。
然后，摆在他面前的就两条路。
要么，赔钱了事。
要么，先揍他一顿，再告他强女干未遂。
为了更加逼真，几个男的还按着王振兵的手在女孩身上划了不少抓痕。
王振兵也没什么社会经验，被对方一吓唬，就怂了。
只能打电话让家人拿钱来赎人。
赔了5000块钱，对方才放过他。
第一千零二十三章 下药等于下套
当时，郑朝霞能知道这么一件事，还是因为她大姐当时找她借过钱。
这才给了她意外的灵感。
相比于窃取公司账上的钱，设计仙人跳勒索江学盛一笔明显更安全些。
更何况，郑朝霞知道江学盛还有一个超级有钱的儿子。
几十万对于江家来说，真的就是九牛一毛。
可这钱对于郑朝霞的家庭来说，就是救命钱。
虽然郑朝霞很感激江学盛给了她这份工作，但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她昧着良心也要做下去。
她没得选。
如果是平时，即使郑朝霞有这种想法，也没这个实施的条件。
恰好，江学盛的保镖岑洛冰今天请假。
恰好，江学盛又非要好心地送她一程。
恰好，她丈夫李大纲在市里的医院照顾大儿子，小儿子也因为放暑假没人带送到了外婆家。
她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郑朝霞记得之前医生给大儿子开的安眠药，家里还有一些。
天时地利，都有了。
现在，只要想办法把江学盛骗到屋里就行了。
郑朝霞从后排看着江学盛的侧脸，只能在心里对他说声“对不起”了。
可怜的江学盛，正在专心致志地开车。
丝毫没有意识到，会因为自己的好心之举会招来祸根。
如约而至的暴雨，让他的所有精力都放在看路况上了。
哪里还有空闲能留意到后排郑朝霞阴沉不定的脸色。
只能说，“农夫与蛇”的故事一直在上演。
十多分钟后，车子在一栋居民楼前停下。
江学盛问道：“朝霞，是这里吧？”
“对，是这里......谢谢江总您，送我回来。”
郑朝霞面色难看，她还没想到要用什么借口骗江学盛上楼，才不显得那么突兀。
江学盛回过头来，提醒道：“天黑、路滑，你小心点。”
江学盛这话，反倒提醒了郑朝霞。
是啊，下雨天，天黑路滑。
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意外了。
“啊......”
郑朝霞刚下车，连车门都还没来得及关，就摔倒在了雨水里。
雨伞更是飞到了几米外。
“朝霞，你没事吧？”
江学盛顾不上打伞，赶紧下车扶起她。
郑朝霞面露痛苦道：“地太滑了，脚好像崴了。”
江学盛先把车门关上，又把雨伞捡回来，这才搀扶着郑朝霞朝楼栋走去。
“你小心些，慢点。”
“嘶......”
刚走了两步楼梯，郑朝霞就不断做出痛苦的表情。
“我还是直接送你去医院吧！你这个样子，看起来伤得不轻。”江学盛提议道。
郑朝霞委婉决绝道：“都这么晚了，医院也就剩下急诊科医生了，估计也是开些跌打药，我家里就备有跌打药，自己涂药就行了，休息一晚再看恢复情况吧！”
她装得这么辛苦，还不是为了引诱江学盛上楼嘛？
真要去医院，那不是功亏一篑了吗？
江学盛一想也是，就不再纠结了。
在江学盛的搀扶下，两人一步一步地向三楼走去。
这个过程中，碰到一些上下楼的老邻居，郑朝霞都热情地打招呼。
这是有意制造“人证”了。
其中一个老阿姨，对郑朝霞受伤还挺关心的，还说一会送一瓶秘制的跌打酒到郑朝霞家里。
郑朝霞赶紧以家里有跌打药谢绝了。
......
郑朝霞招呼道：“江总，我家里条件简陋，您随便坐。”
江学盛说道：“朝霞，既然你到家了，我就先回去了，雨伞我放这里了。”
“江总，你先坐会吧，你看你也淋了雨，我给你拿条干毛巾擦一下，再给你倒杯热水，别着凉了。”
郑朝霞顾不上装腿疼了，赶紧把江学盛拦下。
江学盛一想也是，就坐了下来。
“来，这是新毛巾，江总您先擦擦雨水，我去给您倒杯水。”郑朝霞递过来一条毛巾。
江学盛好心道：“你告诉我暖水瓶和茶杯在哪里，我自己倒水吧，你腿上还有伤。”
“没事，我的腿已经好很多了。再说了，您是客人，怎么能让您自己倒水呢！”郑朝霞微笑地拒绝了。
趁着江学盛专心擦自己身上的雨水。
厨房内的郑朝霞，用纸包住3片安眠药，用玻璃瓶反复碾压成粉末。
看着洁白的粉末逐渐融化在热水里，郑朝霞长松了一口气。
为了掩盖药丸的味道，她还特意抓了一把茶叶放里面。
“江总......您，喝茶。”
郑朝霞颤颤巍巍地把杯子放在江学盛面前，杯子里的茶水都快抖出来了。
只可惜，江学盛的警觉性还是太低了。
都到这个时候，还没察觉出一点异样。
“好，谢谢！”
江学盛不疑有他，用手试了一下杯子的温度，觉得不烫就闷了一口。
江学盛疑惑问道：“这茶味道怎么怪怪的？有股药味。”
“啊，可能......可能茶叶放久了，变质了......对......有点变质了吧。”郑朝霞紧张到了极点。
“要不，我再给您倒一杯？”郑朝霞试探问道。
“那倒不用麻烦了。”
江学盛又喝了一口，也不好意思麻烦人家重新倒。
他以前当老师那会，一罐茶叶放一年多，都发霉斑了也舍不得丢。
把上面发霉的丢了，下面的还能喝。
主要是穷惯了，很多习惯还没改过来。
到了这会，看着江学盛把大半杯茶水喝下肚，郑朝霞终于松了一口气。
刚才差点吓死她了，还以为露馅了。
江学盛放下杯子，好奇问道：“朝霞，这么晚了，怎么没见你家人？”
“哦，我丈夫可能带孩子出去玩了吧！”郑朝霞随口编了个借口。
“那我先走了，你家里没人，我......我也不方便，久留......”
一站起来，江学盛就突然感觉到一阵眩晕。
“江总，您，没事吧？”
郑朝霞心头一喜，看样子是药效发作了。
“没事，可能.......最近有点疲劳......”
江学盛用力拍打了几下自己的脸颊，试图驱赶睡意。
可那种困意却越来越重，眼皮更是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他睁开眼睛都费劲。
“要不，江总您先坐下来休息一下？”郑朝霞还在拖延时间，以便药效全部发作。
“我......”江学盛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
郑朝霞不由分说，就强行扶着他坐下。
挣扎了有差不多半分钟，江学盛才彻底昏睡过去。
看着昏迷得如同一摊烂泥的江学盛，郑朝霞先抽空用家里的座机给省城的丈夫李大纲打了个电话。
然后，她才费力地背着江学盛去卧室。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偷窥者
同一时间，郑朝霞隔壁邻居屋里。
“小龙，你要的醋。”
人称“刘阿姨”的刘亚花，从塑料袋里掏出一瓶醋摆在桌子上。
正翘着二郎腿喝小酒的王小龙，油滑道：“谢谢老妈，就等你这瓶醋了，吃饺子不放醋，味就少了一半。”
刘亚花宠溺道：“行了，赶紧吃吧，吃完了我还要洗碗。”
“妈，你休息会，我马上吃完！”
王小龙嘴上答应好听，还是不紧不慢地开醋瓶。
坐在一旁看电视的王大爷见此情景，忍不住数落道：“老婆子，就你宠着他，他要醋，你还真冒雨去给他买。”
刘亚花白了老头一眼，反驳道：“我自己儿子不宠，难道宠别人的儿子吗？”
“就是因为你从小宠着他，都30好几的人了，整天游手好闲，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老婆也被他气跑了......”
王大爷不敢跟老伴顶嘴，只能把火撒在儿子身上。
王小龙不以为然道：“爸，我这是怀才不遇，不是游手好闲。您放心，我已经找好发财的路子了，很快就会飞黄腾达的。”
王大爷炸毛道：“算我求求你，干点人事吧！上次你也说找到了发财的路子，骗社区的老头老太买保健品，最后一百多个老头老太堵咱们家里要赔偿，亏心不？”
“爸，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上次我也是被人骗了，再让我再碰到那2个卖假药的家伙，我非揍得他妈都不认得。”一提起这事，王小龙也是一肚子火。
这家伙就属于典型的“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有那么点小聪明，但是又吃不了苦。
正道不走，整天想着走捷径。
上次他就是因为听了两个卖假药骗子高额返点的鬼话，忽悠整个社区老头老太去买保健品。
最后，一帮被骗的老人闹到家里。
没办法，都是街坊邻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王小龙父母只能含泪用压箱底的“棺材本”帮儿子赔偿。
王小龙的老婆也是因为这事，气得带孩子回了娘家。
刘亚花插话问道：“小龙，你啥时候去亲家那边把老婆孩子接回来？妈可有段时间没见到我那宝贝孙子了。男子汉大丈夫的，你给媳妇道个歉就这么难吗......”
“妈，等我忙完了这阵子，过几天就去接。”眼看母亲也开始絮叨起来，王小龙赶紧打住。
像王小龙脸皮这么厚的人，不是拉不下脸去道歉。
而是他发现老婆孩子不在家，他小日子轻松了很多。
一天睡到晚也没人在耳边唠叨，也不用管小孩的学习，还能借机出去浪。
多逍遥快活啊！
刘亚花坐在老伴身边，神秘道：“老头子，刚才我下楼去买醋，你猜我碰到谁了？”
要是没猜错的话，这老太要造八卦了。
“楼上楼下这么多邻居，我怎么知道你碰到了谁？”王大爷兴趣乏乏，眼睛就没从电视上移开。
刘亚花一惊一乍道：“我碰到隔壁的朝霞了。”
王大爷鄙视道：“她就住咱家隔壁，你碰到她很奇怪吗？”
“说出来你都不信，一个有钱的老头开车送她回家的，那老头还亲密地搀扶她上楼，那亲密程度，说出来我都害臊......”
这瓜够大，王大爷兴致勃勃追问道：“你没看错吧？小郑人挺贤惠的，况且她老公不在家，她还敢光明正大地带男人回家，不怕被人嚼舌根吗？”
刘亚花压低了嗓音呱唧道：“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表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的事情多了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儿子出了那档子事，说不定就是为了钱，才开始‘卖’的。”
王大爷言不由衷道：“真没想到，小郑是这种人，可惜啊......”
本来正在吃饺子的王小龙，不由得停下了筷子。
隔壁“小霞姐”水润的身段，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
想到这里，一股邪火在王小龙腹下冒起。
“妈，我吃饱了，回屋了。”
“你这孩子，碗里留几个饺子多浪费，再怎么也吃完呀！”
“不吃了，吃撑了。”
“砰”的一声，王小龙把房门锁上。
王小龙来到窗户边，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小钥匙。
用过防盗网的都知道，大部分防盗网上都会留一个小铁窗。
那是为了预防火灾的时候，逃生用的。
你问王小龙开防盗网上的窗户干嘛？
他们家跟郑朝霞家的房子，是挨着的。
特别是主卧，就隔了一堵墙。
两家主卧之间的窗户，就隔了不到三米远。
而两家窗户之间的下方，还有一块放空调的凹槽。
人只要站在上面，就能扒着窗户偷看了。
结婚以前，王小龙可没少偷窥隔壁两夫妻的“活春宫”。
这结婚后，因为有了老婆，缺乏作案时机，他这才收敛了点。
刚才听到父母的一番八卦，王小龙心里的邪火又冒了起来。
说实话，王小龙老婆黄晓娟跟郑朝霞真没法比。
无论是脸蛋，还是身材。
跟老婆“办正事”的时候，王小龙可没少把身下之人幻想成郑朝霞。
虽说郑朝霞比他大了几岁，但这完全不是问题。
谁让他就好这一口。
借用曹丞相的名言：人妻，妙不可言！
王小龙又从衣柜最底层翻出一件黑色斗篷。
以前经常“作案”，为了避免被对面楼的人看到，他特意买了一件黑色的斗篷。
有了这件装备加持，他就可以完美地融入夜色中。
很快，王小龙就手脚麻利地翻出窗户，踩在了凹槽上。
他家住3楼，凹槽与地面也就一层半的高度。
他怕个鸟。
至于一点毛毛雨，更加不叫事了。
王小龙俯着身子，趴在李家窗户的防盗网上，借着窗帘的缝隙，勉强看清了主卧内的景象。
果然，屋内还真是必须打码的画面。
只见一个老男人光着下半身，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
王小龙心心念念的“小霞姐”，正在用手帮老男人服务。
“贱货，你倒是也脱呀！”王小龙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郑朝霞没脱，让王小龙看得贼不过瘾。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鱼死网破
偷窥还骂骂咧咧，这家伙也是没谁了。
你说，缺德不？
看了一会，王小龙忽然感觉到不对劲。
躺床上那老男人，自始至终都没发出过声响，也没有动弹过。
就跟个死人差不多！
这不合常理呀！
为了看清楚点，王小龙的脸都快塞到防盗网缝里了。
终于，让他看到了点端倪。
床上那个老男人，眼睛是闭着的。
王小龙更加懵逼了。
总不至于干那事的时候，睡着了吧？
而且，郑朝霞那手劲也不像行闺房之乐，都快撸秃皮了。
王小龙看着都觉得疼，真是莫名其妙！
过了一会，老男人的钢炮终于发射了。
郑朝霞赶紧用事先脱下来的“内内”，接住了“弹流”。
看着郑朝霞小心翼翼地把“物证”塞到一个瓶子里放好，王小龙若有所悟。
不一会儿，郑朝霞就转身去厕所清洗双手。
眼看没有啥看头了，王小龙原路返回了自己房间了。
换了件干净的衣服躺在床上，王小龙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刚才的画面。
像他这种二五仔，什么三教九流没见过。
郑朝霞使的是什么手段，他岂能看不出？
他在犹豫的是，自己要不要从中占点便宜。
一想到郑朝霞火辣的身段，王小龙的邪火又上来了。
淫笑了两声，王小龙只能靠着想象中的画面“掏鸟蛋”了。
......
第二天早上9点多，江学盛在昏昏沉沉中醒来。
努力了好一会，他才把眼皮睁开。
那种浑身无力的感觉，让他迟钝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这里，好像不是他家？
他脑海中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送郑朝霞回家那段。
可这记忆，怎么衔接不上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我记不得昨晚的事情了？”
......
诸多的疑惑，充斥在江学盛的脑海里。
可惜，此刻他头疼欲裂，根本搞不清楚状况。
挣扎坐起来，江学盛用力拍打了几下自己的头。
此举非但没有让他更加清醒，反而让他眼冒金星。
“江总，你醒啦！”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江学盛抬头看过去，脑子顿时就短路了。
“朝霞，你......怎么也在这里？”
郑朝霞冷漠道：“我当然在这里了，因为这里是我家。”
江学盛几乎脱口而出：“你家？我为什么会在你家里醒来？”
江学盛忽然感觉到自己的下半身有些异样。
等他掀开身上的床单，顿时傻眼了。
“怎么会这样？我的裤子呢？我的裤子呢......”
郑朝霞随手将他的裤子丢到床上。
江学盛惊慌失措地躲在床单里穿裤子。
这个时候，他已经完全顾不上郑朝霞这个外人在场了。
赤身裸体，让他充满了羞愧感，以及难以名状的恐惧感。
郑朝霞就这么默默地看着他，并不出声。
等穿好了裤子，江学盛厉声问道：“郑朝霞，你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朝霞冷笑道：“呦，穿好裤子就不打算认账了吗？”
“你什么意思？”江学盛整个人都在发抖。
“你忘了，昨晚你送我回来，趁着我家里没人，你就强 暴了我......事后，又以要帮我儿子治病为由，诱惑我不要报警...... ”
郑朝霞缓缓说出事先编好的话。
她昨晚一晚都没睡，就是在想怎么让谎话可信度更高。
不是为了骗江学盛，而是让事情听起来更合理。
只要别人听了会信，那就够了。
江学盛粗暴地打断了她，愤怒道：“你胡说，我没有强 暴你，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郑朝霞提醒道：“江总，我劝你最好小声点，你也不想事情弄得尽人皆知吧？”
江学盛平复一下心中的怒火，努力辩解道：“昨晚我好心送你回来，你摔伤了脚，我才送你上楼的，我就在你家喝了一杯茶......”
“那杯茶，你给我的那杯茶有问题，你设计陷害我......”
此刻，江学盛才后知后觉地把事情串连起来。
“江总，不管事情的经过怎么样，你赤身裸体地从我的床上醒来，这是事实......我还特意留存了你作案的证据，那是最有利的证据，你说一旦报警，警察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你？”
郑朝霞一步步，将江学盛逼到了死角。
江学盛看着对方，愤怒道：“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
郑朝霞知道不能逼得太狠，她哀求道：“江总，我只要50万，我儿子得了白血病，他需要这笔钱救命，我知道你儿子很有钱，拿出50万对你们家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只要你肯出钱救我儿子，我保证昨晚的事情不会传出去，哪怕你真的要睡我，我也愿意的，真的，你救救我儿子吧......”
说到最后，郑朝霞已经带哭腔了。
她刚才伪装出来的心狠，终究在儿子的生命前败下阵来。
那是一个母亲的“软肋”，也是她拼尽全力要守护的东西。
就像她刚才所说的，只要江学盛肯救她儿子，她献身又何妨？
江学盛咬牙切齿道：“你休想，我绝对不会受到你的威胁，背上这屈辱的罪名。”
郑朝霞缓缓擦掉眼角的眼泪，表情也逐渐变得冰冷。
“江总，我只给你24小时的考虑时间，你回去考虑清楚再答复我吧！50万对于我们穷人来说是天文数字，对于你们有钱人来说也就下馆子吃顿饭的钱。”
“你真的没有必要为了这点钱，就跟我置气，非要把自己弄进去吃牢饭，你也这么大年纪了，不说在里面能不能熬得住，光是这件事传扬出去，让亲戚朋友怎么看待你。”
“特别是，你儿子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有一个强 奸 犯父亲，让他如何在社会上立足......”
郑朝霞的话，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刃，狠狠扎进江学盛的心里。
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
一旦给钱，就变相地承认他江学盛做过这种龌龊事。
让他还有什么面目见妻儿？
他教书育人一辈子，以师德警醒自己，就没受够这种侮辱。
即便是死，他也要争取自己的清白。
“你如果觉得我好欺负，你就去报警吧，我绝对不会向你妥协的，大不了鱼死网破。”江学盛撂下这句话，直接走出房间。
“江总，我只给你24小时，想清楚后再给我答复。”
身后传来郑朝霞的声音，江学盛根本不为所动。
开门，直接离去。
路过隔壁那户的时候，江学盛根本想不到会有人躲在门后边，正透过门缝观察他。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穷是祸根
“啊，李哥，你回来了？”
王小龙不怀好意地站在李家门外倾听屋内的动静，冷不丁看到李大纲的身影，吓得赶紧打招呼。
“嗯，有事回来一趟。”
李大纲心事重重，一直低着头走路。
显然没有注意到王小龙的异样，也忘了探究这个家伙站在自己家门外干啥。
看着李大纲开门入屋，王小龙吓得赶紧躲入了自己家里。
......
“糊涂，糊涂，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敲诈勒索可是要蹲大牢的......”
屋内，李大纲已然被妻子的一番话吓得失了方寸。
昨晚妻子火急火燎地打电话给他，说家里出了大事，让他尽快回来一趟。
没办法，他只能留下60多岁的老父亲独自照顾大儿子。
他自己则坐了今天最早的一趟汽车回到县里。
一回来，就被妻子说出来的内容给吓到了。
郑朝霞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丈夫惊慌失措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可悲。
这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地懦弱。
没结婚之前，自己图他老实、胆小，觉得他是个能过日子的人。
可这种性格的人，在遇到大事的时候却难以托付。
李大纲半蹲在妻子面前，哀求道：“阿霞，咱们收手吧？反正咱们也还没拿钱，就当你从来没有说过那话，只要咱们打死不承认，谁也不能证明你勒索过对方。”
“收手？你说得轻巧，我收手了，大林的手术费怎么办？靠你这个废物父亲吗？”郑朝霞的这番话有点毒。
如果换了其他男人，估计早就因为自尊心发作了。
可李大纲是个老实人。
他知道自己没本事，工资没老婆高，也借不到钱救儿子。
这种自责，已经折磨他好久了。
妻子的这点“毒舌”对他而言，根本没有任何杀伤力。
“阿霞，我真的不想看你误入歧途啊！一旦对方报了警，你绝对要进去坐牢的，即使对方不报警，他们有钱人吃了这么大的亏，怎么可能不报复？我们平头老百姓拿什么跟人家斗......”
李大纲并没有这么轻易放弃，还在劝妻子悬崖勒马。
只可惜，郑朝霞的心早就坚硬如铁。
为了救儿子，她真的豁出去了。
就是有10头牛，也不可能把她拉回来。
丈夫的话令郑朝霞极其烦躁，她忍不住大声呵斥道：“够了，李大纲，我叫你回来不是听你废话的，你给我听好了，一会咱俩就去办理离婚手续，我做的事情一人承担，绝对不会连累你跟孩子。”
“你说什么？离婚！！”李大纲顿时如遭电击。
“我绝对不同意离婚......”
“你闭嘴，认真听我说。”
在郑朝霞吃人般的目光下，李大纲识时务地闭上了嘴。
“我已经全盘考虑清楚了，我们俩假离婚，我做的任何事情就跟你没关系了，拿到钱后你立刻把借的外债还了，为了安全起见，剩下的钱你分批存在你爸妈两人的户头里......”
“假设事情败露了，警察也只抓我一个人，钱我就说已经还赌债，他们不可能查封你爸妈的户头......”
“如果江家人咽不下这口气，要报复，就让他们报复我一个人就行了，他们如果敢动你跟孩子，你先找省城的媒体求助，再去报警......”
郑朝霞将自己想了一个晚上的安排，向丈夫和盘托出。
“阿霞，是我对不起你......”李大纲已然带上哭腔了。
在他看来，如果不是他这么窝囊，妻子也不会走上邪路，更加不用一个人抗下所有的风险。
或许是悲从中来，两夫妻直接抱头痛哭起来。
......
晚上8点多，江飞宇和李婉依才回到家里。
为了最快返回家里，江飞宇直接选择从鹏城入境。
然后，从鹏城直飞郑州。
岑洛冰再开车到郑州机场接的机。
几乎全程无缝衔接，他们才能这么快赶到家里。
一进门，江飞宇就看到瘫坐在沙发上的父亲。
江学盛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很多，整个人看起来死气沉沉。
连江飞宇和李婉依进屋，他也是无动于衷。
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看，像一块风干的木头。
江飞宇在父亲身边坐下，轻声喊了一声：“爸。”
江学盛回过头来，问道：“阿宇，连你妈也不相信我，你相信爸爸吗？”
“爸，您说什么傻话呢，我当然相信您了，您可是德高望重的江老师，教过的学生不计其数，哪个提起您，不得竖起一个大拇指......”
江飞宇一边开导父亲，一边给李婉依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上楼做母亲的思想工作。
“阿宇，爸爸的一世英名都毁了，可爸爸是清白的，我真的没有强 暴她......”
“呜呜呜......”
江学盛老泪纵横，心里说不出的委屈。
他干了半辈子老师，一直是受人尊敬的教育工作者。
可这次的事情，却有可能让他受尽千夫所指。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连妻子也不信任他。
如果连家人都不相信他，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挺下去的勇气。
“没事了爸，你给我几天的时间，我会还你清白的......”江飞宇一直轻声地安慰着父亲。
小时候，是父亲哄哭泣的他。
现在，换他来为父亲遮风挡雨了。
岑洛冰走进来，汇报道：“老板，县局刑侦大队的宋文军大队长到了。”
江飞宇看向父亲，提议道：“爸，要不您上楼休息会？”
江学盛倔强道：“阿宇，我哪里也不去，我就在这里听着。”
江飞宇朝岑洛冰一挥手，示意他把人请进来。
宋文军是穿着便装过来的，来这里，还是要稍微避嫌的。
江飞宇站起来，迎接道：“宋大队，不好意思，大晚上还要麻烦您来一趟。”
宋文军客气道：“江先生客气了，我也是刚下班，正好路过，不算专门跑一趟。”
江飞宇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在沙发前坐下，岑洛冰奉上茶。
“今天令尊报案后，我们第一时间给他做了血样采集和笔录......”宋文军先简单向江飞宇介绍了一下案件的信息。
早上离开郑朝霞的住所后，江学盛第一时间就是打电话给江飞宇。
江飞宇的第一反应是让父亲去警局报警，固化证据。
实际上，报警也有试探父亲的用意。
江学盛毫不迟疑地同意报警，这也是江飞宇无条件相信父亲的原因。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突破口
至于江飞宇让父亲江学盛报案的另外一个目的，就是要利用警方的力量进行侦查。
你可以不信任警察，但是不能怀疑他们的侦查手段。
搞这个，人家是专业的。
特别是，江学盛被灌了不小计量的药。
在一定时间内，身体内是肯定有药物残留的。
这个通过血检、尿检，是能够分析出一定的残留成分。
按照宋文军的说法，检查报告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出来。
当务之急，还是要通过警方的手段查清楚郑朝霞的作案动机、社会关系。
相对来说，郑朝霞的社会关系比较简单。
她和丈夫以前都是县棉纺厂的职工，两人通过工作相识，结婚十几年了。
几年前，棉纺厂倒闭，郑朝霞和丈夫都下了岗。
郑朝霞以前干的是会计，这个工种还是挺吃香的，她很快就通过面试再次就业。
去年，因为薪资的原因，从上一家私营企业跳槽到正陵中药加工厂。
主职出纳，兼职会计，江学盛正是郑朝霞的面试人和直属上级。
郑朝霞的丈夫李大纲，下岗后打了几年零工，前年才在县城的对联厂稳定下来。
李大纲写得一手不错的毛笔字，日常工作就是写对联的母版。
看着是文化人的活，其实工资也就妻子的一半多一点。
这才是他在妻子面前没法硬气的原因。
两人婚后育有两个儿子。
大儿子李元林，14岁，读初二。
小儿子李元汕，12岁，刚参加完小升初的考试。
李元林上个月被确诊患有急性白血病，目前在省城第一人民医院治疗。
目前，警方基本上确认郑朝霞的作案动机就筹钱给大儿子做手术。
郑朝霞最有可能的帮凶，就是他的丈夫李大纲了。
因为，李大纲今早急匆匆地从省城返回家里。
然后，两人又马不停蹄地去办理了离婚手续。
“办理离婚手续？”江飞宇一下子抓住了重点。
宋文军介绍道：“是的，今天上午11点左右，两人去办理了离婚手续；中午，两人在离婚登记处附近的一家快餐店一起吃了午饭，举止亲密；下午，李大纲又陪着郑朝霞回厂里办理了离职手续......”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两人是假离婚，就是为了方便后续转移作案赃款，可这也给我们警方办案造成了一点被动，因为他俩不是法律上的密切关系人，我们也不好监视李大纲的一举一动。”
宋文军的话里，透露着无奈。
按照程序来说，警察可以监视郑朝霞这个嫌疑人的一举一动，却不好监视李大纲这个“前夫哥”。
因为两人离婚了，已经没有法律上的亲属关系。
除非，有证据能够表明李大纲是同案犯。
只不过，现有的证据链并不能证明李大纲参与了本案。
当然了，有些事情不管程序上是否合规，下面办案民警可操作的余地很大。
宋文军这样说，就是想故意卖江飞宇一个人情。
潜台词是：江老板，我们为了查你爸的案子，咱可是违规操作了，这个人情你可要记着。
只要江飞宇点头，这都不是事。
江飞宇瞬间读懂了宋文军的潜台词。
不过，江飞宇没有在这上面搭话。
因为，在江飞宇看来郑朝霞才是重点，李大纲这个妻管严只是个无足轻重的角色。
江学盛急切地问道：“宋队长，以现有的证据能还我清白吗？”
宋文军没有隐瞒，坦诚道：“抱歉，江先生，即使我们能够百分百确认郑朝霞对你实施了敲诈勒索，也并不能证明你没有强 暴她。特别是，她手上可能存在对你非常不利的物证。”
这个结果，无疑让江学盛有些难以接受。
他瘫坐在沙发上，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江飞宇安慰道：“爸，你也别太心急，我们要相信警方，他们会有办法的。”
宋文军也适当做了保证，一定尽快破案，还江学盛清白。
然后，江飞宇和宋文军就破案的思路交换了意见。
两人的意见很一致，把破案的突破口放在郑朝霞身上。
不过，在具体做法上，两人意见倒是没有统一。
按照宋文军的意思，等郑朝霞拿到勒索的赃款后，当场实施抓捕。
这样，就能坐实郑朝霞敲诈勒索的罪名。
50万的敲诈勒索案，在这个小县城也算大案了。
年底评优、业绩考核，可是能加分不少。
等把人抓回局里后，用他们的老办fa轮番审讯一遍。
到这个时候，大部分犯人已经招供了。
实在不行，再以招供能减刑为诱饵利诱，不愁她不招供。
江飞宇的看法却不一样。
别看郑朝霞是个女人，她绝对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
从她为了救儿子毫不犹豫地走上这条路，就已经能够看出来了。
一旦她被抓了，谁知道她会不会基于报复的目的，咬死不说出真想呢！
江飞宇不愿意拿父亲来冒险，还是得智取。
宋文军好奇问道：“小江先生，不知道你说的智取，是怎么个智取法？”
江飞宇反问道：“宋队，警方在办案的时候，对嫌疑人使用监听的手段，是符合案件侦办程序的吧？”
“程序上肯定是合规的，实际上我们已经通过电信端的设备对他们家的座机进行了通讯监听，不过不一定有效。”
“而短波的无线监听设备就比较高端了，咱们县局根本没那种高级设备，市局倒是有一套，不过借用的话，手续上也非常的麻烦......”宋文军有些为难。
市局就一套设备，你想借过来用，没关系可不好借。
江飞宇道：“没事，我找有关单位借了一套，已经在运来的路上了，程序上需要宋队来解决。”
宋文军自信道：“只要小江先生能弄来设备，程序上我们县局能解决。”
这时，曾广茂走进来，在江飞宇耳边说道：“老板，大壮到了。”
显然，江飞宇安排田大壮运监听设备过来了。
现在设备是有了，就看怎么从郑朝霞口中套话了。
江飞宇决定，明天亲自会一会这个郑朝霞。
第一千零二十八章 出招
第二天上午10点左右，县人民公园的凉亭。
郑朝霞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确认道：“你就是江学盛的儿子——江飞宇？”
江飞宇道：“没错，我就是江飞宇，严格意义上来说，我爸只能算是正陵厂的管理者，我才是你的老板。”
“不好意思，我昨天已经辞职了，你也不要提什么老板不老板的来攀人情了。”郑朝霞很抗拒跟江飞宇扯上关系。
这是一种犯罪后的本能防御。
郑朝霞警觉问道：“你爸呢？他怎么没亲自来？”
“托你的福，因为服用了大量至昏迷的药，再加上惊吓过度，我爸昨晚就晕了过去，现在还在县人民医院的ICU。”
江飞宇的谎话，那是信口拈来。
虽然江学盛身体虚弱得很，但是还没到要去医院抢救的地步。
这会，应该正在家里卧床休息。
经过江飞宇和李婉依的连翻劝说，孙小梅总算是打开了心结，选择相信丈夫。
这对于江学盛来说，总算是个心理安慰。
很明显，江飞宇特意挖了一个“语言陷阱”，就等着郑朝霞跳进去。
果然，郑朝霞惊讶道：“怎么会呢？我总共就放了三片药，你爸就喝了半杯水，实际上他相当于只复用了一颗半的.......”
忽然惊觉自己的话有些不妥，郑朝霞赶紧“刹车”闭了嘴。
“我爸年纪大了，吃了半辈子粉笔灰，本来身体就不怎么好，各种老年病一大堆，你不能用年轻人的量来衡量，这也是此刻我恨不得把你的脸撕烂的原因。但凡我爸烙下半点病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江飞宇脸上表现出来的恨意，并不需要刻意扮演。
“对不起。”郑朝霞低着头，不敢直视江飞宇。
她的目的是求钱救子，并没有打算伤人。
对方是有钱人，伤人的后果，她也招架不住。
江飞宇冷冷道：“我只问你两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郑朝霞没出声，是否回答江飞宇的问题，要看问的是什么。
如果对自己无害，她不介意回答。
“第一个问题，我爸对你还算不薄吧？你为什么选择向他下手？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江飞宇的第一个问题，就让郑朝霞乱了阵脚。
她毕竟不是那种天生的坏人，也不是经常干坏事的“惯犯”。
对于像她这种一直奉公守法的人来说，变坏总要有一个过程。
现在一下子被江飞宇顶到了良知的“死角”，心虚是必然的。
“对不起，我只想救我的儿子，没想那么多......”郑朝霞只能干巴巴地道歉。
也不知道她是真的有悔意，还是单纯为了降低江飞宇心里的恨意。
“第二个问题，医生需要对症下药，你至少应该告诉我，你给我爸服用的到底是哪一种安眠药吧？”
不知不觉，江飞宇又挖了一个陷阱。
“安眠乐。”郑朝霞轻声吐出一个药品名。
她终究还是太嫩了点，处处被江飞宇牵着鼻子走。
此刻，江飞宇也轻松了不少。
刚才两人的谈话，早就被江飞宇口袋里的窃听器录了下来。
加上江学盛的药检报告，勉强算是一条比较完整的证据链了。
如果说，原来江学盛胜诉的几率只有3成不到的话，现在勉强提高到了5成。
这就是江飞宇做这一切的努力成果。
可能觉得自己太被动了，郑朝霞急切问道：“该说的我都说了，我要的钱，你们到底给不给？”
江飞宇道：“我既然肯来见你，就代表我们接受了你的讹诈，我们愿意出这个钱，不是因为我们理亏，只是因为这样对我们的伤害最小，我爸到底有没有强 暴你，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听到江飞宇的这番话，郑朝霞绷紧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
实际上，她的心理压力不比江学盛差。
一旦江家报警，以她敲诈的金额，坐牢的时间至少10年起步。
远远比江学盛背的罪名，重多了。
郑朝霞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什么时候能够拿到钱？”
江飞宇反问道：“你要现金？还是银行转账？”
“我要现金，而且不连号的钞票。”郑朝霞果断选了现金。
江飞宇吐槽道：“你以为银行是我家开的吗？这又不是过年，我上哪里给你找连号的钞票？”
郑朝霞只能赔笑，她也只是照搬了某个电影里的情节而已。
江飞宇道：“大额取现需要提前向银行预约，你作为出纳应该比我更清楚这点，我今天会向银行预约50万的现金，最快也要到明天才能拿到，你等我通知吧！”
“谢谢！你放心，我拿到钱后就把证据还给你们，我也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也不想对江总做出这种事.......”这就有点“鳄鱼眼泪”的内味了。
“你给我打住，我不想听你的这些废话，你可以走了，等我通知吧！”江飞宇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
郑朝霞尴尬地笑了笑，拿起自己的包起身离开。
江飞宇看着郑朝霞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
虽然郑朝霞的遭遇值得同情，但这不代表江飞宇愿意放过她。
至少，要让她受到应有的法律制裁。
从她做下这种事情开始，就应该想到了后果。
作为成年人，终究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刚才，江飞宇对郑朝霞的试探只能算第一步，江飞宇可是还安排了后招的。
这不，郑朝霞开心地往前走，丝毫没有留意到两个女生有意向她靠近。
“莉莉，你把笔记本还给我。”
“我就不还你，让我看看你笔记本里偷偷写了哪个男生。”
“啊，你还给我......”
“就不还......”
原来，是一个短发的女生抢了长发女生的笔记本。
尤其是那个长发女生，还挺漂亮的。
不用说了，这两位角色扮演者就是李婉依和蒙莉莉了。
郑朝霞看了一眼打闹的两人，只是往边上让了让。
都是年轻人的小秘密，谁没有年轻过呢！
三人交错而过的瞬间，蒙莉莉忽然背朝郑朝霞撞去。
“啊。”
郑朝霞一时不察，瞬间被撞倒在地。
蒙莉莉就是故意的，力道可不小。
谁也没看到，在相撞的瞬间，蒙莉莉将一个纽扣大小的东西塞进了郑朝霞的包里。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屈辱
“大姐，你没事吧？”李婉依赶紧扶起郑朝霞。
蒙莉莉则自己爬起来，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郑朝霞看着自己被蹭破皮的手掌心，忍不住向蒙莉莉埋怨道：“你怎么回事，走路不看路的，直接往人身上撞？”
蒙莉莉歉意道：“大姐，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郑朝霞问道：“你们俩不是本地人吧？”
两人说的是标准的普通话，确实不像本地人。
李婉依解释道：“我们是外地人，跟随父母过来走亲戚，顺道来公园游玩一下，不小心撞到你的是我姐。”
“外地人，难怪这么毛毛躁躁。”郑朝霞嘀咕了一句。
“大姐，真对不起，我们俩刚才光顾着打闹，真没注意到你。要不，我们陪你去诊所清理一下伤口吧？”蒙莉莉提议道。
“算了，就蹭破了点皮，我自己回去贴个创口贴吧！”
此刻，郑朝霞心情大好，就懒得跟两人计较了。
她还急着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丈夫呢！
为了把丈夫李大纲摘出来，今天郑朝霞特意一个人来赴会的，就没让丈夫跟着来。
李婉依和蒙莉莉对视了一眼，感谢道：“真的太感谢大姐您了。”
“以后走路小心些，别人可没我这么好说话......”郑朝霞说教了两句，就急匆匆走了。
李婉依向蒙莉莉询问道：“我刚才的表现还可以吧？没露出什么破绽吧？”
蒙莉莉夸奖道：“除了有点小紧张，表现完美。”
李婉依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有些紧张在所难免。
李婉依希冀道：“现在设备也放了，希望能有收获吧！”
包括江飞宇在内，所有人都想不到，设备刚放了几分钟，就立马有了收获。
郑朝霞刚走到公园门口，旁边忽然闪出来一个人，把她拦住了。
除了王小龙这货，还有谁呢！
郑朝霞还以为是单纯的偶遇，轻松道：“小龙兄弟，真巧啊，你也来公园散步吗？”
王小龙看着郑朝霞饱满的胸脯，调戏道:“小霞姐，你可真会说笑，我可是从家里一路跟着你到这，你居然一点都没发现，太让我伤心了。”
这个时候，自认为有把柄在手，王小龙已经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龌龊了。
“你跟踪我？！”
郑朝霞心神一震，脸上不可避免出现了慌乱。
看着眼前这个被自己意yin了多年的熟女，王小龙心中的躁动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一样剧烈。
小帐篷，都忍不住支棱起来了。
郑朝霞厉声呵斥道：“说，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王小龙毫不在意，戏谑道：“小霞姐，我劝你不要这么激动，你也不希望自己做的那点破事被其他人知道吧？”
郑朝霞强装镇定，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王小龙轻蔑一笑，威胁道：“是吗？要不要我去跟刚才你见的那个人聊一聊，详细说一下前天晚上发生在你房里的事情？”
郑朝霞强忍着心中的恐惧，赶紧把王小龙拉到了一个隐秘的角落里。
“你知道些什么？”此刻，郑朝霞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恐惧。
“我知道的可多了，应该说我目睹了那天晚上发生在你房里的一切，又加上我的聪明才智推断出了事情的全部过程，小霞姐，你是不是得夸我一声呀？”
王小龙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轻佻地用手捏了一下郑朝霞的下巴。
郑朝霞轻松躲过王小龙的咸猪手，来不及呵斥对方的无礼，说道：“你休想骗我，你又不在现场，你不可能看到的。”
“小霞姐，有个秘密我得告诉你，其实这些年我一直......”
“你卑鄙、无耻、下流。”听完王小龙的话，郑朝霞忍不住浑身颤抖。
她快被气炸了。
这个无耻之徒，居然趴在窗户外偷窥了他们夫妻这么多年。
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变态。
王小龙无所谓道：“小霞姐，你尽情的骂吧，反正我已经豁出去了。”
论不要脸，王小龙就没输过。
郑朝霞怒视着王小龙，咬牙切齿道：“你到底想要怎样？”
“我要的东西很简单，第一，我要你陪我睡......”
话还没说完，郑朝霞一个巴掌打过来。
不过，王小龙早有防备，直接抓住了郑朝霞的手。
趁着郑朝霞无法挣脱，王小龙快速地在对方屁股上捏了一把。
“放开我，你这个流氓！”郑朝霞恨不得生吞了眼前这个无耻之人。
“小霞姐，有话好好说嘛，你这么激动干嘛！”怕对方大喊大叫，王小龙松开了郑朝霞。
郑朝霞赶紧后退了两步，骂道：“你做梦，我死也不会让你这个变态得逞的。”
“小霞姐，何必这样呢！咱们俩之间就是一场交易，你付给我报酬，我替你保守秘密，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你要是不愿意，大可以走，我绝不强留。”
王小龙胜券在握，干脆以退为进。
他知道对方不会走。
他太了解女人了。
心理上，总要有个接受的过程
郑朝霞嘴唇都快咬破了，屈辱的眼泪在眼眶里徘徊。
正如王小龙所预料的那样，她不敢走。
如果她不屈服，她儿子的命就没了。
此刻，她最大的软肋已经被对方拿捏住。
见郑朝霞不做声，王小龙继续说道：“第二，你从大老板那里敲诈来的钱，我要分一杯羹。”
“不可能，你要睡我可以，钱你不能动，那是我家小林的救命钱。”郑朝霞慌了，她想不到对方的胃口这么大。
“就当我大发善心，我少要一点，只要2成。”
原本，王小龙打算要4成的。
见对方这么坚决，他打了个对折。
即使是2成，郑朝霞还是坚定地摇头。
“行了，我不管你问对方要多少，我就要5万。我给你出个主意，这5万你可以让对方买单。”
王小龙也真是损，居然想把成本转嫁到江飞宇头上。
此刻，正在车里监听的江飞宇，忍不住骂了一句“狗日的”。
连江飞宇都想锤死这个不要脸的变态。
见郑朝霞陷入迟疑，王小龙趁机上前一把抱住对方。
两只手也不老实，在郑朝霞身上不停游走。
郑朝霞挣扎了几下，终究还是屈辱地停止了反抗。
......
20多分钟后，人民公园附近小旅馆的202室内。
王小龙兴奋地压在郑朝霞的身上驰骋，嘴里不断发出“嗷嗷嗷”的叫声。
郑朝霞则像一具死尸一样，毫无反应。
只有眼角不断流出的泪珠，证明她还活着。
此刻，门外响起了犹如野兽般的磨牙声。
似乎，有人趴在门外倾听屋内的动静。
只可惜，屋内的两人都没有听到。
片刻后，随着王小龙泄了气，门外也响起了轻不可闻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第一千零三十章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王小龙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走出旅馆，辨认了一下方向，向左边走去。
路边的一辆车上，蒙莉莉看着王小龙嚣张的身影，向江飞宇问道：“老板，要不要教训一下这个家伙？我保证一脚踢爆他的‘作案工具’。”
王小龙的所作所为，连蒙莉莉这个局外人看着都来气。
所谓踢爆他的“作案工具”，也只是一种夸张的说法而已。
驾驶位上，听到蒙莉莉的话后，曾广茂忍不住全身冒凉意。
他选的这个女人，属实有些彪悍。
“算了，不要节外生枝。”江飞宇神情低落地看着车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飞宇并不是在可怜郑朝霞，而是忍不住想到上辈子的妻儿。
自己死后，留下李婉依一个女人带着儿子阳阳。
但凡碰到点什么变故需要用钱，说不定就是个翻版的“郑朝霞”。
以江飞宇对李婉依的了解，她绝对会为了救儿子牺牲自己的身体。
一想到这个可怕的场景，江飞宇心里就有点不寒而栗。
他多么希望自己真的是重生了，而不是来到了另外一个平行世界。
否则，留在另外一个平行时空的妻儿多惨呀！
所以，为了防止自己哪一天不幸走了，他必须为家人挣够足够的家当。
......
足足又等了20多分钟，郑朝霞才走出旅馆。
此刻的郑朝霞，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浑浑噩噩地走在路上，差点没被一辆摩托车撞到。
“找死啊你，走路不看路的！”
对于车主的叫骂，郑朝霞只是瞥了一眼，就继续走了。
忽然，一辆轿车停在郑朝霞身旁。
车窗摇下来，露出江飞宇的身影。
江飞宇示意道：“上车吧！”
郑朝霞不明所以，还是依言而行。
“有轿车坐了不起啊，我呸！”
摩托车主对着轿车的背影吐了一口浓痰，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车内，郑朝霞虚弱地问道：“你不是说明天才筹够现金吗？”
“你去自首吧！”江飞宇却答非所问。
郑朝霞终于回过神来，疑惑问道：“自首，你什么意思？”
坐在副驾驶的蒙莉莉回过头来，一把抢过郑朝霞的包。
“你干什么？是你？怎么会是你......”郑朝霞的脑子，暂时陷入了“宕机”。
蒙莉莉从对方包里翻出一个小东西，讽刺道：“我撞你的时候，在你包里偷偷放了一个窃听器，后面的内容，还要我说吗？”
先是设计敲诈江家，然后又向王小龙这种人渣委曲求全。
同样身为女人，蒙莉莉对郑朝霞的感官是极差的。
“哈哈哈......”
郑朝霞的脸色，瞬间变换了好几次。
惊恐、羞耻、绝望等表情逐一闪过，最后陷入了歇里斯底的癫笑。
不仅救儿子的希望没了，连自己最屈辱的画面也被以另外一种方式现场直播。
是个人都受不了吧！
论社死，当为之最。
此刻，车内三人都有点担心：郑朝霞会不会受不了刺激，疯了吧？
过了好久，郑朝霞才停止了癫笑。
她宛若疯子一样，癫狂道：“这就是你们有钱人的手段吗？当真是一条活路不给我们穷人留，我就不明白了，你们有钱人为什么都这样为富不仁，50万对你们来说很困难吗？”
江飞宇听不下去了，当即怒斥道：“够了，我要是真的不给你活路，直接带着50万现金过来，等你拿了钱再让警察抓你岂不是更好？你现在最多算敲诈未遂......你凭什么认为有钱人就欠你的？谁弱谁有理吗......”
救命的途径有很多种，郑朝霞偏偏选了一种极端的办法，这是江飞宇最反感她的地方。
就因为你不幸，就要把伤害转嫁到别人身上吗？
谁给你的霸王逻辑？
郑朝霞明显陷入了某种绝望和偏执，她根本就不跟你讲道理，只是不停地咒骂江飞宇。
江飞宇也懒得跟她废话了，直接在一个路口把她丢下车。
......
下午3点多，王小龙醉醺醺地回到家门口。
多年夙愿一朝得手，再加上一笔可以预期的钱会入账。
中午饭的时候，他就忍不住多喝了几杯小酒。
人家就是高兴，不给啊？
老话说得好啊！
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就是没想到，王小龙要还这么快！
这不，王小龙抖着钥匙找锁孔的时候，一根手臂粗的棍子突然袭来，狠狠打在他的天灵盖上。
“喀嚓”一声，似乎某种骨头断裂的声音。
王小龙当即倒地不起，头上也开始渗出血水。
李大纲快速地把王小龙拖进自己屋里，还不忘了处理掉地上的血迹。
片刻后，王家的房门打开。
刘亚花探出头看了一眼外面，自言自语道：“怪了，明明听到小龙的声音，难道我听错了？”
也就几秒钟的时间差，她失去了救儿子的唯一机会。
屋内，李大纲对着王小龙的头又抽了几棍子。
王小龙那叫一个惨啊！
眼珠子都被挤出来了，死得不能再死了。
这会，看到王小龙的死样，李大纲华丽丽地吐了。
终究是普通人。
激情杀人过后，主导身体的就不是情绪了，而是人的本能。
吐了好久，一直到胆汁都快吐完了，李大纲瘫坐在地上，就这么坐在尸体旁撕心裂肺地哭泣。
杀了人，他算是彻底完了。
能活的日子，屈指可数。
一想到自己要被枪毙，身体就止不住地颤抖。
畏惧死亡，这也是人的本能。
绝望过后，李大纲强撑起精神开始收拾现场。
还有一个淫妇等着他处理呢！
好吧，这可能是一个凄美的误会。
长期女强男弱的家庭关系中，李大纲的精神长时间处于压抑中。
特别是大儿子出事后，他脆弱的自尊心变得更加敏感。
昨天一回来，妻子就拉着他去离婚，让他一直觉得哪里不对。
事后，他突然回想起进家门的时候，王小龙在自己屋外鬼鬼祟祟的样子。
这一个多月，都是由他带着儿子四处看病。
家里就剩下妻子和小儿子。
后来，连小儿子都被妻子送到了外婆家。
回来后，李大纲又无意中听到邻居说王小龙老婆被气跑了。
这么多巧合凑在一起，让这个男人怀疑自己被绿了。
加上今天妻子一直反对自己暗中跟着去，更加坚定了李大纲的怀疑。
所以，当看到妻子和王小龙在公园隐秘角落搂搂抱抱。
后来，更是直接光天化日之下去旅馆“干仗”。
正所谓：婶婶可忍，叔叔不可忍。
李大纲这个“老实人”，终于扭曲了。
在绝症压垮了这个家庭，又误以为妻子背叛自己后，他终于崩溃了。
最终选择了一种非常极端的方式，来发泄心中长久以来的负面情绪。
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钱是祸根
一直到晚上8点多，郑朝霞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里。
她一个人在河边坐了7、8个小时。
有想过轻生的念头，可终究抛弃不下对生的眷恋，以及对亲人的不舍。
为了孩子，即使再苦再难，她也要咬牙撑下去。
“回来啦！”
李大纲坐在餐桌前，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郑朝霞。
“嗯。”
郑朝霞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她还不知道怎么跟丈夫说“钱没了”。
基于人的自私心理，她不敢让丈夫知道自己失身于王小龙这事。
李大纲道：“我做了你喜欢吃的菜，先吃饭吧。”
看着桌上的4菜1汤，郑朝霞习惯性地训斥道：“咱们家现在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浪费这么多钱在吃上干嘛？现在花的每一分钱，那都是孩子的救命钱！”
李大纲看着眼前的菜，落寞道：“无所谓了，再不吃就没机会了。”
郑朝霞看着丈夫，总觉得他今晚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终究是做了对不起丈夫的事情，郑朝霞只能把心中的不快忍下，默默地坐到餐桌前。
李大纲勤快地给妻子盛了一碗饭，又把筷子递到她手上。
“你吃了吗？”郑朝霞问道。
“嗯，我吃过了。”李大纲显得有些敷衍。
郑朝霞刚扒拉了几口，看到丈夫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吗？”
李大纲露出诡异的笑容：“没事，我就是喜欢看你吃饭。”
郑朝霞不悦道：“你今晚到底发什么神经？”
“没什么，只是很久没有这么看着你吃饭了，咱俩没结婚前，厂里那么多年轻小伙追求你，他们都是送花和各种小礼物，只有我另辟蹊径，每天变着花样给你送各种吃食......”
郑朝霞也露出回忆的神色，感慨道：“那时候所有人都以为你傻，只有我知道最精明的就是你，哪些个花、礼物又不能吃，我其实一点也不喜欢，反倒是吃惯了你做的饭菜......”
“一晃眼，咱俩结婚都十五年了，两个孩子也这么大了，要是没有大林这病，咱们一家四口得多幸福啊！”
李大纲嘴角不自觉抽搐了一下，极力劝道：“喜欢吃就多吃点，都是你喜欢吃的菜。”
“你也帮我吃一点吧，这么多菜，我一个人也吃不完，最近你也辛苦了。”
李大纲笑而不语，只是不断地往妻子碗里夹菜。
那急切的表情，就差脸上写着菜里有毒了。
吃了一会，郑朝霞突然放下碗筷，低头捂着肚子。
没由来地腹中绞痛，让她面色痛苦。
而且，这种绞痛感越来越强烈了。
即使她痛得满头大汗了，李大纲也只是平静地看着这一切。
郑朝霞趴在餐桌上，虚弱道：“大纲，我肚子痛得难受，可能肠胃绞痛的老毛病又犯了，你帮我去买......买点......药......”
李大纲脸色狰狞道：“不用费这个功夫了，你肚子疼不是因为肠胃绞痛，而是因为毒鼠强生效了。”
看着妻子痛得都快说不出话了，李大纲也就不再掩饰。
有些话，不吐不快。
而且，再不说出来，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因为，听众快挂了。
这话对郑朝霞而言，仿佛就是一个晴天霹雳，差点没震晕过去。
“你给我......下老鼠药？为什么？”
夫妻俩同舟共济15年，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丈夫为什么要给自己下毒。
李大纲怒吼道：“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今天你和王小龙在旅馆里干的那点破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故意骗我跟你离婚，然后你们好带着敲诈来的钱远走高飞是吧？真把我当傻子吗......”
郑朝霞看着歇里斯底的李大纲，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已经没有解释的必要了。
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
对于郑朝霞而言，身体上的疼痛，反而比不上精神上的绝望。
莫说她没有主动背叛，就算是真的背叛，就可以下这种毒手吗？
15年的夫妻之情，自己还为李家生了两个男丁，换来的居然是这种结局！
当初父母劝说自己的话，还历历在目：
“小霞呀，王顺贵、周裕民、郭长宝，他们哪个家世和样貌不比李大纲强？你到底图他啥？”
“爸妈，你们不懂，我就图李大纲人老实，靠得住。”
“老实又不能当饭吃，也不能认定其他几个就不会疼老婆了。”
“哎呀，爸妈，你们别劝了，我就认定李大纲了，非他不嫁。”
......
这个她亲自挑的老实人，终究亲手了结了她。
多么讽刺啊！
“不知道这个男人得知冤枉自己后，是什么表情？”郑朝霞脑海中忍不住冒出了这个念头。
“算了，自己都要死了，想这么多干什么。”
此刻，唯一能让郑朝霞牵挂的，也就只有那两个还没成年的儿子了。
亲生父亲杀了亲生母亲。
这个事实对于两个年幼的孩子来说，未免太过于残忍。
生命的最后时刻，郑朝霞的视线里出现了虚影。
她仿佛看到两个孩子在大声向她哭喊，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让她本能地想伸手抓住。
可她的手实在太沉重了，无论怎么伸也够不着。
一直到所有的光消失，手也砸在餐桌上。
李大纲还在愤怒地述说着这些年来他在家里受到的委屈、窝囊，根本没有留意到郑朝霞已经断气。
这场戏，最终只剩下他一个“演员”和“观众”。
......
第二天下午，江飞宇独自一人坐在后院的躺椅上。
他已经躺在这里快一个小时了。
李婉依走过来，在江飞宇旁边的石凳坐下，问道：“独自思考了这么久，你想通了吗？”
“你说，李家这起悲剧的根本原因是什么？”江飞宇没有回答，而是问了一个问题。
“应该是郑朝霞遇人不淑吧！15年的夫妻之情，容不下一句解释，说杀就杀，这个李大纲真是个人渣。”
提起这人，李婉依就来气，恨不得替法官马上审判了他。
江飞宇感慨道：“不，根本原因应该是钱！钱是个好东西，也是绝大部分罪恶、仇恨的诱因。”
李婉依无奈道：“好吧，你这个问题有点偏哲学了，我有点答不上来。”
江飞宇吩咐道：“你回去后让康馨微阳的工作人员联系一下小孩的剩余亲属，帮患病那孩子弄一个快速的筹款通道，手术费不够的部分，用我的私人账户补足吧！”
通过阳光—筹筹集的治病善款，一直是专款专用。
不仅直接打入医院的扣费账户，而且也不时有平台的工作人员回访记录。
倒是不用担心两边的剩余亲属有什么想法。
说实话，江飞宇帮不了所有患病的人！
但既然遇上了，能帮一个是一个吧！
这个孩子已经够可怜了，需要给他一点活下去的希望。
李婉依在江飞宇额头上亲了一口，开心道：“好的，我这就去就安排。”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 又来大项目了
7月17日，上午10点左右。
办公室内，汤悭政招呼江飞宇等人坐下。
江飞宇还在老家的时候，就接到了汤悭政的新项目邀请。
回到帝都后，江飞宇就马不停蹄地带人过来谈项目。
除了陈大军、俞洪博两人，同行的还有一个叫胡新威的售前方案人员。
“这位是丁卯山处长，总部信息化部门的主要负责人之一。”
甲方也是四个人作陪，汤悭政着重介绍了坐首位领导的身份。
“总部的领导，那这次的项目建设范围大概率是全国性的。”江飞宇瞬间就想到了这一层。
“江飞宇，宇依科技的老板，他们公司可是公安（bu）的优秀系统开发商。”
丁卯山笑道：“江先生还真是年轻有为啊！”
江飞宇谦虚道：“丁处，您过奖了。”
几人寒暄了几句，丁卯山就把话引入了正题。
今天这次会面的内容，汤悭政也只是一个引荐人，主要还是丁卯山主导。
事情是这样的。
上周，汤悭政作为国 安的带队领导之一，参加了跟公安（bu）的例行交流会。
会后，汤悭政写了一篇交流总结报了上去。
里面提到了一些宇依科技帮公安建的新技术成果，还是引起了部里大领导的兴趣。
经过一番小范围论证，部里的大领导派了丁卯山过来跟宇依科技谈谈。
主要是丁卯山代表部里提需求，宇依科技论证是否可行。
可以的话，项目就有的做。
不行，他们继续找别家谈。
目前，就是这么个需求沟通碰撞阶段。
“不知道部里的需求是什么？”江飞宇问道。
“人、事、物、关系、时空轨迹全量要素的融合。”丁卯山提了一个非常专业刑侦大概念。
陈大军、俞洪博等人都听得一头雾水，江飞宇却陷入了深思。
江飞宇作为公安那边的技术专家，这种专业知识储备还是有的。
现在的局面是，丁卯山提出了需求的大方向，却没有说具体的要求。
要么，他存了要考较江飞宇的意思。
要么，连他们自己也没有梳理清楚具体的需求思路，需要乙方来完善。
也不排除以上两种可能性都存在。
江飞宇试探问道：“丁处，需求往大方向上延伸吗？”
丁卯山肯定道：“当然，缺的资源我们有关部门来协调，你只要确保技术上能落地就行了。”
江飞宇走到会议室的画板面前，拿起了一只颜色笔画起来。
“咱们先来说人，这个肯定是公安的户籍信息库是最全的，你们肯定也有自己的黑名单、灰名单、白名单库，这个可以进一步整合......”
“事，我们暂且分为案件、事件、任务这三大类......”
“关于物，我想到的是实体的物证库，以及我们公司正在帮公安bu做的指纹、手印、足迹、人脸生物特征库......”
“关系的来源就多了，户籍信息里面的亲属关系，公安在建的Y库（同一家族男性成员DNA序列字段）、来自运营商的通讯记录、银行账户往来记录、互联网层面的好友信息......”
“时空轨迹，主要有三个来源，一是基于运营商基站的时空轨迹，二是来源于互联网的上网痕迹/IP归属，三是办案人员推导出的人员时空轨迹......”
20多分钟后，整个黑板都被江飞宇标注得密密麻麻。
各种要素之间的连线，更是看得人眼花缭乱。
“包括我们之前给国 安帝都分部做的舆情挖掘系统，也可以作为数据来源，以上这些就是目前我能想到的所有要素，后续有新的数据来源咱们再补充。”
江飞宇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
连续讲了20多分钟，讲得他口干舌燥。
丁卯山和汤悭政对视了一眼，都能看到各自眼中的惊喜。
江飞宇画的蓝图，远远超出他们俩的预期。
这就是后世流行的顶层规划设计能力了。
在计算机领域，对标的就是系统架构师的能力。
你必须要从顶层去规划设计，才能知道所要开发的系统需要囊括哪些内容。
就好比你要建一栋巨大的建筑，必须在设计之初就规划好用途功能和楼层数。
地基没打好，后期还盲目往上面加东西，早晚有坍塌的一天。
江飞宇继续说道：“前面我说的这些，可以理解为打基础阶段，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对这些海量的数据进行加工处理，贴合办案人员的业务需求输出需要的计算结果......”
“比如，通过一个身份证号或者电话号码，就关联出这个人的所有信息：个人信息、社会关系、名下资产、轨迹透视、行为分析、伴随/同行分析......”
“并可以基于任何一个关系节点，进行深度的数据钻取分析，这个功能我对标的是I2公司的情报分析软件。”
“啪啪啪......”丁卯山带头鼓起了掌。
光是江飞宇提出的思路，对他来说就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收获了。
如果按照江飞宇的设想，一旦这个系统能够实现，对办案部门产生的作用将会非常的巨大。
举个例子：以前办案人员要查一个人的所有信息，至少需要6个人同时跑二十多个部门，需要的时间起码2天以上。
现在，很有可能在一个系统上轻轻一点，就给你自动运算出来。
这对于人力、物力、时间成本的节约，是非常巨大的。
丁卯山夸奖道：“江先生不愧是公安bu最年轻的技术专家，这种对技术的统筹规划能力，以及对我们办案部门业务需求的理解能力，估计很难再找出第二个人了。”
汤悭政附和道：“我去公安bu交流的时候，那边的领导可是对他赞誉有加，他们公司都快成为公安bu的独家系统开发商了。”
江飞宇谦虚道：“二位领导过誉了，我只是刚好懂技术，又懂些业务而已，都是从别人身上吸取养分......”
说到这个，江飞宇还真不是习惯性的客气。
之前跟公安bu里的业务专家交流时候，江飞宇就震撼到了。
人家成体系的技战法就有上千种，这还没算上很多基层老刑侦自己总结的破案思路。
这些老刑侦脑海里形成的办案经验，才是最宝贵的财富。
第一千零三十三章 分步建
汤悭政出声道：“江老板，咱们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你给交个底，这个项目涵盖的内容如此之多，要实现起来困难不小吧？”
与丁卯山乐观的态度不同，汤悭政更加谨慎一些。
他自己就办案多年，跑过的衙门不少。
他深知要协调这么多方面的数据，必然存在非常大的难度。
公安的数据还好，两家属于“近亲”，业务上也多有往来。
互联网的数据也简单，行政手段也能解决。
可像银行、运营商等同一个阵营的单位，你总不能用行政手段去施压吧？
光是要与如此多的银行对接，就不是一天两天能扯清楚的。
对此，江飞宇也有所思考。
他说道：“二位领导明鉴，这个项目实施的难度肯定不小，我从两个大的方面来解答吧......”
首先，是数据来源的问题。
最难获取的数据，首推银行的数据。
江飞宇提出的解决办法是：我不需要接入你银行的全量数据，只要打通查询的接口就行了。
我不管你银行跟我之间是单纯的物理隔离，还是通过安全边界进行网络隔离。
反正，我需要查询某个人的时候，你负责把查询结果反馈给我就行。
那怕你是人工手动查再上传也不要紧，只要时限上跟得上就行。
另外，针对目前国内银行众多的问题。
江飞宇也提出了解决办法，那就是去年刚成立的银联。
我不需要一家家银行去对接，只要对接银联就行了。
对于互联网单位的数据，也是同样的模式。
我只查询涉案人员，或者重点人员的信息。
比如查询对象的IP、好友列表、常用联系人、聊天记录等。
这样一来，也能减轻这些互联网公司的抵触心理。
最终要接入哪些互联网平台的数据，这个要人家甲方来定。
江飞宇也趁机表态了，飞宇科技旗下的所有业务线都会向国 安开放查询。
飞宇科技旗下飞信平台，这个肯定是跑不掉的。
等人家来提，还不如江飞宇主动些。
反正之前“卖”给过公安一次了，再“卖”一次也无妨。
三大运营商就好办了，以国 安的能量，应该搞得定。
其次，最大的难度就是成本问题了。
这么多方面的数据整合，还要满足全国各级分支机构办案人员的办案需求，对计算机的算力、存储需要必然是个巨大的量级。
按照江飞宇的初步估计，光是硬件资源就要上亿元的支出。
软件方面，里面应用到的技术几乎涵盖了飞宇科技、宇依科技旗下所有计算机相关的技术成果。
像什么分布式架构、大数据计算、人脸识别、人工智能......就不一一列举了。
即使江飞宇按照友情价提供专利技术授权，相关费用至少也要上千万的成本。
这里只是专利技术的研发成本报价，还没包括系统平台的定制化开发成本，以及项目实施的报价。
如此多的数据接入，需要部署的数据采集节点必然不少。
按照江飞宇估计，光是分析如此多的数据，需要的数据分析师就得10个起步。
再加上平台是要满足甲方全国的下属机构使用，至少要做省级的二级部署吧。
系统部署、测试、接口调试、培训等工作，哪一样不要人现场驻点？
光是产生的实施人员差旅费就不是个小数。
按照江飞宇的估计，光是宇依科技软件部分报价，加起来至少要3500万以上。
一部分是实实在在的人力资源成本投入，另外一部分是技术成果的研发费用摊平。
“项目成本怎么会这么高？要一个多亿去？”听完江飞宇的初步成本估算后，丁卯山也有些咋舌。
他有点怀疑江飞宇把他们有关部门当冤大头砍。
江飞宇叫苦道：“丁处，真不是我狮子大开口，项目成本大头还是服务器等硬件成本，这部分的钱都是给外国厂商挣了，硬件这部分我只是替你们估算，这部分得你们自己采购......”
“软件成本我也是按照友情价提供了，您别看软件部分我报了3500多万，实际上，我起码要安排50个以上的人力资源专门服务你们2年以上，再加上软件开发、专利授权费，这个价格真不贵，你不信可以找计算机方面的行家评估造价。”
说真的，江飞宇还真不怕丁卯山找外面的专家去评估造价。
里面涉及的很多计算机相关技术，都是飞宇科技、宇依科技独有专利。
不是说市面上找不到同类技术，而是国内你找不到性能上能匹配的。
至于找外国的供应商？
不好意思，他们的报价更贵。
当然了，这3500万的软件报价，还包括依一部分利润空间。
宇依科技的利润，至少能保证在600万以上。
600万的利润很多吗？
600万相对于3500万来说，利润率也就百分之17左右。
这个利润率在互联网行业，已经非常低了。
在商言商，软件公司也是要利润的。
丁卯山给汤悭政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来说情。
汤悭政跟江飞宇关系匪浅，这一点丁卯山还是有所耳闻的。
汤悭政斟酌了一下，问道：“江老板，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降低成本了吗？我看你们公司之前给公安bu建的系统也是全国铺开的，预算也没要这么高。”
江飞宇耐心解释道：“二位领导，公安跟你们的情况有些不一样，实际上，他们建项目的时候是把大头的硬件成本分摊给了下面的各个省自筹，毕竟他们下面的省、市级机构是有地方财政拨款支持的......”
国 安正好相反，他们都是自上而下的垂直拨款。
所有成本都从一个口子里出，自然看起来项目成本比较大了。
丁卯山和汤悭政都皱起了眉头。
两人也知道江飞宇说的是实情。
可一个多亿的项目预算报上去，让上面的领导怎么想。
像他们这种隐秘战线单位，每年拿到的拨款是丰厚一些，可也不能这样子花呀。
见二人沉默，江飞宇说道：“二位领导，我提一个变通的思路，你们看这样行不行？”
丁卯山道：“江先生请说。”
江飞宇的建议很简单：你不是觉得一下子掏一个多亿建项目很肉痛吗？那就分步建、分批付款。
按照江飞宇的估计，这个项目需要对接的数据来源如此多，这其中光是相互扯皮就要很久。
再加上向每个省全面铺开，完全建成需要的时间至少2年以上。
后面再有新的数据接进来，甲方也会涉及不断地调整需求。
一下子掏一亿多难受，那咱们分3年支付，是不是压力就小了些呢！
相当于江飞宇给列了一个功能报价清单，你甲方觉得哪些功能比较重要，咱们今年就优先建这部分。
花钱也有个轻重缓急嘛！
反正江飞宇只会提供软件的报价，以及硬件的需求。
不碰硬件是为了减轻甲方的抵触心理。
本来硬件的成本又不是江飞宇能控制的。
他也没打算在硬件上过一道手加点利润，犯不着揽到自己身上。
江飞宇的建议，丁卯山勉强算是听进去了。
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先这样给大领导汇报了。
当然，宇依科技这边要根据今天的交流结果出具一份可行性建设方案。
丁卯山会把今天的交流情况和方案报上去。
最终领导怎么裁决，就不是他说了算。
......
等走来后，江飞宇向陈大军吩咐道：“时空大数据平台的方案整出来后，给魏局那边也送一份，应该可以在公安那边也复制一个同样的项目。”
刚才交流的末尾，江飞宇给平台起了个名字，暂时就叫做时空大数据平台吧。
至于甲方以后想怎么改，随便咯！
“老板，你也太精明了吧！”
除了给江飞宇疯狂扣666，陈大军已经找不到形容词了。
江飞宇看向胡新威，问道：“方案的建设思路都清楚了吗？”
胡新威道：“老板放心，我都记下来了。”
江飞宇提点道：“关键是站在客户的角度去思考需求，需要人手让大军给你协调，尽快把方案整出来吧！”
这么好的项目建设思路，国 安跟公安，江飞宇总要孵化一个。
第一千零三十四章 王老板，合作不？
7月18日上午10点，鹏城顺风总部。
总经理办公室内，王老板看着上半年的营收报表，眉头紧锁。
顺风1993年就开始成立了，当时是专门做香江到珠三角地区的跨境快递业务起家的。
到了2002年底，顺风已经在珠三角地区以及周边几个省总共38个地市拥有了分支机构。
不过，顺风早起的业务扩张一直使用地区加盟代理的方式。
这种方式的成本投入比较小，有利于早期业务的快速扩张。
缺点也很明显，就是对下面各个地市分支机构缺乏行之有效的管理权。
基本上，下面地市分支机构都是独立的山头。
有钱赚的时候，人家奉你为老大。
没钱赚的时候，别人只要停止加盟，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把现有业务市场带走，加入竞争对手的阵营。
所以，从去年下半年开始，王老板就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革。
不仅在鹏城成立了顺风总部，也对下面诸多的分支机构进行了收权。
此举虽然造成了一些分支机构的退出，却也变相地完成了公司层面的“中 央 集 权”。
从长远来说，还是利大于弊的。
可惜，王老板的运气不太好。
去年底刚完成公司内部的改革，就碰上“fei典”的爆发。
从去年12月开始，粤省就成为了病 毒扩散的重灾区。
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了今年的6月份。
可想而知，公司的业务损失有多严重了。
这段时间，病毒的爆发确实是促进了国内电商的快速发展，变相地带动了快递业务。
可顺风业务的大头还是香江到内地的跨境业务，这部分业务几乎都断了。
眼看别的同行都在发财，自己却举步维艰，可想而知王老板的心情有多糟糕了。
所以，这段时间王老板一直在考虑将公司的业务重心放到国内快递业务上。
而且，他已经有了一个比较好的谋划了。
眼下，就有一块很肥美的“肉”摆在眼前。
只要吃下去，就能让公司的业务再上一个大台阶。
只可惜，公司账上根本没钱支持他的扩张计划。
望“肉”兴叹，这才是王老板愁眉苦脸的原因。
有钱的是王八蛋，没钱难倒英雄汉！
此时，秘书敲门进来，汇报道：“老板，新宇诚投资有限公司的张哲盛总又来了，说要拜访您。”
应该不用特意介绍了吧？
新宇诚投，就是江飞宇用卖医药公司股份那笔钱成立的投资公司。
这家新公司除了钱，几乎就是一家空壳公司。
这段时间，我们的张哲盛总可是忙疯了。
好不容易理顺了新公司的事情，又火急火燎地帮老板到处撒钱了。
王老板皱眉道：“这家伙怎么又来了？”
月初张哲盛就来拜访过一次了，代表新宇诚投提出了合作的意向。
只不过，王老板根本没有考虑过融资，就客气地说要仔细考虑一下。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委婉地拒绝了。
没曾想，这家伙又不请自来了。
说实话，目前公司账上确实很缺钱，但是王老板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咱们王老板交友广泛，凭借他的薄面，也不是借不到钱来周转。
所以，对于这些投资公司，王老板是不太感冒的。
“算了，你帮我请他进来吧。”
考虑了一下，王老板也不好得罪这些资本方。
还是决定见一见，当面说清楚好一点。
不一会儿，秘书就带着张哲盛和他的助理王袁郎走进办公室。
王老板站起来，客气道：“张总，不好意思，工作繁忙，有失远迎啊！”
“王老板客气了，是我们突然拜访，打扰您了。”对方这点小心思，张哲盛也不点破。
双方落座后，张哲盛开门见山问道：“王老板，对于上次我的提议，不知道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张总，您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我也就不拿话搪塞您了，目前我们公司暂时没有融资的需要。而且，贵公司在风投界名不经传，应该不是大部分公司的首选......”
王老板也没有拐弯抹角，委婉地拒绝了。
一般企业融资过程中，除了融到企业发展亟需的资金，也是战略资源的整合。
说战略资源有点虚，我们可以将资源细分为两大类：
第一类，是业务资源上的整合，能够形成业务上的互补。
打个比方：一家机械制造厂要融资，然后它在一堆风投机构里面选择了甲公司。
因为，甲公司还投资了另外一家上游的钢铁厂。
同等融资条件下，机械制造厂选择了甲公司，就是因为能够与这家钢铁厂形成业务资源的互补。
第二类，那就是风投机构能够帮企业铺平上市的道路。
不管你是国内上市，还是国外上市，股票交易所都是对上市企业有着严格审核规定的。
除了这些，你还需要证券公司帮你承销股票。
别以为你符合上市条件，股票就能卖出去了。
没有这些证券公司承销，你能不能卖出去还是个问题呢！
那些有实力的风投机构，基本上都有这方面的资源。
后世很多公司前期不融资，反而在上市前引入资本方，就是这个道理。
言归正传。
张哲盛丝毫不以为意，笑道：“王老板这话，我还是有些不同见解的，我们新宇诚投在资本圈确实是‘新丁’，不过我们老板在其他方面还是有很多业务能够跟贵公司形成互补的。”
王老板试探问道：“恕我孤陋寡闻，不知道贵公司老板是？”
王老板之前就没想过要接受对方的融资，自然没有花精力去了解新宇诚投背后的老板是谁了。
张哲盛介绍道：“我新宇诚投的老板是江飞宇先生。”
王老板惊讶道：“失敬，失敬。”
倒不是江飞宇的大名传到了粤省，而是因为电商平台是他们物流公司天然的大客户。
本来国内电商平台就没几家，飞宇商城年初的时候还火了几个月。
两家之间还有少量的快递业务往来。
王老板对飞宇系的幕后大老板——江飞宇，还是略有耳闻的。
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另辟蹊径
王老板是惊讶于，这位江老板怎么这么财大气粗呢？
据他所了解，飞宇科技成立还不到两年，去年才完成了A轮融资。
这才过了多久啊，就有余钱投资别人了？
互联网公司都这么赚钱吗？
没道理啊！
“至于，目前贵公司经营过程中的资金缺口有多大，王老板自己应该更清楚。”
张哲盛还是给王老板留了一些面子，没有点破他“打肿脸充胖子”的行为。
“张总，我承认贵公司在资源上确实有些是我们需要的，可我目前真的没有融资的想法，相比于让出原始股获得‘快步走’的机会，我更加愿意脚踏小碎步前进。”
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过多讨论，王老板直接把话给挑明了。
张哲盛起身道：“那看来确实是我们打扰王老板了，告辞了。”
死缠烂打不是张哲盛的风格，既然这条路走不通，那就另外想办法。
大不了，换一条路呗！
人家真的不愿意融资，你总不能强求吧？
“慢走，不送！”
王老板只是把今天的会面当成一个小插曲，丝毫没有意识到张哲盛会给他杀个“回马枪”。
......
走出顺风后，助理王袁郎问道：“老大，咱们下一步咱们办？继续想办法，还是打道回府？”
张哲盛问道：“我之前让你们收集的信息，都整理好了吗？”
王袁郎道：“蒋玲玲他们都收集得七七八八了，昨晚就把资料发给我了，都在我笔记本电脑里。”
王袁郎、蒋玲玲、姚策宏、雏海明、范耀辉这5个年轻人，都是张哲盛这段时间亲自招聘的下属。
这次来鹏城，张哲盛只带了王袁郎这个粤省籍贯的，其他人都在公司远程支撑。
他们5人，算得上是张哲盛为公司打造的初始团队了。
这5人要么是有相关行业工作经验的，要么是张哲盛觉得特别有天赋的。
张哲盛在投行干了这么多年，眼光不会太差。
只要给张哲盛几年的时间，未必不能培养出一个国内风投界的“梦幻团队”。
张哲盛想了一下，说道：“咱们先回酒店开个线上会议，仔细复盘一下，看从哪里入手比较好。”
这是张哲盛第一次代表新宇诚投“出战”，他不想空手而过。
张哲盛把第一目标放在了顺风，而没有选择其他几家规模更小的，就是打算先难后易。
总要拿个开门红，否则多打击士气。
......
“去年12月，顺风完成了内部架构的重组和瘦身，并首次推出了‘省内最快48小时送达’的口号......”
“今年年初，借着航空运价大跌之际，顺风与扬子江货运签下合作协议，成为国内第一家使用全货运专机的民营速递企业......”
“6月19日，王老板带队拜访了华安隆国际运输有限公司的高层，据同行透露的消息，顺风意欲收购华安隆运输旗下所有货运业务......”
......
王袁郎一条条给张哲盛复盘目标最近一年的发展动态信息，帮助他抽丝剥茧。
“等一下。”张哲盛叫停了王袁郎。
王袁郎问道：“老大，怎么了？”
张哲盛吩咐道：“我需要这个华安隆国际运输有限公司的所有信息。”
王袁郎对着麦说道：“伙计们，老大最新指令，需要华安隆国际运输有限公司的所有信息，开工。”
“收到。”
“收到。”
“开整。”
......
另一头，其他4人马上行动起来。
收集信息没那么快，张哲盛抽空泡了两杯速溶咖啡。
“喝杯咖啡，提提神。”
“谢谢老大。”
王袁郎喝了一口，又继续打电话了。
干他们这行的，人脉资源少不了。
很多目标客户的信息，都是通过各种渠道收集回来的。
比如，工商局的朋友，税务局的朋友，法院的朋友，传媒界的朋友......
有人情就用人情，没人情就用钱买信息。
也不乏同行之间，相互交换信息。
最多的，还是自己去收集信息。
像什么网上、新闻报纸、裁判文书上去查，或者实地走访调查，都是办法。
其实最有效的，还是从目标客户内部套取信息。
你永远猜不到，员工卖公司和老板信息的价格，有多低廉。
有可能只是一顿烧烤，几杯小酒的事。
一个小时后，关于华安隆国际运输有限公司的初步信息，就汇总在王袁郎手上了。
“老大，华安隆成立于1997年，他们是第一批拿到外经贸颁发的境内国际货运代理资格的货运公司，也算是通过跨境货运业务起家的，不过这些年他们的业务核心还是国内的跨省、市货运业务，主要集中在中、长途陆路运输......”
华安隆早先年发展得不错，业务范围一度覆盖了南方十多个省份。
不过，最近两年由于经营不善，业务量已经大大萎缩。
所以，公司背后的股东有意将公司旗下的货运业务打包出售。
张哲盛问道：“这家公司的幕后老板是谁？”
王袁郎介绍道：“他们的成分有些复杂，套壳也比较多，经过我们分析，他们公司的控股主体应该是鹏城国资处，标准的国营成分。”
张哲盛道：“你们从业务角度分析一下，王老板对拿下华安隆的意愿有多强烈。”
王袁郎分析道：“根据我们的分析，顺风目前的业务主要还是集中在粤省以及周边几个省份的少量城市，拿下华安隆不仅能够帮他们进一步整合跨境货运的份额，还能将国内业务扩大到南方十几个省份，业务覆盖范围翻了3倍不止......”
“特别是华安隆旗下的十来只跨省货运车队，司机、货车、路线、运营牌照都是现成的，再跟合作网点搭配起来，我想王老板应该拒绝不了这个诱惑，就看他有没有这么好的牙口能吃下了。”
从顺风的表面财务信息来看，他们的资金确实非常的紧张。
现在确实无法判断，对方要怎么吞下华安隆这块“肥肉”。
张哲盛没有继续纠结在这一点上。
既然王老板态度鲜明地拒绝融资，必然有其他的资金来源。
所以，如果想跟对方合作的话，从华安隆入手是个非常好的选择。
可张哲盛总觉得逻辑有点怪怪的。
为了跟顺风合作，先收购了华安隆再来谈。
有这个精力，干嘛不收购了华安隆自己经营呢！
货运行业的市场前景这么好，华安隆原来经营不好，只能是管理层和机制的问题了。
收购过来后，把混饭吃的管理层全部换掉，不信没法起死回生。
当然了，张哲盛也知道老板江飞宇看中的是王老板这个人的能力，而不是顺风现在这个牌子。
把华安隆收购过来后，是自己经营，还是以此跟王老板谈合作，那要江飞宇来决定了。
张哲盛暗道：“鹏城国资处，相信老板应该有关系能搞定吧！”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等江飞宇接到张哲盛反馈过来的信息后，倒是没有任何迟疑，直接拨打了个电话给周国海。
要论国资体系内的关系，除了这位周总，江飞宇想不到更好的人选了。
关于收购华安隆后到底是自己经营，还是以此为筹码加入王老板的物流板块，江飞宇倒是没急着做决定。
如果条件合适，那就加入。
毕竟，人家王老板上辈子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本事。
在物流领域，人家确实有独到的见解。
如果条件不满意，华安隆也可以留着自己玩。
只不过，江飞宇手上并没有比较懂物流行业的管理者。
留着自己经营，也有风险。
其实，江飞宇还有第三个更加有利的选择。
要知道，到目前为止飞宇电子商务的自建物流体系，还是一个非常粗糙的局面。
江飞宇完全可以以飞宇科技的名义，从新宇诚投手中收购华安隆的业务，直接整合进飞宇电子商务的自建物流体系里面。
你可能要问了，为什么要自己左手倒右手玩？而不是直接由飞宇科技收购华安隆？
那当然是因为，目前新宇诚投是江飞宇百分之百持股。
只要飞宇科技收购华安隆的价格不是太离谱，定多少价，那都是江飞宇说了算。
飞宇科技没有足够的资金收购？
问题不大，可以用股份置换嘛！
自己收购自己，很奇怪吗？
老子就喜欢自己占自己便宜，不给啊！
当然了，现在说这个还为时尚早，前提是先把华安隆拿下来。
“喂，周总，是我啊，江飞宇......”
“您真是料事如神，确实有个事需要您帮忙......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鹏城国资处下属有家企业要出售，想请您帮忙搭桥牵个线......”
“好嘞！那就太感谢周总您了，回头有空，我请您吃饭......”
挂了电话后，江飞宇又给张哲盛去了个电话。
......
鹏城这边，等张哲盛挂了电话，王袁郎凑过来问道：“老大，老板怎么说？”
“老板说关系协调到了，是鹏城国资处的一位领导。不过，老板让我们走正式的渠道去拜访，不要私底下去接触。”张哲盛把沟通结果简单介绍了一下。
“咱们这老板关系可真是牛啊！人在帝都，关系网还能够得着鹏城，而且是精准定位到人家国资处，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真是想瞌睡了，就来个最合适的枕头。
除了疯狂为老板打call，王袁郎已经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了。
“别看咱们新宇诚投资金实力排不上号，但是老板在国内的关系硬，待久了你会发现，咱们做项目比其他大的投资公司轻松多了。”
张哲盛总还真是敬业啊！
这个时候还不忘了见缝插针，给下属做企业文化建设。
有现成的案例在前，王袁郎倒没觉得领导在“画饼”。
王袁郎问道：“老大，那咱们什么时候去拜访国资处的领导？”
张哲盛道：“今天周五，现在又快到下班时间了，我们周一再去拜访吧！这两天你可以在鹏城四处逛逛，就当趁机旅游吧，只要别惹事就行了。”
王袁郎意外问道：“老大，就我一个人？你不跟我一起吗？”
张哲盛站在窗边，看着对面香江若隐若现的轮廓，说道：“难得来一次鹏城，我要去对面的香江跟以前的老同事叙叙旧。”
“早知道我也提前办个通行证了，这样就可以跟老大你去香江浪了。”王袁郎脸上说不出的遗憾。
一直听说那边如何如何灯红酒绿，居然无缘一见，岂不可惜！
张哲盛没有搭理他，脑海中忍不住想起那个奇妙的夜晚。
不知道，对方还好吗？
她，是不是也单着呢？
......
晚上10点多，香江某栋公寓楼下，戴安岚一脸疲惫地从出租车上下来。
大周五晚上被领导按在公司加班，不弄完不许走，想想就来气。
幸好明天就是周末了，可以休息两天。
否则，她真想把领导的照片挂到墙上，再画个圈圈诅咒他。
再祝福对方每次叫的“鸡”，都带某种见不得人的病毒。
“哈喽，好久不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戴安岚错愕地抬头，那个熟悉的身影，顿时映入眼中。
戴安岚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加班太累出现幻觉了，忍不住用力揉了两下眼睛。
张哲盛笑道：“不用怀疑，就是我。”
戴安岚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个箭步冲上前，扯着张哲盛的领带就往公寓里拖。
“啊，Yardina，你放手，我自己能走......”
见到这一幕的公寓保安和路人，忍不住感叹了一句：猴赛雷的女仔呀，我钟意！
可怜的张哲盛，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女人“掳走”了。
......
战斗结束后，戴安岚如同小猫一样趴在张哲盛怀里。
戴安岚好奇问道：“对了，我还没来得及问你呢，你怎么会出现在香江？”
“我到鹏城出差，顺道来香江见见老朋友，叙叙旧......”
“好吧，见老朋友是借口，主要是想见你。”看到戴安岚水汪汪的大眼睛，张哲盛赶紧改口。
都赤身裸体地躺在一起了，再编借口就过分了。
戴安岚在张哲盛脸上亲了一口，开心道：“这样还差不多。”
“你在帝都那边怎么样？新的工作环境还适应吗？是不是很多女同事喜欢你......”
张哲盛还没来得及出声，戴安岚就是一连串的问题抛过来。
关心之情，都快溢出屏幕了。
“新的工作环境还算挺适应，我现在相当于帮老板打两份工吧......”张哲盛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近况。
戴安岚道：“那还不错，虽然是打两份工，但是老板也给了两份工资，也不算亏。而且，做风投又干回你的老本行了，对你来说应该是得心应手。”
戴安岚很明智没有问为什么江飞宇有钱开投资公司。
两人分属不同的投资公司，有些职业操守还是要遵守的。
“公司草创期，除了忙一点，什么都要自己亲力亲为，其他倒还好。”
一想到周末两天还要远程指导公司那“4小只”做华安隆的资产评估报告，张哲盛就感觉到疲惫。
戴安岚忽然想到了什么，兴奋问道：“这么说，这家新宇诚投现在是你做主咯？”
张哲盛点头道：“是啊，怎么了？”
戴安岚笑眯眯道：“张总，请问贵公司，还缺资产评估经理吗？”
张哲盛瞬间被巨大的幸福感所包围！
还有什么好说的，搂住眼前的丽人，又吻了下去。
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苦涩
7月24日上午，香江九龙富顺茶餐厅某个豪华包间。
待对面老者吃得差不多后，王老板关切问道：“六叔公，菜肴还合您的口味吧？要不要再试试其他菜品？”
六叔公拿起桌上的毛巾擦干净嘴，说道：“不用了，年纪大了，吃什么都要适可而止，不能跟你们年轻人比。”
“六叔公说笑了，您可是老当益壮，我听说您游泳一次能游好几百米，好多20来岁的年轻人都做不到。”
王老板这波奉承拍得恰到好处，六叔公听完后心情大悦。
“不是我吹，好多后生仔游泳都比不过我，早些年医生说我这年纪要坚持适当运动，恰好游泳是一项比较适合中老年人的运动，我这些年坚持下来，身体倒是越来越年轻了......”
一个有意奉承，一个难得有人陪聊天，两人倒是相谈甚欢。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六叔公问道：“二伢仔，六叔公也不耽误你们年轻人的时间了，说吧，这次需要我帮你说什么项？”
王老板恭敬道：“什么都瞒不过六叔公您，我公司经营上确实碰到点资金的问题，想请六叔公帮介绍一下江浙系的财团大佬。”
六叔公年轻时候，也是江浙系的商界大佬。
虽说退休多年了，但人脉关系还在。
无论是银行系，还是工商系，亦或者投资系的关系，人家都有好多路子。
六叔公问道：“凭我老头子的面子，给你介绍几条路子倒是没问题，不过，你想好怎么个借法吗？”
在商言商，人家又不是做慈善，不仅要抵押物，也要看回报率的。
王老板说道：“我需要借2个亿的3年期商业借款，按照正常的商业借贷利率到期偿还本息，用我公司的所有权做抵押。”
六叔公想了一下，问道：“你那家公司账面资产多少？估值又是多少？”
王老板介绍道：“账面资产4个亿左右，上半年陆续有几家风投机构给过估值，在10亿左右。”
“应该没问题，回头你等我消息吧！”六叔公一口应了下来。
按照这个账面资产和估值，借个2亿不难。
都是没出五服的后辈子弟，能帮就帮。
王老板心头一喜，感谢道：“谢谢六叔公。”
这不，刚把六叔公送上车，王老板接了个电话后就神情突变。
顾不上下午的安排，王老板又火急火燎地赶回鹏城。
在一家咖啡厅，王老板见到了华安隆的副总经理尤福林。
一见面，王老板就焦急问道：“尤总，到底怎么回事？”
尤福林苦涩道:“我也是今天才收到消息，有一家公司走了上面的关系，做通了国资处几个大领导的工作，直接把华安隆打包买下了。”
原本出售华安隆这事，一直是公司几个高层领导负责遴选收购方及具体的收购谈判。
最终谈判结果，再报上边领导批准就行了。
这其中有多少见不得光的交易，就可想而知了。
尤福林既然私底下来见王老板，必然是已经暗中投靠了对方。
之前，王老板可是承诺给他不少的好处费，以及在新公司里的职位安排。
结果，现在上边的领导突然来这么一手。
这不是断人后路吗？
王老板问道：“这事已经成定局了吗？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尤福林摇头道：“虽然协议还没签署，但是也不可能反悔了。”
王老板抱着最后一点希望，不甘心问道：“如果我加钱呢？把收购价格再加个几千万？”
原本，华安隆方面给出的初始报价是1.68亿人民币。
第一轮报价嘛，都会报高些。
按照王老板的估计，商务谈判应该能谈到1.3—1.4亿之间。
六叔公那边承诺给他拉来2个亿的借款，他还有加价的余地。
尤福林提醒道：“王总，你那套是常规的商业思路，但是官场上不能这么玩，犯忌讳。”
有些话尤福林不好说太透，能不能理解就是王老板的事了。
说得难听些，华安隆多卖几千万，也不会进这些领导的口袋。
可要是因为出尔反得罪了上边的领导，你还想不想在官 场上混了？
王老板一拳砸在桌子上，发泄着心中的不甘。
在他规划的商业版图中，公路运输是最重要的一环节。
别看他们顺风已经开始包机运送快件了，可这种方式运量有限，价格也相对贵一些。
内河及铁路运输，又只能覆盖少部分沿线的城市。
事实上，公路运输占了快递公司百分之80以上的运量。
这种现状，往后20年变化都不会很大。
有钱是能慢慢扩张，但是要耗费很多时间。
恰好碰到华安隆要出售，他们现有的人员、车辆、线路、网点都是顺风亟需的。
直接打包过来整合，起码能节省公司两年的发展时间。
时间就是金钱。
等两年后，谁知道竞争对手发展成什么样了？
这也是为什么，王老板如此不甘心的原因。
“这家收购的公司叫什么？”王老板问道。
尤福林不确定道：“好像是帝都来的，叫什么新宇诚投资......”
“是他们！”王老板脸上的忧郁，都快凝结成霜了。
好嘛，入股不成，改抄自己后路了。
之前是人家求着他要入股，现在人家占据主动权，变成自己低声下气去求对方了。
想想就憋屈。
而且，还不知道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
酒店房间里，王袁郎好奇问道：“老大，咱们明明在鹏城，你怎么骗人家说回帝都了？”
“先晾晾对方吧，现在是我们占据主动权。而且，也不算骗，我本来就计划下午先回帝都。”张哲盛道。
在张这盛心里，起码要等收购合同签署后，才好跟王老板谈合作。
现在，不急。
王袁郎也挺意外的，问道：“老大，我们今天就回去吗？那这里的后续工作怎么办？”
张哲盛解释道：“跟那帮地方领导打交道，并非我们所长，我已经跟老板说明了此事，他会另外派人过来负责收购谈判。”
收购的框架已经谈妥了，现在就剩下价格还没谈拢了。
这么大的标的物收购，随便砍一点都是百万起步。
江大老板穷惯了，总要砍价嘛！
所以，江飞宇另外派了陈大军和钟景瑞两人过来负责谈价格。
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历史背景
帝都，江飞宇正在跟宇依科技的几个主要领导开会。
与会人员主要是陈大军、俞洪博、胡新威三个直接项目经手人，以及刚从人事主管升为人事经理不久的曹心蕊。
经过一周的焦急等待，国 安时空大数据平台项目终于有准信传回来了。
有关单位的大领导，算是初步同意了项目分期建设的思路。
属于宇依科技软件部分的内容，会分成三期进行建设；
第一年的额度只有1500万，第二年的额度是1600。
剩下400万的额度，是作为平台长期运营服务费用。
因为后面会涉及到不断有数据进来，数据需要梳理，平台页面也会有调整。
所以，从第一年成果交付开始提供运营服务，服务周期是3年。
也就是说，第一年建设成果交付后，如果看不到成效，甲方会终止后面两期的建设。
而且，因为项目预算过大，只能今年申请预算，明年才能付款。
但是活今年就要开始干了，甲方等不起。
不就是先干活，后付款嘛！
江飞宇表示问题不大。
后世甲方几乎都是这么干的，江飞宇都习惯了。
为了确保能够把项目完整拿下来，江飞宇有必要给主要管理人员上一下“紧箍咒”。
俞洪博介绍道：“老板，我们初步评估了一下，研发的压力主要集中在明年，前期的人员投入主要是售前人员和数据分析师......”
售前人员的工作内容，主要是各种方案材料的编写和技术交流。
这会工作内容不会太多，陈大军从公安业务线调拨了一个人配合胡新威支撑这个项目。
麻烦的是数据分析师。
宇依科技目前并没有专门的数据分析师岗位，只有需求分析师。
虽说工作内容都是一个岗位体系内的，但是一个是专精，一个是通用，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数据分析师是飞宇科技那边提出来的岗位分工。
这年头市面上的技术人员还没分那么细，就是想招聘也没地方招聘。
不出意外，俞洪博又想薅兄弟单位的羊毛了。
自己手下什么德行，江飞宇还不清楚吗？
江飞宇只能无奈道：“我从飞宇科技借调一个有经验的数据分析师过来，你们要把人员用好，最重要的是以老带新，尽快培养出自己的数据分析专长人员。”
俞洪博赶紧问道：“老板，人员借调多久？”
江飞宇饶有兴趣问道：“你想借调多久？”
俞洪博试探问道：“半年，可以吗？”
江飞宇当机立断：“好，就三个月。”
江飞宇这招真绝，这下轮到俞洪博郁闷了。
早知道对半砍，他就说一年了。
“新威，你这边的工作，前期主要推动客户带你们去有关单位调研对接的可能性，以及索要样例数据.....”江飞宇又对胡新威提点了一番。
胡新威赶紧把江飞宇提到的内容都记了下来。
这个年轻人还是第一次挑大梁负责这么大的项目，有点无从下手。
没办法，公司年轻化，有经验的老员工少。
江飞宇只能将就着用，自己也多关注项目情况咯。
“心蕊，公司接触到的涉 密项目越来越多了，纳入管控的员工也不能仅限于接触到项目的人员，我计划是扩大到整个公司，你们部门近期组织几场针对这方面的保密培训，务必让所有员工都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这可不是江飞宇小题大做。
就江飞宇所知，能接触到项目内容的人员，私下里都已经纳入了有关部门的管控。
这种涉密项目信息，一旦泄露出去，坐牢都有可能。
为了防患于未然，还是有必要加强思想教育。
曹心蕊问道：“老板，需要的培训材料从哪里来？我们对这方面也不是很懂。”
江飞宇向陈大军吩咐道：“大军，你问客户要一下相关的保密条例，安排人员做成培训材料。”
“好嘞，老板。”
陈大军对江飞宇交代的工作，从来都是无条件执行的。
反正，活基本上都是丢给手下干。
事情商议完，江飞宇把陈大军留下来，其他人就先出去了。
不一会儿，钟景瑞和蒋玲玲抱着一堆打印好的资料走进来。
蒋玲玲把资料放在江飞宇办公桌上，说道：“老板，我们收集到的资料都在这里了，大部分是关于华安隆的，也有一小部分关于公司3个主要管理层的资料。”
江飞宇吩咐道：“玲玲，你简单介绍一下情况吧！”
资料有点杂，江飞宇就不打算现场翻看了。
有蒋玲玲这个投资分析师在场，还是听听专业人士的分析吧！
“华安隆国际运输有限公司成立于1997年2月，目前公司的法人代表是刘存惜......”
蒋玲玲给在场三人详细介绍了一下华安隆的基本概况，这些年的经营情况，以及刘存惜、费大宥、尤福林三个高层的背景信息。
华安隆在成立之处就肩负了一定的政策任务，主要承担了内陆与境外的跨境大宗货运业务。
那个时候鹏城正处于经济高速发展时期，跟港澳台、东南亚地区货运频繁。
华安隆也依托于良好的政策扶持以及地理优势，得以快速发展。
短短两三年内，就将这种跨境业务扩张到南方十多个省份。
后面，不仅是跨境业务，国内的货运也得以快速铺开。
2001年以后，公司的经营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主要是随着香江和鹏城两地的经济往来越来越密切，香江当局陆续放宽了两地的转口运输限制。
这也导致原来的独家生意，变成了一个进入门槛不高的行业。
民营公司的进入，陆续挤占了华安隆的市场份额。
加上前期华安隆大规模扩张，步子迈得有点大，这一下就有点蛋疼了。
其实，按照华安隆现在的经营现状，也还没到经营不下去的地步。
只不过，几个高层领导都没有特别突出的能力，典型的混资历。
上面的大领导呢，又没有大刀阔斧改革的决心。
所以，经营情况是每况日下。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谁想出来的骚操作，居然提议把公司卖掉。
反正，当初公司成立时候承担的历史任务已经结束了。
趁着公司现在亏得还不明显，及时止损。
领导一想，这个理说得通。
大手一批：同意！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骗点经费
根据投资团队的分析，华安隆的潜力评级还是不错的。
虽然从国营成分变成民营成分后，不能再享受原有的一些优惠政策，但是只要决策得当，未必不能再创辉煌。
前提条件是把现在几个混日子的高层领导替换掉，换一个有能力的“船长”。
根据张哲盛和王袁郎这几天的摸底，公司现有的三个大领导真的不堪大用。
道理其实很简单，公司领导有没有能力，风评好不好，问底层员工就行了。
所以，王袁朗假装成求职者给门卫大爷递了一包“华子”，就什么情况都打听出来了。
大到某某老总在外面包养多少个情人，小到某某领导家里买电器都用公司账报销。
你以为自己在员工面前很威风？那是员工畏惧你手中的权利而已。
殊不知，员工私底下怎么编排你的丑事。
“景瑞，你这边是什么想法，说说你的意见？”江飞宇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询问钟景瑞的意见。
自己老板什么秉性，钟景瑞这种老江湖早就摸透了。
看似是在询问下属的意见，实际上就是老板让你表个态而已。
在公司的重大决策上，一向都是江飞宇自己拍板的。
从长远发展来说，不利于培养下属。
因为，江飞宇不可能什么事情都面面俱到。
可现在公司的抗风险能力还有点低，江飞宇承受不了太大的试错成本。
只能继续凭借他的“先知”视觉，继续独断专行了。
钟景瑞据实分析道：“老板，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我肯定是希望把华安隆收购回来并入飞宇电子商务。不过，华安隆很大一部分业务是跨境货运业务，这部分很难整合进我们的自建物流体系，从利益最大化的角度来说，我建议还是作为筹码跟顺风谈合作。”
自己几斤几两，钟景瑞还是看得很清楚的。
到目前为止，他都交不出一份能让江飞宇比较满意的自建物流体系规划书。
一家价值一个多亿的运输公司，就算老板说给你钟景瑞整合进飞宇电子商务，你吞得下吗？
如果合并后产生1+1大于2的效果，那还好说。
要是1+1小于2，那老板差不多该炒你鱿鱼了。
没本事，又贪婪，哪个老板会喜欢？
反正华安隆并入顺风后，公司的电商板块也能与顺风产生更加紧密的合作，还不需要钟景瑞操心。
到底该怎么选，钟景瑞心里有答案了！
“老板，刚才顺风的王老板打过电话给我，话里话外的意思，想问咱们要什么的条件，才能把华安隆让给他。”想起来有这么个事，钟景瑞顺口提了一嘴。
“他再找你，你就找借口拖延一下，等我们完成对华安隆的收购后，再找他谈合作吧。”
江飞宇上辈子也在鹏城待了十多年，他对这位同样发家于鹏城的商界大佬也略有所闻。
坊间传闻，这位倔强的王老板，在顺风前期的经营过程中多次拒绝风投机构的抛出来的“橄榄枝”。
一直到顺风上市后，王老板和其夫人手上的股份还有百分之60以上。
可见啊，其人对公司的控制权看得很重。
这次是否能够凭借华安隆作为筹码成功入股顺风，江飞宇心里也没有底。
所以，还是很有必要晾一下对方，试探一下对方的急切程度。
陈大军问到：“老板，关于收购价格，你能不能给个底价？”
“我的底线是不能超过1.5亿，能砍下来多少就看你俩的努力了，减下来的额度我按照2个百分点的比例给你们俩计提奖金。”为了激励他俩干活的积极性，江飞宇也是下血本了。
陈大军、钟景瑞两人，瞬间士气高涨。
按照这个算法，价格砍到1.4亿，奖金就有20万了。
两个人分，起码一人能分10万。
这买卖，划算。
蒋玲玲在一旁提醒道：“二位老总，不妨多接触一下华安隆的三个高管，应该会产生一定的助力。”
陈大军和钟景瑞嘿嘿一笑，他俩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也是个老江湖了。
该懂的，都懂！
......
帝都理工大学，动力实验室外面的空地上。
楚元朗、孙晨刚、柳振华、程敏慧四人围成一个圈，盯着地上的一家飞机模型默不作声。
这家飞机模型还挺寒酸的，零部件颜色都不同，一看就是拼凑的。
眼前这4人，就是学校里玩无人机的“票友群”了。
当然，三个男生都是真正的发烧友，只有程敏慧是奔着“钱途”来的。
良久，还是楚元朗打破了沉默：“我说哥几个......嗯，伙伴们，这东西好意思拿去交差吗？”
本来是个纯爷们的小团体，自从程敏慧硬塞进来后，连“哥们”这个常用语也不好用了。
说实话，程敏慧刚进群的时候，三个男生还是挺膈应的。
你要是个单身学妹就算了，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带你玩玩也不是不行。
可你都有男朋友了，让一众男生瞬间没有了念想。
能不膈应人吗？
不过，程敏慧不愧是个多面手学霸。
才进群不到1个星期，就凭借惊人的技术天赋，瞬间征服了眼前三个男生。
这不，三个男生给程敏慧起了个“慧哥”的外号。
程敏慧点评道：“外观是丑了点，但是性能还是不错的，我觉得可以先拿这一款去交差，骗点经费回来继续研究。”
三个男生对程敏慧的惊人言论，已经见惯不怪了。
好吧，在三个男生看来，确实跟“骗”差不多。
江飞宇要的系留式无人机，他们研究一段时间后，发现难度还是挺大的。
关键是缺乏经费，只能从实验室捡些边角料，再自己掏钱买些小部件回来拼装。
试验了几款，连起飞都做不到。
这不，程敏慧出了个馊主意。
把以前三人做的无人机模型升级一下，先拿去跟江飞宇交差，骗点经费回来继续研究。
关键是眼前这款无人机模型，根本就不是垂直起降的，也做不到滞空，而是常见的跑道起飞机型。
所以，三个男生心里才没底。
听说江大老板跟警方关系很硬。
“骗”他钱，会不会被抓进去啊？
第一千零四十章 遥控玩具飞机
第二天，随着楚元朗的操作，飞机模型缓缓降落在了草坪上。
试飞结束后，4人都惴惴不安地看着江飞宇。
程敏慧借着胆子问道：“江学长，感觉如何？能打个及格分吗？”
江飞宇点评道：“你们这小玩具还不错，我挺满意的！”
“小玩具？”听到这个词，程敏慧也有点尴尬。
江飞宇不客气道：“不然呢？你们这东西也就玩具级别的产物，估计还是以前造的版本。”
当面被江飞宇说破，四人都有点不好意思。
楚元朗垂头丧气道：“我们还是回去研究一下，看怎么改进吧！”
程敏慧看着三个男生，有点恨铁不成钢。
来之前说好了，一定要骗点经费回去继续研究。
现在话都还没说，就打退堂鼓了？
“江学长，江大表哥，你就给我们赞助点经费吧，为了升级这款无人机，我连零花钱都贴进去了不少，实在没钱了。”
程慧敏开始发挥女生的优势——哭惨了。
江飞宇郁闷道：“说吧，你们要多少经费？”
此言一出，4人顿时错愕不已。
连程敏慧也有点不敢相信，这就成了？
她还没开始“抹眼泪”呢！
怎么的，也得等她表演完吧？
“5000块，可以吗？”程敏慧试探性地举起5根手指。
楚元朗等三个男生，则吓得血压飙升。
来之前4人可是商量好了，就要2000块钱的经费继续研究。
这从程敏慧口中说出来，就翻了一倍不止。
这女人，胆子也太大了吧！
江飞宇笑道：“5000快啊，我觉得少了点，要不这样吧，我先给你们拨款2万，不够了再申请。”
程敏慧委屈道：“江学长，钱要多了，你可以还价嘛，也没必要说反话来挤兑我们吧！”
江飞宇正色道：“谁说我挤兑你们了，我说两万就两万，我下午就让律师来跟你们签合同，签完合同现场就能付款。”
程敏慧不敢置信道：“真的？”
江飞宇郑重点头。
三个男生也瞪大了眼睛，有点搞不懂这剧情发展的方向了。
本来他们商量要个2000块就知足了，谁知道程敏慧自作主张喊价5000块。
然后，江飞宇直接把价格涨到2万，他们更加看不懂了。
“莫非，这位江大老板真的是人傻钱多？”几人脑海中都不由自主冒出这个念头。
程敏慧想起刚才江飞宇说的签合同，警觉问道：“江学长，签合同是什么操作？不会是卖身契吧？”
当然不可能是签卖身契了。
江飞宇详细解释了一下签合同的用意。
冠冕堂皇的说法，签合同主要是为了保证双方的权利与义务。
真实情况是，江飞宇投了钱给几人研究无人机，自然要有合同条款来保证知识产权了。
江飞宇属于出资方，作为合同的甲方。
4人看成一个研究团体，作为合同的乙方。
甲方出资委托乙方进行产品研究，最终产品所有权归属甲方。
而乙方以技术入股，以后享有技术成果百分之12的收益。
按照江飞宇的说法，他会成立专门的公司来运营技术成果，未来的收益可期。
注意了，这里说的是该款产品或者技术12个点的收益，而不是指公司12个点的股份。
孙晨刚关心道：“江学弟，我们有4个人，这百分之12的收益怎么分呢？”
柳振华也问道：“我想问的是，如果我们以后毕业了，去外地工作，或者读研了，没有时间继续研究，这个成果收益怎么算？”
一谈到可能产生的利益，所有人都关心起来。
江飞宇解释道：“我签约的是你们这个小团体，内部怎么分你们自己协商，如果中途有人退出了，公司会酌情提供一笔技术买断费，把属于他的这部分收益份额赎回，留给后面加入的人。”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拿了技术买断费退出，就不能继续使用以前的技术成果了，也不能将该技术成果提供给别的公司，否则，就是侵权了，这个后果你们承担不起。”
怕几人法律意识薄弱，江飞宇还特意提醒了一番。
四人赶紧保证不会。
人家资本方投钱给他们研究，拥有技术成果的所有权自然是应该的。
再说了，他们也以技术入股了，可以享受未来可能的收益。
中途退出了，还能有一笔技术买断费。
这合同条款，貌似还很公平。
也就这帮学生没见过什么世面，这么容易就满足了。
换了其他人来，估计要跟江飞宇在分成比例上争一争了。
江飞宇吩咐道：“你们按照现在这款机型，再做一架新的飞机模型出来，然后，我会派专业人员协助你们申报专利。”
程敏慧好奇问道：“江学长，你不是说这架飞机是小玩具吗？还申请专利干嘛？”
江飞宇解释道：“玩具有玩具的操作办法，现在国外进口的遥控飞机玩具，动辄几百、上千元一架，你们研究的这款性能并不比他们的差，我们完全可以申请专利，然后找个玩具厂商贴牌生产，看能不能挣他一笔。”
好吧，江老板就没做过亏本的生意。
以江飞宇的眼光来看，这款遥控飞机的市场前景还是很广阔的。
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早就玩腻了普通玩具。
这种遥控飞机，绝对是他们拒绝不了的诱惑。
有钱人家，什么时候在孩子的玩具上少过钱？
按照江飞宇的思路，先拿到专利技术。
然后，再去参加几次航模比赛。
只要拿了名次，还怕生产出来的产品卖不出去吗？
为了贴合市场的需求，江飞宇也提出了一些修改意见。
比如，把动力换成电池驱动的，提高抗摔性，防水性等。
4人都一一记下了。
直到这个时候，他们4个都还有点懵。
连他们自己都看不上眼的“残次品”，江飞宇一下子就找到了营销的思路。
而且，貌似前景还不错。
难道，这就是商人跟普通人的思维差距吗？
这个思维差距，未免有点大。
搞定了这款玩具飞机模型，江飞宇又让他们把做的失败款无人机模型拿出来看看。
靠他们自己研究，还不知道搞到什么时候去。
江飞宇也想看看，能不能结合后世的经验给他们提点建议。
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提点
江飞宇看着这个拼凑出来的直升机模型，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了。
外形，属实有点诡异。
差不多相当于一个铁盒子的两头，插上了直升机的旋翼，相当于两个头了。
然后，铁盒子下面还有几个轮子做支撑。
有点像前后两个头的短腿柯基。
楚元朗尴尬解释道：“我们本来打算借鉴支奴干直升机前后旋翼的布局来提供动力，可是目前我们还没法克服平衡性，无人机起飞后东倒西歪的，平衡性非常的差，为了防摔才加了轮子滑行缓冲。”
无人机的平衡性差？
在江飞宇的印象里，后世的无人机机型大部分是4个旋翼的，也有6个旋翼的。
“双旋翼结构稳定性差，能否采用4个旋翼的动力布局呢？”江飞宇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4人都是眼前一亮，两个男生已经在地上画起了草图。
本来他们4个就是动力学方面的高材生，之前是惯性思维使然。
现在有人帮他们跳出思维误区，直接一点就透。
经过一番计算，程敏慧兴奋道：“把无人机的桨叶长度缩短，采用规则的4旋翼布局，我有9成的把握能解决掉平衡性的问题。”
孙晨刚惊讶道：“江学弟，想不到你一个学计算机的，居然对动力学也有这么深厚的研究！”
“自己这是，无形中又装了一次逼？”江飞宇笑而不语，也没有解释。
有时候，老板在员工心目中的形象越高大，管理起来越是得心应手。
“再给你们提点意见，无人机底下的轮子去掉吧，直接改成固定支撑架，无人机的体积也要往大了造，我的要求是能保证起码1个小时的续航时间......”江飞宇零零散散提了5条建议。
程敏慧好奇问道：“江学长，你能不能给我们说一下，这个无人机造出来到底有什么用？机型的体积继续扩大，单台的成本可是非常高，生产出来怕是没什么人买。”
江飞宇先找了一块干净的草坪坐下来，其他4人也自动围在他四周。
“刚才那款属于玩具航模，面向的是个人买家，现在让你们研发的这一款系留机型，则面向于商业用途，潜在购买者偏向于机构......”
研发人员不知道产品的用途，确实不好去设计产品。
所以，江飞宇也不吝啬，把自己的构思说了出来。
最常见的，就是在底部加装一个摄像头，用于航拍。
以这个年代的民用无线通讯技术，当然不可能实现实时图传了。
但是你可以把高空采集的影像视频存储起来，无人机落地后把存储卡拔出来读取，不就行了嘛！
拍摄的时候因为无法实时人工校对角度，拍摄的质量确实差很多。
但是胜在便宜，可以多次重复拍摄。
租直升机进行航拍那个费用成本，一般人可高攀不起。
就江飞宇所知，在有关救援部门一直存在空中侦察不足的情况。
比如，山洪爆发、森林火灾发生的时候，地面人员无法靠近。
可以利用无人机进行短途影像采集，落地后进行影像回放来判断是否有被困人员。
特别是一些深山老林搜救驴友的情况，也非常贴合。
虽然是一种滞后的救援方式，但是在没有直升机支援的情况下，也是一种搜救补充。
另外，在城市高层建筑发生火灾的时候，楼顶很容易聚集被困人员。
这个时候云梯够不着，消防员也上不去，直升机调派又需要时间。
完全可以利用无人机将轻量级的设备送上去，在两栋建筑之间构建滑降索道。
亦或者挂载特殊装备，用于测量山体形变程度......
反正用途很多，看你能不能想得到而已。
江飞宇也没打算一口吃成胖子。
一年有几十台的出货量，能够实现收支平衡，江飞宇就很满足了。
反正前面几年都是技术积累期。
一方面是沉淀技术，另一方面是积累品牌效应。
等过几年无人机市场规模扩大，别人想掺和一脚的时候，自己这边已经成为无人机这一行的“一哥”了。
你拿什么跟我竞争？
听完江飞宇的一番应用场景描述，4人心中豁然开朗。
没想到自己玩的小玩具，居然还有救人的功能。
此刻，4人看向地上的这款无人机，神情中多了一份郑重。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兴趣爱好了，而是带有某种使命感。
好吧，连程敏慧这个机灵鬼也被江飞宇忽悠瘸了。
......
“江学长，我听说你期末考试成绩也经常在及格线徘徊，是不是真的？”去食堂的路上，程敏慧一直跟在江飞宇屁股后面尬聊。
主要是这家伙话有点多，江飞宇不太想搭理她。
而且，程敏慧死皮赖脸地跟上来，江飞宇怀疑她又想讹诈自己。
还是敬而远之安全点。
被骚扰得烦了，江飞宇无奈道：“你要是换个话题，兴许我还能搭理你几句。”
“江学长，你怎么能用这么嫌弃的眼光看待我呢！亏我刚才装聋作哑，没在他们三个面前揭穿你，12个点的收益，也就你这种黑心资本家才能开得出来。”
程敏慧换脸的速度果然够快，立马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
别忘了，她爸名下的专利可不少。
程敏慧从小耳濡目染，对这一行还是有一点了解的。
江飞宇对这个“古灵精怪”表弟媳的秉性也算有一些了解，知道她是想讹点“封口费”了。
“说说看吧，只要不过分，我可以酌情满足你一个小要求。”大家都是聪明人，江飞宇也不玩虚的了，直接开门见山。
程敏慧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笑眯眯道：“跟江学长你沟通就是爽快。”
“赶紧说你的要求，过期不候。”
“其实，我还有一些小发明，想请江学长帮把把关，看有没有推向市场的可能性，我的要求不高，只要20个点的收益就行了。”这只小狐狸终于露了自己的“尾巴”。
“说说看，都是些什么东西？先说好了，我只运营成型的产品，你别拿半成品来忽悠我。”对江飞宇来说只要产品可以，分成比例好商量。
程敏慧道：“我怎么可能拿半成品向学长您开刷呢！肯定都是成品，比如我以前做的一款无线遥控汽车，简易手压发电小电筒......”
同样是学霸，为什么眼前这个家伙这么优秀？
整个一个发明小能手。
江飞宇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心里乐开花了。
有几款小发明，好像还挺有市场的。
表弟许仕林这个女朋友，有向富婆发展的趋势啊！
江飞宇故作为难道：“行吧，提供样品和产品说明，我找团队评估一下。”
“那就谢谢大表哥了。”程敏慧眼睛笑成了月牙。
有钱赚，连“学长”都不叫了，直接改口叫表哥了。
第一千零四十二章 成功入股
8月1日，建军节。
上午9点左右，顺风总部会议室内，两方人马相对而坐。
一方，是以王老板为首的顺风谈判代表。
除了王老板本人，还有2个公司管理层领带列席，以及一个负责做会议纪要的秘书。
另一方，则是由张哲盛带队的新宇诚投谈判代表。
出于培养下属的目的，除了王袁郎这个小伙，这次张哲盛还带了蒋玲玲和姚策宏两人过来。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双方也就只有王老板和张哲盛有谈判的话语权，其余人都是凑数的。
此刻，张哲盛无疑是很轻松的。
昨天，新宇诚投正式与鹏城国资处下属的企业管理公司签订了华安隆的股份转让协议。
新宇诚投以1.37亿元人民币的代价，正式完成了对华安隆百分百股权的收购。
协议刚签订，王老板就迫不及待地联系张哲盛过来谈判了。
新宇诚投耗得起，他王老板耗不起。
公司易手，必然伴随着人心动荡。
一个安抚不好，就会造成大量的人员离职。
而且，据王老板前期的调查了解。
华安隆底下的员工，还有倒卖公司资产的情况。
不赶紧进行整顿，到时候造成的损失，还不是要自己买单。
所以，王老板也顾不得会暴露自己急切的一面了。
反正自己对华安隆志在必得，人家也分析得出来，没必要靠这种小手段遮遮掩掩。
王老板道：“张总，你们江老板还真是信任你啊，这么重要的谈判也全权委托你来负责。”
表面上是说江飞宇对张哲盛的信任，实际上是埋怨江飞宇对他王老板不够重视。
这么重要的谈判，连面都不露一下。
怎么滴？你是看不起我？
张哲盛解释道：“王老板误会了，其实这次我们老板非常想来的，只不过他考虑到王老板您以后是他非常重要的合作伙伴，第一印象就定格在利益的讨价还价中，实在有些不妥，所以，他才委托我全权负责。”
张哲盛也是擅长处理这种客情关系的老手了，三言两语就化解了这种尴尬。
真是情况是：江飞宇在学校忙着期末考试，他真的没空来。
别管真实情况是什么，张哲盛这样说，也是给足了王老板面子了。
同时，此举也是在维护自己老板的形象。
作为一个事事为老板着想的优秀员工，张哲盛也是煞费苦心了。
明知道对方在瞎掰，王老板也没辙。
今时不同往日了。
现在是你王老板邀请人家过来谈判，而不是人家死皮烂脸上来求合作。
摆正立场，对大家都有好处。
“张总是明白人，我也就不绕圈子了，我们顺风对华安隆的股份非常感兴趣，之前因为技不如人让贵公司抢先了，我打算在贵公司成交价的基础上加价2000万，把华安隆的股权收购过来，不知道张总能否做主？”
能用钱买是王老板的第一选择，加点价也好过用顺风的股份换。
张哲盛轻轻摇摇头。
“4000万。”王老板继续加价。
见张哲盛不为所动，王老板劝道：“张总，这价格你们已经赚大了，刚收购一天，转手就能获利4000万，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加便宜的事情了。”
张哲盛笑道：“王老板，你也不用继续往上加码了，我知道4000万还没到你的底线。不过，来之前我们老板交代过我了，除非王老板开价10个亿，否则我们老板始终认为入股顺风获利会更多。”
除非王老板傻了，否则他才不会开价10个亿收购华安隆呢！
就算他傻了，也没那么多钱让他疯。
别说10个亿了，只要王老板敢开价3个亿，张哲盛都能替江飞宇做主把华安隆卖给他们顺风。
转手就能挣一个多亿。
有这钱，投资别的公司不行吗？
张哲盛故意说10个亿，只是表明己方要入股顺风的决心而已。
口袋里的票子有限，知道继续往上加一两千万没什么意义，王老板也不再提了。
“我用顺风15个点的股份置换华安隆的所有股权，不知道张总以为如何？”王老板开出第二套方案。
张哲盛反问道：“王老板，您不觉得15个点太少了吗？就算华安隆按照我们1.37亿的收购价量化，也不止15个点了吧？”
王老板说道：“张总你这话就不对了，好几家风投机构给我们顺风的估值都在10亿左右，按照这个估值计算，我给贵方15个点已经不少了。”
张哲盛也不是这么好相与的，他说道：“王老板，如果是一般的融资谈判，你按照10个亿往高了估，也不是不行，但咱们现在是商业并购，就得按照商业并购的办法来算。 ”
听了这话，王老板顿时不悦了。
他们顺风的账面价值才4亿，即使加上无形资产，也没多少。
按照商业并购的算法来，他得亏死。
于是，双方开始了漫长的拉锯谈判。
一个小时后，王老板一脸疲惫地坐在椅子上。
张哲盛这个人太难缠了，一项项跟他据理力争。
不论是国际惯例，还是国内行业规则，人家都熟悉地很。
一番辩驳下来，弄得王老板疲惫不堪，两人还是没有找到磨合点。
现在，张哲盛咬死了百分之20的股份不松口。
来之前，这是江飞宇给张哲盛的底线。
股份太少了，投资顺风没什么意义。
可用百分之20的股份换华安隆的股权，王老板又觉得自己亏了。
郁闷中。
张哲盛也不轻松，刚才的交锋中，他基本上已经使出浑身解数了。
这个王老板，比他想象中还要难缠。
张哲盛松了一下领带，提议道：“王老板，咱们也别在这里磨来磨去了，我说个方案，你看是否合适。”
王老板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坚持这么久，无非就是想让张哲盛做出让步。
“你看要不这样吧，咱们一口价，我们用华安隆的全部股份，另外补偿贵方3000万的差价，来换取顺风百分之20的股份。”张哲盛开出了最后条件。
王老板思考了一下，勉强同意了张哲盛的提议。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双方开始握手庆祝。
张哲盛说道：“王老板，来之前，我们老板让我给您带一句话。”
“哦，什么话？我洗耳恭听。”王老板被勾起了兴趣。
张哲盛道：“我们老板说，高速发展的互联网对各行业的冲击是颠覆性的，他断言过不了几年顺风也会面临信息化转型，飞宇系的力量可以为顺风提供更多保驾护航的力量，您一定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王老板陷入了深思，他忽然对那位江老板越来越好奇了。
这才是江飞宇的高明之处。
新宇诚投在资金实力上是弱了些，但是背靠飞宇系，以后能够为顺风提供技术和流量上的支持。
只要以后顺风对飞宇系的依赖越来越大，对方更加不可能在背地里搞小动作。
第一千零四十三章 选择
帝都理工大学，刘子墨办公室内。
刘子墨听完袁欣洁的诉求后，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李剑。
李剑也很无奈啊，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缘由。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今天，袁欣洁找到辅导员李剑，表示自己精力有限，无法同时兼顾全国计算机竞赛和全国知识竞赛。
所以，经过一番考虑后，袁欣洁主动放弃了全国知识竞赛的参赛资格。
把代表学校参加复赛的资格让给了排名第六的史燕芬，而自己则全力备战全国计算机竞赛。
也就在昨天，袁欣洁也拿到了代表学校参加全国计算机竞赛的资格。
至于袁欣洁能拿到资格，彭晔老师有没有看在校长的面子上放水，咱们就不得而知了。
实际上，在三次海选资格考试中，袁欣洁和史燕芬的最高成绩都是502分，排名第五。
只不过，袁欣洁的答题量是563题，而史燕芬的答题量是561题。
按照海选时候的比赛规则：当最高成绩一样时，比较双方最高成绩该次的答题量，取答题量大一方胜出。
所以，最终袁欣洁以微弱优势胜出，拿下了最后一个代表学校出战的名额。
第一名，毫无疑问是胡宪安这个变态，最高成绩649分。
第二名是蒋明辉，最高成绩532分。
第三名是周礼贤，最高成绩520分。
第四名是程敏慧，最高成绩516分。
袁欣洁突然选择放弃参赛资格，这么大的事情李剑也做不了主啊，只能带着她来找刘子墨。
刘子墨询轻声询问道：“欣洁，你真的决定了吗？不再考虑考虑吗？”
站在刘子墨的角度，他是希望袁欣洁把主要精力放在全国知识竞赛上。
至于全国计算机竞赛，袁欣洁以参与为主就行了。
反正有江飞宇这个变态在，个人第一名跑不了。
一个很浅显的道理：在计算机竞赛队，袁欣洁的实力只能算垫底，她参加全国知识竞赛取得好名次的机会更大。
对于她个人而已，更加有利。
袁欣洁坚定道：“刘主任，我真的已经考虑好了，确实无法两头兼顾，主要考虑到计算机才是我的主业，我应该把精力都放在计算机上。况且，史燕芬前两次的成绩都比我高，由她代表学校参加全国知识竞赛，也符合利益最大化的原则。”
说是这么说。
到底袁欣洁做这个决定有没有江飞宇的因素，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要不，你回去再考虑一下，或者问一下你外公的意见？”刘子墨还是有点担心袁欣洁考虑不周，事后会后悔。
袁欣洁礼貌拒绝道：“刘主任，不用这么麻烦，我外公的观念您也应该了解，他从来不会干涉别人的决定。”
这话说的，刘子墨都不知道怎么接了。
“好吧，你先回去吧，这事我跟其他领导商量一下。”刘子墨没辙，只能先让袁欣洁回去等消息。
不能怕麻烦，即使他知道姜维民肯定会尊重外孙女的意愿，也还是要请示一下。
袁欣洁一脸轻松地走出办公室。
卸下一个重担，她终于能全心全意地投入计算机竞赛中。
整个计算机竞赛队就她底子最差，她可不允许自己拖整个团队的后腿。
特别是，拖江飞宇的后腿。
哎！
暗恋的苦，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
这傻姑娘，明显被江飞宇给耽误了。
只希望，不是耽误一辈子。
此刻，我们的江大老板正在办公室内听取郭明诚和张天承两人的汇报。
“整个比赛分为海选、复赛、分赛区决赛、全国总决赛四个赛段，设立了成都、武汉、南京、长沙四个分赛区......”
老郭正在汇报的内容，正是公司与芒果台合作的《超（吉）女声》比赛情况。
从8月1日到8月15日，是四大赛区的海选阶段。
只要你是喜爱唱歌的女性，不分唱法、不计年龄（16岁以下需家长陪同）、不论外型、不问地域。
哪怕你是个普通人，只要你愿意，就可在四大赛区城市免费报名参加海选。
官方宣传语：真正的平民歌唱比赛，号称全程无黑幕。
我们只看唱歌的天赋，不看样貌，也不看出身。
只要你能在比赛中胜出，就会有专门的经纪公司（三流经纪公司华宇娱乐了解一下）签约你。
成为明星，不是梦！
这个诱惑，对于想成为明星的普通人，诱惑还是很大的。
整个比赛，赛制还是蛮长的。
海选阶段，根据现场报名的顺序逐一登台演唱，根据现场评委老师的打分选出前50名参加本赛区的复赛。
复赛阶段，会经过3轮的淘汰赛，决出10人进入分赛区决赛。
从分赛区决赛开始，到底哪些人能晋级，就不完全是评委说了算了。
根据比赛规则，这个时候评委的打分只占百分之60。
剩下的百分之40分值，则由观众的（tou）票决定。
观众（tou）票，由三部分决定：
一是，现场观众的（tou）票。
观众入场时候，可以领到一张选票，免费投出。
二是，通过拨打电话/编辑短信进行（tou）票的观众。
1元一票，还不便宜！
三是，通过互联网进行投选票的网友，同样是1元一票。
不好意思，本次比赛的举办方之一是飞宇音乐。
所以，通过互联网投选票的网友得先注册支付bao账号。
各个分赛区决出前三名，总共12名选手汇集长沙参加全国总决赛。
全国总决赛的赛制更加残酷。
不变的是，忽悠观众投选票的套路不变。
无论是电话投选票，还是网络投选票，都无法绕开飞宇科技的结算系统。
以江飞宇前世道听途说的记忆，光是搞花钱投选票的套路，主办方就赚翻了。
所以，这次比赛飞宇科技注定要分一杯羹。
对此，江飞宇可是很期待。
这里还有一个小插曲。
老郭作为音乐界有点知名度的创作人，又是国内最大的原创音乐平台——飞宇音乐的CEO。
被邀请成为全国总决赛的评委之一。
立马有观众不乐意了：黑幕，绝对有黑幕。
老郭这货不是带资进组了，他能当上评委？
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禁运
老郭能作为评委上电视，也是个宣传公司的机会。
对于这一点，江飞宇肯定抱支持的态度。
除了投选票的资费能分润一笔，公司还有另外两个好处能落到口袋里。
第一个，那就是广告宣传效果。
普通省级电视台的人群覆盖率，那都是百万级起步的。
作为一档创造无数个“第一”的全民选秀节目，超女能覆盖的观众绝对是千万级的。
这么大的人口覆盖基数，产生的广告效应是非常巨大的。
实际上，自从两周前魔都电视台的广告标的换成鑫源果汁后，就已经陆续有厂家找上门来要货了。
这个量还不算大，但是也比往年同期高了好几倍。
可喜的是，生产的两款新产品——桃子果汁饮料，市场反馈还不错，特别符合年轻人的口感。
一旦超女进入到决赛阶段，产生的广告效应必然是爆炸性的。
到那个时候，估计鑫源果汁厂又能重现各省经销商蜂拥而至的场面。
第二个，那就是在比赛中脱颖而出的各个参赛选手。
说白了，华宇娱乐就是一家三流的经纪公司。
能有机会签下第一届的获奖者，那是因为现在比赛还没火，抢了先机。
等到明年再举办第二届比赛，压根没有华宇娱乐的份。
到时候那些知名的经纪公司，必然疯狂抢人。
跟他们比，华宇娱乐根本没啥优势。
既然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那当然是把第一届的获奖者收入囊中了。
按照江飞宇的想法，不单单是前三名获奖者，只要是唱功过得去的，多签几个也无妨。
上辈子，几届超女造星活动成就最高的首推第二届的获奖者。
第一届的几个冠亚季军得主不温不火，更多还是运气和资源的问题。
而且，明显第一届的几个获奖者更加符合主流的审美。
只要资源跟得上，唱功也过得去，想包装成一二线明星，也就是时间的问题。
就是不知道比赛时间线提前了一年，轨迹是否还是跟上辈子一样。
江飞宇倒是对第一届的季军印象挺深刻的。
印象中，那个长相甜美的小姑娘，后来被网暴退圈了好多年。
再后来，好像又复出了。
时间太久，江飞宇也没印象了。
现在，华宇娱乐的日常管理都是张天承负责，江飞宇主要也是叮嘱他。
张天承这个家伙是个情痴，做事也更加有责任心。
江飞宇对他还是很放心的，也不用担心他把娱乐圈那些“潜规则”带进公司。
外面的公司怎么样，江飞宇管不着。
自己公司的风气，他可不想带坏。
以前公司签约的原创歌手基本上都是男歌手，江飞宇倒是不用多操心。
现在不行了。
即将要签约一批漂亮的女歌手进来，哪有让老郭这种带“前科”的人继续管理的道理。
那不是让“狼”看管“小绵羊”嘛！
“咚咚咚......”
“请进。”
前台推门进来，说道：“老板，您交代的重要客人到了，正在休息区。”
江飞宇吩咐道：“帮我请客人进来。”
见江飞宇要会客，老郭和张天承两人识趣先告辞了。
不一会儿，前台就领着陆武涛进来了。
江飞宇站起来，笑迎道：“陆总来视察工作，让我这小公司蓬荜生辉啊！”
陆武涛给了江飞宇一拳，说道：“贫嘴了不是，你小子的身家比我厚多了，拿这话挤兑我，害臊不？”
江飞宇谦虚道：“我这身家都是水分，挤挤就去了7、8成，不当数的。”
两人在沙发坐下，陆武涛调侃道：“话说，你这里环境还不赖嘛，我一路进来可是看到办公区有不少美女，你就不怕弟妹吃醋吗？”
“没办法，我们互联网公司员工主力都是懂技术的宅男，不多招聘些美女，不好激发他们的工作积极性。”江飞宇倒是不惧自黑。
“你也太奸诈了吧，居然算计到这个份上了，我真是服了你。”对此，陆武涛只能甘拜下风。
江飞宇捣鼓起茶具，问道：“龙井、普洱、铁观音，选哪样？”
“龙井吧。”
陆武涛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直接翘起了二郎腿。
他跟江飞宇熟的很，在这里怎么舒服怎么坐。
等茶水满上，江飞宇问道：“你今天怎么有空专程来我这溜达，是来了解电影拍摄进度的吗？”
一个小时前，陆武涛突然打电话给江飞宇，说来他公司溜达一下。
当时江飞宇在开会，也没细问。
估计也不是什么紧急的事，那就见面聊呗！
陆武涛品了一口茶，说道：“那你可猜错了，主要是今天我有空，想着还没来你公司逛过，就来认认门。另外，有一门生意想跟你当面聊聊，看你有没有能力接。”
后面说的生意，才是陆武涛此行的目的吧！
江飞宇没有贸然应下，而是谨慎问道：“说说看，什么生意？”
能让路武涛亲自跑一趟的，肯定也不是一般的生意。
“你也知道，我在转型做房地产之前是做转口贸易的，什么汽车、电子产品、高档家电、机械设备、精密仪器都有涉及，那时候大环境和政策好，短短几年我就挣了上亿......”
说起自己的发家史，陆武涛也是感慨万千。
那几年，真的太好挣钱了。
一想到这么好挣钱的生意没了，陆武涛也是肉疼。
江飞宇没有插嘴，静静地听着。
前面都是引子，陆武涛明显还没说到正题。
“飞宇，你听说过《瓦 森 纳 协定》吗？”陆武涛这个转折，一时让江飞宇摸不着头脑。
说实话，江飞宇还真没听说过这个协议。
见江飞宇一脸迷茫，陆武涛就解释起来。
《瓦 森 纳 协定》全称为《关于常规武器与两用产品和技术出口控制的瓦瑟 纳 尔 协定》，于1996年7月签署。
到目前为止，共有包括米国、鹰国、脚盆鸡等接近40个成员国。
协议没有正式列举被管制的国家，只在口头上将几个米国的不友好国家列入管制对象。
尽管“瓦 森 纳协议”规定成员国自行决定是否发放敏感产品和技术的出口许可证，并在自愿基础上向其他成员国通报有关信息。
但实际上，这种出口许可完全受米国佬的控制，其暗中就将我国列为禁止出口国名单。
已经不止一次了。
我国拟向欧洲多个国家采购先进设备和技术的时候，都遭到了米国的强烈干预。
这几年以来，这种限制出口的目录也越来多。
像一些用于教学和科研用的高精端显微镜，也被列入了禁止出口目录。
米国佬的用心，何其险恶。
这也是陆武涛不得不转型的原因。
第一千零四十五章 办法
你想想陆武涛他爸的脾气就知道了，他既然默许儿子这样做，必然是因为陆武涛的贸易活动承担了某种进口任务。
实际上今年以来，除了一些偏奢侈品的工业产品或者电子产品，陆武涛已经很难从国外拿到货了。
至于继续进口奢侈品？
陆武涛哪里敢呀！
以前夹带一些还说得过去，
现在继续进口这些东西回来消耗国家为数不多的外汇，他老爸能把他打死。
这也是陆武涛忍痛把生意完全停止的原因。
可这种需求又是客观存在的。
普通的老客户找上门，陆武涛实话实说，推了就是。
但是几家特殊的单位找上门，陆武涛也没办法甩手不干。
以前多多少少欠了人家点人情，以后也说不定有合作的机会，这人脉关系还得维护啊！
这不，陆武涛就找上了江飞宇。
因为，他知道江飞宇还有米国周家三兄妹的关系可以用。
江飞宇好奇地问道：“你以前的客户都是什么单位？”
“那可多了，保密科研单位，非涉密研究机构、医院、高校、国营企业、民营企业......”
按照陆武涛的说法，他之前服务过的客户起码有一百多家。
都是客户提需求，陆武涛要是能弄到货，那就交易。
这还只是交易过的，陆武涛手上的潜在客户名单，几倍于这个数量。
你想想，这还只是帝都及周边地区的市场需求。
要是放大到全国，说是一个千亿级别的市场也不为过。
当然了，你小规模偷偷进口一些还好说。
往大了搞，真当人家米国情报机构是瞎子吗？
反正前景很诱人，就看有没有机会咬下一口。
陆武涛很大度地表示，只要江飞宇能从国外弄来货源，他可以免费把以前积累的客户关系网送给江飞宇。
江飞宇直接一笑了之。
要是只是帮忙小规模搞点货，那无所谓。
真要是想当成生意做，你好意思免费接手人家的销售网络？
亲兄弟都能因为一点家产反目成仇呢！更何况是这么大的一门生意。
而且，陆武涛在这个贸易网络里面的关系也是江飞宇无法拒绝的。
比如，他能抹掉海关的入港记录，转运的记录，以及银行转账的记录。
这些，都是江飞宇需要的。
好吧，江飞宇确实心动了。
但是，他又不想上米国佬的黑名单。
所以，这买卖就不能撇下陆武涛。
吃独食，也要看有没有那么好的胃口和实力。
往大了说，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官方肯定是默许的，江飞宇放心干。
往小了说，这买卖利润诱人，江飞宇也盘算着能不能分一杯羹。
“涛子，你整理一份货物清单给我，我先看看能不能找到关系弄来。”江飞宇也没敢打包票，决定先探探路！
要是成，那就开干！
现在谈分成，太早了。
陆武涛拿出一个U盘摆在茶几上，说道：“资料都在里面了，你自己慢慢看，有消息了通知我一声，我先回去了。”
“慢走，不送！”
等陆武涛一走，江飞宇就把资料拷贝到自己电脑上，慢慢看起来。
里面的物品需求，还真不少！
零零总总，23个大类，167个小类。
基本上每一个产品类别后面，都大概标注了需求数量。
像半导体等部件，直接标注不限量。
有多少，要多少。
虽然大部分都是民用或者商用的产品，但是有些一看就是军民两用的。
江飞宇另外建了一个表，把一些敏感度低的医疗设备、科研设备、教学设备、探测设备、工业设备单独拎出来。
先易后难吧！
弄好后，江飞宇给周楚卿打了个国际电话。
要论怎么规避这种国际法限制，还是周楚卿这种律师最清楚。
听完江飞宇的需求后，周楚卿提了两个建议。
第一个办法，就是通过其他非限制国家进行转口贸易。
比如，你想从（得）国西 门子进口一批高精度诊疗设备，可以以新（佳）坡企业的名义进口。
然后，再通过新（佳）坡以二手设备的名义转运到国内。
只要量不是特别的大，也不涉及军事和工业实力提升，出口国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因为，他们也要挣钱的。
第二种，就是“空单贸易”。
买家正常下单，货运公司协助用一个空的货运单发货，完成了一笔国际贸易。
比如，我以大马公司的名义从捷（客）进口一批设备。
而实际上，只有货运单到了大马，货物直接去了别的港口。
世界上如此众多自由港的存在，就为这些货运空单提供了便利。
因为，自由港不属于任何一国海关管辖。
为了安全起见，你可以多套几个公司的壳，在不同自由港之间来回倒腾。
周家老二——周楚廷，他所供职的那家远洋货运公司就经常帮客户这么玩的。
所以，别看周楚卿是个律师，他对其中的道道还是很熟悉的。
实际上，这跟后世某宝刷单的套路很相似。
当然了，对于米国的情报机构来说，这种套路也经不起查。
但是这其中有一个成本问题：他们会不会为了一批高精度显微镜，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来查去向？
只要不碰太敏感的设备，采购的量一次性也不要太大。
这买卖，实际上很安全。
这么明显的潜规则，陆武涛不可能不知道。
只不过，他的家庭背景比较敏感，不可能过多地去接触和经营国外的势力。
江飞宇属于纯粹的商人，他就没有这种顾忌了。
此刻，江飞宇第一反应就想到了阿成夫妇。
没有比她们更好的合伙人了。
两人有钱，大马又不是受限制国家，还有诸多的自由港存在。
......
“阿娟，你看这事让谁办比较好？”
香江别墅内，接完江飞宇的电话后，阿成第一时间找老婆商量。
万心娟道：“让武应涛统筹负责吧，正好孙逸祺在鹰国念书，他也可以帮忙，我们就不用额外派人去欧洲了。”
女儿已经落户在香江，于情于理两人都要帮这个忙。
更何况，这门生意的前景还不小。
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如何激励
江飞宇刚休息了片刻，小芳就敲门进来提醒道：“老板，4点了，何总、张经理他们已经在会议室等候了。”
江飞宇拿起保温杯，说道：“好，我马上就过去。”
这段时间是学校的期末考试时间，李婉依基本上把全部精力和时间投入到了期末考试上了。
也就江飞宇这个“学渣”，还能抽出空来公司处理事情。
之前公司日常需要决策的事情，李婉依基本上帮江飞宇过滤了百分之80以上。
只有一些特别重大或者李婉依决策不了的事情，才会流转到江飞宇这里。
现在没有了李婉依分担工作，事情一下子全部压到了江飞宇一个人身上。
江飞宇这才感觉到李婉依平时的辛苦。
江飞宇拿着保温杯和笔记本电脑进入会议室坐下，示意何瑾慧可以开始了。
下午4点这场会议的议题，主要是跟阳光—筹平台有关。
会议的议题只有一个：阳光—筹现在每个月的捐款量有点惨，要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一句话来总结：那就是网友们捐不动了。
这个问题，其实在今年以来就已经暴露出来了。
有一组很好的数据，可以说明这个问题。
阳光—筹平台是去年5月24号上线的。
光是上线的头一个星期，来自互联网和电话用户的捐款累计达到了1305.36万元。
在此后的几个月，因为有帝都电视台以及其他官媒的大力报到，最高月份的捐款累计达到了2490.47万元。
在这之后，捐款金额是不断下滑。
很快就跌破了千万，然后跌破500万。
到今年3月的时候，该月的捐款额已经跌到了100万左右。
目前的数据，每个月的捐款额在80——110万之间徘徊。
有高有低，波段起伏完全没有任何规律。
问题是一早就暴露了。
只不过，有些东西不是你发现问题就能解决的。
特别是今年以来，一开年就是“fei典”，哪里有时间顾得上！
后来，江飞宇又陆续忙着帮周国海那边“钓”曹亚博，以及帮阿成那边解决生死难题。
时间一下子就拖到了6月底。
7月份中旬的时候，江飞宇才腾出手来指导何瑾慧收集资料。
这次会议就是要敲定出一个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提高网民用户和电话用户们捐款的积极性。
“老板，这是我们通过后台数据筛选出来的186位捐款用户，他们的捐款额都达到了一千元以上，捐款超过5000元的有57人，捐款超过1万元的有9人，捐款金额最高的这位顾恒珏先生，更是达到了41312.13元.......”
何瑾慧向江飞宇详细介绍了统计的情况。
捐款超过千元的用户是少了些，只有186人。
但是捐款超过百元的用户，那就呈几何倍扩大了，达到了1.5万人以上。
捐款金额在1—100元之间的用户人数占比是最高的，达到了百分之96.6左右。
实际上，这些捐款金额在1—100元之间的用户才是捐款的中坚力量。
他们人数最多，贡献量加起来也最大。
只不过，平台要树立典型，就只能宣传高金额的捐款用户。
是的，江飞宇打算为这些捐款金额比较高的用户送点“名”，来激发广大人民群众的捐款热情。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江飞宇没法给这些捐款的人送“利”，那就只能送“名”了。
怎么送？
江飞宇的初步打算是这样的：
只要是捐款金额超过100元的用户，在飞宇科技旗下所有账号都会授予一个“爱心”标志。
这个标志，就跟微 博的大“V”认证是一个道理的。
只要鼠标移动上去，就能看到相关说明。
这样，别人就可以通过标识知道你是一位累计捐款超过百元的爱心人士。
别以为这个东西不起眼，对普通人的激励作用是非常大的。
特别是对那些捐款金额已经达到几十元的用户，你不想再努力一把，拿个“爱心”标志吗？
带上这个标志，在一众网友面前多有面子啊！
说不定，还有哪个妹子因此喜欢上你呢！
想想就令人激动。
而且，这个操作对于公司来说几乎没有什么成本。
能花最少的钱把事情办成，这一直是江飞宇管理公司的法宝之一。
另外，对于捐款达到千元以上的用户，江飞宇打算给他们发荣誉证书和纪念徽章。
找个加工厂制作一百多个纪念徽章，能花几个钱？
而且，为了提高荣誉证书的含金量，上面的红章落款肯定不能是康馨微阳或者飞宇科技的。
以飞宇科技的名气，是造不出什么声势的。
所以，江飞宇需要去找梁市长要资源，以官方的名义来搞这件事。
红章的落款是政府单位，这下有派头了吧！
而且，江飞宇还打算搞个阳光—筹10大爱心捐款用户的颁奖典礼。
把这些捐款多的用户请到现场颁发荣誉证书，再让电视台大肆报导一下。
这面子，这逼格，多高呀！
这可是上电视，就问你心动不？
至于那个捐款最高的顾恒珏，是不是能继续往上运作？
比如，给个感动zhong国十大人物，帝都市十大杰出青年的名额什么的。
江飞宇问道：“瑾慧，那个顾恒珏的背景调查清楚了吗？适合大规模包装宣传吗？”
何瑾慧介绍道：“老板，我们私底下请了两拨私家侦探调查，又动用了一些关系，总算是摸清了这位顾先生的情况......”
按照何瑾慧的调查情况来看，这个顾恒珏还真是个大善人。
顾恒珏，男，45岁，帝都人。
顾恒珏早些年的时候，是某高校的美术老师。
后来，他的妻子因为一场车祸失去了双腿。
为了方便照顾妻子，他就把工作给辞了，开了一家国画馆。
除了卖自己和朋友的画作，他还兼职教小孩毛笔字和国画，收入还算不错。
他和妻子早些年也有过一个孩子，好像是因为患癌没能救回来。
从那之后，两夫妻再也没要过小孩。
两人一直相濡以沫，相敬如宾地生活。
他们夫妻俩这些年捐款也不少，也资助过不少贫困学生上学。
严格来说，夫妻俩都算是那种心善的人，完全可以大力宣传。
第一千零四十七章 亲自出马
见江飞宇马上就要一锤定音，何瑾慧赶紧提醒道：“老板，这里面还有个问题，我需要跟您汇报一下。”
这个问题还挺严重的，何瑾慧不得不在老板兴头上浇一盆“冷水”。
“什么问题？你可别跟我说这个宣传的对象传出什么丑闻。”江飞宇乌鸦嘴了一把。
何瑾慧急忙解释道：“当然不是啦，像顾恒珏先生这样儒雅、痴情，又淡泊名利的男人，怎么会有丑闻呢！”
一想起那个风度翩翩的男人，何瑾慧也忍不住脸有些发烫，露出小女子的娇羞。
江飞宇和其他人顿时面面相觑。
咱们这位何总，不会让人家把魂给勾了！
江飞宇敲了两下桌子，何瑾慧才惊醒过来，赶紧解释了具体情况。
第一次，何瑾慧派了个手下去接触对方，让人家客客气气地拒绝了。
第二次，是何瑾慧亲自出马的。
在见到对方后，何瑾慧就被这个仿佛古风里走出来的男人给迷住了。
免费听对方讲了一堂国学经典，连来的意图都不好意思提就走了。
第三次，何瑾慧倒是详细地跟顾恒珏说了做宣传的意义。
可惜，还是被三言两语就给劝退了。
江飞宇不解问道：“他为什么拒绝？”
“顾先生说，出名非他所愿，还会打扰到他和妻子平静的生活，希望我们另选他人。”提起这事，何瑾慧一脸惋惜。
这世上，居然有如此完美的男人，还让她给遇到了。
可惜啊，对方有老婆了。
一想起自己那个只会喝酒、赌钱、玩女人的前夫哥，何瑾慧就会感叹命运的不公。
前夫哥跟顾恒珏一比，连烂泥都算不上。
“呸！他连一坨粑粑都算不上。”
看何瑾慧一脸花痴样，江飞宇都懒得继续派她去做无用功了。
这个问题，还真是挺麻烦的。
阳光—筹这么多捐款用户里面，也就这位顾恒珏适合树立典型宣传。
其他人，完全拿不出手啊！
不说顾恒珏在阳光—筹平台捐的钱，光是这些年线下捐的钱就有可能超过了6位数。
他们夫妇还陆续资助过几十名的学生上学，又是情比金坚的患难夫妻。
人间真善美啊！
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宣传对象了。
而且，不解决这个顾恒珏，江飞宇也不好去找梁市长帮忙。
一个拿得出手的都没有，还上电视宣传，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吧！
看着顾恒珏的资料，江飞宇倒是来了兴趣，说道：“行吧，一会我亲自去会会这位顾先生，其他的你就按照刚才我们商定的内容准备吧！”
交代完何瑾慧，江飞宇就宣布散会了。
......
40多分钟后，曾广茂把车停在路边，回过头来问道：“老板，应该就是这里了吧？”
江飞宇透过车窗处看着牌匾上“水墨轩”三个飘逸的大字，点了点头。
“把店开在这种地方，能有生意吗？”曾广茂坐在驾驶位上，小声地嘟囔一句。
这地方确实有点偏，都已经快到后世规划的西五环了。
刚才也是开车兜了好几圈，这才找到这里。
偏是偏了点，唯一好处就是环境好。
这里离颐和园景区不远，绿化覆盖面积，那可不是吹的。
环境不好才怪！
还没走进去，江飞宇就听到了一阵悠扬的琴声。
循着琴声一路走到里面，一个女子坐在靠窗木榻上弹着古筝。
一道夕阳的余晖从窗户撒入，恰好打在女子背上，仿佛为对方打上了一道天然的光晕。
女子不算特别美，但配合上她那股典雅的气质，真的很赏心悦目。
一眉一眼，尽显大家闺秀的韵味。
江飞宇的目光扫向对方的腿部，果然空空如也。
看样子，她应该就是顾恒珏的妻子——沈冰燕了。
只不过，眼前女子的容貌看起来也就30来岁，跟资料上写的41岁完全匹配不上。
驻颜有术到这个地步，也太厉害了吧！
江飞宇也没有出声，就这么静静地听着。
时不时环顾一下店内的情况。
店内是那种古朴的木质建筑，古色古香。
墙壁上都挂满了各种国风的水墨字画，上面都有不同的落款。
木质书架上也有很多卷起来的画轴，用瓷器装着。
还有各种文房四宝陈列在架子上，看起来特别有古风的味道。
特别醒目的是外厅与内厅之间的屏风上，那副巨大的仕女图。
画中之人，似乎就是眼前弹琴的女子。
过了几分钟，女子才弹完最后一个音节。
沈冰燕打量了江飞宇一眼，出声道：“客人喜欢什么画，可以拿下来仔细看，我行动不便，就不招呼您了。”
对方的声音很好听，温婉柔和，给人一种酥麻感。
江飞宇说道：“没事，夫人您忙吧！我随便看看。”
沈冰燕嫣然一笑。
叫她“老板娘”、“沈老师”的人很多。
叫“夫人”的，还真是少见。
江飞宇一直在店内四处打量，想寻找顾恒珏的踪迹，就是没见到人。
最后，江飞宇把目光锁定在木质楼梯上。
现在，只剩下二楼了。
江飞宇问道：“夫人，二楼也是陈列画作的地方吗？”
“二楼是我先生创作和授课的地方，一楼这么多画作也没有一幅能让客人满意吗？还是说客人想要的并不是字画？”沈冰燕问道。
这下轮到江飞宇不好意思了。
江飞宇诚恳道：“夫人见谅，我确实不是来买画的，我是来找顾先生的，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江飞宇进来没多久，沈冰燕就看出来他不是来买画的。
目光四处瞟，却都没有在画作上面停留多久。
20来岁出头，也不像来学画画或者毛笔字的。
周围的街坊都知道，她丈夫只教10来岁左右的孩子。
而且，只会在周末时候才授课。
“我丈夫出去买东西了，客人请稍坐一会，他应该快回来了。”沈冰燕微微一笑，一如既往地礼貌待人。
江飞宇找了一把椅子坐下。
孤男寡女的环境，气氛最容易显得尴尬。
别看江飞宇身体才20出头，可他的心里年龄已经40多岁了。
沈冰燕这种成熟、有气质、有韵味的女性，反而对江飞宇的吸引力更大。
说的是精神层面的吸引，别想多了。
肉体，不在讨论范围之内。
第一千零四十八章 不速之客
“客人要喝茶吗？茶叶和一次性纸杯在茶几下面，热水瓶里有开水。”沈冰燕招呼道。
江飞宇说道：“夫人，您不用管我，我自己坐着等就行了。”
沈冰燕腿脚不便，也只能招呼到这了。
她也不再管江飞宇，开始调试琴音。
“夫人学琴多少年了？刚才听您的琴声悠扬绵长，有一种身临其境的宁静。”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江飞宇找了个话题聊起来。
“我学琴有二十四年了，以前我跟我先生都是大学老师，他教美术，我教音乐的......”
可能是平时缺乏说话的对象，也可能是江飞宇脸嫩的缘故，沈冰燕也打开话匣子聊起来。
当然了，两人作为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也不可能聊得太深。
聊的内容，都是些日常生活的趣事和小见闻。
说来也怪，两人一个是学音乐出身，另一个是搞技术出身。
虽然身份背景差异很大，但是凭着那份对生活的感悟倒是蛮聊得来。
沈冰燕身上那股对生活的乐观和淡泊，让江飞宇尤为欣赏。
一般像她这种人生际遇的人，身上多少有点负面情绪。
可在她身上，却完全看不到。
就像沈冰燕所言：命运的不幸，谁也无法预料，珍惜现在的每一天，才能不辜负生命的昭华。
这也是他们夫妻俩生活节俭，把钱省下来帮助别人的原因。
正所谓：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人家追求的是精神层面的富足，而不是物质上的享受。
这番交谈，倒是给了江飞宇很大的启发。
一直以来，江飞宇都活得“太忙碌”了。
不是忙着学习，就是忙着怎么挣钱。
还不忘了给竞争对手“挖坑”，算计这、算计那。
连带着李婉依也跟着他连轴转，一点空闲时间都没有，连喜欢的钢琴都荒废大半年了。
江飞宇都已经忘记了，自己上一次和李婉依出去玩是什么时候了。
一个月前？还是三个月前了？
就好像，两人除了工作和学习，就再也没有其他追求了。
当然，你硬要把不断增长的财富可以看成是一种追求，那也无可厚非。
可只挣不花，未免有些本末倒置了。
聊了一会，沈冰燕熟络道：“江同学，你要是不介意，还是叫我‘沈老师’吧，‘夫人’一词听起来怪怪的。”
“嗯好，沈老师。”江飞宇也不矫情。
江飞宇和沈冰燕在店里闲聊的时候，一辆小轿车停在店门口，从车上下来4个流里流气的家伙。
这4个人，以一个抽烟的男人为首。
陈破军看了一眼店名，将烟头踩灭。
一挥手，就领着3个小弟闯了进去。
本来正坐在车上闲得发慌的曾广茂，看到这一幕顿时两眼放光。
他兴奋地跳下车，赶紧跟了上去。
一般有这种人成群结队出现的地方，准没什么好事。
别人对麻烦避之不及，曾广茂却盼着麻烦上门。
没麻烦，怎么体现自己的价值？
天天就给老板开车，连个小流氓都碰不上，曾广茂都有点不好意思拿那么高的工资了。
今天，可算是有用武之地了。
只不过，曾广茂明显警觉性降低了。
不远处的街角，一直有一个男人注视着店门口的情况。
对于曾广茂的出现，男人英俊的脸上出现了深深的忧虑。
“呦嚯，看来咱们来得不是时候，打扰老板娘跟这位小白脸调情了。”
一个轻佻的声音打断了江飞宇和沈冰燕的交谈。
江飞宇回头看着这群不速之客，属实有些恼怒。
这还是江飞宇第一次被别人形容成小白脸。
“自己看起来，就这么像吃软饭的？”
沈冰燕看到这群人，本能地有些慌张。
慌张，是正常女人碰到这种情况的本能反应。
特别是，她的丈夫顾恒珏又刚好不在。
陈破军搬了一把椅子坐下，问道：“沈女士，上次我的提议，你们夫妻考虑得怎么样了？”
沈冰燕努力隐藏心中的慌乱，拒绝道：“对不起，陈先生，这家店是我爸留下的祖业，我们夫妻是不会买的。”
陈破军阴森森道：“看来，你们夫妻辜负了我的一片好意。”
沈冰燕脸上的恐惧，再也藏不住。
她毕竟是个女人，还是个残疾人。
正常男人被4个流 氓威胁都会害怕，更何况是沈冰燕。
事情的发展，明显有些出乎江飞宇的意料。
看样子，这群人是看上了顾恒珏和沈冰燕两夫妻的这家店。
光天化日之下打算强买强卖，真是好狗胆！
陈破军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江飞宇，不耐烦道：“小子，这点眼见力都没有吗？我要是你，就赶紧滚蛋！”
江飞宇翘起二郎腿，慢悠悠地说道：“这里又不是你们的地方，我为什么要走，再说了，万一我走了，一会你们伤害到沈老师怎么办？”
“哈哈哈......弟兄们，这家伙怕是个傻缺吧......”
江飞宇这愣头青的架势，顿时把陈破军和几个手下给逗笑了。
虽然沈冰燕心里很害怕，但还是出声劝道：“江同学，你先走吧，他们是来找我们夫妻的。”
江飞宇宽慰道：“沈老师，你放心，我就在这里看着，他们没一个人能伤害到你。”
江飞宇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这句话呵护性太强了。
没由来地，沈冰燕心里涌现出一股安全感。
除了丈夫和已经去世的父亲，这还是她在另外一个男人身上获得这种安全感。
这种感觉很奇妙。
特别是，两人也刚认识不久。
而且，江飞宇才二十出头，更像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陈破军虎眼一瞪，威胁道：“小子，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咯？”
江飞宇讽刺道：“是又怎么样？你能奈我何？”
“好胆，找打。”
不用陈破军吩咐，一个小弟挥舞着拳头就朝江飞宇冲去。
“不要......”沈冰燕吓得闭上了眼睛。
“砰”的一声，一只脚踹在小弟胸膛上。
小弟立马飞出去几米远，连续撞倒了2张椅子才停下来。
这一幕发生得太突然了，所有人都出现了片刻失神。
江飞宇教训道：“广茂，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出手的时候小心些。你看，把人家店里的东西都给撞坏了。”
曾广茂歉意道：“老板，不好意思，我下次注意点。”
第一千零四十九章 意料之外
陈破军身后的两个小弟倒是没怂，怒吼了一声，一起冲了上去。
不到15秒钟，两个小弟就趴在地上呻吟了。
曾广茂向陈破军勾了勾手指，戏谑道：“嘿，到你了。”
陈破军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口水，陪脸笑道：“大哥，我错了，您就当我没来过，成不？我这就走。”
“我们老板还没发话呢，你就想走？你也太不把我茂哥放在眼里了吧！”曾广茂活动了一下关节，骨头咔咔作响。
躺地上这三个小弟也是废柴，连让曾广茂热身都做不到。
现在连老大也这么怂，无疑让曾广茂好是失望。
话说，曾广茂身上的匪气是越来越重了。
这不，陈破军就被吓得不敢动弹了。
“这位老板，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您看？”陈破军也是能屈能伸，转而向江飞宇求情起来。
一直出于震惊中的沈冰燕，终于回过神来，赶紧向江飞宇劝道：“江同学，让他们走吧。”
此刻，沈冰燕也看出来江飞宇不是普通人。
她不是担心江飞宇，而是担心自己。
沈冰燕和丈夫就是普通人，她不想惹麻烦！
这些泼皮无赖，一旦得罪他们，只会让他们加倍报复你。
江飞宇能教训这些无赖一次，但是不可能一直庇护他们夫妻俩。
沈冰燕做出这样的选择，也就不奇怪了。
江飞宇看着沈冰燕，真诚道：“沈老师，你暂且放宽心让我来处理，我保证不留遗患，可好？”
看着江飞宇真挚的目光，沈冰燕说不出拒绝的话。
“信任”这东西，真的看人的。
有的人同床共枕一辈子，临到老还因为一点破事疑神疑鬼。
有的人仅仅见了一面，就能建立起深厚的信任感。
此刻，沈冰燕选择放下疑虑，相信江飞宇。
江飞宇看着陈破军，审视道：“说吧，你们帮谁做事，你别告诉我是你自己要买下这家店？”
眼前这几个人，一看就是街头泼皮，典型的马仔打手。
江飞宇可不信他们能有钱买下这家店。
以这家店的面积，没个几百万根本拿不下。
陈破军赔笑道：“老板，真是我要买这店，我背后没别人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强买强卖.......”
江飞宇懒得跟他废话，朝曾广茂使了个眼色。
曾广茂也不含糊，一脚踢在陈破军的右脚弯处，又反剪了他的右手。
“啊，疼疼疼......大哥，你放手，我说，我全说......”
陈破军半跪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惨叫声。
江飞宇赶紧示意曾广茂松手，别给人家手掰折了。
曾广茂鄙视道：“你个老鳖犊子，也太会装了吧！我还开始使劲呢，你就鬼哭狼嚎了。”
陈破军不敢吱声，他有点怕曾广茂这种靠拳头说话的人。
相对来说，还是江飞宇这种斯斯文文的人好讲话。
陈破军站起来，恭身道：“这位老板，实不相瞒，我也不是什么地痞流氓，我就是一个略微有点知名度的演员，是有人雇佣我装黑涩会恐吓这位沈女士的。”
江飞宇从头审视了陈破军一番，讽刺道：“就你？还演员？”
陈破军点头道：“千真万确。”
江飞宇戏谑道：“说说看，你都演过什么角色？”
陈破军自豪道：“老板，真不是我吹，我的戏路可宽了，演过的角色不计其数，像什么都市剧里的黑 帮头目，古装剧里的淫贼和嫖客，抗日剧里的汉奸队长......”
怕江飞宇不信，陈破军还说出了他参过的好几部剧的名字和导演名字。
演的都是坏人，也不知道这家伙自豪什么。
“老板，你要是不信可以问他们三个，他们三都是我从附近体校雇佣的临时演员......”为了增加说服力，陈破军赶紧拉地上3个“手下”垫背。
慑于曾广茂的拳头，地上的三个小弟很快也招了。
陈破军是不是演员他们不清楚，但他们确实是体校的学生。
其中一个，还随身带着学生证呢！
陈破军在网吧找到他们，每人给了他们20块钱，让他们帮演一下马仔。
本来说得好好的，20块钱只是让他们撑场面，不需要他们动手。
只不过，刚才曾广茂“偷袭”，一脚将他们的同伴踹飞了。
他们气愤不过，才冲上去跟曾广茂动手的。
沈冰燕急切问道：“到底是谁雇佣你来吓唬我们的？我们夫妻自问与人为善，也没有得罪过任何人。”
陈破军看向江飞宇，为难道：“我怕说出来，你们不信。”
“说吧，信不信我们自己会判断。”江飞宇示意他有屁快放。
“雇佣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沈女士的丈夫。”陈破军语出惊人。
沈冰燕吓得尖声叫道：“不可能，你撒谎，你撒谎......”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都这个时候，还敢拿我们寻开心。”曾广茂气了，一脚把陈破军踹翻在地上。
陈破军摔了个狗吃屎，赶紧求饶：“大哥，别打了，我说的都是真的，千真万确，一点都没有骗你们......”
江飞宇示意曾广茂退下。
虽然陈破军的答案听起来有点荒诞，但是也不是没有可能。
有时候，真相往往就是这么出乎意料。
江飞宇看着陈破军，威胁道：“现在我给你个机会，证明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如果我发现你有撒谎的情况，我不介意送你去派出所逛一圈。”
“我知道你们很难相信，但我说的确实是真的，顾恒珏给了我500块钱，并教我假扮成黑涩会背景人员，威胁沈女士把房子卖了......”
这次，陈破军说的很细。
连顾恒珏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找的他，如何交代他的，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是顾恒珏自己说的，他老婆胆子小，吓唬一两次估计就差不多了，这次也是他事先通知我过来的......”
“你住口，你别说了。”沈冰燕慌张地打断了陈破军。
陈破军碎碎叨叨道：“沈女士，我也是拿钱办事，你也别怨我，要怪就怪你老公......”
“你给我走，你们都给我走，我一个也不想见到你们......”
沈冰燕突然像发疯了一样，把桌上的东西都丢了过来。
连她心爱的古筝，也不例外。
这情景，吓得陈破军等人赶紧夺路而逃。
“呜呜呜......”
此刻，沈冰燕眼中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趴在桌子上哭泣。
看来，事情的真相已经不用验证了。
她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曾广茂很识趣地走了出去，把这里留给老板收尾。
江飞宇默默地把古筝捡起来放回到了桌子上，又掏出一张名片放在上面。
“这是我的名片，我旗下的子公司缺一名技艺高超的乐师，有需要你可以打给我。”
“这并不是怜悯，而是我认为你的内心比任何四肢健全的人都更加强大，你也并不需要靠男人才能活下去。”
没有任何回应，只有哭泣声依旧。
无奈，江飞宇只能转身离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
该如何抉择，只能由她自己决定。
江飞宇能做的，仅此而已。
第一千零五十章 放手
晚上7点多，顾恒珏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漆黑的店里。
“啪”的一声，白炽灯把店内照亮。
顺手把门从里面反锁，顾恒珏一步步走到妻子跟前。
看着呆坐在原地的妻子，顾恒珏柔声问道：“怎么不开灯？”
“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可以藏污纳垢，也可以隐藏自己的所有弱点。”看样子，沈冰燕哭了很久。
脸上未干的泪痕和哭红的双眼，极其惹人心疼。
“我买了你喜欢吃的口水鸡，先吃饭吧。”顾恒珏把饭盒放在桌子上，全程不敢与妻子对视。
沈冰燕用泪目注视着丈夫，质问道：“你既然每天都怕我饿着冷着，可曾想过，我的心也会痛？”
顾恒珏的手，不自觉地抖动了两下。
他所有伪装的平静，都在妻子泣血的“控诉”下，破防了。
“扑通”一声，顾恒珏跪在妻子面前。
似乎只有这个高度，两人才能平等对视。
“对不起！”
很多年后，我们会发现自己经常说的“对不起”，可能只是一种逃避的行为。
就如同此刻的顾恒珏一样。
沈冰燕冷冷道：“我需要的不是一声‘对不起’，而是一个解释。”
“去年，在母校校庆典礼上，我再次遇到了柳若卿，她是我教过的学生......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一直单着，说是为了等我......”
“可能我真的是一个虚伪的人，我一遍遍告诫自己要跟她保持距离，却又无法拒绝她崇拜的目光，以及她身上那股青春的气息......不过，那一晚我们什么也没发生，只是在咖啡馆聊了很久，很久......”
回忆起那晚的情形，顾恒珏多少有些自嘲。
一直以来，都是他自欺欺人罢了。
他以为自己和柳若卿只是精神上的交流，没有肉 体上的冲动，就能守住底线了。
精神上的出轨，往往和肉 体上的出轨同罪。
“就是经常来店里买画的那个女孩吧！她确实很漂亮。”沈冰燕自动与记忆中的某个身影对上号。
顾恒珏微微点头。
其实，女人的细腻早就让沈冰燕有所察觉。
那个女孩看她丈夫的目光，太炙热了。
沈冰燕没有出声，而是选择了毫无保留地相信自己的丈夫。
事实证明，她错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
你天天把一条鱼放在猫面前，用这个来考验猫，合适吗？
想让猫不偷腥，要么喂饱它，要么让猫接触不到诱惑。
后面的过程就不用探究了，顾恒珏终究倒在了柳若卿的石榴裙下。
沈冰燕问道：“你要卖店，跟柳若卿有什么关系？”
“她怀孕了。”
沉默了良久，顾恒珏才吐出一句糟心的话。
此刻，沈冰燕如梦初醒。
那次车祸，不仅让她失去了双腿，也让她失去了生育能力。
逢年过节，亲戚朋友都会问他们两夫妻为什么不再要一个孩子？
每次顾恒珏都会握住她的手，深情地说：两个人共度余生也挺好，不想让第三人来打扰。
她知道，那是丈夫在亲戚朋友面前顾及她的颜面。
曾经，她也无数次为了这句话而感动流泪。
此刻，她才深刻明白，这是横加在丈夫身上最大的枷锁。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顾恒珏父亲临终前还念叨着：要是他的宝贝孙女，没有因病去世该多好啊！
这么多年来，丈夫从来没有向她抱怨过一句，而是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所以，当柳若卿携肚子里的孩子逼宫，让顾恒珏跟妻子离婚的时候。
顾恒珏只是冷静地说了一句：他是婚内出轨，离婚他只能净身出户。
最终，柳若卿提了个折中方案：顾恒珏给她150万，她帮顾恒珏把孩子生下来。
交易完成，两不相欠。
直到这个时候，顾恒珏才幡然悔悟。
什么仰慕他的才华，什么被他身上的忧郁所吸引，都是他么的狗屁，人家一开始看中的就是他的钱。
自己也不想想，人家不图你钱，难道图你年纪大？
此刻方知家中的妻子好。
只可惜，大错已经铸成。
而且，顾恒珏也无法放弃柳若卿肚子里的孩子。
那是他父亲临终前的遗愿。
为了完成他跟柳若卿之间的“交易”，这才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闹剧。
今天如果不是江飞宇横插一杠，说不定顾恒珏已经成功说服妻子把店给卖了。
这家店，起码能够卖个三、四百万。
至于给柳若卿的那150万？
到时候完全可以编个借口，说跟朋友做生意亏了。
直接来个账上漂没了。
反正在他们家里，沈冰燕也不管钱。
不是不管，而是因为沈冰燕腿脚不便，去一趟银行诸多不便。
所以，他们家里的银行卡都是以顾恒珏的名义开的。
实际上也不难猜测，阳光—筹那么多爱心款都是沈冰燕捐的。
只不过，支付bao账号绑定的是顾恒珏的银行卡，平台工作人员都默认顾恒珏为捐款人而已。
当然，这是他们俩夫妻的共同财物，看成两人一起捐的也成。
银行卡里的钱少了，顾恒珏不可能不知道。
扯远了。
话说回来，按照顾恒珏原来的计划，等柳若卿把孩子生下来后，他会托关系送到孤儿院。
到时候，再找个机会以他们夫妻俩的名义收养这个孩子，希望以此骗过自己的妻子。
只可惜，他算盘打得精。
却没想过这计划看起来天衣无缝，其实漏洞百出。
即使没有江飞宇横插一杠，他也很难骗过心思细腻的沈冰燕。
或者在他看来，这是他唯一能够想到圆满解决此事的办法。
他只是在赌，赌那一丝希望而已。
不可否认，两人结婚20多年，他对妻子有很深的感情。
即使他跟柳若卿鱼水之欢的时候，也没有想过跟妻子离婚。
可感情，终究无法原谅背叛。
维系一段感情，可能要你付出一生去经营。
可破坏一段感情，犯错一次就够了。
所以，当沈冰燕说出“离婚”这个决定的时候，似乎早就注定了结局一样。
“冰燕，我真的不能失去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顾恒珏抱着妻子嚎啕大哭，宣泄着自己悔恨的眼泪。
沈冰燕搂着丈夫的头，同样泪如雨下。
这道坎，她过不去。
她也不想自己继续成为丈夫的负担，让自己活得卑微。
当初，她发现端倪，却没有出声。
何尝不是自己残缺的身躯需要丈夫照顾，自觉亏欠了丈夫太多。
既然如此，放手对双方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第一千零五十一章 女生之间的友谊
8月5日，早上8点左右，成都锦江城大酒店。
芒果电视台超（吉）女声节目组——成都赛区的报名点和海选比赛场地，就设立在这里。
此刻，海选现场不说人头涌动，几百号人肯定是有的。
这不，报名点直接排了上百米长的队伍。
说实话，节目组前期的宣传还是不错的。
特别是“在节目中获奖就有经纪公司（华宇娱乐）签约这一点”，对于普通人来说具有非常大的诱惑力。
这年头在普通人眼中，被经纪公司签约等于明星身份。
所以，自从成都赛区海选开始以来，每天的报名人数都有好几百人。
多的时候，甚至有近千人来报名。
这些报名的女孩，都是抱着一夜成名的梦想而来的。
别去批评人家什么。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们的社会风气就变了。
变得物质，变得自私自利，变得一切向钱看。
你的父母从小就会跟你说：你长大了，一定要当大官、当大老板、当大明星。
最不济，也要当个公务员拿个“铁饭碗”。
他们早已经忘了自己小时候许下的理想：
我长大了要当科学家，造福人类。
我要当军人，保家卫国。
我要当老师，让更多的人得到知识的灌溉。
我要当医生，救死扶伤......
变的不只是他们，还有这个时代。
......
“哎呀，我的乖女儿，你倒是走快点呀！没看到现在已经排了这么多人吗？你还在这里磨磨蹭蹭......”
离报名队伍几十米开外的地方，一个36岁左右的妇女正拉扯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
这少女吧，看样子也就十四、五岁左右，长得那叫一个楚楚动人。
任谁看了，都要赞叹一句：长大了，肯定是个美人胚子。
少女似乎有点畏惧自己的母亲，唯唯诺诺道：“妈，我怕，我不想报名了。”
妇女数落道：“你个傻闺女，你怕啥子咧！你平时唱歌不是很自信吗？你还在区里的中学生歌唱比赛中得过第二名，你怕啷个锤子。”
“妈，那不一样，这是大人的歌唱比赛。”少女明显有些抗拒。
“有啥不一样的，我说你行你就行。韵韵，你听妈跟你说，只要你这次能在比赛中获得名次，你就能当大明星了，到时候咱们家肯定要飞黄腾达的，妈妈可就指望着靠你过点好日子了，你可要全力以赴啊......”妇女打起了“感情牌”。
看着母亲希冀的目光，韵韵只能把心中的不情愿压下。
很快，两人就在队伍末尾排了起来。
一个排在两人前面的短发女生回过头来，夸奖道：“妹妹，你长得真漂亮。”
韵韵顿时露出一抹羞涩，她觉得眼前这个短发姐姐长得好俊俏。
韵韵的母亲是真不经夸，立马嘴欠道：“我女儿韵韵，拿过区里中学生歌唱比赛第二名，这次她肯定能得奖，你可以多跟我女儿亲近一下......”
“妈，你别这样说。”韵韵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她母亲，太能来事了。
短发女生一张笑脸，直接僵硬在脸上。
本来就是客套一下，对方还真不要脸地顺着杆子往上爬。
都还没开始报名，你就夸海口说你女儿能得奖。
咋地，是比赛有黑幕，还是你女儿成了精？
还说什么“你可以多跟我女儿亲近一下”，最恨你用这种赏赐的语气说出这话。
能要点脸不？
尴尬一起，双方都没有再交谈。
等了有差不多半个小时，才轮到韵韵母女。
报名老师打量着眼前这个亭亭玉立的女孩，问道：“你女儿看起来有点小啊，多大了？”
韵韵母亲赔笑道：“老师，我女儿韵韵几个月前就已经满14周岁了，虚岁都算15岁了，不小咯！”
“14岁呀，初中都没毕业，现在的父母也太心急了......”报名老师小声嘀咕了一句。
要么说，喜欢嚼舌根的人耳朵贼灵。
这不，韵韵母亲就把人家嘀咕的话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老大姐当场就急了，咋呼道：“老师，你们宣传语上可是写着参赛选手不限制年龄，你们可不能表面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我女儿可是非常有唱歌天赋的，你可不能扼杀她的命运......”
报名老师无奈道：“行了，算我多嘴，到旁边填表吧。”
韵韵母亲恭维了一声，就拉着女儿到一旁填表了。
填表区，刚才那个短发女生也在认真填写。
韵韵站在一旁偷瞄了一眼，女生叫郁可薇，20岁。
她其实一直想跟这个姐姐说声“对不起”，为了母亲刚才的无礼。
只不过，母亲就在身边，只能暂且把念头放下。
填完表，又复印了身份证，韵韵领到了119的号码牌。
这代表着，在她前面还有118名选手。
一个工作人员引导着两人进入了候场区等候，前面完成报名的选手都在这里了。
因为海选还没开始，众多选手都在这里练声。
“那边有免费的果汁饮料，是冠名商赞助的，需要可以自取......尽量不要离开候场区，等待叫号上台，一旦错过号，就要等最后重新排序了......”
工作人员交代了一番，就离开了。
韵韵趁机说道：“妈，我去拿饮料，你要喝什么？”
“矿泉水就好了，韵韵，你可不要走远哦。”交代了女儿一声，韵韵母亲就找椅子坐下休息了。
为了给女儿报名，母女俩今天可是起了个大早，她现在困得要死。
韵韵走到茶水区，拘谨地朝郁可薇打了声招呼：“嗨。”
正在挑饮料的郁可薇回过头，看着眼前可爱的小妹妹，只是微笑点头。
她讨厌的是对方的母亲，一码归一码。
韵韵歉意道：“刚才十分抱歉，我妈嘴没遮拦的，你别往心里去，我替我妈向你表示诚挚地道歉。”
“没事，我都忘记了。”郁可薇表现得很大度。
话说，谁能拒绝这么可爱的小妹妹呢！
哪怕自己也是个女的。
“姐姐，我叫韵韵，还请多多指教。”
“郁可薇。”
两只手握在一起，两人都发出铃铛般的笑声。
有时候，女生之间的友谊就是这么奇妙。
第一千零五十二章 聘请
8月6日，上午10点。
江飞宇正式完成本学期最后一门学科的期末考试。
这不仅代表着大二学年的彻底结束，也代表着未来一个月江飞宇可以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了。
不知不觉，四年大学生涯已经过半。
放完暑假回来，就是“奔三”的年龄了。
本来，302宿舍那几个家伙还商量着放假前聚一聚，出去吃个饭什么的。
不过，江飞宇真的完全抽不出空来。
随着工作越来越忙，江飞宇跟几个室友之间的关系，多少有些淡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因为随着你进入社会，亲人、恋人、老板、领导、同事、客户......这些形形色色的人，貌似每一个的优先级都超过了同学。
同学关系疏远，在所难免。
......
10点半左右，江飞宇来到6楼飞宇音乐所在的办公楼层。
刚进办公区，江飞宇就听到了一阵忧伤的旋律。
那琴声，时而悲伤，时而悠扬。
琴声回肠百转，仿佛有说不完的悲伤事。
江飞宇没有出声，而是来到了围观人群的后面。
秦文舒第一个注意到了江飞宇的到来。
江飞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不要出声。
江飞宇看着正在全神贯注弹奏的沈冰燕，若有所悟。
又过了两分钟。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围观人群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江飞宇指了指沈冰燕，秦文舒秒懂。
秦文舒赶紧叫上一个女员工，一起帮沈冰燕挪到轮椅上。
这时，围观的人陆续注意到了江飞宇，纷纷向他问好。
“大家都散了，回自己岗位上干活吧！”
见到老板到场，老郭赶紧把围观的人群驱散了。
江飞宇倒是没有揪这点鸡毛蒜皮的事，而是向郭明诚和张天承两人问道：“如何？”
“绝对大师级的弹奏水平。”郭明诚给出了评价。
“我跟郭总的观点是一样的，这位沈女士绝对是大师级的弹奏家。”张天承的观点跟老郭差不多。
虽然他俩不擅长这种古乐器，但是玩了这么多年的音乐，鉴赏能力还是有的。
见张天承欲言又止，江飞宇问道：“老张，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按理说，这种水平的古乐器弹奏家还轮不到我们来点评。不过，沈女士总共演奏了3首曲子，都是十分悲伤的旋律，琴音往往代表了演奏者的心境，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伤心的事？”张天承问出了心中的疑虑。
郭明诚惊讶不已。
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张天承这个老兄弟如此关心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性。
这个老家伙，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要不是江飞宇就在跟前，郭明诚都迫不及待地问出来了。
江飞宇倒是还没想到这一层，叮嘱道：“不要主动去探究，她想说，自然会说的。”
张天承默默点头。
说实话，沈冰燕脸上的忧伤吸引了他，让他忍不住想去一探究竟。
“老板，这种大师级的弹奏家你从哪里挖来的？之前完全没听过‘沈冰燕’这一名号，按照她这个水平，不应该默默无闻啊！”老郭赶紧岔开了话题。
“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江飞宇说了个含糊的答案。
眼看秦文舒推着沈冰燕过来了，江飞宇使了个眼色，结束了话题。
沈冰燕歉意道：“江总，不好意思，上次不知道你的身份，怠慢了。”
江飞宇道：“我就一个普通商人的身份，有啥好怠慢的，沈老师，您还是叫我江同学吧！‘江总’这个称呼，从您口中称呼我，我也觉得挺别扭的。”
沈冰燕认真道：“你跟普通的商人不一样，你创建了阳光—筹平台，这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
原来她说的是这个。
江飞宇只是谦虚地笑了笑，提议道：“沈老师，要不，去我办公室聊吧！”
沈冰燕微微点头。
秦文舒推着沈冰燕，跟上了江飞宇的步伐。
张天承看着沈冰燕离去的身影，似乎有些不舍。
郭明诚好心提醒道：“老张，别看了，人家跟老板的关系一看就不一般，咱们先弄清楚情况，你可别傻乎乎凑上去。”
张天承紧张道：“老郭，你说啥呢？我就是单纯地关心一下新同事，没别的意思。”
“心虚了不是，我也没说啥，只是单纯的提醒你。”郭明诚拍了一下老友的肩膀，没有点破他的小心思。
两人20多年的交情，老张这人什么秉性，郭明诚太了解了。
张天承无言以对。
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会对沈冰燕如此好奇。
江飞宇办公室内，秦文舒将打印好的聘请合同递给沈冰燕，还贴心地给她递过来一块小板子。
沈冰燕疑惑地问道：“聘请合同？不是劳动合同吗？”
江飞宇解释道：“没错，是聘请合同，以沈老师您的弹奏水平，确实不太适合普通的劳动合同。所以，我们改成了聘请专家顾问的聘请合同......”
“而且，这个聘请合同自由度更高一些，您不需要每天到公司打卡上下班，只要有事的时候来就行了。”
沈冰燕心里闪过一丝暖意。
她知道江飞宇是特意照顾她这个残疾人。
她这个状况，出门多有不便。
“你们给的这个待遇，也太高了吧！”等看到待遇一栏，沈冰燕惊讶了。
给沈冰燕的年薪跟公司一众总监级管理层相当，只是少了年终奖和各种奖金而已。
“江同学，我知道你是想关照我，但是这种特殊的关照会让我觉得是一种施舍，我确实需要一份工作养活自己，但我不能接受别人的施舍，请恕我不能签这份合同。”沈冰燕态度很坚决。
一旁的秦文舒解释道：“沈姐，你误会了，待遇是郭总和张总参考行业标准定的，老板也是事后才知道的，我还特意问过他们两位领导，他们说以你的弹奏水平，行标至少是这个价。”
江飞宇事先确实关照过老郭等人好好接待沈冰燕。
但薪资这事，老郭两人确实是参考行标的。
沈冰燕疑惑问道：“真的？”
江飞宇劝道：“沈老师，我觉得这个问题不大，有可能是你太久没接触这一行了，要不你回头问一下这方面的熟人，看是不是这个价？”
见江飞宇态度诚恳，沈冰燕只能暂且相信吧！
有可能，真的是她脱离社会太久了。
后面的合同条款，她也没细看，直接签字了。
核心内容无非就是工作时长、待遇、合同年限这些东西。
人家也不可能花这么大的价钱专门坑她。
她也没啥好坑的。
第一千零五十三章 又来活了
飞宇音乐给沈冰燕这么高的待遇，还不需要她点卯上班。
除了她本身技艺高超值这个价之外，公司还是提了两点要求的。
第一点，她需要配合公司参加一些权威的认证和行业协会。
比如，乐器协会、古筝协会什么的。
定期参加一些商业活动，也是必不可少的。
没有名气，公司是没法将她的价值最大化的。
这样一来，势必需要沈冰燕走出原来的舒适圈。
毕竟，她过惯了那种半脱离社会的平静生活。
要再次融入这个纷扰的社会，对她而言也是个比较痛苦的过程。
实际上，只要你对这个社会还有金钱和物质上的诉求，你就得迎合这个社会。
这一点，连江飞宇也无法幸免。
第二点，沈冰燕需要配合阳光—筹做宣传。
在发现顾恒珏有道德污点后，江飞宇心目中最合适的人选已经放在了沈冰燕身上。
这些年来，两夫妻一起做了这么多好事。
单方面归功在沈冰燕身上，也是为了宣传的需要。
帮阳光—筹平台做宣传，也是为了能够帮助更多的人。
即使再难，以沈冰燕的性子，她也会迎难而上。
这两点要求，江飞宇事先已经跟她说清楚了。
这也是沈冰燕考虑再三，才来公司面试的原因。
聊了一会，江飞宇小心翼翼地问道：“沈老师，你家里还好吧？生活上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我向他提出了离婚，他不同意，我只能先搬了出来，目前租住在朋友市中心的一套电梯房里，现在是我妈在照顾我的生活......”
可能是基于对江飞宇的信任，沈冰燕也没有隐瞒，大概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她跟顾恒珏结婚多年，两人的感情还是很深的。
即使顾恒珏不同意离婚，她也还是顾念旧情，不愿意向往抖露丈夫出轨的事情。
那就只能先进入分居的冷静期了。
在顾恒珏不愿意离婚的情况下，财产分割也是一个麻烦事。
这也是沈冰燕迫切需要一份工作的原因。
一来，是挣钱养活自己和母亲。
二来，忙碌起来也能帮她走出痛苦。
江飞宇道：“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上，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联系我或者文舒都行。”
沈冰燕真诚感激道：“谢谢，你帮我已经够多了，不麻烦了。”
总要有个熟悉的过程，江飞宇也没勉强。
“行，我先让司机送你回去，”江飞宇贴心道。
“那麻烦了。”对于这一点，沈冰燕没有拒绝。
等曾广茂推着沈冰燕下去后，江飞宇把秦文舒叫了过来。
江飞宇吩咐道：“你跟物业商量一下，我们需要在6楼的女厕所装一个抽水马桶。”
“好的，老板。”秦文舒瞬间明白了江飞宇的用意。
自己这老板，还真是贴心。
等秦文舒走后，郭明诚拿着一份文件溜进来。
江飞宇问道：“有事吗？”
郭明诚心虚道：“老板，这份文件需要您签个字。”
“拿文件来签字这种小事，什么时候轮到你郭总亲自来了？”江飞宇一眼就看穿了郭明诚的小把戏。
郭明诚干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老板您。”
江飞宇把签完字的文件递给郭明诚，问道：“说吧，什么事？”
郭明诚道：“老板，我就是想问一下刚才那个沈女士的情况。”
“你打听她干嘛？我可警告你，你可别霍霍人家。”江飞宇发出了警告。
“老板，误会我了不是，再说了，我的爱好一直很专一，我只喜欢年轻漂亮的。”郭明诚立马开始叫屈。
“那你打听她干嘛？”江飞宇明显不信。
郭明诚解释道：“我不是看老张好像对沈女士有点意思，帮他打听一下，看他俩有没有机会。”
“老张啊！”
听到是张天承对沈冰燕有意思，江飞宇倒是有点迟疑了。
老张人不错，跟沈冰燕好像倒也蛮般配的。
“她正在走离婚手续，平时工作中可以适当关心一下。”江飞宇说了一句棱模两可的话。
这是变相鼓励了。
“离婚啊，啥原因？总不会是她男人嫌弃她吧？”郭明诚好奇道。
江飞宇道：“太细节的，我不方便说，反正她属于遇人不淑。”
郭明诚感慨道：“果然，玩真感情风险太大了，一个不慎就输得倾家荡产，还是我这种只谈女朋友，不结婚的潇洒些。”
这个话题有点沉重，江飞宇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世间的诱惑这么多，真正能对一段感情从一而终的人，始终是少数。
一个不慎，还有可能被感情搞个遍体鳞伤。
郭明诚和张天承两人，就是两个现成的案例。
张天承是被一段感情耽误了十几年。
老郭是被伤害一次后，变成了“只走肾，不走心”的浪荡子。
两人都40好几的人了还不结婚，连个孩子都没有。
以这个年代的观念来说，两人都属于“离经叛道”的类型。
结不结婚，那是员工的私事，江飞宇也不好多说什么。
能给老板创造“剩余价值”，那就是好员工。
......
下午3点左右，梁 市长办公室内。
“你的计划很周详，而且也不需要多大的成本，我会让民政局提供你需要的各种资源。”看完江飞宇的策划方案后，梁 市长心情大悦。
领导心情如此好，当然不是因为推广方案了。
那是因为，江飞宇方案首页附的几组统计数字。
截止7月底，阳光—筹平台上线才一年多的时间。
累计收到来自全国639.57万人捐出的1.15亿元的善款。
这一个多亿的善款，总共帮助了全国3411名重病患者。
虽然不能解决每一个重病患者的全部医药费，但是也为他们不幸的家庭送去了一份帮助。
这么大的政绩，帝都市府自始至终就没花过什么钱。
也就提供了一些官方媒体宣传的资源，相当于白捡的功绩。
这才是从周副市长到梁市长，都对江飞宇青睐有加的原因。
眼前这个小伙子，太贴心了。
干着最不讨好的活，却从来不要回报。
试问，哪个领导不喜欢呢！
事情解决了，江飞宇正准备告辞。
梁市长忽然来了一句：“今天开常务会议的时候，税务部门那边提了个难题，你看看有没有解决的思路。”
江飞宇当场就愣住了。
这市府的常务会议跟他有个毛线关系，他又不从政。
居然会问咨询到他身上？
还没等江飞宇出声，梁市长推过来一份打印稿，说道：“这是会议纪要，保密文件，你在这里看就行了。”
江飞宇接过文稿，认真地看起来。
良久，江飞宇轻松道：“我可以一试，不过需要点时间回去组织一下方案材料。”
在江飞宇看来，人家梁市长可不是给他出难题，而是给他送项目了。
“不急，你什么时候弄好联系我，我来召集相关的人员论证。”梁市长也有点惊讶。
一群大领导商量了一圈都没思路的难题，江飞宇一下子就有解决办法了。
这会，他也有点期待江飞宇怎么解决。
第一千零五十四章 架构优化思路
8月8日，上午10点左右，市委办公大楼某个会议室。
“几位请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先去跟领导汇报一下。”
一个工作人员把江飞宇等人引进会议室，就出去了。
这次来呢，主要是汇报两天前梁市长推的那个活。
实际上，梁市长并没有限定江飞宇的方案完成时间。
但是，江飞宇还是用最快的速度安排人员把方案整出来了。
思路是江飞宇提供的，方案是下边的人整的。
江飞宇这么猴急，也是因为这次的项目前景非常的大。
一旦能够拿下，不仅可以为宇依科技再次扩展一个政务行业，还能向全国其他省份大规模复制推广。
有这么大的好处在，江飞宇岂有不快马加鞭的道理。
这次汇报的对象，除了税务部门的领导，梁市长也会列席旁听。
如此重量级的汇报，还是在市委进行汇报，也只能是江飞宇带队了。
除了陈大军、俞洪博这两个标配“马仔头子”，江飞宇还另外带了一个售前和一个销售过来。
这次税务部门提出的需求不复杂，就是如何打击偷税漏税的问题。
2003年这会，国地税还没合并呢！
所以，这次提出需求的部门就分属国 税局和地 税局。
至于国、地税的税种如何区分的，咱们就不详细列举了。
你可以简单理解为：一个是主抓企业纳税的，一个是主抓个人纳税的。
人家税务机关不是缺乏打击偷税漏税的手段，而是他们工作人员太少了。
仅靠传统的人工去稽核审查，效率非常的有低，覆盖面有限。
在之前的市府常务会议上，两家税务机关的领导就提出了需要扩编人员的想法。
这是常规的解决办法。
效率低，覆盖面不够，那我就增加人手解决。
但是，按照两家税务部门的估算，每个区分局起码要扩编2、3倍以上的稽核人员，才能有效覆盖一半以上的纳税实体。
特别是地税局，他们针对的是个人纳税实体。
那个体量大了去了，就是扩大10倍的稽核人员也够呛。
所以，人家往年只是随机抽查部分高收入人群。
你年收入不到百万的，都没资格纳入随机抽查的名单池里。
除了税务部门自己主动查，剩下的就依赖于群众的举报了。
但是举报这东西吧，除非是人家要专门搞你，或者跟你有仇。
否则，一般人是不会冒着得罪人的风险去举报的。
举办，也只能作为一种补充途径而已。
说实话，咱们国家对偷税漏税的处罚并不高。
这也导致，每年变着法子偷税漏税的企业和个人多了去了。
没办法，税务部门只能加大打击力度了。
但是人家税务单位缺人，又是客观存在的问题。
上次，梁市长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咨询江飞宇，就是没想到江飞宇仅仅思考了片刻就有招了。
这不，今天梁市长就抽空来旁听了。
他也好奇呀，江飞宇这个局外人怎么通过技术手段来解决这个“老大难”问题。
客户还没那么快来，这会5人可以稍微放松一下。
见过这么多部 委 级客户，又是老板亲自带队。
对于这次能不能拿下客户，陈大军和俞洪博是非常有信心的。
也就另外两个小家伙第一次来市府，还在紧张地调试投影设备。
至于江飞宇这个老板，正站在会议室的窗户前发呆呢！
江飞宇倒不是看风景，而是考虑怎么按照行业对业务线进行拆分。
公 安、国 安、教育、民政、税务......再加上其他商业领域的诸多客户。
宇依科技的行业版图已经非常杂了，也到了必须要架构优化的时候了。
之前行业少的时候，可以按照行业简单拆分。
但是现在行业这么多，肯定要进行一定的合并。
比如，公 安和国 安的业务很相似，完全可以合并。
这次架构优化，江飞宇就不是要搞行业组了。
而是在销售部和研发部两个大部门下面，按照行业线设立经理级的行业支撑部门。
等以后随着行业规模的扩大，再从行业部升级为事业部群就是了。
只是这样一来，公司内势必要产生很多的经理岗，人员的规模也要继续扩大。
这都是实打实的人力成本投入。
江飞宇作为老板，就必须得算明白这笔账：现在投入，是否划算？
等了有快20分钟，一群领导才走进办公室。
真的是一群，起码十几个人。
除了梁市长和他的工作秘书李凯文，其他人江飞宇一个也不认识。
等双方落座后，梁市长朝自己的秘书吩咐道：“小李，给江先生介绍一下咱们这边的人。”
今天甲方的阵容还真不小，大半都是国、地税这边的人。
两家各来了3个领导，都是正局领导带队。
另外剩下4人，都是市府这边的领导，最低都是处级干部。
介绍的时候人家领导很谦虚，都说趁着有空过来旁听学习的。
想想就知道了。
他们的顶头大BOSS梁市长都来旁听了，你好意思不来嘛？
但凡有点政治头脑的，别管有空没空，都削尖脑袋往里挤。
级别低的领导，你还挤不进来呢！
好吧，今天甲方这阵容，还非江飞宇搞不定。
原本，江飞宇是打算让下属讲方案的，自己在一旁解答疑问就行了。
现在人家列席了这么多领导，让下属讲方案有点不够尊重啊！
没法子，只能自己来了。
“各位领导手上拿到的纸质方案跟我们投影出来的内容是一样的，纸质方案是为了方便各位领导翻阅使用的，我讲的过程中，随时欢迎各位领导提问，我们一起交流。”江飞宇做了个开场白。
幸好来之前，江飞宇让陈大军多打印了几份方案备着，要不然还真不够一人一份。
等梁市长示意可以开始，江飞宇就从头开始介绍方案了。
其实做这份方案之前，江飞宇不仅让下属查阅了大量资料，还让陈大军私下找了两个国、地税的公务员了解他们税务部门日常稽核的常用手段。
没有通过官方的途径去调研，就是为了让税务部门的领导产生一种第一印象：就是我对你的业务很了解。
那么，你对我做出来的东西肯定更加放心。
这是为了增加印象分。
第一千零五十五章 隐私计算和多方计算
江飞宇的整个方案主要分为三部分：基础数据采集录入平台+外部数据接入平台+智能分析模型。
首先，是基础数据采集录入平台。
需要将税务部门现有的所有数据采集汇总，比如企业基本信息、个人基本信息、历史纳税记录、申报记录、发票购买记录等汇总到一个系统里面。
已经建有系统的，我直接做系统层面的数据对接。
还没建系统保存的，我给开发新的系统做专门录入。
一个必要的前提，就是把这些跟税务相关的信息全部实现电子化。
其次，就是外部数据接入平台+智能分析模型。
这里必须提一个东西：税务的本质是对社会生产劳动的各个环节进行征税，贯穿始终的是资金的往来。
也就是说，我只要掌控了资金往来，就掌握了破局的“钥匙”。
举几个简单的例子来说明。
例1：比如，某个明星上个年度按照1000万的年收入进行了纳税申报。
但是，通过银行流水汇算其总收入是5000万。
也就是说，有4000万被漏掉了，这就是明显的漏洞。
例2：公民甲向开发商乙买了一栋房子，通过银行转账支付了100万的购房款。
我们通过银行流水查到了这笔资金往来，在规定的期限内，纳税申报记录里面又没有该条纳税信息。
很明显，就是没有缴税或者故意漏税。
例3：去年5月，A企业给B企业开了一张30万的增值税开票记录。
在B那边，已经用了这张增值税发票做了成本抵扣。
但是去年一整年，B企业都没有给A企业的基本户打这笔款。
那么，这里就有问题了。
无非就是那么三种情况：
第一是甲虚开发票，这是违规的。
第二是乙通过其他方式付了钱，帮甲偷税漏税。
第三是乙确实还没付钱，不管它是没钱了，还是故意赖账。
那么，前面两种情况都涉及到违规。
以上的3个例子，其实就是智能分析模型的范畴。
通过这种智能分析模型，系统就可以把这些初筛有问题的企业和个人列出来，让人工进行再次复核稽查。
这种办法就相当于系统做了一道过滤，把可疑的那部分罗列出来，避免了人工去大海捞针。
对工作量的节约，可是非常巨大的。
而这其中涉及到的外部数据，核心就是银行的数据。
也会涉及到部分证券、基金、保险的数据，以及第三方支付的数据。
这些渠道，都会有资金的往来。
“江先生，你的思路确实非常正确，这也是以往我们人工稽核的标准核查流程，但是这其中涉及到一个巨大的难点：那就是银行等体系不愿意将数据开放给我们，他们如果将数据开放给我们，会动摇他们的公众信用体系......”
此刻，提出质疑的是国税局的局长孙国宏。
地税局的局长吴奇也加入了质疑的行列，他的观点也差不多。
他们不是没找过银行，但是人家不鸟他们。
而且，人家说得很直白。
如果因为给你们提供数据，导致银行信用体系的崩溃，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开放数据给公安等执法部门，那是因为人家负责的是社会安全、国家安全的案件。
开放数据给你们税务部门，你们的公务员能守住秘密吗？
别说普通公务员了，人家连你们税务部门的领导都不信任。
要不是看梁市长帮江飞宇“站台”，他们早就把江飞宇批得狗血淋头了。
你提出方案，总要具备基本的可行性吧？
拿这么多领导开刷？
江飞宇倒是神态自若。
他既然提出了这个思路，自然考虑到了这个难题。
梁市长看江飞宇胸有成竹的样子，笑道：“小江同志，你的底牌应该还没全部抖出来吧，就别卖关子了。”
“梁市长以及各位领导明鉴，刚才孙局和吴局都提到了所有问题的难点。所以，我在这个方案中创造性地引入了‘隐私技术’和‘多方计算’的概念来解决这个难题。”
江飞宇直接将方案翻到了下一页。
“隐私技术？多方计算？这两个是什么东西？”现场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
不过，都没有人听说过。
别说这些领导没听说过了，这个年代很多搞技术的人都没有听说过。
因为，这两个名词有些超前了，属于后世的技术理念。
“什么是隐私计算？通俗来讲就是计算机在计算的过程中，只提供我们需要的结果，而不提供原始数据和目标实体的隐私数据......”
怎么理解呢？我们可以举一个简单例子说明。
比如，刚才我们说过的例1。
系统经过计算后，只会反馈给我们一个结果：这个明星有4000万的收入没有纳税申报。
而关于这个明星的银行存款有多少，银行账户是多少，有哪些人给他转了账等这些涉及隐私的数据，就不会反馈给税务部门。
包括刚才例2、例3的也是，系统只会把有问题的记录挑出来，推送给税务稽核人员。
这样，系统筛选出来的都是有问题的记录。
其他没有问题的，税务稽查人员也看不到。
而针对有问题的记录，税务部门就有权限进行核查了。
这样，就能保证对实体绝大部分隐私的保护。
对银行就有个交代了，也减少了银行的抵触心理。
而多方计算的概念，实际上就是把涉及银行、证券、保险等各方的计算放在一个“盒子”里进行。
比如，我要查甲偷税漏税的情况，需要知道他的家底。
你银行反馈给我的结果是：甲的存款在50——100万。
证券反馈给我的结果是：甲的股票账户金额大于30万。
保险给的结果含蓄些：甲是我的A类客户。
什么是A客户？
保险对A类客户定义是：每年投保金额不少于10万。
以上这些，其实就是多方计算的概念。
听完江飞宇的一番解释，现场的领导都震惊不已。
居然还能这样解决问题！！
“有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味道。
但是，又非常的不同。
反正，不知道怎么形容。
可行性嘛，绝对非常的高。
而且，江飞宇也很贴心地提出了，可以拉上国、地税总局一起去跟这些金融机构谈。
反正，这个方案可以向全国推广，又不是只有帝都市的税务部门获利。
他们这些金融机构不卖市府的面子，再加上这两家部级单位，面子总要给吧！
第一千零五十六章 抄老马的作业
8月11日，周一。
此刻公司会议室内，江晨东正在向几个高层领导介绍急速网络这段时间的扩张情况。
与会的人员，除了江飞宇、李婉依、麦国权，还有飞宇电子商务的钟景瑞。
因为急速网络有一部分业务跟飞宇电子商务有交叉，钟景瑞也需要列席听一下。
截止到8月10日，急速网络旗下的连锁网吧门店已经扩张到了37家，覆盖了全国18个一二线城市。
光是以现在37家门店的规模，一个月就能贡献160——180万的纯利润。
这里说的是纯利润，而非营收流水。
如果是营收流水的话，一个月的营收额至少在800万以上。
别看急速网吧挣得多，花钱的速度也快。
每个月的营收，基本上都投入了继续扩张中。
而且，是负债扩张。
根据急速网络最新的财务报表，公司的账面资产已经达到了8652万。
但这其中光是欠各家银行的外债就有3800万，负债率到达了百分之44个点。
这个负债率，在一般的企业中已经非常高了。
这也导致了，公司财务部门每个季度都要留存一笔款项，那是预留还给银行的本金和利息。
基本上，半年左右就会有一笔短期借款到期。
这样做也是为了防止某笔借款到期，公司账上钱不够。
要是无法按时归还银行的欠款，那你就惨了。
欠银行的钱，你就不能拖。
拖一天都不行。
逾期一天，你都会在银行体系内留下不良记录。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只要有了不良记录，不说银行会拉黑你，起码你的信用评级会降低。
那影响，可大了去。
举个简单的例子：你原本的信用等级能从银行贷款1000万，一旦有不良记录，人家可能只贷给你300万。
而且，利息高了一大截。
还有其他很多金融福利，你也享受不到了。
但是，只要你按时归还本息。
哪怕刚还完借款又立马借出，那都没问题。
因为，那属于新的借贷业务了，跟之前已经完结的借贷业务就没有关系了。
诚然，急速网络负债率这么高，那也是凭本事借的。
谁让急速网络是飞宇科技旗下，唯一一家重资产的子公司呢！
而且，公司每个月的流水和利润这么高。
只要有流水和利润，银行就敢给你放贷。
人家管这叫做稳定现金流企业，属于优质客户。
再说了，急速网络的负债率都还没到一半呢！
怕啥？
君不见，后世的房地产公司，负债是资产好几倍的比比皆是。
不到一半的负债率，小意思啦！
江晨东继续介绍道：“按照急速网络现在的现金流叠加估算，到今年年底，咱们急速网吧的分店应该能够达到50家以上......”
两年的时间，能够将门店扩张到50家以上，这个速度已经很快了。
别忘了，这只是网吧门店。
急速网络同步在扩张的，还有实体的电脑及配套产品门店。
如今，也已经在首批12个城市做了试点。
这部分业务，肯定没那么挣钱了。
但是，实体门店有助于将急速网络的电脑及配件销售业务向终端客户下层。
这些客户里面，个人客户的份额还很小，大头还是网吧老板。
从卖网吧收费软件开始，飞宇科技就与全国很多的网吧建立了联系。
后面的诸多推广活动，也是与线下的网吧进行合作。
这种慢慢建立的关系网，也变成了急速网络电脑业务的销售网络。
你可别小看这个。
到今年7月底，急速网络通过代理销售电脑及相关配件，利润就有367.32万。
单台机器利润不高，但是架不住人家网吧一次更新换代够买的量大。
按照急速网络这业绩，到年底每个员工能拿到的分红可不少。
此刻，江飞宇想的却是另外一层。
既然急速网络的现金流和盈利能力如此好，能不能包装一下，然后去香江证券交易所上市呢？
因为，江飞宇忽然想起来前世看到的一则新闻。
阿里旗下的子公司阿里网络，曾在2007年登陆香江证券交易所上市。
当时的发行价格为每股13.5港元，总共从二级市场募集了200亿左右的发展资金。
到2012年，阿里网络董事会决定将公司私有化，也就是从香江证券交易所退市。
最后回购股票的价格，好像也是13.5港元。
这就相当于，公司从股民手中借了200个亿，白用了五年。
同志们，这笔账算清楚了吗？
这是典型的“白嫖”啊！
你跟银行借200亿试试？
且不说人家银行会不会借这么多钱给你一家轻资产的互联网公司。
就说你真的借到了200亿，光是5年期的借款利息就要几十个亿。
这不是“白嫖”，是什么？
咱们的江飞宇同学，那可是非常善于学习的！
既然老马同志给总结了这么好的创意，自己干嘛不用？
套用一句名言：和尚摸得，我摸不得？
江飞宇都把思路捋顺了：
前期，先上市圈一笔钱回来支撑母公司飞宇科技的扩张。
后期，再把网吧业务给卖掉，完成急速网络的“瘦身”。
瘦身后的急速网络，在股票市场的股价肯定会大幅降低，正好以此完成私有化股票回购。
在江飞宇的心目中，网吧产业干不长，急速网络以后肯定也要往科技公司转型。
完成私有化后，可以放心大刀阔斧地改革，不用受到太多外部力量的钳制。
当然了，现在谋划要上市还为时过早。
最起码，要等到急速网络旗下的门店达到150家以上。
而且，香江那边对上市公司前三年有盈利测试的。
如果真的想谋划去香江上市的话，今年就要做准备了。
一个基本要求，急速网络的今年的财务报表不能太难看。
之前因为大规模扩张，利润一直是负数的。
这样肯定是不行的，起码得有一定的利润。
江飞宇打算晚点找张哲盛了解一下。
要论江飞宇手下对世界各个证券市场上市的要求，没有比他更熟悉的人了。
等江晨东汇报完，江飞宇也针对性地提了些建议。
整体来说，江晨东表现出的能力中规中矩吧！
勉强达到了江飞宇对他的及格分要求，他还需要不断地锻炼。
在整个过程中，江飞宇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对江晨东本人的亲密度或者过度关注。
就跟江飞宇对其他普通领导层一样。
至少在这个会议室内，知道江飞宇和江晨东关系的，也就李婉依一人。
第一千零五十七章 教辅工具
商议完了急速网络的事情，麦国权和江晨东就先撤了。
接着，钟景瑞继续向江飞宇和李婉依两位老板汇报飞宇电子商务的事情。
主要是关于飞宇商城自营板块，销售商品目录上新的问题。
这段时间，钟景瑞的主要工作就是新产品的遴选以及跟各路供应商谈合作的事情。
新产品遴选，那可不是随便拍脑袋决定的。
那是需要经过严谨的市场调研和综合考虑的。
起码，要确定什么产品好卖，是否适合通过电商的途径卖，市场规模，以及竞争对手情况等内容都要了解吧！
跟供应商谈合作，更是重要的一环节。
你总得找到合适的供应商，并且以一个比较低的价格让人家给你供货吧。
否则，你网上卖的比实体店还贵，能有几个人买？
这不，经过这一两个月的商务谈判，新商品基本上已经定下来。
只要江飞宇点头，这几天就可以安排商品上架了。
其实，飞宇商城上线这么久了，早就该上新了。
不可能一直是那几个核心板块的商品，太单一了。
后世的经验已经证明，除非你是做高端的产品。
否则，产品单一的电商平台是玩不下去的。
实际上，也不能怪钟景瑞的团队。
要不是因为受到帝都yi情的影响，上半年就应该完成这项工作了。
拖了2个月，也不算晚。
此刻，钟景瑞最终呈报给江飞宇的新产品共有5大类：
1、书籍。
2、玩具。
3、音像产品。
4、家居、床上用品。
5、首饰。
说起书籍这类产品，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科兴教育集团。
之前，因为一起竞争教育部那个平台的项目。
在有关领导的撮合下，两家算是相识了。
后来，为了探讨两家深入合作的可能，江飞宇就提了个建议。
即：飞宇商城为对方开辟一个书籍的商品大类，由科兴教育集团旗下某个品牌入驻飞宇商城进行书籍的网上营销。
这一试，发现每个月的成交量还非常的可观。
既然有利可图，那就有双方合作的基础。
于是，书籍类商品就被引入了飞宇商城自营商品目录里面。
李婉依询问道：“咱们直接从出版社拿货，会不会比从科兴教育的渠道拿货更加便宜一些？”
成本问题，始终是老板关心的重点。
钟景瑞解释道：“我们也接触过了几个出版社，发现同样的书籍，从科兴拿货比直接从出版社拿货还要便宜15—20个点。”
李婉依不解道：“这是为什么？从中间商拿货比从原厂拿货还要便宜？”
“科兴教育集团属于国有成分，他们在教育这一行扎根很深，拥有的人脉关系不是我们能够比拟的，出版社给他们的出厂价折扣是最大的......”关于这一点，钟景瑞倒是摸得很清楚。
打个比方：一本书在书店的标价是24.5元。
实际上，大批量印刷的话，一本书的印刷成本不到1块钱。
为什么印刷成本不到1块钱的一本书，市场价要卖24.5元呢？
这里就必须要提及各个环节的成本问题了。
首先，是作者的润笔费、版权费，这个由出版社来支付。
出版社将版权买下来后，会委托给外面的印刷厂或者自己旗下的印刷厂进行印刷。
这里需要预留给印刷厂的利润，分摊作者的版权费、出版社的利润。
综合算下来的话，可能一本书的出厂价在5—6元之间，以上三方才不会亏。
这个出厂价格，肯定是跟印刷量有关的。
印刷量越大，成本越低。
接下来，出版社把书的出厂价定为8元，然后卖给全国各地的批发商。
6—8元之间，就是出版社的浮动定价空间。
合作比较好的批发商，我给你打个9.8折。
你是某省的总代理，每次的要货量都比较大，那我给你打个9折。
你科兴教育是行业龙头，又拥有很多我需要的行业资源，而且每次的要货量都很大。
行，我给你打个8折，爽快吧！
而这些批发商给到书店的批发价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差不多在15.6——18.2元之间。
最终，书店又叠加了自己的成本和利润，零售价就变成了24.5元。
所以，你知道为什么实体书卖这么贵了吧！
钟景瑞补充道：“而且，科兴教育集团跟国内很多的出版社都有合作，不仅有价格上的优势，图书类型也非常齐全，这比我们去找出版社一家家谈合作省事多了。”
好吧，谁让人家有渠道和价格优势呢！
江飞宇问道：“说说看，书籍这一类，你们主打什么类别的图书？”
对此，钟景瑞早有准备，他介绍道：“经过我们的市场调研，我们发现两类书籍最好卖，一类是教辅工具书，另外一类是小说，其他类别的书籍我们也卖，但主要是以这两类为主。”
好吧，读过书的应该都知道。
从小学一年级开始，伴随你成长的各类教辅工具到底有多少。
以下这些名字，你一定都听过：英汉字典、中小学生作文大全、全国奥林匹克数学竞赛试题、黄冈中学数理化全解、历年高考真题......
除了你自己会买，父母或者学校也会以“为你好”的名义给你买。
不怕你吃不消，就怕你吃不饱。
对于学渣来说，上面这些东西跟“毒药”没什么区别。
遥想当年，不知道多少小朋友许下的愿望是：等我长大了，一定当个大官，把全国的教辅工具出版社都给取缔了。
对于真正的学霸来说，这些教辅工具就是“精神食粮”。
有多少，你给我来多少。
人家立下的宏远是：不考上水木和帝大，誓不罢休！
最痛苦的，莫过于处于中间这个阶层的学生。
他们不是不想上进，而是这么多教辅工具完全吃不消、吃不透。
想彻底堕落入学渣的行列，又不甘心。
想上进吧，却怎么也挤不进优等生的行列。
因为天赋就摆在这里，你多考一分都需要付出愚公移山的毅力。
简直不要太痛苦。
多少个日日夜夜的挑灯夜战，把帅哥靓女都熬成了四眼仔。
第一千零五十八章 挤牙膏式拨款
小说，就不用说了。
在父母和老师眼中，这东西跟游戏一样，都是学生的“精神鸦片”。
因为，同样容易上瘾。
而且，在校园里传遍得更泛滥。
江飞宇就听过一个笑谈。
说是随便某个中学，老师们一个学期内从学生手里缴获的课外书能开一家书店。
可见这个量有多大。
对于通过飞宇商城卖小说这类书籍，江飞宇倒是没啥心里压力。
那些中小学生能够购买的途径，基本上都是学校、家附近的旧书摊、书店。
正常通过网络购买书籍的，主力还是成年人。
江飞宇的思维还是挺跳跃的。
他立马想到了某个小说网站，貌似还是目前国内唯一的中文小说网站。
据说，平台的电子书被无数盗版商“白嫖”过。
而且，一“嫖”就是很多年。
那都不叫帮人家挣到第一桶金了，而是繁荣了整个盗版行业。
江飞宇想的是：既然市场需求这么大，能否搞正版实体书销售呢？
出版物的生产成本低，这是客观存在的事实。
与其卖别人生产的商品，干嘛不自己也生产呢！
反正，电子小说除了实体书销售，还有广泛的影视、游戏、有声读物改编权。
泛周边营销手段还是蛮丰富的。
看来，有必要让张哲盛接触一下，提前把对方收编了。
第二大类产品，钟景瑞瞄准的是玩具市场。
按照钟景瑞从玩具行业协会剽窃过来的市场调研数据，去年国内的玩具产值达到了百亿级。
产值这么高，大部分是走出口的。
或者，是外国厂商在国内投厂生产的产品。
国内的玩具消费规模少一点，也就不到20个亿。
这年头的小孩，手里但凡有点零花钱，不是买零食，就是买玩具了。
这部分不用想了，是各种商店的市场份额。
钟景瑞瞄准的是中产以上的家庭。
这些家庭的父母平时忙于工作，自觉对孩子有所亏欠，在给孩子买玩具上还是舍得花钱的。
既然忙，肯定没时间去外面的商店购物，网购就是一种很好的选择。
特别是网上的品种更加多样性，可选择的余地大。
第三类，是音像制品，如：磁带、碟片、VCD、游戏卡等。
其实，走的是京（东）早期的发展路子，人家东哥就是靠这个起家的。
第四类的家居、床上用品，以及第五类首饰，定位都偏向女性消费者。
钟景瑞的目光还是很精准的，看来是对“女人和小孩的钱最好挣”这句话有了深刻的理解。
江飞宇问道：“有没有评估过，我们的拿货价格、渠道跟当当、卓越这两家竞争对手相比，谁更占优势？”
上新的商品目录江飞宇基本没什么异议，他更加关心的是竞争对手的情况。
一旦这批商品上新，基本上就跟这两家形成比较对立的竞争关系了。
江担心的是，人家会在价格和供货渠道方面给自己下绊子。
“价格上应该差不多，同类型的商品生产厂家众多，竞争对手也很难在供货渠道上卡我们脖子，我认为在商品质量、物流配送、售前咨询，以及售后服务等方面下功夫更加容易拉开与竞争对手的差距，增加客户的粘性......”
说到电商平台怎么经营，钟景瑞有着自己的“一本账”。
本来飞宇商城自营模块走的就是精品路线，提高客户满意度一直是平台努力的方向。
提高客户满意度，并不一定意味着要赔钱经营。
在价格差不多的情况下，只要客户在你这里的购物体验比在竞争对手那边好，你就赢了。
这就是我们常说的：在一群“歪瓜裂枣”里，你只要跑赢竞争对手就行了。
见钟景瑞有妥善的安排了，江飞宇也就不再操心了。
说白了，现在江飞宇除了在一些大方向上能提供意见，具体的经营细节上他还没有钟景瑞专业。
“老板，飞宇电子商务帐上就剩下100多万的资金，这点钱连预付给供应商的款项都不够啊！您看是不是拨点款支援一下？”见江飞宇点头了，钟景瑞趁机提出了拨款的要求。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么多新产品上架，全国各地的调拨仓库都要储备一定量的货物。
你不预付定金，供应商怎么可能给你发货？
而且，电商又是非常耗钱的产业。
买地皮要钱吧，建仓库要钱吧，采购货车要钱吧，增加人手要钱吧……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只看到电商就一个网站，以为运营成本不高。
但是你看不见的线下岗位，像客服、仓储、分拣、货运、采购、商务等环节都要人手。
从今年一月以来，飞宇电子商务是人员扩张最快的子公司，新增的员工超过了100人。
母公司对飞宇电子商务的支持又少，钟景瑞能用这么少的钱把公司经营到这个份上，已经难能可贵了。
江飞宇看向公司的“管家婆”李婉依，问道：“李总，飞宇科技账上没有做他用的资金有多少？”
李婉依翻了一下自己随身携带的小本子，说道：“没有预定用途的资金还有1219.45万，多亏了广告、游戏和飞信周边虚拟产品的大幅创收，我们下半年的资金压力比预估小了很多！”
飞宇音乐今年勉强能做到盈亏平衡。
急速网络更是靠着自己的造血能力，走上了高速扩张的道路。
鑫源果汁厂也属于盈利单位。
貌似也就康馨微阳和飞宇电子商务还需要母公司扶持。
以康馨微阳的体量，一年也就亏一百多万，不当事。
实际上，飞宇科技只要扶持好电商平台这条业务线就行了。
江飞宇说道：“我先给你拨款300万，下个月再给你拨款700万，这钱你给我省着点花，起码撑到过完春节。”
每次给钟景瑞这边拨款都像挤牙膏一样，搞得江飞宇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就江飞宇所知，这段时间老马那边光是为了吸引商家入驻平台，就前后补贴了一个多亿。
江飞宇也只有流口水的份！
这还只是人家给商家的补贴。
等今年老马整合好资源，明年给买家的补贴，那才叫豪气呢！
随之而来的，就是长达三年的电商大战了。
这会，江飞宇还没想好明年怎么筹措“弹药”，跟这帮对手打呢！
以前，江飞宇还想苟一波。
可现在自己经营内容跟其他家重合度越来越高，必然会被拉下水。
没办法，一旦对手打五折促销，你再好的服务也留不住客户！
有便宜占，买家是最善变的！
没有用户量和流水，电商平台的估值怎么拉高呢？
第一千零五十九章 命不久矣
8月13日，晚上8点多。
吃完晚饭后，江飞宇等人守在电视机前看节目转播。
江飞宇这么有闲情雅致看电视，那是因为电视里转播的是第一届全国高校知识竞赛决赛的实况。
当看到胡宪安以一题之差，输掉冠军宝座后，连江飞宇也不由得为之惋惜。
江飞宇感慨道：“老胡，我以为你就够变态了，想不到这世上还有比你更变态的人呢，还是个女的。”
胡宪安倒是心态很好，解释道：“你们看起来是一题之差，实际上我跟穆子莹之间的知识储备量差距是非常大的，能够体面地屈居个人赛亚军，我已经很满足了。”
不得不说，这次全国竞赛真是高手如云。
连胡宪安这种变态都只能屈居个人赛的亚军，帝都理工大学的其他4个参赛选手更是完全拿不出手。
最终，帝都理工大学的团队排名才全国第六。
幸好，还有胡宪安这个个人赛第二名拉回了点面子。
江飞宇打趣道：“亚军也不赖，怎么说也是从全国上千万大学生中脱颖而出的，我听说已经有厂家找你拍广告了？”
“有厂商找上门是不假，但是代理的产品实在不敢恭维。”一想起对方让自己代言的产品，胡宪安就是一阵胆寒。
“我为什么记性这么好？因为我从小就喝好记星口服液，自从喝了好记星口服液，妈妈再也没有担心过我的学习。”
光是这条广告语，都能让胡宪安浑身起鸡皮疙瘩。
更别说，还要喝某款明显是三无产品的口服液。
江飞宇为什么知道这件事？
那是因为现场的工作人员向江飞宇汇报的。
再怎么说，飞宇科技也是比赛的协办方之一，比赛现场还是安排了技术工程师现场支撑的。
听说是这些三无产品的厂家，直接守在比赛现场。
当比赛结果出来后，他们就开始利诱得奖的学生拍广告。
好像是冠军没搭理他们，这才找到获得亚军的胡宪安。
江飞宇笑道：“幸好你没接这种三无广告，要不然以后不知道多少孩子父母骂你呢！”
能提高记忆力的口服液？
这些黑心厂家还真敢编，一听就是骗人的东西。
可无论在哪个年代，都不缺这种交“智商税”的人。
喝了没效果还好，但凡吃出点什么病来，代言人也脱不了干系。
胡宪安道：“你放心，我还没那么傻，为了挣这点钱就自毁名声，用你的话说，小爷我再怎么说也是个富二代。”
实际上，要不了几天。
胡宪安不仅因为这句话被打脸，还把自己“富二代”的身份给玩丢了。
要么怎么说，世事无常呢！
......
差不多同一时间，津门第一人民医院肿瘤科留观室，2号病床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中年妇女。
这个女人不仅身上插着输液管，还要靠吸氧来维持体征。
看她这副模样，又是肿瘤科，基本上可以判断是某种癌症晚期了。
妇女动弹了一下身子，坐在病床前的小女孩赶紧起身上前，柔声问道：“妈，你饿了吗？”
小女孩也就十一二岁左右，长得乖巧可人。
而且，还是个混血宝宝。
妇女虚弱道：“妈不饿，你扶妈起来，平躺着有些难受。”
女孩也没经验，吃力地搀扶母亲起来。
旁边1号床的大爷热心提醒道：“小娃娃，病床下面有个把手，可以调节床头的高度，摇那个把手就可以了。”
“谢谢您，老爷爷！”
小女孩一找，还真有可以调节高度的把手，乖巧地跟老人道了声谢。
“你闺女真孝顺，她爸是外国人吧？”大爷主动跟妇女攀谈起来。
妇女微微点头，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深聊。
她女儿的样貌，一眼就能看出来混血。
这个做不了假！
见妇女这态度，大爷也是老于人情世故的人，识趣没有问孩子她爸去哪里了。
大爷朝小女孩说道：“娃娃，你帮爷爷开一下电视机好不好？大爷想看一会电视。”
“好的爷爷，您稍等。”小女孩摸索了一下，就把病房里的那台电视打开了。
电视一打开，第一个频道播放的正是第一届全国高校知识竞赛的决赛实况。
当看到电视里的某个身影后，妇女眼神中焕发出异样的神采。
......
病房外面的医护值班室，两个身影正在交谈。
穿白大褂的男医生说道：“苗翠薇的病情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了，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因为昏迷被送到我们医院抢救了......她这种肝癌晚期，我们也只能建议是给她安排保守治疗，帮她延缓痛苦......”
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妇女问道：“那医生，保守治疗的费用呢？”
“一天至少2千打底。”
“这么贵？”
医生报出的价格，让中年妇女有些咋舌道。
医生解释道：“贵也是没办法，用的都是进口药，你们如果要做的话，还是需要尽快筹钱，让病人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活得轻松些。”
中年妇女为难道：“医生，我就是她家里的租客，这事我真的决定不了。”
医生疑惑地问道:“那她的其他亲属呢？”
“我在她家里住了这么久，除了她那个12岁的女儿，就没见她跟其他亲戚往来，我也问过她是否还有其他亲戚，但她从来都不肯说......”
医生无奈道：“我建议你还是把情况跟病人说清楚吧，由她自己决定是否要保守治疗吧！”
“我估计难，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不可能卖了房子来填自己这个无底洞，那房子是她留给女儿最后的希望，要没了这房子，等她去了后，孩子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一说起这事，妇女也是不住地叹息。
你说这孤儿寡母的家庭，一旦母亲去世了，叫这12岁的小姑娘怎么活啊！
中年妇女在她们家租住了一年多了，很清楚地知道苗翠薇连个可以托付的亲戚朋友都没有。
关系最好的人，居然是她这个租客。
医生识趣地没有继续聊这个话题。
医院这个地方，每天生迎死送的。
更加悲惨的家庭他也见过，早就变得铁石心肠了。
第一千零六十章 老胡的妹妹
中年妇女回到病房的时候，正好看到苗翠薇在掩面哭泣。
小女孩也有些不知所措，抱着母亲在不断地安慰。
中年妇女问道：“安安，你妈怎么了？”
小女孩担忧道：“兰姨，我也不知道，妈妈本来在看电视的，突然就哭了起来。”
电视？
中年妇女看了一眼电视画面。
很正常啊，并没有放什么触景伤情的节目。
旁边1号床的大爷歉意道：“大妹子，你帮我把电视关了吧，都怨我，非要看什么电视。”
等中年妇女关了电视，苗翠薇擦掉眼泪，恳求道：“兰姐，我能不能最后求你一件事？”
兰姐安慰道：“妹子，你说，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一定尽力帮忙。”
然后，苗翠薇说出了一番让兰姐惊讶的话。
......
第二天中午12点多，学校实验楼下，江飞宇在刚要上汽车。
楼言歆拉着袁欣洁走过来，叫住了他，问道：“学弟，方便送我们两位女士一程吗？我们到学校对面买点生活用品。”
江飞宇拉开后车门，笑道：“荣幸之至，请二位女士上车。”
袁欣洁事先也不知道楼言歆来这么一出，赶紧劝阻道：“学姐，不用麻烦我们老班长了，校门口也没多远，我们走两步就到了。”
楼言歆道：“大家都这么熟了，蹭一下车没事的，天这么晒，又这么热，走到校门口肯定出一身汗了。”
好吧，女生多少有些矫情。
特别是校花，金贵点也正常。
江飞宇宽慰道：“欣洁，没事，上车吧！”
后天就是全国计算机竞赛比赛的日子。
因为今年的比赛改了比赛规则和地点，所以江飞宇抽空过来听听彭晔老师讲解一下细节。
这才会跟两位女士凑在一起。
江飞宇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袁欣洁也不好扭捏了。
两个女生坐后面，江飞宇坐副驾驶。
等车一启动，楼言歆马上拉着袁欣洁聊起了女生的话题。
这种女生的话题，江飞宇完全插不上嘴，只能乐得清闲。
太阳底下暴晒过的汽车有些闷热，加上空调制冷还没那么快，江飞宇不由自主地摇下了车窗。
迎面流动的空气，终于带来一丝清凉。
车子路过校门口的时候，江飞宇忽然看到一个中年妇女在跟门卫争执。
妇女旁边还站在一个混血的小女孩，被太阳晒得满头大汗。
这两人组合，就是从津门特意赶来的兰姐和小女孩安安。
见到江飞宇的车来过来，门卫赶紧撇下妇女，过来帮江飞宇移开拦路竿。
本来，这种奇怪的组合也不会跟江飞宇产生交集的。
好巧不巧，江飞宇听到中年妇女口中蹦出来的一个名字。
江飞宇忽然道：“广茂，停车。”
曾广茂根本没问原因，直接停下了车。
江飞宇招了一下手，把门卫叫过来。
门卫问道：“江先生，怎么了？”
在帝都理工大学当门卫，你可以不认得学校的主要领导，但是不能不认识江飞宇这位大老板。
因为，整个学校就江飞宇的座驾最贵。
江飞宇询问道：“她们两个怎么回事？”
门卫解释道：“这位大姐带着孩子来学校找人，找的人好像是咱们学校的学生，我都跟她说了，学校放假了，学生们都回老家了，可她就听不进去......”
江飞宇看向眼前这位中年妇女，问道：“大姐，我刚才好像听到你说，你要找胡宪安？”
听到跟胡宪安有关，楼言歆也竖起了耳朵倾听。
是有重名的可能，但是也不排除就是找胡宪安的。
兰姐介绍道：“老板好，我要找的人是叫胡宪安，就是帝都理工大学的学生，您看，我还特意带了报纸咧！”
江飞宇接过报纸一看，正是第一届全国知识竞赛冠、亚、季军的合照。
名字可能重名，人不可能认错。
楼言歆插话问道：“阿姨，你找胡宪安有什么事吗？你是他的亲戚？”
兰姐谨慎道：“小姑娘，你们认识胡宪安不？你认识他人，我才能说。”
楼言歆诚挚道：“阿姨，我是胡宪安的女朋友，你可以放心说。”
兰姐高兴道：“那感情好咧，小姑娘，你能带我们去找胡宪安不？我不是胡宪安的亲戚，但我带的这娃娃是胡宪安的亲妹妹，我受孩子妈妈所托，必须亲手把孩子送到他哥哥手上。”
“亲妹妹？”
看着眼前这个混血的小女孩，楼言歆一头雾水。
只有江飞宇猜到了某种可能，忍不住在心里为老胡默哀了2秒钟。
真是造孽呀！
同母异父的亲妹妹回来寻亲，这剧情估计又能拍出80集的都市家庭伦理剧了。
......
半小时后，车子在四合院门前停下。
楼言歆疑惑问道：“这里就是宪安亲戚的家吗？”
江飞宇介绍道：“这是我家，隔壁这院子才是老胡住的地方，有什么疑问你自己问老胡吧！”
刚才接上兰姐和安安后，听到事关胡宪安，楼言歆非要跟过来一探究竟。
虽然路上江飞宇就发短信给胡宪安通风报信了，但是这么短的时间老胡肯定还处于凌乱中。
这一下子暴两个“雷”，也挺考验人的。
一边是同母异父的亲妹妹找上门，考验情感与伦 理。
另一边是自己隐瞒女友的富二代身份可能要兜不住了，也不知道楼言歆会是什么反应。
换成江飞宇处在这种情况下，估计也要慌了神。
江飞宇推开院门，说道：“大姐，咱们进去吧，你们要找的胡宪安就在里面。”
兰姐应了一声，顿时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她这趟受人临终之托，还算幸运了。
刚到学校门口，就碰到了认识胡宪安的人。
此刻，只有小女孩安安有些局促和不安。
当昨晚从母亲口中得知自己还有个哥哥时，她到现在还是处于激动和踌躇状态。
激动，是因为得知自己在这个世上多了一个亲人。
一旦母亲去世，这可能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脉亲人了。
至于那个抛弃她们母女的生物学父亲，安安从来没有把对方当成亲人。
踌躇，是因为她的外貌特征跟国人差距这么明显，也不知道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哥哥是否会接纳她。
她已经12岁了。
心智早熟，让她能够理解那种被亲人抛弃的痛苦。
就如同她一出生，就被亲生父亲抛弃一样。
第一千零六十一章 决裂
中午，江飞宇屋里，一群人正在吃午饭。
不同以往，今天家里的餐桌上多了楼言歆和小女孩安安。
好吧，事情出了一点小偏差。
江飞宇发给胡宪安的短信，他根本没来得及看。
因为，当时胡宪安正在家里跟自己父亲聊天。
胡任达知道儿子拿了个全国高校知识竞赛的亚军，别提有多高兴了。
特意推掉了所有工作，专程来帝都为儿子庆祝。
所以，江飞宇等人进屋的时候，就悲剧了。
主要是兰姐嘴巴太快了，江飞宇还没来得及阻拦，她就叽里呱呱把事情说了出来。
当得知眼前这个小女孩就是苗翠薇的孩子时，胡任达头上的绿色光环瞬间点亮。
他直接发了飙，当即就让保镖把兰姐和安安赶出去。
当年，苗翠薇抛夫弃子的行为，对胡任达造成的伤害属实有点大。
以至于到了今天，胡任达还无法释怀。
至于胡宪安，他更是全程处于思维的混乱中。
没办法，江飞宇只能先带着小女孩回来自己屋里安置。
隔壁屋的局面太混乱了，楼言歆也只能先跟了过来。
哦，你说兰姐怎么不见了？
她出去找公共电话打电话回去报信了。
孩子哥哥找到了，她总要给苗翠薇说一声。
“安安，多吃点菜，你看你多廋，很容易引起贫血的。”楼言歆一点也不当自己是外人，不断地往安安碗里夹菜。
这个小女孩不仅懂事，也挺惹人怜惜的，直接激发了楼言歆的护犊之情，连李婉依和小芳都插不上手。
不管胡宪安认不认这个妹妹，两人毕竟有血缘关系，楼言歆都觉得自己有义务照顾好她。
大人的恩怨，何必牵连到一个12岁的孩子身上。
小女孩脆生生道：“姐姐，你不用帮我夹菜了，够了，我碗里很多菜了。”
江飞宇也劝道：“安安，没事，我跟你哥是好朋友，你就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
“谢谢哥哥！”
一桌人的围观，多少让小女孩有些紧张。
突然，李婉依扯了江飞宇一下。
江飞宇回头一看，胡宪安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正盯着安安看呢！
之前那个脸上永远洋溢着自信的老胡，此刻一脸的愁容。
见到胡宪安，楼言歆根本没搭理他。
她还在生胡宪安的闷气呢！
故意在情侣面前隐瞒家庭背景，老胡之前的行为多少够得上欺骗了。
只有安安见到胡宪安很是紧张，赶紧放下碗筷站了起来。
楼言歆也来了情绪，说道：“安安，你坐下吃饭，不用理他。”
“姐姐，我......”安安有些左右为难。
这个氛围太尴尬了，江飞宇赶紧把胡宪安拉到书房细聊。
江飞宇倒了两杯茶，问道：“你爸还好吧？”
“别提了，我爸已经走了，是被我气走的。”胡宪安的语气，仿佛在说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情。
江飞宇问道：“你俩吵架了？”
胡宪安苦笑道：“比这个更糟糕，我爸以断绝父子关系作为威胁，他不允许我去看那个女人，更不允许我接纳这个妹妹。”
这样看来，胡任达心中的怨念有点深啊！
连断绝父子关系这话都说出来了。
“你就这么刚，不知道圆滑一点吗？从你的生活费里随便省点钱出来，养活一个12岁的小孩不困难吧，我不信你爸也能知道？”江飞宇这话，就有点教唆老胡欺骗家长的味道了。
胡宪安解释道：“当时的情况不允许，我爸当即就要带我回老家，我直接拒绝了，他就生气地走了。”
苗翠薇的病情可不容乐观，随时有可能撒手人寰。
那个女人毕竟是胡宪安的生母。
胡任达不允许儿子见生母最后一面，从情感上来说有点过分了。
不说格局小了，也能看出胡任达这人很记仇。
江飞宇点评道：“实话实说，你爸的做法有点过了。”
胡宪安没有反驳，这也是他宁愿断绝父子关系，也要留下来的原因。
说实话，胡宪安对生母苗翠薇确实有恨。
可当他得知母亲快要去世时，那种源自血脉的亲情早就压过了恨意。
如果不去见母亲最后一面，胡宪安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他还做不到这么无情。
“对了，她叫什么名字？”胡宪安问道。
江飞宇介绍道：“她叫安安，苗安安，挺乖巧懂事的一个孩子，可能跟她的成长环境有关。”
“苗安安。”胡宪安念叨着这个名字，嘴角不由自主露出了笑容。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胡宪安对父亲胡任达和家里那两个弟弟妹妹的感情没多深。
可刚才在外面见到那个只有一半血缘关系的妹妹时，胡宪安心中生出的也不是恨意，而是欣喜、怜爱。
这种现象从情感上分析，很好解释。
邢湘玉和家里那两个弟弟妹妹是抢走胡宪安父爱的人，这种情感关系是长期对立造成的。
潜移默化之下，胡宪安不由自主把三人当成了敌人。
而抢走胡宪安母爱的是那个米国人，他直到今天才知道有这么一个妹妹存在。
之前没有存在过，自然就没有恨意了。
胡宪安问道：“飞宇，你有帮了解过吗？我生母怎么会在津门，她之前不是跟那个米国人出国了吗？”
江飞宇就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大概介绍了一遍，都是从安安口中打听到的。
这里面有个误会，胡宪安一直以为生母嫁到美国去了。
其实，当年苗翠薇确实跟一个米国人跑路了。
只不过，那个美国人并不是什么来华投资的富商，只是某家来华投资企业的高管而已。
人家就是在这边长期出差，耐不住寂寞，找个人玩玩而已。
结婚，更是不可能的事。
苗翠薇傻乎乎地跟着这个米国人到津门生活了2年，期间还生下了一个混血宝宝，也就是现在的苗安安。
后来，这个高管调回米国工作。
在给苗翠薇和孩子留下一笔钱和一套房子后，就人间蒸发了。
因为被骗，苗翠薇也无颜再见以前的亲人。
带着小女儿在津门居住下来，一个人把孩子拉扯长大。
可能是看透了男人，期间也没有再嫁。
直到几个月前，她被查出肝癌晚期。
生命的最后时刻，苗翠薇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小女儿。
所以，当看到胡宪安在全国知识竞赛上获奖后，就想把女儿托付给大儿子。
连苗安安也是昨晚才知道自己还有个哥哥。
第一千零六十二章 有些话，还来不及说
“那你打算怎么办？”江飞宇关切问道。
对于胡宪安这位各方面都很合得来的好朋友，江飞宇还是比较关心的。
胡宪安说道：“目前我手上还剩下十来万块钱，省着点花支撑个几年肯定没问题，等明年我大学毕业后再找一份工作咯，我就不信靠自己的能力养活不了自己和妹妹......”
很明显，对于未来胡宪安有过慎重的考虑了。
此刻，胡宪安有点庆幸提前从父亲手里坑了一套房子，解决了住的地方。
失去了胡家继承人的身份，他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惬意了。
从此以后，他的身上多了一份责任。
要不怎么说世事无常，大肠包小肠呢！
胡宪安跟后妈邢湘玉“斗法”了这么久，眼看还有一年就大学毕业了。
最终，还是他自己“弃牌”认输了。
说不定，此刻邢湘玉已经乐晕在厕所里了呢！
以前机关算尽都斗不倒这个继子，现在白捡一个大便宜。
胡宪安不是输在能力不行，而是输给了人性的弱点。
换个思路来看，这也是人性的闪光点。
在天平的两侧，一方面是钱，而另一方面是亲情。
胡宪安最终选择了亲情，这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
顺带着，江飞宇也能捡个漏。
之前，江飞宇一直不知道怎么把胡宪安这个“天赋型”人才收入囊中。
现在，基本上可以宣布：老胡跑不了。
江飞宇能为胡宪安提供的不仅是工作机会，还能提供胡宪安拒绝不了的帮助。
比如，将苗安安的户口迁到帝都。
不迁过来，怎么就近照顾？
退一步讲，就算他爸说“断绝父子关系”只是一句气话。
以胡宪安的傲气，也不可能继续厚颜花他爸的钱来养这个妹妹。
你可能不相信，上辈子没有江飞宇的影响，胡宪安也做了同样的选择。
这家伙最开始进入股市，只是为了给妹妹挣上贵族学校的学费而已。
对，就是富养！
宠妹也能把自己逼成了A股“散户之王”，也是没谁了。
胡宪安这个家伙，绝对有爽文小说的大男主命格。
“不知道，养活一个妹妹难不难？”胡宪安忍不住在心里冒出这个念头。
他还不知道生母苗翠薇给妹妹安安留了一套房子呢！
实际上，生活并没有他预估的那么糟糕。
即使失去了胡家继承人的身份，胡宪安的起步点也秒杀百分之99的人。
两套房子在手，养个人还不轻轻松松。
突然，屋内的两人都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嘈杂声。
隐约能听到兰姐在大喊什么“不好了，出事了”。
两人不敢怠慢，赶紧跑出去。
等听完兰姐的第一句话，胡宪安顿时觉得五雷轰顶一般：他母亲胡翠薇吞安眠药自杀了，现在还在抢救中。
至于小女孩安安，已经瘫在楼言歆的怀里。
“广茂，你开车送他们回津门。”
这个时候，也只有江飞宇能镇定自若地安排了。
两地相距才一百多公里，开车就一个多小时，比坐火车快多了。
胡宪安也不矫情了，马上回屋简单收拾一下东西。
跨市出行，起码身份证得带上。
“宪安，我也跟你一起去吧。”
临上车前，犹豫许久的楼言歆叫住了胡宪安。
出事的人，毕竟是胡宪安的生母。
她作为女朋友没有一点表示，好像有点于心不安。
可要说像儿媳一样侍奉，又没到那个地步。
这才纠结呢！
胡宪安搂了一下女朋友，说道：“你后天还要代表学校出战，你就不要去了，心意我收下了，安心等我回来吧。”
“另外，一直没机会跟你说声‘对不起’，是我小肚鸡肠了.......”
“这种小事回来再说吧，别耽搁时间了。”楼言歆直接打断了他。
胡宪安也觉得自己有些婆婆妈妈了，亲了女友额头一下，就转身上车了。
等车走远了，江飞宇向楼言歆说道：“别看了，我让人开车送你回学校吧，你们下午还要训练呢！”
楼言歆也没拒绝，道了一声“谢”。
此刻，连李婉依都对楼言歆改观不少。
光从今天碰到一连串事情来说，楼言歆这个女生还是很识大体的。
胡宪安这女朋友，还不赖。
......
下午16点左右，津门第一人民医院停尸房。
停尸房管理员将胡宪安和苗安安两人带到某具遗体前，就退了出去。
是的，苗翠薇没有抢救过来。
胡宪安，终究没能见上母亲最后一面。
死亡时间是今天的14点21分，也就是胡宪安等人刚出发不久。
苗翠薇吞下大量安眠药后，就把自己反锁在了厕所了。
等护士查房发现异样，再喊人破门而入救人时，已经晚了。
当时的苗翠薇已经是气若游丝，医生的抢救还是挽回不了她想死的心。
此刻，胡宪安一只手搀扶着泣不成声的妹妹，另外一只手颤颤巍巍地去掀遗体上的白布。
当白布退下，见到那张几乎已经在他记忆中模糊的面孔时，胡宪安的心就跟被车撞了一样。
那种扎心的痛，几乎渗入了骨髓。
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一滴，又一滴。
记忆，最终定格在8岁那年的夏天，母亲的音容似乎尚在眼前。
“妈妈，你不要走，安安不能没有妈妈，呜呜呜......”
“安安乖，等妈妈在米国那边安顿好了，妈妈保证马上回来接你，妈妈一定会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
“我不要玩具车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听妈妈的话，小安可乖了......”
终究，她还是走了。
一年又一年，他始终没有等来母亲回来接他。
只有父亲日复一日对母亲的咒骂，似乎坚定了他心中最不愿意相信的事实：母亲跟着有钱人跑了，抛弃了他们父子俩。
童年所有的恨，都源自于母爱的缺失。
以及，那句“回来接你”的承诺，变成了谎言。
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会有那么一天，母亲会再次站在他面前，坚定地告诉他：“安安，妈妈回来接你了！”
可他等来的不是喜讯，而是天人永隔。
此刻，他似乎明白了，母亲为什么给妹妹取名为“安安”了。
“安安”，是他的乳名。
也是母亲对他思念的延续。
第一千零六十三章 委托生产
8月16日下午，鑫源果汁厂总经理办公室内，声音似乎没断过。
“白总，湖北的经销商又打电话来催货了，问我们什么时候发货？”
“告诉对方，这两天就发货，别催了。”
“白总，省内的几个经销商代表直接赖在咱们厂里不走了，他们说什么时候拿到货，他们就什么时候走。”
“别管他们，到了饭点他们自己会走，我就不信他们吃喝拉撒睡都能赖在咱们这里解决。”
“白总，这是新采购的5000吨黄桃订单预付资金申请，需要您签字。”
“白总，湖南的经销商又追加订单了......”
总经理办公室内，不断有员工进进出出。
白宏杰这个总经理，可谓忙得不可开交。
忙到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
“你们这帮蠢货，再有经销商来，自己不会找个借口圆一下吗？什么事情都要我来指导，公司养你们干嘛......”
终于，白宏杰彻底发飙了。
把厂里的4、5个销售叫进来，劈头盖脸都骂了一顿。
这就是领导的管理艺术了。
明面上是骂几个销售，实际上是给所有人“杀鸡儆猴”。
这不，几个销售灰溜溜出办公室后，其他采购、生产、仓库等部门的员工，也不好这个时候进来触他的霉头。
到了这会，白宏杰终于有空休息一下。
说真的，白宏杰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累过。
怎么说呢！是那种痛苦中夹杂着快乐的累。
说白了，这一切都源自于白宏杰事先的预估出现了偏差：他低估了超（吉）女生节目的广告效果。
即使江飞宇事先提醒过他，白宏杰也就以为跟去年“玩游戏爆真橙汁”的效果差不多。
因为今年厂里有钱了，他得以事先囤积了一千多吨的果汁。
可随着超（吉）女生节目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当初囤积的果汁几天时间内就被那帮嗅觉灵敏的经销商一扫而空。
说到底，还是囤积少了。
现在厂里的订单，都排到12月份了。
而且，都是大单。
真的完全生产不过来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即使今年扩充了一条生产线，产能也不可能产生飞跃式的增长。
特别是，江飞宇只给了他一个多月的时间囤积产品。
就这点时间，厂里的三条生产线玩命生产，也就只有不到2000吨的产量。
你说现在扩建厂房、订购生产线，那也来不及啊！
就算生产线有现成的，可以快速采购回来。
厂房建好，再怎么也要3、4个月吧！
还有熟练操作的工人，这个都需要花时间培训的。
这么久的时间，谁知道行情怎么变。
“铃铃铃.......”
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本来，白宏杰是一脸不耐烦地拿起手机。
待看到来电显示后，他赶紧坐直了身体，郑重地按下拨号键。
“老板，您今天不是参加计算机比赛去了吗？怎么有空打电话过来指导我工作。”白宏杰小心翼翼问道。
此刻，白宏杰也有点担心江飞宇是不是打电话来骂他的。
老板事先都提醒你了，你还准备不足。
不骂你，骂谁呢？
电话那头，江飞宇淡淡说道：“比赛还没结束，不过我已经完成了所有比赛内容，算是提前交卷了吧！”
真不是江飞宇故意炫耀。
上一届还有曹文萱这个小变态陪跑，这一届真的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江飞宇只好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比赛内容，提前离场了。
另外一个原因是今年的比赛规则改了。
实操题那部分，不再是按照运行时间算额外加分。
而是按照最早完成时间算加分。
所以，江飞宇提前交卷也不算是为了装逼。
实际上，即使比赛还没结束，江飞宇的成绩也已经在评委老师圈子里小范围传开了。
别忘了，他可是上一届的第一名，真正的头号玩家。
他的一举一动，都是人家关注的重点。
基本上，江飞宇每完成一道题，就马上有评委老师进行打分了。
“我听李总说，你这里有点幸福的烦恼？”江飞宇用开玩笑的口吻切入了正题。
听江飞宇的语气就知道了，他打电话过来是指导工作的，而不是专程打来骂白宏杰的。
江飞宇可没那么闲，专门打电话来骂人。
“老板，都怪我事先估计不足，实在没想到广告效果这么好......咱们这产能实在跟不上，想想我就心痛啊......”
一说起这事，白宏杰就是一脸的懊恼和痛苦。
白花花的钱送过来，却因为产能跟不上没法挣。
搁谁身上，不心痛！
“我给你出个主意，在省内或者周边找一两家效益不是很好的果汁生产商，借用他们现有的生产线和熟练工人贴牌生产，也不叫贴牌生产，而是委托生产......”
这是江飞宇能够想到的，最快扩大产能的办法：借鸡生蛋！
以江飞宇的估计，这波热度估计撑到年底就差不多了。
不赶紧想办法把流量变现，难道等明年吗？
“老板，咱们这样做行吗？这事要是传出去了，人家会不会认为我们吃相太难看了？而且，就怕消费者不认可，败坏了名声。”白宏杰有点忐忑。
江飞宇不以为然道：“有啥不行的，你只要保证原材料、生产工艺、配方、包装是一样的，那生产出来的就是我们鑫源果汁的产品，当然了，包装上必须小字体注明是委托什么单位生产的，这样一来，就不算我们挂自己的羊头，卖别人的狗肉了。”
后世，这种委托生产的例子太多了。
这年头，大部分人都还没开始变坏。
既然江飞宇兜底没问题，白宏杰就赶紧吩咐手下去落实了。
经营这一行这么多年了，白宏杰对周边地区的竞争对手还是大概有谱的。
哪些经营得好，哪些经营得一般，他心里都有一本账。
找两家产品卖得不好的厂家委托生产，不难。
挂电话之前，江飞宇还不忘了提醒白宏杰大量囤积原材料。
这种应季水果的周期，还是太短了。
没办法，只能靠冷藏了。
第一千零六十四章 被人看上了
“电视机前及现场的各位观众朋友，欢迎收看由鑫源果汁独家冠名播出的超（吉）女生节目......”
“好了，废话不多说了，经过激烈比拼，此刻，长沙赛区晋级第二轮复赛的名单已经在我手上，到底有哪些幸运儿能够晋级呢？让我们一起来揭晓......”
关掉电视后，统一食品大陆地区总经理李伟筹看向几个下属，说道：“都说说看吧，有什么想法！”
“李总，我查过了，这家鑫源果汁厂之前就是江西地区一家名不经传的小厂，一度濒临倒闭，自从去年被飞宇科技收购后就开始焕发生机.....”
市场部总监薛崇岳，开始详细介绍鑫源果汁的情况，包括鑫源果汁被收购后的一系列推广操作。
定期收集竞争对手的信息，也是他们市场部的职责之一。
在场这么多人，要论对竞争对手的熟悉程度，也就薛崇岳最清楚了。
饮料生产部的总监王泰伦问道：“薛总，这家飞宇科技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从来没有听过？”
薛崇岳介绍道：“王总，你当然没有听过了，飞宇科技属于大陆这两年风头最盛的互联网企业，压根就不是我们的同行。”
“他们一家互联网公司，把手捞到饮料界，这操作就让人费解了。”
“谁说不是，这就是典型的不务正业。”
......
其他几个与会领导，也议论纷纷。
眼看这帮下属越聊越偏，李伟筹敲了几下桌子，这才安静下来。
李伟筹说道：“崇岳，分析一下对方这次的营销策略，以及对整个市场的影响。”
“李总，说实话，谁也没想到一个全民选秀节目居然能这么火，只能说鑫源果汁的新老板眼光独到......根据我们的市场调研，10个年轻人里面起码有4个听说过鑫源果汁这个品牌，而且，现在广告效果还没有达到巅峰......鑫源果汁绝对是今年饮料界的一匹黑马，能咬下多少份额，就看他们的产量有多大了......”
从去年的玩游戏爆橙汁，到今年的与选秀节目合作，薛崇岳对鑫源果汁的推广策划人可是非常的佩服。
“李总，以及各位同仁，鑫源果汁的成功恰恰证明了电视广告投放的策略是正确的，我个人觉得咱们必须要加大对旗下产品的电视广告投入，特别是咱们食品类产品的广告投入。”
此时出声的人，是食品生产部的总监周苍健。
此言一出，王泰伦不乐意了，反驳道：“周总，你这吃相也太难看了吧，就算要加大广告投入，也应该向我们饮料行业线倾斜，关你们食品行业线什么事？”
周苍健脸皮不是一般的厚，面不改色道：“王总，此言差矣！反正人家今年已经独占鳌头，继续给饮料产品投入广告也没办法把风头抢回来，还不如扶持我们食品行业线呢！”
“砰。”
眼看王泰伦和周苍健有吵起来的趋势，李伟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这下，会议室彻底安静了。
李伟筹训斥道：“我叫你们来是商量事情的，不是看你们吵架的，要吵架给我滚出去吵......”
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吱声。
李伟筹虽然不是老板，但也是老板最信任的心腹之一。
他要是想开除他们中任何一人，都不需要上报给老板审批，自己就能决断。
当然了，李伟筹此番发火，也属于典型的雷声大雨点小，主要还是为了敲打手下。
公司采用的薪酬制，是部门领导奖金跟营收业绩挂钩。
虽然底下这帮人不会相互拆台，但是内部相互争夺资源已经成为明面上的矛盾了。
只要这种制度还在，争吵就不会断。
李伟筹要做的，也只是维持表面上的和谐而已。
“崇岳，说说你的看法。”敲打完手下，李伟筹点了薛崇岳的名。
“我个人是很赞同王总和周总的思路，加大广告的投放力度是很有必要的，但是这里有一个问题不容忽视，今年上半年受到yi情的影响，各个竞争对手的业绩都不理想......”
“目前，可口可乐、康师傅、汇源、健力宝等竞争对手都在全力争夺各大省级卫视及央 视的黄金广告位，这广告位的价格可是已经水涨船高，几乎已经翻倍涨了。”薛崇岳说出自己了解到的情况。
思索了一下，李伟筹说道：“增加广告经费的问题，我来跟老板申请，你们市场部尽快拿出一份广告营销方案出来，至少要把以往咱们产品热销几个省份的广告权拿下。”
李伟筹也知道今年下半年的“广告战”，必将非常的残酷。
但是竞争对手都下注了，你要是不跟投，到年底的市场营收必将大幅减少。
这不只是营业额下降的问题，还是市场份额的减少。
之前也说过了，国内的饮料厂商多达240多家。
从这里就看出了，这一行的竞争也格外的残酷。
这就跟考试排名一样，你一旦被挤下了前十名的榜单，再想挤进来就要花费成倍的努力了。
消费者一旦喝习惯某种饮料，可就不好改回来了。
这些饮料厂商都有一个共识：花多少钱去做广告都无所谓，但绝对不能轻易降价。
降价，是快经营不下去的人才使用的招数。
在很多消费者眼中，你价格便宜意味着档次低。
所以，这些厂家宁愿花高价打广告，也绝不轻易降价。
薛崇岳犹豫了一下，出声道：“李总，其实我还有一个思路，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李伟筹鼓励道：“但说无妨。”
“鑫源果汁这个品牌的知名度已经打响了，至少今年内热度不会降低，咱们是否考虑把这个品牌收购过来呢？据我所知他们鑫源果汁的产能并不高，咱们把品牌收购过来后完全可以贴牌生产。”薛崇岳说出了自己的思路。
李伟筹问道：“你觉得对方会卖吗？在这个时候。”
薛崇岳道：“我觉得可以试着接触一下，反正饮料跟飞宇科技的主业并不沾边，趁现在估值高卖掉，也不是不可能。”
李伟筹也觉得思路不错，吩咐道：“行，你接触一下对方，如果对方要价不高，可以细谈。”
江飞宇绝对想不到，因为自己横插一杠。
不仅引起了今年下半年的饮料广告大战，还有人看上鑫源果汁了。
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办公室恋情
“Yardina，欢迎你加入新宇诚投。”
8月25日，上午9点左右。
江飞宇在自己办公室接见了今天刚到岗的戴安岚。
完成IDG那边的交接后，戴安岚可是一天都没耽搁，直接就来帝都报到了。
两人之间的男女朋友关系，张哲盛早就坦白了。
江飞宇倒是不用操心她在这边有没有地方住的问题。
说起来，江飞宇已经从IDG亚洲分部连挖了两员大将了。
听说他们亚洲分部的总裁——斯蒂芬，已经在办公室里摔了好几个烟灰缸。
管他呢！
反正飞宇科技是“当红炸子鸡”，斯蒂芬也不敢找江飞宇发火。
资本家的操守还是可以信任的，跟谁过不去，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感谢老板您的厚爱，我也很荣幸能够加入新宇诚投。”老板亲自迎接，戴安岚有些受宠若惊。
江飞宇朝张哲盛吩咐道：“哲盛，你先带Yardina熟悉一下办公环境，晚点咱们再开个会。”
“好的，老板，那我们先出去。”张哲盛起身，带着戴安岚先出去了。
“这一片都是研发部的办公区，那一片是运维部的，靠里面的几个小办公室是财务、人事、行政部的专用办公室......飞宇音乐、急速网络在6楼办公，3楼是宇依科技的办公区......”
一边走，张哲盛不断给戴安岚介绍公司的环境。
沿途碰到的人，不断跟张哲盛打招呼。
戴安岚问道：“咱们新宇诚投的办公区在哪里？”
张哲盛介绍道：“咱们新宇诚投的办公区在4楼，是新租的办公楼层，一半给我们用，另一半给飞宇电子商务用。走吧，咱们先去4楼。”
按照江飞宇的习惯，他旗下公司肯定要聚集在一起办公，好方便他管理。
1楼是架空层，现在这栋楼除了2楼，3到6楼都被江飞宇旗下的公司给包场了。
“咱们公司现在有多少人？”边走，戴安岚边熟悉公司的情况。
张哲盛介绍道：“目前公司草创期，加上财务、人事、行政等基础职能部门的员工，全公司也才16个人，人员大头基本上都在我们投资部，资产评估部就只有一个文员，需要增加人手得你自己招聘了......”
趁着电梯里就两人，戴安岚忽然扯着张哲盛的领带，贴近他的嘴边挑逗道：“那张总您，对我的工作安排呢？”
张哲盛咽了一下口水，紧张道：“资产评估部肯定是你来挑头，另外档案管理部目前没有合适的人，我也希望你先代管一段时间。”
“你再好好想想，除了工作之外，就没有什么私人的工作要我做吗？”
此刻，戴安岚更加放肆地挑逗了。
两人的嘴，几乎贴在一起了。
“私人的工作？暖床算吗？”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张哲盛忍不住心跳开始加速。
回忆起昨晚两人的疯狂，张哲盛忽然大胆地吻了下去。
（某些单身狗看了估计会嘀咕：城里人真会玩，电梯里这点时间也不放过。）
“叮。”
电梯门打开，里面的两人早就恢复如初。
只不过，脸上的潮红还是能看出点端倪。
“张总，早！”
“钟总，早！去找老板吗！我刚从老板办公室出来。”
“对，我有点事找老板请示一下。”
电梯口，张哲盛迎面跟钟景瑞打了个照面。
钟景瑞马上把目光聚焦在戴安岚身上，好奇问道：“张总身边这位美丽的女士是？”
“新宇诚投新入职的资产评估部经理戴安岚。”
“这位是飞宇电子商务的钟景瑞总。”
张哲盛给两人做了介绍。
“戴经理，欢迎！”
“钟总，幸会！”
两人简单打了个招呼，张哲盛就借口有事，领着戴安岚先走了。
钟景瑞看着两人的背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等钟景瑞进了电梯，戴安岚审视道：“你刚才怎么没介绍我是你的女朋友？”
好吧，热恋中的情侣对这种小细节总是格外敏感。
张哲盛一脸大囧。
刚才一出电梯就碰到熟人，他紧张得要命，哪里顾得上这种细节。
而且，虽说公司不禁止办公室恋情，但是把自己女朋友安排为下属总有点任人唯亲的感觉。
他哪里好意思，主动去挑明关系呢！
见张哲盛哑口无言，戴安岚假装生闷气，扭头就往里走。
刚才在5楼的时候，戴安岚就发现张哲盛在公司非常受女生的欢迎。
女人的敏感，让她急于挑明两人的关系。
“Yardina，你听我说......”张哲盛赶紧追了上去。
实话实说，办公室恋情这种事情，多少对工作有些影响。
当初江飞宇综合考虑后，还是持鼓励的态度。
只是一份工作而已，你好意思让员工断七情六欲？
别逗了。
即使你明文规定公司里面不许谈恋爱，人家员工看对眼了，该谈恋爱还是偷偷的谈。
这种事禁止不了的。
总不能发现一对，就开其中一个吧？
那样一来，损失的还是公司。
所以，还不如大度些！
把关系放在明面上，规避一些敏感交差的岗位，反而更加人性化一些。
“大伙快看，老大带来个大美女过来。”
“美女，哪呢？”
“卧槽，还真是个大美女，我怎么瞬间就觉得蒋玲玲同学不香了！”
“姚策宏，你个花心大萝卜，昨天还说喜欢我们的团花玲玲同学，你这变得也太快了吧？”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怎么能混为一谈呢？再说了，玲玲同学喜欢老大那种类型，她可看不上我。”
“姚策宏、王袁郎，你们两个废柴，能不能不要什么事情都扯上我。”蒋玲玲一脸郁闷，真想给两人各一脚。
张哲盛和戴安岚一进办公区，就引起了小范围的骚动。
果然，还是美女容易引起话题。
“大家都过来一下，我宣布个事。”
张哲盛喊了一声，把自己手下的“五小只”都聚集了过来。
4个男生都一脸猪哥样，等待张哲盛宣布美女的身份。
“戴安岚，我们新到岗的资产评估部经理。她......也是我的女朋友。”毫无征兆，张哲盛把那句羞人的话说了出来。
“哇呜！”
“哇塞！刺激！”
“老大的女朋友，我没听错吧？？”
......
此言一出，又是一番轰动。
“很高兴认识大家，大家可以叫我的中文名字戴安岚，也可以称呼我的英文名字Yardina。”戴安岚落落大方，似乎很满意张哲盛的举动。
“行了，都去忙吧！”
张哲盛哪里还敢待，赶紧拉着戴安岚“落荒而逃”。
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投资成果
“老板，以上就是公司最新的投资情况以及目前潜在的孵化目标，请您指示。”
会议室内，张哲盛介绍完后，等待江飞宇的批示。
江飞宇没有说什么，而是鼓起了掌。
掌声，就代表了江飞宇的态度。
这段时间，张哲盛带领的团队，斩获的战果还是不错的。
首先，是物流领域。
除了为了入股顺风花了1.37亿元人民币买下华安隆外，新宇诚投还跟园通、钟通这两家物流公司达成了初步的入股协议。
新宇诚投以5400万人民币入股园通，占股百分之24。
另外，新宇诚投以3500万人民币入股钟通，占股百分之26.5。
这两家成立的时间都不长，分别成立于2000年和2002年。
不仅规模小，而且受到上半年yi情的影响，都陷入了大额亏损的境地。
这个时候公司正是需要钱周转的时候，对于送上门来的投资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虽说新宇诚投是一家名不经传的小投资公司，但是他们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你要明白，2003年这会的行情。
目前，国内还没有全部放开快递市场，民营快递公司属于刚起步阶段。
完全可以说，整个快递行业还是邮政EMS、外资快递、中外合资快递企业三分天下的局面。
民营快递公司，真的上不了台面。
说来你都不信，这会民营快递公司经营范围都还处于法律灰色地带。
不仅工商局、税务局、邮政局经常来“查水表”，连公安也时不时凑热闹。
因为，这个年代民营物流的货物丢失率惊人。
它不像后世，遍地的摄像头。
把快递放在快递柜、快递箱，自拿自取，拿人家快递的情况比较少。
这年头，但凡值钱点的货物，连快递人员都有截留的情况。
因为机制不健全，你想查也不好查。
人家就咬死运输过程中丢了，你奈我何？
所以，货物丢失案、盗窃案时有发生。
因为不符合行业规范，不少民营快递公司时常被邮政检查处罚。
自然而然，外国的风投机构压根就看不上这些小规模的民营快递公司。
国内的投资公司，更加不用说了。
正是因为行情不好，新宇诚投才能花这么小的代价成功入股这两家公司。
事实上，民营快递公司要成为香饽饽，还要等几年。
等什么呢？
等电商市场的大规模爆发，民营快递只有搭上电商的顺风车，才能插手“腾飞的翅膀”。
到那个时候，就不是你想入股就入股了，而是人家开始挑选合作伙伴了。
实力差，资源窄的，人家都看不上。
至于另外一家韵答，人家根本没搭理。
要么是不缺资金，要么是看不上新宇诚投。
实际上，江飞宇给张哲盛的名单里还漏了一家伸通。
只不过，人家现在还没改名，江飞宇上辈子对这行了解不深，以为还没成立而已。
拿下顺风、园通、钟通这三家，也不错了。
以后再加上飞宇电子商务的自建物流体系。
完全可以说，未来国内物流体系江飞宇起码能影响半壁江山了。
以后随着这些公司上市，起码几十倍的投资回报率。
跑赢通货膨胀率，小意思。
除了物流领域，江飞宇交代张哲盛接触的那家某点小说网站，也有结果了。
目前初步达成的意向是：新宇诚投花1300万人民币全资收购，保留原创团队管理层。
并且，为原创团队预留百分之8的期权。
这8个点的股份没有投票权，只有分红权。
这一条，只有未来公司上市才能生效。
而且，中途离职作废。
相当于，画大饼了。
原创团队实打实拿到手的，就是这1300万的收购价款了。
反正，这帮原创团队是网络文学爱好者。
网站创立一年多的时间，就能卖1300万，也是一笔非常不错的买卖了。
本来网站就陷入了经营的困境，现在有人高价接手。
即拿了钱，又保留了梦想。
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为了防止原创团队另起炉灶，收购协议里还有一条限制：那就是原创团队任何一人10年内离职，不得从事同一行业。
这一条可不能少，也是为了留一手。
成果斐然，公司花费的资金也不少。
这段时间，光是直接投资就花了2.39亿。
这还没算公司运营的各项成本呢！
江飞宇卖恒鑫医药股份和虎形玉樽搂来的四、五亿，一下子就消耗了一半。
这钱啊，真是不经花。
看来，接下来钱要省着点花了。
要投资，也得投资一些短平快的公司了。
那种几年起步的投资，要慎重了。
看着众人期待的目光，江飞宇笑道：“最近大家都辛苦了，你们的成果有目共睹，晚上咱们济仙楼吃饭庆祝，顺便给Yardina接风洗尘。”
“另外，我做主给大家放3天带薪假，该休息的休息，该约会的约会，该出去玩的出去玩......”
“欧耶，老板棒棒哒......”
江飞宇话音未落，5小只就开始欢呼了。
吃饭是小意思，放假才是真福利。
“对了，最近有两家公司表露出了收购鑫源果汁厂的意向，而且给的报价还不低，我还没考虑好要不要卖，这是鑫源果汁最新的财务报表，你们团队分析一下，到底是卖，还是不卖划算。”
等所有人安静下来后，江飞宇又丢了个私活出来。
果然，还是老板的套路深。
王袁郎叫苦道：“我说老板怎么这么大方，原来是在这里埋了伏笔。”
这话代表了所有人的心声，5小只瞬间就蔫了下去。
好不容易放假三天，加上周末就是连休5天。
谁也不愿意这个时候加班帮老板搞私活。
所以，各个都有点躲闪的意思。
“蒋玲玲、范耀辉，这活就当做你们俩的转正考核题目吧！你们俩各做一份，我来评审，时间可以宽裕些，下周交吧！”见没人认领，张哲盛直接点名了。
老板派了活，张哲盛不能视而不见。
下属嘛，就是帮老板分忧解难的。
你不上，谁上？
张哲盛这个领导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两人争取多些时间。
第一千零六十七章 分果果
8月29日，津门保税港集装箱提货区。
陆武涛指着眼前的一批集装箱，向江飞宇站说道：“就是这一批了，一共3个标准海运集装箱。”
之前，江飞宇通过阿成这个海外渠道采购的第一批敏感设备，昨天就已经到港了。
所以，江飞宇和陆武涛两人今天特意来这里，主要是验货+提货的。
陆武涛一挥手，他身后的两个下属心领神会，立马上前开其中一个集装箱的门。
随着集装箱门打开，里面的物品也映入眼帘。
里面都是一个个灰色外包装的防水箱，整整齐齐地码着。
可能是为了防止重压，集装箱的空间利用率不高。
这么大的集装箱，就放了十几个防水箱。
陆武涛的两个下属，吃力地抬了一个箱子出来。
随着层层防水、防碎保护膜的打开，里面的设备部件也暴露在空气中。
设备还没组装，只能通过产品吊牌看出这是一台微生物检测仪。
上面的西门子品牌标识，清晰可见。
陆武涛兴奋道：“这可是还没拆包装的全新出厂设备，你朋友居然用二手设备的名义运过来，这创意真是牛！”
好吧，创意来源于周律师，也可以看成是江飞宇的功劳。
这一批设备，全部属于教学和科研用的高端仪器。
总共有5个大类，18个小类设备。
阿成、万心娟夫妇为了细水长流，特意注册了几家空壳公司分配采购的。
实际上，单次采购的量并不大。
而且，只能算是略微敏感设备，还算不上限制出口设备。
所以，设备得以顺利从欧洲出海关。
然后，经过3个自由港倒腾，最后入库津门港保税区码头仓库。
3个集装箱里面的所有设备，到港报价是3294万元。
至于这里面阿成夫妇加了多少利润，江飞宇就不去细问了。
那是人家的商业机密，总不能让人家白干活吧！
反正，按照陆武涛的说法，这个价格跟他以前通过香江的中间商采购差不多。
留下几个手下开始吊装装车，江飞宇和陆武涛边走边聊。
“涛子，这批设备你打算加价多少卖出去？”江飞宇问道。
陆武涛解释道：“不同设备的加价区间不一样，按照我以往的出货价格，平均下来利润点在百分之24左右。”
这批设备，陆武涛主要是帮一些科研机构和高校实验室采购。
这两类客户不仅有专门的经费拨款，而且是重点经营的人脉关系网。
看在都是一个体制内的份上，陆武涛只是加价20多个点。
要是卖给民营机构和单位，陆武涛一般都是加价30个点以上的。
江飞宇快速在心里算了一遍。
总价款是3294万元，24个点就是790.56万元。
再扣除保税区的保管费用、运输费用、人员费用，利润至少在760万以上。
真他么的暴利，一趟就赚了这么多钱。
陆武涛凑到江飞宇耳边，小声商量道：“咱们亲兄弟明算账，你说说，这钱怎么分？”
钱怎么分？江飞宇有点犯难了。
除了货物的源头，到港后的所有环节都是陆武涛包办的，自己该拿多少合适呢？
“我没经验，要不涛子你报个数吧。”
因为钱而亲兄弟反目成仇的例子可不少。
江飞宇也舍不得陆武涛的关系网，只能把皮球又踢回给了陆武涛。
“我提个思路，你看成不成。扣除相关成本后，利润4—6分，你6，我4。”
陆武涛提了个分配方案。
江飞宇摇头道： “不妥。”
“3—7呢？”陆武涛试探问。
江飞宇笑道：“何必这么麻烦，直接5—5吧，多好算！以后也都按照这个比例分。”
陆武涛哈哈大笑，说道：“爽快，我喜欢。”
在两人的浪笑声中，完成了“分赃”。
江飞宇问道：“对了，涛子，这钱你到时候怎么给我比较安全些，不会留下痕迹那种？”
按照5—5分账，江飞宇至少能入账380万。
而且，这只是第一笔款。
以后，还会有源源不断的资金入账。
江飞宇首先得考虑钱的安全性问题。
陆武涛解释道：“最省事的，就是我通过多个银行账户转到你的私人卡里，保证查不到资金来源，但是这种方式也经不起常理推敲......”
以江飞宇的身份，他个人银行账户里多个几百万还算正常。
可经常时不时多个几百万、上千万，那就经不起推敲了。
即使有关部门不查，本身也是不合逻辑的事情。
按照陆武涛的思路，最安全的办法还算通过企业来走账。
江飞宇旗下不是有几家百分百控股的公司吗？
比如：新宇诚投、宇依科技、恒鑫医药。
通过股票、期货户头虚增点流水交易，或者发生几笔虚假的服务合同。
几百万的事，分分钟就变成合法经营收入。
只不过，通过这个办法到账的钱变成了企业经营收入。
不仅要缴纳企业所得税，提现到个人账户还要缴纳个人所得税。
实际到手的钱，少了一大截而已。
但是，胜在安全。
你就是让有关部门来查，也得查好长一段时间。
至于江飞宇担心会上老米情报机构的黑名单，明显多虑了。
除非，老米的情报机构把中间涉及的所有部门全部买通。
否则，也只能是猜测而已。
好吧，即使再坏的局面，也不过是上了老米的黑名单。
大不了，以后不去米国上市圈钱呗。
上辈子，鹅厂和阿里都是在香江上市。
以香江股市的资金体量，再容下一个飞宇科技应该也不成问题。
陆武涛趁机说道：“飞宇，问问你海外的朋友，下一批设备什么时候能到港，我手上至少还有好几亿的订单，这些都是钱啊！”
江飞宇解释道：“先等等吧，欧洲那边的采购渠道刚铺开，一次性进货量没法太大，总要考虑细水长流的问题。”
这种生意，阿成夫妇那边冒的风险最大。
不像江飞宇，就牵桥搭线就能分一杯羹。
而且，还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所以，江飞宇总要为阿成两夫妇考虑。
什么时候有货来，他们自然会提前通知江飞宇。
这事急不来的。
“主要是客户一直在催我，那我先回复他们，让他们先等等。”
见江飞宇对这事有点顾虑，陆武涛也不好意思催了。
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卖or不卖
8月31日上午，江飞宇办公室内。
白宏杰恭敬地将一份文件放在江飞宇面前，说道：“老板，这是鑫源果汁厂最新的经营报告，还请您过目。”
这段时间，白宏杰可谓春风得意。
随着超（吉）女生选秀节目的影响力越来越大，鑫源果汁的品牌知名度也是水涨船高。
特别是按照江飞宇的思路找了两家果汁生产商进行委托生产后，产能一下子就得到了解放，一下子就增加了2点几倍的产能。
所以，白宏杰又可以放心收定金了。
这个定金是不能随便收的。
经销商要是违约，最多损失定金。
你生产厂家收了定金交不货，违约金可是很高的。
看着雪花般飘来的订单，白宏杰做梦都能睡醒。
就在他乐得有点找不着北的时候，冷不丁听说有同行向飞宇科技公司发出了收购鑫源果汁厂的意向。
白宏杰这哪里还坐得住，赶紧买了最早的机票来帝都，就是为了做通老板的思想工作。
当然是劝老板不要卖了。
自从鑫源果汁厂被飞宇科技收购后，他白宏杰的日子多轻松啊！
不仅从生产车间主任被提拔为总经理，而且还是一点钳制没有的一把手，真正的说一不二那种领导。
特别是江飞宇这个老板又好说话，又不管经营细节，只抓大方向。
飞宇科技源源不断的线上资源扶持，更是让鑫源果汁这个名不经传的小品牌挤进了国内饮料品牌的第二梯队。
鑫源果汁厂这要是被收购了，他白宏杰过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无论谁收购了鑫源果汁厂，新老板肯定要把他这个一把手换掉，换成信任的心腹。
你说，白宏杰能不着急吗！
江飞宇看完报告，夸奖道：“这才过了一周，业绩又增长了这么多，确实不错！”
从7月份新产品推出以来，到昨天为止。
鑫源果汁厂累计销售收入达3603.54万元，实现利润540多万。
这产量上来了，利润率也提高到了15个点以上。
这个利润率是指鑫源果汁厂自己生产的那部分。
委托两家外部厂商生产的那部分，利润率就低一些，预估在8个点左右。
江飞宇自然知道白宏杰特意跑来送报告的目的，他问道：“宏杰，你综合评估一下选秀节目对鑫源果汁的广告影响、现有的产能、订单数等内容后给我一个数，从现在到12月底之前，咱们能实现多少销售额？”
白宏杰对此早有准备，说道：“我预估在5500——6000万之间，我报告的最后一页有估算的依据！”
江飞宇陷入了思考中。
如果估算准确的话，加上1—8月份已经实现的收入，鑫源果汁厂今年的产值绝对能超过一个亿。
利润没那么高，在1500——2000万之间。
这年头，产值上亿那都是超大型企业的专利了。
你赣州地区一个小厂子实现一个亿的年产值，这都能上省里的重点扶持企业名单了。
当然了，今年这一个亿的产值有多种偶然的成分。
首先，是去年底搞的玩游戏爆橙汁活动，效果一直延续到了今年2月份。
其次，今年又搭上了选秀节目的顺风车。
说实话，以超（吉）女生今年表现出来的火爆程度，明年飞宇科技根本不可能拿下冠名权。
以芒果台的鸡贼程度，明年肯定会把这个冠名权拍卖出一个天价的。
飞宇科技不可能花这个冤枉钱，去参加广告拍卖。
从来只有飞宇科技收广告费，你什么时候见公司在这方面掏过钱？
也就是说，明年如果没有新的推广活动的话，鑫源果汁厂的产值必然要跌回千万级。
至于跌到多少千万，那就不好预估了。
连江飞宇都不好估计，因为他对这行不熟。
目前，飞宇科技是收到了统一和汇源这两家的收购意向。
其中，以统一开出的价码最高，达到了8600万。
你还别嫌少，针对这种制造业企业的商业并购，实际上是有可以参照的行业标准的。
一般濒临破产的企业，主要看剩余净资产、品牌效应这些。
如果是正常经营的企业，主要通过近三年的营业额、利润率、固定资产三项来计算。
举个例子，A公司的固定资产在2000万左右，最近三年的平均营业额是5000万，利润率能达到15个点以上的及格水平。
收购价格一般是5000万的2—3倍，也就是1—1.5亿之间。
利润率越大，固定资产越高，收购价格会相应上浮。
鑫源果汁厂今年的产值是很高，但是以前年份很拉胯，被平均拉低了。
加上固定资产没多少，利润率也一般。
所以，人家开出的收购价格并不高，最高只开出了8600万。
8600万也不少了。
真想卖，估计还能涨点。
江飞宇为什么有卖鑫源果汁厂的意愿？
算一笔账，你就懂了！
去年收购鑫源果汁，飞宇科技就花了几十万。
加上后来为了扩大产能和冷储能力的资金投入，总共也不到150万。
当然了，这其中飞宇科技投入了大量的线上资源进行扶持，这个是没办法计价的。
但是一年不到的时间，从150万的投资涨到了8600万的出售价格。
几十倍的回报率，这个回报率已经非常夸张了。
估计很多号称“华尔街之狼”、“华尔街秃鹫”的投资人，都要汗颜。
有一点说得没错，鑫源果汁厂确实跟飞宇科技的主业不沾边。
当初买下，只是因为可以便宜拿地和厂房作为电商的物流仓储基地。
再加上，可以配合推广欢乐农场的创意，能够快速回本。
所以，江飞宇才愿意当“接盘侠”。
现在，在决定要不要卖鑫源果汁厂之前，江飞宇要看看白宏杰的表现了。
仅仅管理一个果汁厂，白宏杰展现出来的能力是合格的。
但是，这样是不够的，江飞宇要看到白宏杰具备能够把厂子做大、做强的眼界和能力了。
如果只是墨守成规，还不如及时套现划算。
“说说看，你对鑫源果汁厂未来的发展规划吧！”江飞宇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开考”。
幸好，来之前白宏杰就预料到了江飞宇可能会考较他，特意做了一番思考。
否则，这么短的时间内，他还真不好回答。
第一千零六十九章 白宏杰的妙招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白宏杰都在向江飞宇讲述了他这段时间的发展思考。
很多点子都是白宏杰零星想出来的，还没有形成完整的一套体系。
不过，不影响江飞宇理解而已。
一家企业如果想做大做强，产品管控、品牌建设、营销渠道这三个主要的方向是必须狠抓的。
首先来说产品管控，这其中包含产品质量和推陈出新两个方面。
无论你是生产实物产品的企业，还是以提供无形服务为主的企业，产品和服务的质量是企业存在的根本。
所以，白宏杰下半年打算成立专门的质检部门。
狠抓从原材料采购、入库、生产、仓库等各个环节的产品质量关。
任何一家企业，都不可能只靠一种产品打天下。
消费者总有腻的时候。
及时更新换代、推陈出新是一家企业保持竞争力的核心。
目前，鑫源果汁厂拿得出手的产品就三类：橙汁饮料（3款5种包装）、黄桃饮料（2款，大小两种包装）、水（蜜）桃饮料（2款，大小两种包装）。
仅仅靠以上这些饮料产品，是远远不够的。
现在正在研制中的绿茶饮料，为什么进展缓慢？
就是因为没有专人负责，东一榔头西一榔头。
空闲的时候研究一阵，等生产忙碌起来就没空管了。
这样是不行的。
明年，白宏杰打算成立专门的新产品研发部，就负责研究新的饮料产品。
关于研究哪方面的饮料，白宏杰也有了大概方向。
南方地区，合适的果汁饮料无非就那几样。
甘蔗、椰子、西瓜、荔枝、龙眼......还有凉茶。
是的，赣州地区跟粤省挨着，白宏杰对老广的各类凉茶也有所耳闻。
他打算在民间收购古方回来稍加改良，然后推出自己的凉茶产品。
在古方的基础上改良，再去申请专利，也不算抢注了。
关于其他果汁饮料，为了解决产地运输的问题，白宏杰的想法是直接在产地进行投产。
如果，能够在产地收购已有的厂家最好。
不行的话，新建厂房也行，就是工期会久一些。
适合投产的地方，椰子饮料铁定是海南了。
其他的水果，粤省和广西都是主产地，这两个地方都可以。
其次，再说品牌建设。
白宏杰把品牌建设放在第二位，也是深有感触的。
鑫源果汁厂的经历让他明白，只要品牌有知名度，各路经销商自己就会找上门来。
要是品牌没名气，你产品质量再好也没人搭理你。
关于品牌建设，白宏杰总结了以下几点：
明星形象代言、优化外包装设计、广告宣传、行业展会、线下推广活动、慈善活动。
明星代言，这个不用说了。
普通年轻人追星，那可是很疯狂的。
请明星代言虽然贵，但是收获的回报肯定数倍于代言费支出。
目前鑫源果汁旗下的饮料还没有明星代言，这是一个硬伤。
代言的明星也不能随便选的，要符合产品的定位。
因为鑫源果汁旗下的饮料以保持水果的原汁原味为主，所以白宏杰打算物色一个长相甜美的女明星代言。
让消费者一看到包装上的头像，就甜到心里。
饮料的外包装设计，这个就不用细说了。
一个好看的包装，能让人赏心悦目，这点钱还是要花的。
老话说得好：酒香还怕巷子深。
在白宏杰看来，广告宣传是必不可少的。
虽然飞宇科技的线上广告可以作为一个独家宣传渠道，但是传统的电视广告宣传也必不可少。
这年头，还是电视的覆盖群体多一些。
有了互联网方面的广告宣传，电视广告可以相对减少一点。
鑫源果汁作为江西省的本土品牌，本省卫视的广告权还是得拿下的。
作为乡泽，民众对本土品牌的支持度更高。
以前是因为没钱，买不起电视广告位。
现在厂里资金宽裕了，可以适当规划一些电视广告支出。
几乎每一年，饮料界都会有一些产品展销会、博览会。
有国内的，也有国外的。
参加这种活动花不了多少钱，万一拿个什么金奖、银奖回来就更好了。
线下推广活动就不固定了，反正形式多种多样，这个主要看自己想怎么搞。
慈善活动，这个是白宏杰想出来的一个妙招。
而且，他想了好久才想到怎么跟互联网结合起来。
这个点子，他也是受到了福利彩票的启发。
福利彩票不是宣称：每卖出一张彩票，就给慈善事业捐款多少钱吗？
那咱们也可以这样宣传：每卖出一瓶鑫源果汁的饮料，我们就给慈善事业捐款1毛钱。
企业做慈善，不仅能赢得社会声望，也是能抵扣税款的。
为了更加透明，也为了扩大影响力。
白宏杰的想法是，跟公司旗下的阳光—筹平台结合。
就在平台的网页上搞一个公开的奖金池页面，谁都可以看得到每天积累的捐款有多少。
捐款的数量，就按照鑫源果汁每天的出货量来计算。
比如，今天出货1万瓶，那我就人工往奖金池里加1000块钱。
只要公众每天都能看到奖金池变化，对饮料包装上写的慈善宣传就不好存疑。
听完白宏杰的介绍后，江飞宇激动地站了起来。
连江飞宇也没想到，白宏杰居然能想出这种妙招。
捐款奖金池这个点子，真的太赞了。
一旦做得好的话，还能吸引无数的企业效仿，并入驻阳光—筹平台。
此举对于扩大阳光—筹平台的业务，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真的是一举多得的妙招。
连江飞宇这种互联网“老油条”都没想到，居然出自白宏杰这个之前没有接触过互联网的人之手。
江飞宇当场就给陈琪宏和姜小雨两人打了电话。
等两人进来后，江飞宇就开始吩咐了。
开发奖金池这个页面非常简单，陈琪宏安排一个手下一周就能搞完了。
江飞宇的要求是必须做成动态数据刷新的，最好做到每一分钟都必须有刷新。
比如，今天奖金池增加了1000元。
系统要把这1000元平均到每一分钟刷新增加，而不能一次性加上去。
做成动态效果，可信度更高。
第一千零七十章 代言人
江飞宇把姜小雨喊过来的目的，就是需要文案推广部出新的推广方案。
刚才白宏杰提到的奖金池是一部分，但是还不够。
严格来说，这也不算奖金池，更像是慈善基金。
受到白宏杰创意的启发，江飞宇脑子里的思路也来了。
要知道，10月底是鑫源果汁厂各类橙汁产品大规模上市的时间。
到那个时候，鑫源果汁的广告影响力应该开始衰减了。
江飞宇就是要给换季产品上市，设计一整套组合营销方案。
方案的核心，就是如何抓住消费者的心理。
我们首先要明白，果汁饮料的消费主力是哪些人。
这个不难分析，消费主力一直是年轻人群体。
这些年轻人可以大概分为三大类：学生、白领、社会青年。
也可以按照年龄，从中间一刀切。
首先，是学生类消费者。
江飞宇印象最深的就是小学和初中时候买零食，就为了集齐全套卡牌。
这种思路，其实可以借鉴。
通过在瓶盖里面印上特殊的图案，只要集齐全套就可以兑换相应的玩具。
为了提高学生的参与度，可以设置高低不同兑换组合。
比如，集齐6个不同图案的瓶盖就可以换文具盒，集齐8个可以换学习四件套，集齐10个可以换遥控汽车......
考虑到中小学生的购买力有限，还需要进一步降低单瓶果汁的售价，起码要降到1元左右。
这个可以通过降低果汁的浓度来实现。
说白了，就是掺水多少的问题。
江飞宇就不信了，家长带小孩子出去玩，连一瓶饮料都舍不得买。
其次，是针对大学生、白领、社会青年，他们的喜好就多样化了。
成年人，都逃不脱“名利”二字。
江飞宇打算搞两个慈善基金：一个是针对各类重疾儿童或者青少年治病的，另一个是针对贫困地区的助学圆梦的。
鑫源果汁的外包装，也会配合这两个基金做分类调整。
只要是购买鑫源果汁产品，都算是为这两个基金助力。
同样，瓶盖里面印不同的图案，只要集齐一套就寄送慈善勋章。
兑换的方式也简单，只需要在瓶盖上内侧印一串凸起的数字。
消费者凭借这串数字，在鑫源果汁官网输入就能完成验证。
填写个人信息，给邮寄到家里去。
这还不算完。
阳光—筹每年不定期举办各种慈善活动，比如去哪里哪里圆梦助学，去哪里看望帮助过的重症病人。
可以从这些获得勋章的人里面随机抽取，包路费和食宿，邀请你一起去做慈善活动。
到时候多拍一些照，再润色出几篇有感染力的文章，比如什么“2004年西北圆梦助学行”。
只要文章和照片在各个网站传开了，就能带来不俗的名。
这样一来，就提高了慈善勋章的含金量，不愁吸引不了人参加。
之前，江飞宇一直感觉阳光—筹缺少点什么。
现在算是想明白了，是缺乏对捐款人的鼓励，没有形成业务闭环。
只要这一环节补上，阳光—筹的积分和慈善勋章制度，就是一套完整的体系了。
对了，鑫源果汁还没有官网。
这个简单，用飞宇科技官网的源代码改一下就能用。
为了达到广而告之的目的，江飞宇需要一个不那么突兀的方式，让广大网民知道鑫源果汁和阳光—筹联合搞了这个慈善活动。
这个也难不倒江飞宇，后世的很多招数都可以用。
比如，用助力和点亮城市的方式。
说白了，就是根据网民的投piao数量选择当年去搞慈善的城市。
网友一打开链接，“啪”一下子就是全国几百个城市的地图。
没有助力前，城市图标都是灰色的。
只要有1万人助力，就可以点亮这个城市的图标。
10万人助力，就能把这个城市用淡黄色标示。
100万人助力，是深黄色。
1000万人助力，是金色。
当到了这一步的时候，你难道不想为自己的家乡或者所在的城市助力一票吗？
只要网友参与了，广而告之的目的就达到了。
喝鑫源果汁就是为慈善事业助力，获得勋章就有很大的机会参与各种慈善活动，你确定不买一瓶吗？
对于以后引进的其他企业，用人家善款做的活动，活动的冠名权就给企业方。
但是，活动的运转规则，必须按照阳光—筹的规定来。
这样一来，不愁阳光—筹做不大。
真到那个时候，广告收入和资金留存利息必然是一笔非常可观的数字。
摊平阳光—筹的运营成本，完全不是问题。
同时，也达到了扩大鑫源果汁品牌影响力的效果。
真正的一举两得。
等把江飞宇的思路记下来后，陈琪宏和姜小雨就先退下了。
江飞宇和白宏杰继续聊销售渠道铺设的问题。
除了常规的与经销商合作，白宏杰打算扩大销售团队，主动跟各类客户直接合作。
比如，大型超市、活动举办方、星级酒店、会所、网吧等目标客户。
这些客户采购量是比经销商少很多，但是也比个人消费者大多了。
特别是，全国这么多中间层次的客户。
这个量加起来，也不是小数目了。
鑫源果汁厂完全可以直接跟他们合作，定点供货。
剔除中间商的价格区间，也是提高利润率最有效的手段。
白宏杰的这个销售思路，江飞宇倒是很赞同。
不能一直依赖经销商，容易被“卡脖子”。
销售人员，就必须走出去。
厂里现在那几个销售人员，就是太轻松了。
等着经销商主动上门洽谈合作。
不是跟单，就是负责催款。
是时候给他们加点担子了。
反正要扩大销售团队，江飞宇不介意引入末位淘汰制。
聊完了发展规划，江飞宇也给了白宏杰一颗“定心丸”——鑫源果汁厂不卖，自己留着经营。
在白宏杰松口气的时候，江飞宇将电脑屏幕转过来，问道：“宏杰，关于鑫源果汁代言人的人选，我倒是初步有了一个目标，你觉得她怎么样？”
上面是一段视频，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正在唱歌。
那种领家女孩、青春可爱的感觉，看一眼就上头了。
从字幕播报可以看出，这是超（吉）女生成都赛区6进4淘汰赛的电视画面。
唱歌的女生，正是领家女孩韵韵。
白宏杰赞叹到：“还是老板您厉害，一眼就相中了最合适的，我也觉得这个女生的形象和气质跟我们鑫源果汁的产品定位简直就是完美匹配。”
白宏杰这番话也不算拍老板马屁，这女孩甜美的长相确实很合适。
江飞宇说道：“行，既然你也觉得合适，我让华宇娱乐那边安排人先把她签到公司名下，以后她就是我们专属的产品代言人了。”
连江飞宇也没想到，比赛提前了一年，居然能在成都赛区物色到两个好苗子。
韵韵算一个，郁可薇也算一个。
既然看准了，先把人给收入囊中，没必要完全等比赛结束。
第一千零七十一章 签下两人
成都，锦江城大酒店的某个房间内。
“这位是杨鹏陵经理，华宇娱乐的金牌经纪人。”
“杨经理，韵韵我就不介绍了，旁边的是她妈妈。”
节目组的编导刘大勋，为双方做了介绍。
杨鹏陵感谢道：“刘导，麻烦您了。”
“那行，我就不打扰了，你们聊。”刘大勋识趣地先行告辞，把空间让给了三人。
杨鹏陵招呼道：“二位请坐，咱们坐下聊。”
女孩韵韵有些拘谨，她母亲则一脸讨好道：“杨经理您先坐，你没落座，我们那里好意思坐。”
杨鹏陵笑眯眯地回应了一句。
仅凭第一印象，他就摸透对面这个女人是什么秉性了。
来之前，他还担心要花费一番代价才能把眼前这个样貌出众的女孩签下。
现在看来，对方比他还要急切。
这样一来，事情就好办了。
“虽然刚才刘导介绍过了，不过我还是得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华宇娱乐经济有限公司—艺人管理部的部门经理——杨鹏陵。”
杨鹏陵递上自己的名片。
韵韵母亲急忙问道：“杨经理，艺人管理部是不是就负责管签约艺人的？”
杨鹏陵笑道：“准确地说，艺人的日常由专属的经纪人管理，我管理的范围更大一些，公司所有的艺人和经纪人都在我的管辖范围内。”
韵韵母亲惊讶道：“哎呦，那杨经理您还是大领导咧！”
杨鹏陵是郭明诚从别的经纪公司挖过来的资深经纪人。
抛开郭明诚和张天承两个高层领导不谈，杨鹏陵确实也算是大领导了。
“二位可能没有听说过我们公司，我有必要介绍一下，我们华宇娱乐是飞宇音乐的全资子公司，而飞宇音乐不但是第一届超（吉）女生节目的举办方之一，也是国内最大的音乐网站拥有者......”
杨鹏陵这话透露出两层意思：
第一，飞宇音乐是节目举办方之一。
所以，你应该懂的。
关于谁能获奖，我们是能影响的。
第二，飞宇音乐虽然不是国内第一梯队的经纪公司，但是在音乐界却拥有巨大的资源。
这些资源，能够帮一个歌手走得更远。
关于第二点，韵韵妈妈能不能领悟我们不知道。
但是第一点，她肯定能领会到了。
韵韵妈妈还没来得及出声，女孩突然说的：“飞宇音乐我知道，它不仅是国内最大的音乐网站，还是唯一的原创音乐平台，好多平民歌手通过平台走红了。”
杨鹏陵一语双关道：“韵韵妈妈你看，你女儿对这一行就非常了解，一个喜欢音乐的人如果不知道飞宇音乐，那才稀奇呢！”
韵韵妈妈除了陪笑，还能说什么。
她确实没听说过飞宇音乐。
反正她也不是玩音乐的，不丢人。
“相信我的来意二位也能猜到，咱们就开诚布公地说，我们公司非常看好韵韵的成长潜力，愿意把她签约为公司旗下艺人进行重点培养，以后将她打造为影视歌三栖的一线巨星......”
杨鹏陵画的“大饼”，那是随口就来。
韵韵还算矜持，脸上只是出现欣喜的表情。
她母亲的眼中，都快凝聚出钱的符号了。
“杨经理，不知道方不方便透露一下，贵公司怎么培养我们家韵韵？”
脑中最后的理智，让韵韵母亲压下了马上答应的冲动。
杨鹏陵画的“饼”很诱人，但是也要能吃得到才行。
她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杨鹏陵也是老江湖，知道怎么钓鱼。
他说道：“关于这一点，我本人是很理解的，这也是我接下来要跟二位细说的地方......”
于是，接下来杨鹏陵仔细地帮两人分析了公司能提供的资源。
目前，韵韵已经顺利进入成都赛区前四强。
但是，越是到后面，比赛也越残酷。
因为，最后剩下的都是最强的。
无论是分赛区的决赛，还是全国总决赛，公司都能为韵韵提供助力。
关于这一点，杨鹏陵说得比较隐晦。
飞宇音乐确实不能直接决定全国决赛的冠亚军是谁，但是让一个人成为分赛区第一名还是有把握的。
决定名次的，除了现场评委的打分，还有一部分分数来自民众的选票。
公司当然不会直接花钱买选票了，那样多费钱。
要论如何在互联网上炒作、捧红一个人，张冠鹏下属的水军团队绝对是这一行的鼻祖。
以韵韵甜美的形象，以及不差的唱功。
要捧红她，简单得很。
相信网上很多宅男，非常愿意慷慨解囊支持一下美少女。
接下来，就是在音乐方面的培养了。
包括唱功训练，歌曲创作支持，歌曲成品的后期运营等。
公司老总——郭明诚，不仅是全国总决赛的评委，也是业界知名的创作人。
他捧红过的歌手不计其数，也写出过很多经典的歌曲。
由他来为韵韵写歌，想不火都难。
（老郭吐槽：老板随便给我派活就算了，你一个经理也敢扯我的虎皮做大旗，好胆！）
咱们接着说，飞宇音乐作为国内最大的音乐平台，想捧红一首歌还不简单。
直接各个音乐板块强推，不火我跟你姓。
只要歌曲火了，以飞宇音乐跟各大唱片公司的合作，发行唱片就是小意思。
公司跟各大省级电视台都有合作，运营电视方面的曝光度就是小意思。
杨鹏陵直接承诺：只要签约，马上就能安排接拍广告。
不仅是鑫源果汁的广告，还有飞宇科技旗下其他业务线的广告。
其他商业伙伴的广告也不成问题，保证你广告费拿到手软。
除了音乐方面，公司也在逐步涉及影视领域。
那个啥，公司投资3600万的电影大制作不是正在拍摄中嘛！
这肯定不是最后一部电影。
以后给韵韵安排个女二号、女一号，不就跟玩一样吗！
这么丰厚的资源，全国也找不出第二家经纪公司了。
用杨鹏陵的话说：华宇娱乐虽然不是国内最大的经纪公司，但一定是资源最丰厚的经纪公司。
现在没那么出名，只是因为起步晚而已。
正因为现在公司旗下艺人少，更应该早点加入，这样才能吃下头部资源。
以后名气大了，签约的艺人也肯定多。
人一多，资源肯定会分散的。
不得不说，杨鹏陵绝对是成精的“老忽悠”。
经过他的一番忽悠，韵韵妈妈当场就签下了合同。
杨鹏陵还非常贴心地提醒了一句：要不要问一下韵韵爸爸的意见。
韵韵妈妈霸气十足道：在他们家，她才是“一家之主”。
搞定了韵韵妈妈，剩下的郁可薇更加简单。
杨鹏陵还没怎么忽悠，女孩就表示愿意签约。
不过，她提出要预支几万块钱工资急用。
看样子，是家里碰到了什么难事。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杨鹏陵请示张天承后就同意了。
这趟成都之行，杨鹏陵以一个非常漂亮的分成比例签下了两个艺人。
艺人的工资、福利都是虚的，收益分成比例才是核心。
第一千零七十二章 独家授权
9月2日上午10点，唐山德林玩具厂院内的空地上。
4、5个人伸长了脖子，看着空中的玩具飞机不断飞出各种高难度动作，不时发出惊叹声。
操作遥控器的，是一个穿西装的年轻人，样貌还有点小帅气。
这位有点帅气的年轻人叫武辰霖，是陈大军手下的一个销售。
武辰霖出现在这里，当然是为老板江飞宇创造剩余价值了。
几天前，陈大军在公司销售团队里派了一项与公司主业无关的新活——玩具专利推销。
说白了，就是江飞宇从无人机爱好者协会以及程敏慧手中收罗的几款小玩具。
提交专利注册申请后，就迫不及待推向市场了。
这么短的时间，当然不可能拿到专利证书了。
即使是像玩具这种实用新型专利，也要几个月的时间专利证书才能下来。
现在能拿到手的，只有一个专利申请受理证明。
用公司御用律师的说法，有这个就够了。
谈合作要时间，设计磨具生产也要时间，加上投入市场的时间。
有这么长的时间，专利证书都下来了。
江飞宇的关系摆在这，别人证书下来要半年以上，宇依科技最多3个月。
陈大军派活的时候，公司里30多个销售都兴趣乏乏，只有武辰霖主动把活揽下来。
销售这一行，不仅看能力，还要看资源的。
什么资源？当然是玩具行业的资源了。
这帮销售既然能进入公司，之前的工作履历也不太可能是玩具行业。
手上没资源，又跟主业无关，当然没什么人愿意接了。
武辰霖愿意揽下这活，那是因为他二舅刘伟栋就在这家玩具厂当车间主任。
这不，人群里长了一张大长脸的汉子就是刘伟栋。
只不过，这两甥舅至始至终都装作不认识而已。
有些事情，就不能摆到台面上说。
飞了一段时间，玩具飞机缓缓降落在水泥地上。
武辰霖向玩具厂的副总经理于闵辉问道：“于总，如何？我们的无人机还不赖吧？”
“你带来的这款遥控飞机，看起来确实不错，我能亲自体验一下吗？”于闵辉问道。
“无人机”这个词语有点专业化，于闵辉还是更加愿意称呼这小玩意为遥控飞机。
“当然可以，您稍等一下，我换一下电池。”武辰霖手脚麻利地换了2节2号电池。
这小玩具什么都好，就是特别废电池。
作为玩具级的产物，肯定不能用燃料做动力，只能用电池进行驱动。
这也导致目前定型的这一款“飞鹞1型”无人机，性能下降了一大截。
给小孩子玩的东西，速度也不用太快。
否则，安全性是个大问题。
同步申请专利的，还有另外一款“飞鹞2型”无人机，使用液态燃料作为动力。
“飞鹞2型”就是航模级的产物，给成年人玩的。
于闵辉玩了一会，就把操作手柄交给厂里的“技术专家”——刘伟栋了。
他自己则拉着武辰霖闲聊。
于闵辉、刘伟栋两人目光交错间，就完成了交流。
目的，不言而喻。
那就是于闵辉打掩护，让刘伟栋测试一下技术含量，看能不能自己仿造。
产品外观什么都是虚的，核心就是里面的动力系统和信号元件，这才是体现技术含量的地方。
只能说于闵辉的想法很美好，但是架不住己方阵营潜伏了对方一个“余则成”。
测试完遥控飞机，武辰霖继续拿出其他小玩具展示。
等现场的厂方人员都过了一把手瘾后，武辰霖才把玩具一一收回箱子里。
于闵辉提议道：“武经理，咱们去会议室谈吧！”
武辰霖恭敬道：“客随主便，听于总您的。”
于是，一群人向办公楼走去。
......
办公室内，一番闲聊后，于闵辉主动开口道：“武经理，我们对你带来的几款玩具还是挺感兴趣的，不知道贵方打算怎么合作？”
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人，时间宝贵。
一个想要，一个想卖，没必要遮遮掩掩绕弯子了。
武辰霖脸上的喜悦再也藏不住，解释道：“于总，以及各位领导，来之前我们老板有过交代，我们只做独家授权和普通授权，一次性买断付费......”
国外的专利授权，喜欢搞计件授权。
比如，我把某项专利授权给你生产。
你生产一件产品，就给我1元的专利许可费，按生产的数量计算授权费。
国内就不好这么搞了，因为你很难监控对方到底生产了多少件。
所以，一般都是一次性买断付费。
这其中，又会有细分。
比如，独家买断授权，还是普通授权。
普通授权，就不是只授权给你一家了。
普通授权，还可以约定授权的年限。
你是按年购买授权，还是终身买断授权。
这里面的玩法，就比较多了。
“不知道独家授权和普通授权，价格分别是多少？”成本问题，始终是于闵辉最优先的考虑因素。
武辰霖问道：“不知道贵方想要那一样产品的授权？”
“你带来的4款产品，我们都要。”以于闵辉的经验判断，武辰霖带来的几款产品必然都是畅销产品，他想一口吞下。
“4款一起打包，独家授权是130万，普通授权3年起步，60万，多一年加10万，你们也可以授权到期后再续。”武辰霖开出了自己的报价。
于闵辉摇头道：“武经理，你这个报价就显得没有诚意了。”
武辰霖给的报价，肯定是给对方留了还价的余地。
这一点，双方都清楚。
武辰霖陪笑道：“价格好商量嘛！要不，于总您说个价，我跟老板请示一下。”
“独家授权，60万。”于闵辉也不客气，直接腰斩了一半多。
武辰霖苦笑道：“于总，您这是为难我，这个价格我要是敢跟老板说，他肯定会炒我鱿鱼的。”
于闵辉笑道：“哈哈哈......武经理，还真是幽默！”
在双方的一番友好协商下，最后达成的合作协议主要条款是这样的：
1、德林玩具厂一次性支付85万的专利授权费，宇依科技做独家授权。
2、德林玩具厂以最低出厂价为飞宇电子商务供货，供货数量不设上限，只要产品还在生产，这一条就有效。
3、宇依科技保证在3个月内拿到专利授权，晚一个月扣5万元专利授权费。
这个合作条款，双方可谓是皆大欢喜。
这一单生意别看金额不大，可成交快，宇依科技几乎没付出什么成本。
扣除给二舅的5000块好处费，武辰霖至少能落入口袋2、3万的提成，还能卖老板一个好印象。
大头还是进了老板江飞宇的口袋里。
程敏慧那几个研发人员，能分的金额绝对不超过10万。
第一千零七十三章 下黑手
“废物，都是废物，猪都比你们强，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魔都，可（扣）可乐大陆总部会议室内，传出阵阵英文咆哮声。
那是可（扣）可乐大陆区总裁——迈尔逊的声音。
不用想就知道，这个家伙又在训斥那帮高管了。
岗位级别低的员工，你都没机会见到迈尔逊，何来骂之说？
路过会议室的员工，都下意识地放轻脚步。
一些因为上厕所需要从这里路过的员工，甚至选择憋着。
能让自己的声音成为办公区内每一个人的噩梦，看来迈尔逊是积威甚久了。
会议室内，一帮高管各个低着头，像一只只受惊的鹌鹑。
没办法，这些外企普遍给的工资高。
为了钱，即使老板把自己当狗使唤也得忍着。
只是被骂几句，忍忍就过了，又不会掉一块肉。
这些在职场混久的“老油条”，各个都有一套自己的生存经验。
别看老板骂得凶，只要找不到替换他们岗位的人，就还得继续用他们。
这个时候，任何解释和反驳都是没用的。
有什么事，等老板骂爽了再说。
“Tony，你来给我个解释，为什么业绩一直在下滑？业绩下滑跟你这个经营第一负责人有直接关系。”
骂了一会，可能是骂累了。
迈尔逊直接点了负责分管营销、渠道维护和产品生产等业务的总经理——刘学仁的名。
（为了在外资混，你不得取个洋名字取悦老板！）
刘学仁进公司10多年了。
从销售经理一直干到总经理，勉强算是兢兢业业吧！
原本，刘学仁的日子过得蛮滋润的。
除了米国总部派来的“空降兵”，整个公司就他的职务最大。
高薪、高福利，还有权力在握。
平时主动向他投怀送抱的女人可不少，连地方政府大领导见到他也客客气气的。
今年初，跟刘学仁关系处得比较好的大陆区总裁——亨利，退休回米国了。
这个迈尔逊刚调过来大陆任职，就很倒霉地碰上yi情。
虽然是客观外部因素导致的，但是今年公司业绩如此差，迈尔逊这个地区一把手肯定要担些责任的。
估计也没少被董事会叼。
这不，迈尔逊没好日子过，下面的人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职场嘛，就是这样一脉相承。
“Boss，公司今年一二季度营业额大幅暴跌，这是由yi情的客观因素导致的，相信不用我过多阐述了，至于为什么7月和8月份营业额跟往年比大幅降低，我们内部进行了认真分析，我认为主要有一下几个方面原因......”
刘学仁一番认真剖析，大概列了8、9条原因。
都是事先准备好的说词。
所以，才能说得这么溜。
反正，大部分都是外部因素，内部因素很少。
套用一句流行语来说：真不是我军太无能，而是环境对我方不利，加上敌人太狡猾了。
迈尔逊粗暴地打断了刘学仁，质问道：“够了，我不是来听你“失败”论文答辩的，我要看到9月份的营业额上来，至少要达到往年的水平。告诉我，你们打算怎么做？”
刘学仁心里忍不住暗骂了迈尔逊几句。
迈尔逊这个狗东西真的过分了，把自己这个总经理也当一般员工一样叼。
一点面子也不给，这样自己如何管理底下这帮人？
刘学仁看了一眼营销部总监吴俊峰，说道：“Daniel，你来给Boss介绍一下我们初拟的营销方案吧！”
不得不说，刘学仁这招“祸水东引”的本事，就很值得我们借鉴。
吴俊峰一脸苦相，真想画个叉叉诅咒刘学仁上厕所永远没有纸。
迈尔逊没有出声，他对这帮下属推诿的本事已经摸透了。
不管下面怎么玩，迈尔逊只看结果就行。
“Boss，我们的营销方案主要从扩大销售范围和降低销售成本两个大方向来实施......”
“众所周知，可乐的消费主力一直是年轻人，9月份是国内各大高校、中学、小学开学的时间段，这是我们传统的销售旺季，我们打算......”
“针对广告营销，我们打算从广告方案内容、风格、代言人等方向进行全面改版，不再追求国际化和高端定位，而是选择更加本土化的广告方案，这样会让消费者更加有代入感......”
......
“在销售成本控制方面，我们打算将配送中心下放到省一级，建立小型化的配送中心。也就是说，以后主要销售省份都有我们的配送中心，就近为各省经销商供货，降低运输成本.....”
“关于配送中心的建设，可以利用我们外资的身份免费从地方政府拿地，相信地方政府负责招商引资的官员会很欢迎我们进入本地市场......”
......
吴俊峰花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详细介绍了这份凝聚整个公司管理层智慧的销售方案。
然后，就是等待迈尔逊的点评了。
看迈尔逊的表情就知道了，方案中的一些点还是打动了他。
这也是他中途没有像以前一样，频繁打断下属汇报的原因。
迈尔逊盯着刘学仁，说道：“Tony，方案再好，如果没用实现既定目标也没用，我要看到成绩。”
刘学仁知道，迈尔逊这是要他立“军令状”了。
“Boss，只要这份方案上需要的资源跟得上，再给我们足够的时间，我保证能把丢失的市场份额再夺回来。”被迈尔逊逼到了墙角，刘学仁只能硬着头皮表态。
“需要的资源我会说服董事会，在我的职权范围内也会给你们最大的支持，董事会给我的时间是到12月底，这个时间也是我给你们的时间节点......”
“各位，请记住我的话，如果年底你们不能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让我跟董事会交差，我保证会在调离前让你们大部分人滚蛋。”
迈尔逊阴深深说出了威胁，在场的人都心头一颤。
在刘学仁的带头下，所有人都保证全力以赴。
迈尔逊忽然问道：“对了，那个鑫源果汁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最近就他们蹦得最欢。”
吴俊峰赶紧解释道：“Boss，鑫源果汁就是一家规模小到可怜的果汁厂，他们背后的老板是飞宇科技......”
迈尔逊吐槽道：“好好的互联网公司不务正业，非要乱伸手到饮料行业，他们老板想干什么？把年轻人的喜好都给带坏了，年轻人就应该喝可乐，又不是老年人，喝什么果汁。”
刘学仁等一帮下属面面相觑，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刘学仁试探问道：“Boss，您的意思是？”
迈尔逊阴险道：“能不能想个办法搞他们一下？现在风头都被他们抢光了，这抢占的就是原本我们的市场份额。”
推广部总监孙敏杰提议道：“Boss，我倒是有个思路，那个选秀节目的参赛选手中好像有在校学生，追这个节目的在校学生更是数不胜数，咱们可以利用一下媒体的力量，从道德舆论方面打击他们......”
迈尔逊夸奖道：“提议不错，Luke，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孙敏杰欣喜地接下活。
不得不说，有时候自己人窝里横下手更黑。
第一千零七十四章 分红
9月3日，是帝都理工大学在校生开学报道的最后一天。
学校里，难得出现了车水马龙的景象。
这个暑假放假时间连30天都不够，很多人在家里玩疯了，都是掐着点最后一天来报到的。
一转眼，2001级学生集体升大三。
这个时候，很多人才后知后觉自己的大学生涯已然过半。
也许有人会感慨两句，故作煽情一下。
可过不了一会，又会回归本质。
对他们这帮老油条来说，学年升了一级，不过是换了一批老师继续打交道而已。
原来日子咋过，还是照旧。
“砰。”
302宿舍的门被一脚踹开，一个身影跳进来，激动道：“哈喽，艾薇巴蒂，你们有没有想我呀！”
这么风骚的出场方式，也就廖永轩本人了。
陈凯乾扭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额，并没有。”
蒋光杰无语道：“这个门碍着你们了吗？每次你们出场都要踹它几脚，宿管员可是说了，换门宿舍全员要承担一半的费用，我还想把咱们宿舍这门传给下一届新生呢！”
廖永轩不以为然道：“老大，你放心，咱们宿舍这门肯定比你扛造，你肯定没有机会送走它的，我踹两脚无伤大雅。”
“噗呲！”
陈凯乾和魏长宁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
蒋光杰犹如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这是咒他没有门挺得久？
廖永轩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赶紧补救：“我的意思是，你肯定比门活得久，也不对，是门没有你挺得久......”
陈凯乾笑道：“永轩，你还是别解释了，越描越黑，我怕一会老大控制不住自己，把你打个半身不遂，我们还得背你去上课......”
廖永轩心虚地看向蒋光杰。
蒋光杰直接露出了自己雄壮的二头肌，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廖永轩凑上前，讨好道：“老大，为了弥补我的歉意，我决定分享一个天大的秘密给你听。”
蒋光杰吐槽道：“免了，老五。你10句话里面3句真、7句假，还有8句用了夸张手法，我懒得浪费脑细胞去猜事情的本质。”
“老大，这次我不骗人，真是我的一个天大秘密......”
眼看蒋光杰开始穿篮球服了，廖永轩一急，直接摊牌了：“我实话实说了，我交女朋友了。”
有那么几秒钟，302宿舍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中。
廖永轩谈女朋友这事的离谱程度，不输于他们自己见到外星人。
“永轩，是不是真的啊？你谈女朋友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老五，快说啊，是哪个女的眼瞎了，能看上你。”
......
三个人围着廖永轩，七嘴八舌地套话。
这件事的离奇程度，连向来不问八卦是非的魏长宁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这会，轮到廖永轩得意了。
只见他拉了一把凳子，慢悠悠地坐下来。
“我从你们眼中看到了渴望、好奇和怀疑，所以，我决定......”廖永轩故意吊众人的胃口。
蒋光杰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催促道：“你丫的，倒是快说呀！”
廖永轩故意道：“老大你这态度，我还是等飞宇和老二回来再说吧！”
说罢，他就假装要出门。
众人赶紧把他按回了凳子上。
蒋光杰赔笑道：“是我不对，五弟你别往心里去。”
陈凯乾苦口婆心劝说道：“飞宇自从上学期搬出去后，都多久没回过宿舍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老二那人多小心眼，他要是听了，肯定会讽刺你要么找了个残疾的，要么找了个傻子，只有我们才是你的忠实听众......”
眼看吊足了众人胃口，廖永轩这才说道：“我跟她这段缘分，还要从上学期放假说起......”
宿舍众人正在探讨廖永轩的八卦时，江飞宇正在学校食堂二楼召开临时“分红大会”。
“昨天刚谈好专利授权买家，今天我就自己垫钱来给大家分红了，够意思吧！”江飞宇微笑地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四只“小白羊”。
“江学弟敞亮！够意思！”
“笨蛋，要叫江老板，叫学弟，你受得起吗！”
“看我这嘴，该打。”
……
楚元朗等三个男生，一脸讨好之意。
有钱，叫亲爹都行。
程敏慧鄙视了三个男生一番，一脸期待地问道：“江学长，咱们能分多少钱？”
“我取了个整数，总共10万，元朗三人研发的那款无人机能分6万，敏慧自行研发的那三款产品能分4万。”江飞宇刚爆出金额，三个男生立马呼吸急促。
本来是他们闲暇时当玩具造的小东西，居然能换这么多钱。
3个人分6万，每人到手2万元。
这笔钱不少了。
再过十几年，2万块钱对在校大学生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不公平，为什么我设计的3款产品都比不上他们一款值钱？”只有程敏慧有些微词。
“技术含量不一样，价值肯定不一样的。”江飞宇轻描淡写道。
4款产品一起授权的，也没有分开谈。
江飞宇只能参照市价大概切“蛋糕”了，不可能做到非常公平。
“慧哥，你一个人拿4万还不知足，太贪心了吧！”
“慧哥，不要被金钱迷失了双眼！”
……
在分蛋糕这件事上，三个男生肯定是一致拥护江飞宇的决定了。
“卖出去的金额肯定不止10万，但是公司从你们这里收购再卖出去，中间肯定涉及各种运营成本的，像什么专利注册费、律师费、差旅费、人工费、商务费等……再预留公司那部分利润，分到各位手中就是10万了，这一点希望各位理解。
为了避免众人产生芥蒂，江飞宇解释了公司拿大头的原因。
三个没见过世面的男生，那里会有意见。
程敏慧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拆江飞宇的台。
“这是10万现金，你们可以选择拿现金，也可以提供银行卡，我给你们转账，钱走的是我私人账户，帮你们避税了。”
江飞宇知道众人在等什么，直接将10万现金摆在桌子上。
除了程敏慧，三个男生都选择现金。
他们已经迫不及待要将钱搂在怀里抚摸了。
大不了，一会结伴去取款机存钱。
“还有一个事情要跟大家说一下，大家的朋友、同学手上也有小发明的，要多多引进咱们的团队，产品多了，公司才能把蛋糕做大……”
“放心，介绍人进来，肯定有介绍费的，而且范围也不限于咱们学校，其他学校的人也行……”
初尝甜头，江飞宇已经不满足小打小闹了。
这是打算把国内高校人才的私人发明创造，一网打尽啊！
第一千零七十五章 狼来了
当江飞宇正在学校忽悠4只“小白羊”为自己“开疆扩土”的时候，帝都国际机场走出来3个外国男人。
这三人，以留着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为首。
身旁拿着公文包的年轻人，像是工作助理。
最后一个身材魁梧，带着墨镜的男人，一看就是保镖的身份。
“Boss，想不到帝都的现代化程度这么高，我一直以为这里跟非洲差不多，尘土飞扬呢！”
一想起飞机落地前从空中看到的帝都概貌，年轻助理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中年男人告诫道：“汤姆，我建议你少看国内那些媒体的报导，他们总喜欢带着政治目的去误导民众，要学会用自己的眼睛去看这个世界。否则，你看到的只能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
仅仅从中年男人这番话来看，对方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事实也正是如此。
如果江飞宇在此，估计要大吃一惊。
这个男人居然是十几年后登顶世界首富的亚马逊老板——老贝。
当然了，以2003年这会亚马逊的市值来论。
其跟微软相比，那可是差远了。
这也就不奇怪，老贝为何要亲自来拓展大陆市场了。
身价，即江湖地位。
至于汤姆，则是老贝一个商业伙伴的儿子，丢到他这里来学习的。
所以，老贝才这么有耐心谆谆教导。
“Boss，杰克·杨在那里。”
片刻后，汤姆扬终于在接机的人群中看到了自己老板的接机牌。
接机的人叫杨成麟，英文名杰克。
杨成麟是典型的米籍华人，也是亚马逊旗下某个部门的经理。
几个月前，老贝决定开拓大陆市场，就在公司一众员工里面扒拉了一圈。
最终选中了杨爱麟，派他先来打前站。
杨爱麟走到跟前，恭敬道：“Boss，一路辛苦了。”
老贝简单勉励了杨爱麟两句。
“Boss，先去帝都办事处，还是先去酒店？”杨爱麟问道。
他知道老板是个工作狂，这才有此一问。
“时间还早，我们先去帝都办事处吧！”
果然，老贝选择先工作。
杨爱麟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向汤姆投去一个无奈的眼神。
大意是：嗨，伙计，不是我不体谅你们舟车劳顿，是老板要求这样的！
一行人在停车场上了商务车，向帝都市中心驶去。
......
杨爱麟将一沓资料放在桌子上，说道：“Boss，这是我们从不同渠道收集的大陆几家电子商务平台的资料，请您过目。”
“说说你的分析吧！”资料有点多，老贝也不可能现在慢慢看。
“当当和卓越都是以销售实体书起家，跟我们业务契合度最高......”
“2个月前，eBay以1.5亿美元将易趣剩下的股份收购，实现了百分百控股.....”
“飞宇和阿里两家都是后起之秀，飞宇科技胜在导流能力强，执行的策略也是稳扎稳打，阿里的优势很明显，他们有多个金主提供资金......”
“8848名存实亡，已经不用考虑......”
从杨爱麟对各家的分析来看，还是做足了功课。
亚马逊想要进入大陆市场，没有比“收购一家本土企业”这条路子，更便捷了。
反正，亚马逊的现金流充足。
能花钱把路子铺平，那都不叫事。
首先，能排除的是易趣。
eBay跟亚马逊是竞争对手。
从对方百分百控股易趣来看，其进入大陆市场的战略非常坚定。
想从对方手中收购易趣，根本不可能。
第二个能排除的，是阿里。
某宝刚成立几个月，正处于大规模撒钱阶段。
加上背后有多个“金主爸爸”投钱，也不可能现在把公司出售。
剩下的，就只能在当当、卓越和飞宇三家中选了。
老贝闭上眼沉思片刻，向汤姆问道：“汤姆，你认为我们应该把目标放在哪一家身上？”
“从各方面分析来看，我觉得当当最合适。不过，他们的股东里有几家风投机构，想说服他们把股份转让，难度非常的大......”
“其次，我第二看好的是卓越，他们股东成分单一，只要给的价格合适，收购并不难，缺点是业务规模小了一些.....”
汤姆的一番分析，倒是跟老贝的想法不谋而合。
老贝笑着问道：“飞宇商城呢？你怎么把这家排除了？”
汤姆解释道：“这家的核心优势在于社交平台的导流能力，如果能把母公司飞宇科技一起收购倒是个很好的选择。不过，飞宇科技涉及的产业有点杂，跟我们电商业务不太好整合；另外，他们的整体估值也偏高，我有点担心Boss您的支付能力。”
老贝对汤姆的回答非常满意。
这小子稍加培养，以后就是个不错的干将。
眼看老贝心情好，汤姆趁机说道：“Boss，我有点想不明白。”
老贝鼓励道：“说说看！”
汤姆问道：“大陆这几家电商平台，成交额最高的，一年也就不到10亿人民币，换算成美元也就1亿美元出头，我还是不理解您对大陆市场的期待在哪里？”
老贝解释道：“汤姆，你首先要明白，这是一个十几亿人的巨大市场，对于我们亚马逊的全球化战略是不可或缺的......你有空可以研究一下中米两国这些年来的贸易情况，应该能看出一些问题......”
一个十多亿人的巨大市场，具有购买力的人口数以亿计。
来之前，老贝专门研究过大陆这些年的经济发展情况以及进出口构成。
给他印象最深的，就是大陆土豪的购买力。
人口众多，地大物博，经济高速发展，有钱人出手阔绰，也崇洋......再也没有比这更诱人的市场了。
别看这帮老外在正式场合都喜欢抹黑国内，但是对于来华投资他们可是不甘人后。
政治是政治，挣钱是挣钱，两码事。
至于，大陆的电子商务交易规模小，那是因为现在还处于市场培育阶段。
一方面，是消费者的购物习惯还没改变。
任何新事物产生，都有一个适应的过程。
这一点，可以参考电子商务在米国从出现到繁荣的过程。
另一方面，是电商的配套设施还没更上。
电子支付，物流体系，实名制，这些都算。
所以，老贝对大陆的市场非常有信心。
老贝吩咐道：“杰克，你帮我约一下当当、卓越、飞宇这三家的话事人，我想跟他们的老板聊聊。”
杨爱麟确认道：“老板，飞宇科技也约吗？”
老贝道：“当然，我对他们的老板非常感兴趣，难得来一趟，不见一面可惜了。另外，我想到一个新的合作思路，可以聊一聊。”
杨爱麟也没细问，把老板的吩咐记下。
第一千零七十六章 提前得知
302宿舍内，廖永轩一脸期待看着江飞宇，问道：“三哥，你不会跟他们一样肤浅吧？”
江飞宇拍了一下廖永轩的肩膀，鼓励道：“当然不会，老五，祝福你脱单成功！”
江飞宇办完事后，决定回宿舍看一下几个室友。
这一进门，就被廖永轩拉着听他宣布自己谈女朋友的事。
廖永轩的谈恋爱的经历不复杂。
放暑假坐火车回家的时候，他对面正好坐了2个女孩。
凭借着在学校被诸多女生拒绝后锤炼出来的不俗情商，这家伙很轻松就跟人家聊上了。
两个女生都是帝都某高校的大三学生。
不仅跟廖永轩是老乡，其中一个还跟他住在同一街道。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又都是在帝都求学的同年级大学生，这亲近感一下子就上来了。
三人不仅聊得很投机，还相互留了联系方式。
廖永轩把攻略的重心，放在那个跟自己住得很近的女生身上。
不仅因为两人距离近，而且这个女生也相对好看些。
凭借着距离上的优势，加上那个姑娘对廖永轩追女生的“光荣历史”不清楚。
经过一个暑假的死缠烂打，还真让廖永轩拿下了。
廖永轩激动道：“看看，三哥不愧是做大事的人，格局就不一样，不像你们这帮孬货，不是说我女朋友长得难看，就是猜测她脑子、眼神不好使，一个个居心叵测，有你们这样当室友的吗......”
蒋光杰打趣道：“老五，幸好这姑娘不是咱们学校的。否则，人家一打听，你被20多个女生连续拒绝的光辉历史就藏不住了。”
廖永轩犹如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喊道：“老大，你过分了，要我说多少次，我只被11个女生拒绝过。”
大一、大二两年的时间，廖永轩这家伙总共被11个女生拒绝过。
这还是能统计拒绝过他的女生人数，有些女生压根没搭理过他。
见一个喜欢一个，这家伙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做“不挑食”。
“11和20都是十位数，约等于一下，不就差不多了嘛！”蒋光杰明显是故意刺激廖永轩。
廖永轩气呼呼喊道：“老大，你再这样，我跟你绝交！”
陈凯乾出声劝道：“老大，你就别逗他了。”
“老五，什么时候找机会把你的女朋友带出来见见，都说眼见为实，到时候什么流言蜚语就不攻自破了。”
陈凯乾也是动机不纯。
纯粹就是像看看什么女生这么眼瞎，能看上廖永轩。
廖永轩推脱道：“我们俩刚在一起，她估计都还没跟自己的室友透露呢！以后有机会，我再带出来让哥几个见见哈！”
刚才蒋光杰的话，倒是提醒廖永轩了。
得亏女朋友跟自己不是一个学校的，不知道自己的“光辉历史”。
要是拉出来见面，谁知道这几个损友会不会抖露自己的老底呢！
稳妥起见，还是以后再说吧！
看着这帮奇葩室友，江飞宇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虽然江飞宇也有点好奇什么样的女生能看上廖永轩，但是他还没这么多闲工夫去探究。
忽然，江飞宇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魔都陈老板的来电。
接完电话后，江飞宇朝蒋光杰说道：“老大，晚上的班会帮我请个假，我有点事要去处理一下，就不参加了。算了，我自己打电话跟辅导员说吧，班干部点名的时候你帮我说一声。”
蒋光杰问道：“啥事这么急呀？班会6点半召开，现在都快5点了，不差这一会吧，咱们晚上的班会还要举行班干部换届选举呢！”
“公司上的事，就不跟你们细说了，我先走了。”
江飞宇交代完，就急冲冲走了，留下宿舍几人面面相觑。
陈凯乾问道道：“有没有感觉，咱们跟老三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同感！”廖永轩第一个附和。
蒋光杰感慨道：“没办法，身份地位不一样，接触的事物也不一样，很难像大一那样纯粹了。”
三人没感慨多久，很快就聊起了暑假的趣事。
他们跟江飞宇，越来越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
半个多小时候，江飞宇回到公司。
办公室内，郭明诚、张天承、秦文舒、公司御用律师周锦韬，以及刚入职没多久的公关部经理刘淳刚已经等候多时了。
见到江飞宇进来，郭明诚问道：“老板，啥事这么急？”
来的路上，江飞宇只是电话让秦文舒通知他们几个人在办公室等候。
具体啥事，连秦文舒都不知道。
不过，既然叫上了公关部经理刘淳刚，估计不是什么好事。
江飞宇没有急着回答，而是问道：“白宏杰线上接入了吗？”
“老板，我在线。”秦文舒的笔记本电脑里，传出白宏杰的声音。
江飞宇坐下后，说道：“友商那边提供的情报，有人花钱找了魔都的几家地方媒体要搞我们，主要针对的是鑫源果汁，应该会通过抹黑超（吉）女生这档节目来打击我们......”
这个通风报信的友商，很明显是魔都的陈老板了。
有道是多个朋友多条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关系网，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
陈老板运营传奇游戏富起来后，可没少被人喷。
所以，他们公司的公关部跟很多媒体都保持着紧密联系。
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能第一时间知道。
两家是盟友，得到消息后陈老板也是第一时间通知江飞宇。
张天承不忿道：“谁这么恶心，要搞我们？”
郭明诚倒是看得透，说道：“针对鑫源果汁，那多半是饮料行业的同行了。”
刘淳刚更直接些，问道：“老板，这个耍阴招的对手是谁？”
“可（扣）可乐。”江飞宇吐出四个字。
对于这帮喜欢玩阴的外商，江飞宇也是恨得牙痒痒。
主要是魔都那地方，江飞宇的影响力很弱。
只要人家的报导不是故意造谣，仅仅只是故意夸大危害，你很难利用法律手段去吓唬人家。
而且吧，超（吉）女生这档节目确实有些超前了。
想找点负面影响，还是很简单的。
第一千零七十七章 反向文化输出
“目前，咱们的优势是提前知道了对手的招数。不过，最晚到明早，抨击超（吉）女生的文章估计就会见报，说不定网上也会有。诸位，议一下怎么处理吧？”
江飞宇介绍完情况，就把问题抛给了一帮下属。
江飞宇最想听的，还是刘淳刚这个专业人士的意见。
刘淳刚也深知这一点。
所以，没等江飞宇点名，他就先挑了头。
“一般像应对这种情况的处置步骤是这样的，首先是揪出幕后黑手，分析矛盾点和对方可能采取的手段；其次，是针对性的破解，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发动人脉关系降低影响范围......最有效的办法，还是能握有对方把柄，令对投鼠忌器，不敢玩阴的......”
“两家根本没有业务往来，所谓的矛盾点，无非是对方眼红咱们鑫源果汁现在的广告影响力罢了，这事不光他们一家眼红，其他果汁厂商更加眼红，只不过人家没耍阴招而已......”白宏杰首先阐述了自己的观点。
只是，他这番话对解决问题并没有什么帮助。
郭明诚分析道：“如果能确定对方是打算宣扬超（吉）女生这档节目的负面影响来打击咱们的话，受到伤害最大应该是芒果台吧，咱们不妨把他们的人脉资源用起来。”
确实是这样。
这档节目主办方是芒果台，飞宇音乐只能算是协办方。
要打击鑫源果汁，还得通过母公司飞宇科技才能把“脏水”泼到鑫源果汁身上。
一看就是费力不讨好的举动。
现在，各个分赛区正处于冠亚季军决赛阶段。
对方在这个节骨眼上抨击节目，无非是利用舆论压力来减小节目的影响力。
最终受伤害最大的，还是芒果台。
他们作为一家省级电视台，在新闻界的影响力肯定比飞宇科技大得多。
至少，各省、市的官媒得卖芒果台面子吧！
这样，起码能把负面影响控制在一个比较小的范围呢！
至于那些受到资本控制的媒体以及外媒，这个就没办法了。
魔都那地方，估计外媒的影响力比官媒还大。
于是，江飞宇让郭明诚赶紧把情况通报给芒果台那边，让人家也提前准备一下。
说辞得圆润些，不能直接说人家是冲着我们来的，你们属于一起遭殃。
就说这帮狗叼见不到咱们好。
如果说，之前芒果台还是小心翼翼搞这节目的话。
现在看到节目的收益，他们肯定比任何人都急。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管你是谁，不干死你才怪。
接下来的会议中，刘淳刚又查漏补缺提了几条小建议。
传统媒体扩散处置，暂定是这样安排了。
周锦韬本人全程提供法律支持，只要发现有恶意中伤飞宇科技及旗下子公司的行为立马寄送律师函，这个没商量。
互联网方面的传播，这个就不用怎么担心。
这方面是飞宇科技的主营阵地，守住没问题。
而且，江飞宇也不是挨打不还手的主。
人家打了自己一巴掌，没道理不打回去。
那样有失“礼尚往来”的传统。
然后，江飞宇又把何瑾慧和姜小雨喊了进来。
江飞宇吩咐道：“瑾慧，在咱们的阳光—筹的病例库里面找几个喜欢喝可乐的病例，我有用。”
何瑾慧听完，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还是马上安排人去处理了。
她回头找秦文舒问问就知道缘由了。
姜小雨这边的活就不用说了，江飞宇需要他们写一篇可乐对健康影响的文章。
比如，像什么经常喝会导致肥胖、心脑血管疾病、肾结石什么的。
素材方面江飞宇会找权威医生提供，保证有科学依据。
最后，姜小雨再结合真实案例加工润色就行了。
你既然黑我，就别怪我也黑你了。
传统媒体的受众，更多是上一定年纪的人。
互联网的受众，才是货真价实的年轻人群体。
这样看，飞宇科技还占便宜呢！
商量完这件事后，江飞宇就不耽误众人下班了。
秦文舒还有点事要汇报，跟随江飞宇走进办公室。
江飞宇坐下来后问道：“说吧，什么事？”
秦文舒介绍道：“我们收到个商务拜访来电，对方自称是亚马逊驻帝都办事处的负责人。所以，需要您裁定一下见不见。”
江飞宇疑惑问道：“亚马逊？对方有说什么事情吗？”
“对方说他们老板正好在帝都出差，想约您谈一下合作。”
“老贝！！”这下，江飞宇有点惊讶了。
如果只是对方一个帝都办事处的负责人，见不见全凭江飞宇心情。
要是老贝这位未来的世界首富相邀，那就另当别论了。
江飞宇交代道：“帮我回复对方，我很期待跟贝先生会面，明、后两天我都能抽出时间。”
等秦文舒出去后，江飞宇忍不住猜测对方找自己合作的内容。
合作的内容，大概率是电商领域了。
要么，是看上飞宇商城了；要么，就是资源上的互补。
江飞宇前世看到过一篇写这位世界首富的文章。
印象有点模糊了，江飞宇只记得其中两点。
第一，虽然亚马逊最早是卖实体书起家的；但是没几年人家就开始卖各种各样的商品。
只要你能想到的，无论是有形，还是无形的，人家都卖。
江飞宇记得，亚马逊好像提出了一个全球化的概念。
只要是这个世界上的合法商品，并客户愿意付钱，平台都能给你快递到家。
第二，江飞宇隐约记得，亚马逊最终是通过收购卓越进入大陆市场。
具体是哪一年，江飞宇忘了。
现在看来，对方此次来大陆，应该是为了进入大陆市场做准备了。
飞宇商城，江飞宇肯定不会卖。
如果是资源互补性质的合作，江飞宇倒是可以考虑。
可关键是，飞宇商城有什么商品是能买到国外去的吗？
别到时候能卖出去的，不仅少，而且便宜。
然后，从国外邮购回来的商品还贼贵。
外贸领域曾有个说法，咱们需要出口8亿件衬衫的利润才能买一架A380空客飞机。
江飞宇可不想这种尴尬重现。
现在飞宇商城的商品，还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普通工业制造品，这个是直接代加工出口国外的，人家用得着跨国邮购吗？
电子产品，人家比咱先进些，这个不否认。
各类教辅工具，外国人华人估计都用不上。
经典名着，以后孔子学院发展起来了，估计有一定的需求。
现在嘛，够呛！
等等，江飞宇脑海中闪过一个点子。
以前，江飞宇好像看到过一个新闻。
说是国内的各种玄幻、修仙小说，好像火到国外去了。
不少外国读者，不仅要追更新，还要忍受山寨翻译的痛苦。
即使是这样，这帮家伙也是趋之如骛。
正好，某点小说网站刚被收编了，给国 安项目搞的外语语义库也可以服用。
那么，能不能利用公司的AI技术将中文小说机器翻译成外文呢？
当然了，这样翻译出来的东西肯定语义不通，估计还得聘请几个翻译人才进行校对。
机器翻译的好处是系统把大量的语句、词组翻译出来了，人工校对修改省了很多时间。
到时候，完全可以把服务器部署在国外。
咱们也输出一些“精神食粮”去毒害......
说错了，应该是丰富外国读者的精神世界。
这就叫做“反向文化输出”。
一想到这个画面，江飞宇就有点欲欲跃试，立马叫陈琪宏进来讨论可行性。
第一千零七十八章 敲定合作
9月5日，上午9点左右。
江飞宇在公司正式接待老贝一行5人。
除了老贝和汤姆是从米国来的，其他3人都是帝都办事处员工。
飞宇科技这边主要是江飞宇带队，钟景瑞、张哲盛、秦文舒作陪。
双方分别由杨成麟、张哲盛两人充当翻译，沟通上肯定没问题。
交流的大致流程，先是江飞宇带客人简单参观了公司的办公区。
然后，双方落座会议室，通过PPT大概介绍各自公司的情况。
有意思的是，对方准备的是中文版PPT，飞宇科技准备的是英文版的PPT。
对方介绍的时候，江飞宇大概记住了那么几组数据：
当前，亚马逊的市值在227.5亿美元左右。
2002年，亚马逊的销售额超过了40亿美元。
截止今年8月份，亚马逊的销售额就已经超过了100亿美元，增速非常的恐怖。
亚马逊已经在全球24个国家和地区拥有分支机构。
......
令江飞宇意外的是，亚马逊居然也有云服务。
而且，他们在2002年就开始提供云服务了。
这个时间节点，跟飞宇科技推出自己云服务的时间差不多。
据老贝自己介绍，2001年迫于互联网泡沫影响，他决定将公司闲置的服务器、带宽、CPU资源向第三方公司出租。
没想到，这个举措带回来可观的回报。
2002年的时候，亚马逊开始把更多富余的存储服务器、带宽、CPU资源租给第三方用户。
并且，成立了专门的网络服务部门来运营。
当然，他们自己不叫云服务，而是叫做网络资源租赁服务。
实际上，上辈子“云计算”的完整概念是谷歌3年后才提出来的。
而这辈子，“云计算”的概念却是飞宇科技最先提出的。
不仅向国内专利局申请了专利，也在欧米主流国家申请了相关专利。
等过几年“云计算”开始火起来后，飞宇科技这个名字估计也会被人不断提起。
果然，PPT的后半部分，杨成麟着重介绍了亚马逊的“全球化”概念。
对方的合作意图，江飞宇基本摸到了。
介绍完后，老贝单刀直入问道：“江先生，我个人对飞宇科技的实力非常看好，有意双方在电商领域进行深入合作，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江飞宇明知故问道：“不知道贝先生说的合作，具体指什么，又怎么执行呢？”
于是，老贝详细介绍了他们“全球购”的运作机制。
实际上，就是双方的镜像系统打通接口。
然后，在飞宇商城加一个海外购的板块。
上面的商品信息，都是亚马逊实时向飞宇商城同步的。
同步之前，需要将商品信息进行本土化语言转换。
比如，某个国内用户要购买一套外海的品牌化妆品。
该用户直接通过飞宇商城下单。
然后，订单由亚马逊的海外仓库出货。
通过空运或者海运的方式，集中向飞宇科技的国内配送仓发货。
平台也提供单独的空运配送服务，只要用户愿意承担相对高昂的运费。
商品经过海关入境，进入飞宇商城的国内配送仓。
最后，由飞宇商城完成国内这一步的配送服务。
海外购的周期肯定要比国内购相对长些，但是也比托出国的熟人带货方便多了。
即使以后催生了海外代购的职业，也只能满足小部分用户的需求。
个人代购，肯定没有专门的平台可靠。
从用户需求来说，市场前景还是很大的。
同理，飞宇商城的商品也能在亚马逊的平台上展示，并被国外的用户直接购买。
配送机制是一样的。
只不过，飞宇商城能拿出手的商品很少，双方之间必然存在“贸易逆差”。
这门生意即使飞宇商城不接，亚马逊本地化后也会向国内倾销海外商品。
所有权变更后的易趣，现在也这么做的。
即使没有这些电商平台，国内的土豪卖家还是会通过各种线下渠道购买海外商品。
你根本拦不住！人家就是觉得国外的商品高档。
所以，江飞宇没道理跟钱过不去，装什么清高。
江飞宇说道：“我个人是很倾向于飞宇商城加入亚马逊的‘全球化’体系，只是我心目中还有一个疑惑，需要贝先生解答。”
“江先生，请说。”老贝微笑示意。
江飞宇问道：“贝先生这次来大陆，应该是为了亚马逊进入大陆市场做准备吧？”
老贝没有隐瞒，大方承认了。
反正同行稍微留意一下，都能分析出来。
“既然你们自己也要介入大陆电商市场，为何还要多此一举选择跟飞宇商城合作呢？”
这一点，是江飞宇必须弄明白的。
老贝看向杨成麟，示意他来解释。
杨成麟说道：“江总，我从两个方面来解答您的疑惑......”
亚马逊愿意飞宇商城合作，可以概况为两个方面原因。
第一点，是飞宇科技手上有诱人的“筹码”。
有一点是江飞宇事先不知道的：其实，Alexa在1999年就被亚马逊全资收购了。
别说国内了，全世界上点档次的网站都在人家那里挂了号。
人家通过详实的数据分析了飞宇科技的业务规模后，发现了一个尴尬的事实：国内最精华的那批互联网用户，已经被飞宇科技牢牢锁定。
飞宇科技飞信主平台的用户粘性实在太强了。
通俗来讲，就是用户忠诚度高。
所有互联网平台营销的本质，还得看是否掌握了用户。
哪怕现在飞宇商城的用户量不算同行里最大的，只要有飞宇科技持续导流，挤到头部不会太久。
飞宇科技手上掌握的这批精华用户，就是合作的“筹码”。
第二点，飞宇商城是国内唯一一家在质量保障和售后服务体系上跟亚马逊比较搭的电商平台。
说白了，其他平台多少有点假货，或者店大欺客的现象。
飞宇商城执行的一直是精品路线，客户满意度高，回头客也多。
这种价值观上的趋同，更容易获得认可。
跟商品质量控制不好的平台合作，人家也担心砸了自己的招牌。
既然大的合作方向定下来，剩下的合作细节就由下属去落实了。
老贝婉拒了江飞宇请客吃饭的邀请，他这次来大陆的行程很紧，还要赶下午的航班。
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开学大促销
飞宇科技五楼的休息区，某点CEO老吴看着这群外国来宾终于走了，向身旁的蒋玲玲问道：“这帮外国客人什么来历？老板的业务已经扩展到国外了吗？”
今天，是老吴第一次来向江飞宇汇报工作。
本来，约了上午11点。
不过，江飞宇与亚马逊的会谈拖了点时间，他俩就在休息区等候一下。
蒋玲玲解释道：“为首的人是亚马逊的老板贝先生，听说是想跟飞宇科技在电商领域达成合作。”
这个时候，江飞宇也看到了他俩，向蒋玲玲招了招手。
蒋玲玲道：“老板叫了，咱们进去吧。”
老吴看着江飞宇的身影，只能感叹对方真年轻。
办公室内，江飞宇招呼老吴坐下。
“老板，这是公司一下阶段的发展规划书，请你过目。”老吴将随身携带的规划书递上。
江飞宇说道：“老吴，发展规划书我晚点再看，网络文学这一行在国内是个新领域，很难找到对行业理解程度超过你们几个原创团队的人。所以，公司日常的经营主要以你们为主，我一般只抓财务权和人事权......”
听了江飞宇的话，老吴也安心不少。
公司刚被收购不久，他们这些管理层也不清楚老板的秉性。
当面聊一聊，有助于加强双方之间的了解。
张哲盛承诺再多，也不如老板江飞宇说一句管用。
江飞宇继续说道：“这次让你专门跑一趟，一来是想见见你，二来有些事情需要交代你去办。”
老吴恭敬道：“老板您吩咐。”
“第一，飞宇科技旗下的飞宇商城上新了图书板块，我们目前主推教辅工具和小说这两大类书籍，你回去后从书库里筛选一批优质的小说出来，我们会委托印刷厂进行印刷，到时候放到飞宇商城上进行实体书销售......”江飞宇先说了第一条安排。
老吴兴奋道：“老板，您这个举措对于平台来说是好事啊！原本，我们打算下个月推出VIP付费订阅制度，但是能留下多少读者，我们自己也没底，如果能够通过实体书进行小说开发销售，对于网站和作者来说都是一大利好消息。”
你就是再过十几年，实体书销售依然是文学作品发行的主流方式。
人家销售量摆在那里，卖出去的每一本都代表着钱。
“我既然把网站收购过来，肯定会提供源源不断的支持，这个你可以放心。实体书在飞宇商城的销售只能算个测试，如果销售情况好的话，公司有资源推动书籍通过全国的书店进行销售......包括小说后期的IP衍生版权改编......”
江飞宇向老吴画了个“大饼”，听得他兴奋不已。
老吴实在没想到，自己这位老板对网络文学的理解并不输于他们几个原创团队。
这种理解上的共同感，更加能让人产生信任。
“第二，我打算将国内的网络小说向国外进行运营推广......”江飞宇把自己的第二个安排说了出来。
老吴倒是没想到，老板下的这盘棋这么大，居然打算在国外部署服务器直接运营外文版的小说网站。
除了“牛X”一词，老吴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形容对老板的赞叹了。
“老板，咱们的小说在国外有市场吗？”对于这一点，老吴自己是一点底也没有。
所以，他打算委婉提醒一下。
可别因为小说的内容水土不服，重挫了老板对这一行的期待呀！
“这个问题很好解决，咱们刚跟亚马逊达成了合作，了解一下他们平台卖得比较好的是哪些类型的小说，针对性征文就行了......而且，外国人对咱们的武侠文化、仙侠传说也是充满好奇心的......”
江飞宇一番解释，老吴豁然开朗。
就跟国人以为阿三哥都会瑜伽一样，外国人也以为咱们都会功夫。
托八、九十年代一些武侠电影在海外广泛传播的福利，“武侠”这个概念在海外，尤其是东（男）亚国家可是很有市场。
江飞宇还隐晦授意老吴，征文可以扶持一下西幻或者西方历史题材的小说。
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惹我必屠城”的价值观，可以适当灌输一下。
老吴听得目瞪口呆，想不到老板还有这么阴暗的一面。
两人在办公室聊了一个多小时，老吴就带着江飞宇的指示回去先行筹备了。
小芳刚把江飞宇的午饭端进来，钟景瑞就跟着溜了进来。
江飞宇抬头问道：“后台数据怎么样？”
飞宇商城的商品上新了，公司怎么可能不搞推广活动呢！
加上现在正是全国各类学校集中开学的时间段，简直就是打骨折促销的好时机。
这不，平台在几天前就开始放出公告预热了。
从今天开始，未来一个月内平台的各类图书4—6折大促销。
买的多，优惠力度更多。
同一本书，网上的售价比实体店便宜一截，现在还打骨折促销。
不诱人才怪呢！
你别看折扣力度这么大，实际上平台亏不了多少钱。
因为平台拿书的成本，平均在售价的4折左右。
最多，亏个快递费而已。
从今天早上8点开始，飞宇科技旗下各个平台就开始暴力推送购书优惠季的链接了。
不仅如此，欢乐农场游戏也被利用起来。
这一个月内，农场用户都有机会爆出智慧树的种子。
这种智慧树的种子种下去后，收获的果实就不是虚拟的产物了，而是各种面额的实体书兑换券。
凭借兑换券，可以在飞宇商城抵扣各类购书的购买费用。
这次是真的送福利，就是为了打广告。
最低要求是激活支付bao账户，就可以使用兑换券上的金额了。
“前期的活动预热效果还不错，活动开始到现在5个多小时，成交额已经超过了670万，很多用户都是一次性购买多本教辅图书，看样子是家长类买家.....”
一说起这个，钟景瑞就乐不可支。
5个多小时的成交量就有这么多，今天破千万成交额不是梦。
他也没想到，这些教辅图书这么好卖。
应该说国内的家长在教育上，是真的舍得花钱。
“注意及时补货，另外，当天下单的订单必须当天出库，起码要让用户看到订单是已经邮寄的状态......”
江飞宇交代了几点，就不再关注了。
有钟景瑞看着，不用他过多操心。
第一千零八十章 恶果发酵
下午3点多，江飞宇匆忙赶回学校，偷偷摸摸地溜进实验楼的某个教室。
教室里面，2001级计算机科学与技术1班的同学们正在上计算机实操课。
开学两天了，这不仅是江飞宇上的第一堂课，而且还迟到了。
关键是授课老师还是彭晔，这也是江飞宇不好意思逃课的原因。
因为带领学校计算机队连续两年在全国竞赛中夺得好名次，彭晔老师在学校的地位可是直逼系主任。
如果说江飞宇是学校的“明星学生”，彭晔就是学校的“明星老师”。
有实力的海归，又年轻帅气，讲课还风趣幽默。
所以，彭晔授的课基本上没人敢逃课。
连江飞宇这个“逃课大王”，也要给彭晔老师几分面子。
江飞宇在蒋光杰旁边的空位置刚坐下。
老蒋不仅帮他占了座，还帮他把这堂课的教材带了过来。
没错，咱们江飞宇同学连这学期的教材都还没领，都还堆在宿舍呢！
苏天星凑过来吐槽道：“老三，你可真牛，现在见你一面比见校领导的面还难！”
江飞宇也没留意，随口应道：“这两天事多，确实抽不开身！”
蒋光杰小声解释道：“老三，你别搭理他，这小子前晚竞选班长，以一票之差输给了赵菲菲，心里不痛快。”
这也能赖到自己头上，江飞宇有点无语了。
江飞宇顺口问道：“除了班长是赵菲菲，其他班干部是谁？”
蒋光杰大概给江飞宇介绍了一下竞选情况。
大三学年的新一届班委成员，除了赵菲菲这个有点官迷的“三届元老”，其他当选过两届班干部的人都自觉退了下来，把锻炼的机会留给了新人。
302宿舍6人，目前就陈凯乾一个人当选上了体育委员，苏天星和廖永轩都落选了。
也就是说，302宿舍距离班级权力中心越来越远了。
真是一年不如一年。
江飞宇本来还打算继续打听一下其他方面的情况，冷不丁传来彭晔的声音：“迟到的同学麻烦自觉点，就不要在下面窃窃私语了。”
咱们彭晔老师还是给江飞宇留了面子，没有直接点他的名。
江飞宇脸皮多厚啊！
身板坐直，直接装起了好好学生。
反正老师没点名，凭啥迟到的人就是指自己。
“这是咱们的第一堂课，这堂课咱们先抛开教材，我给大家分享一道今年的全国计算机竞算法编程题，正好这道题的最高分得主是咱们班的江飞宇同学，有请江飞宇同学给大家分享一下编程的心得......”
“这绝对是借机报复！”江飞宇看着彭晔若有若无的笑容，有了明悟。
好在比赛才过了没多久，江飞宇闭着眼睛都能复述出来。
几分钟后，装逼完成的江飞宇收获了现场热烈的掌声。
哪怕江飞宇用最简单的语句去描述了，大部分人还是没听懂。
少部分人听得一知半解。
这其中的知识差距，属实有点大。
唯一能全部理解的，也就袁欣洁一人。
这道题她毕竟操作过，事后也进行了复盘。
现在能够听江飞宇讲解一遍，无疑是对自己的解题过程进行了优化。
别管是否听懂了，不耽误众人觉得江飞宇很厉害。
废话，全国计算机竞赛个人第一名，能不厉害吗！
明年再蝉联个第一名，江飞宇将会在国内高校计算机竞赛上留下无法超越的“战绩”。
连续三年全国第一名，就问你服不服！
此刻，江飞宇也忽然意识到了这其中蕴含的小福利：这学期的专业课以上机实操为主，这是自己的强项呀！
哪怕不上课也一点影响没有。
看来，自己下课后得找彭晔老师好好聊聊，增进一下感情了。
听说彭晔老师谈了女朋友，自己是该多关心一下彭老师的个人情况了。
......
同一时间，魔都速龙网吧。
苏亚坤和刘权麟向往常一样走进网吧，占了靠里面的两台连号机子。
两人都是附近大学的在校大学生。
这几天学校刚开学，两人只要有空就会来网吧上上网。
没办法，之前放暑假在老家都憋坏了。
再加上刚开学，口袋里生活费充足，挥霍得起。
开机后，刘亚坤习惯性地在网管精灵的商品页面点了一瓶可乐。
不一会儿，网吧收银员就把可乐送到了他的机位上。
升级后的网管精灵增加的这个“网吧商品购买”功能，还真是方便。
下单的人都不用自己离开座位，收银员自动将商品送到座位上。
而且，费用直接从账户余额里面扣除，还省了网吧找零钱的麻烦。
据说，一些头脑灵活的网吧老板不仅在网吧内销售饮料、零食、方便面等吃食，还跟周边的小餐馆合作，销售起了快餐。
上网的人员通过网管精灵直接下单，网吧收银员收到订单后直接打电话让快餐店送餐。
上网的人解决了吃的问题，快餐店也增加了销售额，网吧从中挣了差价。
这可真是一举多得的买卖。
而且，这有可能是国内最早的网上外卖雏形了。
刘权麟诧异问道：“阿坤，你怎么还喝可乐？不怕死啊？”
苏亚坤迷糊了，问道：“我就喝个可乐而已，怎么还跟死扯上关系了？”
刘权麟问道：“最近大火的那个推文你没看吗？”
苏亚坤茫然地摇头。
“你稍等，我把群里的链接发给你，你看了就知道长期喝可乐的危害了，我劝你还是少喝为妙。”刘权麟也没细说，找到链接发给了苏亚坤。
苏亚坤将信将疑地点开了链接。
花了点时间看完文章列举的危害和几个案例后，苏亚坤直感觉后背发凉。
其他危害他基本没记住，就是其中一个可能会杀死小蝌蚪的猜测，让他后怕不已。
要知道，他这伟岸的身躯、英俊的外貌，那可是留着傍富婆的。
核心功能出问题了，那还了得。
吓得苏亚坤赶紧拿着没有开的可乐到前台退了，换了一瓶黄桃果汁饮料。
一旁的网吧老板诧异问道：“小哥，问你个事，你们最近怎么都不喝可乐了？”
于是，苏亚坤添油加醋把刚才文章内容说了一遍。
听得老板一愣一愣的。
喝了这么多年，没听说过有这些危害呀！
等苏亚坤走后，网吧老板向收银员交代道：“小李，你给批发商打个电话，最近不要送可乐过来了，多送果汁饮料吧！”
“好的，老板！”收银员直接当着老板的面打了电话。
收银台这里，网吧老板心中的某个怀疑却是越来越大。
他忍不住想到了家里那个调皮捣蛋的儿子。
周围的亲戚朋友都说他儿子不仅长得跟他一点不像，性格也跟他们两夫妻不像。
这种话听得多了，难免心中留下怀疑的种子。
一旦碰到合适的时机，就会在心里生更发芽！
“小李，我有点事，需要出去一趟，店里你看一下。”
他匆忙交代收银员一声，拿起包就走了。
想来想去，他还是放不下怀疑。
趁着老婆回娘家了，他要带儿子去偷偷鉴定一下。
第一千零八十一章 棘手
9月6日，星期六。
早上9点零3分，（内个）可乐公司大陆总部。
会议室内气氛有些微妙，迈尔逊脸色铁青地坐在主位上，其他高层都大气不敢出。
这个时候，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匆匆跑进会议室，小心翼翼在末尾坐下。
男人是仓储部的一名经理，叫王昱东。
迈尔逊看了一眼手表，然后面无表情地向人事总监卢长玥吩咐道：“Miki，晚点你给Kevin结算一下工资，他在岗时间到今天为止。”
Kevin，正是王昱东的英文名字。
此言一出，会议室内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王昱东更是激动地站起来，质问道：“Boss，请问我犯了什么错误，你要开除我？”
“Miki，请你告诉他，今天会议的时间是几点？”迈尔逊也是阴险，点了卢长玥的名。
“9点！”
虽然知道迈尔逊的目的不纯，但是卢长玥也只能如实回答。
她跟王昱东又不熟，只是简单的工作往来而已。
老板要杀鸡儆猴，她不仅不能对着干，还要帮忙递刀子。
职场，就这样！
迈尔逊继续问道：“那么，关于今天的会议通知，你是否通知到每一个参会人员？”
卢长玥快速回答道：“会议通知昨天下班前就发了，我确认通知到了每一个参会人员。”
王昱东辩解道：“Boss，就因为我迟到了3分钟，你就要开除我，这有点说不过去吧？而且，今天是周六，根本不是上班时间。”
刘学仁也出声劝解道：“Boss，Kevin只是迟到3分钟，罚点款就行了，开除不至于。”
迈尔逊根本没卖刘学仁面子，大声训斥道：“我不管今天是不是周末，既然通知是9点开会，9点之前所有人就必须给我在会议室候着......”
“你认为迟到3分钟是小事？知不知道会议室里一共15人在等你，每个人被你浪费3分钟，加起来就是45分钟，45分钟公司的生产线能够生产5万多瓶可乐......”
迈尔逊的咆哮声响彻会议室。
这就是典型的借题发挥了。
谁让王昱东刚好撞到他枪口上。
而且，职位又低，符合那只“鸡”的标准。
眼看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王昱东索性也就不装孙子了。
他摘下工牌丢在会议桌上，用中文骂道：“草，傻X老板，不用你开除我，老子我自己辞职。”
虽然迈尔逊听不懂中文，但是也知道对方没有好话。
迈尔逊按下某个按钮，不一会儿就走进来两个保安“请人”。
“各位，看清楚了，跟着这种老板是没有前途的，不管你们有没有犯错误，是否对公司有贡献，哪天他心情不好了就让你们滚蛋......”
王昱东的声音回荡在会议室内。
会议室内的其他高层，都心情复杂。
即使老板再变态、再无情，他们也得忍着。
只要不是拿自己“开刀”。
迈尔逊道：“现在开会，Luke，你先介绍一下情况。”
孙敏杰介绍道：“Boss及各位同仁，自从4号网上大规模出现宣扬可乐危害的相关文章后，我们就第一时间进行了关注......经过我们的分析，相关文章最先出现在飞信的圈子、动态、聊天群，然后快速扩散到各大网站......”
迈尔逊直接打算了孙敏杰，不满道：“Luke，不要长篇大论，说结论。”
孙敏杰肯定道：“经过我们分析，幕后推手就是飞宇科技，这是他们针对性的报复举措。”
人家为什么报复，在座的人都心知肚明。
谁让你红眼病犯了，非要花钱去抹黑人家的选秀节目。
现在好了，直接引火烧身了。
一些心思敏捷的人，已经想到了另外一层。
当初迈尔逊要阴人家，也是在这个会议室说的。
人家飞宇科技既然能这么快定位到是己方耍的阴招，最大的可能还是有人通风报信。
否则，没法解释为什么对方知道这么快。
也就是说在座的人，可能有人吃里扒外。
迈尔逊恶狠狠地威胁道：“到底是谁做出吃里扒外的事情，把消息传透露出去的，公司审计部会一个个查，一旦让我揪出来，我一定让他/她终生难忘。”
这才是迈尔逊大动肝火的原因之一。
现在找不到叛徒，那就先拿只“鸡”开刀。
既是吓唬他们，也是撒气。
孙敏杰有点心虚，这事是他经手办的。
他找媒体朋友办事的时候嘴门没把牢，可是吹嘘了一番。
到底是不是从他这里泄露的，他自己也没底。
迈尔逊吩咐道：“Luke，你继续说。”
孙敏杰继续介绍道：“我们找了互联网方面的行家初略分析过了，那篇文章被大量转发和浏览，看到的网友至少是千万级别的，而且这个数字还在翻倍增长，对整个可乐饮料的负面影响已经初显，我们已经陆续收到一些经销商的反馈......”
迈尔逊粗暴问道：“公关部呢？发现问题后你们采取了什么措施？”
公关部经理李显淳出声道：“Boss，发现问题后，我们公关部联合法务部进行了紧急处理，不少网站已经帮忙进行了删帖，一些网站回复要走内部流程，本质是想要一笔‘封口费’，这些问题都不大。但是飞宇科技那边，人家根本没搭理我们......”
迈尔逊向法务部总监郭礼彬问道：“法务部给个意见，通过法律手段能让对方删帖吗？”
从态度就能看出了，迈尔逊对律师还是有点尊重的。
公司的首席律师——郭礼彬出声做了解释道。
结论总结起来只有一个：很难！
首先，发帖人是谁并不明确。
飞宇科技跟己方有矛盾，人家更加不可能帮他们核实发帖人的身份了。
百分百是人家自己发的，你更加查不到了。
其次，文章里列举的一些危害，绝大部分是真实的。
这些都是能够从国内外的医学论文或者医学观点上找到出处，他们得先证实文章有诽谤、污蔑、夸大的成分。
然后，才能以此让平台方停止传播和转载。
即使你能证明文章有不实和夸大的成分，人家肯鸟你才行啊！
只要把你拖入漫长的诉讼周期中，人家就赢了。
听完郭礼彬的话后，所有人都感觉到事情的辣手。
第一千零八十二章 花钱和解
趁着所有人在思考，刘学仁说道：“在这件事中，咱们都忽略了一个领域，那就是新兴的互联网行业，这一行的舆论影响力已经不比传统的新闻媒体行业差，而飞宇科技又是国内互联网界的翘楚，旗下平台覆盖的年轻人用户大几千万。”
刘学仁很明智地点到为止，没有继续说下去。
再说下去，那就有点要追究老板责任的嫌疑了。
营销部总监吴俊峰出声道：“飞宇科技的报复看似是针对我们，实则已经损害到所有可乐厂商的利益，咱们是否可以联合其他可乐厂商一起向飞宇科技施压呢？这么多厂家的能量，他们飞宇科技也要忌惮一下吧？”
“估计很难，饮料行业根本不是对方的主业，对方老板未必会怕这个，此举还有可能激怒对方。而且，咱们联合其他可乐厂商施压，很容易就会形成可乐和其他类型饮料厂商的对立，到时候就变成了行业之争了。”孙敏杰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一个头发有点秃的领导提议道：“既然商业手段不行，能否通过行政手段施压呢？比如，像上次仓库中心扩建征地那样操作？”
上次他们公司仓库中心扩建，有几户原住民死活不肯搬迁。
最后，还是区领导向执法部门递了话。
他们才能通过各种白的、灰的、黑的手段把人逼走。
刘学仁瞥了对方一眼，训斥道：“你怕是不知道他们老板江飞宇的关系有多硬，不说帝都市府，人家连部里都够得着，咱们这样做根本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因为这件事，刘学仁昨晚特有去拜访了区领导。
人家区领导很隐晦地说了，让他们赶紧跟飞宇科技和解。
最不济，也要限制在普通的商业纠纷里面。
其他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千万别玩，玩不过人家。
刘学仁昨晚就把拜访的结果反馈给迈尔逊了。
这事不好放在台面上讲，其他领导不知道而已。
迈尔逊意味深长地看向刘学仁，问道：“Tony，你有什么好建议？”
刘学仁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建议跟飞宇科技和解。”
实际上，这事怎么解决，刘学仁昨晚就跟迈尔逊交换过意见了。
迈尔逊拉不下面子，想通过刘学仁的口说出来而已。
这事本来就是迈尔逊一时兴起惹出来的。
他要是提议和解，不是打自己脸吗！
“可是，也要对方愿意跟我们和解才行啊！”孙敏杰直摇头，有点不看好这个建议。
刘学仁道：“空口白牙去谈和解，当然没用了，我建议是通过市府的领导搭桥牵线，以合作的名义跟对方化干戈为玉帛。”
“合作？”所有人都一头雾水。
两家不仅有竞争关系，还起了龌龊，怎么个合作法？
“公司第四季度的广告费还有1500多万的预算，既然可乐的消费者大部分是互联网的受众，咱们完全可以拿出一部分资金跟飞宇科技购买互联网平台的广告投放位，弥补这个我们一直以来忽视的推广领域......”
说完自己的建议，刘学仁老脸也有点挂不住了。
话说得好听，什么购买互联网平台的广告投放位。
说到底，还是拿钱跟人家和解。
丢人啊！
所有人都看向迈尔逊，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这么“屈辱”的建议，迈尔逊不暴跳如雷才怪。
让他们失望了，迈尔逊表现得很平静。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迈尔逊也不会接受这样的建议。
他自己就通过私人关系联系了飞宇科技背后的投资方——IDG，希望那边帮说项。
人家IDG直言不讳：他们对飞宇科技根本没有约束力，不好意思，帮不了你。
普通互联网公司容易受制于风投机构，那是因为资金缺口一直存在。
只要没上市，就没法摆脱这种钳制。
当初江飞宇愿意接受融资，既有早期布局打基础的因素，也是为了应对“fei典”。
搁现在，江飞宇连续发了几笔横财，还有跨国贸易源源不断的好处入账，对这帮风投机构更加不待见了。
要不是对国际法还有点基本的敬畏，江飞宇早就肆无忌惮地玩“左边口袋转右边口袋”的游戏了。
迈尔逊问道：“对于Tony的建议，其他人有什么不同看法吗？”
有看法才怪！
此刻，大部分人已经反应过来了，迈尔逊和刘学仁肯定事先商量好了。
特意放在会上说，不过是委婉告知他们而已。
说不定，揪出“泄密者”这事都重要些。
果然，接下来的会议流程，卢长玥宣布了更加严格的内审流程。
公司居然变态地要求他们每个月打印通话记录流水，还要报备每次出差的行程。
打印就打印呗，大不了多备一部电话。
很多人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想好了对策。
......
下午3点，帝都四合院内。
江飞宇挂了手机，忍不住吹了个口哨。
李婉依问道：“怎么了？”
“宇依科技魔都办事处的吕仲威打来的，说那边的区领导通过他递话了，希望我们能跟可乐厂商和解......”江飞宇简单把事情解释了一遍。
这帮区领导也是吃饱了撑的，非要当什么和事佬。
李婉依问道：“你打算怎么办？区领导的面子多少要给吧！要不然魔都办事处那边也不好开展工作。而且，对方也愿意花钱和解。”
李婉依的本意还是希望化干戈为玉帛。
江飞宇无所谓道：“面子是要给，但是事情可以拖一拖。”
说实话，江飞宇主要还是看在钱的份上。
以他现在的能量，就是不给你区领导面子又怎样？
大不了，魔都办事处的经营地址换到另外一个区。
实际上，没必要这样置气。
每一个领导都有成长起来的潜力，身后也是一大堆人脉关系。
没必要因为一点小事就去落人家的面子。
其实，江飞宇有更好的办法出气。
既然对方抱着花钱息事宁人的打算，江飞宇可是打算狠狠宰一刀。
正好，公司研发部升级了后台的分配算法。
同一个广告位，能够通过后台控制看到的人数量。
我想让100万人看到，还是1万人看到，只要修改一下参数就能实现了。
等江飞宇把打算一说，李婉依忍不住笑出了声。
没见过这样坑人的。
第一千零八十三章 线下推销
又是一年新生入学季。
帝都理工大学正门，一辆接送新生的校车缓缓停下。
第一个新生刚下车，早已等候在此的学长、学姐们，就一拥而上“抢人”。
那服务热情，把很多新生和家长都惊讶到了。
这也太热情了吧！
很多人可能会疑惑了：往年也没见这么热情啊！今年是怎么了？
难道，新生都成“香饽饽”了？
你别说，还真是。
这不，一个叫王希琳的女生带着一家三口去宿舍的路上，趁机推销起来。
“小董学妹，这个给你，叔叔阿姨，你们也可以看看。”王希琳给这一家三口每人发了一张宣传单。
“飞宇商城新学期购书优惠活动，所有图书最低4折起！”
董先淳瞟了一眼宣传单，问道：“小王同学，你们帮外面的商家推销书籍是自己找的兼职，还是学校组织的？这些商家资质齐全吗？可别让盗版书籍流进校园！”
董先淳是机关单位的小领导，一眼就看清了事情的本质。
刚才一路走来，他可是看到不少新生和家长手上都拿着同样的宣传单。
王希琳笑道：“叔叔，您放心，我们卖的肯定是正版书，这方面学校也是有监督的。而且，商家的资质您也不用担心，飞宇商城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平台，他们老板还是我们学校的江飞宇学长呢！”
董先淳问道：“江飞宇？是不是你们学校那个妖孽学生？”
王希琳还没出声，董先淳的爱人周莉问道：“老董，你说的是谁呀？”
董先淳解释道：“还能有谁，就是之前招生办老师说的那个身价超过20亿的在校生。”
王希琳明知故问道：“叔叔、阿姨，您也听说我过我们江飞宇学长吗？”
“何止听说过，但凡留意一下新闻的人都知道，帝都理工大学出了一个妖孽学生，大一开始边读书边学创业，如今身价几十亿，还连续两年拿到全国计算机竞赛第一名，要不是咱们家媛媛实在不喜欢计算机专业......”
话说，帝都理工大学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绝对是全校录取分数线最高的专业，没有之一。
很多学生的分数，上帝大和水木大学都够了。
但是，人家就认帝都理工大学计算机系，而且非计算科学与技术专业不读。
哪怕学校今年将这个专业扩大到4个班了，还是挡不住如潮的报名人数。
很多学生要么接受调档到其他计算机相关专业，要么只能接受第二志愿了。
这几年，帝都理工大学招生办的老师，绝对是工作最幸福的。
以前，学校招生办老师去各省挖人的时候，都是给各种优惠条件求人家。
现在，行情是这样的：哦，你想读我们学校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啊，你这个分数好商量！
王希琳趁机介绍道：“这次新学期购书优惠活动，就是我们江飞宇学长为广大莘莘学子们送出的福利，平台在售的二十多万册图书最低4折起，可以上平台买，也可以在我这里下单，在我这里下单更加方便，到时候会有人直接把书送到小董学妹的宿舍去......”
董先淳微微点头，抵触心里少了些。
周莉好奇问道：“小王，我听说大学已经不兴应试教育那一套了，就是让学生自由学习，而且学校图书馆的藏书也有不少，还有必要买这么多课外书吗？”
王希琳明显口才不错，她先是举了几个名人读书多的例子，证明“活到老学到老”这个理论的必要性。
比如：爱因斯坦一生读过3万多册的书。
霍金先生，一生读过的书籍超过1.5万册。
特斯拉，一生读过的书籍更是超过5万册。
......
我们有理由猜测，王希琳同学举例子都是外国科学家，完全就是欺负老董夫妇对这帮外国人不了解，随口编的术语。
别管举什么人的例子，道理还是相通的。
你看，科学家能成就这么高，是因为人家一直在充实自己。
别管咱们未来有没有那么高的成就，多读书总是有好处的。
一些课外书看起来对专业没什么帮助，但是却对学生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性格塑造有着良好的帮助。
另外，学校图书馆的藏书再多，超过三分之二是跟各科专业有关的，也不可能涵盖所有方面。
图书馆的书再多，大部分时候都是借出去的状态。
自己买的书，使用权就是自己支配。
把钱花在买零食、漂亮衣服、化妆品上，还不如买几本书充实自己。
......
在王希琳一套话术的“洗脑”下，董先淳和周莉两口子纷纷沦陷。
有一点，算是说到他们心坎里去了。
他们本来就是送孩子来求学的，用知识充实孩子，比什么都有用。
这是所有“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父母的期盼。
于是，还没走到宿舍，老两口就打算在王希琳这里买几本书给女儿充实一下。
王希琳趁机推荐了10本大学生必读书籍，包含中外名着。
像什么：《拖延心理学》、《人性的弱点》、《影响力》、《史记》、《zhong国哲学简史》......
可怜的小董学妹，稀里糊涂就被父母塞了一堆“精神食粮”。
只希望她大学毕业之前，能把那些书都翻过。
可以预见，这种推销的情况，肯定不是帝都理工大学独有。
事实上，这次线下推广活动，飞宇电子商务选取了11个高校扎堆的城市进行。
总共涵盖了160多所高校。
通过在该城市设置临时配送仓，再雇佣在校学生兼职推销的机制，实现线上和线下同时发力销售。
实际上，书在线下的售价和线上是一样。
只不过，线下省了快递费。
这个节约的成本，就是给兼职人员、配送人员的报酬。
江飞宇在教育行业深耕了这么久，也到了可以借力的时候了。
特别是为刚结束的第一届全国知识竞赛提供过助力，这些各地的教育机关和高校多少要给飞宇科技点面子。
本来，卖的就是正版书。
而且，又是打骨折促销，应该没什么学校会当面阻止。
只不过，其他学校不像帝都理工大学这么夸张而已。
帝都理工大学作为江飞宇的大本营，直接连学生会都被渗透了。
第一千零八十四章 人要感恩
帝都理工大学门口，又一辆接送新生的校车到来，仅剩不多的学长、学姐们再次围了上去。
最后一个下车的男生，看着不远处的校门口，很中二地喊了一声：“帝都理工大学，我来了！”
现场至少有20多人回头过来看他。
被这么多目光盯着，男生却没有一点害羞的意思。
即使他穿着朴素，依然扬起了头颅。
一个戴着学生会标识的漂亮学姐上前问道：“同学，你怎么称呼，什么专业的？”
男生一点也不怯场，开心道：“学姐，我叫姚新波，软件工程专业的。”
好吧，我们的姚新波同学专业被调剂了。
没办法，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太难录取了。
确认姚新波的专业后，漂亮学姐扭头向另外一个男生说道：“胡益兵，这位同学也是软件工程系的，你一起带过去报到。”
一个长了青春痘的男生应道：“好嘞！可盈姐。”
亏姚新波还以为是眼前这个漂亮的学姐要带自己去报到，没曾想人家是负责现场分流指挥的学生会干部。
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胡益兵走过来说道：“同学，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胡益兵本来帮另外一个新生拖行李，又要伸手过来拿姚新波的行李。
姚新波赶紧客气拒绝，拖着行李跟了上去。
通过交谈，姚新波也知道了另外一个新生叫孙立恒。
孙立恒是南方人，跟姚新波一个专业。
这搞不好，两人还有可能分在一个班呢！
于是，两个男生就热情地聊了起来。
“新波，你看，那栋楼好高，好壮观，应该就是我们以后上课的地方吧！”
孙立恒完全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见到什么都要咋咋呼呼。
姚新波随口应道：“那是主教学楼，又称一号教学楼，这不算什么，体育馆才壮观点......”
胡益兵回过头来，问道：“姚学弟看来对学校很熟悉，之前来过学校吧？”
“那当然，再怎么说我当初也来学校踩过点的......”
“额......我的意思是，我之前来过学校。”在其他两人反应过来之前，姚新波赶紧改口。
姚新波真想给自己个大嘴巴。
之前曾光茂就告诫过他好多次了，他还是说话不经过大脑。
当初他潜入学校杀欧子鸣那事，可不适合到处宣扬。
否则，一个有杀人倾向的人，谁敢接触他。
作为当初那件事的知情人之一，刘子墨在看到姚新波档案的时候，其实不太想要的。
一个不畏惧法律的学生，因为仇恨而做出杀人的举动。
虽然因为各种原因没有付之行动，怎么看都像个潜在危险源。
刘子墨作为学校的管理者，站在他的角度来说，肯定不愿意要的。
后来，还是曾光茂找了江飞宇帮打听录取情况，刘子墨看在江飞宇的面子上，这才没有刁难。
站在江飞宇的角度来说，一个能够为血亲复仇的人，反而才是真性情的人。
这种人，能用！
......
半个小时后，姚新波站在A2栋男生宿舍楼下，与胡益兵、孙立恒两人道别。
孙立恒住A6栋，胡益兵还要继续带他过去。
姚新波刚抬脚，冷不丁被一直大手按住肩膀。
看清眼前的人影，姚新波欣喜道：“茂哥，你这么快就到了！”
别奇怪，刚才姚新波问胡益兵借小灵通打过电话给曾光茂。
所以，曾光茂才能准确出现在这里。
曾光茂捏着姚新波的肩骨，笑道：“好小子，个头又长高了。”
“嘿嘿嘿......”姚新波露出憨笑。
人生地不熟的帝都，他看到曾光茂，真像看到亲人一样。
“走，咱们先放行李，然后我带你去吃饭。”曾光茂不由分说拎起地上的行李。
“茂哥，我自己来就好了，我拿得动......”眼看曾光茂上楼了，姚新波赶紧追上去。
20多分钟后，学校食堂，曾光茂和姚新波正在狼吞虎咽。
本来曾光茂想带他出去吃的。
姚新波怕浪费钱，坚持在食堂吃，曾光茂也没勉强。
曾光茂问道：“你身上还有钱吗？”
“嗯，交了第一年的学费，还剩下534块4毛。”对于自己的家底，姚新波闭着眼睛都能说出来。
姚新波考上大学，学校帮他向县里申请了贫困大学生资助。
然后，村长又发动每家每户捐了些钱。
交完第一年的学费，就剩下500多。
听到姚新波还有生活费，曾光茂就没有掏钱出来。
小孩子，还是不能留太多钱在身上。
曾光茂说道：“你来学校之前，村长特意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在帝都多照顾你，我也跟村长保证过了，你以后三年的学费由我承担......”
姚新波急忙说道：“茂哥，不用......”
“你先听我说完，这学费算我借你的，需要你打欠条，等你大学毕业找到工作再慢慢还，大学的生活费需要你勤工俭学自己挣了，我给你找了一个在学校兼职的活，也不影响你平常的学习......”
曾光茂详细地说着对姚新波的安排，更多还是劝他努力读书的谆谆教诲。
姚新波忍不住鼻子一酸。
上一个对他这么好的人，是已经去世的姐姐。
曾光茂板起脸，训斥道：“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给我憋回去。”
姚新波马上把情绪调整好，茂哥的话还是要听的。
曾光茂继续说道：“另外，要不是我们老板出面，你很大几率上不了帝都理工大学......兼职的事情也是他帮忙安排的，做人要知恩图报，懂吗？”
姚新波郑重道：“茂哥，你放心，你和江学长的恩情，我一定记在心里，以后一定找机会报答。”
曾光茂提点道：“我帮你，并不需要你报答什么，我们老板是干大事的人，你以后要是有机会在他手下做事，后半辈子就不用愁了，他用人既看中能力，更看中忠诚，你只要朝着这两个方向努力就行了。”
姚新波默默点头。
两人吃完午饭，曾光茂带着姚新波在行政楼某个房间见到了焦头烂额的许仕林。
曾光茂朝许仕林说道：“仕林，人我给带来了，你随便用，新波什么重活都能干。”
许仕林站起来，欣喜道：“新波是吧，你来得正好，我这里正缺人手呢......”
这可是江飞宇承诺给许仕林的固定下属，许仕林能不开心嘛！
以后，他终于有人可以使唤了，不用什么事情都自己跑腿了。
别拿只有一个下属的领导不当干部。
看到管自己的老大这么好说话，姚新波也安心不少。
来之前，他就从曾光茂那里知道许仕林的身份。
许仕林安排给姚新波的第一个活，就是给客户送书。
学校里买书的学生可不少，这些可都要逐一送货上门。
当然了，和姚新波一样干这活的兼职生还有2个。
只不过，他们两个是临时聘请的。
姚新波，以后固定听许仕林的吩咐。
第一千零八十五章 浏览器上线
9月15日。
磨了一个多星期后，飞宇科技与可乐公司终于达成了“友好合作”协议。
可乐公司花费330万，购买飞宇科技旗下头部广告位进行宣传推广。
服务期限为3个月，从今年10月至12月。
合同一签订，那篇描述可乐危害的文章就从飞信平台全部消失了。
真的是全部消失！
即使有人点击以前分享的链接，系统也会提示无法打开状态。
这场因为“红眼病”导致的冲突，最终以飞宇科技胜出而结束。
这场冲突的时间不到2周，对行业的影响却很深远。
影响主要有两个方面吧：
首先是互黑，让芒果卫视的选秀节目和可乐厂商都受到了波及。
损失最重的，还是可乐公司，他们付出了330万的真金白银。
在这个过程中，其他饮料厂商摇旗呐喊厉害，却没有抓住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不少同行纷纷主动联系白宏杰，话里话外都是极力怂恿飞宇科技“冲锋陷阵”。
真把别人当傻子呢？
这也是江飞宇打算尽快结束冲突的原因。
一旦演变成行业内部的商业对立，估计会惊动高层官府。
不管怎么说，经过此事后，所有饮料同行都有一个共识：背靠飞宇科技的鑫源果汁，崛起已经势不可挡。
其次，这次的事情，飞宇科技开了个坏头。
这是第一次有互联网厂商利用自己掌握的互联网舆论影响力来打击竞争对手，并且实现大额获利。
上次，鹅厂推送关于孟淑娟的不实报导不算。
因为后面他们可是收到了律师函，不仅公开赔礼道歉，还要赔偿人家名誉损失。
飞宇科技明显更鸡贼。
别管文章说的内容是否是真的，又会不会损害别人的利益，反正又不是我平台发的。
这年头行业规范还不健全，可还没定义平台责任范围。
是用户大规模转载的，跟我平台可没有关系。
有本事，你去找发帖人啊！
你想让我删帖，得先证明文章确实构成侵权先。
只要你能证明，我保证删除。
否则，没有任何人能剥夺用户发帖的权利。
看这语调，多狗啊！
到后面，不少同行纷纷效仿飞宇科技的做法。
由此引起有关部门的整顿，这个就是后话了。
但是，整顿的结果令江飞宇及其舒适。
因为这次整顿，加快了国家推行互联网“实名制”的进程。
首当其冲，刚上市没多久的鹅厂因此股价暴跌。
你要问这是江飞宇“无心插柳”之举，还是他一早就考虑到这么深远？
我只能说，江飞宇这家伙是个走一步看三步的主。
他阴人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
而且，也越来越高级和无形了。
你根本想不到，他能利用这种小事推动大势的发展。
真的，防不胜防啊！
此刻，江飞宇正在办公室内听取陈琪宏、张晓东两人的汇报。
经过一年多的开发、测试、反复优化，以及小范围试运行。
飞宇科技的首款双核浏览器，目前达到了推广标准。
按照以往的推广经验，除了放在网上供人免费下载，通过飞宇科技旗下平台打开的链接也会强制下载。
甚至，包括全国各地的网吧收费软件，也会通过“后台”进行强制下载。
其实，因为在网吧收费软件里面留“后门”这一点，公司没少被人诟病。
网吧老板一边吐槽，还在一边用。
那是因为软件收费一次就提供终生免费升级，这一条是实打实的承诺，一点也不虚。
试问，我关了“后门”，怎么给你软件升级呢？
所以，这些网吧老板基本上都忍了！
反正，只是时不时在电脑上下载个程序，对他们经营基本上没影响。
大品牌、不贵、好用、终生免费升级......
这么多优点，才是“网管精灵”牢牢占据全国网吧收费软件市场超过百分之65份额的原因。
而公司付出的成本，只是不定期更新些系统补丁，或者推出些新的小功能。
相对于公司获得的好处，付出的成本简直不值一提。
这些工作，都是在研发人员空闲时段完成的。
人养着，不干活你也要给工资。
此举，还是对人员闲置工时的利用。
多划算的买卖！
“老板，目前咱们浏览器主页用的还是dao126，要更换吗？”陈琪宏这话问得很有深意。
翻译过来，就是询问江飞宇要不要给百渡白嫖？
毕竟，dao126已经置换给百渡了。
能问出这话，证明陈琪宏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技术宅，而是站在公司管理层的角度思考得失了。
江飞宇很欣慰看到陈琪宏的成长。
江飞宇笑道：“暂时先这样吧！两家是蜜月期，无需太过斤斤计较。”
蜜月期是这样，显得己方大度些。
反过来说，以后一旦以后关系没那么好了，随时可以换掉。
实际上，dao126是最没有技术含量的东西。
置换出去，江飞宇从来没有心疼过。
浏览器，这才是高科技的东东，也是很难被替代的产物。
一个很本质的核心：你要先打开浏览器，然后才能看到网页和搜索框。
所以，掌握了浏览器就能定义用户能看到什么主页，以及用哪一家的搜索引擎。
一旦飞宇浏览器的市场占有率达到一个比较高的水平，再加上网管精灵预留的“后门”，飞宇科技就能轻松把这部分非平台应用流量再次拽在手中。
再加上飞宇科技旗下各大平台的应用流量，江飞宇规划的互联网商业帝国的“地基”才会稳固。
到那个时候，在上层叠加再多的应用平台，都不用担心流量了。
什么影视、资讯、外卖、教育、打车......
反正，什么平台挣钱搞什么。
......
一个小时后，同一园区百渡老李办公室内。
老徐走进来，问道：“老李，你找我什么事？”
“你看这个！”老李把笔记本电脑转过来。
一看到浏览器打开后的主页，老徐就明白了。
老李吩咐道：“老徐，你通知一下技术部，把飞宇浏览器和飞信的搜索排名调到最高级。”
“把飞宇浏览器调到最高级别不就行了吗，怎么还主动给他们飞信平台搜索升级了呢？”老徐有些诧异。
“人家主动把浏览器主页绑定我们的dao126，咱们也得投桃报李，合作嘛，就要相互扶持。”这方面，老李看得比较开。
而且，老李清楚地意识到，等飞宇浏览器大规模铺开后，飞宇科技对百渡的引流量能力依赖会越来越小。
毕竟，浏览器本身也是能强大的引流工具。
到时候，人家自己做搜索引擎都行。
太斤斤计较，合作走不远的。
第一千零八十六章 盘点收益
一晃，时间就来到了9月下旬。
经过一个多月的海选、复赛、分赛区决赛、全国决赛，第一届超（吉）女声大赛也落下了帷幕。
最终，冠军被杜可盈夺下。
亚军是韵韵，季军是郁可薇。
这前三名得主，都顺利被华宇娱乐收入囊中。
实际上，不止前三名得主。
全国前10强中，华宇娱乐直接签下了7人。
基本上把这次大赛拔尖点的选手，都给包圆了。
别的经纪公司倒是想抢一下前三名，不过下手没有华宇娱乐快。
华宇娱乐在分赛区决赛之前，就开始物色人选了。
最后，全国决赛的半决赛阶段，4强都是华宇娱乐提前签下的选手。
算是华宇娱乐“左右互搏”了。
所以，不少经纪公司私下里一直在吐槽华宇娱乐是饥不择食。
除了这些签约歌手，以及搭上广告流量“顺风车”的鑫源果汁，飞宇音乐还是有实打实的金钱收获的。
此刻，郭明诚和张天承就在给江飞宇汇报这次比赛过程中，各个途径投piao收入汇总。
因为采用的是飞宇科技跟三大运营商的结算接口，所以收入方面飞宇科技是最清楚的。
在一个多月的比赛期间，通过手机、小灵通、固话为参赛选手投piao的用户超过2418.25万人。
投/票次数，累计7205.33万人/次。
相当于，平均每人投了三票的样子。
根据后台统计的数据显示，投选票最多的一个手机用户，累计投了2000多票。
这2000多票几乎都是为韵韵投的，真正的榜一大哥。
一票就是一块钱，这里就是7205.33万的收入了。
另外，通过支付bao参与投/票的互联网用户也超过了138.05万人，累计投出了924.66万票。
这两方面加起来，累计收入达到了8129.99万元。
仅仅是投选票产生的收益，就有这么多。
产生的广告效应和电视播放量，更是不可估量。
这方面就不好折算了，反正鑫源果汁和芒果台都吃的满嘴流油。
这还是第一届比赛。
可以预见，等明年第二届比赛举办，产生的收益绝对能翻几倍。
难怪，这些电视台这么喜欢搞各种新节目。
一旦节目火了，产生的收益真的太诱人了。
咱就先说这8129.99万元的收益怎么分。
按照飞宇音乐早先跟芒果台签订的分成协议，这方面的收入两家的分成比例是3.5:6.5。
也就是说飞宇音乐能分润百分之35的好处，算下来是2845.5万。
当郭明诚拿到分成数字的时候，脑袋是嗡嗡的。
去年飞宇音乐一整年，撸秃了皮才搞了几百万的营收。
今年策划了一档选秀节目，整了这么多钱。
那还搞个屁的原创音乐平台，直接搞节目策划算了。
当然了，郭明诚也是说说而已。
像超（吉）女声这种全民参与的爆款节目，真的可遇不可。
即使芒果台明年搞第二届超（吉）女声还跟飞宇音乐合作，采用的肯定不是合伙人合同了。
估计，人家最多只是借用飞宇科技旗下的结算渠道而已。
结算的服务费能收几个钱？
你还想这样上桌分肉吃，难喽！
江飞宇倒是不可惜，本来就是偶然性的创收。
即使江飞宇脑海中还有几款不错的综艺节目创意，也不适合像超（吉）女声一样忽悠普通人投选票。
飞宇音乐明年的工作重点，还是要放到音乐的创作、发行、运营上来。
华宇娱乐就不用说，主业肯定是对旗下签约明星的运营了。
至于，明年是否还要投资电视和电影，这一点江飞宇还没想好。
还要看公司投资的首部电影，上线后的市场票房情况。
说到这，江飞宇顺口问道：“老郭，柳景瑜那边的电影拍摄进度怎么样了？”
老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走神了，没听到江飞宇喊他。
话说，今年还剩下3个月才结束，郭明诚都有点想躺平的意思了。
年度经营指标都超额完成了，完全没有了努力的动力。
很负责任地说，飞宇音乐从领导到员工，今年绝对能过个肥年。
对于其他工作，老郭有那么点提不起劲。
直到张天承推了他一下。
老郭茫然问道：“老板，你刚才说啥？”
江飞宇把话又复述了一遍。
“我前天才问了柳景瑜，他说电影主要剧情都快拍摄完了，预计10月中旬能杀青，后面就是片子的剪辑、补少量的镜头、配字幕等工作，预计11月底之前能有试看的样片，申请发行号也得有样片之后......”郭明诚简单介绍了一下进度情况。
以目前的进度，想赶在春节档之前上映，时间确实有点赶。
江飞宇也没要求一定要在春节档上映，只是关心一下进度而已。
江飞宇提议道：“老郭，你要是心态不好收回来，就连着国庆一起休个长假，批假什么的好说。”
郭明诚不安道：“老板，您突然这样，让我有点忐忑不安呀！”
“没有试探你的意思，这段时间你经常帝都、长沙两地跑，也确实辛苦了，现在节目也告一段落，休个假也情有可原。”江飞宇说得很诚恳。
想到刚交的小女友昨天还撒娇国庆要出去旅游，郭明诚就有点按耐不住了。
郭明诚试探问道：“老板，那我节前休假5天，连着国庆休12天，节后再回来上班？”
江飞宇当场口头批了假。
这次江飞宇好心让老郭休假，还真没有算计什么在里面。
自从上次出了那档子事后，因为担心江飞宇不待见他。
这段时间，老郭可是用疯狂工作来弥补印象分。
当大领导都开始疯狂“卷”了，下面的中层领导和普通职工，肯定更加痛苦。
人事每个月报给江飞宇的统计数据里，有一条是关于各种待休假累计的。
这段时间，飞宇音乐旗下职工加班率明显上升，待休假是越积累越多。
长时间绷得太紧，人很容易产生疲倦和逆反心理。
老话说得好：一张一弛，文武之道也。
正好飞宇音乐的业务告一段落了，让员工休假调整一下心态。
郭明诚这个大领导不休假，底下的人也不好意思休。
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故人
10月2日，上午10点15分，米国落山鸡机场。
帝都直飞落山鸡的CA913次航班，缓缓停靠在C区21号停机位。
随着舱门打开，张哲盛拿起公文包和其他旅客一起下飞机。
这次张哲盛回米国，既是休假探亲，也是公务出差。
旅客出口处，一个28岁左右的年轻人朝张哲盛用力挥手。
张哲盛小跑上前，给了对方一个热烈的拥抱。
两人分开，年轻人笑道：“怎么样，我够意思吧，专门请了假来接你。”
这家伙叫鲁云休，也是华裔。
因为两家住在一个街区，两人是从小玩到大好朋友。
不仅是一起成长的玩伴，也是校友。
因为两人上的同一所小学、中学、高中。
一直到考上了不同的大学，两人才分开。
不同的是，大学毕业后鲁云休就回来落山鸡找工作，为了就近照顾父母。
而张哲盛则是去了扭约，后来被公司外派到香江。
辞职后，更是去了帝都。
张哲盛注意到鲁云休手上的戒指，惊讶问道：“你居然订婚了？像你这种情场浪子，不是只谈恋爱，不结婚的吗？”
“玩也玩够了，加上碰到对的人，婚姻也是一种挺不错的人生选择。”说起这个话题，鲁云休有些感慨。
张哲盛调侃道：“大哥，你别这么哲学，这不是你的风格，我有理由怀疑你是把人家肚子搞大了，被人拿刀逼到了家里。”
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损友，一猜就中。
鲁云休除了苦笑，还能说什么呢！
鲁云休顺手拉过张哲盛的行李箱，两人向停车场走去。
......
回去的路上，鲁云休一边开车，一边问道：“对了，你这次回来待多久？我的婚礼安排在21号，你可是我预定的伴郎团之一，可别给我放鸽子。”
张哲盛解释道：“放心，你结婚，我肯定得到场。我这次回来除了休假，还要筹备公司旗下某个子公司的北美分部，估计要月底才回大陆。”
鲁云休好奇问道：“你们公司经营啥业务的，这么快就把业务扩展到国外了吗？”
之前张哲盛从IDG离职的时候，网上跟鲁云休提过一嘴，说要入职大陆的一家互联网公司。
具体经营什么业务的，鲁云休也没细问。
于是，张哲盛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这几个月的情况，以及他这次回来公干的内容。
鲁云休说道：“就我所知，关于电子小说网站，米国这边也有那么2、3家在搞，不过规模都不大。而且，人家都是运营本土化的小说，你们老板想把中式的小说英译过来，到底有没有市场，这个就不好说了。”
“我们老板有句话，我倒是很认同。”张哲盛看着车外的风景，陷入了思索。
鲁云休瞥了好友一眼，说道：“我倒是想听一听。”
“他说，小说和中餐一样，都是文化的延伸，即使再小众，也会有人愿意尝鲜，这就是我们的市场空间。”
张哲盛把江飞宇的原话，结合自己的理解翻译了一遍。
没办法，鲁云休的中文水平仅限于口语交流。
什么成语和俗语，他完全听不懂。
这就是二代、三代华裔的悲哀，他们源自故土的文化正在逐渐淡化。
直到退化为一个不懂写，也不懂说的“香蕉人”，以讲英语为荣。
鲁云休评价道：“好像挺有道理的。”
张哲盛顺口问道：“对了，你有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可以推荐？这个北美分部的负责人，我还不知道去哪里招聘呢？”
“你可拉倒吧，这个人既要有一定的管理经验，还要熟悉互联网的运作模式，最好还要懂中文，这种人才可不好找......”
鲁云休忽然放慢了车速，意味深长地说道：“等一下，我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就怕你不敢用。”
张哲盛好奇问道：“什么人我不敢用？对方要价很高吗？”
“杜琳菲。”
鲁云休刚说出这个名字，张哲盛立马脸色微变。
记忆的片段，不断从张哲盛脑海中翻页。
高三那年。
只要一有机会，张哲盛总是喜欢偷偷打量隔壁班的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叫杜琳菲，文静、漂亮，又有学识。
每当这个时候，鲁云休总会怂恿张哲盛去表白。
而张哲盛，总是没法鼓起勇气说出那三个字。
青春期的爱慕，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一种“爱您在心口难开”。
直到高三毕业舞会，两个没有舞伴的人在一种及其巧合的情况下相遇了。
后来张哲盛才知道，是鲁云休这个损友为了他，偷偷给杜琳菲的男舞伴换了杯饮料。
那哥们居然对毛桃过敏。
一口下去，不到5分钟就叫救护车了。
也正是那次机会，让张哲盛第一次离“女神”如此近。
后面事情的发展，也就顺理成章了。
两人成为了情侣。
并且，很顺利地考上了同一所大学。
大学四年，学校里到处都留下了两人花前月下的记忆。
毕业后，两人一起去了扭约，同居和工作。
每天拥着爱人起床，在分别前相互给对方一个吻，然后元气满满地去上班。
一边工作，一边想着对方。
每天踩着点下班。
晚上回来为心爱的人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吃完饭后一起刷剧。
曾经，张哲盛也以为两人会这样一直相爱到结婚。
直到，他为了一个升职的机会去了香江。
说真的，这世上很少有几份感情能够抵得过距离。
在无数个日夜，相思、痛苦、怀疑、争吵，一点点地将两个都弄得遍体鳞伤。
感情就如同瓷器，可能只有在成型的那一刻才是最完整的。
当上面出现裂痕后，无论你怎么修补，都无法阻止裂痕变大。
直到最后，分手成为了一种解脱。
谁先提的分手，已经不重要。
很多美好的感情，可能只是因为年轻气盛，谁也不愿意先向对方低头。
错过，可能就是永远错过了。
收起思绪，张哲盛问道：“她不是在扭约的大公司里当部门经理吗？”
鲁云休介绍道：“她辞职了，什么原因就不知道了。我也是上个月在超市偶然碰到她，就闲聊了一会，这才知道一点她的情况。”
第一千零八十八章 故乡啊
“正好杜琳菲大学学的是计算机相关专业，人家离职前已经是互联网科技公司的渠道经理了，手上肯有不俗的人脉资源，关键是她们家的国文传承比较完整，不像我们这种只会说的华裔，又是知根知底的老熟人，再也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了......”
鲁云休喋喋不休地罗列了杜琳菲一堆优点，像个牵线搭桥的媒婆一样。
鲁云休话里话外，是有那么点想撮合张哲盛跟杜琳菲复合的味道。
否则，怎么光说杜琳菲的优点，不提两人之前的尴尬。
把前女友变成自己的下属，怎么看都尴尬。
话说，当初听到张哲盛和杜琳菲分手的消息，鲁云休还挺替老友惋惜的。
他俩这份从高中时代开始的恋情，不知道羡煞多少人。
可最终却输给了距离，多少有点可惜。
张哲盛一时陷入了沉默中，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阿盛，我不是劝你，只是觉得你俩当初分得有些草率了，情侣相处过程中谁也不愿意先低头，这种情况我也经历过，吵架时说的话，那都是气话，当不得真的......”
“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我们很相爱。”
“好吧，当我没说过，你还是自己物色人选吧！”
张哲盛的话，一下子就让鲁云休无话可说。
张哲盛要还是单身，鲁云休乐得成人之美。
可要是人家已经有女朋友了，他就不好多言了。
有了对比，到底哪个更加适合自己，当事人最有发言权。
你一个朋友在这里瞎几把撮合，一旦以后人家过得不幸福，怨你怎么办？
到时候，连朋友都没得做！
十多分钟后，汽车在唐人街的某栋院子前停下。
下车前，鲁云休叮嘱道：“晚上8点，老彼得酒吧给你接风，我再叫2个认识的妹子作陪，别跟我说你没时间，否则，咱俩绝交。”
张哲盛调侃道：“你不是快结婚了吗？还玩这么嗨，你未婚妻不吃醋？”
“大哥，人在职场，应酬总是难免的，别跟我说你这么老实，连这么低级的谎都不会撒！”
鲁云休不亏是纵/横情场的老江湖，看样子也是“惯犯”了。
好友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张哲盛也不好拒绝。
朋友间聚会喝酒可以，到时候跟妹子保持距离就行了。
鲁云休留下一个贱贱的笑容，一踩油门走了。
张哲盛忍不住冲着鲁云休的车尾，吐槽道：“你大爷的！”
因为，刚才鲁云休说了一个米国知名的套套品牌。
都是老司机了，一说就懂。
此刻，提着行李箱站在家门口，张哲盛难免有些伤感。
他上一次回家，还是半年前。
真的是越长大，离家越远。
还没等张哲盛掏出钥匙，房门就打开了。
开门的中年妇女，瞬间惊喜道：“阿盛！”
这是张哲盛的母亲——曹穆莲。
张哲盛亲切喊道：“妈！我回来了。”
曹穆莲也不顾上丢垃圾了，赶紧拉着儿子进屋。
屋里，曹穆莲关切问道：“之前不是说飞机下午5点落地吗？”
张哲盛解释道：“我原来预定的航班因故取消了，航空公司帮我改签了更早的航班，考虑到时差，你们应该都睡了，我就没来得及跟家里说......”
“妈还以为你要下午才到呢，家里啥准备也没有，饭都还没做，你肯定饿坏了吧......”
儿子提前到家，让曹穆莲有些手足无措。
张哲盛拉住母亲，说道：“妈，我就回家一趟，你不要搞得这么隆重......”
“是哲盛回来了吗？”屋内传出来一个老人的声音。
“爷爷，是我回来了！”
张哲盛顾不上母亲，赶紧跑进爷爷屋里。
不一会儿，张哲盛就用轮椅推着爷爷出来客厅。
张哲盛的爷爷张启东岁数大了，患有严重的腰腿风湿病。
这几年严重到已经没法正常行走，只能靠轮椅代步。
张家从张哲盛曾祖父那一代举家移民到了米国，如今已经历经5代人。
张启东这一辈还有个妹妹，不过离得远，基本上不怎么往来了。
张启东生有2子、1女，张哲盛的父亲张斌涛是长子。
到张哲盛这一辈，他上面还有个哥哥已经成家立业，孩子都2岁了。
只不过，张哲盛他哥已经搬出去住了。
这个老宅，目前也就张哲盛和父母、爷爷住。
以后张哲盛成家，也得搬出去住。
看着俩爷孙聊天，曹穆莲就进厨房忙碌了。
张哲盛道：“爷爷，我还给你带了礼物。”
张启东欣慰笑道：“爷爷什么也不缺，你以后也不用浪费钱给我买什么礼物了。”
张哲盛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开机摆好，神秘道：“爷爷，我这份礼物很特殊，你肯定喜欢的。”
孙子说得这么神秘，张启东倒是期待起来了。
张哲盛找到文件夹中的某个视频文件，点了播放。
视频画面一开始，就是国内某个小村的景象。
视频的拍摄者显然张哲盛本人，因为能够听到他向村民问路的声音。
听到视频里面熟悉的乡音时，老人就像着了迷一样。
“我有一次去南方出差，就顺道去漳州来了趟寻根之旅......听村民说，咱们的祖宅几十年前就塌了，现在的房子是人家后面盖的，不过，爷爷您念叨的那棵柚子树还在，就是这一棵......”
张哲盛半蹲在爷爷面前，解释着视频里的内容。
此刻，老人再也忍不住，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爷爷。”张哲盛默默递上纸巾。
“小时候啊，爷爷特别喜欢吃柚子，你曾祖父就移栽了一颗柚子树苗种在院子里，他告诉我：再等几年咱们家的柚子树就可以长出柚子了......然后爷爷等啊等啊，一年又一年，直到离开了故土，也没等到柚子树开花结果......”
张启东的话里，带着挥之不去的遗憾和追忆。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故乡，那是记忆开始的地方。
故乡也不仅仅是一棵树，是你触目所及的那人、那景、那事......
当你老了，世间的各种诱惑可能还不及故乡的追忆分量重。
第一千零八十九章 意外偶遇
第二天早上8点左右，社区附近的小公园里。
跑完2圈的张哲盛，逐渐变成了慢走。
就张哲盛家附近这个小公园，以前他能跑10圈。
现在嘛，跑两圈就把体力耗尽了。
充分验证了：上班族都是以牺牲自己健康为代价为老板创造利润的。
走了一会，看到前面有一张长椅，张哲盛刚想坐下来休息。
冷不丁被一个穿灰色运动套装的女人抢先占了。
“杜琳菲，怎么会是她？？”
当看清对方的容貌时，张哲盛直接呆住了。
即使两人住同一个街区，回来第二天就能偶遇，这个概率也是绝了！
此时，杜琳菲也看到了眼前的张哲盛。
毕竟，两人相距不到2米。
两人眼神中不可避免有些慌乱，继而都陷入了同款沉默。
谁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相遇，总是需要点时间理清思路。
“一起坐吧，椅子挺宽的。”
终究，还是杜琳菲先打破了沉默。
“嗯，好！”
等坐下来后，张哲盛这才回过神来：他对杜琳菲“语言指令”的习惯性服从，还是没有改变。
显然，两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
两人相互并排坐着，都不敢看对方。
张哲盛尴尬道：“好巧，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你！”
咱们这位平时风度翩翩、能言善辩的张总，也有用这么老土的辞令打招呼的时候。
“应该是相同生活轨迹的概率性重合吧！我记得自己以前很不喜欢运动的，是你每天坚持拉着我来跑步，说多运动有助于健康......从那以后，我也养成了晨跑的习惯。”
杜琳菲的话，也将张哲盛的思绪带入了回忆中。
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超过7年，相互影响并改变了很多生活习惯。
“对了，我听说你从原来的公司离职了，干得好好的，怎么离职了？”气氛稍微有点尴尬，张哲盛只能赶紧换话题。
杜琳菲平静道：“你知道的，职场对于女性多少有些不公平，特别是无数的行业潜规则，如果不想屈从，就只能体面地离开。”
张哲盛急忙问道：“是以前经常骚扰你的那个副总裁欧文吗？”
杜琳菲说的很含糊，张哲盛也大概能猜得到。
特别是，杜琳菲本身外貌出众，受到这种骚扰的概率更高。
杜琳菲默默点头。
从她愿意向张哲盛敞开心扉，就可以看出这个男人依然在她心里占据非常重要的地位。
“斯文败类，人渣！”张哲盛忍不住咒骂了一句。
骂谁，当然是骂杜琳菲的前老板——欧文了。
张哲盛关心道：“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是要回来落山鸡发展吗？”
“欧文扬言要在行业内封杀我，你也知道的，我原来的公司在互联网界还算有点名气，互联网这行我估计是不能干了，我打算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再看看换什么行业合适自己吧！”
杜琳菲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打算。
具体什么行业适合自己，她也还没理清楚。
这姑娘家学渊博，也一直是那种乖乖女的形象。
谁也没想到，她大学专业出乎意料地选了计算机相关的专业。
当初知道杜琳菲大学专业的时候，张哲盛也有点意外。
看着杜琳菲平静的样子，张哲盛说不出的心疼。
即使两人已经分手了2年多，自己也有了新的女朋友，张哲盛还是控制不住想关心对方。
7年的感情，岂是说断就断的。
张哲盛非常了解这个女孩。
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她都是自己扛。
这种不喜欢倾述的性格，再加上距离的因素，可能也是导致两人之间猜忌越来越多的核心原因。
最终，导致了两人的分手。
张哲盛问道：“我们公司需要在米国招聘一个北米分部负责人，主要业务还是互联网行业的，你有兴趣吗？”
这种情况下，张哲盛根本没法袖手旁观。
之前的种种顾虑，早就被心疼所取代。
不说两人这么多年的感情，就是一个普通朋友受到这种不公平待遇，张哲盛也没法坐视不管。
所以咯！
男人那该死的怜香惜玉之情，总是能跟正义感扯上关系。
杜琳菲诧异问道：“你们公司北米分部的负责人？”
不怪杜琳菲疑惑，她还不知道张哲盛已经从IDG离职了呢！
“对，我们公司是一家（zhong）国互联网公司，严格来说是我们老板名下另外一家公司的业务，忘了跟你说了，我已经从IDG辞职了，目前供职于（zhong）国的一家互联网公司......”
张哲盛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近况，以及公司的业务情况。
杜琳菲点评道：“外文版的中式小说网站，好像挺有创意的。”
张哲盛赞叹道：“我们老板是个非常有想法的人，小说网站只是他踏出国门的第一步，他的‘互联网帝国版图’可是非常的宏伟......”
杜琳菲好奇道：“很少看到你会推崇一个人，还是一个名义上‘剥削’你的资本家老板。”
“相信我，你如果跟他接触多了，也会被他的眼光、智慧、谋略所折服的，顺便友情提醒一句：我们老板是个非常慷慨和有原则的人，员工对他的好评率达到了百分之90以上。”张哲盛忍不住为自己老板吹捧了一把。
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在他的潜意识里，非常渴望杜琳菲能加入自己的公司。
表面上看，张哲盛确实在为公司挖一个优秀的人才。
反过来看，咱们的张哲盛同学有在感情上玩火的风险哦！
杜琳菲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蛮好奇了。”
张哲盛看了一下手表，提议道：“这个点了，去蔡大妈中餐馆吃早餐的客人应该很少了，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吃她们家的生煎包，咱们先去吃早餐，一边吃，我一边给你介绍吧！”
“好啊！”杜琳菲笑靥如花，没有丝毫拒绝的意思。
张哲盛不知道的是，两人分手后，杜琳菲已经一年多不吃早餐了。
女人选择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性，原因也就那么几个。
屈指可数！
第一千零九十章 不可思议
“电子小说网站要想经营下去，首先是要看作品的质量，至少大部分作品的质量是优质的，这样才能吸引读者。所以，前期的试读就非常重要了，我们需要推精品来打开市场和口碑......”
中餐馆内，杜琳菲向张哲盛说着自己对这一行的理解。
此时的场景，更像是一场非正式的面试。
杜琳菲是应聘者，而张哲盛是面试官。
面试过程中，杜琳菲总结得非常全面。
包括网站怎么运营推广，客户群体怎么打开，喜好辨别，以后付费后的电子支付问题，北米分部建立需要的场地、人员、服务器资源等，都有详细的阐述。
在事先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能够考虑得这么全面，已经很考验个人能力了。
张哲盛愉快道：“我个人感觉你的能力和工作履历跟我们的岗位是非常的匹配，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这几天就安排你跟老板进行远程电话面试，只要老板点头，事情基本上就定了。”
事情顺利得有些出乎意料，让杜琳菲不知道是张哲盛有意放水，还是她跟岗位真的很匹配。
但是，她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杜琳菲谨慎问道：“能否给我个建议，我需要做什么准备吗？毕竟，我对你们老板也不太了解。”
张哲盛介绍道：“其实，你刚才说的已经非常好了，你可以回去想想怎么查漏补缺......发一份你最新的简历给我。另外，你刚才说的内容最好整理成一份方案，我先发给老板看，这样有助于加强你在老板心目中的第一印象。”
这次招聘的分部负责人，按照公司职级属于副总监级别。
这种级别的领导，还是要江飞宇点头的，张哲盛只是初筛。
杜琳菲离职前，已经是带团队的部门经理。
以她名校毕业生和大厂工作的履历，以及展示出的个人能力，直接提到副总监也很正常。
杜琳菲估计了一下，表示方案需要2天的时间整理出来。
张哲盛很体贴地表示，这几天给到他就行了，没那么急。
反正，大陆正是国庆黄金周，老板也在休假呢！
杜琳菲问道：“方便问一下，我以后的直属领导是？”
“目前应该是我......”
张哲盛的话还没说完，他放在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张哲盛赶紧告歉了一声，走到店外接通了电话。
透过玻璃看着张哲盛说话的表情，杜琳菲说不出的难受。
这种情况，女人总是更敏感。
更何况，刚才匆忙一瞥，来电号码备注的“岚岚”一词，也极其醒目。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十来分钟后，张哲盛才返回。
“是你女朋友吧！看你接电话的时候这么甜蜜。”杜琳菲一语道破。
“嗯，她跟我同一个公司。”张哲盛也没法隐瞒，只能老实承认。
杜琳菲看着张哲盛，认真问道：“你招聘我进公司，就不担心女朋友吃醋吗？”
“我看好你，不单单因为咱俩曾经的过往，主要还是你的个人能力。而且，别人也不知道咱俩的感情过往......”
后面的话，张哲盛也没法说下去了。
连他自己也觉得没底气。
他招聘杜琳菲，多少有点感情因素。
“明晚之前，我会把方案整理出来，和简历一起发给你。我也吃饱了，谢谢你请客，我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杜琳菲离去的身影，张哲盛也沉默了。
他控制不了想帮杜琳菲的冲动，却又觉得对现女友有愧疚。
矛盾中呢！
一走出餐馆，杜琳菲的眼泪再也绷不住。
她在张哲盛面前表现的平静，不过是伪装的坚强罢了！
分手两年多，她一直以为那个人会回来找她。
结果，她错了。
情感中，他俩都是“被动型”.
谁也不肯先低头，很难长久的。
......
帝都理工大学外的某个烧烤店内，江飞宇吐槽道：“我说，你们今晚专门组这个饭局，就是为了看永轩的女朋友长什么样？也太无聊了吧！”
今晚这饭局，除了302宿舍6人，还有赵菲菲、苏思颖两位女性家属作陪。
两位女生还是被强拉来撑场面的，主要是为了打消廖永轩女友的顾虑。
苏天星道：“老三，老五那个女朋友神神秘秘的，他俩在一起这么久了，我们居然没有一个人见过，你不觉得可疑吗？”
陈凯乾附和道：“特别是，老五一直在我们面前吹嘘他女朋友有多漂亮，今晚我们必须戳破他的牛皮，让老五这个女朋友现原形。”
江飞宇无语道：“还现原形，你以为对方是白素贞变的吗？赵菲菲同学，你家凯乾都快变成八卦婆了，你也不管管？”
赵菲菲一本正经胡说道：“作为咱们班的现任班长，我还是有义务关心一下自己班同学的情感问题的，主要是怕廖永轩同学被外校的女生给骗了。”
“是你自己也想八卦吧！”江飞宇都懒得吐槽了。
张凯乾和赵菲菲这两人，爱好方面越来越统一了。
蒋光杰出声道：“看老五女朋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咱们宿舍哥几个聚一聚，不是黄金周这种大的假期，都逮不到老三你这个大忙人的空。”
蒋光杰都这样说了，江飞宇也不好说什么了。
随着工作越来越忙，江飞宇跟这帮室友的关系真的疏远了很多。
难得有空，出来聚聚也无妨。
“来了，他们来了。”
随着苏天星喊了一句，所有人都看向门口。
店门口，廖永轩主动推开玻璃门，领着两个女径直向众人走来。
苏天星诧异道：“咦，怎么两个女生？”
赵菲菲猜测道：“估计是人家的同学或者室友吧？第一次来，有些怕生。”
“我靠，两个都很漂亮，到底哪一个是老五的女朋友啊？”
“无论哪一个，老五都赚翻了，真是不可思议。”
“这两个姑娘，不会是老五租的吧？”
......
现场众人都有点傻眼了。
廖永轩带了的这两个女生，样貌还真不差。
至少，是班花级别的。
两人都是长发飘飘，文文静静的类型。
不同的是，一个穿了白色连衣裙，另外一个穿了淡清色的半身裙。
最惊讶的要数江飞宇，那个白色连衣裙的女生，他见过。
就是上次曹亚博和金惠安排来xing贿赂江飞宇的女孩。
名字江飞宇不记得了，但是人不会认错。
第一千零九十一章 作茧自缚
在看到江飞宇的时候，杜燕冰同样愣住了。
对于再次碰到江飞宇，她是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一股羞耻感瞬间充斥在心头，让她根本不敢抬头。
“这是我女朋友鹿鸣娜，帝都工业大学的，这是娜娜的表妹杜燕冰，帝都经贸大学的，她俩正好在逛街，就一起过来了......”
介绍的过程中，廖永轩一直朝几个室友挤眉弄眼。
心中的得意，都快写在脸上了。
那神情仿佛在说：看，老子没吹牛吧！老子的女朋友就是这么漂亮！
“欢迎两位同学来参加我们的聚餐，快请坐吧！”
蒋光杰作为宿舍老大，首先表示了欢迎。
其他人也礼貌性地说了客套话。
“这是蒋光杰，我们宿舍的社长。”
“这是苏思颖，社长的女朋友。”
“苏天星，宿舍排行老二。”
“这是我最敬重的三哥江飞宇，他可是大能人。”
江飞宇举起茶杯微微示意，尽量不去看杜燕冰。
再多看两眼，他怕把对方直接吓跑了。
......
廖永轩向两位女生一一介绍自己这边的人。
鹿鸣娜一直微笑致意，杜燕冰则全程都低着头。
好在众人都以为她是害羞，没往其他方面想。
两个女生刚坐下，苏天星、陈凯乾、赵菲菲三个“八卦王”就开始刺探鹿鸣娜和廖永轩在一起的细节。
只不过问了一圈，鹿鸣娜说的内容跟廖永轩说的基本上没什么大的出入。
看这姑娘口齿清晰、逻辑思维正常，也不像传说中的傻子呀！
然后，众人都迷茫了。
实在闹不明白，长得这么好看的姑娘，到底图廖永轩啥？
苏天星不死心问道：“鸣娜同学，那个......怎么说呢......你就没发现我们永轩有啥缺点是比较令你反感的吗？”
此言一出，鹿鸣娜明显有些尴尬。
这样当面说人家男朋友，确实有点过了。
廖永轩直接对苏天星怒目而视，都开始龇牙威胁了。
之前众人赌咒发誓不揭老底的，廖永轩才答应带女朋友出来见见。
现在苏天星的行为，明显过了。
“老二，怎么说话呢！”
“不提这事，大家吃菜，这家的烤羊肉非常不错。”
“鹿鸣娜、杜燕冰两位同学，你们也多吃点。”
蒋光杰先是训斥了苏天星一声，然后赶紧转移了话题。
陈凯乾看着正在埋头啃鸡翅的江飞宇，问道：“飞宇，你今晚话怎么这么少，这可不像你平时的风格。”
陈凯乾提了这么一嘴，倒是提醒众人了。
今晚的江飞宇，确实有些安静得异常。
以前聚餐，哪次江飞宇不是聊天的中心？
总不至于江大老板身价涨了，不屑于跟众人聊天了吧？
“你们刚才聊的都是刺探人家隐私的话题，我都懒得说你们了，我跟你们说，玩游戏才是朋友聚会的保留节目，有助于活跃气氛和增加彼此的熟悉......”江飞宇三言两语就转移了话题。
江飞宇要玩的小游戏不复杂。
就是他在1——100内写一个数字，然后众人依次说一个数字。
猜的过程中，数字的范围会不断缩小，直到猜中数字的那个人算输。
输的人真心话或者大冒险，下一局输的人出题，如此往复。
众人听完都觉得非常有意思，各个跃跃欲试。
江飞宇找到店老板借了笔和纸。
先是每个人写了几条大冒险和真心话的内容，统统裁剪下来丢到一个茶罐里。
一会输的人抽到什么就是什么，这样更加公平些。
第一局开始，江飞宇在自己本子上写下了数字“5”。
江飞宇道：“顺时针方向，老二你先来。”
“89。”苏天星说了一个比较保守的数字。
“1—88。”
听到江飞宇缩小了范围，苏天星明显松了一口气。
陈凯乾嘿嘿一笑，报了个“45”。
“1—44。”江飞宇也不点破。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陈凯乾这家伙一下子把范围缩小了一半。
后面的人中招的几率，无疑增大了。
等第三个的赵菲菲报了一个“10”后，众人更是一阵惊呼。
范围一下子压缩到了1——9，后面的人危险了。
鹿鸣娜压线报了数字“6”，安全过。
“1—5。”
江飞宇的话音刚落，众人都看向了杜燕冰。
不知道是因为被这么多人看着，还是因为要五选一，杜燕冰紧张到了极点，都能看到她的手在发抖。
鹿鸣娜鼓励道：“冰冰，没事的，五分之一的概率，你应该没那么倒霉的。”
因为是美女，几个男生都不好意思催促了。
当杜燕冰报出数字“5”时，连江飞宇都不知道该怎么帮她了。
“真心话，大冒险......”其他人马上起哄。
茶罐被递到了杜燕冰面前。
当杜燕冰看完抽到的内容，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鹿鸣娜拿过纸条，小声地念了出来：“大冒险：现场找一个异性，摸着他的耳朵，并大声地说出‘啊，你的耳朵好软哦’！”
“噗呲！”好几个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江飞宇忍不住吐槽道：“谁出的题，这么变态。”
赵菲菲理直气壮道：“我出的题啊，没觉得变态呀！我家凯乾就特别喜欢摸我的耳朵，他说特别好玩......”
陈凯乾赶紧捂住赵菲菲的嘴，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这个傻老娘们，什么都往外说。
男生们都发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笑容。
想不到这两口子，居然喜欢玩耳朵。
苏天星不怀好意道：“杜燕冰同学，你可以从我们这桌的男生选，也可以从别的桌客人里选。”
这年头，你无缘无故去别的桌对着陌生男人说要摸你的耳朵，搞不好会被认为女流氓的。
所以，只能在自己桌选男生。
而且，只能从江飞宇、苏天星、魏长宁3人中选。
因为陈凯乾、蒋光杰、廖永轩这三人女朋友都在场，可以排除了。
“我选，江飞宇......同学。”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杜燕冰红着脸做出了选择。
江飞宇求饶道：“我可以拒绝吗？”
“当然不行了。”众人集体驳回。
江飞宇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自己这算是作茧自缚吗？
当杜燕冰的手指触碰到自己耳垂时，江飞宇也忍不住心神一颤。
......
当江飞宇等人正在外面嗨的时候，学校行政楼某个房间内。
许仕林朝姚新波说道：“新波，其他的订单明天再送吧，今天先到这。”
姚新波道：“仕林哥，我没事，现在才8点多，我再送完这几单吧！”
“新波，你听我的，不是自己分内的事不要太拼了，因为功劳都是别人的，说实话，公司那帮领导就是欺负咱们是兼职的，什么脏活累活都甩给我们干......”
说起这事，许仕林就是一肚子火，他算是体验到职场的险恶了。
国庆放假，飞宇商城配送人员紧张。
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领导想的主意，居然把配送到学校的订单也丢给了许仕林和姚新波两人配送。
太欺负人了。
既然自己领导都这样说了，姚新波也就坐下来休息。
许仕林忽然问道：“新波，你有没有觉得咱们这里还缺点什么？”
“不缺啊，桌子椅子都有。”姚新波真get不到许仕林的点。
许仕林提议道：“新波，你说我向公司申请一台办公电脑过来，再把网线接通，闲暇时咱们还能上上网什么的，你觉得如何？”
“好是好，可公司能同意吗？”姚新波一脸震惊，自己这领导还真有想法。
“这个简单，我出面找表哥协调，公司丢这么多活给我们，申请台办公电脑也不过分。”
对此，许仕林很有把握。
混久了，这小子越来越有职场“老油条”的潜质了。
第一千零九十二章 落魄的周行韵
10月5日，米国文图拉。
这里是隶属于加利福（泥）亚的一个沿海小县，人口不多，自然风景优美。
此刻，鲁云休和张哲盛开车行驶在县城的某条街道上。
两人来这里主要是为了找一个人，找一个女人。
事情说起来，源头还出在张天承身上。
得知张哲盛要回米国休假，张天承特意找到他，请求他到文图拉帮寻找一个叫周行韵的女人。
对，这个周行韵就是张天承苦等了十几年的初恋情人。
当年，张天承花光积蓄送周行韵来米国求学。
可周行韵到了米国不到3个月的时间，就断了音信。
然后，就是张天承十几年的苦苦等待。
几个月前，张天承听一个朋友说在米国文图拉见过周行韵。
那朋友说得言之昭昭的，还给了张天承一个地址。
于是，张天承就求到了张哲盛身上。
同事相求，张哲盛也不好拒绝。
好在文图拉距离落山鸡没多远，张哲盛和鲁云休周末开着车就过来了。
鲁云休吐槽道：“阿盛，我说你那个同事是不是傻，这种主动断了联系的女人还找她干嘛，而且还苦等了对方十几年。”
张哲盛道：“他们老一辈的人跟咱们不一样，把承诺看得很重，特别是这种一辈子的承诺，你可以说人家是情痴，但说人家傻就有点过了。”
鲁云休耸了耸肩，表示难以理解。
张哲盛听郭明城说过张天承和周行韵的事。
两人年轻时爱得死去活来，在朋友眼中也确实是一对金童玉女。
周行韵在米国失联后，张天承一直认为爱人是受到了胁迫或者有不得已的苦衷。
比如，周行韵的父母就一直阻挠两人在一起。
要不是因为周行韵父母坚称女儿没有失踪，再加上家人拦着。
要不然，当年张天承就差点去米国发寻人启事了。
张天承等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等周行韵亲口给一个答案。
从正常人的思维来说，张天承的行为确实很傻、很天真。
但是从情感上来讲，这是个非常痴情的人。
张哲盛对了一下路标和门牌号，说道：“应该就是这里了，米莲娅大街169号。”
鲁云休看着周边的环境，说道：“住在这种平民窟，看来这位周女士混得也不咋样啊！”
“来米国的一代华人，混得好的只是少数，咱们现在日子过得去，不过都是托长辈的福泽而已。”
张哲盛小时候从爷爷张启东那里听过不少关于曾祖父的事迹。
所以，对于祖辈来到异国他乡后吃的各种苦，他是不敢忘记的。
鲁云休道：“行了，咱们早点搞完早点回去，每次你都能说出一堆大道理，我真是怕了你了！”
张哲盛也没耽搁，上前按了门铃。
十多秒后，一个中年妇女打开了房门。
女人看起来40多岁，头发蓬松，眼眶浮肿。
看起来，就像长期睡眠不足的样子。
“你们是谁？”女人很警惕，用的是英语询问。
在米国，黄种人面孔的可不仅仅只有华人。
鄙视链，无处不在。
特别是住在平民窟这种地方，没有防范之心的人，都活不长。
张哲盛递上名片，说道：“你好，这是我的名片，我叫张哲盛，我受一个好朋友所托，来找一位叫周行韵的女生，不知道你是周行韵女生本人吗？”
听到“周行韵”这三个字，女人明显一愣。
鲁云休用英语问道：“Madame，Can you speak Chinese？”
女人回过神来，用国语说道：“不好意思，很久没有听到‘周行韵’这三个字了，有点走神。”
张哲盛急忙问道：“这么说，你就是周行韵女士了？”
“周行韵是我以前的名字，我现在的名字叫Lisa.zhou。”女人脸上露出一丝落寞和回忆。
鲁云休小声嘀咕道：“连名字都改了，难怪了。”
张哲盛不着痕迹地扯了同伴一下，示意他闭嘴。
周行韵好奇问道：“是谁让你们来找我？你们又是从哪里得到我的地址？”
张哲盛看了一下屋外的环境，问道：“方便进屋说吗？”
“请进吧，家里简陋，你们随便。”周行韵把两人迎进屋里。
说简陋，都算是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说实话，这房子不算小，但真的非常破旧了。
而且，周行韵似乎有收集旧物的习惯，客厅里就堆满了各种旧东西。
柜子、桌子、真皮座椅、旧钢琴、橱窗、衣帽钩......
虽然各种物品码得整整齐齐，但一看款式就知道不是成套的，大概率是从垃圾箱捡回来的。
张哲盛就知道一些华人老人，有从垃圾箱捡旧物的习惯。
别管家里能不能用得上，先捡回来再说。
旧东西放久了，难免发出各种异味。
鲁云休就忍不住用纸巾捂住了口鼻。
此举是有些不礼貌，但是味道实在有点反胃。
鲁大少可不是那种愿意委屈自己的人。
三人在旧沙发坐下，周行韵问道：“可以说了吗？”
“周女士，你是否还记得张天承先生......”
张哲盛的话音未落，周行韵的神情突变。
慌张、闪躲、欣喜、彷徨、迷茫，各种表情依次在她的脸上闪过。
这是一个她不愿意提及的名字。
因为，她心中有愧。
当年，周行韵到了米国后，就被这里的花花世界迷失了本性。
她违背了当初与爱人的承诺，转身就接受了一个花花公子的求爱。
这也是她主动“拉黑”张天承的原因。
可即使她为花花公子付出了所有，甚至不惜为对方多次堕胎，最后还是惨遭抛弃。
她在人家眼中，不过是个玩物而已。
等她醒悟时，已经太晚了。
因为堕胎次数太多，也导致了她后来不能生育。
可这女人死性不改。
为了拿到米国的绿卡，她毕业之前匆忙找了一个米国老头嫁了。
只能说，这又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婚后，老头酗酒、打女人。
那几年，是周行韵人生中最痛苦的几年。
而她唯一的收获，就是那张代表身份的绿卡。
万幸的是，没过几年老头就因为醉酒淹死了。
周行韵继承了老头的这栋房子。
这么多年也没有再嫁，一个人孤苦伶仃在异国他乡飘着。
因为过得不幸福，也有对父母的恨。
后来，她连跟父母的联系都断了。
第一千零九十三章 催婚
见对方久久不出声，张哲盛试探道：“周女士，你还好吧？”
“哦......”
周行韵一阵恍惚，终于回过神来。
犹豫了一下，周行韵问道：“他还好吧？”
张哲盛道：“如果是工作上的话，他目前还算不错，跟我同一家公司旗下，副总监级别管理岗，身体也可以......”
“阿盛，我实在看不下去，这有什么不好说的，你在这里婆婆妈妈的。”
鲁云休打断了张哲盛，直面周行韵说道：“周女士，我实话实说了，人家张天承先生还守着当年的承诺，苦等了你17年，至今还未婚，听说他中途也没谈过女朋友，一得到你的消息，就专门委托哲盛来确认......”
“你不要再说了，我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给我走......”
鲁云休还没说完，周行韵就突然发疯了一样，要赶他们走。
张哲盛还想解释一番，鲁云休赶紧拖他走人。
拜托，这里可是米国。
就周行韵这个疯样子，万一引来警察，搞不好会怀疑他俩私闯民宅。
到时候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直接拔枪突突了，那不得冤死！
走到门口，张哲盛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放在鞋柜上，说道：“这是张天承先生托我转交给你的信，我放在这里了。另外，名片上的电话能够联系到我，月底之前我都在落山鸡，你如果改变主意或者有什么要我转达给他的，随时可以联系我。”
说完，张哲盛就退了出去。
周行韵赶紧把门关上。
屋外，看着紧闭的房门，张哲盛向鲁云休问道：“你说，她这是发什么疯？”
鲁云休打趣道：“这种情况不难分析啊，原来也有你张大才子不懂的时候。”
张哲盛推了他一下，笑道：“行了，别皮了，赶紧说！”
“我给你举个简单的例子，资本主义政府在欠外债少的时候，它会积极偿还本金和利息，以此维系它的信用体系，因为这样对它最有利。但当它欠的外债还不起的时候，它会不惜选择发动战争来赖账。”
不得不说，鲁云休的话有点发人深醒。
以周行韵的为人，搞不好还真符合这一定律。
张哲盛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张天承苦等了17年，就等了这么个女人。
鲁云休劝道：“你也别想了，你就是个送信的。反正确认人还活着，你对同事也有个交代，人家自己不愿意承认过去的‘情债’，跟你有啥关系的！”
张哲盛故作夸张道：“我发现鲁大少你越来越像个哲学家了，话说婚姻真的有这么大的魔力吗？让你改变了这么多？”
“让我成长的不是婚姻，而是阅历，你相信我，每一个女人都是一所学校，她们能让男人成长......”
“算了，我跟你扯这个干嘛，话说，我听说你跟杜琳菲又在一起了？”鲁云休把话题又转到了张哲盛身上。
张哲盛解释道：“别乱说，我们只是有幸成为一家公司的同事而已，最多我勉强算是她的直属领导吧！”
“你可拉到吧，要不是你主动招聘她，她也没机会成为你的同事。所以，你内心潜意识里是想接近她的......”鲁云休可没那么好糊弄，分析得头头是道。
张哲盛无法反驳，连他自己也搞不懂自己的行为。
或许像鲁云休所说的，他潜意识里还没有忘记杜琳菲。
......
帝都，丽都华庭小区5栋801室，今天热闹异常。
因为，今天是曾广茂乔迁新居的日子。
当初为了方便照顾蒙莉莉家里，曾广茂的房子和蒙莉莉买的是同一个小区。
蒙莉莉买的房子也不远，就在里面的12栋602室。
只不过，蒙莉莉家里上个月就搬过来了，曾广茂这里拖到了10月份才入火。
曾广茂在帝都认识的人不多，除了两个转业在帝都的老战友，也就张冠鹏、江晨东、许仕林、姚新波等人。
外加特意从老家赶来的父母、弟弟、弟媳和侄儿小岳岳。
人少，简单在家里摆两桌酒席就是了。
这会，在屋里忙前忙后的，还少不了蒙莉莉这半个“女主人”。
曾广茂父母对蒙莉莉这个未来儿媳，那是相当满意。
这不，老两口把儿子拉到小房间里商量起来。
曾大庆说道：“广茂，我跟你妈商量了一下，正好莉莉跟你住在同一小区，咱们老两口也难得来一趟帝都，顺道去未来亲家家里把你们两的婚事商量一下，省得下次还要跑一趟浪费车费......”
老爷子这理由挺牵强的。
你这是为了省车费吗？分明是变着法子来催大儿子早点结婚。
“广茂啊，莉莉这姑娘妈仔细看过了，能干重活，屁股又翘，绝对能生儿子。”母亲吴吉梅的观点，直接将曾广茂雷得里焦外嫩。
曾广茂为难道：“爸妈，今天是咱们家入火的日子，这事也不急在这会吧！再说了，这事我也要问一下莉莉的意见吧！”
曾大庆看出了儿子心里有顾虑，问道：“广茂，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
实际上关于结婚这事，曾广茂和蒙莉莉商量过。
蒙莉莉家里有点特殊，她爸早些年因为见义勇为牺牲了。
虽然后来也评了烈士，但是因为家里超生，很多福利也没享受到。
她母亲一个人把三个孩子养大，家里过得特别苦。
后来，蒙莉莉又去当了兵，家里的重担全部压在母亲头上。
所以，蒙莉莉对家里是有愧疚的，这也是她把新买的房子挂在母亲名下的原因。
太早结婚，她也担心继续帮扶家里，婆家这里有意见。
最好，还是等她弟弟妹妹大学毕业后再结婚。
曾大庆急忙问道：“那你们两个商量到底什么时候结婚？”
曾广茂心虚地举起2根手指。
吴吉梅失声道：“什么？两年？到时候你都虚岁29了......”
曾大庆赶紧示意妻子稍安勿躁，他向曾广茂认真问道：“广茂，你给我句实话，你是不是非这个姑娘不娶了？”
“爸，我非她不娶，也不介意等她两年。”曾广茂语气很坚定。
曾大庆笑道：“儿啊，我觉得这个事情你们两个想岔了！”
“爸，您什么意思？”曾广茂有点不解。
曾大庆笑道：“我的意思是，你既然都不介意等她两年，那她结婚后继续帮娘家想必你也不是那么介意。”
第一千零九十四章 庆祝
“当家的......”
吴吉梅刚出声，曾大庆就示意她稍安勿躁。
对于这个大儿子，曾大庆很了解。
别看在部队里锻造了几年，性格中冲动的因子改不了，感情上容易犯浑。
其实，当年曾经发生过一件事，曾大庆并没有跟妻子和小儿子提过。
话说，王云秀出嫁前，曾经留过一封信给曾广茂。
曾大庆去部队探望儿子的时候，就把信给带上了。
谁曾想，当天夜里曾广茂就偷偷溜出军营，而且被哨兵抓个正着。
不用想也知道，他必然是去找王云秀的。
没有得到批准而私自离开军营，在部队里那可是重大错误。
自己跪下来苦苦哀求部队领导的画面，曾大庆可还历历在目。
后来，部队领导还是看在曾广茂是个好苗子，也因为事出有因，这才从轻发落的。
蒙莉莉家里的这点情况，再怎么也比现在守寡还带着孩子的王云秀强多了。
反正，儿子和未来儿媳工资高，也在城里安了家。
经济上也不用他们老两口怎么操心。
未来儿媳家里情况困难是实情，帮扶就帮扶点吧！
父亲一番通情达理的劝说，也让曾广茂打开了思路。
他已经打算晚点就跟蒙莉莉提一下，趁着双方家长都在，早点把两人的婚事定了。
“广茂，你出来一下，大壮帮老板送乔迁礼来了。”客厅传来蒙莉莉的声音。
曾广茂跟父母告歉一声，一出来就看到田大壮在拆纸箱的外包装。
侄儿小岳岳则在一旁嚷嚷着“大电视，大电视......”
曾广茂疑惑问道：“大壮，老板今天不是要出门吗？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田大壮拍着全新包装的液晶电视，解释道：“老板那边没那么快结束，我下午再去接他，他让我抽空给你送来这个——48寸的液晶电视，恭贺你乔迁新居，我先接电试一下，有问题赶紧找商家退换。”
“48寸的液晶电视，还是**这种外国品牌，价格得上万吧？”
“市场价1.6万左右，我们老板上个月刚买了一台，还是我给他扛回家的。”
“广茂这老板也太大方了吧，乔迁礼直接送这么贵的电器。”
“要我说，随礼还是随钱实在，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直接随钱，性质就不一样了，下次老板家里办喜事，广茂不得随回去吗......”
曾广茂的两个老战友，旁若无人地议论起来。
江晨东、许仕林、张冠鹏等人倒是一副本该如此的表情。
当听到这大电视要一万六的时候，曾大庆不安问道：“广茂，这礼太贵重了，咱们收下不太合适吧？”
曾广茂事先也不知道老板会送这么贵的礼，此刻有点拿不定主意，看向蒙莉莉。
田大壮解释道：“这礼是老板和老板娘一起送的，老板娘说上次莉莉家乔迁没请她，就当她补个礼吧！反正，你俩以后结婚也要住一起。”
蒙莉莉出声道：“广茂，既然是老板和老板娘的心意，你收下吧！”
“那就谢谢老板和老板娘的厚爱了。”
“也辛苦大壮你帮扛过来，你还没吃饭吧，吃个饭再回去应该不耽误事吧？”曾广茂揽着田大壮的肩膀问道。
田大壮搓搓手，笑道：“吃饭没问题，不过先说好了，我今天不喝酒，老板最讨厌喝了酒开车的。”
曾广茂也知道这一点，把田大壮安排在江晨东那一桌。
同一时间，棱科大厦12楼总裁办公室内。
“干杯！”
“Chears！”
......
陆武涛、江飞宇、柳方白、韦彦妮四人，举杯庆祝。
这4位股东这么嗨皮，当然是因为这一年来棱科地产的业绩biang biang高升。
公司资产第一次超过10亿级，达到了12亿之巨。
这里说的资产，是指减去欠银行、建筑公司、各路供应商的欠款/货款后，剩余的净值。
你还别说，这年头一家资产超过10亿的公司，还是很值得稀罕一下的。
“我提议，这一杯敬咱们的陆少，在他的优秀领导下，只用了一年的时间，不仅让棱科地产这家濒临破产的公司起死回生，还是实现了公司资产的翻倍增长，敬陆少。”
江飞宇和韦彦妮同样微笑举杯示意，花花轿子众人抬嘛！
陆武涛举杯说道：“也不全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大家都有不同程度的贡献，特别是咱们的商业鬼才江飞宇同学，提供了一整套的营销策略，我提议，这一杯敬我们所有人。”
“来，敬咱们每一个人。”
“干杯！”
......
陆武涛继续说道：“各位，按照公司目前的营收和资金情况，今年年底公司会有一笔不错的利润结余，预估在1.4亿以上，是拿出大部分来分红，还是继续投资，也需要大家议一议。”
韦彦妮首先出声道：“陆少，这还有什么好商议的，咱们都是家大业大的主，也不缺那一两千万的，钱当然是继续投资了。”
不缺那一两千万，这话也就韦大小姐有底气说了。
至少对于其他三位男士来说，上千万的钱，还算是大钱的。
柳方白接过话题，说道：“纠正一下，三位老板肯定不缺那千把万，我是真的‘穷’。不过，我的意见跟Irene是一样的，肯定是要继续投资的，去年咱们就投了1500万，这才一年的时间就涨了10倍，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了。”
江飞宇不用出声，他的立场肯定跟陆武涛一样的。
在韦彦妮和柳方白两人来之前，陆武涛就问过江飞宇的意见了。
江飞宇只是惊讶于，这地产行业真特么的挣钱。
你想啊，去年江飞宇就投了2000万。
按照棱科地产现在12个亿的资产净值计算，江飞宇那百分之20的股份就值2.4亿。
这还是按照资产净值算的，以棱科地产现在上升的势头，估值还会高一截。
江飞宇如果真的想出售这部分股份，少于3个亿免谈。
江飞宇也只是感慨一下而已。
你让江飞宇自己搞房地产，他也力不从心啊！
房地产这一行真想做大，你要么心够黑，要么能像陆武涛等人一样手眼通天，能解决大部分政府部门。
否则，还是新兴的互联网行业适合江飞宇。
第一千零九十五章 发展要走出去
虽然很多事情陆武涛作为公司总裁可以一言决定，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摆在台面上说，才能减少团队之间不必要的间隙。
很快，陆武涛就提到了第二个议题。
这次陆武涛叫其余股东过来，除了商议是否要分红，另外一个目的是讨论公司下一步的扩张方向。
听到这个话题，其他人的目光都放在江飞宇身上。
江飞宇摸摸鼻子，开玩笑问道：“都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花吗？”
“你一向以眼光独到着称，大伙主要是想听听你的意见！”陆武涛无形中又捧了江飞宇一把。
“你别跟我说，你提出这个问题，事先没做过市场调研？”江飞宇绝对不信陆武涛没做过分析。
陆武涛从抽屉里拿出几份文件，介绍道：“这是我让公司一帮管理人员花了两周时间整理出来的公司发展分析报告，不过我觉得他们加在一起也没有你看得准。”
说到这，陆武涛也有点无奈。
公司的一帮管理层，作为执行者来说肯定是合格的。
但是，居然一个拔尖的苗子都没有。
就陆武涛本人来说，他更加擅长战术层的管理，而不是战略层的提出。
说白了，陆武涛就是个统筹全局的大管家。
所以，他也想听听江飞宇的建议。
“你不是能拿到内参的资料吗？也没用吗？”江飞宇问道。
陆武涛吐槽道：“那东西一般都是宏观层面的分析，你总不能奢求一帮经济学专家研究一家房地产企业该怎么发展吧！”
还真是这个理！
韦彦妮劝道：“飞宇，陆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也就别藏拙了。”
“行吧，大家都是熟人了，我就简单分析一下。”江飞宇拿起水彩笔在白板上写下两行字。
“我个人的理解，房子本质上也不过是一种贵重商品而已，咱们代入生产者的角度分析，想要扩大经营规模，一个是增加产品种类，另外一个是走出去，扩展新的地盘……”
江飞宇的看法很简单，目前棱科技地产在建或者在售的都是商品房。
而同一类商品同一时期的潜在购买者，规模会有一个上限。
那么，在能不能往高档写字楼和大型商住综合体方向发展呢？
走出去，就是到帝都市以外的城市跟本地的地产商打擂台。
一家房地产公司想做大，一直在窝里转是没办法做大的。
其实，就是常说的“鱼塘效应”，一个池塘能养活的鱼终究有限。
你想要扩大规模，还得在鱼塘数量上想办法。
说实话，这年头帝都市的外来人口购买力并不强！
本地人，基本都有祖产。
后世房地产能炒起来，核心因素是银行下场打了“助攻”。
你开发商要建房子？
行，拿地皮来抵押。
利率从优，手续便捷！
你打工族要贷款买房？
没问题，出的起首付，提供收入证明就行了。
什么，你连收入证明都没有？
那你能不能自己做半年收入流水呢？
最多，我审核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说实话，房地产能做大做强，银行才居功至伟。
人家可是为各个链条提供资金分忧解难！
至于，以后贷款能不能收回来？
有抵押的简单，查封法拍。
资不抵债也不要紧，催债那是继任者要考虑的问题。
老子当初放款的时候，那可是完全按照银行规定来的。
现在出了事，你找我一个银行放贷员什么意思？
虽然国家层面上鼓励房地产发展，但是2003年这会的扶持政策毕竟还没那么激进。
帝都市的市场份额有限，抢食的公司又这么多，走出去是必然。
你看看后世全国前十的房地产公司，哪一家不是全国各地抢食！
这边，柳方白也翻完了整份分析报告。
他说出自己的感受：“陆少，公司这帮管理层确实缺乏战略眼光呀！他们提的建议还停留在怎么多拿地，如何扩大销售额，通过什么手段减少建设成本等内容，跟飞宇说的一对比，明显不在一个层次上。”
陆武涛转着录音笔，向江飞宇诚恳请教道：“飞宇，你为什么这么看好写字楼和大型商住综合体？”
“我们常说安居乐业，其实我认为乐业还要排在前面，以后的趋势，肯定是人在哪里工作房子买在哪里……”
“想想就知道了，政府要发展经济，肯定要为企业提供各种便利条件，办公场所就是首先要考虑的问题，加上帝都的土地有限，高层写字楼是趋势……”
“解决了工作和居住的问题，剩下就是消费了，吃饭、购物、看电影、健身、美容……这些汇集起来就是大型商场的概念，我敢断言，以后的年轻人只会越来越懒，咱们直接把商场建在他们楼下，够贴心吧……”
江飞宇一番长篇大论，分析得头头是道。
越听，陆武涛越觉得有道理！
于是，陆武涛率先鼓起掌来。
等掌声停下后，韦彦妮追问道：“飞宇，那你说的走出去，瞄准的是什么地方？”
韦彦妮早就让父亲把韦家在棱科地产里的股份转到她名下。
所以，在看到投资回报率这么高后，她对公司的发展方向也是很关心的。
江飞宇解释道：“咱们国家未来20年的经济发展，必然会形成明显的‘吸虹效应’，帝都、魔都、羊城、鹏城等四个一线城市及周边经济共同体，再加上一批经济发达省份的省会城市，这些城市肯定是领跑的第一、第二梯队，我建议是从这里面选择条件合适的城市扩张。”
什么是条件合适的城市？
不用江飞宇细说，在座的也懂。
无非是关系能不能覆盖到的问题！
没有官面上的关系助力，这一行还真不好混！
一个征地拆迁就能搞死你！
陆武涛笑道：“飞宇说的非常精辟，也非常有深度，回头我就把录音形成文字，让公司的管理层都学习一下，让他们也开拓一下眼界。”
江飞宇无所谓，只要不是叫他来授课就行。
聊天的间隙，江飞宇把陆武涛拉到一边，说道：“第二批货预计5天后到港，这次的货物价值8000多万，支付能力没问题吧！”
陆武涛嘿嘿一笑，说道：“你放心，我都是拿提货单到银行抵押贷款的，什么时候用自己的钱垫付过货款，跟你的朋友说，不用担心支付能力，加大采购力度！”
好吧，江飞宇提醒了个寂寞。
小陆子同学，什么时候吃过亏！
第一千零九十六章 青春公益行
10月24日，周五。
上午9点左右，陆鸣寒踩点来到公司，打开办公电脑。
陆鸣寒是帝都市一家建筑设计公司的设计师，有资格证那种设计师。
建筑设计师的收入，在帝都也能算得上白领中的佼佼者了。
所以，陆鸣寒的小日子过得不错。
像他们设计师的工作，就呈现出两种极端。
有活的时候忙得要死，没活的时候闲出鸟来。
平时只要一有空，陆鸣寒就会出去旅游和各种玩。
除了还缺个女朋友，这小子的日子比其他打工人舒服多了。
一边等电脑开机，陆鸣寒一边打开刚才楼下买的小笼包和豆汁。
隔壁桌的同事徐红艳扭过头来聊天，开玩笑道：“鸣寒，你又带早餐来工位上吃，小心老吴削你！”
老吴全名吴运辉，是他们设计部的总监。
设计师的桌上，一般都堆满了各种设计草图稿件。
食物的汁液稍微沾点上去，图纸就差不多废了。
所以，公司领导三令五申不准在工位上吃东西。
陆鸣寒得意道：“放心，老吴今天去外省出差了，不在公司，咱们放心吃，放心聊天，坐等下班。”
这大周五的，领导不在公司，手上也没什么急的活。
不趁机摸一下鱼，都对不起自己普通员工的身份。
徐红艳试探道：“可以啊，鸣寒，连老吴的行踪你都了如指掌，看来老吴很器重你啊！以后高升了，可别忘记请客！”
陆鸣寒吓了一跳，赶紧解释道：“大姐，你可别乱说啊，凑巧昨晚我发材料给老吴审，他说今天要出差，等下周回来再看，我这才知道的。”
陆鸣寒实在是被这位大姐吓怕了。
上次，就是因为陆鸣寒看到隔壁部门的王总跟个年轻女孩举止亲密地逛街，他就当做谈资跟徐红艳随口一说。
谁曾想，不到一天隔壁部门王总在外面包养小情人的花边新闻就传遍了公司。
逼得人家王总晒出了全家福，这才证明了自己清白。
什么小情人，明明就是人家的亲闺女。
也因为这个事，那几天吓得陆鸣寒一直心神不宁。
生怕人家王总顺着谣言的源头找到他，再给他几双不合脚的“小鞋”穿穿。
徐红艳开心道：“既然老吴不在公司，那我就放心偷菜了。”
陆鸣寒看了一眼徐红艳的电脑屏幕，吐槽道：“徐姐，就偷菜那个小游戏，你还没玩腻啊？”
欢乐农场刚推出的时候，陆鸣寒确实上瘾了一段时间。
只不过，几个月后他就玩腻了。
现在，陆鸣寒反而更喜欢飞信官方推出的狼人杀游戏。
像这种考验智商，而且还是群体互动的游戏，太适合陆鸣寒这种容易见光死的宅男了。
“玩腻，怎么可能，你不觉得每天都能偷别人的东西，很有满足感吗？”徐红艳说出一句让陆鸣寒不知道怎么接的话。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女人，占了点小便宜有那么开心吗！还是虚拟的便宜。”这话陆鸣寒也就只能在心里吐槽了。
陆鸣寒刚吸溜了一口豆汁，旁边的徐红艳就在自言自语：“咦，飞信官方又搞活动了！青春公益行暨点亮你的城市公益助力活动......”
陆鸣寒好奇问道：“啥公益活动啊？名字这么长。”
小陆同学本质上是个热心肠，平时对公益和慈善类活动还是挺上心的。
徐红艳道：“你登录飞信就能看到了，飞信弹窗推送的。”
陆鸣寒赶紧登录自己的飞信账号。
果然，一登录弹窗就出来了。
陆鸣寒点进去，认真看了起来。
推文的内容可以概况为以下几部分，首先是关于“首届青春公益行”的活动说明。
飞宇科技旗下子公司——康馨微阳科技，会在今年年底举办第一届户外公益活动。
活动的名字就叫做：青春公益行！
活动的主题，主要是为贫困地区的学校和学生送去温暖。
比如：
购买一批全新的图书，捐赠给贫困地区的学校。
采购一批学习文具，赠送给学校的学生们。
向家庭贫困的学生，捐赠补助性的学费。
......
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次正能量满满的公益活动。
其次，青春公益行活动选择的地区，并非是平台方选定。
而是破天荒地由广大网友票选。
每一个飞信账号都可以为自己心目中的城市投上一票，进行公益助力。
在一周的票选活动结束后，得票最高的城市就是本次活动的目的城市。
同时，这次活动平台方还会邀请10名获得慈善勋章的爱心人士一起去送温暖。
不仅包来回食宿车费，还有官媒全程跟踪报道。
当看到官媒全程跟踪报道后，陆鸣寒赶紧疯狂翻自己的抽屉柜。
陆鸣寒的动静有点大，徐红艳诧异问道：“鸣寒，你发什么神经？”
陆鸣寒没空搭理她。
过了一会，陆鸣寒才从抽屉柜底层翻出一个小盒子。
“找到了，就是它。”
陆鸣寒看着里面的青铜勋章，别提有多高兴了。
上次收到平台方寄来的勋章和证书后，陆鸣寒就随手放在抽屉柜里，后面就忘记带回家了。
这个不起眼的小东西，可是有大用处。
活动里可是说了，10名被邀请者主动报名。
如果人数超了，由平台方从报名人中抽取。
前提条件是：只有获得平台颁发勋章的爱心人士才能报名。
所以，你就能知道陆鸣寒为啥稀罕这个宝贝了。
“官媒全程跟踪报导，我会不会上电视呢！”陆鸣寒露出痴痴的笑容，心头一片火热。
这家伙，还没选上就开始百日做梦了。
阳光—筹平台已经送出的勋章，可是过千了。
一旦报名的人数过多，可是很难轮到他陆鸣寒。
陆鸣寒放好勋章，继续往下看。
关于活动的资金来源，平台也做了说明。
一部分是母公司飞宇科技的公益拨款，另一部分来源于鑫源果汁的捐赠。
“鑫源果汁旗下的果汁饮料，每卖出一瓶就为公益事业捐赠1毛钱，捐款额度接受广大网友的监督......”
这个口号有点响亮，陆鸣寒忍不住点开了链接。
很快，页面就刷新出来了。
上面有关于鑫源果汁公益捐款的相关介绍。
最醒目的，是页面上那个实时跳动的捐款余额。
目前的捐款余额是10351.8元。
余额几乎每隔一分钟都在变化。
有时只涨一两毛，有时增长几块钱。
也不知道怎么统计的，反正余额是往上增长就对了。
“我决定了，以后我只喝鑫源果汁的饮料，为公益活动助力。”陆鸣寒给自己立了一个flag！
然后，陆鸣寒打开票选页面，在地图上找到了老家淮临市的图标。
“什么，我们大淮临居然才11票？简直不可原谅！”陆鸣寒有些恨铁不成钢。
刚才匆忙一瞥，目前得票数处于头部的几个城市，票数都已经过万了。
自己的家乡居然才11票，真的过分了。
陆鸣寒先自己投了一票，然后快速把活动链接发到了高中、初中同学群。
他要发动熟人投piao了。
回家乡做公益，还能上电视，想想就很期待呀！
第一千零九十七章 搞游戏的首富
下午15点多，飞宇科技总裁办公室内。
“丁老哥，你放心，我肯定给你安排得妥妥的......对了，还没恭喜老哥你荣登国内首富宝座呢......请客那是必须的，我告诉你，这一顿你跑不了......”
江飞宇放下电话，歉意地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陈天骄。
今天，陈老板是特意来拜访江飞宇的。
结果两人才谈了十多分钟，江飞宇就接了3个电话。
都是同行的一把手打来的，江飞宇也不好不接。
陈天骄问道：“老丁也看上你们公司刚搞出来的那个公益捐款了？”
江飞宇半吐槽半炫耀道：“可不嘛！算上老丁，这已经是今天第7个打电话过来要合作的同行了，算上你们盛da，就是8家了，居然一半都是经营游戏的。”
“没办法，这年头经营游戏的都被骂惨了，难得你们公司搞出这么新鲜的玩意，能花钱刷点声望，各个求之不得呢！”
对于这一点，陈老板看得很透。
飞宇科技也经营游戏板块的，为什么被人民群众骂的少？还能时不时被官媒点名表扬？
不就是人家有阳光—筹这个平台嘛！
从平台成立至今，人家一直是亏钱经营。
等于说，飞宇科技一直在投钱做慈善。
很容易给普通人一个错觉：那就是飞宇科技挣的钱，都用来做善事了。
特别是今天飞宇科技刚推出的“青春公益行暨点亮你的城市公益助力活动”，再次将“飞宇科技=慈善先锋”这个概念炒热。
刚才下属来汇报推广情况的时候，江飞宇可是毫不避讳陈天骄在场。
所以，陈天骄也知道了一组数据：
活动上线不到7小时，飞信平台就有超过834.5万人参与了助力活动。
这些人投了票还不算，还在线上成群结队地拉同乡为自己的城市助力。
话题被不断地炒热，并被搬运到了其他网站和平台。
只要你打开任何一个网站，都能看到相关的话题在讨论中。
真的火爆了！
要知道，今天才是周五，还不算上网的高峰期。
未来几天内，参与活动助力的网民至少是几千万的量级。
而能看到这则消息的人，往上亿估也不为过。
因为，这会在外面排队要采访飞宇科技的新闻媒体，已经有十多家了。
“嘿嘿，我要是能挣这么多钱，人家骂我，我也捏着鼻子认了。你看老丁，靠着一款游戏成功让公司的股价翻倍涨，直接登顶国内首富宝座，身价超过了10亿美刀......”
“再比如你们公司运营的传奇游戏，挣钱就跟开印钞机一样，我敢断言，你身家超越老丁都用不了一年......”
聊起财富排名这个话题，江飞宇是兴致勃勃。
“别看我们现在挣钱容易，那不过是取巧了而已，我们公司的底蕴还是太低了，跟你们这种科技型互联网公司完全没法比，2—3年还看不出差距，过个三五年，你们飞宇科技绝对能在国内互联网界执牛耳。”
陈天骄可没有被江飞宇的奉承迷住双眼，他对双方的实力差距可是有着清醒的认识。
这也是他极力要跟飞宇科技进行深度合作的原因。
“哈哈哈，不说这个了，刚才咱们聊到哪里了？”江飞宇哈哈一笑，把话题揭过。
陈天骄提醒道：“聊到你们公司派出技术人员到魔都，现场指导我们盛da完成第三方支付的运行和安全测评。”
这才是陈天骄今天来飞宇科技找江飞宇的主要目的。
加入康馨微阳新推出的那个公益计划，不过是陈天骄来了这里后的临时决定而已。
事情是这样的，有关部门计划在今年年底发放国内第二批第三方支付牌照。
同样是僧多粥少，竞争激烈。
这不，陈天骄亲自来帝都跑关系。
这也让他从监管部门那里得到一个有用的信息：
因为整个第三方支付的技术标准是飞宇科技协助制定的，今年下半年扩大的安全评审委员会成员单位之一，飞宇科技的名字赫然在列。
陈天骄来找江飞宇，当然不是让他看在合作关系上放水。
而是想请江飞宇派出熟悉这方面的技术人员到他们公司驻场指导。
当然是收费的那种人员派遣，陈老板又不缺那点人工钱。
合规问题也不用担心。
陈天骄已经咨询过监管部门了，在评审之前聘请安全评审委员会成员单位入驻辅导，是允许的。
人家看的是你辅导结束后各方面是否达标，才不管你从哪里找的“师父”指导呢！
江飞宇爽快道：“没问题，我从支付bao的运营团队抽2个人到你们公司指导1个月。”
陈天骄马上讨价还价道：“至少两个月吧，辅导到评审结束，我按月租的人，你也别那么抠抠搜搜。”
租两个月就两个月，江飞宇也就不计较这点细节了。
反正人家陈老板包人员差旅食宿费用，还给公司支付一笔人员租赁费。
严格来说，飞宇科技还挣了。
江飞宇问道：“陈老哥，你们公司上市的时间定了吗？”
“初步定在明年上半年，公司的业绩非常不错，比较受到米国投资者的青睐，现在就缺第三方支付这个短板了，只要今年底能够将牌照申请下来，上半年就会去米国敲钟。”
说起这个事，陈天骄也是一脸轻松。
他们公司今年上半年才跟软银完成了上市前的最后一轮融资。
这种上市前的最后一轮融资，就相当于购买上市的“入场券”了。
人家风投机构分你一小块蛋糕，然后会帮你搞定上市前的所有难题。
你只要等着敲钟后，数钱就行了。
刚才江飞宇有一句话猜测得很准：只要盛da明年上半年敲钟成功，他陈老板的身家超越老丁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只能说，传奇游戏真的太他么挣钱了。
聊完了这事，陈天骄又跟江飞宇谈了他们盛da购买某点小说IP改编权的合作内容。
传奇游戏是挣钱，但也不能故步自封吧！
一款游戏再好玩，玩家总有玩腻的时候。
不断开发出新的游戏，这才是王道。
开发新的游戏，就需要合适的游戏背景框架。
通过小说进行IP改编，是一个很好的方式。
本来陈老板还打算收购过来自己玩的。
结果一查，居然被江飞宇捷足先登了。
没办法，两家合作的内容再加一道呗！
对于所有给自己送钱的合作，江飞宇都是乐见其成。
合作，好说！
第一千零九十八章 外国书迷
米国东部时间，上午10点左右，波斯顿。
柯尔特被尿憋醒，从自己的狗窝爬起来。
柯尔特今年19岁，是个标准的米国精神小伙。
自从高中毕业后，因为没有考上大学，这家伙每天就和一帮街头少年混迹在一起。
抽烟、喝酒、染头、纹身、斗舞、“打扑克”......样样精通。
因为早年父母就离了婚，后来又各自成了家。
作为一个讨人嫌的家伙，柯尔特只能赖在年迈的祖母这里，好歹解决了住的问题。
上完厕所后，柯尔特先启动了自己的N手破电脑。
然后，又去厨房冰箱里拿了一瓶“肥宅快乐水”。
你没看错，这家伙邋遢到这种地步，连牙都不刷。
一瓶“肥宅快乐水”下肚，柯尔特瞬间元气满满。
趁着精神好，当然是先玩自己喜欢的网络游戏了。
不过，柯尔特刚登录自己的游戏账号，系统就提示他的月卡已经过期了。
“请充值”的提示窗口，看得柯尔特一阵心烦。
这家伙卡里有个屁钱，连唯一的一张信用卡都被刷爆了。
这哥们连份正经工作都没有，平时靠在街头斗舞，偶尔能得到些观众的小费打赏。
那点钱，连解决他吃饭问题都困难。
幸好，可以在祖母这里蹭吃蹭住。
否则，这家伙早就沦落到去救助机构跟流浪汉抢床铺了。
网游不能玩，柯尔特只能打开某款坦克大战的单机游戏玩了起来。
谁让单机游戏免费啊！
一个多小时后，柯尔特无聊地关闭游戏，登录了某个社区网站。
也就是这个时候，柯尔特留意到某条广告链接。
“开局一颗龙蛋，屠遍整个异界大陆。”让你欲罢不能的爽文小说，欢迎试读！
广告语就是这么简短、粗暴。
上面还有一张配图，一个少年骑在龙背上，地上是尸山血海。
处于好奇，柯尔特点开了这条链接。
几秒后，页面跳转到了某个电子小说网站，精准定位在一本叫做《龙傲天游异界》的小说页面。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柯尔特直接点了第一章进行试看。
系统非常贴心地提示：可以提供汉语和英语双语阅读模式，只要点击右上角的语言模式就能切换。
作为一个地道的米国小伙，柯尔特怎么可能认得“方块字”呢！
他当然是选择英语阅读模式了。
这本小说非常的有意思，讲述的是一个叫做“龙傲天”的华国人被雷电劈后，穿越到了一个叫做“魔法大陆”的异世界。
那是一个魔法和斗气盛行，人类、精灵、矮人、巨龙等种族共存的异世界。
魔法大陆的智慧种族修炼到极致，徒手就可以灭一城，简直堪比核弹。
龙傲天非常幸运，直接穿越到了巨龙的巢穴里。
手上的血触碰到龙蛋后，居然直接将龙蛋里面的幼龙给签约成了魔宠。
在母龙回来前，龙傲天带着宠物龙赶紧开溜。
后面，就是一人一龙在魔法大陆的冒险之旅了。
斗魔熊，杀海盗，争夺海盗王的宝藏，抗击邪恶的兽人......
在冒险过程中，龙傲天和魔宠的实力也在不断增强。
丰满圆润的贵族小姐，高贵的王国长公主，妖艳的黑暗精灵女王......无数的女人对主角暗送秋波，看得柯尔特直呼过瘾。
房间内不时响起“买噶的，偶买噶的”的声音。
小说情节实在太精彩了，让柯尔特看得欲罢不能。
连祖母来叫他吃午饭，他也不愿意离开电脑。
一连看了4、5个小时，直到下午三点多。
“法克你麻麻！”
房间内响起了柯尔特的咒骂声，这家伙差点把电脑屏幕给砸了。
柯尔特正看到主角要跟黑暗精灵女王“大战三百回合”的关键时候，系统居然提示他后面是付费章节，需要充值才能看。
这种情况就好比你约了一个辣妹回家“打扑克”，你这边刚脱光了，对方却突然跟你说：一次50美刀，谢谢惠顾！
这已经不是扫兴的问题了，而是缺德！
好歹让人看完这个小高潮的剧情嘛！
没办法，柯尔特只能认真观看起支付说明。
付费章节的价格，是5美分一章。
5美分相当于0.4元人民币，国内才0.1元一章，这边直接涨了3倍。
不卖贵点，江飞宇都觉得对不起米国的经济实力。
用户可以按一章章订阅，也可以批量订阅章节。
批量订阅章节，还可以打折。
或者，购买会员资格。
会员不仅可以免费观看全站的小说，还能享受其他诸多会员权利。
会员费也不贵，一个月9.9美元。
一次性购买3个月的会员，只要26.9美元。
一次性购买一年的会员，只要99美元。
......
反正，多买多优惠。
支持Paypal帐户、Visa、信用卡、American Express卡等多种支付方式。
这个价格倒是不贵，支付也方便。
关键是，柯尔特信用卡早就被刷爆了，现在连一美分都支付不了。
他身上倒是还有几美元的零钱，但是人家要的是线上支付。
这可怎么办呢？
忽然，柯尔特把主意打到了祖母身上。
他祖母也有一张Visa卡，退休金账户是跟这张卡绑定的。
老人因为年纪大了，记性不好，重要的密码都是记在本子上。
而柯尔特恰好知道他祖母Visa卡和记录密码的本子放在哪里。
“偷偷刷一点，祖母应该不会发现吧？”柯尔特暗道。
想干就干！
柯尔特溜到客厅，透过门缝正好看到祖母在屋里睡午觉。
于是，他蹑手蹑脚潜入祖母房间，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拿到卡号和密码后，柯尔特先给自己注册了一个账号。
然后，又往里面充值了3个月的会员。
第一次作案，这小子还不敢充值太多。
3个月的会员，够他看很久了。
把Visa卡送回去后，柯尔特又刷起后面的章节来。
后面的剧情果然精彩，比某些限制级视频还要精彩，不枉他偷老人的“棺材本”充值。
......
落山鸡的某个办公室内，杜琳菲正在和张哲盛商量下一步的经营方向。
“通过网站上线这一周多的运营数据来看，我们的付费读者转化率还是不错的，下一步我打算扩大广告投放的范围；同时，增加翻译人员的数量，咱们现在翻译的效率还是太慢了......”
杜琳菲一条条地说着她的下一步经营计划。
这个女人，天上就具有那种职场领导的气质。
才一个月的时间，北米分部不仅从无到有，还管理得得井井有条。
杜琳菲一个人，几乎就包办了分部一半以上的工作。
最令张哲盛折服的是，小说网站上线才一个多星期，付费用户就达到了两千多人。
这个速度，比国内还要快得多。
张哲盛突然说道：“我明天就要回大陆了。”
杜琳菲一愣，诧异道：“怎么这么突然就要回去了？”
张哲盛无奈道：“原本计划10月底回去的，现在已经延期一个星期了，你这边也步上正轨了，我继续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了。况且，总部那边也有很多事情离不开我。”
再不走，张哲盛怕自己要出轨了。
良久，杜琳菲沉声道：“明天我送你吧！”
这个女人真的非常有智慧。
即使她心里不舍，也不会给对方造成心理压力。
张哲盛点头，没有拒绝。
有些底线，还是要遵守的。
第一千零九十九章 深度布局
11月20日，下午13点左右。
飞宇科技楼下，江飞宇亲自送别几个来访的客人。
为首的中年男人客气道：“江先生，留步，就送到这吧！”
江飞宇惋惜道：“几位领导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顿饭都不肯吃，我生怕招待不周啊！”
对方道：“我们内部有规定，确实不好接受外部的招待，江先生的盛情我们心领了。”
双方再次握手后，江飞宇目送一行三人上车。
等车走远后，江飞宇感叹道：“真是没想到啊，咱们这个小网站刚取得点成绩，居然进入了有关部门的视线里。”
张哲盛解释道：“我倒是一点也不惊讶，在西方国家，舆论被政权和资本控制得死死的，加上常年累月地有意抹黑，不少民众对大陆的印象还停留在民国时期呢！咱们的网站目前虽小，但是也是个可控的展示窗口，加上飞宇科技这块牌子，也值得有关部门投资了......”
两人谈话的内容没头没尾的，可能很多人听了会莫名其妙。
这要从刚才离开的3位客人身份说起。
这三位客人可不是普通的商业伙伴，人家可是隶属于外 交bu下属外 宣 办的公职人员。
别看带队来访的领导级别不高，那不过是为了避嫌罢了！
人家这次来找江飞宇，就是看上了刚在北米上线没多久的外文小说网站。
对，就是这个上线不到一个月，注册用户才一万多人的中译英小说网站。
有关部门的要求也不难，他们按年赞助网站一笔经费，网站在小说题材上有一定倾斜，正面宣传国内的真实情况就行了。
第一年给的赞助费不高，只有45万。
嗯，人民币！
但是人家也说了，这只是第一年的赞助费。
以后网站规模扩大了，加钱好商量。
即使没钱，正面宣传国内江飞宇也会做。
就是没想到还有这个意外之喜。
当然了，合作内容还不止这一点。
会谈过程中，张哲盛顺口提了公司刚与亚马逊签订的合作内容。
没想到带队的领导是这方面的行家，人家倒是给出了一些非常有用的建议。
之前江飞宇不是头疼有什么商品可以买到国外吗？
实际上，能卖的东西可多了，而且还可以凝聚浓浓的zhong 国元素。
比如，精美的瓷器、古乐器、丝绸、汉服、茶叶、檀香、装饰用的国画......
说实话，这些产品自古就是热销海外的商品。
时代变了，但是有些喜好可没有变。
之前江飞宇等人没想到，只是没有打开思路而已。
人家是专门搞外宣工作的，自然知道哪些东西容易受到外国人喜欢。
虽然电商出口这方面人家没法给予资金上的赞助，但是可以把飞宇电子商务纳入出口免税企业名单。
对于公司来说，直接免税跟送钱没什么区别。
所以，江飞宇才如此客气，亲自送到楼下。
江飞宇吩咐道：“哲盛，我会让财务给北米那边再拨款100万美金，你亲自跟杜琳菲说清楚，让她放心大胆地推广......另外，交代老吴那边尽快搞一场小说征文比赛，我们需要一批高质量小说......”
张哲盛赶紧应下。
江飞宇又朝钟景瑞问道：“你这边的工作就不用我交代了吧？”
钟景瑞道：“老板您放心，我一会就安排下去，半个月内一定能把第一批外销的商品在商城国际板块上架。”
江飞宇交代道：“包装要特别定制，跨国运输过程中不知道有多少道转运程序，咱们的商品包装必须是防摔、防水、抗压的包装......”
钟景瑞一一记下，他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机会把商品卖到国外去。
简单交代完，江飞宇就上楼了。
他得上楼眯一会，晚点他跟研发部还有一场重要的会议呢！
......
下午14，公司会议室内，陈琪宏正在向江飞宇介绍公司下一步的产品研发计划。
要研发的产品有两方面的内容，都是围绕飞信这个主平台进行开发的。
第一个内容，就是企业飞信号的开发。
经过江飞宇重生以来的多番努力，飞信的注册用户终于超过了4000万。
别看鹅厂号称注册用户超过1.6亿，有效用户怕是连7000万都够呛。
通过一组对比数据，就能看出飞信对Q—Q的影响有多大了。
江一鸣刚重生那会，鹅厂的注册用户在5000万左右。
他们从5000万涨到1亿，只用了半年的时间。
后面飞信异军突起，硬生生从鹅厂手中抢走了不少的份额。
直接导致鹅厂从1个亿的用户涨到1.6亿用户，却用了一年半的时间。
这个影响，不可谓不大。
这也是鹅厂那边加快了上市脚步的原因。
再拖下去，他们公司的估值就要被飞宇科技挤没了。
鹅厂这个老对手上市的时间，基本上确定在明年的上半年。
所以，江飞宇特意为这个老对手准备了一套组合拳，势必要把它们的股价挫下去。
没办法，江飞宇要是不先下手为强，等鹅厂顺利从股市圈到资金，到时候就是小马哥来找他麻烦了。
江飞宇在这个时候把企业飞信号的功能开发提上了议程，就是为了明年准备的。
企业飞信号的功能不难，就是将宇依科技那边在售的智能客服系统做简化，再与飞信做融合。
开发上工作量不大，更多还是企业申请企微号时候的流程审核性问题。
第二个方面，就是企业版飞信的开发了。
内部重要文件在公网上传输，有关单位也要考虑泄露的问题。
像银行、公安、国 安等单位，人家是专网办公，只能适合私有化部署。
企业飞信的出现，就是为了满足政府部门、企事业单位内部私有化部署即时通讯工具的需要。
有一个很明显的客观事实：网民用户基本上都被鹅厂和飞宇科技瓜分得差不多了。
即使每天都有增长，也不可能出现大规模的增长。
江飞宇在这个时候布局企业飞信，就是为了抢占办公侧的用户。
后世，因为两家入场都比较晚，企业微信和钉钉出现了平分秋色的局面。
江飞宇占据先知优势，又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呢！
股票市场的投资者是最敏感的。
作为竞争对手的飞宇科技越强，投资者对鹅厂股票的期待感就越弱。
企业飞信号和企业飞信，就是江飞宇打击鹅厂的重要手段之一。
第一千一百章 锻炼下面的人
江飞宇听完设计方案后，点评道：“企业飞信的整体架构是有了，但是功能上我还不是很满意，两个原因吧，一个是功能太单薄了；另外一个是没有深刻地站在用户的角度上去考虑产品功能......”
负责企业飞信设计的产品经理王礼赞，出声请教道：“老板，您说的第二点能具体点吗？我还是有些抓不住要点。”
现在给江飞宇看的这版产品功能需求，已经是王礼赞修改的第四稿了。
本来，他以为今天的评审起码能拿个“良好”以上吧！
谁知道，老板自是给了个“勉强及格”。
这个结果对于王礼赞来说，无疑有些挫败感。
江飞宇也看出了小伙的失落，提点道：“我这么说吧，飞信是单纯的社交通讯产品，他所有的衍生功能都是为了增强社交互动属性，而企业飞信的定位更倾向于办公软件。所以，我建议你从这方面入手。”
江飞宇当场就能提出好几个功能来，但是他并没有说出来。
以前是为了节省试错成本，一直是江飞宇在主导功能需求。
现在家大业大了，不能什么都自己干。
你不给下面的人锻炼机会，他们永远不会成长。
江飞宇要的不仅仅是“执行者”，还要具有创造力的“思考者”。
王礼赞看向陈琪宏，希望老大给点意见。
老板说的修改方向，他是听明白了。
但是有时候听明白了，也不一定能想得出来。
陈琪宏作为进公司2年的老员工了，他更加熟悉老板的做事风格。
他提议道：“礼赞，你这样吧，你在公司范围内发动一个线上调查问卷，调研一下大家日常办公会用到哪些功能......正好咱们部门活动经费还有结余，购买点小礼物鼓励大家参与问卷填写吧！”
江飞宇没有出声。
但是从他嘴角露出的笑容可以判断，陈琪宏的提议已经很接近江飞宇内心的想法了。
自己想不出来不要紧，做市场调研是个不错的选择。
王礼赞等人带着思路先回去了，会议室内只剩下江飞宇和陈琪宏。
陈琪宏委婉说道：“王礼赞这小伙还是不错的，平时做事踏实肯干、任劳任怨，这几天他都是加班加点地修改设计稿，力求做到最好......”
江飞宇打断了陈琪宏，说道：“行了，我没有任何追究的意思，你也不用在这里委婉的帮他求情，再说了，我就这么像刻薄的老板吗？”
陈琪宏尴尬一笑：“看来是我多虑了，以小人之心那啥了。”
“等过完年，你跟张晓东都会提副总监岗，之前构思的技术能力下沉到子公司也会在明年实施，你要多培养一下手下独当一面的能力，以后你的工作精力要往管理方面倾斜......”江飞宇提前透露了明年的工作安排。
“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来了公司后年年都有升职加薪的机会，挺好的！”陈琪宏难得抖了个冷幽默。
只不过，真的很冷。
理科男就这样，大家得多理解。
“对了，你跟文萱的事，八字有一撇了吗？”为了缓解现场的氛围，江飞宇关心起了下属的情感问题。
“不知道怎么说，就仿佛她始终像飘在天空中的一朵云，我看得到，摸不着。”说起这事，陈琪宏也是满肚子辛酸。
不表态的感情，真磨人。
“谁让你选了个难度系数最高的，你要是真心喜欢，继续熬吧！至少人家爸妈对你的印象不错，你就当先做了后半段的工作。”瞧这话说的，咱们江老板还真会安慰人。
陈琪宏苦笑道：“暂时也只能先这样了。”
等跟陈琪宏谈完后，江飞宇又把张哲盛叫了过来。
张哲盛进来后，问道：“老板，什么事？”
江飞宇把电脑屏幕转过来，吩咐道：“这家刚成立不久的公司我很感兴趣，你派人调查一下他们的资金状况，看有没有机会做他们的天使投。”
张哲盛疑惑道：“投资同行？”
不怪张哲盛疑惑了，电脑屏幕上显示的，赫然是一个叫京dong的购物网站。
飞宇科技自己旗下就经营着电商，这不是投资同行嘛！
投资物流领域，还可以用物流是电商的配套产业来解释。
现在直接投资同行，张哲盛就看不懂江飞宇的操作了。
“没错，我对他们的老板的能力很看好，未来电商这个领域的“蛋糕”太大了，国家不可能放任任何一家独大，未来我们需要足够的盟友来抗衡某些方面的压力，入股是最稳妥的办法。”
在江飞宇看来，这个“某些方面的压力”既有来自阿里这种同行的，也有来自官方的压力。
实在是，最近阿里的疯狂扩张让江飞宇感觉到了如芒在背的感觉。
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现在阿里还是起步阶段。
刚起步就这样疯狂撒钱，没见过这么豪的。
而且，江飞宇已经收到风声了，阿里已经开始第三轮融资谈判了。
不得不说，老马的个人魅力就是强。
阿里刚放出风声要三轮融资，国内外的风投机构就闻风而动。
那个受欢迎的程度，一点也不输给飞宇科技。
不用打听，江飞宇都知道对方三轮融资是8000多万美刀，似乎是明年2月份完成的。
这就是先知视角带来的好处。
其实，有时候知道得太多也是一种烦恼。
因为，江飞宇依稀记得对方第四轮就是在2005年完成的，整整10亿美刀。
这还没算完，人家后面还有好几轮融资呢！
有实力，才能参与游戏规则的制定。
江飞宇可不想以后躲在后面，只能吃老马吃剩的“残羹冷炙”，还要担心会不会引来上头的“天罚”。
毕竟，老马上辈子可是有破坏“行业规则”的先例。
这就好比一群人去河里搞鱼吃，有用钓的，有用网的，也有用电的......
结果，旁边一个哥们冷不丁往河里倒了一桶麻鱼的药。
甭管大鱼小鱼，还是河虾螃蟹，统统药翻。
人家是捞完就跑，剩下一群人直接喝西北风呗！
鬼知道执法部门会不会颁布什么“休渔期”的规定。
所以，为了长远考虑，江飞宇打算扶持刚入局的东哥。
不仅能分担老马的火力，也能增强以后的行业话语权。
更何况，上辈子东哥已经证明了自己是“成功案例。”
江飞宇投资京dong，属于稳赚不赔。
等对方以后上市，至少是几十倍的回报率。
越早投资，回报率也越大。
对于江飞宇来说，这笔买卖很划算。
至于，京dong在2003年就提前成立这事，江飞宇已经很坦然了。
自己带来的“蝴蝶效应”效应嘛！
见惯不怪咯！
“我让王袁郎和蒋玲玲跟这个案子，正好锻炼一下他们几个。”
既然老板有长远的考虑，张哲盛也不再纠结“是否值得投”的问题了。
江飞宇倒是没什么意见，多锻炼一下年轻人也无妨。
以后张哲盛更适合统筹全局，一些执行层面上的事情还是要下放。
第一千一百零一章 投资东哥
办公室内，东哥看着桌子上的经营数据愁眉紧锁。
失策啊！
实在是电商网站比他原先预估的还要烧钱得多。
各类人员、办公场地、办公电脑、服务器、网络、推广费用......
不说网站上线这一个月的消耗，光是前期筹备工作就把他所有的流动资金耗尽了。
前前后后，他已经累计投入300多万了。
这里面不仅有他卖婚房的钱，还有他抵押实体门店的贷款。
这要是全赔了，等于他又要从头来过了！
这让他如何能甘心？
更加令他愤怒的是，昨天女友叔叔对他说的那番话。
每一句，都直戳尊严。
“小刘啊，你别怪叔叔说话难听，虽说你现在取得了些不错的成绩，但是你出身寒门这点是硬伤......”
“京京的爸妈希望闺女能嫁个条件更好的人家，这是为人父母的人之常情，特别是你性格里的赌性太大......谁家父母愿意让亲闺女跟你去赌未来呢......”
“只要你愿意跟京京分手，你们公司借款的事情好说，我现在就能批单子......”
虽然对方长辈说话很客气，但是对方看向自己眼光中的不屑却毫无掩饰。
这一点，尤其让东哥愤怒。
自己出身寒门怎么了？
没靠家里一点帮助，白手起家挣下几百万的身家。
难道还不能证明自己比那些只会吃喝玩乐的二代子弟强吗？
仅仅只是因为自己出身寒门，就如此否定自己。
说自己赌性大。
自己压上身家去赌，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取得更高的成绩，好让他们看得起吗！
到头来，反而变成了自己的性格缺点，真是可笑！
越想越窝火，东哥气得一拳砸在桌子上。
“砰！”
这声炸响把准备敲门的前台兼行政王玉莲吓了一跳。
东哥也意识到自己在员工面前失态了，和颜悦色道：“小王，有事吗？”
王玉莲说道：“老板，外面有客人来拜访您。”
“有人来拜访我？对方是什么人？”东哥有点意外。
“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说是新宇诚投资有限公司的人......”
“快请，不，我亲自去迎接。”
王玉莲还没说完，东哥就兴奋冲出办公室。
投资公司的人主动来找上门来，大概也能猜到对方的目的了。
东哥就是没想到，居然有投资公司能看上他这家刚成立不久的小公司。
之前他不是没想过找投资公司，而是人家根本没鸟他。
他主动联系了几家，人家都是很官方地回复：我们研究一下。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所以，对于有投资公司主动上门，东哥是非常惊讶和高兴的。
......
东哥热情招呼道：“二位请坐，喝茶，还是咖啡？”
蒋玲玲客气道：“给我倒杯水就行了，谢谢。”
东哥看向王袁郎。
王袁郎道：“一样，水就行了。”
东哥赶紧吩咐王玉莲去倒水。
几人寒暄了几句。
等王玉莲出去后，王袁郎开门见山道：“刘总，我们来的目的你想必也能大概猜得到，那我就直说了，我们公司非常看好贵方未来的前景，有意投资......”
当从王袁郎口中确认新宇诚投真的是要投资他时，东哥内心的激动快要溢出屏幕了。
东哥毕竟不是刚进入社会的愣头青，他压下心头的热切，询问道：“王经理，是否可以告知一下，贵方为什么会看上我们京dong呢？毕竟，我们公司刚成立不久，并没有展现出毕竟明显的潜力。”
对于自身的优劣势，东哥看得很清楚。
他实在闹不明白，对方看上了自己哪一点。
不搞清楚这一点，他实在不敢接这送上门的“馅饼”。
谁知道，是不是陷阱呢！
王袁郎和蒋玲玲对视了一眼，最终由蒋玲玲解释道：“刘总，实不相瞒，贵公司的情况我们也摸清楚了，以贵公司目前展现出来的潜力，确实没有达到风投界最低要求的的C—级，不过，我们老板对你本人很看好，他愿意投资你。”
东哥更加迷惑了，追问道：“冒昧的问一下，贵公司老板名讳是？”
王袁郎介绍道：“刘总，我们老板的名字您一定听过，他是飞宇科技的总裁，也是新宇诚投的老板——江飞宇先生。”
“啊，江飞宇先生？”东哥琢磨着这个名字，心中的疑惑反而更加深了。
江飞宇是什么人，东哥自然知道了。
这位江老板被商界誉为国内白手起家第一人，还经常被帝都的官媒所报道。
在帝都混，没听说过他的人应该极少吧！
正因为了解，东哥才迷茫啊！
飞宇科技旗下可是有电商业务的,两家可是标准的竞争关系。
而且京dong网站在开发的时候，可没少借鉴人家的页面。
所以，东哥心里忍不住冒出了什么阴谋论的想法。
人家别不是想通过投资，来搞垮他吧？
一看东哥的神情，两人也大概猜得到对方会往什么方向发散思维。
蒋玲玲说道：“刘总，我们两个来之前，老板拖我们给您带一句话。”
东哥正色道：“请说，我洗耳恭听。”
“我们老板说：他也是寒门出身，他知道寒门想出头有多难，但是他的成功有太多运气成分，根本没法复制。他愿意投资你这个人，是因为他认为你过往的经历已经证明了你的能力，你也有向上爬的野心，你现在欠缺的只是一点助力而已，他愿意做你的天使投。”
蒋玲玲转述的话，让东哥久久无法平静。
一个素未蒙面的人，居然如此懂他。
这位江先生，真的是个神人啊！
此刻，东哥心里忍不住冒出了想见一下这位江飞宇先生的冲动。
良久，王袁郎问道：“刘总，如何？”
东哥笑道：“感谢二位的耐心解答，我很荣幸能够得到江老板的青睐，对于与贵公司合作，我本人欢迎之极。”
东哥实在想不出来，就他这几百万身家，有什么值得人家骗的呢！
对方愿意投资他这个人——这个论点反而更值得信服。
以他如今的处境，也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既然有人愿意做他的“伯乐”，他当然要抓住机会了。
他要向女友的家人证明：他们都看低他了。
经过双方一番不算激烈的谈判后，初步达成了投资协议。
东哥将所有实体门店资产一起压上，公司估价2400万，占股百分之60。
新宇诚投有限公司投资1600万，占股百分之40。
并且，新宇诚投在技术、物流、行业管理经验等方面为京dong提供支持。
这个合作，双方都比较满意。
第一千一百零二章 研究课题
11月26日，信产部。
科技司司长孙邴坤的办公室内，江飞宇落座后问道：“孙司长，这次叫我来是有什么交代吗？”
孙邴坤把办公室的房门掩上，招呼道：“屋里就咱俩人，你随意点，叫我二师哥吧！”
“好嘞，二师哥。”江飞宇顺口叫上。
孙邴坤问道：“师父还好吧？我可是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他老人家了。”
“师父挺好的，身体硬朗，工作起来还是那股拼劲，他最近忙着搞学校的教师队伍素质考核......”江飞宇简单介绍了一下姜维民的近况。
两人闲聊了一会，孙邴坤也把话引入了正题：“我这次喊你过来，对你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果然，孙邴坤这个二师兄还真不是白给，叫江飞宇过来还真是好事。
信产部每年都承担着一批国家级、部委级的科研课题。
这些科研课题涉及的领域就多了，新型的互联网产业就是其中之一。
根据孙邴坤抖露的数据：
2004年，与互联网相关的国家级科研课题就有1个，部委级科研课题3个。
根据往年的惯例，部里都是将课题分配给下属的研究院或者高校进行研究。
比如：直属信通院、帝都理工大学、帝都航空航天大学、哈工大等高校。
有一个不可忽视的行业变化：以前跟互联网相关的课题研究都偏向于技术类研究。
你也知道的，行业是在变化的。
现在的互联网领域，已经不能简单地定位在技术创新上了，还要关注技术大规模应用、行业发展、用户行为特征分析等方向延伸。
无论是研究机构，还是各类高校，他们在行业数据方面肯定是没法跟专门的互联网公司相比的。
所以，目前的政策导向已经逐渐放宽，允许外部的互联网公司参与课题研究。
老实说，目前规模大点的互联网公司都是非国营。
你想找体制内的互联网公司，都没地方找。
孙邴坤把江飞宇喊过来，自然是要关照一下自家人了。
只要孙邴坤愿意，随时能把江飞宇旗下的两家公司（飞宇科技、宇依科技）弄进课题研究单位成员组中。
像这种国家、部委级的科研课题，那可是国家垂直拨款的项目，不白干！
而且，即使不给科研经费，也不知道多少公司想削尖脑袋挤进去。
你只要参与了，就相当于有资格制定行业规范。
只要你有本事，可是能塞不少“私货”进去。
这其中的道道，深着呢！
参照飞宇科技协助制定的第三方支付标准，这其中可是给其他同行设了不少条条框框。
至今，飞宇科技还被同行诟病呢！
“二师哥，这样直接把我们公司纳入课题研究单位成员组，会不会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
虽然江飞宇心中很是愿意，但是还是设身处地地为孙邴坤考虑了一下。
哪怕只是一个客套话，也要表一下态。
孙邴坤轻松道：“这个倒是无妨，纵观国内头部的这批互联网公司，你旗下的两家公司绝对能排进第一梯队。而且，有两个优势是你们公司独有的，并没有第二家能够媲美。”
“两个优势？”
江飞宇也有点好奇了，不知道自己公司牛逼在什么地方。
孙邴坤略微一解释，江飞宇才反应过来。
第一个，孙邴坤特意让下属摸了一下底。
最近两年内，飞宇科技和宇依科技申请的专利和着作权，冠绝所有互联网公司之首。
大部分公司的申请量，连这两家公司的零头都比不上。
专利和着作权的数量，在很大程度上就代表了一家公司的科技含量。
第二个，飞宇科技还是目前国内涉及/经营行业最多的互联网公司，也是没有之一。
而宇依科技的优势在于服务的行业多，特别是大部分是重要政府领域，具有典型的代表性。
后世，以阿里跟鹅厂这两家头部互联网公司为例。
它们独资、控股、参股的公司，最少都有四五十家，涉及几十个行业领域。
但是，放在2003年底这会，鹅厂也最多涉及即时通讯、游戏两个领域而已。
大家都没发展起来，飞宇科技、宇依科技涉及的行业领域就显得多了。
行业上具有代表性，科技含量又是最高的。
孙邴坤把江飞宇旗下的两家公司纳入进来，也不用担心别人说什么。
江飞宇热切问道：“二师哥，刚才你说的那几个项目，科研经费有多少，具体比例又是怎么划分的？”
江老板又不是圣人。
既然是“吃皇粮”办事，该有的福利待遇还是要问清楚点好。
孙邴坤抽出一份文件递给江飞宇，说道：“你自己看吧！”
江飞宇详细看了起来。
那个国家级科研课题，经费为946万。
三个部委级科研课题，金额相对少一些，分别为：242万、279万、320万。
趁着江飞宇详细观看，孙邴坤进一步解释道：“每一个课题下面，又划分为5—12个细分课题，每一个细分课题都有明码标价，你要是有足够的人力投入，拿走三分之一额度都没问题。”
别看大课题是1+3，按照小课题划分的话，总共有37个小课题。
关于划分的比例，部领导之前就讨论过了。
基本上，三方平分就行了。
科研的主力肯定是部里下属的研究机构和外部互联网科技公司。
因为，这两方都是脱产工作的，人家效率摆在那里。
高校的老师们首要工作是教学，他们的效率相对来说慢一些。
几家高校分走三分之一的份儿，不算多，也不算少了。
江飞宇详细看完了每一个小课题的研究内容后，心里逐渐有底了。
不少课题内容，公司现有的技术体系都有覆盖到。
甚至一些技术都是现成的，只要按照课题研究的标准补齐所需的知识文档，并提供严谨的测算依据就行了。
这也是部里决定引入外部互联网公司的原因之一。
这种详实的测算数据，都是每家公司的核心商业机密。
没有好处就想让人家拿出来，有点难哦！
对于江飞宇来说，他只要从旗下两家公司抽调十几个人专职来做这个事情，就能轻松拿下三分之一的份额。
甚至都不用专职来跟，毕竟互联网公司员工的工作效率轻松吊打部里下属的研究单位。
这话，江飞宇当着孙邴坤的面也敢说。
他们公司可没有朝九晚五，加班那是常态，只是给调休或者加班工资补偿而已。
第一千一百零三章 小陆子结婚
12月1日，农历冬月初八。
黄历说今天宜：嫁娶、开光、祭祀、祈福......
就是没说，今天会下雨。
从昨晚开始，帝都的天一直阴沉着，早上开始更是下起了牛毛细雨。
一般来说，办喜事的人特别在乎天气。
比如说：结婚。
陆武涛和王语馨的婚礼，刚好定在了今天。
结婚的日子，是两家的老爷子翻黄历一起取的。
而且，婚礼喜帖一个月前就已经发出去了。
别说下点小雨，就是下冰雹也不好改。
所以，从早上6点多开始，陆家就热闹起来了。
婚宴放在酒店举行，酒席什么的不需要怎么操心。
早上要准备的头等大事，那就是接亲了。
话说，这次接亲的队伍可不小。
女方家那边都是德高望重的长辈，不能就由着一群年轻人去接亲。
这样不对等，被“刁难”也没有长辈出面说情。
所以，男方家也得去一个长辈。
肯定不能是陆武涛的父母，哪有公婆去接媳妇的道理。
陆武涛大伯在军中任职，也不好出面。
最终，商定是陆武涛的舅舅冯贤平带队。
除了新郎本人，就是一溜水的伴郎团了。
陆武涛从小玩到大的几个老兄弟，除了有一个在执行秘密任务。
剩下的，基本上都回来了。
扣除已经结婚的，再加上江飞宇，总共组成了6人的伴郎团。
女方那边也差不多，也凑了6人的伴娘团。
“话说哥几个，我还是第一次穿长袍大褂，总感觉有点别扭。”出声的是陆武涛的一个老兄弟，叫程潜默。
早上介绍的时候，江飞宇依稀记得他是装甲兵。
还不是普通的装甲兵，人家可是个装甲车车长。
因为采用的是中式婚礼，不仅一对新人，连伴娘、伴郎的服饰也是中式的。
别说他们了，连江飞宇也是第一次穿中式的长袍大褂。
陆武涛介绍道：“老默，这衣服按照你们报的三围专门定制的，尺码肯定是合适的，估计是你第一次穿的缘故才觉得别扭。”
6套酒红色中式男礼服，再加上陆武涛的朱红新郎服。
一字在屋内排开，喜庆感瞬间扑面而来。
特别是，这帮伴郎大部分都是军中的硬汉。
凸起的肌肉，配上棱角分明的面孔，还是很养眼的。
这配置别说迎亲了，抢亲都绰绰有余。
当然了，队伍中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不太随大流的人。
比如：江飞宇和戴眼镜的李政茗。
两个都是典型的“排骨男”。
所以，江飞宇大部分时候都是在跟李政茗聊天。
这哥们也是个学霸！
才研一，就已经开始准备硕士论文了。
两人的知识背景比较相似，还是有蛮多共同语言的。
这个时候，陆国安搀扶着陆家老爷子——陆铭祥过来了。
“陆爷爷好。”
“陆伯伯好。”
“陆叔叔好......”
众人赶紧问好。
老爷子笑道：“今天是我家小陆子结婚的大喜日子，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
“应该的。”
......
都是一个大院的，老爷子挨个说了几句勉励的话。
想当年，这群整天把大院里弄得鸡飞狗跳的小崽崽们，现在各个都长成了栋梁之材，老爷子看着也是欣慰。
“你就是小江吧！”老爷子认真地打量了江飞宇一番。
江飞宇恭敬道：“是我，老爷子！”
老爷子笑道：“你要是不嫌弃，跟他们一样叫我一声‘陆爷爷’。”
“陆爷爷！”江飞宇嘴那叫一个甜。
江飞宇听陆武涛介绍过，他家这位老爷子当年可是跨过鸭路江的真英雄。
别看这位老首长已经退休了。
论影响力，那可不比很多在职的3颗星小。
“国 安很少推崇一个年轻人，我也相信他的眼光不会错，小陆子这孩子从小就比较皮，以后他要是犯浑，你可要多提点一下他，他要是不听劝，你直接来家里告状，我跟他爸还是能收拾他的。”
老爷子这话，让江飞宇受宠若惊，其他人更是惊讶不已。
因为，一般像这种叮嘱都是长辈之间的嘱托。
江飞宇阅历丰富，岂能读不懂老爷子的用意呢！
老爷子看问题，还是看得很透彻的。
他这个小孙子啊，读书不行，当兵又吃不了苦。
最后，走了条经商的路子。
经商不是不行，但是也得守住底线。
陆家是军人世家，权势和影响力肯定不差。
平常想巴结过来的人，不计其数。
老爷子就怕孙子受不住诱惑，被人引诱走上了违法犯罪的道路。
否则，一旦陆武涛走上邪路，你让陆家怎么大义灭亲？
难得孙子交了个正派的朋友，又都是经商的，相互之间还能有个照应。
老爷子这般托付江飞宇，当知道他的良苦用心了。
“陆爷爷，您言重了，我跟武涛是好朋友，好朋友不仅要肝胆相照，也要相互扶持往正确的道路上引，这样才能把路子走得更长远。”江飞宇这番话，也算是委婉地向老爷子表了态。
以后但凡陆武涛要是犯浑，江飞宇还真有可能上门来告状。
陆武涛恭敬地站着一旁，对于爷爷把“警醒”自己的权利交给一个同龄人，看不出丝毫不满。
或者说，他爸以前就是这么交代江飞宇的，他都已经习惯了。
唠叨了一番，老爷子就回屋休息了。
看了一下时间，差不多也到了出发的吉时了。
一帮年轻人热热闹闹地往屋外走去。
大院内，8辆黑色大奔一字排开。
头车是陆武涛坐的，其他人就随意了。
陆家不是找不到更好的豪车，而是身份敏感，更要低调。
你结个婚还上了头条，让普通老百姓怎么想。
只有暴发户才需要靠外在的东西在市面上吸引人眼球，真正的豪门都懂得隐藏自己。
这临近出发了，陆武涛赶紧问道：“飞宇，女方那边的情报，打探出来了吗？”
李婉依是王语馨的伴娘团之一，这打探情报的活自然落在江飞宇头上了。
“刚问了，女方那边准备了5道难关，只有全部闯过去，才能把新娘给接走。”江飞宇说出了一个让陆武涛犯难的消息。
“5道难关，现在结个婚这么难吗？”一旁的李政茗有点咂舌。
第一千一百零四章 老爷子的心愿
陆武涛催促道：“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都是什么难关。”
江飞宇介绍道：“第一道难关：拦门酒，50度的白酒36杯，不管谁喝，只有喝完才给进院子。”
“36杯，谁想出来的数量？这是要把我们都放倒吗？”立马有人惊呼。
江飞宇肯定道：“你说对了，人家就是冲着我们6个伴郎来的，估计是想在门口就把我们这帮打辅助的人都放倒，留下涛子一个人孤军奋战。”
“这一关不难，就是有点费伴郎，兄弟们，第一关你们谁认领下？”陆武涛一脸期待地看着众人。
“现在也不知道杯子多大，暂定我、蛮子(程潜默的外号)、小新（郭礼新）吧，也就我们三个酒量还行，我们三个要是喝跪了，你们再接上。”沈光勋作为老大哥，当仁不让地打了头阵。
“第二关，文化题，从客厅到新娘房门口，答对一题前进一步。”江飞宇抖出第二关的内容。
陆武涛顿时松了一口气，轻松道：“这个不用担心，我们有飞宇和瘦猴在，他俩可是状元之才，这一关一定能轻松闯过。”
江飞宇苦笑道：“别乐观得太早，我跟李政茗都是偏理科，人家新娘家里的长辈都是国学方面的泰斗，就怕题目跟我俩的专业不对口。”
陆武涛问道：“瘦猴，你怎么说，不会也怂了吧？”
李政茗开玩笑道：“涛子，你这样我压力很大，万一因为我答错题害得你娶不上老婆，我怕你以后骚扰我堂姐。”
程潜默闻言，直接吐槽道：“瘦猴，你堂姐的脾气跟个母夜叉似的，我严重怀疑你是故意答错，想碰瓷涛子。”
“哈哈哈......”众人哄堂大笑。
矮个里挑将军，第二关不出意外落在了江飞宇和李政茗身上。
“第三关最简单，发红包让伴娘们满意，门自然就开了，这是陆少你的强项。”
对于不差钱的陆少来说，第三关真的毫无难度。
陆武涛得意道：“嘿嘿嘿......这种难关，我喜欢。”
“第四关，她们准备了3个新娘，选中真的才能带走。”江飞宇的话，让所有人摸不着头脑。
“三个新娘，什么意思？”陆武涛睁大了自己迷茫的眼睛，想从江飞宇脸上看出点端倪。
江飞宇解释道：“就是三个身形差不多的女生，穿着一样的新娘服、盖着红盖头坐在床上，你只能站在门口选，这要是选错了，你就糗大了。”
自己老婆都认错了，那还真是糗大了。
“这招数，也太损了吧！”
“涛子，这一关我们都帮不了你，还是得你来。”
......
众人纷纷表面立场，坚决不淌这趟浑水。
“到底是谁想出这么损的招数？要是让我知道了，非请他/她吃顿‘好的’。”陆武涛恨得牙痒痒。
江飞宇有点心虚。
他曾经顺嘴跟李婉依提过一些结婚整人的段子，不知道是不是李婉依给那边出的主意。
“最后一关：找新娘的鞋子，而且只能你自己找，在出发的吉时前，你要是找不到，就要签下‘不平等条约’。”江飞宇赶紧把注意力带到了第五关。
“飞宇老弟，这个不平等条约，是个什么东东？”程潜默好奇问道。
江飞宇两手一摊，无奈道：“这个我还真没打探出来，得看嫂子跟涛子平时的约法三章是什么了。”
陆武涛似乎想到了什么，向沈光勋求助道：“勋哥，第五关一定不能输，不然我以后的日子就难熬了，你可得帮我。”
“涛子，都说了只能你自己找，我也木得办法呀！”沈光勋表示爱莫能助。
“勋哥，你可是军区一等一的侦察兵，你老说自己用鼻子都能闻出敌人的味道，再加上你这双锐利的双眼，一只鞋子而已，肯定逃不掉你的法眼。”陆武涛开始给沈光勋戴高帽了。
沈光勋郁闷道：“你大爷的，昨晚我就酒桌上吹了点牛皮而已，你还真把我当军犬用了！”
“那我不管，反正牛皮是你自己吹的，就是变，你也得给我变一只军犬出来。”陆武涛开始耍赖。
“涛子，你不如透露一下你跟嫂子的约法三章是什么吧，说不定勋哥心一软，就答应了。”程潜默真不亏是活跃气氛的，立马把众人逗乐了。
“小伙子们，快到出发的吉时了，都赶紧上车吧！”冯贤平走过来，打断了众人的聊天。
众人纷纷打开小红伞，走进了雨里。
对于男生来说，这点雨倒是不打紧。
这伞啊，是一会为伴娘们准备的。
婚礼嘛！
伴郎和伴娘之间，总能发生点有趣的事。
搞不好，还能成一两对呢！
“飞宇，你跟我坐一辆车。”陆武涛喊住了江飞宇。
江飞宇知道陆武涛肯定有话要对自己说，和他一起坐了头车。
一上车，陆武涛就问道：“你知道我爷爷为什么这么看中你吗？”
江飞宇道：“我也正迷茫呢，你赶紧给我解惑吧！”
“我把咱们拍的电影样片拿给老爷子看了，老爷子看完后直说‘好’，激动得不行......”
“你是不知道啊！虽说从小老爷子就疼我，但是他从来没有因为我做一件事这么自豪过，说来也怪我自己不争气......”
“但这次不一样了，咱们做这事太敞亮了，让老爷子第一次以我为荣，连我爸也难得夸我长大了......”
陆武涛这一肚子激动之情，终于找到了述说的对象。
江飞宇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出声打岔。
陆武涛继续说道：“老爷子就一个期盼：希望电影能尽快上映，让更多地人看到......我呢，就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陆武涛的打算很明确，由他出面搞定过审和跟院线的合作，让电影赶在春节档上映。
毕竟，原本计划电影上线时间是五一黄金周。
现在要大幅提前上映，需要搞定很多环节。
另外，为了能让更多的人看得起电影。
陆武涛提出由他出钱兜底补偿江飞宇这边的损失，大幅降低电影的门票。
江飞宇略微思索，表态道：“涛子，我有个更好的思路，你看成不成？”
陆武涛道：“你说，咱们现在就是商量，这也是我的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你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再好不过了。”
于是，江飞宇说出了自己的提议。
电影争取春节档上映，江飞宇是挺赞同的。
电影上映的票价，江飞宇觉得还是得按照正常水平来定！
否则，容易被同行当成搅局的。
江飞宇的谋划，主要是针对等院线排片结束后，主要有两点：
一个呢，把片子放在飞信平台上免费播放，此举有助于提高飞信的流量。
另外一个呢，江飞宇提议不管挣钱，还是赔了，两人从电影分账里拿出500万购买放映设备。
你说买放映设备干嘛？
江飞宇的想法是跟教育bu合作，搞一个爱国主题电影进校园活动，免费请全国的大、中、小学生观看电影。
有放映条件的学校，就提供样片自己播放。
没放映条件的学校，咱们带着放映设备进学校播放。
学校太多了，就轮流来。
这样，岂不比单纯地降低电影票更有效了。
第一千一百零五章 努力的理由
不得不说，江飞宇的办法更加成熟，也远比陆武涛的想法有效多了。
既然这是陆家老爷子的心愿，江飞宇也不介意出一份力。
花几百万做好事，就为了讨陆老爷子一个好印象。
你如果问这笔买卖值不值？
江飞宇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值，绝对超值！
光是陆武涛这个“三代”的关系，就够江飞宇受用无穷了。
人家陆老爷子，可是能直达“中枢”的老功臣。
外面不知道多少有钱人想抱陆家的大腿，却苦于没有门路呢！
这边倒好，陆老爷子直接把江飞宇当成值得信赖的后辈看待。
光凭这一点，江飞宇就得献这份“孝心”。
好印象，也要不断维护的。
特别是没有血缘关系的情况下。
而且，做这事不仅能讨老爷子欢心，还能给江飞宇带来声望。
很划算的买卖，为什么不做！
以江飞宇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他想挣钱，路子多的事。
但是这种能结“善缘”的机会，可不多。
碰到了，就要抓牢。
“飞宇，我觉得你这个计划真的太赞了，我是举双手赞成。不过，500万是不是少了点？你看啊，全国这么多学校，有些还处于偏远的山区，我们还得雇佣人去播放电影......”陆武涛充分表现出了不差钱的土豪样。
难得让老爷子以他为荣，就是花个几千万去办这事，陆武涛也愿意。
“500万只是初步估的数，钱不够咱们后面再补嘛！其实，全国各地都有电影院，咱们只要租用电影院的设备和人去播放就行了，并不需要购买太多播放设备......”
江飞宇都想好了，阿成夫妇那边2个月左右能来一批货。
相当于，江飞宇和陆武涛2个月就能有一笔意外之财。
本来这钱就来得容易，江飞宇拿的有点烫手，正好拿来做好事。
就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
陆武涛心血来潮道：“飞宇，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这钱拿着确实有点烫手，你说咱俩要不要把部分钱拿出来做好事，我听说你们公司旗下就搞了好几个慈善基金，咱们也成立个慈善基金玩玩......”
江飞宇郑重问道：“涛子，你是认真的？”
“这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咱俩都过了原始资本积累的阶段了，只要脑子不抽风，公司壮大是迟早的事情，钱多到一定程度，也就是数字的积累而已，拿些钱出来做好事，也算是更高追求吧！”
陆武涛说出这番话，确实让江飞宇有些意外。
想了一下，江飞宇认真说道：“涛子，我倒是有个好的思路，咱们可以成立一个抗战老兵专项帮扶基金，无论是生活困难提供帮助，还是生病就医、寻亲什么的，咱们能帮一个算一个，基金就委托给康馨微阳帮运营，反正公司账户是受到帝都市府财政部门监管的，资金安全性也有保障......”
陆武涛惊讶道：“飞宇，我发现你这脑子就是跟别人不一样，点子脱口而出。而且，都是非常棒的点子......”
有时候，陆武涛真想扒开江飞宇的脑子看看。
同样是人，人跟人之间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江飞宇夸张道：“行了，咱们越聊越偏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这事回头再详细商议吧，我怕你晚上洞房的时候还惦记这事，以后嫂子记恨我，不给我去你家了。”
“滚你的蛋，我办正事的时候不用你操心。”
嬉笑间，车子也准备到了。
一场伴郎和伴娘之间的“对决”，也一触即发。
......
下午4点左右，帝都礼宾酒店2楼。
陆武涛和王语馨的婚宴，就安排在这里举行。
别看这酒店不怎么样，但是人家只对部队开放。
没有请帖，你都进不来。
以陆家的关系，今天不少来宾身份都有些敏感，确实不适合在外面的商业酒店举办婚宴。
这种只对部队开放的酒店，才合适。
婚宴是晚上6点开始。
不过，从4点半开始，江飞宇就陪着陆武涛在门口迎宾接待了。
用陆武涛的话说：他那帮老兄弟难得聚一次，就不好麻烦他们了，只能抓江飞宇的“壮丁”了。
第二个便利的地方，陪同的伴娘，王语馨选的是李婉依。
正好，伴郎和伴娘“夫妻档”，多省事。
参加过婚礼的，应该都知道。
伴郎，主要工作是帮新郎递烟、递喜糖，拿婚宴宾客表什么的。
伴娘呢，一般是帮新娘收来宾给的贺礼。
礼金归礼金，贺礼归贺礼，两码事。
“刚才那个是我爷爷的老部下，在中原战 区任职，挂的中 将衔，我一般喊他刘叔......”
趁着父母亲自送来宾进去，陆武涛小声跟江飞宇介绍刚进去那位来宾的身份。
好吧！
一场婚宴，也让江飞宇对陆家的人脉关系有了清晰的认识。
江飞宇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有些东西确实从出生就注定了，压根不是努力的问题，你羡慕不来的！
相比于李婉依只是惊讶于陆家的关系深厚，江飞宇却感受到了这个世界满满的恶意。
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阶层确实是在固化。
如果江飞宇不去拼，他的后代需要花费更大的代价去改变自己的阶层。
哪怕是为了子孙后代，江飞宇也得拼啊！
而且，江飞宇都想好了，自己以后一定要多生几个娃。
一个走仕途，一个搞科研，一个继承衣钵——经商......
反正自己是商人，超生最多罚款而已。
钱对于江飞宇来说，恰恰是最轻的成本。
江飞宇压低了声音，好奇问道：“话说，上午选新娘的时候，你到底怎么选中的？”
三个新娘，身形都一样。
穿上嫁衣，再盖上红盖头，基本上一模一样。
选新娘的时候，现场一度非常混乱，连伴郎都在跟着起哄。
在小陆子额头上冒出米粒般大小的汗珠后，江飞宇成功帮他排除了一个。
如你所见，江飞宇排除的那个新娘正好是李婉依扮的。
江飞宇也是通过一些小动作识别出来的。
两人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江飞宇太熟悉李婉依了。
排除了一个，毕竟还剩下两个。
江飞宇也有点好奇，小陆子怎么找出来的。
陆武涛偷偷看了一眼旁边正在跟李婉依聊天的王语馨，附在江飞宇耳边说道：“实话告诉你，我也是猜中的，这个秘密我只跟你一个人说，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秘密。”
江飞宇默默竖起了大拇指，这是夸陆武涛的演技呢！
明明是猜中的，演得好像自己真的靠鼻子闻出来一样。
这场婚礼，还真让江飞宇收获颇丰。
第一千一百零六章 告别宴
12月10日中午，魔都名邸私房菜馆。
易趣的前老板——邵老板，正在宴请一帮互联网界的老友。
包括：携城的梁老板、盛da的陈老板、九城的朱老板、前程无优的甄老板等人。
今天这场宴会有点特殊，这是一场告别宴。
自从今年6月份eBay以1.5亿美元全资控股易趣后，邵老板就彻底闲了下来。
虽然他在公司还挂着总裁的名头，却处于有名无实的状态。
到了11月底，邵老板才向圈内好友透露出要搬到米国生活的决定。
虽然国籍没有变更，但是以后估计都要在那边常住了。
临走前，还是要跟一帮老朋友告别一下。
“老邵，你这是现代版的‘爱美人不爱江山’啊！老哥我只能说，你是这个！”甄老板竖起了大拇指。
邵老板吐槽道：“老甄，我都快要走了，你就别给我戴高帽了，今天就是单纯跟你们道个别，大家平时因为工作需要戴的‘面具’，都放一放！”
邵老板自己很清楚，10个男人里面都找不出一个跟他一样的。
为了家庭和爱情，放弃了正处于上升期的事业。
陈老板关心道：“老邵，到了米国那边有什么打算？”
邵老板解释道：“eBay那边给了个全球副总裁的职务，我估计也是个‘冷板凳’职务，卖了公司后我手上还有一笔不菲的资金，应该会在那边找机会重新创业吧，现在科技发展迅速，挣钱的路子也多。”
虽说手上的存款足够邵老板一辈子吃穿用度了，但是混吃等死可不是他的风格。
特别是对于他们这种高学历人群来说，更需要获得社会的认可。
陈老板诚恳道：“行，以后需要帮忙的尽管出声，能帮得上的，我们一定义不容辞。”
邵老板感谢了一声。
他自己心里也明白，像他们这种身份，友情是要对等的。
什么对等？
当然是资源对等了。
如果他以后搞不出什么名堂，只是个有点余财的乡间富翁的话，跟这帮人的交情也只限于此了。
梁老板出声道：“别搞得那么伤感，老邵去米国也算是得偿所愿，咱们应该为他高兴。更况且，有他在那边，以后咱们去米国也有熟人接待了。”
“以后你们去米国，随时联系我，让我尽尽地主之谊。”邵老板也做了承诺。
朱老板意味深长道：“放心，用不了多久的，老陈过几个月就去米国敲钟了，到时候你们就可以在那边会师了。”
“今天是普通饭局，就不谈工作上的事了，咱们干一杯，祝老邵在那边生活幸福、前程似锦。”眼看话题要扯到自己身上，陈老板赶紧岔开了话题。
“干杯！”
“干杯！”
“今天不醉不归！”
......
酒过三巡。
梁老板感慨道：“大家伙说说，eBay的运气也太好了吧，没花多大的代价就从老邵手里拿走了国内电商的龙头的控制权，还是全资控股。”
另一位老板附和道：“可不是嘛！有老邵打下的底子，再加上他们eBay的资金，国内电商界怕是碰到‘狼来了’。”
......
陈老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帮人的话怎么越听越变味了，说得好像老邵引狼入室一般。
“什么国内电商龙头，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电商本来就是互联网界的重资产行业，这几年易趣都在赔钱经营，这也是我当初必须接过ebay递过来橄榄枝的原因……”
“不瞒各位老哥，易趣现在的经营方向完全就是在走弯路，ebay的执行总裁托马斯完全不了解咱们的国情，生搬硬套……我估计被同行超越都用不了一年，远的不说，就说阿里和飞宇这两家，完全可以说是势不可挡的崛起……”
可能是喝了点酒的原因，邵老板说话也没那么难顾忌了，吐了一肚子苦水！
梁老板是个直性子，出声道：“我实话实说，老马财大气粗那完全是用原始股换的弹药，这没啥值得佩服的，这位江老弟那才叫真的厉害呢！公司经营这么久才融资一次，多线经营还能这么游刃有余，真是羡煞旁人……”
朱老板羡慕道：“那位江老板，还真是不走寻常路，最近的新闻热点都是他旗下那家子公司，叫什么康什么阳的，慈善活动是一波接着一波，连我读小学的儿子都知道喝鑫源果汁就是给慈善做贡献，可见广告效果有多恐怖，连我都想去做慈善，赚点名声了......”
甄老板直接泼冷水：“你可拉倒吧，先不说你们公司有没有这个闲钱去做慈善，人家公司背后是帝都市府在撑腰，做善事不仅能带来各种声望，也是在给帝都市府刷政绩，人家跟咱们的性质完全不一样......”
众人也知道他说的是实情。
普通人或者公司做慈善，也就当前这会能赚点名声。
事后，能有几个人还记得你。
而且，一个商人大规模赚这种声望，你让官府怎么想你的目的？
这可不是瞎说，毕竟某光标的例子就是前车之鉴。
飞宇科技就没有这种顾忌了。
他们所有慈善行为都是在帝都市府的指导下进行，至少名义上是这样的。
以后不管谁在帝都市府当政，都得护着他们公司。
这就是变相的‘铁饭碗’。
......
半个小时后，邵老板和陈老板在厕所外的走廊聊了起来。
邵老板忽然说道：“老陈，就我所知，托马斯那个家伙好像准备阴你那个盟友一把......”
“别看我，我已经卸任了，太具体的也不清楚，你也别说是从我这里得到的消息。”
陈老板问道：“为什么告诉我这个消息？”
陈老板没有怀疑消息的真伪，商业竞争本就无所不用。
他好奇的是老邵想卖江飞宇人情，为什么不自己跟他说！
反而通过自己来提醒！
邵老板解释道：“我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一屋子的人也就你值得深交，就是想跟你结个善缘，帮你的盟友就相当于帮你，我的身份毕竟有点尴尬，我说对方未必会信。”
从这里也能看出，邵老板今晚请客的目的，更多还是为了稳固人脉关系，以便日后能用到！
“行，我代江老弟承你个人情。”陈老板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两人相视而笑。
第一千一百零七章 玩阴的
魔都，易qu总部。
总经理办公室内，于明涛正在听两个下属的汇报。
eBay入股易qu后，于明涛作为最先靠过去的高管，在邵老板正式“隐退”后，不出意外得到了托马斯的重用。
直接由总监提升为总经理，一下子提了2级，可谓是风光无限，羡煞旁人。
“于总，科兴教育集团那边爽约了，我们怎么办？”出声询问的是渠道合作部总监万玉疆。
于明涛询问道：“对方突然爽约，就没给个说法？”
万玉疆解释道：“李贤根本就没再搭理我们，我是通过其他渠道打听到的消息，似乎是他们一把手叫停了，还把李贤给臭骂了一顿。”
科兴的一把手，可不仅仅是总经理那么简单，还是党 委 书记。
于明涛靠在真皮座椅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之前，为了对付飞宇商城，他们好不容易搭上科兴教育集团一个新上任老总——李贤的关系。
就是为了在图书这一板块，对飞宇商城釜底抽薪。
毕竟，图书是目前飞宇商城的三大自营板块之一。
一旦成功的话，不亚于斩断了对方一臂。
本来合作都谈好了，对方却突然出了这样的变故，着实让人难搞！
万玉疆试探劝道：“于总，他们老板江飞宇明显关系深厚，咱们非要跟人家起龌龊吗？无论怎么看，都有点得不偿失啊！”
特别是，飞宇科技不久前才跟可乐厂商干了一架。
人家飞宇科技可是完胜！
你现在去跟人家硬碰硬，极为不智。
“这话你跟我说没用，是执行总裁托马斯交代的任务，不管对错，咱们只有执行的份。”于明涛也很无奈啊！
他劝说了，但是托马斯完全听不进。
本来，飞宇商城和易qu虽然有竞争关系，但是关系也没恶劣到这个地步。
甚至，之前两家还在广告投放上有过短暂地合作。
自从得知飞宇商城与亚马逊合作后，托马斯就看飞宇商城不顺眼了。
这是把eBay与亚马逊的“恩怨”，延续到了国内啊！
eBay收购易qu，主要目的就是需要一个向国内倾销奢侈品的“桥头堡”。
而现在，飞宇商城加入了亚马逊的全球化战略里面，无疑是在帮亚马逊跟eBay打擂台。
你既然投靠我的“敌人”，就别怪我打击你了。
按照这种阵营划分，确实也够得上下阴招了。
商业竞争嘛，无所不用！
归根结底，这帮外商被地方官府当“大爷”供久了，完全看不上一家国内企业。
飞宇科技的规模在托马斯眼中，也就那样了。
“玉疆、羽齐，你们两个好好想一想，还有什么招数能对飞宇商城造成打击的，咱们总得给上面一个交代。否则，老板该怀疑我们的个人能力了。”
由于刚升职没多久，于明涛还没在公司建立威信。
他也不好对以前的老同事施压，只能摆明此刻的处境：我不好过，你们也跑不了。
一直没出声的采购部总监孙羽齐，问道：“于总，不限手段吗？”
于明涛反问道：“咱们有挑的余地吗？”
“我倒是有个不成熟的想法。”孙羽齐道。
于明涛催促道：“有屁快放！”
“目前，飞宇商城最大的一个板块还是他们的三农产品，农产品经过长途运输总会出现少量损坏的情况，按照飞宇商城的售后机制，只要提供损坏的照片，基本上都会兑现赔付......”
孙羽齐的建议就是利用这个“漏洞”，雇佣人大量下单恶意索赔。
恶毒点的，直接诬陷是吃了飞宇商城的农产品，导致吃坏肚子什么的。
光医药费就能勒索一大笔钱。
到时候，再找新闻媒体炒作一下，就能变成一大丑闻。
这么多消费者吃了你卖的产品出现健康问题，主管部门是不是该发停业整顿通知书了呢！
而且，这样做有个好处：那就是易qu 不用冲在前面。
随便雇佣一两个人就能躁起来。
你就是怀疑我也没办法，证据呢？
其余两人听完孙羽齐的建议后，心里忍不住冒出寒气。
这已经超出商业竞争的范畴了，完全就是恶意诬陷了。
一起共事了这么久，他们还是第一次发现孙羽齐有这么阴暗的一面。
“羽齐，既然这个主意是你出的，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你放心，我会如实跟老板汇报，功劳全算在你头上，能想出这么好的主意，以后老板想不重用你都难......”
怕对方反悔，于明涛赶紧把这“烫手的山芋”丢给孙羽齐。
耍这种阴招，万一被爆出来，以后容易被同行封杀。
于明涛深谙明哲保身的道理，这种“脏活”还是丢给下属为好。
孙羽齐一句“MMP”差点没骂出来，他没想到于明涛这么无耻。
万玉疆同情了孙羽齐2秒钟，然后开始附和于明涛的决定了。
这“脏活”丢给孙羽齐，总比丢给自己强！
这个时候，当然是“死道友不死贫道”了。
......
飞宇科技这边，江飞宇也在跟飞宇电子商务的几个主要领导商量这事。
除了钟景瑞，还有两个部门经理。
钟景瑞汇报道：“从科兴教育集团那边反馈的消息来看，易qu确实拉拢过他们，想截断我们的图书货源。不过，科兴那边回绝了他们。”
江飞宇忍不住骂了一句：“妈的，这帮外商怎么都这么喜欢玩阴的，败人品玩意。”
科兴那边最终站在自己这边，江飞宇一点也不奇怪。
科兴作为体制内的单位，更加知道自己身上凝聚的能量代表着什么。
这可不是一个外商随便给一个合作承诺就能打动的。
得意于陈老板那边通报的消息，江飞宇这里实现了“料敌于先机”。
但是，害人这东西吧！
主动权永远掌握在坏人方手里。
一计不成，鬼知道对方还会想出来什么招数呢！
“从现在开始，你们都发散一下思维，从对方的角度想一下，有什么办法能够打击到我们。”
这种完全没有着力点，又伤脑筋的活，江飞宇直接丢给了3个下属。
第一千一百零八章 反制手段
“他们想搞我们，无外乎在采购渠道、快递运输、价格这个三个方面跟我们较量了......”钟景瑞从自己的个人经验角度分析起来。
首先说采购渠道。
飞宇商城自营部分，首推还是电子产品及配套、三农产品、图书这三个板块。
玩具、家居床上用品、首饰、医疗物品这些，相对来说规模小一些。
图书目前主要供货商还是科兴教育集团，至少短期内没办法替换掉科兴。
不过人家已经明确站在己方这边了，暂时倒是不用怎么担心。
三农产品，这个都是公司直接下地头采购的，对方根本不可能卡脖子。
电子产品种类繁多，供货渠道也多，对方也不可能在这里做文章。
其他小类，意义不大。
其次，是快递运输环节。
飞宇商城目前百分之48的订单发货走的是邮政，剩下百分之52分摊在5、6家快递公司里。
别管怎么吐槽人家邮政慢，但是邮政覆盖范围广这是不争的事实。
而且，以这个年代普通快递公司的配送速度，比邮政快不了多少。
邮政是体质内的单位，易qu根本不可能在这里面做文章。
民营快递公司这一块，江飞宇已经实现了大部分参股，也不太担心。
唯一忧虑的，就是对方打价格战了。
价格战方面，飞宇商城确实是劣势。
至于C2C模式的板块，目前入驻的商家也不到500家。
就是全部被撬走了，江飞宇也不心疼。
“当然了，我刚才说的都是常规商业竞争的套路，也不排除对方会用些下三滥的手段。”钟景瑞留了个伏笔。
江飞宇问道：“比如呢？”
钟景瑞看向售后处理部经理尹利川，示意他来说。
他们售后处理部，什么奇葩的情况都处理过。
尹利川介绍道：“老板，根据我们以往的售后处理经验，最容易下黑手的是以下这些情况：恶意差评、大量恶意退单、食品质量问题索赔......”
“食品质量问题？我们出售的商品有出现过这方面索赔的吗？”这方面，江飞宇还真没关注过这么细。
钟景瑞解释道：“以前还真发生过一起，一个客户买的水果有少部分损坏的，我们也理赔了，但是客户舍不得扔，吃坏肚子了，结果回过头来找咱们索赔，这事本身也是客户理亏，我们花了点钱私了了。”
“明明是对方理亏，我们为什么要赔钱？咱们公司的法务是吃素的？”江飞宇纳闷了。
“那个客户就是帝都周边的，专门坐班车过来公司闹，加上对方要的不多，就千把块钱医药费，为了息事宁人，我就做主给私了了。”这个事情钟景瑞必须解释清楚，要不然人家法务就要“背锅”了。
既然是件小事，江飞宇也就不纠结了。
他现在考虑的是，易qu 那边会怎么搞己方。
恶意差评，江飞宇不担心。
反正以公司后台的算法能够做到：你打的差评只有你能看到，老子屏蔽就是了。
大量恶意退单，也就损失些个快递费。
一旦发现，就能及时处置。
可要是有人拿食品安全做文章，这就麻烦了。
出现一起，都容易吃官司。
江飞宇问道：“我们的农产品都有做合格检测吧？”
采购部经理龙安旭介绍道：“食品安全方面一直是公司质检的重点，这方面一直严格执行质检标准的，请的也是有关部门认可的第三方检测机构，但是不可能每一样都做检测，只能是按批次做合格检测......”
“其他方面我不担心，就是怕人家拿食品安全做文章，食品安全这方面你们要狠下功夫，最近特别是发往魔都的订单，都要做好证据留存，之前说的从仓储出库到封装邮寄的整个过程，必须全部监控覆盖，并且监控视频留存时间要达到1个月以上......”江飞宇还是有点不放心，对几人进行了特别叮嘱。
钟景瑞保证回去就派人下去各个中转仓进行突击抽查，保证质量关。
“老是防着别人也不是办法，你们也给我想一下，如果对方下黑手，我们要怎么还击回去？”
自己本分经营，老是有人来搞自己，江飞宇也窝火呀！
钟景瑞提议道：“老板，您不是投资了好几家快递公司吗？能不能让他们配合一下？”
江飞宇很快就否决了钟景瑞这个提议。
这一招他是以后留着对付老马用的。
而且，也不能经常用。
毕竟，江飞宇只是参股了，又不是控股。
钟景瑞又提了几个建议。
不过，在江飞宇看来都有点不痛不痒。
归根结底，还是飞宇商城手中的筹码太少。
既不能在供货渠道上卡对方脖子，也没有好的办法大规模抢占对方的用户。
上辈子，老马是通过大量补贴撒钱，才把各家平台的用户大规模撬走的。
这才是王霸之道，可惜飞宇商城根本没法学。
缺钱呢！
龙安旭忽然提议道：“老板，据我所知，无论是卓越，还是易qu，他们平台在售的影像制品，都有不少是带颜色的，要不然，咱们当这个恶人？”
你还别惊讶！
这年头有关部门对这方面打击力度不够大，别说电商平台有卖了，你随便找个天桥路边摊都能买到。
不少人就是靠卖这个挣了“第一桶金”。
江飞宇以前在路上就碰到过不少次，老有人神秘兮兮地问：兄弟，要片吗？
对，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不管是香江和弯弯地区流传过来的分级电影，还是岛国偷渡过来的“经典动作片”，亦或者是欧米“鬼畜战斗电影”，总有一款适合你。
这个时候，唯一能提醒你的就是：
一定要记得要砍价！
一定要记得砍价！
一定要记得砍价！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说错了，是一定要严词拒绝。
千万不要让这种带颜色的影片，污染了我们纯洁的心灵和眼睛！
“咱们平台没有卖这种带颜色的影像制品吧？”回过神来，江飞宇第一反应是自查。
“我们肯定没有卖这种东西，老板您跟公安的关系这么密切，我们哪里敢给你抹黑啊！”在这一点上，钟景瑞还是分得清得失的。
再挣钱，也不能干！
既然有反制手段了，江飞宇就让几人先回去工作了。
第一千一百零九章 你自己扛下
12月17日，早上9点多。
魔都华浦街2巷26号302室，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谁呀，别敲了，来了！”
小铁门打开，露出一个染着黄毛的男人身影。
待看清敲门人模样后，男人吓得一个激灵，心虚问道：“二位警官，你们有什么事吗？”
可不嘛！门外赫然站着两个穿警服的民警。
为首的民警问道：“你就是余淼水？”
“对，我......是！”余淼水咽了咽口水，没敢否认。
“我们是青霞路派出所的民警邱述文，这是我的警察证和搜查令，有人报案告你诬陷，需要你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民警说出的话让余淼水大惊失色。
“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怎么会诬告别人呢......”余淼水当即喊冤。
另外一个民警讥讽道：“有没有诬告，你自己心里清楚，昨天你可是向多家媒体爆料，因食用网购的水果后，导致自己食物中毒住院，这么快就忘了？”
听到对方的话，余淼水最后一丝侥幸心理也破灭了。
......
青霞路派出所内，邱述文正在向所长孔振帆汇报审讯情况。
“根据余淼水和李秋葵两人的供述，是有人给了他们5000块钱，让他们伪造了相关证据对飞宇商城进行诬告......”
“我们调取了他俩的门诊记录，两人根本不是食物中毒，而是普通的腹泻......”
“另外，比对了平台方的发货记录和监控视频，以及两个嫌疑人提供给媒体的问题农产品，根本不是同一个品种系列......”
“以目前的证据链，已经能够坐实两人的诬告罪名了。”
孔振帆问道：“指示他俩诬告的人是谁？”
邱述文分析道：“指示他们俩这么做的，是一个混混头子，绰号‘一哥’，这个‘一哥’应该也是拿钱办事的中人，他上头应该还有上家。”
孔振帆交代道：“把这个‘一哥’抓回来审讯，一定要撬出他的上家是谁。”
“所长，有些话我不知道该讲不该讲？”邱述文这是故作悬念吊人胃口。
孔振帆笑道：“你呀，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耍这种小心思。”
“所长，那我就说一下自己的浅薄分析。”
“一般像这种诬陷一家公司的情况，大概率是商业竞争延伸出来的下三滥手段，国内经营电商的公司总共也没几家，而在我们魔都的就只有一家......”
“据我所知，这家公司不久前才被外资百分百控股，咱们继续查下去没问题，就怕到时候又是一堆‘公公婆婆’出来捞人，人抓了又得放，咱们办案的民警还落得一身骚......”
邱述文作为一个办案十多年的老民警，非常清楚魔都的水有多深，这里面的“公公婆婆”不知道有多少。
别说邱述文一个普通小刑警了，就是孔振帆这个所长在人家眼里都是个小人物。
“老邱啊，我也给你交个底，这次的案子是分局的苏局长亲自交代下来的，我不好跟你说太多，你只要知道苦主的背景很硬，外商的身份也不好使就行了。”
手下有顾虑，孔振帆作为领导还是要体谅的。
要不然，这案子就不好往下办了。
“行，有所长您这话，我这里就没有任何顾虑了，保证今天内查清楚事情的真相。”邱述文松了一口气。
孔振帆道：“去吧，尽快结案，我好跟上面有交代！”
邱述文敬了个礼，就出去了。
......
易qu，于明涛办公室内，孙羽齐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本来，事情挺顺利的。
靠着魔都和周边地区几个“受害者”的遭遇，再加上找的几家媒体炒作，成功把飞宇商城的食品安全问题炒作起来了。
可就在今天，几家媒体都收到了警方的警告，要求撤回已经刊印的报纸并做澄清。
连网上找的几家网站，也收到了警方删帖的警告。
而孙羽齐找的“经办人”一哥，同样失去了联系。
所以，孙羽齐才被吓成了这样。
与孙羽齐的焦虑不同，于明涛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眼看于明涛沉默不语，孙羽齐埋怨道：“于总，您倒是说句话呀！搞不好警方已经查到咱们公司头上了。”
“羽齐，你说话注意点，什么叫做查到我们公司头上？整件事就是你一个人策划的，与公司一点干系都没有。”
于明涛说出来的话，差点没把孙羽齐给气死。
好不容易把怒火降下去，孙羽齐威胁道：“于总，你就是这样过河拆桥的？就不担心我把实情供出来？”
“羽齐，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你一个人把事情扛下来，总比连累到公司强吧！”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不过，我会跟总裁说清楚事情过程的，相信总裁也不会亏待你的......”
“诬告这罪名嘛，可大可小，只要找个好点的律师，估计也就进去不到一年而已......”
“我知道你儿子准备要上外国语学校了，择校费不低吧，这个事情我会解决，另外再给你老婆账号里存一笔钱，一口价20万，如何......总之，公司会帮你解决所有后顾之忧的......”
于明涛能坐上总经理的职务，应变处事能力还是有的。
三言两语，就做瓦解了孙羽齐鱼死网破的思想。
此刻，孙羽齐陷入了犹豫和挣扎中。
就像于明涛说的，孙羽齐必定是暴露无疑了。
但是，他却很难举证是于明涛指示他这样做的。
与其这样，还不如他把事情扛下了，再拿一笔安家费更加划算。
“于总，记住你的承诺，如果你食言，我随时会翻供。”孙羽齐狠狠地盯着于明涛。
于明涛安抚道：“你放心，一拍两散对大家都没好处，公司也不缺这点钱。”
孙羽齐痛苦地点头，早知道他就不玩阴招了。
也怪他贪心，看到于明涛连升两级，急于在公司表现自己。
现在好了，把自己也给搭进去。
他就是没想明白，警方怎么会这么快就查清楚真相，还一下子就查到了一哥头上。
要知道，这事昨天才发酵见报。
平时可没见警方有这么快的效率啊！
别说孙羽齐想不通了，连于明涛都想不通。
“总不会是出了内鬼吧？”两人心里同时冒出这个念头。
作为整件事情的第三个知情人，万玉疆可是连续请了好几天假。
这么巧合，由不得不让人怀疑。
第一千一百一十章 堂堂正正
还没等两人商量出个结果，办公室外就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请进！”
推门进来的，是前台文员周小惠。
于明涛面色不善问道：“什么事？”
周小惠看了孙羽齐一眼，汇报道：“于总，外面来了两位民警，说要请孙总回去配合调查。”
听到这话，孙羽齐吓得瘫坐在椅子上。
......
目送两个警察将孙羽齐带走后，于明涛朝着办公区内的员工吼道：“看什么看，不用工作了吗？公司请你们来是看戏的吗？”
所有人低下头，装作认真工作的样子。
可于明涛不知道的是，等他一走，公司里的各个工作群里就聊翻天了。
永远不要小看员工的创造力。
一点捕风捉影的事情，他们都能编出一个情节跌宕起伏的连续剧。
现在一个公司老总当众被警察拷走，那可加工的素材就多了。
说什么的都有！
像什么孙羽齐白嫖“肉体工作者”不给钱，被人家报警抓走。
这是某个销售经理在销售人员的小群里说。
佐证就是，他上次跟这位孙总去外市出差，两人一起享用了某全套服务。
结果，这位孙总愣是装傻充愣，还最后是他付了两人的钱。
逮到机会不编排一下，心里不痛快。
阴谋论者的推理是：孙羽齐是被于明涛陷害的。
证据就是，两人以前平级的时候就有过矛盾，
于明涛升总经理后，还不得把老对手往死里整。
况且，刚才于明涛办公室里传出两人的争吵声，可是有不少人听到了。
当然了，大部分正常人的论调是，孙羽齐出卖公司机密，然后被于明涛送进去了。
毕竟，这种论断可信度更高一些。
办公室内，于明涛先给米国的托马斯打了个电话汇报情况。
可惜，打了好几分钟那边都没人接。
很快，于明涛就意识到问题所在了。
两边有时差，老板那边估计还在睡觉呢！
没办法，于明涛只能先尝试用自己的关系了。
不过，他认识的人能量都一般，没一个有把握从派出所里捞人。
正当于明涛火急火燎的时候，仓储部经理郑小龙闯了进来。
正处于焦虑中的于明涛，劈头盖脸就骂道：“你当这里是你家？进来不会敲门吗？一点规矩都没有......”
郑小龙赶紧解释道：“于总，出事了。”
听到有事，于明涛压住怒气，问道：“出什么事？”
“我们的好几个配送仓被警察查封了，警察从里面搜出了限制级的影像制品，仓库的员工和物品都被警方带走了。”
郑小龙的话，再次让于明涛血压上涌。
于明涛咬牙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郑小龙介绍道：“大约一个小时前吧，送货的司机回到仓库发现仓库被贴了封条，一问周围的群众才知道事情的经过，就赶紧打电话报了上来。”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孙羽齐的事还没解决呢，又来了这一出。
于明涛唯一庆幸的一点，虽然他们平台在售的少量影像制品确实是限制级的，好在不是很黄！
黄，也是分级别的。
这年头，很多香江流传过来的电影作品都会有那么一两个露点的镜头。
都是删减后，才能才内陆上映的。
他们平台卖的，不过是未删减的版本而已。
这就等于是打擦边球。
只要律师水平过得去，还是能蒙混过去的。
到时候，最多罚点款，停业整顿一段时间。
只不过，倒霉的事情总是带有集中性。
这不，一个女员工急冲冲跑进来，喊道：“于总，出事了。”
于明涛面色阴沉道：“说，什么事，我就不信天能塌下来。”
“网上突然出现大量关于我们公司的负面新闻，都是警察从我们公司配送仓库搜出限制级影像制品的报道，还附了很多现场的查封图片。”
女员工的话，直接让于明涛瘫坐在椅子上。
此刻，于明涛哪里还不知道，这是人家的报复。
他就是没想到，对方的报复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猛烈。
于明涛都能想到，他的总经理位置坐到头了。
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丑闻，总要有人背锅吧！
而且，事情也确实是他引起的。
托马斯让他打击竞争对手，可没让他用下三滥手段还被人当场抓住。
这个锅，他不背，谁来背呢？
......
杭城，阿理总部，老马办公室内。
看到老马放下电话，老蔡关切问道：“如何，江老弟怎么说？”
老马道：“他说，这是他们公司跟易qu的私人恩怨，不会波及到所有同行。”
“那就好！”老蔡松了一口气。
昨天，刚出现关于飞宇商城食品安全的“丑闻”，老马就意识到有人要搞飞宇科技了。
本着看热闹不限事大的原则，老马还拿后续的情节发展跟老蔡打赌。
结果，这才过了一天。
关于飞宇商城的所有“丑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关于整件事情的澄清报导。
这效率，让老马羡慕得不行。
紧接着，就爆出了易qu配送仓被警方搜出限制级影像制品的新闻。
看到新闻的老马，当即就给江飞宇去了一个电话。
明面上是祝贺飞宇商城“沉冤得雪”，实际上是向江飞宇打听，他这一波的打击范围。
就怕江飞宇被惹毛了，年轻气盛不好泻火，直接拉其他同行下水呀！
事实证明，江飞宇还是讲道理的。
谁惹他，他搞谁。
老马问道：“咱们内部的自查完成了吗？”
老蔡解释道：“哪有这么快，咱们平台上卖影像制品的卖家至少几十家，核实完怎么也得几个小时吧！”
老马交代道：“尽快核实，有问题的先下架处理，至少要避过这段时间，缘由一定要跟卖家说清楚。”
“你放心，我省得！”不用老马吩咐，老蔡也知道现在是敏感时期。
老蔡羡慕道：“话说，这位江老弟还真是手眼通天啊，随时随地能调动官方的力量帮他办事。”
“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一家公司专门搞钱，一家公司专门服务于各个政府单位，人家还是公安bu最年轻的技术专家，咱们羡慕不来的。”老马也是羡慕不已。
他经营了这么多年的人脉关系，还不如江飞宇这2年混得开。
老蔡道：“这事也给咱们提了个醒，要对付他，只能堂堂正正地来。”
老马没有接这话，而是问道：“这次融资的款项，还有多久能到账？”
老蔡介绍道：“快了，第一笔预计下周就能到账，第二笔要2个月后。”
老马吩咐道：“第一笔款项到账后，就向外界公布我们融资成功的消息吧！”
老蔡反问道：“咱们原来商量的，不是打算捂一段时间吗？”
“此一时彼一时，趁着飞宇科技给了易qu一记右勾拳，咱们正好发力，也给它来一记左勾拳，趁机把它从‘第一’的宝座拉下来。”老马很快就想到了对自己有利的策略。
“也行！”老蔡相信老马的眼光。
老马不知道在想什么，喃喃自语：“我用钱砸，够堂堂正正了吧！”
第一千一百一十一章 急速网络融资
12月24日，飞宇科技总裁办公室内。
江飞宇随手把当天的财经日报放在桌子上，嘟囔了一句：“狗大户，真有钱！”
好吧，财经日报头版报导的正是阿理成功融资1亿美元的消息。
是的，1亿美刀。
而不是上辈子的8200万美刀。
多出的1800万美刀，怎么看都是受到了江飞宇的影响。
看来是飞宇商城的存在，让老马也感觉到了更大的威胁。
这才逼得他出让了更多的股份，来换取充足的“弹药”。
江飞宇就是有点不爽这些财经媒体像没见过世面一样，一亿美刀就被誉为国内圈子里最大的一笔融资。
好吧，到目前为止，一亿美刀确实算最大一笔融资。
只不过，这个记录很快就会被打破，还是被阿理自己打破的。
江飞宇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张哲盛和戴安岚问道：“来，你们给我个专业的意见，咱们能融多少钱？”
别误会，并不是飞宇科技要二次融资，而是急速网络要进行融资。
有人会问，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了！
急速网络可是子公司，而不是分公司。
这在法律上叫独立法人资格，代表了独立刑事行为能力。
老马都准备好弹药，准备要大杀四方了。
飞宇科技这边，江飞宇还苦巴巴地盘算着账户里有多少钱，能干多少事。
这可不行！
既然自有资金不足，那就只能利用外部的资金来发展了。
但是，江飞宇又不太愿意让出太多飞宇科技的原始股。
以飞宇科技现在的发展潜力，10年后每一股的涨幅至少百倍以上。
现在让出来融资，最多只能拿到20倍左右的估值。
还是亏了。
所以，江飞宇就把主意打到了急速网络头上。
毕竟，这是飞宇科技旗下盈利能力最漂亮的一家子公司。
你别忘了，子公司的产生的利润，可是要上缴母公司的。
只不过，急速网络发展到现在，网吧门店也不过67家。
实体电脑门店更少，只有21家。
这个体量，还是太小了。
体量小，意味着上市能圈到的钱少。
所以，江飞宇就打算先融资一波来扩大规模。
江飞宇的目标是：到2004年底，将急速网络的网吧门店数量扩充到200家以上。
要实现这个规模，需要的资金可不少。
张哲盛道：“安岚，你先介绍一下吧！”
戴安岚介绍道：“根据我对急速网络的现有资产、规模、品牌效应、经营结构、盈利能力等指标的分析，计算出来的估值在5.84亿——6.42亿元人民币之间。”
麦国权惊讶道：“啊，估值能翻这么多倍呀！”
可不嘛，急速网络的实有资产才一个亿出头。
用估值来算，居然翻了几倍去。
“麦总，估值更多是考量一家企业的盈利能力和发展潜力，我们急速网络完全可以说是目前国内最大的精品连锁网吧，每个月的盈利能力惊人，更何况公司的计算机类产品经营销售情况也非常不错......估值系数自然高了。”戴安岚做了详细的解释。
急速网络挣钱的可不只有网吧业务，光是做二道贩子卖电脑及相关配套就很挣钱。
有来自全国各地网吧更新换代的订购，也有靠着江飞宇的关系面向各类学校的计算机产品营销。
学校类的客户，就不是单纯的卖电脑了，而是项目型运作。
你买了一批电脑，电脑桌椅总要配套吧！
这么多电脑，总要综合布线施工、网络拉通吧！
还有相应的管理软件、运维、质保期后的售后服务等，都是能产生二次收费的。
举一组数据，就能说明问题了。
截止到12月21日，急速网吧旗下所有网吧门店的营收达到了1.25亿元。
光是11月份，旗下所有网吧门店的营收就到达了1300万。
计算机类产品销售，营业额达到了2.3亿。
毕竟是二道贩子，这个营业额有点水。
你也知道的，单台电脑的单价高，动辄几千块一台。
实际上，这2.3亿的营业额，也就几千台电脑的出货量而已。
利润，也就900多万了。
张哲盛惋惜道：“实际上，如果不是急速网络的负债率有点高，估值还能再涨一大截呢！”
急速网络就是靠借钱和利润再投资才达到现在的规模，负债率高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江飞宇饶有兴趣地问道：“安岚，你评估一下，如果急速网络的门店能达到200家以上，并且还保持现在的盈利能力，公司的估值能达到多少？”
闻言，戴安岚在自己笔记本电脑上重新计算起来。
几分钟后，戴安岚介绍道：“老板，假设条件有不确定性，我只能大概评估，根据我的计算，整体估值在20亿左右。”
只要盈利能力没有崩，上市后达到20亿以上的市值完全没问题。
难怪大家都喜欢上市。
把虚的估值，变成能变现的市值。
真的是空手套白狼的好买卖。
而且，从二级市场募集个几亿资金回来反哺飞宇科技的发展，就跟玩似的。
江飞宇吩咐道：“哲盛，你尽快邀请各大风投机构来谈合作的事情，我的要求是咱们要在2月份之前完成融资谈判，3月底之前融资的第一笔钱要到账。”
张哲盛问道：“老板，怎么这么急？太急的话，估值上我们容易吃亏。”
江飞宇解释道：“我得到的消息，明年3、4月份国家会大规模收紧网吧牌照的发放，咱们必须在政策实施前申请到足够的网吧牌照。”
听了江飞宇的话，在座的人也知道这个政策的重要性。
确实要跟政策抢时间了。
你要申请网吧牌照，总不能是个空壳网吧吧？
大不了电脑少配一点，但是起码要有基本的经营场所吧！
而一下子租赁这么多经营场所，光是租金和押金就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不融资，这钱从哪里来呢？
到时候，光是急速网络手里的网吧牌照就能值很大一笔钱。
而且，也变相地阻止了其他竞争对手大规模进入这一行。
多重利好之下，肯定有利于抬高急速网络上市前的估值。
张哲盛问道：“老板，我们让出的股份额度多少？”
“暂定百分之25，不能超过百分之30！”江飞宇想了一下，报了一个数字。
拿到了指示，张哲盛赶紧去办了。
第一千一百一十二章 分配方案
12月26日，下午15点左右。
IDG帝都分部办公楼层，李元晟热情地将向叙东迎入自己办公室。
李元晟询问道：“向总，您是喝茶，还是咖啡？”
向叙东拦下李元晟，说道：“Jack，不用太麻烦，给我拿一瓶矿泉水就行了。”
李元晟从茶几下拿了两瓶矿泉水出来，这才问道：“向总，这次怎么是您亲自过来负责谈判？”
“没办法，这次甲方融资谈判的负责人是David，老板也是希望他能看在我这个曾经老上司的情面上，对我们有所倾斜。”
说实话，这次融资谈判向叙东是不太想来的。
毕竟，拉下脸去求曾经的下属，多少有些难为情。
可是，老板亲自点了他的“将”，他不来也没办法。
没办法，只能豁出去一把老脸了。
“估计有点难，以我对David的了解，他这个人公私分得很清楚的，不太可能会因为曾经的同事之谊放水。”对于这一点，李元晟不太看好。
张哲盛来飞宇科技任职后，李元晟也背了跟他继续维持好关系的任务。
几次接触下来，他对张哲盛的秉性也摸清楚了。
做朋友，行。
平时吃饭交际，只要有时间张哲盛都来。
公事，就免谈了。
特别是张哲盛来飞宇科技后，如此受到江飞宇的重用，更加不可能为了点以前的关系徇私了。
那不是自毁前程嘛！
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这样做。
“不管行不行，咱们也要试试！”向叙东也不好说什么打击士气的话，只能这样揭过。
这次急速网络要融资，那些个风投机构闻风而动，还不是看在江飞宇的面子上。
准确地说，是对飞宇科技有所期许。
自从完成第一次融资后，飞宇科技的现金流至今还没枯竭。
这让一帮有钱却上不了“车”的风投机构，徒之奈何！
变相地，也让他们对飞宇科技的期望值越来越高。
既然暂时上不了“飞宇科技”的大车，那就先上“急速网络”这辆小车呗！
再说了，急速网络的盈利能力也不差。
完全就是个简化版的盛 da，投资回报率也不差。
“Jack，摸清楚了吗，这次他们总共向多少家风投机构发出了邀请？”向叙东问了个关键性问题。
李元晟介绍道：“我已经初步摸清楚了，飞宇科技总共向8家风投机构发出了融资邀请，除了新宇城投和一家国资背景的鹏创投，其他6家都是咱们以前的老对手。”
向叙东皱眉道：“新宇城投？这不是江飞宇个人完全控股的小投资公司吗！他们这是想干什么？又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
由不得向叙东不往深处想。
如果真是他猜测的那样，他们这些风投机构岂不是变成了陪跑的。
这不是玩人嘛！
那他何必还费这个劲，亲自来一趟呢！
“关于这一点，我们通过正式渠道询问了飞宇科技那边，他们答复是新宇城投作为小公司实力有限，这次只会作为跟投，借此机会跟各路同行建立合作关系，不会占太多的份额。”李元晟说出了自己获得的信息。
如果是这样，向叙东很容易就猜到了江飞宇的用意。
无非是借机安排个“托儿”进来，抬高估值而已。
估值这个东西，各家计算出来的范围区间不会相差太大。
每一家都有自己的报价底线。
你真把人家当冤大头宰，只能是秀自己的智商下限。
当然了，也不排除江飞宇对急速网络很有信心，想自己投自己的想法。
向叙东又跟李元晟商量了一下明天谈判的细节，这才去酒店休息。
......
4天后，张哲盛和麦国权将与各家谈判的结果呈报给江飞宇审核。
“目前报价最高的是软银和红杉资本，给出的估值在6.8亿这个级别，尾数就不说了。”
“其次，IDG与高盛的估值都在6.6—6.7之间。”
......
“鹏创投和富达资本最低，报价在6.2—6.3亿之间。”
“从各家的报价可以很明显看出来，他们私下里应该有过接触了，我们很难把估值炒起来。”张哲盛对首轮谈判做了总结。
因为这次飞宇科技坚持要求用人民币报价，所以各家的估值都是按照当日的利率进行换算的结果。
这就是江飞宇的精明之处。
因为在江飞宇的印象中，未来几年人民币一直在升值。
如果用美刀报价，2个月后他们给付的美刀，能够兑换的人民币会少那么一丢丢。
所以，用人民币报价对急速网络最有利。
“哲盛，咱们按照6.8亿这个估值，我们这次融资2亿人民币，让红杉资本领投，他们占3成，新宇城投认购2成，剩下的份额，你挨个跟一下其他家谈，愿意认领的就继续分割......”
江飞宇给了个基准线，这是他事先想好的分割方法。
最终好的结果，是1主+3从的配置。
即一家领头，3家跟投。
这样一来，领投的跟另外3家跟投的，份额差距也不会太大。
有助于江飞宇搞平衡。
如果跟投的数量超过3，只会摊薄跟投的份额。
至于新宇城投，自己的公司当然要照顾了。
“好的，老板，我稍后就去落实！”老板定了基准，张哲盛就好谈合作了。
江飞宇继续问道：“对了，上市辅导的券商，准备用的是哪一家？”
张哲盛介绍道：“如果让红杉资本领投的话，最好用他们推荐的券商，他们推荐了两家：分别是大福和东亚前海。”
急速网络，江飞宇计划是在香江上市。
所以，辅导的券商只能选择香江的。
这次融资，是为了配合急速网络上市。
急速网络前面两年的盈利能力都不错，只要2004年继续保持现在的盈利水平，2005年初就可以水到渠成冲刺了。
还剩下一年的时间，也到了券商入驻公司进行冲刺前指导的阶段了。
“这方面你有经验，你选一家吧！我的要求是春节后对方必须要派人入驻公司现场指导。”
江飞宇对香江的券商公司也不了解，最终还是让张哲盛来挑选了。
第一千一百一十三章 股票激励
时间，一转眼就滑到了2004年。
1月6日上午，飞宇科技。
经过近半个月的扯皮，急速网络的A轮融资也落下了帷幕！
因为其他几家强烈反对红杉资本的份额有点高，最终谈判的结果是这样的：
红杉资本作为领投方，投资5000万人民币。
新宇诚投和软银作为第二梯队，各投资4000万人民币。
其次，是高盛和IDG接下了剩下的7000万，各投3500万。
最终由这五家，瓜分了2亿的融资份额。
融资完成后，飞宇科技依作为急速网络的控股公司，占股百分之70.59。
红杉资本为第二大股东，占股百分之7.35。
新宇诚投和软银并列第三大股东，占股百分之5.88。
高盛和IDG并列第四大股东，占股百分之5.15。
应该来说，几家投资方都有点意兴阑珊的意思。
几千万人民币的投资，在人家眼里就是小钱。
这就好比几个土财主，挥舞着厚厚的美刀来某个米其林评级五星的饭店吃大席。
结果，店家说本店只卖糕点。
好吃是好吃，就是没吃饱！
钱没花出去，也体现不出身份。
总结来说，就是不过瘾！
没办法，江飞宇就只打算融这么多钱而已。
股份卖多了，江飞宇觉得亏！
至于，在急速网络中继续引入IDG等于变相增强其在飞宇科技中的股本。
对此，江飞宇丝毫不担心。
反正，过个几年后江飞宇是要把急速网络的业务出售的。
就是不知道，到时候谁是接盘侠呢！
江飞宇还算够仁义，打造成上市公司才卖。
光是上市公司这个“壳”，都值不少钱了！
融资的2个亿会分成两笔，在两个月内陆续到账。
现在对于急速网络来说，幸福的烦恼是如何把钱花出去，以便能产生最大的收益。
2个亿人民币，还要在1年内花完，足够麦国权的团队使劲造了。
别忘了，急速网络自身的造血功能也不差。
2亿形成的杠杆，足够做4、5个亿的事情了。
据说，麦国权已经拉着公司所有经理级别的领导开了好几天的会了，就是为了尽快给江飞宇交出一份满意的“花钱计划”。
会议室内，江飞宇终于点头道：“行吧，就按照这个版本的计划执行吧！”
闻言，麦国权和其他6个与会的部门经理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份“花钱计划”，麦国权已经带着自己的团队改了7个版本了。
真的是到了所有人绞尽脑汁的地步了。
老板要是再不满意，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改了。
江飞宇看着包括江晨东在内的众人，说道：“我知道你们最近都很辛苦，元旦节也没有休息，但是今年是公司上市冲刺的关键一年，往后的工作只会更加辛苦，这一点你们都要有心理准备。”
按照初步拟定的扩张计划，可以预估的是：这帮人今后加班肯定是家常便饭的事。
有的人，甚至可能一年到头要全国各地出差了。
这种常年不着家的工作状态，真的非常磨人。
众人听完后，心里不免五味杂陈。
在麦国权的带头下，7人都干巴巴地说了一两句应付式的场面话。
至于内心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
“当然了，咱们公司的企业文化一直奉行‘收获与付出成正比’的理念，我这里能给大家的福利只有三个。”
论怎么打鸡血，江飞宇也有一套自己的有效办法。
所有人都等着江飞宇的下文。
“第一，过完春节后，你们麦总会提为公司副总经理，大家伙的级别也能提一提，当然了，不可能保证每个人都能提，更加优秀或者贡献大的优先。”
江飞宇的第一个福利，就让众人喜出望外。
升职不仅代表着权柄的增加，也代表着收入的增加。
升职加薪，可不是一句空话！
飞宇科技的岗位级别，对应着不同的基础月薪。
相当于升职必定加薪，而且涨的额度还不小。
至于，不可能每个人都升职，这也是应有之意。
又不是大锅饭，怎么可能每个人都有份？
就是不知道会提多少个总监岗！
与其他人满脸期待不同，麦国权风则显得轻云淡！
看样子，肯定是一早就从江飞宇这里获知了消息！
“第二，今年7月份的工资普调会对急速网络有所倾斜，只要入职满一年的员工都有份，而且幅度肯定大于去年！”
这是针对所有员工的福利，就不仅仅面向管理层了！
“第三，公司会预留一部分股票给管理层和普通员工作为激励，分配方案还没制定，这个只能算是我提前给大家透露的福利了！”
“哇塞，酷！”
“激励股票耶，太期待了！”
“还是老板慷慨！”
……
众人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老早就流传着公司有执行激励股票的计划，这还是他们第一次从江飞宇的口中确认。
以江飞宇以往展示的信誉，从他口中说出的，那基本没跑了！
按照江飞宇的初步构思，急速网络会预留百分之5—8的股票作为激励，无偿分配给员工。
面向的人群，包括管理层、优秀员工、突出贡献员工、入职年限制长的员工等。
分给员工的股票，因为是赠予得来的，肯定会有各种限制。
比如，没有股东的请求权，表决权。
离职的时候，也要按照事先商定的标准折价卖回给公司。
......
即使有种种限制，可不用自己花一分钱就能获得。
试问，谁不想要呢！
手里握有公司的股票，很容易就会让员工产生公司“主人翁”的感觉。
这也是上市公司激励员工的常用手段，主要是为了留住人才。
实际上，羊毛还是出在羊身上。
没有员工的辛勤付出，老板一个人能把公司支愣起来？
你敢说公司给员工开的工资，已经等价于员工付出的劳动果实了吗？
那些太贪的老板，注定走不远的！
听完江飞宇透露的三个福利，所有人都干劲十足！
员工愿意为了你老板的小目标努力，不就是奔着钱来的嘛！
老板给得起待遇，还没听说员工干不动的！
只要有盼头，这年头大把人愿意呕心沥血干活！
不就是辛苦一年嘛！
那都不叫事！
所以，等这帮人回到工位上。
不到2分钟的时间，相关消息就传遍了公司所有工作群。
不知道多少人被这波鸡血波及，都陷入了遐想中！
其他几个子公司的员工，别提有多羡慕了！
第一千一百一十四章 事业为重
“晨东，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刚回到急速网络的办公区，麦国权就喊住了江晨东。
江晨东应了一声，赶紧跟上麦国权的脚步。
办公室内，麦国权往自己的椅子上一靠，说道：“坐吧！”
江晨东问道：“麦总，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晨东，你不用太拘谨，我是想跟你随便聊聊，顺便有点事情要跟你商量一下。”麦国权在“商量”一词上咬了重音。
“领导，您说，我听着。”
麦国权用这么客气的态度，反而弄得江晨东有些惴惴不安了。
江晨东回想了一下自己这段时间的工作表现，好像没什么失误，或者不够尽职的地方呀！
麦国权问道：“我记得，你好像是2002年2月进公司的？”
“对，我是2002年2月23号入职的，在一号店实习了一段时间，然后调到2号店担任店长，后面又调回了总部任职部门副经理，2个月前转为部门经理。”
虽然不知道麦国权的用意，江晨东还是详细介绍了自己的履历。
麦国权感慨道：“入职快两年了，也算是咱们公司的老员工。”
“是啊，两年的时间，我见证了公司从2家门店变成了67家，这个速度是绝无仅有的。”
公司规模飞速扩展，是江晨东最直观的感受。
对于自己当初想窝在2号店位置上不肯走的想法，现在想来颇觉得可笑。
事实证明，只要站得更高才能看得更远。
如果继续窝在原来的一亩三分地，自己永远得不到成长。
话音一转，麦国权说道：“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当初是秦经理力排众议，提议由你担任2号店店长的吧！”
江晨东心头一紧，不知道领导这话里有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试探他？
自从调回总部任职后，江晨东确实是兢兢业业。
他能从副经理这么快升职为部门经理，有公司业务规模快速扩展的便利，但更多的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
因为堂弟江飞宇太优秀了，逼得他不得不拼了命来证明自己。
就是为了防止哪一天他跟老板亲戚的关系暴露了，可以让所有人由衷地说一句：
他江晨东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不是靠裙带关系，而是靠自己的努力。
麦国权安抚道：“你别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让咱俩之间的谈话更加坦诚一些而已。”
此时，江晨东哪里还不清楚，自己跟老板之间的关系已经被麦国权知道了。
人家根本不是试探，而是开诚布公地聊。
江晨东想不明白的是，他跟江飞宇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暴露的。
他自问来了公司后，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在公司也没有表现出跟老板任何亲密的关系。
作为知情的人，也就秦文舒和张冠鹏两人而已。
秦文舒是表弟的心腹，不可能说出去。
张冠鹏也是死党，更加不可能了。
唯一的破绽，就是当初他升任2号店的店长太顺利。
那么，麦国权是怎么知道的呢？
就凭借这点推断出来的？
不太可能吧？
想不明白，江晨东直接问道：“麦总，您是怎么知道？”
“因为要做公司的股权变更，昨天我翻了一下公司早期的工商注册信息，里面恰好有老板以前的身份证信息，意外得知你跟老板是一个村子的，你两同村，不可能不认识，加上你们都姓江，我就合理地推测了一番。”
麦国权也没隐瞒，说出了自己了解的渠道。
原来是这样泄露的，江晨东松了一口气。
“我确实跟老板是亲戚关系，不过，老板不希望员工误会他任人唯亲，所以，我跟老板的关系不适合在公司内传播。”
到了这个地步了，江晨东也没法否认。
这么说，也是希望麦国权帮他保守秘密。
“你放心，道理我都懂。而且，你来公司后的表现我也看在眼里，你现在的地位也确实是靠自己的能力拼出来的。”
麦国权这话还真不是客套。
至少在昨天之前，他并不知道江飞宇跟江晨东的关系。
也没有对江晨东另眼相看。
江晨东好奇地问道：“不知道麦总您说的坦诚相待，指的是什么？”
麦国权特意绕了一个大圈子，不惜点破他跟老板的关系，肯定是有深意的。
江晨东必须搞明白这一点。
否则，他心中难安。
麦国权介绍道：“老板给我大概透露了一下，今年咱们急速网络会合并成立三个一级大部门，这也代表着会产生3个以上的总监岗位，我这么说，你应该能明白吧？”
这是看在自己跟老板的关系，要提携自己了？
江晨东试探问道：“麦总，要说我对升职没想法，那肯定是骗人的，可我2个月前才转为部门经理，上面还有好几个资历比我老的人，这三个一级大部门的负责人，再怎么也轮不到我吧？”
“公司用人，资历是一方面，但是也更看重个人能力和贡献，这也是老板一直以来的用人风格。”麦国权这是有意引导了。
“能力。”
“贡献。”
江晨东琢磨着这两个词，还是不知道该从何着手。
“你也知道，咱们今年的重点是把这2个亿花出去，急速网吧的门店数量至少要扩张到200家以上，这一百多家新增的门店，涵盖了场地选址、工商注册、经营牌照申请、人员招聘、设备采购、安装等方方面面，样样都需要人手在现场跟进......”
“企划部的人已经忙疯了，但是人手还是不够，你要是愿意，我把你借调到企划部支撑一年，为咱们全国各地的门店扩张业务保驾护航，到时候有了功绩再把你调回来总部，升职为总监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听完麦国权的话，江晨东沉默了。
这确实是个积累功劳的机会，但是真的非常辛苦，要全国各地跑。
虽然江晨东现在的岗位也要经常出差，但是基本上都是短期出差。
这要是调到企划部了，一年到头在公司待的时间估计都没有2个月。
这也意味着，他要跟女友长期分居。
“我也知道调去企划部很辛苦，也要跟恋人长期分开，但这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有舍必有得嘛！”
“我一直认为，男子汉大丈夫还是要先以事业为重，才有资格去谈感情。否则，拿什么给人家的未来做保障呢！”
麦国权的劝说，点到为止。
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当事人自己想通。
旁人的意见，只能做一个参考。
“麦总，我需要回去考虑一下。”江晨东犹豫了。
“这么重要的决定，是要好好考虑一下，这几天你跟女友商量一下，不急着告诉我决定。”麦国权表达了充分的理解。
江晨东带着思索回去了。
第一千一百一十五章 坦白
晚上7点左右，江晨东带着沉甸甸的“心理包袱”回到家里。
一进门，江晨东就感受到了诡异的气氛。
朱婷冷冰冰地坐在一旁，张冠鹏正在给朱静赔不是。
估计正在气头上，朱静根本没搭理张冠鹏。
“等等，张冠鹏怎么会在自己家里？”
江晨东之前可是跟张冠鹏有过约法三章的。
其中一条：张冠鹏跟朱静谈恋爱可以，但是来家里必须提前告知江晨东一声的。
这是为了相互通气，免得露出破绽。
可现在，张冠鹏却没有提前跟他通气。
什么鬼？
江晨东眉头一跳，心里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张冠鹏歉意地看向江晨东，说道：“东哥，对不住了，我的身份不小心暴露了。”
“冷静，冷静，冷静......”
江晨东一遍遍告诉自己要冷静。
可当他看向一言不发的朱婷时，心里还是慌得一批。
此刻，江晨东真想给张冠鹏两脚。
他知道早晚有暴露的一天，也做好心理准备了。
可出了这么大的事，张冠鹏居然没提前发个短信给他通风报信。
至少，也让他准备一下说辞吧！
张冠鹏也委屈啊！
他今天去做志愿者活动，身上带了身份证和学生证。
活动结束后，就直接和朱静去约会了。
结果，身份证和学生证一不小心掉出来，还被朱静意外看到。
一切发生得就是这么突然，根本没法掩饰。
后面，朱静就揪着他回来跟朱婷告状了。
中途手机还被朱静没收了，就是为了防止他跟江晨东串供。
他就是想通知江晨东，也没有机会啊！
朱婷还没说什么，小姨子朱静就愤愤不平道：“姐夫，你可以啊，特意找了个人来骗我们两姐妹，你到底想干嘛？居心叵测？”
张冠鹏辩解道：“静静，我除了身份是假的，其他都是真的，我保证没有一句骗过你。”
“我还没说你呢！江晨鹏......不对，是张冠鹏，你这个大骗子，我以后再也不相信你了！”
朱静气得直发抖，说话都不利索了。
这两姐妹，现在都处于被欺骗后的气愤状态。
不同的是，朱婷显得尤其冷静。
江晨东问道：“鹏子，你没坦白吗？”
张冠鹏无奈道：“这么大的事，你没回来我哪里敢说啊！至少，咱们也要问一下飞鱼的意思吧！”
“飞鱼是谁？怎么又冒出第三个人了？难道你们还有团伙？太可怕了，姐，咱们必须报警，说不定他们就是专门骗我们这种无知少女的犯罪团伙！”
朱静这番大胆猜测，差点没把张冠鹏给吓尿了。
这到底是怎么联想出来的！
“静静，你先坐下来，冷静一下吧！”朱婷终于出声制止了妹妹的胡乱猜测。
朱婷知道江晨东身份是真的，她就是闹不懂男友为什么找人冒充堂弟骗她。
好在是故意隐瞒亲属关系，还没上升到情感欺骗。
否则，就不是这样冷静了。
“哼！”朱静冷哼了一声，气鼓鼓地看着两位男生。
“事情都是因为我而起，是我让鹏子来冒充我堂弟的，这一切都跟他无关，静静，他真不是有意要骗你的。”江晨东还算厚道，先帮张冠鹏说情。
朱静撇嘴道：“姐夫，你还想先顾好你自己吧，你身上的问题最严重。”
江晨东也知道问题的“症结”在朱婷身上。
只要朱婷这里能解释得通，张冠鹏骗朱静的事情也能迎刃而解。
权衡了一番得失，江晨东走到朱婷身边蹲下，认真说道：“婷婷，我知道我拉着张冠鹏骗你们是我不对，但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朱婷看着江晨东，质问道：“那你倒是说呀，你到底有什么苦衷？我以为咱们在一起这么久了，足够相互了解了，也跟家里说了春节带你回去见见他们二老，可是我现在发现，你对我并没有那么信任。”
江晨东解释道：“我让张冠鹏冒充我堂弟，那是因为我堂弟身份特殊，他叮嘱过不能透露他的身份......”
张冠鹏忍不住提醒道：“东哥，真的要说吗？”
“就你多嘴！”
朱静一个巴掌打在张冠鹏胳膊上，后者赶紧闭嘴。
“我堂弟是公司老板，他怕员工们议论他任人唯亲，叮嘱过我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我跟他之间的关系。”
江晨东也想通了。
秘密集中在一起暴露，冥冥中肯定是有因果关系的。
既然藏不住，就索性坦白吧！
朱婷和朱静都露出不敢置信的目光。
公司老板何许人也，她们作为员工岂能不知道!
那可是年纪轻轻，就身价几十亿的大老板。
居然是江晨东的堂弟，不可能吧？
“姐夫，你不会又编了一个谎话糊弄我们吧？你跟老板之间，除了都姓江，真的看不出丝毫联系。”朱静是毫不客气地质疑。
朱婷没出声，但是跟妹妹一个意思。
张冠鹏插嘴道：“东哥真没骗你们，他和老板确实是堂兄弟，两人同一个爷爷奶奶，父亲是亲兄弟。”
“你又知道？”朱静白了张冠鹏一眼。
张冠鹏洋洋得意道：“我当然知道了，我跟老板是高中同班同学，我也在老板手下做事，之前我不能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靠老板赏饭吃，保守秘密是第一准则。”
张冠鹏的“证词”，无疑使得事情的可信度又提高了一截。
“你们两个要是还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带你们两去老板家里求证。”江晨东祭出了最后一招。
两姐妹对视了一眼，都有点拿捏不定。
像她俩这样的小员工去见老板，合适吗？
......
半个小时后，当江飞宇在家里见到4人的时，那句“堂嫂”几乎是对着朱静脱口而出。
江晨东委婉提醒道：“阿宇，你弄错了，姐姐朱婷才是我的女朋友，妹妹朱静是鹏子的女朋友。”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江晨东主动牵起了朱婷的手，张冠鹏也是一样的操作。
主要是两姐妹见到江飞宇这个大老板真人，都有些紧张。
江飞宇面色古怪，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这该死的蝴蝶效应！”
江飞宇是真没想到，江晨东与朱静的再次相遇，居然会是这种身份关系：姐夫和小姨子。
似乎冥冥中有一条线，将不同人的生命轨迹连在一起。
即使因为外力打乱了，最终还是会产生交集。
只不过，这种交集产生了偏差。
江晨东和朱静算一个案例，江飞宇和章铭羽也算一个例子。
缘分这东西，真是太玄妙了。
第一千一百一十六章 有野心是好事
“你们吃饭了吗？”江飞宇招呼道。
“还没来得及呢！”
话一出口，江晨东就意识到自己这话有些不妥。
他们来得不巧，正赶上江飞宇这里准备吃晚饭！
这不，小芳和田大壮正往客厅端菜呢!
这大晚上的，他们又是4个人一起过来，搞得好像专程来蹭饭的一样。
“那正好，一起坐下来吃吧！”
“大壮，你去街口的杨记买几样熟食回来，羊肉、牛肉、鸡鸭肉什么的，你自己做主。”
根本不给江晨东推辞的机会，江飞宇就把事情安排了。
朱婷把江晨东拉到一旁，小声交代道：“咱们空着手来老板家，还在人家这里吃饭，显得太没礼貌了，你跟着他一起去，一会买菜付钱的时候机灵点，顺便再买点水果回来。”
“还是你想得周到！”江晨东夸了女友一句，赶紧跟着田大壮一起出门。
江飞宇向李婉依交代道：“婉依，你招待一下她们两姐妹，我跟张冠鹏聊一下。”
江飞宇心里有太多疑问了，就叫了张冠鹏到书房去了解事情的详细情况。
“行，这里交给我吧！”李婉依秒懂。
江飞宇除了让她陪两姐妹聊聊天，也是让她套套话。
等江飞宇和张冠鹏离开，朱婷拘谨问道：“李总，有啥活是我们能干的吗？”
李婉依笑道：“在家里就不要叫什么‘李总’了，你以后要是跟堂哥结了婚，按辈分，我还得管你叫堂嫂呢！”
“我跟他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呢！”朱婷难得害羞了。
朱静插嘴道：“李总，我姐她不好意思，其实她和姐夫已经商量好了，过年就回去见双方父母，把婚事给定下来。”
“都快成一家人了，怎么还能说八字没一撇呢！”听到这话，李婉依心里有底了。
李婉依有意放低了身段，三个女人很快就聊开了。
本来年纪都差不多，还是有很多共同语言的。
这边，书房里。
江飞宇也从张冠鹏口中了解了事情的全部过程。
包括江晨东跟朱婷相识的过程，朱静来帝都的缘由，张冠鹏与朱静在一起的奇葩经历，已经他们今晚来这的原因等等。
之前，江飞宇只是大概知道江晨东跟门店的一个女店员谈了恋爱。
江飞宇也没有特别关心，以为还是像以前一样，估计两人没处多久就会分了。
谁曾想，江晨东这个女朋友居然是上辈子的妻姐。
而且，两人都快谈婚论嫁了江飞宇才知道。
最离谱的是，阴差阳错之下还把本该去鹏城的朱静引到了帝都，又成了张冠鹏的女朋友。
张冠鹏小心解释道：“飞宇，我真不是有意要假扮你的身份，是东哥硬逼我上的......”
江飞宇吐槽道：“打住，你扮的是一个虚构的身份，跟我有什么关系，还真是便宜你小子了，捡了个这么好的女朋友。”
张冠鹏憨笑道：“嘿嘿嘿......要说这事，还得感谢东哥，我以后就跟他亲上加亲了。”
事已至此，江飞宇还能说什么呢！
乱就乱吧，反正别乱到自己身上就行了。
而且，看他们4人现在的组合，好像也蛮般配的。
“出来吃饭了！”屋外传来李婉依的声音。
“走吧，先去吃晚饭吧！”江飞宇领着张冠鹏出去。
......
“来，咱们以饮料代酒，这一杯欢迎朱婷和朱静第一次来家里做客，咱们事先也没准备，有点招待不周了。”江飞宇起了个头。
“老板，是我们来得唐突，给您添麻烦了。”这话反倒弄得朱婷有点不好意思了。
李婉依道：“以后都是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
几人小饮了一杯后，江飞宇诚恳道：“堂哥跟我的关系，这个确实是我之前对他有过交代不能跟任何人提起的，就是担心让底下的人产生什么裙带关系的流言蜚语，就是没想到因此闹出了这么多乌龙，还给你们的感情造成了困扰，这个事情应该算我的责任。”
“老板，您言重了，本来就是个误会，也没有谁的责任。”这话有点重，朱婷可不敢让老板“背锅”。
朱静看不下去了，直言道：“要我说，你们就别纠结在这点小事上了，既然是误会，说开就行了，也没有谁对谁错。”
朱静这种直率的脾气，还真符合江飞宇上辈子的印象。
“原先我是不知道堂哥谈恋爱的情况，现在看来你们两姐妹继续留在网吧也不太合适，那里毕竟是三教九流聚集的场所。”
“婉依，明天你看一下有什么合适的岗位，把她俩安排到公司上班吧，”
江飞宇做事，还是想得很周全的。
既然堂哥跟朱婷两人都快谈婚论嫁了，确实不适合把这两姐妹留在网吧那种地方上班。
否则，但凡出点什么事，江飞宇跟家里的长辈也不好交代。
只是安排两个女生的岗位，还不算特别破例。
朱婷吓了一跳，赶紧推辞道：“老板，千万不用麻烦了，我跟静静在门店干得挺好的。而且，我们两个学历都有点低，只有高中学历，实在不适合在办公室上班。”
李婉依介绍道：“学历低这个不是问题，像公司下属的几家子公司都需要大量的客服岗、审核员、行政助理，这些岗位对学历要求都不高，你们要是愿意，可以从这些岗位里选一个。”
朱婷有点拿不定主意，看向江晨东。
比起在网吧不定期值夜班，怎么看都是在总部上班好一点，也安全得多。
特别是，她们小两口距离也更近一些。
只是，她不确定是否能接受这样的特使照顾。
亲戚之间，也是要讲人情的。
“我代表婷婷和静静，谢谢阿宇和弟妹的关照了。”都是堂兄弟，这点恩惠江晨东还受得起。
张冠鹏道：“还有我，我代表静静感谢飞宇和嫂子的关照。”
朱婷和朱静也表达了感谢。
“咱们光顾着聊天，菜都快冷了。”
“来，吃菜，别客气！”
“多吃点，当自己家一样！”
......
吃完饭后，趁着女生们在厨房收拾，江晨东也把今天麦国权跟他说的话告诉了江飞宇。
“麦国权是老油条了，他看中了你跟我之间的关系，想在你身上押个注而已。”江飞宇一语道破其中的奥妙。
自从急速网络完成融资后，麦国权跟郭明城、钟景瑞等人的关系就微妙起来了。
总结起来就是：大家都是一个大锅里（飞宇科技）吃饭的，你为何如此优秀？
眼看急速网络就要上市冲刺了，麦国权以后的日子肯定很滋润。
其他部门一把手，多少有点眼红心理。
麦国权这个时候在江晨东身上下注，就不奇怪了。
公司人一多，难免拉山头。
你根本禁止不了，总有一些关系好一点，一些关系差一点的。
从江飞宇的角度来说，这帮人要是关系太好了，他还不好管理呢！
江晨东问道：“阿宇，那你说我要不要接受他的建议？”
“要不要接受他的建议，这个要看你自己了。你虽然是我的堂哥，但是我对你的要求也比别人更高。否则，我不好赌下面人的嘴。”这是江飞宇一贯的立场。
他不会刻意压制江晨东在公司里发展，但是一切都要江晨东自己努力付出。
有的时候，甚至要江晨东付出比别人更多。
江晨东坚定道：“阿宇，我明白了，我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了，我想向上爬，我不能一直停留在现在这个位置。”
今晚江飞宇帮他解决女朋友这个后顾之忧了，反而坚定了他出去做出一番成绩的决心。
江飞宇鼓励道：“有野心是好事，你自己努力吧，用成绩堵住别人的嘴！”
江晨东默默地点头。
他也更加坚定了另外一个念头：他只能是老板的心腹，才能在公司走得更远。
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 丰收年
1月8日——9日这两天，江飞宇照例在公司主持一年一度的年终总结暨述职大会。
由于今年的除夕是1月21日，公司19号就开始放假了
现在距离春节放假也没多少天了，很多事情都压在了一起。
所以，等述职大会结束后就接着是公司的年会。
每年也只有到这个时候，公司里的人才是最齐全的。
“2003年，在yi情肆虐的情况下，我们依然迎难而上，实现了公司业绩的跨越式的发展，急速网络全年实现营收3.56亿元，创造的净利润达到5013.24万元......”
“同时，我们也在几天前完成了公司的A轮融资......相信在充足的发展资金支持下，今年急速网络一定能够创造更大的成绩，为上市这个小目标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
“啪啪啪......”
麦国权的汇报结束后，江飞宇带头鼓起了掌。
别的不说，急速网络作为飞宇科技的“长子”，在没有母公司多余资金支持的情况下取得这样的成绩，已经非常值得骄傲了。
这其中固然有江飞宇超前的战略眼光指导，但是也离不开麦国权和他团队的努力付出。
取得好成绩要鼓励，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紧随其后汇报的是郭明诚。
“刚才听完麦总的汇报，到现在我心里还是有点忐忑。”郭明诚打了个伏笔。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我们飞宇音乐不像其他几个兄弟公司那么厉害，营业额都是上亿起步的，我们去年的营业额只有3932.46万人民币。”
“不过，我们飞宇音乐去年第一次实现了盈利经营，创造的利润高达2397.37万元，归入母公司利润1200万。”
“同时，我们还创造了多个第一，包括利润率最高，员工人均贡献产值第一，归入母公司利润最多......”
“另外，我们公司投资的首部大电影《东jing大审判》，即将在大年初一在全国的院线上映，欢迎大家捧场收看.....”
老郭的话，就是变相的炫耀了。
潜台词是：别看我们飞宇音乐营收只有几千万，但是我们人均贡献第一。
总产值低，那是因为我们人少。
同时，我们也是最“孝顺”的子公司。
试问，还有谁归入母公司的利润有我们多。
好吧，别看急速网络、飞宇电子商务、鑫源果汁创造的利润多。
但是利润基本上都投入了再扩大生产，对母公司的贡献确实没有飞宇音乐多。
等郭明诚汇报完，江飞宇同样报以热烈的掌声，这是对飞宇音乐的贡献进行赞善。
作为一家存粹的互联网公司，能够在第二年就实现大规模盈利，也算很了不起了。
接下来，是钟景瑞代表飞宇电子商务进行总结汇报。
托医疗用品、三农产品、MP3产品、图书类产品大卖的福利，去年飞宇商城也实现了过亿的营业额。
自营模块创造了1.51亿元人民币的营收，C2C模块也有2543.83万人民币的营收。
全年，公司的净利润是负2152.68万元。
实际上，按照那1.76亿的营业额来说，飞宇电子商务去年应该是盈利了。
盈利额不多，大概有470多万吧！
不过，因为飞宇电子商务一直在对基础设施持续投入，加上不断翻倍增长的人力成本。
有些成本需要计提到2003年的会计年度，从财务账面来说是亏损状态。
亏损就亏损吧，还能免税。
根据钟景瑞的预估：2004年，飞宇电子商务至少还需要母公司提供4000万以上的资金扶持。
否则，光靠飞宇电子商务自己，很难支撑起现在的营销体系。
江飞宇在自己笔记本上，写下了8000万这个数字。
这是江飞宇预估飞宇电子商务2004年需要的发展资金，直接在钟景瑞预估的基础上翻了倍。
钟景瑞预估要4000万的资金支持，那是建立在现有经营规模和外部环境的基础上。
江飞宇先知的优势让他知道：2004年，飞宇电子商务的日子会很艰难。
老马这个家伙要放大招了，这是个群伤“攻击”，飞宇商城很难独善其身。
明年，还能不能保持过亿的营业额都很难说了。
江飞宇必须按照最坏的结果考虑问题。
以目前飞宇科技的资金储备量来说，最多只能给飞宇电子商务提供3000万左右的拨款。
剩下的缺口，依然在5000万以上。
不过，江飞宇却没有特别担心。
以飞宇科技、飞宇音乐、鑫源果汁这三家公司目前的盈利能力来说，在明年下半年挤出2千多万的资金应该完全没问题。
至于剩下的缺口，可以按照一般的银行借款利率找新宇诚投拆借。
只要挺到了2005年初，那个时候急速网络应该已经顺利上市了。
到那个时候，急速网络这头“现金牛”就可以给母公司提供源源不断的利润支持了。
也就是说，2004年飞宇系虽然还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但是也没穷到需要融资的地步。
最艰难的2003年都度过了，以后日子只会越来越顺。
紧接其后汇报的，是白宏杰这边。
得益于去年飞宇科技疯狂的广告资源投入，去年鑫源果汁厂实现了1.58亿元人民币的生产产值。
犹如一匹黑马，硬生生从传统饮料大厂商口中咬下一块“肥肉”。
同时，鑫源果汁厂实现净利润2116.4万元，上缴母公司利润800万元整。
白宏杰那边上报了一份详细的扩展计划，需要在南方省份投产2个饮料厂和一个轻食品加工厂。
江飞宇审阅后，已经批复同意了。
所以，才给鑫源果汁厂预留了大部分利润。
当然，由于经营范围发生了改变，鑫源果汁厂的名称已经不适合了。
根据江飞宇的授意，在飞宇科技下面成立了一家名叫鑫源食品饮料有限责任公司的新公司。
以后鑫源果汁厂和其他3个准备成立的新厂，都将纳入鑫源食品饮料有限公司旗下管理。
也为了更好地统筹各个厂的业务发展，鑫源食品饮料有限公司的总部放在了粤省的首府——羊城。
年后，白宏杰就要去羊城新公司总部上班了。
至于原来的鑫源果汁厂，白宏杰从同行那边挖了一个叫余树鑫的人担任总经理。
这次来总部述职，余树鑫是跟着白宏杰一起来的。
昨天，江飞宇已经单独面试过余树鑫了。
这个人的业务能力还是不错的，至少对饮料这样行非常熟悉。
顶替白宏杰的空缺，完全没问题。
至于康馨微阳，这就不是一家以盈利为目的的公司，只要不断赚取名声就好了。
去年因为搞了几个大活动，康馨微阳全年的成本支出达到了263.02万。
不过，因为引入了外部慈善资金，利息留存和广告费都有增加。
实际上，全年只亏损了80多万而已。
何瑾慧很有信心，2004年实现公司的收支基本平衡。
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章 谁也别想好过
上午的会议，基本上就是几家子公司的汇报。
下午，是飞宇科技本部各个职能部门领导的汇报。
首先，是秦文舒代表综合业务支撑部进行了汇报。
江飞宇特意在飞宇科技，成立了一个叫综合业务支撑部的一级部门。
将人事部、行政部、采购部这三个二级部门纳入综合业务支撑部，由秦文舒进行统管。
同时，秦文舒的岗位级别也正式晋升为副总监。
其他人的晋升都放在了年后，唯独秦文舒的晋升在年前就完成。
这是江飞宇给这位第一个，也是最忠心老员工的殊荣。
“目前，飞宇科技及下属几家子公司的员工，加起来已经达到了1023人，光是在总部科技园办公的员工就有649人，咱们这栋楼的工位也开始紧张起来......”
“我们在隔壁另外一栋楼又租了2层办公楼，计划年后迁移一部分人过去。不过，到底哪一家子公司搬迁过去还没定。”
秦文舒在会议上把这个问题抛出来，明显是江飞宇授意的。
康馨微阳是李婉依担任一把手，总不能让她去隔壁栋上班吧！
至于宇依科技和新宇诚投，那是江飞宇担任一把手亲自管理的公司，你也不可能让老板在两栋楼之间跑吧！
所以，只能在另外三家子公司之间做选择。
这不，江飞宇向三位子公司负责人问道：“麦总、郭总、钟总，三位看怎么商议一下？”
搬到隔壁，办公面积是大了。
不过，也意味着他们离老板的距离远了。
而且，平时来找江飞宇汇报工作路程变长了，多少有些不方便。
郭明诚急忙道：“老板，我们飞宇音乐倒是不介意搬过去。不过，我们飞宇音乐的录音棚是特殊装修的，搬过去意味着要重新花钱装修，感觉有点浪费钱。”
郭明诚耍起了小心思，没说不愿意，却抛出了一个成本问题。
江飞宇微微点头，不置可否。
麦国权和钟景瑞各自在心里送了一句“MMP”给老郭。
这个郭老头，太鸡贼了。
“给我们急速网络留一层吧，以后上市了，按照监管要求也要跟母公司避嫌。”麦国权发扬了老大哥的风范，第一个认领了一层。
钟景瑞道：“我们飞宇电子商务也认领一层吧，我喜欢跟麦总做邻居。”
钟景瑞这话，正面解读是他喜欢跟麦国权做邻居。
反面解读，就是表达了他对郭明诚的不喜。
郭明诚这人太斤斤计较了，不适合做朋友。
郭明诚也不以为意，相对于跟另外两位老总的疏远，他更愿意留在老板跟前。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不经常在老板面前晃荡，老板怎么记住你。
江飞宇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似乎都在他的预料中。
公司小的时候，江飞宇希望所有员工拧成一股绳，朝着一个目标努力。
等公司壮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江飞宇又不希望下面的人关系太好。
否则，底下的人联合起来逼宫，江飞宇也受不了。
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是江飞宇也要完全杜绝这种可能。
“郭总亏了，新办公楼那边规划了更大的老总办公室，设施完全是按照副总经理的级别配备的。”秦文舒以一个玩笑结束了这个话题。
其实，每年这样搬来搬去的，江飞宇也不胜其烦。
只不过，飞宇科技还没挣到什么钱。
想要建立自己的办公大厦，还是暂时别想了。
后面，其他部门一把手轮流汇报了各自的业务成绩。
去年一整年，飞宇科技各类营收达到了5106.37万，全年各项成本支出达到了7214.21万元。
也就是说，去年飞宇科技亏损了2100多万。
跟2002年相比，营收方面增长了70多个点。
成本方面，本跟2002年相比增长了百分之86个点。
最大的两项成本，依然是服务器成本和人力成本。
随着业务规模的不断扩大，需要的成本都是成倍增长。
互联网公司的性质就是这样，如果收入不能像成本一样成倍增长，总有被拖垮的那一天。
一些公司，选择不断融资来苦等盈利的那一天。
即使强如阿理，也融资了7、8次。
后世的滴 滴，融资更是高达20次。
除了各项成本支出，去年飞宇科技还有8000万的固定资产投入。
也就是在帝都和南京，各建了一个大数据中心。
这两个大数据中心，将会在2004年10月之前竣工交付。
再加上必要的装修和散气，估计要2005年初才能投入使用了。
好在地皮和房子能不断升值，才没有进一步拉大公司的固定资产折旧。
不过，以后这两个大数据中心也是两个无底洞一样的存在。
南京的地皮，是通过招商引资的名义拿地的。
帝都这边的地皮，是市府基于飞宇科技的贡献在郊区批的地。
反正，两块地都没怎么花钱。
这8000万的投资，基本上都是建筑物的成本支出和初步的装修费用。
但是，你大数据中心建好了，每年都要添置不少的硬件资源。
这个，才是以后每年的大头开支。
而且，你还需要人员来维护。
像南京那边，拿地的时候飞宇科技可是签了兜底条款的。
就是大数据中心交付使用后，要提供多少就业岗位。
仅仅是运维人员，肯定是无法达标的。
所以，江飞宇打算把以后的客服中心安排在南京。
以后飞宇科技以及旗下所有子公司的客服话务，都迁移过去。
业务数据方面，飞信这个主平台的用户已经超过了4250万。
不过，实名认证用户的比例被拉低了，降到了81.33%。
提高用户量和实名认证率，依然是今年并驾齐驱的工作重点。
得益于去年陆续推出的几款爆款游戏，飞信游戏大厅的用户量也超过了3460万人。
这个数字与飞信的保有量相比，已经非常高了。
飞宇音乐平台的用户量，超过了5600万。
借助去年孵化了《超吉女声》这档节目，用户量实现了高速增长。
阳光—筹，用户量突破了573.48万。
支付bao用户量，首度超过了860万。
飞宇科技第一款真正意义的付费网游——《洪荒》，已经处于小范围公测阶段了。
上线时间，初步安排在了2月份，百分百线上发行。
由于被各大游戏点卡承销商拉黑了，完全线上发行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好在，这860万的支付bao用户才是江飞宇的底气所在。
等支付bao的用户量超过1000万，江飞宇完全有底气跟所有线下游戏点卡承销商说“不”。
当然了，只有自己吃亏，而要看着其他同行完全不受影响，这也不是江飞宇的风格。
所以，去年底的时候江飞宇就给有关部门提交了一份《网络游戏防沉迷系统实名认证建议书》。
上辈子，这东西要到2005年才开始进行公开征求意见。
现在，江飞宇提前把这东西递交给主管部门，就是为了坑同行的。
等今年4、5月份，有关部门把这个征求意见稿公示，飞宇科技顺势推出自己的游戏防沉迷系统。
到时候，不仅这帮游戏同行要受到影响，连这些卖点卡给未成年人的承销商也会大受打击。
只能说，江飞宇实在太坏了。
典型的：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第一千一百一十九章 老吴的选择
1月9号，江飞宇继续主持宇依科技和新宇诚投这两家公司的年终总结会议。
这几天刚好也是学校期末考试集中时间段，李婉依那边要忙着考试，也只有江飞宇能抽出空来了。
作为学校头号的“金字招牌”，江飞宇无疑受到了优待。
少部分非专业课，他不去参加期末考试也能拿个及格分。
这已经是系领导特使照顾了。
总不能让自己学校的“明星学生”去补考吧？那样多丢人。
很多人可能会问了，像这种汇报性质的经营数据，江飞宇每个周会都能拿到最新的数据。
干嘛还要费劲组织各个部门的主要领导汇集在一起再汇报一次？连考试时间都耽误了。
从企业管理的角度来说，这个流程是非常有必要的。
这些数据江飞宇心里清楚，不代表其他部门的人也清楚。
大家辛苦干了一年，也取得了不错的成果。
从人的本性来说，总是希望获得更多的认可，这是一种荣誉心理。
一方面，是希望能够获得老板的当众表扬。
当然了，要是成绩差，就不是表扬了，而是批评了。
另一方面，也能让其他部门的人知道自己部门有多“牛逼”。
从江飞宇这个老板的角度来说，他也希望让所有员工都知道公司取得了好成绩。
大部分员工都是在事业上有追求的人，那种混死工资的人只是少数而已。
只有让员工知道自己待的是一家快速发展的公司，他们才会觉得前途是光明的。
这才是江飞宇每年不厌其烦搞年终总结和述职的原因。
“去年，得益于我们在公安、国安、教育、税务、商业等行业的深耕，公司营收实现了跨越式的增长，全年合同签单收入6814.5万元人民币，回款金额4190.27万......”
台上，陈大军正滔滔不绝地介绍这去年签下的几个标杆大单呢！
这些炫耀式的废话，江飞宇就自动过滤了。
江飞宇看的是另外一组数据：
去年，公司所有的成本支出在3253.43万元。
如果以4190.27万的回款金额算的话，结余的利润只有900多万。
这个毛利率，无疑有点低。
这里面透露出来的经济逻辑很明显：这些政府类大项目别看金额大，但是利润率并不高。
公司需要投入的人力成本，差旅成本非常的大。
反倒是一些商业领域的服务项目，利润率非常的高。
比如，公司的智能客服系统、网络行为分析系统、ERP系统、OA系统......
这些软件，前期的客户基本上都已经摊平了研发成本。
现在卖一套软件，只有一些安装成本，几乎都是纯利润。
而且，这些软件的市场需求还是非常大的，大有潜力可挖。
所以，江飞宇决定今年在销售策略上有所倾斜。
政府领域的项目不能放弃，商业领域的客户也要大力扩展。
不能都奔着大项目去。
大项目注定了量少，很难拱。
小项目金额小，但是利润高。
积少成多，收入也非常可观。
其他方面，江飞宇只是简单了解一下，就不再关注了。
宇依科技最大的好处就是让江飞宇省心，不用花太多精力在上面,还能源源不断地创造利润。
......
下午，是新宇诚投这边的年终总结。
包括qi点的老吴，也专程从魔都赶了过来。
张哲盛，首先代表公司介绍了一下去年的经营情况。
去年，新宇诚投累计投资了6家企业。
并且，全资收购了qi点。
另外，还在米国成立了分部。
严格来说，米国的分部属于新宇诚投的海外独资子公司。
只是从管理上，还要跟魔都的qi点统一步调而已。
新宇诚投去年的经营成果是很丰厚，但是付出的成本也不小。
各项投资，加上给qi点和外海分部的经营拨款，公司累计支出了3.4亿。
这么多笔投资，也就投资急速网络这一笔能在明年快速获得回报。
其他几笔投资，基本上都是中长期投资。
要不是有着跨国贸易能不定期分润些好处，江飞宇都不敢这样花钱。
北米分部那边，去年累计投了2百万美刀进去。
按照杜琳菲汇总过来的数据，目前公司账上还剩下67.3万美刀。
这笔钱，如果不搞大动作的话，勉强能支撑到年底。
毕竟，之前购买的广告推广服务，是按年提供服务的。
购买了一年的推广服务，现在才用了2个多月而已。
另外，公司现在也有收入。
虽然不多，但是也能解一点燃眉之急。
截止到去年的12月31日，公司营收总额共6.35万美刀。
换算成人民币，大概在52万左右。
另外，有关部门还赞助了45万。
再扣除一些能入账的固定资产，实际上北米分部去年的亏损在800万人民币左右。
所以，江飞宇对杜琳菲的目标是：2004年，公司的营收能达到运营成本一半以上。
作为一家刚成立2、3个月的公司，确实不能要求太高。
两个多月的时间，就有6万多美刀的收入，已经能够让江飞宇有信心搞下去了。
投资嘛，主要看趋势。
哪有这么快就能收回投资成本的。
qi点这边，老吴也汇报了公司去年的经营情况。
去年完成全资收购后，新宇诚投专门拨款1000万用于日常的经营。
这笔钱，当然不可能这么快就花完。
目前，公司账上还有823万的经营资金。
根据老吴统计的数据，公司去年的成本支出总额在460.36万左右。
这个经营成本，并不算高。
但是，与之对应的，营收非常的少。
公司去年的营收，也不过117.39万。
这个营收水平，还不如刚开业2个多月的北米分部呢！
如何扩大营收，是今年的头等要务。
否则，总有坐吃空山的一天。
江飞宇也给老吴两个选择：
第一个，把北米分部完全并入qi点，以后由老吴这边自负盈亏，新宇诚投就不直接对那边进行拨款了。
第二个，两家公司都作为新宇诚投的独资子公司进行管理。
不过，因为北米分部那边经营的服务内容都来自qi点。
以后北米分部的收入，可以按照一个比例进行分割。
比如：2:8开。
qi点这边分2，北米分部保留大头8。
别看杜琳菲那边分得多，但是人家运营成本高啊！
qi点这边分的2，完全就是纯利润，一点成本都不用付出。
老吴考虑了一番之后，还是选择了第二种方案。
主要是公司养活自己都还困难，他根本没有余钱支撑北米分部那边的发展。
他连国内市场都还没玩得转，更别说妄想国际市场了。
江飞宇尊重老吴的选择。
散会后，江飞宇就把北米分部的管理层级升格为独立子公司。
在公司内部流通的文件上，也正式启用北米分部在那边的注册企业名——Tin Yuen.LLC。
中文名全称翻译为：天元网络文学有限公司。
第一千一百二十章 你可别后悔
搞完了公司年终总结和年会，最后一周的上班时间也很快就过完。
1月18日，农历27日。
此时，距离除夕还剩下三天。
除了需要值班的人员，飞宇科技及下属各家子公司从今天开始正式放假。
到了这会，江飞宇才算彻底闲下来。
这不，今天江飞宇就和李婉依来云麓京晓看别墅的布置情况。
这别墅买了有一年多了，当初买的时候就是作为婚房储备的。
因为一直没急着入住，很多家具和家电都还没有配置。
几个月前，江飞宇顺嘴提了一句。
李婉依就把这事包揽下来了。
今天，就是带江飞宇来看成果的。
看得满意的话，两人今年就在新房过年了。
因为春节期间，江飞宇要配合去旗下网吧门店拍摄慰问员工的视频。
所以，今年江飞宇要留在帝都过春节了。
江飞宇留在帝都过春节，李婉依自然要留下陪他。
再说了，两人以后也要习惯留在帝都过春节。
什么事情，总会有个第一次嘛！
你问为什么要拍摄老板下基层慰问员工的视频？
当然是为了作秀，呸，为了宣传了。
急速网络已经在上市冲刺阶段了，各种配套的宣传可不能少。
老板春节下基层慰问普通员工，还不能体现出一家公司的人文关怀吗？
江飞宇问道：“你今年不回去过年，你爸妈没说什么吗？”
“我妈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巴不得我天天跟你黏在一起呢！她还异想天开，想春节来帝都跟我们过年，顺便在帝都旅个游什么的，被我给拒绝了。大过年的，哪有人出来旅游的，亏她想得出来。”
说起张少兰，李婉依就是怒其不争。
江飞宇点评道：“你还别说，你妈这想法还挺潮的，我敢打赌，再过个几年春节全家出去旅游就能变成一种时尚过年选择。”
“不过，今年肯定不行，咱们春节有安排了，明年倒是可以接他们二老来帝都玩一段时间。”
合理述求内，江飞宇都是支持的态度。
“你可别惯着我妈，她想到一出是一出，容易得寸进尺。”正因为了解自己母亲，李婉依才不打算惯着她。
确实，跟张少兰打交道，李婉依唱“白脸”合适。
既然未来老婆这么有主见，江飞宇也就不插手了。
“家具、家电、装饰物的款式和颜色，都是我估摸着你的喜好挑选的，要是挑的不好你可不能说我，谁让你当初一直以忙为借口，没有跟我去实体店挑选。”
开房门前，李婉依打了个“预防针”。
江飞宇机灵道：“正好可以测试一下咱俩的默契度，看你选的，是不是我喜欢的。”
明明是自己懒，非要扯上什么默契度。
男人哄女人的话术，真的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呀！
李婉依打开房门，自信道：“欢迎江先生回家！”
江飞宇牵起李婉依的手，走了进去。
跟着后面的蒙莉莉和曾广茂，顺手把门关上。
......
此刻，帝都火车站，小芳正在给田大壮和魏长宁送行。
田大壮和魏长宁都是湖北人，两人结伴回老家也算顺路。
主要是前段时间，某趟离京的火车上发生了一起持刀抢劫事件。
两个歹徒夜间时段在卧铺车厢扒窃，却不小心弄醒了被偷的乘客。
这两个歹徒也是胆肥，直接掏出匕首把扒窃变成了明抢。
最终，造成了一名乘客死亡、两名乘客受伤的惨剧。
那两个歹徒，还趁乱跳车跑了。
至今，人还没抓到呢！
看到新闻后，小芳就极力劝说魏长宁跟田大壮一起结伴回老家。
有田大壮在，寻常几个歹徒根本伤不了他分毫。
魏长宁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也没有拒绝。
特意等了几天，和田大壮同行。
小芳把一个袋子递给田大壮，说道：“这一袋，都是我给你们准备的吃食，有酱牛肉、泡面、小面包、馒头、花生、水煮蛋、苹果、香蕉，还有几瓶盒装牛奶，应该足够你们在路上吃的了。”
“这也太多了吧，都不止十斤了。”
一接过袋子，田大壮就感受到了沉甸甸的分量。
“不多，你食量大，我特意多准备了一些，你可别光顾着自己吃，给宁子哥留一点。”小芳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出了关心的话。
只可惜，魏长宁一直低着头，没有出声。
田大壮拍胸脯保证道：“你放心，路上我会照顾好你的宁子哥的，肯定不会饿着他。”
小芳郑重叮嘱道：“你遇事也别逞强，能讲道理尽量别动手，外面不比帝都，出了事飞宇哥哥也鞭长莫及。”
在江飞宇和李婉依身边待的时间久了，小芳也知道“拳头大不如关系深”这个道理。
这个世界，并不是你有理就能保证自己受到公正待遇的。
田大壮一看时间，赶紧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得进去了，要不然得误点了。”
“大壮、宁子哥，一路顺风。”
“小芳，再见！”
“再见！”
等看着两人进去后，小芳才转身离去。
有些事情，她以前不懂，不代表她现在还没明白过来。
你再炙热的情感，也捂不热一颗拒绝你靠近的心。
“哎，随缘吧！”小芳叹息一声。
在火车上放好行李后，田大壮感慨道：“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看不上小芳，她除了文化水平比你低一点，并没有什么地方配不上你。”
显然，田大壮粗狂的外表下藏着一颗细腻的心。
“大壮哥，你不懂，感情这道选择题，只有‘喜欢’和‘不喜欢’两个选项，根本没有中间值，那些勉强将就的人，很难白头到老的。”
魏长宁没有正面回应，而是讲了他从谋篇文章看到的一段“心灵鸡汤”。
“我是不懂你们文化人的矫情，我只知道讨老婆不能找太漂亮、太聪明的，要找那种心地善良的，自己什么斤两，就要找差不多的秤砣。”
要不是看两人是熟人，田大壮连“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都要爆出来了。
魏长宁沉默了，他没有任何底气反驳。
田大壮进一步试探道：“你要是真看不上小芳，我可追了，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她如果也喜欢你，我祝你们幸福。”魏长宁这话，多少带点失落情绪。
田大壮嘿嘿一笑，说道：“那我就先提前谢谢你的祝福了。”
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 蠢问题
大年初一，帝都龙江电影院2号放映厅。
随着“谢谢观看”的字幕打出，放映厅内的灯光也开始亮起。
可观看电影的观众，却迟迟没有起身。
似乎，所有人都还停留在电影营造的历史氛围中。
整部电影总共115分钟，接近2个小时的观影时间，不可谓不长。
实际上，送审时候的的胶片长度在126分。
后面对部分镜头进行了删减，压缩成了115分钟的上映版本。
整部电影讲述了1946年远东国际军事法庭那场正义的审判中，以梅汝璈法官为首的中方代表，在大国利益主导的霸权势力挤压下奋起突围，终于将七个甲级战犯送上绞刑架的故事。
除了主线故事外，电影中还穿插了几个支线的历史背景和小人物的悲欢离合。
特别是战争造成的满目疮痍和巨大国民伤亡，挥之不去的内战阴云，都血淋漓地展示在观众眼前。
一下子将观众带回到了那个特使的历史时期。
电影深刻揭示了一个道理：弱国无外交，也无正义。
在开庭之前，整个我方代表团都认为这是一次正义的审判。
我们善良的国人天真地认为：侵略战争事实清楚，完全可以说是全世界皆知的事情。
只要法官、检察官的金口一开，就能严惩侵略战争的战犯，完全就是走个程序而已。
可代表团刚到国际法庭，傲慢的欧米人就给他们上了一课：东jing审判，适用的是鹰米法系。
即无论是不是战犯，先是做“无罪推定”。
然后，需要检察官在法庭上一条条拿出证据才能定罪。
所以，代表团事先并没有准备足够的人证、物证材料，一下子陷入了被动。
在他们全力搜集证据和人证的时候，主导军事法庭审判的米国人又给他们上了一课。
按照远东军事法庭最初的规定，对“脚盆鸡”战犯的起诉起始日，是从1941年“珍珠gang事 变”开始的。
这也就意味着，“脚盆鸡”在1941年之前对我国犯下的累累罪行，就不进行起诉和追究了。
最终，在我方代表团的据理力争之下，法庭最终决定以1928年1月1日作为起始日。
而在开庭后，我方代表团就陷入了重重困难中。
作为被告的“脚盆鸡”战犯，不仅每一个人有本国律师辩护，米国还指派了米国律师为他们辩护。
甚至，还有他国法官代表一直在宣扬战犯无罪论，只主张追究国家责任。
相比之下，我方法律团队加起来都不到20个人，检察官更是少之又少。
审判过程中，代表团和证人团几度陷入了经费困难中。
他们一边忍受着国家陷入了内战的煎熬，一边顶着国际社会的重重压力，逐一逐项控诉各个战犯的累累罪行。
在电影的结尾，字幕公示了几组值得大家铭记的数据：
整个审判庭审部分自1946年5月3日开始，到1948年11月12日结束，总共历时两年半。
审判过程中，一共开庭818次，出庭证人达419名之多。
书面证人779名，受理证据在4300件以上，判决书长达1212页。
最终，有28名罪犯被列为甲级战犯，7名被当场处决。
包括两名以杀人为乐的恶魔，被引渡回国枪决。
总的来说，这次审判来得太迟，也不彻底。
放映厅内，江飞宇扭头向李婉依问道：“看完有什么感受？”
“感触很多，一时说不上来，只是希望我们的国家能一直繁荣昌盛，以后能够靠实力赢得尊重，而不是靠别人的施舍获得正义。”李婉依说出了一番让江飞宇刮目相看的话。
江飞宇宽慰道：“放心，有生之年我们会看到那一天的。”
“各位观众，不好意思，我们下一场放映准备要开始，麻烦大家快速离开放映厅。”工作人员开始清场了。
江飞宇也不好在这里继续聊，拉着李婉依跟上了离场的观众。
走出来的过程中，江飞宇也陆续听到了不少观众的评价。
虽然有着篇幅过长、画面偏暗等小瑕疵，但是大部分观众都认为是一部具有特殊意义的电影。
看完后，整个人得到了洗礼。
来到售票处后，江飞宇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和售票员打听起上座率和排片量。
今年的春节电影档，同期上映的电影还有《茉莉花开》、《飞鹰》、《天罗地网》、《梁山伯与祝英台》等电影。
《东jing大审判》的排片率，只能说中等。
好在，从目前反馈的情况来看，上座率还不错。
上座率不错，加上观众的好评度加持，电影院自然会调整排片率。
“二位好，我是帝都生活频道的记者周敏，可以耽误你们一点时间，采访一下你们两个吗？”
电影院出口这边，一个记者拦住了一对年轻的情侣。
“好啊。”
年轻情侣对视了一眼，愉快地接受了采访。
没看摄影师扛着专业摄像机嘛！
说不定，剪辑后可以上电视呢！
“春节看电影，正在成为越来越多城市年轻人过年期间的休闲娱乐项目，请问二位......”
这位周记者的问题，明显偏向于社会生活调查。
“我觉得挺好的，时代在变，很多过年的习惯也在变，过年的花样也不仅限于吃吃喝喝、打牌、到亲戚朋友家拜年、串门这些习俗......”扎马尾辫子的女孩认证回到起来。
“可以问一下，你们看的是哪一部电影吗？”
女孩道：“当然，我们看的是《东jing大审判》。”
周敏继续问道：“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部特殊的电影呢？”
“本来我们计划来看《梁山伯与祝英台》这部爱情电影的，买票的时候我男朋友执意要看《东jing大审判》，刚开始我还有点埋怨他......可是看完电影后，我也受到了非常深刻的教育......这部电影真的非常适合当代的年轻人......”
采访完，周敏向同伴问道：“这两个，不会也是安排的观众托儿吧？”
摄影师康建辉道：“看起来不像，咱们随机选的人，而且两人的说辞也不像事先背好台词的。”
采访多年，是不是托儿他一眼就看得出来。
周敏喝了一口水，问道：“有看到大老板的踪迹吗？”
康建辉笑道：“还没呢，大老板嘛，一般都是最后出现的，周姐你就是太急躁了。”
周敏回了个苦笑的表情，没有说话。
大年初一，被领导安排来当托儿，假装偶遇采访大老板。
只要是正常人，心情都不会好。
“是江先生，快！”
“江先生出来，快点抢主位。”
......
突然间，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好几拨记者，瞬间就朝着出口处的两个年轻人围了上去。
康建辉扛上摄像机，说道：“看，活来了。”
周敏吐槽道：“看到有这么多人在等，我瞬间平衡了。”
显然，这帮同行跟他俩同样目的。
“江先生，我是电影周刊的记者，请问......”
“江先生，我们是都市生活报的记者......”
面对每一个记者的提问，江飞宇都是耐心解答。
好不容易轮到周敏提问，她可能心里有气，问了个刁钻的问题。
“江先生，众所周知，目前两国关系正在深入发展阶段，贵公司选择在这个时候拍摄这种特使历史题材的电影，是否对双边关系有影响呢？”
江飞宇认真看了这个女记者一眼，冷冷道：“我们可以求发展，但是不能忘记历史，忘记历史，等于背叛。”
周敏哑口无言，甚至有点羞愧感。
她问了个蠢问题。
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 互利互惠
大年初二，宜拜年。
不过，江飞宇和李婉依在帝都都没有血缘亲戚。
这不，江飞宇就携李婉依来师父姜维民这里拜年了。
主要是离得近，江飞宇的别墅跟姜维民住的别墅就隔了几公里远。
客厅内，姜维民看着电视里的画面，欣慰道：“说得好，特别是你这句‘忘记历史等于背叛’，总结得太深刻了，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原话应该出自列 宁的名言语录吧。”
江飞宇小小恭维道：“还是师父您博学，原本，我还担心您会教训我呢！昨天电影上映后，可是有不止一个有身份的人给打电话我，说我在这事上孟浪了！”
事实上，昨天那个周姓记者刁难江飞宇的问题，还真不是人家一时兴起想出来的。
这是个客观存在的观念分歧。
电影上映后，打电话给江飞宇说这事的大佬就有好几个。
有市府的，有部里的，也有教育界的。
话里话外，都说他做这个事情欠考虑了。
至少，江飞宇和陆武涛也没想到一部电影上映会引起这么大的争议。
陆武涛是阅历不够，江飞宇是政 治眼光不够。
所以，两人都没有想到这一层。
幸好，陆武涛的爷爷动用关系把这个话题压下来了，江飞宇才没有被推上风口浪尖。
在对待原则问题上，军 方的态度还是很强硬的。
江飞宇唯一庆幸的是：他并非是一个普通的商人。
他要是普通商人，怕是电影过审都困难。
有些东西，太超前了也不好。
底气，是需要经济实力和军事实力来支撑的。
姜维民感叹道：“你师父我只是年纪大了，心和眼还没瞎，这件事你做得对，不要管别人怎么说。这好日子没过几年，我们有些同志的屁股就坐歪了，为了发展经济，把原则都丢了。”
这话，姜维民也就跟自己的徒弟说说。
在外面说，也容易引起非议。
任何团体内部，只要人一多，总会有不同的声音，这是没法避免的。
姜维民看着厨房内和自己爱人忙前忙后的李婉依，向徒弟问道：“你跟这娃娃的婚事定了吗？”
江飞宇介绍道：“初步计划是在领毕业证之前，先把结婚证给领了，婚礼可能会稍微晚一点。”
“以你现在的事业成功程度，大学毕业之前就结婚也不算早。说白了，还是个能力问题，你的婚宴大事，师父就不过问了。”
姜维民还是有点惋惜，这么优秀的学生居然跟自己的外孙女无缘。
至于，他口中所说的能力问题，可以这样解读：
学校不鼓励大学生谈恋爱，那是因为彼时的大学生还没有承担起一个家庭责任的能力。
起码，你得先能养活自己再说吧！
“外公、外婆，我们来给你们拜年了，快开门！”
两人正聊着，门外响起了袁欣洁熟悉的声音。
今天是大年初二，回娘家拜年的习俗全国各地都是统一的。
袁欣洁会出现在这里，江飞宇应该是有预见性的。
江飞宇起身道：“师父，您坐着，我去开门。”
一看到江飞宇，袁欣洁就惊讶道：“老班长，你也在呀！祝你新年快乐！”
“袁叔叔，姜阿姨，欣洁，新年快乐！”
“我今年没回老家过年，就来给师父他老人家拜个年。”
江飞宇简单解释了一下，顺带给三人拜了个年。
“飞宇同学，新年快乐！”
老袁和姜淑琴也是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江飞宇了。
以这个年轻人如今的地位，已经值得他们对等看待了。
姜淑琴心思细腻些，问道：“飞宇同学，你一个人来的吗？”
江飞宇道：“没有，我和未婚妻一起来的，她在厨房帮师娘的忙。”
袁欣洁小手一抖，强装镇定道：“我也去厨房帮忙，顺便跟婉依姐聊聊天。”
好吧，李婉依比袁欣洁大那么2个月，勉强够得上姐。
姜淑琴无奈地摇了摇头，有点心疼闺女。
江飞宇也装作没看到一样。
有时候，难得糊涂。
一群人热闹了一番，老袁和江飞宇走到窗前聊了起来。
袁保国问道：“顾局（顾维军）要调走了，你知道了吗？”
江飞宇点头：“嗯，他前几天跟我提过，先调到南方 省 份任厅 长，过渡一年再升副（sheng）长。”
帝都是首都市，行政级别相当于省 级。
顾局这个职位，实际上是正 厅 级干部。
正是因为帝都的特殊性，这边厅以上的干部很少直接往上升的。
按照以往的惯例，都是调到其他省份过渡。
袁保国小声询问道：“有没有什么内幕消息，继任顾局位置的人是谁？”
你可能会奇怪了，袁保国居然会询问江飞宇这个体制外的人自己单位新领导是谁？
实际上，袁保国还真没问错人。
因为，顾维军是梁 市长那边的人。
江飞宇，也算是梁 市长那边的人。
这新继任的人嘛，大概率也是梁 市长这边的。
就算以前不是，以后也得靠过去。
想要位置坐稳了，就要让老大放心你。
所以，江飞宇才不会担心顾维军调走后没人照顾宇依科技的业务。
江飞宇小声说道：“据我所知，继任者应该不会从帝都市局的这批领导 班子 里面挑人晋升，大概率是从外地平调的，至于是谁，我也不知道。”
像这个问题，江飞宇很轻易能从顾维军口中得知。
但是，袁保国却不可能从顾维军这个顶头上司口中打探出来。
这就是关系网的好处了。
老袁以前帮过江飞宇，现在是江飞宇回报了。
袁保国诚恳感谢道：“谢谢，你这个消息足够了。”
这段时间，为了顾维军调任后留下的空缺。
局里不少人可是起了心思，正四处拉关系呢！
要说袁保国自己没想法，那肯定是骗人的。
但是，他知道自己的短板。
市局资历比他老的人，大有人在。
轮到他的可能性，比较低。
正因为如此，袁保国才没有异动。
现在从江飞宇口中得知了内幕消息，他更加不敢异动了。
这会，说不定大领导正看着下面的人“耍猴”呢！
这丢的是印象分！
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 捅人
在帝都的另一头，某个小区2栋1单元203室内。
张天承咬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从椅子上下来。
然后，他顺手按了一下旁边的电灯开关。
“啪”的一声，客厅内瞬间亮了起来。
张天承轻松道：“修好了，就是保险丝烧断了，换一根就行了。”
坐在轮椅上的沈冰燕感激道：“谢谢，大过年的，还麻烦你跑一趟！”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沈冰燕也不想这样麻烦张天承。
可这大过年的，电工师父都回老家过年了。
沈冰燕认识的人也没几个，男的就更加少了。
沈冰燕要靠轮椅代步，她母亲也一把年纪了。
这要是没有灯光照明，两个身体不便的人半夜摸黑上厕所，摔一跤怎么办？
“谢啥！举手之劳的小事，朋友之间就别客套了。”张天承难得露出一丝腼腆。
只有他自己知道，接到沈冰燕的电话后，他就火急火燎地打车过来了。
那是真的一刻也不敢耽搁。
路上，人家出租车司机都被他催得想拒载了。
张天承小心试探道：“要是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先走了。”
沈冰燕还没来得及搭话，她母亲廖英走出来，说道：“你要走，我老婆子可不答应。”
“这大过年的，你大老远跑过来帮我们修电线，再怎么也要吃了晚饭再走，要不然，人家街坊邻居会说闲话的，说我们没礼貌。”
“啊，我留下来吃饭，不方便吧？”
张天承嘴上说着不方便，心里却是极为想留下来。
老太太不容拒绝地安排道：“有啥不方便的，燕子，你陪他聊聊天，妈先去热饭菜了，很快就能吃了。”
沈冰燕也邀请道：“吃了晚饭再走吧，要不然我跟我妈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张天承开心道：“那行，我就尝尝阿姨的手艺。”
沈冰燕突然惊讶道：“你的鞋子？怎么......”
你道为何？
张天承两只脚上的鞋子，根本就不是同一双。
刚才没灯，沈冰燕注意不到也正常。
现在灯来电了，自然暴露无疑了。
张天承露出憨憨的笑容，却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刚才他接到沈冰燕的电话，就以最快的速度出门。
走到马路边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穿错鞋子了。
可为了尽快赶来，他都舍不得重新回去换鞋子。
足见一片赤诚之心了。
沈冰燕何等聪慧，瞬间就捋清了大概。
张天承刚到的时候，沈冰燕也问过。
当时，张天承的解释是：他恰好在附近逛街，所以才能来这么快。
哪有人出门逛街，会穿错鞋子不换的。
两相印证，也就不难猜测出事情的原委了。
“谢谢！”
沈冰燕极为郑重地又道了一声“谢”。
离婚后，她有意将自己的情感封闭在一个冰冷的世界里。
她曾以为，很难有人再走进她的心里了。
可刚才那一刻，沈冰燕真的有被温暖到。
......
“天承，你家里几口人？”
饭桌上，沈冰燕母亲就不住地打听张天承的情况。
“要是按照大家庭算的话，我们家族人口还真不少，我父母都健在，还有2个哥哥，我那两个哥哥膝下孙子、孙女都好几个了......”
“如果只是按我那户口本上的人丁算的话，也就我一个人。”
张天承说完，就感觉自己介绍得太含蓄。
他甚至有点担心，对方听不出来自己还是单身。
显然，张天承的担心多余了。
老太太只是身子骨不行，脑子还好使。
果然，老太太急忙问道：“我看你年纪跟我家燕子差不多，照理来说，孩子都应该十几岁了吧。”
张天承不好意思道：“阿姨，我都没结过婚，哪来的孩子！”
“啊，你没结婚？这是为啥子？我看你相貌也不差，不至于没姑娘看上你吧，总不会是你身体有缺陷吧？”
这老太太说话，也太直白了吧！
弄得张天承满肚子话，噎在喉咙眼上。
“妈，礼貌。”
沈冰燕赶紧示意母亲别太过了。
张天承涨红了脸，辩解道：“阿姨，我不是身体有问题，我年轻时候也谈了一个女朋友......后来，那个女孩出国后就跟我断了音信，我傻傻地等她回来，就这么给耽搁了。”
“想到天承还是个痴情的人，这事阿姨必须得说句公道话，那个女的真不是东西，骗了你的感情，还骗了你的钱......”
老太太看来也是“社区情报组织”的成员，上来就是一通说道。
沈冰燕看不下去了，提醒道：“妈，差不多就行了，吃饭吧。”
谁知，老太太直接把注意力放到了自己女儿身上。
“天承，你看我家燕子怎么样？她虽然结过婚，也生不出孩子了，但是她......”
“妈，你够了。”
沈冰燕的突然发火，让现场的气氛瞬间有些尴尬。
显然，老太太的言语触碰到了她心里某个敏感的区域。
以至于，平时淡泊的她，才会如此失态。
或许，只有沈冰燕自己心里清楚。
她不堪的过去，每一次被提起，都不亚于把伤口重新扒开来看。
血淋淋的疼。
疼在她心里。
特别是当着异性的面提起，更加让她感受到了屈辱感。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吧。”
沈冰燕直接放下碗筷，转动轮椅朝自己房间而去。
张天承看着沈冰燕的背影，有些心疼。
......
十几分钟后，楼道口。
沈冰燕歉意道：“对不起，让你体验了一次糟糕的晚餐。”
张天承鼓起了勇气，认真说道：“‘糟糕’这个词也要看对象的，如果是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再糟糕的事情也能变成浪漫的事。”
“抱歉了，我只能送你到这了，我先回去了。”沈冰燕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她怕再相处下去，张天承会突然跟她表白。
“冰燕，我......”
张天承看着沈冰燕急于逃离的样子，终究没有把那句话说出口。
“砰。”
房门关上，楼道里只剩下张天承惆怅的身影。
张天承失魂落魄地按了一下电梯按键。
可电梯一直没下来，他只能选择爬楼梯了。
反正是2楼，也没多少台阶。
当张天承刚走进昏暗的楼梯口时，一个黑影突然从他身后窜出来，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
然后，明晃晃的匕首插进张天承的后腰。
一刀，两刀，三刀......
张天承拼命地挣扎，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惨叫声。
当黑影打算把张天承翻过来，正面再捅几刀时。
“啊”的一声尖叫划破夜空。
黑影回头，正好看到沈冰燕惊恐的面容。
黑影丢下张天承，瞬间就跑了得没了踪影。
第一千一百二十四章 红颜祸水
等江飞宇来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快两个小时后了。
接到电话的时候，江飞宇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江飞宇和周边的人，好像很容易命犯“桃花劫”。
先是江飞宇经历了撞车绑架以及被请去所里喝茶，都是因女人而起。
然后，就是郭明诚、张天承两人陆续“见红”，也是因为女人。
下一个倒霉蛋，也不知道会是谁？
“老板，这里。”
见到江飞宇，郭明诚赶紧招手。
江飞宇问道：“老张怎么样了？”
“老张还在手术中，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大过年的出这种事，都急死个人了。”
实际上，郭明诚也就比江飞宇早到20多分钟，知道的也有限。
接到张天承出事电话的时候，郭明诚也吓了一大跳。
人生都不一定能有几个交心的朋友，更何况是一个相交20多年的老朋友。
江飞宇问道：“老张的亲属通知了吗？”
“已经通知了，他的父母和两个哥哥都住在郊区，过来还要点时间。”也就只有郭明诚才有张天承亲属的联系方式。
“沈老师呢？”
江飞宇扫视了一圈，没看到她人影。
“她在护士站旁边的2号留观室，警察正在问话呢！”郭明诚指了个方向。
“你在这里看着，有结果了叫我，我先去看看沈老师。”
在这里干等着也没什么用，江飞宇决定先去看看沈冰燕。
留观室里，一名警察将整理好的笔录递给沈冰燕，说道：“沈女生，你看一下，如果没有异议，麻烦在这里签一下你的名字。”
沈冰燕捏着笔犹豫了一会，终究还是在笔录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她心里很清楚，签了字要负什么法律责任。
也就是这个时候，江飞宇推门闯了进来。
年轻警员刚准备呵斥，年纪大的那个警察赶紧拉住了同伴，同时站起来招呼道：“江先生。”
年轻警员吓了一跳，自己差点冲撞了贵人，幸好师父提醒及时。
什么叫眼见力了，这就是。
江飞宇点头，说道：“辛苦二位了，有结果了吗？”
办案民警介绍道：“根据沈女士的证词，行凶的嫌疑人是她的前夫顾恒珏，我们一早就把嫌疑人的身份信息传回所里了，分局指挥中心已经安排了布控抓捕，相信抓到嫌疑人只是时间问题。”
江飞宇感谢道：“谢谢二位，辛苦了。”
人家办案民警把涉案信息告诉江飞宇已经算违规了，江飞宇总要客套一下。
办案民警道：“我们的问话暂时就到这里了，后续如果还有需要，可能还有麻烦到沈女士的地方，还请见谅。”
沈冰燕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完全没听到人家在跟她说话。
江飞宇提醒道：“沈老师？”
“怎么了？”沈冰燕恍惚了一下，一脸的迷茫。
民警又把话重复了一遍。
“哦，好的。”这会她终于听清楚了。
“我们去外面等着，二位先聊吧！”
办案民警还是很善于察言观色的，知道两人有话要说。
等两个办案民警走后，江飞宇关心道：“沈老师，要不我让人先送你回去？你脸色不太好，还精神恍惚。”
“不用了，我就在这里等，天承还没脱离危险，我怎么可能先回去休息，再怎么说，他出这档子事也是因我而起。”沈冰燕直接拒绝了。
她状态不好不是因为累，而是被吓到了。
亲眼目睹那个同床共枕十多年的男人杀人，对她的冲击太大了。
或者换句话说，顾恒珏那股疯狂劲能撒在张天承身上，也有可能撒在沈冰燕身上。
“如果不是天承的围巾落在我家里，我出来给他送围巾恰好撞破了这一切，恐怕......”
回想起当时那一幕，沈冰燕现在还心有余悸。
顾恒珏真的是要取张天承的性命。
她真的想不明白，平时那个温文尔雅，以谦谦君子作为行为准则的顾恒珏，怎么会变成这样。
江飞宇安慰道：“别想太多，是你救了老张，如果不是你出来恰好撞见，老张这个时候可能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不，如果不是我请天承来家里修电线，他就不会遭此一劫了，应该说是我害了他。”沈冰燕的心里充满了自责。
“这事跟你叫他来修电线就没啥关系，很明显顾恒珏已经走火入魔了，只要是跟你走得进的异性，都可能成为他袭击的目标。”
话刚说出口，江飞宇就知道用语不妥了。
沈冰燕凄婉道：“根源还是出在我身上，不是吗？所以，古人说的红颜祸水，大抵如此。”
江飞宇有点烦躁了，大声说道：“你听我说，这件事恰恰说明了顾恒珏是个心里极度扭曲的变态，你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件私人物品罢了，你现在摆脱了他的控制，反而是一件幸事，”
“老张遭此一劫，完全是顾恒珏不法侵害所致，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与你无关。”
虽然沈冰燕没有反驳，但是很明显她并没有听进去。
此刻，她正处于深度的自责中，岂是那么容易走出来的。
要是张天承没挺过去，没准她有可能内疚一辈子。
“好了，你也别想了，顾恒珏很快就会落网，他会为自己的行为受到应有的惩罚，咱们祈祷老张能顺利挺过去吧。”江飞宇已经放弃继续劝说了。
有些心结，还是得当事人自己打开来。
郭明诚突然冲进来喊道：“老板，手术室的指示灯灭了，他们准备出来了。”
江飞宇赶紧推着沈冰燕出去。
他们到的时候，正好看到几个护士推着昏迷的张天承出来。
一个穿着手术服的医生，正在跟刚才的两个民警交谈。
郭明诚上前插话问道：“医生，我朋友怎么样了？”
医生介绍道：“幸好他穿了足够厚的冬衣，起到了很好的缓冲作用，刀口都不深，也没有伤到要害，经过手术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听到这，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江飞宇问道：“医生，他什么时候能醒？”
“这个就要看个人情况了，我们也说不准，他身上的伤虽然不致命，但是失血过多，可能后半夜，也可能明早醒过来。”
医生说完，朝一旁的护士吩咐道：“小刘，你配合两位警官做一下伤情报告。”
江飞宇等人，只好跟着病床去了加护病房。
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 奇葩亲戚特别多
还没等张天承醒过来，病房外就起了争端。
匆忙赶过来的亲属，是张天承的大哥和大嫂——张天意、孙爱芬。
当这两口子从办案民警口中大概了解案发经过后，就对沈冰燕责难起来。
张天意说话还算克制，他大嫂孙爱芬说话就难听了，就差指着沈冰燕的鼻子骂“扫把星”了。
这种情况，江飞宇一早就有预见性了。
所以，之前他才提议让沈冰燕先回去，就是为了避开家属。
心里的愧疚让沈冰燕没有任何反驳，只是不停地在道歉。
可这两口子没有丝毫停嘴的意思，反而越演越烈。
孙爱芬甚至把话题引到了赔偿上，大有沈冰燕不赔偿个几十万就不给她走。
“二位，你们就算要赔偿也应该等抓到行凶者后走法律程序，沈冰燕再怎么说也救了老张，你们逮着她要赔偿不合适吧？”
江飞宇看不下去了，说了句公道话。
孙爱芬训斥道：“你算老几？这是我们受害者家属跟施暴者家属的事，轮不到你管。”
郭明诚提醒道：“张哥、张嫂，说话客气点，这是我跟老张的大老板。”
听到江飞宇是大老板，张天意假装数落了爱人两句。
这才向江飞宇诉苦：“领导，不是我们故意刁难这位女士，可事情毕竟因为她而起，行凶者也是她的前夫，我弟天承膝下无儿无女，上面还有快80岁的老父母，这医药费、误工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总要有人出吧......”
江飞宇算是看明白了，这两口子是“讹钱”来了。
“我理解你们受害者家属的心情，你们要的这些赔偿法律也支持。不过，沈老师跟行凶者已经离婚了，你这个‘施暴者家属’的称谓安在她头上不合适，法律上也站不住脚。”
江飞宇说话还算克制了，要表露的意思也很明确：要赔偿可以，请找行凶者要，走法律程序。
孙爱芬有点炸毛了，嚷嚷道：“领导，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怎么一直护着这个女的，你跟她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大嫂，慎言！”
此言一出，郭明诚直接吓了一跳。
江飞宇已经确定了，这位大婶绝对是那种善于摆弄是非的“街头悍妇”。
而且，情商、智商都不高。
跟这种人讲道理，简直就是把自己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
“你们要吵出去吵，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们家里。”值班的护士长出来，打断了众人的争执。
“另外，病人已经醒了，你们可以进去两个人探视......”
护士长的话还没说完，张天意和孙爱芬就冲了进去。
郭明诚朝江飞宇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江飞宇等人只能在外面等一下了。
就算要走，也要跟张天承说一声吧！
病房内，张天意关切问道：“天承，感觉怎么样？”
“麻药过了，刀口有些疼，呼吸都会扯到伤口。”张天承虚弱道。
张天意安慰道：“医生说了，你很幸运没有伤到内脏，痛过这一阵就好得差不多了。”
张天承问道：“大哥，沈老师呢？”
“小叔子，不是大嫂我说你，你怎么还惦记着这个把你害成这样的女人？你现在好歹是公司的大领导，喜欢什么女人不好，非要找个离过婚的，离过婚就算了，还是个高位残疾人......”
孙爱芬明显是个管不住自己嘴的人，说话也不看看现在什么场合，巴拉巴拉就是一大堆讨人厌的话。
“爱芬，你少说两句。”张天意扯了一下爱人，示意她少说两句。
张天意在家里的地位明显不高，根本管不住媳妇。
这不，孙爱芬情绪上来了。
“凭啥不给我说，我这是在骂醒他，我话虽然难听，总比他以后丢了命强吧！”
“再说了，你们爸妈都快80岁了，一个月生活费、医药费得花多少钱？现在全靠小叔子的收入撑着，但凡小叔子有个三长两短，两位老人谁来养活？”
“小叔子，你也别嫌嫂子说话难听，虽说你现在看起来没事，但毕竟年纪也大了，恢复能力不比年轻人，为了保险起见，也趁着你现在是清醒的，咱们是不是先立个遗嘱，把你名下的房子和存款什么的明确留给你大哥。”
“当然了，嫂子和你大哥肯定不是图你这点家产，本来你也没有后代，你的这些家产还不是要留给你爸妈，他俩年纪大了，办理过户都麻烦......一直以来都是我和你大哥照顾他们二老，再说了，你二哥什么德行，你也不是不知道，你总不会想把家产留给他吧......”
孙爱芬絮絮叨叨就是一通，也不知道这心里话她忍了多少年了，真是难为她了。
好吧，说这女人情商不高都是抬举了。
她这情商，怕不是负的吧！
这不，张天承脸色都绿了。
他强忍着疼痛，伸手按了一下病床上的电铃。
护士走进来问道：“怎么了？病人哪里不舒服？”
张天承开口道：“护士，麻烦帮我叫一下我朋友郭明诚进来。”
别说护士蒙了，连张天意两夫妇也摸不着头脑。
护士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还是把郭明诚叫了进来。
郭明诚询问道：“老张，怎么了？”
张天承指着自己大哥、大嫂，咬牙说道：“帮我把这两人赶出去。”
“小叔子，你说什么胡话呢？我们可是你的亲人。”
“我知道了，你肯定脑子也受了伤，听说脑部淤血会导致神经错乱，这帮粗心大意的医生肯定没给你检查脑子，你放心，我现在就去找医生论叨论叨，这不是拿你的生命开玩笑嘛，耽误了治疗怎么办......”
不亏是孙爱芬，一开口就是“名场面”。
直到张天意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这个老娘们才瞪大了眼睛。
郭明诚客气道：“二位，你们先回去吧，老张这边我会照顾好。”
孙爱芬看着病床上的张天承，质问道：“小叔子，你就是这样对待亲人的？”
还没等孙爱芬继续作妖，曾广茂就走进来，在她面前举起沙包大的拳头。
果然，跟这种人就不适合讲道理。
孙爱芬骂骂咧咧地走了。
江飞宇推着沈冰燕进来，吐槽道：“我忍这老娘们半天了，现在耳根终于清静了。”
这老娘们不仅说话难听，而且嗓门贼大。
刚才她在病房里嚷嚷的话，江飞宇等人在外面都听得一清二楚。
张天承歉意道：“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
江飞宇安慰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有那么一两个奇葩亲戚不奇怪，别往心里去，好好养伤。”
论更奇葩的，江飞宇也见过，早就习以为常了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沈冰燕看着张天承，终于抽空插上话。
张天承安慰道：“你别往心里去，这事不怪你。算命的说我命中注定有一劫，只要能挺过去，后半辈子都会幸福平安。”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沈冰燕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江飞宇朝郭明诚使了个眼色，两人默契走出病房，把空间留给这两人。
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 加大宣传投入
案件发生5小时后，顾恒珏就到案了。
对，这家伙是主动投案自首的。
可能也是想清楚了，他根本跑不了。
也有可能是从亲属口中得知张天承没死，那也就没必要跑了。
反正，等待这个家伙的是好几年的牢狱之灾。
经此一事后，张天承和沈冰燕的关系倒是更近一步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老张不计前嫌地喜欢她，还是因为两个不幸的人更加容易产生同病相怜的感觉。
反正，沈冰燕每天都会熬好鸡汤来医院看张天承。
对于像她这样高位截瘫的残疾人来说，属实不易。
只有郭明诚用开玩笑地语气表达了对张天承的“控诉”：说好了一起光棍到终老，你居然半路下了车？
而且，老张养伤期间的工作都丢给了郭明诚，这让老郭跟小女友约会的时间都少了。
很快，时间就过去了一周。
新年开工，江飞宇也把精力放在了工作上。
直到初九这一天，江飞宇才拿到电影上映后的票房数据。
而且，也只统计到大年初七的数据而已。
没办法，现在又不像后世那么便捷，都是互联网统计票房数据。
人工统计的，延迟也很正常。
而且，还是春节放假期间。
能够初九就拿到票房数据，已经算是快的了。
“从32条合作院线反馈的数据来看，咱们大年初一的票房是173.28万，大年初二涨幅迅速，达到了254.57万......”
“大年初六达到了单日票房高峰，376.38万，初七受到开年第一天工的影响，票房有所回落，只有213.94万......”
“所以，咱们初一到初七的票房总共是1914.85万元。”
办公室内，郭明诚正在给江飞宇汇报统计的票房详细情况。
除了郭明诚，还有柳景瑜这个拍摄总导演。
“目前，咱们电影上市后的口碑不错，各家电影院的排片率也比较高，只要能继续保持这个势头，总票房超过8000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票房过亿有些难度，但是可能性也很大......”
对于电影可能取得的总票房，柳景瑜的心理预期还是不错的。
别看他之前拍了不少电影，可一部票房过亿的都没有。
这部《东jing大审判》，很有可能帮他打破这个记录。
这年头，导过票房过亿的电影，已经能够凭此进入头部导演行列了。
反过来说，票房过亿的大导演就是票房的保障。
江飞宇问道：“老郭，咱们这部电影上映后的分账比例是怎样的，我们需要多少票房才能回本？”
能不能回本，始终是江飞宇关注的重点。
对于江飞宇本人来说，电影毕竟是一个非常陌生的领域。
原本决定拍电影，也是带着尝试的性质。
至少，江飞宇知道未来十多年是国内电影市场的黄金期。
一旦第一次尝试成功了，很容易就能建立基础。
到时候，飞宇系资本未必不能掺一脚进去分一杯羹。
所以，第一部电影江飞宇的要求不高：先回本，第二部再谈挣钱的问题。
要想知道需要多少票房能回本，我们首先要捋清楚成本投入问题。
整部电影拍摄过程中，江飞宇和陆武涛总共投资了3600万人民币。
实际上，整个拍摄过程和后期剪辑过程，柳景瑜总共花了2984.3万。
多亏了陆武涛的关系，解决了很多拍摄过程中碰到的难题和战争场景所需的大型道具，这才让拍摄成本大大减少。
另外，电影上映前又花了200万做推广。
也就是说，整部电影总成本投入差不多是3200万左右。
另外，柳景瑜本人的薪酬是采用固定报酬+毛收入计提的模式。
所谓固定报酬，是指前期的2984.3拍摄成本中，柳景瑜个人就拿了67万的工资报酬。
而毛收入计提，是指在毛收入的基础上，按照固定比例计提报酬。
根据双方事先签订的拍摄合同，这个计提比例是千分之6。
而电影上映后的分配方式，就比较复杂了。
首先一个，电影上映后，国家直接从总票房里先扣掉5%做为电影专项基金。
别问我这个电影专项基金干嘛的！
不透明，咱也不知道。
另外，每一张电影票都是含税的，税额大概在3.3%左右。
这个税额，你是需要上缴给税务机关的。
以上，就是国家层面的税款了。
其次，就是院线和电影院的分账了。
这其中，院线大概在能分走3.5%左右.
分账的大头还是在电影院这边，大概在41%。
别嫌贵，毕竟人家的资源投入比较大。
场地租金、设施设备费用、人工成分、水电费、营业税......
哪一样不要钱？
最后，院线和电影院分账完之后，发行方还要收一个发行代理费，行业叫法是发行佣金。
华宇娱乐只能算是投资方，你电影光拍出来不行，电影想上映就离不开发行方。
像电影胶片的拷贝、密钥申请、排档期、对接影院、做前期宣传、广告投放、跟院线谈分帐比例等活计，都是人家发行方的工作范畴。
这里面都是有行业潜规则的，你根本没法跳过人家跟下面的环节对接。
否则，就是整个行业的“搅局者”。
按照目前的行规，发行代理费在12.4%左右。
综合以上种种，最终能落到华宇娱乐和陆总口袋里的钱，只有总票房的34.2%。
“所以，总票房需要达到9357万，我们的投资才能回本。”
郭明诚算出来的数据，远超江飞宇的预估。
江飞宇之前老听说电影行业的水深，就是没想到水这么深。
居然只有百分之34.2的票房收入能落入投资方的口袋。
这中间商，还真多。
眼看江飞宇陷入了思索中，柳景瑜出声道：“老板，有一点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江飞宇道：“说说看。”
“其实，电影上映前咱们投入的广告宣传费还是有点偏少了，按照现在的电影口碑和排片率，咱们完全可以追加广告宣传费，现在投入100万，能撬动的电影票房绝对在4、5倍以上。”
柳景瑜说出了自己的建议：那就是加大广告投入。
反正，排片期还有一个月左右。
现在加大宣传投入，也不算晚。
之前，郭明诚和张天承还是保守了，只投了200万做宣传。
第一次搞电影，他们不敢挥霍老板的钱，也是可以理解的。
想了一下，江飞宇吩咐道：“剩下的400万预算，全部投进去吧！咱们也冲刺一下过亿票房。”
柳景瑜心头大喜，郭明诚则压力剧增。
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 游戏公测
随着元宵节刚过，飞宇科技新开发的大型网络游戏——《洪荒》，开始进行上市前的大规模宣传推广。
同步开放的，还有大规模公测版本（删库版）入口。
这次游戏的宣传力度，完全可以说是飞宇科技成立以来资源投入最大的一次。
包括飞宇科技旗下自有的几个平台、盛宇游戏平台，以及其他十多家合作伙伴的线上渠道，都能看到这款游戏的宣传信息。
不少平台的宣传广告，还做了顶置处理。
根据某个网民在论坛的吐槽，他一天之内在7、8个应用程序中看到了这款游戏的宣传信息，一度怀疑自己的电脑中病毒了。
至少，国内从来没有哪一款游戏在上市之前有这么大规模的线上宣传。
另一方面，飞宇科技线上广告资源之充沛，令很多同行发指。
这还只是线上的，还没算线下3500多家网吧的配套宣传。
为了调动这些网吧的积极性，飞宇科技这次开出的价码可不低。
未来半年内，只要玩家使用这些网吧对应的邀请码进行充值。
不仅玩家可以享受额外的9.8折充值优惠，网吧也能获得2个点的充值返利。
而飞宇科技对这些网吧的要求是：只要这些网吧将《洪荒》游戏的易拉宝、横幅、宣传海报挂/贴在他们店里醒目的位置就行了。
无非是通过利诱合作的方式，让这些网吧帮忙宣传拉人头。
实际上，就是另外一种替代点卡代理商的方式，直接跟这些终端的网吧对接。
别忘了，国内通过网吧电脑上网的网民数量，可是几倍于拥有个人电脑的网民数量。
虽说到目前为止，是只谈妥了3500多家网吧。
但是只要返点能够顺利到账，后续利诱更多的网吧加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所以，大可不必太纠结于目前的合作网吧数量。
为了扩大网上充值渠道，飞宇科技还做了另外一个努力。
除了自家的支付bao要充分利用起来，还在游戏充值页面集成了其他第三方支付和银联的入口。
只要飞宇科技开通一个这些支付方式的企业端账号就能实现充值资金的转入，这种方式在后世很常见。
除了线上和线下的组合宣传，首批游戏体验者的评价也很有必要。
盛宇这边，乔孑安帮邀请了300多家国内知名的游戏工会和打金工作室进行体验试玩。
只是试玩一下，然后给个游戏好评，大部分游戏工会和打金工作室还是乐于帮这个小忙的。
毕竟，目前盛宇游戏平台垄断了市面上百分之70以上的线上游戏装备和金币交易。
依赖人家的平台交易，总要给幕后大佬个面子嘛！
而且，飞宇科技给出的诚意十足。
为了让玩家百分百体验到这款游戏的魅力。
在公测期间，官方同样会用现金对玩家开出的稀有装备进行回收。
用官方的说辞：这些虚拟资产同样倾注了玩家的汗水、时间和精力，我们不能让玩家的每一分汗水白流。
你别管这话虚不虚，至少对玩家的诚意满满。
这些游戏工会也想看看，国内第一款官方现金回收装备的游戏，到底什么水准。
如果游戏质量过得去，他们也要常驻《洪荒》游戏了。
你别说，光是冲着“现金回收游戏装备”这一条，就能吸引非常多的散人玩家。
玩游戏这么多年，第一次听说有游戏运营方用现金回收游戏装备，稀奇呀！
......
蓉城，某个小区5栋302室内。
王洛凯看着电脑上的安装进度，隐约有些期待。
作为一个父母常年出差的留守少年，跟爷爷奶奶也没什么共同语言。
能够陪伴王洛凯的，也就只有电脑里的各种游戏和虚拟的网友了。
同时，王洛凯也可以算是飞信平台最老的忠实用户了。
从早期的欢乐农场到飞信宠物，再到后来的飞信游戏大厅，王洛凯是亲身经历飞信游戏王国建立起来的。
在这个过程中，飞宇科技旗下的各款游戏都给予了王洛凯非常多的快乐。
不过，飞宇科技以往开发的游戏好玩是好玩，就是不过瘾。
好不容易等到飞宇科技推出第一款大型网游，王洛凯当然不能错过了。
飞宇科技出品，必属精品。
这句话已经不是一句自夸的广告语了，已逐渐被广大网友所认可。
这几年来，江飞宇为了积累口碑，可是下了不少功夫。
宁可放缓挣钱的速度，也要先积累口碑。
时间越久，旗下业务平台积累的忠实用户越多。
当忠实用户的数量达到一个比较可观的量级时，就看江飞宇想什么时候开始“收割”了。
终于，程序安装完成，王洛凯迫不及待地进入了注册页面。
用户名，仗剑走天下。
密码，当然是自己的生日了。
性别：男。
种族选择，系统可供主动选择种族只有：人族和妖族。
不过，这两个只是种族大类，像人族下面就有多个人族部落可选择。
同理，妖族下面的细分种族就更多了。
页面上有各个种族的阵营势力划分，属性特长等介绍。
人族的特性是均衡，妖族的各个种族各有个的特点。
一时间，王洛凯这个重度选择困难症患者开始纠结了。
除了人族、妖族，还有魔族和鬼族两个头像是灰色的。
王洛凯看了页面下面的注明才知道是怎么回事：系统随机选择种族，有一定几率获得魔族、鬼族等稀有种族。
“那就随机吧！”王洛凯愉快地点了“随机”按钮。
随着一阵亮光，背景换成了一个恢弘的宫殿内，一个游戏角色浮现在屏幕前。
“yes，我居然随机到了魔族，这个运气也太好了吧。”王洛凯兴奋地叫出了声。
根据他刚才看的介绍资料，魔族的数量非常的稀少。
人族和魔族的种族角色配比，差不多是10000：1。
也就是说，有1万个玩家选择了人族的种族，系统才配套放出一个魔族的种族。
稀有程度，可见一斑。
角色稀有，配套的初始属性自然强大好几倍了。
当然了，你也不用担心影响游戏平衡。
按照官方游戏指南说明，魔族和鬼族数量稀少，升级的难度也变相增大。
同时，在开放宠物系统之前，几方都不可能在大地图中遇见。
盘古开天辟地，女娲塑泥造人，洪荒大道初立，百族争鸣......
在一段恢弘的背景音后，王洛凯正式进入游戏。
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 中国风创意
仅仅只是在开放大规模公测的第一天，就有9.3万人注册了《洪荒》游戏账号。
而且，用户的平均游戏时长达到了2小时37分钟。
这个数据，不是一般的好，而是非常的好。
原先，飞宇科技自己内部预估第一天能有个3万人注册就不错了。
结果，数据完全超乎原本的预期。
并且，第一天试玩结束后，玩家在网上打出的好评非常的高。
甚至，引起了小范围的热议。
这其中固然有水军团队的推波助澜，但是更多的还是来自用户的真实评价。
反正，口碑是有了。
所以，往后几天进入游戏的玩家也引来的暴涨。
不到一个星期，注册玩家就超过了100万，最高在线人数达到了11.6万人。
这个成绩，甚至比当年传奇游戏刚开始公测时候还要好一大截。
别说一帮同行没想到，连飞宇科技自己都没想到。
陈天骄给江飞宇打电话祝贺的时候，都有点酸溜溜的味道。
到了这会，江飞宇才放心下来。
公司倾力开发的这款《洪荒》游戏，看来是稳了。
而且，必然是飞宇科技今年最大的创收来源。
江飞宇要求不高，《洪荒》只要能够达到《传奇》一半的营收，他就有底气支持飞宇电子商务打今年的“防御战”了。
要知道，开年来搞大动作的可不止飞宇科技一家。
阿理那边掀起的舆论热潮，丝毫不比飞宇科技差。
因为，人家直接撒钱。
商家入驻，直接给100—500的补贴，只要3个月内成交5笔以上的交易，就可以到账提现。
新买家用户注册，只要同步开通支付通账号，送10—50元不等的购物券，满多少抵扣多少。
老用户邀请新用户注册，同样返钱和送各种面值的购物券。
......
真的是“豪”无人性。
就江飞宇所知，自己公司都有不少员工在注册某宝的账号。
那个邀请链接，发得到处都是。
中午吃饭和午休时间，江飞宇路过办公区，都能听到好多女生聚在一起聊。
都在炫耀自己抢了多少抵扣券，拿了多少返现。
而且吧，江飞宇还不能明文禁止。
要不然，就显得你老板没气量。
对于员工来说，工作是工作，占便宜是占便宜，两码事。
你作为老板，也不能禁止我占别人的便宜吧！
会议室内，江飞宇正在组织飞宇科技以及飞宇电子商务的几个主要领导商讨这事。
“自从阿理大规模推广以来，我们飞宇商城的日活用户和成交量明显下降，跟以往的平均值相比，至少下降了20个百分点......”
“根据我们的分析，按照他们这个玩法，如果返现活动持续2个月以上，我们的成交额可能会腰斩......”
张晓东首先对近段时间的经营数据进行了汇报。
这不，钟景瑞的脸色就不太好看。
碰到阿理这种“土豪玩家”，真的好憋屈。
特别是，自己的“弹药”如此稀少。
《洪荒》免费公测时间长达55天，现在才公测了一周多而已。
也就是说，这头“现金牛”还要40多天才能开始盈利。
想要大规模盈利，至少要3个月的时间吧！
也就是说，未来2、3个月内，母公司飞宇科技也无法提供太多的支撑。
而且，按照老板江飞宇的处事风格，也不太可能跟对手采取一样硬碰硬的手段。
两个冤种攀比撒钱，有可能变成两个“大傻子”在较劲。
最后，获利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江飞宇看向钟景瑞，问道：“你们目前商量的应对策略是什么？”
“目前咱们平台受到影响最小的是三农产品板块，这个是我们的独家生意；其次，是我们的国际购板块，阿理并没有涉及这一块的业务，我们初步形成的方案是针对这两块进行推广和返利活动，特别是利用农产品原产地的地方媒体加强宣传......”
钟景瑞详细介绍了他和团队讨论出来的方案。
避敌锋芒、扬长避短，也是一种有效的防御策略。
江飞宇不置可否，吩咐道：“翻一下，我要看看目前咱们国际购板块的经营数据。”
钟景瑞接过鼠标，开始投影经营板块的数据。
“咱们的国际购板块，从去年12月份上线以来，到目前为止，进口侧的成交额有141.39万，出口侧的成交额只有2.26万......”
你别看上线不到3个多月，就有这么多的成交额。
本身国际购的运费成本就高，利润并没有多少。
而且，利润还要跟亚马逊3:7分，落入口袋里的钱并没有多少。
所谓“3:7分”，是这样算的：进口侧亚马逊拿大头7的利润，出口侧才是飞宇电子商城拿大头7的利润。
现在“贸易逆差”如此大，这就是江飞宇不太愿意在国际购花钱做推广的原因，完全是在帮人家亚马逊挣钱。
“你有没有想过？在国际购这块，目前咱们的主要竞争对手是易趣、麦栲林，咱们在这方面使劲，很容易又跟他们死磕起来，到时候可能是腹背受敌的局面。”江飞宇的话，等于一下把钟景瑞等人的方案推翻了大半。
钟景瑞也有点不自信了，询问道：“老板，那您的意思？”
江飞宇思索了一下，反问道：“有没有想过在出口侧这一块下功夫？”
“出口侧？”钟景瑞等人面面相觑。
他们的格局，还是小了点。
要不是亚马逊主动凑过来合作，他们都不敢想主动把商品卖到国外市场去。
现在江飞宇提出来这个思路，完全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而江飞宇想到的，确是前世的某个趣闻。
忘记是哪一年了，好像是国家旅游局拍了一则旅游宣传视频，在扭约时代广场广告牌进行了播放。
视频播放后，那唯美的zhong国风画面，把一众老外都惊呆了。
据说，那则旅游视频带来的收益，光是可以统计的旅游收入就上百倍于成本投入。
这还没算带来的无形收益呢！
江飞宇的思路是借鉴，咱们也来拍一则宣传视频。
咱不搞旅游宣传，就结合平台现在在售的瓷器、古乐器、丝绸、汉服、茶叶、檀香、国画等产品进行包装宣传。
到时候，江飞宇不仅要在扭约时代广场广告牌播放，还要在各国的网上播放，咱也来掀起一股购买zhong国元素产品的热潮。
相信这个创意，亚马逊那边肯定会配合宣传的。
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 鹅厂的战略转向
当然，大部分欧米人还是习惯线下购物，配套的线下体验店也得有。
搞一些精品摆在店里，给顾客体验，可以激发他们的购买欲望。
看好了，再去网上下单，或者通过体验店预约购物。
别说什么zhong国元素的商品在海外没有市场，看看欧米博物馆和私人藏馆里有多少咱们流失的古董字画就知道了。
人家看不上的是那种大规模生产的工业制品，像一些传统的手工制品还是挺受欢迎的，也容易卖出高价。
就江飞宇所知，很多高档的丝绸和刺绣锦缎就是专门走出口的。
听完江飞宇的推广思路，钟景瑞犹豫道：“老板，你这一套方案下来，要的预算可不少。”
江飞宇反问道：“怎么，舍不得投钱了？”
“海外市场咱们毕竟不熟悉，心里没底也正常，这不是怕钱打水漂了嘛！”钟景瑞实话实说，也不怕当面认怂。
“我只能这样跟你说，这两三年阿理会疯狂地撒钱，在客源上咱们肯定抢不过对方，咱们的策略无非就这么几个：把好产品质量关，守住独家板块，扩大新市场，完善咱们的自建物流体系。”
这是江飞宇这段时间总结的发展思路。
只有当某宝的产品质量被消费者广泛诟病的时候，飞宇商城才能成为一股清流脱颖而出。
再配合自建物流体系大幅度减少快递成本，那个时候才是跟阿理正面刚的时候。
前期，江飞宇也需要老马将其他竞争对手玩残。
钟景瑞忽然提醒道：“老板，亚马逊不是正在收购卓越吗？万一咱们把海外市场搞起来了，他们直接摘桃子怎么办？”
“所以，咱们需要跟对方再签一份补充协议，至少这两三年内对方不能介入出口侧的业务，否则，我凭什么花钱给他培育市场！”
对于这一点，江飞宇也考虑到了。
以那帮欧米国家对zhong国常年累月的抹黑，这门生意规模也不会太大。
一年有个几百万美刀的利润就不错了。
老贝前世能混成世界首富，不太可能这么视短，为了这点小利就毁约。
他要是敢毁约，大不了江飞宇调转枪头，和老马一起群殴他。
在自己国家的土地上，江飞宇有的是办法给他下绊子。
既然老板定下了调子，钟景瑞也不可能去反对。
他刚才迟疑，也不过是想让江飞宇兜一下底。
你看，是老板坚持要走出口路线的，到时候亏了可不能赖他钟景瑞。
要是挣钱了，老板也不可能跟他们一帮执行下属抢功劳。
都是混迹职场多年的老油条了，江飞宇岂能看不懂钟景瑞这点小心思。
本来在公司里，江飞宇对重大决策抓得很死，钟景瑞缺乏这种魄力也很正常。
所以，一些激进的措施或者新兴的领域，还是得江飞宇这个一把手来领航。
然后，众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问题。
这个宣传视频的策划方案，飞宇科技的文案推广部肯定是搞不定的。
还得找专门的策划公司来做，人家更加专业。
......
差不多同一时间，鹏城鹅厂小马哥的办公室内，一群人正在举杯庆祝。
除了小马哥和他的四大干将，还有一位外籍人士。
这位叫赫拉德的中年人，是鹅厂背后大金主的全权代表。
这帮人这么开心，那是因为鹅厂昨天通过了香江上市委员会的聆讯。
这也就意味着，鹅厂上市只是时间问题。
确实如此，只要再完成前期的推广及路演，鹅厂就可以正式登陆香江证券交易所了。
而上市时间，安排在了4月中旬，距离现在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而已。
鹅厂的这个上市时间与前世相比，足足提前了2个月，也算是江飞宇带来的影响。
赫拉德跟小马哥砰了一杯，询问道：“Pony，Boss托我问一下你，对于上市后的发展，你有什么规划吗？我听说公司的主要竞争对手飞宇科技，他们这段时间很活跃。”
小马哥很清楚赫拉德这番话传达的用意是什么。
这两年来，鹅厂在即时通讯领域的市场份额不断被飞宇科技蚕食，完全可以说是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之前可以说是为了上市冲刺，束缚了你的手脚。
现在上市就在眼前，公司也即将募集到充足的发展资金。
你小马哥要是没有反败为胜的能力，大老板可就要考虑下你这条“船”了。
你可千万别以为公司上市就高枕无忧了。
但凡有点什么不好的消息，都有可能造成股价的大跌。
比如：大股东减持。
大股东所持有的的股票是有那么1—3年的禁售期，但那是限制股票在二级市场交易流通。
你走正常的商业并购转让股份，可不受此限制。
小马哥自信笑道：“赫拉德先生，我自然已经有了全盘的发展规划，还请您稍等片刻，让我来为你详细介绍。”
小马哥回过头，吩咐张—志—冬把投影设备搬进来。
等投影设备架设好后，小马哥打开了电脑里的某个PPT。
“其实，在过去一两年的时间里，我和我的团队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我们鹅厂未来的发展方向要怎么选择？”
“这个问题，最终还是我们的老对手——江飞宇点醒了我。”
“飞宇科技已经用自身作为例子证明了单一的社交产品只能聚拢用户，却无法直接实现流量的大规模变现，我们需要从社交这个圈子里延伸出更多的分支来过渡、转换。”
“可以用一个形象的例子来比喻：社交产品就是树干，这些分支就是末梢的树枝和树叶，我们都知道，树干是不结果子的，只有末梢的树枝才结果子。”
“去年，我们小试牛刀的游戏业务，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
小马哥一番形象的比喻之后，倒是让赫拉德一下子理解了。
赫拉德问道：“Pony，那未来你打算重点发展的分支是什么？”
小马哥按了一下鼠标，下一页赫然有两条选择：游戏and电商。
赫拉德饶有兴趣地问道：“为什么选这两个战略方向？”
第一千一百三十章 我们选C
“现在国内游戏行业最挣钱，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看看盛da、网易、金山、祖龙、飞宇科技，还有我们自己就知道了。所以，我们必须要在付费游戏上深耕，我敢断言，未来5—10年内都是游戏行业的黄金期，谁下手块，谁就能吃的多。”
“再说电商行业，阿理、飞宇科技、易趣、卓越，都在疯狂地烧钱抢夺市场份额，这还没算准备要入场的其他抢食者，老马无意中说过的一句话让我印象深刻，我至今还记得。他说：他要改变十几亿zhong国人的消费习惯，让他们在购物习惯上变懒......”
“他这话并不是信口开河，而是有事实依据的，我们来看一下电商卖家与实体卖家的主要区别，卖的商品基本上差不多，他们少了店铺租金、水电费、人工费等成本，价格上具有天然的竞争优势，符合‘劣币驱逐良币’的市场规律，最不济，以后电商与实体销售能形成分庭抗礼之势......”
“至少几亿人的庞大消费市场，这里面随便搂一点都是金山银海，这还没算电商平台滞留的海量交易资金产生的利息费，以及我们利用这些钱能撬动的金融杠杆。所以，这么挣钱的行业我们必须参与进去......”
小马哥一番有理有据的分析，顿时把赫拉德也带进了他描绘的美好蓝图中。
赫拉德兴奋道：“Pony，你说得太棒了，我想Boss会喜欢你的双战略模式。”
“Chears ！”
“Chears ！”
“Chears ！”
其实，刚才小马哥说的这些内容，最吸引赫拉德的反而是利用滞留的交易资金作为金融杠杆去干别的事情。
这与赫拉德的职业背景有关，这家伙以前是银行行业出来的，他非常清楚这其中蕴藏着什么机会。
说白了，就相当于借鸡生蛋。
举个例子，每一笔交易资金需要15天才能到卖家账上。
相当于，电商平台银行账号里面每天都能留存15天的交易流水。
这些钱，我可以拿去应急，也可以拿去做短期投资。
比如：炒股、买基金、买期货等短投。
当然了，最稳妥的还是放贷。
给中小微公司放贷，给个人放贷。
（PS：拜托，我们叫金融公司，不叫高利贷，你再敢乱说，小心我告你诽谤！）
要不然，你以为后世APP里面的借呗、花呗、还呗，这些钱从哪里来的？
至于，你说平台方宣称的资金监管？
你要是信了，我只能说你就是个大傻子。
监管要是有用，房地产开发商就不会轻易把预售资金挪用了。
这里面蕴含的巨大商机，江飞宇不是看不到。
只不过，飞宇商城百分之90的交易额都是自营部分产生的。
C2C模式的留存交易资金很少，暂时玩不起来而已。
等以后C2C模式的留存交易资金多了，你认为江飞宇不会玩“借鸡生蛋”的套路吗？
所以，你知道为什么现在某宝疯狂撒钱，老马却一点也不慌吗？
那是因为，他们现在是C2C模式。
撒钱越多，平台的交易流水越大，留存的资金越多。
这些钱，能够帮老马干很多事情。
对，能干很多事。
后世的某蚁集团，就是这么崛起的。
等赫拉德走后，小马哥把几个干将留下来继续开会。
别看小马哥给赫拉德描绘的“饼”很大，但是能不能吃进去，小马哥自己心里也没底。
竞争对手太多了，而且都实力强大。
小马哥吩咐道：“—志—冬，今年5月份颁发的第三批第三方支付牌照，咱们必须拿到，这个事情你配合—丹解决技术性测试，确保咱们务必通过安全评审委员会的合规性审查。”
张—志—冬信心十足道：“Pony，交给我吧！我会配合好—丹的工作的。”
“飞宇科技也太恶心了，技术标准一半以上都是针对咱们的，而且他们还是安全评审委员会的成员之一。”陈—丹发了一句牢骚。
这半年来，为了搞这个合规性审查，可是把陈—丹折腾坏了。
张—志—冬劝慰道：“算了，抱怨也没用，人家用的是阳谋，谁让咱们站的高度没人家高呢！”
此刻，小马哥算是充分理解“有钱不如有权”这句话的含义了。
只可惜，他的关系网在鹏城还可以，出了粤省就不太行了。
人家飞宇科技直接扎根于帝都的中枢，你根本没法比，也羡慕不来。
小马哥问道：“对了，我打算成立单独的游戏事业部和电子商务事业部来负责这两块的业务，你们谁挂帅一下，等找到合适的人选再交接？”
“电子商务事业部给我吧，这一块需要频繁跟外部打交道，算是我的专长。”曾李清首先认领了一个。
“很明显，你们手上都有活，游戏事业部只能由我兼着！不过，我先申明，我只能把运营这块管起来，游戏的开发制作还得—志—冬这边负责。”许诚华提前做了申明。
“没问题。”
张—志—冬一口应下，很快就完成了内部分工。
曾李清问道：“Pony，还有个事得提前定一下，咱们要做电商平台，到底走B2C，还是C2C模式？”
小马哥问道：“你们的意见呢？”
“B2C投入大，但是利润更高。”
“要我说，暂时咱们只适合C2C，投入小、见效快。”
“可是，C2C模式对产品和服务质量不好控制，目前几家的平台我都研究过，就某宝的质量控制最差。”
“这你就不懂了，很多消费者就是奔着便宜货去的，完全不管质量问题。”
“也不尽然，反正我亲自体验过，买的时候想贪便宜，买完又觉得质量太差，还不如不买。”
......
几人热烈地讨论起来。
反正，好像各有各的道理。
最终，裁决权又到了小马哥手里。
他是CEO，这种战略方向得他来定。
“选C模式吧，见效快。而且，以咱们现在的实力也搞不了B模式。”小马哥很快就做出了选择。
有多大能耐，干多大的活。
他可没有江飞宇的底气，一上来就走精品路线，还是两个一起搞。
小马哥心中那股焦虑，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他必须趁着Q—Q数据还领先飞信的时候，尽快通过游戏和电商变现，延伸出不同的分支。
否则，一旦身为主干的Q—Q被飞信超越了，那个时候可没他们什么事了。
市场和投资者，自然会抛弃他们。
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 我要控股权
3月12，植树节。
飞宇科技江飞宇办公室内，郭明诚和张天承正在向江飞宇和陆武涛两位大老板汇报电影《东jing大审判》的收支情况。
电影从大年初一开始上映，一直排片到3月7号。
上映历时46天，共斩获1.13亿元的票房。
要知道这年头，国内电影市场一年的票房也就十几亿而已。
一部电影就撬取了十分之一左右的份额，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能取得这样好的成绩，也是多方面因素促成的。
首先，爱国的情怀很取巧，打动很多淳朴的观众。
其次，是电影质量还非常不错。
满分100分的话，起码能打个80分以上。
里面篇幅并不算长的几个战争镜头，完全是按照精品打造的。
铺天盖地的战斗人员，逼真的战斗场面，层出不穷的战争武器......
光是这些战争镜头，就花费了接近一半的预算，不好才怪呢！
然后，就是时运了。
整个春节档期，居然没有碰到一部特别能打的电影，这进一步放大了票房额。
最后，前后600万的宣传费砸下去，这宣传力度也不算小了。
看到投资方财气凶凶的架势和电影好评如潮，还逼得几部电影延迟了上映时间。
在以上几项利好因素的叠加下，才能造就了这过亿的票房。
“根据目前的收入，缴纳完各项税费，再扣除各种分账成本和投资成本，入账投资方的利润是472.15万元。”
郭明诚最后的总结，为这个汇报画上了句号。
“卧槽，1.13亿的票房，咱们居然只能分472万，这中间环节剥皮也太狠了吧！”陆武涛哔哔了一句。
咱们陆少以往做生意，都是自己拿大头的。
这次被“中间商”吃了大头，有点心里不平衡也正常。
“我倒是觉得还不错了，咱们毕竟是跨界跟人家抢食，还是第一次下手就挣了钱，有利润入账就不错了。”
江飞宇的心态还不错，也清醒认识到己方在这一行缺少积累。
而且，这只是电影在院线上映的收益，以后衍生出来的收益也会有。
比如，各大电视台买播放权。
以后电影网站兴起了，也会有购买版权的需要。
手握电影版权，也能不断获得些零散的版权费。
陆武涛向江飞宇问道：“飞宇，之前咱们说的‘爱国电影进校园的计划’，预算是不是能再加点？”
之前两人初步商议是不管挣钱还是赔钱，都拿500万出来做这事。
现在挣钱了，陆武涛是希望预算再加点。
江飞宇也不小气，说道：“没问题，预算涨到1000万，涛子你觉得如何？”
“爽快，也够财大气粗！”陆武涛给江飞宇戴了个高帽。
江飞宇趁机询问道：“涛子，扣除了这1000万拿出来做好事，咱俩的投资还剩下3000万出头，这钱你有什么打算？是分道扬镳各回各家，还是继续干？”
陆武涛来了兴趣，询问道：“飞宇，你是不是又有什么好的电影剧本了？”
江飞宇说道：“好的电影剧本不是那么好找的，而且拍电影的难度也比电视剧难多了，从时长上来讲，还是拍出精品电视剧更加挣钱，我目前倒是有一个不成熟的思路......”
拍电影确实要比拍电视剧难度大。
因为你要把一个完整的故事，压缩在2小时左右来讲述。
中间还要融入这么多的时代背景、故事主线和支线、人物情感......
电视剧就不一样了，剧情拖拉点，再多加几句废话和广告，就能给你整出几十集来。
观影时长，完全不是一个概念的。
陆武涛吐槽道：“电视剧啊，那玩意广告都比正片长。”
江飞宇提醒道：“大哥，插播广告的是电视台，跟人家电视剧制片方有啥关系呢！”
陆武涛想了想，提议道：“飞宇，你看要不这样，剩下的钱咱们合股投资一家专门的影视制作公司玩玩，资金不够咱们再追加，加上你旗下还有一家签约艺人的娱乐公司，咱们只要把剧本搞定，整个内容制作链条就齐全了。”
“然后，‘爱国电影进校园的计划’也可以放在这家新公司下面执行，电影以后产生的收益也同样汇入这家公司，省得以后还要时不时算零花钱。”
主要是咱们陆总在房地产那边挣得盆满钵满，这一千多万的钱回到他账上，他也暂时没有投资用途。
钱如果不能继续生钱，躺在银行账户里就是帮银行挣钱。
亏本的买卖，咱们陆少可不干。
“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再追加400万的投资，新公司你占股百分之49，我占股百分之51，日常经营我来掌舵，行的话咱们就合伙继续干。”江飞宇摆出了自己的条件，这次他要占主导权。
拍电影前，陆武涛投了1600万，江飞宇投了2000万。
现在江飞宇让陆武涛再补投400万，等于两人投资额一样，江飞宇却要多占1个点的股份，他这是要公司的决策权。
“我跟你说，也就你的脑子让我觉得值这1个点的股份。”陆武涛也没纠结在公司控制权上。
本来这一行他也不懂，主要靠江飞宇的眼光挣钱，他保证自己有分红就行。
看着两位老板三言两语就定下了花几千万成立一家公司玩玩，除了实名羡慕，郭明诚和张天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陆武涛前脚刚走，柳景瑜就带着3个年轻人走进了江飞宇办公室。
一见面，江飞宇就恭贺道：“景瑜，听说你要提名今年的最佳导演奖了，恭喜啊！”
“全靠江总您提携，我之前混了这么多年，也就积累了点微薄的名气，全靠这次的《东jing大审判》一炮而红，才能勉强入围。”
柳景瑜可没敢飘，他可是知道眼前的这位资方大佬能量有多牛。
江飞宇看向办公室内3个局促的年轻人。
柳景瑜介绍道：“江总，我给您介绍一下，许如朝、孙宏霖、李岩凯，这三个都是新生代的年轻编剧，勤奋上进、有朝气,也能把握当下最潮流的元素......”
这还真不是柳景瑜凭借自己的薄面往江飞宇这里塞新人，而是江飞宇让柳景瑜帮找几个年轻的编剧。
要求就是：年轻、幽默、有想象力，能理解当下年轻人的喜好和流行元素。
顺便，还要有往上爬的冲劲。
柳景瑜按照江飞宇的要求，在自己的圈子内筛选了一遍，就把这三个家伙带过来了。
严格来说，柳景瑜跟这三个家伙也不熟，完全是按照老板的要求选人的。
第一千一百三十二章 跟我念：爱琴公寓
介绍完后，柳景瑜就先告辞了。
因为，接下来的谈话涉及人家的商业机密。
江飞宇看向三人，问道：“柳导应该有跟你们说过具体要干什么吧？”
李岩凯急忙应道：“柳导大概说过，他说江总您要找新人写剧本，所以把这个锻炼的机会给了我们。”
其他两人也赶紧出声。
不过，明显比李岩凯慢了半拍，能看到两人脸上懊恼的神情。
可以看得出来，三人都很想在江飞宇面前表现自己。
江飞宇笑道：“在我这里不用抢答，我只看中个人能力，你们是靠笔杆子吃饭，而不是嘴速。”
三人都尴尬地低下头。
别看江飞宇年龄比他们还小，但身份完全不一样。
因为江飞宇代表了资本，也就是制片方，那是一个需要他们仰望的存在。
所以，他们在江飞宇面前才会如此局促不安。
“我们公司打算拍摄一部都市情景剧，但是目前只有一个很粗糙的故事梗概，剧本还没开始打磨。所以，我就让柳导帮推荐几个年轻的编剧过来操刀，柳导既然选了你们，我也相信他的眼光，你们身上肯定有可取之处。”
江飞宇的话，让三人隐约有些自信起来。
许如朝小心翼翼询问道：“江总，可以问一下，以后剧本拍成电视剧，我们有署名权吗？”
江飞宇解答道：“放心，署名权当然会有。虽然是我雇佣你们写剧本，但是我还没那么黑，拿走了版权，还不给露脸的机会。”
听到江飞宇的承诺，三人心安不少，他们可不想当“枪手”。
作为编剧，润笔费可以少要，但是署名权不能丢。
万一拍出来的作品火了，那可是成倍地给自己增加名气和身价。
这个浅显的道理，他们入行第一天就知道了。
江飞宇继续说道：“当然了，鉴于我对你们三人的能力都不了解，我会对你们的创作能力做一个测试，符合我要求的人，我会奉上一份合同，达不到我要求的，我只能说声抱歉了。”
他们三人到底能留下几个人，江飞宇自己也不好说。
最终还是要看他们写的东西，能否让江飞宇找回熟悉的味道。
是的，熟悉的味道。
如果要问后世国内最火，拍摄时间跨度最长，影响80、90后最深的都市情景剧是什么？
很多人心里都有一个答案：爱琴公寓！
对，江飞宇确实打算拍摄爱琴公寓。
项目投资小、利润高。
一个IP还能拍摄N季，满足长久运营的要求。
关键是，观众喜欢看这种融合各种时尚段子的喜剧连续剧。
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剧本了！
即使以后拍的电影不挣钱，靠着爱琴公寓这个IP拍摄个十年八年的，江飞宇也能保证即将成立的这家影视制作公司一直存活下去。
这就是江飞宇打算涉足影视圈的底气。
当然了，要想拍出上一世爱琴公寓的效果，编剧是关键。
原本，江飞宇也有想过找上一世的原创编剧。
思考一番后，江飞宇还是放弃了。
不说原创编剧还在上大学，就说人家的家庭背景，一毕业就能开公司。
这种人，岂是那么容易给江飞宇打工的。
所以，江飞宇想到了替代方法：自己培养新人。
反正，上一世爱琴公寓号称抄袭大王。
里面很多梗都是抄袭米剧的，一些经典语录也是紧扣当下最流行的元素。
完全可以找一个同样写作风格的编剧，高仿一下嘛！
1—4季的主要剧情走向，江飞宇都大概记得。
只要略微引导一下，造不出跟上一辈中一模一样的剧情，也能仿个差不多的。
说不定高仿的质量，还能超过上辈子的原创呢！
什么？你说江飞宇明目张胆地抄袭米剧是可耻的抄袭行为？
那西方国家的祖先抄袭我们的火药术，我是不是能问他们要版权费呢？
明朝以前，脚盆鸡偷师我中华大地这么多先进技术，怎么没见你们骂他。
哼，就你们这帮“键盘侠”多事！
江飞宇让三人签了一份保密协议后，就给三人布置了同一道题目。
他让三人先回去看一遍《老友记》，然后以都市男女合租生活作为题材，写一个故事大纲和前面一两集的剧本。
到时候，江飞宇会根据阅读效果选人。
如果这三人写出的东西都无法让江飞宇找回原来的味道，那就换下一批人继续试呗！
反正，江飞宇也不急，今年内能把剧本打磨出来就行了。
等三人走后，李婉依进来说道：“饭店安排好了，就在附近的雅岚居饭店，晚上你有空到场吧？”
江飞宇道：“当然，晚上我和你一起去！”
之前承接国 安舆情的项目，甲方安排了包括沈君兰在内的十多人翻译团队入驻宇依科技进行各国语言的翻译工作。
现在，经过一年多的努力，翻译工作基本完成。
所以，今晚江飞宇和李婉依代表公司设宴感谢这些翻译人才和负责校对的专家。
当然要感谢了。
这个项目宇依科技不仅挣到了钱，还免费获得了27种主流语言的语意库。
这可是27种主流语言，要是让江飞宇自己花钱雇人来做，没有上千万的投入和2、3年的时间，别想有同样的成果。
归结起来，是公司占了国 安的便宜。
但是江飞宇也不可能特意跑去国 安给人家发锦旗，所以只能向这些翻译人才表示感谢了。
等李婉依回到自己办公室，发现沈君兰正在等自己。
李婉依问道：“君兰，你找我有事吗？”
沈君兰捧起旁边的礼盒，说道：“这一年多来一直有在麻烦你，我有点过意不去，特意给你挑了个礼物。”
李婉依把礼盒放在一旁，拉着沈君兰的手说道：“咱们是好姐妹，你整这么客气干嘛！”
一想到明天就不能在公司见到沈君兰了，李婉依还有点小伤感。
“对了，君兰，你的去处定了吗？”李婉依询问道。
沈君兰开心道：“嗯，已经定了，隶属于欧洲司下属的某个二级部门，直接跳过实习期，助理翻译员。”
“太好了，恭喜你，离你翻译官的理想又近了一大步，真的好羡慕你，可以追逐自己的理想！”
“我有啥好羡慕的，你以后可是要当贵妇的人，不对，你现在已经是贵妇了。”
“你敢取笑我，看我挠你.......”
“呵呵呵......”
此刻，两个女生谁也没有意识到，有些羁绊一旦产生，可能要纠缠一生。
第一千一百三十三章 阴差阳错
一周后，一家叫做华宇影视制作有限公司的公司在帝都成立。
这家公司的主要股东有2个，一个是飞宇音乐，占股百分之51。
另外一个是帝都海音进出口贸易有限公司，占股百分之49。
因为暂时还没招到合适的一把手人选，所以公司一把手暂时由郭明诚来担任。
把这家公司挂在飞宇音乐名下，那是因为江飞宇手底下的人也只有郭明诚相对合适点。
虽然郭明诚以前是混唱片公司的，但是唱片公司跟影视公司都是属于娱乐圈里面的分支。
郭明诚以前积累的很多人脉，这会都能用起来。
说白了，郭明诚能够利用自己的关系，挖一批影视行业的从业人员过来。
太厉害的高层挖不到，中下层的管理者就够了。
反正现在主要是把新公司的各个职能部门撑起来，人员要求倒是不用太高，有经验就行了。
另外，江飞宇考虑到飞宇音乐现在的业务结构还是太单薄了，索性把影视制作这一块也并进去让郭明诚一起管理吧！
也就郭明诚这样有点“坏”的人，才能在娱乐圈混得开。
......
“老板，这是那三个年轻编剧写的本子，您看一下，有没有达到您的要求。”郭明诚将3份打印稿递给江飞宇。
江飞宇随口问道：“老郭，你看过吗？”
“3本我都翻阅了一遍，感觉各有特点，但是不知道老板您要的是什么风格。”
说实话，对于江飞宇坚持要拍都市情景剧，郭明诚是有点不理解的。
因为这几年比较火的电视剧，基本上都是像《神雕侠侣》、《射雕英雄传》、《还珠格格》、《情深深雨蒙蒙》等金庸武侠剧或者琼瑶剧。
爆火的都市连续剧很少，情景剧就更加小众了。
在郭明诚看来，完全可以找一部比较火的小说购买版权改编成电视剧，不愁不火。
站在江飞宇的角度，他却有自己的考虑。
首先一个，华宇影视实力太小了。
你现在去找金庸、琼瑶这些大咖买小说改编权，人家铁定不鸟你。
其次，就算花大价钱买下改编权，改编的幅度人家也会限定得死死的。
而且，人家给的还不是独家改编授权。
后世，一部电视剧出名了，一堆的跟拍、翻拍。
这与江飞宇想打造的全版权IP孵化是不符的，也不利于长期孵化的需要。
再说了，拍古装剧、年代剧，需要的服装、道具、场景、群众演员，这些预算成本得多高呀！
公司现在注册资本就3400万，能挤出来拍电视剧的预算连一半都不够。
总要留一部分钱做公司运转的储备资金吧！
手里有多少钱，就干多大的事。
所以，最终江飞宇还是决定搞原创，就拍都市情景剧：爱琴公寓。
等公司挣了钱，想怎么玩都行。
“这个李岩凯的本子不行，按日薪给他结算一笔辛苦费吧！”看了十多分钟，江飞宇先淘汰了一个。
郭明诚诧异道：“老板，我怎么觉得他写得挺好的，里面很多包袱都很好笑，我看的时候都乐了。”
江飞宇点评道：“你自己都说是抖包袱了，他完全是按照小品的故事情景写的，幽默、搞笑的元素是有了，就是剧情之间太割裂了，无法作为一个连续的故事演变。”
郭明诚做了个无奈的表情，他跟老板的品位果然不一样。
当看到第二个本子，江飞宇忽然眼前一亮。
当时，江飞宇是交代他们三个回去看一遍《老友记》，然后以都市青年男女合租作为故事情景进行创作。
实际上，就是委婉地让他们高仿《老友记》。
当然了，江飞宇作为有身份的人，不能把“高仿”说得太明显。
也就是说，李岩凯连江飞宇的意思都没读懂，就开始自由创作了。
这样的人个性太强，不太适合做执行编剧。
而第二个本子，虽然加了一部分自己的创作，但是主要剧情基本上都是高仿《老友记》的。
刚翻了2、3页，江飞宇就看到了好几处现在年轻人流行的调侃语句。
一些天马行空的夸张表现方式，完全突破了现在流行的喜剧的表现手法，透露出浓浓的反讽和冷幽默味道。
比如：故事中几个主要角色第一次在公寓里相识就开始没皮没臊地吹牛逼，就特别贴合原来江飞宇追爱琴公寓的感受。
看到江飞宇放慢了阅读速度，郭明诚就猜测有戏了。
果然，江飞宇花了半个小时才看完第二个本子。
继续花了几分钟时间快速地浏览了第三个本子的内容，江飞宇又拿起第二个本子细细品起来。
郭明诚希冀地问道：“老板，有戏吗？”
江飞宇将本子放在桌子上，笑道：“就选许如朝吧，他应该是我要找的那一款。”
郭明诚试探问道：“老板，要不要让柳景瑜再推荐一批人过来测试一下？”
江飞宇道：“不用那么麻烦了，我相信第一印象，就他了。”
郭明诚询问道：“那我们是跟他签劳动合同，还是服务合同？多少年的合约？”
劳动合同，就是只服务你这家公司。
服务合同的话，就意味着我还能接别的活，不只服务你这一家。
江飞宇想了一下，吩咐道：“内编的劳动合同，合同时间先签3年吧。”
眼看老板已经有了决断，郭明诚带着老板的交代回去落实了。
......
办公室内，见许如朝有些犹豫，郭明诚问道：“小许啊，这份合同算是非常优待了，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华宇影视给许如朝的待遇，确实很优厚。
除了基本的月工资，还有每完成一部剧本的完本奖励。
另外，电视剧/电影成功上映后，收益里也有按比例计提给编剧的分红。
这个待遇，确实非常优厚了。
许如朝为难道：“郭总，实话实说，贵公司给的这份合同待遇确实很优厚，我也不瞒您，原本我只是打算接个短期的活过渡一下，等6月底我女朋友领了毕业证，我们就要去她老家魔都发展的，我没想到贵方给的是劳动合同。”
这倒是个意外情况。
不过，老板看上的人，郭明诚怎么可能让他轻易溜走呢！
“小许，你听我说，按照劳动法的规定，你要是想离职，提前一个月提出离职就行了，我觉得正式劳动合同对你约束不大。”
“再者说，我看你身份信息上也是小县城出来的，魔都人有多排外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放弃了这份待遇这么好的工作，去到魔都就很难再碰到这么好的待遇了。”
“混得不好，怕是你未来老丈人、丈母娘连门都不给你进，还可能棒打鸳鸯......”
在郭明诚的一番劝说之下，许如朝还是签下了合同。
而在另外一个时空，这家伙就是爱琴公寓背后的执笔人之一，没署名那种。
阴差阳错，又撞到了江飞宇这边。
命运啊，就是这么巧合！
第一千一百三十四章 首充数据
4月15日，对鹅厂来说是一个值得载入史册的日子。
随着小马哥和一帮合作伙伴、高管在香江证券交易所完成敲钟仪式，也代表着鹅厂正式登陆证券交易市场。
本次招股，鹅厂估值5.6亿美金，共融资1.68亿美元的发展资金。
总股本为16.576亿股，流通股为4.973亿股。
发行价格为每股3.5港元，由3家香江证券公司负责承销。
上市第一天，盘中股价最高一度涨到4.02港元。
后来股价有所回落，收盘价为3.82港元。
以收盘价计算，鹅厂的市值为63.32亿港币。
换算成美元的话，市值6.11亿美元。
这一世因为飞宇科技这个竞争对手的影响，鹅厂的这个市值跟上一世相比还是有所萎缩。
能够取得这个成绩，那是因为鹅厂还顶着“国内即时通讯平台龙头”的名头。
飞宇科技在不断抢夺鹅厂市场份额的同时，也变相地把“即时通讯”这个行业的前景做大。
前世，没有飞宇科技这家竞争对手搅局，鹅厂一家独大的情况下，上市时候也是反应平平。
为什么？
那是因为，投资者没有看到即时通讯领域流量变现的能力。
现在不同了，飞宇科技“打样”在前，投资者对鹅厂这个行业龙头还报有一丝期待。
这也是鹅厂急于上市的原因。
再拖下去，他们绝对能被飞宇科技拖死。
对比一组数据就知道了。
同一时期，飞宇科技在各大风投机构中的估值普遍在5亿美元左右。
虽然估值和市值没法等同比较，但是也能看出飞宇科技的潜力比鹅厂这个龙头高一大截。
当然，不管怎么说，鹅厂现在手握从二级市场募集到的1.68亿美元资金，“弹药”之充足连阿理也要退居其后。
作为多年相互想弄死对方的“老朋友”了，鹅厂上市这么重要的日子，江飞宇怎么可能不送上一份“大礼”呢？
所以，江飞宇特意选择了4月16日这天进行《洪荒》游戏的付费上市。
而且，上市第一周点卡充值全部8折优惠。
不仅打折，充值还有赠送返现。
比如：
充30元送5元。
充50元送20元。
充100元送50元。
充200元送120元。
充300元送180元。
......
也就是说，你充值100元，实际只要付出80元，就能到账150元。
返现的力度，还是非常大的。
这种充值返现的力度对散人玩家吸引力不大，对游戏工会和打金工作室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这不，从早上9点开放充值入口开始，无数资金就开始汇入飞宇科技的账户。
已经试玩了接近2个月游戏的玩家们早就摩拳擦掌，等待在《洪荒》游戏里面大杀四方，并且挣个盆满钵满。
是的，经过玩家的试玩，发现运营商真的兑现了用现金回收游戏装备的承诺。
免费公测期间，总共有924.34万玩家注册了《洪荒》游戏，最高同时在线人数72.87万人。
要知道，到目前为止《传奇》游戏的注册玩家也不过4128.07万人，最高在线109.56万人。
《传奇》游戏取得这个成绩，用了2年半的时间。
而《洪荒》游戏仅仅免费运行了2个月左右就取得这个成绩，真的非常不错了。
按照官方公布的数据，在游戏免费测试期间共有3187位玩家打到精品—卓越级别的装备，回收价格普遍在10——100元之间。
3000多人的样例相对于900多万注册玩家来说，无疑是非常小的一个比例。
但也正是因为比例小，反而可信度更高。
自己想想就知道了，游戏才运行2个月，玩家的等级普遍很低，打不到高级装备才正常。
要是在初期就很多人打到高级装备，那才假呢！
这还只是精品和卓越级别装备的回收价格。
按照官方公布的装备回收参考标准，后面的完美、传说、史诗等级别，回收价格都是几百元——几千元之间不等。
看装备等级，也看稀有程度。
神话级装备，更是以万元为单位计算。
你要是足够幸运，能筹齐一套神装。
那么，恭喜你，一套房子在等着你。
这种真金白银地回收装备之举，才是让无数玩家趋之如骛的最大原因。
光是游戏质量好，也不可能2个月这么短的时间就收获近千万玩家。
用某些学渣的心声来说：玩游戏就等于挣钱，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荒废学习了。
作为公司第一款付费网游上市，江飞宇今天一整天都在关注充值数据。
几乎每个小时，运营部都会将最新的统计金额汇报给他。
游戏上线1小时，充值总额46.03万。
游戏上线2小时，充值总额72.25万。
......
游戏上线6小时，充值总额231.82万。
......
游戏上线12小时，充值总额就超过了450万。
看着公司账号里的数字像坐火箭一样变大，江飞宇差点感动哭了。
现在，他终于也体验到如同开“印钞机”般挣钱的快乐。
而这这种快乐，盛大的陈老板居然已经独自享受了2年半。
亏自己还把陈老板当好朋友，他居然从来没有跟自己分享过那种快乐！
而且，连描述性的语句都吝啬！
每次问到，不是含糊地应付了事，就是各种诉苦。
真的太过分了！
过粪！
江飞宇正嘀咕着，陈老板这位“曹操”就打电话过来了。
“老陈啊，你不是正在全球巡回上市路演吗？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江飞宇第一句话，就充满了得意洋洋的炫耀之意。
“别废话了，你知道我打电话来想问什么，快点告诉我你们《洪荒》上市首天的数据。”
电话那头，陈老板赶紧打断了江飞宇的瞎逼逼。
江飞宇慢悠悠道：“让我看看，截止到晚上21点，也就450多万收入而已，跟你们传奇完全没法比。”
良久，陈老板骂了一句：“你大爷的，我后悔跟你结盟了。”
江飞宇用教育的口吻说道：“大哥，心里话能不能不要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再说了，强者只跟强者为伍，你不跟我结盟，还打算找个弱鸡结盟不成？”
陈老板断言道：“我都敢断定，你们《洪荒》这个首充数据一公布，明天鹅厂的股价肯定得跌，小马哥估计得气死。”
虽说《洪荒》会变相抢走《传奇》的一部分份额，但是两家结盟有点深，这种负面影响还在可控范围内。
飞宇科技跟鹅厂就不同了，两家是你死我活的竞争关系。
飞宇科技强了，变相地是在削弱投资者对鹅厂的期待，导致鹅厂的股价下挫也是很正常的推断。
江飞宇笑道：“我肯定没那么坏的，多少要捂两天，让小马哥多高兴一会。”
这可不是江飞宇好心，而是想等数据达到千万级再公布。
负面消息经过时间酝酿，效果会更好。
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 故意针对
飞宇科技自主研发和运行的《洪荒》游戏，上市首天的营收数据最终定格在了576.83万元。
当天涌入游戏的玩家，也超过了32万人。
当然，这还不是最高峰时刻。
因为，上市当天是星期五，玩游戏的主体人群都在上课。
等到了第二天周六，营收更是达到了惊人的842.01万元。
第三天有所回落，也有683.26万的营收。
三天就狂揽2100多万，这种挣钱速度真的让人着迷。
说真的，江飞宇从来没有像这几天这样开心过，连上厕所都不由自主地咧开嘴笑。
即使江飞宇身价估值几十亿，也抵抗不了这种“日进斗金”的快乐。
估值，又怎么能跟真金白银相比呢！
当然了，江飞宇也知道头三天的数据这么夸张，那是因为免费公测期间积累的几百万玩家集中贡献的结果。
后面如果能稳定在每天过百万营收，江飞宇就非常满足了。
独乐乐，又怎么比得上众乐乐呢！
所以，江飞宇很贴心地在星期天晚上24点就把头三天的营收数据公布出去。
各种宣传软文肯定是一早就准备好了，只要修改一下营收数据就能发出去。
当然了，财经类媒体也不能少。
稿子都是事先写好的，就等江飞宇这边提供数据了。
收到数据，那边连夜校稿和印刷。
凌晨4、5点的时候，报纸就已经在城市的各个中转环节分发中了。
既然是带着某种目的宣传，对外公布的当然不可能是真实数据。
实际营收是2100多万，江飞宇对外吹嘘4500多万，应该不过分吧！
君不见，人家曹丞相20万大军都能号称80万。
江飞宇不敢与曹丞相比肩，只是翻了一倍多一点点，已经够谦虚了。
所以，周一早上小马哥是被电话轰炸醒的。
小马哥迷迷糊糊中接通了电话，说道：“喂，—志—冬，什么事情不能一会到公司再说。”
“Pony，飞宇科技放大招了，应该是故意冲我们来的，相关链接我已经发你Q—Q了，你自己看一下......”
听完张—志—冬的话，小马哥瞬间清醒。
他赶紧来到书房，打开自己的电脑登录Q—Q。
链接里面的内容，正是关于飞宇科技《洪荒》游戏取得惊人成绩的报导。
当看到飞宇科技凭借此游戏3天狂揽4500多万时，小马哥心中的酸楚直冲脑门。
待看到报导的最后，小马哥直接骂出了声：“草泥马！”
“据本台引用飞宇科技总裁江飞宇先生的原话：《洪荒》游戏的成功，不仅是国产网游的一个里程碑，也是飞宇科技的一个里程碑，这代表着飞宇科技终于摆脱了发展资金的困扰，游戏业务可以全面反哺飞信这个主业务平台......”
通篇夸耀自己研发的游戏有多挣钱就算了，非要在报导的末尾故意点这么一下，分明是有意针对鹅厂。
谁不知道，飞信跟Q—Q是两家最对立的竞争业务。
飞信强大了，变相地是在削弱Q—Q。
要知道，鹅厂上周四才刚登录香江证券交易所。
这才交易了两天，连新股发行的红利都还没完全吃进去。
飞宇科技偏偏在这个时候造势宣传，这不是故意恶心人吗！
小马哥刚联想到股票，那边赫拉德就打电话过来了。
“Pony，我刚收到消息，各大风投机构对飞宇科技的评级都涨了，这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小马哥激动道：“消息凌晨才公布的，你现在告诉我他们已经完成了对飞宇科技的评级，这些风投机构的效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夸张了？还是说他们对飞宇科技有优待？”
“Pony，冷静点，两边有时差，你那边是凌晨，扭约才刚中午时间。”
经过赫拉德的提醒，小马哥也知道自己失态了。
小马哥询问道：“Mark，这个消息对我们股价的影响有多大？”
“Pony，我没法给你准确的答案，只能说看投资者对咱们的信心有多少了，你也知道咱们的股票刚上市，目前流通股基本上都在早期认购的机构股东手中，他们消息灵通，对市场的敏感度也高......”
后面的话不用赫拉德说，小马哥也知道。
这绝对是个负面消息。
搞不好会阻断目前股价还在上市的势头，甚至有可能让股价下跌。
一想到这个，小马哥就窝了一肚子火。
心情极差地挂掉电话，小马哥无力地靠在椅子上。
“你没事吧？”
不知何时，妻子已经来到了跟前。
小马哥露出微笑，解释道：“没事，就是公司出了一点小事，需要我马上回去处理而已。”
“你刚才打电话，我都听到了。”
妻子的话，让小马哥放下了所有的伪装。
他走到妻子跟前，轻轻地搂住对方，宽慰道：“放心，我能处理，只是有些麻烦而已。”
“嗯。”
拥抱完妻子，小马哥赶紧换衣服往公司赶。
......
鹅厂，小马哥办公室内。
随着交易时间开始，小马哥和几个高管都开始紧盯屏幕。
鹅厂的股票价格，上周五收盘价是4.08港币。
今天早上的盘前竞价，收跌于3.98港币，堪堪跌破了4港币。
当然了，盘前竞价只是开盘价而已。
最终，还是要看交易时段的分时走势。
随着交易的进行，股票一度跌到了3.88元。
不过，股价很快就V了回来，并且超过4港元的价格。
“翻红了，翻红了......”
办公室内几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这才刚成为亿万富翁没几天，他们的小心脏可经受不起这种折腾。
许诚华开玩笑道：“我就说嘛，对咱们的影响微乎其微，是你们草木皆兵了，不可能对方放个屁，就把我们股价给崩跌了吧！”
陈—丹反驳道：“诚华，你少在这里嘚瑟，刚才你的紧张可不比我们少。”
许诚华狡辩道：“我那是心疼钱，可不是紧张。”
几人相视一笑，大哥不说二哥，谁不是呢！
眼看着股价很快就拉高到了4.1港币，小马哥说道：“好了，都回去工作吧！竞争对手在进步，咱们可不能原地踏步。”
几人点头，正准备走人。
张—志—冬惊呼道：“卧槽，怎么回事？突然这么多笔大抛单。”
几人看向屏幕，瞬间亚麻呆住了。
下面密密麻麻的大额抛单，股价几乎是直接从4.1下跌到了3.97。
同一时间，某个券商交易员吐槽道：人家又不是傻子，这么简单的拉高出货套路会看不懂？
正在这个时候，小马哥办公室内好几部手机响起。
陈—丹一看来电显示，说道：“证券公司打来的。”
其他几人催促道：“你倒是赶紧接呀！”
陈—丹“哦”了一声，赶紧接通电话。
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 一套组合拳
“魏局，您好，我是环球财经报的记者徐晓柔，请问部里这次与飞宇科技就政务飞信引入公安体系所签订的战略合作协议，与以往项目相比有哪些方面的不同？因为在我们看来，政务飞信本质上还是一个软件系统，居然需要部里如此隆重对待？”
电视里，一个女记者将问题抛给了主办方发言人魏局。
“这位记者朋友，你好，我这里需要纠正你的是，政务飞信不仅仅是一个软件系统，它更像是在公安内网构建一个庞大的即时通讯平台，而且这个平台能同时满足部—省—地市—区县—镇街6级公安行政体系内部日常办公使用，它能极大的减少内部办公沟通的时间成本.....”
“魏局，您好，我是帝都人民报的记者张玉林，请问部里最终选择飞宇科技的政务飞信产品，主要原因是什么？”
“部里选择飞宇科技的政务飞信产品，有多个原因考虑，第一个，飞宇科技的政务飞信始于他们的飞信产品，该款产品在成熟度、稳定性、并发量......”
“江总，您好，我是帝都经济日报的记者王勉之，请问贵公司选择在这个时候发布政务飞信，是针对主要竞争对手鹅厂成功上市的反制措施吗？”
江飞宇笑道：“这位记者朋友，你这个问题超出我们今天新闻发布会的内容了。不过，我可以简单做一个解答，政务飞信的面世，实际上是即时通讯平台私有化部署的需要，它能够满足像公 检 法等政务单位数据安全方面的考量.....只能说是我们公司发现了这个需求并且抓住了它，并不是针对任何单位和个人......”
“实际上，除了政务飞信这个版本，我们还有面向企业事业单位的企业飞信和企业飞信号，目前已经跟几十家银行、医院、国营单位、企业初步签订了合作协议......”
小马哥将电视关掉，脸色阴沉得可怕。
屋内其他几人，也都默不作声，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古怪。
小马哥揉了揉太阳穴，问道：“咱们股价现在多少了？”
张—志—冬道：“已经跌到了3.36港币，跌破了发行价。”
陈—丹介绍道：“飞宇科技私下里向所有风投机构放出风声，声称要全面围剿我们，加上他们公司几项利好因素的叠加，那些机构投资者本着谨慎的原则，大部分都抛售了我们的股票，这是股价暴跌的原因。”
“很好，像是这家伙的做事风格。”小马哥怒极反笑。
这才刚舒坦了两天，就被人家搞，还是搞你的钱袋子，任谁心里都火大。
老话说得好：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小仇小恨了，而是深仇大恨了。
曾李清疑惑问道：“其实，我有点疑惑，他们这些利好消息完全可以赶在我们上市前公布，为什么要拖到现在才公布呢？虽说现在公布也能重创我们，但是上市募集的资金已经落入公司口袋了，这些‘弹药’足够我们跟他们打几年的持久战了。”
许诚华猜测道：“总不会是这家伙没控制好节奏，时间延误了吧？”
小马哥分析道：“以我对这个家伙的了解，他如果要打你，一定是一套组合拳，不可能出现节奏没控制好这种低级错误。很大的可能，还有他控制不了时间的后手。”
“还有后手？”其他人面面相觑。
杀人不过点头地，股价都已经跌破发行价了，对方还想怎么样？
很快，小马哥就知道江飞宇等的后手是什么了。
小马哥的工作助理急冲冲地跑进办公室，告诉了众人一个更加糟糕的消息：就在刚刚，国家信 产部发布了《基础互联网实名制管理办法》征求意见稿。
核心内容只有一条：计划未来5年作为过渡期，鼓励和引导我国各类基础互联网平台用户向实名制转变。
关于实名制，有关部门提了好几年了，一直没有准确的下文。
想不到，居然在这个时候颁布。
这对于鹅厂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因为，他们Q—Q的实名制比例不到百分之20。
反观他们的死对头——飞宇科技的飞信平台，实名制比例常年保持在百分之80左右。
果然，受到这个负面政策的影响，刚刚稳定在3.2港币左右的股价再次出现暴跌。
直接跌破了3港币，加速向2港币“冲锋”。
当然了，受到波及的也不止他们鹅厂一家，国内已经上市的互联网公司都不同程度受到影响。
只不过，他们鹅厂跌得更厉害而已。
如果说事情坏到一定程度，也许很多人会破罐子破摔。
此刻，小马哥等人就差不多是这个状态。
反正都跌破发行价了，随便跌吧！
他们这些大股东所持有的股票都在禁售期，也没法交易。
不管怎么跌，亏损的都是纸面上的数据。
只要能在解禁前涨回来，那都不叫事。
看起来有那么点阿Q精神，但也是一种对现实的无奈之举。
小马哥拍了拍手，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他鼓励道：“伙伴们，打起精神来，我们还没完全输呢，干嘛一副士气全无的样子......”
在小马哥的鼓励下，众人又拾起了斗志。
不同于上辈子公司上市后几人开始渐行渐远，现在鹅厂的原创团队还能拧成一股绳往外使力。
而且，公司的主平台还有这么多的用户，还拥有完整的公司组织架构。
最关键的是，他们手中还握有充足的资金。
这会，他们真的要感谢有关部门在他们上市后才公布征求意见稿，让他们顺利募集到了充足的发展资金。
老话说得好：输一局不要紧，但不能一直输。
他们也不信自己会一直输，没道理自己这么差劲。
只要手里有资本，那他们就还有翻盘的机会。
什么江飞宇，什么商业奇才，很了不起吗？
老子打的就是你这种商业奇才，不服咬我！
......
帝都，江飞宇好不容易摆脱一帮记者的纠缠，钻入了自己的汽车。
坐上车，江飞宇才有空打电话询问鹅厂的股价。
当从李婉依口中得知鹅厂股票目前的实时报价是2.34港币时，江飞宇笑了。
笑得很开心！
这种在对手身上找到的快乐，特别有成就感！
第一千一百三十七章 抄底
晚上，江飞宇在自己书房里会见了胡宪安和周黎安两人。
“什么？你要抄底鹅厂的股票？”
胡宪安惊讶地看着江飞宇，有点搞不懂他的操作了。
江飞宇反问道：“很奇怪吗？”
“确实搞不懂你的思路，你刚花大力气让他们的股票跌破发行价，现又打算大笔资金买入，不可避免会帮他们稳定股价，所以，我才觉得矛盾呀！”胡宪安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江飞宇解释道：“这并不矛盾，打压鹅厂的股价是为了削弱他们的市场价值，抄底也是为了进一步打击他们的市场价值。”
见胡宪安还在思索，江飞宇看向周黎安，问道：“黎安，你理解了吗？”
胡宪安虽然是天才，但是对股票接触不多，他一时有点无法理解也正常。
所以，江飞宇希望周黎安这个有一定经验的人带胡宪安入行。
“一些游资庄家为了操纵股票获利，倒是会先把某支股票的价格洗低，然后再分批低价买入，前提是他们有把握股价未来会大涨，能吸引散户接盘，这中间才有利可图。”周黎安说出了自己的理解。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大概知道你是什么打算了，你赌的是鹅厂他们会想尽办法拉高股价。”
经过周黎安的提醒，胡宪安瞬间抓住了关键。
说白了，江飞宇能通过自己创造机会决定鹅厂的股价什么时候跌。
但是什么时候拉升和以什么方式拉升，就得看人家鹅厂的下一步措施了。
江飞宇也有点遗憾，征求意见稿发布的时间还是晚了点。
要不然，鹅厂能不能顺利募集到这么多资金都难说。
这世上的事情，本来就不可能样样顺你的心意，有遗憾也是正常的。
当然了，说好了要给鹅厂的是一套组合拳，江飞宇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结束呢！
之前，江飞宇通过借势将鹅厂股价打压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极限了，根本不可能将鹅厂一棍子打死。
至于江飞宇向外放出风声要围剿鹅厂，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而偷偷抄底鹅厂股票，才是江飞宇下一步的谋划。
江飞宇恶趣道：“没错，鹅厂刚从股票市场募集到了1.68亿美金，这么大一笔钱，他们自己都还没捂热呢！我急公好义，帮他们花花。”
1.68亿美金，能干不少事了。
包括创造各种利好消息，以此抬高股价。
所以，江飞宇就盯上了鹅厂这1.68亿美金，打算从中咬一口下来。
你问要怎么咬？
当然是趁这个好时机，低价抄底鹅厂的股票了。
小马哥作为老板，自然不可能看着自己公司的股票市值缩水，拉高股价是必然的。
这，就是江飞宇获利的机会。
只是不知道，当小马哥得知自己费力抬高股价是为敌人挣钱时，会是什么感受？
最坏的是，江飞宇挣完钱后还要大规模抛售他们鹅厂的股票，进一步打压股价。
通过反复拉低他们的股价，继续挫伤投资者的信心。
这叫一举多得！
周黎安问道：“飞宇，这次你准备抄底的资金有多少？”
对于这次江飞宇的打算，周黎安可是跃跃欲试。
上次的香江之行，不仅让周黎安大挣了一笔，也帮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之前对他来说很神秘股票市场也不过就那么回事，不过是一帮有着准确情报支撑的庄家仗着资金雄厚收割而已。
“4000万。”江飞宇举起4根手指头。
周黎安道：“4000万是少了点，不过也能咬下一块肥肉了。”
江飞宇慢悠悠道：“我说的是美刀。”
“美刀！！”周黎安和胡宪安瞬间不淡定了。
4000万美刀，不少了。
江飞宇解释道：“别这么看我，我还没那富裕到可以随便拿出4000万美刀来炒股，这笔钱是找朋友借的，好在是无息借款。”
不用说了，这笔钱江飞宇肯定是问阿成夫妇借的。
借钱的时候，阿成不仅很贴心地问钱够不够，而且连借条都没让江飞宇打。
周黎安拿起计算器快速计算起来：“鹅厂目前的流通股总数是4.973亿股，目前他们股票最新报价是2.11港币，换算成美金的话，流通股市值也就1亿美金左右，如果没有其他人捣乱，4000万美金我们完全可以做庄家了。”
“等等，我个人资产还能凑个100万美金，所以我们能用的资金应该是4100万美金。”
周黎安也是胆大，这是把自己全部流动资产都压上了。
然后，周黎安又把目光投向胡宪安。
这眼神，明显是询问他是否要入股。
不入股也没关系，江飞宇会额外给他俩一笔辛苦费。
胡宪安郁闷道：“别看我，这屋里只有我是真正的穷鬼，连5万美金都拿不出来。”
这话要是让真正的打工人听到，估计得郁闷死。
什么时候开始，穷人的标准是5万美刀？
胡宪安看向江飞宇，问道：“飞宇，话说4000多万美金交给我们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操作，你一点也不担心吗？”
虽说江飞宇已经明确表示亏多少都跟他们两个操盘手无关，胡宪安还是觉得事情有点诡异，听起来就像天方夜谭。
江飞宇安慰:“安啦，老胡，我身边可以完全信任的人就你们两个了，老胡你有数据分析的天赋，黎安又懂一些这行的门道，在我看来你俩的天赋和能力加起来就足够了。放心，你们不是2个人在战斗，我会继续放出假消息掩护你们的。”
说实话，哪怕这4000万美金亏一半江飞宇也承受得起，就当是花钱给这两人交学费了。
当然了，为了稳妥起见，江飞宇还找周国海协调了一个香江那边的熟手给两人做指导。
仅仅只是指导，不参与具体的交易操作。
这个熟手会教会两人如何多头开设交易账号，规避安全审查，资金无痕进出等内容。
眼看江飞宇都安排好了，胡宪安怀着忐忑的心情把活接下。
因为这次操作需要去香江，所以临走前胡宪安还得把妹妹托付给江飞宇这边照顾。
还没毕业就要承担起养活妹妹的责任，老胡同学的经济压力也大呀！
第一千一百三十八章 内部抢食
5月12日，盛da正式登陆米国纳斯达克股票交易市场。
总共发行1385.45万股，发行价为12.5美元，整体估值39.6亿美元。。
上市首日开盘价为12.5美元，与发行价12.5美元持平。
最终，受到各方面的影响，首日收盘报于11.75美元，较发行价下跌10.75%。
虽然开盘首日股价有所下跌，但是陈老板还是以11.67亿美元的身家跻身国内富豪榜第三名。
排在陈老板前面的，第二名是国 镁的黄老板。
第一名，则是国内“第一家族”掌舵人。
以目前《传奇》游戏挣钱的速度，陈老板超过前面2位也就几个月时间而已。
江飞宇就记得，上辈子陈老板在2004年底就成功跻身榜首。
谁让这年头，游戏行业最挣钱呢！
当然了，靠运营游戏吃得盆满钵满的可不止陈老板一个，还有咱们的江飞宇同学。
截止到5月22日24时，《洪荒》游戏正式付费运行一个多月的时间，注册用户就已经达到了756.34万，最高在线人数57.8万。
上线一个多月就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已经双双刷新了国内网游的记录。
最关键的是，这一个多月来公司靠着这一款游戏实现了1.29亿元的营收。
扣除掉游戏开发成本，运营所需的硬件、网络、人工等成本。
这1.29亿里面，纯利润达到了1.1亿元以上。
而且，这还仅仅是上线一个月的收入。
到目前为止，游戏日营收稳定在60万——80万之间。
与江飞宇期待的百万日营收有点差距，不过努力一下还是可以达成的。
按照公司运维部的估算，等游戏注册玩家超过1200万，日入百万就是小意思。
正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
这不，一些无良之辈可能觉得江飞宇的钱是大风刮来的，这段时间来“打秋风”的人可不少。
比如，像这样的例子1：
“老板，国内知名的气功大师李大师想约您吃饭，一起探讨如何养生。”
“什么阿猫阿狗也敢自称为大师，敢骗到我头上了，信不信我报警抓他？”
“老板，李大师是体制内很多达官贵人的座上宾，您这样说会得罪人的......”
“这样啊，告诉李大师我得了传染病，2个月内不能见客。”
也比如，像这样的例子2：
“老板，月底区里要举办一个工商联谊会，给您发了请帖，您看是否要排期？”
“这个工商联谊会是谁主持的？”
“好像是王区长亲自主持的。”
“跟对方说，很不巧，月底我受邀去苏省参加经济考察，要下个月才能回来......对，是省 长级的招商引资会。”
还有像这样的例子3：
“老板，国家佛文化协会的吴会长邀请您参加下个月在敦煌举办的佛教弘法大会。”
“告诉他，我家黄黄的预产期正好是下个月，我实在抽不开身。”
“老板，黄黄不是您家里那条狗的昵称吗？”
“你不说，对方怎么知道？”
“额，好吧！”
......
诸如此类，不一而足。
到了这会，江飞宇有点理解陈老板上市成功后为什么躲在米国不敢回来了。
有些人情往来，你根本不好拒绝。
人家张了口，你多少要在支票上写点数字。
否则，人家在自己的圈子里也能搞臭你。
这不，江飞宇正准备去开会，张哲盛又来了。
江飞宇郁闷问道：“这次又是谁？”
张哲盛介绍道：“胡润百富榜的创始人，他对老板您的身价做了个估值，想放到今年的国内百富榜上去，怕估得不准，想询问一下老板您的意见。”
江飞宇疑惑问道：“我怎么记得他们那个百富榜都是每年靠近年底公布的？”
张哲盛对这个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解释道：“一般是上半年就列入考察期，跟踪评估几个月，下半年公布排名，这中间会微调。”
这么一说，江飞宇稍微有了点兴趣，问道：“他们现在给我估值多少？排名又是多少？”
“我大概看了一下，他们综合您名下所有公司份额以及固定资产，目前给你估的是6.8亿美金，国内百富排名21。”
江飞宇郁闷道：“有毛病吧，给我估这么高！”
张哲盛诚恳道：“老板，我倒是觉得他们估少了，您名下的资产变现绝对在8亿美金以上。”
江飞宇面色古怪道：“你觉得我现在还需要这些虚名增加光环吗？”
实在是，江飞宇这段时间被这些“化缘”的人弄得有点神经质了。
他可不想继续出名，再吸引一堆人来继续“化缘”。
张哲盛询问道：“老板，您看要怎么回复他们？”
“这样，你让他们按照3.1亿美金的总额给我排名吧！”
江飞宇想了一下，自己不同意人家也会把他排上去。
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主动调低点。
交代完张哲盛，江飞宇心情郁闷地走进会议室。
今天这场会议有点特殊，主要是公司内部分“蛋糕”的。
这不，《洪荒》带来了过亿的营收，这笔钱不能光趴在账上吃活期利息。
所以，江飞宇打算把这笔钱尽快想办法花出去，继续创造价值。
今天争执的双方，主要是运维部的张晓东和飞宇电子商务的钟景瑞。
钟景瑞报了一个2亿的3年期发展规划书上来，核心内容主要是继续扩建自建物流体系和打赢“电商保卫战”。
这2亿的发展资金，基本上是打算把《洪荒》游戏现在已经入账和未来几个月的营收一起打包了。
这个吃相，就有点难看了。
老好人之一的张晓东今天大爆发，主要是因为公司的硬件资源又快要爆了。
所以，运维部也报了一个3000万的硬件资源采购方案。
另外，就是白宏杰的鑫源食品饮料报了个600万的扩大营销专项资金。
鑫源食品饮料旗下新增的几家厂子已经处于陆续建设中，但是配套的营销渠道还没搭建好。
之前都是鑫源果汁支撑总部，现在总公司有钱了，白宏杰也希望总部能支持他一点。
再有，就是郭明诚看到有便宜可占，也打了个500万的专项资金申请。
反正，都是些内部“抢食”的小崽崽。
第一千一百三十九章 别出心裁
经过江飞宇的一番考量后，对资金做了分配。
运维部负责公司所有业务平台的支撑，需求优先级肯定是最高的。
不过，仅仅是满足下半年的硬件资源需求，也用不了3000万去。
所以，最终江飞宇只给运维部批了1500万。
电商平台确实是公司今年的耗资大户，但是江飞宇也没有一次性拨3年款的习惯，只是根据今年的发展需要批了8000万的款项。
鑫源食品饮料那边确实资金有些紧张，江飞宇酌情批了500万。
至于郭明诚跟风占便宜的行为，江飞宇直接打回了。
等“蛋糕”分完，江飞宇单独把钟景瑞留了下来继续商议事情。
江飞宇把钟景瑞留下来，主要是打算把飞宇电子商务旗下的自建物流体系剥离出来，成立一家单独的物流公司来经营。
自从飞宇电子商务成立以来，加上这次的拨款，江飞宇已经累计投了2个亿下去。
这其中，大头基本上都花在了自建物流体系上面。
钱花了不少，成效却一般般。
而且，也存在资源的浪费。
所以，江飞宇打算把这部分业务剥离出来单独经营。
公司主责还是服务于飞宇商城的电商业务，同步也会承接外部的快递业务。
虽说目前自建的物流体系只能覆盖三十多个主要城市，但是能覆盖的点网也不少了。
人家别的快递公司，一开始也是从几个城市之间单点业务跑起来做大的。
“老板，那剥离出来的这家快递公司挂在母公司旗下，还是挂在飞宇电子商务旗下？”
钟景瑞也知道目前自建的物流体系存在着资源浪费情况，他对承接外部的快递业务没有异议，只是关心归属权问题。
“公司还是挂在飞宇电子商务旗下，经营上对外是独立子公司，对内还是作为一个大部门管理。”
江飞宇并没有剥夺钟景瑞的管理权，只是单纯调整业务经营范围而已。
不出意外，按照江飞宇起名字的习惯，新成立的快递公司必然叫飞宇快递。
交代完物流的事情，江飞宇又关心起了飞宇商城出口侧的推广情况。
因为，按照时间算的话，飞宇商城zhong国风宣传视频明天就会在扭约时代广场亮相。
同步开业的，还有飞宇商城设立在扭约的第一家海外体验旗舰店。
钟景瑞向江飞宇详细介绍了明天的安排，以及现场的布置情况。
同一时刻，扭约第五大道旁39街上一家完全zhong国元素的店铺内，杜琳菲和店长苏语棠也在店里忙碌着！
没办法，扭约第五大道的租金实在太贵了。
公司预算有限，最终把体验旗舰店开在了39街上。
虽然不是第五大道这种主干道，但是离得也不远，而且也是人流量不错的地段。
将就着用吧！
就现在这个180平米左右的店面，一年的租金也要90万美金。
死贵、死贵的。
加上装修费和已经预付半年的租金，都已经投入近百万美金了。
按照江飞宇的用人风格，店面省不了，人员还是要尽量复用。
这不，就把这边的活也丢给了杜琳菲。
这段时间杜琳菲是既要找店面，又要兼顾小说网站的事情，累得够呛。
幸好，杜琳菲在扭约还有个正处于失业状态的好朋友苏语棠。
直接把人拉来当店长，剩下的店面装修、人员招聘、广告投放等事情，就全部丢给苏语棠负责了。
因为明天是开业的日子，两人正在对店员和兼职群演彩排呢！
明天除了要在时代广场大屏投放宣传视频，必要的宣传单也必不可少。
为了符合体验店的zhong国元素，苏语棠别出心裁地招募了32名群演。
这些群演，全部是样貌姣好的华人年轻女子。
为了招募到这么多人，苏语棠可是把周边学校的留学生老乡群都联系了个遍。
此刻，所有群演都穿着宋代风格的罗裙，手持宫灯、屏扇等装饰物品。
明天，这32名古装扮相的美女将会排成两列，沿着第五大道从北走到南。
一边走，还会有人一边发传单。
就这扮相，明天绝对能引起轰动，上新闻那是杠杠的。
除了扮相，那动作和走路的姿势也是特别训练的，就是为了仿古。
但是，这两位华人女士对古代女子的仪态也不懂呀。
杜琳菲这个人就是心思灵活，她找了西游记和红楼梦的视频，翻出里面仙女和女子的仪态，照着学就是了。
紧急培训了2天，走起来已经有模有样了。
除了这些负责吸引眼球的古装女子，对店员的培训更是重头戏。
主要是销售术语的培训，这是钟景瑞安排人结合销售商品性质特意提炼的。
什么古代皇室专用，前年传承手工制作，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目录，一年仅产多少公斤等等术语。
目的嘛，就是为了突出物品的珍贵。
只有足够珍贵，才能配得上物品的价格。
原本，江飞宇的打算是体验店只做体验，通过在店里预约下单，或者网上国际购专区下单购买。
后来，苏语棠接手后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她认为这里店面租金和人工这么贵，仅仅只做体验店很难收回成本。
而且，也不符合这些欧米有钱人喜欢在实体店购物的特性。
所以，她提出的设想是店里不仅做体验，也做精品商品的销售。
什么是精品商品？
比如丝绸，按照绸面和款式就能分成几十种，价格差距也非常的大。
那么，我店里只展出和销售精品。
普通品质的商品，或者缺货的商品就可以引导客户通过预约购或者网上下单。
当江飞宇听到这个建议后，欣然接受。
他毕竟是在国内长大，对这边的了解肯定比不上这些久居于此的华侨。
多听听人家的建议总没错。
而且，江飞宇也考虑到万一以后亚马逊违约，这家店经营得好也可以单干，不会受到人家的钳制。
苏语棠担忧道：“菲菲，明天就开业了，我这心里怎么一点底都没有。”
江飞宇给了一年的时间，要是投入与产出无法平衡，到时候只能关门了。
这也是苏语棠压力大的原因。
杜琳菲鼓励道：“你可是店长，你要是没底，谁能兜得住！放心吧，咱们做了这么多努力，明天肯定会一炮而红的。”
“希望如此吧！”苏语棠也只能默默祈祷明天一切顺利。
第一千一百四十章 独特的出场方式
扭约时代广场，位于蔓哈顿区第42大街、弗洛德街跟第7大道交叉处的三角地带。
这里是扭约的文化和商业中心，也被称为“世界的十字路口”。
这一片地区高楼耸立、上千家店铺云集于此，附近还聚集了近40家大型商场和剧院。
每当夜幕降临，大量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招牌和LED屏幕开启，整个街区瞬间灯火通明。
每个屏幕都播放着世界各地的广告和宣传片，只要你给钱就能投放。
这里不分白昼与黑夜，都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前来参观，街道上游人如织，各个国家的语言都能听到，随处可见的街头表演更是热闹非凡。
时代广场大屏幕广告、百老汇上的剧院、以及独特的人文景观，已经成为了扭约的独特标志。
上午9点左右，即使是上班时间，街上也不缺少行人。
毕竟，这里是个年接待游客超过3500万的国际大都市。
突然，时代广场那块巨型广告屏上嘈杂的广告画面消失，出现了一个10秒的倒计时钟声。
这个突然出现的场景，吸引了部分行人的主意。
很快，倒计时结束。
一种与过去播放的视频截然不同的画面，出现在屏幕上：
清晨的霞光中，一副小桥流水的画面映入眼帘。
一群古装少女，嬉笑间从木桥上走过，她们正要下地摘桑叶。
画面快速切换到了蚕室里，圆润的蚕宝宝正在结蛹。
楼上木质的房间内，一群穿着民族服饰的少女正在欢快地纺纱。
......
荷花塘中央的亭子里，2名宫装女子正在刺绣。
在她们旁边，古典的案琴、檀香、屏风等物品给了近景描写。
......
窑洞里，一件件精美的瓷器被小心翼翼地取出，经过特殊包装后装上船和马车。
......
场景切换：
江南水乡的乌篷船，黄河渡口的羊皮筏子，茶马古道的吆喝声，大漠余辉下的驼队，港口扬帆起航的帆船......
那种独特的古代场景掠影和展现方式，跟舌尖上的zhong国有的一拼，只是把解说音换成了英文字幕而已。
画面又一转，古老的运输方式已经被汽车、铁路、轮船、飞机等交通工具所替代。
不同的是，我们与世界的交流还在继续，反而更加频繁。
一副电子地图上，一条条从zhong国延伸到世界各国的贸易路线蜿蜒而出......
视频的末尾，以一种比较委婉的手法展示了飞宇旗舰店以及亚马孙zhong国商品区的介绍。
很快，5分48秒的视频结束。
一副贯穿古今、沟通中西的历史贸易画卷，在所有人面前徐徐展开。
不少路人还沉寂在那个古典、唯美的画境中，意犹未尽。
正在路人议论纷纷的时候，一队古装女子走了过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两个手持宫灯的古装女子。
紧跟着的是一个身着朱衣、脸戴面纱、怀抱琵琶的美女。
在朱衣女子的身后，则是30名手持仪扇、木盒等物品的女子。
整齐划一的队形，古典与美的装扮，形态优美的动作，顿时吸引了大量的路人围观。
这么唯美独特的景观，拍照肯定少不了的。
所以，数码相机拍照的声音不绝于耳。
一个《扭约时报》的街拍记者拦住了队伍末尾负责派发罗扇的店员，问道：“你好，我是扭约时报的记者汤姆，可以采访你一下吗？请问你们是在举行Cosplay活动吗？”
见询问的是记者，女店员热情介绍道：“先生，我们不是Cosplay，而是新店开张做宣传活动，上面有我们店铺的信息，您可以关注一下。”
女店员一边说，一边递了一把罗扇给这位记者。
这位叫汤姆的记者，打量起手中的罗扇。
只见这把罗扇正面是古朴的仕女图，后面则是店铺和网站的信息。
不得不说，这个宣传广告印制得真巧妙。
这么精致的小罗扇，一般人可舍不得丢弃。
“39街46号。”
看着上面的地址，这位记者决定去一探究竟，说不定能作为时尚新闻的素材呢！
旗舰店内，苏语棠和杜琳菲看着店铺内爆满的客人，有点措手不及。
两人真没想到，这独特的发宣传单模式居然能引来这么多客人。
忽然，一个店员一脸为难地走到苏语棠身边紧急求助。
“我来吧。”苏语棠示意店员去接待其他客户。
苏语棠走到刚才店员接待的客人身边，微笑问道：“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这位客人是个中年白人，西装革履，看样子是个优质客户。
“我想了解这件瓷器的产地和生产工艺，你们的店员好像不是很了解。”男人诉说了自己的需求。
苏语棠笑道：“这件瓷器是zhong国独有的青花瓷，产自zhong国的景德镇，您如果对瓷器有所了解的话应该知道那里是zhong国的瓷器之都，拥有一千六百年的瓷器生产历史，而且在古代都是官窑，那专门是给皇室和贵族生产瓷器的......”
白人男子惊讶道：“景德镇，我有所了解，扭约博物馆里有很多瓷器藏品都来自那里，最古老的瓷器藏品已经有上千年历史了。”
“没错，扭约博物馆里的瓷器藏品和您现在看到的这些瓷器都是同一产地，采用同样的黏土、同样的磁窑、同样的工艺制作而成，两者不同的仅仅是年份而已。只要传承个百来年，这些瓷器同样有资格被扭约博物馆收藏。”
苏语棠明显很善于营销，知道用商品的什么属性来打动客户。
白人男子对此很满意，说道：“这两件瓷器给我包起来，正好我的一个朋友准备过生日了，他对你们zhong国文化比较感兴趣，应该会喜欢这件礼物。”
买两件，一件用来送礼，一件自己收藏。
刚才苏语棠的一句话有打动他：传承个百来年，也是一件古董瓷器。
“客人稍等，我这就让人给您包起来，您可以先到这边结账。”苏语棠欣喜地招呼店员过来处理。
这个白人男子挑选的两件瓷器可不便宜，一件标价1260美元，另外一件标价1890美元。
利润，至少在一半以上。
苏语棠的判断非常准确，在这里开店就只能卖精品。
价格必须死贵死贵，才能配得起这地段、这装修。
你要是卖得便宜，人家还不稀罕呢！
有钱的富豪坑不到，主要坑的就是那种没什么见识的中产阶级。
难道你以为洋大爷就没有附庸风雅的人了吗？
第一千一百四十一章 物超所值
“语棠，你真棒。而且，你刚才表现得非常的专业！”
杜琳菲走过来，给了苏语棠一个热烈的拥抱。
“安啦，我也只是死记硬背商品销售术语而已，像什么生产工艺我完全说不明白，幸好这个客户也是个不太懂的人。”
苏语棠也有点庆幸没有碰到行家，她这个店长也是个“二把刀”。
“你能够对商品信息倒背如流，已经很不错了。”杜琳菲认为姐妹就是谦虚而已。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店里的绣制品区传来了争吵声。
苏语棠只是看了一眼，就赶紧过去处理。
苏语棠挡在了挨骂的女店员前面，微笑道：“这位女士您好，我是本店的店长，不知道我们有什么做得不够好的地方，让您如此动怒？”
此刻正在骂人的，是一个20出头的亚裔女性。
因为对方说的是英语，苏语棠也暂时猜不透对方是华裔，还是日裔或者韩裔。
在这个亚裔身边，还有一个60来岁的白人老头，以及一个同样20岁出头的白人女孩。
女店员委屈道：“这位顾客嫌我们的商品贵，还说我们在价格上欺骗消费者，我什么都没说，她就开始骂人了。”
女店员的话惹怒了女子，只见她趾高气扬道：“你的意思是我无理取闹了？你让大家评评理，国内百来块钱人民币就能买到的刺绣，你们这里卖698美元，你们这不是把顾客当冤大头宰，是什么......”
女人的话，也暴露了她的身份。
这家伙，果然是亚裔。
就是不知道是留学生，还是已经移民的华裔了。
有时候，二鬼子比敌人跟可恨。
这时，一旁的白人老头出声说了一句，女人才安静下来。
“女士，不好意思，我的学生雪莉·刘语言上有些不得体的地方，我代她说声‘对不起’。哦，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汉诺顿，是扭约大学的美术教授......”
汉诺顿一番介绍，苏语棠也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这位汉诺顿教授带着两个学生出来采风，主要是街头素描。
恰好被发传单的队伍吸引，就进店里瞧瞧。
然后，汉诺顿看到蜀绣制品上的图案很漂亮，就打算买一件回去。
这个时候，刘雪莉就跳出来了。
也不知道她是纯粹为了讨好导师，还是有其他目的，就开始哗众取宠地大声嚷嚷店里欺诈客户。
了解了事情的经过，苏语棠很有素养地解释道：“刘女士肯定是误会了，你说的百来块钱人民币就能买到的蜀绣，那是机器大规模制作的工业品，而我们店里售卖的可是纯手工刺绣。”
刘雪莉不屑道：“有什么区别吗？人还不如机器快呢！”
苏语棠也不以为意，向店员吩咐道：“雨琪，你播放一下蜀绣制作过程的视频。”
对于这种情况，苏语棠在店铺装修之前就想到了。
她特意在店里安装了4块LED屏幕，就是专门播放商品相关视频的。
只不过，这会屏幕上播放的都是那5分48秒的宣传视频而已。
等视频切换后，苏语棠笑道：“诸位，我们可以通过视频了解一下一匹完整蜀绣的制作过程，然后再来评判这件商品是否值这个价格。”
当从视频中了解到一匹2.6平方米大小的绣制品，居然需要绣女使用100多种针法，几十种不同的染线连续绣上几十万针时，汉诺顿直呼“哦买噶”！
在这个老头看来，这完全就是工艺品。
“我们店里卖的都是珍品级的蜀绣，选用的材料也是最上等的绸缎，以这一块蜀绣制品为例，需要一个绣女1针1线连续绣上2个月才能有成品，跟那些批量制造的工业制品是不一样的，再加产品流通、销售过程产生的成本，售价698美元一点也不贵。”
借着视频对生产过程和工艺的解释，苏语棠也为产品的价格进行了正名。
大部分顾客都不由自主地鼓起了掌，他们没想到这么一块绣制品居然需要这么复杂的生产工艺。
刘雪莉涨红了脸，胡搅蛮缠道：“就这破东西，需要浪费2个月的人工来制作，早就该被时代淘汰了，根本就不值得购买。”
苏语棠不客气地批评道：“这位刘女士，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看样子你也是还没脱籍的国人，你可以看不起国内的科技和经济水平，但你不能否认自己的祖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传承了5000年的文明古国，很多物品和技艺已经存在了上千年的历史，那是一个国家和民族的宝贵财富，该不该被时代淘汰不应该由你来评论。”
“你少在这里自吹自擂，我就认为你们卖的东西不值这个价格......”
“雪莉！”汉诺顿打断了刘雪莉的胡搅蛮缠，语言中已经有点愠怒了。
刘雪莉可不敢顶撞自己的导师，悻悻地闭上了嘴。
汉诺顿礼貌向苏语棠请教道：“女士，我对这些绣制品上的精美图案不太了解，你能为我介绍一下吗？”
“当然可以，您手中拿的这匹，图案的寓意是‘望夫归’，它表达的是古代绣女盼望出征的丈夫平安归来的寓意。”
“这一匹的寓意是‘满堂福’，表达的是对家庭和睦、儿孙满堂的祈愿。”
“这个是‘百鸟朝凤’，比喻的是主人德高望重、众望所归，据说‘发廊西’国王路易十三的藏品中就有这么一副，后来不知所踪了......”
在苏语棠的“忽悠”下，汉诺顿心满意足地买了2匹，连那个一直没怎么出声的白人女孩都买了一匹。
只有刘雪莉，像一个小丑一样，全程气鼓鼓。
......
亚马逊总部，老贝随手关掉电视机，朝助理吩咐道：“汤姆，你交代一下平台运维部，让他们改一下后台算法，趁着这波热度加大对zhong国区商品的推广力度。”
“是，Boss。”
汤姆刚要走，老贝又叫住了他：“另外，帮我约下托马斯的时间，就说我想跟他聊聊两家在zhong国市场结盟对抗阿理的事情。”
“跟ebay在zhong国市场结盟？”
汤姆思索着老贝的这个念头，问道：“要不要把当当和飞宇也算上呢？”
至于汤姆没提卓越，那是因为卓越刚被他们收购不久。
老贝说道：“你倒是提醒我了，确实要把这两家也拉上，顺便帮我约一下这两家的CEO，我下个月要到zhong国出差，当面聊聊效果更好。”
汤姆应了一声，很快就出去落实了。
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 合作找上门
你肯定想不到，仅仅开业第一天，旗舰店的营业额就高达19.67万美金。
这个结果，完全出乎杜琳菲和苏语棠的预期。
以至于，两人连夜又盘点了一次。
结果，两次盘点的结果都一致。
这下，两人也不得不感叹：真不亏是寸土寸金的扭约，随便咬一口都满嘴流油。
要知道，这才是一天的营业额。
就算今天的营业额具有集中爆发的偶然性，但只要以后每天能有2万美金以上的营业额，一年就是730万美金。
这门生意，也非常滋润了。
咱们就以这19.67万美金营业额为例说道说道。
扣除进货价、运费、海关税费等直接费用后，毛利依旧在15万美金以上。
再分摊掉店铺租金、人员工资、水电费等成本，纯利润依然在14万以上。
所以，几乎是在盘点完营业额后，杜琳菲和苏语棠就通过邮件将简单汇总的营业额报给了国内总部。
等江飞宇得知营收数据的时候，他人已经落地南jing机场了。
开门红就有这么高的营业额，这还真是个意外之喜。
江飞宇欣喜之余，立马给钟景瑞回了一条信息：已阅，继续保持。
你问江飞宇来南jing干嘛？
当然是来参加投资考察的了。
不是山寨的，是官方正式邀请那种投资考察。
之前，江飞宇可真不是故意搪塞人家王区长，他月底确实受邀来苏省参加投资考察。
周俊涛来苏省任职，那可是打算干一番成绩出来的。
这不，刚站稳脚跟没多久，他就利用以前的人脉关系邀请外省的投资商来苏省进行投资考察。
江飞宇，也是受邀投资商之一。
据说，这次考察团的队伍规格还挺高的。
由省里商务厅的一个副厅长带队，地市招商引资局的相关领导也会陪同接待。
这次的行程也比较满，除了要考察省会城市南jing，苏省的6个经济特色地级市也要走一趟。
受邀的投资商，既有像江飞宇这种新兴的互联网代表，更多的还是偏传统的制造业投资商。
从江飞宇打听到的消息来看，这次总共来了20多家投资商。
国资、外资、民营资本、混合资本都有，没点身家你都没有受邀资格。
这一次是考察性质的出差，除了必不可少的保镖曾广茂，江飞宇还把张哲盛给带上了。
苏省是个好地方，也是经济大省。
万一碰到合适的投资目标，没准还能捡一波便宜呢！
很快，江飞宇他们就找到了来接机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驱车将他们送到了一家星级酒店安顿好，并告知今晚在酒店3楼的兴泰阁会有一场接风洗尘性质的晚宴。
晚宴由省领导主持，也会有部分南jing本地的企业家代表参加。
这种招商引资，除了那种单独来本地投资的，也有不少合作型投资的案例。
比如，我在其他领域或者市场有优势，你在本地有人脉和市场基础。
咱们可以一起合作，强强联合。
无论是我投资你，还是你投资我，或者共同出资成立一家新的公司来经营。
只要能找到合作的空间，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此刻距离晚宴还有3、4个小时，江飞宇打算先睡了个元气十足的回笼觉。
早上为了赶飞机，起得有点早。
到了下午5点半左右，江飞宇才带着张哲盛下楼。
宴会厅门口的工作人员客气道：“二位来宾好，麻烦在这里签到一下。”
签完到，工作人员将两人引到了2号桌。
桌子上都提前准备了身份牌，坐哪个位置一清二楚。
宴会还没那么快开始，旁边的长桌提供了酒水、水果、糕点等吃食。
先到的三、四十号来宾，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或者互换名片。
江飞宇和张哲盛也没法免俗，两人在宴会厅内跟人寒暄起来。
“你就是哪个谁谁谁吧，久仰大名！”
“幸会，幸会！”
......
一圈下来，这是江飞宇说得最多的几句话。
在交流过程中，江飞宇还认识了一个有意思的人——南jing熊猫集团的副总经理朱延年。
说他有意思，那是因为江飞宇上辈子在鹏城曾经以入围供应商的身份拜会过这位领导。
不过，那时候人家已经是中电子集团华南大区的总经理了。
你要是知道中电子的分量，就知道华南大区的总经理的职位含金量有多高了。
要说中电子，那可是后世“央 妈”旗下最大的IT企业。
旗下几十家子公司，光控股上市公司就有15家。
华南大区的总经理，按岗级平调去任个副厅长完全没问题。
实际上，熊猫集团要再过3年才会并入中电子集团。
“江老板，来，我给你介绍个朋友。”
江飞宇还没抬脚，朱延年就叫住了他。
看到朱延年身边的男人，不用朱延年介绍，江飞宇都认得出来。
这个男人，正是苏 宁电器的张老板。
“江老板，方便单独聊聊吗？”
一番寒暄后，张老板向江飞宇发出了邀请。
“张老板，请。”
江飞宇心领神会，知道对方找上自己必然是要谈合作。
而且，江飞宇大概能猜到对方像合作的内容是什么。
毕竟这会，后世综合电器B2C直销的两大平台——国 美和苏 宁可还没有成立。
两人让服务员在宴会厅旁边找了个能会谈的小房间坐下。
“不满江老板，其实8848网站刚出现的时候，我就对这种新型的营销模式有所关注了。不过，那时候市场条件并不成熟，电器类商品普遍属于大件商品，跨城运输配送的要求很高，并不能像普通商品一样快递运输......”
“直到你们飞宇商城的出现，特别是你们电脑类商品采用的‘线上+线下’营销模式更加坚定了我原来的想法，我心目中将实体门店和网站门户嫁接营销的念头也逐渐清晰起来......”
这位张老板也不是那种拐弯抹角的人，上来就直接摆明了合作的意图。
江飞宇在心里掂量了一下，这位张老板想跟自己合作，无非是看上了飞宇科技的技术能力和平台运营经验。
在2004年这会来说，电商平台的科技含金量还算蛮高的。
那可不是一个单纯的商品展示网页，后台涉及很多算法和技术的。
说白了，苏宁缺的是技术和经验，不缺钱和线下渠道。
人家想搞电商直销，不过是扩展另外一种销售渠道而已。
第一千一百四十三章 研发能力外迁
实际上，上辈子人家张老板是找了老马合作的。
而这辈子，由于多了飞宇科技这个选择，张老板第一时间找上了江飞宇。
不难看出，如果江飞宇拒绝合作，这位张老板肯定会按照原来的轨迹找上老马。
但是，江飞宇为什么要拒绝合作呢？
前世的经验已经证明了，苏 宁经营的业务比较单一和垂直，并不会与飞宇商城形成比较冲突的竞争关系。
江飞宇连东哥都能投资，更何况是单一业务的苏 宁。
江飞宇询问道：“张老板，对于你说的合作我是挺感兴趣的，不知道你打算怎么个合作法？”
张老板道：“这样，我先说个出资的比例，江老板你看成不成？”
江飞宇点头，示意对方继续。
这位张老板给出的合作方案是这样的：
苏 宁电器出资3500万，占股百分之55。
飞宇科技提供技术和运营经验，以及必要的人员支撑。
另外，飞宇科技再出资1500万，占股百分之45。
江飞宇在心里估量了一下，开始和对方讨价还价了。
控股权，肯定是这位张老板最看重的东西。
所以，江飞宇没有在股份分配比例上继续磨，主要是在出资比例上讨价还价。
最终，两人达成的出资比例是这样的：张老板这边出资提高到4200万，江飞宇这边出资为1800万。
公司注册实缴资本为6000万，还有一部分是技术入股。
关于自己这边获得的百分之45股份，江飞宇是这样分配的：
飞宇科技以技术和经验入股，占股百分之15。
新宇诚投以1800万资金入股，占股百分之30。
无形中，相当于新宇诚投又占了飞宇科技的便宜。
只要控股权没丢，张老板才不管江飞宇用哪一家公司入股呢！
口头达成合作意向后，两人就回到了宴会厅。
后面合作的细节，自然有两人的手下来负责落实。
对于两家达成的合作，两人都比较满意。
特别是对于江飞宇而言，这波投资绝对是大赚了。
技术入股对江飞宇来说，完全可以说没什么成本，实缴也就1800万而已。
再怎么说，后世苏 宁也达到了千亿的市值。
就算考虑到后面继续融资对股份的稀释，以江飞宇手中控制的这部分股份留到十几年后，至少也有200亿的市值。
特别是新公司根本不用建设什么物流体系和配送体系，直接跟苏 宁电器全国的线下配送渠道和实体店合作就行了。
这代表着，江飞宇后续不用继续操心这边的发展问题。
两人回到宴会厅的时候，又陆续来了部分企业代表。
不可避免，江飞宇又要发一轮名片。
时间来到7点，主办方的领导才掐着点而来。
出席晚宴的最高领导，就是周俊涛了。
当然了，现在得尊称人家为“周副sheng长”。
另外，陪同的几个都是省商务厅、招商引资处的领导。
周俊涛先是对受邀来苏省考察的投资商，以及出席晚宴的企业家表示了热烈的欢迎。
然后，他大概介绍了一下苏省良好的营商环境和招商政策。
也不算特别吹牛吧！
苏省在古代就是江南地区的核心区域，这里经济发达，人均GDP高。
GDP代表的是消费潜力，也就是潜在市场庞大。
而且，还具有海运和内河运输的便利交通条件。
再加上良好的政策支撑，确实是很多制造企业落户地区的上上之选。
宴会开始没多久，周俊涛便以公务繁忙为由先离场了，留下商务厅的领导继续接待。
毕竟是省领导，亲自出席已经很给面子了。
周俊涛刚走，一个工作人员就在江飞宇耳边小声说了两句。
江飞宇跟张哲盛交代了一声，就匆忙离开了宴会厅。
工作人员把江飞宇带到酒店6楼的某个房间外，就告辞了。
江飞宇按了门铃没几秒，房门就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面孔，刚才宴会上一直跟在周俊涛身后，应该是他的工作秘书。
“江先生，请进，周副sheng长在里面等您。”
年轻人把江飞宇迎进去，不忘了把门带上。
“老领导，久违了。”
江飞宇很随意地打了个招呼，就跟见到自家长辈一样。
周俊涛爽朗笑道：“来，坐下聊，希望南jing的‘热情’没有让你水土不服。”
这个“热情”，指的当然是天气了。
再怎么说，这里也是三大火炉之一。
“确实很热，刚下飞机我就感受到了。”
幸好江飞宇在南方待过，已经习惯了这种热度。
正在泡茶的年轻人，默默在心里给江飞宇打了个标签。
从两人的谈话就能看出来，这个年轻的企业家跟周副sheng长很熟。
倒完茶，年轻人就自觉地走出房间。
领导跟客人谈话，他当然不好在场了。
周俊涛也不含糊，开门见山问道：“怎么样，这次来南jing有没有什么打算？”
“确实是有点想法，不过还要看主政的‘父母官’诚意。”
江飞宇委婉地表达了自己这次来投资，是有诉求的。
所谓主政的“父母官”，还不是周俊涛一句话的事情嘛！
“说说看，你打算怎么个投资法？我得先看你体量有多大，才好给政策扶持。”两人有交情在里面，周俊涛也不玩虚的。
“第一个，我打算把公司的游戏研发板块迁到南jing来......”
将一部分研发能力从帝都迁移出来，这是江飞宇最近在思考的一个发展规划。
来之前，江飞宇特意对南jing这座城市做过深入的了解。
首先，这里扎堆了30多所本科类高校，还有好几所知名的“985”、“211”理工类高校，计算机类的毕业生肯定是不缺的。
而且，后世南jing这座城市并没有诞生特别厉害的互联网公司。
这就代表着，没多少互联网跟飞宇科技抢人才。
就算抢，他们也抢不过飞宇科技。
其次，是这里的人员薪资比帝都便宜一半左右。
这也是支撑江飞宇打算把一部分研发能力迁出来的最主要原因。
公司业务规模越大，需要的计算机相关人才越多。
这两年来，越来越庞大的人员薪酬福利支出也引起了江飞宇的重视。
互联网公司必须依靠高福利才能留住和吸引人才。
帝都的薪资水平，那是居全国榜首的。
想要降低公司的经营成本，江飞宇就必须把研发能力外迁。
第一千一百四十四章 另辟蹊径玩房地产
只是将飞宇科技的游戏研发中心迁过来，能提供的就业岗位一两百个就顶天了。
这个量，还吸引不了周俊涛。
周俊涛也知道江飞宇先抛出来的肯定是“开胃菜”，大头还在后面。
所以，他示意江飞宇继续说下去。
“第二呢，我打算在3年内，在南jing建设成华东地区最大的客服中心，初步设计是能提供8000个以上的就业岗位，主要面向女性职工。”
江飞宇这话，终于让周俊涛来了点兴趣。
能提供8000个以上的就业岗位，已经属于非常大的公司了。
而且，是面向就业能力更加容易受到歧视的女性职工。
这年头可不是人人都能本科毕业，大专、中专、高中、初中毕业的人大把。
就业岗位，主要是面向这些学历层次的就业群体。
当客服，总比当流水线工人要强不少吧！
可以坐着上班，不用担心日晒雨淋，也不会接触到普通工厂流水线上普遍存在的各种有毒、有害物质。
特别是，怀孕期也可以坐着上班。
周俊涛疑惑问道：“8000个就业岗位，你们公司肯定用不到这么多客服，你打算怎么运作？”
这一点周俊涛必须搞清楚，不能光听江飞宇“画饼”。
“我旗下的公司肯定用不到这么多客服，我要建的这个其实是一个客服人力外包中心，按量/按时间给各类企业提供客服人力资源外包，他们使用人力资源的自由度更高......”江飞宇详细介绍了客服中心的运作模式。
很多企业的用人需求，是有波段性的。
比如，一家游戏运营公司，在游戏运行高峰期需要大量的客服。
而在游戏逐渐失去热度后，就不需要那么多客服了。
这个时候，你如果辞退员工的话，还要支付赔偿金。
使用人工租赁的模式，就自由多了。
你可以按季度、按年来租赁人，租几个人也由你企业自己决定。
这种季节性的客服人力需求，在电商企业更加明显。
所以，客服中心建成后，江飞宇不愁没生意。
当然了，客服中心提供的服务可不仅仅是人力资源租赁，还有很多其他配套的服务提供。
比如：400客服热线申请，企业飞信号申请，客服智能派单和考评系统租赁/销售，精准客户群体分析等等。
过分点的，给这些企业卖目标客户的联系电话也不是不行。
要不，你以为为什么经常有各种不同的银行发短信或者打电话给你推销？
其实，就跟当初飞宇科技卖网吧收费软件一个原理。
我给你这些企业提供过一次服务了，你企业就进入了我的特定客户库里面。
下次，我有什么好的服务或者产品，就可以向你企业精准营销了。
到时候推销的内容，就不仅仅限于跟客服相关了。
OA系统，你要不要？
企业飞信，你要不要？
网络行为分析系统，你要不要？
......
说白了，江飞宇建立客服中心是公司营销渠道的一个尝试，瞄准的是B端的企业客户。
所以，落户在南jing的这个客服中心可就不仅仅是飞宇科技来投资建设了。
新宇诚投，宇依科技都会参股进来。
到时候，肯定也要成立一家专门的人力资源公司来运营。
“思路很不错，可行性也很高。说吧，需要我们政府提供什么支持？”周俊涛问道。
“其实，资金我能自己解决，最大的需求还是集中在土地上，建客服中心需要的是商业用地，但是我们要考虑到女性职工上夜班的问题，大半夜下班回家的安全性和成本问题是客观存在的。”
“所以，客服中心必须要有配套的单身公寓，这个需要的是住宅用地。而且，公寓还不能离上班的地方太远，最好走路几分钟内能到。”
江飞宇委婉地提出了自己的诉求。
说白了，江飞宇就是借着建立客服中心的契机玩房地产。
要能够满足几千人居住的公寓，设计上起码要有10来栋楼吧！
这么多栋楼的数量，配套的人防停车场、健身、幼儿园等设施都得有吧？
同志们纳！这就是一个标准的居住小区了。
关键是，走正常的住宅用地购买途径，它成本大呀！
趁着现在有招商引资的政策扶持，江飞宇可以便宜拿地，多爽呀！
哪怕以后客服中心经营不下去了，这么多栋楼就是公司最大的固定资产。
光是公寓出租，每个月收租金就能爽飞了。
当然了，江飞宇也不会太黑心。
会以一个比较便宜的价格将公寓租给客服中心的职工，至少是比周边的房租便宜一半。
有这个价格优势在，又不限制员工的家人居住在里面，你还怕招聘不到人来上班吗？
“你这个要求问题不大，我会跟下面的人交代一声，你考察好了大概区域去选地块就行了。不过，商业用地可以免费批给你们公司使用，居住用地还是需要你们公司付出一定的成本购买，应该能优惠到普通住宅用地出让价格的三分之一左右。”
江飞宇这个要求，在周俊涛看来完全就是小意思。
反正，让出的是土地又不是他周俊涛的，还能给他带来业绩，何乐而不为呢？
引入一家能够提供8000个岗位的大型服务公司，这个业绩在年底的工作总结中也能着重提上一笔了。
你要搞清楚这其中的区别，这是服务行业，它不像制造业那样会产生污染。
别看现在各地的衙门为了经济发展，顾不上很多东西。
可污染这种问题，它是客观存在的。
很多制造企业就跟周边的居民关系闹得很僵，原因就在这里。
话说，谁会希望自己家周围有一家排污的企业存在呢！
交流的最后，江飞宇顺嘴提了跟苏 宁 合资搞家电直销平台的事。
周俊涛是真没想到，江飞宇这次来居然搞了这么多笔投资。
在他看来，江飞宇肯定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会在苏 省砸下这么大的投资。
真的是，太给他这个老领 导面子了！
试问，有哪个领 导能不喜欢江飞宇这种“资源”呢？
能用、好用，有事的时候他是真上。
所以，周俊涛是带着愉快的心情离开的。
当然了，收获最大的肯定是咱们的江飞宇同学。
果然，还得有关系才能光明正大地“薅羊毛”。
十多年后，某家已经在A股上市的人力资源公司CEO对股民有过这样一番言论：
你只要看到房价上涨，买我们公司股票就对了。
因为，我们穷得只剩下固定资产了。
第一千一百四十五章 反马联盟
6月2日，帝都卓越总部楼下。
一辆黑色大奔刚停下来，一旁的东哥赶紧迎了上去。
车门打开，露出江飞宇的身影。
东哥试探问道：“您就是江飞宇，江总吧？”
江飞宇打量着这位真正意义上的“寒门选手”，笑道：“对，我就是江飞宇！”
“太好了，一直久仰江总您的大名，就是无缘得见，想不到第一次见到您居然是在这种场景下。”
面对江飞宇，东哥放低了姿态。
进入社会越久，他越是深刻理解一个道理：资本和地位是成正比的。
况且，眼前这个年轻人在帝都的能量，完全可以用“手眼通天”来形容。
暂时来说，江飞宇还属于东哥需要仰望的“大佬”。
“这话就显得太客气了，你还是叫我飞宇吧，再怎么说咱俩也是合伙人，理应亲近一些。”江飞宇刻意拉近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咱们这位东哥，有值得江飞宇平等对待的资格。
不说他前世的成就，就说他目前取得的成绩，也能让江飞宇高看他一眼。
自从去年11月拿到新宇诚投的投资后，仅仅只用了半年左右的时间，东哥的电商网站就搞得有声有色。
这家伙很聪明，没有一上来就搞大而全的东西。
一直依托于实体的多媒体门店配合，专注于多媒体设备和音像制品的“线上+线下”营销。
特别是去年底，飞宇科技跟易趣起了龌龊。
当江飞宇祭出了“扫黄”的大招，弄得各家电商网站陷入整顿或者自查时。
东哥利用从江飞宇这里提前获得的情报，通过多种优惠活动迅速抢占了音像制品市场的空缺。
从江飞宇获得的数据来看，京dong几乎占据了电商平台音像制品大类中百分之30左右的市场份额。
而同期，飞宇商城音像制品的市场份额也不过百分之25左右。
从这里就可以看得出来，东哥这个家伙的厉害之处了。
面对强敌的时候，猥琐发育。
碰到有利的机会主动出击，干脆而果断。
这才是江飞宇看好东哥的原因！
两人寒暄了几句，就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见江飞宇如此好说话，东哥也放下了戒备，开始发挥他善于交际的本领。
“飞宇，我接触的层面有点低，有点摸不透这个亚马逊的老板约咱们来干嘛？”
吹了一会牛逼，东哥把话题引到了正事上。
对于此事，东哥有点迷茫也不奇怪。
本来老贝只是邀请了飞宇、当当、易趣这三家的话事人过来谈合作，压根没看上业务比较单一、规模又小的京dong。
江飞宇顺嘴提了一句，老贝才把东哥加到了邀请名单上。
江飞宇拉上东哥的目的很好理解，就是为了抬高自己的江湖地位，增加话语权。
用“江湖话”来说，他向外界表达的意思很明确：这是我的小弟，他站在我这边的。
所以，江飞宇身为“大哥”，很有必要帮“小弟”捋清楚其中的道道。
“你可以这样理解，如果把电商行业比喻成一个‘生态圈’的话，此刻的阿理就像一只强得离谱的猛虎，受到猛虎的威胁，其他肉食动物会本能地结盟与之对抗。”
江飞宇用一个形象的比喻，揭示了目前各家的竞争关系。
东哥心思剔透，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奥妙：“反马联盟！”
江飞宇夸道：“没错，你这个‘反马联盟’用得很形象。”
东哥试探问道：“飞宇，那咱们要加入这个外国人主导的‘反马联盟’吗？”
如果仅仅只是从公司的成分上来看，飞宇、阿理、当当、京dong都是中外合资，只有易趣和卓越是百分百外资。
东哥有点担心加入这个联盟容易被人贴标签，扯上什么爱国的名义。
另外，从东哥了解到的情况来看，江飞宇和老马的私人关系还是不错的。
此刻，他也有点摸不准江飞宇的打算。
“商场如战场，有时候很难用简单的背景成分来分阵营，到底要不要加入，还要看是否对我们有利，就算不加入，听一听他们的谋划也是很有好处的。”江飞宇并没有给准确答案。
或者说，江飞宇也在考虑中。
他要先看看老贝到底想玩什么“把戏”，再来决定自己的立场。
江飞宇可以选择的余地，无非就两个：
第一，加入“反马同盟”，一起群殴老马。
第二，自己做好自己的事，坐山观虎斗。
唯独，没有“和老马统一战线”这个选择。
因为，老马现在放的“大招”已经让江飞宇感受到了切肤之痛。
虽然两家还没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但是也不可能成为“战友”了。
私人交情归私人交情，屁股不能坐歪了。
带着思考，两人走进了大厦。
“江总，刘总，欢迎二位大驾光临，二位里面请。”
卓越的新任CEO吴敏波，热情地将两人迎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内，当当的李老板以及易趣的新任总经理唐景诚已经先到了，老贝正在跟两人聊天。
“江，非常高兴你能来，见到你我真的太高兴了。另外，不得不说，飞宇商城在扭约的旗舰店非常的成功，大胆而又有创意......”
老贝一上来，就给了江飞宇一个米式拥抱。
并且，对飞宇商城在扭约的成功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看在对方是外国人的份上，江飞宇就不计较自己被一个老男人“吃豆腐”了。
江飞宇指着东哥，开玩笑道：“Bezos，你只对我一个人这样热情，会让我的朋友吃醋的。”
好吧，两人能这么无障碍交流，多亏了吴敏波居中做翻译。
“对不起，光顾着江了，我对刘先生的到来，同样也表达最热烈的欢迎。”
老贝也同样给了东哥一个拥抱，弄得东哥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江飞宇和东哥分别跟当当的李老板打了声招呼。
轮到唐景诚时，江飞宇就当没看到一样。
“江，我听说你们飞宇科技跟易趣产生过一点误会，用你们国家的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看在我的面子上，两家握手言和，如何？”
看到现场尬场，老贝赶紧出来做和事佬。
“江先生，对于我公司前任总经理于明涛任职期间跟贵方产生的过节，我们Boss托马斯先生托我向您说声‘抱歉’，那些事情都是于明涛个人所为，总部得知事情经过后，已经对他进行了处理，希望您摒弃前嫌，让两家共同合作进步。”
唐景诚这话，江飞宇信了才怪。
别出了什么事，都推到上一任头上。
只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
有些虚伪的面具，该戴上还是得戴上。
看在老贝的面子上，江飞宇跟唐景诚握了手。
这也代表着，两家表面上握手言和了。
第一千一百四十六章 金钱，即正义
等众人在会议内坐下，老贝就进入正题了。
他先是大谈阿理威胁论，并简单列举了这半年来阿理对卓越业绩的影响。
此举，倒是说到众人心坎里了。
除了京dong因为业务单一受到的影响较小，其他各家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
受到影响少的，业绩跌了20多个点左右。
受到影响多的，业绩跌了50个点以上的也有。
正是因为受损严重，几人才会接受老贝的邀请来到这里共商大事。
现在共同的敌人是有了，能不能结盟就要看老贝的方案是否可行了。
如果卓越只是想忽悠几家当炮灰，众人也不是傻子，大不了自己玩。
关键，还是要看老贝的诚意。
“Bezos，你就别卖关子了，说说你的计划吧！”
见老贝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江飞宇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他谋划了什么东西。
“Of course！”
为了减少翻译的时间，老贝直接让吴敏波来介绍他带来的这份结盟方案。
合作的主要内容，可以归纳为4个大的方面：
第一个，就是在座的几家缔结盟友关系，完全可以成立一个民间性质的电商协会或者电商联盟。
在对付阿理这件事上互相通气，避免相互内耗。
阿理通过各种撒钱措施吸引买家，在座的几家完全可以照搬套路。
虽说一家的实力确实比不上阿理，但是加起来绝对比阿理实力强横。
大家完全可以商量好步调，跟阿理打“车轮战”，耗也能耗死对方。
第二个，是形成产品和订单同盟。
比如，各家平台上同类商品价格统一，避免形成价格战内耗。
同时，各家共享各自的进货渠道，减少进货成本。
如果各家愿意，甚至可以形成订单联盟。
比如，羊城的一个买家在易趣商城买了一个大物件商品。
刚好这个大物件飞宇商城有同款型号的商品，且飞宇商城在羊城的配送仓就有货。
那么，订单直接由飞宇商城羊城的配送仓发货，然后飞宇商城再跟易趣结算。
这样一来，就能大大减少大件商品的运输成本和送达时间。
第三个，以电商协会的名义跟国内的各大物流公司谈合作。
以在座几家的体量加起来，足够让各大物流公司给予价格上的优惠和运输时效性上的倾斜了。
比如：同城次日达，省内48小时内送达。
第四个，在宣传渠道上封杀阿理。
目前，阿理大规模扩张的方式主要三种：广告投放、浏览器搜索和邀新链接分享。
首先，说说广告投放。
国内互联网圈子里，大的互联网广告投放平台无非就那么几家：飞宇科技、百渡、鹅厂、网易、搜狐、新浪......
光是前面列举的几家，就能覆盖国内百分之80以上的互联网广告投放量。
只要肯花钱，想把这几家的广告资源抢过来并不难。
其次，是浏览器搜索。
目前，IE浏览器和飞宇浏览器占据了国内百分之95以上的市场份额。
最大的导航工具是百渡的dao126网站，最大的中文搜索引擎也是百渡的。
想要屏蔽掉某宝并不难，前世的“3Q大战”就是这么干的。
最后，邀请新人链接分享。
目前，邀请新人注册的链接基本上都是通过飞信和Q—Q来分享传播。
只要把关于有某宝网站前缀的链接都屏蔽掉就行了，这个更加简单。
“据我所知，某宝的邀请链接通过飞信聊天窗口分享是不能打开，也不允许复制链接的，这个提议还是受到了飞宇科技的启发。”吴敏波不着痕迹地拍了一下江飞宇的马屁。
吴敏波介绍了这么多，众人这才后知后觉各个能产生流量的渠道都有飞宇科技的影子在里面。
本身飞宇科技就属于前三的互联网广告投放平台，还有飞信和浏览器这两个利器在手。
而且吧，百渡还是飞宇科技的盟友。
难怪飞宇科技这么豪横！完全不担心流量。
听完吴敏波介绍的合作方案，江飞宇整体感觉方案可行性还是很高的。
除了订单同盟这条尚且存疑，其他条款并没有明显坑人的地方。
只不过，江飞宇却从吴敏波的话中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
江飞宇询问道：“你们打算拉拢鹅厂到我们这边？”
“确实有这个想法，不过还需要咨询江老板的意思，您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们只好把鹅厂排除在外了。”
吴敏波耍了个花招。
他特意在这种场合说出这番话，就是想挟众逼江飞宇让步。
潜台词：为了大家的共同利益，你们飞宇科技跟鹅厂的矛盾能不能放一放？
因为这番试探有可能惹怒江飞宇，老贝特意让吴敏波来讲解方案，就是为了留一丝缓和的余地。
江飞宇调侃道：“有意思的想法，就是不知道你们打算怎么拉拢鹅厂过来呢？用钱吗？”
吴敏波解释道：“并不需要这么麻烦，从目前我们了解到的情况来看，鹅厂融资成功后也提出了做电商平台的发展战略，他们的平台已经完成主要的功能开发，平台上线应该就在这几个月内了，有阿理这个强敌在侧，只要我们许诺让鹅厂加入咱们这个联盟，拉拢对方应该不难。”
江飞宇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上辈子没有飞宇科技的干扰，鹅厂顺利上市后，小马哥也是野心勃勃地涉足了电商领域。
好像是上线了一个叫做“拍拍”的平台，也是做电商的。
不过，小马哥同样是被财大气粗的老马胖揍了一顿。
平台经营了多久就不知道了，反正鹅厂在电商领域还赔了很多钱。
最后，小马哥及时悔悟，将“拍拍”平台的业务打包出售给了京dong。
搞不好，上辈子老贝也是这么忽悠小马哥结盟对抗老马的。
“把鹅厂忽悠上‘贼船’，继续沿着上辈子的路线跟阿理干一架，好像也不错！”江飞宇很快理清了其中的得失。
不是江飞宇看不起这帮人，而是他们完全没想到阿理的实力会如此强横。
谁能想到，软银会帮阿理拉来雅虎10亿美刀的投资呢！
金钱，即正义！
第一千一百四十七章 各有谋划
在老贝的极力促成之下，一个针对阿理的松散联盟就此成立。
首批成员包括卓越、易趣、飞宇科技、当当、京dong，预备役成员有还没入场的鹅厂。
阵容倒是看起来很强大，可惜这里面勾心斗角的破事也不少。
比如，飞宇科技跟易趣闹过矛盾不久，仇恨哪里可能这么快放下。
易趣和卓越在国内结盟，可两家的母公司ebay和亚马逊在国际市场又是“老冤家”。
当当的核心业务跟每一家都有交叉竞争关系，看谁都不顺眼。
京dong实力弱小，其他几家都看不上东哥，只是看在江飞宇的面子上才接纳了他。
而即将入场的鹅厂，跟飞宇科技又是死敌一样的存在。
以这样矛盾重重的成员关系，能成事才怪呢！
不过，江飞宇还是要极力促成联盟。
目的嘛，当然是给几家营造一个看起来可靠的“后盾”，让他们放心冲上去跟阿理“短兵相接”了。
干不死阿理，也能消耗对方的实力嘛！
既然是要消耗阿理的实力，江飞宇当然不能让老马过得太轻松了。
所以，江飞宇转头就把几家结盟对付阿理的消息告知了老马。
只有让老马把精力都放在如何应付这帮竞争对手身上，他才会无闲暇关注飞宇电子商务在干什么。
杭城这边，老马挂断电话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老蔡，你说他为什么把这个消息告诉咱们？”
老马看向了自己的老搭档，希望老蔡能帮自己分析一下。
“别看我，连你都摸不透他的用意，我就更加猜不透他了。”老蔡两手一摊，也是一脸的问号！
“这家伙老谋深算，不可能做无用功的，可就是猜不透他的用意！”老马笃定江飞宇肯定又在玩什么阴谋诡计。
在老马心中，江飞宇这家伙坑起人来一套一套的，鹅厂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老蔡劝道：“猜不透就别想了，看他下一步怎么落子，就知道他打什么算盘了，咱们还是先想想怎么应付这几家结盟吧！”
“加上准备要入场的鹅厂，这就是翻版的‘六大派围攻光明顶’，这帮人还真看得起咱们。只不过，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老马的话中透露出强大的自信，似乎一点也不担心。
“也别太轻敌，毕竟是1打6。”老蔡怕老马盲目过头了，赶紧给他上点眼药水。
老马笑道：“既然对手们都已经入场了，按照计划开战吧！”
老蔡感慨道：“有时候我都怀疑自己疯了，会跟你一起豪赌。”
老马调侃道：“这个世界上，只有天才和疯子才能打破常规，咱们跟天才还差得远，只好当疯子咯！”
实际上，这两个家伙也在下着一盘大棋。
其实，在开始做C端的电商平台之前，老马的心里就考虑过公司的两种“玩法”。
第一种，是按部就班地发展。
比如，飞宇科技、当当、易趣等竞争对手就是按部就班发展起来的。
第二种，则是“疯狂加倍”玩法。
怎么说呢？
首先，我们需要理解一个本质的知识点。
互联网平台走的是融资的路线，说白了就是拿业绩忽悠人入伙，大家一起赌未来。
所谓的业绩，可以是平台用户量、日活量、交易量、市场占有率等指标。
融资企业嘛，前几年基本上都是赔钱，基本上都是靠这些指标来看未来预期。
很明显，老马选的就是第二种玩法。
他放弃了按部就班的发展，直接将所有资金“梭哈”出去，就是为了提高公司的这些指标，也就是所谓的业绩。
投资人一看，虽然你公司赔了很多钱进去，但是你业绩很好。
万一你以后独霸市场，就是通杀的局面。
行，我钱多，愿意跟你赌一次。
阿理正是靠着业绩不断地融资，直到将对手耗死。
或者，将对手赶出第一梯队。
前世，阿理8次融资就是最好的证明。
正是通过疯狂撒钱，阿理把竞争对手玩残了。
只有京dong，苟到了最后。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老马并不担心竞争对手联合起来。
甚至，他反而很期待这些竞争对手联合起来跟他打一场“擂台”。
只要打赢了，他就可以携大胜之威去找其他冤大头继续融资。
台词都想好了：
你看，他们这帮废材全部加起来都打不过我，以后我阿理肯定会独霸国内电商市场。
现在，我给你一个投资我的机会，你可不要不识好歹哦！
你看，老马强大的自信正是来源于此。
这个家伙，就是一个“疯狂的赌徒”。
赌赢了，通吃。
输一次，就万劫不复。
一般人，可不敢像他这么经营企业。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就是因为这种赌徒的性格，他跟孙正义是“臭味相投”。
仅仅交谈了十分钟不到，就忽悠对方下注了。
一般人，根本玩不转。
......
鹏城鹅厂这边，小马哥也在拉着几个搭档商议结盟的事情。
“你们不觉得事情有点诡异吗？我们跟飞宇科技在即时通讯打生打死，却又在电商领域结盟对抗另外一个竞争对手。”陈—丹出声打破了沉默。
曾李清出声道：“我倒是觉得不用奇怪，即时通讯领域就我们两家，业务上肯定是死敌。可电商领域的竞争玩家可不少，先联合弱的打强的，也符合兵法中‘联弱抗强’的精髓。”
“要我说啊，加入联盟对我们来说肯定是利大于弊，不仅能暂时缓和几个竞争对手的关系，还能享受联盟的一些资源......”张—志—冬也旗帜鲜明地支持加入联盟。
别看鹅厂现在手中的资金充足，可他们要同时支撑即时通讯领域、游戏领域、电商领域这三条战线。
和飞宇科技一样，无形中实力被削弱了。
再说了，现在市场都被这几家先入场的瓜分得差不多了。
他们鹅厂突然插进去抢食，还是得两边先选一方站队。
等自己强大了，再单干！
刚进场就把两边得罪了，那才是傻子。
至于，两边都不加入？
那结局只能是两边都把他们当“靶子”打。
没实力还想当中立派，找抽呢！
“既然大家意见都比较统一，那就回复对方，我们愿意和他们在电商领域开展广泛的合作。”
等几人发言完，小马哥定下了基调。
合作可以，但仅限于电商领域。
他们跟飞宇科技，最终必须倒下一个。
第一千一百四十八章 把钱花完
6月5日，经过半年多的开会讨论和反复修改，有关部门正式对外公布了《网络游戏防沉迷系统暨实名认证征求意见稿》。
本来，按照有关部门的办事效率，这事还能再拖几个月的。
可飞宇科技的《洪荒》游戏发布后，直接掀起了国产网游的热潮。
不可避免，原来逃课玩游戏那帮学渣，逃课的时长更加长了。
这下，不少学生家长炸毛了。
甚至，有学生家长把投诉信寄到教 育 部，要求封杀《传奇》、《洪荒》、《梦幻西游》等网络游戏。
教 育 部表示很冤，这事也不归他们管呀！
于是，压力就转移到了信 产部这边。
有压力就有效率，这才加快了《征求意见稿》的发布。
这不，《征求意见稿》一经发布，靠游戏业务撑起来的一些上市公司，股票价格立马迎来了不同程度的跌幅。
强如盛da，也在《征求意见稿》发布十多个小时后作用在纳斯达克股市上。
当天的交易中，直接暴跌了4.6个点。
最先受到影响的还得是鹅厂，谁让香江和帝都同时区呢！
鹅厂这段时间好不容易涨回到2.4港币左右的股票，再次迎来大规模抛售。
不到半个小时，股价就跌到了1.86港币，跌幅超过了20个点。
幸好不断有小额订单买入，才止住了股价下跌的趋势。
鹅厂，小马哥办公室内。
陈—丹郁闷道：“没道理啊，那几个专门运营游戏的公司都只跌了几个点，咱们直接跌了超过20个点。”
张—志—冬撇嘴道：“别看我，我哪知道什么原因！”
许诚华也直摇头。
小马哥托着腮帮，分析道：“股价不可能无缘无故跌这么多的，肯定有什么原因是我们不知道的，先等证券公司那边的回复吧！”
曾李清把笔记本电脑屏幕转过来，郁闷道：“不用等了，我大概知道什么原因了。”
众人赶紧围过来。
这一看，直接骂出了声。
“我靠。”
“真他么的，绝了。”
“要说这里面没猫腻，打死我都不信！”
......
众人骂骂咧咧的原因，无外乎飞宇科技刚刚对外宣布上线了他们的《游戏防沉迷系统》。
飞宇科技宣称：他们旗下所有游戏，都将接入这款《游戏防沉迷系统》。
接入防沉迷系统后，同一个账号当天累计游戏时长不得超过8小时。
一旦超过8小时，就会触发强制下线功能。
飞宇科技还大言不惭地宣称，此举可以有效减少青少年沉迷于网络游戏导致的夜不归宿、猝死、小偷小摸等现象。
所以，这个消息刚发布不久，飞宇科技又迎来了一波声望。
实际上，每天玩飞宇科技游戏累计时长超过8小时的人，连百分之5的人都不到。
特别是对于付费网游来说，这个比例能低到百分之1去。
核心不是8小时！
而是飞宇科技上线《游戏防沉迷系统》的时间，恰好跟政策发布是同一天。
也就是说，飞宇科技很早就从有关部门那里获知了信息，并且提前研发好了系统。
特么的，就等政策发布顺势收购声望了。
这种行为差不多可以宣布：飞宇科技跟有关部门关系匪浅，根本不是你们这帮普通“玩家”可以比拟的！
小子们，这里可不是欧米国家。
你有钱，可比不上有权呀！
这样两厢一比较，扩大了投资者对鹅厂股票的期望落差。
股价一下子跌了20多个点，也就不奇怪了。
骂完之后，众人都生出一股无力感。
此刻，连号称“百折不挠”的小马哥，信心也开始动摇了。
难怪飞宇科技每次都能抢占先机，人家直接跟“裁判”一家的，你拿什么跟人家玩？
你再努力、再有钱，又能怎么样？
“铃铃铃......”陈—丹的电话响起。
接完电话后，陈—丹吐槽道：“证券公司打来的，这消息通知得有些晚了。”
张—志—冬不甘心问道：“Pony，你怎么说？”
张—志—冬这一出声，众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他们的“主心骨”——小马哥。
小马哥无奈道：“先按照我们原来的战略执行吧！为了保险起见，到时候预留一些发展资金。这段时间，大家也可以想想咱们能转型的行业。”
小马哥的话，让众人的士气更加低落了。
这无疑是在留退路了，也代表着小马哥必胜的信心动摇了。
当失败的次数足够多，再坚定的人也会动摇吧！
见众人的情绪都不太好，陈—丹憋在心里的话也就没有说出来。
刚才，证券公司的人打电话过来，除了告知投资者大量抛售他们股票的原因，还提到了另外一件事。
这段时间，有几十个境外账号在不断低价买入他们鹅厂的股票。
这些量加起来，已经超过流通股的三分之一了。
实际上，这个消息更加致命。
只不过，被人为忽略掉了。
......
香江，凯迪拉国际大酒店某个房间内。
周黎安一边切换账号买入，一边兴奋嘟囔道：“还是香江这里方便，大单交易不用去券商大客户室，线上就可以搞定。”
胡宪安叫住了周黎安，吩咐道：“你先别急着下单，这会股价又回调了不少，用3、5、6号账户挂几个大额抛单，把股价洗下去先。”
听到指令，周黎安没有任何迟疑，先登录了3号账户进行操作。
来这边没几天，周黎安就完全被胡宪安折服了。
这小子对数字太敏感了，简直就是“人形计算机”。
抛多少单能砸低多少价格，买入后能拉高多少价格，这家伙靠心算就能大概估计出来。
有这种“人形计算机”在，何愁炒股不能无往不利呢！
操作完后，周黎安询问道：“宪安，咱们还有多少资金没用？”
胡宪安估计了一下，说道：“咱们大概还有四分之一左右的资金吧，这一波应该能全部买入鹅厂的股票，花光钱回家。”
为了避免大规模买入抬高鹅厂的股价，他俩只能反复洗牌，再逢低买入。
这一个多月都耗在这里，连酒店都住贵了。
说实话，两人都有点想回帝都了。
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 建城令
帝都星宇大厦1206办公室，这里是帝都荣耀第一公会在现实中的驻地。
对，没错，帝都荣耀第一公会就是第一个找江飞宇买《传奇》外挂的那个游戏公会。
这几年来，在李权鹏的带领下，帝都荣耀第一公会越发强盛了。
拿补贴的正式成员超过400人，外围成员更是多达3000人。
以综合实力论，帝都荣耀第一公会绝对能排进国内游戏工会前三名。
而且，普通人玩游戏花钱，人家大型游戏公会玩游戏是挣钱。
反正，玩《传奇》游戏这几年来，帝都荣耀第一公会可没少挣。
工会的几个股东陆续买了豪车，玩起了嫩摩。
连公会驻地也从之前的小区群租房，搬到了现在的高档写字楼。
不仅办公室装修考究，而且清一色的高配电脑和真皮电脑椅。
说来你可能不信，他们公会还雇佣了2个漂亮妹子帮磨咖啡、煮糖水、喊加油。
这待遇要是说出去，能把一众在简陋网吧上钟的贫民游戏玩家酸死。
此刻，会长李权鹏正在召开工会的重点工作会议。
因为，明天帝都荣耀第一公会就要去推《洪荒》里的第一个大型副本——骸骨岭。
虽说帝都荣耀第一公会是靠《传奇》崛起的，但自从试玩过《洪荒》游戏公测版后，李权鹏就决定抽调一半的公会力量入驻《洪荒》。
能让李权鹏做出如此决定，必然是因为他看到了《洪荒》游戏的巨大前景。
有一点，是所有网游都比不上《洪荒》的。
那就是《洪荒》游戏的玩家，质量更高。
玩家质量高，主要体现在玩家资金宽裕和个人电脑拥有率高这两点。
飞宇科技旗下各个业务平台从上线以来就在推行实名制，这也导致他们的用户群体偏向成年人。
成年人，往往代表着财力宽裕！
你别看《传奇》游戏的玩家数量巨大，可大部分都是那种省下“伙食费”去上网的初、高中学生和过早进入社会的闲散人员。
玩《传奇》这几年，李权鹏感触最深的一件事就是人员在线率。
你别看帝都荣耀第一公会名下有3千多人的编制，可一旦到了推BOSS这种重大公会活动，能同时上线800人就不错了。
而且，很多人经常只玩了个把小时，就得下线了。
不是没钱买点卡，就是没钱续网吧的上机费了。
说出去，都丢人纳！
经过半小时的商讨后，公会主要领导终于把明天推副本的内容逐一敲定。
像推副本这种大型公会活动，不亚于在虚拟游戏里制定一场作战计划，那要准备的工作可不少。
人员得一个个通知到位吧！
什么时候上线，在哪里集合，怎么打配合，需要的装备物资情况......
反正，需要商议的事情多了去了。
开完会后，公会股东之一的韩左旻跟随李权鹏走进办公室。
韩左旻担忧道：“权鹏，我还是觉得咱们现在就去推‘骸骨岭’这个副本，有点太冒险了。”
目前，《洪荒》游戏的玩家等级普遍在10——19级之间。
而“骸骨岭”这个游戏中出现的第一个大型副本，连白板守卫都是20级起步。
洞中的小妖王，更是拥有洪荒异兽穷奇的血脉。
穷奇，那可是洪荒世界中有名有姓的大妖，等级至少100级以上。
拥有穷奇血脉的小妖王，等级起码60级起步。
虽说副本剧情有介绍小妖王曾经在争夺族群继承权中负了重伤，躲到骸骨岭疗伤来了。
可即使这样，也不是目前等级普遍十几级的玩家能推的副本。
李权鹏解释道：“阿旻，你刚旅游回来，有些情报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我这么心急，肯定有我的理由。”
韩左旻好奇问道：“什么情报？”
李权鹏道：“我得到可靠的消息，骸骨岭副本会爆出《洪荒》游戏第一枚建城令。”
韩左旻惊讶问道：“居然是建城令，这消息可靠吗？”
虽说《洪荒》游戏在开服之初，官网就对本游戏爆出的第一枚建城令标出了30万人民币的回收价格。
可到目前为止，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来。
因为按照一般网络游戏套路来推论，建城令这种特殊道具不应该是游戏开服2个月左右就会爆出的。
李权鹏肯定道：“消息是从信联科技乔总的嘴中传出来的，可靠性肯定没问题。”
昨天，信联科技在帝都某酒店搞了个国内网络游戏嘉年华论坛。
主要就是邀请了一些游戏运营商、知名游戏公会和打金工作室的代表聚在一起吹吹水、吃吃饭。
随便，再探讨一下国内网游的未来。
酒宴到了后半程，也不知道谁把话题引到了《洪荒》官网出30万人民币回收第一枚建城令这事上。
乔孑安在微醉状态，笃定第一枚建城令必然要从骸骨岭的小妖王身上爆出。
只要有心了解过的人都知道，信联科技背后的股东只有飞宇科技和盛da这两家。
以乔孑安的身份背景，他说骸骨岭的小妖王身上能爆出《洪荒》第一枚建城令，这话就肯定百分百可信。
“虽说消息可靠性没问题，可我还是觉得咱们现在能拿下骸骨岭副本的成功率不到3成。”韩左旻也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建城令，谁不想要呢！
不说官网开出30万的回收价，单单拿到建城令就能奠定帝都荣耀第一公会在《洪荒》游戏中第一工会的基础。
“第一”这个名号，自称和被人尊称可是完全两个概念。
拿下第一枚建城令，收获的可不只是名望，还有实实在在的好处。
拥有建城令，就意味着可以在游戏中独立建城。
以后城池中的赋税和土地收益，那可海了去了。
谁能不心动呢！
“阿旻，我也知道现在推副本的成功率很低，但是咱们必须通过不断尝试来总结经验，现在其他游戏公会肯定也抱着和我们一样的想法，大势所趋之下，咱们也得跟上。”
李权鹏从实际情况一番分析，彻底说服了韩左旻。
就算他们明明知道乔孑安是故意泄露这个消息，也没什么卵用。
这么大的利益在里面，你不行动，别人可就行动了。
利益诱人，由不得你不入套。
第一千一百五十章 令人头大
“听说了吗？骸骨岭副本里的小妖王身上会爆出《洪荒》游戏的第一枚建城令。”
“卧草，这消息可靠吗？”
“这还有假，消息是我表哥偷偷告诉我的，你也知道，我表哥是龙腾天下游戏公会的战斗小组长，他们内部已经发出紧急征召令了，消息是他们会长龙腾天下亲口说的......”
“不止龙腾天下游戏公会，就我所知，国内知名点的公会都行动起来了，都是奔着《洪荒》游戏里第一枚建城令去的。”
“那咱们还等什么，赶紧找几个高手组队去下副本呀！那可是30万人民币！万一要是让咱们走狗屎运拿下了，咱们可就要发了。”
“你倒是提醒我了，我有个老乡叫付明华，他是个18级的驯兽师，咱们可以拉他入伙。”
“那还等什么，咱们现在就去找他，晚了说不定他被别人忽悠走了。”
“事不宜去，咱们现在就去找他......”
帝都理工大学的校园里，江飞宇一路走进来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听到有人议论骸骨岭副本这事了。
没错，消息确实是江飞宇授意乔孑安故意泄露出去的。
说白了，这就是一个阶段性的推广方案。
按照飞宇科技的老传统，搞推广方案就得砸钱。
只是，连江飞宇这个策划者都没想到，30万人民币居然能够引起这么大的反响。
毫不夸张地说，《洪荒》游戏的1200多万玩家已经“疯狂”了大半。
至于剩下一半的玩家，不过是还没收到消息而已。
他们距离“疯狂”，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而此刻正在线上和线下热议此事人，没有1亿也有个4000万吧！
谁能想到，游戏运营方会开出30万人民币的天价，就为了回收一件道具。
这个年头，30万对普通人来说就是一笔巨款。
哪怕，下副本最低要求是10个人。
平均一下，每人也能分个3万块钱。
玩游戏能挣大钱——这真的不是一句空话了，而是摆在眼前的巨额诱惑了。
这个时候最后悔的，就要数没有一开始就进入《洪荒》游戏的玩家了。
他们就是现在进入游戏，也要在新手村熬到10级才能出去。
这明晃晃的30万，注定与他们无缘了。
可以预见，只要这次官方真的兑现了30万的回收价格，此举必然能吸引数百万的新玩家进入《洪荒》游戏。
而飞宇科技为此付出的代价，仅仅是30万现金而已。
可飞宇科技能撬动的收获，起码上百倍于付出的成本。
不说公司能够直接获得的点卡收益，此刻光是《洪荒》游戏里的武器装备和金币就应声涨了百分之30以上。
虚拟资产的价值越高，越是能反应玩家对这款游戏的依赖性，这代表的是长期收益。
更别说，这种大额撒钱“招数”还能重复使用。
只要以后隔几个月就来这么一出，飞宇科技想不发财都难。
不知道多少游戏同行被飞宇科技的这波推广方案惊掉了下巴，原来网游推广还能这么搞。
连陈天骄都打电话过来，半开玩笑半真地“控诉”飞宇科技的《洪荒》把《传奇》的玩家都吸引走了。
据鹅厂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保洁阿姨抱怨，最近老板摔茶杯的频率更高了。
老丁更是以请教的名义，说下次来帝都请江飞宇吃饭。
......
江飞宇刚走进教室，班里的几十号人就像炸锅一样，瞬间就把他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老班长，骸骨岭副本会爆第一枚建城令，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
“30万真金白银回收道具，不会是骗人的吧？”
“老班长，攻略骸骨岭副本是不是不限制种族阵营？”
......
好家伙，江飞宇耳膜都快被刺破了。
江飞宇喊了好几下，众人才安静下来。
“我统一回复一下，骸骨岭副本的小妖王首杀确实会爆出《洪荒》的第一枚建城令，30万现金回收道具也是真的，我们请了帝都明诚公证处做了公正的，我只能说任何团队都有机会拿下首杀，但是现在玩家等级普遍偏低，拿下副本的难度会非常的大......”
迎着众人热切的目光，江飞宇做了一番解释。
当然了，江飞宇能透露的都是不影响游戏规则的内容。
至于刚才不少人问副本攻略的，江飞宇自动过滤掉了。
忽然，一个叫骆星河的男生快速蹲下，一把抱住江飞宇的大腿。
“老班长，你救救我吧！”
这突然的一幕，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卧槽，这是玩的哪出？”
所有人心里都冒出大大的问号。
江飞宇无奈道：“老骆，你起来说话。”
“我不起来，老班长你要是不救我，我就不起来。”骆星河耍起了无赖。
江飞宇劝道：“你先说说看，能帮的我一定帮。”
江飞宇也不是万能的，看在同学的份上，帮忙也仅限于能力和原则范围内。
“我跟外语学院的一个妹子聊了快1个月了，马上就要牵手那种，她知道我跟你是同班同学，让我一定要从你这里问出骸骨岭副本的攻略。否则，她就不跟我处对象了。呜呜呜......老班长，你就可怜我骆家3代单传，就剩下我这根独苗了......”
江飞宇脸上大写的一个“囧”字，恨不得给这个家伙一脚。
刚才听他叫唤这么惨，还以为真是碰到什么救急的难事。
绕了一圈，还是问攻略的事。
你这么能耐，咋不去说相声？
江飞宇特真诚道：“老骆，趁着你爸妈还年轻，让他们再给你生个兄弟姐妹吧！”
“哈哈哈......”
现场众人立马笑出了声，江飞宇这话太逗了。
蒋光杰使了个脸色，302宿舍的几人立刻把这个家伙拖走，给江飞宇腾出了路。
可江飞宇刚在后面坐下，赵菲菲就可怜兮兮地凑过来套近乎。
江飞宇反问道：“赵菲菲同学，你不是立志于拿奖学金的好好学生吗？怎么也会对游戏感兴趣？话说，你会完游戏吗？”
赵菲菲不服气道：“老班长，看不起谁呢？我们女生玩游戏也很厉害的！我跟班里几个女生弄了个‘帝都理工大学巾帼不让须眉战队’，我们打游戏可厉害了，全部都出了新手村。”
“噗呲！”
江飞宇和周围的男生，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女生的逻辑就是另类，能出新手村就敢自称很厉害。
“行了，回你的座位上吧，快上课了。还有，再有人敢向我问攻略的事情，我跟他/她绝交！”
江飞宇这话不仅是跟赵菲菲说的，也是跟周围的男生们说的，特别是302宿舍的几个。
警告的意思，不言而喻！
此刻，江飞宇有些头大了。
眼看距离期末考试也就一个月的时间，现在连学校的女生都上瘾了。
搞不好，师父姜维民得找江飞宇谈话了。
第一千一百五十一章 职业电竞战队
江飞宇一脸郁闷地从校长办公室走出来。
果然跟他猜测的那样，师父姜维民专门把他叫过去骂了一顿。
姜维民除了责怪江飞宇弄得学生们无心向学之外，责骂也有维护江飞宇的意思。
实在是，飞宇科技这次搞出来的动静有点大。
用明晃晃的巨额现金诱惑少不更事的年轻人去玩自己公司的游戏，这在国内还是首例。
这会，不知道多少学校的校长和学生家长打算向教 育部投诉呢！
一旦民愤足够大，有关部门就不可能放任不管。
幸好，江飞宇对这种情况早有预估，并且制定了相应的对策。
加上江飞宇承诺会在一两个星期内让这波热度平息，姜维民才放他走人。
“太优秀了，也是一种烦恼啊！”
江飞宇感叹了一声，赶紧闪人。
......
帝都机场，国际航班旅客出口处。
一个穿着劲装的男人推着一个黑色拉杆箱走出来，早已经在此等候的两个年轻人赶紧迎了上去。
“龙哥！”
“龙哥！”
“彦斌、阿宇。”
“哈哈哈......”
三个男人相互搭肩，行了个碰头礼。
似乎只有这种亲密的仪式，才能彰显他们的兄弟情深。
劲装男人叫霍星龙，也算是帝都富豪圈里知名的二代子弟。
来接他两人分别是谭彦斌、赵林宇，两人跟霍星龙的身份背景差不多。
三人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典型的“铁汁+狐朋狗友”！
要搁在4年前，3人都是帝都飙车圈子里有名的“疯子”。
为了追求极限速度的刺激，那可是真敢玩命。
玩飙车的人，出事故那是早晚的事。
这不，4年前的一场飙车赛中，霍星龙驾驶的车辆就出现了侧翻。
不仅他脸上留下了永久性的伤疤，两个无辜路人也被撞成了重度伤残。
幸好他家里有钱、有关系，花钱摆平了苦主。
人虽然没坐牢，但霍父怒其不争，直接将他赶到了国外念书。
也因为这事，霍星龙跟父亲闹起了别扭。
这四年来，霍星龙几乎都是在国外度过的，连过春节也很少回家。
赵林宇提议道：“龙哥，车在外面，咱们上车再说！”
“好！”
谭彦斌顺手接过霍星龙的行李箱，三人向停车场走去。
车上，谭彦斌关心问道：“龙哥，这次你学成归来，有什么打算？进你爸的公司接班吗？”
霍星龙毫不忌讳地自嘲道：“学成个屁呀，这四年我在国外不是整天打游戏，就是忙着泡‘大洋马’了，连学位证都是花钱买的，我懂个屁的企业管理......”
当得知儿子在国外这四年基本上都是在虚度光阴，一点本事没学到后，霍父直接气得住进了医院。
出院后，霍父更是放出狠话：让霍星龙自生自灭，以后再也不管他。
正在开车的赵林宇也劝道：“龙哥，这事我有经验，你回去跟伯父认个错，态度诚恳一点，很容易就翻篇了。”
霍星龙无所谓道：“算了，我这人天生就爱玩，根本不可能安下心来去学习如何管理企业，我还是别别折腾老头子那点家底了。”
谭彦斌诧异道：“龙哥，你要是不争，那你们家这么大的家业，以后不都你姐继承了吗？”
“我听我妈说，老头子早就立好了遗嘱，公司股份我跟我姐一人一半，只不过我没有管理权，只享有分红和继承权。”
嘴上说是以后都不管这个废物儿子，霍父还是在遗产上做了一定的照顾。
霍星龙的话，让两人都不好继续劝了。
人家家里都安排好了，两个继承人也对分配方案没意见。
他俩要是再劝，就有挑唆霍家内斗的嫌疑了。
“龙哥，那你总得找点事做打发时间吧？反正飙车是玩不了了，这几年帝都号称要跟国际接轨，建设成为国际一流的大都市，条子对飙车行为都是重拳出击，我跟阿宇现在都只能去酒吧找乐子了......”
怕霍星龙对国内的情况不了解，谭彦斌赶紧介绍了一下。
霍星龙介绍道：“放心，我这次回来之前一早就想好了出路，我这4年在国外基本上都是玩游戏度过的，真不是我吹，我打游戏还挺有天赋的。所以呢，这次回国我打算成立一支职业电竞战队玩玩。”
“职业电竞战队？龙哥，职业电竞战队是不是跟游戏公会差不多？你不知道，李权鹏那伙人前几年成立了一个游戏公会，他们这几年靠玩游戏挣了不少，还打算冲击国内‘第一游戏公会’的宝座。”谭彦斌兴奋地介绍起来。
看样子，这家伙也是个游戏迷。
“职业电竞战队跟游戏公会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它是由精英成员组成的游戏队伍，通过专门的职业联赛来打排名，机制有点类似NBA的运营模式......在国外职业电竞很成熟，厉害的电竞选手跟明星差不多，挣的也不少，国内这一块还没发展起来而已......”霍星龙兴致勃勃地介绍了职业电竞战队的玩法。
在他看来，国内市场的空缺，恰好是他做大做强的商机。
谭彦斌介绍道：“龙哥，要是这样的话，现在就有一个很好的契机，可以帮你一炮打响战队的知名度。”
赵林宇肯定道：“彦斌，我要是没猜错，你说的是现在沸沸扬扬的《洪荒》游戏副本吧！”
“没错，《洪荒》游戏的骸骨岭副本正是一个完美的契机，数千万游戏爱好者在关注此事，只要龙哥的战队能拿下副本首杀，那就相当于在上千万人面前做了一次广告，想不火都难。”
......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都快把我给绕晕了，谁能给我解释一下？”霍星龙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于是，谭彦斌给霍星龙详细介绍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么看，还真是个很好的出名契机。只是，我连《洪荒》游戏账号都还没注册，铁定赶不上这次的比赛了。”霍星龙一脸的郁闷。
“龙哥，这个简单，我听说《洪荒》游戏公测期间开放过一批非实名的游戏账号，后面虽然删库了，但是游戏账号还是予以保留了，咱们完全可以高价买一个等级高的游戏账号，顺便再给你招收几个厉害的队员，事情就整齐活了。”
对于像谭彦斌、赵林宇这样的有钱二代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都不叫事。
当然，这种明显的漏洞肯定是游戏运营方故意留的。
实际上，背地里在偷偷贩卖高等级游戏账号的人正是江飞宇的“影子”下属——张冠鹏。
飞宇科技生产账号，张冠鹏偷偷高价卖，典型的自产自销。
什么公测期间注册的非实名账号，不过是掩耳盗铃的借口。
游戏嘛，总要为“氪金玩家”多留后门。
否则，怎么榨干他们的钱包呢！
第一千一百五十二章 论如何包装
帝都电视台3号录制厅内，新一期的《名人轶事》节目正在录制中。
而今天节目组邀请到的嘉宾，正是我们的江飞宇同学。
或者说，是我们的江飞宇同学带着某种宣传目的来录制节目的。
毕竟，节目制作人已经内部发话了，这一期的节目会在本周优先播出。
“江先生，您好，欢迎您做客我们《名人轶事》节目！”
一番熟悉的开场白后，主持人李静首先对江飞宇的到来表示了欢迎。
“主持人好，我也很荣幸能做客《名人轶事》节目，虽然我还算不上什么名人，这次来有蹭热度的嫌疑，但是我还是来了。”
江飞宇随口开了个玩笑，让人认识到了他的幽默。
李静笑道：“江先生您过谦了，如果您都算不上名人，那我们以后的节目都邀请不到几个合格的嘉宾了，因为标准被您拉得太高了。”
“哈哈哈……”江飞宇也被主持人的临场反应逗乐了。
这还真不是设定好的剧本台词，两人都是临场发挥。
现场导演做了个手势，表示录制效果很好，示意主持人继续进行下去。
李静余光看到了导演的手势，继续说道：“这应该是江先生您第一次参加电视访谈类节目吧？”
江飞宇一语双关道：“确实是第一次，人的一生中有很多个第一次值得铭记，包括第一次参加电视节目。所以，我才说很荣幸能来！”
“感谢江先生把第一次上电视节目留给了我们栏目......我们都知道江先生您的头衔非常多，比如：全国高校计算机竞赛蝉联霸主，最成功的在校创业大学生，崛起最快的互联网‘新贵’，公 安部最年轻的技术专家……”
李静随口念了几个江飞宇的头衔，然后问道：“江先生您认为这些头衔里面，哪一个才是最真实的你？”
“其实，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夸张，我只是在上大学的时候顺便创了个业，也没想到能这么成功，也算是赶上了国家经济高速发展的‘顺风车’吧！借用我听过的一句调侃语：站在风口，猪都能起飞。而我恰好比猪聪明那么一点点。”
江飞宇直接祭奠出了后世那句经典名言。
把自己和猪相比，这是什么有钱人的怪癖？
良好的职业素养让李静没有笑出来，赶紧转移话题：“江先生这个形容倒是很另类，我是否可以理解为：江先生您认为是时代成就了您？”
“确实可以这么说，我们生在了一个好时代，一个新旧交替的时代，也是一个造富的时代，再过十几年，咱们回过头来看，以后深度影响整个社会的那批企业都是这几年起步的......”
还有一句话，江飞宇不敢说。
因为，那句话太犯忌讳了！
这确实是最好的时代，社会财富刚开始分配没几年，社会阶层也还没开始固化，大家都有机会“上岸”。
等再过十来年，除了制定规则的人和已经“上岸”的人，其他人不过都是被收割的“韭菜”而已！
“我们都知道，最近因为运营的一款游戏，您名下的飞宇科技受到了很大的非议。而且，我还知道贵公司今天新推出了三个专项的慈善基金，观众可能会产生这样一个疑问：贵公司是否因为外界的舆论压力，才特意推出这三个慈善基金的？”
李静的这个问题，略微有些犀利。
至于李静口中所说的三个慈善基金，是这么一回事。
在节目播出的当天，飞宇科技会顺势向外界推出3个专项慈善基金：抗战老兵帮扶基金、被拐妇女儿童线索征集基金、残疾人技能培训专项基金。
抗战老兵帮扶基金，这是跟陆武涛一起搞的。
目前主要是面向抗战老兵，提供一些像寻亲、找战友、圆梦、贫困生活救济等方面的帮扶。
至于大病医疗，目前是有限度审核！
被拐妇女儿童线索征集基金就不用说了，这是江飞宇帮公 安部补“专项资金”的缺口。
飞宇科技每年大概要付出一千万左右的预算，却可以赢得部里莫大的人情。
这是什么？
这可是光明正大地往部里送钱呀！
这买卖，江飞宇早就想干了。
以前公司缺钱，才一直搁置。
现在有钱了，当然是赶紧做人情了。
至于残疾人技能培训基金，主要是面向各类愿意就业的残疾人。
他们想通过社会劳动养活自己，但是缺乏一技之长。
而社会上是有这种专门的残疾人培训学校的。这个基金，就是专门解决他们培训所需的费用！
毕竟，大部分残疾人都生活困难，家人未必愿意负担他们培训的费用。
严格来说，只有这个基金才是江飞宇想干的慈善事业，其他两个都带有某种目的。
“主持人您的这个问题，我可以从两个方面来回答，首先是非议这个东西，确实是客观存在的，但是必须声明的是，我公司所有经营活动都是在法律法规允许的框架内正常经营……”
“当然了，不否认我们采取的一些经营策略确实比较超前，引起人民群众的非议也很正常……”
江飞宇稳稳当当说出事先准备好的台词。
中间完全没有停顿和错词，完全就是一条过。
“也就是说，江先生您认为贵公司引起的非议是一个普遍的价值观问题，或者说是道德层面的问题？”李静追问道。
“咱们换个角度看问题，几乎每一个成年人都知道长期吸烟有害健康，但他们该买烟还是会买......我认为，作为一个成年人应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而不是去迁怒生产香烟的和卖烟的。毕竟，种植、生产、流通、销售环节都是法律允许的！”
江飞宇这个概念偷换得很巧妙！
你要是觉得吸烟有害，直接让国家立法把这些环节取缔呗！
要么，就控制自己别买！
别吸完烟了，又赖人家毒害你的健康！
同理，游戏也是一样的逻辑。
“其次，我需要纠正一下，这三个慈善基金并不是我为了堵天下人悠悠之口而临时设立的，这是我一直都想做的事，只不过恰好这个时候公司有钱了，顺势推出来而已。我敢自夸地说，做慈善我们飞宇科技一直是走在前列的……”
江飞宇的话，可以做另外一层解读：我一直都想做慈善，只不过以前公司没钱，现在通过游戏挣钱了，那就开干吧！
你可以理解为，这就是包装！
“这一点我很认同江先生的说法，众所周知，飞宇科技旗下的阳光—筹平台已经成立好几年了，一直是由飞宇科技贴钱做慈善。而且，之前帝都yi情期间，江先生也是慷慨解囊，用名下公司豪捐了上亿物资……”
这会，李静也开始配合捧江飞宇了。
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典型的先抑后扬而已！
帝都是江飞宇的主场，找电视台配合宣传很难吗？
第一千一百五十三章 赌约
江飞宇刚走到楼下，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年轻人快速从旁边冲了出来。
曾广茂反应迅速，立马挡在了江飞宇面前，并伸手示意眼前的年轻人停下。
“江老板，我叫霍星龙，在这里蹲守只是想就贵公司《洪荒》游戏的宣传推广跟你谈谈。”霍星龙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如果只是拜访的话，你可以走正式的拜访预约。”江飞宇留下这句话，抬脚就走。
最近，打着各种旗号来拜访江飞宇这个大老板的骗子可不少。
江飞宇都被搞怕了，对前台有过交代。
霍星龙急声道：“我试过了，但是你们前台说的预约流程太慢了，请您给我1分钟的时间，我可以证明自己带来的创意值得您破例接见。”
江飞宇停下了脚步。
仅仅只是一分钟而已，他还等得起。
江飞宇看了一眼手表，说道：“你可以说了。”
“我是一名资深的游戏爱好者，刚从米国留学归来，我在留学期间对国外的游戏产业也颇有研究......”
江飞宇冷冷提醒道：“提示一下，你还有20秒，你刚才说的内容没有一句能打动我。”
“电竞职业联赛。”
霍星龙也是干脆，快速说出自己的底牌。
“走吧，到我办公室聊聊。”江飞宇终于露出了微笑。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向江飞宇提到“电竞职业联赛”这个概念。
江飞宇不是没想过这方面的内容，只是暂时没想好怎么搞。
既然眼前这个家伙能提出来，又有留学背景，不妨听听人家怎么说。
对于江飞宇来说，只要是竞技类项目，万物皆可联赛。
游戏也是一种竞技，受众群体还如此广泛，自然也可以。
听到江飞宇的邀请，霍星龙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会，他才反应过来，人家不是对他说的内容不感兴趣，而是嫌弃他废话太多了。
......
“这几年国内的网络游戏发展很快，注册人数超过千万玩家的游戏就有近10款，已经具备举办电竞职业联赛的基础......”
“实际上，搞电竞职业联赛对游戏运营商和职业电竞人来说是双赢的局面，这是一种新型的宣传模式，就跟大企业喜欢花钱举办足球联赛一样，我们就是要向外界传递一种信号：玩游戏不是玩物丧志，也可以把爱好变成一种职业......”
“......既然是举办联赛，肯定还会产生各种衍生收益，比如比赛视频转播权、冠名权、周边衍生开发......看似游戏运营商掏钱举办联赛有些吃亏，可扩大了游戏知名度，获利的大头还是在你们游戏运营商这里，我敢保证宣传效果不比你们公司现在花大价钱回收游戏装备差......”
办公室内，霍星龙详细地向江飞宇介绍他的理念和电竞联赛的运作设想。
江飞宇没出声，不过听得很认真。
这次花大价钱回收装备的事，也给江飞宇提了个醒。
有时候太赤裸裸的方式，确实有点挑战公众的普遍价值观。
江飞宇为什么一口气推出三个慈善基金，还不是民间舆论压力有点大。
不少人认为，飞宇科技此举是在“使用巨额金钱利诱不谙世事的青少年沉迷于网络游戏”。
这个“高帽”有点大，弄得江飞宇也头疼不已。
既然不能直接送钱利诱，我能不能换个委婉点的方式送钱呢？
比如：电竞联赛。
就好比你打扑克压上钱，这算赌博，属于违法行为。
但是你要是参加扑克牌竞赛拿了奖金，这就不违法了。
本质还是一个东西，但是性质完全变了。
因为，现在这个东西变成了竞技比赛。
你拿的是奖金，而不是赌资。
所以，霍星龙说的“电竞职业联赛”的提议，算是彻底打动了江飞宇。
等霍星龙介绍完了，江飞宇问道：“说说看，你为什么会找上我？”
“三个理由吧，第一，我研究了贵公司旗下的所有免费和收费游戏，我发现你们的游戏质量非常高，看得出来确实是用心去做游戏了。而且，你们游戏用户的忠诚度也非常的高，这个就非常难得了。”
“第二，我对比了国内几家游戏运营商的老板，发现只有你是最年轻，从年龄上看，你更加能理解电竞联赛的概念，也就是我们说的潮流的东西。”霍星龙很隐晦地拍了一把江飞宇的马匹。
从江飞宇嘴角的笑容，证明了这个马屁还是拍得很到位的。
江飞宇示意道：“你继续说。”
霍星龙继续说道：“第三个缘由嘛，那是因为家里的长辈觉得游戏玩物丧志，他们不允许我从事电竞行业，我从朋友哪里了解到你的背景深厚，应该能顶住我家里的压力。”
江飞宇好奇问道：“令尊是？”
“霍齐林，景隆集团的董事长。”
江飞宇回忆了一下，帝都确实有这么一家公司。
以前好像做连锁超市起家的，现在逐渐涉足外贸领域。
企业规模，也就10多个亿吧！
模糊分级的话，霍家在帝都也就二流家族吧！
不说跟陆武涛比，跟柳家、韦家比都比不上。
不是财富上的多寡，而是权利上的差距。
家族里没人担任要职，你也就有钱人阶层而已。
所以，江飞宇自然没有把霍家太放在心上。
“你的想法我也大概了解，思路是挺不错的，也算弥补了国内网游的一个空白，可问题来了，我为什么要选择你投资呢？”
江飞宇这话，把霍星龙难住了。
是啊，人家已经拿到了他完整的思路，完全可以依葫芦画瓢搞起来。
为什么要投资霍星龙和他的战队呢？
万一投资了你，结果你是个扶不起的阿斗，那多糟心！
“那我跟江老板打个赌，就以贵公司《洪荒》游戏的骸骨岭副本为契机，我和我的战队要是拿到了首杀，应该能证明我的价值了吧？”霍星龙提出了赌约。
“我觉得你这个提议就很好，一切以实力来说话。”
江飞宇笑了，他就喜欢霍星龙身上这股自信。
当然了，到底是吹牛，还是真的有本事，要试过才知道。
“今天打扰江老板了，我就先告辞了，还请江老板拭目以待。”
眼看霍星龙就要走，江飞宇忍不住提醒道：“给你提个醒，《洪荒》游戏都是参照真实的生物习性设计的，也就是说现实中的某些经验能参考。”
霍星龙眼前一亮，瞬间想到了骸骨岭外围数量庞大的鬣狗守卫族群。
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 提拔
“咚咚咚......”
“请进！”
听到江飞宇的声音，陈云才推门走进办公室。
江飞宇放下工作，示意道：“坐吧！”
陈云询问道：“老板，您找我有什么吩咐吗？”
江飞宇笑道：“我记得你是无锡人！”
“对，我老家是无锡的。”
听到江飞宇这话，陈云隐约有了某个好的猜测。
果然，接下来江飞宇的话让他欣喜若狂。
“你也知道，公司准备在南jing成立一家分公司，逐步将游戏研发能力迁移过去，那边还缺一个技术方面的负责人，我属意你过去把那边的工作支撑起来，现在咨询一下你的意见。”
“老板，我肯定愿意。”江飞宇刚说完，陈云赶紧表态。
去南jing不仅离老家更近，还是职务上高升。
而且，还是调过去负责他一直想做的研发工作。
陈云自然一百个愿意了。
“我对南jing分公司是给予厚望的，你的工作职责也不仅仅是负责游戏研发，相关的测试、实施工作也要一并管起来，包括以后那边的大数据中心交付使用后，相关的编制也会挂在南jing分公司下面。”
江飞宇这话透露出的意思很明显：
别看那边现在只是一个分公司，但是负责人的权柄却非常重。
从职能范围来说，已经不亚于一个独立子公司老总的岗位了。
按照江飞宇的规划，游戏板块业绩这么好，以后是完全可以升级为独立事业部来经营的。
所以，江飞宇给陈云定的职级是副总监，直接跟研发部的一把手陈琪宏平级了。
以后陈云的汇报对象，也不仅仅面向陈琪宏，还直接面向江飞宇。
从这里就能看出，江飞宇对陈云有多看重了。
想当初，陈云直接从盛da跳槽到飞宇科技，就是为了学习最新的技术。
入职公司两年来，他也一直是任劳任怨工作。
对于领导交代的工作，都是一丝不苟地执行。
从成长属性上来说，陈云比陈琪宏稍微差一点。
但是他足够努力，愿意花时间和精力去专研技术。
这一点，难能可贵。
毕竟，这个世界有天赋的人还是少数，大部分还是普通人。
而普通人，又分为为懒人和上进的人。
只要有上进心的人，江飞宇都愿意给机会。
对于年轻的公司来说，试错成本肯定得有的。
江飞宇提醒道：“目前，南jing那边还是个空架子，你自己合计一下需要总部这边提供什么支持，我尽量给你协调。”
陈云试探问道：“老板，研发部里面南方省份的员工也有不少人，能不能按照他们现有的工资水平给我调几个过去？”
陈云看得很明白，他要想尽快干出成绩，就少不了熟手的帮衬。
从总部调几个人过去，以老带新是最稳妥的办法。
按照帝都现有的工资水平调到南jing工作，肯定很多人愿意。
毕竟，离家近了不少。
“行吧，我给你5个名额，你找琪宏商量一下人员构成，然后弄一个内部调动申请，以员工自愿报名为主。”江飞宇爽快地给了5个名额。
陈云感激道：“谢谢老板！5个人足够了。”
江飞宇给了陈云一个月的时间交接工作。
反正，南jing分公司那边也不急。
“老板，那谁来接替我现在的工作？”陈云连忙问道。
江飞宇问道：“琪宏推荐了张伟达和陆安明，你觉得他俩谁更合适？”
张伟达和陆安明都算是公司的第一批员工，两人进公司相差不到半个月，也都负责过公司早期网吧收费软件的推广。
目前，两人都是主管级别的小领导。
不同的是，张伟达负责研发，陆安明负责测试。
“陆安明吧！他一直是测试主管，工作内容比较符合，张伟达一直做研发工作，岗位职责相对不太匹配。”
陈云如同江飞宇所料，推荐了陆安明。
实际上，陈琪宏推荐的也是陆安明。
其实，江飞宇属意的也是陆安明。
可是，江飞宇还是多此一问。
因为，他猜得到陈云会推荐谁。
这就是领导做事的艺术了。
就是要让员工觉得，老板很看重你的意见。
等陈云出去后，江飞宇又把陆安明叫进来，灌了一大碗“鸡汤”。
把陆安明给激动的，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
《洪荒》游戏里，青龙城西面20里的乱葬岗，就是骸骨岭副本的入口了。
此刻，一行10人来到了副本入口处。
自从传出骸骨岭副本能开出游戏中第一枚建城令后，每天来下副本的人就数不胜数。
幸好是游戏世界里，地图可以无限大。
要是在真实世界，早就人挤人了。
毕竟，那数量每天都是好几十万人。
这还是因为游戏设定里有一条：挑战副本失败后，有3天的冷却期。
否则，每天来挑战的人估计一两百万了。
“霍少，这里就是副本入口了。”团队频道里，传出王元山的声音。
王元山和其他8人，都是霍星龙雇佣的游戏高手。
虽说骸骨岭副本进入的最大人数上限是100人，但是霍星龙觉得10个人组队就够了。
因为，副本里刷新出来的守卫，都是随着进入人数成倍数刷新的。
人太多了，也未必是好事。
为了这第一次刷副本，霍星龙特意准备了两天时间。
包括队员的招募、收购装备、人员的配合、收集网上的攻略等等。
随着霍星龙的操作，很快电脑页面上就弹窗了进入的提示。
霍星龙轻点“确定”按钮，页面刷新出一阵五彩的光韵。
不一会儿，10个游戏角色就置身在灰暗的乱石堆中。
“汪汪汪......”
10人的出现，很快就引起了不远处6条鬣狗守卫的注意。
根据前面失败团队闯副本的经验，初始的鬣狗守卫数量不会很多，完全是按照入侵敌人数量多寡刷新的。
最恶心的地方在于，你刚杀完第一波没走多远，很快就会刷新第二波。
而且，第二波的数量必定是第一波的两倍，守卫的等级也会更高。
第三波，数量也必定是第二波的两倍。
......
如此往复循环，成倍增加。
目前最好成绩的团队，是刷新了5波鬣狗守卫。
后面还有多少波，谁也不知道。
所以，骸骨岭副本又被很多玩家起了个诙谐的名字——连续翻倍副本。
除了初始刷新数量不定，后面每一波守卫都是连续翻倍。
第一千一百五十五章 首杀
霍星龙朝队伍中外号叫“老八”的盾战士吩咐道：“老八，你上去试试。”
“好嘞！”
老八快速打开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掏出几块肉朝6只鬣狗扔去。
见到落在面前的肉，鬣狗立马被本能所驱使去抢食。
至于攻击敌人，哪里有自己吃肉重要。
低等怪，也就这个觉悟。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心头狂喜。
之前霍星龙言之凿凿地称找到了通关的秘诀，所有人都心存疑虑。
因为，霍星龙让他们在背包里装满了标准单位的肉食。
用肉引诱野怪，确实让人难以置信，这毕竟是个游戏啊！
此刻，见到守卫鬣狗的反应，所有人都看到了通关的希望。
要知道，他们的背包都升级到了20格。
每一格，都可以叠加放进去99块标准单位的肉食。
来闯副本之前，除了其他必须的装备和物品，他们的背包基本上都用来装肉食了。
这会，诱饵管够！
“食物只能让鬣狗停顿2.6秒左右，杨舜彪，你留下来继续投食拖住它们，其他人跟我从侧面快速绕过去。”
霍星龙快速分析出了鬣狗停顿的时间，立马安排起来。
“收到！霍少。”
杨舜彪应了一声，快速打开背包投食。
“其他人快走，不要停留，Go，Go，Go......”霍星龙团队频道里催促起来。
如果游戏真是按照真实的生物习性设计的话，这些鬣狗必然有着饥饿度。
也就是说，一旦它们吃饱，就不会继续进食。
所以，必须趁着杨舜彪拖住这6只鬣狗的时机，赶紧闯过去。
至于杨舜彪，他大概率是挂定了。
打怪嘛，团灭都很正常，更何况是牺牲一两个。
使用同样的办法，在耗费掉5个人后，霍星龙带着剩下的4人终于闯过了前面5关。
剩下的4人分别为：王元山、邝天鸣、老八、陆鼎兴。
第五关的地图，已经变成了一个黑漆漆的山洞入口。
还没等几人有所行动，一阵白光开始闪烁，系统又开始刷新守卫了。
等白光散去，王元山诧异道：“咦，第六关刷新出来的守卫怎么变了？”
可不嘛！此刻刷新出来的4只鬣狗守卫，一看就是高级货。
不仅体型大了一倍有余，后背上也长出了十几根骨刺。
那造型，还真有点拉风！
邝天鸣提醒道：“小心，这些应该是高级守卫，怕是不好对付。”
不用他提醒，众人也猜得到这四个怪必定不好对付。
都是常年玩网游的老手了，谁能没点经验。
稳妥起见，5人都召唤出了自己的战宠。
5人的战宠种类各异，不过等级都不高，都是10级左右。
虽说战宠号称是能吞噬万物升级，可升级需要的经验一点也不必主人少。
所以，目前游戏里的宠物等级普遍不高。
看着眼前4只高级怪，霍星龙心里闪过一丝担忧。
对付这些高级怪，用食物做诱饵的招数怕是不奏效了。
果然，当陆鼎兴投掷食物后，对面4只高级怪完全没有反应。
此举，反倒是激怒了对方。
其中一只高级怪长啸了一声后，4只怪径直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肉盾和战宠顶上前，弓箭手游走攻击，巫师为队员释放增益法术......”
眨眼间，霍星龙就安排好了战法。
霍星龙这家伙玩游戏多年，天赋和经验都不差，他也确实有成为职业电竞选手的实力。
接下来，几人的电脑屏幕就是打怪时候的各种绚丽攻击了。
经过一番苦战后，4只高级怪终于倒下。
而现场，也就剩下霍星龙和陆鼎兴两人。
此刻，霍星龙正在捡拾怪物爆出的物品。
4只高级怪爆出了不少好东西，装备、高级兽骨、丹药、稀有矿石......
爆出来的装备，刚好组合成了一套暗夜骸骨套装。
卓越级别的装备，这可是好东西。
一会还要对战小妖王，霍星龙赶紧换上了。
陆鼎兴全程就这么看着，没有一点反对意见。
他们都是霍星龙花高价雇佣的战斗人员，就为了专门下骸骨岭副本的。
打怪爆出的物品归谁，尾款给多少，成功拿下副本又给多少奖金......这些都已经事先谈好了。
既然是谈好的，怎么处置自然有霍星龙这个雇主说了算。
两人各自服用了疗伤的丹药，将血量回复到顶格。
然后，两人义无反顾地踏入了洞穴。
画面再度刷新后，两人已经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中。
“是谁如此大胆，竟敢闯入我的洞府，不可饶恕！”
一阵合成的音效播放后，洞穴中慢慢凝聚出一个巨大生物的虚影。
这个生物的身体像马、头像狗、角像鹿、蹄像牛、尾像驴，身上还长着鳞片，整个一个六不像。
“Boss就是Boss，连出场特效都高级多了。”
这个时候了，陆鼎兴还有功夫调侃。
霍星龙吩咐道：“别废话了，你试探一下它的底细。”
陆鼎兴闻言，当即对着小妖王射了一箭。
只不过，这华丽的一箭在设中小妖王后，只是在它身体表面激起了一丝涟漪。
下一秒，一个黑色的旋涡突然出现，将箭吞噬。
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黑色旋涡再次出现，箭直接射中了陆鼎兴。
霍星龙急忙在频道里问道：“你怎么样？”
“掉了五分之一的血条，麻蛋，邪门了，难道是伤害反弹的技能！”
陆鼎兴别提有多郁闷了，居然被自己的攻击反弹了。
他是弓箭手，相对脆皮些。
小妖王讥讽道：“愚蠢的人类，在我的力量结界里，你们是伤不了我的，哈哈哈......”
陆鼎兴赞叹道：“卧槽，飞宇科技也太牛逼了吧，连游戏里的一个小Boss都做得这么逼真。”
逼真的不是游戏画面，而是这个配音。
一般的网络游戏，最多出个提示性的字幕。
这里倒好，直接给Boss配音了。
霍星龙不信邪，又亲自试了一次。
不出意外，攻击原样反弹在他自己身上。
“霍少，咱们现在怎么办？”
陆鼎兴也有点麻花了，玩游戏第一次碰到这么恶心的技能——伤害反弹。
霍星龙似乎已经捕捉到了什么，他出声说道：“你注意到了没有，每一次伤害反弹的时候，地面上的阵法都会亮一次。”
“啥，地面上有阵法，我怎么没注意到？”
等陆鼎兴仔细一看，果然看到了小妖王脚下有阵法的刻痕。
陆鼎兴奋问道：“霍少，你的意思是......”
霍星龙淡定说道：“试一下就知道了。”
陆鼎兴点头，对着地面再次射出一箭。
果然，箭射到地面的阵法后，出现了减耐久度的提示。
猜对了！
“入侵者，我要杀了你们！”
弱点暴露，让小妖王进入了暴怒状态，开始主动攻击两人。
霍星龙和陆鼎兴直接玩起了“放风筝”战术，还时不时抽空攻击地面的阵法。
在两人一番艰难的努力下，阵法终于被攻破。
随着阵法被攻破后，小妖王巨大的体型缩小了一号，头顶也出现了（重伤）的状态提示。
没了阵法的保护，重伤状态的小妖王根本不足为惧。
在陆鼎兴以牺牲自己为掩护下，霍星龙终于艰难地干掉了小妖王。
望着满地的战利品，霍星龙终于笑了。
“公告：恭喜天龙战队获得骸骨岭副本的首杀......”
公告一直播放了三遍，所有在线的玩家都听到了系统公告。
每个人脸上错愕、不甘、惋惜、愤怒等表情，不一而足。
第一千一百五十六章 洪荒杯
霍星龙的别墅内，好了一会儿，欢呼声才停了下来。
谁也没想到，他们居然只用了一次就通关了副本。
这个成就，说出去都能吹很久的牛逼了。
“这次能够顺利拿下副本，多谢各位的相助，这是事前答应给各位的报酬，分文不少。”
霍星龙也不废话，直接发起了红包。
简单数了一下红包里钞票的数量，所有人都很满意。
加上霍星龙预付的雇佣费，他们每个人拿到的报酬都已经有6、7千人民币了。
而他们付出的代价，只是几天的时间而已，这个工时比已经很高了。
你还别嫌少，毕竟通关的秘诀是霍星龙提供的。
他们几人之前都闯过骸骨岭的副本，很清楚知道没有秘诀，仅仅靠蛮力推副本有多难。
而且，下副本之前准备的各种装备、道具，也是霍星龙垫资收购的。
按照协议，事后这些装备也归属他们的游戏账号。
这样算下来，他们拿6、7千的报酬已经不亏了。
毕竟，他们只是打工的，不用承担投资失败的风险。
“各位，经此一事，天龙战队的名号算是彻底打响了，我打算成立专门的电竞职业战队，各位是否有兴趣加入？”
趁着众人热情高涨，霍星龙也发出了正式的邀请。
之前只是临时雇佣，现在是正式成员的邀请，性质完全不一样的。
这几天的配合训练下来，霍星龙对9人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了。
能被霍星龙雇佣，本身游戏水平就不会低。
最关键的是他们服从性好，没有仗着有点实力就摆谱。
选队员，霍星龙宁愿要服从性好的，实力差一点也不要紧。
因为，天龙战队的主心骨只能是他霍星龙。
“霍少，这个职业战队是什么东西，跟游戏公会、打金工作室有什么区别吗？”
不懂就问，陆鼎兴代表众人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霍星龙大概解释了其中的区别。
“我得到消息，这些游戏运营商很快就会推出电竞联赛，大赛奖金丰厚，绝对不比这次建城令的标价少。”
众人没有怀疑霍星龙所说内容的真实性。
他们有钱人，消息肯定更加灵通些。
“霍少，不好意思，我本身跟几个朋友组了个小公会，实在不好背信弃义。”
考虑了片刻，王元山第一拒绝了邀请。
霍星龙表示理解。
“霍少，我还是在校学生，没法当职业选手。”
“霍少，我也有公会了，不好退出。”
......
陆续有6人以各种理由拒绝了霍星龙的邀请，并快速离开了别墅。
最后，只剩下陆鼎兴、邝天鸣、朱建诚三人接受了邀请。
9个人里能留下3个，也不错了。
缺的人，后续再慢慢招呗！
反正，霍星龙也不急。
霍星龙让陆鼎兴、邝天鸣、朱建诚三人先回去，等候他的通知。
然后，霍星龙登录了盛宇游戏平台，将骸骨岭开出的那枚建城令挂到了拍卖板块上。
起拍价还不便宜，他标了45万人民币！
霍星龙又不是玩游戏公会的，这枚建城令他自己留着作用不大。
既然如此，还不如卖了换取启动资金划算呢！
咱们霍少，现在也“穷”啊！
自从明确拒绝回去参与家族企业管理后，霍星龙老爸就断了他的经济来源，就是为了逼他向现实低头。
现在，他只能靠他老妈偷偷“救济”生活。
就他现在住的这个大别墅，还是他去出国留学前就置办的。
否则，他堂堂的霍家大少爷得沦落到租房住呢！
到时候，丢的就不是他霍星龙的脸，而是整个霍家的脸了。
......
帝都荣耀第一公会驻地，李权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懊恼道：“通关秘诀居然如此简单，我们愣是没有想到。”
副本首杀被拿下不到半个小时，那几个参与者就跟相熟的人炫耀了。
不知道多少人悔断了肠子，眼睁睁看着30万人民币跟自己擦肩而过。
“其实，之前玩游戏的时候，我也发现了一些精英野怪有类似的特性，就是一直没当回事，咱们是陷入传统网游的误区了。”
韩左旻也是一脸惋惜，谁能想到游戏开发商这么“狗”。
李权鹏郁闷道：“你说这霍家大少爷放着好好的阔少爷不当，非要跟咱们抢食干嘛呢？”
李权鹏和韩左旻两人跟霍星龙可没法比，不仅家世差了一筹，他们也不是第一顺位继承人。
这里说的继承人，泛指男性继承人。
但凡霍星龙上进些，也不会轮到他姐来接霍家的班了。
“好了，你费这个心思去猜他的想法，还不如说说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吧，建城令可是挂到平台拍卖了，咱们要报价吗？”韩左旻询问道。
李权鹏肯定道：“咱们当然要报价了，按照官方透露出来的消息，未来一个月都不会爆出第二枚建城令，这枚建城令运用得好了，价值岂是区区45万能比拟的。”
“行，那我一会就去平台上报价，先加价1万吧......”
“两位老大，飞宇科技发公告了。”
韩左旻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突然跑进来的下属给打断了。
李权鹏询问道：“阿奇，到底什么公告？”
阿奇兴奋介绍道：“飞宇科技宣称会在8月份举办第一届‘洪荒杯’电竞联赛，主要是奖金非常的丰厚......我说不太清楚，公告的链接我已经飞信发给两位老大了，两位老大慢慢看吧！”
李权鹏和韩左旻赶紧回到自己电脑跟前，打开链接详细看了起来。
果然，奖金非常地诱人。
获得第一名的战队，奖金100万。
获得第二名的战队，奖金50万。
获得第三名的战队，奖金20万。
至于其他闯入前十名的战队，奖金只有1万元。
报名条件非常的宽松，只要凑满5个人就能报名。
不限年龄，不限性别，不限职业。
比赛会在7月份和8月上旬完成全国海选和复赛，半决赛和决赛放在了8月中旬和下旬。
而且，这次半决赛和复赛是在帝都现场举行。
这比赛时间设定，就是为了充分考虑在校学生参赛。
而比赛用的游戏蓝本，就是以《洪荒》游戏为基础。
不用说了，这明晃晃的奖金必然会引爆《洪荒》游戏。
此刻，飞宇科技连应对媒体的说辞都准备好了：游戏竞技也是竞技的一种，在校学生暑假期间参加某项竞技比赛，应该跟耽误学业扯不上关系吧！
这么诱人的奖金在前，说不定学生家长比学生还要功利呢！
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 代理没人权
继飞宇科技发布了“洪荒杯”电竞联赛的公告后，此后几天盛da、网易也相继公布了自己的电竞联赛。
而且，比赛时间都跟飞宇科技差不多。
看样子都是学飞宇科技的套路，想抢一波暑假的流量。
没办法，这两家的老板都专门打电话来跟江飞宇通气了。
而且，为了以示对飞宇科技这个原创的尊重，两家设置的比赛奖金都跟飞宇科技的“洪荒杯”持平。
对于这一点，江飞宇除了无奈，也不好说什么了。
谁让他跟两家的老板关系都很好，拉不下这个脸谴责。
关系，还是要维持的嘛！
没有盟友，很容易被群殴的。
说实话，如果不是心中的那股紧迫感，江飞宇也不愿意现在就开始大量收割游戏的“红利”。
用高额奖金诱惑年轻人玩游戏，还是很容易刺痛部分家长的神经。
而江飞宇心中那股紧迫感，则是因为明年暴雪公司研发的《魔兽世界》就要登陆国内市场了。
正是因为玩过《魔兽世界》，江飞宇心里才没底呀！
上辈子从2005年开始，《传奇》游戏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这其中既有大量《传奇》私服的原因，也有《魔兽世界》的影响。
江飞宇必须趁着《魔兽世界》登陆前，通过《洪荒》游戏收割一波红利，支撑公司各条业务线未来几年的发展。
说实话，就是抢个时间差，自个儿先“吃饱”。
这样一来，万一明年市场竞争激烈，公司也能有个“储备粮”。
没办法，这年头挣钱的行业都竞争激烈。
......
魔都，第九诚总经理办公室内。
运营部总监许正良，正在向朱老板汇报这次米国之行的情况。
今年3月份的时候，凭借着高额的“代价”，第九诚险之又险从奥美手中夺下了《魔兽世界》的国内代理权。
这个代价，不可无不重。
为期4年的授权与分销代理，版税金总额超过了5100万美元。
另外，销售分成为22%。
除此之外，光是在游戏正式运营前，第九诚就要付出了上千万美金的全球内侧和公测分摊费用。
此外，第九诚险还需要支出不低于1300万美元的市场费用，用于《魔兽世界》的宣传推广。
为了代理《魔兽世界》，第九诚完全可以说掏空了自己的家底。
没办法，谁让《魔兽世界》是目前全球热度最高的网络游戏呢！
而且，还是一款尚处于研发阶段的网络游戏。
靠着前面单机版的《魔兽争霸》三部曲，暴雪公司挣足了口碑和“马内”。
网游版的《魔兽世界》一经透露，就拉足了全球游戏玩家的期待感。
这才是朱老板决定要压上全部家当，豪赌一把的原因。
而上一个赌赢的人，则是盛da的陈老板。
你可能要问了，江飞宇既然知道《魔兽世界》会火，为什么不抢代理权呢？
首先一个，当时飞宇科技的《洪荒》游戏还没上线，飞宇科技也“穷”的响叮当。
其次，就算负担得起，江飞宇也懒得给国外游戏公司挣钱。
有句古话叫做：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像盛da、第九诚这些走代理国外游戏暴富的公司，后世退居了游戏行业的第二、第三梯队。
反而是鹅厂这样坚持搞自主研发的公司登顶了，哪怕鹅厂一直被诟病抄袭人家的游戏。
可那又怎么样呢！
走代理的路线，不仅是帮人家挣钱，无疑也是放弃了自主研发能力。
一旦被人家卡脖子，就是完全没有任何还手能力。
上辈子，第九诚走向没落，完全是因为暴雪在代理期满后不再续约，并将代理权给了第九诚的竞争对手。
所以，飞宇科技一开始就坚定了走自主研发的路线。
宁愿多走点弯路，也不能放弃自主研发能力。
哪怕研发的游戏不怎么挣钱，积累经验也好。
这也是飞宇科技一开始并没有研发大型网游，而是从小游戏积累经验，培养研发人员。
《洪荒》游戏的成功，也不完全是江飞宇的先知视角。
而是飞宇科技前面诸多小游戏积累的成果，相互叠加造就了《洪荒》的成功。
成功看实力和努力，临门一脚也有那么一点运气的成分。
多尝试，总会有收获的。
言归正传。
朱老板这次派许正良去暴雪总部，自然是为了打探游戏开发的进度。
自从3月份签订了代理合同至今，都已经过了3个多月了。
这段时间，朱老板都急得嘴皮子冒泡了。
没办法，本来一个《传奇》就让众多游戏厂商难受的了，现在又冒出来一个同样爆款的《洪荒》。
天天看着别人大把大把地捞钱，谁不难受呢！
“暴雪公司的副总裁福莱奥坦言，《魔兽世界》的内核包非常的庞大，对电脑配置要求也比较高，之前单台电脑测试的时候没有发现问题，现在大批量内侧的时候爆出了不少BUG，他们需要做轻量级修复，公测的时间肯定要往后推的......”
许正良仔细汇报了这次的拜访情况。
朱老板失望地问道：“他们有没有给时间点，要推迟到什么时候？”
许正良介绍道：“根据暴雪的时间表，预计今年的10—11月份，会首先安排北米地区的公测，然后是欧陆大区的公测，国内的公测估计要排到明年初了。”
朱老板心里一阵烦躁，不过没有当着下属的面表露出来。
他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问道：“有没有跟暴雪说国内版本要加游戏防沉迷系统的事？”
许正良惴惴不安地解释道：“说了，我跟福莱奥解释了国内的政策变化情况，不过，他说额外增加这个游戏防沉迷系统需要咱们支付30万美金的服务费，因为他们需要额外安排人力开发系统。”
“就这个破系统，我自己都能找人开发出来，成本撑死就15万人民币，他们开口就要收30万美金，怎么不去抢了......”
朱老板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要不是没掌握源代码，他何必要暴雪来开发，自己找人开发不就得了。
许正良不敢出声，只能低着头，只希望老板别把怒火迁移到自己身上。
毕竟，是他去负责谈的。
发泄了一会，朱老板终于冷静下来，咬牙说道：“30万美金，我们一分不少地支付，你告诉那边，让他们用心点开发，别砸了自己的招牌。”
合约都已经签了，前期一千多万美金的款项也支付了。
都已经上了贼船，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现在，朱老板只能期待《魔兽世界》真的会爆火了。
许正良应了一声，赶紧出去传话。
再待下去，他怕老板吞了他。
第一千一百五十八章 搞视频网站
6月21日，周一，晴。
飞宇科技会议室内，江飞宇正在审阅研发部出具的平台设计方案。
没错，飞宇科技又要涉足新的业务领域了。
好不容易公司有点闲钱了，江飞宇当然不能让钱趴在账上。
钱要流动起来，才能生生不息。
短期内，现有的业务板块都没法靠钱来提升，那就只能扩充飞宇科技新的业务版图咯。
这次，江飞宇打算搞视频网站。
综合来说，这个时间点选得非常好。
首先一个，飞宇科技现在有钱，这个就不用细说说了。
其次，是这几年宽度网络的不断提速，带来了福音。
一个很明显的对比：
2001年那会，下载一部90分钟左右的电影好4、5个小时。
所以，很多网吧老板都是凌晨的时候下载一些带颜色的电影到本地电脑，以此吸引顾客来上网。
到了2004年初，同样时长的电影下载速度已经缩减到了几十分钟左右。
在线观看，也没那么卡顿了。
这，就有了网络基础。
最后一点，2004年这会还没有一家专门的视频网站，存在着巨大的市场空白。
上辈子最早成立的乐视网，要到今年年底才会成立。
土豆网、56网，要到2005年才会成立。
优酷、酷6、爆米花、6间房等网站，都是2006年成立的。
后世视频网站两大巨头：爱奇艺、鹅厂视频，更是要等到2010年以后才会成立。
没有竞争对手，就意味着成功的难度非常小。
所以，江飞宇必须抓住这一有利的时机抢占市场。
这个时候开发视频网站，还能配合年底《爱琴公寓》上线做网络播放。
就江飞宇上辈子所知，这部另类的情景喜剧片先是在互联网上爆火了，才逐渐被各大电视台接受的。
谁也没想到，一部以广告为主题的情景喜剧片居然能这么火。
你说气人不！
此刻，平台还没有开始投入开发，江飞宇连名字都想好了。
就叫宇视网，简单又好记。
按照惯例，新业务肯定要成立一家新公司来专门负责经营的。
很多人一直有一个疑惑：为毛要成立这么多子公司来经营不同的板块，用飞宇科技来经营这么多业务领域不行吗？
你别说，还真不行！
这里，你必须深刻明白两个道理。
第一，经营范围的限制。
每一家公司的经营范围那是由主管部门核定，这是有明确限制的。
就比如：一家钢铁厂，它的经营范围就限定于与钢铁相关的业务。
你说你一家钢铁厂，心血来潮想经营互联网。
不好意思，主管部门不允许这样做。
因为那样会乱套，不利于市场管理。
真想玩，你只能作为母公司投资，成立一家子公司来经营。
第二，什么叫有限责任公司？
所谓有限，指的是每个股东以其所认缴的出资额对公司承担有限责任。
说白了，就是公司以其全部资产对其债务承担责任。
而公司的全部资产，可以溯源为其注册资本。
超出注册资本以外的，我就不认了。
资不抵债怎么办？
走破产清算呗！
法院判你能分多少剩余资产就多少，你也别来找我这个出资人。
不是我要耍赖，而是世界各国通用的企业法都是这样玩的。
所以，你明白为什么这些大老板喜欢成立不同的子公司来经营了吧！
因为，此举对老板有利！
按照江飞宇的规划，宇视网今年10月底之前肯定要开始上线。
所以，研发部的任务还是很重的。
至于，这家新成立的子公司还缺一个负责人。
江飞宇完全不急，慢慢招聘就是了。
实在不行，江飞宇也能代管一段时间。
现在，飞宇科技旗下各个子公司都逐渐走上正轨了。
不用像以前一样，什么事情都需要江飞宇操心。
而且，下半年江飞宇就大四了。
哪怕他不去上课，只有能完成论文答辩，照样能拿到毕业证和学位证。
这也意味着，江飞宇有更多的时间来管理公司了。
“平台功能设计，基本上达到了我的预期。不过，原创视频板块需要增加一套计算体系，跟现在飞宇音乐通过播放量给原创者算钱的机制是一样的，我们需要以此来鼓励广大网民踊跃上传视频......”
听完平台的设计方案，江飞宇结合自己的定位提出了改进意见。
可以看得出来，江飞宇是直接按照飞宇音乐的模式来打造宇视网的。
唯一不同的，就是经营内容了。
一个是经营音乐，一个是经营视频。
你别管套路是不是雷同，好用就行了。
虽说这年头由于盗版光碟泛滥，各种电视、电影的电子版权还算比较便宜。但是也架不住以后法律意识提高了，版权费会蹭蹭往上长。
所以，网站必须走购买版权+鼓励原创的路子。
其实，上辈子土豆、优酷等网站就是靠原创视频起家的。
很多早期的网红，就是靠着拍摄无厘头视频和另类照片走红网络的。
比如，早期的芙蓉姐姐。
你别管人家获得的是赞美，还是骂声。
只要引起了热议，你就出圈了。
这才是互联网平台长久不衰的秘密。
“目前，我们碰到的最大困难不是平台功能开发，而是各种流媒体格式的编解码工作，这一块公司的人才库并没有特别符合的开发人员，需要重新招聘专门的人员来进行。”
负责平台设计的产品经理——莫燕辉，向江飞宇提出了人力资源需求。
由于今天研发部一把手陈琪宏请假了，整个评审工作都是莫燕辉来组织的。
江飞宇问道：“你预估需要招聘几个人来做这个编解码的工作？”
莫燕辉道：“最好是5个人吧，随着流媒体的大规模兴起，这方面的人才也不会过时，咱们可以多储备一些，以后还能支援其他兄弟公司。”
这个兄弟公司，指的就是宇依科技。
江飞宇这个老板经常把飞宇科技的人借调给宇依科技用，这个已经是惯例了。
“行吧，你提一个用人计划申请报上来，我会叮嘱你们陈总尽快招人的。”
人家说的也是实情，江飞宇也不好意思“砍”编制了。
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 五年规划
下午，江飞宇继续听取钟景瑞和武令辉的汇报。
自从2个月前江飞宇提出将自建的物流体系剥离出来经营后，这一块钟景瑞倒是落实得很快。
第一个，是在飞宇电子商务下面成立了一家叫做“飞宇物流”的子公司来独立经营。
第二个，钟景瑞终于招聘到一个能让江飞宇满意的一把手来负责飞宇物流的整体经营。
这个人，也就是武令辉。
要说武令辉这个人，经历也挺奇葩的。
他原本是津城交通系统的某个小科员，样貌长相还算不错。
这家伙因为勤快，经常帮某个副局领导送一些单位发的各种粮油米面等物品回家。
一来二往，居然被他们领导的女儿给看上了。
领导的女儿倒追，而且那姑娘长得还不赖。
这可是一条捷径，武令辉当然得把握住了。
两人处了不到2周，武令辉就被领导女儿给“推倒”了。
于是，在双方父母的支持下，两人很快就领证结婚。
结婚不到7个月，妻子就给他生了一个足斤足月的女儿。
武令辉掐指一算。
卧槽，这时间不对呀！
加上婚前的时间，两人在一起不到8个月。
而孩子出生证明上，注明的可是39周龄胎儿。
这会，就算武令辉再傻，也知道自己当了“接盘侠”。
没办法，妻子也只能如实向他坦白了。
他妻子之前谈了个男朋友，那男的把她肚子搞大后，就出国留学了。
关键是，那个渣男家世还很好。
对方父亲以帮武令辉岳父调到其他单位当一把手为代价，把事情给摆平了。
倒霉的是，武令辉妻子又因为身体特殊，堕胎有可能失去生育能力。
没办法，一家人综合考虑后，还是决定把孩子生下来。
但是未婚生子，这个名声可是臭大街的，他们丢不起这个人。
于是，这一家人就合计找个老实的“二愣子”接盘。
武令辉岳父在单位的单身男青年里挑了一遍，最终选中了他。
你想巴结领导，领导还想套路你呢！
要不，哪里有这么多机会让你帮领导送东西回家。
在发现自己当了“接盘侠”后，武令辉没有发疯闹事，而是冷静下来思考得失。
闹，肯定是不行的。
因为，他知道自己玩不过人家。
再加上，老丈人排着胸脯保证会提携他。
在对方的威逼利诱之下，武令辉权衡利弊之后答应了这笔交易。
是的，就是一笔交易。
武令辉也是能隐忍，他整整忍了5年。
这五年里，他对妻子疼爱有加，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也视如己出。
刚开始，妻子家人对他还有些防备。
慢慢地，所有人都以为他想通了。
于是，老丈人也不再提防他，一路将他提拔到了正科长职位。
本来呢，如果他继续隐忍下去，处级领导已经可以展望了。
只不过，这家伙心中有恨啊！
计划生育政策下，公职人员只能要一个孩子。
武令辉可以当“接盘侠”，但是不能接受没有后代。
如果要小孩，势必只有离婚这条路。
可他却不甘心，就这么便宜了这一家人。
所以，在隐忍了五年后，武令辉亲自将一沓厚厚的举报信和证据送到了监察部门。
他老丈人喜提一副“银手镯”，武令辉也被调到清水衙门喝茶看报。
这么生猛，哪个领导敢用他。
这几年，武令辉也算是看透了。
在跟妻子离婚后，他索性辞去了公职，在外企干了2年。
然后，又被飞宇电子商务给挖了过来。
用人之前，公司也对武令辉做过背景调查。
对于过往的经历，武令辉也没有隐瞒。
江飞宇综合考虑后，还是决定用他。
主要是惜才！
这家伙对交通系统太熟悉了，在外企工作这两年也开阔了眼界，锻炼了管理能力。
再也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了。
有仇必报，光明磊落，也算不上什么瑕疵。
江飞宇就敢用他！
“目前，结合我们全国6大配送中心，以及33个本地城市配送仓，我们已经形成了一个以点带面的物流主干网络，我称之为飞宇物流体系1.0版本......”
“下一步，我计划是用2年的时间，通过添砖加瓦的模式将这个主干网络继续向3、4线城市延伸，形成覆盖全国200多个主要城市的2.0版本物流体系......”
不愧是运输系统出身，武令辉制定的这个方案完全就是从顶层设计去规划。
不仅将新宇诚投入股的几家物流公司运力整合到自身的物流体系里面，还充分考虑到了目前铁路、陆运、空运等运输方式的交叉组合模式。
包括未来2年的发展目标，未来5年的发展计划，都做了规划。
除了满足飞宇商城自身配送业务，对外部物流业务的发展也有详细的经营规划。
特别是，武令辉提出为基层送货员配备送货三轮车的建议，就深得江飞宇的肯定。
江飞宇问道：“预算成本呢？”
武令辉将PPT翻到下一页，介绍道：“根据我们初步估算出来的预算成本，要建设成这个2年期的2.0版本，累计需要母公司投入2.3亿人民币来支撑，如果是5年期的3.0版本，预估要5.5亿人民币的预算。”
平均一下，几乎每年要投入一点多亿人民币。
以目前飞宇科技的营收水平，江飞宇倒是有信心扶持下去。
就是因为投入太大了，江飞宇才把自建物流独立出来经营。
否则，只服务于飞宇商城，资源浪费太严重了。
江飞宇问道：“你给我个大概数据，以这个2.0版本覆盖的200多个城市数量，如果按照咱们48小时内送达的目标，省内偏远城市、跨省主要城市的覆盖率是多少？”
在保证服务质量的前提下，快递送达的时效性也最能吸引客户的地方。
这也是飞宇商城拉开与其他电商平台的区别。
武令辉信心十足道：“根据我的计算，2天内送达，可以覆盖百分之40的城市；3天内送达，则可以覆盖百分之90以上的城市。”
“如果能够建成这个5年期的3.0版本，2天的时限内，咱们完全可以覆盖全国百分之80以上的主要城市和区县。”
“你这份发展规划，我算是初步同意了，你将方案修正后在公司资源库备份，按照一级文档的权限加密，以后能接触到完整规划的只能是我们三个人，这一点你们两个要谨记。”江飞宇特意交代了一番保密的问题。
这可是公司未来5年的发展规划，能不谨慎些吗！
等商量完物流体系的事情，钟景瑞继续汇报这段时间飞宇商城的经营情况。
第一千一百六十章 靠关系吃饭
“这段时间，我们飞宇商城国内板块的周营业额萎缩了4成左右，目前就农产品业务一枝独秀了......”
说起这事，钟景瑞就是一脸肉疼。
自从6月2号几家组成“反马联盟”后，卓越和易趣率先跟阿理打响了电商价格战。
各种优惠券、打折券、抵扣券，不要钱一样送。
以书籍类商品为例，各种折扣、抵扣券叠加之后，原来只能买一本的钱，现在同样的钱能买2本以上。
哪怕你什么也不买，邀请新用户注册也能拿到不菲的返现金。
当然了，人家平台方也不傻，返现金限定只能在本平台购买商品。
即使是这样，也很有吸引力了。
毕竟，你不用付出金钱成本就能白嫖。
自然而然，这几家把大部分买家都吸引走了。
对于普通买家来说，哪里有便宜占就去哪里，这是人之常情。
肉疼归肉疼，钟景瑞现在对这种用钱“拼刺刀”的行为已经不感冒了。
实在是，成本太高了。
根据运维部数据分析师初步估算的结果，像阿理、卓越、易趣三家这种打法，每个月至少要亏损一两千万人民币。
如果市场上只有自己一家，这样玩还行。
起码，你把客户吸引过来了。
留存率再低，也有一个基本的产出。
可像现在这种“互殴”打法，就是在拼谁血厚了。
今天，这个客户被你的便宜吸引过来。
明天，这个客户又会被其他平台的优惠吸引过去。
反反复复，各种横跳。
市面上喜欢占便宜的，还是那一拨人。
反正，非常地不划算。
有这冤枉钱，还不如投资自己的物流体系。
所以，江飞宇老早就看清楚了电商的本质。
不是看你前期蹦跶多欢，而是看你能苟多久。
活到最后，才有上桌“分蛋糕”的资格。
“咱们的国际板块呢？”
对于这种情况江飞宇早有预料，他比较关心国际板块。
“国际板块就非常出彩了，进口侧增长了百分之30以上，出口侧更是暴涨涨了十几倍，特别是扭约的旗舰店，从5月24日开店到昨天，营业额已经超过了217万美元，不仅咱们前期投入的成本全部回来了，还小挣了一笔......”
说起这个，钟景瑞终于找回了点自信。
虽说，国际板块业务的成功要归功于老板的高瞻远瞩。
但是，业绩好了，作为员工年底也能多拿点奖金不是。
出口侧业绩暴涨了十几倍，那是因为原来的成交额非常的低。
真正挣大钱的，还是扭约的旗舰店。
因为，利润实在太高了。
江飞宇交代道：“你让苏语棠自己评估一下，现在是否合适开分店。”
钟景瑞诧异道：“老板，这第一家店才开张勉强一个月的时间，咱们现在就打算开分店，是不是太早了点？”
江飞宇提点道：“以扭约旗舰店现在每个月的流水，支撑新店的扩张完全是非常轻松的事情，咱们必须趁着现在大环境好，赶紧从洋鬼子那边捞钱。否则，以后出现点什么变数，挣钱就难了。”
“大环境？”这个词让钟景瑞有点迷糊了。
讲真的，江飞宇这帮手下，包括张哲盛在内，都缺乏些政治视野。
你别看咱们国家现在跟老米经济贸易往来越来越紧密，可人家提防你不是一天两天了。
从那边的媒体天天抹黑国内就能看出来了，帝国主义忘我之心不死。
这万一啊！
哪天有人看到飞宇商城这样酣畅淋漓地挣美刀不爽，在媒体上挑拨一下。
你信不信，老米的海关、税务、消防等部门立马来“查水表”。
所以，江飞宇必须趁着现在没什么商业竞争对手注意到这点，快马加鞭捞钱。
钟景瑞问道：“老板，那扩张的速度怎么把控？”
“旗舰店账面上有足够的资金留存，咱们就继续扩张，反正一个核心：不负债扩张就行。”
对于扩张的边界，江飞宇也画下了“尺度”。
稳妥一点，即使到时候挣不到大钱，也不至于亏钱。
钟景瑞把这事记了下来，回头就去交代苏语棠。
看老板这样子，米国那边的实体店业务是全权委托给苏语棠处理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公司在米国那边没什么人可用呢！
江飞宇问道：“对了，其他几家竞争对手的动静呢？”
“根据我们打探到的消息来看，当当那边收缩了其他业务板块，开始全力扶持他们的图书音像板块......京dong还是依托于实体的门店，辐射帝都周边的音像制品市场......鹅厂的地推人员最近异常的活跃，我估计他们的平台很大概率在下个月上线......”
钟景瑞介绍了一下自己了解到的情况。
从公司成立开始，江飞宇对公司营销部门就有一条：随时随地收集市场和竞争对手信息，并由营销部门专岗人员来负责整理归类。
这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可是要相关管理规范的。
到年底，这一条可是要纳入销售人员个人的考核指标里面。
听到鹅厂的电商平台快要上线了，江飞宇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么大个“坑”，江飞宇还担心小马哥不跳下来呢！
等小马哥也被老马胖揍一顿，不知道什么表情。
钟景瑞试探问道;“老板，国内板块的业务萎缩得实在太厉害了，您看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可以提高一下？”
江飞宇思考了一下，说道：“这样吧，宇依科技给教育 部开发的那个高校大学生综合服务平台快要上线了，我找部里的领导疏通一下，把飞宇商城的链接挂上去......”
本来这个项目2003年4月签的合同，工期是一年。
结果因为甲方功能需求经常变更，导致平台现在也还没上线。
不过也快了，预计8月份能上线。
钟景瑞面上一喜，随即询问道：“老板，那个高校大学生综合服务平台不是部署在校园网环境里的吗？它跟咱们飞宇商城网络不通，挂了链接也跳转不过来，这个怎么解决？”
“这个简单，只要在校园网侧也部署一个飞宇商城的系统就行了，功能上只保留教辅图书的板块，这样也不容易让上面的领导挑毛病。”
对于这点，江飞宇早有考虑。
靠着关系成为教育 系统内的指定图书供应商，很丢人吗？
别人能靠关系吃饭，为啥飞宇科技就不能干？
你放心，飞宇商城肯定严把正版图书质量关，在图书价格上也会给予大学生更多的优惠。
江飞宇也不想砸自己招牌啊！
第一千一百六十一章 创业的点子
7月6日，下午5点多。
随着2001级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最后一门专业课考试结束，这也意味着他们告别了大三学年。
放完暑假回来，就是大学生涯的最后一年了。
来不及感慨。
这会，A5栋302宿舍内已经忙活起来。
这不，大三学年最后一个晚上，可不得小聚一下嘛！
下午考完试后，江飞宇就被几人硬拉回宿舍聚餐。
自从住校外后，江飞宇跟这帮室友是聚一次少一次。
趁着今天有空，江飞宇也不好拂了众人的意。
江飞宇看着桌子上的密密麻麻吃食，以及地上的3箱啤酒，问道：“你们今晚是打算要通宵吗？”
大部分吃食都是在学校旁边的那条小吃街打包的，也有一些是食堂饭卡刷的。
大学生嘛，对食物没那么讲究，不一定非得下馆子。
有吃的，再来上那么一箱啤酒，就能搞上一宿。
廖永轩嘿嘿一笑，说道：“三哥，你给了500块钱，我们知道你有钱，就没替你省钱了，钱全花光了。”
好吧，今晚活动的花销都是江大老板赞助的。
江飞宇倒不是心疼这点小钱，而是觉得买一堆垃圾食品又吃不完，还不如买点好的。
再者一个，这么胡吃海喝容易长“将军肚”。
陈凯乾吐槽道：“花起来是爽，刚才我们三个把东西拎回来的时候，差点没累死。”
对于廖永轩这种毫无节制的消费行为，陈凯乾是非常鄙视的。
蒋光杰站起来提议道：“来，我提议，这第一杯敬我们一个‘窝’里共同度过的第三个年头。”
“要得，干杯。”
“干杯，杯子都要见底啊。”
......
一杯啤酒下肚，众人边吃边聊。
都是些校园里常见的话题，再夹杂点荤段子。
聊得最多的，还是目前飞宇科技正在举办的《洪荒杯》职业联赛。
他们也不是说说而已，而是已经深深陷进去了。
蒋光杰、陈凯乾、廖永轩三人，跟隔壁宿舍的一帮人组了一个战队。
苏天星呢，也跟几个要好的朋友组了一个战队。
他们呀，都是奔着高额奖金去的。
各个自以为自己玩游戏的技术一流，好像努力一把就能够到大奖一样。
而且，为了全心全意参加比赛，蒋光杰、陈凯乾、廖永轩三人还跟家里撒谎，说暑假留在学校这边打暑假工。
江飞宇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居然为了虚无缥缈的奖金这么拼。
第一名100万的奖金，看起来是很诱人。
可当你把参赛人数放大到几百万这个基数后，就知道获奖的概率有多低了。
“我说，哥几个，过完暑假回来就大四了，你们暑假就打算耗在游戏上？”心中多少有点愧疚，江飞宇决定往正道上引导了一下几人。
苏天星不以为然道：“放暑假玩玩游戏，不是很正常吗？而且，还有可能拿到巨额奖金。”
“老三，你先别急着喷我，我跟他们几个滥竽充数的可不一样，我找的队友都是真正的游戏高手，游戏工会花大价钱挖人那种。”
“卧槽，老二，你这话过分了，什么叫我们是滥竽充数的？”
“老二，嘴上瞎逼逼不算功夫，还得手底下见真章。”
“对，不服叫上你吹嘘得很厉害的那帮队友，咱们游戏里比划比划。”
苏天星这话明显惹了众怒，另外三个立刻叫嚣起来。
“你们先别争了，能不能先理解我这话的意思，放假回来就大四了，能不能对未来有个规划？”江飞宇赶紧打断了几人的嘴炮。
正是因为经历过，江飞宇才清楚知道大四意味着什么。
别看还有一年才领毕业证，可时间比你想象得还要少。
实际上，一些专业在大四第一个学期就很少课了。
因为大学是按照学分制授课，可不是按照学期授课。
只要你修满了专业所需的学分，学校也不会硬留你在学校待着。
这个时候，学校甚至希望你早点出去实习。
早点出去实习，不仅能避开实习高峰期，还能多增长点社会经验呢！
而江飞宇想要说的，正是引导几人往职业规划上走。
毕业后是直接进入社会就业，还是考研、考公务员，这些都已经可以提前做准备了。
别事到临头，才开始抱佛脚。
有些考试，分丢了就丢了。
有些人生的十字路口，选择很重要。
它有可能影响你的一生。
蒋光杰出声辩解道：“老三，我知道你是想劝我们上进，可我们大学生涯就剩下最后一年了，这也是我们最后一个暑假，我们就想玩个痛快，不给自己的青春留遗憾。”
廖永轩也是一脸憧憬道：“老大的话说到我心坎里了，我们就是不想青春留遗憾，万一咱们走狗屎运拿到了比赛的奖金，说不定就是我创业道路上的“第一桶金”呢！”
江飞宇提醒道：“老五，你又想到什么幺儿子？你想创业我不反对，不过得脚踏实地。”
廖永轩希冀道：“三哥，正好你是创业界的权威，你帮我把把关呗。”
“行吧，说来听听，我帮你分析一下。”江飞宇没拒绝。
只是参谋一下，他还是愿意帮帮自己室友的。
“最近，我发现从弯弯那边流行过来的奶茶饮品特别受年轻人的欢迎，经过我的一番考察，我觉得市场前景很大。而且，开一家奶茶店的成本投入非常小，街头报刊亭那么大的铺子就能搞起来......”廖永轩详细说出了自己的创业想法。
江飞宇难得对廖永轩刮目相看一次。
这家伙，终于看准了一次。
江飞宇前世好像看到过一则统计数据：都市女性群体，10个人里面有9个喜欢喝奶茶这种饮品。
每周都喝的人，居然高达百分之65以上。
现在可不是后世，50米不到就能碰到一家奶茶店。
至少在2004年这会，奶茶店的数量还比较稀少。
也就是说，这个市场前景不是很大，而是非常的大。
江飞宇笑道：“老五，行啊，说说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商机的。”
“没办法，每次约会我家娜娜都特喜欢喝那玩意，一来二往我就留意上了。要是连三哥你都说行，那看来这次我真踩对了。”
创业思路得到江飞宇的肯定，廖永轩别提有多开心了。
江飞宇是谁啊，那可是国内白手起家创业第一人。
创业的点子能得到他的肯定，那必然是非常的有前途。
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 未来规划
“老五，不是我说你，咱们师出重点大学，所学的又是非常吃香的计算机专业，干嘛非得学老三去创业，创业看起来很潇洒，但是风险也大......”蒋光杰忍不住劝说起来。
“老大，你不觉得给别人打工是一件很亏的事情吗？不仅要接受老板的各种盘剥，连个小领导也能把你当狗使唤，哪怕你能给公司创造上千万的价值，到你手里连百分之5都不到，想想就巨亏。”
从廖永轩同学的这番理论就能看出，他还真是个不肯吃亏的主。
苏天星也劝道：“老五，你可以考公务员啊，又不是只有进企业和创业这两条路。”
“老二，这次我必须站在老五这边了，不是谁都像你们家里一样有关系、有人脉，我们这种外地来的小屁民想要在帝都立足，可选的余地不多，在帝都考公务员，不提也罢！”
陈凯乾旗帜鲜明地站在廖永轩这边。
苏天星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辩驳下去。
家庭背景不一样，他从小很难看到底层人的难。
但是平时听室友说多了，也有一个大概的概念。
“反正，我家娜娜是肯定要留在帝都发展的，她选择留下，我也得跟着留下，创业有风险这个我很清楚，但是我还是想试一下，反正我还年轻，有试错的机会，创业要是不成功，我再去找工作也不迟。”
对于自己的未来，廖永轩明显有过深思熟虑。
不得不说，谈女朋友后，廖永轩这个家伙真的改变了很多。
其实，廖永轩心中那股自卑感，他是连室友也难以倾述的。
很多人，包括室友都觉得他廖永轩能找到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是癞蛤蟆吃到了天鹅肉。
对于这一点，廖永轩嘴上没承认，可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校园时代的恋情，可能只是某一个瞬间的心动，亦或者是荷尔蒙的集中喷发时期的选择。
可人，终究是要面对现实的。
人们常说，毕业季就是分手季。
一旦进入社会，认识到无数优秀的男人，女友是否还看得上自己呢？
对于这一点，廖永轩是非常没底的。
所以，他必须冒险尝试创业，争取做个有钱人。
否则，他拿什么才配得上女友。
万一创业顺利，他还可以动员女友跟他一起干。
有他在身边看着，也不担心别人挖自己的墙角。
江飞宇鼓励道：“老五，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就遵循本心去做吧，到时候要是还缺启动资金，我可以帮你提供点无息贷款。”
路边开个奶茶店，撑死了也就一两万块钱。
这点小钱，江飞宇还是愿意看在室友的份上提供帮助的。
“三哥，大恩不言谢，兄弟我的谢意都在酒里了，我干了，你随意。”
为了江飞宇这句承诺，廖永轩特别诚恳地敬了一杯酒。
廖永轩现在回过头想想，以前自己嫉妒江飞宇的行为真是可笑。
“我是肯定要考公务员的，家里都给我安排好了，最多，可能在职读个研究生。”苏天星这话并没有什么炫耀的意思，只是单纯阐述一个事实。
蒋光杰开玩笑道：“来，我们先敬未来的苏大领导一杯，老二以后当大官了，可得罩着我们这帮老兄弟。”
“敬苏大领导。”其他几人也跟着起哄。
苏天星跟几人碰了一杯，才一脸郁闷道：“你们拜错庙了，以后有能力罩着你们的只能是老三，说不定我也要靠他罩着，以老三现在的身份地位，就能解决很多你们想象不到的事情......”
江飞宇在桌子底下踢了苏天星一脚，打断了他的话。
“算了，说了你们也不懂，以后自己悟吧！”
苏天星一饮而尽，用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江飞宇不让他说，他自然不能继续说了。
否则，就是恼了江飞宇。
“你们别听老二胡扯，自古商不与官斗，我再有钱也是个商人，体 制内的一些红红杠杠，一辈子都不可能逾越，未来站得最高的，只能是老二。”
江飞宇赶紧出声，补上了苏天星话里的漏洞。
苏天星也没反驳，任由江飞宇继续遮掩。
陈凯乾补位道：“我肯定是要回羊城发展的，毕竟我爸妈在那边，以后也能帮衬一下。我唯一庆幸的一点，就是菲菲跟我一样都是南方人，她对去羊城发展不排斥。”
江飞宇点评道：“能在家乡发展也不错，不用承受背井离乡之苦，羊城也是一线城市，老四未来的成就不会太差，说真的，我挺羡慕老四的。”
“来，这杯敬凯乾。”
“敬我四哥。”
......
“轮到我说了，我毕业后肯定要留在帝都发展的，毕竟老家的就业条件差了几个等级，反正我野心不大，找一家单位踏踏实实干个几年，靠自己的能力在帝都按揭买房，顺便再给我家思颖一个完美的婚礼......”
“咦......”
被众人齐声打趣，蒋光杰后面的话也说不下去了。
廖永轩直接调侃道：“我靠，难得见老大这么柔情似水，可惜女主角不在。”
“老五，你滚一边去。”
蒋光杰假意骂了一句，用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江飞宇举杯示意道：“来吧，祝老大的梦想早日成真。”
“干杯！”
“祝老大的梦想早日成真。”
......
此刻，只有江飞宇知道，蒋光杰的梦想用不了多少年就能实现。
只不过，女主换了人而已。
说真的，这种带着上帝视角来听别人的梦想，真的很诡异。
然后，众人把目光投向了魏长宁。
魏长宁道：“我还欠着助学贷款和飞宇的债呢，毕业后肯定是赶紧就业挣钱还债。”
蒋光杰感叹道：“可惜了，老六是咱们宿舍唯一一个努力读书的种，不考研可惜了。”
“也没什么可惜的，提前进入社会和继续深造，各有各的好处吧！”魏长宁的心态还是一如既往地好，丝毫看不出任何负能量。
陈凯乾问道：“老六，你毕业后是留帝都，还是回老家那边发展？”
魏长宁腼腆道：“我刚考过了教师资格证，毕业后打算回老家那边教书，当个为人民服务的老师。”
江飞宇笑道：“当老师好啊，一年比普通人多出3个月的假期，以后再娶个老师当老婆，辅导孩子功课就不用操心了。”
蒋光杰羡慕道：“赞啊，听老三这么一说，我也有点心动了。老六，话说教师资格证难考吗？”
魏长宁介绍道：“笔试还好，就是口语要求比较高。”
蒋光杰郁闷道：“那还是算了吧，我这地方口音习惯了，可不好改。”
“三哥，你毕业后肯定是全身心投入事业吧？”廖永轩问道。
“嗯，学校给了我一个保送研究生的名额，在职读就行，毕业后直接拿全日制的学位证。”
“我靠，还是三哥厉害！”
“实名羡慕。”
......
众人听了，都是一脸羡慕。
不过，也仅仅是羡慕一下而已。
他们要是有江飞宇的社会地位和技术能力，也能让学校破例。
这一晚，众人聊了很多，都是对未来的畅想和规划。
几年后再回过头来看，又不知道几人能实现梦想呢！
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 视察南方新厂
7月8日，南方羊城。
鑫源食品制作有限公司的厂区内，白宏杰正领着江飞宇参观。
“咱们这厂子原本是个豆奶和豆干厂，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左右，也是那会地方政府招商引资的产物，老板是个香江人，跟老板您同姓……”
江飞宇问道：“这厂子地皮不小，地理位置也不错，对方为什么要卖掉？”
整个厂子除了建筑看起来比较老旧了，其他各方面条件看都不错。
厂房，宿舍，食堂，澡堂这些建筑都是独栋，还有一个篮球场和羽毛球场作为健身中心，也就20年前的建筑风格敢这样浪费地皮。
“听说是因为老板年纪大了，没精力管理，两个儿子又是只会吃喝嫖赌的主，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些年内地的豆制品生意竞争激烈，厂子亏损好几年了，原来的老板索性就把厂房和地皮给转让了，回香江养老去。”
为了盘下这个厂子，公司可是付出了650万的收购成本。
当然了，这650万还包括原来豆奶的生产工艺和老旧设备。
这应该算原来老板赠送的，本来也不是什么先进的生产工艺。
老旧设备更是只能当废铁回收，拆卸下来都要一笔费用。
一次性付出650万的巨款，要不是江飞宇拍板，白宏杰也下不了这么大的决心。
“唯一有点可惜的是，厂子地皮使用期限只剩下20多年。”白宏杰有些惋惜。
“放心，还有20多年的使用期限呢，咱们亏不了。”对于这一点，江飞宇可是看得很透。
像这种工业用地到期了，只要向政府缴纳一笔土地续期费就能重新签订土地转让合同。
费用，肯定远低于拿新地的市价。
政府要考虑你投资在地皮上的附属建筑价值，不给补偿就回收土地，容易引起民愤的。
再说了，政府也要考虑你企业正常纳税、提供就业岗位对地方经济的促进作用。
即使以后因为周边环境的变化，不适合继续在原址开厂了，人家也会给你一块新地皮回迁的。
“羊城的营商环境还是不错的，首先一个，是政府对外来投资在政策上有很多扶持......”话都聊到这了，白宏杰也说了一下自己这半年来在这边的感受。
都不用白宏杰介绍，江飞宇对羊城的了解还在白宏杰之上。
上辈子江飞宇在鹏城待了十几年，对首府羊城还是非常了解的。
两千多年来，这里一直是华南地区的政治和经济中心。
依靠良好的地理位置优势，成为了沟通海内外贸易的重要港口城市。
交通便利，经济发达，人口众多......
这些诸多的有利条件，源源不断地吸引着众多的投资商来羊城投资。
关键是，这里从上到下那股营商的氛围特别好。
你在别的地方开厂，怕是连合格的熟练工人都不好招聘。
在这边，只要你给的待遇优厚，在工厂门口贴出招聘告示，半天就能吸引几百号人报名。
而且，说得难听些。
万一出了什么安全生产事故，你猜政府是站在企业这边，还是站在流动工人这边？
这也是为什么江飞宇一个搞互联网的，愿意跨界搞食品饮料生产的原因之一。
因为，传统制造业才是劳动密集型产业。
你还别杠，后世互联网大厂旗下员工动不动就几万人，那是因为人家涉及的“互联网+”行业多。
就比如后世的阿理，人家涉及几十个行业，你不会天真以为人家只有电商一个业务吧？
所以说，单个行业肯定是传统制造业雇员多。
有时候旗下雇佣工人的数量，也是一种“筹码”。
你跟政府谈条件的“筹码”。
在羊城这边设厂，也不都是优势，劣势也是有。
首先一个，这边从事食品和饮料生产的同行也多，竞争格外的激烈。
只不过，鑫源走到现在这个规模，只能选择迎难而上。
老是窝在小地方，很难做大做强的。
再一个，投厂的成本也大。
除了买厂直接花的那650万，这半年来又陆续花了400多万。
主要花在改造厂房和购买新的生产设备上，另外还有人员的工资开支。
关键是，花了这么多钱，厂子还没开张呢！
所以啊，这段时间白宏杰压力山大，连头发都愁白了。
这次江飞宇过来视察，除了实地考察建设进度，也是给白宏杰精神上的支持。
前期投入大，这个是客观实情。
老板既然给员工放权了，就要学会等待。
等待什么？
当然是开花结果了！
急功近利，要不得。
眼看外面参观得差不多了，白宏杰提议道：“老板，咱们进里面看看吧？”
江飞宇点头，向1号车间走去。
白宏杰先带江飞宇大概参观了几条食品和饮料生产线，然后来到了某个置物区。
这里，已经有几个工人在等候了。
提前准备好的，还有一些试吃品。
江飞宇这次来还有一个目的，拿就是试吃十来款基本定型的产品。
江飞宇要是觉得没什么问题，白宏杰就可以大规模投产了。
“这是原来厂子生厂的豆奶，我们不仅升级了生厂工艺，还把原来的玻璃瓶罐装换成了塑料瓶罐装……”
“这是盒装方便面，有红烧牛肉味、香辣牛肉味和酸菜牛肉味这三个口味，按照老板您的要求，我们的盒装桶比市面上同类方便面大……”
“这是袋装小面包，软蛋糕，薯片，泡凤爪……”
白宏杰对这十来样产品进行了详细介绍。
不难看出，这些产品的选择多少有江飞宇的影子在里面。
上辈子，江飞宇感触很深的一个经历：就是每年过春节回老家挤绿皮火车的经历了。
坐绿皮火车，你的行囊里怎么少得了方便面和泡凤爪呢？
相信很多男生吃泡面都有这样一个感受：那玩意最多只能吃个几分饱。
想不挨饿，你还得带点别的副食品。
那个时候江飞宇就纳闷了，你泡面厂家就不能稍微把面饼的量增加一点吗？
哪怕泡面的价格稍微涨一点价，对于很多干体力活的人来说，也是非常划算的。
总比一次吃两盒泡面划算吧！
所以，江飞宇直接把上辈子的怨念带到了新产品设计里面。
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 销售策略
江飞宇先尝了一口豆奶，味道跟他以前喝过的产品差不多。
这东西主要成分就是大豆和各种甜味剂调配的，你还想吃出花来？
然后，就是三种口味的方便面了。
经常吃方便面的人都知道，方便面好不好吃，味道都在调料包里了。
所以，江飞宇是先喝了一口面汤，再浅尝面的。
白宏杰关切问道：“老板，味道还可以吧？”
“还行吧。”江飞宇也不太好点评。
方便面的味道也就那样，不难吃就行。
而且，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调料包基本上都是由各种提味的调味品、添加剂调配而成的。
那东西仅仅只是符合食品安全规范而已。
健不健康，你消费者自己心里没点谱吗？
再说了，能给江飞宇试吃的样品，厂里之前肯定已经试验过很多次配方，基本定型了。
就江飞宇所知，厂里负责研制方便面配方的大师父本身就是从同行那边高价挖过来的，直接借鉴了原厂的配方经验。
白宏杰还把市面上有的方便面都给买回来试了个遍，又领着一帮人实验了几个月才将配方最终定型。
自己不懂，江飞宇就不乱提意见了。
否则，就是给下面的人白白增加工作量。
比较出彩的，可能就是后面的几样零食了。
特别是小面包和小蛋糕。
口感不错，比较适合学生和年轻人群体。
尝试完了产品，江飞宇随白宏杰到办公室继续商谈。
在总经理办公室坐下后，江飞宇继续问道：“目前厂里有多少工人？现在开始正式投产，人手缺口有多大？”
刚才在厂区走了一圈，江飞宇发现员工数量并没有多少。
白宏杰介绍道：“目前厂里总共就70多号员工，基本上以产品研发、机器操作工人、货车司机、销售等技术性工种居多，剩下的都是其他职能岗位员工，如果按照现有生产线开足马力生产的话，我们至少还要招聘2、3百人的普工......”
羊城这边的好处之一：就是招工容易。
加上飞宇科技旗下子公司的待遇一向优厚。
真要想招人，只要放出招聘信息，半个月到一个月就能招满。
之前厂里还没有投产，自然没必要招这么多普工浪费工资了。
江飞宇鼓励道：“说说你这里还有什么困难吧，看我能不能给你解决一下。”
今年年初的时候，白宏杰只带着几个熟手从赣zhou来到了羊城这个大城市扎根。
半年的时间弄出现在的局面，已经难能可贵了。
人家毕竟只是个高级“打工仔”，江飞宇作为老板肯定也要多上心。
白宏杰诉苦道：“目前最大的问题还是销路没打开，我们的销售人员带着产品拜访了不少经销商、批发商、终端零售商，大部分尝试了产品后都没了下文，只有少部分商家愿意进点货试着卖一下。”
江飞宇想了一下，说道：“这样，我给你出几个主意。”
白宏杰欣喜异常道：“太好了，我就知道什么难事到了老板您手上，都会变成再简单不过的事。”
江飞宇道：“马屁就先别拍了，我问你，羊城大、中型超市有多少家？别告诉我你没做过市场调查！”
白宏杰肯定道：“大概在120家左右！”
白宏杰是没做过市场调查，但是公司销售部的几个员工都是食品饮料行业从业经验的老销售。
对于羊城市超市的保有量，还是门清的。
这也不是什么特别难打探到的数据。
“我说的一个建议，就是跟这些大、中型超市合作，你让手下的销售人员去找这些超市谈合作，咱们花钱在他们超市内租一个小的展位售卖我们的产品，大概租一个月左右，我们安排推销员进驻推销商品，直接面向终端的消费者......”
很明显，江飞宇抄袭的是后世烂大街的超市推销策略。
这些大、中型超市，本身就是消费者高密度聚集地。
而且，去逛超市的人基本上都是有购买欲望和一定购买实力的人。
所以，瞄准超市作为推销场所肯定没问题。
我就让你消费者免费试吃，觉得好吃了您再买。
大部分消费者，尝了觉得不错都会买点。
至于，超市是否愿意合作？
那要看你采用什么合作方式了。
我花钱在你超市里面租一个小小的展柜，你会不乐意？
这么大的超市，总不至于连个小小的展柜也挤不出来吧！
而商品的结算，统一采用超市的收银系统。
这不仅是为了方便客户付钱，也是让超市了解展区商品的销售情况。
只要产品卖得好，超市自己就会进货上架来售卖。
反正就是羊城市范围内，鑫源食品直接就能配送上门，还省了中间商盘剥的环节。
等白宏杰把第一条建议用笔写下来后，江飞宇继续问道：“第二条建议，可以参照我们以前卖饮料的模式，你可以找酒店、会馆、KTV、歌舞厅这种消费高的场所，咱们把商品放在他们那里卖，不用他们垫付任何成本，卖出多少就跟咱们结算多少，卖不完的商品就退回给咱们......”
江飞宇零零散散提了4、5条建议，基本上都是面向终端的零售商。
算不上特别出奇的招数，但是有助于初期打开市场。
你有了一定的市场认可度了，那种大型的经销商、代理商才愿意进货。
还有就是，自家的飞宇商城也被利用了起来。
通过网上渠道卖，到底有多大的量，江飞宇也不好估计。
不过，小批量购买比去商店买便宜，相信还是有消费者愿意网购的。
总之，江飞宇的营销策略很明确：初期不求摊子铺得多宽，先拿下羊城这个本地市场。
然后，再逐步依靠经销商打开省内其他城市的销路。
最后，则是向外省扩张了。
这是一个分步走的过程。
电视广告投放的策略，不是不行。
而是，不会在销售的初期就这么干。
起码，得等你的产品有一定的市场投放量再说。
否则，广告效果会很差。
你想啊，消费者看了你的广告后想买你的产品。
但是，全市也没有几家店在销售，你让人家买个屁呀！
等把江飞宇说的这些内容消化后，白宏杰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跟江飞宇久了，他们这些下属对江飞宇都有一股盲目的自信。
似乎，只要江飞宇指的路，都是明路。
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 大师指路
7月10日，香江。
“来，让叔叔抱一下我这个大侄女，都一岁了，长得真叫一个可爱！”
阿成夫妇的别墅内，江飞宇从万心娟手里接过刚满一岁的汪雨霏。
江飞宇这次来南方出差，除了视察新厂的建设情况，也是顺道给阿成夫妇的女儿过一周岁生日。
你别看两家关系很好，阿成连欠条都没写就借了4000万美刀给江飞宇。
可越是亲密的关系，越是要用心维护。
满月酒和百日宴的时候，江飞宇都因为有事没来成。
这次汪雨霏过一周岁生日，江飞宇就顺道补上。
“呜呜呜呜......”
孩子可能怕生，江飞宇刚抱了一下就哭着要回到妈妈的怀中。
奶声奶气的，哭得可大声了。
哄不到，江飞宇尴尬地把孩子还给万心娟。
可孩子回到妈妈怀里了，还是止不住地哭。
“叔叔抱你，有啥好哭的！”
看着带哭腔的闺女，阿成也有些无奈。
这一年来，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阿成，唯独在闺女身上吃尽了苦头。
心情阴晴不定的婴儿，太难伺候了。
江飞宇拿出准备好的礼物逗弄了一会，才让孩子转哭为笑。
万心娟问道：“弟妹这次怎么没来呀？”
“没办法，旗下公司越开越多，我跟她总要有一个人在公司坐镇。否则，几家公司的业务都开展不了。”
江飞宇这话还真不是搪塞，公司规模庞大了就是这么个现状。
除非，江飞宇愿意将最重要的财权也下放给下面的部门一把手。
“对了，阿娟说想回大马了，我想咨询一下你的意见。”两人在客厅坐下，阿成就这事询问起了江飞宇的意见。
话说，万心娟带着孩子在香江这边已经住了一年有余了。
刚开始是因为担心索棱的余孽会替阿莱曼这个老大报仇，阿成一直让万心娟和孩子留在这边。
可在这边待了一年了，也没见有什么动静。
虽说产业上的经营武应涛都处理得不错，但有些重要的事情还是需要阿成回去亲自处理。
比如：利刃人员的训练，传达公司经营的决策，上层关系的维护、道上的人情往来等等。
这一年来，阿成几乎每个月都要回大马一趟。
来回奔波，也是挺辛苦的。
所以，万心娟也有点心疼阿成，就萌生了回去的念头。
江飞宇思考了一下，劝说道：“从官方那边透露的消息来看，目前索棱下属的外围组织还有几个头目在逃，谁也说不好里面是不是有阿莱曼的死忠，稳妥起见，我建议还是待完今年再说吧！”
“飞宇，现在成哥在大马那边的势力已经今非昔比了，而且还有成哥亲自保护我们娘俩，应该没事的。大不了，回去后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阿成没出声，可万心娟回去的执念有点强。
“嫂子，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现在的杀手都是靠狙击枪远距离杀人，你不可能带着孩子一直待在屋里不出来透气。”
“况且，小雨霏现在才一岁大，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抵抗能力比较弱，你回了沙巴那边，万一有个头疼脑热都不好看病，香江这边的医疗水平在全球都能排得上号的......”
阿成心中一动，劝道：“阿娟，还是听飞宇的吧，咱们先住到年底，明年再回去吧！”
“好吧！”万心娟也不再坚持了。
还是江飞宇最后这番话，打动了阿成和万心娟。
万心娟是经历过丧子之痛，心里有阴影了。
阿成是第一次当父亲，根本不敢拿孩子冒险。
沙巴那边的医疗条件跟国内小县城差不多，阿成他们的基地又离首府有点距离。
不像在香江这边，私人医院就挨着小区。
有啥突发疾病，几分钟就能到医院。
2个月前，小雨霏第一次生病，高烧39.4度。
当时，可把夫妻俩给吓坏了。
幸好经过医生的一番诊断，确认只是普通流感引发的发烧。
人家医生说得很清楚，这个年龄段的婴儿正在形成自我的机体免疫力阶段。
抵抗力低下，生病是常有的事情，父母要更加关注。
说到底，有条件的家庭，父母都不愿意让孩子冒一点风险。
“飞宇，我现在算是越来越理解你说的，明面上身份的重要性了，我想请教一下，我日后应该怎么经营呢......”
两人难得有机会见面，阿成也把自己这段时间遇到的困惑说了出来。
暗地里的武装力量经营，阿成自己就能解决。
可明面上的势力经营，他和万心娟都是只懂点皮毛而已。
所以，很有必要请教江飞宇这位“军师”。
“我这么说吧，大马的国 家体制可以看成是西方那一套议 会制的复制体，现代社会掌握话语权的人，都是那些掌握生产资料的人......”
“什么是生产资料？可以是人、技术、机器设备、原材料、产成品......”
“我这么说你可能不好理解，你只要朝这几个方向去使力就行了.......”
对于西方那套模式，师父姜维民给江飞宇做过深入的解说。
第一点，无非是看你公司旗下雇员数量。
这些人受雇于你，要靠你来吃饭，必然会受到你的钳制。
比如：选举的时候，你想让员工投谁，大部分员工都会屈从。
而从执政者的角度来说，你能为国家提供这么多就业岗位，你就是“有贡献的人”，肯定要对你区别对待的。
第二，看你企业每年给政府纳税多少。
提供就业岗位，那是间接社会贡献。
纳税的多寡，就是直接贡献了。
因为这钱，是直接给政府的。
第三呢，其实就是官方人脉的经营了。
为议员选举提供资金支持，直接给政府官员送钱、分股分红，收买精英律师，捐钱做善事刷声望......
手段多的是。
当很多人都能从你身上获利的时候，他们会自发地维护你。
或者说，是维护这种获利关系。
第四呢，就是暗地里武装力量的经营了。
外国的模式跟咱们国内不一样，私人武装力量既是一种震慑，也能帮自己干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
所以啊，未来几年阿成夫妇账户里的资金必须逐步投资出去，不能趴在账户里当“死钱”吃利息。
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 争夺控股权
这还没完，江飞宇继续提点道：“我刚才说的仅仅只是针对大马国内的经营建议；但是，国内的投资你也不能少，毕竟小雨霏目前的户籍挂在香江这边，你们也要为孩子的未来做铺垫了。”
所谓的投资，就是增加自己的社会地位和缔结人脉资源。
之前，国 安为什么愿意投资阿成，还不是因为他表现出了自己的价值。
所以，要想孩子以后在国内也能过得好，阿成夫妇就要提前准备了。
光有钱只是“肥羊”，还要有社会地位和影响力。
万心娟赶紧问道：“飞宇，如果是投资国内，我应该从那些方面入手呢？”
江飞宇结合自己的情况，给了3种选择：
第一，江飞宇可以逐步让出一部分新宇诚投的股份给阿成夫妇。
虽然新宇诚投的规模小，可有专业的投资分析团队，再加上江飞宇的超前眼光加持，以后的前景必然不会差。
阿成夫妇入股后也不用操心日常经营投资的问题，只要关注每年的财务报表就行了。
此举，还能进一步巩固两家的关系。
第二，江飞宇以后碰到好的投资项目，拉上阿成夫妇一起参与，由他们自己操盘。
无论是投资实业，还是通过金融领域“薅羊毛”，挣钱的路子多的是。
第三，还有最适合懒人的一种投资方式。
江飞宇提供有潜力的股票，他们直接买入，坐等升值就行了。
比如：茅台股票，万科股票。
完全不用任何多余的操作，只要不断买入，坐等未来十几年股价暴涨。
那时候，估计他们已经炒成中型股东了。
万心娟和阿成根本不用考虑，直接选了第一种。
江飞宇刚上大学那会有多落魄，阿成最有发言权。
那时候江飞宇穿的衣服，都是浆洗得褪色的衣服。
为了推销出一台电脑，江飞宇能给客户连说一个小时好话不带重复的。
那个时候，阿成曾经好奇问过江飞宇问什么这么拼。
江飞宇的回答也很直白：他是真穷，太需要钱了。
所以，不能放弃每一个潜在的客户。
再对比江飞宇现在的成就，仅仅只是用了3年的时间，他旗下公司的估值就达到几十亿。
而且，江飞宇可不是那种只有钱的“肥羊”。
以他现在积累的人脉资源，已经不输于第一梯队的豪门了。
江飞宇的投资眼光，那是毋庸置疑的。
有江飞宇这个叔叔照拂，小雨霏未来的身家可期。
敲定了投资的方向，阿成当即就要给江飞宇转钱。
江飞宇连忙阻止了，事情没那么急。
江飞宇需要先让下属对新宇诚投估个价。
然后，再把投资模式定一下。
阿成夫妇手上的资金还处于漂白期，肯定要每年分配转入。
再者一个，新宇诚投江飞宇肯定是要控股的。
所以，让给阿成夫妇的股份肯定不会超过百分之40。
这些都要先提前说好，免得伤了两家的和气。
有了这个投资的前提，江飞宇也跟两人说了另外一个提议。
之前，江飞宇从阿成夫妇这里拆借了4000万美金。
趁着鹅厂股价大跌的机会，通过几十个境外账号进行了分批买入。
目前，这4000万美金所购买的股票份额，差不多占鹅厂总股本的百分之18.7左右，占流通股的百分之62.3左右。
原本，江飞宇只是打算趁着鹅厂大股东的股份解禁前，疯狂“割肉”。
现在，江飞宇却有着另外一个更好的主意：抢夺鹅厂的控股权。
商业竞争，又不是只有正面交锋把竞争对手“打死”这一条路，还可以融入对方嘛！
只要江飞宇手中掌控的股份足够多，完全可以通过召开股东大会，把小马哥这帮原创团队的职务都给撸了。
到时候任命个听话的新CEO，想怎么玩还不是江飞宇说了算。
目前，鹅厂的两大股东：一个是以小马哥为首的原创团队，另外一个是南非公司。
双方的占股比例是五五开，也就是每家都是百分之35左右。
剩下的百分之30股份，有百分之18.7的份额分散掌握在江飞宇手中。
另外百分之11.3的份额，则掌握在各种散户手中。
原创团队手中那百分之35的份额，江飞宇不用想了。
小马哥肯定宁死不从！
可南非公司手中那百分之35的份额，江飞宇还是能努力争取一下的。
所谓忠诚，只不过是背叛的筹码不够而已。
更何况，资本的信仰一直很“专一”。
他们只信仰利益，何来的忠诚？
只要价码给得够高，未必不能把鹅厂的“盟友”变成飞宇科技的“队友”。
阿成对于江飞宇的用钱计划，丝毫没什么兴趣。
直言：让江飞宇随便花，那笔钱就当是入股的首笔资金了。
此刻，一岸之隔的鹏城鹅厂总部，小马哥也在关注着平台上线后的数据。
是的，鹅厂开发的C2C电商平台——优购网，今天早上正式上线了。
作为公司战略转型的方向之一，小马哥自然很关注了。
只是，可怜的小马哥还不知道某个人又要害他了！
“Pony，这是最新的数据，你看一下。”曾李清将刚打印出来的数据递给小马哥。
“不错，打了个开门红！”
小马哥看完，心中的喜悦再也藏不住。
系统上线6个小时，平台注册用户就超过1.7万。
成交订单10257笔，成交金额达到了59.23万。
这个数据，还是不错的。
曾李清委婉提醒道：“Pony，成交订单基本上都是前期预领了抵扣券、打折券用户达成的消费，这个数据并不能作为真实运营情况的评估......”
实际上，这些用购物券进行消费的用户，购买一件商品只需要付出商品售价一半左右的金钱就行了。
缺的部分，自然都是平台补贴了。
也就是说，用户买的越多，平台亏损越大。
这段时间，阿理和几家的逐一厮杀，恶果已经显露了。
那就是几家吐血跟进，不断把补贴额度抬高。
目前，各大平台在售的商品，买家使用各种券能够抵扣一半的商品售价去。
你不补贴这么狠，根本吸引不了多少用户过来。
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 老马也有压力了
“老曾，道理我都懂，不管用户怎么来的，这毕竟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咱们要向好的那个方向看，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心理压力......”
论鼓舞士气，小马哥还是有一手的。
“Pony，我明白了。”
在小马哥的鼓励下，曾李清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
“接下来咱们主要做好两件事，一是继续加大在Q—Q平台的强推力度，引导更多的用户激活优购账号，包括注册闪付宝的账户；第二个是借鉴其他同行的经验，看从那些方面来提高客户的购物体验感，把这些客户变成回头客......”
小马哥向曾李清详细交代了接下来工作的注意事项。
这些内容基本上都是几人前期商定的策略，小马哥还不厌其烦地交待一遍。
侧面反应出来的是：小马哥并没有表面上那么乐观。
说实话，鹅厂Q—Q号称2亿的用户。
这2亿里面挤掉水分，至少有7千多万的有效用户。
这么大的体量，导流个几百万用户过来，是非常轻松的事情。
而且，鹅厂学了飞宇科技的套路，旗下业务平台统一了账号。
也就是说，用户可以直接通过Q—Q号一键激活优购的账号，连注册这一步都省了。
唯一麻烦的是他们的第三方支付工具——闪付宝。
因为，这个东西必须是实名的。
而且，按照有关部门制定的第三方支付平台的技术标准，银联认证的过程非常的严谨。
这也代表着，你很难数据造假。
为什么提到数据造假呢？
因为，在小马哥心里还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阿理通过砸钱来提高平台的业务规模，以此来吸引投资人不断入坑。
这个思路，鹅厂未必不能学。
只不过，小马哥没法像老马一样孤注一掷。
因为，鹅厂同样还有即时通讯、游戏这两个板块要养活。
实际上，鹅厂已经有了一批实名认证的用户。
量不小，在一千万左右。
目前，鹅厂游戏板块在做的一个重要工作，就是引导这些用户开通闪付宝，以便为游戏线上充钱。
也就是说，这批真实的用户数据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拿过来用的。
不是拿来干什么违法的事情，只要能经得起推敲就行了。
毕竟，小马哥要的只是一个用户总数，来证明他们优购平台的用户规模非常不错。
另外，再虚构些交易流水。
此举不仅能抬高股价，还能进行二次增股融资。
小马哥没那么迂腐，真到了公司生死存亡的时候，有些冒险的手段也不是不能用。
只不过，假的毕竟是假的。
一旦用了，就要承担其中的巨大风险。
不是逼到最后一步，小马哥也不打算这么做。
曾李清问道：“Pony，刚才—丹让我顺道问一下你，咱们平台上线首日的数据，按照什么规模往外公布？”
不管按照什么规模公布，肯定不能傻乎乎地按照实际的数据来公布。
那不得对数据稍微“润色”一下吗！
古代打仗都喜欢虚报兵力，我现代人夸大一下平台数据，很过分吗？
这帮老祖宗先起了个坏头，也不能赖我们后辈不讲诚信了吧！
小马哥思索了一下，交代道：“你跟—丹说一下，就按照实际数据的4倍往外公布吧，咱们也需要振奋一下投资者的信心。”
4倍，刚刚合适。
再往上虚增，就稍微显得有些假了。
曾李清提议道：“Pony，这里我守着就行了，要不你先回去吧！这大周六的，多陪陪家人。”
“别说了，你们都在加班坚守岗位，我这个掌舵人的怎么能自己休息呢！”小马哥摇了摇头，拒绝了伙伴的提议。
在公司守着，有什么消息他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万一碰到突发状况，也能立马协调人手解决问题。
回家等消息，心理压力更大。
作为“掌舵人”，他本来就要比其他人付出更多。
“那你先休息一下，没事的话，我先回去看着了。”
小马哥点头：“去吧，辛苦了。”
等曾李清出去后，小马哥靠在真皮座椅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
鹅厂优购平台上线首日的数据公布后，还是引起了不小的浪花。
尤其是，几家同行的关注。
再怎么说，鹅厂还顶着国内最大“即时通讯平台”的称号。
内部自我引流能力怎么样，谁也说不准。
鹅厂几个高管内心虚得一批，外人不知道啊！
再者一个，鹅厂刚刚完成上市融资没多久。
手握1.68亿美元的巨款，连阿理也要为之侧目，鬼知道对方会往电商平台上砸多少钱呢！
这不，老马连夜约了老蔡过来喝茶，两人也在讨论这事呢！
老马扣着茶杯，问道：“老蔡，你说鹅厂公布的这组数据，水分有多少？”
老蔡摇头：“那可不好说，我对Pony了解有限，还摸不透他的想法。”
老马自信道：“你信不信，真实数据最多三分之一。”
老蔡问道：“何以见得？”
老马忽然来了兴致，提议道：“这样，咱们来打个赌，输的人周一请总裁办的所有人吃饭，如何？”
老蔡反问道：“看不到他们的后台数据，你分析得再有道理也是一种猜测，你打算怎么裁定咱俩谁输、谁赢呢？”
小赌怡情，老蔡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他只是纯粹好奇，老马如何证明这个赌约标的物的真实性。
老马笑道：“这个简单，我找个人佐证一下我的猜测就行了。”
“找谁？”
“江飞宇，如何？”
“可！”
要说外部谁对鹅厂最了解，除了江飞宇，还有谁！
两家不仅积怨甚久，主业务也都是即时通讯。
即时通讯平台的引流能力怎么样，江飞宇就很有发言权。
于是，老马当着老蔡的面给江飞宇发了一条短信。
过了一两分钟，江飞宇那边就回复了。
“你自己看。”老马把手机递给老蔡。
看完短信，老蔡笑道：“好吧，算我输，周一我请客。”
江飞宇回复的短信里，写的内容很简单：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之间。
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英雄所见略同吧！
“鹅厂不足为虑，真正能成为我们对手的，只有飞宇科技。”
刚利用完江飞宇，老马不忘又“踩”了一脚。
实际上，老马对飞宇商城的动静一直很关注。
顺着飞宇快递的布局往下一查，也意外让老马得知江飞宇背地里投资了几家不小的物流公司。
这会，老马才算看清楚江飞宇的战略选择。
不得不说，这一招有点高明，跳出了中心圈子的“厮杀”，来到外围去围堵阿理。
老马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来怎么应对。
最好的办法，是学习飞宇商城的招数布局物流领域。
只可惜，阿理现在也缺钱。
老马就是想玩，现在也玩不起。
老马目光坚定道：“看来，咱们还要继续努力，赢一个‘漂亮仗’来帮杨老板下定决心了。”
老马口中的杨老板，老蔡自然知道是谁。
第一次接触并不顺利，对方明显在考虑中。
阿理要是想拿下对方的投资，还要下一番功夫才行。
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 难题
7月12日，飞宇科技。
香江股市一开盘，江飞宇就关注起了鹅厂的股价。
经过周末两天的酝酿，投资者对鹅厂股票的信心似乎慢慢重拾起来了。
一开盘，鹅厂股价就高开2.3个点，盘中价格达到了3.15港币。
只不过，成交量依然很少。
没办法，超过6成的流通股都掌握在江飞宇手中。
他这里不动，仅仅靠散户是撑不起成交量的。
“接下来这段时间，咱们的操盘基准是什么？”坐在江飞宇对面的周黎安问道。
“营造出一种股票受到热捧的假象，以便咱们能顺利吃下这波红利，我不管你们怎么操作，尾盘要控制总的持股额在15个点左右。当然了，黎安你自己的那部分资金随便你怎么玩了。”江飞宇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如果是这样的话，咱们要保持非常高频的买入、卖出来配合拉高股价，这个工作量可不小。”周黎安这话，是变相问江飞宇要人。
这事比较隐秘，一般人还干不了。
符合要求的人员，也就办公室内的另外一人——胡宪安了。
“没问题，宪安这段时间配合你来操作，我再给你们俩安排一间单独的办公室，保证没有人打扰。”江飞宇爽快地答应了。
“打工人，没人权啊！”胡宪安开了一句玩笑。
6月底，胡宪安拿了毕业证和学位证后，就正式入职了飞宇科技。
他岗位是数据分析师，江飞宇给的待遇优厚，配得上他的天赋。
而且，胡宪安的直属领导是陈琪宏。
从这里就能看出，江飞宇对胡宪安的期待有多高了。
这是重点培养对象！
交代完后，江飞宇就让两人先出去了。
现在利好消息刚起作用，还没到收割的时候。
按照胡宪安的估计，只要鹅厂继续保持利好势头一两个月，再加上他们作为“庄家”的推波助澜，这波红利最少能将股价抬高到5港币以上。
收获，是需要等待的。
敲定了这边的事情，江飞宇又匆忙赶往会议室。
那边，急速网络还有一场工作协调性质的会议等着江飞宇召开呢！
“截止到上周五为止，咱们已经有179家网吧门店投入经营，每个月的经营流水稳定在2750多万，平均利润率保持在百分之50左右……”麦国权详细介绍了最新的经营情况。
自从融资款项到账后，急速网络基本上就在拼命花钱扩张网吧门店。
几个月的时间，就新开了上百家门店。
这个扩张速度，不可谓不快。
实际上，这年头网吧的挣钱速度，一点也不输给游戏行业。
急速网络开的是精品网吧连锁店，机子数量最少的门店也有180多台机子。
规模大的门店，甚至有280台机子。
像帝都这三家开得最早的门店，每个月营业额稳定在30万左右。
营业额差的门店，一个月营业额也有10万左右。
可能有人会质疑了：一个门店月营业额30万，差不多一台机子一天的流水上百元了。
你还别诧异！
普通机子的上机价格基本上在2—3元之间，可包间、雅座、情侣座的价格可不便宜，最贵的达到6元每小时。
而且，网吧还兼卖各种零食、饮料、香烟、快餐等物品，也贡献了不少营业额。
所以，一家门店30万的月营业额真不夸张。
但看一家门店的流水还不算多夸张，可当你把这个数量乘以百后，就非常诱人了。
刚才麦国权也介绍到了，一个月流水超过2750万，利润率百分之50左右。
也就是说，公司每个月利润都有一千三百多万利润入账。
这还是因为很多门店都是刚开张不久，每个月还要抵扣电脑、桌椅的折旧费，利润率才只有百分之50左右。
你想啊，不算初始投入，网吧的成本无非就店铺租金、水电网费、人员工资这些。
等过几个月，把电脑和桌椅的采购成本分摊完了，利润率还能提高不少。
所以，江飞宇才敢说开网吧挣的一点也不比游戏少。
只可惜，现在发放网吧经营牌照的政策收紧了。
有关部门不仅在整治不合规的小网吧和黑网吧，对大型连锁网吧的规模也有一定的限制。
没办法，全国不知道多少家长对网吧深恶痛绝。
经济要发展，上层领导也要顾及一下民意。
你说要是出现一家规模达到上千家的连锁网吧品牌，每天像开印钞机一样捞钱，那得多遭人恨呀！
有心人随便引导一下，就是民 意 滔天。
按照江飞宇的估计，2、3百家门店就顶天了。
再往上加，估计要被有关部门约谈了。
除非等个6、7年，个人电脑大规模普及后，相应的政策才会逐步放松。
只不过，那个时候移动互联网已经逐步兴起，网吧行业差不多已经到达巅峰了。
继续投资，无疑有些鸡肋。
所以，明年急速网络上市成功后，就要考虑转型的事情了。
网吧业务，江飞宇肯定是要出售的。
但是，孵化的新产业却可以并入江飞宇个人系的口袋里。
实际上，就是江飞宇把急速网络的业务拆分出售。
网吧业务和急速网络这个壳子出售给接盘侠，其他业务低价买给宇依科技或者新宇诚投。
这就是控股权的好处了，怎么分“蛋糕”，我做主。
另外，根据麦国权的报告，到八月底急速网络还有20多家网吧门店会陆续投入经营。
到今年年底，急速网吧的门店数量将会达到220家左右。
不是没有余力扩张，而是明年上半年就要上市了。
要把现金流、利润率、负债率这些财务数据做得漂亮些，股票才有吸引力。
“公司现在碰到的最大难题是什么？”江飞宇问道。
既然是工作协调性质的会议，除了报喜，急速网络这边肯定也碰到发展难题了！
“老板，我们在一些地市的扩张中，碰到了某类人员到门店索要保护 费的情况，本来我们就是外地做生意，只要不过分，为了减少麻烦，我都是授意下面的店长花钱买平安……”
“只不过，最近碰到很多起这样的事情，对方索要的数额也越来越大，特别，有些门店还碰到好几伙人轮番上门敲诈，我寻思着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只能请老板您出面了……”
麦国权知道自家老板在部里的关系不错，但是也不可能覆盖到每一个地市。
强龙不压地头蛇。
而且，这类人员特别麻烦。
天天来闹事，搞得你连生意都没法做。
所以，原先麦国权花钱息事宁人的思路也没有错。
“你把碰到这类事情的门店统计一下，包括敲 诈人员的相关信息也报上来，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说真的，江飞宇也有点窝火了。
异地做生意，江飞宇也倾向于花点小钱息事宁人。
可有的人收了钱不办事，就很过分了！
既然没法用江湖规矩解决，只能用霹雳手段来处理了。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大佬的欣赏
“咚咚咚......”
“请进！”
“魏局，忙呢！”
推门而入，江飞宇非常熟络地打了声招呼。
见到是江飞宇，魏局打趣道：“呦，这不是咱们的江大老板嘛，你可是有段时间没来我这里了，最近又去哪里发财了？”
“这段时间一直在巡视公司在南方的业务，顺便考察一下南方省份的市场情况，人不在帝都，所以来得少了，还请魏局您多多见谅啊！”
江飞宇告歉了一番，顺带解释了一下自己这段时间没来的原因。
“我还以为江大老板你挣得盆满钵满，看不上我们公安的这些小项目了呢。”
“魏局说笑了，公安可是我们公司业务板块中最大的行业板块，你这还叫小项目，可是折煞我了。”
......
两人寒暄了几句，魏局问道：“说吧，今天特意来拜我这庙门，到底有啥事？”
今天也没有什么会议需要江飞宇来部里开会，魏局很容易就猜到江飞宇是有事而来。
“还是魏局您慧眼如炬，我确实有事相求。”江飞宇尴尬地捏了捏鼻子，如实承认自己是来求人办事的。
魏局提醒道：“你可少给我戴‘高帽’，我先申明，违反纪律的事情你就免开尊口了，免得一会我拒绝了你，伤了情分。”
“魏局您这么一说，我都不知道怎么张口了，主要是我这事吧，不太好界定到底算公事，还是算私事。”
江飞宇这么说，明显是故意吊人胃口。
“你先说说看！”
按照魏局对江飞宇的了解，这家伙对人际关系的处理非常的老练。
从来不会提任何让你违反纪律，或者让你为难的事情。
江飞宇这么说，反而让魏局好奇起来了。
“事情是这么回事，我旗下有家公司叫做急速网络......”江飞宇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江飞宇的话，魏局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这事的性质，确实不好界定。
可公，可私。
说得难听点，人家江飞宇是来“诉苦”的：朗朗晴空，治安不好，生意难做。
谁之责？
地方执法部门做得不够好，部里作为上层管理部门，也有点连带责任吧！
如果是一般的企业老板，魏局直接打发了。
有事你直接找地方执法部门报案，越级告状算怎么回事？
可是，江飞宇不是一般人。
不说江飞宇身后的人脉关系，就说宇依科技、飞宇科技一直是部里的重点合作企业，魏局也要考虑事情的影响。
别忘了，飞宇科技不久前才给部里专门设立了一支公益基金。
人家企业每年给刑侦办案贡献的金额，可是上千万打底的。
你要是置之不理，以后就别想这种好处了。
魏局略微思索，问道：“有清单吗？”
“总共有13个地市的25家门店碰到这种情况，累计被敲诈了42次，这是清单。”江飞宇将准备好清单递到魏局面前。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请示一下陈部。”
是部里欠了人家企业的人情，这事魏局肯定要请示上面的大佬拍板的。
江飞宇站起来感谢道：“麻烦魏局了。”
魏局示意江飞宇稍安勿躁，就拿着清单出去了。
......
“看吧，这件事就是一面‘照妖镜’，照出了多少魑魅魍魉，下面省、市报上来的工作成果报告写得再漂亮有什么用，连营商环境都管理不好，还能指望他们社会治安防控做得多好......”
陈副部将清单丢在桌子上，说不出的失望。
古代常说“皇权不下乡”，折射出来的是上层对地方的掌控力度不足。
即使是交通和通讯手段如此发达的现代，也依然有着各种各样的弊端。
毕竟，中间隔了这么多层，管理上有阻碍。
魏局道：“其实，大部分地市做得还是不错的，就跟一个班有这么多学生，总会有那么几个差生是一个道理的。”
“我们不怕问题暴露出来，就怕管理上的不作为，听之任之，甚至同流合污，伤的是老百姓的心。”
基层关系错综复杂，陈部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管就能管到的。
魏局问道：“陈部，那这件事怎么处理呢？”
陈副部道：“正好，明天下午有一场厅级的工作部署电话会议，我会将这件事当做反面案例来举例，你做好后续的沟通解释工作......”
以陈副部的级别，他就算举例也不会具体说到是哪一家单位。
否则，容易授人以柄。
不过，下面的人都是心思灵活的人。
陈副部既然点名批评了，他们自然会想办法打听清楚是什么事情。
打听的途径，自然是魏局这里了。
魏局只要简单提点一下，下面的人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至于那些反应迟钝的人，我只能说：活该你被批评。
魏局感叹道：“江飞宇这小子也不知道何德何能，能让陈部您这么照顾。”
老大都点名批评了，下面的人岂有不尽心的道理。
不仅这次的事情会尽心去办，以后飞宇科技旗下的产业也会得到特殊照拂。
“人家飞宇科技的贡献摆在这里，咱们也不能寒了人家企业家的心。更何况，我还想看看此子能走多远！”
如果说，陈副部最开始欣赏江飞宇的地方是因为他的才华。
那么，如今江飞宇身上最令陈副部欣赏的点，要数江飞宇身上那颗赤子之心了。
多少有才华的年轻人，一出国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迷失在异国的诱惑中无法回头。
多少人一夜暴富后就忘记了本心，不是挥霍享受，就是搞特权。
像江飞宇这样有钱、有关系，“底子”还能干净得如同“白纸”的人，真的太少了。
更别说，江飞宇一直不余遗力地做好事、公益，这才更加难能可贵。
陈副部纠正道：“不是我对他特殊照顾，而是咱们的国家和社会需要更多像他这样的良心企业家。”
“还是领导您高义！”
这话要是别人说，魏局肯定不信。
陈副部说，魏局信。
因为，陈副部跟江飞宇一点关系都没有，也没有得到过江飞宇任何的好处。
他如此照拂江飞宇，只能是因为单纯的欣赏。
第一千一百七十章 岗级体系
7月16日上午，飞宇科技大会议室内，江飞宇和李婉依正在召开公司内部岗级管理体系宣贯会。
这段时间，李婉依和人事部一直在弄这个岗级管理体系。
虽说公司在成立之初江飞宇就初步定了一套岗级体系，但那套体系还是有些简单了，没法适应公司目前越来越庞大的人员架构体系。
李婉依带人经过一个月的基层部门调研和反复讨论修改后，总算是有了一个初步的方案。
经过江飞宇的审阅和微调后，形成了最终版本。
今天这个会议的主要目的，就是将方案定稿向下面的员工进行宣贯。
岗级这个东西不仅跟薪酬福利挂钩，也是以后晋升的重要考核指标之一。
所以，今天会议室几乎坐满了人。
除了各部门的主要领导人，还有三十多名职工代表旁听。
此刻，看着挤得满满当当的会议，江飞宇的第一感受是会议室的面积越来越不够用了。
以后有钱建自己的办公大厦，一定要规划几个大型的阶梯会议室才行。
言归正传。
按照飞宇科技的岗级管理体系，共分为M和P两条岗级主线。
M代表管理能力，面向的是管理岗人员的晋升通道。
从最低的主管岗到最高的董事长岗共11级，数字越大级别越高。
每一级又分为AB两个小等级，而A高于B。
比如，某个领导的岗级是M系3A。
M代表他是管理岗，3代表他是正经理岗，A代表了他的级别。
比如两个人都是经理岗，一个是3A，另外一个是3B。
两人职位都一样，3A大于3B，更多是资历上进行区分。
否则，一个为公司服务了两年的经理跟一个刚入公司的经理一样级别，多少有些不公平。
用A、B进行区分，正是源于此。
p代表执行力，也可以理解为技术岗，主要是面向普通执行/技术员工的晋升通道。
P系从1级开始，到7级就到顶了。
同样，每一级又分为ABC三个小等级，A＞B＞C。
实际上，M系列相当于22个等级，P系列相当于21个等级。
陈琪宏举手问道：“李总，M系列有具体的岗位名称分级，比如副经理、经理、副总监、总监等，而P系列又没有具体的岗级名称，划分21级是否太多了？另外，技术人员的起始岗级是多少？”
李婉依解释道：“大家也知道，咱们飞宇科技旗下业务线众多，最低的执行岗有研发人员、运维人员、销售人员、快递员、生产线工人等，这么多工种岗位，这里面的人员技术含量肯定是不一样的，公司设置了21个技术岗级，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
这个问题，在岗级设计之初，江飞宇就有过交代了。
比如，像研发类的人员，哪怕是实习生，岗级也是从2C起步。
律师类人员级别更高，助理法务都是3C起步。
你不能让普通的流水线工人跟研发人员一个级别起步。
否则，人家辛苦读书这么多年的价值何在？
说难听点，很容易就给人家一个“你不尊重人才”的印象。
张晓东紧接着问道：“李总，那P系列技术员工他们如何晋升呢？”
不难看出，陈琪宏和张晓东都是在帮下属员工来问问题。
这种事事为下属考虑的领导，更容易得到下属的拥戴。
“晓东这个问题问得好，针对P系列员工，我们主要提供了3种晋升模式......”李婉依先夸了张晓东一句，这才详细解释起来。
一般来说，同一个大等级内的ABC级晋升，熬资历也能晋升。
C升B，要一年。
B升A，要两年。
也就是说，你刚入职的时候是1C岗，熬够三年也能变成1A岗。
但是，从1A晋升2C，就要进行考核了。
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公司内的大规模评级考核。
经过评定，认为你的技术能力达到了，就会给你升岗级。
另外一种，就是你主动申请考核。
比如说，你认为自己的某项技术很牛逼，达到了3级技工的水平。
而用人部门给你评1C，完全可以说是屈才了。
那么，你也可以主动向部门提出考核申请。
只要经过公司的组织考核，三个评委里面有两个认为你达到标准了，同样能把你的岗级从1C提到3C。
上面提到的内容，就是第一种晋升模式：通过考核晋升。
第二种晋升模式，就是你为公司做出了突出贡献，或者取得优异成绩。
比方说，某个销售人员依靠自己的能力推动，当年签订了一个3000万的大单。
这对于公司来说，就是突出贡献。
再比如，某个销售人员连续两年业绩都是部门第一、第二名，这也是优异成绩的表现。
给这类人员提升岗级，相信谁也没有异议。
第三种晋升模式，是你发明了某项技术或者专利，为公司创造了价值。
革新了某项工艺，为公司节约了生产成本。
亦或者，你考到了某一类比较重要的认证/证书。
比如：高级项目经理认证，注册会计师。
这些，都可以作为晋升的依据。
当然了，这三种晋升模式只是大概归类。
哪怕你在外面见义勇为，为公司带来了曝光度和社会好评，这也能作为提升岗级的依据。
“其他职工代表们，你们有问题也可以随时举手提问，我看到了都会点名，咱们今天畅所欲言，大家也不用顾忌什么，在我面前不用事事都让你们的领导优先。”
李婉依通过一句玩笑，打消了普通职工代表的顾虑。
“李总，您好，我是研发部的周晓晗，我有个问题想请教。”坐在后面的一个女孩举手提问。
李婉依鼓励道：“请说。”
“假设，我做个假设啊，比方说我在公司工作了5年，一直是技术岗，从来没有做过管理岗，岗级也混到了P系4A，突然有一天部门把我提拔为主管，岗级只能给到M系1A，P系4A的基础工资明显比M系1A高，那这个时候我是属于管理岗，还是技术岗？”
“周晓晗提的这个问题，概率很小，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我们在制定岗级方案的时候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如果因为工作上的原因，需要把你从技术岗提拔为管理岗，这个时候你肯定是属于M系岗级的。”
“那么，这里会产生一个问题：就是新岗位的岗级无法匹配你原来的薪酬待遇，那怎么办呢？”
“我们提出了另外一种解决办法，那就是给你加首席技术官、首席分析师、大数据顾问等头衔来平衡你的岗级差......”
女孩提了个很刁钻的问题。
幸好之前李婉依和她的团队也考虑到了这种情况。
要不然，这会李婉依都不好解答。
有了周晓晗这个榜样在前，其他职工代表也踊跃提问。
事关大家的福利待遇，所有人都比较上心。
员工的每一个问题，李婉依都会耐心解答。
确实有没有考虑到的，江飞宇也会在一旁补充。
公司的任何管理决策，都是为了提高管理效能。
但是，也要考虑员工的感受和接受程度。
第一千一百七十一章 张少兰的精明
下午3点左右，帝都国际机场。
中午吃了午饭后，江飞宇和李婉依就直奔机场而来了。
这不放暑假嘛，江飞宇未来的岳父和丈母娘要来帝都玩几天，两人特意掐着点来机场接人。
女儿找了个好归宿，老两口也不用这么拼命工作了。
张少兰就寻思着趁着暑假李墨白有空，她也休几天年假，老两口一起出来玩几天。
选择帝都是因为闺女和未来女婿都在这边，有地方住，也有人接待，多省事。
至于，张少兰心里是否还有其他“小九九”，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我妈这次又不知道起了什么幺蛾子，非要来帝都旅游几天。”还没见到母亲，李婉依就一脸忧愁。
要论对张少兰的了解，除了李墨白，也就李婉依了。
杭城周边这么多旅游城市可以逛，非要舍近求远来帝都旅游，一看就有问题。
而且，你看江飞宇的父母就没那么多的毛病。
这样两相对比，才让李婉依有些抬不起头来。
江飞宇搂过李婉依，宽慰道：“二老也辛苦了大半辈子，趁现在身体还算硬朗，多出来逛逛也是好事，咱们又不是负担不起那点钱。”
“不是钱的问题，我妈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总能想出新花样，我怀疑她这次来根本不是为了旅游.......”
“打住，在我看来，你妈的所有行为，最终都能用钱来解决。”江飞宇明显轻松多。
或者说，江飞宇还有点享受这种让张少兰讨好、巴结的“钞能力”。
这说明，江飞宇上辈子在张少兰身上积累的怨念并没有消失，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报复”而已。
“你这样，早晚会把她给惯坏的，有你后悔的时候。”对于江飞宇的不作为，李婉依语气里多少带点埋怨。
“好啦，咱俩现在这样讨论你妈多少有些不合适，至少要看看她的目的是什么吧？很大的可能，她真是来旅游的呢！”
江飞宇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李婉依也不好继续就着这个话题说什么了。
说多了，显得她不够孝顺了。
此刻，在机场取行李处。
张少兰脸色惨白地坐在一旁休息，李墨白则絮絮叨叨地说教起来。
咱们这位老阿姨第一次坐飞机，晕机呢！
下飞机的时候，几乎是李墨白搀扶她走到这里的。
“来之前我就劝过你了，咱们坐硬卧来帝都就行了，还能看看沿途的风景，你非要浪费闺女的钱坐什么飞机，现在好了吧，晕机！没那个命，瞎逞什么能呀！”
“李墨白，你给我闭嘴......”
“要不是我......现在难受，我非得......骂死你不可，老娘我一辈子没坐过飞机......花闺女的钱......体验一次又怎么了......”
“用得着......你在这里......老和尚念木鱼吗......”
即使头晕难受得厉害，张少兰还是强撑着身体骂起了李墨白。
即使到死，张少兰也不可能允许李墨白触摸她的威严。
“行行行，我错了，你就少说两句吧！你这一动气，头就更晕了，喝口水缓缓气。”
终究是疼老婆多一点，李墨白秒怂。
“你也听我一句劝，咱们这次来就是单纯旅游来的，你就不要神神叨叨地到处打探什么了，免得让依依在未来女婿面前抬不起头。”
想到一会就要见到女儿和未来女婿了，李墨白忍不住又劝了起来。
主要是这老婆子太能来事了，李墨白就怕这老娘们给闺女添麻烦。
说真的，张少兰这次来，旅游就是顺带的。
最主要目的，还是打探一下江飞宇和李婉依两人什么时候结婚。
张少兰白眼一翻，训斥道：“你懂个屁，他俩订婚这么久了，婚期都没个动静，我能不着急嘛......”
以前是因为江飞宇还没满22周岁，达不到法定结婚年龄，张少兰也不好催。
前几天，江飞宇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刚好满22周岁，张少兰就掐着日子来帝都旅游了。
搞不好，张少兰这两年是掐着时间倒数江飞宇什么时候满22周岁的。
李墨白轻叹了一口气，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真的是有心无力。
在李墨白看来，要改变妻子张少兰的想法，比拯救世界难多了！
只是希望，张少兰这次不会把女儿坑得太惨。
......
江飞宇拉了一下李婉依，提醒道：“你爸妈出来了。”
李婉依也注意到了父母的身影，两人赶紧迎了上去打招呼。
“爸、妈。”
“叔叔、阿姨好！”
“依依、飞宇。”
一看到江飞宇，张少兰瞬间就精神倍增，直接扑了过来。
这姑爷，可是移动的几十亿，绝对提神醒脑。
李墨白则正常多了，只是微微向两个小辈打了声招呼。
“飞宇，还麻烦你专门来接我们，太耽误你工作了！”看着眼前身价又爆涨的未来女婿，张少兰是越看越稀罕。
“阿姨，不麻烦的，迎接你们二老可比工作重要多了。”
江飞宇也是处理人际关系的老手了，他要是想恭维你，也是嘴巴抹了蜜的类型。
“老李，你看看，人家姑爷把我们两个老人家看得多重要，多孝顺的孩子啊。”
江飞宇的这番恭维，可把张少兰高兴坏了。
同样的话，要看什么人说了。
以江飞宇的身价说这话，“含金量”贼高。
李墨白勉强敷衍了一声，迎着女儿疑惑的目光，老李只能无奈地摊了摊手。
总不能跟女儿说：你妈又来坑你了吧！
江飞宇提议道：“叔叔阿姨肯定也累了，咱们回家再聊吧！”
“光顾着聊天了，听姑爷的，咱们回去再聊。”
一旁的曾广茂，主动接过李墨白手中的行李。
一行人向停车场走去。
......
别墅内，江飞宇招呼道：“叔叔、阿姨，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别客气。”
“呀，这别墅真大，真漂亮，值不少钱吧！”一进屋，张少兰就发自肺腑地惊叹。
连地毯张少兰看着都觉得值钱，有点舍不得踩。
“也没多少，目前的市价也就一千多万吧！这个房子是当做我和依依的婚房来用的，所以布置的时候花了点心思，这屋里大大小小的物件都是依依亲自挑选的......”
江飞宇的话，再次让张少兰惊呼起来。
一千多万，那是她和李墨白几辈子挣不到的钱。
听未来姑爷这语气，就像零花钱一样。
听起来就豪气！
第一千一百七十二章 江飞宇的用心
张少兰余光一瞥，看到了刚从二楼下来的小芳。
她熟络道：“这个女娃娃就是小芳吧，常听我家依依提起你，这孩子长得真叫一个乖巧......”
原本，听闺女说家里收养了一个孤孤伶仃的女孩，张少兰还有点担心闺女此举是“引狼入室”。
现在看到小芳的长相，张少兰就放心了大半。
按照张少兰腹黑的想法：这个小姑娘的样貌也就自己闺女的一半，个子还矮，典型的丫鬟的命。
以姑爷的身家，就算要偷腥也不可能找这种货色。
小芳拘谨道：“叔叔阿姨好，你们的房间我收拾好了，我带你们上去吧！”
“辛苦小芳了！”
张少兰表面上说着感谢的话，可语气中透露出的高傲，完全是把小芳当下人看待。
江飞宇提议道：“叔叔阿姨，你们先上楼休息一下吧，我在附近的私房菜馆定了包间，现在时间还早，晚点咱们再过去。”
李墨白赶忙劝道：“飞宇，别浪费这个钱了，下馆子多贵，你阿姨厨艺还是不错的，咱们自己买点菜，在家里简单弄点吃的就行了。”
“叔叔，没事，来都来了，再怎么也要尝一下帝都的特色菜吧！来了帝都，您就得听我的......”
江飞宇话，根本不容李墨白拒绝。
等李婉依带两人上去，小芳凑过来，小声说道：“飞宇哥哥，二楼另外一个套间也收拾好了。”
江飞宇问道：“你婉依姐没发现吧？”
“应该没发现吧，我特意趁着你们去机场接人的空隙收拾的，她只要不打开房门，应该发现不了！”小芳也不敢保证。
江飞宇轻松道：“没事，辛苦了，你去休息吧！”
江飞宇背着李婉依授意小芳多收拾了一个房间出来，显然晚上还有别的人要入住。
从江飞宇特意要瞒着李婉依的举动来看，很明显是想搞什么惊喜。
不难猜测，来的人是江飞宇的父母。
张少兰来帝都的用意，江飞宇大概也能猜得到。
他和李婉依订婚也快2年了。
之前受限于法定年龄的限制，一直没动静。
虽然李婉依嘴上没提过，江飞宇也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
这次，人家父母都催到帝都来了。
趁着这次难得的机会，江飞宇就想让双方父母都见个面，顺便把婚事大概定一下。
所以，江飞宇昨天就偷偷通知自己父母今天来帝都了。
由保镖岑洛冰开车送他们来的，所以到帝都的时间稍微晚一点。
曾广茂走进来，轻声说道：“老板，洛冰刚打电话过来说他们刚出冀省的地界，我怕他找不到这里，我跟他约好了在机场高速的出口碰头，我先过去了！”
江飞宇点头道：“行，你去吧！”
......
二楼的房间里，张少兰关上门，拉着李婉依小声问道：“依依，你老实跟妈交代，关于结婚这事，你俩到底有没有商量出个章程？”
李婉依一脸惊讶道：“妈，合着你千里迢迢跑过来，就是为了这事！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明年领毕业之前我们会先领结婚证，婚礼可能延后点。”
到了这会，李婉依才算是摸准了母亲这次来帝都的意图。
“我的傻闺女，妈能不着急嘛！现在到明年你俩毕业还有一年的时间呢，你说的这个能叫计划吗？”
“是，妈承认你俩有本事，不用靠父母的帮助也能风光结婚，可结婚这种人生大事，不得双方父母坐下来商量一下吗？最起码，我跟你爸得跟未来亲家见一面吧......”
张少兰真的有点恨铁不成钢。
她都怀疑这闺女是不是读书读傻了，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李婉依出奇地沉默了。
张少兰这番话，还是说动了她。
试问，哪个女人不希望看到爱人对自己表态呢！
李婉依未必倾向于在大学期间结婚，但她也渴望看到江飞宇热切想娶她的态度。
“这事改天再说吧！你们先休息吧，我先下去了。”
不等张少兰张口，李婉依就开门出去了。
“依依，依依.....”
“好了，你就让她自己思考吧，劝人也要点到为止......”
张少兰还想把李婉依拉回来再说几句，却被李墨白拉住了。
张少兰一肚子气没地方撒，也不好在姑爷的家里暴露本性骂李墨白，只好举起小拳拳在丈夫身上发泄不满了。
......
此刻，帝都绕城高速上。
岑洛冰边开车，边问道：“阿姨，前面有个服务区，咱们要不要休息一下？”
从老家开车过来帝都，一路上要7、8个小时的车程。
张学盛倒好，经常坐车出行，习惯了。
孙小梅坐车少，坐不了几个小时就开始晕车。
这一路上，岑洛冰都是尽量找服务区停靠，好让孙小梅透透气。
这也导致他们一大早就出发了，现在还没到帝都。
张学盛关心道：“老婆子，要休息吗？”
孙小梅虚弱道：“算了，这都到帝都地界了，咱们到家再休息吧！别再路上耽搁了。”
岑洛冰闻言，只能把车速按照高速的最低限速要求行驶。
孙小梅问道：“当家的，我脑子晕晕的，这次来要商量的事，你都记得吧？”
“你放心，我都记着呢，结婚的日子，彩礼的金额，纳聘的流程，双方邀请的宾客，婚礼的酒店......”
张学盛一样样数了起来。
儿子现在是有身份的体面人，事业也在这边，婚礼的地点肯定要放在帝都。
这样一来，他们老家农村那套结婚的流程就不能完成参照了。
同时，还要考虑女方那边的习俗。
为了不落俗气，江学盛还特意了解了现代婚礼的流程。
可以说，事关儿子结婚这事，老两口可是投入了十二倍的精神头。
“那你说，彩礼咱们给多少合适？”孙小梅问了个关键问题。
“彩礼的数额嘛，一般是女方家提个数，然后再双方协商砍一点，咱们儿子也不差钱，百八十万不算多，几百万也给得起。”张学盛估摸了一个范围。
“天哪，几百万的彩礼，这也太多了吧！”听到这个数额，孙小梅血压又高了。
“小家子气了不是！彩礼多不多，那也要看男方的家庭情况来论，以咱们儿子的身家，再翻10倍也能轻松拿出来。”
出来开阔了眼界之后，张学盛也有点不拿钱当回事了。
主要是儿子太能挣钱了，完全不用他这个老爹操一点心。
刚开始，江飞宇忽悠老爸辞职的时候，说是让他帮看着厂里的股份别被人家侵占了。
越来越了解儿子的身家后，江学盛的态度也淡了。
江学盛现在还在厂里兢兢业业地干着，也不过是当成一份发挥余热的工作来做。
顺便，还有那么点造福家乡的念头。
没办法，钱多到一定程度，完全没有挣钱的动力了。
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 求婚
“未来亲家，快坐，别站着，咱们坐下聊......”
“哎呀，飞宇事先也没跟我们说你们要来，真的太突然了，我们什么准备都没有......”
别墅内，看到突然出现的江飞宇父母。
别说张少兰和李墨白了，李婉依也惊讶地合不拢嘴。
真的太惊讶，太意外，太惊喜了。
“不怪飞宇，昨晚他才跟我们说依依的两位长辈要来帝都，我们老两口寻思着，两个孩子处对象这么久了，我们双方家长都没见过面，多少有点说不过去。”
“再者一个，他俩订婚这么久了，也该商量一下婚事了。所以，今早我们老两口就临时决定来帝都见见两位未来的亲家......”
这种正式场合，第一印象很重要。
苏小梅自知自己文化程度低，全程都是由张学盛出面张罗。
“未来亲家，您这话说得太对了，两孩子年纪也不小了，咱们两家是该把婚事定一下了，这一点我是举双手赞成......”
得知张学盛夫妇这次突然来的意图，张少兰别提有多开心了，脸上都笑出了褶子。
李婉依凑到江飞宇耳边，小声询问道：“你老实交代，否则，晚上家法从事！”
要说江学盛夫妇来帝都事先没告诉江飞宇，李婉依打死都不信。
最起码，早上出发前会告知吧！
也就是说，江飞宇是故意隐瞒的。
“好吧，我承认，是我特意让爸妈过来的，事先没告诉你就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喜欢吗？”江飞宇恰到好处地煽情。
“喜欢！”
李婉依眼眶中泛起了水雾，她也不知为何自己就这么突然破防了。
有时候，名分这东西对女人来说可有可无。
可有的时候，它却又比命还重要。
江飞宇宠溺道：“小傻瓜，这就感动哭啦，提前预告一下，我后面还有惊喜哦！”
“你还有惊喜，是什么？”李婉依的眼睛亮了起来。
这会，她跟普通小女生差不多，哪里还有平日里那个“女强人”的风范。
“稍微等一会，快揭晓了。”江飞宇买起了关子。
气氛都酝酿到这里了，也不差这一会。
李婉依只能把好奇心按下。
又过了一会，等双方父母寒暄得差不多了。
江飞宇站出来，出声道：“今天趁着四位长辈都在场，有件事想请长辈们见证一下。”
双方父母都有点懵，还有保留节目？
江飞宇朝小芳使了个眼色，后者做了个“OK”的手势。
然后，江飞宇牵着同样一脸迷茫的李婉依来到客厅中央。
房间内的灯突然熄灭了大半，只剩下一盏小灯，勉强形成了一道追光。
此刻，李婉依心中闪过某个念头，心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他不会是要在这个时候求婚吧？”
果然，江飞宇单膝下跪，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戒指盒缓缓打开。
一枚晶莹剔透的钻戒，展示在眼前。
看这钻的个头，还不小咧！
李婉依激动地捂住了嘴巴。
太突然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江飞宇真的会在这个时候求婚。
弄得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一旁，小芳早就举起摄像机拍摄起来。
曾广茂和田大壮也没闲着，人手一根“皇家礼炮”已经就位。
“依依，刚认识你的时候，我就是个农村来大城市的穷小子，没钱、没样貌、没家世，是你不离不弃陪我走过了这最难的三年......人这一辈子会遇到很多人，但是遇到对的那个人很难，我很庆幸遇到了你，并且抓住了你......余生很短，不辜负才不会让自己留下遗憾......”
“现在，我愿意对你许下一辈子的承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若不离不弃，我便生死相依......”
一句句真情告白，不断冲击着李婉依的理智。
此刻，她早就感动得眼泪夺眶而出。
语言再华丽，如果没有感情在里面，也显得苍白无力。
至少，这段告白是发自江飞宇的肺腑。
延续自上辈子的感情，加上这辈子的邂逅，让江飞宇无比坚定要娶眼前这个女孩。
不仅是为了弥补上辈子的遗憾，也因为江飞宇知道只有李婉依才最适合自己。
这份感情，不会因为时间和金钱而变质。
“依依，你，愿意嫁给我吗？”
江飞宇含情脉脉地仰望着李婉依，早已经忘记周围人的存在。
李婉依是那种内敛、不张扬的性格。
因为了解李婉依的性格，江飞宇才没有选择在大庭广众之下求婚。
与其让路人免费看热闹，还不如选择在亲人的见证下求婚更有意义。
“我愿意！”
李婉依没有任何犹豫，就说出了那三个字。
她还是一如既往地果敢。
江飞宇熟练地给李婉依戴上戒指，然后紧紧搂住爱人。
“砰。”
“砰。”
......
漫天的荧光纸落下，更加为此刻浪漫的氛围增辉。
旁观的四位长辈，也都热泪盈眶。
抛开一切利益纠葛不谈，那毕竟是自己的孩子。
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孩子过得好呢！
能够亲眼看着孩子走入人生的另外一个阶段，也是一种欣慰。
......
接下来几天，江飞宇和李婉依彻底把公司的事情放下。
两人陪着四位老人，把帝都知名的景点都逛了一圈。
顺便，再品尝一下帝都的各种美食。
虽然生活习惯存在着差异，但是双方父母还算是相处融洽。
主要是张少兰有意迎合，李墨白和江飞宇的父母又都是老实本分的人。
没了张少兰挑事，想起矛盾也难。
在这个过程中，双方长辈征询了两个小辈的意见，也把婚事大概定了下来。
近期，江飞宇和李婉依会选个黄道吉日，先把证给领了。
举办婚宴的日子，则放在了明年的6月份。
具体日期还没定，双方长辈都要回去找信得过的族老看日子。
在某些封建传统思想上，双方家长倒是很一致。
最重要的彩礼，张少兰试探性地开了个88.8万的价码。
张少兰也不蠢，守着这么个有钱的女婿，以后的好处不会少。
这个时候彩礼要的多了，容易掉印象分。
一次性买卖和长期饭票，张少兰还是分得清的。
张学盛私下询问江飞宇的意见后，主动涨到了188.8万。
以2004年这会的物价来说，188.8万已经算得上天价彩礼了。
对于李婉依这个儿媳，江家父母都非常满意，断然没有亏待的意思。
除了彩礼外，结婚的各项用度，江飞宇定了个600万的预算让江学盛去筹备。
这可把江学盛给难住了，这么大一笔钱，他都不知道怎么花出去呢！
最后，江飞宇看老爹急得挠头了，只能把活要回来。
这活，还是丢给专业的婚庆公司吧！
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有事找三哥
8月5日上午，帝都理工大学附近的马路边。
蒋光杰、陈凯乾、廖永轩三人坐在一个早点摊前，无精打采地吃着早餐。
截止到8月4日24时，第一届“洪荒杯”职业联赛的选拔赛已经结束。
按照选拔赛阶段的积分排名，最终全国共有48支战队进入复赛。
报名的战队数量一度接近百万级，而进入复赛的却只有48支战队，可见选拔赛的残酷了。
这48支战队，肯定不包括蒋光杰三人所属的野鸡战队——雄霸天下战队。
从名字就能看出战队有多不靠谱了。
实际上，选拔赛结束的前几天，他们几个就差不多知道结果了。
没办法，他们战队的战绩太烂了。
积分排名稳定在一万多名，这成绩能进入复赛才怪。
所以，从昨天开始，雄霸天下战队的其他几个成员就陆续买票回老家了。
至于这三位哥们，就有点尴尬了。
因为，他们跟家里报备的理由是留在帝都打暑假工。
这个时候回家，就有点不好解释。
蒋光杰问道：“老四、老五，你俩都说说呗，剩下这20多天咱们三个怎么办？总不能每天窝在宿舍躺尸吧？”
陈凯乾担忧道：“20多天而已，其实很快就过去的，就是口袋里的钱不够了，怕是撑不到开学。”
这一个月的时间，他们三个每天都混迹在网吧打游戏攒积分，那可是花了不少钱在网吧。
此刻，三人剩下的钱都不够这20多天的伙食费。
哪怕按照一天两顿的最低餐标算，也撑不下去。
每天睡到日上三竿，一天只吃两顿也不是过不下去。
廖永轩不以为然道：“这有啥好担心的，既然咱们的生活费不够，咱们就真的去打暑假工就是了，大钱挣不到，只是挣这20多天的生活费还不简单。”
蒋光杰眼前一亮，赞道：“老五这个提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陈凯乾疑惑道：“可是，咱们去哪里找合适的暑假工呢？而且，还是人家愿意同时接收咱们三个？”
蒋光杰闻言，也皱起了眉头。
三人不仅一个宿舍的，还是同样的缘由滞留帝都。
这种落难时刻，实在不好抛弃室友独自求生。
他们宿舍几人里，魏长宁以打过几十份工的经历，得了个“兼职小王子”的外号。
其次，兼职工经验稍微丰富一点的人，就要数廖永轩了。
所以，此刻蒋光杰和陈凯乾都看向廖永轩，希望他能想个办法。
廖永轩提醒道：“我说，你俩脑子真是秀逗了，打兼职工这事还不简单，只要拉下脸打个电话给三哥，他肯定帮我们安排妥妥当当的。”
有事找三哥——廖永轩可是把这个理念刻在骨子里了。
蒋光杰和陈凯乾顿时如梦初醒。
“我给老三打电话吧。”蒋光杰主动把活揽下。
他平时很少求江飞宇办事，加上他又是宿舍长。
这种欠人情的事，他当仁不让。
等蒋光杰挂掉电话后，其他两人赶紧问道：“老大，咋样？”
“老三给了三个选择，第一个，是去急速网吧兼职网管，好处是可以免费上网，坏处是要值夜班......”
第二个选择，则是去飞宇商城在帝都的配送仓做理货员。
所谓理货员，实际上就是搬运货物的活，百分百的苦力活。
第三个选择，就比较有意思了。
为了“洪荒杯”复赛和决赛的顺利进行，飞宇科技特意在酒店租了一层作为比赛场所。
所以，比赛现场会需要一部分兼职的工作人员。
工作内容也不固定，看现场的工作安排了。
廖永轩激动道：“这还有啥好说的，咱们必须选第三个，这种可以近距离观看比赛的机会可不常有。”
陈凯乾附和道：“同意，我也选第三个。”
看样子，两人对比赛还是余念未了。
“赶紧的，吃完这几口咱们就立刻过去开工。”他俩都选了第三个，蒋光杰断然没有跟两人分开的道理。
......
帝都北极星酒店2楼，江飞宇正在视察比赛现场的准备工作。
跟在身后的张晓东介绍道：“比赛需要的服务器和操作电脑已经全部安装完毕，网络也进行了第二轮的压力测试，目前一切正常......”
为了提供比赛所需的游戏环境，飞宇科技特意把服务器拉到了酒店进行部署，网络也配置了专门的局域网。
此举是为了避免互联网环境下，系统可能受到攻击，以及数据被篡改的情况。
这次比赛的奖金金额特别高，谁知道会不会有竞争对手找黑客攻击。
所以，为了安全起见，直接搞局域网。
同时，为了保证比赛的公平性，操作电脑也是由主飞宇科技提供的。
都是同一品牌，同样性能配置的电脑。
不仅电脑，连鼠标、桌椅都是一样的。
这样一来，输了比赛就没有理由赖设施的问题了吧！
江飞宇问道：“其他后勤保障工作呢？”
秦文舒介绍道：“从参赛队伍的食宿供给，到比赛的各项组织调配，我们都根据事先敲定的方案进行了分组，落实到具体的责任人来跟进。另外，针对各种突发状况，我们都做了相应的预案......”
这次比赛的运作，飞宇科技都是从各个部门抽调了临时的人员。
张晓东这边只是负责现场的软硬件环境保障，以及各种突发技术问题的解决。
现场的综合后勤保障和整体协调工作，江飞宇则交给秦文舒来负责。
这次比赛，共有48支战队进入复赛。
每支战队最少的5人，多的能达到7人（按照比赛的赛制，最多允许2名替补）。
这么多人，不仅要保障他们在比赛期间的食宿，光是各种比赛事项通知到位就是一个巨大的工作量。
整个公司，也只有秦文舒能把所有事情都事无巨细地安排清楚。
所以，江飞宇才把秦文舒调过来做第一负责人。
不仅是信任，也是因为秦文舒的综合能力突出。
谈话间，江飞宇也看到了不远处的蒋光杰等三人。
江飞宇一招手，三人就赶紧凑了过来。
江飞宇向秦文舒交代道；“这三个家伙，你以前也都见过了，比赛期间他们会在这里做兼职工，你看情况安排些不太重要的杂活给他们，不用特殊照顾。”
安排兼职工已经是对三人的特殊照顾了，江飞宇可不会继续给下属添麻烦。
秦文舒喊来一个工作人员，将三人带了下去。
然后，陪着江飞宇继续视察现场的情况。
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 战术考虑
秦文舒指着眼前戴鸭舌帽的男人介绍：“老板，这位是陈处墨导演，陈导是帝都知名的大型赛事录制导演，拥有多年的赛事录制经验，我们整个比赛期间的现场拍摄和剪辑工作，都由他的团队负责......”
这次的赛事，飞宇科技可是高规格举办。
不仅设置了巨额的奖金，还在飞信平台和盛宇游戏门户开辟了专门的版面，全程转播比赛过程。
陈处墨所带领的团队，就负责赛事期间的视频录制和剪辑工作。
“我们整个团队包括导演、副导演、编导、场务、灯光师、摄像、后期剪辑等各种岗位人员共26人，专业设备方面，主要是4个常规摄像机位和一个可伸缩的高空采景摄像机位......”
陈处墨客气地向江飞宇介绍了他团队的人员和设备情况。
听到不明白的地方，江飞宇不时提问。
“陈导，目前咱们出片的时间要多久？”
除了质量问题，江飞宇最关心的就是时效问题。
比赛视频录制好，还要经过专业的剪辑和配字幕。
同时，电脑录屏的视频也会剪辑到拍摄视频中去。
这中间，会有一个繁琐的处理过程。
如果时间拖得太久，比赛的时效性肯定会差很多。
陈处墨介绍道：“还请江总放心，比赛期间我的人员都会扎在酒店，当天录制的视频最迟第二天早上可以出片，最快可以缩短到8个小时以内。”
不是陈处墨有多敬业，而是出片时效这一点，已经在合同里写明了。
飞宇科技花了大价钱聘请他们团队，陈处墨就有义务按时保质出成果。
否则，飞宇科技的法务也不是吃素的。
为了举办好这次的赛事，飞宇科技累计投入了超过500万的预算来搞。
不过，与能够带来的收益相比，这500万就不值一提。
从4月16日游戏上线至今，《洪荒》游戏为飞宇科技带来的直接收入已经超过2.89亿。
这还没算各种间接收益。
只要这次比赛举办好了，给飞宇科技带来的收益至少是投入的成本10倍以上。
按照《洪荒》游戏现在的收入水平预测，年底前斩获4个亿应该没问题。
当然了，江飞宇的野心有点大。
他现在一切的努力，就是为了保4冲5。
多一个亿，能帮飞宇科技干很多事了。
一个女员工走到秦文舒面前，小声耳语了几句。
“什么事？”江飞宇回头问道。
“老板，外面来了三波记者，想采访一下我们现场的负责人。”秦文舒这话的用意，就是询问江飞宇是否要亲自接受记者的采访。
“我还有事，一会就回去了，你来接待吧！”
这次飞宇科技搞的是游戏职业联赛，这帮记者估计都准备了一些刁钻的问题，江飞宇实在懒得应付。
秦文舒告歉了一声，就先出去接待记者的采访了。
江飞宇大概逛了一圈，就先回去了。
他是来了解准备工作情况的，又不是来监工的。
他留在这里，容易给下属压力。
飞宇科技也不是第一次举办赛事了，这方面经营丰富，江飞宇也不用过于操心。
......
第二天上午，北极星酒店。
此刻，一行7人正拉着行李箱向酒店电梯走去。
统一定制的战队服上，“疾风”两个艺术字清晰可见。
再配上7人酷酷的表情，别提有多拉风了！
陈凯乾朝两个伙伴小声提醒道：“快看，他们就是选拔赛段积分排名第二的疾风战队。”
刚才，陈凯乾去帮签到处的小姐姐搬桌椅，正好看到了疾风战队第一个来酒店报道。
这家伙马上跑回来跟两个同伴报信，好像发展什么宝一样。
“卧槽，这么屌，居然定制了统一的战队服，也太有范了吧！”廖永轩羡慕到快流口水了。
人家定制的是仿古的服饰，要是再配上一把剑。
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个剧组在拍古装戏呢！
“大丈夫，生当如此！”蒋光杰引用了某句名言表达自己内心的酸楚。
自己战队要是能晋级复赛，蒋光杰保证穿得比他们还骚包！
只可惜啊，他们三个只有看的份。
这会，还得为这些参赛队伍服务，别提有多羡慕了。
7人的队伍里，陆鼎兴得意道：“伙计们，快看4点钟方向，那边好像有三个我们的粉丝。”
“哪里，我看看！”
“我靠，还真是，想不到咱们这么快就有粉丝了！”
“我说，咱们是不是应该过去给粉丝签个名，顺便再合个影。”
……
经过众人陆鼎兴的提醒，其余人也注意到了蒋光杰这三个傻宝。
看着几人得意忘形的样子，霍星龙提醒道：“好了，别自恋了，赶紧到房间安顿好，一会还要开会呢！”
蒋光杰三人衣服上有工作人员的标识，就算真是疾风战队的粉丝，霍星龙也不打算自找麻烦。
你参赛者跟比赛举办方的工作人员过份接触，不是给其他参赛者说闲话的借口嘛！
霍星龙这个老大发话了，其他六人只能加快脚步。
……
十多分钟后，霍星龙房间内，疾风战队内部会议正在召开。
“按照复赛的比赛规则，48支战队会通过抽签两两分组对决，48进24，24进12，12进6，最后剩下的6支队伍会晋级决赛，整个复赛都是一场定胜负，输一场就要止步于决赛外，比赛赛制非常的残酷……”
霍星龙详细介绍了一遍复赛规则，帮队员提提神。
比赛开始后，对决的两个战队就会被丢入副本地图中。
两个战队的参赛者进入游戏的初始等级都是1级，系统提供的初始装备也是白板。
副本地图是特殊定制的，里面的升级规则进行了加速，杀死怪物升级会非常的快。
副本里面会在固定区域设置野怪和Boss的巢穴，每一个副本里，这些怪物的数量是固定的。
杀死怪物会提供升级需要的经验、装备，以及各种特殊道具。
比赛胜出的关键，就是看那一个战队抢到的怪物最多，这是拉开双方实力的关键。
这种游戏设计思路，明显借鉴了后世游戏的套路：先猥琐发育，再硬碰硬。
据说，每一个副本的地图场景、怪物类型和位置都不一样，经验完全没法参照！
不排除特别倒霉，你在地图里瞎跑一圈，一个野怪都碰不到的情况！
另外，决赛的赛制更加残酷！
6支队伍丢到更大的地图场景中，到时候就是6支队伍进行混战！
这个时候不仅考验游戏操作水平，还考验战术层面的东西了。
因为，你前面表现得太优秀，决赛的时候很容易被人家结盟先干掉！
前面选拔赛阶段，疾风战队排名第二！
这个成绩，已经非常值得人家特殊对待了！
所以，复赛阶段疾风战队必须控制好节奏！
既要保证自己能赢，还不能表现得太强。
这其中的尺度，就非常考验队长的能力了。
听完霍星龙的分析，其他人都神情凝重。
实际上，能够从近百万支战队脱颖而出进入复赛，这48支战队的实力差距微乎其微。
双方实力相当，既要保证自己能赢，还要赢得很艰难。
这道题，实在太难了！
朱建诚出声道：“队长，这种伤脑筋的事情你来考虑就行了，我们实在不是那块料，我们保证百分百听你指挥就是了。”
此言一出，其他人也马上附和。
眼看众人都重视起来了，霍星龙吩咐道：“好了，既然大家的心都收回来了，今天这个会就先开到这里吧，大家先去2楼的比赛现场练机，熟悉一下电脑和环境。”
霍星龙一到酒店就迫不及待开会，主要目的就是对几人进行一番敲打，免得他们还以选拔赛第二名的成绩洋洋得意。
至于这么早来赛场报道，一方面是有更多的时间练机了，另一方面是找机会熟悉其他竞争对手。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 婉拒
“江老板，如何？只要您能满足我这个小小的要求，160万的定制软件开发合同，咱们今天就能签。”
办公室内，一个非常冷艳的女人坐在江飞宇对面。
红唇一张，就说出了令人心动的价码。
这个女人叫霍星雨，景隆集团的副总经理，也是霍星龙的姐姐。
人家霍星雨可不是徒有其表的花瓶，大学还没毕业就开始帮父亲打理家族的生意。
5年的时间里，从业务主管一步步升到了公司副总经理的职务。
虽然有董事长父亲照拂的原因，但是也不能否认霍星雨的个人能力。
至少，在帝都的豪门圈子之内，这位霍星雨大小姐可是有名的女强人。
要不是这位霍家大小姐去年已经结婚了，这会想跟霍家联姻的豪门子弟不知道有多少呢！
不难猜测，此次霍星雨是为了弟弟霍星龙而来。
霍星雨提出的要求很简单：就是不想让以霍星龙为代表的疾风战队在复赛中晋级。
而这一切的背后，都是霍家老爷子的意思。
即使再过10年，在正常人眼中，玩游戏也是玩物丧志之举。
堂堂霍家大少爷，居然把玩游戏当职业，霍家还丢不起这个人。
在霍家看来，哪怕霍星龙整天吃喝玩乐也比当职业游戏玩家强。
但是，霍老爷子又没法约束霍星龙这个“逆子”。
霍星龙连家族企业的继承权都不在乎，确实也没什么能逼他就范的手段。
不得已，霍家只好求到了江飞宇头上。
当然了，也不能说是求，人家是花钱来请人办事的。
160万的定制软件开发合同，利润起码有个几十万。
这个忙，总不会让江飞宇白帮忙。
而且，霍星雨还很善解人意地帮江飞宇出了个主意。
也不用飞宇科技违规取消疾风战队的参赛资格，只要在复赛的时候修改一下后台的参数，让疾风战队止步于第一轮复赛就行了。
相信有了这个打击，能让霍星龙知道自己不是当职业玩家的料。
江飞宇看着霍星雨，一脸为难道：“霍大小姐，实不相瞒，在你来之前，令弟已经找我谈过一次了。”
“哦，不知道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跟江老板谈了什么？”
对于弟弟来找过江飞宇这个情况，霍星雨还是有点意外的。
江飞宇也不隐瞒，把那天谈话的内容大概介绍了一下。
听完后，霍星雨沉默了。
她没想到那个在家人眼中只会闯祸的弟弟，居然预判了他们的“出招”。
还赶在她前面，通过自己的能力说服了江飞宇。
更确切地说，是用自己的聪明才智跟江飞宇做了一场交易。
“其实，你弟弟并没有那么不堪，相反，他很聪明。只不过，他的性格属于那种宁折不弯的类型，喜欢干的事又不太符合世俗的价值观......”
“说真的，我也挺理解令尊望子成龙的热切期盼，但是我跟令弟有约在先，所以，我只能说一声‘抱歉’了”
江飞宇巴拉了一堆废话，就是为了委婉拒绝对方。
“江老板，200万的合同，如何？”
霍星雨并没有轻易放弃，选择了加码。
从霍星雨的内心来讲，她并不希望霍星龙回公司跟自己抢位置。
但是，这个任务是老爷子亲自交代的。
任务完成不了，影响的是老爷子对自己的评价。
所以，霍星雨的选择也可以理解了。
“在商言商，诚信为本，霍大小姐，你也不用继续往上加价了，能让我违背承诺的价码不低，但是肯定超过了你们的接受范围，你大可以把今天的会谈结果如实跟令尊汇报，相信他只会恼怒我这么不给面子，应该不会迁怒到你的头上。”
霍星雨忍不住再次打量了江飞宇一番。
自己的小顾虑被江飞宇一眼看穿，还是让霍星雨有点不自在的。
这位江老板，真不亏是这几年来帝都商界最传奇的人物。
身家和能力，都是上上之选。
只可惜，自己已经结婚了。
要不然，这位江老板倒是蛮合适的联姻对象。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霍星雨的思维居然发散到了联姻上。
不得不说，这位霍家大小姐果然非常人，有枭雄之姿。
“那今天打扰江老板了，以后有机会再合作了。”霍星雨站起来，客气地告辞。
以江飞宇的身家和地位来说，他就是不肯帮忙，霍家也不可能甩脸色，更别说记恨报复了。
除非，霍家的人脑子抽风了。
“霍大小姐，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江飞宇喊住了霍星雨。
“江老板请讲，我洗耳恭听！”
霍星雨停下了脚步，想听听江飞宇讲什么。
“每个人都有成就自己、被别人尊重的需要，你弟弟也不例外，他现在选择搞职业电竞，无非是因为他喜欢游戏，以及这是他擅长的领域。不妨给他点空间，让他自己闯一闯。”江飞宇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霍星雨疑惑问道：“可按照你说的，我弟弟打游戏非常有天赋，这次比赛如果真让他取得好成绩，那不是助长了他的叛逆念头吗？”
江飞宇提点道：“很关键的一点，你可能忽略了。”
“我忽略了？还请江老板不吝赐教！”霍星雨被勾起了兴趣。
江飞宇解释道：“你弟弟跟普通人不一样，他有良好的家世，只要他愿意回去服软，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钱触手可得，他不可能像普通人一样把职业电竞当成谋生的手段，最多只能是他实现自我价值的一个小平台而已。”
“换句话来说，当他认识到无论自己再怎么折腾，也只是资本操纵下的一颗棋子后，你说他是愿意继续当棋子，还是愿意当下棋的人？”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霍星雨豁然开朗。
即使霍星龙电竞再有天赋又怎么样？
他还能玩得过资本？
当霍星龙深刻理解到，自己再怎么蹦跶也不过是在为资本挣钱后，差不多就是他幡然醒悟的日子了。
“谢谢江老板的提点，我受教了，期待双方未来能有更好的合作。”霍星雨难得露出了笑容。
这会，她看江飞宇越来越顺眼了。
不得不说，眼前这个年轻人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智慧。
对于智者，聪明人都尽量选择与其较好。
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 重点培养
飞宇音乐2号录音棚外，江飞宇正戴着耳麦听里面的韵韵录歌。
动人的旋律，再加上女孩甜美的声音和长相，让江飞宇也忍不住沉迷在了歌声中。
过了一会，江飞宇才放下耳麦。
一旁的郭明诚讨好地问道：“老板，怎么样？这首新歌能达到您的要求吗？”
江飞宇点评道：“整体还是不错的，虽说韵韵在唱功上还有很大的提高空间，不过，你为她写的这首《百灵鸟》很讨彩，歌曲充满了青春的气息，完全可以说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再加上她声音和样貌上的优势，更是加分不少......”
韵韵自从去年被公司签下后，公司就对她进行了重点培养和资源倾斜。
由郭明诚这个业内资深的创作人为她写歌，张天承亲自负责她的唱功训练。
一年的时间内，韵韵连续推出了4首非常不错的个人单曲。
这其中一首《青春舞曲》，更是在飞宇音乐平台上获得了过亿的播放量，歌曲被十多家唱片公司收录发行。
在公司的运作下，韵韵更是全国各地连轴转地参加了几十场各类演出。
哪怕你没有在各大卫视的节目中看到过她的身影，也一定听过她的歌声。
那已经不能叫做火了，而是非常的火。
那火爆的劲头，已经直逼几个常年霸榜的华语乐坛一线歌手。
韵韵人这么火，为公司创造的收益自然不少。
截止到今年7月底，这个女孩为公司创造的各项收益，能够量化的部分已经超过了650万。
按照郭明诚和张天承的预估，到年底这个数字突破千万是完全没有一点问题的。
完全可以说，韵韵已经成为了华宇娱乐的一颗“摇钱树”，凭一己之力养活了整个公司。
公司不仅对她进行各种资源的倾斜，更是进行了全方位的保护。
像上辈子那种低级的P图诋毁事件，这辈子自然不可能出现了。
张冠鹏更是排着胸脯保证：网上但凡有关于韵韵的负面言论，他立马卷铺盖走人。
江飞宇在旁边的休息区坐下，问道：“我想听听，你们接下来对她的培养计划？”
“老板，根据我们对她未来3年的职业规划，重点还是放在对她音乐道路的培养上，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会保证她每年保持4、5首的个人单曲推出，以及一定数量的商演和电视曝光度，相关的广告代言也不会少......”
“同时，我们也想让她往影视表演方面横向发展，毕竟咱们华宇娱乐自己就有这方面的资源，想捧红她还是比较容易的......”
张天承作为韵韵的直接负责人，这方面他最有发言权。
江飞宇一边听，一边浏览公司为韵韵排的本月和下个月工作计划表。
上面光是广告就有十多条，大部分还是飞宇科技自己的。
各种商业演出就更多了，几乎每隔一个星期就有安排。
按照这个排期，这小姑娘一个月有三分之二的时间，不是在各种演出活动中，就是在去活动的路上。
看完后，江飞宇摇头道：“你们呀！太心急了。”
郭明诚和张天承一脸错愕，有点没理解到江飞宇的意思。
不怪两人考虑的方向，跟江飞宇不在一个频道上。
按照正常公司管理人的思维，既然这个艺人目前这么火，肯定要趁着他/她的热度在，尽可能地从其身上赚回足够的“马内”了。
所以，郭明诚和张天承对韵韵的职业规划，最多只能算个3年期的短期规划。
但是，江飞宇考虑的明显比两人长。
实话实说，韵韵的唱功只能算二流，她年龄摆在这里。
但是，架不住她那副男女老少通杀的甜美长相。
而她圈粉的对象，也基本上都是年轻人团体。
这一点，从韵韵网上的粉丝外援群，圈子、贴吧话题就能看得出来。
可是，这种年龄段的粉丝群体，他们的爱来得快，消失得也快。
按照江飞宇的估计，如果韵韵继续按照现在这个排期走未来的路的话，过不了几年就废了。
唱功基本上没有什么明显的增长，学业也耽搁了。
再加上每年都有新的艺人蹿红，观众很容易就会喜新厌旧的。
至于，现在就开始考虑让韵韵往表演方面横向发展，更是无稽之谈。
一个才15岁的小女孩，能对大人的世界理解多少？
没有基本的人生阅历，怕是连最简单的情感都很难表达吧！
江飞宇无奈问道：“她今年刚上高一吧？”
张天承介绍道：“对，她刚上的高一，9月份去学校报到。”
江飞宇提点道：“这么说吧，我对她的要求是，以后她每个月能有一半的时间花在学习上，三年高中毕业后，不要求能考上一流大学，起码能考上国内知名点的音乐学院吧。”
就算郭明诚和张天承都是资深的音乐人，能教的东西也有限。
你人厉害，不代表会教徒弟。
再说了，这两人首先是公司的管理者。
本身就够忙了，根本不可能一直教导韵韵。
所以，想要提高韵韵在音乐上的造诣，还是得让她进入音乐学院系统地学习。
听完江飞宇的要求，郭明诚和张天承都有点面面相觑。
老板这是，要对韵韵特殊照顾？
“行了，按照我的意思，重新制定一份对她的培养计划吧！”江飞宇是老板，不需要对下属解释太多。
既然老板这样要求的，郭明诚和张天承也只能这样执行了。
江飞宇吩咐道：“对了，她母亲呢，把人叫过来，我跟她谈谈。”
韵韵还是未成年人，每次外出都是她母亲陪同。
“她母亲有点晕车，在外面的休息区休息，我这就去喊她过来。”张天承赶紧出去叫人。
不一会儿，韵韵母亲就小跑进来了。
听到是大老板要见她，可是一点也不敢怠慢。
“大老板，听张总说您要跟我谈我家韵韵的事，可是我家韵韵哪里做得不够好？您放心，我一定让她改到您满意为止......”
一见到江飞宇，韵韵母亲就叨叨起来。
“韵韵妈妈，你会错意了，我跟郭总和张总大概聊了一下，他们对韵韵的培养计划有点不合理......”江飞宇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安排。
“大老板，减少商演和接广告的数量，这样会不会导致我家韵韵的收入减少啊？”韵韵母亲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这个。
自从女儿签约了华宇娱乐后，一年的时间就挣到了他们两夫妇一辈子也挣不到的钱。
这种挣钱的快乐，谁愿意割舍呢！
江飞宇劝道：“韵韵妈妈，孩子的未来并不是只有几年，而是几十年，你要从长远来考虑......”
韵韵妈妈还想争取一下，郭明诚瞪了她一样，就把她的念头打消了。
按照老郭的想法：“老板为你女儿好，你还敢不领情，给你脸了不是！”
对付这种见钱眼开的人，还得老郭这个“恶人”来整治。
“另外，为了韵韵的学业考虑，我建议把她的户籍转移到帝都，就近在这边的学校上学，这方面公司会提供帮助，你也知道，帝都的生源以后考帝都的高校有分数上的优势。”
江飞宇又提了另外一个建议，韵韵母亲也都答应下来了。
长期的来回奔波，她吃不消，女儿也吃不消。
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 还是要搞选秀
办公室内，郭明诚继续给江飞宇汇报飞宇音乐以及华宇娱乐的经营情况。
“今年，我们音乐系的创收点，大头基本上都是由华宇娱乐贡献的，主要来源于旗下艺人的运作创收......”
对于自己名下的产业，江飞宇习惯性分为了飞宇系、宇依系、诚投系、医疗系......
飞宇科技属于大派系，涉及的产业也多。
所以，底下的人又按照日常的习惯性叫法划分了小阵营，衍生出了：飞信系、网络系、音乐系、电商系、食品饮料系......
公司规模大了，内部按照经营范围和行业归属形成自己的小山头，这也是在所难免的。
江飞宇出于自己管理上的考量，也选择了听之任之。
以郭明诚为首的音乐系，主要包括飞宇音乐和华宇娱乐两家百分百持股的公司，以及跟陆武涛合股经营的天宇影视传媒有限公司。
话说回来，飞宇音乐成立已经两年半了。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运作，在公司各种资源投入之下，包装出来的歌手也不少。
目前，华宇娱乐旗下拥有一流歌手6人，二流歌手17人，有点名气的三流歌手57人。
那种还没什么名气，但是有点天赋的人就更多了，已经过百了。
以上这些，都是跟华宇娱乐签了艺人合同的。
公司的资源库里还有一类人，就是那种只是跟平台签了歌曲分成的原创歌手。
这类人的数量，就更加庞大了，已经超过了1.57万人。
世人都说当明星风光、挣钱多，各个削尖了脑袋想当明星。
郭明诚敢掏心窝子说：这话还真不假。
旗下有这么多的艺人帮公司挣钱，华宇娱乐的营收自然非常的丰厚。
从年初到现在的数据，华宇娱乐旗下艺人创造的各类营收就超过了6800多万。
这其中，有超过4000万是归属到华宇娱乐的分账。
这些艺人都是刚火起来没多久，公司为了包装他们可是投入了不少资源进去。
前期公司拿分成的大头，也就不难理解了。
这个分成比例，差不多是华宇娱乐拿50到60个点。
然后，经纪人拿10到20个点。
剩下的，才属于艺人。
具体看人的，每个艺人谈的合同分成比例都不一样。
至于，经纪人为什么可以拿这么多？
那你要看经纪人的贡献了。
一般来说，经纪人又分为两种。
一种是类似保姆型的，照顾艺人的日常起居兼工作助理。
一种是专业型的，这种专业型的经纪人一般自带资源，能帮艺人接广告、商演，谈收入。
人家有贡献，自然也要拿分成。
当然了，随着艺人的身价和名气足够大了，分账比例会逐年向艺人倾斜。
人们经常听到艺人跟经纪公司闹掰的新闻，核心矛盾就是收入分成。
很多名气足够大的艺人，最终在合约到期后都抛弃了原来的经纪公司。
不是重新换一家，就是选择自己开工作室单干。
归根结底，还是钱给闹的。
自己单干这种情况，多出现在混影艺圈的艺人。
混音乐圈的相对较少，那是因为大部分歌手都没法摆脱对经纪公司资源的依赖。
因为你出了新歌需要曝光度，需要唱片公司去发行，这些都需要很多的资源和人脉去运作。
个人，很难搞起来。
言归正传。
加上电影《东jing大审判》的票房收入，华宇娱乐今年的营收绝对破亿了。
华宇娱乐的成绩，自然也是郭明诚这个一把手的成绩。
这还只是华宇娱乐的营收，还没算飞宇音乐主体的营收呢！
在飞宇科技内部，流传着这样一个内卷的潜规则：营收不过亿，你都不好意思提你是飞宇科技旗下的产业。
所以，这段时间老郭得意洋洋的尾巴又翘起来了。
两年半的时间，从无到有，再到营收过亿。
这个成绩，已经能够吊打很多公司创始人了。
江飞宇瞟了老郭一眼，提醒道：“营收是不错，但是也要看利润率，你们年底算绩效奖金可是看这个。”
你别看公司的营收过亿了，实际分到公司手里的钱缩水一半。
归属到利润的数额就更少了，也就1000万出头而已。
郭明诚恭维道：“老板说的是，所以，我们下半年的目标就是在扩大营收的基础上，提高利润率。”
江飞宇问道：“关于明年的经营方向，你目前有什么规划？”
“老板，我觉得咱们还是得搞选秀节目，能够带来的曝光度和影响力实在太高了......”
对于明年的经营方向，郭明诚明显早有思考。
或者说，老郭被刺激到了。
今年举办的第二届《超吉女声》，比第一届还要火。
那火爆的场景，真的到了疯狂的地步。
关键是，今年芒果台撇开飞宇音乐，自己单干了。
这就有点恶心人了。
再怎么说，方案也是飞宇音乐原创的。
就给了飞宇科技一点优惠广告投放权：花钱买广告位，给你打折。
以及使用飞宇科技的支付bao作为互联网选票的结算渠道，有一点结算费入账。
其他的，就没了。
这跟打发要饭的，有什么区别？
因为是个女生选秀节目，华宇娱乐旗下基本上以男歌手为主，想派人去参加都搂不出一两个人来。
至于想签约几个获奖歌手，更加没戏。
各大经纪公司早就把手伸进去了，没有主办方的配合，华宇娱乐根本竞争不过这些老牌的经纪公司。
按照老郭的想法，明年还得继续找电视台合作搞选秀节目。
而且，必须搞男性的选秀节目。
再不济，也得是不限制性别的选秀节目。
因为，通过选秀节目带来的曝光度实在太大了。
一个一点名气的普通人，只要在比赛中得奖了，热度立马直逼一线明星。
有这么好的功效在，只要把华宇娱乐旗下的不出名艺人送过去镀一下金，不比你花海量的资源培养强吗！
而且，还解约了培养的时间。
至于这种另起炉灶打擂台的行为会不会恼了芒果台，老郭才懒得理会呢！
就许你做初一，不给我做十五？
有本事，你咬我呀！
郭明诚特意向江飞宇透露这个想法，无非是希望江飞宇再提供个创意而已。
毕竟，江飞宇可是号称全能型“金点子王”。
“行吧，回头我给你出个新的选秀节目创意，你自己安排人把方案完善一下，咱们也找个电视台谈一下合作，争取明年也孵化一档新的音乐选秀节目！”
见多了后世的综艺节目，这对江飞宇来说就是小意思。
什么“好声音”、“偶像练习生”、“我是歌手”......
江飞宇随便抄一个都够用了，还用自己想吗！
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 校企合资
“老板，这是谢敬哲发过来的演员试镜视频，您过目一下。”
张天承把笔记本电脑放在江飞宇面前，调出某段视频播放起来。
谢敬哲是天宇影视签约的新生代导演，负责《爱琴公寓》电视剧的整体拍摄工作。
剧本的编写，则由许如朝全权负责。
看完许如朝编写的剧本后，江飞宇有理由相信这家伙上辈子肯定参与过原版《爱琴公寓》的剧本编写。
这家伙仅仅是根据江飞宇口述的故事背景、主要剧情走向、人物性格、感情线等内容，写出来的剧本就能贴合江飞宇看过的原版百分之60以上的剧情了。
百分之60以上的符合度，已经非常高了。
不是原班人马打造剧本，肯定很难百分百还原。
况且，也不需要过分渴求剧本的百分百还原。
只要找准那种幽默的调调，同一个剧情你换一个梗，只要能把观众逗乐就行。
喜剧的内核，不就是把观众逗乐嘛！
另外，江飞宇在剧本编写之初，就给许如朝交代了一个重要任务。
那就是把飞宇科技旗下的产品、应用，尽可能地植入到电视剧中。
像什么飞信、支付bao、鑫源果汁、鑫源食品系列、飞宇商城、飞宇音乐......
只要飞宇科技旗下有的，都会变着花样植入。
整部电视剧从头到尾，都在灌输着这样一种理念：
主角们都在用飞信维护人脉关系和日常办公，因为这是现代都市白领的时尚潮流。
至于Q—Q？
那种小学生群体用的交友工具，你也好意思提！
用支付宝在飞宇商城上购物，不仅产品质量有保障，配送快速也是一流。
同城快送，当天下单12小时内送到。
主角们在剧情中喝的饮料，吃的零食，必定是鑫源旗下产品。
因为这是大品牌，年轻人都爱吃！
......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只要以后这部剧火了，这些个广告效果可比跟各大电视台买黄金时段广告位强多了。
而且，几乎不用花钱，只是编剧费点脑细胞而已。
这么划算的买卖，得亏江飞宇能想出来。
最牛逼的是，只要这部剧能一直拍下去，这种牛皮广告就会一直存在。
到时候，潜移默化影响的就不是一代人，而是两代人、三代人......
除了剧本方面，演员方面就没法还原了。
毕竟，原来那帮主演基本上今年9月份才上大一，连一点表演经验都没有。
江飞宇也不可能瞎指挥，让导演全部用素人。
所以，出演整部剧的几个主要演员，谢敬哲都是在帝都的几所电影学院、戏剧学院招募的。
而且，基本上用的都是刚毕业的新人。
演戏经验最长的那个，也不过刚毕业2年而已。
既然是全新的喜剧模式，江飞宇不介意用可塑性更强的新人。
最关键的是，这种类型的演员便宜。
谁让江飞宇只投资了800万，导演也要精打细算呀！
大概看了二十多分钟，江飞宇中途也被逗笑了几次。
从试镜效果上来看，基本上达到了江飞宇的预期。
江飞宇问道：“电视剧什么时候开始拍摄？”
张天承介绍道：“目前拍摄的内景已经全部搭建完毕，演员也已经就位，如果老板您这边没什么要改动的，谢敬哲预估会在9月初开机。”
“我这边没有调整的意见，让谢敬哲按期开机拍摄吧，争取明年1月初能播出。”
第一部主要是为了测试市场的受欢迎程度，只是规划了20集。
像这种基本上都是同一个内景拍摄，集数又少的电视剧，有个2、3个月的时间就拍摄得差不多了。
加上剪辑和过审的时间，怎么也不可能拖个半年的时间。
所以，江飞宇给的这个时间还是很宽裕的。
盘点完飞宇音乐这边的经营情况，江飞宇就先走了。
他下午还要回学校参加签约仪式呢！
......
下午2点半，帝都理工大学政教处会议室内。
在学校主要领导的见证下，江飞宇作为新宇诚投的代表，与代表帝都理工大学的校长姜维民签署了合作协议。
不同于以往的合作协议，这是一份合资成立公司的协议。
协议的主要内容为：
双方共同投资，成立一家叫做新华科技有限公司的企业。
新宇诚投投资500万，占新公司百分之51的股份。
帝都理工大学投资50万，加上技术入股，占据新公司百分之49的股份。
别急，我来帮大家捋一下思路！
这事啊，还要从头说起。
之前，江飞宇私下里通过程敏慧等人向学校学生收购小发明的事情，自然不可能瞒过学校领导的眼睛。
刚开始是因为规模小，运作的也都是些小发明，学校领导也没当一回事。
可当陆续有学生通过这种方式获得不菲的好处后，学校领导有点坐不住了。
你想啊，连学生的小发明都能变现为钱，学校里这么多教授、老师的发明专利和技术成果不是更值钱嘛！
说白了，有那么点眼红了。
毕竟，知识分子也是要恰饭的。
帝都理工大学作为央属的军功类高校，坐拥多个国家级、省级、市级实验室。
虽说里面大部分科研成果是面向军用的，但是能够面向民用的技术成果也不少。
还有很多技术成果是课题之外的，属于老师的个人研究成果。
以前是因为没有运作的渠道，以及没有找到合适的应用场景，这些专利技术大部分都烂在发明人的手里。
现在，有这么个变现的渠道摆在面前，能不眼红嘛！
一些学校领导把事情反映到姜维民那里，又趁机诉了点苦。
姜维民做为校长，也不能不考虑教职工的恰饭问题。
于是，姜维民把江飞宇喊过去一聊。
江飞宇多善解人意，瞬间就提出了一个皆大欢喜的合作思路。
即：江飞宇跟学校合股成立一家公司，专门从这些老师和学生的手上收购他们的发明专利和技术成果。
到时候，无论是公司自己投产，还是授权给其他公司去使用，模式都比较灵活。
江飞宇做生意，深知一个利益均沾的道理。
你在学校的地盘上搞钱，不可能绕过学校这个管理机构。
现在是姜维民做主，江飞宇不用担心学校有意刁难。
可姜维民过几年就要退休了，新的继任者鬼知道什么秉性。
有这么大的利益在里面，人心可经不起考验。
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把学校也变成公司的股东。
有股份在，学校自然会站在企业这边了。
听完江飞宇的这个合作思路，姜维民一下子就心动了。
不得不说，这是个多赢的模式。
心动不如行动！
姜维民凭着自己的老脸做通了上面领导的思想工作，这家校企合资企业才得以成立。
至于江飞宇这边占了51个点，不过是因为他要经营权而已。
你可以怀疑江飞宇人品，但是不能怀疑他的投资眼光。
这家公司由江飞宇这边来负责日常经营，学校领导都信心十足。
而且，新公司不仅给学校留了监事和财务的职位，以后的员工都尽量从帝都理工大学的毕业生中招聘。
这下，学校的领导和老师们就更加满意了。
任谁都要对江飞宇赞一句：高义！
第一千一百八十章 引荐
8月13日，帝都万博广场。
蔺博康停好车，提着双肩包就向不远处的商场走去。
蔺博康这次专程从果蔬种植基地回帝都，一来是参加柳方白等几个股东组织的庆功宴，二来是明天要陪小女友过生日。
女人嘛，总是喜欢仪式感的浪漫。
过生日，礼物肯定是少不了的。
蔺博康知道这边有几家不错的奢侈品店，就打算给女友准备个精致点的生日礼物。
这两年种植基地的生意不错，蔺博康作为第二大股东，身家也涨了不少。
挣了钱不花，跟守财奴有什么区别。
一想到女友收到礼物后开心地往自己怀里扑的场景，蔺博康就忍不住露出一丝憨笑。
当蔺博康脑海里逐渐浮现出了需要打码的画面时，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对面的行人。
“砰。”
蔺博康跟对面的行人撞了个满怀，对方公文袋里的文件也散落了一地。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刚才在想事情，不小心撞到您了......”
蔺博康一边道歉，一边蹲下帮人家捡文件。
“没事！”
被撞的是个50岁左右的男人，文质彬彬，衣着朴素。
男人扶正了一下被撞歪的眼镜，也弯下腰开始捡文件。
“您清点一下，看有没有少什么。”蔺博康将文件码整齐，递到了对方的手里。
趁着对方清点页码，蔺博康这才有空打量对方。
这一看，蔺博康就愣住了。
“您是邹文岚教授？”蔺博康试探问道。
男人抬起头，诧异问道：“我是邹文岚，年轻人，咱们认识吗？”
蔺博康欣喜道：“邹教授，您不记得我啦，我是蔺博康啊！98届的研究生，当时您是我的导师。”
虽说蔺博康博士学位在国外读的，可他硕士学位却是在国内读的。
邹文岚教授，正是当年带他的导师。
“我想起来了，蔺博康，当年就是你小子带的头，把咱们系种植园里的西瓜给霍霍了。”
经过蔺博康的提醒，邹文岚也把眼前这人跟记忆对上了。
“邹教授，这种糗事您还记得呀！”蔺博康顿时不好意思了。
“我记得当年98届的毕业生，只有两个人拿到了公费出国读博的名额，其中一个就是你，你现在在什么单位工作？”邹文岚关心起学生的就业情况来了。
“我的博士导师史蒂文教授是米国生态农业方面的专家，我回国后践行的也是他那套理论，因为国内没有找到搞这方面的单位，我就打算自己尝试，和几个合作伙伴合股搞起了生态果蔬种植园......”
蔺博康大概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包括种植园现在的经营情况。
每一个混得好的学生，在面对昔日的老师时，应该都有一股自豪感。
蔺博康此刻的心态，大抵如此。
“出息了，都已经是大老板了，能够用自己所学做出一番事业，也算难能可贵了。”邹文岚并没有那么迂腐。
报效国家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要扎根基层。
只要学以致用，并且愿意回国，就是他们这些老师最大的欣慰了。
蔺博康关切问道：“邹教授，您这趟来帝都是？”
邹文岚介绍道：“我代表学校来参加农业 部举办的旱培育种育苗交流会，我住的招待所就在这附近。”
蔺博康提议道：“邹教授，你看现在也快中午了，咱们找地方吃个便饭，再好好聊聊。”
邹文岚想了一下，婉拒道：“博康，老师下午还有交流会，怕是不方便。”
“邹教授，吃个饭耽误不了多少时间，我的车就在这里，一会我送您过去。”蔺博康不由分说，就拉着邹文岚往饭店走去。
......
晚上7点，一品轩私房菜馆的某个包间内，江飞宇、柳方白、韦彦妮、蔺博康四人正举杯庆祝。
严格来说，这是一场内部股东的分红宴。
这两年来，果蔬种植园的生意节节攀升，公司账上也累积了340多万的利润。
这么多资金趴在账上，暂时也不需要继续扩大规模。
蔺博康跟几个股东合计了一番，那就拿出200万先分红呗！
按照持股比例，江飞宇税前也分了45万。
这个钱对于现在的江飞宇来说，只能算是小钱。
但却是他们这个小团体的第一次收获，有特殊意义。
柳方白举杯道：“来，我提议这一杯敬博康，在他的精心呵护下，咱们种植园的果蔬生意越来越红火了。”
江飞宇和韦彦妮也出声附和：“同意，敬我们的大功臣！”
蔺博康谦虚道：“谢谢诸位老板的抬爱，如果没有各位老板的鼎力相助，我也不可能实现所学，这一杯应该敬咱们所有人。”
“废话不多说了，先干为敬。”
“干杯！”
“Cheers！”
......
等酒过三巡，蔺博康出声问道：“我刚才在饭馆碰到一个熟人，想介绍给几位老板认识一下，不知道三位老板意下如何？”
“博康的朋友，自然就是我们的朋友，叫过来一起聊聊，喝杯酒，以后就都是朋友了。”柳方白一如既往地豪爽。
“博康，你这个朋友干嘛的？”韦彦妮谨慎一点，先询问一番。
蔺博康介绍道：“他叫邹文岚，西北农林大学的教授，国内农学方面的知名专家，也是我硕士研究生时期的导师。”
韦彦妮“哦”了一声，就不出声了。
柳方白的表情，有点不自然。
柳方白本来以为蔺博康这个熟人，也是个差不多背景的同龄人。
叫过来认识一下，也算是扩展一下人脉。
可要是师长这种长辈、老学究，就不好聊了。
试问，有共同语言吗？
“飞宇，你怎么看？”柳方白把难题抛给了江飞宇。
江飞宇自然看出蔺博康想引荐对方，必然是碍于曾经的师生情。
只是见见而已，没必要为此驳了蔺博康的面子。
江飞宇轻松道：“老话说的好，活到老学到老，既然对方是博康曾经的师长，又是一位有才学的专家，咱们见见也无妨。”
如果只是一个夸夸其谈的“伪专家”，江飞宇保证出了这道门就当不认识。
第一千一百八十一章 骗子？
见到邹文岚第一眼，江飞宇就知道这是一位实干型的专家。
朴素的穿着，干瘦的身形，还有那饱经风霜的黝黑皮肤，岂是那些常年坐办公室的“专家”能比的？
邹文岚对江飞宇等三人，应该是有所求。
所以，言语之间多有奉承。
特别是对于江飞宇，邹文岚更是赞不绝口。
大概率是来之前，从蔺博康那里了解过江飞宇的背景。
三分奉承，七分由衷的赞赏吧！
看邹文岚这殷切程度，江飞宇、柳方白、韦彦妮三人都看出他必然是有所求。
就是不知道，所求何事了。
入座后，柳方白好奇问道：“邹教授，听博康说您是国内农业方面的专家，不知道您研究的细分领域是什么？”
“我们学校在榆城有一个国家级的科研和培育基地，主要由我和另外两位老师领着一帮研究生负责日常的运转，我们主攻的方向是抗旱作物的选育和栽培技术，我带来了一些介绍资料，诸位老板可以看一下......”
邹文岚详细介绍了他们团队的日常工作和目前取得的诸多成果。
人家的研究成果可不是实验室理论阶段的技术，而是实打实的专利技术。
邹文岚他们团队以往发表的一些论文，还被十多家世界主流学术刊物发表了呢！
要论在旱培方面的学术影响力，邹文岚在国际上也有不俗的知名度。
甭管邹文岚介绍的内容有多牛逼，柳方白和韦彦妮是兴趣乏乏。
邹文岚自己都说了，他研究的是抗旱作物方面的技术。
就算柳方白和韦彦妮两人愿意投资农业，选土地肥沃的地区不香吗？
谁有那个闲钱，去干旱地区投资？
邹文岚继续说道：“只要诸位老板们愿意来我们那边投资，我们团队现在的所有技术成果都可以免费授权使用，而且地方政府对投资还有诸多的优惠政策......”
邹文岚这番话，其实是看着江飞宇说的。
邹文岚自己也有一个基本的判断：这三人中，江飞宇投资的可能性最大。
不仅因为江飞宇最有钱，还因为他“乐善好施”的名声在外。
江飞宇有点不确定，问道：“邹教授，榆城处在毛乌素沙漠的边上吧？”
“是的，毛乌素沙漠主要分布在榆城和鄂尔多si之间，是我国四大沙地之一，你别看榆城靠近沙漠地区，这些年来我国的治沙成果斐然，那里早就变了模样......”
这个情况一查就知道了，邹文岚没有隐瞒。
而且，他也说不出来那种昧着良心骗人的话。
柳方白看向蔺博康，有点埋怨他不知轻重了。
本以为，这位邹教授是想忽悠三人去大西北投资农业。
想不到，居然是更加离谱的沙漠地区。
有没有搞错啊！
那可是寸草不生的沙漠。
前些年大行其道的水变油技术，貌似都靠谱点。
此刻，现场的气氛稍微有些冷场。
柳方白和韦彦妮，都把这位邹教授当成了骗子。
江飞宇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一时间也没有接话。
蔺博康的老脸，也有点挂不住了。
中午吃饭闲聊的时候，得知蔺博康晚上要跟几个大老板吃饭，邹文岚就让帮引荐一下，看能不能聊聊投资的事情。
本着对这位昔日导师的信任，蔺博康也没详细询问。
可谁想到，邹文岚所说的投资，居然是去沙漠地区搞农业。
这个反转，有点骇人。
“邹教授，先吃菜，咱们吃完再聊，这个深海红斑鱼的肉质非常鲜美，这种鱼比较难捕捞，不是经常能碰到的，您多尝尝。”
蔺博康把菜转到邹文岚跟前，有意岔开话题缓解尴尬。
看着蔺博康不断给自己使眼色，邹文岚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刚拿起筷子准备夹鱼，邹文岚没由来地问了一句：“这鱼，贵吗？”
柳方白介绍道：“还好吧，咱们定的这条海红斑个头不小，市场价在一百多块一斤。”
今晚的宴席的菜品是柳方白安排的，价格他最清楚。
一百多块钱，居然仅仅只是这条鱼的市斤价格。
邹文岚盯着盘中的鱼，如何也下不了筷子。
“不好意思，我去一趟洗手间，失陪一下。”邹文岚放下筷子，找了个借口离席。
今晚这顿饭，他要是动了筷子，性质就变了。
等邹文岚出了房间，蔺博康赶紧赔不是。
这餐饭弄得这么尴尬，也是他没想到的。
柳方白宽慰道：“博康，这事就当做一个小插曲，你也不要往心里去，你就是做人不够圆滑，有时候脸皮就该厚点。”
韦彦妮见江飞宇还在翻资料，诧异问道：“飞宇，你怎么还在看他给的资料？”
江飞宇指着资料上的某一页，说道：“比如这项往复式滴灌技术，如果能大规模推广应该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特别是对于干旱地区的农业生产。”
柳方白好心劝道：“就算资料是真的，我也看不出投资的价值，农业生产本来就是薄利多销的行业，你真愿意往这方面投资，我建议你还是选择土地肥沃，又适合大规模机械作业的华北和东北地区。”
江飞宇笑道：“是不是真的，也就一个电话的事。”
姜维民是教育界的大佬，通过他的关系查一个人还不简单。
柳方白无奈道：“算了，我也懒得劝你了，你就是典型的人傻钱多。”
江飞宇微微一笑，并没有搭话。
柳方白等人是从单纯的经济回报率来看投资价值。
但是，江飞宇考虑问题的深度都比他们深。
首先一个，就如同江飞宇刚才所说，这些技术能够大规模推广，确实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其次，飞宇商城目前最大的业务板块是三农产品，鑫源旗下的果汁饮料生产也离不开农产品。
也就是说，江飞宇投资农业生产是在拓展上游的产业。
在这个链条上，是可以形成闭环的。
大规模产业链生产，实际上就是减少中间的流转环节，减少中间环节的生产成本。
刚才邹文岚说的一点，江飞宇倒是很赞同：如果去投资，地方政府必然会给予很多优惠政策。
综合以上种种有利条件，未必不能把农产品的“薄利”增厚。
别忘了，农产品可是生活必需品，这是大宗交易。
哪怕是“薄利”，只要产业规模能上去，利润也非常可观。
第一千一百八十二章 考察意向
另外，江飞宇心中一直有着一个忧虑。
随着自己名下产业规模越来越庞大，涉及的行业越来越多。
当他聚集的财富和资源达到某个临界点时，是否会触动“规则”降临呢？
这并不是江飞宇杞人忧天，后世的某些政策走向也佐证了这一点。
我们的基本国情决定了涉及国家和社会的重点行业和领域，必须是国有和集体所有主导。
至少，也是控股主导。
例如：军工、钢铁、石油、通讯、银行......
现在互联网的准入门槛这么低，随便一家企业够能搞，那是因为整个行业还处于产业初期，重要程度还达不到那个量级。
如果发展到后世那个阶段，连一家网约车公司都能掌握国家海量的道路数据，你还认为高层会熟视无睹吗？
上辈子，江飞宇就曾经在饭桌上听某位资本大佬提过这么一句：
互联网行业经过了20多年的“野蛮发展”，也到了外资、民营资本“退场”，国有资本入场“唱主角”的时候了。
老马和小马哥的不同境遇，就是一个很好的佐证。
未雨绸缪。
现在江飞宇能做的，除了积极跟着官方的政策走，也就是多做好事刷声望。
顺带的，不断增强自己的“后盾”。
当你名下有多家关乎几万、几十万底层老百姓基本生计的企业时，规则就算要动你，来的也不可能是“狂风暴雨”，而是“春风润物”。
所以，对于邹文岚投资的提议，江飞宇是比较感兴趣的。
江飞宇刚才没有出声，不过是在等查验结果而已。
别主动把热脸贴上去，发现是骗子的“冷屁股”，那就丢人丢大发了。
......
院子内，邹文岚第四根烟已经烧到烟蒂了。
他看了一下手表，自己出来才十几分钟，估计还得磨一会再回去。
邹文岚正打算掏第五根烟，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邹教授，原来你在这里，让我一顿好找。”
邹文岚看着江飞宇，惊讶问道：“江老板，您找我？”
江飞宇笑道：“没错，我对邹教授您刚才的提议挺感兴趣的，方便单独聊聊吗？”
此刻，江飞宇这么热情，当然是因为对查到的结果比较满意了。
姜维民通过自己的圈子帮江飞宇略微一打听，就摸清楚了邹文岚的底。
综合来说，这位邹教授的评价很高。
不仅是在专业能力上，还有人品。
以这位邹教授的能力和资历来说，至少也得是个学院的院长了吧！
可人家宁愿几十年如一日地扎根在基层，也不愿意回去坐办公室搞管理。
用师父姜维民的话来说：邹文岚才是真正高风亮节的人，他也自愧不如。
此刻，江飞宇面对邹文岚，多了几分敬意。
邹文岚兴奋道：“我真是求之不得，那边有个凉亭能小坐，环境也比较安静，还请江老板移步。”
“邹教授，请！”
“江老板，请！”
......
两人在凉亭坐下后，江飞宇开门见山问道：“邹教授，您这番招商引资，应该是得到地方政府背书的吧？”
“来帝都之前，市招商引资局的邓局长知道我要来帝都开会，就拜托我通过关系，看能不能介绍几个投资商到榆城考察......”
“实不相瞒，我最多算是在抗旱作物栽培领域有那么点微薄的名气，本质上就是一个穷教书先生，压根不认识什么大老板，可地方领导的请求也不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邹文岚言语之中，充满了无奈。
一方面，他毕竟答应了人家。
既然承诺给人家了，就要尽力去办成这事。
这是他做人的基本原则。
另一方面，地方老百姓的苦，邹文岚是看在眼里的。
榆城那地方，黄沙遍地说不上，但是一年也有大半时间被黄沙所侵蚀。
下面的十来个县，干旱、缺水是普遍现象。
老百姓连基本的饮用水都没法保障了，更别说给农作物灌溉了。
有时候，不是你付出辛劳就一定会有收获的。
用地方老农自嘲的话说：他们祖祖辈辈就是靠老天爷赏饭吃。
今年能吃三分饱，还是五分饱，那都是看老天爷的心情。
这次来帝都开会，基本上认识的同行邹文岚都厚着脸皮问了个遍。
可当人家听到是去榆城投资，不是委婉拒绝，就是没有了下文。
今天中午碰到蔺博康这个曾经的学生，闲聊中得知他晚上要跟几个大老板吃饭，邹文岚也当成一个机会来看待的。
至于邹文岚的“推销”能力这么差，江飞宇也可以理解了。
只能说，邹文岚也是个热心肠，这本来就不是他擅长的领域。
要是换地方招商引资的官员来说，上来肯定先说各种优势和有利政策。
然后，就是给各种承诺了。
各种“推销”术语，保证让你耳目一新，欲罢不能。
邹文岚唯一没想到的是，江飞宇居然对他说的投资内容感兴趣。
毕竟，刚才席间江飞宇的态度看起来跟另外两人差不多。
他肯定想不到，就这么会的功夫，江飞宇居然把他的背景给摸清楚了。
接下来，邹文岚详细地给江飞宇介绍了干旱地区集约化农业种植的可行性。
很多农业方面的技术术语，听得江飞宇也头大。
讲了一会，邹文岚忽然意识到江飞宇不是农业相关专业的。
于是，邹文岚赶紧换成了通俗易懂的话语来描述。
江飞宇听得很认真，问的也很细。
两人交流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江飞宇心里基本上有了个底。
思索片刻，江飞宇说道：“邹教授，您看这样行不行？下周我腾出时间专门到地方实地考察一下，然后再决定是否要投资。”
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不亲眼看看，江飞宇肯定无法轻易下决定。
任何投资决定都得慎重对待，这是每一个投资者的基本素养。
邹文岚欣喜道：“那真的太感谢江老板您对我的认可，那咱们约好下周，我在培育基地恭候您的大驾，保证让您看到最真实的一面。”
江飞宇客气道：“邹教授，您客气了，我是抱着学习的态度去考察的。”
于是，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具体行程日期还得等江飞宇这边定了，再通知邹文岚。
......
江飞宇回到包间，蔺博康第一时间问道：“邹教授呢？”
“邹教授还有点事，先回去了。”
江飞宇坐下，先喝了口茶润润喉。
刚才聊了这么久，多少有点口干舌燥。
柳方白好奇问道：“飞宇，你不会真的被忽悠上船了吧？那可是沙漠边缘地区！”
江飞宇自信道：“我这个人有个特点，别人越是不看好的买卖，我越是觉得大有可为。”
韦彦妮开玩笑道：“方白，你就别操心了，这家伙钱多的没地方花，说不定就是抱着扶贫的心态去的。”
柳方白被这话打击得有点郁闷。
等什么时候他执掌柳家的财政大权，他也要这么随心所欲地去“扶贫”。
几人中，只有蔺博康松了一口气。
这下，他也不用两头为难了。
第一千一百八十三章 飞信暴涨
8月16日，飞宇科技。
出差前，江飞宇需要对一些重要的工作事项进行集中批示。
比如，这会飞宇科技首席游戏策划师——冯月麟正在汇报的几个游戏策划方案。
主要包括一款大型网游——《封神》，以及3款休闲类型的轻网游。
虽说飞宇科技旗下的《洪荒》游戏还没达到巅峰，但作为接替补位的《封神》游戏已经在紧锣密鼓地设计中了。
飞宇科技的游戏运作理念，一直保持着“运行一款，设计一款，开发一款”来做工作安排的。
只能多，不能少。
从《封神》这个名字就可以看出，游戏的大背景取自我国的大型神话传说——《封神演义》。
这里面掺杂着人、神、妖不同种族的利益纠葛。
应劫之下，道教三派系与西方教之间各自的谋划。
人族王位更替的深层背景后面，是天庭预斩断人神的界限......
首先一个，故事背景足够宏大了。
从游戏的角度来说，能够衍生出很多的主线和支线。
矛盾和剧情有了，侧面反应出故事的吸引力。
其次，《封神演义》这个神话传说在国内广泛流传，拥有不俗的群众基础。
只要玩法和设定跟得上，就能成为一个不输于《洪荒》的游戏大制作。
至于三款休闲小游戏，分别为：《卡丁车》、《劲舞团》、《极品飞车》。
这三款休闲游戏，都是江飞宇提了概念，再由冯月麟的小团队完善。
江飞宇作为过来人，很清楚这三款游戏在某些玩家群体中有多受欢迎。
反正，这三款休闲游戏都是为了增加飞信主平台粘性而设计的，江飞宇就没指望通过休闲游戏挣钱。
江飞宇打断了冯月麟，吩咐道：“月麟，《封神》的游戏架构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但是在玩法上我要求你做两个设计方案。”
“两个设计方案？老板，您具体指什么呢？”冯月麟一脸的迟疑。
既有对江飞宇所说内容的不解，也有对工作量翻倍的些微抵触。
江飞宇解释道：“两种设计方案，主要体现在营收方式上，准确来说，第一个方案是收费模式；第二个方案是免费模式。也不能说是完全免费，而是玩游戏免费，我们通过道具进行创收。”
等明年《魔兽世界》登陆国内游戏市场，整个游戏市场的竞争也会变得更加激烈。
如果按照江飞宇上辈子的轨迹，在这种日益内卷的大环境下，国内游戏市场也发生了根本性的变革。
2006年，那位以“脑白金”起家，又擅长跨界的史老板，正式推出自研的《征途》游戏。
而这款在国内游戏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的游戏，将正式终结国内的收费网游模式。
有意思的是，《征途》的开发团队，还是史老板高价从盛da挖过来的。
上一次，了解到飞宇科技的主要员工都签署了限制就业协议，陈老板也依葫芦画瓢抄了过去。
只是不知道这辈子，盛da是否还会发生这种被人挖墙角的事情。
很明显，江飞宇是打算做两手准备。
一旦国内游戏市场内卷得厉害，江飞宇完全可以学史老板的招数：老子把桌子砸了，大家谁也别想舒服“上桌吃饭”。
当然了，飞宇科技这个砸桌的，肯定事先带了“小桌椅”。
至于，此举是否会遭同行敌视？
江飞宇无奈表示，飞宇科技干这种得罪人的事还少吗！
冯月麟问道：“老板，如果到时候《封神》游戏采用免费运行模式，咱们的《洪荒》游戏怎么办？”
作为游戏策划，冯月麟的悟性还是不错的。
自家老板明显是在做两手准备，他很明智没有问“《封神》为什么要采用免费模式”这种蠢问题。
“《封神》游戏免费了，《洪荒》游戏自然也要改成免费模式，所以，你们有空闲的时候，也要为《洪荒》游戏设计一套道具收费体系......”
“不要怕麻烦，市场环境瞬息万变，多做一手准备，就能让公司利于不败之地......”
“我也知道此举无疑是会让你们的工作量翻倍，不过，我能保证的只有一点：今年年底，参与游戏设计、开发、运行的相关岗位人员，奖金会很丰厚，至少是冠绝公司其他业务线人员的。”
要论怎么提高员工干活的积极性，江飞宇深谙用钱砸的道理。
这不，有了江飞宇的承诺，冯月麟等人立马眉开眼笑。
在公司内部，江飞宇的承诺比真金白银还要真。
他既然说很丰厚，那必然是真的很丰厚。
否则，都对不起他的身份。
核对完游戏策划方案后，就是其他部门的业务了。
最让江飞宇开心的，无疑是运维部汇总上来的飞信平台数据。
这段时间以来，飞信用户迎来了一波持续的暴涨。
目前，飞信的总用户量已经超过了4900万人。
距离突破5000万的大关，也就个把月的事情。
这段时间飞信用户的暴涨，还要多亏了政务飞信、企业飞信、飞信公众号的大规模推广。
机构侧的飞信用户的大增，带来个人侧的飞信用户的暴涨，这其实一点也不奇怪。
实际上，除了普遍部署在内部网络的政务飞信，大部分企业飞信都部署在互联网。
你可能会问了，既然企业飞信大部分是部署在互联网侧，这些单位干嘛还要部署企业飞信，直接让员工使用个人飞信办公不就行了吗？
当然不一样了。
私有化部署，系统是部署在你的服务器里。
无论是数据存储，还是对系统和用户的管理权限，都掌握在企业手中。
你想去飞信官方服务器里删数据，做梦呢！
要知道，飞宇科技的企业飞信与个人飞信是打通的，也就是消息能够互通。
2004年这会，上班族使用的办公电脑基本上都是台式机。
单位办公电脑是一台，工作时间外临时加班使用的电脑又是另外一台（个人电脑或者网吧电脑）。
这也就意味着，这波使用企业飞信的人，也必须注册一个个人飞信账户以备不时之需。
加上政务飞信对公务员潜移默化的影响，以及飞信公众号带来的流动用户。
这三方面相结合，给飞信个人用户带来一波暴涨也不奇怪了。
有这个促进作用在，江飞宇直接指示销售部门，要进一步降低政务飞信、企业飞信、飞信公众号的报价。
一旦鹅厂有推出同类产品的倾向，江飞宇甚至不惜免费推广，也要玩死竞争对手。
另外，张晓东还汇报了苏宁那边的情况。
有了飞宇科技提供的技术和经验支撑，苏宁易（够）平台已经于上周五平稳上线。
依托于苏宁完善的线下配送体系和市场占有率，平台周末两天的交易数据还不错。
飞宇科技派驻现场的技术人员，预估再待3个月就会撤回来。
以后的运维工作，将彻底移交给那边。
有什么解决不了的技术难题，也尽量以远程为主。
苏宁提前几年上线了，估计他们的线下老冤家也会有所行动。
国内电商市场的竞争，是越来越激烈了。
第一千一百八十四章 沙尘天气
8月18日，上午11点左右，榆城机场。
江飞宇、曾广茂、王袁郎三人，随着其他旅客一起走下飞机。
刚出飞机舱门，三人就能感受到一股热浪袭来。
由于帝都没有直飞榆城的航班，为了转机，三人昨晚还在省城逗留了一晚。
江飞宇作为老板，从来不会把自己的行程安排得太累。
即使要出差，也是一边工作，一边游玩的性质。
从时间产出价值来说，江飞宇现在也算是一个小时能挣几十万的大老板。
可当钱多到某种程度也就那样，还不值得江飞宇牺牲健康来换取。
这次来榆城考察，本身就是江飞宇带有特定目的的投资行为。
所以，江飞宇只带了王袁郎一个业务人员。
当然了，只带王袁郎，不代表江飞宇对这次的投资考察不重视。
要不然，江飞宇就不会亲自来了。
经过一年多的言传身教，张哲盛亲自培养的这“五小只”，终于出师了。
最终，还是王袁郎各方面能力更加突出。
上个月报江飞宇同意后，王袁郎正式被任命为新宇诚投—投资部的经理。
以后，张哲盛这个大忙人就只负责公司的整体管理，投资权限就逐步下放给投资部了。
十多分钟后，几人就在出口处找到了邹文岚安排的接机人。
“请问，哪一位是江飞宇先生？”
举着接机牌的，是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看起来26岁左右。
“我是江飞宇。”
“江先生，您好，我叫严艺欣，是邹教授的助手，今天有一批树苗需要移栽，邹教授在现场主持工作，他临时走不开，特意安排我来接几位......”
如果是一般的人听到这番话，估计会觉得这位邹教授太不给面子了。
我一个身价几十亿的大老板，大老远来你们这穷乡僻壤投资考察，你居然把一批树苗看得也比我重要？
还好，江飞宇对这位邹教授的秉性也有所了解。
在邹教授看来，树苗的存活率还真的比迎接江飞宇重要。
从人际关系处理上来说，此举容易得罪人。
但不可否认，秉持这种务实态度的人，才是真正做实事的人。
咱们国家缺的，也正是这种埋头做实事的人。
这点气量，江飞宇还是有的。
江飞宇客气道：“严先生，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几位，这边请。”
见江飞宇如此好说话，严艺欣心中的担忧也落了下来。
当听到邹教授安排他来接一位身价几十亿的投资商时，严艺欣的内心是拒绝的。
不是不愿意干这活，而是不敢接。
这种咖位的投资商，没有协调市里的领导参与接待就算了，连邹教授也没有亲自来。
理由居然是今天那批要移栽的树苗。
好不容易来一个有分量的投资商，要是因此把贵客怠慢了，严艺欣可担待不起这个责任。
出发前，邹教授宽慰的话还声声在耳：小艺，你就放心去接，对方不是拘这种小节的人。
幸好，这次邹教授看准了。
......
车辆行驶在出市区道路上，身后机场的轮廓逐渐消失在风沙里。
因为能见度有限，车速只开到了50左右。
风沙什么的，倒也不稀奇。
反正，江飞宇这几年在帝都也经受过不少次的沙尘暴洗礼。
主要是空气特别干燥，隔一会就要喝水润嗓子。
从机场出来不到7分钟，王袁郎保温杯里的水就喝完了。
严艺欣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我在后排座椅下面放了一些瓜果，还有开瓜用的水果刀，几位可以尝尝鲜，都是我们培育基地种的。”
一个二、三十斤重的硒砂瓜，3个哈密瓜，还有一袋苹果，一篮子杏仁。
这些东西，刚才上车的时候江飞宇就注意到了。
“严先生，有心了。”
江飞宇感谢了一声，示意曾广茂开瓜。
严艺欣介绍道：“咱们这里空气特别干燥，身体的水分流失比较快，这个时候就要多补充维生素，维生素可以锁住水分......”
严艺欣也是个能聊天的主，一不小心就扯到了健康养生上。
江飞宇问道：“咱们到县里的培育基地，要多久？”
“培育基地距离机场大概80公里左右，市区车多，这种天气咱们的车速快不起来，等出了市区车速就快了，全程差不多要1个半小时吧！”
话匣子打开了，江飞宇接着问道：“像今天这种程度的沙尘天气，你们这里一年有多少天？”
“咱们这里的沙尘天气，多半集中冬末初春时节，那个时候天气干燥，大风频繁，只要风一起，就能把沙尘扬起，像今天这种属于短临大风扬起的沙尘，从沙尘污染层度上来说，只能算轻度的扬沙......”
严艺欣也是真敢说，他向江飞宇等人详细介绍了浮尘、扬沙、沙尘暴、强沙尘暴和特强沙尘暴这5个等级沙尘天气的特征。
王袁郎听了，就表示很头大。
要不是老板点了他的将，打死他也不来这种沙漠边缘的城市。
一年有好几个月要吃沙子，而且空气特干燥。
这种天气待几个月，皮肤估计要成老树皮了吧！
曾广茂还在专心切瓜，仿佛严艺欣说的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的内容。
这家伙在部队里作为侦察兵，因为潜伏伪装的需要，没少吃沙子和泥土。
这里的天气在他看来，也就那样了。
至于，江飞宇本人？
拜托，他可是老板。
就算要投资，以后也是手下来跟进，他最多来出差几天。
作为农村出来的娃，几天苦江飞宇还是吃得起的。
所以，江飞宇听了也是无感，还不如眼前的瓜果有吸引力。
此刻，江飞宇有点理解地方政府之前招商为什么这么难了。
就这里的风沙天气，来多少投资商都能给吓跑。
你就是投资政策给得再好，也没啥子卵用。
江飞宇刚啃完一块哈密瓜，又接过曾广茂递过来的西瓜。
不得不说，日照充足就是不一样。
这西瓜和哈密瓜，是真甜。
如果这些瓜的甜度都是普遍现象，那还真有投资的价值。
瓜果运到沿海的大城市里，价格翻几倍销售都不成问题。
销售的真谛，一个是产品本身要好，另外一个是营销手段的配合。
这套东西，江飞宇熟的很。
江飞宇此次来，一方面是考察农产品质量，另一方面就是估摸投资规模了。
如果农产品质量足够好，江飞宇还考虑把鑫源果汁的分厂开到这边。
以后生产成果汁，一年四季都可以卖。
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 信心和希望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开进了某个占地不小的种植园。
到了这里，终于能看到成片的绿色了，不再是乏味的土黄色。
虽然都是些小树苗，但是也比黄沙漫天的景象强多了。
车子在种植园里七拐八绕，最后在一片建筑群前面停了下来。
车还没停稳，邹文岚就迎了上来。
“江老板，真是抱歉，今天有一批培育的树苗要移交给地方的育林队，必须要我当场核验签字，并非有心怠慢……”
邹文岚脚上的雨靴还沾着泥巴，肩膀上也有扛物品留下的印记，看来是亲自动手干活了。
“邹教授，咱们就不兴这些客套话了，方便带我们参观一下吗？”江飞宇问道。
“当然方便，里面请。”
邹文岚热情地在前面引路，江飞宇三人抱着好奇的心态跟上。
在邹文岚的带领下，几人把整个培育基地参观了个遍。
整个培育基地还是挺大的，占地几千亩。
不过，百分之90以上区域都是室外育苗区。
核心区域是中心的那片建筑群，包含了工作区、实验室、育种室、育苗室、移苗区、宿舍、食堂等不同功能建筑。
整个基地，由邹文岚和另外两个老教授作为主要负责人。
另外，还有十多个教职工和几十名研究生在此轮换工作和学习。
当然了，仅仅靠他们几十号人也不可能种植几千亩地。
像碰到各种植株需要移栽时，他们也会在附近村庄临时雇佣当地人帮忙。
整体来说，这里的日常工作还是很幸苦的。
碰到人手不足的时候，连邹文岚这么大年纪的人也要动手干活。
就江飞宇沿途碰到的研究生，各个晒的跟个老农似的，穿得也很普通。
你很难从外表看出，这是些以高学历着称的硕士、博士研究生。
跟那些在办公室里养尊处优的“专家”相比，他们的专业能力更加让人放心。
整个基地的核心工作，主要还是体现在抗旱植株的选育和大规模种植技术研究上。
不同植物在自然界的生长过程中，因为各种环境的影响，极小概率下会产生突变的植株。
这种突变的植株可能具有某方面的特性，比如抗旱、抗冻、植株高、抗倒伏……
育种培育的方向，就是人工模拟环境诱导产生突变。
然后，将具有需要特性的植株种子选出来，通过杂交培育获得具有多样特性的良种。
最后环节，就是实验大规模种植的技术了。
干旱地区缺水，如何提高水的利用率是永恒的课题。
同时，也要考虑地方生态平衡的问题。
比如，瓜类植物吸水量大，但是对固土培沙的作用不大。
你一片地区全部种植，肯定是不行的。
按照邹文岚的介绍，整个基地目前在培育的植物种类高达167种，能列入农作物的有32种。
人家这里毕竟是个享受财政扶持的国家级实验室，培育的主基调还是物种的多样性。
目前，他们这个实验室拥有各类专利技术63项。
邹文岚表示，只要江飞宇愿意在地方投资，这些专利技术都可以免费授权使用。
需要的作物种子，实验室也能平价提供。
你可能会疑惑，知识产权免费，反而是一些种子要收费？
对于邹文岚的团队来说，他们研究的技术，只有在干旱地区推广才有意义。
能够造福地方老百姓，也是他们从事这份事业的意义。
否则，这些技术烂在手里连废纸都不如。
至于种子收费，那是因为他们培育种子会产生损耗。
合理的收费，也是为了实验室能长久运行下去。
不得不说，这群农业科研人员是高尚的。
他们研究技术出来，首先想到的不是搞钱，而是推广出去。
种植实验大棚这边，入目所见都是各种瓜果蔬菜。
江飞宇随手摘了个西红柿，在衣服上擦了擦就往嘴里塞。
一口下去，汁液飞溅，是小时候熟悉的味道。
江飞宇一边吃，一边请教道：“邹教授，我有点不明白，既然你们的技术是成熟的，也多次验证过是可行的，向普通老百姓推广的难点在哪里？”
邹文岚解释道：“普通农户种植，最大的瓶颈是水资源的缺乏，咱们这边不仅缺水，有些地方深井打出来的水都是苦涩的，必须要专门的设备进行过滤，否则很难直接用来灌溉……”
接着这个话题，江飞宇提问道：“那么，大规模种植需要的水，从哪里来呢？”
“其实，咱们这里只是平均降雨量少，并不是不下雨，通过蓄水池可以积累不少雨水，冬天也下雪，雪也是很好的水来源……”
“另外，抽地下水也能作为一种补充，利用我们的灌溉技术，对水资源的需求比传统农业需水量少很多，技术上完全是可行的。”
确实，普通农户负担不起初始的种植投入。
蓄水池建设，过滤设备采购，灌溉管道铺设，种植大棚采买……
这里面，有几样是普通农户能搞得起的？
所以，邹文岚才想从外面招商引资进来大规模试种。
而且，零散的几户种植并不能形成产业集群规模，无法吸引客商过来采购。
归根结底，种出农产品只是第一步，能够卖出去才能形成闭环。
一旦种植成功，老百姓看到种植能产生收益了，自然会敢于尝试。
无论是几户一起合股种植，还是找银行贷款，办法总比困难多。
忽然，江飞宇看到不远处很多人在劳作。
有在挖树苗的，也有给树苗裁剪打包的，剩下的在搬运装车。
江飞宇问道：“他们就是邹教授您之前提过的育林队吧？”
“是的，他们就是地方育林队的人，既有专业育林工作者，也有土生土长的农民。不过，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称呼——治沙人。”
“你可别小看他们，虽然他们中很多人大字不识一个，但是却跟这片沙漠打交道几十年了，用汗水总结出了诸多的治沙办法。”
江飞宇顿时肃然起敬。
他上辈子曾经看过一篇报道，正是关于毛乌素沙漠治沙的。
几辈人接力，让沙漠变成了瓜果飘香的绿洲。
正是看过这篇报道，江飞宇才对来这边投资有信心。
江飞宇站上一块石头，指着远处的一抹浅绿色问道：“那边就是他们治沙的成果吗？”
邹文岚介绍道：“那边是三北防护林4期的成果，前年才栽下的树苗，等再过几年，也能长成碗口粗的小树。到那个时候，一颗树就能改善十多平方米的水土。”
看着远处那抹浅绿色，江飞宇似乎看到了希望。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像我们一样。
愿意花上71年的时间，在13个省总面积406.9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去种树治沙。
这才是大国该有的担待！
第一千一百八十六章 接待准备
“吕市长，吕市长，您稍等一下......”
榆城市府大楼前，招商引资局局长吴立钦快步上前，拦住了即将要上车的副市长吕立仁。
吕立仁看着大口喘气的吴立钦，疑惑问道：“吴局长，你还有什么事吗？我赶着下县里视察复耕工作，你的事情不重要的话，等我回来再说。”
“吕市长，事情要是不重要，我也不敢拦您的大驾呀！这不，下午3点有个特殊的投资商要接待，想请您帮压压轴，充分体现一下咱们这边的诚意。”吴立钦一脸希冀地看着吕立仁。
吕立仁这个副市长要是肯出面，人家感受到的诚意立马就上了一个新台阶。
没办法，小地方跟沿海城市没法比。
更何况是2004年这会，各个地方政府都在挖空心思招商引资。
有时候，副市长也得屈尊去拉客。
吕立仁不以为然道：“不就是个投资商吗？能有多特殊？你甭管是港澳台的，还是海外来的，愿意在咱们这投资的，咱们敬他是贵客，走马观花那种，不提也罢！”
之前几年，投资商是来了一拨又一波。
不过，大部分都被这漫天黄沙给吓走了。
能留下来的不过是小猫三两只，不怪吕立仁没报太大的希望。
吴立钦急忙解释道：“吕市长，这次来的投资商可不一样，那可是身价几十亿的‘大鳄’。而且，人家这两天已经考察好了，是确定要在咱们这投资了，投资额至少几千万。”
“几千万？！”
吕立仁也被这个投资额吸引住了。
几千万的投资额，相当于榆城市招商引资一年的指标了。
这么看的话，对方确实算得上贵宾了。
难怪，吴立钦要拉上他这个副市长出面压轴。
吕立仁急忙问道：“对方要投资什么产业？最近下面的县也没报上来发现新的矿产呀？”
“这次人家要投资的不是矿业，也不是其他有害金属冶炼行业，而是新型农业，主要是推广种植西农大培育基地的抗旱农作物，结合先进的管理技术进行大规模种植......”吴立钦赶紧把事情大概介绍了一遍。
听到是无污染的新型农业，吕立仁心中的期盼又热切了几分。
千百年来，榆城一直受到土地沙漠化的困扰。
干旱、缺水、沙尘多、农作物年年歉收是现状！
虽说这几年治沙效果初步显现，但是却无法直接解决根本的民生问题。
不管是在古代，还是现代，农业都是一个国家稳定的基石。
我们可以丢掉第二、第三产业，唯独不能丢掉第一产业。
因为，老百姓吃饱饭是一切发展的先决条件。
一旦抗旱农作物能实现大规模推广种植，对于带动地方的农业生产可是具有不可估量的作用。
最关键的是，底层的老百姓能从中受益。
想到这，吕立仁忽然问道：“你刚才说，对方已经考察两天了？”
吴立钦道：“是啊，这位投资商昨天就到了，已经在县里考察两天了。”
吕立仁训斥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报上来？”
“吕市长，这真不怪我们招商接待工作没做到位，这位投资商是西农大的邹文岚教授帮迎进的，全程也是邹教授陪同考察，我们局和地方县里的领导事先一点也不知情，我刚得到消息就立马来找您了......”
说起这事，吴立钦也有点埋怨邹文岚。
这么重要分量的投资商来考察，居然不知道事先透露点消息，也好让他们有关部门准备一下嘛！
邹文岚毕竟是搞学术研究的知识分子，对地方历史人文、区位优势、投资政策等内容介绍，哪里有地方官员清楚。
有官方人员陪同考察，一对一地“忽悠”，说不定投资额还能往上涨呢！
吕立仁和吴立钦懊恼的地方，正在于此。
说起来，这事也跟江飞宇有关。
江飞宇太了解地方官员的办事套路了。
所以，江飞宇特意叮嘱了邹文岚，他来投资考察这事先不要上报。
考察满意了，再接触官方。
邹文岚也是个实诚人。
他也担心最终没留在江飞宇，又是空欢喜一场，事先也就没跟吴立钦说。
吕立仁也知道现在不是责怪的时候，他转头向自己的秘书说道：“小柳，你马上打电话跟县里说一声，我临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下午的行程取消。”
“是。”秘书小柳赶紧去打电话。
吕立仁转身向政府大楼走去，吴立钦识趣地跟上去。
“下午的接待流程，你们务必认真对待，要充分介绍咱们的优势......对了，县里的领导通知了吗？”
吕立仁详细交代，吴立钦一一应答。
“我已经安排人通知马县长了，他正在赶来的路上。”幸好吴立钦提前办了这事，要不然又要挨骂了。
吕立仁问道：“投资商的资料有吗？”
“我同样已经安排人上网收集投资商的资料了，邹教授说对方是个名人，网上有很多关于他的报导。”
“收集完后，尽快把资料送到我办公室。”
“是。”
......
下午2点左右，两辆汽车行驶在去市区的公路上。
一辆小皮卡领头，后面跟着一辆小轿车。
邹文岚教授把基地唯一的一辆小轿车让给了江飞宇三人，他和助手开小皮卡。
“老板，您看一下这个投资概算，是否可以？”
车内，王袁郎把草拟的投资概算递给江飞宇审阅。
江飞宇大概看了一遍，接过笔在上面又增加了一笔费用支出。
王袁郎看着江飞宇写的内容，疑惑问道：“专利授权费？老板，邹文岚教授不是说他们现有的专利免费授权给我们用吗？”
江飞宇意味深长道：“他们扎根在这黄沙遍地的大西北默默耕耘已经够苦了，咱们没必要占人家这点便宜。你找个空，按照这个上限去跟邹教授谈专利授权费用。”
江飞宇不想占这些实干型知识分子便宜是一个方面。
另一个方面，你不可能永远占人家便宜。
这次你要是免费用了，以后人家有新的技术了，还愿意跟你合作吗？
而且，江飞宇要在这边投资农垦公司，以后公司里的很多技术管理人员都需要从西农大招聘。
合作嘛，就要考虑双赢。
喜欢“吃独食”的人，注定没朋友的。
王袁郎无奈道：“老板，要按照邹教授那脾气，我是担心他不肯收。”
“培养基地又不是他一个人做主，不是还有另外两个教授嘛！再说了，还可以越过他们，直接跟校方谈！”在江飞宇看来，这根本不是问题。
想送钱，这还不简单吗！
老板愿意送钱，王袁郎还能说什么呢！
第一千一百八十七章 达成意向
“江先生，这位是我们榆城市分管教育、投资、农业等领域的吕立仁副市长，为了体现我方的诚意，我们吕副市长特意推掉了下午所有工作来出席这次的投资交流会......”
会议室内，吴立钦为江飞宇隆重介绍了吕立仁的身份。
“能让吕市长百忙之中抽空来专门接见，我真是受宠若惊，受宠若惊.....”江飞宇恰当表现出一副很荣幸的样子。
客套话说得多了，江飞宇某些方面的演技也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吕立仁赞叹道：“江先生，还真是年轻有为呀！”
吕立仁的这番话，倒不是客套。
中午的时候，他通过自己的关系找帝都的熟人打听了一下江飞宇的背景。
这才得知眼前这个才20出头的年轻人，不仅是身价几十亿的大老板，还能量惊人。
别说吕立仁这个副市长，就是正市长亲自接待也是能商量的。
双方寒暄了几句，正式入座。
“这次会议的流程主要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由我先详细介绍一下咱们榆城的各项优势，第二部分是双方的投资洽谈时间。”
“江先生，你意下如何？”吴立钦看向江飞宇。
江飞宇笑道：“有劳吴局了，正好我对榆城的了解还比较浅，借这个机会学习一下。”
“那我们开始吧！”
借助投影设备，吴立钦详细介绍起来。
区位优势、产业优势、地理人文这些暂且不提，江飞宇比较关心的还是投资政策的扶持。
吴立钦对这方面也给予了重点介绍，主要体现在以下这些方面：
第一个，是企业投资需要的商业用地，榆城市府现在都是免费批的。
江飞宇打算在这边投资农垦公司，可不仅仅需要农业用地，还有不小的商业用地。
你配套的办公大楼、蓄水池、育种育苗室、化肥调配、仓储、运输、宿舍、食堂等不同功能的建筑，也是需要用地的。
第二个，对于来投资的企业，榆城市制定了专门的是公共服务流程。
你企业在当地投资，土地批复环节，建筑施工许可，厂房交付时候的安全、环境卫生、消防等各方面内容，可都是要涉及多个政府部门审批的。
按照正常的流程，你走完这些审批要个1年的时间。
现在，榆城市弄了个专门的审批通道，可以帮你把审批时间缩短到2、3个月。
第三个，是税收方面的政策。
目前，按照企业投资额度和投资的行业，榆城市给予新来投资企业3—5年的免税优惠。
像江飞宇要投资的农业领域，不仅是环保无污染的产业，还是涉及民生的重点保证领域。
本身国家农业部门在这方面也是有“三免两减”的税收优惠政策。
吴立钦表示，在享受完榆城市给予的免税年度后，企业还可以继续享受国家的三免两减”的税收优惠政策。
第四个，是金融方面的扶持。
由榆城市府出面，做通了各大国有银行地方分行的工作，给予企业更加优惠的贷款政策。
现代企业嘛，谁都有资金周转不畅的时候。
你不欠银行点钱，都不好意思跟银行打交道。
第五个，是人才服务。
......
吴立钦总共介绍了11条优惠政策，大部分听起来还不错。
相比较之下，也确实比其他地方的招商引资政策更加优惠一些。
没办法，榆城市本身能拿出手的优势不多，只能在政策上吸引人。
等吴立钦介绍完了，吕立仁问道：“江先生听完后，对我们榆城市的印象如何？”
“我也去过蛮多地方考察，综合来说，榆城市在招商引资方面的政策扶持还是不错的，至少，我本人很心动。”
吕立仁本身就是分管投资的最大领导了，江飞宇没有揣着兜着，而是直接表露出自己的投资意愿。
这种场合就不适合打官腔，能给什么优惠条件，大家摆在明面上谈。
吕立仁接着问道：“那不知道江先生投资的额度有多大？”
“其实，我愿意来榆城投资，主要有三个方面的因素，第一个是邹教授他本愿意为家乡父老乡亲谋福利的初衷打动了我，加上邹教授带领的团队在抗旱作物栽培领域确实有很多的成果，这些成果变现是有一定的难度，但克服起来也不算难......”
江飞宇并没有马上回答吕立仁的问题，而是先扯了其他的内容。
人际关系网的经营，就少不了商业互吹。
出来混，都是今天你捧我，明天我吹你。
既然是邹文岚把江飞宇引进来，江飞宇还是要帮衬凸显一下邹文岚的作用。
毕竟，邹文岚的团队还要频繁跟地方政府打交道。
“第二个，榆城干旱缺水是事实，但这里的日照条件确实有利于一些农产品的种植，只要能解决灌溉用水问题，未必不能创造出一个新型农业生态示范基地......”
吐鲁番的葡萄和哈密瓜为什么出名？
首推气候条件。
而榆城的气候条件与吐鲁番的气候条件是非常相近的，这也是江飞宇看好在这里搞农业生产的原因。
“第三个，我名下不仅拥有全国唯一的三农产品电商平台，还有一个不错的果汁饮料品牌。说白了，我们公司现有的业务涉及农产品的二次加工和销售环节，我投资农产品种植领域，实际上是扩展公司产业的上游环节......”
江飞宇这一番话，实际上是在增强在座几位领导的信心。
毕竟，也有一些企业打着投资某个行业的旗号来，骗了土地和优惠政策后干别的营生。
这种情况少，也不是没有。
“经过这两天的考察，我初步打算是投资4500万在榆城成立一家农垦公司，专门从事抗旱农作物的大规模种植......”
等江飞宇这个4500万抛出来，吕立仁等人心里都轻松了不少。
而且，接下来江飞宇的话更加拉高了他们的期待。
“4500万只能算是一期的投资，后面效益好的话，未必没有二期......”
吕立仁使了个眼色，一直存在感很弱的县长马云雷问道：“不知道江先生投资选址定了吗？”
江飞宇道：“选址是初步定了，让邹教授来说吧。”
马云雷让人把县里的地图摆上，邹文岚在地图上圈了几个相连的范围，差不多有几千公顷的土地面积。
马云雷皱眉道：“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些个区域处于几个村屯之间，大部分面积是荒芜的沙地和山洪沟，这可不是好的种植土地。”
马云雷此举，也算是善意的提醒了。
县里好不容易引来大投资，可不能因为土地选用不当把人吓跑了。
江飞宇道：“没事，按照邹教授团队的研究成果，抗旱植物种植并不一定需要上好的熟田，我们可以通过后期的育肥提高土地的肥力。而且，这里大部分是荒地，也减少了与当地老百姓之间的征地矛盾......”
山洪沟怎么了？
土地硬化后，还方便储蓄雨水呢！
“江先生，还真是高风亮节啊！”马云雷实在找不出其他词语了。
他也没想到，江飞宇还能考虑到这一层。
即使江飞宇真的要征用熟田，地方政府也会想方设法帮“做通”老百姓的思想工作的。
人家大老板租你的地，又不是不给租金。
你每年拿着租金，还能出去打工，收入不比种地旱涝保收强多了吗！
当然了，这么大的农业用地范围内，还是会涉及到部分老百姓已经开垦的土地。
涉及老百姓土地的租赁工作，江飞宇也提出让地方政府出面解决。
这种事，还得地方政府出面才好解决。
马云雷立马打了包票，这种工作他们地方政府轻车熟路。
大部分老百姓还是很好说话的。
即使有部分死脑筋的不愿意出租，也可以通过土地置换来解决。
办法总比困难多。
第一千一百八十八章 结盟
“咚咚咚......”
8月21日，晚上8点左右，北极星酒店。
敲门声响了不到6秒，1602号房间的房门打开。
李权鹏看着站在门外的霍星龙，惊讶问道：“霍少，怎么是你？！”
霍星龙调侃道：“怎么，你就打算站在门口跟我聊！”
“怪我，怠慢了，霍少快请进！”
李权鹏把霍星龙迎进了屋里。
霍星龙打量着李权鹏豪华的总统套房，感慨道：“你还真会享受。”
李权鹏作为堂堂大公会的会长，又是不缺钱的富二代，当然不会亏待自己。
游戏主办方为参赛者提供的是两人的标间，李权鹏自己花钱升级为了总统套房。
李权鹏无所谓道：“嗐，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有钱不花，难道带进棺材里吗！”
李权鹏这种观点，在帝都的豪门子弟圈子里并不缺乏市场。
对于大部分富二代来说，他们生来就是为父母花钱的。
什么事业、理想、未来，哪里有自己享受重要。
李权鹏打开酒柜，问道：“霍少，喝什么？”
霍星龙瞄了一眼酒柜里的酒，随口说道：“红酒吧！”
李权鹏也没看牌子，直接拿了一瓶标价最高的红酒。
然后，又拿了两个高脚杯和一个开瓶器出来。
李权鹏捣鼓了一下，还是有点不会用红酒的开瓶器。
李权鹏作为有钱人家的少爷，平时都是服务员倒好酒的，什么时候自己开瓶过。
“给我吧，开红酒是有讲究的，像你这样摇晃很影响红酒的口感。”
霍星龙接过酒瓶和工具，手法娴熟地开起了红酒。
李权鹏赞道：“霍少不亏是喝过洋墨水的爷，对这种高级的洋玩意就是熟悉。”
霍星龙没有接他这话，打量着酒瓶上的品牌标识，说道：“罗曼尼—康帝，还是1997年的，一瓶就要上百美元，你可真舍得。”
曾经，霍星龙也是比李权鹏还要豪横的小爷，一个晚上就在娱乐场所消费好几万的主。
自从家里断了他的经济来源后，他连酒吧都很少去了。
说多了都是泪。
李权鹏无所谓道：“这算啥，招待霍少当然得用最好的酒了。”
霍星龙跟家里闹矛盾的事，李权鹏也听说了。
在李权鹏看来，霍星龙这就是典型的小孩子叛逆行为。
等哪天霍星龙给家里的老爷子低头认个错，人家还是景隆集团的第一继承人。
李权鹏的家境虽然跟霍星龙差不多，但是他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不像霍星龙是家里的独苗小把爷。
两人的地位，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所以，李权鹏才会对霍星龙这么客气。
两人碰了一杯，霍星龙问道：“我的来意，你大概也能猜到了吧？”
李权鹏嘿嘿一笑，说道：“我要是没猜错，霍少是来找我结盟的吧，准确地说，是咱们两家在明天的决赛中结盟。”
今天下午，第一届《洪荒杯》电竞联赛已经决出了最后参加决赛的6支战队。
这其中，就包括霍星龙带领的疾风战队，以及李权鹏带队的帝都荣耀第一公会战队。
明天就是6支队伍混战的总决赛，霍星龙此刻来找李权鹏的用意不言而喻。
霍星龙分析道：“选拔赛阶段，你们荣耀战队是第一名，我们疾风战队是第二名，3轮复赛中咱们两家的表现得也不差。而且，只有咱们两家是来自帝都的战队，咱们结盟有天然的基础......”
有这些因素在，这会其他几支战队估计也在串门结盟。
商量的事情，大概率是在明天的决赛中先干掉荣耀战队和疾风战队。
既然是混战，当然是联弱打强了，谁让你俩最强。
脑子正常的人，都能想到这一步。
按照总决赛的赛制，明天的总决赛是3个小时。
以各战队所有队员，平均存活的时间来排名。
存活时间越长，名次越高。
至于你想在比赛开始后就满地图跑，通过这种取巧的方式苟活到最后。
只能说，你想多了。
比赛一开始，6支战队就会被随机丢到地图的6个角落里。
在比赛的第一个小时里，是各支战队打野发育阶段。
在这个时期内，两支战队在地图上相互碰到的概率很小。
而从第二个小时开始，系统不仅会在浮窗小地图上标识敌友的位置，还会每隔10分钟就缩小一次地图。
这个时候，你要是敢把队伍分散，无疑是给人家各个击破的机会。
到了第三个小时，赛制就更加残酷。
只要是在前面比赛时间里没有击杀成果的战队，系统每隔15分钟会随机抹杀一名队员。
每支战队，总共就5名队员。
要是没死在战斗中，反而是被系统抹杀了，那该多冤啊！
主办方设置这么恶心、残酷的赛制，就是在逼各支战队不断地厮杀。
连江飞宇也没有料到，飞信平台和盛宇平台每天更新的复赛视频，点击彻底爆了。
以飞信平台的数据为例，最早上传的那几集复赛视频，点击量已经超过了4000万。
按照飞宇科技运维部的估算，至少有1200多万飞信用户观看过复赛的视频。
以游客身份观看视频的网民，就更多了。
只能说，这年头游戏爱好者太忠诚了。
这么精彩的电竞联赛，又不能去现场观战，只能通过比赛视频了解战况了，并且为支持的战队加油了。
不得不说，是一个遗憾！
像霍星龙的疾风战队，在网上至少有几十万粉丝。
各支战队的粉丝，一边观看比赛视频，一边在网上骂架，好不热闹！
发现了这么好引流的热点，飞宇科技自然要努力提高决赛的精彩程度了。
怎么提高？
当然是比赛怎么残酷，怎么设计了。
所以，这才逼得霍星龙来找人结盟了。
“实不相瞒，霍少你不来，晚点我也要去找你，你们疾风战队这个盟友，我们结定了。”不等霍星龙说完，李权鹏就表态了。
“那好，咱们君子约定，在还有第三支队伍存活之前，咱们就是盟友。”
“君子之约，定不负卿！”
李权鹏文绉绉地卖弄了一句，这是他肚里少有的文墨。
确定两家结盟后，两人又继续商量看能否再找一家结盟。
3对3，才能形成平衡。
第一千一百八十九章 人为干预
第二天早上，北极星酒店的某个房间内。
江飞宇向张晓东问道：“怎么样，参数配置好了吗？”
“还请老板放心，我亲自配置的参数，保证他们队能够随机到最好的出生地点。”
房间内就他们两人，张晓东说话也就不用怎么顾忌了。
这话要是让外面的人听到，脑子里第一印象，怕是以为比赛有什么黑幕。
实际上，你认为是黑幕也没问题。
江飞宇特意让张晓东通过后台改了参数，就是为了在决赛中给霍星龙的疾风战队“开小灶”，让他们战队能够在野怪丰富的地区出生。
你可能会问了，江飞宇为什么要这样做？
并非江飞宇跟霍星龙有什么未完成的交易，也不是江飞宇对他有什么优待照顾，纯粹是利益使然而已。
晋级决赛的6支战队，其他5支都是来自国内知名的游戏工会，唯独霍星龙的疾风战队名声不显。
虽说有之前霍星龙带领临时团队夺下第一枚建城令的壮举。
可当广大游戏玩家得知他们获得首杀的窍门后，大部分都认为他们只是运气好发现了窍门而已。
直到疾风战队以选拔赛第二名的成绩晋级复赛，他们战队才开始慢慢拥有自己的粉丝群体。
复赛比完后，疾风战队更是拥有了几十万粉丝，成为夺冠大热门之一。
相对于其他5支来自知名游戏公会的战队来说，疾风战队更加像是平民战队。
没有名气和资金支撑，也没有庞大的后备队员轮换，却凭借自身的努力一路杀到了总决赛。
请问，还有比这更加励志的“平民翻身”故事吗？
一旦疾风战队能夺冠，对于广大平民游戏玩家来说将是一个巨大的鼓励：只要你足够努力，屌丝也能够逆袭。
反正，无论哪支战队夺冠，飞宇科技承诺的巨额奖金都要支付出去。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选择那个能让自己利益最大化的战队夺冠呢！
当然了，即使江飞宇属意疾风战队来夺冠，也不能帮得太明显。
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疾风战队各个成员玩游戏的技术不差，再加上霍星龙的头脑。
只要江飞宇这个“幕后主宰”再给予一点运气倾斜，疾风战队夺冠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
同一时间，比赛现场，6支战队都在摩拳擦掌。
紧张的情绪多少会有点，毕竟事关百万元的巨额奖金。
可当你置身于那个环境中，看着对手挑衅的眼光，心中燃起的更多是战意。
玩游戏的人，都是心比天高之辈。
比赛可以输，但是气势不能输。
这不，几支战队正隔空用眼神挑衅呢！
“好了，摄像机转过去了，都别瞪眼了，还有十多分钟决赛就开始了，都给我平复一下心情。”霍星龙制止了队员们的傻帽行为。
刚才是摄像机对过来，要向粉丝们表现出唯我独尊的霸气。
现在摄像机位转过去了，就没必要浪费力气摆造型了。
到底谁牛掰，还是要在游戏中见真章。
实际上，此刻霍星龙的手心里都是汗。
作为队长，他承受的心理压力是最大的。
6支队伍的实力差距微乎其微，疾风战队能不能闯进前三名，他自己也没底。
即使心里再没底，霍星龙也得在队员面前表现出胸有成竹的样子。
谁让他是队长呢！
霍星龙还不知道，某位大佬已经偷偷给他“放水”了呢！
“放水”这事，江飞宇根本不可能告诉霍星龙。
人多口杂，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泄露的风险。
而且，以霍星龙倔强的性格，他也未必会领情。
年轻人最大的盲目，就是以为能够靠自己的双手和头脑闯出一片天地。
等撞得头破血流，才会知道向现实低头。
主摄像机位一转，给到了两个游戏解说员。
“各位观众朋友，欢迎来到第一届《洪荒杯》电子竞技大赛决赛的现场，我是比赛解说员小何，我是比赛解说员乌兰......”
熟悉的人都知道，接下来几分钟两个比赛解说员又要扒拉一大段废话，外加插播几个飞宇科技自己的广告。
飞宇科技的策划部门要是连插播广告都想不到，可以宣布下岗回家种红薯了。
某个角落里，蒋光杰、廖永轩、陈凯乾三个穿着工作人员马甲的“废材”，同样像打了鸡血一样。
“霍星龙真的太酷了，永远是一副胜券在握的高手风范，疾风战队要是不能夺冠，我把名字倒过来写。”蒋光杰明显被疾风战队圈粉了。
廖永轩不乐意了，辩驳道：“老大，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要知道夺冠的第一大热门可一直是荣耀战队，人家出身名门，无论是战绩，还是人员组织和临场经验，都是上上之选，他们夺冠才是众望所归。”
蒋光杰不服气道：“老五，看人这方面你肯定不如我，相信我，夺冠的必然是疾风战队。”
“瞎扯淡，冠军必然是荣耀战队。”
“疾风战队。”
“荣耀战队。”
......
眼看两人争得眼红脖子粗，陈凯乾赶紧劝道：“我说，比赛还没开始，你们俩个假粉丝不会打起来了吧？何必呢，伤了自家兄弟的和气。”
“好吧，咱们这样争吵也没意思，不如打个赌，就赌哪支队伍能胜出，输的人请客吃饭。”廖永轩脑瓜子一转，就想出了一个解决纠纷的好办法。
“同意，我跟！”蒋光杰同样不服输。
陈凯乾笑嘻嘻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也掺一脚，我就赌光明战队能夺冠。”
廖永轩好奇问道：“凯乾，我们俩押的都是夺冠的大热门，你押光明战队是什么讲究？”
蒋光杰同样用询问的眼神看向陈凯乾。
陈凯乾解释道：“拜托，麻烦你们两个动动脑子，这是6支队伍的混战，越是夺冠大热门，越容易被人家联合围攻，光明战队一直以来的打法都是稳扎稳打，我反倒觉得他们夺冠的机会更大。”
蒋光杰和廖永轩面面相觑，陈凯乾这个论点他俩倒是没想到。
细细一想，还挺有道理的。
“呦，这么有闲情逸致，赌上啦！”
一个声音冒出来，吓了三人一跳。
除了江飞宇，还能有谁。
廖永轩赶紧解释道：“Boss，我们三个的工作是搬运物品、布置场地，现在没有活，可不算我们偷懒。”
蒋光杰和陈凯乾齐刷刷点头。
江飞宇自嘲道：“我像这么刻薄的老板吗？逗你们玩呢！真不经逗。”
三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要搁在平时，他们也能把江飞宇当成室友一样开玩笑。
可现在，他们是飞宇科技的临时雇员。
这段时间，跟飞宇科技员工接触久了。
耳濡目染之下，他们不知不觉就把江飞宇老板的位置摆正了。
你说位置怎么摆正的？
无外乎，当你习惯了那个阶层分明的上下级关系。
蒋光杰兴致勃勃问道：“飞宇，你觉得哪支战队能夺冠？”
江飞宇意味深长道：“只能说都有机会吧！很多人说成功的道路上实力和努力缺一不可，临门一脚那一点运气也很关键。”
“在我看来，找准自己努力的方向更重要，否则，你付出再多的汗水也是无用功。”
江飞宇拍了一下三人的肩膀，就先走了。
廖永轩迷茫问道：“三哥刚才是在点我们吗？好深奥的说！”
蒋光杰不确定道：“应该是吧！”
陈凯乾无奈道：“别应该呀，他分明就是在点我们，尤其是最后拍我们那一下，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说完，三人都没有继续赌的兴致了。
第一千一百九十章 领先
一阵白光闪过，疾风战队的5个游戏角色降临在一条河流旁的灌木丛中。
霍星龙快速打量了一眼周围的地形，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个初始降临地，貌似还不错。
按照飞宇科技追求现实仿真的游戏设计理念，再参照复赛阶段的地图经验。
附近有植被，还有河流，周围的野怪和资源必定不会少。
游戏胜出的关键，核心就是在前期尽可能地“发育”。
比赛时间宝贵，要是浪费大量的时间在寻找野怪和资源上，无疑是件得不偿失的事情。
“我草，这么倒霉，居然降临在戈壁滩地区。”隔壁逆天战队的队长许冠希，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不出意外，这句经典国骂已经被现场的摄像机录进去了。
（冠希同学，你要出名了。）
来不及窃喜，霍星龙立马朝队员吩咐道：“各自选定一个方向搜索，注意控制路程距离，有发现立即呼叫队友，不要擅自行动。”
“是。”
“收到。”
“明白！”
......
4个队员各自选了一个方向，快速散开。
霍星龙也选了一个方向，刚走了几步就在频道里听到了队员朱建诚的声音。
“伙计们，我在朝南方向发现了一个小型的猕猴野怪群，怪物数量大概有十多只，还有一个黑铁的宝箱，你们快点过来呀！”
比赛开始不到半分钟就发现了野怪群，这个开门红不错。
不用霍星龙吩咐，所有人立刻赶了过去。
“我们可以看到，疾风战队的运气不错，比赛开始的第一分钟就碰到了一个小型野怪群......”
“运气确实如此，如何将时间尽可能地花在战斗上，而不是浪费在赶路和搜集资源上，是各位队长无时无刻不在考虑的问题......”
两个游戏解说员又开始说废话了。
随后几分钟内，各支战队陆续发现了不少的野怪和资源。
就连降临在戈壁滩区域的逆天战队，也发现了一个庞大的双峰战驼群。
只不过，这个双峰战驼群的数量实在是太庞大了，一眼望不到边。
战驼不仅有主动技能，还有速度上的优势。
一旦发起火来，还能向其他群居野兽一样发起集团冲锋。
对于刚降临，还没有升级的逆天战队来说，未必是好事。
别打怪不成，反被怪撸。
这不，许冠希队长看着眼前庞大的“肥肉”无从下嘴，又气得破口大骂了。
这光秃秃的戈壁滩，连个卡怪的地方都没有。
......
游戏进行到58分钟，随着这片区域的Boss——搬山猿倒下。
伴随着一阵白光，疾风战队5位成员身上冒出升级特有的荧光。
“想不到啊，这么快就能升到十级了！”霍星龙看着角色面板，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他们疾风战队降临的这片区域，野怪和资源实在太丰富了。
这一路走来，几乎就没有走空过。
疾风战队在复赛阶段可是一路磕磕碰碰，运气算不上好。
现在就像时来运转一样，运气都在决赛一次性爆发。
霍星龙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拥有主角命格了。
趁着队员们在捡拾战果，霍星龙点开了等级排行榜。
等级榜上，目前达到十级的共两个人，达到九级的共7人，达到八级的16人，剩下的5个全是七级。
只可惜，等级榜是匿名显示的，完全不知道是谁。
不过，自己队员的等级霍星龙是知道的，他也能据此大概估算出疾风战队的战力情况。
疾风战队一个十级，2个九级，2个八级。
以他们战队的综合战力，不是第一，就是第二。
负责开宝箱的陆鼎兴，兴奋地在频道里嚷嚷道：“队长，宝箱开出来了，大丰收啊！”
通过团队版面，霍星龙也看到了这次的收获。
搬山猿作为这片区域的Boss，贡献了一个白银宝箱。
里面开出的物品，自然不会差。
大还丹2瓶，每一瓶里面都有5颗丹药。
这是高级疗伤丹药，一颗吃下去5秒内就能把血条涨满。
这东西，就是保命的良药。
圣元丹一瓶，这是恢复法力的丹药。
技能书3本：《烈焰斩》、《寒冰箭》、《初级铁匠奥义》。
最珍贵的技能书，反而是这本《初级铁匠奥义》。
你别看是辅助技能书，比赛地图里可没有NPC和转职神殿。
有了这本《初级铁匠奥义》，就可以把他们之前获取的各种珍贵锻造材料用上了。
《勇士套装》的头盔一个，加上他们之间打到的部件，刚好凑成一套。
成套盔甲能提供的属性加成，那可是翻倍呀！
装备升级石两枚，可以给单件装备升级。
法术卷轴一个，里面封印了搬山猿最强的技能——地动山摇。
......
这么多好东西，霍星龙立马根据战斗需要分配了下去。
这下，疾风战队的战力起码又上升了百分之20以上。
邝天鸣提醒道：“队长，敌我位置标识地图开启了，咱们西北方向有一支战队离我们很近，系统给出的速度估算提示，咱们全速奔跑5分钟能到达。”
邝天鸣的用意很明显了，那就是趁着现在疾风战队战斗力遥遥领先，先过去灭掉一队先。
“不急，刚好开出了一个地动山摇的法术卷轴，咱们争取10分钟内把飞云豹看守的青铜宝箱拿下，然后再去会会对方。”霍星龙思考片刻，就否决了这个提议。
花5分钟时间赶路，太不划算了。
而且，对方也可能主动逃跑。
要知道，10分钟后就是第一次地图缩小刷新。
那个时候，5分钟的距离说不定会变成2分半钟的距离呢！
其他队员也不笨，顿时明白了霍星龙的用意。
众人辨明方向，快速朝飞云豹的洞穴跑去。
另一边，某片乱石堆里，飞龙战队的成员正在利用这里的地形卡怪呢！
他们很幸运地发现了一个白银宝箱，由一个尖刺野猪的族群守护。
这个野猪族群还不小，大大小小四、五十头呢！
为了尽可能无损地拿下这个宝箱，飞龙战队巧妙地利用起了这里的地形。
办法倒是挺好的，就是有点费时间。
这不，花了十多分钟才解决了30多头野猪，这个效率确实有点低。
没办法，飞龙战队打到的疗伤丹药很少，他们只能选择这种笨办法。
这个时候，一个成员向队长胡天麟提醒道：“队长，咱们东南有一只队伍，敌友不明。”
胡天麟看着地图上双方的距离，陷入了沉思。
思考了几秒钟，胡天麟吩咐道：“阿豪，你抽空看着地图，一旦发现对方有向我们移动的迹象，立即报告，其他人继续引怪过来。”
“是，队长。”
怪都打到一半了，胡天麟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这个白银宝箱呢！
更何况，敌人没有向己方移动的趋势，让胡天麟以为对方还不想这么早硬碰硬。
这个误判，不久之后就让飞龙战队付出惨痛的代价。
第一千一百九十一章 搅屎棍
“兄弟们，给我加大输出，胜利就在眼前了，等拿了奖金，我请大家去一条龙消费......”
看着被困在石柱中的野猪王，许冠希呼喊地更加卖力了。
不容易啊！
为这个白银宝箱，飞龙战队已经在这里耗了快20分钟。
这个白银宝箱要是不开出点好东西，都对不起他们飞龙战队的这番投入。
“咦，那队人什么时候走了？”
负责观察敌情的阿豪嘟囔了一句，又投入了对野猪王的攻击中。
几秒之前，他还看到对方的位置在距离他们很近的地方。
这会一看，原来那块区域已经空空如也。
战况激烈，阿豪也没深究。
如果他认真点观察的话，应该能看到地图上的异样。
地图上除了标识己方的绿点，敌人都是以红点标识。
此刻，广泛的地图上却只散落着4个红点群。
要知道，总共有6支队伍进入决赛。
也就是说，有一支队伍从地图上消失了。
要么，团灭了一队；要么，位置信息被屏蔽了。
而系统却没有播报任何队伍团灭的公告，显然是第二种可能了。
这不，录播室内，两个解说员的谈话揭示了真相。
小何：“我们可以看到，疾风战队全员正在全速向飞龙战队所在的区域赶去，而他们的位置标识却在地图上消失了，好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呀！”
乌兰：“不难推测，疾风战队使用了刚才在青铜宝箱里面开出的隐身卷轴，这个卷轴厉害了，一旦使用就能屏蔽全队的位置信息10分钟，飞龙战队危险了。”
小何：“此时此刻，我们的飞龙战队却毫不知情，真的为他们捏了一把汗。”
......
看到这里，江飞宇也露出了微笑。
只要疾风战队能偷袭成功，基本上已经锁定一半的胜局了。
另外一半，变数还是挺大的。
要知道，一旦疾风战队实力超出太多，很容易就受到其他几支队伍的联合围剿。
在胜利面前，连盟友都可能会背叛。
更何况，为了提高游戏的精彩程度，飞宇科技特意在游戏的中心地图安置了一个大BOSS。
那才是最大的变数。
“残血了，野猪王终于残血了......”
眼看野猪王终于被打到了残血状态，飞龙战队的人已经在频道里欢呼了。
似乎，只要再加一把劲就能收割劳动成果了。
刹那间，异变突起。
只见一阵法术特有的光芒爆出，将飞龙战队的成员和野猪王同时笼罩。
“不好，是群伤的地刺术，我们被偷袭了。”
飞龙战队的某个法术职业者立马出声提醒，可惜提醒得有点晚了。
“阿豪，我不是让你看着敌人的吗？”许冠希气得差点将手中的键盘砸过去。
“队长，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的位置......没有出现在地图上。”阿豪现在还是处于懵圈状态，快委屈死了。
“队长，他们应该使用了某种道具，把位置信息给屏蔽了。”飞龙战队也不都是笨蛋，某个小聪明立马猜到了真相。
【您的队伍受到疾风战队的袭击，是否开启战斗频道？】
【您受到法术攻击，血量每秒—25，持续5秒。】
【血量—25。】
......
这个时候，系统提示姗姗来迟。
许冠希咬牙点了“是”。
随着战斗频道开启，两支队伍已经能够在同一个频道里骂战了。
“霍星龙，草你大爷的，你敢偷袭我？”许冠希一上来就是经典国骂。
“傻缺。”霍星龙只是回敬了一句简单地话。
这句话，却比任何语言都要有效。
我们的冠希同学，气得差点咬碎了烤瓷牙。
随着法术效果的消失，不用双方的队长发话，两队同时展开了攻击。
都已经被人家偷袭了，难道还能讲和吗？
至于一枪未发就跑路，他们飞龙战队还丢不起那个人。
此刻，倒是已经残血的野猪王，暂时无人顾及。
......
双方PK了不到4分钟，飞龙战队就败下阵来。
首先一个，飞龙战队已经连续战斗了这么久，血条和法力条都是不满状态。
反观疾风战队，刚才赶路的那几分钟，靠丹药已经把血槽拉满了。
其次，疾风战队成员的人均丹药量充足得有些离谱。
一旦血条降到百分之30以下，马上退出战斗服用丹药。
过不了几秒钟，立刻满血回来。
这谁顶得住！
当听到第二个队员阵亡的系统提示后，许冠希立马做出了决断。
“李东升，你断后，掩护阿豪跟我撤退。”
“是，队长。”李东升没有犹豫，操作角色冲了上去。
再磨叽下去，可能要全部阵亡了。
你可能会奇怪了，许冠希为什么选择李东升断后，而不是犯了错误的阿豪？
很简单！
因为李东升的角色是盾战士，血厚是优势，速度是劣势。
而阿豪是弓箭手，移动速度不慢。
这样相互比较，许冠希做出这样的决定不奇怪。
随着断后的盾战士挂掉后，霍星龙喊住了其他队员：“别追了，先解决这个Boss先。”
霍星龙可没有忘记，现场还有一个残血的Boss以及一个白银宝箱等着疾风战队收入囊中。
不一会儿，野猪王就挂掉了。
一阵白光闪过，霍星龙又升了一级。
因为飞龙战队退出攻击状态超过了一定的时限，系统判定野猪王的经验由疾风战队独享。
这下，飞龙战队算是亏到姥姥家了。
辛苦这么久，几乎全给别人做了“嫁衣”。
这不，当野猪王守护的白银宝箱被打开后，连不苟言笑的霍星龙都笑开了花。
真的是大爆了。
这个白银宝箱开出来的东西，比搬山猿那个还要丰厚。
弄得霍星龙都想给飞龙战队颁个奖了。
而且，疾风战队连飞龙战队阵亡人员掉落的物品也没放过。
虽说一些装备是残破状态的，好在队伍里有铁匠，还是可以自己修补嘛！
......
跑了一会，许冠希和阿豪的角色终于停了下来。
许冠希把耳麦砸在桌子上，强忍着控制了想掀桌子的冲动。
这些电脑都是主办方的财产，他可不想被取消比赛资格。
虽说，飞龙战队目前胜出的机会渺茫。
一个队员问道：“队长，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既然不让我们好过，那就一起完蛋。”许冠希咬牙说出一番狠话。
其他队员面面相觑，李东升试探问道：“队长，你是要用那张黑色的卷轴吗？”
许冠希阴森森道：“没错，我打算给他们准备一份大礼！”
在之前的打野行动中，飞龙战队曾经打到一份残破的卷轴。
上面用模糊的语句记载了，在秘境的中央封印了一头饕餮巨兽。
饕餮巨兽的力量，超越了这个世界的力量上限。
一旦被释放出来，将会吞噬整个秘境。
许冠希打算带着阿豪往中心区域闯一闯。
如果有机会破坏封印，未必不能报这“一箭之仇”。
听完许冠希的打算，其他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们队长的小心眼是出了名的，谁也没浪费力气去劝了。
这就是典型的搅屎棍思维了。
死之前，也要拉一波垫背的。
就算此举能灭了所有对手，名次也跟飞龙战队没关系了。
因为，名次是按照所有人平均存活时间算的。
第一千一百九十二章 比赛落幕
比赛进行到134分钟，疾风战队和荣耀战队终于顺利会师了。
只不过，此刻荣耀战队混得有点惨。
不仅全队只剩下3人存活，成员的等级也没有霍星龙猜测的那么高。
说实话，此刻李权鹏看到疾风战队的状况，心情是很复杂的。
疾风战队全员无损不说，还人手一套的高级装备。
游戏角色等级，也是第一梯队。
如果继续跟疾风战队结盟，荣耀战队怎么看也不可能夺冠。
李权鹏仅仅只是考虑了几秒，就将心中的杂念去除了。
100万奖金对李权鹏来说是有点诱惑力，但诱惑力也有限。
李权鹏更看重的是夺冠后，能够为帝都荣耀第一公会带来的荣誉和声望。
即使加上这些好处，李权鹏也不愿意轻易对霍星龙违背承诺。
不是李权鹏本人有多守信用，而是他如果对霍星龙爽约，未来失去的潜在利益更大。
都是一个圈子的，名声臭了，以后就没人跟你合作了。
语音频道接通后，霍星龙问道：“你们怎么就剩下三个人？被人家偷袭了？”
复赛和决赛里面的各种野怪，普遍血量高，攻击低。
与其说是野怪，还不如说是系统给予的升级经验。
只要小心应对，基本上很难在打怪上折损人手。
李权鹏嘿嘿一笑：“没忍住诱惑，抢了光辉战队的BOSS，然后被他们追杀了一路。不过，他们战队也没落到好处，被我们全部报销了。”
李权鹏这话怎么听都像是炫耀，估计光辉战队的人恨死他们了。
之前听到光辉战队全员阵亡的系统公告，霍星龙等人还在猜测是谁干的。
想不到，居然是荣耀战队的杰作。
李权鹏提议道：“霍少，咱们两队要不要置换些物资？”
这一路打野过来，每队都获取了不少物资。
有些是能用上的，有些却用不上。
像很多差不多属性的装备，就出现富余的情况。
相互置换，也是一种提高实力的做法。
霍星龙还没来得及回答，系统公告突然响了起来。
【警告！】
【警告！】
【警告！】
【封印饕餮巨兽的祭坛已经被破坏，饕餮巨兽将会在15分钟后毁灭世界......】
【15分钟倒计时，现在开始！】
很快，电脑屏幕上就出现了15分钟的倒计时。
这也意味着，决赛游戏时间只剩下不到15分钟。
“他奶奶的，到底是谁干的？”李权鹏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
那份封印饕餮巨兽的卷轴，他们荣耀战队也打到了。
只是他没想到，真有这么脑残的人会去破坏封印。
【系统公告：现在播报场上各队剩余人数......】
很快，系统公告又响起来了。
经过多番厮杀后，场上还剩下5支队伍。
？疾风战队人数最多，还是满编5人。
？然后是逆天战队，还剩下4人。
？荣耀战队，3人。
？星河战队，也是3人。
？最少的是飞龙战队，只剩下1人。
还有15分钟不到，世界就要被饕餮巨兽毁灭了。
系统在这种情况下播报各队人数，明显是要逼各队进行决战。
如果各队都没有行动的话，获奖名次大概率是按照此刻各队存活的人数排名了。
第三名不好说，前两名肯定是疾风战队和逆天战队。
只要是对名次有点想法的队伍，怕是都要采取行动了。
比如，此刻李权鹏就很着急。
“霍少，能否帮我们荣耀战队冲击第二名，算我们公会欠你们一个人情，以后必有重谢。”
这个变故，完全打乱了李权鹏的计划。
这会，李权鹏想的已经不是争夺第一名了，而是怎么保第二了。
想要拿下第二名，就必须借助疾风战队的力量把逆天战队和星河战队干掉。
对于李权鹏的请求，霍星龙明显出现了迟疑。
双方结盟的内容，可没有包括这一条。
况且，以疾风战队现在存活数量，只要苟到饕餮灭世的那一刻，第一名就稳了。
他有必要为了荣耀工会，赌上疾风战队吗？
【系统公告：第一次随机抹杀开始，没有杀敌斩获的战队，随机抹杀一名成员......】
此时，地图中央的天坑里。
许冠希看着天坑里逐渐显露的庞大虚影，疯狂大笑：“哈哈哈......来抹杀我呀，老子弄出这一番壮举，也算青史留名了......”
还没笑完，许冠希的游戏角色就被系统抹杀了。
【系统公告：飞龙战队全员阵亡！】
数了一下地图上的点数，只少了一个点。
也就是说，只有飞龙战队有成员被系统抹杀。
“好，这笔交易，我代表疾风战队同意了！”
现在好了，霍星龙不用纠结了。
因为地图上显示，另外两拨人一起朝着己方移动过来。
跟荣耀战队合作，是疾风战队的唯一选择。
李权鹏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也没点破。
谁让他们荣耀战队处于劣势，有求于人。
十多分钟，伴随着一个遮天蔽日的身影将整个秘境吞噬，第一届《洪荒杯》电子竞技大赛也落下了帷幕。
霍星龙摘下耳机，长松了一口气。
还没等霍星龙反应过来，其他队员就扑了过来，将他压在底下。
“冠军，冠军，冠军......”
从疾风战队队员们的欢呼声，已经揭示了答案。
有人欢喜，自然有人忧愁了。
这不，错失名次的其他战队就在各自伤神。
当然，更多的人还在热烈地讨论着。
谁也没想到，决赛居然以这种方式收场。
这件事的始作俑者飞龙战队，也被拉出来批斗了。
录制室内，江飞宇把秦文舒叫过来，耳语了几句。
秦文舒点头，立刻出去落实了。
几分钟后，比赛主持人姗姗来迟。
“还请各位安静一下，我们现在来公布比赛结果，并为获胜队伍颁奖。”
听到主持人的话，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虽然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名次排名，但是还是需要官方确认。
主持人很快就宣布了结果。
第一名，疾风战队。
第二名，荣耀战队。
第三名，逆天战队。
第四名，星河战队
......
各个名次对应多少奖金，大家都心里有数了。
结果，当主持人宣布另外一个奖项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
“飞龙战队释放了被封印的饕餮巨兽，完成了决赛中的隐藏成就，单独获得终身成就奖，奖金10万元。”
“卧槽，有没有搞错，给这种搅屎棍颁发单独的奖项，还给了10万奖金？？”
此刻，半数人心里都是这个念头。
愤愤不平啊！
只有飞龙战队的人，陷入了狂欢。
许冠希就差把“英明神武”几个字贴在自己脸上了。
太惊喜，太意外了，有木有！
霍星龙无奈地摇摇头。
比赛主办方太坏了！
此举，不是明摆着鼓励游戏中出现更多的“搅屎棍”。
第一千一百九十三章 平台成果
随着时间来到9月，帝都市各大高校也迎来了新学年开学的日子。
9月3日这天，本来是帝都理工大学开学的日子。
作为奔大四的学生，江飞宇还是很感慨的。
只不过，还没等他回校办理开学报名和缴费，就被别的事情绊住了，
此刻，帝都市教育局的会议室内，市局的工作人员正在向来检查工作的几位高等教育 司领导汇报工作情况。
列席的人员，除了教育系统内的诸多领导，还有江飞宇和陈大军两人。
因为这次汇报的工作成果与宇依科技给部里建设的两个平台有关，江飞宇和陈大军出现在这里也就不奇怪了。
“平台7月底上线后，宇依科技就同步安排人员进场培训，目前已经累计开展了7场专项使用培训，市局和各分局参加培训的人员超过150多人……”
工作人员的介绍，还算中规中矩。
既没有有意捧宇依科技，也没有刻意贬低。
按照“项目在哪里，商务人员往哪里拱”的原则，帝都市又是江飞宇的主场，公司的商务关系不可能没覆盖到这里。
出现这么“生冷”的情况，大概率是江飞宇事先交代的：照实说，不捧不踩！
接触这么久了，蔡晓楼什么性格江飞宇也早就摸清楚了。
系统刚上线没多久，终端的学生用户还没使用呢，你就在这里吹嘘系统多好用，不假吗？
有时候，实话实说也是一种好印象！
听了一会，负责带队检查工作的蔡晓楼问道：“平台上线也有个把月了，使用效果如何？”
“大学生综合服务平台因为学生用户还没铺开使用，这个咱们不好评价。不过，大学生兼职平台还是有一些成果能给部里的几位领导汇报一下的。”
这会出声的，是帝都市局的副局长肖立国。
蔡晓楼示意道：“那就介绍一下大学生兼职平台的成果吧！”
肖立国示意工作人员继续介绍。
严格来说，大学生兼职平台的工作成果还是不错的。
仅帝都市范围内，目前就有378家企业入驻平台，提供了9000多个兼职岗位。
光是飞宇科技一家，就提供了800多个岗位。
听到这，蔡晓楼来了兴趣，问道：“一家单位就提供了800多个岗位？这是常态化的用工需求呢？还是偶然性用工需求？
蔡晓楼看向江飞宇，寻求一个答案。
平台是宇依科技建设的，而江飞宇同时是两家公司的大老板。
人家领导也担心你是不是为了应付这次检查，临时增加的岗位糊弄人。
“严格来说，这800多个岗位并不是飞宇科技一家提供的，还包括了飞宇科技旗下的几家子公司的用工需求，只不过，出于推广企业的需要，我们习惯性用母公司飞宇科技的名义统一招人……”
“比方说，每年到了开学季都是我们飞宇商城图书、床上用品、电子产品等商品的销售旺季，我们在每个高校内都会设立临时的配送仓，雇佣3—5名的兼职学生将商品配送到宿舍……”
飞宇商城的用工需求量只能算中等，大头还在飞信、急速网吧、游戏的校内推广用人上。
只不过，有些事情可以做，却不能搬到台面上说。
说难听些，你飞宇科技的这些兼职都是“毒害”祖国的大学生。
你当着领导的面说这些，是想逼人家处理你吗？
总之，蔡晓楼对江飞宇一番解释还是挺满意的。
毫不客气地说，飞宇科技是在为800多名学生提供了帮助。
作为教育工作者，蔡晓楼太清楚寒门学子的苦了。
有的学生连饭都吃不起了，你让人家怎么完成学业？
这个时候，一份能灵活工作的兼职对于这些寒门学子来说就是希望！
对，是希望！
能帮助他们顺利完成学业的希望！
你别以为是小题大做，要看从什么角度来看问题。
这么多年来，似乎从来没有上层的领导考虑过系统性地解决这些贫困大学生的自力更生问题。
虽然国家有各种针对贫困大学生的奖学金、助学金，可毕竟名额有限，杯水车薪。
况且，老话说得好：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社会兼职，还能提前培养学生的工作经验。
至于，学校自身提供的那点兼职。
少的可怜，就不用细说了。
而这个大学生兼职平台的作用，就比较有价值了。
可建设这个平台的提议，却出自江飞宇这个非教育系统的人。
正所谓：在其位谋其政。
每当想到这里的时候，蔡晓楼感到的更多是羞愧，这也是他坚持亲自下来检查系统使用情况的原因。
江飞宇不仅提供了平台的建设意见，还倾尽全力为在校大学生提供了就业机会。
别看蔡晓楼嘴上没说，心里对江飞宇的印象却是极好！
至于，飞宇科技把图书商品链接嵌入大学生综合服务平台。
在蔡晓楼看来，那根本就不叫事。
瑕不掩瑜！
当然了，平台的优势肯定不止于此。
比如，只要企业方确认兼职学生当天的工作内容，款项当天就能到学生账户，真正做到了当日结算。
另外，如果企业超过3天没有确认，平台会以站内短信的方式提醒。
超过一周没确认，市教育局有专门的工作人员去跟企业交涉。
因为兼职接单都是在网上完成，所以为了照顾这些兼职的大学生，部里还专门给各高校发了文。
核心要求就一条：根据本校的条件，为这些兼职大学生免费提供电脑使用。
说到这，肖立国补充道：“其实，我最满意的地方还是平台对兼职企业的管理体系……”
这个对兼职企业的管理体系，实际上就是引用了电商平台对卖家的评分系统。
只要企业有恶意拖欠工资，或者实际工作内容与招聘内容不符。
核实一次，就会对企业扣一次分。
一旦分值降到及格线以下，直接清退处理。
有违法用工的情况，直接移交执法部门处理。
应该说，飞宇科技在设计平台功能的时候就是完全站在弱势大学生角度考虑的。
所以，平台的功能才处处以兼职大学生为核心。
通过今天的一番交流，蔡晓楼对检查工作还是挺满意的。
实际上，对于这两个平台的作用，部里很多领导都有关注。
确认有效果，蔡晓楼才好往上报。
政绩，永远是体制内KPI的第一指标。
第一千一百九十四章 线下渠道推销
晚上7点左右，帝都理工大学实验楼2楼。
此时，能坐下近200人的阶梯教室，早就座无虚席。
走廊外，许仕林看着教室里密密麻麻的人影，就差把“紧张”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一想到等会自己就要给这么多人“授课”，许仕林就感觉心中仿佛压了一座大山一样难受。
“小林子，你行的，你最棒了！”
“深呼吸，放轻松......”
“跟着我一起默念：我行的，我一定没问题的......”
一旁，程敏慧正在帮他缓解压力。
听到女友的鼓励，许仕林赶紧照做。
“我行的，我一定没问题的......”
不知道给自己催眠了多少次，许仕林逐渐平静下来。
你可能会疑惑了，为什么许仕林要给这么多学生“授课”？
如果要用一个句话来概括的话，我只能说：这可能是微商最早的活动雏形了。
阶梯教室里的人，确实都是大学生。
但这其中，百分之95以上都不是帝都理工大学的学生。
准确地说，这些都是飞宇科技雇佣的线下兼职大军，来自帝都市的各个高校。
他们的主要工作，就是负责飞宇科技相关产品的线下推销工作。
像什么送货上门、售后反馈、满意度调查、线上销售引导这类的活，反而是顺带的。
推销的内容，主要还是飞宇商城的商品，比如图书、床上用品、电子产品、水果......
只要是平台在售的商品，都在线下推销配送的范围内。
另外，销售的商品还有飞宇商城的购物卡、《洪荒》游戏的点卡、极速网吧的充值卡等自产商品。
你可能会疑惑了，一个线上电商平台搞线下推销，这不是走回头路吗？
怎么，哪条法律规定不给走回头路吗？
老子就爱这么玩，你管得着吗！
严格来说，这是飞宇商城的一次大规模线下推销活动尝试，主要是作为营销渠道的补充。
比如：咱们就说飞宇商城的购物卡。
这次主要做了50、100、200、500四种面额的购物卡来尝试。
主要面向的销售群体，也是政府机关、企事业单位。
在大学里销售，也只是尝试着卖而已。
这种购物卡批量购买，最低可以低到6折，却可以在飞宇商城按购物卡的面额当钱抵扣。
对于一些单位来说，采购来当节假日福利发给职工，还是蛮划算的。
当然了，大学里也是有部分购买力不错、且有购买意愿的大学生。
比方说，一些热恋中的情侣。
销售术语，是这样说的：
快冬天了，你不想为心爱的人送点温暖吗？
你还在苦恼不知道给恋人/同学/朋友送什么生日礼物吗？
要送就送飞宇购物卡，喜欢什么让他/她自己挑。
......
为了配合营销，面向校园推广的购物卡上面印刷的是情侣、生日、中秋等时尚潮流的图案，可以满足不同喜好的需求！
购物卡的推出，既是飞宇商城销售模式的一种创新，也是一种无奈之举。
核心原因嘛，主要是被其他几家同行的大规模“烧钱”行为给逼的。
线上营业额萎缩得厉害，江飞宇只好扩展线下渠道“回血”了。
实际上，《洪荒》游戏的点卡主要也是依托合作的网吧帮销售。
毕竟，线上渠道充值首先得有银行卡，还是无法覆盖一些有钱的未成年人。
趁着《洪荒杯》挑起的热度还没散去，这次飞宇科技顺势推出蓄谋已久的点卡销售计划：越过点卡分销商，直接跟网吧合作。
依托于之前线上充值的合作模式，让不少网吧老板拿到了充值返现。
这次飞宇科技增加了线下点卡的销售，还是有很多合作网吧愿意帮忙代销的。
不难猜测，国内的几大点卡承销商必定会有一波反扑。
大概率是逼这些网吧在他们和飞宇科技之间“二选一”。
反扑的力度有多大，要试过之后才知道。
在江飞宇看来，见招拆招吧！
这么一看，也只有极速网吧的充值卡推销，才是真正面向校园学生的。
截止到8月底，极速网吧在帝都的分店已经开到了6家。
网吧分店的选址，基本上都开在了各类学校的聚集地段。
为了促销推广人气，极速网络也定制了一批充值卡。
因为机位有限，销售的对象主要面向高校学生。
网吧充值卡的折扣比去店里充值还要优惠，应该不难销售出去。
这东西买了可以自己用，还能当成生日礼物送给朋友，用途还挺广的。
飞宇科技的方案策划人员，还编了一个很恶心的销售术语故事。
据说，某位学习狂人的成绩常年徘徊在班级前5名左右。
自从他买了几张网吧充值卡送给班上成绩拔尖的几个同学后，他就牢牢占据班级第一的位置。
这个销售术语故事，许仕林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差点恶心坏了。
可一会，他这个兼职项目帝都市的总负责人，还要把这么恶心的故事当成笑料说给里面的兼职大军听。
光是想想，就觉得别扭！
许仕林授课的内容，自然不会只是这些了。
他要帮助这些兼职人员了解销售商品的品类和价格，掌握基本的销售技巧，熟悉配送的流程，以及清楚不同产品的提成比例......
而这么多内容，许仕林却要在两个晚上的时间内传授下去。
这不是教一两个人，而是同时教近200号人。
工作量，不可无不大。
为了同时给这么多人授课，江飞宇特意向学校借了一间阶梯教室。
只是，此举就苦了我们的仕林同学。
拿着几百块的最低兼职工资，却背着上百万销售指标。
江飞宇这个“无良老板”还美其名曰：我这都是为了锻炼你。
估计最黑心的资本家看了，都要流泪。
不过，这次程敏慧却出奇地站在江飞宇那边。
在她看来，江飞宇敢把帝都市这么大的“盘子”交给许仕林独自操盘，这本身就是一种难得的信任。
对许仕林而言，也是一个难得的锻炼机会。
只要能顺利完成，对许仕林以后的职业生涯肯定有巨大的帮助。
最起码，等许仕林毕业后，安排个小领导的职位直接进入飞宇系也不算过分。
姚新波凑过来，提醒道：“仕林哥，人员都签到完了，该你登场了。”
许仕林整理了一下衣服，在程敏慧鼓励的眼神中，走进了教室。
第一千一百九十五章 即将投产
“各位同学，大家好，我叫许仕林，是这次兼职项目帝都市的总负责人，也是今晚给大家培训的老师......”
“咦......”
下面发出了许仕林预想中的惊咦声。
“没错，我的名字跟《新白娘子传奇》里那位救母的文曲星同名。”
许仕林用自嘲的方式，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从小到大，一般人听到他名字时那种“惊咦”声，许仕林早就司空见惯了。
台下，一个男生出声问道：“领导，您这么年轻，是怎么当上这么大的项目负责人的？”
门缝外，程敏慧着急默念道：“小林子，他不是在怀疑你的能力，而是在求证你身份的真实性，你可别按照字面意思去回答呀！”
好在，许仕林也听懂了对方的用意。
“其实，我跟大家一样都是兼职工。只不过，我这个兼职工的工作年限比大家长一点而已，我大一就开始加入飞宇科技，担任公司驻帝都理工大学的兼职代表，在场也有几位本校的学生，他们经常出入校园，应该对我也有点印象。”
每次公司有推广活动，许仕林都是带头冲在前面，他都不记得自己在学校摆摊多少次了。
对他有印象的学生，也数不胜数。
帝都理工大学的几个学生，不约而同地出声佐证了许仕林的身份。
许仕林话锋一转，调侃道：“众所周知，飞宇科技的老板就是帝都理工大学的学生，我相信学校学生会还没那么傻，能让骗子蒙混过关，借用学校的教室冒充飞宇科技来行骗吧！”
台下不少人都被许仕林这话逗乐了，心中的顾虑也打消了。
借用学校的阶梯教室，还组织这么多人来参加培训，学校不可能没核实主办方身份的真实性。
等大家消除了疑虑，许仕林继续说道：“刚才大家签到的时候，都领到了2样东西，一个是印有飞宇科技logo的小红帽，另外一个是印有大家名字的兼职工牌，这两样作为证明你们是飞宇科技临时员工的物品，请各位务必保管好，帽子丢了还好说，兼职工牌要补办就比较麻烦了......”
听到这番提示，许多人赶紧把工牌挂到了脖子上。
帽子也不错，摸起来就不像地摊货。
公司策划部门在商议如何快速凸显兼职人员的身份时，江飞宇一锤定音选择了小红帽。
既有小时候的童话典故，红色也便于识别。
江飞宇势必要让小红帽成为开学季大学校园里，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就跟前世的6.18一样，硬生生被宣传成了一个购物节。
飞宇科技让小红帽进校园，不行吗！
接下来，培训逐渐进入了正题，许仕林也找到了自己讲课的节奏。
其实，讲课好不好，事前的备课很重要。
为了准备今晚的授课，许仕林特意花了好几天来备课。
不说把培训内容背得滚瓜烂熟，最起码主要内容都记得。
学生问到的时候，不至于手忙脚乱。
再加上事关自己的收益，大家听得都比较认真。
许仕林这个同龄人，也没有老师的威严。
讲着讲着，就变成了座谈会的模式。
一直透过门缝偷看的程敏慧，幸福地呢喃道：“仕林，你最棒了。”
“你这算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身后突然冒出的声音，把程敏慧吓了一跳。
待看清身后的人后，程敏慧埋怨道：“学长，你怎么能偷听女孩子的心里话呢？这是不道德的行为！”
“不是我想偷听，是你自己说得太大声，不小心听到了。”打死江飞宇也不会承认自己是偷听的。
他一来就看到程敏慧撅着屁股趴在门缝上，嘴里还念念有词，就忍不住听了两句。
知道江飞宇的脸皮无敌厚，程敏慧也没抓着这点小事不放。
“学长，你这日理万机的大老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江飞宇理所当然道：“仕林第一次独当一面，我来当然是给他保驾护航了。”
保驾护航可以解释为：江飞宇担心兼职人员里出现什么刺头，许仕林性子软镇不住场。
江飞宇将帝都这个市场放手给许仕林独自操盘，不代表他就不关心了。
程敏慧骄傲道：“那学长你可算白跑一趟了，这种小场面，我们家仕林应付起来绰绰有余。”
“行，你说啥就是啥！”江飞宇懒得跟她争。
你男人再厉害，还不是要给我打工。
连程敏慧这个“天才学霸”，也在变相地为江飞宇打工。
难得碰到江飞宇，程敏慧关切地问道：“学长，咱们无人机合作社自研的两款无人机差不多定型了，你什么时候投产生产，让我们的产品广销四方？”
要么说，还是程敏慧这种智商、情商双双在线的天才厉害呢！
原本，无人机兴趣小组的成员就楚元朗、孙晨刚、柳振华三人，程敏慧属于半道硬加入的。
从江飞宇这里陆续拿了几笔研究经费后，这个“3+1”的无人机研发小组还是搞出了一点名堂。
主要成果是研发出了两款无人机产品：
一款是固定翼无人机，需要跑道起飞，型号为信天翁1式。
另外一款是旋翼无人机，采用固定5个旋桨的结构，实现了江飞宇要求的垂直起飞和悬停，型号为蜂鸟1式。
两款产品研发出来后，还没来得及大规模飞行测试，就碰上了6月季。
孙晨刚、柳振华两人都没有读研，而是进入了涉密单位工作。
他俩是拿了一笔技术买断费，直接退场了。
楚元朗顺利被学校保研，但是他以后只会越来越忙（忙啥？忙着完成导师交代的各种实验任务呗！），也无暇顾及这边了。
楚元朗人虽然没退出，但是研发小组的日常事务决定权是移交到了程敏慧的手上。
程敏慧当“掌柜”后，不仅把研发小组的名字改成了“无人机合作社”，还引入了两个新的成员加盟。
等于说，程敏慧悄无声息地把无人机合作社的控制权攥到了自己手上。
对于这种变化，江飞宇选择了默认。
人机合作社的专利成果归江飞宇所有，这个事情一早就通过合同约定了。
程敏慧的这番精彩操作，也不过是上演了人类最小单元组织内的权利变更而已。
只要没有触及自己的利益，江飞宇是不会随便干预的。
不说隔着许仕林这份亲戚关系，就说程敏慧的头脑也是能让江飞宇信服的。
由程敏慧当家做主，江飞宇十二分的放心。
第一千一百九十六章 不要脸
不用程敏慧细说，江飞宇也知道必须做出改变了。
之前研发无人机的时候，程敏慧等人没少偷偷用学校实验室的磨具机做零件。
学校老师没说，不代表人家不知道。
江飞宇这么大个老板，继续占学校的便宜也不合适。
另一方面，初代的无人机技术含量算不上多高。
产成品放在学校的实验柜里，也不利于保密。
从技术成果的保护上来说，到处都是漏洞。
之前江飞宇没有急着投钱成立公司，无非是产品还没定型，加之还没找到营销的商机。
现在看来，成立公司势在必行了。
起码，得有自己的组装车间和办公场所。
无论在国内，还是国外，商用无人机都属于新的领域。
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在市场还没做起来，又是初代产品的情况下，头几年亏本经营也是正常的。
对于这一点，江飞宇心知肚明，也做好了头两年不盈利的心理准备。
“我准备投500万成立一家新公司，以后这家公司就专门负责无人机的研发、生产和销售，你们把现在的两款产品按照流水线模块部件定型，我会安排人找厂家生产部件，以后我们只负责研发、组装、销售、售后等工作。”
江飞宇说出了自己的初步安排。
新公司这500万的投资，江飞宇打算用宇依科技来投资。
不是新宇诚投没钱了，而是以后无人机产品的销售依赖于宇依科技的商业网络和销售人员。
江飞宇作为老板，要考虑到管理层和底下员工的利益链。
“无人机的核心部件也就发动机、电路板、通讯元件这三样技术含量高点，其他的配件我们用磨具机都能自己生产，我建议重要部件是找不同厂家订购......另外，我们无人机合作社只能作为一个外部的研发补充，你还是得建立自己的研发体系......”
说起生产经营这事，程敏慧有很多自己的见解。
程敏慧父亲是工业化和动力学方面的权威专家，从小耳濡目染之下，她对这些标准化生产的事情门清得很。
人家是善意提醒，江飞宇都虚心接受了。
程敏慧的知识储备，也就能在研发、生产、测试等环节提供建议，销售环节得靠江飞宇自己了。
......
今晚授课接近尾声的时候，姚新波忽然走进来，在许仕林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许仕林惊讶地看向走廊，果然看到了江飞宇的身影。
“同学们，我们很荣幸地邀请到了公司老板——江飞宇先生来为大家传授销售经验，大家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
“啥，公司老板？”
“就是那个身价几十亿的江飞宇老板吗？”
“不会吧？大老板亲自来给我们授课？”
......
逐渐整齐的掌声中，夹杂着不少人的惊呼。
就一个兼职活动而已，居然惊动了大老板，确实挺令人惊讶的！
而且，一个跟你同龄，却在几年时间内挣到几十亿的人，比任何名人都来得震撼。
试问，你难道不想听听对方讲什么干货吗？
江飞宇在热烈的掌声中走上讲台。
他略微一抬手，下面的掌声就逐渐平息了。
“天呐撸，真的是飞宇科技的老板，我在电视上见过他。”
“哇靠，老板真年轻。”
“你这不废话吗？人家今年才大四，跟我们差不多。”
.......
掌声虽然停了，可下面的人还是忍不住窃窃私语声。
“我身份的真实性，大家应该不用存疑了吧？”江飞宇用一句玩笑话做了开场白。
“老板，我们在电视上见过你。”
“老板，你是我的偶像。”
回应声中，不乏江飞宇的小粉丝。
“今晚，我不是以飞宇科技老板的身份来给大家授课，而是以帝都理工大学一名大四学生的身份来跟大家聊聊......”
“聊什么呢，我愿意称之为经验分享......”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其实我创业的‘第一桶金’，就是靠做兼职赚到的，在你没有资本的时候，兼职不丢人......”
“哇......”
江飞宇还没说完，下面的人就发出阵阵惊呼，不少人已经举起手想提问了。
大老板的发家历程，听起来就很诱人。
对于江飞宇接下来要讲的内容，所有人心里都产生了浓厚的期待。
一个男生怕江飞宇看不到他，还直接站起来举手。
江飞宇笑道：“这位站起来的同学看起来很急迫，我们不妨让他先提问吧。”
“老板，您当初是做什么兼职的？挣了多少？方便说说吗？”
果然，男生问出了绝大部分人的心声。
“我当初也是趁着刚开学的旺季，在电子城兼职卖电脑，没有底薪直接拿提成那种，卖出一台电脑少则一两百的提成，多则近千元，干了一个月左右，总共挣了一万多。”
“嘶......”
江飞宇报出的数额，让不少人留下了羡慕的口水。
他们兼职一个月也就挣几百块，江飞宇一单就有几百的提成，真是羡慕死人。
看着众人的表情，江飞宇打趣道：“可能有些同学已经在心里琢磨：是不是有样学样，明天就去电子城尝试兼职卖电脑了。”
“哈哈哈......”
不少人被说中心思，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其实真不建议大家有样学样，我挣得多，那是因为我熟悉电脑，也熟悉这一行的销售技巧，咱们无论是做兼职，还是以后找工作，不是单纯奔着高薪去的，而是首先要思考一个问题：自己能干什么......”
不少人都陷入了深思，一颗火热的心也冷静了下来。
是啊！
他们既然来做兼职，肯定家庭条件都不太好。
以他们对电脑的贫匮了解，也就基于会上网而已。
谁能说得清楚电脑的配置？主要由那几部分组成？会不会重装系统？
江飞宇继续引导道：“摸清楚自己能干什么，下一步就是如何提高自己的销售技巧了。”
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站起来问道：“老板，我们要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提高自己销售技巧呢？有没有什么速成的秘诀？”
江飞宇笑道：“秘诀还是有的，我归纳为两点，第一，是熟悉你所卖的商品，这是你所有营销术语的基础，做到有的放矢；第二，我称之为‘不要脸’。”
下面一片哗然。
第一点还算正常，“不要脸”是个什么鬼？
第一千一百九十七章 辞职的打算
“我说的不要脸，并不是让你们真的不要脸，而是放下羞耻之心......”
“咱们不妨来做一个课堂小测试，觉得做兼职碰到熟人会感觉到不好意思的人，咱们举个手。”
为了配合讲课效果，江飞宇现场搞起了互动。
下面的人你看我，我看你，显然都在观望周围的情况。
一时之间，竟然只有寥寥几个人举手。
这么少的人，江飞宇肯定不信的。
江飞宇鼓励道：“咱们实事求是，遵循自己的本心，不要觉得不好意思，这里都是一起兼职的同事，你们要是在这里都打不开，又如何能厚着脸皮去推销呢？”
江飞宇的话触动了一些人的“内心防御”，他们不由自主地举起了手。
可能是举手的人多了，内心的羞耻感减少了些。
陆陆续续，又有一些人举手。
最终，举手的人差不多占全部人的五分之二左右。
也许还有一部分，但是这么多的样本数据已经足够了。
“好了，大家可以把手放下来了，现在我随机点几个同学单独提问。”
“这位同学，方便站起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江飞宇从身旁随机选了一个留着寸头的男生。
男生有些不安地站起来，不知道江飞宇要问什么。
他那局促的小眼神像极了课堂上开小差，突然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的你。
“这位同学怎么称呼？”
“老板，我叫顾顺波，来自邮电大学光信息科学与技术，今年升大三。”
还不笨，知道自我介绍一下。
江飞宇轻声问道：“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来做兼职吗？”
顾顺波顺口说道：“我今年大三了，主要是想提前积累些社会工作经验。”
可能是觉得自己这话有点假，顾顺波又补了一句：“顺便挣点零花钱花花，上网打游戏的花销实在是有点大，我连《洪荒》游戏的点卡都买不起了。”
“哈哈哈......”不少男生笑出了声，后面这个才是主要原因吧。
在座的，节衣缩食去上网打游戏的人，不在少数。
江飞宇微笑点头，示意男生坐下。
然后，又接连提问了几个人。
得到的答案，基本上大同小异。
兼职嘛，肯定是为了挣钱！
江飞宇道：“兼职也是一种社会劳动，通过自己的劳动挣钱不丢人，你们怕遇到熟人，无非是怕熟人看到自己的窘迫，先天家庭条件的不足让你们产生了自卑，我说得对吧？”
所有人都默默点头，没有否认这一点。
“作为一个也是农村来的穷小子，曾经我也有和你们一样的自卑，去食堂打饭的时候从不敢在肉菜窗口多停留一秒，朋友递过来的零食饮料都是能拒就拒，请客吃饭也是能推就推，就是怕没钱还人情，永远不敢跟漂亮的女生多说一句话，只因为囊中羞涩……”
江飞宇这话，仿佛说到了他们心坎上。
或者说，就是他们绝大多数人的真实写照。
“后来，我痛定思痛，领悟了一个深刻的道理：如果我不做出改变的话，整个大学四年我都将处于这种状态。”
“我是非常不甘心的，与其这样，长痛还不如短痛。所以，我开始放下面子去兼职，只要我挣到钱了，我也能像其他有钱的同学一样阔气，喜欢什么东西都能买得起，喜欢一群人围着我奉承，‘江哥’长，‘宇哥’短的，豪气地给喜欢的女生送各种礼物，不管她们是否接受，只是为了彰显自己有钱……”
江飞宇的话似乎有某种魔力，没有使用什么华丽的词藻和修辞手法，却能牢牢抓住所有人的欲望。
恍惚间，所有人都陷入了江飞宇描述的“大饼”中。
别说什么理想和抱负，谁还不是个俗人。
喜欢钱带来的一切，不是很正常吗！
“太有蛊惑力了，连我也差点陷进去。”走廊外，程敏慧连续拍了几下自己的额头！
连她这种从小生活在物质条件相对富裕的家庭的人都差点被蛊惑了，可见江飞宇的功力有多深了。
“告诉我，你们是否愿意这样一直自卑地走完大学四年？”
“不愿意！”
“大声点，我听不到！”
“不愿意......”
不少人已经用尽全力在呼喊了！
似乎喊出来，他们就能丢掉羞耻感！
“面子还要不要了？”
“不要！”
......
学生们的呼喊声，响彻整栋楼！
不知道的，还以为什么传销组织在开会呢！
等所有人都喊得精疲力尽，江飞宇趁热打铁道：“非常好，现在我继续教大家销售领域的一些技巧，第一个叫做杀熟……”
即使时间已经超出了原本计划的时间，也没有人提出异议。
实在是，他们被忽悠得有点上头，极度渴望听下去。
今晚这堂课只是江飞宇心血来潮下场忽悠，但还是对少数几个人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或者说，是一种启迪。
多年后，当两个取得巨大成功的兼职学生再次相逢时，不约而同对今晚这堂课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
帝都郊区，某家单位的宿舍楼内。
孙晨刚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宿舍，鞋子都没脱，就趴在了自己的床上。
倚靠在床上看书的柳振华问道：“晨刚，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们质检组又加班了？”
年初的时候，两人被分配到同一家涉密企业实习。
实习结束后，都顺利地拿到了转正的机会。
因为都毕业于同一所学校，在单位还很幸运地被分在了同一个宿舍里。
要说关系，两人是铁得不能再铁了。
孙晨刚无精打采道：“别打扰我，我现在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晨刚，跟你说个事，刚才慧哥发短信告诉我，江大老板投了500万专门成立一家公司经营咱们研发的无人机......”
“你说什么？”柳振华还没说完，孙晨刚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我说......”柳振华又重复了一遍。
听完柳振华的话，孙晨刚陷入了沉思中。
柳振华羡慕道：“要么说，还是元朗和慧哥的运气好，他们的份额还留在里面，等以后公司的无人机大卖了，他们拿的分红肯定不会少。”
“晨刚，我跟你说话，你听到了没有？”见孙晨刚没反应，柳振华又喊了一声。
孙晨刚忽然抬头问道：“振华，你说我辞职去江老板新成立的这家新公司干，他能不能给我一个好的职位？”
柳振华惊讶道：“辞职？晨刚，你说什么胡话呢？放着好好的‘铁饭碗’不要，居然想去民营企业干？”
“你所谓的‘铁饭碗’，不过是涉密单位的下属下属，再下属单位，充其量也就国营企业的外包单位，我真的受够了这种日复一日的枯燥工作，我也看不出来每天重复上千遍检查零部件是否合格能有什么成长......”
另外两个室友今晚值夜班，此刻宿舍内就两人。
孙晨刚也就没什么顾忌了，把这几个月积累的牢骚一次发泄了出来。
柳振华劝道：“晨刚，凡事要往前看，咱们刚进来单位，被分配做这种杂工也很正常，总有个成长的过程。反正单位待遇还可以，就继续干着呗，而且单位也有在职读研究生的扶持政策，等咱们把学历提高上去，以后也是有机会升初级、中级、高级工程师的......”
“振华，我不喜欢机械加工制造，我想做的是无人机，这一点你是知道的。”孙晨刚一句话就堵死了柳振华后面的话。
谁不是呢！
要不然，他们三个大学也不会因为兴趣凑到一起了。
“晨刚，总之你做决定之前要慎重，不妨认真考虑一段时间。最起码，你也要先问一下人家江大老板是不是愿意要你吧！”这已经是柳振华最后的倔强了。
好不容易有一个熟人在一家单位拱食，他可不想失去孙晨刚。
“你说得对，我是应该先问一下，你手机借给我，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慧哥，托她帮问一下。”
“这么晚了，明天再问吧，说不定慧哥已经休息了。”
“这才刚过晚上10点，慧哥是夜猫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别废话了，手机借给我用一下。”
“你.......”
两人是熟人，孙晨刚毫不客气地抢了柳振华的手机，直接打了过去。
柳振华只能无奈地化作一声叹息！
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 开干
孙晨刚挂了电话，柳振华就急切问道：“怎么样，江老板怎么说的？”
孙晨刚本来是打给程敏慧，刚好江飞宇就在旁边。
然后，孙晨刚是跟江飞宇谈的“跳槽”条件。
孙晨刚兴奋道：“江总给了我两个选择：一个是研发主管，一个是生产主管，都是最低的领导岗，待遇也是一样的，只是工作内容不同而已。”
“不过，江总也说了，只要无人机的业务铺开了，主管升经理还是很快的。”
柳振华一脸羡慕道：“卧槽，一去就是当领导，你也太爽了吧！”
国内商用无人机这行完全就是空白，江飞宇连从业人员都不好招。
好不容易碰到孙晨刚这个吃“回头草”的“好马”，江飞宇还是很重视的。
要不是因为孙晨刚是应届生，江飞宇都能直接给他个经理岗。
虽然不是经理岗，但是孙晨刚这个主管也是部门一把手了。
等以后业务规模扩大，员工数量增加。
只要没有犯重大错误，孙晨刚升经理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柳振华继续问道：“待遇呢，江老板给你什么待遇？”
“江总说了，不管我现在待遇多少，过去直接翻倍！”
提到待遇，孙晨刚更是喜不胜收。
当小领导是意外之喜，工资翻倍才是最滋润的。
而且，还是从事自己喜欢的事业。
听到工资翻倍，柳振华已经不止是羡慕了，而是多少带了点嫉妒。
大家都差不多背景和能力，凭啥同伴吃香的喝辣的呀！
突然想起来江飞宇交代的任务，孙晨刚怂恿道：“振华，江总还提到了你，他说你过去也是同样待遇，要不要跟我一起跳槽。”
柳振华脸上先是露出狂喜，又慢慢暗淡了下去。
过了片刻，柳振华颓丧道：“算了，我跟你不一样，我家里要是知道我从国营单位跳槽去民营，我爸妈非得把我赶出家门不可。”
知道自己儿子进了涉密性质的国营单位，柳振华父母可是特地在村里摆了酒席庆祝。
这年头的“铁饭碗”，还是挺香的。
所谓的“铁饭碗”，就是能保证你长久地把这碗饭吃下去。
民营单位，终究存在太多不稳定因素。
一个是长期稳定，一个是短期丰厚收益，确实令人比较难以取舍。
辞职，柳振华还做不出这个决定。
“那行吧，我先过去探探路，以后你要是在这边干得不顺心了，随时欢迎你跳槽过来。”
孙晨刚说这话的语气，已然把自己当成了公司领导。
“行，那咱们说好了，今日各奔东西，以后谁混得好了，要相互照顾一下。”
“相互照顾，必须的！”
两只手握在了一起。
只是，两人谁也没想到。
仅仅几年的时间，两人的地位和身家已经千差万别。
......
帝都理工大学，A5栋302宿舍内。
廖永轩将签字、按好手印的借条递给江飞宇。
“三哥，这是借条，还请惠存。”
“2万块钱已经转你银行卡里了，你抽空去取款机查验一下。”
江飞宇只是简单看了一眼，就将借条塞进包里。
经过一段时间的市场考察后，廖永轩终究踏出了他创业生涯的第一步：找江飞宇借启动资金。
创业的内容，就是他之前看好的开奶茶店。
陈凯乾劝道：“永轩，不再考虑考虑吗？虽说飞宇借给你的钱是无息的，可要是亏了，还是要你自己承担。而且，这个学期咱们还有课，你也没空全职搞这个。”
陈凯乾从小就帮父母看店，深知做小生意的苦和难，这也是他力劝廖永轩的原因。
“时间上完全没问题，我看过这个学期的课程表了，这个学期的排课率也就以前的三分之一左右，做小生意的好处就是时间相对自由，有课的时候大不了我暂时歇业，如果生意好的话，我还能请学校的兼职帮工......”
除了借钱给廖永轩，江飞宇还帮他搞定了学校的后勤部门，以一个比较便宜的价格租赁学校临近的商铺。
最小面积那种商铺，不到10平米大小，一个月租金4500元。
“老四，你就别劝了，老五是铁了心要学老三创业当大老板，人总要撞了南墙才会回头。况且，也就2万块钱，即使全亏了也不至于让他翻不了身。”苏天星拉住了陈凯乾。
廖永轩难得没有反驳苏天星，落寞道：“我跟你们不一样，本来家庭条件就一般，现在我爸妈还双双下岗了，我要是不做出改变，光靠打工，以后结婚都成问题。”
父母双双下岗，啊这？
可能觉得自己刚才冷嘲热讽有点过了，苏天星关心道：“老五，你家里这变故，什么时候的事？”
廖永轩苦笑道：“上个月的事，我也是前两天给家里打电话才知道。”
廖永远父母所在的厂子，是因为经营不善而破产。
老板从牙缝里挤出一笔钱，给每个员工发了5000块的遣散费。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现在连厂里的厂房、地皮、设备都被贴了封条，等着破产清算。
你嫌钱少，又能怎么办？
“那你这2万块钱开个店，够不够？不够再问你三哥借点，反正他是富得流油的土财主。”
苏天星说出这话，真是不要脸到极致了。
江飞宇真像踹他几脚，拿自己做慷慨。
连陈凯乾和魏长宁也一脸鄙夷地看着苏天星。
“我这不是关心老五嘛！”苏天星干巴巴给自己辩解了一句。
“钱暂时是够用了，开奶茶店用不了多大的成本，第一年的加盟费只要3000块，三哥还帮我便宜租到了学校的商铺，不能再麻烦三哥了。”
所有人都有一种错觉：似乎，廖永轩一夜之间成长了很多。
“你们也别一副杞人忧天的样子，老五这门生意风险小，见效快，未必不能做大！”
江飞宇一锤定音，省得他们继续在这里唧唧歪歪。
“老三，你还好意思说，都是你把风气带坏的，大一就开始创业，还如此成功，不知道多少人有样学样！”
苏天星今晚也不知道发生神经，跟江飞宇杠上了。
江飞宇苦笑了一下，没法反驳。
就江飞宇所知，自己班上想效仿江飞宇创业的，大有人在。
这个比例放到全校，还能扩大很多倍。
江飞宇背这个锅，不冤。
江飞宇大一就创业，那是因为有着先知视角。
更何况，心中的紧迫感逼着江飞宇迎头痛赶。
这是最好的时代，一个大规模造富的时代。
即使是寒门子弟，也有机会崛起。
而通过互联网崛起的大佬，几乎都是在这几年起步的。
你等再过10来年，社会阶层就稳固了。
能挣钱的行业，都有人在里面站住了脚跟。
你一没资本，二没关系，只能成为小鱼小虾。
江飞宇若是不想成为生物链底层的小杂鱼，创业就只能趁早！
“不说这个了，老大去哪里了，这么晚还不回来？”江飞宇把话题岔开。
陈凯乾吐槽道：“好像是跟女朋友吵架了，打篮球发泄去了。”
本来陈凯乾还好心劝蒋光杰服个软，谁知道他还鄙视陈凯乾在赵菲菲面前卑躬屈膝。
陈凯乾还能说什么呢！
想着反正上一世蒋光杰毕业前也要跟小女友分手，江飞宇也懒得劝了。
跟几人打了声招呼，江飞宇就先走了。
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 领证
9月29日，周三。
上午这会，朝天区婚姻登记处人来人往。
以李婉依的颜值往门口一站，还是吸引了不少男士的目光。
目光再扫到一旁的江飞宇身上，则带着浓浓的不解。
估计心里都在嘀咕：这哥们长相这么平庸，到底是怎么追到这位美女的？
没错，两人今天是来领证的。
三年前的9月29日，是两人这辈子第一次相识的日子。
在这个日子领结婚证，对两人来说具有特殊的纪念意义。
见李婉依有些紧张，江飞宇关切问道：“怎么样，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我也说不出来是为什么，好不容易掐着日子数到了今天，昨晚还激动得睡不着，来的路上也是开开心心的，可真的到了这里，反而踌躇了。”
李婉依的目光，在结婚登记和离婚登记两个门口之间徘徊。
走进结婚登记这个门口的，基本上都是年轻人。
高高兴兴进去，再高高兴兴出来。
而走进离婚登记这个门的，都是年纪稍微大些的人，不乏花甲老人。
这两个门，完美演绎了生命不同阶段的历程。
作为过来人，江飞宇倒是能理解。
结婚，真的不是办个手续，弄个婚礼那么简单。
那是一辈子生死相依的承诺。
当你对另一半许下这个承诺时，请你扪心自问，你真的能做到一辈子守约吗？
一辈子不是一句话，而是要你用一生去践行。
世间的诱惑这么多，谁能保证这份爱永远不变质？
而更多的人，是被柴米油盐这种生活中的琐事耗尽了耐心。
“如果你没准备好，我们下次再来！”
江飞宇这话，有点以退为进的意思。
“别，我只是一时有些恍惚而已，咱们进去吧！”
果然，李婉依的理智立马压制了感性。
这个日子是两人千挑万选的，要是错过，可是要再等一年。
况且，嫁给江飞宇，理智上李婉依找不出一点犹豫的余地。
刚才的迟疑，只不过是她还没准备好走入人生的另外一个阶段而已。
填表、材料初验、缴费、领号。
两人的领到的号是199，这个数字还挺吉利的。
现在才轮到173号，估计要等蛮久。
江飞宇在大厅扫了一眼，正好瞄到角落里面有两个空位置，赶紧拉着李婉依过去。
坐下来后，江飞宇就大概知道这两个位置为什么没人坐了。
旁边同样坐着等候的那位男人，脸上的伤痕实在有点吓人。
看样子像是烧伤，从右脸一直蔓延到衣领里面。
从男人笔挺的坐姿来看，应该是军人出身。
反观男人身边的女孩，相貌跟李婉依也不曾多让。
女孩毫无畏惧旁人的目光，就这样依偎在男人的肩头。
男人都毁容成这样了，女孩依然不离不弃，怎么看都是真爱。
事不关己，江飞宇也没多事去打探人家的隐私。
“铃铃铃......”
手机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连隔壁的江飞宇和李婉依都听到了。
可当事人却似乎没有接电话的打算。
可能是听得有点烦了，女孩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这个时候，烧伤男人开口问道：“真的不听听你爸妈要说什么吗？”
“没必要，他们打电话过来肯定是想阻止我们领证，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我不想跟他们吵架。”女孩声音很清脆，语气中也透露出坚定。
仅仅凭这两句对话，透露出来的信息量就很大。
怎么看都像是女孩偷了家里的户口本，背着父母来领证的。
至于女孩父母阻止的原因，也不难猜测出来。
男人脸上的伤痕，下半辈子算是毁了。
“我觉得你应该听一下他们的意见，他们毕竟是你的父母，总不会害你。”男人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就好像他劝女孩的事情，跟自己无关一样。
“高远，你什么意思？”
女孩诧异地看着男人，眼神中出现一丝慌乱。
“我本来以为来到这里，大众异样的目光能让你退缩，可我好像错了，我低估了你的决心，对不起，钟灵！”
迎着女孩惊慌的目光，男人还是狠下心掰开女人的手臂，站了起来。
这突然的变故，把江飞宇和李婉依都给惊呆了。
“高远，你给我站住。”
女孩失态的声音瞬间刺破整个大厅，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
男人也停下了脚步。
“五年的感情，我等了你整整四年，为了嫁给你，我拼尽全力冲破了所有的阻碍，现在你却要当逃兵，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我们这五年的感情吗？呜呜呜......”
女孩的哭诉，让围观的人群动容。
不少男士心里都产生了这样的惋惜：长得漂亮，对待爱情忠诚，这样好的女孩自己怎么没遇到呢！
从男人颤抖的肩膀可以看出，此刻他心中的痛，不比女孩少。
“是我辜负了你，你忘了我吧！”
男人终究做出了抉择，头也不回地走了。
“高远，你回头看着我，你给我回来......”
撕心裂肺的哭泣声中，女孩刚追了两步，就眼前一晕。
幸好李婉依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医护人员，这里有没有医护人员......”江飞宇赶紧高声呼喊。
登记处的工作人员动作不慢，赶紧打了120电话。
某个角落，看到女孩有人照顾，男人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十多分钟后，女孩缓缓醒来。
赶巧隔壁离婚登记处有一个老医生在排队离婚。
医生只是简单检查了一番，就判断女孩只是有些低血糖，加上情绪波动大导致的突然昏迷。
灌了一碗白糖水，按了几下虎口就醒了。
女孩醒过来后，向众人表达了感谢。
“闺女，那个男的放弃了你，他肯定会后悔一辈子的，像你这么好的女孩根本不愁嫁，阿姨单位里有好多单身的帅小伙，你给阿姨留个联系方式，阿姨改天帮你介绍几个。”
此刻出声的大妈，正是和这位医生闹离婚的主。
这位大妈还真是热心肠，来离婚还不忘了做媒。
就是这劝人的点，完全没找对方向。
女孩没有说什么，不顾众人的劝阻，拿起包就走了。
众人看着女孩离去的身影，都不住的惋惜。
男人心中的痛苦，只怕一点也不比女人少。
正是因为爱得深，才会选择放手吧！
李婉依倚靠在江飞宇怀里，叹息道：“为什么如此深爱的一对，却不能在一起？”
江飞宇没有出声，不知道怎么回答。
如果男人家里很有钱，支付得起高昂的整容手术费。
或者，不用抛头露面工作也能养家糊口。
或许，他也能冲破世俗的阻碍吧！
没有物质保障的感情，需要付出太多了。
第一千二百章 利益捆绑
核验材料完整性及真实性，确认本人亲自到场，再加上例行询问意愿。
随着钢印盖下，两个红本本就具备法律效力了。
从此以后，李婉依这个老板娘就不是尊称了，而是真正受到法律保护的富婆了。
由于两人没有做婚前财产公证，如果离婚的话，李婉依真的能分走江飞宇小半的财产。
呸呸呸......
人家刚领证，正处于你侬我侬的甜蜜中，说什么离婚这种不吉利的话。
婚姻登记处外，江飞宇正在跟李婉依分别。
哪怕刚领证，两人忙到连一起吃个午饭的时间都没有。
江飞宇赶着去见客户，李婉依也要回公司主持会议。
到了他们这种财富境界，属于自己的时间少之又少。
临走前，李婉依问道：“对了，给堂哥的结婚贺礼，我已经安排好了，你要过目一下吗？”
因为工作的原因，堂哥江晨东和朱婷的婚礼安排在了10月3号。
到时候，江飞宇和李婉依不仅要亲自到场参加婚礼，准备的结婚贺礼也不能太寒酸。
今年以来，江晨东一半的时间都在全国各地出差。
为了省事，结婚的日子也只能安排在国庆假期。
这么卖力苦干的员工，江飞宇多少得表示一下。
而且，以江飞宇如今的身价，太普通的结婚贺礼也拿不出手。
“你办事，我放心，我就不看了，先走了！”
江飞宇亲了一下李婉依的脸颊，就先上车了。
……
下午3点左右，高等教育 司的会议室内。
等下属介绍完方案，江飞宇出声问道：“诸位领导看如何？方案里介绍的内容能满足司里预先设想吗？”
自从月初检查完之前两个平台的成效后，高等教育 司这里又向宇依科技抛出两个软件系统的订单。
一个是全国高等教育学历证书查询系统，另外一个是全国高等教育学位证书查询系统。
这年头，由于没有联网查询的条件，加上假证行业的出类拔萃，导致用人单位无法有效核实应聘者学历的真实性。
开发这两个系统的初衷，就是基于此。
很多人一直搞不懂一个点：毕业证不是能代表学历了吗？为毛还要老子提供学历证书？
咱们简单来说吧，你在一所大学里混了四年，毕业证只能代表你学习的经历，而学位证则代表你的学习水平。
两者的含金量，明显学位证更高些！
不乏有些厉害的学霸，从一所大学出来后，一张毕业证搭配两三张学位证的情况。
这就是为什么主管部门要开发两个系统的原因。
“人家系统开发商的方案介绍得挺详细了，你们都发表一下意见吧！”见己方的人没出声，蔡晓楼发话了。
“领导您都属意宇依科技了，我们有个屁的意见。”
心里吐槽归吐槽，与会的几个领导依次点评了一番。
别管怎么起的调子，基本上都是持赞同意见。
等下属都发言完，蔡晓楼开门见山问道：“江老板，通过第一次的合作，我们司对贵公司的实力和服务态度也比较认可，这第二次合作算是回头客了，贵方在价格上可要优惠些。”
江飞飞接过话题，说道：“蔡司及诸位领导，基于第一次合作的良好基础，这次我们打算换一个合作方式。”
换一个合作方式？
几个甲方的领导眼神中，都流露出不解。
“江老板有什么好的合作思路，但说无妨！”蔡晓楼鼓励道。
“我的合作思路是这样的，由于这次两个系统主要是为毕业生服务的，这些毕业生不同与在校生，他们基本上都有起码的生存能力，我在想，系统开发成本能否由他们分摊呢……”
江飞宇的思路很明确，系统的开发成本不再向甲方收取，而是向终端用户收取，也就是向需要查询学历和学位的毕业生收取查询费。
比如，毕业生只要通过第三方支付工具或者银联在线支付1块钱的费用，就可以在线查询、下载、打印学历证明。
系统支持一次付费，查询结果zhong身免费下载的功能。
实际上，相当于一个毕业生只要花2块钱就能得到自己的学历和学位证明。
你也不用担心丢了，需要再次花钱查询。
作为一个毕业的社会人员，你都有条件上网了，不至于连两块钱都付不起吧？
“当然了，由于这是一种全新的合作模式，收益和风险应该是咱们甲乙双方共担，所以，向毕业生收取的费用，我建议是双方五五分账。”
“我也只是一个初步的建议，贵方要是对这个分账比例不满意，咱们还可以继续谈。”
听了江飞宇的提议，几位领导都有点懵。
开发系统不用他们掏钱不说，还能有收益？
这种好事，好像有点不真实，但可行性又非常的高！
要知道，今年的高校毕业生，差不多210万人左右。
就算大专生没有学历证明要查询，毕业证明也跑不了。
这样一算，一年怎么也得有一百多万的收入打底。
这还没算往届生呢！
不不不，也不能完全这么算！
毕竟，不是每一个毕业生都有向用人单位提供学历证明的需要。
打个折，一年几十万的收入肯定是有的！
而这每年几十万的收益，江飞宇居然说要见面分一半给他们。
老实说，既然江飞宇提出这个建议，肯定是算过一笔账的。
作为系统开发商，江飞宇很清楚这两个系统的开发成本是多少。
一两年内，宇依科技肯定回不了本。
可从第三年开始，宇依科技就是纯赚了。
只要系统一直在，这份收益就会一直在。
别忘了，后世应届毕业生可是涨到了过千万之巨，收益每年都会涨。
而且，这个两个系统还能帮推广支付bao。
这对于江飞宇来说，又是另外一份收益。
为了维持这份收益，江飞宇很乐意年年给这两个系统免费升级，保证系统能适应得上主流技术的兼容性问题。
最关键的是，这种合作模式就是变相的利益捆绑。
你高等教育 司每年都能从中获得好处，以后有项目总要照拂一下我宇依科技吧！
而且，我还不用担心你领导人走茶凉。
无论谁继任，都得承这份人情。
每年几十万的收益，现在看来是一笔还可以的钱。
可几年后，这钱连帝都的一间厕所都买不起。
再说了，几年后，、江飞宇的身份地位肯定也是今非昔比了。
就这点小钱，还不值得人家继任大领导毁约。
不愧是江飞宇，又提出了一个双赢的合作思路。
看蔡晓楼和其他几位领导的表情就知道了，他们心里已经非常认可这个合作思路的。
只不过，江飞宇这个思路有点超前。
用蔡晓楼的说辞：他个人是比较认可这个思路的，但要内部过会表决。
所谓内部过会表决，在江飞宇看来不过是走流程而已！
唯一不爽的，估计只有毕业生了。
等明年，2005届毕业生就成为首批“吃螃蟹的人”。
某应届毕业生该吐槽：“江飞宇，听我说谢谢你……”
第一千二百零一章 想要吗
10月3日，农历8月20。
按照黄历算，今天宜嫁娶。
亲戚朋友什么的，基本上都在农村。
所以，堂哥江晨东的婚宴最终选择在家里举办。
从凌晨3点开始，江晨东家里就开始忙碌起来了。
因为江飞宇爷爷这一辈人丁不旺，像江家长孙结婚这种大事，不仅江飞宇一家都要过来帮忙了，还特意请了几个邻居来帮工。
农村婚宴没那么讲究，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准备婚宴当天的吃食。
你评价农村宴席好不好，主要就看菜品的好坏。
让宾客吃满意了，人家才会说你好。
这两年，江晨东跟着江飞宇也挣了些钱，加上江家出了江飞宇这么个麒麟子。
为了充分体现江家的财力，大伯江学民特意请了十里八乡专门帮人操办宴席的大厨来掌勺。
菜品呢，也是超规格准备的。
不仅有本地喜宴常见的“八珍”、“八馐”，像什么龙虾、鲍鱼、石斑、墨鱼等海鲜大料，也是跟县里的海鲜贩子专门订购的。
大清早就送到了，都是鲜活的。
此刻，江飞宇就坐在院子里帮拔鸡毛。
可能是昨晚没睡好，江飞宇已经打了十几个哈欠了。
本来江飞宇作为伴郎团之一，应该要随车去隔壁县接新娘的。
不过，迎亲的车早上6点就出发。
江飞宇实在起不来，只好混在妇女工作组里“划水”了。
大伯母乐呵呵地从旁边路过，见到江飞宇这个吊样，关心道：“阿宇，你要是太累了，就进屋休息一会，这里不差你一个。”
江飞宇现在可是江家最有出息的小辈，连儿子也要靠他讨前程，谁也不敢让这个侄子累着。
江飞宇脸皮多厚呀！
既然大伯母这么说了，江飞宇就从善如流了。
江飞宇在客厅里刚打开电视，父亲江学盛和大伯江学民就进来找他商量事情了。
江飞宇疑惑问道：“镇长要来喝喜酒？大伯你请的？”
“没呀，我这种小农民，怎么可能认识镇长。”江学民直摇头。
刚才村支书李铁钢火急火燎来道喜，拉着江学盛和江学民两兄弟吹了一通牛逼，然后就说了这事。
不请自来，那就不是真的来喝喜酒了。
多半是打着喝喜酒的幌子，想结实江飞宇这个大老板了。
大概率，是想从江飞宇这里拉点投资，促进一下镇里的经济。
“阿宇，镇长多半是奔着你来的，我听说县里半年经济发展考评，咱们镇是倒数第三。”江学盛经常接触县领导，消息灵通一些。
“人我就不见了，爸你出面应付吧！”
一个小镇长，江飞宇还真看不上眼。
这种小事，江学盛这个“地方企业家”出面招呼就行了。
江学盛问道：“阿宇，你给个底线，到底是应付了事，还是结个善缘？”
自从江飞宇超级富豪的身份陆续在家乡曝光后，想通过江学盛攀上江飞宇关系的人可不少。
应付得多了，江学盛对这种事情也是轻车熟路了。
反正，公司旗下的中药种植项目是县里的重点民生工程。
江学盛走的是县长的路子，一个镇长还不能把他怎么样。
“他的诉求要是不过分，几百万的投资也能谈，关键看他有没有带项目，以及项目靠不靠谱。”江飞宇给了个底线。
都是乡里乡亲的，真的一毛不拔也说不过去。
现在，江飞宇的事业版图基本上都在大城市里。
这种几乎没什么特产的小镇，江飞宇能拨出几百万投资已经算是看在乡泽的份上了。
至于，像东哥前世那样直接发钱？
抱歉，江飞宇还干不出来这事，容易养出白眼狼。
一旁的江学民听着这父子俩张口闭口就是几百万，心里的震撼可想而知了。
对于他这种地地道道的农民来说，几万块都是大钱了。
就是给他几百万，他也数不清。
幸好，弟弟这一脉出了江飞宇这么一号人杰，还能提携一下自己儿子。
......
到了上午10点半左右，接亲的车队终于回来了。
这年头6辆轿车接亲，在农村地区还是挺有牌面的。
这不，全村大半的男女老少都来围观了。
按照习俗，接亲路上碰到围观的人群。
妇女和孩子要给糖，男人则递烟，就为了讨一句吉利话。
这么多人围观，光靠新郎得累死。
这个时候，伴郎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为了能让婚车顺利开进来，大伯江学民提前一周就平整从村口到家门口的道路。
自家院子还要摆酒席，也没那么多空地停6辆，还特意借了邻居家的院子停车。
随着鞭炮点起，氛围就起来了。
这个时候，一直不见人影的江飞宇也悄悄混入了伴郎队伍里。
伴郎总共5人，除了江飞宇这个浑水摸鱼的。
还有张冠鹏、许仕林，以及江晨东外婆家的两个表弟。
江飞宇朝许仕林问道：“鹏子哪里去了？”
许仕林指着最后一辆车，说道：“朱静也跟车过来了，鹏子忙着照顾她呢，说是趁着假期见双方家长。”
江飞宇这才注意到朱静的身影。
此刻，朱静正牵着张冠鹏的手，好奇地打量着姐夫家里呢！
貌似上辈子，她才是这屋的女主人。
除了感叹一声“命运”，江飞宇还能说什么呢！
拜过高堂，给公婆敬了茶，这礼算是成了。
接下来，就是婚宴的重头戏——吃席环节了。
随着大厨吼了一声“上菜”，各种美味菜肴就往桌上端。
不顾大人们的挽留，江飞宇执意拉着李婉依坐在了小孩那一桌。
农村老爷们拼酒太厉害了。
而且，江飞宇跟他们实在没什么共同语言。
还是小孩那一桌，最适合江飞宇。
江飞宇刚坐下，许仕林就凑过来问道：“表哥，我听说你给东哥的贺礼是帝都的一套房子？”
“没错，三室两厅125平的电梯房，户型方正，坐北朝南，小区周边配套完善......”
介绍完房子的优点，江飞宇拍着许仕林的肩膀问道：“想要吗？”
许仕林下意识地点头。
然后，他瞬间意识到此举暴露了本性，又尴尬地摇头。
江飞宇蛊惑道：“好好干，等你结婚了，我也送你一套，保证不比晨东的那套差！”
“轰隆！”
仿佛一个晴天霹雳在许仕林脑海中炸响！
此刻，许仕林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结婚等于白得一套房子。
第一千二百零二章 咸鱼都知道上进
帝都理工大学临街路面，某个新开张的店铺里面，廖永轩和鹿鸣娜正在忙碌着。
添加奶茶粉、糖浆、加水、加冰、加珍珠......
不消片刻，一杯现冲的珍珠奶就茶新鲜出炉了。
机器过塑封口后，就可以打包带走了。
廖永轩冲着吧台眼前的女孩微笑道：“顾客，让您久等了，中杯珍珠奶茶加一个甜甜圈，总共6元，谢谢！”
女孩从荷包里掏出6元，提起塑料袋愉快地走了。
一旁的鹿鸣娜，在本子上写下这样一段话：13，16——20，女，中杯珍珠奶茶+甜甜圈。
“13”代表的是第十三笔订单，“16——20”则是客户的年龄段。
廖永轩经常能从江飞宇口中听到“市场分析”、“客户群体分析”、“畅销产品分析”等名词。
久而久之，也学到了一点皮毛。
花费点功夫记录下来，是为了方便分析哪一类客户群体喜欢喝奶茶，以及哪一类产品比较畅销。
这样就知道针对性宣传，以及哪一类产品要多备货了。
廖永轩开心问道：“娜娜，这是今天的第几笔订单了？”
鹿鸣娜放下笔，笑道：“第十三笔，看来你们学校门前的客流量还不错。”
当知道男朋友要借钱做小生意的时候，鹿鸣娜其实不是很赞同的。
主要是廖永轩选择的这个时间点，不太适合。
他毕竟才大四。
一边要忙着学习，一边又要兼顾店里的生意，肯定无法两头兼顾的。
廖永轩一番话，彻底说服了女友。
正好他现在大四，有多余的时间可以尝试。
万一他真不是做生意的料，大不了明年毕业后安心找工作。
确实，2万多块钱，赔了也不会翻不了身。
既然男友这么有事业心，鹿鸣娜只好选择支持。
现在看来，开店第一天的生意还不错。
趁着没人，廖永轩正想说些肉麻的情话，鹿鸣娜提醒道：“你那几个室友来了。”
廖永轩一转头，就看到蒋光杰、苏天星、陈凯乾三人提着2个花篮走了过来。
三人异口同声恭贺道：“老五，恭祝生意兴隆啊！”
廖永轩出来迎接道：“老大、老二、老四，你们来啦，快坐，我请你们喝我秘制的奶茶。”
“一品轩奶茶店，老五，你这个店名起得很有水平嘛！”
苏天星打量着店名，评头论足。
“嗐，名字是娜娜起的，我哪里有这水平。”
说起这事，廖永轩有点不好意思。
他起名字的水平，一言难尽。
像什么“超级霸王奶茶店”、“好喝又不贵奶茶店”、“都市时尚奶茶店”等等，估计能让顾客笑掉大牙。
后来，鹿鸣娜一锤定音，起了这么个有内涵的名字。
陈凯乾指着两个花篮，介绍道：“来，这个大花篮是你三哥送的，虽说你三哥回老家喝喜酒了，可还惦记着你。这个小花篮是我们三个凑钱随的，我们三个经费有限，就不跟老三攀比了，聊表心意。”
廖永轩埋怨道：“你们来就来了，还送什么礼呀，太破费了。”
蒋光杰道：“礼不可废，老祖宗留下的很多规矩，寓意还是很好的。”
“这是我店里的菜单，你们看看要喝什么？”廖永轩递上饮品菜单。
苏天星问道：“老六呢？怎么没看到他人？”
廖永轩得意道：“老六帮我去发传单了，这是我设计的传单，还可以吧！”
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以及用工方便”的原则，开业第一天廖永轩就雇佣了魏长宁来帮工。
苏天星赞道：“可以啊，老五，你们店还提供电话订餐、送货上门服务。这个宣传单我拿几张回去，下次学生会要订喝的，就推荐他们找你了。”
廖永轩开心道：“那太谢谢二哥了，有空帮我多宣传。”
三人各点了一杯喝的，鹿鸣娜去冲奶茶，留下廖永轩招呼三人。
陈凯乾关心道：“老五，生意怎么样？”
廖永轩介绍道：“店铺开门2个多小时了，总共成交了13单，这个数据还不错。”
毕竟是刚开业，还没积累什么回头客。
至少，店门前这条路人流量不错，喜欢喝奶茶的年轻人也多。
对于开店的前景，廖永轩还是很乐观的。
陈凯乾好奇问道：“老五，方不方便透露一下，利润怎么样？”
眼看店铺内没有客人，廖永轩小声说道：“我店里有大、中、小三种规格的杯子，大杯5元、中杯4元、小杯3元，另外加珍珠、椰果、红豆、香芋等辅料一份5毛，而我制作一杯奶茶的材料成本大概在6—8毛钱左右，即使分摊了加盟费、租金、水电、人工等杂七杂八的费用，一杯奶茶的毛利率，保守估计在百分之50以上......”
“卧槽，利润率这么高！！”
“靠，说得我都心动了。”
......
三人组顿时被惊讶到了。
这么不起眼的小生意，利润率居然这么高，离谱！
廖永轩大概算过一笔账：平均下来，他这个店一个月的成本大概在5000——5500之间。
只要他一天的营业额在180块以上，他就不会赔。
180块的营业额，也就45杯中杯奶茶而已。
这个目标，不难实现。
“所以，哥几个知道我为什么要执意开奶茶店了吧！要么说，还是三哥眼光独到，即使他没干过这一行，也知道这一行能赚钱......”
提起江飞宇的眼光，廖永轩真的是不得不服。
也就江飞宇看不上这点小利润，要不然连锁店都不知道开了多少家了。
鹿鸣娜接完电话，喊道：“永轩，有一个外卖订单，三杯大杯的奶茶加香芋，送到新希望网吧23号机，唐先生收。”
廖永轩歉意道：“应该是老六发传单带来的新客户，哥几个，你们先喝着，不够让娜娜续上，我先去送外卖了。”
蒋光杰道：“老五，你忙吧，不用管我们。”
看着廖永轩熟练地冲好奶茶，再骑上二手自行车出发，三人顿时索然无法。
宿舍6个人，抛开江飞宇和魏长宁这两个极端个例不提。
现在连学习最差的廖永轩都提前找到出路，并且为之努力奋斗了。
貌似，就他们三个还抱着玩的心态度在过大学最后一年。
这样一对比，未免有点伤自尊。
第一千二百零三章 谁是自己人？
一晃，时间就到了10月24日。
早上8点左右，江飞宇在帝都铂林森酒店门口下车。
一下车，江飞宇就看到了酒店门口的指引牌。
上面提示的内容就一个：中米国际电子商务合作发展交流论坛，在3楼海晏厅举办。
江飞宇是作为飞宇电子商务的法人，受邀来参加交流论坛的。
交流论坛的主办方是产业政策 司，规格还挺高的。
出席的代表不仅有双方的政府官员、相关行业专家、电商企业代表，还邀请了不少的中外媒体。
就江飞宇从内部渠道得到的消息来看，这个交流论坛其实是亚马逊和ebay在幕后推动的。
这两家的核心目的，江飞宇也能大概推测得出来。
“反马联盟”风风火火地跟阿理“血拼”了半年，愣是跟人家打了个旗鼓相当。
同志们，这可是6打1啊！
这样还打成平手，属实有些丢人。
当然了，说6打1有些不太严谨。
至少，京冬和飞宇商城就一直在划水。
占着联盟的资源，却不冲锋陷阵，真的把脸皮厚演绎得淋漓尽致。
常规打法讨不到便宜，估计老贝就想另辟蹊径搅动市场。
所谓的“合作发展交流”，不过是幌子而已。
说白了，亚马逊和ebay是想推动国内电商行业标准的制定。
怎么制定？
当然是由他们主导了。
虽说在对付阿理这件事上，江飞宇跟他们几家是同盟关系；但是事关行业标准制定，江飞宇肯定不愿意让这些外资参与进来的。
你他喵的，邀请几个退休政府官员和经济学家，就能打着米国官方的旗号来交流合作。
还想染指我们的行业标准制定？
八国 联军的梦还没醒呢？
有关部门吃你这套，老子可不稀罕。
好吧，江飞宇这次来有“砸场子”的嫌疑。
而且，可以说是“奉旨砸场子”。
迎宾小姐见江飞宇一直盯着引导牌看，出声询问道：“先生，您是来参加中米国际电子商务合作发展交流论坛的嘉宾吗？”
江飞宇点头道：“对，我是受邀企业代表。”
迎宾小姐恭敬道：“先生，您这边请，酒店为本次论坛准备了专门的客梯。”
“谢谢！”
江飞宇道了一声“谢”，沿着论坛专用客梯来到了三楼签到处。
签到完后，江飞宇被工作人员带到了一个专门的房间等候。
论坛9点半才开始，江飞宇来这么早自然是收到了通知。
在论坛开始之前，领导要跟他单独聊聊。
江飞宇在房间内等了快20分钟，吴敏超姗姗来迟。
吴敏超歉意道：“不好意思，有点事耽搁了，让你久等了。”
“没有，我也刚来没多久。”
两人也算熟人了，吴敏超开门见山问道：“知道这次为什么找你吗？”
“还请领导解惑。”
虽然江飞宇内心有所猜测，但是还是做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
“目前，国内的这些个电商企业，不是外资企业控股，就是外资参股，完全民营资本的也就京冬和苏宁两家，但也不顶事，不是规模小，就是业务单一。”
“虽说你们飞宇科技也有外资的成分，但好在被渗透得不算严重，你把控制权捂得死死的，从背景成分上来说，你可以归纳为‘自己阵营’的人，这也是我找你的主要原因......”
吴敏超这个“阵营”划分的标准，让江飞宇露出了些许无奈。
按照吴敏超这个分法，除了京冬和苏宁这两个“小弟”暂时能信任，其他都属于“敌军”。
这也意味着，飞宇商城要以1敌4。
这个情况，跟江飞宇事先预想的有很大的偏差。
江飞宇苦涩问道：“老马也不能争取过来吗？”
吴敏超含糊道：“老马这个人比较务实，他早就过了年轻人该有的热血阶段了。”
好吧，这下江飞宇彻底死心了。
江飞宇无奈问道：“我能了解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吗？”
吴敏超想了一下，问道：“你对中米之间的双边贸易结构了解多少？”
“米国是我们最大的出口国，我们属于贸易顺差，但是出口的基本上都是低赋值的商品，而米元来华主要是进行实体产业投资，除了咱们严防死守的一些重点领域，他们的投资范围涵盖方fang面面......”
何止是方fang面面，简直可以说是无孔不入地渗透。
仅仅以互联网行业为例，有哪一家互联网公司没拿过风投机构的钱？
拿了人家的钱，就等于你的核心利益被人家捆绑了。
你要是不听话，人家有的是办法绞杀你。
人家稍微动点手段，就能让你的资产在股市里蒸发大半。
我问你：当你的个人利益与国家民族利益相冲突的时候，你会怎么选？
富人家大业大，损失不起。
穷人身无余财，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古往今来，说穷人更爱国，不是没有道理的。
刚开始创业的时候，江飞宇不懂这个道理。
那是由于他的眼界限制，身边也没有这方面的大佬指点。
所以，当时江飞宇才会接受外资递过来的“橄榄枝”。
好在江飞宇谨慎些，牢牢掌控着公司的控制权。
现在，随着身份地位的提高，江飞宇对这里面的道道也理解得更加深刻了。
他要是连敌友都分不清，早就被人卖了。
吴敏超微笑道：“你分析得不错，看来你师父没有疏于对你的教导。”
江飞宇也没反驳。
实际上，这些道道都是江飞宇自己领悟的。
他师父姜维民教导他的，更多是做人的道理。
“从双方的贸易结构就能看出，这种双边的贸易关系是不平等的，我们处于劣势，处于劣势就容易受制于人......”
“这次，他们打着合作发展的旗号来交流，无非是想逼我们减少投资经营环境的限制，进一步开放市场，好方便他们进行经济渗透......”
“选择电商这个领域，无非是他们看好这个领域，同时，也因为这是一个新兴的领域，监管层面上还有很多的漏洞没补上......”
“你们作为电商企业，肯定比我们监管部门更加了解行业的漏洞在哪里，这也是我把这个重任交给你的原因......”
吴敏超的一番话，总算是让江飞宇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跟着组织走，无疑会损害公司的利益。
但有些责任，江飞宇得扛起来。
除非，江飞宇打算跟后世的有钱人一样，把资产转移到国外。
不，这事江飞宇还做不出来。
第一千二百零三章 这话，我接了
一晃，时间就到了10月24日。
早上8点左右，江飞宇在帝都铂林森酒店门口下车。
一下车，江飞宇就看到了酒店门口的指引牌。
上面提示的内容就一个：全国电子商务合作发展交流论坛，在酒店3楼多功能宴会厅举办。
江飞宇是作为飞宇电子商务的法人，受邀来参加交流论坛的。
交流论坛的主办方是产业政策 司，规格还挺高的。
出席交流论坛的代表，不仅有举办方的官方人士、相关行业专家、电商企业代表，还邀请了不少的知名媒体。
就江飞宇从内部渠道得到的消息来看，这个交流论坛并不只是简单的行业交流与合作。
大方向上，也是官方对市场调控的延伸。
今年以来，“反马联盟”风风火火地跟阿理“血拼”了半年。
看似繁荣了电商市场，实际上却是畸形发展。
所以，官方得出手干预了，不能让你们瞎搞。
另外，伴随着宏观调控的进行，也会衍生出更加针对性的行业标准制定。
之前飞宇科技是帮部里搞了一套电子商务的技术标准，但那更多是针对支付安全、资金托管、电商平台技术规范等内容。
这次，明显是要针对行业发展规划方面的内容了，也更加的高级。
说实话，这活江飞宇想参与进去。
怎么才能参与进去呢？
首先，你得明确一点，这是官方主导的行业发展规划制定。
由谁来协助配合完成，不仅要看实力，也要看你是不是听话。
按照江飞宇以往跟官府打交道的经验来推测：谁听话，官方就会把这个机会给谁。
实力方面，飞宇电子商务也不缺。
飞宇商城上线快两年了。
在国内的这些电商企业里面，成立的时间不算短，也不算长。
但论规模来说，飞宇商城也是靠前的。
论服务品质，绝对是拔尖的。
飞宇商城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吧！
所以，飞宇电子商务参与进去的机会还是非常大的。
迎宾小姐见江飞宇一直盯着引导牌看，出声询问道：“先生，您是来参加全国电子商务合作发展交流论坛的嘉宾吗？”
江飞宇点头道：“对，我是受邀企业代表。”
迎宾小姐恭敬道：“先生，您这边请，酒店为本次论坛准备了专门的电梯。”
“谢谢！”
江飞宇道了一声“谢”，沿着论坛专用电梯来到了三楼签到处。
签到完后，江飞宇被工作人员带到了一个专门的房间等候。
论坛9点半才开始，江飞宇来这么早自然是收到了通知。
在论坛开始之前，有关领导要跟他单独聊聊。
江飞宇在房间内等了快20分钟，吴敏超姗姗来迟。
吴敏超歉意道：“不好意思，路上有点事耽搁了，让你久等了。”
“没有，我也刚来没多久。”
两人也算熟人了，吴敏超开门见山问道：“知道这次为什么找你吗？”
“还请领导解惑。”
虽然江飞宇内心有所猜测，但是还是做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领导起了个调调了，你要学会配合，让领导把话说完。
这是谈话的艺术！
“这半年来，你们几家零售电商平台闹得很凶，我听说你们还成了一个什么‘反马联盟’，有这回事吧？”吴敏超问道。
“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都是联弱自保之举，老马霸气侧漏，我们只能抱团取暖。”
由于摸不清吴敏超是不是拉偏架的，江飞宇只能先装可怜了。
至于，否认？
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肯定已经摸清楚情况了，还需要你承认吗？
“你们企业之间的正常竞争，我们有关部门肯定不会插手，可你们现在这个玩法，完全就是在透支市场的潜力，最终损害的是整个行业的长期发展前景......”
“别看消费者现在能占点便宜，等市场被你们玩坏了，就是单方面的垄断，这种行为肯定是不可取的，违背了正常市场发展规律，这个我们就得出面管了......”
“违背市场发展规律，那也是老马开的坏头，您不去找他，找我说教算什么事嘛！”
吴敏超一通大道理下来，江飞宇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起来。
等吴敏超说完，江飞宇问道：“吴司，那部里的处理意见是？”
“要想行业规范发展，肯定离不开顶层的发展规划，最近上头开会明确提出了针对重点行业和新兴行业的发展规划纲要，以此来规范行业有序发展，我们部里也成立了专门的发展规划工作组，下面按照行业又细分了多个小组。”
“这其中，就有即时通讯和电子商务这两个新兴行业，我的工作主张熟悉的人都知道，一直坚持管理工作不能脱离实际，所以，我打算分别引入两家行业企业配合发展规划的制定......”
“你们企业作为具体的经营者，肯定比我们有关部门更加了解行业的漏洞在哪里，这也是我提出这个设想的主要原因......”
吴敏超故意拉出了尾音，明显是在诱惑江飞宇。
便宜不是这么好占的，对方肯定是需要江飞宇有所付出。
“吴司，您就别诱惑我了，这个机会我确实很想要，有什么需要我办的，您尽管吩咐得了。”江飞宇直接摊牌了。
“聪明！这么说吧，这次的电子商务合作发展交流论坛，我们谋求的是长足的发展，你们现在这种利诱的方式肯定是不利于行业发展的，行业泡沫太大了，官方需要给行业降降温，需要有人来配合......”
这个情况，跟江飞宇事先预想的有很大的偏差。
配合官方的话，不仅会当面得罪其他同行，也损害飞宇商城的短期利益。
果然是个苦差事。
江飞宇无奈问道：“吴司，我能问个跟主题无关的问题吗？”
“但说无妨！”
“您为什么找我，而不是找老马呢？”江飞宇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吴敏超思考了片刻，含糊道：“老马这个人比较务实，他早就过了你们年轻人该有的热血阶段了。”
这下，江飞宇懂了。
看来吴敏超不是没找过老马，大概率是老马拒绝了。
跟着官方的步调走，虽然短期内会有损公司的利益。
但行业自律、规范发展，也是为了企业能走得更远。
有些责任，江飞宇得扛起来。
而且，人家吴敏超又不是没给好处。
这活，江飞宇接下了。
第一千二百零四章 产值规模
“Pony，好久不见，真是甚是想念！”
“别，你可别想我，每次被你惦记上，肯定没好事，你离我远点！”
休息区内，江飞宇热情地凑过来跟小马哥打招呼。
只可惜，小马哥好像不太领情。
小马哥是见到江飞宇就头疼，怕了这个人了。
要不是这次论坛比较重要，小马哥都不大想来。
江飞宇也不以为意，厚着脸皮跟小马哥攀谈起来。
这段时间托小马哥的福，鹅厂股票涨到了4块6毛多。
江飞宇暗地里持有的鹅厂股票，几乎翻了倍。
说真的，江飞宇都想给小马哥颁发一个“好人”勋章了。
这种“燃烧自己，肥了别人腰包”的壮举，必要要多来几次。
“你们优购网最近很猛啊！平台注册用户已经超过二百万了吧？”江飞宇开始套话了。
小马哥不温不火道：“托你的福，截止上周，我们优购网的注册用户刚好超过二百一十万。”
这个数据不用捂着，他们鹅厂自己处于宣传的需要，也会夸大一部分公布出去。
江飞宇恭维道：“厉害啊，才用了不到4个月的时间，注册用户就超过二百万。”
时至今日，飞宇商城的注册用户也不过800多万。
这么多用户，飞宇商城可是花了近两年的时间才积累起来的。
高居榜首的是某宝网，9月份的时候就超过了千万之巨。
紧随其后的是易趣，900万左右。
当当、卓越少一些，都在600—700万之间。
这样一看，优购网这210万也不算什么。
这里列举的数量，是注册用户。
各个平台都有很大一部分用户，是被补贴吸引过来的“僵尸”用户。
以飞宇商城为例，这800万用户里面，平均月活量用户不到150万人。
这年头，习惯线上购物的人还是少数。
有些人，可能一年才会在网上消费一次。
培育用户的消费习惯，还任重道远。
“我们这点用户量，跟你们这些第一梯队的‘玩家’没法比。而且，我们这些用户都是靠派发补贴吸引来的，你们飞宇商城要是愿意撒钱，注册用户早就超过千万级了。”小马哥并没有被江飞宇这点恭维迷花了眼睛。
或者说，在小马哥的潜意识里，江飞宇越是捧你，就代表着他越是要害你。
这家伙阴险的很，防不胜防。
要么说，小马哥的直觉还真准。
此刻，江飞宇就在心里念叨着：“等明年急速网络上市成功，老子手里资金宽裕了，就去抄你们鹅厂的后路，看我怎么玩死你。”
同理，估计此刻小马哥心里也在骂江飞宇。
两人心照不宣，相视一笑。
然后，各自别过。
“江总，您好，我是韩湘黎。”
小马哥刚走，一个中年人就凑上来。
韩湘黎，苏宁易（够）的总经理。
算起来，江飞宇也是他的老板之一。
就算没见过，江飞宇也知道有他这么一号人。
礼节性握了手，江飞宇问道：“张总没来吗？”
韩湘黎客气道：“张总临时有事来不了，他让我来帝都多跟江总您亲近亲近。”
“来，我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
“东哥，过来一下，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一下。”
江飞宇冲着不远处的东哥喊了起来。
......
9点半，交流论坛准时开始。
主持人依次介绍了出席本次论坛的领导、嘉宾，以及受邀到场的企业代表。
除了以上人员，主办方还邀请了一个米国的权威经济学专家——哈里斯。
从对方的履历上来看，这位哈里斯专家曾经连续12年担任老米商务 部的高级经济顾问，现在也是椰鲁大学的客座教授。
人家在整个国际社会上，都算蛮有名气的。
我方领导做了一番开场白后，交流会就进入了第二个议题：我国电子商务市场规模分析。
数据分了三个方面来介绍：
第一个，是企业级（B2B）电子商务规模。
不奇怪，这年头企业对企业的电子商务贸易才是大头。
第二个，是零售电子商务规模，涵盖了C2C、B2C、O2O三种模式。
第三个，则是跨境电子商务规模。
这些都是干货，江飞宇也在笔记本上记了起来。
企业级的电商规模，江飞宇不怎么关心。
反正，飞宇科技没有涉及这方面，听听就算了。
江飞宇主要关注的是零售电商的数据。
根据有关部门的估算，今年我国互联网零售电商产值规模，预估能达到42亿元左右。
人家有一套比较复杂的计算标准，跟算GDP的算法标准类似。
好像是在现有的行业产值基础上，叠加各种宏观经济指数，上行、下行行业影响因素。
反正挺复杂的，江飞宇也没怎么搞懂。
哦，你问现有的行业产值数据怎么得来的？
拜托，你们电商平台的交易流水就避不开银行，人家找银行要一下你们的流水就知道产值多少了。
人家内部要，会告诉你吗？
你只要知道，人家这个产值估算的误差不会超过10个点就行了。
来之前，江飞宇跟老马私下交换过双方的平台营收数据。
截止10月22日的数据，某宝的营业额是10.72亿，飞宇商城是3.88亿。
再加上其他几家的数据，以及今年最后两个月的数据，42亿这个估值误差率应该不会很大。
跨境零售电子商务方面的规模只有3亿左右，大部分是易趣、麦考林、卓越这三家贡献的。
飞宇商城的贡献很小，就不细说了。
除了产值规模，官方也对终端的消费者进行了统计。
数量差不多在1000万左右，相对于整个实体经济的消费者数量来说，少之又少。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各个电商平台的用户量存在大范围的重合。
喜欢网购的还是那一小撮人，人家只是喜欢货比三家而已。
紧接其后，哈里斯也介绍了老米电子商务的市场规模。
根据老米有关部门的预估数据，他们今年的线上零售电商能达到1170亿美元。
这其中，互联网零售为241亿美元，电视/电话购物零售929亿美元。
人家241亿美刀，我们是42亿元。
这个差距有点大，就不深入比较了。
第一千二百零五章 就踩你
“我们某宝为超过11.3万卖家提供了灵活就业岗位，他们大部分都是无法长时间外出就业的特定人群，比如家庭主妇、残障人士、兼职人员、家中有老人和小孩要照顾的人群等，平台帮助他们轻松实现居家灵活就业......”
“今年，我们某宝的交易额预计将会达到13.4亿元，这个交易额对国内快递物流行业的流通，也起到了极大的促进作用......”
“与实体门店相比，线上零售门店更加具有优势，少了房租、水电、人工等传统的经营成本，实际上是降低了行业的准入门槛，加速经济领域的消费流通......”
“而这些减少的成本，又反馈在了我们的商品价格上，跟以前相比，我们的广大消费者能以更少的钱购买到同样的商品，我认为这是普惠大众之举......”
零售电商分论坛这边，老马正在侃侃而谈。
这是一个座谈性质的交流会，主题为：零售电商的发展展望！
由一个主持人居中串联，邀请了几个嘉宾场上台访谈。
受邀嘉宾除了正在发言的老马，还有江飞宇、当当的李老板，以及肖放吾、董必鑫两个经济学领域的专家。
“我相信，用不了多少年，电商行业必然会成为国民经济的支柱产业，我们阿理的全体同仁，也将朝着这个目标持续奋斗。”
“啪啪啪......”
不出意外，老马的发言赢得了热烈的掌声。
江飞宇只是礼貌性地鼓掌，对老马讲的内容兴趣乏乏。
“江总，您对电商的未来发展有什么看法，可以跟我们分享一下吗？”主持人把发言权给到了江飞宇这边。
“马总说得很好，对整个电商行业的发展，解析得也比较有深度。不过，我对其中一点不是很赞同。”
江飞宇没有任何婉转的意思，上来就直接找茬。
主持人问道：“哦，不知道江总您对哪一点有不同的看法？”
“马总说，电商平台为社会提供了大量灵活就业岗位，我的观点却正好相反，我认为电商不仅没有创造就业，还使很多依附于实体经济的就业人群丢掉了‘饭碗’。”
江飞宇话音刚落，就引起现场的一片哗然。
老马意外地抬头看了江飞宇一眼，不知道这个小老弟为毛要在自己身上找茬。
江飞宇此举，不仅是在给老马难看，也是在损害电商企业的整体利益。
正应了那句话：真是损人不利己。
“江总，可否详细给我们解说一下？”
听到有话题矛盾，主持人来了兴致。
“不可否认，因为具备诸多的优点，电商平台确实是在潜移默化地改变现代人的购物习惯，我跟马总一样看好电商行业的未来发展，这也是我们投入这一行业的原因......”
“同时，我们也应该看到，电商是一个极度中心化的行业，与实体行业相比，它在消灭所有的中间环节，让这个产业链只剩下生产企业、电商平台、物流、客户这四个角色......”
“根据我们的估算，当零售电商达到规模产值后，每增加一个电商从业者，实体行业就会有4—5个人会失业，而这些失业的人群，基本上都是实体门店的雇员，他们抗失业的风险能力非常的低......”
震耳发聩的论断。
无论老马把话说得多漂亮，本质上是以偏概全。
他的观点跟江飞宇的论据一碰撞，完全就站不住脚了。
江飞宇作为过来人，更加清楚未来十几年电商的发展历程。
电商发展初期，因为价格确实比线下实惠，让不少消费者得到了实惠。
加上电商平台的疯狂内卷补贴，似乎买到就是赚到。
当实体门店大量被迫成为电商平台的组成部分后，差不多就是平台割韭菜的时候了。
电商卖家被平台割的“肉”，最终还是要从消费者手上赚回来。
这个时候，消费者会发现诸多怪相：
所谓的打折促销，不过是先涨价，再打折。
确实能买到很便宜的产品，不过都是假货、次品。
质量稍微好一点的商品，实际上跟实体店价格差不多，甚至还稍微贵一点。
......
可这个时候，你消费者已经“懒”惯了。
只要价格差距不大，你还是愿意网上购物。
因为跟去实体店购物相比，确实节省了你不少的时间。
这应该是消费者，唯一得到的实惠。
“马总，对于江总的观点，您怎么看？”
这个主持人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当场撩拨起来。
“江总有点杞人忧天了，电商行业确实是在去除消费的中间环节，但是这些节约下来的劳动力可以成为电商从业人员、物流人员，或者分流到其他行业，从生产力提升的角度来说，我们是在节约产业的劳动力，这也符合我们产业升级的主流思想......”
作为知名的“演讲”高手，老马很快就给自己的观点找到了有利的论据。
江飞宇怎么可能让老马抢自己的风头呢，马上抢过了话语权。
“马总这番话也是我想说的，我们不是说不发展电商行业，而是要给主管部门足够的时间来做好产业分流，做好这些可能的失业人员二次就业的帮扶......毕竟，人民追求更加美好、便捷的生活需求，始终是我党努力的目标。”
老马气得嘴都快歪了。
合着好话、坏话都让你给说了。
故意“踩”自己一脚，就为了制造话题矛盾。
此时，老马哪里看不出来，江飞宇分明是充当了官方的“喉舌”。
借用某地的一句名言：这个小赤佬，坏得很！
“肖教授、董教授，二位怎么看？”
等江飞宇和老马“吵吵”完，主持人又拉了两个专家下水“助拳”。
“其实，江总的观点并不是第一次被提出，我记得年初周济民院士发表的某篇论文就提出过类似观点......”
“没错，那篇论文我也拜读过，水平非常的高，我记得论文还被SCI收录了......”
两位专家明显也是“托”，开始用更加严谨的学术论据帮江飞宇“助拳”。
小江同学，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第一千二百零六章 不招人嫉妒的是庸才
严格来说，这次论坛更多地是给B2B电商企业提供交流合作的机会。
这不，江飞宇也抽空达成了几笔小合作。
一个是飞宇科技的广告投放招商，另外一个是将鑫源旗下的饮料和食品产品上架了几个B2B平台。
蚊子小也是肉，江飞宇可不嫌弃。
至于，阿理、易趣、卓越等零售电商企业来参会，更像是来参加“检讨会”的。
官方通过各种渠道释放了“降温”的信号，少数几家企业代表还被举办方领导私人约谈了。
人家已经给你留了“台阶”，你若是再不识好歹，就只能怪你自己蠢了。
所以，论坛结束后各家零售电商平台都开始偃旗息鼓。
还真不是做做样子而已。
江飞宇更愿意相信，这帮犊子“血拼”了半年，各家的资金都开始后继不足。
他们也需要舔舐“伤口”，等来年再战。
实际上，官方这次调控受伤最大的，还得是鹅厂的优购网。
他们现在才200多万的注册用户，在同行中属于垫底状态。
现在鹅厂空有大批资金，却无法快速转化为实力。
资本市场看的是你的业绩，谁看你手里有没有钱。
说白了，你企业通过资本市场募集资金发展，这钱算是资本市场借给你的。
借钱给你是让你快速发展，不是让你把钱放银行吃利息的。
“发动机”被降速，无疑是降低了资本市场对鹅厂的预期。
如果给小马哥一到两年的时间，只要他肯花钱，优购网未必不能追上第一梯队。
只可惜，江飞宇会给他这个时间吗？
......
休息区，来参加论坛的代表正在告别。
江飞宇厚着脸皮凑过来，招呼道：“老马、Pony、李总......诸位难得来一次帝都，要不今晚我做东，一起吃个便饭如何？”
小马哥根本没搭理江飞宇，直接转身就走。
此刻，小马哥心里的恨意已经快突破天灵盖了。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要当场揍江飞宇。
天可怜见，这次真不是江飞宇有意要坑他。
江飞宇这种情况，最多属于半推半就当了一把“工具人”而已。
“江总，我还有事，先走了，吃饭下次吧。”
“江总，我跟李总约了去搓澡，我们这种老年人的活动肯定不适合你，就不喊你了。”
“江总，我晚上要给我家甜甜过生日，就不去。”
......
“甜甜不是你家宠物狗的名字吗？”
“对啊，给宠物狗过生日，不行吗？”
“小声点，他还听得到。”
“怕啥......”
......
其他几家同行的代表，吩咐找借口拒绝了江飞宇吃饭的提议。
最气人的，是给宠物狗过生日的这位，确实过分了。
江飞宇看向老马，问道：“你的借口，不会跟他们一样烂吧？”
“你好自为之吧！”
老马撂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东哥凑过来说道：“你今天的行为，算是把这几家同行都得罪了。”
官方的调控，对京冬的影响微乎其微。
东哥也是为数不多，还愿意跟江飞宇一起玩的人。
江飞宇不要脸道：“我怎么觉得，他们是在嫉妒我的才华！”
“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有心思开玩笑？”东哥极度不理解江飞宇的行为。
江飞宇凑在东哥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真的？”东哥一脸震惊。
江飞宇笑道：“这还能有假，没好处，我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牛，我算是彻底服了，设身处地地想，我要是你只怕做得更绝！”
能说出这话，东哥跟江飞宇绝对是同道中人。
“商场如战场，不招人忌恨的是庸才，强者当迎难而上，虎啸龙吟九千里，岂能让几只斑鸠束缚了手脚！”江飞宇忍不住开始装逼了。
把自己比作龙虎，视对手为斑鸠，这是真的狂。
此刻，东哥却无法反驳，人家有狂的资本。
江飞宇跟官方的关系，比他想想的还要硬。
只要抱紧了官方的“大腿”，谁还在乎一帮同行的感受。
“不聊了，下次有空再请你吃饭，我先走了，家里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就剩下他们两人，江飞宇也没了请客的兴致。
为了表达对小马哥以及其他同行的歉意，江飞宇决定今晚多吃两碗米饭庆祝。
看着江飞宇潇洒的身影，东哥心里燃起了无穷的斗志。
......
同一时间，宇依科技会议室内，一帮销售正在加班开会。
刚走进会议的武辰霖，向部门助理何媛媛问道：“媛媛，今晚这会什么主题？”
何媛媛介绍道：“这次会议的主题是新产品宣贯会，主要是给你们销售人员培训新产品功能的。”
“什么新产品？”
何媛媛神秘道：“当然是高科技产品了。”
“你就别卖关子了，说说是啥......”
陈大军走进会议室，里面的人顿时安静下来。
随着几个壮丁把两架无人机放到会议室的桌子上，众人的目光顿时被吸引住了。
旁边一个销售小声问道：“辰霖，这些玩具飞机跟你上次给玩具厂卖授权的是一路货色吗？”
武辰霖摇头道：“完全不一样，光体型就大了好几倍。”
陈大军问道：“媛媛，其他外地和出差的人，都线上接入了吗？”
“陈总，其他同事都接入了线上会议。”何媛媛早就提前清单了人数。
见人齐了，陈大军也不耽误时间。
“我简单说一下情况，老板新成立了一家叫做飞鹰动能科技的公司，主要就是生产商用无人机的，等会由孙晨刚主管给大家介绍这两款产品的性能和用途，以后无人机产品就加入咱们公司的销售清单里了。”
早已经准备好的孙晨刚，先给众人每人发了一沓资料，这才开始介绍。
接下来的30多分钟，孙晨刚通过资料、视频、实物等方式，给这帮销售详细介绍了两款产品的功能和用途。
最高飞行高度：450米；
最大载重12KG；
最长滞空时间：50分钟；
能同时使用固体、液体燃料作为驱动动力；
可挂载专用摄像机和便携式热成像仪；
......
这样一看，还真是高科技产品。
第一千二百零七章 老板看好等于有钱
“孙主管，这两款无人机的市场售价多少？”一个销售问道。
孙晨刚看向陈大军，问道：“陈总，要不这个问题您来介绍吧？”
价格这东西，孙晨刚也不掌握啊！
他只负责研发和生产。
陈大军介绍道：“这款信天翁1式的市场零售价是3999元，蜂鸟1式贵些，要4999元，你们销售人员会有一定的折扣权限，一般不建议超过10个点，超过10个点的售价都需要经过我审批......”
说实话，一台无人机的直接生产成本也就几百块钱。
就是加上专利分摊，人工、行政、办公、销售等各项经营成本，也不会超过1200元。
陈大军询问江飞宇市场报价的时候，江飞宇只是给了个不要超过5000元的上限价格。
反正市场上根本没有同类产品，陈大军自己拍脑袋定了这么两个价格。
高科技产品嘛！
不贵一点，怎么体现高科技含量。
另外一个销售问道：“陈总，那给到渠道商的价格折扣是多少？”
有点规模的公司，自有产品除了自己卖，肯定也少不了渠道商帮分销。
陈大军解释道：“给渠道商的价格折扣，最大可以到6折。”
4折让利，单台也有一千多的利润空间了。
见众人还在思考，陈大军出声道：“除了刚才孙主管介绍的公安、消防等应用场景，咱们现在头脑风暴一下，看这两款无人机还能满足哪一类行业的客户应用需求？这既是为了拓展销售方向，也是为产品的升级研发提供思路。”
“卧槽，说好的产品培训，怎么又延伸出头脑风暴了，还能不能下班了？”不少人心里都嘀咕起来。
见一时没人出声，陈大军朝何媛媛吩咐道：“这样，媛媛你负责把大家的思路都记一下，回头我跟老板申请个点子创意奖，提供有用思路的都给予现金奖励。”
一听提供创意有奖励，众人心思都活跃起来了。
“陈总，我刚才听了孙主管的一番产品介绍，倒是想到了一个不成熟的思路。”
陈大军话刚说完，就有一个叫吴仲贤的销售急着表现自己。
“行，仲贤你先说说，给大家打给样。”
对于这种积极分子，陈大军从来都是持鼓励态度的。
“我二叔是南方电网的检修工，他们电网公司一旦碰到台风、冰雹、大风等极端天气，就要安排人员进行线路巡查检修，特别是冬天低温导致的线网附冰情况，更是家常便饭。”
“众所周知，电网线路大部分都是在山岭之中，人工巡查难度非常的大。我在想，咱们是不是可以把无人机卖给他们用作线网巡查呢？”
“按照无人机的速度，只要几分钟就能完成一个山头的巡查，人直接在山脚下操作就行了，压根不用上山，可比他们人工去爬山方便多了。”
吴仲贤说的内容，顿时让陈大军眼前一亮。
销售的本质，就是把产品卖给有需要的人。
找对了客户，你还怕卖不出去吗！
陈大军赞道：“仲贤这个思路不错，应用场景非常贴合客户的需求，最关键的是电网客户有钱，可以大批量采购咱们的无人机。”
做销售这一行这么久了，哪些类别的客户有钱，陈大军也有自己的一本账。
电网，那可是仅次于烟草的存在，比“两桶油”还要阔绰。
要是能跟电网达成合作，那必然是个大单子。
有了吴仲贤开头，其他人也开始踊跃发言起来。
什么航空拍摄取景，空中测绘，中低空气象监测，给槟榔树喷洒农药......
虽然有些建议听起来跟放卫星差不多，但还是有蛮多不错的建议。
充分验证了那句老话：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武辰霖算是看出来了，老板明显很看好无人机这个领域。
要不然，陈大军也不会这么重视了。
不仅亲自督促他们培训，还在这里搞有奖“点子创意大赛”。
要搁平时，陈大军早就回家逗孩子玩了。
他会浪费时间陪下属在这里培训？
既然是老板看好，那就值得用心对待了。
在公司里流传着这样一句玩笑话：你可以怀疑老板的人品，但是不能怀疑他的投资眼光。
19岁白手起家，3年时间就身价几十亿。
人家这个成就，反对一切不服。
既然老板看好，就证明这一行有很大的前景。
想到这里，武辰霖心头火热了起来，出声道：“陈总，我也有个销售的思路。”
“说。”陈大军只是微微颔首示意。
“我有个朋友在国家湿地研究所工作，他们常年累月要在湿地、沼泽、湖泊等复杂环境里观察动植物生长情况，他们一天大半时间都在来回蹚泥浆水，咱们这个无人机产品就能很好地配合他们日常的科研工作......”
武辰霖也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陈大军吩咐道：“也是个不错的思路，回头你联系一下你那个朋友，最好是带一台样机去给他们试一下，卖出去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好嘞，陈总，我今晚就联系他，那给我预留一台样机。”
要么，说还是武辰霖机灵。
别人的思维还停留在上一趴的时候，他就想到先占一台样机了。
作为新产品，库存肯定不是很多。
这东西别说推销用途了，拿回家自己玩一下也挺带劲的。
受到武辰霖的启发，其他销售也开始嚷嚷着要样机。
陈大军看向孙晨刚，问道：“现在有多少台库存？”
“信天翁1式只组装了5台，蜂鸟1式有17台库存，给我一周的时间，我们能把这个数量翻两倍。”孙晨刚估摸着给了个答案。
目前，孙晨刚手下就3个手下，产量有限。
陈大军朝孙晨刚吩咐道：“晨刚，我给你两周的时间，蜂鸟1式你至少要给我保证120台以上的库存，信天翁1式有个十几台就够了，缺人手的话你现在就可以招人，我不听任何解释，只要结果。”
按照陈大军初步的营销思路，无人机属于一个比较新颖的东西。
肯定要让客户试用一段时间，这样才好卖给对方。
凡是有关系联系得上的公安局、消防支队，都要送一台过去给人家试用个把月。
你像帝都市，怕是每个区都要送一台样机过去。
120台的样机数量，也只是勉强够了而已。
江飞宇说过的一句话，陈大军还记忆犹新：“随着技术升级换代，以后无人机这东西就跟大型玩具一样普遍，咱们光靠经营无人机，就能孵化出一家上市公司出来。”
江飞宇如此看好，才是陈大军如此重视的原因。
第一千二百零八章 增股份额
11月17日，上午10点。
急速网络会议室内，一场可以载入公司史册的会议正在召开。
这是公司上市前的组织架构重组会议，你也可以看成是变相的股东大会。
参加的人不仅有各家股东的代表，还有公司大半的中高层领导，以及部分员工代表。
另外，出席会议的还有IPO辅导的券商代表。
首先一个，急速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正式更名为急速网络股份有限公司。
并且，按照上市公司的要求，重新制定了公司章程。
其次，就是本次会议的重头戏之一——选举产生公司董事会的成员，以及董事会监事。
根据江飞宇与其他几家股东内部商议的结果，公司董事会成员共7人组成。
飞宇科技提名4人，红杉资本、软银、新宇诚投各提名一人。
实际上，新宇诚投那个名额也可以归为江飞宇的。
董事会7个人里面，就有5个是江飞宇的人。
这个比例，保证了公司控制权牢牢掌握在江飞宇手中。
最终，选举出来的董事会成员依次为：
江飞宇、李婉依、麦国权、徐林霄、张哲盛、廖亦凯、黄喆畅。
董事长自然是江飞宇，李婉依被提名为副董事长。
麦国权和徐林霄都是执行董事。
麦国权升任公司总经理后，江飞宇把徐林霄提拔为公司副总经理，主要协助麦国权分管计算机、网络产品的销售工作。
廖亦凯是红杉资本的代表，黄喆畅则是软银的代表。
董事会监事，江飞宇提名了秦文舒。
这样，江飞宇就彻底把董事会掌控在自己手中。
会议室的角落里，刚被提拔为部门副总监的江晨东看着台上正在激情演讲的江飞宇，心情颇为复杂。
短短3年时间，江飞宇就孵化出一家即将上市的公司。
这还是一家子公司，还没算飞宇科技这个巨无霸，以及江飞宇其他的产业。
毫不客气地说，那个小时候被人打了要靠他出头的小堂弟，已经成长为一个需要他仰望的人。
很多时候，江晨东总有一股不真实的感觉。
台上，江飞宇继续向众人描绘他的宏伟蓝图。
江飞宇激励人的手段，自然不可能只是“画大饼”，还有实实在在的干货。
第一个，江飞宇承诺会拿出部分股票作为激励股票奖励给员工。
这个激励股票的份额，应该不会超过总股本的百分之1。
一些上市公司会给原创团队保留不菲的股份，那是因为人家属于“半合伙人”性质。
你老板在公司草创期，因为资金困难给不了太高的待遇。
就以未来分股的方式吸引优秀员工加入，上市分股就属于兑现承诺。
急速网络则不同，公司成立以来各项福利待遇没有短缺过任何人，江飞宇也没有向任何员工承诺过“合伙人”的身份。
哪怕是麦国权这个总经理，也属于高级打工仔的身份。
所以，江飞宇自然不用向这些员工分股。
为了留住这些高层员工，江飞宇也不能太抠。
于是，江飞宇用激励股票的名义向部分员工分配一定数量的股票。
这个能被奖励股票的对象，主要面向公司中高层以及有突出贡献的员工，比例不会超出员工总数的百分之5。
这部分股票属于赠予性质，会有一定限制。
不仅没有投票权，离职的话，公司会按照内部价赎回。
第二个，江飞宇还承诺建立股票分红奖金池，用于提高员工的年底分红。
这个分红的对象，受惠的范围就广了。
只要不是当年背过处分、年终考评不合格的员工，都有份。
分红的多寡要看公司当年分配利润，以及你个人岗级、KPI等情况。
说白了，就是在正常的年终奖以外，再给员工分一次红。
“大饼”画完后，普通员工退场。
几个董事会成员和券商代表，则留下来继续商议最后一个议题：急速网络上市招股的份额。
这里必须要强调一个点：
一家公司上市，并不是将原始股东的一部分股份通过二级市场卖出来换钱，而是通过增股的方式进行招股。
比如，你这家公司估值1亿美元，分成了2000万股的份额。
现在，你需要从二级市场募集5000万美元的资金用于发展。
相当于，你需要增发1000万股的股票去二级市场交易。
你增发了1000万股股票后，原始股东的持股比例肯定要被稀释。
而这1000万股的股票由券商帮你承销，证券交易所承担发行审核和交易监管的职责。
这一整个过程，就是股票上市的本质。
现在江飞宇等人要决定的内容，就是增股的比例了。
“结合急速网络这三年的营收数据、现金流、资产负债、所有者权益等情况，以及各家风投机构对公司的评级，我们给出的估值建议是24.8亿人民币，差不多是3亿美元的样子......”
这个正在向江飞宇介绍的人，是香江大福证券的代表周西华。
急速网络年初融资的时候，公司整体估值才6.8亿人民币。
拿了各家风投机构2亿的融资款，这才过了一年的时间，估值就涨到了24.8亿。
这个增幅的效果，接近2倍了。
估值能有这么高，完全是因为急速网络的现金流太好了。
公司旗下200多家网吧，每个月像开印钞机一样，大几千万资金入账。
收入高就算了，利润率也高。
估值不高才怪呢！
也就江飞宇提前拿到了内幕消息，提前囤积了这么多网吧牌照。
否则，一般人根本玩不转。
除非，你的关系你能像陆武涛那样硬。
要不然，以现在的政策环境，谁敢给你批这么多网吧牌照。
江飞宇问道：“周经理，增股发行的份额，你们建议是多少？”
周西华解释道：“根据我们以往的经验，一般公司的增股幅度在总股本的百分之25—40之间，急速网络的业绩比较好，可以往上限靠一些，但是流通股的多寡各有利弊，这个得江总您来考虑了。”
增股的比例多了，好处是你公司获得的发展资金也相对较多，坏处是你原始股东手里的股份就少了。
这样一来，公司股价容易被游资操纵。
同时，如果公司业绩比较好的话。
年终分红的时候，你大股东的股份小了，也意味着分到手的钱变少了。
反过来，道理也是一样的。
“按照总股本百分之30的份额来增股吧！”思考了一下，江飞宇给出了一个比例。
江飞宇对急速网络未来几年的业绩有信心，还是留高一点比例吧。
按照百分之30这个比例增股，差不多能募集1.285亿美元的资金。
这个比例，也保证了飞宇科技和新宇诚投的持股比例超过了百分之50。
“好的，我们尽快草拟好招股书，并向香江证券交易所提交材料，这个审批过程预计会耗时2—3个月的时间......”
能耗时这么少，那是因为公司在前几个月就向证券交易所递交上市申请了。
前期的委任保荐人、第三方资产评估、组织架构重组等工作已经完成。
现在，不过是递交招股份额审核而已。
江飞宇把上市时间卡在明年2、3月份，就是为了筹集资金对付鹅厂。
为了这一天，他已经谋划了很久。
第一千二百零九章 慰问员工
11月25日，榆城市生态农业种植基地。
一辆吉普车行驶在基地内，扬起一溜长长的“黄烟”。
行驶到一处工地，车子停了下来。
两个男人依次从车上下来，为首的人正是江飞宇。
算起来，这是江飞宇第二次来榆城了。
“老板，您现在看到的就是我们编号为7的地漏式蓄水池，建成后可以存储3000立方米的水，一个蓄水池就可以为几百亩土地提供灌溉用水，像这样的蓄水池，整个基地我们规划建设了22个......”
此刻出声介绍的，是榆城市生态农业发展有限公司的负责人——邱严池。
邱严池曾经是邹文岚带过的学生。
他在入职公司前，在某国有农垦公司干到了科室主任的职位。
江飞宇当初决定在榆城投资的时候，就托邹文岚教授帮物色一个负责人。
邹文岚在自己的人脉关系网里问了一圈，最终把邱严池推荐过来了。
江飞宇简单调查了一下邱严池的背景和离职的原因，就把新公司的日常经营工作全丢给了他。
对于这种鞭长莫及的子公司，江飞宇一般只抓财务和人事权。
可农业这方面，确实超出了江飞宇的专业知识，加上公司距离帝都有点远。
没办法，江飞宇把人事权也一并放权给了邱严池。
江飞宇这次来榆城，主要有两个目的。
一是来查看一下公司这几个月的建设成果，二是跟邱严池好好谈谈公司的发展方向。
两周前，邱严池上报了一份公司5年期的发展规划。
江飞宇看了之后，给打了回去。
不是邱严池的方案不好，而是发展方向跟江飞宇的定位有些出入。
所以，江飞宇这才不辞辛劳来一趟榆城，当面跟邱严池聊聊。
邱严池指着规划图纸，继续介绍道：“主体的基础设施建设完成后，下一步的工作重点就是基地主干道的路面硬化工作，整体设计是建设一条贯穿基地南北的主路加8条分叉的辅路，辅路的标准是能够保证单向大型运输车的行驶需求.......”
“由于榆城这边快要下雪了，路面硬化这个工作我计划是放在明年初进行，明年初同步要完成的工作包括基地外围的防沙林种植，以及部分种植地块的初步开垦......”
邱严池讲得很仔细，恨不得把他规划的所有内容都讲给江飞宇听。
说实话，现在整个种植基地就如同一张“白纸”，等着邱严池去勾勒出一副宏伟的“画作”。
这对于邱严池来说，既是挑战，也是这一种享受。
每天朝九晚五，准点打卯。
一个月也就忙那么几天，大部分空闲时间就是喝茶看报。
工作稳定，福利待遇也不错。
这应该是很多人羡慕的体制内工作状态，但这肯定不是邱严池想要的。
他放弃国营单位不错的职务，就是因为受够了里面一成不变的氛围和工作内容。
准确地说，这个男人心中还有追求。
用自己所学干一番事业，而不是30多岁就开始等退休。
“这里风沙有点大，咱们回去聊吧！”不时扬起的风沙，让江飞宇睁不开眼睛。
“老板，抱歉，是我疏忽了。”
光顾着自己说了，忘了老板还不习惯大西北的风沙。
两人重新上车，往回驶去。
几分钟后，两人回到公司的办公地点。
由于公司的主要办公楼和育种育苗的附属建筑还在建设中，所以邱严池和20多个员工暂时只能在几栋活动板房里面办公。
这种活动板房，待过的人应该都清楚：真的是冬冷夏热，空气还不流通。
一个女员工凑过来，在邱严池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邱严池向江飞宇请示道：“老板，人都到齐了，咱们进去吧！”
江飞宇点头，率先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看到20多号人在列队欢迎。
这些员工，大半都是西农大往届和应届毕业生。
要么就是榆城本地人，要么就是周边地区的人。
没办法，外省农林专业的学生根本不愿意来榆城就业。
公司与西农大签订的合作协议有一条：每一年，西农大会定点向种植基地输送一定量的农林专业硕士毕业生和本科毕业生。
需要的专业对口人才，暂时倒是不缺。
主要是种植基地的业务还没铺开，暂时也用不了这么多人。
邱严池喊道：“老板特意从帝都来榆林慰问大家了，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老板的到来。”
“啪啪啪......”整齐的掌声响起。
这帮员工应该提前演练过了，要不然掌声不会这么整齐。
邱严池不亏是体制内出来的，对这种小仪式还是玩得挺溜。
江飞宇抬手示意，掌声就停了下来。
“由于帝都距离榆城确实有不小的距离，导致我没法经常来这边看望大家，请允许我先跟大家说一声抱歉......”
所有人看着江飞宇这个年轻的老板，眼神中都充满了好奇。
进入公司后，多少都听说过关于江飞宇的传闻。
想不到，这么年轻，这么平易近人。
“我也知道大家驻守在这片戈壁上工作确实辛苦了，特意让邱总给大家准备了一些慰问品，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辛勤付出......”
听到慰问品，热烈的掌声再次响起。
江飞宇让准备的慰问品，早就在房间角落里堆着了。
慰问品还算不错，每人都可以领到以下物品：
两条毛巾、一个印有公司logo的保温杯、一大箱零食（里面装满了泡面、小面包、蛋糕、凤爪等零食），外加300块钱红包。
好吧，这些零食明显都是鑫源旗下的产品。
包括毛巾和保温杯，都是从飞宇商城最近的仓库调拨的。
江飞宇买东西慰问自己的员工，当然不能花这个冤枉钱买别人家的产品了。
此刻，领到慰问品的员工，各个喜笑颜开。
谁也没想到，江飞宇这个老板居然这么大方。
不仅发了这么多慰问品，还发这么大个红包。
仅仅这些“见面礼”，一下子就让员工们对江飞宇的好感达到了一个新高度。
发完慰问品，又简单画了几个“饼”，江飞宇就和邱严池到办公室细聊了。
第一千二百一十章 胸怀
“老板，请允许我当面向您介绍一下我上次提交的发展规划。”
两人刚在办公室内坐下来，邱严池就迫不及待想向江飞宇推销自己的方案。
看样子，邱严池的执念有点深啊！
有一点，江飞宇是不知道的。
这个发展规划的创意，邱严池在上大学时候就萌芽。
工作以后，他又结合实际情况不断地完善了这个创意。
最终，形成了呈交给江飞宇审阅的发展规划。
自己十多年的构思一下子让江飞宇给打了回来，这无疑让邱严池有些不甘心。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当面跟江飞宇详细介绍一遍。
万一老板是因为外行，而没有领悟到他方案中的核心思路？
又或者老板只是草草看了一遍，没有发现这个方案的价值呢？
江飞宇算是看出来了，不让邱严池亲自介绍一遍，他心里容易留下“疙瘩”。
“你说吧，我好好听一遍。”江飞宇给予了充分的理解。
“谢谢老板！其实，我在构思这个方案的时候，就充分考虑到了一个前提:即农业种植本身属于薄利多销的行业，所以，我们要多元化发展，这就是我规划里生态农业+休闲旅游创意的由来......”
“以我自己为例，我作为土生土长的榆城人，从小对家乡的印象就定格在了那漫天的黄沙里......”
“这个时候，如果离家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瓜果飘香、绿树成荫、鸟语花香的塞上江南，到了周末，我一定会带上家人，约上三五好友，来到这里观光休闲，一起下地采摘新鲜的瓜果蔬菜......”
“到那个时候，光是卖门票就是一大笔收入。咱们还可以在基地里植入各种娱乐设施、商业配套，把这里打造成为一个度假旅游的天堂......”
“当观光旅游发展到一定规模的时候，咱们再顺势推出养生度假小区的概念，到时候周边就会拔起一栋栋度假小别墅，荒地也能卖出寸土寸金的价格......”
“榆城和周边地区的人口，至少在600万以上，咱们完全不用担心是否有足够的潜在消费者......”
看着邱严池越说越激动，江飞宇有点担心他是不是把自己给催眠了。
就好比传销，当别人在你耳边一直不断念叨一个事。
久而久之，你也会被洗脑成功。
严格来说，邱严池的思路并没有跑偏。
后世，不少投资客就是这么干的。
如果江飞宇来榆城投资的初衷是为了挣钱，这个方案还是挺不错的。
但是，这显然不是江飞宇想要的。
介绍了20多分钟，邱严池也讲得口干舌燥。
此刻，他正在等江飞宇的评判。
邱严池试探问道：“老板，您觉得怎么样？”
“严池，你小时候应该也过过苦日子吧？”江飞宇答非所问，反而问起了一个毫不相干的话题。
“咱们这辈人都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谁要说自己小时候没过过苦日子，我第一个不信。”聊起这个话题，邱严池也有些感慨。
邱严池是72年出生的，那时候粮食都还是配给制。
他听父母说过，他出生那会家里连一只鸡都没有。
为了给月子里的母亲补身子，他父亲挨家挨户上门问亲戚朋友家借了21颗鸡蛋。
要是没那21颗鸡蛋，他怕是连母ru都没得喝。
江飞宇继续问道：“你小时候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说起来不怕老板您笑话，我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吃饱饭，逢年过节的时候能吃上一顿肉，小时候，真的是苦怕了。”邱严池露出一丝回忆。
“是啊，能吃饱饭，供得起家里的娃娃上学，留够了来年的种子和化肥钱，过年的时候还能有点闲钱给家人添置一件新衣服，再扯几斤肉过年，这就是咱们国家农民最淳朴的愿望。”
“我问你，就是这么简单的愿望，有多少家庭实现了？”
江飞宇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在邱严池脑海中炸响。
他蠕动着嘴唇，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学识、阅历让他变得更加理智、成熟，却也让他忘记了自己最初的样子。
他，忘本了。
“你知道邹教授厚着脸皮拉我来榆城投资的时候，他内心想的是什么吗？”
“没有掺杂任何个人利益在里面，他首先想到的是如何造福家乡的父老乡亲，让他们也能靠自己的辛劳吃上饱饭，而不是年年靠老天爷赏饭吃......”
“国家常说‘先富带动后富’，我认为这句话是很有使命感的，也打算拿这句话鞭策自己。我呢，也在其他领域挣了些钱，也打算做点实事......”
“我下定决心在榆城投资的时候也考虑过了，公司挣不挣钱无所谓，但是这么多钱投下去了总得干出点成绩......”
“‘使民知所以安此丰年之乐者，幸生无事之时也’欧阳修的这句词，我也一并送给你......”
江飞宇的话，让邱严池羞愧得低下了头。
枉他比江飞宇痴长了十多岁，境界却比人家差远了。
“邹教授既然推荐了你，你的专业能力我肯定是放心的，但是咱们俩在发展定位上是存在了很大的误差。”
“我也看出来了，生态农业旅游的创意肯定耗费了你的一番心血，但是这个东西太超前了，如果以后老百姓都富裕起来了，我可以支持你搞这个东西，但至少不是公司未来3—5年的发展目标......”
“如果你的理想跟公司的发展定位存在不可调和的矛盾，我建议你......”
邱严池急忙出声道：“老板，您不用说了，是我孟浪了。跟您的胸怀一比，我的理想连烂泥都算不上，我愿意在您的领导下，一起完成这个伟大的目标。”
此刻，邱严池似乎想通了，他不再执着于自己所谓的创意。
是江飞宇让他找到了一个更加值得努力奋斗的目标。
江飞宇笑道：“让我们一起共勉，共同努力！”。
邱严池认真道：“应该是我谢谢老板您，是您给了我这个机会。”
江飞宇忍不住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忽悠成年人，可不是每一次都这么好使。
第一千二百一十一章 财富又涨了
12月23日，星期三。
赶在老米圣诞节放假前，百渡正式在纳斯达克成功敲钟。
之前，百渡通过与飞宇科技相互持股，形成了深度的战略合作。
首先，百渡通过置换dao.126网站提前完成了搜索引擎与导航网页的资源整合。
其次，又有国内最大的中文浏览器——飞宇浏览器主动加入了百渡主导流量资源池体系。
这使得百渡的上市时间，比上一世提前了大半年。
上市前，百渡按照32美元的发行价，通过承销商向米国二级市场发行了450万股的存托凭证（ADR）。
这450万股存托凭证，仅仅占总股本3422.22万股的13.15%。
按照发行价来算，其市值也仅仅10.95亿美元而已。
谁知上市当天，开盘价就飙升为67.3美元。
开盘后，价格更是一路飙升，盘中最高价达到了154.26美元。
虽然后面有所回落，但收盘价也有124.18美元.
相比于发行价，涨幅达到了288.06%。
仅仅一个交易日，百渡的市值就暴涨到了42.49亿美金，创下了中概股单日涨幅之最。
仅仅是涨幅而已，这年头中概股市值之最只能是那些国有资产。
交易结束后，老李第一时间打电话来挖苦江飞宇。
倒不是说江飞宇鸡贼，而是替江飞宇可惜。
这种能让人血脉扩展的盛况，居然不能在现场体验。
这不上市前，老李是极力邀请江飞宇一起去现场敲钟的。
可惜啊！
江飞宇做为涉密人员，还在限制期内。
他出国审批太麻烦了，只能让张哲盛代表飞宇科技去了。
没能去现场，不代表江飞宇享受不了这种快乐。
飞宇科技持原本持有的10%百渡股份，经过后面两次稀释后变成了6.83%。
如果按照上市当日的收盘价计算，这6.83%的股份市值达到了2.9亿美元。
连带着江飞宇在国内富豪榜上的身价也涨了一两亿美元。
这不，某布斯榜连夜改了国内富豪排名榜。
江飞宇以8.5亿美元的身价，挤到了富豪榜第5位。
这个排名，比老李还高了4个名次。
没办法，江飞宇旗下的企业太多了。
积少成多，量给垒起来了。
老李就百渡一家企业，有一部分股份还处于他媳妇名下。
单人身价比不过江飞宇，也很正常。
虽说公司的估值和江飞宇的身价都因此涨了不少，但是这钱对于江飞宇来说也属于“看得到、花不上”。
本身按照纳斯达克的交易机制，这部分股份要等下一个信息披露周期后才能交易。
就是能交易，江飞宇也不会这么快卖。
在江飞宇的印象中，后世百渡的市值一度超过了千亿美元的大关。
他傻了才会急着出售呢！
不管是从投资的角度，还是继续维持与百渡的战略合作关系，这部分股份江飞宇都要再捂几年。
......
晚上8点左右，A5栋302宿舍内。
廖永轩将两沓百元大钞恭敬地放在江飞宇面前的桌子上，自豪道：“三哥，你点点，总共200张，一张不少。”
江飞宇随便扒拉了一下两沓钞票，夸奖道：“可以啊，不到4个月的时间，就把本钱给挣回来了。”
放着银行转账方便不用，非要取这么多现金还钱。
江飞宇有理由怀疑，廖永轩单纯就是为了炫耀。
没看到同宿舍其他几个哥们，羡慕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吗？
本来这钱，三五年内还都行。
反正，江飞宇给他的是免息借款。
廖永轩非得这么早还，确实是为了在一帮熟人面前嘚瑟嘚瑟。
潜台词是：看，不就是大学期间创业那点事嘛，咱也不差吧，以后也请称呼咱为廖老板。
极度的成就感，让廖永轩把自己和江飞宇归入了一类人——创业者！
这种比较低级的得意行为，可以归入人类的虚荣感。
陈凯乾讨好道：“老五，方不方便透露一下，你这段时间到底挣了多少钱啊？要是真的这么挣钱的话，我也回羊城开一家奶茶店，像你一样过过当老板的瘾。”
廖永轩故作谦虚道：“其实就挣了一万八多一点，学校店铺的租金允许延一个月支付，我这才凑齐2万块钱先还给三哥，老四你要是真想开奶茶店，我建议你先回去羊城考察一下市场后再做决定。”
苏天星毫不留情地打击道：“老四，你就别瞎掺和了，你不得先问问你爸妈，还有赵菲菲的意见？”
闻言，陈凯乾顿时泄气。
虽说陈凯乾父母就是开小店做生意的，但还真有点接受不了儿子重点大学毕业后回来街边开店。
不是他们观念多老旧，而是开店确实苦。
凌晨两三点就要起来去批发市场进货，6点半左右就要开门迎客。
一般人，还真受不了这个苦。
做父母的吃了一辈子苦，不希望儿女再受这个罪。
包括赵菲菲的观念，也差不多。
你一个重点大学毕业生，考公务员，进事业单位不好吗？
再不济，进一家大公司当白领也行。
每天坐在办公室里，吹着空调，不用日晒雨淋。
多好啊！
把借条还给廖永轩，江飞宇朝苏天星吩咐道：“老二，你帮我在班里面统计一下，咱们班有愿意做计算机相关岗位工作的，我可以安排进公司实习，只提供实习机会，不包转正。”
这不到了12月底，2001级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也基本没什么课了，就等着这个学期的期末考试了。
这个时候，有想法的学生已经陆续开始找实习单位了，而不是等到过完年来再找。
江飞宇之前承诺过每年给学校提供多少实习的岗位，名额是由学校分配的。
僧多粥少，分到他们班也没多少名额。
现在等于江飞宇给班上的同学开“小灶”，提供额外的名额。
蒋光杰故作夸张道：“老三，你可真是及时雨，我们正发愁怎么解决实习单位的问题呢，你就送来了温暖，我真是太感动了，抱抱！”
“老大，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恶心了！”江飞宇躲过蒋光杰的熊爪，一脸的鄙夷。
陈凯乾感慨道：“没办法，大学的时候我们意气风发，以为自己就是未来社会的栋梁，准备进社会的时候才发现，我们比牲口还要廉价。”
看来，这两个哥们已经了解过实习的行情了。
最终，302宿舍只有蒋光杰、陈凯乾、魏长宁选择去江飞宇旗下公司实习。
不过，班上报名的就多了。
经过统计，有36个人愿意进入江飞宇的公司实习。
第一千二百一十二章 后怕
12月26日，难得的周末。
早上10点左右，万心娟推着婴儿车散步回来。
一进门，就看到阿成面色凝重地坐在沙发上。
万心娟把孩子交给伍莲婷，坐到阿成身边问道：“成哥，你怎么了？”
阿成什么也没说，只是打开了电视机。
电视里播报的内容，让万心娟吓得捂住了嘴巴。
冷静下来，万心娟赶紧询问道：“家里的留守人员没事吧？还有，应涛他们呢？”
万心娟他们在大马的房子里海边不远，而且地势也不高。
刚刚电视里那滔天巨浪淹没海边城市的场景，让万心娟现在还无法平静下来。
“刚刚跟家里联系上了，海浪来得太突然了，一下子淹没了一楼，好在巨浪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有两人受伤，已经紧急送医院了，公司那边的情况武应涛还在统计中，我们在海边的几个货物仓库估计全泡水了，秘密基地的地势高，应该淹不到......”
阿成简单介绍了一下初步得到的情况。
“幸好咱们没在家里，而是在香江修养，要不然，小菲菲她......”
听到家里也被巨浪袭击，万心娟一脸后怕。
大人没事，不代表一岁多的小菲菲没事。
在那种天灾下，即使有阿成护着，也没法保证孩子的周全。
在女儿的安全问题上，阿成也说不出逞能的话。
万心娟庆幸道：“这次真的要感谢飞宇，幸亏他上次劝我们在这边住完今年再回去，无形中他救了小菲菲一次。”
不知道为什么，阿成心里总感觉怪怪的。
说不上来为什么，就好像江飞宇预测到了灾难一样。
因为，上次江飞宇劝他们明年再回大马，表现得有点刻意了。
可这种猜测，阿成理智上又接受不了。
不得不说，阿成的直觉很准，这才是他陷入牛角尖的原因。
“成哥，你在听我说话吗？”见阿成没反应，万心娟轻轻拉了他一下。
“哦，你刚才说什么？”阿成出现了少有的愣神。
“我说，咱们应该给飞宇打个电话，表示一下感谢。”万心娟又说了一遍。
阿成去除心中的杂念，宠溺道：“嗯，应该的，我一会就给他打电话。”
万心娟继续说道：“还有，这次海啸应该很多人受灾，我想给地方政府捐点钱，也算是给小菲菲积福德吧！”
“应该的，这事让武应涛去办吧，捐多少钱你给定个数。”
“还有，咱们得换个地势高的房子了。”
“换吧，买块地皮，重新建。”
“成哥，你对我真好。”
“嗯。”
......
帝都，江飞宇正在家里看《爱琴公寓》的送审样片。
看的过程中，不时能听到江飞宇发出呵呵的笑声。
虽然是同样的剧情走向，但是换了演员和台词，喜剧效果依然不减。
反正，就是江飞宇想要的那个味道了。
李婉依走过来，将最新的经营报告放在江飞宇电脑旁边，问道：“有那么好笑吗？”
李婉依属于那种文静、内敛型的大家闺秀，很少能从她脸上看到大喜，或者大悲的情绪。
“难得清闲，就图一乐，老话说嘛，笑一笑十年少，愁一愁白了头，多笑对于缓解心理压力还是有帮助的。”
江飞宇的兴趣爱好不多，看小品、相声等喜剧节目算一个。
就像他自己说的，别看他在别人面前都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他也有工作压力的。
压力不是因为对未来迷茫，而是工作太多了。
随着他旗下公司越来越多，属于他个人支配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累，但是又无法放手。
李婉依提议道：“我觉得，你还是赶紧配两个专职的工作秘书吧，这样也能减轻你工作上的不少琐事。”
江飞宇之前不是没有工作秘书，而是没有专职的工作秘书，基本上都是公司人事部、行政部的小姑娘兼职处理。
人家下了班要回家的，不可能跟着你回家继续伺候你。
但是以江飞宇身份，他下班后要处理的事情也不少。
只要没睡觉前，都有可能有工作要处理。
这样，就需要贴身的工作秘书，随时协助他处理各种工作上的事情。
“行吧，你让人事帮我招两个有经验的，就一男一女，也别叫什么工作秘书了，不好听，就叫工作助理吧！”
李婉依也是关心自己，江飞宇也不好拂了她的一番心意。
李婉依搂着江飞宇的头，开玩笑道：“江总，请问您对工作助理有什么要求吗？您看我可以不，要不我毛遂自荐一下！”
“别闹......”
“好吧，我的要求是，工作助理具备一两年的工作经验，有技术背景就更好，最重要的是身世清白，相貌不能太出众，不能抢我的风头。”
贴身的工作助理，不可避免会接触到不少公司的机密，身世清白很重要。
所谓相貌不能太出众，不过是江飞宇对李婉依的“反击”。
你不会认为李婉依说什么“毛遂自荐”，仅仅只是开玩笑而已吧？
人家这是高情商，委婉地点拨江飞宇。
毕竟，这个年代流行这样一句话：有事秘书干，没事那啥......
所以，江飞宇特意注明“相貌不能太出众”，就是对李婉依的“反击”。
这夫妻俩领了证，小心眼是越来越多。
两人正打闹着，江飞宇的其中一台手机响了起来。
“是阿成。”江飞宇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看国际新闻了吗？”阿成第一句话就直接了当。
“看了，不得不说，这是属于人类的悲剧。”今天霸屏的国际新闻是什么，江飞宇自然心里有数。
“虽然此举有点显得见外，但我还是代表我们全家谢谢你，要不是听了你的建议，只怕我们全家都身处险境中......”
阿成本来就不是那种善于言辞的人，他能一次说这么多感谢的话，可见他心里的情真意切。
“好啦，你的谢意我感受到了，你再说下去，就真的显得见外了。”江飞宇开了个小玩笑打断了阿成的婆婆妈妈。
两人又聊了一会，挂电话前，阿成犹豫道：“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江飞宇打趣道：“成哥，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咱俩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那个，你......你是不是......预测到了海啸会发生？”
终于，阿成吞吞吐吐地说出了那个困扰他许久的怪诞念头。
江飞宇瞬间如遭电击，全身冰凉。
一度以为自己最大的秘密暴露了。
过了好几秒，江飞宇的思维才恢复过来。
“你怎么会产生这样......这样怪诞的念头呢？”江飞宇故作惊讶。
阿成道：“我也说不上来，看到新闻后，脑子里就一直萦绕着这个念头，一度怀疑自己着魔了。”
江飞宇痛心道：“未卜先知，这本领我也想要啊，我要是有这本事，江姐就不会死了。”
提起江姐，两个男人都沉默了。
那个女人的死，也许会成为他们两个心中永远过不去的坎。
等江飞宇挂了电话，李婉依好奇问道：“你们聊了什么，怎么提到江姐了？”
“没什么！我先去上厕所了。”
江飞宇借着尿遁，赶紧闪人。
就刚才那会，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了。
第一千二百一十三章 短视频大赛
1月5日，上午9点左右。
帝都机场国际航班出口处，张哲盛、杜琳菲、苏语棠三人推着行李车走了出来。
圣诞节前，张哲盛代表公司去纳斯达克参加百渡的敲钟仪式。
张哲盛顺道休了个假，以便跟两位姑娘结伴回来。
主要是她俩都是第一次来国内，有个熟人带着方便些。
这不，又到了公司的年终总结了。
按照惯例，不管是异地的子公司负责人，还是出差的领导人，都要回来向江飞宇这个老板做述职报告。
随着名下产业越来越多，述职团队也在逐年增大。
今年呢，还多了杜琳菲、苏语棠这两个外海机构的负责人。
唯一不同的，杜琳菲属于诚投系，苏语棠属于飞宇系。
一个男人迎上来，朝张哲盛喊道：“张总。”
张哲盛指着男人介绍道：“公司的专车司机刘师傅，老板得知你们俩来，特意安排了专车和司机解决你们在帝都期间的出行问题，这个待遇一般人可没有。”
刘师傅介绍道：“来之前，行政的苏经理交代过了，让我先送二位领导去酒店休息，老板下午和明天上午都在公司，二位领导自行决定今天还是明天去见老板......”
“另外，这是行政部为两位领导准备的国内手机和电话卡，里面存了我的电话，需要用车的时候，二位领导随时可以打给我。”刘师傅由递上两部手机。
这周到的服务，让两位姑娘对公司的好感度又提高了一大截。
为了给老板一个好印象，杜琳菲、苏语棠两人决定上午简单休息一下，下午就去见江飞宇。
于是，刘师傅先送两位女士去酒店安顿，再送张哲盛回家。
......
下午3点多，飞宇科技办公区。
“这位是秦文舒总，分管公司人事部、行政部和采购部，是老板的得力干将......”张哲盛简单为双方做了身份介绍。
秦文舒提议道：“老板还有个会没结束，他让我接待一下二位，要不，咱们先去我办公室坐坐吧？”
杜琳菲、苏语棠两人客气道：“麻烦秦总了。”
秦文舒热情道：“谈不上麻烦，到了这里你们就当回家一样，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上，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跟我说。”
张哲盛道：“有劳秦总先照顾一下她俩，我先回新宇诚投那边了，有点急事要处理。”
“没事，张总你先回去忙吧，这里有我。”
张哲盛打了个招呼，就火急火燎地走了。
秦文舒看着张哲盛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转过一个走廊，张哲盛喊道：“Yardina！”
“那个，我来找李总签字，碰巧看到你带两位米国来的同事参观办公区。”戴安岚紧张地扬起自己手中的文件。
这种刻意证明自己出现在这里不是有意为之，反而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好吧，她就是特意找了个借口过来瞧瞧。
毕竟，里面有一个是张哲盛的前女友，还是初恋女友。
女人的小心思！
大概率是出于提防前任，小概率是出于虚荣心的比较。
比什么？
当然是对比谁更胜一筹了。
张哲盛注视着对方，委婉提醒道：“Yardina，你并不擅长撒谎。”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想看看你的前女友长什么样。”戴安岚心虚地低下头。
“等见完老板后，她也要过去新宇诚投那边，你要是愿意，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郑重声明一下：现在的我跟她只是同事关系，仅此而已。”
女朋友吃醋了，张哲盛有什么办法呢！
好在，他跟杜琳菲并没有任何越界的行为。
戴安岚做贼心虚道：“咱们回去聊吧，在这里人来人往的，太尴尬了。”
张哲盛微微点头，心照不宣。
他俩情侣的关系，在公司就是个公开的秘密。
现在又多了个前女友进来，鬼知道下面的人能编排出多少故事。
......
“这次的短视频大赛，我们对创作视频的题材不做限制，以鼓励原创为主，总共设立了12个赛道的奖项，涵盖搞笑、惊悚、猎奇、大众百科、微影视......”
公司会议室内，江飞宇正在听取文案推广部的方案。
这次推广的内容，是关于即将要上线的飞宇视频网站。
虽然有着飞宇科技旗下众多流量渠道的扶持，但是作为一个刚上线的新网站，“第一炮”打响名气很重要。
怎么打响名气呢？
花钱搞比赛是飞宇科技的常规手段，但是找准方向也很重要。
这次，文案推广部打算搞一个原创短视频大赛，用高额的奖金吸引广大网友参与其中。
12个赛道的第一名，都是10万人民币。
第二名少一点，奖金是6万人民币。
第三名，奖金是3万人民币。
也就是说，光是前三名的名额就有36个，这还没算优秀奖。
这个得奖数量，不愁吸引不到人参赛。
搞原创短视频大赛既是为了打响网站的名气，也是为了丰富网站的视频资源库。
有一句很流氓的行业术语叫做：活动的一切解释权，归本公司所有。
参赛说明密密麻麻的条款里面，会有这么一条：参赛者参加本次比赛，视为将参赛作品的版权授权给平台进行运营，平台根据点击量以及多种渠道运营的结果向用户进行分成返现......
一句话，不管是参加这次比赛的作品，还是以后用户主动上传的视频，都视为将版权授权给平台了。
至于我怎么给你这算版权费，这个计算规则的解释权就归本公司所有了。
江飞宇也不是做善事的，收益的大头肯定是公司拿了。
能给多少，公司看情况来给。
整体听完方案，江飞宇只是简单提了两点建议。
飞宇科技在搞推广活动这方面，已经很成熟了。
整个方案无论是在创意构思，还是在流程把控上，基本上都不用江飞宇操心了。
汇报给江飞宇听，不过是要他拍板而已。
本来这事可大可小，现在江飞宇也管不到这么细了。
只不过，由于飞宇视频还没有招聘到合适的一把手，目前日常经营稍微大点的决策，还是由江飞宇亲自管理。
能者多劳了。
第一千二百一十四章 市场限制
办公室内，江飞宇正在接见杜琳菲、苏语棠两人。
作陪的，还有李婉依、张哲盛、钟景瑞三人。
你别以为江飞宇如此优待这两个下属，仅仅只是因为两人是美女。
人家杜琳菲、苏语棠两人这次回总部述职，可是带着不俗的成绩。
最厉害的，当数苏语棠。
截止到目前为止，飞宇商城的海外线下体验店，已经开到了第三家。
这其中，扭约2两家门店，落山鸡一家。
除了刚开始公司投资的200万美金，开后面两家门店的资金都来自于经营利润。
这样说不明显的话，我们可以用另外一组数据说话。
截止到去年12月底，三家门店的累积营业额达到了924.57万美元。
如果是按照分摊式的成本投入计算，去年的三家店的利润至少在500万以上。
要知道，第一家体验店也不过是去年5月份开门营业的。
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有这么好的成绩。
保守估计，三家店一年的营业额至少有1500万美金。
这个量已经非常喜人了。
你别看飞宇商城去年的营业额超过了4亿人民币的大关，但是都是贴着成本线经营，利润率低得可怜。
这么跟你说吧，纯利润连200万都没有。
再扣除给旗下物流体系的拨款分摊，年底结余的利润还是负数呢！
在经营上，这叫做财务负债做账。
没办法，去年各家电商都在大规模撒钱抢夺市场份额。
飞宇商城能保证不亏钱，已经很难得了。
飞宇商城去年没挣到钱不要紧，这不还有海外体验店能回血嘛！
扣除留存继续经营的款项，苏语棠一次性向总部上缴了300万美金的利润。
这笔钱在苏语棠回国前，就已经打到了飞宇科技的海外账户。
飞宇科技再通过国内账户，按比例折算成人民币转账给飞宇电子商务就行了。
还省了两道汇率的手续费呢！
有了这300百万美金的上缴利润，飞宇电子商务旗下的员工今年都能过个好年。
这不，钟景瑞恨不得把苏语棠当财神爷一样给供起来。
还有一个事，你绝对想不到。
飞宇电子商务为了扩大海外销售拍的那个宣传视频，得奖了。
奖项名称叫做“海外文化宣传推广最佳创意奖”。
文旅 部下属某个二级机构颁发的奖，含金量还挺高的。
收到领奖通知时，钟景瑞还一头雾水。
自己这边又没有主动去参赛（评选），怎么能得奖了呢？
后来，江飞宇打听了一番才知道，是人家有关部门有意倾斜。
具体原因，可以大概猜到了。
不管怎么说，去年依靠拓展海外业务，飞宇商城算得上名利双收吧。
另外，杜琳菲那边的经营数据也不差。
虽然比不上苏语棠，但是单独拿出来也属于出类拔萃了。
经过杜琳菲一年多的努力，米版天元小说网的注册用户已经超过了60万人。
跟老米那边动辄几百万、几千万用户量的网站相比，这个用户量确实有点拿不出手。
但你要搞清楚，人家天元小说网是付费制网站。
这60万用户里面，付费用户达到了百分之80以上。
一个是人家版权意识比咱们高，这个不否认。
另外一个，老米的互联网用户消费能力水平高。
哪怕一个月收入只有一千多美金的服务员，人家一个月都能给你贷款消费好几千美金出来。
所以，天元小说网去年的营业额达到了312.56万美元。
相当于，付费用户人均消费6.54美元。
扣除网站自身的运营成本，以及给qi点的百分之30分账，天元小说网还能结余个几十万美元的利润。
每年挣个几十万美元，江飞宇也不嫌少。
（江飞宇内心独白：挣老外的钱，我骄傲了吗？）
“语棠，你给我个参考答案，海外体验店这一块是否还有潜力可挖？”聊了一会，江飞宇说出了心中的期待。
江飞宇所谓的“潜力可挖”，指的是明年大规模增加体验店的数量。
比如，明年增加个十几家。
“老板，这也是我要跟你汇报的情况，从我个人的经验来判断，即使还有潜力可挖也有限，咱们不可能将门店大规模复制下去......”
苏语棠详细给江飞宇介绍了其中的缘由。
首先一个，去年能够有这么好的收入，占了一个“奇”的作用。
神秘的东方元素，独特的营销手段，加上猎奇的心理，这才促成了这么高的营收。
其次，潜在的客户群体比较窄。
有钱人都喜欢收集古董，对这种没啥年份的东方元素产品看不上眼。
穷人嘛，又买不起。
所以，客户群体就限定在了中产阶级。
但是，中产阶级对这个感兴趣的也属于少数。
你就以扭约的一号体验店为例吧，大部分进店的客户都属于来当地旅游的外国游客。
出来旅游的，都喜欢买买买。
光靠米国人，可撑不起这么大的流水。
最后一个，是普遍存在的治安问题。
别以为外国就没有混黑的组织，他们那边更加离谱。
特别是，人家国家不禁枪。
很多刑事案件都具有临时性、突发性。
比如，某个底层人员，他今天没钱花了。
搞把枪上街就能把你给抢了，都不带踩点的，属于临时起意作案。
这也就限定了，你体验店只能开在大城市的富人区、大型商业区。
按照苏语棠的评估，再开几家分店就顶天了。
以江飞宇的挣钱能力，有这精力还不如研究别的行当。
江飞宇、钟景瑞两人对于这个结果，略表惋惜！
还以为能找到个快乐又轻松挣美刀的生意，看来有点一厢情愿了。
这样看来，还是杜琳菲负责的天元小说网潜力大一些。
以后，资源得往这个方向投了。
不能快乐挣美刀，搞点文化输出也不错。
说不定，哪天有关部门又给个奖励呢！
简单聊了一下两人所负责模块的经营情况，江飞宇就把两个女生交给李婉依安排了。
今天只是临时性会面，正式的年终总结得到后天了。
第一千二百一十五章 反击
“目前，我们已经陆续收到200多家合作网吧的反馈，他们都透露出了想要解约的意向......预计未来两天这个数量还会不断扩大，销售情况非常不乐观......”
办公室内，严亦华正在给江飞宇汇报《洪荒》游戏最新碰到的经营困境。
这次的阻击不是来自于同行，而是来自于国内的几家游戏点卡代理商。
之前，飞宇科技自己搞游戏线上充值也就算了。
虽然给各大游戏点卡代理商造成了不小的损失，但是由于缺乏反制手段，加上飞宇科技确实关系硬，人家也就忍了。
这会，飞宇科技自己发行点卡跟线下的网吧合作，无疑是触动了人家的底线。
这不，国内6家游戏点卡代理商联合起来向所有线下合作网吧施压，给出了一个“二选一”的选项。
从网吧经营者的角度，他们肯定是想通吃的。
但是现在被逼站队，他们也不得不做出选择。
毕竟，这6家游戏点卡代理商的体量加起来，已经占据了国内百分之90以上的线下游戏点卡销售份额。
选择哪边，已经不言而喻了。
其实，从打算与线下网吧合作发行游戏点卡开始，江飞宇就考虑到这种情况了。
既然考虑到了，就不可能没有应对措施。
实际上，飞宇科技并非没有盟友。
在游戏点卡代理商对面，站着一群飞宇科技的天然盟友——游戏运营商。
前几年，由于银联还没有上线，也缺乏第三方线上支付渠道，游戏运营商不得不接受这些游戏点卡代理商的盘剥。
动辄30个点以上的分销比例，无疑是在割这些游戏运营商的肉。
他们想摆脱这些游戏点卡代理商，已经不是一两天了。
现如今，咱们国内线上支付渠道已经丰富多样。
特别是玩游戏的人本身就能接触到网络，把这些人引导去网络充值的难度并不算大。
虽然不可能全部转化，但是这个比例也不小了。
实际上，游戏运营商已经有底气跟游戏点卡代理商说不了。
这个“说不”，并不是要消灭游戏点卡代理商，而是展示游戏运营商集体的“肌肉”，逼他们降低分销的比例。
线上第三方支付渠道的手续费普遍1—2个点，你线下渠道商动辄二三十个点，不觉得过分吗？
我体量你的线下渠道维护成本的投入，给你留10个点，不过分吧！
所以，之前江飞宇就跟盛da、网易、九诚、鹅厂等几家大的网络游戏运营商简单聊过了。
在这一点上，他们都会站在飞宇科技这一边。
你还别奇怪，资本都是唯利是图的。
只要有共同利益，连小马哥也能跟江飞宇这个“敌人”在某些领域携手合作。
江飞宇吩咐道：“既然人家已经开始反击了，咱们也不能怂，启动预定的反击方案吧。”
江飞宇等人原来制定的反击方案，核心只有一个：打折促销！
还不是一般的打折促销，而是线上充值+线下点卡打骨折促销！
你不是逼线下网吧站队吗？
老子给你玩个低价倾销，看谁能玩死谁。
要知道，这些游戏点卡代理商的线下销售渠道，可是需要花费大量的成本去维护的。
这也是他们的分销比例居高不下的原因。
而线上充值渠道的成本投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只要游戏运营商愿意减少充值的收入，时间一久就能把这些游戏点卡代理商耗死。
打价格战，飞宇科技具备先天优势。
其实，江飞宇心中还有另外一层谋划。
《魔兽世界》在北米、欧洲、西八国的测试已经出来了，那已经不能叫做火爆了，而是超级火爆。
按照上一世的轨迹，《魔兽世界》还有几个月就要登陆国内市场了。
去年，飞宇科技的《洪荒》游戏总共斩获了4.37亿人民币的收入。
这个收入，跟江飞宇5亿的预期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所以，江飞宇就打算在《魔兽世界》登陆之前，搞一把低价倾销，再咬下一口“肥肉”。
但是，这个低价倾销也不能随便玩的。
不是逼不得已，有些行业潜规则还是不要去碰。
你搞低价倾销，别的竞争对手也会跟进，这样搞到最后大家都很受伤。
而且，还容易引起公愤。
之前，江飞宇因为配合官方的步调，已经得罪了电商的同行。
再继续得罪游戏同行，就有点不智了。
老话说的好，秦桧还有三朋友。
董卓就是个反面例子，狂到没朋友，最后就是个死。
历史上，类似的案例还少吗？
飞宇科技要是把同行都得罪了，那就难玩了。
所以，江飞宇借着打击游戏点卡代理商的“大旗”，拉上其他游戏同行一致行动。
就算其他几家未必选择做江飞宇的“战友”，也一定不会反对飞宇科技冲在前面跟代理商“拼刺刀”。
而这，就是江飞宇想要的“人和”。
严亦华询问道：“老板，这个充值打折的比例，以及打折的时段，要怎么定呢？”
“这样吧，用我们的支付bao线上充值打4折，其他线上充值渠道4.5折，线下游戏点卡5折销售，活动先搞一个月吧！”
思考了片刻，江飞宇给出一个答案。
“4折！！”
“还一个月！”
这个折扣和活动时间把在场的严亦华、张晓东、钟景瑞三人都给惊呆了。
这是要把线下游戏点卡代理商玩死的节奏啊！
有这么低的折扣在，谁还买点卡，都跑出去线上充值了。
就算自己没有线上充值的账号，不会找朋友或者网吧老板帮忙充值吗？
这么大利润空间，都已经能催生出代理充值的服务了。
只有有利可图，总有人能及时发现各种商机。
严亦华试探劝道：“老板，这个折扣和活动时间，是不是太大了？”
“我倒不觉得这个折扣比例有多大，我先跟你们交个底，这个打折充值活动我打算先搞一个月，快结束的时候再顺势延长一段时间。总之，今年上半年咱们的目标是通过《洪荒》游戏快速回笼一笔资金，我的目标是3亿以上......”
3亿，这个目标还真不小。
严亦华被这个指标压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第一千二百一十六章 表示震惊
既然江飞宇这么着急，下面的人办事自然快了。
当天晚上7点整，《洪荒》游戏线上充值4折感恩回馈的活动就上线了。
而且文案特别皮，主题叫做：老板休年假去了，限时线上充值4折感恩大回馈，等老板休假回来，这种折扣就没有了！
这不，活动弹窗刚出来，就在游戏玩家的圈子内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此刻，帝都某个网吧内，一个《洪荒》游戏的玩家正打算随手把弹窗关掉。
当看到标题时，他愣住了。
他不敢置信地点开链接细看。
这一看，他直接惊讶地朝旁边的两个朋友嚷嚷起来了。
“阿德、阿豪，你们快看呀，《洪荒》游戏官方搞感恩回馈活动，线上充值最低4折。”
“4折？齐明，你没骗我俩吧，怎么可能低到4折呢？”
“就是，以前官方搞充值优惠，最低也就到8.5折而已。”
两个小伙伴压根就不信，这事听起来就离谱。
叫齐明的男生立马叫屈道：“卧槽，官方出的公告，我还能骗你们不成，你们自己看一下就知道了。”
两个男生不信邪地看了一番，也被惊讶到了。
“我靠，飞宇科技是不是疯了？还是说他们的活动策划疯了？”
“我要是老板，回来肯定要把这个策划给开了，4折也太离谱了吧！”
齐明分析道：“疯了倒不至于，我怀疑是他们文案里的折扣写错了。比如，8.4折，写成了4折。”
“是不是真的，验证一下就知道了。”叫阿豪的男生直接点了充值链接。
当他尝试下输入充值金额后，果然是按照4折扣费的。
这下三个男生不再迟疑，赶紧充值。
而且必须多充点，鬼知道老板看到消息后，这种4折的好事还有没有。
自己充完还不算，这种好消息必须得呼朋唤友，必须让游戏官方“大出血”一次。
不到半小时，消息就在各种聊聊天群、圈子、动态、贴吧、论坛传遍了。
要知道，不仅恐慌情绪会传染，连抢购的冲动也会传染的。
不少人担心这种4折的好事明天就没有了，都陷入了疯狂充值的行列。
一些看到商机的网吧老板，临时挂了一块手写的牌子在收银台上：“《洪荒》游戏代理线上充值，代充一次2元手续费。”
2块钱的手续费还算公道，不少网吧可是按照充值比例收的。
这个时候，谁还在乎你几家游戏点卡代理商的威胁，自己赚钱要紧。
这不，从晚上7点以后，飞宇科技的充值账号里的余额就开始以一种非常夸张的速度增长。
根据运维部事后的统计数据，当天晚上共有超过254.3万个游戏账号进行了线上充值。
充值金额超过4126.2万元人民币，人均充值金额超过16元。
虽然这个数据具有突发的集中性，但是一个晚上就斩获4100多万，也非常恐怖了。
......
魔都，陈天骄正打算下班，小陈总急忙跑进来拦住了他。
听完弟弟汇报的情况，陈天骄不可思议道：“4折？他疯了吗？”
小陈总道：“江飞宇疯没疯我不知道，反正游戏玩家们是真疯了。”
陈天骄放下公文包，赶紧给江飞宇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陈天骄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不会是跟温州皮革厂那位老板一样，带着小姨子跑路了吧？”
这话一下子把江飞宇给整懵了，搞了半天才弄明白陈老板说的是充值活动这事。
“不至于吧，不就是4折而已吗，看把你给惊的。再说了，不是事先跟你通过气了嘛！”江飞宇开始打马虎眼了。
“老弟，当初你说要搞一下那帮代理商，可以没说低到4折这个地步呀！你这样搞，让我们《传奇》很难办呀！”
陈天骄的语气中，明显已经带着怒火了。
“老哥，你先冷静一下，我先给你交个底......”
电话里，江飞宇简单透露了一下自己的计划，也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陈天骄是自己为数不多、且值得信任的盟友。
两家的关系，江飞宇还是要维护的。
听完江飞宇的话，陈天骄也冷静了下来，问道：“你有把握？”
江飞宇信心十足道：“我什么时候看走眼过，你信我的准没错，从今年开始国内游戏行业的竞争必然会越来越激烈......我现在就把话撂在这里了，要是我估得不准，欢迎你随时来找茬......”
听完江飞宇的话，陈天骄也陷入了沉思中。
小陈总问道：“哥，怎么样？”
陈天骄吩咐道：“你马上拉上运营部、销售部一起开会，商量一下咱们旗下游戏也搞个线上充值促销的活动，折扣率就定在5折左右吧，咱们也不跟飞宇科技比了.......”
“哥，江飞宇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了，5折咱们得损失多少钱啊！”
“而且，员工都下班了，咱们也不急在今晚搞吧，明天再开会研究也不迟。”小陈总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陈天骄也知道自己有点操之过急了，说道：“行，那就明天再商量吧！这其中的缘由我先琢磨琢磨，明天再跟你细说，今天是楠楠的生日，我先回去了。”
顾不上一脸疑惑的弟弟，陈天骄先走了。
......
同一时间，位于魔都的育璧大陆分部，总经理张穆林也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良久，张穆林才感叹道：“这位江老板真是个狠人啊，为了跟我们干仗，不惜自断自己的财路。”
副手郭霭旻问道：“张总，那咱们如何应对呢？从策略上来说，咱们很难打击到对方。”
张穆林反问道：“咱们为什么要着急呢？现在损失最大的是他们飞宇科技，多一天，他们就多损失一天，我倒是要看看他们能撑多久。”
只能说，张穆林猜错了江飞宇的打算。
对他们的反击才是顺带的，低价倾销才是核心。
郭霭旻疑惑问道：“那咱们也不能什么也不做吧？飞宇科技三番两次恶心咱们渠道商，咱们要是没点表示，容易让人家认为咱们怕了。”
张穆林分析道：“要对付飞宇科技，首先要把他的盟友敲掉，至少，不能让其他游戏运营商帮他摇旗呐喊，得先让他们自己陷入内斗中，咱们才好下手。”
郭霭旻问道：“具体要从哪一个下手呢？”
“鹅厂跟他们是死敌，这个应该很容易拱火。另外，最近《魔兽世界》风头也很盛，你帮我约一下九诚的朱老板，就说聊一聊关于降低代理分成的事情。”
为了对付飞宇科技，看样子张穆林是打算主动“出血”了。
第一千二百一十七章 抄自己算抄吗
飞宇科技闹出的折扣活动，无疑是在游戏市场丢下了一颗“巨型炸弹”，闹出的声势还是挺大的。
此后几天，事情继续发酵。
继飞宇科技之后，盛da、鹅厂、网易等多家游戏运营商都推出了自己的充值折扣活动。
没办法，玩家每个月内能用于玩游戏的零花钱肯定是有限的。
飞宇科技把玩家的热钱都吸走了，你要是不抢，连汤都没得喝。
这其中，最受伤的无疑是各家游戏点卡代理商。
玩家基本上都去线上充值了，谁还买你的高价点卡。
可是，又不能让这些已经印制的点卡砸在手里吧！
毕竟，他们代理商每个月维护渠道都需要付出实实在在的成本。
现在，他们就面临了一个尴尬的境地。
即：点卡降价销售会亏本，囤积在手里也会源源不断产生成本。
两难呀！
而且，即使你代理商想把点卡也按照4、5折出售，也没那么容易。
因为，游戏点卡代理商跟游戏运营商都是已经签了合同的。
每一张点卡售价范围多少，双方的分成比例多少，那都是合同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的。
你要降价，首先得双方重新商议一个能接受的范围，再签一份补充协议。
这就有得扯皮咯。
我问你，售价降了一半，这个损失应该由谁来承担呢？
你代理商说双方按比例各承担一半？
那我游戏运营商就不乐意了。
凭什么呀！
按照原来的销售分成合同，我差不多能到手6、7成。
现在按照你这样搞，我到手就3—3.5成左右。
那我还不如继续搞线上充值。
毕竟，这个钱基本上都是进了我的账户，能达到原来没优惠之前的4、5成。
我何必呢！
反正，左右就是一个意思：你代理商必须降低分成比例。
不降，咱们免谈！
这下，轮到代理商难受了。
痛苦地思考了几周后，大部分代理商都熬不下去了。
只能被逼就范，含泪降低了销售分成的比例。
这股恨意，只能转嫁到飞宇科技身上了。
谁让每次搞事情的都是你飞宇科技。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不恨你，恨谁？
所以，育璧搞的反飞宇科技联盟倒是越来越壮大了。
听到些许风声后，江飞宇是一点也不在意。
他们要是知道江飞宇打算搞免费网游，彻底把线下点卡销售的业务革掉，不知道会不会更加恨飞宇科技呢？
时代在前进的过程中，总要淘汰一些过时的东西，丝毫不以少部分人的意志为转移。
说白了，免费网游是未来的趋势，也是广大游戏玩家的选择。
虽然这种免费是一种“穷人式”的免费，但无形中降低了网络游戏的进入门槛，扩大了游戏玩家的群体数量。
这个话题扯得有点远了。
暂时来说，跟飞宇科技还没多大的关系。
这个时候，飞宇科技正在享受低价倾销带来的快乐呢！
虽说，此后几天的充值收入没有第一个晚上那么夸张了。
但是，一天也有几百万的入账。
这个数据，也比过去没搞折扣活动之前好很多了。
薄利多销，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暂时不用操心游戏的事情，江飞宇就把精力放在了其他事情上。
说实话，接下来这段时间江飞宇更加忙碌了。
主持召开旗下各家公司的年终总结和主要领导述职，热热闹闹搞年会。
然后，又要准备学校最后一次期末考试。
时间一晃，就迎来了各大中小学校放寒假。
......
1月21日，晚上8点左右。
帝都某麻花剧场办公室内，不时传出某个男人类似鹅叫的怪笑声。
一个年轻男人拎着盒饭进来，见到办公室内的一幕，顿时火冒三丈。
男人把盒饭往办公桌上一丢，扯下搭档的耳麦，数落道：“好你个张天佑，你跟我说你要上网找新的梗，骗我出去打饭，自己搁着看电影视频呢！”
“你信不信，我告诉经理你偷偷用他的办公电脑看电影，看他扣不扣你的工资。”
张天佑自知理亏，赶紧哄道：“腾哥，息怒，息怒，我真的是上网找梗去了，不信你看，这部电视剧就是我找的新梗来源。”
“你骗鬼呢，你分明就是在看电视，当我三岁小孩吗？”听到搭档的话，叫腾哥的男人更气了。
“腾哥，你想啊，咱们就是演舞台情景喜剧的，我都能被逗乐成这样，那不正好证明这部电视剧真的很好笑嘛？”张天佑的话，让腾哥陷入了反思。
“你真的没骗我？”
“来来来，咱俩一起看一会，你就知道我有没有骗你了，我跟你说，这部《爱琴公寓》真的太搞笑了，他们的喜剧演义形式跟以往的‘里子’完全不同，我脑海中已经初步构思出来咱们下一部情景剧的主体了，咱们就借鉴这部电视剧的冷幽默风格......”
张天佑不容拒绝地把耳麦戴在了腾哥头上。
不一会儿，现场又想起了腾哥魔性的“哈哈哈”声。
1个小时后，两人一边吃着盒饭，一边探讨起来。
腾哥担忧问道：“天佑，你说咱们这样高仿人家的作品，算不算抄袭呀？”
张天佑撇嘴道：“腾哥，你傻了吧，天下文章一大抄，人家知识分子都说了，这不叫抄袭，最多只能算是借鉴，了不起咱们算是对包袱的二次加工。”
腾哥犹豫道：“我还是觉得不太妥，搞不好会收到律师函的。”
张天佑生气道：“腾哥，那你说怎么办？咱俩的演出效果一直垫底，再拿不出好的作品，搞不好公司就要把咱俩给开除了。”
腾哥劝道：“你别急嘛，我不是在想办法嘛！”
“狗屁办法，无非就是抄与不抄而已，二选一，想要富，总要担些风险的。”张天佑发起了牢骚。
腾哥忽然眼前一亮，说道：“我倒是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张天佑意外道：“啥，你还真想到办法了？”
腾哥介绍道：“你看啊，这部电视剧的出品方是天宇影视传媒，据我所知这家公司好像是飞宇科技旗下的。”
“我没看出来你说这话的用意在哪里？”张天佑一头雾水。
“你别急嘛，继续听我说，我们刚才看视频的时候，不是留意到网站上的短视频大赛作品征集信息嘛，刚好这家网站也是飞宇科技旗下的。”
“你说，咱们借鉴他们自己的作品，二次加工后再录下来去参加他们自己举办的比赛，版权还在他们自己内部，是不是就不会牵连到我们了呢？”
听完搭档的话，张天佑眼前一亮，惊喜道：“腾哥，你也太有才了吧，这都能被你圆回来了。”
想到短视频大赛12个第一名，奖金都是10万元，张天佑心里更加火热了。
新作品搞出来，他们在公司也是拿死工资，还不如拿去参加比赛呢！
反正他们跟公司签的是二类合同，属于合同工性质。
真被公司发现了，大不了走呗。
要是真能拿奖了，谁还喜欢待在这里。
说不定，能直接跟天宇影视传媒签约呢！
想干就干，两人吃完饭，干劲十足地投入新剧情的构思中。
第一千二百一十八章 帮大老板办事
1月25日，帝都锦绣大饭店。
服务员将周振兴引到3楼漓水居包厢门口，就退了下去。
周振兴犹豫了一下，还是敲响了房门。
“请进！”里面传出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周振兴整理了一下衣服，直接推门而入。
见到包厢内的人，周振兴疑惑问道：“您是？”
本来，今天周振兴是接到某个商界大佬的邀请。
可现在包厢中见到的人，跟他见过的那位商界大佬完全没关系。
本来今天这个饭局，周振兴犹豫了好久才决定赴约的。
毕竟，商界大佬能找上他这个有点名气的记者，肯定是有事相托。
又不是第一天干这行了，他岂能不明白这其中的潜规则。
如果不是最近碰到了点难事，周振兴是不会来的。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张冠鹏笑道：“我姓张，全名张冠鹏，算是江先生的代表，用老话说，我就是江先生的心腹。”
听到张冠鹏这话，周振兴心中的担忧更加深了。
也不知道那位大佬究竟要他办什么事，居然连本人都不方便露面。
不露面，也就意味着事情见不得光，要规避暴露的风险。
人家大老板怕沾上麻烦，让手下出面。
张冠鹏提议道：“咱们坐下聊，如何？”
跟着江飞宇混了几年，言传身教之下，张冠鹏察言观色的本领也提高了不少。
周振兴只能暂时把心中的疑惑压下。
既然来都来了，总要听完对方要自己干什么吧！
如果太为难，自己再拒绝也不迟。
给对方倒了一杯茶，张冠鹏问道：“周记者，咱们是先吃了再聊，还是聊妥了再吃？”
周振兴直截了当道：“咱们先聊事情吧，心里放着疙瘩，也没胃口。”
张冠鹏道：“行，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我们了解到，周记者您是负责今年3—15晚会的调查记者之一。”
听到这里，周振兴已经知道对方要自己往哪个方向使力了。
周振兴赶紧问道：“不知道，贵方需要我调查什么企业？”
这年头，哪有企业屁股是干净的。
哪怕是社会声望不错的飞宇科技，你真想挖，还是能挖出点灰色的料子。
那种小公司、小作坊，曝光就曝光了。
周振兴作为国 营电视台的记者，还是能提供一定庇护的。
可要是大公司、大企业，人家有的是办法和能量搞你。
所以，周振兴要考虑这样做的后果。
归结来说，就是收益与风险比。
只要给得起钱，违法的事情都敢干。
更别说，只是利用工作上的便利帮人办事。
张冠鹏回答道：“不知道周记者对电商平台了解多少，特别是以假货泛滥着称的某宝平台？”
“阿理！”周振兴皱起了眉头。
周振兴不仅对去年几家电商“血拼”的消息有所耳闻，也在某宝体验过几次坑爹的购物经历。
主要是他老婆喜欢占便宜，经常在各家电商平台“薅羊毛”。
那买回来的商品，便宜是便宜。
可要么质量不好，要么就是假货。
购物体验，差极了。
周振兴为难道：“张先生，您这个要求，我很难办。”
阿理不是什么小公司，人家背后有外国资本撑腰。
得罪这种企业，风险有点大。
“周记者，您不用急着拒绝，不妨先看看我的诚意。”
张冠鹏并没有多费唇舌，而是从桌子底下拿出了一个黑色旅行袋。
周振兴下意识咽了一下口水。
不是吧！
以前他收过的“礼物”，最多就是用牛皮纸信封装。
现在直接用旅行袋装，这“礼物”得有多豪横啊！
张冠鹏微笑示意道：“请便！”
周振兴用颤抖的手，小心拉开拉链。
刚瞥了一眼，就瞬间血压上涌。
“真的，真的，是真的！”
周振兴心里的激动，溢于言表。
张冠鹏贴心道：“周记者要是觉得这份礼物有点惹眼，你也可以准备好‘收件地址’，我们寄过去，包你满意。”
所谓“收件地址”，无非是银行账号罢了。
有些话不能说得太透，万一被录音呢！
周振兴压低了嗓音问道：“里面......有多少？”
张冠鹏也不言语，而是用手指沾了一点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个数字“30”。
看到这个数字，周振兴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慌乱。
他今年要送女儿去国外留学，资金缺口正好还差30万。
这也意味着，人家背地里应该把他调查情况了。
想到这里，周振兴恨不得立马回去把老婆打一顿。
这么私密的家庭决议，只能是从她老婆口中泄露的。
也不知道这个嘴上没个把门的败家老娘们，跟多少人提过这事。
一边是女儿的前程，一边是可能得罪资本。
思索了好一会，周振兴坦白道：“我只有新闻素材的采集权，能否过审播出，我不敢保证。”
张冠鹏自信道：“这个无需周记者担心，我们会搞定后面的环节。”
听到这话，周振兴安心了不少。
这意味着，最起码还有别的领导跟他是同一“阵营”的。
当你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你会很担心、害怕。
多出一个同阵营的伙伴，立马能把那种害怕减轻不少。
周振兴提起旅行袋，说道：“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麻烦张先生给大老板带句话，我一定用心办好这事。”
自己要是拿了钱不办事，人家有的是办法弄死自己。
这点觉悟，周振兴还是有的。
张冠鹏起身送道：“周记者慢走，下次有机会再请你吃饭。”
“再见！”
“再见！”
等人走了一会，张冠鹏才喊道：“服务员！”
服务员走进来问道：“先生，您要点菜了吗？”
“给我来一份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就不堂食了，给我打包吧！”张冠鹏随便点了三样招牌菜。
江飞宇可是给了请客吃饭的预算，他职权范围内打包几个菜也不过分。
服务员道：“好嘞，还请先生稍等，打包好后我们再通知您。”
张冠鹏点头，示意服务员赶紧去。
对于帮江飞宇干这种见不得光的活，张冠鹏并没有丝毫觉得不妥。
他本来就是江飞宇的“影子”手下。
能干这活，代表的是老板的信任。
别人想干，还求不来呢！
他张冠鹏作为一个真正从农村出来的娃，有什么不知足的！
第一千二百一十九章 被人盯上了
时间一晃，很快就来到了2月中旬。
春节7天假还没玩够，很多单位就陆续迎来了年后开工。
这两年，随着公司营收的不断好转，加上江飞宇在企业文化方面的有意引导。
除非是当天有紧急或者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否则，公司开年第一天基本上都不用干什么活。
这一天，员工们会逐层去扫楼给大领导们拜年。
拜年不是目的，讨个红包做彩头才是核心内因。
一块、两块不嫌少，50、100也不嫌多。
红包里放多少钱，全看你领导的诚意。
所以，这一天大领导们来公司都会准备一大堆红包。
每年这个时候，江飞宇办公室外都会排起长龙。
只要是在总部这边办公的员工，上至高管，下至搞卫生的阿姨，都会来给江老板拜年讨红包。
“老板，我们把红包端来了。”
江飞宇的两个工作助理佟香菱和杨书臣，各搬了一箱红包进来放在办公桌上。
这数量，怕是得有6、7百个。
都是早上人事部的几个小姑娘紧急装好的。
不仅江飞宇这里，李婉依办公室也是差不多的数量。
大清早要往这么多红包里面塞钱，也是个不小的工作量！
江飞宇吩咐道：“你们俩先一人拿一个红包，然后让外面的员工依次排队进来。”
“谢谢老板！”
两人都是刚进公司不到一个月。
对于这种开工第一天发红包的习俗，还是有点小惊喜的。
江飞宇交代道：“对了，我要先开个会，有电话打进来，香菱帮我接一下。”
“好的，老板！”佟香菱把江飞宇的工作手机带上。
杨书臣问道：“老板，这次会议需要我列席吗？”
“这次不用了，你今天抽空帮我把这周的行程先排一下，再催一下各部门本季度的工作计划。”
没什么事，江飞宇就让两人先下去了。
随着办公室的门打开，离江飞宇办公室最近的那一波员工先涌了进来。
还好，都知道江飞宇的规矩，自觉排起了队。
“老板，新年快乐。”
“老板，开工大吉，大吉大利！”
“老板，恭喜发财，财源广进！”
......
一大堆祝福的话，让江飞宇应接不暇！
“也祝大家新年快乐，我还要开个会，红包在桌子上，你们自己拿吧！”
只是发个红包，还不需要江飞宇守着。
会议室内，周黎安和胡宪安已经在等候了。
胡宪安递过来一份文件，说道：“BOSS，这是最新的股价，以及我们的持股份额。”
5.72港币，这是鹅厂昨天的收盘价。
碰上江飞宇这位开挂者，小马哥也不容易。
好不容易让市场重拾对鹅厂的信心，江飞宇这个老阴货又要来搞他了。
股票这个东西，如果不能自由交易，那就只能是账面价值。
现在距离鹅厂这帮大股东的股票解封，也就只有2个月的时间了。
江飞宇偏偏选择在这个节骨眼上搞事，明显是不想让人家套现啊！
正所谓：建设难，毁灭易。
小马哥付出了这么多，才把股价抬高到5.72港币。
江飞宇把价格洗下去，最快也就几个交易日而已。
“未来半个月，我需要你们把他们的股价洗到2港币以下，3月底之前慢慢低价吸量，保证掌握的份额不少于总股本的15个点，价格也不能超过3港币。”江飞宇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急速网络去香江上市敲钟的时间，定在了3月16日。
江飞宇也把对鹅厂的致命一击，安排在了下个月。
“没啥技术难度，只是要花时间反复洗盘而已。”作为一个熟练的操盘手，胡宪安表示问题不大。
周黎安问道：“飞宇，我那部分要不要留呢？”
周黎安自己还有不少份额在里面呢，他必须问清楚江飞宇后面的走向。
江飞宇提醒道：“你那部分还是趁这个机会出了吧，今年鹅厂会有大的变动，股价应该会长期走低，见好就收。”
“好，我明白了。”
周黎安要的也只是一个“是去是留”的答案。
江飞宇后面怎么对付鹅厂，他识趣没问。
跟着江飞宇混了两次，他都收益颇丰，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江飞宇问道：“对了，搞完这一波，黎安你有什么打算？”
周黎安去年就毕业了。
自从江飞宇把他引入了股市后，这家伙就爱上了这种“合法的赌局”。
这也导致，他一直没有去找工作。
“我打算转战A股，练练手继续积累经验。”周黎安说了自己的打算。
江飞宇关心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资金我不缺，你要是能把宪安这个‘黄金操盘手’借给我，那就更好了。”
周黎安国外长大的，完全不知道客气这回事，一开口就想挖江飞宇培养中的“大将”。
胡宪安这员“大将”江飞宇可是打算长期培养的，自然不能给周黎安。
江飞宇思考了一下，提议道：“这样吧，我在公司成立一个证券服务部门，把宪安调过去，周黎安你也在里面挂个名，平时也不会对你有工作要求，你还是玩你自己的股票，有局做的时候，再派你俩出战。”
随着急速网络即将上市，飞宇科技也要储备自己证券方面的人才了。
不仅要熟悉里面的道道，以及各路资本的底细，关键时候还能独立应战。
周黎安和胡宪安配合这么久了，确实是一对比较有默契的搭档。
周黎安欣喜道：“行，那我就挂个名，以后跟宪安一起搭档了。”
对于这个结果，胡宪安也乐于成见。
......
同一时间，米国扭约华 尔街，某栋高档写字楼35层。
一间豪华的办公室内，一个中年白人正在和一个年轻华人碰杯。
白人男子问道：“Lei，公司名称想好了吗？”
“我想了一个，叫高轩资本，你觉得怎么样？”
“Of course，你说了算，谁让你是公司的Boss呢！”
两人相视一笑，又碰了一下杯子。
白人男子继续说道：“我已经说服了董事会，这次募集的创投基金，会先拨出3亿美金支持你，你物色好回国的第一个目标了吗？”
华人男子问道：“飞宇科技，你觉得怎么样？”
白人男子继续说道：“有所耳闻，是你们国家一家发展潜力评级非常高的互联网公司。不过，我听说这家公司的现金流非常的好，他们BOSS也非常有手段，怕是没那么容易让你入局。”
“有难度，才有挑战性！恰好，我喜欢有挑战性的目标！”华人男子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自信。
或者说，他对自己身后的金主有自信。
人家能提供的可不仅仅是钱，能量也是通天那种。
“你就祝你好运！”
“谢谢！”
江飞宇还不知道，他在打人家主意的同时，也有人在打他的主意。
第一千二百二十章 意外之人
2月25日上午，鹏城鹅厂总部。
小马哥办公室内传出激烈的争吵声，吓得路过的员工都尽量放低了脚步声。
不少人心里估计都在嘀咕：看来最近老板的火气有点大呀！
“赫拉德先生，您先消消气，Pony最近压力有点大，没控制好情绪，您别跟他计较。”
“是啊，这个时候正需要大家同舟共济的时候，万万不可伤了和气呀！”
“Pony，你也少说两句，赶紧向赫拉德先生道个歉，多大点事嘛！”
......
办公室内，陈—丹等人赶紧把赫拉德和小马哥拉开，充当了和事佬。
不过，小马哥正在气头上，怎么可能立刻就向赫拉德道歉呢！
失去理智的时候，谁愿意当孙子呢！
事情的起因也不复杂。
在毫无利空消息的情况下，鹅厂的股票阴跌了十来天。
从最高接近6港币一股的单价，一路跌到了2.6港币。
而且，到这会下跌的趋势还是没止住。
就是再笨的人也看出来了，这是有人在背后搞他们。
从这段时间抛单的数量来看，对方手中的筹码还不小。
看样子，应该潜伏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搞不好，从刚上市那会就开始吸筹了。
最糟心的是，各方汇总的消息来看，这个幕后黑手很熟悉证券市场里面的门道。
不仅通过几十个境外账号进行操作，连资金流向也处理得干干净净。
这么多天了，鹅厂连幕后黑手是谁都不知道。
当然了，小马哥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江飞宇那个“阴货”，只是缺乏证据支持而已。
幕后黑手是谁，暂且不提。
逆境之下，鹅厂的原创团队与资方却先起了矛盾。
这不，眼看还有一个多月大股东的股份就解禁了。
这个时候股价砍半了，谁受得了。
以赫拉德为全权代表的资方，希望动用鹅厂的储备资金回归部分股票来抬高股价。
这里有个隐性的财务报账时间因素：资方投资了鹅厂这么久，马上就要到解封的时候了，他们也需要向董事会提交这笔投资的业绩报告。
股价越高，投资回报率越高。
自然而然，业绩也就越突出了。
毕竟，人家内部也要算投资KPI的。
可现在股价跌去了大半，这份业绩报告就有点拿不出手了。
可这个提议，被小马哥否决了。
在小马哥看来，现在根本不清楚对手的筹码还有多少。
己方贸然回购股票，不过是帮人家顺利出货而已。
风险太大了。
反正还有一个多月，他们这些大股东持有的股票就解禁了。
到那个时候，他们手里的筹码最多，股价他们说了算。
这个时候，才是抬高股价的好时机，也不会给人家做嫁衣。
双方的矛盾就纠结在这里，都是从自身最优的利益出发。
吵起来，也就不奇怪了。
“Pony，库尔斯先生让我告诉你，他对你的信任是有限度的，请你好自为之吧！”
眼看根本不可能说服小马哥，赫拉德撂下这句话，余气未消地走了。
目送赫拉德离开后，小马哥心中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一拳砸在电脑显示器上。
“哐啷”一声。
那个可怜的显示器，直接摔了好几米远。
曾李清埋怨道：“Pony，你刚才真的太冲动了，哪怕要拒绝对方，咱们也可以好好谈，没必要这样得罪对方......”
还未等曾李清说完，小马哥便把气都撒在了他的身上。
“好好谈，你告诉我怎么好好谈？就为了他们递交给董事会的投资报告好看点，就要浪费咱们公司为数不多的储备金吗？想清楚你自己的立场，再跟我说话。”
曾李清的脸色就像开了染坊一样，一阵青一阵白。
终究，他还是将怒火压了下去。
“我先回去做事了。”曾李清选择了退让。
显然，这个时候小马哥已经因为愤怒失去了理智。
他继续留下来劝，只会让矛盾加深。
办公室内的其他几人看到这一幕，心头也产生了别样的心思。
曾经亲密无间的伙伴，何以走到今天这一步？
其他人也默契起身离开，却没有一个跟小马哥打声招呼。
等所有人离开后，小马哥再次将怒火发泄在桌面的物品上。
看来，愤怒真的能吞噬人的理智。
另一边，赫拉德刚离开鹅厂没多远，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号码？”赫拉德脸上全是惊讶。
不是惊讶对方有自己的电话，而是此刻打电话给他这个人，他打死也想不到。
这样问，不过是一种试探。
从对方要电话的来源，就能得到不少有用的信息。
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赫拉德的神情变得更加精彩了。
挂了电话，赫拉德冲司机吩咐道：“去皇庭酒店。”
“收到，先生！”
司机应该很熟悉鹏城的道路，听到地名就知道怎么走了。
十多分钟后，赫拉德来到皇庭酒店3楼的某个包厢。
约赫拉德的不是别人，正是江飞宇本人。
“江先生，说真的，接到你的电话，我一度以为是骗子。”
“可我还是来了，就是因为不想错过这次机会，万一是真的呢！”
“见到你本人，我终于放心了......”
赫拉德操着明显外国口音的中文，对着江飞宇就是一顿“抒情”。
江飞宇热情道：“我也很荣幸赫拉德先生能赏脸，说真的，我对您以及库尔斯先生都是神交已久，今天能跟赫拉德先生共进午餐，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不不不，应该是我一直想认识江先生您，今天才等到了机会，这是我的荣幸。”
面对国内互联网界的当红辣子鸡——江飞宇，赫拉德可没有摆什么资本方的谱。
尊重，跟实力是对等的。
双方落座又寒暄了几句，赫拉德便迫不及待地问道：“不知道江先生这次约我来，可是有什么可以合作的大项目吗？”
江飞宇笑道：“不急，咱们先点菜，边吃边聊。”
对方这么急，江飞宇当然要好好磨一下了，这是为了方便一会谈判掌控主动权。
赫拉德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心急了。
哈哈一笑后，便和江飞宇谈笑风生起来。
第一千二百二十一章 股份置换
“什么，江先生要收购我们手中鹅厂的股份？”
听到江飞宇的话，赫拉德手中的叉子都没拿稳，直接掉到了餐盘上。
江飞宇肯定道：“没错，我是这个意思。”
此刻，赫拉德心中产生了无数个念头。
赫拉德是外国人，没有国人的弯弯绕绕，他直接问道：“江先生能否给我一个理由，我们为什么要把股份卖给贵方呢？如果仅仅只是价格上的优势，恐怕很难打动库尔斯先生。”
江飞宇听到这话，皱起了眉头。
果然，传闻是真的。
人家投资鹅厂，并不仅仅只是为了投资回报率。
既然猜不到，江飞宇干脆直接问道：“赫拉德先生，咱们能否坦诚布公一下，你们当初投资鹅厂的初衷是什么？”
赫拉德思考片刻，谨慎道：“江先生可以这样理解，我们并非一定要投资鹅厂，只不过在我们选择时，恰好鹅厂是贵国唯一一家即时通讯企业......”
按照赫拉德的说法，他们不是选择了鹅厂，而是选择了即时通讯领域。
这个选择，与集团的未来战略布局有关。
众所周知，MIH的母公司是传统媒体巨头。
媒体的本质，就是传播和分享信息。
互联网比传统的报纸、杂志、广播、电视具有更加快速、便捷的传播优势。
在互联网兴起之初，就已经引起了不少传统媒体的关注。
如果不想输掉未来，就要把握住互联网这种新的传播媒介。
当很多人都把目光放在门户网站上时，赫拉德身后的大老板却看到了即时通讯平台的优势。
它比门户网站更加具有用户粘性和信息传播的亲和度。
用户粘性大家比较好理解了，可能传播亲和度理解起来费劲些。
咱们举一个简单的例子：网站给你推送一条新闻，大部分人估计都不会看。
可如果是你的好友、亲人通过聊天窗口给你推送了一条新闻链接，你看的概率是不是更高呢？
这就是MIH母公司当初选择鹅厂的原因。
唯一一个选项，他们没得挑。
事实证明，人家看得很准。
人口优势，代表了潜在用户量。
谁也无法拒绝一个十多亿人口的巨大市场。
听完对方的介绍，江飞宇继续问道：“如果我坚持要收购贵公司手中的股份呢？”
无论有多难，这次江飞宇都必须干掉鹅厂。
否则，未来即时通讯领域有可能演变成两强长期拉锯的局面。
那样会耗费飞宇科技极大的实力。
你别看飞宇科技旗下的业务平台很多，核心平台只有两个：即时通讯和电商。
不干掉鹅厂，江飞宇没法尽全力去对付老马。
“江先生，恕我直言，太高的价格你给不起，太低的价格我们也不可能同意，哪怕按照鹅厂现在的市值，贵公司恐怕也很难拿出足够的资金吧？”赫拉德对江飞宇的财力有点不太看好。
江飞宇看着对方，信心十足问道：“如果我用飞宇科技的股份置换呢？”
赫拉德急声问道：“当真？”
江飞宇肯定道：“当真，比黄金还真！”
此刻，赫拉德陷入了深思中，连嘴里的顶级牛排也不香了。
用飞宇科技的股份置换，不是不可以，而是非常可以。
飞宇科技的潜力，至少比鹅厂高出两个等级。
用户粘性、影响力、盈利能力等指标，也甩鹅厂几条街。
关键是怎么换法，能换多少？
会谈一开始，赫拉德就被江飞宇牵着鼻子走。
现在他要是再表现出急切的心态，只会让自己在谈判中继续落下风。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继续说话。
不约而同，两人比拼起了定力。
过了十多分钟，等吃得差不多了。
江飞宇主动出声道：“赫拉德先生，要不我给你表演个魔术吧？”
赫拉德捧场道：“江先生居然还会表演魔术，真是博学多才呀！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很期待起来！”
江飞宇看了一下手机，意味深长道：“现在是中午13:45分，当前鹅厂股票在香江证券交易所的实时报价是2.37港币，赫拉德先生信不信，我只要念一段咒语，就能在5分钟内让它跌到2港币以下。”
赫拉德心中豁然开朗，原来幕后黑手就坐在自己面前。
“这个魔术倒是稀奇，我倒是很想看看江先生的手段。”赫拉德特意在“手段”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于是，江飞宇装模作样地念起了阿凡提种金子的咒语。
这不是欺负人家没看过阿凡提吗！
赫拉德也拿起手机，给手下发了一条短信。
4分钟后，两人同时收到了短信。
看完短信后，江飞宇笑道：“看来，我的魔术表演成功了。”
赫拉德耸了一下肩，违心道：“确实很精彩，让我对江先生您刮目相看。既然魔术也看完了，不如我们继续谈正事吧！”
赫拉德确实被江飞宇搞得身心疲惫，懒得耗时间了。
刚谈没多久，双方就因为份额陷入了谈判的僵局。
江飞宇坚持按照飞宇科技现在的权威估值和鹅厂的市值，这两个衡量指标做等价置换。
这一点，赫拉德是无法接受的。
鹅厂现在的股价，已经跌到了1.9港币以下。
整体市值，换上成美刀也就3亿出头。
MIH公司手中那部分股份，市值也就1.1亿美元而已。
可飞宇科技的国际估值，普遍在7——7.5亿美元之间。
拿估值去跟市值置换，MIH公司不得亏死。
你别看鹅厂的股价跌到了一块多港币。
只要再等一个多月，等他们大股东的份额解禁了，想拉高股价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样置换太亏了，不干！
江飞宇提议道：“赫拉德先生，您看这样行不行？咱们也别按照估值、市值算了，一口价，我用飞宇科技15个点的股份置换你们手中的35个点的鹅厂股份。”
“咱们两家合流后，我保证飞宇科技的估值会立刻涨到12亿美金以上，这笔买卖你们不会亏，咱们不妨把眼光放长远一些。”
如果飞宇科技真的取得对方手中的股份，那就意味着国内市场就只剩下飞宇科技一家即时通讯公司。
同志们，这是垄断呀！
飞宇科技的估值，翻倍涨都不稀奇。
赫拉德无法做主，说道：“您稍等，我打个国际长途电话，请示一下库尔斯先生。”
江飞宇微笑点头。
赫拉德直接出去打电话，过了半个小时才回来。
江飞宇立马问道：“如何？”
“库尔斯先生说，一口价，16个点。”赫拉德报出了底价。
江飞宇伸出手道：“成交！”
“成交！”赫拉德紧紧地握住了江飞宇的手。
江飞宇说道：“双方签约前，还请贵方对鹅厂原创团队保密。另外，我还有个小要求。”
“保密是应该的，不知道江先生的小要求是什么？”赫拉德询问道。
“你们手中那35个点的股份，其中百分之20置换给飞宇科技，另外百分之15转让给我暗中控制的另外一家公司持有，其中的资金缺口，三方公司走个账。”江飞宇提出了自己的小要求。
“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赫拉德不明所以。
江飞宇解释道：“规避未来可能的垄断风险审查，至少表面上，飞宇科技不能成为鹅厂的控股股东，大股东也不行。”
赫拉德赞道：“还是江先生想得周到！”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可怜的小马哥，就这样稀里糊涂被人给卖了。
第一千二百二十二章 优秀青年捞彬
3月15日晚上，杭城阿理总部。
听着电视机里播报的内容，老马的脸色逐渐变得越来越难看。
当听到主持人用“假货泛滥”、“触目惊心”等词语形容某宝时，老马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愤怒，直接将遥控器砸向了电视机。
“哐啷”一声，可怜的大彩电，屏幕就这样碎了。
安全起见，老蔡先把电视机的电源给拔了。
老蔡道：“这次不好办咯，事先我们一点风声都没收到，错过了公关的最佳时机，现在观看到节目的观众数以百万计，一传十，十传百，对公司的品牌影响非常的大！”
“关键是，咱们也没有明确的证据锁定幕后黑手是谁。”
老马暴怒道：“证据？咱们需要证据吗？除了他江飞宇，谁能干出这种事？谁他妈有能力干出这事？”
老马说得没错。
事前能把消息捂得这么死，还能让调查素材过审播出。
在帝都那地方，还跟阿理有矛盾的，也只有江飞宇了。
老蔡担心道：“这位江老弟，这次的手段耍得很高明，用的是阳谋，我担心的是其他几家电商平台也会推波助澜。”
虽说江飞宇前不久才恶心了众多电商同行一把，但看到飞宇科技对阿理下狠手，这帮家伙大概率会发动自身的影响力扩大这种负面打击效果。
难得一直“划水”的飞宇科技冲在了反某宝的前线，其他同行巴不得两家打出狗血来，好让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老马交代道：“现在最要紧的是把负面影响降到最低，发动咱们的人脉，不行就用钱砸，尽量减少新闻被二次转载的情况，这事老蔡你亲自负责。”
老蔡道：“你放心，我已经让公关部、市场部一起行动起来了，一定会把负面影响控制到最低。”
此刻，老马也想通了。
两家本来就是竞争对手的关系，商场如战场。
只要是有用的手段，都可以用来打击竞争对手。
江飞宇也没抹黑，只是动用影响力把阿理的黑料暴晒在“阳光下”而已。
这家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单论手段，比其他竞争对手诬陷、抹黑、造谣光明磊落多了。
老马细细回想，自己如此气愤，并非是因为江飞宇的手段。
而是因为自己把江飞宇当成知己层面的好朋友看待，他却背后给了自己“一刀”。
那种被朋友背叛的感觉，才是他愤怒的深层原因。
老马摩挲着自己浑然天成的尖下巴，疑惑问道：“你不觉得奇怪吗？这家伙之前的战略一直是先对付鹅厂的，他怎么突然转向朝我们‘开炮’了？”
“有三种可能，第一，是他实力暴涨了，觉得自己可以两线开战；第二，就是鹅厂已经不对他构成了威胁。”
“当然了，还有第三种可能，就是这家伙膨胀了，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没把你老马当回事了。”
“说实话，我认为这三种可能性都不大，老马你认为呢？”
老蔡一番分析，把老马也给难住了。
首先，可以排除第三种。
在老马的印象中，江飞宇一直是那种老奸巨猾、谋定而后动的老狐狸。
要说江飞宇会出这种昏招，老马第一个不信。
第一和第二种可能，貌似可能性更大一些。
老马询问道：“最近关于飞宇科技和鹅厂，有什么重大消息吗？”
“最近鹅厂的股价好像跌得有点惨，但是我认为影响不大，飞宇科技最大的消息，就是他们旗下子公司明天要在香江证券交易所挂牌了，这位江老弟，现在估计正在香江维多利亚港欣赏美景吧！”老蔡说了一下自己了解到的情况。
老马分析道：“他旗下那家子公司体量好像没多大吧！从二级市场募集的这点钱，也不够他折腾多久，应该还有我们不知道的情况。”
老蔡劝道：“没有情报支持，你现在盲猜也没有，见招拆招吧！”
老马叹了一口气，只能暂时把猜测放下。
对上火力全开的江飞宇，老马也没有平时表现得那么轻松。
一个处处比你强，还比你年轻的对手。
无论是谁对上了，都会产生巨大压力吧！
同一时间，香江。
有一点，老蔡还真的猜错了。
江飞宇此刻在香江不假，但并不是在维多利亚港提前开庆功宴。
此刻，江飞宇正在别墅内训练“优秀青年”捞彬呢！
“抬头、挺胸，目视前方，记住了，你现在扮演的是一个财阀家的公子哥，老是低头看地板像什么话，表情可以嚣张点，要把那种坏坏的痞样表现出来......”
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江飞宇在开曼群岛又注册了一家皮包公司——香江大富豪国际投资有限公司，用于接手MIH公司手里15个点的鹅厂股份。
包括陆续从股票市场收购的那部分股份，到时候都会转移到这家公司名下。
再加上飞宇科技手中那百分之20股份的投票权，已经可以“掀桌子”了。
近期，香江大富豪国际投资有限公司会以股东的身份，向鹅厂提出召开董事会的要求。
这样，就需要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代表公司出面去逼宫。
原本，江飞宇是属意万心娟的。
不过，现在万心娟心思基本都在孩子身上，人也刚回大马没多久。
反正，这个代表无需任何技能要求，背景什么的也查不到，只要人能信任就行。
于是，这个重任就落到了捞彬身上。
本来捞彬是不大情愿的，直接被阿成一脚踢上了飞机。
用阿成的原话说：你作为小弟，帮老大的兄弟助拳，还不乐意了？
没办法，捞彬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为了演得像一点，江飞宇抽空对他紧急培训一下。
李婉依端了几碗糖水出来，招呼道：“先休息会，喝点糖水吧！”
有了李婉依发话，捞彬直接一屁股躺在藤椅上，直呼累死个人。
“江老大，我怎么觉得演有钱人比当跟班还要累呀？”捞彬发出了来自灵魂的拷问。
江飞宇喝了一口燕窝，鄙视道：“你觉得累，那是因为你还没有体会到有钱人的好处，等你体验过有钱人的花花世界，你怕是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江飞宇本来想说让人带捞彬去兰桂坊见见世面的。
有李婉依在场，也不好表现得对这种地方太熟。
李婉依拍了江飞宇一下，叮嘱道：“娟姐交代过了，你可别教坏他！”
江飞宇嘴上答应着，心里却不以为然。
男人有钱了，像变坏还不容易嘛！
此刻，单纯的捞彬正思念着在大马的伍莲婷呢！
丝毫不知道，江飞宇想摘了他童子鸡的身份。
第一千二百二十三章 上市庆祝
3月16日。
随着江飞宇、李婉依、麦国权、徐林霄、张哲盛、廖亦凯、黄喆畅等一众公司高管和董事在香江证券交易所敲钟，这也代表着急速网络上市成功。
急速网络总股本为6.49亿股，本次发行1.95亿股。
以每股3.84港币的价格发行，由4家香江证券公司负责承销。
在上市前，均已经被认购完。
按照发行价计算，急速网络的市值为24.92亿港币。
参照当日港币对美元汇率计算，市值约为2.95亿美元。
上市当天，集合竞价阶段股价就冲到了4.73港币。
开市后，股价更是一路高涨，盘中最高冲到了6.76港币。
收市后有所回落，股价报收于5.74港币，整体市值37.25亿港币。
相较于发行价，公司市值增长了49.48%。
跟百渡上市的暴涨情况没法比，但是江飞宇也很知足了。
江飞宇实话实说，他一整天都是处于一种难以描述的兴奋中。
那种什么也不用干，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财富蹭蹭往上涨的感觉，真的太腐蚀人的心智了。
难怪，这么多大老板喜欢上市割股民的“韭菜”。
才一天的时间，财富就增长了差不多50个点。
有这种捷径，谁还呕心沥血去搞企业经营。
当然了，江飞宇也知道现在的股价有一定的水分。
一般新股上市的头几个交易日，券商都会大笔资金买进抬高股价。
价格能不能企稳，甚至不断往上推高，最终还是要看企业未来的经营情况。
不管怎么说，上市成功了就得好好庆祝一番。
江飞宇等大股东、高管、券商大领导，肯定是在香江开庆功宴了。
作为一个体恤员工的老板，江飞宇自然不可能忘记急速网络的员工们了。
这不，当公司上市成功的消息传来，帝都急速网络总部也陷入了狂欢中。
头天晚上，公司办公室就被各种横幅、标语、喜庆的气球装扮一新了。
今天，行政部更是特意定了一个4层的大蛋糕。
4层，代表着急速网络走过的4年。
另外，各种饮料、水果、糕点、零食也摆满了办公桌。
“大家安静一下，我现在要宣布老板为大家准备的上市福利了.......”
秦文舒喊好几声，才让办公室内的员工安静下来。
这次秦文舒没有一起去香江敲钟，而是被江飞宇安排主持公司的庆功宴。
这个苦差，是秦文舒自告奋勇接下来的。
不能所有人都去现场，总得留一个有分量点的领导主持公司这边吧！
“老板说了，公司上市是所有员工努力的结果，为了让大家也能分享这份快乐，老板送上的第一个福利是：给每位在职的员工派发1000元的红包，今天下班前到账，财务已经在转账了......”
“哇呜......”
秦文舒的话还没说完，下面的员工就开始欢呼了。
等了十多秒，现场才安静下来。
“第二个福利，今年的年中调薪会在3月份完成，体现在下个月的工资里面，作为一次特殊的调薪，这次会覆盖到每一个在职的员工，调薪幅度从百分之5到百分之35......”
这次，现场爆发出更大的欢呼声。
一般公司的年中调薪，都是6月份调，7月份发工资体现。
现在等于提前了3个月到账，还多拿了3个月，可真是个好消息。
“第三个福利，经过公司董事会的决议，决定对王洛琪、周敏敏、邱水仙......等5位去年底获得‘突出贡献奖项’的员工给予股票奖励，每人1万股。”
“而且，按照老板的意思，以后获得‘突出贡献奖项’的员工，都是奖励1万股股票......”
秦文舒的话音刚落，现场又是一片惊叹声，不少人都流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5位当事人，更是陷入了巨大的狂喜中。
按照现在的实时股价计算，这1万股价值好几万呢！
而且，随着公司经营规模的不断扩大，股价还能不断上涨。
现在1万股是价值几万块，你怎么知道年底股票不能值个10多万呢？
不得不说，江飞宇这出激励手段带来的效果非常好。
一举把去年底第一次设立的‘突出贡献奖项’，变成了公司最值钱的奖项。
此刻，不少员工都在心中较劲，今年再怎么也要争取拿个“突出贡献奖项”。
这明晃晃的利益诱惑，谁能不动心。
下面的人群里，陈保国凑到江晨东身边，出声问道：“一起去阳台抽支烟，透透气？”
“好。”江晨东爽快地跟上了陈保国的脚步。
江晨东知道，陈保国必然有话要跟自己说。
点上烟，一番吞云吐雾后，陈保国出声问道：“方便透露吗？公司给你奖励了多少股股票？”
江晨东一愣，没想到陈保国会问这么私密的问题。
在江飞宇的坚持下，公司拿出了总数约649万股作为给高管层和突出贡献员工的股票激励。
像麦国权作为急速网络的总经理，在高管里是分得最多的，共31.42万股。
按照现行的股价计算，妥妥的百万富翁。
关键是，这股票是公司激励的，不用个人掏一分钱。
像陈保国和江晨东都是副总监级领导，也属于分股名单成员。
“我分到了9万股。”
思考了一番，江晨东选择实话实说。
陈保国是当年带自己入行的店长，这份情江晨东还记得。
对方既然当面询问了，必然是从别处知悉了情况。
找自己询问，看样子只是为了确认而已。
陈保国叹道：“算你小子老实，没骗我。”
江晨东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撒谎。
陈保国接着问道：“这么说，那个传言是真的？你真的是老板的亲戚？”
同样是副总监岗，陈保国还比江晨东早进公司2个月。
自己只分配到了3万股，而江晨东是9万股。
这么大的差距，也难怪陈保国怀疑了。
江晨东谨慎问道：“我跟你说实话，你能保守秘密吗？”
陈保国吐槽道：“你这不是废话吗！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是那种大嘴巴的人吗？”
江晨东嘿嘿一笑，说道：“这不是要你亲口保证嘛！”
陈保国催促道：“我保证不跟咱俩以外的第三个人说，别废话了，快说。”
“好吧，我确实是老板的堂哥。不过，必须声明一下，分配我当2号店店长算是走的关系，后面升职都是我个人努力的结果，我可没有再得过老板的一分一毫帮助。”江晨东特意注明了自己的努力付出。
陈保国如负释重道：“好吧，知道这个结果，我心理瞬间平衡了，谁让你是老板的堂哥呢！”
当意外得知江晨东分到的股票是自己的几倍时，陈保国内心是极度不平衡的。
他是公司第一个店长，也是第一个员工，资历比麦国权还要老得多。
能跟他比资历的，也就江晨东这个2号店店长。
不过，江晨东也是他带出来的。
这也是陈保国内心不平衡的原因。
现在确认江晨东是老板的堂哥，他也释怀了。
人家堂兄弟在利益分配上照顾一下，也无可厚非。
确实如江晨东所说，他后面能升职靠的是自己的努力拼搏。
同在一个公司，这一点陈保国看得到。
只要公司晋升的通道是公平的，陈保国也就熄了辞职的念头。
急速网络的待遇，还是不错的。
第一千二百二十四章 明知是陷阱也要跳
3月18日，星期五。
下午3点半左右，鹅厂总部。
此刻，小马哥和他的几个虎将都对着桌子上的一份文件沉默不语。
这事情啊，还要从半个小时前说起。
半个小时前，一家叫做香江大富豪国际投资有限公司的企业，派人送来了一份文件。
里面就三样东西：
一，超限额度持股告知书。
二，股权登记证明文书。
三，召开临时股东大会的通知函。
这家公司的持股份额，刚好满足“股东召开临时股东大会持股需达到百分之10以上”的持股要求。
而且，人家是以“近期公司股价非正常大幅度下跌”为由，要求召开临时股东大会。
程序上没问题，你还没法拒绝。
召开临时股东大会的时间，安排在了下周二上午10点。
地点，就是在鹅厂的1号会议室。
现在，小马哥等人头疼的有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这家公司从哪里冒出来的？
至少，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家公司。
通过香江那边的关系询问，也没有人听说过这家公司的名号。
一般来说，股东持股超过百分之5就会触发举牌。
所谓举牌，按照交易所的要求：股东应当在该事实发生之日起三日内向交易所做出书面报告，并通知该上市公司。
可以明确一点，前一个交易日还没收到对方的持股通知。
也就是说，这家公司在近期内有预谋地大规模买入鹅厂的股份。
不是有预谋，为什么这三分文书会同时到达？
那么，第二个问题来了。
这家公司，意欲何为？
持股比例刚好卡在了允许召开临时股东大会需要持股百分之10这个界限，要说对方没有图谋，谁信啊？
张—志—冬乐观道：“Pony，我觉得咱们没啥好担心的，咱们大股东手中握有压倒性优势的股份，不管对方提出什么要求，咱们一票否决就行了。”
曾李清提醒道：“志—冬，Pony担心的不是这个。你别忘了，MIH公司手中掌握的股份并不比我们少，如果这家所谓的香江大富豪是对方操纵的傀儡，那么......”
后面的话不用说，众人也清楚了。
情况如果真的像曾李清猜测的那样，那就大事不妙了。
资方不干预原创团队对公司的日常经营情况，那是基于双方没有不可调和的利益冲突。
以及，原创团队能不断带领公司走向更高的辉煌。
这几年，鹅厂不断被飞宇科技压着打，小马哥这帮原创团队的能力饱受质疑。
更别说，前不久他们才因为是否保股价的问题与资方闹了不愉快。
因此，所有人心里都没底。
陈—丹劝道：“Pony，我觉得这事还是跟赫拉德先生开诚布公地谈一下吧，咱们双方一起走过这么多年，还没到背后耍阴招的地步吧？”
“或许，事实根本不是咱们想的那个方向，这家叫大富豪的公司，可能单纯就是因为股价的原因而召开临时股东大会呢？”
小马哥明显有些意动。
没有第一之间找资方沟通，只是单纯因为双方不久前才闹了不愉快，拉不下脸而已。
与其这样盲目猜测，还不如直接问呢！
哪怕对方真的打算耍阴招，也可以试探一番嘛！
小马哥还没来得及出声，屋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
财务总监于喆希走了进来，汇报道：“诸位老板，刚才裴董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让我们财务部周末加班，把截止到今天的财务报表制作出来，他要在下周一上班前拿到。”
所谓“裴董”，指的是董事会成员之一裴书恒。
裴书恒是MIH公司的两个董事会代表之一，而且是公司的执行董事，挂了个副总裁的虚职。
既然是虚职，日常查账可以，但是一般不会越过小马哥直接给财务部下命令。
而且，还是让人家周末加班。
曾李清急忙追问道：“裴董有没有说，他要最新的财务报表干什么？”
于喆希介绍道：“他说下周二要召开临时股东大会，会上用得到。”
听到这话，屋内几人大惊失色。
要知道召开临时股东大会这事，消息可还在他们手中捂着，可根本没有通知下去。
现在这情况，对方摆明了跟那家叫大富豪的公司是一伙的。
至少，也是一个鼻孔出气的。
“我cao他妈的！他们就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的，已经完全不用顾忌我们颜面了.......”小马哥再也忍不住，直接骂了起来。
曾李清摆摆手，示意于喆希先下去。
有些事情，并不适合让下面的人知道。
否则，还不知道传出什么闲言风语。
陈—丹担忧道：“伙计们，咱们现在怎么办？MIH公司和这家大富豪手中的股份加起来已经达到了百分之45，只要他们再取得百分之5的授权，就能达到半数份额以上股东的投票数......”
半数份额以上股东的投票数，代表着任何决议都能被通过。
包括，把他们这批原创管理团队全部换掉。
小马哥咬牙切齿道：“不，我决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张—志—冬急忙问道：“Pony，你打算怎么办？”
“扣除我们三家的份额，公司还有百分之20左右的股份作为流通股在二级市场流通，我们必须在下周二之前从市场上买入足够多的股份，阻止他们满足半数股东的表决权。”这是小马哥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张—志—冬迟疑道：“Pony，按照你这个思路，咱们至少要暗中购入百分之15以上的股份才能阻止对方，可咱们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
小马哥坚定道：“我们没有钱，公司账上有，用皮包公司的名义短期拆借，今天就把钱转出去，下周一开市就买入。”
“这不是挪用公司公款吗？”所有人心里门清得很。
“Pony，我反对！”
这个时候，曾李清突然提出了反对意见。
迎着众人的目光，曾李清解释道：“伙计们，他们如果真的想要把我们赶出公司管理团队，不可能连这么浅显的漏洞都想不到，这分明是人家故意留的陷阱，咱们可千万不能跳呀！”
小马哥自嘲道：“咱们根本没得选，哪怕是个陷阱也得跳，因为，我们输不起。”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沉默了。
挪用公司公款这事，可大可小。
大不了，找个人背锅引咎辞职呗！
可一旦失去了公司管理权，那才真叫完了呢！
所以，哪怕是别人故意留下的陷阱，他们也得跳。
他们只能赌，赌这是人家犯下的愚蠢错误。
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另一边，江飞宇香江的别墅内，一场小型的聚会正在进行。
参加的人除了江飞宇和捞彬，还有刚赶来的周黎安和胡宪安两人。
上市敲钟结束后，李婉依就和其他高管一起回了帝都。
因为近期要对鹅厂收网了，江飞宇坐镇香江就近指挥。
反正，香江跟鹏城挨在一起。
有通行证，过去也就一道关口的事。
周黎安不解地问道：“飞宇，我有点不明白，你故意打草惊蛇的目的是什么？”
见胡宪安有些跃跃欲试，江飞宇存了考较之心，问道：“老胡，要不你来说说？”
胡宪安放下手中的红酒杯，分析道：“我姑且猜测一下，飞宇这样做应该有两个目的，咱们先说第一个目的，飞宇做了一个局......”
“所以，哪怕对方明知道是个陷阱，也得赌那百分之一的可能往下跳，只要他们真的挪用了公司的资金去暗中购入股票，就相当于把一个现成的把柄送给了我们......”
“等咱们拿到鹅厂的控制权后，咱们就可以以此跟对方做某种交换，比如，逼他们将自己的股份转让。”
周黎安惊呼道：“卧槽，这么复杂谋算，还要猜测人家的选择，我果然不擅长阴谋诡计。”
至于捞彬这小子，眼中全是迷茫，怕是连胡宪安的逻辑都没有理清楚。
胡宪安继续说道：“第二个目的嘛，他们挪用公司的资金来抢购股票，必然会把股价拉到一个非常高的地步，等咱们拿到鹅厂控制权后，手上的鹅厂股份就有点偏多了，肯定需要卖出一部分到二级市场流通，这个时候，他们拉高的股价反而有利于咱们出货。”
香江股市跟国内可不一样，可没有每天10个点的涨跌幅限制。
只要你有钱买进，股价你说了算。
庄家本来就是靠着手中的筹码优势，通过低买高卖“剪刀差”来剪股民的羊毛。
你要是把股票都集中在自己手上了，人家股民还怎么买卖？
另外，当“鹅厂控股股东背后有飞宇科技的影子”这个消息暴露出来后，飞宇科技的估值迎来暴涨是肯定的。
同时，鹅厂的股价必然会迎来暴跌。
江飞宇如此精明，肯定会在鹅厂股价暴跌前卖出一部分股票止损的。
实际上，江飞宇此举还有第三个目的。
挪用公司资金这事暴露，到时候必然会有人出来背锅。
这个被推出来背锅的人，肯定会跟其他人离心离德。
江飞宇就算要把以小马哥为首的原创团队换掉，也不可能全部撸掉。
总要留一两个熟悉公司情况的人吧，你不得做交接吗？
所以，这个被推出来背锅的人，就算是最好的人选。
你看，这就是聪明人的思维方式了。
走一步，谋划三步。
话说回来，胡宪安真不亏是江飞宇看好的“最佳狗头军师”人选。
基本上，已经把江飞宇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叭叭）。
这能力，没得说了。
江飞宇看向周黎安，说道：“黎安，我手下就你是生面孔了，下周二你陪捞彬去一趟，扮演一下他的助理。”
捞彬可靠性是没问题，但是出身太低了点。
说白了，有点上不了台面。
江飞宇有些担心他在临时股东大会上闹出什么洋相，让周黎安跟在身边提点一下比较好些。
周黎安爽快道：“行，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捞彬看向周黎安，感激道：“黎安哥，下周二我就全靠你了。”
周黎安宽慰道：“捞彬，你就安心演你的二世祖，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
......
同一时间，香江某个高档西餐厅内。
眼前这两个男人的谈话，似乎也与鹅厂和飞宇科技有关。
如果江飞宇能听到两人的谈话，估计要吓出一身冷汗。
赫拉德放下刀叉，朝对面的男人抱怨道：“说实话，我并不是很赞同库尔斯先生的这个决定，相比于眼前你们能提供的利益，我更加看好飞宇科技的未来预期。”
男人也放下刀叉，优雅地擦干净嘴巴，这才开口说道：“赫拉德先生，按照飞宇科技现在的估值，他们16个点的股份最多值1.2亿美金，你们转手以3亿美金的价格卖给我们高轩资本，实际上已经翻倍赚了。”
“更别说，我身后的主顾在其他方面弥补了你们集团急需的某样资源。实际上，你们算是赚了两份钱了。”
果然，资本都是最无情的。
赫拉德刚“卖”了小马哥，转手又把江飞宇给“卖”了。
赫拉德也知道对方说的是事实，可他心里还是有点不甘心呀！
这毕竟是飞宇科技的股份，潜力评级高的离谱。
多少风投公司想“上船”，而被江飞宇拒之门外。
他们也是因为手中握有飞宇科技想要的东西，才能通过股份置换而“上船”。
这股份还没捂热呢！就被集团Boss转手卖给了眼前这个男人旗下的高轩资本。
怎么说呢，多少有些惋惜吧！
当然了，赫拉德也知道自己老板做出这个决定并非因为视短，而是迫不得已。
与赢得飞宇科技未来的可期相比，还是保住眼下集团的战略地位更加重要。
如果不能挺过眼下这道坎，集团的话事人说不定要易主呢！
赫拉德问道：“下一步，你需要我怎么配合？”
男人纠正道：“不不不，你不是配合我，而是配合好我们的‘主角’，好戏已经开锣了，主角也要马上要登台了，咱们就静静地看戏好了。”
江飞宇为了消灭小马哥这个竞争对手，不知道谋划了多久。
眼看，这出好戏马上就要到高（潮）了。
作为江飞宇未来的合伙人，男人肯定要贴心地为江飞宇搭好舞台，好让江飞宇这个“主角”过把瘾。
江飞宇舒坦了，接下来他们的第一次会面才会给彼此留下一个好印象。
你看，咱们的“lei先生”总是这么善解人意。
说实话，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江飞宇惊讶的表情了。
另外，对于江飞宇本人，他也充满了好奇心。
细看江飞宇的发家史，一路走来几乎没有决断错误过。
这样的人，确实能勾起别人的好奇心。
第一千二百二十六章 上门逼宫
3月22日，上午9点多，鹅厂总部1号会议室内。
临时股东大会召开的时间是上午10点，故公司董事会成员及监事会成员早早就入场就座了。
可此刻，会议桌末尾特意留的那个位置，依然空空如也。
那家挑起事端的大富豪公司，别说话事人了，连个代表都不见踪影。
不知不觉，时间来到了9点50分。
这个时候，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张—志—冬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朝对面的裴书恒吼道：“裴董，你不觉得过分吗？都这个点了，让这么多人等他们，谁手上不是一堆事，都是推了工作来参加这个会……”
裴书恒看了一下手表，满不在乎道：“张总，不是还有10分钟吗？人家也不算迟到。再说了，还没到场的是大富豪公司的人，你冲我发火算什么意思？”
张—志—冬怒气冲冲道：“我为什么冲你发火，你心知肚明！怎么，敢做不敢当吗？”
小马哥摘下眼镜，疲惫道：“志—冬，算了，没必要，别让人家觉得我们是野蛮人！”
其实，最终结果如何，经过昨天股市的野蛮厮杀，小马哥等人已经心里有数。
这也不难理解，一直温文尔雅的张—志—冬会如此失态。
其他几人，更是像被霜打的茄子一般——焉了！
现在的他们，不过是体面地迎接“审判”而已。
裴书恒冷笑了一声，懒得搭理对方。
心里想的是：就让你们再嚣张一会，等开完临时股东大会，你们啥也不是！
这个时候，前台急冲冲跑了进来。
小马哥问道：“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
前台介绍道：“大富豪公司的人来了，在门口跟咱们的保安起了冲突。”
小马哥皱眉道：“不是交代过了吗？他们的人来不要拦！”
前台急了，赶紧解释道：“马总，他们人来得有点多，看着像要抄家一样！”
张—志—冬问道：“他们到底来了多少人？”
“十几个，不，应该是二十几个，人有点多，没细数到！”
前台的话，让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纷纷离席，要出去看个究竟。
搞什么鬼？
开个临时股东大会，来二十多号人！
别像前台猜测的那样，真的是来闹事的吧？
等小马哥等人出来，确实看到了黑麻麻的人头。
不过，并不是他们原先猜测的那样，身上带纹身、耳钉的社会人。
大部分人都西装革履，拿着公文包。
怎么看，都像职场精英！
也就跟保安起冲突那两个墨镜男，看着像保镖一点。
“我是公司的CEO Pony，你们这里谁是主事人？”小马哥问道。
见到小马哥等人出来，几个保安赶紧退下。
周黎安站了出来，文质彬彬道：“不好意思，保安不让我们进去，只能以这种方式让各位出来接我们了！请允许我先跟各位说声抱歉！”
小马哥打量了对方两眼，再次问道：“你是主事人？怎么称呼？”
周黎安看着眼前这个让江飞宇如此重视的对手，微笑道：“我叫周黎安，只是一名小小的管家兼工作助理而已，我们少爷才是公司的话事人。”
两个保镖让开一条道，走出一位打扮另类的男人。
金黄色的修身西装，七龙珠里孙悟空般的尖刺发型，能映出人影的尖头皮鞋。
手上那几枚宝石戒指，深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暴发户一样！
说实话，江飞宇给捞彬配的这身造型，已经不是吸引人眼球了，而是辣眼睛！
捞彬并没有正眼看小马哥等人，而是冲周黎安数落道：“黎安，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抢我的风头，你怎么老是记不住呢？”
周黎安躬身道：“少爷教训得是，是黎安错了，在外人面前，应该第一时间介绍少爷您的身份。”
小马哥等人看到眼前这一幕，心里说不出的恶心！
搞毛呀！
你们搁这里演霸道少爷和管家呢？
周黎安却不管这么多，继续按照他事先跟捞彬排的剧本走。
“隆重介绍一下，我们少爷不仅是香江大富豪国际投资有限公司的老板，也是大马迪卡文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看你们迷茫的眼神，一定没听说过大名鼎鼎的迪卡文家族，我很有必要为你们普及一下……”
“别废话了，说正事吧，你们来参加临时股东大会，带这么多人是怎么回事？”小马哥赶紧阻止了周黎安继续瞎逼逼！
“介绍一下，我身后这些都是鹏城正道会计师事务所的同仁，临时股东大会结束后，他们会现场封存公司的所有财务账册、固定资产以及服务器资源！”
“这两位是鹏城精诚律师事务所的唐贵荣律师，苏如茂律师，本次临时股东大会的所有决议事项都由他们见证，保证合法合规！”
听到周黎安连服务器也要封存，张—志—冬直接冲上前怒骂道：“你个乳臭未干的家伙，你知道封存服务器代表什么吗？我们Q—Q每一分钟都有几百万人在线聊天、游戏，系统宕机一分钟都会造成巨大的损失，你居然要封存服务器……”
张—志—冬是纯粹的技术咖，Q—Q凝聚了他的所有心血，就跟他的孩子一样。
周黎安如此作为，无疑跟动他的命根子差不多。
周黎安诱惑道：“这位如此激动的，应该就是张总吧！我们少爷说了，是否要封存服务器，还要看你们的配合程度了。”
捞彬很配合地扬起下巴，脸上就差写着“嚣张”两个字！
“够了，在董事会没有罢免我这个CEO之前，这里还是我说了算，你不要蹬鼻子上脸！”小马哥怒视着周黎安。
周黎安当着自己等人的面耍离间计，小马哥再好的涵养也忍不住啊！
眼看门口的冲突吸引了办公区所有员工的注意力，周黎安越过小马哥等人，冲着里面的人说道：“现在是2005年3月22日上午10点05分，我可以很明确告诉各位，本次股东大会将会导致现有的董事会和管理层人员变更，公司所有重大事项和决议都要等新的管理层上任后决策。”
“超出这个时间点的所有财务付款和签署的协议，公司都不会承认。”
“我奉劝大家一句，你们都是打工的，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莫要卷入新旧管理层之间的纠纷，配合对方做什么不合规的事情。”
“否则，法律后果你们承担不起！”
听到这话，在场的中低层领导和员工都面面相觑。
公司这变故，属实有点大呀！
第一千二百二十七章 落幕
“现在，请各位股东对香江大富豪国际投资有限公司提出的重组董事会这一提案进行表决，同意的股东，请将选票投入左边的箱子；不同意的股东，请将选票投入右边的箱子......”
随着主持人开始宣词，周黎安当仁不让地站了起来。
演习要演全套，周黎安恭敬问道：“少爷，咱们第一个投吗？”
捞彬就这样翘着二郎腿，摆手道：“赶紧的，早点搞完早点回去，别耽误了少爷我晚上跟大明星丽娜共进晚餐！”
看样子，捞彬是要把目中无人贯彻到底了。
迎着小马哥等人愤怒的目光，周黎安慢悠悠地走到左边的箱子前。
周黎安将文件袋放在两个负责验资的律师面前，说道：“我这一票代表香江大富豪，以及另外几个小股东，这是他们的股权登记证明、身份证明材料以及投piao授权书。”
两个律师立马对周黎安提供的材料进行现场核验。
几分钟后，律师当众宣布道：“经查验，鉴定为有效投piao，投piao人及其授权人合计持股为百分之15.12……见证人为鹏城精诚律师事务所……”
当听到律师宣布的持股份额时，小马哥等人已经面如死灰。
最后一点期望，也没了。
裴书恒也没有拖拉，干脆果断地上前投出了自己的那一票。
“再记有效投piao一张……所持股份为百分之35……”
周黎安俯视着小马哥等人，嘲弄到：“各位，看样子你们已经没必要投了，结果已经很明朗了！”
小马哥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周黎安，恨不得生剥了他。
他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事业，算是全毁了！
直到现在，他都还摸不准到底是谁毁了他的事业！
刚开始，他们以为是MIH公司搞的鬼，这家大富豪公司就是个托儿。
可看裴书恒对这伙人恭敬的态度，主次明显跟小马哥等人猜的不一样。
而且，那个所谓的少爷更像是个“傀儡”。
反倒是周黎安这个所谓的“管家”，处处在发号施令。
“经鹏城精诚律师事务所及鹏城广源律师事务所双方代表律师现场核验，投赞同票股东人数超过法定要求的半数，其余未投piao股东有权要求现场开箱检查票数，及核验相关验资材料的真伪.......”
还没等主持人说完，张—志—冬和陈—丹直接愤然离场。
他们已经压抑不住内心的悲凉和愤怒了。
没有当场掀桌子，已经是理智占上风的结果了。
周黎安眉眼一扫，冷哼道：“程序还没走完，二位就是要走，也不急在这一会吧！”
如此羞辱小马哥等人，这绝对不是江飞宇特意交代周黎安和捞彬两人的。
江飞宇唯一漏算了一点：人都会自以为是地“替别人着想”。
周黎安想当然地认为，小马哥等人跟江飞宇竞争了这么久，闹了这么多不愉快。
就自以为是地要借着这个机会，帮江飞宇奚落他的“敌人”。
这也是两人来了之后，就没给过小马哥等人好脸色的原因。
“不必费这个功夫验了，直接宣布结果吧！你不就是洋洋得意缺个观众嘛，我陪你们演完‘这出戏’，没必要继续恶心我的这几个兄弟了吧！”小马哥站了起来，就这么无畏地看着周黎安。
他不是破罐子破摔，而是为自己和兄弟们保留最后的体面。
落败的枭雄，也是什么阿猫阿狗能欺负的。
小马哥此举，倒是赢得周黎安的尊敬。
“诸位如果想转让股份，一会可以来找我，价格从优。”
“另外，我听说有人挪用了公司大笔资金做他用，这个事情也需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的话......”周黎安再次威胁起来。
小马哥还没来得及出声，曾李清就站了起来。
“那笔钱是我指示财务部转出去的，借给了熟人的公司做资金周转，属于正常的商业拆借，钱我会负责要回来，本金和利息一分不会少。”
这种情况下，打死也不能承认挪用了公司的资金，咬死就是正常的商业借款。
否则，那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可以，有人负责最好不过！”周黎安也没有揪着这点不放了。
人家既然这么说了，多半不怕你查。
钱能一分不少地回来，是周黎安的最低底线。
要按江飞宇的处理思路，直接报警处理。
是不是挪用公司公款，警方会定性。
周黎安，还是太嫩了点。
后面的流程，基本上就是不用详细叙述了。
在周黎安的主持下，股东大会选举了新一届的董事会和监事会。
主要人选，基本上都换成了周黎安带来的人。
不等新的董事会开始发号施令，小马哥当场辞去了公司的所有职务。
其他四人也紧随小马哥其后，递交了辞呈。
然后，鹅厂员工们见到了职业生涯永生难忘的一幕：公司的5个高层，集体收拾东西走人。
此举，不免让下面的员工人心惶惶，说什么的都有。
不一会儿，公司垮台的消息就传遍了网上。
幸好公司提前向交易所递交了停牌申请。
否则，这个时候股价早就一泻千里了。
......
中午13点多，鹅厂对面的新月咖啡厅。
小马哥终于见到了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江飞宇。
“看来我猜得没错，你才是幕后主使，果然好手段！”看着江飞宇，小马哥心中的恨意达到了顶点。
江飞宇看着对方，平静道：“Pony，商业竞争本来就是你死我活，咱们都不是刚创业的小年轻了，应该知道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小马哥压下怒火，道：“好，我认栽！说吧，你现在约我过来，就是为了继续羞辱我的吗！”
江飞宇坦诚道：“我还没那么无聊，专门来羞辱你，我的手下确实有些无礼了，我为他们的行为向你道歉。”
“在我看来，每一个竞争对手都能令我得到成长，我更愿意抱着尊敬的态度对他们说声‘谢谢’。”
小马哥冷哼道：“你这声‘谢’，我可受不起，怕折寿！”
他现在对江飞宇全是恨，又怎么可能听得进去江飞宇的话。
眼看关系也不可能缓和了，江飞宇直言道：“好吧，看来咱们是不可能再做朋友了，我开门见山了，我想要你们原创团队手中的股份，价格好说！”
小马哥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卖给你？”
“MIH公司手中那部分股份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了，哪怕没有你们原创团队手中的股份，我依然是鹅厂的主宰，与其这样，不如大家好聚好散。”
“再说了，Pony你还这么年轻，也需要资金东山再起。你总不会告诉我，你要一直带着对我的恨意颓废下去吧？”
听完江飞宇的话，小马哥沉默了。
现在公司控制权在江飞宇手中，他完全可以把公司往死里搞。
到时候，鹅厂股票可能变得一文不值。
与其这样，还不如换个好价格离场。
只是败了一次而已，小马哥可没那么容易轻言放弃。
这辈子不向江飞宇报这个仇，他如何甘心。
冷静下来的小马哥，出声问道：“你能出价多少？”
江飞宇开价道：“1港币一股，我全收了。”
小马哥怒气再次上涌，骂道：“你怎么不去抢？我昨天才把股价抬高到了5块多。”
江飞宇问道：“Pony，你信不信？等过段时间股票复牌，哪怕我什么都没做，股价也会跌到几毛钱去。”
小马哥也知道江飞宇说的是实情。
现在只是鹅厂管理层易主，要是再暴露出鹅厂被飞宇科技控制的消息，股价怕是真的要跌到几毛钱去。
江飞宇诱惑道：“好吧，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给你个1.2港币的优惠价格，但是你可不能透露给其他4人。否则，这个价格作废。”
小马哥艰难地点头。
人在屋檐下，不得他不低头。
他还是被江飞宇给忽悠了。
同样的话，江飞宇也照搬不误地说给另外4人听。
有时候一个小手段，就能起到分化的作用。
第一千二百二十八章 招揽
第二天，还是同样的地点。
“怎么样，我的诚意还不错吧？”
江飞宇自信满满地看着坐在对面的曾李清，丝毫不担心对方拒绝。
要知道，江飞宇开出的价码可不低。
曾李清在公司的股份予以保留，新职位是公司的CEO。
公司的日常经营由他说了算，江飞宇只抓人事权和财务权。
这番安排，完全是让他取代小马哥之前的位置。
诱惑，不可谓不大。
公司5个高层都走了，短时间内委派“空降兵”根本没办法有效掌控公司。
为了不让公司陷入长期的混乱中，从其余4个高层中挖一个过来是最好的选择。
曾李清，就是江飞宇物色的第一人选。
小马哥留下的庞大遗产，江飞宇可是打算把能吃的都吞下。
自然，也包括人才了！
“江老板未免太自信了吧，你怎么觉得我一定会被你拿捏呢？”面对江飞宇居高临下的姿态，曾李清并没有生气。
究其原因，他手中并没有什么筹码能支撑自己的底气。
没有底气，自然没有叫板的勇气了。
江飞宇笑道：“其实，从你接受邀请来见我，就已经说明一切了。”
老底被人家当面揭穿，曾李清沉默了。
“如果江老板能帮我解决那笔款子的亏损问题，我愿意为您工作。”人家已经把自己拿捏得死死的了，老曾索性也不装了。
之前，为了从二级市场抢购股票，小马哥等人从公司挪用了4000万美金出去。
4000万美金可不是小数目，已经占了鹅厂现有流动资金的百分之80了。
这笔钱，大部分通过多个私人账户买入了鹅厂的股票。
昨天，曾李清按照他们5人事先商量好的决定主动站出来“背锅”，承担了把钱追回来的责任。
可没想到，事后找其他4人商量怎么“填坑”的时候，那几个家伙就开始打马虎眼了。
想想也正常。
小马哥等5人团不仅失去了公司的控制权，还被江飞宇以极低的价格逼迫出让股票。
这个时候大家都损失惨重，哪里还能顾得上往日的兄弟情分。
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还指望人家跟你共患难？
这也是曾李清接到江飞宇的邀请，就立马赶过来的原因。
江飞宇问道：“这笔钱亏损了多少？”
曾李清介绍道：“总共转了4000万美金出去，花了2795.6万美金购入股票，平均购入成本在每股3.61港币左右，剩下的钱倒是可以马上退回来，已经购买股票那部分钱就不好办了。”
现在的情况是，一旦股票复牌，股价就会一泻千里。
这笔钱要亏损一部分，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至于亏多少，那就要看以什么价位清仓了。
现在清仓，绝对亏死。
如果以后股价能涨回来，那个时候清仓就不用担心亏了。
说白了，就是出货的时间问题。
谁知道股价什么时候涨回来呢？
一年，还是两年？
思考片刻，江飞宇说道：“你把这部分股票过户给大富豪，剩余的钱也退回公司的账上，缺的钱我可以帮你补上，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曾李清欣喜道：“江老板尽管吩咐！”
“第一，从现在开始，你需要在公司服务满5年，如果没满5年就离职跳槽，你需要赔偿公司1200万美金，用你名下的股份抵押。”
只是为江飞宇打工5年，也不是不能接受。
更何况，江飞宇给的还是公司CEO的职务。
如果公司一直发展得不错，怕是赶都赶不走他。
这个条件，对于曾李清来说，算不上什么条件。
“我能问一下，老板您对鹅厂未来的发展规划吗？”谨慎起见，这一点曾李清必须问清楚。
江飞宇说道：“鹅厂的电商业务出售给飞宇科技，其他业务一切照旧，怎么发展由你这个CEO说了算。”
上辈子的经验证明，鹅厂的电商业务半路夭折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趁现在数据看起来还不错跟飞宇商城合并，免得浪费资源！
“核心的即时通讯业务和游戏业务，鹅厂也可以保留吗？”曾李清不敢置信地问道。
这两块，可是与飞宇科技经营冲突最大的业务。
江飞宇居然没有阉割和限制，这就令他惊讶了！
江飞宇笑道：“等我完成对另外几个原创团队股份的收购，鹅厂和飞宇科技都算是我的孩子，你觉得父母是希望两个孩子都有出息，还是用牺牲其中一个来助力另一个的成长？”
江飞宇的话，瞬间让曾李清思绪通透。
真是习惯性思维害死人！
以前，两家是竞争关系，当然巴不得对方死了。
现在，两家公司都是江飞宇控制下的企业。
江飞宇作为老板，自然希望两家都能发展壮大了。
留下鹅厂，不仅是为了规避有关部门的垄断审查，也是为了使企业保持竞争力。
多少国营单位就是因为垄断地位，那可真是抱着“金饭碗”在喊穷。
江飞宇不希望自己一手创建的企业也变成这样，留下一个足够实力的竞争对手鞭策就很有必要了。
以后由江飞宇居中干预，两家企业也不会因为竞争问题打生打死，把实力都放在内耗上。
一致对外，才能共同发展壮大。
曾李清追问道：“Boss，您的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第二个条件，算是我给你下的第一个任务，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张—志—冬带来见我。”
曾李清管经营，张—志—冬管技术，这是江飞宇构思的鹅厂上层管理班子结构。
两个人，就够了！
曾李清为难道：“Boss，志—冬这个人的脾气又臭又硬，怕是很难说服。”
江飞宇放松了条件，说道：“你不是帮他们几个背了锅吗？这么多年兄弟总不至于这么绝情吧？我不管你是卖惨，还是说理，把人带到我面前就行了，至于能不能说服他留下，就不用你管了。”
对于张—志—冬这种技术咖，江飞宇有的是手段威逼利诱。
别的不说，用关停Q—Q平台做威胁，就是个很好的手段。
当然了，同样的手段可以有更加委婉的劝说方式，这个就要看江飞宇的语言功底了。
只是把人带到江飞宇面前，这个要求真不算高。
曾李清不敢耽搁，立马起身就去办这事。
今天哪怕是绑，他也要把人给绑过来。
这可是新老板交个他的第一个任务，必须办得漂漂亮亮的。
第一千二百二十九章 隐形家族
江飞宇花费了一番功夫，在曾李清的配合下，还是把张—志—冬给留了。
江飞宇一上来就以飞宇科技的技术成果作为诱惑，允许张—志—冬有条件地浏览飞宇科技的代码库。
这对于张—志—冬这样的技术咖来说，确实是一种难以拒绝的诱惑。
而且，江飞宇给予了他跟曾李清充足的公司决策权。
这种模式，等于把原来小马哥的位置换成了曾李清而已。
即使张—志—冬顾念与小马哥等人往日的情分，抹不开面子。
可当江飞宇放出与小马哥的聊天录音后，最后那点情分也没了。
要么说，还是江飞宇狡猾。
压榨小马哥低价转让股份还不算，还把两人聊天过程给录了下来离间人家的兄弟情。
坏透了！
随着事情尘埃落定，江飞宇把收尾工作交给周黎安、曾李清、张—志—冬三人，自己先回帝都了。
随后几天，鹅厂正式向香江证券交易所递交了公司重大变更事项报告。
普通民众看到的消息是：
因为经营不善导致公司股价大跌，以小马哥为首的三人管理团队向董事会递交了辞呈。
董事会任命曾李清为公司新的的CEO，负责公司的日常经营活动。
当然了，消息灵通点的人都知道，鹅厂其实是被飞宇科技偷了家，小马哥等三人是被灰溜溜赶走的。
这不，随后鹅厂发出的一系列公告也证实了这一点。
先是小马哥等三位原创团队，将名下百分之22.34的股份转让给了香江大富豪。
紧随其后，MIH公司也把手中握有的百分之35股份分别转让给了飞宇科技（20%）与香江大富豪（15%）。
自此，香江大富豪以百分之47.34的持股份额，一举成为鹅厂的第一大股东。
飞宇科技以百分之20的的持股份额，成为鹅厂的第二大股东。
这个时候，就是反应再迟钝的人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总之一句话，飞宇科技一举击败了鹅厂这个宿敌，完成了在即时通讯领域的霸主地位。
要不是Q—Q平台还在正常运营，说是垄断也不为过。
这个时候，飞宇科技的对手们对江飞宇本人的忌惮，也更甚从前了。
尤其是老马，直接把江飞宇当成了第一大敌。
......
几天后，帝都江飞宇办公室内。
“这么说，你花了3亿美金从MIH公司手中买走了我们飞宇科技16个点的股份？”
江飞宇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还处于一种愣神状态。
对于lei先生这位上辈子大名鼎鼎的“投资人”，江飞宇可没少耳闻。
一手创立了高轩资本，先后投资了鹅厂、京dong、字节跳冻、镁团、宁德时贷等一大批知名企业。
眼光之精准，手段之高明，令业内人士叹为观止。
同时，此人背后的大金主也异常神秘。
现在，这家伙更是以合伙人的身份堂而皇之地坐在江飞宇办公室。
这份突如其来的“惊吓”，确实让江飞宇有些惊慌失措。
lei笑道：“准确地说，我付出的代价远不止这3亿美金，还有其他的资源交换。否则，MIH公司也不会这样轻易让出贵公司的股份。”
“当然了，不管付出多少代价，能买到飞宇科技的股份就是赚到，我相信江总以后肯定能让我无数倍地赚回来。”
江飞宇沉默了，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我在江总的眼中看到了很多疑问，确实，我的出场方式有些突兀！我这次特意登门拜访，一来是正式拜会江总您，亲自告知我们高轩资本与MIH公司的交易，二来呢，我也愿意竭力自己所能，为江总您解惑！”
lei很快就反客为主，主动为江飞宇答疑解惑。
人家这冰冰有礼的程度，无论是用语，还是态度，都让你讨厌不起来。
“好吧，第一个问题，我想知道MIH公司为什么会把股份转让给你们高轩资本？”
江飞宇也不客气，第一个问题就非常的敏感。
这个问题，恰好是刚才对方刻意回避的点。
以目前飞宇科技新涨的估值来看，3亿美金的价格并不算特别大的诱惑力。
既然MIH公司能把股份卖给刚成立的高轩资本，那么同样的手段是否也能用在IDG和百渡身上呢？
不搞清楚他们愿意交易的原因，江飞宇寝食难安。
lei思索道：“太过具体的交易内容，涉及MIH母公司的商业机密，很抱歉这一点我没法透露。不过，我有另外一个答案兴许能解开江总的疑惑。”
“哦，是什么答案？”江飞宇好奇问道。
lei沉声道：“MIH母公司背后的大老板，姓摩根。”
听到“摩根”两个字，江飞宇出现了明显的失神。
在上个世纪，洛克菲勒、摩根、杜邦、梅隆、卡耐基等姓氏惊艳了一个时代，直接说他们就是老米的主宰也不为过！
相比于神秘莫测的罗斯柴尔德家族，这些家族的发家史更加有迹可循。
虽说近几十年来，这些家族逐渐消失在了公众的视线里。
可你不会真的如同网上流传那样，认为人家是因为子嗣太多分薄了家产，或者家道中落了吧？
我只能说，你太天真了。
你知道世界首富为什么是比尔盖茨等后起之秀？
那是因为福布斯只能统计到那些愿意被它统计到的数据。
比如：股价、工资、债务、基金，这是明着可以统计到的资产。
但是，如果我银行里只有100块钱，你能说我身家只有100块钱吗？
真正有价值的东西，人家是不会拿出来估值的。
比如：
祖传的房产、大城堡，没有交易记录就无法估价。
矿山油田，这类东西都埋在地下，我不公开储量你知道值多少钱？
收藏的古董和黄金珠宝，你不知道他藏了多少。
可以随时调用的万亿级别资金，因为人家就是银行和基金背后的控制人。
甚至于名望、人脉、军队、权利。
这些都无法估值，但你能说没有价值吗？
连新闻媒体都被这些大家族控制着，只要人家不愿意公开，你甚至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消亡。
那些所谓的世界首富，充其量只是这些年崛起的财富新秀。
在那些隐形家族眼中，可能跟暴发户差不多。
第一千二百三十章 警惕
Lei背后的大金主既然能让摩根家族给面子，能量必然不会比摩根家族差。
显然，Lei故意这样回答就是诱导江飞宇继续往下问。
“那么，第二个问题，你背后的金主是谁？”
果然，江飞宇如lei预期的那样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lei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美钞摆在了桌子上，说道：“回答你的问题前，咱们不妨做一个测试。”
江飞宇被勾起了兴趣，问道：“你要如何测试？”
Lei说道：“这是一张100美元的钞票，按照现在的汇率差不多等于800块人民币，而这800块钱能让普通的三口之家生活2个月之久，省着点花，时间还能延长......”
“可就是这样一张价值不菲的钞票，这个世界上却有那么一小群人，他们想要多少就能印多少，而且完全合法合规流通......”
眼看江飞宇陷入了深思，lei抛出了自己的问题：“听完我这番话后，你扪心自问，自己的第一感觉是感叹命运的不公？还是极度羡慕那群人，并且想成为那样的人？”
江飞宇的答案卡在嘴边，却久久无法吐出。
不得不说，眼前这个男人非常厉害，也善于揣摩人心。
他的这个问题，直指江飞宇内心最深处的私欲，让你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感叹命运不公，那是因为你身处社会底层，没法翻身，只能怨天尤人。
羡慕并且有想往上爬的动力，那证明你过得不错，有能力和机会挤入那个阶层。
而江飞宇，明显处于第二种情况。
见江飞宇陷入了沉思，Lei继续引诱道：“我知道你是真正来自农村的寒门学子，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走到这一步，甚至可以说是奇迹也不为过......
“哪怕在欧米发到国家，那些精英式的人物要积累到你现在的财富，至少也要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间。这既是个人的努力，也是时代的馈赠......”
“放下了锄头，你还回得去吗？或者说，你愿意舍弃现在的一切，再回到赤贫吗？向往美好的生活这并不可耻，这也是人类发展的原动力......”
Lei就如同一个布道者，循循善诱。
江飞宇眼神中的迷茫，也更甚了。
其实，从江飞宇在去大学报到的火车上醒来，他就已经回不去了。
这是江飞宇的真实人生写照！
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人都是自私的。
当你领略了上层的风景，是不可能再愿意回到底层的。
哪怕是降到中层，你也接受不了。
因为在那个不上不下的尴尬境地，连个稍微大点的官都能随便拿捏你。
所以，你只能不断往上爬。
直到某一天，超出了这方“池塘”容忍的上限。
这一点江飞宇很清楚，lei也很清楚。
这才是他的话能触动江飞宇的原因。
“所以，你想清楚自己最终要去往哪里了吗？”lei顺势抛出了这个致命的问题。
“自己最终要去往哪里？又能去哪里？”江飞宇忍不住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后世，老马这帮顶流的“财主”最终去了国外。
真的是他们想去吗？
还是说，这方“池塘”容不下他们了？
不走，真的要变成“年猪”了......
lei慢悠悠地喝起了茶，让江飞宇深度思考这个问题。
有时候，一个人患得患失才会把心中的恐惧扩大。
这个时候，才是最好洗脑的时机。
片刻后，江飞宇露出了轻蔑的微笑。
“作为一个经年的老忽悠，自己差点着了对方的道。”江飞宇在心里唏嘘不已。
对方上来就抛出了一个充满诱惑力的世界级秘闻，勾起了自己的好奇心。
然后，一步步引诱自己顺着对方的“思维陷阱”往里跳。
再扯虎皮做大旗。
这也难怪江飞宇差点掉坑里了。
能自由印美刀的那群人，基本上已经站在这个世界霸权的顶端了。
Lei背后的大金主，怕是连人家的外围都算不上。
否则，也不会来忽悠自己这种“小杂鱼”了。
是的，以江飞宇如今的身份地位，跟“小杂鱼”差不多。
这点自知之明，江飞宇还是有的。
想忽悠自己，对方还差了点。
有一点事实，江飞宇心里很清楚。
即使有一天自己的财富达到了顶点，去到那边也不可能融入那个圈子，最多只能算二等公民。
因为，你的肤色决定了一切。
你别看那帮“香蕉人”在那边过得还不错，不过是因为咱们国家足够强大，人家为了树立典型，还没到卸磨杀驴的时候而已。
人家，何曾把咱们当成自己人看待？
所以，何必呢！
为了个二等公民的身份就抛弃自己的“根”，多不值当。
江飞宇还没那么傻！
即使真的有“规则”降临的那么一天，江飞宇留够给后代花的钱，大不了自己隐退呗！
自己来过，辉煌过。
曾经登顶最高峰，这辈子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看着江飞宇嘴角戏谑的表情，lei的眉头深深皱起。
看样子，第一次交锋他输了。
这个江飞宇，果然跟其他人不一样。
很快，lei就释然了。
能碰到江飞宇这么一个有意思的“合作伙伴”，以后有的玩了。
棋逢对手，咱们来日方长。
江飞宇站起来，说道：“对于高轩资本选择了我们飞宇科技，我本人也感到很荣幸，希望以后双方能通力合作，共建辉煌！”
对方都已经上车了，江飞宇也没办法把对方赶下车。
索性，表现得大度点！
好在，还没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以后，对于这帮资本方要提高警惕了。”江飞宇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
lei听出了江飞宇的逐客令，客气道：“江总客气了，感到荣幸的应该是我，以后要仰仗江总带我们挣钱了。”
两人的手握在了一起，演得真像那么一回事。
......
一个小时后，李婉依走进办公室，询问道：“你发什么呆呀？信息也没回？”
江飞宇感慨道：“我好像有点玩脱了，不知道算不算引狼入室。”
李婉依一脸不解，等待江飞宇的解释。
于是，江飞宇把事情以及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
李婉依安慰道：“咱们采用的是AB股模式，对方无论如何也撼动不了公司的控制权吧！”
江飞宇无奈道：“希望吧！”
要把江飞宇踢出局，办法多得是。
要不然，前世老马也不会灰溜溜地下台了。
他的AB股模式，也没能保住公司的控制权呀！
第一千二百三十一章 新剧筹拍
3月29日，江飞宇办公室内，郭明诚正在详细汇报这段时间的电视剧授权情况。
“目前，我们已经跟魔都电视台、芒果电视台、苏省电视台签署了《爱琴公寓》的播放授权合同，一集是16万人民币......另外，还有两家省级电视台在洽谈中.......”
《爱琴公寓》第一部，公司本来打算拍20集的。
可因为最后一集的故事拉得有点长，最终剪辑出了21集。
现在，天宇影视按照16万一集的价格向各家电视台出售。
相当于，卖一次就是336万的收入。
光是卖给这三家省级电视台，就入账了1008万。
要知道，拍摄《爱琴公寓》的前后，公司总共就拨了800万的预算。
小成本制作，百分之95以上的镜头都在室内拍摄的。
而且，用的又是非着名的演员和导演。
这个制作成本投入，自然就低了。
实际上，拍摄结束后一算，全部花销也就756万左右。
至于前期的电视宣传，更是一分钱也没花，都是靠在飞宇视频网上免费播放火起来的。
事实证明，免费也是有好东西的。
靠着飞宇科技强大的引流能力，以及免费观看首播的福利。
整个寒假期间，《爱琴公寓》算是彻底火了起来。
单集的平均播放量，已经超过5000万。
那些电视台多精明呀！
看到电视剧在网上的播放量这么高，立马就派人来谈购买播放权。
这不，已经累计卖了3次，还有两家在谈判中。
等于一下子就把投资成本给赚回来了不说，还挣了不少。
别忘了，电视剧里疯狂植入了飞宇科技旗下的广告。
等到电视剧在各大电视台一播出，等于又免费帮飞宇科技做了一大波广告。
这个收益，可没法用金钱估量。
赚翻了，那是肯定的。
此刻，郭明诚对自己老板那是佩服地五体投地。
谁说小成本制作就不能挣大钱了？
老板这眼光，绝了！
郭明诚继续说道：“另外，已经陆续有2、3个品牌商家通过关系找到我这边，咨询在咱们《爱琴公寓》第二部植入他们广告的可能性，因为老板您这边还没指示，我暂时先推脱过去了......”
第一部在网上火了之后，天宇影视内部就已经在筹划拍摄第二部了。
不仅剧本在编写中，导演谢敬哲也向一众演员发出了通告。
计划是在下半年拍摄完，还是赶寒假档上映。
不得不说，这些品牌厂商的嗅觉倒是真灵敏。
拍摄《爱琴公寓》第一部的时候没有进行广告招商，那是因为电视剧比较另类，担心广告植入卖不出什么好的价格。
再说了，飞宇科技旗下这么多品牌。
与其把广告位贱卖，还不如留着给自己的品牌做宣传呢！
郭明诚这番话的用意，就是询问江飞宇：第二部的广告位是自己留着，还是拿出一部分招商。
这次既然人家主动上门送钱，江飞宇岂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江飞宇吩咐道：“老郭，你这样，以《爱琴公寓》第二部开拍的名义，搞一波广告植入招商，广告位的价格你们内部定一下，不求有多，招个十来家就够了。”
植入的广告太多也不好，江飞宇也要考虑观众的观看效果。
江飞宇后面可是规划了第三部、第四部、第五部......
这个IP，江飞宇可是打算进行长久开发，口碑可不能崩得太离谱呀！
“行，我回头就落实这个事情。”郭明诚赶紧应下。
江飞宇见许如朝欲言又止，询问道：“如朝，有难度吗？”
植入的广告效果好不好，关键还是得在编剧上下功夫。
怎么把生硬的广告和剧情巧妙地串起来，最终还是要看许如朝的奇思妙想。
所以，这个问题得许如朝来回答。
“我......我尽力吧！”许如朝面露难色。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东西有多耗费脑细胞！
但是，老板的话都问到这里了。
再难，他也得硬着头皮啃下去。
江飞宇自然看出了许如朝的工作积极性不高。
不过，江飞宇有的是办法。
“老郭，这次广告招商的收益，无论有多少，拿出百分之10作为如朝的额外奖金。”
这不，江飞宇话音刚落，许如朝就激动得无以复加。
“老板......您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力......让，广告完美融进剧情里......”
许如朝也不是刚入行的新人了。
对于可能产生的广告收益，他也有一个大概的预估。
按照《爱琴公寓》第一部的火爆程度，第二部的广告收入绝对是百万级的。
拿出百分之10给他，至少也是10万起步。
这是额外的提成收入，可不影响他本来的分集收入及基本工资。
只要有钱赚，耗尽脑汁他也要干好。
一旁的佟延彬，则对许如朝羡慕不已。
佟延彬也是公司旗下新签约的编剧，负责另外一部电视剧的剧本编写。
但是，他负责编写的这部电视剧，可没法像《爱琴公寓》一样能植入广告啊！
红彤彤的票子，谁不爱呢！
江飞宇看向佟延彬，问道：“《雪—豹》的剧本，写得怎么样了？”
佟延彬赶紧介绍道：“目前我已经把故事的主线和支线都编好，前面2集的剧本也写好了，整体预估还要一个多月的时间才能完全打磨好......”
是的，天宇影视同期筹拍的另外一部电视剧，正是《雪—豹》。
原本，江飞宇打算拍《亮—剑》的。
正好今年是抗战胜利60周年，这个题材肯定会火。
可惜啊！
去年，郭明诚安排人去找原着作者买改编权的时候，发现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
江飞宇看过《亮—剑》是不假，却忘记是哪一年上映的了。
这导致天宇影视慢了人家一步，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会，人家《亮—剑》剧组正在紧锣密鼓的拍摄中呢！
估计也是想趁着60周年献礼吃一波流量，电视剧预估会在今年9月份上映！
既然慢了人家一步，江飞宇只能退而求次了。
在自己脑海中找了一遍大火的抗日剧，江飞宇最终选定了《雪—豹》。
反正，主要剧情江飞宇都记得，直接口述一遍让佟延彬写出来就行了。
原版里，江飞宇最遗憾的就是主角断了一只手。
当然了，江飞宇也知道这是为了跟现实中故事的主人公原型对上。
可无论怎么改编，都会引起故事原型后人的不适。
既然这样，那就直接虚构一个故事人物吧！
反正是自己原创的，江飞宇把断手的剧情改了也没啥毛病。
一个手脚健全的主角，岂不是打得小日子更加酸爽，观众看得更加过瘾！
工期方面，也是安排在下半年拍摄好，赶在寒假档上映。
第一千二百三十二章 灭火
华灯初上，帝都棠棣之栋小区2栋502室外。
阿腾提着几个礼盒站在门前，一直犹豫不决。
手举在半空，几次要敲门，又放了下去。
犹豫，是因为他现在也没想好怎么开口。
看这架势，不难猜到他是来送礼的。
送礼的对象，则是《爱琴公寓》的导演谢敬哲。
之前，阿腾和同事张天佑高仿了《爱琴公寓》的剧情，录下来去参加飞宇科技的短视频大赛。
这两人毕竟是专业学表演出身的，工作又是搞剧场喜剧演出。
这不，还真让两人拿下了喜剧类的第一名。
第一名整整10万的奖金，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扣完个税后，每人拿到手4万。
这钱，相当于他俩快一年的收入了。
不仅拿了奖金，还在网上小火了一把。
那叫一个开心！
不过，有得必有失。
公司得知他俩去参赛后，直接把两人给开除了。
那是一点情面都不讲！
阿腾比张天佑幸运一点。
凭借那股与生俱来的喜剧感，他被华宇娱乐破格签约，成为了一名有经纪公司的签约艺人。
所谓的破格签约，实际上是飞宇科技为短视频比赛兑现某个提供经纪公司签约的奖项。
矮子里拔高，刚好轮到他而已。
只是，签约之后对阿腾来说变化不大。
你得知道，华宇娱乐旗下的主流签约艺人基本上都是歌手。
这些歌手的主业就是出歌，偶尔跨个界演演电视、电影也是为了均衡发展的需要。
公司连专门的演员都没几个，更别说是这种偏剧场小品的喜剧演员了。
这也代表着，公司几乎没这方面的资源往他身上倾斜。
别说资源了，阿腾签约这么久连经纪人都还没配。
于是，公司分管的领导直接把阿腾丢到了《爱琴公寓》剧组，让谢敬哲在第二部里给他安排个配角的角色。
这也算是物尽其用吧！
人是丢过来了，但是安不安排角色，以及安排什么角色就得谢敬哲说了算。
按照老祖宗留下的“传统”，求人办事，怎么少得了送礼这种礼节呢！
于是，阿腾咬牙花钱买了2000多块钱的补品，上门来“叨扰”了。
只是，他也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送礼求人，面子上还是有些抹不开。
阿腾正犹豫间，电梯口突然传来了说话声。
吓得他一个激灵，赶紧躲到了楼梯口。
透过缝隙，正好看到谢敬哲跟一个年轻女人拉拉扯扯走过来。
女人扭捏道：“谢导，要不改天再去你家参观吧，今晚实在不方便，我还有别的事。”
“干嘛改天呀！都到家门口了，看完我收藏的那些宝贝再走不迟！”
说话间，谢敬哲一只手叼着烟，另一只手不断在女人的后腰上游走。
从女人的表情和肢体动作来看，她并不是很抗拒对方在自己身上揩油。
刚才的推辞，更像是在跟谢敬哲“谈条件”。
可能是担心在走廊磨蹭太久被左邻右舍看到，影响不好。
谢敬哲随手把还没掐灭的烟头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压低了声音说道：“只要你今晚从了我，第二部剧除了3个主要女性角色，其他女性配角随你挑。”
女人一脸期待确认道：“这话当真？”
谢敬哲催促道：“我还能骗你不成！快点吧，我的小宇宙都快被你这个小妖精点燃了，再不释放就要炸了。”
女人“呵呵呵”地笑了几声。
在谢敬哲的拉扯下，半推半就进了房间。
“呸，肮脏的交易！”
阿腾从楼梯口出来，对着房门吐了一口唾沫。
与刚才那位妹子漂亮的脸蛋以及火辣的身材相比，他手上这些玩意屁都不是。
话说回来，他要是个女的，肯定也不会介意把身体价值开发到极致。
谁让自己是个男的，先天条件不允许呢！
阿腾正要走人，忽然闻到了一股烟味。
定眼一看，原来是刚才谢敬哲丢的烟头把垃圾桶里的废纸点燃了。
“真他妈的造孽呀！没灭的烟头也敢随手丢。”
骂了一句，阿腾拿起旁边的扫把将垃圾桶里的小火苗扑灭。
抬起头的时候，阿腾余光瞥到墙上的火警报警器。
瞬间，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产生。
犹豫了好一会，阿腾嘟囔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况且，只是个小手段而已，也不会造成任何损伤。”
于是，他不再犹豫。
先从垃圾桶里翻出一些废弃的纸皮，来到谢敬哲房门前。
确认走廊没有监控，也没有人之后，阿腾掏出打火机把纸皮点燃。
不一会儿，纸皮就燃烧起来。
他把明火熄灭，不断把浓烟往谢敬哲家的门缝里扇。
感觉差不多后，他又把烧了一半的纸皮丢回了垃圾桶里。
看着火苗在垃圾桶里越烧越大，浓烟不断冒出。
阿腾不再犹豫，按下火警报警器。
“铃铃铃......”
凄厉的警铃声传遍整栋楼。
很快，整栋楼都吵吵起来了。
其他楼层的居民探出头没发现什么情况，继续该干嘛干嘛！
估计以为是谁误按了火警报警器。
五楼的居民可不一样，浓烟多少渗到了他们屋里，这就不是假的警情了。
他们出门查看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年轻人用扫把对着燃烧的垃圾桶扑打火苗。
那火星子，飞得到处是。
这办法就不对，灭火得用水呀！
于是，五楼的居民立马慌慌张张回屋接水。
等衣裳凌乱的谢敬哲和女人跑出来，看到的是火被扑灭后的场景。
这个时候，左邻右舍都围着阿腾在激烈讨论着。
可以看得出来，都是在感谢和表扬。
阿腾谦虚道：“大家就不要再夸了，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就是来拜访朋友，正好看到垃圾桶燃烧起来了，也就顺手按了火警报警器，外加第一个加入了灭火的队伍。我相信，任何人见到这种情形都不会袖手旁观的。”
说话的时候，阿腾不时用余光偷看谢敬哲的表情。
“话不能这么说，要不是小伙子你第一时间发现火情，还不知道造成多大的后果呢！”
“就是啊，要是没有这个小伙子，我们房子估计都得烧起来。那个时候，损失就大了。”
“真是谢天谢地，阿弥陀佛，老天保佑啊！”
“吴婶，你老糊涂了，谢老天干嘛，要谢这个年轻的小伙子。”
“你看我，真是老糊涂了，是要谢谢这个小伙。”
......
第一千二百三十三章 贵圈真乱
通过左邻右舍零星的谈话，谢敬哲也大概搞清楚了事情的经过。
而且，此刻谢敬哲也认出了阿腾的身份。
在公司的时候，这家伙经常凑过来献殷勤，不就为了求角色嘛！
再看到阿腾手上的礼品袋，瞬间就明白了对方恰好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大家伙说说，这火到底是怎么烧起来的？”一个街坊把话题引到了起火原因上。
“不会是有人故意纵火吧？”这是某个小姑娘的猜测。
听到这话，阿腾后背都渗出汗了，心里想的是：要不要猜得这么准！
“小丽，你瞎猜什么呢！谁故意纵火会点垃圾桶啊！”
“就是嘛！火是从垃圾桶着的，肯定不是电线短路导致的，我看多半是哪个缺德鬼丢的烟头点燃的，我都看到过好几次了，也不知道你们谁经常把没掐灭的烟头就丢进去......”
这是某个老阿姨的猜测，有点接近事实了。
女人小声道：“谢导，刚才你那个烟头......”
谢敬哲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什么猪脑筋，我自己不知道吗？用得着你提醒！”
这会，谢敬哲也猜测火大概是自己的烟头点燃的。
任他想破脑袋也猜不到，事情居然还有另外一个真相。
一个大爷一拍脑门，说道：“啊呀，刚才我打了119的电话，现在火灭了，是不是得告知人家一声呐？”
谢敬哲赶紧提醒道：“周大爷，你可得赶紧打电话跟人家消防队说一声，火都扑灭了，可不能让人家白跑一趟，兴师动众的，浪费人力物力。”
谢敬哲可不是出于什么好心提醒。
消防来了，人家一眼就能看出起火原因。
这家伙，心虚着呢！
“得，你们先聊，我先回屋打电话去了。”周姓大爷顾不上聊天，赶紧回屋打电话。
谢敬哲又提议道：“既然火都灭了，大家也别聚在这里叨叨了，明天让物业重新粉刷一遍墙壁，搞一下卫生，都散了吧。”
吴婶反对道：“那可不行，这小伙仗义出手，替我们避免了财产损失，咱们还没谢谢人家呢！”
“是啊，咱们光顾着聊天，还没问人家小伙叫什么呢！”
......
“这是我公司的同事阿腾，他这次是来我家串门的，看他这满脸黑灰多脏呀，我先带他进屋洗洗，你们先聊......”
趁着众人愣神的功夫，谢敬哲拉着阿腾就往自己屋里拽。
“谢导，我......”
“砰！”
房门瞬间关上，直接把女人关在外面。
“草，泥马的，穿上裤子就不认账了吗？”女人忍不住骂了一句。
刚骂完，女人瞬间就明白自己说漏嘴了。
周围人那异样的目光，更是让女人无地自容。
女人尴尬地朝众人笑了笑，灰溜溜地走了。
等电梯的时候，她还能听到那帮人肆无忌惮的议论声。
“你们注意到没有，刚才那姑娘和谢敬哲衣衫不整地从屋里跑出来。”
“我也注意到了，也不知道这是第几个自动送上门的女人了，真是世风日下。”
“想不到这么好看的姑娘，居然是那种人。”
“你第一天知道呀！他们这些混演艺圈的，都乱的很......”
好在电梯很快就来到5楼，要不然女人能尴尬死。
太丢人了！
......
“阿腾，坐，喝茶，还是喝咖啡？”
屋内，谢敬哲热情地招呼阿腾坐下。
此刻，谢敬哲看对方别提有多顺眼了，心里还有不少的感激！
要不是阿腾恰逢其会，搞不好火能把房子都烧了。
到那个时候，可就不只是赔钱那么简单了。
搞不好，他这个始作俑者还要坐牢呢！
“谢导，给我倒杯水就行了。”
“第一次上门，一点见面礼，还请您笑纳。”
阿腾表面上很拘谨，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不枉费他一番谋划，值了！
当然了，也要感谢咱们谢导亲自送上的“机会”。
谢敬哲数落道：“你说你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见外了不是！”
阿腾忍不住在心里诽谤道：“要是没有今晚这出戏，我带着礼物都不一定能进你家，更别说空手上门了。”
虽说心里鄙视不已，但是嘴上还是说着恭维的话。
谁让对方手里有权利呢！
这行就这样。
连谢敬哲这样一个小小的导演都有这么大的权利，更别说郭明诚这一级了。
这么说吧！
如果江飞宇愿意渣，他就是把华宇娱乐旗下的女 艺 ren都睡一遍，那也是相当容易的。
“谢导，我这次上门叨扰，主要是想问一下，我那个试戏的角色定了没有？”
气氛都铺垫到这里了，阿腾赶紧抓住机会求角色。
谢敬哲惊讶问道：“这事啊，我昨天就把你的角色定下了，怎么，王助理没有通知你吗？”
阿腾尴尬道：“没呢！”
谢敬哲假模假样道：“那估计是王助理忘记了，或者还没来得及通知你。你也知道，公司现在有两部电视剧在筹备开拍工作，事情有点多。你放心，我明天一定批评他。”
明知道对方鬼扯，你还要装作感激涕零的样子。
阿腾问道：“那不知道，谢导您给我安排的是什么角色？”
谢敬哲笑道：“像阿腾你这样优秀的演员，我肯定要好好重用的，给你安排的是男5号，怎么样，满意吗？”
“真的吗？”
“您看我，失态了，谢导您怎么可能骗我呢！”
“我是真的太激动了，谢谢谢导您的栽培，我一定好好表现，把角色演好......”
阿腾激动到语无伦次，那是一点演的成分都没有，句句发自肺腑。
对于像他这样几乎没有什么名气的小演员来说，这个男5号的角色太重要了。
对于观众来说，那只是一个有些印象的荧幕角色。
可对于一个底层的演员来说，那就是鱼跃龙门的机会。
演好了，就有机会一飞冲天。
谢敬哲鼓励道：“阿腾，好好干，我看好你！我可以实话跟你说，大老板对这部电视剧的IP非常地看好，那可是要长期开发运营的，你演得好了，才有机会进入大老板的视线中。”
“大老板.......”
听到大老板也很重视这部剧，阿腾心头顿时火热起来。
公司大老板江飞宇的名号，他也略有所闻，那可真是商界的“泥石流”啊！
不仅关系硬，而且钱多！
那可真是逮谁，灭谁！
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 资源整合
4月12日，鹅厂与飞宇科技双方共同发布公告。
鉴于自身经营战略上的转型需要，鹅厂将自己的电商业务以1550万美金的价格出售给了飞宇电子商务。
此举，对于鹅厂的股价来说无疑是个利空的消息。
不过，因为股票高度集中在大股东手中，实际上股票的跌幅有限。
现在鹅厂股票每股在0.6港币左右，这个价格基本上已经触底了。
砍掉还要一直亏钱的电商业务，换回来一笔还算可以的发展资金。
这对于目前处于困境中的鹅厂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这样，曾李清和张—志—冬也能将公司的主要力量都放在核心的即时通讯和游戏业务上。
只要年底能交出一份不错的财务报表，公司股价涨回来是迟早的事情。
办公室内，江飞宇正在跟陈琪宏、钟景瑞两人商议怎么整合这块的资源。
陈琪宏介绍道：“老板，我们目前已经把优购网嵌入了飞宇商城，作为其中一个大的板块来运营，后续研发的工作重点是实现两边的用户账号同步及后台管理体系同步......”
这个不难理解，看看某宝的平台就知道了。
他们的天猫是自营的B2C，某宝是C2C平台。
实际上，是两个系统同一个入口、同一个结算体系而已。
飞宇商城的区别在于，它多了一个国际版块。
平台整体由飞宇自营、优购网、国际购三个系统组成。
只要拿到源代码，把优购网嵌入进来就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江飞宇对自家的研发很放心，转而向钟景瑞问道：“优购网的经营情况，你摸清楚了吗？”
钟景瑞介绍道：“经过我们的一番摸底梳理，目前优购网的注册买家用户在367.4万左右，月活用户不到30万个，去年巅峰时期月交易额在超过2600万，但是最近几个月的月交易额不到500万......”
不用钟景瑞介绍，江飞宇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优购网去年交易额的巅峰时期，正好是几大电商平台血拼的时候，那都是靠高额补贴砸出来的。
自从去年底被有关部门叫停后，各家的交易额都有所回落。
回落多少，就看平台的用户粘性了。
飞宇商城的交易额，大概下降了百分之30左右。
但是，利润率反而上涨了10多个点。
因为，不用付出高额的补贴吸引客户了。
优购网的用户粘性明显就不行，交易额也就巅峰时期的百分之20左右。
没办法，这种C2C平台就是这样。
要么独霸市场，让卖家只能选你；要么，就要靠各种补贴和活动来吸量。
从江飞宇获得的情报来看，某宝的交易额也经历了断崖式下跌。
这不，从上个月底开始，某宝又开始偷偷摸摸搞补贴了。
具体原因，江飞宇也大概猜得到。
上辈子，某虎10亿美金入股阿理，似乎就是今年达成的。
老马为了卖个好价格，已经顾不上官方的警告了。
当你实力不够的时候，触怒上头无疑是愚蠢的代名词。
可当你实力足够强大的时候，犯点小错误，上面也会觉得无伤大雅。
毕竟，这可是10亿美金啊！
这么多钱投入国内电商市场，还是涉及外 商资本，连官方也要考虑其中的干系。
很明显，老马无疑是倚 洋自重了。
你要是封建社会，再有钱也是权贵眼中的“肥羊”。
可在这个年代，连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都由资本控制。
规则，也由资本制定。
这，就是资本的力量。
高轩资本进入飞宇科技，也不是一无是处。
至少，lei让江飞宇明白自己可以稍微把胆子放大点。
不就是倚 洋自重吗？
好像飞宇科技没有一样！
过去，江飞宇只是不想跟那帮外资掺和得太深而已。
但是这一路走来，江飞宇也发现这个想法很好，但是不现实。
在国内经商，你要是想减少麻烦，还是得披上一层外衣好使。
言归正传。
实际上，优购网也并非是一无是处。
要不然，江飞宇也不会花钱买过来了。
优购网的核心资产并不在于买家用户量的多寡，而在于目前入驻平台的5.4万家商家。
我再说一组数据，你就能懂了。
按照优购网目前的商家分级制度，依次为星级、钻石、皇冠、星耀4个大级。
每个大级又分为5个小级，如一星、二星、三星、四星、五星。
所以，实际上总共分为了20个等级。
另外，还有一些特殊的标记称号。
比如：旗舰店、专卖店、诚信商家......
你可别小看这些称号，想拿到是需要付出金钱代价的。
当然不是买，而是交保证金。
比如，你需要某一品类商品旗舰店的称号，可是要额外缴纳2万的保证金。
这个钱，理论上关闭店铺的时候没有纠纷会退还。
但是，你要明白这个道理。
首先，这个钱你已经抵押在平台这里了。
平台怎么用这个钱，人家就不会告诉你了。
其次，产生的利息自然也跟你没关系了。
目前，这5.4万商家缴纳的保证金累计超过了3亿人民币。
这钱，鹅厂可没少挪用。
每个月产生的利息，自然也不菲了。
别忘了，这只是保证金。
每天产生的交易额延后15天到商家的账户，这又是一笔非常可观的钱可以用。
怎么用？
人家老马已经给出了最佳答案。
靠着补贴不断吸引买家在平台注册，拉高每月的交易额。
然后，依靠业绩不断吸引商家入驻收保证金。
靠着保证金和延后支付的货款，再拿去投资，或者是拿去放贷给没钱的穷人。
这他妈才是生财之道。
所以，你知道为什么老马有底气喊出那句经典口号——“银 行不改变，我们就改变银 行”了吗？
抢银 行的生意，还这么理直气壮说要“嘎”人家的腰子。
这牛逼程度，也是没谁了。
之前，飞宇商城靠自营的B2C平台撑起了百分之90以上的交易额，自有的C2C平台一直半死不活的。
这固然跟江飞宇的保守发展策略有关，但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资源投入的少。
没办法同时发展B2C和C2C，江飞宇只能先把资源投向B2C平台。
现在把优购网兼并了，无疑是补齐了飞宇商城的另外“一条腿”。
两条腿走路，才能更稳。
这样，江飞宇才有底气向阿理“开战”。
第一千二百三十五章 向金融领域扩张
既然江飞宇选择将优购网兼并，那么下一步肯定就是往C2C平台投资源了。
这不，江飞宇直接向钟景瑞问道：“我再给飞宇电子商务拨款3000万美金，你给我交个底，到年底能把入驻平台的商家扩大到多少万家？”
不用说了，江飞宇口中这3000万美金肯定是急速网络融资回来那笔钱的一部分。
飞宇科技作为母公司拆借挪用一下子公司的钱，很奇怪吗？
老板这么大一笔钱砸下来，钟景瑞也要思量一番。
钟景瑞谨慎询问道：“老板，这笔钱都是今年花完吗？”
江飞宇解释道：“对，你可以理解为这是拨给优购网的专款，至少百分之80以上的钱要花在优购网上，我的目标是争取更多的商家入驻平台，提高咱们保证金池的规模，横向扩张咱们的金融服务体系。”
在心腹手下面前，江飞宇不用掩饰自己的战略规划。
没错，江飞宇准备要涉足金融领域了。
首先一个，就是金融消费。
初期可以不用铺得太宽，直接面向电脑、手机、数码相机、家电、家具等大额商品消费提供分期支付的服务。
这样一来，一旦消费者还不上分期消费的款子，还有折旧的商品可以偿还。
其次呢，就是金融借贷服务了。
这里有两个维度，第一个是面向中小微企业的借贷服务。
名字江飞宇都想好了，就叫“周转贷”。
你找银行借款，没有可变现的资产做抵押或者是优质的担保人做担保，是很难贷到款的。
当然了，你在银行里面有关系这个咱另说。
但是，只要是企业经营，总会遇到需要资金周转的情况。
大企业路子多，中小企业碰到资金周转就难了。
你得承认，很多中小企业其实都是优质客户。
比如，干服务业的，搞互联网的，高科技型的......
虽然这些中小企业名下没有可以抵押的实物资产，但是手里握有可变现的技术、专利、服务能力。
这些东西银行不认，那是因为银行的规矩就是这样。
作为民间的金融机构，可没那么挑食。
只要我认为你未来有偿还能力，我就敢借钱给你周转。
这，就是金融服务业的潜在市场，也是江飞宇打算切入的点。
第二个，则是面向个人的金融借贷了。
像什么“借呗”，“贷呗”，“好贷”、“微贷”等，性质都一样。
这种借款服务在后世，只要你能提供身份证、手机号和银行卡，我就能给你放贷。
放贷容易，金额就不会很大。
对于放贷企业来说，它做好了部分坏账的准备。
相比于能挣到的钱，这点坏账不值一提。
当然了，为了规避可能的坏账风险，需要专门的审核团队来为借贷方做全方位的评估。
这个评估，更多是针对企业的。
个人借贷，我只要核实你跟身份证是同一个人就行了。
对企业的评估内容，无非就是那几样。
比如：资信情况、违约情况、经营情况、受处罚情况等。
这些个方面怎么评估，新宇诚投那边有经验。
风投机构，本来就是很擅长做企业潜力评估的。
现在只不过把这个标准降低些，工作量增大些而已。
初期肯定要依赖人工审核，后期可以逐步依靠技术来完成审核。
不说前世的经验，江飞宇本身就是搞技术的，他自然知道要怎么解决。
企业的工商注册信息，被行政处罚情况，这个以后可以对接工商的数据源。
企业的资信情况，可以考虑银联的。
法院判决情况，可以直接上裁判文书网爬取。
技术专利获得情况，国家专利网。
......
你能想到的，以后都可以通过技术手段验证。
别说什么政府掌握的企业、个人信息源，要保密什么的。
这年头，只要有钱都不是问题。
要不，你以为后世那些金融服务公司的信息源哪里来的。
总之，以后金融服务的套路能玩哪些，江飞宇前世基本上都见过。
剔除那些容易遭到诟病，以及处于灰色地带的金融服务，能干的也不少。
也不少说马上就全面铺开搞，而是有个逐步递进的过程。
暂时来说，搞面向个人的分期消费贷和面向中小微企业的周转贷，就基本上足够了。
江飞宇这么谨慎，也是为了规避相关的道德风险和行政风险。
有些东西，太超前了也不好，容易被骂。
同时，这种行为本身就是在抢银行的生意。
你不会认为，人家银行会无动于衷吧？
所以，飞宇科技不能冲在前面。
最好，还是阿理冲在前面多吸引多点“炮火”。
飞宇科技呢，就伪装成跟风喝汤的。
有句话叫做：法不责众嘛！
你银行看不上的边角料，可别怪人家抢食了。
“保底12万家，力争能达到15万家吧。”
思考了一会，钟景瑞给出了一个相对保守的数字范围。
江飞宇说得好听，这钱是专门拨给优购网推广用的。
但是，钟景瑞也不可能完全把资源倾斜在优购网上。
到时候价格战一起，你不可能只给C2C平台的商品补贴，自家自营的商品不给补贴吧？
那就有点舍本逐末了。
从成分上来说，自营部分才是飞宇商城的核心板块。
一个家庭里面，父母对几个亲儿子都有偏心之举。
更别说，现在飞宇商城的自营板块都是钟景瑞一点点搭建起来的。
远近亲疏，岂是刚收购来的优购网能比的。
江飞宇对这个数字还算满意，继续交代道：“移交过来的员工也一并安抚好，以后就都是飞宇科技的员工了，内部不要搞什么区别对待。”
钟景瑞应道：“还请老板放心，这点我省得。”
鹅厂除了把电商平台和配套资产出售给了飞宇科技，连同电商板块的员工也一起移交过来了。
一方面，鹅厂遣散这部分员工还要支付赔偿金。
另一方面，飞宇电子商务处于扩张中，也需要有经验的从业人员。
所以，连同从业人员一起打包转让，变成了飞宇电子商务华南分公司的员工。
人员转让过来后，按照原来的待遇和职务再重新签一份劳动合同就行了。
再怎么说，飞宇商城也是国内排名第二的电商平台。
福利待遇，更是比鹅厂还要好一截。
对于这些员工来说，没啥接受不了的。
第一千二百三十六章 这块肥肉不好啃
4月14日，帝都棱科大厦。
总裁办公室内，陆武涛、江飞宇、柳方白、韦彦妮4位大股东齐聚一堂。
这会，面对陆武涛抛出来的难题，所有人都犯难了。
也不能说是难题，而是难以抉择。
江飞宇念叨了好几年的ao运 会配套设施工程，终于开始面向全国招标了。
工程设计招标早就完成，这次主要是工程建设招标。
新建场馆加上建筑升级改造，总共有几十个配套设施。
像什么鸟 巢、体育馆、游泳馆、五 棵 松......都是后世耳熟能详的建筑名称。
现在，众人犯难的是选择哪几个。
组办方这次邀标，可是面向全国所有的建筑公司。
虽说棱科地产在帝都能排进前几名，但放在全国来说就是几十名的档次了。
典型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所以，这等关乎公司未来的重大决策连陆武涛也不敢轻易做决定，只能叫众人过来商议。
陆武涛催促道：“大家伙都看了这么久了，说说咱们的看法吧？”
表面上说是征询所有人的意见。
实际上，陆武涛最想听的还是江飞宇的想法。
柳方白两手一摊，道：“别看我，这种专业性这么强的大事，我还是不插嘴了。”
“我跟方白一样，也不太懂，就不乱提建议了。”
柳方白和韦彦妮也知道自己不是这方面的料，赶紧表态。
江飞宇当仁不让道：“表面上看能供我们选择的目标很多，但是抛开价值不大的目标，以及专业性不太对口的目标，真正适合我们抢食的项目只有一个......”
江飞宇用红笔，把ao林匹克村圈了起来。
棱科地产过去的经营方向，主要是商品房和大型写字楼的开发建设。
大型赛事场馆，你就别想了。
不是说你资质不符合，而是你没有类似成功建设的案例。
谁敢用你一家没有成功案例的建筑公司，来承担这种大型国 际比赛场馆建设？
这不是有关系就行的，更多的是看实力。
否则，但凡出点纰漏，那丢脸就丢到国 际上去了。
事关国 体，哪个官 员敢在这种事情上给你开后门？
也不是说陆武涛的关系就没用了。
最多，在几个竞争者实力差不多的情况下，让主办方倾向于选择棱科地产。
说白了，棱科地产在住宅类项目上有不错的实力和一定的优势。
在大型场馆建设方面，经验无限接近于零。
陆武涛皱眉道：“ao林匹克村这块‘大肉’，可不好啃。”
江飞宇的选择，并没有超出陆武涛的预料。
但是，此刻陆武涛心中的犹豫并没有丝毫减少。
根据官方已经定稿的设计方案，整个ao林匹克村分为居住区、国 际区和运行区。
三个区分别是代表 团居住的区域，提供商业服务等活动的场所，以及物流、交通等后勤保障运行区域。
规划面积，达到了史无前例的66公顷。
这还不是重点。
重点是整个ao林匹克村的建设工程，官方并不打算掏钱，而是由承建方垫资建设。
ao运会结束后，居住区的商品房产权归属承建方处置。
直白地说，就是你先掏钱建设，活动结束后你就可以把这些房子当商品房给卖掉了。
先垫资，后享受，这没问题。
关键是，垫资的额度有点吓人。
按照造价单位的评估结果，ao林匹克村整体建设需要30多亿人民币的预算。
因为是垫资建设，官方只用付出土地资源投入。
你要是想中标，价格肯定要往高了报。
到时候，谁也不知道中标价格会被推高到什么地步。
是31亿，还是35亿，亦或者是39亿？
冲到40多亿，也不是没有可能。
现在的难点在于，陆武涛就是把棱科地产卖了也凑不出30多亿啊。
棱科地产账面资产，是有18亿多人民币。
可公司名下的土地、在建房产都抵押给银行了，欠银行的钱也不少。
公司一次性掏出5亿人民币，都有点勉强了。
见三人都眉头紧锁，江飞宇鼓舞道：“伙计们，这是个几百亿的大项目，垫资3年，投资回报率至少是5倍以上，这块‘肉’有多诱人，不用我再重复了吧！”
不说投资回报率的问题，只要能成功建设交付。
等到ao运会结束，棱科地产可以直接上市圈钱了。
韦彦妮提议道：“既然投资回报率这么高，要不咱们按比例注资？”
柳方白刚想附和，看到陆武涛脸色阴沉，又及时闭了嘴。
虽然不是很愿意承认，事实是：陆大少是三人中最穷的一个。
柳方白和韦彦妮都有家族支撑，追加几亿投资完全没问题。
至于江飞宇，则是几人中身价最高的。
虽说陆武涛是几人中权势最显赫的，可他的身家基本上都投入了棱科地产。
你现在让他再拿出几亿真金白银，他还真拿不出来。
拿不出来，就意味着他在公司的股份会被稀释。
这是陆武涛无法接受的。
韦彦妮不是想不到这一点，更像是故意试探。
当初他们几家投资棱科地产，更多是看在陆家的面子上，花钱陪陆武涛玩。
可这几年棱科地产业务节节攀升，棱科地产的股份也越发诱人了。
谁也没想到，搞房地产居然不比直接挖煤差！
韦彦妮出言试探，也就情有可原了。
反正她是女人，陆武涛就算心里不爽，也不好跟她计较。
见气氛有些尴尬，江飞宇出声道：“实际上，咱们还没到注资这一步。”
陆武涛问道：“飞宇，你是不是有什么好的办法？”
江飞宇胸有成竹道：“我提供两个思路，你们比较一下，看选哪一种方案......”
江飞宇的第一个办法，就是联合投标。
刚才江飞宇也详细研读了招标公示文件，里面并没有限制联合体投标。
棱科地产完全可以选择一家差不多的地产开发商，联合投标。
此举不仅解决了资金的问题，无形中相当于消灭了一个竞争对手。
缺点也很明显，利益要跟别人共享。
江飞宇的第二个办法，则是募集建设基金。
等棱科地产中标项目后，完全可以拿着这块“大肥肉”去二级市场搞个3年期的私募基金了。
有这么高的投资回报率在，不愁没有机构投资者愿意投资。
要么说，还是江飞宇的办法多。
这也跟江飞宇这段时间恶补金融方面的知识有关。
了解得越多，江飞宇对金融行业里面的各种挣钱手段也更加向往了。
那帮玩金融的人才厉害呢，都是拿别人的钱生钱。
比江飞宇这种辛苦挣钱的企业家，滋润多了。
第一千二百三十七章 韦家的困境
“我觉得飞宇的两个提议都很好，说说你们的看法吧！”陆武涛一开口，就限定了选择范围。
柳方白轻松道：“我觉得没啥好选的，以咱们几家的能量加起来，棱科地产完全可以把这块肥肉吞下去，就没必要跟别人分润好处了吧！”
“没错，帝都是我们的主场，其他省份的竞争者就算实力比咱们强，他们也要考虑以后房子销售的问题。”
韦彦妮更绝，连怎么吓退其他竞争对手的招数都想好了。
这些个大家族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就没有纯粹的好人。
连江飞宇本人，现在都算不上纯粹的好人了。
“飞宇，你的意见呢？”陆武涛看向江飞宇。
江飞宇笑道：“我的看法，自然是跟大家一样了。”
“好，既然大家的意见如此统一，为了能顺利吞下这块肥肉，这次各家都要把自己的关系动用起来了。只要能顺利把项目拿下，等过了ao运会，在座的各位就等着数钱吧！”陆武涛直接做起了动员工作。
其他三人对视了一眼，默默点头。
都是大家族子弟，这点觉悟他们还是有的。
等柳方白和韦彦妮走后，江飞宇询问道：“怎么回事，韦彦妮今天居然敢摸你的虎须了？”
他们4人的小团体，是以陆武涛为纽带聚合在一起的。
一直以来，也是以陆武涛马首是瞻。
韦彦妮又是那种情商和智商双双在线的人，她如此明目张胆摸陆武涛的“虎须”，怎么看都不智。
陆武涛问道：“你没听说吗？韦家打算跟张家联姻，这位韦大小姐怕是被逼到墙角了。”
江飞宇问道：“联姻，韦大小姐跟张家大公子？”
陆武涛点头。
帝都张家，那是能量不比陆武涛差的豪门家族。
不过，人家靠的不是军 方背景，而是政府方背景。
关键是那位张大少，却是如假包换的花花公子。
以韦彦妮的性子，怕是看不上这位张大少吧！
“他们韦家也算是帝都第二梯队的豪门家族了，居然要靠卖女儿联姻，咋地，这么迫不及待做大做强？”说到这，江飞宇有点闹不明白了。
都这么有钱了，何必还要牺牲子女的幸福去换取资源呢！
放江飞宇身上，还真做不出来这事。
江飞宇宁愿自己辛苦点，也要为以后的之女打下一片天。
陆武涛调侃道：“要么说你小子的嘴巴真是乌鸦嘴，你之前不是叨叨着煤炭是枯竭型资源吗？上头好像真的要对这一块限制了，他们韦家现在是迫不及待要谋求转型呢！”
“卧槽，老子眼光超群、算无遗策，到了你嘴里就变成乌鸦嘴了，你说这话亏心不！”江飞宇当即就顶了起来。
4人小团队里，也就他敢跟陆武涛这样说话。
“行行行，我错了，你是咱们算无遗策的大军师，你再帮我琢磨一下，可以从那些方面增加咱们的胜算......”
陆武涛很快就认怂，谁让他还要求江飞宇出谋划策呢！
另外一边，韦彦妮心情烦躁地回到家里。
陆武涛说得没错，韦家的核心产业——煤炭经营，确实遇到了“规则”降临。
虽说目前上边还处于讨论阶段，可谁也不知道“规则”什么时候降临。
是一年，还是两年？
亦或者，三五年？
可以肯定，这个时间绝不会太久。
这几年，咱们作为发展中国家，没少因为碳排放量被那些西方国家诟病。
像什么全球变暖，南极冰川融化，极端气候加剧......
反正他们能想到的，都可以赖在咱们头上。
据说，上头已经在考虑这个问题了。
第一刀砍到煤炭行业，也就不奇怪了。
砍煤炭行业，不仅仅是因为西方国家的责难，更是因为这是一种枯竭型的能源。
你不可能都用完了，不给子孙后代留吧？
现在连韦家自己也不知道，他们还能风光多少年。
最好的办法，就是趁着实力还不错的时候谋求转型。
但是，想转型也不是易事。
容易赚钱的行业，早就被其他家族占完了。
你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挤进去，肯定要跟别人起冲突的。
像互联网这种新型产业，自己又不懂，也不敢轻易去碰。
这个时候，他们突然发现，当初陪玩性质入股棱科地产的那部分股份，居然变得值钱起来了。
这也不难理解，韦彦妮今天的试探之举。
韦彦妮最后悔的一点，就是当初没有听江飞宇的话，把韦家在棱科地产的股份转移到自己名下。
她不是没提，而是韦父表示反对后，自己先放弃了，没有坚持。
这也导致，如今面对父亲的逼婚，她缺乏反抗力。
这两年，随着几家有跨国业务的电商平台兴起，进口的高端品牌服装生意也越来越难做了。
仅仅以韦彦妮名下那家品牌服装公司的利润，可支撑不了她韦大小姐的奢华生活。
一个人从小花钱大手大脚惯了，可不好降低指标。
这就是老话说的：由简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刚进屋，韦彦妮就听到父亲又在教训她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了。
不是普通的训斥，而是拿藤条打那种。
那种藤条打到肉上的声音，听起来都觉得疼。
韦卓群更是不断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栋别墅。
这会，正躲在母亲何敏芳怀里求保护呢！
难得见韦家大少爷这么惨，韦彦妮询问道：“爸妈，小弟这次又闯了什么祸，要下这么重的手打他？”
韦越恒拄着藤条不说话，不断地喘气。
可见，刚才他真是卖力地打儿子。
一次又一次，韦越恒真是被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伤透了心。
何敏芳出声解释道：“你弟被几个狐朋狗友骗到ao门赌钱，一次输了4000多万。”
听到韦卓群一次就输了4000多万，韦彦妮气急了。
她忍不住讥讽道：“妈，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袒护他，说什么骗呀，如果不是他韦大少主动去撒钱的，我名字倒过来写。”
自己儿子什么德行，父母哪有不清楚的。
所谓的袒护、开脱，不过是基于一次次的溺爱而已。
“逆子！”
韦越恒丢下藤条，头也不回地进屋了。
韦彦妮看了可怜兮兮的母子俩一眼，最终还是追上了父亲的脚步。
第一千二百三十八章 商业咨询
书房内，韦越恒感叹道：“你弟弟要是有你十分之一懂事，我就知足了。”
肉眼可见，韦越恒这段时间确实憔悴了很多。
毕竟年纪大了，不比年轻人。
不仅要操心家族企业，还要时不时被那个糟心的儿子气。
没气出什么病来，已经要感谢老天爷垂青了。
韦彦妮心情也不好，懒得安慰自己父亲，直接嘲讽道：“爸，你与其把希望都浪费在我弟身上，还不如再生一个得了。”
韦越恒一顿气结。
俗话说，家花不如野花香。
像韦越恒这样的有钱人，怎么可能只守着家中的黄脸婆呢！
只不过，他陆续玩过的几个女人都没有给他生下一儿半女。
为了这事，韦越恒还特意去医院检查过。
医生说得很明白，他年轻时候伤了根基。
能生下一儿一女，已经很不错了。
现在年纪大了，更加不可能了。
这也是韦越恒对儿子如此失望，依然没法放弃的原因。
“大不了，趁着自己还能干个十几二十年，让儿子早点结婚生子，直接从孙子开始培养。”韦越恒心里暗自下定决心。
“爸，你在听我说话吗？”
韦越恒回过神来，询问道：“哦，你说什么了？”
“我说，陆武涛很强硬，我们很难扩大在棱科地产的股份......”韦彦妮把今天商议的过程大概说了一遍。
韦越恒忍不住赞叹道：“这个江飞宇倒还真是个商业奇才呀，眼光卓越不说，行事手段更是稳得像只老狐狸！”
虽然心里很不愿意承认，但自己儿子跟人家一比，真的连提携都配不上。
“莫不是，儿子都得穷着养？”韦越恒的思维，一下子又滑到了别的地方。
韦彦妮面色古怪道：“爸，有你这么夸人的吗！”
见父亲又开始不搭理自己，韦彦妮急了，连忙追问道：“爸，你不会真的让我嫁给张仕齐那个花花公子吧？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韦越恒苦笑道：“行了，你也不用担心了，跟张家联姻的事情，爸爸以后再也不提了。”
“爸，你今天没吃错药吧？也没发烧呀？”韦彦妮不敢置信地摸了一下父亲的额头。
韦越恒训斥道：“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的。”
韦彦妮担忧道：“不是，爸，你总得有个转变的理由吧，要不然我心里发毛。”
韦越恒上个星期还那么强硬，逼着韦彦妮去跟张仕齐相亲。
现在突然发生这么大的转变，确实挺让人费解的。
韦越恒拉下面子，向女儿陈恳道歉：“咱们想的是强强联合，可人家想的却是怎么把咱们给吞了，之前是爸爸考虑不周，让闺女你受委屈了......”
之前，韦越恒是想通过联姻绑上张家的关系，以便韦家能够介入3桶油的地区加油站代理生意中。
不是单个加油站的加盟代理，而是按照省份划地盘来承接代理。
生意太小，韦越恒也看不上。
至少，要抢下几个省的地盘才行。
实际上，韦越恒眼光还是可以的。
目前，国内的汽车保有量越来越多。
汽车加油这一行的市场规模，只会越来越大。
要是真能拿下几个省的代理权，起码又能保韦家10年的富贵了。
只不过，经过几次都接触，韦越恒也看明白了。
人家张家，不过是把韦家当成了主动送上门的“肥肉”而已。
什么合作双赢，真他么的扯淡。
你想占人家便宜，人家还想一口吞了你呢！
有一点，韦越恒是刚想明白的。
他要是真的逼韦彦妮嫁过去，这闺女还真能恨他一辈子。
万一韦越恒再出个什么意外，人家完全可以通过韦彦妮的身份回来争夺家产呢！
就韦卓群那个废物属性，再加上一个只会相夫教子的老婆子。
即使两人手里有韦越恒的遗嘱，都不一定干得过韦彦妮一个人。
更别说，韦彦妮背后还有张家撑腰。
所谓法律条款，不过是约束普通人的。
以张家的能量，有的是办法绕过法律条文。
想清楚其中的得失后，韦越恒也就熄了联姻的念头。
韦彦妮开心了一会，见父亲如此愁眉不展，估计小棉袄属性又回来了，贴心劝道：“爸，既然联姻这条路不靠谱，咱们就自力更生，自己想办法解决呗。”
韦越恒白了闺女一眼，说得：“你说得轻巧，这么大一家公司要转型，岂是那么容易的，要是能想到好的路子，我也不至于愁了这么久。”
韦彦妮对此早有腹稿，说道：“爸，既然咱们没有好办法，不妨请高人指点啊！”
“高人？这年头哪里有懂经商的高人，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闺女你莫被人给骗了。”韦越恒有点担心女儿是不是被什么江湖骗子给忽悠了。
毕竟，这些年一直流行什么“气功大师”、“神学大师”“算命大师”、“指路大师”。
韦越恒看得很明白，都是些骗人的家伙罢了。
普通人信，大多是封建迷信残留。
有权势的人信，要么是图个心里安慰，要么是能为其所有。
还大师，我去你嘛嘛批的大师！
韦彦妮提高了嗓音，说道：“爸，我说的高人不是别人，正是我那合作伙伴江飞宇，您刚才不也在夸他是商业奇才、老狐狸吗？”
“江飞宇？”韦越恒难得沉默了。
之前，因为一起跟陆武涛合作的缘故，韦越恒特意调查了这个年轻的背景。
说实话，他也被对方的妖孽程度所震惊了。
创下如今这份家业，韦越恒也自认为是个人物。
可跟那个年轻人一比，啥也不是。
毕竟，他韦越恒也是花了十多年的时间，在各种人脉关系的扶持下，才将家族企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
可江飞宇一穷二白地来帝都，不到4年就积累了几十亿的身家。
不仅财富，连经营的人脉关系网也超过他们韦家。
这种天众奇才，倒有资格称得上商业界的大师了。
“非亲非故的，人家凭啥帮咱们家出谋划策呢？”韦越恒明显有些意动。
“爸，我跟他再怎么说也是朋友关系，由我出面约他来家里吃个便饭，咱们再顺道讨教一下，大不了，事后咱们给他一笔咨询费呗，不白让人家帮忙。”韦彦妮倒是看得很透彻。
这种企业发展规划咨询，在西方倒是很正常的商业服务模式。
韦越恒眼前一亮，说道：“成，那你去约他时间，咱们也先听听人家怎么说。”
先听听也无妨。
至于是否采纳，这个最终还要韦越恒判断。
韦越恒想不出来好的办法，判断能力还是有的。
韦彦妮提醒道：“爸，那你可得把我弟那个讨厌鬼支开，我怕这家伙又触怒人家。”
韦越恒轻松道：“你放心，我明早就让你弟滚会山西老家去，让你二叔帮管教一段时间。”
韦越恒的弟弟是地方人 武部的头头，有的是办法管教不听话的不良青年。
这糟心的儿子除了传宗接代，韦越恒实在看不出有啥用了。
索性丢回老家操练一番，吃点苦头也好。
第一千二百三十九章 中庸之道
第二天晚上6点左右，韦家别墅门口。
“江老板，欢迎你和贵夫人光临寒舍做客，请允许我再次代表全家人对二位的到来表示隆重的欢迎......”
为了表示尊重，韦越恒携妻女在门口亲自迎接江飞宇和李婉依两人。
江飞宇客气道：“韦叔叔客气了，我跟彦妮是平辈论交，您还是直接叫我飞宇吧！第一次登门拜访，这是一点薄礼，还请笑纳。”
韦越恒把礼物递给身后的保镖，笑道：“行，那叔叔我就托大了，叫你一声‘飞宇贤侄’!”
举止得体，恭谦有礼，完全没有任何暴发户的张扬和趾高气昂。
此刻，韦越恒看江飞宇是越发顺眼了。
要不是江飞宇带着李婉依来的，韦越恒说不定又要考虑女儿跟江飞宇联姻的可能性了。
何敏芳道：“越恒，别站在门口聊了，快请客人进屋吧。”
“你看我，光顾着说话了，咱们屋里聊。”
“请！”
“叔叔阿姨先请！”
韦彦妮自然而然挽起李婉依的手，顺带介绍起了自己家里的情况。
江飞宇看着眼前这栋豪华的别墅，实在没法跟“寒舍”联系起来。
地面4层半的大别墅咱就不说了，光是前院就有3、4百平米。
要知道，这可是在寸土寸金的帝都，而不是郊区。
院子里中满了各种植物和花卉，假山、喷泉、亭子、鱼池、草坪......应有尽有。
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到某个景观公园呢！
进入屋内，连换鞋和洗手都有专门佣人服侍。
这高端的服务，倒是弄得江飞宇和李婉依有些不适应。
韦彦妮是以“到家里做客”的名义邀请江飞宇和李婉依来吃晚饭的，这第一件事自然是先吃饭。
主要是双方都不太熟，尬聊也聊不久。
这不，双方刚坐下，韦家的仆人就开始上菜了。
每一道菜都是热气腾腾、色泽鲜艳，一看就是刚出锅的菜。
而且，好几道还是豫省和杭城的名菜。
江飞宇好奇地问了一句。
据韦越恒所说，他们家里日常固定请了两个厨师。
一个做中餐，另外一个做西餐。
这次为了让江飞宇和李婉依体验到宾至如归的感觉，又临时去五星级酒店请了2个大厨，专门做两人家乡的特色菜。
好吧，就人家这个用心的态度，江飞宇是真的服了。
顺便说一句，这韦家人还真会享受。
或者说，这就是帝都豪门的日常生活标配。
江飞宇是穷惯了，还没适应有钱人的奢靡生活。
想到家里的小厨娘——小芳，白天要做李婉依的工作秘书，晚上还要准备家里的饭菜。
江飞宇都有点觉得，自己“剥削”得是不是有点狠了？
一顿异常丰盛的晚饭过后，韦越恒和江飞宇来到书房。
“贤侄，我们金禾矿业集团的汇总资料全在这里了，还请过目。”请人家出谋划策，总要让人家先了解自家的情况。
这点觉悟，韦越恒还是有的。
而且，韦越恒给江飞宇看的是汇总数据。
公司机密够得上，但也不算太机密那种。
而且，韦家跟江飞宇的经营内容又没有竞争关系，倒是不用担心江飞宇知道后对他们不利。
江飞宇也不客气，认真看起来了。
韦越恒也不打扰，自己泡起了茶。
半个小时后，江飞宇放下资料。
囫囵吞枣一番，江飞宇对金禾矿业集团也有了个大概的了解了。
金禾矿业集团主要是以煤矿、铁矿经营为主，在晋省、内蒙、冀北等地区拥有十多座矿山，旗下还有多支不小的运输车队。
算上最底层的矿工，雇员达到了上万人。
集团一年的产值，超过了10亿。
只不过，利润率并没有江飞宇想象的那么高。
来之前，江飞宇特意对这一行进行过了解，大概也知道这一行的利润率在什么范围。
因为没有看到具体的财务报表，江飞宇也只是有一个大概的猜测而已。
韦越恒询问道：“贤侄，如何？”
江飞宇说道：“叔，我先问个问题，你们金禾矿业集团是典型的家族企业吧？”
其实，看集团下属各个子公司负责人姓名，江飞宇就大概看出来了。
韦越恒毫不避讳道：“确实如贤侄所言，因为我一年有大半时间要待在帝都，下面各个下属公司鞭长莫及，只能让信得过的亲戚帮看着。”
“在贤侄你面前，我也不避讳了，我们老一辈有些观念比较根深蒂固，相比于那些外姓的职业经理人，我们更加相信以血脉作为纽带的关系。”
江飞宇委婉说道：“叔，关于贵公司利润率比同行低这事，您应该是有过思考的吧？”
韦越恒点头道：“当年，我辞去公职要下海经商，曾经得到过这些亲戚很大的帮助，他们也算是公司早期的功臣了，只要贪得不过分，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其实，韦越恒这么宽容这帮亲戚。
除了看在亲戚的份上，以及估计他们早期的贡献，也有一定的历史因素。
那个时候刚刚改ge开放不久，整体政策环境不明朗。
我们经常能从某些电视剧上听到这样一句话：割资 本 主 义 的尾巴！
为了规避这其中的风险，韦越恒只能把一些矿山和公司股份挂在亲戚名下。
他现在要是“过河拆桥”的话，极有可能导致集团四分五裂。
所以，只要下面的人“吸血”不多，他也就忍了。
江飞宇好奇问道：“叔，我看集团的总部是前几年才从晋省迁到帝都的，可公司旗下大部分业务都集中在晋省和内蒙，您这样舍近求远，从公司管理上来说，并不方便就近监管吧？”
韦越恒感慨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也知道帝都是一切权利的中心，这注定了我们韦家要成为上流家族，就只能往这里面拱，两权相利取其重，两权相害取其轻，古人的智慧真是博大精深呀！”
好吧，他们老一辈的人，果然把中庸这套东西玩得很溜。
不过，江飞宇对这一点倒是很认同。
哪怕你再有钱，如果没有权势庇护，终究只是一只“肥羊”而已。
江飞宇不也一样是往帝都拱吗！
第一千二百四十章 智慧结晶
“贤侄，那不知道你有什么可教我？”韦越恒问道。
“我们投资一个行业，一般基于两个维度考虑，第一，是看自己手上有什么资源，能做什么，进入什么行业最容易；第二，是我非常看好一个行业，即使没有优势，我也一定要进入这个行业……”江飞宇通过引导的方式，拉开了话题。
“要说优势嘛，我韦家这些年还算挣了点钱，关系也有一些，无论是地方，还是在上头，再加上我在公司里也算说一不二，现在就是看不准要投入什么产业而已。”韦越恒盘算了一下自己手头的资源。
“叔，咱们不妨来做一个测试，现在有两个选择摆放在你面前，一个是未来前景十分巨大的行业，但是初始投入非常的大，可能要连续亏本几年的投入才能看到产出……”
“另外一个行业前景差了一筹，但是更加符合金禾矿业集团转型，那么，叔你会选择哪一个呢？”
江飞宇的话，让韦越恒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贤侄，还请细说。”韦越恒热切道。
于是，江飞宇开始娓娓道来。
江飞宇口中潜力巨大的行业，不是别的，就是与能源相关的行业。
能源这个东西，永远不会过时。
而且，随着科技和生产力的提高，市场需求只会越来越大。
基于现代工业设备的特性，主要能源无非就电力、石油、天然气、煤炭这些。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了，金禾矿业集团也可以归入能源生产企业的一类。
只不过，挖煤是技术含量最低的而已！
江飞宇刚刚介绍到的几种能源，又以电能的应用场景最广，需求也最大。
当然不是说让你自己发电抢国营单位的生意，而是研究发电相关的技术和设备设施。
能大规模发电的方式也就那几种：水力发电、火力发电、风力发电、太阳能发电、核能发电。
核能不用想了，那是国家才有实力研究的领域。
水利发电也可以排除了，本身技术就很成熟了。
火力发电也不用考虑了，主要是烧煤的。
要不是煤炭挖掘受限，金禾矿业集团也不会谋求转型。
这样看来，能介入的也就风力发电和太阳能发电相关的技术了！
除此之外，基于电力的储存应用，搞研究蓄电池也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以上，就是江飞宇想到的黄金产业。
我不动国营的基本盘，我给你国营单位提供技术和设备，也是一种相互依存关系。
这样一来，你首先受到政策的扶持，而不是打击。
同时，风力发电和太阳能发电设施小型化，也具备非常大的市场前景。
这里面既有社会单位的需求，也有个人的需求！
江飞宇还记得，后世有那么几年，北方地区非常流行太阳能热水器。
虽说后面太阳能热水器逐渐被电热水器挤出了市场，与其说是因为它供能不稳定，还不如说是不适合这种小规模场景的连续供能。
但是，小型太阳能板的应用永远不会过时。
它不仅可以作为市电的补充，更加适合野外供电。
同时，大功率蓄电池未来的应用市场也非常的大，你想想以后路上有多少电动车、新能源汽车、公交车就知道了。
而江飞宇口中最适合金禾矿业集团转型的产业，则是物流行业。
江飞宇还没那么傻，给自己培养竞争对手。
这里必须说明一下，像一顺三通这些面向个人的物流公司，称呼其为“快递公司”更加合适。
还有一类物流公司，主要面向大宗货物、大件货物的物流运输。
他们的客户群体，更多是面向机构，而非个人。
金禾矿业集团旗下就有庞大的运输车队，路网信息和营运站点也不缺！
再加上不错的客户群体积累，转行去搞物流还是很容易的。
以上这两个转型方向，就是江飞宇看了资料后能想到最合适的。
说完后，江飞宇就开始品茶，留下韦越恒慢慢思考。
韦越恒的表现恰好说明江飞宇讲的内容，他听进去了！
良久，韦越恒问道：“贤侄，说实话，你说的两个领域我都非常心动，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选择？”
连韦越恒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短短2个小时的接触，他就被这个后辈所折服！
要不然，他也不会咨询江飞宇的选择了。
江飞宇没想到韦越恒会问到自己。
思考片刻，江飞宇说道：“这两个选择，一个代表保守，一个代表激进，怎么选，还要看自身的实力……”
实力雄厚，你可以两个领域同时上马搞。
实力不够，先花几年时间搞物流行业。
等物流行业有起色了，再去搞发电技术。
韦家的实力如何，韦越恒心里最清楚。
江飞宇只会给建议，而不会在潜意识上引导对方选择。
否则，万一你经营得不好，赖我怎么办！
韦越恒作为一个老江湖，自然懂得其中的分寸！
他由衷地赞道：“今晚一番交谈，叔叔我受益匪浅，贤侄真不愧是帝都最传奇的企业家……”
“叔叔过誉了，我也只是结合自己的一些看法提出了建议，希望能帮得上叔叔。”
韦越恒笑到：“哈哈哈，何止是帮得上，简直是明灯……”
韦越恒唯独没有说谢谢，那是因为今晚是付费咨询。
你光口头说谢谢，别人还以为你不想付钱了呢！
所以，韦越恒明智没有提谢字。
两人在书房又聊了会帝都商界的趣事，江飞宇就正式提出告辞了。
等送走江飞宇和李婉依后，韦彦妮立马凑过来问道：“爸，怎么样，有收获吗？”
“可惜了！”韦越恒答非所问。
韦彦妮急忙问道：“爸，可惜什么？江飞宇给的建议不能用？”
“我说的可惜不是指这个，我可惜的是，这么优秀的年轻人却不能成为咱们韦家的女婿！”
韦彦妮满脸绯红，责怪道：“爸，怎么又聊到联姻这个话题，有完没完！”
韦越恒也知道自己失言了，立马道歉：“是爸爸不对，以后你的夫婿你自己挑，爸爸再也不干预你的婚事了，爸爸要把有限的精力放到新的事业中。”
“爸，江飞宇到底说了什么，你怎么突然变得斗志昂扬了？”
“回头再跟你细说！”
韦彦妮追问道：“爸，你打算给人家多少咨询费？人是我叫来的，你可别折了我的面子。”
韦越恒竖起两根手指。
“20万，少是少了点，也说得过去了……”
韦彦妮还没说完，韦越恒就打断了她。
“闺女，你少说了个零！”
“两百万？爸，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韦彦妮有点意外。
“人家的提供的点子值这个价，就当结个善缘吧，以后说不定还要请人家帮忙！”韦越恒考虑得更长远些！
……
回去的车上，李婉依好奇问道：“彦妮说了啥，你这么开心？”
江飞宇开心道：“这一单，纯赚200万！”
“就吃了顿饭，聊了一个多小时，就赚这么多？”李婉依有点难以置信。
这个时薪比，也太高了！
更别说，那顿饭还不便宜。
江飞宇自豪道：“值钱的当然不只是时间付出，还有智慧结晶！”
此刻，江飞宇已经在畅想，自己功成名就退休后，是否能像巴菲特老爷子一样拍卖自己的午餐呢！
这钱挣得，太有自豪感了！
彰显的是，自己智慧的价值！
第一千二百四十一章 会会对方
5月10日，上午10点左右。
棱科地产大会议室内，副总经理沈亚东正在给陆武涛、江飞宇这两位老板介绍大后天的述标方案。
ao运村整体工程建设招标，开标时间放在了5月13日上午9点。
除了针对性的投标书递交，每一家投标企业都有50分钟的述标时间。
这个项目的标的有点大，目前棱科地产已经定稿的投标书就高达2万多页。
里面大半是各种效果图和建筑施工图，以及建筑施工标准索引。
即使双面打印，还是分成了24册装订。
为了准备这份标书，公司专门抽调了20人的团队搞了近一个月。
一家的标书就这么厚了，这么多家投标单位的标书堆积起来，主办方真要全部看完，至少要一周以上的时间。
所以，为了方便主办方评标，给了各家50分钟的述标时间。
这个时间，主要是给你介绍自己的整体建设规划、采用的技术、你们公司优势等内容的。
实际上，就是你整体的方案优势提炼，可以更快地让主办方全面了解你的方案。
述标好不好，直接关系到第一印象。
这个东西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二位老板，以上就是由我介绍的那部分内容，时间控制在30分钟左右，剩下20分钟由江总亲自讲述。”沈亚东为自己介绍的内容划上了一个句号。
这次述标，前面30分钟由沈亚东介绍整体建设方案。
前面这部分涉及工程建设、建筑施工，专业性较强，只能沈亚东来讲。
后面20分钟江飞宇讲的内容，才是棱科地产的“杀手锏”。
这个“杀手锏”可是江飞宇花了一周的时间为棱科地产量身制定的，保证能让人眼前一亮，拉开与其他竞争对手的差距。
至于“杀手锏”是什么，这里先保密。
江飞宇询问道：“涛总，这次竞争对手的情况，摸得怎么样了？”
陆武涛朝沈亚东吩咐道：“亚东，你一并介绍一下吧！”
沈亚东介绍“江总，目前我们收集的竞争对手情况如下，总共有23家单位在截止时间内完成了投标报名，这其中有20家是国内的建筑公司，剩下3家是外国建筑公司......”
根据陆武涛获得的内部消息，官方不可能把ao运村这么重要的项目交给外国公司建设。
否则，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所以，这3家外国公司首先可以排除。
剩下的20家竞争对手里面，有14家来自于外地，6家是帝都本地的建筑公司。
首先说这14家来自外地的建筑公司，其中比较有实力的是万柯地产和宝利地产。
万柯地产是国内地产界的老品牌，也是深交所第一批上市的公司，实力不容小嘘。
宝利地产实力也不差，而且还是国营成分，这是加分项。
不过，两家的劣势也很明显。
他们的主要业务都在南方地区，在帝都的优势并不明显。
老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
你整体实力强，不代表你在帝都也能翻起浪花。
所以，沈亚东介绍的重点放在了帝都市的这6家。
“通过陆少的关系，我们明里暗里跟另外5家有过沟通，他们都愿意卖陆少一个面子，比较麻烦的是帝都城市建设发展集团，他们名义上是帝都市国 资控股，但我们都知道背后是张家说了算。”沈亚东点出了目前的难点。
至于沈亚东口中的张家，正是韦家想联姻的那个张家。
他们张家老爷子可是在职的常 委，权势一点也不比陆家差，这也是陆武涛头疼的地方。
“亚东，你先回去忙吧，我跟江总还有点事情要谈。”
有些事情不适合在沈亚东这个“高级马仔”面前聊，陆武涛结束了话题。
“好的，陆总，那我先回去工作了。”
沈亚东很有自知之明，老板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他从来不会多问一句。
这也是陆武涛愿意用他的原因之一。
等沈亚东离开办公室后，陆武涛朝江飞宇问道：“我约了张仕齐那家伙当面聊聊，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会会对方？”
江飞宇疑惑问道：“涛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陆武涛解释道：“我联系那家伙好多天了，他都爱答不理的，昨天突然答复我愿意见面聊聊，不过，他提出了一个要求：想认识一下你这位帝都的商业传奇。”
江飞宇皱眉道：“大哥，这一听就不像是什么好事，你怎么还把我往‘麻烦坑’里推呀？”
江飞宇身上能让这位张大少惦记的，肯定不是江飞宇的美色了。
唯一有被对方惦记的，也就江飞宇名下的几家公司而已。
既然知道对方对自己有企图，江飞宇何必去惹得一身腥呢？
陆武涛极力劝说起来：“飞宇，你身后有梁市长、你师父、国 安、部里的关系，这还没算上我们陆家的能量，他要是敢玩阴的，我直接干死他。”
“你就当陪我去见见这混人，探探他的口风，不管他说什么，咱们都当他是放屁就行了。”
江飞宇拗不过，只能答应陪陆武涛走一遭。
半小时后，两人驱车来到帝都有名的“天上 人间”俱乐部。
哪怕江飞宇没来过，也听说过帝都有这么个地方。
这里可是帝都有名的“消金窟”，号称“只要你有钱，什么快乐都能买得到”。
女人，也只是这里最常规的一种“商品”而已。
俱乐部的装修就不用细说了。
反正，怎么贵怎么来。
进进出出的人，也是非富即贵。
在这里，一个果盘都要几百大洋。
一般人，谁消费得起？
两人刚进到一楼大堂，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就迎了上来，热情道：“陆大少，今儿个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真是稀客呀！”
一听这话，江飞宇就知道陆武涛不是第一次来了。
这家伙不是常客，也是回头客。
看到江飞宇的表情，陆武涛赶紧解释道：“以前谈生意来过一次，你可别瞎猜，更不要随便乱说。”
江飞宇露出一丝奸笑。
这个小把柄，江飞宇喜欢。
第一千二百四十二章 张仕齐的手段
“谭光耀，这里的老板之一，叫他老谭就行了，有什么需要直接吩咐他。”陆武涛为江飞宇介绍起来。
“谭老板，给你介绍个贵人，江飞宇，他不仅是我的好兄弟，也是国内富豪榜排名前五的超级富豪，能不能把他变成你们的客户，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陆武涛也是真“狗”，立马想拉江飞宇“下水”。
老话说得好：男人之间没有点共同把柄，都不好意思称兄道弟。
此刻，陆武涛的行为就很符合这条真理。
得知江飞宇的身份，谭光耀顿时两眼放光，热情道：“原来是江老板大驾，失敬失敬，我老谭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江老板多多见谅。为了欢迎江老板第一次光临咱们天上人间，无论您今天在我们这里消费多少，全部免单。”
这个谭光耀还真是会做生意，深谙“先舍得才有回报”的道理。
归根结底，谭光耀对他这里的服务有信心。
等江飞宇体验过其中的奥妙，自然会流连忘返。
男人嘛，无非就那点嗜好。
哪怕江飞宇对经营这种灰色产业的人没什么好感，也不好意思拒绝人家递过来的示好。
“陆大少，今天想玩点什么？”
见江飞宇有点放不开，谭光耀立马把重心放在了陆武涛身上。
陆武涛问道：“我约了张大少谈事情，他在几号房？”
谭光耀介绍道：“张大少在8楼天字号桑拿房，我让人送二位上去。”
陆武涛拒绝道：“不用了，我们自己上去吧。”
“那行，祝二位贵客玩得愉快。”
谭光耀知道二人要聊些私密的话，也就没有坚持安排人送。
等两人走远了，谭光耀通过对讲机吩咐了几句。
等电梯的时候，江飞宇好奇问道：“刚才谭光耀明显是从里面专程跑出来迎接你的，他怎么知道你来了？”
陆武涛结婚后，在私生活上收敛了许多。
这不，他今天来这种地方特意坐江飞宇的车来，就是为了避嫌。
陆武涛解释道：“你有所不知，他们这里从泊车的服务员到迎宾的小姐，再到门房伙计，都是专门招记性好的人，只要你来过一次，下次再进他们的门，迎宾通过对讲机就报上去了。所以，谭光耀才能这么快出来迎接我。”
江飞宇有点不信：“这么多客人，他们记得过来吗？”
陆武涛道：“他们也不用记住所有客人，只要记少部分贵客就行了，比如，像你我这种。”
江飞宇所有所思。
陆武涛赞道：“别的不说，像他们这种能把服务细节做到极致，在服务业里也是一绝了。”
看着陆武涛猥琐的表情，江飞宇怀疑他在“开车”。
桑拿房内，热汽蒸腾。
一个英俊的年轻人，靠在池边闭目养神。
在他身后，一个穿比基尼的女技师正在为其捏背。
女技师身前的两个“大灯”，随着动作不断起伏，呈现出别样的风景。
江飞宇和陆武涛进来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场景。
听到脚步声，张仕齐睁开眼。
见到是陆武涛，张仕齐笑道：“陆少，别来无恙啊！”
陆武涛撇嘴道：“张仕齐，你个狗日的，可真会享受。”
张仕齐反驳道：“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不趁着年轻时候享受，总不能带到地下去享受吧！”
张仕齐目光看向江飞宇，问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商业奇才——江飞宇，江老弟吧？”
江飞宇礼节性问候道：“张大少，幸会！”
“张仕齐，我们来的目的你也清楚，说道说道吧！”陆武涛没有废话，直接进入正题。
张仕齐漫不经心道：“不急，既然来都来了，一起泡个澡吧！咱们北方的老爷们，都习惯这种坦诚相见的方式谈事情。”
江飞宇和陆武涛对视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无奈。
谁让他俩，有求于人呢！
等江飞宇和陆武涛换好衣服回来，张仕齐身后已经站了一排女技师。
不仅各个肤白貌美大长腿，还一个比一个穿得少。
那场面非常不好描述，你想想古代皇帝为什么大多短命就知道了。
张仕齐指着身后的一排姑娘，笑道：“陆少、江老弟，随便挑，为了招待二位，我可是让谭老板把质量最好的一批女技师拿了出来。”
陆武涛皱眉道：“张仕齐，你花样怎么这么多？”
本以为陪对方泡个澡，就能把事情给谈了。
现在有外人在场，三人根本不可能谈太私密的事情。
而且，从一进门开始，张仕齐就一步步牵着两人的鼻子走。
谁也说不好，泡完澡对方是否还有别的花样。
“陆少，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张仕齐就这么悠闲地看着两人，一点也不急。
没办法，陆武涛和江飞宇各自挑了一个女技师。
接下来，就是那种限制级的画面了，因为不给播，这里就不再详细叙述。
好在，江飞宇的定力还不错，勉强忍着。
陆武涛的表现，则让江飞宇连连鄙视。
那个家伙一上来就对人家女技师动手动脚，后面更是去包房进一步探讨人生了。
不一会儿，澡池子里就剩下张仕齐和江飞宇两个男人。
张仕齐做了个手势，两个女技师识趣退下。
此刻，江飞宇真想把陆武涛拖出来骂一顿。
这个猪队友，三两下就被人家给引诱了，让江飞宇独自面对张仕齐的刁难。
到了这个时候，江飞宇才警觉起来。
以这位张大少表现出来的手段，跟外界传扬的那个“花花公子”形象，明显差距非常的大。
“这家伙的家世这么好，没必要多此一举扮猪吃老虎吧？”江飞宇有点想不通了。
张仕齐提议道：“江老弟，咱俩找个地方单独聊聊如何？这里的按摩躺椅不错，很适合浴后全身放松。”
“恭敬不如从命，张大少，请。”
“江老弟先请。”
到了这个地步，江飞宇只能见招拆招，看看对方到底要在自己身上图谋什么了。
两人裹上浴巾，朝里面走去。
第一千二百四十三章 暴露
“你我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江老弟已经不止一次给我造成困扰了。”
高级包厢内，张仕齐第一句话就让江飞宇摸不着头脑。
江飞宇疑惑问道：“我与张大少是第一次见面，之前也没有任何交集，不知道张大少何出此言呢？”
张仕齐开始娓娓道来：“第一次，本来高轩资本打算投资我张家暗中控制的一家企业，不过中途被江老弟你截胡了；第二次，韦家欲与我张家联姻，似乎也是江老底给韦越恒出谋划策，最终导致我人财两失，不知道江老弟怎么看呢？”
“张大少这话未免太牵强了吧！高轩资本投谁，那是人家自己的选择；韦家放弃与你张家联姻，不过是因为你张家胃口太大，吓到了人家。”
“况且，人家韦彦妮根本就不喜欢你，这都已经21世纪了，张大少怎么还抱着封建社会的旧观念呢？”
江飞宇就这么毫无惧色地看着对方，压根不吃对方这套。
如果是个没什么背景的普通商人，被张仕齐这么一吓，估计早就献上公司股份求和解了。
可在帝都这一亩三分地上，江飞宇也算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岂能被他们张家的名号吓到。
张仕齐用阴鸷的目光打量了江飞宇几秒，忽然大笑道：“哈哈哈......江老弟果然好胆识，我张仕齐就喜欢交你这样有胆识的朋友，刚才就是一番试探，还请江老弟勿见怪哈！”
江飞宇真的想骂人了。
这个张仕齐的花样，真他么的多。
眼看吓不到江飞宇，立马改口说刚才是试探江飞宇的胆识。
老子捅你一刀，然后跟你说捅错人了，行不？
张仕齐接着说道：“其实，我有意支开陆少，是有一桩大买卖想要跟江老弟你合作。”
江飞宇故作好奇道：“哦，不知道张大少口中的大买卖是什么？”
此刻，江飞宇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是张仕齐提出想要染指飞宇科技股权的想法，江飞宇直接翻脸了，懒得跟对方虚与委蛇。
张仕齐问道：“不知道江老弟对D N A鉴定了解多少？”
“从基本原理到实验鉴定流程，再到具体的应用场景，都略有所了解吧！”虽然有些诧异张仕齐为什么跑偏了，江飞宇还是如实回答。
宇依科技给部里建的生物特征库，里面就有D N A这一项。
为了服务好公 安这类客户，江飞宇还是做过不少功课的。
“目前，在全国很多重大刑 事案件中，都少不了D N A的鉴定，从我摸底的情况来看，全国各地鉴定一次的费用普遍在1000块——2000块之间。”
“而鉴定一次的实际成本，还不到100块钱，就算分摊初始的场地、设施设备投入，利润率也至少在6—10倍之间。”
“正好，我有D N A鉴定方面的资源，而江老弟你在全国公 安系统都有比较好的商务关系，我们两合作，绝对能挣大钱。”
张仕齐看向江飞宇的眼色，仿佛像在看无尽的钞票。
此刻，江飞宇有点愣神。
事情的走向，怎么跟他猜测的不对呀？
实际上，张仕齐并非不想要飞宇科技的股份。
而是他知道，江飞宇肯定不会给。
即使张家权势滔天，也不可能强抢飞宇科技的股份。
最核心一点，飞宇科技做了离岸架构。
从公司背景上来说，飞宇科技是国内企业，但是飞宇科技的母公司百分百属于外资企业。
张仕齐根本查不到飞宇科技里面的股份构成，以及里面有多少外资成分。
他要是敢凭借张家的权势强取豪夺，第二天老 米驻国内大 使就要提出抗议了。
所以，即使张仕齐再眼馋，也敢碰外资的蛋糕。
再加上，江飞宇本身的人脉关系也不差。
只要张仕齐智商在线，他就知道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
与其开口惹怒江飞宇，还不如退而求次在别的领域上合作。
实事求是地说，与公 安合作搞D N A鉴定，也是一桩非常有前景的大生意了。
做好了，钞票自然少不了。
江飞宇询问道：“张大少这桩生意倒是挺诱人，说实话我有点心动了，不知道出资比例以及股份怎么划分呢？”
以张仕齐的为人，自己拒绝对方，绝对会结仇的。
另外，江飞宇确实也比较看好这门生意。
如果能够通过共同利益让张家也变成自己的人脉关系网，这笔买卖对江飞宇还是挺划算的。
张仕齐笑道：“这样，我出资2000万，占股百分之80，江老弟你意思一下，出资500万，再加上你在公 安里面的人脉关系入股，我允你百分之20的股份，如何？”
张仕齐的股份分配方案，无疑是把江飞宇当冤大头宰。
江飞宇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平静说道：“张大少是觉得我傻吗？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一点合作的诚意，与其这样，这门生意我还不如自己做，医疗方面的资源，我并非没有。”
“江老弟，先别忙着拒绝，看完这份材料，我想你会答应的。”
张仕齐随手递过来一份文件，江飞宇将信将疑地看起来。
越看，江飞宇的脸色越发变得凝重。
“孙国标，男，原名汪海成，来历不详，年龄不详，身手了得，擅长冷兵器杀人......”
“汪晓娟，女，29周岁，原为黑省鸡鸣县人......”
“两人于1992年10月失踪......”
“2001年9月，两人第一次出现在帝都，并且伪装成电脑店的老板和伙计......”
“2002年5月31日，两人精心策划了一起绑架案，绑架的对象是朝天区公安 局 局长的女儿袁欣洁，案发之时，江老弟你也在现场.......”
......
“现在，这位孙国标先生不仅改头换面在大马取得了合法的身份，还跟妻子在那边经营起了规模不小的生意。”
“我要是猜的没错，他们两夫妻当初能顺利偷渡到大马，还能经营起不错的生意，背后都是你资助的吧？”
张仕齐的话，透露出稳超胜券的自信。
第一千二百四十四章 一个大胆的猜测
此刻，江飞宇心中闪过无数的念头。
最困扰江飞宇的，反而不是张仕齐的威胁，而是别的东西。
虽然不知道张仕齐从哪里得到这些资料，但江飞宇肯定他不是从国 安获取的就是了。
否则，资料上不会连阿成夫妇的发家史，以及这两夫妻暗地里有武装力量也不知道。
对于阿成夫妇的发家史，国 安可是一清二楚。
毕竟，当初围剿索棱那件事，国 安也算是暗中参与者。
现在，阿成夫妇更是成为国 安暗中扶持的一个海外势力。
汤悭政曾经对江飞宇说过，关于阿成夫妇的资料，在他们局里至少要他这个级别以上才有权限调阅。
虽说张家老爷子在政 府侧位高权重，但手还伸不到国 安里面。
另外，还有一点也是江飞宇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江飞宇清楚记得，公 安 局里关于阿成和江姐的档案，里面记录两人失踪的时间是1992年11月。
而张仕齐这份资料上记录的时间是10月，比官方调查结果还要早1个月。
这就很值得玩味了。
江飞宇曾经听阿成说过，当年出那事后没多久，江姐家附近就出现过盯梢的人。
手法还非常的专业，不像是祝大彪那伙人具备的技能。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逼得江姐和阿成隐姓埋名躲藏。
当年阿成也怀疑过，但是始终不得其解。
现在把所有线索串起来，江飞宇内心却有了个大胆的推测：祝大彪那伙人有没有可能是张家的鹰犬呢？
祝大彪等人走私的量这么大，不可能没有销赃的渠道。
在边境线上黑吃黑杀了那么多人，却只是以走私罪被判了10年。
这个判决，有点轻了吧？
实际上，江飞宇还真没猜错，祝大彪等人背后的靠山确实是张家。
所以，张仕齐才能拿出这么完善的资料。
这也是祝大彪等人毙命后，张家依然发动自己的关系继续追查阿成下落的原因。
因为，他们自己也不确定祝大彪死前有没有把他们张家供出来。
试问像阿成这样的狠人，谁不怕呢？
见江飞宇沉默不语，张仕齐问道：“江老弟，如何？考虑得怎么样了？”
江飞宇毫不示弱，质问道：“我很好奇，如果我不答应，张大少就要把这份资料公之于众，并且发动张家的人脉关系围剿我吗？”
张仕齐笑道：“江老弟说笑了，以如今你身上凝聚的人脉关系，已经足够你我平等对话了。你说的那种可能只会让双方两败俱伤，我还没那么蠢。”
“况且，我这份资料里面并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是你资助了他们两夫妻，即使这份资料公开对你的影响也有限。”
“但是，对他们两夫妻的影响就不小了。一个潜逃的杀人犯，在异国他乡混得风生水起，总能引起无数的猜想。”
“对了，差点忘了，他们夫妻还有一个女儿落籍在了香江，这是希望女儿能落根在故土吧！”
“这么小的孩子，你总不希望她从小到大都背着‘杀人犯女儿’的非议长大吧？”
“你看，我差点忘了，一点孙国标逃犯的身份曝光，他们怕是再也不敢来香江了吧！”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根据张仕齐的调查结果，阿成夫妇跟江飞宇有密切的资金往来。
而且，从香江那边的私人侦探反馈的情况来看，江飞宇曾经多次入住阿成夫妇在香江的别墅。
这些证据足够张仕齐推断，两家的关系匪浅。
况且，张仕齐自觉自己要的并不多，还不会逼得江飞宇狗急跳墙。
江飞宇也听懂了对方的潜台词：张家本身就是规则的受益方，张仕齐自然不可能轻易破坏规则。
不轻易破坏规则的前提是：对手拥有足够的份量，让他们张家只能在合法的规则下行事。
你换个无权无势的小 屁 民试试？
分分钟把你当蚂蚁捏死。
于是，张仕齐搞不了江飞宇，就把威胁的目标放在了阿成一家人身上。
见江飞宇有些动摇，张仕齐继续劝道：“江老弟，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合则两利，斗则俱伤，这个道理不难做出选择吧？”
“我这个人做事和说话喜欢直来直去，不会表面上一套，背地里又搞一套，跟我接触久了，你就知道我为人怎么样了。”
“我有两个条件，你要是能答应，咱们就合作。”江飞宇思虑了片刻，开始提条件。
“说说看？”张仕齐拿捏起来。
“第一，股份我要百分之40，你应该知道这门生意全靠我在公 安的关系才能做大，这份商务关系我维持了这么久，自己都舍不得轻易使用，你居然好意思只给百分之20的股份......”
“第二，我要公司的日常经营权，你可以派人监管公司的日常经营和财务支出。做生意这方面，我自认为比一般人都擅长些。而且，我也担心你派来的人什么都不懂，一下子就把这门生意的潜力给透支了。”
江飞宇讨价还价，不过是故意装出一副妥协的样子，好让张仕齐安心。
阿成一家已经是江飞宇非常重要的合作伙伴，江飞宇不可能选择两败俱伤的方式。
暂时来说，江飞宇需要维持住与张仕齐的“友好关系”。
至于，以后？
江飞宇要是没记错，用不了几年张家老爷子就会被当成大老虎打掉。
以张家表现出来的咄咄逼人，一旦张家老爷子失势，绝对是墙倒众人推的结果。
张仕齐本身是有公职的，他们张家的股份只能找外围的亲属挂靠。
到时候江飞宇一番运作，未必不能把公司的股份夺回来。
这也是江飞宇坚持要公司经营权的原因。
现在吃点亏不要紧，以后有机会连本带利夺回来！
张仕齐思考片刻，说道：“股份我只能给你到百分之30，不能再多了，经营权可以给你，但是我保留一票否决权。”
刚才江飞宇有一句话，张仕齐倒是很认同。
在做生意这一块，国内江飞宇敢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与其安排个啥也不懂的亲信去搞，还不如把经营权给江飞宇这位专业人士。
反正，张仕齐有一票否决权。
一旦出现不可控的情况，再把经营权拿回来就是了。
谈妥了合作条件，两人重新谈起了风花雪月。
就好像，刚才的不愉快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到了他们这种身份，都要学会带不同的“面具”示人。
第一千二百四十五章 能栓住阿成的人
“飞宇，你实话实说，张仕齐那个王八犊子是不是威胁你了？只要你出个声，我现在就去揍他娘的！”
当听到江飞宇跟张仕齐合伙做生意，陆武涛立马就急眼了。
一提这茬江飞宇就来气，直接骂道：“你个二五六的棒槌，还好意思出声？一出场就被敌人的‘糖衣炮弹’给腐蚀。最过分的是，你后来又加了两个姑娘，你自己说，我敢指望得上你吗？”
陆武涛心虚道：“飞宇，你得体谅我的难处，你也知道我家语馨怀孕了，我都一个多月没那啥了，真的把持不住，大家都是男人，你应该能理解的。”
“再说了，从头到尾都是张仕齐那个冤大头埋单，我不得使劲造嘛！何必给他省钱呢！”
看着陆武涛这个熊样，江飞宇真是气到没脾气了。
这次来见张仕齐，不仅投标的正事就得到张仕齐一句“公平竞争”的糊弄话，江飞宇反倒被张仕齐“宰”了一刀。
要说今天遭受的憋屈，还不是因为陆武涛这个猪队友极力拉江飞宇来造成的。
江飞宇自己也知道，这事怪不了陆武涛。
张仕齐手里握有江飞宇的把柄，想见江飞宇还不简单，未必要通过陆武涛来约。
只能说，这事恰逢其会而已。
但陆武涛为了个人享乐，抛下江飞宇也是事实。
最过分的是，这个家伙后来又点了两个姑娘。
真的是丧心病狂，连自己的大腰子都不要了！
这样的“猪队友”，不教训不行，必须让他长长记性了。
“飞宇，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先消消气。话说回来，张仕齐要跟你合股做生意这事，只要你要你出声，我找爷爷出面去说项，就不信他们张家敢不给我们陆家这个面子。”
在这一点上，陆武涛真不是说笑的。
为了江飞宇这个朋友跟张家结怨，陆武涛也在所不惜。
“行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既然接受跟张仕齐的合作，自然有我的考虑，现在吃点亏不要紧，我以后能从他身上加倍挣回来就是了。”
关于阿成的事情，江飞宇并不想让陆武涛知晓。
每个人的一生中都不止一个好朋友，你跟每一个好朋友都会有独属的秘密。
即使是其他更好的朋友，也是不能分享的。
“行了，赶紧走吧！在这里待久了，我都快抵挡不住诱惑了。”一肚子火没地方撒，江飞宇只能催促陆武涛赶紧走。
陆武涛引诱道：“飞宇，你要是把持不住了，千万不用勉强自己，大家都是好兄弟，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嘿嘿嘿......”
“笑你个大头鬼，你放心，你这个把柄我会拽在手里一辈子的，保证让你时刻提心吊胆。”
“飞宇，别呀，你这样子会失去我这个好朋友的......”
“滚！”
......
晚上，江家别墅二楼卧室内。
李婉依询问道：“真的要说吗？”
江飞宇艰难点头道：“嗯，我思量再三，这事还是得说，不能冒这个险。”
李婉依感慨道：“希望娟姐和孩子能栓住他吧！”
江飞宇不再迟疑，拨通了阿成的备用电话。
不一会儿，电话就接通了。
江飞宇出声道：“是我，卖电脑的江飞宇！”
这是江飞宇与阿成约定的暗号。
如果打这个备用电话，必须说暗号。
毕竟，现实世界中要找一个声音相识的人并不难。
阿成询问道：“你怎么会打这个备用电话，出什么事情了吗？”
“是有点事情要咨询你，方便吗？”
“方便，你说。”
江飞宇继续问道：“嫂子有没有在你旁边？”
阿成疑惑问道：“飞宇，你到底找我，还是找你嫂子？”
江飞宇不容置疑道：“你别管这个，我跟你的通话，嫂子必须在旁边全程听着。”
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实在太敏感了。
阿成又是那种有仇必报的性格。
为了江姐，阿成真的有可能凭着一点猜测直接去找张家报仇。
这种行为，无疑是找死。
所以，为了不让阿成做出傻事，江飞宇必须让万心娟在旁边控制他的“兽性”。
你可能会说了，江飞宇先瞒着阿成，等过几年张家失势再说不行吗？
还真不行。
因为下个月江飞宇和李婉依结婚，阿成夫妇本来是打算全家回国参加他俩婚礼的。
没有合适的理由，根本没法劝阻他俩取消行程。
而且，江飞宇也并不清楚张家是否会买凶杀人，达到斩草除根的目的。
阿成一家要是没有丝毫防备，无疑太危险了。
与其冒这样的风险，还不如摊开来讲。
只是希望如同李婉依说的那样，万心娟和孩子真的能栓住阿成吧！
“飞宇，我是心娟，成哥说你有事找我们俩？”
听到万心娟的声音，江飞宇和李婉依同时松了一口气。
“嫂子，一会我跟成哥说的话很重要，你必须一字不落地在旁边听着。”
“额，好的。”万心娟虽然很疑惑，还是应了下来。
电话给到阿成这边，江飞宇继续说道：“成哥，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江姐丈夫死后，他们家附近曾经出现过身份可疑的陌生人盯梢，你还记得细节吗？”
听完江飞宇的话，电话那头的阿成厉声问道：“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事情？你是不是有当年那件事的线索了？”
阿成真的太敏锐了。
江飞宇只是提了个由头，他就想到了可能的结果。
即使隔着电话，江飞宇也能感受他语气中那股杀意。
这个家伙，真的就是个疯子和正常人的结合体。
“我现在需要你一个保证，听完我所说的话后，你必须听我的安排。否则，这个秘密我会带到棺材里。”为了预防阿成可能的暴走，江飞宇先打了个“预防针”。
电话那头，阿成粗暴吼道：“江飞宇，你不要跟我谈条件，事关阿姐全家的死，你必须告诉我真相！否则，我跟你没完！”
“娟姐，你看着他，等他什么时候冷静了，再让他打过来。”说完这句话，江飞宇直接挂了电话。
碰到阿成这种疯子，江飞宇实在没招了。
算了，丢给万心娟头疼吧！
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 以5年为期
过了半个小时，阿成那边才重新打过来。
也不知道万心娟怎么说服他的，至少情绪是平静下来了。
听完江飞宇介绍的情况和猜测，阿成已经默默将帝都张家记在了心里。
对他来说，宁可杀错，也绝不放过。
而且，事情才过去十多年。
想查，还是能查出一点蛛丝马迹的。
只要查一下祝大彪等人跟张家有没有交集，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当然了，阿成既然答应听江飞宇的安排，就不会轻易失信于人。
“飞宇，说说你的安排吧？你最好不要说出什么让我放弃报仇的话。”
阿成的底线很明确：
放弃报仇，不可能；徐徐图之，可以考虑。
“当年的事情，我会暗中调查，查清楚张家跟当年的事情有没有关系。如果查出张家确实是幕后主使，怎么报仇你必须听我的。”
江飞宇也有自己的底线：
报仇这事，阿成必须听自己的安排，不能让他胡来。
否则，一不小心就是拉周围的人陪葬。
阿成冷声道：“说你的计划？”
江飞宇耐心分析道：“张家凭借着自身的权势，处处伸手捞钱不说，还到处得罪人，他们的敌人也不少，咱们即使要报仇，也必须等张家老爷子落马后......”
江飞宇瞎编了一些张家树敌的情况。
反正，阿成也不知道真假。
阿成不耐烦地打断江飞宇：“你告诉我，要等多久？”
“3、4年吧，肯定不会超过5年。”
张家老爷子什么时候落马，江飞宇前世依稀看过新闻，时间上有点模糊了。
说5年，稳妥点。
沉默了好一会儿，阿成应道：“好，就以5年为限，5年后你说的情况没有出现，我会以自己的方式报仇。”
听到这话，江飞宇一颗心终于落了回去。
至于电话那头传来阿成砸东西的声音，江飞宇选着性无视了。
“飞宇，你成哥就是那样的性子，没有针对你的意思，你别往心里去......”
电话里，万心娟只能不断向江飞宇表达歉意。
“没事！我能理解他。”
阿成疯是疯了点，但对自己人是真的好，两肋插刀那种。
这种人，才是在你落难时依然对你毫无保留的人。
这一点，江飞宇还是看得很明白的。
江飞宇叮嘱道：“娟姐，为了安全起见，这段时间你们尽量别回国内了，连香江也别回了，大马那边也要加强安全防范。”
万心娟急忙问道：“飞宇，那你跟弟妹的婚礼，我们岂不是要缺席了？”
“一个婚礼又不代表生离死别，让捞彬替你们来吧！”对此，江飞宇早就想到了变通的办法。
“只能如此了。”
不能亲自到场，万心娟只能在贺礼上补偿了。
又交代了几句，江飞宇就把电话给挂了。
另一边，张家的书房内，张仕齐正惴惴不安地向其父张敬安汇报今天的交谈情况。
张敬安训斥道：“你糊涂，居然拿这么私密的把柄去要挟对方，你就没想过会因此暴露我张家与祝大彪的关系吗？”
“爸，应该不会吧？这两者八竿子打不着边，对方联系不起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张仕齐明显有点不以为然。
“你看不出破绽，不代表没有破绽，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万无一失。”张敬安有些恨铁不成钢。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平时对这个儿子太严厉了，这也导致张仕齐一直急于在父亲和爷爷面前表现自己。
表现欲太过旺盛，可不是什么好事。
就比如这次威逼江飞宇合作的事情，张仕齐并非只是奔着钱去的。
以他们张家的能量，能介入的挣钱行当多的事，为什么非得搞D N A鉴定呢？
那是因为张仕齐前段时间听父亲张敬安抱怨过，他们张家在执法系统里面的关系有点弱，碰到一些棘手的事情都不好回旋。
恰好，张仕齐想起了关于江飞宇的发家史。
江飞宇能在公 安系统拥有这么大的能量，不就是因为一直在为公 安提供各种服务嘛！
于是，张仕齐就依葫芦画瓢想了这么个经营关系的办法。
先通过做生意把关系铺进去，以后想怎么腐蚀都游刃有余。
“这次的事情到此为止，下不为例！”
虽然张仕齐的手段冒险了一点，但是事情还是办得很漂亮的，张敬安也不好驳了儿子的积极性。
张仕齐问道：“爸，那咱们还要安排人追杀那个疯子，以绝后患吗？”
“先不要节外生枝了，他人已经在大马定居，那边咱们鞭长莫及，找外部的势力也容易留下把柄，一旦不成功还会引起对方的怀疑，得不偿失。”张敬安否决了这个提议。
以他们对阿成那个疯子的了解，他要是知道张家与祝大彪的关系，岂会为了活命逃到大马。
既然对方安心在那边娶妻生子，大概率是不知情了。
两相比较，还是什么也不做的好。
既然父亲不允许，张仕齐也就熄了这个念头。
看着儿子俊朗的面孔，张敬安突然说道：“仕齐，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到为我们张家开枝散叶的时候了。”
张仕齐不乐意了，推脱道：“爸，你怎么突然聊到这个话题，我今年才24周岁，结婚那么早干嘛，我都还没玩够。”
张敬安训斥道：“你看你，为了玩推迟结婚，这是什么离经叛道的想法？爸爸在你这么年纪的时候，你都已经3岁了。”
见父亲真的发火了，张仕齐不敢吱声了。
在他们家，家庭地位是与官身成正比的。
张敬安不敢丝毫顶撞张老爷子。
轮到张仕齐，自然也不敢顶撞张敬安了。
张敬安介绍道：“我昨天跟你孙伯伯吃饭，席间聊到了他那个刚从国外留学归来的闺女孙若薇，他也正在为怎么管教闺女而头疼，我就趁机提出了联姻的想法，你孙伯伯对你印象还不错，口头上算是同意了你俩的婚事。”
“不过，你孙伯伯说他闺女自由恋爱思想严重，需要你先拿下他闺女的芳心，那姑娘的照片我看过，长得蛮漂亮的，跟你也是门当户对，你这两天准备一下，双方约个时间坐下来聊聊，先培养你们两个的感情......”
张仕齐心里很清楚，孙家在金融系统的关系根深蒂固。
张家如果能与他们孙家联姻，无疑是在扩宽自家的政 治 版 图。
联姻对于双方来说，都是互利惠惠的买卖。
说什么自由恋爱，生于他们这种家庭，有的选吗？
哪怕对方长得跟头猪一样，他张仕齐也得娶。
张仕齐只能希望那个娘们在国外留学期间，少给他戴几顶绿 帽子。
第一千二百四十七章 创意满分
5月13日，早上8点多。
ao委会办公大楼会客厅内，几十号人正在等候。
这些人，都是提前到场递交标书以及签到的开发商代表。
江飞宇、陆武涛、沈亚东三人，自然也混在人群中。
今天的开标对公司太重要了，他们三个老总也得亲自来。
要不是在开标现场相互交谈有串标的嫌疑，现场的各家开发商代表早就寒暄起来了。
毕竟，如果不是开行业大会，很难凑齐这么多家国内第一、第二梯队的房地产开发商聚在一起。
随着时间来到到9点整，在场的工作人员正式宣布投标时间截止。
这也意味着，就算你因客观原因迟到，人家也不收你的标书了。
谁让你不提前点出门？
“总共有19家企业到场签到，帝都城市建设发展集团是他们的常务总经理阎培伦带队。”
沈亚东小声向两位老板汇报了自己观察到的情况。
与报名数量相比，少了4家。
没来投标的4家，大概率是觉得自己机会不大，或者没有实力承接，所以干脆不来了。
不管来多少家，棱科地产最大的竞争对手还是帝都城市建设发展集团。
陆武涛怕江飞宇不了解，介绍道：“阎培伦算是张家老爷子的门生故吏，张老爷子在冀北主政的时候，阎培伦是他的工作秘书。”
这就是仕 途上的“恩主”关系了。
沾上这么一层关系，都能算得上是门生故吏。
张家老爷子在仕 途上这么多年，谁知道有多少人受过他的恩惠？
官 场上的关系网盘根错节，就是这么来的。
帝都城市建设发展集团的成分背景有点特殊，它是帝都国 资 委控股。
阎培伦这个常务总经理是带行政级别的，差不多相当于副厅级了。
以阎培伦的身份地位，也能帮张家干不少事了。
“请各家开发商派代表过来抽签，抽签顺序决定一会述标的顺序。”工作人员的话，让现场安静了下来。
陆武涛问道：“你们俩谁去抽签？我最近手气有点背，实在不敢去，怕抽到后面的号。”
这么多家开发商要述标，肯定要搞一整天去了。
抽到的顺序越靠后，无疑越吃亏。
因为，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你让他一直重复听相似的东西，精神会疲倦的。
所以，最好的顺序是前面几个。
“我最近手气也不好，还是让江总来吧。”沈亚东这话一听就是推辞。
这种完全凭运气的事情，太不可控了。
万一抽到不好的号，多让老板闹心。
智者，不取也！
“行吧，你们俩都不敢上，那就我上吧！”江飞宇则淡定一些。
运气这东西，江飞宇历来不错。
要不然，重生这种亿万分之一概率的事情，怎么会轮到他头上呢！
不一会儿，江飞宇就从抽签箱子里掏出一个球。
“5号！”
看到这个数字，陆武涛和沈亚东同时松了一口气。
江飞宇也露出满意的笑容，看来自己“欧皇”的属性依然坚挺。
按照刚才宣布的抽签述标规则，单号的去1号会议室述标，双号的去2号会议室述标。
5号，实际上相当于单数的第3个号。
这个出场顺序，无疑相当的完美。
既不会太早，也不会太靠后。
很快，抽到1、2号的开发商先进入述标会议室，其他人则继续在原地等候。
趁着还有时间，沈亚东拿着打印出来的材料继续温习。
江飞宇则轻松多了，跟陆武涛找了个地方坐下闲聊。
到了江飞宇这个境界，只要讲的内容不离题，完全可以自由发挥了。
况且，还有接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才会轮到棱科地产，两位老板可不会在这里干等。
......
2个多小时候后，1号会议室内。
“各位评委，以上就是我公司关于整个ao运村的整体建设方案和公司优势实力介绍，主要偏硬实力介绍。接下来的第二部分，由我们公司的副总经理江飞宇先生向各位评委介绍我们软实力。”
沈亚东把话题过渡到了江飞宇这边。
同时，也把鼠标递给了江飞宇。
PPT翻到第二部分，江飞宇打开了话匣子。
“各位评委，大家伙，我公司对整个项目的理解有别于其他竞争对手，我们认为ao运村不仅仅是为各国运动员和教练员提供居住的地方，也是展示咱们国家建筑、科技、人文理念等综合实力的一个窗口，它不仅要让人住得舒适，也要具备世界前沿的高科技感和宾至如归的服务理念......”
“你这个观念倒是挺新颖，不过，项目整体设计方案和采用的施工技术已经凝聚了国内最高的建筑水平，你要如何体现你说的这些东西？”本来正在慢悠悠喝茶的主评委王剑峰，忽然来了兴致。
江飞宇自信道：“建筑归建筑，我们可以在建筑的配套设施设备以及服务模式上下功夫。”
王剑峰放下杯子，说道：“你继续介绍，我倒要看看你说的内容是否配得上你的口气。”
眼看吸引了主评委的注意，江飞宇一一介绍起来。
首先，是每一栋公寓的门禁，江飞宇提出换成了人脸识别门禁。
之前，宇依科技将人脸识别技术授权给了盈安科工做安防门禁系统。
不仅产品早经落地，而且在军警领域的成功案例都有不少了。
在产品选型上，不用操心，肯定是咱们国产的。
而且，宇依科技研发团队早就升级了人脸识别算法。
不仅可以通过人脸比对开启门禁，对于非授权的人进入，还能发出报警信号。
2005年这会，人脸识别门禁在欧美国家都很少用。
咱们不仅用上了，还带警报功能，足够体现高科技了吧！
其次，是紧急语音呼叫系统。
这东西主要应用场景是在医院的重症和看护病房，给病人发病时候紧急呼叫医生用的。
江飞宇提议是每个房间都布置一个呼叫器终端。
这些运动员常年训练，多少带些暗伤。
激烈的比赛，又容易造成受伤。
即使没有伤，睡觉时候抽筋也是常有的事情。
多了这个呼叫器，可以更加快速联系ao运村的医疗站。
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了，江飞宇还提议给每个房间都配电脑，这个电脑的作用就比较强大了。
电脑连的是ao运村的局域网，而非互联网。
江飞宇提议开发一个专门面向外国运动员和教练的ao运村论坛。
各国运动员不仅可以在线交友聊天、游戏、发帖、盖楼灌水，还能观看比赛录播视频。
当然了，能观看的肯定不仅仅是比赛的视频。
比如，内置一些宣传咱们国家山川人文的视频、电影、电视剧什么的，就当时给他们解解闷。
电子书、音乐，也必须得有。
除此之外，电脑里还内置了一个购物系统，用的是飞宇商城的购物模块。
运动员如果不愿意去餐厅吃饭，可以通过这个购物系统在线选择需要的餐食、饮料、特色零食、生活用品、书籍......
下单后，由ao运村服务中心集中配送上门。
反正，这帮外国运动员住在这里，吃喝用度都是免费的。
我提供送货上门服务，岂不是更加方便。
除了以上这些东西，江飞宇后面的方案里还有不少亮点。
比如：
智能派单系统，通过智能工单分配，充分调用ao运村服务人员和志愿者的人力。
给建筑加装温度和二氧化碳监测传感器，一旦超标即可自动报警，特别适用于夜间缺乏人工值守的情况下。
运动员饮食习惯分析系统，通过他们日常饮食习惯和购物习惯，就知道哪一类食物需要多准备，哪一类日用品要多备份。
......
听到这里，你大概也听出来了。
电脑、论坛、购物程序、智能派单系统、饮食习惯分析系统什么的东西，肯定是由江飞宇旗下的几家公司供货。
江飞宇一边为项目提供创新点，一边还不忘了为自己公司创收。
真的是，用心良苦了。
30多亿的大工程，江飞宇再怎么也得给旗下公司薅出几千万的订单出来。
第一千二百四十八章 完美发挥
听完江飞宇介绍的内容，5个评委小声讨论起来。
不是江飞宇说的不好，而是他提的这些创意太新颖了。
新颖到他们组委会这么多人，压根就没有一个人往这方面想过。
特别是，这些创意听起来就非常有吸引力。
这无疑代表着，他们很失职。
别的不说，咱们就说核心的一条：开发一个专属的ao运村论坛。
这个点子，真的太赞了。
咱们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举办ao奥运会？
作为一个参与筹办这事的官员，他们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本谱：弘扬体育精神还是次要的，最关键的是向全世界展示咱们的大国风貌。
一句话，就是要告诉全世界：咱们在军事、经济、文化、体育等各个领域崛起了，再也不是你各国媒体别有用心宣传的“病夫”形象。
之前，他们想得最多的办法，无非就是通过花费巨大财力举办比赛，以及通过帝都的城市风貌、人文环境、待客之道去展示咱们的国家形象。
但有一点，所有人都没有利用起来。
外国运动员来帝都参加比赛，他们待时间最长的地方，无疑是ao运村。
这个时间段，却没有好好的利用起来，岂不是浪费？
通过开发ao运村论坛，以及给每个房间配备电脑，无疑就是把这段时间好好地利用起来了。
到时候，咱们想向他们灌输什么、宣传什么，都游刃有余。
之后，再通过这些具有名人效应的运动员和媒体宣传出去，岂不是事半功倍！
“我们评委组汇总了几个问题，需要你们来解答。”讨论了一会，王剑峰代表评委组发言了。
江飞宇欣喜道：“应该的，请各位评委提问，我们一定详细解答。”
不怕你提问多，就怕你不提问。
问的问题越多，证明你越感兴趣。
“第一个问题，你刚才介绍的这些新技术，很多都没有听说过，可靠性怎么解决？”坐最左边的女评委，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其实，我刚才提到的一些技术和产品，都算不上特别新的技术，或者说，这些都是成熟的技术和产品，都有现成的产品和应用案例，以及相关软件着作权和专利证书，同时能保证百分百国产化。比如，我刚才提到的智能派单系统，这来源我旗下一家公司的智能客服系统，已经为全国200多家大中型企业成功提供了系统部署，服务的人群超过千万......”
评委补充道：“你说的这些个相应的产品软件着作权、专利证书、以及其他产品材料，事后必须补一份过来，最好有现成的产品样本。”
“这个自然，相关的产品材料我电脑里就有，一会就可以拷贝一份给各位评委。另外，我还专门准备了一个20分钟左右的产品功能演示视频，如果各位评委愿意延长时间的话，我可以详细介绍一下.......”
江飞宇阴险得很，故意一步步勾起评委的兴趣，达到拖延时间的目的。
这多争取出来的20多分钟，无疑是挤占后面述标厂家的时间。
几个评委小声交流了一下，都同意延长棱科地产的述标时间。
演示完产品功能视频后，剩下的评委继续依次提问，江飞宇都耐心地解答。
最后，王剑峰提出了一个很尖锐的问题。
“相信你们已经认真研读了关于本项目的招标书，里面最核心的一条：投标人中标后，需要在2个月内递交10亿的履约保证金，这10亿作为项目建设的专款，在项目开工建设后逐季度解封。”
“我刚才大概瞄了一眼你们棱科地产的财务报表，以你们公司现在的资金储备情况，一次性拿出10个亿对棱科地产来说好像有点勉强吧？”
对于这个问题，陆武涛等人早有准备。
江飞宇没有出声，而是让陆武涛这个总经理来回答这个问题。
“各位评委，我有必要向大家介绍一遍我们棱科地产的股东成分构成......比如，我们公司第二大股东就是坐在我身边的江飞宇先生，他本人是去年福布斯国内富豪榜排名第5的富豪，身价超过8.5亿美金......”
“当然了，我也知道这个富豪排名并不够权威。所以，我们在标书里面附上了新宇诚投、飞宇科技、宇依科技、金禾矿业集团、天孚运通集团等一系列公司出具的担保函和验资证明，以这些担保公司的财务实力，支撑棱科地产10亿的垫资，我相信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陆武涛的话，不仅仅是在述说棱科地产拥有的商业资源，也是在讲述公司的背景。
只要对帝都豪门有点研究的人，都应该清楚这些公司背后代表着哪些家族。
王剑峰不置可否，询问道：“其他评委还有补充的问题吗？”
“没有了。”
“我没有。”
......
“好了，咱们超时也蛮久了，请棱科地产的三位代表先回去吧，主办方会在5个工作日内宣布中标结果，请各位回去等通知吧。”王剑峰正式宣布结束了这次述标。
江飞宇三人感谢了一声，起身离开。
等走出了办公大楼，江飞宇才询问道：“这个主评委王剑峰，全程一直对我们挑刺，他应该是偏向张家的吧？”
陆武涛小声介绍道：“这次你还真猜错了，这个王剑峰是韦彦妮姑妈的大学同学，两人在大学时代好像还有过一段恋情，他其实是我们的人。”
“卧槽，这关系也太隐蔽了吧。我懂了，他是表面上故意刁难我们，就是为了避免落人口舌，但实际上他还是投我们的票。”江飞宇立马理清楚了其中的逻辑。
陆武涛庆幸道：“我虽然事先知道评委里有自己人，但是也不知道具体的分组情况，因为他们评委也是开标现场临时分组的，要么说还是你小子的运气爆棚，直接抽到了有自己人的那一组，让咱们能够完美发挥。”
江飞宇乐道：“这样看的话，只要其他竞争对手没有提出更加好的方案，咱们胜出的几率非常的大。”
刚才5个评委的表现，三人都有目共睹了。
成功几率有多大，几人心里都有一个猜测了。
陆武涛笑道：“那是必须的，有你这个狗头军师出马，咱们必胜。”
“滚你的蛋。”江飞宇难得心情好，懒得跟陆武涛计较了。
第一千二百四十九章 能用钱解决都不叫事
晚上7点多，ao委会筹备处，处长李伟霖办公室内。
李伟霖拍着桌子，开怀大笑道：“好啊，这个方案提得是真的好啊！完全可以说是弥补了之前我们筹备工作的某项空白呀......”
不用说了，能让这位大领导赞不绝口的方案，必然是棱科地产的“软装”方案。
李伟霖已经能预想到了，这个创意点子报上去，上面的大领导会有多惊喜。
王剑峰附和道：“这个方案确实好，今天我们1组的几个评委听完这个方案后，再继续听其他的方案，顿时索然无味。”
李伟霖道：“好的方案就得有这种效果。”
办公室内的另外一个男人出声问道：“李处，其他家的方案，您看还有必要看吗？”
男人名叫顾耀东，是2组的主评委。
李伟霖吩咐道：“我就不细看了，你俩大概介绍一下吧，都有啥亮点。”
顾耀东介绍道：“帝都城市建设发展集团胜在本地服务优势明显，报价也相对高一些......万柯的报价是最高的......”
顾耀东特意先提帝都城市建设发展集团的优势，明显是有意为之。
等顾耀东介绍完，王剑峰也大概介绍了一遍1组能拿出手那几家的情况。
不过，都没有出现特别能打动李伟霖的点。
李伟霖一下子被棱科地产把期望值拔高到了一个新高度，其他几家顿时黯然失色。
整体听了一遍，棱科地产唯一的劣势反而是报价。
棱科地产报了36.32亿。
帝都城市建设发展集团报了38.56亿。
万柯最高，报了41.27亿。
其他还有两家，报价也处于38到40亿之间。
不过，这两家优势不明显，完全是以价格冲标。
棱科地产的这点小瑕疵，在创意面前就显得瑕不掩瑜了。
王剑峰趁热打铁问道：“李处，您心目中有结论了吗？”
李伟霖重新拿起棱科地产的方案，沉思起来。
从李伟霖的动作来看，他本人是倾向于棱科地产的。
但是，显然他本人也有顾虑。
顾耀东就没那么多顾忌了，直接挑明了李伟霖心中的顾虑：“咱们跟帝都市府有资源交换，当初商议这次招标的大头便落在了帝都城市建设发展集团上，如果咱们把这次招标最大的甜头给了别家，恐怕跟帝都市府不好交代......”
虽说帝都城市建设发展集团是张家的干系人在管理，但大股东毕竟是帝都国资。
这次举办ao运会，帝都市府更是倾力支持。
有些合作的基调，一早就达成共识了。
现在一旦反悔，就有失信于人的嫌疑。
你别看这次新建场馆和场馆翻新的数量几十个之多，但利润最大的还是这个ao运村的建设项目。
毕竟，这个ao运村是按照高档公寓小区的标准建设的。
地段好，配套又完善，还带着ao运的光环。
大会结束后，一旦变现就是白花花的银子。
这些变现的钱，可是要补帝都市府前期垫付的资源窟窿的。
李伟霖沉吟道：“有没有什么变通的办法呢？”
顾耀东趁机提议道：“我倒是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李伟霖道：“说说看。”
顾耀东说道：“领导，我觉得建筑施工这方面每一家的实力都差不多，其实给谁做都一样。咱们完全可以把建设工程项目继续给帝都城市建设发展集团，这些涉及的创意点既然都是江飞宇提出来的，那就把论坛、系统开发，电脑、人脸识别门禁等相关采购分割出来，丢给江飞宇旗下几家企业负责就行了.......”
顾耀东这一招倒是秒，典型的离间计。
这哪里是分割项目份额，分明是分割江飞宇与棱科地产的厉害干系。
李伟霖听了，倒是有些意动。
“想法是很好，就怕人家不愿意，毕竟方案是以棱科地产的名义提出来的，除了江飞宇本人，后面还有陆家、柳家、韦家。”王剑峰这话是在委婉提醒两人，此举会得罪另外三家。
果然，李伟霖又开始举棋不定起来。
李伟霖感叹道：“咱们现在就是典型的‘前怕狼后怕虎’，谁也不想得罪，确实为难呀！”
王剑峰进言道：“李处，既然咱们如此为难，不如把其中的顾虑反馈给帝都市府那边，让他们自己去头疼吧！”
李伟霖眼前一亮，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自己两不得罪，让他们自己商议。
顾耀东瞄了王剑峰一眼，无奈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两人各为一方“站台”，他终究还是旗输这位搭档一筹。
算了，他终究还是尽力了，对阎培伦也算有交代了。
至于能不能成，就看帝都市府那边了。
......
第二天下午，江飞宇和陆武涛规规矩矩地坐在梁市长办公室内。
梁市长看着装可怜的两人，问道：“说吧，这个难题你们打算怎么解决？”
陆武涛在桌子底下踢了江飞宇一脚，示意这个问题由他来回答。
再怎么说，江飞宇跟梁市长的关系还亲一些。
“狗日的小陆子，一碰到大佬就开始装怂了。”
江飞宇在心里骂了陆武涛一句，这次才眉开眼笑地朝梁市长笑道：“领导，我们是这样想的，棱科地产也是帝都市的纳税大户，我们企业挣再多的钱也是继续投资在帝都，我们跟帝都是荣辱与共的.......”
江飞宇还没说完，就被梁市长打断了。
“行了，在我面前你就不要煽情了，你给我一个准数，我跟市府那边也好有个交代，我虽然是行政上的一把手，但也要顾全大局。”梁市长开始明示了。
“我们来之前准备了两点，还请领导您帮斟酌一下。第一，除了正常的纳税，这个项目的利润我们给市府上缴15个亿，用于弥补市府前期的资源投入。”
“第二，市府所有公务员在ao运村项目买房，享受8.5折优惠。”
很明显，江飞宇和陆武涛来之前就已经商量好了对策：那就是用钱砸。
所有不愉快的起因，都是因为钱。
那么，就用钱来解决好了。
梁市长只是轻轻吐出一个数字：“20亿。”
形势比人强，陆武涛和江飞宇艰难地点头。
算了，少挣点，总比没得挣强吧！
两人临走前，梁市长交代了一句：“小陆子，替我向你爷爷问好。”
“好的，梁叔叔。”
陆武涛一句“梁叔叔”把江飞宇给整懵了。
感情这家伙跟梁市长是旧相识。
出了门，江飞宇立马询问起缘由。
陆武涛苦笑道：“我小时候被他揍过，还被告状到家里，反正是糗事，你别问了，问了我也不会说的。”
看陆武涛这表情，还真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糗事。
第一千二百五十章 结婚好复杂的说
3个工作日后，主办方正式公布中标结果。
棱科地产毫无悬念以综合得分第一，列为第一候中标选人。
到了这个时候，才算大局已定。
拿下这个项目，对棱科地产可是意义非凡。
差不多可以这么说：等ao运会结束后，就是棱科地产上市之时了。
为了庆祝这个重大好消息，陆武涛更是给公司全体员工放了一天假。
庆功酒可没少喝，当然只限于几个股东和主要高层之间了。
唯一不开心的，也就帝都城市建设发展集团和张家了。
好大一块“肥肉”，愣是被人虎口夺食，心情好才怪。
这就跟江飞宇没关系了，他巴不得看张家倒霉呢！
搞完这棱科地产这边的事情，接下来江飞宇就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婚礼筹备上。
什么婚礼？
当然是江飞宇和李婉依的婚礼筹备了。
两人的婚礼时间已定，放在了6月26日。
江飞宇和李婉依都是在校生，两人都有一部分邀请宾客是大学的同学。
6月26日这个时间点就比较合适。
再过4天就是领毕业证和学位证的时间，这个时候学生们基本上完成实习回校了。
你要是超出这个时间点，人家都散落在全国各地，人就不好来了。
刚参与婚礼筹备两天，江飞宇就开始头皮发麻了。
虽说江飞宇前世也结过一次婚，可复杂程度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就比如说邀请的宾客名单，两人研究了一个星期还没完全定稿。
这么说吧，整个过程就是在不断加人。
首先，是两方的近亲，这里泛指的是三代以内的亲戚，什么七大姑八大姨都有。
因为结婚的地点是在帝都，不仅要包人家来回的车费，还要提供住宿的酒店。
李婉依原本提议是包旅游大巴，把人接过来就行了。
江飞宇想都没想，就否决了。
豫省还好，就7、8小时的车程。
从杭城把人运过来，得一天的车程。
坐一天的车，难受不说，还不安全。
以这个年代糟糕的交通路况，但凡出点状况是伤亡事故。
交通方式只能是飞机和火车两种，由宾客自己选。
贵是贵了点，以江飞宇财力倒是小意思。
免费接送去帝都喝喜酒，还提供免费的住宿。
可想而知这些亲戚的参与度有多高了，基本上都是全家出动。
光是这些亲戚，老老少少加起了就一百二十多号人了。
其次，是两人的同学。
主要以大学同学为主，少数几个在帝都的高中同学为辅，这里又去了一百一十多人。
学校这边的，江飞宇可不能只请学生。
师父姜维民是两人的证婚人，这个是必须参加的。
然后是学校党委书记、副校长、教导主任、几个系领导、少数几个任课老师、辅导员......
学校大半领导，都在江飞宇的邀请名单上。
接下来，就是商业上的合作伙伴了。
本来，江飞宇只是拟了60多人的邀请名单，也只提前跟少数几个人透露过。
消息就不知道怎么传出去了。
然后，一堆商业上的合作伙伴打电话来讨要喜帖。
能有江飞宇电话的，基本上都是公司老板或者老总这个层面的人物。
人家主动要来，你还不好拒绝。
再加上这些人可能携带的配偶、孩子等家属，又去了一百五十多人。
然后，就是官面上的熟人领导。
这些官面上的领导因为有工作纪律约束，本人是不能亲自到场了。
但你请帖也要照发，因为这更像是一种告知礼节。
他们本人不能来，一般也会送上一份贺礼，或者是让亲属代表自己来。
别急，还没完，公司的下属还没说呢！
即使江飞宇把邀请级别定在了总监级，旗下这么多公司也能筛选出几十号人。
有些经理级的老员工，江飞宇也得算进去。
比如胡宪安，就算他什么级别都没有，江飞宇也要邀请。
这里看的不是级别，而是关系亲疏了。
这样一来，加上他们的家属，又是一百多号人。
再加上一些零零碎碎，以后用得到的人脉关系。
最后一算，宾客规模至少在七八百人。
稳妥点估计，最好按照一千人的规模去准备宴席。
一桌坐10人，至少得100桌。
光是给这么多人排座位，就让两人伤透了脑筋。
很多宾客都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座位安排得不好，无疑是让人家心里不痛快。
而且，这项工作别人还没法替代。
李婉依揉了揉自己发胀的太阳穴，询问道：“亲爱的，咱们敲定那些内容了？”
江飞宇整个人陷在沙发里，翻着笔记本说道：“咱们现在只是拍了婚纱照、选了印刷海报的样照、宾客名单、酒店选哪家、婚礼风格......”
“酒店布置、婚宴菜品、婚车、婚礼流程、宣誓稿、父母致辞等这些，婚庆公司会搞定，但是需要我们自己确定的内容依然还有很多......”
李婉依感慨道：“任重道远啊！”
李婉依也没想到，结个婚这么麻烦。
只能说任何事情规模越大，复杂程度都是成倍增加的。
小芳端了两碗糖水过来，说道：“飞宇哥哥、婉依姐，你们都忙了3个小时了，先喝点糖水休息一下吧！”
江飞宇继续翻着笔记本上的内容，说道：“小芳，这次婚礼有两个活供你选择，你挑一个吧！”
小芳问道：“飞宇哥哥，都是什么活？”
江飞宇介绍道：“第一个，是负责与婚庆公司对接，监督婚礼现场的布置、婚车选型、迎亲路线制定、婚宴菜品试吃、现场引导标识、婚纱照海报成品查验等一些列前期准备工作。”
“第二个，则是负责所有外地宾客的吃喝、住跟行工作，机票预定、火车票报销、到站接送、酒店预定、三餐安排等工作。”
小芳为难道：“飞宇哥哥，第二项工作好复杂，我还是选第一个吧。”
“行，我让大壮配合你，再给你们配一台车代步。”江飞宇在本子上写下了小芳和田大壮的名字。
李婉依询问道：“第二项工作让谁来负责？而且，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这样吧，从公司人事部、行政部抽调几个员工专门脱产来做这事，让秦文舒亲自负责吧！”
实在没办法，江飞宇只能派出了自己的头号心腹。
秦大管家出马，一个顶两。
“也只能这样了。”李婉依也想不出比秦文舒更加适合的人选了。
略微休息了一会，两人又继续商议起来。
第一千二百五十一章 是真损
6月4日，周六。
早上7点半左右，朱老板就早早来到了公司。
没办法，公司倾尽全力代理的《魔兽世界》网游，将会在今天早上8点钟上线。
这种决定公司命运的重要时刻，朱老板不得亲自见证嘛！
运营部总监许正良迎了上来，汇报道：“老板，经过一个晚上的测试，服务器群组一切正常，系统也运行平稳，保证游戏能够准时上线。”
许正良昨晚带领技术团队通宵奋战了一个晚上，就是为了抓紧时间测试机房和系统的稳定性。
朱老板丢下公文包，问道：“网络、备用电源呢？系统备份情况呢？”
许正良介绍道：“我们额外准备了一条备用光纤，外加2台柴油发电机，能够保证极限条件下的供电、供网需求。另外，游戏系统采用了双机热备的模式，一旦机房这套系统出现故障，随时能够切换到备用机房那套系统......”
暂时想不出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朱老板勉励道：“正良，辛苦了，等忙完这阵子，我亲自给你们运维部庆功，加薪是肯定的。”
许正良开心道：“那我替大家谢谢老板了。”
见许正良一脸疲惫，朱老板勉励道：“你再辛苦一下，等系统正式上线没问题，9点以后你再回去休息吧。”
“老板放心，我还能坚持。”许正良充分表现出了“加班狗”应有的觉悟。
“行，你先下去忙吧！”
等许正良出去，朱老板看了一下手上的劳力士手表。
现在才7点42分左右，还有十几分钟才到8点呢！
朱老板亲自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耐心等候起来。
无疑，朱老板此刻的心情是期待加忐忑的。
虽然《魔兽世界》还没正式上线，但是前期的内测、公测都引起了非常不错的反响。
通过话题热度的制造，拉足了各路魔兽迷、游戏迷的期待。
其实，通过一组数据就能看出潜力了。
两周前，公司就在官网开放了《魔兽世界》客户端的预下载、安装服务。
经过两周时间的发酵，《魔兽世界》客户端的累计下载量超过了722.6万。
安装量少一点，也有517.41万台。
从这组数据，足以看出广大国内游戏爱好者对《魔兽世界》的期待了。
同样，朱老板也被这个预装量数据拉满了期待。
忐忑，主要是对上线首日的充值数据有所担忧。
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个预装量里面，有多少是付费玩家。
此刻，朱老板有点后悔没有买宇依科技的客户群体分析软件了。
那套系统号称接入了三大运营商、银联、主流第三方支付工具、飞信、Q—Q、盛宇等各方来源的实名认证数据。
可以根据客户历史消费习惯、充值记录、年龄段、性别等特征分析那些是付费用户。
放到单个个体精准度上是差了一些，但是用来估算群体数量误差还是比较小的。
只不过，因为加入了游戏渠道商主导的“反宇联盟”，朱老板却是不好照顾江飞宇旗下公司的生意。
“算了，首充数据怎么样，一会就知道了，都等了这么多天了，也不急在这十几分钟。”朱老板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随着时间来到8点整，《魔兽世界》游戏大陆版正式上线。
无数提前早起守候在电脑前的游戏爱好者，第一时间登录系统创建游戏角色。
当然，必不可少的一道步骤是充值。
瞬间，第九诚的后台数据开始疯狂刷新。
核心数据就两组：
第一组，是登录游戏的玩家数量。
第二组，是线上充值的数据。
线下点卡的销售数据，自然没有那么快反馈过来。
即使加入了“反宇联盟”，朱老板也无法拒绝使用由飞宇科技主导的第三方支付平台链。
游戏渠道商跟游戏运营商是天然对立关系，朱老板选择加入其中，也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
他怎么可能让《魔兽世界》只有线下销售渠道一种方式呢？
那不是受制于人吗？
当然是线上+线下并行了！
当系统上线后，朱老板就一直通过后台界面关注着数据刷新。
他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果然，他赌对了。
《魔兽世界》，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游戏上线1小时，线上充值总额34.43万。
游戏上线2小时，线上充值总额65.24万。
游戏上线6小时，线上充值总额206.81万。
游戏上线12小时，线上充值总额就超过了376万。
......
别忘了，这还只是线上充值数据，线下点卡的销售可还没汇总过来。
按照有关部门今年3月份公布的最新游戏行业统计数据来看，有一个大概的占比数据可以参考。
即：
线上充值的市场份额占5.5成，线下点卡充值的市场份额占4.5成。
如果按照这个比例折算的话，游戏上线12小时，线下点卡销售应该也有超过300万的额度。
线上、线下相加，这个数据就非常可观了。
朱老板已经可以断言：这将是一款不输于《传奇》、《洪荒》的大型网络游戏。
票子，不会少。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晚上9点多，在朱老板的授意下，经过润色加工的前12个小时首充数据，就被第九诚主动公布出去。
一直关注此事的各路竞争对手、合作单位、媒体，也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江飞宇不顾夜色已深，主动拨通了陈天骄的电话。
江飞宇懒洋洋问道：“老陈，《魔兽世界》的12小时首充数据你看到了吧？”
“看到了，说实话，我有点嫉妒了。”陈老板直言不讳。
“嘿嘿，你说咱们这么做，朱老板会不会恨死我们？”江飞宇的笑声，透露出难以明状的幸灾乐祸。
陈老板无所谓道：“行了，你少在我面前假慈悲了，他恨就恨吧！就算没这事，人家也不见得待见你、我。”
“行，那就开始吧！”
“好！”
没有多余的废话，两人同时挂了电话。
晚上11点多，一身酒气的朱老板刚回到家里。
还没等他跟太太亲热一下，手下的一通电话就打了过来。
“什么？你说《传奇》和《洪荒》官方同时宣布，今晚零时开始永久免费运营！”
等听清楚手下的话，朱老板瞬间醉意全无。
“江飞宇、陈天骄，我跟你们两个不共戴天！”朱老板杀气腾腾的话传遍大半个小区。
不得不说，江飞宇和陈天骄这两人真的太损了。
居然在人家游戏上线首日搞这么一出。
人家不恨死他俩，才怪呢！
第一千二百五十二章 用结婚做推广的噱头
头天晚上，飞宇科技和盛da刚宣布《洪荒》、《传奇》游戏永久免费。
到了第二天，盛da就继续宣布旗下运营的另外三款游戏：《热血传奇》、《传奇世界》、《梦幻国度》，同样采用“游戏免费，增值服务收费”的模式。
紧随其后不到一天，飞宇科技也官宣预告了其新研发的大型神话巨作——《封神》游戏，将在6月26日上线。
不仅游戏免费运营，同样延续了装备有偿回收的模式。
当然了，公告的重点还不在这里。
官宣公告里还特意注明了，那一天还是公司老板江飞宇先生与老板娘李婉依女士大婚的日子。
飞宇科技官方高调宣布：为了庆祝老板和老板娘新婚快乐，同时也为了回馈广大网友多年来对公司的支持。
从6月26日到6月30日，飞宇科技官方将派发总额为1亿元的红包雨。
这些红包雨出现的地方不固定，可以是飞信、飞宇音乐、飞宇视频、也可以是飞宇科技旗下的各款游戏。
总之，红包派发的时间不固定、单个红包金额不固定，发完为止。
你能领多少，全凭运气。
只要开通了支付bao，就可以将红包金额提现。
没开通支付bao也不要紧，红包金额也可以用于飞宇科技旗下各个平台的线上消费。
不过据可靠消息，其中有小半的红包（4000万）会通过新上线的游戏《封神》派发。
不为别的，就因为这款游戏上线时间跟老板、老板娘结婚是同一天，说是给婚礼的献礼也不为过。
这还不算完。
飞宇商城紧接其后官宣，为了庆祝老板和老板娘大婚，从6月26日到7月25日，平台同样会每天随机派发总额为2亿元的购物红包。
因为是购物红包，所以只能抵扣购物金额，就不能提现了。
消息一经宣布，就引起了巨大反响。
瞧瞧人家这婚结的，直接派发上亿的红包，多豪横！
这不，首先行动起来的就是各路媒体。
这个新闻太有噱头了，完全可以当个故事题材来分集报导。
只不过，这个时候的江飞宇拒绝了一切私人采访。
没办法，各路媒体只能先联系上了飞宇科技官方发言人——张哲盛。
张哲盛倒是来者不拒，热情接待。
不过，张哲盛透露的内容也有限。
反复就那么几句话：
这位记者提的这个问题已经超出了我的权限，待我请示老板后再给予回复。
一切消息，以飞宇科技官方发布为准。
公司做的这一切，就是为老板和老板娘大婚祝贺。
......
越是遮遮掩掩，反倒是吊起了胃口。
这不，这些记者只能四处收集资料，先报导江飞宇的发家史，以及他跟李婉依的恋爱史了。
重头戏，当然是婚礼了。
可以预见，婚礼当天必然各路媒体云集。
同样，由江飞宇、李婉依、飞宇科技引起的热度，同样引爆了网络上的话题。
不知道多少女人听到这个消息，留下了羡慕的口水。
嫉妒到心灵扭曲的，也大有人在。
1亿的婚礼，完全可以称得上世纪婚礼了。
谁要是给我一个亿，就是快咽气的老头也愿意嫁，更别说江飞宇这种超级富豪了。
不少女孩以后拒绝追求者，又多了一个说辞：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像李婉依那样的梦幻婚礼，就别想娶我！
不管外界怎么非议，此刻江飞宇正在办公室内跟陆武涛聊天。
“什么？你说这是炒作营销的手段，用你跟弟妹的婚礼作为炒作的由头？”陆武涛一脸惊讶，表示无法理解。
江飞宇反问道：“要不然，你以为呢？”
“恕我孤陋寡闻。”陆武涛一脸希冀，等着江飞宇解释。
江飞宇问道：“现在，各路媒体以及互联网上，都是关于我跟婉依结婚、派发红包的话题，对不？”
陆武涛急忙点头。
“这就是我想要的宣传效果，扩大我们两夫妻的名气，变相就是扩大了公司的名气。人们提到江飞宇，是不是就会联想到他是飞宇科技的老板？”江飞宇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陆武涛还是有些不解：“可是，你这个广告的成本未免也太大了吧？”
江飞宇哈哈一笑，详细解释起来。
咱们先说飞宇商城派发的那2亿消费红包。
这个东西无论派发多少，你都得在平台消费。
实际上，就跟平时打折促销差不多，抵扣的是销售额。
况且，飞宇商城最近跟某宝厮杀红了眼，这钱本来就是要散出去给消费者的。
这次，不过是蹭江飞宇和李婉依结婚的热度而已。
咱们接着说，就是飞宇科技官方号称派发的那一亿现金红包。
号称，号称，什么叫号称？
我宣称发了一亿，具体发了8千万，还是5千万，你知道吗？
公告里说得很清楚了，红包提现必须通过支付bao提现。
公司研发部通过计算模型已经算过了，大部分网民能够领取到的红包不会超过1元。
以如今支付bao凝聚的消费生态体系来说，花几毛钱增加一个支付bao的新增用户，对江飞宇来说不是不能接受。
反正，花出去的钱都能挣回来。
真实情况是，大部分用户都不会为了几毛钱去注册。
这钱，他们还是会在飞宇科技旗下的平台消费掉。
比如，购买皮肤、道具、宠物消费、打赏......
实际上，很大一部钱还是回流到了平台。
飞宇科技付出的，不过是没什么成本的虚拟增值服务。
更别说，通过这个大型红包派发活动，还能够给飞宇科技旗下各平台带来的流量。
有一组数据就很能说明问题：
活动宣布才2天，通过官网下载、预装《封神》游戏客户端的用户量就开始暴增。
那架势，是一点也不比前段时间《魔兽世界》推广效果差。
所以说，从头到尾不过是飞宇科技借着老板和老板娘结婚的契机，搞了一个大型推广活动而已。
你竞争对手有意见？
咋滴，人家结婚乐意怎么花这钱，跟你有毛关系？
至于官方，更加不可能以此来责难飞宇科技破坏市场的行为。
“我心服口服，跟你相比，我还是觉得自己才是老实人。”陆武涛是心悦诚服。
玩这种商业上的花样，两个他也赶不上江飞宇。
“对了，我这次来主要是想咨询一下你的意见，棱科地产这25亿的3年期私募发展基金，到底是在国内市场募集，还是去香江市场募集好？”
聊了一会，陆武涛提起了他这次来的正事。
ao运村项目，已经正式签约。
目前，项目部已经正式进驻，也到了棱科地产发行私募基金的时候了
江飞宇提点道：“那就要看你未来是打算让棱科地产在A股上市，还是要去香江证券交易所上市了。”
陆武涛问道：“有什么讲究吗？”
“在国内A股上市，可以算是棱科地产的主场，以咱们几个的关系，基本上都能摆平国内的麻烦。”
“如果要去香江上市，你陆少关系再硬，去了那边也是强龙不压地头蛇的局面，咱们现在就要跟那边的地头蛇交朋友了。”
江飞宇的话已经说得很透了。
所谓交朋友，指的就是这25亿3年期私募基金的利息给谁赚的问题。
你跟那边没有利益往来，就直接去那边捞钱，你觉得人家乐意不？
陆武涛自然是听懂了江飞宇的意思，他思考片刻说道：“看来，要提前去那边拜码头了。”
江飞宇默默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陆武涛选择香江市场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那边的市场规模更大。
这也意味着，股价能够推得更高。
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第一千二百五十三章 反宇联盟密谋
魔都仙林苑的某个包厢内，6、7个人正在吞云吐雾。
这些人中，基本上都是江飞宇商业上的“老相识”了。
比如：育璧大陆分公司的总经理张穆林，第九诚的朱老板，易qu的于明涛、阿理的老蔡......
不难看出，这些人基本上都是跟飞宇科技起过龌龊的竞争对手。
所以，这帮大佬聚集在一起的目的不言而喻：那就是为了对付飞宇科技。
用他们的话来说，他们都是“反宇联盟”的一员。
张穆林向老蔡问道：“蔡总，你哪位朋友什么时候到？要不咱们先开始？”
别看这个“反宇联盟”大会是张穆林召开的，但背后的推动人却是阿理的老马。
为了对付江飞宇，老马可是不余遗力。
本来老马是要自己来的，刚好有个重要的外国客户来访。
老马只能撇下这边的事情，安排老蔡替自己跑一趟。
老蔡宽慰道：“不急，他已经到外面了，咱们不妨再等等。”
既然老蔡都这么说了，众人也不急在这一会。
而且，众人对老蔡口中这个“神秘伙伴”也挺好奇的。
又过了2分钟，包厢外终于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
随着门打开，小马哥的身影映入众人眼帘。
于明涛调侃道：“蔡总搞得这么神秘，我当是谁呢，原来是Pony呀，真是稀罕！”
于明涛的语气里，明显带着点嘲讽。
地位，决定了态度。
之前，小马哥还算是一方企业的大佬，跟他们平起平坐也没问题。
可你都已经被飞宇科技偷了家，自己也变成了“丧家之犬”，还来干嘛呢？
老蔡站起来说道：“相信大家对Pony都不陌生了，我也就不重复介绍了，虽说Pony之前在江飞宇手下吃了个大亏，不过他没有自暴自弃，现在重新成立了一家叫辰龙科技的公司，专注于游戏业务的研发。”
“我这次极力邀请Pony过来，不仅因为他跟江飞宇有不可调和的仇恨，更因为他带来了我们急需的资源。”
老蔡这话，有三重用意。
第一，点明了小马哥已经东山再起，有资格跟你们平起平坐。
第二，人家此次来，不是空手来的，比你们有用多了。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在对付飞宇科技这件事，小马哥比在座的所有人都要坚定。
老蔡这话，其实是在点于明涛。
别看易qu之前跟飞宇科技起过龌龊，但是只要有好处，于明涛随时能把众人给卖了。
于明涛吃瘪，只能悻悻地闭上了嘴。
张穆林站起来缓和气氛道：“在座的各位，都是跟飞宇科技或者是江飞宇本人有着仇怨的，大家也应该清楚我们今天聚在一起的目的是什么，在没有打倒敌人之前，我希望各位能够摒弃前嫌、通力合作......”
朱老板直接打断了张穆林的话，急切道：“张总，你就不用在这里做动员了，大道理我们都懂，你就直接说吧，要怎么对付飞宇科技和盛da这两个搅局者？”
要说对飞宇科技和盛da的恨，朱老板是在座众人里面最深的一个。
哪怕整个国内游戏市场全部免费了，对于育璧来说最多算断了一臂，还没到要死要活的地步。
毕竟，代理游戏点卡线下销售，只是他们育璧业务的一部分。
育璧本身也是做游戏开发的，这个才是他们的大头。
可朱老板就不同了，他可是堵上了公司的所有身家来运营《魔兽世界》。
这才刚开始见到点钱，就被飞宇科技和盛da釜底抽薪狙击。
天底下，就没见过这么毒的人。
你哪怕晚几个月搞免费，让他们第九诚回点本也好啊！
非要在游戏上线第一天来这么一出，完全就是不给他朱老板活路呀！
张穆林劝道：“朱老板，盛da不足为虑，他们主要就是依附于飞宇科技，只要我们打掉了飞宇科技的嚣张气焰，想怎么揉捏盛da都行。”
张穆林这话也明确表达了：他们的力量有限，这次主要对付的是飞宇科技。
至于盛da，先放过一马。
朱老板也不是那种不识大体的人，爽快道：“好，我信你张总，你就说这次要怎么对付飞宇科技吧。”
完整的计划，张穆林都没有全部接触到，他又怎么能说得清楚呢！
于是，张穆林看向老蔡，说得：“蔡总，要不你来介绍？”
谁知，老蔡又看向了Pony，说道：“Pony，整个计划都是你策划的，还是你来介绍吧。”
其他几人面面相觑，绕了半天，这次对付飞宇科技的计划居然出自小马哥的手。
“好！”
小马哥没有推辞，走到了事先准备的写字板前。
与过去相比，现在的小马哥少了几分儒雅，多了一丝阴鸷。
“要想对付飞宇科技，首先要明白飞宇科技的优势在哪里......”
小马哥一边介绍，一边在写字板上书写起来。
飞信、飞宇音乐、飞宇商城、飞宇视频、飞宇浏览器、盛宇......
小马哥用一个圈把上面的内容圈住，然后在左边和右边分别写上了百渡搜索和Q—Q。
“我们可以看到，飞宇科技一直以来都是自成体系，他们的产品规划和定位也非常的明确，那就是以飞信为底座，不断向外部延伸他们的枝干，所有应用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扩大他们的用户群体......”
“以前，他们只有百渡、盛da这两个外部帮手；但现在，他们又多了一个鹅厂......这么说吧，以这三家囊括的用户量来说，已经能够覆盖我国网民的9成以上了......”
听到这个数字，所有人都面色凝重。
以前，他们只是觉得飞宇科技强势，具体强在哪里却没有仔细分析过。
现在听小马哥这么一分析，顿时觉得这“仗”难打了。
他们都是互联网相关的从业者，自然清楚能覆盖全国9成网民的流量圈代表什么。
“所以，要对方飞宇科技，就必须打破他们对整个互联网用户群体的垄断。否则，其他任何手段都只是给他们挠痒痒而已。”
“老话说得好，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我想，诸位也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吧？”
小马哥俯视着众人，眼神中流露出不容反驳的自信。
第一千二百五十四章 养蛊
朱老板催促道：“Pony，你就别卖关子了，说说你的计划吧！”
小马哥迎着众人的目光，说道：“我们对付飞宇科技的核心，就落在‘垄断’二字上。”
“垄断？”所有人一头雾水。
于明涛更是直接反驳道：“Pony，你前奏起得这么高，就给我们听这个？虽说飞宇科技通过自身及盟友事实上垄断了绝大部分用户，但是以此作为攻击的把柄好像还是有些牵强吧！”
小马哥瞥了一眼于明涛，不客气回击道：“不要拿自己的愚蠢来判断别人的思维，你看不出来，不代表我这个计划不可行。”
于明涛怒了，骂道：“姓马的，你给我说话客气点。”
“好了，大家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伙伴，没必要内耗！”
“就是嘛！大家都有共同的敌人，没必要在这里置气。”
老蔡和张穆林赶紧出来做和事佬。
有了这个台阶缓和，小马哥继续介绍道：“其实，飞宇科技垄断最明显的就是在即时通讯领域，不过江飞宇很聪明，他提前准备了香江大富翁这个马甲，我查过了，那家公司注册在开曼群岛，我们很难以证明背后的实际控制人是江飞宇本人。”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以整个市场垄断为突破口，跟他打一场世纪官司。”
另外一个戴眼镜的老板急忙问道：“Pony，那咱们具体怎么操作呢？”
此人是一家游戏公司老板，叫刘仲康。
小马哥道：“刘老板莫急，听我慢慢道来......”
接下来，小马哥详细讲述了他的计划。
要想用“垄断市场”的大旗打击飞宇科技，可以分两步来走。
第一步，是能掌握对方垄断的事实证据。
这一点，就要事实依据来说话了。
虽说众人都知道这些应用是飞宇科技旗下的，但并不够有说服力。
所以，小马哥想了一个办法。
那就是主动挑起争斗，逼飞宇科技显露全部的力量。
具体来说，就是各家通过技术手段在应用客户端屏蔽飞宇科技的相关应用。
比如，在你《魔兽世界》游戏客户端植入屏蔽模块，只要用户启动了你的游戏程序，就能屏蔽飞宇科技相关应用客户端打开。
听到这里，朱老板疑惑问道：“咱们这样做必然会引起飞宇科技的激烈反击，在客户端应用上咱们可不占优势啊？这不是用咱们的劣势去碰人家的长处吗？”
小马哥胸有成竹道：“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你们想啊，这样不是更加能体现飞宇科技的垄断霸权吗？到时候，咱们再也受害者的身份博取大众的同情，岂不是更加能凸显他们飞宇科技的垄断地位？”
“至于这第二步，那就是造势了。需要各家发动自己在媒体、官府、民间的影响力，控诉飞宇科技的暴行，利用舆论压力逼官方彻查此事。”
实际上，小马哥这个计划跟前世的3Q大战是一个套路。
只不过，对手换成了飞宇科技而已。
被江飞宇夺了“家”之后，小马哥苦思冥想了一段时间，到底应该如何击败飞宇科技。
最终，他得出一个结论：飞宇科技大势已成，江飞宇身后的官府人脉关系又比他们强。
普通的操作手段，很难对飞宇科技造成重大打击。
至于指望江飞宇自己犯错误把公司弄垮了，更是白日做梦。
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引发“规则”降维打击。
这是小马哥想到唯一能够动摇飞宇科技的办法。
听完小马哥的计划，所有人都心头火热。
按照小马哥所谋，好像还真有搞头呀！
“啪啪啪.......”老蔡率先鼓起了掌。
随后，所有人都为小马哥鼓起掌来。
老蔡看着小马哥脸上的恨意，在心里暗道：“看来老马说得没错，敌人才是最了解你的人，也是无时无刻不想至你于死地的人。”
于明涛出声问道：“那这个能屏蔽飞宇科技旗下应用的模块，从哪里来呢？”
这次，于明涛倒不是挑刺。
要想能屏蔽飞宇飞宇旗下大部分应用，一看技术含量就不低，谁来研发呢？
“不劳费心，我消失这几个月就是为了研发这个东西，这是源代码，需要的可以自己带回去让技术人员研究。”小马哥掏出几个U盘放在桌子上。
服务真是贴心啊！
不仅想出了这么好的毒计，还把东西都准备好了。
于是，众人一家一个U盘，不客气地笑纳了。
商量完对付飞宇科技的事情，张穆林赶紧安排服务员上酒菜。
酒桌上，无疑是最容易拉近关系的地方。
等其他人陆续离开后，小马哥、老蔡、张穆林三人留下继续闲聊。
微醉的小马哥看着两人，试探道：“于明涛这个家伙，看着不太靠谱的样子，他不会把我们的计划卖给江飞宇吧？”
张穆林拍着胸脯保证道：“Pony，你大可以放心，于明涛这个人我比你了解，他就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于公于私他都不会跟江飞宇尿到一起。”
老蔡也出声道：“这点我也可以保证，只要我们阿理跟飞宇科技没有分出胜负之前，他们易qu都会坐山观虎斗。”
小马哥晃动着红酒杯，不置可否。
不过，两人的这番保证小马哥算是听进去了。
很快，小马哥就以有事为由离场了。
10多分钟后，小马哥来到了离仙林苑不远的苏菲玛丽咖啡厅。
最里面的一个雅间，lei已经等候多时了。
小马哥看着对方，疑惑问道：“你很自信，似乎料到我一定回来？”
Lei微微一笑，问道：“你信不信，刚才你们在仙林苑密谋的内容，全在我的掌握之中？”
小马哥心头一紧，表面上还是装作很镇定地样子。
“所以，你代表江飞宇？”
“不，我仅仅代表我自己！而且，你也可以放心，你们密谋的内容，我一个字都不会向江飞宇透露。”lei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为什么？你们高轩资本不是飞宇科技的第二大股东吗？”这个答案，让小马哥更加迷惑了。
Lei耸耸肩，无奈道：“因为，你的那位老对手太强势了，我需要他吃点苦头，好让他知道谁才是他的依靠。”
小马哥反问道：“这么说，你也不看好我们这次的计划？认为我们无法对飞宇科技造成致命伤害？”
Lei盯着小马哥，吐出一句让他惊惧的话：“不仅仅是我不看好，连你自己都不看好，不是吗？要不然，你也不会表面上说研发游戏，背地里还是在研发社交软件了。”
此刻，小马哥的神情终于出现了慌乱。
确实，靠这帮人心不齐的家伙想干翻飞宇科技还是太难了。
小马哥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甚至连老马也很清楚这一点。
但是，他们还是这样做了。
这个计策，就算无法干翻飞宇科技，也会给飞宇科技造成非常巨大的麻烦。
这，就是小马哥需要的。
他需要这帮乌合之众拖住飞宇科技，好为辰龙科技赢得喘息之机。
实际上，对于新公司经营的内容，小马哥早就有了决断。
辰龙科技想要做大，还是得搞社交领域和游戏。
搞这个，小马哥有经验优势，也有技术优势。
Q—Q的源代码小马哥手中肯定备份了，拿来改一改就能变成一个新产品推出。
为了能在飞信和Q—Q的封锁中突出重围，小马哥还做了根本性的调整。
他们辰龙的社交软件，是基于附近陌生人的异性社交。
说白了，这个东西就是个异性交友软件。
不得不说，小马哥的切入点很取巧。
可自己这么重要的谋划，还是被眼前这个家伙洞悉了，不怪小马哥乱了方寸。
lei解释道：“你放心，我没有任何恶意，我就是个投资人，所做的一切目的，都是为了跟你交朋友而已。”
小马哥也听出了对方的潜台词，谨慎道：“你交朋友的方式还真是特别。只不过，我们辰龙科技暂时还不需要投资，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现在不需要，早晚会用得到，你要是还想把辰龙科技做大，就需要借助资本的力量。”lei的语气透露出强大的自信。
“为什么？”小马哥审视着对方。
Lei真诚道：“这就像养蛊，不到最后一刻，你永远不知道哪一个能活到最后，多下注，总没错。”
小马哥没有再出声，算是接受了这个答案。
两人没有聊多久，小马哥很快就走了。
就像对方说的，辰龙科技现在不需要投资，不代表以后不需要。
Lei看着小马哥离开的身影，幽幽道：“希望我给你找的这个陪练，你会喜欢。”
第一千二百五十五章 两个报价方案
6月19日，上午9点左右。
阿理总部，老马和老蔡正领着一群外国来宾参观公司的办公区。
这批外国来宾的来头可不小，有牙虎创始人之一的杨老板、现任CEO梅赛尔、高级执行副总裁库尔伯、牙虎zhong国区总裁陆建铭。
加上这4人的秘书、助理等随从人员，访客人数超过了10人。
与这次双方商务谈判的内容相比，这样的规格也不算太高。
本次双方合作的内容，主要包括两方面：
第一，牙虎向阿理注资。
第二，阿理收购牙虎zhong国子公司。
没错，就是前世10亿美金的超级融资大单。
至于，为什么把第二条单独拎出来，那是因为这条是阿理愿意谈融资的先决条件。
如果牙虎不愿意注资，这一条也可以单独谈。
其实，牙虎也对投资阿理的意愿，那可是非常的强烈。
同时，阿理对收购牙虎zhong国，也是志在必得。
我们分析一下双方的外部经营环境，就知道两家能够走到一起的原因了。
牙虎1994年就成立了，并于1996年上市成功。
刚开始几年牙虎的发展非常迅速，业务规模迅速扩大到全球近20多个国家和地区。
但你稍微了解一下牙虎的发展历程就知道了，牙虎能迅速发展壮大的核心因素之一：就是他们起步早。
同志们呐，1994年！
那个时候，连老米本土都没有多少家互联网企业，更别说世界上其他国家了。
早期几年，牙虎的发展非常的顺利，犹如开了挂一般扩张。
可等过了千禧年后，牙虎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也说不上是下坡路，而是全球互联网市场的上限就在哪里，你没地方扩张了。
这年头，互联网用户规模超过百万级的就没几个国家。
低于百万级的市场，压根没必要去考虑，赔死你！
这也导致了牙虎面临一个非常尴尬的境地：他们空有余钱，却不知道往哪里扩张？
环顾一下米国本土市场，这里不仅竞争激烈，而且资本横行。
牙虎不是没有想过涉足其他互联网领域，但是都没成气候。
这个时候，牙虎高层就把目光投向了大陆市场。
再怎么说，大陆也拥有全球第二大网民数量。
不仅网民数量众多，经济发展也非常的迅速，这都代表着市场潜力巨大。
这也是牙虎1999年就进入大陆市场的原因。
然后，牙虎就陷入了“某个魔咒怪圈”里面了。
众所周知，那些国外的互联网公司进入大陆市场后，都不同程度遇到了“水土不服”的问题。
比如：牙虎、亚马逊、ebay、谷歌......
几乎如出一辙，要么半死不活，要么永远屈居二三梯队。
反正，很难挤到第二梯队。
所以，无论是单纯的投资，还是把牙虎zhong国作为投资的筹码，对于牙虎来说都不难割舍。
他们倒是想投如日中天的飞宇科技，可也得江飞宇鸟他们才行。
这样看来，阿理才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阿理非他们不可，谈判中更加容易占据有利地位。
至于，阿理为什么需要牙虎zhong国，归结起来还是互联网核心的流量问题。
牙虎zhong国就算不是国内门户网站第一，也是排名前几的网站，用户量就不用说了。
更关键的是，牙虎还有用成熟的搜索引擎相关技术。
完全可以说，牙虎的技术非常的全面。
国内第一大中文搜索引擎——百渡，跟飞宇科技通穿一条裤子，阿理能买到的流量扶持永远无法超过飞宇科技。
三大门户网站的老板，又不太鸟老马。
流量最强的即时通讯领域，又被飞宇科技吃了“独食”。
痛定思痛，老马也想明白了一点：与其处处受制于人，还不如收购一家能够引流的公司。
所以，老马就把目光盯上了牙虎zhong国。
这也是牙虎派出如此强大阵容来访的原因。
简单参观了一下工作区，老马就将客人带到了会议室继续详谈。
会议室内，老马先通过一个PPT介绍了公司的整体情况。
主要包括公司发展历程、规模、营收情况、市场份额、扩张计划等内容。
本来数据就不错，经过老马巧舌如簧的嘴一包装，更加吸引人了。
当然了，商业谈判不可能只是看这些包装过的数据，人家要看的是核心的经营数据。
这不，杨老板开门见山说道：“马总，这次我们来也是抱着最大诚意来的，咱们就不藏着掖着了，相互亮一下底牌吧。”
老马哈哈一笑，说道：“我就喜欢杨老板你这种高效的做事风格，那咱们坦诚相见吧！”
两边的话事人发话了，助理、随从这些自然要有点眼见力了。
不一会儿，双方就各自亮出了自己的“诚意”。
都是公司最核心的资金、资产、人工数量、用户数量、月活/日活、交易额、专利技术等核心机密数据。
不同的是，牙虎这边亮出的仅仅是牙虎zhong国的业务数据，这与双方交易的内容有关。
为了表达诚意，老马还让技术人员给牙虎的技术人员开放了后台数据。
文件能造假，实施运行的业务数据就比较容易确认真伪了。
花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双方也对彼此有了清晰的了解。
接下来，整个会谈也进入了最关键的商务谈判阶段。
杨老板、梅赛尔等人小声商量了一番，率先给出了两个报价方案。
第一个报价方案，牙虎投资3亿美金现金+牙虎zhong国，作价5亿美金，换取阿理百分之25的股份。
按照这个算法，阿理的估值在20亿美金左右。
第二个报价方案，牙虎zhong国单独报价3亿美金转让给阿理，换取阿理百分之15的股份。
无论是哪一个方案，牙虎投资阿理的决心都非常的坚决。
听完对方的报价后，老马和老蔡都犯难了。
以牙虎zhong国的业务规模报价3亿美金，无疑有些高了。
那是因为，牙虎zhong国空有用户量，却没有任何变现的手段。
他们也只有跟阿理结合，才能发挥最大的价值。
对方先开价了，接下来就等到阿理这边还价了。
第一千二百五十六章 老马的赌性
见老马听完报价后，就开始气定神闲喝茶，杨老板疑惑问道：“马总，如何？”
老马摩挲着茶杯盖，故作为难道：“杨老板，以及诸位牙虎的同仁，你们给的报价实在缺乏诚意呀！让我不知道如何开口好。”
杨老板笑道：“既然是谈判，肯定不是一口价的事情，马总如果觉得我们的报价偏高了，您也可以还价嘛！只要在合理的范围内，我相信是可以找到一个令双方满意的折中点。”
老马为难道：“那我实话实说了，我刚才说贵方缺乏诚意，并非指单一报价高了，而是你们给的额度太少了，没有达到我们的融资需求。”
“什么，你嫌额度少了？”
看着对方脸上惊讶的表情，老马露出自信的笑容。
他刚才就是故意拿捏，目的就是为了给人营造这种心理上的反转效果。
杨老板试探问道：“那不知道马总的心里预期是多少？”
老马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说道：“翻个倍吧，至少10亿美金。”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老蔡更是疯狂给老马使眼色，可见这事老马并没有按照他们预先商量的剧本走。
“梅赛尔先生，您的意见呢？”
这事杨老板没法做主，只能把难题抛给了梅赛尔。
虽说杨老板是公司的创始人之一，可经过多轮的融资后，他的股份已经被稀释到非常低的地步了。
像这种投资10亿美金的重大决策，梅赛尔也只有提案权，决定权在股东大会手里。
“马先生，可否给我们提供一间安静的会议室，我们需要内部讨论一下。”
翻译把梅赛尔的话翻译过来，老马爽快道：“当然可以！”
“小刘，你带几位贵客去2号会议室。”
等几人走出会议室，老蔡就迫不及待问道：“老马，你糊涂呀，10亿美金的融资标的，我们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老马从容不迫道：“老蔡，我临时改变主意，自然有我的考虑，你先听我说完再评价，行不行？”
“行，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子来。”老蔡明显有些赌气。
两人毕竟是合伙人，老马没有询问过他的意见就擅自把标的提高到这种程度，多少对他这个合伙人有些不尊重。
“第一点，现在跟咱们打对手戏的飞宇科技，算是这几年咱们遇到的最大劲敌了，他们飞宇科技向来以资金雄厚而着称，以咱们现在的资金储备，最多还能跟对方血拼一年的硬仗，你认为一年的时间能吓退对方吗？”
老蔡苦涩道：“别说一年了，两三年都不一定能分出胜负，前提是我们还能存活到那个时候。”
碰上江飞宇这种算无遗策的狠人，谁敢保证自己一定能存活到最后。
别的公司败了就败了，最多退居二线。
阿理不一样，他们要是输一次，可就是完败了。
这一点，通过估值就能看出来了。
以刚才牙虎对阿理的估值来说，已经达到了20亿美金左右。
而同期，飞宇科技的估值也不过15亿美金左右。
你要知道，飞宇科技的综合体量绝对要比阿理大，业务线和造血功能也比阿理更加稳健。
为什么飞宇科技反而比阿理差了5亿美金呢？
实际上，估值这东西除了考核你企业综合发展潜力外，还有一个隐形影响因素，即该企业历史已经融资数量。
举个例子：
你A企业现在估值1亿美金，甲公司给你投了2亿美金。
这样，你A企业的估值绝对会大于3亿美金。
过段时间，你A企业的估值为5亿美金，乙公司给你投了5亿美金。
这样一来，你A企业的估值绝对会大于10亿美金。
这种翻倍涨的原因，在估值评价体系中考虑了这些企业已经给你投资的钱。
这既是行业默认潜规则，也是因为这些投资企业给你做了背书。
可实际上，无论你现在估值多少，最终还是要看你的现金储备和自我造血能力。
因为，前面投给你A企业的钱已经被你消耗掉了。
本质上来说，这些消耗掉的钱属于亏空。
所以，理解了以上内容，你就知道阿理为什么不能败了吧！
前面亏空是客观存在的，他们一旦失败一次，就没有人敢给他们继续投钱了。
没有人继续进来填坑，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因为，亏空太大了。
老马接过话题，继续解释道：“我正是考虑到这是一场持久战，所以，我是按照5年的资金需求来考虑的，牙虎这10亿投资，扣除抵扣牙虎zhong国那2亿的抵扣，落到咱们口袋里的现金还有8亿美金，足够咱们打持久战了。”
老蔡还是不太认同这一点，劝道：“那也没必要都拿牙虎投的钱呀，我们完全可以找其他风投机构继续融资，否则，又会产生一个超级大股东。”
老马也不恼，无所谓道：“你也说‘又’了，与其弄一堆小玩家联合起来跟软银抗衡，还不如造就一个实力能跟对方旗鼓相当的对手，这样我们才能继续左右逢源。”
实话实说，老马是很感激软银两次在为难之际向阿理伸出了援手。
可这种援助，也令阿理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现在，软银的持股份额已经超过了百分之50。
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哪怕对方什么也没做，也能令老马感到骨鲠在喉、如芒在背。
人家现在支持你，不代表以后会一直支持你。
所以，必要的防范手段还是得有的。
老马的策略，就是给软银培养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
老蔡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样子是被老马说服了。
从短期利弊上来看，确实是老马的方案更好一点。
可从长远战略考虑，此举会祸患无穷。
一个“大玩家”都很难对付了，更何况是又增加一个。
对于他们这些原创团队来说，所有的风投机构都是未来潜在的“敌人”。
一旦公司上市后，就是分道扬镳之际。
阿理的股票赎回，将是一条异常艰难之路。
第一千二百五十七章 改变战略
2号会议室内，牙虎的几个高层也在紧急商量此事。
梅赛尔放下电话，朝其他三人说道：“卡麦尔先生同意了这个提议，他会负责说服其他几位执行董事。”
卡麦尔是牙虎的董事会主席，没有召开股东大会的情况下，他就是最高决策者。
当然了，杨老板、梅赛尔、库尔伯三人也是董事会成员之一。
杨老板道：“那么，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在这10亿美金的基础上拿到多少股份了。”
库尔伯提醒道：“先生们，咱们刚才好像把牙虎zhong国的报价喊低了。”
刚才是按照5亿美金的标的开价，不好喊得过高。
现在标的一下子翻倍了，牙虎zhong国的报价却是不好涨了。
梅赛尔出声道：“算了，不用计较这点钱了，咱们合计一下，除了股份，是否还能拿点别的东西。”
“别的东西？”其他三人不明所以。
梅赛尔狡黠道：“比如，与股票对等的投（票）权。”
一直存在感很弱的陆建铭诧异道：“这一点恐怕有点难吧？阿理用的是AB股模式。”
梅赛尔看向杨老板，希望他能给点意见。
毕竟，杨老板对老马和老蔡这两人更加了解一些。
“虽然有点难度，但是咱们可以试一试，现在是他们更加迫切地需要我们。”显然，杨老板也很赞同梅赛尔这个提议。
于是，几人又详细地合计了一番。
经过半个小时的中场休息，双方再次开启谈判。
有了前面的磨合，第二次谈判的基调就明确多了。
只不过，谈判一开始双方就陷入了僵局。
牙虎开口就要百分之45的股份和对应的投（票）权。
股份另说， 投（票）权可是老马的“逆鳞”。
只不过，现在的局势确实是阿理更加需要对方。
双方知根知底，老马也摆不了什么谱。
所以，老马也不得不低头。
双方你来我往，一点点据理力争。
吵了一个多小时，这宗目前国内互联网界最大的融资谈判终于落下帷幕。
双方终于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框架如下：
牙虎付出牙虎zhong国和8亿美金的代价，取得阿理百分之39的股份及百分之35的投（票）权。
其他附属条款，这里就不细说了。
谈判完成，双方再次变得其乐融融。
老马握着梅赛尔的手，殷切期盼道：“梅赛尔先生，还请贵方尽快完成内部合同流程审核，我们需要尽快公布这个利好消息。”
梅赛尔疑惑问道：“马总，飞宇科技给你们的压力真的有那么大吗？”
老马哈哈一笑，说道：“如果是在贵方入股阿理前，我们对上飞宇科技必败无疑，但现在有了贵方的加盟，我们在国内市场无惧任何人。”
这个马屁拍得有点高级。
梅赛尔心情愉悦道：“还请马总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促成董事会审议通过这项决议，以便双方的合同签订。”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
差不多同一时间，帝都世纪恋人婚纱店3楼。
几个女生涌入，立马把里面变得热闹非凡。
“依依，几个月不见，想死我了，快给我抱抱。”
“依依，还有我呢！我可是连实习证明都没拿就赶回帝都了，就是为了参加你的婚礼。”
“银雪，你可拉倒吧！你实习的单位就在通州，过来能有多远。”
......
李婉依笑道：“好啦，姐妹们，你们先去试伴娘服吧，晚上咱们有的是时间叙旧。”
不用说了，这群涌入的女生就是李婉依宿舍的5个大学室友。
婚礼的伴娘，李婉依最终选了宿舍的5个姐妹花，外加小芳凑齐了“6”这个数字。
再怎么说，这帮小姐妹也是这几年跟李婉依关系最亲密的人。
至于江飞宇的6个伴郎团，选择就有讲究了。
陈凯乾、许仕林、张冠鹏、胡宪安、周黎安、陈琪宏。
陈凯乾代表了大学室友，他也是上辈子江飞宇的伴郎。
许仕林是自家亲戚，张冠鹏是死党。
胡宪安是挚友，也是知己。
周黎安是社会关系的代表，陈琪宏是心腹爱将。
每个人，都有讲究。
江飞宇看着几个男生都被女生给吸引了，说道：“别看了，魂都快被勾走了，你们一个个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有这么稀罕吗？”
张冠鹏厚颜无耻道：“我只是单纯地欣赏美而已，心无杂念。”
许仕林立马附和道：“同感，我也是心无杂念。”
陈凯乾也痴痴念叨：“不知道为什么，才几个月不见，嫂子的几个室友变化都好大，好像都变漂亮了。”
没有女朋友在身边，这几个家伙都开始口花花了。
周黎安鄙视道：“你们几个太虚伪了，老实说，我就是喜欢漂亮的女孩，我毫不掩饰内心的想法。”
陈琪宏和胡宪安也赶紧与这三人拉开距离，表示关系不熟。
“行了，麻溜点，都给我去试你们的伴郎服！”江飞宇懒得跟他们扯淡，直接赶人了。
趁着其他人都去试衣服，张冠鹏拉着江飞宇到走廊小声交谈起来。
“那边传来消息，他们公司今天来了一帮外国人参观，好像是牙虎总部的人，马老板和蔡老板亲自接待的，双方谈了蛮久的样子。”
张冠鹏所谓的那边，指的自然是阿理那边了。
之前，张冠鹏手下有个水军小头目是杭城那边的校大学生。
那家伙去年大学毕业后，作为应届生被招入了阿理总部工作。
于是，那家伙就退出不干了。
张冠鹏也知道阿理跟飞宇科技是竞争关系，就试探问那家伙能不能传递点情报出来。
当然是付费那种。
也不用特别机密的情报，就一些日常的动向就行了。
收买中高层难，普通员工还不简单嘛！
所以，那家伙几乎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
虽然日常都是些没什么用的情报，但是张冠鹏也是按月付费。
这不，今天这条消息对江飞宇来说就比较有用了。
江飞宇点头道：“我知道了，你继续关注吧！”
“行，那我先去换衣服了。”张冠鹏也没逗留太久。
江飞宇自言自语道：“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
看样子，下半年飞宇商城的战略又要变了。
融资让阿理实力大增，却也让其他竞争对手闻“阿理”色变。
毕竟，那是10亿美刀。
上半年，飞宇商城冲在最前面跟阿理血拼了半年，也让江飞宇感觉到了吃力。
下半年，未必不能再搞一次“反马联盟”。
既是为了对付阿理，也是消耗这帮同行的实力。
第一千二百五十八章 班级群聊
晚上9点左右，公司办公室内，蒋光杰轻松按下“回车键”。
一个名为“老班长婚礼讨论群”的新群，就被他创建出来了。
然后，就是疯狂拉人了。
不一会儿，群内就热闹起来。
蒋光杰使用了禁言功能，先顶置了一条公告：
“各位同学，咱们这个群主要是为了方便讨论老班长婚礼的事宜而创建的，一些重要事项也会发布在这个群，婚礼结束后本群会解散，欢迎大家踊跃发言。也希望在线的同学把相关消息转告给其他不在线的同学......”
禁言功能一解除，就一堆灌水发言出现。
“好你个蒋光杰，居然明目张胆地蹭公司的电脑和网络，我举报了。”
“何止呢，公司规定加班超过9点可以报销打车的费用，我看他主要是蹭免费打车。”
......
前面几个发言，一溜水调侃蒋光杰的。
蒋光杰也不甘示弱，回击道：“楼上几个，大哥不说二哥，你们要点脸不？”
张猛军：“老蒋，你可别瞎说，我是真的加班，顺手回了一句信息而已，我们飞信产品部是出了名的忙。”
吴海超：“要说忙，公司游戏产品部是最忙的好吧！不接受任何反驳。”
......
李孟广：“想不到这么晚了，你们居然还在公司加班？一直听说飞宇科技加班疯狂很出名，没想到是真的，幸好我当时没选择去老班长的公司实习。”
张猛军：“加班是常态，这个不否认，但是公司的各种福利待遇是真的好，也能学到很多的东西，特别是一些比较前沿的技术。”
吴海超：“同感！累点不怕，只要能学到东西，进入社会就快人一步。”
......
蒋光杰：“楼上的，先别闲聊了，按照老班长的意思，我们去参加他的婚礼，随礼意思一下就行了，咱们一个班随一份礼金，每个人出多少全凭自愿，大家按照宿舍把钱交到我这里就行了。”
“另外，我的想法是礼金一起随一份，结婚贺礼咱们也得准备一份，不求多贵，起码能体现咱们的心意。”
吴海超：“老蒋的想法不错，我顶。”
张猛军：“同意！”
......
魏长宁：“你们是不是聊跑题了？关键是，咱们送啥贺礼？”
蒋光杰：“别看我，我想不出太好的主意。”
张猛军：“也别看我，我只负责喊加油。”
李孟广：“要不，定个永结同心的铜锁？我知道那里可以定制，一天就能出货。”
吴海超：“送同心锁？真的好吗？”
张猛军：“好像也不错，情侣都喜欢玩这套。”
（您的好友赵菲菲上线了！）
（您的好友王琳琳上线了！）
蒋光杰：“太好了，终于有女生上线了！两位女同学@赵菲菲@王琳琳赶紧帮忙出谋划策吧！”
赵菲菲：“你们在聊什么？这么热闹？”
蒋光杰：“我们在聊给老班长的婚礼送什么贺礼好，孟广的提议是送同心锁，二位女生觉得如何？”
赵菲菲：“好像不怎么样！我只在旅游的时候见过有锁在桥上的，你们确定送把同心锁放家里好看吗？”
张猛军：“听赵菲菲同学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
李孟广：“哈哈哈，我水平有限，献丑了，还是女生们来出主意吧。”
王琳琳：“我知道有个订制彩釉的地方，咱们按照老班长和新娘的外貌订制两个缩小版的彩釉陶俑，摆放在家里应该挺有格调的。”
吴海超：“王琳琳同学的这个主意不错，我赞同。”
张猛军：“我举双手赞同，比李孟广的同心锁好多了。”
李孟广：“@张猛军，你赞同就赞同，没必要踩我一脚吧！”
张猛军：“@李孟广主要是为了有个对比嘛！别往心里去。”
蒋光杰：“那就定送彩釉陶俑雕塑了，@王琳琳提供一下地址和联系方式，我跟小六@魏长宁去订货。”
王琳琳：“好的，私发你了@蒋光杰。”
赵菲菲：“你们说，婚礼现场有没有去抢亲的女人？毕竟这是过亿的婚礼，再配上老班长的身价，有也不奇怪吧！”
张猛军：“赵菲菲同学，你电视剧看多了吧？”
李孟广：“我看你@赵菲菲就是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吴海超：“但凡你们女生争气点，老班长这种钻石级的有钱人就不会被别的班女生抢走了。”
赵菲菲：“那能怪我吗？我又不是班花。”
李孟广：“跳过吧，别聊这个话题了。”
王琳琳：“是啊，群里还有其他同学呢！”
经过李孟广和王琳琳的提醒，众人也意识到袁欣洁也在这个群里。
袁欣洁喜欢江飞宇这事，在班里就不算什么秘密。
当着人家的面聊这事，确实不太好。
人家现在不在线，不代表过后看不到历史聊天记录。
蒋光杰：“哈哈哈，今晚月亮真不错。你们先聊，我下班了。”
张猛军：“@蒋光杰，老蒋，你莫走，继续干呀！”
......
随着蒋光杰下线，整个群也陷入了安静。
电脑前，袁欣洁默默地把聊天窗口给关了。
实际上，她一直都是隐身状态。
众人的聊天内容，她是一字不漏看完了。
其实，刚才聊到给江飞宇送什么结婚贺礼时，她就想出声了。
不过，心中的尴尬让她犹豫了。
所以，她最终通过王琳琳的口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那边，王琳琳又私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欣洁，我睡了，你也早点睡，别想太多，错过就错过了，你一定会遇到更好的。”
“嗯，睡吧！”
袁欣洁简单回了一句，就关闭了聊天窗口。
莫名的酸楚，再次融上心头。
如果没有那次江飞宇的英雄救美，她也不至于陷得这么深。
“咚咚咚.......欣洁，睡了吗？没睡出来一下。”
门外母亲的声音，把袁欣洁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简单收拾一下情绪，袁欣洁应道：“没睡，来了。”
客厅内，父母正在摆弄一个礼盒。
袁欣洁问道：“爸妈，这是什么？”
“这是给小江结婚的贺礼，爸爸妈妈是公职人员，不好出席婚礼，到时候你一起带过去。对了，随礼的红包要爸妈赞助一下吗？”老袁问道。
袁欣洁解释道：“不用了，我们班同学随一个红包，金额给多给少全凭自愿，我还有点零花钱。”
“行，反正他江大老板也不差这点红包。”老袁乐得省点烟钱。
只有姜淑琴看出了女儿兴致不高，说道：“欣洁，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嗯！”
袁欣洁默默回到房间，躲入被窝自我忧伤。
第一千二百五十九章 江飞宇背影里的女人
晚上11点左右，一脸疲惫的秦文舒回到家里。
听到开门的动静，她父母二人一起走了出来。
秦文舒疑惑问道：“爸妈，你们怎么还没睡？佩佩呢？”
秦母张彩莲道：“佩佩早就睡了，我们睡不着，另外有事要跟......”
张彩莲还没说完，就被老伴秦大龙拉了一下。
张彩莲吓得赶紧闭嘴，后面的话也噎在喉咙里。
看这老两口的神态，明显有事。
秦文舒正在换鞋，倒是没有注意到这点。
秦大龙岔开话题问道：“闺女，最近怎么下班这么晚呀？”
秦文舒解释道：“老板和老板娘的婚礼就在这几天了，事情也会特别多，未来这周我都会很晚下班，爸爸妈妈你们不用留我的饭菜，也不用等我了。”
张彩莲诧异道：“这老板和老板娘结婚的事怎么也要你管，结婚不都是双方父母和亲戚操办的吗？”
秦文舒不容置疑道：“对于我们公司的员工来说，老板和老板娘结婚就是比任何工作还要重要的大事。”
人家老板对秦家有恩，老两口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秦文舒刚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忽然看到父母在相互使眼色，疑惑问道：“爸妈，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
忽然，秦文舒注意到角落里的礼品袋子。
她马上警觉问道：“爸妈，你们老实跟我说，今天谁来过了？”
眼看是瞒不住了，秦大龙解释道：“闺女，我们也不满你了，佟迎封今天来过了，他是佩佩的父亲，我们也不好阻拦，就让他进来......”
“我们跟他大概聊了一下，他也透露自己又离婚了，表露了要跟你复婚的想法，我们......”
“爸妈，你们怎么这么糊涂，那种人你们还让他进来干嘛......”
秦大龙还没说完，就闺女粗暴打断。
这会，秦文舒直感觉一股怒火直冲脑门。
搁平时，她听到那个男人名字都能火冒三丈。
人们常说：一个人受到的伤害有多深，内心的恨意就有多强烈。
当年那个男人有多绝情，秦文舒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离婚这几年，佟迎封也从来没有管过佩佩这个女儿。
秦文舒是没想到，那个男人还有脸面上门提“复婚”这两个字。
这几年这么难，秦文舒都靠自己走过来了。
她脑子秀逗了，才会跟那个负心人复婚。
秦大龙劝道：“闺女，你消消气，爸妈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你这几年一直单着，介绍的对象你也不满意，以为你跟他还有可能......”
张彩莲附和道：“是啊，我跟你爸以为你是为了佩佩才不愿意再嫁，想着如果你俩复婚对佩佩也是一件好事。”
秦文舒缓了一口气，郑重道：“爸妈，我最后说一次，我不结婚那是因为没有碰到满意的人，我绝不会为了佩佩委曲求全跟佟迎封复婚，那种人渣，以后永远不要让他进我们家的门。”
“砰。”
房门狠狠关上，客厅内老两口面面相觑。
看样子，两人是好心办坏事了。
房间内，看着熟睡的闺女，秦文舒也平静了下来。
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不是没有喜欢的人，而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对方。
那个她喜欢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老板江飞宇。
她也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江飞宇的。
可能是江飞宇慷慨解囊为她救女儿开始，也有可能是工作中的日久生情。
江飞宇散发出来的魅力，确实无时无刻不再赢得秦文舒的好感。
在秦文舒的心目中，江飞宇不仅无所不能，而且还感情专一。
别的男人但凡有点钱，就不知道养了多少个小老婆了。
秦文舒从来没有见过哪个男人像江飞宇这么有钱，还能对女友这么专一。
而她自己不仅离异带孩子，还比江飞宇大那么几岁，样貌也比李婉依差了一截。
所以，这份喜欢秦文舒只敢藏在心底。
她不介意自己成为江飞宇背影里的女人。
能够得到江飞宇毫无保留的信任，对她来说，就足够了。
......
另一头，江飞宇别墅内同样热闹异常。
主要是江飞宇和李婉依为刚到的捞彬同学接风洗尘。
捞彬同学来，自然少不了带各种土特产。
“阿姨，您手上那盒只能算是一等品的燕窝，这一盒才珍贵，高级血燕，国内一克就卖上百......”
客厅内，捞彬不断从行李箱里掏出各种珍贵土特产，把张少兰等人给稀罕得不行。
什么高级燕窝、花胶、鱼翅、阴沉木、龙涎香......应有尽有。
至于一些结婚用的金银器皿、高档珠宝，都只能算是平常货色了。
这么多东西，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过的海关。
当然了，大头是捞彬最后拿出来的一个贺帖。
里面是阿成与万心娟写的一些祝福话，以及一张3000万的转账单。
好吧，阿成夫妇确实穷到只剩下钱了。
人家真不是要装X，就是单纯的结婚随礼。
你看，当初阿成跟万心娟偷渡到大马，江飞宇封了5万美金的红包。
现在江飞宇结婚，人家直接返了百倍的回礼。
这，就是成哥的人情味。
江飞宇劝道：“捞彬，你先歇会，吃点东西，我一会让小芳带你去你的房间！”
“好嘞，江老大。”
可能跟老太太聊天也挺有压力的，捞彬赶紧闪人。
江学盛好奇地问道：“阿宇，你这个朋友是干什么的，出手也太阔绰了吧！你结婚个婚收人家价值3000多万的贺礼，合适吗？”
江飞宇解释道：“爸，没事，那是我过命交情的朋友，关系铁着呢！虽说他们夫妇现在移居国外生活了，但是生意上还有着合作，收他们这些东西不妨事，我以后要返给人家的。”
“你自己有主张就行，爸也是随口一说。”江飞宇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江学盛也不好说什么了。
江飞宇指着茶几上的一堆物品，说到：“爸妈，叔叔阿姨，你们喜欢什么自己拿。”
李墨白一把夺过张少兰手中的血燕放下，说道：“这是人家给你们小两口的结婚贺礼，我们拿了算什么话。”
江飞宇笑道：“没事，我那个朋友就是做燕窝、花胶这些生意的，这些物品他们多的是，吃完了改天让他们帮寄些就行了，你们老年人更加要补一下身体。”
李婉依也配合劝道：“爸，没事，阿宇那个朋友确实做这方面生意的，不缺这种东西。”
张少兰又把血燕盒拽在手里，乐呵呵道：“一家人就不用那么见外了，我拿这盒血燕研究一下，明早给大家炖燕窝糖水。”
江飞宇父母倒是对这些东西不太感冒。
在他们眼里，这东西还不如一只烧鸡来得实在。
第一千二百六十章 迎亲咯
6月26日，农历五月二十。
黄历说，今天宜嫁娶。
今天天公也作美，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似乎寓意着好兆头。
早上7点多，江飞宇等人就准备就绪了。
迎亲出发的时间，被安排在了八点零八分，要掐着点走。
昨天晚上，李婉依和父母都是住在了四合院那边。
今天迎亲的流程，也是从别墅这里出发去老城区迎亲回来。
不仅迎亲的时间掐的是“八”这个数字，连迎亲的八辆豪车车牌位数都是八。
江飞宇就说了个要求，陆武涛一个电话就把车给凑齐了，这就是帝都豪门的能量。
江飞宇不是租不起直升机，但那玩意在帝都申请航道麻烦，也容易扰民。
安全性，也有待商榷。
今天这婚礼不知道多少媒体关注着，江飞宇还是不搞那么花哨了。
暴发户才要靠外在的东西去炫耀，真的的豪门都是习惯低调做事。
此刻，你肯定以为江飞宇跟一般人结婚一样，被兴奋和紧张的情绪左右着。
不过，你注定要猜错了。
此刻，江飞宇的状态是这样的：
“媳妇，你早餐记得吃饱点，中午你肯定没空闲吃上两口，早餐必须吃饱点，对，我们这里一切正常，一会准点出发......”
刚挂完电话，江飞宇就向陈琪宏交代道：“你跟张晓东说清楚，今天必须保证所有系统运行正常，活动不能出一点叉子，让他上午就在公司坐镇，中午再打个车过来，我允许他婚礼迟到。”
陈琪宏应道：“好的老板，晓东已经到公司了，我会把你的话一字不漏转告给他。”
那边，江飞宇又接了另外一个电话：“张总啊，你刚下飞机呀......对，婚礼安排在中午12点，我安排人去机场接你了，你在出口处找一下你的迎机牌......那咱们中午见......”
总之，江飞宇早上起来后就没停过，电话不断。
孙小梅端了一碗面过来，心疼道：“阿宇，你一早起来还没吃过东西呢，先吃点东西，一会就要出发迎亲了。”
“妈，面你放这里，我等会就吃......得，我现在就吃，您别劝了！”
江飞宇一边吃，一边朝陈凯乾喊道：“凯乾，那手捧花就用上午这一会，你不用费那个劲给花喷水了。”
陈凯乾尴尬道：“我看花有点焉了，就喷点水滋润一下。”
江飞宇又朝其他伴郎问道：“你们谁还没吃早餐的？赶紧整点，一会上车就没机会吃了。”
几个伴郎集体摇头，都被江飞宇彪悍的样子给震惊到了。
这不，周黎安小声朝胡宪安问道：“结婚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吗？他怎么一点也看不出紧张的样子？”
“像他这种怪胎，这种反应倒也正常。”胡宪安已经无力吐槽了。
另一头，江学盛还在仔细叮嘱许仕林这个伴郎迎亲的注意事项。
“仕林，记住了，我们那边的风俗是上门迎亲要敲门9下，敲完门要大声喊一声‘迎亲咯！......”
江飞宇在一旁劝道：“爸，差不多就行了，你都交代十几遍了，仕林这么大个人了，不至于这点事情都记不住，再说了，还有鹏子在一旁提醒他呢！”
江学盛对这个儿子是真没脾气了。
所有人都紧张得不行，就江飞宇这个当事人一脸轻松的样子。
许仕林又保证了一次，说道：“姨夫，您放心，我真的记住了，您就别担心了。”
张冠鹏也附和道：“是啊，叔叔，我们这里这么多人，哪怕仕林忘记了，我们肯定会提醒他的，不可能这么多人都忘记的。”
江飞宇放下碗筷，劝道：“爸，您没事就坐下来休息一会吧，结婚这事都是流程化的东西，我们早就排练好了，出不了错的。”
爷爷江大魁也劝道：“阿盛，你就别给孩子添乱了，我看你比阿宇还紧张，你真闲得慌，就坐下来陪我下下象棋。”
江学盛被说得没脾气了，只能坐下来缓缓。
儿子结婚这种大事，他这个做父亲的能不紧张嘛！
一辈子就结婚一次。
7点50多分，江飞宇和6个伴郎正式上车等候。
江家的几个长辈都出门来相送。
江飞宇挥手道：“爸妈，爷爷奶奶，你们回屋等吧，我一会就把媳妇接回来了。”
江学盛不容拒绝道：“不差这一会，我们看着你车走，安心点。”
好吧，江飞宇也不好劝了。
对于江飞宇这种“二进宫”选手来说，婚礼真的就是补个流程而已。
江飞宇确实有点理解不了父亲这么紧张的原因。
八点零八分，车子正式启动。
目送着车子离开，江学盛感叹道：“孩子结婚这种大事，我们当父母的好像啥忙也没帮上。”
别人的孩子结婚，从彩礼到酒席基本上都是父母一手操办的。
结果到了他们家这里，彩礼、房子、车子都不用他江学盛操心，婚礼的各种琐事也是婚庆公司和一帮下属操办的。
他这个父亲有点像局外人一样，这才是江学盛一早上坐立不安的原因。
江大魁点拨道：“孩子自己有本事，什么都不用你操心，你就安心享福吧！”
江学盛无奈点头，还没父亲看得透。
小区门口，4个保安分站两排，敬礼喊道：“恭祝江总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江飞宇豪气道：“好兆头，赏！”
许仕林看也不看，从车窗甩出4个红包。
“谢谢江总！”
目送8辆车远去，4个保安赶紧查看红包金额。
其中一个保安欣喜道：“我靠，100块的红包，真不亏是大老板结婚呀！”
领头的保安得意洋洋道：“怎么样，我就说听我的没错吧，喊一声就得100的红包，这买卖多划算。”
“还是廖哥你眼光准，我服了。”
“我也服了。”
其他三人纷纷送上马屁。
廖姓保安叮嘱道：“赶紧收起来，别让队长看到，下次有这种好事，我还带你们发财。”
“嘿嘿嘿......”
八辆婚车上了市政路，就开始有交警铁骑在前面开道。
路过拥挤的红绿灯时，也有人工交警帮疏通。
八辆车的队形，几乎就没散过。
这种待遇，即使车队出了朝天区也没断过。
许仕林好奇问道：“表哥，交警好像一直在帮我们开道？”
“嗯。”
江飞宇只是微微点头，猜测这应该是市局那位领导的安排。
人家领导给了关照，也不用特意说。
江飞宇作为当事人，自然会感受到。
这就是领导做事的艺术。
第一千二百六十一章 受害者形象不能丢
办公室内，张晓东刚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下属黄明朝就急匆匆跑过来。
“老大，后台监测到一批客户端程序报错的情况，您最好亲自看一下。”
张晓东润了一下嗓子，这才问道：“是什么报错？量有多大？”
互联网平台的用户量这么大，系统报错是常有的事情。
有时候是系统报错，有时候是客户端报错。
只要量级不大，都属于正常事件。
黄明朝忧心忡忡道：“客户端程序启动失败，初步估计已经有十几万的用户量出现这种情况，涉及咱们所有主平台应用程序，而且影响的用户量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增大。”
“什么？已经影响了十几万用户？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张晓东连杯盖都来不及放好，就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两人急匆匆往机房赶去。
30多分钟后，公司机房内。
张晓东再次开口询问道：“怎么样？有结论了吗？”
首席运维官周云海肯定道：“老大，我可以用项上人头担保，肯定不是系统问题。而且，不可能飞信、飞宇商城、飞宇音乐等所有业务平台同时出现一样的问题，这在概率学上来说几率就是亿分之一。”
陈海涛也肯定道：“肯定也不是服务器、网络的问题，系统后台收到这些客户端的登录请求了，验证也通过了。”
张晓东一脸愁容地看向黄明朝，问道：“目前报错的量有多大了？”
黄明朝汇报道：“报错的客户端量级已经超过了60万，而且这种报错量是随着时间推移而增长的，很明显是客户端程序的问题，不排除是一种专门针对我们的电脑病毒。”
这个量为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增大，张晓东心里很清楚。
那是因为早起的用户不断上线，问题不断暴露出来了。
这也代表着，这个问题不是小范围的故障，而是有可能演变成大面积故障问题。
今天是星期天，很多网民还在睡懒觉。
再等个把小时，等这些网民大面积上网，那才是灾难级的事故。
如果真的出现千万级的故障问题，那就不是报错，而是暴雷了。
忽然，一个叫廖应波的技术人员跑进机房，着急喊道：“老大，问题找到了。”
张晓东急忙问道：“快说，到底什么问题？”
廖应波解释道：“确实是客户端的问题，但不是我们的客户端程序出现故障，而是人家通过技术手段屏蔽了我们的客户端启动......”
张晓东怒气冲冲问道：“草，谁干的？”
廖应波提醒道：“不止一家，我们目前已经验证出了4款应用在屏蔽我们的应用，其他应用程序还在陆续测试中。”
张晓东不敢怠慢，赶紧拨通了老板江飞宇的电话。
即使知道老板现在正在迎亲的关键时候，张晓东也得硬着头皮打过去。
因为，这次的事情大条了。
一个搞不好，不仅会给公司造成巨大的损失，还会让飞宇科技成为同行的笑柄。
这个责任太大了，张晓东担不起，也不敢耽搁。
另外一边，正在给岳父岳母敬茶的江飞宇，彻底被这个电话给打乱了。
逼不得已，江飞宇拉着张哲盛（电话连线）、陈琪宏、张冠鹏三人到书房紧急商议这事。
张哲盛分析道：“老板，看样子人家是早有预谋，特意选择在你结婚这天搞事情，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如何自保，以及反击的问题了？”
江飞宇看向陈琪宏，问道：这种屏蔽技术，我们有技术储备吧？你的破解思路是什么？”
陈琪宏介绍道：“这种屏蔽技术算不上多新鲜，跟咱们以前通过网管精灵篡改主页设置的原理差不多，他们屏蔽客户端的识别码无非就那么几种方式，只要咱们升级一下客户端的版本，换一种识别码，应该能够解决百分之90以上的问题。”
江飞宇问道：“1小时内，你们研发部能否给咱们现在的所有应用程序搞出一个升级的版本出来？”
陈琪宏估摸道：“1小时有点赶，一个半小时稳妥点。”
江飞宇吩咐道：“行，我给你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你现在就把开发任务安排下去，后续你直接跟张晓东对接，让他给我把客户端都强制升级一遍。”
陈琪宏没有废话，直接给下属打电话安排起来。
江飞宇这才看向张哲盛，问道：“你的处理意见呢？”
危机公关，这是张哲盛的活。
张哲盛建议道：“先固化证据，然后就是大规模向外澄清原因，他们使用这种手段已经超出了正常商业竞争的范畴，无论是向主管部门投诉，还是走法律程序，咱们都占理。”
张哲盛这样劝说，也是担心江飞宇使用以牙还牙的手段报复。
没听刚才江飞宇跟陈琪宏的对话吗？
江飞宇为什么问这项技术的储备情况，明显就是打算报复来着。
实际上，刚才江飞宇确实是想用同样的手段报复的。
从用户量来说，同样的报复手段飞宇科技占优势。
此刻，经过张哲盛的劝说，江飞宇也冷静了下来。
主要是，江飞宇想到了前世的3Q大战。
那两家的打法，好像也是相互屏蔽。
最后，不仅事情闹到不可开交，还惊动了主管部门。
张哲盛的思路很明确，飞宇科技现在是“受害者”。
受了委屈，自然要喊冤。
以江飞宇跟主管部门的关系，这一招肯定有用。
现在对方给飞宇科技造成多少损失不要紧，以后都可以通过法律手段把补偿拿回来。
关键是“受害者”的人设不能丢，以更加猛烈的手段去报复更加不可取。
否则，到最后不明真相的群众只会记住谁受到的伤害大，而不会想起谁挑起的事端。
江飞宇朝几人吩咐道：“记录一下，第一，通过公司的所有线上渠道对外澄清事情原委，让广大网民知道我们是受害者。鹏子，你这边要配合造势起来。”
“第二，发动我们的媒体影响力，极力谴责他们这种破坏市场秩序的行为。”
“第三，律师团队要动起来了，运维部要固化好电子证据，用最严厉的措辞向这几家不干人事的公司发律师函，线上谴责的公告也不能少。”
“第四，哲盛，你立马安排人写好投诉信，我亲自给主管部门打电话。”
“第五......”
短时间内，江飞宇就罗列了7条反制的策略。
三人记录下江飞宇的吩咐，立马执行起来。
时间不等人。
第一千二百六十二章 展示实力
“老马，你等我一会。”
丰源国际酒店外，刚下车的老丁叫住了老马。
两人同时出现在这里，不用说了，肯定是来参加江飞宇婚礼的。
老马打趣道：“老丁，一段日子不见，你这肚子见长呀！”
老丁意有所指道：“哈哈哈，快别说我了，我是没想到你会亲自来参加江老弟的婚礼。”
这段时间飞宇科技跟阿理产生的火药味，稍微关注一下的人都留意到了。
“商业竞争归商业竞争，私交归私交，我这个人一向是恩怨分明的，只要他请了我，我肯定得来。”老马奇迹鲜明地表面了自己做人的态度。
当然了，老马这次来肯定不像他嘴上说的那么漂亮。
再也没有比婚宴这种场合，能够看出一个人的人脉关系网了。
老马这次来，未必没有探江飞宇底的意思。
“我就喜欢你做人的这份洒脱、大气。”
老丁捧了一句场面话，然后才小声问道：“飞宇科技刚发的公告，别说跟我说你不知道，你给我个准话，你们阿理参与了吗？”
老马半真半假地说道：“要说我事先一点不知情，这话就显得我有意骗你老丁了。只不过，我确实没想到他们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属实有点上不了台面。”
自始至终，老马都是把那帮人当成冲锋陷阵的棋子。
他阿理家大业大，怎么可能用这种极端的竞争方式跟飞宇科技短兵相接呢！
要不然大家相互屏蔽一天，那损失得多大呀！
老丁絮絮叨叨劝道：“你没有直接参与就好，这次他们使用的手段确实犯规了，还挑在江老弟大婚这个日子搞事，江老弟那个人的脾气你也知道，不死命报复才怪呢......”
“本来商业竞争就是各为其主，有些底线本来就不能碰，万事留一线，他日好相见......”
老马没反驳，心里却有点不以为然。
大道理谁都会说，可真要被逼到小马哥那种地步，谁还管你什么江湖规矩和昔日的情面？
不往死里整，都不解恨。
两人谈话间，来到了婚宴签到处。
老远见到两人，江飞宇就笑迎道：“马老哥、丁老哥，二位大老板真是太给面子了，感谢百忙之中来参加小弟的婚礼，今天一定要多喝几杯。”
“江老弟、弟妹，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江老弟、弟妹，恭祝二位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
简单恭祝了一番吉祥话，两人献上贺礼并签名。
负责签到的张冠鹏不经意提醒道：“二位老总，签名签这一份表，那一份是人没来、礼到的宾客签名表。”
张冠鹏这么说，老马和老丁更加用心瞄另外那份宾客名单了。
随便瞄到的几个名字，都让两人心神一震。
许仕林简单清点了一下礼金的扎数，开始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丁先生，恭贺礼金10万元整。”
“马先生，恭贺礼金8万元整。”
胡宪安接过棒，恭迎道：“二位老总，这边请，你们在5号桌。”
老马和老丁对视了一眼，抬脚向里面走去。
等两人走远，张冠鹏马上凑到江飞宇耳边小声汇报道：“我敢肯定，刚才两人偷瞄了好几眼。”
江飞宇微微点头，什么也没说。
人家特意来打探深浅，江飞宇岂有不倾力展示自己实力的道理。
宴会厅里面，老马苦涩地朝老丁说道：“副 部级以上的起码7个，正 厅级的就数不过来了，从帝都市委到其他部委，再到外省市，只有你想不到，就没有人家触及不到的地方。”
老丁小心观察了一下周围，凑到老马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老马震惊确认道：“不会吧？你确定没搞错？还是现役的？”
老丁谨慎道：“应该错不了，帝都应该找不到跟他重名的人。”
此刻，老马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了。
他的脑海里，一直萦绕着“上将”这个词。
老丁拍了拍老马的肩膀，庆幸道：“你看，让我说中了吧，万事留一线，他日好相见。”
老马一脸愁容，心里的不痛快都快溢出到脸上了。
花了8万块钱，打探到一个让自己束手束脚的情报，这叫什么事呀！
那边，百渡的老李站起来冲两人喊道：“老马、老丁，你俩怎么才来呀，落座先罚三杯。”
老丁拉上老马，赶紧“应战”。
......
12点，婚礼正式开始。
当李婉依穿着全套的凤冠霞帔走出来时，整个婚礼现场的氛围达到了最高。
各路记者的长枪短炮，更是晃得男女主角几乎睁不开眼。
“哇塞，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中式的婚纱也能这么好看。”
“你真是孤陋寡闻，这叫凤冠霞帔，古代女子出嫁的最高规格，就新娘头上的凤冠，怕是纯金打造的，这一身行头可是不便宜。”
“纯金打造的？？”
“要不然呢，你不会以为人家花不起这钱吧？”
......
袁欣洁看着舞台上的一对新人，呢喃道：“三书六礼，十里红妆，凤冠霞帔，八抬大轿，明媒正娶......”
另外一个角落里，沈君兰同样轻声念叨：“百梳发，粉黛倾城颜，凤冠霞帔。花妆红，新娇乘鸾轿，紫箫声起......婉依，祝你们幸福长久。”
当然了，此刻最动容的应该是双方的父母。
看着儿女步入幸福的殿堂，再也没有比这更加欣慰的事了。
舞台上，李婉依看着对面的江飞宇，眼神几乎要融化了。
此时，她应该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了吧！
不仅嫁给了心爱的人，体验的还是接近完美的婚礼。
这会在台下，不知道多少女人对她羡慕嫉妒到了极点。
与之相比，江飞宇的心境就略有不同了。
在江飞宇看来，这个婚礼就是个大型的推广活动。
所有的流程和仪式，都是模块化的东西，照着顺序准点走完就行了。
当着这么多媒体和亲朋好友的面，江飞宇必须把宣传效果推到最大。
所以，江飞宇又开始整活了。
他为了这个婚礼，精心准备了一首歌——《醉千年》。
不仅能够哄新娘子开心，还能赢得深情的美名。
何乐而不为呢！
当音乐唱响时，整个婚礼的焦点都定格在了江飞宇身上。
当落花雨洒满天
红尘滚滚如云烟
前世债遇今生缘
手心纠缠着曲线
......
就只看了你一眼
就已确定了永远
百年修 同船渡
千年修得共枕眠
......
第一千二百六十三章 江飞宇阴险着呢
魔都，育壁总经理办公室内。
朱老板着急问道：“张总，你倒是说句话呀？咱们现在到底要怎么办？”
张穆林抽着烟，颓然道：“我哪里知道怎么办？这次，咱们真的是被人当枪使了。”
被谁当枪使？
当前是阿理和小马哥了。
阿理是反宇联盟的组织方，小马哥是技术和谋略提供方。
本来说好了大家一起干飞宇科技，结果只有他们几家傻乎乎冲了上去。
现在好了，飞宇科技没上当，他们倒是成为了千夫所指。
一堆媒体在抨击他们扰乱市场经营秩序，网上骂他们的网友更是数不胜数。
原本，他们还打算耍耍赖，打死不承认的。
结果，监管部门直接给他们下达了整改通知。
据说是国家市监总局给地方市监部门下达的文件，里面用了很多严厉的措辞。
要不是他们跟魔都市监部门还有点关系，给到他们企业的就不是普通的罚款和整改了，说不定是停业整改。
这不，外省的另外两家盟友就收到了停业整改通知书。
两人还没商议出个对策，一个下属急忙敲门进来汇报道：“张总，我们刚刚收到帝都海锭法院传真过来的开庭通知书，飞宇科技把我们几家给告了，要求我们就这次事件赔偿飞宇科技各项损失合计3621.42万元，并且还要在主流媒体登报道歉。”
两人都有点懵。
这才几天呀？
什么时候法院立案这么快了？
这有关部门偏袒飞宇科技，也太明显了吧！
张穆林咬牙切齿道：“3600多万？他们怎么不去抢？”
听到这茬，朱老板也没心思继续找张穆林商量了。
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吧，说不定开庭通知书已经放他办公桌上了。
杭城，阿理总部。
老蔡苦涩道：“这次，咱们可是把那群盟友得罪惨了。”
老蔡最近连电话都不敢接，主要是怕被人家骂。
老马无所谓道：“得罪就得罪了，反正靠他们这帮散兵游勇最多也就给飞宇科技找点麻烦而已，打铁还得自身硬，自己强大才是真的强大。”
回来后，老马也想通了。
飞宇科技扎根在帝都，江飞宇接触到的都是上层权贵。
阿理根植于杭城，能够经营的人脉关系先天就不足。
自己没必要用阿理的短处去碰飞宇科技的长处，不划算。
“一个好消息，牙虎那边已经把盖章的投资合同寄过来了，只要再盖上咱们的公章，这合同就具有法律效力了。”老蔡透露了一个好消息。
老马欣喜道：“那还等什么，跟牙虎那边同步一下，咱们今天就把消息公布出去。”
这段时间被飞宇科技压制得太厉害了，阿理太需要这个消息振奋人心了。
江飞宇通过一场婚礼，用背后凝聚的权利网吓住了老马。
让老马不敢玩阴的，只能堂堂正正跟飞宇科技打。
而现在，老马则想通过钱来吓住江飞宇。
其实，原理都是一样的。
潜台词是：我不好惹，咱们最好点到为止。否则，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有一点，连老马本人都没有意识到。
这次去帝都参加江飞宇的婚礼，还是让他的心态发生了改变。
之前，他想的是怎么干趴飞宇商城。
现在，他思考的重心却是如何从飞宇商城手中抢下更多的市场份额。
对于干翻飞宇商城，老马潜意识认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
帝都，飞宇科技总裁办公室内。
张哲盛正在向江飞宇汇报其中两家想庭外和解的想法。
江飞宇明确拒绝道：“我们不接受任何庭外和解，赔偿不是目的，而是要将这次的事情定性，必须要让他们背上败诉官司……”
本身，飞宇科技喊那个赔偿就偏高了，法院能支持百分之三十就不错了！
这次的事情，对飞宇科技还是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屏蔽事件持续了25个小时，累计给飞宇科技旗下各业务线超过600多万用户造成了影响。
能够直接量化的损失就超过了300万，不能量化的损失就更多了。
所以，江飞宇必须要狠狠跟这帮家伙算账。
官方对他们的处罚，媒体的持续报道，后续的侵权民事赔偿，都是常规操作。
很多针对性的报复，江飞宇也不可能放在台面上来进行。
比如：飞宇科技的网管精灵主宰了国内超过百分之70以上的网吧收费管理。
同样的屏蔽手段不能用，但是我偷偷降低你程序的网络运行速率，这个你就很难界定了。
另外，目前市面上的第三方支付平台结算池，普遍使用的是飞宇科技主导的技术平台作为载体。
这东西，偶尔还是有报错的。
我偷偷降低你第九城在线支付的成功率，你也不好举证。
还有，这几家基本上运行的都还是付费网游。
特别是第九城的《魔兽世界》，更是大手笔代理之作。
江飞宇本身就是做外挂挣到的第一桶金，针对性开发一些外挂传到网上扰乱游戏平衡，很难吗？
总之，能够打击到对方的技术手段，江飞宇还能想出很多。
他的报复，可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张哲盛继续说道：“根据那两家透露的情况来看，整件事情阿理是牵头人，你的老对手Pony提供了全套的技术支持，有趣的是这两家都没有亲自下场，而是摆了人家一道。”
对于这两家没有亲自参与其中，江飞宇一点也不奇怪。
不说老奸巨猾的老马，吃过一次亏后，小马哥也谨慎多了。
自己在背后喊加油，忽悠傻帽往前冲，很正常的操作。
江飞宇问道：“咱们的Pony同学，新成立的公司叫什么？”
张哲盛介绍道：“辰龙科技，明面上是开发游戏，在你婚礼当天悄咪咪上线了一款交友软件，叫FF！”
江飞宇看向陈琪宏。
陈琪宏介绍道：“我们做过竞品分析了，他们那款FF交友软件，是基于IP归属地做的同城交友，主打特色是异性交友，产品粘性还是很高的。”
江飞宇是没想到，小马哥的路子这么野，这么快就把后世的异性交友套路搞出来了。
想了一下，江飞宇朝陈琪宏吩咐道：“仿照他们FF的功能，你给我开发出三四款同类的应用程序出来。”
陈琪宏疑惑问道：“老板，要这么多款？”
“没错，是三四款，我有用。”江飞宇也没解释。
小马哥想另辟蹊径搞社交软件，江飞宇岂能如他所愿。
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山寨公司搞几款同类的程序。
不仅仅是为了分流，也是为了把异性交友这一行搞臭。
小马哥想玩，江飞宇有的是办法陪他玩。
第一千二百六十四章 金融领域铺开
当然了，对于阿理这个隐藏在幕后的“带头大哥”，江飞宇也没有忘记呢！
有鉴于阿理刚刚强势宣布了自己10亿美金的超大融资，江飞宇也没有傻到在财力上跟对方“打擂台”。
虽然早有预料，但江飞宇还是被老马的大手笔给震撼到了。
正常人，谁敢这么赌呀！
至少，江飞宇是舍不得辛苦创立的企业，最后变成帮别人打工。
现在财力上拼不过，江飞宇只能想别的办法跟对方较量了。
比如，在金融服务领域限制阿理的潜力。
“琪宏，咱们继续说这个支付bao开放平台的开发计划......”
江飞宇拉着陈琪宏，继续介绍起了他对支付bao的规划。
实际上，江飞宇玩的路数并不算多新鲜，完全算得上是抄袭后世阿理的创意。
核心内容，就是在支付bao上嫁接更多外部应用的入口。
这其实跟后世常见的小程序开发框架差不多，只不过是PC版的而已。
此举既是拉开与其他第三方支付工具的服务差距，也是江飞宇对支付bao这个支付平台的升级玩法。
在这个月下旬，飞宇科技旗下多了一家叫做星海金融服务的公司。
这家公司的核心资产只有一个：那就是飞宇科技旗下的支付bao平台。
到目前为止，飞宇商城平台上留存的各类商家保证金已经超过了6亿元。
加上日常滞留15天的交易流水，这个资金池的规模已经接近7亿的规模。
对于这个钱，飞宇电子商务是没法变现的，因为它的主业是电商。
玩金融，还是需要一些准入门槛的。
江飞宇成立星海金融，就是为了把这个留存的钱变现，达到“借鸡生蛋”的目的。
众所周知，正常银行活期存款利率只有0.25%—0.3%。
而同期，各家银行一到五年期商业贷款利率是4.75%左右。
这其中的利率差，就是银行的核心利润点。
飞宇科技现在的玩法是，飞宇电子商务将这个资金池里的钱以1%的年利率拆借给星海金融。
星海金融再以3.25%——4.5%的利率分散贷款给个人和中小微企业。
总之，我就是比你银行利率低一点，抢生意嘛！
这样一来，这个钱就盘活起来了。
贷款者贷到了利率更加低的资金，抵押的门槛也低了很多。
飞宇科技也挣到了钱，属于皆大欢喜。
唯一损失的，也就银行咯。
当然了，这里列举的只是飞宇商城的资金池。
实际上，支付bao本身也会留存有不少的交易资金和结算手续费。
到目前为止，使用支付bao结算的企业、单位已经超过了12000家。
每天结转的资金，同样数以千万巨。
在支付bao的服务条款中，官方承诺的是资金隔天到账。
也就是说，这个资金是有一天的留存时间的。
虽然比电商15天的留存时间短了很多，但是也能挪用来干很多事情了。
江飞宇选择在支付bao上嫁接别的应用入口，可以看成是在扩容支付bao的生态链。
举个简单的例子，比如居民可以在支付bao上充值手机话费。
按照运营商公布的数据，到2005年底我国的移动入网用户将达到3亿。
即使只有百分之10的用户使用支付bao来给手机充值，这个基数也是3千万之巨。
按照隔天到账的资金留存机制，这个资金将是非常可观的。
除了手机充值，缴纳水电网费、缴纳违章费、在线购买电影票......
只要能打通的应用程序，江飞宇都会尽可能地向支付bao平台上移植，以增大这个资金池的规模。
以江飞宇的预期，2010年以前将支付bao打造成百亿级的生态链是完全没问题的。
PC互联网时代，百亿级的规模就顶天了。
千亿级的规模，还得等移动互联网大爆发。
到时候十亿级的用户和商铺加入，才能撑起这个千亿级的生态链。
到那个时候，江飞宇也差不多能够达到规则允许的上限了。
就跟老马认识到自己不可能干翻飞宇科技一样，江飞宇也报有同样的认知。
这也是江飞宇一开始就把所有手段和布局都落在鹅厂的原因。
未来某宝和飞宇商城两强共存的情况下，就要考虑谁占的份额多一点了。
反正市场潜力就这么大，飞宇科技多占一分，阿理就得少占一点。
增强自身的实力，也是变相地打击敌人。
江飞宇看向严泽锡，吩咐道：“泽锡，业务的重点还是落在你这里，我们需要尽快把钱流动起，从银行的基本盘撬开一道口子。”
严泽锡之前是某银行地方分行的贷款业务部主任，因为某宗大额坏账贷款业务帮领导背了锅。
倒是没有被开除，而是薪资待遇降到最低级，被发配去清水衙门坐了“冷板凳”。
飞宇科技通过猎头向他递出了“橄榄枝”——担任星海金融副总经理的职务。
严泽锡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办理了辞职手续。
你别看星海金融的总经理是李婉依，那不过是挂名而已。
严泽锡这个副总经理，才是公司经营管理的一把手。
实际上，面向个人的消费分期贷，这个江飞宇不担心。
依托飞宇商城这个平台，很轻松就能把业务支棱起来。
但是面向中小微企业的商业贷款业务，就需要专门的人来管理了。
而且，你公司涉及金融领域肯定少不了跟银行和银监部门打交道。
严泽锡熟悉银行体系和放贷业务，对里面很多隐性门道都非常熟悉。
他的作用可不仅仅是在业务发展管理上，还能帮公司规避不少金融方面的风险。
严泽锡委婉提醒道：“老板，我们的金融备案预估要下个月初才能批下来，在这之前我们只能进行一些前期的准备工作。不过，我的放贷业务员已经开始逐步接触客户了，只要等金融备案证明下来马上就可以开展业务，所有跟钱打交道的业务涉及的法律风险都会比较大，我们要尽量把风险控制在前面。”
江飞宇也知道自己是外行，宽慰道：“具体的业务尺度你来把控，我只是提出期望而已。”
严泽锡也做了一番保证，一定尽快做出成绩。
第一千二百六十五章 给毕业生的忠告
6月30日清晨，帝都理工大学。
今天对于2001级的大学生来说，是个特殊的日子。
他们的4年求学路，将要在今天划上一个句号了。
即使有再多的不舍，也掩盖不了他们明天就要踏入社会的事实。
这不，此刻校园内随处可见拍照留念的应届毕业生。
每当到了毕业季，学校周边的照相馆订单都会暴满。
只要凑个几十块钱，就能让全宿舍的人都拍上一整套奢华的毕业照。
这个时候，即使平时再舍不得花钱的学生也会慷慨解囊。
毕竟，再不拍就没机会了。
对于一些拥有相机的富裕家庭学生来说，那更是想拍多少张就拍多少。
此刻，漫步在熟悉的校园里，江飞宇也多了一些不舍。
二刷“大学副本”的他，终究也到了“离开新手村”的时候了。
重生以来这四年基本上都是在大学里度过的，这里承载了江飞宇太多的感情和记忆。
再不舍，也到了要分道扬镳的时候了。
江飞宇加快了脚步，向宿舍走去。
推开302室的门，一地的狼藉映入江飞宇的眼帘。
满地的啤酒瓶和吃剩的食物残渣，加上宿舍里永远不会缺的脏鞋子和臭袜子，构成了一副令人反胃的画面。
此刻，宿舍其他几个家伙都躺在床上困觉，只有魏长宁已经准点起来了。
魏长宁尴尬介绍道：“老大分手了，我们昨晚陪了他一宿，他们都喝高了。”
江飞宇微微点头，表示已经知道此事。
意料之中的事情。
江飞宇在宿舍里找了两个不锈钢饭盒，挨个在每个人的耳边敲了起来。
那声音，死猪都能吵醒。
“谁呀，大清早的，缺德不？”
“老三，别闹了，才7点钟，让我再睡会。”
......
几个家伙迷迷糊糊睁开眼，见到是江飞宇在作怪，又躺下了。
“你们这帮家伙，也不看看今天什么日子，都别睡了。数码相机我带来了，要拍合照就赶紧给我滚下床来，你们要是这个态度，我去找班上的女生们拍合照了。”江飞宇用了点激将法。
话说今天的安排还挺紧的，上午9点是学校的毕业大会。
学校领导和学生代表挨个发言完，然后是学位证书授予仪式。
授予仪式结束的班级，就可以去跟院系领导拍班级合照了。
这么多班级，也要轮流排队着来！
晚上呢，又是班级的毕业宴。
想拍点私人合照什么的，都得见缝插针地拍。
所以说，今天的时间还是很宝贵的。
江飞宇这么一说，几人才不情不愿地起床。
主要是他们没相机，事先也没打算租，就得跟着江飞宇的时间来。
江飞宇坐到蒋光杰身边，关心道：“心里好受点了吧？”
蒋光杰“嗯”了一声，默默地穿衣服。
昔日江飞宇劝过他好多次了，他都没当回事。
现在落到这般田地，他也没脸找江飞宇倾诉。
江飞宇拍了拍蒋光杰的肩膀，也没有再说什么。
反正，对蒋光杰来说，他在这份感情中也没有多爱人家苏思颖。
他只是暂时接受不了失去女朋友这个事实而已。
哭过、痛过、放纵过，这事就翻篇了。
......
上午10点多，江飞宇再次站到了演讲台上。
“当学校通知我要代表毕业生发言的时候，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应该跟大家分享点什么？”
“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继续分享我商业上成功的经验就有点老生常谈了。而且，我也不认为我目前取得的一些浅薄成就值得夸耀，继续跟大家聊这个，反而令我有些羞耻感。”
江飞宇这番不按常理出牌，让所有人都疑惑不已。
像你江大老板这样的成功人士，都开始自我否定了？
宋誉政看向姜维民，询问道：“老姜，你这位高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姜维民答非所问道：“我最欣慰的是他没有迷失在金钱的世界里，还能保持着一片赤子之心，这一点尤其可贵呀！”
宋誉政若有所思，也不再刨根问底了。
江飞宇继续说道：“后来，我思考了良久，决定基于我个人浅薄的人生感悟，给在座的兄弟姐妹们分享一点能长期受用的东西，或者说是忠告吧！”
台下一群学生举手示意要发言，工作人员将话筒递给了一个高个子的男生。
“江飞宇同学，你好，我是工商管理专业的蔡家思，我们都知道你在商业上非常的成功，只用了4年的时间，还是半工半读的情况下就跻身国内富豪榜前几名，我们马上就要踏出校园的大门了，正处于对前途一片迷茫的状态，可否在这方面给我们作分享呢？”
这个学生的话，代表了绝大多数人的心声。
江飞宇接过话题，说道：“蔡家思同学刚才用了‘成功’这个词语来形容我，那么，我们回归一个本质的问题：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开始用财富的多寡来判断一个人是否成功呢？”
这个反问，让所有人都深思起来。
“小时候，老师常问我们长大后的职业是什么，大家还记得吗？有科学家、解放军战士、老师、医生、作家......这么多常见的职业，唯独很少会出现大老板、有钱人这种答案......”江飞宇的话，让不少人回忆起了小时候的记忆片段。
“诚然，这个世界的价值观在不断地变化，让我们更多地向金钱靠拢。但我可以肯定地说，金钱并不是衡量成功的唯一标准。”
“我们常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抛开励志的成分不说，事实是将军的数量远远少于士兵的数量......”
“同样的道理，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创业当大老板，市场也是有上限的，也不能让每个人都成为大老板。所以，我给大家的第一个忠告就是：条条大路通罗马，不要纠结于一种成功的方式......”
不出意外，江飞宇的话赢得了阵阵掌声。
“4年前，懵懵懂懂的我们踏入大学校园。这四年之中，我们都收获了很多，学识、能力、爱情、同学、挚友、为人处世的方式等等。4年后，我们再次背上行囊起航，我相信此刻很多人都会对未来有所迷茫，毕竟，这个社会对我们来说是如此陌生......”
“什么工作才适合自己？第一份工作是否要将就？当工作和理想无法调和时如何选择？对未来没有规划，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未来的路究竟在哪里......”
“我想说的是，诸如以上的一系列问题，都是我们这个阶段正常的反应，暂时的迷茫而已。”
“迷茫不要紧，要敢于去尝试。我们还年轻，有足够试错的机会。很多人都是在不断尝试中找准了自己未来的道路，不试一下，你怎么知道是否适合自己呢？所以，勇于尝试，这是我给诸位兄弟姐妹们的第二个忠告......”
“......第三个忠告：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不管你是在什么岗位上......”
江飞宇的发言还在继续，他给这届毕业生带来的6条忠告也在影响着无数人。
第一千二百六十六章 合影
帝都，京冬总经理办公室内。
Lei背靠在沙发上，气定神闲问道：“刘总，怎么样，我给的这个估值比其他风投机构更加有诚意吧？”
东哥捏着手中的融资方案，内心的激动慢慢平复下来。
对方何止是有诚意，简直是太有诚意了。
真正进入电商这一领域后，东哥才明白这一行究竟有多烧钱。
这才不到两年的时间，他自己东拆西借陆续投入的上千万资金，再加上新宇城投投资的1600万，就全烧完了。
这还是新宇城投为京冬提供了不少金钱以外的支持，比如：平台技术支持、管理经验、优惠物流配送等内容。
否则，光靠东哥自己搞，还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呢！
这少走的弯路，节省下来可都是实打实的钱呀！
开弓没有回头箭，即使再难东哥也得咬牙走下去！
这不，公司账上没钱了，东哥自然而然想到了继续拉风投机构入伙。
只不过，公司的业绩实在有点拿不出手。
连续找了几家风投机构，不是被人客气拒绝，就是估值低得离谱。
东哥这才意识到，之前自己能拿到新宇城投的投资款有多幸运。
虽说新宇城投表露出了二次投资的意向，但东哥却不敢再拿同一家的钱了。
新宇城投已经在公司里占股四成，继续拿他们家的钱，公司算谁的已经不言而喻。
作为一个有野心的人，东哥自然要保证对公司的控制权。
正在东哥焦头烂额的时候，lei主动找上了门。
一出手，就给了东哥一个大惊喜。
高轩资本对京冬这家国内垫底的电商平台，给出的估值达到了史无前例的5660万美金。
lei一出手就是2000万美元的投资，而且只要百分之35的股份。
这个条件，东哥做梦都想不到。
反正他又不像阿理和飞宇商城一样，需要疯狂地烧钱。
这2000万美金，足够他再苟一两年了。
不得不说，lei就像及时雨一样拯救了即将火烧眉毛的东哥。
对此，东哥是心存感激的。
不过，东哥心中也有绕不开的疑问。
东哥谨慎问道：“恕我多嘴问一句，高轩资本到底看好我公司哪一点？或者说，您本人究竟看好我哪一点？”
“从业绩来说，贵公司确实是差了点。不过，我相信江飞宇的眼光，他既然在你身上下了重注，你身上必然有被低估的地方！”lei说出了一番让东哥错愕不已的话。
搞了半天，他还是活在江飞宇的余荫里。
这让东哥内心产生了强烈的不甘。
凭什么？凭什么他只能活在江飞宇的阴影里？
lei继续悠闲地喝着咖啡，似乎没有注意到东哥表情的变化。
但从他微微上扬的嘴角来看，他此刻内心是非常愉悦的。
这家伙就是故意的。
即使没有江飞宇的影响，上辈子lei还是投资了京冬。
也就是说，他投资完全是因为看到了东哥的潜力。
跟江飞宇有点关系，但关系不大。
这就是得了便宜，还不忘了离间一把。
整理好情绪，东哥感激道：“谢谢您的慧眼相投，期待双方未来共创辉煌！”
“合作愉快！”lei很自然地握住了东哥的手。
这一把，他是赚了。
这家伙研究了江飞宇一段时间，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那就是新宇城投看准的公司，潜力都非常不错。
而且，大部分公司的估值都被低估了。
这送上门的作业，岂有不“抄”之理？
于是，lei不客气地笑纳了。
有些公司看不上新宇城投，但是lei名下的高轩资本出面就好使多了！
谁让高轩资本代表了外资呢！
除了钱，人家还能给投资企业带来其他的增值收益。
就跟保送读大学一样。
如果保送的学校很差，估计你宁愿自己考。
……
同一时间，帝都理工大学，江飞宇恭敬地从姜维民手中接过学位证书。
不容易啊，等了几个小时才轮到他！
更加不容易的是师父姜维民。
他今天要为每一个毕业生颁发学位证书，并且拍照留念！
看着这个出色的小徒弟，姜维民勉励道：“借用你给毕业生的一句良言忠告，师父也希望你能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而不是一个只会谋取私利的人。”
江飞宇郑重承诺道：“谨记师父的教诲！”
师父都这么累了，江飞宇自然没有磨蹭，拍完照就自觉让出了位置！
然后，1班全员开始转移阵地，去跟系领导以及辅导员合影。
拍照的时候，江飞宇有意躲着袁欣洁，特意和室友站到了最后一排。
系主任许祥兴扭头看了一圈，喊道：“江飞宇、袁欣洁，你们两个优秀毕业生站到第一排中间来。”
江飞宇为难道：“许主任，第一排都是女生，我塞进去不合适了吧。”
许祥兴批评道：“有啥不合适的，优秀毕业生站在领导后面拍照，这也是咱系的优良传统。赶紧的，别摩擦了。”
领导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江飞宇总要给人家点面子。
就是挨着袁欣洁有点近，两人表情都有点不自然。
卡卡几下拍完照，本以为事情就结束了，结果许祥兴又把两人喊住了！
“江飞宇，袁欣洁，你们两个先别急着走。”
江飞宇疑惑问道：“许主任，还有什么事吗？”
许祥兴指着彭晔说到：“彭晔老师你们都很熟悉了，他不仅是咱们学校计算机领域的权威之一，下个学期也开始带研究生了，彭晔老师亲自挑选了你俩，你俩要是没意见的话，他就是你们以后的研究生导师......”
江飞宇是真没想到学校对彭晔老师这么重视，第一次带研究生就把计算机系最优秀的两个毕业生分给他。
这样也好，江飞宇跟彭晔是老交情了，以后翘课也好说话些。
只不过，这也意味着江飞宇跟袁欣洁还要同学三年。
这不，此刻袁欣洁脸上就带着四分错愕、三分惊喜、两分犹豫。
剩下一分，是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的害怕。
本以为大学毕业，江飞宇也结婚了，两人应该再也没有任何交集。
现在这个结果，真是有点造化弄人。
彭晔确认了一下两人的意愿就走了，许祥兴等人也忙着跟下一个班级合照。
就剩下江飞宇和袁欣洁大眼瞪小眼。
江飞宇主动伸出手，说道：“欣洁，以后还请继续关照。”
袁欣洁腼腆道：“老班长，你说笑了，应该是你关照我才对。”
“我的意思是，我工作上可能有些忙，以后有什么课后作业或者导师布置的学术任务，得麻烦你帮我一起解决了。”
江飞宇真是太不要脸了，让人家帮自己写作业，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哦，好的。”袁欣洁这才反应过来。
这傻姑娘也不懂拒绝，直接把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接下来了。
江飞宇婉辞道：“那，我先去找室友了。”
忽然，袁欣洁鼓起勇气问道：“老班长，我能......跟你拍一张合照吗？”
“嗯，当然可以！”看着袁欣洁渴求的神色，江飞宇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
“凯乾，把数码相机拿过来一下。”
“来了！”
“咔嚓”一声。
两个穿着学士服的身影，定格在了照片里。
那一刻，袁欣洁真的笑得很甜。
第一千二百六十七章 离别
7月1日，建党节。
上午10点左右，帝都火车西站外。
廖永轩絮絮叨叨邀功道：“老二刚进单位没几天，说是不好请假，三哥你们也知道，一直是大忙人……
“老大对前女友余情未了，非要去汽车站见人家最后一面，所以，现在知道谁对你们最好了吧！”
老话说得好，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大学同窗四年，终究到了分别的时候。
今天，是陈凯乾和魏长宁离京的日子。
最终，因为各种原因只有廖永轩来给两人送行。
不同的是，陈凯乾是带着赵菲菲回羊城发展，算是夫妻双双把家还。
魏长宁，就真的是形单影只了。
“永轩，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好兄弟，一辈子！”陈凯乾按照宿舍礼仪，跟廖永轩拥抱了一个。
说实话，人家廖永轩同学正忙着筹开第二家分店，本身也很忙！
能够特意抽出空来送两人，也算是真情流露了。
“老六，到你了。”抱完陈凯乾，廖永轩又向魏长宁张开双臂。
魏长宁没有丝毫腼腆，狠狠抱住了对方。
四年的时光，哪怕是天天吵吵闹闹，也吵出真感情来了。
更何况，302宿舍大部分时候宿舍氛围还是挺好的
“老六，我以前不懂事，嘴巴也有点碎，说了很多伤兄弟感情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此刻，廖永轩已经带点哭腔了。
廖永轩心里很清楚，他自己身上一堆毛病。
也许，以后再也找不到能这么包容他缺点的朋友了！
“永轩，别这么说，我也有很多做得不好的地方……”这该死的离别情，魏长宁也被触动了。
陈凯乾直接张开双臂，分别揽住了两人的肩膀。
忽然，赵菲菲提醒三人道：“你们快看，飞宇来了！”
三人扭头一看，还真是江飞宇。
而且，江飞宇身后还跟着小芳。
江飞宇歉意道：“抱歉，有点事耽搁了，还好没来晚！”
“飞宇，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陈凯乾直接给了江飞宇一个大大的拥抱。
其他两人看到江飞宇，也都激动异常。
江飞宇调侃道：“我说哥几个，又不是生离死别，你们有必要这么煽情嘛！”
江飞宇这话，让三人都笑出了声。
江飞宇承诺道：老大，老二，我，老五都留在帝都发展了，以后帝都就是咱们宿舍聚会的大本营了，聚会的花销和路费、住宿费我全包了，你们俩腾出时间来就行了，当前，也欢迎你们带家人来帝都玩。”
陈凯乾说道：“飞宇，永轩，你们以后来羊城出差或者旅游，一定要联系我，我带你们品尝老广最正宗的美食。”
廖永轩笑到：“那咱们说好了，我对你说的那个老火蛇羹是心心念念已久，你可不许忽悠我。”
陈凯乾拍胸脯保证道：“放心，保证有！”
这两个家伙，说得江飞宇快起鸡皮疙瘩了。
江飞宇使了个眼色，提示道：“永轩，凯乾，咱们别冷落了赵菲菲同学，也聊聊吧！”
廖永轩、陈凯乾秒懂，赵菲菲也很配合道：“我突然有点饿了，咱们到旁边再买点包子，边吃边聊吧！”
几人给魏长宁和小芳腾出了空间。
魏长宁看着眼前的小芳，心中莫名的伤感。
此时的小芳，早就褪去了刚来帝都时的青涩和老土。
一身时尚的女装，无不彰显都市丽人的魅力！
或者说，她已经完成了从“丑小鸭到白天鹅”的蜕变。
无论是眼界、学识，还是工作能力，她都已经不输给很多职场老人了。
两人站在一起，反而是魏长宁尽显老土和穷酸样。
当初，是魏长宁觉得人家配不上自己。
现在，两人的差距倒是反过来了。
“这一别，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面，我来，就是想当面跟你说声谢谢，谢谢三年前你救我出苦海，要不是你，我……”小芳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之前已经谢过了！”
魏长宁的第一句话，就把小芳后面的话堵死了。
这家伙，还真是直男癌晚期呀！
“不管怎么说，这个恩情我一辈子都记得。另外，那笔钱我已经自己还给飞宇哥哥了，这是你写给他的欠条，我带来了。”
小芳口中的“那笔钱”，就是当初魏长宁为救她问江飞宇借的那笔钱。
这几年来，小芳不是没有能力替魏长宁提前偿还了。
只不过，这笔债是两人唯一的联系。
一旦偿清，也意味着两人之间的“情债”断了。
现在小芳的举动，只能说明她最终选择放下了。
她再也不是那个刚出村，什么也不懂的乡下小姑娘了。
那个曾经在她心里占据全部的“宁子哥”，终究成为她过往记忆中的一个美好回忆。
“嗯。”
魏长宁低着头接过借条，却不敢看对方一眼。
如果他现在表白，结局也未可知！
只不过，以他的性格根本说不出那种话。
特别是，小芳已然斩断了两人最后的纠葛。
“那我走了，你珍重！”
“你也保重！一路顺风！”
“嗯！”
沉默的对白后，两人同时转身。
三步，五步，七步……
心有不舍的魏长宁回过头，却只能看到小芳越来越快的步伐。
魏长宁永远不会知道，那天在火车站外，那个女孩眼角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一样落下。
那眼泪，是为他而流的！
所以说，有时候错过，就真的一辈子错过了。
另一边，帝都客运站候车厅内。
正在候车的苏思颖忽然站了起来，目光快速在人群中扫视起来。
坐在她旁边的男生站起来，关切问道：“思颖，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好像是我看错了！”
那一闪而过的身影，让苏思颖也不确定是真的看到人，还是自己眼花了。
“你不会还在想你的前男友吧？”男生惊讶问道。
“没有！”女孩矢口否认。
可她魂不守舍的神情，早就出卖了自己。
男生激动说道：“你还想他干嘛？他如果心里真的有你，怎么可能在你说分手后连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他但凡关心你一点，怎么会不知道你执意回老家工作是为了照顾生病的父亲……”
“你们在一起三年多，他真的有喜欢过你吗？把你当成丫鬟一样呼之则来，挥之即去……”
“你别说了，呜呜呜……”
苏思颖无助地坐下，埋头哭泣。
男生一咬牙，试探性地把手放到了苏思颖的背上轻轻拍打。
见苏思颖没有反应，男生顿时松了一口气！
远处的栅栏边，见到这一幕的蒋光杰默默转身离开。
他，心如死灰！
蒋光杰在分手后没有一句挽留，就是因为无意中见到苏思颖跟这个男生拉拉扯扯。
但凡他聪明一点，或者肯张嘴问问，就能知道这个男生只是苏思颖的追求者而已。
也不怪人家能捡漏！
这份感情走到今天，蒋光杰也要负很大的责任。
他如果对女友有一丝一毫的关心，也不至于连人家家里出了变故也不知道！
一份感情里，如果只有一方在付出，也很难走到最后！
第一千二百六十八章 对张冠鹏的安排
7月25日，上午10点左右。
帝都中关村科技园13栋办公楼内，张冠鹏正领着江飞宇参观帝都市金冠文化策划发展有限公司的办公区。
“目前，整个公司打卡上下班的员工加上我一共是十六个人，办公区小是小了点，不过暂时也够用了，公司草创期，我想的是能省则省，反正咱们的业务大部分是线上进行......”
张冠鹏大概介绍了一下公司成立以来的基本情况。
这家新公司，江飞宇通过香江大富豪注资240万，占股百分之80。
张冠鹏个人出资15万，加上管理经验入股，占股百分之20。
所谓的管理经验入股，基本上算是江飞宇体恤张冠鹏这几年来默默帮他干了许多脏活累活，给予的股份奖励罢了。
毕竟，张冠鹏这个总经理也是拿工资的。
这年头，实缴注册资本达到255万的公司，已经算是中型公司了。
刚大学毕业，就能够成为一家公司的总经理。
张冠鹏的起步点，无疑比同届的毕业生高了好几个等级。
这其中，既有他本人努力的结果，更关键的原因是跟对了人。
对于忠心的下属，江飞宇可是从来没有亏待过。
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张冠鹏也没有飘。
张冠鹏特意把公司办公室跟飞宇科技租在了同一个科技园，就是为了随时能听候江飞宇的差遣。
对于这个忠心耿耿的手下，江飞宇还是挺满意的。
暂时来说，江飞宇对金冠文化策划有限公司的业务规划只有三个方向：
第一，就是原来的各种线上活动推广。
其实，就是将原来松散的水军团队正规化来承接活儿。
原本，张冠鹏手下的水军团队都是有活的时候计件算收入。
这些人员不仅流动性大，很多人还身兼几家的活。
现在正规化了，相当于把骨干人员收编了。
他们的收入组成，变成了按月发的固定工资补贴+计件结算的收入。
人员的收入肯定是提高了，但是以后就只能干公司分配的活了。
当然了，你要是偷偷接外面的活不让公司抓到，那算你有本事。
以前，因为手下人员流动性大，张冠鹏接活都得考虑档期问题。
现在手下人员固定下来，也有助于公司放宽胆子承接更多的活。
第二，则是活动策划。
这个业务，相当于扩展同一产业链上游的环节。
这些年来，张冠鹏陆续承接了这么多推广的活计。
耳濡目染之下，张冠鹏本身对活动策划这个领域也算得上非常的精通了。
把他称之为“策划专家”，也不为过。
自己精通业务，还不行。
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有限。
张冠鹏现阶段要快速把自己脑子里的经验传承下去，才能把公司的业务做大做强。
江飞宇对张冠鹏的要求是：半年内，他至少要带出4个合格的活动策划师。
至于，选什么人来培养，如何培养？
这种细节问题，自然由张冠鹏这个公司总经理决定了。
公司的第三个经营方向，就是江飞宇接下来要交代张冠鹏的内容了。
江飞宇吩咐道：“走吧，去你办公室聊聊，我有新的安排需要你去落实。”
张冠鹏恭敬道：“老板，这边请。”
在总经理办公室坐下后，江飞宇详细介绍了需要张冠鹏落实的事情。
“啥？让我在金冠旗下再注册一家子公司，专门运营交友软件？”
江飞宇说出来的安排，让张冠鹏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得不再次向江飞宇求证。
毕竟，飞宇科技主营业务就是社交平台。
现在江飞宇的安排，无疑是自己跟自己打擂台，左右手互搏。
也不怪张冠鹏一脑子问号。
江飞宇肯定道：“你没听错，我就是这个意思，至于我这样做的目的......”
江飞宇也没有隐瞒，把这样做的目的也大概介绍了一下。
上个月，江飞宇让研发部参照辰龙科技FF交友软件的功能研发几款同类应用程序。
研发部也是偷懒，直接拿自家的飞信软件代码改了一下，再替换一下界面风格，就弄出了4款类似的应用程序。
现在这4款应用程序，都已经在测试阶段了。
反正是拿来搅乱市场的，测试流程也没那么严谨。
大不了以后发现问题，边应用边优化吧！
现在产品有了，用什么公司的名义去运营着实让江飞宇花费了一番脑细胞。
江飞宇思量了一番，最终决定在金冠旗下成立一家子公司去运营。
首先，金冠跟飞宇科技没有股份上的关联。
香江大富豪的母公司注册地在开曼群岛，有本事你去查呀！
其次，张冠鹏本人具有丰富的社交软件推广经验。
别忘了，张冠鹏带领团队都参与了飞信从成立以来的所有推广活动。
要说经验，再也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了。
本身江飞宇也没什么时间去关注这事，直接放手给张冠鹏搞就行了。
最后一点，虽说是给小马哥捣乱性质的举措，但万一不小心把异性交友软件做大了，金冠的大部分股份也还在江飞宇手中。
这就保证了无论结果如何，江飞宇都不会吃亏。
听完江飞宇的解释，张冠鹏倒是理解了老板的高瞻远瞩。
只是，还有点问题他得先弄清楚。
张冠鹏问道：“老板，搞互联网平台需要大量的网络、硬件资源，还需要专门的技术人员来维护，可这些东西金冠好像都没有啊？”
江飞宇解释道：“这个不要紧，飞宇科技会提供全套的设施服务，明面上算金冠租用飞宇科技的相关资源......”
实际上，这4款软件后续的优化和日常运维还是在飞宇科技这边，相关的成本支出也不过是通过金冠走一道账而已。
这种行为，更像是一种挂名而已。
也不能完全说是挂名，毕竟怎么推广，这个还是张冠鹏说了算。
理解了江飞宇的用意，张冠鹏爽快地把活接了下来。
你说怎么把平台做大，张冠鹏心里可能还有点担忧。
可要是单纯为了给小马哥的辰龙科技捣乱，这点张冠鹏还是很有信心的。
老话说得好：想做好人难，做坏人，那还不容易吗！
第一千二百六十九章 专利被抢注了
米国加利福尼亚州山景城，谷歌总部。
办公室内，佩奇、布林两人正在商议公司下个季度的经营规划。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请进！”佩奇喊了一声。
公司行政总裁埃里克和首席法律顾问怀特一起走了进来。
埃里克歉意道：“两位Boss，抱歉打扰一下，我们确实碰到了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这才不得已打断了二位的交谈。”
佩奇好奇询问道：“埃里克，到底是什么事情？”
从埃里克拉上怀特一起来就能看出了，显然是公司碰到了什么麻烦的法律问题。
埃里克解释道：“Boss，我们向国家专利局申请的一批专利，有两项重要专利被驳回了，国家专利局驳回的理由是：这两项专利技术跟其他公司已经申请的专利重复、雷同。”
听到是专利方面的问题，布林急忙问道：“具体是哪两项专利？”
“是GFS和MapReduce......”
埃里克话还没说完，布林就惊讶喊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这两项技术是公司最新的研发成果，我们都还没有对外公布呢，怎么可能有人比我们还早注册专利呢？”
在21世纪，谷歌在云计算领域有三大核心技术。
即：GFS、MapReduce、BigTable。
GFS，可以翻译为分布式文件系统。
该技术适用于TB级超大文件存储，GFS定位于由廉价服务器构成的超大分布式集群。
说白了，这是一种能够在普通服务器集群上实现分布式存储的专利技术。
MapReduce，译为并行计算的核心技术框架，它是配合分布式应用的底层框架技术。
BigTable，则是配套使用的分布式数据库。
当然了，这三样东西都是上辈子谷歌的产物。
至于这辈子，江飞宇这个挂逼早就提前抢注了专利。
完美演绎了，什么叫做“‘抄袭者’抄袭到让原创者无路可走啊”！
怀特在一旁解释道：“我们对此也很惊讶，并对国家专利局的裁定申请了复议，可国家专利局二次审阅后依然执行了同样的裁定，针对我们的质疑，他们提供了部分证明材料......”
怀特将拿到的证明材料递了过去，佩奇和布林赶紧详细浏览起来。
两人都是技术出身，简单瞄几眼就知道为什么专利局会驳回他们的申请了。
技术理念、架构、实现的逻辑都趋近于一样，这是妥妥的专利“撞车”呀！
这两项技术都是公司最新研发成果，有没有抄袭他俩心里很清楚。
所以，两人才断定为专利“撞车”。
布林更是不可思议道：“简直不可思议，他们居然在2002年底就递交了专利申请，比我们早了整整两年半的时间。”
公司花了大半年时间研发出来的新技术，本以为是世界领先的技术。
结果，人家居然比自家早了2年多就申请了专利。
这个结果，无疑有些伤自尊。
佩奇提醒道：“布林，我想我们有大麻烦了。”
布林迟疑问道：“你是说董事会？”
佩奇苦涩点头。
布林自然知道佩奇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现在事情不单单是专利“撞车”这么简单，还涉及到公司战略转型和董事会的责难。
谷歌是以搜索引擎技术起家，目前公司的核心业务就是搜索服务和广告服务两大块。
后世知名的谷歌浏览器、谷歌地图、云计算等服务，这会可还没有面世呢！
去年8月，谷歌在纳斯达克成功上市。
一上市，市值就冲到了230多亿美金。
上市募集到了足够的发展资金，佩奇和布林两人就开始谋划扩展新的业务领域。
经过一番研究后，两人瞄向了还处于萌芽期的云计算领域。
此举，可以看成谷歌谋划从过去的C端服务延伸到B端服务。
只不过，转型之路并不顺利。
你别看佩奇、布林两人是公司的创始人和现任当家人。
如果仅仅从持股比例上来说，两人并不占压倒性优势。
所以，公司的最高决策权在董事会。
从擅长的C端转向B端，而且还是暂时看不出市场前景的云计算领域。
两人的战略选择，并不被董事会看好。
两人花了好大一番功夫，又立下了“军令状”，这才让董事会通过决议。
经过半年的技术研发投入，技术成果是开发出来了，前期的准备工作也逐步铺开了。
现在，居然爆出了专利技术“撞车”这种乌龙。
前期已经投入的资源浪费还是小事，一旦让董事会对两人的管理能力产生不信任，那才是重大危机。
更别说，谷歌已经与多个软件服务商达成了初步的合作协议，将在B端领域开展深度合作。
连技术成果发布会，都已经定档在8月份了。
你现在跟人家说新技术申请不到专利，这已经不是丢脸的事情了，而是重大违约问题。
一旦消息暴露出来，对公司的形象无疑会造成非常大的损害。
股价暴跌，那是必然的。
埃里克询问道：“两位Boss，既然目前咱们的专利技术跟人家雷同，能否换一种技术逻辑来实现呢？毕竟，对于同一类型的技术专利，只要实现逻辑不一样，也是可以申请到专利的。”
这就好比两家都是生产碳酸饮料的，只要配方差异度达到一定程度，专利批下来肯定是没问题的。
布林无奈地解释道：“埃里克，你的思路技术层面上说得通，但是时间上来不及了。谁也不说不准重新研发需要多长的时间，是半年，还是一年？咱们等不起。”
怀特提议道：“二位BOSS，既然我们自己研发来不及，可否考虑向对方购买专利授权呢？只要价格到位，让专利持有人对专利授权一事保密一段时间，完全在可操作范围内。”
怀特的提议，让三人不由得眼前一亮。
怀特的意思很明确：咱们先找人家拿到技术授权，公司如期向合作软件服务商公布技术成果。
然后，等自己的新技术研发出来后再把代码替换过来，就能实现完美的“偷龙转凤”了。
不得不说，怀特的这个提议很诱人。
第一千二百七十章 没有牢不可破的同盟关系
佩奇出声询问道：“埃里克，关于这家拥有专利技术的企业——飞宇科技，你事先有了解过吗？”
“来之前，我大概了解过，这家叫飞宇科技的公司是大陆一家非常知名的互联网公司，他们的业务范围非常的广，在即时通讯、电子商务、浏览器、互联网广告服务、在线音乐、在线视频等领域都拥有非常不错的市场份额......”
“而且，他们跟大陆的搜索引擎巨头——百渡，不仅是深度战略合作关系，双方还相互持有部分股份......”
听到百渡这个名字，佩奇和布林脸色都有点不自然。
不约而同，两人都想到了老李。
今年7月19日，谷歌刚对外宣布成立大陆研发中心，意欲进入大陆这个全球第二大的搜索引擎市场。
佩奇和布林听到百渡的名字脸色不自然，可不仅仅因为百渡是他们进入大陆市场的最大竞争对手。
这其中，倒是还有一桩往事。
还记得百渡上市第一天的盛况吗？
仅仅上市第一天，股价增幅就达到了288.06%。
与其说是因为市场对百渡的前景看好，还不如说是对老李本人的看好。
用一句话可以概况老李的江湖地位：他是现代搜索引擎技术的奠基人。
你别看谷歌是1998年成立，而百渡是2001年成立。
可实际上，老李在1996年就发明了超链分析技术，并于1997年取得了相关专利。
所谓超链分析技术，实际上就是搜索引擎技术的内核。
在1996年到1998年这段时间里，老李曾被世界上多所高校邀请去演讲，分享他的超链分析技术。
那个时候，佩奇、布林这哥俩还在斯坦福大学读研究生呢！
谷歌在1998年的10月上线，当年就申请PageRank专利。
然而，因为和老李所申请的专利相似性很强。
直到2001年9月，米国专利局才批准了谷歌的专利申请。
你要说这哥俩的专利没“借鉴”老李的技术成果，谁信呀！
毕竟，当年这哥俩可是听过老李的专场演讲的。
至于，为什么老李没有告这哥俩侵权？
江飞宇曾经私下问过这个问题。
当时老李只是轻吐了“斯坦福大学”这五个字，就不愿意多说了。
按照江飞宇脑补的经过来看，必然是斯坦福大学出面摆平了此事。
有可能是人情交换，也有可能是资源补偿。
反正，老李没有追究此事。
当然了，搜索引擎技术这哥俩有抄袭的嫌疑，但是搜索排名竞价系统确实是人家谷歌首创的。
老李正是看到了把搜索引擎技术变现的亮点，这才回国创建了基于中文搜索的百渡。
只能说，这就是互联网的特性吧！
今天你抄我，明天我抄你。
也算是相互借鉴学习吧！
佩奇朝埃里克吩咐道：“埃里克，我需要你去一趟大陆，找这家叫做飞宇科技的公司谈谈，务必要拿到这两项专利的授权，咱们等不起。”
虽说飞宇科技跟百渡是盟友关系，但在佩奇等人眼中，所谓的忠诚也只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
什么盟友，不能用钱收买呢！
布林没有出声，算是默认了佩奇的决定。
与延期可能对公司造成的损失以及董事会可能对两人的不信任弹劾来看，明显是花钱买专利授权更加划算。
埃里克询问道：“两位BOSS，咱们的底线是多少？”
佩奇道：“1000万美金以内你自己随便谈，我不仅要专利授权，还要让对方闭嘴。”
谷歌刚上市不久，公司正是财大气粗的时候。
小小的1000万美金，还真没让佩奇放在眼里。
怀特出声提醒道：“飞宇科技跟亚马逊有密切的业务合作，亚马逊又是咱们的A级广告投放商之一，可以通过对方搭桥牵线。”
几人简单商议了一番，算是把事情敲定下来。
埃里克不敢怠慢，赶紧去让行政部搞定签证和机票问题。
国内这边，当江飞宇收到老贝转达的消息时，倒是瞬间猜到了谷歌找上门的原因。
总不能江飞宇自己埋的坑，自己想不起吧？
话说，江飞宇可是抢注了不少互联网相关的专利技术，到今天才算是逮到一个主动上钩的冤大头。
他不往死里宰，才怪呢！
至于，你说江飞宇授权给谷歌这事，会不会影响到飞宇科技与百渡的同盟关系。
对于这一点，江飞宇倒是有另外一番考量。
百渡上市后，股价那叫一个节节攀升。
公司有了钱，老李的腰杆自然硬了起来。
这不，从早期开始搞的百渡贴吧，到今年以来陆续上马的知道、百科、空间等应用。
百渡这个盟友，一直以不同的产品形态在搞社区产品。
虽说社区产品与飞宇科技的社交产品还是有很大的区别，但本质上还是在扩宽人与人之间的互联网关系链。
也不是说两家的盟友关系即将分道扬镳了，而是已经因为利益问题产生了部分竞争关系。
你要说盟友关系，在什么情况下最牢固？
古代的诸多案例已经给了正确答案：那就是在受到敌人威胁时，你对盟友的需求是最迫切的。
所以，对于已经明确表态要进入大陆市场的谷歌，江飞宇倒是持欢迎的态度。
不仅仅因为江飞宇需要谷歌这个强敌给百渡营造出危机感，更因为江飞宇需要谷歌打破百渡在国内搜索引擎市场一家独大的格局。
好吧，此刻江飞宇正在跟陈琪宏聊的内容就能说明一切了。
陈琪宏疑惑地问道：“老板，研发输入法我能理解，可是咱们搞搜索引擎技术，这样会不会影响我们跟百渡的战略合作关系？”
对于陈琪宏这个心腹爱将，江飞宇耐心解释道：“咱们如果介入搜索引擎领域，跟百渡产生龌龊这是必然的。但是，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牢不可破的盟友关系，咱们不能将绝大部分引流能力寄托在盟友身上，必要的防范手段和技术储备还是很有必要的。”
江飞宇的话，很明确地表达了两层意思：
第一，飞宇科技和百渡的同盟关系，终究有一天会分道扬镳的。
第二，为了弥补将来可能失去百渡这个盟友后产生的引流能力空白，飞宇科技现在就要储备相关的技术了。
“老板，我明白了，我这周会将研发计划提上日程。”
江飞宇提醒道：“研发时间可以放宽些，我预估2年内不会用上，不过要注意内部保密问题。”
陈琪宏应道：“我明白！”
等陈琪宏出去后，江飞宇思绪又飘到应该向谷歌开价多少的问题。
这送上门的“敲竹杠”机会，岂有不狠狠宰一刀的道理。
第一千二百七十一章 推销成功
7月底，江飞宇在公司接待了来访的埃里克一行。
来访的人除了埃里克这个行政总裁，还包括谷歌刚成立的大陆研发中心负责人吴启穗，以及一个叫孙韦安的的公司法务。
第一次来访就带上律师，可见对方确实是很急迫了。
没办法，埃里克来大陆光是搞签证就花了一个多星期，谷歌的新技术发布会又安排在8月12号。
专利授权这事，不是口头达成协议就行的，要双方盖章签字才有法律效力。
时间紧迫，埃里克也顾不上遮掩了。
由于跟百渡在同一个园区办公，江飞宇也没大张旗鼓地接待几人。
见面后简单寒暄了几句，江飞宇就把三人迎入会议室详谈起来。
飞宇科技这边，作陪的还有张哲盛以及公司首席法律顾问周锦韬。
等埃里克说出此行的目的后，倒是跟江飞宇先前猜测的丝毫不差。
“埃里克先生，贵方的要求着实让我有些为难了，我公司也同样看好云计算这个领域，这才在几年前就投入重金在这个方向进行研究，如果授权给贵方的话，无疑是在给自己树立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江飞宇有意拿捏起来。
不表现得为难点，一会怎么喊高价呢！
“江先生，恕我直言，贵方目前的主要业务基本上都在国内市场，而我们要的是国外市场的授权，未来2、3年内我相信双方都不太可能在同一领域产生太大的竞争关系。所以，这个授权对于贵方来说并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吴启穗将埃里克的话，源源本本地翻译了过来。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方损失的是长久的利益，谁也说不好双方未来会产生怎么的竞争，毕竟贵方实力强大，还大张旗鼓地要进入大陆市场，未雨绸缪，如果没有合适的补偿的话，我是不会考虑授权这种事的。”
怕老外是直肠子听不懂弯弯绕绕的话，江飞宇也没有绕弯子。
直言不讳：有钱，一切好说！
听到这话，埃里克和吴启穗都松了一口气。
愿意谈钱，那都不叫事。
埃里克试探问道：“不知道江先生想要多少补偿？只要价格合理，我方愿意按照国际惯例支付相应的专利授权费用。”
江飞宇反问道：“贵方愿意给多少嘛？”
在这之前，江飞宇跟张哲盛探讨过授权费的问题。
张哲盛根据米国那边的类似专利技术授权行情，给出了一个200——300万美金的建议报价。
这是两项专利一起的授权报价。
这个价格，跟江飞宇的预期有点低。
按照江飞宇的预期，怎么也得喊到500万美金以上吧！
对于未来几年云计算的市场前景，江飞宇比任何人都清楚。
少于这个价，江飞宇都觉得亏了。
而且，对方又是不差钱的主，不喊高点都对不起自己。
“200万美金，一起打包两项专利的授权，江先生以为如何？”埃里克报出了一个底价。
江飞宇讽刺道：“埃里克先生，你是在开玩笑吧？你如果看不到云计算的市场前景，我建议你先跟佩奇和布林先生沟通一下，我相信他们两人是懂行的。”
吴启穗出声缓和道：“江总，您如果觉得我方的报价不合适，可以还价嘛！咱们既然是谈判，肯定是要相互磨合的，我们这个第一轮报价也是根据国际行情来报的，算是一个参考价格。”
埃里克客气道：“江，Brette说的对，你不妨说说你的预期是多少。”
“600万美金。”
“噗呲。”
江飞宇的这个报价，让张哲盛把咖啡喷了出来。
他是真没想到老板报价这么生猛，直接在人家底价的基础上涨了2倍。
“不好意思，各位，刚才不小心被呛到了。”张哲盛赶紧掩饰自己的尴尬。
埃里克皱眉道：“江，你这个价格缺乏合作的诚意。”
虽说来之前老板给的底线范围是1000万美金，但是埃里克也不能真的当冤大头呀！
吴启穗隐晦提醒道：“江总，我们是抱着真诚的合作态度而来，你这个还价的金额确实有点缺乏诚意了。”
“不不不，我不认为这个报价有什么不妥，你们觉得难以接受，更多是你们看不到云计算的价值。相信我，几年后全球云计算的市场规模绝对是千亿美金级的，每一个建设有信息系统的政府、企事业单位都需要优化他们的信息资源，分布式架构就是他们的首选......”
江飞宇也不客气，直接给几人上起了普及课。
其他人基本上都把江飞宇的言论当成了忽悠，埃里克倒是听了进去。
因为，江飞宇对云计算领域的前景估算，跟公司那两个老板几乎一模一样。
“江，600万美金这个价值确实太高了，350万是我方最大的诚意了，你不妨考虑一下......”埃里克主动提了高了报价。
江飞宇道：“550万，不能再少了。你们也知道，虽然这两项专利是以我们飞宇科技的名义申请的，但是宇依科技也是专利共有人，这钱还要两家一起分，钱少了，那边不好交代......”
吴启穗鄙视道：“江总，您这就有点过分了，谁不知道宇依科技是您百分百持股的公司，授权这事还不是您一言决定。您不能因为是两家共享专利，就喊这么离谱的价。”
此刻，张哲盛完全沦为了江飞宇的翻译。
他算是发现了，有时候老板这种不要脸的精神还蛮好使的。
一番拉锯后，价格谈到500万美金，江飞宇死活不愿意再降了。
埃里克阻止了吴启穗继续出声，向江飞宇说道：“江，如果是500万美金这个价格的话，我们有一个额外的条件：贵方必须对这次合作的内容进行保密。”
江飞宇想了一下，爽快道：“没问题。”
本身，江飞宇也不想让百渡知道自己与谷歌合作的事情。
埃里克的这个要求，算是正中下怀。
谈妥了价格，其他细节就好说了。
双方律师直接现场起草拟了合同条款和样式。
江飞宇兴致不错，继续推销道：“二位，我知道贵方要进入大陆的搜索引擎市场，不过你们的搜索引擎都是基于英文开发的，要不要考虑我旗下另外一家公司宇依科技开发的英汉词典库，作为一个辅助模块嵌入你们的搜索引擎，也省了你们继续开发中文的基础库。”
这个东西倒是引起了埃里克的兴趣。
埃里克让吴启穗去检验词典库的效果，他则电话请示了一遍总部那边的老板。
花费了一番功夫，江飞宇以80万美金的价格成功把英汉词典库推销出去。
总共入账580万美金，江飞宇乐得哼起了小曲。
第一千二百七十二章 帮忙
8月3日上午，教 育 部。
“老庄，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江飞宇......”
“小江，眼前这位就是基础教育 司的庄鑫年司长......”
办公室内，蔡晓楼为双方做了简单的介绍。
庄鑫年握着江飞宇的手，不断夸赞道：“江先生果然是年轻有为、一表人才，姜老收了个好徒弟呀！”
江飞宇谦虚道：“庄司，您过奖了，我愧不敢当。您还是叫我‘小江’吧！这样听起来亲切一些。”
别看只是一个小称呼，却一下子赢得了庄鑫年的好感。
归根结底，是姜维民在科技界和教育界的地位太高了。
按照辈分来说，庄鑫年是和江飞宇两个师兄同一辈的。
现在江飞宇主动降辈分，显示出了江飞宇对他庄鑫年的敬重。
“来，咱们坐下聊。小李，沏一壶茶过来。”
三人坐下后，庄鑫年问道：“小江呀，来之前蔡司你有跟介绍过情况了吧？”
江飞宇客气道：“蔡司大概介绍了一下，说是庄司您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不过，详细的内容他说由您亲自交代我去办。”
庄鑫年哈哈一笑，说道：“蔡司这话是往我脸上贴金了，实际上，是我们司里有事需要小江你帮忙。”
“庄司，您尽管吩咐，只要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一定鼎力相助。”江飞宇爽快地表了个态。
江飞宇不怕白帮忙。
能让人家一个司级单位欠你人情，江飞宇求之不得呢！
你也不想想全国上下有多少所小学、中学、高中？
人家基础教育 司每年掌握的教育资源，得有多大！
这欠下的人情，以后都能通过其他资源补偿回来。
你想想呀，这么多公办学校的教材、图书、教学设备供应。
以后，这些学校的教学电脑、多媒体设备采购，校园信息化、一卡通建设。
这里面随便搂出一点，都是以亿为单位计算的。
宇依科技算是在高等教育里面站稳了脚跟，正愁怎么向基础教育、职业教育、社会培训等领域扩展呢！
正想瞌睡，枕头就来了。
所以，一接到蔡晓楼的电话江飞宇就推掉其他事情赶来了。
“既然小江的觉悟这么高，那我就直说了，这次请你来，主要有两个事情需求你帮忙。第一个事呢，下周有一个基础教育体系的发展研讨会，需要你参加一下。”
庄鑫年的第一个要求，就把江飞宇整懵了。
江飞宇疑惑问道：“庄司，我有点没理解里面的逻辑，我既不是教育方面的专家，也不是教育工作者，我去参加这个研讨会的作用在哪里呢？”
江飞宇心里很清楚，自己在人家领导眼中就是个工具人。
一旁的蔡晓楼提示道：“小江呀，你应该对咱们国家现在的教育制度有所了解吧？”
江飞宇点头道：“应 试教育嘛，也就是我们俗称的‘填鸭式’教育，从小升中、中升高、高升大，都是通过考试来层层选拔人才。就像是一个大漏斗，最后筛选出国家想要的人才。”
庄鑫年感叹道：“小江这个比喻很形象，咱们现在的教育制度确实像个漏斗，根据各行各业的需要来筛选符合的人才进行不同方向的培养。现在社会上还有另外一种声音：认为我们的应试教育走过了这么多年，也应该根据时代发展的需要做出改变了。”
江飞宇试探问道：“应 试教育和素质教育之争？”
庄鑫年微微点头，他现在是越来越欣赏江飞宇了，一点就透。
江飞宇分析道：“那我大概明白庄司您的用意了，我作为应试教育培养出来的一个还算优秀的个例，加上不俗的社会影响力，如果能够为应试教育‘站台’的话，还是具有一定说服力的。”
庄鑫年感叹道：“我们教育体系里面有很大一部分教育工作者都有留学的经历，他们接触了太多的西方教育理念，观念趋于西化。当然了，他们也完全出于一片公心，认为我们的教育体系要向米国等西方发达国家靠拢，才能变得像他们一样强大。”
“归根结底，还是理念的不同。但是，从咱们国家现在的实际情况来说，素质教育的条件并不成熟。而咱们这些政策制定者也不能寒了这些同志的心，不能什么事情都一票否决吧！最好的办法就是大家一起坐下聊聊，用事实辩驳。”
江飞宇已经脑补出了画面，到时候研讨会现场肯定是两拨人聚在一起吵。
一波代表应试教育，一波主张素质教育。
官方态度肯定是支持应试教育的，但是又不好自己下场去吵，因为他们要做“裁判”。
最好的办法就组个“团战”，让你两波人放在台面上吵个输赢。
最后，官方再装模作样说是应试教育这边胜出。
这就是西式的思维理念：我不认同你的观点，但我誓死扞卫你说话的权利。
这样一来，另一波人输了也没话说。
因为，官方对他们表达了充分的尊重。
台阶给到了，你自己该知道进退了。
庄鑫年邀请江飞宇加入“团战”的目的，未必指望他在“嘴炮”上有多大的输出，而是看中了江飞宇的影响力。
什么影响力？
当然是在无数家长心里的影响力了。
一个真正的寒门学子，通过应试教育考上了国家重点大学。
边读书边创业，仅仅用了4年时间就成为国家财富榜前几的存在。
如果你以为江飞宇只是有钱，那你就错了。
连续三届全国高校计算机竞赛第一名获得者，这个记录还不知道有没有后者能打破呢！
20多项国家级、国际级计算机专利发明人。
10多篇计算机领域的专业论文，都是被权威刊物发表。
其中4篇，更是被国际权威刊物转载。
......
江飞宇在学术领域的成就不容小嘘，关键是他还年轻。
你说，江飞宇在这些家长心目中是什么形象？
所以说，再也没有比江飞宇更好的现实案例了。
你官方天天喊应试教育教出来的娃有出息，出息在哪里？
现在官方直接把江飞宇推出来，这就是实打实的说服力。
到时候只要江飞宇为应试教育喊几句，官方就会安排铺天盖地的报导。
家长一看：有这么成功的实例，那咱必须得信啊！
第一千二百七十三章 江飞宇给的惊喜
江飞宇主动询问道：“那不知庄司长您说的第二件事是什么呢？”
庄鑫年解释道：“我们了解到贵公司有一个专门做慈善的阳光—筹平台，上面有很多面向各种群体的慈善基金，这其中，就包括贵公司旗下鑫源果汁专门为贫困地区学子设立的助学基金。”
“说实话，我司里对贵公司在慈善领域的贡献非常认可的，特别是贵公司这两年举办的百城公益点亮活动，更是在互联网层面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庄鑫年要表达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由司里出面跟飞宇科技合作，把这个针对贫困地区的助学基金做大。
原本，这个助学基金是由鑫源果汁独家设立的。
鑫源果汁号称每卖出一瓶就会捐1毛钱出来做公益。
这个积累的钱主要是面向儿童/青少年重疾，以及贫困地区的学生助学圆梦用的。
加上每年底配套的百城公益点亮活动，确实把这项公益活动的影响力搞起来了。
这两年来，鑫源果汁依靠踏踏实实做公益的名气增幅，确实在国内饮料市场站稳了脚跟，年销售额已经突破了2亿。
一年下来，鑫源果汁能够捐出的款项大概有200多万，分到助学基金的也就百来万出头。
这个数额，只能说确实是帮助了一部分失学的孩子。
但是，面对贫困地区数量众多的贫困孩子，依然杯水车薪。
庄鑫年的想法是由基础教育 司出面背书，号召更多的企业和个人加入进来，把这个助学基金做大。
你别看国家每年给教育领域的拨款不少，但是按照咱们国家的人口基数去平摊，分到每个学生头上的金额就少之又少了。
更别说，经济发达地区和贫困地区存在着资源分配的不平等。
这个是客观原因造成的，咱们就不细说了。
人家经济发达地区有钱，税收贡献大，肯定是要把资源多投入到本地区，让自己的孩子先收益。
这也是人之常情，你不乐意也没办法。
所以，能够通过社会渠道获得更多的捐款，对于基础教育事业肯定是好事。
更何况，庄鑫年最看中的是飞宇科技在互联网领域的宣传影响力。
每一年，基础教育 司都会拍摄很多关爱留守儿童、失学儿童的素材。
这些素材一般都是通过科教频道这样的媒体，以新闻的方式播出。
但你得承认，哪怕是（央）字头的频道，能覆盖的人群数量也有限。
而飞宇科技搞的百城公益点亮活动，每年都能吸引两千多万网友为自己的城市投（票）。
能让这么多人看到相关新闻就很了不起了，还让他们参与在其中尽了份微薄之力。
这个公益宣传的影响力，就很值得司里重视了。
江飞宇兴奋道：“庄司长，您的这个提议我肯定举双手赞成，这几年公益做下来，我们企业方也深感自己能力有限，无法帮助更多的贫困学生和失学儿童，能够由官方出面组织和号召，肯定能让更多的孩子沐浴到人间的温暖......”
江飞宇的反应，在庄鑫年的意料之中。
庄鑫年问道：“另外，我还想跟你确认一个事情，对于社会的捐款肯定是多多益善，但是贫困地区的孩子们也需要一些实物的帮助，比如：像图书、文具、其他大件教育用品、衣物、鞋子等物品，不一定是新的，旧的物品我们也需要。”
江飞宇思考了一下，提议道：“庄司长，您看这样行不行？目前我们飞宇科技筹划了一个物流运输体系，这里面纳入了我们飞宇物流、顺风、申通等多家物流公司的运力。”
“广大爱心群众选择这些物流公司寄件的时候用到付模式，统一寄送到当地的教育主管部门，由我们教育主管初步筛选后，再集中分配给需要地区的孩子。”
“那这个快递的费用，怎么解决呢？”庄鑫年问到了核心的点子上。
江飞宇斩钉截铁道：“由我们飞宇科技来承担。”
一旁的蔡晓楼提醒道：“小江，这个运输的成本可不小啊，你考虑清楚了吗？”
“个人寄件成本比较高，但是我们快递公司内部批量转运的成本远低于市场价，以我的估计，一年的快递费用也就几百万左右，这个钱我们飞宇科技还出得起。”
既然是件利国利民的好事，这个钱江飞宇认了。
反正到了江飞宇现在的地步，钱对他来说真的只是数字而已。
他生性还算节俭，平时也没什么大额开销的地方。
多做点好事，算是积德吧！
蔡晓楼向庄鑫年建议道：“小江的这个提议非常的好，他们公司的贡献也很大，咱们可以跟邮政部门谈一下，把他们的运力也纳入这个体系里面来。”
庄鑫年倒是很赞同：“我觉得完全没问题，邮政部门作为国家的行政单位，觉悟总不能比企业还低吧！”
这一会的功夫，江飞宇又想出了一个新的点子。
“二位领导，我还有个大胆的想法。我们公司跟全国上万家网吧都有合作，而这些网吧使用的电脑因为性能的原因，2、3年左右就要更新换代。这些淘汰下来的电脑目前基本上都是当废品来卖。”
“反正也卖不出什么钱，我们可以尝试动员他们捐出来，或者以一个非常低的价格当报废品收购，简单维修一下就可以提供给贫困地区的学校使用......”
内陆贫困地区的很多孩子，他们连电脑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而未来，互联网又会全面地改变各行各业。
对于这些贫困地区的孩子来说，他们无疑输在了起跑线上。
只要教育部门能够给予网吧荣誉上的表彰，江飞宇相信还是能动员一部分网吧老板免费捐赠旧电脑的。
庄鑫年和蔡晓楼倒是没想到江飞宇的思维能发散到这么远。
他们还在想让人民群众捐点旧的学习用品和生活用品，江飞宇居然想到了电脑这种大件。
真是了不起啊！
这么好的提议，庄鑫年自然非常赞同了。
对于贫困地区的学校来说，先解决有没有的问题再说！
他们也没有挑选的余地呀！
庄鑫年想了一下，说道：“我们司里打算年底拍一部反应贫困地区失学儿童的纪录片，可以分出2分钟的镜头介绍你们飞宇科技这几年做助学公益活动的成果，会后你安排人跟我们司里对接一下。”
江飞宇激动道：“太感谢庄司长您的厚爱了。”
这种专门拍摄的纪录片，到时候肯定是各大电视台一起播放。
对于飞宇科技和鑫源果汁来说，不亚于一次重量级的正面宣传。
庄鑫年笑道：“你说谢就太见外了，应该是我们感谢你，谢谢你为咱们的教育事业做出的贡献。”
想了一下，江飞宇询问道：“庄司长，我想问一下这个纪录片能够放在我们飞宇科技的平台上播放吗？这样有助于扩大传播范围，让更多的人了解咱们最基层的教育环境。”
蔡晓楼朝庄鑫年笑道：“你看，我猜中了吧，他肯定会主动提这个要求。”
庄鑫年开怀大笑，答应就不用说了。
此刻，庄鑫年对江飞宇的印象好得没话说了。
这个年轻人，给了他太多的惊喜。
第一千二百七十四章 核心是资源争夺
8月8日，周一。
上午8点半左右，教 育 部直属的教育行政学院大礼堂外。
工作人员查看了江飞宇的邀请函，客气道：“先生，您好，请在这里签到。”
江飞宇规规矩矩地在特邀嘉宾的签到表上，写上了自己的大名。
“先生，里边请，您的座位安排在主席台第二排第三个。”
“谢谢！”
道谢了一声，江飞宇随着其他参会人员走了进去。
这次的教学改革研讨会，主办方邀请了近200号人来参加。
这些人包括了各地教育部门代表、优秀教师、先进学校领导、教育学专家、教材编撰专家、社会评论人......以及少部分家长代表。
因为可以预见研讨会上必然会吵起来，这次的研讨会属于内部闭门会议，就没有邀请媒体记者入场。
此刻，礼堂内已经到了一百多号人，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呢！
江飞宇的座位不仅被安排在了主席台上，还有单独的身份桌卡。
众所周知，主席台那两排位置主要是主办方领导和重量级嘉宾坐的。
现在距离研讨会召开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那两排座位都还没人入座呢！
江飞宇没有跟那帮领导一起入场，就是想提前进入了解一下情况。
不能官方怎么说，江飞宇就全信吧？
无论什么事情，江飞宇都更加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所以，此刻江飞宇混在礼堂内溜达起来了。
这里看看，那里听听，活脱脱一个刺探情报的探子。
“咱们国家现在的教育问题，大部分原因都可以归根结底为教育资源的匮乏，在资源供给还无法满足全国适龄孩子读书需求的今天，更加应该要坚持现有的应试教育体制，因为这种教育方式所需要付出的成本最小......”
突然，一个激扬澎湃的声音吸引了江飞宇的注意。
声音非常有穿透力，用语也颇具感染力。
这一看那，就是很擅长演讲的人。
江飞宇认真打量了一番对方。
说话之人50岁左右，身形中等、脸颊消瘦，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陈校长，你说得太对了。”
“是啊，陈楚瑜校长的话算是点到核心上了，咱们现在的教育体系改革，最大的问题还是资源分配的问题。”
......
通过旁人对他的称呼，江飞宇已经确认了此人的身份，西工大附属中学的校长——陈楚瑜。
西工大附属中学是西北地区的知名中学，每年考上重点大学的学生数量在全国都能排进前20名。
陈楚瑜的个人名气丝毫不亚于学校本身，他本身就是知名的教育工作者。
在陈楚瑜担任西工大附属中学校长之前，学校的排名最多能挺进全国百强。
在他担任校长的6年里，学校排名冲进了全国前20名。
不得不说，人家是有功劳的。
当然了，陈楚瑜本人也是“应派”的主要支持者之一。
谁让人家名气大呢！肯定是执牛耳式的人物。
江飞宇能这么清楚，那是因为庄鑫年给的资料里面有两个派系的主要代表人物介绍。
“陈校长，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抱着‘吃大锅饭’的旧思想？伟人都说了要先富带动后富，国家教育资源的分配本来就不可能做到平均分配。”
“众所周知，培养不同人才需要的资源投入是不一样的，而国家需要的是具备各种才能和素质的不同类型人才，绝对不是一溜水都只会考试的‘克隆体’。”
一个不客气的声音，打断了陈楚瑜的长篇大论。
人群分开，一个穿灰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陈楚瑜讥讽道：“周校长，我们穷地方的学校自然不能跟你们魔都的学校比了。毕竟，你们的学生又要学音乐，又要学舞蹈、绘画这些高雅的东西，我们的学生连一套练功服都买不起，更别说钢琴这种华贵的乐器了。”
陈楚瑜的话，倒是点出了对方的身份。
魔都海音国际中学的校长——周启仁。
无缘无故被讥讽一顿，周启仁已经面有愠色了。
不过，他还是压下了怒火，平静地劝道：“陈校长，都是文化人，咱们就事论事，你这样带语言攻击就过分了吧？显得个人特别没有教养。”
陈楚瑜反驳道：“周校长，如果你的邻居本身就比你富裕，还时不时去你地里偷偷摘点你种的瓜果蔬菜，我相信你的脾气肯定比我还要爆得多了。”
周启仁也不客气，反击道：“陈校长，我想你忘记了一个客观事实：资源是国家的，怎样按需分配，那是国家说了算。”
“周校长，那咱们就走着瞧吧！”陈楚瑜也懒得废话。
全程看完这一幕，江飞宇也无语了。
他是没想到这两派的观念争执，已经到了如此“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都已经不需要维持表面上的“和谐”了。
当然了，江飞宇也看出来了。
什么应试教育、素质教育之争，说白了还是资源的争夺。
“蛋糕”就这么大，都想分多点。
又过了一会，随着主办方领导的入场，江飞宇也结束了溜达，悄咪咪地落座自己的位置。
9点整，研讨会正式开始。
庄鑫年代表主办方，首先做了一番开场白。
大意无非是感谢所有来宾能够来参加本次研讨会，为国家基础教育体制改 革群策群力云云。
接下来，是基础教育 司的一个处长引用最新的统计数据，介绍了一遍我国基础教育的现状。
然后，就是不同身份来宾代表的发言了。
每个人的立场不同，发言中夹带的私货自然不一样。
有介绍当地教育、教学成果的，有呼吁提高基础教育设施的投入，有提议给公办老师涨薪的，有为素质教育张目的......
最奇葩的是，有个教材出版商的代表，就光明正大地诉苦。
说什么物价上涨得厉害，印刷的油墨、纸张、人工等投入都在涨价，他们的教材售价也应该根据市场环境来调整。
这不，庄鑫年等领导听到这话，都想把这个出版商的代表叉出去了。
什么人嘛？
一点眼界力都没有，也不看看今天这个研讨会的主题是什么。
第一千二百七十五章 骂人
“下面有请全国着名慈善企业家江飞宇先生作为教育信息化供应商的代表发言......”
“他就是江飞宇呀，真年轻。”
“能不年轻嘛，人家今年才大学毕业。”
“真是后生可畏呀！”
......
略显敷衍的掌声中，夹杂着下面人的小声议论。
站到发言台上，江飞宇先试了试话筒。
“接到主办方邀请来参加这次教育体制改革研讨会的时候，我本人是有点迷茫的。因为与在座诸位直接从事教育事业的从业者相比，我更像是一个局外人。”
“后来，我盘点了一下自己与教育能扯上关联的地方，我想我之所以能站在这里，是因为主办方认可了我们公司这几年在助学圆梦领域做出的一些小成果。所以，今天我主要是抱着学习的态度来的......”
江飞宇的开场白，只能算中规中矩。
这不，下面不少人已经开小差了。
难得来一次，不留下点什么，这也不像江飞宇的风格呀！
所以，江飞宇接下来准备放大招了。
“在这之前，我陆续听了不少专家的发言，也知道大家争执的核心主要集中在‘应试’和‘素质’改革的理念分歧上。一个上午听下来，我个人只有一个感触......”
“我只能说，那些鼓吹应该实施素质教育的人，不是蠢，就是坏！”
轰隆！
江飞宇这话，不亚于往平静的湖面上扔下一块大石头。
这不，现场立马变得嘈杂起来。
“好，总结得太精辟了。”
当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鼓掌叫好。
本来正在闭幕养神的庄鑫年，也被江飞宇的惊人言论给惊醒了。
一下子得罪这么多人，怎么也不像江飞宇的做事风格呀！
周启仁找工作人员要来话筒，站起来气急败坏道：“江飞宇，这里在座的都是为了教育事业默默奉献大半辈子的人，他们的一片赤诚之心不容你污蔑，别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就你今天这番言论，我都替你小学、初中、高中的诸位师长感到羞耻，他们培养了个什么东西......”
江飞宇看不出任何生气的迹象，冷静反驳道：“周校长，就算你要骂人，起码也要允许我先说完吧！而且，你这样开炮轰我，跟我点评部分人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真稀罕呀，只许你周校长骂人，就不给别人给你负面评价了吗？”
“就是嘛！可能周校长平时在学校霸道惯了，估计好多年没听过这种‘逆耳’之言了。”
......
陈楚瑜那帮人，也开始帮腔起来。
这会，周启仁也冷静了下来。
江飞宇只是给他们打了负面评价，他却上升到骂人的程度。
相比而言，他的素质显得更加低下些！
周启仁冷哼了一声，讥讽道：“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在正式发言之前，我先给大家分享一个小故事，一个真实的故事。今年初，我的妻子带领团队深入到西南腹地的落马崖小学做助学圆梦活动......”
“那是一个被群山环绕的小学，海拔2000多米，学校就几间垒土房子，全校学生也就60多人，教职工2人，一个50多岁的老校长和一个跛脚的中年老师......”
“就这2个人，撑起了学校所有的教学工作，不仅要负责1—6年级的所有课程，还要肩负起学校里清洁、厨师、修理的所有活计......”
“哪里的孩子也很苦，最远的孩子每天凌晨4点多就要起床，跋涉十来公里的山路去上学，一天来回就是二十多公里的山路.......”
“路远就算了，在他们上学的路上还伴随着悬崖、落石、雪崩、山涧洪水等各种危险......”
“即使在严寒的冬天，那些孩子也没有一件像样的御寒衣服，凉鞋加袜子就是他们一个冬天的御寒装备，手上、脸上、脚上随处可见的冻疮、龟裂......”
“他们吃的更加简单，早餐是隔夜的水煮土豆，出门的再带上2个土豆，中午的时候学校的老师会帮他们简单加热一下.......”
“你们很难相信，他们拿到捐赠的书本、铅笔、书包时，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纯真、满足、幸福......”
此刻，台下不少人已经偷偷擦拭眼睛了。
我们常说，情感最真挚的表达是让人产生共鸣。
而江飞宇描述的画面，他们基本上都见过。
正是因为见过，才会心疼那些孩子。
江飞宇停顿了一下，极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这才继续说道：“我刚才所说的小故事，大家不用怀疑真实性，我们拍摄了大量的照片和视频，在我们阳光—筹平台上就能搜得到。”
“我也知道自己今天的话会得罪很多人，可我依然忍不住想骂人，我为什么要骂人？”
“引用刚才曹处长的数据，目前我国依然有几百万适龄儿童没有享受到义务教育的权利，归根结底是一个‘穷’字。”
“我刚才介绍的那群孩子，为什么条件这么艰苦他们还要坚持去上学？那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改变命运的唯一出路就是读书，如果不读书，他们可能一辈子都走不出那穷山沟，然后，下一代继续延续他们的命运......”
“在教育资源如此匮乏的今天，你们就开始鼓吹素质教育的先进性，盲目地想跟西方发达国家靠拢。我很想问问你们，你们让一个勉强能吃饱饭的家庭，如何供养一个素质教育的孩子？学你们说的艺术、绘画、音乐......”
“我拜托你们这些专家、教育工作者睁开眼看看下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不要老是羡慕别人家的月亮有多圆......”
江飞宇的声音，响彻整个会场。
此刻，连最顽固的周启仁也不敢出声反驳。
因为，江飞宇已经通过语言调动起了大部分人的情绪共鸣。
这个时候去打断江飞宇，无疑是自取其辱。
“说到底，一个国家的教育资源是有限的，素质教育倾斜多一点，贫困地区能够接受平等教育的孩子就少一些。我始终认为像医疗、教育这类公共资源，应该是普惠型的，惠及所有国民......”
“我知道，外国媒体批评咱们国家教育制度的时候，总是喜欢用一个词：那就是累，我们的孩子很累。”
“从幼儿园到高中，孩子们的书包一直都是满满的，抽屉里也装满了书和各种试卷。写不完的作业，看不完的书，背不完的单词，补不完的课，上不完的补习班......”
“我承认，与西方国家相比，我们国家的学生确实很累，我本人就是这么过来的，深有体会......”
“可不能因为累就不带脑子看问题，西方国家这样批评我们，那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是别有用心.......”
“你们羡慕西方国家社会福利好、教育资源充沛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们西方国家从大航海时代开始就掠夺全世界的财富，即使到了今天，他们自然依靠贸易剪刀差，科技垄断来盘剥全世界。他们的福利待遇能那么好，那是建立在所有发展中国家供养他们的前提下......”
“米国发达吧，世界第一强国！可他们穿的衣服，用的轻工业品，哪一样不是我们生产的？人家自己不能生产吗？不，是他们不愿意生产，因为污染严重，这门微薄利润的生意才轮到我们做......”
“该醒醒了，同志们！我并不是说素质教育不好，而是咱们现在的国情还达不到实施素质教育的条件。”
“你民办学校搞素质教育尝试，国家也不反对，这也是一种尝试。可你们不能嘴上喊着素质教育，却想挤占国家更多的公共教育资源，因为这对贫困地区的学生不公平，你们这是在剥夺他们最后的希望......”
“最后，我还想劝告一下那些抱着‘读书无用论观念’的家长。你们认为读书无用，还不如早点出去挣钱。可当你们的孩子进入社会后会发现处处都要文凭......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这样，你改变不了，就要学会适应......”
“我今天分享的内容就这么多，谢谢大家！”
“啪啪啪......”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好，说得太好了。”这是绝大部分人的第一感受。
即使很多原本支持素质教育的人也不得不承认，江飞宇的演讲真的太成功了。
连他们这些立场不同的人，也被吸引进去。
等掌声停止后，庄鑫年拿起话筒说道：“我补充一点，刚才江先生说自己公司在助学圆梦领域只是取得了一些小成果，这是一种很谦虚的说法。他们公司每年都投入数千万的资金用于做慈善和公益活动......”
“就在上周，江先生与我们司里达成了新的合作意向，将提供更多的资金、物资、宣传资源来推动贫困学生圆梦活动，我提议咱们再给江先生鼓一次掌。”
热烈的掌声再次响起。
今天这次研讨会，江飞宇算是出尽了风头。
就像他自己说的，明知道会得罪人，他依然想骂人。
有些话，不吐不快。
当然了，江飞宇有这个底气和实力，不怕下面的某些人敌视他。
第一千二百七十六章 明年的主攻方向
8月16日，飞宇科技总部。
这会，江飞宇正在办公室内和郭明诚、张天承两人盘点近段时间音乐系的经营成果。
等江飞宇看完了视频，张天承问道：“老板，这家伙还行吧？”
“还不错吧！可以重点培养一下。”江飞宇给了个中肯的点评。
江飞宇是真没想到，阿腾这个后世知名度不错的喜剧演员，居然混入了自己公司的艺人队伍里。
这家伙天生长了一张笑脸，不说话都自带喜剧效果。
张天承也是发现了这家伙潜力不错，才向江飞宇推荐的。
江飞宇所谓的重点培养，就是倾斜资源在他身上。
比如：
安排更多的戏份，不仅是公司自己筹拍的电视、电影，别的剧组也可以推荐过去。
安排上电视节目增加曝光度，飞宇音乐不是跟不少地方电视台保持着良好合作嘛！
多参加商业活动，走穴捞金什么的。
......
这方面不用江飞宇详细交代，张天承自然知道怎么操作了。
至于倾斜多少资源，这个就由张天承来做主了。
江飞宇作为老板，不可能管得太细。
聊完了这个小插曲，郭明诚开始正式汇报。
截止到目前为止，飞宇音乐的主营业务可以归纳为4大块：
第一块，是飞宇音乐这个主体平台，主要是围绕音乐及周边的经营。
这部分业务，逐年有序发展中。
不过，即使有线下歌曲发行和线上广告投放的收入做补充，依然处于亏损状态。
好在亏损的金额不多，一年也就亏个200来万。
第二块，是依托于旗下华宇娱乐对签约艺人的运营业务。
这部分，才是目前公司营收的大头。
一年下来，能给公司提供数千万的营收。
扣除各种成本投入，一年也能结余个千把万的利润。
第三块，主要是依托天宇影视对电影、电视剧的投资制作。
电影《东京大审判》，现在还陆续能给公司带来一部分版权营收。
当然了，营收的大头还是《爱琴公寓》这部电视剧。
一部不到800万的小成本情景剧，目前已经陆续被十多家省级、地市级电视台购买了播放版权。
累计营收，已经超过了4700万。
这不，第二部都已经拍摄好了，总共22集。
而且，已经跟先前5家已经购买第一部版权的电视台谈好了授权价格，年底就会登录这些卫视的屏幕。
光是与这5家卫视初步达成的合作意向，合同金额就能贡献1700多万。
另外，公司拍摄的首部抗战主题的电视剧——《雪豹》也已经处于向外推销阶段。
上周陆续给几家合作的电视台寄送了样片，还在等待反馈中。
无论是江飞宇，还是郭明诚、张天承两人，都对这部抗战剧信心十足。
今年是抗战胜利60周年，这个题材铁定火。
况且，与近10年来的抗战题材电视剧相比，自家这部抗战剧的质量都算得上相当高的。
所以，郭明诚给定了个20万一集的市场指导价。
电视剧总共剪辑出了36集，卖出一次就有700万左右的收入。
这部剧总共投资了3400多万，卖出5次就能回本。
乐观估计，回本还是很轻松的。
第四块，就是娱乐节目的运营了。
这个暑假，飞宇音乐跟苏省电视台联合搞的《好声音》选秀节目，简直火爆了。
至于，芒果台炒了几年旧饭的《超吉女生》，完全沦为了配角。
这一次，飞宇音乐可不只是以简单的合作方参与那么简单，而是以制作人的身份参与了节目的整体制作。
跟苏省的分成比例是4:6分，他们6，飞宇音乐4。
以老郭的估计，这档节目能给公司带来的各种直接、间接收益绝对不少于4000万。
现在，老郭已经可以十拿九稳地说：他领导的音乐系，今年的营收破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现在就等年底看看，具体是一亿多少千万了。
乐观点，摸到2亿的门槛也未必没有机会。
江听完后，直接朝郭明诚问道：“说说吧，明年你打算往哪些方向投钱？”
郭明诚介绍道：“核心的音乐平台和华宇娱乐这两块肯定是要加大投资的力度，按照天承的规划，明年我们会通过跟艺术类院校进行合作，加大影视类艺人的储备，向多元化发展......”
“娱乐节目运营这一块，《好声音》的潜力还没有透支完，明年肯定是要继续搞第二届的。与苏省电视台的合作模式以及分成比例，大体上也不会变化。”
“影视制作这一块，电影院线的分成比例实在有点坑，我还是想稳中求胜，主攻方向还是电视剧的制作......”
“陈大军联系过我两次了，打算合拍一部刑侦破案的电视剧，这个题材这几年一直很吃香，我觉得可以尝试一下。”
如果要拍刑侦破案类的电视剧，公司具备两个天然的优势。
第一，宇依科技跟帝都市局的关系非常的不错，也承建了他们很多日常工作用的业务系统。
公司的那些业务专家，对刑侦办案的流程非常的熟悉。
同时，在需求调研过程中也接触到了很多具备丰富办案经验的老刑侦。
他们总结出来的办案手段，超乎常人的想象。
只要江飞宇打个招呼，帝都市局那边安排一两个老刑侦做顾问指导，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第二，本身这种刑侦类的电视剧就是在弘扬公安的正面形象，部里也是有扶持政策的。
比如说，提供一些达到解封条件的典型案例。
人家部里储备了全国发生的各种离奇案件，离奇程度绝对超乎你的想象。
有现成的案例借鉴，岂不比你自己想轻松多了。
至于，陈大军为什么想拉着天宇影视拍这类题材的电视剧，原因江飞宇也清楚。
这是部里给的加分任务，没强制性要求，但完成有加分。
江飞宇问道：“电影这块，不打算深挖了吗？”
郭明诚解释道：“倒不是说完全放弃，主要是好的剧本可遇不可求，大制作的回本风险也高，咱们又不靠这个洗钱，我们打算先缓缓，储备一下经验再说。”
知道郭明诚没理解自己的意思，江飞宇提示道：“我的意思是，咱们可以往电影这个领域的下游环节扩展，不一定卡在内容制作上。”
郭明诚疑惑问道：“下游环节？老板，下游环节可就是院线和影院了。”
江飞宇道：“没错，我指的就是院线和影院，当然我的意思并要跟他们抢食，而是为他们提供服务。”
郭明诚和张天承对视了一眼，还是有些摸不着头绪。
江飞宇也不指望两人能想出来了，直接说道：“比如：票价结算系统，客户选票系统，甚至是网上选票，电影评价网站开发，线上推广合作等等，能合作的方向很多，就看我们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切入点了。”
郭明诚眼前一亮，说道：“老板，我觉得您的建议非常有建设性。不过，我需要安排人做一下市场调研，摸一下底后再出一份投资计划书，您看？”
江飞宇点头道：“可以！年底前我要看到可执行的计划书。”
国内电影市场的规模这么大，江飞宇没道理放弃这块肥肉。
做不了制片人，为下游环节提供服务也是一门不错的生意。
第一千二百七十七章 制裁目标
米国东部时间，上午10点左右，华盛炖。
商务部下属工业和安全局的办公区内，主管贸易安全的办公室主任凯尔文正在朝几个手下咆哮。
“你们这几个废物，还能不能干了？干不了给我滚蛋，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每年几次的全球贸易安全巡查任务，你们各个抢着去欧洲大区巡查，公费旅游就算了，一点问题都发现不了，让人家在你们眼皮底下走私了一年多......”
此刻，被骂的几个男性职员都不敢吱声。
谁让他们确实失职呢！
骂完了几个蠢货，凯尔文立马换了一副面孔，朝旁边金发碧眼的辣妹夸赞道：“格蕾丝，这次多亏了你发现漏洞，要不然还不知道会继续造成多大的损失，我会向阿尔瓦局长提议，晋升你为咱们办公室的第二名安全主管。”
对于凯尔文说要晋升自己为主管这事，格蕾丝并无多少喜感。
办公室的人都很了解凯尔文的秉性，这个老家伙是出了名的“雁过拔毛”。
人家都说了只是提议而已，能不真的晋升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凯尔文这个老色胚窥视格蕾丝的美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逮到机会，还不要挟一番。
格蕾丝把压在下面的几份档案抽出来，说道：“主任，我觉得我们还是先讨论一下怎么处理这件事吧！这桩往大陆走私精密仪器的案件，涉及的几方势力可都不是普通的商人。”
凯尔文翘起二郎腿，朝左边的白人男子吩咐道：“奥斯顿，你以我们商贸部的名义给西门子、马尔、雷顿这些个公司挨个发警告函，敦促他们严格执行《瓦森纳协定》，如果再有同样的事情发生，我会考虑把他们从我国友好贸易企业名单中除名。”
“头，我现在就去起草文件。”
叫奥斯顿的男子，立马趁机开溜。
凯尔文看向格蕾丝，说道：“格蕾丝，你介绍一下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吧！”
格蕾丝打开投影设备，详细介绍道：“综合多方的情报来源，我们已经可以基本确认这宗走私案主要由三方势力组成，首先是设备采购和运输环节，主要由这对华裔夫妇的手下出面组织，他们通过在不同国家注册空头贸易公司，利用自由港的便利条件，以二手设备的名义进行货物转运......”
“不得不说，他们走私的途径很隐蔽，这也是我们一直没有发现的原因，这次要不是咱们从源头发现了端倪，逆向摸清了整个走私网络的脉络，还不知道多久才能发现这个巨大的漏洞存在。”
等几人消化了自己说的内容，格蕾丝继续介绍道：“咱们接着说这个孙国标夫妇......”
一个叫巴特莱的男性职员打断了她，疑惑地问道：“格蕾丝，这对夫妇不过是大马国的小商人而已，咱们反手就能捏死，你有必要介绍这么详细吗？”
格蕾丝盯着对方，不客气地说道：“先生，请耐心听我讲完，听完我接下来要介绍的内容，你就不会觉得对方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商人了。”
“接下来我重点要介绍的，是这个叫做孙国标的男性华裔，根据我们从情报部门借阅的资料显示，此人这几年纵横大马及周边地区的地下世界，不仅身手了得，而且杀人不眨眼，其手上似乎还掌握着一支实力不详的武装力量......”
“根据一些蛛丝马迹推测，之前臭名昭着的跨国犯罪组织——索棱，似乎也是灭在此人手上。要知道，那个时候对方才刚偷渡到大马不久。”
介绍到这里，所有人都没法把对方当成“蚂蚁”来看待了。
他们商贸部的常规手段，也就能对付合法经营的企业。
对付这种拥有不俗武装力量的地头蛇，那是情报部门的工作范畴。
凯尔文拉着一张老脸，询问道：“情报部门对这伙人的评估结论是什么？”
格蕾丝翻到资料的最后一页，介绍道：“危险等级为B+，暂无核心利益冲突，还处于观察中，如需接触对方，建议以拉拢为主。”
难搞了。
他们商务部闹出的麻烦，最后让情报部门来帮忙收尾。
这种事情，在任何国家都是丢脸的事情。
凯尔文无奈道：“格蕾丝，你继续介绍后面两个吧！”
格蕾丝介绍道：“后面的销售环节，主要是由这两个人负责......”
投影布上，切换到陆武涛的个人资料。
“陆武涛，出身于大陆红色权贵家族陆家，他的资料我就不详细介绍了，这个家伙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在咱们的视线里了，上次咱们打掉了他的上游供应商，让他消停了一段时间，现在依然缺乏能够有效对付他的手段……”
“这一次，陆武涛应该是通过三号目标人物——江飞宇的关系，搭上了孙国标夫妇的走私网，有证据表面，江飞宇跟孙国标夫妇的关系非同一般……”
凯尔文皱眉问道：“这个江飞宇，是什么背景？”
孙国标属于要拉拢的对象，打击陆武涛又缺乏手段。
很显然，凯尔文把江飞宇当成了那只“杀鸡儆猴”的“鸡”。
背着他们商务部偷偷走私了一年多，要是没有任何惩罚手段，他们美利（尖）的面子往哪里搁？
“江飞宇，大陆这几年崛起速度最快的互联网新贵，他名下有多家影响力不俗的公司，尤其是其实际控股的飞宇科技，里面的股东牵涉到咱们国内多个财团……”
“另外，江飞宇本人背后凝聚的官方能量，也丝毫不比一般的权贵家族差……”
听完江飞宇的资料，凯尔文也头疼了。
最后一个目标是相对弱一些，但也弱得有限。
更别说，飞宇科技里面还有本国几个财阀的利益在里面。
想了一下，凯尔文朝右边手的男下属吩咐道：“约翰，你把情况通报给咱们驻大马国大使馆的商务参赞，让对方安排人出面解决孙国标夫妇。”
约翰问道：“头，你的处理意见是？”
凯尔文说道：“先以拉拢为主，不行再制裁，用他们华人的话说，咱们这是先礼后兵。”
“好的，头，我现在就去办。”约翰应了一声，也趁机跑路。
凯尔文说道：“格蕾丝，你继续介绍这个江飞宇的情况。”
第一千二百七十八章 查封
了解了凯尔文的意图，格蕾丝提议道：“头，如果要惩罚这家伙的话，我觉得可以从这里面入手。我们查到他的公司名下有多家实体店开在我国境内，而且经营得不错......”
“另外，我们通过资金流转关联，查到有一家中式电子图书网站背后的控股公司，应该是江飞宇本人名下的投资公司。从这两方面下手，应该能让对方肉疼一段时间了。”
本着发扬民主的作风，凯尔文装模作样地问道：“你们几个的意见呢？”
“头，我觉得格蕾丝的提议就很好，直接关停对方在我国的业务，简单、方便、快捷。”
“是啊，如果要去大陆制裁对方，还需要调动各种资源，太不划算了。”
“我举双手赞同格蕾丝的提议！”
其他几个男下属吩咐附和提议。
凯尔文满意地点头，笑道：“格蕾丝，你联系海关、税务、消防等部门，让他们协助我们执法，给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朋友’一个深刻的教训。”
格蕾丝道：“明白，头，我现在就去办！”
对于这种脏活，他们办公室的人早就轻车熟路了，压根不用凯尔文提醒怎么办。
远在帝都的江飞宇，还不知道自己因为势力弱小而被当成了软柿子捏。
......
第二天上午，飞宇商城位于扭约的旗舰店。
店铺装修之初，苏语棠就在后面的库房给自己规划了一个小办公室。
此刻，她正在办公室内盘点各家门店的营收和库存情况。
经过这么久的经营，店铺里的服务员早就能够独当一面，也不需要苏语棠继续在店里迎客。
只不过，随着几家分店陆续开办起来，她日常的管理工作也更加繁忙了。
望着办公桌上剩下的几本账本，苏语棠在考虑是不是租个正式的办公室，顺便再给自己招两个助理。
突然，办公室的房门被推开，直接吓了苏语棠一跳。
看清楚开门的人，苏语棠数落道：“小吴，你怎么毛毛躁躁的，又有客人找茬了吗？”
刚才，苏语棠隐约听到外面有嘈杂声。
小姑娘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说道：“苏姐，不好了，来了三个税务部门的执法人员，说怀疑我们店偷税漏税，要查封咱们店的经营账册、冻结银行账号......”
苏语棠惊讶道：“偷税漏税？怎么可能......”
来不及细想，苏语棠赶紧跑出去查看情况。
店里，三个税务部门的执法人员不顾店长张琳娜的阻拦，正在强行封存所有账单和营业现金。
一个不慎，其中一人还把张琳娜给推倒了。
连一旁看热闹的顾客都看不下去了，指责这三个执法人员太过分了，对女士这么粗鲁。
“住手！”
这一声怒喊，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苏语棠身上。
苏语棠先把张琳娜扶起来，然后走到三人面前，质问道：“三位先生，你们需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并且给这位女士道歉。”
为首的白人男子冷漠地看着苏语棠，不客气道：“女士，我是曼哈顿税务分局的哈里森，这是我的证件以及搜查令，请你配合税务部门的执法工作。否则，我们有权采取一切合法手段维护国家税务的公正性。”
“至于，刚才我的同事不小心撞到了那位女士，我对此深表歉意！”
哈里森有底气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毕竟他代表的是米国税务部门，那是一个令黑帮、毒贩都不敢惹的存在。
米国税务部门不仅掌握所有公民和绿卡持有者的社会安全号码和银行账户，还拥有自己的武装组织——稽查队。
稽查队的武器装备丝毫不比米国大兵弱，各种枪支弹药只是标配，必要时甚至可以出动装甲车、作战直升机。
据说，米国的黑帮、毒贩宁愿得罪F—B—I，也不愿意得罪税务部门。
苏语棠压下怒火，辩解道：“先生，我们店一直按期足额纳税，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看在苏语棠是美女的份上，哈里森道：“我们接到举报，说你们店存在偷税漏税的情况，请你配合案件调查，我们自然会调查清楚你们到底有没有偷税漏税的行为。”
苏语棠不忿道：“那好，就算你们按程序调查，封存账册，单据就算了，为什么要查封我们店的现金？在案件没有定性之前，这些都是我们合法经营所得，并非涉案赃款，我怀疑你们违规执法。”
“我实话告诉你，我们不仅要封存你们的现金，还要冻结你们的银行账号，这是为了防止你们转移款项，你要是不服可以去税务分局申辩，或者委托律师进行复议，现在请你让开，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这话倒是提醒了苏语棠，她一个普通人根本玩不过这帮官匪。
更别说，她是受到歧视的华裔人群！
这个时候，还是尽快联系老板找律师才是。
还没等苏语棠拨通电话，店内又进来两拨穿制服的人。
瞬间，苏语棠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里谁是负责人？”
“我是，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苏语棠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我们是海关稽查处的，现在怀疑你们售卖的商品为非法入境货物，需要对你们的商品进行封存调查，请配合我们的调查。”
“我们是曼哈顿消防分局的安全巡查员，现在怀疑你们店铺采用了大量易着火材料进行装修，在我们对店铺出具详细的检查报告之前，禁止营业！”
到了这会，即使再笨的人也看出事情不简单了。
这哪里是非法经营的问题，明显是得罪了惹不起的人。
……
街边，看着投入无数心血的店铺被贴上封条，苏语棠心如刀割。
“铃铃铃……”手机响了起来！
“喂，我是苏语棠。”
“苏经理，不好了，店里来了好几波执法部门的人，说我们的店偷税漏税，非法经营……”
这边落山鸡的电话还没接完，那边芝加哥店长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飞宇商城位于米国的7家店铺都遭到了莫须有的指控和暴力执法！
第一次，苏语棠感到这个世界的强权加身，那种无助和不甘让她备受打击。
这片号称自由、民主的土地，似乎也不再美丽了！
第一千二百七十九章 无法拒绝
办公室内，江飞宇一脸愁容地放下电话。
李婉依关切问道：“怎么样，周律师怎么说？”
江飞宇介绍道：“周楚卿说，根据他们律师事务所纽约分部律师目前了解到的情况，所谓偷税漏税、商品未报关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消防安全不合格更加是无稽之谈，人家就是故意整我们。”
李婉依诧异问道：“谁要整我们？竞争对手，还是……”
“情况比你想象的更严重，从联合执法的强度来看，幕后黑手大概率是米国的官方部门了！”这也是江飞宇头疼的地方。
如果是官方出手，哪怕是假的也能玩死你。
人家都不用造假，直接拖着不给你结案就行了。
口径就是：案件还在调查中，请耐心等待！
天元小说网还好，江飞宇一直坚持系统和数据异地备份。
接到杜琳菲的电话后，江飞宇立马指示她去隔壁的加镎大紧急租赁服务器，并申请了网站域名。
只要把系统重新部署上去，数据同步就能运行。
反正，从米国的网络访问加镎大也方便。
现在麻烦的，飞宇商城开在米国的7家实体店。
以这7家店的规模，一年能给飞宇电子商务上缴一千多万美元的利润。
停业一天，就损失一天。
失去了这个稳定的海外现金流，不仅飞宇商城跟某宝的“擂台战”要叫停，飞宇物流的线下布局也很受影响。
这无疑会打乱江飞宇的很多计划！
更加让江飞宇举棋不定的是，米国官方是彻底把飞宇科技放上了黑名单，还是说有限度地惩戒一番？
如果前者，江飞宇一直以来谋划去米国上市圈钱的路子，无疑是断了。
当然了，以飞宇科技的潜力无论是在A股上市，还是去香江上市都不是问题！
只不过，江飞宇明显更加想去圈米国佬的钱！
至于，米国官方制裁自己的原因，江飞宇不用猜也知道是为什么。
不声不响在人家米国监管部门眼皮子底下走私了这么久，江飞宇已经很自豪了。
与能够增强国家各个方面的实力相比，不能去米国圈钱又算得了什么呢！
李婉依询问道：“那咱们现在怎么办？放弃赴米国上市的战略吗？”
江飞宇无奈道：“现在信息太少了，没法作出判断，只能先等人家给咱们反馈情报了。”
“你是说高轩资本和IDG资本？”李婉依问道。
江飞宇微微点头。
不难看出这两家更急，因为他们投资变现的压力更大。
纵观飞宇科技旗下的业务板块，急速网络已经上市，飞宇音乐、鑫源食品饮料都处于盈利状态。
阳光—筹是用来赚名声的，飞宇商城这个“亏本大漏洞”又找到了海外的现金流补贴……
直营的飞信、游戏、视频、广告、虚拟资产运营等业务，也基本上能实现了盈亏平衡。
实际上，飞宇科技已经具备了上市冲刺的条件。
江飞宇有意压着上市的时间，无非两个原因：
第一，江飞宇觉得飞宇科技有些基础还没打牢，这个基础主要体现在飞宇商城和星海金融上。
飞宇商城是线下的物流体系还要源源不断投钱，星海金融是业务刚开始铺开。
只要这两个板块稳固了，也就意味着飞宇科技这栋大厦的地基牢固了。
第二，是江飞宇觉得公司目前的估值还有点低，过早上市不划算。
一家公司的市值能够源源不断地上涨，那是因为你能让人家看到回报率。
除了你公司的业绩不断节节攀升外，你还得给人家股民分红，人家才追捧你。
可很明显，江飞宇想玩的是上辈子老马在香江上市的那一套：平进平出！
即：我上市时候募集了多少钱，退市时候再原价赎回股票。
老子就是不分红，或者少分红！
就是抱着白嫖心态去上市的！
所以，像这种只能骗一次的买卖，上市前的估值不能太少。
还没等这两夫妇商量出下一步计划，江飞宇专门跟阿成那边通话的那部电话响了起来。
“喂，娟姐，是我飞宇，你说，我听着呢……”
“我觉得你们不妨答应对方，继续争取更大的好处……”
“你跟成哥不用有心理负担，本来咱们就是利用漏洞偷偷地干这事，既然被人家发现了，漏洞肯定会被堵上……”
“人家选择拉拢你们，必然是觉得你们有价值，或者以后需要通过成哥的武力干一些不方便出手的脏活，这个时候当然是要收买的好处费了……”
江飞宇跟万心娟通话了10多分钟，这才挂断了电话。
见江飞宇表情有些古怪，李婉依安慰道：“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咱们不用担心会牵连到成哥和娟姐夫妇了。”
出事后，江飞宇就给阿成那边去了电话，提醒他俩小心防范。
大概率是经济制裁，也不排除是极端的武力打击。
现在看来，江飞宇是失算了。
他是真没想到，米国佬也是欺软怕硬的主，居然选择拉拢娟姐夫妇。
毕竟，在整个走私网络里面，阿成夫妇都是大头。
江飞宇羡慕道：“无论什么年代，手里有武力都是一种保障呀！”
武力这东西，江飞宇也只能羡慕一下而已！
国内，可不比国外！
……
另一边，大马沙巴。
公司的会议室内，武应涛正尴尬的陪着两个外国人闲聊。
在两人耐心彻底耗尽之前，万心娟终于回到了办公室。
见状，叫雷曼的白人男子不耐烦地询问道：“万女士，你应该有决断了吧？”
万心娟道：“我可以答应贵方的要求，但是我们因此失去了一门赚钱的生意，贵方必须给予补偿。”
雷曼吓唬道：“万女士，你应该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吧？没有对你们进行惩戒，已经是我方最大的诚意了。莫非，你以为我们米国人是专门做善事的？”
对于这点威胁，万心娟根本不为所动。
另外一个叫威廉的男人询问道：“你想要什么补偿？只要不过分，我们可以酌情考虑。”
“据我所知，像很多热带水果、珍贵木材、棕榈油、咖啡、金鸡纳霜等原材料，你们国家的商人都喜欢从印泥采购……”
“我们沙巴同属于加里曼丹岛，这些东西的品质也不差，现在只是缺少订单而已，我想这个补偿对于你们来说不是难事。”
确实，万心娟提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威廉轻松道：“我可以答应你的这个要求，现在是不是轮到你们展示诚意了？”
“您请说！我们量力而行！”万心娟没把话说死。
能不能干，愿不愿意干，这是两回事。
雷曼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推到了万心娟面前的桌子上。
“里面是目标人物信息，找到他，并且干掉他。”
万心娟掂量着文件袋，疑惑问道：“你们一上来就让我们干犯法的事，总得有个说法吧？”
两人对视了一眼，雷曼出声解释道：“目标人物叫萨隆，是普伦帕城警察局局长的儿子，几天前他奸杀了我国一位来此地旅游的年轻女子……”
“事发后，萨隆逃进了南面的原始森林，相比于贵国的警方，我们更加愿意相信你们这些地头蛇的实力。”
思索了一番，万心娟应了下来！
等几人出去后，阿成从暗门走出来。
阿成搂着万心娟，安慰道：“如果你不开心，这活咱们可以不接！”
万心娟苦笑道：“算了，成哥，死别人，总比死我们强吧！”
形势比人强，她知道自己没有什么拒绝的底气！
对方背后站着的，毕竟是这个世界唯一的超级大国。
他们惹不起！
第一千二百八十章 憋屈
“其实，我很清楚以你商业上的天赋，你要是想挣钱，营生多得是，你冒着得罪那边监管部门的风险干这事，不过是因为心中的热血还未冷。”
“所谓爱国之情，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就看从什么角度出发了……”
“想当初，我刚出国留学那会，也是抱着学有所成回来报效国家的想法，可自从见识了这个世界的残酷，让我清楚认识到自己本质上还是一个俗人，所谓的高尚品质，离我还是太远了……”
办公室内，lei絮絮叨叨得跟江飞宇说着一些看似毫无逻辑的话！
lei的到来，迅速帮助江飞宇了解到是那边的哪个部门要搞自己。
可接下来的谈话，更像是lei在单方面跟江飞宇在倾诉。
江飞宇只是静静地听着，并没有打断。
或许在江飞宇看来，现在的lei才是最真实的他。
平时那个冷静、睿智的lei，更像是一个常年锻炼出来的“坚硬外壳”。
一个只有理智，没有感情的外壳！
“说实话，我并不觉得可耻，依附强者是这个世界亘古不变的自然法则……”
“特别是像咱们这样的人，能力越高越不肯屈居于底层，谁也不希望自己是一只能随便被人碾死的蚂蚁，向上爬是人的本能……”
“所以，当他们选中我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沉默了好一会，lei重新戴上眼镜，歉意道：“抱歉，我有点失态了！”
“没事，这才是真性情！”江飞宇帮对方把茶杯满上。
“言归正传，这次的事情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需要我身后的金主出面才能摆平这事，你自己应该也很清楚，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肯定需要你付出一定的代价……”
对于lei的话，江飞宇并没有意外。
毕竟，这次是江飞宇越界在先！
江飞宇询问道：“那么，我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lei背后的金主也只不过是那边的财团之一，有些规则他们也要遵守。
摆平这事，必然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这个代价最终还是要江飞宇来承担，谁让麻烦是江飞宇惹出来的。
当然了，如果代价太大的话，江飞宇宁愿直接撕破脸皮。
大不了，把那几家店低价转让给老贝的亚马逊，老子不去你那边上市了。
“第一嘛，这活你以后肯定是不能再碰了，这是基本要求。”
“第二，我的金主还没想好需要你回报什么，就当你先欠我们一个人情。”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飞宇科技必须给那边的监管部门一个交代，或者说是投名状吧！这也是我们能够摆平这事的先决条件……”
前面两个要求都不算过分，江飞宇没有提出异议。
对方提出的第三个要求，则让江飞宇的肝火冒了出来。
所谓的“投名状”，是要飞宇科技加强旗下所有平台的内容审核，屏蔽掉那些损害那边正面形象、影响双边关系的信息内容。
为了监督这事的落实，lei要求向飞宇科技派驻一个高层管理人员专门负责此事。
江飞宇恼火的地方，正在于此。
对方不仅要染指公司的管理权，还想从“精神”上改造飞宇科技。
以飞宇科技如今的用户体量，舆论引导能力已经不输于任何yang字头的媒体。
说得直白一点，人家这是要从咱们的信息传播渠道上渗透！
江飞宇冷哼道：“我姑且猜测一下，你们这些机构在进行海外投资的时候，应该不仅仅只是追求投资回报率吧，文hua入侵和拉拢精英阶层也是你们的任务之一吧！”
对于这个问题，lei没有回答。
但他的这种态度，本身就是一种默认。
还没见到江飞宇的面，lei就大概分析出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这种没怎么经受过社会黑暗面的毒打，一心向红旗的人也最难拉拢。
这也是lei没有一开始就拉拢江飞宇的原因。
这次难得碰到江飞宇主动送上门的机会，他还是没能忍住。
沉默了良久，lei无奈道：“抱歉，这是我的工作，我的老板也给了我考核指标。”
江飞宇直视对方，问道：“我最后再问一个问题，你刚才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
lei反问道：“现在你我之间，连最后一点信任也没了，只是纯粹的商业合作关系，真和假对你来说有区别吗？”
“好吧，你的要求我原则上同意了，希望你身后的大金主能尽快摆平此事！”
江飞宇也没有废话，结束了这次会话。
临走前，lei还是忍不住提醒道：“最后友情提示一下：公司上市的计划可以提上日程了！只有当你对别人很重要时，人家才会在乎你！”
江飞宇微微点头，没有反驳。
即使lei不提这事，他心里也有了计划。
lei出去没多久，李婉依就走进了办公室。
“谈得怎么样？”李婉依询问道。
“不怎么样，被逼签下了不平等条约……”江飞宇把事情简单介绍了一遍。
“这么吃亏的事，可不像你的风格？”要论对江飞宇的了解情况，非李婉依莫属！
“现在吃点亏不要紧，到时候我能加倍从那边赚回来，亏不了！”
从江飞宇的话不难看出，他心里已经有了某种谋划。
江飞宇吩咐道：“你让秘书处逐一通知各子公司和部门负责人，明天下午召开公司内部扩大会议，重要程度为一级。”
李婉依诧异道：“什么事，这么重要？”
江飞宇介绍道：“我初步定最晚2007年初赴那边上市，各条业务线都要以这个目标去努力，具体的工作安排我会在会议上宣布……”
普通公司上市冲刺，收入和利润测试通过就行了。
像飞宇科技这样业务领域众多的公司，调整的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最起码，你要让各条业务线看起来都是有前途的，不影响公司的估值。
现在是9月初，满打满算也就剩下一年零4个月左右的时间去执行。
至于，为什么要选择2007年初这个时间点？
按照江飞宇前世的记忆，那边的次贷危机2007年就暴露出苗头了，一直压到2008年才彻底爆发。
江飞宇必须在这之前筹集到足够的弹药，到时候去做空那边的股市。
就如同江飞宇说的那样，他现在吃的暗亏，会让那边几倍奉还！
第一千二百八十一章 大项目
9月21日上午，宇依科技。
“根据我们与奥 委 会筹备组初步核实的采购需求，建设内容主要包括硬件租赁、软件开发，以及项目运维这三部分内容，目前我们核算出来的成本总共约为3324.56万元.......”
“其中，硬件部分基本上由急速网络来提供，金额大概在1530万左右，他们的款项会经过我们的合同过账，剩下的1794万左右是属于软件开发和项目运维的，这两部分才是完全属于咱们的内容......”
会议室内，陈大军正在给江飞宇介绍奥运村配套项目的整体情况。
首先说硬件部分，包含需要的服务器和PC电脑。
主办方很豪气，决定为每一位入住奥 运 村的运动员和教练配备电脑，别管少部分发展中国家的运动员会不会用先。
最起码，先做到一碗水端平。
再说了，不会用不是还有志愿者辅导嘛。
只是简单地听歌、玩游戏，随便教教就会了。
光是运动员和教练就超过了1万人，再加上部分工作人员和志愿者的使用需求，主办方合计出来的电脑需求是1.06万台。
这个采购数量需求，还真不小。
但是，这里面存在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
即：这个配套项目软硬件的采购成本，已经包含在了棱科地产的中标金额里面。
也就说，甲方不再额外掏钱了，这个钱棱科地产出。
没办法，这是当时棱科地产为了中标对甲方做出的承诺。
只要合理范围内，你都得认。
但是呢，这个电脑使用时间就奥运会举办的那一个来月。
电脑用了一个月，完全能够算9成新。
我乙方提供全新的高配电脑，你甲方就使用了一个月就当二手货处理了。
到时候便宜谁，都不好说。
对此，陆武涛多少有点不甘心。
特别是，电脑的采购成本占了配套项目的绝大部分预算。
当陆武涛把这个问题反馈到江飞宇这边时，江飞宇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急速网络采用租赁的模式，将项目需要的电脑和服务器租赁给甲方使用。
奥运会结束后，这些硬件设备的回收处理由急速网络来负责。
这样做最大的好处，就是节约了采购成本。
原本，棱科地产需要按照全新设备买单。
现在采用租赁的模式，只要支付原来三分之一的成本就行了。
相当于，江飞宇一下子帮棱科地产节约了三分之二的硬件成本。
急速网络也不亏，设备出租一两个月的时间，挣到了全新设备三成的钱。
反正，这些折旧的设备回收后还能自己公司使用。
别忘了，急速网络旗下200多家网吧对电脑的更新换代可是很快的。
自己完全就能消化掉了，都不用飞宇科技出手接盘。
唯一不爽的，可能也就主办方负责项目收尾的领导而已。
不过，陆武涛才不惯着他们呢！
本来配套项目就属于增值服务，没让你们额外掏钱。
能保证比赛期间正常使用就行了，你还有脸哔哔了？
“因为配套项目的采购内容是包含在奥 运 村建设项目中的，所以项目合同是由棱科地产与甲方签署，棱科地产再分包给我们来建设。”
“目前，我们只是核算出了整体的成本，我们自己的利润点还没加上去，这个事情还得老板您定夺一下。”
因为知道江飞宇在棱科地产是有股份的，陈大军很明智地把这个难题留给江飞宇来决策。
硬件设备的利润点，行业内都有约定俗成的比例。
软件类的报价，就可高可低了。
最低，可以低到免费给你开发。
像宇依科技给帝都市公安局开发的软件就都是免费开发，我挣的是未来预期市场。
最高的话，宇依科技以前做过的项目里头，出过一单利润点在320多个点的业绩。
这个价格怎么报，既要看交情，也好看未来预期。
江飞宇思索了一下，交代道：“你按照软硬件统一30个点的标准，把我们的利润报进去吧。”
陆武涛是自己重要的合作伙伴和朋友，江飞宇也不好吃相太难看。
30个点的利润算是中下水平了，也不能算坑朋友。
“30个点利润的话，整体报价是4321.93万。”陈大军当场用计算器算出了报价。
江飞宇知道个大概的数就行了，把目光看向了研发这边，问道：“洪博，你们研发部的压力呢？”
“我们这边主要压力还是老问题——人手不足，不过，因为项目整体交付时间是2008年初，实际上项目工期也没那么赶。”
“不过，考虑到项目拖拉延期的惯性，以及甲方漫无边际的修改需求的问题，我还是希望人员按照项目结转专岗专用，最起码要保证2成的人员能专岗服务。”
俞洪博提出了自己的需求，那就是要人。
宇依科技的业务规模一直在快速扩展时期，全国各地的项目都在要人，人手问题长期处于紧张状态。
江飞宇也一直很理解研发部门的难处。
在有业绩的情况下，他这个老板还是要给予下面的人一定支持的。
江飞宇问道：“说吧，你要新增多少人？”
“15人，只要研发和实施人员，年底前到岗。”俞洪博赶紧报了上来。
江飞宇看向人事经理曹心蕊，吩咐道：“人事部配合人员招聘，年底前到岗。”
曹心蕊应道：“好的，老板！”
“好了，其他人先回去工作，褚熊留一下。”江飞宇特意点了骆褚熊的名。
之前，在张仕齐的“要挟”之下，江飞宇通过宇依科技注资了一家叫做新瑞生物鉴定中心（有限公司）的企业。
这家公司，江飞宇特意把经营权拿了过来，就是免得张仕齐那边委派的人滥用宇依科技的关系。
而骆褚熊，就是江飞宇为这家公司选定的负责人。
等所有人出去后，骆褚熊介绍起来：“老板，依托宇依科技在公安体系中的关系，新瑞生物鉴定中心已经在10多个省市开展了稳定的业务。目前，我们跟甲方都是按照季度、年包来签订委托鉴定合同......”
简单了解了一下业务情况，江飞宇叮嘱道：“那边派过来的人，你要时刻注意看着点，我不希望他们打着宇依科技、我的名号去接触甲方，或者是承诺什么。他们的行为只能代表新瑞生物鉴定中心。”
“请老板放心，我会注意的。”
老板忌讳的是什么，骆褚熊自然清楚。
这是入职时，江飞宇就跟他交代过的。
他要是领悟不到，还不如趁早滚蛋。
第一千二百八十二章 裂痕
鹏城，辰龙科技。
总经理办公室内，陈—丹正在向小马哥介绍自己调查到的情况。
“根据我托朋友帮调查的结果，这段时间出现的几款同城交友软件，幕后所有者都指向了一家叫做帝都市金冠文化策划发展有限公司的合资企业......”
“虽然我们查不到这家公司的幕后大股东是谁，但是这家公司的总经理——张冠鹏跟江飞宇私交甚密，两人不仅是高中同班同学，而且大学也是校友，今年6月份的时候，这家伙还以伴郎的身份出席了江飞宇的婚礼，我们有理由相信......”
“—丹，暂且到这里吧，这个家伙的背景不用详细介绍了。”小马哥烦躁地打断了陈—丹后面的话。
这股烦躁不是因为小马哥对陈—丹不满，而是源于“江飞宇”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就像一个“魔咒”一样折磨着小马哥。
自从被江飞宇一手清理出了鹅厂后，小马哥、陈—丹、许诚华三人就利用转股套现的钱成立了这家辰龙科技。
三人能够继续“并肩作战”，不仅因为彼此之间熟悉，更因为有着同样对江飞宇的恨意。
这也是他们二次创业，毫不犹豫选择继续搞即时通讯领域的原因。
同城交友，也是即时通讯领域的分支嘛！
本以为自己刻意降低了存在感，还有一帮“敌人的敌人”帮分担火力，应该能为辰龙科技赢得一段时间的发展。
可压根没想到，江飞宇这个家伙丝毫没有放松对他们这几个“手下败将”的警惕。
一出手，就是让人非常恶心的招数。
那几款跟他们同类型的交友软件，不仅功能完全照抄他们FF的，连推广模式都是复制他们的策略。
今天他们FF上线一个私密圈功能，隔不了几天对方就会复制同样的功能出来。
而且因为推广的方式和渠道雷同，用户重合度非常的高。
最恶心的是对方是4款程序，他们才一款FF。
软件功能和性能差不多，用户重合度又高，
4打1的情况下，辰龙这个原创根本打不过盗版软件。
别忘了，人家配后有着飞宇系的流量补贴。
即使他们辰龙科技的FF先上线了一段时间，用户规模优势还是被不断缩小。
这种情况下，逼得小马哥构思的很多收费服务功能完全不敢上线。
免费的情况下，领先的地位都岌岌可危。
要是收费的话，岂不是主动把用户推给那4款盗版软件？
你说，谁能不恼火？
小马哥看向许诚华，询问道：“诚华，对方那几款盗版软件的用户规模估算结果出来了吗？”
许诚华犹豫了一下，劝道：“Pony，我认为咱们继续花费精力去估算人家用户量、粘性结构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当务之急是拉来投资人分担风险。毕竟，咱们自己凑的那点钱可支撑不了多久，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陈—丹没有出声，但从他沉默的态度来看，他跟许诚华持有同样的意见。
靠着“异性同城交友”这个噱头，加上以前运营Q—Q时候规避出来的很多弯路。
别看才上线几个月的时间，他们FF的用户量已经达到了百万这个量级。
互联网这一行，用户规模一旦达到百万这个等级，每个月耗费的资源都像烧钱一样。
就他们三人入股的那点钱，勉强还能支撑一年左右。
要是不提前未雨绸缪，到时候公司靠什么经营下去？
总不能让他们卖房，去找人借钱经营吧？
有了第一次创业的失败，谁还敢拿全部身价去赌未来？
创业失败的风险，可是无时无刻不存在的。
小马哥瞥了两人一眼，没有吱声。
经历过张—志—冬、曾李清两员大将的“背叛”后，小马哥心中已经有了芥蒂。
很多心里话他宁愿烂在肚子里，已经不会轻易吐露出来。
谁知道今天还是并肩作战的朋友，明天是否会因为利益出卖你呢？
除了信任问题，三人之间也有着“理念代沟”。
本质上，小马哥还是偏向于技术性人才，他习惯从技术的角度去分析问题。
不分析出用户规模、用户来源结构、粘性特征这些东西，如何能够针对性“下药”呢？
许诚华和陈—丹两人的技术理念，跟他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在原来的团队中，在这一点上只有张—志—冬能跟得上小马哥的节奏。
以前是5人的团队，负责的领域分得很细，大家各司其职。
现在变成了3人的团队，工作职责不可避免存在着交叉。
这理念差距，一下子就被放大了。
此刻，小马哥有点怀念张—志—冬了。
一想到江飞宇不仅“抄”了自己的家，还害得自己痛失两员大将。
小马哥的心肝，就止不住地隐隐作痛。
见办公室内的气氛有些尴尬，小马哥出声解释道：“投资人的事情，你们两个不用操心，我已经跟对方初步谈妥了合作意向，对方下周会来公司跟我们详谈投资方案。”
陈—丹和许诚华对视了一眼，都能看出了对方脸上的惊讶。
许诚华直接质问道：“Pony，找投资人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我们两个一点也不知道？你不是不知道，我们选择投资人除了要考察对方的实力，还要看信用、价值观、默契这些东西......”
有过被投资人“出卖”的经历，他们现在对选择投资人这事，真的是慎之又慎。
即想要，又怕遇人不淑，只能精挑细选。
眼看许诚华数落个没完，小马哥心中这段时间积累的压抑终于爆发了。
他直接呵斥道：“够了，难道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需要向你报备吗？你别忘了，我才是公司的一把手，我有完整的决策权......”
“Pony，诚华没有质疑你的意思，只不过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确实应该跟我们通一下气。”陈—丹赶紧出来当“和事佬”。
小马哥余怒未消，直接喷向了陈—丹：“闭嘴，你也一样，别以为你私下跟海龙集团接触的事情我不知道，你要是不想干就趁早退股，省得在我这里心猿意马。”
陈—丹没有反驳，这事确实是他理亏。
这年头，谁没给自己留后路呢！
叹了一声气，许诚华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陈—丹也紧随其后。
裂痕一旦存在，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第一千二百八十三章 年终旅游福利
国庆节后，飞宇科技的第一场周例会。
“对比了几家旅行社给出的方案，目前我们初步筛选出来的旅游目的地有三个，分别是：（丽）江、（三）亚、（桂）林这三个城市，都是5天4晚的行程，整个旅行以轻松游玩体验为主......”
“成本主要体现在酒店住宿费，一日三餐，景点门票、来回的机票费，以及各种转乘的用车费用，旅行社的报价人均费用在2200元左右......”
“截止到12月11日，只要已经转正的员工都能享受到本次年终旅游的福利......”
“帝都市的员工统一组织出发，其他城市的员工自行前往最近的机场乘机，我们在目的地城市汇合......”
会议室内，秦文舒正在向众人详细介绍旅游方案的内容。
满打满算，飞宇科技成立也有快4年了。
一路走来，公司能够不断发展壮大，除了得益于江飞宇的指挥得当，也离不开员工们的辛勤付出。
所以，这次江飞宇打算给员工们送出一项大福利——年终旅游。
截止国庆前的数据，飞宇科技本部的员工数量已经超过了五百人。
算上急速网络、飞宇电子商务、飞宇音乐、鑫源食品饮料等几家百分百持股的子公司员工数量，本次年终旅游覆盖的员工数量将会达到3700多人。
不管你是生产线上的工人，还是网吧的收银员。
只要转正了，都能享受到本次福利。
按照人均2200元的标准算下来，整体预算超过了八百多万人民币。
对于普通人来说，八百多万是一笔巨款。
对于飞宇科技来说，八百多万也就公司2、3个月的正常开支。
为了完成江飞宇在2007年初上市的目标，现在公司各部门业绩压力都非常的大。
江飞宇花这个钱不仅是为了给员工减压，也是为了提高大家的归属感。
飞宇科技要争当国内互联网界的“南博汪”，不能只看江湖地位，员工的福利待遇也要跟上。
反正，江飞宇今年从谷歌身上挣了一笔意外之财，花起来不心疼。
“旅游时间初步定于12月份的中旬和下旬，所有部门人员都是分两批走......”
别问为什么要分两批走？
公司的机房要24小时有人值守，肯定不能所有人员一窝蜂去。
为了保证每个部门业务的正常运作，各个部门人员都是分两批去的。
除了免费组织员工去旅游，5天的行程只有2天是利用周末的时间，其他3天相当于公司额外放的假。
这对于员工来说，不亚于双重福利。
“另外，考虑到大家一年也难得跟家人出门旅游一次，有家人的陪伴也能让旅游的幸福感更高。所以，每名员工可以携带不超过2名成年人家属或者是1名儿童家属，家属产生的费用自理......”
听到可以携带2名家属，有些领导已经开始盘算是带老爸老妈去旅游，还是带老婆孩子出行。
那些一家4口的人更加闹心，带谁，不带谁都为难。
这不，麦国权直接问道：“秦总，携带的家属人数上限能不能放宽到3人？或者有员工携带的家属数量没达到上限，能否均一下？”
秦文舒解释道：“2名家属这个数量是旅行社给的建议，这也是一个人能够看护的最佳数量，我们是大型公司的团体旅游，很多员工都不认识，更别说是员工之间的家属了......”
“到时候大家一旦玩兴奋了，忘记了集合的时间，人散在景区里，我们找人也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这其中还涉及到人身安全问题要考虑.....”
秦文舒看似在解释原因，实则话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拒绝。
这不，坐在首位的江飞宇没有出声就是最好的证明。
郭明诚调侃道：“老麦，依我看你带老婆去旅游就得了，两个孩子直接丢在家里，就当你们两口子二次度蜜月了。”
麦国权撇嘴道：“滚你的蛋，你这种不婚主义者是理解不了我们一家几口人的感情需要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呀！”
钟景瑞也加入了战团，开玩笑道：“麦总，那你可说错了，郭总正头疼要带哪一个女朋友一起去旅游呢！”
“哈哈哈......”会议室内的众人都被逗乐了。
郭明诚也不反驳！
毕竟，他女朋友多是出了名的。
看着几个下属把画风带偏，江飞宇没有一点要阻止的意思。
本来也不是特别严肃的工作会议，活跃一下气氛也好。
而且，郭明诚、麦国权、钟景瑞这几个中年男人聚在一起不开点带颜色的段子，江飞宇都觉得稀奇。
何瑾慧敲了一下桌子，提醒道：“几位男同志，是不是先把旅游的地点定了再乐呵？”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主位的江飞宇和李婉依。
虽然大家心里都有想去的城市，但是去哪里旅游这事不得老板做主嘛！
说不定，老板还得听老板娘的。
李婉依解释道：“我跟江总商量过了，因为这是公司第一次派发年终旅游的福利，为了让员工们的幸福感更高，会后我们会在公司主页上发起投（票）活动，根据大家的票数来决定今年的旅游城市。”
江飞宇补充道：“李总说的，也正是我刚想说的。所以，你们都别看我，最终选哪个城市连我这个老板也不知道。”
“发扬民主作风，我喜欢！”
“少数服从多少，很公平，也很民主！”
“这个法子好，我举双手赞成。”
......
一帮老油条，开始拐弯抹角地夸老板的决定有多英明了。
张哲盛出声询问道：“老板，我代表投资系的员工们插嘴问一句，我们的福利待遇是不是跟飞宇科技看齐？”
张哲盛除了是飞宇科技战略合作部的总监，还是新宇诚投的负责人。
他这个老大，还得为那边的小伙伴们谋福利呢！
江飞宇明显早就考虑到了这点，交代道：“相同的人均费用标准，走新宇诚投的公账报销，你回头让下面的人研究一下想去哪里旅行，要是愿意跟飞宇科技一起行动的话，跟文舒这边对接一下。”
都是给自己打工，江飞宇一碗水要端平。
张哲盛满意道：“好嘞，我替大家谢谢老板的厚爱了。”
好吧，江飞宇都能想到了。
开完会后，张大军、俞洪博等人估计已经在自己办公室门口等候了。
有好处的事，这帮人可不甘落后。
第一千二百八十四章 续约
江飞宇办公室内，百渡的老李正悠闲地品着咖啡。
江飞宇推门进来，歉意道：“不好意思，紧急接待了一个区里来拜访的领导，让你久等了。”
老李放下杯子，自嘲道：“我也没等多久，平时我在公司也是忙得脚不着地，难得有机会在你这里清闲一下。”
确实，到了他们这种位置。
一天下来，要么是开不完的会，要么是签不完的字。
想要一点清闲的时间，难咯！
两人刚坐下，老李好奇问道：“对了，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好像有听到你们办公区的员工在讨论公司年终旅游去哪里玩的事？”
江飞宇随口应道：“没错，这几年公司经营压力比较大，员工们都比较辛苦，这不打算年底组织员工们出去旅游一下，放松放松。”
老李苦笑道：“老弟，本来你们飞宇科技的福利待遇就冠绝其他同行了，现在又给员工派送这种大福利，你这是把我们这些同行架在火上烤呀！”
普通员工求职，无非优先考虑当前福利待遇和未来发展空间这两样。
同样是处于高速上升期的科技型企业，人家更加倾向于选择飞宇科技也正常。
百渡跟飞宇科技处于同一个科技园内，每年从百渡离职流入飞宇科技的人才也不少。
谁让飞宇科技的福利待遇，是出了名的好呢！
江飞宇无所谓道：“钱就是王八蛋，花完了再挣嘛！”
老李摇摇头，不置评价。
要说两家公司的财务状况，那百渡肯定比飞宇科技好很多。
毕竟，百渡上市还没到1年，从老米那边募集的资金还没花多少呢！
只不过，两家最大的区别在于话语权。
飞宇科技这边，江飞宇占据绝对控股优势。
只要江飞宇不是明目张胆地把公司钱往自己私人口袋里装，其他小股东就算有微词也得憋着。
给员工发福利来提高员工的归顺感，在哪里都说得通！
就看你老板舍不舍得而已！
百渡则不同，老李只是创始人和CEO，他的股份并不占优势。
他上面还有董事会呢！
为了提高公司的股价，董事会都是变着法子提高利润空间，开源节流是常态。
你不会天真地以为每一家上市公司福利，都很好吧？
后世互联网大厂的福利待遇好，那都是同行之间内卷产生的。
没办法，后世互联网企业扩张太快了。
每年毕业的人才数量，跟不上整个行业的扩张对人才的需求。
为了留住人才，这些大厂才在福利待遇上砸钱。
现在才2005年，行业内卷还没掀起来。
你等再过几年试试！
“老哥今天来找我，应该不是简单地闲聊吧？”江飞宇把话题引入了正事。
“之前咱们两家签订的《缔结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协议》在今年7月底的时候就已经到期，之前因为忙就一直没顾得上这事，我这次来是想找你续约的。”老李说出了他此次来的目的。
那份《缔结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协议》的合约，是三年前两家置换股份的时候签订的。
签订合约后，两家确实度过了三年的“蜜月期”。
双方不仅在多个领域开展合作，还在一些重大变故和事项上共进退。
至于老李说“之前因为忙忘记续约了”，完全就是扯淡。
那不过是因为百渡去年底成功上市，老李野心勃勃向多个领域扩张，百渡与飞宇科技产生的竞争业务越来越多。
为了避免这份合约对百渡的发展产生约束，老李故意选择不续签而已。
现在他过了几个月才来谈这事，无非是形势所迫而已。
核心原因只有一个：谷歌高调进入国内市场，给了老李极大的压力。
再加上，老李通过其他渠道发现谷歌和飞宇科技之间存在着合作关系。
一番权衡利弊后，老李还是觉得不能将飞宇科技推向敌人。
最好的选择，还是继续将飞宇科技变成自己的盟友。
这样，百渡才不会腹背受敌。
说到这里，你可能理解不了百渡对飞宇科技的需要有多强烈。
有一组数据很能说明问题：
IE浏览器依靠着“瘟都死”系统的捆绑效应，依旧牢牢占据国内浏览器市场的龙头地位，市场份额在55%左右。
这两年，依靠着飞宇系的强大用户聚集效应，飞宇浏览器已经默默占据了国内浏览器市场37%左右的市场份额，屈居第二。
剩下8%的市场份额，被其他浏览器占据。
飞宇浏览器的发展之路，极其简单粗暴。
通过网管精灵在网吧电脑上强制下载飞宇浏览器。
你在飞信群内点击某个链接，也会触发强制下载。
通过急速网络出售的电脑，更是装机必备软件。
......
虽然名声不太好，但是市场份额却在节节攀升。
你搜索引擎再牛逼，也必须通过浏览器进行启动呀！
所以，你可以理解老李对飞宇科技的迫切需要了吧！
其实，在很早以前老李就意识到浏览器的重要性了。
因为觉得根本不可能撼动IE的霸主地位，老李就没往这方面进行发展。
等飞宇科技通过各种受人诟病的手段，夺下国内浏览器市场不小的份额后，老李也得承认自己看走眼了。
只不过，这个时候百渡一没有这方面的技术储备，二没有做好跟飞宇科技面对面厮杀的心理准备，三是时间上也来不及。
老李的最佳选择无疑是拉拢飞宇科技，双方继续缔结战略合作伙伴的关系共同对付谷歌。
见江飞宇一直没有出声，老李急忙问道：“行不行，老弟你给个准话吧？”
“两家继续缔结合约，我主观上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不过，我需要百渡额外跟我签订一份补充协议。”江飞宇拿捏了半天，就等着老李开口呢！
老李疑惑问道：“什么补充协议？”
江飞宇解释道：“飞宇科技上市的时间，我初步定在了2007年的1、2月份，因为各种原因，我会将星海金融的业务单独摘出来，作为一家与飞宇科技平行的独立公司去经营，我需要你将百渡名下的这部分股份转让给我。”
百渡在飞宇科技里面有股份，星海金融又是飞宇科技百分百持股的子公司。
把星海金融摘出来，不作为上市的业务板块很简单。
想把星海金融的股份陆续赎回来，就需要付出其他代价了。
老李询问道：“星海金融，就是依托你们支付bao开展的金融借贷服务那部分业务吗？”
飞宇科技的季度报、年报也会抄送给百渡那边，老李对此有些所了解也正常。
“嗯。”江飞宇点头。
“好，我代表公司同意你这个提议了。”
因为没有涉及飞宇科技现在的核心业务，老李答应起来也爽快。
另外一个原因，百渡占股比较少。
当然了，十多年后老李会很后悔今天做出的这个决定。
第一千二百八十五章 上缴利润
鑫源果汁厂总经理办公室内，白宏杰透过窗户看着外面欢呼的员工，笑道：“看来大家对年底出去旅游这事，都特别激动！”
一旁的余树鑫点评道：“主要是很多人长这么大，别说坐过飞机了，怕是连飞机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要我说啊，还不如直接折现成钱实在，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而且，员工们出去旅游几天，还耽误年底的生产排班呢！”
后面这句话，才是余树鑫颇有微词的原因吧！
白宏杰回过头来，说教道：“这就是你跟老板境界的差距了，直接发钱和组织出去旅游，哪一个选择对公司更加有利，老板心里肯定有所比较了。”
说白了，屁股决定脑袋。
直接发钱，对员工最有利。
组织出去旅游，对公司更有利。
公司除了能收获员工的好感，还能收获其他的东西。
比如，凝聚企业文化氛围，增强团队合作意识，提高企业名声等内容！
余树鑫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讨论，问道：“白总，您这次回来待多久？”
自从鑫源食品饮料成立后，白宏杰一般都在羊城那边异地办公。
以白宏杰现在的收入，倒不是在那边买不起房子。
熟悉江飞宇的下属都知道，老板有一个观点屡见不鲜了。
那就是：如果没有好的投资渠道，钱存在银行吃利息还不如拿去买房，特别是在一二线城市买房。
以老板的前瞻眼光，很多下属都对此都深信不疑。
即使已经有房的，都会考虑再买一套作为投资补充。
这不，今年初白宏杰也在羊城购入了一套不错的小户型。
只不过，考虑到父母妻儿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白宏杰就没有把妻儿接过去。
他自己日常在那边办公，利用节假日回来探亲。
江飞宇了解到这个情况后，特意给白宏杰批了每个月2天的带薪探亲假。
反正，从羊城回来的火车就6个多小时。
2天的探亲假和周末连着用，一个月也能在家里陪家人几天了。
“我这次回来大概待一周吧，一方面算是回来出差，另一方面趁机休几天年假。这不，过几天是我女儿的生日，我去年错过她的生日了，今年再错过，这闺女就不认我了。”
提到家人，白宏杰脸上露出少有的愧疚感。
没办法，男人以事业为重。
他要是不努力工作，怎么给家人提供更好的物质保障呢！
况且，当初是他白宏杰向江飞宇提出了要把鑫源果汁这个品牌做大做强的。
老板给予了他充分的信任，他白宏杰就要一力担起来。
“又要顾事业，又要顾家庭，现在像白总这样顾家的成功男人，可是越来越少了。”余树鑫拍了个小马屁。
“工作时间咱们就不闲聊了，说说你这边的情况吧！”这话弄得白宏杰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得益于今年《好声音》节目的爆火，咱们鑫源果汁算是又吃下了一波超级广告的红利，订单多到应接不暇，以咱们现有的产能，人员三班倒也忙不过来......这不，这次又委托了周边2家同行帮贴牌生产......”
“按照现在的交易规模估计，今年营业额突破2亿是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的......”
一说到公司的经营情况，余树鑫就眉开眼笑。
他算是接手了个现成的“果子”。
不像白宏杰接手厂子时，都濒临倒闭了。
白宏杰问道：“利润呢？”
“利润嘛，保守估计在2500万到2700万之间，咱们现在产量剧增，周边几个县每年的橙子产量已经没法满足咱们的生产需求了，原材料的远距离采购运输、存储成本都增加了不少，利润率有所下降。”余树鑫提供了一个利润区间。
白宏杰疑惑问道：“我记得前几年市领导就说过要发展特色经济产业，其中一条就是加大咱们周边几个山区县的脐橙种植面积，这都三年过去了，新增种植面积的产量还是跟不上吗？”
一般来说，脐橙种植的第三年就能结果，第四年就会达到盛果期。
如果不考虑老树果子品质下降，一棵脐橙果树的结果期长达几十年呢！
余树鑫抱怨道：“嗐，老百姓大多不具备长远目光，市里给了好政策扶持，架不住基层下面没有贯彻执行到底呀！这不2003年的时候，中药材价格暴涨，老百姓就把种下一年左右的果苗给拔了，重新改种中药材了......”
“本县倒还好，这几年出了咱们鑫源果汁这家明星企业，县里的种植面积倒是逐年增加，不过真想达到供销平衡，估计还要等2年的时间。”
听了这话，白宏杰已经在考虑是不是趁着这次出差回来拜访一下市领导，商量一下扩大本市下属几个县脐橙种植面积的事情了。
这还真不是白宏杰狂妄。
目前，鑫源果汁厂作为本县和市里的纳税明星企业，白宏杰有这个底气说这话。
再不行，还可以打着飞宇科技的旗号做事嘛！
见白宏杰走神了，余树鑫喊了一声：“白总？”
白宏杰回过神来，交代道：“树鑫，上次老板召开高层会议你也参加了，老板对咱们几家子公司的要求只有一个：暂缓任何大规模的扩张计划，今年和明年尽可能上缴更多的利润，我给你交个底，你这边今年至少要给总部上缴2300万以上的利润，明年上缴的数量不能比今年低。”
余树鑫为难道：“白总，我这里今年就算把所有利润都上缴了也没问题，但是明年可不敢保证。毕竟，饮料行业竞争有多激烈你是知道的，咱们不可能每年都能吃下这么火的广告红利。”
白宏杰介绍道：“这个你大可以放心，老板专门在飞宇音乐那边成立了一个娱乐产业孵化部，就是专门孵化和运营各种电视、电影、综艺节目的，未来几年产生的电视广告资源都会向我们鑫源倾斜，咱们的核心目标就一个：保证利润产出！”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有信心完成任务。”
这下，余树鑫算是有底了。
第一千二百八十六章 新赛道
白宏杰继续说道：“另外一件事就是从下个月开始，鑫源果汁的产品研发部要迁移到羊城，以后所有产品的研发能力都会放在总部那边，鑫源果汁这边只负责成型果汁饮料产品的生产……”
按照公司现有的业务划分，羊城的鑫源总部直属厂主要负责食品类产品的研发和生产。
也有一部分豆奶生产业务，规模不大，基本上都是从上家那边继承过来的老客户。
核心的饮料类产品研发和生产，一直沿用鑫源果汁厂这边的能力。
这种业务结构，有一定的历史成因。
毕竟，鑫源食品饮料刚从这里走出去没多久，总部那边的能力还没完善。
鑫源果汁要想做大做强，研发中心就不可能一直放在小县城里。
那叫闭门造车！
出去这两年，白宏杰才深刻明白内陆地区与一线发达城市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咱就只说一点，人才供给的差距就非常明显！
别说是县里，就算放大到整个市里，能招聘到的人才也有限的很！
而在羊城，只要你给得起钱，什么样的人才招聘不到！
你企业要发展壮大，就少不了人才。
余树鑫意外道：“原先不是计划年后搬迁吗？这眼看没几个月就过年了，这个时候搬我怕那几个技术骨干有情绪。”
“时不待我，没有时间让咱们慢慢调整了，回头你好好做一下研发部那几个技术骨干的思想工作，愿意去的工资翻倍，那边还提供独立的宿舍，允许把家人接过去……”
“咱们尽量以自愿为原则，不强迫。不愿意去的，调岗到生产部和质检部，尽量把人才留住。”
为了让公司现有的几个研发骨干愿意调到羊城工作，白宏杰也是下血本了。
严格来说，这几个研发骨干都是白宏杰在任时通过各种途径挖过来的！
有别的厂技术人员、应届毕业生，也有白宏杰一手带出来的徒弟。
他们都有一个共性：基本上都是本地人，因为顾家才选择回来工作。
现在因为公司发展的需要，又要让他们背井离乡，白宏杰也有些于心不忍。
可没办法，现实就是如此。
所以，只能尽量利诱了！
余树鑫想了一下，提议道：“白总，你看这样行不行？愿意去的，就按照你刚才说的待遇谈；不愿意去的，咱们先派过去支援半年，承诺半年期满后调回来。说不定他们在那边待了半年，自己愿意留下呢！”
“是个好办法，你自己拿主意吧！”白宏杰明确表达了赞同。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请进！”
产品研发部主管肖海亮探头进来，向两人请示道：“白总，余总，我们那边都准备好了，二位领导看？”
白宏杰率先站起来，说道：“余总，走吧，让我看看你们这半年的研究成果。”
“白总，请！”
在饮料行业，产品更新换代很快。
靠一种产品、一种配方打天下的企业不是没有，比如可乐公司！
不过，人的口味总会腻的，绝大部分企业都很重视产品的推陈出新！
白宏杰这次回来出差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就是检验鑫源果汁这半年来研发的几款新产品。
……
实验室的台面上，已经摆放了几十个杯子在上面，大致可以看出，是按照产生类别分了几堆。
每一个杯子上都贴了便签纸，这是做品类标识用的。
“这几款，都是我们升级的绿茶饮品，主要是根据市场反馈的意见，在茶叶的炒制和蒸煮环节做了改良，最大限度保留了茶叶原始的植物清香……”
“这几款是改良的甘蔗汁饮品，之前咱们定型的产品没有考虑到糖汁长时间存放会产生糖晶的沉淀物，经过改良后已经很好地解决了这个问题……”
肖海亮为白宏杰仔细介绍着每一款产品的具体情况。
“L—1、L—4、L—5这三个回甘味太重了，淘汰掉……G—2、G—4这两个太甜了，不符合主流消费者口味，剩下三个你们自己斟酌一下……”
白宏杰一边品尝，一边提出自己的意见。
白宏杰本身就是生产线出身的，他很清楚一个道理：饮料好不好喝，尝过才知道。
为了不让上一款产品的味道影响味蕾，白宏杰尝完一种就要立马漱口。
这个品尝的过程，还是挺麻烦的。
来到最后一堆产品面前，白宏杰看着杯子里褐色液体，笃定道：“这些就是定型的奶茶饮品吧！”
余树鑫感慨道：“是啊，经过一年多的反复试验，基本上算是定型了！因为一直无法解决珍珠果粒等添加辅料的长期保存问题，我们最终舍弃了添加辅料，只保留奶茶液体，目前定型了鲜奶味、红豆味、甘草味、香芋味、椰汁味这5款口味……”
为了研制这几款瓶装奶茶，鑫源果汁在这上面投入的时间和金钱成本不可谓不大。
投入这么多，能不能有产出，谁也说不准。
白宏杰自然听出了余树鑫心里的焦虑，安慰道：“放心吧，咱们要相信老板的眼光！”
研发奶茶饮品，这是江飞宇在收购鑫源果汁厂时就提出的想法。
无他，因为江飞宇清楚后世这种饮品有多流行！
只不过由于技术难度大，加上后来鑫源果汁登上了综艺节目的广告快车，精力一直放在了产能扩充上，这事就耽搁了下来！
后来，白宏杰又去了羊城开疆扩土，继续研发的工作只能余树鑫接手了。
余树鑫继续介绍道：“目前，在成品奶茶这一领域，咱们唯一的竞争对手就是香飘飘，他们也是今年成立的。他们的产品采用的是袋装冲泡型，缺点是离不开热水，优点是椰果等辅料脱水后能长期保存；咱们的优势是开盖即饮，缺点是没有辅料，两家算是各有优势吧！”
余树鑫要是知道香飘飘在成立的第二年就卖出一亿杯，就不会看轻这一“新赛道”了。
白宏杰简单尝了一下，吩咐道：“奶茶我不熟悉，按照你们研发部的综合意见定型吧，羊城那边的生产线都调试好了，年底就会开足马力生产。”
就像白宏杰说的那样，时不待我。
江飞宇给这些下属定下的业绩目标，还是挺大的！
第一千二百八十七章 金矿
加里曼丹岛原始森林深处，某个临时营地里。
一身迷彩服的伍莲婷，正在给她的宝贝大狙做保养。
原始森林的雨水多，对枪支的性能影响极大。
特别像巴雷特这种精度要求非常高的枪支，保养工作更加繁琐。
在伍莲婷周围，还有几个正在休息的手下。
至于，伍莲婷等人出现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就要从头说起了。
之前，老米情报部门把追杀萨隆的任务丢过来，作为接纳的考验。
阿成抽调了一个10人的战斗小队，由伍莲婷负责执行追杀任务！
老米的情报部门只是根据萨隆老爹的外围关系，判断出萨隆躲藏在原始森林中的某处地方。
这个范围在地图上就一个点，放在现实中差不多有一两百平方公里那么大。
仅仅根据这点情报在原始森林中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这也是老米需要依靠本地势力办事的原因。
这不，伍莲婷等人进入原始森林已经半个月了，找得头都大了！
不怕真刀真枪地干，就怕这种看不到头的折磨。
毕竟，原始森林里面的毒物可是出了名的多。
这不，才搜索了十几天已经造成了4个非战斗减员了。
幸好队员们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加上后期的针对性丛林作战训练。
4人都只是不同程度中毒，没有出现死亡的情况。
当伍莲婷把情况上报到阿成那里后，阿成直接把这次任务当成了丛林作战实训。
减员多少，他给补充多少。
这也是伍莲婷的队伍至今还在咬牙坚持，没人敢发牢骚的原因。
“布谷，布谷，布谷……”
听到远处传来熟悉的鸟叫声，不用伍莲婷吩咐，正在休息的人员立马进入了战斗状态。
就他们此刻体现出来的战斗素养，只要打上几场胜仗，绝对不输普通的特种部队了。
“孤寡，孤寡，孤寡……”
这次传来的青蛙叫，则是警报解除的信号。
不约而同，警戒的人员都下意识压低了枪口。
几秒后，远处的丛林里窜出几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负责轮岗搜索的战斗人员。
伍莲婷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张海林，轻松道：“看样子，这次你们带回来了好消息！”
张海林一脸错愕，惊讶道：“队长，你这是未卜先知呀！”
“你们各个一脸轻松，不是很能说明问题了嘛！”
作为一个合格的狙击手，观察细致入微是伍莲婷的基本能力。
张海林也不废话，在地图上标注起来。
“这里是我们的位置，我们在往东南方向搜索的时候意外发现了车辆行驶的痕迹，沿着痕迹继续搜索了4公里，大概在这个位置发现了一个天然的峡谷，目标就在这里面驻扎……”
“除了目标人物，我们还发现了9名武装人员，携带自动火力大概5支，手枪数量不明，另外还有接近20人的奴隶矿工。”
“矿工？他们在原始森林里面挖什么矿？”伍莲婷疑惑问道。
“金矿！”
张海林说出的话，让伍莲婷陷入了深思。
原本，伍莲婷的目标只是萨隆这个狗崽子！
他们只要把目标干掉，再拍个照作为凭证，就能交差了。
现在有了金矿这个意外发现，作战目标无疑要改变一下。
即使阿成夫妇身家不菲了，可谁会嫌钱多呢？
伍莲婷拿过地图，朝张海林问道：“目标附近有适合扎营的地方吗？”
张海林指着地图上某个位置，说道：“这里是个反向的斜坡，不仅有水源，而且距离目标营地3公里左右，早就超出了他们的警戒范围，我们可以抵进监视！”
伍莲婷一挥手，吩咐道：“瘦狗！”
绰号瘦狗的战士条件反射应道：“在！”
“你辛苦一下，立刻赶回2号基地，用那里的专线电话将我们发现的情况告诉老大，请求支援！我们在这个新的营地等你们。”
以伍莲婷现在的人手装备，剿灭这伙武装分子不难！
就怕有漏网之鱼，把消息泄漏出去。
如果要把这几十号人全包饺子，最稳妥的办法还是请阿成增派人手。
虽说伍莲婷的队伍中携带了卫星电话，但这玩意通信频道掌握在大国手中。
人家想监听你，易如反掌。
不是非常紧急的情况下，伍莲婷不打算用。
瘦狗应了一声，立马窜了出去。
不一会儿，人就消失在密林里。
伍莲婷朝其他人吩咐道：“休整2个小时，然后移营。”
刚回来的战士，立马钻进睡袋休息。
原本留守的几人，开始自觉整理东西。
……
晚上7点左右，伍莲婷在新营地等到了支援的人手。
等看清领头的人，伍莲婷立马欣喜道：“老大，您怎么来了？”
“老大！”
“老大好！”
……
从众人的称呼中，不难看出带队的正是阿成本人。
阿成惬意道：“好久没活动了，出来转转。”
自从有了孩子，阿成亲自动手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这家伙在家憋得难受，趁机出来遛弯来了！
“放心，这次还是以你为指挥，我只是来看看，你就当我是来监考的吧！”
知道伍莲婷有顾虑，阿成又补充了一句。
有阿成压阵，伍莲婷最后一点担忧也没了！
这次，阿成又带来了15人的援兵，几乎把2号基地的留守兵力抽空了。
用这么多人打一个小营地，阿成此举更像是实战练兵。
帐篷内，伍莲婷正借着微弱的手电灯介绍敌人的情况。
“这是他们营地的大概形状，南北狭长，像一只弯曲的手，东西两侧是上百米高的山体，一般人徒手根本攀爬不了……”
“正门在南面，门口左右各有一个哨塔，上面各有一名持有AK—47自动步枪的武装人员，这里是武装人员的营房……这里是关押奴隶矿工的围屋……”
“天黑前，有一辆运输补给的皮卡车回到了营地，目前武装人员增加到了12人。另外，萨隆这位目标人物应该也具备一定的战斗力，起码能熟练使用枪械……”
“我计划天亮后，从南北两个方向同时发生进攻，张海林带1组负责从正门进攻，马小乐带2组负责从北门进攻，我会在左侧的山体上布置狙击点位，负责远程火力支援……”
“麻烦老大您带剩下的人封锁外围，并作为预备队……”
不一会儿，伍莲婷就分配好了作战任务。
众人不约而同看向阿成，等待他的指示。
阿成道：“不用看我，莲婷的作战任务非常清晰，我没有什么要补充的，所有人按照她的计划执行。”
“是！”众人齐声领命。
第一千二百八十八章 卖人头
“砰”
“砰”
“砰”
……
看着一个接一个的盘子在自己脚下碎裂，山羊胡男人依然视若无睹。
就仿佛，眼前暴怒的年轻人如同空气一般。
如此轻蔑的举动，无疑让年轻人更加暴跳如雷。
“哈利，你这个该死的老东西，别忘了你只是我们家养的一条狗，你竟敢如此无视本少爷？信不信我现在就崩了你。”
年轻人还真不是开玩笑，直接掏出手枪顶在了山羊胡男人的额头！
这把枪不仅保险已经打开，而且是上膛状态。
只要年轻人手稍微一抖，那后果可想而知。
还没等年轻人继续威胁，他身后的保镖突然伸出手握住了枪口。
“迪马斯，连你也要造反吗？”年轻人怒目而视。
壮硕的保镖不卑不亢道：“萨隆少爷，来之前老爷交待过了，营地里哈利先生说了算，请您别让我们为难！”
不难看出，萨隆这位大少爷说话真不顶用了。
谁让萨隆这位二世祖，这次真的惹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仗着有当警察局长的父亲撑腰，萨隆从小就养成了为非作歹的毛病。
被他祸害的年轻女孩，两只手都数不过来，连人命都背了好几条。
之前惹下的麻烦，他老爹能轻松帮他摆平，那是因为萨隆祸害的都是本国的普通民众。
可能是玩腻了本国的“灰姑娘”，也可能单纯是为了开洋荤。
这次，萨隆把目标瞄准了两个来当地旅游的白人年轻女孩。
那两个可怜的女孩，一个被他玩死，一个被完残。
好巧不巧，那个死亡女孩的父亲还是米 国有名的大商人。
幸好萨隆他老爹得知死亡女孩身份后，就赶紧把这个坑爹儿子藏到了这个秘密营地。
否则，这会萨隆这小子说不定已经吃上“三菜一汤”的豪华牢饭了。
毕竟，人家老米大使都已经向当局发出了照会，要严惩凶手。
他老爹想包庇，也没那个实力呀！
至于，此刻萨隆发神经的原因也很简单！
这混小子在这里藏了这么久，早就待腻了。
这次哈利外出采购补给，萨隆就吩咐他绑几个年轻女人回来供他玩了。
不出意外，哈利没有在这种敏感时候多惹事端。
令人没想到的是，萨隆居然敢因此拿枪威胁哈利！
要知道，哈利可是跟了他老爹十多年的心腹。
要不然，也不会成为这个秘密金矿的管事人。
萨隆此举，无疑又是在坑爹！
哈利也不恼，心平气和劝道：“萨隆少爷，等风声松一点，我亲自物色几个漂亮的原装货给您消遣，现在还请您暂且忍耐一下。毕竟，来了这边少惹事，这也是老爷的意思。”
“搬出我爸来压我，你行啊！你给我等着！”
撂下这句狠话，萨隆连配枪也不要了，直接转身离开。
萨隆只是嚣张跋扈惯了，又不傻！
这里的武装人员都是哈利的手下，唯一的保镖也不站在他这边。
现在，连少爷的身份都不好使了。
他要是继续闹下去，无疑是自取其辱。
迪马斯将手枪的保险关上，歉意道：“哈利先生，我代少爷跟您说声抱歉，少爷他没吃过这种苦，还请您谅解。”
“咱们都是给老爷办事，道理我都懂。你去看着萨隆少爷吧，免得他乱跑。”哈利继续保持着好脾气。
“行，那我先去看着萨隆少爷了！”
哈利微笑点头。
等迪马斯出去后，哈利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试问，谁会被人拿枪顶着脑门，还能有这么好的脾气呢？
他为萨隆的老爹——杜拉曼卖命这么多年，不过也是被人家儿子当狗一样对待。
是个人，心里都会失衡的。
哈利这么能隐忍，无非是有着别的谋划而已！
去年，普伦帕警察局抓到两个私自贩卖黄金制品的小商贩，意外从这两人口中得知了一个秘密：
他们兜售的黄金不是收购的，而是从密林深处的某个浅层金矿淘的。
从那两个倒霉蛋口中撬出了秘密后，杜拉曼立即安排那两个家伙意外死亡！
然后，安排哈利这个心腹秘密组织挖矿。
你道那些奴隶矿工怎么来的呢？
一部分是杜拉曼弄出来的死囚犯，一部分是从人贩子手中购买的外国活口。
为了掩人耳目，矿工的规模也不好弄得太大。
杜拉曼有官身，也不可能经常来这里监工，这就给了哈利可操作的机会！
这一年多来，哈利可是暗中贪默了过半的黄金产量。
至于那些个守卫，早就被哈利收买，同流合污起来。
萨隆这个德行，你能指望他老爹杜拉曼能对手下有多好？
本来，按照哈利原先的计划。
再隐忍一年，他就能攒够本钱去老米过有钱人的生活。
临走前，哈利还打算将这个金矿的秘密卖给杜拉曼的老对头，给这位“老东家”留一个巨大的惊喜。
谁曾想，萨隆这个龟孙子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还被杜拉曼丢到他这里来避祸了。
这无疑对哈利的计划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萨隆这小子好骗，迪马斯就不好糊弄了。
更麻烦的是，迪马斯受过杜拉曼的恩惠，根本不在哈利的拉拢名单上。
现在难搞了！
萨隆得罪的是米 国人。
万一这龟孙子要在这里躲个几年，那不是逼着哈利的计划延后几年吗？
况且，就算哈利愿意等，万一让萨隆和迪马斯两人发现了他们之前干的破事！
以杜拉曼的做事风格，绝对饶不了哈利等人。
所以，这会哈利才头疼呀！
“萨隆少爷，你应该庆幸自己还有点利用价值，否则，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哈利脸上露出一丝狠辣！
哈利原本打算一旦两人发现什么端倪，就立刻干掉两人。
可刚才萨隆的举动，无疑让哈利动了杀机。
此刻，哈利有了更好的主意！
既然萨隆得罪的是老米，是不是能利用这家伙卖个好价钱呢？
哈利要的不多，只要对方帮他解决绿卡的问题就行了。
当然了，就算要动手也不是现在，起码要等一段时间。
一来，哈利手中藏下的那批黄金还没来得及变现。
二来，哈利也得先跟人家老米接上头再说吧！
只可惜啊！
哈利打死也想不到，他们已经被人盯上了。
萨隆这个人头，注定轮不到他来卖了。
第一千二百八十九章 交火
随着太阳逐渐冒头，喧嚣了一个晚上的夜间生物开始销声匿迹。
此刻，原始森林似乎格外的安静。
淘金营地内，昨晚负责值夜的几个守卫早已经睡得东倒西歪。
主要是这地方足够隐蔽，加上一年多没出过意外，导致营地内的防务工作更多是防止奴隶矿工逃跑。
为了防止奴隶矿工逃跑，哈利也是煞费苦心。
这些奴隶矿工白天干活的时候要带着脚镣上工，晚上收工了还会用另外一条铁链，把这些矿工5个一组串起来。
逃跑会被处死，知情不报也会被吊起来暴晒三天。
能不能活，就完全看你的运气了。
为了让这些奴隶矿工卖力工作，哈利也十分擅长攻心。
首先，是这里的工作强度没那么大。
这个峡谷，似乎是很久以前的河流冲刷出来的。
泥土里的金沙，也是河流带来的。
奴隶矿工们只用在浅层的土层淘金，并不需要深入地底挖矿。
与那种深埋地下的矿井作业相比，工作强度无疑轻松了很多，也安全了很多。
你可能会问了，既然这里的金沙是河流带来的，哈利等人为什么没有寻找金矿的源头？
他们不是没找，而是没找到。
不知道是地貌变迁太大了，还是哈利绑架的那几个探矿专家是二把刀水平。
他们找了一年多，愣是没找到源头。
西瓜没找到，只能先捡点芝麻了。
其次，哈利深知挖矿是个力气活，在饮食上并没有克扣。
矿工生病了，也会给予药物治疗。
这当然不是因为哈利心善了。
这毕竟是个文明世界，合适的奴隶也不是你想买就有。
死得多了，也不好补充。
就算奴隶矿工是“工具”，一个善于持家的“主人”也不会随意损毁工具。
最后，哈利会给奴隶们一个活下去的希望。
一遍遍地给他们洗脑：只要有个几年的时间，这里的金沙就会淘完，到时候就会放了他们。
不是被逼到绝境，绝大部分奴隶矿工们都不敢轻易冒险。
他们也不是信了哈利的鬼话，而是寄希望于有一天警察能救他们脱离苦海。
冒险逃跑，失败的概率极大。
继续苟活下去，还有等到被解救的一天。
有过几个倒霉蛋以身试法后，大部分奴隶矿工都认命了。
仅仅是从管理能力上来讲，哈利绝对是精英级的。
只可惜，入错了行。
刀尖舔血，总有横死的一天。
言归正传。
忽然，密林里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一会儿，就看到几个身穿迷彩服，脸上涂满绿色汁液的人冒了出来。
张海林选了一颗容易攀爬的大树，三两下便爬上了十多米高的树枝。
居高观察了一番里面的动静，确认那两个守卫都在打瞌睡后，张海林手上打出几个手势。
树下，立马有4个战士潜行而出。
不一会儿，这4个战士就贴到了木制墙根下。
借助人梯的辅助，两个战士轻松翻越了2米来高的木墙。
“噗呲”两声。
两个哨塔的守卫，在睡梦中就被抹了脖子。
要论作战能力，阿成训练的这批手下枪械能力不一定是拔尖的，但是潜行和暗杀手段绝对是一流的。
随着木质大门被慢慢打开，张海林一挥手，剩下的战士按照3人一组的战斗队形冲了进去。
左边山体的最高处，伍莲婷通过瞄准镜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事情的顺利程度，远超伍莲婷的预期。
想到第一次独立指挥作战就这么顺利，伍莲婷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你的气息乱了。”
身后，传来阿成冰冷的声音。
即使阿成不是狙击手，他也知道一个狙击手最忌讳心神受到外界的干扰。
蒙莉莉第一次教导伍莲婷的时候就说过：一个优秀的狙击手，能力不仅体现在射击上，还有心理素质上。
在真正的战场上，活得最久的永远不是那些打枪准的狙击手，而是心理素质过硬的“老鸟”。
伍莲婷没有出声，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呼吸。
某间屋子内，熟睡中的迪马斯忽然惊醒。
作为在非 洲战场混过几年的雇佣兵，迪马斯的警觉异于常人。
侧耳倾听一番，迪马斯心中的警惕性又提高了一截。
刚才，他似乎听到了军用胶靴踩在木头走廊上发出的那种独有声音。
而整个营地，只有他才穿军用胶靴。
来不及多想，迪马斯从枕头边摸出手枪，光脚潜行到窗户边。
透过窗户的缝隙往外看去，迪马斯的心顿时跌入了谷底。
“草，这里怎么会有政 府军？”迪马斯心里已经开始骂娘了。
阿成手下都是迷彩服、制式步枪，加上勉强合格的战术动作，很容易就让迪马斯误以为这些入侵者是大马的政 府军。
至于政 府军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迪马斯猜测多半是来抓萨隆的。
谁让这个混小子上了人家米 国人的追杀名单。
来不及多想，迪马斯冲着窗外某个身影连开三枪。
“砰”
“砰”
“砰”
开完枪，迪马斯根本不敢停留片刻。
一个驴打滚就跳到了另外一面墙壁，从后门直接钻出。
“哒哒哒......”
密集的子弹，瞬间将迪马斯所处的整间屋子覆盖。
这么密集的枪声，死猪都能惊醒了。
这不，不少睡梦中的武装分子一下被惊醒，抄起枪就加入了战团。
营地内，顿时打成了一锅粥。
负责带队进攻的张海林，怒吼道：“手雷开道，不留活口。”
偷袭战变成了强攻，还报销了一个兄弟。
现在，张海林只想杀人泄愤。
“轰隆”
“轰隆”
......
不一会儿，营地里就响起了密集的爆炸声。
刚扛着萨隆跑出房间的迪马斯，直接被冲击波掀飞了几米远。
过了好几秒，迪马斯忍痛爬起来。
还没来得及拔出扎在后背上的木刺，迪马斯的胸口就直接炸开一个大洞。
“草，这里怎么会有狙击手？”这是迪马斯死前最后的念头。
随着迪马斯倒下，枪声很快就平息下来。
这场突袭战，打得突然，结束的也快。
接下来，就是看战损比和收获了。
第一千二百九十章 不厚道
见到阿成，所有人都羞愧得低下了头。
这一仗，他们打得太烂了。
在人数、装备占据绝对优势，还是偷袭的情况下，依然造成了己方1死2伤。
幸好，受伤的两人都不是伤在要害部位。
紧急止血后，应该不会危及生命安全。
此刻，众人悲切和自责的原因，更多是因为阵亡的那个兄弟。
毕竟，利刃已经一年多没有折损过人员了。
每一个成员都是朝夕相处一年以上的兄弟，都有着深厚的感情。
无论折损了谁，大家心里都不好受。
“老大，这一战是我指挥不利，没有充分考虑到各种意外情况，我愿意受罚。”伍莲婷第一个站出来承担责任。
张海林急忙出声道：“老大，责任在我，队长布置的作战计划没有任何问题，是我这个前敌指挥大意了，没有仔细观察敌情，才会让小顺子枉死在这里......”
“老大，主要责任在我，如果我......”
“闭嘴！”
阿成呵斥了一声，两人都不敢再出声。
“打仗，就不可能避免伤亡。这一点，我希望你们能够永远记住。至于你们在这一仗中暴露出来的各种问题，我回去再跟你们算账。”
阿成蹲下身，拿出手帕仔细将小顺子的脸擦干净。
帮小顺子整理好遗容后，阿成站起来朝众人吩咐道：“把小顺子的尸体带回去厚葬，让应涛给他的家人打100万的安家费。”
听到100万这个数字，所有人心中的内疚感都少了些。
他们在加入利刃之前，都是身处社会底层的华人。
在这边，几千块钱就能买一个贱民的命。
100万的安家费，无疑能让家人衣食无忧很长一段时间了。
更别说，利刃对阵亡人员家属也多有照顾。
不仅在旗下企业安排工作岗位，碰到家属被外面的人欺凌也会仗义出头。
为阿成这样的老大卖命，值了。
“饶命，饶命......我知道杜拉曼的所有秘密，我对你们真的有用......”
远处传来的嘈杂声，引起了阿成的注意。
阿成问道：“怎么回事？”
张海林解释道：“老大，我们俘虏了一个活口，这个老家伙自称是杜拉曼的心腹，一见到我们就开始求饶，我觉得可能有用，就留了下来。”
阿成微微点头，张海林让手下把人拖过来。
“砰”
哈利就如同死狗一般被丢在地上，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威风。
看着众人隐约以阿成为首，哈利知道自己活命的希望在谁身上了。
只不过，此刻哈利脑海中有太多的乱麻了。
本以为，进攻营地的是政 府军。
投降后，还能通过杜拉曼的关系把他运作出来。
可没想到，这帮人不仅将投降的3个俘虏直接灭口，还对地上的死人补枪。
这明显就不是政 府军的做派。
结合这帮人全部是华人的面孔，哈利脑海中不由自主联想到那个传说中的组织——利刃。
阿成居高临下地看着哈利，问道：“你说你是杜拉曼的心腹？”
“对，我跟了他15年，他干的那些见不得光事情我基本都知情。要不然，他也不会把这个金矿交给我打理......”
哈利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怎么体现自己的价值。
还有什么，比一个当权警察局长的把柄更加吸引人呢！
果然，阿成来了兴趣。
只不过，阿成关心的点有点出乎哈利的意料。
阿成热切问道：“这么说，之前几次探矿的资料，你都有留存？”
虽然有点意外，哈利还是老实回答道：“资料我都有留存，就在我房间的书柜里。不过，根据之前几个探矿专家的结论，这一片的地貌变迁至少有几千年的历史了，经历过地震、海啸的侵袭，加上原始森林植被的影响，想找到金矿的源头难度太大了。”
阿成继续询问道：“这个地方除了杜拉曼，还有其他人知道吗？我指的是不在现场的人！”
哈利斟酌了一下，回答道：“应该没有了，杜拉曼很谨慎，像这么重要的秘密他不太可能让其他人知道，之前连萨隆都不知道这个金矿的具体位置，现在知道的人除了我，其他都被你们打死了。”
阿成认真打量了哈利几眼，戏弄道：“说实话，我对杜拉曼的黑料不感兴趣，你交代的内容还不足以买你的命，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哈利陷入了天人交战中。
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似乎没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
哈利咬牙道：“我私藏了一批黄金，大概价值400多万美金，我可以买我的命，只要你们肯放过我，我就说出埋藏黄金的地点。”
阿成笑了，笑得很邪魅。
正在哈利不知所措的时候，阿成朝队伍中最擅长刑讯逼供的王大仁挥挥手，两个战士很配合拖着哈利下去。
“求求你，放了我，我真的不想死，我说的都是真的......”
哈利这个家伙太聪明了，阿成根本不可能留下这种人。
能逼他说出藏黄金的地方最好，逼不出来阿成也不心痛。
大不了，自己慢慢淘呗！
更何况，阿成想的是那个流淌着金沙的源头所在。
只不过，阿成手上也没有什么高级的探矿师。
这事不急，回头看能不能去国外绑几个。
阿成朝伍莲婷吩咐道：“你带一个小组，去给我把杜拉曼干掉，最好伪装成意外死亡。”
伍莲婷疑惑问道：“老大，不碰政府官员，这不是我们一直以来的宗旨之一吗？”
阿成解释道：“此一时彼一时，你说如果杜拉曼死了，谁的嫌疑最大？”
伍莲婷心领神会。
背锅侠，当然是可爱的米 国人了。
杜拉曼基于私情放跑了萨隆，老米迁怒于他也很合情合理。
再不济，那个死了女儿的富豪买凶杀人也说得过去。
咱们成哥可不是那种容易吃亏的主。
老米利用他，总要付出点代价。
阿成继续吩咐道：“小乐，尽快把死鬼萨隆的照片冲洗出来，让应涛拿照片去跟老米交差，顺便让对方推荐个靠谱的军火商，我们需要购买一批装备。”
马小乐诧异问道：“老大，我们不是有合作的军火商吗？还要买什么装备？”
“单兵夜视仪、步话机、军用防弹衣、突击步枪、火箭筒......这些高级单兵装备普通军火贩子根本接触不到，你们回头合计一下缺什么装备，把清单让应涛报过去......”
阿成的想法是先弄一份大而全的清单报过去，看对方愿意卖什么。
这是一种试探，主要看老米对利刃的支持程度有多高。
阿成继续交代道：“记住了，让应涛按照5倍的需求量报过去......”
故意按照5倍的需求量报，无疑是向对方营造出利刃人数很多的假象。
暂时用不了这么多装备，我可以囤着，也可以当二道贩子嘛！
“对了，那帮奴隶矿工情况怎么样？有咱们华人吗？”交代完事情，阿成关心起了“工具人”的情况。
张海林介绍道：“被误伤死了3个，还剩下16人，只有一个是咱们华人的兄弟。”
“那个华人兄弟送到1号基地训练一段时间，当不了战斗人员就做后勤工作，人是不可能让他离开了。”
“至于其他人，留下来继续给咱们贡献价值吧！”
顷刻间，阿成就定下了这些可怜虫的命运。
咱们成哥，也不是做善事的。
第一千二百九十一章 医院碰上
时间，一晃就到了12月底。
帝都市第二人民医院，妇产科第三诊室。
江飞宇殷切地看着面前的医生，询问道：“医生，怎么样？我妻子是怀孕了吗？”
主任医师放下检查报告，说道：“江先生，结合血检和B超的检查结果，我可以肯定地回答你，李女士并没有怀孕。”
“啊？没怀孕？”
听到这个结果，江飞宇显然有些难以接受。
反观一旁的李婉依，明显像松了一口气。
江飞宇试探问道：“医生，有没有可能是送检的样本搞错了？我妻子这几天出现了明显的孕吐反应，我们自己用工具测出来也是两条杠呀！”
江飞宇上辈子再怎么说也是有过小孩的家长，女人怀孕的反应是什么他还是有基本常识的。
最主要的是，他这段时间跟李婉依的房事都没有采用安全措施。
主任医师肯定道：“江先生，我理解你们对孩子的热切期盼，但我们医院所有的检查流程都非常严谨，并且有两道以上的复核程序，您说的这种情况概率太低了。”
“况且，就算血检结果可能搞混，B超结果肯定不会搞错的。至于您刚才说的两点佐证，更像是药物过敏引起的假孕反应。”
“药物过敏？”
听到这话，江飞宇回过头来正好看到李婉依脸上的紧张。
江飞宇脑海中回忆起了某个片段，他曾经见过李婉依服用药片。
当时江飞宇询问过，李婉依解释称是叶酸片。
这东西是帮助减少胎儿畸形的，江飞宇也没多想。
现在看来，李婉依应该是说谎了。
其实，主任医师早就洞察了一切。
只不过，有些话她不好点破而已。
同样的情况，她作为医生见过太多了。
这种现象，越是年轻的夫妻群体中越明显。
男的只要经济条件过得去，都愿意早要孩子，多要孩子。
反观女性，则不想太早变成家庭主妇。
特别是像李婉依这样高学历女性，她们也有很强的事业观！
主任医师贴心提醒道：“如果你们要孩子很迫切的话，我建议你们缓两三个月再要，我开点补气益血的药给你妻子调理一下身体，这样才会生出健康的宝宝！反应你们俩都这么年轻，不差这几个月！”
江飞宇自然听出了医生的潜台词，尴尬道：“谢谢您，医生。”
……
医院一楼，江飞宇提着药走过来，拉起李婉依的手说道：“药拿到了，我们回去吧！”
李婉依却没有挪动脚步，愧疚道：“都这么久了，你就不打算问我点什么吗？”
事实上是，江飞宇越是不问，李婉依内心的愧疚感更重。
江飞宇把李婉依搂入怀里，心疼道：“是我太急着要孩子了，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下次别乱吃避孕药了，那东西对身体有很大副作用。你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更我说的。”
江飞宇的体贴，直接把李婉依整破防了。
把头埋在江飞宇怀里，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一直以来，李婉依的压力都很大。
即使江飞宇做了如此多的努力，认为“李婉依跟江飞宇在一起是为了钱”的论调依然屡见不鲜。
没办法，江飞宇越是有钱，羡慕嫉妒恨的闲人越多。
那些人不嚼舌根，心里难受吧！
在公司里面，李婉依的工作时长绝对比江飞宇多得多。
江飞宇只做大方向上的决策，事情都是下面的各个部门执行。
可监督工作，基本上都是李婉依在做。
更别说，公司每一笔过五万的资金流转都要李婉依审核。
毕竟，涉及到钱的事都无小事。
李婉依这么努力，也不过是想当好江飞宇的贤内助，不想被别人说成花瓶而已。
李婉依泪眼婆娑道：“你再给我一年半的时间，等公司成功上市了，我就把精力和时间回归家庭，好不好？”
“嗯！”
自己的老婆自己疼，江飞宇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正在这个时候，两辆救护车紧急停在了急诊大厅门口。
早已经等候在此的护工们急忙上前，帮忙从车上依次抬下三个满脸是血的伤者。
一个护士喊到：“前面两个让一让，不要堵在急救通道上。”
江飞宇一看地面的指示标，原来人家是说自己两人，他赶紧拉着李婉依退到了一旁。
等三辆急救推车从身旁而过，江飞宇正打算拉着李婉依回去。
李婉依扯了江飞宇一下，惊讶道：“你看第二辆推车上那个，是不是你们宿舍的廖永轩？”
江飞宇急忙回过头仔细辨认起来。
虽然伤者脸上布满了血污，江飞宇还是一下子认出了廖永轩。
江飞宇不敢怠慢，赶紧拉着李婉依追了上去。
电梯门口，江飞宇终于看清了廖永轩的伤势。
脸上一道10多厘米长的伤口，血肉外翻。
看得江飞宇头皮发麻！
不止廖永轩，第一辆推车上躺着的人，赫然是廖永轩的女朋友。
江飞宇向跟车的急救医生问道：“医生，他们两个怎么样了？”
急救医生白了江飞宇一眼，懒得搭理他。
江飞宇指着两人，关切道：“我是他俩的朋友！”
“出租车跟大货车相撞，他俩是乘客，后面这个是出租车司机。你既然是他俩的朋友，先帮交一下手术费押金，顺便通知一下他们的亲属，一会做手术需要亲属签字。”
江飞宇差点没忍住自己的暴脾气，再次问道：“医生，我是问人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外伤看起来吓人，麻烦的是内伤。就我初步的检查，男的起码断了两根肋骨，内脏是否受损还不好说。最麻烦的是女的，她虽然被男的护在了身下，但是头颅受到汽车变形部位的挤压，你们要做好心里准备。”
医生的话，让江飞宇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廖永轩也真够倒霉的，坐个出租车还能碰到这种倒霉事，连女朋友也搭进去了。
突然，昏迷中的廖永轩直挺挺地坐了起来，下意识喊道：“娜娜，娜娜……”
“快躺下，你受了重伤，不能乱动……”
“医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女朋友，我给你下跪了……”见到昏迷不醒的女友，廖永轩更加激动了。
“永轩，你放心，你们已经到医院了，医生一定会救治好你们的。”
“飞宇，你让医生一定要救娜娜，我不能没有她……”
“永轩，你冷静点……”
“快，镇静剂！”医生明显更有经验。
趁廖永轩不注意，护士一针扎进他的手臂。
晃了几下，廖永轩终于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刚才廖永轩“疯狂”的样子，太吓人了。
手术室门口，一个护士把江飞宇拦住了。
“先生，麻烦去收费处交一下押金！”说完，直接把门关上。
李婉依贴心道：“我去交费吧！”
江飞宇点头，先打了个电话给蒋光杰。
“老五出了车祸，一起出事的还有他女朋友……你有老五家里的联系方式吗？对，他女朋友的家人也要通知……我们在市第二人民医院急诊科，你要是方便，现在过来吧！”
第一千二百九十二章 帮到底
听完廖永轩出事的过程，苏天星感慨道：“想不到老五会这么有种，这是我第一次由衷地佩服他。”
谁能想到危险来临时，廖永轩会舍身将女朋友护在身下。
这还是那个他们熟悉的廖永轩吗？
当然了，鹿鸣娜被廖永轩护在身下还伤得最重，这个属于意外情况，谁也没想到的。
“老二，你这话还是等老五醒来，当面跟他说吧。”
一脸担忧的蒋光杰又补充了一句：“希望老五和他女朋友都能逢凶化吉，漫天神佛保佑......”
苏天星吐槽道：“老大，你这个时候求神，还不如祈祷医生技术高超些！”
蒋光杰没搭理他，继续喃喃有词。
“老三，你怎么会在医院？”苏天星转身和江飞宇搭起话来。
“我陪媳妇来医院做检查，公司有些急事要处理，我让她先回去处理了。”江飞宇随口应了一句，没在这个话题上细聊。
“昨天，我还在畅想我们宿舍毕业后第一次聚会应该选哪里呢，想不到居然是在医院，真是造化弄人啊！”
看着嘴巴说个不停的苏天星，江飞宇诧异问道：“老二，你们统计局这么忙吗？我看你来了之后嘴巴就没停过。”
“准确地说，我这嘴是闲出来的毛病，我们单位就要出季度报、半年报、年报的时候忙些，大部分时候都是喝茶看报的退休生活......”
“更关键的是，我被分配到了全单位最闲的部门，我的两个领导都是四五十岁的年纪，另外三个科员也是30岁起步，他们聊天的内容都是什么家长里短、八卦新闻，我跟他们一点共同语言都没有......”
“现在能跟你们一起聊天，我都觉得是一种幸福，我还不得多说几句，要不然，我都怕自己说话的本事退化了。早知道，当初我就应该直接考个研究生算了，在学校多有意思啊！”
苏天星开始向两人大吐苦水。
当初，他爸妈怕他这个宝贝儿子累着，特意托关系把他弄进了清闲的统计局。
然后，苏天星的“噩梦”就开始了。
他平常最大的工作，都还不是给领导写稿子，而是教领导用电脑。
领导跟女儿聊天，打个字都要找他指导拼音。
然后，领导还一个劲夸他多厉害，不愧是帝都理工大学的高材生云云。
说真的，苏天星真的觉得自己是在虚度光阴。
单位门口的保安大爷，都比他过得充实。
“老二，你就知足吧！我敢说，我那工作你连一个星期都待不下去，没完没了的加班，老板还美其名曰：锻炼你，加班调休什么的更是没有。早知道，当初我就应该留在老三的公司了。”蒋光杰也加入了吐苦水的行列。
苏天星怂恿道：“老大，你现在辞职也不晚，反正老三人就在这里，你想进他公司，一句话的事。”
蒋光杰想也不想，拒绝道：“算了，我们主管对我不错，也挺倚重我的，我不想半途而废。”
江飞宇和苏天星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看透了对方眼中的小九九。
苏天星试探问道：“老大，你这主管，不会是个女的吧？”
蒋光杰露出一抹羞涩。
苏天星惊呼道：“我去，还是老大你猛啊！把妹把到自己领导头上了。”
路过的护士实在看不下去了，提醒道：“你们几个，聊天小声点，这里是医院。”
“抱歉！”
“这就闭嘴！”
被人提醒了一番，三人都不好“吵吵”了。
又等了一会，二号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
三人赶紧拦住负责手术的医生，问道：“医生，廖永轩（我们朋友）怎么样了？”
“外伤已经缝合好了，断掉的肋骨也进行了矫正，腹腔有一定的内出血，好在还在可控的范围内，这个需要等病人的病情稳定一些再做治疗。现在病人的情绪有些不稳定，你们要多安慰一下......”
“谢谢医生！”
医生简单交代了一下情况，就先走了。
不一会儿，廖永轩被护士推了出来。
看到三人，廖永轩虚弱地抬起手，口齿不清地指向江飞宇。
“飞......飞......灰......”
蒋光杰惊吓道：“护士，他怎么不能说话了？他不会哑了吧？”
护士解释道：“麻药劲刚过，不用大惊小怪，一会就好了。”
听到这话，蒋光杰和苏天星顿时松了一口气。
江飞宇握住廖永轩的手，问道：“你是想问鹿鸣娜的情况吧？”
廖永轩“嗯”了一声。
“她还在手术中，问题应该不大，你先安心养伤，她很快就会出来的。”
江飞宇撒了个小谎，这是刚才三人在外面商量的结果。
现在鹿鸣娜生死未仆，实在不适合告诉廖永轩实情。
“飞......费......用。”廖永轩艰难吐出清晰的字眼。
江飞宇宽慰道：“你放心，费用我已经垫付了，不会她耽误手术的。”
苏天星也在一旁安慰道：“老五，你就放心吧，有老三这个款爷在，医药费缺不了。”
“谢......谢......三......哥。”廖永轩仿佛放下了一个重担。
一番商议，蒋光杰和苏天星先送廖永轩去病房，江飞宇继续在这里等着。
几人走了没多久，那个有过两面之缘的杜燕冰就陪着两个老人急冲冲赶到急诊科。
“医生，医生，手术室在哪里？”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我女儿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二位先别着急，先告诉我你们女儿的名字，我给你们查。”
“我女儿叫鹿鸣娜，她男朋友叫廖永轩，说是他俩出了车祸，被送到你们医院了。”
听到这，江飞宇赶紧靠上前。
......
“他俩其实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我姨夫、姨妈这次来帝都除了看表姐，也是顺道见见表姐谈的男朋友怎么样，就是没想到他俩会在去火车站接二老的路上出了这事......”
下午，医院的草坪上。
杜燕冰替女方家送 江飞宇离开，顺便介绍了一下自己知道的情况。
实际上，本来应该廖永轩去女方家里拜访，礼节上才算正式些。
不过，因为这边奶茶店的又要开分店，两人实在走不开。
加上两个老人也打算来帝都游玩一下，就把见面地点放在了帝都。
就是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
鹿鸣娜的父母在火车站等了许久不见人，就按照地址找到了女儿住的地方。
杜燕冰在学校接到蒋光杰的电话后，也是在鹿鸣娜的住所找到了两个老人，这才能这么快赶来医院。
这会，这两个老人还不知道有多自责呢！
鹿鸣娜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
她颅内出血严重，紧急进行了开颅手术。
所幸手术很成功，命暂时是保住了。
但能不能挺过这几天的危险期，就得看她的造化了。
而且，就算她能挺过来，也有很大的几率变成植物人。
你得知道，ICU病房一天的费用就要好几千。
这还没算，之前的手术费累积了快10万的费用。
为了筹钱救鹿鸣娜，廖永轩不惜直接给江飞宇下跪，并且要拿出一品轩的股权做抵押。
能帮的江飞宇也帮了，剩下就看天意了。
江飞宇安慰道：“你多照顾一下两位老人吧，医药费的事情不用担心，永轩是我的室友，我会帮到底的。”
杜燕冰真心感激道：“谢谢！”
江飞宇道：“就送到这吧，我先走了。”
看着江飞宇离开的身影，杜燕冰久久无法挪动视线。
似乎她每一次碰到江飞宇，他都是在救人于危难中。
第一千二百九十三章 竞争对手的策略
湖城，香飘飘总部。
此刻，会议室内正在召开一场针对竞争对手的竞品分析会议。
“鑫源奶茶采用的是450毫升的标准塑料瓶包装，市场零售价在2.5元左右，而咱们的杯子按照最大注满水计算是350毫升，咱们的奶茶零售价是2元一杯，从同样价格能获得的量来说，双方其实差不多......”
“品牌知名度方面，如果是在3年前的话，鑫源果汁就是一家濒临倒闭的地方小果汁厂，根本不值得一提。”
“但自从他们被母公司飞宇科技收购后，就搭上了互联网发展的‘快车’，经过3年的耕耘，鑫源早就已经成为国内果汁饮料领域的大品牌，尤其是在年轻人消费者中拥有不俗的口碑，这也是他们的奶茶饮料继续沿用‘鑫源’这个品牌名的原因.....”
“广告资源投放方面，这几年鑫源果汁深度与综艺选秀节目捆绑，每年的广告投放覆盖群体都是千万级的，更别说母公司飞宇科技还会为其提供源源不断的互联网广告曝光量扶持。”
“饮用的便捷性方面，他们是开盖即饮，肯定比我们冲泡的要方便。不过，咱们是热水冲泡型饮料，特别适合喝不了冷饮的人群，同时也适合天气寒冷的季节销售。”
......
“综合以上几个方面对比，相信大家心里也有底了，与鑫源这个品牌相比，我们是各方面都略逊于竞争对手的。”
市场部总监简延希介绍完后，与会的几人都看向了坐在首位的蒋老板。
开会嘛，就是要群策群力。
点兵点将，蒋老板看向推广策划部经理徐敏华，问道：“老徐，听完延希的发言后，你有什么感想？”
徐敏华是蒋老板刚从别的公司挖来的一员大将，专门负责品牌建设和市场推广策划的。
别看徐敏华只是经理的岗位，那只是为了照顾其他“老班底”的情绪而已。
为了安置徐敏华，蒋老板特意在公司成立了推广策划部。
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徐敏华思虑了一番，说道：“老板，我倒是想到了一个经典的商业竞争案例，可以说出来给大伙参考一下。”
“什么经典案例？说来听听。”
既然手下有了腹稿，蒋老板自然会继续捧这个“场”了。
徐敏华也没卖关子，说道：“当年，百事可乐挑战可乐巨头可口可乐的经典案例。”
“徐经理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咱们确实可以借鉴一下。”这是某个“事后诸葛亮”的附和。
不知情的人，赶紧向其请教原委。
话说，百事可乐成立的时候，可口可乐已经是碳酸饮料界的巨头。
初期，双方的市场占有率相差了几十倍去。
上世纪，为了打败可口可乐，百事可乐打起了价格战。
当时，百事可乐价格为10美分，后来为了打价格战，百事可乐把价格降为5美分。
财大气粗的可口可乐一看，这小子不地道啊！
于是，可口可乐决定教教这小子怎么做人，也把自己的售价降到了5美分。
在价格战这种事情上，基本上胜利者都是消费者。
搞了一段时间，双方都很受伤。
百事可乐血最薄，最先撑不下去了。
价格战打不过，就要转变竞争的思路了。
这个时候，百事可乐发现了竞争对手一个致命的漏洞。
因为市场占有率高，每个月的出货量非常的大，当时可口可乐一口气生产了1亿个玻璃瓶。
这1亿个瓶子，至少是可口可乐半年以上的出货量。
也就是说，每瓶可口可乐的容量固定死了。
百事可乐想啊，如果我做一个大瓶子，选择加量不加价呢？
那这个时候，尴尬的就是可口可乐了。
这1亿个瓶子都做出来了，到底该不该用呢？
用吧，同样的价格跟对手比没有竞争优势，因为人家的量比我大。
不用吧，这一亿个瓶子的生产成本亏空，谁来填呢？
正是靠着“加量不加价”的招数，百事可乐完成了逆转。
此刻，徐敏华刻意提这个案例，想表达的用意已经很明确了。
打价格战双方都很受伤，那我选择“加量不加价”。
“徐经理，这里会有一个问题，他们是塑料瓶包装，如果他们也选择跟我们采用一样的招数，整改起来其实是很方便的，到时候还是相当于双方打平。”
也有人不买账，对徐敏华的建议提出了质疑。
徐敏华洋洋得意解释道：“大家首先要明确一个点，他们如果增加瓶子的容量，填充进去的饮料是同比例增加的，但我们是冲泡型饮料，我们成倍增加了杯子的容量，料包是否同倍数增加，消费者其实感觉不出来。”
徐敏华的意思很明确：我杯子增加了一倍，料包增加百分之50，还是增加百分70，消费者根本感觉不出来。
刚才质疑的人不服气道：“你这是取巧，容易败坏公司的口碑。”
徐敏华也不争辩，笑道：“是有些取巧的成分，但确实能节省生产成本。”
听了徐敏华的建议，大部分人都觉得此人不过尔尔。
蒋老板知道徐敏华不止这点水平，继续问道：“老徐，你还有其他建议吗？”
“我倒是还有几点想法，说出来大家一起参考吧！”
“刚才简总也提到了，咱们是冲泡型热饮，特别适合不习惯喝冷饮的人群，比如：有胃病的人，中小学生，中年人......我觉得咱们的广告词得改了，要紧扣健康这个主题，深挖养生的概念......”
“眼下是冬季，正是我们的销售旺季，咱们必须加大电视广告资源的投放力度，重点拿下北方这十来个省份的省级电视台......”
“另外，我觉得咱们得选择一个合适的明星来代言产品，你看人家鑫源的代言人，虽说那个韵韵只是个二线的小明星，但人家长相甜美，充满青春活力，特别贴合产品的消费人群定位......”
“我觉得那个演《仙剑奇侠传》的女演员就不错，被誉为‘神仙姐姐’，漂亮、洋气，看着就喜欢......”
“他们鑫源不是喜欢跟综艺选秀节目绑定吗？这个思路咱们也可以借鉴，咱们也可以跟一些大型赛事合作嘛，这种赛事本来就能吸引大量的媒体播报，天然自带曝光度......”
“线下的推广，咱们可以在大型商超搞试喝品尝，利用口感征服消费者......”
徐敏华林林总总说了10来条建议，很多听起来都是行之有效的建议。
这会，众人这才知道此人果然有两把刷子。
第一千二百九十四章 游戏业务独立
2006年1月8日，上午9点。
由江飞宇主持的年终总结大会，准时在飞宇科技1号会议室内召开。
首先，是急速网络去年的经营数据盘点。
2005年，急速网络全年实现营收7.69亿元。
这7.69亿元的营收里面，主要由三大业务板块贡献。
第一个，就是网吧业务。
全国231家网吧门店，总共贡献了4.72亿的营收。
第二个，是电脑及相关配件的销售业务，贡献了2.04亿元。
第三个，是网络服务整体解决方案业务。
简单来讲，就是为客户提供服务器、交换机、网络、配套管理软件等机房整体解决方案。
这部分属于公司上市后转型的新业务领域，只有0.75亿元的营业额。
剩下的一千多万，则是其他零碎业务的综合营收。
全年各项成本支出达到3.91亿元，结余的利润在3.78亿元。
利润接近营收的一半，这个比例还是非常高的。
这要归功于网吧业务拉高了整体利润率。
按照江飞宇要求，急速网络会拿出3.2亿元的利润进行分红。
扣除相关税费，能够归属母公司飞宇科技的利润在2亿左右。
别忘了，飞宇科技只是急速网络的控股股东，还有无数的中小股东要分红呢！
当然了，急速网络属于上市公司，这个利润分配的流程非常繁琐。
得先由会计事务所完成公司全年的财务审计，再向交易所提出申请。
然后，是公示环节。
最后，才是分红打款。
整个流程下来，飞宇科技拿到分红款估计得4、5月份了。
于此相对应的，是急速网络的股价。
当前，急速网络的股价已经涨到了9.26港币/股。
这份年报公布出去，绝对能拉一波股价。
其次，是飞宇电子商务的营收。
去年，飞宇电子商务依托于旗下的电商、物流、海外实体店等板块，实现了跨越式的发展，营收达到了7.14亿元。
这里指的是公司营收，而非电商平台的交易额。
整合原来鹅厂的电商业务后，飞宇商城全年的交易额早就达到了20多亿元。
不过，飞宇电子商务的利润率有些低，整体利润只有1.03亿元。
而且，百分之75以上的利润都是海外实体店贡献的。
要不是中途被老米的执法部门查封了2个多月，罚款了200多万美金，利润还能再涨两三成。
飞宇电子商务属于重资产企业，每年都要投入不少资金继续完善物流体系。
江飞宇只是酌情让飞宇电子商务上缴了1500万的利润，意思一下而已。
接下来，是飞宇音乐。
全年营收2.33亿，结余利润6400多万元，上缴利润4000万元。
鑫源食品饮料，上缴利润2400万元。
星海金融和康馨微阳，小幅度亏损经营，没有贡献。
最后，是飞宇科技自身的营收，达到了2.64亿。
这其中，包括了去年从谷歌哪里“敲诈”的那笔专利费。
飞宇科技的营收，基本上来源于游戏、广告、虚拟资产运营、软件销售等这些业务。
而成本支出的大头，一直是硬件资源和人工成本这两项。
相对来说，飞宇科技的利润率并不高。
全年结余的利润，也就四千多万而已。
基本上，都是靠几家子公司“供血”。
算上几家子公司贡献的利润，去年飞宇科技能够做到财务报表里面的利润有3亿多。
2006年，江飞宇期望的利润目标是10个亿。
一年的时间，利润从3亿涨到10亿，下面各条业务线负责人的压力还是挺大的。
没办法，利润太低的话容易影响公司上市后的市值。
本来就是抱着中短期圈钱的目的去上市，财务报表自然要做得漂亮些了。
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讲，你别看飞宇科技全年归拢的利润只有3亿多，那只是因为飞宇科技每年的再投资额都非常大。
比如：飞宇科技在急速网络、鹅厂、百渡这三家上市公司里面的股份，在金冠文化、苏宁、信联科技等非上市公司中的股份。
按照国际会计审计惯例来说，这些上市的股份都属于能估值且易变现的优质资产。
非上市公司的股份估值麻烦些，但也是能量化价值的。
这还没算飞宇科技旗下的一些大额固定资产。
比如：两个大数据中心、南（京）分公司所属的土地和建筑，服务器、电脑等需要折旧的固定资产.....
进行企业资产评估的时候，这些都是加分项。
就看通过什么手段，来提高每一项的分值了。
这里面，可是有很多学问的。
例如：
财务的办法，可以把一些固定成本和折旧分摊到后面的年份，营业收入提前归结，这样是可以合理提高当年的利润。
商务手段，可以压一下供应商的款项。
把年末几个月的款项压到第二年支付，大不了给供应商一些利息，这些都是可以谈的。
金融的手段，通过短期利好消息抬高急速网络、鹅厂、百渡这三家的股价，也能够短期增加飞宇科技的整体估值。
......
反正，办法是很多，就看你是否想得到而已。
在总结会的末尾，江飞宇宣布了一个重大决定。
“我决定将南（京）分公司升级为子公司，公司更名为南（京）飞凌科技有限公司，内部编制为游戏事业部群，将公司现有的游戏业务，从设计、研发、测试、运营等各个环节业务全部并入飞凌科技，任命刘少钦为公司总经理，任命陈云为研发部总监，任命冯月麟为设计部经理......”
一直以来，公司的游戏业务都是由飞宇科技直营。
这些年以来，随着公司旗下运营的游戏数量越来越多，直接为游戏业务服务的员工也多达200多号人。
而这么多员工都分散在不同的部门，管理上存在着双重交叉，无法发挥集约的效能。
特别是，游戏业务的盈利能力一直不错。
老话说得好：不断奶的孩子，永远长不大。
游戏业务分割出去独立经营，也有助于业务做大做强。
你看像飞宇音乐、急速网络、飞宇电子商务这些子公司，都是江飞宇放权后业务逐年扩大。
事实已经证明了，这条路是行得通的。
现在，确实到了要“分家”的时候了。
听完江飞宇的决定，陈琪宏、张晓东面色如常。
看样子，江飞宇已经提前跟两人沟通过了。
毕竟，游戏业务独立出来，可是需要从他们两个部门抽调不少人手。
第一千二百九十五章 开发者大赛
会后，陈琪宏、张晓东、姜小雨三人随江飞宇回到办公室。
不用江飞宇吩咐，姜小雨手脚麻利地启动办公室内的投影设备。
等投影设备连好，江飞宇问道：“你们谁来介绍？”
“我来介绍吧！里面有些内容偏技术了。”陈琪宏主动把活揽了过来。
随着PPT打开，标题也显露了出来：第一届飞宇开发者大赛策划方案。
没错，江飞宇打算以飞宇科技的名义，举办一场全国性质的开发者大赛。
这样做的目的，跟咱们申请举办ao运会的性质是一样的。
你可以说是为了彰显实力，也可以说是为了宣传形象。
归根结底，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
那就是：“名利”。
有了名，自然能转化为利。
后世，阿理、华为、鹅厂、百渡等大厂乐此不疲地举办各种技术类的大赛，也是同样的目的。
飞宇科技明年就要上市了，江飞宇需要想方设法扩大公司名气。
举办一场全国性质的计算机类大赛，确实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为了增加大赛的权威性，江飞宇肯定会拉上主管部门作为比赛的指导方。
论怎么借势，江飞宇早就轻车熟路了。
“整个比赛共分为5个赛道，分别为：网络、应用程序、算法、云、解决方案......”
第一，网络赛道，考验参赛团队的通信网络技术基础知识和动手能力。
第二，应用程序赛道，考验参赛团队的软件程序设计和编程能力。
并且，该比赛项目不设定考题范围。
只要你开发出来的应用程序功能是能实现的，能够说清楚应用场景就行。
这一赛道，也是唯一不用在现场答题的比赛项目。
你可以事先开发好程序，带到比赛现场进行评比就行。
唯一一点要求，就是要保证作品的原创性。
你拿别人的成果来参数，那肯定是不行的。
借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如果碰到非常不错的应用程序，宇依科技肯定会收购一波。
你懂的，有好处了，江飞宇都是优先照顾宇依科技。
第三，算法赛道。
属于命题编程比赛项目，这里就不详细叙述了。
第四，云赛道。
主要考察参赛团队云技术的理论知识储备、上机实践能力以及团队合作能力，通过理论考试和实操考试检验参赛团队的理论知识水平和动手能力。
第五，解决方案赛道。
以某个行业中的真实场景为命题，考验参赛团队应用各种技术提出创新的、有商业价值的解决方案。
“参赛团队主要有三类，第一类是高校参赛团队，他们属于受邀参赛团队......”
以江飞宇在教育界的能量，从国内邀请上几十家高校派遣团队来参赛，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第二类，是企业参赛团队，也是受邀参赛团队。
国内知名点的互联网科技公司，公司都会发出邀请，包括跟飞宇科技有关矛盾的竞争对手。
百渡、鹅厂、网易、盛da......
这些友好合作企业，肯定要卖江飞宇一个面子。
哪怕是老马，也得卖江飞宇一个面子。
当初老马搞“西湖论剑”，江飞宇可是去捧场了。
现在，轮到老马还人情了。
当然了，飞宇科技、宇依科技这两家企业也会组织队伍参赛。
为了保证比赛的公平性，评委肯定会邀请容易受人信服的行业专家和官方人士。
第三类，是民间参赛团队。
只要你能凑够5个人的团队，并且具备一定的理论和实操水平，都可以报名参加比赛。
为了控制民间参赛团队的数量，民间参赛团队会经过一轮简单的初筛。
这是为了防止某些人钻空子，利用主办方报销差旅费的机会来帝都旅游。
民间参赛团队，也是江飞宇瞄准的一块“大肥肉”。
这里面必定有很多技术高手，公司不趁机招揽一批才怪呢！
陈琪宏继续介绍道：“按照我们的设想，网络赛道是专门为高校参赛团队设置的赛道，解决方案赛道也是专门为企业参赛团队设置的赛道，其他三个赛道为混合类比赛，不限制参赛队伍类型......”
怎么提高比赛的权威性、含金量是一个方面，利用高额的奖金吸引人来参赛，这才是飞宇科技举办活动万年不变的法宝。
应用程序赛道，设置金奖1名，奖金50万。
银奖3名，奖金20万。
铜奖5名，奖金10万。
优秀奖10名，奖金2万。
其他4个赛道，分别设置一、二、三等奖，以及优秀奖5名。
其中：
一等奖，奖金80万。
二等奖，奖金50万。
三等奖，奖金20万。
优秀奖，奖金5万。
单单是奖金，加起来就在八百万左右了。
算上比赛的其他支出，费用绝对超过一千万了。
确实，姜小雨估算出来的预算是一千二百万。
这将是迄今为止，飞宇科技花费资金最多的一次活动了。
与能为公司带来的名气和隐藏收益相比，这一千二百万江飞宇花得一点也不心疼。
姜小雨补充介绍道：“比赛时间，我们打算放在5月中旬，比赛时长为两天，这个时间点高校学生的精力最多、也最闲，有充足的时间备战比赛。”
“媒体方面，长期与我们保持合作关系的媒体有23家，加上比赛本身的吸引力，邀请到三四十家媒体完全问题的。考虑到宣传的质量，最好能够动用老板您的关系邀请一批官 媒来。”
姜小雨这话，也是变相提出要借用江飞宇的人脉关系。
“行，我保证给你邀请来不低于15家的官 媒。”江飞宇发话了。
姜小雨欣喜道：“那我就没问题了。”
江飞宇看向陈琪宏和张晓东两人，问道：“咱们自己的参赛队伍，你们打算怎么组建？”
张晓东说道：“琪宏的想法肯定是先内部报名，我们组织一个小型的技术评比，选出5名参赛人员。老板，这里面涉及到一个问题：要是我们的队伍拿奖了，奖金怎么算？”
“奖金直接关系到大家的参与热情。”张晓东又补充了一句。
“行啊，特意在这里将我的军，我像那么小气的人吗？”江飞宇虎视着张晓东，老板的威严显露无疑。
“我敬爱的老板，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大方的老板。”张晓东贱兮兮地拍马屁。
江飞宇郁闷道：“行了，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这个瓷器活，每次你拍马屁，我都分不清你是夸我，还是损我。”
陈琪宏和姜小雨忍不住偷笑，张晓东大囧。
“这样吧，要是获奖了，奖金的一半由参赛的5人平分，另外一半充当你们三个部门的活动经费，随便你们怎么花。人家小雨帮你们忙前忙后的，带上她们部门的人去搞团建不过分吧！”
江飞宇也没有小气，说出了奖金的分配方案。
“老板英明，我举双手拥护。”张晓东立马出声作怪。
“我也有个要求：云赛道必须把一等奖拿下，其他三个赛道至少要再拿一个三等奖以上的奖项回来。”
钱花了，江飞宇也不能让这帮家伙太轻松了。
云计算这方面，飞宇科技在国际上都算得上是先驱。
这个一等奖要是丢了，江飞宇估计得骂人了。
第一千二百九十六章 假想敌是国际同行
汇报完开发者大赛的事情，陈琪宏、张晓东留下来继续听江飞宇交代今年的重点工作安排。
江飞宇交代道：“第一件事情，目前飞信上面的同城二手市场板块已经非常庞大了，我计划将这个板块分割出来，升级为一个独立的网站运营，飞信上只保留一个入口......”
实际上，经过这几年的发展，飞信同城二手市场板块已经成为了一个非常火热的同城服务社区。
里面的内容也是包罗万象，像什么二手物品交易、以物易物、招聘保姆、找工作、同城跑腿、同城交友......
只要你能想到的，应有尽有。
上个月，58同（程）网站刚刚在帝都成立。
这给了江飞宇一定的启发。
别人是刚起步，而飞宇科技已经具备了不俗的用户和市场基础。
为什么不能把飞信的同城二手市场板块独立出来经营呢？
咱就直接对标58同（程），以后直接抄作业就行了。
陈琪宏问道：“独立出来后，这个网站的定位是什么呢？”
一直以来，陈琪宏也觉得这个同城二手市场的功能有点乱。
主要还是市场定位有些不清晰，功能和业务线之间的逻辑不明确。
既然江飞宇要剥离出来独立经营，必然要投入人力、物力来重新规划整理。
“我设想的网站定位就是同城生活信息分类服务，服务的对象也不再仅仅是面向公众，像什么企业、中介、4S店、商家、房东、培训学校等等，以后平台都会逐步引入进来。所以，你要让下面的产品经理深入行业调查，摸清楚这些行业服务的需求是什么，这样才能有针对性的功能出来......”
“网站名字你们自己斟酌一下，看是叫同城生活网，还是叫什么......”
江飞宇大概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思路，陈琪宏拿笔一一记下。
“第二件事情，谷歌搜索引擎的汉化工作已经完成了。目前，他们大陆版本的搜索引擎已经开始投入市场进行试运行测试，百渡的李总督促我们履行同盟协议，晓东你安排人修改一下咱们浏览器的后台算法，减少谷歌搜索引擎出现的频次......”
第二件事，江飞宇主要是交代张晓东的。
实际上，谷歌搜索引擎汉化工作能完成这么快，江飞宇卖给他们的英汉词典库功不可没。
昨天，谷歌大陆研发中心负责人吴启穗还联系过江飞宇，希望能将他们的搜索引擎直接挂接到飞宇浏览器的首页。
江飞宇以跟百渡有同盟合约，直接拒绝了。
不过，电话里江飞宇也没把话说绝。
虽说飞宇科技不能跟谷歌深度合作，但是也不会采取什么敌对措施。
江飞宇相信对方能听懂他的暗示。
张晓东询问道：“老板，是意思一下应付了事，还是全面屏蔽那种？”
两家刚签了同盟合约，张晓东总得了解老板的真实想法吧。
改后台的推荐算法，只能减少出现的频率。
但人家用户通过网页链接，精准关键词搜索，还是能出来的。
而且，有些用户会直接把搜索引擎页面添加到浏览器收藏夹里。
最省事的做法，当然是把页面直接屏蔽掉了。
江飞宇给了个眼神，张晓东就知道怎么做了。
咱们江老板，什么时候这么无私过。
江飞宇继续说道：“从我了解到的情况来看，谷歌应该已经在秘密开发他的浏览器，为了保证未来与微软、谷歌这种国际互联网公司对垒的时候具备一战之力，我决定对咱们的浏览器进行一定的升级......”
你别看前世谷歌浏览器到2008年才面世，但人家很早就开始储备技术了。
江飞宇前世看过一篇关于谷歌CEO——埃里克的专访。
没错，就是上次带队来访飞宇科技的行政总裁埃里克。
这家伙不仅是技术出身，前世还干到了谷歌CEO的位置。
2001年，埃里克加盟谷歌的时候，两个创始人跟他说：我们需要开发自己的浏览器。
埃里克只是回复了一个词，就把两人的念头打消了。
当时，埃里克说的是：“微软”。
在国内，互联网同行们可能感受不到微软的恐怖。
那是因为，微软在大陆的业务很少。
但在老米那边，微软是当之无愧的科技霸主。
在苹果还没成长起来之前，人家比尔 盖茨不仅是世界首富，微软也常年霸榜世界上市值最高的上市公司。
现在的谷歌，还没有跟微软叫板的底气，他们还要隐忍两年多的时间。
事实证明，能风光到最后的都是那些懂得隐忍的人。
后世，谷歌浏览器一度占据全球市场份额百分之70以上。
这其中，有微软不重视浏览器业务的原因，但也能看出谷歌实力的强大。
你要说把让飞宇浏览器出海扬帆国外，江飞宇暂时没那么大的宏远。
但国内浏览器市场的份额，江飞宇是要寸土必争的。
如果是以谷歌浏览器作为假想敌的话，飞宇浏览器就得有能拉开差距的功能亮点。
陈琪宏急忙问道：“老板，咱们浏览器要做怎样的升级？”
一想到公司以后的假想敌是微软、谷歌这些国际巨头，陈琪宏想想就有些激动。
“目前，咱们的翻译词典库能够支持汉语跟20多种主流语言进行语句互译，我想把这种能力嫁接到浏览器上，当用户访问外文网站时，通过一个简单的按钮将页面切换成该国的语言......”
不得不说，当初宇依科技给国 安做项目积累下来的翻译词典库，真的让江飞宇旗下两家公司受用无穷。
你别看翻译词典库现在只能翻译简单的语句，但这个优化过程一直在进行。
你等过个十几年看看，那时候的翻译效果说不定已经不输于人了。
很明显，江飞宇拿的是后世的创意。
这个“艾迪尔”放在后世很平常，放在这会就非常的先进了。
这不，陈琪宏和张晓东听完后，直呼“老板英明”。
顺着这个思路，江飞宇也交代了陈琪宏要开发一个专门的翻译工具。
到时候可以作为一个增值性的工具，免费提供给网游使用。
第一千二百九十七章 零点冠名权
飞宇科技5楼的休息区，郭明诚、麦国权、钟景瑞、白宏杰等一帮子公司高层正在这里闲聊。
“几位老哥，小弟初来乍到，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刘少钦一一向几个老前辈递烟。
与其他几人相比，刘少钦身上的书生卷气更浓一些。
身形消瘦、皮肤白皙，常年一副黑框眼镜伴身，再加上他那副天生的娃娃脸。
任谁看了，都很难相信他是35岁的人。
由于游戏业务的专业性强，刘少钦是目前飞宇科技旗下唯一一个技术出身的子公司一把手。
米国斯坦福大学计算机专业硕士毕业，曾供职于Sun、IBM、AOL等国际大厂。
单单以履历来说，他还是非常亮眼的。
能力更是不用说了，毕竟是江飞宇亲自面试的。
为了挖他过来，江飞宇可是开出了不菲的年薪。
贵有贵的道理。
江飞宇很有信心，未来刘少钦能为公司创造的价值，绝对对得起他的薪酬。
作为入职才一个月左右的新人，又是第一次来总部参加会议。
在面对其他前辈时，刘少钦还是很谦逊的。
他的背景履历既是优势，也容易成为别人妒忌的根源。
低调做人，高调做事。
在国外摸爬滚打多年，这个道理他有很深的领悟。
郭明诚笑眯眯道：“刘总，好说，好说，以后熟悉了你就知道了，我老郭这人最好相处了。”
钟景瑞提议道：“要我说啊，咱们晚上约个饭局，坐下来好好喝几杯，这既是给新来的刘总接风洗尘，也是和许久不见的白总叙叙旧。”
麦国权附和道：“可不嘛！自从白总把大本营搬去羊城后，回来总部的次数是越来越少了，是该好好聚聚。”
“郭总要是能叫上几个女艺人作陪，那就更完美了。”严泽锡的话极尽怂恿。
其他几个老男人听到这话，都露出会心一笑。
有些潜规则，他们也只听说过，可没机会尝试过呀！
“严总，你可别害我呀！老板和老板娘最讨厌这种勾当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再说了，公司旗下的艺人一直是老张在管，你们要是有想法直接找他，可别搭上我。”
老郭立马把张天承推出来当挡箭牌，装得那叫一个正直。
其他人内心鄙视不已。
你老郭潜规则女演员见了红，这事谁不知道？
你好意思在这里装清纯，要脸不？
见众人对晚上吃饭的事都没有异议，钟景瑞当场就打电话给饭店定包厢。
然后，话题不知怎么地就聊到黄段子上了。
好吧，一帮男人聚集在一起，就少不了这个话题。
不知道是被同化了，还是解放了天性。
连何瑾慧这个唯一的女性，也毫不避讳地加入了他们的话题中。
看着这帮人旁若无人地侃这种带颜色的话题，刘少钦多少有些膈应。
一番接触下来，这群人里面似乎也就白宏杰相对正派一点。
刘少钦在白宏杰身旁坐下，寒暄道：“白总，我妻子娘家也是羊城的，以后去了你的地盘，说不定还得多叨扰你。”
白宏杰笑道：“是吗，欢迎呀！下次你来羊城提前说一声，咱们单独约。”
“一定......”
两人还没聊几句，江飞宇的工作秘书杨书臣走到白宏杰身边，说道：“白总，到您了。”
白宏杰歉意道：“刘总，回聊，我先进去了。”
“白总，您先忙，可别让老板等久了。”刘少钦目送白宏杰离去。
......
办公室内，江飞宇看着白宏杰，问道：“怎么样，有想法吗？”
压下心中的喜悦，白宏杰坦诚道：“老板，要说没想法那肯定是骗人的，我就是对这里面的道道不太了解，对投入和产出比也不好估算。所以，还是请老板您决断吧！”
事情，还得从昨天说起。
昨天上午，飞宇科技收到了春 晚广告招商部门发来的邀请函。
当然不是邀请你去看春 晚的，而是春 晚广告位招商邀请。
还不是普通的广告位，而是春 晚零点报时冠名权招商。
就是那个零点时分，主持人准点播报：某某集团/公司祝全球华人兔年大吉、新春快乐......
这个冠名权虽然只有短短的10秒，却贵得离谱。
在硝烟弥漫的春晚广告市场里面，零时冠名权一向都是各路高端企业的必争之地。
细数历年春晚零时冠名权的争夺战，可以大概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1984—1994年。
这十年是物质匮乏的十年，也是老三样叱咤风云的时代。
除了1985年冠名权被海鸥手表夺走，1993年以前基本上都是由康巴斯手表冠名。
1994年，则是中华自行车上位。
第二阶段，是1996—2002年。
这几年，则是药、酒行业霸盘的年代。
1996年的山东孔府家酒。
1997—1998年的沱牌曲酒。
2000年的哈药六厂盖中盖。
2001年太极集团曲美减肥药。
2002哈药六厂护彤感冒药。
后世不是有人调侃“药酒不分家，一荣俱荣”嘛，这话还是有一定历史背景的。
第三阶段，从2002年往后的10年，则是以美的集团为代表的家电行业独领风骚的十年。
一直到2015年，财大气粗的互联网大厂以瓜分红包的方式接盘，才刷新了玩法。
在此之前，冠名权才是春晚广告位争夺的中心。
得到冠名权，那可不仅仅是企业实力和财力的象征，更是企业公信度的最佳展示。
更别说，这是一个覆盖数亿人的电视广告投放窗口。
江飞宇简单介绍道：“我大概跟你说说情况吧，最近几年这个零时冠名权都是美的集团中标，去年他们是以680万拿下的.....节目组的广告招商部门估计是看没什么人跟他们竞争，拉不高广告位的价格，这才发起了第二轮的广告邀请......”
本来，这种广告招商应该在大年夜前一两个月就定下来了。
今年过年是这个月月底，也就剩下20多天了。
这个时候节目组广告招商部门还继续向企业发出邀请，恰恰说明了一件事：他们今年的广告招商不理想，需要引入新的竞争者来抬高价格。
这对飞宇科技来说也算是一个机会，竞争不会太强烈。
细数了旗下的业务线，电视广告投入产出比最好的，也就鑫源食品饮料了。
所以，要不要去竞争一下，江飞宇需要跟白宏杰碰一下。
第一千二百九十八章 刘少钦的能力
你别看去年美的集团拿下零点冠名权才花了680万而已，那是因为人家是连续几年的“标王”，没什么人跟他们竞争的结果。
要是来一个实力相当的竞争对手抬价，谁知道会把价格抬高到多少万？
是1000万，还是1500？
这个结果，谁也不好说！
这就要看各方的底线是多少了。
实际上，节目组负责广告招商的领导还亲自给江飞宇打过电话。
人家领导说了，如果飞宇科技对这个冠名权有想法，他们自然很欢迎。
不感兴趣，也不要紧。
就当他们请飞宇科技帮个小忙，做一回“托儿”，帮忙抬抬竞标价格。
节目组领导千叮万嘱过江飞宇，这事尽量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人家之所以找上飞宇科技帮忙，还不是因为双方之前有过几次良好的合作，加上觉得江飞宇成分上可以信任。
这万一不小心泄露出去了，这不是无端恼怒了人家嘛！
所以，在这一点江飞宇却是不好跟白宏杰明说。
思索了一番，白宏杰问道：“老板，您能批的最大广告预算是多少？”
“1200万吧，如果不超过这个预算，咱们可以竞争一下。”江飞宇给出了最大心理价位。
美的集团财大气粗，江飞宇懒得去猜人家的底线是多少。
他只要摸清楚自己的最大接受价格是多少就行了。
没有超过预算，咱们就抢。
超了，最多友情帮忙当一回“托儿”而已！
现在，江飞宇需要白宏杰给个准话。
这1200万投下去，带来的产出能否回本呢？
毋庸置疑，这1200万绝对是目前鑫源经营历上最大的单笔广告投入。
而且，还是一个只有10秒左右的广告位。
同样的价格，不仅可以购买好几个省台的黄金时段广告位，还是一个月内重复播出那种。
虽然江飞宇没有说什么决策失误给惩罚之类的话，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白宏杰内心的压力才会更大。
老板都对你印象不好了，你还想混？
足足考虑了3分钟，白宏杰才下定决心。
他坚定地说道：“老板，我想搏一搏，我对鑫源这个品牌有信心。”
到了这会，江飞宇这才露出欣慰的笑容。
或者说，这才是江飞宇一直期待的答案。
如果白宏杰连搏一搏的勇气都没有，又如何能把鑫源这个品牌做大呢！
说实话，江飞宇不害怕失败。
时至今日，飞宇科技已经有了足够厚的容错能力。
1200万，公司亏得起。
再说了，这毕竟是面向几亿人的广告投放，不可能一点广告效果都没有。
无非就是赌亏，还是赚而已。
江飞宇说道：“你把回羊城的行程延后几天，下周二我亲自陪你去台里竞价。我倒是想看看，这东西能贵到什么地步。”
江飞宇这话，瞬间打消了白宏杰所有的顾虑。
这相当于，江飞宇以实际行动给白宏杰最大的支持。
江飞宇一起去，现场最高决策人肯定是他。
万一这笔投资亏了，白宏杰也不会是第一责任人。
即使要白宏杰“背锅”，那也是帮老板“背锅”。
这里面的道道，能回旋的余地就大了，都是职场为人处事的艺术。
……
十多分钟后，坐在江飞宇对面的人换成了刘少钦。
“怎么样，入职也有3周了，各方面都理顺了吗？”江飞宇先给这位新下属来了一波关怀。
“基本上是理顺了，资金实力、技术能力、管理体系、用户规模、江湖地位、社会口碑这些，咱们样样都是拔尖的，应该说，我拿了一副‘好牌’。”
刘少钦当初决定回国发展，那是因为家庭的羁绊。
真正了解了飞宇科技的方方面面后，他发现这是一个不输于其他国际大厂的平台。
正因为如此，他对江飞宇这个老板也越加的佩服了。
江飞宇继续问道：“陈云对你的工作配合度怎么样？”
自从陈云调去南（京）后，那边的研发团队基本上都是他组建起来的。
即使江飞宇觉得陈云是单纯的技术宅，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也要通过旁人的评价来相互映证嘛！
“陈云人不错，技术实力也挺强，我对他还是蛮喜欢的。”刘少钦给了一个好评。
“行吧，咱们简单些，你说说自己的发展规划吧！”
这道考题，是江飞宇在面试时候给刘少钦布置的。
或者说，这也是刘少钦能否通过试用期的关键。
刘少钦说道：“老板，那我先简单总结一下市场背景。”
江飞宇点头，示意他随时可以开始。
刘少钦别出心裁，从另外一个角度分析了市场背景。
“之前，国内游戏市场基本上都是付费制，要么是点卡，要么是包月玩，这种格局一直很稳定。”
“直到咱们的《欢乐农场》面世，算是开了一个坏头，吸引了不少小游戏厂商模仿。不过，这个时期付费制还是主流。”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咱们跟盛da联手狙击《魔兽世界》，彻底宣告了国内游戏市场免费网游时代的到来。”
“不难想象，咱们这种行业搅局者是很遭人痛恨的，要不是飞宇科技实力雄厚，老板您神通广大，说不定咱们的游戏业务已经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了……””
刘少钦分析得还算中肯，证明对国内市场做过详细的了解。
江飞宇没有打断，认真听着。
“任何事物的发展都会遵循一定规律，从付费制到免费制也是如此。我可以这么说，飞宇科技让免费制提前到来，却没有做好迎接免费制的准备……”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当面指出江飞宇的不足。
事实上，在这一点上，连江飞宇自己也觉得刘少钦看得很准。
江飞宇问道：“挺不错的论断，你说说看，我有哪些方面做得不足？”
“第一个，是创收上。咱们空有这么庞大的玩家规模，却没有对等的营收，这还不能证明老板您当初的决策有些急了吗？”
刘少钦第一个观点，就直指要害。
确实，自从把付费制玩崩后，飞宇科技的游戏营收就直线下降。
降到什么程度呢？
这么说吧，直接腰斩了！
一句话来总结：飞宇科技赢得了游戏玩家的口碑，却缩水了自己的“钱包”。
第一千二百九十九章 飞宇集团
“我认为，我们现在最大的弊端就是盈利模式太单一了，老是想着从玩家手上掏钱，为什么不开拓一下思路，深挖一下企业客户这条线呢？”
目前，飞宇科技游戏板块能从企业客户身上挣到的钱，就是广告投放了。
因为之前是付费制，为了不过多影响玩家玩游戏的兴致，就不好在里面投放太多的广告。
后面由于缺乏统筹的人，江飞宇又一直忙于其他事情。
这种状况，一时半会还没改变过来。
当然了，江飞宇知道刘少钦的能力肯定不止于此。
江飞宇放下手上的笔，一脸闲暇地问道：“说说看你的思路。”
接下来，刘少钦开始详细地介绍他这段时间的构思。
扩大游戏里面的广告投放量，这个是肯定的。
按照刘少钦的想法，以后飞宇科技旗下的各款游戏都会变着法植入商家的广告，就不限于静态页面了。
比如，网游加载等待时候，植入10秒钟的视频广告。
玩家斗地主，两局之间的等待时间，必须要看一段广告。
游戏里面的背景板或者建筑，植入商家的logo或者广告语。
这个是有先例参照的。
众所周知，米国可口可乐的消费群体主要是年轻人。
于是，他们在某款很火的单机街头篮球游戏中的醒目背景版植入了可口可乐的logo与广告语。
这种模式，飞宇科技旗下的小游戏也可以模仿。
比如，开心农场里面的农产品回收站，直接打上现实中某个真实的农产品公司名称。
拖拉机，时风牌的。
化肥，史丹利的。
猪饲料，双胞胎的。
......
别说是游戏里面的建筑和物品冠名了，按照刘少钦的想法，连一些小游戏的命名权都可以拿来卖。
这个说法有点极端了，但是游戏赛事的冠名权还是可以卖的:
《沙县小吃杯封神游戏挑战赛》、《大盘鸡杯洪荒游戏周年赛》《可口可乐杯1V1陆军棋赛》......
之前，飞宇科技的开心农场不是搞过种橙子树爆真的橙汁活动嘛！
这个创意，原本是为了销售橙汁的。
现在，可以转换一下思路继续发扬光大。
例如：游戏里的野鸡小怪，原本挂了之后掉落红瓶，现在直接变成掉落肯德基的炸鸡。
玩家吃了回血，思路是不是很新颖。
大BOSS的宝箱里掉落周大福的珠宝打折券，也不是不能接受。
......
按照刘少钦想法，他打算在飞凌科技下面成立一个广告策划部。
这个部门的人，就是在游戏策划和开发的过程中专门设计广告创意的。
同时，刘少钦还创新性地提出了返利模式。
一般来说，玩家完一款游戏到一定程度就会腻了。
比如，满级100级，可能玩到60、70级左右就腻了。
这是因为他们的新鲜感过了，或者有别的新游戏诱惑。
那我官方是不是可以承诺：只要玩家玩到100级通关，他之前充值的钱我给他返回一半或者三分之一。
通过返利的模式，诱惑玩家继续玩下去。
除了以上这些创意，刘少钦还提出了开发游戏周边产品。
比如：游戏同款纸牌、卡片，游戏角色玩偶、玩具、手办、雕塑等。
你说担心这些东西生产出来不好卖？
不不不，只要你游戏足够火，就会有大量的玩家来消费情怀。
而且，这东西还可以给充值达到一定程度的玩家送礼。
比如：过年、过节、过生日，给高端玩家送一套同款游戏角色玩偶。
这样，是不是很能赢得他们的好感呢！
通过这些高端玩家的炫耀式宣传，也能带动中低端玩家自己掏钱购买。
办法很多，就看你能不能想到了。
“啪啪啪......”
不知何时，江飞宇鼓起了掌。
“短短3周的时间，你能够想到这么多点子，已经非常出乎我的预料了......”对于刘少钦表现出来的能力，江飞宇不吝啬赞美之词。
“老板，您过奖了。”刘少钦一如既往地谦虚。
江飞宇站起来，向刘少钦伸出了手：“欢迎你正式加入飞宇科技。”
“谢谢老板您的认可！”
得到认可，刘少钦脸上也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刘少钦临走前，江飞宇叮嘱道：“你跟郭明诚那帮人不是一类人，没必要非得融入他们的小团体，保持基本的同事关系就行了。反正，你日常都在南（京）那边上班。”
刘少钦没想到，老板连这种小细节都留意到了。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
这声谢谢，就是他发自肺腑了。
刘少钦出去后，江飞宇继续跟剩下的子公司负责人一个个过今年的重点任务。
先定好发展目标，才能让下面的人知道往什么方向使劲！
......
第二天上午9点，飞宇科技大会议室内，公司主要高层和各级代表汇聚一堂。
为了配合明年初的上市计划，飞宇科技将会在今天完成董事会和监事会的选举工作。
选举完成后，“飞宇科技”这个从成立一直沿用至今的名字也将会舍弃。
公司将正式更名为“飞宇集团控股有限公司”，简称“飞宇集团”。
“在董事会正式选举前，我先宣布三项任命决议，聘任徐楮熊先生为公司执行副总经理，分管内审和风险体系建设；晋升张哲盛为公司常务副总经理，分管对外投资、紧急公关、客户关系建设三个方面工作；晋升秦文舒为公司常务副总经理，分管人事、行政、采购三个方面的工作。”
江飞宇宣布完任命，三人分别起身感谢发言。
对于江飞宇的任命，下面大部分人基本没什么意外，看样子已经提前收到消息了。
实际上，就是走流程而已。
徐楮熊是高轩资本塞过来的人，这是江飞宇与lei交易的内容。
徐楮熊除了是集团的执行副总经理，也将担任集团的执行董事。
为了稀释徐楮熊在公司的影响力，江飞宇特意提拔了张哲盛和秦文舒与之抗衡。
虽说上面还有江飞宇这个总裁以及李婉依这个副总裁主事，但凡是总要多留几手才保险嘛！
这个小插曲过后，董事会和监事会选举正式开始。
选举过程，自然也是走流程。
谁能当选，那都是事先就商量好的。
董事会成员如下：
董事长，江飞宇。
副董事长，李婉依。
执行董事：徐楮熊、张哲盛、秦文舒。
非执行董事：陆远征、哈里斯·马丁。
其中，陆远征是百渡的代表，哈里斯·马丁是IDG的代表。
由于江飞宇对公司拥有绝对控股权，IDG放弃了安排执行董事常驻公司的想法，只是提供了一个名义上的董事会成员。
董事会秘书，由江飞宇的工作助理之一的佟香菱担任。
监事会成员：陈大军、俞洪博、苏敏君。
从董事会和监事会组成不难看出，江飞宇安插的都是心腹。
这就保证了，他对公司的绝对控制权。
下午3点左右，飞宇集团正式对外发布完成股改的公告。
这也代表着，飞宇集团距离上市又进了一步。
第一千三百章 竞标
1月10日，上午9点左右。
央妈台某个录播厅内，人声鼎沸。
里面倒不是在录制什么节目，而是竞拍会即将在这里召开。
没错，就是因为某些人为因素导致延误的春 晚广告位竞拍会。
“陆总，今年又是你代表贵公司来竞拍呀！”
“没办法，我们公司就我最清闲，不派我派谁呢！”
“陆总，过谦了吧，你每年都手握上千万资金来包场，这种待遇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张总抬爱了，要论资金雄厚，你们岚海集团可比我们强多了，谁不知道你们岚海集团刚拿下央妈一台黄金档的广告位，那可是一个月连播的大广告位呀！”
“哈哈哈......承认承认。”
这位正在跟人谈笑风生的陆总，就是美（的）集团副总经理陆逢秋。
至于正在跟他商业互吹的中年男人，则是岚海集团的副总经理张辛耀。
连续好几年来参加春 晚广告位竞拍，两人都是老相识了。
“快看，肖副总编来了。”
“咦，跟肖副总编有说有笑的那个年轻人是谁呀？”
“不是吧，你连他都不认识？去年福布斯国内富豪榜排名第三的江飞宇，江大老板你都不认识，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是他呀，你这么说我有印象了，难怪这么年轻。”
......
周围人的议论声，自然吸引了陆逢秋、张辛耀两人的注意力。
陆逢秋嘀咕道：“我来之前还专门研究了一番最新的竞拍企业名单，里面并没有飞宇集团的名字呀？他来干嘛？”
“竞拍企业名单上新增了4家竞拍企业，其中一家叫做鑫源食品饮料的是飞宇科技的子公司，就是没想到江飞宇会亲自来。”张辛耀一语道破其中的关键。
去年，江飞宇不仅耗资上亿举办了一场婚礼，在福布斯大陆富豪榜的排名也晋升到了第三位。
作为曝光率和影响力都不俗的年轻企业家，关注他的人自然非常的多。
“陆总，你可要小心了，人家江大老板亲自出马了，铁定也是冲着零点冠名权来的，就是不知道你手上的预算够不够咯！”
张辛耀的语气中，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反正，他们岚海集团要竞拍的是春 晚特约广告位。
要担心，也是陆逢秋担心。
这话倒是提醒了陆逢秋，他赶紧跑到角落里给公司一把手打电话。
“喂，方总，是我陆逢秋，竞拍会没延期，是这里情况有点变化......”
“在竞拍会开始前，我先代表台里对各位竞拍企业代表说声‘抱歉’，由于台里事务繁忙，导致竞拍会一拖再拖......”
负责主持竞拍会的副总编肖金寒先做了一番开场白，下面的人客套性鼓掌。
“好了，我废话就不多说了，老规矩，下面竞拍会交给咱们的主持人小董。”肖金寒下台后，竞拍主持人正式接管全场。
“各位竞拍来宾，我们首先竞拍的是观众桌近景植入物品广告位，植入物品是共3样，起拍价20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1万......”
随着主持人拉开序幕，第一个竞拍广告位拍卖开始。
所谓“观众桌近景植入物品广告位”，就是镜头对准前排观众桌时，桌子上摆放的物品特写镜头。
一般都是烟、酒、饮料、零食等物品。
你不会天真地以为，这是给观众提供的吃嘴吧？
那我只能说：你太天真了。
江飞宇向白宏杰询问道：“这个广告位有用吗？”
白宏杰撇嘴道：“基本没啥用，谁看节目的时候还留意桌上的物品是什么牌子！”
虽然白宏杰说没啥用，还是被几家烟酒企业炒到了31万才成交。
按照竞拍规则，一次竞价叫价前三名的中拍。
最高成交价企业商品摆在最前面，特写镜头最多。
第二、第三高竞价企业的商品待遇差一些。
“第二个竞拍广告位，是节目中的植入物品广告位，起拍价为25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1万......”
随着竞拍的陆续进行，拍卖广告位的成交价也越来越高。
不到1个小时，竞拍价格就超过了百万元大关。
在这个过程中，江飞宇也让白宏杰出手了5次。
基本上，只喊了2、3轮就不跟了。
江飞宇主要还是来当托儿的，顺带看能不能捡漏一下零点冠名权，他可不是来接盘的。
当然了，只要是美（的）集团出手的广告位，鑫源必定跟着喊价。
比如第四竞拍顺序的某个小品内景大件家电物品植入，以及第九竞拍顺序的一个12秒植入播报广告位。
美（的）集团家大业大，又不是只抢最后一个零点冠名权。
一直留意江飞宇这边情况的陆逢秋，心中的担忧也越甚。
只要是己方叫价的竞拍物，鑫源必跟。
这种针对性，已经很明显了。
“还真让张辛耀说中了，这个江飞宇就是奔着零点冠名权来的。”
这次，陆逢秋带了1260万的预算过来竞拍。
刚才电话请示，一把手拒绝了他提高预算的请求。
他们公司不是没钱，而是因为1260万这个数字是之前开会论证过的。
怎么论证？
人家自然有自己的一套计算公式。
再怎么说人家也竞拍了春 晚好几年广告位了，广告投入与实际带来的产出比，还是能计算出一个平衡点的。
超过1260万，这个广告投入和产出就不划算了。
本身竞拍就不是跟竞拍对手怄气、争面子。
超过心理底价，就没必要跟了。
只为挣一个“标王”的名号，纯粹是给主办方送钱。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陆逢秋手里这1260万，刚才已经花了235万，只剩下1025万了。
他也不确定最后的零点冠名权是否能在心理价位抢到，总要先拿下两个保底吧！
“现在，我们拍卖最后一个标的——零点冠名权，起拍价450万，每次叫价不少于10万......”
“460万！”
主持人的话音刚落，一家医药品牌就开始报价。
“西药集团报价460万！”
“470万！”
“汾酒报价470万。”
......
江飞宇淡定道：“开始吧！”
白宏杰秒懂，立马开始举牌喊道：“570万！”
主持人惊讶道：“天哪，鑫源一次性加价100万，现在最新报价变成了570万！”
全场的目光立马集中道了江飞宇和白宏杰身上。
这是江飞宇跟白宏杰实现商量好的策略，就是要表现出财大气粗来吓退竞争对手。
当然了，仅仅是570万还吓退不了所有竞争对手。
陆逢秋举牌喊道：“580万！”
“590万！”这次喊价的是洋河酒厂。
“690万！”白宏杰再次举牌。
“鑫源再次加价100万，果然财力雄厚，不知道谁会跟进呢？”主持人很配合地烘托气氛。
“700万。”洋河酒厂咬牙再次报价。
所有人再次看向江飞宇的方向，白宏杰没有让他们失望，喊道：“800万！”
“果然，鑫源再次报价了，这似在大家的意料之中......”主持人又开始撩拨了。
“810万！”陆逢秋继续跟进。
“850万！”白宏杰再次报价。
不过，这次没有一次加100万。
“860万！”
现场，只剩下陆逢秋在跟。
“900万！”白宏杰毫不示弱。
“天哪！鑫源报价900万，这已经是历届竞拍会中最高的价格了，美（的）会不会跟进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
陆逢秋陷入了沉思中，他有些犹豫是否继续跟。
主要是，鑫源表现出来的气场太强了，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陆逢秋手里的预算是还没到底，但他也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得罪了江飞宇。
毕竟，江飞宇本人的影响力非常的大。
有一点情况是江飞宇不知道的，美（的）正在跟苏宁平台谈合作，想共享苏宁线上平台和线下送货渠道。
而江飞宇旗下两家公司（飞宇集团、新宇诚投）在苏宁平台里面都有股份。
他现在要是继续跟，很容易就得罪了江飞宇，有可能影响到这次谈判合作。
刚才，一把手特意在电话里叮嘱过他了。
如果事不可为，也没必要杠到底。
他们美（的）去年能够以680万拿下，那也是其他竞争对手卖他们面子，没有恶意抬价。
现在的情况，同样适用。
“900万第二次！”
......
“900万第三次！”
“成交，恭喜鑫源以900万中标零点冠名权......”
最终，陆逢秋还是没有报价。
他决定凭借这层示好，一会跟江飞宇谈谈与苏宁合作的事情。
第一千三百零一章 目授权
“江总，那我将您的合作意向跟公司反馈一下，我方改天再派专门的代表去贵公司详谈此事 。”
当着江飞宇的面，陆逢秋脸上笑出了花。
竞拍会结束后，凭着刚才竞拍时的示好，陆逢秋轻松跟江飞宇攀谈起来。
江飞宇不仅答应帮忙促成美（的）与苏宁的合作，还提出了另外一个合作思路。
经过这几年持续不断地投钱，飞宇物流已经打下了扎实的基本盘。
不仅将服务网点延伸到了180多个地市，还实现了百分之70以上的省内城市48小时内送达。
同城及少部分相邻地市，甚至可以做到24小时内送达。
不仅如此，近期飞宇物流还为首批56个城市的配送末端配备了小型货车。
这意味着，飞宇物流在配送末端已经具备配送大件货物的能力。
直接为客户配送上门那种。
目前，飞宇商城计划在平台开辟大型家电、家具专区。
正好碰到陆逢秋主动送上门来，江飞宇趁机提出了合作的意向。
美（的）无论是选择作为入驻平台的商家，还是作为飞宇商城的供货商，江飞宇都表示欢迎。
这才是陆逢秋如此高兴的原因。
只要他把合作意向带回去，丢掉零点冠名权这事不仅无过，而且还有功。
“好的，那我静候陆总的佳音了。”
“江总客气了，应该是我们感谢您的关照。”
“彼此彼此，合作共赢嘛！”
这个时候，白宏杰走到江飞宇的身边耳语了两句。
江飞宇歉意道：“陆总，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一步，回聊。”
“江总，您先忙！。”
“再见！”
“再见！”
......
离开录播厅后，一个工作人员引导着江飞宇和白宏杰通过领导专用电梯，一路上到了21楼。
今天早上来得早，副总编肖金寒就领着江飞宇在台里随意参观了一圈。
中途，还看了几分钟体育频道的节目录制。
现场受到启发，江飞宇提出了一个双方合作的思路。
即：飞宇视频购买央妈台十几个频道的电视节目转播权，在自家网站上播放。
肖金寒只是个副总编，这事他肯定做不了主。
于是，肖金寒就把江飞宇的合作意向报了上去。
不出意外，上面的领导对这项合作很感兴趣。
这不，竞拍会一结束，人家领导就邀请江飞宇去详谈此时。
副台长办公室内，肖金寒为江飞宇介绍道：“江总，这位就是我们台里分管招商跟媒体播放的傅孑川台长。”
“傅台长，叨扰了。”
“江总客气了，来，咱们坐下聊。”
两人寒暄了两句，在会客区落座。
白宏杰和肖金寒在一旁作陪。
“金寒已经把江总的合作思路跟我反馈了，我本人是非常赞同江总提议的。不仅是我，我相信台长听了也会是赞同的意见。毕竟，江总此举是在给我们台里创收嘛！”
“就是不知道，江总您打算怎么个合作法？”
傅孑川快人快语，直接开门见山了。
江飞宇道：“傅台，我先说个思路，您看行不行。”
“江总请说，我洗耳恭听。”
接下来，江飞宇介绍了自己初步的想法。
实际上，一个电视频道一天的播放时长里，有一半以上的时间都是在重复播出各种广告。
剩下的小半播放时长里，还有各种重复播放的节目、电视剧、电影。
像电视剧、电影这种东西，江飞宇肯定不要的。
他就算要买，也是跟版权方买。
江飞宇明确表示，他只要主要各个频道主要节目的视频。
这一点，毋容置疑。
在转播的时效性上，江飞宇要求是间隔24小时。
也就是说，你电视台今天10号0点05分播出的节目，我11号0点05分就要在网站上播放。
这个时效性要求，还是非常高的。
虽说电视台的节目绝大部分都是提前录制好的，但总会碰到紧急补录、更换重录的情况。
有时候，甚至碰到这样一种情况：比如，今天晚上这个频道本来应该播放某个名人A的访谈节目。
结果，这叼毛当天因为嫖或者毒被抓了。
这种情况下，A的访谈节目肯定是不能播放了。
有录制好的其他名人访谈视频替换还好，没有就要当天紧急补录了。
为了规避这种极端情况，补录节目视频就不可能通过人工来拷贝。
所以，江飞宇提出要在台里部署一套同步传输视频的软件，通过网络来传输节目视频到飞宇科技的服务器里。
“傅台您放心，需要的同传视频软件和配套的服务器由我方来提供，只要贵方的工作人员及时上传节目视频资源就行了。”
为了打消台里的抵触心理，江飞宇直接服务到位。
“这样啊，我想问题不大，就是转变一下工作方法而已。”
果然，傅孑川愉快地答应了。
江飞宇提出了一个新的要求：“价格方面，我们希望是按季度续费，也就是一个自然季度完结后，下个季度第一个月支付上个季度的转播授权费。”
“这样就有些难办了，台里并没有这方面的先例，我们都是先收费再提供节目资源的。”傅孑川表示很为难。
江飞宇继续争取道：“傅台，我认为任何事情都有第一次嘛！而且，只是延后3个月而已，贵方的影响力摆在这里，我们飞宇集团也不可能拖欠这点费用不给。”
傅孑川摇头道：“话是这么说，可台里毕竟没有先例。一旦我们给贵方开了先例，其他合作企业有情绪就不好安抚了。”
“什么不好安抚，还不是你们甲方强势惯了，都是先见钱，再提供服务。”江飞宇心里鄙视不已。
江飞宇诚恳问道：“傅台，事情就没办法通融了吗？这毕竟是咱们双方的第一次合作尝试，我们飞宇集团还是很期待与贵方合作的。我也不骗您，我们飞宇集团即将赴米国上市，以后双方未必不能在海外推广等领域开展合作。”
江飞宇这话，多少有些诱导的成分了。
傅孑川犹豫了片刻，出声道：“这样吧，付费延期1个月的时间支付，我帮贵方争取一下。”
自己的面子也就只能到这种程度了，江飞宇见好就收。
接下来，双方针对转播授权费用开展了“友好”的讨论。
第一千三百零二章 第三代机
1月13日，上午10点多。
飞鹰动能专属的室外实验场内，孙晨刚正在给江飞宇介绍第三代无人机产品。
“第三代蜂鸟无人机，我们优化的方向主要有三个。第一个，是升级了通信系统，无人机的最大控制距离可以达到6公里。”
“第二个，是加装了小型的高度定位器。通过最新搭配的操作终端，可以在屏幕上实时显示无人机的位置距离和高度，实现了无人机在肉眼视距外的飞行操作。”
“而最后一个优化方向主要体现在复合材料的应用，我们整体减轻了无人机百分之15左右的机体重量，这些减轻的重量又反馈在了携带的燃料上，这代表着更加长的滞空时间......”
看着这架缓缓落地的新机型，江飞宇毫不掩饰自己的喜爱。
外观采用了江飞宇喜欢的黑色烤漆，科技感十足。
采用黑色，也是为了在空中飞行时更加醒目。
旋桨的尺寸，更加小型化。
这样做不仅是为了减少噪音，也是为了让机体的飞行重心向中间靠拢。
相当于，牺牲一部分飞行速度来提高飞行的稳定性，抗风力更强。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小的优化细节，这里就不一一介绍了。
如果不是因为发动机使用的是固体和液体燃料，机型几乎跟后世的无人机无异。
至于，江飞宇心心念念的电池供能，近几年内是别想了。
没办法，以2006年这会的电池技术，确实带不动这么大个玩意飞行那么久。
你可能会疑惑了，江飞宇为什么对电池技术升级这么渴望？
说直白点，使用燃料动力的无人机限定了操作人群。
这里面，涉及到一个安全性问题。
简单来说，无论是使用固体还是液体燃料，这东西从天上掉下来是有一定的几率会爆炸的。
就跟汽车剧烈碰撞，引燃了油箱是一个道理。
而且，爆炸时燃料还有可能飞溅，附在物体表面燃烧。
而电池从天上掉下来，爆炸的几率无线接近于零。
所以，现在的无人机必须是经过一定专业培训的人员来操作，无法彻底全民化。
全民化的定义在于，只要识字就能根据说明书操作。
后世的无人机，操作简化到小朋友也能拿来当玩具玩。
安全要求不仅体现在飞行过程中对操作规范的遵守，还对燃料装填和机体保养有着严格的要求。
当然了，售后维护的复杂度也给厂家二次收费提供了机会。
但相对来说，江飞宇还是希望全民化那天早点到来。
要知道，飞鹰动能成立还不到两年的时间，已经出货和还未出货的订单量加起已经超过了一千台。
由于市面上没有同类竞争产品，公司生产的无人机利润率奇高，达到了百分之百以上。
你敢相信吗？
成立还不到两年的时间，去年飞鹰动能就开始盈利了。
原本，以江飞宇的估计盈利至少要3—5年的时间。
而现在，仅仅只用了一年。
这个时间，完全出乎江飞宇的意料。
如果能够实现全民化，这个销售量将是百倍、千倍的出货量。
到时候，单单以飞鹰动能的体量，都能孵化出一家市值几百亿人民币的公司了。
所以，你能理解江飞宇的热切期盼了吧！
江飞宇向一旁的陈大军问道：“公司现在的主要客户，都有哪些？”
之前，无人机的销售业务都是由陈大军来负责。
能这么快就打开无人机的销路，陈大军的能力毋容置疑。
为了管理上的方便，江飞宇直接任命陈大军为飞鹰动能的总经理，省得费事再从外部招聘一个。
全新领域，也招不到有经验的人。
陈大军简单给江飞宇介绍了一下目前的客户类型。
概况来说，目前购买无人机的客户主要有那么几大类：
第一类，是政府部门。
比如消防、公安，主要用来辅助救援的。
购买量不会太大，一个局、支队会采购那么几台。
好在我国地市众多，这个量加起来也不小。
水利部门下属的水库管理单位，主要用来进行大坝和水面辅助巡查。
城市建设规划、测绘部门，应用于城市的二、三维建模采集。
......
第二类，是一些事业单位。
像一些科研单位，他们采购来辅助进行湿地、红树林、水体、大气、原始森林地貌、鸟类观测等研究。
地质研究部门，用来进行野外地貌全景采集。
公路设计单位选址的时候，也会用到进行空中地貌全景采集。
......
第三类，是一些经营性的单位。
有国企，也有民企。
例如：
电力输送单位，用于输电线路检查和基座选址。
采矿公司，用于地震、强降雨后的地表矿坑、矿山监测。
......
第四类，就是个人客户，多是一些航模爱好者。
他们主要追求速度，购买的机型也是信天翁这一类无人机。
这不，之前陈大军让下属把无人机上架到了飞宇商城。
这一年多来，陆续有几十个国内用户下单。
这其中，还有几笔来自海外的订单，聊胜于无吧！
能有这么多类型的客户，得归功于下面的销售削尖脑袋去拓展的结果。
“跟我说说，你对公司下一步的规划方向？”趁着这个机会，江飞宇关心起了陈大军对公司的规划。
“我思路主要有两个方向吧，第一个是产品的持续迭代升级。在产品的销售过程中，我们的销售人员反馈回来很多客户的个性化需求，下一步的产品升级就不是技术层面升级，而是产品应用分类升级......”
“主要来说就是根据客户的需求，生产出侧重不同性能的机型，就不是现在这种大而全的产品了。”
“第二个，是售后网络的铺设。通过去年一整年的运营，我们发现无人机售后保养和维修的利润空间非常大。目前，主要通过物流寄回故障机，我们维修好后再寄回去，时效性有点跟不上，也不利于以后产品的全国范围销售......”
“我计划今年在全国15个城市设立售后服务中心，要具备基本的故障维修、日常保养、配件更换能力......”
陈大军的规划中规中矩，也能满足未来5年的发展需求了。
至于大的战略转向，自然由江飞宇来把关。
第一千三百零三章 病危
这边，江飞宇还没跟陈大军聊完。
一通电话过来，直接打乱了他的所有安排。
20分钟后，江飞宇在空军帝都医院一楼汇合了周黎安。
江飞宇急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上午11点多的时候，曾祖父过给我打电话，说曾祖母突然摔倒，我来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在手术室中抢救了。医生判断是脑溢血，现在情况还是不明。”出事的时候周黎安不在场，他知道的也就这么多。
“老人的主治医师，是医院脑外科的权威孙主任吗？”接到老人出事的电话后，江飞宇就紧急协调了医院这边的资源。
周黎安介绍道：“主治医师叫孙仲平，他们副院长安排的。”
那就没错了。
江飞宇追问道：“你曾祖父呢？”
“曾祖父还在手术室外等着，他怕你找不到手术室，让我下来接你。”周黎安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江飞宇责怪道：“让我说你什么好，你的心还真大！这个时候，你就得在老人跟前寸步不离，我用你接吗？问一下医护人员什么地方找不到。”
虽说周大爷的身体一直很硬朗，可万一陆芷曼老人有个三长两短，对周大爷来说不异于天塌了一样。
这个时候，正需要亲人陪伴在身边。
“我想着还有保姆陪着曾祖父，我就下来一两分钟，没那么要紧。”周黎安委屈地辩解了一句。
江飞宇也知道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问道：“你父亲和大伯那边通知了吗？”
“已经通知了，不过签证最快也要一周以上，我爸和其他亲戚暂时来不了。幸好我大伯的商务签证还在有效期，他最快明天能到帝都。”周黎安快速介绍了米国那边的家族安排。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手术室外，江飞宇也见到了周大爷。
“周大爷，没事的。我们要相信医生，这里的医生是帝都医术最高明的，陆奶奶肯定会没事的。”江飞宇也只能捡些好话安慰。
见到江飞宇，周大爷满脸歉意：“娃娃，又给你添麻烦了，我跟小安子说不用通知你了，毕竟你也挺忙的，可他还是偷偷告诉你了。”
江飞宇安慰道：“周大爷，您千万别这么说，我跟黎安是好兄弟，陆奶奶出事我肯定得来的。倒是您，可得保重身体，别陆奶奶没事，您倒是担心出病了。”
“老头子我没你们想象的那么脆弱，人生七十古来稀，八十耄耋，我跟芷曼能够活到87岁，跟同龄人相比，已经算很长寿了。”
“其实，到了我们这个岁数，对于那一天的到来都有了心理准备......”
周大爷看起来很平静，或者说是豁达。
自从陆芷曼老人去年摔了一跤后，身体就开始每况日下。
或许在周大爷心里，他应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能够在入土前跟芷曼相逢，和她一起幸福地生活了好几年，还有了这么多的子孙后代在世，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仅仅从这一点来说，周大爷对江飞宇是充满感激的。
如果不是遇到江飞宇，他这辈子将带着遗憾入土。
江飞宇没有出声，就这么静静地听着老人说些心里话。
“小安子！”周大爷看向周黎安。
“曾祖，我在呢！”周黎安赶紧蹲下。
“如果我和你曾祖母都走了，你要是习惯不了这边，就回米国去吧！这些年委屈你了，陪着我们两个老人在这边受苦，还要跟父母分开。”看向这个懂事的曾孙辈，老人眼神中多了些慈爱。
周黎安轻声安慰道：“曾祖，您说什么傻话呢！您跟曾祖母肯定能长命百岁的。而且，我也不想回米国，我在这边生活得挺好的，有喜欢的女孩子，有知心的朋友，事业也顺利，别提有多舒坦了。”
“您放心，我肯定不走，我要留在这里给您和曾祖母养老送终。”
周黎安这话，倒是真的发自肺腑。
刚来国内定居之前，他确实是看在安家费的份上才来的。
来了几年，他发现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了这边的生活。
有房、有车、有不菲的存款，还有很厚的关系罩着。
这里的治安环境好，有吃不完的美食，也不用担心走在街上被人打黑枪。
时不时能到股市里薅点“羊毛”，偶尔跟着江飞宇去国际市场吃顿“大餐”。
更关键的是，华人女孩确实更加符合他的审美。
他跟现在的女朋友很恩爱，谈婚论嫁也就这一两年的事了。
本来，周黎安就不是那种很有野心的人。
现在的生活对于他而言，已经算是理想中的生活了。
反倒是对于米国那边，周黎安更像是一个过客。
唯一让他牵挂的，也就只有父母了。
好在交通还算方便，回去一趟也不难。
见周黎安的话不像假话，周大爷看向江飞宇，问道：“娃娃，老头子我还能再麻烦你一件事吗？”
江飞宇郑重道：“周大爷，您尽管吩咐。”
周大爷嘱托道：“小安子要是真愿意留在这边生活，以后还得麻烦你多照拂一下他。我知道他本性不坏，就怕他误入歧途，有你看着，老头子我也放心些。”
江飞宇心里顿时一个咯噔。
周大爷这话，怎么越听越像是交代后事一样。
为了不让老人担心，江飞宇只能保证道：“周大爷，您尽管放心，我会帮您照顾黎安的。”
儿孙自有儿孙福。
米国那边的后代，不用周大爷操心，他也管不了。
可周黎安是为了照顾他们二老才回国的，他不能不管。
现在有了江飞宇的保证，周大爷终于卸下了最后一个重担。
或许，在老人的心中，他已经有了某种不好的预感。
安排好后事，他也能够坦然地面对。
有些东西很玄妙，没法用科学来解释，但却是真实存在的。
又过了10多分钟，医生出来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陆芷曼老人的情况很危险，需要马上做开颅手术。
当周大爷颤颤巍巍地在手术知情同意书上写下自己名字时，江飞宇明显感觉到老人的精气神一下散了大半。
没办法，江飞宇跟周黎安只能寸步不离地陪着周大爷。
这个时候，除了祈祷和等，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第一千三百零四章 爱情最初的承诺
2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被打开，江飞宇等人赶紧围了上去。
“医生，我妻子怎么样了？”
“医生，我曾祖母还好吧？”
“医生，老人手术顺利吗？”
三个声音，代表了三个人的身份。
主刀医生摘下口罩，歉意道：“抱歉，我们尽力了。”
“患者几个月前才动过一次大手术，加上岁数大了，身体机能本来就接近油尽灯枯，我们确实无能为力了。”
虽然众人对这此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可当结果真正来临时，还是让人措不及防。
再看周大爷，两眼早已布满了泪水。
以两位老人如此深厚的感情来看，任何一个人提前离开，恐怕都会带走另外一个对这个世界最后的眷恋。
正当江飞宇和周黎安不知道如何安慰老人时，周大爷开口了。
“我想就在这里，单独送芷曼最后一程。”
“嗯，我去安排。”
用眼神提醒了周黎安一番，江飞宇转身去找医院领导安排。
......
单人病房外，周黎安担心道：“我曾祖父一个人在里面陪曾祖母，真的没问题吗？”
“我交代护士把房间里所有能伤人的物品都拿走了，窗户也锁死了，能做的我们都做了，周大爷要是真的想不开，绝食也是一种方式，我们拦得住吗？”
“也是！”周黎安无法反驳。
按照江飞宇的猜测，周大爷就算想不开，也要等操办了陆芷曼老人的后事再说吧！
周黎安在江飞宇身边坐下，问道：“飞宇，我能问你个事吗？”
“嗯。”江飞宇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周黎安苦着脸问道：“曾祖母走了，我心里确实很不舍，可却怎么也哭不出来，我是不是很不孝顺？”
看着惴惴不安的周黎安，江飞宇宽慰道：“能理解的，毕竟你跟老人隔了3辈。况且，并不是只有眼泪才能代表伤心，有些悲伤可能是滞后的，也有可能会带来记忆的遗忘，你别想太多。”
江飞宇讲的有点深奥了，周黎安似懂非懂点点头。
房间内，周大爷认真地给妻子整理容貌，如往常一样陪着妻子唠嗑。
就仿佛，妻子只是睡着了一般。
“前几天呀，你还跟我说梦到了老家的荷花开了，我当时还笑话你，这个时节哪有什么荷花......”
“能活到八十有七，咱们也算长寿了，该知足咯！三个孙子辈都很有出息，也不用咱们操心啥......”
“小安子说他想留下来，我看着是他的真心话......他交的那个女朋友你也见过，是个秀外慧中的姑娘，主要是能过日子......”
“你放心，事情我都安排好了，这样我就能安心陪你上路了。”
“老头子我不是信不过你，可你毕竟在洋鬼子那边住了几十年，也不知道来接你的阴差是咱们国家的，还是外国的......”
“这万一外国的阴差非要‘引渡’你回去，我这老胳膊老腿还能拼上一拼，总归不能让你投胎到国外去......”
“来世，咱们还要接着做夫妻！”
凝望着“安详入睡”的妻子，周大爷俯下身，最后亲吻了一下妻子的额头。
然后，他缓缓地躺在了妻子身旁。
十指交叉，周大爷握紧了妻子逐渐冰冷的右手，轻声喊道：“芷曼，你走慢点，等着我。”
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药丸，周大爷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自从妻子的身体每况日下后，他就随身携带了这药丸。
显然，他很早就做下了这个决定。
不怪后人不再相信爱情，而是大多数人玷污了爱情！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或许，这才是爱情最初的承诺吧！
......
当江飞宇和周黎安发现情况不对劲时，周大爷早已经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
对此，江飞宇和周黎安都有些自责。
“这是在曾祖父的口袋里发现的，他留下的遗书。”周黎安递给江飞宇一张纸。
江飞宇抬起头，茫然问道：“写了什么？”
周黎安道：“曾祖父把住的小院子留给我，他毕生获得的荣誉勋章留给了你，他叮嘱我把他和曾祖母的骨灰送回老家安葬，还让我们不要为他们悲伤。”
只是看了一遍，江飞宇就把遗书还给了周黎安。
或许，在周大爷心里，他和陆芷曼老人欠江飞宇的恩情太大了。
他也不想把周家欠江飞宇的这份恩情延续给下一代。
而那些荣誉勋章，是他此生最重要的物件了。
用来偿还恩情，也拿得出手。
“噔噔噔......”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等看清楚来人，江飞宇赶紧拉着周黎安起身。
一名警卫，陪同着一个军装老者来到两人跟前。
走廊的另一头，还有两名警卫在站岗。
黄伯儒问道：“老教官和师母的遗体呢？”
“在里面，是我们疏忽了，才会导致周大爷他......”
黄伯儒抬手，制止了江飞宇后面的话。
“老教官的性格我了解，这事不怪你们。”
江飞宇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用江飞宇提醒，周黎安主动打开了病房门。
黄伯儒整理了一下衣领，庄重地走了进去。
江飞宇和周黎安，只能杵在外面了。
这期间，闻讯赶来的几个医院领导，都被走廊那头的两个警卫拦了下来。
足足过了20多分钟，黄伯儒才从里面出来。
令江飞宇诧异的是，黄伯儒脸上明显带着泪痕。
如此看来，周大爷跟黄伯儒的关系，比江飞宇想象中还要深得多了。
有那么点，亦师亦父的感觉。
黄伯儒用略带沙哑的嗓子问道：“老教官临走前，有什么交代吗？”
周黎安赶紧把周大爷的遗书递上。
黄伯儒大概看了一遍遗书上面的内容，向周黎安问道：“你确定要留下来吗？”
周黎安不敢隐瞒，应道：“嗯，这里不仅有周家的‘根’，还有我喜欢的人，我选择留下来，不回去了。”
黄伯儒没有说什么，看向江飞宇。
“老教官把毕生的荣誉都留给了你，必然是认可了你。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把这些勋章传承下去，告诉你的下一代，关于这些勋章和勋章主人背后的故事。”
“请首长放心，我一定会把老一辈的精神传承下去的。”江飞宇赶紧保证。
黄伯儒不容拒绝道：“老教官和师母的后事，我会安排人操办，你们不用管了。”
江飞宇和周黎安的年龄摆在这，实在难以让黄伯儒放心。
对于这番安排，江飞宇和周黎安都不敢吱声，只能应下来。
黄伯儒没有再说什么，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走了。
第一千三百零五章 顿悟
2月23日，上午。
办公室内，廖永轩将一沓文件推到江飞宇面前。
“上面这份是股权转让合同，下面这些都是一品轩的工商注册资料和日常经营报表，每个月的营收、利润率、银行账户余额、固定资产清单、大额成本开销清单、店长的基本信息这些重点内容，我都有注明。”
“另外，欠总代的货款和银行欠款，我已经结清了，这一条我也备注到合同里了，如有欺骗或者隐瞒，合同无效。”
“我前前后后借了三哥你二十三万九千六百多，取个整算24万。就当我最后占三哥你一个便宜，5家门店打包作价24万转让，签了合同，咱们就两清了......”
看着一脸憔悴、嗓音沙哑，明显瘦了一大圈的廖永轩。
一时间，江飞宇竟不知道如何开口。
在病床上治疗了2个月后，鹿鸣娜终究还是走了。
她甚至没能清醒过来，跟亲人做最后的道别。
死对她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吧！
不必每天在身上插满管子，也不用再经历从鼻道往肚子里灌流食的痛苦，更不用一遍遍地从头颅中抽取积液......
事实上，早在一个多月前，医生就已经委婉地劝家属放弃治疗了。
医生也是从康复的几率上考虑，想让患者走得体面些。
毕竟，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在医院住的每一天都是在烧钱，还面临着极大概率人财两空的风险。
连鹿鸣娜的父母都已经放弃的时候，只有廖永轩在坚持。
哪怕负债累累、希望渺茫，他也从来没有想过放弃恋人求生的机会。
在这两个月里，廖永轩不仅每天花费十几个小时在医院细心照顾昏迷中的女友，还要安顿女人的父母以及店里的生意。
说实话，廖永轩在女友出事后的种种表现，刷新了所有人对他以往的固有印象。
连江飞宇也想不到，这个大学期间见一个追一个的家伙，居然如此深情。
“老五，我知道鹿鸣娜走了，你还处于极度的悲痛中。可生活还要继续，你要更多地为活着的人考虑，比如：你自己，你的父母。”
“人只要活着，就缺不了钱，这一点你应该很有体会的！”
见廖永轩没有出声，江飞宇继续说道：“我看了你这5家奶茶店的经营数据，其实日常的流水还的不错的，要还清欠我这点钱也就1、2年的时间，我完全看不出你要转让店铺的必要。”
“就算你不愿意欠着，这钱也可以当成我投给你的融资款，你酌情分点股份给我就行......”
一直如同木头人一样的廖永轩，突然出声道：“三哥，我真的很感谢你。”
听到这话，江飞宇还以为劝动这家伙了。
可廖永轩接下来的一番话，就让江飞宇彻底放弃了幻想。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们。”
“嗯，你说。”
“出事前，娜娜已经怀有一个多月身孕了......”提到孩子，廖永轩直接哽咽。
江飞宇只能把抽纸往前递了递。
“本来，娜娜是打算过两年再要孩子的，是我为了图一时的欢快没有采取任何安全措施，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这么急着见家长。”
“出事那天，我为了臭显摆，非要打车去接娜娜的父母......”
“汽车撞击的时候，也是由于我的惊慌失措，错误地把她压在了身下......”
“是我害了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我永远是哪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廖永轩......”
廖永轩歇里斯底的样子，把江飞宇也吓了一跳。
“老五，你别这样，那就是个意外。”
“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是我害了她和孩子.....”
“老五，你冷静点，我说了，鹿鸣娜的死就是个意外，你也是为了救她。”
......
廖永轩哀嚎的声音有点大，隔着办公室几十米都能听到了。
李婉依推开办公室门的时候，廖永轩缩正在沙发上断断续续地抽泣，江飞宇则无奈地站在一旁。
李婉依朝江飞宇使了个眼色，询问是否要帮忙。
江飞宇直接摇头，表示自己能搞定。
李婉依只能轻轻地关上房门退出去。
此刻，江飞宇有点理解廖永轩心中的痛了。
击垮这个男人的，不仅有爱人的离去，还有无尽的自责。
或者说，此刻廖永轩的状态更像是一种精神疾病的突然爆发。
他已经陷入了一种死循环里面，不断地暗示是自己害死了鹿鸣娜。
这种症状，显然很难段时间内消除。
什么时候能好，谁也说不准。
而且，确实如同廖永轩所说的，他这种状态已经很难继续管理奶茶店了。
在廖永轩的再三恳求下，江飞宇还是在股权转让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与其让生意垮掉，还不如江飞宇安排一个人接管过来。
等以后廖永轩碰到困难了，江飞宇再补偿他吧！
签完合同后，江飞宇一路将廖永轩送到了路边。
等公交的空隙，江飞宇关心问道：“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回老家发展吧！可能就近找一份新工作，也可能继续在老家那边开奶茶店。娜娜活着的时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的父母，我爸妈年纪也大了，身体也不太好。我回去了，两边都能照顾一下。”
“经历了这么多，我也想通了。钱不钱的都是身外之物，身边的亲人才是最重要的，我要在有限的时间内陪伴他们左右，不能再给自己留遗憾了。”
恢复正常的廖永轩，像极了一个看破红尘的人。
如果不是刚见过他“发病”的状态，江飞宇也想象不到表面坚强的廖永轩，内心竟然如此脆弱。
“如此最好！”江飞宇在心里感叹了一声。
鹿鸣娜毕竟是在这边没的，廖永轩继续留在帝都容易睹物思人。
换个环境，容易早点走出悲伤。
万一再“发病”了，也有家人能看着。
江飞宇委婉提议道：“你回去后，有空闲的时候多找点事做，比如做志愿者、参加公益活动什么的。别问，就当你是为自己赎罪了。”
“赎罪”这个词打动了廖永轩，他郑重地点头。
随着公交车进站，廖永轩也提出了告辞。
“三哥，我先走了，不耽误你了。”
“以后碰到困难了，飞信给我留言，或者打电话都行。”
“嗯！”
“珍重！”
“再见！”
看着远去的公交车，江飞宇也陷入了沉思。
刚才有一句话，廖永轩说得很对。
钱不钱的，都是身外之物。
身边的亲人，才是最重要的。
第一千三百零六章 情感危机
帝都理工大学，宠物之家。
许仕林坐在长椅上，正无聊地给一只小猫挠痒痒。
从他无精打采的表情不难看出，这小子指定有心事。
“猜猜我是谁！”
突然，许仕林被一双熟悉的小手蒙上了眼睛。
“别闹了，慧慧！”
不用猜，许仕林也知道是谁。
除了程敏慧，谁会对他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呢？
“小林子，你也太没意思了，都不会配合一下我。”程敏慧挨着许仕林坐下，还不忘了“数落”男友没情调。
相处久的情侣都这样，总会觉得少了那么点新鲜感！
更何况，此刻许仕林心里有事，哪里有那个调调。
见到程敏慧，许仕林脸上的焦虑似乎更加明显了。
只不过，他也知道有些事情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的。
程敏慧兴奋问道：“小林子，快告诉我，你考了多少分？”
程敏慧问的并非是许仕林上个学期的成绩，而是刚公布的考研成绩。
许仕林先把怀里的小猫放下，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
程敏慧诧异问道：“到底是什么事呀，你弄得我都有点紧张了。”
许仕林试探问道：“你能不能答应我，无论一会我说什么，你都不能生气？”
“小林子，没考上数学专业也不打紧，咱们还可以申请调剂嘛！大不了求一下你表哥，他跟学校领导关系这么好，帮你争取个名额不难的。”
程敏慧心思细腻，自然猜到了是什么事情，先主动安慰起了男友。
“我没过国家线。”
或许是羞愧，许仕林无声地低下了头。
“小林子，你没开玩笑吧？以你平时的学习成绩，还是我亲自督促你复习的，你怎么会没考过国家线呢？”程敏慧脸上出现了少有的温怒。
“我......确实没过国家录取线。”许仕林又重复了一遍。
“你跟我过来。”不由分说，程敏慧拉起许仕林就走。
来到僻静的地方，程敏慧厉声问道：“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故意考砸的？”
“我没有故意考砸，我本来水平就一般，加上考试前一天晚上加班到很晚......”
程敏慧赌气道：“我去找你表哥，这事他得负责。”
许仕林急了，直接用力拽住了程敏慧：“慧慧，你能不能听我说完？”
许仕林用力有点过猛，直接把女友的手臂都给弄疼了。
程敏慧甩了一下手臂，生气道：“好，我听你说。”
“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考研，这一点你心里很清楚。从报名到选学校和选专业，再到复习，哪一样不是你一手操办的？”
“强按牛头不喝水，说的就是咱俩这种情况吧......”
似乎是压抑得太久了，许仕林的情绪也有些激动。
再甜蜜的感情，时间久了也会腻的。
即使相处过程中从来没有过争吵，可一味地付出和退让就像火山的内压一样，一旦到了临界点，总会在不经意间突然爆发。
“我并不觉得只有考研才是一条出路，我现在也挺好的呀！重点大学本科毕业，只要我愿意，明天就可以以副经理的身份进入表哥的公司，比起那些还在为了找实习单位而头疼的同届毕业生，我的起步点已经高了很多......”
“你看看我们4个人的小群体，飞宇表哥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富豪，名下公司无数，他就不用说了；江晨东已经是总监岗，手下管理着几十号人；张冠鹏就更厉害了，一毕业就是总经理，单独管理着一家公司......”
或许，这才是许仕林压抑在心中许久的心里话吧！
看着小伙伴门一个个飞黄腾达，他确实难以继续安心待在学校里做一个只管兼职学生的小头头了。
他需要更加广阔的舞台，进入成年人的世界驰骋。
或者说，他想追逐的是名利。
在这一点上，两人的价值观很难调和。
程敏慧出身在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家庭，从小家里就不缺吃穿用度。
程敏慧本人也是学霸型人才，她很享受学习带来的乐趣，愿意翱翔在知识的海洋里。
许仕林能考上帝都理工大学，那是因为他从小就吃了很多苦，他深刻知道只有努力读书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现在，有一个牛逼冲天的表哥可以依靠，名利触手可得。
许仕林向往外面的世界，也就不奇怪了。
“小林子，我没想到你会这么视短，只要你表哥还活着，他许给的你的职务就永远跑不了，可一个人学识的厚度决定了他以后事业成就的高度，你现在的选择太急功近利了，这不仅是对你自己的不负责，也是对我们两个的未来不负责......”
程敏慧还在苦口婆心地劝说，可现在的许仕林哪里听得进去。
许仕林看着女友，痛苦哀求道：“慧慧，能不能不要再用你的价值观来规划我的人生了？你这样我真的很累，也很疲倦，不要逼我说出那句话。”
程敏慧如遭电击，不敢置信地看着许仕林。
就为了这点小事，许仕林居然把“分手”当成了威胁自己的工具。
亏她还常常自诩两人的感情坚如磐石。
程敏慧自嘲道：“人家常说‘毕业季就是分手季’，我一直以为这个魔咒永远不会在我们身上发生，看来是我错了，高估了自己。”
感情破裂就这样咯！
不是伤害对方，就是作践自己。
程敏慧的表现算好的了，没有大吵大闹，也有没有歇里斯底。
两人不欢而散。
错身而过的瞬间，许仕林依稀看到女友的眼眶红了。
两人在一起三年多，这似乎是他第一次让女友伤心到哭这种程度。
可他却如同石化一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女友走了，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挽留。
实际上，两人这次的矛盾有点大，不是一句简简单单的“道歉”就能过去的。
而是在许仕林的人生规划上，谁为谁妥协的问题。
如果矛盾这么容易调和，毕业的时候也不会有这么多情侣分手了。
长久以来积累的矛盾，无法割舍的原生家庭，对未来的迷茫和不确定，外面世界的诱惑......
这无数的外因，都是直接压垮校园爱情的砝码。
第一千三百零七章 飞宇学院
失魂落魄的许仕林刚回到位于学校的办公室，守在门口的姚新波就迎了上来。
“老板来了。”姚新波指了指里面。
许仕林赶紧打起精神，装作若无其事地打招呼：“江总，您又来视察工作啦！”
江飞宇坐在许仕林的椅子上，玩味道：“在学校称呼我还这么生硬，头一回呀！”
许仕林一阵心虚，大声说道：“报告江总，在职场里没有亲戚关系，只有上下级关系。”
“行了，你也别在我面表演了，让我猜猜，你是不是跟程敏慧吵架了？”江飞宇直接拆穿了许仕林的“虚假面具”。
许仕林泄气道：“你怎么知道的？”
这事才刚发生没半小时，许仕林有点怀疑是不是程敏慧告知江飞宇的！
可依他对女友的了解，这也不像程敏慧的做事风格。
江飞宇解释道：“我问了你的考研分数，再结合你刚才进门的苦瓜脸，不难猜到吧！”
许仕林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深聊，问道：“江总，我工作的事，能定下来了吗？”
“你的成绩没过国家线，但是专业线过了，调剂一下也不是不能读，真的不考虑了吗？”
许仕林是自己的表弟，江飞宇总要为他考虑多一点。
再者说，程敏慧那丫头各方面还是不错的，又是发明小能手。
有着许仕林这层关系，以后也可以继续从程敏慧那里搂点好处什么的。
许仕林干脆道：“我已经考虑好了，不读研了，直接进入社会工作，挣钱养家。”
“在读研这件事上，我反而认为程敏慧的意见对你未来规划更加有利，你爸那人确实太急功近利了......算了，不提他了，免得说我对长辈不敬。”
意识到在许仕林面前数落他爸有些不礼貌，江飞宇干脆闭嘴了。
许仕林苦笑道：“这事真的跟我爸无关，是我不想继续读书了，学校里面的日子太枯燥了，远没有外面的世界精彩。”
“你就当我翅膀硬了，不愿意继续被关在学校这个‘笼子’里了，行吗？”
江飞宇叹气道：“你呀，只看到了外面世界的精彩和诱惑，却没有看到别人过得有多么的艰难，你这思想就没摆正，以后很容易吃亏的。而且，我也没法一辈子罩着你。”
许仕林倔强地低着头。
不出声，不代表他听进了江飞宇的话。
他这是无声的反驳呢！
有些人啊，没吃过亏之前，你是很难靠语言让他领悟的。
等他被社会毒打一番，就知道错了。
“好吧，我给你两个选择，活动策划部（二级部门）和战略合作部（一级部门），都是副经理的职位，你选一个吧。”
结合许仕林这几年在学校干的活，江飞宇给了他两个选择。
许仕林以“长工”的身份入职公司也有3年了，给他个副经理的岗位不过分。
“我选活动策划部吧，我更加喜欢做活动策划。”略微一思考，许仕林挑了个自己最喜欢的。
“行，你把这里的工作跟新波交接一下，明天就去公司报到吧，我跟人事打好招呼了！”
“我最后提醒你一句：工作是工作，感情是感情，你自己权衡好两者的边界，别让感情影响到工作。另外，在公司里也不许说是我的亲戚。”
虽说公司的高层都知道许仕林跟江飞宇大概什么关系，但底下的员工不知道呀！
许仕林的职位，是靠自己这三年在学校的付出赢得的。
江飞宇不希望他被人议论成靠裙带关系上位，免得影响江飞宇“英明神武”的形象。
“谨记江总的教诲。”许仕林大声保证，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临走前，江飞宇劝道：“友情提醒一下：慧慧这个姑娘还是不错的，吵架归吵架，该哄还是得哄。反正你分数也没达标，不一定非得读统招研究生，在职研究生也不差，要学会变通。”
“知道了，表哥，我能处理好的。”这话，许仕林倒是听了进去。
交代完许仕林，江飞宇就先走了。
他专门来学校一趟，可不仅仅是为了许仕林这点小事。
别忘了，江飞宇可是本校的在读研究生。
虽说他一个月出勤的次数屈指可数，但那也是帝都理工大学在编的学生。
十多分钟后，江飞宇来到彭晔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人多口杂，江飞宇邀请彭晔出去单独聊聊。
来到楼下草坪，彭晔问道：“说吧，你这个大老板找我什么事？”
江飞宇笑道：“导师，您真是慧眼如炬，我确实有点事需要麻烦您亲自操刀？”
彭晔开玩笑道：“你还真不客气，向来只有导师给学生派活，学生给导师派活，我还是第一次碰到。”
“不让您白帮忙，就当正常的商业服务，我出这个数。”江飞宇竖起了2根手指头。
彭晔试探问道：“你这是2呢，还是20？”
江飞宇豪气道：“区区2万块，我哪里敢麻烦您老人家，当然是20万了。”
“我可先申明，不干违法的事，也不能违反学校的校规。”说实话，彭晔心动了。
他跟帝都航空航天大学那个女老师谈了这么久的恋爱，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三金首饰、房子、车子、婚宴......哪样不要钱。
彭晔老师正为钱发愁呢，江大老板就送上了价值20万的私活，他能不心动吗！
“放心，我坑谁也不能坑我敬爱的导师呀！事情是这样的，我打算筹建一所小型的进修院校，初期只针对公司的内部员工进修和应届生培训，以后办得好的话可能会面向社会招生，但也肯定只向我名下的企业输送人才......”
“现在，我需要一份非常详细的策划书，要能涵盖学校注册申请、用地审批、建筑规划、学科设置、师资配备、日常运营等方方面面的内容，尽可能的细，细到我按照策划书就能落实的地步......”
江飞宇详细地说了自己的需求。
等明年公司上市，公司账上肯定会有一笔不菲的发展资金。
最近，江飞宇就在思考这笔钱怎么花。
创建一所自己的学校，就是江飞宇构思的花钱方式之一。
作为一家大型的互联网公司，怎么能没有自己专属的人才培养基地呢？
人家阿理在2004年就创建了自己的企业学院，飞宇集团在这方面已经有点落后了。
彭晔问道：“你这个策划书要得急吗？里面的内容要求太细了，没有个半年的时间我根本搞不定。毕竟，我只能抽出空余的时间整理。”
“这个不急，今年内定稿都行，我明年才用。”江飞宇给足了时间。
“既然这样，这活我接了。”彭晔爽快答应下来。
跟彭晔又闲聊了一下，江飞宇就走了。
第一千三百零八章 竞争对手的威胁
“结合风投机构和券商提供的建议，我们暂缓了股权配资方案的修改，而是先对公司的组织机构进行了重组优化，以母公司作为控股公司，某宝、B2B、第三方支付、牙虎、阿理软件、物流等各条业务线都以全资子公司的名义进行独立运营......”
老马办公室内，老蔡正在给老马介绍最新的上市重组方案。
并不是阿理集团整体上市，而是将旗下的B2B业务拆分出来，单独登陆香江证券交易所上市。
对于急需用钱的阿理来说，这也是最优方案。
没办法，谁让B2B业务是阿理经营最久，也是盈利能力最好的业务板块呢！
至于，你说阿理的C2C业务？
抱歉，别管阿理对外吹得多好，实际上也就勉强保持盈利而已。
将整个阿理集团打包去上市，条件可还没成熟。
老马只能学江飞宇，先将业绩最好的板块拆分上市，融一笔发展资金再说。
此举，也是规避将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风险。
你可能会诧异了，阿理刚拿了牙虎那10亿美刀投资没多久，这么快就没钱了吗？
10亿美刀，到手的现金也有8亿美刀。
这钱压根没有花多少，大部分都被老马投入金融借贷领域利滚利滚利滚利了。
上市融资，不过是老马基于未来几年的战略发展考虑，储备足够的发展资金而已。
实际上，拿到牙虎的投资款后，阿里就开始建立自己的物流体系。
这一开工建设，老马就肉疼了。
物流体系属于标准的重资产行业，需要投入的成本实在太大了。
那8亿美金，老马大部分是留给电商平台发展的，能拨付给物流业务的资金也没多少。
在这一点上，老马很佩服江飞宇的高瞻远瞩。
江飞宇可是在飞宇商城成立没多久，就开始布局物流体系了。
这么多年来，持续“挤牙膏式”拨款扩展，这才有了如今的成果。
阿理别说赶超了，能追上人家的脚步就不错了。
从这里，就能看出双方之间的底蕴差距了。
“方案我没什么意见，就按照这个版本盖章用印下发给各个部门吧！”
“对了，咱们那个老对手最近没搞什么大动静吧？”
老马忽然就把话题引到了江飞宇身上，让老蔡多少有点不适应。
老蔡道：“没呢！他们自己也要忙着上市冲刺，最近得罪人的大动作少了很多，在保利润产出吧！我看你呀，就是典型的被害妄想症！”
老马哈哈一笑，掩饰自己的尴尬。
跟江飞宇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他还真有点杯弓蛇影了。
总觉得那个狡猾的家伙，肯定又在挖空心思在“害人”了。
不是害别人，就是害他老马。
同时，对于飞宇集团明年就要打包上市这事，老马也是羡慕不已。
人家都快跑完第一个“赛段”了，阿理集团还遥遥无期呢！
说不羡慕是假的。
老蔡忽然想起来一个事情，询问道：“对了，他们飞宇集团5月份举办的开发者大赛，我们真的要排人去参加吗？”
老马理所当然道：“当然得去，一码归一码，欠人家的人情得还。而且，让咱们的技术人员多跟同行交流一下，也能取长补短。”
“行，那我安排一下。”
有老蔡这个大管家在，真的省了老马很多事。
“咚咚咚......”
“请进。”
老马的工作助理唐安龙推门进来，汇报道：“马总、蔡总，刚刚接到孙总的电话，他们的车队已经到半路了，贵客预计还有十几分钟到咱们公司楼下。”
老马起身道：“走吧，咱们下去提前准备一下，迎接一下这位谷歌新上任的大陆区总裁吧！”
老蔡自然没有异议了，起身跟上了老马的脚步。
这次谷歌大陆区一把手带队来访，可是要跟阿理签订战略同盟协议的。
都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一点没错。
飞宇集团跟百渡抱团结盟，染指了国内大部分的流量资源。
对此，老马可是恨得牙痒痒。
阿理收购牙虎大陆的业务，就是为了打破这种流量“垄断”。
跟谷歌大陆分部结盟，也是为了进一步与这两家分庭抗礼。
别的不说，阿理也要有“上桌”制定规则的资格。
否则，就永远差了飞宇集团一头。
......
下午，江飞宇办公室。
看着火急火燎赶来的老李，江飞宇调侃道：“老哥，你看起来压力有点大呀！”
这不，刚收到阿理跟谷歌结盟的消息，老李又跑来找江飞宇商量对策了。
“谷歌那位全球副总裁兼大陆区总裁到任了，我压力能不大嘛！”老李诉起了苦。
江飞宇好奇问道：“怎么，你们认识吗？”
老李解释道：“米国的精英华人圈子说大也不大，搞IT技术的人就更少了，我跟他都是IT圈内知名的学术型技术大拿，认识也不奇怪吧！”
话说这位刚到任没多久的谷歌大陆区总裁——李开（富）先生，履历还是很漂亮的。
宝岛人，毕业于卡内基梅隆大学，获计算机科学博士学位，后担任过一段时间的副教授。
在加入谷歌之前，这位仁兄已经干到了微软全球副总裁的位置。
实际上，在去年7月谷歌宣布成立大陆产品研发中心时，李开（富）就已经加入了谷歌。
只不过，当时发生了一件事，导致这位李总迟迟无法到任。
他的老东家微软一纸诉状，把谷歌和李开（富）给告了，指控他们双方违反了竞业禁止协议。
这中间经历了大半年的多方沟通和扯皮，也不知道最后达成了什么协议。
去年底的时候，微软终止了诉讼。
外界传闻，是谷歌对微软在某些方面做出了让步。
直到上个星期，这位李总才到大陆上任。
不管怎么说，微软的一纸诉状反而让这位李先生的身价倍增。
毕竟，这是一位让谷歌力保，让微软有顾忌的男人。
所以，老李有所忌惮并不奇怪。
老李又不像江飞宇，能了解未来的走势。
第一千三百零九章 借势
作为清楚未来走势的人，江飞宇对“谷歌+阿理”的组合威胁并不怎么看重。
你别看李开（富）的履历很漂亮，但在他在任的4年里，依然没能带领谷歌在大陆站稳脚跟。
最终，谷歌在他离职后宣布退出大陆市场。
反倒是谷歌浏览器作为“无心插柳之举”，不仅存活了下去，而且占据的市场份额越来越大。
为什么？
究其原因，有一个客观事实没法回避：那就是李开（富）的出身背景。
李开（富）在宝岛出生，他求学和就业却在米国。
从一定程度上来说，他的思维和价值观跟米国人无异。
通俗地说，他并不了解大陆的用户习惯和文化政策。
他上任后，执行的还是迎合欧米人的那套普世价值观。
用江飞宇的话来说：表面上看，互联网平台是卖技术和产品的；实际上，卖的是本土化和用户习惯。
前世，亚马逊无法对抗某宝，牙虎没法干掉三大门户，谷歌退出大陆市场，facebook进军大陆没戏......
与其说是这些实力雄厚的国际互联网巨头败给了大陆的竞争对手，还不如说是败给了本土化的力量。
当然了，大环境上未必没有高层对国内互联网行业的保护。
后世，谷歌被官媒曝光涉（黄）、谷歌图书馆计划遭遇起诉。
并且，政府相关部门也出面要求谷歌大陆业务进行整顿。
谷歌为自己失败找的借口是：他们不是技术不行，也不是实力不行，而败给了地方保护主义。
在江飞宇看来，根本原因还是他们傲娇惯了，没有把大陆的政策放在眼里，屡次触碰“高压线”。
纯粹自找的。
反观某个被咬了一口的苹果，人家就聪明多了。
高峰时期，苹果手机百分之80以上的配件都是大陆产的，这就是本土化的深度绑定。
就算有些许的出阁行为，上面也会考虑得失。
毕竟，很多工厂靠人家的订单生活，而这些工厂又提供了众多的就业岗位和税收。
它不像互联网平台，服务器一关闭，就什么都没有了。
虽然江飞宇没把谷歌当成一种威胁，但它跟阿理搞在了一起，那就是飞宇集团的敌人。
无论是出于跟百渡的同盟关系，还是为了维护飞宇集团的利益，江飞宇都得搞它。
江飞宇对付阿理费劲，对付谷歌就容易多了。
谁让江飞宇知道前世谷歌败北的原因呢！
“江老弟，你有啥妙招？说来听听呗！”
见江飞宇胸有成竹的样子，老李赶紧请教起来。
“怎么对付谷歌，关键在于借‘势’。”江飞宇这是典型的吊人胃口。
老李急了，抱怨道：“我的江老弟呀，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绕弯子了。”
江飞宇也不逗他了，提示道：“我记得去年底，上面有关部门下发过一个关于净化网络空间的政策文件，里面重点提到了整治互联网环境里涉及（黄）的问题。”
老李接话道：“是有这么个文件，我记得当时我们公司审核部门专门为这个事情连续加班了好几天，屏蔽掉了好多涉（黄）网站的链接、视频、图片什么的。”
“可你提这个事情，跟咱们说谷歌有什么关系？”老李还是没转过弯来。
江飞宇鄙视道：“大哥，我说得已经够明显了吧！而且你自己都说到‘审核’上去了，还不明白吗？”
听到江飞宇把重音落在“审核”上，老李瞬间明白了江飞宇的用意。
别忘了，老米跟咱们对“黄”的容忍尺度是不一样的。
毕竟，人家那边成人网站都是合法化的。
显然，江飞宇说的妙招就是这个。
至于，怎么切入就不用江飞宇提点了。
找一两个知名点的学者或者教育人士写文章，到时候无论是在互联网上传播，还是在媒体上连载刊登。
反正，就是要让广大人民群众意识到谷歌是在“助纣为虐”。
你这不仅是在污染我们“纯洁”的互联网空间，还是在毒害祖国的花朵呀！
只要事情闹大了，有关部门自然会出面了。
你这必须得整改。
不整改就别来挣咱们的钱，滚回你老家去吧！
老李心悦诚服地赞叹道：“江老弟，真有你的，你这个‘势’借得真秒呀！”
看着兴奋的老李，江飞宇也跟着笑了。
这个好创意，显然不是江飞宇一时半会想出来的，而是他一直就知道可以这么对付谷歌。
那江飞宇为什么现在才告诉老李呢？
这就涉及到利益的问题了。
首先，这是一个传统性的哲学问题。
帮人，总要在对方困难的时候帮，对方才会对你感激涕零。
同样，你给一个饥渴的人一杯水，他对你的感激也超越了普通一杯水的价值。
其次，飞宇集团很早就跟百渡结盟，形成了不小的行业壁垒。
江飞宇在谷歌宣布进入大陆市场之初，就料到谷歌和阿理会结盟。
阿理没得选！
结盟，意味着双方不仅会在某些领域展开深度合作，也要源源不断投入资源。
江飞宇在这个时候给老李出主意对付谷歌，不仅是在打击了阿理的盟友，还能让阿理投入的资源打水漂了。
这是个一举多得的买卖！
说实话，老马对江飞宇还是很了解的。
这个家伙，总能想到办法“坑人”。
真的防不胜防呀！
老李假惺惺道：“老弟，你说人家李开（富）总刚上任，咱们就送上这么一份大礼，是不是不太厚道呀！”
江飞宇鄙视道：“你少在我面前装好人，最坏的就是你了，装什么正人君子。”
老李不干了，叫屈道：“老弟，咱们说话得凭良心呀！你坑人的本事，那可是在同行中臭名远扬，要说坏，你肯定比我坏多了。”
“行了，你也别在我面前抖机灵了，赶紧回去给人家准备‘厚礼’吧！”懒得跟他继续扯淡，江飞宇开始赶人了。
“行，老弟你放心，我回去就让人把他们阿理的应用给屏蔽掉，包你满意。”老李也上道，这是投桃报李呢！
“废话真多，赶紧滚吧！”
江飞宇懒得送人，直接把老李赶了出去。
第一千三百一十章 轻视
2天后，早上9点左右。
李开（富）刚进入自己的办公室，吴启穗就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看着这个没敲门请示就闯进来的下属，李开（富）不悦道：“David，这毕竟是我的办公室，请你下次进来前先敲门，这是我对你基本的礼貌要求。”
李开（富）这话是在点醒吴启穗：我是你的上级，请你对我保持基本的礼貌。
吴启穗急声说道：“李总，抱歉，我知道自己失礼了，还请您见谅。但我觉得这件事情的重要程度已经上升到了更高的等级，咱们必须马上进行公关处理。否则，任由事情发展下去，绝对会给公司带来巨大的负面影响。”
昨天，网上出现了一篇批评谷歌搜索引擎正在腐蚀国内青少年的文章。
那片文章，出自国内一位知名的教育专家之手。
不仅文笔非常犀利，文中还引用了大量的示例数据，详细揭露了通过谷歌搜索引擎能够搜索出大量涉黄、暴力、血腥的网页内容。
该文章在互联网上出现不到半天，就被数以百万计的网民阅读和转发。
好吧，这其中确实有百渡和飞宇集团在背后推波助澜。
否则，也不会传播得这么快了。
昨天，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劲后，吴启穗就将事情紧急上报给了李开（富）。
不过，昨天这位李总以刚从杭城出差回来不便办公为由，硬是把事情拖到了今天。
等吴启穗今天早上一看，事情更加严重了。
网上的阅读量早就已经破千万，文章还被好几家媒体转载，更是被刊登在了报纸上。
任谁看了，都知道这件事背后肯定有幕后黑手在作怪。
所以，吴启穗才着急呀！
见吴启穗如此执着，李开（富）吩咐道：“行吧，你把Kevin叫过来，一起商议一下这事。”
Kevin原名叫苏孟龙，是李开（富）从米国总部带过来的帮手。
大陆这边的研发团队，基本上都是吴启穗组建的。
李开（富）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分吴启穗的权。
他将吴启穗手中最重要的研发工作剥离出来，交给了苏孟龙来管理。
对外合作由李开（富）亲自负责，而吴启穗只负责公司的运营工作。
这是“空降”领导的常规操作，不足为奇。
人家是领导，即使吴启穗心里再不痛快，也得忍着。
很快，苏孟龙就来到了办公室。
李开（富）开门见山问道：“Kevin，你对这事怎么看？”
苏孟龙说道：“这件事我昨天就留意到了，我跟David的意见很一致，我们认为这背后必然是百渡在搞鬼。”
李开（富）自言自语道：“老李这个家伙呀，枉他自称名仕，居然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方式欢迎我上任，真是太低级了。”
这话，苏孟龙和吴启穗都不好接。
老李与公司两位创始人的“恩怨”，他们岂能不知。
人家老李的咖位摆在这里，可不是他们能随便评论的。
李开（富）问道：“说说吧，你们两个什么处理意见？”
苏孟龙抢声回答道：“我有个朋友从事公关行业多年，正好他刚从上一家公司离职，他人脉资源很广的，能够帮我们快速消除相关负面报导。而且，他要价也不高，只要5万人民币。”
显然，苏孟龙是有目的地推荐。
5万，这是给人家个人的报酬。
搞定那些媒体、网站的成本，肯定是另算了。
李开（富）自然听出了下属的言外之意，感兴趣问道：“刚好咱们公司公关总监的职务还空着，你那个朋友有没有兴趣加入咱们公司？让他发一份简历过来，只要履历合适，待遇从优。”
这就叫做一箭双雕。
不仅能招聘到急缺的公关岗位人才，还能让人家免费帮干一单活。
你履历再漂亮，也没有实操一番有说服力。
刚好人家谷歌正好碰到棘手的事，你不得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吗？
既然是应聘的考题，你还好意思收报酬？
“谢谢李总，我一会就让他发简历过来。只要您首肯，他保证明天就能将负面影响降到最低。”苏孟龙也很上道，替朋友做了保证。
李开（富）点头道：“行，这事就交给你哪位朋友去办吧！”
等两人谈完，吴启穗才提议道：“李总，这次的事情也暴露了我们在运营方面的漏洞，那就是咱们的审核标准还是沿用母公司的，无法跟大陆的政策接轨，我建议咱们先内部进行一番深度整改，避免以后人家用同样的借口攻击咱们。”
李开（富）听完吴启穗的建议，却没有出声。
按照李开（富）意思，做做样子给外人看就行了。
吴启穗的提议，无疑是自缚手脚之举。
在李开（富）的心目中，他们的搜索引擎只是一个搜索工具，为互联网用户提供精准的搜索服务而已。
这个搜索业务，肯定是符合各国法律法规的。
至于，客户用这个工具来干什么，这就跟他们无关。
毕竟，那些黄色、暴力、血腥的内容不是他们提供的。
黄色网站，也不是他们经营的。
就好比客户用菜刀来杀人，总不能怪到卖菜刀的厂商头上吧？
况且，目前谷歌大陆分部正处于大规模的广告招商中。
这里头，有不少客户经营的内容多少跟上述这些东西是沾边的。
别惊讶，零几年这会国内的黄 色 网站比比皆是，很多网站服务器还是部署在国外，人家买广告服务很奇怪吗？
你说提高审核的标准，那不是相当于自断财路。
苏孟龙自然看出了上司的顾虑，善解人意道：“公司管理一体化，这是总部一直在执行的管理规范，咱们就算要修改大陆业务的审核标准，也得先上报总部，取得总部的同意再说吧！”
“Kevin说得很有道理，David，你写个报告把这个事情说一下，邮件发给埃里克总裁，让他来定夺吧！”李开（富）打起了太极。
“李总，我......”
“好了，这事就到此为止，都回去工作吧！”
李开（富）根本没有给吴启穗继续说话的机会，就开始赶人了。
吴启穗一脸苦涩。
埃里克分管业务运营不假，但是修改公司执行标准还得CEO点头。
他吴启穗人轻言微，想使唤埃里克去找CEO同意这事，也要人家搭理他才行呀！
第一千三百一十一章 捡漏
在谷歌的大力公关下，涉黄、涉暴力的新闻逐渐失去了热度。
人家老李也没指望靠一次“大字报”，就能把谷歌这个对手搞得进退维谷。
但可以预见，只要这种情况一直存在，以后同样批评的声音就不会少。
当这种负面影响积累到一定的程度，或者发生某个青少年刑事案件跟谷歌扯上丁点关系。
那么，量变导致质变是迟早的事情。
更别说，这里面还有很多抹 黑大陆的新闻网站，这种情况更加严重。
现在就看，上面的“红线”什么时候降临而已。
在对付谷歌这件事中，江飞宇除了积极给老李出谋划策，其他方面的小动作也不少。
这会，帝都某饭店的包间内，吴启穗不时看手表上的时间。
看他坐立不安的样子，显然等的不是一般的人。
又过了2分钟，包厢外终于传来了敲门声。
吴启穗紧张地走到门前，小心打开一条缝。
门外，是一个穿着休闲服的年轻人。
看样子就24岁左右，脸型微胖，戴着一副黑墨镜。
最关键的是，对方手上提着一个旅行袋。
吴启穗试探问道：“你就是联系我的张先生？”
年轻人点头道：“没错，是我！”
“进来吧！”
半信半疑的吴启穗，只能先让人进来。
进了屋，年轻人顺势把墨镜摘下。
旅行袋，则被他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这种小细节，是为了增加双方的信任。
毕竟，他俩也是第一次见面。
如果有熟悉的人在场定然能认出，眼前这家伙就是江飞宇的影子下属——张冠鹏。
看到桌上的旅行袋，吴启穗明显更加紧张了。
不出意外，里面应该是一沓沓的现金了。
将目光从旅行袋上收回，吴启穗认真打量起张冠鹏。
看起来，依稀有那么点面熟的感觉，但自己肯定不认识对方。
张冠鹏大大方方坐下，唏嘘道：“说实话，我挺意外的！想不到过了大半年的时间，吴总你居然会主动联系我。”
去年7月，张冠鹏主动联系上了吴启穗，委婉地提出要高价从吴启穗手上购买某项技术的源代码。
这技术当然不是吴启穗自己的，而是公司的。
当时，吴启穗刚当上谷歌大陆研发中心的负责人。
他哪里会这么视短，出卖公司的机密呢！
所以，他在电话里严词拒绝了。
想不到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他主动拨通了张冠鹏的电话，提出见面的想法。
吴启穗试探道：“张先生对我这么了解，我却连张先生为谁工作都不知道，咱们之间缺乏基本信任的基础吧？”
信任的基础，就是双方知根知底。
变相地说，就是双方都掌握有对方的“把柄”，这样才能放心交易。
说难听点，你见过哪个见不得光的交易，其中一方主动举报对方，让对方也供出自己的吗？
“这是我的名片，还请吴总多多指教。”张冠鹏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帝都市金冠文化策划发展有限公司总经理，张冠鹏。
看着名片，吴启穗恍然大悟：“我说你怎么有点面熟，原来你是为江......”
“嘘......”
张冠鹏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打断了吴启穗。
去年江飞宇那场“过亿”的婚礼，诸多媒体头条版面都刊登了照片。
作为江飞宇的伴郎之一，张冠鹏也是有露脸的。
“你倒是忠心耿耿！”
张冠鹏的顾虑是什么，吴启穗自然猜到了。
张冠鹏笑道：“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对吧，吴总！”
既然“信任”的基础有了，吴启穗也坐了下来。
“吴总你主动联系我，看样子是打算另谋高就了。”张冠鹏没把自己当外人，就这么拉起了家常。
吴启穗好不容易搭起了大陆这边的“灶台”，结果连上桌吃席的资格都没有，还被发配去“看大门”。
是个人，心里都不平衡吧！
再说了，吴启穗也不傻。
他们那位李总太高傲了，对大陆的政策不屑一顾。
以后万一触碰了“高压线”，他这个运营负责人肯定是背锅第一人选。
他不赶紧跑路，难道等着帮领导背黑锅吗？
吴启穗反驳道：“我是说你们消息灵通呢？还是说你们一直对谷歌大陆分部有所关注呢？”
“没办法，贵公司是外来的‘大鳄’，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能引起同行的注意。”张冠鹏应付得游刃有余。
在江飞宇身边效力这几年，张冠鹏也锻炼成了职场老手。
吴启穗问道：“说吧，你打算怎么交易？”
出卖公司的机密，吴启穗多少有些理亏。
他可没心思继续闲聊，只想尽快完成交易走人。
“这是60万人民币现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点点。”张冠鹏将桌子上的旅行袋推了过去。
“60万人民币？你上次不是说100万人民币吗？”吴启穗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张冠鹏解释道：“吴总你也知道，市场瞬息万变，半年前我们对贵方的技术确实很渴望，可半年后我们自己研发上有了突破，对贵方技术的渴望就没那么大了。”
预期收益腰斩了小半，吴启穗陷入了犹豫中。
张冠鹏继续劝道：“当然了，如果吴总您不愿意交易，我们也不勉强，就当咱们俩今天来就是单纯地吃饭交朋友。行规我也懂，买卖不成仁义在嘛，肯定会守口如瓶的。”
“好，我就当交张总你这个朋友。”
经过一番挣扎，吴启穗还是做出了决定。
他人都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
人家说的也是实情，时间过去了半年，价格肯定得打折了。
吴启穗从身上掏出一个U盘，连同解密的密码一起递给张冠鹏。
张冠鹏歉意道：“还请吴总稍等一下，我不懂技术，需要让下属验证一下。”
为了以示诚意，张冠鹏把旅行袋押在吴启穗这里。
吴启穗表示理解。
张冠鹏出门把U盘交给下属，然后又回来跟吴启穗谈笑风生。
两人点了十多个菜，叫了一瓶酒，慢慢等。
半个小时后，张冠鹏收到下属打过来的电话。
一切OK！
第一千三百一十二章 贺礼
看完源代码后，江飞宇直接将代码上传到了公司资源库，按照最高等级进行了文件加密。
并且，只给陈琪宏开放了查询权限。
“干得不错！”江飞宇不忘了朝对面的张冠鹏夸奖了一句。
张冠鹏疑惑地问道：“老板，咱们自己的搜索引擎技术不是已经取得突破性进展了吗？干嘛还要处心积虑拿到谷歌的搜索引擎源码？这东西不是有专利保护的吗？咱们拿来应该也不能直接用吧？”
“我这么跟你说吧，主要有两点因素，第一，虽然我们的搜索引擎研发取得了突破，但不等于现在就有成熟的东西能拿出来，要想投入市场，至少还要半年到一年的时间......”
由于张冠鹏不懂技术，江飞宇尽量用通俗的语言来解释。
飞宇集团研发部只是在搜索引擎核心的算法上实现了研发突破，后续还要进行大量的配套开发、测试、优化等工作。
拿一个成熟的产品来参考，无疑是帮助自己少走很多弯路。
要知道，公司投入在搜索引擎技术开发上的研发人员已经达到了15人。
而这15个人节约下来的时间能够创造的价值，绝对会远大于60万。
更别说，这些节约时间能给公司节省的机会成本。
“第二个原因，他们谷歌的搜索引擎技术确实很厉害，很多方面都能够给我们提供参考，提高我们自己产品的技术性能。”
目前，拥有搜索引擎技术的厂商也就牙虎、谷歌、百渡、搜狐、网易等少数厂家。
谷歌、百渡、网易的技术，都算一脉相承。
相对来说，还是谷歌的技术更好。
因为，人家一直在不断优化产品。
后世，谷歌能够占据全球搜索引擎榜首，不是没有原因的。
飞宇集团在搜索引擎这一行入行较晚。
既然是借鉴，肯定是借鉴最优秀那个了。
而且，说不定以后飞宇集团的产品也要走向国际市场。
借鉴谷歌的产品，也能在外文索引和用户习惯上少走一些弯路。
张冠鹏醒悟道：“那我大概明白了，就跟抄作业一样，抄就抄最好的那个。”
江飞宇吩咐道：“这个事情就到此为止了，趁着我有空，你给我大概介绍一下你那边的经营情况吧！”
张冠鹏介绍道：“公司核心的策划和咨询业务还是老样子，虽说业绩还在不断上涨，但规模太小，很难跳出现在的发展瓶颈。亮点是旗下两家子公司运营的4款同城交友软件，业绩好到爆了......”
这就叫做“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吧！
之前，江飞宇让研发部参照辰龙的FF同城交友软件，山寨了4款同类的产品。
按照江飞宇的指示，张冠鹏在金冠文化下面成立了2家子公司，专门运营这4款交友平台。
4款软件，全部于去年8月初开始上线运营。
在飞宇集团的流量支持下，运营不到半年的时间用户规模就超过了百万级。
数据最好的一款，叫做同城爱聊。
可能是因为名字带有某种暗示吧，导致功能差不多的情况下，这款软件的用户量最高。
至今为止，用户量已经超过了220万。
用户量最低的一款软件，也有90多万的注册用户。
由于用户数据暴涨得太快了，飞宇集团不得不为这几款软件开辟了专门的硬件资源专区。
每个月消耗的成本，也是非常庞大。
为了降低运营成本支出，从今年1月份开始，这4款软件就上线了一些付费功能。
比如，看异性的详细资料要收费，发私信超过次数要收费，语言、视频聊天也要收费......
总之，就是抓住你对异性的渴望，变着法让你付费。
当然了，为了节省用户的成本，平台还贴心地推出了包月、包季、包年套餐。
针对舍不得付费的穷屌丝，平台还推出了浏览广告享受会员权益的服务。
作为一个单身狗用户，你肯定不希望自己跟美女正聊得正嗨的时候，回一条信息就要看一遍广告吧？
否则，那不是暴露你穷屌丝的身份了吗？
九块九的包月会员，高低得开一个吧！
刚推出收费服务的时候，张冠鹏还担心此举会导致用户量的大量流失。
事实证明，在求偶这件事上，再抠的人也会舍得投资那九块九的。
这不，收费服务才推行了3个月，不仅用户量增长的速度没有放缓，每月的营收也在不断攀升。
以最近一个月的营收来看，4个平台的营收加起来，已经超过130万。
这里面有用户的付费收入，也有广告收入。
暂时来说，还是广告收入占大头。
“飞宇，下一步我打算招聘一批聊天员和女性兼职模特，模特就负责拍摄各种甜美的生活照，聊天员就利用这些漂亮照片冒充交友的女性用户......”
“按照我的估计，一个诱饵就能钓成千上万个凯子用户，咱们还可以顺势推出高档用户匹配服务，就不愁诱惑不了这帮穷屌丝付费了......”
张冠鹏兴致勃地介绍了他的下一步经营计划，江飞宇听得是目瞪口呆。
好吧，张冠鹏的腹黑，真的算无师自通了。
反正，江飞宇是完全没有教过他这些东西。
就算有，那也是小马哥给带坏的。
谁让小马哥他们辰龙的FF软件，最先上马这些收费项目的。
这也充分证明了，果然是屁股决定思想。
要知道，在帮江飞宇干活之前，张冠鹏也是三天饿六顿的穷屌丝。
现在当了“黑心”资本家，坑以前的同类是一点不手软。
“这事你自己定夺吧！”江飞宇也没有装什么正人君子。
本来公司就是他占大头，人家张冠鹏也算是给他打工了。
手段是腹黑了点，忠心可嘉嘛！
江飞宇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这4款软件里面涉及到黄的，是不是很多？”
张冠鹏尴尬道：“同城交友，大家都是奔着异性去的，这个多少会有一些。”
江飞宇思考了一下，交代道：“这样，你选2款出来，给我加强审核管理，软件要包装成素一点的，别到时候4款全被封了。”
这种同城交友平台，有先天的短板，很难做大做强。
降低点要求，做成那种几百万、上千万级别的互联网平台还是没问题的。
用江飞宇的话来说，这也算是捞偏门了。
在国家大力整顿之前，先捞几年的快钱。
“好，我回去交代一下！”
张冠鹏没有问原因，直接应下了。
对于江飞宇交代的事情，他都是无条件执行的。
聊完了公事，江飞宇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合同递到张冠鹏面前。
“购房合同？这是？”张冠鹏疑惑地看着江飞宇。
江飞宇解释道：“这不，你跟朱静快要结婚了，这算是我提前送给你们的结婚贺礼吧！133平的精装修小区房，购房款我已经付了，你签完合同让开发商帮你过户就行了。”
张冠鹏跟朱静的婚期，初步定在了6月份。
对于张冠鹏这位忠心耿耿的下属和朱静这个前世的堂嫂结婚，江飞宇还是做了一番表示。
听完江飞宇的话，张冠鹏立马推辞道：“老板，这贺礼太重了，我不能要......”
房子是棱科地产在售的小区项目。
即使江飞宇拿的是内部价，房子总价也要60多万。
这么重的贺礼，张冠鹏自觉拿得烫手。
“行了，别废话了，你以后努力工作来偿还吧！再说了，你一个总经理还租房住，多少有些不合适。”江飞宇完全不给张冠鹏推辞的机会。
“那，我代表我们两夫妇，谢谢老板您的厚爱了。”
拿着这份购房合同，张冠鹏再一次感叹自己这辈子跟对了人。
第一千三百一十三章 探险
4月2日，上午10点左右。
加里曼丹岛，原始森林深处的某个小断崖上。
阿成举着望远镜看着前方的巨大盆地，眉头紧锁。
眼前这个盆地，目测面积超过了十平方公里。
平均深度，至少在30米以上。
里面不仅植物茂盛，还萦绕着浓浓的雾气。
即使还没踏进去，阿成也敢断言：这种环境里面栖息的毒物，绝对不会少。
哪怕，阿成这次带领的探险队伍全副武装，可谁也说不准进去后会减员多少人。
说实话，连阿成自己也没底。
几个月前，阿成接手了死鬼杜拉曼暗中控制的淘金营地。
对于那个流淌着金沙的金矿源头，阿成可是念念不忘。
这不，伍莲婷亲自带队出手，从邻国绑架了一个来探险的外国地质学家。
这个叫卡莱尔的地质学家，确实有些水平。
他研究了早期留存下来的探矿资料，又亲自实地勘察了3个月，终于将源头定位到了这片盆地。
按照这位卡莱尔博士的判断：
几千年前，这片地区应该经历过一场大地震。
地震带来的巨大能量，导致金矿源头所处的区域降沉，形成了现在所看到的的巨大盆地。
这也是杜拉曼的手下探索了一年多，始终不得其法的原因。
他们按照河流带来金沙的物理常识反向逆推，专门往地势高的地方找，当然找不到了。
实际上在这之前，伍莲婷已经带队探索了这个盆地两次，但都无功而返。
第一次，他们只推进了不到1公里，就有两个队员被毒虫咬伤。
幸好出发前带够了各种血清和解毒药剂，人是给救回来了。
第二次更惨，他们无意中闯入了一条巨蟒的领地。
那条十几米长的巨蟒突然从水下偷袭，一下子就把一个队员拖入了水中。
虽然最终他们依靠枪械杀死了巨蟒，但那个被偷袭的队员也凉凉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伍莲婷也不敢造次了，赶紧将情况上报给了阿成。
为了寻找这个金矿的源头，阿成的手下已经付出了1死4伤的损失了。
现在就差最后一步了，阿成多少有些不甘心。
这次阿成亲自带队考察，势必要把金矿源头拿下。
一旁的伍莲婷介绍道：“根据我们这段时间的观察，在艳阳高照的天气下，盆地里的迷雾会在上午10点到下午17点这段时间消散，这7个小时是我们最佳的探险时间。”
在阿成身后，他的十几个手下经整装待发。
旁边，还有一个50岁左右的外国小老头坐在石头上休息。
不用说了，这家伙就是被绑架来的地质学家——卡莱尔。
这位卡莱尔博士，也是个秒人。
被绑架过来后，不仅不吵不闹，也从来没有一次主动逃跑过。
干活的积极性，可比伍莲婷等人还高。
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享受这种探险的乐趣，还是对那个未知的金矿充满了好奇心。
眼看浓雾在太阳的照射下逐渐变淡，阿成吩咐道：“出发！”
在阿成的命令下，伍莲婷领着两个有经验的战士打头，一行16人从边坡走了下去。
吸取了前面两次失败探险的教训，这次他们带足了驱赶毒虫的熏囊。
这种熏囊，是用硫磺、辣椒面、薄荷，以及两种本地产的驱虫植物混合而成的。
这东西只要点燃，产生的刺激性气体对大部分毒虫有奇效。
当然了，人闻了肯定有些刺鼻。
但与安全相比，这点味道不算什么。
除了各种毒虫蛇蚁的侵扰，在原始森林探险，最难的还是没有路。
各种茂密的植物挡路，你也不知道有没有毒。
只能拿着开山刀，小心翼翼地开路。
行进的过程中，卡莱尔走到了阿成的跟前。
看着这个主动靠过来的小老头，阿成有些不明所以。
这个老家伙家伙，总不会想劫持自己逃跑吧？
卡莱尔主动开口，问道：“成，我听他们说你很厉害？”
卡莱尔说的是标准的英语。
经过这几年的锻炼，阿成勉强能用英语交流。
阿成心情不错，跟卡莱尔聊了起来：“那要看你说的是哪方面了？”
卡莱尔解释道：“战斗力，我指的是战斗力。”
“这么说吧，如果是在这种复杂的原始丛林里面战斗，至少要十几名训练有素的战士才有可能把我击退。想杀我，人数要翻倍。”
阿成倒是没有吹牛，他有这个底气。
这么说，也是隐晦提醒卡莱尔：别想在我面前逃跑。
卡莱尔兴奋问道：“是‘采伲斯’功夫吗？”
“算是吧！”阿成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从小学习的战斗技能，确实来源于很多国家的流派。
阿成好奇问道：“你好像不怕我？”
卡莱尔自豪道：“我除了是地质学家，同时也是一个探险爱好者，亚马逊丛林、东非大裂谷、北极的冰原、加（纳）大的死亡之角......这些地方都留下了我的足迹，我也多次死里逃生......”
阿成有点理解了。
这老头经历的生死多了，早已不惧怕死亡。
阿成问道：“卡莱尔博士，你这么积极地帮我找金矿，一定是有所求吧？”
卡莱尔介绍道：“我的行李箱里面，有一本我写的探险日记，上面记录了我毕生的探险经历。说实话，死亡我并不惧怕，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在有生之年，帮我把这本探险日记发表面世，让世人知道我的传奇经历。”
阿成不置可否，询问道：“你这个要求不过分，还有吗？”
卡莱尔可怜巴巴恳求道：“我还有一个孙女在鹰国的剑桥大学读书，如果方便的话，麻烦以我的名义给我那个可怜的孙女留一笔钱。毕竟，她的父母几年前死于一场交通事故，这个可怜的孩子就剩下我一个亲人了。”
阿成不动声色地应允下来，心里已经起了杀心。
这老头，搁这跟他玩心机呢！
之前，因为担心这个老家伙不肯卖力工作，阿成特意让在鹰国读书的孙逸祺顺道查了一下这老头的家庭背景。
原本想的是，万一这个老头不配合，还可以用他的家人威胁一下。
这老头有个孙女是不假，但他儿子和儿媳活得好好的。
而且，孙子辈的孩子还有好几个呢！
这老头故意装可怜，无法是想利用阿成帮他传递信息而已。
说不定，他的探险日记上也留了隐藏的信息。
阿成要是真帮他发表出去，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趁着卡莱尔不注意，阿成朝身后的张海林做了几个手势。
传递的信息很明确：看紧这老头，一旦有逃跑的迹象直接开枪。
想跟他成哥玩心眼，这老头还嫩着呢！
第一千三百一十四章 被震惊了
一场不算特别激烈的战斗过后，阿成从巨蟒身上拔出自己的尼泊尔弯刀。
其他队员则散开，继续保持警戒。
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捅了蛇窝了。
这一路走来，他们已经干掉了3条巨蟒。
而且，都是体型巨大的蟒蛇，没有一条长度少于八米的。
卡莱尔科普道：“春季是蟒蛇交配的季节，他们会暂时放弃领地意识，成群结队地聚集在一片区域内寻找交配的对象，加里曼丹岛的蟒蛇又是出了名的庞大，咱们来的不是时候。”
用清水冲洗干净弯刀上的粘液，阿成霸气道：“什么时候合适，我说了算。管他是人，还是野兽，挡我者，通通得死。”
卡莱尔无法反驳，心中甚至升起一股无力感。
这一路走来，他已经充分见识了阿成的厉害。
别的就不说了，此刻横尸在地上的这条庞然大物，普通人看一眼都能脚软，就这么被阿成用冷兵器干掉的。
成哥的战斗力，可见一斑。
两个队员从河里挖了几铲子沙子，用淘金工具反复冲洗了十几遍后，把最后剩余的沉淀物放到了阿成面前。
卡莱尔从塑料碗里捡起几颗米粒大小的金沙，分析道：“金沙的残留物越来越多，体积也越来越大，看来我的判断没有错，这里确实就是金矿的源头。”
阿成询问道：“还是顺着小河往上游探索吗？”
卡莱尔肯定道：“自然是了！而且，我猜咱们应该快到头了。”
越靠近金矿源头，卡莱尔心中的期待又热切了几分。
与那种深埋地下的金矿相比，这种能被水流冲刷出来的金矿，简直就是上帝赐予的礼物。
说实话，卡莱尔有点嫉妒阿成了。
这么好的财运，居然被一个低贱的亚裔截胡了。
被人绑架过来，还大概率面临事后被灭口。
只要是个人，都不会对劫匪有好印象。
卡莱尔一直以来表现出的礼貌和淡然，也不过是麻痹敌人的假象而已。
要不是阿成的手下看守地紧，卡莱尔早就找机会跑路了。
张海林从树上跳下来，向阿成汇报道：“前方约一公里远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小型湖泊，湖泊的一面挨着悬崖，那里应该就是河流的源头了。”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精神一振。
这该死的盆地，终于要走到头了。
阿成大手一挥，吩咐道：“拿齐装备和物资，我们在湖边宿营。”
队员们赶紧行动起来，动作都快了几分。
一个多小时后，众人终于来到湖边。
小湖不大，也就2个足球场左右大小。
湖水比较清澈，一眼就能看到底，估摸也就2、3米深。
湖的西面，挨着一座有百多米高的小山。
小山临湖的这一面峭壁近乎垂直，只在与湖面连接处有一个十多米高的溶洞。
黑漆漆的，像一个巨兽张开血盆大口。
之前，阿成等人一直以为湖水是瀑布汇集而成的。
现在看来，他们都猜错了。
湖水，是从前面这个黑漆漆的溶洞流出来的。
卡莱尔分析道：“我要是没猜错的话，这个溶洞应该连接着地下河。不对，应该是盆地下面有一条巨大的地下河。否则，没法解释水都流到哪里去了。”
这个盆地的面积这么大。
在暴雨季节，四周的洪水肯定向盆地汇集，类似于漏斗原理。
别忘了，这里是热带雨林，暴雨是常有的事。
才形成这么小的一个湖泊，也只有地下河能解释了。
伍莲婷突然在湖边蹲了下来，伸手在泥沙里一捞。
当她的手离开水面时，手中已经多了2粒小金块，约莫指甲盖大小。
张海林惊讶道：“不是吧，在岸边就能捞到这么大块的金粒！！”
不少队员有样学样，学着伍莲婷的样子把手伸进湖水里狂捞。
一回儿的功夫，就都有了收获。
最小的金粒，都有米粒大小。
这个产出率，真的有点惊人。
看着前面漆黑的溶洞入口，阿成兴奋道：“准备皮划艇。”
立马有队员拿出皮划艇，开始充气。
几分钟后，两艘皮划艇就充好了气。
这种小型的皮划艇，一艘只能乘坐3个人。
简单商议后，张海林和伍莲婷各带领2名队员，乘坐皮划艇进入溶洞探索。
阿成则带着剩下的人在外面等候，顺便开始布置营地。
此刻，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4点。
原路返回，时间上肯定是不够了。
要是不想晚上喂蟒蛇，他们需要一个质量过硬的营地。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两艘皮划艇缓缓进入了溶洞。
剩下的，就是等待了。
实际上，没到10分钟，张海林的那艘皮划艇就驶出了洞口。
要不是没有听到枪声，众人还以为他们在里面发生什么意外了呢！
还没等皮划艇靠岸，张海林就跳入了水中。
兴奋地跑到阿成面前，手舞足蹈地汇报着什么。
卡莱尔不动声色地靠过来偷听。
只不过，张海林说的是国语，这老头压根听不懂。
等听完张海林的汇报，阿成朝卡莱尔招招手。
这老头还以为阿成要派他跟船进去探索呢，屁颠屁颠地跑过去。
卡莱尔刚跑到阿成的跟前，只见一摸寒光划过他的喉咙。
“为......什么......”
卡莱尔话还没说完，鲜血就像喷泉一样洒出。
即使他死命捂住伤口，身体还是缓缓倒了下去。
不到20秒，这老头就完全没了声息。
阿成吩咐道：“把尸体丢远点，蟒蛇应该不吃死物，挖个坑埋了吧！”
两个队员拖起卡莱尔的尸体，就向下风口走去。
阿成毫不迟疑，踏上了皮划艇。
几分钟后，阿成已经身处溶洞里。
即使对金钱没有什么感觉的阿成，此刻也被震惊到了。
一根根手臂粗的金柱子，像倒垂的钟乳石一样蜿蜒到水中。
灯光往周围的岩壁上一照，也是一片金黄色。
岩壁常年被水流冲刷，就像蚂蚁窝一样难看。
可那金黄的色泽，让人就像见到绝世美女一样兴奋。
好一会，阿成才回过神来。
此刻，阿成有点后悔动手早了。
要不然，还能让死鬼卡莱尔帮估一下储量有多少。
看着几个已经眼冒绿光、呼吸急促的手下，阿成赶紧说道：“这次行动，每人奖励100万。”
“成哥万岁！”
“成哥万岁！”
“谢谢成哥！”
......
听着这帮手下的欢呼声，阿成偷偷松了一口气。
幸好，他平时在这帮手下心目中就如同杀神一样的存在。
否则，在这么多黄金面前，怕是连亲爹都敢干掉吧！
解决了一场潜在的“内部危机”，阿成又开始头疼要怎么把这么多黄金变现了。
全世界每年的黄金产量，那都是被人为控制的。
一点点小批量出货，还不要紧。
可要是国际市场上突然出现大量黄金，绝对会引起国家机关的注意。
不变现，这东西就是贵重的死物。
钱这东西，拿来消费享受、增强实力才是正确用途。
当传家宝或者守财奴，都不是阿成的作风。
看样子，又得麻烦好兄弟江飞宇帮他联系路子了。
大陆那么大的市场，消化这些黄金产量应该轻而易举。
第一千三百一十五章 大客户的待遇
随着栏杆被抬起，一辆黑色轿车开进了这个挂着“帝都市第二有色金属研究院”牌子的建筑群内。
江飞宇摇上车窗，向同行的周国海问道：“这里真的是有色金属研究院吗？”
周国海介绍道：“外面的牌子不过是掩人耳目用的，这里实际上是国家黄金储 备局的一个办公点。”
江飞宇诧异问道：“国家黄金储备局？咱们国家有这个编制单位吗？”
江飞宇跟各路政府部门打交道也算多了，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个编制单位。
周国海解释道：“这是内部涉密编制单位，你没听说过也很正常。甚至，他们自己人都不称呼自己单位为黄金 储 备局，而是叫单位的涉密编号：317局。”
要不是周国海的单位跟黄金 储 备局同属“金融系”门下，他也不可能知道这么多。
经过一番比坐飞机安检还要严格的“人体扫描”后，两人终于见到了这里的负责人——方祁霖。
方祁霖打趣道：“江总，还真是年轻有为呀！我以前经常在新闻上见到你，这会算是见到真人了。”
江飞宇可不敢接这个夸，故作惊吓道：“方局，您这可真是折煞我了，您还是叫我小江吧！”
进门前，周国海已经跟江飞宇说得很清楚了。
人家黄金 储 备局是副 部级单位，方祁霖这个局长什么行政级别，就不用细说了吧？
“你不用这么见外，十几年前，我跟老周一起在外 汇局共事过几年，那时候我俩是出了名的损友，既然老周这么推崇你，还把你当侄子看待，你要是不嫌弃，喊我一声‘方叔叔’也行。”方祁霖比江飞宇预想中的还要好打交道。
“老方，我就怕你提这一茬。”
“飞宇，你是不知道呀！当年在外 汇局的时候，我的行政级别比这家伙高一级，现在十几年过去了，这家伙反而比我高了一级，我是不好意思提这茬往事咯！”
周国海这番自嘲，也是在委婉地向江飞宇传递两层意思：
第一，他周国海跟方祁霖差远了，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毕竟，从副厅升正厅容易。
从正厅升副 部，就难了无数倍。
第二，他俩的交情已经隔了十几年，现在周国海都不敢跟人家称兄道弟。
所谓叫“方叔叔”，也不过是人家领导的客气话。
你要是真的当真了，只能说明你自己缺心眼。
所以，江飞宇一直规规矩矩，恭恭敬敬地喊人家“方局”。
一番闲聊，方祁霖主动问起了正事。
“我听老周说，你一个海外的朋友手上有一批黄金，没法通过正规途径变现，想通过你在国内找门路？”
江飞宇道：“确有其事，我在贵重金属这方面没什么门路，就托周总帮引荐一下，这才上门叨扰到方局您。”
“方便说一下，黄金怎么来的吗？虽说老周帮你做了保，但我们要评估这里面存在的风险，这也关系到变现的手续费问题。”
江飞宇是周国海介绍来的，方祁霖也就没有打官腔了。
风险小，他们做这买卖。
风险大，他们也不好碰。
比方说，你这批黄金是抢了人家老米某银行金库得来的，正规机构谁敢惹这麻烦。
江飞宇解释道：“还请方局您放心，这批黄金没有苦主，不会牵扯出太大的麻烦。您可以理解为，就是地方势力从新发现的私矿偷偷开采的。”
方祁霖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风险倒是还在可控的范围内。这样，我说个方案，你让你朋友考虑一下，能接受的话，咱们就继续往下聊。”
“方局，您说。”
方祁霖给的方案是：参照国际金价实时汇率，打八四折，并且由卖方自行负责运输到国内指定港口。
在这之前的环节，不能牵扯到他们。
江飞宇没怎么思考，就替阿成应了下来。
通过黑市慢慢变现，风险实在太大了。
出手的次数越多，暴露的风险越大。
通过方祁霖这里的渠道变现，不仅能吃下的量大，也安全多了。
确认了合作方式，方祁霖问道：“你那个朋友要变现的黄金，大概有多少公斤？”
江飞宇不确定道：“大概、也许有那么几十吨吧！”
“才几十......什么？几十吨？？”方祁霖和周国海同时惊呼。
方祁霖严厉问道：“你确定自己没说错？是吨，不是公斤？”
江飞宇苦笑着点头。
有时候，江飞宇真的怀疑阿成才是主角，他就是一个高级男配。
否则，怎么解释阿成这种逆天运气？
总能捡到这种巨额的意外之财。
为了弄清楚那座小山里的黄金储量，阿成让人又绑架了一个“一次性”的探矿师。
在相关仪器的配合下，探矿师给出的数据是70——80吨之间。
而且，还是非常难得的富矿，几乎不用怎么冶炼就能得到成品黄金。
上面这个数字，还只是山体中的黄金储量。
如果算上这几千年来冲刷到河道里的量，潜在的量至少还能加个10来吨。
参照昨天的国际黄金价格，一克黄金是151.26元。
一吨黄金，就是1.51亿人民币左右。
80吨，那就是120亿人民币打底。
关键是，这钱跟大风刮来的差不多。
江飞宇辛辛苦苦才攒下这么点家底，还不如人家阿成捡漏暴富。
周国海幽怨问道：“飞宇，你确定你那个朋友，真的不是打劫了人家国库吗？”
之前，江飞宇请他帮忙的时候，也没说量是多大。
周国海往大了想，也不过是几百、上千公斤而已。
好嘛，现在直接按吨来算。
要知道，去年咱们国家的黄金产量才224吨多一点。
你这80吨，都顶得上全国产量的三成还多了。
江飞宇尴尬道：“他这个80吨的数据，是测算出来的黄金总储量。即使是罕见的富矿，挖完也要好几年的时间。每年的交易量，我估计也就十几、二十吨而已。”
周国海感慨道：“一年20吨，也不少了。”
“你们等我一下，我打个电话。”
方祁霖突然站起来，毫不避讳地用他办公室内的座机拨了一个专线号码。
从方祁霖说话的内容来看，是他在跟上边的领导汇报这事。
挂断电话后，方祁霖兴奋道：“小江，跟你那个朋友说，兑换比例提高到9折，只要他把货运到公海，剩下的我们可以搞定。”
果然，无论什么行业，大客户总会有优待。
第一千三百一十六章 国际业务
4月25日，下午5点多。
江飞宇、张哲盛、杨书臣、曾广茂四人，落地大马首都机场。
江飞宇既然带着张哲盛和杨书臣一起来，必然是商务方面的出差。
事实，也是如此！
他们这次来访，是收到了大马官方的商务合作洽谈邀请！
当然了，这事跟阿成夫妇也脱不了关系。
这不，咱们成哥不是刚发现了一个大金矿嘛！
有时候，钱多了也是一种烦恼。
如何把这笔意外之财变成合法的收入，又成了一个头疼的问题。
刚好，他们最近“资助”的一个高级官员调任到了该国国家互联网发展监督和规划委员会任职。
人家新官上任三把火，肯定想做出点成绩把屁股彻底坐稳。
于是，就向一些国际互联网大厂发出了合作洽谈的邀请，打算利用国外的技术和资金来发展本国的互联网产业。
这个政策热点，给了万心娟灵感。
互联网本身就是个前景不错的高科技行业，咱们江飞宇同学就是个再好不过的例子。
而且，这一行前几年的投入也大，这不正是洗钱的好路子吗！
既可以卖这位高官一个人情，还能洗自己的钱，真的是一举两得呀！
于是，经过一番运作，飞宇集团也收到了官方的邀请。
这既是飞宇集团第一次走出国门发展，也是帮阿成夫妇解决麻烦。
江飞宇还是很重视的，选择亲自带队过来考察洽谈。
曾广茂提醒道：“老板，我看到捞彬了。”
江飞宇来大马，接待方面不用担心，阿成和万心娟肯定会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这不，捞彬已经领着4个西装革履的小弟在等候了。
等江飞宇走进了，捞彬和身后的小弟同时躬身道：“江总好！”
那场面，像极了小弟在迎接混黑的大佬。
看着周围旅客的目光齐刷刷投过来，江飞宇还是不太习惯这种场面，说道：“捞彬，太张扬了，下次别搞这种花样了。”
“江老大，成哥说要让你感受到宾至如归的感觉，我以为......”捞彬没想到自己好心办坏事了。
好吧，这小子没见过什么世面，也就能整出这种略显肤浅的场面了。
江飞宇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宽慰道：“傻小子，你能来接我，我很开心，其他的不重要。”
捞彬立马感受到了重视，开心道：“江老大，这边走，我们的车就停在外面。”
为了迎机江飞宇，阿成直接派了3辆豪车来机场接人。
江飞宇的座驾，还是一辆防弹车。
这待遇，都快赶得上一国总 统了。
江飞宇丝毫不怀疑，一旦遇到危险，捞彬的这几个手下随时能从车里掏出枪械进行战斗。
上车前，江飞宇向张哲盛、杨书臣两人交代道：“你们坐第三辆车，一会司机会送你们俩到下榻的酒店，我今晚住朋友家里，明天再去酒店跟你们汇合。”
“好的，老板！”
于是，四人分成了两波。
江飞宇和曾广茂上了第一辆车，张哲盛和杨书臣上了第三辆车。
车内，杨书臣小声询问道：“张总，老板找的这个合作伙伴是什么背景呀？这又是防弹车，又是一溜水的保镖护卫，这待遇快也太高级了吧！”
张哲盛介绍道：“海国鼎盛集团是大马这几年快速崛起的一家贸易公司，老板是一位华裔女富豪，他们公司的业务涉及水果、木材、药材、海产品、咖啡、橡胶、机械设备、日用品等多个领域的进出口贸易，公司规模超过1亿美金......”
这些资料，都是来之前张哲盛临时搜集的，也是人家对外公开的资料。
本来，张哲盛是想找同行调查一下这家海国鼎盛集团背景的。
江飞宇直接来了一句：合作伙伴值得信任，没必要浪费资源去调查！
既然老板说没没必要，张哲盛自然听懂了言外之意。
特别是见到捞彬后，张哲盛基本上能断定这家公司的老板跟自家老板有很深的私人关系。
别忘了，捞彬之前可是作为宾客代表去参加了江飞宇的婚礼，坐的还是家属那一桌。
张哲盛对捞彬，还是有点印象的。
有些事情，老板愿意跟你说，自然会说。
老板不愿意说，最忌讳下属去打探。
张哲盛对职场里面的一些道道，还是摸得很清楚的。
半个小时后，江飞宇来到阿成夫妇位于（鸡）隆坡的私人别墅。
江飞宇一下车，就看到阿成携妻女在别墅门口等候了。
没有多余的废话，阿成先给了江飞宇一个热烈的拥抱。
两人可是有一年多没见面了。
江飞宇看向越来越贵气的万心娟，喊道：“嫂子好！”
万心娟热情道：“飞宇，欢迎你来家里做客！”
“小菲菲都这么高了，长得越来越漂亮了。”看着粉雕玉琢的小菲菲，江飞宇逗弄起来。
万心娟提示道：“这是你江叔叔，宝贝快叫人。”
“江叔叔！”
已经2岁多的小菲菲，已经会奶声奶气的叫人了。
见到江飞宇，这孩子倒是没怎么怕生。
江飞宇从曾广茂手中接过礼物，递给了孩子。
一行人向别墅内走去。
江飞宇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赞叹道：“你这里的环境还真不错。”
阿成和万心娟这栋别墅位于半山腰，能够一览整个市区的美景。
别墅本身也是4层半的超大单体建筑，面积绝对有一两千平方米。
更别说，还有面积更加庞大的附属花园。
在国内，可不是你有钱就能买到的。
很容易就被人说逾越了！
“这房子不常住，也就是个充当门面的样子货。等忙完了这次商务会谈，我带你去沙巴那边体验一下原始森林打猎的乐趣......”
阿成知道江飞宇平时也没啥不良嗜好，也就没打算带他去体验当地的风俗娱乐项目。
在他看来，也就真枪打猎才适合男人玩耍。
江飞宇欣喜道：“行啊，我倒是很久没摸枪了，趁这个机会过过手瘾。”
国内就算有机会摸到枪，也是在射击场内，用手枪体验。
阿成的基地里，可是有很多“大家伙”。
第一千三百一十七章 出资比例
客厅内，万心娟问道：“飞宇，你觉得大马的互联网市场有发展前景吗？”
江飞宇放下手中的资料，回答道：“发展前景肯定是有的，但是要做好亏损3、5年的准备。而且，大马的互联网市场规模不会很大，毕竟人口上限在这里摆着。”
江飞宇看的这份资料，是大马的互联网和移动通信用户的统计数据。
后世，大马作为东南亚第三大经济体，江飞宇本以为多少应该有点料。
现在看来，还是有点勉强了。
大马移动通信用户的保有量还不错，已经超过了1000万。
以他们那3000万左右的人口基数来说，占有率已经超过了三分之一。
这也是大马现有4家移动运营商争夺的重点，他们相互之间真的是打出了一地狗血。
互联网用户则有点少，不过290万左右。
这个数据，连国内的零头都比不上。
按照他们这个互联网用户的增长速度，2010年之前能突破1000万这个用户量级就不错了。
当然了，这里的互联网用户是按照入网的终端设备（电脑）数量统计的。
实际上，每个国家都有一批买不起电脑，在网吧虚度光阴的“网民”。
如果是以这个算法来估算，应该能凑够1000万的用户量吧！
万心娟歉意道：“真是抱歉，让飞宇你白跑一趟了。”
这份官方的统计数据，万心娟也是刚拿到不久。
要是早拿到了，她也不会特意邀请江飞宇过来了。
“嫂子，你别这么说。实际上，这项投资对我公司来说也是有好处的，我公司明年就要上市了，扩展国际业务有利于扩大投资者对公司未来的预期......”
其实，江飞宇看中的不仅仅是大马的市场。
别忘了，大马隔壁就是新（佳）坡。
人口也有几百万，还是一个发达国家。
你要是让飞宇集团去撬开当地的市场，肯定会很难。
如果拉上海国鼎盛集团出面，就容易得多了。
这不仅因为地缘政治带来的诸多便利条件，还因为阿成手中有武力。
最起码，竞争对手耍横之前得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
国内对外国人好得出奇，人家国外可没这么高的“觉悟”。
按照阿成的做事风格，你若是守规矩便罢，咱们按照游戏规则来玩。
你要是不守规矩，老子直接给你来个人道毁灭。
没办法，国外就吃这一套。
别忘了，人家成哥无论是在大马官方这边，还是老米和国内都一样混得开，属于被拉拢的对象。
人家有这个实力藐视“王法”。
按照江飞宇的设想，拿下了大马和新（佳）坡的市场后，就可以基于大马半岛辐射整个东南亚市场。
这才是江飞宇心中规划的一盘大棋，也是他亲自来谈判的原因。
听完江飞宇的发展思路，万心娟等人也期待起来。
这既是眼界的差距，也是行业的知识壁垒。
他们还聚焦在本国市场的时候，江飞宇已经着眼于未来的国际市场。
拉上飞宇集团来搞互联网，这一步棋万心娟还是走对了。
江飞宇问道：“嫂子，能跟我说一下这次商务洽谈的具体内容吗？”
万心娟看向武应涛，说道：“应涛，你来介绍吧！”
这方面一直由武应涛在负责跟进，他最清楚其中的情况。
于是，武应涛详细介绍起来。
大马这个新成立的国家互联网发展监督和规划委员会，按照行政级别来说属于副部级部门，主官由政务次长曾新泰担任。
曾新泰祖籍闽南，是第三代华人。
大家相互同宗同源，这也是万心娟会“投资”他的一个重要原因之一。
这次投资洽谈，官方还邀请了不少国外互联网大厂。
比如：牙虎、谷歌、亚马逊、Ebay、paypal、暴雪、育碧等知名厂商。
江飞宇看了一下受邀的国际互联网大厂名单。
不知道是官方漏了，还是人家压根就看不上大马这个小市场。
居然没有一家即时通讯的厂商来参加洽谈。
这还没比呢！即时通讯这个领域就已经被拿下了。
怎么说呢，简直不要太简单！
仅仅只是一个即时通讯领域，肯定很难满足江飞宇的胃口。
后面，江飞宇就要看现场谈判的情况“点菜”了。
如果竞争对手入局的意愿不是很强烈的话，江飞宇不介意初期多投资一两个领域。
比如：游戏、音乐、门户网站、电子支付。
其实，江飞宇最看好的是游戏领域。
目前，飞宇集团已经开发的众多游戏版本，只要简单修改一下就能投入这边的市场运营，基本不用怎么开发。
二次变现，赚的可是纯利润呀！
但是，与暴雪和育碧这种国际游戏厂商相比，飞宇集团并没有什么优势。
在国内，江飞宇有的是办法压制他们。
但在国外，还是人家更有实力些。
说回到政策上，曾新泰这位“自己人却”很难给予海国鼎盛太明显的倾斜。
否则，容易授人以柄。
不过，如果是在公平竞争的框架内，官方肯定希望引入更多的厂商来发展。
这样，就不容易形成垄断。
以上说的公平竞争，指的是基于国外公司在大马设立独资子公司经营的情况。
如果是本国资本与国外公司合资经营，且本国资本占控股的情况下，情况就另当别论了。
这种情况下，官方给予本国资本一定的扶持，反对派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按照万心娟原先的设想，由海国鼎盛集团出资3000万美金成立一下科技公司，他们占股百分之50。
飞宇集团以技术和经验入股，占股百分之40。
剩下的百分之10股份，万心娟打算用来拉拢几个有价值的权贵。
当然不是直接把股份挂到他们的名下，而是他们的亲属或者信得过的人名下。
万心娟询问道：“飞宇，你觉得这个分配比例怎么样？”
这样分配，明显是江飞宇占便宜了。
毕竟，人家万心娟除了投入3000万美金的真金白银，还要投入很多的隐形资源进去。
江飞宇没打算占万心娟和阿成的便宜，说道：“我代表飞宇集团出资1000万美金，再加上技术入股，作价百分之40的股份吧！”
“后续，如果如果公司缺发展资金了，双方再等比例注资吧！”
“行，就按照飞宇你的思路办吧！”万心娟也没坚持，她知道江飞宇不缺这点钱。
聊完了工作安排，剩下就是家宴了。
为了招待江飞宇，万心娟可是特意从五星级酒店雇了2个厨师来做菜。
保证让江飞宇感受到不一样的体验。
第一千三百一十八章 老熟人
这天上午10点左右，大马国宴礼宾厅内，两波人泾渭分明地聚集两边。
左边，是大马本土的20多家互联网厂商代表。
加起来有那么50来号人，基本上都是老板和高管亲自来参加。
右边，则是十几家受邀的外国厂商代表。
每个代表都是带了好几个随行人员和一个翻译，加起来也有有40多号人。
实际上，大马并非没有互联网厂商。
只不过，由于大马互联网市场规模就这么大，别说外国的风投机构了，连他们本国的投资机构都懒得投资这一行。
鬼知道多少年才能回本？
所以，大马本土的这些互联网厂商不仅企业规模非常小，技术实力也差的远了。
核心原因是，该国没有这么多计算机相关专业毕业生。
你企业招聘不到人才，就算政府给再好的扶持政策也发展不起来。
但是从政府的角度来说，他们又需要发展这一新兴领域。
那就只有引入外国厂商这一条路子可走了。
同样，也并非没有外国互联网厂商在大马开展业务。
就以育碧为例，他们采用跟大马本土代理商合作的方式，在当地运营他们的游戏。
牙虎、谷歌等企业也差不多，你大马的网民依然可以通过网络使用他们的国际版软件。
这次大马官方邀请这些外商代表来谈判，就是希望外商能在本土成立分支机构来经营。
你不在本土成立分支机构，人家怎么向你收税？怎么把你的技术掏出来？怎么培养本国的人才？
当然了，引入外资本身就是一柄“双刃剑”。
外资无论技术，还是资金实力要都比本国企业强上不止一筹。
同样的竞争条件下，对本国的企业无异于“狼来了”。
当权者不是看不到这种明显的弊端。
但他们既然这样选择，肯定是权衡后觉得利大于弊。
大不了，以后行业发展起来了，再通过政策和资金扶持本国企业呗！
这也是江飞宇等人，从来没把大马本土这20来家互联网企业放在眼里的原因。
没有实力，就只配沦为强者的“食物”。
此刻，江飞宇正在跟一个“老熟人”闲聊。
这次谷歌派来的代表，居然是行政总裁埃里克。
这位老兄去年到访飞宇集团谈专利授权的事，江飞宇对他影响还是蛮深的。
能在异国他乡再次遇到，也算有缘了。
“埃里克总裁，想不到是你亲自来，看来贵公司对大马这个市场还是挺重视的嘛！”
“江先生，我只是个高管，你身为老板还亲自来，岂不是说明你们飞宇集团比我们谷歌更加重视这次的会谈。”
“没办法，我们飞宇集团的体量跟你们谷歌没法比，我这种小老板什么事情都得亲力亲为。”
“江先生，用你们华人的话说，过分谦虚就是虚伪了。”
“想不到埃里克总裁对我们的文化也这么有研究。”
“没办法，我们谷歌已经不止一次在你们飞宇集团身上吃亏了，总要研究一下对手。”
“埃里克总裁，你这话才是过分谦虚了吧。”
“彼此彼此。”
“哈哈哈......”
好吧，如果没有张哲盛居中翻译，两人根本聊不到一个频道上。
在这个过程中，江飞宇也把武应涛介绍给了埃里克。
看在江飞宇的面子上，埃里克礼貌性地跟武应涛交换了名片。
寒暄了一会，江飞宇提议道：“埃里克先生，我觉得双方可以在东南亚市场开展更多的合作，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显然，谷歌派埃里克这位行政总裁亲自前来参加会谈，肯定不只是看中大马这个小市场。
大家的目标应该都差不多：以大马互联网市场作为跳板，继而俯瞰整个东南亚互联网市场。
既然大马政府有意搭好了舞台，大家就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有了成功的实例，才好跟其他国家谈开放市场。
埃里克玩味道：“江先生，你恐怕还不知道Tony在公司几位Boss面前是怎么说你们飞宇集团的吧？”
Tony，指的是谷歌的大陆区总裁李开（富）。
江飞宇对此早有考虑，淡定道：“我觉得这个问题可以分开来看，在大陆市场，我们分属不同的阵营，但这不影响我们在东南亚市场开展合作。毕竟，双方的经营内容并没有太大的竞争冲突。”
埃里克没有反驳，陷入了思考中。
说实话，他有点心动了。
在大陆市场，原本谷歌选择的第一合作伙伴也是飞宇集团。
只不过，飞宇集团先与百渡结盟，他们才不得已选择了阿理。
在国际市场上，没有了百渡这个阻碍，有没有经营上的竞争关系，双方确实可以开展深入合作。
退一步来说，双方在国际市场上的合作也可以进一步离间百渡跟飞宇集团的关系嘛！
埃里克爽快道：“我个人觉得江先生你的这个提议非常好，我回去就把合作思路汇报给公司董事会，促成双方合作应该没问题。”
“那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预祝双方合作愉快！”
跟埃里克聊完，江飞宇又跟亚马逊和Ebay的代表寒暄了几句。
主要是这两家派来的代表级别不高，相互身份不对等，也不值得江飞宇拉低自己的档次。
一圈逛下来，武应涛羡慕道：“江老大，想不到你的面子在这些外国大公司面前也也这么好使。”
“面子好不好使也分人来看，比如那边育碧跟暴雪这两家，他们跟我们公司有直接竞争关系，就不怎么鸟我。”
“跟外国人打交道，讲究的是身份对等、实力对等，你要是没有实力，人家根本不会多看你一眼。”
“当然了，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在国际资本市场上来说，海国鼎盛集团确实没什么影响力。不过，你们成哥还有隐形实力加持，你在面对这帮老外的时候，大可以把腰杆挺直。”
“跟外面的人打交道的时候，要善于分清楚谁是自己的朋友，谁能成为自己朋友，谁是敌人......”
知道武应涛缺乏跟外国大公司打交道的经验，江飞宇用心指定了起来。
海国鼎盛集团能发展起来，完全就是靠阿成真刀真枪抢来的财富支撑起来的。
别人卖他们面子，很多时候也是看着利刃的武力上。
但是这点实力，也就只能在大马称王称霸。
想要把公司发展壮大走出去，你就得遵守国际间的“游戏规则”。
万心娟能力是有，但眼界还是低了些。
一些上层建筑的东西，也没法传授给武应涛。
第一千三百一十九章 江大军师
10分钟后，主办方人员也开始入场。
这一行人里面，最吸引人注意的就是曾新泰这个政务次长了。
毕竟，他是大马分管互联网产业的政府一把手。
能不能招商引资成功，还要看他给的承诺是不是足够吸引人。
国外没那么多虚礼，曾新泰入场后就挨个接见受邀到场的企业代表。
基本上，实力小的企业代表，曾新泰简单握一下手意思一下就行了。
有实力的企业代表，他会多聊上两句。
负责签到的工作人员介绍道：“这位是大陆飞宇集团的董事长——江飞宇先生。”
“江先生，欢迎你来大马考察，祝你这次的大马之行有不一样的收获。”曾新泰说的是国语。
虽然曾新泰的口音跟刚学国语几年的外国人差不多，但也能看出还没把根忘掉。
江飞宇道：“借曾次长的吉言，我对此也同样有信心，这也是我亲自前来考察的原因。”
双方都很默契，没有表现出任何过于亲密的举动。
曾新泰微微点头，就走向了下一个企业代表。
跟来宾们简单认识一番后，本次商务洽谈会进入了正题。
首先，是一个记不住名字的官员先介绍了大马的互联网产业现状。
这些基础数据，跟江飞宇通过武应涛关系先一步拿到的数据基本一致。
然后，曾新泰代表官方做出了一系列承诺。
对内：增加更多的网络节点，逐步提升本国网络速率，降低网民的入网费用和服务网点......
对外：
1、外商在大马成立独资子公司经营的，前三年免税；与本国公司合资经营，且本国资本不少于百分之45的，免税期延长到5年。
针对这一条，对大马本国互联网厂商提供的是产业补贴。
没办法，大马本国互联网厂商都是连年亏本经营，哪来的税免呢？
2、官方以市场价四分之一左右的价格提供商业用地，配套建筑施工方面也给予诸多的便利条件。
3、人员签证方面提供相应的便利，对本次招商引资进来的企业派遣人员提供便捷的落地签，签证手续和费用也给予简化。
......
相关的优惠条件，大概有那么十一条。
应该来说，基本上达到诸多企业代表的预期。
接下来，是提问环节。
企业代表们纷纷提问，曾新泰一一解答。
大家比较关心的，都是政策的可落实情况。
企业最怕的就是你政策朝令夕改，换个领导人就换个政策。
针对这一点，曾新泰很贴心地提出以合同的方式进行约束。
即：大马官方与这些企业签订国际投资合约，刚才承诺的内容白纸黑字落章。
这样，也能有效保证外资的合法权益。
总体来说，这次商务洽谈还是蛮成功的。
虽说受到行业的限制，本次招商引资的规模小了些。
但是，受邀来洽谈的外商基本上都确定了投资意向。
大马本土的互联网企业，也拿到了诸多的政策扶持。
算得上是宾客尽欢了。
洽谈结束后，是官方举办的招待宴。
为了体现诚意，这次招待宴规格参照的是接待来访的外国政要。
虽说是外国的国宴，规格也不能跟国内相比；但好歹也算得上参加过国宴了不是。
真的，咱们江飞宇同学一点都没有嘚瑟。
等什么时候，受邀去老米的白房子参加宴会，再装B不迟！
......
两天后，沙巴的密林里。
随着一梭子弹打出，一只4、5斤重的白色飞鸟应声从树上坠落。
这鸟，死不瞑目啊！
它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是被“两脚兽”用自动步枪扫射死的？
小孩一个弹弓能解决的事，至于动用自动火力吗？
“江老大，打中了。”
都不用江飞宇招呼，捞彬屁颠屁颠地把猎物捡了回来。
你别看捞彬“文不成武不就”的，可这家伙就是受阿成的信任。
除了忠心这个属性以及最早入门，也跟捞彬没什么野心有关。
这样的下属，老大用着放心，也舒心。
看着捞彬手上的猎物，江飞宇也是喜不胜收。
以这只傻鸟的品种，在国内绝对是“牢底坐穿兽”。
在这里，也不过是江飞宇玩枪的活靶子而已。
别说打的是保护动物，江飞宇就是想体验杀人的乐趣，阿成都能给他安排。
权利、地位、金钱、武力......
这里面任何一样都能让你凌驾于普通人之上，不受法律的约束。
这种特权，让江飞宇有些着迷。
捞彬询问道：“江老大，还要继续往前吗？我知道前面那片有云豹的踪迹，运气好，说不定咱们能碰上。”
江飞宇把自动步枪递给身后的士兵，说道：“算了，今天就到这吧，玩得挺尽心了。”
这一摸到枪，总有一股要打活物的冲动。
这种心理，跟小时候总喜欢拿鸟来练习弹弓是一个道理的。
摸枪久了，多少会激发内心的暴力因子，还是点到为止吧！
再说了，今天为了陪江飞宇打猎。
不仅阿成亲自陪同，还专门安排了十来个士兵清场。
这大费周章的，江飞宇也有点不好意思。
这一片风景不错，江飞宇跟阿成边走边聊起来。
其他士兵，则自动散开警戒起来。
看着这帮训练有素的士兵，江飞宇好奇问道：“阿成，现在你麾下拿枪的手下有多少？”
阿成介绍道：“训练合格，勉强能用于作战的有80多号人，其他还在训练中的有60多人，这些都是完全脱产的武装人员。”
江飞宇吓了一跳，提醒道：“你这个手下的量可不小，注意隐藏好，可别公开挑战政府的底线。”
阿成宽慰道：“这个你放心，道理我懂。手下的武装力量，我会控制在150人以内，人员也分别部署在几个不同的基地，一方面是不触碰政府的底线，另一方面是狡兔三窟。”
150人的武装力量，还是有些多。
阿成的武器库，江飞宇可是参观过的，绝对能把每个士兵武装到牙齿。
这样一来，安全保障是有了，但也很容易就成为敌人攻击的把柄。
江飞宇提议道：“我建议你开几家安保公司，把一部分非核心人员转化成合法持枪的人员，这样不仅人数可以放宽，也不用担心被人举报什么的。”
阿成顿时眼前一亮，赞道：“是个好主意，不仅可以把武装力量合法化，还提供了合法采购武器的路子，我回头就跟阿娟商量一下。”
见阿成听进去了，江飞宇也不再多言。
阿成问道：“飞宇，你说我下一步该怎么发展呢？”
“第一呢，肯定是继续扩展你们的合法产业，只要你的体量够大，平时不做什么出阁的举动，政府动你也会三思而后行的。”
“第二呢，我觉得你不妨往交通运输领域扩张一下，比如，控制一个港口，拥有自己的海运船队什么的。这东西无论是给公司名下的产业用，还是用来运输私货都很方便。”
“另外，你都这么有钱了，军用直升机搞不到，弄几架商用直升机备勤还是没什么问题的，这东西不仅能投送武装人员，还能用来逃命，一举多得的东西.....”
江飞宇针对性地提了几条建议，阿成都一一记下了。
这就是阿成极力邀请江飞宇来他大本营参观的原因。
江飞宇的脑子好使，总能给他查漏补缺。
咱们成哥，是把江飞宇当军师来用了。
第一千三百二十章 营销手段
5月11日，星期四。
飞宇集团大会议室内，江飞宇正在召开专项工作部署会议。
因为，周末两天就是第一届飞宇开发者大赛的举办日。
随着一台专门定制的机器人被推进会议室，这东西瞬间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这台机器人，大概高1米4左右，正常人的腰围。
整体看上去，像是一个站立的卡通机器人。
外形跟后世商城、银行常见的客服机器人很像。
银白相间的色调，以及流线型的曲线，充满了科技科。
最醒目的，还是机器人胸前14寸的显示屏。
插上电源和网线，一阵熟悉的“瘟都死”系统开机声后，机器人的屏幕亮了起来。
不一会儿，屏幕上就出现了一个跟机器人外形一样的虚拟卡通形象。
随着虚拟卡通形象嘴巴一张一合，机器人内置的喇叭开始出声：“请输入口令密码！”
“111111”
一旁的陈琪宏，念出了6个“1”的口令密码。
机器人开心道：“口令密码验证成功，小智竭诚为您服务！”
口令密码验证过程，分明使用了语音识别技术。
迎着众人好奇的目光，陈琪宏说道：“小智，跟大家打个招呼吧！”
“大家好，我叫小智，今年已经4岁了，请多多关照。”
为了配合说话效果，虚拟形象还鞠了个躬。
郭明诚好奇问道：“陈总，这个机器人不会跟咱们的线上智能客服系统一样，都是使用事先配置好答案的问答模式吧？”
要不是江飞宇就在现场，郭明诚早就上去凑热闹了。
陈琪宏介绍道：“确切地说，这款人工智能系统跟咱们现有的智能客服系统所采用技术原理完全不一样，首先，是逻辑算法上不一样，它采用了深度学习算法......”
“其次，它融合了咱们逐步成熟的语义识别和语音转文本技术，已经可以进行不太复杂的人机交互对话，技术成果绝对是颠覆性的......”
郭明诚无奈打断道：“陈总，你越说越复杂了，完全理解不了呀！”
非技术人员跟陈琪宏这种技术宅聊天，真的太费劲了。
陈琪宏拍着机器人的金属外壳，提议道：“郭总，要不你上来跟它聊聊？”
“正有此意！”
郭明诚兴致勃勃走上前，在机器人身上这摸摸，那敲敲。
陈琪宏提醒道：“郭总，它没有触觉的，只能识别语音，你要跟它说话。说话前，喊一下它的名字，这是隐藏启动指令。”
“这样啊！”
郭明诚瞬间有了想法，问道：“小智，你睡着了吗？”
机器人回答道：“在呢，我们机器人是不用睡觉的，只要记得给我充电就行了。”
郭明诚继续问道：“那你认识我吗？”
机器人道：“不认识呢！要不，你说一下自己的个人信息？我看能不能查得到。”
“我叫郭明诚，在飞宇集团工作，还是个不小的领导哦！”
“查到16个匹配结果，最佳推荐结果为：郭明诚，身份证号110109XXXXXXXX1352，家庭住址帝都市海淀区.......飞宇集团旗下全资子公司飞宇音乐的总经理.......”
郭明诚看向陈琪宏，郁闷道：“陈总，这家伙怎么连我身份证号码都知道？”
陈琪宏歉意道：“不好意思，郭总，之前为了训练系统，录入了公司的部分资料库，还请见谅哈！”
郭明诚也没计较，继续跟机器人对话起来。
渐渐地，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这个机器人与以往智能客服系统的不一样。
虽然部分回答是网上爬来的结果，但是大部分时候的答案都是基于语义逻辑来应答。
就好像，系统似乎拥有简单智慧那么回事了。
于是，大家纷纷上前体验与机器人交流。
李婉依向江飞宇询问道：“这东西，真的不是后台有人工在偷偷输入答案吗？”
好吧，李婉依确实有点怀疑后台有人工在输入答案。
即使李婉依是公司的副总裁，她也依然对这东西的先进层度有点怀疑。
不是不够先进，是太先进了。
江飞宇解释道：“所有问答，确实都是系统的智能应对，并没有人工在里面配合。如果非要说有的话，也是几十台服务器在给它打辅助......”
为了将公司的利益最大化，这次的开发者大赛除了预定赛事的比拼，也是飞宇集团的技术成果发布会。
届时，飞宇集团、宇依科技、百渡将联合发布多项最前沿的技术成果！
虽说飞宇集团是大赛主办方，但后面两家也是大赛的协办方嘛！
其他两家借着这个平台顺道发布一些成果，不仅是推广自己，也是在帮飞宇集团撑场子。
当然了，主角肯定是飞宇集团。
当江飞宇问陈琪宏：公司有什么震撼性的技术能够拿出来展示时？
陈琪宏脑海里第一选择就是公司孵化了这么久的人工智能技术。
这个想法，与江飞宇不谋而合。
从江飞宇提出人工智能的技术原理和研发方向开始，经过研发部接近4年的潜心研发，飞宇集团的人工智能技已经升级到了第四代。
基本上，已经能够进行不算特别复杂的人机交互。
实际上，影响飞宇集团人工智能技术推向商业化的并不是技术的成熟度，而是硬件服务器的算力。
因为，人工智能大规模商业化应用的时候，系统要同时响应几十万，甚至几百万人的服务需求。
那个算力需求，是海量级的。
这么说吧，就是把飞宇集团现有的服务器数量乘以5，也很难满足这项技术大规模商业化的算力需求。
技术成果不能用于大规模商业化应用，但不影响技术成果用于向外界展示呀！
所以，研发部想了一个取巧的办法。
即：技术成果发布会现场，专门配置一个大型计算机集群来满足演示版本的算力要求。
同一时间，系统只要满足一个人的问答需求就行了。
背后配了多少台计算机来支撑，别人又看不到。
至于，机器人外壳和虚拟卡通形象，不过是拟人化的配套产物而已。
你就算把程序部署在普通电脑上，也一样能操作。
反正，是通过网线与服务器集群相连。
就是看起来，感官效果没那么强烈而已。
其实，江飞宇借鉴的是后世谷歌炒作“阿尔法狗”人工智能的经验。
后世，谷歌通过让“阿尔法狗”与围棋世界冠军比赛，给观众表演了一场精彩绝伦的人机交互大战。
那可真是赚足了噱头和眼球！
最直接的结果就是：投资者纷纷认为谷歌的技术牛逼，他们家的股价直接暴涨。
同样的操作思路，飞宇集团为什么不能照抄呢？
这种震撼性的技术一经发布，必然能让飞宇集团的估值受到热捧。
等明年初上市，必然能卖个好价钱。
还是那句话：江飞宇为了拉高公司的估值，真的是不余遗力了。
第一千三百二十一章 重视
等众人体验了一把智能机器人，会议继续进行。
秦文舒汇报道：“老板，在报名截止时间前，总共有511人报名要参加您的专题讲座，415人报名参加李总的专题讲座，这个人数大大超出了我们的预估，即使临时加折叠椅，原本3楼的宴会厅也没法容纳这么多人......”
“我们临时跟酒店磋商后，决定将专题讲座的宴会厅改成了4楼的多功能宴会厅，行政部已经临时将宣传海报和指引的物料重新印刷......”
除了技术成果发布会，大赛期间每天下午都有一场互联网相关主题的讲座，主要是面向企业经营者及公司管理者。
第一天是由江飞宇主讲，主要是互联网创业经验分享。
为了提高讲座的含金量，江飞宇分享的都是干货。
涵盖了赛道选择、合伙人选择、政策法规、管理能力提升、经营成本控制、人才培养等方方面面。
几乎是手把手告诉你创业当老板，要重点抓哪些方面，哪些东西不能碰。
第二天老李的专题讲座，则是分享国际风险投资及上市经验浅谈。
对于创业初期的经营者来说，这两场培训都是不能错过的内容。
特别是，还有江飞宇和老李的名气加持。
所以，报名参加专题讲座的人可不少。
这里面至少有小半，还是外省赶来的企业管理者。
江飞宇继续问道：“各方参赛队伍的后勤组织保障方面呢？突发事件处理预案......”
这次开发者大赛，不仅有37所重点高校派出参赛队伍参加，应邀前来的企业类参赛队伍也有64家。
最多的，还是来自民间的参赛人员。
各方加起来，参赛人员的数量就超过了600人。
这还没算上出席的媒体、受邀嘉宾、评委、工作人员的数量。
这么多人的赛事管理、食宿、用车安排，对组织方来说可是个不小的挑战。
光是为了服务好这次的赛事，公司赛事管理委员会就从各部门/子公司抽调了176名全职员工进行脱产服务。
酒店那边又提供了42名工作人员，还专门从学校招聘了40多名兼职人员。
这接近260人的赛事服务团队，直接按照职能划分成了综合部、运维部、接待部、宣传部、组织部、评委组等13个职责部门。
每一个部门都有正副两个责任领导，下面还按照需要划分了不同的工作小组，百分百确保每一个事项都有专门的团队在负责跟进。
“各个部门的工作分工，我们已经多次开会宣贯，确保工作落实到每一个责任人......同时，我们模拟了各种突发状况，并对应急预案进行了预演......”
“针对安全方面的保障，除了我们的安保组，区分局和辖区消防大队也给予了大力支持，不仅为我们赛事周边增派了3个巡逻组，还提供了一个临时的移动警务室和2辆备勤保障消防车......”
飞宇集团也不是第一次组织赛事活动了，各方面都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秦文舒很清楚江飞宇会关心哪些方面的情况，都进行了总结性汇报。
盘点完赛事组织情况，江飞宇看向徐楮熊，问道：“徐总，外国媒体方面安排得怎么样了。”
“目前，总共有33家外国知名媒体明确表态会参加咱们开发者大赛，半数以上都是商业、科技向的媒体。”徐楮熊介绍了一下外媒的邀请情况。
徐楮熊当然没有这么大的能量，这都是他背后的lei动用的影响力。
高轩资本作为飞宇集团的第二大股东，出把力也是应该的。
33家外国媒体，再加上60多家国内媒体，足够让飞宇集团整一出“大戏”了。
......
另一边，李开（富）一脸阴霾地从政务大楼走出来。
跟在他身后的苏孟龙下意识地离他远一点，免得引火上身。
事情并不复杂，他这位谷歌大陆分部的负责人被有关部门约谈了。
刚才在会议室，人家领导可没有给他们这帮外商代表面子，那可是好一顿数落。
措辞，那是相当的严厉。
等走到一个空旷的角落，李开（富）才跟随行的律师石越生交流起来。
等李开（富）说完，石越生建议道：“李总，涉黄的网站、视频、图片这些内容，问题反而不大，封一批就能向上面交差了。最麻烦的是那些抹黑国内的网站和链接，上面最忌讳的还是这个。”
李开（富）也知道症结所在，可他也有点无能为力。
那些网站背后的老板，基本上都是他们家的广告大客户。
要屏蔽掉这些网站，哪怕只是在国内市场屏蔽掉，那也不只他一个人能决定的了。
哪怕是公司的CEO也没法决断，得由董事会决议。
人家为什么花钱买你谷歌的广告推送？
无非就是借着你的平台向内地传播而已。
你挣了这个钱，就得担这个风险。
“石律师，今天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
“行，那我先回去，李总，有事您随时联系我。”
等支开了石越生，李开（富）向苏孟龙交代道：“今天咱们跟有关部门的沟通情况，你写一个总结性汇报，邮件发送给几位BOSS。”
“是，李总。”
即使再不情愿，苏孟龙也得应下来。
现在，他有点理解吴启穗为什么要跑路了。
不跑路，留下来一定会背锅。
临上车之前，李开（富）又交代给苏孟龙另一个事情：“对了，这周飞宇集团举办的开发者大赛，你带队去观摩一下。”
苏孟龙疑惑问道：“李总，咱们不是说好了，就象征性派几个人去吗？”
本来，这种捧场的活，李开（富）是不愿意搭理的。
不过，总部那边与飞宇集团达成了在国外市场合作的意向。
为了缓和双方之间的关系，李开（富）就象征性地派了几个技术人员去参加。
现在突然让苏孟龙带队去，无疑是拔高了规格。
李开（富）解释道：“我收到消息，飞宇集团和百渡都会在大赛上发布重要技术成果，据说是里程碑式的技术成果，你去给我探探底。”
领导派的活，由不得苏孟龙拒绝。
第一千三百二十二章 忠告
5月13日上午，帝都维也纳国际酒店。
不出意外，飞宇集团发布的人工智能机器人果然引发了现场的轰动。
一个外形憨态可掬的小胖子，不仅能跟人简单聊天，还能帮主人查资料。
关键是，任何位数的加减乘除都难不倒它。
与后世的客服机器人相比，这东西无疑lou了很多。
可放在2006年这会，一款拥有简单“思维逻辑”能力的程序，无疑是颠覆性的技术。
人们震撼的地方在于，机器不再是被人操纵的死物，而是可以拥有像人一样的“自主智慧”。
即使这种“智慧”看起来还不如3岁的小孩，那也是一种里程碑式的技术突破。
此刻，这台用于体验的“小智1号”机器人已然成为全场最瞩目的焦点。
同时，陈琪宏这位官方技术发言人也被记者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
好吧，记者们有太多的问题想问了。
这也是为什么，江飞宇把这个露脸机会留给陈琪宏的原因。
要应这么多媒体记者的问题，江飞宇才不揽这种苦活呢！
同一楼层的某个包间内，吴敏超正在跟江飞宇聊天。
吴敏超这位正牌司长，是作为特邀嘉宾代表出席本次大赛的。
毕竟，这次大赛的官方指导单位挂名的就是他们产业政策司。
他代表官方出席这次大赛，也算是官方对这种民间行业技术大赛的支持。
不用担心别人会扯到什么“官员为资本家站台”的闲话。
“你给我透个底，你们这款人工智能真的有这么先进吗？”吴敏超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毕竟，这么先进的技术连老米都没有。
现在，居然出自一家国内的互联网公司之手？
这多少，让吴敏超这位见多识广的官员也有些吃惊。
“技术是真的，软件的成熟度也久经考验。只不过，依然是实验室级别的技术产物，缺乏大规模商业化应用的技术环境......”
“说白了，我们在后台搭配了几十台服务器给这款软件做算力支撑，确保它说的每一个答案都是最佳结果。如果没有语义识别和语音转文本技术配合，它跟其他计算类程序没什么区别。”
面对领导的询问，江飞宇也没有隐瞒。
“虽说有取巧的成分，但也难能可贵了，所谓先进技术，无非就是别人做不到的，而你做到了，那就是技术领先。”吴敏超看得很透彻。
这种情况，就跟实验室里储备的很多军工技术是一样。
比如，某个技术人员设计了一款很厉害的发动机。
原理和基础论证是行得通的，就是生产发动机的材料不过关，导致没法大规模生产。
可你别忘了，材料也是在不断升级的。
互联网也是一样，硬件性能也是在逐年提高。
总有一天，硬件能够支撑起软件的功能实现。
“吴司，您专门叫我过来，应该是有事要交代我吧？”闲聊了片刻，江飞宇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吴敏超发言完后，就拉着江飞宇进包间聊天。
人家领导这么忙，不可能闲得这么无聊。
江飞宇很容易就猜到，对方应该有事要叮嘱他。
吴敏超赞赏道：“要么说，还是你小子精明，也说不上交代，只能说是我个人给你的一个忠告吧！”
江飞宇恭敬道：“吴司，您说，我洗耳恭听。”
人家领导没有打官腔，就是把你当自己人看待。
向自己人说的话，才是最真实的话。
江飞宇要是连这点良苦用心都体会不到，那就不用混了。
“互联网作为一个新兴的行业，未来会走向何方，现在谁也说不准。但从目前的发展情况来看，总归是利大于弊的，这也是国家一直在支持行业发展的原因......”
“你们民营企业作为行业先驱、打了头阵，这是客观实情。不得已在经营困难的时候引入外资发展，国家也是能理解的......”
“但是有一点，你需要时刻谨记：你是属于那一边的？你要带领你的企业倒向哪一边？”
吴敏超这是在提醒江飞宇：要守好自己和企业的底线。
国家理解你民营企业经营的困难，无论是引入外资发展，还是去国外上市募集发展资金，国家都能理解。
但只要你还是国人，还属于本国的企业，有些底线就要守住。
什么是底线？
无论是刚才发布的先进技术，还是公司留存的涉密信息，乃至你老板的个人立场。
这些，都算。
别忘了，飞宇集团数据库里可是留存有海量的用户身份信息、聊天信息、行为习惯数据。
这些个信息，少数几个还不算什么。
可一旦这个量级上升到千万级，你敢说不是国家机密吗？
吴敏超为什么在飞宇集团要上市冲刺的节骨眼神上，专门来提醒江飞宇？
无非是担心江飞宇为了钱而一味地迎合外资，最后做出出卖国家机密的错误选择。
真到了那个时候，就真的是“亲者痛仇者快”了。
江飞宇都能猜得到，这番话必然是二师兄孙邴坤让吴敏超提点自己的。
毕竟，江飞宇从来没有做出过什么碰“高压线”的事情。
孙邴坤要是当面这样说，容易让江飞宇抵触。
甚至，伤了师兄弟的情面。
老子天天好人好事，你还来劝我不要犯法？
咋地，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现在，通过吴敏超这位“官方人士”的口来给忠告，就没有这种顾虑了。
说实话，江飞宇也有点理解孙邴坤的良苦用心。
大量民营企业引入外资发展，在互联网行业中尤为严重。
很多互联网公司，前期烧钱有多疯狂，后期创始人就有多“心疼”。
一家互联网公司里面，老板能掌握的股份还不到百分之20，这种情况比比皆是。
在这种情况下，很多老板为了保住股价和公司的控制权，不得不事事向资本妥协。
最后，直接沦为资本的代言人。
孙邴坤通过吴敏超的口提醒江飞宇，也是防患于未然。
江飞宇表态道：“吴司，您放心，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哪些事情能做，哪些不能碰，我心里都有底。就算我脑子犯浑，家师也不会让我做出有辱师门的事情！”
既然江飞宇提到了师门传承，就代表着要与师门荣辱与共。
姜维民的人品，孙邴坤的立场，吴敏超肯定是放心的。
最直接的深层原因，江飞宇对公司拥有绝对控股权。
只要他不愿意，那帮外资也很难威逼他。
“行，既然你心里有数，我老人家就不多嘴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吴司，我送您。”
“行了，别送了，忙你的去吧！”
“那您慢走！”
看着吴敏超离开的背影，江飞宇也叹了口气。
吴敏超今天的话，还反应出了一个客观事实：随着飞宇集团体量和重要性不断提高，公司已经开始进入高层的视野了。
以后江飞宇行事，更加要注意立场了。
第一千三百二十三章 布道
讲台上，江飞宇妙语连珠，下面却异常的安静。
不是江飞宇讲得不好，而是讲的内容很有深度了，下面的几百号都在忙着做笔记呢！
“周围很多朋友时常会问我：你成功的秘诀是什么？”
“关于这个问题，其实我有认真地思考过。如果要用一句话来概括的话，我愿称之为：我解锁了互联网财富密码。”
当江飞宇抛出“互联网财富密码”这个新名词后，几百号人不约而同地在本子上记了下来。
所有人都有一种预感，江飞宇接下来要讲的内容必然是他成功的秘诀。
他们专门来听这个讲座，无非就是想从江飞宇这个“成功人士”身上学点真正有用的经验回去！
而不是以前那种只会喊口号的“成功学”理论！
迎着众人渴望的目光，江飞宇继续说道：“那么，什么是互联网财富密码呢？我将其归纳三部分，即：环境利因+产品优势+经营管理。用老祖宗的话来说，那就是天时、地利、人和。”
“环境利因不用我细说了吧，互联网作为新型行业，它尚且处于一个比较初期的发展阶段，大的厂商还没有形成比较稳固的行业壁垒，谁能笑到最后还尚未可知；同时，政府对这一行也是大力扶持......”
“什么是产品优势？我一直认为互联网是一场技术变革，它在深刻地改变和颠覆现有的生产经营模式。”
“既然是一种新的技术，它就得解决现有某一类用户面临的问题，并且可以形成一套可复用的解决方案，或者说是可以复用的产品。这个时候，因为你为用户提供了某种产品服务，你就可以从中赚到钱，这是最本质的供需关系。”
“这样说大家可能理解起来比较干，我举个简单的例子吧！”见很多人理解不了，江飞宇结合实例来阐述。
“很多人都知道，我旗下还有一家叫做宇依科技的公司，目前我公司有一块业务是做校园一卡通的。”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我以前的初中、高中时代了。我记得我们学校食堂一直使用饭票作为学生用餐的消费凭证。按照固定面额，饭票有5毛、有1块、2块的面额。你学生要吃多少就买多少，每次吃饭就支付对应的票额。”
“但是呢，这里面有很多的弊端，比如：食堂负责卖饭票的工作人员容易贪污，学生的饭票经常损毁或者丢失，外面的人伪造后便宜出售给学生使用等等问题。”
“大家看，套用我刚才说的模式，这里面是存在很多用户需求的。于是，饭卡和饭卡充值系统孕育而生，就是为了解决刚才我提到的这些问题。”
见下面的人充分理解了自己所说的内容，江飞宇继续抛出问题。
“刚才我举的这个案例中，饭卡既解决了学生的需求，也解决了食堂经营者的需求，那我们能否能同时向双方收费呢？”
“不能。”
不少人下意识配合互动起来。
江飞宇接着这个答案，说道：“诚如大家所说，确实不能！这里面涉及到了一个目标客户定位的知识点，刚才的案例中，食堂经营者获利最大，他也有条件上这套系统，所以，他愿意掏这笔钱买这套饭卡充值系统。”
“可能有人会说了，生活中确实有一些很抠门的老板，他很想要这套系统，但是又不愿意掏这笔钱，那这个时候怎么办呢？我们能否换个思路，向学生消费者收钱呢？”江飞宇再次抛出另外一个问题。
“能。”
这次的回答就稀稀疏疏了。
“来，这位先生，刚才我有注意到你说能的，你来说一下自己的思路。”
江飞宇点了前排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工作人员赶紧送上话筒。
江飞宇询问道：“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中年男人站起来，激动道：“江先生，你好，我叫吴海岩，来自羊城。我原本是一家外企的销售总监，自从看了一篇关于你的创业经历报导后，就深受启发和鼓舞，我毅然决然地选择辞职创业，现在是一家软件公司老板。”
“来，吴大哥，你好，咱们先握个手，谢谢你对我的认可。”为了表现自己亲民的属性，江飞宇直接走下来跟对方握手。
“先申明，你不是我安排的托儿哦！”江飞宇开了个小玩笑。
“我肯定不是托儿，我叫吴海岩，来自羊城，我的身份证能够证明。”
江飞宇一句小玩笑，男人干脆举起直接的身份证向后排听众证明。
“好了，吴大哥，不至于。”江飞宇赶紧让对方把身份证收起来。
江飞宇道：“在回答问题之前，我们有请吴海岩大哥说出他公司的名字。”
“还是不要了，我公司规模比较小，就不污大家的耳朵了。”吴海岩露出一丝腼腆。
江飞宇鼓励道：“这有什么不好意呢，我刚创业的时候，公司就10来号人，你公司规模再小也不可能比这还小吧。焉知你的公司以后不会成为一家市值百亿的公司呢？”
受此鼓舞，吴海岩大声说道：“我的公司叫羊城市威灵软件开发有限公司，如果有羊城的客户或者同行，欢迎联系我。”
“啪啪啪.......”
下面不少人鼓起了掌。
江飞宇问道：“咱们回到刚才的问题，刚才吴大哥你说‘能’，可否给我们一个答案？”
“我本人是销售出身，针对这种情况，我准备了两个解决的思路来说服客户，第一个，我会先免费向这个食堂的老板提供这套系统，等他用得好、看到了效果了，再来谈收费的问题，他如果觉得费用高了，可以尝试分期付款。”
“第二个，我会向他建议适当提高菜品的售价，毕竟学生们得到了更好的服务，适当提高售价无可厚非，无非就是把成本转嫁到了终端的消费者头上。”
“吴大哥提的这两个办法，都是非常不错的思路，无论是销售思路的转变，还是我刚才提到的目标客户定位，都属于第三个领域，也就是经营管理的范畴。”
“这个世界上，不是你有好的产品就一定能把公司经营壮大的，一个合格的企业管理者，他要对市场环境、产品研发、成本控制、营销手段、客户关系维护、人才选拔等方面都要有所涉猎，不要求很精通，但一定要懂一些。”
“否则，他怎么知道哪一个岗位需要什么样能力的人才.......”
江飞宇的话，再次赢得了大片掌声。
江飞宇今天这堂分享课，确实让很多人受益匪浅，系统性地帮他们梳理了企业创业过程中的难点、重点。
十多年后，江飞宇甚至在某场商界大佬的聚会中碰到了今天的听众。
说起今天这堂课，人家可还是对江飞宇的“布道”感激不已。
第一千三百二十四章 金主背景
“这是飞宇集团最新的估值报告，你看看吧！”
总裁办公室内，lei将最新的估值报告推到江飞宇面前。
看得出来，lei的心情不错。
“30亿美金！”
翻到整体估值这一栏，连江飞宇本人也惊讶了。
4月初的时候，江飞宇拿到公司最新估值报告也不过22亿美金。
这22亿美金的估值，江飞宇努力了4年多的时间才达成。
现在才过了一个多月，就涨了8亿美金。
这个单月增幅，无疑有些高呀！
lei赞叹道：“不得不说，你举办‘飞宇开发者大赛’这个思路，真的太有创意了，连我也没有想到效果会这么好.......”
举办开发者大赛，本身只是一个由头而已。
能够一次性让如此多家头部高校和大型互联网公司来参赛，已经很能说明飞宇集团在大陆市场的影响力了。
再加上官方出面帮飞宇集团的活动站台，以及人工智能技术的震撼亮相。
这么多的有利因素叠加在一起，经过这近百家国内、外 媒体的大肆报道，为公司带来的无形资产是不可估量的。
在这个基础上，风投机构纷纷看涨飞宇集团也就不奇怪了。
江飞宇不满道：“那帮外国媒体不是才报导了2天，新闻热度就被压下来了，这帮人办事也太没节操了吧？”
江飞宇这话，可不仅是在讽刺那帮外 媒，也是在暗讽lei的面子不行。
毕竟，这帮外 媒通过lei的关系邀请来的。
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是通过资源交换喊来的。
这活干了一半就爽约，确实有点过分了。
lei自动过滤了江飞宇的不满情绪，说道：“外国媒体的立场容易受到政 治影响，这个客观事实也不是咱们能够左右的，这里就不过多讨论了。虽然新闻热度被压下来了，但风投机构都有自己的评价体系，飞宇集团是估涨，还是估跌，我们心里都有一本账。”
作为一个合格的投资人，lei的眼里只有利益关系。
别说江飞宇只是暗讽一下，就是当面骂他都没问题。
谁让咱们江大老板，是明晃晃的“摇钱树”呢！
另外，这次的乌龙也明显超出了lei的预料。
他也没想到，飞宇科技发布的一款智能程序居然会刺痛老米IT界的敏感神经。
事后，lei通过自己幕后大老板了解了一下具体的情况。
权威机构那边反馈的结果是：飞宇集团发布的这款人工智能产品，至少比老米领先了3—5年的技术优势。
你一家大陆互联网公司掌握的技术，居然比老米这个世界第一霸主的技术还牛逼。
这是什么？
这是赤裸裸的打脸呀！
也难怪那边的IT界要把新闻热度打压下来，人家实在丢不起这个人啊！
如果不是飞宇集团的人工智能技术也只能算半成品，要不然人家还不知道怎么威逼利诱呢！
Lei继续说道：“说正事吧，我这次来是想跟你碰一下招股方案的。”
按照飞宇集团明年初登陆纳 斯达克上市的既定目标，今年9月份之前就要确定招股方案了。
比如：公司招股估值、发行的股票数量、发行价格、发行方式、承销券商、路演计划等等内容。
江飞宇问道：“以你的经验，你认为飞宇集团估值多少合适？”
江飞宇这个问法，说的不是现在的估值，而是现在预估年底公司的估值。
估少了，是自己吃亏。
估多，万一没有被认购完也挺麻烦的。
lei思考了一下，给出了一个数字：“你觉得按照40亿美金这个数字去倒推，如何？”
江飞宇笑了，问道：“你对飞宇集团就这么有信心？”
现在才5月底，到今年底还有7个月的时间。
7个月的时间内让公司的估值涨幅超过三成，难度还不小。
“不只是我对飞宇集团有信心，是所有人都对飞宇集团有信心，更准确地来说，是对你有信心。”lei这话没有任何夸大的成分。
截止目前来说，飞宇集团依然是他最看好的大陆互联网公司。
Lei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把江飞宇拉到他的“阵营”里。
两人现在还能这么友好地交流，不过是上市这个目标还没有达成而已。
绝大部分合伙人都逃不脱一个宿命：就是在公司上市后分道扬镳，甚至反目成仇。
无他，都是为了争夺公司的控制权明争暗斗、大打出手罢了。
用老话来说，就是“只能共苦不能同甘”。
“行，那就按照40亿美金这个规模反推吧。话说回来，咱们两家合作这么久了，我对隐藏在你身后的合作伙伴都不太了解，这个有点说不过去了吧？”江飞宇忽然提到了另外一个话题。
“其实，就算你不主动问，我也打算趁今天这个机会给你介绍一下。要不然，到时候去那边上市拜错了码头，那可就闹笑话了......”
开了个小玩笑，lei继续介绍。
按照lei的说法，老米那边的财团分为守旧派和新锐派。
守旧派财团，多以家族血脉作为传承的纽带。
基本上，都是上百年的老字号。
有的家族，甚至已经传承了几百年。
比如，曾经响彻世界的洛克 菲勒、杜 邦、摩 根、梅 隆等家族。
新锐派，则是二战后崛起的财团，多数以合资企业的方式出现。
相对于守旧派来说，新锐派单个财团的实力肯定要逊色很多。
不过，新锐派的数量更多。
在抱团取暖的情况下，也能相互分庭抗礼。
lei背后的金主就属于新锐派，可以称呼其为康伯力财团。
这个康伯力财团，不仅几名大股东都是（椰）鲁大学出身，股东里面还包括了（椰）鲁投资基金这个校属基金。
算得上是以（椰）鲁大学为纽带形成的投资财团。
单单以实力来说，康伯力财团在老米那边只能算得上中上规模。
但是，人家背靠（椰）鲁大学这个百年名校，功成名就的校友不计其数。
在社会上混，很多时候都是靠关系网来帮衬。
我自己干不过你，难道不会摇人来群殴吗！
所以，即使对上一些老牌的财团，康伯力也有平起平坐的资格。
这也是为什么，lei的能量如此巨大的原因。
第一千三百二十五章 提前布局
窗户边，注视着lei上了汽车后，江飞宇默默将百叶窗拉了起来。
今天的谈话，lei不仅给江飞宇讲了很多老米那边财团的秘闻，也介绍了很多国内有钱人、名人、权贵向那边转移的消息。
其实，不用对方怎么介绍，江飞宇作为过来人更加能够体会到这一点。
后世，连有点能力的中产阶级都削尖脑袋往那边转移。
积水成冰，非一日之寒。
江飞宇挡不了这种大势，他只能做好自己。
令江飞宇忧虑的是，lei对拉拢自己的意愿更加强烈了。
这种情况也正常！
随着飞宇集团的体量和影响力越来越大，不仅官方高层会越来越重视，只怕这些风投机构对公司股权的争夺也会更加的激烈。
上市，意味着江飞宇手中握有的股份会进一步下降。
反过来说，这些风投机构可以从二级市场近一步收购股票壮大自己在公司的份额。
哪怕江飞宇使用了AB股模式，可这世上办法总比困难多。
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你永远想象不出来，这暗箭是从哪里射来。
可能来自你的亲朋好友，也有可能来自你最信任的下属，亦或者是令你无法反抗的官方。
你不可能防范身边的每一个人。
否则，跟孤家寡人有什么区别。
而且，还有最极端的一种解决办法。
只要一颗子弹，就能把江飞宇干掉。
省时省力！
没有江飞宇掌控的飞宇集团，就只是一块任人宰割的“肥肉”而已。
“咚咚咚.......”
屋外响起的敲门声，把江飞宇的思路拉了回来。
“请进！”
伴随着开门声，张哲盛推门而入。
张哲盛问道：“老板，有什么吩咐吗？”
江飞宇道：“等到明年初公司顺利上市后，我们手上会有一笔不菲的发展资金，这段时间我认真想了一下，有些花钱的步骤现在就要做准备了。”
按照江飞宇初步定下的招股方案，公司会增发百分之20左右的股票。
如果以40亿美金的IPO估值计算，预计能募集8亿美元左右的发展资金。
8亿美金，这笔钱不少了。
资金募集回来后，当然不是用来吃利息的。
怎么把钱花出去，创造更多的财富，这才是硬道理。
所以，这段时间江飞宇一直在认真构思怎么花这笔钱。
张哲盛好奇问道：“老板，你打算往那些新领域投钱？”
继续在现有业务板块上投钱，这事江飞宇肯定不会专门找张哲盛来商量。
最有可能的情况，应该是走常见的商业并购路子了。
这也贴合张哲盛的老本行，术业有专攻嘛！
飞宇集团自己从零开始投钱发展，也不是不行。
弊端很明显，一是没有行业积累，二是比较耗时间。
这些年来，进入互联网的公司越来越多。
你在发展，人家也在进步呀！
很多时候，时间就算金钱。
而且，就算有江飞宇的指导，也不是每一次都顺风顺水。
最稳妥的办法，还是直接收购一家公司过来，在人家的基础上添砖加瓦。
江飞宇将手中的文件递过去，吩咐道：“我初步拟定了这几个方向，你从新宇诚投那边抽调几个人手，给我搜集合适的目标公司。”
“无论是商业并购，还是融资控股，我都能接受。你们可以先谈，反正这种合作也不是一次就能谈妥的，等明年资金到账再签合同。”
接过文件，张哲盛快速浏览起来。
江飞宇初步圈定的行业有三个：地图服务、游戏制作、数字电视运营。
第一个，是地图服务。
这也是大部分互联网平台和移动互联网应用必不可少的底层支撑能力。
特别是移动互联网兴起后，网约车、外卖、快递、共享单车、好友定位、订酒店、出行导航......
这些移动端应用，基本上都离不开地图能力。
可是吧，地图服务这一行看的不单单是软研技术实力，还得有相应的资质。
这也是江飞宇很早就想布局，却没法下嘴的原因。
关于地图服务厂商，江飞宇特意圈定了高（得）地图。
高（得），在2004年就获得了国家测 绘局颁发的导航电子地图甲级测绘资质。
这也是全国第一家获得这个牌照的民营企业。
同时，人家高（得）还承担了国家发 改 委卫星导航应用产业化的相关项目。
专业实力没的说了，资质也全。
更关键的是，江飞宇印象中高（得）地图后来是被阿理收购了。
也就是说，只要条件开得合适，不存在当家人不卖的情况。
第二个，游戏行业，这是飞宇集团的核心业务之一。
往后数20年，游戏产业都不会没落。
想要获得丰厚的产出，就必须源源不断往这里面投钱。
除了继续培养自有的研发团队，收购别的游戏公司也是个快速实现行业卡位的办法。
江飞宇就清楚地记得，前世鹅厂除了疯狂地“模仿”，就是不断并购各类游戏同行。
通过双管齐下的方式，缔造了牢不可破的“游戏帝国”。
同样的办法，飞宇集团也能用。
“老板，游戏这一行我们恐怕没那么专业，需要刘总那边给些专业的意见。”张哲盛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游戏这一行，厂商实在太多了。
挨个去遴选，是个很费力的活。
让刘少钦那边提供协助，也不过是节约人力物力而已。
“行，我让少钦配合你的工作。”江飞宇愉快点头。
张哲盛疑惑问道：“老板，第三个数字电视运营，我确实没看懂怎么跟我们现有的业务版图做互补？”
商业并购，一般都出于两种目的。
要么，是为了增强现有的业务板块，让自己成为行业龙头。
要么，是为了补齐自己的某一方面短板，发挥“1+1大于1”的效果。
这个数字电视运营，张哲盛确实没有看懂。
江飞宇又递过来一份文件，指着画红线的某一段说道：“来，你看一下这一条。”
这份文件是3月份刚通过的“十一五”纲要，对外公开版。
划红线这一条，国家明确提出了要促进电信网、广播电视网、互联网三网融合。
这也意味着，未来能够展示应用的终端将不再限于PC电脑、移动智能终端。
电视机，也是一种展示的终端。
而且，用户规模还不小呢！
江飞宇必须得提前布局了。
在电视上加载收费的流媒体服务和游戏服务，很稀奇吗！
当张哲盛又一次佩服江飞宇眼光深远的时候，江飞宇却不厚道地笑了。
都是拿来主义，何来的眼光深远。
第一千三百二十六章 交流合作
6月8日上午9点，鹏城鹅厂总部。
曾李清和张—志—冬两人领着一帮公司高管，以最高规格迎接来访交流的江飞宇一行。
名义上说是双方之间的商务合作和技术交流，本质上不过是江飞宇要来检查这边的工作，顺道把陈琪宏、张晓东、张哲盛这三人带上了。
再加上必要的随行人员，飞宇集团凑出了9人的交流团。
自从去年3月份，江飞宇通过釜底抽薪的方式将鹅厂纳入掌握之中后，鹅厂就经历了一番脱胎换骨的改变。
先是高层大换血，然后是股价爆跌。
不过，两家合流也并非都是坏事。
首先，因为两家公司都是同一个大老板，很多竞争对手之间的内耗没了。
其次，一种没有猜忌的合作开始了！
既然都是自己旗下的公司，飞宇集团跟百渡手中掌握的流量资源池也开始向鹅厂倾斜。
如果你在飞宇集团旗下的应用里看到Q—Q的推广信息，不用奇怪。
因为，这种情况将会成为一种常态。
特别是，曾李清和张—志—冬这两员大将的能力都不弱。
经过一年多的发展，鹅厂不仅走出困境，还成果斐然。
最明显的一个指标，鹅厂的股价，一路上涨到了6.34港币每股。
这个高度，是鹅厂之前不曾企及的。
公司股价节节攀升，再加上江飞宇信守承诺让曾李清和张—志—冬自由发挥。
此刻，两人早就把跟小马哥那帮兄弟的情谊抛之脑后了。
哪怕是亲情，在涉及自己核心利益面前也会变得无足轻重。
毕竟，人都是自私的物种！
言归正传！
这次江飞宇带这么多人前来，除了视察工作，也是为了加强双方之间的交流合作。
先相互熟悉，才能更好地碰撞出合作的火花嘛！
“截止昨天的数量，我们Q—Q的注册用户已经超过了3.26亿，剔除掉重复注册的用户和无效用户的比例，有效用户预估在1.47亿左右，同时在线用户最高峰值是1100万多一点……”
会议室内，张—志—冬正在介绍公司的运营数据。
江飞宇在心里做了一番对比。
得益于这两年网络和电脑的快速普及，目前飞信的注册用户已经超过了9000万。
由于一直坚定不移地推行实名制，飞信的有效用户也超过了八千万这个大关。
别看没有鹅厂的多，质量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同时在线用户方面，飞信好一些，最高峰值是1600多万。
“与此同时，公司的游戏业务也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各类注册游戏用户累计超过1亿人。去年，公司游戏板块全年实现营收3.05亿元，相当于人均消费3元……”
去年，为了阻击《魔兽世界》在国内发行，飞宇集团和盛da联手掀起了“免费游戏革命”。
大环境之下，国内游戏厂商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不得不硬着头皮跟进。
实话实说，这一招确实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术。
反正，去年飞宇集团游戏板块的全年营收也就比鹅厂多一点而已。
不过，游戏免费时代的来临确实是繁荣了国内的游戏市场。
也有一部分游戏厂商因此获利，比如鹅厂。
这里面有着一个常识性的知识误区。
你以前觉得《传奇》好玩，那是因为玩的频率低。
每个月节衣缩食去买点卡，一个月也玩不了几十小时。
现在游戏免费，道具收费。
疯狂玩一两个月，你还没玩腻。
那么，这个时间换成一年呢？
一个人对新鲜事物的热情，总会有个度。
一整年不限量地玩，绝大部分人都腻了。
鹅厂的优势在于，旗下运营的游戏数量多。
这代表着吸引力。
之前为了跟飞宇集团对抗，鹅厂大部分游戏也是走免费的路线。
在分流了一部分其他游戏用户的基础上，反而实现了“因祸得福”。
“除了核心的社交平台和游戏板块，公司的资讯平台也得到了跨越式的发展……同时，我们融入了公安的平安社会网络安全体系……”
实际上，鹅厂在2003年就成立了自己的门户网站。
这是一个集新闻信息、互动社区、娱乐产品和基础服务为一体的大型综合门户网站。
对标的，就是三大门户网站。
那个时候，看到三大门户网站都开始盈利，小马哥有那么点跟风的味道！
后面因为跟飞宇集团长期干仗，加上受到三大门户网站的围剿，这个门户一直半死不活。
自从去年归入自己麾下后，江飞宇也向鹅厂倾斜了一部分政府方面的资源。
目前，鹅厂跟好几个省市官媒旗下的公司合作，成立了立足于本省的门户新闻资讯网站。
这种方式，反而让这块业务突破之前的瓶颈。
有那么点，四处开花的味道！
鹅厂加入公安主导的“平安社会网络安全体系”，也是江飞宇带的路。
在国内经营企业，向官方阵营靠拢才是企业能长久生存下去的不二法则。
这一点，江飞宇看得很通透。
别看鹅厂不跟自己姓，那也是一脉同处的亲儿子。
江飞宇是放权给两人管，但大方向上还是要统一步调的。
等鹅厂这边介绍完后，张哲盛也代表飞宇集团介绍了一下公司的经营情况。
相对来说，飞宇集团的经营数据就漂亮多了。
除了最直接的公司营收和利润，还体现在数据资产的变现能力和科技成果储备上。
特别是科技成果储备，这东西体现的是一家公司的底蕴。
别看现在只是一堆代码，未来的商业化价值却是无限的。
一番交流过后，双方基于可能相互合作的场景进行了探讨。
首先，是技术研发上。
张—志—冬提议双方定期互派技术交流团，并在一些技术领域形成合作研发，技术成果共享。
实际上，双方都会有自己的技术优势。
此举，也能发挥优势互补的效果。
商务上的合作就更多了，核心社交平台的用户交换，重大事项信息同步，项目资源互换，行业标准的共同卡位……
能合作的内容，还是很多的。
第一千三百二十七章 帅才
“目前，许诚华基本上被排除在管理层之外，表面上看还挂着一个副总经理的名头，实际上连一点权利也没有......”
“陈—丹好一点，但他负责的对外业务不涉及公司的核心权利板块，像研发、人事、财政这些基本盘的权利，都掌握在Pony一个人手中......”
办公室内，曾李清正在给江飞宇汇报辰龙科技的情况。
曾李清能这么清楚辰龙科技那边的情况，完全是因为他在那边安插了眼线。
想当初，小马哥等三位创始人被挤出公司管理层的时候，凭借着个人强大的号召力和升职加薪保证，还是从鹅厂带走了不少技术骨干。
这些技术骨干，现在基本上都成为了辰龙科技的中低层领导。
只不过，走的时候充满了憧憬。
到了那边待久了，总会有一部分人会后悔。
毕竟，辰龙科技在互联网这一行连中型企业都算不上，还受到飞宇系和鹅厂明里暗里的挤压。
发展举步维艰说不上，但绝对没有一开始畅想的那么美好。
特别是，一度传出公司资金链紧张的消息。
所以，曾李清只是承诺每年给一笔好处费，外加回来后同等职务安置，就策反了那边一个重要骨干。
那人的级别还不低，今年已经升到了研发部副总监的职务。
在一家创业期的公司来说，已经属于中高层领导了。
靠着这个重要眼线日常通风报信，飞宇集团才能处处精准落子围堵辰龙科技。
甚至，高轩资本还没给他们辰龙科技投资，江飞宇就收到了风声。
消息，正是来源于此。
这也是江飞宇对lei从来没有好感的原因！
一边说着精诚合作，一边又在各种算计。
给一点点诱惑就想让江飞宇背叛现在的“阵营”，未免也太小看江飞宇了吧！
话说回来，此举多少算是游走在法律的边缘。
所以，江飞宇只会口头授意曾李清这么做。
他自己作为老板，肯定是摘得干干净净的。
让老板自己冒险，还要下属做什么？
江飞宇问道：“他们辰龙科技的业务发展怎么样？”
“他们同城交友平台FF的用户量刚突破460万，增速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快了，应该是被几款同类软件分流了大量的用户......”
“亮点是辰龙科技独立开发和运营的3款游戏，都算得上是精品，注册玩家都已经达到了百万级，增速非常的快……”
“看得出来，Pony现在的发展策略稳健了很多，虽说公司还是在亏本经营状态，但能看到业绩是在稳步上升的。加上他们又刚拿到了A轮融资款，短期内不可能通过正常的商业手段打垮他们。”
果然，失败和挫折始终是让人改变的最好催化剂。
至于曾李清话中的暗示，江飞宇也听出来了。
短期内很难通过正常商业手段打垮对方，那非常规手段呢？
别忘了，曾李清安排的那位暗桩已经能够接触到公司不少核心机密。
江飞宇好奇问道：“你那个暗桩手中，掌握了什么黑料？”
“涉黄，涉诈骗，诱导未成年人消费等违规操作数不甚数，如果想深扒的话，还是能拿到很多黑料的！这么多年了，Pony搞推广的手段还是这么低级！”曾李清的语气中充满了鄙视。
除了江飞宇，他应该是最希望整垮小马哥的人。
当初，明明是他先遭到了背叛，才不得已投靠了江飞宇门下。
结果，那三个人逢人便说是他和张—志—冬为了钱出卖了兄弟情谊。
没办法，那三个人被扫地出门，作为“受害者”的形象更加容易博取同情。
到最后，弄得曾李清在行内的名声都臭了。
试问，谁会喜欢背着“叛徒”的骂名行于世间呢？
所以，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让那些骂骂咧咧的人过得更惨。
否则，他难消心头之恨！
“让你的暗桩继续潜伏吧！这些问题最多让辰龙科技停业整改，还没法给予他们致命一击，没必要浪费这么好的旗子，我们耐心等待机会就是了！”江飞宇否决了这个提议。
小马哥的性格，韧性十足。
一次两次的挫折，很难让他一蹶不振。
反而，还会打草惊蛇。
要么不出手，要么出手就得让辰龙科技无法翻身。
这一点，江飞宇看得很清楚。
曾李清也知道江飞宇说的在理，只能把心中的念头隐忍下来。
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
江飞宇问道：“志—冬跟他们还有联系吗？”
“刚开始还有，现在应该基本上不联系了，裂痕一旦产生，就再也无法黏合了。志—冬这个我了解，虽然有些念旧，但原则性很强。”曾李清并没有在江飞宇面前踩张—志—冬。
首先，两人没有核心的利益冲突。
其次，两人都是“降将”，更应该抱团取暖。
别看现在江飞宇让两人全权负责公司的日常经营管理，可一旦惹恼了江飞宇，随时可以把两人换掉。
一个刻薄的人，是很难得到老板完全信任的。
“说说你对公司未来几年的规划吧？”聊完了这些琐事，江飞宇问起了公事。
“公司发展的核心，还是放在社交平台和游戏板块......目前，我们Q—Q应用频率最高的功能不是聊天，反而是Q—Q空间这个功能，志—冬提出了一个基础设施升级的大方案，主要是为Q—Q空间进行扩容，我认为是可行的......”
“另外，Pony在任时公司跟鹏城市府打下了比较好的合作基础，虽然他从公司退出了，但是这层关系还是可以重新捡起来。毕竟，很多时候人家认的是我们鹅厂这个平台，而不是Pony这个人......”曾李清着重提了与政府合作的思路。
企业跟政府合作，一直是江飞宇坚持的发展方针，他肯定不会拒绝。
江飞宇问道：“现在，有具体合作方向吗？”
“目前有两个方向，第一个是OA、财税、企业邮箱、采购等办公软件的开发，粤省不敢说，鹏城市内企事业单位还是有把握孵化一批的。”
“只不过，最近宇依科技在粤业务开展得有些凶，我怕会形成正面竞争关系。”
曾李清这样拐弯抹角地提，何尝不是一直试探。
江飞宇宽慰道：“这是一个千亿级的大市场，宇依科技一家肯定吃不下的，加上每年进入的厂家也多，没理由不给鹅厂做，你大胆去做吧！”
“第二个是产学研合作，之前市府提出过一个搞产学研合作研究院的方案，主要是跟鹏城的几所高校合作来搞，政府引导研究的方向，目前响应的企业有些少，我认为可以扩展一下......”
江飞宇一边听，一边提出些优化的意见。
曾李清的能力不错，大的方向上基本上不用江飞宇来操心。
这一点，尤其好！
在飞宇集团内部，却还没有这样一个“帅才”。
张哲盛有这个潜力，但还需要培养。
这也是江飞宇去哪里出差，都会带上张哲盛的原因。
第一千三百二十八章 给你上一课
走完了鹏城，江飞宇和张哲盛的第二站来到了羊城。
鑫源食品饮料厂房内，白宏杰兴致勃勃地给江飞宇和张哲盛两人介绍厂里的生产情况。
“那边是我们新安装的生产线，工人们正在调试，下个月就能投入生产，等这条生产线投产后，咱们奶茶的月产量将会达到1550万瓶......”
是的，你没听错，月产量是1550万瓶。
奶茶这东西，就是各种奶精、果糖及各种添加剂搅拌而成的产物。
全是科技与狠活！
只要原材料跟得上，产成品就能源源不断地生产出来，不比搬运矿泉水的产量差。
同时，奶茶生产还有两个最大的好处：
第一个，是生产不受原材料和时节的影响。
不像生产橙汁，橙子没成熟，你生产个屁呀！
第二个，是生产的原材料便宜。
食品添加剂这里东西，你以为有多贵？
这么高的产量，也就不难怪白宏杰上半年跟打了鸡血一样。
虽然有了一定的预期，但白宏杰还是没想到奶茶饮品居然这么受消费者的欢迎。
本身成品饮料就只有香飘飘一家同类竞争者，再加上春晚那个“标王”广告效果的叠加。
春节过后，全国各地经销商的订单就如同雪片一样飞来。
白宏杰又一次经历了产能不足的痛苦。
即使他安排了三班倒的生产排班，现有两条生产线的产量还是跟不上订单的增长量。
都有订单了，那还怕啥呀！
没的说了，江飞宇立马就批了新增一条生产线的预算。
一句话：使劲地造！
按照上周周例会，白宏杰提交上来的预估数据。
今年一整年，鑫源奶茶的出货量有望摸到1.5亿瓶的门槛。
一瓶鑫源奶茶的全国指导零售价，是2.5元。
厂里是按照1.2—1.35元的价格区间，给各地的经销商出货。
有些经销商是老顾客了，总要给点价格优惠嘛！
而在大规模生产环节中，一瓶奶茶的平均成本在0.4元左右。
也就是说，一瓶奶茶的利润空间就有0.9元左右。
1.5亿瓶，利润就可以等同看待是1.35亿元。
再加上鑫源系列其他产品的营业额，今年鑫源能够产出的利润空间有望达到1.8亿。
你别看以前鑫源果汁的产值也有一两个亿，但那是营业额。
利润破亿，那可是头一遭。
与其说江飞宇这次来羊城是来视察的，还不如说是来表扬鑫源系员工的。
成绩好，肯定要表扬嘛！
看着女工们手脚麻利地将传送带运过来的奶茶装箱，江飞宇问道：“目前，厂里有多少生产线工人，员工总数是多少？”
“羊城这个厂的一线生产线工人超过350人，总员工数量有420多人，再加上鑫源果汁老厂的员工，咱们鑫源系的总员工数量应该超过650人了。”
员工数量每天都在变化，白宏杰也只能给个大概数字。
“铃铃铃......”厂区内响起了密集的铃声。
听到铃声，当值的生产组长吹响了胸前的哨子。
机器操作员开始关停机器，流水线上的员工们也三三两两往外面走去。
江飞宇看了一下手表，刚好11点55分。
白宏杰解释道：“我们上午的班组理论上是从8点上到12点，但是有些工作岗位需要几分钟的时间来收拾。所以，厂里会提前5分钟下工。”
江飞宇点头，没说什么。
他看过厂里的排班计划，白班的工作时间上午是8—12点，下午是13—17点。
工人们吃午饭和午休时间总共就一个小时的时间，没必要继续压榨那几分钟。
江飞宇道：“正好到了饭点了，你给我们两个弄两张普通员工的工牌，我跟张总也趁这个机会尝尝咱们自己食堂的伙食。”
食堂打饭的阿姨就认工牌，只要有工牌就能免费就餐。
领导的工牌都是黑带子，普通员工的工牌是红带子，很好区分。
白宏杰为难道：“老板，我特意在附近的饭店定了包间，您这......”
江飞宇无所谓道：“定了又不是不能退，大不了给人家老板一点违约金嘛！”
说完，江飞宇就向食堂走去。
白宏杰看向张哲盛，希望他帮劝劝。
张哲盛摊摊手，做了个无能为力的表情。
江飞宇回过头来朝白宏杰叮嘱道：“对了，一会吃午饭的时候，你自己吃自己的，别过来搭理我们！”
好嘛，江飞宇这是要在底层员工里玩一出“微服私访”，防止白宏杰暴露自己的身份呢！
到了这个时候，白宏杰还能说什么！
赶紧给两人弄了两张临时的工牌。
食堂里，江飞宇和张哲盛在普通员工的队列排起了队。
食堂总共就4个打饭的窗口，领导窗口一个，普通员工窗口3个。
400多号人同时就餐，来得稍微晚一点就要排老长的队伍。
这不，两人前面还排了几十号人呢！
趁着排队的空隙，张哲盛小声询问道：“Boss，你这是玩的哪一出啊？”
在食堂就餐这事，完全是江飞宇临时起意。
张哲盛有点没搞懂，自己老板是单纯想体验一下这里吃饭的氛围，还是想给白宏杰找点瑕疵。
如果是第一个目的，那还好说。
要是第二个目的的话，就有些令人难以理解了。
毕竟，在白宏杰的管理下，厂里的业绩是蒸蒸日上。
这应该是表扬啊！
怎么也够不上找瑕疵吧？
江飞宇道：“咱们搞企业的，最忌讳就是把人当成生产工具往死里剥削。我希望自己的工厂里多一些人文的关怀，而不是一家血汗工厂。”
在江飞宇看来，张哲盛的起步点太高了，他没有体验过底层的疾苦。
一个人如果没有体验过人间的疾苦，又如何心怀恻隐之心呢？
这样的人做决策的时候，难免为了追求高产出而忽略了很多人性的东西。
就如同江飞宇所说的，他不希望自己旗下的工厂变成“血汗工厂”。
从这里也能看出，江飞宇这番举动并非是给白宏杰找茬，而是为了给张哲盛上一课。
张哲盛理解了老板的用意，认真观察起来。
第一千三百二十九章 善待
食堂阿姨打饭菜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几分钟后就轮到了江飞宇。
江飞宇拿了一个托盘，冲打饭的阿姨喊道：“阿姨，我要二两米饭！”
这边打饭，习惯按照两来算。
一两就是一勺，吃多少两自己估摸。
女性员工一般2两就顶饱了，男性员工基本上都是3、4两。
阿姨刷刷两勺，就把江飞宇打发了。
菜是四个，老姜焖鸭、回锅肉炒蒜薹、油渣炒青瓜、清煮白菜，也说不上什么菜系。
菜里有点辣椒，但不会太辣，主要是为了照顾不同地区员工的口味。
当然了，全国食堂阿姨统一的执业标准：那就是打菜从来不会满勺。
不过，一个菜大半勺，4个菜加起来也很多了。
另外，还有一大桶紫菜蛋花汤放在一旁，这个是员工自己盛的。
以2006年这会普通人的生活水平来说，饭菜算得上很丰盛了。
就是不知道平时伙食也这样，还是因为江飞宇今天来视察才变得丰盛。
江飞宇特意支开白宏杰，就是为了自己寻找答案。
打好饭菜，江飞宇和张哲盛就近找了一张还剩两个位置的桌子。
坐两人旁边的，是两个年轻的女员工。
年轻帅气的张哲盛一坐下，顿时就吸引了两个女孩的注意力。
没办法，张哲盛走到哪里都是笔挺的西装，人长得又帅气，有那么点偶像剧富家少爷的感觉，自然容易招蜂引蝶。
这不，刚坐下没多久，张哲盛对面的女孩直接搭讪起来：“嗨，靓仔，你是新来的员工吗？哪个部门的？之前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你呀？”
张哲盛有点尴尬，脑子里想的是：“不是说内地女生都很含蓄的吗？”
话是没错，也要看地方和对象嘛！
江飞宇则憋住，尽量不笑出声。
“嗯，我们两个都是新来的销售，今天刚入职。”张哲盛随口就编了个身份。
老板要“体察民情”，他总得配合吧！
女孩稀罕道：“原来是销售部的精英啊，难怪穿得这么正式！我叫王莹莹，方便认识一下吗？”
“张哲盛！”
名字就不用编了，反正底层员工也不认识他这个集团的高管。
江飞宇也跟坐自己对面的小个子女孩攀谈起来。
女孩叫林小柔，今年19岁，来自大西南边陲的某个山区县。
她和王莹莹一样，都是今年3月份进厂的，两人分属同一个工组。
江飞宇问道：“这里平时加班严重吗？”
按照林小柔所说，厂里规定白班工组当天的出勤工时不能超过12个小时。
正常的出勤，也就是从早上8点连续干到晚上9点。
到点了，就要强制下班。
上夜班的工组，当天上班时长不能超过10小时。
相对而言，夜班的时薪会高百分之25。
很多人不怕熬夜，还专门申请去上夜班呢！
像普通员工，一周要出勤6天。
其中，至少有2天会轮岗到夜班。
也只有到星期天这天，她们才能休息一天。
张哲盛关心道：“一周工作6天，每天都是十多个小时的高强度作业，还伴随着几天日夜颠倒，你们女生受得了吗？”
来了大陆，张哲盛才发现这边的加班文化有点疯狂。
首推的，就是飞宇集团的研发部门。
不过，技术人员都是高薪工种。
而且，他们加班是阶段性的，也不像这些女工一样每天都加班。
王莹莹不以为然道：“有啥受不了的，大家基本上都是农村来的，吃点苦不算啥！我们还盼着加班多呢！有加班费可以拿！”
“咱们厂的时薪在这一片算最高的了，伙食也好，过年过节不仅有各种福利发，还有年终奖发。听老员工说，去年底公司还免费组织员工出去旅游呢！可不是在附近的景点旅游，而是坐飞机去外省旅游，还能住星级酒店咧！”说到坐飞机，林小柔有些向往。
从她老家来羊城，路上要三轮车、班车、绿皮火车、公交车轮番倒腾好几天呢！
坐飞机这种事情，对于她这样的普通女孩来说太高级了。
都是自己挣的血汗钱，谁愿意花在坐飞机这种华而不实的交通工具上。
如果是公司免费包团去，那就另当别论了。
对于没有体验过的高级货，每个人都会有一股渴望。
王莹莹贴心劝道：“我劝你们两好好干，别太浮躁了。你们看那个大货车每天不停歇往外拉货，就能知道厂里生产的产品有多畅销了，你们销售又有提成可以拿，干个几年存点钱，以后无论是回老家做点小生意，还是娶个媳妇都游刃有余。”
林小柔附和道：“我那几个同乡，每周都找我打听我们厂什么时候招工呢！外面的人是想进也进不来，你们既然进来了，就好好干呗！”
好吧，两个女生这是把两人当成吃不了苦的孬仔了。
张哲盛还能说什么呢，埋头干饭。
只不过，这饭菜他是怎么也咽不不下。
吃惯了高档西餐，这多油多盐的食堂伙食确实难入他的口。
另外，两个女生的话也让他心里不是滋味。
反观江飞宇，则吃得津津有味。
临走前，王莹莹大胆地还问张哲盛要飞信号，被张哲盛礼貌拒绝了。
看着张哲盛无精打采地扒拉自己盘子里的饭菜，江飞宇劝道：“吃不惯就别勉强了，一会咱们再出去吃点好的。”
张哲盛问道：“老板，为什么明明很辛苦的一份工作，却有这么多人甘之若醴？干得毫无怨言？听她们刚才的语气，好像咱们厂这工作待遇还算是不错的了。”
“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她们的原生家庭，一家几口人就那么几分地耕种，辛苦一年也就只能让全家人勉强混个饱，男孩读不起书，女孩十五六岁就要嫁人，老人生病了都是靠自己扛......”
“千里迢迢的路程阻挡不了他们，一天上十几个小时的班也不觉得苦，因为她们能够通过劳动改善自己家庭的生活条件以及自己的命运，这对于她们来说，已经是一种能把握住的幸福了。”
“咱们国家的工人能吃苦，也愿意吃苦，我们作为管理者唯一能做的：就是善待他们。”
今年是个关键年，江飞宇不好搞大动作。
等明年公司上市成功了，江飞宇打算大幅度提高员工们的福利待遇。
咱们不说跟外国厂商比，在国内这一批同行里面，起码得做个领头羊吧！
第一千三百三十章 创新合作
6月12日上午9点，省府大楼礼宾厅内。
一场重量级的合作签约仪式，正在这里进行。
甲方，是粤省国资委和粤省国投集团。
甲方到场的代表，除了省国资委的主任蒋跃先、总经济师黄云飞，还有以刘复聘为首的几个国投集团高层。
乙方，则是帝都宇依科技。
到场代表除了江飞宇这个总经理兼老板，还包括陈大军、俞洪博、褚恒健（新招聘）等公司高层。
之前，曾李清说“最近宇依科技在粤省业务开展得有些凶”，这倒不是一句客套话。
为了拿下粤省这个经济大省的政务信息化市场，江飞宇转变了一下过去的业务拓展模式。
不再是单纯依靠宇依科技去全国打项目，而是开始利用本地资源去包圆市场。
本质上，是合作双赢。
具体的做法是：宇依科技与粤省国投集团共同出资成立了一家叫做粤省数字科技的公司，由这家公司来承担本省政务领域的信息化建设项目。
粤省数字科技的股份分配方面，宇依科技主要以技术入股，这部分估值四千五百万。
同时，宇依科技还投资了四千万人民币的实缴资金。
两样一起，占股百分之49。
粤省国投集团投资五千万人民币的资金，占股百分之51。
当然了，人家国投集团除了实打实的五千万资金，还投入了很多隐形资源。
别的不说，光是人家这个“国营”的招牌就值不少钱。
这代表的是政务领域的人脉关系呀！
所以，最终粤省数字科技注册资本1.35亿，实缴资本9000万。
作为补偿，粤省数字科技的日常经营管理由宇依科技来负责，粤省国投集团主要负责日常经营监督。
主要原因是，信息化这一行他们也不擅长。
专业的事情，就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吧！
反正，他们有经营监督权和控股权。
合作不愉快的时候，也随时可以把经营管理权拿回来。
所以，粤省数字科技的首任总经理——褚恒健，是由宇依科技这边任命的。
当然了，作为一家标准的国资控股企业，像党群工作部、纪委纪检组、工会等特色部门肯定也是国投集团委派专人来管理。
这种合作模式，对双方来说都是有巨大好处的。
首先，对于宇依科技来说，赢得了市场。
虽然没有官方的明文规定，但粤省数字科技变相拿到了本省政务信息化的“专营权”。
粤省数字科技除了承担本省各政务领域的信息化建设项目，还将负责本省各政务领域的省标制定。
这是典型的又做裁判，又当运动员。
以江飞宇上辈子的经验来看，未来10年粤省政务信息化市场规模绝对是千亿级别的。
哪怕粤省数字科技只能咬下百分之30的份额，江飞宇都能笑醒了。
这也是为什么江飞宇如此爽快，让粤省国投集团拿百分之51控股权的原因。
毕竟，如果让宇依科技来控股的话，很容易被人家冠上“垄断市场”的标签。
让国有资本来控股，就不用担心这点小事了。
什么？你居然敢说粤省数字科技垄断了本省的政务市场？
真是big胆！
人家是国有控股企业，垄断也是从集体的利益出发。
用得着你一家民营企业、外资企业在这里瞎比比吗？
竞争不过，你大可以走呀！
其次，对于省里面来说，也是好处颇多。
众所周知，政务信息化过程中会产生大量的政务数据。
而这些业务数据，基本上都是需要保密的。
政府部门一直很头疼一个问题：如何引入信息化厂商协助政府部门完成信息化建设，又能保证政务数据不泄露？
毕竟，你企业的项目人员是能够接触到这些涉密数据的。
企业，本质上都是逐利的。
为了钱，践踏法律是常有的事情。
保证这东西，也缺乏说服力。
可如果这家企业是国有控股，就能很好地规避这个问题了。
说白，企业的控制权在政府手中。
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政府说了算。
同时，采用合资的模式，也代表着利润均分。
有利益存在，人家比你更上心。
很多隐形的资源，也会向企业倾斜。
江飞宇不贪心，人家也付出了资源，利益对半分很合理。
原本，这个合作思路江飞宇是打算跟帝都市府搞的。
但是，帝都作为首都，一举一动都有很多高层的大佬关注着。
在任的领导都是求稳，哪敢搞太创新的东西呀！
最终，江飞宇将合作目标瞄准了粤省。
这里作为经济大省，也是很多新技术、新理念的前沿阵地。
人家省府有实力，也有魄力搞新 政。
只要有看得见的好处在，就不愁没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而且，江飞宇也盘算好了。
只要经营效果好的话，宇依科技完全可以将这种模式在其他省份复制。
到了那个时候，宇依科技就专门孵化部 委级项目，以及中 垂 管的政务单位（公安、消防、法院、检察院等政务单位）项目。
再一个，支撑各省合资企业的政务信息化项目落地。
这以后，宇依科技压根不用愁项目来源。
江飞宇只用考虑，这么多项目能不能忙得过来而已。
“本质上，粤省数字科技的成立还是政企合作模式的另外一种创新，我们既引入了有技术实力的企业，又保证了企业经营在政府可控的范围内，这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创新举措，在这一点，我省是走在全国前面的......”
记者提问环节，蒋跃先作为官方代表，不断赞扬这种合作模式的先进性。
什么“首创”、“划时代意义”、“时代前沿”......
各种高大上的名词，不要钱一样往外抛。
这无疑是帮刚成立的粤省数字科技打了一波广告。
从这里就能看出，省府对粤省数字科技的支持力度了。
等到了宇依科技发言的环节，江飞宇也是很配合地说了很多漂亮的场面话。
花花轿子众人抬嘛！
粤省数字科技的成立，也必然会引领宇依科技走上另外一个高度。
第一千三百三十一章 给你介绍个对象
“飞宇，我在这边！”
马路对面，陈凯乾兴奋地朝江飞宇挥手。
还没等江飞宇出声，陈凯乾就直接横穿马路跑了过来。
幸好此刻路上没车，否则还不被人给骂死！
这不难得来羊城出差一次，江飞宇正好抽空跟陈凯乾这位老同学叙叙旧。
陈凯乾也是够意思，随便编了个理由就请假出来了。
一见面，两个许久不见的老同学就先来了个热烈的拥抱。
看着明显胖了不少的陈凯乾，江飞宇打趣道：“这才一年不见，你小子就胖了这么多！看来伙食不错嘛！”
摸着自己大半年没锻炼的小肚腩，陈凯乾倒是毫不避讳：“没办法，我妈天天炖汤给我喝，加上这边的美食又多，想不胖都难！”
“走，我带你去尝尝地道的老广美食，就在里面几十米的地方，真正的百年老店！”
不由分说，陈凯乾拉起江飞宇就走。
……
半个小时后，这家叫做“老广记忆”的牛杂店内。
听完江飞宇的讲诉，陈凯乾也唏嘘不已：“想不到老五居然这么深情，他跟鹿鸣娜这一对，真的可惜了！”
江飞宇感叹道：“意外这种东西，完全不由人掌握，我们只能珍惜眼前！”
往迷信了说，廖永轩是命里福太薄。
好不容易找到个漂亮又贤惠的女朋友，却因为一场意外人财两空。
这事，找谁说理去！
“好了，不说老五了，你跟赵菲菲怎么样？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吗？”江飞宇问起了陈凯乾的近况。
听到“赵菲菲”这个名字，陈凯乾脸上出现少许的黯然。
“怎么啦？你俩又吵架了？”江飞宇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没，没吵架。”
“我跟你说，女人就得哄……”
“我们分手了！”
这句话，直接让江飞宇的筷子停在了半空。
放下筷子，江飞宇关切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们两个分手有3个多月了吧！你也不用费劲心思帮我们劝和了，不仅她已经有了新男朋友，我也已经把她放下了。”
陈凯乾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想以此来证明他真的放下了这段感情。
陈凯乾这傻小子，江飞宇太了解了。
他被赵菲菲甩了之后，肯定哭得死去活来。
大概率，也是被甩了之后才开始暴饮暴食的。
“其实，我们两个的结局，应该一早就注定好了。她有上进心，也能沉下心去努力拼搏，只有我烂泥扶不上墙，得过且过，永远胸无大志……”
说着说着，陈凯乾就不自觉地流下了眼泪。
这傻小子，哪里有这么容易就放下这段感情。
说不定，他平时连个倾诉的人都没有，什么伤心委屈都一个人憋在心里。
收到江飞宇的短信后，他才会这么兴奋！
“狗屁的上进心！是她赵菲菲身在福中不知福！”
江飞宇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忍不住骂了一句粗口。
不知道为何，江飞宇重生以来对这几个室友的影响是最小。
好不容易改变了陈凯乾的轨迹，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上辈子的原点。
廖永轩超常发挥，找了个不错的女朋友。
一场意外，人又没了。
蒋光杰、苏天星、魏长宁三人也是，还是遵循原来的轨迹。
似乎，在他们几个身上总有一股力量在修正原有的轨迹，把江飞宇对他们的影响减到最小。
这个猜测，无疑让江飞宇很烦躁。
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测，江飞宇忽然有了一个荒诞的想法！
“别吃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陈凯乾一脸茫然。
“别问了，到了再说！”
不管陈凯乾是否同意，江飞宇拿起自己的包就先去收银台付钱。
二十多分钟后，一辆小轿车停在了华西小学的门口。
曾广茂回过头来问道：“老板，是这里吗？”
打量着学校门牌上的几个大字，江飞宇肯定地点点头。
“飞宇，我们到底来这里干嘛？你现在总该说了吧？”
这一路上，同样的问题陈凯乾已经问了几十遍了。
注视着陈凯乾，江飞宇突然问道：“你信不信我？”
陈凯乾茫然地点头。
江飞宇介绍道：“带你来这里，主要是想给你介绍个对象，你也不要问为什么，咱们先见了面再说，不合适再走。”
“啊，给我介绍对象？”陈凯乾眼中的惊讶，溢于言表。
“你放心，她肯定比赵菲菲更加适合你，人长得漂亮不说，还温婉贤惠，最主要的是人家就想找一个顾家、老实、全心全意她好的人，也不会嫌弃你胸无大志！”
江飞宇最后这句话，彻底打动了陈凯乾。
他刚到嘴边的拒绝话，又咽了回去。
好吧，江飞宇要给陈凯乾介绍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陈凯乾上辈子的原配老婆。
上辈子，江飞宇跟陈凯乾铁得不行，跟陈凯乾的媳妇叶敏君也很熟悉。
在江飞宇印象中，叶敏君跟陈凯乾同一年大学毕业。
她师范大学毕业后，就来了这所华西小学执教语文。
这一教，就是十几年！
反正，江飞宇重生前，人家都没跳槽过。
江飞宇就是想单纯地验证一下：两个上辈子能看对眼的人，这辈子是不是也一样能成一对？
“你个贼老天，不是一直要修正轨迹吗？好，老子现在按照你的剧本来走，满意了吧！”这当然是江飞宇内心恶趣的想法了！
其实，对于叶敏君这个女孩子，江飞宇的印象一直不错！
出身知识分子家庭，知书达理，温婉贤惠，也没有赵菲菲那么大的野心。
只不过，上辈子陈凯乾心里一直对帝大女学霸念念不忘，导致两人婚姻的幸福感没法达到最高值。
江飞宇也想明白了，上辈子不成熟的是陈凯乾这个家伙。
这辈子经过赵菲菲的“辅导”，应该能让陈凯乾对待感情成熟一些了。
话说回来，此刻江飞宇也不是很确定叶敏君是否在这所学校里工作。
所以，江飞宇先把曾广茂拉到一旁耳语了几句。
然后，江飞宇带着陈凯乾走进了旁边的凉茶店。
不急，慢慢等！
第一千三百三十二章 安排好
“飞宇，你给我介绍对象，总该告诉我对方的基本信息吧？”
江飞宇一边嗦着凉粉，一边随口敷衍道：“女孩叫叶敏君，比你小一岁，在对面的华西小学当语文老师......放心，人绝对漂亮，我还能坑你不成？”
陈凯乾扭捏道：“第一次见面，我是不是得换一套正式点的衣服？顺便再剪个精神点的头发？”
“你听我的，你现在的穿着就很得体。再说了，靠外貌相互吸引的感情都没法长久，人都有容颜老去的一天，你要靠内在美去征服对方，懂吗？”江飞宇一脸坦诚地忽悠。
看陈凯乾欲言又止的表情，显然没接受这么蹩脚的说辞。
看到曾广茂走过来，江飞宇借故离开了位置。
店外，曾广茂将自己打探到的情况一一道来。
“我给了看门的保安一包烟，打听到他们学校确实有个叫叶敏君的年轻语文老师，去年才来他们学校任教的。听保安说那姑娘人不错，学校好几个男老师想追求她。”
信息都对上了，看来叶敏君的轨迹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这下，江飞宇心里有底了。
江飞宇朝店内的陈凯乾招招手，后者赶紧小跑过来。
陈凯乾略显期待又紧张地问道：“飞宇，咱们现在要去见对方了吗？”
江飞宇道：“别急呀，人家还没下课，咱们先转场到地方去等她吧！”
“啊，还要换地方呀？到底去哪里等？”
“上车再说！”
江飞宇丝毫没有打算提前透露的意思，陈凯乾只能跟上。
一个小时后，龙溪福利院。
“江先生，我代表福利院的孩子们，真挚地感谢您的慷慨援助......”
福利院院长唐哲文捂着江飞宇的手，不停地感谢。
“唐院长，您客气了，我也是聊表心意，主要是替我这兄弟达成心愿，您看，我刚才说的这事？”江飞宇将目光瞟向一旁的陈凯乾。
唐哲文秒懂，热情道：“请江先生放心，我现在就去安排，像陈先生这样深情的人，咱们确实应该援助一臂之力。”
“那我们就不打扰唐院长了，您先去忙，我们随便逛逛。”
“请便，有需要随时叫我。”
唐哲文前脚刚走，陈凯乾后脚就靠了过来。
“飞宇，那老头怎么对你这么热情呀？”
“也没什么，不过是因为我给他们福利院捐了20万而已。”
江飞宇绝对没有炫耀，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陈凯乾被这句话弄得郁闷不已。
20万，还叫而已。
好吧，以江大老板的身家，确实洒洒水啦！
江飞宇交代道：“凯乾，我都打听清楚了，叶敏君会定期来这里做义工，教这里的孩子读书识字，她每周六全天在这里，一到五只有周二、周四下午，以及周五上午会过来小半天，你把时间给我记住了。”
江飞宇明天就要回帝都了，可没空一直陪陈凯乾追妹子。
后面的路，得靠陈凯乾自己走了。
陈凯乾听懂了江飞宇的用意，略带期待地点头。
听江飞宇介绍了这位叶女士如此多的优点，陈凯乾心中的期待感也被拉满了。
而且，今天正好周二，他们恰好能碰上。
陈凯乾无聊道：“那我们现在，总得做点什么吧？”
看着正在操场上玩耍的孩子们，江飞宇提议道：“要不，咱们先陪孩子们玩会？”
“正有此意！”
“走！”
很快，两个大孩子很顺利地加入了小孩子们的游戏中。
下午2点多，叶敏君如同往常一样坐公交来到龙溪福利院。
她不是班主任，没课的时候可以提前离开学校。
只要提前把学生的作业批改完，第二天的课件备好就行。
学校的男老师们费尽心机想讨好她而不得其法，却不知她一有空就会来龙溪福利院做义工。
上辈子，陈凯乾也是因为来这里做义工后和叶敏君相识的。
两人三观合拍，加上各自的朋友圈都很窄。
接触久了，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
江飞宇的作用，也不过算是拨乱反正。
最多，还让两人相遇的时间点提前了近一年。
“叶老师，又来给孩子们上课啦！咳咳咳......”
门卫大爷一边咳嗽，一边热情地跟叶敏君打着招呼。
叶敏君忍不住提醒道：“蒙大爷，您咳嗽没好，得戒烟了！”
门卫大爷无所谓道：“不妨事，老头子我就好这一口，咱都这把年纪了，也没几年可以抽了。”
叶敏君无奈地摇摇头，也不再劝了。
每个人的选择都不一样，能对自己负责的只有自己。
看着叶敏君远去的身影，门卫大爷不由得感叹道：“多好的闺女，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哪家的小子。”
叶敏君熟门熟路地来到上课的教室。
隔着老远，她就听到了孩子们的读书声。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很好，大家念得非常好，跟我再朗读一遍，白日依山尽......”
除了孩子们的读书声，一个男人的声音也传入叶敏君的耳中。
这不免让叶敏君有些好奇。
一般来说，只有周末两天才会有很多义工来这里献爱心。
工作日时间，只有少数几人会来。
即使是那几人，他们来的时间跟她也都不一致。
更别说，谁教孩子们什么科目，这都是提前分配好的。
也没接到福利院的通知，说有人会顶替她的活呀？
于是，叶敏君站在窗户外观察起来。
教室内，陈凯乾如同焕发了第二春一般。
迎着孩子们渴望的眼神，陈凯乾兴致勃勃解释道：“孩子们，我们不仅要会念这首诗，还要懂其中的意思，这首《登鹳雀楼》是唐代诗人王之涣所写，意思可以理解为：太阳落山了，黄河水也流入了海中，我们想要看更远的风景，就要登上更高的一层楼......”
听到这里，叶敏君皱起了眉头。
《登鹳雀楼》这四个字，陈凯乾居然念错了两个字的声调。
把“鹳”念成了第一声，把“雀”都念成了第二声。
这可不是小事，很多孩子们就是因为小时候学的山寨普通话，导致长大了就不好改过来。
别忘了，语文考试可是考声调的。
即使只是一点小瑕疵，也是在挑战叶敏君的专业水准。
第一千三百三十三章 收获
一声整齐的“叶老师好”，把陈凯乾的思绪带了回来。
本来正坐在后排打瞌睡的江飞宇，也醒了过来。
第一眼见到叶敏君，陈凯乾就被她身上的那股温婉、宁静的气质给吸引了。
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随意披在身后。
碎花长裙和白色运动鞋，尽显素然之美。
虽然样貌没有江飞宇吹嘘的那么出众，但也算中等之姿。
加上她白皙的皮肤，也能加分不少。
“同学们，刚才这位男老师教大家的《登鹳雀楼》有2个很小的错误，我这里纠正一下......”
“大家跟我念，登鹳（guan）雀（que）楼......”
叶敏君并没有过多地关注陈凯乾，而是先纠正了学生们的发音。
这算是她的职业习惯吧！
等学生们跟着读了3遍，江飞宇见缝插针地凑过来介绍道：“叶老师，你好，我这位朋友叫陈凯乾，是帝都理工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他也是来当义工的，主要负责辅导孩子们数学。”
“刚才孩子们说要给叶老师你展示一下他们这段时间的学习成果，凯乾就越俎代庖教了他们一首古诗，既是满足孩子们的一个小心愿，也是找一下授课的感觉！”
江飞宇三言两语，就解释清楚了现场的情况。
听说陈凯乾也是义工，叶敏慧看向陈凯乾的目光柔和了许多。
理工科出身的，难怪发音不准。
叶敏君看向江飞宇，问道：“还未请教，你是？”
江飞宇诉苦道：“我是凯乾的老同学，算是个有点臭钱的商人吧，这次来羊城出差顺道来看看这家伙，谁知道这家伙挖了个坑，硬拉着我来福利院献爱心，非说这里的孩子有多需要帮助云云，爱心献得也不多，就捐了20万而已。”
江飞宇看似在数落陈凯乾，却是变现地衬托这家伙。
这不，听到“20万”这个数，叶敏君郑重感谢道：“我替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二位的慷慨援手。”
叶敏君每周都来这里，她比任何人更清楚福利院有需要外面的帮助，特别是金钱上的帮助。
江飞宇扯了陈凯乾一下，提醒道：“凯乾，别傻愣愣地站着，多跟人家叶老师请教一下教学上的经验，你可别再出现什么误导孩子们的小错误了！”
陈凯乾立马醒悟过来，伸出手道：“叶老师，你好，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叶敏君很自然地跟陈凯乾握了手，说道：“谈不上指教，你毕业于重点大学，学识肯定不差，以后我们相互交流授课的经验，更好地为孩子们传授知识吧！”
“对，相互交流经验，提升自己，才能更好地为孩子们授课。”陈凯乾恋恋不舍地收回了手。
叶敏君看了一下手表，提议道：“要不，我们晚点再聊，我先给孩子们授课了？”
“叶老师你先上课，我们旁听学习一下。”
接下来，叶敏君开始正式授课。
江飞宇和陈凯乾则在最后一排坐下，以学习的名义，光明正大地盯着人家叶敏君看。
看着看着，陈凯乾就露出了痴痴的傻样。
很明显，陈凯乾这傻小子又沦陷了。
果然，想要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开始一段新的恋情。
此刻，陈凯乾心里哪里还有半点赵菲菲的影子。
江飞宇打趣道：“怎么样，人家叶老师可入得了你的眼？”
“就怕人家看不上我，毕竟，我是这么的普通。”陈凯乾扭捏起来，外加一点自卑。
看这样子，赵菲菲在分手前没少数落他的缺点。
自信，都没磨平了。
“我跟你说，叶老师跟一般的女孩不同，人家一点也不物质，从她只要有空就来福利院义务支教就能看出，她是一个很有爱心的人。你要用真心去慢慢地温暖她，做最真实的你，不用刻意去伪装什么，也不要急于求成......”
为了减少失败的风险，江飞宇开始倾力传授陈凯乾要点。
反正，江飞宇把路都给陈凯乾铺好了，后面就要看他自己的努力了。
“飞宇，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叶老师的呢？看刚才的样子，叶老师好像一点也不认识你。”
陈凯乾还没被美色完全冲昏头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说这个呀，我有个下属跟叶老师家算是街坊，他儿子老早就相中了叶老师，我这个下属天天为儿子操心，经常向我这个情感专家问计。”
“我是传授了很多经验，只不过叶老师确实看不上他那个吊儿郎当的儿子，我觉得这姑娘不错，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小子。怎么样，我对你够意思吧？”
江飞宇随口就把事情的合理性给编了出来，任陈凯乾也没有地方去查证。
“可是，你为了帮我追叶老师，一下子捐了20万，这也太破费了吧！”陈凯乾有点不安。
毕竟，江飞宇这钱是为了他花的，花得他肝疼。
“傻小子，我捐钱也不全是因为你，最近我们公司生产的奶茶饮料销售业绩不错，钱是从羊城挣的，我捐这钱就当是回馈地方社会了。”
江飞宇这番话，彻底打消了陈凯乾的顾虑。
否则，这个价值20万的人情，陈凯乾可不好还。
上辈子，江飞宇和李婉依结婚要贷款买房时候，陈凯乾二话没说就借了20万。
现在这20万，江飞宇就当还上辈子的人情了。
当然了，账肯定不能简单这样算。
上辈子陈凯乾借江飞宇的那20万，几乎是他的全部家当。
江飞宇现在掏的这20万，不过是他身家的九牛一毛。
同样是20万，这里面包含的情意肯定是不一样的。
最多等陈凯乾结婚的时候，江飞宇再给他准备一份厚重些的贺礼吧！
......
夕阳下，叶敏君和陈凯乾漫步在福利院的小道上。
光看两人聊得其乐融融的样子，就知道叶敏君对陈凯乾的第一印象还不错。
事情到了这一步，江飞宇也可以放心回去了。
一个小女孩跑到跟前，将一张纸递给江飞宇。
江飞宇蹲下来问道：“这是什么呀？”
女孩纯真道：“这是我们送给叔叔你的礼物，院子爷爷说叔叔您给我们捐了好多钱，小明、阿毛和二蛋他们几个就有钱继续治病了，院子爷爷常教育我们要心存感激，我们就画了这副画送给叔叔你，希望叔叔你喜欢。”
纸上画的是两个男生陪着小朋友们在操场上玩耍的场景，截取的应该是中午玩耍的画面。
说实话，这是迄今为止江飞宇收到最为特别的礼物。
不在于礼物的价值，而是礼物出自一群天真浪漫的孩子。
孩子们的情感，也最真挚。
江飞宇抚摸着小女孩的头，慈爱道：“叔叔很喜欢这份礼物，谢谢你们！”
等到了江飞宇的认可，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走开了。
看着在操场上玩耍的孩子们，江飞宇笑了。
这一趟，不仅陈凯乾有所斩获，江飞宇似乎也得到了不菲的收获。
第一千三百三十四章 第一站
时间如白驹过隙，2006年下半年一晃而过。
在这期间，飞宇集团陆续完成了IPO方案确定、组织架构持续优化、赴境外上市融资国内报备、纳斯达克上市融资审查、年终财报审计等准备工作。
虽然整个过程出现了很多预料之外的小波折，但在各方助力下都顺利完成。
2007年2月17日，早上9点14分。
随着飞机降落在扭约肯泥迪国际机场，江飞宇和李婉依携一众高管、随行人员正式踏上了老米的土地。
“Surprised！”
在商务旅客接机处，lei朝江飞宇张开了双臂。
在lei的身后，则是多达8辆的豪车。
最醒目的，则是打头阵那辆加长型林肯轿车。
坐这车出门，绝对的拉风。
简单跟lei拥抱了一下，江飞宇问道：“你搞这么大的阵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简单来说就是造势，从你们踏上老米的国土开始，演出就已经开始了。我全程都安排了媒体记者跟拍，金融板块的头条也安排好了。”
“总之就是一句话：我们要让所有投资者知道，飞宇集团来了。”Lei露出少有的癫狂。
或者说，这才是他属于正常人的反应。
别看这出“大戏”的主角是江飞宇，但总导演和策划却是lei本人。
飞宇集团是lei主导高轩资本投资的第一家公司，也是第一家赴纳斯达克上市的公司。
亲眼看着自己浇灌的“果实”开始成熟，这种丰收的喜悦真的太上头了。
这让lei短暂地卸下了所有的伪装！
礼貌性跟李婉依握手后，lei邀请众人上车。
上车后，lei递给江飞宇一份文件，介绍道：“这是你最新的行程表，你过目一下，接下来的十多天，你会比较辛苦！”
飞宇集团上市的时间，安排在了3月2日这天。
但在这之前，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全球路演。
第一站，就是扭约。
然后，还有旧金山、伦敦、新（佳）坡、香江......
最后，又回到扭约敲钟上市。
每一站，行程都安排得满满的。
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开演讲、拜访当地的政府官员和社会名流、举办工商酒会......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造势宣传。
老话说的好，酒香还怕巷子深呢！
你不宣传，人家外国的投资者怎么知道你飞宇集团有多牛逼？
这又不是人手一部智能手机或者电脑的后世，想知道什么都能查。
知名度这个东西，都是靠媒体宣传出来的。
这就是为什么赴海外上市，要跟这些国际风投机构、金融财团合作的原因。
你在国内牛逼，不代表出了国一样面子好使。
没有人家的人脉资源帮衬，人家各国的政要、金融财团、媒体凭什么鸟你飞宇集团？
正因为这些风投机构在飞宇集团里有股份，人家才这么卖力地发动资源帮你吆喝呀！
“今天你们先在酒店好好休息一下，明晚的酒会是重头戏，我们邀请了许多华尔街的重量级财团代表和科技型公司掌门人到场，明天上午我安排了专人给你们培训一下这边的基本交际礼仪，不用怎么学习，大概了解一下就行了。”
Lei口中的“我们”，不仅有他背后的金主，还包括IDG资本以及百渡系的几大股东。
别忘了，百渡和飞宇集团是相互持股的。
他们这些关联股东，出一份力很正常。
20多分钟后，车队到达下榻的华尔道夫大厦酒店。
这里是扭约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之一，不少好莱坞大片都是在这里取景。
自然，住一晚可不便宜。
主要是地理位置优越，周边包括有联he国总部、圣派区克大教堂、帝国大厦、纽约唐人街、中央公园、纽约时代广场、第五大道、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纽约中央火车站、洛克菲勒中心、百老汇大道等诸多知名景观。
基本上，这些景观距离酒店都在3公里以内的路程。
无论是步行，还是开车前往都非常的方便。
对于有钱人来说，贵不是问题。
格调不能掉！
“我还要回去筹备明晚酒会的事情，就不带你们去逛街区了，我留了3辆车在这里，都配了专车司机，你们要出去游玩就让前台帮联系司机，有事也可以联系我。”
等帮江飞宇等人办理好入住手续后，lei就提出了告辞。
江飞宇道：“你去忙吧，哲盛是这里的地头蛇，我们自己会安排好的。”
Lei拜托了张哲盛一声，就先走了。
在侍者的引领下，众人各自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至于江飞宇和李婉依，则由酒店大堂经理领着两个侍者亲自服务。
因为，Lei给他俩安排的是总统套房。
这种级别的客人入住，都是大堂经理亲自服务的。
等侍者打开房门，李婉依就被房间的奢华程度给震惊到了。
别说李婉依，连江飞宇都是第一次住这么豪的房间。
里面书房、会议室、健身房、衣帽间、浴室、厨房、餐厅一应俱全。
这些房间的面积加起来，怕是得有300多平米。
超大私人阳台上既可以享受美食，也是私人日光浴和观赏美景的绝佳场所。
加之楼层足够高，小半个扭约的风景尽收眼底。
内部设计采用了传统的胡桃木、皮草、天然纤维制品和天然大理石等材料，与现代原创艺术作品及超大液晶电视等时尚元素完美结合。
并且配有家庭影院设备、高级音响、传真机、台式电脑和两套带有小电视的按摩浴缸。
来自奥地利的水晶吊灯，波斯的纯手工地毯，意大利米兰的家具和床上用品，艺术名家的真品雕塑和画作......
以上这些，都来自这位叫做彼得的大堂经理之口。
简单介绍一番后，彼得就识趣地领着两个侍者退了出去。
等房门关上，李婉依直接扑在了天鹅绒被子上，懒散道：“坐跨大洋的飞机太累了，我要好好休息一下。”
江飞宇俯身在李婉依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惊得她立刻翻身坐了起来。
李婉依揽着江飞宇的脖子，可怜巴巴道：“我真的好累，保留节目留到晚上，好不好？”
江飞宇凑到李婉依耳边又说了一句，羞得李婉依脸都红了。
“等着，我先去洗澡。”
最终，李婉依还是妥协了。
第一千三百三十五章 大股东会面
下午5点，华尔道夫大厦酒店某个会客厅内，江飞宇和李婉依正式见到了几家合伙人的老板代表。
“这位是霍华德先生，他是康伯力财团北米地区的执行总裁，旗下管理着两支数十亿美元的对冲基金......”
“这位是IDG资本的轮值主席奥斯顿先生以及副总裁杜兰特先生......”
“这位是德丰杰的执行副总裁苏菲女士......”
“这位是摩根大通负责券商业务的全球副总裁史蒂文先生......”
“这位是泛美银行的高级副总裁——艾琳娜·洛克菲勒小姐......”
还没等lei介绍完，艾琳娜就给了江飞宇一个米氏拥抱礼。
江飞宇略显尴尬，洋婆子就是主动。
好吧，这位艾琳娜小姐就是当初加州理工大学交流团成员里的那个艾琳娜。
两人因为一场车祸和那只受伤的猫而相识，就是后来没怎么联系而已。
不过，据江飞宇所知，艾琳娜跟程敏慧倒是一直保持着邮件联系。
咱们的慧慧同学，可是没少惦记艾琳娜这位大财主。
江飞宇就是没想到，艾琳娜已经是泛美银行的高级副总裁了。
这种家族企业的继承权，江飞宇都有点羡慕了。
霍华德调侃道：“看来，咱们的艾琳娜小姐跟江是老相识了。”
其他人会心一笑。
艾琳娜看向李婉依，微笑道：“李，希望你不会介意。”
李婉依落落大方道：“如果你也以同样的礼节欢迎我的话，我想我应该不会吃醋。”
艾琳娜闻言，同样给了李婉依一个热情的拥抱。
两个女生相视而笑。
众人在会客厅内坐下，lei临时充当了现场的翻译和主持。
这几方势力里面，康伯力、IDG资本、德丰杰（百渡大股东）都算是飞宇科技的股东。
摩根大通是飞宇集团最大的股票承销商，泛美银行则为股票融资发行提供专项金融服务。
除了艾琳娜跟江飞宇的私人关系，众人都是因为飞宇集团这个利益链而聚集在这个房间内。
霍华德提议道：“史蒂文，麻烦你来给大家介绍一下飞宇集团股票的认购情况吧！”
史蒂文也不客气，从随身的公文袋拿出文件介绍道：“根据我们初步汇总的数据来看，飞宇集团的股票非常受到投资者的热捧，光是上午的交易时间，申购量就超过了2700万股，下午开盘一小时内，剩下的股票也全部被申购完......所有申购资金将会在3—5个工作日内，陆续汇入飞宇集团的国际银行账户。”
听到这个结果，在座的众人都露出了笑容。
飞宇集团是按照26美元一股的价格递交了融资方案，总股本为1.548亿股，流通股为3096.154万股。
一般来说，券商会根据股票的受欢迎程度评估开放申购的时间，正常来说是1—2天。
如果申购结果不理想，也会根据需要相应延长。
申购的时间越短，越是能看出股票受到市场投资者的欢迎程度。
飞宇集团的股票不到一天就被申购完，这个受欢迎程度可是非常的高。
“既然股票已经被申购完了，这个全球路演的计划还是否需要百分百执行呢？”江飞宇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十来天内跑好几个国家，江飞宇想想就觉得累。
“飞宇，你的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吧......”lei接过话题为江飞宇解释起来。
股票被申购完，只能代表飞宇集团融资这个工作是完成了。
但是，股票价值并没有释放出来。
说白了，申购的投资者都是第一手散户股东。
股价这个东西，就是靠击鼓传花推高的。
全球路演是为了向世界各地的投资者继续宣传飞宇集团，这个过程本身就是进一步推高股价。
只有飞宇集团的股票受到市场的热捧，他们这些大股东的财富才会水涨船高。
闹明白了其中的逻辑，江飞宇也没提什么累的话了。
再怎么说，江飞宇才是飞宇集团的第一大股东，他才是最大受益人。
......
晚上7点左右，酒店大礼堂内，江飞宇正在向300多名各界来宾做演讲。
“很多人称呼我为‘东方的比尔/盖茨’，这可能是基于我们有相识的经历，同样是大学期间开始创业，短短数年内就赚取了巨大的财富，成为本国的着名企业家......”
“唯一不同的是我没有辍学，我想，在这一点上我是比比尔/盖茨先生强上那么一点。”
江飞宇的幽默感，让很多人发出了笑声。
欧米人沟通的价值观并非是谦虚，而是无处不在的幽默感。
这会让人觉得：这家伙很有趣！
“在这里，我有必要为大家介绍一下我一手创立的企业——飞宇集团，这是也是我今天来这里的主要目的之一，飞宇集团可以称得上是大陆首屈一指的互联网公司，公司业务横跨多个行业领域，我们创造了多个‘全国第一’和‘世界第一’......”
“公司旗下各业务平台覆盖的互联网用户超过7.9亿人口，连续多年蝉联全国第一......”
“业务平台最高同时在线人数和日活用户量全国第一，也是世界第一，IT领域专利数量全国第一......”
“同时，我们飞宇集团也是与政府合作最频繁的企业之一，参与国标、省标、行标制定数量全国第一......”
“而取得如此多瞩目的成绩，我仅仅只用了5年零2个月的时间，真正的从零开始起步，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丰厚的启动资金......”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对飞宇集团和江飞宇本人有过了解的人都知道，这家伙是真正意义上的白手起家。
全凭自己的努力，打下了如今的商业版图。
“今天，我带着我一手创立的企业来到这里，也并非只是简单地想从这里募集企业发展所需的资金。”
“吸引我来到这里的，还有更为广阔的国际市场，诸多优秀的国际同行，以及更多的发展机会，我始终相信竞争与合作共存......”
“飞宇集团就要做那一只搏击风浪的海燕，迎着希望走出国门，进入更加广阔的世界大舞台......”
热烈的掌声再次响起。
第一千三百三十六章 收购邀约
3月2日上午，随着一众股东和企业高管代表完成象征性的敲钟仪式，飞宇集团正式登陆纳斯达克证券交易所。
飞宇集团的股票代码为FAYH，发行价为每股26美元。
总共发行3096.154万股存托凭证，总股本为1.548亿股。
以发行价计算，公司的整体市值为40.25亿美元。
撮合竞价阶段，股票开盘价就飙升到45.22美元每股。
正式开盘交易后，股价就一路暴涨，最高涨到121.31美元/股。
尾盘价格有所回落，报收于102.24美元每股。
相比于发行价的26美元，单日涨幅高达293.23%。
这个单日涨幅的记录，再次刷新了当年百渡上市时候创下的中概股记录（288.06%）。
以收盘价计算，飞宇集团的市值达到了158.275亿美元，轻松踏入百亿美元市值俱乐部。
公司增股融资后，江飞宇本人对飞宇集团的持股比例降到了52.23%。
光是这部分股票的市值，就价值82.67亿美金。
这让江飞宇轻松击败去年以23.5亿美金身家登顶国内首富宝座的黄老板（国美），暂时登顶国内首富宝座。
确实只能说是暂时的，毕竟2007年底登顶的那位女首富身家达到了140多亿美金。
江飞宇能不能守住宝座，还要看飞宇集团下半年的股价走势。
赚得盆满钵满的，也不止江飞宇一个人。
作为公司的第二大股东，上市后高轩资本的持股比例下降到12.8%，市值20.26亿美元。
而lei以3亿美金投资飞宇集团，满打满算才2年的时间，就赚取到了5、6倍的回报。
回报率最高的，还要数IDG资本这个最早的投资者。
作为公司的第三大股东，他们2002年投资了飞宇集团1600万美金。
上市后，IDG资本的持股份额下降到10.7%，市值16.94亿美元。
不到5年的时间，回报率近百倍，真的赚大了。
同样受益的，还有百渡。
上市后，百渡对飞宇集团的持股下降到了4.27%。
受到飞宇集团上市后股价高走的利好消息影响，百渡当天的股价也涨了11.34个百分点。
受益的不止有大股东，还有公司的一帮高级打工仔。
飞宇集团的上市，在公司内部创造了10多个千万富翁和几十个百万富翁。
在上市之初，江飞宇就特意预留了1个点的股份（154.8万股）作为公司高管、中层管理者和元老级员工的激励奖金池。
这154.8万股是没有投（票）权利的，离职也需要赎回。
根据这些人的入职年限和岗级，少的分了5百股，多的分了有2、3万股。
比如秦文舒，她作为公司的1号员工和江飞宇的绝对心腹，就分到了3.2万股。
以当天的收盘价计算，这3.2万股就价值2600多万人民币。
哪怕是分到最少500股的员工，股票市值也有40多万人民币。
能坚持到现在的人，绝对不亏。
除此之外，江飞宇也没有忘记其他员工。
公司上市这种喜事，总要雨露均沾。
针对其他没有分到股票的员工，江飞宇裁定的方案是：转正的都是每人5000元的红包，没转正的每人2000元红包。
总之，算是人人有份了。
庆功宴结束后，江飞宇却没有急着回国。
公司账上有钱了，总会忍不住要买买买。
这不，江飞宇打算在这边投资点有价值的东西。
吩咐李婉依和其他高管先回国后，江飞宇带着张哲盛以及必要的随行人员来到了西雅图。
3月5日上午，宝开游戏公司会议室内，公司CEO戴维·罗伯茨与约翰·维奇、贾森·卡保卡这两位创始人正对着一份收购邀约展开了激烈讨论。
仅仅只是说宝开游戏公司，很多人可能不知道这家公司有特别之处。
如果说《植物大战僵尸》游戏就是这家公司开发的，你或许就会恍然大悟了。
事实上，宝开游戏公司是由约翰·维奇、贾森·卡保卡、布莱恩·菲特这三位年轻人在2000年创立的游戏公司。
公司刚创立的时候，也就他们三个创始人的草台班子。
不过，三个年轻人干劲十足。
在公司创立的第一年，就开发了基于三消玩法的《宝石迷阵》。
当时，三人曾打算把《宝石迷阵》出售给Pogo这个在线游戏网站，但人家没有鸟他们。
问了雅虎，人家也表示没有兴趣。
后来，他们与微软达成交易，将游戏放在MSN平台上供玩家游戏。
只不过，这三位创始人都不擅长运营，当时跟微软签的合同有点坑。
哪怕游戏上线后取得了不错的市场反馈，但是收入也非常有限。
好在三位创始人还不算笨，保留有游戏的版权。
2001年，宝开公司发布了可下载版本的《宝石迷阵》，并于首月就创收3.5万美元。
虽然收入不高，但每个月几万美金的收入也让公司存活了下去。
2004年，三个创始人开始意识到自身在公司运营方面的不足，就聘请戴维·罗伯茨担任公司的CEO。
而他们三个，则专注于游戏的研发。
到了2007年这会，布莱恩·菲特早就因为个人的原因离开了公司。
公司的日常管理工作，只剩下戴维·罗伯茨、约翰·维奇、贾森·卡保卡这三人负责。
这些年来，宝开公司陆续开发了近二十款小游戏，但都没挣到什么大钱。
加上他们3个领导，公司员工也就30来号人。
这种规模的游戏公司，无疑就是垫底一样的存在。
宝开游戏公司真正崛起，还要等2009年发布那款现象级游戏——《植物大战僵尸》之后。
后世有媒体曾经报导过，宝开游戏公司围绕着《植物大战僵尸》这个IP开发的诸多游戏版本，赚取的收益高达几十亿美元。
关键是，这款游戏的开发成本低得可怜，利润率却高得惊人。
2011年，老米电子游戏产业巨头——艺电(EA)收购宝开公司时就花了7.5亿美金。
公司创始人，完全靠着这一款游戏就实现了财富自由。
对于这个大便宜，江飞宇自然是一早就瞄上了。
这不，公司刚上市就发来了收购邀约。
此刻，戴维·罗伯茨与两位创始人就对这份收购邀约产生了巨大的分歧。
第一千三百三十七章 说服
最大的分歧在于，约翰·维奇和贾森·卡保卡这两位创始人根本没有出售公司的打算，也不打算引入投资公司。
虽说宝开公司规模是小了些，但这两位创始人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公司还能经营得下去就行。
这也是另外一位创始人——布莱恩·菲特提前退场的原因。
完全看不到前途，坚持个毛线啊！
戴维·罗伯茨就不同了，他的身份只是公司聘任的CEO。
说白了，就是职业经理人。
公司规模小，他这个CEO完全就是拿死工资的主。
再怎么说，戴维·罗伯茨之前也是从大公司出来的，他对事业还有些追求。
可他入职宝开公司已经快3年了，也是完全看不到一点前途。
所以，戴维·罗伯茨不介意换个老板。
再不济，引入新的投资者也行。
这两个老东家的经营理念跟老头“开慢车”差不多，简直愁死个人。
市场瞬息万变，那有时间给你慢慢发展，人家竞争对手早就把市场瓜分完了。
戴维·罗伯茨劝说道：“二位Boss，我给你们算了一笔账，公司去年的营收是历年最高的，但是减去各种经营成本后，结余的利润也不过五十多万美金，但是咱们今年6月份有一笔120万美金的银行欠款要还，这笔款子的漏洞可不好补。”
约翰·维奇一脸单纯道：“戴维，咱们可以继续找别的银行借一笔新款把漏洞堵上，用新钱堵旧钱的漏洞，咱们不是一直这样干的吗？只要没有归还本金，每年就只要还利息而已。”
这个说法，貌似很有道理。
可实际上，完全就是给银行打工。
贾森·卡保卡没出声，但是跟约翰·维奇的观念差不多。
他俩当初创立宝开公司，就是想实现自己心中某些很有创意的游戏念头，挣钱倒是其次的。
当然了，能够顺带发财就更好了。
谁会拒绝钱呢！
现在，公司的财务状况并没有到生死存亡的地步，两人出售公司的意愿并不强烈。
“二位Boss，那只是你们两人的想法，但是其他人的想法呢？你们有考虑过吗？”
老板要考虑员工的想法？
这要是在国内，估计像天方夜谭一样。
要是在老米这边，很正常。
很符合他们的米式民主。
“我也想上马开发几个大型网游，但是咱们公司就这么点人，同时开发2、3个小游戏都有点勉强。”
“托尼经常抱怨测试的服务器资源不够，为什么我每次都否决他增加服务器资源的采购申请？不就是因为公司账上钱没钱吗？”
“小伙们天天抱怨快餐不好吃，我也想像大公司一样有自己的专属食堂，大家想吃什么自己点，但是抱歉，咱们是小公司，实在没能力提供这个待遇。”
“还有咱们现在的办公室，你们不觉得拥挤了一点吗？我这个CEO的办公室也就比厕所面积大一点，简直像是在坐牢一样。”
......
可能是话匣子打开了，戴维一项项地罗列公司的糟糕经营环境。
与国内相比，老米这边的打工人确实矫情了一点。
约翰反驳道：“戴维，可是咱们公司的氛围很好呀，小伙子们工作起来都很开心。”
“我承认，咱们公司的工作氛围确实很好，二位BOSS也很宽容，可你们可以去问问大家，他们谁不想发财呢？他们也曾幻想着跟其他上市公司的技术大咖一样，年薪上百万，甚至几百万。”
戴维的这番话，彻底暴露了自己的心声。
贾森看出了戴维的怨念颇深，他俩今天要是不给个说法，怕是这个家伙就要辞职不干了。
于是，贾森委婉说道：“戴维，宝开公司就像我们的孩子一样，我们实在不愿意把公司彻底卖掉。”
戴维精神一震，问道：“收购不行的话，融资能不能谈呢？”
贾森和约翰交换了一下意见，勉强点头。
贾森道：“好吧，说说这家想收购咱们的公司什么来路吧！”
戴维介绍道：“我研究过资料了，发出收购邀约的是大陆一家大型互联网公司，叫做飞宇集团，他们上周五刚刚在纳斯达克上市，按照今天他们最新的股票价格，整体市值超过180亿美金......”
“忘了介绍了，他们公司有很大一块业务是游戏开发和运营，包括大型网游和各类小游戏。据统计，他们公司旗下各类游戏用户加起来超过6500万人......”
听到这些数字，贾森和约翰也正视起来。
市值超过180亿美金，在老米这边也算大公司了。
更别说，人家旗下拥有几千万的游戏用户。
同样是开发游戏的，他们更加清楚这个数量代表什么。
“这次带队来谈判的，是他们的BOSS——飞宇·江，他被誉为‘东方的比尔/盖茨’大学期间就白手起家创立了飞宇集团......同时，他还是一个技术达人，相信你们会有共同的语言。”
戴维对江飞宇的介绍，勾起了这两个技术宅的浓厚兴趣。
人家仅仅只是用了5年多的时间，就创造了一家市值过160亿美金的公司。
这么一比较，无疑甩他俩好几条街。
而且，同样是搞游戏开发的同行，也打消了贾森和约翰心中的那点顾虑。
既然是同行，也就不用担心是外行来指挥内行了。
看到两个老板上钩了，戴维抛出一个致命的问题：“二位BOSS，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倾向于这家叫做飞宇集团的公司？”
贾森和约翰同时问道：“为什么？”
戴维解释道：“第一，他们刚上市，手里有钱，开价也会大方一点。第二，因为他们来自大陆。”
“来自大陆？这是什么理由？”
贾森和约翰就有点搞不懂了，他们老米才是公认的世界上互联网基础环境最好的国家。
戴维诱惑道：“二位BOSS，你们别忘了，按照权威机构统计的数据，大陆目前拥有1.4亿的网民。抛开这个数字不提，飞宇集团旗下本身也拥有6500万的游戏用户。”
“如果我们跟飞宇集团成为了一家，那么咱们现在开发的游戏就能通过他们的平台，直接面向大陆的几千万游戏玩家开放。到了那个时候，咱们宝开的业务瞬间就能在大陆铺开。”
贾森和约翰精神一振，同时被这个天才般的想法诱惑到了。
作为游戏开发商，谁不希望自己开发的游戏被更多的玩家玩呢！
或者说，这才是对他们的技术和创意最公允的认可方式。
贾森肯定道：“戴维，我想咱们明天需要准备一场隆重的欢迎仪式来迎接贵客。”
“二位BOSS，我正有此意。”
戴维笑了，笑得很开心！
搞定这两个技术宅老板，还真不容易。
第一千三百三十八章 伟大的计划
“这边是我们的开放式办公区，也是员工们的休息区，平时员工们工作累了，可以来这些玩一下桌球或者其他小游戏放松。同时呢，公司有什么小活动也会在这里举办......”
办公区内，戴维、约翰、贾森三人正领着江飞宇这位大老板参观自家公司。
主要是戴维在介绍，他更加擅长这方面的工作。
至于张哲盛这位公司高管和金牌风险投资人，则又干起了翻译的老本行。
江飞宇由衷赞叹道：“非常棒，我相信贵公司的员工一定会很幸福，他们能有你们这么宽厚的老板和领导。”
约翰自豪道：“江先生，虽然我们宝开公司只是一家小公司，但在我们一直致力于为员工提供舒适的工作环境，让他们在快乐中进行创作。”
一旁的贾森介绍道：“我和约翰始终认为，只有创造游戏的人能快乐地工作，他们创造出来的游戏才能给玩家带来真正的快乐。”
对于这一点，戴维有些嗤之以鼻。
不过，他不会在这种场合拆两位老板的台。
实际上，江飞宇对两人的观点也很是认同。
只不过，认同不代表能做到。
纵观飞宇集团的绝大部分游戏开发人员，他们始终处于一种重复性、机械性“搬砖”的状态。
你问他们工作快乐吗？
他们可能会拖着疲惫的身躯回答你：快乐个叼毛！
连基本都休息都无法满足，一个月大半时间在加班，谁会干得快乐呢？
不过是因为生活所迫，为了几两碎银子糟蹋自己的生命而已。
唯一庆幸的，也就是待遇在一众同行里还算不错。
还是那句话，屁股决定了脑袋。
江飞宇作为处于剥削地位的资本家，他追求的是最大利益。
他要向股东负责，向用户负责，向政府负责，向社会负责......
唯独，不用向员工的快乐和幸福感负责。
因为，公司支付给了员工报酬。
我付给你报酬，你为我工作，这是一种交易行为。
哪怕江飞宇在不断给员工提升福利待遇，目的也不过是为了留住员工，激发员工的工作潜能。
而且，这种快乐很短暂。
让员工们一直处于快乐的氛围工作，江飞宇疯了吗？
简单参观一番后，众人来到会议室继续交流。
会议室内，贾森开门见山说道：“江先生，贵公司发出的收购邀约，我跟约翰认真考虑过了，我们只接受融资谈判，出售公司的所有权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内，您如果能接受这一点的话，我们就继续往下谈。”
约翰不容置疑道：“没错，宝开公司就像我们的孩子一样，一点一滴，从无到有，它贯彻的是我们游戏创作的理念，我们仅接受融资，且要保留公司的经营控制权。”
就没见过这么谈事情的，戴维赶紧出声缓和气氛：“江先生，我的两位BOSS用词可能生硬了一些，但他们对公司的感情肯定是超越了一般人.......”
戴维还没说完，江飞宇就笑道：“我觉得约翰和贾森的这两个要求，完全没有任何问题。我正是欣赏贵公司这种经营理念，才决定投资贵公司的，保留诸位对公司的管理权，才能将这种理念延续下去嘛！”
亏戴维还一番担心，想不到江大老板这么好说话。
戴维希冀问道：“那么，江先生，您打算投资多少资金呢？贵公司对我们宝开公司的估值又是多少呢？之前也有一些投资公司给我们出过估值报告，我想咱们可以借鉴一下......”
江飞宇打断了戴维，说道：“在聊投资比例和估值之前，我打算先给各位介绍一些有意思，或者可以说是震撼性的东西。”
“有意思的东西？”
此刻，约翰、贾森、戴维三人都有点猜不透江飞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张哲盛拿出笔记本电脑，让戴维帮连上投影设备。
等连上投影后，江飞宇介绍道：“我名下还有另外一家公司，叫做宇依科技，我为什么要介绍这家公司呢，因为这家公司正在承担明年帝都奥运村的软件平台开发工作......”
“不仅仅是软件平台的开发，连里面每一台电脑都是我们公司提供的，我打算在奥运村的局域网内部署一个休闲服务的平台，里面会内置很多的休闲小游戏，供世界各国的运动员在比赛之余休闲娱乐.......”
还没等江飞宇介绍完，戴维就如同醍醐灌顶一般，激动地站起来说道：“江，我们宝开必须加入你这个伟大的计划。”
戴维居然用上了“伟大”这个词汇，可见他此刻的激动了。
确实，如果从创意和价值上来衡量，这个计划确实够得上伟大了。
你想想呀，里面的小游戏都是面向世界各国的顶尖运动员。
这些是什么人啊？
人家是体育界的精英，还是全世界的体育精英被网罗在了一起。
这些体育界精英的背后，那是全世界的主流媒体。
只要这些体育精英玩了某款游戏后，都说好。
那么，不出一天的时间，这个“评价”就会传播到全世界。
这代表什么，代表人家免费给你打了一个全世界范围的广告。
你就是让老米总 统出面，也没这么大的能量呀！
因为，总有一些国家不卖你老米面子。
所以，你知道戴维为什么这么激动了吧！
只要能把宝开公司的游戏纳入这个平台里面，约翰和贾森这两位老板就等着数钱吧！
而他戴维，也能当上CEO迎娶白富美。
好吧，CEO这个目标戴维同学算是已经完成了。
那就改成发财赢取白富美吧！
当戴维把其中的逻辑讲出来后，约翰和贾森也露出了一副讨好的神色。
两人就差抱着江飞宇的大腿说：江老板，投资条件随便你开，只要让我们加入这个伟大的计划就行。
说实话，哪怕是技术宅也逃不了名利的诱惑。
这可是一个面向全世界展示自己成果的机会，谁又拒绝得了呢？
看着眼前这三个家伙被自己老板忽悠瘸了，张哲盛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了一声：“完全没有一丁点难度呀！”
他张哲盛作为金牌投资人，居然完全沦为了翻译。
简直就是大材小用了，可悲可叹。
当然了，张哲盛第一次知道老板这个计划时，也是震惊了好久。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家老板这么优秀！
这种鬼才般的创意，也能够想得出来。
第一千三百三十九章 找到原创了
接下来，就是融资谈判环节了。
有一点，戴维、约翰、贾森三人心里都很清楚。
江飞宇带他们玩的前提是：飞宇集团能成为宝开的股东之一。
否则，江飞宇凭什么带他们玩？
既然是有求于人，谈判的时候多少会处于劣势。
本身，约翰和贾森对股份就没有看得太重。
至于戴维，他只是CEO，又不是老板。
股份怎么分配，跟他有个毛线关系。
所以，经过一番不算激烈的谈判后，双方达成的投资协议如下：
飞宇集团投资2200万美金，获得宝开公司百分之55的股份。
剩下百分之45的股份里，约翰持股25，贾森持股20。
关于公司的经营权，江飞宇也做出了承诺：只要约翰和贾森还在公司一天，公司的管理权由他俩掌控。
生效条件是：两人没有仗着管理权，做出侵害飞宇集团利益的事情。
这一条，会写入投资合同里。
这也是两位创始人对飞宇集团要控股权没有太大抵触的原因。
投资协议签订后，双方当场签下了合作协议。
江飞宇可是有备而来，随行人员中就有律师。
起草个合作协议，那还不简单。
协议签订后，江飞宇就提出要查看宝开公司的游戏版本库和所有设计中的游戏方案。
说辞也很好找，他要筛选合适的游戏放到奥运村的休闲平台上嘛！
三人不疑有他，立马向江飞宇透露了所有家底。
江飞宇在电脑上一个个地翻看，寻找自己想要的目标。
看了一遍，却是什么也没找到。
很快，江飞宇就释然了。
《植物大战僵尸》2009年才推出，大概率这会还没有设计吧！
“除了这些，还有吗？”江飞宇不死心地问了一句。
约翰介绍道：“还有一些是开发人员的平时的手工设计稿，因为是比较潦草的草图，还没有成型，就没有扫描进电脑。”
江飞宇道：“全部拿过来我看看吧！”
贾森立马安排人去拿所有设计草图。
当一堆草图被摆放在桌子上时，江飞宇也有点打退堂鼓。
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来一趟，空手而归就有点扫兴了。
于是，江飞宇一张张地翻了起来。
戴维脑子好使一些，试探问道：“BOSS，你是不是在找什么特定的设计方案？要不然，我们把所有游戏开发人员叫过来，您一个个问？”
“就是想找一个能让人眼前一亮的方案，也没有特定的标准......”
江飞宇还没说完，忽然就停了下来。
看着眼前这张设计草图，江飞宇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
随后，江飞宇又翻出几张同一类型的设计草图。
看着这几张草图，江飞宇心里有底了。
戴维试探问道：“BOSS，您找到想要的东西了？”
江飞宇吩咐道：“把这份稿件的设计者喊过来，我想跟他聊聊。”
贾森看了一眼草图背面的署名，立马去叫人。
很快，人就被叫了过来。
设计者，居然是亚裔面孔。
贾森介绍道：“江，这位是乔治·范，他是去年入职公司的，他也是我们公司唯一的华裔游戏设计师，曾就职于暴雪娱乐参与《暗黑破坏神3》项目开发工作，还曾经搞过一段时间自己的游戏工作室，他的游戏设计经营很丰富。”
这位叫乔治·范的华裔设计师还有点懵，不知道老板把他喊来干嘛！
“乔治，江飞宇先生是大陆飞宇集团的董事长，他刚代表飞宇集团投资了我们公司，你可以称呼他为BOSS，他对你的这份设计稿很感兴趣，希望跟你聊聊。”
戴维在一旁介绍了江飞宇的身份，顺便解释了喊他来的原因。
江飞宇问道：“能说大陆官话吗？”
这位乔治·范，或者说是范乔治，用蹩脚口音说道：“勉强能说一些。”
江飞宇问道：“我对你这份设计草图很感兴趣，能介绍一下你的设计思路吗？”
“我这个游戏设计稿，名字叫做《植物大战外星人》，主要借鉴《魔兽争霸3》的塔防地图，里面加入了不少我个人喜好的元素，比如：我觉得如果把那些冷冷的防御塔变成植物的话，应该会可爱不少，能够给玩家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范乔治还是习惯说英语来介绍。
好在有张哲盛这个好翻译在，能够保证百分之98以上的语句翻译不失真。
江飞宇点评道：“你这个思路很好，只不过换得不够彻底。”
范乔治诧异道：“不够彻底？BOSS，您指的是？”
江飞宇提示道：“就说外星人这个入侵势力元素，实际上很多游戏都有，并没有走出旧有的圈子，你有没有想过，把外星人换成一种从来没有在游戏中出现过的元素呢？”
“换成全新的元素？”范乔治思索着江飞宇的话。
他理解了江飞宇的意思，就是不知道这位新老板的倾向是什么。
见对方还在思索，江飞宇直接引导：“比方说，咱们古代流传的僵尸。”
“BOSS，用僵尸，会不会导致玩家受众变小呢？”范乔治还是有些担忧。
“这个就要靠创新了，比如，我们可以对僵尸的品种进行创新，不同品种具有不同的天赋能力和进攻方式......”
“还有你这个向日葵钱包实在太丑了，咱们可以设计成一个笑脸植物，直接从嘴里吐阳光球......”
由于赶时间，江飞宇索性把自己知道的全部给这位“原创”说了一遍。
不得不说，原创就是原创。
随着江飞宇的讲述，范乔治的思路越来越清晰。
范乔治也逐渐觉得，这个设计方案肯定非常的赞！
“最后，我们还要为游戏角色配备搞笑的配音，无论是角色专属发音，还是前奏音，这个你自己把控。”
花了20多分钟，江飞宇把自己记得的所有细节都说了一遍。
你可能会疑惑了，既然江飞宇记得这么多细节，让自己手下的游戏开发人员来开发不行吗？
行是行，但最多只能保证百分之50左右的还原度。
江飞宇又不是搞绘画的，你让他怎么把僵尸品种的样式画出来？
前世那版《植物大战僵尸》，连配音都是经典。
找原创来搞，至少能保证百分之99的还原度。
而且，对于这款游戏，江飞宇瞄准的是付费下载。
面向的玩家市场，也是全世界。
宝开作为米国本土游戏公司，利用这层皮来发行游戏，能够避免很多麻烦。
这些，都是江飞宇要考虑的。
江飞宇向三人交代道：“这款游戏我非常看好，肯定要放到明年的奥运会亮相，你们尽快把开发计划定下来，明年2、3月份，我就要看到成果。”
虽然不知道江飞宇为什么这么看好这样一款小游戏，戴维、约翰、贾森三人还是应了下来。
反正，还有这么久的时间。
就算是帮江飞宇这位新老板干点私活，那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忙完了宝开的事情，江飞宇也准备回国了。
这趟来米国，收获满满！
也到了回国买买买的时候了！
第一千三百四十章 总部科技园
“怎么样，上面的风景是不是别有一番风味？”
看着眼前变得更加沉稳的江飞宇，梁国山也是感慨不已。
谁能想到，仅仅才几年的时间，江飞宇就已经凭借着自己的努力成长为国内首富。
而且，他今年才25岁呀！
25岁的首富，无论放在哪个国家都是稀罕物种！
江飞宇苦笑道：“领导，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正所谓高处不胜寒，我在上面可是如履薄冰，正打算学习荣家的做法，减少个人资产的曝光度呢！这个烫手的‘首富’称号，谁想要直接拿去，我是一点都不稀罕。”
回国后，江飞宇才感受到这个“首富”称号带来的各种麻烦。
不管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人，都在处心积虑接近江飞宇和他的家人。
江学盛特意打电话来给江飞宇诉苦，说家里的门槛都快被各方访客给踏破了。
逼不得已，江学盛又买了一套新的别墅躲避这帮人。
不仅江飞宇的父母，他们连江飞宇的爷爷奶奶都没能幸免。
一帮子几十年没联系过的远方亲戚，忽然就冒出来。
三天两头赖在大伯家，就是各种套路跟两位老人诉苦。
无外乎就一个意思：大家都是骨血连着的亲戚，你们家现在发达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别说江飞宇的爷爷奶奶了，连大伯一家都不胜其烦。
拿孙子的钱去做慷慨，两位老人还做不出这种事情。
逼不得已，江学盛连夜把父母接到了县城里住，也来一个眼不见为净！
梁国山欣慰道：“我本来还担心你多少有点得意忘形，现在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你小子脑子还算是清醒，‘首富’这个名头对你来说未必是好事，荣家能屹立百年，几经沉浮，就是因为人家懂得藏拙......”
什么首富不首富的，那是因为人家荣家压根不想上榜。
说真的，江飞宇的财富水平，怕是连人家十分之一都不到。
“东方罗斯柴尔德”的名号，那可不是白叫的。
寒暄了一下，梁国山开门见山道：“咱俩也算是老熟人了，我就不打什么官腔了，这次喊你来，我是代表市府向你打秋风的。”
梁国山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江飞宇心领神会，说道：“领导，你这话真是折煞我了，我作为帝都的一份子，市府但凡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您知会一声就行了，我肯定百分百配合。”
以梁国山的级别，钱已经很难打动他了。
他所有一切的谋划，都是为了政绩。
没听他说嘛，他是代表“市府”向江飞宇“打秋风”。
这话翻译过来就是：帝都市府需要加大地方投资，你江飞宇这个新鲜出炉的首富适当慷慨解囊！
江飞宇的态度，让梁国山更满意。
梁国山道：“我就知道你小子觉悟高，那我就明说的，帝都市府想借鉴魔都鹿家嘴的成功经验，在帝都打造几个区域CBD中心，发挥产城集合的优势......”
“本身国家就在大力扶持互联网行业，你们飞宇集团又是咱们国家互联网界的龙头企业，多少要发挥一下带头作用......”
“果然，与自己猜测的一样。”这会，江飞宇轻松了不少。
梁国山的要求，与江飞宇的谋划不谋而合。
要知道，飞宇集团可还没有自己专属的总部大厦。
人家百渡的总部大楼，可是已经开始动工了。
与之相比，飞宇集团落后很多了。
所以，这次江飞宇规划的买买买计划，就包括投钱建设飞宇集团的总部大楼。
不只是帝都这个全球总部，还包括羊城南方总部以及大数据中心。
第一步，就是要拿地。
你想啊，以后的土地多贵呀！
肯定要趁着现在地价还没疯涨，多囤点地了。
“领导，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们飞宇集团投资10亿人民币，在帝都创建自己的总部科技园，我预估建成后能够提供上万个岗位。而且，以高新技术人才居多！”
江飞宇上来就奉上自己的“诚意”！
一出手就是10亿，梁国山对这个“诚意”那是相当的满意。
这不，梁国山立马打了个内线电话，让人把帝都市的规划图拿过来给江飞宇挑地。
人家梁市长的面子多大呀，直接一个黄姓正处级干部亲自过来为江飞宇服务。
当规划图纸在桌面摊开后，江飞宇激动地搓了搓手。
地块挑好了，以后土地和附属建筑的升值空间才大。
这可得好好选！
对着几个政府规划的产城CBD中心研究了一会，江飞宇终于选到了满意的地块。
“我要这块编号N—1056的地块！”江飞宇用铅笔在规划图上画了个圈。
梁国山一抬头，这位黄姓处长立马介绍道：“N—1056地块位于上地，规划面积151.23亩，13号线正好从旁边经过，最近的地铁站离地块不到500米，根据规划，未来这里还会有一条地铁线路经过，这里属于典型的双地铁轨道覆盖区……”
江飞宇挑的这块地离中关村产业园不远，再过去一点就是后厂村了。
后世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前有互联网公司在中关村、后厂村扎堆发财，后有一批互联网公司在望京扎堆死亡。”
后来，更是出现了“望京SOHO风水大局”的论调。
江飞宇不迷信，倒也不会故意反其道而行去以身试毒。
总部科技园，就选上地了。
双地铁覆盖，江飞宇很满意。
“领导，这个土地出让的价格，能不能优惠点？”选好了地块，江飞宇开始磨价格了。
“咱们现在有招商引资的优惠政策，只要你能保证刚才说的1万个工作岗位，我可以做主按照市价的五分之一把土地出让给你们公司。”梁国山给了个大优惠。
帝都不比其他城市，土地金贵着呢！
断然没有给非国营企业免费批地的说法，那是人家国营单位的待遇，飞宇集团就别想了。
不过，能够按照市价的五分之一拿地，飞宇集团也赚了。
咱可以直接断言：今天江飞宇投资10亿建自己的科技园，十年后这个科技园土地及附属建筑的价值至少在100亿以上。
绝对稳赚不赔的买卖！
此刻江飞宇想的是，能不能凭着飞宇集团的面子，通过招商引资的路子去其他二线城市免费囤点地。
办公楼建好后，就算自己用不上，也可以出租呀！
就算以后公司经营不下去了，还可以当包租公！
第一千三百四十一章 合则两利
帝都，高（得）地图总部。
总裁办公室内，成老板正在与自己的心腹爱将叶振嵘商议事情。
听完叶振嵘的汇报后，成老板感叹道：“老叶，我现在是进退维谷呀！根本不知道要怎么破局！有时候我都想把股份直接卖了，何必这样劳心劳力呢......”
叶振嵘作为公司高管，自然知道自己老板心中的苦楚是什么。
说来说去，还不都是飞宇集团给闹的。
这一切，还要从去年6月份说起。
毫无征兆，飞宇集团突然向高（得）发起了收购邀约。
就因为飞宇集团突然横插一杠，导致高（得）直到现在也没有完成A轮融资。
要是按照上辈子的历程，高（得）完成A轮融资应该在去年10月。
与一般的公司不同，成老板并不是高（得）的唯一老板，他只能算是第二大股东。
当年，大通实业系的四位高管（侯、成、肖、姜）同时看到了导航地图的巨大市场前景，4人一起出资成立了高（得）地图。
公司草创，谁也不敢把宝都压在新公司上。
毕竟，人都喜欢给自己留退路。
万一创业不成功，起码原公司高管的职位还能养家糊口吧！
4人商议后，最终决定由成老板负责公司的日常经营。
这也导致，成老板并不能独断公司事务。
经过飞宇集团大半年的不懈瓦解，4名创始人中已经有2人陆续将股份卖给了飞宇集团。
目前，高（得）的持股比例为：
侯老板持股百分之30；
成老板持股百分之26；
飞宇集团持股百分之44。
虽说侯、成两位创始人合股的情况下还掌握着公司的控股权，但飞宇集团已经是名至实归的第一大股东。
而且，飞宇集团还没放弃对两位创始人剩下的股份进行收购。
成老板与另外三位创始人最大的区别，就是他已经把宝都压在了高（得）上面。
不像其他三人，各自都还在别的公司任职。
即使侯老板拍着胸脯说会与成老板共进退，他也没法安心呀！
这年头，亲人都可能因为钱而反目成仇，更别说只是合伙人了。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飞宇集团依然对公司的其余股份有所企图。
他们的目标，应该是超过百分之50这条红线。
更加闹心的是，高（得）账上已经快没钱了。
首先，飞宇集团已经是公司的第一大股东。
想融资，根本没法撇下对方去单独谈。
其次，如果引入其他风投机构，飞宇集团依然有可能从入股的风投机构手中收购股份。
飞宇集团刚登陆纳斯达克不久，以200亿美金左右的市值稳居国内互联网公司龙头。
人家飞宇集团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相信大部分风投机构都会给面子。
别忘了，飞宇集团可是有“前科”的，小马哥就是被这样偷了家。
前车之鉴，不得不防。
叶振嵘试探说道：“成总，我有些肺腑之言，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成老板不悦道：“老叶，咱们一起共事这么多年了，有啥话不能明说的？”
“成总，那我就直说了，既然飞宇集团入主公司不可避免，您为什么不能主动配合来保证自己的利益呢？而且，我认为与飞宇集团深度捆绑，对公司来说也不是一件坏事。”
叶振嵘话音刚落，成老板就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
总不至于，连叶振嵘这个心腹也倒向那边了吧？
叶振嵘镇定道：“成总，您先别急着下定论，不妨先听我把话说完。”
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成老板只能耐心听完。
叶振嵘道：“咱们公司现在的业务营收，主要可以归为两大方向：一是面向B端车企提供车载导航服务；二是基于搜索服务产生的广告收入......”
向B端车企提供车载导航服务，这个难理解。
咱们主要解释一下：什么叫做基于搜索服务产生的广告收入？
咱们先强调一个前提：现在的互联网服务基本上都是基于PC。
目前，各家地图厂商为互联网用户（C端网民）提供地图查询服务时，都是免费提供的。
C端用户免费，不代表不能产生收益呀！
所以，这里就产生了一个向谁收费的问题。
正常的盈利模式，地图厂商是通过向商家收取广告服务费盈利。
比如，A网民要查询中心广场附近有啥美食，搜索出来的结果会以列表的形式展现。
你甲商家给了我广告费，我就把你店铺的名字排在第一位。
这种营收模式，类似于搜索引擎的排名服务。
“这两年，百渡地图依托于百渡浏览器提供的引流能力，市场份额增速非常的明显，道道通、灵图、凯立德、易图、四维等传统导航厂商又在与我们争夺车载导航和企业地图服务的市场份额......”
叶振嵘一条条地帮老板分析目前公司面临的竞争压力。
地图服务厂商有一个先天的劣势：PC时代，互联网端用户使用地图的频率并不高，这也导致绝大部分用户不会在电脑安装他们地图厂商的客户端程序。
用户需要用地图服务时，得先通过搜索引擎搜索地图，再点开地图网页进行目标搜索导航。
这种使用习惯，无疑是被搜索引擎厂商卡了脖子。
这也是为什么百渡地图不用怎么花钱推广，市场份额不断攀升的原因。
“上次飞宇集团来交流，他们张哲盛总也明确表态了，飞宇集团即将推出自己的搜索引擎工具，以飞宇集团的用户体量，以及浏览器+搜索引擎的双重组合优势，哪怕飞宇集团和百渡分道扬镳，他们对整个互联网用户的引流能力也不会下降多少......”
“更别说，一旦飞宇集团成为咱们的控股公司，咱们立马就能将地图软件嵌入飞宇集团的所有业务平台中。”
“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咱们C端的市场份额，起码能再增长10个点以上......”
叶振嵘的分析，不断地动摇成老板的决心。
确实，如同叶振嵘所分析的那样，飞宇集团入主高（得）不可避免。
而且，接受飞宇集团的控股，对高（得）来说好处多多。
如果，成老板主动靠过去，未必不能保证自己的利益。
比如，保留成老板对公司的经营管理权。
反正，飞宇集团之前没有涉及这一块，也没有更好的管理人选。
“老叶，你先下去忙吧，这事我还得再考虑一下。”听完叶振嵘的分析，成老板并没有恼羞成怒。
熟悉成老板秉性的叶振嵘知道：老板这种态度，恰恰证明听进了自己的话。
这也意味着，成老板已经动摇了。
这样一来，叶振嵘对那边也能有个交代了。
第一千三百四十二章 时机已到
“老板，高（得）地图成老板那边终于松口了，他同意飞宇集团作为领投方，加上红杉资本、联讯作为跟投方，三家共同投资4000万美金占股百分之40，我们投2500万美元，红杉投1000万美金，联讯投500万美金......”
“投资完成后，加上咱们原来收购的股份，咱们飞宇集团的持股比例将达到百分之51.4......”
办公室内，张哲盛向江飞宇汇报了最新的谈判结果。
江飞宇忽然问道：“咱们现在累计投资多少家公司了？投资额有多少？”
相关数据都记在张哲盛的脑子里，他快速介绍道：“算上高（得），目前咱们已经投资了6家国内、外公司，累计投资额约为2.14亿美元，还在谈判中的公司有2家，涉及标的资金约6000万美金。”
要不是江飞宇有意控制着张哲盛花钱的速度，融资回来的8亿美金早就被花光了。
张哲盛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介绍道：“对了，老板，刚刚米国金融界的朋友给我发来信息，说新世纪金融刚刚申请了破产保护，看来你的预感是正确的，这波次级房贷风险怕是影响不小......”
实际上，老米这波次级房贷风险在今年2月份就开始暴露苗头了。
当时，作为老米第二大次贷公司的新世纪金融公司，发出2006年第四季度盈利预警。
所谓预警，就是换个说辞告诉债主和政府——我们有暴雷的风险，可否留条活路？
最大的次贷公司——全国金融公司，也在差不多时间宣布减少贷款。
当时，江飞宇刚带队踏上老米的土地。
收到消息后，江飞宇就让张哲盛持续关注这方面的情况。
就是没想到，新世纪金融这么快就暴雷了。
这才过去不到2个月的时间。
江飞宇幸灾乐祸问道：“有没有详细的内幕，说出来乐呵乐呵。”
对于老板的恶俗，张哲盛苦笑不得，继续介绍道：“据说，新世纪金融只筹措到36亿美元的资金自救，但他们欠华 尔街诸多债主的到期债务有174亿美金，新世纪金融希望这些债务能展期支付，但众多债主都不愿意松口，华尔街的几大金融巨头也不愿意给他们兜底。”
“新世纪金融的老板也是光棍，走投无路之下干脆直接宣布破产了。受此影响，各大次贷公司的股票、基金开始暴跌，米股、道指、标普、纳指同时受累，跌幅普遍超过2个点以上......”
理解所谓的次级房贷风险，我们得先弄清楚一个常识现象：在老米那边，贷款是非常普遍的现象。
从房子到汽车，从信用卡到水电网费，都是超前消费，贷款无处不在。
而这次发生的次级房贷风险，主要发生在住房领域。
银行在评估购房贷款人条件的时候，是按照贷款人的信用条件作为划分界限，主要分为：“次级”及“优惠级”。
“次级”全称为次级贷款者，一般是指收入并不稳定甚至根本没有收入的人。
这些人因为信用等级达不到标准，他们找银行贷款就比较难获得审批。
正常情况下，只有一部分人能拿到银行的贷款审批。
这个时候，就催生了一些敢给这些人贷款的金融公司。
这些金融公司从银行贷款后，提高利率再放贷给这些次级贷款者。
由于之前的房价很高，银行或者金融公司不怎么担心这些次级信用贷款者的还款能力。
因为，贷款合同里约定了使用房屋作为抵押物。
你不还钱，我直接让法院查封你的房子拍卖。
这种手段，国内外都如出一辙。
但是，这种借贷关系有一个非常大的风险点：那就是高度依赖于房价的稳定。
而这次引起次级房贷风险的直接原因，则是利率上升和住房市场持续降温。
因为是还款利率是浮动的，银行利息上升，导致购房者还款压力增大。
很多本来信用不好的用户感觉还款压力大，就直接违约了。
我都活不下去了，还还个毛线的贷款。
房子，老子不要了，你爱咋咋地。
再加上这几年老米那边的房价持续走低，导致作为抵押物的房产资不抵债。
于是，银行和金融公司产生了大量的坏账。
于是，这第一个雷就先在次贷公司里面引爆。
关于这次危机，太细节的时间点江飞宇肯定记不住了。
他只是记得一个大概的时间线：
2007年上半年，先是次贷公司开始暴雷。
扭约地方政府联合金融公司调控，似乎是失败了。
然后，下半年危机蔓延到老米整个金融市场。
银行、证券、基金、原油期货、黄金期货、贵重金属期货......
这些金融相关的领域有一个算一个，都遭了殃。
然后，老米 高层使出了惯用伎俩——风险转移大法。
于是，这股风暴迅速蔓延到（欧）洲、小日子、新(佳)坡等地区和国家。
因为他们跟老米的金融行业业务往来最密切，也最容易遭殃。
接下来的剧情，就很有看头了。
这边，各国 政府纷纷出手救 市，那边老米又在疯狂注水——印钞子。
于是，全球股市开启了持续震荡下行。
一直到了2008年9月，华 尔街三大巨头之一的雷 曼兄弟宣布破产，将这波危机推到顶点。
等从全球割韭菜割得差不多了，老米宣布投入7000亿美刀开始救市。
这股席卷多国的危机，才逐渐落下帷幕。
现在时机已到，江飞宇要提前开始筹集资金，随时准备去那边捞好处了。
于是，江飞宇先打了个内线电话。
不一会儿，周黎安和胡宪安就来到了办公室。
江飞宇朝胡宪安吩咐道：“把办公室的房门关上，百叶窗也拉下，这次会议不准留下任何文字记录。”
等胡宪安关好门窗，江飞宇说道：“哲盛，你把情况给他俩介绍一下。”
听完张哲盛介绍的情况，周黎安惊讶问道：“飞宇，你不会是想去老米那边薅羊毛吧？”
江飞宇笑道：“怎么，你怕了？”
第一千三百四十三章 超大盘子
周黎安解释道：“飞宇，我不是怕，我只是觉得仅仅房地产的这点贷款危机，并不能给老米的股市造成多大的动荡吧？”
“毕竟，人家老米的体量摆在这里，别说逼得政府出手，光是金融行业就能把这点风险过滤掉。如果股市并不像你预估的那样，咱们会赔死的。”
怕，多少还是有点。
毕竟，那是唯一的超级大国。
你想去薅人家的羊毛，人家反手就能捏死你。
不过，周黎安更多是从可行性考虑。
江飞宇看向张哲盛，吩咐道：“哲盛，你给他俩普及一下这方面的知识吧！”
张哲盛也不客气，现场给两人进行了教学：“表面上看，似乎危机只发生在房贷领域，但实际上，金融行业同样遭受了重创......”
这一点不难理解，毕竟次贷公司的大部分经营资金是从银行借来的。
次贷公司产生大量坏账，他们欠银行的钱同样还不上。
更别说，银行本身也在次级房贷危机中遭受了损失。
“这一点，从华尔 街的三大巨头——摩 根 士丹利、摩 根 大通和雷 曼兄弟同时拒绝帮新世界金融公司兜底就能看出来了，他们自己也损失惨重......”
“而老米金融行业又是农业、工业、服务业等诸多众多行业的大动脉，金融行业动荡，必将蔓延到所有关联的产业，这也就不奇怪为什么各类指数会同时暴跌了......”
听完张哲盛的分析，周黎安和胡宪安这才感觉自己眼界上的不足。
在香江和国内股市搂了几回钱后，两人多少有点得意忘形。
觉得股市那套东西，不过如此。
现在看来，两人的国际视野还是有所欠缺。
胡宪安问道：“老板，这次你打算怎么排兵布阵？”
江飞宇介绍道：“这次作战以哲盛为帅，你们两个协助他，咱们的作战地图涵盖了老米、不列颠、德意志、小日子、新（佳）坡等诸多国家地区，我估计从6月份开始，你们就要满世界跑了......”
张哲盛是最佳人选，不仅是因为能力和眼界，还因为他在这方面有充足的人脉关系。
这些，都是周黎安和胡宪安无法比拟的。
周黎安问到了一个核心问道：“飞宇，这次你打算准备多少资金来玩？”
江飞宇估算了一下，说道：“具体有多少钱，我现在还不好说，但是以我的估计，你们能够操盘的启动资金不会少于20亿美金。”
“20亿美金！！”
听到这个数字，三人同时动容。
张哲盛之前只是知道江飞宇这个计划的大概，但是也没想到自家老板会玩这么大。
按照张哲盛的估算，能有个几亿美金就不错了。
至少20亿美金，可不代表只有20亿美金呀！
实际上，江飞宇的资金来源主要有4个渠道。
第一个，是江飞宇个人能够筹集的资金。
包括他的存款，宇依科技、新宇诚投账上能够调用的资金。
甚至，江飞宇还打算出售一部分他持有的飞宇集团股票。
受到这股全球危机的影响，互联网行业的股票价格也会不同程度受挫。
既然已经能够预料到飞宇集团的股票下半年会下跌，江飞宇不介意在上半年的高位套现一部分。
等到股票跌下去后，再回购部分。
稍微有点不利的地方，就是江飞宇持有的是B类股。
他要出售所持股票，需要先将B类股转换为A类股再出售。
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以后江飞宇回购的也只能是A类股。
不过，相对于江飞宇持有的B类股数量，只要持股量不低于百分之10，影响都不大。
第二个，是飞宇集团融资回来的这8亿美金。
虽说陆续花了一些，但能够供江飞宇挪用的也有3、4亿美金。
为了不违反证券交易所财务审计的要求，这次江飞宇打算走正规金融拆借的路子。
老子付利息借用，总行了吧！
第三个，江飞宇已经跟阿成那边打好招呼了，这次会拉上阿成一起去国外发财。
以阿成和万心娟的身家，凑个几亿美金肯定没问题。
第四个，也是最大的资金来源。
江飞宇打算通过周国海那边的渠道借一笔款，抵押物就是江飞宇持有的飞宇集团股份。
飞宇集团的股份是能够量化的资产，想借款不难。
现在，江飞宇只是不太确定能借到多少而已。
这样零零碎碎加起来，江飞宇估计绝对不会少于20亿美金。
到时候利滚利滚利，足够张哲盛等人打一场持久战了。
“老板，说实话，我现在的压力有点大。”此刻，张哲盛也不没开始那么从容了。
几亿美金和几十亿美金的压力，肯定是不一样的。
张哲盛毕竟是搞风投出身的，不是股市做庄的操盘手。
这么大一笔资金，随便亏十几个点都是好几亿美金，卖了他都赔不起呀！
周黎安和胡宪安没有出声，但两人跟张哲盛的心境是一样的。
见士气有些低落，江飞宇鼓励道：“伙计们，你们听我说，这场仗我比你们有把握，咱们一起共事了这么多年，你们总该相信我的眼光吧？”
周黎安为难道：“飞宇，你的眼光我们肯定相信，就是这个心境完全不一样，这次的体量这么大，随便亏点都能让人血压飙升，我真的怕中途就崩溃了，再高的智商也经不起这种折腾！”
江飞宇道：“要不这样，我给你们写一份保证书，这次无论亏多少都算我的。我实话跟你们说，以我现如今的财富总额，就算这20亿美金全亏了，对我的影响也有限。”
江飞宇的这番保证，让三人心里的压力稍微减轻了一些。
“伙计们，都打起精神来，这次活干好了，你们的辛苦费至少是千万美金起步。相信我，你们肯定不会后悔的。”
“特别是黎安和宪安你们两个，一旦错过这次机会，你们以后都不一定有机会能操盘这么大一笔的资金，等你俩老了，肯定会留下遗憾吧......”
经过江飞宇的一番劝说，三人都逐渐接受了这个重任。
第一千三百四十四章 观念差异
接下来这几个月，江飞宇把重心从工作放回到了家庭上。
一方面是完成了上市，公司里也不用什么事情都要江飞宇盯着。
要不然，公司养这么多高管干嘛！
另一方面，是因为李婉依怀孕了。
医院的诊断结果，胎儿都有八周+了。
按照时间推算，应该是2月份去米国那段时间怀上的。
当时忙着上市的各种准备工作，也没留意例假推迟这事。
回国后这两夫妻又是各种忙，直到李婉依出现轻微的早孕反应。
一去医院检查，还真是中弹了。
李婉依怀孕，这可是大事。
因为是第一胎，李婉依的孕后反应有点大。
江飞宇不得不花更多的时间陪妻子。
操心的不仅有江飞宇，还有两边的长辈。
得知李婉依怀孕后，江飞宇父母和李婉依父母是第一时间赶来帝都。
对于江飞宇父母来说，儿媳妇怀孕这事比儿子成为什么全国首富更值得庆祝。
反正，儿子没成为首富之前，挣的钱他们也是一辈子花不完。
现在除了多个名头，本质上没啥区别！
为了体现对儿媳妇的重视，老两口收到消息的第二天就赶到了帝都。
而对于张少兰来说，自家闺女肚子里这孩子以后可是要继承万贯家财的，她必须亲自照顾，免得闺女磕到碰到。
好吧，李墨白是被张少兰硬拽过来的。
按照张少兰的想法，女婿每个月给他们老两口的生活费，几年都花不完。
李墨白何必还去学校费那个心思上课？提前过上退休生活不好吗？
“依依，你把暖水瓶放下，要喝水喊一声，妈给你去倒……”
这边，李婉依刚想喝水，张少兰就服务得无微不至。
那边，李婉依刚坐下，孙小梅就端了一盘切好的水果过来。
关键是，午饭吃了还没到1个小时。
吃午饭的时候就被几位长辈各种劝吃了，现在又来，根本就吃不下呀！
至于江学盛、李墨白、江飞宇这三个大老爷们，完全插不上手。
江学盛和李墨白干脆下起了围棋打发时间，江飞宇无聊站在一旁观战。
李婉依凑到江飞宇身边，诉苦道：“你倒是快想个办法呀，再这样下去，我的生活规律全乱！”
这可能就是幸福溢出的烦恼吧！
如果只有一位母亲在还好，两个都在就容易起攀比之心。
你问攀比什么？
当然是两个老人攀比对李婉依的关心和照顾程度了。
都怕自己做得稍微少一点，会被另外一个议论。
可这种关爱成倍施加到李婉依身上，就是一种无法拒绝的折磨了。
两位长辈都给李婉依熬了汤，她不能不喝，也不能只喝一个的。
否则，另外一个该有想法了。
江飞宇示意李婉依稍安勿躁，向两个正在下棋的长辈问道：“我的父亲大人及岳父大人，二位有什么高见吗？那两位妇女，毕竟是你俩的老婆？”
李墨白也是光棍，吐槽道：“你就别指望我了，我自己都身不由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是女人掌权。”
江学盛卖了儿子一个面子，说道：“我可以过几天就回去，但你妈必须留下，按照咱们那边的习俗，照顾怀孕儿媳的人都是婆婆，要是让儿媳娘家人照顾，人家会说我们闲话的！”
江飞宇再次问道：“那就是没得谈咯。”
“无能为力呀！”
“寸子不让！”
得了，这两人在棋盘上较起劲来，懒得搭理江飞宇。
第一轮谈判挫败，江飞宇向媳妇提议道：“要不，你再忍一段时间？说不定慢慢就适应了？”
李婉依幽怨道：“我现在距离预产期还有七八个月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你让我怎么忍？”
江飞宇也知道，孕妇怀孕期间情绪波动比较大，一点不顺都有可能酝酿出产后抑郁。
老婆还是要疼的，江飞宇只能去找两位妇女“谈判”。
等小两口离开后，李墨白小声问道：“咱俩这样袖手旁观，是不是有点不厚道呀？”
江学盛道：“亲家公，咱们这样做还不是为了能早日回去嘛！你回学校上你的课，我回公司操持我的工作，咱们不逼这两口子一把，他们怎么会去找那两位妇女使力呢？”
好吧，这两个老爷们都想回去了。
两人在老家那边都有放心不下的工作，也不太适应帝都这边的环境。
再说了，李婉依除了小芳这个生活助理兼工作秘书，家里还有两个保姆和三个保镖能使唤呢！
家里就不缺伺候的人。
他们来了，反而打乱了小两口的生活习惯。
而且吧，现在李婉依还是孕早期，也不需要这样伺候。
江学盛是能一个人回去，但孙小梅非要留在这里。
没老婆伺候的日子，江学盛也没法长期适应啊！
……
“什么？轮换制？”
张少兰和孙梅面面相觑，都被江飞宇的话给搞懵了！
“对，就是轮换制，两家各来三个月，到期换另外一家过来，临产前那一两个月不做限制。”江飞宇又解释了一边。
“女婿，这是为什么呀？是我们做错什么了吗？还是哪里不懂规矩给你们丢人了？”
“阿宇，妈要是哪里做得不够好，你们小两口尽管提，妈一定改。”
张少兰和孙小梅第一反应是自己太土了，或者是某些方面的行为给小两口丢人了。
帝都毕竟是首都，小两口现在也是帝都的大人物了，他们从小地方来的，多少缺乏点自信。
“二位长辈，不是你们做得不够好，也不是你们给我们丢人了，主要是你们全部来，把我们的生活全打乱了……”
“我跟依依毕竟已经生活好几年了，我们有我们年轻人自己的生活习惯……特别是那个安胎汤，根本就是民间偏方，压根就没有啥科学依据，喝了怕对大人小孩不好，不喝又怕伤了你们长辈的心……
被逼得没办法，江飞宇只能实话实说。
归根结底，还是两个年轻人跟长辈的观念和生活习惯冲突！
举个简单的例子：
你感冒了，父母的观念是干点重活或者用被子盖出一身汗就好了。
而你习惯的做法，是吃感冒药慢慢治愈。
也许两种都有效果，但你更加相信你自己信奉的病医理论。
听完江飞宇的话，两位长辈总算知道自己给小两口带来了多大的困扰。
张少兰和孙小梅简单商量一番后，决定前面三个月由江家这边过来，后面三个月再换成李家这边。
张少兰难得为李墨白考虑了一次。
老李同志暑假才有时间呀！
第一千三百四十五章 有事找师父
5月25日，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今天不仅是姜维民的农历65岁生日，也是他的退休宴。
以姜维民的行政级别，退休年龄可以延迟到65岁。
不管你愿不愿意，到了年纪就要给年轻人腾位置了。
按照姜维民的老习惯，宴请都是晚上在家里简单操办一下就行了，酒店那种地方他肯定是不喜欢的。
这不，吃了午饭姜维民就在客厅候着了。
有道是人走茶凉，作为退休人员，总会有些心理落差。
老爷子这么早坐在这里，也是想看看那些人会来，谁第一个来。
14点半左右，最先到的是女儿和女婿。
“爸，生日快乐！”
“岳父，祝您寿比南山，福如东海！这是你最喜欢的剑南春。”
姜淑琴和老袁同时送上祝福和生日礼物。
看着女婿，姜维民满意道：“保国也来啦！”
袁保国这个大忙人能来，明显超出姜维民的预料。
姜淑琴介绍道：“爸，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保国可是提前一个星期就开始请假了！”
要么说，还是女儿贴心！
为了不让父亲心理有落差，姜淑琴一早就押着袁保国过来了。
按照往年的经验，老袁同志都是生日宴的尾盘才到，或者干脆来不了。
姜维民问道：“我那个宝贝外孙女，下午是有课吗？”
姜淑琴应道：“爸，欣洁下午有课，她晚点再坐公交车过来。”
姜维民道：“等欣洁下了课，保国你还是开车去接一下她吧，坐公交过来太久了！”
自从发生那次绑架案后，袁欣洁再也不敢打车，都是坐公交出行。
袁保国道：“嗯，我晚点再去接她。”
姜淑琴自觉进厨房帮母亲准备晚宴需要的东西，袁保国则陪老丈人聊会天。
两人刚聊了一会，就听到外面传来的嘈杂声，并便随着汽车倒车的声音。
出来一看，江飞宇正指挥着两个搬运工从小皮卡上往下卸货呢！
从外包装上看，小皮卡上运了几十箱酒。
什么茅台、五粮液、国窖1573、洋河大曲、郎酒、剑南春......应有尽有！
运酒不奇怪，就是这数量都能开酒水专卖店了。
姜维民诧异问道：“飞宇，你搞这么大的阵仗干什么？”
江飞宇解释道：“师父，我这不今年挣了点钱嘛，又赶上您老人家生日，就寻思着给您老人家多备几瓶好酒，囤着慢慢喝。您可别拿纪委来搪塞我了，您老人家都退休了，总不能说我送这礼是求您办事吧！”
袁保国都懒得吐槽了。
你那是叫挣了一点钱吗？
国内首位个人身价超过上百亿美金的富豪，简直就是行走的金库。
这不，唯一一个上了他们朝天区分局A类特殊保护人员名单的商人！
只要江飞宇提需求，局里完全可以给他配备特勤人员24小时保护。
姜维民批评道：“过个生日，你弄一两箱过来就算了，也没必要大费周章弄个半车！”
“师父，您总要考虑我这个首富的身价吧！一两箱完全拿不出手呀！”江飞宇摆出一副“我穷得就剩下钱”的样子。
姜维民拿他没办法，一行人先进屋聊。
你别管姜维民嘴上怎么说，但心里还是很欣慰的。
礼物重，也说明他这个师父在徒弟心里的分量，没有因为退休而变轻。
来得这么早，同样说明了江飞宇对他老人家的重视嘛！
毕竟，江大老板现在真的是分分钟几十万上下了。
“江总，啥时候也给我们朝天分局捐点办公装备呗？”趁着这个机会，袁保国打起了“秋风”。
这不前几天，江大老板给海锭区分局捐了35辆警车，这可把老袁同志给羡慕的。
飞宇集团大本营深扎在海锭区，江飞宇总要跟辖区的执法部门搞好关系。
给人家分局捐些警车，无疑是搞好关系的好法子。
给个人送钱，那叫行贿。
给单位捐，那就没问题了。
江飞宇道：“行，那我代表个人给朝天区分局捐750万的装备吧！”
老袁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飞宇集团是没落户在朝天区，但江飞宇本人户口是落在这里呀！
你搞好关系，还是能享受到很多隐形便利的。
袁保国笑眯眯道：“那我代表我们朝天区分局，谢谢江总的厚爱了。”
知道这两师徒有话要聊，袁保国便去厨房帮忙了。
姜维民关心起了江飞宇的近况：“我听说，市里有人提议推荐你去竞选人—代表？”
江飞宇道：“是有这么回事，不过我已经拒绝了。像我这种成分，说得好听点叫企业家，说得不好听就叫资本家，我谁也代表不了，就不去惹非议了。”
这个事情说起来，还有点隐晦。
这么说吧，想从江飞宇这个首富身上“薅羊毛”的人太多了。
如果是像袁保国这种有交情的熟人，江飞宇都会酌情投资一些下去。
也有一些是以前没啥关系，舔着脸过来要的。
在这一行混，大家都需要政绩嘛！
当然了，白要多唐突呀！
于是，人家就想出了用公家的资源做交换。
就比如，姜维民提到的这事。
姜维民提醒道：“你25岁就暴富，已经够惹人非议了，虽说都是靠自己的打拼挣来的，但止不住世人的善妒之心，这个时候继续出风头对你可不是好事，还是要藏拙.......”
有时候，不是你得罪了人家，人家才会搞你。
看你过得好搞你，很奇怪吗？
姜维民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事情没见过。
江飞宇道：“师父说的在理，我这段时间也是深感其烦，连公司的事情都很少管了，打算淡出媒体视线一段时间，正好多陪陪家人。”
“我之前还担心你少年得志，多少会有些得意忘形，现在看来是我瞎操心了，你自己心中都有数，这样我就放心了。”
看着这个徒弟，几乎是靠一己之力创造出如此瞩目的成绩。
姜维民欣慰之余，有时候也在感叹自己没教江飞宇啥东西。
这份师徒情谊，好像还是他姜维民占了便宜。
毕竟，别人在夸江飞宇怎么样怎么样时，都会说这么优秀的徒弟是他姜维民教出来的。
自己人知道自己事。
自始至终，姜维民教给这个徒弟的内容确实有限。
江飞宇道：“师父，您别说这种话，我还年轻得很，以后还需要您多提点呢！”
姜维民道：“只要你不限我老人家啰嗦就行，师父能帮你的也有限。”
“怎么会呢！师父，我现在就有点事，想让您帮搭桥引路呢......”
江飞宇趁机说出了这次来的另外一个目的。
难得徒弟找他这个师父帮忙，姜维民示意江飞宇慢慢说。
第一千三百四十六章 讨厌的小老头
一直以来，江飞宇涉及的主要行业都是互联网相关领域。
这个，最主要的原因是跟江飞宇的技术和从业背景有关。
可互联网行业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它更接近于虚拟经济，而不是实体经济。
这也意味着，国家需要你，但并不是必不可缺。
这么说吧，如果某一天上面认为你违规经营，要求你关闭服务器停业整改一个月。
别说整改一个月了，关闭服务器一两天都有可能让公司土崩瓦解。
当然了，这种情况是有点极端了，可能性很小。
更大的可能，还是上面通过其他手段逼你这个“掌舵人”让位。
可如果你经营的国家必保的行业，那你的重要性就大为不同了。
比如：军工、精密仪器制造、能源、银行......
哪怕是入门门槛相对较低的房地产行业，也凭借着整体影响力成为了官府的必保行当。
这么多房地产公司暴雷，人家老板还不是过得一样滋润。
归根结底，重要性不一样，享受的待遇也不一样。
这段时间，江飞宇一番盘算后，还是觉得自己得往实体经济方面靠一靠，不能光用互联网领域“一条腿”走路。
实体经济能上必保清单的，基本上都是重资产投入行业。
选什么行业，这可得好生谋划一下。
毕竟，不是什么重点行业都值得投资。
比如：钢铁行业。
这一行未来是产能过剩行业，肯定不能进入的。
要选，就得挑市场前景好、且具备技术前沿优势的行业。
江飞宇苦思冥想一段时间，倒是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市场方向。
明年下半年开始，中移动就会率先在全国试运行3G网络的商用建设和运营服务。
紧接着，国家也会陆续发放3G牌照。
江飞宇还有点自知之明，他想染指的肯定不是人家运营商的“蛋糕”。
毕竟，通信行业那可是标准的国营产业。
通信运营不能碰，不代表基础的配套产业不能搞呀！
江飞宇瞄准的点，恰恰就是通信设备的制造。
这方面，限制就没那么高了。
试想一下，后世几大运营商数以百万计的3G基站建设和配套通信网络设备铺设，这个市场份额得多大呀！
这还是运营商能提供的市场份额，还没算其他各类单位产生的小型通信组网需求呢！
江飞宇都想好了，先搞3G，后面还有4G、5G、6G......
更别说，这东西以后还能向海外国家出口。
如果经营好了，绝对是能吃几十年红利的优质产业。
而且，通信领域相关的制造企业，绝对是政府的“心尖肝”。
这么好的领域，江飞宇必须得掺一脚进去。
江飞宇不缺资金，缺的就是门路了。
门路这方面，江飞宇第一时间想到了师父——姜维民。
姜维民之前不仅是帝都理工大学的校长，他还是国内通信领域的技术大拿。
他在这方面的人脉资源，可比在教育界丰富得多了。
听完了江飞宇的需求，姜维民轻松道说道：“这事简单，今晚的晚宴我还邀请了一个‘讨人厌’的老家伙，你可以单独跟他聊聊。”
江飞宇热切问道：“师父，这人是谁，我之前见过吗？”
姜维民介绍道：“你之前肯定没见过他，他叫齐敬斋，现在是国家通信标准研究院的一把手，年轻时候我跟他一起参与过几个涉密的大工程，交情就是在那个时候建立的。”
“这家伙技术能力是不错，就是嘴特别欠，几乎没人跟他合得来。知道我要退休了，非要来看我笑话，你等着看吧，他来了绝对会对我我各种挖苦......”
提起齐敬斋，姜维民就是一顿数落。
讨厌成这样，友谊还能维持几十年，也是绝了。
下午，宾客们陆续到来。
包括江飞宇的两个师兄，之前见过的一帮伯、叔辈的前辈。
林林总总，来了十多号人。
这里每一个人，在外面那都是某个领域的权威，或者是职务不小的领导。
还有一些没来的，也安排人送了贺礼过来。
虽说姜维民退休了，也不至于立马就人走茶凉。
面子上，还是要照顾一下的。
“姜老头，死哪去了？我大老远来给你祝寿了，也不知道出来迎接一下......”
突然，一个粗狂的声音传进来，屋内众人都暂停了交谈。
“这么没礼貌的，也只有‘齐老怪’了。”
“除了他，还能有谁。”
旁人立马点出了来者的身份。
不一会儿，江飞宇就见到了对方。
一个头发花白、脸色蜡黄的小老头，穿着浆洗得有些褪色的衬衫，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这形象可不像什么大领导，倒像是学校里教书的老教授。
姜维民迎了上去，骂道：“你个老东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老子过生日，你没一句好话就算了，还是空着手来的。”
骂归骂，对于这个许久未见的老友，姜维民还是给了一个热烈的拥抱。
齐敬斋倒是一点也不害臊，说道：“带啥礼物，多俗气，买贵了我自己心疼，买便宜了你又不稀罕，等会我给你提几个字，不比那些普通的礼物有档次嘛！”
脸皮这么厚，也是个妙人了。
下午的时候，江飞宇听姜维民提过，每年从这家伙手上过的项目经费至少好几个亿。
看他这打扮和做派，也不知道真的是洁身自好，还是故意装出来的。
“这帮老家伙就不用我介绍了吧，他们跟我一样看到你就烦，这个最年轻的是我的三徒弟——江飞宇，你俩是第一次见面，可以唠一唠。”
“飞宇，这是你齐师叔。”
姜维民给两人做了介绍。
话语中“唠一唠”的暗示，齐敬斋也听懂了。
“齐师叔好。”江飞宇恭敬地行了一礼。
齐敬斋道：“老姜，在收徒弟这事上，我真得佩服你一下，前面两个就不说了，这个小的还是个‘财神爷’嘞，关键还这么年轻。”
“财神爷”这个词，让江飞宇有些哭笑不得。
相对来说，还是“首富”听着舒服。
齐敬斋跟几个熟人打了声招呼，就跟江飞宇聊了起来。
第一千三百四十七章 市场是无形的手
齐敬斋不是那种拐弯抹角的人，了解到江飞宇的需求后，上来就问道：“你对3G通信技术了解多少？就这么看好3G未来的发展？”
江飞宇对此早有准备，自信道：“齐师叔，我就当你是在考较我了。如果要回答您这个问题，我觉得应该从2G通信技术说起......”
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2G通信时期，咱们国家缺乏核心的技术。
所以，不得不花费巨大代价从国外买技术授权和相关通信设备。
从1994年国家决定搞通信技术自研，到1998年咱们向国际电信联盟提交自己独立研发的第三代移动通信技术标——TD—SCDMA。
再到2000年国际电信联盟将咱们的TD—SCDMA与（欧）洲WCDMA、米国CDMA2000列为3G时代最主流的三大技术。
这短短的几年时间，不知道有多少科研人员付出了心血。
“我认为，从技术引进到技术自研是一条漫长的路，虽然中间偶有阵痛，也要投入巨大的成本，但咱们还是义无反顾地做了，背后推动的力量不仅是市场，最主要还是出于国家利益的衡量......”
“特别在通讯领域，高层领导衡量的不仅仅是减少对国外专利授权和设备的依赖，更多的是信息安全和国家战略的考虑，因为我们再也不想被被人卡脖子了。”
“至于市场前景，这个我就不旁征博引了，从我国这几年电信入网的用户增长量就能看出了。无论是互联网技术，还是移动通信技术，技术的升级换代，本质上还是市场需求的驱动......”
听完江飞宇的发言，齐敬斋由衷地赞叹道：“不得不说，你的答案出乎我的意料，无论是技术理论，还是市场应用和国家战略层面的考量，你都有独到的见解。我只能说，你的成功不是偶然，姜老头收了个好徒弟。”
江飞宇谦虚道：“师叔，您过奖了。”
齐敬斋诱惑道：“有没有兴趣多拜一个师父，研究生毕业后来研究一下通信技术，我可以给你全部安排好，国内的高校、专业和导师任你选。”
江飞宇又不是专门搞科研的人员，跨专业读博士对他的影响不大。
至于，齐敬斋口中所说的“多拜一个师父”，这个“师父”明显是指他本人。
这个提议，让江飞宇有点哭笑不得。
这位齐师叔的性格，果然不拘一格。
江飞宇委婉拒绝道：“师叔，我师父还在那边呢，他老人家要是听到这话，估计会跟你急。”
拜师这事，一门多投那是大忌。
再说了，姜维民本身就是通信领域的大佬。
江飞宇要是想读通信专业的博士，姜维民就能安排好。
江飞宇傻了，才会干出这事呢！
齐敬斋道：“咱们说回到正事，我们研究院下属的通信设备技术研究所拥有TD—SCDMA的全套技术成果，目前拥有相关专利技术21项，配套设备生产工艺16项，如果只是拿技术授权的话，我认为并不适合你们民营资本来孵化......”
齐敬斋这话，倒不是在刻意拒绝江飞宇。
因为，这里面有一个很深的行业壁垒。
就算你拿到全套专利技术和生产工业，想要研究透也要很久的时间。
从研究透彻到量产又是一个非常耗时的过程，因为这里面需要很多配套的产业支撑，这里面的跨专业技术难度是非常大的。
后世，为什么能造航母的国家很少？
因为，造一艘航母需要需要600个相关专业和8000家配套厂家来支撑。
通信领域没那么夸张，但也要涉及二三十个配套行业。
听了齐敬斋的介绍，江飞宇也意识到自己原来的计划有点简单了。
按照江飞宇原来的思路，先通过姜维民的关系买到技术授权。
等明年从国际股市搂到大笔资金后，再慢慢向工业制造领域投入资金。
现在听齐敬斋这意思，这一行不是光砸钱就行的，得有一定的配套产业整合能力。
否则，中间不知道要走多少的弯路。
江飞宇问道：“师叔，您有什么比较好的建议吗？我现在是空有钱，却不知道往什么方向投资，本意上也是想做些利国利民的好事。”
“实不相瞒，高层给我们研究院下达了任务，要在明年6月份之前实现相关设备的量产，不过这一块需要投入的启动资金比较大，我们正在找合适的投资人入股，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齐敬斋抛出了另外一个选择。
江飞宇眼前一亮，急忙问道：“师叔，这个持股比例是怎么划分的？对资金来源是否有限制？”
“初步的分配方案是这样的：通信设备技术研究所以技术入股，这部分估值40亿，另外再投入7亿自筹和上级拨付的专项资金，总共占股百分之51。”
“目前，已经有三家兄弟单位认够了部分股份，还有一部分缺口。你如果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做主让出百分之20的股份给你，这部分股份作价约18亿。”
“至于资金来源，只要不是外资成分就行了，条件就是这样，你考虑一下吧！”
听完齐敬斋的介绍，江飞宇有些咂舌。
设备制造业果然是吞金兽，动不动就要近百亿的资金投入。
江飞宇略微考虑了一下得失，很快就接受了齐敬斋的合作提议。
没办法，这一行的行业壁垒太深了。
不妨先跟着国家的“顺风车”，吃一波红利。
以后积累经验了，自己再出来单打独斗呗！
于是，江飞宇愉快地跟齐敬斋交换了联系方式，约定改天去他们单位详谈合作细节。
到了这会，齐敬斋也松了一口气。
实际上，齐敬斋比江飞宇更加迫切希望开展合作。
上头给他们单位下达的任务，可没他嘴上说得那么轻松。
任务重就算了，能拨下来的资金又有限。
这段时间，齐敬斋为了筹措资金，可是把嘴皮子都给磨破了。
没办法，从2G升到3G，产业升级的资金投入太大了。
国外也是摸着石头过河，也没有任何参考经验。
多久能回本，能不能顺利铺开，谁也说不准。
虽说有政策的扶持，但很多单位都在观望中，不敢轻易投钱。
今天齐敬斋上门，除了给姜维民祝寿，未必没有来拉投资的打算。
毕竟，姜老头这小徒弟有钱，那都在圈子内传开了。
......
同一时间，扭约。
办公室内，霍华德正在叮嘱lei:“未来至少一年内，我们都要收缩投资阵线，谨慎观望市场的变化。必要时，要砍掉一些不挣钱的行业......”
lei诧异问道：“事情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霍华德也没隐瞒，说道：“我实话跟你说，形势确实很严重，搞不好会酿成一波席卷全球性的金融危机。”
“全球性金融危机？”
听到这个词，lei面色凝重。
霍华德讥讽道：“危机爆发这么久了，国府为什么没有出手，你不奇怪吗？”
Lei没有出声，静静等待答案。
霍华德道：“因为上面那帮人很清楚，这个‘旋涡’很大，现在谁去接触都会被吞噬。最好的办法还是等，等‘旋涡’吞噬到足够多的牺牲品，海面自然会恢复平静。”
亚当斯密说得很对，市场是无形的手。
内部有压力的时候，通过风浪释放。
这个时候，聪明的渔夫都知道要在起风浪之前回港避险。
等风浪停了，市场会修复一切的伤痕。
到时候，资本该逐利还是逐利！
死在海浪里的，都是小鱼小虾。
此刻，lei有点明白集团收缩战线，囤积流动资金的目的了。
西方经济危机的一般规律：碰到经济危机，对普通人来说是“浩劫”，对资本来说就是逐利的盛宴了。
把风险转嫁出去，通过收割别人来弥补自己的损失。
“铃铃铃......”
Lei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Lei说了一声抱歉，就接通了电话。
等lei挂断电话后，霍华德问道：“怎么了？”
lei介绍道：“咱们那位合作伙伴江飞宇，他刚通过律师向证券交易所提交了出售名下部分股份的澄清说明，出售额度达到飞宇集团总股本的6.4个百分点。”
“不得不说，这家伙的嗅觉倒是很灵敏。”
Lei还是低估了江飞宇。
江飞宇可不仅仅是避险，而是要跟他们一样去收割一波。
霍华德赞道：“聪明的小家伙。”
跳过这个插曲，两人继续商议其他事情。
第一千三百四十八章 堕落三人组
从6月份开始，刚刚有所回升的米股再次迎来大幅度回调，各类指数集体暴跌。
标普，甚至降低了次级贷款债券的评级。
受此影响，全球金融市场持续大震荡。
8月3日，欧米股市全线暴跌，并波及到所有行业。
飞宇集团的股票也没有幸免，从最高的223.47亿美金市值，一路跌到了191.32亿美金。
8月6日，老米房地产投资信讬公司American Home Mortgage申请破产保护。
8月9日，法兰西最大的银行——巴黎银行宣布卷入老米的次级债。
全球大部分股指继续下跌，贵重金属、原油期货和现货黄金价格大幅跳水。
8月10日，危机继续蔓延，（欧）洲央行开始出手干预，但收效甚微。
在其后的48小时，世界各地央行累计注资超3262亿美元救市。
8月14日，老米、（欧）洲和小日子三大央行再度注入超过720亿美元救市。
8月16日，老米最大商业抵押放贷公司面临破产，亚太股市遭遇“狗妖妖”以来最严重下跌。
8月20日，小日子央行再向银行系统注资1万亿日元，（欧）洲央行再次加大救市力度。
8月21日，小日子央行继续向银行系统注资8000亿日元。
9月1日，英吉利银行遭遇现金挤兑危机。
9月18日，米联储将联邦基金利率下调50个基点至4.75%。
10月8日，受到危机的持续影响，（欧）盟召开为期两天的财长会议。
11月9日，老米银行、花旗银行和摩根士丹利三大行达成一致，拿出至少750亿美元救市。
......
以上这些，都是明面上的国际经济走势。
这些，只是普通人能从媒体报道中看到的信息。
而在看不见的水面下，无数资本在做空危机蔓延国的金融市场。
股票、基金、期货、外汇......
只要能下嘴的地方，这些游资就如同闻到血腥的鲨鱼一样蜂拥而至。
张开血淋漓的大口，大快朵颐。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张哲盛带领的团队了。
事前，江飞宇砸锅卖铁凑了22.15亿美金给他们做启动资金。
张哲盛带着周黎安和胡宪安来到扭约后，在华尔街的某栋大厦包下了一层办公楼来办公。
先是采购齐全所需的办公物品和电脑，拉通配套的网线。
然后，就开始招兵买马了，主要是招聘所需的操盘手。
光靠他们三个人来操作，那不得累死。
这种岗位简单，华尔街多的是。
经济危机之下，不少金融公司都在裁员，人员比平时好招聘多了，价格也便宜不少。
另一方面，像法务、财务、公关等职能人员也少不了。
在老米开展业务，没这些岗位你公司都运转不起来。
法务是重中之重，直接高薪从周黎安大伯的律师事务所雇佣了一个专职的律师。
财务人员，则是从新宇诚投和宇依科技抽调的人。
钱这东西，江飞宇还是相信自己人。
公关，这个主要负责跟这边的金融机构和政府部门打交道的。
这个不用招聘，直接跟当地知名的公关公司签订服务协议就行。
最后，就是合作伙伴的选择了。
这个合作伙伴是指金融服务商，主要是提供跨国金融的相关服务。
他们根据张哲盛的要求，准备好所需的各国身份信息和金融交易账户。
足不出户，只要把资金转进去就能实现异地买卖操作。
包括资金的离场收尾，人家提供一条龙服务。
谨慎起见，张哲盛还从安保公司雇佣了一小队安保人员来公司驻守，持枪上岗那种。
这个既可以有效防止外面的人来闹事，也能对临时招聘的操盘手形成威慑。
毕竟，他们每天接手的资金不是一个小数目。
谁知道会不会内外勾结？
枪，还是能够起到很好的威慑作用的。
至于，你说张哲盛这样明目张胆开工干，不怕遭到相关部门调查吗？
首先，你得明白，他们的行为并不违反老米的任何法律。
股市自由买卖，无论买涨，还是买跌，这都是他们自己制定的游戏规则。
咋地，玩不起呀？
其次，就算你很隐蔽，人家情报机构也能通过资金流向查出来。
拜托，这是22亿美金，不是22万美金。
除非是国家机关出手，否则没那么容易隐藏痕迹的。
再说，张哲盛这点体量跟那些国际游资相比，真的差远了。
这个时候，各种国际游资蜂拥而至，都加入了这场盛宴。
话说，谁有空闲管你一条“小杂鱼”？
办公室内，张哲盛三人正在召开月度盘点会议。
“这个月，小日子央行托底比较有力，加上新（佳）坡采取了严格的离岸资金审核，扣除相关费用后，亚太地区的整体收益只有1.21亿美元。”胡宪安最先汇报了自己负责的亚太市场。
周黎安接着说道：“我负责的（欧）洲市场这个月继续领跑跳水，加上那边是国际大鳄收割的重灾区，我们跟在后面喝了不少汤，这个月的整体收益有10.23亿美金吧！”
至于剩下的米洲市场，那是张哲盛亲自负责的，相关数据都在他的脑海里记着。
经过简单的计算，张哲盛很快就算出了本月的总收益：17.26亿美金。
算上前面几个月的数据，他们的累计收益超过了56亿美金。
而这，仅仅是半年的成果。
真的是抢钱，开印钞机都没这么快。
能有这个高的回报率，那是因为他们有江飞宇的先知经验指导。
大概什么时候会跌，哪些国家会跌，他们心中都大概有数，相当于开了“半挂”。
你别看其他国际游资规模比他们大多了，收益回报率却赶不上他们。
现在，他们这个团队能操控的资金达到了70多亿美金。
在国际资本市场里，也勉强排得上号了。
张哲盛吩咐道：“宪安，你把这个月的成果整理一下，给老板汇一下。”
“好的，张哥！”
来这边混熟了，三人都开始称兄道弟了。
趁着有空，周黎安邀请道：“嗨，二位，我这周约了一个名媛辣妹打高尔夫，你们俩要不要一起呀？她还有几个要好的姐妹，都是各种风格的辣妹，你俩要是去的话，我让她把那几个小姐妹叫上。”
三人在这边辛苦帮自己挣钱，江飞宇也没在待遇上小气。
每天有高额的补贴，住的是五星级酒店，米其林大厨亲自服务，出去是豪车接送，出国都是头等舱。
连有那方面需求了，出去约会产生的费用照样报销。
所以，回来这边没多久，周黎安迅速被帝国主义的纸醉金迷给腐蚀了。
几乎每周都换着大洋马出去约会，那真叫一个潇洒！
至于他国内的未婚妻，还以为他在这边守身如玉呢！
真的应了那句话：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胡宪安拒绝道：“你们俩去吧，我这周跟老板请假了，要回国探亲几天，我都好久没见到我女朋友和妹妹了。”
来了这边之后，胡宪安架不住周黎安的怂恿，加上心中的猎奇心理。
他跟周黎安出去开过一次“洋荤”。
只不过，那一次的体验感极差，有洁癖的胡宪安差点没让大洋马的体味给熏死。
自从那次之后，胡宪安打死也没凑过周黎安组织的“洋局”。
相对来说，他还是更喜欢家里的校花女友。
至于张哲盛，他再怎么说也是个大领导，还拉不下脸在下属面前玩“名媛”。
张哲盛就算要玩，也是玩高级的局。
周黎安劝说道：“宪安，不是我说你，这东西就跟榴莲一样，闻起来臭，吃起来过瘾，你那点小洁癖得改改，要不然，你的人生会失去很多乐趣。”
胡宪安一脸抗拒：“我可不像你，什么都下得去嘴，你还是自己玩吧，别拉上我！”
周黎安看向张哲盛，问道：“张哥，你呢？”
张哲盛婉拒道：“我这周也要飞落山鸡，回家看一下父母，你自己玩吧！我预计下周二回来，我跟宪安不在期间，这里你做主，有急事电话请示我或者老板。”
嘴上说着回去看父母，张哲盛脑子里想的却是杜琳菲。
咱们张总，心也开始花了。
没办法，金钱真的太腐蚀人心了。
第一千三百四十九章 长子
另一头，江飞宇对自己的财富增长根本无暇关心。
因为，今天李婉依突然临盆了。
这个时间，比预产期提前了一周多。
一大屋子人，手忙脚乱地将李婉依送到了医院。
实话实说，有钱确实能享受到很多特权。
比如，高级产房内是提前一个月预定好的。
即使没有使用，每天也要支付占用费。
这倒不是说，这个高级产房在这段时间内就不能给别人用。
我不管是你医院专门为我预留空出的，还是现场临时调配的。
反正我电话打过来，你就必须给准备好。
高级产房，里面的环境和设施配置肯定是医院最好的。
不仅设施条件是最好的，连负责接生的妇产科医生、护士团队都是最有经验的。
如果是顺产的话，部分有条件的医院是允许丈夫在产房里陪产的。
这个时候产妇痛得死去活来，正需要爱人给予鼓励。
剖腹产就不行了，普通人根本接受不了那种腹腔打开的血腥画面。
此刻，产房内。
打了无痛针后，李婉依的痛苦明显缓解了不少。
趁着这个机会，江飞宇也适时喂媳妇吃点东西。
别惊讶，第一胎的话，产妇的分娩时间普遍都比较长。
有的人一两个小时就生出来了，有的十几个小时也生不出来。
这种情况，只能转为剖腹产。
相当于，顺产和剖腹产的痛都体验了一遍。
分娩时间过长，产妇的体力和精力消耗都比较厉害，适量吃点东西是有好处的。
喝了两口营养粥，李婉依就没胃口了，虚弱地朝检查情况的医生问道：“医生，我大概还要多久才能生出来？”
这种情况医生见多了，耐心介绍道：“这个时间不好说，都是因人而异的。不过，你现在才开了4指，预估还要几个小时，多吃点东西保持体力吧！”
听到这个结果，李婉依的脸色更难看了。
以前总听人家说生孩子多痛苦，却没有身临其境感受过。
现在轮到自己了，才能感觉到什么叫做“痛到绝望”。
才开了4指，那种疼痛就让她感觉到痛彻心扉了。
开到10指是什么感觉，李婉依不敢想了。
江飞宇亲吻着妻子的额头，安慰道：“别想太多，几个小时很快就过去的，你要养精蓄锐，留着后半程发力。”
李婉依虚弱地点点头，问道：“孩子名字定好了吗？”
为了给李婉依肚子里的孩子起个好名，李墨白和江学盛这两位文化人可是翻了一堆古籍。
各种吉祥寓意的名字，就起了好几十个。
双方长辈开会讨论了好几天，最后名字排除到只剩下5个。
还没等继续他们排除，李婉依就突然临产了。
所以，直到这会孩子名字也没定下来。
江飞宇思考了一下，说道：“我想好了，就叫翊阳吧，江翊阳，‘翊’通‘翼’，解释为迎着太阳展翅高飞，寓意前程远大。”
李婉依诧异问道：“几位长辈起的那几个名字，都不用吗？”
孩子的性别，自然无需考虑，两人一早就知道了。
这点小事，花点钱就能解决，医院也就卡普通人而已。
李婉依对这个名字没有意见，只是疑惑江飞宇为什么没用几位长辈原先起的名字。
毕竟，几个老人前前后后忙活了近一个月。
小两口突然就不用了，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我是孩子的父亲，这个事的最终决定权在我。”江飞宇一句话就消除了李婉依的所有顾虑。
“翊阳”这个名字，对江飞宇有特殊的纪念意义。
因为，这是他上辈儿子阳阳的名字。
原本，江飞宇以为自己已经能够跟上辈子割断所有羁绊了。
可当送李婉依进入产房后，江飞宇上辈子逐渐模糊的记忆又开始复苏了。
包括孩子出生的精准时间，自己听到孩子第一声啼哭时喜极而泣的样子，亲手剪断脐带的场景......
所有的细节，全都一股脑的浮现在了江飞宇的眼前。
或许，这就是冥冥中的一种念想吧！
虽然江飞宇没法将上辈子的儿子创造出来，但他可以把对儿子的思念和期许在这一世传承下去。
又经历了漫长的4个多小时后，随着产房内响起了婴儿的啼哭，孩子的出生时间定格在了2007年11月25日20点46分。
半个小时内，就有无数人收到了消息。
各种祝贺短信、电话纷至沓来，江飞宇顿时有点应接不暇。
很多电话都是大人物打来的，你还不能不接。
江飞宇的身份，早已今非昔比，这可是他的第一个儿子。
如没有意外，这孩子将来会是江飞宇所有产业的第一继承人。
大人物们格外关心，也很正常。
没办法，江飞宇只能先把虚弱的妻子和刚出生的孩子交给长辈们照顾，自己先应付起各种电话。
......
沙巴那边，阿成也在跟万心娟讨论这事。
阿成苦恼问道：“阿娟，你说这个大侄儿出生，咱们送什么礼物好？”
万心娟同样头疼道：“我们老家那边的习俗，至亲的孩子出生，有钱点的人家都是送黄金打造的长命锁。但以咱们家的家境，好像有点拿不出手。”
确实，以这两夫妇现在的身家，黄金按吨送都行。
但真送过去，能不能过海关另说，放在家里还容易遭贼惦记。
阿成道：“飞宇是搞互联网技术的，他这孩子以后大概率要继承他的家业，咱们得送点时尚的、有科技含量的礼物，普通的金银珠宝和古董就有点拿不出手了。”
万心娟为难道：“有科技含量的，又贵点的，这个礼物可不好选。”
看到正在客厅里玩玩具飞机的女儿，阿成忽然有注意了。
阿成从茶几下面抽出一本杂志，翻到其中的一页，指着上面的公务机图片问道：“阿娟，送这个，你觉得怎么样？”
杂志上印的，是湾流于2003年推出的G550公务机。
湾流G550公务机是国际顶级远程喷气式公务机代表机型之一，航程达到了11686公里。
最大巡航高度为15545米，可搭载18名乘客，是航程最远、性能最优、客舱最宽敞、舒适性最好的豪华公务机。
价格也不便宜，售价4500万美金起步。
“送真飞机？关键停哪里？谁来操作呀？”听完阿成的主意，万心娟有些咂舌。
阿成道：“我觉得这飞机就不错，配得上咱们的身份，杂志上说了，可以提供飞机的托管服务，飞机停靠、维护、机组人员这些完全不用自己担心，一年的费用就百来万美金，以飞宇那个身家，完全不是事。有了专机，他们日常出行也方便些。”
听到声响，小雨霏凑过来嚷嚷道：“爸爸，我也要这架飞机。”
阿成抱起女儿，溺爱道：“好，那就买两架，一架送给弟弟，一架给我们小雨霏。”
“新飞机，新飞机......”
单纯的小雨霏，还以为父亲给她买的是玩具飞机呢！
见阿成有了决定，万心娟也没说什么。
以他们的身家，买两架真飞机还真不叫事。
不说他们暗中控制的金矿，就说阿成借给江飞宇那5亿美刀，现在都赚了好几倍。
有时候钱多，花钱也是一种烦恼。
第一千三百五十章 项目验收
12月份转瞬即逝，时间一下子就来到了2008年1月。
元旦节刚过没几天，江飞宇还没享受够“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温馨日子，就被陆武涛拉出来接客了。
准确地说，是ao运村项目开始整体终验了。
参与这次验收检查的领导规格，那是异常的高。
不仅有咱们这边的高层领导，还有国际ao委会的高层代表。
陆武涛怕自己镇不住场子，只能死乞白赖地拉江飞宇来救场。
毕竟，跟外国人打交道，咱们陆总确实不擅长。
况且，这个项目软装基本上都是江飞宇旗下公司包圆的。
万一问到关键的技术问题，你让陆武涛怎么回答？
不是信不过江飞宇手下几个高管的技术实力，主要是身份不对等。
人家大领导亲自来视察，你就派手下出来应付，让人家大领导心里怎么想？
这不是落人口舌吗？
别最后人家表面上顺着夸，背后再给你打个差评？
那多不划算呀！
项目都到最后一步了，要是因为这个原因前功尽弃，那不得后悔死。
这不，今天早上陆武涛是亲自赶到江飞宇家里，把他给“绑”到现场的。
今天这事实在太重要了，陆武涛可不敢有一点闪失。
Ao运村门口，江飞宇连连打哈欠。
有了小孩的都深有体会，小祖宗隔一两个小时就要喂一次奶。
除非是分房睡，否则父母都别想有安稳觉睡。
虽说江飞宇不用操心小孩晚上哭奶的问题，但也是经常半夜被吵醒。
加上大清早被陆武涛拉过来，江飞宇站着都快能睡着了。
看着诸多正在执行安保任务的民警，江飞宇向陆武涛问道：“涛子，话说今天来检查的领导都什么级别？安保规格居然这么高？”
陆武涛吓了一跳，诧异问道：“大哥，你可别玩我呀！早上来的车上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
江飞宇一脸坦诚问道：“你有说过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今早来的路上，江飞宇基本上都是在车里睡过来的。
这事，他还真没印象。
陆武涛赶紧介绍道：“我再给你说一遍，你可别又给我整忘记了......”
按照陆武涛所说，今天来检查的领导分为两波人。
咱们这边，最大的领导是组委会二把手——孙部，这可是妥妥的正部级大领导。
外宾方面，最高级别的是国际ao委会的一个副主席，好像叫什么瓦尔格的！
再加上陪同的下属领导，人数直接超过了20人。
副处级以下的干部，你都不够格混在队伍里面。
最多只能作为打前站的人员，提前过来安排各种事项。
比如，此刻站在陆武涛和江飞宇旁边的一帮组委会工作人员。
江飞宇惊讶道：“我去，这规格还真不低呀！”
陆武涛理所当然道：“那当然了，现在你能理解我为什么非要拉着你一起来扛了吧！这种大场面没你在现场打辅助，我这心里可真没底。”
江飞宇又打了个哈欠，口齿不清道：“我跟你说，也就你陆总的面子好使，要是换了其他人邀请，天王老子来了我都不带搭理的。”
陆武涛哄道：“是是是，感谢您江大老板的厚爱，老哥我铭感五内。算我求您了，我一生的荣华富贵都压在这上面了，您可千万别给我掉链子呀！”
江飞宇随口安慰道：“涛子，你要像我一样淡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听了江飞宇的话，陆武涛简直苦笑不得。
他要是有江飞宇这么厚的身家，他也可以直接摆烂了。
钱都挣够了，还努力个鬼呀！
话都聊到这份上了，陆武涛也找点话题帮江飞宇提提神。
“飞宇，话说去年底那个福布斯排行榜把你降到了国内富豪榜的第二位，你给我透露一下，这个榜到底准不准呀？”
受到飞宇集团股价下跌以及其他人异军突起的双重影响，江飞宇只能以115.3亿美金的身家屈居财富榜第二名。
而第一名那位杨姓女首富，则是以160亿美金遥遥领先（也有另外一个版本，说是140亿美金）。
陆武涛为什么这么关心这个话题呢？
因为，这位女首富的家族产业就是房地产。
陆武涛心里难免生出一丝野望：大家都是同行，凭啥自己没机会呢？
毕竟，他身边就有江飞宇这么个成功案例在。
所谓股票，不就是资本市场“叠罗汉”的游戏嘛！
谁不会呢？
目前，棱科地产内部已经启动了自己的上市计划。
初步计划是：明年下半年登陆香江证券交易所。
现在，棱科地产百分之60以上的资源都投入了ao运村这个盘子里。
这个盘子能估值多少亿，谁也没底。
因为，现在这个盘子的估值直接与这届ao运会的成功与否挂钩了。
从这里，你就能看出陆武涛对这个项目的重视程度了吧！
看着陆武涛渴求的目光，江飞宇解释道：“我这么跟你说吧，那个榜单只能统计到有迹可循的财富来源，很多人不愿意上榜，故意隐瞒了财富数量，你懂的。”
陆武涛顺着江飞宇的话理解道：“你的意思是说，榜单上的数据只多不少，是吧？”
还没等江飞宇回答，陆武涛就醒悟过来：“不对，你刚才说了‘很多人’，不会也包括你自己吧？”
江飞宇没有正面回应这个问题，但他的笑容已经能说明问题了。
江飞宇要是愿意透露恒鑫医药的专利成果，他的财富估值至少还能增加几十亿美刀。
这还没算上，正在国际金融市场里飘着的那几十亿美刀呢！
真要全部加上，江飞宇的财富估到200亿美金都算少了。
陆武涛羡慕道：“你大爷的，不是吧！你小子居然还隐藏了财富，你的身家也太厚了吧？老天爷啊，还有没有天理呀！”
江飞宇拍着陆武涛的肩膀，故意调侃道：“涛子，别泄气，你还年轻，好好努力，你这辈子还是有机会超越我的。”
陆武涛一脸郁闷道：“你给我起开，早知道我就不问了，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江飞宇笑得更大声了，引得在一旁共同等待的人纷纷侧目。
又过了几分钟，12辆车组成的车队，在交警铁骑的引导下驶入了ao运村。
现场众人立马整理衣冠，严阵以待。
第一千三百五十一章 体验
5辆观光车一字排开，缓慢行驶在ao运村的主管道上。
第一辆车上，陆武涛这位公司一把手充当起了解说员。
“整个ao运村占地66公顷，包括22栋6层楼建筑和20栋9层楼建筑，绿化率达到了百分之39以上，地上总建筑面积为37万平方米，人均居住面积将达到22平方米以上......”
“这里除了主要的居住区，还设有运动员综合诊所、餐厅、多功能图书馆、娱乐中心、健身房、游泳池、网球场、篮球场、慢跑道等相关服务设施，保证能让世界各国运动员在这里住得舒心......”
随着观光车停下来，陆武涛继续介绍道：“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ao林匹克广场了，整个广场占地面积达到了2万平方米，中间的核心区域是升旗广场，占地6000平米，比赛期间，近两百个国家和地区的旗帜将会在这里飘扬......”
“同时，组委会将在这里不定期为各国运动员举办丰富多彩的文化娱乐活动，包括露天演出、室外展览、村内公共活动等......”
介绍完，陆武涛就紧张地等待领导们的提问。
所有人都看向了孙部，等待他这个地位最高的人先点评。
孙部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看向了外宾代表团的团长——瓦尔格。
“瓦尔格副主席，您感觉如何？如果我们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的，还请您不吝赐教。”
随行的翻译人员，很快将孙部的话翻译过去。
瓦尔格听了后，夸赞道：“不得不说，整个ao运村的占地面积超出我的预期，建筑外观和绿化面积也无可挑剔，加上完善的配套设施，我相信各国运动员会非常满意这里的，虽然我知道下这个结论之前，我们应该再看看内部的配套环境如何。”
人家瓦尔格这是在委婉地催促：咱们还是赶紧看内部建筑环境吧，外部环境大概看一下就行了。
人家运动员又不住广场，你外部配套设施再好，也只不过是增值服务的内容而已。
关键，还得看屋里住得是否舒服。
孙部自然听出了这家伙的潜台词，朝陆武涛吩咐道：“陆总，带我们参观一下建筑内部的环境吧！”
陆武涛趁机提议道：“各位领导，我有一个小提议，为了体现我们交付成果的完整度，而不至于被误会是用样板间来应付检查，还请各位领导随机挑选一栋楼来参观。”
等翻译把陆武涛的话转述过去后，瓦尔格难得称赞了一句“Good！”
看来，这位老外对大陆体制内各种应付式检查工作早有所耳闻。
选择权，自然是交到了瓦尔格手中。
于是，瓦尔格随机选了个12号楼。
观光车再次启动，向12栋楼驶去。
陆武涛抽空朝江飞宇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做好准备。
江飞宇点头，示意他放宽心。
......
“各位领导现在看到的是我们建筑的入户门，大门的门禁系统，我们采用的是国际最前沿的人脸识别门禁，与指纹式和卡式门禁相比，人脸识别门禁具有以下特点：”
“第一，开门是非接触式的，人只要站在摄像头的采集区域内就可以识别，整个识别过程不超过1秒......”
“第二，我们的人脸识别模块可以同时对20多个目标进行跟踪识别，这个功能可以很好地解决人员尾随进入的问题。当系统识别到非授权人员进入时，不仅会主动触发报警，还会自动将入侵目标影像截图上传到控制中心，方便安保人员快速反应......”
瓦尔格等外宾小声讨论了一下，其中一个大胡子出声质疑道：“江先生，你刚才说你们的软件可以同时对20多个目标进行人脸识别？据我所知，目前国际上最先进的商用人脸识别系统，也无法同时对这么多目标进行识别。”
大胡子特意强调了商用领域，看来也是对这方面有研究的人。
江飞宇对此早有准备，直接让人搬来电脑现场演示起来。
先给几个来访外宾现场采集人脸图像授权，然后在授权人员中掺杂一两个非授权人员。
无论怎么试，系统都能准确捕捉到非授权目标。
而且，数量上也没有夸大。
到最后，瓦尔格甚至亲自下场实验，也根本挑不出任何毛病。
随后，众人进入房间参观。
“房间装饰方面，我们直接对标3星级酒店的装修标准，各类家具家电也是选择大品牌产品，卧室里的床都是“加长版”，长度达到2.2米，房间内还配置了语音呼叫终端......”
“另外，我们按照床位为每一位住户配备了电脑，方便运动员和教练员与国内的亲友联系。”
“同时，他们也可以通过电脑访问ao运村的局域网，用户不仅可以体验交友聊天、游戏、看电影、听音乐、观看比赛转播视频等功能，还可以便捷地享受线上购物的乐趣......”
网上购物商城里面的物品，那可是相当的丰富。
除了常见的各种食品、饮料、衣物、生活用品、书籍等商品，还有各种特色服务。
比如，中医的推拿理疗、针灸、拔火罐等服务。
下单后，既可以在线预约去ao运村的理疗馆体验，也可以直接选择让人上门服务。
再比如，线上叫车预约服务和导游预约服务。
通过平台下单后，由服务中心联系合作的出租车公司和旅游公司派专车和导游过来。
专车接送，导游一对一服务。
绝对能让各国来宾体验到最贴心的地接服务，外宾们可以把这次旅程当成比赛，也可以当成是来旅游了。
为了防止运动员们沉迷于网络，宇依科技还为所有电脑都添加了统一纳管模块。
每天晚上12点后，电脑会自动关机，第二天早上8点才能启动。
反正，服务的功能很多。
几乎是把服务理念贯穿到了极致，就差把这帮人当大爷供起来了。
瓦尔格等外宾检查地很仔细，不仅亲自体验了房间内的各种配套设施，还操作电脑体验了一把各种软服务功能。
体验完后，所有人都赞不绝口。
到了这会，江飞宇和陆武涛才算是松了口气。
整个参观过程，作为己方最高领导的孙部倒是很少提问。
也不知道他是听下属汇报过了，还是对这些都不感兴趣。
反正，外宾们都说好，看样子是没问题了。
第一千三百五十二章 大战略
1月11日，周五。
连续休假45天后，江飞宇第一次回公司主持公司周例会。
这段时间，为了更好地陪老婆孩子，江飞宇都是在家里远程办公。
碰到必须要他签字的文件，也是安排人送到家里。
李婉依这个二把手休产假，江飞宇这个一把手也休陪产假，公司连个主事人都没有。
从企业管理的角度来说，这种情况肯定不能持续太久。
要不然，还不知道会产生多少隐患呢！
加上有一些重大决策确实是需要江飞宇这个老板现场拍板，他只能提前结束了休假。
“根据老板批示的意见，我们人事部完成了对《2007年度年终奖分配方案》的第三次修订，分配原则依然是参照当年度营收水平、员工入职年限、岗级、突出贡献、出勤率等指标，最终核算结果如下......”
“按照1:3:3:1的分配原则，有百分之10的员工年终奖发放系数是7—8个月，百分之30员工年终奖发放系数是5—7个月，百分之30员工年终奖发放系数是3—5个月，最后剩下百分之10员工年终奖发放系数是2.5—3个月......”
“汇总后，集团和所有下属子公司员工的平均年终奖发放系数是4.75个月。”
随着秦文舒话音刚落，与会领导都自觉鼓起了掌。
这掌声，毫无疑问是送给老板江飞宇的。
除了慷慨，众人实在找不到形容词了。
全员平均4.75个月的年终奖系数，意味着飞宇集团平均给每一个员工都发了4.75个月的年终奖。
这个年终成本支出，无疑是相当大的。
毕竟，飞宇集团本部及几个IT业务线子公司员工的薪资水平可不低。
至少，能在一众互联网同行里排名前三。
况且，系数最高的那部分员工可是拿了8个月的年终奖。
加上正常的12个月薪水，那可是相当于拿了20薪。
这个消息要是放出去，估计又要引起同行羡慕了。
等掌声停歇，江飞宇说道：“参会领导回去后把我的原话传达下去，股份激励注定只能覆盖小部分员工，但年终奖我肯定能覆盖到每一个人，这是我作为老板对所有员工辛勤付出的感谢......”
热烈的掌声再次响起，所有人看向江飞宇都带着几分狂热。
一个慷慨的老板，谁能不喜欢呢！
从江飞宇的角度，他却并不觉得自己有多慷慨。
因为，哪怕是这么高额的年终奖砸下，公司付出的薪酬成本，也还不到员工们为公司创造价值的三分之一。
本质上，还是公司和老板赚了。
按照某个“剥削理论”的观点，只要所付出的劳动和收益不等价就算是剥削。
所谓的“慷慨”，也不过是比一众“剥削者”好一点而已。
而且，江飞宇选择发放这么丰厚的年终奖，也有为公司做广告的目的。
江飞宇心里很清楚，2008年是一个很重要的分水岭。
往后十多年，就是移动互联网崛起的时代了。
移动互联网时代，将是更加残酷的“烧钱大战”。
其中一方面，就是高薪抢人。
抢什么人？
当然是抢各种有能力或者勤劳的“IT民工”了。
怎么抢？
核心一条，就是高薪诱惑了。
人家打工人求职，除了看厂牌、平台、岗位、晋升空间这些，最主要还是看你公司给的福利待遇。
后世，很多互联网公司在高薪抢人时都走进了一个误区：那就是给应聘者开高月薪/年薪。
后面，这些互联网公司都学乖了。
不能开太高的月薪，只承诺综合年包，或者以高额的年终奖来补贴。
每一个合格的老板心里都应该算过一笔账：开太高的月薪或者年薪，辞退的时候赔偿款可是很高的。
因为，月薪和年薪是写入合同条款里的。
人家法院和仲裁部门裁定劳动纠纷的时候，就是以写入合同里面的金额为准。
该赔偿多少个月，乘以多少个月就行了。
而年终奖，则没有这个顾虑。
这东西给多少，怎么给？很少在劳动合同里注明。
本质上，年终奖是企业给予员工的激励，而非必须偿付的报酬。
也就是说，这东西法律不支持。
你说是企业耍流氓吧，还真是！
你也不想想人家企业每年上缴多少税收，提供多少工作岗位，为经济发展创造多大贡献。
法站哪边，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所以，既然要进入新时代的篇章了，那就由飞宇集团掀起“抢人大战”的序幕吧！
“下一个议题，是关于公司未来3—5年的战略转型，接下来我说的话，我希望每一个管理层都能深刻地领悟到，而不是浮于文字的表面......”
接下来，江飞宇亲自介绍了他要抢占“移动互联网高地”的大战略规划。
按照江飞宇的规划，未来几年公司的所有应用平台都要能移植到智能手机上。
不仅仅是现有的应用平台，很多新的应用开发也必须能同时满足PC端和移动端的使用。
当然了，这是一个分步走的计划。
谷歌要到今年9月才会发布Android 1.0版本，苹果也要到今年7月份才会推出iPhone 3G。
这会，你要想让用户在手机上使用你的程序，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那就是跟手机厂家合作——走内置程序植入，俗称的“出厂设置”。
而要实现江飞宇的大战略、大规划，首重在研发部门。
实际上，早在去年6月份的时候，江飞宇就已经交代研发部开发配套的移动端版本。
首推的，就是飞信和支付bao这两个应用的移动端版本。
没办法，网速这么卡的情况下，你能指望手机厂商给你植入这么多个应用？
头两年能保证飞信和支付bao这两个应用顺利推广开，江飞宇就很满足了。
现在，相应的版本已经完成了封测。
接下来，就需要销售部门去找各大手机厂商谈合作了。
出于保密性的考虑，江飞宇的规划也没有讲得太细。
他只是向在座的管理层灌输一个理念：未来咱们公司的发展都离不开移动互联网。
这样，这些高管就知道要朝那个方向去努力了。
而不是一个相关任务传达下来，他们连优先级都分不清楚。
职场万年不变的潜规则：老板重视的，才是优先级最高的。
第一千三百五十三章 航空服务
2月01日，上午10点左右，帝都机场头等舱旅客候机室。
一个穿着得体的中年男人，恭敬地向沙发上的江飞宇递上一张名片。
“江先生，您好，我就是以后专门为您服务的客户经理，我叫顾燕北，还请您多指教。”
江飞宇捏着名片，好奇问道：“环球包机公司，你们公司的名号，好像在网上基本搜不到？”
顾燕北解释道：“江先生，我简单给您介绍一下，我们环球包机公司成立于1936年，是全球成立时间最早的包机服务商之一，我们跟世界各国的主要航空公司都有业务往来......目前，公司旗下运营有600多架各类型商务机，业务覆盖全球149个国家和地区......”
“由于公司只为拥有私人飞机的富豪，或者需要包机服务的精英阶层服务，公司相关信息都没有对外大规模公开，只在一个特定的圈子内流传......”
事情是这样的，咱们成哥耗费了5230万美元巨资，给江飞宇的长子送了一架豪华版湾流G550型飞机。
这不，飞机交付要从米国飞回来。
江飞宇特意指示：首飞就别空机回来了，正好接张哲盛三人组回国述职。
但是吧，有私人飞机你还用不起来，你还得有配套的服务。
比如：协调机场停靠登机、飞行路线申请、飞机维护检修、机组人员雇佣等等服务。
这些繁琐的服务，都要由专业的航空服务商来提供。
根据湾流那边推荐的厂家，江飞宇最终选了这家环球包机公司。
就像对方所说的那样，他们公司的信息很少对外公开，但在富豪圈子里知名度还是蛮高的。
江飞宇说道：“给我说说，你们都提供那些服务，以及相关的费用吧？”
顾燕北介绍道：“其实，您可以把我们理解为飞机4S店，我们主要提供飞机销售、维修、托管、保养等一站式服务。除此之外，我们还会提供航空气象信息、加油、申请飞行路线、机组人员雇佣等配套服务......”
“价格方面，托管及维护成本大约是飞机售价的10%到15%左右，这个价格浮动主要受到飞机每年的飞行次数影响，飞行次数越多，相应的维修、保养费用也越多。”
“以您名下的这架‘比翼鸟’号为例，该机是湾流G550豪华版机型，落地价达到了5230万美元，一年的托管费用至少在550万美金以上......”
“除此之外，机组人员的雇佣、加油和起飞服务是按次收费的，这个费用也会有所差异，不同经验的机组人员价格肯定是不一样的。另外，除了基础的起飞服务，我们向空管局、机场申请优先起飞权，也是要支付额外费用的......”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私人飞机，果然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起的东西。
你买得起不算本事，养得起才叫牛。
就算你一年不飞，光是停在机场，相关保养、维护、停靠费都要几百万美金。
如果飞得比较频繁的话，一年至少要上千万美金打底。
换算成人民币，都快上亿了。
这么贵，除了一些超级富豪，谁遭得住？
所以，老马同学开了一个“好头”：
用自己的钱买下飞机，然后高额租赁给公司使用。
最让人诟病的是，公司租下飞机后，又是提供给老马这位董事长兼CEO日常出行使用。
人家那不是为了省钱，而是为了合理避税。
江飞宇要是敢这么玩，无疑会得罪帝都税务部门。
而且，容易让老百姓也跟着骂。
你都这么有钱了，还在削尖脑袋避税？
咋滴，你就这么贪心？一点社会责任都不想承担吗？
以现在江飞宇跟帝都市府的关系，这条路压根就不适合他。
顾燕北继续介绍道：“单纯将飞机委托给我们维保的话，确实很耗钱。所以，很多富豪都是将他们的私人飞机委托给我们包机公司进行运营，这部分收入可以抵扣不少的飞机维保费用，如果机型比较受欢迎，一年被租赁的次数够多的话，也是能实现正收入的。”
江飞宇不解问道：“比方说，某个客户提前半个月预定了包机服务，但是我临时有事要自己出行，那这个时间冲突是怎么解决的？”
顾燕北解释道：“飞机的产权属于您的，我们自然是优先保证您的出行需求，只要您提前2两天将出行计划告知我们，我们就会给您把飞机腾出来，调别的同类型机型满足包机客户的需求。”
“如果时间少于两天，这种情况只能让你委屈一下，乘坐我们调度的其他机型出行，我想这种情况也比较少。”
人家专门就是提供这方面服务的，肯定会有相应的应急预案。
江飞宇问道：“我再好奇问一下，你们的机组人员，特别是飞行员，跟一般的航空公司有什么区别？”
除了地勤人员，飞行员可是安全出行的最大保证，江飞宇肯定要多了解一下的。
顾燕北自豪道：“江先生，我这么跟您说吧！我们雇佣的飞行员，平均飞行时间要比这些航空公司的飞行员高出百分之40以上，我们贵，是有贵的原因的。”
这个理由很强大，江飞宇挑不出任何毛病。
江飞宇满意道：“顾经理，你用专业素养说服了我，晚点我会让工作助理联系你们谈飞机出租的事宜。”
顾燕北感谢道：“首先，我代表公司感谢江先生您给我们这次合作的机会；其次，我相信我们一定会给您更多的惊喜。”
江飞宇没有再说什么。
反正，合同都是按年来签的。
要是他们环球包机公司的服务不好，大可以换一家嘛！
又不是只有他们一家能提供这些服务。
顾燕北看了一下手表，提醒道：“江先生，时间快到10点30分了，按照机长向塔台申报的落地时间算，再过7分钟，您的‘比翼鸟’号将在二号跑道降落，并且停靠在NX—12区域，咱们现在可以坐摆渡车过去了。”
江飞宇起身，在顾燕北的引导下走出了候机室。
几分钟后，一架涂装有神兽比翼鸟图案的湾流G550型飞机缓缓降落，江飞宇终于看到儿子这架“大玩具”的全貌了。
第一千三百五十四章 国际视野
“三位，欢迎回家！”
“致敬我最亲爱的BOSS！”
“老板亲自迎接，这规格太高了。”
“飞宇，我想死你了！”
旋梯下，江飞宇分别给了三人一个拥抱。
豪华专机接送，老板亲自迎接，无怪乎胡宪安说“这规格太高了”！
在江飞宇看来，与三人这次为自己创造的财富相比，这点礼遇一点也不过分。
张哲盛提议道：“老板，我听说这架飞机是首飞，您要不要先看看自己的座驾？反正我们三个是替你体验过了，棒极了！”
周黎安挤眉弄眼道：“飞宇，这飞机确实很赞，连空姐的质量都比一般的航空公司高一大截。”
瞟了两眼站在旋梯旁的空姐，江飞宇倒是很认同周黎安的观点，调侃道：“黎安，我听说你在那边玩得有点乐不思蜀了？今天又特意不让未婚妻来机场接，你可别办婚礼前被人家姑娘给一脚给蹬了。”
周黎安跟未婚妻的婚礼，定在了今年8月份，正好是奥运会那段时间。
时间是女方家定的，图奥运的吉利。
周黎安急了，赶紧辩解道：“飞宇，你可别听他俩瞎说，我在那边就是逢场作戏，我跟倩倩可是恩爱有加，你们可别乱说。”
虽说周黎安抵制不了外面花花世界的诱惑，但他还是很稀罕家里那个一心一意守着他的“笨女孩”。
大部分男人经受不住外面的诱惑，却又希望家里那个为他守身如玉。
典型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江飞宇也不逗弄他了，说道：“行了，我不是那种多嘴的，你自己也悠着点，吃完记得抹干净嘴。”
张哲盛和胡宪安都忍不住在偷笑。
周黎安在那边的时候，胡宪安不是没劝过他。
每次一劝他，他都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没想到一回国，就变成“软脚虾”了！
江飞宇走上旋梯，进入了飞机内部。
随机的空姐主动为江飞宇介绍起来：“整架飞机内舱分为4个分区、三个温度区域，中部主要搭配有12个可躺式豪华座椅，机舱内还设有小型会议区、沙发区、酒柜、厕所、厨房等功能区域，14个大型椭圆窗户让乘客充分享受阳光......”
真不愧是有钱人的高级玩物，江飞宇这种过惯苦日子的人，哪里见过这种东西。
由俭入奢，总得有个适应的过程。
简单参观一下，江飞宇就下机了。
至于，不断向自己抛媚眼的漂亮空姐，江飞宇直接无视了。
这种钓金龟婿的，大多心思不纯。
再说了，有钱人心里都有那么点小洁癖。
“马桶”这东西，你只要需要的时候会用到，谁会真的天天抱着睡？
一个小时后，江飞宇在私人会馆为三人举办了接风宴。
酒足饭饱后，张哲盛向江飞宇汇报起了工作成果：“截止目前最新的统计数据，我们累计盈利有73.45亿美金，扣除相关成本支出和税率后，结余有71.14亿美金，加上那22亿本金，目前咱们盘中还有超过93亿美金的资金......”
“按照老板您的指示，我们在回国前已经分批转回了35亿美金，盘中的资金还剩下58亿美金左右。”
挣了这么多钱，全部放在老米那边的国际账户里，江飞宇多少有些不放心。
万一哪天，老米那边出什么幺蛾子，因为眼红自己挣了这么多钱，要冻结咋办呢？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所以，还是先转一部分钱回来保险点。
这里35亿里面，有23亿左右是本钱和借款利息，剩下12亿才是利润。
张哲盛提议道：“老板，这段时间以来，在各国政府的强力救市下，国际股市基本上已经趋于平缓，看样子获利的机会已经不大了，要不咱们把钱都提回来得了？”
半年多时间，挣了70多亿美金。
在张哲盛看来，已经很了不起了。
毕竟，他们的本钱少，跟国际大鳄没法比。
既然没什么机会，那就差不多该收手了。
投资，最忌讳疯狂杀到底。
江飞宇胸有成竹道：“你相信我，至少还有一大波福利等着我们去摘取，你们再坚持半年。”
张哲盛好奇问道：“老板，能跟我们分享一下你的判断依据吗？”
周黎安和胡宪安也是带着渴望的眼神看着江飞宇。
这次的行动，别看他们赚得盆满钵满，但那都是在江飞宇的指挥下取得的。
本质上，他们并没有摸清楚国际金融态势的脉络。
所以，对于这么高深的学问，三人心中都很好奇。
“行，我简单给你们分析一下吧......”
江飞宇结合后世的观点，给三人授起课来。
在这波危机中，世界各国金融市场都损失惨重。
如果要具体分析的话，这种损失最终还是由普通股民、大中小企业、金融公司等角色买单。
但是，资金也是要遵循能量守恒定律的。
有人损失了，必然是有人赚了。
要不然，钱被鬼赚了？
而挣钱的，基本上都是趁火打劫的各种国际游资。
而这些国际游资，大部分又来自老米中的那个群体——“油多人”。
人家实力强，都是上桌分肉吃。
张哲盛三人挣的这点，最多算跟风喝了点“汤”。
人家世界各国政府拿了这么多钱出来救市，结果你一边印钞子让各国分担你的损失，一边又趁火打劫。
你说，人家各国政府能没怨气吗？
老米既然要当这个带头大哥，就不能做得太过分。
毕竟，现在不比后世，这帮小弟并没有完全臣服于老米，沦为没有军事主导权的“马前卒”。
所以，为了平息众怒，老米必然要掏钱出来救市的。
这不仅仅是为了平息众怒，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考虑。
不可否认，老米的金融市场是全球最大的。
相应的，他们也是获利最大国。
他们如果不救市，那来自各国的资金都不敢来你老米投资了，都把钱存在自己国家的银行里。
长久以往，损失最大的还是老米。
后世，老米在风险消散得差不多的时候，才以救世主的姿态出来救市，也正好印证了江飞宇的观点。
听完江飞宇的分析，三人都感觉学到了不少。
这种大国博弈的视野，连张哲盛也不具备。
聊完了这个话题，江飞宇开始发钱了。
三人辛苦了半年，就当发“年终奖”过年了。
张哲盛分的最多，有一千多万美金。
周黎安和胡宪安分得少一些，也有500多万美金。
不过，周黎安自己也投了钱进去，实际上他获利的额度才是最大的。
这笔钱，只能算是第一笔辛苦费。
江飞宇也承诺了，收尾后还会有一笔不低于此的辛苦费。
这下，三人都喜笑颜开。
给老板卖命，值了。
第一千三百五十五章 默默准备
过完年，时间很快就来到了3月。
3月9日，江飞宇带着钟景瑞、武令辉、龙安旭等几个电商系的高管来到蓉城郊区，参加飞宇电子商务旗下第一座大型半自动化仓储配送中心的交付仪式。
像这样的大型仓储配送中心，飞宇电子商务一共在全国规划了5个。
在江飞宇的“关怀”下，蓉城这个是最先交付使用的而已。
这个大型仓储配送中心交付使用后，直接将飞宇电商在当地的备货量提高10倍，分拣和配送效率平均提高了百分之30。
同时，这也是飞宇电子商城投入使用的第一个大型冷链配送库。
投入使用后，像一些海鲜、高档果蔬、新鲜肉类、速冻食品等商品都能覆盖到西南地区消费者的餐桌。
进行简单的开业剪彩仪式后，仓储配送中心负责人杨宏烈带着众人参观起来。
“咱们整个仓储配送中心占地243亩，总投资1.5亿人民币。目前，整个基地拥有无菌仓库1个，冷链库2个，常温库6个，大型分拣配送中心一个，货物转移站2座，办公楼一栋，员工宿舍一栋，大型停车场一个，各类货车47辆......”
看着眼前的一座座大型仓库，江飞宇问道：“基地的人员编制和仓库能力如何？”
杨宏烈介绍道：“加上我，目前基地各岗位员工是163人，已经处于满编设计状态。哪些岗位还缺人，这个要等中心运行一段时间后才能精准统计。”
“存储量方面，如果按照最高存储量计算的话，这里所有仓库能够存储近10万吨的各类商品，结合公司正常月份的订单量水平，在没有补货的情况下，可以满足常规商品4—5个月的配送量......”
走了一会儿，一行人来到了分拣配送中心。
这里的设备就更高级了，采用的是从德国采购的半自动货物分拣流水线。
商品收件后，工作人员会打印出商品对应的条形码贴上去。
包裹进入分拣线之后，终端设备自动扫码条形码上的信息，然后自动分拣到不同的转运口。
光是这个环节的分拣效率，就是人工的10倍以上。
这是科技的力量。
参观完分拣配送中心，一行人由来到指挥中心，这里是整个基地的安全控制中心。
其实，整个基地面临的安全问题并非防盗，而是防火。
这大火一旦烧起来，很容易就是过亿的损失。
针对这方面的隐患，公司在整个基地不同区域安装了352套温度传感器。
这些温度传感器可以有效掌控局部温度的变化，一旦温度超过境界线，系统就会自动触发报警。
再结合布设的诸多视频监控摄像头，以及定点排班人工巡查，能够有效将各类火灾风险控制在最小范围内。
当然，任何先进的科技和设备使用，最终还是要有一套严格的规范来配合。
不是说有了先进设备，你人就可以放轻松了。
许许多多的安全事故已经为我们揭示了一个真理：很多安全问题，大多都是由于人员的疏忽导致的。
所以，江飞宇特意检查了仓储配送中心的安全运行制度。
这一检查，还真让江飞宇检查出了很多小问题。
“人工巡查一小时一次，这个排班间隔太久了，给我改成半小时一次，缺人手我给你编制，我不听太多的废话。”
“还有，在巡查路线的固定点位设置指纹打卡点，安全主管每周都要把巡查打卡记录导出来检查，防止巡查人员敷衍了事。”
“消防设施、灭火设备也要纳入定期检查的范围，别出现事故的时候不顶用就搞笑了。”
“还有，安全责任宣贯工作下发到部门第一责任人或者班组长，每个月都要进行一次，确保安全意识刻在每个人的脑子里。”
“另外，你们保安部每个季度都要进行一次小型的消防演练，这个可以申请让地方消防部门指导你们。”
“不是说要让你们冒着生命危险去救火，但起码要知道火灾发生时要做哪些负责工作，比如：清理出消防通道，检查水源，准备消防设施等。”
“宏烈，你最好跟辖区消防部门沟通一下，咱们这里毕竟是大型仓储配送中心，最好能让他们在周边布设消防站点，这个工作你要是搞不定就反馈上来，集团有关系能疏通到......”
林林总总，江飞宇提了十多条整改建议。
杨宏烈被吓得不轻，还以为老板对他十分不满意，只能保证立马整改。
见杨宏烈脸色不太好，江飞宇宽慰道：“宏烈，你可能对我还不太了解，我对事不对人，你也别想太多。我也知道你这里刚开工，很多事情还没顾得上，就当是我给你们查漏补缺了。”
杨宏烈松了一口气，恭维道：“老板言重了，您亲自给我们指导工作，这是我们的荣幸。”
如今到了江飞宇这种身份，除了早期的那批员工，其他员工怕是很难体会到江飞宇的平易近人了。
有可能江飞宇皱一下眉头，下面的人都要猜他是不是要发火了。
有时候，江飞宇少说话，才是对下面人的最大安抚。
江飞宇来到玻璃窗前，看着离仓储配送中心不远的国道，忽然问道：“那个方向，就是去都江堰吧？”
杨宏烈道：“那个方向正是去都江堰的，怎么了，老板？”
江飞宇淡淡道：“没什么！随便问问。”
那边是都江堰，再过去就是汶川县了。
江飞宇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
帝都，宇依科技。
孙晨刚推门进入陈大军办公室，问道：“陈总，您找我？”
陈大军抬头，吩咐道：“晨刚，交代给你一个任务，在6月底之前，你要准备好500台蜂鸟无人机的库存。”
孙晨刚欣喜问道：“500台，这么多？陈总，咱是又接到大订单了？”
陈大军摇头道：“不知道。”
孙晨刚不解问道：“陈总，啥叫不知道呀？您这话，都把我弄迷糊了！”
“这是老板交代的任务，老板啥也没说，就让我照办，我现在原话转述给你。”说起这事，陈大军也有点郁闷。
当时陈大军接到任务的时候，表情跟孙晨刚差不多，他还多嘴问了一句。
结果，江飞宇什么也没说，就是让照着吩咐执行。
那陌生的语气，差点让陈大军以为自己失宠了。
陈大军道：“我跟财务交代过了，会给你特批款子，你就按照老板的吩咐备货吧！老板既然这样吩咐，肯定有他的用处。”
“陈总，要没其他吩咐，那我先回去了。”孙晨刚带着疑惑回去了。
他和陈大军都没想到，江飞宇让备的这批货不仅会产生大用，而且接踵而来的订单直接掏空了飞鹰动能2年的产能。
第一千三百五十六章 野外科考队
5月11日上午，卓玛音乡公所的院子里停了两辆小汽车。
一个戴眼镜的老教授，正在指挥几个学生们从小皮卡上搬运各种设备和物资下来。
这5男2女，都是西南联大野生动物科考队的成员。
这次呢，主要由苏韫霖教授和一个叫吴勉骏的助教率队，带着5个研究生来西南腹地的深山观察野生动物生长情况。
既然是野外科学考察，除了必须的科考观察设备，像帐篷、睡袋、毛毯、多功能铲、行军锅、急救包等野外生存装备也少不了。
再加上满足7人一周所需的食物、各种调味料和少量的淡水，这些物资加起来可不少。
卓玛音乡地处偏僻的大山腹地，去年才修通了乡级公路。
这里平时很少外人来，这7人的队伍到来，还是吸引了很多小孩趴在围栏边围观。
“潇潇，这些小朋友好可怜，穿的衣服这么破旧，还各个瘦骨如柴。”
“是啊，连双凉鞋都没有，还光着脚在地上走，咱们拿些零食分给他们吃吧？”
“好呀！我带了一包奶糖。”
“我这里能贡献一包小饼干。”
......
爱心泛滥的是队伍里的两位女生：冯潇潇、冉梓琳。
两人拿出奶糖和饼干，挨个分给围观的孩子们。
起初，孩子们还不好意思拿。
等有人拿了后，其余人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围观的孩子有点多，这点东西一下子就分完了。
这边，吴勉骏和一个皮肤黝黑的山民牵着两头骡子来到苏韫霖身边。
吴勉骏介绍道：“苏教授，这位是石央兄弟，他是乡长推荐的向导，石央兄弟从小就在山里长大，方圆几十公里的深山他都很熟悉。”
苏韫霖客气道：“石央兄弟，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了。”
石央热情道：“不麻烦，不麻烦，你们远来就是客，乡长让我好好给你们领路，再说你们还付了我钱的，无论你们想去哪片山头，我都能平平安安带你们进去，再平平安安带你们出来。”
苏韫霖试探问道：“石央兄弟，看样子你对山里很熟？”
石央拍着胸脯自豪道：“我从小就是山里的猎户，后来政府说不给打猎了，要保护野生动物，我就改行采挖草药和菌子。不是我吹牛，方圆几十公里的山我都走遍了，闭着眼睛也能找到回家的路。”
听到这话，苏韫霖就放心了。
等把大部分物资挂到两头骡子的背上，队伍就开始出发了。
众人也不是第一次来深山野林科考了，哪怕是女生都具备些简单的野外生存技能。
那种走两步山路就喊累的人，自然不可能出现在苏韫霖的队伍里。
走了2个多小时，刘青松和两个女生逐渐落在了队伍的末尾。
没办法，他除了跟其他人一样背了一个很大的登山包，手上还提了一个箱子。
那是用于高空观测的蜂鸟III型无人机，抗摔性比其他设备稍微弱一些。
为了防止磕坏颠坏，只能让人拿着。
看着刘青松吃力地挪动脚步，冯潇潇提议道：“青松，实在不行你把手上的箱子绑在骡子背上吧？”
刘青松摇头拒绝道：“不行，箱子里的无人机最怕磕着碰着，这东西好几千块钱一台呢，弄坏了这么办？”
冉梓琳建议道：“要不，跟苏教授说一声，你跟周海越和邓宫禄轮换一下，你们三个轮流拿箱子吧？”
“算了吧，他俩的背包都比我重，我宁愿自己拿着。”
刘青松看了一眼另外两个男生的背包，还是拉不下这个脸。
两个女生对视一眼，爱莫能助了。
好在又走了十多分钟，在碰到一条山涧小溪后，苏韫霖终于宣布找地方宿营。
走了这么久，众人早就饥肠辘辘了。
赶紧安营扎寨，生火煮饭。
不到半个小时，营地里就飘出了阵阵香味。
在这种野外环境里，哪怕是简单的方便面煮脱水蔬菜包和火腿肠，也别有一番风味。
见石央独自坐在一旁啃干粮，苏韫霖盛了一碗面递过去：“石央兄弟，你吃这一碗。”
石央婉摆摆手，拒绝道：“苏教授，不用了，我自个带了干粮。”
苏韫霖劝道：“石央兄弟，你既然成为我们的向导，就是我们队伍的一员了，队友之间就应该相互信任，特别是在这种野外环境里，你都不愿意吃我们的食物，何谈信任呢？”
“那就谢谢了！”
苏韫霖都把高度拔到信任层面了，石央也不好拒绝了。
而且，他知道苏韫霖是一番好意。
吃了两口方便面，石央好奇问道：“苏教授，我一直很好奇，你们研究那些山里的动物干嘛？我不是怀疑你们的学问，就是搞不懂你们做这事的意义。”
“政府说要保护野生动物，让它们繁衍生息，这个道理我们懂，不能竭泽而渔嘛！可这些动物都是野生的，自己在野外就能生存，研究它们干嘛呢？”
苏韫霖解释道：“我们研究这些野生动物，主要有三个方面的目的，一个是了解他们在野外的族群数量、生存状况；二是研究它们的生活习性、生活环境、处于生态链中的什么环节，通过这些研究数据，才能知道哪些动物需要保护，哪些需要采用干预措施。”
“最后一个目的，则是研究这些野生动物的药用价值、经济价值，为人工饲养的可行性提供理论依据......”
石央醒悟道：“原来是这样，想不到这么不起眼的工作居然有这么多的学问。”
正在这时，冯潇潇忽然喊道：“快看，对面那座山头有一群金丝猴。”
众人齐望去，果然看到一个金丝猴的族群在树冠上迁徙。
苏韫霖赶紧吩咐道：“青松，无人机。”
这个距离，人赶过去金丝猴早就跑远了，放飞无人机才是正确选项。
刘青松也不废话，快速打开箱子组装起来。
刘青松简单调整后，就操纵着无人机向猴群飞去。
看着快速升空的无人机，石央不解问道：“你们还带了玩具飞机？”
“哈哈哈......”众人被这话逗乐了。
苏韫霖解释道：“石央兄弟，这是挂载了摄像头的无人机，不是玩具飞机。它可以从空中快速采集地面和树冠的视频数据，辅助我们进行科学考察......”
“原来是这样，我说嘛，你们怎么会有闲工夫玩玩具飞机呢！”石央不好意思挠挠头。
第一千三百五十七章 人性使然
晚上，西南联大科考队的营地。
此刻，营地内的气氛有些压抑。
今天一整天，他们碰到了一个很极端的现象：沿途碰到的所以动物，无论是飞禽走兽，还是蛇鼠虫蚁，都在大规模迁徙。
一般来说，动物只有碰到大的危险才会产生这种集体迁徙的行为。
比如：地震、大暴雨、超级大风、森林火灾。
森林火灾没有先兆，但其他三个却会有先兆。
苏韫霖面色凝重地向石央问道：“石央兄弟，你碰到过这种情况吗？”
进入野外后，向导的意见还是很重要的。
石央介绍道：“碰是碰到过，但是迁徙规模没有这么大，按照祖辈流传下来的经验，碰到老鼠成群迁徙必然是大灾。苏教授，我们不能继续往前走了，为了你们的安全起见，咱们得往回赶了。”
苏韫霖看向众人，问道：“你们怎么看？”
吴勉骏肯定道：“来之前，我特意查看了天气预报信息，并没有任何大风、大暴雨的预警信息，我赞成石央兄弟的意见，咱们先退回去避险。”
周海越诧异道：“不是吧？咱们才进来一天就退回去，那咱们这次科考任务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他们这次科考可不是单纯的教学任务，那可是凭借着苏韫霖的面子承接了某个省级课题的研究分支。
他们完成科考后，可是要交一份地区野生动物生长情况的调研报告上去的。
到时候，他们这批人都有机会在省级权威刊物上署名的。
这份荣耀，谁不稀罕！
邓宫禄无所谓道：“我倒是觉得天气预报这东西不能全信，咱们现在处于山里，盆地气候本来就容易聚集大量的水汽，经常有各种短临降雨，咱们避开山坳低洼处就行了。”
吴勉骏解释道：“我们才进来一天，退回乡里观望一下，如果没事发生，再回来继续科考，只是耽误几天应该影响不大。”
刘青松有些不乐意，抱怨道：“可咱们这样一进一出，不就相当于这段路多走了两趟吗，那多累呀！”
不想多走路，这才是他们反对的理由。
冯潇潇、冉梓琳两个女生没什么主见，都没有出声。
见苏韫霖有些犹豫，吴勉骏劝道：“苏教授，还是学生的安全第一呀！咱们不能冒险。”
是啊，任何情况下，都是学生的安全第一！
他们的队伍里毕竟还有5名学生，但凡有一人出事，两个带队老师都不好交代。
苏韫霖立马有了决定，吩咐道：“咱们今晚加强警戒，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早就启程回去。”
苏韫霖这个领队都发话了，几个学生也不好说什么了。
累就累点了，人家老师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
然后，两个女生开始生火做饭，男生则开始铺设帐篷。
此刻，众人谁也没有意识到这是一场超级大灾。
要是知道，他们怕是摸黑也要赶紧跑路了。
......
帝都，江家别墅。
李婉依刚把孩子给哄睡，正打算休息一会，忽然意识到今晚一直没有见到丈夫的身影。
要搁在往常，丈夫下班回来不逗弄孩子个把小时，那是轻易不肯放手的。
今晚居然连人影都没见到，这种情况很少见。
李婉依蹑手蹑脚地来到客厅，向正在看电视的张少兰问道：“妈，你有看到飞宇吗？”
张少兰随口应道：“姑爷应该在书房吧，他下班回来后就没见出来过，估计还在加班吧！”
李婉依交代道：“妈，我上楼看看他，阳阳要是醒了，你帮我哄一下。”
“成，那我在你们房间外守着吧！”
事关小外孙，张少兰电视也不看了。
江飞宇这个长子出生后，那可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特别是两家的长辈，那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抱在怀里怕碰了。
只要跟小孙子/外孙有关，哪怕是一件小事，几个老人也能当成天大的事来对待。
李婉依来到3楼的书房，一进门就看到江飞宇正坐在桌子前发呆。
见到妻子，江飞宇下意识问道：“阳阳睡了吗？”
李婉依道：“阳阳刚睡，一晚上没见到你，我上来看看。”
“哦，我在核对财务数据，快好了，你先去睡吧！”江飞宇开始整理书桌上散落的各种文件。
李婉依大概瞄了一眼，都是各种财务报告。
有公司的，也有两夫妇私人账户的。
李婉依关切问道：“你这几天看起来有心事？”
作为枕边人，江飞宇心里有事很难瞒过李婉依。
“我能有什么心事？家庭美满，事业成功，别人每天睡醒为一日三餐而发愁，我却为怎么花钱而烦恼。”江飞宇极力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李婉依平静道：“这也是我想问你的地方，刚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忙着照顾孩子冷落了你，后来发现是你自己有心事，弄得我一度怀疑是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
这个误会就大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江飞宇今天要是不说点什么，怕是很难打消李婉依的疑心。
想了一下，江飞宇试探问道：“这样，我做一个假设：有两个人掉河里了，而我刚好就在河边，也会游泳，但是水流很湍急，我如果下水救人，有很大的几率会把自己也搭上，你说我该不该救？”
李婉依理所当然道：“这有什么好纠结的呢？在确保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可以施救，如果没有把握，不去救人也无可厚非。”
江飞宇纠结道：“如果掉入河里的不是2个人，而是10个，或者是100个呢？”
虽然不明白江飞宇为什么会纠结这些奇怪的东西，但李婉依还是肯定道：“不管多少个人掉河里，只要不是你推下去的，这件事就跟你无关，也没有任何人可以从道德层面上指责你。”
“记住你的身份，你不仅是一个公民，还是儿子、丈夫、父亲，你首先要对自己的亲人负责，然后才是别人。”
李婉依的话有些震耳发聩，让江飞宇彻底解开了心结。
确实如李婉依所说，他首先是儿子、丈夫、父亲，然后才是其他的身份。
先有小家，然后才有大家。
这才是人性使然！
第一千三百五十八章 殇
“又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大清早，苏韫霖冲着朝阳伸了个懒腰。
刘青松睡眼朦胧地钻出帐篷，打招呼道：“苏教授，早啊！”
“早啊，青松！你怎么不多睡会？”
刘青松一脸疲倦道：“提心吊胆守了一个晚上，凌晨3、4点才睡着，结果6点就被尿憋醒了，上了厕所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苏韫霖笑道：“叫你睡前不要喝太多水了，小心养成半夜起尿的毛病，还影响那方面的功能。”
“苏教授，咱能别聊这个话题吗？怪难为情的。”刘青松还是有点脸皮薄。
“哈哈哈......”苏韫霖老不正经地笑了起来。
听到声响，众人陆续从帐篷里钻了出来。
“看吧，艳阳高照，我就说是虚惊一场。”邓宫禄秀起了脑残。
吴勉骏谨慎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说不定是还没来到。”
邓宫禄不以为然道：“吴老师，您就是太谨慎了，说不定动物迁徙压根不是什么灾难的先兆，而是人为因素呢！”
“我之前就看过一篇新闻，说国外某黑心矿主为了挖矿，就利用超声波设备吓走了矿脉上栖息的动物，以达到挖矿必须的环保审核。”
周海越附和道：“这篇报导我也看过，真的是黑心资本家为了利益，手段无所不用。”
吴勉骏懒得跟两个学生争辩，最终决定权还是在苏韫霖手中。
“算了，咱们吃完早餐就收拾东西，按照昨晚商定的计划先回乡里等候两天吧！”苏韫霖终究还是不敢冒险。
没办法，几个男生只能失望地去打溪水洗漱。
看他们那磨蹭的劲，9点钟前能出发就不错了。
很多时候，人都是因为抱有侥幸而葬送了自己。
......
下午2点多，8人加2头骡子的队伍顶着烈日，行走在山间的小路上。
冯潇潇一屁股坐在一块石头上，气喘吁吁抱怨道：“太累了，我真的走不动了。”
冉梓琳拍了拍冯潇潇的肩膀，鼓励道：“潇潇，再忍忍吧，回到旅馆就能休息了。”
刘青松凑到苏韫霖跟前，提议道：“苏教授，要不休息一下吧？两个女生都有些走不动了。”
苏韫霖回头看了一眼队伍末尾，把石央喊过来问道：“石央兄弟，咱们还有多久能回到乡公所？”
石央看了一下四周的景象，说道：“快了，翻过前面那道小山梁，咱们就走出山区了，然后再走两个小时的脚程，就能回到乡公所了。”
苏韫霖看了一下手表，感觉时间还算充足，在天黑前赶回去没什么问题。
苏韫霖喊道：“咱们停下来休息半个小时，大家要吃东西的吃东西，要上厕所的上厕所。”
听到可以休息，所有人自觉找个阴凉的地方坐了下来。
“嗬嗬嗬......”
众人刚坐下，两头骡子又开始狂躁地叫唤起来，牵着缰绳的石央还差点被绊倒。
“啊呜，啊呜，啊呜......”
在石央的安抚下，两头骡子慢慢安静了下来。
总感觉心神不宁的吴勉骏，拉过石央不安问道：“石央兄弟，你这两头骡子是吃坏肚子了吗？”
石央同样迷惑道：“我也不知道呀，从今天早上开始，这两头牲口就时不时发癫，之前完全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
吴勉骏瞟了一眼其他人，小声问道：“你有没有觉得今天林子里特别安静？一只鸟都没有碰到，甚至连虫鸣声都没有了。”
石央心里一惊，试探问道：“你是说，地震？”
吴勉骏摇头道：“我也不确定，希望是我想多了。”
石央茫然地看向天空。
天，还是那么蓝。
日头，还是那么晒。
怎么看，都不像呀！
还没等石央坐下来。
瞬间，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心悸。
那感觉，就仿佛自己的心脏被无形的手揪紧了一样。
伴随着缺氧的窒息感，瞬间直冲天灵盖。
下一秒，就是前所未有的地动山摇。
“地龙翻身了，快找地方藏好，快......”
“啊，救命......”
“呜呜呜......我不想死。”
“冯潇潇，不要乱跑，趴在地上别动。”
“不好了，山体要塌了，快跑呀！”
“冉梓琳，快起来，跑呀......”
倾斜而下的土石，瞬间将落后的几个人掩埋。
......
时间，永远定格在了那一刻。
大地颤抖，山河移位。
西南一隅，入目所及，满目疮痍。
短短的两分钟，不知道造成多少的生离死别。
国之殇，恸未央！
......
20多分钟后，某片空地上。
不断有穿着作训服的士兵，将抢救出来的伤员和物资搬运到这里安置。
一个作战参谋小跑到两个中年男人跟前，汇报道：“报告政委、旅长，已经清点完毕了。”
皮肤更黝黑些的男人回过头来，面无表情道：“说！”
“经过清点，我部受伤31人，重伤5人，死亡2人，总共有17辆车不同程度受损......给养还能维持一周，药品不缺，但是这里缺乏为重伤士兵手术的条件。”
“汇总了几个方向的侦查结果，目前我们所在区域周边山体移位严重，道路基本上都被塌方的土石掩埋，我们的车辆根本没法运送伤员出去，只能等上面派出运输直升机了。”
听完损失情况，男人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另外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出声问道：“跟军分区联系上了吗？”
参谋汇报道：“政委，已经联系上了，已经将我部的请求汇报给了军分区，运输直升机已经派出，至于另外一个请求，上级答复正在召开紧急会议商讨中。”
男人烦躁道：“管不了那么多了，命令！”
参谋条件反射应道：“是！”
政委拦住对方，惊讶问道：“老于，你要干什么？上级还没同意就擅自调动部队，这可是大忌。”
男人坚定道：“政委，你别拦我，出了事我一力承担。你我都很清楚，在这种大灾之下，普通人的伤亡有多重，现在不知道多少百姓被压在废墟下等待救援，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有生命在逝去。”
“我们能等，他们等不起！”
重如千钧的一句话，让政委一脸羞愧。
“留下一个排的士兵原地照顾伤员、看守武器装备，其他所有人放下作战武器，拿上帐篷、工兵铲、充气艇、口粮、药品等有用物资，给我徒步向震中挺近......”
话还没说完，又是一波余震袭来。
男人晃了一下，继续说道：“现在是下午14点53分，让工兵连先行铺桥搭路，其余各部立马整队，15分钟后出发。”
参谋写好命令文书，递给男人签字。
政委什么也没说，在后面加上了自己的名字。
第一千三百五十九章 紧急安排
帝都，飞宇集团。
随着江飞宇走进会议室，所有人都自发地停止了交谈。
来参会的人员，除了飞宇系的各部门领导，还包括宇依系、诚投系等江飞宇名下公司的相关领导。
密密麻麻上百号人，都快把会议室挤爆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相信已经不用我重复了，现在我宣布几个重要的事情.......”
随着江飞宇开始发话，所有人都神情严肃地开始记录。
“第一，各公司、各分支机构立刻统计旗下员工情况，重点排查在震区设立有分支机构和到震区出差的人员，个人休假到那边旅游的，如果知道也一并报上来。当前要务是先联系上人，确认他们的人身安全情况，以及是否需要各种帮助，包括但不限于救治转运、居住安置、基本的饮食保证等......”
“第二，统计各公司、各分支机构有员工老家在震区，或者有亲属在震区工作的，根据他们的意愿，如果他们要前往震区寻亲，做好员工的相关关怀工作，比如快速办理长期休假、协调各种交通工具帮助他们前往、协调当地分支机构协助寻人等工作。”
“第三，特殊时期，停止所有类型的比赛、活动、娱乐节目，包括我们内部组织的各种团建活动，全部给我延后3个月以上，这个时候不能在国人的伤口上撒盐。”
“第四，飞宇商城的订单暂停从蓉城的仓储配送中心发货，告诉杨宏烈，立刻封存所有物资仓库，主动联系地方政府部门，等候政府的统一调配。”
钟景瑞出声询问道：“老板，是有偿的物资调配，还是捐赠？”
江飞宇不容置疑道：“捐！只要是地方政府救灾用得上的物资，蓉城那边的仓库全部捐了。”
钟景瑞一阵肉疼，那边仓库里面的各种物资加起来可是接近10个亿呢！
能用于救灾的，至少有大半。
说捐就捐，能不心疼吗！
但是吧，人家老板都不心疼，他也不好说什么了。
......
“第九，飞宇集团财务部准备好2亿人民币的资金，宇依科技准备4000万，新宇诚投准备7000万，这几天应该要捐款......另外，我的私人账户准备好15亿人民币......”
听到15亿这个数字，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自家老板不愧是当过首富的人，就是豪气。
随随便便捐个款，就是十几个亿起步。
江飞宇瞄了一圈会议室，问道：“孙晨刚来了吗？”
孙晨刚从某个角落里站起来，应道：“老板，我在这里。”
江飞宇问道：“蜂鸟无人机，目前有多少台库存？”
孙晨刚立马回复道：“仓库里现有各类型蜂鸟无人机317台，都是第三代机。”
江飞宇吩咐道：“全部打包待命，前线救援用得上。另外，征集10名技术人员到前线培训无人机操作，以自愿为原则，按照三倍工资补贴出勤，受伤了我包治好，残了和死了，我都出100万一人的安家费。”
孙晨刚激动道：“老板，我第一个报名去前线，我不要三倍的工资，按照正常出勤工资给我就行了，我也想为灾区尽一份微薄之力。”
孙晨刚想去不是因为钱，而是因为热血还未冷。
江飞宇点头，同意了孙晨刚的请求。
有个大领导带队，也能让底下员工更积极报名。
......
夜晚，省府办公楼灯火通明。
“军方已经发布了局部动 员令，现役、预备役、民兵队伍陆续集结中。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道路阻断，人员、救援装备、救援物资没法上去，军方的运输直升机运力有限，即使动用大型运输机空投部队和物资也是杯水车薪……”
“省内和省外的地市消防救援队伍，首批抽调了1600多人……从省内受灾较轻的地市医院抽调了165支医疗救援队，但是他们的救援车辆对道路要求较高，目前道路损毁严重，能够到达灾区的时间无法预料……”
“另一方面，我们已经统计了政府部门下属的所有物资仓库，由于没有防备这种大灾的经验，里面的物资要么很少，要么存放多年损毁严重，最多只能满足10万灾民一周所需……粮食、干净的淡水、帐篷、衣物，毛毯、蜡烛，手电筒、柴油发电机……反正，现在灾区是什么都缺......”
“加上余震不断，民众由于恐慌都开始大规模囤积物资，部分经营单位涨价也推高了民众的恐慌情绪……”
坐在首位上的省一把手王旭铮再也抑制不住怒火：“够了，我来不是听你们讲困难的，我要你们一个个解决困难，现在是特殊时期，执法部门要重拳出击处置任何投机倒把的个人和企业，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我来强调吗？老百姓养你们是吃干饭的吗......”
“你们不要跟我讲任何条件，24小时内必须筹集足够安置30万灾民的配套物资，干不了趁早给我滚蛋，我让能做事的人上......”
下面的各个领导，被骂得大气都不敢出。
王旭铮直接点名：“交通厅 厅长，许成笛。”
许成笛赶紧站起来汇报：“王书记，我们交通部门已经动员了176支道路施工队，各种大型机械、运输车辆1200多辆，部分施工队已经就近抢修道路……”
王旭铮打断道：“我不要听数据，你给我钉在前线，不惜一切代价组织力量抢救交通生命线，我只给你30个小时的时间，路修不通，你也不用回来了。”
“陆路不通，就给我想办法飞过来，省内所有民航飞机停运，组建空中运输力量优先从有机场的地市和外省抢运专业救灾队伍和物资……”
“我再重申一遍，现在是特殊时期，救灾工作是第一要务，做不好，你们和我都要成为历史的罪人。”
“王书记，我现在就去前线组织。”许成笛不敢怠慢，立刻回去组织力量。
一个工作人员紧急跑进来，在首府市领导班子一把手杨经荣的耳边说了几句，并附上一份文件。
简单翻了几页文件，杨经荣兴奋道：“王书记，物资有着落了。刚才飞宇集团主动联系了我们，他们愿意将郊区那座大型仓储配送中心的物资全部捐赠给政府救灾使用，我大概看了一下，各种食品、肉类、果蔬、干货、饮料超过过6500吨，其他各类配套生活物资更是种类繁多，这些物资足够满足50万灾民一周所需的量。”
第一千三百六十章 征召
杨经荣话还没说完，现场就传出了各种交头接耳的声音。
众人实在是有些不敢置信呀！
毕竟，一家企业给政府捐这么多物资，他们也是第一次碰到。
王旭铮严肃询问道：“情况弄清楚了吗？到底是配合调配，还是主动捐赠，可别闹出什么大乌龙。”
从王旭铮内心来讲，无论是捐赠，还是接受调配，对省府来说都是解燃眉之急的好事。
就怕人家说的是“有偿配合”，到了你官员口中就变成了“自愿捐赠”。
这种特殊时期要是闹出这种“丑闻”，无疑是寒了社会各界的心。
杨经荣肯定道：“还请王书记放心，我们跟企业方再三确认过了，人家确实是说的捐赠，不仅仅是物资，他们整个仓储配送中心在救灾期间也可以免费提供给我们使用，包括他们仓储中心下属的6辆进口冷链货车。”
冷冻类食品的运输，你就少不了冷链货车。
除了食品，一些特殊的药品也需要低温运输。
坐在杨经荣旁边的副市长章汉敏补充道：“飞宇集团的那个仓储配送中心我知道，我正好两个月前参加过他们的开业仪式，那是我市前年引进的大型物流园项目，按照10万吨的物资存储量设计的，整个基地拥有9座超大型无菌、冷链、常温库......”
“最难得的是，他们那个仓储配送中心地理位置极佳，刚好就处在去都江 堰的国道边上，从那里转运各种物资去灾区都非常的方便，完全可以成为我们的物资存储和中转枢纽......”
王旭铮吩咐道：“立刻安排人员接管仓库和物资，并确认那里是否满足作为全省物资的转运中枢……”
“正所谓患难见真情，对于这种爱国的民族企业，你们宣传部门要不吝啬宣传，救灾结束后，市府也要酌情考虑以其他方式尽力弥补企业的损失……”
这点就算王旭铮不说，杨经荣也会安排。
这个恩情欠的有些大，什么表示都没有也说不过去。
而且，表扬飞宇集团也有“千金买马骨”的效果。
工作秘书走到王旭铮身边，小声道：“总理的专车还有10分钟就要到了。”
王旭铮不敢怠慢，赶紧下楼迎接。
此刻，在老米的卫星监控下，无数如同蚂蚁一样的光源在向一个地方汇集——灾区，那是四面八方支援灾区的队伍和车辆。
所有人都在想尽办法，向那个地方挺进。
他们都知道，灾区的人民需要他们。
而在灾区，无数幸存下来的人也投入了救灾中。
余震不断，依然无法阻止这些穿梭在废墟中的勇敢身影。
因为埋在废墟的人，有他们的亲人、朋友、同学、老师……
哪怕是不认识的陌生人，那也是他们的同胞。
尽自己的微薄之力，能救一个是一个。
没用工具，他们就用手刨。
没有灯光，那就燃烧篝火照明。
很多自发救援的人，甚至已经十多个小时水米未进了。
仅有一点食物和干净饮用水，也被分配给了受伤人员、老人、妇女，儿童等群体。
大部分人渴了，直接在积水潭里喝上几口生水。
因为他们都坚信，国家没有放弃他们。
救援，不会太远。
……
第二天清晨，某片树林里。
西南联大科考队幸存的成员，就这么蜷缩在草丛里睡觉。
在昨天的强震中，他们7+1的队伍幸存下来5人。
冉梓琳和邓宫禄直接被滚落的石头砸死，苏韫霖、吴勉骏、周海越三人被滚落的泥土掩埋。
挖出来的时候，苏韫霖已经失去生命体征，吴勉骏和周海越不同程度受伤。
事发后，石央因为担忧家中的亲人，给他们指了一个方向就单独离开了。
幸存的4人来不及悲伤，匆忙掩埋三个同伴的尸体，拿上有用的物资就开始了求生之路。
只不过，震后地貌改变过大，加上天也开始黑了，他们不出意外地迷路了。
担惊受怕了一个晚上，接近天亮才在这片小树林里睡着了。
没办法，他们实在太累了。
“地震，地震，快跑呀……”
突如其来的尖叫，把所有人都惊醒。
背包都来不及拿，几人就开始了四处逃窜。
跑了一会才发现是虚惊一场：冯潇潇做噩梦了。
这个时候，其他四人也没有心情指责冯潇潇什么。
因为，他们比冯潇潇也好不到那里去。
几人醒了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三人聚在吴勉骏的身边，商量着对策。
这个时候，再也没有人质疑吴勉骏的判断。
冯潇潇问道：“吴老师，我们现在怎么办？”
吴勉骏看向刘青松，问道：“青松，无人机没有损坏吧？
刘青松道：“我刚检查过了，无人机能够正常起飞。”
吴勉骏吩咐道：“那就开始吧！”
“嗯！”
刘青松也不废话，开始操作无人机升空。
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在无人机上，这台小机器凝聚了所有人求生的希望。
昨天逃难的时候，吴勉骏特意让刘青松把无人机带上，就是为了这一刻。
现在他们窝在山林里，四周都是严重变形的山体。
最好的办法，就是放飞无人机升空侦查，找到一条出山的道路。
由于无人机采集的视频只能落地后读取，刘青松心里也没具体的方向。
只能先操作无人机升到几百米的高空，然后随意选了一个方向侦查，再不断绕圈。
距离他们不到两公里的地方，一支身穿迷彩服的队伍正在徒步前进。
连续行军十七个小时，战士们早就疲惫不堪。
不过，所有人都在咬牙坚持着。
因为，他们知道灾区的人民需要他们。
政委提议道：“老于，士兵们太累了，休息一下吧。”
于旅长点头，吩咐道：“命令，就地修正半小时，补充食物、淡水和上厕所。”
随着命令传达下去，士兵们按照连队就地休息。
一个士兵小跑过来，汇报到：“报告政委、旅长，我们侦查到西面有一架小型的飞行器正在低空侦查。”
于旅长疑惑问道：“这里怎么会有飞行器？看清楚是什么型号了吗？”
“是一种完全没有见过的机型，长得很奇怪，可以像直升机一样悬停，机型也很小，不像军方的飞行器。”
两人赶紧举起望远镜，果然在西面看到一架模样怪异的飞行器。
观察了一会，政委问道：“老于，你怎么看？”
于旅长分析道：“看样子像是民用的，飞行器一直在兜圈子飞行，机腹下还挂着类似摄像头的东西，不是在发求救信号，就是在侦查。”
政委问道：“那我们要派人过去看看吗？”
于旅长吩咐道：“来人，朝西面打一发信号弹！”
“是！”
很快，信号弹就拖着尾焰升空。
那红色的尾焰，在大白天也清晰可见。
……
半个小时后，于旅长就见到了四人，见面就问道：“刚才你们操作的飞行器呢？”
士兵介绍道：“这是我们于旅长。”
“首长好！”
“别整这些虚礼了，飞行器呢？”
“首长，在这里！”
刘青松赶紧打开箱子，递上无人机。
于旅长把玩着无人机，询问道：“飞行器的各方面参数如何？”
刘青松介绍道：“飞行高度4、5百米，可以通过操作终端实现视距外飞行，距离差不多在6公里左右，巡航时间在50分钟左右，使用固态和液体燃料，可以挂载摄像头或者小型红外探测仪……”
“我们这款是偏科研侦查的，厂家还有专门用于救援的机型，可以用于投递7.5公斤以下的物品……”
听完刘青松的介绍，于旅长两眼放光。
这款飞行器，完全就是为了救援而生的。
于旅长问道：“这款飞行器……无人机，什么厂家生产的？”
“飞鹰动能！”
于旅长朝传令兵吩咐道：“立刻联系上级，我们需要更多的飞鹰牌无人机辅助救援。”
“是！”
于旅长看向刘青松，询问道：“小伙子，部队现在需要征集你这台无人机和配套设备，还请你尽快教会我们士兵操作。”
刘青松道：“首长，让我跟随你们行动吧，我电脑里还有厂家配套的建模分析软件，可以快速分析侦查视频，这个没法快速教会。”
于旅长欣慰道：“好，有胆识，你也被征召了，灾后我亲自给你申请表扬信！”
其他三人羡慕地看着刘青松，谁让他们不会操作呢！
第一千三百六十一章 支援
5月13日，下午16点半左右，一架包机缓缓降落在省城机场。
经过一段时间的滑行后，飞机在某个区域停稳。
随着舱门打开，孙晨刚和10名技术人员提着工具箱走下了飞机。
早已经在此等候的几名工作人员，赶紧迎了上去。
为首的中年男人问道：“请问哪一位是孙晨刚，孙总？”
孙晨刚赶紧应道：“我就是孙晨刚，您是？”
对方自我介绍道：“孙总，你好，我是省救援指挥部直属救援装备处的李建斌，感谢诸位不辞辛劳来支援我们的救灾工作。”
孙晨刚惊讶道：“原来您就是李处，怎么敢劳烦您亲自来接机，我们真是太意外，您叫我全名或者小孙就行了，‘孙总’这个称呼不敢当......”
李建斌道：“孙先生客气了，与江先生对我们救灾工作的支持相比，我亲自来也是应该的......”
别看飞宇集团和宇依科技是没有资产关联的两家不同企业，但架不住人家控股老板是同一个人。
飞宇集团在灾难发生的第一时间，就为省里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持。
现在，宇依科技同样又送人、送装备过来支持救援。
于情于理，省里安排个处长亲自来迎接也不过分。
李建斌急切问道：“孙先生，你们这次运过来，总共带了多少台无人机？”
孙晨刚介绍道：“全新的机型总共是327台，我们日常用于培训的旧机型有6台。”
除了库存的量，宇依科技还紧急从帝都的配送仓调拨了一些，这才凑集了这么多。
“327台，太好了。”听到这个数量，李建斌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救灾如救火，李建斌迫切地领着众人出去坐车。
至于，飞机货舱里运输的327多架无人机，自然会由李建斌的副手安排运输回去。
在这之前，应该会根据需要进行简单的分配吧！
毕竟，现在救援无人机可是抢手货。
原本，宇依科技12日晚上就联系上了省里指挥部，表示要自费包机运输300多驾无人机和11名操作培训人员过来支援救灾工作的。
省里刚接到请求的时候，有点懵。
主要是，他们不知道这种“小玩具”能派上什么用途。
仅仅只是过了一天，情况就有了变化。
震后，不仅各种房屋坍塌，道路、山体、河湖都发生了移位。
总之一句话：没路走。
就算勉强能走，也比平时难了好几倍。
这为救援工作带来了非常大的弊端，你不知道把人员和物资往哪个方向投放，也缺乏救援的手段。
因为，受灾面积太大了。
波及好几个省份，严重破坏地区超过10万平方公里。
平均一下的话，可能几平方米就有一个受灾人员。
仅仅靠军方的侦查飞机，再加上一部分民用直升飞机，根本没法短时间内侦查完毕这么大的面积。
你就是把所有受灾县的城区侦查一遍，也要十多天的时间。
更别说，还有广袤的农村和野外地区。
而且，这种来自空中的侦查还有一个严重的弊端：那就是没法跟地面救灾人员配合。
往往，我空中侦察机看到这个区域有一个受伤人员，消息报告回去指挥中心。
指挥中心再同传给附近的救援队伍，这个过程都过去了几个小时，这还没算救援人员到达的时间。
这个时候道路损坏严重，有时候几百米的距离都要走上个把小时。
等人到了，可能黄花菜都凉了。
至于你说，为什么不在发现的第一时间使用救援直升机救援？
这东西不是没有，而是很少。
时间，就是生命呀！
于是，就有这方面专家提出使用小型无人机进行“前线辅助救援”的方案。
毕竟，飞鹰动能的无人机已经面世好几年了，有很多起这方面的成功案例可以借鉴。
哪怕我救援人员短时间内过不去，也可以先空投小型的急救包和粮食过去先。
这东西能让伤者自救，自己先撑一段时间。
一帮专家和领导简单论证后，得出的结论是这玩意的作用非常的大。
再加上，军方也通报了小型无人机在辅助救援方面的作用。
这个时候，省里就知道这个“小玩具”有着多大的作用了。
一查，发现市面上居然只有飞鹰动能生产这种冷门的产品 。
而飞鹰动能，又是宇依科技的全资子公司。
于是，省里赶紧为宇依科技的包机安排了航线，李建斌这个救援装备处的处长也亲自来机场迎接。
与其说李建斌是迎接孙晨刚等人，还不如说是来迎接这批特殊救援装备的。
20多分钟后，大巴车到达当地的体育中心。
这里已经被改成了救援队伍的临时集合营地，全国各地支援过来的救援队伍都在这里简单休整后被分派到前线。
毕竟，你不是光有人就行了，还得领取必须的救援装备和补给物资才能出发。
不仅国内的救援队，明天首批外国救援队也会到来。
只不过，他们的集结地不在这里而已。
看着场馆内忙碌的各路救援人员，孙晨刚等人都投去敬佩的目光。
见到李建斌，一个工作人员小跑迎了上来：“李处，一个小时后有34支救援队伍要出发，上级让我们紧急给他们培训无人机的操作。”
李建斌看向孙晨刚，歉意道：“孙先生，你看，诸位刚到还没来得及休息，我们这里就需要诸位干活了......”
孙晨刚也不是那种不识大体的人，诚恳道：“李处，您客气了，我们来就是干活的，您尽管吩咐吧，趁现在天还没黑，培训起来也容易些！”
李建斌也不是婆婆妈妈的人，立马让该工作人员将孙晨刚等人带去训练场。
今晚，对孙晨刚等人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为了将夜间的时间也利用起来，官方特意调来了大功率探照灯，整个训练场明亮如白昼。
这边，孙晨刚等人连续工作到凌晨3点多，好不容易抽空休息一会，李建斌又找了过来。
事情也很简单，有些救援队伍在他们到来之前已经投入救援了，需要安排一部分技术人员要到前线去做产品操作培训。
前线跟后方，那可不一样。
在后方，起码安全能保证。
前线可是余震不断，危险性肯定是有的。
而且，现在连生活物资也没法保证完全供给。
孙晨刚也不含糊，他紧急做了动员。
敢申请来这边的，几乎没有一个是孬种，所有人都主动报名。
连同自己在内，孙晨刚挑选了5名成员出来，连夜坐上了去前线的运输车。
剩下的6人也没有闲着，他们除了为后面到来的救援队伍培训产品操作，还要不断深入前线进行产品故障就地维修。
据官方的统计的数据，孙晨刚等11名技术人员在2周的支援工作中，累计培训人员2074人/次，故障响应1325次，6人不同程度负伤。
事后，1人获得国家级表彰，3人获得省级表彰，11人全员获得地市/区县级表彰。
他们不仅为公司赢得了巨大的声誉，也为公司的售后体系打下了良好的口碑。
至于飞鹰动能总部，在孙晨刚等人还没出发的时候，产品订单就爆了。
后面几天，订单更是排到了一年后。
其中，不乏有一部分国际订单。
产品的名气，也随着国际救援队传到了国际上。
第一千三百六十二章 定价权
我们常说，无论灾难会造成多大的伤亡损失，只要人还活着，时间终究会抹平一切的伤痛。
毕竟，生活总要往前看。
至于，那些曾经在我们生命中占据很重要位人，他们总有一天会消失在我们的世界里。
或意外，或疾病，或寿终正寝！
人，难免一死。
能够在有限的生命里活得潇洒、精彩，那才是我们的追求。
时间，来到6月中旬。
这天，江飞宇正在帝都空军医院下属的临床实验室参观。
“经过3年多的时间，5个批次3679人的临床实验跟踪，基本上能确定了药理效果……目前，上市审批已经通过，下一步就是药品投产的问题了……”
已经升任为帝都空军医院院长的贺新弥，为江飞宇详细介绍了两款靶向药的研发进度。
当初，贺新弥代表医院跟江飞宇签署了两款癌症靶向药的合作研发合同。
江飞宇提供了资料，他和阿成夫妇占股百分之75.5。
院方则负责解决靶向药上市过程中所需的所有理论、临床试验、审批流程等环节的资源投入，并解决可能产生的各种意外风险，占股百分之20。
还有百分之4.5的股份，在牟国栋和另外两个专家手中。
后来，江飞宇为了救阿成夫妇，出售了百分之25的股份给国资。
江飞宇跟阿成夫妇的持股比例，降到了百分之50.5。
不管江飞宇那部分的股份怎么变化，所有靶向药上市的活都是帝都空军医院下属的单位在负责的。
这一点，是当初双方合作协议里面的约定，跟大股东的持股变化无关。
当初，贺新弥本以为这就是白捡的利益。
有完整的临床前实验数据支撑，再加上他们帝都空军医院的能量，估计有个3年左右就能让靶向药上市。
到时候，就是等着数钱了。
谁曾想这资源一开始投入，就是整整五年半的持续投入。
前面，本来一切顺利的。
不过，在药品临床实验阶段，还真的治死了人。
而且，还不是一个，而是2个。
这下，麻烦大了。
虽说临床试验的自愿者都是签署了无责协议的，你医院的责任是摘干净了；但治死了人，总归会影响药品的上市审核。
最终，帝都空军医院不得不动用了大量的关系和资源来论证，那两个病人的死亡并非直接的药物后遗症导致的。
主管这方面的官员还算负责，最终商量出来的结论是：
甭管你的论证数据多漂亮，反正治死了人是没跑的，那就加验一轮呗！
没办法，临床实验又得从头开始。
最终，耗费了整整5年半的时间，才熬到药品上市审核通过。
差一点就变成了捡便宜不成，熬成了“投资人”。
再熬下去，贺新弥都有点担心这两项成果要留给下一位继任者了。
事实证明，江飞宇当初拉帝都空军医院上船是正确的选择。
在医疗领域几乎没有任何积累，真治死了人，你让江飞宇如何摆平？
江飞宇看出了贺新弥心中的热切，问道：“授权生产的医药厂家，贺院长你有推荐吗？”
贺新弥试探问道：“国—医药集团直属的制药厂，你觉得怎么样？他们是国内医药行业的龙头，销售渠道和关系网是其他同行没法比拟的。况且，他们跟我们同属一个体系内，成分上更值得信赖。”
恒鑫医药的股份里面，国家队可是占据了百分之45的股份。
贺新弥选择同一个阵营的医药厂家生产，也是基于多方面的考量。
至少，再出现什么医疗纠纷，也能多一个“兄弟单位”帮分担风险。
上次的事情，真的把贺新弥搞怕了。
你也不想想，这种靶向药出来后是什么阶层的人吃得起？
临床实验阶段，死一两个志愿者，那都不叫事。
毕竟，所谓的志愿者都是没钱治疗的人才选择当“小白鼠”。
可药品上市后，消费者再吃出问题，可就不是死一两个“消耗品”的小事了。
那背后牵扯的干系，连执笔人都不敢写，你们自个脑补吧！
江飞宇也理解到了贺新弥的顾虑，说道：“我这边没什么问题，只要合作条款对我们有利就行了。”
贺新弥轻松道：“那是肯定的，说白了，现在是我们送利益给他们国—医药集团，合作的主导权在我们手上，他们要是不识好歹，咱们大可换一家合作。”
如果要说利益，贺新弥代表的帝都空军医院肯定跟江飞宇是同一步调。
给生产厂家分多了，那还不是从他们原有的盘子里割肉。
谁乐意呢！
“贺院长，我比较好奇这两款药品的定价？或者说，咱们预期的收益大概在什么规模？”江飞宇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药品定价还没过审，但不妨碍贺新弥给江飞宇做一个大概的估算。
“那我大概给你介绍一下，我主要是参考这两款靶向药的同类药品定价，基本上，国外的药品定价都在6000—25000元之间。这里面有一个行规：价格不能超太多，也不能低太多，这个比例一般是百分之30......”
江飞宇谨慎确认道：“贺院长，你说的这个价格，是一盒，还是一个疗程？”
“一盒。”
贺新弥说出的话，并没有超出江飞宇的预料。
所有的靶向药，根本就不是老百姓吃得起的。
江飞宇继续问道：“如果我们的药品定价比国外的同类药品价格低很多，会怎么样？”
“我这么跟你说吧，目前各种癌症靶向药，百分之95以上都掌握在西方医药公司手中，他们已经形成了稳固的利益联盟，即价格同盟。也就是说，规矩是人家定的。”
“你如果不遵守人家定的游戏规则，人家直接给你断了药品供应，到时候难受的还是我们......”
贺新弥的话中，说不出的无奈。
年轻时候，他也是个秉承“救死扶伤”的医生。
可见识过这个世界的残酷后，他早就“缴械投降”了。
意识到这个残酷的真相后，江飞宇也是满心的苦涩。
本以为带回来两种药，能够稍微造福一下国民。
没想到，定价权还是掌握在别人的手中。
贺新弥宽慰道：“咱们自己研发的药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纳入医保报销范围，这多少能减轻病人的一些负担了。”
典型的自我欺骗，也不想想普通老百姓能有医保吗？
此刻，江飞宇有点理解为什么后世会变成一个人人逐利的世界了。
没有经济上的发展，何来国家的崛起。
第一千三百六十三章 入驻
7月27日早上，随着十多辆大巴驶入ao运村，这里也迎来了第一支入驻的队伍——国家体育代表团。
包括教练员、运动员以及团部官员、工作人员在内的300人，在ao运村广场进行了入村仪式。
仪式上，首先升ao林匹克会旗、奏奥林匹克会歌。
然后，是升国旗、奏国歌。
随后，相关领导为仪式进行了致辞，并鼓励国家运动健儿努力为国争光。
阳光下，这支身穿红色“战袍”的奥运军团信念空前的强大。
这一次，他们将以东道主的身份为国而战。
自然，整个入村仪式也被跟拍的各路媒体拍了下来。
场边，曹靖安朝下属吩咐道：“尽快将视频剪辑出来，我们要第一时间上传到网站上。”
曹靖安是央媒派驻到ao运村的传媒服务工作组负责人，他所带领的团队主要承担以下的工作：
第一，是拍摄各国运动员在ao运村的生活风貌。
第二，是负责视频的剪辑、编排、校对等工作。
第三，是配合宇依科技派出ao运村的技术团队，将领导审核无误的视频上传到ao运村的论坛视频板块上。
所有的活儿时效性要求都异常的高，这也是曹靖安如此急切的原因。
第一次嘛，多少有些手忙脚乱。
等他们习惯了这个工作节奏，就会好多了。
这边，随着入村仪式结束，运动员和教练员们按照事先分配好的楼栋房间办理入住手续。
“还请各位运动员稍等一下，由于我们的楼栋采用的是人脸识别系统，进单元门和进自己房间都需要刷脸。所以，现在需要大家采集一下人脸信息，很快的，基本上不到10秒钟一个人。”
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运动员们开始排队采集人脸数据。
为了提高采集的效率，每一个单元入户厅堂这里都配置了三台电脑和对应的摄像头来采集。
基本上，只要坐下来刷一下运动员证，再把脸对准摄像头就行了。
确实很快，不到10秒钟一个。
采集好人脸的运动员陆续回到自己房间，这里的一切都让他们感到好奇。
房间宽敞、明亮，设施设备先进。
最关键的是，还给每一个人配备了电脑。
“不是吧，居然每一个房间都配置了电脑，请允许我纠正一下，是每一个床位都配置了电脑。”
“那还等什么，快看看能不能上网，我好久没用打游戏了。”
.......
“哇塞，真的能上网，而且网速一流。”
“不行了，我要下载《封神》游戏玩一会。”
“我告诉你，电脑桌面有一个ao运村的图标，那里面什么都有，游戏、电影、音乐、论坛、在线购物无所不包，你喜欢的《封神》游戏也有，你还费那个劲下载干嘛？”
“啥，在线购物，这是什么操作？话说快递员能进来吗？”
“我研究了一下，不是外面的购物平台，而是独属ao运村的购物平台，下单后由园区的志愿者送货上门，最关键的是免费。”
“那还等什么，快看看有什么可以选购的。”
“先看食品区，我早上没吃饱，都饿了。”
.......
很快，用电脑可以免费购物的消息就在整栋楼传开了。
甚至，还有运动员跑到阳台朝对面楼的好友喊话，提醒他们这个可以白嫖的功能。
不到10分钟，第一批配送车从ao运村的配送中心开出。
3分钟不到，就开到了第一单的楼下。
配送员提着食品袋，通过人脸门禁上楼来到了房间外。
“叮铃......”
门铃按下没多久，房门打开。
“您好，302房尾号0001的食品订单已经送达，请问孙先生在吗？需要他本人签收一下。”
“你好，志愿者同志，我就是老孙，你们配送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我才刚下单没多久。”老孙一脸吃惊。
从他下单到送到，也就10分钟左右。
这个速度，绝对是史无前例的。
配送员微笑道：“谢谢您的夸奖，更快、更好地为你们服务也是我们的宗旨，请您在这里签名。”
老孙赶紧签上自己的名字。
“谢谢，祝您用餐愉快！”配送员快速离去。
当老孙拿着食品袋回到房间的时候，他的室友也同样震惊不已。
此刻，ao运村总控中心的第二控制室内。
不断有工作人员在向俞洪博汇报着运行监测情况。
“购物系统运行正常。”
“派单系统运行正常。”
“网络运行正常。”
......
俞洪博沉声道：“不能放松警惕，现在才是第一批运动员入驻，系统还远远没有到达运行的峰值，现在出现瑕疵还有机会让我们改，等问题暴露在外国来宾面前，丢的就不只是咱们公司的脸了，还有组委会的脸，我希望大家都能重视起来......”
为了给ao运村做好技术保障工作，江飞宇特意安排俞洪博带领16人的技术团队驻场支撑。
一旦碰到任何故障问题，都能第一时间解决。
江飞宇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这毕竟是国家级的项目维保工作，以后也能作为宇依科技拿得出手的案例去展示。
再说了，江飞宇可是在这个楼盘里有股份的。
做好盛会期间的维保工作，也有利于将楼盘的价格抬高嘛！
给下属们上好“紧箍咒”，俞洪博继续安排人员进行系统压力测试。
就像俞洪博所说的那样，问题暴露在自己国家运动员面前，那还有机会补救。
毕竟都是自己人，谁也不会打自己的脸。
可问题要是暴露在那帮外宾面前，那就真的是减分项了。
江飞宇也知道给下属太大的压力，容易让他们起逆反的心理。
所以，在待遇方面江飞宇也是尽可能地倾斜。
首先，是排班问题。
8小时轮换一班，一天三班倒。
其次，是驻场的待遇。
算是补贴，相当于每一天出勤拿的都是三倍工资。
最后，江飞宇承诺盛会结束后，给参与维保工作的员工每人一个月的带薪休假。
这么好的待遇，才是两百多号人抢着报名来的原因。
在员工待遇上，江飞宇可是从来没有亏待过。
此后几天，随着各国体育代表队陆续到来，ao运村的维保工作也更加的忙碌。
从志愿者到保洁，再到各类支撑人员和领导，所有人都为这场“国之盛会”贡献自己的微薄之力。
同时，村内各种先进的设施设备以及无微不至的服务，都让各国运动员和教练们叹为观止。
那款被江飞宇寄予厚望的《植物大战僵尸》，也在不经意间火出了圈。
巅峰时刻，每一栋楼、每一层楼都能听到游戏中那经典的配音。
第一千三百六十四章 开幕式
8月8日，晚上6点左右，江飞宇和李婉依乘车来到鸟—巢体育馆附近。
今晚这个举国欢庆的特殊日子，两人自然是把孩子交给家中的老人带，夫妻俩忙里偷闲来现场看ao运会开幕式了。
看着堵成狗的街道，李婉依惊叹道：“今晚的人也太多了吧！”
江飞宇道：“堵那是自然的，观看开幕式的各国民众，出席开幕式的运动员、教练员、工作人员，以及出席开幕式的各国政要及随行人员，这加起来十几万人都在这个点往这边汇集，自然很堵了。”
曾广茂扭过头来，向江飞宇汇报道：“老板，前面交通管制了，好像要步行前往。”
江飞宇道：“没事，我们有特殊通行证，你走中间的通道过去。”
这特殊通行证，可不是江飞宇搞特权。
那是官方鉴于江飞宇和李婉依在救灾中的突出贡献，向这两夫妇发送了邀请函，邀请他俩作为特邀观礼嘉宾出席开幕式。
这么说吧，以江飞宇和李婉依个人名义以及两人旗下控股公司名义捐赠的物资、金钱，累计超过了20亿人民币。
这个捐款数量，将第二名远远甩在了身后。
这还没算，其他一些没法量化的救灾协助呢！
所以，两夫妻收到官方的特殊邀请一点也不奇怪。
不一会儿，车辆就被执勤的民警拦了下来。
一个民警走到车前敬了个礼，说道：“您好，今晚开幕式现场实行特殊交通管制，社会车辆不得进入，持有开幕式门票的民众，需要按照指引步行前往。”
江飞宇从车里递出特殊通行证、两人的邀请函及身份证。
民警查验证件真伪后，立马下令放行。
......
20多分钟后，江飞宇和李婉依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进入特邀嘉宾候场区。
这个时候距离开幕式开始还有一个多小时，倒是不用急着去观礼区候场。
毕竟是特邀嘉宾，有点特殊待遇也正常。
在这里，江飞宇和李婉依也见到了很多其他特邀观礼嘉宾。
有优秀教师，有人—代表，有劳模，有救灾英雄，有两岸三地杰出企业家代表，有外国友人......
相对来说，江飞宇和李婉依的身份也并不怎么显眼。
突然，李婉依惊喜喊道：“君兰！”
江飞宇顺着李婉依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了沈君兰的身影。
此刻，沈君兰一席黑色的职业装，头发扎脑后，脖子上挂着工作证，要多干练就有多干练了。
“依依！”
沈君兰跑过来，给了李婉依一个热烈的拥抱。
两人上次见面，还是好几个月前了。
当时是李婉依生病，沈君兰过来探望。
算起来，都有三四个月了。
沈君兰欣喜道：“依依，想不到能在这里碰到你。”
李婉依的开心程度同样不比沈君兰少，好奇问道：“君兰，我也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你是要给外宾做翻译吗？”
沈君兰道：“确实是给外宾做翻译，由于工作保密要求，就不方便告诉你细节了。”
“明白，你们都是纪律第一的。”
李婉依也听沈君兰提过他们的工作保密要求，明智没有打听。
跟李婉依寒暄完，沈君兰才抽空跟江飞宇打了个招呼：“学弟，好久不见！”
“学姐，好久不见！”
看着风采依旧的沈君兰，江飞宇也是有点恍惚。
最近，江飞宇听陆武涛提起过，似乎是因为排斥父母安排的相亲，沈君兰跟家里闹了很大的别扭，都已经搬到单位宿舍去住了。
听陆武涛那意思，似乎还跟自己有那么点关系。
天可怜见，江飞宇觉得自己有点冤。
他跟沈君兰的交情，也仅限于相互欣赏的好朋友关系而已，连暧昧都算不上。
平时李婉依跟沈君兰约饭，江飞宇为了避嫌也没有去凑热闹。
沈君兰排斥家里安排的相亲，咋就跟他有关系了呢？
实际上，沈君兰对江飞宇一直报有好感。
这种好感，还跟李婉依有点责任。
谁让李婉依经常在沈君兰面前说自己丈夫多么多么的好。
这种炫耀式的夸奖，无形中相当于给沈君兰做了洗脑：在她的脑海里刻画了一个找对象的标准——一个以江飞宇作为参照的蓝本。
所以，择偶的时候沈君兰会下意识地拿对方跟江飞宇做比较。
可她拿江飞宇作为蓝本来找，确实很难找到匹配的。
咱们就事论事，江飞宇除了相貌不是特别突出，身上确实有很多有点。
比如：有才华、有能力、有爱心、感情专一、体贴入微......
本身，沈君兰的择偶观对外貌就不是特别看中，她更加注重精神的契合度。
那种奔着她外貌接近她的人，让她潜意识里有些反感。
这也是沈君兰毕业这么久，身边追求她的人不见少，却依然单身的原因。
当然了，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江飞宇也好说给李婉依听。
万一事实根本不是陆武涛说的那样，那不是破坏李婉依跟沈君兰的感情嘛！
而且，也是给自己添堵。
沈君兰看了一下手表，歉意道：“依依，外宾们快要入场了，我得回到工作岗位上去了。”
李婉依道：“君兰，你先去忙吧！下周咱们约个时间，一起吃个饭。”
“好，说定了。”
“说定了！”
两个女生依依惜别。
这个时候，工作人员也来引导众人入场了。
江飞宇牵起李婉依的手，说定：“走吧，我们也入场吧！”
李婉依却突然说道：“你有没有感觉，君兰姐看你的眼神有些闪躲？就是那种微表情。”
江飞宇有些后悔了，以前自己逞什么能，非要教李婉依观察什么微表情。
“有吗？她闪躲我是什么说法？”
江飞宇的演技炉火纯青，脸上的疑惑真的不能再真了。
“我也不确定，就是感觉刚才她看你眼神有些闪躲，打招呼也很生硬。”李婉依在丈夫脸上找不到破绽，也有点怀疑是自己想多了。
江飞宇道：“又多疑了你，走吧，先入场。”
作为枕边人，江飞宇真的太难了。
皱个眉头，李婉依都能窥视他心里大半的想法。
幸好，江飞宇问心无愧。
作为特邀观礼嘉宾，江飞宇等人的位置还是不错的，离政要外宾区域不远。
那些平时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各国政要，等会想看谁就看谁。
随着时间逐渐来到7点50分，领导和政要们开始登台并向观众挥手致意。
现场的气氛，浓烈到了顶点。
一道耀眼的光环，缓缓照亮了古老的日晷。
在体育场的中央，随着一声声强劲有力的击打，2008尊古代打击乐器缶发出动人心魄的声音。
缶上白色灯光依次闪亮，组合出倒计时数字。
在雷鸣般的击缶声中，全场观众随着数字的变换一起大声呼喊：10、9、8、7、6、5、4、3、2、1……
在现场观众的一片欢呼声中，迎来了开幕式正式开始的时刻：20时整。
一个在占世界五分之一人口国家举办的盛会，拉开了序幕！
第一千三百六十五章 全球开售
记者提问：“菲尔普斯先生，您在这届帝都ao运会一共摘得8块金牌，不仅为您个人职业生涯之最，也是历届ao运会单人金牌总数之最，您有什么感言吗？”
菲尔普斯：“首先，我非常感谢这届ao运会的主办方，他们举办了一届非常棒的ao运会，让我得以摘下8金这个桂冠......”
“同时，我也爱上了帝都这座城市，这座城市不仅具备悠久的文明底蕴，也兼有现代都市的宏伟，还有数不胜数的美食在诱惑我，以及那一款让我深深着迷的《植物大战僵尸》......”
记者提问：“我听说，你们全队都成为了这款游戏的忠实玩家，甚至通宵熬夜玩游戏，后来，教练不得不找到主办方调整了宿舍电脑关机的时间？”
菲尔普斯：“没错，不仅我们米国队，甚至各个国家体育代表队成员都疯狂地迷上了这款小游戏，我们每天都在ao运村里打排位赛，大家在论坛交流通关的心得，以及炫耀自己的成绩。”
“至于调整宿舍电脑关机这事，我只能说我们队里有计算机方面的高手，那个控制电脑关机的小程序很容易就被破解了，后面的事情，你懂得！”
“原本，我们还担心回到米国后再也无法玩这款游戏了，后来听说这款游戏是我们米国游戏公司开发的，ao运会结束后就将全球发售，这个消息可把我们高兴坏了......”
记者：“看来菲尔普斯先生是真的喜欢这款游戏，采访过程中他提到了21次，让我们听听其他运动员的说法......”
借着全世界运动员的口口相传，以及世界各国媒体的广泛报导，《植物大战僵尸》还未上市就火出了新高度。
比当初《魔兽世界》全球公测还要火爆得多。
完全可以说，那真的是把全球游戏玩家的期待感拉满了！
人们也好奇呀！
这款让各国顶尖运动员都如此着迷的游戏，到底有多神奇？
谁不想一探究竟呢！
有一点，江飞宇踩得很准。
你别管宝开游戏公司背后的持股成分如何，它确实是一家纯正的老米公司。
说《植物大战僵尸》这款游戏是来自老米的游戏，这个说法一点毛病都没有。
这也是老米媒体大肆报道，上面的高层没有限制的原因。
帮自己国家的企业宣传，还限制个鬼呢？
老米的小弟国一看：哎呦，这是帮老大哥家的东西宣传，这个面子必须给。
这要是咱们大陆开发出来的游戏，隔壁的高丽国估计又要边通宵玩，边吐槽游戏不好玩了。
原本，宝开公司这边打算把游戏上市的时间放在9月中旬。
借着ao运会带来的热度，再搞一波全球公测试水。
现在看到全球玩家的期待感这么高，什么全球公测完全没有必要了。
游戏全球发售时间，直接提前到了8月28日。
帝都ao运会的闭幕式，是8月24日结束的。
8月28日这个时间，刚好是各国最后一批运动员和教练员回到国内的家里时间。
没办法，全球玩家的呼声太高了。
公司也得顺应民意提前嘛！
所以，8月28日这天早上，西雅图的宝开公司新总部。
公司办公室内，CEO戴维·罗伯茨和约翰·维奇、贾森·卡保卡两位创始人正严阵以待。
再过30分钟，游戏版本就会开放全球开售。
价格也不贵，全球统一售价9.9美元一个License key。
不同国家，按照前一天的汇率折算。
毕竟，你不是下载游戏安装包就能用的，你得购买License key才能激活程序。
而且，一个License key绑定一台电脑的MAC地址。
也就是说，你下载后只能在同一台电脑上多次安转。
想买一个License key几个人共用，没门！
当然了，仅仅靠宝开公司的体量肯定无法做到全球同时开售。
在游戏刚火起来的时候，世界各地的游戏代理商就找上门寻求合作了。
这些代理商都有能覆盖本国的销售渠道和平台，销售工作自然不用宝开公司操心。
他们宝开只要按时提供下载的版本，并且按照合作协议分钱就行了。
比如在大陆市场，盛宇游戏门户是唯一指定的承销平台。
并且，只支持支付bao付款，线上还能打9折呢！
这是江飞宇为国内玩家争取的福利。
办公室内，贾森·卡保卡忽然说道：“戴维、约翰，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感觉到好紧张。”
约翰·维奇也有同感，附和道：“我也是，从早上紧张到现在，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戴维·罗伯茨则淡定一些，他调侃道：“两位Boss，你们紧张也很正常，因为再过20多分钟，你们就会跟江老板一样成为亿万富翁了。当然了，我们的江老板会变得更加有钱，谁让他才是大股东呢！”
即使游戏还没开始发售，戴维·罗伯茨三人已经对发售结果有个大概的预期了。
因为，Alexa的顾问团队帮他们出了一份预售评估报告。
里面对付费下载的用户量预测，在1.45亿——2.4亿之间。
哪怕以最低的1.2亿下载量计算，也有14亿多美金的销售额。
扣除给代理商的分成，能进公司账户至少在10亿美金以上。
以约翰·维奇和贾森·卡保卡的持股份额，能分到手的钱绝对超过了2亿美刀，可不就是亿万富翁嘛！
这还只是第一个版本的游戏销售额预估，还没算游戏后面升级迭代的版本潜力。
总之，要是约翰·维奇、贾森·卡保卡两人愿意出售手中的股份，现在喊价几亿美刀都有人愿意接盘。
此刻，约翰·维奇和贾森·卡保卡也不得不佩服戴维·罗伯茨的眼光超群。
他俩要不是听了戴维·罗伯茨的意见引入飞宇集团的投资，也就没有今天的机缘了。
按照他俩的想法，说不定自己现在还在原来的小办公室苦逼地搞游戏设计呢！
同时，对于江飞宇这位互联网奇才眼光，三人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居然能从一堆设计草稿纸中，一眼就挖掘出一款现象级的游戏。
这种天赋，就仿佛自带“上帝之眼”一样！
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第一千三百六十六章 双丰收
半个小时后，《植物大战僵尸》游戏正式开始全球销售。
此刻，无数游戏爱好者坐在电脑前刷新了下载链接。
支付订单、获取授权码、下载程序、安装版本、激活授权码。
等完成这一些系列动作后，游戏玩家就可以畅玩游戏了。
通过事先打通的下载统计接口，戴维·罗伯茨三人得以掌握大部分下载量数据：
开售仅仅10分钟，网上的下载量就突破了60万次。
开售半小时，下载量突破100万次。
开售2小时，下载量突破220万次。
开售4小时，下载量突破330万次。
开售6小时，下载量突破450万次。
开售10小时，下载量突破1000万次。
......
要知道，这还仅仅只是北米的销售数据。
由于存在着不同的时差，亚洲、欧洲、大洋洲等地区国家的开售时间跟美洲并不一样。
所以，过了12小时后，下载量迎来了大爆发。
开售第13小时，下载量正式突破2100万次。
开售第14小时，下载量直接突破了3400万次。
开始第16小时，下载量正式突破了5000万次。
......
实际上，在开售两小时后，戴维·罗伯茨、约翰·维奇、贾森·卡保卡三人就已经在开香槟庆祝了。
当然，戴维·罗伯茨也没有忘记将销售数据及时同步给江飞宇这个公司大老板。
其实，从这个初始2小时的下载量，已经能够精准预测销售的火爆程度了。
因为，口碑是看得见的。
当天，《植物大战僵尸》的话题刷爆了国际互联网。
除了少数玩家抱怨售价过高，网上几乎都是一边倒的好评。
都不用花钱找媒体宣传，各国媒体争相报道这一现象。
加上各国世界冠军又争相站出来点赞，这种种利好消息进一步扩大了下载量。
这个销售数据，并没有超出江飞宇的预估。
前世没有江飞宇的助力，《植物大战僵尸》都能成为世界级的现象游戏。
这一世搭上了ao运会的顺风车，游戏的火爆程度只会翻倍地增加。
虽说购买一次的费用要9.9美刀，但也抵挡不住玩家们慷慨解囊。
毕竟是一次付费包玩所有关卡，后续的升级资料包也是免费更新。
这个成本，还是低于你玩大型网游的点卡消耗的。
实际上，江飞宇只是简单关注一下游戏的下载量就没有持续关注了。
真正吸引江飞宇的，还是飞宇集团的股价。
在游戏开售之前，飞宇集团头一个交易日的股票价格是73.42美元/每股，整体市值是113.65亿美金。
没办法，全球股市低迷了一年，飞宇集团的股票也从200多亿美金市值跌到了百亿出头。
这是整体大环境的影响，你也没办法。
《植物大战僵尸》开售半个小时后，飞宇集团的股价就开始了一路飙升。
上午休市之前，价格直接涨到了102.17美元每股，涨幅超过了39个百分点。
下午更夸张，股票不断受到热资的追捧，价格继续往上冲。
就跟配了火箭助推器一样，垂直往上升。
截止下午收盘，飞宇集团的股价最终报收于151.57美元，单日涨幅达到了106.44%。
飞宇集团的整体市值，一举到达了234.63亿美金。
也就是说，过去一年的跌幅，只用了一天就给涨回来了。
应该不会有人傻乎乎地问：为什么《植物大战僵尸》大卖，飞宇集团的股票会大涨了吧？
别忘了，飞宇集团可是持有宝开公司百分之55的股份。
宝开公司的《植物大战僵尸》大卖，自然会作用在飞宇集团的股价上。
华尔街的投资人，可比你精明多了。
按照江飞宇名下持有的百分之59.22飞宇集团股份计算，光是这部分股份就差不多值139亿美元。
哦，你问为什么江飞宇对飞宇集团的持股份额是59.22%？
去年股价大跌之前，江飞宇就抛售了名下一部分股份。
今年初开始，他又陆续回购了一部分，这才有百分之59.22的持股比例。
很奇怪吗？
等于说，江飞宇利用股价差赚了两道钱：跌之前的，涨起来后的。
这就是掌握信息差的优势，连证券交易所都挑不出毛病。
因为，交易并非发生在重大变更事项前，也就够不上利用信息差买卖股票获利。
如果加上江飞宇其他产业的估值，以及还在国际金融市场里飘着的资金，江飞宇的身家绝对超过350亿美金了。
现在，江飞宇又该头疼怎么隐匿财产的数量了。
毕竟，所谓的财富榜跟“杀猪榜”差不多。
这不是明晃晃地跟养猪的人说：俺老猪最肥，你知道今年该宰谁过年吧！
只有没见过世面的人，才消尖了脑袋往上挤。
作为深谙明哲保身道理的人，江飞宇才不想上榜呢！
此刻，江飞宇已经在构思陆续将一部分产业转移到自己儿子名下了。
此举既是为了分散资产的集中度，也是为了规避意外风险。
毕竟，以江飞宇现在的身家，不知道是多少绑匪的理想肉票。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帝都警方已经破获了2起针对江飞宇的绑架案，都是绑架未遂！
人家绑匪坦言，赎金足够他们好几代人舒舒服服过日子了。
这种大肉票，谁不心动呢！
因此，为了保护自己和家人的安全，曾广茂带领的保镖团队已经扩大到了12人。
江飞宇每次在市区出行，都得带着2个以上的保镖。
要是出市区的话，3个保镖是标配。
还不能都坐一辆车，防止被人家一锅端了。
这么大的诱惑面前，江飞宇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出意外。
提前将一部分财产转移到儿子的名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第二天晚上，江飞宇才拿到《植物大战僵尸》第一天的完整销售数据。
开售第一天的下载量，最终达到了7102.64万次。
按照宝开公司与各国游戏代理商约定的分成比例，归属于宝开公司的收入在5.15亿美元左右。
这可是一天的收入啊！
一天就挣了5亿多美金，堪比印钞机的速度了。
根据行业分析师的预估，这波下载高峰期至少能维持一周以上，然后才会慢慢降温。
宝开公司依靠这款游戏，绝对能够实现上百亿美金的产值。
第一千三百六十七章 博弈
有道是乐极容易生悲。
这不，江飞宇还没开心几天，就碰上了一件非常闹心的事情。
张哲盛那边突然来报，开设在老米的几十个离岸账户突然被该国司法部门冻结了。
毫无理由，就是这么突然被冻结了。
甚至，连个涉及的罪名都懒得给。
通篇就是：我怀疑你涉嫌......
对，只要他们怀疑就够了。
江飞宇听了，气得只想骂娘。
这段时间，张哲盛带领的团队正在陆续从世界各地股市清盘。
大部分资金，都是通过老米的离岸账户进行中转回国。
没办法，当初是包装成老米的资金去各国“投资”的。
演戏得演全套，收尾工作自然不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就是没想到，自己成了“年猪”。
这几十个离岸账户里面被冻结的资金，可是占据了张哲盛团队操盘资金的百分之65以上，总数约74.6亿美金左右。
这么一大笔钱被冻结了，无疑让江飞宇有些肉疼。
辛辛苦苦忙活了一年，眼看就要到品尝收获的时候了。
结果，大部分收获被人家截胡了。
这事放在谁身上，估计都得闹心。
江飞宇现在只能庆幸，之前陆续转回来了51亿美金，保住了本钱和一部分利润。
事情闹到这一步，江飞宇除了让张哲盛联系律师团队先去找那边的司法部门抗诉了，就真的别无他法了。
至于疏通关系，让官方出面抗议，江飞宇想想还是算了。
一来，他这钱就挣得就不光彩，属于趁火打劫的典范。
二来，2008年这会的官方还没有这样的底气向那边说“不”。
现在，除了密切关注那边事态的发展，江飞宇也别无他法了。
人家愿意跟你讲道理，你才有讲道理的资格。
......
同一时间，老米华盛炖，一场部—长级的金融会议正在召开。
“先生们，对于这些胆敢来米利 坚趁火打劫的外国游资，我们应该坚决打击，誓死扞卫米利 坚的金融秩序，让他们付出该有的代价......”
会议室内，一个叫做马德勒的国—会议员正在大声咆哮。
这慷慨激昂的声音，引得不少与会人员的附和。
与其说是附和，还不如说这帮“土匪”都想分一杯羹。
毕竟，随意找个罪名就能罚没几千亿美金的资金。
这么大一笔钱，各个执法末端部门都能分润不少。
试问，谁不乐意呢！
坐在首位的财—长杰米扬推了一下眼睛，鹰眼环顾了一圈，询问道：“其他代表的意见呢？”
“我反对这种做法！”
突然，一个反对的声音在会议室内响起。
众人看去，出声反对的居然是证券—交易委员会5大委员之一的康斯顿。
会议室内，立马发出了交头接耳的“嗡嗡”声。
明面上，康斯顿是证券—交易委员会的委员。
暗地里，谁不知道他是东部诸多财团的代言人。
如果要说具体点，他背后站着的是华 尔街那帮金融财团。
要知道，在过去一年的全球性金融—危机中，除了少部分顶尖财团，大部分财团都损失不小。
刚才马德勒的提议，无疑是为了弥补他们的损失。
康斯顿这个利益代言人，居然会出声反对？
岂不稀奇？
“安静！安静！”
杰米扬先是肃清了会场的纪律，这才向康斯顿说道：“康斯顿委员，说说你的意见，你反对的理由是什么？”
迎着众人不解的目光，康斯顿立场鲜明道：“各位先生，我想向各位重申一点：我们是游戏规则的制定方，如果我们主动破坏游戏规则，我们失去的，远比这次不当获利更多。”
一个合格金融行业者在入行的时候，就必须深刻明白的一个道理：他们最大的资产并非存款，而是信用。
一旦金融机构的信用体系崩溃，你就是再多资产也没有。
因为，别人不敢跟你合作了。
如果把这个范围扩大，那就是整个游戏的崩溃。
康斯顿心里很清楚，表面上看马德勒的提议似乎是为了大家考虑。
实际上，却是包藏祸心。
这是用损伤他们金融财团的根基来利己，属实可恶。
至于马德勒为什么人代言，康斯顿心里也很清楚，这孙子左右不过是那帮制造业、科技企业的“马前卒”而已。
杰米扬问道：“有人复议康斯顿的意见吗？”
不用康斯顿示意，跟他属于同一利益团体的代表们纷纷复议。
这年头，谁不是带着团队出来“打擂台”呢？
比人多，谁怕谁？
杰米扬看向坐在自己左手边一直没出声的男人，询问道：“罗伯特先生，你的意见呢？”
罗伯特，是该国一把手的经济顾问之一。
他今天到场，也是代表“白房子”里面那一位的立场。
“破坏游戏规则，从长远看确实得不偿失，但如果什么都不作为，损害的又是国民的利益，这中间如何取舍，咱们还需要综合权衡一下得失......”
罗伯特并没有表态，而是说了一堆废话。
在这帮人达成妥协之前，他并不适合代表那一位表态。
杰米扬朝康斯顿问道：“康斯顿委员，对于罗伯特先生的提议，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来参会之前，康斯顿应该是已经跟背后的“金主”交换过意见了。
只见他胸有成竹道：“先生，我确实有一个提议供诸位参详。”
杰米扬道：“说说看！”
康斯顿道：“这些投资者的资金咱们不能动，但是可以限定资金的用途，比如：购买咱们的国债，投资咱们本国的金融市场或者直接投资企业等，我觉得咱们可以划定一个投资的年限，让这些资金留在本国市场，为咱们的经济繁荣继续做贡献。”
杰米扬赞扬道：“不错的提议，那么，其他先生的意见呢？”
马德勒跟几个同伴交换了一下意见，最终附和了康斯顿的提议。
关于这批趁火打劫游资的处理意见，就此定下了基调。
至于具体执行的尺度，就要由下面的人落实了。
他们这帮高层大佬，只定基调。
第一千三百六十八章 现金兑换国债
“不得不说，你小子真大胆，连老米的羊毛也敢薅，你别看他们把契约精神奉为商业行为第一准则，但人家也就跟自己人讲契约精神，对其他看不上眼的肤色人种，人家都是明着掠夺的......”
办公室内，周国海直言不讳地指出了江飞宇的冒失之处。
所谓讲道理，也是看人的。
想想那片土地的原住民去哪里了，再想想泥哥是怎么来到那片土地上的。
相信，大部分人心里应该有个谱了。
把你当人看，才跟你讲道理。
不把你当人看，你不过是人家眼中的“肥羊”而已。
江飞宇略微得意道：“没办法，看到“小洋人”的好处不搂一把，我这心里难受得很，总不能一门心思从国人的手上赚钱吧！”
江飞宇一直认为能赚国人的钱不算本事，能从外国人手中挣钱那才叫真本事呢！
对于江飞宇能够从外国人手中挣钱的本事，周国海也是很佩服的。
所以，周国海开门见山问道：“说吧，你要兑换多少金额的国债？”
这样说，你可能有点摸不着头脑。
事情是这样的，这不江飞宇有接近75亿美刀被那边给冻结了嘛。
现在，这道“封印”倒是解开了一个口子。
但是，限定这批资金只能在老米那边进行投资。
而且，限定期限长达5年。
这么一大笔钱全投资在那边，江飞宇心里哪能甘心呀！
自己挣点钱不能花，还得给你繁荣经济？
试问，谁能甘心呢！
所以，江飞宇就找到了周国海，希望能跟官方做一个小交易。
咱们国家，每年不是要增持很多老米的国债嘛？
那就转换一下思路，用江飞宇被冻结那笔钱来购买。
国内这边，官方再把对等的钱打到江飞宇的账号里就行了。
当然了，江飞宇的资金被限定5年内不能赎回。
大不了江飞宇吃点亏，给有关部门交点手续费咯！
不说两人一直以来的良好合作关系，就说江飞宇现如今的社会影响力，有关部门也愿意卖这个人情。
而且，这点小忙周国海动用自己的关系就能帮江飞宇协调到资源。
算不上太麻烦！
想了一下，江飞宇报出一个数字：“那就帮我兑换个65亿美金吧！”
全部兑换回来，暂时也想不到投资的方向。
还是留一点在那边投资吧。
别的不说，现在老米的股市确实是抄底的好时机。
比如，苹果和谷歌这两家的股票。
现在买入，至少能保证往后十几年都是上涨的趋势。
当然了，也不能买太多。
你持股量太多，人家大老板会想方设法把你逼出局。
周国海道：“65亿美金而已，问题不大。”
国家每年的出口额，都是千亿美金级别的。
65亿美金，对于周国海背后的有关部门确实是小意思。
江飞宇问道：“费率多少？”
周国海解释道：“你是老客户了，这方面肯定会给到你最优惠政策，手续费预估在4、5个百分点左右，这个事情不是我做主，我只能给你大概预估一下。”
4、5个点的手续费，也行吧！
毕竟，这钱要在那边锁定5年。
既然话题聊到这里了，江飞宇也问出了自己心中一直以来的一个疑惑。
“周总，其实我很好奇，咱们为什么每年都要增持那边的国债？而且增持的份额还这么大？”
估计，很多人都有这样的疑惑。
这不是相当于，“穷人”借钱给“富人”花吗？
而且，你还得担心“富人”耍横，直接不还钱了。
相当于，被对方绑架了一样。
这种宏观领域的经济问题，也算不上什么要保密的内容。
于是，周国海就给江飞宇详细科普起来。
要解释这个事情，我们得先弄明白一个事实：那就是我们跟老米的经济贸易中，我们是贸易顺差。
也就是说，我们出口金额大于进口额。
每一年，这个数字还不少。
而在现代国与国之间的经济贸易中，货币交割会存在另外一个领域的知识：那就是外币储备。
而外币储备又分为外币现金储备和外汇存款。
咱们可以举个例子来简单说明。
比如说，我A国出口了一批1000亿美金的货物到老米那边。
按理说，那边的商人要支付给我1000亿美金。
实际上，这1000亿美金并不是以现金的方式给到我，人家只是把这钱转到我的外币账户中。
相当于，这1000亿美金的现金还在老米那边。
变化的，只是我的外币账户中的存款余额。
当然了，你非要兑换成现金运回国内也行，但是基本上没人会干这事。
首先一个，现金保管的成本比较高。
1亿美金现金的体积有多大，大家可以网上自己查一下。
1000亿美金，乘以1000就行了。
你得安排足够大的金库来存储，还得配安保人员。
其次，这么多外币现金运会国内存储，万一损毁了一部分，人家老米那边可不负责帮你兑换的。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
你把现金运回来的那一刻，资金就已经开始贬值了。
这又涉及到一个问题：市场流通现金量。
比方说，米联储估计使用美元现金交易的市场（本国及其他美元市场）规模是10万亿美刀。
那么，他们一般会按照稍微超过一点的比例来印刷货币，来满足市场对货币的需求。
如果大笔美元现金离开米国，市场上就会缺乏现金，米联储就会印刷纸币来满足市场交易的需求。
相当于你提走了多少，他们就印刷多少补货。
你提的现金越多，他补得越多。
最后，就是你手中的货币贬值了。
所以，你A国贸易挣的这1000亿美金，最后基本上都成为了外汇存款。
既然是存款，你就得考虑保值的问题。
而且，保值方式只能选择低风险的。
常规的，无外乎定期存款、国债这两种。
相对来说，还是国债收益高和风险小。
毕竟，是用国家信用来作保。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持有的美元国债会越来越多的原因。
听完周国海的解释，江飞宇也只能感叹“世界货币”的地位确实牛逼。
无论怎么搞，人家都是赚的。
第一千三百六十九章 砍一刀
9月底，江飞宇再次出发前往榆城。
江飞宇这次去榆城，倒不是去视察这边的农业种植产业，而是被拉去接客的。
以江飞宇如今的身家，一般的客人倒不用他亲自接待。
能让江飞宇亲自接待的客人，也不是一般的人。
确实，这次来的客人不一般。
从一般的商务合作，直接上升到外交层面的接待。
这不，托ao运会成功举办带来的巨大国际声誉，以及邹文岚那个团队在国际上取得的多项干旱种植技术大奖。
中东石油大户——阿特国分管农业的副部长亲自带队来访，考察我国沙漠干旱地区的农业种植经验和成果。
没错，就是那个跟咱们买过“东风快递”的阿特国。
阿特国是国际上出了名的“狗大户”，穷得只剩下钱和石油了！
人家一个副部长来访，按照对等原则，咱们这边也是农业部的一个副部长带队陪同接待！
江飞宇旗下的生态农业种植基地作为本次参观考察的重点，江飞宇这个老板也得在场的！
人家副部长都去了，江飞宇敢不去吗？
江飞宇不仅人去了，还把自己儿子的私人飞机贡献出来。
当然不是用来接待阿特国的贵宾，而是用来跟本国的领导搞好人际关系！
你认为人家阿特国的副部长出行，会没有公派出访的专机吗？
人家不仅有，而且还是超级豪华定制版。
听说，连飞机卫生间的马桶都是纯金制作的。
不得了，不得了！
等飞机在平流层飞稳后，负责这次接待工作的我方副部长郝建平给江飞宇介绍起了来访外宾的资料。
“这次来访的阿朴勒副部长，按照辈分属于阿特国当代国王的侄子，算是根红苗正的王室成员，他本人更喜欢人家称呼他为阿朴勒王子，而不是什么阿朴勒副部长。”
“当然了，他们那边王室成员比较多，他这个王子的头衔也不怎么值钱，但人家喜欢听，咱们也算投其所好吧！”
关于那位阿朴勒王子，在帝都机场登机前，江飞宇打过照面！
典型的大胡子和阿拉伯长袍，完全没有辨识度！
江飞宇在网上听过一个段子，说那边的王子有几千名！
你走在阿特国首都的街上，随便喊一声“王子殿下”，应你的人都不下两位数。
当然了，王子的头衔不值钱，但人家这个副部长的职务还是很有权利的。
更别说，人家这次是带着采购合同来的！
江飞宇问道：“郝部，这位阿朴勒王子本次来考察的目的，具体是什么？”
既然要江飞宇出力，郝建平自然要给江飞宇详细介绍一下接待的背景了。
阿特国是典型的沙漠国，很多农作物都没法种植。
但他们国家有钱，也愿意花钱去改造沙漠。
当代阿特国国王也是那种有雄心的人，一直想实现本国农业的自给自足，不再受制于人。
其实，阿特国很早就掌握了大规模海水淡化处理的技术。
这项技术，早些年就惠及到他们本国的农业种植和绿化灌溉。
我们也说了，因为当地沙漠气候的影响，能在阿特国种植的农作物数量有限。
但是吧，那边的权贵又是享受惯的主！
日常生活的基本需求都不能满足，那叫什么农业自给自足？
既然适合本国种植的农作物少，那就走引进的路子呗！
这位阿朴勒王子这次来访，就是为了引进新的耐干旱农作物物种和配套种植技术的。
以阿特国“狗大户”的属性，金额没有几个亿美刀起步，人家也不用派个副部长来访了。
刚好，榆城那边的沙漠改造和新农业种植成果突出，连续几年得到了部里的表扬！
这才被选做这位阿朴勒王子的考察目的地之一！
江飞宇明知故问道：“郝部，那咱们这次的接待的宗旨，就是让贵客多带点‘土特产’回去咯！”
郝建平没有出声，但他的笑容已经说明了态度！
“土特产”这个词用得好，把宰人说得这么文明，郝建平都想给江飞宇点个赞了。
两个多小时后，两架专机一前一后降落在榆城机场！
经过几分钟滑行，两架飞机停靠在专用停机位！
提前来到的其他工作人员和地方政府领导，赶紧迎了上去！
这位阿朴勒王子下机前，工作人员就先铺设好了红毯。
从飞机旋梯开始，一直延伸到了专车停靠的位置！
对，王子的脚怎么能随便沾地呢！
几个保镖打头，然后是这位王子殿下和十几个随行的工作人员！
此刻，江飞宇却在想另外一个事情。
为了迎接这位王子的考察，种植基地那边可是提前铺设了上千米的红毯。
江飞宇忍不住在想，这次要是不能从阿朴勒王子身上“砍一刀”，这个钱得找谁报销呢？
简单沟通了几句，郝建平就引着外宾向专车走去！
江飞宇本来要上郝建平那辆车的，刚升任正市长没多久的吕立仁，非要拉着江飞宇聊聊。
没办法，江飞宇半推半就上了“贼车”！
不用说了，吕立仁肯定是想让江飞宇扩大在本地的投资！
刚上任没多久，需要政绩嘛！
谁让江飞宇在人家眼中，也是“狗大户”一样的存在呢！
车上，吕立仁寒暄道：“这几年呀，我可是天天盼着江老板能来我们榆城！你看，江老板你每次来都能给我们榆城带来新的惊喜，我是期盼着江老板能多来几次……”
你别看吕立仁深居内陆腹地的榆城，可他对江飞宇的关注可不少。
没办法，江飞宇经常登上国内新闻头条，还有不少是国际新闻头条，吕立仁想不关注都难！
更别说，江飞宇这样的“香饽饽”对于地方政府来说就相当于触手可及的政绩！
能不多关注嘛！
“吕市长，咱们也是老熟人了，就不要玩那种虚的，您金口一开，我砸锅卖铁也要鼎力相助。”
江飞宇充分表现出“助人为乐”和善解人意的高尚节操！
他现在好几十亿美刀只能放在银行吃利息，正愁没地方投资呢！
地方政府主动递过来的合作，也是江飞宇所需的。
算是各取所需吧！
你要政绩，我要收益！
吕立仁满意道：“好，我就喜欢江老板你的豪爽……”
接下来，江飞宇跟吕立仁达成了好几个投资项目。
第一千三百七十章 吹出来的大蛋糕
“我们整个生态种植基地占地面积共4152.7公顷，分两期进行建设，土地利用率达到了百分之90左右，有效耕种面积达到百分之73.23，通过22个大型地漏式蓄水池为几万亩耕地提供种植用水......”
“目前，整个基地种植有各类物种161种，其中，农作物65种，有较高经济价值的植物44种，其他类用途的植物52种......”
“年产各种瓜果蔬菜超过3万吨，惠及周边上百万人民群众，让他们在家门口就能吃上健康、绿色、环保的果蔬农产品......”
种植基地内，邱严池正在为来访的内外来宾做讲解。
整个基地的情况，再也没有人比他更加熟悉了。
说实话，整个种植基地变化非常的大。
连江飞宇这个老板来，都有点认不出来了。
话说，江飞宇已经两年没来这边了。
每年，都是通过邱严池的述职了解经营发展情况。
但纸面上的数据是死的，现实的变化还得用眼睛来观察。
车队行驶到一片菜地，阿朴勒王子突然指示车队停了下来。
邱严池赶紧介绍道：“这一大片，都是我们尝试的混种试验田，混种的是土豆、茄子和西红柿这三种蔬菜，不同植物对水分和光照的条件不一样，生长的速度也不一样，混种不仅能节约土地资源，不同种类植物之间还能互相促进生长，甚至还能驱走相邻植物上的害虫。”
看着挂满成熟西红柿的植株，阿朴勒朝一个保镖吩咐了一句。
这个保镖直接跳下车，摘了几个西红柿。
洗都没洗，直接在衣服上擦了擦就开始吃起来。
吃完了，还朝他们王子呱啦呱啦几句。
“这个保镖说，西红柿鲜嫩多汁，口感很好。”
随车的翻译，小声把话翻译过来。
阿朴勒王子满意点头，车队继续向前面驶去。
蔬菜园之后，是各种水果种植园、经济作物种植园、花卉园、绿化林、候鸟生态保护地......
碰到感兴趣的东西，阿朴勒王子都是让保镖代替自己尝试。
花了一个小时将整个基地逛了一圈后，车队驶回基地办公楼。
作为奸商的典范，江飞宇准备给客人看的东西当然不仅仅只有实物了，还有很多概念性的东西。
比如，早几年邱严池提出的“生态农业+休闲旅游”的概念，还是升级版。
为了迎合“狗大户”的消费理念，江飞宇特意让邱严池在方案里加入了很多前沿性、科技性的东西。
反正，必须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就是怎么贵怎么来。
但是，建成后必须要能成为让人惊叹的东西。
当然，只是讲方案有点干。
所以，江飞宇特意让公司的UI设计人员加班加点弄出了设计效果图。
所以，呈现在阿朴勒王子等人面前的东西是这样的：
“这是我们设计的现代农业生态馆，整个建筑总共12层，每一层的面积都超过了2万平米，建筑外墙全部采用钢化玻璃，达到最大的采光效果......”
“室内每一层都采用了小型气候系统，可以模拟出不同的气候环境，我们会在每一层都种植不同的农作物，这些农作物来自世界各地.....”
“而在一楼，则是我们的农业科普展厅，可以接待来自全世界各地的游客，当然，我们设计的目的是为阿特国学生们构建最全的世界农业科普教学和实践基地，游客什么都是次要的......”
“等现代农业生态馆建成后，游客们坐着电梯就能领略四季的变化，还能看遍全世界的农作物，这将是全世界的首创呀......”
台上江飞宇的尽情忽悠，直接把我方人员给看呆了。
什么现代农业生态馆，这不就是个超大型的玻璃房吗？
什么小型气候系统，说白了就是恒温系统加各种传感器和灯光效果吗？
还汇集全世界的农业作物，为阿特国学生们构建最全的世界农业科普教学和实践基地？
......
人家阿特国就算有钱，也不能这样霍霍吧？
此刻，郝建平有些头疼，他完全被江飞宇给“秀”到了。
让你“宰客”，也没让你把客户当傻子宰呀！
你还别说，这种看起来华而不实的东西，正好很对阿朴勒王子的胃口。
人家阿特国有钱，就喜欢这种高大上的东西。
至于你说这东西没有先例，人家要的就是世界上独一无二这个属性。
技术成熟性这个东西，也不是人家甲方要考虑的。
既然方案是你提出来的，你就得给人家实现。
人家甲方，只负责给钱。
这不，阿朴勒王子率先鼓起了掌。
然后，是阿特国的随行人员跟着鼓掌。
我方的人员，就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这么扯淡的东西，客户居然喜欢。
这个概念颠倒，着实让人费解。
阿朴勒王子叽里呱啦说了一通，等翻译人员翻译过来后，众人更加凌乱了。
“阿朴勒王子说，这个现代农业生态馆的主体建筑要盖到22层，12层太矮了，不符合他们国家现代建筑的基调......”
“这个生态农业旅游基地里面必须规划有大型的高尔夫球场和直升机停机坪，这是供达官贵人使用的，还要有能放养猛兽的猛兽园，很多贵人喜欢带着宠物出行......”
“基地里面必须配有大型的餐厅，汇集世界各国的厨师，食材就用基地里面种植出来的，阿朴勒王子说只让学生们看和接触农作物还不够，还要让孩子们品尝到不同农作物的味道，教学才算完整......”
本以为江飞宇的方案够离谱了，没想到人家甲方提出来的要求更加夸张。
果然，有钱人的世界太难懂了。
听完翻译过来的话，江飞宇连说了好几个“OK”。
这下，真的是把“炊饼”做成了“大蛋糕”。
最终，经过双方友好协商，阿特国与我们达成了36亿美金的大订单。
这里面包括一百多种物种及干旱栽培技术的引进，以及6个大型生态农业种植基地建设和一个生态农业旅游基地建设。
我方建设完成后，整体移交给阿特国运作。
光是江飞宇忽悠的那个现代农业生态馆，投资就高达7.6亿美金。
第一千三百七十一章 设计灵感很儿戏
“大哥，以后我管你叫大哥，不，你就是我的亲大哥......”
看着手上这份跨国合作备忘录，陆武涛激动得真想抱着江飞宇亲两口。
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
跟阿特国合作项目里面涉及的建筑工程施工，江飞宇第一时间想到了棱科地产。
棱科地产再怎么说也承担过ao运会村这种国际项目，资质和实力上也勉强拿得出手。
当然了，也不是所有的设施工程都分给了棱科地产。
分给棱科地产的，主要是现代生态农业馆、高尔夫球场、停车场、直升机场、猛兽园等常规建筑工程施工。
像一些路面硬化、地下输水管网系统、电力系统、大型水泵站等偏基础设施的工程，就被分给了国建三局。
虽说项目蛋糕是江飞宇做大的，但人家官方也是出了力的。
再怎么说，官方也出动了一个副部级领导带队参与接待。
没有官方做背书，人家阿特国也看不上你一家民营公司。
所以说，分一部分工程给国营单位也无可厚非。
江飞宇鄙视道：“涛子，不是我说你，别表现得跟个土豹子一样，咱们是见过世面、有身份的人。”
陆武涛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江飞宇，羡慕道：“大哥，我不像你，凭自己的本事在国际上也混得开，我就是靠着关系在国内蹦跶而已，这毕竟是个跨国合同，还是政府出面背书的大项目。”
要知道，棱科地产已经在IPO辅导期了。
上市时间，初步定在了明年的8月份。
与阿特国这个项目一旦签下来，对棱科地产的估值又是个巨大的利好。
暂且不说这个项目，哪次不是江飞宇带着陆武涛发财？
往前数，陆武涛向房地产转型可是受了江飞宇的启发。
将棱科地产扭亏为盈，那是江飞宇出谋划策的。
更别说ao运会村这个项目，直接让棱科地产赚得盆满钵满。
这不，上周楼盘刚开售，就卖疯了。
每天都是人山人海来排队买房，硬生生逼得售楼部每天采用摇号的方式进行销售。
这个时候对于购房者来说，就别管什么房型、价格了，能买到就不错了。
好房型，不是你有钱就能买的。
每天都是一堆达官贵人或者七大姑八大姨的电话打到陆武涛这里，就是为了弄几套好的房源。
弄得陆武涛都不胜其烦了，典型的“痛苦并快乐着”！
所以说，陆武涛是真心想把江飞宇当“财神爷”一样供起来。
江飞宇问道：“那个IPO估值是多少？”
前几天江飞宇一直忙着接待外宾了，还没来得及关注棱科地产这边的情况呢！
陆武涛介绍道：“券商给出的估值是160亿人民币，折合22.9亿美元左右，只要咱们把这个国际合同签了，估值再涨个几亿美金是完全没问题的。”
江飞宇道：“那还等什么，赶紧把造价明细弄出来，我好交方案给上边合稿，一起交给甲方专业部门评审。”
实际上，江飞宇给人家阿特国介绍的东西只能叫做设计思路，连设计方案都算不上。
你建筑的设计方案，起码得有详细的设计图纸、占地面积估算、建筑面积估算、造价估算、工期计划这些详细的东西吧！
举个例子，那天阿朴勒王子说花7.6亿美金建一个现代生态农业馆，只是定了一个建筑投资的总价。
也就是说，你的设计方案必须按照7.6亿美元这个总金额来设计。
里面包含了建筑的设计费用、建筑施工、各种建筑材料和设施设备采购费用和必要的利润保障。
这些详细的东西出来后，给到人家阿特国评审通过了，合同才能正式签订。
否则，只能停留在忽悠层面上。
额不，是概念上。
事关自己的小钱钱，陆武涛也不磨蹭，立马把沈亚东和公司的总工程师方汉维喊了过来。
看完设计效果图，方汉维不解问道：“江总，请问这个现代生态农业馆的设计思路，是哪一位设计师提出来的？”
而江飞宇的话，则让几人大跌眼镜。
“你说这个呀，这是我随便拍脑袋想出来的，我原来设想建筑外观应该是一粒种子的外形会更加符合现代农业这个特色，正当我在苦恼应该选什么种子作为参照物的时候，正好看到我丈母娘在嗑瓜子，灵感由此而来。”
几年后，张少兰逢人便拿着报纸比划道：看，阿特国这个新地标建筑，设计灵感就是我嗑瓜子嗑出来的。
旁人都当张少兰是吹牛，却没想到她说的居然是真的。
陆武涛几乎要跳起来：“飞宇，你也太草率了吧！这毕竟是给人家阿特国搞的大项目，你没请国际上知名的设计师设计就算了，居然还是从丈母娘嗑瓜子中得到的灵感？？”
江飞宇一本正经反问道：“有问题吗？我看那些知名设计师设计出来的东西也很非人类，我这个算保守了。”
有句话，江飞宇没说：建筑设计灵感这个东西，需要专业水平支撑吗？
方汉维违心恭维道：“没事，建筑设计灵感这个东西，很多时候都是大师们从周边的事物中得到启发，与江总的灵感来源不谋而合。”
“江总，方便问一下，这栋建筑的占地面积、设计高度、层高、框架结构、施工工艺等参数有吗？”
江飞宇理所当然道：“自然是没有了，我只负责拍脑袋想点子，怎么落实到图纸上面，就要看你们的专业水平了。”
“哦，对了，客户要求建筑必须达到22层，每一层的层高你们可以往大了设计，不要在乎钱。”
此言一出，连陆武涛这个半吊子都开始捂脸了。
啥都没有，居然也能忽悠来一个国际大项目。
此刻，陆武涛不知道是说江飞宇忽悠能力强，还是客户人傻钱多了。
方汉维却兴奋问道：“江总，到时候这个设计方案能署我们的名字吗？”
江飞宇鼓励道：“自然可以了，本来就是你们设计的嘛，你放心大胆地设计，什么超前的理念和技术都考虑进去，客户不差钱。”
瞬间，方汉维的工作热情开始高涨了。
客户人傻钱多，设计方案又随便自己搞。
说不定，可以像帆船酒店一样成为国际知名的建筑。
到时候，他方汉维这个总工程师兼二流设计师就......
“嘿嘿嘿......”方汉维似乎已经能够听到自己内心的欲望了。
第一千三百七十二章 王炸
老米，扭约。
隐秘的办公室内，一群精英人士正在相互交谈。
他们或是某个财团的首脑，或是某家跨国企业的幕后老板，亦或者是科技界的强人。
这里任何一个人放在外面，都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能够把这么多大人物聚在一起，显然不是什么小事。
坐在会议室左边的贝拉尔，向为首的男人问道：“康恩蒂先生，我们都等了这么久了，会议可以开始了吗？”
康恩蒂安抚道：“诸位稍等一会，我们还有一位贵客没来。”
看样子，康恩蒂的威望很高。
在他的安抚下，贝拉尔只能作罢。
又过了一会，办公室外传来了敲门声。
随着办公室的们打开，走进来一位中年白人男子。
见到这人，办公室内所有人都有些吃惊。
此刻，两 党正在争夺剩下几个州剩下的选票。
虽说局势已经很明朗了，但是毕竟结果还没出来。
他作为哪一位的私人代表，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参加这种秘密聚会呢？
康恩蒂提议道：“诸位，让我们欢迎巴尔特先生的到来。”
在康恩蒂的提议下，众人带着疑惑鼓起了掌。
“很高兴能受邀参加诸位的聚会，我想我今天一定会不虚此行。毕竟，在座的诸位都是这个国家最顶尖的那批精英，你们每一个人都能让我受益匪浅。”
巴尔特恭维了两句，就坐在了康恩蒂身边。
康恩蒂道：“好了，现在人齐了，我们的会议开始了。”
见会议进入了正题，所有人都看向了康恩蒂。
毕竟，他们只是受到了康恩蒂的邀请。
今天要商议什么事情，只有康恩蒂一个人知道。
“在会议开始之前，我先给大家介绍一样有趣的东西。”
康恩蒂按下某个开关，投影设备亮了起来。
“它依据特定的算法产生，按照每十分钟50个的速度进行增长，当总量达到1050万时，区块奖励减半为25个。当总量达到1575万时，区块奖励再减半为12.5个。而最终，总数量将被永久限制在约2100万个......”
“这是一个共享式的生态链条，利用互联网连接多个分布式节点来确认并记录所有的交易行为，这其中还使用独特的加密方式来确保交易流通各个环节安全性......”
“我这么说吧，这个东西只要发生交易记录，它就会在每一个账簿里产生一条记录，哪怕你通过暴力手段破解了也没用，因为它的任何变化都是向所有节点公开的，只要你属于这个链条上的一个节点......”
“当然了，它最大的好处就是去中心化，或者说它是没有发行方的，任何人都能参与它的制造过程，并且可以在全世界范围内流通。不管你身处何方，只要可以接入互联网，就可以在任意一台电脑上买卖，任何人都可以挖掘、购买、出售或使用它......”
“所以，我给它取了一个有意思的名字，叫‘比—特—币’（Bitcoin）。”
等康恩蒂介绍完，所有人都鸦雀无声。
在座的都是精英，自然不存在理解不了的情况。
正因为理解了这东西的作用，他们才会被吓得不敢出声。
因为一旦这东西被弄出来，所产生的干系实在太大了。
你自己搞出来一套电子货币体系。
还要去中心化？去发行方？
你想干什么？
你这是要动米 联 储的“奶酪”呀！
这已经不单单是动米联储的奶酪了，而是动全世界所有印 钞子国家的“奶酪”。
还有就是，革所有银行的命！
真的，太big胆！
见所有人鸦雀无声，康恩蒂审视着众人，讥笑道：“怎么，都怕了？”
依然没有人敢吱声。
康恩蒂说得没错，他们确实怕了。
“亚摩斯，你前几天还因为新法案的出台说要那帮人好看，这么快就忘了吗？”
“伍德，你掌控的西部财团在这波危机中损失过半，你难道不恨那帮人吗？”
“乔治，你整天说要构建新的金融秩序，难道就是吹牛而已吗？”
......
被康恩蒂点到名的人，下意识压低了头。
说到底，他们都是一帮在过去一年经济风暴中损失惨重的财主。
因为对主导秩序那一小撮人的不满，而聚集在了一起。
所求的，也不过是联合起来逼那一小撮人漏一点“汤汤水水”出来弥补自己的损失而已。
谁曾想，康恩蒂居然要动人家的“根基”。
事情干系太大了，谁也不敢轻易下注。
“啪啪啪......”
突然，会议室内响起了掌声。
众人看去，鼓掌的居然是巴尔特这个“外人”。
见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巴尔特赞叹道：“真的非常谢谢康恩蒂先生的分享，我没想到第一次来就听到这么有意思的东西。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想起来了，科技就是第一生产力，谁掌握了最新科技，谁就掌握了未来。此刻，我对这句话深信不疑。”
很明显，巴尔特是在为康恩蒂站台。
或者说，是巴尔特身后那位大佬已经跟康恩蒂达成了共识。
贝拉尔不客气怼道：“巴尔特先生，我提醒你一下，你身后那位大人物可还没拿到最高权柄，就算他拿到了，也依然没有挑战旧秩序的能力。”
巴尔特耸肩道：“贝拉尔阁下说得很多，这一点我也很认同。不过，我一直信奉大陆那边的一句古话，翻译过来大概意思是：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但是众人的力量是无穷的。”
“我们在座的，确实只有十多个人。可别忘了，外面还有千千万万个像我们一样对旧秩序不满的社会精英，只要我们能把他们联合起来，足以向那帮人说‘不’了。”
巴尔特的话，让不少人产生了意动。
他们怕，也不过是清楚以自己的力量去碰人家的“逆鳞”，无疑是蚍蜉撼大树。
可如果真的能联合众多有志之士加入进来，未必不能试一下。
就算没法撼动人家的“根基”，也可以逼迫那帮人做出让步。
就明确告诉他们：不妥协，我们就一起革你的命。
“王炸”，必须打出去才能产生效果。
攥在手里，鬼知道你有什么底牌。
当然了，肯定不能由自己打出去。
最好，还是找替死鬼来干这事。
自己处于观望状态，看情况下注。
瞬间，在座众人就想到了对自己有利的方案。
所以，后面商议的结果很快出来了。
这东西可以丢出去，但不能以他们的名义来搞。
要么用替死鬼，要么虚构个身份来操作。
最多，他们会在各方面给予助力，扩大这东西的传播速度。
这帮人都是人精，没那么轻易上当去当“炮灰”。
康恩蒂和巴尔特对视了一眼，只能同意这种方案了。
至少，算是把这帮人拉到了自己这边。
第一千三百七十三章 老奸巨猾
2008年11月1日，一个自称中本聪（Satoshi Nakamoto）的人在P2P foundation网站上发布了比—特—币白皮书《比—特—币：一种点对点的电子现金系统》，并详细阐述了他对这种电子货币的新设想。
比—特—币，就此面世。
这个时间点，与上一世如出一辙。
在有心人的引导下，比—特—币的概念迅速传播开，并在互联网上引起了网友们的广泛讨论。
一种没有发行方的电子货币，人人都可以成为货币的制造者，货币的总量永远固定在2100万个......
这诸多独特的属性，一下子就吸引了众多好事者的热捧。
外国人嘛，崇尚自由。
各种极端主义和无政府主义者数量众多。
你别说，这种偏门的东西恰恰符合这些人的胃口。
刚开始还用人引导，后面就形成很多自发式的讨论圈子和传播途径了。
这位比—特—币概念的提出者——中本聪，也被广大网友奉为某一技术学派的开山鼻祖。
办公室内，康恩蒂浏览着网友们对比—特—币的热议，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
康恩蒂朝面前的大儿子吩咐道：“比尔克，你尽快让下面的人把挖矿系统的客户端开发出来，我们需要尽快启动下一步计划了。”
比尔克恭敬道：“好的，父亲。”
犹豫了一下，比尔克试探问道：“父亲，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
从康恩蒂特意让儿子来执行这件事就可以看出，他是在锻炼继承人。
“父亲，既然您认为这种电子货币会产生巨大的价值，为什么要把总数限定在2100万个呢？”
这一点，是比尔克无法理解的。
任何一种货币，它的基本上属性里面必然要满足一点：那就是能够作为市场流通的一般等价物。
说白了，就是可以满足所有人用于市场交易的需求。
2100万这个总数，连100人分一个都不够，又怎么可能成为一种新型的国际化货币呢？
康恩蒂提点道：“这种电子货币的数量稀少，它的保值能力才会更强；同时，这个数量也是在向那帮人释放一个信号。”
“什么信号？”
“一个友善的信号，我并非要颠覆他们的根基。”
这个结果，让比尔克更加迷糊了。
见儿子实在不懂，康恩蒂反问道：“我问你，如果你现在是他们，设身处地地想一下，碰到现在的局面，你会如何处置？”
比尔克理所当然道：“自然是动用一切手段，将隐患扼杀在摇篮中。”
康恩蒂一环接一环地问道：“对于我这个反对派的领头人，你又会如何对付？”
比尔克犹豫了一下，给出一个答案：“人道毁灭，杀一儆百。”
康恩蒂摇摇头，显然不太满意儿子的这个答案：“杀人是最笨的办法，也破坏了游戏规则！”
如果是普通人，杀了就杀了。
但康恩蒂不是普通人，他已经是这个国家第二梯队的“游戏玩家”。
而且，还隐约是第二梯队的领头羊之一。
第一梯队的“游戏玩家”作为游戏规则的制定者，如果不是到了非不得已的地步，他们不会主动去破坏游戏规则。
否则，损失最大的是他们。
实在想不通，比尔克直接问道：“父亲，那他们会怎么做？”
康恩蒂道：“我已经说了，我故意给他们释放一个友善的信号，那双方就没有到撕破脸皮的地步，他们最好的选择就是把我拉拢过去。”
比尔克诧异道：“为什么？”
康恩蒂道：“因为他们不确定我手上还有没有后招，我既然能弄出个比—特—币，日后未必不能弄出个外星币，把我这领头羊拉拢过去，他们需要付出的成本最小，也最省事。”
康恩蒂很清楚，那天在场的有人十多个。
恐怕，早就有人将他给卖了吧！
索性，康恩蒂也不是真的想跟第一梯队的“游戏玩家”为敌。
他只是挑起了第二梯队“游戏玩家”的仇恨，再抛出一个能颠覆第一梯队“游戏玩家”根基的假象。
现在，所有人都认为他康恩蒂是反 抗暴 政的“带头大哥”。
第一梯队“游戏玩家”收到他递过去的善意后，必然知道如何以最下的代价瓦解他们了。
毕竟，收买他一个的代价，远比收买所有人轻多。
也就是说，康恩蒂从头到尾都是利用其他人帮他造势，然后给自己争取个合适的收买价格。
至于，颠覆第一梯队“游戏玩家”的统治，康恩蒂压根没想过这种可能。
恐怕，那帮人就算把世界“核”平了，也不会让自己跌落神坛。
此刻，比尔克完全惊呆了。
他没想到父亲这么阴险，把所有人当做了棋子。
......
另一边，一座古朴的庄园里，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人正在花园里修剪绿植。
乍一看，你可能以为这是一个退休老头在享受晚年生活。
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座庄园和周围几十平方公里的土地都姓“罗—柴—德”。
这里的安保等级，怕是比白房子还要厉害。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年轻男人走了过来。
中年男人接过女仆手中的毛巾，并将几个下人支开了。
然后，两人就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老人干活。
过了十多分钟，老人终于修剪完最后一排绿植。
中年男人见状，赶紧将毛巾地上：“父亲，毛巾！”
老人接过毛巾在躺椅上坐下，询问道：“弗兰克，什么事情？”
叫弗兰克的中年人，赶紧将事情原委汇报了一遍。
老人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
弗兰克道：“动用一切手段，将事情抹平。”
老人摇了摇头，说道：“存在即合理，既然这东西这么受人追捧，就证明它有存在的意义，粗暴的处置手段，只会让事情适得其反。”
“可是，父亲，以康恩蒂那帮人在两院的影响力......”
老人摆摆手，转而看向年轻人：“海茵里希，你怎么看？”
似乎是为了在老人面前表现自己，海茵里希毫不迟疑道：“爷爷，我认为事情的关键不在于比—特—币本身，而是在康恩蒂这帮人身上。”
第一千三百七十四章 江飞宇的好算盘
看着这个明显比长子更加出类拔萃的孙子，老人鼓励道：“说下去。”
海茵里希分析道：“这帮人聚起来闹事，根本原因还是因为他们在这次的经济风暴中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失，这个问题不解决，他们心里会一直有怨气。”
老人考较道：“那你打算怎么化解他们的怨气呢，满足他们的无礼要求吗？”
海茵里希道：“自然不可能满足他们的无礼要求了，爷爷您经常教导过我们，任何投资都有风险，既然下注了，他们就要为自己的愚蠢买单。”
老人笑道：“看样子，海茵里希已经有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海茵里希看了父亲弗兰克一眼，委婉道：“我是有些想法跟父亲不一样，想请爷爷帮斟酌一下。”
老人一眼就看出了问题的端倪。
显然，海茵里希把自己的想法跟他父亲提过。
不用说，弗兰克肯定没有采纳。
这是找爷爷评理来了。
老人轻松道：“说说看，让我看看咱们海茵里希有什么奇思妙想！”
海茵里希道：“我认为，解决问题的关键点就在康恩蒂身上。”
老人来了兴趣，问道：“哦，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海茵里希解释道：“表面上看，康恩蒂的诉求似乎和其他人一样，细看他这几年的动作，他一直在谋求国会解禁上世纪颁布的《钢铁垄断法案》，妄图将匹茨堡变成他们家族的自留地，我认为以此作为交换条件拉拢他过来并不难......”
还没等海茵里希说完，弗兰克便旗帜鲜明地反对道：“父亲，我认为海茵里希的想法不妥，康恩蒂作为这次事件的领头人，他必须得到严惩。否则，以后必然还会有其他人效仿。”
弗兰克不是看不到康恩蒂递过来的“橄榄枝”，他只是有着世界级豪门的高傲。
弗兰克的观点很明确：你康恩蒂有搞事情的权利，但怎么制裁就是我说了算。
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杀鸡儆猴的做法，在任何地方都通用。
“《马太福音》中记载，加略人犹大去见祭司长，说：“我把他交给你们，你们愿意给我多少钱......”
突然，老人念到了《马太福音》中记载犹大出卖耶稣的章节。
看似毫不相干，但弗兰克和海茵里希都已经明白了老人的意识。
叛徒，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只要康恩蒂当了“叛徒”，同样可以让他遗臭万年。
到时候，康恩蒂除了成为他们的走狗，别无他法。
老人都已经定下处理这件事的基调了，弗兰克只能遵从。
两人临走前，老人忽然问道：“对了，大选的结果出来了吗？”
弗兰克道：“形势已经很明朗了，黑种子顺利胜出，明天就会正式对外宣布。”
老人交代道：“跟本杰明说一声，他选这个代理人小动作太多了，该敲打，还是直接换一个，让他自己把握，我不希望再看到同样的事情发生。”
弗兰克恭敬道：“是，父亲！”
等弗兰克和海茵里希离去，老人继续修剪他的绿植。
......
世界的另一头，江飞宇的办公室内。
江飞宇将打印出来的资料递给陈琪宏和张晓东，吩咐道：“琪宏，安排几个人研究一下，参照这套技术规范，在12月底之前给我开发出配套的挖矿环境，我有大用处。”
“晓东，你的任务是在12月底之前给我将帝都那个大数据中心百分之15的算力预留出来。”
张晓东直接惊讶得叫了出来：“啥，百分之15的算力，这么多？”
江飞宇道：“有难处就提，我给你解决。”
张晓东只能压下疑惑，看起了技术文档。
“比—特—币？”
看到标题，陈琪宏和张晓东都是一脸懵逼。
飞宇集团毕竟是一家国际性的互联网公司，两人作为公司的技术高管，自然也留意到了国外现在很火的这个东西。
陈琪宏不解问道：“老板，这东西刚出来没几天，还是概念性的东西，您就算看好它的前景，也不用这么急吧？”
一种新事物、新技术被提出来，总会有一个传播和不断发展的过程。
这个时间，一般都是按照年来算的。
江飞宇不仅很急，而且还让张晓东将帝都大数据中心的算力预留了百分15出来。
这百分之15的算力，都已经影响到公司各个业务平台的运营了。
陈琪宏和张晓东就是没搞懂，自家老板怎么会这么猴急呢？
江飞宇胸有成竹道：“你们两信不信，再过两个月，这东西就会被人弄出来，咱们要是什么准备都没有，到时候怎么抢头汤喝？”
前世，比—特—币的大概发展历程，江飞宇自然一清二楚。
这东西从技术理论被提出来到正式出现，仅仅只用了2个月的事情。
这么快的速度，要说背后没有人操盘，江飞宇打死也不信。
而那位发明者——中本聪的真实身份，也被赋予了各种猜测。
那家伙在网上活跃了好几年才消失，身份自始至终都没有被扒出来。
这怎么看，都像是某个阴谋论的开始和结束。
这东西是谁弄出来的，江飞宇不想去探究。
他只是想借此机会，发一笔横财而已。
后世，这东西被炒到什么天价，再也没有人比江飞宇更清楚了。
这东西刚出现的时候，只是受到一帮技术宅追捧。
挖矿的人，大部分也是他们。
曾经，就出现过有人用一万枚币买一个汉堡的案例。
那哥们要是知道这东西能涨到5、6万美金一枚，不知道会不会后悔死。
反正，这波便宜江飞宇吃定了。
不就是挖矿嘛，谁怕谁？
再说了，现在谁敢像江飞宇一样，投入这么大的成本来做这种暂时看不到收益的事情？
江飞宇都想好了，自己不仅要自己动手挖矿，到时候还要利用各种渠道去收购。
先囤他个几十万、百来万枚，攥在手中等到2021年。
到时候，这东西立马就能变成几百亿美金。
价值翻了数万倍都不止，投资什么都没这东西的收益高。
何乐而不为呢！
既然江飞宇这么看好，陈琪宏和张晓东只能拿着材料回去研究了。
第一千三百七十五章 商务邀请
时间，一下子就翻到了2009年。
这不，元宵节刚过。
2月10日这天，帝都国际机场候机楼。
李婉依拉着沈君兰的手，依依不舍道：“你这一走，我以后连个约饭、逛街的人都没有了。”
在跟家人周旋了无数次后，沈君兰终于勇敢地迈出了那一步：
她主动向上级申请调到驻外使馆工作，去实现她一直以来想出去看看世界的心愿。
第一站，就是驻埃及的大使馆。
沈君兰宽慰道：“你还可以约语馨呀！刚好你俩都有孩子，正好多交流一下育儿的经验。”
李婉依可怜巴巴道：“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跟语馨聊不到一起，还是跟你最聊得来，真舍不得你走。”
也只有在亲近的人面前，李婉依才会露出这种小女人的作态。
在外人或者下属面前，她都是商业女强人的高冷形象。
沈君兰希冀道：“你知道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你会为我高兴的，是吧？”
李婉依不无担忧道：“可我听说非洲那个地方很乱，我还是有点担心你的安全。”
沈君兰解释道：“你就放心吧，我是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安全肯定是有保障的。而且，我日常也不会随便一个人出去，就算出去也肯定是跟使馆的工作人员一起。”
根据国际法，驻外领事馆被视为一国主权象征。
不说领事馆本身有武装力量守护，所在国执法部门也是尽力维护安全的。
沈君兰也知道自己样貌出众，她肯定不会傻到一个人出去逛。
李婉依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说道：“好了，那我就不婆婆妈妈了，就预祝你一路顺风，得偿所愿，顺便祝你早日找到一个如意郎君。”
“如意郎君”这个词，让沈君兰表情有些不自然。
她极力要申请驻外工作，除了是圆自己的一直以来的梦想，何尝不是跟过去做一个告别呢！
即使那个男人再优秀、再专一，那也是自己最好朋友的丈夫。
有些羁绊，是该断了。
正在这时，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两人。
等看清来人，沈君兰惊讶道：“妈、哥，你们怎么来了？我爸他不是......”
来的两人，正是沈君兰的母亲许佳慧和大哥沈光勋。
因为申请驻外工作这事，沈君兰直接跟父亲闹翻了。
这不，她爸也是个倔脾气。
不仅自己不来送闺女，甚至不允许妻子许佳慧来送。
许佳慧欲言又止，歉意地看向李婉依。
李婉依秒懂，赶紧提出告辞：“君兰，我就不打扰你们道别了，我先回去了。”
“依依，等我到了那边，再打给你。”
“好，一路顺风，保重！”
“再见！”
许佳慧看着闺女，解释道：“多亏了你哥休假回来，他把你爸的警卫员支开了，又把你爸反锁在屋里，要不然我也出不来。”
沈光勋道出了实情：“其实，咱爸就是嘴硬心软，要不是他默许，我也不可能把他的警卫员支开，他只是拉不下脸来送你。”
许佳慧感慨道：“你跟你爸一样，都是天生的驴脾气。”
自己的闺女，自己知道。
你别看沈君兰长得漂漂亮亮，人也文文静静的，其实她的性格也很倔。
一旦自己认定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听到母亲的话，沈君兰一阵语塞。
她从小努力读书，从来不用父母操心。
初衷也不过是为了摆脱父亲的控制，自己有选择人生的权利而已。
哪怕选错了。
至少，她不会留下遗憾。
现在这个局面，她跟老头子总要有一个先低头。
在沈君兰心里，她希望父亲为她妥协一次。
话分两头。
另一边，江飞宇专机降落在华盛炖国际机场。
江飞宇带着多达10人的随行人员，再次踏上老米的土地。
事情呢，还要从上个月说起。
一月底的时候，江飞宇本人收到了老米商贸部的特别邀请函。
不是请人去喝什么“腊八粥”，就是正儿八经地邀请他去那边洽谈投资合作。
之前，炒股的资金全部回流清盘后。
除了已经通过国债兑换方式转移回来的65亿美金，江飞宇被锁定在那边的资金还有接近20亿美金。
20亿美金，也不算小了。
钱干留在账户里不投资，人家老米都替他着急了。
刚好，那边新总捅上任要烧个“三把火”。
其中，多边贸易和加大国内投资这两块就是重头戏。
这不，老米商贸部就组了个国际商务合作的局，从全球各国邀请了一些有实力的商人代表去他们那洽谈投资合作。
江飞宇，正是受邀代表之一。
托《植物大战僵尸》的福，这段时间不仅宝开公司赚得盆满钵满，飞宇集团的市值也涨到了320亿美金左右。
再加上江飞宇这次在全球股市中狂捞的一笔，他能收到老米官方的邀请资格并不稀奇。
既然是从全世界邀请的，大陆受邀的商人代表自然不止江飞宇一个了。
受邀的不仅仅是商人，还有咱们这边的商—务部。
官方受邀过去，主要去洽谈双边贸易的事情。
其实跟江飞宇受邀参加的商业合作投资会，也是一条线的产物。
只不过，规格不一样而已。
所以呢，见到接机的张哲盛后，江飞宇问的第一句话就是：“黄部长他们一行，落地了吗？”
黄部长，就是这次带队来谈判的商—务部一把手。
张哲盛介绍道：“他们的专机比老板您的飞机先落地4个小时，这会早就已经在酒店安顿好了。”
江飞宇吩咐道：“行，咱们先去酒店安顿，你帮我约一下黄部长，最好能够约在今晚。”
投资洽谈会定在明天，江飞宇这么急着见黄部，也是为了跟官方通通气。
主要有两个原因吧：
第一个，是你商业投资要跟官方统一步调。
起码，得知道有没有让官方忌讳的领域，或许需要配合官方行动的步调。
第二个，如果觉得在这种国际投资中碰到对方刁难也可以提出来。
由官方出面跟那边谈，会更有优势。
保护本国的商业利益，这本来就是商—务部的工作之一。
第一千三百七十六章 江飞宇喊冤
晚上8点多，江飞宇在酒店房间内见到了这次带队来访的黄明滔部长。
“来，咱们坐下聊。”
“小江，喝茶，还是咖啡？”
“黄部，您不用麻烦了，我喝水就行。”
......
黄明滔并没有安排其他工作人员陪同，这就说明他跟江飞宇的会面是偏私人性质的，聊天内容也不会被记录在册。
这也意味着，江飞宇说话不用太顾及。
说实话，黄明滔本人对江飞宇是很欣赏的。
年纪轻轻，就取得一番令人瞩目的成绩。
加之还有一颗赤子心，不忘本。
这样的人，才难得可贵。
当然了，黄明滔对江飞宇这么客气可不仅仅是因为欣赏。
时至今日，江飞宇身上的人脉关系和凝聚的“钞能力”早就从量变达到了质变。
就算是一部之长，对江飞宇也要有所礼遇。
与其说是礼遇，还不如说是对游戏规则的尊重。
黄明滔寒暄道：“我听说，你刚跟国家半导体研究所达成了合作意向，要投资几百亿在郑州搞半导体产业？”
江飞宇道：“不瞒黄部，我们确实刚达成合作意向，双方共同投资420亿人民币，他们主要出技术，我负责投钱……”
这次合作，半导体研究所以全套技术入股，外加少部分实缴资金，占股百分之35。
江飞宇投了300亿人民币的真金白银，占股百分之65。
关于项目落地的城市选择，江飞宇考察了几个省后，最终还是选择落地郑州。
一来，再怎么说江飞宇也是从这边走出去的。
现在他发达了，也要回馈一下乡泽。
要不然，容易被人说闲话。
二来，地方副省长通过关系联系到了江飞宇。
人家给的条件也很优惠，几千亩的工业用地都是免费批的，其他各种优惠政策也是一大把。
副省长亲自来招商引资，这个面子得给。
三来，这里是中原腹地，历来都是人口输出大省。
产业工人的用工成本，也是工业投资的一个重要考量因素。
所以，最终江飞宇将几百亿的项目落地在了老家省城。
对于黄明滔能知道这么快，江飞行一点也不奇怪。
到了黄明滔这个级别，他要是关注一个人，关于这个人的一切动向，每天都会有人帮他更新。
黄明滔问道：“投资用的钱，是你通过外汇局转回的那笔吧？”
“什么都瞒不过黄部您。”江飞宇小小恭维了一下。
黄明滔夸奖道：“后生可畏呀！你这事也办得敞亮！”
国内挣钱国外花的人，黄明滔见得多了。
像江飞宇这种国外挣钱国内花，挣的还是大钱的人，真的比外星人还稀少。
你拿那些专门做出口业务的工厂跟江飞宇比，完全没有可比性。
你也不看看，江飞宇这钱是怎么挣的？
而那些工厂，哪个不是靠压榨—工人血汗钱，污染 地方环境为代价挣来的外汇？
这能比吗？
江飞宇试探问道：“黄部，我能问一下这次双方贸易谈判的细节吗？”
黄明滔也没有隐瞒，为江飞宇详细介绍了一番。
众所周知，咱们跟老米的贸易关系里面，我们是贸易顺差。
造成这种局面，并非是我们对他们没有需求。
而是人家对我们有防备，高科技、精密仪器设备都是各种设卡。
你就是手里捏着一大堆外汇，人家也不买。
黄明滔这次来谈判，核心诉求就两样。
第一，出口侧要跟对方谈各种商品的关税比例。
第二，进口侧要跟对方谈放宽出口的限制。
江飞宇琢磨了一下，问道：“黄部，谈判的商品目录还能加吗？”
黄明滔笑到道：“这个自然是可以，这也是我选择在这个时候见你的原因。”
江飞宇从文件袋里掏出一份文件递了过去，说道：“这是我们公司出口的商品目录清单，包括这边海关征税的比例级别都在上面了，麻烦黄部帮看一下，能不能争取一下……”
飞宇商城出口到这边的商品，主要依赖这边的实体店进行销售。
一年的利润，在两千万到三千万美金之间。
江飞宇最不能接受的一点，就是这边的税务部门按照奢侈品的税率对飞宇商城的商品进行征税。
你说老子卖的瓷器是奢侈品，老子还说是厨房餐具和装饰品呢！
丝绸也是，明明是纺织品，非要贴上奢侈品的标签。
关键是，老子也没卖奢侈品的价格呀！
你看隔壁的LV专卖店，哪个价格不是以万为单位起步？
老子卖个一两千美金的价格，你就说是奢侈品，过分不？
其他还有很多，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了。
总之，江飞宇很不爽就是了。
黄明滔本来还以为江飞宇真是“受害者”，等看到商品售价区间就开始面色古怪了。
几百上千美元的售价，在老米这边说奢侈品确实有点牵强。
你要说普通商品吧，价格又高得有些过分了。
黄明滔问道：“你们公司出口的商品，利润率多少？”
等江飞宇说出一个数字，黄明滔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不是，把人家外国人当冤大头宰吗？
最终，黄明滔只能“昧着良心”把飞宇商城的出口清单加入了谈判商品目录中。
能不能谈下来，他可不敢保证。
难得有机会用官方的资源，江飞宇岂能轻易放过。
这不，江飞宇又“喊冤”了。
“黄部，还有一个事情要麻烦您！我在老米这边还有一家电子小说网站，主要就是把国内的电子小说翻译过来后在这边付费阅读。”
“这边的有关部门也是三天两头地找茬，逼得我们只能把服务器部署在加国那边，他们这是文化歧视，有违他们自己宣扬的自由口号，咱们必须严厉谴责他们这种双标行为……”
说实话，网站被封这事，江飞宇还真不冤。
你也不想想，小说里动不动就是屠城灭门，十步杀一人。
更扯的是，很多灭门惨案居然是因为街溜子多看了主角的马子一眼。
这边呢，又是枪战自由的国度。
人家不封你才怪呢！
黄明滔本来想推辞的，听江飞宇说这个网站是外宣部门扶持的项目。
没得办法，只能勉为其难接下了。
第一千三百七十七章 江飞宇的投资眼光
“江，我听说你跟西莱德公司达成合作，收购了他们公司手中那百分之2.17的苹—果公司股份？”
老米商—贸部举办的投资酒会上，霍华德正在向江飞宇打探情况。
江飞宇意有所指道：“霍华德先生真是消息灵通，我们今天上午刚签约的合同，消息还没对外公布呢，你这边就知道了。”
2008年对苹—果公司而言，真的不是一个好年份。
在2008年初的时候，苹—果还有850多亿美金的市值。
到了2008年底，苹—果的市值直接蒸发接近一半。
苹—果股价大跌，这是受到大环境的多重影响。
本来，他们苹—果的产品售价就过高。
各行各业在2008年大多遭受了重创，裁员降薪是普遍现象。
消费者连吃饭、住宿都成为问题了，哪里还有钱买这么贵的电子产品。
在这种沽空思想下，苹—果的股票遭到了大规模抛售。
到了2009年1月，股价直接创下了历史新低，市值跌到了442亿美元左右。
到了现在2月份，总市值也不过460亿美金而已。
碰到这样的大便宜，江飞宇怎么可能错过呢！
原本，江飞宇是打算从二级市场慢慢收购他们家股票的。
刚好，西莱德公司在金融危机中也是损失惨重，要出售名下百分之2.17的苹—果股份来自救。
于是，江飞宇就提前派张哲盛过来跟西莱德公司谈“接盘”的事情。
这不，双方今天上午才正式签约。
江飞宇以12.4亿美金的价格，将西莱德公司手中持有的2.17%苹—果股份全额收购。
这上午刚发生的事情，消息也没有对外公布，霍华德偏偏就就知道了。
显然，消息是从西莱德那边泄露的。
对于自己团队的保密程度，江飞宇还是有信心的。
谈收购的时候，江飞宇特意提了一个附加条件：那就是稍微推迟一下股份过户时间，并让西莱德公司对收购事宜暂时保密。
江飞宇有意推迟股份过户时间，那不过是因为张哲盛的团队还在二级市场继续收购苹—果的股票，怕这个利好消息推高收购价格而已。
江飞宇就是没想到，这帮老外这么不靠谱。
叮嘱你保密，你一转头就给我泄露出去了。
霍华德听出了江飞宇的不满，解释道：“西莱德公司的弥尔顿主席是我（椰）鲁大学的校友，我俩私交不错。”
霍华德这话的潜台词两个意思：
第一，西莱德公司也算是他们（椰）鲁系的，江飞宇跟西莱德公司交易，自然不可能瞒过霍华德。
第二，这算是霍华德通过私人关系打探到的，消息不会在市面上传播。
好吧，江飞宇还能说什么呢！
霍华德试探问道：“江，你似乎对苹—果公司的前景很看好？还是说，你对这家同时生产PC电脑和手机的硬件厂商很看好？”
江飞宇含糊道：“嗐，这不是你们国家执法部门限制我的资金离境，这钱也不能一直趴在银行里面吃利息，我只能找点有价值的目标随便投资咯！”
“我是搞互联网的，对PC厂商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他们的PC电脑销量大增，我们互联网的市场规模才能扩大嘛！”
“再说了，他们家的市值跌了大半，这跌出来的都是利润空间，我就是抱着捡便宜的心态投资的，持有个4、5年，不信它涨不回去。”
听了江飞宇的话，霍华德忍不住在心里寻思着：是不是用自己的钱也买一些苹—果公司的股票？
说实话，对江飞宇赚钱的眼光，霍华德是非常佩服的。
飞宇集团投资宝开公司才区区2200万美金，至少撬动了150亿美金的市值增长。
不到两年的时间，投资回报率几百倍。
这个赚钱的速度，让一帮华—尔街投资人都惊叹不已。
飞宇集团的这笔投资，还入选了哈佛等诸多国际名校商业投资经典案例。
更别说，江飞宇过去一年多时间在全球股市里“剪羊毛”赚取的上百亿美金了。
你别看霍华德在金融危机中操盘的资金是江飞宇的两三倍，投资收益比江飞宇还差了一筹呢！
从这里，就能看出双方眼光的差距了。
霍华德打定主意，回去就让人重新评估一下苹—果公司的潜力。
霍华德追问道：“江，对于我刚才说的那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刚才，霍华德代表（椰）鲁大学向江飞宇发出了正式邀请。
邀请他去（椰）鲁大学商学院做交流访问。
这种交流访问，相当于一种互利互惠的合作。
校方彰显了自己的全球性的人脉资源，继续吸引全世界的优秀学生报考。
而对于江飞宇来说，则扩大了自己和企业的国际名声。
对于企业家来说，你名声在外才好赚钱呀！
当然了，如果双方都看对眼了，也可能达成一系列的合作。
比如最常见的：你给我捐点钱，我给你引荐些商业资源。
要不然，你以为那些有钱人为什么乐意给名校捐钱？
江飞宇爽快道：“没问题，交流时间就定在一周后吧！”
人家世界名校邀请自己去装（14减1），江飞宇有什么好拒绝的呢！
随着名下控股、参股的企业越来越多，江飞宇逐渐感觉到了管理上的吃力。
江飞宇已经在考虑，成立一个专门为自己服务的资产管理委员会了。
就是需要的人才，国内不太好招聘。
去那边装（14减1），顺便看看能不能挖掘一两个高质量的海归人才回去。
至于捐钱这事，那还得看江飞宇的心情。
“巴非特先生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宴会厅内大半人都朝入口望去，连江飞宇也不例外。
对于这位股市传奇人物，江飞宇也好奇呀！
不过，围在巴非特周围的人太多了，江飞宇才懒得过去挤呢！
霍华德贴心说道：“等一会人少了，我给你们俩介绍一下！”
江飞宇倒是没想到霍华德跟巴非特还有交情。
霍华德介绍道：“华—尔街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跟巴非特先生私交还可以。”
果然，资本主义一家亲。
第一千三百七十八章 更好的投资目标
“这位是飞宇集团的创始人兼董事长江飞宇......”
还未等霍华德介绍完，巴非特就说道：“来自大陆的江，我听说过你，你营销宝开公司那款小游戏的手法堪称神来之笔。”
“神来之笔”这个词，自然是张哲盛翻译过来的结果。
江飞宇笑道：“那我还真是荣幸，能让巴非特先生主动记住。”
霍华德趁机问道：“巴非特先生，不知道您对江一手创立的飞宇集团怎么看？”
以巴老爷子在投资圈的地位，他要是说某家公司好，绝对能成为炒作股价的话题。
很明显，霍华德这是想“白嫖”了。
这不，连江飞宇这个当事人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巴非特自然不会上当，耸肩道：“霍华德，你知道我是做长期投资的，基本上只关注实业公司，我对互联网公司不太了解，就不做评价了。”
什么对互联网不了解，那不过是人家谦虚的说法。
江飞宇记得自己前世看过巴非特写的《致股东信》，里面有大概介绍过他为什么不投资互联网型公司。
太细节的内容，江飞宇肯定记不住了。
核心内容可以归结为：他是做长期投资的，既看成长潜力，也权衡风险与收益比。
他投一家公司，抱定的目标是持续持有股份，不会因为短期股价波动而出售。
传统的制造类企业，就很适合他这种投资方法。
因为，企业的资产是可以随着工人每天的工作而累积的。
但是互联网公司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很容易就消亡。
或者因为一个丑闻，或者因为一个政策的限制。
更倒霉一点，碰上突发的天灾人祸，数据库同时被销毁了。
人家实业企业，起码还有庞大的固定资产能抗风险。
互联网公司要是挂了，可能连破产清算都省了。
所以，互联网公司融资一般多为风险投资。
而制造企业，一般多为战略投资。
人家不捧场，霍华德也没办法。
眼看现场的气氛有些尴尬，江飞宇赶紧把话题引到了投资上。
“我认为这次的经济危机就像一把筛子，过滤掉了很多经济泡沫，在各国稳定经济的政策促进下，经济回暖是必然的。而这些投资资金的回归，首选肯定是实业、制造业这种抗风险能力强的企业......”
本着相互交流的想法，江飞宇介绍了自己对投资的看法。
巴非特没想到江飞宇跟他的投资理念不谋而合，询问道：“那么，你看好什么领域呢？”
江飞宇大大方方介绍道：“我个人的话，比较看好半导体和新能源这两个领域吧！这不，我刚投资了46亿美金在半导体领域......”
“一次投资46亿美金，也算是大手笔了。”
还没感叹完，巴非特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去年，跟我一起竞争比—亚—迪股份的另外一位投资者，就是你吧？”
江飞宇道：“没错，那个投资者确实是我。不过，很显然王老板更加愿意要巴非特先生您的投资。”
去年9月，巴非特以2.3亿美金买入比—亚—迪百分之10的股份。
据说，当时巴非特是想投资5亿美金的。
结果人家王老板嫌多，只愿意让出百分之10的股份。
其实，在比—亚—迪传出要引入新投资者的时候，江飞宇就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安排手下去接触了。
只不过，那边一直拖着没给明确答复。
事实证明，人家并非是缺乏发展资金，而是为他们公司扩展国际业务引入国际战略投资者。
江飞宇同学算是被人家小小利用了一次，沦为了“陪跑”的。
当然了，比—亚—迪不稀罕江飞宇的投资，江飞宇还有更好的选择。
江飞宇这次来老米，除了看好苹—果公司外，还有另外两个目标等着他攻略。
即：特斯拉和SpaceX。
或者说，江飞宇投资的是马斯—克这位科技狂人。
这位未来首富，刚刚经历了人生的低谷。
SpaceX三次火箭发射均告失败，数千万美金打水漂。
特斯拉也在金融危机的影响下，因为产品售价问题濒临破产。
现在，怕是连华—尔街最大胆的投资人都不敢给这位老兄投钱了。
因为，这位老兄太能折腾了。
也就是说，压根没人跟江飞宇抢。
这个便宜，江飞宇捡定了。
巴非特没有对江飞宇的观点进行点评。
不过，却在心里记住了江飞宇这个人。
双方又简单客套几句，人家就去别处寒暄了。
然后，霍华德继续给江飞宇介绍其他金融圈的熟人。
又过了一会，主办方的人也来了。
出席招待酒会的官方代表，是老米现任商—贸部部长。
人家商—贸部部长亲自接待，规格还是蛮高的。
只不过，政客就是政客。
说了一大堆“欢迎各国投资者来米投资”、“老米官方保护所有投资者合法利益”这类废话，听得江飞宇直想打瞌睡。
讲屁话没用，说到做到才行。
这次被恶意针对，已经让江飞宇彻底认清了这帮资本家的嘴脸。
对自己有利，就高喊“自由、民主”的口号。
玩不过了，就开始耍赖了！
玩不起，就别玩！
话说另一头，硅谷特斯拉总部。
助理特雷斯将一堆资料放在马斯—克面前，说道：“BOSS，所有能搜集到关于这位江飞宇先生的资料都在这里了。不得不说，这家伙放在咱们国家也是个传奇。”
马斯—克感叹道：“如果是正常人，也不会想到要在这个时候投资我们特斯拉了。”
受到江飞宇带来的蝴蝶效应影响，原本特斯拉在2008年12月能得到一笔4000万美金的融资款，在这一世直接给整没了。
毫不客气地说，特斯拉真的到了濒临破产的地步。
所以，收到江飞宇那边发来的投资意向书，马斯—克老板才会这么重视。
而且，马斯—克老板通过华—尔街的朋友了解到这位江老板在股灾中狂捞了上百亿美金，直接被执法部门限制资金离境。
这牛逼程度，让马斯—克不服不行。
像这种有钱又胆大的“土财主”，必须得好好研究一下人家的秉性，才好从人家兜里多掏点钱嘛！
好吧，马斯—克把江飞宇当“肥羊”看待的时候，殊不知江飞宇也把他当“散财童子”看待。
第一千三百七十九章 谈判僵持
三天后，特斯拉硅谷汽车试验场，一辆黑色的TeslaRoadster从赛道上飞驰而过。
TeslaRoadste是全球首款量产版的电动敞篷跑车，充电一次能跑350公里左右。
百公里加速不到4秒钟，每公里耗电量为0.135度（千瓦时），能源利用率高达92%。
同时，该车型的颜值丝毫不比传统的跑车差。
该车型去年10月在北米上市，售价为11万美金一辆。
从价格就可以看出了，该车型瞄准的是相对富裕的中产阶级。
毕竟，传统跑车动辄几十万、上百万美金的价格只适合富豪阶层玩耍。
而TeslaRoadste 11万美金的售价，则满足了很多中产阶级年轻人的跑车梦。
毕竟，谁能拒绝开着拉风的敞篷跑车从妹子面前呼啸而过呢！
观看台上，曾广茂不解问道：“张总，有没有觉得老板今天跟平时不太一样？”
张哲盛好奇问道：“哪里不一样？”
曾广茂道：“平时我在高速上开车稍微快一点，老板都能说出一大堆安全驾驶的大道理，他今天居然敢坐速度这么快的跑车，你不觉得奇怪吗？”
今天刚到特斯拉，马斯—克就热情邀请江飞宇体验他们公司生产的TeslaRoadste汽车。
而且，还是由马斯—克亲自驾驶。
看着测速仪给出的数据，车速都超过200公里了。
但是，车子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以曾广茂对江飞宇的了解，自家老板很惜命的。
平时连稍微危险一点的游乐项目都不会碰，更别说这种超高速跑车了。
而且，还是一个陌生人开的车。
经过曾广茂的提醒，张哲盛也意识到自家老板好像跟这位马斯—克老板异常聊得来。
这种情况，可是很少见。
张哲盛也说不出缘由，只能继续通过试验场的大屏捕捉跑车的身影。
又过了十多分钟，汽车终于驶回出发点。
江飞宇和马斯—克一前一后从车上下来。
看得出来，两人相谈甚欢。
就是不知道，江飞宇怎么用“塑料英语”跟对方无障碍沟通的。
体验完汽车，众人移步回办公室继续谈合作的事情。
会议室，马斯—克继续口若悬河地给江飞宇描述他对特斯拉的发展计划。
归结起来就一个意思：我们特斯拉很牛逼，未来的市场前景也很广，你投资我们你绝对不会吃亏！
那睁眼说瞎话的神态，跟老马有得一拼。
此刻，江飞宇早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静。
听了一会，江飞宇就不客气地打断了对方：“马斯—克，有一个无法回避的事实，特斯拉现在的处境并不好。你所描述的一切，都还是一个美好的幻想。”
马斯—克尴尬道：“江，每一家公司发展的过程中总会碰到一些坎坷，我认为公司现在碰到的问题都是小问题，也是暂时的，特斯拉的未来必然是辉煌的。”
江飞宇不客气地指出道：“马斯—克，我并不认为你所说的是小问题，就好比说我刚才试坐的TeslaRoadste车型，现在就面临非常巨大的销售问题......”
这款TeslaRoadste汽车，特斯拉花了5年的时间才艰难研发出来。
完全可以说，特斯拉过去几年的现金流都耗在里面了。
原计划售价十万的TeslaRoadste车型，实际成本却高达12万美金，和原本设计时预估的7万美金成本相距甚远。
逼不得已，马斯—克不得不将汽车的售价提升至11万美金。
这一举动直接引发了预定客户的极大不满，在去年落山鸡举行的客户见面会上，愤怒的购买者差点把马斯—克围攻晕倒。
不过，即使将汽车售价提高1万，特斯拉依旧面临赔钱卖车的窘境。
而且，还倒霉地碰上全球性的经济危机，潜在客户购买力下降。
你就是想赔钱卖，都不好卖！
一旁，还有众多传统燃油汽车厂商落井下石，不断在媒体上抹黑特斯拉。
市场销售不乐观，口碑又玩砸了。
特斯拉现在的处境，现在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缘了。
这一点，马斯—克和特斯拉的一帮股东都很清楚。
所以，当江飞宇提出要看TeslaRoadste这几个月的订单量时，马斯—克索性也不装了。
自己的底牌人家都一清二楚，再忽悠显得自己才是那个白痴了。
马斯—克问道：“江，既然你对特斯拉的处境一清二楚，为什么还要投资我们呢？我想以你的身价，还没必要拿投资这事玩我。”
江飞宇道：“马斯—克，我纠正你一下，我要投资的不是特斯拉，而是你。或者准确地说，我要同时投资特斯拉和spacex这两家公司！”
马斯—克立马拒绝道：“不，spacex不需要融资，我们今天只谈特斯拉的融资问题。”
后世，马斯—克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他比较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只花费了百分之20的工作时间陪伴特斯拉。
换言之，他日常的工作精力都放在了spacex那边。
从这里，就能看出马斯—克对spacex的期望有多高了。
从持股成分上，也能看出一些端倪。
在特斯拉这边，马斯—克只是大股东和董事长。
而在spacex那边，马斯—克还保持着绝对控股权。
也就是在去年最困难的时候，马斯—克才接受创始人基金一笔2000万美金的投资，用于spacex火箭的继续研发。
这家伙对spacex的股权看得比什么都重，岂能容忍他人染指。
江飞宇轻松道：“马斯—克，在这一点上，我认为你还没认清楚现实，以造火箭需要的海量投入来看，去年创始人基金给spacex投的那2000万美金估计已经烧完了吧？”
“当然了，按照你的操作习惯，你喜欢用其他企业的资金去养spacex这头‘小怪兽’，请原谅我给它起了个‘小怪兽’的名字，因为我认为spacex未来必然能成长为一头探索星际的大怪兽......”
“现在，TeslaRoadste的销售不乐观，想必已经动摇了你公司董事长的位置，你只有先稳住特斯拉的控制权，才能谋划继续扶持spacex的发展......”
“与其这样，我给你一并解决这两家公司发展所需的资金，何乐而不为呢？”
第一千三百八十章 敲定投资
“你自己心里也很清楚，spacex现在正在研发的可回收式火箭有多难，包括你们国家宇航局在内，世界上还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够做到火箭的回收......”
“难，就意味着这件事需要投入海量的资源去研发，在你没有其他稳定的资金供给spacex之前，接受其他人对spacex的注资是必然的。除非，你打算看着spacex走向破产......”
“你我都知道，这种结果不可能出现，spacex就像你的孩子一样，你不可能看着spacex走向破产，马斯—克你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这个结果......”
江飞宇的话，不断在动摇马斯—克的决心。
眼看马斯—克陷入了犹豫，江飞宇放出了最后一个“砝码”！
“当然了，我知道你的顾虑是什么，你不过是担心paypal的悲剧再次重演。所以，我可以只要spacex的股份，公司的投—票权继续留给你，无论采用AB股的模式，还是签署投—票权委托协议，只要公司还在你的控制下，我都可以无条件信任你......”
paypal可以看成是米国版的支付bao，人家在1999年就上线了。
咱们国内的支付bao，就是借鉴人家的模式创建的。
2000年的时候，马斯—克创建的X.com公司与paypal所属的Confinity公司合并。
马斯—克也成为了paypal的创始人和大股东之一。
不过，这家伙一门心思扑在造火箭上，对paypal管理的时间有限。
然后，马斯—克就很悲剧地被“偷了家”。
不仅董事长的职务被董事会罢免，paypal也被卖给了eBay。
这也导致，马斯—克对spacex的股份很敏感。
事实证明，江飞宇给出的条件很优厚，也打破了马斯—克最后的幻想。
无论是特斯拉，还是spacex，都需要外来的资金注资。
区别在于，马斯—克是接受江飞宇的投资，还是接受其他人的投资。
此刻，没有人比江飞宇更清楚这两家公司的潜力，也不可能有人开价比江飞宇更好。
所以，当马斯—克看完张哲盛递过去的公司估值报告时，他就已经认清了现实。
不过嘛，人都是要面子的。
刚才，他拒绝得这么干脆。
现在，要是这么轻易就被江飞宇开出的条件打动，好像有那么一点点丢人。
所以，马斯—克需要给自己找一个“台阶”。
“江，你刚才说你要投资这两家公司，主要是投资我这个人？”
江飞宇读懂了对方的用意，很配合道：“没错，我研究了你的履历，我认为你是半个天才和半个疯子的结合体，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创造出新的奇迹。”
江飞宇的这个评价，很对马斯—克的胃口。
本身，马斯—克就是这么评价自己的。
这个评价，再加上今天江飞宇刻意的迎合，很容易就让马斯—克长生了一种错觉：他遇到了知己。
难得碰到一个知己，非要送钱支持自己造火箭，还不要公司的控制权。
试问，这种好事上哪里找。
于是，马斯—克愉快地接受了江飞宇对spacex的投资。
当然了，今天来毕竟是来谈特斯拉的融资问题。
关于spacex的融资谈判，却是不好在此刻细谈。
经过一番友好的谈判后，双方首先达成了对特斯拉的投资。
江飞宇通过绝对控股的国际投资公司向特斯拉注资1.2亿美金，取得特斯拉百分之15的股份。
附属条件是，这部分股份的投—票权委托给马斯—克。
只要他在任一天，这一条就永久有效。
注资后，江飞宇成为了特斯拉第四大股东。
特斯拉的股东有些多，这里就不再一一叙述了。
谈完特斯拉的投资后，江飞宇、张哲盛到马斯—克办公室进行了闭门谈判。
经过又一番友好的谈判后，双方再次完成对spacex的投资。
江飞宇投资2.5亿美金，取得spacex百分之20的股份。
附属条件同样是这部分股份的投—票权，全权委托给马斯—克。
至此，江飞宇一跃成为spacex的第二大股东。
第一股东是马斯—克，他对spacex还拥有百分之77.36的绝对控股权。
最后一个股东是创始人基金，只有百分之2.64的股份。
至此，江飞宇这次来老米的投资目标全部轻松达成。
不仅在苹—果股价最低的时候拿下不少股份，还顺利投资了特斯拉和spacex。
即使以江飞宇前世重生那个时间点（2021年）来算，特斯拉也有过万亿美金的市值，苹果更是突破了2万亿美金的市值。
更别说，还有spacex这家潜力不可估量的科技公司。
后世，spacex可是这个星球上唯一掌握火箭回收技术的公司。
米—利坚这个唯一超级大国都干不成的事情，居然让一家私人公司给干成了。
你们说，人家spacex牛逼不？
除了火箭回收技术，还有马斯—克野心勃勃的“星链”项目、太空旅游项目、火星殖民计划......
这里面任何一个项目，那都是需要举国之力来支撑的。
而江飞宇，却有机会成为这些伟大项目的“投资人”。
想想，江飞宇都觉得自己有些伟大了。
他这也算是在为全人类探索太空做贡献了！
当然了，江飞宇注定开心早了。
等“川建国”同志上台，那帮躲在背后印钞纸的小人就会以威胁国家安全为借口，逼着江飞宇转让spacex的股份了。
当然，江飞宇也没亏。
他投资spacex这2.5亿美金，在十多年后翻了一百多倍。
这个，就是后话了。
敲定了投资的事情，江飞宇这次来老米的最后一站，就只剩下（椰）鲁大学了。
此刻，在（椰）鲁大学的某个社团办公室里，十几个年轻人正愁眉不展地商议事情。
这十几个学生，都属于学校里的世界环境保护协会的成员。
最近，协会会长普利斯跟某个世界环保组织搭上关系，正在帮这个环保组织的某个拯救鲸鱼活动筹集善款。
活动也不复杂，就是筹钱租船去太平洋阻止小日子的远洋渔船捕杀鲸鱼。
只不过，他们这段时间筹集的善款连目标金额的五分之一都没有达到。
为了筹钱，他们甚至都跑到街上卖艺了，可依然效果甚微。
所以，此刻大家都有点泄气。
突然，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
一个华人女孩拿着一张宣传海报，兴奋地跑进来喊道：“伙伴们，钱的问题，我想到办法了！”
闻言，所有人都朝女孩围了过来。
协会会长普利斯急忙问道：“艾琳，你有什么好办法？快说说！”
叫艾琳的女孩摊开手中的宣传海报，介绍道：“2天后，这位叫做江飞宇的超级富豪就要来咱们学校交流拜访，他在学校大礼堂有一场个人主题的演讲，我打算趁此机会向他进行募捐。”
一个叫佩里奇的学生质疑道：“艾琳，你确定他会给我们的项目投钱吗？毕竟，这些富豪关系都是盘根错节，他们最怕惹麻烦了。”
艾琳自豪道：“你们不懂，江飞宇先生是我们国家的传奇首富。这些年来，他和太太一直做各种公益活动，他为人最乐善好施了，只要我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服他掏钱应该不难。”
“更别说，咱们的活动还是给小日子找麻烦，他一定会为我们保护鲸鱼的活动捐款的。”
普利斯醒悟道：“没错，艾琳的国家跟小日子是世仇，说服这位富豪捐款的几率还真大。”
听完两人的分析，所有人都开心议论起来。
艾琳问道：“我说，伙伴们，到时候你们谁跟我一起去？我怕我嘴笨，说不出什么大道理。”
普利斯想了一下，看向了其中一个白人女孩，说道：“米琳娜，到时候你跟艾琳一起去吧！”
米琳娜疑惑问道：“会长，为什么是我去？我又不懂汉语。”
普利斯一本正经道：“对方是个年轻富豪，你又是咱们协会里最漂亮的姑娘，你不去谁去？”
艾琳在一旁笑道：“用我们国家的话来说，这叫做‘美人计’。”
这姑娘笑得没心没肺的，丝毫没有意识到，她自己也是普利斯“美人计”中的一部分。
在普利斯那句“你是咱们协会里最漂亮姑娘”的奉承下，米琳娜当仁不让地接下了这活。
第一千三百八十一章 校园演讲
两天后，（椰）鲁大学大礼堂内。
坐在中间的华人女孩微微站起来，朝同伴招手：“米琳娜，这里。”
米琳娜弯着腰走过来，歉意道：“艾琳，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艾琳道：“没事，江先生的演讲也刚开始......”
话还没说完，艾琳便诧异道：“米琳娜，你今天怎么穿成这样......这样性感？”
这大冷的天，米琳娜穿了个披肩小吊带和短裙就过来，好身材一览无遗。
似乎，还做了头发。
性感是性感，就是这勾人的目的也太明显了。
米琳娜理所当然道：“不是你们说的色诱吗？我不穿得性感点，怎么色诱？”
米琳娜理解的色诱，就是自己陪对方真刀真枪干一仗，然后让对方为公益活动爽快捐钱。
为了艺术，呸呸呸......
为了环保，米琳娜勉为其难牺牲一回。
“可是......”
艾琳嘟了嘟嘴，最终也不好说什么。
所谓“色诱”，就是开玩笑之举。
没想到，米琳娜当真了。
外国人的思维，果然跟咱们不一样。
人家说色诱就是真色诱，不做作。
米琳娜看着台上正在说话的江飞宇，评头论足道：“艾琳，话说你们国家的首富真年轻，不像咱们这边的有钱人都是以老头子居多，虽说他的相貌只能勉强及格，不过看在他身价几百亿美金的份上，我也不吃亏......”
好吧，这才是米琳娜答应色诱的原因。
给一个身价几百亿美金的年轻人当情妇，她确实不吃亏。
资本主义的社会里，对于走捷径可是有很多成功案例。
艾琳自豪道：“米琳娜，江先生大一就开始在校创业了，他今年也不过27岁，自然很年轻。”
米琳娜惊叹道：“是吗，大一就开始创业，还这么成功，这个江确实比咱们学校的那帮男生们强多了。”
此刻，米琳娜已经在想晚上应该去什么样的餐厅吃饭，才能配得起对方的身价。
嗯，酒店也得选最高档的总统套房。
难得碰上一个有钱的凯子，米琳娜当然不能亏待自己了。
台上，江飞宇正在做着演讲。
“其实，与你们在座的大多是人相比，我的起步点更低，我出生在大陆腹地的一个传统小山村，母亲是农民，父亲是小学老师......”
“我考上大学那一年是2001年，那个时候，我们全家的年收入不到300美元，我上大学的学费还是问亲戚借的......”
“对于那些把自己不成功归结为出身不好的人，我只想送他们一句劝勉：出生不好，不代表你没有成功的机会，我们每个人都有机会。”
等助理把话翻译成英文后，礼堂内响起了掌声。
这话如果是一个普通人说，你会当成“毒鸡汤”。
可如果是一个成功人士来说，那就是励志名言了。
能来听演讲的，基本上以普通人为主。
他们，更加需要成功人士的鼓舞。
对于演讲这事，江飞宇早就形成了自己的演讲稿模板。
如何吸引听众，在什么地方铺垫。
甚至根据现场氛围选择如何跟听众互动，他都有了一整套的腹稿。
江飞宇继续说道：“很多人会问我，我成功的秘诀是什么？我每次给他们的答案都只有一个：那就是个人的努力加特殊的时代背景早就的......”
“我不否认我的国家与其他发达国家存在的发展差距，但过去20多年确实是咱们国家一个最好的时代，一个造富的时代。”
“十多亿人用他们的辛勤劳动，创造了世界上最瞩目的经济发展奇迹，在这个过程中也催生出了很多超级富豪......”
“所以，对于底层的劳动人民和我企业的雇员，我是心存感恩的，没有他们的辛勤付出，也就没有发生在我身上的财富神话......”
一个黄皮肤男学生突然举起手，示意自己要提问。
江飞宇用国语说道：“这位同学，我要是没猜错，你应该也是华人吧！”
男生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话题，说道：“江先生，您好，我是来自粤省的留学生，我叫许志扬，您刚才介绍的个人创业经历确实非常励志，我有个问题想请教您。”
江飞宇道：“请说。”
许志扬道：“您刚才说自己的成功有个人努力的结果，也有特殊的时代背景因素，这暗合了您几年前在互联网峰会上说过的一句话‘只要站在风口，猪也能飞起来’......”
“这几年，在我们留学生圈子里也在热议一个话题：那就是咱们国家的财富阶层已经开始固化，国内并不适合我们这些留学生回去发展，因为能够留给我们驰骋的空间已经很小，您是否赞同这个观点呢？”
喝过洋墨水的，眼界就是不一样。
这个问题有点犀利，江飞宇要是回到不好很容易留下诟病。
江飞宇思考片刻，说道：“许志扬同学，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咱们先明确两个客观事实。”
“第一个客观事实：假设把一个国家的财富比喻成一个湖泊的水，前面的人多喝一点，留给后人的水自然会少一点。”
“第二个客观事实：阶级固化要看社会的发展历程，与欧米等发达国家相比，我们走过的路要更短一些，如果以这个时间标准作为参照物，实际上欧米国家的阶层固化更加严重。”
“认清了这两个客观事实，我们再回来看刚才你提出的问题。我承认，往后10年普通人想要成功确实比过去20年难了很多，这个难是相对于我们过去，与欧米发达国家相比，他们这边想要成功更难......”
经过一番假设对比，江飞宇巧妙地回答了这个犀利的问题。
10年后有多难，江飞宇比任何人都有发言权。
以江飞宇如今的身份，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要考虑“政—治的正确性”。
口无遮拦，远离组织的下场，未来老马等人就是个鲜明的例子。
江飞宇是既得利益者，他自然要考虑自己的立场说话。
演讲还在继续。
不断有学生站起来提问，江飞宇也一一做了回应。
总体来说，今天这场演讲还是成功的。
几百名（椰）鲁大学的在校生，认识了江飞宇这位来自东方的成功人士。
其中，不乏几十名大陆留学生，他们对江飞宇的认同感更加高！
第一千三百八十二章 我江多鱼投了
“江先生，打扰一下......”
江飞宇刚和校方工作人员走出大礼堂，就被两个年轻女孩拦住了。
一个清纯可人的华人女孩，一个性感的白人辣妹。
两人长得都不赖，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特别是性感小辣妹，让江飞宇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明晃晃的大车灯，晃眼睛呀！
江飞宇多看一眼那也是人之本性，强求不得。
江飞宇看着两人，问道：“你们有事吗？”
华人女孩自我介绍道：“江先生，您好，我叫郭爱琳，您也可以叫我的英文名字艾琳，我来自大陆的苏省，这位是我的校友米琳娜。”
江飞宇礼貌道：“幸会！”
郭爱琳希冀问道：“江先生，我们能否跟您单独谈谈？”
江飞宇问道：“大概要多久？”
郭爱琳道：“我们就浪费您十几分钟时间就行了，我们学校有一家不错的咖啡馆，离这里也不远。要不，我们请您去喝杯咖啡，咱们边坐边聊？”
江飞宇犹豫了一下，说道：“行吧！”
江飞宇正愁一会怎么拒绝校方的捐款游说，正好杀出这两个“程咬金”，就顺水推舟了。
也有看在郭爱琳是老乡，两人又是漂亮妹子的份上。
要是换了其他人，江飞宇未必搭理。
江飞宇跟校方人员说了一声，只带了曾广茂一个人去。
2分钟后，几人来到咖啡馆，各自点了一杯咖啡。
郭爱琳介绍道：“我跟米琳娜都是学校世界环保协会的成员，江先生您可能对我们协会不太了解，我们是一个致力于全球环境保护的校内协会，虽然我们力量有限，但也愿意为全世界的环境问题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失敬，失敬！”
江飞宇嘴上说着失敬，心里已经给两人打上了“圣母”的标签。
估计，也是为了募捐的。
对方要是说得漂亮，江飞宇心情好可以适当捐一点。
见江飞宇兴趣乏乏，郭爱琳问道：“江先生，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海洋守护者协会》这个环保组织呢？”
江飞宇道：“《海洋守护者协会》的大名，我也略有耳闻。”
江飞宇这话不是客套，这个组织他还真听说过。
《海洋守护者协会》是一个专门保护鲸鱼、鲨鱼、海狮、海豹等珍惜海洋动物的环保组织，总部就设立在老米的华盛炖州星期五港。
其另外一个重要分部，则设立在澳洲的墨—尔本。
该组织一直以使用暴力手段保护海洋生物而着称，比如：
直接凿沉停泊在港湾中的商业性渔船；
对港口中的船只或海上的船只蓄意破坏(Sabotage)和"投掷臭弹"；
向作业中的渔船投放渔网、绳索破坏螺旋桨；
更离谱的行为也有，直接开船将目标渔船撞沉。
据该组织自己宣传，他们自1979年以来已弄沉了十艘捕鲸船，并把这些船叫做"海盗船"。
用这么暴力的手段保护海洋生物，这个组织自然不太受到政府组织和企业的喜欢。
而近年来，他们干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在太平洋对抗小日子捕鲸船。
这事三天两头上国际新闻头条，江飞宇略有所闻也正常。
郭爱琳自豪道：“我们协会正在为《海洋守护者协会》筹集善款，用于在太平洋地区对抗小日子的捕鲸船，我知道您在国内是一位热衷于慈善和公益的良心企业家，我们这次约见您就是希望能得到您的支持，共同保护鲸鱼这种古老的海洋生物......”
郭爱琳也大概介绍了筹集善款的缘由。
上个月，《海洋守护者协会》名下一艘小型货船在太平洋阻止小日子远洋捕鲸船的时候，不幸被对方撞沉了。
这不，由于缺乏出海的船只，他们保护鲸鱼的伟大事业都不好开展了。
这才不得已采用了分摊的方式，让各个分支机构跟合作组织帮募捐经费。
“对抗小日子的捕鲸船？拯救鲸鱼？”
听完郭爱琳的介绍，江飞宇瞬间就对这个公益活动产生了兴趣。
不为别的，就单纯给小日子找不痛快。
这个项目，“我江多鱼”投了。
江飞宇笑眯眯问道：“说吧，需要我赞助多少？”
郭爱琳兴奋道：“太好了，谢谢江先生您对我们的认可，也谢谢您对保护鲸鱼事业的贡献，我们协会分摊的数额是10万美金，目前已经募集到了3万多美金，缺口还差6万多......”
郭爱琳还没说完，就被江飞宇打断了。
“爱琳同学，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普通的渔船跟商船太不坚固了，估计也不顶事。你看这样好不好，我直接给《海洋守护者协会》捐赠一艘破冰船，保证一撞就能让小日子的王八船沉海里......”
“顺便，再给这艘破冰船安装几十部高压水枪，大型鱼叉也不能少，还要有能发射催泪瓦斯的装置......”
“你们要是不急，我直接跟船厂下订单，造一艘最坚固的破冰船；你们要是急着用的话，就从市面上买一艘回来改造......”
听了江飞宇的话，郭爱琳目瞪口呆。
这配置，真的不是为了打仗去的吗？
本以为《海洋守护者协会》的人够疯狂了，想不到江飞宇更疯狂。
“不，他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郭爱琳瞬间反应过来了。
见郭爱琳神情有些不对，米琳娜急忙询问道：“艾琳，怎么了？他是不是拒绝了我们的请求？你别担心，看我的。”
米琳娜刚要起身坐到江飞宇身旁施展“勾魂大法”，就被郭爱琳死死按住。
等郭爱琳把江飞宇的话翻译过来，米琳娜迷茫了。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自己还没出马，事情就搞定了？而且，还是高标准搞定的？”
这么大的事情，郭爱琳和米琳娜可做不了主。
两人赶紧打电话给普利斯，将事情介绍了一遍。
然后，普利斯又紧急联系了《海洋守护者协会》那边的对接人。
这不，《海洋守护者协会》那边的对接人大喜过望。
千叮万嘱交代两位女生一定要拴好江飞宇这个金主，他们立马安排高规格的负责人过来亲自谈。
等得有点无聊，江飞宇又跟两个女生聊起了天：“你们协会里，平时还有什么环保主题活动？”
郭爱琳介绍道：“很多，比如：抵制用野生动物皮革制作奢侈品，乱砍乱伐，减少工业废水排放等......”
江飞宇好奇问道：“你们协会就30来号人，怎么抵制？”
郭爱琳道：“一般，我们都是通过街头游行、发传单，或者通过行为艺术的方式，吸引媒体和普通人的关注，以此来引起政府的重视。我们协会的人是少了些，平时活动都是跟其他环保组织一起行动的。”
江飞宇脑子里，立马想起了一些新闻报道中要打码的裸体行为艺术。
外国的“圣母”，当然是越多越好了。
所以，江飞宇又投了好几个环保项目。
“嘿嘿嘿......”
江飞宇心里，笑得很阴暗。
第一千三百八十三章 评价结论
校董办公室内，一个叼着烟斗的老头将一份文件丢在霍华德面前，说道：“看看吧。”
霍华德拿起文件详细浏览起来。
文件前面部分，记载的是江飞宇这次来老米的所有行程，详细到他接触过的每一个人。
文件的后半部分，则详细记载了江飞宇这次来老米的所有大额投资和花钱记录。
翻到最后，霍华德故作幽默道：“哇哦，他居然给《海洋守护者协会》那帮‘激进暴徒’捐了1000多万美刀买船，却只给咱们学校捐了10万美金，这个家伙真的太坏了。”
老头吐了几个烟圈，说道：“飞宇集团上市以来，这个家伙宁愿每次来都住酒店，也没有在咱们国家购置过任何房产，他挣到的钱也想尽办法转回国内投资，再结合他其他的种种行为分析，基本上可以断定他是个极端的民族主义者。”
“我认为已经没有必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这个家伙根本没有拉拢的可能性，我会在评估报告上写上我的意见，结束对他的观察评估。下一步怎么针对这个家伙，让上边的人去头疼吧！”
霍华德遗憾道：“那真的太可惜了，其实我还蛮欣赏这个小家伙的，我一度以为他能和我成为挚友，可谁让我们两个立场不同呢，这个该死的‘莱尔曼’工程，让我失去了一名挚友。”
所谓“莱尔曼”工程，是老米战略统帅部制定的一个庞大渗—透项目。
从经济、政治、文化、科技、教育等多个领域对目标国进行全面渗透和有价值目标的拉拢。
无数人在为这个庞大项目服务，霍华德所属的康伯力财团也不过是承接了这个计划里面很小的一环而已。
而江飞宇，就是其中一个被认为值得拉拢的对象。
很显然，江飞宇三番两次“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行为，已经让人家没有耐心了。
老头道：“上面评估后认为飞宇集团这家企业非常的重要，这家企业掌握了该国最优质的一批互联网用户，如果我们能够掌握这家企业，就能够在潜移默化中引导和同化这些用户，让他们认同我们的价值观......”
“所以，霍华德你和lei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想办法让这家公司的董事长变成认可我们的人。”
听了老头的话，霍华德抱怨道：“阿道夫，你给我出了一个难题，你不是不知道这个任务的难度有多大，那个小家伙不仅对公司拥有绝对的控股权，资金还充沛到令人发指，我们根本不可能通过正常的商业手段拿到飞宇集团的控制权。”
老头提点道：“正常的手段无法奏效，可以尝试走其他路子嘛！他们国家有一句话很有意思，叫做‘堡垒最容易从内部被攻破’，他们跟我们不一样，一家企业再厉害，也无法抗拒政府的意志。如何借力打力，应该不用我继续教你了吧？”
霍华德道：“这可不是一个短期内能奏效的计划，需要持续地投入以及一定的运气。毕竟，这需要从上层进行布局，机会可遇不可求。”
说实话，霍华德不太愿意接这个活。
费时费力不说，成功还要看一定的运气。
老头提醒道：“霍华德，你应该清楚，你们康伯力财团可是享受特殊政策扶持的企业，拿了好处了就要出一份力。”
霍华德无奈道：“好吧，你赢了！”
......
国内那边，辰龙科技办公室内。
两波穿着制服的人正在联合执法，对辰龙科技的账册、办公文件、服务器、工作电脑等物品进行查封处置。
至于公司的所有员工，都被勒令在休息区等候。
这个时候，他们连自己个人物品都暂时无法收拾，必须等到查封结束后。
当然了，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思管个人物品。
那些能接触到部分公司机密的人，该担心的是自己会不会被牵扯进去。
今天早上刚开始上班，税务和公安的执法人员就同时来到辰龙科技。
在出示相关搜查文书后，人家执法人员就开始对公司的办公资料进行查封。
辰龙科技涉及的罪名主要有两个：一个是公司涉嫌伪造材料偷税漏税，另外一个则是运营平台涉—黄和涉—诈。
说实话，这两类情况大部分公司多少都会涉及些，就看多和少的问题。
而辰龙科技直接被跳过了传唤、约谈、整改等环节，这代表着人家执法部门已经掌握了确切的证据。
否则，法院也不会开具搜查的文书。
那么，这就值得玩味了！
执法部门，到底是怎么拿到证据的？
一般来说，像这种商业性的犯罪，要么是同行在背后使了力，要么就是内部人员告发。
要不然，没法解释执法部门提前掌握了证据。
这不，此刻员工们都在小声议论这事。
研发部副总监廖长运凑近部门总监黄光杰，询问：“黄总，他们都说是许总不满老板对他的排挤，这才向执法部门举报了公司偷税漏税和违法经营的事情，你怎么看？”
小马哥跟许诚华关系不好这事，公司里面尽人皆知。
上个月，两人更是因为退股这事当众吵了起来。
原因很简单：两人分歧越来越大，其中一方退出是最好的选择。
受到之前被抄家事件的影响，小马哥在公司成立之处就向合伙人加了一条：股东如果要退股，只能将股份卖给公司。
只能将股份卖给公司，定价权自然由公司说了算。
公司业务正处于上升期，小马哥自然不可能给许诚华开太高的收购价格了。
这也是两人矛盾激化的原因。
所以，员工们将怀疑的对象指向许诚华也不无道理。
黄光杰意味深长道：“别管谁举报的，要是被传唤到过去问话，记得千万别死扛，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咱们就是稍微高级点的打工仔，犯不着给老板背锅。”
廖长运道：“我肯定不会死扛，我就是一个打工的，就是心里有些不痛快，本来公司经营得好好的，咱们收入也可以，也不知道被那个杀千刀的给砸了饭碗......”
“现在公司连服务器都被查封了，鬼知道要停业整改多久，等解封出来用户早就跑光了，依我看呀，咱们还是赶紧另谋出路吧......”
黄光杰没有理会廖长运的碎碎叨叨，心里却在想着其他事情。
第一千三百八十四章 安置补偿
不一会儿，小马哥就在律师及执法人员的陪同下从办公室内走出来。
你别看小马哥手上没有戴上“银手镯”，但看这架势明显是被控制了。
见状，办公区内等候的众多领导和员工赶紧围了上去询问情况。
“老板，怎么样了？没事吧？”
“董事长，现在什么情况？”
......
小马哥强撑起精神，安慰道：“公司因为经营的问题，需要停业配合有关部门进行调查。所以，公司从今天开始放假，具体上班时间请大家等候通知。如果有员工因为工作内容被有关部门传唤的，也请尽量配合执法部门的调查吧！”
“啊，这......”
“老板，放假期间工资发吗？”
“如果不发工资，总不能让我们这样耗下去吧？”
......
“相关问题，严海涛律师会跟大家解答。”
小马哥留下这句话，就被执法人员带走了。
于是，众人又围住了律师严海涛。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听我说......”
等众人安静下来，严海涛说道：“我理解大家的顾虑，但哪怕一家公司涉嫌违规经营，一般也不会造成公司的注销解散，该罚款的罚款，该整改的整改，大家不用担心工作的问题......”
“公司什么时候能够恢复营业，这个我暂时也无法给出答案，要看执法部门的调查取证进度。不过，一般也不会太久，我们会紧密跟执法部门沟通，申请尽快解封......”
“另外，在执法部门还没对事件定性之前，请大家不要随意在外面传播不利于公司形象的负面消息，你们跟公司签署的劳动合同是有相关条款约束的，希望大家提高法律意识......”
在严海涛的一番“安抚”下，众人只能接受了这个事实。
企业违规经营，企业层面最多罚款、整改。
个人层面，要坐牢也是法人代表及财务这种注册执业岗位职工。
普通员工，倒是不用担心被连累到坐牢这种问题。
这个是有先例的，人家国镁黄老板进去了，公司还不是好好地运转。
众多员工又等了个把小时，才被允许收拾东西走人。
中午时分，黄光杰驱车来到一家粤式餐厅，在某个包厢里见到了曾李清。
既然曾李清出现在这里，整件事背后必然会有江飞宇的影子。
或者说，整件事都是江飞宇主导的。
曾李清兴致勃勃问道：“快，跟我说说，pony被带走时是什么表情？”
黄光杰简单描述了一下现场情况，满足了曾李清的恶趣。
曾李清感叹道：“我很早以前就跟pony说过了，企业经营可以剑走偏锋，但不能游走在法律的边缘，以前没出事是因为早些年法律不健全，加上pony在鹏城的关系也可以，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成王败寇，曾李清有资格站在胜利者的角度嘲讽小马哥。
其实，曾李清心里很清楚，小马哥走到今天这一步既有他自己的因素，更主要还是因为江大老板不打算放过他。
江飞宇花几年时间在小马哥身边布下暗柱，就等着机会把小马哥往“坑”里推呢！
话说回来，小马哥要是一直走正道，也不会给江飞宇抓住机会往死了整。
这个“坑”，还是小马哥自己刨的呢！
黄光杰对大佬的恩怨不关心，迫切询问道：“曾总，那我这边怎么安排？”
曾李清掏出一张纸递给黄光杰，说道：“职位、公司、待遇都在上面了，你自己挑一个，你现在是技术类总监的职务，保证不会低于你现在的职务和待遇。”
“另外，我之前还承诺过给你的60万辛苦费，这个钱不能直接给到你，容易留下把柄。你周末去一趟奥门，配合我们的人演一场戏，到时候这个钱会在赌桌上输给你。”
曾李清连这个都想到了，黄光杰自然没有异议了。
黄光杰仔细看起了纸条上的岗位信息，岗位基本上都出自江飞宇控股的几家互联网类企业。
工作地点涉及多个城市，薪酬待遇也不尽相同，但都不低于黄光杰现在的年薪。
公司经营范畴、晋升渠道空间、工作内容、薪酬待遇、工作地点......这些都要综合考量。
一时间，黄光杰陷入了犹豫中。
曾李清也不催促，慢悠悠地喝起了茶。
过了一会，黄光杰终于做出了选择：“曾总，我选好了，我选择飞凌科技华南地区的研发负责人。”
按照内部编制，飞凌科技是飞宇集团的游戏研发事业部群，承担了公司所有游戏研发和运营工作。
不仅是集团的核心一级部门，也是最赚钱的部门之一。
平台前景不错，待遇也丰厚。
同时，黄光杰之前负责的工作很大一部分就是游戏开发，也算是继续干老本行。
曾李清笑道：“眼光不错，那边会按照外部招聘途径走一个内部流程留底，然后，人事会跟你确定过去上班的时间再给你发offer，你完成这边的离职交接就可以过去上班了。”
黄光杰询问道：“曾总，我跟辰龙科技签署过限制就业协议，重点防的就是飞宇系的企业，这个会不会成为入职的障碍？”
曾李清宽慰道：“这个事情我咨询过律师了，限制就业协议要拿了限制就业补偿金才会生效，单单签署一个协议不具备法律效应。”
听了曾李清的话，黄光杰也放下一个担忧。
犹豫了一下，黄光杰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曾总，那位大老板在辰龙科技是不是埋了不止我一个暗柱？”
以黄光杰的工作职权，是接触不到核心的财务数据的。
他有此怀疑，也很正常。
曾李清品了一口茶，提点道：“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要学会把秘密烂在肚子里。”
黄光杰尴尬一笑，心里却是有了答案。
谈完正事，两人开始点菜。
另一边，收到消息的江飞宇并没有过多的开心和得意。
以江飞宇如今的咖位，小马哥早就不能吸引他的关注了。
继续针对小马哥，也不过是绝一个后患而已。
同时，也是对lei的警告。
这两年来，lei在背后搞的一些小动作，江飞宇又不是不知道。
现在江飞宇羽翼已丰，完全不用看这帮外资的脸色。
态度强硬地拔除一些“小钉子”，很过分吗？
第一千三百八十五章 盟友站队
京冬总部，董事长办公室内。
Lei审视着东哥，问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你如果不想步pony的后尘，就只能跟我合作。”
东哥捏着报纸，陷入了犹豫。
“辰龙科技违规经营是事实吧，这事肯定是pony这个老板授意干的，也不能说就是江飞宇设局害了他吧？”
摄于lei咄咄逼人的目光，东哥为言不由衷地维护起了江飞宇。
lei知道东哥心里已经产生了疙瘩，没有在这个话题上争辩，说道：“是不是江飞宇设局害的pony，咱们无需过多讨论，大家心里都有谱，我今天来是拉你一把，而非简单地逼你站队。”
东哥叹了一口气，心里说不出的苦涩。
Lei嘴上说得好听，是来拉他一把。
可实际上，他不过是lei和江飞宇角力的一个“棋子”而已。
想当初，东哥在最困难的时候接受了江飞宇递过来的投资。
江飞宇带来的不仅仅有公司急需的发展资金，还有飞宇商城的技术支撑和物流配送体系。
这些资源给京冬带来发展动力的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让京冬成为了飞宇集团的附庸。
有点野心的人，都不可能心甘情愿给别人当小弟。
后来，东哥为了摆脱飞宇集团的控制，引入了lei背后的高轩资本。
在外部资金的扶持下，京冬逐渐组建了自己的技术团队。
至少，在平台开发和运营上摆脱了对飞宇集团的依赖。
现在，飞宇集团能够钳制京冬的，就剩下物流体系了。
得益于江飞宇在物流行业的早期布局，飞宇集团实际上已经掌控了国内一半以上的民营物流运力，形成了以飞宇物流为核心的电商物流联盟。
完善的物流体系，贯穿始终的产品质量保障体系。
再加上飞宇集团这几年对飞宇商城的充沛资金扶持，目前国内电商市场已经形成了以飞宇商城和阿理分庭抗礼的格局。
至于其他电商平台，都只能退居第二梯。
说白了，就是丧失了与这两家争霸的可能性。
这个结果，东哥岂能甘心。
而京冬想要崛起的关键，就是建立自己的物流配送体系。
但，这需要海量的资金投入。
对于互联网公司来说，想要钱那就只能走融资这条路了。
这不，lei就贴心地上门送钱来了。
想要钱，很简单。
拿原始股来换就行了。
可继续融资，无疑会让东哥彻底丧失公司的控制权。
同时，也会触碰江飞宇的底线。
当初，东哥在引入高轩资本的时候，江飞宇就警告过他。
引入外资可以，但不能让外资的股份超过江飞宇和东哥的总和。
换句话说，江飞宇可以容忍京冬的控制权留在东哥手上，但不允许公司的控制权掌握在外资手上。
这是江飞宇给东哥画下的一条“红线”。
触碰这条红线的后果是什么，东哥也猜得到。
飞宇集团只要把京冬踢出电商物流联盟，就能把京冬整个半残。
可如果不继续融资，京冬就永远只能成为飞宇集团的附庸。
现在，京冬就陷入了这种两难的发展境地。
“或许，可以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很快，东哥就想到了破局的办法。
借口自己要考虑考虑，东哥下了逐客令。
等lei走后，东哥从手机通讯录里翻出那个熟悉的号码。
既然引入外资会触碰江飞宇的“红线”，那就只能引入国资了。
想要把京冬的股份卖个好价钱，也只有那个让东哥一直挂念的“她”帮忙才行了。
“分开这么久，也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
犹豫了好久，东哥还是拨通了号码。
......
飞宇集团这边，由于江飞宇人还在外国，公司日常的高层例会都由李婉依来主持。
“根据我们后台监控的数据显示，百渡从昨天开始就全面停止了对飞宇系的内容推送和流量分发，我们新增业务量出现了断崖式的下跌......”
办公室内，张晓东详细汇报了百渡停止对飞宇系流量扶持后的影响。
李婉依询问道：“目前，我们飞宇搜索的市场份额有多少？其他各家又是多少？”
张晓东当即汇报了国内搜索引擎市场各家的占比情况。
百渡依然稳居第一，占据51.43%的市场份额。
第二名是谷歌，占据30.51%的市场份额。
第三名则是飞宇，占据15.02%的市场份额。
剩下3.04%，则属于其他家。
实际上，飞宇科技的搜索引擎在2007年底的时候就已经开发好。
并且，最先投向的市场却是海外的大马和新（佳）坡。
而且，飞宇搜索在这两国占据的市场份额还不低，分别为45.24%、31.76%。
因为顾忌与百渡的战略同盟关系，飞宇搜索一直到2008年11月份的时候才在国内上线。
依托于飞宇浏览器在国内市场的庞大市场份额，飞宇搜索一经上市就快速抢占了不菲的份额。
而飞宇集团上线自己的搜索引擎，也意味着飞宇集团与百渡裂痕的开始。
因为，飞宇集团这“一刀”直接砍向百渡最核心的业务。
所以，这几个月以来百渡逐渐降低了对飞宇系的流量扶持，现在更是直接停止了合作。
这种结果，江飞宇早就预料到了。
两家，终究还是走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候。
既然百渡做了“初一”，飞宇集团肯定要做“十五”。
江飞宇把李婉依推出来做这个决定，也是不想与老李直接撕破脸，留一份余地在里面。
李婉依吩咐道：“从即日起，停止与百渡的所有流量资源池合作，财务部向纳斯达克证券交易所递交申请，未来半年内逐步出售公司持有的百渡集团股份。”
徐楮熊质疑道：“李总，作为报复举措，停止与百渡的合作我能理解，公司为什么要出售百渡的股份？这么重要的决定，是不是等董事长回来再说？”
李婉依瞥了徐楮熊一眼，讥讽道：“徐总，难道你背后的主子没有同步消息给你，他们正在密谋怎么对付飞宇集团吗？”
老李夫妇对公司的持股份额很低，他们不可能跟背后的资本唱反调。
江飞宇都能猜得到，百渡必然会加入lei主导的“反飞宇集团联盟”。
既然是这样，那就彻底断个干净吧！
第一千三百八十六章 解除职务
徐楮熊也是脸皮厚，揣着明白装糊涂：“李总，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我自认为来了公司后，工作上一直尽职尽责，也没有做出过什么有损公司利益的事情。”
李婉依道：“你不明白不要紧，我可以帮你认清楚形势。”
还未等徐楮熊继续“喊冤”，李婉依便向众人宣布：“在此，我宣布公司的另外一项重要决定，从即日起免除徐楮熊先生集团执行副总裁的职务，待江总回来召开临时股东大会后，再将徐楮熊先生的执行董事变更为非执行董事。”
徐楮熊董事会成员的职务可不好撤销，因为这是企业法赋予小股东的权益保障，也是上市企业合规性的审查内容。
但徐楮熊在公司内部的管理职务，江飞宇这个CEO却可以一言决定。
徐楮熊忍住怒火，质疑道：“李总，请问我犯了什么错误要被公司开除？而且，撤销一个执行副总裁的职务，以你的权限还不够吧？”
李婉依朝秦文舒使了个眼神。
秦文舒站起来，说道：“徐楮熊先生在过去一个年度累计迟到121次，无故缺勤15天以上，严重违法了公司员工手册第3章15细则的相关考勤规定，按照公司最新修订的管理办法，公司有权将徐楮熊先生解聘。”
“由于徐楮熊是公司与高轩资本协议借调的管理层，故公司解除徐楮熊先生职务无需支付任何劳动赔偿。”
徐楮熊大声喊道：“我不服，我身为高层管理人员有考勤自由的权利，你们以这种借口开除我简直是强词夺理，我要面见江董事长，当面询问他这事怎么说。”
“江总知道你会不服，提前录好了一段视频。”
李婉依不慌不忙地将笔记本电脑转过来，播放了江飞宇提前录好的视频。
视频里，江飞宇以同样的说辞宣布撤销徐楮熊执行副总裁的职务。
看完视频，徐楮熊脸色铁青。
这两夫妻，不要脸到这种程度了。
他好歹是公司的执行副总裁，居然被以这种方式解聘。
不说事先跟他商量一下，起码也应该找个像样的理由吧！
现在，直接录了一个视频就宣布解除他的职位，跟羞辱他有什么区别？
徐楮熊也不是省油的灯，朝会议室内众人煽动起来：“各位同仁，我徐楮熊自问没有做过有损公司利益的事情，今天被老板以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解除我的职务，我相信大家也不会心服口服......”
“噗呲！”不少人笑出了声。
郭明诚直接出声嘲讽道：“徐总，说你自己就行了，别把我们给带上，我们跟你可不一样，我们可是给老板打工的。”
麦国权附和道：“老郭这话我爱听，我们可不敢跟你徐总相提并论。毕竟，我们背后可没有金主大老板发工资。”
钟景瑞更是一点情面没留：“就算要挑拨离间，麻烦你手段高明点，别把我们当傻子看待。”
......
其他管理层，也争相“踩”徐楮熊来向李婉依表露忠心。
徐楮熊入职第一天，他们就知道对方是作为“棋子”被塞进来的。
各为其主，立场不同罢了。
谁给自己发工资，就站在谁那边，这个道理不难懂。
这些高管要是连自己立场都搞不懂，也不用混了。
“来人，配合徐楮熊先生去收拾个人物品。”
李婉依没有让徐楮熊继续浪费众人的时间，直接喊来了保安。
所谓“配合收拾个人物品”，实际上就是监视。
这不，进入办公室的人除了两名保安，还有一个运维部的技术人员。
这是为了防止徐楮熊利用掌握的公司高层管理员账号，离职前干点什么事情泄愤。
或者，拷贝什么重要的资料。
江飞宇经常阴人，在这方面可是一直防着别人阴自己。
李婉依作为他的枕边人，自然对丈夫的秉性很熟悉了。
都是体面人，徐楮熊自觉拿上自己的物品离开会议室，没让人家动手架出去。
看他这副表情，估计回去后肯定要向金主爸爸告状。
只不过，江飞宇夫妇现在资金充沛，压根不怕这些外资。
等徐楮熊离开后，李婉依继续召开会议。
下一个议题，是商议公司今年的投资概算和利润分配方案。
按照规定，像利润分配方案这事应该由董事会商议出一个大概分配比例，再由下面的人去细化。
形成方案后，再经董事会审批。
最后，向证交所递交申请并公示。
只不过，公司董事会基本上就是江飞宇的一言堂。
李婉依此举就算不合规，也没人说什么。
去年，飞宇集团的业绩逆势增长。
加上海外投资，公司全年实现营业收入23.15亿美金。
这个全年营收里面，光是宝开公司分配过来的年度利润就达到17.52亿美金。
扣除各项支出和再投资后，公司账上依然结余了18.76亿美金的利润。
说实话，这笔钱不小了。
按照最新人民币对美元的汇率，得有130多亿人民币。
依照江飞宇鸡贼的尿性，这钱肯定大部分投入再投资。
再预留足够公司日常经营的资金，剩下的小部分才作为股东的分配利润。
话说，飞宇集团已经上市两年了。
去年，用的是“留足资金应对全球性金融危机”作为借口不分配利润。
今年，要是再不给股东们分配点利润，好像有些说不过去。
这不，李婉依上周就让各部分和各子公司提交本年度的投资和经营预算方案。
对于子公司来说，主要目的是申请母公司的资金扶持来扩大经营规模。
像人事、行政、采购等基础支撑部门，他们的需求就简单了。
申请些编制减轻部门的人均工作量，顺便再提高一下部门的福利和人员工资。
所以，今天就是变相的分钱大会。
接下来，各部门一把手依次介绍了本部门的投资和预算方案。
少的就提了几百万的预算需求，多的也有好几亿美金的投资计划。
像投资方案这种东西，最终肯定要江飞宇来拍板。
没办法，谁让全公司就他的眼光最高。
而李婉依的主要作用，就是审核各部门的年度经营预算。
钱这东西，不是你想申请多少就多少的。
作为老板，李婉依肯定要审核合理性。
第一千三百八十七章 两个条件
老米加州，阿瑟肯镇。
阿瑟肯镇距离硅谷大约60多公里，开车也就个把小时的路程。
这里没什么特产经济，胜在风景优美。
这些年来，不少在硅谷发家的商界大佬开始在这里置业，作为周末度假休闲的好去处。
慢慢地，阿瑟肯镇也成为了房地产开发的热门小镇。
此刻，陈天骄正开着观光车载江飞宇参观他刚购置的小庄园。
两人的保镖，则落后几十米步行跟随。
江飞宇回国前特意转道来陈老板这里拜访做客，主要有两个目的：
一来，算是接受陈老板的邀请来认认门。
二来，有点事情江飞宇需要亲自说服陈老板。
“怎么样？一千多平米的大别墅，再加上车库、直升机坪、游泳池、马场等附属设施，以及一百多亩的配套土地，售价才要一千多万美金，真的跟白菜价差不多。”
庄园内，陈老板用略带炫耀的语气介绍他的小庄园。
白菜价就有点夸张了，但相比于2007年初那时的价格，价格腰斩了一半还多。
最关键的是，这是永久产权的。
在国内，你有钱也没地方买。
因为，土地都是属于国家的。
你土地上的房产可以继承，土地就别指望了。
江飞宇看着硕大的草坪和花园，惋惜道：“确实不错，这么大的庄园不用来种菜可惜了。”
这话把陈老板给逗笑了。
要是没人提起，谁能想到江飞宇几年前还在家里的地里刨食呢！
陈老板劝道：“要我说啊，趁着现在经济危机刚过去没多久，房价还处于低洼区，你不妨在这边购些固定资产，哪怕本人不住，作为补充投资的方式也行……”
对于现在的江飞宇来说，价格从来不是他买东西需要考虑的问题。
江飞宇感叹道：“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呀！到了咱们这种阶层，买个东西都可能被人放大，作为抹黑的话题。”
商业投资还好，可以说是单纯的商业行为。
你要是在老米买房置业，传回国内就变成你已经移民了！
再过几天，就变成你套现跑路了。
真到了江飞宇这种阶层，说一句话都要考虑可能产生的后果，是否会被人利用。
眼红你的人那么多，人家可是时时刻刻等着抓你的“小辫子”呢！
陈老板道：“这边对有钱人隐私保护还是不错的，未必就会传回国内。”
江飞宇摇摇头，不置可否。
很多时候，就是老米这边的有关部门主动把消息传回去的。
人家的目的也不难猜测，就是断你的后路，主动往这边靠拢。
要不然，怎么解释国内的商界大佬在这边买个房，国内总有媒体能知道？
咋地？在国内没见你这么神通广大？
趁着没人打扰，两人聊起了正事。
陈老板介绍道：“最近，有好几家公司想收购我们公司手里那百分之50盛宇的股份，开价还非常的高。”
江飞宇对比倒是没有感到意外，问道：“方便说是哪几家吗？”
陈老板道：“具体是哪几家，我不方便说。老弟，你实话跟我说，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除了陆续有公司想买盛宇的股份，陈老板背后的金主也提醒他跟江飞宇保持距离。
这也是陈老板趁着江飞宇刚好在这边，邀请他来做客的真正原因。
这些年，盛da跟江飞宇旗下几家企业合作不少，二人的关系也是挚友级别的。
有些事，陈老板得当面问清楚。
“不能说得罪人，应该说是我的不识抬举，让某些人没有耐心了吧……”
江飞宇也没有隐瞒，大概说了一下要阴他的人。
陈老板停下车，忍不住数落道：“不是我非要说你，你别看我们钱多到花不完，好像很厉害了，可很多时候咱们也是身不由己，该虚以委蛇的时候也别硬杠呀……”
能说出这番话，证明陈老板真的把江飞宇当成朋友。
江飞宇解释道：“老陈，我跟你不一样，我背后站了很多阵营内的人，他们在为我提供助力时就决定了我的立场，我没法像你一样左右逢源……”
在权力面前，有钱人啥也不是。
这个话题有些扫兴，陈老板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得罪了这帮外资，怕是你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别的不说，人家要是想针对飞宇集团，分分钟就能把你的股价压下来。”
企业创始人为什么这么怕资本？
哪怕是阿理这种采用AB股模式的公司，老马也不得不向资本屈服？
最大一个原因：人家轻而易举就能打压你的股价，让你的财富缩水大半。
一般人，还真的遭不住这个亏损。
江飞宇的底气在于：他这两年赚得盆满钵满，身家厚得很，压根不用通过股票来薅股民的羊毛。
你就是把飞宇集团的股价打压到发行价以下，江飞宇也不怕。
大不了退市呗，谁怕谁？
真闹到退市这一步，江飞宇直接以白菜价赎回股份，还懒得给这帮股东分红了呢！
江飞宇道：“我这次来，主要目的也是想从你们公司手里购买盛宇的股份，我要的不多，只要你们公司出售一个点的股份给我就行了。”
两家现在是各占盛宇一半股份，采用轮值的模式进行管理。
出售一个点的股份给江飞宇，就意味着盛da失去了盛宇的控制权。
这几年，在两家诸多的资源倾斜下，盛宇门户已经成为国内最大的游戏门户。
游戏业务，依然是飞宇集团最大的现金流之一。
那边刚跟百渡分道扬镳，江飞宇必须保证这一块不会被人下绊子。
从盛da手中收购一个点的股份，就是先把漏洞给补上，绝了某些人的小心思。
听了江飞宇的要求，陈老板有些犹豫。
说实话，他有些舍不得盛宇的控制权。
可要是一直拽在手里，又容易变成别人射向飞宇集团的“子弹”。
私交归私交，陈老板也不太想参合进江飞宇跟外资之间的龌蹉。
考虑了一会，陈老板问道：“你打算出价多少？我这一个点股份的含金量可不低，价格要是太少了，我没法向其他股东交代。
看样子，陈老板还是决定帮江飞宇一把。
江飞宇小声说了一个数，连陈老板也忍不住骂了一句“狗大户”！
陈老板道：“我额外有两个条件，你得答应我，这事才能成。”
“你说！”
江飞宇没敢随便承诺，而是先问清楚条件。
于是，陈老板说了自己的两个要求。
第一，以后盛宇分配给他们盛da的资源不能比飞宇集团少。
也就是说，哪怕失去了控制权，待遇照旧。
这一点没什么，江飞宇当即做了保证。
两人都相信对方的人品，也没立字据文书什么。
“如果某一天我在国内混不下去了，或者说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我希望你能拉我一把。”
听了陈老板的第二个条件，江飞宇明显一愣。
联想到前世陈老板给这边捐了很多钱，江飞宇又有些释怀了。
这是人家的选择，江飞宇不想过问，更不会去劝。
就比如，江飞宇知道陈老板给哈佛捐了两千万美金，那是因为此举可以让他的子女免试入学。
相当于花钱买，对有钱人来说很公平。
江飞宇没怎么考虑，就爽快地答应了：“好，没问题！”
江飞宇心里忍不住感叹：他至少还有一个靠得住的盟友。
第一千三百八十八章 安抚
江飞宇还没有回国，一张针对飞宇集团的巨网已经缓缓铺开。
而此刻，lei这位具体执行人正在编织这张巨网最关键的一环。
雅间内，刚听完lei的要求，张仕齐就开口拒绝：“抱歉，你这个要求让我有些难办了。再怎么说，我跟江飞宇也是合作伙伴的关系，我要是帮你算计他，可是会影响我们现在的合作。”
难办，不代表不能办。
人家张大少也是坦率，这是毫不掩饰自己要好处的本意啊！
只要好处给得多，合作伙伴也不是不能出卖。
Lei就喜欢跟这种不虚伪的人打交道，笑道：“自然不会让张大少为难，我方的诚意还是很足的。”
“是吗，我倒是想看看你们的诚意有多足？”
张仕齐可没那么好糊弄，人家是典型的“不见兔子不撒鹰”。
Lei也不废话了，开出了自己的价码。
“据我知道，巨灵科技因为财务报告中的一些小瑕疵，而被纳—斯达克证券交易所打回了上市申请，我们可以帮忙解决这个小问题。”
巨灵科技，是张家暗中控制的一家企业。
原本计划2007年底登陆纳斯达克上市的，很倒霉地碰上了全球性的经济危机。
这种时候，谁敢去上市当炮灰呀！
这不，一拖就拖到了今年。
由于受到经济危机影响，巨灵科技2008年的业绩呈现断崖式下跌，直接影响到了上市财务审查。
纳—斯达克属于外国，张家在国内关系再硬也没用。
可这事对于lei背后的金主来说，就是小意思了。
张仕齐没有出声，而是做出了继续倾听的神情。
光是这一条，可不够收买张家办事。
Lei继续说道：“我还听说令尊是今年负责粮食进口采购的主要负责人之一，我背后的东家说了，愿意与张家结个善缘，不仅采购价格给到最优惠，我们额外再返利3个点。”
“这个钱直接存入瑞士银行的不记名账户里，保证不会留下任何隐患。这样一来，令尊不仅政绩有了，也能拿到一笔不菲的辛苦费。”
要知道，2009年这会我国粮食还不能实现自给自足。
每年进口的粮食数额，金额都是千亿为单位的。
而老米，又是我国最大的粮食出口国。
这里面随便一个点，都是金山银山。
这不，听到lei开除的第二个条件，张仕齐心动了。
政绩先不说，lei承诺的3个点返利可是实打实能落进张家口袋的好处费。
谈什么，都不如谈钱来得真。
咋一看，好像lei背后的金主为了拉拢张家下了血本一样。
可实际上，也不过是慷他人之慨罢了。
世界各国刚从经济危机中缓过神来，粮食价格可还没恢复到经济危机前的水平。
老米那边为了鼓励粮食出口，可是给予本国粮商高额补贴。
现在，不过是从政府给粮商的补贴里面拿出一小部分给张家而已。
张仕齐没有被钱迷花眼，谨慎问道：“仅仅只是为了对付江飞宇，还用不着你们下这么大的血本吧？”
Lei道：“我刚才已经说了，我们东家想跟张家结个善缘，这次就当是见面礼，以后要麻烦张大少的地方还不少。”
Lei这话的潜台词很明显：以后还有合作，好处费不会少。
张仕齐心思百转，最终只能感叹这帮外资的大手笔。
送上门的好处，岂能不要？
而且，只是帮忙对付一个江飞宇，并不会让张仕齐感觉多为难。
至于，以后对方提出让张家为难的要求，还可以看情况拒绝嘛！
瞬间，张仕齐心里有了决断。
不过，这事张仕齐说了不算，还得回去请示一下家里的老头子才行。
张仕齐问道：“我很好奇，江飞宇不是你们的合作伙伴吗？你们怎么闹到现在这种地步？”
Lei意味深长道：“我们这位合作伙伴有些不太听话，免不了要敲打一番，我这么说，相信张大少是可以理解的吧？”
张仕齐在心里鄙视不已：“什么不听话？还不是人家不愿意跟你们一起同流合污而已。”
虽说张仕齐心里对江飞宇有那么点佩服，但这点佩服可抵不过明晃晃的金钱诱惑。
借口需要回去考虑一下，张仕齐就先告辞了。
他要赶紧回去，把这事告诉家里的长辈。
另一边，江飞宇的专机却没有直接回国，而是先去了趟大马。
这一次江飞宇来大马，不仅是寻求阿成夫妇的支持，也是为了安抚阿成。
毕竟，两人的5年之约只剩下最后一年了。
阿成那颗复仇的心，已经有些按耐不住了。
“江飞宇，你搞清楚，就是因为相信你，我才等了4年。4年了，张家一点倒台的迹象都没有，你让我怎么继续等......”
阿成的咆哮声，响彻整栋别墅。
守卫在别墅外的一众手下，都下意识离别墅远一点。
暴怒的阿成，太吓人了。
伍莲婷担忧问道：“捞彬，我从来没有见成哥这么愤怒过，真的没事吗？”
捞彬搂着伍莲婷，宽慰道：“你就放心吧，除了嫂子和孩子，能劝动成哥的也只有江老大了。”
经过多年的苦苦等待，伍莲婷最终还是被捞彬的真诚所打动。
上个月，两人已经正式举行了婚礼。
小两口，正甜蜜着呢！
伍莲婷依偎在捞彬的怀里，说道：“希望江老大真的能劝动成哥吧！”
虽然不知道阿成的仇人是谁，可从万心娟和江飞宇极力阻止阿成报仇来看，对方的身份怕是非常不简单。
伍莲婷等人愿意为阿成效死，但也不愿意看着阿成被仇恨蒙蔽了头脑，带着所有人去捅破了“天”。
他们现在的好日子都是用命拼来的，谁不希望好日子长久一点呢！
别墅里，江飞宇正在苦口婆心地劝阿成：“都已经等了4年了，你就不能相信我最后一次吗？”
阿成如刀的目光直视江飞宇，质问道：“那你告诉我，到底还要等多久？我要准确的时间。”
看着阿成仿佛要吃人的神情，江飞宇心里也没底，只能硬着头皮给出一个自己也不确定的答案。
“短则一两个月，长则半年，张家老爷子必定会被拉下马。”
第一千三百八十九章 配合敌人演出
阿成那噬人的目光，犹如凝练成实质的杀气一般，直射江飞宇的心神。
江飞宇没有退缩，顶着压力目视阿成。
这个时候，江飞宇不能退缩。
否则，阿成就以为江飞宇是在骗他。
不知过了多久，阿成终于做出了妥协。
“好，看着兄弟的份上，我就信你最后一次，再等半年。半年之后，无论张家是否会失势，我都会亲自向他们讨回这笔血债。”
阿成撂下这句话，直接摔门而去。
此刻，江飞宇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
阿成这个疯子，真的太吓人了。
听到楼下没有了声响，万心娟抱着小雨霏走下来。
“飞宇叔叔，抱。”
见到江飞宇，小雨霏张开双臂要抱抱。
看着明显哭过的小雨霏，江飞宇安慰道：“小雨霏吓坏了吧！”
“爸爸太吓人了，他还跟妈妈吵架，吵得可凶了。”小雨霏绘声绘色地控诉着父亲的不是。
“你爸爸脑子犯浑，叔叔已经骂过他了，他以后不会跟你妈妈吵架了。”
大人的复杂世界，江飞宇也不希望小雨霏小小年纪就接触这些！
万心娟歉意道：“飞宇，抱歉，又劳烦你跑一趟，可除了你，我真不知道谁还能劝得动成哥了。”
看得出来，万心娟憔悴了很多。
这段时间，他们两夫妻可没少为这事吵架。
别的事情，万心娟都可以由着阿成的性子来。
可唯独这事，万心娟是寸步不让。
张家，可不是普通人家。
张老爷子位高权重，门生故吏不知多少。
阿成要是敢用暗杀的手段对付张家，无疑是挑衅政权。
如果不拦着阿成，他有可能拉着所有人陪葬。
这种后果，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
阿成已经不是孤家寡人了，不能什么都由着他胡来。
江飞宇宽慰道：“嫂子，说麻烦就见外了，咱们两家称得上是亲戚关系，家里有了难事了，不找亲戚帮忙找谁帮忙呢！”
“雨霏，你回屋玩吧，妈妈跟叔叔要谈事情了。”万心娟有意避免在孩子面前谈这些事情。
“妈妈、叔叔，你们聊，我回屋画画去了。”
等小雨霏上楼后，两人在客厅坐下。
“成哥的心思我也懂，他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他觉得自己这条命是汪姐家给的，只有替汪姐家报了仇，他的余生才属于我跟雨霏。”
作为枕边人，最懂阿成的人莫过于万心娟。
万心娟很自豪，她嫁了一个恩怨分明，又有情有义的男人。
可在心里，她又免不了有些失落。
她跟阿成在一起这么多年，还生下一个可爱的女儿。
她们母女俩加上，也替代不了另外一个女人在阿成心目中的分量。
哪怕，那个女人已经死去多年。
江飞宇道：“嫂子，你放宽心吧，我说的半年之期并非是哄成哥，张家真的离倒台不远了。”
“真的？”万心娟有些难以置信。
江飞宇道：“我从内部得到的消息来看，确实有这个迹象了，但具体的时间我也没法肯定。毕竟，这涉及到上面的大佬打架，我们只能等消息。”
江飞宇这番话，还真不是为了安慰万心娟编的。
江飞宇本身跟张仕齐有着合作，再加上从陆武涛那边打探到的消息来看，张家最近一直在疯狂地捞钱。
看似正常的举动，江飞宇却从中嗅出了不同的味道。
人只有在面临危机的情况下，才会做出竭泽而渔的决定。
而张家的举动，怎么看都像是在准备退路。
搞不好，还是张家那位老爷授意的。
张老爷子在官场沉浮这么多年，基本的危险嗅觉还是有的。
只要手上有足够的钱，一旦形势有变，张家二代、三代也能凭借着雄厚的资本在国外过上富足的生活。
当然了，这也只是江飞宇的推测，他也没有多大的把握。
无论是江飞宇，还是万心娟，内心肯定是希望事情朝着这个推测去发展。
就算张家躲到老米那边，阿成也敢带人杀他个底朝天。
说难听点，在老米情报部门的账上，失势的张家怕是还没有阿成这个武装势力头子分量重。
万心娟问道：“对了，你来之前说，还有事要跟我商量？”
江飞宇道：“我需要找你们拆借一笔短期资金，至少10亿美金打底......”
听完江飞宇的要求，万心娟惊讶问道：“啥，我没听错吧？你要做空飞宇集团的股票？”
这下，万心娟就不懂江飞宇的操作了。
他这个飞宇集团最大的老板，居然要做空自家的公司？
江飞宇解释道：“这事不难理解，现在这帮外资要教训我，肯定会挑我最重要的‘软肋’入手，我既然已经预料到飞宇集团的股价必然会跌，自然不能放过这个赚差价的机会了......”
这帮外资最擅长的手段，就是金融手段了。
目前，飞宇集团也是江飞宇旗下最大的资产。
他们肯定自认为，飞宇集团就是江飞宇的“软肋”。
既然能猜到对方的手段，江飞宇就决定好好陪他们玩玩。
江飞宇让胡宪安的团队出过一份推演报告，专门针对飞宇集团股价的推演。
飞宇集团目前的市值，在400亿美金左右。
在模拟公司可能遇到各种利空消息影响，以及外部资金恶意打压的情况，也不可能把市值打压到几十亿美金。
毕竟，飞宇集团的体量和盈利能力摆在这里，企业也处于上升的势头。
打压的最低区间，应该在160亿——200亿美金之间。
你要说想让股票涨价，这个有点难度。
可想让自家的股票跌，江飞宇这个老板还是能控制的。
大不了，自己给自己抹黑，制造点丑闻咯！
也就是说，股价下跌的范围和利空消息影响时间，江飞宇完全能大概控制。
在这种前提下，现在江飞宇挂一个空单出来，未来一段时间内就能一股赚一半以上的差价。
而且，以后什么时候股价能拉升，这个也是江飞宇说了算。
这种双向“剪羊毛”的事情，江飞宇可没少干。
这么好赚钱的机会，岂能错过。
反正，最后也是老米的股民来买单。
江飞宇之前搂回来那60多亿美金，基本上花得七七八八了。
手头上，还剩下不到9亿美金。
钱不够不要紧，阿成夫妇永远是江飞宇坚实的资金后盾。
听完江飞宇的介绍，万心娟也没说什么，承诺明天就给江飞宇抽调资金。
以两家的关系，江飞宇别说是借，就是直接拿去用，万心娟也不会说什么。
第一千三百九十章 稳坐钓鱼台
接下来几天，事情的发展果然没有超出江飞宇的预料。
一位叫做冯国清的知名经济学家写一篇专门抨击飞宇集团的文章，直指飞宇集团的多宗罪。
第一宗罪，垄断经营。
在有心人提供素材的情况下，江飞宇通过香江大富豪公司控股鹅厂这事根本算不上什么秘密。
无形中，飞宇集团或者说江飞宇已经在事实上垄断了国内即时通讯领域。
虽然这事拿不出直接证据，但是很多时候这种谣言最容易让人相信。
冯国清给了很大的暗示：如果不是垄断经营，飞宇集团这家外资企业如何能在7年多的时间内实现从零到400亿美元的市值？
好吧，飞宇集团母公司是百分百外国企业这事，又被拿出来批斗了。
第二宗罪，论飞宇集团对我国青少年的毒害，首推就是游戏板块。
文章详细罗列了飞宇集团开发诸多游戏和注册用户数量，直言飞宇集团游戏业务对我国青少年毒害之深，简直罄竹难书。
单独把飞宇集团游戏用户数量列出来，好像还真像那么一回事一样。
只不过，光盯着飞宇集团看而不说其他同行，无疑是在耍流氓。
第三宗罪，对竞争对手的迫害。
除了小马哥这个典型案例，被飞宇集团整过的竞争对手也不少。
这会全部被扒了出来，作为攻击飞宇集团的佐证。
第四宗罪，有那么点莫须有罪名的味道了。
冯国清用了“渗透”一词来阐述一个事实：那就是江飞宇本人对国家经济命脉的渗透。
文章简单罗列了江飞宇控股、参股企业和涉及的行业数量。
不数不知道，一数吓一跳。
不知不觉，江飞宇居然已经渗透了27个行业。
文章还提了一嘴飞宇集团参与制定的国标、省标、行标数量，这个数量可比渗透的行业更加夸张。
冯国清没有直接说什么江飞宇居心叵测的话，但光是这个数据摆出来，就能给人留下很大的想象空间了。
第五宗罪，论江飞宇本人的发迹史。
这不，江飞宇靠开发外挂赚“第一桶金”这事，又被翻出来了。
人家是没啥直接证据，但你阻止不了人家这么说。
归结起来就一个意思：江飞宇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至少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单纯。
......
林林总总，冯国清罗列了飞宇集团和江飞宇这个老板的11宗罪。
反正，就是飞宇集团做过的贡献只字不提，有什么黑料都给你翻了出来。
就算没有黑料，也给你棱模两可地编一个。
冯国清本身不算什么，写文章骂人本来就是这些知识分子的“操守”。
要是放在平常，不过是拿钱骂人的勾当。
可在这个档口，就能看出阴谋成分了。
短短几天时间内，这篇文章就被大量转载和阅读。
其中，不乏一些官媒在转载。
网上和线下热议这件事的人，数以千万计。
形成的社会热度，经久不衰。
连江飞宇这个善于推广的老手看了，都直呼内行。
事情发生后，飞宇集团的反应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要搁在平时，公司法务早就去法院递状子，让造谣者付出代价了。
再发动自己的影响力，让事情热度降下来。
可这次事情发生后，飞宇集团却连个澄清公告都没有发过。
就仿佛，默认了一般。
这不，有些人就坐不住了。
就比如，此刻正坐在江飞宇办公室里发牢骚的陆武涛。
当然了，人家小陆子肯定是出于关心江飞宇的成分。
陆武涛问道：“飞宇，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在走神？”
江飞宇敷衍道：“我听着呢，你继续说。”
江飞宇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电脑屏幕，他正在看飞宇集团的股价跌了多少。
陆武涛一看江飞宇这反应，直接把他的笔记本电脑盖上，质问道：“江飞宇，麻烦你认真跟我说话。”
江飞宇轻描淡写道：“涛子，你急什么呀，我听着呢！不就是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要来调查我们飞宇集团嘛，这事引起这么大的社会舆论，他们要来调查很正常呀！”
陆武涛直接了当问道：“飞宇，这事后面可是张家在推动，到时候带队来调查的人也必然是张家的门生故吏，你就真的不担心吗？”
江飞宇两手一摊，无奈道：“我担心有个卵用，我都能猜得到，这次他张家肯定是被人家收买了要一起来整我。对于调查的结果，我都已经能够预料到了。”
陆武涛急了，劝道：“那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呀！以你我两家的关系，再加上飞宇集团这些年积累的口碑，只要咱们把关系发动起来，还是有机会快速摆平这件事情的！”
江飞宇问道：“我听说，这事捅到长老团的例会上了？”
“要不然呢，我发神经才替你着急呀！那可是长老团的例会。”陆武涛白了江飞宇一眼，有点怒其不争。
玩这种官面上的“游戏”，张家是行家中的老手了。
人家直接把这事捅到了长老团的例会上，给你把事情搞大，吓都能吓死你。
江飞宇道：“所以呀，咱们现在急也没用，等着长老团们的裁决吧！”
“不对，你小子肯定有事瞒着我！让我想想，你小子八成是已经有了解决办法了，所以才能稳坐钓鱼台。”
此刻，陆武涛终于回过神来了。
江飞宇笑而不语。
“好你个江飞宇，老子为你着急上火了半天，你在这里拿我寻开心呢！快点说是什么办法，你再不说，老子废了你。”
陆武涛做势就要打人，江飞宇赶紧“服软”。
“实际上，周叔昨天就帮我铺好了路子，我们的想法是这样的......”江飞宇简单介绍了一遍他跟周国海商量的对策。
这帮外资能够把张家拉到围剿飞宇集团的阵营，这是江飞宇事先没有想到的。
但是，办法总比困难多。
江飞宇经营这么多年，体制内靠得住的朋友也不止一两个。
这不，周国海在陆海涛之前就帮他想好了解决办法。
听完江飞宇的讲述，陆武涛诧异道：“可这样一来，你不是吃了大亏吗？”
江飞宇摊开报纸，平静道：“你得承认，这篇文章上面说的很多内容都是真的，我名下的诸多企业已经形成了一个不小的‘商业帝国’。存在既是威胁，触动规则是早晚的事情，现在只不过是提前一点到来而已。”
陆武涛仿佛第一次认识江飞宇一样，久久无语。
能够主动控制贪念的，又有几人呢！
第一千三百九十一章 被动
走廊外，助理秘书小声向汤悭政交代道：“总长昨晚通宵熬夜部署西省特大煤矿瓦斯爆炸事故的救灾工作，早上就睡了不到4个小时，下午2点他还要参与接待来访的外宾首脑，你的汇报尽量简短一些。”
汤悭政微微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看着助理秘书打开门，汤悭政难免有些紧张起来。
哪怕他已经调到总部担任二局的副局长，但以他的级别也没有资格单独去给总长汇报。
接到通知的时候，汤悭政可是惊讶了很久。
总长居然指名道姓让他来汇报情况？
“总长，二局的汤悭政副局长到了。”
“请他进来。”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汤悭政大步走了进去。
汤悭政端端正正地敬了个礼，朝面前的老者恭敬道：“报告，二局汤悭政前来报到，请总长指示。”
老者看着汤悭政，和蔼道：“坐吧！不用这么严肃。让你来只是有些事情想问一下你，杨秘书已经跟你说了是什么事情了吧？”
汤悭政将手提包里的文件拿出来，恭敬地放在老人面前，汇报道：“报告总长，关于江飞宇生平的所有履历记录总结都在这里了。另外，关于这次的事情我们局里也调查清楚了，这是完整的调查报告，请您过目。”
关于江飞宇的资料，自然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
在他们局里，关于江飞宇的资料可是装了一整个文件柜。
拿来给领导汇报，当然不可能把所有原始资料都搬过来。
汤悭政拿出的这份，是关于江飞宇生平所有履历的记录总结。
老者只是简单翻了一下江飞宇的履历文档，就放在一边了。
相同的记录，公—安那边已经提供过一份。
就算没有汤悭政这份那么详细，也能大概勾勒出江飞宇大概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老者又拿起了另外一份调查报告翻阅。
上面详细记录了这次事情的始末，包括背后主使人的身份分析，以及他们要针对江飞宇的原因。
甚至，连咱们这边那些人参与了其中都有记录。
其中，不乏张家在其中发挥的作用描述。
看完报告，老者心里基本上已经有底了。
老者放好文件，问道：“你跟江飞宇认识这么久了，你觉得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汤悭政有些不知道对方这样问的用意，为难道：“总长，我们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不能掺杂太多的私人感情。”
老者宽慰道：“不用顾虑，从你自己角度去客观评价，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咱们这位商业奇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汤悭政谨慎道：“从江飞宇过往的行为来看，他并非那种沽名钓誉、刻意伪装的善人，他是真的对弱者报有同情心.......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说的应该就是他这种人，他也是一个做事有底线的人。至少，我们还未发现他有任何背叛国家和人民的倾向。”
老者微微点头，看样子从汤悭政的描述里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最重要的一条：心向组织。
很快，汤悭政就从房间内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杨秘书就领着另外一个人进入房间。
这是去年已经调到发改当一把手的陈部，他可算得上是江飞宇的第一个“恩人”。
要论关系的盘根错节，江飞宇已经不输一线豪门了。
......
另一边的扭约，下属正在向霍华德汇报飞宇集团的股票情况。
“根据我们的分析，外围大量做空飞宇集团股票的资金达到几十亿美金的规模，这些外围游资都通过伦敦的离岸账户操作，我们暂时还无法分析对方属于哪一方....”
“够了，我不是听你们汇报困难的，我要听结果。”霍华德烦躁地打断了下属的汇报。
一旁的lei挥挥手，示意对方先出去。
霍华德不爽也难免。
他们好不容易拉百渡和IDG入伙，一起做空飞宇集团的股票。
这边刚摆好擂台，那边就发现有人先他们一步截胡了。
这事换谁碰上了，估计都得恼火。
霍华德调整好心情，朝lei问道：“飞宇集团那边有什么反应吗？”
Lei介绍道：“飞宇集团那边完全没有任何反应，连我也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也不能说完全飞宇集团完全没有反应，公司发公告无限期推迟了本该这周举办的股东大会。
按照原本的计划，这次股东大会本该对去年的股利分配方案进行表决。
现在出了这档子事，江飞宇干脆直接叫停了。
分红，我分你个麻麻花。
说起江飞宇，lei也很是头疼。
完全摸不着江飞宇的套路啊！
现在，飞宇集团的市值都跌到310亿美金了。
正常人碰到这种情况，早就火急火燎了。
江飞宇这个家伙倒好，跟个没事人一样。
霍华德道：“这家伙肯定有后招，要不然不会这么淡定。”
Lei只能苦笑，这不是废话嘛！
要是没有后招，谁能无动于衷。
可关键是，他们完全不知道江飞宇的后招是什么，这才被动呀！
霍华德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说，那些做空飞宇集团股票的外围资金，是不是就出自他的手？”
Lei惊讶问道：“这可能吗？”
就算做空飞宇集团股票能赚到差价，可江飞宇毕竟是公司最大的股东。
股票下跌，他损失最大。
两相比较，江飞宇实际上还是亏的。
霍华德肯定道：“没啥不可能的，这家伙肯定算到我们会打压飞宇集团的股票，所以抢在我们前面就开始布局了。用你们的话说，这叫两权相害取其轻。你别忘了，这个家伙并不是传统的商人，财富缩水未必能威胁到他。”
不得不说，霍华德居然比lei还要了解江飞宇。
Lei问道：“那咱们现在怎么办，还要继续打压飞宇集团的股价吗？”
霍华德摇头道：“他既然已经张网已待了，咱们继续打压股价意义就不大。”
不仅意义不大，还会令自己的利益受损。
别忘了，他们也是飞宇集团的股东。
他们这边把股价压低，万一江飞宇那边再低价接盘，不是给人家做嫁衣嘛！
毕竟，他们也不知道江飞宇会以什么方式，什么时候拉高股价。
主动权掌握在江飞宇手里，谁让他手里的筹码最多。
霍华德吩咐道：“你立刻回国，就近打探情况，咱们必须知道他的下一步怎么走，才能针对性出招。”
Lei没有说什么，只是发了条信息让助理给自己订机票。
碰上江飞宇这个狡猾如狐的家伙，他们好多手段都使不上力。
第一千三百九十二章 调查
3月19日上午，由国家总—局下属综合稽查局及帝都市工商—行政管理局组成的联合调查组莅临飞宇集团，就外界传得沸沸扬扬的“飞宇集团垄断经营”一案进行调查。
联合调查组总共12人，综合稽查局这边由副局长唐明辉带队，帝都市工商行政管理局这边由分管执法和稽查的副局长肖正权带队。
两个带队调查的领导都是副厅局级，这就有意思了。
这里涉及到一个问题，调查过程中听谁的？
按理说，这种调查组都是一正一副带队的。
可偏偏呀，帝都市工商行政管理局就派了个同级的领导过来配合调查。
其实，从双方立场上就能看明白了。
唐明辉这家伙，是张家安排来找麻烦的。
有人找麻烦，自然有人出来护着飞宇集团。
而肖正权，正是为此而来。
再怎么说，飞宇集团也是帝都的明星企业。
而江飞宇本人，又跟帝都市府各级领导的关系莫逆。
关键时刻，帝都市府出面维护飞宇集团很正常。
所以，调查刚开始就充满了火药味。
唐明辉一来就提出要查封飞宇集团的机房，此举遭到江飞宇的强烈反对。
“唐副局长，你知道机房暂停一分钟，会给我公司造成多大的损失吗？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就敢提出这种无礼的要求，未免太过分了吧？”江飞宇面色不善地看着唐明辉。
正部级领导都见多了，江飞宇岂能怕一个小小的副厅干部。
公司首席法务周锦韬则有条理多了，抗议道：“唐副局长，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司只是尽一家合法经营企业的义务配合你们调查，如果要查封我公司的机房，请出具经营辖地主管机关签发的执法文书。否则，我司有权拒绝并保留向同级检查机关进行申诉的权利。”
周锦韬这话，表达了两层含义：
第一，你要查封飞宇集团的机房可以，请按照法律程序来执行。
第二，飞宇集团归帝都市管辖，还轮不到你综合稽查局来执法。
唐明辉看向肖正权，问道：“肖局，你怎么说？”
肖正权打起了马虎眼，说道：“唐局，你莫问我啊！我接到市里传达的任务是配合唐局你调查。”
肖正权这话，相当于拒绝了唐明辉的要求。
要表达的意思很明确：我来是“配合”你调查，可不是来“配合”你执法的。
唐明辉是真没想到，肖正权这么不给他面子，还是当众不给他面子。
虽说两人是平级干部，但他毕竟是总局直属单位的人。
平日里，他们总局的单位可是给各省市单位做指导工作的。
肖正权不给唐明辉面子的原因也很简单：
首先，两人都是副厅局级，我凭啥要给你面子？
官场上给面子，那是基于利益没有冲突的情况下。
现在两人的目的相左，自然没必要给对方留面子了。
其次，公务员体系里有个现象。
即：除了检察院、法院等少数专业性强的单位，大部分机关干部都是在不同行政单位之间调任。
他肖正权今天在帝都市工商局任职，过几年说不定就调到其他单位当一把手了。
别说其他单位了，调到其他省份都有可能。
所以，肖正权更看重的是帝都市这个行政圈子，而不是总局这条线的行政圈子。
他肖正权得到的任务是保飞宇集团，不打落唐明辉的“脸”，怎么让他知难而退呢？
唐明辉压下心中的不快，说道：“现在我们要核查飞宇集团的日常经营数据，这个要求总该没问题了吧？”
江飞宇什么也没说，让人把公司的主要经营数据都搬进会议室。
包括公司股权证明、财务报告、运营数据、关联控股企业等材料，占据了大半个会议室。
说实话，这些资料没有几天根本翻不完，江飞宇就是故意的。
这不，唐明辉等人脸色铁青。
江飞宇还饶有兴趣地冲着唐明辉说道：“唐副局长，麻烦你们这次调查顺便帮我们公司澄清一下，外面现在都说我们飞宇集团是外资控股企业，这种说法已经严重影响到国人对我公司的感官了。”
“我们飞宇集团不仅在国内注册，我本人更是通过开曼群岛的公司持股超过百分之55，我又没换国籍，说飞宇集团被外资控股完全是对我公司的诽谤。”
唐明辉正憋着一股气，压根没搭理江飞宇。
此刻，唐明辉算是看明白了。
没有肖正权这帮市局的人配合，他根本没法拿飞宇集团怎么样？
最核心的一个原因，还是辖地执法权的问题。
香江大富豪公司跟飞宇集团及江飞宇本人都没有任何明面上的关联，他们根本不可能在飞宇集团的资料里拿到实际性的证据。
至于说调查香江大富豪公司，那要协调香江特区政府，比调查飞宇集团更麻烦。
也就是说，没有执法手段来威胁，根本不可能从江飞宇嘴里撬出东西。
指望人家主动配合你交代事情，做梦！
中午12点多，唐明辉就带着人灰溜溜地离去了。
江飞宇则亲自将肖正权等人送到楼下。
“肖局，今天辛苦了，为了避嫌，我今天就不留你们吃便饭了，下次去局里再拜访您。”
“江老板客气了，今天算是我们叨扰了，再见！”
“再见！”
等肖正权等人上了车，江飞宇朝张哲盛吩咐道：“安排人写个新闻稿，描述总局下属综合稽查局和帝都市局来咱们公司调查这事，内容写含糊点，但要给人足够的想象空间。”
“明白，老板！”张哲盛自然知道江飞宇背地里的计划。
江飞宇还要把公司的股价打压一段时间，好方便低价收购一部分股票。
因为，国资快要入场了。
江飞宇必须多囤积些股票，才能保证持股份额不会被稀释得太厉害。
......
另一边，唐明辉回去后第一时间就去找领导告状。
“王部，您是没有看到呀，那个江飞宇有多嚣张，他们帝都市局也是，完全就是跟飞宇集团沆瀣一气，完全没有把我们总局放在眼里......”
王部不客气地打断了唐明辉，交代道：“你回头写一份调查报告呈上来了，中心思想就是没有发现飞宇集团有垄断经营的行为，新闻宣传那边会按照这份报告向媒体公布调查结果。”
唐明辉惊讶道：“王部，您这......”
王部瞪了他一眼，警告的意味很明显：“我不管你平时跟谁走得近，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是上面交代的意思，事情要是搞砸了，我先收拾你。”
唐明辉一惊，立刻保证道：“是，王部，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回去写报告。”
王部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第一千三百九十三章 后路
晚上7点多，帝都张家。
张仕齐行色匆匆地回到家里，见到父亲张洛楷就开始告状：“爸，那个王一川真是不识抬举，明知道唐明辉是在给我们张家办事，他还从中阻挠，非要袒护飞宇集团......”
看样子，唐明辉没少在张仕齐面前说自己领导的坏话。
张仕齐自顾自说，完全没看到自家老爹神情落寞。
好一会，张洛楷才出声打断了儿子；“仕齐，你把这些琐事都放一放，一会等你爷爷回来，他要召开家庭会议。”
张仕齐不笨，见到父亲这表情，立马意识到肯定出事了。
张仕齐急忙问道：“爸，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别问了，一切等你爷爷回来再说吧！”
没有理会儿子的疑惑，张洛楷步路蹒跚地回自己屋。
张仕齐又去找母亲询问，依然没有任何结果。
没过多久，张仕齐二叔张洛谷一家，以及小姑张洛珊也赶了过来。
这下，所有人都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可相互一问，谁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唯一的知情人张洛楷，却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一直到晚上11点多，张家老爷子——张满河才回到家里。
很快，张家二代、三代的后辈就聚集在书房内，等候张满河宣布事情。
当张满河说出自己即将要被拉下马后，所有后辈子弟都感觉天仿佛要塌了一样。
张满河，无疑是张家的擎天柱。
屹立几十年，像一颗大树一样荫庇着所有张家后辈。
以前，仗着张满河在位，他们张家后辈可没少仗势欺人。
张满河要是倒台了，他们这帮后辈的下场可想而知。
“安静！”
张满河喊了一声，所有人都本能地安静下来。
张洛谷不敢置信问道：“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突然会变成这样？”
张满河没有明说，自嘲道：“这个世上，没有谁能永远屹立不倒，输了，就要认命。”
不服输，那就是逼人家动刀子，还会祸及家人。
有些游戏规则，还是要遵守的。
看着一众子孙后代脸上的震惊和迷茫，张满河交代道：“我已经安排好了，为了避免张家遭到人家的清算，老大这一房迁移到老米，老二这一房迁移到欧巴罗。”
“老三，你虽姓张，但嫁夫从夫，你夫家应该能庇佑你的安全，你大可以放心留在国内。”
张洛楷似乎一早就知道父亲的决定了，显得很平静。
张仕齐也有了明悟，难看这半年来父亲授意他疯狂捞钱，就是为了这会做准备。
最震惊的，还要数二房张洛谷这边了。
中产阶级才削尖了脑袋想着出国，他们张家作为享受规则红利的上上层，出国不是相当于自降档次吗？
张洛谷不甘心问道：“爸，一定要出国吗？”
张满河道：“老二，我很早就让你大哥开始为张家准备后路了，咱们存在国外银行账户里的钱，足够子孙后代几辈人生活无忧了。”
去国外，还能保证几代人的衣食无忧。
留在国内什么结局，谁也说不准。
张洛谷满脸苦涩，一时有些难以接受这个结果。
自古离乡人贱！
在国外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没有权利傍身，光有钱有什么用？
小女儿张洛珊问道：“爸，大哥、二哥他们出国了，那您呢？”
张满河摇头道：“我不能走，我走了，你们就算跑到国外也没法安生。”
到了张满河这个级别，他死也只能死在国内。
他要是跑路到国外，那就上升到最高层面的纠纷了。
张家后辈都是组织内混的，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没过多久，张洛谷、张洛珊等人就匆忙离去。
表面上看，张家跟平常没什么两样。
可在看不到的阴影面，早就暗流涌动。
另一边，江家别墅。
“砰砰砰......”
江飞宇睡得迷迷糊糊呢，愣是被敲门声给吵醒了。
“老板，您睡了吗，有急事。”
门外，隐约传来曾广茂的声音。
江飞宇按住了准备起身的李婉依，说道：“你继续睡吧，我去看看。”
李婉依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孩子，“嗯”了一声。
江飞宇蹑手蹑脚来到屋外，睡眼朦胧问道：“什么事情？”
曾广茂道：“陆少爷来了，他说有急事必须立刻见到老板您，人在楼下客厅等着呢！”
江飞宇打了个哈欠，问道：“几点了？”
曾广茂看了一下手表，说道：“12点半过一点。”
“这个小陆子搞什么飞机，三更半夜来叫门，挣钱都没见他这么拼过。”
嘴上抱怨着，江飞宇还是不情愿地下了楼。
如果不是非常重要的事情，陆武涛这个懒鬼也不会这个时候来找他。
“什么，你这消息可靠吗？”
听完陆武涛带来的消息，江飞宇瞬间睡意全无。
陆武涛兴奋道：“绝对错不了，我爷爷刚参加完会议回来，他亲口跟我说的，那可是‘大老板’震怒，还当众批评了张满河的错误......”
既然是陆老爷子带回来的消息，那就绝对错不了。
江飞宇急忙问道：“你爷爷有没有说，张家这位什么时候会被拉下来？”
陆武涛道：“我爷爷说，等过几天召开内部的正式会议，应该会当众表决这事。”
江飞宇思量了一会，还是拿不定主意，朝陆武涛问道：“涛子，以你的经验，你说张家后辈如果要跑路，会去哪个国家？”
“飞宇，你还是坚持认为张家会跑路吗？”陆武涛还是有点理解不了江飞宇的判断。
一般来说就算输了，也很少会殃及家人。
江飞宇肯定道：“张满河不好说，但是张仕齐这些小辈肯定要跑，不跑，他们辛苦捞这么多钱就没地方花了。”
现在麻烦的地方在于，张满河还在位置上，你没法安排人去监控张家的动向。
可要是等张满河被正式撂下，张仕齐等后辈怕是都跑完了。
陆武涛想了一下，给江飞宇出了个注意。
张仕齐等人往什么地方跑这个没法监测，人家肯定用假护照。
但是，还有另外一种手段能预判。
国内的钱，他们肯定要转移的。
只要看他们把钱转移到什么国家，就可以一窥一二。
不得不说，小陆子这脑袋还是蛮好使的。
银行内的关系，这个只能拜托陆武涛了。
很快，陆武涛就告辞了。
睡不着的江飞宇，立马拨通了阿成的电话。
第一千三百九十四章 出卖
这天下午17点多，帝都国际机场离境海关检查处。
“先生，这是您的护照和机票，请收好。”海关人员将护照和机票递了回来。
听到这话，张洛楷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
就这么一会的时间，张洛楷的后背已经吓出了汗。
虽说护照上的信息是真的，可他这个人毕竟是假的。
张洛楷作为“部”字头的干部，哪怕是副职，还是有不小的曝光度。
即使他已经化过妆，也有很大的概率暴露身份。
好在，一切顺利。
不远处的一个房间内，这是机场值班工作室。
其中一个监控画面上，播放的正是张洛楷过关的场景。
一个便衣朝边上正在抽烟的中年男人问道：“头，咱们还不行动吗？”
男人掐灭烟头，吐出一个字：“等！”
等什么，屋内众人都懂。
无非是等上级领导的授权。
对方毕竟是“部”字头干部，他们也只是奉命监视而已。
没有上级的授权，谁敢阻止对方离境？
这会，上级领导估计正在开会研究这事呢！
一个小时候后，飞往老米扭约的UA3518号航班正式起飞。
这架飞机，是老米联合航空运营的班次。
也就是说，除非是安全问题导致迫降，或者是被战斗机主动逼停。
否则，一旦起飞就不是地面空管部门能干预的了。
经过滑翔加速，飞机很快就冲上云霄。
到了这会，张洛楷一颗心终于落地。
看着地面上越来越小的建筑轮廓，张洛楷也难免伤感起来。
这里，毕竟是生养他的土地。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谁愿意远走他乡呢！
很快，张洛楷就收拾好情绪，开始憧憬起在那边的退休生活。
他们一家人，是分批走的。
儿媳和孙女是最早的一趟航班，这会应该已经落地扭约了。
妻子和儿子经香江起飞，也比张洛楷早那么几个小时。
张洛楷身份最特殊，他是最后一个走的。
一想到再有15个小时就能在那边跟家人团聚了，张洛楷的精神难免有些兴奋！
担惊受怕了几天，他这把老骨头可遭不住。
很快，张洛楷就在位置上沉沉睡去。
一个路过的空姐，还特意给他盖上了一条毛毯。
没办法，人家跑路都是坐头等舱，你说气人不？
刚才的监控室，中年男人和下属们终于收到阻止对方离境的命令。
只不过，一切已经太迟了。
这不，男人气得将对讲机砸在了地上。
16小时后，扭约国际机场海关入境处。
张洛楷刚顺利过关，就被一个穿西装的白人男子拦了下来，对方操着一口流利的国语说道：“张先生，请跟我来一下，我们长官要见你。”
张洛楷用的护照身份可是姓洪，对方能够一眼道破他的身份，怕是只有这边的情报部门了。
张洛楷谨慎问道：“你们长官是谁？”
对方报出一个名字：“费罗拉。”
听到这个名字，张洛楷放下了警惕。
费罗拉曾经拉拢过张洛楷，也承诺会为张家的离境提供便利。
出于谨慎的原则，张洛楷用自己的渠道离境的。
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张洛楷倒是不奇怪为什么自己一下飞机，人家就能找到自己。
刚才在他海关处登记的时候，可是被采集了人脸信息。
张洛楷道：“请带路！”
“这边请！”
不一会儿，张洛楷就在一个房间内见到了费罗拉。
“张，惊不惊喜？我可是专程在这里等了你好几个小时。话说，你这次以不同的身份踏上我们米利坚的土地，感觉如何？”
见到张洛楷，费罗拉异常的热情。
“费罗拉先生，谢谢您的关心，我感觉棒极了，能够以普通人的身份踏上这个自由的国度。”
人在屋檐，张洛楷也只能违心地吹捧起来。
费罗拉道：“张，走，我立刻送你去跟家人团聚，你一定迫不及待要见到他们了吧！”
张洛楷明显一愣，费罗拉赶紧解释道：“你们国家向我们发出了照会，上头领导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纠纷，让我把你的家人安置在一个隐秘的地方，这种情况，你应该的能理解的吧？”
张洛楷心领神会。
只要找不到人，老米就能随便搪塞过去：你说人跑到我这里了，有本事自己找呀！
很快，张洛楷便上了费罗拉的车。
1个多小时后，张洛楷已经身处离市区几十公里的郊外了。
不知为何，张洛楷心里开始异常的不安，他再次问道：“费罗拉先生，还没到吗？”
费罗拉随口应道：“快了，别急！”
没办法，张洛楷只能继续忍耐。
又过了几分钟，车子终于停在一个郊外庄园面前。
费罗拉指着房子，说道：“张，咱们到了，你的家人就在里面。”
张洛楷迫不及待地下车，跟随费罗拉走了进去。
张洛楷没有注意到的是，庄园外面不仅安排守卫站岗，还有不少流动哨。
看他们防守的姿态，倒不像是防备有人闯入，更像是防备里面的人逃出来。
房间内，张洛楷看着被捆绑起来的家人，惊惧道：“费罗拉，你这是什么意思？”
费罗拉笑道：“张，不急，我先请你见一个人。”
费罗拉的手下恭敬地打开房门，将几个人迎了进来。
走进来这几人，都是黄种人面孔。
特别是为首那个男人，眼神犹如一把锐利的刀，直插张洛楷心底。
此刻，张洛楷哪里还不知道自己是被费罗拉给卖了。
按照张洛楷的猜想，必然是国内跟这边做了交易，老米才会将他们遣返回去。
忽然，张仕齐看清楚为首男人样貌，惊恐叫道：“爸，他就是当年从祝大彪手上逃走的那个贱种，他是来要我们命的，不是来押解我们回国的。”
此刻，阿成放声笑道：“也好，让你们做个明白鬼再上路。”
张洛楷还没回味过来，费罗拉歉意道：“张，十分抱歉，孙国标先生出了一亿美金买你们全家人的命，他给的太多了，我也没有办法。”
说完，费罗拉就带着手下退了出去。
一亿美金，别说是买几个大陆破落权贵的命，就是买一小国首脑的命都够了。
第一千三百九十五章 大仇得报
“当年我年轻气盛，急于在父亲面前做出一番成绩，是我为祝大彪那伙人提供了庇护，但他们杀人真的不是我指使的，我也没想到他们会这样丧心病狂……”
“砰！”
张落楷还没说完就被阿成踢飞好几米远，一直撞到墙壁才摔倒在地上。
“爸！”
“洛楷。”
“爷爷。”
……
惊呼的，都是张洛楷的家人。
张仕齐更是怒吼道：“姓孙的，你有种冲我来，放了我爸，你就会欺负一个老头吗？”
想他们张家以前大权在握，都是一言决定别人的生死。
何曾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阿成看了对方一眼，笑道：“不急，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咳咳咳……”
张洛楷挣扎爬起来，一步步走向阿成。
阿成刚才那一脚，直接让张洛楷肋骨断了几根。
其中一根肋骨，还插入了张洛楷的肺部。
这让他每走一步，都在咳血。
“扑通”一声，张洛楷跪在阿成面前，哀求道：“千错万错都在我，我愿意一死平息你心中的仇恨，我们积累的几亿美元财富也愿意一并献出，只求你放过我的家人，他们对当年那件事完全不知情……”
张仕齐明显清醒一些，喊道：“爸，你别作贱自己求他了，他就是个疯子，不可能放过我们的。”
张洛楷骂道：“仕齐，你给我闭嘴！我是在救你们的命……”
看着这有趣的一幕，阿成直接让手下把张仕齐拖了出来。
张仕齐也是硬气，对阿成怒目而视。
手下一脚踢在张仕齐的脚上，就让他跪了下来。
阿成讥讽道：“用我的真实j身份威胁江飞宇的人，是你吧！”
张仕齐笑道：“没错，是我干的，我只是后悔自己没有在大权在握的时候弄死你这个杂种……”
阿成制止了手下教训张仕齐，笑道：“我欣赏你的胆识，一会给你个痛快！”
张洛楷急了，哀求道：“当年我儿仕齐才几岁，他真的对那件事一无所知，是后来他问我，我才告诉他有这事，求你放过他吧……”
“你让我放过他？你现在跟我谈无辜，不觉得可笑吗？那些被你们当蝼蚁一样碾死的人，他们不无辜吗？”
“当你们为了一点钱就随意践踏别人生命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你知不知道？你儿子从小到大吃的每一粒粮食，花的每一分钱，上面都凝聚着无辜者的鲜血，这其中就有我家人的鲜血……”
阿成越说越激动。
当他的眼睛布满血色的时候，他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暴虐。
“啊……”
阿成的拳头，一拳拳地揍在张洛楷的脸上。
他舍弃了最擅长的刀刃，也没有用方便的枪械。
而是用自己的拳头，以拳拳到肉的方式来发泄着自己这些年来压抑在心中的仇恨。
不一会儿，张洛楷的脸就血肉模糊，死得不能再死了。
张仕齐被死死按住，眼睁睁看着自己父亲被打死。
无论他怎么怒骂和威胁，都无济于事。
至于张家的几个妇孺，除了年龄最小的孙女还在哭泣，另外两个大人早就被吓晕过去。
接过手下递过来的手帕，阿成擦干净脸上的血，朝手下吩咐道：“都处理掉吧，我遵守承诺，给你们一个痛快！”
宛若疯魔状的张仕齐大笑道：“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你和你的家人终有一天会比我们更惨，哈哈哈……”
阿成轻蔑一笑，懒得搭理一个将死之人。
他杀的人多了，岂会怕这个。
“砰砰砰……”
十多声枪响过后，张家所有人都变成了尸体。
庄园外，费罗拉和手下们对屋内的惨叫声充耳不闻。
他们特意选了这么偏僻的地方，就是为了事后好方便毁尸灭迹。
既然收了钱，就要解决客户的后顾之忧。
这点操守，费罗拉自认为还是有的。
此刻，费罗拉已经盘算好这一个亿美金怎么分了。
他自己肯定要拿大头，这帮手下一人分个100万美金就够了。
机场海关那边肯定要给一笔封口费，人家可是帮忙把监控给删除了。
自己的上司也要分一笔，万一哪天事情暴露了，也好有人捞自己。
最后，再给欧巴罗那边的同事分一千万美金。
这是事先承诺好给人家的，这个钱可省不了。
剩下的钱，足够费罗拉提前过上精彩的退休生活了。
屋内传来的枪声，将费罗拉的思绪拉了回来。
费罗拉道：“小的们，准备清洁工作。”
几个手下会心一笑，自然知道“清洁工作”是指什么了。
不一会儿，阿成就带着手下走了出来。
费罗拉迎上前问道：“孙，怎么样，满意吗？”
阿成也不废话，说道：“第二笔6000万美金的款项已经打到你的账户，剩下2000万美金的尾款，我会在收到欧巴罗那边的消息后支付。”
张洛谷那一房，阿成可没打算放过。
闻言，费罗拉立刻打电话到瑞士银行确认。
不一会儿，阿成等人就在费罗拉的恭送下离去。
确认阿成安全离开后，隐蔽在某个土丘上的伍莲婷也悄然离去。
阿成出没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远程火力保护呢！
回到酒店后，阿成就迫不及待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江飞宇。
好消息，当然要第一时间跟好兄弟分享。
听完阿成描述的报仇过程，江飞宇强忍着心里的恶心，提醒道：“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绝对不会安排人回国刺杀张满河！”
哪怕张满河已经落马，也不是阿成能动的。
在国外，阿成怎么搞都不要紧。
反正，最终能用钱摆平。
回国动张满河，无异于挑衅国内的规则。
这将绝了阿成与国内尚且良好的合作关系。
真到了那个时候，阿成就只能跟老米一条道走到黑了。
阿成沉默一会，郑重保证会遵守自己许下的承诺。
他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妻儿考虑。
多留一条后路，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一天后，阿成收到了欧巴罗那边顺利解决的消息。
致此，阿成这次出来的报仇目标全部顺利解决。
阿成也没有食言，爽快地支付了尾款。
张家，终究为自己做下的恶付出了代价。
大部分蝼蚁确实无足轻重，可真逼急了也敢跟你拼命。
一命换一命，不亏。
要是多带走一人，就赚了。
在不给别人留活路之前，不妨多考虑一下后果。
第一千三百九十六章 定向增股
“张满河落马，张家二代和三代也跑路了，你这个张家的外戚滋味不好受吧？”
办公室内，江飞宇当面指出了苏春桥如今的出境不妙。
毕竟，之前张家不少产业都挂在苏春桥的名下。
这其中，很多还是张家强取豪夺的产业。
人家没法找张家报复，估计都瞄准了苏春桥。
被江飞宇这么一吓，苏春桥当即就求饶。
“江老板，您是清楚我底细的，我就是个帮张家挂名股份的小杂鱼，公司的权力也没有掌握在我手中，我之前都是按照张仕齐的吩咐办事，公司的股份我随时可以转让，只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面对江飞宇，苏春桥怂得很彻底。
坐他对面的人，连张仕齐也要平等对待。
他苏春桥，可没有跟人家谈判的资本。
说难听点，江飞宇轻易就能玩死他
更直接的原因是，苏春桥确实感受到了这种威胁。
他家大门被人泼红油漆，老婆送儿子上学的路上有人跟踪，家里的宠物狗也被人在小区里毒死了……
现在，苏春桥一家人豪宅不敢住，只能偷偷搬到了郊区去住。
无外乎，怕人家报复他呗！
而且，还有一个事情令苏春桥感到恐惧。
原先，张仕齐跑路的时候都还在遥控苏春桥帮处置张家名下的股份。
可连续好多天了，苏春桥都联系不上张仕齐。
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昨天，张洛珊甚至找到苏春桥询问他是否能够联系上。
连张洛珊都联系不上，只怕事情有些严重。
张家这些年得罪的人不少，谁知道有没有人在国外买凶杀人呢？
一想到这个，苏春桥就感觉到后背发凉。
正是因为他胆小、听话，张家才放心把产业挂在他名下。
要是因此被张家的仇人加入报复名单，他感觉自己能冤死。
见苏春桥如此识趣，江飞宇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合同递给苏春桥，交代道：“你将挂你名下那百分之70的股份转让给我，合同金额是3000万，你分5笔给我写5张合计2800万的现金收据，剩下200万会打到你的账户里。”
“如果张仕齐询问，你就直接说这是他欠我的！”
好嘛，价值3000万的股份，江飞宇只打算实付200万！
这些年，张家利用江飞宇在公安里的关系做DNA鉴定这门生意可是挣了不少。
现在，江飞宇就要连本带利拿回来。
那200万，不过是给苏春桥的幸苦费而已。
江飞宇故意提及张仕齐，也是为了表现自己不知道张仕齐已经挂了这事。
苏春桥也没想到，江飞宇这一刀砍得这么狠！
只不过人在屋檐下，由不得他不低头。
没办法，苏春桥只能按照江飞宇的意思办。
同一时间，飞宇集团大会议室内，临时股东大会即将召开。
lei看着会议室内某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主动上前打了个招呼：“邱总，好久不见！”
对方打趣道：“咱们投资界的黄金右手是不是有点意外，会在这种场合见到我？”
lei说道：“见到邱总您，我确实有些意外！但对于今天出现在这个会议室的新合伙人身份，我却一点也不感到意外，总归都是你们‘国’字背景的企业代表。”
对方笑道：“看来，你对江老板的脉摸得很准！”
lei摇了摇头，自嘲道：“我要是能摸得准他的脉，就不会处处失去先机，被动处置了。”
从国家总局对飞宇集团的调查盖棺定论后，lei就知道这一局自己又输了。
后来，有游资在股价低点大量买进飞宇集团的股票也证实了这一点。
江飞宇背地里左右手倒自家股票的手法并不稀奇，反正是老米的股民买单。
lei惊讶的是江飞宇嗅觉的灵敏，每次都能料敌于先机。
这就让人有点挫败感了！
lei问道：“方便问一下，这次贵方投资的比例是多少吗？”
这事一会就要宣布了，对方也没有隐瞒，说了一个数字。
lei道谢一声，结束了聊天。
又过了一会，江飞宇进入会议室。
江飞宇也没有废话，直接进入正题。
“鉴于公司未来的发展需要，我决定为公司引入新的战略合作伙伴，飞宇集团将增发3800万股的普通股，由中电国投集团进行定向认购，根据双方的谈判结果，他们将按照181.54美元一股的价格进行溢价认购。”
“认购结束后，中电国投集团将以百分之19.71的持股比例成为公司的第二大股东。”
按照这个收购价格，中电国投集团将要向飞宇集团支付68.98亿美金的“入伙费”。
这笔投资，将再次刷新国内互联网公司的单笔投资金额。
引入国家队，对江飞宇来说有利有弊。
首先一个，解决了公司成分上的问题。
以前，飞宇集团纯粹就是民营资本跟外资的结合体。
现在，成分上又多了一个国有资产。
下次飞宇集团再面临某些舆论上的刁难时，官媒报道时就要考虑立场是否正确了。
其次，国有成分进入后能够为飞宇集团带来很多官方的资源。
这对于飞宇集团的发展，是看得到的好处。
最后，这笔投资款能够让飞宇集团火力全开，几年内都不会再却发展资金。
弊端也不是没有，包括江飞宇在内的老股东，股份都被稀释了。
再一个，是江飞宇的很多手段不能玩了。
以前为了坑这帮外资，江飞宇都是玩那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把戏。
不分红或者少分红，那是基本操作。
现在你要是敢这么玩，就是令国有资产受损了。
立场错误，比任何问题都严重。
同时，江飞宇要想继续执掌飞宇集团，赚钱的压力也剧增。
这个压力，只能向终端的用户转移了。
有一点，江飞宇心里很清楚。
这一步早晚都得走，早走比晚走有好处。
所以，对江飞宇来说也没啥可后悔的。
“现在，请各位董事对该项决议进行表决！”江飞宇装模作样走了一遍流程。
董事会掌握在江飞宇手中，走流程无非就做做样子而已。
lei也没有做什么改变不了结局，只能恶心人的无用功。
对他来说，国资进来未必是坏事。
第一千三百九十七章 复仇者
4月15号，随着飞宇集团和中电国投集团正式签署定向增股合同，当天飞宇集团的股票就迎来了暴涨。
而且，是连续3个交易日股价暴涨。
公司市值直接从四百亿美金左右，涨到了接近五百六十亿美金以上。
该利好消息直接为飞宇集团的股价带来超过一百六十亿美金的增幅，再次诠释了什么叫做“强强联合”效应。
这个过程中，肯定少不了这帮霍某某德那帮小股东的推波助澜。
因为他们很清楚一点：在引入国有资本后，飞宇集团未来的发展势必定不可挡。
这帮人精明得很，这个时候一起分一杯羹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继续打压飞宇集团，那是蠢人的做法。
当然，他们与江飞宇之间的较量也不会轻易结束。
只不过，换成了对飞宇集团控股权的争夺而已。
未来的交锋不会少，江飞宇只能见招拆招了。
......
香江某监狱内，3个狱警走到一间牢房面前。
其中一个狱警用警棍敲击牢门，喊道：“编号49153，站出来。”
牢房最里面，一个佝偻的身影从床上爬起来，晃悠悠地走向牢门。
路过某个床铺的时候，一个壮汉伸手拍了一下对方，调侃道：“小乖乖，出去后记得要想我们呦！”
“哈哈哈......”
壮汉的话，惹得牢房内其他囚犯哄堂大笑。
编号49153的囚犯对狱友的嘲笑置若罔闻，但从他颤抖的手指可以看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待囚犯来到明亮处，一张憔悴的脸也暴露在空气中。
其中一名狱警翻看着手中的资料，对比了一下照片和本人的长相，照例询问道：“编号49153，曹亚—博？”
“是！”
沙哑的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激动。
这个家伙，居然就是当年被多方联手做局弄入狱的曹亚—博。
当年，曹亚—博因为操纵股票罪被判处6年7个月的有期徒刑。
因为被上面“特殊”照顾，曹亚—博还被关入重刑犯牢房，与一帮穷凶极恶的人渣关在一起。
加上没有家人花钱打点狱警，曹亚—博这些年在监狱里的生活可想而知。
他没有被折磨疯，不过全凭着一股复仇的意志在支撑着而已。
狱警打开监牢的门，说道：“曹亚—博，你今天刑满释，跟我们走吧！”
“噢噢噢......”
牢房内的众多囚犯开始起哄。
出狱对他们这些重刑犯来说，太遥远了。
每次看到别人出狱，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狱警可不惯着他们，骂道：“全部给我闭嘴，是不是想被高压水枪滋一下？”
听到高压水枪，所有囚犯都乖乖闭嘴了。
痛倒是其次，把监牢内的被褥弄湿，他们就只能睡地板了。
临走之际，曹亚—博隔着围栏看了这帮狱友一眼，默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好几个囚犯竖起中指，作为对他的回敬。
至于刚才拍他屁股的壮汉，直接冷笑了一声，压根没有把曹亚—博的威胁放在眼里。
狱警不耐烦地推了曹亚—博一把，训斥道：“磨磨蹭蹭什么，快走！”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远，牢房内也安静了下来。
晚上11点多，金惠如同往常一样醉醺醺地回到家里。
当年，她被定性为曹亚—博股票操纵案的共犯，被判了3年零2个月。
因为在牢里的表现好，她总共也就坐了两年多的牢就被放了出来。
坐过牢，娱乐圈的大门自然向她关上了。
本身没什么挣钱的能力，她只能沦为出卖肉体换钱的外围女。
一进屋，醉醺醺的金惠就急冲冲跑到卫生间呕吐，丝毫没有注意到客厅的沙发上多了一个男人。
等金惠踉踉跄跄走出卫生间，一下子就被一只大手捂住嘴巴，她人也被贴在墙壁上。
金惠吓得魂不附体，拼命挣扎却也无济于事。
别说她是醉酒状态，就算是清醒状态，她这种弱女子也反抗不了一个成年男子。
“怎么，连我也不认得了吗？”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金惠逐渐冷静下来。
等看清对方的样子，金惠惊讶道：“亚—博，你怎么出狱了？不是，我是说你什么时候出狱了？”
曹亚—博阴森森道：“我本以为你今天会去监狱接我，看来是我想多了，你连我出狱的日子都忘了。”
看着曹亚—博疯狂的神情，金惠赶紧解释道：“亚—博，你听我解释，我最近有点忙，事情一多就忘记了，我要是记得肯定回去接你的。”
曹亚—博yin笑道：“是吗？那就让我试试，看你是不是依然对我忠诚。”
金惠试图反抗，但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
两个小时后，曹亚—博面色阴沉地坐在客厅内抽烟，地板上则躺着金惠已经冰冷的尸体。
本来应该是久别重逢、相思入眠的游戏，结果出了点意外。
曹亚—博趁金惠去卫生间的空隙，在她手机里发现了那点不光彩的事情。
自己包养的女人，居然沦为别人的玩物？
曾经的绿帽经历，加上在牢里被折磨得扭曲的神经，让曹亚—博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他一个失手就掐死了金惠。
将烟头掐灭，曹亚—博的心情逐渐平静了下来。
既然大错已经铸成，那就一切毁灭吧！
至少，要把他的仇人全部干掉，才不枉他在里面糟了那么多的罪。
曹亚—博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前妻倪月华的身影。
当年曹亚—博出事后，他的母亲已经将倪月华的所作所为查了个一清二楚。
这个女人不仅跟外人联手害他入狱，还将他明下的财产全部转走。
现如今，倪月华挥霍着曹家两代人攒下的财富，一年换几个男宠，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快活。
而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曹亚—博的痛苦上。
要论曹亚—博最恨的人，非倪月华莫属。
“我要让你们一个个，全部给我陪葬。”曹亚—博狰狞的面孔倒影在玻璃上。
（这一章被退回4次了，4和6中间的数字被隐藏，曹这个人的名字也违规，真的改累了，就这样吧！）
第一千三百九十八章 逼问
晚上11点多，岚桂坊红色妖姬酒吧。
有人说，只有到了晚上才能体验到香江纯粹的奢靡和繁华。
这句话，在夜晚的岚桂坊体现得淋漓尽致。
这里的浪漫情调和酒醉金迷，让来过的人流连忘返。
“倪总，先别走啊，时间还这么早，再喝几杯嘛！我那两个小姐妹快来了，一个比一个漂亮，保证你会喜欢......”
“不了，我明天......明天要去学校参加孩子的亲子运动会......真的不能喝了......”
“倪总，像参加孩子亲子运动会这种事情，让你家里那个黄脸婆去不就行了吗，干嘛非得你这个大老板去呀？”
“你懂个屁，那可是我的亲儿子，我要是不去，这儿子以后肯定跟我不亲，老婆可以换，儿子可换不了......”
喝得有4分醉意的倪振华，踉踉跄跄地来到地下停车场。
当倪振华走到一个监控的死角，还没等他掏出兰博基尼的车钥匙，一个麻袋从后面把他套住。
“呜呜呜......”
隔着麻袋一棍子敲下去，倪振华顿时没了声响。
一辆商务车开到跟前，两个壮汉迅速扛着倪振华上了商务车。
不一会儿，商务车就消失在地下停车场。
而监控室的两个保安，还在悠闲地聊着黄段子！
丝毫不知道，就在那根柱子的后面发生了一起绑架案。
......
2个小时后，某个废弃的厂房内。
倪振华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头歪向一旁，显然还没苏醒过来。
一个男人走过来，随手将手中的开水泼在倪振华的裤子上。
“啊.....”
嘶声力竭的惨叫声吓得厂房外一群鸟惊走。
“叫够了没有？”一个声音在倪振华的耳边响起。
倪振华忍着疼痛求饶道：“大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最近应该没有的罪过什么人，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如果是求财的话，咱们万事好商量。”
曹亚—博蹲下来，嘲讽道：“怎么，连我都不认得了？”
等看清曹亚—博的样子，倪振华吓得连人带椅子向后倾倒。
曹亚—博很贴心地将椅子扶起来，调侃道：“这么激动，看来还是认得我的。”
倪振华吓得酒醒了大半，畏畏缩缩地喊了一声：“姐......姐夫。”
曹亚—博在倪振华身上嗅了一下，陶醉道：“你的这声‘姐夫’，我真的好怀念呀！”
倪振华只能尴尬地笑了笑，曾经被曹亚—博支配的恐惧再次涌上心头。
毫无征兆，曹亚—博一匕首插在倪振华的左腿上。
“啊......”
倪振华痛到面孔扭曲，只能不断地发出惨叫。
“吵死了。”
曹亚—博冷哼了一声，倪振华立刻忍痛闭上嘴巴。
“姐夫，求你看在......曾经亲戚一场的份上，你放过我吧......”倪振华只能卑微地求饶。
曹亚—博俯下身，盯着倪振华：“你应该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倪振华眼神躲闪，不敢与曹亚—博对视。
曹亚—博要什么，倪振华自然知道。
无非是他姐倪月华的下落而已。
当年，曹亚—博入狱没多久，倪月华就换了住处。
连两个孩子，也送到国外去读书。
曹亚—博要是想知道倪月华的住处，就只能从倪振华这个亲弟弟下手。
“我姐移民到加国了，她人已经不在香江。”看倪振华躲闪的目光，明显说了慌。
曹亚—博什么也没说，只是抽出倪振华左腿上的匕首，又扎入了他的另外一只脚。
整个过程，倪振华痛到惨叫连连，却依然没有说出倪月华的下落。
曹亚—博明显失去了耐心，他吩咐了一声。
不一会儿，曹亚—博的两个手下就压着一个十多岁的男孩和一个女人出来。
看到孩子和女人，倪振华气得青筋冒起，怒骂道：“曹亚—博，你抓我老婆和孩子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冲我来。你别忘了，我还是你两个儿子的舅舅......”
曹亚—博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孩子嘴里的布团扯掉。
“爸爸，爸爸，我怕......”
倪振华安慰道：“小波，不要怕，爸爸会救你的，小波不哭......”
至于妻子韩小梅，倪振华根本无暇顾及。
曹亚—博将匕首架在了孩子的脖子上，给出了最后选择：“现在，做出选择吧，要保你姐，还是保你老婆孩子的命？”
“我说，我说，只要你放了他俩，我就说......”倪振华终于屈服了。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因为他知道曹亚—博恨他入骨，放了他的可能性很小。
与其这样，还不如他一个人扛下一切。
他姐只要活着，也不会对他的孩子不管不问。
可现在儿子的命捏在曹亚—博的手中，他已经没有任何倔强的筹码。
得到地址倪月华的地址后，曹亚—博毫不犹豫地割断了倪振华儿子的喉咙。
孩子捂着脖子缓缓倒下，贱出的血将倪振华的眼睛染红。
韩小梅直接瘫倒在地，眼神中只剩下空洞。
“曹亚—博，我日—你祖—宗。”
曹亚—博不慌不忙地将匕首捅进倪振华的心窝，疯狂吼道：“当年你们害我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个结果了，既然我没死，就要十倍奉还给你们，哈哈哈......”
倪振华临死前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是咳了两口血出来。
不一会儿，倪振华就失去了生机。
看着两条人命就此消失，一个刀疤男站了出来，质问道：“你之前只是雇佣我们帮你绑人，可没说让我们参与你杀人的事，现在你当着我们的面杀人，这事多少都算我们的份了，你他喵的害死我们了......”
“砰！”
刀疤男眉心中弹，缓缓地倒下。
“老板，饶命，饶命......”
“我们把钱退还给你，求你放过我们吧......”
刀疤男的两个小弟赶紧跪地求饶。
一个黑色旅行袋被丢在两个小弟的面前，曹亚—博不带感情的声音响起：“我再追加两百万，这里是一百万现金，事成后再支付剩下一百万的尾款，这钱你们两个分。”
“至于你们老大，记得多烧点纸钱给他。”
看着旅行袋中的现金，两个小弟早就把老大的死置之度外了。
少了老大，他们两个还能多分一些。
像曹亚—博这么谨慎的人，狡兔三窟是肯定的。
除了明面上的资产，他还在两家外国银行存了钱和护照。
原本是当做后路的，现在倒是成了他复仇的基金。
这些现金，就是他今天取的。
收买这两个见钱眼开的小混混给他卖命，绰绰有余了。
第一千三百九十九章 杀疯了
凌晨4点多，熟睡中的倪月华忽然感觉灯光有些刺眼。
她还以为是男友起来上厕所开了灯，呢喃了一句：“阿洛，关灯，刺眼。”
回答倪月华的，只有“呜呜”声。
迷迷糊糊的倪月华刚睁开眼，就看到一把泛着银光的匕首抵在自己脖子上。
“敢叫，就立马做了你。”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倪月华耳边响起，吓得她顿时睡意全无。
等倪月华看清房间内的情形，一颗心顿时跌入谷底。
一个猥琐的男人坐在床边，用匕首低着她的喉咙。
而她的嫩模新男友许嘉洛被五花大绑地躺在地板上，嘴里还被塞了布团。
在许嘉洛旁边，还站着一个矮胖的男人。
男人手里的西瓜刀，同样让人不寒而栗。
“家里遭贼了！”这是倪月华的第一反应。
下一秒，倪月华就暗觉得倒霉。
前几天，她久居大陆老家的父母来香江看他们两姐弟。
玩了几天后，倪月华就安排自己的保镖送父母回去。
本以为保镖来回就外出2、3天，没想到就这么倒霉地碰上这事。
此刻，倪月华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倪月华脑子反应很快，立马诱惑道：“两位大哥，隔壁书房有一个保险柜，密码是3284XX，里有十多万现金，还有一些珠宝首饰，二位要是不嫌弃的话，拿去喝茶。”
拿匕首抵住倪月华脖子的男人得意道：“杀了你，保险柜里的东西也是我们的。”
倪月华心头一凉，没想到碰到这么不讲道义的毛贼。
还没等倪月华想好怎么继续周旋，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看清对方的面孔，倪月华忍不住浑身发抖。
曹亚—博看了一眼地上的男模，讥笑道：“挺会享受的嘛！养了个比你小一轮的男友，比当年的我还会玩。”
好不容易克制了心中的恐惧，倪月华问道：“曹亚—博，你想怎么样？咱们已经离婚很多年了，现在各过各的，谁也管不了谁。”
“呦呦呦，瞧你这话说的，多绝情呀！再怎么说，咱们也曾经夫妻一场......”
现在局势掌握在自己手中，曹亚—博却没有急着杀倪月华，而是戏耍起来。
倪月华没有出声，免得自取其辱。
“我有必要让你先看点东西，再跟你好好算算账。”
见倪月华不配合，曹亚—博顿感无趣，将一个袋子丢到倪月华的身上。
曹亚—博诱惑道：“看看吧，说不定有惊喜！”
在好奇心的趋势下，倪月华将信将疑地打开袋子。
只看了一眼，倪月华就吐了。
里面，居然装了两大一小三对耳朵。
“有没有觉得很眼熟？其中一只耳朵上还纹了字呢，我觉得你真应该好好看看，说不定认得呢！哈哈哈......”
房间内，都是曹亚—博肆无忌惮的笑声。
此刻，连两个被收买的混混都觉得瘆得慌。
曹亚—博这个家伙，实在太变态了。
倪月华强忍着恶心，又看了一眼。
当看清耳朵上的字，倪月华疯狂吼道：“曹亚—博，你把振华怎么样了？”
“急了，她急了，哈哈哈......”
曹亚—博笑得更开心了，肆无忌惮发泄着自己这6年来压抑的痛苦。
仇人的痛苦，就是他最大的快乐。
一旁的混混，不得不用手捂住倪月华的嘴巴。
虽说别墅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但要是引起隔壁邻居的注意，那就麻烦了。
笑了好一会，曹亚—博才说出那个令倪月华绝望的消息：“我已经送你弟弟一家三口下去了，你放心，我马上就送你下去陪他们。”
“阿弟，是阿姐害了你......”倪月华心如死灰。
她最后悔的，就是当初顾忌两个儿子没了父亲，而没有听弟弟的建议花钱雇人在监狱里弄死曹亚—博。
就因为她自己一时的妇人之仁，不仅害死了弟弟全家，还连累了自己。
“曹亚—博，你来呀，有本事杀了我，然后告诉安杰和安旭，是你亲手杀了他们俩的母亲......”
看倪月华歇里斯底的样子，已然心存死志。
已然胜券在握的曹亚—博，不慌不忙问道：“不急，在杀你之前，方便告诉我当年那件事中，参与害我的人还有谁吗？”
“你想知道？那我就明明白白告诉你他们是谁......”
似乎是为了坑曹亚—博，倪月华将当年那件事的细节和参与人都和盘托出。
听完倪月华的话，曹亚—博脸色铁青。
他的仇人居然这么多。
而且，不仅各个混得这么好，还有身居高位的。
“怎么，怕了？怕就赶紧逃命吧！你要是被警察抓住，那些大人物怕是一个都不会让你再活着离开监狱，哈哈哈......”
倪月华尽情地嘲讽，挑动着曹亚—博脆弱的神经。
曹亚—博抓住倪月华的头发，愤怒道：“你这个贱人，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敢笑话我。”
倪月华继续刺激他：“我就是要嘲笑你，你这个没卵的球球，当年就是因为你没卵，我才勾引你爸，你爸，比你强多了......”
“我杀了你！”
某个绿色的光环再次加身，曹亚—博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疯狂地掐者倪月华的脖子。
不一会儿，倪月华就没了声息。
可曹亚—博依然疯狂地虐尸，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那个矮胖的混混出声提醒道：“老板，这娘们好像已经断气了。”
闻言，曹亚—博似乎从疯癫中清醒过来。
他丢下倪月华的尸体，茫然地坐在床边。
矮胖混混踢了一脚已经吓尿的男模，问道：“老板，这家伙怎么处理？”
曹亚—博不紧不慢地掏出手枪装上消声器，对着地上的小男模就是三枪。
三枪过后，小男模也倒在了血泊里。
矮胖混混试探问道：“老板，您要是没意见，我们去看看保险柜里的东西？”
曹亚—博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混混的行为。
“赖狗，走，咱们开保险箱去。”
“肥肠，等等我。”
两个混混刚转过身，曹亚—博从背后又是“biu biu”几枪。
不到一会儿，整栋别墅内就只剩下曹亚—博一个活人。
看着满地的尸体，曹亚—博疯狂喊道：“欠我的人，都得死！”
第一千四百章 一切似乎都有预兆
帝都，江家别墅。
临出发前，江飞宇正在叮嘱李婉依注意事项。
“不能喝冰的饮料，也不能吃太辣的食物，飞机上空调比较冷，记得问空姐要毛毯盖一下，关键是保持充足的睡眠......”
“亲戚间的人情往来，让你爸妈出面处理就行了，你少操心。钱不钱的无所谓，咱们家也不差那点钱......”
上个月，李婉依外婆突发疾病，被紧急送到省里的医院治疗。
医生给出的结论是：癌症晚期，最多还有2、3个月的寿命。
癌症晚期，又是这么大年纪的老人。
在医院治疗近一段时间后，医生还是建议让老人走得体面点。
子女们遵照老人的意愿，决定让她在家里度过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
这不，在外务工的子女和孙字辈都被叫回去。
大概率，这是后辈们见老人的最后一面了。
公司事情太多了，江飞宇和李婉依两人根本没法同时离开。
江飞宇叮嘱这么仔细，也不过是因为李婉依又怀孕了。
怀的是二胎，已经有2个多月身孕了。
李婉依亲昵地抚摸着江飞宇的脸，安慰道：“我知道啦，你在家照顾好阳阳，我过几天就会回来的！”
“阳阳，妈妈走了，再给妈妈抱抱！”李婉依又把孩子抱过来亲了几口。
阳阳还不会说完整的句子，只会喊简单的“爸爸、妈妈”。
孩子似乎意识到母亲要离开，抱着李婉依一直不肯撒手。
这不，孙小梅刚把孩子抱过来，就哭个不停！
“阳阳不哭了，妈妈很快就回来了，奶奶抱抱，咱们不哭了......”
无论孙小梅怎么哄，孩子还是哭个不停。
李婉依也有伤感，孩子长这么大，她这个母亲都没有离开过孩子一天。
这突然要离开一段时间，还真舍不得。
江飞宇提议道：“妈，你把阳阳抱进去吧，他看不到依依，一会就不哭了。”
孙小梅把孩子抱进去后，哭声似乎更大了。
李婉依有些不忍，想把孩子抱过来安抚一下。
江飞宇劝道：“你先出发吧，他哭一会就不哭了，你再抱一次，一会你走了，他还得哭一次。”
李婉依闻言，又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李婉依叮嘱道：“你也照顾好自己，记得每天抽空锻炼身体，别经常熬夜，钱是挣不完的。”
“知道啦，我保证不熬夜！”
至于每天抽出空锻炼身体，江飞宇就不敢保证了。
从大学到现在，江飞宇锻炼的计划压根没坚持超过1个月。
趁母亲没注意到这里，江飞宇赶紧把李婉依搂入怀中，给了妻子一个湿吻。
李婉依没有躲闪，享受着两夫妻分别前的小温存。
等两位老板分开，蒙莉莉才走过汇报道：“两位老板，那台卡宴好像出了故障，一直打不着火。”
出现故障的这台保时捷卡宴是李婉依日常出行的座驾，平时都是由蒙莉莉和另外一个女保镖马晓娟轮流驾车。
江飞宇随口吩咐道：“先开我那台迈巴赫去吧，我回头再让4S店拖回去维修！”
什么垃圾豪车，江飞宇都懒得吐槽了。
车买了不到3年，都不知道修了多少次了。
江飞宇亲自把李婉依送到地下车库，目送车子离开后才返回别墅。
小区门口，当江飞宇的座驾驶出小区后，一辆一直停在路边的货车迅速跟了上去。
这边，江飞宇刚回到别墅就接到了周国海打来的电话。
江飞宇道：“周总，有什么指示吗？”
“那个曹亚—博，你还记得吗？”
周国海第一句话，就让江飞宇想了好久才回忆起来。
时间有些久了，江飞宇都快忘了还有曹亚—博这个人了。
毕竟，两人的交集有点短。
江飞宇分分钟几十万上下的，贵人多忘事。
江飞宇不明所以：“我想起来了，怎么了？”
“曹亚—博前几天出狱了，他出狱后就不知所踪。而他的前妻倪月华，倪月华弟弟一家三口，以及我的一个重要下属都在差不多时间段内被杀，香江警方那边初步锁定嫌疑人就是这个曹亚—博，他有可能潜会大陆找你寻仇，你最近小心些......”
挂掉电话的江飞宇猛然惊醒，立马拨通了李婉依的电话。
想了一下，江飞宇又迅速挂掉电话，转而拨通蒙莉莉的电话。
现在，事情还没影子呢！
直接告诉李婉依又怕她瞎担心，动了胎气就不好了。
此时，载着李婉依的车子刚好停在一个红绿灯路口。
由马晓娟开车，蒙莉莉坐在副驾驶，李婉依坐在最后排。
蒙莉莉接通电话，询问道：“老板，怎么了？”
电话里，江飞宇急冲冲交代道：“一会你让马晓娟一起上飞机，你们两个一起护送婉依回去杭城，可能有仇人找我寻仇，务必将婉依的安保提到最高级别......我会联系那边的地方公安，让他们抽调民警给你们提供协助保护......”
江飞宇还没交代完，迈巴赫就被侧后方加速撞上来的货车顶翻，蒙莉莉手中的手机也飞了出去。
迈巴赫被货车顶着推行十多米后，头顶朝下被货车死死顶在路基上。
货车门打开，曹亚—博提着手枪走了下来。
身受重伤的蒙莉莉刚从破碎的车窗爬出一半，就看到近在咫尺的枪口。
“砰！”
一声枪响过后，蒙莉莉眉心中弹，缓缓倒在地上。
见到这个架势，对向车道几辆正在等红绿灯的轿车吓得立马跑路。
本以为是场普通的交通事故，好心帮忙报个警。
谁曾想碰到的是杀人案现场，谁还敢停留？
曹亚—博没空搭理周围的人，目光转移到车后座。
当看到车后座是个李婉依时，曹亚—博暗骂了一声。
本以为蹲守到的是江飞宇这个仇人，没想到车内是江飞宇的老婆。
仇人的老婆也不能放过，曹亚—博毫不犹豫地朝昏迷中的李婉依开了两枪。
心狠手辣的曹亚—博又走到车头，给驾驶位上的马晓娟同样补了两枪。
杀完人，曹亚—博迅速越过绿化带逃窜。
远方传来的警笛声，却是如此遥远。
第一千四百零一章 痛失挚爱
手术室的门刚打开，等候在外面的人立马围了上去。
“医生，医生，我妻子怎么样了？她是不是脱离危险了？她千万不能有事，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她，无论多贵的药、多贵的医疗仪器，我们都负担得起.......”
此刻的江飞宇，早已经失去了平时的冷静。
他像一个疯子一样，死死抓住主治医师的手不放。
所有医护人员都默默低着头，没一个敢出声。
手术前，他们已经知道被抢救对象的身份。
院长甚至给他们下了死命令，无惜一切代价救活患者。
那份沉重的压力，尤其令人窒息。
医护人员的沉默，让江飞宇彻底失去理智：“你们都哑巴了，说话呀？我妻子她到底怎么了......”
“阿宇，你冷静点。”江学盛赶紧抱住江飞宇。
主治医师歉意道：“对不起，我们尽力了，请节哀！”
“你胡说，婉依没有死，她没有死，你们给我回手术室继续救他......”
突然，江飞宇眼前一黑，直挺挺倒下。
“阿宇，阿宇......”
“老板晕倒了，医生，医生。”
“快把患者抬到治疗室，家属不要围着，让我们医生来处理......”
随着江飞宇晕倒，现场顿时乱做一团。
......
公安分局指挥中心内，全是袁保国的咆哮声。
“立刻向市局申请警力调配进行全城布控，封锁所有交通要道和交通枢纽，严密排查所有离京人员，抽调特警和警犬沿着嫌疑人逃窜的方向给我挨家挨户搜索，遇到嫌疑人负隅顽抗，允许就地击毙......”
“所有休假人员立刻到岗，不要跟我谈条件，除非无法走路，哪怕住院的也给我动起来，除了基本的内勤岗位人员，其他富余警力接受临时调派，人员保持24小时通讯畅通......”
“联防队、社区工作人员、街面情报人员、出租车司机这些辅助力量全部利用起来，加大联 防 联 控面，发现嫌疑人立刻上报，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员......”
不一会儿，局里所有的机动警力都被派了出去。
“铃铃铃......”
袁保国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清来电显示，袁保国赶紧找个安静的角落接通电话。
“局长，是我，袁保国。”
“医院那边传来消息，人没抢救过来，这件事的干系有多大，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现在市领导震怒，只给了我们48小时抓人，全市的警力我都给你动员起来了，香江警方那边也把嫌疑人的信息传过来了，你还要什么支援我也全力去给你协调......”
“总之，我只有一个要求：在规定的时限内抓到人。要是抓不到人，什么后果你自己心里清楚......”
挂掉电话，袁保国心力交瘁地坐在椅子上，满心的苦涩。
本来，按照上面大领导透露出来的消息，他今年应该要升职了。
无论是在市局内部升，还是调到其他省份任职，总归是熬出头了。
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在他的辖区内发生这种恶性案件，受害者的身份还非比寻常。
这简直是要他的命！
一个不慎，怕是他这个分局局长都要被追责。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尽快抓到凶手。
另一边，帝都机场。
随着旋梯靠上飞机舱门，阿成、万心娟夫妇抱着孩子走了下来，随行人员更是多大十多人。
早已经在此等候的工作人员，赶紧迎了上去。
“孙先生、万女士，二位好，我叫战立恒，率属于帝都分局外勤组，是二位停留在帝都期间的联络人。”
阿成丝毫不给面子，讽刺道：“监视就监视，说什么联络人。”
战立恒尴尬道：“孙先生说笑了，你们可是贵客，我们总要服务周到些。”
阿成什么底细，有关部门再清楚不过了。
不安排个人跟着，万一这家伙一怒就要杀人，那就难搞了。
万心娟焦急问道：“我弟妹怎么样了？”
战立恒道：“我们刚刚收到医院传来的消息，人没抢救过来，请二位节哀！”
万心娟不敢置信道：“弟妹，她......”
“你说什么？”
阿成毫不掩饰的杀意，让战立恒一阵胆寒。
阿成没有为难一个小小的外勤人员，不容置疑道：“告诉你们领导，我要在到医院之前拿到凶手的所有资料。”
听到这话，战立恒吓了一跳，立马劝道：“孙先生，请你相信我们执法部门的能力，我们一定会尽快将凶手缉拿归案的......”
阿成冷冷道：“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你只要将我的要求告诉你们领导。”
“是，我立刻将您的要求报上去，诸位这边请，我们先去医院吧！”
惹不起，战立恒也没有硬顶。
这事，还是让领导头疼吧！
医院内，刚苏醒过来的江飞宇跌跌撞撞地来到停放李婉依遗体的特殊病房。
江学盛拦住了孙小梅，劝道：“让他们两夫妻，最后再独处一下吧！”
“依依这孩子，命怎么这么苦呀！”孙小梅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李婉依这个儿媳妇，他们老两口是真心喜欢。
漂亮、懂事、能干、孝顺，还给江家生了个大胖孙子。
江学盛和孙小梅，那真是把李婉依当成亲闺女一样看待。
谁曾想到，会碰上这一劫难。
江学盛安慰道：“你先去看看阳阳吧，我怕小芳一个人哄不到！”
孙小梅擦干眼泪，起身去安置孙子的房间。
江学盛不放心，又安排了两个保镖跟上去。
虽说医院里还有十多个警方的便衣民警在提供防护，但还是用惯的人更可靠。
秦文舒走过来，小声说道：“叔叔，老板娘的父母已经上飞机了，机场那边也安排人去接了，预计3小时后能赶到这里。”
“另外，老板的挚友孙先生和他的家人也在来的路上，预计20分钟后到。”
江学盛交代道：“我们这里还要迎接来探望的人，麻烦你代我们出面安抚一下两个牺牲保镖的家属，尽量在金钱上补偿他们吧！”
“我知道了！”秦文舒立马去办这事。
第一千四百零二章 冥冥中注定
房间内，江飞宇摩挲着妻子逐渐冰冷的身体，眼泪像决了堤的洪水一样从眼窝里倾泻出来。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如此痛恨自己。
如果不是他让李婉依乘坐自己的车出行，李婉依也不会替他而死了。
假设他没有给蒙莉莉打那个电话，以蒙莉莉狙击手的警觉，未必不能发现尾行的那辆货车。
哪怕周国海的电话早几分钟打来，或者他没有阻止李婉依安抚孩子，结局都可能是另外一个结果。
再或者，当初江飞宇没有因为利益而答应帮周国海干私活，也不会惹上曹亚—博这个疯子。
无论怎么看，都像是江飞宇亲手将李婉依推向了深渊。
一直以来，江飞宇都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一个纯粹的失败者，却拥有了亿万中无一的重生机会。
他不仅弥补了前世所有的遗憾，也挣到了数不完的钱，还早早娶到了最心爱的人。
荣耀、人脉、地位，也都让人望尘莫及。
可这一切的成就在此时，又显得那么可笑。
他挣钱再多又有何用？关系通天有如何？依然换不回挚爱的生命。
或许，这一切的结局冥冥中早就已经注定。
“如果重生是以付出你的生命为代价，我宁愿自己已经死在那个夏天，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万心娟听着房间内若隐若现的哭泣声，担忧道：“叔叔，飞宇一个人在里面这么久了，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他？”
江学盛摇了摇头，说道：“让他一次发泄个够吧，这种痛憋在心里，真的太痛苦了。”
一旁，阿成将曹亚—博的资料递给捞彬，吩咐道：“向东南亚所有帮会组织、蛇头发出悬赏花红，悬赏1000万美金缉拿曹亚—博，我要活的。”
“另外，张海林你带一队人去加国，坐我的专机过去，给我盯死曹亚—博的两个儿子，只要发现这个家伙的踪迹，不惜一切代价抓住他，如果碰到官方干预，就用钱开路。”
不是阿成信不过帝都警方，而是对他们的能力有所怀疑。
想当年，阿成就是从他们号称“天罗地网”的包围圈中逃出去的。
阿成是狼，他非常了解人性的弱点。
无论曹亚—博怎么逃，他肯定要去看两个儿子的。
有时候守株待兔，也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捞彬和张海林同时道：“是，成哥！”
张海林想到了什么，询问道：“成哥，如果这个家伙被大陆的执法部门给抓住了，那他这两个儿子怎么处置？”
阿成撇了一旁竖起耳朵偷听的战立恒一眼，训斥道：“斩草要除根的道理，还要我教你吗？”
两人不敢怠慢，立刻去落实。
战立恒吓得头都不敢抬，他总感觉阿成这话是在点他。
伍莲婷走过来，请示道：“师父，我想去送莉莉师父最后一程。”
阿成点点头道：“这是人之常情，你去吧，顺便问问广茂兄弟还需要什么帮助，无论是金钱上，还是其他方面。”
咱们成哥，还是念旧的。
医院停尸房内，曾广茂细心地替蒙莉莉整理遗容。
这个一米八几的壮汉，几度哽咽到身体抽搐。
“咚咚咚......”
“请进。”曾广茂赶紧擦干净眼泪。
伍莲婷走进来，轻声道：“茂哥，我来送莉莉师父最后一程。”
曾广茂道：“谢谢！”
伍莲婷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木雕，轻轻放在蒙莉莉的床边，自豪道：“师父，这是我的击杀战果，我现在已经积累了67个战果，我没让你失望。”
军中的狙击手有个特俗习惯，每狙杀一个目标就会在木雕上刻一笔。
这个积累战果的习惯，还是蒙莉莉以前教给伍莲婷的。
“其实，莉莉生了孩子后，我就想让她转岗到公司安保部门工作，至少没什么危险，每天还能坐着吹空调，可莉莉每次都是拒绝。现在想来，如果我当初能够强硬一点，也不会有今天这一遭了......”
曾广茂的话中，同样透露出无限的悔恨。
伍莲婷却不是很认同曾广茂的观点，说道：“莉莉师父对我说过，一个狙击手的最终结局，要么是挂满勋章退役，要么是死在敌人的枪下。”
“莉莉师父的死，不是因为她从事的是危险的岗位，而是因为当时她的手里没有枪。哪怕她手里有一只手枪，也不会死在一条杂毛狗手中。”
曹亚—博如果在这里，伍莲婷绝对回把他的肉一块块割下来祭奠蒙莉莉。
“枪......”
曾广茂念叨着这个词，却无从反驳。
这边，众人等了2个多小时后，江飞宇终于从房间里走出来。
“阿宇，人死不能复生，你得振作起来。”看着一脸悲伤的儿子，江学盛却不知道从何安慰起。
这个时候，再漂亮的话对江飞宇也显得苍白无力。
一切，还是要他自己走出来。
或者说，让时间来平复心中的伤痛。
江飞宇看向父亲，请求道：“爸，依依生前怕冷，也怕火，我想把她的遗体运回老家的祖坟土—葬，就不在帝都火—化了，您帮我安排一下。”
江家发达后，江学盛就出钱将安葬几位先人的小山头圈了起来，弄成了私人的坟地。
手段也很简单，出大价钱让别人家给先人“搬迁”就行。
这年头，不肖子孙多的事。
至于把小山头买下来，就更加简单了。
江学盛安慰道：“你好好休息，爸会帮你安排好的，阳阳有你妈和小芳在照看，你也不用担心。”
陆武涛走上前，宽慰道：“飞宇，节哀！你放心，帝都警方的警力已经全部动员起来了，我们也发动了所有的关系，曹亚—博这个王八蛋很快就能抓回来的”。
成哥没有废话，承诺道：“你给我点时间，我会把那个王八蛋抓回来，让你千刀万剐了他。”
江飞宇看向秦文舒，吩咐道：“你起草两份文书，任命张哲盛为公司飞宇集团CEO，任命张大军为宇依科技CEO，弄好后拿来给我签字。”
秦文舒：“是，老板！”
第一千四百零三章 下葬
望阗县，随着大批警车开进莲花镇。
所有通往田瑶村的道路，基本上都设置了检查关卡。
“停车靠边，请出示身份证！”
“警察同志，今天怎么回事啊？怎么好端端地要接受检查？”
“不要瞎打听，配合接受检查就是了。”
“可我就凌晨去县城卖个菜回来，身上也没带身份证呀！”
“报告你所在的村组，住址、姓名、身份证号。”
“莲花镇石榴村13号，田大贵，身份证号.......”
“指挥中心，帮我核实一个人的身份，石榴村13号，田大贵，身份证号......”
“你三轮车上运的是什么？”
“一些卖剩下的白菜，还买了两袋化肥。”
“搬下来，我们要仔细检查。”
“警察同志，菜可以，化肥就没必要了吧？”
“别废话，请配合我们检查。”
......
田瑶村的村公所内，所有安保工作由县公安局局长杨新民亲自坐镇指挥。
“报告，附近5个制高点的狙击手已经全部就位，由市特警支队的徐岩副支队长亲自指挥。”
“所有进村通道都已经安排了执勤点，3个待命点的机动警力也已经到位，我们在外围还安排了7组流动哨......”
杨新民看向一旁的村长周奎隆，交代道：“周村长，你务必跟每一户村民交代清楚，这两天大家没事就待在家里，不要四处溜达，也不要出村活动，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和检查工作。”
周奎隆保证道：“领导您放心，我一早就交代好了，保证让村民们都待在自己院子里，这两天他们哪里也不会去的。”
江晨东出声道：“村长，你跟每一家都说一声，因为我们江家办丧事给村里添麻烦了，飞宇也为大家准备了一点心意，后天让大家到村公所领钱，每一人发3万块现金，按人头算，无论年龄大小。”
“飞宇哥仗义，我一定把话带到，其实一点也不麻烦，大家伙都很乐意配合的......”
听到一人发3万块现金，周奎隆脸色笑开了花。
他们家总共7口人，那就是21万块钱现金。
在家里待2天就能领到21万块钱，这钱跟白捡的没什么区别。
等周奎隆和江晨东一走，刑侦大队长钟祥斌就抱怨起来：“杨局，就因为有钱人家办个丧事，局里抽调了大半警力在这里执勤不说，还从市里的特警支队借调了20多人，这也太劳民伤财了吧？”
“劳民伤财？”
杨新民看着这个不开窍的下属，提点道：“你知道咱们这位江首富在省里投资了多少钱吗？400多个亿。不说省里，江家光是在县里的投资有接近10个亿。”
“从省里到市里，再到县里，一直到村里，这里里外外，你知道有多少人指望在这位首富身上沾点好处吗？”
有些话，杨新民不好跟钟祥斌明说。
这一次，市局领导亲自向杨新民转达了省领导的指示：务必把安保工作做到最好，让人家感受到地方有关部门的重视。
你帝都市局厉害吧，还不是让江首富的妻子在光天化日下被歹徒杀害。
县局的警力和装备都没法跟帝都市局相比，照样能把江首富的安全工作做得稳稳当当。
这样一比较，加上那份乡泽之情，人家心里是不是就有倾向了？
再者说了，江大首富把爱妻葬在故乡的热土，也是另外一种情感的归属。
说不定，江大老板百年后也要跟爱妻合葬的。
那生前，总归要对家乡多做一点贡献吧！
这本生意经，人家领导算得很清楚。
这也是为什么江家办丧事，县局如此兴师动众的原因。
安全保护重要，但也要让人家感受到那份重视。
“可是也没必要浪费这么多警力吧？只要杨局您给我20号人，我就能保证万无一失了。”钟祥斌依然没有理解领导的良苦用心。
杨新民不耐烦道：“你别在这里给我废话了，回到你的岗位上去，我告诉你，不仅江家治丧过程不能出一点意外，来吊唁的宾客也同样不能出一点事。否则，我唯你是问。”
“是，杨局！”
钟祥斌也看出领导有些不悦了，赶紧躲远点。
......
第二天，李婉依的棺椁正式下葬。
江飞宇抓起一把土，一点点地扬在了棺椁上。
这些天来，江飞宇的眼睛早就已经哭干。
可那股令人肝肠寸断的悲伤，似乎从来没有减少过。
此刻，他送走的不仅仅是爱妻，还有对这个世界所有的眷恋。
如果不是有年迈的父母要奉养，以及年幼的儿子要养育，江飞宇都不知道自己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依依，我苦命的女儿呀，你怎么就这么走了，老天爷真的没开眼呀......”趴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的是张少兰。
这几天，张少兰数次哭得晕厥过去，全靠李墨白一个人撑着。
而李墨白，更是一夜苍老了10多岁。
李婉依的意外离世，最悲痛的也就他们三个了。
随着泥土纷纷落下，坟堆外层也被大理石和水泥所覆盖。
自此天人永隔，只有思念在心中！
江学盛走到江飞宇身旁劝道：“阿宇，你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先回去吧！”
江飞宇两眼无神道：“我想单独陪陪依依，你们先回去吧！”
孙小梅难过道：“阿宇，你这样身体扛不住的，你就听一句劝吧！”
江飞宇就这么靠在墓碑上，依然不为所动。
江学盛等人劝不动，只能任由他去了。
村口，一辆SUV在晒谷场停下，陆武涛陪着沈君兰走了下来。
早已经在此等候的秦文舒，赶紧将二人带了进去。
接到消息后，沈君兰便跟使馆领导请了假。
可等她交接好工作，再从埃及一路转机回来，又从帝都来到这边，还是来晚了一天。
秦文舒介绍道：“老板娘的遗体已经下葬，现在老板一个人在墓地陪着老板娘，谁也劝不动他，关键是他好几天都没吃过东西了，我们都担心他的身体扛不住。”
陆武涛问道：“叔叔、阿姨劝也没用吗？”
秦文舒难过道：“没用！真的谁劝都没用。”
沈君兰道：“我们直接去墓地吧！”
第一千四百零四章 故人
陆武涛蹲在江飞宇身旁，提醒道：“飞宇，君兰来看婉依了，她从国外辗转多趟飞机回国，所以来晚了。”
江飞宇扶着墓碑站起身，郑重朝沈君兰鞠了一躬：“谢谢，还劳烦你不远万里回来看依依！”
“节哀！依依是我最好的姐妹，我该回来送她的。”
看着江飞宇这幅颓废样，沈君兰千言万语堵在心里，却是什么也说不出口。
江飞宇的目光被沈君兰手上的盆栽所吸引，但他却什么也没有问。
沈君兰抚摸着李婉依的墓碑，轻声道：“依依，这是我出国前你送我的那盆勿忘我，现在我把它带过来陪你，希望你也勿忘我。”
陆武涛拿出自带的小铁锹，在墓地右边的绿植区挖了一个洞，帮沈君兰把盆栽种了下去。
陆武涛来不及洗手，又找来香烛、纸钱递给沈君兰。
整个过程，江飞宇再也没有跟沈君兰有任何一句交流。
沈君兰在李婉依的墓前悼念了20多分钟，这才擦去眼角的泪痕。
沈君兰走到江飞宇面前，说道：“我先走了，你多保重。”
“嗯！”江飞宇微微欠身。
“我先送君兰离开，回头再联系你。”
陆武涛撂下这句话，赶紧追上沈君兰。
江飞宇压根没有搭理他，又坐下来继续发呆。
......
陆武涛追上沈君兰的脚步，说道：“君兰，你这次回来，就别出去了吧？”
沈君兰回过头来，问道：“武涛，是我哥，还是我爸妈让你劝我的？”
陆武涛道：“谁让我劝你不重要，关键是你一直喜欢飞宇，以前由于婉依在，你不好表露这份感情。现在婉依走了，你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只要你不介意当阳阳的......后妈！”
陆武涛最后这句话，已经让沈君兰不悦了，质问道：“武涛，婉依尸骨未寒，你说这话合适吗？”
陆武涛坦言：“我知道自己说这话不合适，但这是事实。你可别忘了，飞宇还有个叫袁欣洁的老同学，人家也暗恋飞宇好多年了，至今还没谈对象，婉依出事第一天人家就来探望了。”
沈君兰略微失神，但还是坚定道：“你不懂飞宇，他的一颗心全系在婉依身上，婉依走了，他的心也死了，谁也勾搭不走。”
最好的姐妹刚去世，沈君兰还做不出去夺人家丈夫的事！
无论道德，还是情感上，沈君兰都做不出。
陆武涛道：“君兰，你要这么说，我就不同意了。我是没你懂飞宇，但我比你懂男人，飞宇他可以没有感情需求，但不能没有生理需求，他能思念婉依一辈子，但不可能压抑生理需求一辈子，能有个半年，我都算他是超人了！”
“你不要拿自己的标准来套他！”
这话有些露骨了，沈君兰不好深聊。
“好，算我枉做小人了，等飞宇走出悲伤，我就给他介绍帝都的豪门女孩，什么萝莉型、御姐型、可爱型、性感型......总能找到一款让他喜欢的，顺便经常带他去娱乐场放松放松……”
“我开玩笑的！”
沈君兰一道死亡凝视，直接让陆武涛闭嘴。
“武涛，我真的得走了，使馆人手不够，我真的不能离开太久。”沈君兰去意已决。
陆武涛不甘心问道：“那你跟飞宇怎么办？这么好的机会，你不会要放弃了吧？还是说，你已经不喜欢他了？”
喜欢，就一定要不择手段得到吗？
沈君兰注视着墓地方向，说道：“先让时间冲淡他心中的悲伤吧，如果我们有缘，还会再见的。”
陆武涛抱怨道：“我真理解不了你们这些高情商的人！”
沈君兰没有再多言，转身离去。
村外，一个背着药箱的老人被执勤民警给拦了下来。
“站住，干什么的？”
“警察同志，我跟逝者是故人，想进去祭奠一下。”
“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证件。”
“我没有身份证，只有这个。”
“道教教职人员证？尤道然。道长，您还是一位宗教人士？”
看到这本证，民警稍微客气了一些。
能拿出这本证的人，至少是获得国家道教协会认证的修道之人。
换句话说，这是国家颁发给高级道士的证书。
这位老人，正是当年对江飞宇和李婉依有过救命之恩的尤道长。
尤道长：“我之前一直在山上修道，目前还在籍。”
民警客气道：“道长，我们也不确定您说的是不是真的，最好还是让逝者家属出来接你，您如果没有手机的话，也可以用我的手机打电话叫人。”
尤道长：“我没有逝者家属的电话。”
“那不好意思，我们真不能让您进去。”
尤道长无奈，只能在一旁等着。
这个时候，陆武涛陪着沈君兰走了出来。
看到二人的面相，尤道长眼前一亮，上前拦住二人的去路。
“二位见谅，我是江飞宇和李婉依夫妻的故人，我想进去祭奠一下，可这边民警不让进，二位能否帮通传一声？”
陆武涛警觉问道：“老头，你莫不是来骗钱的吧？”
这两天，不少稍微沾点边的亲戚、朋友都一窝蜂上门吊唁。
来的时候带一束花圈，走的时候都能带几千、上万的回礼回去。
这样的人来得多，弄得江学盛等人都不厌其烦了。
尤道长微笑摇摇头，对陆武涛的质疑丝毫不以为意。
沈君兰善良一些，问道：“老人家，你跟飞宇和婉依怎么认识的？”
无凭无据，沈君兰也不好帮忙。
尤道长：“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我记得那时候他俩还带着一男一女两个保镖，男的是个憨憨的大个子，叫曾广茂，女的应该是叫蒙莉莉吧，年纪大了，有些记不清了。”
沈君兰悲伤道：“蒙莉莉也去世了，跟婉依一起出的事。”
尤道长感叹一声：“具是命数使然！”
沈君兰提议道：“老人家，我带您进去吧！”
尤道长：“多谢姑娘！”
尤道长能说出曾广茂和蒙莉莉的名字，基本上不可能是骗子。
这点小忙，沈君兰还是愿意帮的。
第一千四百零五章 命理之说
陆武涛惊讶道：“老头，想不到你还是一名道士？”
沈君兰提醒道：“武涛，注意你的礼貌。”
陆武涛赶忙改口：“应该尊称道长，我这嘴口无遮拦的，道长莫怪。”
尤道长表现得很豁达：“不妨事，老道我之前在附近的灵泉观上修道，后来道观改成了景区，我受不了那份喧闹，就下山干起了中医的老本行，平日里走村窜巷给人治病施药，乐得逍遥，这道士的身份，如今也就挂个名而已。”
得知尤道长是位得道高人，沈君兰热切问道：“道长，您一会能不能开导一下飞宇？他现在死气沉沉的，我们真的很担心他，但又无能为力。”
尤道长：“我今天路过附近，听说了李女士的事情，此次上门叨扰，一来为祭奠亡人，二来也是劝抚家属。”
沈君兰感激道：“那就多谢道长了！”
江飞宇是从县里走出去的，他对家乡那份情谊还是有的。
这几年，虽然江飞宇人在帝都无法回来，但也让江学盛代表江家出面做了很多回馈家乡的好事。
哪怕是尤道长这种方外之人，也听过很多江飞宇的善举。
尤道长今天路过附近，听说了李婉依的事情，就想过来尽一份心意。
用道家的说法，尤道长与江飞宇有缘。
几分钟后，三人来到墓地。
陆武涛提醒道：“飞宇，有位尤道长来吊唁婉依，你看看还认不认得。”
哪怕尤道长没有穿道袍，江飞宇还是一眼认出这位救命恩人。
当年那事之后，江飞宇逢年过节都交代父亲的保镖代自己去灵泉观给尤道长送点礼，顺便看看是否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不过，这位道长也是有脾气，每次都避而不见。
后来，一到逢年过节，尤道长就下山游历去了。
江飞宇陆续去过两次，都没有碰到这位尤道长。
想不到，今天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了。
见到尤道长，江飞宇终于恢复了点生气：“道长，多年未见，您依然光彩依旧。”
仅仅从样貌上来说，尤道长跟几年前并没有什么区别。
尤道长感叹道：“时间如流水，逝而不可得，没有谁能一成不变。你如果不介意，容我为李女士念一段《太上救苦经》。”
江飞宇退到一旁，将场地让给尤道长。
尤道长捏了个法诀，吟颂起来：
尔时，救苦天尊，
遍满十方界，常以威神力，
救拔诸众生，得离于迷途，
众生不知觉，如盲见日月，
我本太无中，拔领无边际，
庆云开生门，祥烟塞死户，
初发玄元始，以通祥感机......
陆武涛小声问道：“君兰，道长念的是超度亡灵的经文吗？”
沈君兰瞪了他一眼：“别说话！”
过了20多分钟，尤道长才吟颂结束。
两人也不嫌脏，在坟前席地而坐。
“道长，我现在心中很痛，我找不到生存下去的意义。”面对尤道长这位智者，江飞宇还是愿意敞开心扉的。
尤道长问道：“我观你的神情，不仅有失去挚爱的悲伤，还有深深的愧疚，是否？”
“如果不是因为我，婉依也不会死......”
可能是缺乏倾述的对象，江飞宇悲伤地说出了李婉依的死因。
尤道长：“其实，老道对命理也有一些研究，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的面相很奇怪，从面相上来说，你并非那种长寿之人，多半在中年有一劫难。”
“可如今，你中庭的灾厄之相已然全部散开，变成了长寿富贵之相，我猜测，你这劫难怕是落在了至亲之人身上......”
江飞宇满脸震惊，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一句话：“中年有一劫难！”
如果没有这句，江飞宇多半认为尤道长在胡说八道。
可尤道长能精准地说出这预测，无疑是高人。
而前世，江飞宇正是在不到40岁之前意外身死，可不就是中年有一劫难嘛！
陆武涛小声嘀咕道：“说什么高人，还不是搞封建迷信那一套。”
沈君兰神情都在江飞宇身上，没想到这茬。
江飞宇绝望道：“道长，这恰恰证明是我害死了婉依，对吗？”
尤道长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坦诚道：“从因果上来说，是这样的。你夫人的面相我也看过，她本非那种福厚之人，你给了她太多，让她提前透支了一生的福禄，灾厄随之而来。”
“这就跟我们养植物一样，有些植物生长所需的水并不多，水浇多了，植物就死了。”
眼看江飞宇脸上的悲伤越来越浓，沈君兰赶紧暗示：“道长，命理、因果这些东西多少缺乏科学依据吧，婉依的死完全就是凶手丧心病狂所致，怎么能归结到飞宇的身上呢？”
此刻，沈君兰对尤道长也有点意见了。
让你来劝人，可没让你往死里劝啊！
尤道长仿佛没有看懂沈君兰的暗示，朝江飞宇问道：“你现在是不是很悲伤，甚至想过以死来告慰亡妻？”
江飞宇呆滞的神情，足以说明了一切。
尤道长这次来，倒不是给江飞宇伤口上撒盐的。
他很清楚，江飞宇现在已经处于一种心结里面。
只有打破心结，才能彻底走出来。
有时候，置之死地才能后生。
在开导江飞宇之前，尤道长先讲了自己的故事。
江飞宇有没有听进去不知道，反正陆武涛和沈君兰都在认真听。
尤道长出身在一个中医世家，他从小就跟随父亲学习中医，十几岁就能坐馆给病人看病。
碰到家庭条件苦难的人，也经常免费看病施药。
直到他遇到了那个生命中注定的女孩。
女孩出身书香门第，温文典雅，还是少有的西医外科医生。
两人因为医术而结缘，又因相互欣赏而相恋。
婚后，两人度过了几年幸福的婚后生活。
哪怕妻子多年不孕，也不曾影响过两人的恩爱。
陆武涛八卦道：“道长，后来呢？”
尤道长问道：“那10年代有多混乱，你们应该听父辈讲过吧？”
这个话题有点敏感，陆武涛只能微微点头。
“她因为出身和立场问题，被频繁拉去批dou，后来为了不连累我，她主动跟我离了婚。而那些折磨她的人，大部分都是被我们俩救治过的老百姓，你说可笑不可笑？”
哪怕仅仅只是作为听众，陆武涛和沈君兰也能感受到尤道长当时那份心灰意冷。
受过自己恩惠的人，到头来却加害于你。
你心中的善恶，还能留存有几分？
第一千四百零六章 顿悟
沈君兰问道：“道长，后来呢，那您夫人她？”
哪怕已经能猜到结果了，沈君兰还是抱着一丝侥幸。
“后来她死了，而我也因为心如死灰当了道士，所谓遁入道门了却尘世，何尝不是一种逃避呢？”
“最终，我和她领养的孩子被人贩子掳走，父母也因为各种打击忧郁而终......”
“逃避并不能让自己得到救赎，反而让自己罪孽更加深重，这个道理我领悟得有点晚，但他还不晚。”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尤道长身上那份悔意。
不明真相的人以为他在修行，只有他知道自己是在赎罪。
逃避几十年，并没有让他忘记痛苦。
脑子越清醒，内心的痛苦反而越强烈。
有时候选择忘记，未尝不是一种自我救赎。
爱一个人，也并非一定要寻死觅活才能体现自己真的爱对方。
能够忍受住悲痛，去承担自己身上的责任，了却对方的牵挂和未尽心愿，这反而更加有意义。
而现在，同样的选择摆在了江飞宇面前。
江飞宇本身就有年迈的父母要赡养，他还有一个未成年的孩子要抚养。
而李婉依那边，也有失独的双亲要照顾。
原本要两个人履行的责任，现在全部压在一个人身上。
是选择逃避，还是承担起身上的责任，就看江飞宇的选择了。
上辈子江飞宇死后，李婉依一人拉扯着孩子，还要照顾两边的老人，再加上外面追债人的逼迫。
如果说难，她比现在的江飞宇难上十倍、百倍。
至少，江飞宇有花不完的钱，有数不清的人脉帮忙。
只要他安稳地活着，就是对亲人最好的慰藉。
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江飞宇朝尤道长行了一礼，感激道：“谢谢道长专程来点醒我，我会尝试走出来，承担起自己身上的责任。”
闻言，沈君兰和陆武涛都欣喜异常。
没想到，这位尤道长真能劝动江飞宇。
尤道长欣慰道：“你能想明白，我也就放心了。”
眼看江飞宇能听进尤道长的话，沈君兰趁机问道：“道长，我想请教一下，道家是如何看待感情的？”
沈君兰心中那点小心思，尤道长也不点破，说道：“道家最讲究的是随缘，缘分来了，就珍惜它，缘分尽了，是为解脱，正所谓修行在世间，出世成正果，尽一切缘分，但不追求一切缘分......”
陆武涛也不知道凑哪门子热闹，询问道：“道长，那道家是如何看待情欲的呢？”
尤道长介绍道：“道家并不避讳情欲，反而认为这是男女之情的开始，《洞玄子》开篇第一句即言：“夫天生万物，唯人为贵。人之所上，莫过房欲。法天象地，规阴矩阳......”
陆武涛兴奋道：“我就说嘛，情欲是人之本性，不应该压抑，也不应该苛责。”
沈君兰真想给这个家伙来一脚，好的不学，尽为自己的无耻行为找借口。
尤道长提醒道：“道家不禁—欲，但也不提倡纵—欲过度，更不应该以一己私欲玩弄他人感情，甚至以非法手段满足私欲，那样不仅犯法，也会沾染恶孽。”
布道一会，尤道长也提出告辞了。
“好了，既然此间事了，老道我也该走了。”
三人起身欲相送，尤道长却拒绝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哈哈哈......”
看着尤道长潇洒的背影，三人肃然起敬。
陆武涛不合时宜问道：“君兰，道长最后唱的那段话什么意思？好像很深奥的样子？”
沈君兰鄙视道：“叫你不学无术吧，那是戏曲《牡丹亭》中的语句，自己回去翻资料。”
陆武涛碎碎叨叨道：“有文化有屁用，有钱才是王道。”
江飞宇贴着李婉依的墓碑，亲昵道：“依依，道长说得对，我不应该逃避，而是应该承担起身上的责任，照顾好咱们的孩子，以及双方父母。”
“另外，我会亲手杀了曹亚—博这个畜生为你报仇......”
找回生存希望的江飞宇，可没有忘记曹亚—博这个仇人还在逍遥法外。
哪怕散尽家财，追杀一辈子，江飞宇也要将他挫骨扬灰。
沈君兰和陆武涛默默站在一旁，没敢出声打扰江飞宇。
只要能让江飞宇活过来，哪怕是仇恨支撑着，也好过担心他寻短见。
......
夕阳西下的草原上，一辆拉草料的皮卡车在路口停下来。
司机指着某个方向，朝车斗里的男人说道：“我只能顺路拉你到这里了，你往西北方向再走5里地，就能到三道河子村了。”
男人递上一盒烟表示感谢，拿上随身的双肩包跳下皮卡车。
随着皮卡车远去，男人也摘下了头上的帽子。
此人，正是从帝都警方层层包围中逃脱的曹亚—博。
帝都警方仔细研究了曹亚—博的身份背景和关系网后，判断他能逃窜的方向有两个：
第一个，是南逃。
无论是逃回香江，还是去往东南亚国家，亦或者是通过这些地方的渠道逃往加国，总归往南是没错的。
第二个，是北逃，逃回他的老家东北。
帝都警方不仅在这两个方向上设下了层层堵截，还联系了沿途警方协助抓捕。
只不过，谁也没想到曹亚—博来了蒙内。
晚上9点多，三道河子村尾的某户院子里，牧羊犬一直叫个不停。
屋内，女人不停催促道：“你快点出去看看，是不是有狼崽子来偷羊了。”
男人不情愿道：“瞎说什么呢，这都不知道多少年没见过野狼的踪迹了，再说了，咱们村靠近大城市边缘，什么狼疯了才会到这么远的地方偷羊。你先别管了，咱们先亲热再说。”
女人不依不饶道：“就算不是狼，也有可能是有人偷羊，咱们羊圈里可是关了上百只羊，丢一只就是上千块钱，真要丢个一两只，我跟你没完......”
一阵争吵声过后，房门被打开。
户主巴彦拿着手电筒和砍柴刀，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
他本来正在跟媳妇亲热，却被这破事给搅和了。
搁谁身上，估计都要恼火。
第一千四零七章 落脚
院子里，牧羊犬不停朝着院中某个方向狂吠。
见此情景，巴彦也谨慎起来。
看这样子，肯定是有东西跑进院子里了，才让牧羊犬向主人示警。
虽说巴彦长得五大三粗，但也没有贸然上前查看，他先是解开了牧羊犬脖子上的绳子。
绳子一解开，牧羊犬就冲到草垛前，叫得更凶了。
巴彦手电筒照过去，一个黑影暴露出来。
巴彦大声呵道：“谁在那里？你给我出来。再不出来，老子不客气了！”
“巴彦，是我！”
随着黑影走出来，露出曹亚—博的面容。
巴彦辨认了好久，不敢置信道：“老板，是您吗？”
曹亚—博道：“自然是我，这才几年不见，你就不认得我了？”
当初，曹亚—博还没去香江发展的时候，巴彦就是他的贴身保镖。
后来巴彦父亲得了重病要动手术，还是曹亚—博出钱又出关系，帮他联系到了省里大医院的权威专家主刀。
完全可以说，曹亚—博就是巴彦的恩人。
“老板，实在抱歉，这黑灯瞎火的也没第一时间认出您，快，您快随我进屋歇歇脚......”
巴彦赶紧扔掉手中的柴刀，将曹亚—博往屋里迎。
曹亚—博道：“我来得突然，也没机会通知你，到你这里天都黑了，上次来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也不确定这里是不是你家，就打算凑近辨认一下，没想到惊到了院中的狗。”
“狗东西，你还敢叫，一点眼见力都没有。”眼看牧羊犬还在吠，巴彦上去就是一脚。
牧羊犬呜咽了几声，躲到了角落里。
忽然想起自己娘们还赤条条在被窝里等自己，巴彦赶紧喊道：“乌兰图，家里来贵客了，快出来迎接......”
看着衣衫不整的女人，曹亚—博明知故问道：“你媳妇吗？”
巴彦乐呵呵道：“对，这是我媳妇，乌兰图。”
“傻娘们，还不叫人，这是我以前跟你说的恩人——曹总。”
“曹总好！”
有客人在场，乌兰图给足了自家男人面子。
曹亚—博打量了一下屋内，问道：“你爸呢？”
巴彦介绍道：“自从那次大手术后，他就干不了重活，加上孩子要在县里上学，借住在我姐家里，我就让老人家过去帮忙接送一下孩子上下学。”
“县里的教育资源，确实比草原上好些......”
“咕噜咕噜......”
曹亚—博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巴彦一拍脑门，不好意思道：“你看我，光顾着聊天，都忘了给客人准备吃食了。”
乌兰图出声道：“你们聊，我去弄吃的。”
等乌兰图出去，巴彦小声问道：“老板，您这次来是？”
曹亚—博故作为难道：“我犯了点事，需要穿越边境去北面的蒙外，你要是承以前那份情，就帮我安排一下；要是不想惹麻烦上身，就给我提供点食宿，我明早就动身，不给你添麻烦就是了......”
只要到了蒙外，曹亚—博花上一点钱就能弄到该国的假护照。
到时候，曹亚—博再以该国人的身份飞加国，简直易如反掌。
这不，曹亚—博还没说完，巴彦就急眼了。
“老板，您说这话就是看不起我巴彦了，当年要不是您，我爸早就去了。您这份恩情，我原本还担心这辈子都没机会还呢......您放心，我明早就去给您安排好，蛇头是我的一个好哥们，他经常两头带人过境，安全绝对没问题......”
曹亚—博来找巴彦，不仅因为这份恩情在，也因为他知道巴彦有路子过境。
你让曹亚—博这个外地人自己去趟边境线，无疑是给边防战士送业绩。
不出意外，当曹亚—博拿出几沓钞票让巴彦打点关系时，巴彦更是一分没拿。
这个汉子淳朴的秉性，曹亚—博拿捏得死死的。
半个小时候，曹亚—博终于吃上这几天来的第一口热饭。
第二天一大早，巴彦出门前把乌兰图叫到一旁交代事情。
“我大概要晚上才能回来，家里没什么食物了，你等会宰一只羊招待好曹总，可别怠慢了......最重要的是，千万不能透露他的行踪，今天无论谁来家里，你都给我挡门外。”
乌兰图担忧问道：“巴彦，那位曹总，该不会犯了什么事情吧？”
巴彦警告道：“不该问的别问，你只要记住他是我们家大恩人就行了，他犯了什么事都跟咱们没关系，也别去打听。”
乌兰图了解自家男人的性子，那是有恩必报。
巴彦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乌兰图只能应下来。
很快，巴彦就骑上摩托车出门，乌兰图也去羊圈里忙碌起来。
西厢房内，曹亚—博从门缝里收回了目光，默默将手中枪的保险关上。
以他如今这副丧家之犬的模样，怕是睡觉的时候都要睁一只眼。
......
中午时分，巴彦家里。
一连吃了十多根烤羊排，两大碗炖羊肉，曹亚—博终于打了个饱嗝。
乌兰图询问道：“曹总，您吃饱了吗？没吃饱的话，我再去烤，还有大半羊肉没处理呢！”
曹亚—博摸着自己的肚皮，赞叹道：“巴彦媳妇，不用麻烦了，我已经吃得很撑了，太感谢你的热情招待了。话说回来，你这这厨艺真不错，巴彦娶了你真是有福了。”
乌兰图道：“曹总您这话，我是真不敢当。我这厨艺吧，只能算是一般，主要还是食材好，不到1岁的草原羊，现宰现杀，最大程度保留住了食材的新鲜，要不是巴彦出去了，没人给我打下手，我肯定按照草原的最高礼仪给您准备一个全羊宴......”
说起草原人招待贵客的拿手好菜，乌兰图就滔滔不绝。
曹亚—博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话。
你能指望他跟一个村妇有多大的共同话题？
眼看曹亚—博兴致乏乏，乌兰图提议道：“我们这里跟大城市没法比，实在没啥消遣的活动。要不，曹总您看会电视解解乏？”
“我最近在追一部电视剧叫《奋斗》，说的就是大城市年轻人事业和感情那点事，电视剧可好看了，曹总您说不定会喜欢......”
还没等曹亚—博出声拒绝，乌兰图就打开了电视剧。
第一千四百零八章 报恩有风险
“巴彦媳妇，我不喜欢看电视，你还是关了电视机吧！”
“没事，曹总您来了我家，就当自己家一样，不用跟我客气啥......”
“我让你关了电视。”
曹亚—博的语气，逐渐开始冰冷。
“我先出去了，曹总您自己看电视。”乌兰图还以为曹亚—博不习惯跟自己这种村妇同室相处。
还没等乌兰图出屋，电视机的画面直接从广告切换成了插播新闻。
“电视机前的各位观众，现在插播一条悬赏通缉令：日前，帝都发生一起恶劣枪杀案......香江籍男子曹亚—博有重大嫌疑......嫌疑人身上携带枪支，在逃......广大人民群众如发现嫌疑人线索，请及时与警方联系，对于提供重要线索帮助警方抓获嫌疑人的民众，帝都警方最高提供200万的酬劳......”
看着电视里曹亚—博的照片，乌兰图顿时觉得自己后背发寒、双腿打颤。
她牢牢记住了两个信息：曹亚—博是杀人犯，身上有枪。
“曹......”
乌兰图一句话还没说出口，脖子就被一条绳子死死勒住。
巨大的恐惧感和窒息感笼罩着乌兰图，她拼命反抗。
但曹亚—博一个背勒，就让乌兰图双脚离地。
不仅手脚使不上力气，喉咙里更是发不出半点声音。
曹亚—博脸上青筋暴起，恶狠道：“都叫你不要开电视机了，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非要弄成这个样子......”
对于帝都警方高额悬赏通缉他这一点，曹亚—博一点也不奇怪。
他只是没想到，连蒙内这边的省级电视台都开始转播通缉令了。
提供他的线索就能得到上百万的悬赏，普通人谁经得起这种考验？
没办法，曹亚—博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必须得说明一下，200万是帝都警方悬赏的极限，却不是曹亚—博身上悬赏花红的极限。
在黑市里，关于曹亚—博的悬赏花红已经高达4000万美金。
不是江飞宇没钱悬赏，而是你悬赏太高人家不相信，担心赖账的问题。
4000万美金悬赏一个普通人，已经足够让全球绝大部分势力疯狂了。
不管是白道，还是黑道。
不一会儿，乌兰图就彻底失去了生命。
曹亚—博又勒了半分钟，才将乌兰图的“身体”丢在地上。
缓了好一会，曹亚—博才恢复力气。
看着乌兰图还带体温的“身体”，曹亚—博将其拖入了房中。
屋外，那条牧羊犬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开始疯狂地犬吠。
......
晚上7点多，巴彦开着摩托车回到村里。
沿途碰到的村民，都热情地跟他打招呼。
“巴彦，这是去哪里干活了，这么晚才回来？”
“去县里给我儿子送了点生活费，回来晚了。”
“要不要来我屋里喝两杯？昨天宰的大肥羊，还有大半没吃完呢！”
“不了，呼达日，我家里还有事，改天吧！”
巴彦客气拒绝熟人的邀请，继续向自己屋里驶去。
摩托车从某个草垛驶过一会，一个人影钻了出来。
曹亚—博观察了一会，朝巴彦家走去。
“乌兰图，我回来了。”
“乌兰图？”
“人呢？哪去了？”
......
巴彦里里外外找了一圈，不仅媳妇没看到，连曹亚—博也没看到。
这下，巴彦急了。
刚想出门找邻居问问，刚好迎上进院子的曹亚—博。
“老板，您这是去哪里溜达了？不知道外面都是关于您的通缉令吗？被村里人看到就糟了。”巴彦紧张兮兮地把曹亚—博拉进了屋里。
见巴彦的神情不似做假，曹亚—博解释道：“吃完饭有些撑，我就趁着天黑在屋前屋后溜达一下，就当消消食。你放心，天这么黑，没碰到一个人。”
自始至终，曹亚—博的手都放在口袋里。
“没碰到人就好！老板，我媳妇乌兰图去哪里了？”
“羊圈里丢了几只羊，你媳妇带着狗去找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什么地方找，估计晚点会回来吧！”
曹亚—博说出事先编好的理由，轻松将巴彦糊弄过去。
在草原上，丢几只羊是很平常的事情，巴彦也没有怀疑。
别说人了，连狗的尸体都被曹亚—博埋在了羊圈里。
“老板，过境的路子我都安排好了，刚好他们明晚就有一批人要过境，这是接头人的联系方式和接头地点，我们最好今晚就动身去接头地点，白天出门我担心会碰到条子......”
很快，巴彦就将记载信息的纸条交给了曹亚—博。
看了一眼纸上的信息，曹亚—博将纸条贴身收好。
“跟我说说外面的情况吧！”曹亚—博继续压榨巴彦的剩余价值。
“除了电视、报纸里有老板您的通缉信息，我听说道上关于您的悬赏更高，老板您最好乔装打扮一下再出门，我今天在县城转了一圈，给您买了假胡子和假发！”
巴彦确实想得周到，连假胡子和假发都帮曹亚—博准备好了。
曹亚—博拿起假发试戴一下，故意问道：“悬赏我的钱这么多，你不动心吗？”
巴彦坦诚道：“当年要不是老板您伸出援手，我这家早就散了，您的恩情如同再造，我巴彦也算有点良知，昧良心的钱可不敢挣。”
这么高的悬赏，曹亚—博有所担心也很正常。
巴彦认为自己坦荡荡，不怕曹亚—博怀疑。
曹亚—博点头，吩咐道：“你给我找一套你的衣服换上，咱们连夜动身。”
“好嘞！老板您稍等。”
巴彦转身就进屋找衣服，丝毫没有留意到一支加装了消声器的手枪从后面对准了他。
当后脑勺被枪口顶住时，巴彦还没意识到曹亚—博对他起了杀机，傻乎乎问道：“老板，您就算信不过我，也不用这样吧？”
曹亚—博压根没有废话，直接扣动了扳机。
“biu”的一声枪响过后，巴彦脑浆迸裂倒在了地上。
曹亚—博看着巴彦的尸体，嘲讽道：“让你留遗言，结果说了一句废话。”
如今的曹亚—博，怕是连自己亲妈都信不过，更别说巴彦这个外人了。
白天已经杀了乌兰图，巴彦自然也留不得了。
反正，蛇头的联系方式已经拿到手。
曹亚—博自己就能联系上，何必通过巴彦呢！
很快，曹亚—博就拿起铁锹在后院挖起了坑。
只要将巴彦两夫妇的尸体藏几天，他早就逃到国外了。
第一千四百零九章 买断
县城，江家别墅内。
李墨白将纸质协议丢在桌子上，质问道：“你们江家是什么意思，想用这20亿买断两家的亲戚关系吗？”
张少兰没有出声，失魂落魄地坐在一旁。
自从李婉依死后，张少兰接受不了这个打击，就一直这幅样子。
江飞宇不好做声，只能由江学盛出面劝道：“亲家公，你误会了，我们真没有这个意思，咱们两家永远是亲家，这一点永远不会变。但你也知道飞宇集团里面掺杂很多利益团体，这里面的关系非常复杂，阿宇必须要拥有公司的绝对控股权才能权衡各方利益......”
虽说飞宇集团的股份大部分在江飞宇名下，但也有小部分在李婉依名下。
不止飞宇集团，宇依系和投资系的公司股份也一样。
现在李婉依突然身亡，又没有留下遗嘱。
围绕李婉依名下的股份，就有好几方拥有继承权：江飞宇这个丈夫，两人的儿子阳阳，以及李墨白和张少兰。
现在，等于江家用20亿现金买断李墨白和张少兰的继承权，将股份收拢到江飞宇名下。
不用说，这事肯定是江飞宇授意的。
倒不是说李婉依刚去世，江飞宇就对李墨白和张少兰过河拆桥。
本身，江飞宇也不是那种薄情寡义的人。
可老两口不放弃这部分股份，两家以后怕是连亲戚都没得做了。
外面，不知道多少人对飞宇集团的控制权虎视眈眈。
他们老两口要是不放弃股份，怕是很容易就变成别人打击江飞宇的“枪手”。
再者说了，哪怕老两口把这20亿给挥霍完了，江飞宇也不可能对他们不管不顾。
保证二老晚年衣食无忧，生病能看得上病，定期带孩子去探望，百年后风光大葬......
这些，江飞宇都能承诺。
但股份，江飞宇必须收拢回来。
在江学盛的劝说下，李墨白终于被安抚下来。
江学盛有一句话倒是击中了李墨白的软肋：两家还有阳阳这个血脉羁绊，亲戚关系断不了。
失去了李婉依这个唯一的女儿，阳阳这个外孙已经是老两口最后的情感牵挂了。
李墨白原来的顾虑，无非是担心江家用钱打发他们两夫妇，斩断两家之间的亲戚联系而已。
“想让我们在协议上签字也行，飞宇你必须答应我们一个条件。”出声的是张少兰。
张少兰都指名道姓了，江飞宇也不能继续装聋作哑，说道：“岳母，您说。”
张少兰道：“你还年轻，我们没法阻止你再娶，我核心要求只有一点：你以后必须将个人绝大部分资产留给阳阳继承，这一条要写入协议里面，如果你做不到这一点，我们签署的协议自动失效。”
所有人一愣，没想到张少兰会先为阳阳考虑。
江飞宇都做好张少兰狮子大开口的准备了。
按照张少兰以往的“劣迹”，她不作妖真的很让人意外。
江飞宇没有反对，说道：“岳母，您说个比例吧！”
“阳阳作为你的长子，继承你百分之60的财产不过分吧！”张少兰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江飞宇点头，又看向李墨白：“岳父，您还有什么要求吗？”
李墨白悲伤道：“我没有什么金钱上的要求，我只想逢年过节的时候，你能抽空带孩子回来看看我们老两口，这孩子毕竟是依依唯一的血脉。如果太麻烦的话，我们去看孩子也行，趁现在我们还能走得动......”
江飞宇给了李墨白一个拥抱，承诺道：“我会的，您二老也是我永远的长辈！”
等李墨白宣泄完，江飞宇朝一旁的律师吩咐道：“张律师，你按照我岳母的意思，将这个补充条款加进去，重新再草拟一份协议。”
“是，老板！”
电脑和打印机都是现成的，协议很快就拟好。
确认无误后，李墨白和张少兰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
其实，所有人心里都很清楚。
没有了李婉依这个“纽带”，两家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这20亿，真的跟“赔偿金”差不多。
......
帝都，飞宇集团会议室内，一场内部征询会正在进行。
被征询的对象，正是刚刚回到帝都的秦文舒。
邱印泉代表董事会询问道：“秦总，江总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公司？”
这次给李婉依治丧，江飞宇只允许秦文舒代表公司去帮忙。
现在江飞宇不接任何工作电话，也只有秦文舒对江飞宇现在的情况最了解。
秦文舒疲惫道：“抱歉，邱董，我也不知道老板什么时候能回来公司，我回来的时候，他并没有给我任何时间计划。我可以保证的是，江总已经逐渐恢复过来，他再过一段时间应该就能回来公司了吧！”
秦文舒这个非常不确定的答案，并不能让邱印泉满意。
邱印泉道：“我知道李总的去世，让江总很悲伤，他需要时间来平复伤口，这一点我们都能理解，他要休息一个月、两个月，甚至三个月都没问题，但总要有个时间节点告诉我们吧！他这样一声不吭就撒手不管公司的事情，我真的没法跟各大股东交代。”
飞宇集团能发展到今天这个规模，绝大部分功劳都要算在江飞宇身上。
江飞宇个人的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影响到公司的股价波动。
邱印泉要的要求并不高：他只是要一个江飞宇准确回归的时间，好对外界有个交代。
因为李婉依身亡这事，飞宇集团的股价已经遭受了暴跌。
现在这种局面，稳定股价最有效的办法就一个：那就是公布江飞宇这个“掌舵人”什么时候回归，才能稳定投资者的恐慌情绪。
秦文舒也有点火了，反驳道：“邱董，你怎么能说江总对公司撒手不管呢？他遭受爱妻身亡这个巨大打击的时候，还不忘了让张哲盛总署理公司的大小事务，他做得已经够负责任了.......”
邱印泉领导当惯了，哪里受得了这个气，教训道：“秦文舒，你这是什么态度？吃了火药棒子了吗？我现在是代表董事会正常征询你......”
“文舒，你少说两句，邱董不是那个意思。”
“邱董，您别生气，李总去世，文舒心里也是悲痛万分，她情绪没控制好。”
……
眼看两人即将吵起来，张哲盛赶紧出面打圆场。
第一千四百一十章 两张牌
在张哲盛的劝说下，两人总算是没有吵起来。
不过，事情并没有解决。
这不，张哲盛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邱董，您看要不这样，既然秦总都说老板已经逐渐恢复斗志，咱们就发一个公告，说老板因为治丧休假一两个月，这样对股东和投资者也能有个交代。”
邱印泉抱怨道：“你这法子糊弄外界好说，可江总迟迟没有回来主持大局，这总归不是个办法呀？”
你别看江飞宇已经任命张哲盛为公司的CEO，可他毕竟上位时间短，还没有瞩目的建树，实在无法令股东们信服呀！
张哲盛对此早就有了全盘考虑，说道：“邱董，您忧虑的不过是集团股价大跌，你没法向上面的领导交代而已。您看要不这样，您给我10天的时间，我保证能让股票涨回来。”
你还别说，张哲盛算是摸准了邱印泉心里的“小九九”。
邱印泉疑惑道：“10天的时间，你有把握吗？”
看样子，张哲盛要是不透露点干货，邱印泉很难打消心中的疑虑。
张哲盛胸有成竹道：“把握还是有的，我现在手里有两张牌可以打。”
“说说看？”邱印泉期待起来。
张哲盛介绍道：“第一，我们可以提前公布今年上半年的财报，在江总的带领下，集团上半年的业绩同比增长了226个百分点，这个瞩目的成绩，相信必然能给投资者打一记‘强心剂’。”
邱印泉惊讶道：“226个百分点，这么高的增长率吗？”
张哲盛微微点头，也没有过多解释。
说真的，江飞宇给张哲盛留了一副好家底。
《植物大战僵尸》这款游戏是去年9月份上市的，大量创造营收今年才体现出来。
飞宇集团业绩增长如此夸张，绝大部分都是靠投资宝开公司贡献的。
除了投资宝开，飞宇集团在大马的布局也落地生根，业务增长也非常的快。
只不过，东南亚国家因为互联网用户体量小的原因，暂时还没法大规模产生收益而已。
但是，市场前景非常乐观。
特别是游戏业务，已经在大马、新（佳）坡市场产生收益。
飞宇集团是上市公司，半年报要国际会计师事务所出具，并经证券交易所审核的。
所以，邱印泉也不用担心张哲盛是在骗自己。
邱印泉放心了不少，追问道：“那你的第二张牌呢？”
张哲盛道：“我刚刚收到律师那边传回来的消息，李总父母已经在放弃股权协议上签字，原本属于江总和李总夫妻共有的股份，已经全部归于江总名下。”
邱印泉不解问道：“这有什么用？”
“外国人的思维跟我们不一样，他们很看重继承权和股权的边界，股权收归江总名下，代表着公司控制权不会分散，也不会有什么内部继承权的纠纷官司.......”
张哲盛为邱印泉详细介绍了这其中的思维逻辑。
邱印泉道：“既然你这么有把握，我会帮你说服大领导，我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江总提拔起来的这帮骄兵悍将，你能驯服吗？”
邱印泉担心的并非这帮高管不听话，还有外资对飞宇集团内部的分化和拉拢。
这种情况，比股价大跌更加可怕。
对此，张哲盛很有信心：“还请邱董放心，只要文舒站在我这边，就没有任何人敢有二心。”
在公司里，秦文舒代表了江飞宇的意志。
等邱印泉一走，张哲盛就召开了集团高层会议。
会议室内，一见到秦文舒，这帮高管就七嘴八舌询问起江飞宇的情况。
“秦总，老板怎么样了？”
“秦总，老板什么时候回来？”
......
秦文舒道：“老板已经逐渐走出了悲伤，目前恢复得很好，他还有一些私事要处理，短期内无法回到公司主持大局，他让大家配合好张哲盛总的工作，管理好公司的日常事务。”
“秦总，老板还有什么私事要处理？我们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吗？”麦国权问了一个蠢问题。
郭明诚插嘴道：“老麦，这还用问吗？老板的头号私事肯定是抓住杀害老板娘的凶手，将这王八蛋挫骨扬灰。”
他们这帮下属，也隐约知道江飞宇的能量有多强。
普通人尚且会畏惧法律，到了江飞宇这种层次，有很多办法能越过法律。
麦国权：“行，算我问了一句废话。”
“好了，老板的私事就不用大家操心了，咱们回归正题吧！”张哲盛一开口，就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论影响力和规模，飞宇集团都算得上是国内互联网公司的龙头，不少人对公司的控制权虎视眈眈，特别是碰上老板娘不幸离世这档子事，老板也因此无法主持公司的事务，肯定会让一些人觉得机会来了，一些见不得光的拉拢、分化肯定会有......”
“我知道，我属于半路加入飞宇集团，资历没法跟很多老员工相比，能力也不算最强的，但老板既然让我代他打理公司的事务，那就证明了一点：我是受到老板信任的人。”
“所以，我希望在老板缺席的这段日子里，诸位同仁能够尽力协助我管理好公司，不要做出一些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我请大家记住一点：无论公司内部股东成分怎么变，老板依然拥有对公司的绝对控股权，老板在不在公司，这里都是他说了算。”
郭明诚帮腔道：“张总，你说话还是太委婉了，要我说呀，谁要是吃里扒外做出背叛老板的事情，不用老板吩咐，咱们第一个就能收拾他。”
郭明诚的话，得到了不少人的附和。
别管心里怎么想的，这个时候必须表忠心。
张哲盛有一句话说得很对：别管江飞宇在不在公司，这里依然是他说了算。
江飞宇要是想收拾谁，一句话的事而已。
给众人做完“思想工作”，张哲盛继续主持集团日常会议。
江飞宇在公司的时候，就制定好了公司短期、中期的发展规划。
张哲盛并不需要怎么改动，按部就班走就行了。
反正，江飞宇只是短期离开公司而已。
第一千四百一十一章 可疑目标
加国，多伦哆某个富人街区。
张海林拎着一袋东西走过，趁四周无人注意到他，迅速上了路边的一辆商务车。
张海林向车里两个下属招呼道：“来，吃午饭了，热乎乎的披萨和肯老头全家桶套餐，披萨我特意多买了几个口味的，有海鲜口味、水果口味、鸡肉培根口味，吃什么自己拿。”
叫柳白桃的下属抱怨道：“头，怎么又是肯老头套餐？这都吃了一个多星期了，早就吃腻了，咱就不能换换口味吗？”
另外一个叫王大旺的下属也抱怨道：“你现在就是给我一碗泡汤的白米饭，我都能吃出大餐的味道。”
张海林可不会惯着这两个家伙，骂道：“有得吃就不错了，你们还好意思挑食，不喜欢吃的，可以吃压缩饼干。”
倒不是阿成在工作餐上亏待这帮下属，实在是条件限制了。
最近的中餐馆都在3公里以外，中午吃饭基本上都要排队，点了菜还要等厨师现炒。
再打包回来，至少1个小时打底。
他们现在是盯梢，哪有这么多时间给他们浪费在吃饭上。
张海林懒得搭理两人，拿起通讯器呼叫道：“我是野狼，呼叫2组。”
“2组收到。”
“2组，你那边有情况吗？”
“报告野狼，后门这边一切正常。”
“野狼呼叫3组。”
“3组收到，野狼请讲！”
“3组，2号小主那边什么情况？”
“报告野狼，2号小主似乎跟女同学滚床单，要我汇报现场战况吗？”
“哇呜，这么精彩吗！”
“沃日，3组还有这种福利！”
......
不仅通讯器里，张海林身边也传出两个色狼咽口水的声音！
“三组继续监视，别光顾着看现场直播，把正事给耽搁了。”
“3组明白！”
“毒刺，你那边怎么样？”
毒刺是他们组唯一狙击手的代号，正潜伏在附近的制高点呢！
“一切正常，视野良好。”
“继续监视！顺道留意一下巡街条子的动态！”
“毒刺明白！”
放下通讯器，张海林拿起一块披萨啃了起来。
柳白桃问道：“头，咱们到达要在这边监视到什么时候？真的太无聊了，我宁愿回加里曼丹岛的原始丛林跟毒虫作伴。”
张海林先吸了一口肥宅快乐水把嘴里的食物咽下，这才说道：“只要这个姓曹的王八蛋一天没被抓住，咱们就别想回去。成哥的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不抓到这个王八蛋给江老大报仇，他都不好意思再见江老大了。”
王大旺问道：“那万一，这个姓曹的王八蛋已经死了呢？我以前给蛇头干过活，听说他们每次组织偷渡都要在路上死上一两个，蛇头都是直接把尸体丢海里喂鱼的，反正死了也没人知道。”
这个问题，张海林不好回答了。
死无音信，比抓不到人更加麻烦。
正在这时，一旁的卫星电话响了起来。
“成哥，我是张海林。”
听到电话那头是阿成，柳白桃和王大旺吓得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
“帝都警方那边传来最新消息，他们判断曹亚—博在4天前就已经通过蒙内的边境偷渡到了蒙外，他很有可能已经利用假身份从蒙外到了加国......”
巴彦夫妻失踪不到2天，他们家邻居就发现了端倪。
牧民家里，不可能全家人外出，丢下上百头羊不管。
而且，巴彦家的牧羊犬也失踪了，这就更加可疑了。
加上曹亚—博掩埋尸体的土层并不深，直接被这些羊给拱了出来。
邻居报警后，警方根据巴彦的社会关系以及其他蛛丝马迹，很容易就关联到了曹亚—博的身上。
曹亚—博逃窜到外国，让帝都警方一下子束手无策。
可对于阿成来说，追捕才刚刚开始。
“我已经紧急让朝贵那组人去加国支援你们，他们刚上飞机，预计5小时后到达，你们务必给我盯死了，要是让姓曹的跑掉，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这次，阿成的语气异常的严厉。
曹亚—博这两个儿子，已经是最有可能抓到曹亚—博的机会。
要是错过了，再想抓曹亚—博就难了。
张海林吓得赶紧保证：“请成哥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如果让姓曹的在我们眼皮底下跑掉，我们提头来见。”
挂掉电话，张海林立马拿起通讯器通报情况。
“2组、3组、毒刺，通报最新情况，目标很有可能已经到了加国，你们全部给我打起精神，时刻保持警惕，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和可疑人员，要是让目标跑了，我先毙了你们。”
“2组收到，时刻保持警惕！”
“3组收到，时刻保持警惕！”
“毒刺收到！”
张海林刚放下通讯器，2组那边就传来情况。
“报告野狼，后门这里发现一个可疑人员。”
张海林追问道：“什么可疑人员？”
“看装扮是清洁工，但这一片的清洁工我们都留意过，是个新面孔。”
张海林急切道：“通报对方的相貌特征。”
“中年男性，亚裔，身高175厘米左右，偏瘦，他戴着帽子又低着头，我们看不清面孔，络腮胡，皮肤偏白......”
张海林比对完曹亚—博的信息档案，激动道：“身高、体型很吻合，有很大的几率就是目标，给我继续监视，不要打草惊蛇。”
“3组留下一个人继续监视2号小主，其余两人立马过来支援。”
“3组收到！”
下完命令，张海林又联系起了队伍中唯一的狙击手：“毒刺，从你的角度能观察到可疑目标吗？”
毒刺汇报道：“我的视野良好，可以观察到可疑目标。野狼，需要子弹上膛吗？”
这边毕竟是多伦哆的富人街区，为了避免引起麻烦，张海林之前也只是把毒刺当做高空观察哨使用。
是否动用枪支，张海林也要考虑其中的后果。
狙击枪和普通手枪，所造成的后果可是不一样的。
说白了，这些富人区的有钱人未必会怕一个持枪的混混招摇过市。
毕竟，他们的保镖就会配枪。
可狙击枪出现在富人区，那性子完全不一样了。
这玩意的穿透力，你就是有肉盾都不好防。
张海林吩咐道：“子弹上膛，等待我的命令，一旦出现紧急情况，允许击毙目标。”
虽说阿成要求优先活的，可一旦事不可为，宰了曹亚—博也能交差。
第一千四百一十二章 街头枪战
后门这里，伪装成清洁工的曹亚—博，一边漫不经心地清扫着路面的垃圾，一边偷瞄眼前这栋房子。
曹亚—博的两个儿子，就住在这栋房子里。
当年，曹亚—博被送进监狱没多久，倪月华就将两个孩子送到这边读书。
借口，很好找。
父亲坐牢了，两个孩子继续留在香江确实容易被人家嘲笑。
换个环境重新开始，也是对孩子的一种保护。
于是，曹亚—博的母亲被忽悠来多伦哆照顾两个孩子的日常起居，倪月华则留在香江慢慢转移资产并逍遥快活。
倪月华去世后，曹亚—博的母亲根本不敢告诉两个孩子这个噩耗。
母亲死了，还有极大可能是父亲杀的。
成年人都不一定能接受这个事实，更别说两个未成年人。
这也导致，两个孩子还被蒙在鼓里，生活轨迹如常。
曹亚—博很清楚，两个儿子就是人家钓他的“诱饵”。
但是，他还是没法忍住那股思念之情。
毕竟，是自己的骨肉。
分隔了这么多年，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对曹亚—博来说都是一种慰藉。
突然，后门被打开，保姆提着3袋垃圾走出来。
透过被打开的后门，曹亚—博隐约看到里面某个一闪而过的身影。
“小杰......”
母亲每年都有给曹亚—博寄两个儿子的照片，他一眼就认出刚才那个人影就是他的儿子小杰。
为了看得更清楚，曹亚—博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
保姆停下脚步，警惕问道：“你想干什么？”
被打扰到的曹亚—博，恶狠狠地看向保姆。
保姆被吓到，喊道：“你别过来呀，再过来我报警了。”
听到“报警”这个词，曹亚—博也意识到自己失去冷静了。
曹亚—博迅速低下头，继续假装清扫地面的枯叶。
保姆匆忙将垃圾丢进垃圾桶，赶紧往屋内跑去。
曹亚—博露出的马脚，自然逃不过张海林等人的眼睛。
通讯器里，响起了2组人的声音：“野狼，这家伙八成就是目标，我们要行动吗？”
张海林忍住内心的激动，吩咐道：“再等会，3组的支援还没到位。”
很多时候，事情很难如你所愿。
这不，没过10秒，通讯器里又响起了2组人的声音。
“野狼，不能等了，这家伙正往我这个方向移动，看样子要走了。”
没办法了，张海林吩咐道：“2组，你的车停在原地守株待兔，我往你的方向移动，毒刺你提供远程支援，必要时候可以使用枪械。”
很快，张海林所在的车辆开始尾随曹亚—博行驶。
有一个无法忽略的事实：张海林等人战斗素养不错，跟踪就稍微业余了点。
这不，张海林所在的车辆刚发动，就被曹亚—博注意到了。
引起曹亚—博警觉的，不是车辆发动的声音，而是车辆的速度。
正常行驶的车辆，不应该这么慢。
张海林等人乘坐的车，就好像故意跟在曹亚—博身后一样。
人家一看就明白！
再加上前方停在路边那辆车里露出的几个人影，曹亚—博的警觉性一下子就上来了。
曹亚—博的神经，已经不自觉地绷紧。
他的脑海里，也在高速思索脱身之策。
仿佛老天在帮曹亚—博一样，通讯器里突然传出毒刺的声音：“野狼，不好，有一辆条子的巡逻车开过来了，距离你们不到200米。”
“我日！”张海林忍不住骂了出来。
见到远处开来的警车，曹亚—博直接停下了脚步。
没办法，张海林的车也只能紧急停在了路边。
见到这一幕，曹亚—博露出讥笑。
毒刺居高临下，从八倍镜里看得一清二楚，询问道：“野狼，目标肯定识破我们了，怎么办？”
此刻，张海林急得满头大汗。
事情，有点棘手了。
随着警车逐渐靠近，曹亚—博忽然伸手拦车。
见到这一幕，张海林直接炸了。
阿成调教出来的下属，就不是胆小的人。
“所有人听令，准备行动，允许使用枪械。2组负责对付条子，以火力压制为主，尽量不要杀人，毒刺，你给我锁定目标，等候我的命令。”
“收到！”
“收到！”
......
两辆车内，都是子弹上膛的声音。
附近某栋公寓上，一把狙击枪也锁定了曹亚—博。
张海林看向两个下属，竖起三个手指，这是三秒倒数。
当张海林最后一个手指头倒数完后，车门被猛地拉开。
张海林跳下车，对着曹亚—博的双腿就扣动了手枪的扳机。
“砰。”
“砰。”
“砰。”
连续三声枪响。
双方相聚不到50米，以张海林的枪法，基本上不可能脱靶。
这不，三枪都打在曹亚—博的腿上。
“啊......”
曹亚—博痛苦地躺在地上哀嚎。
心狠手辣，不代表自己不怕疼。
毕竟，曹亚—博又不是专门训练过的战士。
“当着警察的面行凶？居然有这么猖狂的歹徒？”
警车里的两位“佛波勒”，估计心里有好几头草—泥—马踏过。
警车紧急刹车。
还没等车上的两个“佛波勒”掏出配枪，他们侧后方一辆车里伸出两支冲锋枪，瞬间就打爆了警车的车胎和后车窗。
火力不算猛，但两位“佛波勒”愣是死死趴在警车里，一枪不敢发。
“总部，总部，布鲁斯克大街，我们遭到多名歹徒的袭击，敌人有重火力，我们需要支援，紧急支援.......”
“法克你妈妈，别再问了，赶紧派人来支援，再不来就要给我们收尸了......”
警车里的两个“佛波勒”求援的时候，商务车一个油门开到曹亚—博跟前。
车上伸出两只手，将苦苦哀嚎的曹亚—博拖上车。
车子在1秒内完成启动，不一会就消失在了街角。
眼看张海林的车子消失，2组所在的车辆也快速逃离。
公寓楼顶的毒刺，则是不紧不慢拆卸狙击枪。
已经被打得千疮百孔的警车内，两个“佛波勒”抚摸着自己的身体，似乎不敢相信自己不仅从这么密集的火力袭击下存活，居然还毫发无伤？
远处传来的密集警笛声，将两个憨憨唤醒。
两人已经开始思考，待会怎么跟同事吹牛，说两人大战十几个持枪匪徒的故事了。
第一千四百一十三章 花钱摆平
第二天早上，多伦哆市—东约克区警察局。
局长史密斯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亚裔男子，非常不耐烦地说道：“律师先生，我的时间宝贵，你可以说出你这次来的目的了。”
孙逸祺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将脚下的皮箱搬到桌子上打开。
顿时，密密麻麻的钞票呈现在史密斯眼前。
史密斯顿时换了一副面孔，热情问道：“律师先生，不知道有什么能为你效劳的地方？只要是在多伦哆市区内，就没有什么是我们解决不了的事情。”
说话间，史密斯的一只手已经在翻看里面的钞票是不是真的。
孙逸祺道：“我的雇主希望史密斯局长能帮忙，将昨天发生在布鲁斯克大街的枪击案压下来。”
“布鲁斯克大街的枪击案？”
史密斯翻了一下桌面的文件，很快就找出关于布鲁斯克大街的枪击案的警讯。
“一名受害者被掳走，两名警察受到袭击，加上一辆警车损毁，歹徒还使用了自动火力，天哪，居然在我的辖区发生这种重大刑事案件！”
史密斯的腔调，让孙逸祺有些厌恶。
这老狗，真能演。
孙逸祺不动神色道：“所谓受害者，不过是一名偷渡到贵国的杀人犯而已。况且，两名警察并没有受伤，仅仅是一辆警车受损，我认为这并非什么重大刑事案件。”
史密斯摇头道：“不不不，律师先生你说得太轻松了，布鲁斯克大街属于富人区，居然有歹徒携带枪支进入，还敢公然袭击警察，如果不能顺利破案，那些有钱人绝对会向市长施压的，我们警察局也很为难呀！”
孙逸祺也不废话，将另外一只箱子提到桌子上打开，问道：“如果是这样，史密斯局长还觉得为难吗？”
“哇哦，上帝呀，为什么让我接受这种考验，我真的有罪呀！”
史密斯一边喊着“自己有罪”，一边手法熟练地将两个箱子放到自己脚下。
“我想，昨天发生在布鲁斯克大街的枪击案，就是一伙流窜到多伦哆的毛贼跟本地帮会发生的争地盘火拼，双方互有损伤后，外来帮会迅速逃离了案发现场，警方已经侦破案件，并正在缉拿枪击案的凶手中。”
“律师先生，不知道你对这个结果是否满意？不满意的话，我还有很多个版本供你选择。”史密斯充分表达了什么叫做“有钱好办事”。
孙逸祺就喜欢老外这种不虚伪的办事态度，笑道：“我想，我的雇主会对这个结果满意的！”
史密斯刚伸出手，想跟孙逸祺握一下手。
没想到，孙逸祺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奉上：“这是花旗银行开具的1500万美金支票，我还需要史密斯局长帮个小忙。”
接过支票，史密斯的手不自然地抖了一下。
钱给的越多，事情的难度越大。
这个道理，史密斯入行的时候就懂了。
孙逸祺给的钱这么多，史密斯根本没法拒绝。
史密斯谨慎问道：“律师先生，不知道您这个小忙是什么？”
孙逸祺介绍道：“布鲁斯克大街174号，也就是枪击案发生地旁边的一栋房子，里面住着一个老妇人、两个十六七岁的青年，还有一个雇佣的女保姆。放心，他们都是华裔。除了女保姆，剩下的三人我们要带走，后面的收尾工作就需要拜托史密斯局长了。”
史密斯确认道：“真的都是华裔？”
孙逸祺道：“没错，都是华裔，也不是什么权贵，最多算有钱人而已，关于这一点，你可以自己查证。”
史密斯将支票收入怀中，提醒道：“这一次，请不要再闹出大动静了，要不然我们也不好收尾。”
孙逸祺笑道：“还请史密斯局长放心，只是三个普通人，我们会处理干净的。”
这笔交易再次证明：国外就是有钱人的天堂，穷人和普通人的地狱。
片刻后，孙逸祺走出警察局，上了一辆新的商务车。
车里，张海林问道：“祺哥，怎么样？”
孙逸祺是阿成最早收的几个小弟之一，因为从小体格羸弱，不适合训练成战士。
后来，孙逸祺被阿成送去国外读法律。
按照资历算，孙逸祺在团队内部的地位还在张海林之上。
孙逸祺道：“已经搞定了，你们今晚动手的时候别搞出太大的动静，免得人家警察不好收尾。”
张海林道：“祺哥放心，3个普通人而已，我们手到擒来，保证悄无声息的。”
孙逸祺问道：“对了，那个姓曹的怎么样了？”
张海林道：“大腿中了三枪，已经紧急止血了，你放心，他死不了，保证能将活的带回去给成哥交差。”
孙逸祺交代道：“你安排好晚上的行动，得手后我们立即撤退，以免夜长梦多。”
不用孙逸祺交代，张海林自然会用心做好。
在这边待了这么久，他们小队早就归心似箭了。
......
帝都，江家。
看着一脸憔悴的曾广茂，江飞宇问道：“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曾广茂道：“莉莉没走之前，我就考虑我们两口子有一个人转岗，总不能两个人都从事高风险职业。现在莉莉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照顾我们的孩子，我更加没得选了，希望老板您能成全。”
江飞宇道：“行，你跟秦文舒说一声，就说是我交代的，让她帮你转岗到集团保安部。”
曾广茂跟了自己这么多年，蒙莉莉也因为李婉依的事情而死。
现在曾广茂提这么点要求，江飞宇断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想了一下，江飞宇说道：“跟你说一声，曹亚—博那个王八蛋已经被抓住了，我会亲手宰了他，替婉依和莉莉报仇。”
曾广茂眼神中的仇恨一闪而过，又快速消失。
江飞宇告诉曾广茂，只不过是了却他的一桩心病。
不带他一起去，那是因为曾广茂已经选择退出了江飞宇的核心团队。
哪怕是在国外处决曹亚—博，也是违法的事情。
江飞宇不可能把这种致命的把柄，让曾广茂这个外围下属知道。
“谢谢老板您能告诉我。”曾广茂向江飞宇表达了谢意。
这样一来，他对蒙莉莉也有个告慰了。
第一千四百一十四章 亲手了结
凌晨4点多，江飞宇的专机降落在沙巴亚庇国际机场。
江飞宇还没走下舷梯，捞彬人就迎了上去。
江飞宇急切问道：“人呢？”
捞彬介绍道：“关在2号基地里面，成哥说让我直接接您过去。”
江飞宇朝田大壮等几个保镖吩咐道：“你们先去京山别墅等候，我晚点回来跟你们汇合。”
田大壮为难道：“老板，出来之前，叔叔、阿姨叮嘱我们寸步不离地保护你。”
捞彬一挥手，一队持枪的安保人员整齐划一地站了出来。
捞彬自豪道：“在沙巴，江老大的安全由我们负责。”
人家不仅人更多，还有枪。
田大壮没办法，只能看着江飞宇上了防弹车。
田大壮也不笨，他猜测老板有些秘密怕是不想让他们这些保镖看见。
至于是什么秘密，田大壮大概也能猜到。
一个多小时候后，车队来到“利刃”的2号基地。
此刻，阿成早已经在基地等候多时了。
看着急切的江飞宇，阿成道：“人，我给你抓回来了。现在，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哪怕是要凌迟，咱们也能安排上。”
江飞宇红着双眼点头。
阿成还是那个阿成，永远值得亲人和朋友依靠。
两个士兵将曹亚—博拖过来，像死狗一样丢在地上。
曹亚—博咳了几声，慢慢坐起来。
看样子，他不仅两条腿废了，还吃了不少皮肉之苦。
看着这个杀死爱妻的仇人，江飞宇的身体不自然地颤抖起来。
他这不是害怕，而是终于可以手刃仇人的激动。
曹亚—博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江飞宇，不屑道：“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咱们的江首富嘛！你这首富确实混得可以啊，能让外国的武装势力帮你办事，真他—马的了不起！”
江飞宇一脚踹翻曹亚—博，踩在他的胸口上咆哮道：“就因为当年我帮官方整你那件事，你就要杀我泄愤？逮不到我，你连我妻儿都不放过？你可曾想到自己会有这一天？”
曹亚—博咳出一摊血水，笑道：“咳咳咳......你是不是非常想不通，为什么就这点小仇，我要非杀你不可？”
“你知道这6年来，我在牢里是怎么度过的吗？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折磨我的吗？他们轮流捅我，逼我像狗一样舔屎尿，用活老鼠啃我的‘腿’......”
“而这一切，都是拜你们所赐！向你们复仇就是我每天苟活下去的理由，你居然还问我为什么要杀你？你不觉得可笑吗？”
“来呀，杀了我，给我个痛快！能拉你们这么多人下地狱，老子我知足了，哈哈哈......”
看着半疯癫的曹亚—博，江飞宇心中的恨意达到了顶点。
江飞宇怨恨道：“你想死，不觉得太便宜了吗？我会在你死之前，让你尝一遍失去至亲的痛苦。”
还没等曹亚—博反应过来，三个带着头套的人就被押了过来。
随着头套被解开，露出曹亚—博母亲和两个儿子的容貌。
“呜呜呜......”
由于嘴巴被胶布堵着，三人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叫声。
曹亚—博终于慌了，疯狂朝江飞宇扑过来，却被两个士兵死死按在地上。
“江飞宇，你他—妈的放了他们，你有什么事情都冲着我来，你抓老幼妇孺算上什么本事......”
江飞宇没有任何废话，从阿成手中接过手枪，对准了曹亚—博母亲的脑袋。
这个老妇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直接吓晕了过去。
“江飞宇，你放了我妈，你怎么杀我都行，我求求你放了她......”
“砰砰砰......”
江飞宇连续扣动扳机，直接将弹夹清空。
曹亚—博的母亲，也被打成了筛子。
第一次杀人，江飞宇心中并没有任何的恐惧，只有报仇的痛快。
或许，随着李婉依身死，也带走了江飞宇心中那份质朴的善念。
他连挚爱都无法庇佑，何谈对这个世界的善呢？
曹亚—博趴在地上痛苦地哀嚎：“妈，我对不起你，啊......”
江飞宇从士兵手里拿过突击步枪，又瞄准了曹亚—博的两个儿子。
这两个少年，早就被吓尿。
缩成一团，恐惧地看着走过来的江飞宇。
“哒哒哒......”
一阵疯狂的扫射后，两个少年也躺在了血泊中。
“小杰，小旭......”
曹亚—博就如同失去灵魂的躯壳，呢喃着两个儿子的名字。
此刻，曹亚—博真的后悔了。
曹亚—博唯一算错了一点：他以为自己被抓，最多不过是自己被判死刑而已。
了不起在他被判刑前，那帮官老爷找人在看守所里就弄死他了。
反正，他的两个儿子和母亲都在国外，大陆这边的手也够不着。
他怎么也没想到，江飞宇能通过境外势力从加国将他的亲人一起绑来，还这样毫无顾忌地屠杀。
如果能预料到今天这一步，曹亚—博当初根本就不会为了泄愤而杀李婉依。
可这世上，终究没有后悔药可言！
江飞宇因为小利，祸延了爱妻李婉依。
而曹亚—博也因为自己的仇恨，祸及全部至亲。
双方之间的仇恨，没有赢家。
如果非要比，只能比谁输得更惨。
江飞宇一步一步地走到曹亚—博的面前，一脚踩在曹亚—博的脸上。
一坨混合亲人鲜血的泥土从江飞宇的鞋尖掉入曹亚—博眼中，将他的眼睛染红。
江飞宇用枪口抵住曹亚—博的太阳穴，发泄着最后的余恨：“这是我还给你的，你也别怨我，你杀人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这一天了。”
曹亚—博没有丝毫的回应，就如同一块木头一样。
“哒哒哒......”
一梭子弹，彻底送曹亚—博归西。
“啊......”
大仇得报的江飞宇冲着天空疯狂地呐喊，以此来发泄这段时间以来他心中积累的负面情绪。
喊了有一分多钟，也许是喊累了，江飞宇就这么坐在地上哭泣。
报仇的快乐，也就那短短的几分钟。
发泄过后，江飞宇内心却是前所未有的失落和空虚。
杀了曹亚—博全家又怎么样？也无法令李婉依复生。
而他未来的路，又该何去何从呢？
阿成蹲下来搂着江飞宇，安慰道：“哭吧，哭出来就好受多了，多往前看，为活着的亲人多想想吧！你要是不解气，我把姓曹的亲戚也抓来，让你杀个痛快。”
不愧是我成哥，连安慰的话也杀气腾腾。
或许是多日来的情感压抑，加上多日的身体操劳。
哭着哭着，江飞宇就在阿成的怀里睡着了。
阿成摆手支开手下，亲自背着江飞宇去营房。
这么多年相交下来，阿成早就把江飞宇当成亲弟弟看待。
或许当初有江姐的因素，但江飞宇一直以来的无私帮助，阿成都记在心里。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这就是阿成做人的信条之一。
第一千四百一十五章 阿成变胆小了
上午11点多，江飞宇才在利刃2号基地内醒来，他是被基地内的训练声吵醒的。
江飞宇循着声音走出屋外，立马就看到了站在高台上督促士兵们训练的阿成。
见到江飞宇，阿成直接将望远镜递给一旁的下属，扒着高台的边缘就跳了下来。
阿成关心道：“睡了这么久，肚子饿了吧？”
江飞宇茫然地点头，他是真的饿了。
睡得久了，他还有点犯迷糊。
阿成不容拒绝道：“走，我陪你去食堂吃点东西。”
江飞宇没有拒绝，任由阿成揽着自己的肩膀向食堂走去。
......
半个小时后，食堂的小雅间内，江飞宇打了个饱嗝。
食物算不上丰盛，厨师的厨艺也一般，但却是江飞宇这段时间以来吃得最有味道的一顿饭。
或许，跟他放下了心中的仇恨有关。
人死如灯灭！
曹亚—博不仅自己身死，连血亲也被屠了个干净。
没有了恨的对象，江飞宇也就释然了。
擦干净嘴巴，江飞宇郑重向阿成表达了感谢：“阿成，谢谢你！”
阿成不悦道：“你向我说‘谢’字，就是把我当外人了。”
江飞宇出现难得的木讷，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
阿成道：“好啦，我开玩笑的，现在你大仇得报，要不要在我这里玩几天散散心？刚好我新买了一艘游轮，我带你出海领略一下东南亚的海岸风情。”
江飞宇拒绝道：“不了，下次吧！我怕出来久了，家里人担心。”
阿成由衷笑道：“做决定之前先考虑到家人，证明你小子是真的走出来了，我替你感到高兴。”
江飞宇道：“我想下午就回国了，你家我就不去逗留了，你帮我跟嫂子说声抱歉。”
阿成道：“没事，反正现在交通方便，下次你带家人来过冬，或者我们一家三口回国看你都行。对了，趁你现在还没走人，我有些事情想咨询你一下。”
如果不是碰到棘手的事情，阿成不会在江飞宇刚恢复过来就麻烦他。
江飞宇也深知这一点，说道：“你说！”
阿成忧心忡忡道：“老米情报部门最近提出的要求是越来越过分了，我有心想拒绝他们，但又怕撕破双方的脸面，加上国内那边也在拉拢我做事，这让我有些犹豫不定，想问问你的意见。”
江飞宇谨慎问道：“他们提了什么要求？”
阿成道：“他们想把我们‘利刃’当刀来使，替他们做一些不方便出面干的脏活，都是一些清除异己的勾当，我就不污染你耳朵了，把你卷进这种是非也不好。”
江飞宇道：“阿成，看来你也变了，没有了以前那股不怕死的锐气。”
阿成自嘲道：“我也不怕你笑话，我现在确实胆子小了很多，做事也瞻前顾后起来，不是因为手里的钱变多了而胆小，而是因为身边有这么多的亲人、朋友、忠心耿耿的下属，我如果做事冲动，很可能拉着他们一起陪葬。”
以前，阿成做事可以不顾后果，那是因为他的牵挂少。
他从小就被训练成了“杀人机器”，压根就不怕死。
可现在，“利刃”核心成员已经超过2百人。
每一个人，都是阿成亲手训练出来的。
投入得越多，感情也越深。
而依靠“利刃”下属各家企业讨生活的员工，更是高达上万人。
背负这么多人的期望，阿成已经没法像以前那样“鲁莽”了。
再加上出来这么多年，对这个世界了解越多，阿成越发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在普通人面前，“利刃”是个庞然大物。
可在制定游戏规则的那帮人眼中，“利刃”依然如同蝼蚁一般。
江飞宇思考了一会，谨慎道：“我只能这样跟你说，未来30年乃至50年，都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够让老米跌落神坛。”
阿成皱眉道：“这些年，国内经济和军事实力不是发展得很快吗？咱们也没有机会吗？”
能说出这话，证明阿成心还是在国内的。
江飞宇道：“如果我说，全世界有一半的人都在给老米打工，你会不会觉得很惊讶？”
阿成如今的眼界也开阔了不少，他自然知道江飞宇说的是美刀国际货币的地位。
别惊讶，咱们都世界工厂了，怎么不是给人家在打工？
这话要是说起来，也就非洲的黑大哥给人家贡献最小。
江飞宇继续说道：“这还只是经济上的差距，军事上的差距更加让人望尘莫及......”
老米的强大，不是一天两天了。
人家是从二战以来，就一直强大。
海外军事基地有近400个，加上他们国内的军事基地，总数超过1200个。
世界上唯一拥有核动力航母的国家，核动力潜艇数量远超其他国家总和，三代、四代战斗机数量冠绝全球......
人家连退役封存的几千架战斗机，都比咱们现役的战斗机先进。
国内网友总喜欢调侃，说咱们国家隐藏了很多先进武器，当做杀手锏来震慑敌人。
可人家就没有了吗？
不，人家也有。
而且，很多。
从上世纪70年代的黑鸟高空高速侦察机，到F—117、F—22、F—35战斗机及B—2隐身轰炸机，再到“海狼级”核潜艇......
你甚至根本不知道，它还藏了多少黑科技。
毕竟，你与它的差距太大，它拿出来也没意义。
有些人天真地以为，说不定哪一天，它自己就崩溃了。
天天惹事，搞得天怒人怨，仇家遍地......活该遭天谴！
江飞宇只能说，抱有这种想法的人，真的太天真了。
以它全世界结仇的尿性，在它“跌落神坛”之前，绝对会把所有蘑菇弹用出去。
不用，等着你来寻仇吗？
坏人完蛋之前的心理，绝对是拖着所有人陪葬。
江飞宇道：“你可以帮它干活，但得有条件的干活，也不能什么活都接，关键是要在国内留一条退路，防止哪一天它卸磨杀驴，你还有后退的余地，这其中的尺度怎么拿捏，得靠你自己来揣摩了......”
这里面牵扯的干系重大，连江飞宇也给不出太具体的意见，只能由阿成来决断了。
留下阿成思考其中的得失，江飞宇叫上捞彬，让他安排人送自己去机场。
顺便，通知田大壮等人去机场与自己汇合。
第一千四百一十六章 回归
这天，飞宇集团。
前台小吴兴奋跑进办公区，大声喊道：“诸位，诸位，宣布一个重大好消息！”
有人问道：“小吴，啥好消息呀，是今年的年中调薪方案出来了吗？”
小吴笑道：“那倒没有，不过我说出来的好消息，你们肯定也跟我一样兴奋。”
旁人催促道：“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
另外一人道：“就是嘛，每次说什么好消息都要卖关子，你再这样，以后我们聚餐不带你了。”
小吴说道：“我的好消息就是：老板回来了！”
小吴话音刚落，办公区瞬间沸腾。
一堆人围过来，七嘴八舌求证消息真伪。
“小吴，是真的吗？老板人呢？”
“小吴，你没骗我们吧？你可别拿这种消息来涮我们？”
“小吴，老板在哪里，没看到人啊？”
......
毫不夸张得说，江飞宇对于飞宇集团来说就如同“主心骨”。
是他从零到有创立了飞宇集团，也是他带着公司取得一个个的成就，走到了今天这个高度。
李婉依的去世，不仅让员工们失去了一位敬爱的老板娘，也让江飞宇这个“掌舵人”一蹶不振。
对于普通员工来说，江飞宇就是公司的“精神支柱”。
没有江飞宇的带领，就如同公司前进路途上始终笼罩着一层乌云一样。
归纳起来，就是对未来前景的担忧。
如今，随着江飞宇的回归，无异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员工们的开心，确实是发自内心的。
像江飞宇这样对员工宽厚的老板可不多哦，如同飞宇集团这样有前途的大厂就更少了。
试问，哪个员工不希望公司越来越好呢？
小吴肯定道：“当然是真的了，我刚下楼拿快递，正好看到张总领着一帮高管急冲冲下楼迎接老板的车驾！张总还交代了，让你们把桌面整理一下，别让老板一回来就看到你们一副懒样。”
听到这话，众人赶紧整理自己的办公桌面。
大家伙也没有了工作的心思，殷切地看着大门方向。
又过了几分钟，江飞宇果然在一帮高管的拥簇下来到了办公区。
“老板好！”
“老板好！”
......
江飞宇沿途走过的地方，座位在走道边上的员工纷纷起身向他问好。
虽然江飞宇只是简单地点点头回应，但也足见精神状态良好。
走到办公室门口，江飞宇回过头来朝一帮高管吩咐道：“哲盛和文舒留下来，你们其他人先回去工作吧，等我把公司这段时间的事情捋顺了，下午开始会逐个到你们部门检查工作。”
听到江飞宇的吩咐，众人纷纷散去。
唯独郭明诚心眼多一些，出声道：“老板，飞宇系的几家公司经营上都遇到了瓶颈，您下午能不能先去指导我们那边的工作？”
郭明诚这番话一出，立马收获了其他同事鄙夷的目光。
见过争宠的，没见过这么猴急的。
你老郭差这么一会吗？
江飞宇只是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三人刚在办公室内落座，江飞宇就先问了一个题外话：“哲盛，你现在在哪个办公室办公？”
张哲盛如实回答：“老板，我还在原来那个办公室办公！”
江飞宇吩咐道：“文舒，你今天下班后让人把我办公室里面的物品打包好，搬运到李总的办公室，我以后去那个办公室办公，把我现在这个办公室腾出来给哲盛办公。”
张哲盛现在已经是公司的CEO了，继续在原来那个小办公室办公多少有些不合适。
接待个客户都显得寒碜，让人家以为飞宇集团办公环境有多窘迫呢！
张哲盛急忙推辞道:“老板，我那个办公室不小了，将就一下就行了。”
老板一回来，就把他的办公室腾给自己。
这待遇，多少让张哲盛有点受宠若惊。
“这点小事，就不做讨论了。”
江飞宇压根没给张哲盛推辞的机会，这个话题就跳过了。
江飞宇问道：“我不在公司这一个来月，没人跳出来闹什么幺蛾子吧？”
这个问题有些敏感，只能由秦文舒来回答。
她不仅是公司的“大管家”，也是江飞宇的“耳目”。
秦文舒介绍道：“公司总体还是比较稳定的，大家对张总的工作也很支持，公司股价稳定后，其他股东那边也没闹什么事情。”
至于私下里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秦文舒就说不准了，她只能监控表面上的东西。
在江飞宇对公司全力控盘的情况下，这帮“老臣子”料想也不会做出什么缺心眼的事情。
江飞宇看向张哲盛，问道：“经营上的事情呢？”
“之前比较棘手的就是股价的暴跌，托老板您的福，目前股价已经恢复到了暴跌前的水平，您不在公司这段时间，比较重大的事情也就那么几件.......”张哲盛简单介绍了一下江飞宇不在公司期间碰到的一些重要事情。
事情虽然重要，但也不算棘手。
能处理的，张哲盛都已经做了决策。
当然了，也有让张哲盛无从下手的事情。
“目前，我认为公司比较棘手的事情就是公账上趴的钱太多了，这钱不花出去就是一种巨大的浪费......”
之前，中电国投集团入股飞宇集团那68.98亿美金，已经陆续到账。
加上集团上半年的营收和去年结余的资金，公司账上趴着近90亿美金的庞大资金。
如何把这么大一笔钱花出去大半，张哲盛确实很头疼。
不是他没有合适的投资方向，而是他不敢决策。
说白了，还是威信的问题。
比方说，张哲盛很看好物联网领域，打算拨款10亿让急速网络去研究孵化。
这个过程中，别说董事会的成员会质疑，估计连下面各个事业部的老大都会提出反对意见。
这帮高管反对未必是针对张哲盛本人，更多是一种资源的争夺。
最终的结果就是各种论证、商讨，等张哲盛说服这帮人，估计大半年都过去了。
如果让江飞宇来做这个决定，他们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江飞宇的投资眼光，在业界就是权威。
他看好的方向，至今还没失手过。
第一千四百一十七章 互联网金融
江飞宇问道：“说说，你想往哪些方面投钱？”
张哲盛介绍道：“大概有几个方向，第一个就是互联网金融领域，我认为星海金融的业务未来有很大的潜力可以挖掘，打算注资不少于10亿美金下去，做大这一块的业务。”
互联网金融领域，一直是江飞宇看好的蓝海。
张哲盛往这方面下注，只能说是继续沿袭江飞宇定下的发展路线走。
江飞宇问道：“星海金融现在管理的资金盘有多大？”
张哲盛道：“按照上周的数据，约在34亿人民币左右，全部是自有资金在运营！”
江飞宇问道：“那个互联网小贷的牌照，申请下来了吗？”
张哲盛道：“两周前已经批下来了，第一批总共就两家企业获得，一家是我们星海金融，另外一家是阿里旗下的小额贷股份有限公司。那位马老板，一如既往地跟老板您同一步调。”
严格来说，应该是江飞宇抄袭上辈子老马的经验。
论怎么“噶”银行的腰子，老马才是这一行的“祖师爷”。
后世，金融行业有7张含金量很高的牌照。
即：银行、基金、保险、证券、第三方支付、互联网小贷、消费金融。
银行、基金、保险、证券，这四个属于传统金融领域的牌照。
而后面三个牌照，就属于新时代的产物了。
目前，星海金融总共拿到了两张金融牌照：
第一张，是基于支付bao业务的第三方支付牌照。
这块牌照，最早是以飞宇科技的名义拿到的，相关行业标准也是飞宇科技帮监管部门订立的。
后来，江飞宇将支付bao业务剥离出来成立了星海金融，没有一起打包赴纳斯达克上市。
这块牌照，也顺理成章变更到了星海金融名下。
第二块牌照，就是刚刚所说的互联网小贷牌照。
而这第二块牌照，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博弈。
实际上，央—妈从2005年开始就批准在5个省试点组建小贷公司。
不过，这些小贷业务都是基于线下开展业务，拿的也是传统小贷牌照。
从那之后，老马领导的阿里就开始在金融主管部门那里使力，想将这个小贷牌照变成互联网小贷牌照。
这期间，阿里经历了3年多的博弈，却一直无法让上面松口。
后来，直到飞宇集团也因为利益原因加入了阿里的阵营，才让上面答应研究研究。
一直到2008年，经历了全球性的金融危机后，上面为了复苏经济，终于开始大步向前跨越。
又经历了近一年漫长的研究、标准制定、征求意见之后，今年5月份终于下发了第一批互联网小贷牌照。
这也意味着，星海金融可以合法向中小企业、个人进行放贷。
只要，利率和金额没有超过规定就行。
所谓放贷，拿牌照即为合法。
后世，第三方支付和互联网小贷这两个牌照不说烂大街，有关部门也陆续发放了几百张。
直到2017年左右，因为大批P2P公司暴雷，监管部门紧急停止了互联网小贷牌照的放发。
各省也陆续开始了P2P平台、小额贷公司的清退工作，百分之90以上持有互联网小贷的公司倒在了那个时期。
死了一批之后，互联网小贷牌照又变得值钱起来。
据说，光这个牌照估值就超过一个小目标。
至于消费金融牌照，这个据说也是最难拿的金融牌照。
江飞宇要是没记错的话，第一张消费金融牌照的颁发时间是2017年，仅有1家获批。
一直到江飞宇重生那会，拿到这个牌照的企业也不超过30家。
实际上，星海金融现在最主要的业务就是以消费的名义给网购者垫付资金，并收取一定的逾期利息。
这个，就属于消费金融的范畴。
严格来说，这一块的业务一直处于法律空白。
主管部门既没有发放牌照，也没有命令禁止这一块的业务。
没有禁止，是因为还没看出有什么行业风险。
毕竟，这一块的业务目前只有星海金融在经营。
阿里看不上，不是因为他们清高，而是因为他们现在连贷款这块更加赚钱的业务还没玩明白。
饭，总要一口口吃。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江飞宇一样有先知视觉，能够一步到位。
既然有关部门没有禁止，江飞宇就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继续经营咯！
江飞宇没有往这方面去拱，那是因为他知道消费金融的牌照很难拿。
你可能会问，为什么消费金融的牌照这么难拿呢？
这里面，涉及到一个业务权责的厘定问题。
相比于传统小贷、互联网小贷等牌照，主管部门将消费金融公司定位为非银行金融机构。
业务范围可线上，也可线下。
除此之外，还包括经批准发行金融债券、代理销售消费保险产品、固定收益类证券投资等内容。
除了业务范围更广，业务杠杆也更大。
如果说互联网小贷的杠杆通常为1—3倍的话，消费金融的杠杆能够达到10倍以上。
高杠杆，也意味着高风险，这也是上面慎之又慎的原因。
江飞宇不想在这方面继续使力的原因，也有一定的“成分背景”因素。
互联网金融，说白了就是在抢银行的生意。
与银行传统业务相比，互联网金融最大的优势就是便利性。
用户要借贷，在电脑上操作几下就能完成。
你要是去找银行借款，跑断腿不说，各种提交资料和办抵押能烦死你。
之前搞第三方支付牌照和互联网小额贷牌照的时候，江飞宇不用怎么顾忌银行系统的感受，那是因为当时飞宇集团属于民营企业的成分。
现在呢，飞宇集团的成分决定了江飞宇有些手段不能用，有些大局也要顾忌。
除非，江飞宇想像老马一样向外边靠拢，不怕得罪里边。
做事不管后果的，那是傻子。
况且，江飞宇很清楚一点：
即使他不出手，老马这些“先锋”也会冲在前面。
他坐享其成就行了，犯不着去得罪同一个阵营的人。
也不能每次，都是江飞宇冲在前面吧！
第一千四百一十八章 跨界，江飞宇是认真的
实际上，星海金融还有另外一种玩法，那就是进入银行、基金、保险、证券这四大传统金融领域。
玩法也很简单，只要控股一家有牌照的企业，就能套牌使用。
这种案例，比比皆是。
以银行为例，全国几千家银行，国有和大型银行不敢想，想收购一家地方小银行还不简单吗？
到时候，你弄出一个理财产品，以控股银行的名义挂在飞宇集团的应用上发售。
在利率跑赢银行定期存款，存取还便捷的情况下，你认为有几个客户会详细看里面米粒大小的《投资风险提示》。
前世，阿里的余—额—宝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这玩意严格来说属于货币性基金，由蚂蚁旗下的天弘—基金在运营。
巅峰时期，盘中管理的资金超过1.6万亿。
守着这么大的“蛋糕”，你认为阿里还会缺钱花吗？
1.6万亿，这是什么概念？
2020年，国内“鸡滴屁”也不过刚达到100万亿。
你一家企业掌握的资金盘子就过万亿，你个人还立场有问题。
所以，老马的“提前退休”是必然的。
这些“走捷径”的思路，江飞宇之前跟张哲盛提及过。
现在，张哲盛要往星海金融里面投钱，无疑就是践行这个庞大的计划。
只不过，张哲盛的胆子还是小了些。
10亿美金，哪里够用啊！
江飞宇吩咐道：“你跟严泽锡做一份46亿美金的投资计划书，瞄准银行、基金、保险、证券这四个行业，我的要求是在1—2年内花出去。”
张哲盛迟疑道：“老板，一次性砸46亿美金下去，是不是步子太大了？”
江飞宇道：“这方面，严泽锡比你更有经验，金融行业属于收益见效快的行业，我们想要从传统的金融机构手中‘抢食’，就得速度够快，快到他们还在慢慢开会讨论应对策略，我们就已经开始‘吃下第一口汤’了。”
既然江飞宇这么有把握，张哲盛也不好说什么了。
张哲盛继续介绍道：“第二个领域，我想往手机制造领域布局。”
江飞宇满意道：“说说你的理由。”
张哲盛解释道：“这几年，移动入网用户逐年暴增，受益的不仅仅有运营商，还有手机制造商。我认为，随着手机产品不断更新换代，当手机价格降下来后，未来人手一部手机不是梦，因为每个人都有通讯的需求，这个需求仅次于衣食住行......”
作为过来人，江飞宇很清楚，说10年后人手一部手机有些牵强，但是国内一年的手机出货量绝对比人口总数还多。
很多人常年配备2、3台手机，私用一台，工作又是另外的了。
还有些人年年换手机，就是为了体验新品。
这个消费市场，确实具备非常大的潜力。
“同时，我们往手机硬件方面布局，也能与老板您定下的‘移动互联网’大战略相辅相成，避免以后受制于人。”
见到江飞宇露出满意的表情，张哲盛就知道自己押题押对了。
说起来，张哲盛还是受到了江飞宇的影响。
这些年，江飞宇自己可没少往实业里面发展，张哲盛岂能不清楚。
用江飞宇的话来说，互联网属于虚拟经济。
而虚拟经济，就离不开基础的实业支撑。
没有足够的实业支撑，空谈虚拟经济就是泡沫。
咱们就以外卖行业来举个简单的例子。
外卖行业能发展起来，有两个核心的前提条件：规模移动互联网用户产生消费需求+线下有足够多的供应商供应餐品。
没有这些生产、运输、销售粮食及加工制作食品的店铺支撑，何来虚拟产业？
互联网经济，终究有一个上限规模在这里。
后世，诸多互联网大厂为什么都消尖脑袋往新能源、智能汽车方面掺和？
造汽车这东西，不仅周期长，而且又烧钱。
核心原因无非是，这一行有前景。
这帮人会不厌其烦地告诉你：新能源和智能汽车领域发展势头好、市场前景广、政策支持力度大，是未来十年最大的风口。
这个说法没错，但是不能忽视一个前提：那就是互联网行业基本上已经饱和了。
他们手里有钱，但是没法继续在互联网行业继续投资翻倍，只能回归传统行业。
这帮人，普遍还要再过几年才会意识到这一点。
但江飞宇是过来人，他从一开始就喜欢跨界发展。
从最早的鑫源果汁，到后来的农业、医疗、制造业......
聪明人也有，比如网—易的老丁。
互联网大佬跨界养猪，你说稀奇不？
老丁的思路没错，只是押错了赛道而已。
当然了，押错赛道这种事情不可能出现在江飞宇身上。
要不是汽车制造的初始投入太大了，江飞宇现在就想先在这方面布局。
汽车行业没钱搞，不代表没有折中的选择。
比如：电动车。
你别以为后世少数几个大城市因为各种原因限制摩托车、电动车，就以为这一行没前途。
电动车的便捷、环保、价位低等优势，已经成为了不争的事实。
咱就看看电动车在中小城市和农村的保有量，就知道有没有前景了。
说白了，能买得起私家车的还是少数人。
加上小汽车越来越突出的停车难问题，电动车绝对是一片蓝海。
咱就说一个理由就行了，专家预估全球的石油还能开采四、五十年左右。
汽油车总有退出历史舞台的一天，新能源才是未来的主旋律。
前期先玩电动车积累资金，后面有钱了再转行搞新能源汽车，根本不耽误。
江飞宇道：“你的思路是对的，我认为没什么问题，你安排人先考察市场，再递交一份详细的投资计划上来，手机的准入门槛比电脑低些，初始投资有个几十亿人民币已经就差不多了。”
“另外，你让人关注一下电动自行车的这一行，同样做一份投资计划出来，咱们投个几亿人民币试试水。”
张哲盛：“电动自行车？老板，您这个跨界的领域确实有点突兀。”
江飞宇道：“别管是否突兀，能赚钱就行。”
江飞宇打算在电动车上玩点新技术，看以后能不能往国外出口。
后世，咱们国家可是世界最大两轮电动车出口国，销量占到全球的90%以上。
国内有钱人觉得掉身价的电动自行车，在欧洲的历史老城可是新宠。
第一千四百一十九章 老郭的算盘精
江飞宇问道：“怎么样，还有吗？”
张哲盛道：“确实还有点想法，我盘点了一下集团及各家子公司名下的资产清单，发现飞宇电子商务旗下有很大一部分资产存在着闲置问题。”
江飞宇好奇道：“资产闲置？你指的是哪方面？仓库，还是配送运力，亦或者是商品本身？”
张哲盛拍马屁道：“不愧是老板您，这一猜就中，我想说的正是仓库里面的各种商品。”
“我让研发部的算法工程师对库存商品做了一份分析报告，咱们飞宇商城库存商品数量已经超过43万款，畅销商品在仓库的平均库存周期在7天左右，常规商品的平均库存周期15天，那些大件、冷门类商品的平均库存周期高达30天以上......”
“目前，咱们在全国有八个一级仓储配送中心，二级仓储配送库更是高达79个，我就在思考一个问题：能否让这些闲置的商品利用起来，实现二次销售呢？”
“直到某天，我去超市购物的时候，正好见到超市工作人员从仓库拉货出来上架，我的灵感突然就涌现出来：咱们为什么不能开线下的超市来销售这些库存商品呢......”
首先，飞宇商城的商品是现成的，就在这79个二级仓储配送库里，只要将门店开设在配送库所在的城市就行了。
以飞宇商城43万+的商品目录，完爆任何超市的商品数量。
所欠缺的，也不过一些生鲜商品而已。
这个问题不大，纳入采购目录就行。
其次，配送运力也是现成的，可以直接用飞宇物流的运力配送到门店。
再次，就是价格优势了。
飞宇商城的商品都是大宗采购，很多还是从地头、原厂采购的，价格优势明显。
最后，线下超市门店不仅可以作为飞宇商城线上销售渠道的补充，还可以复用飞宇集团现有的技术算法，实现人、货、场三者之间从供应链、仓储到配送的最优化配置。
这么多优点，确实不开线下超市可惜了。
而且，初始的投入也不会太大。
完全可以先选几个城市先试点，如果效果不错，再大力推广。
实际上，张哲盛的思路正是前世盒马生鲜的玩法。
而盒马鲜生，源自于阿理对线下超市新零售业态的重构。
听完张哲盛的想法，江飞宇确实有惊喜到。
重生这么多年，江飞宇最大的一个感触就是：同样一个好的创意，并非只有前世那个“原创者”能想到。
肯定还有其他人也想到了，只是缺乏实现的条件而已。
所以，最终人们只记得那个成功的人，认为他就是第一个提出点子的人。
江飞宇最欣慰的地方在于，张哲盛不仅能够贯彻他的经营方针，本身的战略眼光也不错。
只要给予张哲盛足够的权利支持，哪怕没有江飞宇在后面提醒，他也能将飞宇集团这艘“大船”引领到正确的航道上。
也就是说，江飞宇以后可以适当放权，自己也能轻松些！
江飞宇道：“你让人把刚才提到的这几个思路整理成投资方案，然后在董事会上正式提出来，我会为你提供足够的支持。”
张哲盛欣喜道：“谢谢老板您的支持！”
张哲盛心里很清楚，这事本来江飞宇一言就能决定，却非要放到董事会上递交提案。
江飞宇故意这样麻烦一道，完全是为了给他正名！
毕竟，一旦投资方案取得成功，那就是他张哲盛这个CEO的成绩。
以后，其他董事也不好质疑他张哲盛的能力了。
趁着这个机会，江飞宇也跟张哲盛交交心：“以后，集团日常经营的权利我会逐渐下放给你，我这个老板只听取重大的决策报告。”
“哲盛，你自己做好心理准备，你以后估计会很忙碌，新宇诚投那边，你重新招一个人负责日常的经营管理，你负责把关就行了......”
李婉依的离世，让江飞宇深刻领悟到一个道理：钱再多，也没有亲人重要。
以后，江飞宇会抽出更多的时间陪伴家人。
特别是，他和李婉依的骨肉还不到两岁。
孩子成长的道路上已经缺乏母爱了，江飞宇只能在父爱上加倍补偿。
一直没有出声的秦文舒犹豫了片刻，出声问道：“老板，您以后不会不管公司的事情了吧？”
看着秦文舒这个绝对心腹，江飞宇解释道：“我并非不管公司的事情，而是会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培养孩子上，我以后待在公司的时间肯定没有以前那么多就是了。”
听到这话，秦文舒松了一口气。
她还担心江飞宇因为李婉依的死，有点厌世呢！
张哲盛到不觉得累，他也是有事业心的人。
既然江飞宇给了他这么大一个舞台，他肯定要大干一场。
......
飞宇音乐那边，郭明诚办公室。
“咚咚咚.......”
“请进！”
办公室门被推开，韵韵局促地走了进来，问道：“郭总，您找我？”
郭明诚那点“黄色”的爱好，早就传遍了公司。
韵韵一个人进郭明诚的办公室，多少有点害怕嘛！
郭明诚放下手里的工作，殷切地问道：“怎么样？新歌录好了吗？”
韵韵怯生生道：“已经录好了，张总说我的唱功大有长进，加上请知名制作人写的首歌，有望成为下半年的流行热歌。”
郭明诚递过来一份剧本，说道：“这是公司准备筹拍的贺岁剧——《爱琴公寓》电影版，我打算让你出演其中的女一号，你先看看剧本。”
“啊，女一号！！”
听完郭明诚的话，韵韵立马被巨大的惊喜所取代。
之前，她也不过在《爱琴公寓》第三、第四部里出演了一个固定角色，但远不能跟几个第一部就加入的初始阵容演员相比。
韵韵拿着剧本，感激道：“谢谢郭总您的栽培，我一定会努力演好的。”
郭明诚意味深长道：“光嘴上感激可没用，你得有所行动。”
“郭总......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韵韵被吓得大惊失色，还以为老郭要她表示呢！
郭明诚幽怨道：“你看，我就知道你会误会我！下午，老板会来这边指导工作，我会顺道跟他聊这个贺岁片的事情，你这个女一号能不能顺利出演，还得老板最终拍板，你明白我说的‘行动’意思了吧？”
韵韵试探问道：“郭总，您是说老板？”
郭明诚点头，提点道：“咱们老板不仅才华横溢，还深情，最关键的是身家几百亿美金，加上老板娘又刚刚过世，不知道多少女人对正宫娘娘的位置虎视眈眈。你条件不差，未必没有机会，关键是要自己有进取心......”
韵韵直接目瞪口呆！
郭明诚，居然想把她往老板娘的位置上推。
不是郭明诚对江飞宇有多忠心，把公司最漂亮的妹子留给老板享用。
而是他知道把韵韵推上老板娘的位置，未来的收益更大。
以老郭现在的身份地位，什么女人睡不到。
韵韵漂亮是漂亮，但哪里有用来投资下注的收益大。
第一千四百二十章 表白
郭明诚打了一手好算盘，想主动制造机会，把韵韵往江飞宇怀里塞。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这不，江飞宇接了一通电话，就紧急赶往帝都协和医院了。
这次出事的，是江飞宇的师父——姜维民。
更准确地说，是姜维民要做一个肿瘤切除手术。
医院病房内，江飞宇责怪道：“师父，您做手术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姜维民道：“也不是什么大手术，就是切除一个良性的肿瘤。况且，你刚经历丧妻之痛没多久，我特意叮嘱他们不要告诉你的，就是没想到欣洁她会打电话给你。”
一旁的袁欣洁赶紧出声道：“外公，这事都怪我，是我自作主张的，我认为这么大的事情，应该告知飞宇一声的。”
说实话，姜维民这个手术还真不是个小手术。
虽说肿瘤是良性的，但长在心脏附近。
姜维民做这个切除手术，还是有一定生命危险的。
不仅家属全部到场，连江飞宇的两个师兄也悉数到场。
江飞宇不来，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当然了，袁欣洁通知江飞宇过来也可能抱有私心。
自从李婉依出事后，不介意给阳阳当后妈的未婚女子可不少。
多袁欣洁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两个护士走进来，提醒道：“6床的病人，快到时间了，我们要进手术室了。”
收拾好东西，众人陪着姜维民走到手术室门口。
护士劝道：“手术室是医院重地，留一两个家属在外面等就行了，其他人散了吧！”
姜维民劝道：“好了，我就做一个小手术，你们别一副拉胯的表情，该干嘛去干嘛，不用在这里瞎等。实在闲得没地方去，在附近逛逛也行，别一大堆人堵在手术室外，影响人家医院的工作。”
姜淑琴道：“这样吧，我陪妈在这里等着就行了，你们先回去吧！”
江飞宇道：“师父，那我晚点再过来看您。”
姜维民道：“你去忙吧！”
众人也纷纷向姜维民道别。
刚离开没多远，袁保国凑过来说道：“这次的事情，真的要谢谢你了。”
江飞宇道：“没事，应该的！”
因为没有在境内抓到曹亚—博，袁保国这个区公安局的局长承受了非常大的压力。
最后，还是江飞宇这个受害者家属站出来力挺袁保国，才让他没有受到任何处分。
袁保国是应该向江飞宇说一声“谢谢”！
袁保国小声问道：“坊间传言，那个家伙在国外‘伏法’了？”
“伏法”这个词，袁保国用得很巧妙。
江飞宇微微点头，没有作答。
有些事情不能说得太透，不然容易授人以柄。
袁保国秒懂，也不再追问细节了。
“钞能力”的手段，总是能干很多事的。
江飞宇问道：“袁叔，调任的地方确定了吗？”
袁保国道：“已经确定了，顺利升了一级，调去辽省任担任司法厅的正职。”
江飞宇诧异问道：“不在公安系统了吗？”
袁保国解释道：“上面出了新规，公安升格为市—委班子单位，以后公安局长由副市长兼任了。”
能顺利升上去就行，袁保国也不指望继续留在原系统了。
而且，到这他这个级别，大多都是跨单位调任。
至于继续往上升，袁保国暂时不敢期待了。
以袁保国家里的人脉资源，升到“厅”这个级别已经是极限了。
副—部级，那不仅需要熬资历和功绩，还需要有贵人相助。
很多人，在“厅”这个分水岭熬了十几年都没得到提拔。
到退休了，才给个副—部级待遇。
见袁欣洁一直跟在一旁，袁保国识趣道：“我单位还有事，就先回去了，你们年轻人聊吧！”
袁保国此举，明显是想撮合两人。
以前吧，姜淑琴想撮合江飞宇跟他闺女在一起，袁保国觉得那是江飞宇高攀了。
后来，随着江飞宇的财富和能量越来越大，两家门当户对的时候，江飞宇却已经心有所属。
这些年来，反倒是袁欣洁耽误在了这份单相思里。
为了闺女的婚事，袁保国和姜淑琴不知道操碎了多少心。
只不过，袁欣洁也是典型的油盐不进，根本就劝不动。
现在江飞宇丧偶，袁保国倒是不反对闺女跟江飞宇纠缠不清。
至于，江飞宇二婚还带个孩子这事，只要你足够优秀，那完全不叫事。
医院的草坪上，两人久久无言。
袁欣洁是难为情，江飞宇则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要拒绝人家，总要等人家先开口吧！
最终，还是袁欣洁先打破了沉默：“这个月，咱们本科班和研究生班都有同学聚会，你要参加吗？”
江飞宇婉拒道：“我就不去了，我现在出个门都要带着几个保镖，出门多有不便。而且，我也没什么兴致参加聚会。”
江飞宇拒绝得这么干脆彻底，让袁欣洁后面的话都堵在喉咙里。
去年硕士研究生毕业后，江飞宇就没有继续深造博士学位。
博士的含金量还是蛮高的，不仅需要你下功夫去研究，也要具备一定的天赋。
江飞宇天赋中等，也没有时间去钻研学问。
他前世积累的老本，吃到硕士学位就到顶了。
袁欣洁则不同，这女孩是学习的料，硕士毕业后继续攻读博士。
李婉依出事前，两人已经快一年没见面了。
也正是因为李婉依的出事，才让袁欣洁那颗心又躁动起来。
袁欣洁：“对了，你饿了吗？春熙路那边新开了一家火锅店，我听朋友说味道不错，要不我请客，咱们去尝尝，就当替我爸感谢你了。”
看着这个喜欢自己多年的女孩，笨拙地找着借口想接近自己，江飞宇于心不忍道：“欣洁，我并不值得你这么做。”
袁欣洁看着江飞宇憔悴的身形，心疼道：“没有什么值不值得，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喜欢你而已。”
袁欣洁此举，无异于当场表白。
这么多年了，这是袁欣洁第一次向江飞宇袒露自己的心扉。
以前，袁欣洁知道江飞宇有喜欢的人。
她不想当“第三者”，只能把对江飞宇的喜欢藏在心里。
现在两人都单身，她不愿意再错过喜欢的人了。
第一千四百二十一章 复制品
“你把我忘了吧！真的不值得！”
好半天，江飞宇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袁欣洁不甘心问道：“为什么，现在你单身，我也单身，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你？”
江飞宇指着自己的心口，思念道：“这里面已经被人给占据了，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哪怕她人已经不在了，她依然留在我心里。”
袁欣洁坚定道：“我能理解你的悲伤，我也不会逼你，我愿意等你，等你平复心中的伤痕，等你愿意接纳我。”
江飞宇摇头道：“这对你不公平！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负担。”
江飞宇跟袁欣洁太熟了，还有姜维民这一层关系在，他不想背负上熟人的“感情债”。
陆武涛说得对，江飞宇确实没法克制生理上的需求。
因为，江飞宇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但江飞宇对婚姻有着清醒的认识：婚姻不是找一个漂亮的女人来解决生理需求，而是因为双向奔赴的爱情而缔结契约。
爱就是爱，不爱就不爱。
足够爱对方，才有勇气为对方付出一切。
找一个不爱的人匆忙走进下一段婚姻，以后绝对是一堆鸡毛。
双方的亲戚缔结、社会关系交集、相互包容、离婚财产分割、孩子继承权.......
这里面，没有一样是简单的。
与其这样，江飞宇还不如花钱来解决。
没有麻烦，没有后顾之忧，也不会破坏江飞宇与姜家、袁家的关系。
“你不要跟我谈什么公平，我只是单纯地喜欢你，我有错吗？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你不能阻止我喜欢你......”
说着说着，袁欣洁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或许是这份单相思压抑太久了，或许是被江飞宇的无情所刺激到。
袁欣洁这些年积累的委屈，全部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看着悲伤的袁欣洁，江飞宇心中也有些心疼。
可江飞宇深知“快刀斩乱麻”的道理，这个时候就不能继续给袁欣洁希望。
两人相识的时候，江飞宇还没什么钱。
袁欣洁对江飞宇的喜欢是纯粹的感情，不掺杂金钱的欲望。
这一点，江飞宇很清楚。
但在江飞宇的心里，他对袁欣洁连很喜欢都谈不上，只有对漂亮异性的本能冲动。
况且，江飞宇确实无法短时间内忘记李婉依，重新去接纳别人。
权衡利弊之后，江飞宇已经能够做出基本的选择了。
“对不起，我们以后依然是好朋友、老同学。”
江飞宇留下这句话后，转身离开。
看着远去的江飞宇，袁欣洁忍不住抱头痛哭。
那个男人，连一个安慰的拥抱都吝啬给她。
这如何不让她伤心呢？
......
杭城，李家。
李墨白摆好碗筷，走到沙发前。
看着发呆的张少兰，李墨白轻声呼唤道：“少兰，我们吃饭了！”
张少兰回头来，迷茫道：“吃饭？”
“对，我们先吃饭，吃完饭我带你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李墨白扶着张少兰，向餐桌走去。
自从李婉依去世后，张少兰就成了这幅鬼样子。
整天魂不守舍不说，还经常一个人发呆、哭泣、大笑。
情绪忽高忽低，变化莫测。
你说她疯了吧，大部分时候正常。
说她没疯吧，又不像个正常人。
每次李墨白说要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张少兰就会大发脾气。
骂人、摔东西，这都算轻的。
有时候，还会打人。
这些，李墨白都一个人默默承受了下来。
女儿走了，他已经是妻子唯一的依靠了。
再苦、再伤心，李墨白也得撑起这个家。
谁知，张少兰刚坐下就开始大发雷霆。
她指着菜里面的一块大蒜，质问道：“李墨白，我跟说过多少次了，你当耳旁风是不是？依依不喜欢吃大蒜，你又给我放大蒜，你是故意想气死我吗......”
李婉依是不喜欢吃大蒜，但张少兰喜欢吃。
李墨白也没想到，会因为这点小事刺激到张少兰。
张少兰骂得很难听，李墨白怕刺激到她，只能不断服软。
“少兰，是我错了，我这就把大蒜挑出来。”
“你给我重新炒一盘，不要放大蒜，少放酱油和盐。”
“是是是，我这就去重新炒一盘，你消消气。”
......
李墨白好说歹说，才让张少兰平静下来。
“叮铃......”
厨房里，李墨白刚系上围裙，门铃就响了。
“少兰，你坐着，我去开门。”李墨白赶紧跑出来开门。
昨天，燃气公司的人来做安全检查。
就因为人家发出了一点声响，张少兰骂了人家快一个小时。
李墨白是真的怕了。
打开房门，一个干瘦的中年女人殷勤喊道：“姐夫！”
来人，是张少兰最小的妹妹——张少敏。
“进来吧！”
刚瞟到张少敏身后的女孩，李墨白整个人突然呆住了。
李墨白忍不住呢喃道：“依依......”
眼前这个女孩，跟李婉依至少有6分的相像。
要不是年龄小了一些，皮肤黑了一点，也瘦多了，说不定更像。
准确地说，应该是女孩跟小时候的李婉依非常的像。
张少敏赶紧把女孩拉到自己跟前，催促道：“小柔，还不赶紧叫姨父！”
女孩怯声声喊道：“姨父！”
李墨白回过神来，惊讶问道：“少敏，她是？”
张少敏解释道：“她叫康小柔，确实是我的女儿。”
李墨白质问道：“你不是只有两个儿子吗？她怎么会是你女儿呢？”
都是亲戚，张少敏这个小姨子的情况，李墨白也是清楚的。
她老公是卡车司机，两人育有两个男孩，最大的孩子才13岁。
这突然冒出来一个女儿，还跟李婉依长得这么像，着实让人感觉到匪夷所思。
甚至，还带着点阴谋的味道在里面。
张少敏为难道：“姐夫，能让我们进去说吗？”
“哦，你们进来，快进来吧！”
李墨白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张少兰的情绪。
所以，当张少兰看到女孩的那一刻，那真的叫一个疯狂。
“依依，我的乖女儿，你回来了，老天有眼啊，你把我的乖女儿送回来了......”
张少兰疯狂地抱着女孩，把人家都给吓哭了。
无论李墨白和张少敏如何劝阻，都无法让张少兰松手。
直到女孩因为呼吸困难脸色发青，李墨白才硬生生掰开张少兰的手。
第一千四百二十二章 过继
在两人的追问下，张少敏说出了康小柔的身世。
“当年，我在南方打工的时候谈过一个对象，他叫康远志，是岭南人......”
张少敏还没说完，就被张少兰打断：“小妹，那个男的，你不是跟他分手很多年了吗？怎么又跟他扯上关系了？”
张少敏吞吞吐吐道：“当年，我有一件事隐瞒了你们，我跟康远志在一起那一年多，我给他生下了一个女儿，我怕爸妈赶我出家门，这事谁也没敢告诉。”
闻言，张少兰当即骂道：“好啊，你可真行，未婚先育不说，还瞒着全家人这么多年，从小我就觉得你叛逆，没想到你离谱到这种程度......”
当年，张少敏因为年少无知，在还没结婚的情况下就跟人家偷吃了“禁果”。
在康远志的花言巧语下，她安心住到康家待产。
还没等张少敏把怀孕的事情告诉父母，康远志就暴露出了本性。
酗酒、好吃懒做，还对怀孕中的张少敏家庭暴力。
那个时候，张少敏才18岁，她哪里经历过这些，也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在南方举目无亲，更因为做了有辱门风的事情，压根不敢告诉父母。
这不，生下孩子没多久，张少敏就连夜跑路了。
那年头风气还很正的，未婚先育真有可能被父母打死。
再加上这种丑事一旦传出去，她怕是很难再嫁出去。
张少敏回来后，连父母都不敢告诉。
索性，康远志也没回来找她。
后来，张少敏也在媒人的介绍下嫁人，重组了家庭。
本以为，那个遗弃在南方的女孩跟她再无瓜葛。
没想到，这个女孩会从南方一路寻亲到老家。
这下，张少敏彻底慌了。
李墨白追问道：“这孩子的父亲呢？”
张少敏道：“死了，得病死的......”
后来，康远志又再娶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帮康家生下了一儿一女。
一个后妈带两个娃，亲爹又不怎么管，康小柔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可想而知。
康远志死后，康小柔在那边根本没有立足之地。
她就靠着同村好心人赞助的一百多块钱，一路从南方找到母亲所在的老家。
中途，还两次碰到人贩子。
幸亏她激灵，逃了出来。
张少敏可怜兮兮道：“我也是没有办法，才求到大姐你这里的！我那男人还不知道这事，他要是知道我还有个女儿，非得跟我离婚不可。”
“我家的情况，大姐你也知道的，这些年全靠我男人挣钱养家，我就负责操持家里的家务事，我连个谋生的手段都没有，更别说养活这个苦命的孩子了。”
张少敏跪下哀求道：“大姐、大姐夫，算我求求你们，你们就把这孩子收养了吧，只要能给她一口饭吃就行......”
“小妹，你别跪呀，有话好好说，快起来！”李墨白赶紧把张少敏搀扶起来。
张少敏这幅哭哭啼啼的样子，彻底惹怒了张少兰。
张少兰怒不可支地骂道：“该，张少敏，你现在知道来求我了，当年全家劝你不要去南方打工，你偏不听，这都是你造的孽，你活该......”
张少敏不敢吱声，任由张少兰骂。
她心里很清楚，现在能帮她的只有这个大姐了。
难得，李墨白没有劝张少兰。
有一句话，张少兰说得没错：这确实是张少敏造下的孽。
就是苦了康小柔这个孩子，真不知道她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有一个细节：张少兰骂人的时候，这孩子本能地缩成一团。
多半是原生家庭经常挨打骂，形成了本能。
看着这个跟自己女儿如此相像的孩子，李墨白也难免父爱泛滥。
李墨白劝道：“少兰，你少说几句吧，吓到孩子了。”
这话果然管用，张少兰立马换了一副和蔼的表情，问道：“孩子，跟大姨说，你多大了？”
康小柔弱声道：“虚岁十五了，再过4个月就满十五周岁了。”
张少兰继续问道：“读书了吗？”
“读到了初一，家里没钱，就辍学了，这两年都是在家里干活，大姨，我什么活都能干的......”
这孩子很聪明，知道眼前这个陌生的大姨能决定她的命运，极力表现自己乖巧和能干的一面。
张少兰怜惜道：“真可怜，小小年纪就吃了这么多苦，都怪你这个杀千刀的亲妈。”
康小柔道：“我不怪她，我妈她也难！”
张少兰欣慰道：“老李，看到了没有，这孩子真懂事，跟咱们依依不止样貌像，性子也像！”
李墨白眼睛发红，哽咽点头。
张少兰扭过头来，朝张少敏问道：“孩子这事，还有谁知道？”
张少敏解释道：“家里就爸妈知道这事，他们也臭骂了我一顿，咱爸给出了个主意，是他让我来求大姐、大姐夫你们俩帮忙的。”
两人的老父亲，倒是思路很清楚：
张少兰和李墨白刚丧女，张少兰还有没有生育能力也不好说。
加上这孩子跟李婉依长得如此像，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让张少兰、李墨白夫妇收养。
张少兰朝妹妹吩咐道：“你给我写个文书，大意是这个孩子过继给我养，以后这孩子管我叫妈。算了，等我找好律师再联系你，按照正常的收养手续办吧！”
张少敏欣喜道：“大姐，谢谢你的大恩大德。小柔，快跪下磕头叫爸、妈。”
还没等孩子跪下，张少兰就把孩子给扶住了。
小女孩也怯生生地改口叫了“爸妈”！
对于张少兰要收养这孩子这事，李墨白全程没有一点反对意见。
对于张少兰和李墨白来说，这孩子可能真是老天爷赐予他们最好的礼物了。
不一会儿，张少兰就从房间里拿了一袋子钞票丢在桌子上。
粗略一看，至少有一二十万。
张少兰道：“我也不占你便宜，这里有20万，这钱算是小柔的过继费。”
张少敏看了李墨白一眼，连忙拒绝道：“大姐，这钱我真不能拿，我只求你对这孩子好一点就行了，这些年，确实是我这个做娘的亏欠孩子的。”
张少兰训斥道：“孩子跟了我，我自然会疼她，给她最好的生活条件，这钱是给你的。”
“你自己也长点心，用自己的身份证号去银行开个账户存起来，别什么都让你男人知道，靠男人不如靠自己......”
在张少兰的劝说下，张少敏厚着脸皮把钱收下。
虽说有卖女儿的嫌疑，但她家里条件确实不好。
对于张少兰一出手就是20万的举动，李墨白更是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他们家里，钱多到几辈子都花不完。
这两夫妻拿了20亿这事，连亲生父母都没敢告诉。
一来怕穷亲戚上门叨扰，二来怕露富遭灾。
李婉依的死，还是让他们明白了很多事情。
人就是这样，当你小富的时候，深怕别人不知道。
突然暴富，就得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问题了。
第一千四百二十三章 疯狂的阴谋
张少兰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李墨白赶紧问道：“怎么样，孩子睡了吗？”
张少兰小声道：“隔着门，隐约能听到翻身的声音，估计还没睡着呢！”
李墨白道：“她今天刚来，估计还没习惯，以后慢慢就习惯了。”
自从见到康小柔后，张少兰的“痴”病就再也没有犯过。
哪怕是为了治张少兰这个心病，李墨白也得把康小柔留下。
张少兰靠在李墨白怀里，商量道：“老李，你说把孩子户口迁过来后，咱们给她改个名好不好？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李婉柔......”
李墨白道：“孩子毕竟这么大了，改名字多少要咨询一下她的意见，倒是不急，慢慢来！”
张少兰提醒道：“对了，你明天先去联系好学校的事，送她去学校前，你还得给她补补课，她这学业都荒废两年了，突然去学校怕是跟不上老师讲的，这孩子一有压力就容易自卑，也容易被同学取笑......”
“还有钢琴，你以前怎么教导依依的，现在就要怎么严格教导小柔这孩子......”
张少兰事无巨细地叮嘱，李墨白一一应下。
李墨白感慨道：“没想到依依走了，老天爷还能赐个咱们这么好一个礼物，你说飞宇见到她，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李墨白随口一句话，却让张少兰突然炸毛：“李墨白，你给我记住了，这两年千万不能让江飞宇见到小柔。”
李墨白不解问道：“你是担心飞宇见到她，会把她当成依依的替代品吗？”
张少兰一顿好气，训斥道：“李墨白，你跟我在一起也有27年了吧？你怎么连我的想法都摸不透？我是担心担心女婿把小柔当成依依的替代品吗？我那是担心小柔太次了，没法成为依依的替代品......”
听完张少兰的想法，李墨白直接呆住了。
张少兰居然想按照李婉依的模子培养康小柔，等过两年她再长大些，就安排她跟江飞宇见面。
然后，让康小柔成为阳阳的后妈。
“小柔跟依依毕竟是表姐妹的亲戚关系，她要是能跟女婿成了，有着这层血脉关系在，也能对阳阳好一点。你让女婿娶一个外面的女人回来，哪个后妈能对阳阳好......”
张少兰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李墨白已经快惊掉了下巴：“这......这......能行吗？”
张少兰不以为然道：“有啥不行的？你等个一两年，等这丫头长开了，再养白一些，不就是一个翻版的依依嘛！当然了，琴棋书画这些功课也不能落下......”
说实话，李墨白有些意动。
这事如果真能成，到时候女婿还管他俩叫岳父、岳母。
有这层亲戚关系在，再加上收养的恩情，小柔也能对阳阳好些。
人，都是自私的。
阳阳作为女儿的唯一血脉，已经是老两口最后的精神寄托了。
为了这个外孙，别说不违背道德和法律，就算真“踩线”了，李墨白也得思量一下是否可行。
此时，抱同样打算的可不止老两口。
扭约，康伯力财团总部。
办公室内，霍华德笑道：“看看，我就说这个家伙是股价的稳定器吧，他回到公司的消息刚传出来，投资者们的热情就被点燃了。”
由于存在着十几个小时的时差，江飞宇回到公司的时候，纽约这里还是前一天的晚上。
飞宇集团只是在官网上挂了一则简单的消息，核心就是一张诸多高管在楼下迎接江飞宇的照片。
消息延后几个小时作用在纳斯达克，飞宇集团的股票一开盘就迎来暴涨。
盘中最高涨幅，一度达到48.7%。
并且，第一次突破1000亿美元的市值。
虽说收盘后有所回落，但涨幅也有34.2%，整体市值907.84亿美元。
仅仅因为那个男人回来，就带来了超过34个点的股价增幅。
投资者对江飞宇这个“掌舵人”的信任，可见一斑。
Lei担忧道：“他能这么快就回归公司，对我们谋夺飞宇集团控制权的计划而言，只怕是难上加难了。”
霍华德道：“你们华人有句话很有意思，叫做‘船到桥头自然直’，越是细细品味，越是觉得这话里面蕴含着莫大的人生智慧。”
Lei有点诧异，试探问道：“你突然变得这么轻松，是不是有什么好计划了？”
“哈哈哈......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霍华德拿起座机播了一个分机号，朝电话那头吩咐道：“把我的小可爱带进来吧！”
随着办公室的房门打开，霍华德的保镖带着一个年轻女人走进来。
看清女人的脸后，lei如同见到鬼一般跳起来：“李总......你，怎么会......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女孩非常的拘谨，还有一些害怕.
只是低着头不敢出声，根本不敢应lei。
霍华德非常满意自己给lei造成的震惊，笑道：“介绍一下，苏沫薇小姐，今年23岁，大陆杭城人，她不仅跟李婉依的身形非常接近，两人大学以前的履历也非常地接近......”
Lei惊讶道：“莫非她跟李婉依是双胞胎？不对，她才23岁，年龄也对不上。”
霍华德解释道：“你就别乱猜了，我请了全米最好的整容医生，按照李婉依的脸，百分百复刻出来的。”
“人造的？”
lei刚松了一口气，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还是不对，李婉依去世才一个月左右，像这种改头换脸的整容手术，不可能一个月内就完全搞定，加上你找人需要的时间，你绝对是在李婉依出事前就开始准备了.......”
一想到那个可怕的猜测，lei也情不自禁倒吸了一口寒气。
“狸猫换太子！”
此刻，lei脑海里不断浮现这个词语。
他已经无法表达自己心中的震惊了。
霍华德的计划，无疑太疯狂了。
他居然在密谋干掉李婉依，然后用这个假的顶替。
不，在干掉李婉依之前，还要先干掉江飞宇。
这样，假的李婉依就能以未亡人的身份继承江飞宇名下的资产。
假的，毕竟是假的。
为了让苏沫薇的身份不暴露，霍华德必然需要安排更多的“意外”来干掉熟悉李婉依的人。
比如：李婉依的父母等。
最后，假的李婉依再携带巨额遗产移民国外，顺便再嫁个外国人。
到时候，江飞宇名下庞大的资产就搓手可得。
Lei感到胆寒，是因为不知道霍华德要为了这个疯狂的计划杀掉多少无辜者的生命。
飞机失事，交通意外，疯子当街砍人，歹徒入室抢劫......
以霍华德的能量，什么意外安排不出来。
这已经超出了商业竞争的范畴，这是赤裸裸的草菅人命。
第一千四百二十四章 抄作业
计划是很好，但霍华德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李婉依会突然被杀，这导致他的计划还没开始就夭折。
现在霍华德让lei知道苏沫薇的存在，并非是让人看他的笑话。
多半，是想将已经改造一半的苏沫薇废物利用吧！
霍华德挥挥手，让保镖将女孩带出去。
霍华德道：“lei，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一点吗？就是你的聪明，很多事情不用我说，你自己就能领悟到。”
Lei心里非常不爽，不悦道：“Boss，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件事？我在为财团效力之前就说过了，我只用我的才能为财团赚钱，那些黑暗、肮脏的事情我不参与。”
霍华德不以为然道：“你看，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所保留，是因为崇高的道德底线，还是因为广义的种族、国家大义？让我猜一下，应该都有一些吧！”
Lei没有出声，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底线，他也不例外。
霍华德自顾自说道：“我还记得那年在（椰）鲁做专题演讲，当时还是学生的你站起来提问，你问我资本的本质是什么？”
“那个答案我再告诉你一次：资本是没有国界、没有种族的，同时，资本也是肮脏、血淋淋的，资本逐利的本质就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你既然进入了这一行，就要抛弃一些作为人的底线。”
Lei道：“资本可以没有国界，没有种族，也可以肮脏、血淋淋，但是人不能没有底线，至少得有起码的良知。”
霍华德反问道：“当你和一个无辜的人在一艘小船，而小船只能承载一个人的重量。这个时候，你会坚守良知而把生的机会让给对方，还是杀了对方活下去？”
Lei反驳道：“你这是偷换概念，求活是人的本性，就像狮子猎杀食草动物是为了果腹，而非是为了享受虐杀的乐趣！”
霍华德轻蔑道：“在我看来没有任何区别，这个世界就是个巨大的生物链，你要是不想被别人吃掉，就得吃掉别人，吃得越多，自己才会越来越强大，只有一直不断壮大自己，才能让自己不会有沦为食物的一天。”
Lei沉默了。
他沉默不是因为认同霍华德的观点，而是了解霍华德的秉性。
霍华德既然肯浪费这么多口舌跟他聊这个问题，那就证明lei已经没有任何后退的余地了。
现在，霍华德就是要揭下他的“贞节牌坊”，逼他表态！
或许这一天，lei早就预料到了。
随着接触到的秘密越来越多，lei已经不可能下“贼船”了。
Lei要是敢不识相，霍华德同样能轻松碾死他。
良久的沉默后，lei问道：“你打算怎么利用这个苏沫薇？”
霍华德道：“给她安排一个新的身份，要经得起查证，要让人认为她的长相就是天生的，她跟李婉依长得像，就是那亿万分之一的巧合。然后，再安排个合适的机会让她跟江飞宇相遇。”
“咱们这位小伙伴不是很深情嘛，那咱们就给他送上一份精心准备的礼物，让他欲罢不能。而且，这个礼物还是完璧之身，你们华人最喜欢这个调调，我就不信他能拒绝。”
本来，霍华德是想留着苏沫薇整容完成后再享用的，现在全便宜江飞宇了。
“你怎么确保这个苏沫薇会乖乖听话？”
说实话，lei对这个计划不太看好。
霍华德道：“很简单，她的父母和弟弟被我安置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她会乖乖听话的。”
Lei询问道：“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霍华德交代道：“让你的眼线盯紧飞宇集团和新宇诚投的投资动态，这个用得上。”
Lei无奈道：“你这是抄作业抄上瘾了？”
霍华德丝毫不以为耻：“有作业抄，干嘛不抄！”
......
杭城，老马办公室内。
老马羡慕道：“嚯，这家伙真是牛，就因为他的回归，带动公司股价暴涨了30多个点。啥时候，咱也有这个江湖地位呀！”
老蔡道：“飞宇集团基础打得牢，现在不过是厚积薄发而已，加上江老板带来的名人效应，他们公司这个涨幅一点也不奇怪。”
“现在就是不知道这个家伙‘王者回归’后，要往哪些方向使力？他要是继续在电商领域跟咱们打“补贴大战”，咱们可能还真遭不住。”
飞宇集团刚完成定向增股，加上他们本身的资金积累。
行业内普遍估计，现在飞宇集团手里掌握着近百亿美元的现金流。
这么大一笔钱，无论投向哪个领域，都能引起行业的震动。
老马道：“先不说这个家伙了，省府那边答复无能为力，咱们们先议一下怎么解决这个事情吧。”
老蔡道：“其实省府那边倒也没有搪塞咱们，咱们作为地方明星企业，他们肯定是希望我们不断发展装大的，咱们一开始也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毕竟想通过地方政府去影响金融监管部门的政策导向，确实很难。”
阿理现在最大瓶颈，就是在上层的关系薄弱。
在省内关系硬没用，阿理的业务不可能只在省里开展。
有时候，老马也有点后悔当年没有将公司创建在帝都。
要不然，如今也不会这么束手无策。
老马道：“老蔡，我倒是有个想法，你帮我斟酌一下是否可行。”
老蔡问道：“你又有什么好主意？”
老马道：“你说，咱们学飞宇集团引入国资，现在面临的一些门槛限制问题，是否就能迎刃而解了？”
老蔡道：“办法倒是个好办法，但咱们跟那两个大股东有过约束性协议，他们两家要是不松口，咱们也很难操作。”
虽说阿理采用的也是AB股模式，老马手中有“一票否决权”。
但这项权利是有限制的，引入其他投资者恰好除外。
老马道：“其实，咱们还有一个变通的办法，那就是小微金融集团（蚂蚁前身）。”
老蔡眼前一亮，赞叹道：“确实是个变通的好办法！”
跟飞宇集团一样，阿理同样是将第三方支付和金融业务剥离出来单独经营的。
在小微金融这边，老马还是握有绝对话语权的。
第一千四百二十五章 相邀
第二天，江飞宇办公室内。
陆武涛道：“恕我实在无法理解，你特意搬到婉依的办公室，这不是睹物思人吗？要我说呀，你晚上跟我去天上人间耍耍，我给你安排几个漂亮的妹子，保证能让你快速忘记悲伤。”
江飞宇指着门口，嫌弃道：“你要是专门来消遣我的，门在那边，不送。”
陆武涛也不逗他了，认真问道：“我的来意你也清楚了，去不去，你江大老板倒是给句准话呀？”
江飞宇道：“太麻烦了，我最近真不想出远门，想留在家里陪孩子。而且，下周在帝都召开2009年中米经济合作峰会，我名下好几家公司是受邀代表，时间都凑在了一起。”
陆武涛不乐意了，数落道：“飞宇，你过分了，你但凡说你还处于悲伤中，我肯定不会打扰你。可你宁愿参加这种年年举办的垃圾经济合作峰会，也不愿去香江参加棱科地产的敲钟仪式，实在太伤我心了。”
这个峰会自2001年举办以来，已在两国近20个城市成功举办了几十场。
有点类似于双边博览会，主要目的促成双边企业合作贸易。
相对来说，陆武涛这边的事情更加重要些。
下周，棱科地产正式在香江证券交易所敲钟上市。
陆武涛非要拉着江飞宇去上市敲钟，不仅因为江飞宇是公司的第二大股东，还因为江飞宇在投资市场的强大名人效应。
这次江飞宇回归对飞宇集团股价的拉升，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江飞宇无奈道：“你怎么理解的？我都说了，主要是要在家里陪孩子。”
陆武涛开始强词夺理：“最多就去3天，你家里一大堆佣人，还照顾不了一个孩子吗？再说了，你不多挣点钱，以后怎么让孩子挥霍？”
典型的厚脸皮，江飞宇懒得揭穿他。
眼看江飞宇不为所动，陆武涛又大打“感情牌”。
江飞宇被烦得没辙，只能答应抽空陪他去敲钟。
陆武涛厚着脸皮道：“对了，到时候去香江，我就不买机票了，蹭一下你的私人飞机。”
江飞宇无语道：“我在香江还有房子，你要不要也蹭一下？”
陆武涛假装没听懂江飞宇的嘲讽，说道：“住的地方就不用麻烦了，我在那边也有几个关系不错的合作伙伴，都是以前做贸易的时候认识的，到时候组个局介绍给你认识一下。”
江飞宇好奇道：“什么合作伙伴？你可别什么人都往我这边塞。”
江飞宇又不是什么江湖小白，岂能看不出来陆武涛是受人之托，分明是他的朋友想结识江飞宇。
陆武涛说了几个家族的名字，都是那边的几个顶级家族。
陆武涛道：“其实我自己也清楚，他们愿意跟我交朋友，不过是因为我的家庭背景，说白了，人家是花钱跟我交朋友。但你不一样，你是真正的商界大佬，他们想认识你，那就是真想跟你做朋友。”
江飞宇道：“行吧，那到时候我陪你应酬一下。”
认识一下那边的顶级豪门，对江飞宇没坏处。
陆武涛介绍道：“对了，根据我得到的内部消息，广电会在年底发放首批4张互联网电视牌照，咱们华宇数字传媒是其中一家。”
老早，江飞宇就瞄准了三网融合这个巨大的市场。
不过，江飞宇一番了解后发现，广电在这里面设置了一定的门槛。
按照广电2007年发布的《互联网视听节目服务管理规定》，以及即将发布的《关于加强以电视机为接收终端的互联网视听节目服务管理有关问题的通知》文件要求，电信企业和终端电视机厂商都不具有合法提供电视节目内容的资质。
如果想要提供"以电视机为接收终端的视听节目集成运营服务"，你必须得先取得《信息网络传播视听节目许可证》。
实际上，前世广电总共就颁发了2批7张牌照。
基本上，都是颁发给省级以上电视台或者他们控股的传媒企业。
江飞宇的破解办法是：拉其他合作伙伴入局。
华宇数字传媒就是这样成立的，股东主要有三方：
大股东是飞宇集团，占股百分之36。
第二大股东是帝都电视台下属的某家控股企业，占股百分之34。
第三大股东是陆武涛控股的一家公司，占股百分之30。
严格来说，三家占股比例差距不大。
陆武涛能占股百分之30，那是因为他婶婶就是广电的领导。
真真的靠关系吃饭，就问你服不服。
江飞宇叮嘱道：“小陆子，这方面你也上点心。再过几年，这个市场绝对是千亿级别的，关键是能进入的竞争对手少，没那么多人上桌分肉。”
你别看房地产市场是万亿级规模的，但抢食的竞争对手太多了。
棱科地产这实力，连全国前五都排不进。
说实话，还不如华宇数字传媒这边好恰钱。
陆武涛笑道：“你放心，我会上心的，难得有机会仰仗你江大老板发财。”
刚开始做生意那会，陆大少的小目标就是赚个几亿后光荣退休。
后来他发现，几亿身家也就勉强排在有钱人的末尾。
被江飞宇一顿忽悠后，陆武涛的小目标也不过换成让棱科地产上市，实现数钱数到手抽筋而已。
再后来，江飞宇的财富如同开了挂一般暴涨。
身家快速从几亿美元涨到几十亿美元，再涨到几百亿美元。
那财富上涨的速度，甩陆武涛几十倍。
江飞宇单单只是在飞宇集团的持股，市值就高达四五百亿美元。
如果算上江飞宇名下的其他资产，估值上千亿美元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而且，江飞宇控股的都是那种很有前景的企业。
再过几年，资产翻几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也就不奇怪，为什么霍华德会暗地里酝酿“杀人越货”这种烂招了。
实在是，财帛动人。
对于现在的陆武涛来说，棱科地产上市不是终点。
有江飞宇这个土豪朋友在前，他起码要多奋斗十几年才能考虑退休的问题。
要不然，都不好意思跟人家做朋友了。
也怪江飞宇把国内个人财富的门槛拔得这么高，小陆子有压力了。
陆武涛提醒道：“对了，我听说溙-山-会那帮家伙想邀请你入会，你可别掺和他们的破事，那帮家伙野心不小，早晚会触碰上面的高压线。”
江飞宇道：“你放心，这里面的水有多深我很清楚，他们邀请好几年了，我一直懒得搭理他们，就是不想跟他们一起倒霉。”
一帮有钱人，妄图通过结盟向政府施压，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被取缔，是早晚的事情。
而且，还会上政府的黑名单。
江飞宇傻了，才会跟他们掺和在一起。
陆武涛：“话说回来，君兰这么好的姑娘，你真的不考虑了吗？人家不仅是个大美女，还对你小子一往情深。据我得到的消息，她爸今年下半年就要提中将了，你不妨再考虑一下？”
江飞宇道：“我暂时没有再次步入婚姻的勇气，麻烦你以后别再给我做媒了，帝都的豪门千金真的不适合我。”
陆武涛耐心劝道：“可君兰不一样啊，她不仅家世好，也没有那些豪门千金的臭毛病，全身上下都是优点，你要是真的娶了君兰，你们江家就算是真正进入帝都最顶尖的那个圈子里了。”
江飞宇反问道：“那你为什么没有跟豪门联姻？”
陆武涛道：“我们家跟他们家不一样，我爷爷虽然退休了，可影响力还在，我们要顾忌的地方也多。沈老爷子走得早，以君兰他爸现在的级别，触碰到红线还早着呢！”
江飞宇知道陆武涛说的确实是实情，沈君兰确实算得上是良配。
可问题的关键点，还是在江飞宇身上。
李婉依刚去世没多久，江飞宇还做不出马上找个人结婚这种事情。
无论是外界的非议，还是直面他与李婉依那份真挚感情，江飞宇都过不了心里这一关。
而沈君兰也不可能等他一两年，江飞宇就不耽误人家了。
第一千四百二十六章 江飞宇被偷桃
8月3日，周四。
这一天，棱科地产正式在香江证券交易所上市。
陆武涛、江飞宇、韦彦妮、柳方白等四个大股东，以及十多位公司高管亲临现场敲钟，揭开了棱科地产上市的序幕。
上市前，棱科地产以6.7港币的价格通过券商发行了6.44亿股的股票。
在上市前，全部被认购完。
发行的这6.44亿股流通股，占总股本（32.7亿股）的19.69%
按照发行价计算，公司估值为219.09亿港币，约为28.1亿美金。
截止当日收盘，股价报收于11.26港币，单日涨幅达到了68.06%，整体市值涨到368.2亿港币（约47.21亿美元）。
江飞宇作为棱科地产的第二大股东，持股比例下降到16.06%，市值约为60亿港币。
换算成美元，也就7.6亿美元左右。
这个钱对于现在的江飞宇来说，只能算作小钱了。
但是对于陆武涛、韦彦妮、柳家来说，那就是大半身家了。
咱就说陆武涛吧，一下子成为身家过百亿的土财主。
虽说他这个财富量级连国内富豪榜前30名都不一定挤得进去，但人家背景硬啊！
你就拿财富榜的“榜一大哥”——江飞宇来说吧，他宁愿拿全部财富跟陆武涛对调身份。
有钱，哪里比得了有权有势呢！
你再比方说韦彦妮和柳家，这两家当初就只投了1500万人民币，完全就当陪陆武涛玩的。
谁能想到，这还不到7年的时间，投资回报率超过了260倍。
最庆幸的，要数韦彦妮了。
她当初听从江飞宇的劝说，软磨硬泡让她父亲将棱科地产的股份转移到了她的名下。
这些年过去了，韦家的身家也不过60多亿人民币。
而韦彦妮名下这部分股份，市值都超过42亿人民币了，跟韦家名下的资产也差不了多少。
柳方白也不差，背靠陆武涛、江飞宇这些过硬的人脉资源，也顺利接掌了家族企业。
这两年，柳方白父亲因为身体的原因，基本上已经退居二线。
咱们柳大少，差不多已经是名至实归的柳总了。
晚上7点，香江丽思卡尔顿酒店。
棱科地产成功上市的庆功宴，正在这里举行。
柳方白提议道：“来，这庆功宴的第一杯敬咱们的陆总，这些年在他的带领下，棱科地产才能业绩蒸蒸日上，我们也跟着财富蹭蹭往上涨，敬我们的陆总。”
一众高管跟着起哄：“敬我们的陆总。”
陆武涛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他有话要说。
等众人安静下来，陆武涛感慨道：“我时常跟亚东说，这个公司少了我照样能顺利运转，因为各个部门的领导都在各司其职，完全不用我来操心，但是唯独有一个人少不了，那就是我的好兄弟——江飞宇。”
“虽然飞宇没有在公司任职，但公司所有的重大决策里面都有他的身影，公司签下的两个国际级大项目，都是他一力促成的，我当初会进入房地产这一领域，也是在他的引导下。”
“今天交易的时候，两家券商的老总跟我说，下午很多国际游资大量买入棱科地产的股票，那都是看在飞宇是棱科地产第二大股东的份上，人家就是冲着我这兄弟的金子招牌来的。”
“所以，我提议今天庆功宴的第一杯酒，敬我的好兄弟——江飞宇，感谢他带着大家一起发财。”
众人跟着喊道：“敬我们的江总！”
没有任何一个人觉得陆武涛的话有夸大的成分。
江飞宇的贡献摆在这里，他的江湖地位也摆在这里。
这一杯酒，江飞宇当之无愧。
陆武涛提议道：“飞宇，给大家伙说两句吧！”
氛围都烘托到这里了，江飞宇也不能没有表示。
江飞宇站起来，说道：“你们陆总挺会整事的，他非要论功我第一，那我也不推辞了，这杯酒我先干为敬，预祝公司的业绩越来越红火......”
“接下来，大家往死里敬你们陆总酒。总之一个宗旨，今天必须让他躺着出这屋。”
“好！”
江飞宇话音刚落，众人立马叫好。
众人的热情瞬间就转移到了陆武涛这里，纷纷朝他灌酒。
江飞宇刚坐下，韦彦妮就把酒杯伸过来：“来，飞宇，咱俩走一个。”
女士相邀，江飞宇不好拒绝，但也只是浅尝了一口。
韦彦妮开心道：“陆少说你要来参加敲钟仪式的时候，我们都不太相信，没想到他还真的把你给‘绑’来了。”
江飞宇丝毫没有给陆武涛留情面，鄙视道：“他还真是死皮赖脸把我‘绑’来的，怕我不来，这家伙提前一天赖在我家里，然后拖着我上了飞机。”
韦彦妮道：“前阵子，陆少还说要帮你介绍帝都豪门未出阁的姑娘，他可是从我这里要了不少姑娘的联系方式，咱们陆大少爷，那可是真把你当兄弟看待。”
江飞宇看着一杯接一杯喝酒的陆武涛，说道：“这事我批评他了，这家伙纯属瞎搞。”
小陆子这人不错，贪财有道，对江飞宇也没话说。
这些，江飞宇心里都有谱。
能够跟江飞宇身份对等，还能处处为江飞宇着想的，也就陆武涛这么一个朋友了。
陆武涛突然插进来，问道：“飞宇，你们两个说什么悄悄话呢？”
江飞宇道：“随便聊聊，叙叙旧！”
陆武涛借着几分酒意，开玩笑道：“彦妮，你可是已经结婚的人了，可不许打我兄弟的注意。”
韦彦妮笑而不语。
陆武涛揽着江飞宇和柳方白的肩膀，说道：“飞宇、方白，你们两个帮我顶一下，这帮家伙太能来事了，我一个人喝不过。”
眼看陆武涛已经有几分醉意了，江飞宇和柳方白推辞不过，只能起来帮陆武涛分担点压力。
韦彦妮看着场中的江飞宇，一双眼眸发出别样的神采。
......
第二天上午，头疼欲裂的江飞宇在床上翻了个身。
异常柔软的触感刺激着江飞宇的感官，让他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等看清韦彦妮那近在咫尺的脸庞，江飞宇的大脑当场宕机了好几秒。
不信邪的江飞宇，伸手在被子里摸了几下，顿时惹得韦彦妮“呵呵”直笑。
果然，两人都是“坦诚相见”状态。
江飞宇试图在脑海里找到昨晚的相关记忆，看到底是自己把韦彦妮那个了，还是韦彦妮把他怎么样了。
只不过，江飞宇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找到什么记忆。
隐约记得，自己昨晚被灌醉了。
后来，也不知道是保镖还是其他人搀扶他回到了房间里。
第一千四百二十七章 取经
既然想不起来，江飞宇干脆直接问韦彦妮：“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咱俩谁睡了谁？”
可能觉得这样说太露骨了，江飞宇补充道：“或者说，咱俩谁主动的？”
韦彦妮挑逗道：“谁主动，谁被动，有区别吗？反正咱俩是发生关系了，你要觉得没印象有点亏，现在可以再来一次，我是不介意的。”
看着一件木有穿的韦彦妮，江飞宇内心顿时升起了一股欲望。
好不容易将欲望压下，江飞宇冷冷道：“这件事对我来说有区别，你只要告诉我过程就行了。”
见江飞宇如此较真，韦彦妮介绍道：“昨晚你喝醉了，本来陆少安排了一个长得不错的姑娘来服侍你的，可你发着酒疯把人家推到在地上，还说要揍陆少，我就和你的保镖一起送你回房了，就是你手下那个看起来有点憨的保镖。”
有点憨的，那就是田大壮了。
韦彦妮继续介绍道：“把你安顿好后，我本来打算回屋睡觉的，你突然拉着我的手，哭着喊你前妻李婉依的名字，我看你可怜兮兮的，就忍不住安抚了你一番，后面那种事情的细节，你就不用我描述了吧？”
江飞宇揉着脑袋，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
睡了就睡了，纠结谁主动确实已经没有意义了。
可关键是，韦彦妮是有夫之妇。
不是江飞宇心里有洁癖，而是怕惹麻烦。
江飞宇可不相信，韦彦妮主动倒贴上来没有目的。
韦彦妮宽慰道：“你放心，我又不用你负责任，你就当做了一个春梦好了。对于你们男人来说，这不是心心念念的好事嘛！”
江飞宇责怪道：“你这样搞，就不担心万一被你老公知道了，影响到你家庭的和睦吗？”
韦彦妮无所谓道：“其实，像我们这种的豪门家庭，夫妻双方都是各玩各的，只要不把麻烦带回家里，孩子是对方的就行了。所谓的忠诚和爱情，对我们来说太遥远了。”
江飞宇懒得跟她兜圈子了，问道：“说吧，你需要我帮什么忙？别跟我说你看上我了，我也不信这种鬼话。”
韦彦妮倚靠在江飞宇怀里，反问道：“你江大老板对自己就这么没有自信吗？你不仅年少多金，还这么有才华。对了，还要加上一个感情专一，我相信只要是个正常的女生，应该都抵挡不了你的魅力吧！”
江飞宇脑子还算清醒，说道：“我的钱可能对普通女孩有致命的吸引力，但对你这种富婆应该也就那样。所以，你也不用往我脸上贴金了，有事就直说吧！”
便宜都占了，江飞宇还做不出那种提起裤子不认账的事情。
当然了，韦彦妮的要求要是太过分，江飞宇也没有一定要满足她愿望的义务。
韦彦妮拨弄着江飞宇的脸蛋，柔声道：“好吧，果然什么都逃不过你的法眼，我确实有点事情想咨询一下你江大老板的意见。给点钱做咨询费又觉得有点拿不出手，干脆把我自己送给你尝尝鲜，不知道你对这个‘酬劳’是否满意呢？”
这个迷人的妖精，江飞宇赶紧按住韦彦妮不安分的小手。
韦彦妮的要求不复杂，她原来代理的精品外贸服装和化妆品生意，现在是越来越不好做了。
再加上她拿走了韦家最值钱的那部分资产——棱科地产的股份，这导致她跟韦家的关系很僵。
而她夫家那边，也是开始走下坡路。
韦彦妮老公姓洛，洛家也算是帝都官场的豪门望族。
倒霉就倒霉在，韦彦妮公公是张满河那一派的。
张满河“下课”后，韦彦妮公公也被安排提前内退。
洛家，一下子从一线豪门跌落到三线豪门。
本以为嫁了个家世不错的老公，下半辈子就是享福兼相夫教子。
现在这种家庭情况，韦彦妮也得出来恰钱了。
原来的生意不好做，韦彦妮就想着转行干点别的。
但是，她又不知道进入什么行业好。
这不，就把目光投向了江飞宇这个投资界的“圣手”。
所谓用自己身体作为咨询的报酬，也兼有讨好江飞宇的意思。
现在的韦彦妮，可不比从前了。
从前，她有韦家作为后盾，自己又没有嫁人，是一个顶级的“香饽饽”。
现在的她不说人老珠黄，但已经嫁人就失去了联姻的价值。
顶多，就是个三线豪门的阔太太而已。
对韦彦妮来说，现在要沦落到靠身体讨好男人，何尝不是一种悲哀呢！
江飞宇道：“以你手中握有的棱科地产股份，足够你一家舒舒服服过完下半辈子了，在家相夫教子多好，干嘛这么拼呢？”
韦彦妮道：“你不懂，我们女人也需要事业来证明自己。况且，我本来就不是那种传统的妇女。在家相夫教子，真的太为难我了。”
是人都有野心，韦彦妮也不甘沦为平庸。
以前，都是一群豪门小姐巴结她，围着她转。
自从她公公失势后，她才感受到什么叫做现实。
这几年，个人财富的增长速度实在太快了。
韦彦妮这几十亿身家，在国内连号都排不上。
丈夫是指望不上了，韦彦妮只能靠自己。
江飞宇问道：“进口品牌服装难做，化妆品也不好做吗？这些年国内富裕起来的人这么多，女人和小孩的钱最好赚，按理来说，这两个行业都是长期看好的行业。”
韦彦妮解释道：“不是这两个行业不行，而是这些年进入的同行太多了，僧多粥少，有些难以为继。”
什么难以为继？
怕是韦彦妮以前吃惯了独食，现在看不上这点小钱了。
想做大生意，又不知道从而下手。
这不，特意来江飞宇这里取经。
江飞宇想了一下，给她指了一条明路：“有个行业，我觉得挺适合你的，同样是赚女人的钱。”
韦彦妮急忙问道：“什么行业？”
江飞宇道：“医疗科技美容......”
这年头，有钱人越来越多，而女人又特别愿意在自己的容貌上投资。
这一行做好了，几个客户就能养活一家店。
“前景我就不细说了，你要是愿意入这一行，我倒是有这方面的资源介绍给你，开上几十家连锁店，一年挣个几十亿那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听完江飞宇的介绍，韦彦妮顿时心头火热起来。
要么说，还得是江飞宇厉害，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心情大好的韦彦妮，立马就奖励了江飞宇好多.......
第一千四百二十八章 先交朋友
中午，丽思卡尔顿酒店云顶西餐厅。
看着一起走来的江飞宇和韦彦妮，柳方白挤眉弄眼道：“二位，昨晚睡得可好？”
看样子，韦彦妮昨晚钻江飞宇被窝的事情压根就不是什么秘密。
江飞宇有些尴尬，韦彦妮则笑盈盈道：“昨晚确实睡得不错，还做了个好梦，所以起来晚了。来餐厅的时候刚好碰到飞宇，就一起上来了。”
柳方白还待调侃两句，陆武涛赶紧咳嗽了一声：“方白，食不言，寝不语。”
陆武涛这是提醒柳方白，管住自己的嘴。
把秘密烂在自己肚子里，别回去后瞎逼叨。
柳方白秒懂，举起酒杯跟陆武涛碰了一杯。
陆武涛招呼道：“这里的食物不错，都是出自米其林三星大厨之手，你们可以试一下这个烟熏三文鱼和黄油煨波龙。”
江飞宇翻开菜单，点了3个招牌菜和一份主食。
韦彦妮吃得更少，只要了一份水果和蔬菜沙拉拼盘，以及一瓶红酒。
陆武涛询问道：“下午有几个香江的合作伙伴约了一起出海游玩，你们谁要去？”
柳方白第一反应是：“游艇会？”
陆武涛笑道：“方白，你明显很懂行嘛！”
柳方白丝毫不以为耻，介绍道：“上次来这边谈生意，朋友邀请去过一次，游艇上都是校花级的靓女，当红明星也有，你懂的，嘿嘿......”
柳方白笑得有些淫荡，众人秒懂。
韦彦妮道：“我还要回帝都，你们参加吧！”
这种明显更适合男人的活动，韦彦妮才懒得去添堵呢！
江飞宇是陆武涛内定的人选，再加上柳方白，三人组队前往。
去码头的路上，陆武涛特意跟江飞宇挤一辆车。
陆武涛刚上车，就被江飞宇扼住脖子。
江飞宇质问道：“说，昨晚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也有参与？”
陆武涛赶紧求饶：“天地可鉴，真是韦彦妮自己把我安排伺候你的妹子给撵走了，她自己爬上你床的，我也是今天早上醒来后才知道。”
见陆武涛说得蛮真诚，江飞宇放开了手。
陆武涛道：“虽说不是我安排的，但也达到了我预期的效果。要我说呀，你小子就是自己给自己画了一个圈，非要把自己禁锢在里面才显得你有多痴情似的，何必呢......”
江飞宇一瞪眼，陆武涛赶紧闭嘴。
陆武涛说得很对，江飞宇就是自己禁锢自己。
他一直固执地以为李婉依去世没多久，自己就跟其他女人发生关系，这是对两人感情的背叛。
现在“破了戒”，也相当于打破了心里的“禁锢”。
陆武涛试探问道：“韦彦妮这女人，没有要挟你吧？她要是敢玩火，我帮你收拾她。”
江飞宇道：“她一个已婚妇女，能要挟我什么？这事说出去，败坏名声的是她。”
陆武涛得意道：“我也是这样觉得！”
江飞宇道：“说说吧，一会要见面那几家是怎么回事，都有那几家？”
陆武涛介绍道：“无非李、郑、郭、刘这几家，都是香江这边的豪门家族，他们想认识你，无外乎想看看有什么合作的地方......”
要说90年代以前，香江这边绝对是大陆要仰望的存在。
巅峰时期，就这么巴掌大一块地方，创造的“鸡滴屁”达到了大陆的五分之一。
金融、旅游、贸易、物流、制造业、房地产、娱乐等产业，奠定了香江几十年的繁华。
“亚洲四小龙”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不过，香江的经济环境也不容乐观。
从2000年以后，南方沿海三省的制造业和航运物流业快速崛起，抢走了香江不少的生意。
加上去年金融海啸对他们金融体系的冲击，香江这边的经济至今还没缓过神来。
经济缺乏多元性，极易受外围经济环境的影响。
况且，他们现在的支柱产业都已经发展到了极致，很难再有大的突破。
这帮本地财阀想转型的话，无非两条路：一是发展高科技含量的行业；二是走出去投资。
只不过，高科技行业可不是那么容易发展的。
后世香江在高科技领域一直没有发展起来，还是有很多历史成因的。
至于走出去投资，无非就往大陆投资，或者去国外其他地区投资。
相对来说，他们去大陆投资更加容易挣到钱，国外基本上都把他们当“肥羊”看待。
这个好赚钱，也只是相对而言。
要是搁以前，他们去内地投资都是享受各种优惠政策。
加上大陆的竞争者实力弱小，消费市场巨大，想挣不到钱都难。
但是这些年内陆的竞争对手都发展起来了，他们很难像以前一样捞钱了。
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跟内陆的豪门合作。
陆武涛得意道：“其实说白了，以前是我们靠他们挣钱，但现在风水轮流转，他们想要继续在大陆顺利捞钱，就得跟我们这些地头蛇合作。”
“特别是你江大老板，不仅是国内的首富，名下涉及的产业又多，玩的还是高科技行业，自然是他们想结交的对象。”
“反正，你就当今天是去交朋友的，要是有合作的机会咱们就细聊，没有的话就纯粹当去玩了。”
江飞宇今天来，主要有两层因素：
第一，是给陆武涛面子。
第二，以后飞宇集团总归要回来香江上市的，江飞宇现在结识一下这边的地头蛇总归是有好处的。
就像陆武涛所说的，没有合作的机会，交个朋友也行。
一个小时后，三人通过接驳快艇来到位于海上的“英华”号游轮。
“英华”号游轮长64.7米，船身共分为5层，配备电梯在不同楼层上下进出。
游艇包括巨大日光露台、按摩浴池、酒吧、电影院、健身房、餐厅、休息室等多种设施，完全就是一艘能行驶在海上的“大别墅”。
这艘游轮的造价也不便宜，折合人民币约6.42亿。
要么说，还是香江这边的老牌富豪会玩。
隔着老远，江飞宇等人就能看到游轮上随处可见的比基尼美女了。
莺莺燕燕，欢声笑语，当真是有钱男人的天堂。
商纣王要是看到这玩意，估计得把自己土得掉渣的酒池肉林给填了。
第一千四百二十九章 酒醉金迷
几人刚上船，一个男人就过来给了陆武涛一个热烈的拥抱。
“陆少，欢迎，欢迎，几年不见，你是依然风采依旧呀！”
陆武涛调侃道：“李少，你怎么看起来这么虚，不会是纵情声色过度吧？”
男人不以为耻，笑道：“男人嘛，就这点爱好，陆少肯定能懂的。”
“哈哈哈......”
两人发出男人都懂的笑声。
接下来，陆武涛为双方做了介绍。
“来，我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好兄弟江飞宇，这位是帝都柳家的柳方白。”
“这位是香江李家的老二——李思凯。”
李思凯热情道：“江大老板，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呀！柳大少，同样欢迎你的到来。”
柳方白：“李少，幸会！”
“幸会！”
江飞宇不咸不淡地跟对方握了一下手。
李思凯招呼道：“几位里面请，我们去会议室聊。”
李思凯跟保镖交代了一声，保镖立刻去顶层叫另外几个公子哥下来。
会议室内，李思凯拍了拍手。
不一会儿，就走进来7个婀娜多姿的美女。
其中一个高挑的女生自动走到李思凯身边，看样子是他的马子。
李思凯指着剩下6个女生，得意地为三人介绍起来：
“米琳达和菲欧娜，火辣的大学体操队成员。”
“海伦和迪娜，是去年的香江小姐冠、亚军获得者。”
“雅文，新锐女歌手。”
“安琪，着名影视明星，相信诸位都看过她演的电影。”
“这6位女士都是三位今天的玩伴，陆少、江老板、柳少，三位可以自由挑选。”
大学生、选美小姐、女明星。
好嘛，这个李思凯准备得还真齐全。
看这几个女孩的表情都很自然，明显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趴体”了。
李思凯刚说完，陆武涛和柳方白这两个家伙，已经急不可耐的选玩伴了。
陆武涛还算有良心，把两个大学生推到江飞宇身边：“飞宇，这两个陪你，你们都是大学生，有共同话题。”
江飞宇兴致乏乏，自己在沙发坐下。
两个女孩很上道，立马在江飞宇身边坐了下来，挽起江飞宇的手。
陆武涛挑了安琪和迪娜，剩下两个归柳方白。
刚挑完，陆武涛和柳方白已经开始上下其手了。
这猴急样，让江飞宇有些无语。
不一会儿，会议室内又进来三个公子哥，都是带着女伴进来的。
看起来流里流气的是郑经伦，郑家大公子。
矮个子是郭嘉铭，郭家小儿子。
刘智光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但他老爸可是出了名的花心大佬。
三人都是这边的豪门贵公子，不是第一继承人，就是二、三顺位继承人。
一番介绍，众人围着沙发坐下闲聊。
说真的，江飞宇还是不太适应这种谈事情的方式。
万一被狗仔拍到，又是各种闲言细语。
而且，一会还要谈生意。
当着这些女孩的面聊商业合作，这帮本地土豪也不担心泄露消息。
这帮人，心真大。
或者说，他们在这边只手遮天惯了，压根就不怕这些陪玩女孩泄露秘密。
李思凯道：“首先，我代表大家伙对陆少、江老板、柳少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这一杯酒我先干为敬，三位随意。”
柳方白：“李少豪气，我陪一个！”
陆武涛：“干！”
.......
香槟重新满上，李思凯继续说道：“这第二杯酒，恭喜棱科地产顺利上市，我预祝三位大老板继续财源广进。”
陆武涛道：“大老板不敢当，我们三个能称得上大老板，只有我这飞宇兄弟了。”
刘智光恭维道：“陆少你谦虚了，作为创一代来说，这么年轻就身家过百亿，你可比我们这些完全靠家里的二代、三代子弟强太多了。”
“哪里，哪里......”
虽然是听腻的马屁，但陆武涛依然被拍舒服了。
见江飞宇一直兴致不高，李思凯主动搭话：“江老板，最近哪里发财？有什么看好的行业吗？”
谁也没想到李思凯这么直接，上来就聊这么敏感的话题。
挣钱的生意，那都是不外传之秘！
你上来就问这么私密的话题，人家江飞宇跟你很熟吗？
对于李思凯的行为，陆武涛也有点不悦。
陆武涛都说了两次“江飞宇是他的兄弟”了，李思凯还问得这么突兀，那是不给陆武涛面子。
既然聊到了这个话题，众人都竖起耳朵倾听。
郑经伦身旁的艳丽女人有点看不清楚状况，还在那里继续发出巨大的嬉笑声，直接被郑经伦赏了一巴掌。
这下好了，立马安静了。
江飞宇端着酒杯，问道：“李少说的是国外，还是国内。”
李思凯道：“自然是国内了，我们资源有限，可不敢随便去国外抢食。”
江飞宇笑道：“要说最赚钱的生意，基本都写到《刑法》里面了，大家伙可以去翻翻。”
过了好几秒钟，才有人反应过来：“《刑法》里，那不都是犯法的营生吗？”
陆武涛最先出声缓和气氛：“飞宇，你又幽默了。”
李思凯面不改色，说道：“江老板说笑了，我们可都是合法经营的商人，写进《刑法》里面的行当，那是万万不敢碰的。”
“哈哈哈......李少真不禁逗。”
江飞宇这一笑，众人都跟着陪笑起来。
不管江飞宇是不是有意的，他们都得当成玩笑话来听。
江飞宇继续道：“要说挣钱的行当，我最近比较看好黄金期货，打算去国际黄金期货市场试试水。你们也知道，受到去年全球金融危机的影响，黄金价格至今还没涨回来，这里面还是有很大的利润空间的。”
“而且，今年金砖7国都发表过声明，各国都没有扩大黄金产能的计划，黄金期货未来看涨是肯定的...... ”
黄金价格未来看涨是真的，但是2009年底会经历一波暴跌。
上辈子，江飞宇和李婉依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准备结婚用的三金。
江飞宇记得这么清楚，那是因为他两个月买的金饰，过了两个月后价格便宜了一大截。
这可把当时钱包收紧的江飞宇给心疼坏了。
郭嘉铭问道：“江老板，除了股票、基金、期货这些传统的金融领域，还有什么好玩的领域吗？”
江飞宇道：“有啊，我最近就在玩比-特-币，我觉得这东西长期看涨，打算囤积一些玩玩。”
这玩意，要多人炒作才能涨起来。
最近，江飞宇逢人就推荐这东西，能坑一个算一个。
也不算坑，反正长期看涨，也不算江飞宇胡说。
可能是觉得江飞宇挺好说话的，李思凯问道：“除了这些游资的玩法，江老板对实体经济怎么看？”
江飞宇道：“实体经济，那必然是房地产了，未来10年都是房地产的黄金期，你们李家就是搞房地产起家的，应该比我更清楚未来的走势......”
自己就是房地产的既得利益者，江飞宇得配合吹这个东西。
也不算吹，未来10年确实是挣钱的黄金期。
第一千四百三十章 高级玩法
这次会晤倒不都是闲聊，还是达成了一些合作意向。
之前，利用内地招商引资的好机会，李家旗下的公司在内地囤积了不少土地。
这些土地，要开发出来才能实现增值创收。
拽在手里，永远只是一块荒地。
况且，很多政府出让的土地是有开发周期限制的。
李思凯的合作思路很明确：李家利用土地和其他资源入股，棱科地产利用资金和关系入股，双方共同成立公司来开发这些土地。
这并非简单的合作开发，而是深度绑定。
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
李家毕竟是外来户，他们在应付内地各种关系盘根错节的竞争对手时，还是有些力有不逮。
而棱科地产最大的优势并非资金和技术，而是这几个股东的关系网。
双方合作不仅能够加快项目的周转速度，还能实现1+1>2的品牌提升效果。
这种合作最直观的效果，就体现在股票上。
你信不信，双方签署一份战略合作协议都能让双方的股票涨一轮。
用股票的行话来说，这叫利好消息。
这种合作对双方都有利，陆武涛代表棱科地产答应了下来。
至于合作的细节，就要等双方的下属来落实了。
江飞宇也没有白来，他代表飞宇集团跟郑家也达成了一些合作。
郑家在香江娱乐行业有很深的影响力，无论是在歌曲发行，还是影视剧制作上。
不可否认，香江地区的导演、艺人、武术指导、后期制作的水准还是挺高的。
这方面，两家可以形成一定的资源互补。
江飞宇当场就跟郑经伦达成了初步意向：双方合资拍摄一部大制作电影，以及一部仙侠剧来试试水。
郑经伦还表示，香江这边除了几个关系比较硬的圈内人，其他人只要江飞宇能叫出名的，他们郑家都可以弄过来参演。
就算江飞宇要四大天王来参演，也不是什么难事。
人家郑家，有这个底气。
聊完合作，双方的关系也融洽了一些。
在人家的有意结交下，江飞宇也放下了戒心。
这个过程中，陆武涛和柳方白还借用游艇上的休息室，体验了一把一龙戏二珠的好戏。
昨晚才开枝散叶过，下午又来这么生猛。
江飞宇真的有点担心，这两个家伙的腰受不受得了。
漫说江飞宇对那两个陪玩的女孩不感兴趣，就是这个环境都让江飞宇不敢尝试。
鬼知道人家会不会在房间里偷偷安装摄像头，把你的精彩画面给录下来？
所以，江飞宇一个人跑到顶层欣赏欣赏维多利亚港的日落。
下午5点左右，陆武涛走过来喊道：“飞宇，要转场了。”
江飞宇问道:“还没结束吗？”
陆武涛道：“李思凯还安排了下半场，他说带我们玩点新奇的玩意？”
江飞宇一脸警惕：“新奇的玩意？该不会是毒吧？”
陆武涛道：“放心啦，不是那玩意，是上等质量的女孩。”
江飞宇一脸鄙夷道：“小陆子，你就不怕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什么事情，都得有个度。”
陆武涛稀罕道：“李思凯偷偷跟我说了，下半场的货物跟游艇上这些胭脂俗粉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还能比女明星更加稀罕？”
江飞宇则不以为然，眼神中的鄙夷更加浓了。
陆武涛小声道：“据说，晚上来的都是原装货。”
看陆武涛快流口水的损样，江飞宇一脸嫌弃。
陆武涛好说歹说，才说动江飞宇一起去开开眼界。
晚上8点左右，近10多辆豪车组成的车队，开进了某个占地面积颇大的建筑群。
随着车队停稳，一排穿着燕尾服的侍者整齐划一地走过来开车门。
江飞宇走下车，好奇地打量起来。
刚才车队一路驶来，基本上已经出了繁华的中心区域。
这里处在什么地界，江飞宇也不知道。
一个管家模样的男人走到李思凯跟前，恭敬道：“李少，您预订的是甲字6号房，这边请。”
同样有打扮差不多的侍者走过来，引导郭嘉铭、刘智光、郑经伦三人进去。
郑经伦等人告歉了一声，率先走进去。
李思凯介绍道：“这三个家伙是这里的常客，咱们不用管他们仨。”
陆武涛好奇问道：“李少，这里到底是什么会所，安保等级这么高？”
除了一丝不苟的侍者，随处可见的黑西装保镖也让这个地方越发神秘起来。
以陆武涛的眼光来看，这些保镖都是硬茬子。
李思凯笑道：“陆少，严格来说这里并不是会所，而是高级拍卖行。”
“啊，拍卖行？不是说咱们来这里猎艳的吗？”陆武涛有点失望。
李思凯安抚道：“陆少莫急，我下午说的原装货，可是要拍下后才能获得。”
此言一出，陆武涛、江飞宇、柳方白三人脸色微变。
拍人，这帮本地土豪未免玩得太大了吧！
李思凯赶紧解释道：“三位不用担心，货物都是跟拍卖行签过协议的，保证不会让买主沾染上任何麻烦。当然了，拍主只有货物的享用权，一些法律框架内的东西还是要遵守的......”
陆武涛好奇道：“这年头，还有人自愿签下卖身契？”
李思凯道：“其实很正常，你花20万拍下一个货物，她的义务是服侍你3天，这笔钱拍卖行抽水一部分，剩下的就都归她所有。很多人想签下卖身契还没机会呢，这里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签。品质高的，才有资格被摆上台......”
“如果能够碰到个心软的大老板，哪怕做个外室情人，后半辈子也吃喝不用愁了。”
李思凯这么一说，三人就懂了。
这里的拍卖行，就类似于拉皮条的高级中介。
只不过，服务的都是那些有钱人而已。
为了钱愿意卖自己的人，多得是。
毕竟，总有一些人想走捷径。
或许，这其中有些人是被胁迫的。
但，那又如何呢？
只要人类社会还在，这种事情就屡禁不止。
拍卖行既然敢挣这个钱，他们就会把麻烦处理干净，保证不会牵扯到客户头上就是了。
在侍者的引导下，4人来到所谓的甲字6号房。
这是一个百多平米的房间，里面装修高档。
不仅有会客区、席梦思大床、衣帽柜、卫生间，还有装满名酒的酒柜。
最关键的是，墙上那块大屏。
李思凯明显是熟客了，一边倒酒，一边介绍道：“这里的酒水都是免费自助的，额外需要什么东西打8001内线电话联系服务台，他们会派人送过来。一会拍卖品会在这个大屏上展示，按下这个红色按钮就可以叫价了。”
柳方白惊讶道：“李少，你们这边挺会玩呀，整这么高级。”
李思凯道：“只要你有钱，就会有人挖空心思给你提供各种服务，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陆武涛谨慎问道：“这里的老板，什么背景？”
李思凯道：“陆少放心，这里的大老板是英伦人，本地几家豪门也有入股，这里已经存在几十年了，服务的客户不仅有我们这帮有钱人，还有很多达官贵人，这一片的阿sir，都打过招呼了。”
李思凯这是明确告诉三人：这里老板的关系很硬，完全不用担心条子会来巡查什么。
江飞宇问道：“除了人，拍品还有什么？”
李思凯指着茶几上的菜单簿，说道：“上面是今晚的拍品信息，几位可以看看。”
陆武涛和柳方白赶紧翻阅起来。
几十克拉的钻石项链，好莱坞女星陪同3日游，毕加索的真迹油画，全球限量版豪车......
相对来说，五个一组的原装货拍品，反而显得有些拿不上台面。
柳方白道：“我还以为只拍人呢！”
李思凯解释道：“只拍人太单调了，人家也需要业务多元化，人还是他们最核心的业务。所以，你别看这些原装货单价不高，但都放在最后拍卖。”
第一千四百三十一章 拍卖中
又过了几分钟，房间内的屏幕自动亮了起来。
李思凯介绍道：“拍卖要开始了。”
随着屏幕亮起来，一个戴着面具的拍卖师出现在屏幕中。
“各位尊敬的来宾，大家晚上好，又到了我们莱比苏拍卖行每周一次的狂欢之夜......”
拍卖师简单活跃了一下气氛，就正式进入拍卖环节。
“第一件拍品，绯红之泪钻石项链，这条项链由28颗星钻和一颗36克拉的粉钻组成，出自西欧着名的珠宝设计师拉宾大师之手，它的第一任主人是着名的好莱坞影星詹妮弗......”
“废话不多说了，我们绯红之泪的起拍价是160万美金，每次加价是五万美金。”
“甲字2号房出价一六十五万美金。”
“乙字6号房出价一百七十万美金。”
......
不一会儿，价格就冲到了200万美元。
“几位要是没打算拍，那我就出价了，刚好我妈过两个月大寿，我还没准备礼物呢！”
见三人都没有拍的兴趣，李思凯不紧不慢地按下出价按钮。
陆武涛有些不解：“李少，这种二手的珠宝有啥好买的，还是送给老妈的生日礼物？”
李思凯介绍道：“这种有传承的珠宝更加容易保值，特别是之前的主人是名人。”
柳方白附和道：“陆少，西方人的价值观跟我们不太一样。”
这种外国人的附加价值观，陆武涛懒得评价。
经过几轮加价，李思凯以240万美金的价格拍下。
第二件拍品，是好莱坞过气女星朱莉的一对一服务，起拍价170万美金。
屏幕上，还放出了朱莉的性感照片。
服务时间是三天，还有很多附加条件。
比如：往返机票要头等舱，地接要豪车接送，住宿是五星级酒店......
这些隐形的费用，可没有包含在拍卖价格里面。
陆武涛讥讽道：“原来，这些外国明星也会出来卖呀！”
李思凯介绍道：“这几年，朱莉基本上都没什么作品，都是顶着以前的名头吃老本，听说她去年跟知名导演老公离婚了，自己养两个孩子，压力还是挺大的。”
柳方白道：“我以前在米国留学的时候，听圈内的朋友介绍过，这些过气明星要么找人嫁了，要么变成高级交际花，她们每个月的花销可不小，靠自己的本身挣钱，不丢人。”
陆武涛看向快睡着的江飞宇，淫笑道：“飞宇，要不要试一下大-洋-马，这么大的尺寸。”
江飞宇直接翻了个白眼，鄙视道：“你要是钱多，可以自己试一下，说不定还有狐臭呢！”
李思凯很上道，说道：“今天的招待多有不周，三位要是想体验一下异域风情，我可以代为安排。”
李思凯这话，明显是对江飞宇说的。
今天在游艇上，就江飞宇一个人没有占他李思凯的人情。
江飞宇假装没听懂。
陆武涛似乎对江飞宇说的狐臭有阴影，也没有搭话。
柳方白有自知之明，他不是李思凯结交的对象，可不好意思占人家这么大的便宜。
毕竟，拍下来怎么也得要200万美金左右。
不知道是嫌贵，还是这帮土豪觉得朱莉年纪大了点。
最终只有1个人出价，成交价是一百七十五万美金。
真不知道是什么冤大头，花这么多钱拍一个生过孩子的高级交际花。
而且，时间只有3天。
随着拍卖品陆续被摆上台，成交价格也不断被刷新。
成交价格最高的，是一副毕加索的油画——《扇子女人》，拍出了2240万美金的高价。
从头到尾，陆武涛、江飞宇、柳方白三人就没有出过手。
陆武涛和柳方白是在等后面的重头戏，江飞宇完全就是来看热闹的。
“好了，又到了我们激动人心的‘天使小姐’竞拍环节了，想必很多贵客已经等急了......”
“老客户应该都清楚，我们的‘天使小姐’都是原装货，每一个都身世清白，品质有保障......”
在拍卖师的吆喝声中，5个穿着“比鸡泥”的女孩走上舞台。
实话实说，这5个女孩都非常的漂亮。
至少，是校花那一级别。
“首先，介绍我们的一号天使——丽娜小姐，芳龄19岁，来自香江，她目前是香江大学大一的学生，身高169CM，体重49.6公斤，三围分别是......”
“小姐的样貌怎么样，相信大家都有目共睹了，她的起拍价格是36万港币。”
“二号天使——尤美小姐，芳龄20岁，来自新（佳）坡，父母都是公司职员......”
陆武涛晃醒江飞宇，激动问道：“飞宇，赶紧看看有没有动心的，我请客。”
李思凯刚要出声，陆武涛就打断了他：“李少，你不准出声了，我们自己拍下来的，才有体验感。”
李思凯笑而不语，眼神一直在偷偷打量江飞宇。
江飞宇用力松开陆武涛的手，郑重道：“涛子，你玩你的，别管我了，行不行？”
不是江飞宇非要装什么正人君子，而是他对这种来路不明的女子保持着本能的警惕。
江飞宇要是想要女人，大把身世清白的女孩愿意委身于他。
今晚江飞宇愿意来，不过是给陆武涛面子。
顺便，来见识一下香江这边土豪是如何酒醉金迷的而已。
柳方白道：“飞宇，你要是放不开，我和陆少就不客气了，我要五号大金毛，你们可别跟我抢，原装的大金毛，真的太稀罕了。”
陆武涛道：“方白，你个伪君子，看到美女连矜持都不装了，那我要3号吧！”
原装的大金毛，陆武涛也有点稀罕。
柳方白先出声了，陆武涛只能割爱了。
陆武涛还回过头来问了李思凯一声：“李少，没跟你撞车吧？”
李思凯善解人意道：“没事，我经常来，玩得比你们多。再说了，后面还有2组呢！”
这话，倒是提醒了陆武涛和柳方白。
确实，后面还有10个待拍品。
反正又不贵，保不齐要梅开二度了。
并非陆武涛和柳方白没见过女人，而是这种玩法有点刺激。
那是一种凌驾于法律、道德之上的快乐，让你不自觉就深陷其中。
套用一句电影台词：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这么好玩的东西，国内可体验不到。
李思凯贴心地朝江飞宇劝道：“江老板，真的不拍一个试试吗？”
江飞宇摇头道：“你们玩吧，不用管我。”
李思凯也不再言语，意味深长地朝江飞宇笑了笑。
这个笑容很隐蔽，连江飞宇也没有注意到。
随着拍卖开始，一帮老色鬼开始了疯狂竞价。
不一会儿，1号天使小姐姐的价格就被抬到了一百多万。
经过一番厮杀后，成交价为132万。
果然，在这种相互较劲的场合。
市场价几万、十来万的东西，都能给你翻个十来倍。
这个拍卖行的老板，还真是会做生意。
把一帮有钱人，玩弄在股掌之中。
2号，成交价118万。
3号，成交价143万。
4号，成交价124万。
最贵的是五号，价格一路冲到了200多万，柳方白还在咬牙加价。
“甲字6号房出价218万，还有更高的吗？天哪，看来甲字6号房的客户财力很雄厚啊，今晚已经拿下多个拍品......”
拍卖师还在继续“拱火”，气得柳方白牙痒痒。
虽说柳家的身家也有近百亿，但柳方白用的是自己小金库的钱。
董事长的职务，还在他老爸身上。
要是让柳方白老爸知道他花200多万就为了当三天的新郎，绝对是给他那个精明的弟弟送分。
“218万第二次......218万第三次，成交。”
“恭喜甲字6号房再次拍下一名天使小姐，下面有请我们的第二组天使小姐登场。”
第一千四百三十二章 上钩
第一组拍品，彻底点燃了这帮有钱人的消费热情。
当第二组拍品上台时，竞争更加激烈了。
成交价，频频超过200万这个数额。
仅仅只是“头汤”的诱惑，加上三天的贴心服务，就价值200多万。
这个消费水平，也就这帮有钱人玩得起。
你也不要用普通人的眼光去评价，这个钱到底花得值不值。
拍品的质量很高，这一点无需质疑。
人家有钱人玩的，就是高端局。
到底值不值这个价，就看竞拍人的心里预期了。
说得难听点，你觉得一两百万是笔巨款。
在有钱人眼中，可能就是他们陪马子逛街一趟的花销而已。
本来，江飞宇一直以局外人的身份待在这里。
要不是这三个家伙聊得太起劲，说不定江飞宇都快睡着了。
插一句：这里提供的免费酒水和点心是真不错。
这边，江飞宇正在跟一盘小蛋糕较劲，陆武涛忽然如同见鬼一般拉扯江飞宇的手：“飞宇，你最好亲眼看看，我感觉自己好像出现幻觉了。”
柳方白在一旁补充道：“陆少，这不是幻觉，但长得这么像，确实有点不可思议。”
“你们两个神神叨叨在说什......”
“么”字还没说出口，江飞宇的表情就如同石化了一般。
“二号拍品是我们的月雅小姐，她今年22岁，来自新（佳）坡，长相端庄秀丽......”
看清二号的长相后，江飞宇的眼睛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蒙上了泪水。
此刻，江飞宇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得到这个女孩。
哪怕江飞宇很清楚，对方不是李婉依。
但一个长相近乎一模一样的替代品，也能一解相思之苦。
“依依......”
陆武涛等人，能够清晰听到江飞宇的呢喃。
李思凯刚要出声询问，陆武涛就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并示意两人到边上去聊。
三人来到酒柜这边，陆武涛才小声解释道：“2号，跟飞宇的亡妻长得一模一样。”
李思凯惊讶道：“一模一样？”
柳方白道：“一模一样不敢说，百分之95以上的相似度还是可以保证的。”
李思凯提出了一个假设：“会不会是双胞胎呢？一个流落到了海外，一个在国内长大。”
柳方白附和道：“我以前就看过一个新闻，说是恶毒母亲在医院生了两个双胞胎女儿，因为婆家很想要男孩，就用其中一个女儿跟临床女人生的儿子替换掉了。”
陆武涛摇头道：“应该不是双胞胎，这个女人的跟李婉依差了好几岁呢！”
李思凯惊叹道：“没有血缘关系，却能长得一模一样，这也太神奇了吧？”
陆武涛和柳方白也有同感，谁说不是呢！
陆武涛询问道：“李少，能不能帮联系一下拍卖行的老板，我们想要调查一下这个女孩的情况。”
李思凯介绍道：“陆少，行有行规，人家拍卖行也要替拍品保守个人信息的，咱们与其浪费人情去找拍卖行的老板通融，还不如拍下这个女孩后直接问她。她既然愿意出来卖，应该没法拒绝攀上高枝的机会。”
陆武涛一想也是，就不再纠结这点了。
随着2号拍品开始拍卖，江飞宇毫不犹豫按下按钮。
这个长得神似李婉依的女孩还是挺抢手的，价格很快就冲破了一百万。
只不过，江飞宇最不缺的就是钱。
在价格涨到180万后，就没有人跟江飞宇竞争了。
将女孩成功拍下后，江飞宇便急不可耐地朝李思凯问道：“去哪里提货？”
李思凯道：“拍卖会结束后，会有侍者来到房间带买主去交割......”
江飞宇打断了他：“我现在就要去交割。”
李思凯拿起座机拨了服务电话，将要求说了一下。
不一会儿，就有侍者进来带他们过去。
十分钟后，某个私密的房间内。
随着拍卖款交割以及服务条款介绍完毕，江飞宇迫不及待问道：“人呢？”
管事介绍道：“在客人付款的时候，我们已经安排编号0921的拍品出库了，现在她应该在客人您的车上。”
管事告歉一声，就领着两个侍者告退。
江飞宇撂下几人，立刻就往停车场赶去。
得知自己的拍品也送到了车上后，陆武涛和柳方白赶紧跟李思凯告别。
李思凯说道：“陆少、柳少，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就不打扰几位了，咱们回头联系。”
陆武涛拍了一下李思凯的肩膀，开心道：“李少，这次准备的节目我很满意，下次你去帝都，我给你包场玩。”
柳方白道：“这次多谢李少款待了，下次李少来帝都一定得通知我，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
李思凯笑道：“几位满意就行，那咱们回头联系！”
“回头联系！”
等几人彻底走远后，李思凯道：“人都走了，你出来吧！”
房间里某个隐蔽的侧门打开，lei从里面走出来。
李思凯问道：“我演得怎么样，应该没有什么破绽吧？”
Lei夸奖道：“李少不去当演员，真的是娱乐圈的一大损失。”
李思凯道：“原本我还不信，但刚才看他的神情完全不像做假，你说他都这么有钱了，什么女人得不到，至于对一个去世的老婆念念不忘吗？”
Lei介绍道：“每个人都有弱点，他的弱点刚好是感情而已，这并不可耻，相反，还是一种美好的品质。”
李思凯感慨道：“幸好我没有这种弱点，要不然就太可怕了，这么容易就被人利用。”
Lei没有出声，却在心里鄙视道：“你李思凯的弱点是贪婪，这个弱点更加容易被利用。”
李思凯道：“忙我已经帮了，你答应我的事情什么时候兑现？”
Lei爽快道：“明天，我就安排人跟你们签合同，李少是否满意？”
李思凯满意道：“你这个办事效率，我喜欢！”
李思凯要想争夺家族继承人的位置，就需要比他大哥更加多的成绩。
而lei身后的资本，就是他李思凯的助力。
刚来到停车场，江飞宇便急声朝田大壮问道：“人呢？”
田大壮咽了一下口水，指了一下车后座。
透过车窗玻璃，隐约能看到里面坐着一个人影。
刚才，看到女孩面容的时候，田大壮也如同见鬼了一般。
田大壮一度以为，是江飞宇使用了什么高科技复活了李婉依。
比如：克隆什么的。
手刚搭上把手，江飞宇就犹豫了。
“一会四目相对，第一句话该说什么才会留下一个比较好的印象？”
“她会不会以为，自己很急色？”
......
江飞宇显然忘了，自己是买主。
这三天，自己可以随意处置对方。
陆武涛和柳方白追过来，急忙问道：“人呢？快点也给我们也开开眼界。”
江飞宇骂道：“滚，回你们的车上看去。”
陆武涛解释道：“飞宇，我真没别的想法，就是单纯想看一下是不是真的长得一模一样，我真的太好奇了。”
柳方白的表情也差不多，同款好奇。
试问，谁能不好奇呢！
江飞宇吩咐道：“大壮、洛冰，把这两个讨厌的家伙赶走。”
田大壮嘿嘿一笑，拦住了两人：“陆少，柳少，老板吩咐了，请见谅。”
陆武涛拉上柳方白，催促道：“方白，我们先走。”
“陆少，不看了吗？”
“先回酒店堵他们，他总不能在车上把事情办了。”
“有道理！”
第一千四百三十三章 怀疑
听着车外的吵闹声，苏沫薇心情复杂。
她知道拍下自己的是什么人，更清楚自己即将要扮演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利用别人对亡妻的感情，再次去伤害人家。
这不光是道德上的问题，已经构成事实上的违法。
只不过，苏沫薇的家人被霍华德控制着，她根本没得选择。
随着车门被打开，苏沫薇终于近距离看到了江飞宇本人。
哪怕，她已经观看过无数次江飞宇的视频和照片。
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害羞，苏沫薇难免紧张起来。
此刻，苏沫薇根本不敢与江飞宇对视。
“大壮，直接回酒店。”
“是，老板！”
慢慢地，苏沫薇感觉到一股炙热的目光在自己脸上扫视。
“那个，你会说国语吗？”
声音很轻，似乎害怕吓到她。
苏沫薇低着头，害羞道：“会！”
江飞宇问道：“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苏沫薇：“我叫月雅！”
江飞宇：“这应该不是你的真名吧？”
“嗯。”
“方便告诉我，你的真名吗？”
“杨紫宁。”
这是苏沫薇新身份的名字，在新（佳）坡也经得起查证。
随着闲聊，而苏沫薇绷紧的神经也逐渐放松下来。
江飞宇没有一上来就对她动手动脚，这让她不由自主地产生了好感。
而且，聊天中江飞宇并没有刻意打听她的信息，只是简单地聊些家常。
这种轻松的聊天环境，很容易就让人放下戒备心。
好几次，苏沫薇都被江飞宇逗笑了。
一个小时后，江飞宇带着苏沫薇回到酒店。
推开房门，江飞宇交代道：“你今晚就住这里，缺什么就打电话给酒店前台，我就住你在你隔壁，你有事也可以直接敲我的房门，我看你没带换洗的衣服，今晚有点晚了，我明天再陪你去买些......”
从拍卖行出来的时候，苏沫薇就提了一个手提包。
那么小的一个手提包，明显没法装换洗的衣物。
苏沫薇诧异问道：“你不跟我住一个房间吗？你拍下了我，按照我跟拍卖行签下的服务合同，这三天我都属于你。”
江飞宇一步步走到苏沫薇的跟前，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这张无数次令他魂牵梦绕的脸。
此刻，苏沫薇不由得紧张起来。
看着江飞宇的头凑过来，苏沫薇本能地闭上了眼睛，一副任君任君采颉的样子。
谁知，江飞宇只是轻轻在苏沫薇的额头上蜻蜓点水了一下。
“晚安！”
等苏沫薇睁开眼时，江飞宇已经将房门带上。
不知道为何，苏沫薇心里甚至还有点失落。
按照她身后主使人的设想，江飞宇见到她应该没法抑制住内心的烈火才对。
可现在江飞宇的反应，多少跟他们原先的设想不一致。
莫非，江飞宇识破了他们的计划？
一想到这个可能，苏沫薇就忍不住颤抖起来。
如果任务失败，她的家人怕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回忆了一下所有的资料，苏沫薇想到一个细节：李婉依日常都是淡妆出行。
而今天是拍卖会，为了不显得太过刻意接近江飞宇，苏沫薇也是化了个浓妆。
也许，是妆容导致江飞宇没有了以往的体验感。
想到这里，苏沫薇立马走进卫生间卸妆。
房间内，田大壮将刚拿到手的资料递给江飞宇。
入住酒店，总是要出示证件的。
如果酒店跟你说：他们要保护客户的隐私，那肯定是你给的钱不够。
田大壮花了点钱，就让大堂经理将苏沫薇的身份信息打印出来。
江飞宇拿起电话，给阿成打了过去：“成哥，我传真一份资料给你，你让人帮我去新（佳）坡查一个人，信息越详细越好......”
“利刃”在新（佳）坡有分支机构，查个普通人还是很简单的。
挂掉电话，江飞宇叮嘱道：“大壮，你跟洛冰交代一声，杨紫宁这事别说漏嘴了。”
“好的，老板！”田大壮默默退出房间。
杨紫宁跟李婉依长得很像这事，江飞宇还不想让家里知道。
刚开始见到苏沫薇的时候，江飞宇确实非常地激动。
可在回来酒店的路上，江飞宇逐渐冷静下来了。
他跟苏沫薇相遇这事，透露出几分刻意的味道。
江飞宇这次来香江，是被陆武涛硬来过了的，有棱科地产上市的因素。
但江飞宇去参加游艇会，背后却是李思凯极力促成的结果。
晚上去拍卖行，也是李思凯的安排。
既然李思凯这么想结识江飞宇，不可能没有查过江飞宇的资料。
李婉依也算一个商界的公众人物，李思凯不可能连李婉依的照片都没有见过。
这不合常理。
除非，李思凯是一个不问世事的花花公子，每天只专注于享乐、玩女人。
可很显然，李思凯并不是一个花花公子。
他要是一个花花公子，就不会代表李家跟陆武涛谈合作了。
所以，当苏沫薇出现在拍卖台上时，李思凯表现出完全不认识的样子，就稍微有那么点刻意了。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江飞宇难免带着怀疑的目光看待所有企图接近自己的人。
他让阿成帮查苏沫薇的底细，大半原因是基于心中的怀疑。
小半原因，则是心中对李婉依的眷恋吧！
哪怕是一个替代品，江飞宇也很想得到她。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江飞宇的沉思。
江飞宇刚打开门，就看到苏沫薇穿着睡袍站在门外。
头发，还有点湿漉漉的。
没等江飞宇出声询问，苏沫薇就钻了进来。
江飞宇关上房门，看向局促不安的苏沫薇。
“拍卖行有规定，我们这些售出的货物如果不能服务好客户，会影响拿到手的尾款......”
毫无征兆，睡袍直接从苏沫薇的身上滑落。
见到这一幕，江飞宇直接就宕机了。
没有任何男人，可以在这种情况下还保持着冷静。
很快，房间内就响起了欢快的交响曲。
走廊外，岑洛冰小声询道：“大壮哥，那个女人不会成为新的老板娘吧？”
田大壮道：“不好说，咱们站好岗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也轮不到我们操心。”
第一千四百三十四章 直接谈钱
第二天一早，江飞宇在刺眼的阳光中醒了过来。
看着趴在自己怀中熟睡的那张脸，江飞宇内心生出一股大大的满足感。
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真的太弥足珍贵了。
哪怕明知道不是同一个人，那也比在梦中思念强万倍！
江飞宇小心翼翼抽出已经被压麻痹的手臂，不想这个轻微的动作立刻就把女孩给弄醒了。
“啊......”
一声尖叫过后，女孩躲进了被窝里。
哪怕两人已经深入交流过了，苏沫薇还是被激发出了女性的本能——害羞！
江飞宇穿戴整齐后，才走到苏沫薇的床边温柔道：“你多睡一会吧，我一会让服务员把早餐送到房间里来。”
床单缓缓褪下，露出苏沫薇娇羞欲滴的脸蛋。
“你能先回避吗？我想要......”
江飞宇顺着苏沫薇的眼光看过去，正好看到昨晚随意乱丢的贴身衣物。
江飞宇将贴身衣物捡回来放在床头柜上，说道：“我先去洗漱，你自便。”
听到卫生间传出洗漱的声音后，苏沫薇快速伸出一只玉臂将贴身衣物拿到被单里面。
刚一侧身，苏沫薇就痛得叫出了声。
昨晚，江飞宇确实有点疯狂，苏沫薇又初为人妇。
这会，后遗症有点严重。
江飞宇出来的时候，苏沫薇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床边了。
从她起身时略微痛苦的表情，江飞宇就知道是自己造的孽。
江飞宇走过来，贴心道：“你还是快躺下休息，这样有利于恢复......”
“可是，按照合同约定，这三天我需要服侍你......”
“按照合同约定，你现在得听我的。”
在江飞宇的“眼神”威胁下，苏沫薇只好缓缓躺下。
随后，服务员将早餐送到房间，两人吃了一顿很特别的早餐。
基本上，都是江飞宇在喂食。
江飞宇如同霸总一样，复制着他跟李婉依曾经的种种乐趣。
在这个过程中，两人也顺势聊到了苏沫薇的家庭情况。
“我爸投资失败，欠了高利贷一大笔钱，家里能变卖的东西都已经卖了，可债务的缺口还是很大，债主隔三差五就上门来逼债，我爸几次想自杀，都被我和我妈阻止......逼得没有办法，我只能把自己给卖了替家里还债......”
说到动容处，苏沫薇几次哽咽。
这不仅是“杨紫宁”这个身份的家庭遭遇，也是苏沫薇个人家庭的真实写照。
要不然，她也不会被霍华德控制了。
江飞宇问道：“你家里，还欠债主多少钱？”
苏沫薇道：“算上利息，还欠债主240多万新（佳）坡元，约等于1300万人民币。”
江飞宇道：“这钱对普通人来说是一笔巨款，对我来说也就是毛毛雨，我如果替你解决了这个麻烦，你怎么报答我？”
这个女孩毕竟不是李婉依，江飞宇不可能跟她谈感情，只能谈钱。
这样直接，干脆明了。
苏沫薇欣喜道：“如果你愿意帮我的家庭解决债务问题，我以后就是你的女人，哪怕是没有名分的那种。”
有那么一瞬间，苏沫薇希望自己真的是杨紫宁。
江飞宇不仅有钱、有才华，还年轻、丧偶。
能卖给这样的有钱人，哪怕当个情人也是一件幸事。
万一要是能成功上位，后半辈子荣华富贵搓手可得。
江飞宇问道：“你父母，现在人在香江吗？”
江飞宇要见“杨紫宁”的父母，不仅是为了解决他们家的债务问题，也是为了进一步了解“杨紫宁”的底细。
很多事情，要亲眼见过之后才清楚。
苏沫薇按照背熟的身份背景，说道：“在的，为了躲债，我们一家人来香江投奔亲戚，现在借住在亲戚家里。”
作为这出好戏的幕后导演，剧情基本上都是lei思虑再三敲定的。
如果江飞宇提出要去“杨紫宁”新（佳）坡的家里看看，那样很容易穿帮。
毕竟，苏沫薇这个人是假的。
身份信息可以伪造，但你很难找到那么多群众演员来圆这个谎。
所以，一家人逃难来到香江投奔亲戚是最省力的剧本。
左邻右舍不认识他们一家人，再正常不过了。
江飞宇道：“这两天，你好好在我这里待着，后天我陪你回去见见你父母，聊聊债务的事情。”
苏沫薇开心地凑过来，在江飞宇脸上啄了一口。
那跟李婉依如出一辙的俏皮动作，当即就让江飞宇愣神了片刻。
不是苏沫薇刻意在江飞宇面前模仿李婉依的动作，而是她按照李婉依的行为习惯严格培训过一段时间，很多动作已经形成了本能。
毕竟不是专门培训的特工，很多细节一个不留神就容易产生破绽。
苏沫薇问道：“怎么了？”
江飞宇淡淡道：“没什么，想到一些事情。”
此刻，江飞宇对苏沫薇的疑心又重了一些。
半个小时后，房门再次响起。
“咚咚咚......”
“老板，送衣服的人来了。”
“来了！”
随着房门打开，在苏沫薇惊讶的目光中，一溜水的女服务员端着各种衣服走进房间。
一个穿着干练的女人走到江飞宇面前，恭敬道：“江先生，您好，我是香奈儿大东店的店长Michelle，这些都是本店最新的款式，请慢慢挑选喜欢的款式。”
都深入交流过了，江飞宇也不能对自己的女人这么小气。
考虑到苏沫薇行动不便，江飞宇一个电话就把附近的品牌服装店连人带货召唤过来。
江飞宇看了一下6个服务员手上的衣服，不满道：“就只有这些吗？”
Michelle自信道：“我们开了一辆箱式服装车过来，就停在酒店楼下，衣服款式多达上百套，都是适合20-30岁这个年龄段女士的潮流款式，如果这批不满意，咱们随时可以换。”
听到这话，江飞宇这才满意地点头。
江飞宇看向苏沫薇，说道：“你过来挑一下吧，喜欢什么款自己挑！”
“啊......”
苏沫薇直接被这种送货上门的购物方式给惊呆了。
以江飞宇的财力，别说只是送货上门，让整个门店今天只服务他一个人都行。
在Michelle的推荐下，苏沫薇挑选了几套合身的衣服。
第一千四百三十五章 窃听
在苏沫薇的陪伴下，江飞宇度过了非常愉快的两天时光。
无数个瞬间，江飞宇觉得这样也挺好。
虽说是个替代品，但也基本上弥补了江飞宇精神和生理上的双重需求。
可事情，并没有如同江飞宇期待那样发展。
这天晚上，趁着苏沫薇去洗澡后，江飞宇打开了阿成发过来的调查报告。
上面的信息很齐全，包括“杨紫宁”的基本信息、个人履历，以及她父母杨天桦和宋丽云的基本情况，都有详细记载。
但是，江飞宇很快就发现了疑点。
“杨紫宁”的履历中，有8年是缺失的。
因为，杨紫宁从高中开始就被送去米国读书，大学也是在那边上的。
米国的高中大部分4年制，大学和高中这8年的履历很难进行核实。
加上杨紫宁父母是做外贸生意的，平日里也是全世界各地跑。
怕是他们的邻居，也没法认出如今的杨紫宁。
有时候巧合太多了，就不是巧合，更像是刻意安排的。
即使再喜欢眼前这个女孩，江飞宇也得接受一个现实：他跟这个女孩的偶遇，更像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长叹了一口气，江飞宇往卫生间看了一眼。
确认苏沫薇正在洗澡后，江飞宇快速从她的手提包里拿出她的手机。
江飞宇迅速打开房门，将她的手机交给门外的田大壮。
不到6分钟，苏沫薇的手机就被送了回来。
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对面房间就有人把窃听装置安装在苏沫薇的手机里。
不仅能窃听通话，还能实时定位。
江飞宇将手机放回苏沫薇的包里，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管对方的目的是什么，江飞宇得先找出幕后黑手才行。
......
第二天，江飞宇神色如常地跟随苏沫薇去见了她的父母。
苏沫薇一家三口借住在她姑姑家，房子在深水埗那边。
按照苏沫薇的说法，她姑姑早些年嫁给了香江这边的一个有钱人。
两人离婚后，孩子归了男方。
同时，男方还给了一套80多平的房子作为补偿，这也是她姑姑有能力接纳他们全家的原因。
别忘了，香江这边的房子可是按照尺算的。
80多平的房子，如果地段和物业好的话，总房价轻松过千万。
如果能找到一份工资过得去的工作，还是能跻身底层人需要仰望的中产阶级。
“爸、妈，这是我现在交往的男朋友——江飞宇......”
苏沫薇为双方做了介绍，神情有点复杂。
作为女儿的身份，却向父母介绍拍下自己的男人，这种心境怕是老戏骨也很难拿捏到位。
“江先生，您快请坐......”
对于江飞宇这位能够解决他们家债务问题的有钱人，杨天桦和宋丽云是非常热情的。
江飞宇也有点尴尬，但注意力更多是在观察对方的表情。
江飞宇问道：“紫宁她姑姑，没在家吗？”
杨天桦解释道：“哦，她姑姑跟朋友去马尔代夫旅游了，估计要下周才能回来。”
很合理的安排，让你完全挑不出任何毛病。
既然人家这么卖力地演出，江飞宇也乐得配合一下。
江飞宇问道：“我的来意，紫宁有跟你们说过吧？”
“有的，有的......”
两夫妇如同小鸡啄米般点头，眼中都是期待。
眼前这位，可是国内财富榜第一人啊！
江飞宇道：“现在，紫宁是我的女人，帮你们家解决这点债务问题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不过，咱们在商言商，有些话咱们还是得提前说清楚的。”
杨天桦恭敬道：“江先生，您说，我们听着。”
江飞宇：“我这个人说话比较直接，有些话我就直说了，紫宁跟我在一起更像是一场钱色交易，既然是交易，就应该对买卖双方有所约束。我是买方，我付出的义务是金钱；而你们女儿跟着我，是没有名分的......”
江飞宇一番话不仅让杨天桦和宋丽云两夫妻面红耳赤，也让苏沫薇羞愧欲死。
让自己的女儿沦落到要靠卖肉来帮家里还债，作为父母其实是很失败的。
同时，江飞宇这番话也扯下了苏沫薇最后的“遮羞布”。
不管江飞宇对她多好，本质上她只是一件“货物”，取悦男人的“货物”而已。
如果是有骨气的父母，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赏给江飞宇几拳了。
只不过，他们都只是“演员”而已。
动手，那是万万不敢的。
今天这番谈话，更像是江飞宇单方面对三人提出了要求。
江飞宇承诺解决杨家的债务问题，但什么时候解决没有明说。
反正，江飞宇明天就要带“杨紫宁”回帝都了。
什么时候付款，就得看“杨紫宁”的表现。
聊了一会，江飞宇就提出了告辞。
江飞宇还很贴心地表示自己在楼下等会，给时间他们一家三口道别。
确认江飞宇下楼后，苏沫薇立刻就给lei打了过去，准备汇报今天见面的情况。
殊不知，他们的通话完全在江飞宇手下的窃听中。
听完今天的会面过程后，lei交代：“你明天跟他回帝都，继续用心取悦他，想尽一切办法让他迷恋上你，按照我对他个人的了解，他是一个重感情的人，接触久了，他不可能一直把你当做玩物......”
楼下某辆商务车上，听着通话里lei那熟悉的声音，江飞宇目光逐渐变得冰冷。
霍华德这帮人，真的一刻也没有消停过算计他。
现在，江飞宇必须好好谋划一下，怎么报这个仇。
江飞宇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用纸包好的烟蒂交给岑洛冰，吩咐道：“把这根烟蒂跟我之前交给你的那些血迹样本拿去做DNA比对，看有没有亲属关系。”
刚才在上面待了十多分钟，江飞宇还趁他们三人不注意，偷偷捡了杨天桦的一个烟头。
至于苏沫薇的血液样本怎么来的，这里就不做详述了。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苏沫薇才拖着一个行李箱下来。
江飞宇神色坦然地迎了上去，自动揽住女方的腰肢。
至于行礼箱，自然由保镖接过。
江飞宇情真意切道：“刚才在上面，我说话可能有些难听，但出发点也是怕叔叔阿姨阻挠我带走你，希望你能理解我的一片用心。”
苏沫薇小鸟依人般靠在江飞宇怀中，充分表达了作为女人的善解人意。
温存几句后，江飞宇带着美人离开。
第一千四百三十六章 下毒
扭约，布鲁克林区的某栋房子里。
丁岩、娇妹围坐在沙发上，等待张海林布置任务。
张海林指着黑板上的照片，向两人介绍道：“这次，咱们的任务目标是这个家伙——霍华德？威尔斯，他是康伯力财团的全球执行总裁，同时也是康伯力财团的大股东之一......”
“你们俩或许还不清楚康伯力财团大概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我这么跟你们说吧，这个霍华德的社会地位不比这边的一个正级部长差。”
随着眼界的扩展，张海林很清楚霍华德这种身份的人出事意味着什么。
不过，任务是阿成布置的，张海林只能执行。
好在，这次的任务跟以往有些不同。
实际上，丁岩、娇妹对霍华德的社会地位基本无感。
他们从进入“利刃”开始，不仅被传授战斗技能，也被灌输完全完全服从命令的思想。
说白了，能被挑选参加这次任务的人，都是阿成认为对组织最忠诚的人。
哪怕阿成叫他们刺杀老米明面上的元首，他们也会照做不误。
丁岩抱怨道：“头，这个家伙的社会地位这么高，日常出行也有3、4个保镖护卫，只靠咱2个人是不是太单薄了？就算没有婷姐远程支援，也可以多安排几个人协助啊，让娇妹这个新兵蛋子来参加这么重要的任务，这不是给我们拖后腿吗？”
这话直接惹怒了娇妹，怒斥道：“大力岩，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我可是以训练营四期第一名的成绩毕业的，信不信我拧断你第三条腿，让你做一辈子太监？”
丁岩不服气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训练营四期第一名的成绩，完全是因为你忠诚度一项直接拿了满分，实际上你的格斗、枪械、体能、伪装等科目都只是B+，连一个A都没有......”
“丁岩，够了，没见你嘴巴这么碎过。”
张海林出声了，丁岩只能闭嘴。
张海林审视着丁岩，郑重道：“实际上，这次任务的主力就是娇妹，我们两个只是打辅助而已。”
丁岩认真打量了娇妹两眼，调侃道：“头，就算要用美人计，也应该换一个长相过得去的吧？就娇妹这脸蛋，我怕人家完全看不上她。”
娇妹一言不合就是一个剪刀脚对丁岩锁喉。
虽说失了先手，但“大力岩”的外号不是白叫的。
顿时，两人就扭打在一起。
“你们两个，给我住手！”
张海林一声呵斥，两人立刻停手。
张海林道：“这次，咱们的任务并非杀人，而是给目标下毒。”
“下毒？”两人面面相觑。
张海林点头道：“准确地说，是让他感染ai滋病毒。”
江飞宇思前想后，都没有找到能有效对方霍华德的办法。
权势，霍华德已经站在老米有钱人的第二梯队。
霍华德的个人财富是比不上江飞宇，但他能调动的财力也不比江飞宇差。
这样的人一旦被刺杀，绝对会让老米的佛波勒往死里查。
不管做得多隐秘，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江飞宇思前想后，决定给这个家伙下点特俗的“毒”。
让霍华德的后半生，在痛苦中度过。
反正，他们洋鬼子哪方面的“社交”比较泛滥，鬼知道他在哪个女人身上染上的。
手段足够隐蔽，后患小。
等两人理解了任务，张海林继续介绍道：“根据可靠情报，霍华德每个季度固定时间会去爱摩登堡医院打一剂抗衰老针，而这就是我们下手的机会，到时候由娇妹乔装打扮成医院的工作人员进入医院，咱们只要在霍华德打针之前，将注射的针管换成沾染病毒的针管就行......”
去私人医院打抗衰老针，这是老米这边有钱人中流行的保养手段。
当初，霍华德可是大力向江飞宇推荐过这种抗衰老针的效果，并且还拿自己举了例子。
如今，倒是成为江飞宇给他下毒的突破口。
霍华德绝对想不到，江飞宇会这样对付他。
只能说，活该！
听完整个行动计划，丁岩和娇妹都轻松起来。
这活不难，关键是要足够隐蔽，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这方面，需要根据现场勘查情况来制定详细的行动计划。
张海林立刻做了任务分工：丁岩负责在附近寻找一个活的“病毒携带体”，好方便他们随时取样。
而张海林和娇妹则去医院熟悉地形，为后面的行动做准备。
分工完毕，三人立即开始行动。
......
5天后，两辆黑色轿车停在爱摩登堡医院VIP停车区。
霍华德从车上下来，朝几个保镖吩咐道：“保罗跟我上去就行了，你们两个在车里等着。”
“是，Boss！”
爱摩登堡医院的安保体系很完善，霍华德也经常来这边，他肯定想不到有人会在这里要害他。
霍华德带着贴身保镖，一路乘坐电梯上医院15楼。
在霍华德等人进入停车场的时候，娇妹也伪装成保洁人员进入15楼的保健注射室。
注射室有5个，其中3个在使用中，另外两个门是开着的。
一个大波浪护士端着注射托盘过来，叫住了娇妹：“保洁，进来帮我收拾一下，这个房间马上就要有客人要使用了。”
娇妹瞄了一眼托盘上的注射信息卡，暗道一声：“天助我也！”
注射信息卡上，正好是霍华德的名字。
娇妹推着保洁车进入房间，装模做样地打扫起来。
放好注射器材后，大波浪就坐在一旁耍起了手机。
娇妹正头疼要怎么创造机会下手时，一个声音把大波浪护士叫了出去：“玛丽，你过来一下，你刚才领用的注射器材忘记签字了，立刻补签一下。”
“就不能晚点补签吗，真麻烦！”
大波浪不耐烦地应了一声，扭着肥臀走了出去。
喊她的是护士长，她可不敢明着违抗。
好机会！
娇妹立马将注射托盘里面的几只一次性注射器全部拿走，并从怀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注射器替换进去。
爱摩登堡医院使用的这些一次性注射器都是定点供应，每一只注射器都带着塑料外包装。
娇妹替换的那几只，也是事先从医院偷的。
为了不留下破绽，张海林还特意买了过塑机来封口。
如果不是特意检查，谁会注意到封口是二次过塑呢？
娇妹装模做样收拾了一番，立刻推着保洁车走出注射室。
她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大波浪领着霍华德往注射室走来。
娇妹赶紧低下头。
第一千四百三十七章 得手
随着针孔扎进霍华德的手臂，某种看不见的病毒也随着抗衰老药水进入霍华德的体内。
Ai滋病毒的安全阻断期是1-2个小时，只要在这个时间使用阻断药物，有极大的概率能避免感染。
但显然，霍华德没这么好的运气。
因为，他压根不知道自己感染了。
注射完抗衰老药剂后，大波浪贴心问道：“霍华德先生，您看一下身体有没有出现不舒适的地方？”
说话间，大波浪有意无意用自己的某个部位蹭着霍华德的手臂。
爱摩登堡医院给15楼配备的护士，都是精挑细选的。
不仅业务能力精湛，样貌和身材也是一流。
可以理解，毕竟是给有钱人服务的嘛！
这些护士借着工作的便利勾搭这些有钱人，也是常有的事情。
万一要是能勾搭上，给有钱人当个情妇也不错。
起码衣食无忧，还不用出来抛头露面工作。
分手了，还能拿到一笔不菲的分手费。
霍华德指着自己的肩膀道：“我的肩关节有些酸痛，可能是这几天连续加班久坐造成的。”
大波浪贴心道：“要不要我给您的身体做一个全身按摩？顺便再让您放松一下，这样有助于肌肉吸收药物。”
霍华德心领神会，掏出一沓钞票塞进大波浪的衣领，笑道：“那就麻烦了！”
对于像霍华德这些的有钱人来说，偶尔吃个“快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收到服务费，大波浪立刻热情地帮霍华德进行“全身按摩”。
半个小时后，霍华德神清气爽地离开医院。
不得不说，这个抗衰老药的药效还是很立竿见影的。
哪怕刚才劳碌了一场，霍华德也感觉身体充满了活力。
这不，刚回到车上，霍华德就迫不及待地给情人打电话。
今晚，他要一挑二。
这边，娇妹推着保洁车再次来到注射室。
大波浪推门出来，朝娇妹吩咐道：“保洁员，立刻把房间里面的垃圾清理掉。”
娇妹顺从地应了一声，大波浪立刻扭着肥臀走了。
就算大波浪没有吩咐，她也要这样做。
娇妹需要把刚才替换的注射器全部带走，以免让佛伯乐查到他们身上。
娇妹先把注射托盘里面的注射器换回来，然后又翻起了装医疗废弃物的垃圾桶。
当看到桶里一个用过的TT，娇妹一阵冷笑。
这才是大波浪急着让她清理掉垃圾的原因吧！
早就听说这边的人比较开放，没想到来医院打个针都没闲着。
以这帮有钱人爱乱搞的习惯，怕是不用专门下毒也会自己感染上。
收拾干净，娇妹立刻闪人。
娇妹刚上车，张海林立马询问道：“怎么样，成功了吗？”
娇妹道：“一切顺利！”
听到这话，张海林和丁岩立马露出笑容。
张海林朝丁岩吩咐道：“你抓回来的那个‘病毒携带者’需要立刻处理掉，最好是伪装成意外死亡。”
丁岩阴险道：“头，我晚上给他超剂量注射一针面粉，再伪造成溺水身亡，你觉得如何？”
张海林满意地点头。
别看丁岩是个大块头，脑子也很灵活的。
要不然，张海林也不会挑选他来参加这次行动。
......
帝都，江飞宇正在透过窗户观看苏沫薇跟狗狗在院子里玩耍。
为了秘密安置苏沫薇，江飞宇特意又在帝都郊区弄了一栋大别墅。
顺便，又雇了三个女保镖来保护她。
明面上是保护，更多还是看管苏沫薇。
没有江飞宇的允许，她怕是连小区都出不去。
之前，江飞宇偷偷给苏沫薇用了点安眠药，已经让医生给苏沫薇鉴定过了。
基本能确定，苏沫薇这张脸是整的。
虽说是人工整容出来的，但能整得这么完美也很难得了。
这不，江飞宇就当自己是养了一只高级的“金丝鸟”了。
需要的时候，就来逗弄一下。
没有感情投入，就不会有愧疚。
田大壮拿着手机走过来，打断了江飞宇：“老板，孙先生的电话。”
江飞宇挥手示意田大壮退下，这才接过电话。
江飞宇开心问道：“成哥，是有什么好消息通知我吗？”
阿成道：“事情办成了，那个老狗下半辈子都要在痛苦中度过了。”
江飞宇道：“谢谢成哥。”
阿成道：“行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顺道提醒你一句：那个女人明显是人家送来的陷阱，你小心阴沟里翻船。”
江飞宇道：“你放心，我专门弄了个笼子养着她，她翻不出什么风浪。况且，我需要留着她在我身边，让敌人继续以为我被蒙在鼓里。”
阿成道：“行吧，你自己注意就行了。下个月，你嫂子作为大马商贸团的成员去大陆谈合作，到时候我们全家去看你。”
江飞宇道：“行，我去机场给你们接机，再带你逛一下帝都的风景名胜，这次你们可得待久点......”
简单聊了几句，两人就结束了通话。
挂掉电话的江飞宇，难掩脸上开心的笑容。
虽说不能立刻要了霍华德的老命，但让他的后半生在痛苦中度过，也不亚于给他判了死缓。
况且，一旦霍华德中毒的消息暴露出来，康伯力财团也不可能让他继续担任财团总裁了。
财团总裁是ai滋病患者，他们康伯力财团还丢不起这个人。
还有霍华德的所有人脉关系，怕是也要对他这个ai滋病患者敬而远之。
霍华德二婚的老婆不仅很年轻，还是另外一个财团掌舵人的女儿。
霍华德要是顺带把她老婆也污染了，到时候两人撕-逼怕是会很精彩。
就算康伯力财团没有让霍华德“下课”，人生都被判了死刑，霍华德怕是对权势也没有什么可留念了。
按照江飞宇对霍华德性格的了解，他要是知道自己中了那种病毒，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惶惶不可终日寻医求活，要么心里扭曲报复社会。
无论是哪一种，江飞宇都乐于成见。
等霍华德下台后，江飞宇再收拾失去靠山的lei就简单多了。
江飞宇暗恨道：“就让你们再逍遥一阵子，欠我的，都给我还回来。”
很快，江飞宇就加入了苏沫薇和狗狗的游戏中。
霍华德和lei，也并不是一无是处。
至少，他们给江飞宇送了一份不错的“礼物”。
这份礼物，江飞宇是真的喜欢。
第一千四百三十八章 卸磨杀驴
三个月后，圣安东尼医院。
在霍华德的催促下，医生吞吞吐吐地说出了实情：“我很抱歉，霍华德先生，经过二次抽血化验，我们十分确认你感染了H-I-V病毒。”
仿佛自己被戏弄了，霍华德开始咆哮：“H-I-V病毒？我怎么会感染H-I-V病毒呢，肯定是你们误诊了，你们这帮庸医敢骗到我头上来了，我要让你们院长把你开除.......”
医生耐心解释道：“霍华德先生，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是化验单不会说谎，您就是让院长开除我，也改变不了这个结果。”
“你还敢骗我，我打死你.......”
“霍华德先生，您冷静，冷静.......啊.......救命啊.......”
当霍华德被保镖和医院保安拉开时，医生已经被打成了猪头。
主治医生凄惨喊道：“报警，报警，我要告他......”
闻讯赶来的院长埃尔默出声道：“杜兰特医生，还请你先冷静，先去处理伤口吧，医院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埃尔默使了个眼色，其他医生赶紧搀扶杜兰特去处理伤口。
霍华德不是一般人，跟他们医院董事会高层关系密切。
这事只能花钱私了，万万不能报警闹大的。
等其他人出去后，埃尔默朝霍华德劝道：“霍华德先生，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的诊断结果不可能出错，第二次抽血化验是由多位专家共同见证的，您如果不相信我们医院的化验结果，也可以去其他医院化验，但我相信结果都一样......”
见霍华德冷静下来，埃尔默继续说道：“凯恩斯博士是国际上治疗H-I-V病毒的权威，最近他的团队已经研制出更加高效的靶向药，虽然不能根治H-I-V病毒，但能有效抑制病毒对免疫系统的损伤，我们医院跟他的关系不错，如果您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帮引荐......”
霍华德根本没有心思听埃尔默的话，失魂落魄地走出房间，几个保镖赶紧跟上。
谁也没有注意到，霍华德最年轻那个保镖的神情异常的慌张。
这家伙此时的心境，估计跟得知夏洛中病毒后的袁华是一模一样的。
趁着其他同伴不注意，这家伙快速拿出手机给霍华德的老婆莫兰蒂发了一条短信。
所以，当霍华德回到家后，两夫妻上演了一出“全武行”。
打得那就一个惨烈，就查用枪支干仗了。
然后，霍华德中病毒的消息迅速在特定的圈内传播开。
与霍华德交往甚密的女人，不乏好莱坞当红女星，其他有钱人、政治人物的老婆、情妇，以及其他社会名流......
而莫兰蒂这条线上，同样牵连出来不少男模、男明星、有钱有势的人。
一时间，扭约去私人医院检查H-I-V病毒的社会名流数不胜数。
不一定是被霍华德这事牵连出来的，很多人是平时私生活本身就不检点，在恐慌之下盲目跟从。
先验一验保险点！
没过多久，康伯力财团就罢免了霍华德总裁的职务，只是象征性地保留一个董事的席位。
只不过，这个时候的霍华德已经不在乎了。
确实如同江飞宇预料的那样，这家伙的心理已经变态扭曲了。
当从权威专家口中得知这种病无法根治，只能通过特效药维持健康后，霍华德的爱好就是每天变着花样折磨不同的少女为乐！
要么用钱骗来，要么让保镖帮他绑来。
这家伙现在的心态很容易理解：积累了这么多财富，不在死前挥霍实在太可惜了。
因为这家伙恶意传播病毒的行为，上面的高层终于出手，把这家伙赶出了扭约。
据说，是回到加州老家继续折腾。
反正，这家伙有钱，在小地方再怎么折腾也能用钱摆平。
......
康伯力财团总部，lei坐在会客区眉头紧锁，眼神不时瞟向总裁办公室。
以前，这个巨大办公室里面坐的是霍华德，lei敲一下门就能进去。
现在，财团总裁换成了之前跟霍华德有矛盾的科维诺。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
谁也不知道，科维诺这位新总裁对lei的态度怎么样。
这不，现在lei见科维诺还得先排队。
这待遇，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所以，lei才担忧啊！
过了一会，一个高挑的洋妞朝lei走了过来。
见状，lei赶紧站了起来。
洋妞道：“lei，总裁先生有空见你了，你跟我来吧！”
Lei拿起公文包，赶紧跟上。
办公室内，大鼻子科维诺漫不经心地查看lei提交的高轩资本经营报告，不时抬头瞟lei一眼。
这番做派，弄得lei更加担心了。
过了好一会，科维诺才笑道：“非常不错，能在4年多的时间内让高轩资本的资产估值翻了22倍，你的成绩确实非常拿得出手，即使在财团的一众高管中，也是非常出类拔萃的......”
得到这句肯定，lei顿时松了一口气。
只要科维诺认识到他的价值，就不会轻易踹开他。
毕竟，能挣钱的员工总数会得到老板的喜欢。
lei恭维道：“谢谢总裁的夸奖，正是因为背靠财团这颗大树，我才能无往不利，我相信在科维诺总裁的带领下，我们高轩资本一定能再创辉煌。”
科维诺阴笑了一声，说道：“你的能力我是认可的，但是上一任总裁霍华德留下的一些错误，我也希望你能主动承担起来。”
Lei心里一突，不解问道：“总裁先生，不知道您说的错误是指什么，又需要我如何弥补？”
科维诺道：“高轩资本的所有投资资金都来自财团的拨款，而你是以能力入股，持有高轩资本百分之9的股份，我认为这个持股比例过高了，你和霍华德有侵吞财团财产的嫌疑......”
科维诺还没说完，lei就愤怒地站起来：“总裁先生，您不觉得自己的吃相有些难看吗？高轩资本是我一手创立的，我已经为财团挣回了超过20倍的回报，我拿9个点的股份不为过吧？”
科维诺不屑道：“你只是一个高级打工人，财团能提供给你这么大一个舞台让你尽情发挥，还提供这么丰厚的薪酬，我认为已经是对你最大的恩赐了，你要知足。”
科维诺的潜台词翻译过来就是：想上桌吃肉，你配吗？
Lei面色铁青，手指甲都快掐到肉里了。
可lei却不敢朝科维诺发飙，他知道这样做没用，还有可能被人家丢出办公楼。
真到了那个地步，丢的是lei的脸。
Lei不甘心问道：“那总裁先生认为，我该拿多少合适？”
科维诺道：“我可以做主，给你保留高轩资本百分之0.4个点的股份，至于另外8.6个点的股份，你签署一份转股协议还给财团，我而外给予你3000万美金作为补偿。”
高轩资本现在的估值超过400亿美金，8.6个点的股份估值超过34亿美元。
科维诺只想用3000万美元就赎回来，未免欺人太甚。
这已经不是卸磨杀驴了，而是吸髓敲骨了。
Lei冷冷问道：“总裁先生这样不留情面，不担心我另投他家吗？”
科维诺讥讽道：“如果你有更好的去处，我非常乐意成全，只要你把辞职信交上来，我保证立马批准。”
Lei从口袋里拿出钢笔，在科维诺面前的文件簿上写下辞职信。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
这里，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
第一千四百三十九章 物理超度
Lei离开没多久，张哲盛就堂而皇之地出现在科维诺办公室里。
看双方举杯相谈的模样，显然不是第一次见面。
这里必须要提一下，在老米这边主要分为“鹰派”和“鸽派”。
这种对外处事的派别不仅在政府、军队内部存在，也广泛存在于其他行业。
康伯力的上一任总裁——霍华德，就是一个强硬的“鹰派”代表。
与之对应，科维诺就属于“鸽派”人物了。
并不是说“鸽派”就不吃人，而是相对于“鹰派”手段温和些。
他们更加主张以利益拉拢和驱使他人，而不是动不动就武力打击。
老米这种国体，战时政府和军方会拥有不受控制的权利。
对于背后控制国家命脉的财阀来说，他们并不愿意看到这个结果。
所以，就会有不同派别的存在。
科维诺愿意帮江飞宇整lei，主要有三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 ，科维诺是真看上了lei手中的股份。
在科维诺心目中，lei不过是一条“高级猎犬”而已。
狗居然有资格上桌与主人分肉吃，属实有点不成体统。
科维诺出身于欧巴罗的贵族后裔，他对这种门第、身份还是很看重的。
第二个原因，lei就算是条很好的猎犬，那也是霍华德培养出来的，科维诺真的很难信任他。
老话说的“一朝天子一朝臣”，就是这么个道理。
第三个原因，江飞宇确实对科维诺做了某些承诺，才会让科维诺为了拉拢江飞宇而放弃lei。
为了对付lei，江飞宇还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但是从长期和全局来看，康伯力财团损失lei这员熟悉大陆情况的“大将”，他们的损失会更大。
所以，即使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江飞宇也要出掉lei。
科维诺道：“David，现在没有了lei这个讨厌的人，应该没有什么能够影响双方的合作了吧？”
张哲盛笑道：“当然，我想我们老板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非常的开心。同时呢，他为了祝贺总裁您执掌康伯力财团，也奉上了一份小礼物，希望您能喜欢。”
当张哲盛打开礼盒后，科维诺惊讶道：“我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这应该是梵高那幅《雏菊与罂-粟花》吧！”
张哲盛笑道：“没错，正是梵高的真迹《雏菊与罂-粟花》。”
科维诺道：“这幅画在上个月的苏富比拍卖行拍出了2400万美金的高价，没想到是被你们老板给拍下来。”
张哲盛道：“我们老板听说总裁先生非常喜欢收藏这类的艺术品，特意将这幅画作为恭祝您上任的贺礼。”
这份礼物确实不错，科维诺开心地收下了。
科维诺也是那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一份价值2400万美元的礼物可不好打发他。
科维诺道：“下个月，我的大儿子西米尔要与执掌西部财团的德莱美家族长女——米莲娜小姐结婚，我希望江先生能亲自到场祝贺，向外界展示双方的合作之谊。”
科维诺这是要江飞宇向外界表面立场，而不是站在背后承诺。
张哲盛应该提前被交代过了，直接替江飞宇应了下来：“我会将总裁您的话带到，我们老板会亲自到场出席婚礼的。”
科维诺开心道：“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张哲盛道：“合作愉快！”
......
这边，lei刚回到住处就被一支手枪顶住了脑门。
“保险柜里几万现金，我的银行卡里还有几百万美金，只求你们不要杀我，钱都可以给你......”
Lei的求生欲还是很强的，立刻用钱来吸引歹徒的注意力。
只要歹徒对钱起了贪念，就不会立刻杀了死他。
那么，他就有充足的时间来想逃生的办法。
只可惜，他算错了一点：人家根本不是为了求财。
这不，一支针头狠狠地扎入lei的脖子。
随着药水的注入，lei很快就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说话声将lei惊醒。
“全部弄好了吗？”
“全部搞定，煤气管道已经打开，屋内的痕迹也收拾干净，随时可以撤退。”
“好，立刻撤退。”
lei奋力睁开眼睛，却只能模糊看到两个人影在他面前不远处。
麻醉剂还在起作用，这让lei连手指头都无法动弹一下。
跟别说，出声喊救命了。
Lei的清醒，瞬间引起其中一个人的注意。
黑洞洞的枪口，立刻就对准了lei。
另外一个人赶紧把枪压下，小声训斥道：“你疯了，屋里都是煤气，想一起死啊？”
“头，不好意思，我忘了。”
一个男人走到lei的身边，探了一下他的脉搏，又翻了一下他的眼皮，说道：“没事，麻醉剂没有失效，他除了脑子，身体还处于麻醉状态。”
另外一人道：“麻醉剂还有吗？再给他补一针！”
“还有一支麻醉剂，我现在就给他打。”
“注意剂量小一点，也不知道烧焦后尸检能不能检查出来，上头要他意外死。”
“知道了，头！”
煤气、麻醉剂、意外......
听完两人的对话，lei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人家这是要伪造煤气爆炸的意外来杀他，好歹毒的阴谋。
就是不知道，谁要杀他？
Lei在脑海里把自己得罪过的人想了一遍，最终定位到了一个人：江飞宇。
此刻，lei多么想张口问问眼前两人，到底是是不是江飞宇指使两人来杀他的。
就算要死，也得死个明白吧！
随着针头扎入脖子，lei彻底失去了意识。
两人不放心，又将lei拖到了厨房内，这才开始撤退。
随着两人走出房间，整个屋内都安静了下来。
只有煤气泄露的吱吱声，预示着lei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又过了一阵子，lei口袋中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电路板产生某种静电火花，瞬间引燃了屋内的高浓度煤气。
“轰隆！”
随着爆炸声响起，这世上又多了一个亡魂。
帝都，田大壮再次拿着手机找到江飞宇：“老板，孙先生的电话。”
挂断电话后，江飞宇终于露出了如负释重的笑容。
现在，江飞宇是越来越喜欢帮敌人物理超度了。
这种感觉，真棒！
当然，主要还得归功于“利刃”的恐怖杀伤力。
阿成这门亲戚，江飞宇结得真划算。
第一千四百四十章 火箭试射
除掉了霍华德和lei这两个老对手，江飞宇得以将全部精力投入了公司的发展中。
先是谷歌搜索正式宣布退出大陆市场，直接扯下了飞宇集团与百渡的“遮羞布”。
曾经亲密无间的合作伙伴，终于毫无顾忌地开始了正面厮杀。
不过，凭借着社交领域的霸主优势，飞宇搜索后来居上，强势夺得了“中文搜索引擎第一”的宝座。
同时，在电商领域和互联网金融领域，飞宇集团也再次跟阿理拉开战线。
电商领域，双方各有胜负。
互联网金融领域，飞宇集团则略胜一筹。
毕竟，飞宇集团能够利用的官方资源太多了。
这方面，阿理拍马也赶不上。
除了互联网领域，江飞宇旗下其他产业也在与各路竞争对手博弈。
整个2010年，很多商业大佬都是在“江-魔王”支配的恐惧下度过的。
没办法，这家伙关系硬，还贼拉有钱。
碰到难啃的骨头，直接拉国资入伙团战。
实力强不说，还损招频出，让你防不胜防。
这不，江飞宇又多了一个外号，被人家骂为“商界野蛮人”。
对此，江飞宇听完后都是付之一笑。
打了人家，还不给人家骂两声吗？
时间匆匆而过，很快就来到了2011年。
1月21日上午，米国佛-罗-里达州卡纳维-拉尔角空军基地。
江飞宇刚下车，马斯-克就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两人，可是好久没见了。
一番寒暄后，江飞宇抱怨道：“马斯-克，为啥非得在这里发射火箭，你知道我这个国籍和肤色摆在这里，哪怕证件齐全，进来还是被门口的士兵盘问了半个小时。”
马斯-克自动忽略了江飞宇这点抱怨，指着不远处的建筑群豪气万千道：“江，看到了没有，那边是肯尼迪航天中心，这边是军方的空军基地，米国这几十年来的所有的航天飞机、运载火箭都是从这两个地方发射的，在这里试射我们的第一枚可回收式火箭有特殊意义，我们的壮举将会铭刻在米国航天史上。不，应该是世界航天史上。”
当初投资SpaceX后，江飞宇基本上就没有过问过公司这边的情况。
拿到江飞宇那2.5亿美金的投资后，马斯-克就开始了疯狂地烧钱研发火箭。
成果也很斐然，不仅“猎鹰”式运载火箭技术更加成熟，SpaceX也比上一世提前两年研发出可回收式火箭。
而今天，就是火箭第一次公开试射的日子。
注意，这里说的是第一次公开试射。
实际上，之前已经试射过了几次。
取得了成功，马斯-克才敢公开试射。
今天试射现场，不仅有SpaceX的人，还邀请了不少航天局、军事基地的政要。
以及，必不可少的米国媒体。
没有媒体记者的报道，怎么抬高SpaceX的估值呢！
马斯-克可不单单是科技狂人，这家伙也是个成熟的商人。
这方面的商业运作，他熟悉得很。
既然是公开试射，江飞宇这个合作伙伴就必不可少。
马斯-克可是提前一个月，就邀请江飞宇来现场观摩试射。
为了能让江飞宇这个外国人进入空军基地，马斯-克可是疏通了不少关系才拿到通行证。
这里必须说一下，老米军方允许SpaceX利用这里试射火箭，那是因为SpaceX这几年一直在帮老米航天局向国际空间站运输补给。
鉴于此，军方就给了SpaceX一个五年期的试射许可证。
在这五年内，SpaceX可以利用这里现成的设施试射新式火箭。
实际上，SpaceX一直利用这里的设施给国际空间上运输补给，这里大部分区域对SpaceX压根没有啥秘密。
军方颁发这个这个试射许可证，不过是顺道赚点租赁费而已。
你可能会问了，SpaceX为什么不租赁隔壁的肯尼迪航天中心试射？
抱歉，自从哥伦比亚号航天飞机失事后，航天局就叫停了一系列太空探索计划。
没有业务，自然没有经费拨款。
那边的设施维护程度，可没有空军基地这边的好。
毕竟，这边除了进行火箭试射，日常还是军方试射洲际弹道导弹的地方。
军用设施的质量，你自个品。
江飞宇和马斯-克先坐着摆渡用的咩咩车来到火箭发射台。
此刻，江飞宇得以近距离观看即将要试射的"蚱蜢"火箭。
看着几十米高的火箭，江飞宇也不由得心情澎湃。
这一枚火箭，有江飞宇的功劳在里面。
人类探索太空，运载火箭是基础。
没有运载火箭，人类根本没法摆脱宇宙加速度。
而SpaceX研发的可回收式火箭，走在了全世界的前面。
包括马斯-克已经提出研发的星舰，以及还存在设想着中的“星链”计划，都走在了全世界前面。
就是不知道以后的太空探索史上，能不能留下自己的名字。
马斯-克自豪道：“我给他起了个名字叫蚱蜢，喜欢吗？”
江飞宇认真道：“马斯-克，不得不说蚱蜢这个名字比猎鹰差远了，我怀疑你根本没用心取名字。”
马斯-克笑道：“哈哈哈......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没怎么用心取名字，名字再好听，飞不起来也没用。”
看来经过社会的毒打，马斯-克同学也抛弃了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与其浪费时间去取名字，还不如把时间放在科研上。
只要你能飞得上太空，你就是叫一坨屎也有人说牛X。
近距离观看了一下火箭，两人转场到发射指挥中心。
进去的时候，米国大兵再次对江飞宇进行了安全检查。
检查的目的，主要是防止江飞宇身上携带隐藏式摄像机和录音设备。
你进军事基地大门的时候没带，保不齐进来后米方人员偷偷塞给你。
毕竟，资本家的德行他们自己也清楚。
这里面凝结了老米最先进的航空技术，科技含量就不用细说了。
人家必要的防范措施，还是得有的。
幸好，江飞宇不是科技方面的人员。
否则，通行证根本批不下来。
完全可以说，江飞宇是第一个光明正大进入卡纳维-拉尔角空军基地的大陆人。
既非政要，也不是受邀的科学家。
这，就是资本的力量。
第一千四百四十一章 试射成功
发射指挥中心内，已经坐满了工作人员。
除了工作人员，还有受邀来观看试射航天中心的官员、空军基地军官。
以马斯-克现在的社会地位，自然邀请不到特别大的官。
像空军基地的军官就两个，一个少校、一个中校。
那个航天中心的官员什么级别，就看不出来了。
剩下的，就是五家米国科技领域的媒体了。
这里毕竟是空军基地，也不可能开放大量人员进来。
江飞宇这个黄皮肤的人一进来，立刻就吸引了几家媒体的注意。
“江先生，你好，我是米国在线的记者凯莉，众所周知，你不仅是大陆排名第一的富豪，还是一位热衷于投资的商业狂人，你当初为什么会看好SpaceX呢？”
“江先生，我是米国有线电视新闻网的记者艾瑞克，请问你作为第一位受批进入卡纳维-拉尔角空军基地的大陆人有何感想？”
......
江飞宇做了个手势，示意记者们安静。
得益于这些年一直往国外跑，江飞宇已经能使用英语熟练地交流。
江飞宇道：“先说第一个问题，我是一个商人，我看好的投资目标主要有两类：一个是能挣钱的行业，另外一个是能造福人类的领域......”
“当我得知米国有一个叫马斯-克的商人自己投钱造火箭，并且取得成功的时候，我完全震惊了。”
“造火箭需要的海量资金和科技含量，不用我说大家也知道。至今，咱们这个星球上也只要少数几个国家能干这事......”
“当我第一次跟马斯-克深入交谈后，我就被他身上疯狂的‘科学基因’所折服，我当时就跟他说：我投资特斯拉的前提条件就是投资SpaceX......”
出来混，都是靠商业互吹。
对于马斯-克这个合作伙伴，江飞宇也没有吝啬夸奖之词。
“再来说我对进入卡纳维-拉尔角空军基地的感想，刚才这位记者朋友特意提及我大陆人的身份，有故意把问题往政治方面引导的嫌疑，我拒绝回答你这个问题。”
“我想重申的是：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只是作为公司股东来见证SpaceX第一枚回收式火箭的公开试射，借用阿姆斯特朗的那句名言：这是SpaceX的一小步，却是人类的一大步。”
江飞宇的这句话，得到了不少的掌声。
抛开国籍和政治立场不谈，SpaceX试射的这枚可回收式火箭确实有江飞宇的一份功劳。
江飞宇又回答了其他记者的问题后，随着马斯-克来到指挥台这边。
“江，这位是空军基地的莱姆中校......这位是航空中心的负责人斯蒂芬主人......”
江飞宇只是简单跟三人客套了一两句，并没有深聊。
聊多了，容易被有心人泼脏水。
经过多轮的检查后，公司技术总工向马斯-克申请点火试射。
马斯-克拿起通讯话筒，宣布道：“我宣布，点火！”
随着命令下达，火箭开始点火升空，并不断加速。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眼神聚焦在显示屏的火箭上。
火箭越飞越高，不到20秒就窜到了近千米的空中。
到这这会，试射已经完成了一半。
今天的试射，更多是向外界展示SpaceX可回收式火箭的研发成果。
说白了，这并非是可以投入商用的火箭成品。
原本的试射高度，也就一千米左右的高度。
再往上飞，连马斯-克自己都没有底。
还是见好就收吧！
只不过，降落才是最关键的一步。
随着火箭底部燃料的减少，火箭的速度慢了下来。
并且，可是垂直降落。
这个时候，所有工作人员都捏了一把汗。
这要是玩砸了，马斯-克估计得炒他们鱿鱼。
在众人的注视中，火箭不断下落。
经过尽2分钟的降落后，火箭终于精准降落在发射台上。
“欧耶！”不少工作人员高兴地跳起来。
“江，Give me five！”马斯-克不忘了跟江飞宇击掌庆祝。
记者们立马围了过来，对马斯-克进行采访。
别看火箭只是飞了1千米左右，但证明思路和技术是可行的。
只要不断研发，总有一天能研发出满足商用的可回收式火箭。
看着口若悬河的马斯-克，江飞宇跟他的助理说了一声，就先走了。
江飞宇这次来米国，可不仅仅是来看SpaceX的火箭试射。
苹果那边还邀请了江飞宇，商谈飞宇集团人工智能“小智”（轻量级版本）应用于他们最新款水果机的授权事宜。
对，就是前世水果机4S上加载的智能语音助手——siri！
作为全球最先在人工智能领域投入研发的企业，飞宇集团现在的人工智能版本已经能够满足近百种场景下的PC端应用。
轻量级化后应用在手机上，还是第一次尝试。
实际上，本来苹果自己也研发了一个版本，并已经进入内测环节了。
结果江飞宇知道这事后，借着自己是苹果股东的身份送了一个版本给他们测试。
这一测试，苹果研发人员就尴尬了。
他们自己开发的智能手机助手版本，性能只有飞宇集团提供版本的百分之50左右。
“乔帮主”也是有魄力的人，他立刻说服董事会使用飞宇集团的版本加载在新机型上。
老乔的心思，江飞宇也大概猜得到。
这位老兄，这个时候应该已经知道自己癌症晚期了。
江飞宇要是没记错，他就是在今年下半年去世的。
时日无多的情况下，“乔帮主”最大的愿望应该是在去世前给全世界用户留下一个尽可能完美的水果机4S版本。
更何况，这些年来江飞宇对苹果公司的持股已经达到了4.17个百分点。
这个持股比例在苹果内部，已经不算小了。
既然江飞宇在苹果里面有这么多的持股，就不太可能给苹果下套。
毕竟，两家公司的经营领域并没有重合。
所以，“乔帮主”说服董事会接受江飞宇递过来的“橄榄枝”并不难。
特别是在他时日无多的情况下。
江飞宇刚回到下塔的酒店，一个国内来的电话就打乱了他所有的行程。
第一千四百四十二章 深陷险境
听完陆武涛的述说，江飞宇几乎是脱口而出：“君兰，她怎么会在利国？她不是在埃国的大使馆工作吗？”
这个时间点，利国的战火几乎是一触即发。
以老米为首的某个“北”字头集团，为了教训那位狂刷五常副本的“北非狂人”，不仅向其国内的反对-派提供金钱和武器，甚至在密谋亲自下场秀肌肉——直接出动轰炸机攻击政府军的军事设施。
就江飞宇所知，虽然政府军还控制着主要城市和交通要道，但是下面早就已经失去了控制。
各种武装人员趁着动乱，不仅攻击政府军，对外国人打砸抢杀更是家常便饭。
首当其冲，就是去那边做生意的国人，以及国内派过去援建项目工程的工作人员。
陆武涛解释道：“动乱发生后，上面就开始指示撤侨，埃国和突国的大使馆承担了一定的撤侨任务，君兰就是随着埃国大使馆派出的撤侨工作组进入利国的.......”
按照陆武涛的说法，从埃国进入利国境内的撤侨工作组，首个任务就是负责撤离利国艾季达比亚行省境内的2个大型工程项目组人员。
撤退第一个项目组的时候还算顺利，但是在撤退第二个项目组的时候出现了意外。
上千名暴徒包围了该项目驻地，我方约260名侨民被困在里面。
现在的情况非常危机，项目驻地只有大使馆派出的十多名使馆护卫人员。
而外面的暴徒不仅人数众多，武器数量更是十数倍于我方。
目前，人员已经被围困两天了。
食物还算充足，但是存储淡水的水塔被火箭弹击中，他们的淡水最多只能支撑3天。
更加糟糕的是，项目所在地距离最近的政府军也有100多公里。
现在政府军自己也自顾不暇，根本不可能派兵去救援。
那些暴徒可不跟你讲什么国际法，更加不会顾忌你外交官的身份。
他们就是要打砸抢、烧杀掳掠，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目前，似乎只剩下武装救援这条路了。
江飞宇问道：“上面决定武装撤侨了吗？”
就江飞宇所知，前世咱们国家就是派出军舰和军机，通过海陆空撤回了好几万侨民。
而不远处的亚丁湾，正好有咱们的护航舰队。
陆武涛解释道：“飞宇，利国那边的国际形势很复杂，武装撤侨不是我们想做就做的，这里面需要各种博弈和沟通.......”
利国现在的形势，就是某个“北”字头集团幕后推动的。
没有那个老流氓的允许，你军舰过得去？
这个时候，估计外交人员已经在做各种努力了。
但是，沈君兰那边等不起。
江飞宇也知道事情刻不容缓，问道：“现在，需要我怎么做？”
对面那头，电话似乎被人抢了过去。
“飞宇，我是君兰的哥哥沈光勋，我们这边商量了一下，现在只能花钱从国外请雇佣军把他们解救出来，但是我们家庭成分特殊，这个活只能请你来帮忙......”
无论是沈家，还是陆家，都是在役军人家庭。
他们联系外国雇佣兵是大吉，私自出国也是犯忌讳的事情。
现在救援沈君兰和被困的260多名侨胞的任务，只能通过江飞宇这个不在编的商人来办。
江飞宇道：“情况我已经清楚了，你们把他们现在被困的地址、被困人员情况，以及能跟他们联系上的通讯方式给我，我立刻就联系这边的雇佣兵公司。”
沈光勋感激道：“飞宇，我代表我们全家感谢你的帮助，请务必将君兰安全地带回来。”
江飞宇郑重道：“你放心，我会的。”
挂掉电话，江飞宇立刻联系了张哲盛：“哲盛，立刻帮我联系黑水公司，让他们立刻安排客户经理来见我......”
3个小时后，飞往利国的专机上。
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白人男子放下计算器，恭敬地把报价单递给江飞宇：“江先生，这是我们的报价，一共是1.76亿美金。”
这吊毛是黑水公司的客户经理，叫埃里克。
江飞宇打完电话不到两个小时，这个家伙就来到江飞宇下塔的酒店。
江飞宇赶时间，直接让他上飞机谈。
江飞宇面无表情道：“据我所知，你们黑水公司去年一年的营收也不到18亿美金，只是对付人数不到一千、武器持有量100左右的暴徒，你就敢收我1.76亿美金？”
埃里克解释道：“江先生，如果只是打散围困项目驻地的那些暴徒，我们只要2000万美元就够了，可您的服务要求还包括护送这260多人安全到达边境，这个价格就贵了。”
“要安全保护这么多名没有战斗能力的平民，我们至少需要派出50名全副武装的战士，您要的又比较急，人员和装备都需要紧急空运，死伤一个士兵我们都要支付大笔的安家费，1.76亿美元这个价格真的不贵.......”
江飞宇思索了一下，提出了自己的方案：“雇佣合同按照1.8亿美金签，每死亡一个护送目标扣100万美金，飞机落地班加西机场之前，我要看到50名作战经验丰富的士兵已经全部到位。”
埃里克轻松道：“没问题，谁让顾客就是上帝呢！”
江飞宇随行的律师跟埃里克的助理草拟合同条款，而埃里克则拿出特制卫星电话向总部汇报情况并调派战斗人员。
同一时间，艾季达比亚行省马哈利火力发电站项目地。
主楼内，所有人都愁容满面。
这已经是他们被围困的第三天了。
窗户边，一个消瘦的男人看着正在基地内随处洗劫的暴徒，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此人，正是埃国大使馆派来负责撤侨的负责人杨寅初。
由于己方的守卫人数有限，他们只能放弃发电站内大部分区域，所有人员撤退到了主楼内防守。
幸好这栋主楼是咱们自己建的，在遭受暴徒几枚火箭弹轰击后依然坚挺。
要不然，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只不过，就算外面的暴徒散去又有什么用？
他们撤退的车辆，基本上被暴徒们焚毁。
没有足够的车辆，根本没法从陆地上撤离。
第一千四百四十三章 可靠后盾
沈君兰拿着食物走过来，劝道：“杨参赞，您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先吃点东西吧。”
杨寅初后悔道：“都怪我太笨了，调来埃国工作3年了，连阿拉伯语都没学会，要不然也不用你来趟这趟浑水了。”
沈君兰是作为翻译人员，被抽调进撤侨工作组的。
撤侨工作，难免要跟政府军或者叛军打交道，翻译人员必不可少。
从杨寅初的话中不难看出，他对沈君兰是有好感的。
以沈君兰的样貌和性格，使馆的单身男性就没有不喜欢她的。
以他们现在这种处境，沈君兰的样貌就是原罪。
如果主楼失守，沈君兰的下场怕是比任何人都要惨。
况且，杨寅初知道沈君兰的家庭背景不一般。
一旦沈君兰出事，怕是会牵连到杨寅初的上级。
“杨参赞，您别这么说，我就算没分配来您这一组，也会加入陈参赞那一组。刚才周队长给了我一把手枪，如果主楼也失守，最后一颗子弹我会留给自己。”
身为党员，沈君兰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随行的使馆秘书武长清拿着卫星电话跑过来，激动道：“杨参赞，好消息，我们有救了，有人来救我们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围了过来，包括被撤离的侨民。
“杨参赞，是祖国派兵来救援我们了吗？”
“我就说国家不会放弃我们的，太好了！”
......
群情激动，让现场出现了一定的混乱。
杨寅初瞪了武长清一眼，有些责怪他不知轻重。
杨寅初作为外交官，基本的国际视野还是有的。
他知道以现在利国复杂的国际环境，国家主动派兵进入利国内陆撤侨的概率是有，但是概率并不大。
这里面的风险，实在太大！
先不说那个老流氓是否允许，一旦在役士兵遭到利国武装力量攻击，或者“北”字头集团冒充攻击，你是否反击呢？
如果不反击，失去的是民心，还会在国际社会上丢脸。
可反击，就有可能被迫卷入战争。
别忘了，那个老流氓可是处心积虑拉咱们国家下水，好打着五常的名号打击利国。
现在支撑这些被困同胞坚持下去的唯一信念，就是祖国没有抛弃他们。
一旦这个信念破灭了，对他们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大家不要激动，等我问清楚情况后会第一时间向大家公布消息，请大家保持冷静......”
在杨寅初的安抚下，平民们都陆续安静了下来。
杨寅初叫上武长清、沈君兰、周正道三人来到偏僻交流，拨通了利国大使馆这边的联络电话。
周正道是埃国大使馆的护卫队中队长，来自武警序列，也是这次撤侨行动的安全负责人。
等杨寅初打完电话，周正道急忙问道：“杨参赞，怎么样了，是上级派出陆战队来救援我们了吗？”
此刻能最快救援他们的机动力量，就是正在向地中海移动的护航编队上的海军陆战队。
杨寅初面色古怪道：“来救援我们的不是海军陆战队，而是爱国企业家江飞宇先生花钱雇佣的外国雇佣兵，好像是因为沈翻译的关系。”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看向沈君兰。
难怪沈君兰调任埃国大使馆以来，一直对使馆内的男青年刻意保持距离，原来是跟这位江首富有关。
此时，沈君兰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紫霞仙子的那句经典台词：我的意中人是一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脚踏七彩祥云来娶我。
虽说江飞宇跟盖世英雄扯不上边，也不是专门来娶她的，可沈君兰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感动。
如果江飞宇愿意求婚，她绝对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杨寅初很好地掩饰了心中的酸楚，说道：“不管来救我们的是祖国派出的援兵，还是江先生花钱雇佣的雇佣兵，这对我们来说都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应该让大家都知道。”
周正道从军事的角度问道：“他们还有多久能到？从哪个方向过来的？是否已经提醒他们携带足够的车辆过来？”
杨寅初道：“雇佣兵预计还有4个小时降落班加西机场，他们直接从班加西出发，通过陆路到达我们这里，按照汽车的速度计算，他们预计要6、7个小时才能到达我们这里，利国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已经在班加西筹措大巴车了，运输车辆不用担心。”
初步估算，雇佣兵最少还要11个小时才能到达，他们必须支撑到晚上。
这次撤侨工作组随行护卫的武警战士，包括周正道在内只有10人。
幸好，项目驻地还有6名持枪的安保人员。
虽说这16名战斗人员护送260多名平民撤出去有点难，但守住主楼到晚上还是不难的。
毕竟，外面那帮人只是突然获得武器的暴徒，并不是训练有素的士兵。
等杨寅初将这个好消息传递下去，所有人都安定下来。
4个小时后，班加西机场。
刚落地的江飞宇，第一时间就给了阿成一个拥抱。
在阿成身后，是50名全副武装的“利刃”士兵。
阿成自豪道：“50名作战经验最丰富的战斗人员，配备老米现役部队同款陆军装备，并且由我亲自率领，这次你说杀谁，我们就杀到底。”
阿成，永远是江飞宇最可靠的武力后盾。
江飞宇道：“成哥，走，随我去见见大使馆派来的对接人。”
这次阿成是看在江飞宇的面子上来免费救援，但这个人情官方得记在账上。
阿成看了几眼正在整理装备的50名黑水公司雇佣兵，说道：“其实，我们这次行动我们‘利刃’就能凑够需要的救援力量，你没必要雇佣他们。”
江飞宇看着黑水雇佣兵车辆上飘扬的那面星条旗，无奈道：“我知道，仅仅只是救援出被困人员，‘利刃’的人手就够了，但是那面星条旗代表的威慑力，是我们没有的。”
就算卡大佐知道是老流氓在背后搞他，这个时候的卡大佐也不敢跟老流氓撕破脸面。
撕破了脸，人家就直接下场揍他了。
同属阿拉伯国家的阿国、伊国，就是两个现成的例子。
再说了，就算卡大佐想发疯，他手下的人也不可能给他陪葬。
现在这种局面，下面的人估计都在削尖脑袋搭上老流氓的关系。
也正是靠着这面星条旗的震慑力，“利刃”才能将几十名全服武装的战士空运到人家主权国家的民用机场。
第一千四百四十四章 必须去的理由
一旁，负责这次战斗任务的黑水雇佣兵指挥官迈克，也在跟埃里克闲聊。
迈克问道：“这伙雇佣兵哪里来的？看起来战斗素养还不错，不会是大陆现役士兵冒充的吧？”
埃里克介绍道：“那你可猜错了，他们来自利刃，属于私人武装力量，广泛活跃于东南亚地区，跟国防部下属的情报部门有一定的合作。”
“看到那个跟雇主一起聊天的男人了吗？他就是利刃的首脑，据说战斗力非常强悍，他跟雇主的关系也非同一般，这次救援行动，上头指示我们评估一下他们利刃的战斗力。”
迈克轻松道：“明白了，本来我们自己就能搞定的任务，现在又来了一帮免费的帮手，真是毫无压力啊！”
埃里克提醒道：“迈克，我提醒你两点：第一，雇主的身份非同一般，务必不能让他出事；第二，根据我们和雇主签的雇佣合同，每死一个平民要扣100万美金，今年集团的资金压力非常的大，你要是想年底奖金丰厚点，最好给我悠着点。”
迈克正色道：“OK，看在钱的份上，我们肯定会用心战斗的。话说，这位雇主为什么要以身犯险？他在这里等我们回来不就行了吗？”
埃里克不确定道：“好像是被困人员里面有他喜欢的姑娘吧！”
迈克笑道：“果然，爱情总能令人疯狂，除了有钱，我第一次觉得这位雇主有点可爱。”
埃里克附和道：“以雇主这个年纪，还相信爱情很正常。”
另一边，当得知江飞宇要随车前往后，不仅阿成强烈反对，连来对接的使馆参赞李正辉也表示反对。
江飞宇必须去的理由，主要有两个：
第一，江飞宇要是不去，他怕阿成这个暴脾气会跟这帮黑水公司的雇佣兵打起来。
一方仗着国家底蕴嚣张惯了，另一方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战斗中稍微出现点误伤都可能打起来，这个一点也不奇怪。
有江飞宇居中调和，也能避免这种风险。
第二，只要江飞宇在救援队伍里，一旦出现什么特殊情况，他也能协调后方的支援力量。
这个后方的救援，指的是老流氓的军事力量。
看着正在穿防弹衣的江飞宇，李正辉苦口婆心劝道：“江先生，你还是跟我一起留着这里等吧，战场上枪弹无眼，你要是受点伤，我跟上面没法交代。”
江飞宇穿好防弹衣，朝李正辉问道：“李参赞，老米距离这里最近的武装力量在哪里？”
李正辉不知道江飞宇是何意，介绍道：“应该是正在地中海上游弋的核动力航母战斗群吧！”
江飞宇又问道：“外界传闻，他们黑水公司跟老米国防部关系甚密，是真的吗？”
李正辉道：“这不是传闻，而是事实。”
江飞宇道：“我问过那个埃里克了，这次黑水公司抽调的雇佣兵都是就近从伊国抽调过来的，他们的通讯终端拥有接入老米军方通讯链的权限，必要时候可以呼叫空中打击力量支援。”
“这，就是我必须随车前往的理由。”
以老米的国家体制，只要不是跟他们的利益相冲突。
别说摇两架战斗机来支援，只要你出得起钱，把航母战斗群都雇佣了都没问题。
李正辉完全不知道怎样反驳，只能寄希望于阿成劝劝。
江飞宇看向阿成，问道：“那帮米国雇佣兵负责解决战斗，你的人主要负责防备他们反水以及保护我的安全，在你看来，还有危险吗？”
阿成顿时语塞。
要是这样也能让江飞宇出事，他阿成可以买块豆腐撞死了。
阿成没办法，拿了一件阿拉伯长袍套在江飞宇身上，说道：“只要不让人看到你身上的防弹衣，你就不会是第一攻击目标。”
江飞宇没有拒绝，丑就丑点吧！
反正，随时可以脱掉。
很快，队伍就整理完毕。
李正辉随行的工作人员拿出一面国旗，郑重地插在车头上。
很快，由3辆悍马、2辆军用卡车、4辆大巴车、2辆吉普车、2辆民用卡车组成的车队驶出班加西机场。
估计是打过招呼了，沿途设卡的政府军士兵看到车队上的两国国旗纷纷移开路障，问都不敢问一句。
江飞宇等人出发的时候，项目驻地这边的情况也发生了变化。
那帮暴徒洗劫完整个发电厂后，发现里面都是一些他们不认识的大型设备。
这些设备别说搬走，连破坏都非常费劲。
加上获得的财物不多，几个暴徒首领就认为值钱的东西都被藏在了主楼里面。
就算里面没有值钱的财物，抓住里面几百个肉票，也能勒索不少钱财。
于是，这帮暴徒们添油加醋编了一些主楼里藏有大量财物的瞎话，联系了附近一个叫莫扎格的地方部落。
下午5点多，当200多名部落武装闯进发电厂后，杨寅初就知道要糟糕。
救援力量还要2个多小时才能赶到，他们根本撑不过这么久。
所有人都看向杨寅初，等待他拿主意。
杨寅初似乎在心里做了某个决定，朝武长清吩咐道：“长清，你去援建职工里问一下，有没有懂阿拉伯语的人，征集一人自愿跟我出去跟对方交涉。”
沈君兰立马明白了杨寅初的用意，他这是打算以外交官的身份出去谈判拖延时间。
此举，无疑很危险。
谁也不知道这帮部落武装，认不认你外交官的身份。
沈君兰坚定道：“杨参赞，我跟你去，我们不能让平民冒险。”
杨寅初突然冲沈君兰发火：“沈翻译，你如果还是个党员，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留在这里，这是命令。”
周正道直接将沈君兰拉了回来，让士兵看住她。
无论于情于理，他们都不能让沈君兰出去冒险。
说难听点，人家雇佣兵是来救沈君兰的。
就算他们死绝了，沈君兰也不能出事。
况且，让外面那帮黑皮看到沈君兰，百分百要出事。
杨寅初道：“周队长，我如果回不来，这里由你做主，想尽办法撑到援兵到来，让更多的人活下去。”
周正道什么也没说，向杨寅初敬了一个庄严的军礼。
第一千四百四十五章 拖延时间
艾季达比亚行省破败不堪的省际公路上，一支车队正在高速驶过，不断掀起漫天的沙尘。
沿途发现他们的地方武装，都以为碰到了“肥羊”，正打算抢一把。
当看清打头阵几辆悍马车上的重机枪和星条旗时，吓得纷纷夺路而逃。
近几十年来，老米不仅在世界各地发动战争。
各种地方冲突的战场上，也广泛活跃着老米雇佣兵的身影。
不客气地说，那怕是非洲最闭塞的土着部落都知道这面星条旗代表着什么。
是杀戮、是战争，也是毁灭他们家园的恶魔！
除非，是被逼到绝路上。
否则，没有人愿意主动招惹这面旗。
况且，车队里杀气腾腾的大兵，一看就不好惹。
挂掉卫星电话的江飞宇，脸上的担忧根本瞒不住。
阿成问道：“怎么了？”
江飞宇把沈君兰那边的情况说了一遍。
阿成也没想到，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这种变故。
江飞宇拿起步话机呼叫车队前方的迈克：“迈克，车队的速度还能继续加快吗？”
迈克解释道：“BOSS，军用悍马车可以提速，但是我们车队中的民用车辆就没办法了，这种路况再加速，车子就要报废了.......”
没有足够的车辆，也就没法将人员全部运走。
这又不是在利国的大城市，车辆可不好筹集。
再说了，天就要黑了。
再提速，有可能出现各种交通事故。
阿成提出了一个解决办法：用3辆悍马车和2辆吉普车组成一个快速突击队先去救援，其余车辆随后跟上。
在江飞宇承诺私人给迈克100万美金的红包后，迈克爽快得答应了。
于是，迈克紧急从队伍中挑选出24名精锐士兵组成突击队，乘坐3辆悍马和2辆吉普车先行。
他们的任务也并非消灭围困项目驻地的几百名武装分子，只要拖到大部队赶到就行了。
项目驻地内，杨寅初和自愿充当翻译的孙礼军被带到了部落武装头目面前。
孙礼军年轻时候当过兵，后来转业了被分配到国营单位工作，这些年一直被外派海外援建项目工作。
虽说孙礼军已经退役20多年了，但当听到要征集翻译人员时，他还是义无反顾地站了出来。
为首的黑皮看到杨寅初的外交官护照和利国官方出具的通行文书后，明显有些犹豫。
这个黑皮叫奥德勒，是莫扎格部落酋长的二儿子。
奥德勒在利国首都上过大学，还算有点见识，他知道外交官的身份代表什么。
同时，他也知道大陆是五常之一。
主动杀害一国的外交官，已经跟宣战没什么区别了。
杨寅初以为外交官的身份起作用了，赶紧向孙礼军交代道：“礼军，你赶紧跟他说，里面都是援建他们利国项目的大陆工人，我们是来帮助他们国家搞基础建设的，两国人民理应和睦相处.......”
等孙礼军将杨寅初的话翻译过去，周围持枪的黑皮都笑了。
那笑声中夹带的嘲讽，让杨寅初脸色一变。
奥德勒呱啦呱啦说了一通，孙礼军也开始脸色发苦。
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话。
杨寅初朝孙礼军问道：“他说了什么，你如实翻译吧！”
孙礼军道：“杨参赞，他说抢的就是我们大陆人，他的意思是：我们既然有钱给他们国家援建这么多项目，何不把援建项目的钱折现给他们这些人民花。他还说既然我们大陆这么有钱，随便给他们几百万美金意思一下，他就能放我们离开。”
杨寅初听完翻译过来的话，心中的怒火抑制不住地往上涌。
这帮养不熟的白眼狼！
杨寅初忘了一点：项目驻地离莫扎格部落也就几十公里，他们又不是今天才知道这个项目是大陆援建的。
人家摆明认为你人傻钱多，抢的就是你。
几千年来，这片大陆上流行的都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不单单是利国，乃至周边其他同类国家。
你给他们再多的帮助，也得不到他们感恩的。
他们只信奉拳头！
况且，如今利国局势动荡。
各个地方势力都在想方设法壮大自己的实力。
核心一点，就是搞钱。
只有搞到钱，才能购买更多的武器，继而招兵买马。
难得地盘上有一批“肥羊”，不抢才怪呢！
杨寅初好不容易才压下心中的怒火，说道：“礼军，你帮我问一下这个家伙，要多少钱才能放我们离开？”
这不，奥德勒直接狮子大开口，开出了300万美金的“赎金”。
没错，就是赎金。
在奥德勒看来，被困在里面的人都是他的俘虏。
要点赎金，很合理。
孙礼军为难道：“杨参赞，他让我们交出300万美元的赎金，且只要美元现金，不要利国的货币。”
奥德勒不笨，这一旦开战，利国货币立马贬值。
还是老米的美元保值！
“你跟他说，能不能便宜一点？我们没有这么多现金。”杨寅初一分钱都不想出，就是为了利用讨价还价拖延时间。
双方你来我往，在孙礼军的“苦苦哀求”下，奥德勒同意将赎金降到了220万美元。
但奥德勒也提了一个要求：必须在半小时内见到钱。
否则，他就要自己进去抓人质了。
到时候，就不是这个价了。
天即将要黑了，奥德勒也担心杨寅初等人趁着夜色突围。
杨寅初回到主楼后，其他人立刻围了上来。
“杨参赞，怎么样了？”
“杨参赞，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
等听完杨寅初转述的谈判结果，所有人都义愤填膺。
杨寅初急忙问道：“救援队伍还有多久能到？”
周正道介绍道：“刚刚又通了一次电话，他们已经派出先头部队过来支援，预估还要1小时左右能到。”
“刚才杨参赞你不在，我私自做主从平民中征召了26名摸过枪的工人，加上现有的16名战士，咱们还是能搏一搏的。”
杨寅初这次出去谈判，硬生生磨了30多分钟。
再加上奥德勒给的半小时期限，也就意味着他们至少要扛过敌人30分钟以上的进攻。
之前，杨寅初一直不赞成让手无寸铁的平民协助守卫，就是不想让他们白白牺牲。
现在周正道先斩后奏，杨寅初也不好说什么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只能放手一搏争取一条活路了。
第一千四百四十六章 获救
“火箭弹，小心防御！”
“轰隆！”
一枚火箭弹正中二楼的窗口，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躲在沙袋后面的一名武警战士掀飞。
等这名武警战士落地时，已经躺在血泊中。
硝烟还未散去，周正道就冲后面喊道：“快，救治伤员。”
两名负责救治伤员的青壮上前探了探这名武警战士的脉搏和鼻息，无声地冲周正道摇了摇头。
周正道顾不上悲伤，指着其中一名青壮吩咐道：“小刘，你用孙长斌的装备战斗。”
孙长斌，就是地上这位已经牺牲的武警战士。
仗打到现在，不仅原来的16名战士已经伤亡殆尽，作为后备兵源的26名青壮也伤亡了大半。
整栋主楼，更是被火箭弹轰得千疮百孔，依然屹立不倒。
武器装备不够，他们只能扒牺牲战友的防具和武器继续战斗。
只要他们没死光，就得继续战斗下去。
因为在3楼，还有几百名手无寸铁的同胞需要他们的保护。
此刻，双方早已经杀红了眼。
如果不能撑到援兵到来，这帮部落武装绝对会杀平民泄愤。
这是他们唯一战斗下去的理由。
“杀，全部给我冲进去，杀光他们！”
此刻，奥德勒已经杀红了眼。
他不顾心腹的劝阻，直接用枪胁迫手下进攻。
为了拿下这栋楼，他们已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不仅原来持枪那伙暴徒伤亡殆尽，奥德勒自己带来的部落战士也伤亡了几十人。
如果奥德勒不能抢劫到足够的财物回去，他老爹一定不会放过他。
“周队，敌人全线攻上来了。”
不用提醒，周正道也看到了。
周正道怒吼道：“打，给我狠狠地打。”
密集的枪声再次响起，数不清的弹雨交织在夜空中。
3楼，低垂的哭泣声在黑暗中响起。
电力供应早就中断，200多名同胞隐藏在黑夜中却感觉不到一点安全感。
每一次爆炸冲击波作用在主楼上，震动都能通过地板传递到心间。
那种濒临死亡的压抑，让他们仿佛是脱离了水的鱼儿，每一次呼吸都显得异常的困难。
他们很清楚，一旦外面的爆炸声和枪声停止，就是他们命运的终点。
所有人都在祈祷，祈祷那些保护他们的人能活下去，祈祷援兵能早一点到来。
角落里，一点火光忽明忽暗地闪现。
杨寅初丢下烟头，颤颤巍巍地从烟盒里又抽出一只烟点上。
此刻，他已经不知道抽了多少支了，只是机械式地继续抽。
死，他已经不怎么怕了。
可如果这200多名同胞在他的决定下出事，他将会成为千古罪人。
这个责任，如同一座大山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似乎，只有烟才能让他的神经稍微镇定一下。
一旁的沈君兰，默默将手枪上膛。
出身军人世家，她并不像外表那么柔软。
至少，她能熟练地使用一般的枪械。
并且，她有一颗无惧死亡的心。
遗书，她已经写好了。
上面都是她对父母的愧疚，以及想跟那个男人说的心里话。
当得知那个喜欢的男人不顾危险冲入战场救她时，她就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哔哔哔.......”
卫星电话终于响了起来。
杨寅初颤抖地接通了电话。
黑夜中，无数双眼睛注视着杨寅初所在的方向，等待着那个期待已久的好消息。
杨寅初挂掉电话，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吼道：“援兵到了，我们有救了。”
“耶！”
“我们得救了......”
那一刻，几百人的欢呼声让空气也为之一振。
项目驻地外几百米远的一个高地上，迈克朝手下吩咐道：“注意避开那栋4层楼房的2楼、3楼，给我全力开火，消灭一切出现在视野中的敌人。”
瞬间，3辆悍马车上的M2重机枪火力全开。
老米现役的M2式重机枪，使用12.7毫米大口径子弹，射速450-580发/分，最大射程 2500米。
对付这帮基本上手持AK的部落武装，完全就是碾压式打击。
这不，正在围攻主楼的部落武装直接被打蒙了。
人体被12.7毫米的子弹扫中，基本上没有存活的可能。
弹雨倾泻了一会，残存的武装人员都找地方藏了起来。
重机枪，一下子就失去了有效的攻击目标。
一名大兵朝迈克询问道：“头，这帮老鼠都躲起来了，现在怎么打？”
迈克询问道：“我们带了多少套夜视仪？”
“只带了10套！”
由于黑夜限制了火力的发挥，老米的地面部队一般不喜欢打夜战。
迈克想了一下，命令道：“3人一组散开，对里面的武装人员形成火力压制，逼他们自己撤退。”
黑水公司这次的作战任务，主要是保护目标人员安全撤离。
如果不是必要的战斗，迈克并不想让手下的士兵徒增伤亡。
只不过，迈克忽略了一个点：项目驻地的空地上，还停了奥德勒等人带来的20多辆各式汽车。
这些车可都是莫扎格部落的重要财产，仅次于武器弹药。
现在迈克等人居高临下，对整个项目驻地形成了火力压制，奥德勒等人根本没法将这些车辆开走。
来一趟连根毛都没捞到不说，还伤亡了几十名战士。
现在要是再把这批车辆给丢在这里，奥德勒回去后绝对会很惨。
于是，已经失去理智的奥德勒不顾后果，命令手下从两翼包抄进攻。
一时间，战斗从项目驻地内转移到了项目驻地外。
趁着里面的战斗停歇，杨寅初赶紧带人去二楼查看战斗人员的伤亡情况。
“杨参赞，周队长找到了。”
一群人扒开一堵倒塌的墙壁，将周正道小心翼翼地抬了出来。
此刻的周正道，身上不仅被好几块弹片咬中，大腿也被墙壁砸得血肉模糊。
不过，他的意识还是清醒的。
杨寅初急忙上前，关切问道：“周队长，你没事吧？”
周正道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说道：“除了腿没知觉了，人应该死不了。”
医生招呼道：“你们别围在这里了，我现在需要给他紧急输血，O型血的人站出来。”
这医生是原来项目工地配备的医生，叫张春宏，也是从国内派来的。
看样子，他不仅能治普通的小病，在简陋条件下处理各种外伤也是非常的熟练。
要不是有他在，怕是很多伤员都没法抢救过来。
“张医生，我是O型血！”
“张医生，我也是O型血，抽我的血。”
......
听到要抽血，立刻站出来几十人。
张春宏点了几个身强力壮的人供血，其他人就让他们散开了。
不一会儿，杨寅初就拿到了伤亡数据。
死亡11人，重伤6人，轻伤14人。
毫发无伤幸存下来那11个人，不是他们不够勇敢，而是因为他们没有分配到武器，只能在后面干救治伤员的工作。
仅仅从战斗人员的伤亡来说，不可谓不惨烈。
幸好，200多名平民保住了。
第一千四百四十七章 民转军技术
一个小时后，大部队赶到项目驻地外与突击队汇合。
江飞宇朝迈克问道：“现在，里面是什么情况？”
迈克介绍道：“我们打退了敌人的两次进攻，但是他们的战斗意志有些出乎预料的强，完全没有任何要逃跑的迹象，现在敌人躲在发电厂里面，我们清缴起来很困难，只能在火力上压制对方。好消息是，他们完全没有余力继续袭击主楼里面的平民。”
江飞宇看向阿成，询问道：“成哥，你的意见呢？”
阿成看向笼罩在黑夜中发电厂，说道：“只是有些难度，但不代表不能打。”
听完翻译的话，迈克赶紧劝道：“Boss，我建议继续保持火力压制，只要等到了天亮，以我们的火力和士兵战斗力，完全可以轻易收拾这帮部落武装。”
江飞宇也有点倾向于迈克的建议，劝道：“成哥，要不等天亮再说？说不定再等一会，这帮部落武装自己就退走了。”
阿成有自己的考量，说道：“阿宇，这个机会难得，我想试试......”
阿成想打这一仗的理由有两个：
第一，主楼里面有不少伤员。
他们暂时不缺药品，但是只有一个医生在处理。
无论是黑水雇佣兵，还是“利刃”的队伍里，都带了军医。
他们必须消灭敌人，才能进行提供援助。
第二，阿成想利用这帮部落武装来实战练兵。
里面的这帮部落武装，阿成真的没有放在眼里，完全就是民兵的货色。
战斗力，也就那个鸟样。
而且，阿成这次来还携带了30多具单兵用夜视仪。
黑夜对“利刃”的影响，很有限。
战斗力、装备上占优，这是阿成倾向于用这帮部落武装练兵的原因。
江飞宇知道阿成的性格，他要是很想做一件事，你很难劝得动他。
况且，阿成说的两点理由也让江飞宇无法反驳。。
江飞宇跟迈克商量了一下，让他的人负责掠阵，把战场交给了“利刃”。
顺便，再把黑水雇佣兵携带的单兵夜视仪借来用用。
不一会儿，几个“利刃”的士兵就从卡车上抬下来几个箱子，在一旁组装起来。
看着士兵们从箱子里拿出的飞行玩具，迈克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江飞宇介绍：“这是民用侦查无人机，他们在做战前侦查。”
迈克不解问道：“这种小玩具飞机能有什么用？夜晚的视野受限，拍出来的照片根本看不清。”
江飞宇道：“所以啊，无人机挂载的是热成像摄像头，只要有热量反射就能捕捉到画面。”
实际上，这是飞鹰动能专门为“利刃”研发的军用侦查无人机V1.0版本。
整个侦查设备，由无人机+操作台+小型地面中继站组成。
无人机就不用说了，直接在飞鹰动能商用无人机的基础上研发。
增加了续航时间、飞行高度、飞行速度，能够挂载超高清摄像头和热成像摄像头。
无人机的翼展直径超过1.6米，采用折叠翼设计，单次飞行时间达到了70分钟以上。
操作台的控制系统和屏幕也做了升级，可以在线浏览回传的图片。
中继站的作用是为无人机和操作台提供所需的通讯网络，并且实现了实时图传。
暂时只能回传侦查到的图片，回传监控视频还没法做到，网络要求有点高。
像这样一个中继站，可以同时满足5台以上无人机的通讯需求，图传距离能覆盖3、4公里的有效范围。
距离再远些不是不能用，而是回传图片会变得很卡了。
基本上，这套装备能满足在野外作战和城市巷战的前沿侦查需求。
江飞宇确实有点飘了，已经不满足在商用无人机领域折腾了，居然想在低端军用无人机领域捞钱。
你还别说，前世大疆的商用无人机都能成为很多地方武装的经济型侦查无人机。
飞鹰动能专门研发的军用无人机，肯定性能更加优良。
主要是足够便宜，普通势力就能消费得起。
至于你说以后被老米制裁这事，江飞宇是这样想的：
大疆搞商用无人机都能被制裁，江飞宇也没指望飞鹰动能能跑掉。
既然无论怎么搞，以后都会被老米制裁，索性坐实这个“罪名”，先捞一把再说。
当然了，为了避免以后被人骂是军火贩子，这些军用无人机江飞宇是通过一家新成立的公司生产的，母公司同样是注册在开曼群岛。
反正，从股权上来说跟江飞宇扯不上关系。
是有那么点脱裤子放屁的嫌疑，但只要我死不承认，你拿我也没有办法。
随着设备组装完成，无人机迅速升空。
不一会儿，无人机就传回来热成像图片。
各种躲在障碍物后面的人影，顿时无所遁形。
“酷！”
这个时候，迈克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小玩具”非常的有用。
老米军方的几款军用无人机是很厉害，不仅飞得比大部分战斗机还高，巡航时间还久。
但是，那玩意是为后方指挥部提供侦查用的，根本就没法惠及前线的作战小分队了。
况且，高速巡航的无人机没法对复杂地形进行低空、盘旋侦查。
这不，迈克立刻就向江飞宇询问这些无人机是什么厂家生产的，以及价格。
江飞宇笑眯眯道：“这是我国一家科技公司研发的产品，你如果想买的话我可以帮介绍，无人机加操作台是9000美元一套，小型中继站是2万美金一套。”
“这么便宜？”迈克被这个价格惊呆了。
江飞宇介绍道：“我们这是民用技术转军用的，前期摊平了研发成本，销售主要靠走量。”
迈克立马跟江飞宇敲定10台无人机加2套中继站的订单。
总共不过13万美金，哪怕公司不愿意掏这个钱，迈克宁愿自己掏钱买。
迈克是常年混迹战场的老兵，他很清楚这个东西对前线步兵的支援作用。
民用技术怎么了，好用就行。
经过一番侦查，“利刃”很快就摸清楚了发电站内残留的部落武装人员数量。
总人数约莫140人左右，基本上躲藏在发电站的中部、西面区域。
等几个小队指挥官充分摸清敌人的藏身之地后，阿成一声令下，3个小队的士兵从三个方向潜入发电厂。
另外两个小队的士兵，则作为预备队。
至于狙击手小分队，早就已经到达制高点。
第一千四百四十八章 江飞宇的动机
仗打到这个时候，奥德勒终于意识到己方碰到了硬茬子。
别看攻击他们的人并不多，但火力强得离谱。
突击步枪、重机枪、迫击炮、装甲车......
怎么看，都像是正规军。
也就是天黑，奥德勒没看到攻击他们的人什么样子。
他要是知道自己打的是米国佬，估计立马能吓尿。
奥德勒朝身旁几个手下吩咐道：“你们去传我的命令，所有人从北面有序撤退。”
几个手下立刻去喊人，他们早就不想打了。
要不是奥德勒的身份摆在这里，指不定已经被人打黑枪了。
只不过，奥德勒撤退的命令还是下达晚了。
“第1队到达指定地点。”
“第2队到达指定地点。”
“第4队到达指定地点。”
在夜视仪的辅助下，这帮部落武装清晰暴露在“利刃”的视线中。
而他们却不知道，敌人已经摸到了他们旁边。
随着战斗人员全部包抄到位，阿成直接下达了战斗命令：“三轮手雷攻击后自由开火，不留俘虏。”
几乎同一时间，几十枚战术手雷被丢到了莫扎格部落的队伍里。
“咚咚咚.......”
手雷与地面物体碰撞发出的声响，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一枚手雷恰好砸中奥德勒的后背，顺势掉落到地上。
谁让奥德勒周围聚集的士兵最多，分到的手雷也最多。
还没等奥德勒蹲下查看砸中自己的是什么东西，他身体就被撕碎。
“轰隆”
“轰隆”
......
密集的爆炸，直接将整个战场照亮。
第一波，第二波，第三波。
三轮密集的爆炸后，莫扎格部落直接伤亡过半。
还没等残存的部落武装从冲击波中缓过神来，如雨的子弹再次袭来。
残存的部落武装没有任何反击的念头，当即就崩溃了。
“利刃”的士兵在夜视仪的辅助下，开启了收割模式。
你要是问刚死的尸体能不能被夜视仪探测到，咱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绝对能！
所以，哪怕是躺在地上的尸体，也没有逃过被补枪。
战斗不到10分钟，枪声就向发电厂外面延伸。
残存的部落武装从围墙翻出发电厂，在旷野上撒丫子跑路。
只不过，这样一来他们死得更快。
在旷野中，他们的身形同样暴露在无人机的侦查下。
而“利刃”另外两个小队的士兵，早就开着车机动过来。
在汽车大灯的照耀下，旷野中逃跑的部落武装无所遁形。
在车载机枪的扫射下，同样逃不掉被杀的命运。
虽说会有少部分武装人员趁机跑掉，但绝大部分都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了生命代价。
不一会儿，就有士兵回来报告战果：“报告，已经全面肃清战场，我方重伤一人，轻伤3人，歼敌约120人左右，暂时无法详细统计战果。”
阿成淡淡道：“全力抢救伤员，警戒战场。”
等听完翻译的转述，迈克立刻称赞道：“非常精彩的一场战斗，虽然有装备上的优势，但是能以这么小的代价歼灭数倍的敌人，依然非常的精彩。”
你就是让迈克来指挥，他自问也做不到更好。
江飞宇知道阿成懒得搭理迈克这种小角色，说道：“走吧，进去看看他们的情况。”
在士兵的护卫下，江飞宇大步踏入发电厂。
几分钟后，杨寅初握着江飞宇的手激动道：“江先生，太感谢你了，如果不是你的义举，我们这些人还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今晚。”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救星。
200多名同胞同样围在一旁，述说着他们对江飞宇的感激。
“江先生，感谢您千里迢迢来救我们，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请一定要饮下这杯酒。”
“是啊，为了救我们，还让江先生破费了一大笔钱，我们真的过意不去。”
“虽然我们都是普通人，但只要江先生您说一声，我们一定竭尽全力报答您的救命之恩。”
......
围过来表达感激之情的人实在太多了，连沈君兰这个当事人都被挤在外围。
江飞宇宽慰道：“与保护大家付出生命的那些武警战士和护卫人员相比，我做的这点事情不算什么，钱的事情大家也不用放在心上，我这个人其他不多，就是钱多。大家一定要感谢的话，以后多支持我们公司的产品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江飞宇这个“小要求”，立马把大家逗笑了。
压抑了这么多天的神经，终于在这一刻放松下来。
杨寅初识趣道：“大家不要围在这里了，江先生和我们沈翻译老友重逢，他们还有很多话要说呢！”
众人立刻听懂了言外杨寅初之意，纷纷散开。
瞬间，现场只剩下江飞宇和沈君兰。
江飞宇拉起沈君兰的左手，询问道：“手受伤了怎么不处理一下？我让军医给你处理一下。”
沈君兰道：“刚才救治伤员的时候不小心被裸露的钢筋划了一下，已经止血了，不用麻烦军医了。”
随军而来的军医都在给轻、重伤员缝合伤口，沈君兰不想因为这点小伤浪费医疗资源。
江飞宇道：“你等我一下。”
不一会儿，江飞宇就拿着碘酒、纱布回来。
沈君兰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江飞宇给自己包扎伤口，目光一直在江飞宇的脸上游走。
“好了，没什么经验，包扎得有点丑。”江飞宇一抬头，刚好对上沈君兰炙热的眼神。
江飞宇没有躲避，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英雄救美的结局，江飞宇在来的路上早就想过了。
沈君兰漂亮、善良、勇敢、知性......
最关键的是，她的家庭背景是江飞宇所需的。
你没看错，江飞宇冒险来救沈君兰并非完全出于喜欢，也带有一定的功利心。
是，像沈君兰这种校花级的女孩谁能不喜欢。
但也仅仅只是喜欢而已，还达不到爱的程度。
随着李婉依的离世，江飞宇已经很难全心全意去爱一个人了。
他对沈君兰的感情，也仅仅是喜欢而已。
这两年，江飞宇心中一直有一股焦虑。
哪怕他用尽办法隐匿了部分财产，还是牢牢霸榜国内财富榜第一的位置。
正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
在那些天上人眼中，江飞宇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种危机感，让江飞宇感觉到了害怕，也促使他想进一步增加分量。
所以，当接到陆武涛电话后，江飞宇就决定冒险蹚这趟浑水。
一来，能够赢得沈君兰的芳心，进而谋求与沈家结亲。
这一步跨过去，江家将真正踏入帝都最顶尖的豪门圈子。
二来，救助这么多同胞也能为江飞宇带来巨大的声望。
这种声望，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民意。
仅仅只是花费这点钱，就能带来这么多回报。
对江飞宇来说，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也是他冒险跟车来到这里的最核心原因。
第一千四百四十九章 意外情况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便开始出发。
这个鬼地方，他们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谁也说不准，莫扎格部落还会不会过来报复。
稳妥点，还是尽快将这些平民送走为好。
至于那11名牺牲的武警战士和项目驻地护卫的遗体，昨天晚上已经集中火化了。
他们都是英雄，把他们的遗体埋在这里，事后容易遭到莫扎格部落的侮辱。
至于把遗体运送回国，更加不现实。
运回国内也得火化，还不如在现场处理了，将骨灰带回去。
很快，车队就一路向北边疾驰而去。
昨天晚上，江飞宇就跟杨寅初商量好了撤退的路线。
向东经埃国边境撤离，不仅要穿越大半个艾季达比亚行省，还要穿越利国另外一个行省。
这一路上部落武装多如牛毛，谁也不知道他们看到这么大一支车队会有什么想法。
而往北走，则是沿着江飞宇等人来的路撤回班加西。
班加西不仅有机场，还是港口城市，交通相对便利。
往北走还有另外一个好处，大部分地盘还掌握在政府军手中。
只要政府还没崩溃，这些政府军相对守点规矩。
吉普车上，沈君兰把头倚靠在江飞宇的肩膀上，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昨晚趁着包扎伤口的时机，沈君兰终于向江飞宇敞开了心扉。
于是，两人顺理成章地确立了男女朋友的关系。
这个时候，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
沈君兰道：“等回到帝都，我就跟爸妈说我们俩的事情，不管他们同不同意，我都要嫁给你。”
这个女孩，永远是那么倔。
只要是她决定的事情，谁也阻止不了。
就如同当初她申请驻外工作一样，哪怕父亲以断绝父女关系相威胁也不能让她动摇。
江飞宇安慰道：“你放心，我会说服叔叔阿姨，让他们同意你嫁给我的。”
这一刻，江飞宇内心是非常满足的。
沈君兰这样一个有背景的大美女非他不嫁，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沈君兰忍不住憧憬起来：“我想过了，咱们的婚礼简单办就好了，只请相熟的亲戚、朋友，其他的人就不请了。”
“对了，婚礼我要中式的，就像依依当初嫁给你那样.......”
“依依”这两个字，让江飞宇如遭电击。
某种叫做“愧疚”的东西，不受控制地在江飞宇的心里蔓延开来。
李婉依去世还不到两年，江飞宇就要娶新妻了。
“对不起！”沈君兰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江飞宇：“你不用说对不起，是我自己的问题，我还无法放下依依......”
“你不用放下她，其实我要的不多，你的心留一半给我就好了。我跟依依是最好的姐妹，我不介意自己未来的丈夫心里有她，我也愿意把阳阳当成亲生儿子来抚养......”
沈君兰很清楚一点：李婉依已经去世了。
哪怕江飞宇心里还有她，李婉依也不可能活过来跟她抢爱人。
她愿意慢慢温暖江飞宇的心，直到完全取代李婉依的位置。
“谢谢！”
江飞宇伸出手，幸福地将沈君兰揽入怀中。
沈君兰闭上眼睛，沉浸在这爱的抱抱中。
忽然，整个车队缓缓停了下来。
不少人从车窗里伸出脖子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一下子看到前方城市冒出的滚滚硝烟。
顿时，所有人心里都打了一个冷颤。
别又碰到什么地方武装拦路抢劫吧？
不一会儿，迈克就通过步话机汇报了情况：“Boss，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前面的胡拉姆城刚刚被反对派的部落武装占领，他们正在城市里面‘自由狩猎’。”
“好消息是，他们的小头目看到我们的星条旗后态度很恭敬。我已经派人去跟他们首领谈借路通过的事情，应该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回来。”
江飞宇对“自由狩猎”这个词语的含义心知肚明，问道：“我们必须从城市里面通过吗？能否从城市两边绕路过去？”
迈克道：“我研究过地图了，城市两边都是戈壁，我们大部分汽车没法行驶，只能从城市中的公路通过。”
江飞宇也知道迈克说的是实情，只能耐心等待。
这个过程中，江飞宇也将情况通报给了杨寅初，由他出面安抚群众了。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负责去商谈借路的悍马车终于回来。
这个部落武装的首领在见到黑水雇佣兵的谈判代表后，直接把他们当成了米军。
你看嘛，悍马装甲车、星条旗、白人大兵、制式装备。
在哪些没见过世面的地方武装眼中，他们也分不清老米正规军和雇佣兵之间的区别。
得到消息的江飞宇，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面星条旗的威慑力，完全值得起那1.8亿美元。
拦路的部落武装移开路障，车队正式启动。
随着车队逐渐驶入城市中，这座小城的惨状也映入眼帘。
城中随处可见还没来得及掩埋的尸体，有政府军的，也有部落武装的。
更多的，还是平民的。
大部分部落武装可没有什么国家的概念，他们只认同自己的部落。
攻占别人的城市，自然是烧杀掳掠了。
江飞宇亲眼看到一队部落武装押着几个平民出来，就在大街上进行枪决。
各种妇女的惨叫声，更是不绝于耳。
沈君兰痛苦地闭上眼睛，江飞宇只能捂住她的耳朵。
很多时候，弱小就是原罪。
在那些制定世界游戏规则的人，何曾把普通平民当成同类看待？
有时候屠灭一个部族、一个国家，仅仅只是为了那片土地下埋藏的矿产而已。
人类对同族的残忍，没有任何一种生灵能比得上。
江飞宇管不了，也没有能力管。
既然制止不了这些暴行，那就来个眼不见为净。
眼看，车队就快要驶出城市的。
突然，从路边的房子里跑出来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
而在女人身后，两个光屁股的黑皮也跟着追了出来。
当女人看到车顶那面飘扬的红旗，以及车上众多的亚裔面孔后，直接拦在了车辆前面。
大巴车紧急刹车，还是不小心把女人撞倒在地上。
女人不顾疼痛，爬起来喊道：“求求你们救救我，救救我，我也是大陆的同胞......”
对方那纯正的国语口音，让杨寅初根本不可能坐视不管。
不用阿成吩咐，“利刃”的士兵立刻持枪对准了两个黑皮。
第一千四百五十章 血债要血偿
“你在车里等我，不允许下车。”
江飞宇匆忙交代了沈君兰一声，便下车去处理这一突发情况。
沈君兰也知道江飞宇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只好听话待在车上。
这边，杨寅初已经让人找了一块毛毯给女人裹上。
队伍中一个40多岁的大姐，正在安抚女人。
“我丈夫、小叔子两口子、我公婆，还有我那2岁的儿子，全家6口人，都被他们杀害了，他们不是人啊，不是人啊，呜呜呜......”
女人瘫坐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
阿成带着士兵，默不作声地走进刚才女人逃出来的房子。
江飞宇和杨寅初赶紧跟上去。
入目所见，这是一栋商住两用的房子，总共有2层。
一楼是商店，售卖各种产自国内的小商品。
衣服、鞋帽、各种生活用品、食物，应有尽有。
只不过，现场被翻得到处都是。
此刻，一楼的地上躺着三具亚裔的尸体。
一男一女两个老人，以及一个中年男人。
士兵上前一探，三人早就已经没有了呼吸。
最醒目的，则是地上一面已经被踩了无数脚的红旗。
尸体流出的鲜血，早就把红旗染红大半。
初步推断，当暴徒闯入房间的时候，他们应该是试图举着红旗证明自己外国人的身份。
但是，暴徒依然开枪打死了三人。
杨寅初从地上捡起一本护照，翻开扉页。
那鲜红的钢印，仿佛一根针直刺他的心底。
红旗或许还不能代表什么，但护照已然说明这群受害者的身份——他们是来自祖国的同胞。
沿着楼梯上到二楼，在二楼的楼梯口趴着一具年轻男姓的尸体。
身中几十枪，早就已经死透。
看男人手中紧握的粪叉，应该是在阻止敌人上楼的过程中被乱枪打死的。
没走几步，就看到一个小孩倒在血泊中。
小孩的手中，还紧握着一面小红旗。
在其中一个房间的床上，躺着一个年轻女性的尸体。
一丝不挂，全身布满伤痕。
隐私部位，更是血肉模糊。
谁也不知道，她临死前遭受了多大的折磨。
阿成拍着江飞宇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现在你看到了吧，这就是海外同胞的现状，手中没有枪，就永远是待宰的羔羊。”
阿成的话犹如一记重锤，击打在江飞宇脑海里。
江飞宇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房间的，他只觉得一股气血不断往头顶翻涌，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
那股暴虐，让他极度渴望开枪杀人。
马路边，两个黑皮还在大声嚷嚷。
阿成一言不发，直接掏枪。
“孙先生，住手！”
“砰”
“砰”
两声枪响过后，两个黑皮爆头。
杨寅初，还是阻止晚了。
事实上，就算杨寅初站在阿成旁边，他也不可能阻止起了杀心的阿成。
杨寅初愤怒道：“孙先生，你太莽撞了，你这样是置所有人于险境，你别忘了，车上还有261名手无寸铁的平民，我们的首要任务是安全护送他们离开。”
阿成看着杨寅初，冷笑道：“你可以忍，我忍不了。”
看着被枪声吸引过来的部落武装，阿成命令道：“占据有利地形，准备战斗。”
迈克什么也没说，下达了同样的命令。
阿成的行为，赢得了迈克的尊重。
杨寅初转而向江飞宇求助：“江先生，你必须阻止他，占据这座城市的部落武装接近上千人，一旦开火，我们所有人都有可能死在这里。”
江飞宇没有理会杨寅初，而是蹲下来向女人问道：“这座城里，除了你们一家是华人，还有其他华人吗？”
女人哭诉道：“还有3家，应该都死了。”
没等杨寅初继续劝说，大批部落武装就围了过来。
双方剑拔弩张，战斗一触即发。
所有平民吓得大气不敢出，把希望都寄托在了杨寅初和江飞宇身上。
又过了几分钟，一个明显是头领的黑皮越众而出，指着地上的两具黑皮尸体大声质问。
杨寅初整理好西装，带着孙礼军迎了上去。
这边，迈克吩咐了一声，刚才负责去交涉的手下也迎了上去。
通过翻译的话得知，黑皮首领要求交出杀害他们士兵的凶手，并且赔偿他们的损失。
而杨寅初在表面自己外交官的身份后，就开始怒斥对方杀害本国国民，同样要求黑皮首领交出凶手。
负责交涉的白人士兵什么也没说，显得事不关己。
双方一度谈崩，黑皮首领两次命令手下准备开火。
只可惜这招或许对杨寅初有用，但对阿成一点用的没有。
“利刃”的士兵，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实际上，黑皮首领同样不敢打，他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而已。
如果只有“利刃”的士兵在场，黑皮首领早就下令开火了。
可队伍中还有几十名黑水公司的士兵，这让黑皮首领根本不敢打。
下令开火容易，事后被灭族就爽了。
最后，迈克见这样吵下去也不是个头，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利刃”这边赔偿对方1万美元，这事就此揭过。
阿成冷笑了一声，一分钱都不肯掏。
江飞宇拦住了杀气腾腾的阿成：“成哥，你要是信我，就忍一下，不会忍太久，等把队伍中的平民送到外面安全的地方先。”
这句话，江飞宇是用国语说的。
阿成听懂了江飞宇的潜台词：要打，也得等把车队中的平民送出去再打。
趁着黑皮首领在点钞票，江飞宇朝孙礼军吩咐道：“你问一下他，城中还有没有活的同胞，一个人一万美元，我用现金跟他换。”
黑皮首领听到价格后，立刻让手下去找人，看还有没有活口。
半个小时后，黑皮的手下带回来两个受尽折磨的女人。
经过询问，只有一个是大陆的同胞，另外一个是华裔法兰西人。
江飞宇没有食言，又甩了2万美元给黑皮首领。
救助三个可怜的女人后，车队再次启动。
上车后，江飞宇就黑着个脸，心中的暴怒更甚刚才。
沈君兰安慰道：“你做得已经够好了，不用太过自责。”
江飞宇“嗯”了一声，没有解释什么。
血债，还是要血偿。
大巴车上，杨寅初将那面染血的红旗折叠好，交到武长清的手里：“你记住，这是我们外交官的耻辱。”
武长清郑重将红旗收好。
看到被杀害的同胞，谁也不好受。
可他们身为外交官，更应该清楚自己身上的使命。
保护活着的人，比为死人报仇更加重要。
第一千四百五十一章 我们的军舰
车队离开胡拉姆城不到2公里，江飞宇就命令车队停下。
“利刃”的士兵立刻调转车头，并开始整理装备弹药。
迈克已经猜到了江飞宇的目的，还没等江飞宇开口就说了句“要加钱”。
他们黑水公司跟江飞宇签的合同，责任范围很明确：就是护送这些平民安全离开。
如果是因为保护这些平民发生的战斗，那属于合同范围内。
像江飞宇现在的要求就属于报复性质了，那肯定是要加钱的。
你别说人家雇佣兵坏，但人家拿钱办事就是了。
江飞宇就喜欢这种直来直往的交流方式，开门见山问道：“你们一枚战斧式巡航导弹的价格是多少？”
迈克介绍道：“海军装备的对地攻击战斧式巡航导弹，采购价格好像在60万美元一枚。”
江飞宇表现出了什么叫做财大气粗：“我给你们黑水公司追加5000万美元，你们负责将刚才那座小城给我轰平。”
想要协调海军的导弹攻击，这个需要黑水公司的高层出面协调。
迈克立刻打卫星电话向高层汇报情况。
在取得高层同意后，迈克马上派出两个侦查小组靠近胡拉姆城采集攻击坐标。
江飞宇好奇地问道：“这么轻松就搞定了？”
迈克对江飞宇这位财大气粗的大老板印象不错，为他解释了其中的奥妙。
迈克是以“米国公民遭到利国地方武装迫害”为由，通过军用频道申请海军的火力援助。
当然了，海军消耗的导弹肯定要黑水公司报销，相熟的军方高层也要给点好处费。
江飞宇追加这5000万美元，估计也就有一半能落入黑水公司的口袋里。
而且，这活几乎没有什么危险性。
等导弹把胡拉姆城轰一遍后，他们进去也就只剩下补枪的份。
江飞宇道：“可这座城里，并没有任何一名米国公民，你们怎么自圆其说？”
迈克轻松道：“人已经被地方武装杀害，尸体也被导弹炸成碎片，事后找一个失踪的人口名字报上去，国防部也不会较真来查。”
看来这种活，黑水公司跟驻海外的米军没少干。
一旁，武长清担忧道：“杨参赞，江先生他这样做，会不会惹出国际纠纷？”
杨寅初交代道：“跟大家伙说清楚，是那帮部落武装杀害了一名米国人，这才引来米国人报复的，别说漏嘴了。”
武长清立刻明白了杨寅初的用意，赶紧交代下去。
杨寅初扭过头，正好看到挣扎坐起来的周正道。
周正道佩服道：“要不是我的腿断了，我真想拿起枪加入他们，干死那帮狗娘养的畜生。”
你得承认，江飞宇做了他们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
一个小时后，从地中海上发射的24枚战斧式巡航导弹，在2分钟的间隔内先后到达胡拉姆城。
肉眼可见，胡拉姆城被一片片地撕碎。
看着自己花钱召唤来的这场超级“烟花秀”，江飞宇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城里或许还有无辜的平民，可江飞宇也顾不上了。
要剿灭上千人的部落武装，哪怕“利刃”和黑水雇佣兵战斗力彪悍，也不可能无损解决。
黑水雇公司的雇佣兵死了就死了，江飞宇也不会心疼。
可阿成这次带来的士兵都是“利刃”的老家底，江飞宇不可能坐看他们因为自己的决定伤亡太多。
既然能用钞能力解决，那就打一场“富裕仗”吧！
心情不好的，只有阿成了。
他不是责怪江飞宇花钱请外援，而是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力感。
哪怕他把“利刃”的士兵训练得再精锐，又如何？
在国家机器面前，连绊脚石都算不上。
此刻，阿成有点明白江飞宇为什么这么拼命赚钱了。
有钱，真的能办很多事。
随着轰炸结束，“利刃”和黑水公司的雇佣兵立刻从地面发起进攻。
就算还有部分部落武装幸运地逃过导弹的轰炸，也根本不是“利刃”和黑水雇佣兵的对手。
战斗不到半个小时，城中的枪声就变得稀疏起来。
后来，更是偶尔才响起零星的补枪声。
又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搜索后，车队再次出发。
此刻，所有获救平民心里对江飞宇都生出一股崇拜感。
冲冠一怒，只为给素不相识的同胞报仇。
这种有钱人，谁能不喜欢呢！
接下来的路途，再也没有出现波折。
经过5个小时的行驶，车队到达班加西的港口。
先一步安全转移到班加西的同胞，都举着小红旗在现场迎接这批死里逃生的同胞。
由于需要撤回国内的同胞太多，官方已经安排了海船进行转运。
“看，那两艘是我们的军舰。”
随着一声惊呼，所有人都向海上看去。
那迎风飘扬的红旗，揭示了这两艘战舰的身份。
“祖国万岁......”
发自心底的欢呼声，立刻响彻整个码头。
经历过生死的他们，比任何人更加能明白祖国军舰出现在这里代表的意义。
武力的威慑，远比任何语言更加有用。
李正辉走到杨寅初和江飞宇的身边，介绍道：“你们传回来的情报很重要，因为有多名同胞被残忍杀害，上头顶着巨大的国际压力从亚丁湾的护航编队抽调了两艘战舰过来。”
“从即刻起，我们，武装撤侨。”
仿佛一道惊雷，杨寅初忍不住跪在地上失声痛哭。
这一刻，他等得太久了，也太压抑了。
无数次被地方武装拿枪指着头，他都只能憋屈地讲道理。
可在这遍地武装的非洲大陆，谁会听他讲道理呢？
而现在，他的腰杆终于可以硬起来了。
他可以理直气壮的跟他们说：去你姥姥的，你敢动我的同胞试试？
安慰好杨寅初，李正辉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沈君兰：“沈翻译，你的调令下来了，你直接回国报道，不用去埃国大使馆交接。”
沈君兰很清楚，这一定是她父亲运作的结果。
经此一事，沈君兰也明白外面的世界虽美，却不适合她遨游。
沈君兰收好调令，没有说什么！
李正辉看向江飞宇和阿成：“上级让我转述首长对你们两的评价，你们做得很好！”
阿成听了基本上无感，他是看在江飞宇的面子上来的。
江飞宇小心问道：“是哪位首长？”
李正辉竖起一根手指。
江飞宇狂喜，这一趟真的值了。
第一千四百五十二章 沈建军妥协
帝都机场，商务候机室。
沈建军站在窗边，看着外面起起落落的飞机思绪飘飞。
由于是私事，他今天没有穿军装。
但是，该有的警卫保护还是有的。
前年的时候，沈建军的军衔就提到了中将。
警卫级别，又高了一级。
许佳慧走到沈建军身边，说道：“小陆子刚问了机场空管中心，飞机还有20分钟降落。”
沈建军看向欲言又止的妻子，问道：“你想说什么？”
许佳慧道：“一会见面，我希望你能克制住自己，别发火，行吗？”
沈建军道：“你也太你小看我了，闺女这次再怎么说也是因公才让自己置于险境，我会以她为荣的。”
许佳慧叹了一口气，委婉醒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还有她跟江飞宇的关系。”
提到“江飞宇”三个字，沈建军就是一阵烦躁。
沈君兰喜欢江飞宇这事，他们做父母的心知肚明。
之前因为李婉依的存在，沈君兰不好表露情感，只能去追寻自己的梦想。
后来李婉依意外离世，两人还担心了好一阵子，害怕她跟江飞宇会走到一起。
这次江飞宇听说沈君兰出事，不仅自掏腰包雇佣外国雇佣兵去救援，还亲自深入险境。
要说江飞宇对他们女儿没想法，谁信啊？
可同意闺女嫁给江飞宇好，沈建军心里那道“坎”就是过不去。
“我堂堂一个野战部队的中将军长，闺女也长得如花似玉，帝都不知道多少豪门想攀亲，现在闺女却要嫁给一个结过婚，还带着一个孩子的男人，你让我这老脸往哪里搁......”在妻子面前，沈建军不用掩饰内心的想法。
“咱们这闺女性格随你，脾气都是属驴的，自己认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我现在不求她嫁得多好，只求她找个疼她的人结婚生子，安分下来。”
“再说了，除了结过婚并且有一个孩子，江飞宇这个孩子也不差，这次的壮举，更是让首长亲自点名表扬......”
许佳慧现在的要求很简单，哪怕闺女嫁得差一点，也总比她继续在外面飘着强。
况且，江飞宇的家境也不差。
他攒下的身家，几辈子都花不完。
积累的人脉关系，并不比沈家差。
沈家和江家联姻，也算得上门当户对。
更关键的是，他们闺女喜欢江飞宇。
沈君兰今年已经28了，同龄里面都能算老姑娘了。
按照沈君兰宁缺毋滥的挑法，等她再遇到个满意的对象，谁知道要再等多少年？
在许佳慧的劝说下，沈建军的态度逐渐软化下来。
半个小时后，商务机地面停机坪。
随着旋梯放下来，江飞宇和沈君兰手牵着手走下飞机。
见到这一幕，沈建军倒是没有发火。
一旁的陆武涛，倒是不断朝江飞宇挤眉弄眼。
沈光勋一个眼深威胁，直接让陆武涛消停下来。
自己妹子被人泡了，你还在这里开心庆祝，你到底哪边的？
“爸妈，我回来了，这是我的对象——江飞宇。”
沈君兰这话，无疑是在向父母表面自己的立场：这是她选的男人，你们不乐意也得接受。
江飞宇则尴尬地打了声招呼：“叔叔阿姨好！”
许佳慧礼貌性地回应了一声。
沈建军压根没搭理他，目光一直在沈君兰身上。
父女俩就这么对视着，谁也不肯让步。
怒火在心头萦绕了好久，沈建军终究是克制住了。
“回家再说吧！”那一瞬间，沈建军深情异常的落寞。
无论哪个老父亲看到辛苦养大的闺女心向着外人，估计心里都不是滋味吧！
.......
一个小时后，沈家。
一场围绕着“沈君兰跟江飞宇相恋”这事的家庭会议，正在召开。
许佳慧很聪明，她提前把父亲、母亲请了过来。
沈家长辈走得早，沈建军对岳父岳母——许敬庭、吴淑云还是很敬重的。
有二老在场，也能防止父女二人“炸锅”。
许敬庭问道：“兰兰，你跟外公说句实话，你非江飞宇不嫁吗？”
沈君兰的态度很坚定：“外公，我已经认定了，非他不嫁，如果某个人非要阻止，哪怕因此断绝父女关系。”
这话，直接让沈建军气得暴跳如雷。
众人好说歹说，才让沈建军平静下来。
许敬庭劝道：“兰兰，断绝父女关系倒不至于，你爸也是为你好，他出发点是好的，这个你得理解。”
“外公，我能理解他的想法，但是我已经28岁了，不是小孩子了，我有选择自己未来的权利。”沈君兰的性格确实很倔。
吴淑云的思维更加跳跃，关切问道：“兰兰，你跟小江有结婚的打算了吗？”
这个话题，直接让沈君兰羞涩起来：“外婆，我们商量过了，打算上半年结婚的。”
“妈，现在他俩处对象这事都还没解决，您怎么聊到结婚这事上了？”沈建军有点众叛亲离的感觉。
许敬庭把选择摆在了沈建军面前：“建军，现在局势很明显了，咱们都劝不动兰兰，你无非只有两个选择：一是选择断绝父女关系，二是同意她嫁给江飞宇，你选一个吧。”
沈建军别提有多郁闷了，你们二老来了之后有劝过吗？
许敬庭劝道：“依我看啊，也没啥好选的，你就算把她关起来，她也还能绝食对抗。何必呢，孩子大了，终究要离开父母的，当年佳慧执意要嫁给你的时候，我也经历过跟你同样的情感，既然阻止不了，就给孩子送上祝福吧.......”
吴淑云催促道：“别耽搁了，趁着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动，我还等着抱重外孙呢！”
见沈建军没有吭声，许敬庭大包大揽起来：“兰兰，你跟小江说一下，挑个日子，让他父母来家里商量一下你俩的婚事，这‘六礼’的流程可一样都不能少。”
沈君兰兴奋道：“谢谢外公、外婆，还有老妈。”
许佳慧指了指一旁生闷气的沈建军。
沈君兰低下头，诚恳道：“谢谢爸爸的成全！”
沈建军“嗯”了一声，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
......
另一边，秘密别墅内。
江飞宇一招手，苏沫薇就走过来伏在他的大腿上。
经过这一年多的调教，苏沫薇比波斯猫还要乖巧。
江飞宇抚摸着苏沫薇的脸庞，心里流露出几分不舍。
过了一会，江飞宇终于做出决定：“我在瑞士给你安排了一个新的移民身份，那边的风景不错，是个适合养老的地方，你的父母也提前送过去了。我另外给你准备了一笔钱，省着点花，足够你度过下半辈子了。”
“你不要我了吗？”苏沫薇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既有不舍，也有对自由的渴望。
江飞宇问道：“这一年多来，你不是很渴望这种自由吗？”
“我......”苏沫薇欲言又止。
江飞宇狠心斩断心中那份不舍，交代道：“我给你安排的是明天的飞机，你收拾一下吧，我还有事，明天就不送你了。”
苏沫薇站起来，拦住了江飞宇：“让我最后服侍主人一次吧！”
还没等江飞宇同意，苏沫薇就主动吻了起来。
第一千四百五十三章 接纳和坦白
晚上6点多，江飞宇来到私房菜会馆。
见到陆武涛的第一眼，江飞宇就先表明自己的态度：“我声明一下，我今晚来只是吃饭，你可不要给我安排什么攒劲的节目接风洗尘了。”
江飞宇白天才从沈君兰的电话里得知，她父母已经同意了两人的婚事。
这个时候，江飞宇万万不能给女方家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
陆武涛介绍道：“你放心，今晚请的人都是我们军属大院的那帮老兄弟，勋哥也在，我要是敢给你安排姑娘，勋哥非得打死我不可。”
听到沈光勋也在，江飞宇大概明白了。
今晚这宴会的性质，更像是陆武涛和沈光勋这个小团队接纳了江飞宇。
等江飞宇跟沈君兰结婚后，就得管沈光勋叫一声“大舅哥”了。
再加上江飞宇跟陆武涛好到同穿一条裤子，被他们这个小团队接纳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包厢内，沈光勋和另外三个男人正在聊天。
“勋哥。”
见到沈光勋，江飞宇第一时间打招呼。
沈光勋心情复杂地看着江飞宇，说道：“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以后一心一意对我妹好就行了。”
“你放心，我会的。”
江飞宇没有也没有说太多漂亮话，行动比语言更加有说服力。
沈光勋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陆武涛给江飞宇介绍剩下三人。
“李政茗，绰号瘦猴，他是我们这帮兄弟里面学历最高的——博士，现在是某涉密科研单位的课题组长。”
“黄跃华，我们都叫他蛮子，这家伙现在是某部装甲连连长。”
“张淮隆，我们这帮人里面就他头最铁，从小得一绰号：脑壳，他跟勋哥一样都是特种兵。”
“我们这帮老兄弟还缺两人，一个在南方军区服役，因为有军事演习任务请不了假，另外一个随军舰在海上飘着，也不方便回来。”
“不过你放心，等你跟君兰结婚那天，保证全部到齐喝你们俩的喜酒。”
当了兵，人就交给了国家。
他们上次聚得这么齐，还是两年前沈光勋结婚的时候。
江飞宇依次跟几人碰了一杯，这个“入伙仪式”算是完成了。
张淮隆端着酒杯走过来，敬佩道：“你的壮举我们都听胖子说了，为了给素不相识的同胞报仇，直接屠灭上千部落武装，一个字：牛，我张淮隆敬你一杯。”
“每一个有良知的国人见到那一幕，估计都会跟我一样做出同意的选择。”江飞宇一如既往地谦虚。
黄跃华一语道出关键:“一般人就算想跟你做一样的选择，财力也不允许啊!话说回来，我们家里都是靠胖子和飞宇的照拂才能活得这么滋润，我们敬他俩一杯。”
“来，干杯！”
“干杯！”
......
一杯酒下肚，江飞宇开始“送温暖”了。
“要说钱这个东西，确实人人都离不开它，我呢，在挣钱这一块还算有点道行，刚好我旗下有几家公司目前资金周转上有点困难，都是非常有发展潜力的领域，各位兄弟要是信得过我，让可靠的亲戚投点钱进来混个干股，多了我不敢说，一年50个点以上的投资回报率还是敢保证的。”
刚才黄跃华那话的暗示，江飞宇岂能听不懂。
不怕人家惦记你，就怕你不被人家所需要。
再说了，江飞宇别的东西不多，就是钱多。
目前，江飞宇名下控股的企业多达三十家。
随便拿出一两家前景不错的小公司送点干股给他们，那都叫小意思。
再深的兄弟情，都有淡的一天。
唯有因利益缔结的关系，永不褪色。
况且，江飞宇这干股可不是白送的。
你别看他们几个职务好像都不高，但人家父辈、爷辈显赫呀！
只要他们拿了这干股，那就相当于跟江飞宇成为利益共同体。
那么，他们的家族，他们的人脉关系，都能为江飞宇所用。
陆武涛，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所谓资金周转的问题，不过是给人家下台阶的借口而已。
在江飞宇的“温暖”关怀下，黄跃华、李政茗、张淮隆三人对江飞宇的亲密度立刻上升了一个等级。
......
晚上9点多，喝得半醉的江飞宇回到家里。
江学盛迎上来，小声提醒道：“阳阳的外公、外婆来了，还带了个很特殊的女孩。”
“很特殊的女孩？”江飞宇向江学盛身后看去。
客厅内，一个女孩正在陪3岁多的阳阳玩耍。
对方那与李婉依有6分相似的面容，确实让江飞宇出现了一阵恍惚。
就仿佛李婉依没有走，母子俩一起玩耍一样。
只不过，江飞宇的神经早就被苏沫薇那张脸给免疫了。
失神不到2秒钟，江飞宇就清醒过来。
张少兰立刻迎了上来嘘寒问暖：“女婿回来啦！你这一身酒气，看样子没少喝酒。刘姐，你去给飞宇煮一碗醒酒汤。”
江飞宇看着拘谨的女孩，问道：“她是？”
“这孩子是我妹妹在南方打工时候跟男友生下的私生女，因为没有能力抚养这孩子，就过继给我养，我给她改名叫做李婉柔，女婿你觉得怎么样？她跟依依是不是很像？”张少兰一脸希冀地看着江飞宇。
按照张少兰的估计，江飞宇见到李婉柔肯定连眼睛都挪不开。
可事实却跟张少兰预估地有点出入。
江飞宇打量了女孩几眼，淡淡道：“是很像，但她是她，依依是依依。”
现场气氛有点尴尬，李墨白起身劝道：“少兰，飞宇刚回来，你让他先去洗把脸吧！”
江飞宇心思缜密，岂能猜不到张少兰和李墨白带这个女孩来的用意。
正是因为猜到了，江飞宇才头疼。
他已经决定迎娶沈君兰了，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波折。
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让李墨白和张少兰死心。
江飞宇把父母喊过来，说道：“趁着4位长辈都在，我想宣布一个事情。”
“阿宇，什么事情？”江学盛感觉到了事情不一般。
江飞宇道：“爸，我有喜欢的女孩了，今年上半年会和对方结婚。”
仿佛一个晴天霹雳，张少兰立刻质问道：“江飞宇，你什么意思？我女儿去世不到2年，你就打算娶新媳妇了？你对她的海誓山盟呢，都是放屁吗，你考虑过阳阳吗，他还不到4周岁，你急着给他找后妈，他往后的日子能好过吗......”
“少兰，你冷静点......”李墨白赶紧起身劝说。
“我没法冷静，李墨白，你给我起开。”
听着张少兰骂的话，江飞宇心里难免升起一股愧疚感。
这股愧疚感，是对李婉依的。
可江飞宇很清楚，他没法一辈子守着对亡妻的思念过活。
人，总要往前看。
江学盛问道：“阿宇，那个女孩是谁？”
江飞宇：“沈君兰，依依的好姐妹，你们以前见过。”
张少兰骂道：“什么好姐妹，我看是白眼狼，依依把她当好姐妹，她却来抢好姐妹的丈夫......”
此刻，连李墨白都觉得张少兰是在无理取闹了。
李婉柔站在一旁，什么话也不敢说。
江飞宇劝道：“岳父、岳母，无论现在还是以后，我对你们的称呼都不会变，你们来家里我也欢迎，但我们的生活都要翻篇......”
“你们可以把小柔当成依依的替代品，但是我不能，我有自己的生活选择，也请你们尊重我的选择。”
阐明了自己的态度，江飞宇就抱着孩子上楼了。
至于楼下张少兰怎么骂，江飞宇就管不了了。
李婉依是江飞宇这辈子最珍贵的情感记忆，他会把两人的感情放在心里珍藏。
选择沈君兰，是为了生活，也为了家族的未来。
第一千四百五十四章 入驻新总部
第二天，江飞宇抽空出席了飞宇集团总部科技园的入驻剪彩仪式。
2007年，飞宇集团上市后就从市府手中购买了这块土地用于建设自己的总部科技园。
整个科技园占地151.23亩，主体建筑以2栋分别为22层、21层的高层写字楼为主，辅以6栋不同用途的中、低层建筑组成。
江飞宇本身对超高层建筑一直不太感冒，员工每天上下班浪费大量的时间等电梯不说了，关键是突发事件安全性没法保障。
你别看有些白领在上百层的超高建筑上办公视野很好，有一种俯瞰众生的感觉。
可真的发生火灾时，除了等待直升机救援，你就只能尝试无准备伞降了！
前提是，你提前给自己备了降落伞。
所以，在征集总部科技园设计方案之初，江飞宇就问了一个关键问题：当前帝都消防部门的云梯能够到达多少米？
答案是：80米左右！
按照3.6米的层高，差不多是22层这样子。
于是，江飞宇拍板了，建筑设计的层高不能超过22层。
层高不够，那就只能数量来凑了。
最终，设计方案变成了两栋差不多高的写字楼。
因高度、外观都差不多，且呈现对角分布，被命名为双子星塔（A塔和B塔）。
另外6栋附属建筑层高都不超过11层，用途也各不相同。
比如，总共6层的餐饮服务楼。
除了3个集中食堂，还规划了50多个不同面积的店铺用于出租。
整栋楼，可以同时容纳近万人同时用餐。
服务对象也不仅仅面向科技园的上班族，还包括周边写字楼的打工人。
11层的职工活动中心，设置有小型电影院、游泳馆、健身房、室内篮球场、羽毛球场、网球场、桌球室、乒乓球室、保龄球馆......
除了足球场，应有尽有。
5层的幼儿园，只对科技园的员工开放。
有感于很多员工上、下班接送孩子不便，江飞宇特意在园区内预留了一块地皮建设幼儿园。
这里不仅提供幼儿园服务，还提供托儿服务。
你员工早上把孩子送到幼儿园，剩下的就不用管了。
就算你加班到晚上10点，幼儿园也给你把孩子照顾妥妥的。
为了解决员工的后顾之忧安心加班，江飞宇也是做到极致了。
另外三栋建筑分别是：警务工作站、物业管理及招商中心、科技馆。
是的，你没听错，就是警务工作站。
在设计科技园的时候，江飞宇就跟区公安局沟通过了。
飞宇集团在挨着马路的地方免费提供一栋5层的建筑给辖区派出所使用，用于设置科技园警务工作站。
江飞宇直接把公安警务单元设置在园区内，员工绝对安全感满满！
物业管理就不用说了，提供整个园区的物业服务。
另外，目前飞宇集团在总部员工也不过4000多人，连A塔一半的办公楼层都没有使用完。
A塔剩下的楼层和B塔的办公面积也不能浪费，就需要对外出租招商。
肯定优先向江飞宇名下的其他企业出租，好方便江飞宇的日常管理。
科技馆相当于飞宇集团的科技成果展示馆，主要用于客户接待和技术成果演示用的。
不仅为飞宇集团和旗下子公司提供服务，入驻园区的其他企业也可以按需租用。
整个科技园历经2年8个月建设竣工，又花了一年多的时间装修和散气。
实际上，公司的员工们上周就搬进去办公了，剪彩仪式安排在今天而已。
今天这剪彩仪式，除了飞宇系的领导，还有不少政府侧的领导到场庆祝。
比如：区长、区工商局局长、公安局局长、街道办主任......
飞宇集团作为辖区内市值和纳税最大的非国营企业，这些区领导来捧场也很正常。
除此之外，相关的媒体肯定是少不了的。
剪彩仪式结束后，江飞宇陪着众多来宾和媒体记者参观起了科技园。
首先来到的，就是园区科技馆。
“大家现在看到的模型，就是我们整个飞宇产业园的建筑模型，我们在建筑的软装上结合了飞宇集团大量的前沿信息化技术，比如：我们在整个园区布置了几万套传感器，这些传感器构建了一个庞大的物联网监控体系，不仅可以检测温度、湿度、明火、烟雾，还能够检测空气中的有害气体成分......”
“比如：夜间建筑中的某个位置起火，在没有人员发现的情况下，传感器和监控视频可以自动识别火情并上报物业中心，物业的安保人员就可以第一时间处置，避免火情扩散......”
展区内，漂亮的女宣讲员正在向来宾们介绍公司的科技成果。
这几年，急速网络一直在摆脱“连锁网吧”的束缚，向科技型企业方面进行转型。
除了之前一直涉及的软件、网络、硬件等业务领域，物联网是急速网络重点孵化的技术领域。
江飞宇也是很有魄力，直接将整个产业园作为急速网络物联网技术的“实验场”。
有这么一个现成的案例摆在这里，客户来参观就能直观看到建设的效果。
这不，目前急速网络已经在燃气公司、供电局，以及帝都部分大型写字楼落地了几个项目，业务铺开只是时间问题。
除了遍布整个园区的传感器、摄像头，园区内还应用了很多飞宇集团的自有技术。
比如：人脸识别门禁、园区消费一卡通、无人售货便利店、智能梯控系统、智能访客系统......
整个园区在建筑外观上没有特别出彩的地方，但是在舒适感和服务理念上还是做了很多创新。
加上整个科技园处于双地铁覆盖范围内，从园区步行到地铁口不到10分钟，公交站更是就在园区外面。
虽说有部分员工上班变远了，但公司也给予了交通补贴。
整体搬迁过来后，员工们的满意度还是不错的。
另外，飞宇集团在2年前还买了一块地用于建设集团自己的公寓小区。
等到明年集团公寓小区交付后，飞宇集团的员工才能在福利待遇上跑赢一众同行和国营单位。
在员工福利待遇和人文关怀上，江飞宇这个老板还是很慷慨的。
第一千四百五十五章 智能手机上市
办公室内，几台手机摆在桌子上，集团手机事业部总经理杭驭胜正在给江飞宇介绍这些手机的性能。
“目前，我们主推的手机型号有5款，前面三款都是普通的按键手机，性能上会有一定的差异，主要瞄准的是低端手机市场......”
“新上市的是最后这两款星宇系列智能机，星宇M1采用Android系统，高通骁龙MSM7627T处理器，512M RAM，4G ROM，正面采用一块845X480的4寸LCD屏幕，摄像头的像素到达了500万，市场指导价为1499元......”
“而星宇M2是高配版机型，采用高通骁龙MSM8255T处理器，1G RAM，8G ROM，屏幕4.6寸，像素达到了800，市场指导价为1999元......”
自从2009年决定布局终端手机制造领域后，飞宇集团就于当年10月以26亿人民币的价格收购了一家国内手机厂商。
收购过来后，该手机厂商旗下拥有的手机型号多达9款，但都是普通机的型号。
按照江飞宇的前瞻发展思路，这些普通机的型号会逐步淘汰大部分，最终只保留几款比较好卖的机型，也就是现在摆在江飞宇面前这3款。
而未来公司业务的重心，则是智能机的研发和销售。
此刻呈现在江飞宇面前的星宇M1和M2，就是公司这一年来的研发成果。
3款普通的按键机，江飞宇只是随意看了几眼。
江飞宇的兴趣，基本上都在这款星宇智能机上。
江飞宇拿起M1、M2机型操作了一下，反应还算流畅。
把玩了一会，江飞宇问道：“最新的市场分析报告做了吗？”
“有，我每个月都会让下面的人整理分析。”杭驭胜立刻从电脑里找到最新的市场分析报告介绍起来。
“去年，我国手机的销售量达到了2.66部，手机出货量超过4亿台，出货量最高的依然是诺基亚手机......”
这年头，手机市场真的是百花齐放。
诺基亚、三星、摩托罗拉、HTC、中兴、苹果、酷派、华为、三大运营商的定制机、金立、步步高......
同一时期，国内在售手机品牌多达几十个，手机机型超过400款，这还没算各种仿冒的山寨机呢！
从两三百块钱的普通机到三四千块钱的智能机，再到几万块钱的镶钻、镶黄金的煤老板机。
按键机、翻盖机、半触屏机、全触屏机.....样式多到你眼花缭乱。
“目前，手机操作系统市场份额最高的依然是诺基亚的塞班系统，市场份额达到了46%；其次是Android系统，份额为35.8%；苹果的iOS系统18.2%......”
这一时期，诺基亚手机是全球当之无愧的霸主。
苹果想要后来居上，还要等几年呢！
自从诺基亚于2008年收购塞班公司后，塞班系统就搭上诺基亚的顺风车成为了全球手机操作系统市场的“No.1”。
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诺基亚在自己巅峰时候，选择了自废武功。
时任诺基亚CEO Stephen Elop 赶在 2011年MWC大会开幕前宣布了一个震撼智能手机产业的战略改变：诺基亚将与微软进行紧密战略结盟，Windows Phone系统在两年内将成为诺基亚的主力智能手机平台。
诺基亚宣布和微软联手后，这个消息震惊了整个手机行业。
诺基亚死守塞班系统这么多年，最终却选择自己毁掉塞班系统。
当然了，如果你知道Stephen Elop这位老兄曾经在微软任职过，你就不会惊讶了。
作为Android系统的发布者，谷歌也按耐不住寂寞。
似乎也是在今年，谷歌以125亿美元收购摩托罗拉手机事业部门。
谷歌这位未来智能操作系统的霸主也不满足在手机圈外看戏，最终选择亲自下场厮杀了。
太具体的时间节点，江飞宇肯定记不得了。
但未来的发展脉络，江飞宇肯定不会搞错。
这也就意味着，未来手机市场的厮杀将会异常的激烈。
飞宇集团想要从这么多竞争对手中夺食，就得有自己的优势。
实际上，从谷歌发布第一个Android系统的开源版本开始，飞宇集团就已经做好了薅羊毛的准备。
在飞宇集团还没正式进入手机终端制造领域的时候，飞宇集团开发的手机版软件商城就已经上线。
如今，更是成为很多智能手机的出厂装机软件之一。
另外，这年头买手机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一笔非常大的支出。
既要权衡售价和性能，还要考虑售后服务。
在研发智能手机之初，江飞宇给杭驭胜的指示就是性价比高。
江飞宇很清楚，飞宇集团刚刚进入手机市场，玩高端机肯定玩不过其他厂商。
以后，飞宇集团肯定会进入高端机领域，但这需要时间积累。
初期，还是得以性价比取胜。
你得考虑国内现在的主要手机消费群体，他们都不是有钱人。
他们买手机的最主要决定因素，还是价格。
另外，飞宇集团在手机终端的销售上还有另外一个优势——飞宇商城。
实际上，一部终端售价2000多元的国产手机的出厂价往往只有七、八百块钱。
出厂价在经过经销商、门店的层层加价后，卖给消费者就变成了2000块。
很多手机销售员是低底薪或者无底薪工作，他们卖一部2000多的手机就能拿到四、五百的提成。
这才是国产手机旺盛的本质，终端销售环节拥有巨大的利润。
而在手机销售的整个链条里面，手机厂商的利润往往是最低的，基本上都在7个百分点左右。
甚至，利润率更低！
而飞宇集团拥有飞宇商船，可以不依赖于终端的手机门店进行销售。
门店售价1500元的手机，我网上卖1200，甚至1000块。
这么大的价格区间在里面，哪怕不会上网的人也会想方设法找人帮网购。
不依赖实体门店销售，也就不担心低价销售会得罪这些终端门店。
反正，从卖游戏点卡开始，飞宇集团就搞独立自主的线上销售之路。
当然了，飞宇集团不依赖外部的门店销售手机，不代表没有终端的门店合作。
目前，急速网络在全国有几百家电脑销售门店。
这些门店腾出点地方，再把店铺名字改一下，就能从销售电脑及相关配件的门店变成销售电脑、手机的商店。
而且，飞宇集团的手机线下售后维修网点，也是依托于急速网络的门店提供服务的。
不仅仅有线下维修网点，还有线上维保体系。
消费者只要在官网的售后服务中心填一个维修工单，快递员自动上门取故障手机，然后快递到集团的大型售后维修网点。
质保期的手机，免费给你修好再快递回去。
超出质保期的，维修网点评估后会在线发送账单。
消费者要是愿意修理，就在线支付维修费。
觉得价格过高了，再免费给你快递回去。
这服务体验，不比你去实体店维修好吗!
江飞宇放下手机，问道：“搭载手机助手‘小智’的机型，大概什么时候能上市？”
本来，江飞宇打算在公司第一款智能手机上搭载手机助手“小智”的，也就是授权给苹果那个版本。
当然了，飞宇集团自己用的版本性能上肯定会稍微优一点。
可这里面出现了一个很尴尬的事情：高通给飞宇集团提供的几款芯片，不是因为性能太低驱动不了“小智”，要么就是出现软硬件适配的问题。
没办法，飞宇集团只能根据高通最新的处理器版本，进行软件的适配性调整开发。
这个事情，集团研发部已经安排专门的研发小组在做了。
但是，肯定没办法在星宇机型上应用了。
杭驭胜介绍道：“研发那边给的答复是，预计在6、7月份之前能拿出一个可行的版本，但最好能多给他们一两个月的时间测试，我计划是在今年年底发布，跟‘星宇’的上市时间隔开，并将使用‘飞宇’这个品牌名来命名手机。”
用老板的名字给公司、产品命名，这是飞宇集团的老传统了。
因为无法搭载手机助手，第一款智能手机只是用了“星宇”这个名字来过渡。
江飞宇的脸皮早就堪比城墙一样厚了，用自己的名字打造一些列手机型号不行吗？
以后就像苹果手机命名规律一样，飞宇1S、飞宇1plus、飞宇2S、飞宇2plus......
咋地，你还不给啊？
江飞宇基本上没意见，朝一旁的张哲盛交代道：“你们两个商量一下，在飞宇商城搞个‘回馈老用户1元抢购手机’的活动，每天送个几百台，吸引一下人气好打开销路。”
两人同时应道：“好的，老板！”
第一千四百五十六章 余额投
杭驭胜刚出去，星海金融的严泽锡接着敲门进来。
这些事业部负责人进来汇报的顺序，完全取决于江飞宇更想听哪个方面的内容。
飞宇集团老的业务板块都比较成熟了，加上有张哲盛这个能力过硬的CEO把关，日常业务基本不用江飞宇怎么操心。
江飞宇只是利用这点空闲的时间，了解一下集团新业务发展的情况而已。
在江飞宇46亿美元砸下后，星海金融这一年多以来基本上都是在花钱的状态。
先是通过股份置换的方式入股了两家省级银行，并控股了一家地市级银行。
然后，星海金融和新宇诚投共同出资76.42亿人民币，全额收购了云海基金公司的所有股份，并将云海基金更名为天幕基金公司。
投资57亿人民币，从中汇国际集团手中收购了顺泰保险百分之16.72的股份。
......
最大的投资是花了14.3亿美金，从摩根士利丹手中收购了中金公司百分之13.18的股份。
以上投资，基本上完成了江飞宇之前交代的在银行、证券、基金、保险这四大金融领域的布局。
投资效果也很明显。
天幕基金旗下运营的“余额投”通过星海金融旗下的支付bao，以及持股银行、基金公司、证券公司帮代售、代销的方式，已经累计向社会募集了超过1200多亿的资金。
换句话说，星海金融对外投资了340亿左右的资金，却募集回来3.5倍的资金。
这1200亿的资金，星海金融需要按照2.2-2.6左右的浮动年化利率支付给投资者利息。
但星海金融拿着这钱，转头又按照3.6-4.5的利率贷款给外部的中小企业和个人。
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借鸡生蛋”，利滚利滚利滚利......
况且，星海金融还可以拿着这钱投入国债、股市、期货、基金、股权投资等领域，那收益率可就不止简单的几个点了。
而且，通过这一些列的股权置换后，虽说飞宇集团依然是星海金融的控股股东，但也让两家公司在管理结构上实现了分离。
以后，飞宇集团对星海金融的持股只会越来越少。
江飞宇的目的，实际上是要把星海金融从飞宇集团中完全剥离，成为一家独立自主经营的金融公司。
哪怕有一天江飞宇失去飞宇集团的控制权，也不至于因此同时失去星海金融的控制权。
当然了，现在仅仅1200多亿的盘子，可满足不了江飞宇的野心。
所以，江飞宇交代又严泽锡加大推广的力度。
比如：开通红包奖励、好友邀请开通现金奖励、7天投资体验包、消费红包需要开通余额投才能使用......
总之一句话，就是要持续扩大资金盘的规模。
等什么时候“余额投”的盘子超过1万亿，星海金融才能真正实现守着“金鸡下蛋”挣钱。
江飞宇顺道关心了一下老马那边的情况：“阿理那边什么情况？”
严泽锡介绍道：“他们的零钱宝于去年10月上线的，预估盘中的资金规模刚超过百亿人民币，这两年来，基本上他们的每一步经营策略都跟着我们的步调走，等咱们这波推广活动开始，他们估计又会依葫芦画瓢抄过去......”
好吧，这几年各路互联网同行抄飞宇集团的“作业”已经成为了一种趋势，也不单单阿理那边。
抄的人太多了，你还不好意思深究，还得表现出龙头企业的气量。
江飞宇关心起了另外一个问题：“咱们自己的杠杆是多少？你预估他们的杠杆又是多少？”
金融领域有一个永远绕不过去的杠杆问题，广泛存在于银行、证券、基金、期货等金融行业。
你也可以理解为，这是金融行业的“金手指”，
比如：你A银行吸收的存款是5万亿，但放贷出去的金额可以达到10万亿的规模。
A银行为什么敢这么操作？
那是因为A银行放贷出去的贷款，那是有一定约束条件的。
比如：你B企业从我这里贷款1000万，我就要求你基本户开在我这里，以后也用我的账户结算。
这就意味着，实际上只是B企业的银行账户上多了1000万的数据，现金并没有随之转移兑付。
就是利用这种无需转移兑付现金的优点，银行拥有5万亿的存款就能放贷10万亿的贷款。
这就是我们说的金融杠杆作用。
同样，星海金融旗下的天幕基金也存在着这样的杠杆利器。
假设星海金融这1200亿的盘子全部放贷了出去，那么星海金融手中就握有1200亿的债权。
即：别人欠我1200亿的款子。
从放贷方的角度来说，这个叫做债权。
而在金融领域里面，债权不仅能抵押给银行贷款，也可以转让。
只要银行觉得你这笔账坏账的概率小，它就敢贷款给你。
如果是自己人左右手贷的话，用1200亿债权贷出2000亿现金都没问题。
这样一来，星海金融把这1200亿的债权抵押给银行，又可以从银行贷款出来1200亿。
也就是说，星海金融控制的盘子一下子就变成了2400亿。
只要你能保证贷出来钱投资回报率大于从银行借钱的利率，你就可以放心地干。
而实际上，刚才说的只是简单的玩法。
星海金融还可以把刚从银行贷出的1200亿，转手给控股的另外一家金融公司C。
C金融公司利用这1200亿放贷出去后，又可以利用债权从银行贷出差不过的1200亿。
如此往复循环。
具体它循环多少次，完全取决于资本家的良心。
后世，有人说阿理循环了几十次。
具体多少次，江飞宇也说不准。
但可以肯定，不止一两次。
要不然，那个什么蚁也不会上市前被拦下。
“我们目前的杠杆在1.6倍左右，阿理的杠杆我预估在4、5倍以上，这是通过他们放贷的规模和银行侧了解到的信息推算出来的。”严泽锡也只能给一个模糊的估算。
毕竟，人家不是上市公司，不需要公开财报。
江飞宇沉思了一下，阴险道：“以飞宇集团和星海金融的名义给金融主管部门发一份倡议，呼吁加强互联网金融企业的资金监管措施，限制金融机构高杠杆经营，并按照上市公司管理要求公开财报。”
严泽锡诧异道：“老板，这样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吗？”
江飞宇看得很透彻：“咱们的体量比他们大，自废武功后，咱们依然比他们强壮、抗揍。”
张哲盛提议道：“老板，咱们有合作比较好的人代表，完全可以让他们把这个提案在大会上提出来，再让媒体造造势，效果会更好。”
江飞宇道：“可以！”
张哲盛对“借势”这一招，是运用得越来越熟练了。
第一千四百五十七章 两只基金
翌日，帝都枫蓝国际酒店。
发言台上，江飞宇正在向下面的各路媒体介绍两只基金的情况。
“根据卫健委公布的数据，我国每100名新生儿中就有7名早产儿，而早产儿的死亡率在12.7%到20.8%之间，这其中60%左右的死亡早产儿都是因为家庭贫困的原因，由于父母无法承担高昂的保温箱费用和并发症治疗费用，不得不在放弃治疗同意书上签字。”
“我想说，这是一个很让人痛心的数据，而‘依苒基金’成立的目的就是为这些贫困家庭的早产儿提供医疗援助，帮助这些不幸的小天使度过初生的危险期。”
“‘雪兰基金’成立的目的主要是面向贫困家庭的失学儿童，为他们解决每年的学杂费，以及提供基础的生活费，只要他们有读书的意愿，会一直帮助他们读完高中或者中专为止。”
“这两只基金会挂在天幕基金名下进行统一的运作管理，并委托康馨微阳的稽核人员对申请人的家庭情况进行审核，援助申请的入口有多个线上和线下渠道，包括支付bao、飞信......”
等江飞宇介绍完，下面不少记者立即举手提问。
“左边第三排蓝色衣服的记者朋友。”江飞宇随机抽取了一个女记者。
“江先生，您好，我是北国早报的记者吴仲霞，请问这两只基金的规模有多大，依靠什么来托底运营？”
江飞宇介绍道：“这两只基金的初始规模都是50亿人民币，主要依靠我个人的资产进行托底，我每年会向这两只基金注入10亿人民币作为补充。另外，天幕基金对这两只基金进行运作也会产生投资的收益。按照我们估算的数据，每年应该能帮助过万名早产儿和失学儿童。”
江飞宇刚说完数据，下面不少记者发出惊呼。
还真是大手笔呀！
吴仲霞惊讶道：“江先生，我可以理解为您一次性拿出100亿人民币成立这两只基金，并每年注入20亿作为运营补充，对吗？”
江飞宇肯定道：“对，你理解得没错，只要我个人还能赚钱，每年就会为这两只基金提供10亿元作为补充，一直到我的赚钱能力无法维持为止。”
江飞宇正值鼎盛，要说他失去赚钱的能力，起码几十年以后了。
“啪啪啪......”现场立刻想起了热烈的掌声。
“中间第二排穿格子衬衫的记者。”
这次提问的是一位男记者：“江先生，您好，我是申报的记者阮文超，请问您设立‘依苒基金’和‘雪兰基金’的初衷是什么？”
江飞宇缅怀道：“之前，公司旗下所有的公益和慈善活动都是我的太太在负责，她每年至少有2个月的时间会亲自带队去到贫困地区做公益，而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那些提前来到这个世界的早产婴儿和因贫困失学的儿童......”
“我太太去世后，我颓废了一年多，对这方面的关注也比较少，现在设立这两个基金也算是为了完成她的遗愿吧......”
严格来说，江飞宇在这个时间点成立这两只基金有三个目的：
第一，为天幕基金造势，变相为“余额投”做宣传。
第二，旗下挂靠有公益或者慈善性质的基金，天幕基金公司作为运营方是能向政府申请一些金融方面的优惠政策。
第三，就像江飞宇说的那样，他也算是为了完成李婉依的一些生前挂念吧！
江飞宇在台上说话的空挡，沈君兰悄无声息地走进了发布会现场。
某个财经记者问了一个很八卦的问题：“江先生，请问这两只基金的取名，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江飞宇思考了片刻，诚恳回答道：“两只基金的取名，都跟我生命中两个很重要的女子有关，‘依苒’的‘依’字，取自我亡妻的名字，‘苒’五行属木，是希望孩子们如同草木一样茂盛地成长......”
“‘雪兰’品性高雅、洁白，生长于高海拔地区，从小就与冰雪抗争，也是寄托了对孩子们的期许......”
“江先生,恕我问一个很隐私的问题,驻海外的同行前几天有报导您不远万里深入利国战乱地区救回几百同胞,这其中就有您的恋人,而这位姑娘的名字中似乎就有‘兰’字。”
这个记者倒是消息灵通，连沈君兰的名字都打听到了。
似乎是顾忌沈君兰的背景，没敢把名字当众说出来。
此刻，江飞宇正犹豫要不要承认，他正好扫视到了下面沈君兰的身影。
完全不需要考虑，江飞宇就知道要怎么回答了。
“确实如这位记者所言，我已经和这位姑娘确定了恋情，并计划于今年上半年完婚。我暂时只能透露这么多信息，更加详细的消息请大家等候官宣吧！”
这话一出，记者们立刻兴奋起来。
这个八卦消息，远比什么基金发布会更加劲爆。
只不过，江飞宇匆忙让自己的助理顶上去，他直接从后门溜了。
等两人在后台相见，沈君兰脸上洋溢的幸福是藏不住的。
从两只基金的名字就能看出，江飞宇是把沈君兰和李婉依放在同等重要的地位。
而刚才江飞宇在记者面前大大方方的“官宣”，更是让沈君兰心里如同吃了蜜一样甜。
江飞宇拉着沈君兰的手，埋怨道：“咱们不是说好了，等下班了我去接你吗？再不济我派车去接你呀，你怎么一个人就跑过来了？”
今天是沈君兰第一天回总部报道，两人约好了下班后见面。
然后，再一起去江飞宇家里吃个便饭。
一来，算是沈君兰这个未过门的媳妇提前见见公婆。
二来，江家与沈家结亲，江学盛总觉得是自己家里高攀了。
不是说家世，而是江飞宇二婚还带着个孩子。
这不，江学盛就打算先从沈君兰这里探探底，看过几天上门商量两人的婚事应该注意哪些细节。
沈君兰解释道：“我还是觉得第一次上门见二老，礼物应该由我自己挑选比较有诚意，就跟领导请了半天的假，知道你在这边后，我就自己打车过来了。”
江飞宇宠溺道：“行，我这里的发布会也结束了，咱们先去吃午饭，然后再一起去挑选礼物！”
沈君兰挽起江飞宇的手臂，任由爱人安排。
第一千四百五十八章 坦白身家
晚上，江家别墅。
“君兰，你多吃菜，就当自己家一样，千万别客气。”
“阿姨之前也不知道你的口味，要是饭菜不合口你就说一声，下次来阿姨给你准备新的菜。”
“叔叔阿姨，你们不用专门招呼我了，你们也吃呀！”
......
这不是沈君兰第一次来家里，但之前她都是以李婉依闺蜜的身份来家里做客。
如今以“准儿媳”的身份登门，江学盛和孙小梅都怕招待不周。
沈君兰身上的优点很多，漂亮、有教养、性格好、家世显赫......
总之一句话，沈君兰不比已经去世的李婉依差，甚至某些方面还要优一点。
江学盛和孙小梅老两口对这个儿媳妇，那是相当满意的。
李婉依是很好，但人死不能复生。
人总要向前看。
另外，已经3岁多的阳阳对沈君兰并不排斥，这也让老两口很欣慰。
手心手背都是肉，老两口也不行因为儿子娶新媳妇而让孙子受委屈。
吃完饭后，江飞宇拉着沈君兰上楼谈事情。
说实话，此刻沈君兰是有些紧张和犹豫的。
本身，沈君兰就是那种比较传统的女孩。
虽说两人已经决定要结婚，可毕竟还没领证和举行婚礼。
最多，只是确定恋情而已。
万一江飞宇谈着谈着谈到了床上，沈君兰甚至不知道怎么拒绝。
真要突破那一步，对沈君兰来说还是得有一个逐步适应的过程。
可一想到江飞宇为了她深入险境，连自己的命都不顾，沈君兰心中那点犹豫又变淡了。
就在沈君兰做好准备要迎接那一刻的时候，江飞宇却带着她来到了书房。
沈君兰内心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难免有一点失落。
江飞宇从保险柜里掏出一沓文件，郑重地交到沈君兰手中。
沈君兰不解问道：“这是什么？”
江飞宇解释道：“这是我名下的资产统计报告，连我爸妈都没看过。”
“为什么突然给我看这个？”沈君兰还是有点没明白江飞宇的用意。
江飞宇坐在沈君兰面前，柔情道：“我个人的其他方面，你应该也很了解了，只有我的资产情况你知道的比较少，鉴于沈女士你即将要成为陪我走过后半辈子的那个人，我觉得应该向你坦诚我的所有情况。”
江飞宇的这份“坦诚”，立刻让沈君兰动容。
即使沈君兰不是那种爱财的人，但她也会忍不住想知道关于爱人的一切。
恋爱期的男女人，确实会对另一伴充满了求知欲，这是人之常情。
或者说，相互坦白是感情深厚的基础之一。
随着不断翻阅，沈君兰彻底震惊了。
江飞宇名下控股、参股，层层关联的企业，达到了惊人的42家。
资产估值，更是接近1000亿美元。
换算成人民币，就是差不多7000亿元。
这是什么概念？
要知道，去年帝都的GDP也不过1.5万亿元而已，这都快赶上一半了。
而且，沈君兰心中也有一个疑惑。
根据福布斯去年公布的国内财富榜，江飞宇的资产不过420亿左右。
江飞宇这份报告上的资产数额，比榜单上的数据足足多了一倍有余。
为什么差距会这么大？
既然想不通，沈君兰干脆问出来。
江飞宇解释道：“实际上，我名下资产很多都来源于公司的持股估值，因为企业没有上市，缺乏公允的计量标准，这种估值要打一定的折扣。再加上我通过一些手段隐匿了部分资产，所以明面上我公布出去的资产只有420亿美元左右。”
不仅江飞宇在隐匿资产，那些世界富豪榜上的有钱人大多也在隐匿资产。
你能统计的，只有上市公司的股份和人家愿意公开的固定资产。
人家不愿意公开的，你也查不到。
人怕出名猪怕壮，这个道理在大多数地区都适用。
你再有钱，也不可能跟政府对抗。
哪怕是在资本控盘的老米，那些有钱人也在千方百计地隐匿资产。
因为，他们是要缴纳巨额遗产税的。
隐匿资产，也是为了以后少缴税。
了解了这其中的奥秘，沈君兰开始面露难色。
江飞宇贴心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沈君兰自责道：“我并不能像依依一样帮你分担工作上的压力，本身我不擅长这个，也没法舍弃翻译官的工作。”
江飞宇安慰道：“傻瓜，你并不需要为我做出什么改变，咱们家又不缺钱，你继续做你喜欢的事情就好了。而且，你留在体制内也是一种保障。”
自古以来，大户人家就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沈君兰出身军旅世家，自然懂这个道理。
江飞宇这么通情达理，让沈君兰放下了心里的包袱。
相互尊重、相互包容的情感，才是她追求的理想婚姻模式。
“还有一个事情我得跟你坦白，之前为了拿回挂在婉依名下的股份，我跟婉依父母签过一份协议，以后我名下百分之60的资产要留给阳阳继承......”
江飞宇还没说完，沈君兰就打断了他：“其实你不用跟我说这个，这些资产都是你跟依依辛苦打拼下来的，你就算全部留给阳阳我也没有意见，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你的钱。”
“而且，以后我们的孩子不是从政，就是从军，能继承你公司的只有阳阳。”
江飞宇把沈君兰搂入怀中，承诺道：“你放心，无论阳阳，还是以后我们俩的孩子，我都会一视同仁的......”
江飞宇的身家摆在这里，哪怕他有十几个后代分家产，也能保证各个子孙后代几辈子衣食无忧。
“嗯！”沈君兰乖巧地点头，脸上出现了某种红韵。
即使再高冷的人，在恋人的甜言蜜语下，也会逐渐失去理智。
更何况，这会江飞宇正把她搂在怀里。
一边嗅着对方身上的气息，一边听着他对两人未来的规划。
沈君兰这种状态，多少符合动情的标准。
江飞宇又不是初哥，自然不会错过这种美妙的时刻。
这不，江飞宇直接吻了下去。
很快，书房内就响起了美妙的音符。
第一千四百五十九章 告亡妻
1月30日，是农历十二月二十八日，距离过年就剩下2天了。
距离帝都几百公里外的望阗县，江家祖坟。
一个身影坐在李婉依的坟前，不断地往火盆里添加金钱元宝。
“依依，快过年了，今年春节全家人都会留在帝都过年，我应该没法回来看你了，只能提前来给你添置些用度，希望你在下面能用得上......”
“阳阳又长高了2厘米，体重也增加了6斤，长得白白胖胖，就是比以前淘气很多，家里有这么多人照顾他，你可以放心......”
眼前这个在坟前絮絮叨叨的男人，正是江飞宇本人。
“我这次来，还有件事想跟你说......”
犹豫了一会，江飞宇才吐出那句话：“昨天我跟君兰订婚了，婚礼就定在5月底。”
看着墓碑上李婉依的照片，江飞宇内心充斥着说不明、道不清的羞愧和歉意。
曾经，江飞宇也很羡慕像周大爷和陆芷曼老人的爱情观。
他们真正做到了，一辈子只爱一个人。
芸芸众生，能像他们一样的又有几人呢？
本质上，江飞宇也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而已。
既不伟大，也不高尚。
随着李婉依的身死，两人的所有海誓山盟也化作了泡影。
“坦白地说，我选择和君兰共度余生，并非是因为我有多爱她，只是因为她是最优的那个选择......”
“她一直喜欢我，这事我很清楚，到了我这种身份，选自己喜欢的，还不如选一个真心喜欢自己的人......”
“君兰的秉性和人品，我们也都了解，我和她结婚，至少不会出现后妈虐待继子这种事情。”
“况且，她的家世能为家族提供助力，让江家真正晋升最顶级的豪门......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再过10年政府就会出手了，像我们这种先富起来的资本家都会被架在火上烤，要么出国，要么融入内部，别无选择......”
面对亡妻，江飞宇说了很多掏心窝子的话。
未来的局势、他每一步选择的用意、对儿子的培养......
此刻，江飞宇卸下所有的伪装。
他对外苦心营造的形象和每一个选择，都不过是为了子孙后代谋富贵而已。
能力范围内，他会选择帮助更多的人。
但从本质上来讲，江飞宇并非那种纯粹的好人。
身后传来的交谈声，打断了江飞宇的“诉说”。
江飞宇擦掉眼角的泪痕，站了起来。
来人是江飞宇的堂哥江晨东，刚才他是在跟田大壮说话。
江晨东怀里还抱着一个两岁多的男孩，这是江晨东的二胎儿子江怀毅。
江飞宇上次见到这个侄儿，估计还是半年前呢！
江晨东欣喜道：“刚才村长说看到几辆豪车开进了咱们村，而且是直奔后山祖坟这片来了，我就猜是你回来了。”
你别看江晨东是急速网络的高层，但他在总部一年到头也见不了江飞宇这个大老板几回。
也就两人是堂兄弟的关系，还能保持有一定的联系。
江飞宇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江晨东介绍道：“我们昨晚到家的，这不你嫂子她爸生病了，我上午开车送她和怀仁过去，怀毅跟爷爷奶奶不太亲，我只能走到哪里都带着他。”
孩子一直跟父母生活在帝都，跟乡下的爷爷奶奶不亲也很正常。
江飞宇摸了摸侄儿的头，说道：“一段时间没见，怀毅都这么高了。”
显然，小孩对江飞宇这个陌生的叔叔有些抵触，把头缩在爸爸怀里。
江晨东把孩子放在水泥地上玩会，他跟江飞宇在旁边的坟梗上坐下聊。
江晨东关心道：“我听叔叔说，你跟那个姑娘的婚事定了？”
江晨东是自己的堂哥，这事倒不用对他隐瞒什么，江飞宇介绍道：“初步定在5月底完婚，到时候婚礼会简单操办，只请一些相熟的亲戚朋友。”
一个军二代背景的姑娘跟丧偶的首富结婚，这事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能引起话题。
双方都有意低调操办婚礼，免得引起老全国百姓的热议。
江晨东道：“弟妹走了这么久了，你也需要个知冷知热的女人把家里的事情操持起来。”
如果李婉依这个贤内助没有走，无论家里，还是公司的事情，都能帮江飞宇操持起来。
江飞宇明显不太想在这个话题上深聊，怀念道：“堂哥，还记得小时候吗？每年临近年关的时候，大雪把很多枯枝压断，每年这个时候咱们都要上山捡拾很多的木柴准备过年。”
按照农村的习俗，过年那段时间很少干农活的。
过年需要的柴火，都需要在过年前囤积完。
江晨东感慨道：“怎么不记得，那个时候周边几个村的小孩都是在这片山头捡拾木柴，有时候还会因为一点木柴打起来，你小子打小就聪明，知道制作简单的雪橇拉柴火。”
“那个时候，谁能想到你会成为咱们国家的首富......不瞒你说，我那个时候的梦想也不过是长大后能存钱买一辆属于自己的摩托车。现在，我不仅开上了豪车，还在帝都有一套大房子，银行卡里还有不菲的存款，这些都是托了你的福啊！”
江晨东、张冠鹏、许仕林这些人跟着江飞宇混了之后，不说是有钱人，至少算得上是个中产阶级吧！
他们这些人，对江飞宇是充满感激的。
“不知道为什么，越有钱，我越是体会不到最初的快乐了。有时候，我宁愿过得清贫一些，只要心爱的人能陪伴左右。”自从李婉依去世后，江飞宇曾经无数次怀念过重生前的生活。
哪怕张少兰从来没有给过他好脸色，哪怕还欠着一屁股的债务。
至少，李婉依还活着。
江晨东知道这个堂弟又在思念亡妻了，安慰道：“阿宇，我们相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实在太渺小了，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们没法改变，只能向前看。”
江飞宇自言自语道：“除了向前看，或许也有重新来过的机会呢！”
“阿宇，你说什么？”刚才江晨东扭头看孩子，一时没听清。
江飞宇淡淡道：“没什么，只是有感而发而已！”
如果江飞宇只是个普通人，他或许会认命，从此向前看。
可他亲身经历过重生这种玄而又玄的事情，又如何不会去想这个事情呢？
“或许，可以在国外找一些有这方面研究的科学家赞助一下。”江飞宇不由得暗道。
第一千四百六十章 半导体工艺
第二天上午10点左右，省城华展半导体科技园门口。
华展半导体科技的执行总裁陆光明领着一帮下属在这里，已经等候多时了。
副总裁叶国良忧心忡忡问道：“老陆，大老板怎么会突然来视察，连个预先准备的通知也没有？”
陆光明同样神色凝重，说道：“说实话，我也是今天早上才接到临时电话通知的，摸不透啊！”
老板这种不打一声招呼就突然来视察的举动，多少有点抓下属小辫子的意思，也难怪两人会忐忑不安。
2008年年底的时候，江飞宇用在国际股市挣的快钱跟国家半导体研究所合资成立了华展半导体科技。
作为当年省政府引进的超大型项目（注册资本420亿，实缴资本310亿），省城政府直接免费拨付了3000多亩的工业用地。
这么大的工业用地，自然不可能只是盖简单的厂房。
这不，直接规划建设了现在的华展半导体科技园。
整个科技园分两期交付建设，去年10月才交付了第一期的内容。
咱就这么说吧，华展科技成立两年有余了，基本上每年要花掉近百亿元。
至于产出？
不好意思，生产线安装完没多久，工人都还在培训中。
公司并非还没开展业务，而是都在陆续洽谈中，收入还是零蛋。
所以，这帮领导心里忐忑也正常。
这光看着公司账上的钱如同流水一样地花出去，却不见一分钱收入回来，哪个老板遭得住？
陆光明把人事总监黄惠娟喊到跟前，询问道：“其他高层什么时候能到？”
黄惠娟介绍道：“王总联系上了，他预计还有1个小时的车程，杨总估计在飞机上了，没法联系上，苏总和蔡总已经回到外省老家，按照您的意思他俩就不通知了。”
今天都已经是大年29号了，公司管理层早就陆续休假了。
此刻在现场等待的人，基本上都是家在市区内，或者还没开始休假的人。
其他已经休假的管理层，能通知一个算一个吧！
江飞宇的工作助理是在电话里跟陆光明说了：老板此次只是简单参观，不用大费周折准备。
可作为下属，不能无动于衷啊！
该有的准备，还是得准备。
随着几辆挂着京牌的轿车驶了过来，所有人都挺直了腰杆。
车辆停下后，几个保镖先下车占据各个方位，然后才是江飞宇下车。
自从李婉依出事后，江飞宇出行的安保等级就是这个级别。
陆光明热情道：“欢迎老板来视察工作。”
江飞宇道：“我临时回老家办点事，想着顺道，就来你这边看看。”
严格来说，这还是江飞宇第一次来华展科技参观。
去年产业园一期交付剪彩仪式，江飞宇都是让自己父亲代替自己来参加的。
哪怕江飞宇在华展科技投资了300亿，也不过是他诸多产业中的一个而已。
投资规模是能排进前几，但也没那么重要。
本着方便的原则，老家这边的产业江飞宇都是委托父亲江学盛帮自己打理了。
当然了，陆光明和叶国良这两个高层江飞宇还是认识的。
毕竟这么大的领导，肯定要经过江飞宇的面试。
陆光明道：“老板，我给您介绍一下，这是工程部总经理朱胜辉，制造部副总经理陈觉华......”
江飞宇统一握手，再来一句“辛苦了”。
简单介绍一遍，陆光明把江飞宇请上观光车。
产业园有点大，自然不能让老板走路参观了。
由于已经临近过年，园区内的一线工人和员工并不多。
按照陆光明的介绍，公司在年前已经完成了首批1200名一线工人的培训，过完年回来就能正式开工生产。
当然了，相对于这么大个科技园，1200名工人肯定是不够的。
按照一期的配套规模，至少要近20000名流水线工人才能玩转起来。
现在销路还没彻底打开，暂时还不用一下子招聘这么多人而已。
知道江飞宇是外行，陆光明介绍得很详细。
说到半导体制造，就不得不说工艺。
无论你生产什么半导体产品，涉及的生产工艺都会达到数百这个级别。
而这些工艺，又可以归纳为八大步骤：晶圆加工-氧化-光刻-刻蚀-薄膜沉积-互连-测试-封装。
第一步，晶圆加工。
所有半导体的加工，都始于沙子——硅。
硅，是生产晶圆所需要的原材料。
要提取高纯度的硅材料需要用到硅砂，一种二氧化硅含量高达95%的特殊材料。
所谓晶圆，就是将硅制成的单晶柱体切割形成圆薄片，并进行抛光处理。
这个过程中，最重要的就是对硅进行提纯加工。
第二步，氧化。
氧化过程的作用，是在晶圆表面形成保护膜。
它的作用很多，可以保护晶圆不受化学杂质影响、避免漏电影响电路、预防离子植入过程中的扩散，以及防止晶圆在刻蚀时滑脱。
第三步，是光刻。
光刻是过光线将电路图案“印刷”到晶圆上，我们可以将其理解为在晶圆表面绘制所需的电路图。
电路图案的精细度越高，成品芯片的集成度就越高。
这里的操作，就必须用到光刻鸡（这居然是敏感词，离大谱）才能实现。
我们经常听说的14nm、7nm、5nm芯片，指的就是“印刷”的精细度。
具体来说，光刻可分为涂覆光刻胶、曝光和显影三个步骤。
第四步，刻蚀。
在晶圆上完成电路图的光刻后，就要用刻蚀工艺来去除多余的氧化膜，并且只留下半导体电路图。
要做到这一点，就需要利用液体、气体或等离子体来去除多余的部分。
第五步，薄膜沉积。
为了创建芯片内部的微型器件，我们不仅需要不断地沉积一层层的薄膜，还要添加一些材料将不同的器件分离开来。
我们所说的“薄膜”，一般是指厚度小于1微米（百万分之一米）、无法通过普通机械加工方法制造出来的“膜”。
将包含所需分子或原子单元的薄膜放到晶圆上的过程，就是“沉积”。
第六步，互连。
半导体的导电性处于导体与非导体之间，这种特性能够容易掌控电流，将这些单元连接起来实现电力与信号的发送与接收，就是互连过程。
第七步，测试。
测试的主要目标是检验半导体芯片的质量是否达到一定标准，从而消除不良产品、并提高芯片的可靠性。
最后一步，封装。
经过之前几个工艺处理的晶圆上会形成大小相等的方形芯片，通过切割获得单独的芯片。
刚切割下来的芯片很脆弱且不能交换电信号，需要在芯片外部形成保护壳和让它们能够与外部交换电信号就是封装过程。
这里面涉及的跨专业知识很多，江飞宇也只是了解大概流程。
第一千四百六十一章 全方面落后
在厂房里，江飞宇也见到了芯片产业的核心设备——光刻鸡。
光刻鸡的体型非常庞大，跟一台公交车差不多。
陆光明介绍道：“这台是ASML公司生产的浸液式光刻鸡，型号是TWINSCAN XT:1900i型，精度达到了45 纳米......”
江飞宇问道：“是直接向ASML公司采购，还是通过第三方国家采购的？”
陆光明道：“是直接向ASML公司采购的，单台的价格超过1.2亿人民币。”
江飞宇问出了心中的疑惑：“《瓦森纳协》里面，不是有向大陆限售光刻鸡的条款吗？”
陆光明为江飞宇做了详细介绍：“在《瓦森纳协》里面，确实是有光刻鸡限售的条款，只不过每隔几年，条款就会作相应的调整......”
人家之所以没有完全禁售，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为了限制你的发展。
每当国内在半导体相关领域取得一点突破的时候，那边就会松一层绑。
人家卖给你设备，就是为了阻碍你自主研发。
当然了，你也别指望人家会卖最先进的设备给你，买过来的设备都会存在一定的技术断层。
“去年，ASML公司就推出首台EUV设备TWINSCAN NXE:3100，精度达到了28nm，人家卖给英特尔、台积电、三星，就是不卖给咱们大陆的企业。”
陆光明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光明，我在半导体领域是个外行，你从专业的角度给我个答案：如果投个一两百亿美元在这个领域研究十年，能不能拿出点成果？”江飞宇问出了心中的期盼。
以江飞宇的实力，在不大规模变卖资产的情况下，未来10年拿出一两百亿美元已经是他这个首富的极限了。
听到200亿美元这个资金规模，周围的人都震惊不已。
不愧是江首富，就是大手笔。
陆光明沉默了良久，坚定地摇摇头。
江飞宇不甘心问道：“难度在哪里？”
叶国良接过话题，为江飞宇科普起了整个半导体的历史。
1957年，晶体管之父肖克利的八个门徒在硅谷创立仙童半导体公司，并开发了出人类历史上第一块集成电路。
自此，硅谷成为全世界半导体技术的发源地，并一直延续至今。
期间，发生过几次产业转移。
七八十年代，半导体制造大量从米国转移至小日子。
90年代后，转移至棒子国和宝岛。
但不管怎么转移，米国依旧保留着在诸多核心领域的统治力。
以生产设备为例，全球三大巨头：应用材料、泛林和ASML，米国独占前两席。
而且，应用材料在除光刻鸡以外的几乎所有领域都领先，包括蚀刻、薄膜沉积等。
你别看ASML公司的光刻鸡市场份额全球第一，但是他们完全就是老米的附庸，这是有一定的历史成因的。
1997年的时候，英特尔也认识到了跨越193nm波长的困难。
于是，他们说服米国政府召集了数百名顶级科学家，组建了一个EUV LLC联盟。
并且，还汇集了米国的三大国家实验室：劳伦斯-利弗莫尔国家实验室、桑迪亚国家实验室和劳伦斯伯克利实验室加入联盟。
仅用了6年的时间，就将193nm突破缩短到135nm。
EUV LLC联盟是及其排外的，很长一段时间仅限于米国的企业加入。
ASML当时的总裁也是个狠角色，他们给米国许诺了三个条件：
一是愿意在米国建立工厂和研发中心，二是保证55%的核心零部件和原材料从米国供应商那里采购，三是接受米国定期审查。
通过这种附庸关系，ASML成功加入了EUV LLC联盟买到了光刻鸡的关键技术，这才有他们后来的封神。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ASML每次向大陆出售设备都必须拿到销售许可。
除了生产设备，全球三大EDA软件（用于芯片设计）巨头：铿腾、明导和新思均为米国的企业，全世界几乎所有芯片设计和制造企业都离不开它们。
高端芯片方面，包括ADC/DAC（数模转换）、FPGA、高速光通信接口等芯片，目前也都依赖米国的厂商，包括德州仪器、赛灵思、亚德诺等。
米国在芯片领域的惊人统治力，还体现在生态系统上。
目前，三种主流的芯片架构X86、MIPS和ARM，前两种都是米国的血统。
其中，英特尔的X86架构与微软的Windows系统结盟，称霸台式机市场。
ARM架构虽然是英国血统，却离不开安卓和iOS系统的支持，两者合计占有全球95%以上的手机市场。
如今，在全球20-大半导体公司中，米国依旧独占八席，处于绝对的霸主地位，并且基本都是卡住核心的关键性公司。
而在材料方面，小日子是全球领先者。
在制造芯片的19种主要材料中，日本有14种位居全球第一，总份额超过60%。
除了硅晶圆，国内企业还在溅射靶材、研磨液等材料上落后人家。
叶国良感慨道：“芯片制造绝对是人类历史上最复杂的工艺，加工精度为头发丝的几千分之一，需要上千个步骤才能完成，其难度堪比两弹一星。在这个产业链上，国内企业的差距是全方位的......”
只有这个行业的从业人员，才能清楚地意识到我们跟人家的差距有多大。
如此复杂的工艺，不仅需要巨额的投资，还需要成千上万的产业人来支撑，不是光投钱就能出成果的。
除了客观条件的限制，国外的封锁绞杀也是个主要因素。
2000年，被誉为“国内半导体之父”的张-汝-京先生在魔都创建中芯国际。
之后，他从台积电四处挖人，使得中芯短时间内迅速崛起。
但厄运随之而来，老冤家张忠谋很快就发起了专利战。
这场持续近七年的专利战争，最终的结果是中芯割地赔款，张先生黯然出局。
同样的一幕，发生在中微身上。
2007年，尹-志-尧领衔的中微刚推出自己的蚀刻机，就被老东家米国应用材料告上法庭。
紧接着，另一巨头泛林火上浇油。
虽说中微最终赢得了诉讼，但结果却不甚理想。
中微不但赔上巨额的诉讼费，还赔上了下游客户的信心。
再加上适逢经济危机，不得不暂时砍掉MOCVD业务。
除了专利封锁，低价倾销也是他们的手段之一。
这里面都是各种套路：一开始你没有，它通过垄断积累暴利。
等你做出来，它马上降价倾销，让你越做越亏，最终断了产业化的念想。
江飞宇问道：“我记得国家在半导体领域布局了多重点工程，都没有成果孵化出来吗？”
陆光明介绍道：“其实在90年代的时候，国家就先后批复908/909工程，2006年以后又搞了01和02专项,是孵化了一些成果出来，但受限于不友好的产业环境，只能军用，无法达到大规模商用的需求......”
半导体是一个烧钱的行业，这个行业不但烧钱，而且周期长，技术更新快。
你刚研发出来，别人已经开始打价格战。
这意味着，前期要不断砸钱，还见不到水花。
对民营资本而言，这是无法承受之痛。
搞好半导体，主要靠三件事：一个是钱，一个是人，外加一个政策。
这不是一朝一夕之功，需要国家来主导，不是你江飞宇有点钱就能干的。
经过今天的交流，江飞宇算是知道这一行的难度有多高了。
华展科技的路，还任重道远。
虽说200亿美元无法带动国家整个产业的升级，但是江飞宇还可以剑走偏锋。
后世，卡尔蔡司被誉为是站在ASML公司背后的企业。
光刻鸡最重要的两个元件：光源、镜头。
目前，激光源主要是米国企业主导。
而镜头，首推这家有着一百多年历史的日耳曼企业——卡尔蔡司。
刚好，飞宇集团生产手机需要的摄像头，以及飞鹰动能无人机使用的摄像头和夜视仪都是由蔡司大陆子公司供货。
看样子，江飞宇得跑一趟欧巴罗了。
第一千四百六十二章 花开两支
2月21日，米军驻伊国塔克尔军事基地。
随着军机的舱门打开，早已经在一旁等候的几名驻军长官迎了上去。
从军机上下来的人，主要有两人：
戴眼镜的是莱昂纳，他是国防部下属陆军装备采购办的专项采购专员。
留着绅士胡的是德莱诺，国防部下属空军装备采购办的顾问。
塔克尔军事基地这边，以三人为主：
第一个是塔克尔军事基地的指挥官——弗莱奥上校，第二个是塔克尔军事基地下属机步营营长——科尼亚中校。
最后一个，则是黑水公司派驻本地的军事服务雇佣兵指挥官——迈克。
没错，正是上个月去利国为江飞宇服务过的迈克。
一番相互介绍后，弗莱奥提议道：“莱昂纳专员、德莱诺先生，我们在基地酒吧为二位准备了一个小型的欢迎酒会，要不我们先去酒吧放松一下？”
莱昂纳并没有给面子，不客气地拒绝了弗莱奥的提议：“弗莱奥上校，我和德莱诺先生的时间很紧张，直接去看你们申请纳入采购范围的装备吧！”
弗莱奥压下了心中的不悦，三辆吉普车开过来，载着众人向试验场而去。
当看到无人机的样式后，莱昂纳顿时大失所望，质问道：“弗莱奥上校，你们专门打报告申请采购办的专员过来考察，就是为了让我和德莱诺看这种‘小玩具’？”
在莱昂纳眼中，此刻展示在他眼前的几架无人机与小孩子的玩具无疑。
科尼亚出声解释道：“莱昂纳专员，这些无人机设计之初确实是偏民用，与军中装备的军用无人机自然不能相比，但这种无人机同样对前线步兵的有很好的支撑作用，特别适合山地战、城市巷战的侦查，尤其是夜间侦查，这是经过我们实战论证的结果。最关键的是，这款无人机的造价便宜......”
科尼亚还没说完，就被莱昂纳打断了：“科尼亚中校，让米国的大兵使用这种玩具飞机作战，这会让我们米军沦为全世界笑柄的。”
科尼亚涨红了脸，却不好发作。
弗莱奥出声道：“莱昂纳专员，不管这款无人机是军用，还是民用，我觉得只要对前线步兵有用就值得我们认真对待，而不是因为偏见就对它的作用视而不见。毕竟，我们是有多次实战案例的，有没有用，前线的士兵最有发言权。”
“而且，我们试验后发现，这款无人机的吊装能力非常出色，稍微改装一下就能挂载炸弹对地进行空对地打击，尤其适合对付地面固定目标和车辆。”
弗莱奥作为一个基地的指挥官，再往前一步就是准将了。
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莱昂纳多少要给一点面子。
莱昂纳装模做样地询问同行的德莱诺：“德莱诺顾问，你怎么看？”
德莱诺回答得很巧妙：“既然我们都来了，还是看看效果吧，要不然不好在评估结论上写总结。”
莱昂纳借坡下驴，说道：“那就看看吧！”
在士兵的操作下，两架无人机组成双机编队升空。
随后，沿途的侦查图片被不断传回来。
因为是白天，不好演示夜视侦查能力。
但飞机良好的空中悬停能力和随时随地能起飞的特性，还是充分表现出来。
可在有意挑剔的人眼中，这款无人机就全是缺点:飞行速度慢，滞空时间短，飞行高度也一般......
用莱昂纳的话来说：这种“小玩具”，一枪就能打下来。
特别是当莱昂纳得知这块无人机是一家大陆企业生产的后，直接在评估结论上打了叉。
德莱诺装模作样点评了一番，同样打了叉。
可能是觉得过于得罪这群驻地军官了，两人压根没有在此逗留过夜，立刻坐上军机返回米国。
看着载有莱昂纳和德莱诺的军机起飞，科尼亚咒骂到：“这帮腐朽的官僚，完全无视前线士兵的作战需求，眼里只有傲慢和偏见。”
迈克讽刺道：“看开点吧，他们的眼里不只有傲慢和偏见，还有赤裸裸的利益。”
莱昂纳和德莱诺真的看不到这款无人机的优点吗？
恐怕未必！
米国军方的每一次武器招标采购，哪一次不是伴随着应标企业的钞票输送？
就说德莱诺这个顾问，背后就代表了好几家生产战斗机、无人机企业的利益。
你一帮大头兵觉得东西好用，就想挤占人家现有的利益格局，无异于异想天开。
弗莱奥安慰道：“既然采购不了，那就尽量多呼叫空中支援吧！”
科尼亚一脸郁闷。
老米空军再强大，也不可能覆盖到每一个步兵小分队。
你要是真信了电影里面空军随叫随到的场景，那就证明你自己是傻缺。
同一时间，利国班加西港。
这个时候，利国内部早就打成了一锅粥，昔日繁华的班加西港也日渐萧条。
此刻，班加西港西区。
随着集装箱门被打开，叼着烟斗的杰克朝身后几个部落代表说道：“最后一批货都在这里了，总共60台无人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其中一个部落代表诧异问道：“最后一批货？”
杰克解释道：“放心，这是库存的最后一批货，新的货物还在海上运输，估计要20多天才能到港。”
听到这话，这几个部落代表这才松了一口气。
要是在之前，这些部落武装是绝对不会买无人机这种“华而不实”的玩意。
在他们看来，买这东西还不如多买几条枪。
不过，半个月前发生的一件事改变了很多人的看法。
一个部落武装将炸弹挂载在无人机上，趁夜色飞进了政府军的空军基地。
好巧不巧，炸弹落在油库里面。
燃油爆炸又引起了军火库的殉爆，整个空军基地被毁于一旦。
从那之后，这款不知道来自哪里的商用无人机在利国战场畅销起来。
动手能力极强的部落武装，不仅用它侦查和空投土炸弹，还把轻机枪挂载在上面。
虽说准头差了点，但也算是对地攻击的武器。
至于这些无人机没有商标品牌，这就是江飞宇一早交代过的。
而且，无人机也不是直接从大陆出口供货。
先是通过大马的企业转了一手，然后又通过希-腊的皮包公司转了一手。
最后，才运到利国的港口。
这个时候，地中海上不知道游弋了多少其他国家的军舰，利国海军那几艘近海巡逻艇就是个笑话。
这帮海军的巡逻人员早就另谋出路了，哪里还有功夫拦截靠岸的商船。
至于这个杰克，不过是皮包公司的雇员而已，他销售一台无人机就能拿到2000美元的佣金。
这钱好赚得很，也是杰克敢滞留战场的原因。
当然了，像杰克这样的销售代表肯定不止一个。
第一千四百六十三章 合作的基础
办公室内，张哲盛正在给江飞宇汇报工作。
“根据我们统计的数据，目前全球市场上的比特碧（你们懂的，这又是敏感词）线上交易平台约莫30多家，基本上规模都很小，用户数量最大的还是咱们设立在北米的Bitcoin exchange,注册用户超过了10万人......”
江飞宇不仅在北米设立了比特碧线上交易平台，还在欧巴罗和国内设立了线上交易平台。
因为平台上线的时间早，用户规模都是能排进全球前十名。
当然了，在全球只有30多家同行的小市场里面分什么名次也没什么意义。
要知道，后世这个交易平台量级是数百规模。
江飞宇问道：“现在，咱们手上囤积的比特碧有多少？”
张哲盛翻了一下文件，汇报道：“通过自己挖矿和各种途径收购的方式，我们已经囤积了77.4万枚左右。”
这77.4万枚比特碧可不属于飞宇集团的资产，而是江飞宇的个人资产。
张哲盛绝对是个称职的理财大管家，不仅帮江飞宇管理着飞宇集团的业务，还要帮老板料理其他私人的产业。
江飞宇问道：“目前，比特碧的国际均价又是多少？咱们收取的佣金费率又是多少？”
张哲盛：“国际均价在2.3-2.5美元/枚左右，咱们平台的佣金费用算低的，在千分之2-千分之3左右。”
以这个价格和佣金费率，这三个交易平台每年要亏损几十万美元的运营成本。
相对于江飞宇的身家来说，洒洒水啦！
江飞宇思考了一下，吩咐道：“我拨1亿美金给你，你让下面的人虚增交易量，把价格给我炒起来，至少要炒到10美元以上，顺便扩大一下平台的用户规模。”
江飞宇上辈子的记忆里，隐约记得比特碧就是从2011、2012那段时间开始放量上涨的。
从2011年初一两美元的单价开始，到2013年底的时候就已经突破了一千美元的大关。
到2017年底的时候，就已经突破一万美元一枚。
虽说中间价格有所回调，但向上的趋势不动摇。
这么暴力的拉升，没有资本在背后操纵才怪呢！
既然不知道“友军”是什么时候开始操盘的，那就又江飞宇来打响“第 一 枪”吧！
只有先把价格和影响力搞起来，未来才能大量收割。
可以肯定，江飞宇还有很多招还没用呢！
其实，都不用江飞宇怎么做，那些“贪婪”的同行就会送来助攻。
几年后，等比特碧价格涨起来后，经常能看到一些平台以“黑客攻击导致平台存储的比特碧被盗”为由宣布破产。
这里面或许有一两个是真的，但不可能所有人都这么蠢。
你就算防不住黑客的攻击，难得不会把比特碧分多地存储吗？
事实证明，不过是平台运营方见财起意，用黑客攻击的借口黑了客户的币而已。
事实证明，坚持越久收益越大。
相对于未来的收益，江飞宇不介意先花点钱培育市场。
聊完比特碧的布局，张哲盛又递上一份报告：“老板，关于卡尔蔡司的资料都在这里了。”
江飞宇认真翻阅起这家“百年老店”的资料。
卡尔·蔡司(Carl Zeiss)成立于1846年，已经拥有165年的历史。
起初，卡尔蔡司是以生产显微镜起家。
它真正发展起来，还得是一战和二战。
公司生产的各种狙击枪瞄准镜、潜望镜、测距仪和各种火炮战机瞄准镜，成为了同盟国士兵的噩梦。
所以二战后，卡尔蔡司被一分为二。
一东，一西。
两个日耳曼合并后，在政治的干预下两家企业合二为一，归于卡尔基金会名下。
2000年的时候，蔡司团队将其26个子领域集中到四个发展市场：半导体技术和微电子、生命科学、视力保健和工业测量。
并由此成立了4个事业部：半导体制造技术事业部、研究和质量技术事业部、医疗技术和视力保健事业部、消费光学产品事业部。
实际上，卡尔蔡司在1968年的时候就涉足半导体行业——给电路板曝光设备提供镜头。
80年代的时候，东蔡司还做过光刻鸡，给当时的华-约阵营使用。
不仅产品数量少，而且质量也不行，更别说大规模商用了。
ASML公司当时还派人去考察过，打算买技术的。
可一看就失望了，最终ASML公司选择了老米的技术。
到2001年的时候，卡尔蔡司半导体制造技术事业部作为一个独立的子公司开始运作，公司命名为：卡尔蔡司半导体技术生产股份公司。
而这个事业部最主要的业务：就是为各类设备厂商提供光学镜片、镜头。
卡尔蔡司与ASML的关系，可以这样理解：ASML公司是整套设备集成商，蔡司是光学元件供应商。
也就是说，卡尔蔡司是ASML公司的上游供应商。
卡尔蔡司从90年代开始为ASML公司的光刻鸡提供光学镜片，这个合作对双方来说地位很不均等。
ASML公司非常需要卡尔蔡司提高精度镜片，但对卡尔蔡司来说就可有可无了。
2010年，ASML公司光刻鸡的出货量也不过200台左右。
少的年份，甚至只有百来台。
这个数量的镜片，你指望能为卡尔蔡司创造多大的营收？
其实，从卡尔蔡司4个事业部的的营收情况就能看出来了。
在蔡司的4个事业部中，医疗技术和视力保健事业部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大事业部，为集团贡献了超过一半以上的营收。
这个事业部由子公司卡尔蔡司医疗技术股份公司来经营，主要针对眼科患者生产开发诊疗仪器。
卡尔蔡司医疗技术股份公司属于上市公司，根据他们公布的2010年前三个季度财报数据显示：公司2010年前三个季度营收5.73亿欧元，90%的营业收入来自于海外市场。
而来自大陆的业务营收，占比超过了百分之33。
没办法，国内近视儿童比较多，对这类设备的需求量大。
无论是在医疗领域，还是在光线镜片和摄像头领域，江飞宇都能为对方提供助力，这就是合作的基础。
江飞宇看了一下自己近期的行程排期，初步定在3月中旬过去日耳曼谈合作。
至于商务方面的联系接洽，张哲盛自然会安排好。
第一千四百六十四章 江飞宇的偏爱
聊到一半，江飞宇打了个电话把张冠鹏喊了过来。
看到张冠鹏抱着笔记本电脑进来，张哲盛若有所悟。
江飞宇的秉性他很清楚，留下他一起听必然是要需要他出力了。
咱们江大老板的用人习惯，如果觉得你有能力，绝对往死里薅。
连上投影设备后，张冠鹏请示道：“老板，那我开始介绍了？”
江飞宇点头，张冠鹏详细介绍起来。
前几年，为了对付小马哥搞的同城交友软件，江飞宇依葫芦画瓢弄了4款同类型的同城交友软件，挂靠在金冠文化下面运营。
后面，随着小马哥被弄进去后，这4款同城交友软件却并没有消弭。
原因很简单，运营这种带点颜色的交友软件来钱太容易了。
以至于到最后，金冠文化主营业务薄弱，反而因为运营这4款同城交友软件一年能贡献两、三千万的利润。
缺乏能打的竞争对手，加上这几年国内互联网用户逐年上涨，都不用怎么花钱推广，用户规模就蹭蹭蹭往上涨。
不少新用户，都是靠那些老色胚口口相传带来的。
当然了，这种灰色地带的生意自然不可能一直润下去。
这两年，随着“国家网络空间净化行动”的不断推进，金冠文化下属的几款同城交友软件也大受影响。
限期整改和罚款处罚，也不是没有挨过。
被媒体点名批评，那都是司空见惯了。
再加上进入这个领域的同行越来越多，钱也没以前那么好挣了，江飞宇就想到了产业转移。
注意，这里说的是“转移”，而非“转型”。
像同城约pao这种好工具，又怎么能独乐乐呢？
一肚子坏水的江飞宇，第一时间想到了向国外文化输出。
而且，不是向一个国家输出。
高丽、小日子、米国、法兰西、英伦......互联网用户数量拔尖的前几个国家都挨了。
而且，这步棋是去年8月份就开始下了。
刚开始，只是在目标国租赁服务器和网络，再把适配该国语言的系统版本部署过去就行了。
运维工作什么的，都是依靠飞宇集团的海外业务技术人员提供。
可随着用户数量的不断上涨，不仅运维工作很吃力，管理上也非常考验管理者的能力。
直白地说，张冠鹏的能力水平并不擅长处理这种跨国业务。
所以，江飞宇是希望将这部分跨国业务剥离出来单独经营。
哪怕张哲盛不想管这部分“名声不好”的业务，起码要帮忙将公司架构和业务理顺，再帮招聘一个合格的CEO来管理。
理解了江飞宇的意图，张哲盛就知道怎么做了。
所以，张哲盛听得很认真。
令张哲盛没想到的是，同城交友软件在国外才上线半年多的时间，用户规模就高达上百万。
最高的是米国的，用户规模127.3万人。
其次是小日子，用户规模97.4万人。
哪怕是用户规模最少的国家，也有6万人起步。
张哲盛好奇问道：“冠鹏，你是怎么推广？半年多时间就能在这么多个国家铺开，这些国家的用户加起来都突破860万人了。”
张冠鹏介绍道：“实际上，还是用以前的老套路，雇佣网络水军在专门的聊天群、论坛宣传，用户之间相互繁殖、老带新奖励......唯一一次花钱的推广，就是买了谷歌搜索流量推荐服务，咱们飞宇搜索国际版的流量服务也用了，就是没花钱而已。”
随着谷歌搜索退出大陆市场，国内搜索引擎市场百分之90以上的份额被飞宇搜索跟百渡搜索瓜分。
但在国际市场上，谷歌搜索依然是当之无愧的霸主。
张哲盛问道：“除了刚才说的运维和管理上的问题，现在还有什么棘手的问题吗？”
张冠鹏也做了详细介绍。
目前，同城交友最大的问题还是法律风险问题。
张冠鹏通过技术人员看过后台数据，用户之间互发的带颜色图片和小视频，多到能开几家成人网站。
（张冠鹏绝对不会承认，他让技术人员帮拷贝了不少小视频和图片）
你得知道，并不是每一个国家的法律在这方面都是大尺度。
就算是这方面最开放的老米，对成人网站也是有经营要求的。
最起码一点，不对未成年人开放是共识。
说白了，金冠文化诸多海外版的同城交友软件跟灰色网站差不多。
能够对用户进行年龄校验的信息源，自然是没有的。
这样就意味着哪怕是未成年人，随便冒用人家的身份信息就能注册。
然后，线上约人驰骋。
法律风险是客观存在的，只不过还没爆发出来而已。
所以，未雨绸缪很关键。
张哲盛想了一下，提议道：“我的建议是在米国成立一家公司来专门经营，那边的法律相对这方面相对宽容些，其他国家的业务板块都算这家公司的海外业务，这样也方便后续将各个国家软件版本打通，提供跨国交友的服务......至于公司CEO的人选吗，我倒是有一个现成的人选。”
江飞宇似乎也猜到了张哲盛口中的人选，面色有点古怪道：“哲盛，让她一个女孩子搞这种带颜色的网站，合适吗？”
张哲盛道：“老板，我比你了解她，她的事业心很强，肯定不会拒绝。再说了，工作归工作，米国人对这方面看得很开的。”
好吧，江飞宇还能说什么呢！
张冠鹏郁闷道：“我说二位老总，你俩能不能不要打哑谜啊，你们说的人选到底是谁呀？”
张哲盛说的人选，自然是天元小说的总经理杜琳菲了。
实际上，小说网站的局限性摆在那里，又是去国外讨食，很难做大。
杜琳菲这个总经理，干得有点不上不下的。
这几年，随着张哲盛成为飞宇集团的CEO，两人的地位差距是越来越大了。
对于这个事业心极强的女人来说，心中似乎一直有一股焦虑。
杜琳菲的焦虑除了事业上的原因，张哲盛也是一个主要因素。
名义上，戴安岚是张哲盛的正牌女友。
但是，张哲盛又跟杜琳菲保持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为了平衡两个女人，张哲盛连婚都没结。
只谈恋爱，不结婚。
戴安岚并非不知道张哲盛和杜琳菲的关系，只不过她选择了默认这种三角关系。
有时候，江飞宇也很佩服张哲盛能让两个女人为了他不吵不闹。
事实证明，公司的规章制度只是管理普通员工用的。
哪怕张哲盛跟公司内部两个重要岗位女高管保持不正当男女关系，江飞宇也从来没有说过什么。
这就是偏爱，谁让张哲盛能力突出呢！
江老板用着舒心，也放心。
等张冠鹏出去后，江飞宇将一份文件推到张哲盛面前。
张哲盛看完后，诧异道：“怎么突然转给我新宇诚投的股份？”
这是一份转股协议，江飞宇将自己名下新宇诚投4.5%的股份无偿转让给张哲盛。
新宇诚投的估值在90亿美元左右，这4.5%的股份估值在4亿美元以上。
给公司和江飞宇服务了这么多年，张哲盛攒下的身家也不过3亿美元左右。
江飞宇此举，一下子让张哲盛的资产翻倍不止。
而且，给的还是能不断升值的原始股。
毕竟，新宇诚投的业务处于快速上升期。
未来，就看这些股份能翻几倍了。
江飞宇道：“飞宇集团的股东太多了，我也不好直接切蛋糕，不过新宇诚投我还是能做主的，这是对你这些年辛苦工作的奖励。”
“那就谢谢老板的厚爱了！”
知道江飞宇不缺钱，张哲盛也就不客套了。
第一千四百六十五章 老马的手段
3月5日，全国人-代表大会召开首日。
电视机里，正在播放记者对某位人-代表的采访。
“张教授，您好，我们知道您今年的提案是呼吁国家加强互联网金融企业的资金监管措施，限制互联网金融机构高杠杆经营，不知道您为什么会特别关注到互联网金融企业的经营现状呢？”
“我们人-代表提出某个提案，肯定是为了解决某一类问题或者现状。至于我为什么关注互联网金融企业，这个跟我的专业领域有一定的关系，大家都知道我是金融领域的教授，我关注的点肯定是我擅长的领域......”
“这几年，互联网金融企业快速发展的同时，相关的监管政策却没有配套完善，我认为这一点是刻不容缓的，任何没有约束的发展都是野蛮发展，这样是不利于整个行业和经济的发展，尤其是事关众多普通投资人的切身利益......”
这个记者的问题一如既往地犀利：“我听说，在上会前您还收到过恐吓短信，不知道您是否担心过个人的人身安全呢？恕我直言，您的提案应该是触动了某些企业的利益。”
“其实，从我收到恐吓短信这件事来说，恰恰证明我的提案刺痛了某些人的神经......至于我个人的安全问题，我却是不担心的，我们国家是法治社会，我相信警方会保护好我的人身安全......”
老马一脸厌恶地关掉电视机，嘴里骂骂咧咧：“这家伙真能演，他一个人-代表，谁敢因为这事动他......”
就因为提案而威胁人-代表？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刑事案件了，而是赤裸裸地挑衅规则。
老马敢断言：不出24小时，那个发短信威胁的傻缺和他背后指使的人，肯定会被请进局里喝茶。
说不定，还是超好喝的“旺仔奶茶”！
老蔡介绍道：“张思邈，这家伙不仅是水木大学金融系的教授，还是金融领域的着名专家，从我们收集到的信息来看，这家伙跟飞宇集团关系甚密，他主导的某个国家级课题，飞宇集团就是协助科研单位之一。”
老马吐槽道：“江飞宇这个家伙，还真是一如既往地阴险啊！他自己喝饱了，一转头就把井给填了，让后来者无水可饮。”
被江飞宇阴多了，老马已经有抵抗力了。
至少，情绪不像以前那样激动了。
气多了伤肝，真的不值当。
有时候，老马也很羡慕江飞宇。
不仅握着一手好牌，又每每落子在对手面前。
就说这次的事情吧，看似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实则是按着阿理等一票竞争对手在地上磨擦。
不仅打击了竞争对手，还为自己赢得了巨大的声望。
至少，站在监管部门和银行等国家队的角度来说，他们肯定很乐意见到这种结果。
虽说从成分上来说，飞宇集团是民营资本控股。
但在立场上，江飞宇一直没有动摇过。
老蔡忧虑道：“按照我的估计，这个提案通过的概率非常的大。这个时候，咱们还是想想怎么办吧！”
暂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老马转而问起了别的事情：“省商会那边怎么答复？”
老蔡介绍道：“省府那边的关系也不好使，人家只同意给你一个理事会成员的职务，会长就别想了。”
老马削尖脑袋往省商会会长的位置上拱，并非他看重这个半民间协会的头衔有多好听，而是看重这个位置能带来的人脉。
如果有会长这个职务，某种程度上意味全省企业的能量都能借用。
江南历来就是富裕之地，这边的财团和金融企业可不少。
上辈子老马染指这个位置，还要等阿理在米国上市后。
没实力，可是很难服众。
老马沉思了一会，忽然问道：“老蔡，我忽然有个想法，你帮我合计一下......”
还没听完老马的想法，老蔡就惊讶道：“你疯了？溙山会那帮家伙想干嘛，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要是跟他们扯上关系，以后屎尿裤子一身骚，洗都洗不干净了......”
溙山会那帮家伙想干嘛，老蔡和老马都一清二楚。
正是因为知道，老蔡才不看好。
国情不一样，很多时候一味效仿就是东施效颦。
或者说，那帮人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老马郁闷道：“老蔡，你就不能先听我说完吗？”
出于对老马的了解，老蔡停止了唠叨。
老马解释道：“我自然知道跟他们混，以后肯定落不着好处，我的想法就是先加入他们，利用那帮老家伙的人脉和声望帮我们做一件事，等事成之后，我再找个借口退会也不迟。”
好吧，老马这是想空手套白狼呢！
对于这种掉人品的事情，老马也不是第一次做了，老蔡不想评价。
老蔡更关心的是，老马的谋划是什么。
在老蔡的追问下，老马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老马的思路很简单：那就是筹办一所学校，类似于那些MBA商学院。
学校的学生可不是普通人，而是面向那些企业家或者公司老总。
普通老板，还不给你进呢！
至少是中型企业的老板，或者是年收入达到一定规模的公司老总。
这种模式的学校，从来就不是传授技能的地方，更像是商界的高级俱乐部。
对于学生来说，他们花钱来这里结交到了人脉资源。
对于老马来说，他以一种名义上的“师生关系”网罗了一大批成长中的企业家代表。
有了这层名义，未来这批人多多少少能成为老马的助力。
这是双赢的买卖！
从本质上来说，这所学校与溙山会成立的目的一样。
但老马的高明之处，就是以办学校的名义搞这事。
那么多MBA商学院都这么玩，你总不能说我违规吧？
老蔡思考了一下，觉得这个计划还真的可行。
不过，老蔡还是有点顾虑：“老马，你这样出尔反尔，会不会得罪那帮家伙？”
老马自信道：“这你就不懂了，虽说办这所学校我们是获利最大的一方，但他们也能落着好处，只要里面有一两人为我说话，就谈不上得罪他们。”
在揣摩人心和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还是老马更加擅长。
既然这样，老蔡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了。
说来说去，还不都是被竞争对手逼着往前走。
第一千四百六十六章 压箱底的技术
3月8日，军方某个城市巷战训练场。
随着几辆军用吉普车停稳，一群肩扛各种军衔的将、校军官陆续下车。
这群人以军方装备部的刘科奇少将为首，其他人要么是刘科奇的下属，要么是从各军区抽调过来的陆军代表。
这些陆军代表里面，军衔最低的也是少校起步。
刚下车，刘科奇就先与江飞宇握了手：“江先生，这次麻烦了。”
江飞宇道：“刘将军您客气了，军方能对我们公司的产品感兴趣，这是我们的荣幸。”
这次，是军方装备部向飞鹰动能发出了邀约，要测试飞鹰动能生产的无人机是否能达到军用的需求。
为了更加真实地贴合实战测试，测试地点才安排在军用的巷战训练场。
如果测试达到要求的话，飞鹰动能生产的无人机将会纳入军方采购的范畴。
孙晨刚按了一下手中的遥控器，旁边第一辆货车的侧厢门缓缓打开。
顿时，货架上近二十款无人机产品显露出来。
孙晨刚介绍起来：“左边这架是我们生产的第四代蜂鸟无人机，主要面向空中航拍、地面侦查、科研观测使用，有5个不同细分型号......”
在孙晨刚介绍的过程中，部分代表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
以他们这个级别，估计没少见军中装备的军用无人机，对这种商用的“小玩具”本能地不感冒。
江飞宇使了个眼色，孙晨刚快速跳过了前面和中间部分的介绍，重点介绍后面的机型。
“这是我们专门为出口向研发的鹈鹕1型无人机，由另外一家公司负责生产，该产品经过多种地形的实战检验，性能突出、稳定性强，并且能够满足不同需求场景的武器挂载需求......”
一个中校抓住了重点，询问道：“请等一下，孙总工你刚才说的多种地形实战检验，指的是我们习惯性理解的那个实战吗？”
孙晨刚自豪道：“自然是真枪实弹的战场实战。”
此言一出，这些代表交头接耳讨论起来。
江飞宇看向刘科奇，询问道：“刘将军，那份视频可以给他们看吗？”
刘科奇知道江飞宇的顾虑，肯定道：“在场的人都是各部队的精英，江先生大可以请放心，他们都值得信任。”
江飞宇朝孙晨刚吩咐了一声。
两个工作人员搬来一块显示屏，孙晨刚现场播放起了一则视频。
这是公司技术人员在海外客户现场调试设备的时候，顺带采集的一些实战侦查视频。
大部分是黑叔叔之间火拼的镜头，包括上次江飞宇在利国救人的作战视频也被剪辑进去了。
少部分是围剿各种武装社团的场景，主要是在东南亚地区人口密集的城市和原始丛林取景。
视频的最后，还有部分米国大兵露脸的镜头。
刘科奇介绍道：“飞鹰动能旗下无人机的客户很多，政府军、部落武装、游击队、雇佣兵、警察、武装社团、普通平民都有......”
“我想特别强调的是：目前利国战场上，政府军和部落武装都利用这款无人机作战，用途也不限于军事侦查，还包括改装后作为对地攻击的武器......”
“同志们，永远不要认为人家不如我们聪明，那是一种自大的表现，这么多人使用恰恰证明了这种悬停式无人机对一线战士的支撑作用。”
“我们装备部组织这次考察，也正是因为发现了这种装备的价值。所以，请大家本着对前线士兵负责任的态度认真评估。”
江飞宇道：“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也就坦诚相告了，对外我们都声称出口的是商用无人机，但这些商用无人机被很多小势力当成了低成本军用无人机来使用。截止上周，我们已经累计向北非、中东、东南亚地区出口了超过700架该型号的无人机，后续的订单数量是这个的几倍。”
“我承认，我们的无人机在研发之初就是为了商用，与军用无人机确实不是一个概念的产物，但商用也有它的作战价值。具体效果如何，我们不妨看过后再下定论。”
刘科奇和江飞宇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所有人都摆正了心态。
刘科奇的下属通过对讲机吩咐了一声，一个连队的士兵呈散兵队形进入了训练场。
他们是作为“蓝军”，配合测试无人机性能的士兵。
随着孙晨刚又按下3个遥控器，另外三辆货车的厢门也逐渐打开。
这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就不再是商用的机型，而是军用的机型。
第二辆货车上的6架无人机，挂载的是侦查用的摄像头，这还算常规。
第三辆货车上的6架无人机就不一般了，每一架都挂载了4枚3公斤级航弹。
至于第四辆货车上的6架无人机，下面挂载了一门轮盘供弹式轻机枪。
无论是轻机枪，还是挂载的航弹，都是江飞宇找帝都理工大学武器实验室定制的。
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母校，这点关系还是有的。
既然是演习，自然不可能用真的子弹和航弹，都是用装填染料的空包弹。
随着挂载了武器的无人机亮相，这十多个考察代表终于提起了兴致。
军演军演，没点武器怎么叫做军演。
江飞宇一声令下，6架侦查型无人机首先升空。
随后，是12架挂载了武器的无人机。
正所谓内行看门道，刘科奇最先发现了亮点。
刘科奇问道：“江先生，我看你们总共就6名工作人员操控这18架无人机，他们顾得过来吗？”
之前，飞鹰动能送检的样品都是一人操作一台，刘科奇有点先入为主了。
江飞宇将众人带到一辆小一点货车前面，介绍道：“实际上，这辆指挥车才是我们的指挥中枢，外面那几个工作人员主要是为无人机更换燃料和武器的......”
此刻，在指挥车的屏幕上，无人机拍摄到的图片正在不断回传。
而在最大的一个屏幕上，无数侦查到的目标被系统自动标识在简易的三维模型上。
这实际上利用的是航拍倾斜摄影技术，可以快速进行三维建模。
厉害的地方，当然不仅于此。
宇依科技为这次演习提供了不少的技术支持，飞鹰动能的无人机已经不用通过控制终端来操纵，直接通过指挥台就能编程多台无人机升空。
不仅如此，这些无人机还能按照输入的路线、方位进行自动巡航侦查。
而系统后台利用人工智能技术自动对回传的图片进行分析，可以识别图片中的作战人员、车辆、坦克、飞机等固定目标。
一旦识别出来，自动在三维地图上标识。
随后，通过指令让攻击无人机和投弹无人机进行攻击。
理论上，几个指挥人员就能操纵几十台无人机进行作战。
这才是江飞宇崇尚的信息化指挥，也是这次展示出来的卖点。
为了应付这次军方的检验，江飞宇可是拿出了压箱底的技术。
听完江飞宇的介绍，这帮军方代表立即刮目相看。
众人心里估计都在嘀咕：你早点把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我们何至于看轻你们公司的产品嘛！
经过半个小时的“战斗”，裁判组给出了战果评估报告。
飞鹰动能以损毁10台无人机的代价，击毙、击伤作战人员超过40人。
战果偏低，主要还是因为挂载的航弹当量过低。
在真的实战中，这个战果肯定还要翻倍。
因为，前线的战斗人员还可以呼叫炮火和航空力量支援。
这种民用建筑在面对大口径炮弹时，可没那么抗炸。
经过这次的演习，参观的军方代表都给予了非常高的评价。
无人机的武器系统确实弱了很多，但是自动侦查能力非常的突出。
尤其是夜间的自动巡航侦查，简直就是料敌于先机的利器。
趁着效果好，江飞宇继续加码：“其实，目前我们无人机使用的通讯模块还是民用的技术，如果军方能够提供军用的视频传输技术，我们无人机的作战能力还能翻倍。”
刘科奇深以为然，爽快道：“这个问题好解决，我回去协调一下，给你们提供一批军用的通讯模块，你们回去升级一下这批无人机，下一次来观摩的领导就不是我们了。”
江飞宇秒懂，对下一次的演习更加期待了。
第一千四百六十七章 天赐良机
3月11日，上午。
帝都百年佳人婚庆公司内，江飞宇正在陪沈君兰试穿结婚的礼服。
看着美得不可方物的沈君兰，江飞宇内心满满的成就感。
抛开家世背景不说，沈君兰可是蝉联帝都理工大学三年校花榜首的大美女。
试问，哪个男人娶到这么漂亮的媳妇能不自豪呢？
江飞宇要是牵着沈君兰上街，绝对能收获满大街男同胞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江飞宇看向一旁耸拉着个苦脸的许仕林，问道：“要不要我请你嫂子帮忙撮合一下？把年龄最小那两个伴娘介绍给你认识？你要是不介意年纪比你大的，剩下那4个也可以一起介绍给你。”
好吧，江飞宇都二婚了，许仕林还是万年不变的伴郎。
许仕林苦着脸道：“表哥，能不能不要拿我开刷？我心里已经够伤心了，你还拿我寻开心！”
这几年，许仕林跟程敏慧分分合合，两人终究还是分道扬镳了。
这次分得很彻底，程敏慧都已经有新男友了。
两人走到这一步，家庭因素只是一方面，主要因素还是两个人的观念已经不一样了。
许仕林更加像一个社会人，变得不单纯了。
而身处象牙塔里面的程敏慧，依然保持着那份纯真。
三观和五官，都不在一个频道上了。
或许，从当初许仕林选择提前进入社会开始，两人就已经不是一路人了。
在这个浮躁的年代，能从校园恋情走入婚姻殿堂的男女，真的十不存一。
要说劝人，江飞宇有奇招。
江飞宇拍了一下许仕林的肩膀，吩咐道：“小子，我给你交代个任务，一会试完礼服后，你至少要约到其中一个女生晚上单独去吃饭，拍你们一起吃饭的照片作为完成任务的证明。”
许仕林不敢置信地看着江飞宇，有点怀疑表哥是不是拿错剧本了？
江飞宇训道：“看什么看？完不成任务，我降你的职，扣你的工资，反正你一个单身汉，一个月也花不了那么多工资。”
确认江飞宇不是开玩笑，许仕林哀求道：“表哥，能不能换一个任务，你这不是为难人吗？”
江飞宇不为所动，说出了一番很不要脸的话：“我除了是你表哥，还是你老板，职场就是这么险恶，你第一天知道啊？”
许仕林哑口无言，可怜巴巴道：“我跟人家才第一次见面，你让我怎么约人家去吃饭？能不能减低点难度，我约别的女生行不行？”
江飞宇一眼就看穿了许仕林的小心思：“你与其在这里求我，还不如抓紧时间完成任务！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花点钱大街上随便找个女的配合你完成任务！”
“算你狠！不，是谢谢老板的特殊关怀！”许仕林一脸幽怨地看着江飞宇。
即使心里再不情愿，许仕林也得考虑怎么完成老板交代的“荒唐”任务。
“直接上去搭讪，会不会太唐突了？要不中午吃饭的时候再随机搭讪一个？或者让她们帮我评价一下伴郎服好不好......”许仕林脑海中瞬间闪过好几个念头。
沈君兰又换了一件常服出来，含情脉脉地看向江飞宇：“这件怎么样？”
作为过来人，江飞宇可以肯定地告诉你：结婚就不可能只备一套衣服。
迎亲时候穿一套，举行婚礼时候又是一套，敬酒的时候又得换一套。
至少，得三套打底。
江飞宇上下打量了一遍，由衷道夸赞：“很不错，衣服最多只能占7分，穿在你身上至少能打9.9分。”
别说导购，连几个伴娘都笑了。
今天，江飞宇这位准新郎官的嘴巴格外地甜。
沈君兰不好意思道：“认真点，你都夸了我一个上午了，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江飞宇乐呵道：“这有啥不好意思的，我娶了个漂亮的媳妇，我恨不得让全天下的男人都知道。”
当众说这么肉麻的话，羞得沈君兰立刻躲进了试衣间。
许仕林凑过来，小声问道：“表哥，我怎么感觉你二婚比头婚还要开心？”
江飞宇不悦道：“你从哪里得出来的结论？”
许仕林不确定道：“说不上来，总感觉你今天异常的兴奋，比以往都要兴奋得多。”
江飞宇随口敷衍道：“等什么时候轮到你结婚，你就能体会到其中的快乐了。”
许仕林顿时拉长了个脸。
他连对象都没有呢！
谈何结婚？
中午吃饭的时候，江飞宇终于等到了另外一个好消息。
午间新闻里，不断插播着海外新闻。
“帝都时间13点46分，小日子国发生9.0级大地震，为人类有观测史以来全球最强地震，震中位于宫-城县以东太平洋海域，距仙-台约130km，震源深度20公里......”
新闻播报还在继续，江飞宇的思绪却飞到了别的地方。
江飞宇很清楚，这次地震不仅引起小日子核-电站泄露，还导致小日子半导体产业链受到了严重的冲击。
小日子国内多家圆晶厂、芯片厂全线停产，并且是长时间停产。
别忘了，小日子又是全球圆晶和芯片的主要供应地。
这对全球半导体供应链，尤其是使用集成电路（IC）、光电子、分离器和传感器等电子元件的制造业是个巨大的冲击。
这关联的产业可多了，大到汽车、飞机、轮船、大型机械，小到电脑、手机、计算器、U盘、录音笔......
只要是使用电力驱动的，哪一个不跟半导体紧密相关？
这对大部分制造业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冲击，但对华展半导体科技来说确实个巨大的机遇。
趁着小日子舔舐伤口的时候，正好把生意抢过来。
虽说精密度要求颇高的电脑、手机芯片暂时生产不了，但生产中、低端芯片和电路元件是没问题的。
而飞宇集团手机事业部那边，江飞宇在1月份的时候就交代他们大量囤积芯片了。
这波全球芯片涨价潮，基本上影响不到飞宇集团的手机生产。
趁着大部分手机品牌生产成本突增的时候，搞一波价格战应该很爽。
当然了，获利最大的还应该是华展半导体科技，就看这次能抢回来多少份额了。
华展半导体那边，看到新闻的陆光明几乎是高兴地跳了起来。
这回，真的是刚想瞌睡就来了枕头。
不用江飞宇吩咐，陆光明立刻召集了公司所有管理层开会。
核心就三个任务：
第一，销售人员立刻行动起来，无论是电话联系，还是上门拜访，开始抢订单。
第二，所有生产线的机器设备一级待命，准备好三班倒玩命生产。
第三，招人，立刻招人，他们需要大量的流水线工人。
第一千四百六十八章 第一个合作思路
3月16日上午，日耳曼奥伯科亨市。
卡尔蔡司集团现任总裁——霍尔曼，亲自在总部大楼为江飞宇举行了欢迎仪式。
仅仅从体量上来说，卡尔蔡司集团是远不如飞宇集团的。
飞宇集团最新的市值在1040亿美元左右，而卡尔蔡司集团的估值也不到200亿美元。
从营收看，飞宇集团去年的营收达到了90多亿美元，而卡尔蔡司还不到9亿欧元。
况且，江飞宇名下又不是只有飞宇集团一家企业。
哪怕是以江飞宇在国内的人脉，都值得他们重点对待。
所以，当收到飞宇集团反馈过来的合作洽谈邀约时，卡尔蔡司集团还是非常重视。
大陆已经是他们不可或缺的一个市场，如果能跟江飞宇旗下的公司达成一定的合作，对于扩大他们在大陆的业务规模是非常有帮助的。
哪怕是看在钱的份上，也得高规格接待江飞宇。
简单参观卡尔蔡司旗下几个实验室和生产车间后，双方人员进入会议室继续交流。
江飞宇知道日耳曼人的做事风格喜欢直来直去，也就开门见山了。
这不，江飞宇一上来就提出了2个合作思路：
首先，由江飞宇控股的恒鑫医药科技与卡尔蔡司医疗技术股份公司达成深度合作。
这几年，靠着手握2项癌症靶向药的专利技术，恒鑫医药科技光是收专利授权费都年入10多亿人民币。
而且，基本上都是纯利润。
直接分红，无疑是最低级的保值方式。
按照江飞宇的指示，恒鑫医药科技每年都要拿出一半以上的利润进行再次投资。
生物制药、保健酒、医疗器械代理、度假养老院、月子中心，这些都是恒鑫医药科技的投资方向。
有直接经营的，也有设立全资子公司经营的。
如今的恒鑫医药科技，早就不是坐地分钱的皮包公司了。
公司旗下各个业务部门的员工加起来早就超过了一千人，年营收也有近16亿人民币。
在江飞宇的构思中，恒鑫医药科技与卡尔蔡司的合作领域主要集中在医疗器械和眼睛镜片。
上辈子，由于江飞宇和李婉依忙于公司的经营，导致儿子阳阳没什么人看管。
小孩一个人独处，只能看电视或者玩手机消磨时间。
这也导致，孩子几岁的时候就开始近视了。
为了给孩子矫正视力，小两口可是操碎了心。
所以，江飞宇对视力矫正和眼镜行业也有一定的了解。
眼镜行业到底有多“暴利”呢？
业内有一句话流传已久，叫做“20元的出厂价，200元卖给你是讲人情，300元卖给你是讲交情，400元卖给你是讲行情。”
很多人应该有同感，你网上几十元能买到的镜片、镜框，门店配镜至少要几百元起步。
这里面的利润空间，海了去了。
江飞宇隐约记得一组数据：后世全球有26亿近视人口，7亿在我国；全国儿童青少年总体近视率超过了50%，两个孩子里面至少有一个是“小眼镜”。
并且，这种现象发生的年龄段越来越往低年龄下移，个别幼儿园的小朋友已经戴上了眼镜。
实际上，国内眼镜镜片市场有一个排名：
法兰西的依视路以超过20%的市场份额，稳居首位。
卡尔蔡司紧随其后，屈居第二。
万新光学（依视路入股）及明月镜片这两个国产镜片中的佼佼者，位列三、四位。
......
全国几千家镜片生产厂商，却打不过两个外国品牌。
依视路、卡尔蔡司之所以能占据金字塔顶端的位置，说到底在于以强大的技术能力为基石而形成的品牌“护城河”效应。
很多人不知道，眼镜镜片生产行业里一直存在着“折射率”与“阿贝数”这两个难题。
镜片的折射率，是指光在空气中的传播速度与在镜片中的传播速度之比。
折射率越高，使入射光偏折的能力越强。
这就意味着，在镜片中心厚度相同、度数相同的情况下，折射率高的镜片比折射率低的镜片边缘更轻薄。
受限于技术的原因，很长一段时间国内镜片厂商都无法直接生产折射率1.67及以上的树脂单体镜片。
而高折射率，往往意味着低阿贝数。
阿贝数越小，色散越严重。
色散的影响是让色彩失真，影响视觉质量。
理论上，阿贝数高固然更好。
但在合理范围内，人眼的感知并不明显。
例如：某1.50折射率的镜片，标称阿贝数58，数值上碾压阿贝数32的镜片。
但大部分人的视觉敏感度，很难感知这种色差。
随着镜片材料技术的不断升级，国外镜片厂商实现了技术的突破。
他们生产出了高折射、阿贝数适中的镜片，相当于保留了两个方面的优点。
这一点，国内厂商做不到。
技术不如人，这钱就得给人家赚。
江飞宇的思路很简单：卡尔蔡司医疗技术股份公司以技术入股，恒鑫医药科技以资金入股，双方在大陆本土生产医疗器械和眼睛镜片。
听完翻译人员转述的合作思路，卡方的参会人员都在小声交流看法。
霍尔曼道：“江先生，目前我公司在你们国家的业务都是走产品代理的模式，双方合资本地化生产这种模式对我们来说比较艰难，我们需要内部商议过后才能给你答复。”
江飞宇知道对方的顾虑，无非就是技术的保密性问题。
这帮老外在跟国内合作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先进技术不扩散。
就算跟你合作，也是拿不那么先进的技术来搞。
江飞宇也是有备而来，说出了两个让霍尔曼无法拒绝的理由。
“我想说的第一点，我国产业工人的人力成本不到贵国的四分之一，而且他们却可以接受每天工作12个小时，一个月只休息4天的工作制，这是你们日耳曼工人永远也做不到的。”
仅仅第一点，就让卡方的人员无话可说。
在欧巴罗，你就是让工人执行5天8小时工作制，他们都能给你闹事。
一年365天，人家有178天在休假。
而同期，我国体制内人员也只有115天。
流水线上的产业工人，还要在115天的基础上砍半。
至于，双倍工资加班？
不好意思，人家直接拒绝。
人家增加收入靠涨薪，加班增加收入是什么鬼？
你洋大爷不屑为之。
第一千四百六十九章 第二个合作思路
江飞宇发出了致命一问：“同样是外国品牌进入大陆，知道为什么你们的眼镜镜片竞争不过依视路吗？”
还没等霍尔曼回答，江飞宇继续说道：“因为他们执行的是本土化生产策略，大陆的消费者有着本能的认同感，这一点是你们没有的，再加上我国政府对外资企业本地投资的政策扶持，同等规格的镜片人家比你们生产成本低，他们可以执行的价格策略游刃有余......”
江飞宇说的这种情况，卡方的管理层并非认识不到，他们只是缺乏打破现状的魄力而已。
说得好听点是为了保护技术不扩散，本质上还不是日耳曼人的傲慢心理作祟。
在制造业领域，日耳曼工业确实很牛，这源于人家严谨的工匠精神。
但傲慢，也会损失很多客户。
法兰西人也傲慢，但分对象，
面对钱时，傲慢不值一提。
面对江飞宇的咄咄逼人，霍尔曼说了几句凌磨两可的话将这个话题揭过。
关于在大陆投产生产这个合作提议，连霍尔曼这个总裁也不能一言决断。
这事啊，还得报卡尔基金会的董事们决议。
霍尔曼问起了江飞宇的第二个合作思路：“江先生，不知道你说的第二个合作领域是什么？”
江飞宇介绍道：“前几天小日子发生的大地震相信你们也知道了，这次地震对国际半导体行业造成了巨大的影响，各类芯片出厂价格应声而涨，我个人比较看好半导体设备制造这一领域，希望能入股你们的半导体技术生产股份公司。”
“入股半导体技术生产股份公司？”霍尔曼皱起了眉头。
实际上，江飞宇想入股他们的子公司，比双方合资在大陆投产更加困难。
虽说半导体事业部在卡尔蔡司集团内部是最弱的部门，但涉及到股权就比较敏感了。
江飞宇继续说道：“恕我直言，你们们的经营策略还是太保守了。半导体设备制造领域是暴利行业，利润都集中在整机设备供应商手里，而你们现在只是作为设备部件提供商，这能挣几个钱？”
“我相信卡尔蔡司并不缺技术，也不缺优秀的产业工，进入光刻鸡领域是有点壁垒，但生产配套的蚀刻机和薄膜沉积等设备应该不难，你们缺的只是资金和时机而已，资金我能提供，时机我也认为成熟了。”
理是这么个理，在座的人也都懂。
但能不能做和敢不敢做，就是两码事了。
回归原来那句话：霍尔曼决定不了，还得报上面的董事们讨论后才能给答复。
所以，后面的交流就基本上属于没什么营养的商业互吹了。
会后，江飞宇拒绝了霍尔曼晚上设宴款待的提议。
江飞宇表示难得来一次日耳曼，这两天想自己逛逛。
顺便让对方考虑好后，给他答复。
霍尔曼也没勉强，如果能达成合作，后面再宴请也不迟。
要是双方达不成合作，饭吃不吃都无所谓。
回到酒店，张哲盛分析道：“我们提出的第一个合作，他们答应应该不难；但第二个合作思路，恐怕就不是资金能解决的。”
说白了，卡尔蔡司半导体事业部发展不起来，缺乏资金是一个重要因素，但最主要的因素还是他们缺乏挑战现有格局的魄力。
毕竟，现有的格局是以米国和他的一帮小弟主导的。
江飞宇自信道：“这个时候，我们完全不用着急，自然会有人火急火燎跑过来给我们提供助力。”
两人配合多年，张哲盛立刻猜到江飞宇口中所说的“这个人”是谁，试探问道：“老板你是指ASML公司？”
江飞宇默默点头。
ASML公司的光刻鸡生产，严重依赖于卡尔蔡司提供光学镜片。
但是，他们又不愿意看到卡尔蔡司进入半导体设备生产领域。
现在，江飞宇大张旗鼓地来卡尔蔡司谈合作，还明确表示要投资他们的半导体技术生产股份公司。
这个时候，收到风声的ASML公司肯定坐不住了。
无论ASML公司出什么招，稳坐钓鱼台的都是卡尔蔡司。
相当于，江飞宇为卡尔蔡司提供了左右逢源的契机。
只要他们不笨，自然会利用江飞宇这个外来的国际大鳄逼ASML公司做出让步。
比如：让ASML公司支持卡尔蔡司进入半导体设备制造领域。
就像江飞宇说的那样，突破光刻鸡生产的壁垒有难度，但介入其他相关设备生产还是不难的。
别忘了，ASML公司是老米主导的半导体生态联盟一员。
如果ASML公司支持卡尔蔡司进入半导体设备制造领域，远比他们主动去挑衅现有的产业格局容易得多了。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
该怎么选择，相信ASML公司会给出正确的答案。
而前世，ASML公司妥协的手段正是入股卡尔蔡司半导体技术生产股份公司。
现在江飞宇帮忙出了力，卡尔蔡司多少要有所表示。
哪怕是出于平衡ASML公司的作用，他们也会引入江飞宇的力量。
搞平衡和左右逢源，又不是咱们国家的专利。
这个时候，田大壮敲门进来汇报道：“老板，机场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咱们随时可以起飞。”
江飞宇吩咐道：“你在门外等一下，我马上就出发。”
张哲盛好奇问道：“老板，你要去哪里？”
本来按照计划的行程，江飞宇这两天都会留在日耳曼这边考察。
江飞宇解释道：“我临时去瑞-士处理点私事，预计明天能回来，这段时间你自己安排一下。”
日耳曼与瑞-士接壤，开车也就几个小时，跟别说坐飞机了。
听江飞宇说是私事，张哲盛很识趣没问是什么。
不过，怎么应付卡尔蔡司那边得先问清楚。
江飞宇交代道：“如果卡尔蔡司那边联系，就说我生病了，要修养两天。”
并非江飞宇故意晾着他们，总要给时间ASML公司活动吧！
现在接触卡尔蔡司，肯定拿不到想要的结果。
与其这样，还不如表现出一点强硬。
交代好后，江飞宇就在保镖们的护卫下出门了。
第一千四百七十章 苏沫薇怀孕
不到两个小时，江飞宇就来到了巴塞尔。
巴塞尔坐落于瑞国西北的三国角处，西北邻法兰西阿尔萨斯，东北与日耳曼的黑森林山脉接壤。
而莱茵河在此东注北涌穿城而去，将巴塞尔市一分为二。
左岸称为大巴塞尔，是经济商业及消闲购物中心；右岸称为小巴塞尔，主要是花店、画室、工艺坊、以及以精致木台供应奶酪小食和饮品的咖啡厅。
巴塞尔市常住人口只有十多万，却是瑞国第三大城市。
好吧，外国人少是有历史原因的。
三辆汽车一路穿城而过，向郊区驶去。
私人飞机都有专门的服务公司帮你顾好，临时租赁几辆豪车自然不在话下了。
所以，江飞宇出国完全不用操心用车的问题。
汽车内，江飞宇正在查看手下调查到的资料。
江飞宇临时来瑞国这边，自然是因为苏沫薇了。
这个女人，居然怀孕了。
而且，已经怀孕3个月之久。
按照日子推算，在江飞宇送走她之前就已经怀孕一个月左右了。
毫无疑问，这个孩子是江飞宇的。
正是因为确认孩子是自己的，江飞宇才头疼。
那么多的豪门虐恋剧，都有这么个狗血的情节：小三妄图母凭子贵，秘密生下孩子后回来逼宫，或者预谋分家产。
以前看电视的时候，江飞宇老觉得剧情扯淡。
就是没想到，这种狗血剧情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头上。
看吧，这就是男人管不住裤腰带的后果。
江飞宇这次来，就是准备解决这个隐患的。
他跟沈君兰马上就要结婚了，万一苏沫薇挺着个大肚子来婚礼现场闹，你让江飞宇如何收场？
以沈家的家世背景，江飞宇要是闹出这种丑闻，他跟沈君兰的婚事就别想了。
就算苏沫薇没有来婚礼现场闹，以后生下孩子后回来争家产，也是个巨大的隐患。
哪怕苏沫薇肚子怀的是自己的骨肉，江飞宇也必须狠下心肠把孩子打掉。
把主动权寄托在苏沫薇的手上，江飞宇如何能安心？
一个搓手可得的财富摆在面前，试问苏沫薇会忍得住不拿孩子做文章吗？
江飞宇不敢赌。
十多分钟后，车子来到小巴塞尔郊区的一个广场。
负责提前来这边打前站的冯云逍开门上车，指着对面一家花店介绍道：“老板，就是那家花店，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在店里。”
当初，霍华德的手下是以帮移民的名义将苏沫薇一家弄到米国的。
只不过，他们人刚到米国就被霍华德的手下控制了。
霍华德发疯后，由于没有人看守，苏沫薇的父母顺利逃了出来。
至于苏沫薇的弟弟，则死在了那座乡下农场里。
老两口在异国他乡人生地不熟，加上怕再被抓回去，也不敢报警。
只能一边在唐人街打零工，一边继续寻找女儿的下落。
老两口压根没想到，自己的女儿被软禁在国内。
江飞宇通过“利刃”的关系在唐人街找到苏沫薇父母后，将两人弄到了瑞国。
根据资料显示，在瑞国与父母团聚后，苏沫薇就开了这家花店。
被关押期间，苏沫薇的父亲落下了病根，根本没法干什么重活。
平日里，这家花店基本上都是苏沫薇一个人打理，她母亲偶尔来帮帮忙。
要不是苏沫薇经常跑医院产检，“利刃”驻欧巴罗的人员也发现不了她怀孕的事。
江飞宇盯着那家花店，久久无法做出决定。
最简单的办法：无疑是把苏沫薇拖上车，拉到私人医院做人流手术。
只要有钱，大把的私人医院会帮你解决后顾之忧。
犯不犯法这事，还是看钱给没给够。
只不过，如此野蛮的行径，江飞宇实在过不去自己心中那道坎。
江飞宇首先想的是，能不能说服苏沫薇把孩子打掉，哪怕为此支付一笔善后费。
强掳人去做人流这事，那是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最后使用。
如果能用钱来解决，那当然最好了。
还没等江飞宇考虑好怎么说，一个熟悉的身影提着一袋垃圾从店里走出来。
再次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江飞宇心头萦绕着说一种不清道不明的思念。
头发随意地盘在头上，身前系了一块碎花围裙，这就是苏沫薇现在的打扮。
那袋垃圾有点重，苏沫薇废了好大的劲才丢到垃圾桶里。
看着她极力护着肚子的动作，江飞宇忍不住有点揪心。
江飞宇有点高估自己了，他还是心软了。
哪怕对苏沫薇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可她肚子里毕竟是自己的骨肉。
舔犊之情，人皆有之。
此刻，那个垃圾桶距离江飞宇的车也就十多米远，江飞宇能够清晰看到她额头上的细汗。
扶着垃圾桶微微喘了口气，苏沫薇疑惑地看了路边的黑车一眼，很快又转身回到店里。
不一会儿，她又拖着一袋更大的垃圾出来。
看得出来，垃圾袋里面都是裁剪剩下的花枝和已经枯萎的花朵。
很多花枝上都有刺，为了避免扎到自己，苏沫薇只能放在地上拖。
江飞宇的手刚按在车把手上，又立马缩了回来。
因为，一个中年妇女已经接过了苏沫薇手中的垃圾袋。
那是苏沫薇的母亲——唐欣蝶。
唐欣蝶心疼道：“我的小祖宗呀，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这种重活等我回来再弄，你现在挺着个大肚子，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
苏沫薇安慰道：“妈，没事，医生都说头三个月和后三个月要稍微注意些，我现在都过了头三个月了，适当干点活对胎儿有好处。”
唐欣蝶把手中的保温盒交给苏沫薇，说道：“行了，我说不过你，这么冷的天，你又穿得这么少，你先回屋里吃午饭吧！我炖了你喜欢的老鸭汤，要趁热喝。”
在唐欣蝶的絮絮叨叨中，苏沫薇只能先回店里。
全程看完这一幕的江飞宇，朝另外一个叫马国良的保镖吩咐道：“国良，她没有见过你，你假装顾客进去买花，想办法把这个窃听器安装在店里。”
马国良什么也没说，拿着窃听器下车。
江飞宇默默拿出耳机带上。
约莫半分钟后，江飞宇就从监听设备里面听到了声音。
第一千四百七十一章 接纳和安排
“先生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难得在异国他乡碰到个来自国内的老乡，苏沫薇亲自将马国良送到了门口。
马国良客套了一句，捧着花束快速离开。
等客人走后，唐欣蝶问道：“薇薇，上午的生意怎么样？”
苏沫薇介绍道：“基本上都是附近的回头客，有十多个吧！”
“你这一天就二三十个客人，连花的进货成本都填不平，这还有水电费、卫生费、管理费等一堆费用呢！这样算下来，你每个月得赔四百多法郎。幸好这店铺是你花钱盘下来的，不用付房租，要不然赔得更多......”
同一时期的汇率，一块钱瑞国法郎相当于7.6元人民币左右。
也就是说，不算房租一个月都要赔三千多块钱。
帮闺女算完这笔账后，唐欣蝶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薇薇，你就听妈一句劝，咱们还是把店铺租出去收租子吧，你安安心心地在家里养胎不好吗？”
自己闺女自己清楚，正是因为清楚，唐欣蝶才不看好。
苏沫薇从小就是富养，刚大学毕业就跟着他们夫妻移民米国。
一到那边就成为人家的棋子，还被逼着整了容，那是一点社会工作经验都没有。
开店当老板，真的不是她的长处。
苏沫薇有自己的考虑，并不愿轻易放弃。
“妈，我还是想试试。现在是冬季的末尾，客人肯定会少一点，等到春季客流量应该就会好一些。”
苏沫薇父亲那病不仅需要长期吃药，还要定期去医院复诊治疗。
以后孩子生下来后，样样都要用到钱。
江飞宇是给她留了一笔钱，但她也不能坐吃空山，得自己找到谋生的手段。
至于苏沫薇决定把孩子生下，却不是为了以后利用孩子去要挟江飞宇。
江飞宇不仅对他们家有恩，也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哪怕自己只是一个替代品，她也无可救药地爱上了江飞宇。
这个孩子，是她与江飞宇唯一的羁绊。
她不确定自己以后会不会后悔，但她现在只是想把孩子生下来。
基于爱，基于报恩，都促使她这样做。
唐欣蝶劝道：“薇薇，你费尽心思工作干嘛？你只要安安稳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这孩子就是你后半辈子最重要的依仗，哪怕那位江首富对你没兴趣了，他总不能对自己的骨肉不管不顾吧？他手指缝里随便搂出一点来，都足够你们母子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苏沫薇惊慌失措问道：“妈，你怎么知道的？”
唐欣蝶道：“傻孩子，就算你不肯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我跟你爸也不笨，我们从网上就能查出你现在这张脸的真实身份，我们只是不说而已。”
苏沫薇急忙解释道：“妈，我从来没有想过利用孩子要挟他，我求你跟爸也不要利用孩子去打扰他，我跟他真的已经是陌路人了。”
唐欣蝶教训道：“薇薇，你既然不想再跟他产生瓜葛，就不应该生下这个孩子，你还这么年轻，要是带着个孩子，你以后怎么嫁人？”
苏沫薇倔强道：“妈，我只是想生下这个孩子，以后自己老了能有个依靠，我真的不想再嫁人了。”
“薇薇，你怎么这么糊涂呀？”唐欣蝶看着这个傻闺女，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本以为这闺女是想把孩子生下来，当成一张长期“饭票”使用。
没想到，这个傻闺女居然想白帮人家生养孩子，这不是犯浑吗？
看着倔强的女儿，唐欣蝶把要劝的话憋回了肚子里。
现在说再多，也没什么效果。
等以后孩子生下来，苏沫薇知道了为人母的苦，应该能让她幡然醒悟。
那个时候再改变想法，也不迟。
只要孩子在，永远是一张能用的“牌”。
......
车内，江飞宇默默地放下耳机。
此刻，江飞宇的思绪有点复杂。
本来他这次来，就是要打掉苏沫薇肚里那个孩子以绝后患的。
可临到头见到了苏沫薇，特别是听了母女俩的一番对白后，江飞宇的心又软了。
虎毒尚且不食子啊！
如果只是为了不影响自己以后的权势就要逼迫苏沫薇打掉孩子，那么江飞宇与历史上那些负心汉何异？
心情有些烦躁的江飞宇朝田大壮吩咐道：“大壮，在附近找个酒店先住下。”
“是，老板！”
田大壮在对讲机里交代了一声，其中一辆车上的人立刻去办这事。
......
第二天早上9点左右，沃尔利兹医院妇产科候诊区。
看着其他有爱人陪伴来孕检的准妈妈，苏沫薇的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可能是想得有些入神了，放在椅子扶手上的保温杯不小心被碰掉了下去。
苏沫薇刚低头，就看到一只手将地上的保温杯捡起。
等看清手的主人，苏沫薇的眼里顿时蒙上了水雾。
江飞宇挨着苏沫薇坐下，很自然地伸手搂住了她的腰。
顷刻间，苏沫薇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如同洁白的珍珠一样掉落。
江飞宇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地抚摸着苏沫薇的背。
这个时候，一个有温暖的肩膀比任何言语更加有用。
过了好一会，苏沫薇才控制住情绪。
闻着苏沫薇身上熟悉的味道，江飞宇问道：“你真的想好了，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嗯，我想好了，我一个人能抚养孩子长大，不会打扰到你。”靠在江飞宇的肩膀上，苏沫薇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江飞宇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里，就证明他还是关心自己的。
仅仅这一点，就能让这个女人感动不已。
“我快要结婚了。”江飞宇还是不忍心骗她。
或者说，这也是一种试探。
“我知道，我在网上留意到你的新闻了，那个女孩很漂亮，跟你很般配。”苏沫薇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
她知道自己只是个替代品，从来没有苛求过什么名分。
苏沫薇表现出来的平静，让江飞宇有些内疚。
无论怎么看，江飞宇都是渣男行径。
既然不想留下隐患，当初就应该做好保护措施。
而不是等发现潜在隐约的时候，又想来逼迫苏沫薇打掉孩子。
“我以后会抽空来看你跟孩子，你店里再招聘个服务员帮忙吧，别累到自己，挣不挣钱无所谓，给你自己找点喜欢的事做，我再给你安排个会开车的本地女保镖吧，这样你出行也安全些......”
“另外，我已经让人联系了德意志最好的医院，明天我安排车送你爸过去检查一下，看一下他那病能不能根治......”江飞宇将目前能想到的事情都安排妥当。
既然已经接纳了苏沫薇和她肚里的孩子，江飞宇就不能不管不顾。
“只是我心腹保镖的电话，以后有事就打这个电话。”这么多保镖里面，田大壮是唯一能让江飞宇完全信任的人。
苏沫薇静静地听着，心里完全被幸福感填充。
她的痴心等待，终于换来了江飞宇的怜悯。
哪怕分润到她身上的爱不多，以后也要顶着小三的名头过活。
第一千四百七十二章 鲶鱼
江飞宇在瑞国密会小情人的时候，ASML公司那边果然坐不住了。
ASML公司的CEO——托雷斯，亲自从荷国来到奥伯科亨拜会了卡尔基金会现任主-席——弗雷德里克。
双方不知道谈了什么，托雷斯脸色难看地从弗雷德里克办公室内走出来。
办公室内，霍尔曼正在与弗雷德里克讨论刚才双方谈判的结果。
“刚才托雷斯的态度很强硬，想让ASML公司支持我们进入半导体设备制造领域怕是不容易。”霍尔曼明显对此事缺乏信心。
弗雷德里克却是一点也不慌，而是说起了一个题外话：“霍尔曼，你应该听说过‘鲶鱼效应’吧？”
“鲶鱼效应？”
霍尔曼思索着这个词，很快就理解了弗雷德里克的打算。
说到“鲶鱼效应”，这里有个典故：
挪-威人喜欢吃沙丁鱼，尤其是活鱼。
所以，市场上活鱼的价格要比死鱼高上许多。
为了牟利，渔民总是想方设法地让沙丁鱼活着回到渔港。
虽然经过种种努力，但绝大部分沙丁鱼还是在运输途中因缺氧而死亡。
可人们发现，却有一条渔船总能让大部分沙丁鱼活着回到渔港。
由于船长严格保守着秘密，其他人想偷师也没偷成。
直到那位船长去世，谜底才揭开。
原来，船长在装满沙丁鱼的鱼槽里放进了一条以沙丁鱼为主要食物的鲶鱼。
在捕食者的威胁下，沙丁鱼一直快速游动躲避天敌。
这样一来，沙丁鱼缺氧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这就是着名的“鲶鱼效应”。
现在的情况是，想让ASML公司感受到切肤的威胁，卡尔蔡司就必须引入江飞宇这条“鲶鱼”。
霍尔曼询问道：“先生，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操做？”
弗雷德里克道：“以投资入股谈判的名义邀请那位江先生来公司细谈，咱们摆足了架势要跟对方合作，ASML公司和它背后的联盟自然会坐不住。”
两人都很清楚，卡尔蔡司想进入半导体设备制造这个领域，光是有ASML公司的支持还不行，还得有米国的允许。
准确地说，是要EUV LLC联盟的允许。
更加准确地说，是处于ASML公司下游的几大芯片制造商。
ASML公司生产的光刻鸡，受到卡尔蔡司生产的光学镜片限制。
而同样，英特尔、高通、英伟达等芯片厂商同样需要ASML公司提供光刻鸡。
谁让他们米国老制霸了整个产业链，却在光刻鸡设备制造方面拿不出一家厂商呢！
这是一条完整的产业链，缺了任何一环都不行。
只要让他们感受到威胁，英特尔、高通、英伟达等芯片厂商自然会跟ASML公司站在同一个立场。
而这，就是卡尔蔡司进入半导体设备制造领域的契机。
我可以不生产含金量最高的光刻鸡，但你总不能连其他设备也不给我生产吧？
犹豫了一下，霍尔曼问道：“先生，您真的打算在半导体技术生产股份公司引入来自大陆的资本吗？还是说等ASML公司和它的小伙伴妥协后，就把这位江先生踢走？”
弗雷德里克反问道：“为什么不呢？”
霍尔曼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可他毕竟来自大陆，那是米国想方设法围追堵截的国家，而我们政府又是米国主导的盟约国成员之一......”
“可米国并不能给我们带来更大的市场。”弗雷德里克一句话就堵死了霍尔曼后面的话。
借用那句名言：如果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资本就会蠢蠢欲动；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资本就会冒险；如果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润,资本就敢于冒绞首的危险；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资本就敢于践踏人间一切法律。
这些年，老米利用军事和经济手段，让欧巴罗诸国逐渐变成了它的附庸。
政治上的事情，弗雷德里克不想操心。
但他不仅要考虑市场、收入、利润这些东西，还要考虑公司的长久发展问题。
江飞宇不只是带着资金来的，他还带来了大陆的市场。
弗雷德里克很清楚，人家跟卡尔蔡司合作就是为了在半导体领域进行布局。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怕人家利用你，就怕你自己没有利用价值。
双方各取所需，那才叫合作。
否则，江飞宇转头就能跟卡尔蔡司的竞争对手去合作。
说白了，卡尔蔡司离不开大陆这个巨大的市场。
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钱过不去呀！
深刻理解弗雷德里克的意图后，霍尔曼很快就告辞。
听老板的话，才是一个好员工该有的觉悟。
另一头，刚回到酒店，托雷斯就紧急联系了他们ASML的几个“小伙伴”。
实际上，托雷斯刚才表现出的强硬都是装出来的。
工业制造就这样，怕上游供应商卡脖子，又怕下游客户不买账。
下游客户，ASML公司不怕，他们是市场龙头。
可上游的设备部件供应商，却真的要命。
刚才回来酒店的路上，托雷斯就想好了对策：他们ASML公司必须入股卡尔蔡司。
否则，以后动不动就给你威胁一下，那贼难受！
而想入股卡尔蔡司，就必须有限度地满足对方一些要求。
所以，托雷斯必须说服那几个“小伙伴”的掌舵人。
第二天，当江飞宇刚被卡尔蔡司邀请回来继续谈判的时候，托雷斯那边也成功说服了自己的盟友。
于是，双方谈判立刻变成了三方谈判。
没办法，卡尔蔡司坚持引入大陆的资本来平衡ASML公司，托雷斯只能捏着鼻子答应了。
经过两轮的谈判后，三方定下了合作的基调：
卡尔蔡司半导体技术生产股份公司拿出百分之45的股份作价20亿美元，向两家进行定向增股，双方各自认购了百分之22.5的股份。
当然了，协议还约定两家在各自领域支撑卡尔蔡司进入半导体设备制造领域，这个就不一一细说了。
江飞宇本来打算以新宇诚投的名义入股的，但人家只认飞宇集团这家国际企业的招牌。
最终变成飞宇集团出资10亿美元，获得卡尔蔡司半导体技术生产股份公司百分之22.5的股份。
这笔投资不大，但在半导体行业还是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借着这个合作的契机，江飞宇代表华展半导体科技向ASML公司订购了两台最先进的EUV型光刻鸡。
至于ASML公司怎么拿到销售许可，这就不用江飞宇来操心了。
总的来说，江飞宇这次来日耳曼的目的顺利达成。
当然了，江飞宇肯定想不到飞宇集团这笔小小的投资还惊动了老米安全部门。
只能说在高科技领域，一直是老米严防死守的。
先是苹果、特斯拉、SpaceX，现在又涉及半导体设备制造领域。
随着江飞宇的手越深越宽，他想不引起人家的警惕都难。
第一千四百七十三章 设套
时间，悄然来到5月。
沙巴，万心娟和阿成的私人别墅内。
万心娟检查了一遍礼物清单，询问道：“成哥，你看一下给飞宇结婚的贺礼，还要准备什么吗？”
虽说江飞宇是二婚，但两夫妇准备的贺礼同样不轻。
古董、珠宝、黄金、豪车、各种珍贵的补品......
如果用金钱来衡量这堆贺礼，至少价值个上亿人民币。
阿成正在逗弄不到1岁的儿子，无所谓道：“你办事我放心，你看着安排吧！”
万心娟的肚子也算争气，以快奔40岁的年纪，冒险帮阿成诞下一个儿子。
虽说两人都不是那种重男轻女的父母，可儿女双全总归能弥补某些方面的遗憾。
再说以两人攒下的家业，就是再多几个孩子分也足够他们几辈子衣食无忧。
捞彬走进来，汇报道：“成哥，老米在这边的情报主管换人了，新上任的家伙叫亚德里恩，那家伙现在就在门外，他说要立刻见你。”
阿成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今天是周末，按照计划阿成是要在家好好陪陪家人的。
这个鸟人亚德里恩，非要凑在这个点过来。
要是照着阿成以前的脾气，管你什么身份，心情不好照样不见。
万心娟劝道：“你先去见见他吧，人家新官上任就来拜访，总要给人家一点面子。”
阿成将儿子递给万心娟，吩咐道：“捞彬，把人请到书房。”
“是，成哥！”
别墅外，亚德里恩一边观察周围的地形，一边跟雷曼交谈：“雷曼，你猜现在有多少支狙击枪在对准我们？”
亚德里恩是军人出身，他对危险的感知异常敏锐。
雷曼分析道：“按照情报显示，利刃组织累计从我国军火商手中购买了超过40支狙击枪，这里又是他们夫妻俩明面上的老巢，我猜至少有3组以上的狙击手埋伏在周围的建筑和山林里面吧！”
关于“利刃”的武力评估，亚德里恩早就熟记于心。
按照他们收集的资料评估，“利刃”旗下的武装人员在600-700人之间。
这其中，有超过400人是挂在海国鼎盛集团控股的两家安保公司名下。
这些安保人员的日常训练完全是参照正规军来的，其精锐程度不比大马的陆军士兵差。
而剩下的武装人员，基本上都隐藏在“利刃”的几个秘密基地里面。
按照老米情报部门的推算，“利刃”在东南亚的秘密基地至少有6个。
而他们探明具体位置的，也就4个而已。
关于“利刃”的武装人员分布，更是很模糊。
因为，“利刃”的士兵执行频繁的轮换制度。
不是在各地执行任务，就是进入原始丛林里面训练。
估算单个基地有多少人，完全没有意义。
因为，人家这个月有100人，下个月可能就只剩下30人了。
而“利刃”这些隐藏在暗处的武装力量，战斗力更是不容忽视。
老米情报部门曾经通过黑水公司的雇佣兵，近距离评估过“利刃”士兵的战斗力。
在同等装备下，他们的战斗力不输于老米的特种部队。
至少，出征利国那50名士兵是这个水平。
再加上，阿成对自己人向来没有吝啬过，完全是按照米国大兵的标准武装手下的。
这几年趁着双方关系好，阿成可是没少从老米军火商手中购买装备。
导弹、飞机、坦克等大件装备买不了，常规武器装备可没少买。
按照他们的评估，“利刃”手中囤积的武器弹药数量足以武装一个团的士兵。
而且，“利刃”又不是只向他们米国军火商购买武器,人家苏制武器也没少买。
迫击炮、RPG火箭筒、肩扛式防空导弹、机关炮、重机枪......
一想到“利刃”手里掌握的武力，亚德里恩就感觉到头疼。
这完全就是一个拥有强大造血能力的小型军阀组织，不是一般的难搞！
此刻，亚德里恩不由得埋怨自己前任真的是个饭桶，居然让一支完全以华人为主的地方武装在大马做大。
亚德里恩对雷曼的印象不错，询问道：“雷曼，你跟这个孙接触了这么久，如果放手给你来全权操纵，你认为他完全倒向我们的可能性有多大？”
雷曼看来一眼四周，小声道：“以我对他性格的分析，普通手段根本不可能让他屈服，无论是金钱收买，还是武力威胁。但这个家伙有个弱点，那就是非常重感情，这一点可以利用。”
亚德里恩听懂了雷曼的暗示。
非常规手段，无外乎用对方的家人来威胁，或者暗杀阿成这个首脑。
用家人威胁是否能奏效，老米情报部门也没底。
根据他们对阿成性格的分析，这家伙是个脾气暴虐的人，不大可能接受威胁。
动他的家人，很有可能逼对方选择鱼死网破。
当然了，暗杀阿成也是一个办法。
只要阿成这个灵魂人物一死，“利刃”就是一盘散沙。
毕竟，阿成膝下根本没有成年的继承人，“利刃”也没有足够威望的二把手。
但这里有一个问题，阿成的行踪不定，老米也很难碰到合适的机会下手。
所以，亚德里恩想了另外一个办法。
如果能成功，有极大的可能逼得对方完全倒向老米。
几分钟后，阿成在书房见到了亚德里恩和雷曼。
阿成可没有跟陌生人客套的习惯，开门见山问道：“不知道亚德里恩先生这次上门，有什么指教吗？”
亚德里恩道：“用你们华人的话来说，我这叫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这次来主要有两个目的：一来是我刚上任，需要跟你们这些合作伙伴巩固一下关系；二来是有一个任务需要贵方协助，我还是想亲自来跟孙先生谈谈任务细节。”
阿成不温不火地问道：“不知道是什么任务，需要亚德里恩先生这个情报主管亲自来布置？”
不用亚德里恩吩咐，雷曼从文件包里拿出目标资料推到阿成面前。
亚德里恩介绍道：“这个家伙叫瑞恩，是我国某个生物实验室的研究人员，他窃取了一种正在研发的生化武器资料后潜逃到了你们大马，即将要在沙巴与某个恐怖组织的接头人交易，我需要你们干掉瑞恩和恐怖组织的接头人。”
看着资料上明显的外国人面孔，阿成没有怀疑，询问道：“他们什么时候交易？”
亚德里恩道：“交易时间和地点还没确定，你们等我们通知就行了。”
“这活，我们接了。”
“捞彬，替我送客。”
阿成没空跟亚德里恩闲聊，下达了逐客令。
亚德里恩也没计较，带着雷曼离开。
第一千四百七十四章 多个心眼
回到情报部门在沙巴的据点，雷曼好奇问道：“先生，那个瑞恩的真实身份是？”
看着雷曼渴望的小眼神，亚德里恩也没有隐瞒，介绍道：“他表面上的身份叫亚特伍德，是毛熊国潜伏在我国阿斯米亚生物实验室的间谍，他身份暴露后被我们策反，我把他借过来用用。”
亚德里恩刚到大马上任，还没有一个能放心用的心腹。
既然雷曼愿意向他这个领导积极靠拢，亚德里恩不介意与雷曼分享自己的计划。
“表面上的身份”这个词也很好理解，这种间谍背地里都是有好几个身份。
有时候，怕是自己的同事都不知道对方真名是哪个。
很明显，亚特伍德只是个“副靶”，即将要与他接头的人才是“诱饵”。
雷曼继续问道：“那要与亚特伍德接头的人是？”
亚德里恩得意道：“按照我的吩咐，亚特伍德会以出售阿斯米亚生物实验室绝密资料的名义，约大陆在这边的情报组长当面交易。”
闻言，雷曼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这位新上司果然狠辣，能想出这种毒计。
一旦“利刃”将接头的两方都杀了，无疑一下子得罪了毛熊国和大陆的情报部门。
雷曼习惯性地站在敌人的角度分析这里面的缺陷：“先生，这里面有两个问题。”
亚德里恩表现出极好的涵养，笑道：“没关系，你可以直说。”
雷曼道：“第一个问题，亚特伍德是西方人的面孔，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开枪，但大陆情报部门接头人大概率是华人的面孔，我担心他们会凭借这一点识破我们的计划。”
“这一点，其实很好解决......”
亚德里恩精心设了这么个局，这么简单的漏洞自然能想到。
实际上，亚德里恩还从国内申请了两名精锐的狙击手。
到时候，就算“利刃”的杀手不开枪，他们也会补枪。
这笔账，肯定会算在“利刃”的头上。
雷曼继续说道：“第二个问题，孙国标夫妇跟大陆那边有沟通的渠道，他们并非不能解释清楚这事。”
亚德里恩反问道：“如果你是大陆情报部门的领导，你是愿意相信空口白牙的解释，还是相信摆在自己面前的证据？”
雷曼设身处地地想了一下，这事还真不好解释。
“利刃”一直在帮他们老米情报部门干脏活，这在各国情报部门那边不算什么秘密。
亚德里恩必然准备了一堆“证据”给大陆的情报部门，坐实这事是“利刃”干的。
既然是泼脏水，自然不可能只泼一次了。
说不定，亚德里恩连之前几次破坏大陆的行动都会往“利刃”身上扣屎盆子。
像他们这种国家级的情报组织，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利用某个已经暴露但是还没抓捕的情报人员传递点假情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以雷曼对华人的了解，他们对自己人都要七审八问。
按照他们那种所谓的“审核”制度，无论如何也看不上“利刃”这种草菅人命的暴力组织。
就算他们愿意跟“利刃”合作，心底也肯定在防着对方。
雷曼甚至能想到，亚德里恩故意没有给具体的时间和地点，就是为了防止“利刃”去查证。
到时候，在得罪大陆情报部门的情况下，那个孙国标就算知道自己被阴了，怕是也不敢因为这点事跟他们翻脸。
不得不说，亚德里恩的计划有点高明。
两天后，亚庇渣打鲁国际酒店。
娇妹伪装成酒店客房服务员，混上了酒店10楼。
而她的老搭档丁岩，则伪装成了旅客住进了目标房间旁边的房间。
在自己的地盘上执行任务，自然不可能只有他们两人了。
酒店保安室、一楼大堂、停车场、对面高楼的制高点，都安排了打辅助的人手。
娇妹躲在客房部设在10楼的储物间里，小声通过耳机汇报情况：“老鹰，老鹰，我是蜂鸟，我这里一切正常，依然没有看到可疑人员靠近目标房间，完毕！”
“蜂鸟，继续等待！”
“耗子、白猴，你们俩那边怎么样？要不要让野狗上去协助你们？”
“老鹰放心，监控室就两个打牌的小保安，我们俩能解决，只要你那边行动命令下达，我们立刻就能关闭监控探头，并删除今天的监控视频。”
“你俩给我悠着点，需要支援就直说，别在家门口把活搞砸了。”
“老鹰放心，需要支援我们会出声的。”
“黄蜂，你那边的视野怎么样？”
“报告老鹰，我这里的视野良好，能透过半拉的窗帘看到目标的身影。”
“各组继续监视，随时通报异常情况。”
“是！”
从他们的语气不难看出，众人对这次任务是抱着很轻松的态度。
为了让亚德里恩这个新任情报主管认识到“利刃”的价值，这次任务阿成可是派出了刺杀经验最丰富的行动组。
当然了，张海林这个“老把头”已经升官协助阿成管理整个组织的运转，这种具体行动已经不用他出马了。
行动组组长，落在了张海林以前的副手陶大石身上。
不光人员行动经验丰富，沙巴还是“利刃”的地盘。
这里从警察局到市政府，哪个官员没有拿过海国鼎盛集团的好处？
就算他们大摇大摆进去把人宰了，也能全身而退。
高标准执行，只不过是阿成对他们的基本素养要求而已。
又过了十多分钟，终于有一个带着帽子的中年男人来到目标房间，并按下了门铃。
亚特伍德打开房门扫了一眼走廊，快速把对方迎了进去。
娇妹汇报道：“老鹰，情况好像有点不对，目标的接头人是亚裔。”
陶大石不解问道：“接头人是亚裔，有什么奇怪的吗？”
娇妹解释道：“不是东南亚的亚裔，是跟国人一样的长相，无法确定对方是华人，还是小日子、南高丽、北高丽哪个国家的人。”
之前收到的情报是，接头人是恐怖组织的代表。
国际上大部分恐怖组织，都是以西方人、中亚人面孔居多。
亚裔不是没有，而是相对较少而已。
亚洲这片玩得最多的，还是各种涉黑的组织。
陶大石理解娇妹的担忧，无非是害怕情报有误，杀错了人。
阿成一直叮嘱他们，帮老米做事的时候要多留一个心眼，免得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陶大石吩咐道：“蜂鸟，你以酒店服务人员的身过去，想办法近距离接触一下，看能不能判别对方的身份，我先请示一下老板。”
娇妹：“收到！”
第一千四百七十五章 配合调查
“呼叫老鹰，对方很谨慎，一直用英语回答，我试探不出来对方的身份，请指示下一步的行动。”
此刻，陶大石有些难以决断。
他刚刚已经联系了基地，得知阿成已经携带妻儿上飞机了。
这个时候，可不好联系。
要协调另外一个基地使用专门的卫星电话联系上飞机，才能转述请示。
这一来一回，可不是一两分钟能解决。
无奈，陶大石只能下达继续等待的命令：“所有人，继续等待下一步指示。”
渣打鲁酒店对面大楼的某个房间内，两个特工正在通过笔记本电脑查看目标房间内的情况。
既然是老米情报部门设的局，提前在房间内隐藏一两个摄像头也不奇怪。
虽说窗户的窗帘已经被拉上了，但对于高手来说这都不叫事。
这两个特工已经提前勘探过酒店房间，熟悉里面的结构布局。
再通过摄像头定位人员的位置，完全可以隔着窗帘进行盲射。
主射手杰夫向搭档询问道：“戴维，准备好了吗？”
戴维道：“已经瞄准，随时可以开枪。”
杰夫笑道：“OK，我数三个数后，咱们同时开枪。”
“1”
“2”
“3”
“开枪！”
两声枪响，两颗子弹瞬间突破房间落地玻璃和窗帘的阻挡，准确击中房间内两人。
一人心脏部位中枪，另外一个头部中枪。
为了保险起见，两人又各自补了一枪。
通过监控画面见到两个目标都没反应，杰夫和戴维迅速撤离。
通讯器里传出陶大石愤怒的声音：“黄蜂，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开的枪？”
狙击枪根本没有使用消声器，酒店内很多人都听到了枪声。
“老鹰，不是我开的枪，枪手在我下面两层，对方至少有两人。”
陶大石不笨，立刻猜到他们应该是被人下套了，急忙命令道：“所有人，立刻撤退，野狗、山猪接应。”
“是！”
收到命令的黄蜂，迅速拆卸手中的狙击步枪。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已经被有心人拍了下来。
十多分钟后，所有人安全撤离到第一个撤离点。
车内，娇妹询问道：“老鹰，我们现在怎么办？”
陶大石面色阴沉道：“我已经把情况汇报上去了，张队让我们去3号基地待一段时间，他会安排人抹除我们的痕迹。”
众人默然，只能如此了。
......
另一边，帝都机场。
与阿成拥抱后，江飞宇询问道：“怎么了？你看起来有点不开心。”
阿成淡淡道：“没什么，不小心被人阴了一把，等我回去再收拾对方。”
后天就是江飞宇结婚的日子，阿成不想因为这种破事影响江飞宇的心情。
阿成已经让手下去查了。
不管谁在背后阴“利刃”，哪怕是老米情报部门，他也会让对方付出代价。
此刻，阿成还没意识到自己落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大圈套里面。
亚德里恩为他安排的这出戏，岂会这么简单。
第二天，江家。
江飞宇正在和阿成一家吃早餐，一群特殊部门的人闯进了进来。
江飞宇质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来我家里有何贵干？”
为首男人展示自己的证件，冷冷道：“军事情报处肖震辉，我们这次来是想请孙国标先生走一趟，配合我们调查清楚一些事情。”
闻言，阿成的手下立刻杀气腾腾地挡在前面。
哪怕，此刻他们手上没有武器。
江飞宇愤怒道：“你觉得像你们这样私闯民宅，是请人的态度吗？而且，我很怀疑你们的身份！”
江飞宇偷偷朝田大壮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他报警。
肖震辉看出了江飞宇的小伎俩，不慌不忙道：“江先生，我知道你跟公-安、国-安的某些领导关系匪浅，也知道你岳父是沈建军将军，但我们率属军事情报处，我们拥有更高的执法权。当然了，你也可以先打电话核实我们的身份。”
对方能将江飞宇的底摸个一清二楚，自然不可能是假的。
可江飞宇岂能让他们这样带着阿成，拦在了跟前：“孙国标先生是我的重要客人，他也不是我国公民，你无权带走他，你需要问什么在这里问就行了。”
肖震辉压根没给江飞宇面子，朝自己手下道：“将人带走。”
“看谁敢？”
江飞宇一声怒吼，田大壮立刻掏出手枪对准肖震辉。
自从李婉依出事后，上面就特批了江飞宇一本持枪证。
这把枪，一直由田大壮持有。
田大壮可不管对方是谁，他只听老板的。
对面同样不甘示弱，好几把枪对准了田大壮。
见到这一幕，屋内的老弱妇孺都吓得捂住了嘴巴。
肖震辉威胁道：“江先生，我希望你考虑清楚这样做的后果，暴力抗法，我们有权连同你一起击毙，这不是玩笑。”
江飞宇脸色铁青。
对方简简单单一句话，却击碎了江飞宇所有的骄傲和自尊。
哪怕他挣再多的钱，又怎么样？
在权势面前，他一样是蝼蚁。
阿成站拨开田大壮的枪，走到肖震辉面前蔑视道：“我看你也只是一个马前卒，狐假虎威罢了，没必要难为我兄弟，我跟你们去。”
所有人惊呼：“成哥。”
万心娟更是紧紧抱住阿成，不愿意他去。
谁知道进去了，还能不能平安出来。
阿成安慰道：“阿娟，你放心，没事的，他们还不敢这样杀了我。”
他阿成可不是普通人，手底下几百号装备精良的战士。
任何人杀他，都要考虑被报复的后果。
肖震辉也有所顾忌，说道：“诸位放心，我们只是请孙国标先生回去协助调查而已，事情还没到这种地步。”
江飞宇歉意道：“成哥，抱歉，因为我结婚这事，让你深陷麻烦之中......”
谁也说不准对方要怎么对待阿成。
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让阿成交代在里面。
阿成宽慰道：“阿宇，你放心，我肯定能准时出席你的婚礼。”
交代万心娟立刻联系大马驻国内大使馆，又安抚了一帮手下，阿成从容上了对方的车。
万心娟吩咐道：“捞彬，我们立刻去大马大使馆。”
捞彬道：“是 ，嫂子！”
江飞宇马上安排车送他们去，并立刻联系了沈建军帮忙。
这件事，已经超出了江飞宇的能力。
第一千四百七十六章 滥用职权
审讯室内，阿成手脚同时被拷住，身上的物品也没被放过。
看着对方连自己的手表和皮带都解下来，阿成嘲讽道：“这里是你们的地盘，你们还怕我能飞出去不成？”
肖震辉并没有搭理阿成，而是对着耳麦汇报了一声。
不一会儿，一个40多岁的男人走进审讯室。
男人盯着阿成，平静道：“孙先生的底细我们非常清楚，你从小就被当成杀人机器训练，更是历届冬青营年龄最小的狼王，为了双方的安全着想，我们谨慎点没坏处。你说是吧，雪狼先生？”
对方能摸清楚自己的底细，阿成一点也不意外。
一个国家的情报机器是非常庞大的，他们掌握着常人无法想象的资源。
苏国崩溃的时候，处于边上的东方大国收容几个情报人员很正常。
阿成并没有因为对方掌握了自己的底细就给好脸色：“我不跟无名鼠辈说话。”
男人道：“是我失礼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里的负责人之一，你可以叫我徐光荣，也可以叫我老徐，你怎么开心怎么叫！”
阿成问道：“徐光荣，这是你的真名吗？”
徐光荣道：“当然，我没必要骗孙先生你。”
“我听说干你们这一行都是用代号和假名示人，现在你向我透露了真名，是代表我不能活着从这里离开了吗？”阿成毫无惧色地看着徐光荣。
徐光荣自以为拿捏到了阿成的痛处，居高临下道：“孙先生多虑了，我属于内勤人员，用真名是允许的。”
气势上不能输，阿成冷笑道：“你信不信，哪怕你们把我的手脚都拷住，只要你走进我2米范围内，我依然能在他们拔枪射击之前杀掉你？”
此刻，徐光荣距离阿成正好2米左右。
徐光荣并没有拿自己的命来赌对方敢不敢动手，而是后退几米坐到了审讯桌前。
一个审讯员拿出几张死人的照片，一一摆在阿成面前。
阿成看了一眼，认出其中一个死者正是那个目标人物——瑞恩。
至于另外一个亚裔面孔死者，阿成大概也能猜出对方应该就是跟瑞恩接头的人。
看这情形，这两个死者里面至少有一个是对方的人。
否则，不会让他们不顾翻脸的风险将阿成“请”过来。
此刻，阿成也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亚德里恩的好手段。
这家伙刚上任，就给自己送上了这么一份“大礼”。
阿成问道：“如果我说人不是我们‘利刃’杀的，这都是米国人设下的圈套，目的是想让我们相互猜忌、甚至结仇，你会信吗？”
徐光荣介绍道：“有一个外国摄影师在酒店顶楼采风，刚好拍到了凶手撤退时候的照片，照片上交到亚庇地方警察局后，警察局不仅没收了照相机，而且连摄影师的电脑都没有放过，幸好那个摄影师在报警前将照片备份了一份到邮箱服务器......”
几张“凶手”的照片，被摆放在阿成面前。
亚德里恩设的这个局，真的是安排得滴水不漏。
徐光荣问道：“我想，孙先生应该能认出照片中的人是不是你的手下吧？”
不等阿成回答，徐光荣自问自答：“此人代号‘黄蜂’，率属于你们‘利刃’暗杀组，他在东南亚杀手圈子里也是很有名气的人物，战绩仅次于你们的王牌狙击手‘白莲花’。”
阿成无力道：“不管你信不信，当时我的手下并没有开枪，他们察觉到任务可能是陷阱后就开始撤离，凶手另有其人。”
“你们既然对我的底细这么清楚，应该知道我们‘利刃’素来都是保护华人，我们只杀外国人和残害同胞的败类......”
阿成还没说完，就被徐光荣粗暴地打断：“这几年你们‘利刃’不仅跟米国有密切的商业往来，你们也帮米国情报部门干了不少脏活，这一点你不否认吧？”
这是事实，阿成没有反驳。
徐光荣红着眼睛问道：“我请问孙先生，像你这种劣迹斑斑、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头子，又是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你让我怎么相信人不是你们杀的？”
阿成捕捉到了徐光荣的眼神中的仇恨，问道：“死的这个人，跟你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儿子。”
简单一句话，却道出了徐光荣动用职权违规抓阿成的原因。
人一旦握有权利，岂能不被私情左右？
阿成深知徐光荣已经被仇恨左右了判断，他说再多都没用。
徐光荣冷笑道：“既然孙先生不打算为自己辩解了，那我们继续聊聊其他几庄案子吧！”
看样子，徐光荣是想坐实阿成的“罪行”，好利用组织的力量除掉阿成。
阿成直接闭目养神，再也没有搭理这个白痴。
徐光荣朝手下吩咐了一声，准备给阿成上刑。
......
江家，沈建军匆忙赶来。
还没等沈建军坐下，江飞宇急忙问道：“岳父，怎么样？”
沈建军介绍道：“从我目前打听到的情况来看，你这个兄弟是被军事情报处的人带走了，似乎是因为军事情报处大马分部死了一个重要的情报员，这事与‘利刃’有关。”
沈建军不由得将目光看向万心娟。
万心娟作为阿成的妻子，又是“利刃”组织明面上生意的负责人，她应该知道些情况。
万心娟介绍道：“三天前，米国情报部门大马分部上任了一个新的情报主管，捞彬，那个米国人叫什么来着？”
由于没有接触对方，万心娟一时想不起来对方叫什么了。
捞彬肯定道：“那家伙叫亚德里恩。”
“亚德里恩来家里拜访成哥，并丢了一个活过来，我们‘利刃’跟米国情报部门有合作，这一点你们也知道......我可以保证，人绝对不是我们杀的，成哥御下极严，下属不可能违背他的命令。”
听完万心娟介绍事情的经过，沈建军和江飞宇都听出了阴谋的味道。
如果万心娟没有撒谎的话，这分明就是米国人设下的离间计。
但凡阿成在情报处手中出点事，“利刃”那帮骄兵悍将，万心娟可弹压不住。
一想到几百名训练有素，又装备精良的士兵找大陆寻仇，沈建军也坐不住了。
沈建军着急道：“你们等我的消息，我立刻去见领导阐述事情的前因后果。”
非战事，情报部门不受军事主官的管辖。
更别说，抓走阿成的是率属于首都的情报部门。
如果是军区的情报部门，沈建军还能凭借关系协调。
首都的，他也只能找领导出面协调了。
只希望，阿成不会有事。
不管人是不是“利刃”杀的，阿成都不能在他们手里出事。
第一千四百七十七章 事态升级
沈建军刚走没多久，万心娟就接到了一个让她如坠冰窟的消息：
得知阿成被大陆情报部门带走后，4号基地下属作战队队长——燕小北，直接带领部下袭击了国-安在沙巴的据点。
由于之前双方有合作过，他们大概知道对方隐藏在什么地方。
这一战不仅造成国-安2死1伤，还抓了对方3个俘虏。
得知消息的万心娟愤怒到了极点，劈头盖脸就骂：“张祖辉、张海林，你们两个还能不能约束部下了？你们这个时候妄动干戈，是想逼他们杀了成哥好上位吗......”
万心娟这话骂得有点重，但张祖辉、张海林两人觉得很冤。
他俩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确实没有足够的威望控制住局面。
为了防止手下擅权，“利刃”麾下每个基地都是独立的作战单元，只有阿成这个首领能统一调动。
而且，下面的山头也只服阿成一人。
现在失去了阿成的约束，张祖辉、张海林、伍莲婷等军事主官只能约束部分人，并不能控制所有人。
这也是他们得知消息后，根本来不及阻止的原因。
不仅仅是4号基地，其他几个基地也是同样群情激愤。
甚至有人提议，绑架驻大马大使来交换阿成。
一旦阿成迟迟没有放出来，这种情况还真有可能发生。
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江飞宇脑子里同样是一团浆糊。
这个事情一旦处置不好，老米那边再推波助澜一下，“利刃”将会成为袭击大陆的超级恐怖组织。
一想到那个后果，江飞宇整个人都麻了。
此刻，除了将“利刃”那边的最新情况通报给国-安和沈建军，江飞宇也插不上手。
至于，官方是否认为这是威胁，江飞宇也管不着了。
真的应了那句话：毁灭吧，赶紧的！
此刻，江飞宇也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心态。
一旦阿成因为来参加自己的婚礼出了事，江飞宇管他个洪水滔天。
实际上，事态的发展也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为了阿成这事，大马大使、米国大使同时向外交部门提出了强烈抗议。
这下，事情直接惊动了大长老。
有大长老的指示，关押阿成的审讯室第一时间被控制。
当看到顶头上司陈洛辛驾临时，徐光荣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家伙还想垂死挣扎一番，辩解道：“陈参，您听我解释......”
陈洛辛呵斥道：“闭嘴，我就问你一句：你们对他用刑了吗？”
徐光荣艰难地点头。
陈洛辛怒不可遏，一巴掌将徐光荣打翻在地：“来人，将徐光荣关起来，等候上级的处置命令。”
徐光荣心有不甘，却不敢反抗。
他是死了儿子，但他还有家人。
一旦违抗命令，性质就变了。
徐光荣的几个手下见势不妙，早就将阿成解开。
陈洛辛走到阿成身边，歉意道：“孙先生，是我御下不严，让你受苦了，我这就让人送你去医院。”
阿成冷笑了一声，并没有领情。
今日这番遭遇，让阿成对大陆的好感全无。
陈洛辛自知理亏，也没有在说什么。
除了让手下尽快送阿成去就医，就是第一时间通知万心娟那边。
再不安抚，谁知道“利刃”那边还会闹出什么事端来。
......
沙巴那边，亚德里恩也在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雷曼好奇问道：“先生，我不是很明白，咱们为什么要协调大使馆出面向大陆官方施压呢？如果咱们不这么做，孙国标很有可能死在他们手里。”
亚德里恩解释道：“我这么做，主要有三个原因。第一个原因，虽说那个徐光荣在不自知的情况下成为了我们的‘工具’，但我认为他还没有胆子敢杀了孙国标。”
雷曼有点难以理解：“先生，您为什么这么肯定呢？如果是我的孩子被杀害，我估计会不顾一切后果杀了仇人报仇。”
亚德里恩摇头道：“雷曼，这就证明你对他们华人还不够了解，准确地说，是你对人性的了解还不够。穷人，可能会不顾一切后果报仇，但富人不会，手中掌握有权利的人更加不会了。因为他们顾虑多，怕连累自己，怕连累家族。”
雷曼一想，还真是这个理。
对于穷人来说，亲人可能就是自己的全部了。
你敢动我的亲人，我跟你玩命。
但对于富人和掌权的人来说，这个理论不适用。
经历丧子之痛的徐光荣都不敢杀孙国标，大陆官方更加不可能因为一些还没证实的事情杀了他。
“第二个原因，我这个计划的核心目的就是为了离间孙国标与大陆官方的关系，相信有了这次遭遇，再加上‘利刃’手上沾染了对方的血，他们就算知道中了我们的计，双方的关系也回不到从前了。”
“这个时候，再让孙国标体会到我们对他的重视，他的心里平衡自然会向我们倾斜。”
雷曼道：“可是，先生您不担心孙国标会因此记恨我们吗？以他的精明程度，不难猜到是我们在背后陷害‘利刃’。”
亚德里恩分析道：“如果他跟大陆官方还是以前那样友好的关系，以他有仇必报的性格，还真有可能报复我们。可如今遭受了这番无妄之灾，相当于我们帮他认清楚了一些人，你认为他会跟我们翻脸吗？”
不得不说，亚德里恩将人性捏得死死的。
这次的遭遇，不亚于断了阿成全家的退路。
而大马又是小国，根本不足以引以为“保护伞”。
在这种情况下，阿成根本不敢再跟老米翻脸。
除非，他可以不顾妻儿的死活。
雷曼对亚德里恩的智商佩服不已，继续问道：“先生，那第三个原因是什么？”
亚德里恩道：“第三个原因，那就是我发现‘利刃’没了孙国标就是一盘散沙，根本不足为惧。如果想让‘利刃’完全为我们所用，就只能降服孙国标这个头狼。”
有一句话，亚德里恩没说透：想要毁掉“利刃”，同样只要毁掉孙国标就行了。
原先，亚德里恩从纸面力量分析认为“利刃”是一个不小的地区武装力量。
经过这件事后，他对“利刃”已经没那么多忌惮了。
既然毁掉很容易，那就先尝试收为己用吧！
用不了，再毁掉。
毕竟，“利刃”的刀锋是出了名的锋利。
第一千四百七十八章 补救措施
房间内，坐在首位的威严老者问道：“现在，谁能告诉我事情的来龙去脉？”
事情是军事情报处惹出来的，陈洛辛这个情报部门的头头躲不掉，只能站出来将事情的经过简要介绍一遍。
“大长老，我以个人的人格担保，徐光荣对党-国是绝对忠诚的，他只是因为经历了丧子之痛而失去理智，才会做出如此过激的行为。”
徐光荣终究是自己的下属，陈洛辛帮他求情也相当于是帮自己。
“陈参谋长，你一句轻飘飘的过激行为就想掩盖徐光荣犯下的罪行吗？你知不知道因为他的愚蠢，不仅给我们国-安大马分部造成2死1伤的惨痛代价，更是让我们失去了‘利刃’这个重要的合作伙伴......”
这个指着陈洛辛鼻子骂的人，正是国-安的一把手项党晟。
陈洛辛知道自家理亏，没敢出声辩解。
这事怎么处置，还得等大长老发话。
坐在副手位置的老者出声劝道：“好了，党晟，你少说两句吧！”
总长都发话了，项党晟也不敢继续造次。
总长指出了整件事的政治成因：“大马大使会提出抗议不奇怪，本身‘利刃’在大马就是一个财力、武力兼备的地方集团，我们最应该警惕的是：米国掺和进来的目的是什么？”
大长老道：“总长说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现在事情的起因已经很明朗，但我们需要弄清楚一点：真的是‘利刃’误杀我们的情报人员，还是有第三方在里面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大长老用了“误杀”一词，这个词很有深意。
也就是说，无论人是不是“利刃”杀的，都必须定性为误杀。
孙国标不仅不能杀，还必须安全送回。
这是事情的基本处置基调。
项党晟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资料，汇报道：“我们买通了经办此案的当地警察，拿到了第一现场两名死者的照片和酒店的监控录像，我们分析了酒店的监控录像，初步还原了他们的刺杀计划，他们应该是安排了两个杀手执行近距离刺杀，那名狙击手则是提供火力掩护和补枪的......”
“但两名死者都是要害部位身中了2枪，伤口是大口径狙击步枪造成的贯穿伤，而最为关键的是，‘利刃’只在现场埋伏了一名狙击手......”
“我们有8成的把握，现场应该还埋伏了另外一波凶手，至少是2人以上，他们通过远距离盲射杀死了屋内两人。”
一名狙击手，一次只能开枪打一人。
其中一人中枪，屋内另外一人肯定会第一时间找障碍物躲避。
不可能两个都坐在原地，等你连开几枪。
而且，还是隔着窗帘进行盲射。
这个基本的道理，很容易就理清楚。
项党晟最后断言：“要验证是不是老米设的局，其实有一个很简单的办法，只要看看给军事情报处传递情报的那名特工是否安全，便知分晓！”
陈洛辛懊恼道：“事发后，我们第一时间反向排查那名提供情报的特工，已经确认他失联了，是我们情报核实工作不到位，我愿意承担责任。”
大长老失望道：“人家先是通过暴露的情报人员给我们传递了一些假情报，再通过栽赃嫁祸的手段摸黑，我们的情报部门就被人家刷得团团转，成为人家手中的有利工具，这很值得我们反思啊！”
大长老轻飘飘的一句话，当即就让陈洛辛后背冷汗直流。
这一次，他们军事情报处真的是被人家牵着鼻子走，做出了令“仇者快亲者痛”的事情。
这已经不是一句愚蠢能概括，而是严重的失职。
说得难听点，你陈洛辛这个情报部门一把手不称职。
不能干，让别人来干。
总长忧心道：“我们现在先考虑怎么补救吧！孙国标不是一般的人，他也算一方势力的首领，今日之辱怕是已经让他对我们产生恨意，以后再也难为我们所用了。”
“况且，人家1月份才亲赴利国解救我们的同胞，虽说是看在江飞宇的面子上去的，但也算是对我们政府有恩义在里面，可咱们转头就把人家给害了，这件事一旦处理不好，将会极大地损害咱们政府的国际形象。”
总长更担心的是，“利刃”会因为这事完全沦为老米的工具。
从老米大使亲自出面抗议就能看出，“利刃”在老米心中的分量同样不轻。
大长老也知道弥补心中的裂痕很难，但这事势必要去做。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弥补？
大长老问道：“老韫，你觉得我们要怎样做，才能让人家看到我们道歉的诚意？”
总长提议道：“第一，徐光荣和参与此事的人肯定要惩处，这是给人家的基本交代。第二，咱们肯定要派个足够分量的人出面道歉才能体现我们的诚意，我看这个人非我莫属......”
大长老刚要劝，总长缓缓解释道：“首先，我的分量够，能够让人家感受到诚意。其次，如果对方要什么补偿的话，我当场就能应承下来。最后，这次事情得罪的不仅仅是孙国标，伤害的还有我们那位江飞宇小朋友的心，我出面就算不能挽回孙国标的心，最起码能拴住江飞宇。”
总长坚持自己去，也是考虑到孙国标跟江飞宇亲如兄弟。
只要江飞宇的心一直向着国内，“利刃”就算不能继续跟国内合作，也不会做出什么伤害彼此的事情。
大长老感叹道：“老韫，那就辛苦你了！”
“只要对国家有利，别说只是拉下老脸去道个歉，就是让我上战场也无妨。”总长表现出的格局，令陈洛辛羞愧不已。
他们惹出来的麻烦，最后要总长亲自去给他们收尾。
大长老扫了陈洛辛一眼，训斥道：“尽快处置好徐光荣等人，该怎么判就怎么判。至于你，跟着总长一起去登门道歉，祸是你们惹出来的，你给我想办法解决。”
陈洛辛立马保证：“请大长老放心，我一定会求得对方的原谅，圆满解决此事！”
陈辛洛很清楚，他要是不能求得对方的原谅，这个官也别当了。
第一千四百七十九章 令人费解的要求
病房内，看着病床上虚弱的阿成，江飞宇一脸内疚。
虽说阿成身上没有什么外伤，但却不代表他人没事。
阿成平时比牛还壮，能让他虚成这样，必然是在里面遭受了不少的折磨。
毕竟，情报部门手里可不缺那种不见外伤的逼供手段。
像什么电椅、水刑、疼痛药剂......人家的手段超乎你的想象。
安慰完万心娟，阿成宽慰道：“飞宇，这事你不用往心里去，只是凑巧赶上你结婚而已，冤有头债有主，我会找幕后黑手算账的。”
虽说是国内军事情报处的人动的手，但阿成很清楚徐光荣只是一个被人利用的“可怜虫”而已。
真正的幕后黑手是亚德里恩这个老米的大马情报主管，以及老米这个流氓国家。
仇人是谁，阿成还是分得清的。
江飞宇忧心忡忡道：“成哥，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担心，一旦你跟对方撕破脸，不管是你，还是‘利刃’所有人，都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报仇的事，咱们得慎重。”
“挨打不还手，这不是我的做事风格，一味地退让，也会让他们认为‘利刃’软弱可欺。”阿成心中仇恨的火苗，可不是那么好浇灭。
万心娟没有说话，只是在一边叹气。
她清楚阿成的性格，也知道在一些重大决策上，连她这个妻子也无法阻止阿成。
江飞宇劝道：“成哥，我不是阻止你报仇，但我不赞成这种枪来刀往的报仇方式，与老米的军事力量相比，‘利刃’最多算一只强壮点的蚂蚁，咱们可以再斟酌一下，看有什么手段能报复回去，又不会撕破脸面......”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江飞宇后面的话。
万心娟喊了一声：“请进！”
沈建军推门进来，歉意道：“抱歉，打扰一下你们，我这个事情比较急，不得不打断你们的聊天。”
见到沈建军脸上的笑容，江飞宇立刻醒悟过来，问道：“岳父，是有什么好消息吗？”
沈建军道：“领导托我给你们带个口信，再过半个小时左右，总长会亲自过来看望孙先生，并就这次的事情正式向孙先生道歉。另外，主管军事情报处的陈洛辛参谋长也会一同过来负荆请罪。”
江飞宇惊讶道：“总长亲自来道歉？！！”
陈洛辛就算了，总长居然亲自来。
万心娟惊呼道：“让总长亲自来道歉，这真的使不得，太折煞我们了。麻烦沈将军跟上级反馈一下，成哥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这本身就是个误会，双方澄清就行了，真的不用这样大费周折。”
万心娟的情商不低，她很清楚这个“诚意”有多重。
说到底，阿成只是一个地方武装势力的首领，在国际政治舞台上连名号都没有。
人家一个大国的二号领导来给你道歉，你受得起吗？
别说江飞宇和万心娟了，阿成的脸上也颇为动容。
沈建军劝道：“总长亲自来，肯定是上面商量的结果，我就算把你们的意见反馈上去，也没法阻止总长过来。你们要是觉得规格超了，一会当面表达自己的心意吧！”
“另外，领导还有句话让我转告，孙先生这次确实是受了不小的委屈，你们可以想一下需要什么补偿，只要不是太过分，总长应该会代表政府满足你们的。”
留下三人慢慢思考，沈建军先告辞了。
临走前，沈建军提醒道：“飞宇，明天是你跟君兰大喜的日子，可别误了时辰。”
“岳父，您先回去吧，我明天会准时去接亲的。”
送走了沈建军，江飞宇跟阿成、万心娟商量起来。
......
50多分钟后，同一个病房内，万心娟与总长聊着家常。
阿成不擅长交际，这种场合只能让万心娟来应付。
好在两人是情比金坚的夫妻，谁出面都一样。
令万心娟没想到的是，总长居然这么平易近人。
而且，为了让阿成释怀，总长是带着满满的诚意来的。
他本人亲自来道歉，这个就不说了。
徐光荣和他一帮参与此事的手下，都会移交军事法庭审判。
保守估计，徐光荣这个主谋至少要判个十来年的监禁。
陈洛辛这个部门一把手御下不严，降半级留用，并记大过一次。
“这次，确实是我们管理工作没做好，以至于情报人员轻易就中了人家挑拨离间的诡计，害得孙先生你遭受了这番无妄之灾，你看一下个人有什么要求，大可以跟我说，我们一定尽力弥补......”
总长这话，等于让阿成直接提条件了。
只要不过分，他都能替政府应承下来。
阿成道：“按理来说，总长您亲自来道歉对我们来说已经算是厚爱了，但我这里确实有一个小要求，还请您能海涵一下。”
“孙先生但说无妨，只要是能力范围内的要求，我们一定尽力满足。”总长已经做好了对方狮子大开口的准备。
阿成道：“在提要求之前，我有点事想跟您确认一下。”
总长道：“孙先生请说！”
阿成问道：“外媒普遍报道，说咱们国内已经开工建造第一艘国产航母，不知道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
一旁的陈洛辛，立刻警惕起来。
总长有点摸不清楚阿成的用意，但还是如实回答：“确有其事，不知孙先生问这个事情的用意是？”
其实，这也算不上什么特别需要保密的事情。
有没有开工，人家基本上已经能确认。
不了解情况的，也不过普通民众而已。
况且，有关部门近期就会正式向外界公布这事。
所以，总长才会回答得这么干脆。
阿成继续问道：“那不知，咱们造一艘航母的预算大概在多少钱？”
要不是总长在场，陈洛辛都准备叫手下了。
阿成这问题，问的越来越敏感了。
总长抬头瞥了一眼江飞宇，见这小子神情如常，猜测事情应该不是表面上那样。
总长道：“这个数据我还记得，我们造一艘航母的预算在300亿-350亿人民币之间吧！”
阿成接下来的话，直接让总长和陈洛辛惊讶不已。
“我的要求是：我跟我兄弟江飞宇一起捐400亿，为国内提供建造第二艘航母所需的资金。”
哪怕总长见惯了大风大浪，也不由得失神了片刻，询问道：“孙先生，你没有说错吧？”
明明阿成才是“受害者”，现在是国内给阿成补偿。
而阿成的要求，却反过来给国内捐钱。
而且，一出手就是400亿，直接给你捐一艘航母出来。
这逻辑，怎么看都不对。
任谁听了，都觉得费解！
第一千四百八十章 护身符
阿成肯定道：“总长，您并没有听错，我的要求就是这个。”
总长思索片刻，询问道：“孙先生，你是否还有其他的顾虑？或者，是江先生有什么顾虑，都可以但说无妨。”
阿成刚被自家情报部门“伤害”过，现在又要捐数百亿的资金支援国家造航母。
这事要是不问清楚，别人肯定误会阿成是被逼捐的。
“既然总长您问到这了，我索性也就不隐瞒了，我这样做确实有两个目的......”
先说第一个目的，这次事情的幕后黑手是老米情报部门无疑。
对于这一点，双方都很明确。
而老米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两个：要么是借刀杀人，要么是离间阿成与国内的关系。
经过分析，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你老米不是要离间双方的关系吗？
好啊，现在我反手给国内捐几百亿造航母对付你。
此举，不仅宣告老米情报部门的计划失败，也是另外一种报仇的方式。
至少，负责主导这次计划的亚德里恩别想好受。
他刚上任，就耗费这么多人力物力给阿成下套，甚至使唤老米驻国内大使出面抗议。
一旦行动计划失败，你让他的领导怎么看他？
搞不好，这家伙会因为这事而被拉下马。
如果真能把这家伙拉下马，阿成心里肯定会松一口气。
反过来说，阿成对亚德里恩充满了忌惮！
让这么个智商在线的敌人落户大马，“利刃”以后还如何能安生？
而阿成这样做的第二个目的，就相当于夯实国内这条退路了。
经历这次事情后，双方就算没有撕破脸面，也肯定处于相互提防、下黑手的状态。
对上老米这个庞然大物，以后“利刃”的每一步都相当于在刀尖上跳舞。
所以，国内这条后路肯定不能丢。
现在，阿成主动给国内捐钱造航母，相当于给政府送了个不小的人情。
以后只要这艘航母在，无论谁上位都得承这份人情。
一旦以后情况有变，请政府出手庇护一下阿成的家人和“利刃”骨干成员的家人，你总不好拒绝吧！
至于，为什么要拉上江飞宇，这就是三人刚才在房间内商量的结果。
这次老米情报部门出手算计阿成，何尝不是对付江飞宇的前奏呢？
并非江飞宇能未卜先知，而是他把一些被忽略的事情串联起来了。
咱就说两点：
之前，ASML公司答应提供两台EUV型光刻鸡给华展半导体科技，这事突然黄了。
不是申请出口许可的时候被打回来，而是出口许可申请下来了，在机器设备发货的途中被拦截了。
再加上老米纳斯达克证券交易所上周对飞宇集团开具了备查函，要求公司在限定期限内提供最新的财报数据。
现在，江飞宇基本上能判断对方准备要拿飞宇集团开刀了。
等人家收集好证据，再编织好罪名，差不多就该动手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在飞宇集团与卡尔蔡司合作的利好消息下，目前飞宇集团的整体市值已经达到了1200亿美元。
无疑，这是个非常高的市值，在纳斯达克一众跨国公司里面也能排得上号。
趁着现在是价格的高位，正是抛售股份的好时机。
要不然，等老米开始出手针对飞宇集团，股价就是另外一个光景了。
哦，你问我大规模抛售股票的原因？
老子的爱国情操爆棚，为了给国家捐钱造航母需要变卖点股份凑钱，这个理由够合理了吧？
趁着现在股价高抛售部分股票，等股价跌下来再接回来，反正“买单”的都是老米的股民。
不止江飞宇要出手，阿成同样会组织外围资金准备做空飞宇集团的股票了。
这种伤害反弹的技能，江飞宇用起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当然了，江飞宇特意掺和一脚，肯定还有别的目的。
给国家捐钱造航母，何尝不是一种自我营销的手段呢？
只要这钱捐了，以后军方都得承这份人情。
“敢阻拦连同你一起击毙”，任谁再对江飞宇说这种话，都要考虑全国人民答应不答应。
顺带，也是减轻江飞宇“猪怕壮”的焦虑。
反正，捐这400亿人民币对江飞宇和阿成也算不上伤筋动骨，就当是做长远投资了。
能换回来的人情和声望，绝对不是简单用钱能衡量的。
你要是搁在平时，就算你想捐这钱，政府还要考虑各种影响。
要不是因为这次阿成遭了罪，还没这机会提条件呢！
了解了阿成的目的后，总长个人是蛮支持的。
但这种涉及到军事方面的事情，肯定要上报大长老来决断。
问题不大，流程上要合规。
此刻，陈洛辛也不得不佩服这两人的智慧。
实际上，阿成并非没有要补偿，而是花钱给他和江飞宇买了一张“护身符”。
让国家罩着，在国内还有比这更强的后台吗？
特别是对于江飞宇来说，只要他不明目张胆地叛国，以他如今的能量几乎不可能被清算。
这手段，不是一般的高明。
回去的路上，总长朝秘书问道：“小柳，江飞宇是明天结婚吧？”
秘书小柳道：“是的，总长，他确实是明天结婚，娶的是沈建军中将的女儿。”
总长吩咐道：“小柳，你一会去礼宾司挑两件应景的礼物，明天安排人送过去给这对新人做新婚的贺礼。”
“是，总长。”秘书小柳内心震惊不已。
要知道，礼宾司那边准备的礼物，可都是用来赠送给外国政要的。
由此可见，这位江老板有多入总长的法眼了。
江飞宇、阿成等人刚回到江家，就看到沈君兰和沈光勋两人。
江飞宇惊讶问道：“君兰，你怎么来了？”
再怎么说，明天就是两人结婚的日子。
按照习俗，结婚前两人是不能见面的。
况且，江飞宇已经在电话里告知了沈君兰事情解决的经过。
现在看到沈君兰，江飞宇惊讶也正常。
沈君兰道：“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就让我哥偷偷开车带我出来了。”
阿成跟江飞宇情同兄弟，现在阿成出了事，沈君兰这个弟媳多少要来看望一下。
那些个虚礼，哪里有活人重要。
沈君兰看向阿成，关切道：“成哥，怎么不在医院多修养一下，你这样来回颠簸对身体康复不好。”
阿成无所谓道：“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万心娟补充道：“成哥说，明天是你俩大喜的日子，他留在医院有点晦气，执意要回来住，好在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了，回来静养慢慢康复就行了。”
沈光勋伸手道：“我是沈光勋，君兰的哥哥，你要是看得上眼，咱俩交个朋友。”
来之前，沈光勋已经从父亲那里知道了阿成的背景。
他眼前这位，可是真正的兵王级特工出身。
靠着赤手空拳在异国他乡建立了一个威震东南亚的武装组织——“利刃”，连老米也要用见不得光的手段分化拉拢。
更别说，阿成和江飞宇居然提出要向国家捐赠一艘航母。
这成就摆在眼前，沈光勋也佩服不已。
这也是他听沈君兰说要来探望一下阿成，就立刻开车送妹妹过来的原因。
对于这种牛人，沈光勋也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阿成握住沈光勋的手，爽快道：“说朋友就见外了，我是飞宇的兄长，你是弟妹的兄长，他俩现在结婚了，你要是不嫌弃我的出身，我就攀个姻亲。”
仅仅打量了一下沈光勋的身形和动作，阿成就知道对方是训练有素的战士。
像沈光勋这种纯粹的军人，反而更加对阿成的胃口。
“哪里哪里，我非常荣幸能认下你这个姻亲。”
“彼此，彼此！”
趁着难得的机会，江飞宇拉着沈君兰上楼说点悄悄话。
当然不是要白日宣淫了，毕竟楼下这么多人等着。
江飞宇问道：“你看一下，这个婚房的布置还满意吗？要是还缺什么，我立刻让人去准备。”
婚房的装饰风格是两人一起敲定的，但细节方面的东西就是江飞宇操刀了。
最醒目的，就是房间内随处可见印着两人照片的婚纱照、相框、装饰品、挂件等物品。
沈君兰问道:“原来依依的物品呢？”
江飞宇坦白道：“她生前用过的衣物、生活物品、家具等物品，我都送回老家的别墅原样布置了，那边离她长眠的近一点，楼上阁楼只保留了她的一些相册。”
沈君兰抱住江飞宇，宽慰道：“她会祝福我们的。”
“嗯！”
这个问题，江飞宇也说不准。
第一千四百八十一章 虾仁猪心
翌日，江飞宇和沈君兰在某个以“钓鱼”出名的国宾馆举行了隆重的婚礼。
虽说受邀前来的宾朋只坐了四十多桌，但你不能光看宾客的数量，还要看来宾的质量。
除了新郎、新娘两家的至亲，没点身份地位的人都收不到两人婚礼的邀请。
沈家那边，清一色的中、高级将领，一来就是三十多个。
就算本人来不了，也是让家人代为出席。
这宾客名单要是公布出去，怕是都没有媒体敢报道。
本身，能在这地方举行婚礼本身就代表了社会地位。
婚礼的过程，就不必细说了。
反正各种婚礼的用度和花费，更是达到2.3亿人民币之多。
总结起来那就是：低调而又不失奢华。
小两口热热闹闹地走完结婚的所有流程后，沈君兰正式成为江家的儿媳。
对两人来说，这不仅是身份上的改变，还是生活上的包容。
毕竟，两人的恋爱过程有些短，也没有同居生活过。
难免有些生活上的习性要相互迁就，这是难免的。
当然了，这都是小问题。
在江飞宇和沈君兰结婚的同时，米国纳斯达克证券交易所。
一个女性工作人员抱着一沓文件，敲响了股票交易监管主任——皮尔特办公室的门。
“请进！”
“皮尔特先生，这是今天递交过来的股票大额交易报备，需要您审批。”
“路易丝，放我桌子上吧！”皮尔特没有抬头，目光一直盯着电脑屏幕。
路易丝抽出一份文件放在最上面，提醒道：“皮尔特先生，我想您最好看一下这份报备，股票持有人报备的理由有点不同寻常。”
“不同寻常？”皮尔特一时没理解对方的意思。
路易丝表情古怪：“是的，不好描述，您最好亲自看看。”
皮尔特拿起文件，浏览起来。
“来自大陆的飞宇集团，也算是一家明星企业了，我来看看报备事项，公司控股人江飞宇申请出售名下百分之11.3的股份，报备理由是要筹钱给大陆政府造航母，what the fuсk？？？”
看完报备事项，皮尔特直接暴了句脏话。
合着你从米国股票交易市场套现资金，然后回去给祖国造航母来对付米国？
哪怕你真要这么干，也不用特意写出来吧？
就没见过这么恶心人的。
如同吃了苍蝇一样恶心的皮尔特吩咐道：“路易丝，给我找个理由将他申请驳回。”
路易丝提醒道：“皮尔特先生，人家这是出售股票报备，而不是特殊事项申请，我们很难按照交易流程拒绝。”
按照交易所的规定，不是处于禁售期的股票，大股东出售超过百分之5以上的股份，与上一次的买卖间隔在6个月以上。
除了要向交易所报备，还要对外公示3天以上。
规定的核心宗旨，是要求大股东在卖出非限制性股票时必须遵守慢走和披露程序。
不甘心的皮尔特问道：“能不能按照《114号条例》限制其交易？我记得里面有一条是对董事等持股人出售股票，需要向证监会书面申请的。”
路易丝解释道：“来您这里之前，我已经翻阅过《114号条例》的条款，你说的那条是针对高级管理层、董事等内部交易的监管，并不能用于现在大股东公开出售名下股票。您如果觉得不甘心的话，可以向证监会寻求帮助，让他们使用行政手段阻止。”
证监会是可以通过行政手段阻止，但这样会损害交易所的信用。
经常这样玩，以后谁敢来你米国上市、投资？
不是不能，而是要考虑值不值得。
“文件放我这里，我去跟上级申请。”
皮尔特很清楚，对方用如此恶心的理由报备，必然是跟高层的政治博弈有关。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金融交易了，必须让报上面的人来决策。
否则，事后很容易背锅。
还没等交易所将情况报备到SEC（米国证监会），这份另类的股票出售报备文件就“不小心”上传到了网上。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国内外媒体和网友，立刻开始了推波助澜。
在某国际军事论坛，各国网友都吵翻天了。
大陆网友：我国首富为了给政府捐钱造航母，不惜大规模出售名下的股份（有图为证），看你们还敢不敢说我们没有航母，小日子、阿三、高丽棒子......还有鹰酱，你们颤抖吧！
小日子网友：纳尼，这不可能，大陆的资本家觉悟怎么会这么高？
棒子国网友：假的，肯定是炒作，都是资本家的套路。再说了，以你们大陆的军事技术，再过20年也造不出航母。
阿三网友：我顶楼上棒子国的朋友，他们大陆的军事技术储备，再过50年也造不出航母。
米国网友：用从我们国家套现的钱，捐给你们国家政府造航母，你们大陆人真是够够的，太过分了，简直是“虾仁猪心”！
......
而在国内，网友们同样因为这条消息吵翻了天。
首先，外媒一直在炒作我国第一艘航母已经在秘密建造中，但官方一直没有向外界公布。
所以，谁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
其次，首富捐钱给国家造航母这事吧，听起来很让人兴奋，但也不知道真假。
别到时候又是什么营销手段，而又空欢喜一场。
所以，立刻有网友到飞宇集团的官网留言求证。
飞宇集团官网也是神速，第一时间就在多个渠道进行了公告说明：那份出售股份的报备文件是真的。
因为公司官网服务器被黑-客攻破，导致官宣文件提前泄露，公司技术部门深表遗憾，且已经连夜加固了防火墙。
并表示，以后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好嘛，这份公告确实很官方，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这下，网友们更加沸腾了。
这么离谱的事情，居然是真的。
这位江首富，也太有个性了吧！
之前，媒体们都还算克制。
因为，他们知道捐钱给国家造航母这事得政府点头。
现在飞宇集团官方都承认了，媒体们也坐不住了，纷纷转载了新闻。
反正，你飞宇集团官方都承认是真的，人家怕什么。
就算是假新闻，到时候做不到也是打你自己的脸。
第一千四百八十二章 公布
连续两天，这事在国内外传得沸沸扬扬。
直到第三天，军方终于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军方发言人秦大校，正式向国内、外媒体公布了我国第一艘国产航母正在建造的消息。
外媒，都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国内媒体，那叫一个兴奋。
这种震憾人心的消息，绝对是个爆炸性的新闻，今天的头条稳了。
到了提问环节，秦大校首先点了一个国内记者提问。
“秦大校，您好，我是明日早报的记者徐光彦，现在国内、国外的媒体都在盛传，江飞宇先生出售个人名下飞宇集团的股份用于向政府捐赠资金建造我国的航母，不知道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
“确有其事，不过我要纠正两点：第一，捐款人并非爱国商人江飞宇先生一人，还有一位不方便透露姓名的爱国华侨也向政府捐赠了资金，两人共同向政府捐款400亿人民币用于建造航母；第二，这400亿并非用于建造第一艘航母，而是指定用于建造我国的第二艘航母。”
当秦大校亲口确认消息的真实性后，台下的诸多媒体人顿时哗然。
估计不少人脑海里都是这么个念头：“我去，居然是真的。”
外媒记者立即举手提问，秦大校又点了一名外媒女记者。
“秦大校，你好，我是朝日新闻的记者渡边小菜子，你刚才说捐赠的资金是用于建造第二艘航母，我是否可以理解为：在充足的资金支持下，贵国即将上马第二艘航母的建造？”
任何关于我国的军事动态，周边国家都是最敏感的，尤其是我们的世仇——小日子。
秦大校道：“关于这一点，日方朋友无需多虑，我刚才说了捐赠资金是用于第二艘航母的建造，但不代表我国马上就要建造第二艘航母，一来我们暂时没有这方面的计划，二来第一艘航母更多是实验性质，无论是建造和海试，都可以帮助后面的航母少走很多的弯路......”
不少外媒记者心里鄙视道：“就算开工了，你们也会捂着，等藏不住了才会公布吧！”
记者提问，还在继续。
很快，米国记者就提出了一个刁钻的问题。
“秦大校，你好，我是米联社的记者安娜。众所周知，造航母是一个非常庞大的系统工程，而贵国又是第一次建造，与其你们摸着石头过河，最终大概率导致资源的浪费，还不如抱着开放、共赢的态度与我们米国合作。”
秦大校不悦道：“不知道米方记者所说的‘开放、共赢’合作，是怎么个合作法呢？”
人家才开始造，你就在这里断言大概率会失败，你礼貌吗？
安娜得意道：“我们米国不仅是世界上拥有航母最多的国家，也是建造航母经验最丰富的国家，不如贵方开放造船厂，我们米国派遣有经验的工程师给你们做指导。”
明明是想光明正大地窃取情报，非要把自己说得这么高尚，你们能要点脸不？
这不，秦大校连语气都冷了八度：“不牢米国朋友费心了，我们有自己的路要走，米国的经验未必适合我们。”
这位米国记者，只能遗憾地耸耸肩。
“秦大校，我是法兰西新闻在线的记者凯恩斯，由于贵国江飞宇先生的恶意挑衅，米国证监会似乎有意通过行政手段来阻止他通过纳斯达克股市进行资产套现，不知道贵方对此怎么看？”
秦大校道：“首先，我想先申明一点，法兰西记者的这个问题有些超出了我的回答权限，这应该由政府侧发言人来回答；其次，我本人并不觉得江飞宇先生是在有意挑衅，他只是诚实地回答了自己大规模变卖股份的真正目的......”
“任何时刻，我们都应该鼓励诚实，而不是像某些国家及其盟友一样，先入为主地归结为挑衅......”
闻言，不少国内媒体记者露出不厚道的笑容。
这位江首富，确实很顽皮。
故意把自己的目的写出来，确实有挑衅的成分。
但从客观事实上来说，人家确实是很诚实。
而且，人家也没有违反老米证券交易的任何法律法规。
现在，江飞宇无疑是摆了个难题在老米面前：
通过行政手段阻挠江飞宇抛售股份吧，无疑会有损自己证券市场的信誉，触及的是西方人引以为根基的“契约精神”。
不弄他吧，又觉得很丢面子，咽不下这口气。
堂堂的蓝星“第一霸主”，总不能被人家摸了胡须，还无动于衷吧？
总之，难搞就是了！
同一时间，老米证监会的高层会议上，一帮委员和高级经济顾问也为了这事吵翻天了。
赞成和反对都有，反正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无论做哪个选择，都各有利弊就是了。
现任证监会主（席）伍德揉了一下自己发胀的太阳穴，出声制止了众人的争吵：“先生们，既然咱们谁也说不服谁，投-票表决吧！”
“同意!”
“同意！”
......
拥有投-票权的，也就伍德和其他四名委员。
高级经济顾问，只有建议权而已。
“伊利亚委员投了反对票。”
“凯尔特委员投了赞成票。”
......
书记员开始例行唱票。
实际上，总共就5个人投，什么结果一目了然。
所谓唱票，不过是走流程而已。
不出所料，4个委员2比2打平。
现在，就看伍德投哪一方了。
伍德也没有废话，干脆道：“OK，我投反对票，我宣布：‘关于通过行政手段阻止飞宇集团控股人——江飞宇大规模抛售股份套现’的提案没有通过。”
“好了，现在咱们进入下一项议题的讨论。”
不管伍德是基于什么原因投了反对票，尊重表决的结果就是了。
就这样，针对江飞宇这次的有意挑衅，老米监管部门选择了克制。
但在座的所有人都很清楚，他们选择克制并不意味着要吃下这个暗亏。
因为，他们有更加隐蔽的手段能对付飞宇集团，犯不着跟小孩子一样来斗气。
第一千四百八十三章 羡慕啊！
当官方亲口承认这件事的真实性后，江飞宇本人再次被推上舆论的焦点。
而这一次，江飞宇主动谢绝了一切媒体的采访。
概况起来，那就是“低调”着陆。
江飞宇已经赚足了声望，没必要再出来徒惹人家羡慕嫉妒恨了。
可江飞宇越是不回应，越是让所有人心里无比好奇。
因为，官方同样没有透露出太多细节。
普通大众，连另外一位捐款人是谁都不知道。
唯一的线索，就是“对方是一名爱国华侨”！
这线索，也太泛了。
军方的发布会现场，曾经有外媒记者提问：大陆军方是否因为缺乏军费造航母，才会接受商人的捐款？
这句话换言之，就是质疑军方逼捐。
当时，秦大校正面反驳了对方关于“大陆军方缺乏军费”的猜测。
只是模糊地说，接受江飞宇和那位爱国华侨的捐款，实际上是对二人贡献的一种奖励。
捐钱等于奖励，这是什么逻辑？
在某些聪明人的解释下，普通人很快就理解了“奖励”这个说法的含义。
等于说，只要第二艘航母被造出来，就相当于被江飞宇和这位爱国华侨冠名了。
无论谁提起第二艘航母，都会顺带提一句：这艘航母是两个爱国商人捐钱造的。
这是多么大的荣誉啊！
不少被激发爱国之情的普通民众，直接跑到军方的社交账号下留言：
要求军方开通捐款账号，不能只让两个爱国商人专美与前，他们也想为造国之利器贡献一份微薄之力。
军方自然不可能这么干了，只能好言婉拒。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网名叫做“逆水寒蝉”的自媒体人在网上发表了一篇叫做《其实，每个网民都为国产航母贡献了自己的一份力量》的文章。
文章的大意为：江飞宇捐款的钱，来自于变卖飞宇集团的股份所得。
而飞宇集团能够有今天的市值，其中一个核心原因就是离不开每一个网民朋友的支持。
无论你是在飞宇商城购物，还是玩飞宇集团的游戏，亦或者使用飞宇集团其他的应用软件，都是变相地贡献自己的力量。
也就是说，江飞宇捐赠的钱都有大家的一份功劳在里面。
不用说了，这个幕后推手肯定能追溯到江飞宇的头上。
捐了这么多钱，不利用这个好机会牟利，这可不像是江飞宇的风格。
所以，这个言论一祭出，立刻引爆了广大网友的热情。
无数网友涌入飞宇集团旗下的应用程序，通过自己的方式来宣泄心中的爱国情怀。
比如，这位叫做“比翼双飞”的游戏玩家在官方游戏论坛的留言：
听着，老子刚开通了你们的VIP游戏账号包月服务，而且是一次性充值了6个月，没别的意思，记得跟你们老板江飞宇说，他捐款造航母的钱，有我的一分心意。
再比如，这位叫“拉布拉卡”的飞宇商城用户跟客服的对话：
我们全家以后都只在你们飞宇商城网购，这是对你们老板个人的支持，麻烦告诉你们老板，我们期待他捐第三、第四、第五艘。
......
类似的言论，瞬间就充斥在飞宇集团所有应用程序里面，并且向四面八方扩散。
往后数天，飞宇集团下属几个大数据中心也迎来了史无前例的考验。
最高峰的时候，飞宇集团旗下的飞信、支付bao、飞宇音乐、飞宇视频等各个应用程序的同时在线用户达到了1.72亿用户的峰值。
平时的最高峰值，也不过4000万左右而已。
毕竟，哪怕你有4亿的用户，也不可能所有人同时在线。
有个十分之一，都算不错了。
这可不是后世人均一部智能手机的时代，一个应用程序同时在线几亿人就别想了。
飞宇集团的服务器没有出现大面积的崩溃，已经是江飞宇这么多年持续在硬件上投钱的结果了。
出现卡顿、延时、报错等现象，也再正常不过了。
听说那几天，飞宇集团运维部的大部分人连家都不敢回，直接就住在了公司。
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了。
对于互联网公司来说，用户总量和同时在线用户的大规模暴涨，体现在股票上就是利好消息了。
飞宇集团的股价，因为这事连续上涨了一周。
从之前的1200亿美元左右，一路上涨到了1560亿美元。
而江飞宇出售的那百分之11.3的股份，直接套现超过160亿美元。
当然了，跟江飞宇差不多同一步骤套现的，还有以康伯力财团为首的那帮外资股东。
这帮人消息灵通，自然知道高层即将要制裁飞宇集团。
这个时候不跑路，那不是辜负了米国股民的一番美意了嘛！
这帮人抛售飞宇集团的股票，也并非要下飞宇集团“这条船”。
他们很清楚一点：飞宇集团的规模、影响力、营收能力摆在这里，你可以打压它的股价，但你很难一棍子打死它。
因为，飞宇集团的主要用户和营收还是来自大陆，并非老米主导的西方世界。
这帮外资股东抛售飞宇集团的股票，也不过是高卖低吸的技术性操作而已。
等股价跌下来，他们同样会买进。
他们精明得很，同样长期看好飞宇集团的发展。
......
在某个私人庄园内，溙山会正在举办新会员的入会仪式。
不用说了，新会员自然是我们的老马同学。
仪式结束后的酒会环节，这帮人自然聊到了现在风头正盛的江飞宇。
一个两鬓斑白的男人感慨道：“看样子，江飞宇是铁了心要走荣家的路子，要做个红色-资本家了。”
旁边一人接过话，劝道：“老冯，你就别羡慕了，人家没跟军方世家联姻之前，关系就硬得发紫，咱们在座这么多人，谁的人脉关系能比得过他？这条路他能走，我们可走不了。”
有道是故土难离，如果真能融入这个体制内的高层，他们谁愿意跟外资眉来眼去？
他们这帮人，主要有两种：
第一种，是早些年的发家的时候没少占公家的便宜，已经是上了人家的黑名单了。
第二种，是在企业发展之初就拿了外资的钱，丧失了对公司的绝对控股权。
只能依附于外资，才能保证现有的财富和地位。
从他们与外资深入合作开始，他们的成分就染了色。
哪怕官方不计前嫌，他们愿意放弃现在的财富，无条件地配合官方的步调吗？
恐怕，都舍不得吧！
（注：国庆玩嗨了，并非断更跑路！）
第一千四百八十四章 都是老狐狸
冯老板言不由衷道：“我倒不是羡慕他，只是觉得他这个人运气太好、傲气太重，完全就看不上我们这些辛苦打拼大半辈子的老前辈，按照他对官府这么个跪舔法，很容易就把我们架在火上烤，这以后国内商界，怕是没我们什么容身之地。”
冯老板对江飞宇颇有微词，倒不是两家有商业上的竞争和个人过节。
这其中，多少有点羡慕嫉妒恨的成分在里面。
像他们这些人，大多是打拼了一二十年才有如今的身家和地位。
而江飞宇呢，只用了几年就超过了他们。
相比之下，多少显得他们的成就很一般。
再加上他们几次邀请江飞宇入会，都被对方拒绝了。
如此不识相的后辈，冯老板自然没什么好印象了。
史老板道：“人家是少年得志，稍微傲气点也正常，要说他把我们架在火上烤，我看倒不至于。你们看老马和老李，他俩跟江飞宇一样都是搞互联网的，这两位主都稳如泰山呢，我们这些没有竞争关系的就更加不用担心了。”
话题扯到自己身上，老马也不好装聋作哑，自嘲道：“不瞒你们说，我跟江飞宇斗了这么多年，对这家伙都有心理阴影了，很多时候你完全不知道他会怎么出招阴你，防不胜防啊！”
有八卦可听，众人立刻让老马细说。
老马会心一笑，开始了“诉苦”。
“总之，我们阿理是被江飞宇给坑惨了。倒是百渡，以前他们跟飞宇集团是盟友关系，即使现在分道扬镳了，两家的关系应该也还过得去。”
“是吧，老李？”老马不忘了拉老李下水。
“都说同行是敌人，商业竞争哪来的情分可言，都那样吧！”老李明显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深聊。
或者说，老李看穿了老马的小伎俩。
很明显，老马是在刻意诉苦，博同情呢！
“况且，这是个由白种人制定游戏规则的世界，江飞宇在国内蹦得再欢，去了国外也得蹲着。我说得对吧，马总？”老李特意回敬了老马一下。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老李对老马不太感冒。
要说两人的关系不对付，这里面主要有两方面的原因：
第一个原因，老李是技术人员出身，他更喜欢结交同样技术出身的人。
虽说百渡和飞宇集团已经分道扬镳了，但那是双方各自代表的利益阵营不一样。
私下里，老李跟江飞宇的个人交情还不错。
对于老马这种光靠嘴皮子跑江湖的人，老李是非常看不上的。
第二个原因，源自于两家的竞争关系。
表面上看，老李是不给老马面子。
而实际上，他这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当初在发掘老李入会之初，这帮人就承诺只发展一个互联网方面的企业家进来。
这也是老李犹豫了许久，最终入会的原因。
可现在呢，这帮人又发展了老马入会，无异于失信于老李。
老李借机发发脾气，再正常不过了。
别以为百渡是做搜索引擎起家，阿理是做电商起家，两家就没有竞争关系了。
当初阿理收购大陆牙虎的时候，两家就已经存在竞争关系，只不过当时没那么激烈而已。
这几年，随着两家不断向其他领域扩展，竞争关系也越来越激烈了。
很多人不知道的是，百渡在去年就跟小日子电商巨头一起推出了电商网站乐酷天。
同时，百渡在互联网金融领域也跟飞宇集团、阿理在抢夺市场。
其他的，两家在云计算、大数据、软件应用、分类网站等领域同样存在竞争关系。
所以，对于柳老板等人发展老马入会，老李内心是很不满的。
内部成员之间闹别扭，柳老板这个会长自然不能熟视无睹了。
在柳老板和其他几个老前辈的轮番劝说下，老李也只能暂时放下心中的芥蒂。
搞定老李，柳老板又打起了老马的主意：“小马，都说你们互联网界是最容易创造财富神话的地方，最近有什么赚钱的生意带带我们吗？”
柳老板这话的潜台词是：为了接纳你老马入会，我们还帮你搞定了老李，你老马多少得有点表示吧？
老马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老狗”，笑道：“诸位都是商界的前辈，我就不在你们面前卖弄什么投资眼光了。不过，我这里还真有一个比赚钱更加好玩的创意，就是不知道你们敢不敢加入了。”
柳老板好奇问道：“哦，不知道是什么创意，居然比赚钱更加好玩？”
其他人也催促道：“老马，大家都是自己人，你就别藏着掖着了。”
“就是嘛，有钱一起赚，有妞一起泡。”
......
成功挑起众人兴趣的老马，兴致勃勃地介绍起了自己的计划。
“我这个大学的运作模式跟那些MBA商学院类似，只招收有一定身家的企业高管和老板，咱们每年也不多招，有个几十个人就够了......”
“你们想啊，若干年后，这些成长起来的企业家和高管都出自咱们的门下，有这一层师生关系在，网罗起来的人脉关系绝对能让咱们受用无穷......”
听了老马的构思，绝大部分人都有些意动。
他们这帮人的身份和地位摆在这里，不愁吸引不了有身份的人来报名。
也就是说，老马的计划非常可行。
柳老板道：“小马，我看你这个计划非常有前景，刚好我在教育界有点关系，咱们完全可以集合协会这么多人的力量把这个事情漂亮地办下来，你看如何？”
老马岂能看不出柳老板的如意算盘。
用溙山会的名义办，那不是给你柳会长做嫁衣了吗？
这是打着协会的名义，光明正大地抢老马的创意啊！
老马也不恼，反问道：“那不知道，柳会长打算在哪个城市办这个学校？”
“自然是帝都了，那里的教育资源是全国最好的城市......”
话还没说完，柳老板就看到老马脸上得意的笑容。
柳老板也不笨，立刻明白自己着了老马的算计。
只要有人的地方，必然会存在勾心斗角、相互算计。
他们溙山会，也一样。
柳老板凭借着年纪和在商界的威望，牢牢把持着会长的职务。
现在，又想染指老马的创意。
这吃相，多少有点难看。
再说了，其他会员也不见得都乐意看着好处进你柳老板的口袋吧！
老马慢悠悠道：“其实说白了，这个学校跟咱们溙山会的性质差不多，只不过换了个玩法，相当于向再下一层的商界精英扩容，这种大学放在帝都的皇城根下，怕是会惹恼天上人吧？”
“刚好，我们公司跟省政府的关系不错，而浙省自古就是富裕之地，尤其多符合招生条件的学生，我觉得把学校建在杭城是最好不过的选择，到时候诸位都是学校的创始人之一，我老马厚着脸皮添个校长的名头，不知道诸位意下如何？”
闻言，立马有好几个人附和这个提议。
“我觉得老马这个提议好！”
“主意是老马提出的，他来办肯定最合适不过了。”
......
见这么多人站在老马这一边，柳老板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他要是敢以势压人、强取豪夺，无疑会破坏协会内部的关系。
不值当！
第一千四百八十五章 新条例出台
米国CIA总部，情报处处长——吉尔斯的办公室内。
愤怒的吉尔斯，直接将手中的报纸砸在亚德里恩脸上。
“看看你干的好事，上任之初，你口口声声向我保证会将‘利刃’组织变成完全忠于我们的刀，为了保证你的计划能顺利实施，普雷斯副局长亲自协调大使阁下配合你的计划。”
“现在呢，你直接将‘利刃’组织的首脑推到了大陆那边，人家还给大陆政府捐了几十亿美金造航母，我们CIA直接成了各国情报机构的笑柄......”
吉尔斯的唾沫，都快喷到亚德里恩脸上了。
因为这事，五个角大楼那边的军方高层震怒，直接骂他们CIA是变相地资敌。
连他们局长，也被喊道白房子去做情况陈述。
看着盛怒的上司，亚德里恩却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
这一次，确实是他算错了。
按照他对阿成性格的研究，这个人宁死也不肯受辱的。
可这一次，阿成不仅忍下了这番屈辱，还反手给大陆政府捐钱造航母。
这番作风，确实不像阿成的行事风格。
只能说，亚德里恩漏算了江飞宇这个变量。
准确地说，亚德里恩是漏算了亲情对阿成的影响。
如果是以前，阿成直接在审讯室就弄死那个徐光荣了，哪里有后面这么多事。
等吉尔斯骂累了，亚德里恩才出声：“先生，这次确实是我判断失误，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但通过这件事也证明了一个客观事实：只要孙国标还活着，‘利刃’组织永远不可能完全倒向我们。”
“既然这样，我们必须尽快将‘利刃’铲除。否则，像他们这种不缺钱的地方武装只会不断做大，影响力将不再只限于大马及周边，而是向整个东南亚扩散，以后绝对会尾大不掉。”
当你还弱小的时候，上层势力可以允许你两边倒。
因为人家认为你可有可无，随手可灭掉。
可当你成长起来后，人家就不会容忍你这个变量存在了。
要么臣服，要么毁灭，不会有第三条路给你走。
吉尔斯能做到老米CIA情报处的处长，这么浅显的道理不可能不懂。
可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头疼呀！
“利刃”不是那种小型的武装力量，人家旗下几百号训练有素的战士，武器弹药不缺，大部分基地又安置在情况复杂的原始丛林里。
这已经不是他们CIA下属的特工能搞定的，必须协调军方的力量围剿。
而你想要对“利刃”动武，还必须先搞定大马和印泥政府。
因为，“利刃”有些基地分布在印泥加里曼丹岛一侧。
这里面就牵扯到国与国之间的政治博弈，还伴随着武力恐吓、主要官员收买、必要的安抚奖励。
不客气地说，这已经是一场小型化的战争了，必须要上报白房子决策。
考虑了一下，吉尔斯吩咐道：“你先回去拟定个行动计划，看要怎么一劳永逸地除掉‘利刃’组织，计划务必要周全点。”
亚德里恩没想到吉尔斯这么支持自己，疑惑道：“等局长回来，不是要宣布对我的处分吗？”
吉尔斯道：“处分你肯定是要的，但还没到开除你的地步，你将功补过吧！”
之前的计划是亚德里恩提的，但也是他们这些领导审核同意的。
即使行动失败了，还不至于让亚德里恩这个行动负责人一个人背锅。
领导要是真这么干，以后下面的人都不敢做事了。
......
帝都，江飞宇办公室内。
邱印泉着急道：“我的江大老板，现在到底要怎么办，你倒是说句话呀！”
就在十多个小时前，米国国会审核通过了证券交易委员会提交的《外国公司在米国上市信息披露条例》。
这份《条例》要求在米上市的外国公司按照证券交易委员会的安全审计需要，提供额外的审计数据。
该条例还声称，如果外国上市公司在期限内未能提交审核数据，允许SEC将其从交易所摘牌。
所谓额外的审计数据，归结起来可以概况为：如果米国安全部门认为某公司的经营有危害米国国家安全的嫌疑，该公司必须配合提供核心经营数据审查。
这就是真正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典型的强盗逻辑。
只要我认为你企业经营有危害米国国家安全的嫌疑，你企业就必须提供核心的机密数据给我审查。
要是不配合，我就把你从米国股市清退，你也别想来我这里捞金了。
而在该《条例》通过不到5小时，飞宇集团就成为首家收到配合调查函的外国企业。
这跟之前纳斯达克证券交易要求飞宇集团提供最新的财报数据，完全就是两码事。
财报数据，只涉及营收、资产、现金流等财务信息。
对企业来说很重要，但是不会涉及国家安全层面。
而审计数据的范围，完全就是看老米的心情了。
飞宇集团的数据库里，可是存储了很多涉及国家安全的机密数据。
比如：海量的用户身份信息、道路地图数据、公务人员的个人聊天信息......
这些机密数据只要对方想看，你就要给。
不给，它就给你摘牌。
人家就是这么个强盗逻辑。
现在摆明了，就是老米针对飞宇集团。
不用想也知道，再过十多个小时纳斯达克开市后，飞宇集团的股票肯定会暴跌。
江飞宇道：“邱总，现在摆明了人家就是故意针对我们飞宇集团，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大不了从纳斯达克退市，回香江上市呗！”
邱印泉生气道：“你说得轻巧，你抢在人家出台《条例》前进行了大规模套现，可国有持股那部分飞宇集团的股票压根没动，现在这么一搞，可是令国有资产大规模受损啊，这个责任谁来担呀？”
套现之前，江飞宇同步通知了邱印泉背后的国资。
只不过，他们内部决策的流程太慢了。
等江飞宇跑了，外资股东也跑了，他们会还没开完呢！
现在听邱印泉这意思，要江飞宇给他解决这个“黑锅”。
毕竟，要不是江飞宇四处撩拨老米的神经，人家也不会专门出台条例来针对你飞宇集团。
第一千四百八十六章 妥协是一种艺术
听到邱印泉这么无理的要求，江飞宇却并没有生气，反而心平气和道：“邱总，我提两个补偿的方案，你跟你们领导商量一下，看选哪一个。”
邱印泉等的就是江飞宇这态度，说道：“成，你先说说看！”
江飞宇道：“第一个补偿方案，我提供160亿美元的无息贷款给你们使用5年，用你们手中的飞宇集团股份做担保就行了。”
160亿美金，按照同期汇率差不多在1150亿人民币左右。
可以免费用5年，绝对能钱生钱干很多事了。
邱印泉希冀道：“那不知道，江总你的第二个补偿方案是什么？”
江飞宇道：“这一次，我明面上和暗地里一共抛售了14.6个百分点的飞宇集团股份，总共套现210.4亿美元。我可以按照股票的平均卖出价格，收购你们手中不超过7.3个百分点的股份，这是我提出的第二个补偿方案。”
当初，邱印泉代表的国资投资了68.98亿美元，取得了飞宇集团百分之19.71的股份。
江飞宇的第二个补偿方案，相当于用210.4亿美元里面的一半（105.2亿美金），收购国资手中7.3个点的飞宇集团股份。
这样一来，国资投资飞宇集团的这68.98亿美元不仅连本带利地赚回来，他们手中还剩下百分之12.41的飞宇集团股份。
不管接下来飞宇集团的股票怎么跌，他们绝对是赚了。
邱印泉没想到江飞宇这么仗义，补偿方案一个比一个诱人，欣喜道：“江总稍等，我立刻打电话请示领导。”
江飞宇点头，示意他自便。
没过多久，邱印泉就拿到了领导的指示。
并没有出乎江飞宇的预料，对方选第二个方案。
他们也不确定飞宇集团的股价会跌到多少，这个时候当然是保本观望稳妥点。
毕竟，这次是老米官方要搞飞宇集团。
这帮人，心里也发怵。
等邱印泉走后，江飞宇又喊来了张哲盛商议这事。
得知江飞宇将这次套现的钱均一半给国资后，张哲盛很是不理解：“老板，我不是很明白，您现在不仅是沈家的乘龙快婿，还刚刚给军方捐钱造航母，声望正隆，为什么还要怕邱印泉背后的小小国资-委？”
江飞宇介绍道：“我这并非是怕，而是一种妥协艺术......”
这一次，江飞宇和阿成给军方捐款造航母，确实获得了军方莫大的人情。
当然了，江飞宇本人也获得了巨大的声望。
再加上，江飞宇刚跟沈君兰完婚。
此刻，江飞宇在国内的关系确实硬得发紫。
但无形中，江飞宇也犯了点忌讳。
历朝历代，文官都会想方设法压制武将的权利，军费就是最核心的手段。
你绕开政府侧给军方捐款，你说有没有犯忌讳？
打仗时军事为主，和平时期自然是发展为主。
这里面，是有平衡的。
既然跟政府侧的关系出现了裂痕，自然要用心维护了。
江飞宇提供的两个补偿方案，实际上就是一种妥协艺术。
用钱来维护裂痕，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手段了。
而且，这也相当于江飞宇的服软表态：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江飞宇已经彻底把老米那边给得罪了，国内这条“船”他自然要维护好。
船头和船尾都要兼顾，要做到不偏不倚，他才能活得舒坦。
张哲盛没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有这么深奥的官场哲学。
果然是应了那句话：活到老，学到老。
感叹完，两人继续商量事情。
江飞宇问道：“以你的经验，这次咱们应该如何应对老米官方的刁难？”
要说怎么跟老米官府斗，还得问计于张哲盛这种熟悉西方人思维和游戏规则的人。
张哲盛道：“老板，首先咱们得明确一点，《条例》已经颁布实施，咱们没法在上面做文章，无论是法理上，还是情理上。”
这里面的道理，江飞宇也懂。
《条例》是经过老米国会审核通过的，这是老米最高的立法机构。
《条例》都颁布了，自然不可能短期内撤销。
而且，人家立法的出发点也符合人之常情。
如果一家企业真的危害到人家的国家安全，你认为人家还给你去捞金吗？
江飞宇道：“所以，我们的突破口就在于证券交易委员会对飞宇集团的指控？”
张哲盛道：“没错，飞宇集团的主要业务都在大陆开展，我相信他们很难找到直接证据证明我们的经营确实危害到了米国的国家安全，这注定是莫须有的罪名。”
“按照那边的司法流程来说，我们要先向证券交易委员会提出抗诉，如果抗诉不成功，再向联邦最高法院提起诉讼，诉讼证券交易委员会的违规指控行为......”
胜诉率多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撕开老米标榜的自由、民主、法制的虚假面孔。
让全世界都知道，他们就是通过行政手段破坏外国企业。
同时，这样一套流程下来，就可以将事件拖入漫长的诉讼期，为己方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只要能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就可以做很多文章了。
在媒体上大肆造势，裹挟民意，找好退路......
江飞宇问道：“在什么情况下，事情会进入国会听证会？”
张哲盛介绍道：“实际上，任何事情都能进入国会听证会，我们这种情况，应该是属于调查听证会，一般都是针对新近出现涉及大量公众或者影响力巨大的重大社会问题、国家安全问题，官方选择国会调查听证会来审判，主要有两层考虑：一是安抚民情，二是掺杂了一些政治考量......”
老米的政客肯定很清楚他们的法律流程，如果走正常的司法诉讼，将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而且，他们也要维护自己的司法程序的严肃性，不大可能乱搞。
在这种情况下，就会通过国会调查听证会来解决问题。
因为，这里面可操作性很大。
到时候，怎么歪曲事实就是那帮政客说了算了。
前世，Tiktok就是被这么搞的。
这套路，很熟悉啊！
江飞宇道：“我会批一笔专用的资金，涉及到的跨国律师团队组建、媒体公关等事情，都由你来督办吧！”
张哲盛道：“老板，您就安心度蜜月吧，我会把事情处理好的！而且，事情也不会那么快有结果。”
江飞宇这次结婚，大事情是一件接着一件。
原本答应沈君兰的新婚蜜月旅行，也是一拖再拖。
要不是有张哲盛这个得力干将，江飞宇哪里走得开呀！
第一千四百八十七章 激进发展
万米高空的私人飞机里，江飞宇和陆武涛正在聊天。
沈君兰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出来，亲昵道：“飞宇，吃点水果，我亲手切的。”
陆武涛刚要伸手，就被沈君兰打了一下手背：“里面还有，你自己洗去！”
陆武涛瞪大了眼睛，诧异道：“君兰，咱俩好歹从小一个大院长大的，你嫁入江家可没几天，吃你点水果，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沈君兰可不惯着他，鄙视道：“你好意思说我小气，你蹭我们家飞机，我还没收你机票费呢！”
沈君兰没给陆武涛好脸色，那是有原因的。
本来，江飞宇好不容易腾出时间跟沈君兰去周游世界蜜月旅行。
陆武涛倒好，横插一杠。
这不，给阿特国建设的生态农业旅游基地要交付了。
那边安排了一个规格很高的交付仪式，不仅国内外交部安排了官员参加，国建三局和棱科地产这边也要有重量级的人参加。
陆武涛怕自己镇不住场子，死磨硬泡让江飞宇把他们蜜月旅行的第一站安排在阿特国。
用陆武涛的话来说：本来阿特国也在你们两夫妻的旅游清单上，把时间顺序调一下，再让江飞宇顺道参加个交付仪式，完全没毛病！
好好的蜜月旅行，老公还被临时安排了一项工作。
而且，陆武涛还死皮赖脸蹭了他们的私人飞机。
无形中，又当了两人的“电灯泡”。
沈君兰恼火，也就不奇怪了。
以咱们陆总如今的身家，倒不是买不起一架私人飞机。
陆家毕竟是军人世家，陆武涛也不好太出风头，给家里惹来非议。
你要说陆武涛的发家史里面没有借用到家里的关系，谁信啊！
还是低调点为好！
江飞宇哄了几句肉麻的话，沈君兰才没有继续给陆武涛甩脸色。
等沈君兰离开，陆武涛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还是飞宇你厉害啊，连君兰都被你降得服服帖帖的。”
江飞宇道：“你少在这里拍我马屁，咱们言归正传，我觉得你这个5年的发展规划太保守了，咱们得改改。”
陆武涛惊讶道：“飞宇，不是吧，我自己都觉得这个发展计划有点很激进了，你居然还嫌弃保守，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
江飞宇手上这份文件，是陆武涛让手下花了2个月时间整出来的公司5年发展规划。
陆武涛非要凑过来当两人的“电灯泡”，就是为了让江飞宇帮他参谋参谋。
要说商业上的长远眼光，陆武涛就信江飞宇这个首席军师。
江飞宇不好明说，只能委婉规劝：“涛子，我要是跟你说咱们国家房地产的红利只剩下不到10年了，你信不信？”
“不到10年？这么短吗？”陆武涛有些难以置信。
江飞宇解释道：“商品房，商品房，它的本质还是一种商品，一种大额商品，既然是商品，就要遵循市场的供求关系。”
“咱们国家的人口增长速度是多少，你应该心里有数，可存量商品房的增长速度却几十倍、几百倍于人口增长速度，当供远远大于求的时候，就是整个行业的衰退期......”
这个道理不难懂，陆武涛很快就理解了江飞宇的用意：“飞宇，我有点明白你的想法了，你是想趁着现在行业还没上升到顶，让棱科地产迅速抢占市场，先把最后这几年的红利吃下，再以观后变。”
江飞宇道：“没错，咱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全国各地四面开花，所有一线城市、二线城市、三线城市、热门旅游城市，先把这些城市好的地块收入囊中，公司经营杠杆高一点也不要紧，购房者会成为我们的坚实后盾，我也会成为你最有力的资金后盾......”
怕什么，人家许老板都敢欠2.6万亿。
以江飞宇和陆武涛的能量，欠个一万亿都算是“大善人”了。
再说了，有江飞宇看着，也不至于让棱科地产崩了。
就算崩了，江飞宇也有把握能填这个“窟窿”！
陆武涛思索片刻，很快就被江飞宇说服。
“飞宇，既然你判断整个房地产的红利还剩下不到10年，那以后棱科地产怎么办？”
陆武涛作为公司的掌舵人，不能等面临问题才想解决办法。
既然能提前预估到，就要提前做谋划了。
江飞宇道：“实际上，我刚才的话并没有说完，这五年棱科地产激进点发展没问题，但下一个五年就要开始收缩房地产这条线了，向其他行业转型是必须的。”
陆武涛虚心请教：“转型？那要向什么行业转型呢？”
江飞宇道：“首先一个，与地产最紧密的就是物业服务，目前棱科地产下面的物业公司太弱了，你可以往这方面倾斜资源，只要房子一直在居住，物业服务就会有市场。”
“其次，我建议你在棱科地产下面成立一个专门的投资公司，互联网金融、养老、旅游、中介服务平台、健康管理、新能源汽车，能投资的行业多了去了。”
“其他还好说，搞新能源汽车会不会跨界太大了？”陆武涛对新能源汽车这个东西尤其不理解。
江飞宇不以为然道：“你别管跨界大不大，你只要知道这是未来投资的风口就行了。而且，光是前面几个行业就够你玩的了。”
“也是！”
陆武涛把江飞宇说的内容都记下来，打算回去就成立一个小部门专门来研究这些行业。
一个多小时候，飞机平稳降落在阿特国首都。
阿特国这边，安排的接机队伍规格并不低。
不仅他们本国外交部门派了一个职位不低的官员过来，那位阿朴勒王子还派自己的私人管家带了二十多辆豪车过来迎接。
“飞宇，这位管家说阿朴勒王子在自己的宫殿为我们准备了私人宴会，让我们务必参加。”有沈君兰这个翻译官在，江飞宇完全不用带任何翻译。
江飞宇道：“君兰，你跟这位管家说，我们先去酒店安顿好，再去阿朴勒王子家里赴宴。”
等沈君兰把话翻译过去，管家立刻做了个请的手势。
很快，由两辆警车开道，20多辆豪车组成的豪华车队驶出机场。
第一千四百八十八章 奢华
去赴宴的路上，陆武涛将自己打听到的情况全盘托出：“飞宇，我刚才抽空问了一下，国建三局和外交部的领导都没有接到邀请，那位管家也说阿朴勒王子并没有邀请其他人，人家今晚这局，搞不好是奔着你来的。”
作为高干子弟，陆武涛对这方面有着惊人的洞察力。
对于陆武涛这个判断，江飞宇也颇为认同。
阿特国官方如果有什么需求的话，直接通过我国外交部提就行了，犯不着通过陆武涛这个“半非体制内的人”转达。
而且，既然是私宴，多半是私事，找江飞宇的可能性更大。
为了避免麻烦，江飞宇连沈君兰都没带，只有他和陆武涛两人去赴宴。
万一因为习俗原因闹得不愉快，多少有些闹心！
出门在外，还是尊重一下人家的习俗吧！
“自己身上，好像也没什么能让这种有权又有钱的土豪看得上的吧？”想了一圈，江飞宇也没弄不明白这位阿朴勒王子为何如此大费周折！
想不明白，那就只能见机行事了。
不一会儿，车队就来到阿朴勒王子的宫殿。
说是宫殿，还不如说是高级别墅群。
目测，这家伙的府邸占地至少上千亩。
超大游泳池、停机坪、赛车跑道、猛兽园、骆驼圈舍、随处可见的椰林绿地......
据管家说，他们王子收藏的各种跑车就有一百多辆。
为了存放这些豪车，还专门建了一个超大的车库来停放。
各种型号的直升机6架，每一架都有专门的停机罩。
2架私人两架，飞机就没法停在家里了。
圈养的狮子、老虎、豹子十几头，骆驼50多匹，白头鹰3只，鹰隼5只，海东青一对，猎犬20多只......
保镖过百人，仆人数量超过200。
妻子三个，暖床性质的侍女二十多人，这还没算各种临时受到邀请来“嗨皮”的外国超模、明星呢！
不算大额开支，人家一年的正常开支都要好几亿美元起步。
连王子殿下养的猎犬，吃的牛肉都是专门空运过来的。
咱都不用说房子，光是这位阿朴勒王子消遣的东西就吊打国内的富豪。
说得难听点，我们是来人间受苦，人家是来人间享福。
你拿什么跟人家比？
“我的朋友，欢迎来到我的宫殿做客，希望你们玩得开心！”在巨大的别墅门口，阿朴勒王子携带众多仆人向两人表达了欢迎。
江飞宇笑道：“王子殿下，很高兴能光临您的宫殿做客，这里真的太奢华了。”
陆武涛由衷地赞叹道：“不得不说，在享受这方面，贵国走在了全世界人民的前面。”
“你们喜欢就好，请随我一起参观一下吧！”两人的赞美，给足了阿朴勒王子面子。
土豪嘛，都喜欢在财力方面得到别人的认可！
参观这么大的府邸，自然不可能用走了。
人家的府邸大到需要备几辆观光车来代步。
家人们，谁能懂啊？
在十多名保镖的护卫下，阿朴勒王子领着江飞宇和陆武涛在府邸内参观。
里面各种各样新奇的玩意，着实让江飞宇和陆武涛大开眼界。
这不由得让两人产生了那一丢丢自卑：跟人家的生活一比，自己真的是活到狗身上了。
花了半个多小时转了一圈，几人刚回到别墅门口，4个十来岁的小孩骑着电动车呼啸而过。
阿朴勒王子招呼了一声，这些孩子就丢下电动车，围过来叫“爸爸”！
江飞宇一看，他们骑的电动车居然是“灵动”牌！
这个品牌，就是飞宇集团收购的那家电动车。
目前，主要是在国内销售而已，肯定还没出口到中东地区。
唯一的可能，也就是给阿特国建的那个生态农业旅游基地了。
为了推广灵动旗下的电动车，江飞宇弄了几百辆放在生态农业旅游基地里面供游客骑行参观。
电动车的车型主要有两款：一款是满足成年人骑行的，另外一款是满足青少年乘骑的，都是采用科技感爆棚的流线型外观。
颜值，那可是相当的高。
阿朴勒王子介绍道：“前几天带他们去生态农业旅游基地游玩，他们都非常喜欢这个小玩具，就每人选了一辆，主要是车速慢，放在家里代步非常合适。”
基地只是还没正式对外开放，可不影响这些权贵提前进去参观游玩。
江飞宇很上道，说道：“既然几位小王子喜欢这个玩具，我回去交代一下，让人给几位小王子弄几辆高级的定制款。”
哪怕是玩具，土豪的儿子怎么能用普通款呢？
那必须得是全球独一无二的定制款。
反正花不了几个钱，就当是给土豪家儿子的小礼物了。
阿朴勒王子满意道：“那真是太棒了，我想小伙子们会喜欢的。”
这家伙连个礼貌性的“谢”字都懒得说，真是高傲得很！
阿朴勒王子吩咐了一声，几个仆人领着江飞宇和陆武涛去房间沐浴更衣。
吃个饭还这么讲究，江飞宇真是服了。
洗漱完后，仆人又将两人领到餐厅。
看着那20多米长的餐桌就摆了3张椅子，江飞宇和陆武涛都是一愣。
邀请两人入座后，阿朴勒王子介绍道：“我家里日常配有10多名高级厨师，他们大部分都是米其林星级厨师，可以做多个国家的料理，为了招待二位，我另外从你们国内请了3名大厨过来，二位想吃什么可以随意点菜，后厨都备了食材。”
看着女仆递上来的7本烫金菜谱，江飞宇和陆武涛已经麻木了。
每一本菜谱上，都有接近30道菜。
7本，那就是差不多两百道菜。
丧心病狂的是，无论你点上面的哪一道菜，人家都可以给你现做出来。
光是备着两百道菜所需的食材，都能装满一个冷库。
而且，以他们奢华的尿性，食材必然是最新鲜的。
你信不信？
一条三文鱼从离开挪-威的海水再到端上餐桌，绝对不会超过10个小时。
这种级别的土豪请客，江飞宇和陆武涛可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
看什么顺眼就点什么，根本不用给阿朴勒王子省钱。
第一千四百八十九章 价格，好说
老实说，除了没有没有安排酒水，这应该是江飞宇吃过最费钱的一顿饭。
没办法，人家的教规不允许饮酒。
作为权贵，偷偷喝是可以，但肯定不能用来招待客人。
吃完饭，阿朴勒王子直接邀请江飞宇上楼谈点事情。
对于陆武涛这个陪衬，阿朴勒王子也没有怠慢，特意安排了两个来自欧米的名模招待他。
这待遇，真不亏。
这不，陆武涛这个贱货当即就把江飞宇给抛弃了：“飞宇，你们慢慢聊，不用管我啊！”
看着陆武涛这幅贱模样，江飞宇有点理解这家伙为什么每次出门都不带媳妇了。
快活啊！
这边，江飞宇和阿朴勒王子一起进入电梯。
江飞宇想了好多种可能，却始终猜不透这位阿朴勒王子找他的目的。
这次私聊，阿朴勒王子连翻译都没带，两人是通过英语交流的。
所谈之事，绝对很隐秘！
似乎看出了江飞宇的疑惑，阿朴勒王子这才将事情坦白：“其实，这次要见你的人不是我，我只是搭桥牵线而已。当然了，江先生完全可以放心，你跟他的见面除了我，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
“如果，对方提出什么让你感觉到为难的要求，你也可以直接拒绝，这并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
听了这话，江飞宇更加好奇了，询问道：“王子殿下，那不知道对方的身份是？”
阿朴勒王子介绍道：“他叫哈桑·拉尔多，来自黎国的南部。”
来自黎国南部，那就只能是该国的“那个派别”武装代表了。
江飞宇回忆了一下最近的国际新闻，也就“那个地方”的“大呲花”乱飞、“大炮仗”洗地报复了。
这位哈桑·拉尔多想见江飞宇的目的，已经不言而喻。
江飞宇就是没想到，阿朴勒王子居然会为其它人扶持的武装力量提供便利。
或许，在揍某国这件事上，这几方的利益是一致的。
哦不，现在还要再加上一个江飞宇。
确实，江飞宇是没能力回敬老-米。
但是大不了“儿子”，还可以帮几个“烂仔头”捅一下“老子”的屁股呀！
这样干，好像也很不错！
而阿朴勒王子弄得这么神秘，估计也是为了把自己摘出来。
反正，只要没有人知道双方是在他家里见面的，某国也怪不到他头上。
江飞宇愉快地问道：“那么，这位哈桑先生应该能熟练地使用英文交流吧？”
阿朴勒王子知道江飞宇领悟了其中的奥妙，笑道：“当然！”
书房内，阿朴勒王子简单介绍一番就退出了房间，留下两人单独会面。
哈桑·拉尔多很直接，或者说很急切，上来就提出自己的需求：他希望江飞宇能为他们提供一批鹈鹕式无人机。
数量，达到了惊人的8000台。
难怪要找江飞宇这个幕后老板，这个数量通过第三方国际皮包公司根本买不到。
这半年来，鹈鹕式无人机的出口量也不过3000多台而已，还是面向非某洲、中某东、东某亚这么多地区出口。
江飞宇没有急着表态，而是问道：“哈桑先生，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能不能给我一句实话，你们要这么多无人机的目的是什么？”
江飞宇要的并非一个答案，而是对方的一个态度。
哈桑·拉尔多也没有隐瞒，咬牙切齿道：“我们从不向朋友撒谎，我们要这些无人机是为了对付邪恶的‘油多人’。”
“这些年，他们一刻不停地侵占我们的土地，毁灭我们的家园，杀害我的同胞，我们必须要让他们接受正义的审判......”
哈桑·拉尔多的态度还算诚恳，这才是合作的基础。
江飞宇说道：“8000台这个数量的话，供货时间至少要3个月的时间。”
哈桑·拉尔多询问道：“三个月有点久了，供货时间还能提前吗？”
你可能会问了，为什么不分批供货？
比如：第一个月供应多少台，第二个月供应多少......
不好意思，制空权、制海权，甚至大部分陆地通道都不掌握在他们手中。
说难听点，或许他们刚拿到第一批货物，说不定某国的情报部门就得到消息了。
人家海、陆、空一封锁，你能拿到后续货物才怪呢！
也就是说，这是一锤子买卖！
江飞宇解释道：“哈桑先生，贵方这个需求量有点超过了我们的常规产能，3个月已经是加班加点的产能了。”
除了产能的原因，江飞宇也是有意拖延交货的时间。
江飞宇陪沈君兰周游世界度蜜月，预计要一个月的时间。
再加上一些事情的收尾，也需要时间来安排。
3个月对江飞宇来说，也就刚够用而已。
对于大名鼎鼎的某国情报部门，江飞宇一点也怀疑对方的实力。
为了防止他们的报复，江飞宇以后都要在国内老实呆着了。
“3个月，就3个月吧。不过，我们还有一个难题希望朋友你能帮忙。”哈桑·拉尔多又提出了新的要求。
江飞宇问道：“哦，不知道是什么难题？”
哈桑·拉尔多恳请道：“主要还是无人机的价格问题，单台的零售价实在太贵了，我们根本买不了多少台，看在我们这么大的购买量，以及双方都有某国这个敌人的份上，江先生能否给个优惠的价格？”
鹈鹕式无人机在非某洲和中某东地区的单台零售价，在9000——10000美元之间。
8千台这个购买量，至少要七千多万美元。
对于他们这个派别来说，他们就算拿得出这笔钱，也不会全部拿去买无人机。
江飞宇问了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你们造一枚‘大呲花’的成本是多少？”
“差不多800美元一枚吧，威力是不错，就是准头很差。而且，‘大呲花’的轨迹很容易被那什么弹拦截，往往我们发射100枚，能有10枚击中有价值的目标都不错了。”
一说到这个问题，哈桑·拉尔多也有点黯然伤神。
每次他们给某国造成一丁点伤亡，人家就十倍、几十倍地报复。
哪怕是一比十的伤亡比例，以阿某伯世界的人口基数也能让某国绝户。
武器不如人，打不中目标，徒之奈何？
想了一下，江飞宇给了一个非常良心的价格。
听完江飞宇的报价，哈桑·拉尔多惊讶地站了起来：“什么，800美元一台？”
江飞宇很满意哈桑·拉尔多的反应，义正言辞道：“没错，就是800美元一台，为了惩罚‘油多人’这个邪恶的种族，全世界战乱的祸根，我愿意以800美元的亏本价格给你们供货......”
一台鹈鹕式无人机的生产成本，在3500人民币左右。
800美元的价格，哪怕算上运费，江飞宇还能小赚一笔。
亏本，那是不存在的。
哈桑·拉尔多激动道：“江先生，实在太感谢你了，你将会是我们永远的朋友。”
朋友什么的，江飞宇一点也不稀罕。
哪怕是为了这里面的利益，江飞宇都能免费提供这批无人机。
只有借这些武装势力的手打疼了某国，江飞宇才能跟他们谈条件。
这里面能够撬动的利益，将是数以百亿计的。
当然了，江飞宇也提了两个要求：
第一，就是保密的问题。
至少，在他们收到货之前必须严格保密，减少他们内部知道这件事的人。
第二，江飞宇会通过第三方国家的皮包公司跟他们签订供货合同。
而且，供货合同会以市场价签订。
实际上，他们还是按照800美元一台付款。
这个合同就是个障眼法，以后某国找上门，江飞宇也有个推脱的借口。
老子按照市场价卖民用产品，又不是卖武器装备，你管得着吗？
做是一回事，承不承认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回到酒店，当听完江飞宇讲述密会的内容，沈君兰不出意外表露了自己的担忧。
某国情报部门的厉害，沈君兰可没少耳闻。
况且，人家还有老-米这个“亲儿子”帮衬。
江飞宇惹某国，无异于捅马蜂窝。
江飞宇安慰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此举确实会惹恼他们，但还不至于令他们使用暗杀手段除掉我。我只有先利用别人打痛了他们，才能跟他们谈条件......”
沈君兰是自己的妻子，江飞宇如果连沈君兰都无法信任的话，真的要成为孤家寡人了。
见江飞宇胸有成竹，沈君兰只能把担忧先放下。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如果是以前，碰到这种国际视野的大事，沈君兰估计会先咨询父亲的意见。
现在嫁入了江家，她选择相信丈夫。
（改成这样还不行，那只能让主角死咯！）
第一千四百九十章 麻痹
翌日上午，江飞宇、陆武涛、沈君兰一起出席了项目交付仪式。
出席本次交付仪式的我方代表，还真不少：
外-交部部长助理——许海峰，正厅级。
农业-部国际合作司司长——洛恺河，正厅级。
驻阿特国大使馆公使衔参赞——佟均飞，正厅级。
国建三局那边也派了一个叫汪远鑫的副总经理级，同样是正厅级。
除此之外，还有西农大，棱科地产、榆城市生态农业发展集团的代表。
这一次来，江飞宇是代表榆城市生态农业发展集团出席的。
至于沈君兰，她是以江飞宇夫人的身份出席。
沈君兰在进入公务员体制内之前，就把原本挂在她名下的那点棱科地产股份变更了，她早就不是棱科地产的股东代表。
至于阿特国那边，也是差不多规格的队伍。
这一次，国内派了这么多代表来出席交付仪式，目的也很简单：那就是借着这次的良好合作，扩展其他项目机会。
历来，咱们在国际上签下的大型项目都是基建类。
毕竟，“基建狂魔”的称号不是白叫的。
而这一次生态农业旅游基地的成功建设，又展示了我们在沙漠地区绿化种植的优势。
这个项目最成功的卖点，并非各种漂亮的建筑，而是园区内随处可见的绿植。
沙漠地区的人，比其他地区的人更加渴望绿色。
而阿特国又不缺钱，他们也愿意在这方面投资。
根据阿特国方面透露出来的意向，他们打算在国内主要城市复制这个项目的成功经验，建造一批免费供国民参观的绿植园林。
整体项目投资预算，至少60亿美金打底。
有这么大一个“蛋糕”在，国内自然重视了。
随着双方领导相互致辞结束，进入移交代表园区所有权的金钥匙环节。
后面的流程无非就是拍照留影，以及参观园区和在园区餐厅用餐。
当然了，出于宣传的目的，各国媒体肯定是必不可少的。
拍照结束后，江飞宇拒绝了一起乘坐观光车的提议。
他和沈君兰、陆武涛各自骑了一辆灵动牌电动车，肆意飞驰在园区内。
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给自家产品做宣传，江飞宇可不能错过。
就是苦了提供安保的人员，开着车在后面追。
反正，园区还没正式开园，也没什么外人。
还有这么多安保人员跟着，江飞宇压根不担心自己等人的安全问题。
同一时间，沙巴。
别墅内，阿成与万心娟正在逗弄孩子。
捞彬走进来汇报道：“成哥，那个亚德里恩来了，他说要见你。”
“好啊，他还敢来见我，真是够胆！”听到这个名字，阿成身上的杀意再也抑制不住。
“呜呜呜......”
阿成这毫无掩饰地杀意，直接将孩子吓哭了。
万心娟先让保姆将孩子抱到别的地方去哄，这才劝道：“成哥，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千万别冲动。”
看着担忧的万心娟，阿成安慰道：“你放心，我知道分寸。”
阿成转头朝捞彬吩咐道：“带他去我的书房，只允许他一个人进来。”
“是，成哥！”捞彬转身出去通知。
......
门外，雷曼劝道：“先生，你一个人进去太危险了，那个家伙会杀了你的。”
亚德里恩自信道：“你放心，他如果要杀我解恨，我们现在已经是尸体了，他没必要单独见过。”
亚德里恩这话，实际上是说给捞彬听的。
他已经从捞彬的表情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捞彬冷冷道：“亚德里恩先生，请吧！”
此刻，捞彬有点理解阿成为什么对亚德里恩这么忌惮了。
亚德里恩这家伙的脑子和胆识，绝对是上上之选。
碰到这个家伙主导CIA在大马的情报工作，真的非“利刃”之福。
交代好手下，亚德里恩跟随捞彬进入了别墅。
书房内，阿成认真地擦拭自己心爱的匕首，目光不时扫过亚德里恩。
阿成那毫不掩饰的杀意，似乎下一秒就要将对方撕碎
过了好久，阿成终于开口了：“你似乎笃定，我不敢杀你。”
亚德里恩放低了姿态，说道：“恰恰相反，我认为没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敢做的，就看你愿意付出什么代价了。所以，我这次来是祈求首领你的原谅，修复两家合作关系的。”
阿成面无表情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原谅你？”
亚德里恩从公文包里面掏出一个文件袋，说道：“我知道，盘踞在加里曼-丹岛南部的普兰达社团一直跟你们不对付，他们不仅联合其他几个社团阻止‘利刃’的势力南扩，还趁着你去大陆的时候，袭击了你们在当地的据点，杀了你们‘利刃’十多个核心成员......”
当时，得知阿成被大陆情报部门扣押后，“利刃”各个基地群情激愤，大量战斗人员被抽调，这才给了普兰达等社团可乘之机。
阿成回来后，迅速稳定了“利刃”的军心。
按照“利刃”的习惯，报复是肯定的。
就是苦于缺乏他们老巢的详细资料，暂时还没有动手而已。
“这个文件袋里，就是普兰达和其他几个社团的所有资料，包括他们的人数、各个据点的地址、武器数量、产业分部等内容。我想，你们会需要的。”亚德里恩将文件袋放在阿成面前的桌子上。
阿成看了一眼文件袋，摇头道：“资料确实是我需要的，但是依然不能平息我对你的怒火。”
亚德里恩道：“我承认，我确实设局令首领深陷险境，但那也是为了把‘利刃’争取到我们这边，我协调大使出面保你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且，这次我也帮首领你看清了那边对你的态度，无论你做得多好，哪怕你给他们捐钱造航母，你在人家眼中依然是匪，是上不了台面的小人物......”
还没等亚德里恩说完，阿成猛然起身，一刀扎入了亚德里恩的左肩。
亚德里恩痛得大汗淋漓，却没有出声求饶，反而笑道：“首领反应这么激烈，看来是被我是说中了。”
阿成拔出匕首，又缓慢地扎进亚德里恩的肉里。
此刻，阿成非常享受折磨对方的快乐：“我是有顾忌不敢杀你，但是废了你，让你们CIA重新派一个人接替你的工作还是可以的。你也知道，在你们国家没有钱办不成的事情。”
此刻，亚德里恩痛得连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但是，他依然很硬气：“如果这样能让首领您消气，你可以再扎我几刀。”
阿成略微用力旋转了一下刀刃，大量的鲜血疯狂从亚德里恩的伤口喷出。
此刻，亚德里恩已然痛到面目扭曲，身体快无法站立了。
见对方没有丝毫屈服的意思，阿成终于拔出了匕首。
顷刻间，亚德里恩就瘫在了地上。
阿成下达了逐客令：“我在大陆遭的罪，已经全部还给了你。现在，你可以走了。”
亚德里恩费力地爬起来，一步步走出了书房。
看着亚德里恩的身影，阿成眼中的忧虑更加浓了。
看到亚德里恩伤成这样，雷曼和手下赶紧开车送他去医院。
当然了，他们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特工，紧急处理这种外伤还是没问题的。
好不容易止住了血，亚德里恩虚弱地吩咐道：“雷曼，趁着他们跟普兰达那几个社团开战，务必摸清楚他们的所有基地的位置，以及基本的兵力、武器配置。政府层面已经开始出手了，我们这边也得加快进度。”
雷曼恭敬道：“请先生放心，只要他们动起来，我们肯定会抓住他们的痕迹。”
亚德里恩缓缓点头，这才是他今天冒险前来见阿成的目的。
既是为了引出“利刃”的全部力量，也是为了麻痹阿成。
普兰达那几个社团控制的帮众上千，“利刃”要对方他们肯定要动用绝大部分兵力，从各个基地抽调兵力是肯定的。
人躲在原始森林里面难找，动起来就好办了。
第一千四百九十一章 恶心死你
时间，一眨眼就来到了8月9日。
地点：老米-华生顿-国会大厦。
针对飞宇集团的指控，将于当地时间上午9点，在国会大厦召开第一次调查听证会。
这事一点也没有出乎江飞宇的预料，在飞宇集团向联邦法院提起诉讼后，案件审理程序就被变更为听证会模式。
此刻，国会大厦外早就聚集了近百家各国媒体和上千名群众。
自从被恶意指控后，飞宇集团就发动了舆论战。
虽说世界上大部分主流媒体慑于老米的淫-威不敢仗义执言，但还是有不少媒体秉承“拿钱办事”的优良传统进行了事件报道。
所以，这事还是闹得沸沸扬扬的。
飞宇集团不仅是全球用户规模最大的互联网公司，还来自于大陆。
同时，这也是《条例》颁布后，全球第一家被以“威胁老米-国家安全”为由受到制裁的外国企业。
这种影响力和叠加的多重政治因素，很自然吸引了众多媒体关注听证会的结果。
除了媒体，聚集在国会大厦外面的群众，大多是飞宇集团的散户股东。
经过这3个月的折腾，飞宇集团的市值已经从最高峰的1560亿美元跌到了720亿美元左右。
整体跌幅，达到了百分之53.85。
购买飞宇集团股票的投资者，可谓是损失惨重。
在被证券交易委员会无端指控后，飞宇集团更是以此为由无限期暂停了2010年度的经营分红。
这些股民既关心听证会的结果，也想向飞宇集团讨个说法。
人家估计都想骂娘了，飞宇集团上市这么多年，分红次数屈指可数。
把国内A股那套东西，玩得贼溜。
“他们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所有“长枪短炮”对准了入口处。
随着车辆停稳，满面春风的张哲盛带着十多人的团队走入会场。
这段时间，江飞宇为张哲盛顶住了绝大部分压力，他这个CEO才能这么轻松。
换别的公司，公司市值蒸发过半，CEO早就引咎辞职以谢股东了。
对于听证会的结果，飞宇集团内部都已经有预料了。
张哲盛今天带队前来，并非争取改变结果，没必要浪费那个精力。
张哲盛今天来的最主要目的，还是向老米和全世界发出自己的声音：你可以用行政手段搞我，我也会用尽自己所能恶心死你！
等张哲盛走近，诸多媒体立刻围了上去。
“各位媒体朋友，请一个个提问，我一定尽量回答你们的每一个问题......”在张哲盛的呼喊下，这些媒体开始有序提问。
“Mr.张，你好，我是法新社的记者，请问你对今天的听证会有什么看法吗？贵方是否认为，自己遭到了不公平的对待？”
张哲盛道：“关于这个问题，我再次重申一点：米国官方对飞宇集团的控诉是毫无事实根据的捏造，这是一群无耻政客为我们炮制的罪名，用我们老祖宗的话来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如果听证会裁定我们败诉，此举不仅违背米-国的宪法精神，也将严重损害投资者对米国市场的信任，我希望官方能认真考虑这个后果，莫要自误。”
这种场合，确实很适合张哲盛自由发挥。
张哲盛熟悉这边的套路，也擅长处理这种人际关系。
又一个记者提问：“Mr.张，你好，我是日耳曼新闻在线的记者，如果听证会裁决飞宇集团的罪名成立，请问贵公司会如何应对？”
张哲盛淡淡道：“这没什么好说的，如果米国不欢迎我们的话，我们会从纳斯达克退市，转而去香江市场上市，那边的市场更加公平、公正，市场体量也足够大。”
“众所周知，飞宇集团是一家非常有实力的跨国公司，我们并不缺乏投资者的认可。”
该名记者继续问道：“如果贵公司真的从纳斯达克退市，关于小额股民手中的股票，贵公司打算怎么赎回呢？”
张哲盛道：“关于这一点，我公司已经有了初步的退市方案，我们会按照当初的发行价赎回小额股东手中的股票，并按照米联储的同期利率支付这几年的资金使用利息。”
饶是张哲盛脸皮足够厚，说出这话也有点不好意思。
听到张哲盛这话，在场的记者忍不住暗骂一句：谢特!
你飞宇集团刚上市的时候，是按照26美元一股的价格发行的，整体市值也不过40亿美元左右。
现在的市值哪怕腰斩了一半还多，也还剩下700多亿美元的市值。
你居然打算用发行价赎回流通股，再贴点利息费打发投资者，未免太无耻了吧？
这不，听到张哲盛这番言论，外围的群众已经口吐芬芳了。
要不是有安保人员拦着，这些投资者已经要冲上来打张哲盛了。
张哲盛还嫌不够乱，从助理手中拿过大声公继续挑拨离间。
“我理解诸位投资者的心情，但这个结果不是我们造成的，至少主要责任不应该归结于我们，这应该归结于米-国政府，是他们造成了飞宇集团股价的腰斩，也是他们逼迫飞宇集团退市。”
“你们应该找政府补偿自己的损失，而不是简单把仇恨归结于飞宇集团，因为我们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你别说，这么拙劣的仇恨引导手段还真有用。
不少人是趁着利好消息买进飞宇集团的股票，打算短线挣他一笔的。
结果老米政府搞这么一出，直接让他们买入的股票缩水一半。
事情要是没解决的话，手中的飞宇集团股票还要继续缩水。
害他们血本无归的罪魁祸首，无疑是这帮政客。
而飞宇集团的行为，最多算趁火打劫。
这不，张哲盛的一番火上浇油，成功让一些投资者将恨意转嫁到了政府头上。
少部分投资者，已经跟安保人员起了冲突。
在场负责接待的米方人员立刻把张哲盛“请”了进去，可不能让他继续再说了。
他们算是看出来了，张哲盛今天来完全就是添乱的。
讲道理，那是不存在的。
现场混乱的一幕，直接被各个媒体拍了下来。
完全可以说，咱们张哲盛已经锁定了今天的国际头条。
第一千四百九十二章 交换条件
这次调查听证会，由参议-院司法委员会副主x罗伯特？布雷恩主持，共有21名议员出席。
控方，主要为证券交易委员会和安全调查部门，这两个部门都有派人参加。
被控方飞宇集团，是以张哲盛为首的代表团。
剩下的人就是对事件进行报道的媒体，以及旁听的群众。
随着罗伯特？布雷恩一锤子敲下，调查听证会正式开始。
罗伯特？布雷恩作为主持人，首先宣读了听证会的法律精神和相关流程。
“被控告方飞宇集团代表人——张哲盛，对于控方提出的问题，你只要回答是或者否就可以了......”
罗伯特？布雷恩还没说完，张哲盛就提出明确抗议：“我抗议，不允许被控方自辨，这不仅有违米-国的法律精神，也有违所有主权国家的法律精神......”
“如果贵方是想以这种不光彩的方式操纵本次听证会的结果，我方将退出听证会，谋求向联邦法院二次控诉。”
张哲盛对听证会的结果完全不在乎，摆明了己方的态度：你们要是这样搞，老子就不陪你们玩了。
罗伯特？布雷恩跟其他几个主要议员商量了一下，只能做出让步。
罗伯特？布雷恩哔哔完后，一个叫格拉斯的安全部门主管上台历数飞宇集团的罪证。
“经过我们的充分调查，这家通过第三方公司不断向战乱地区恐怖分子、反政府武装出售无人机的大陆企业，背后的实际控制人就是飞宇集团的控股股东——江飞宇......”
格拉斯先是罗列了“篱-笆”两国武装势力使用无人机对“油多人”进行定点攻击所造成的巨大人员伤亡。
随后，格拉斯又展示了大量的证据来证明这家叫做“飞天科技”的大陆无人机厂商背后老板就是江飞宇。
看着如此多的证据，现场媒体立刻给了近景特写。
格拉斯讥讽道：“对此，不知道张先生有什么解释吗？你们老板江飞宇不敢亲自来听证会现场，是不是因为他知道我们掌握了他的罪证，所以心虚了？”
张哲盛差点没笑出声，就他老板那副厚脸皮，会心虚才怪呢！
张哲盛不屑道：“我申明一点：这家叫做飞天科技的大陆企业跟飞宇集团没有任何股权关系，他们向国外出口无人机，关我们什么事？格拉斯先生，你不觉得自己的逻辑很奇怪吗？”
格拉斯狡辩道：“既然这家飞天科技的老板就是江飞宇本人，而江飞宇本人又是飞宇集团的控制人，我们有理由相信，在他控制下的飞宇集团同样有危害我国安全的倾向。”
张哲盛反驳道：“众所周知，维多-利亚女王被誉为欧巴罗的老祖母，按照格拉斯主管这个逻辑，她的某个后代犯了罪，那她所有的后代都具备犯罪倾向吗？”
张哲盛这话，无疑内涵了欧巴罗各国王室。
毕竟，他们家传的“血友病”可是尽人皆知。
这不，现场不少群众都笑出了声。
格拉斯气急败坏道：“你不要混淆概念，我们有充分的理由怀疑江飞宇本人是极端民主主义者，他历来对西方国家有偏见，从他的种种作为就能看出......”
张哲盛不客气打断了对方：“格拉斯主管，如果你们指控的是我老板江飞宇本人，请你们通过正规的法律程序向他发出传票，今天听证会是围绕飞宇集团的经营是否危害到米-国的安全，其他与此无关的话题，咱们可以跳过了。”
“另外，既然你提到了我老板，我就替老板回答一句：他在飞天科技没有一点股份，只是为该公司提供了一些经营性的建议。再者说，人家飞天科技卖的是商用无人机，又不是卖武器，你们至于这样小题大做吗？”
格拉斯怒斥道：“你说我小题大做，你知道这些武装势力使用无人机攻击，造成了多少人员的伤亡吗？看到这血淋淋的数据，你居然还能这样无动于衷？”
不少媒体听了格拉斯这话，差点被逗笑了。
你老米满世界卖武器挑起战争不说，人家卖个商用无人机就罪大恶极了。
张哲盛反驳道：“照你这个逻辑，这些武装势力是因为吃了粮食才有力气打仗的，米-国的粮食商人也别向这些地区出口粮食了。对了，还有他们乘坐的汽车、穿的衣服、鞋子，使用的通讯设备等等，都有罪。”
张哲盛的话，立刻引得现场哄堂大笑。
眼看格拉斯打嘴炮完全干不过张哲盛，罗伯特？布雷恩立刻示意己方的“嘴炮王”安格利斯议员出场。
与此同时，江飞宇也在办公室接见了一个特殊的访客。
这位叫做莱昂纳多的男子，表面身份是一名来大陆出差的米-国商人，实际上却是yi方情报部门的说客。
莱昂纳多道：“江先生，对于我的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
江飞宇摇头道：“并不怎么样，既然是他们有求于我，就应该有起码的诚意，而不是让你来传个话，就想让我放弃这么赚钱的生意。”
莱昂纳多劝道：“江先生，我奉劝你一句，yi方情报部门是世界四大情报机构之一，他们的手段你应该听说过，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已经让他们感受到了切肤之痛。”
江飞宇讽刺道：“我承认，他们的情报部门确实很厉害，但他们敢派人来大陆刺杀我吗？我是什么背景，他们很清楚。我如果出事，我国政府必然不会善罢甘休，我兄弟孙国标控制的‘利刃’，也会倾尽全力为我复仇。”
“不怕告诉你，我为自己准备了两百亿美元的复仇基金，他们yi方的高官不可能每一个出门都坐防弹车吧？防弹车能防子弹，防不了路边炸弹吧？”
不就是威胁嘛，谁不会！
有些游戏规则，不管是谁先打破的，想收手可就难了。
面对态度强硬的江飞宇，莱昂纳多不得不妥协：“好吧，我就是个传话的人，江先生有什么需求可以提，我会转达到位。如果条件不过分，我相信他们是很有诚意的。”
江飞宇也不客气，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总的来说，江飞宇的要求只有一个：在恰当的时机，让老米撤销对飞宇集团的指控。
所谓恰当的时机，就是江飞宇控制的资金盘先偷偷低价回收飞宇集团的股份。
等到利好消息一公布，直接坐等股票暴涨！
一下子涨会原来顶峰时1560亿美元的市值有点难，涨到1200亿美元市值还是很轻松的。
这里面随随便便搞一下，就是一两百亿美元的利润空间。
江飞宇压根没给对方讨价还价的余地：“你也别跟我说他们办不到，这件事对他们来说就是小意思，我的要求就这个，你让他们看着办吧！”
莱昂纳多谨慎问道：“那么，江先生能给的承诺是什么？”
江飞宇道：“我能给的承诺就是：不再向他们周边的敌对势力提供无人机。”
仅仅只是让老米撤销对飞宇集团的无端指控，怎么可能让江飞宇放弃这么大的海外市场。
承诺不向他们周边敌对势力出售，已经是江飞宇的极限了。
莱昂纳多：“江先生的要求，我已经了解了，我会原话转达给他们，等那边有答复后，我会尽快联系江先生你，我先告辞了。”
“慢走，不送！”
“再见！”
一想到又可以割老米股民的“羊毛”，江飞忍不住哼起了小曲。
（老米股民：难道没有人为我们发声吗？）
第一千四百九十三章 代号猎狼行动
闹得沸沸扬扬的老米制裁飞宇集团一案，在召开国会调查听证会后没几天，以一种很荒诞的方式结束。
老米自己召开了记者发布会，撤销了对飞宇集团的指控。
发言人的大意为：经过认真调查和审理，暂未发现飞宇集团有实际性危害老米国家安全的行为。
所以，本着负责任的办事态度，撤掉对飞宇集团的指控。
这个反转，可把不少人雷得不轻。
你老米制裁一家外国企业，还需要证据吗？
你老米也不是那种讲道理的国家呀！
只有你想不想制裁而已。
况且，你之前把声势造得这么大，现在自己先熄火了，不觉得有点尴尬吗？
对于消息灵通的人来说，自然知道是什么群体在这里面使了力。
回过头来，这些人也不得不承认，江飞宇这步棋走得高明。
一个小小的无人机，却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原来老米的软肋，还有它那脆皮的“老爸”。
只不过，一般人即使知道这个软肋也不敢用。
那个群体不仅以聪明和财力雄厚闻名于世，也是出了名的记仇。
等他们找到有效对付低空突袭无人机的办法，飞宇集团铁定要被事后报复的。
关于这一点，江飞宇也很清楚。
所以，这一次江飞宇并没有大规模囤积飞宇集团的股票。
之前低价买入的股票，都趁着股价上涨陆续抛售了。
想来，飞宇集团从纳斯达克退市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而在沙巴，一场针对“利刃”的大网已经陆续拉开。
CIA的秘密据点，亚德里恩正在与一个高鼻梁的男人握手。
亚德里恩客气道：“弗洛德先生,相信这次有了贵方的协助，我们必然能把‘利刃’连根拔起。”
亚德里恩对这个男人如此客气，只是因为对方来自魔-飒-得。
虽说两国密不可分、情同父子，但亚德里恩也点明了这次行动的名主次关系：CIA主导，魔-飒-得协助。
弗洛德听出了对方的潜台词，很爽快道：“当然，这也是我这次前来的目的，协助贵方一举消灭‘利刃’这个恐怖组织。”
看看弗洛德这话说得多有水平，直接将“利刃”定性为恐怖组织。
好吧，以“利刃”以往的作风，被扣上恐怖组织的名头倒也不冤。
只能说，在这个由白人主导游戏规则的世界，像“利刃”这种地方势力，不归顺就只剩下灭亡。
杀你无关正义与邪恶，只看你是否愿意做人家的“忠犬”。
CIA要除掉“利刃”的原因很简单，也不用重复叙述了。
魔-飒-得特意掺一脚的原因，只能说是被江飞宇给连累的。
这一次，他们居然被一个来自大陆的商人给阴了。
东方大国就算了，可一个商人也敢踩上两脚，简直是奇耻大辱。
整个魔-飒-得从上到下，都受到了斥责。
来大马之前，领导严厉的措辞，弗洛德还历历在目。
虽说不好直接干掉那个叫江飞宇的大陆商人，但是剪除他的外部武装势力也不错。
惹他们yi国，总要付出代价的。
双方在会议室内坐下，开始商议作战细节。
亚德里恩介绍道：“结合贵方提供的情报，我们基本上摸清楚了他们所有老巢的位置，以及他们每个基地的战斗人员数量和大概武器配置情况。”
“首先是大马半岛东海岸这里，有他们的一个前哨基地和走私港......沙巴这边有4个秘密基地,三个隐藏在密林深处,一个设置在沿海的岛屿上，另而他们最大的一个秘密基地却建在加里曼丹岛印国一侧的原始丛林里......”
“另外，海国鼎盛集团旗下两家安保公司各自有一个摆在明面上的训练场，这些战斗人员伪装成安保人员在册，但是大部分人的日常训练还是在几个秘密基地中。”
随着亚德里恩将各个基地的位置、人员、武器配置标注上去，“利刃”的所有兵力分部情况也清晰起来。
这些情报来源，既有从“利刃”内部获得，也有从外部探查得到。
“利刃”旗下七百多名武装人员，CIA想策反几个还是很正常的。
而从外部调查得到的情报，来源就多了。
通讯监测、卫星侦查、情报收买、军需补给、实地调查等等。
比如，建立在印国一侧的那个秘密基地，就是通过监测“利刃”的通讯网络确定大概位置的。
再比如，“利刃”历年来从国际军火贩子手中购买的苏式重武器，就是魔-飒-得调动其整个国际情报网络核实的。
另外，通过分析粮食的采购数量，也能分析出每一个基地的大概人员数量。
对于像CIA这种国际情报组织来说，他们有不同的情报来源相互印证信息的真伪。
情报分析师推测的数据，准确率基本上能够达到百分之95以上。
哪怕，“利刃”有一部分克-格-勃的血统，也经不起两大情报组织这么查。
毕竟，阿成是战斗系的，而不是情报系。
弗洛德忧虑道：“不到10年的时间，这个孙国标就单枪匹马在这异国他乡建立起了这么庞大的武装力量，这个人确实非常可怕，我们绝对不能让他继续发展下去了。”
亚德里恩介绍道：“我们通过大陆那边某个高层关系得知，这个孙国标出自克-格-勃冬青营。”
弗洛德道：“克-格-勃，那就难怪了！”
亚德里恩感叹道：“我们应该庆幸，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这些年大陆官方并没有给予‘利刃’多少支持。否则，今天我们的要面对的‘利刃’将更加可怕。”
弗洛德问道：“方便介绍你们的围剿计划吗？”
亚德里恩也没有隐瞒，展示了自家的强大的底牌：“两天后，我国的特混航母编队将在片海域与周边3国海军举行海上联合军演，大马军方会以军演的名义调动海军陆战队和地面部队配合我们作战，大约有3个营的兵力。”
“而印国那边，也会出动两个陆军营配合封锁他们逃跑的线路，进攻的主力则是我国300名海军陆战队和海豹突击队的士兵。”
“另外，大马警方会配合抓捕‘利刃’非军事方面的核心成员，并查封他们明面上的产业。”
听了这个兵力配置，弗洛德惊叹道：“为了对付一个‘利刃’，居然调动这么多兵力，也是大手笔了！”
亚德里恩道：“‘利刃’并不弱，用他们华人的话来说，这叫‘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弗洛德提醒道：“有考虑过斩首作战吗？毕竟，‘利刃’的核心就是这个孙国标。”
亚德里恩道：“这也是我接下来要说的，我们已经制定了对孙国标的斩首行动计划，代号‘猎狼行动’。如果斩首行动顺利，这些兵力基本上只剩下收尾工作了。”
弗洛德礼貌性地夸奖了两句，两人继续商量细节。
第一千四百九十四章 找好替罪羊
一个隐蔽的小海湾内，几百名士兵们正在将各种武器弹药和作战补给品从登陆艇搬到岸上。
仔细看士兵们的军服和臂章，很容易就知道他们是大马的海军陆战队。
如果有对大马军队熟悉的人在此，还能认出他们正是大马“赫赫有名”的“布雷登营”。
临时营帐内，营长索玛哈正在向3个下属连长发布命令。
“各连队按照隐蔽伪装作战的要求扎营，炊事排下发单兵压缩口粮，不允许生火做饭，不允许任何一名士兵离开营地，所有士兵们实弹待命，等待上级的下一步命令。”
“宪兵队24小时不间断巡逻，一旦发现闯入营地周边的陌生人，一律扣押下来，如对方不听劝阻，可以就地击毙。”
几个连长一听这杀气腾腾的命令，都感觉有点懵。
半个月前，他们就接到了配合海军军演的任务。
可现在，他们不仅距离军演海域十万八千里，拔营时候领取的还都是实弹。
不单单枪械配套的是实弹，各种轻重武器一应俱全。
看这架势倒不像是军演，反而是要真的去打仗一般。
一连长法弟坎仗着是索玛哈的心腹，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营长，我们不是要参加4国海军的海上联合军演吗？可咱们现在的登陆地点，距离军演海域可是有几百海里远啊？”
索玛哈并没有回答法弟坎的问题，而是板着脸又下达了一条命令：“从现在开始，营中严禁询问和讨论本次作战任务的内容，你们把命令给我一字不漏传达下去，如果让我在营中听到士兵讨论，我唯你们是问。”
看索玛哈这么强硬的态度，所有人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搞不好，还真是要打仗。
索玛哈一挥手，就让几人回去贯彻自己的命令。
离开营帐没多远，法弟坎便忧心忡忡道：“看样子，这一次咱们怕是真要打仗了。”
大马扼守重要国际水道，历来仰仗宗主国提供保护，也不被允许发展太强大的国防力量。
就算加上预备役部队，全国的军队规模也不过十万人出头而已。
按照他们自己的标准，这里面能称得上精锐的，怕是都找不出两万人。
要是按照那几个军事强国的精锐标准，更是连4000人都没有。
打仗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件非常遥远的事情。
说难听点，在持有同等装备的情况下，很多部队的战斗力怕是还不如社团成员。
哪怕是“大名鼎鼎”的“布雷登营”，很多士兵连死人都没见过。
你训练有素是一回事，真上了战场就是另外一番表现了。
古往今来，所谓的精锐部队，那个不是打硬仗打出来的？
听了法弟坎的话，二连长赞巴里惊讶问道：“法弟坎，你是不是有消息了，知道我们要打谁？”
法弟坎提醒道：“你也不想想，沙巴这地界有什么私人武装！”
赞巴里后知后觉道：“你是说‘利刃’？不会吧？”
普通人可能不知道“利刃”的存在，但他们作为精锐部队里面的中层军官，还是知道点关于“利刃”的信息。
“利刃”在东南亚地区的威名，那可都是实打实杀出来的。
无论是本地社团、外国社团、跨国社团，还是别国的地方小军阀，被“利刃”灭门的不计其数。
搞暗杀，更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远的不说，一个多月前发生在南边的“血夜之战”，“利刃”一夜之间屠了领国几个社团近千号人。
虽说大部分尸体被处理干净了，但这么大的动静和人口失踪，根本瞒不过去。
反正事情闹得很凶，领国直接向大马官方问责。
最后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双方高层不约而同把事情压了下来。
一想到自己等人要去剿灭“利刃”，赞巴里就吓出了一身冷汗。
法弟坎鄙视道：“赞巴里，看你这个熊样，咱们好歹是赫赫有名的布雷登营，你至于怕成这样吗？”
“我哪里怕了，我只是想不通上面为什么突然要对付‘利刃’而已。”赞巴里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怕的。
法弟坎看向一直没有出声的三连长苏丁，意味深长道：“听说‘利刃’的成员基本上都是华人组成，苏丁你应该不会因为同族之情而在战场上放水吧？”
看名字就知道了，苏丁是华裔军官。
苏丁直接怒目而视对方：“法弟坎，我警告你，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是一名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长官让我打谁就打谁。”
“况且，‘利刃’不过是一个杀人无数的社团组织而已，并不值得我同情。”
法弟坎撇撇嘴，讥讽道：“谁知道呢！”
苏丁怒斥道：“你要是信不过我，大可以让营长解除我的职务，没必要在这里说风凉话。”
眼看两个吵了起来，赞巴里赶紧劝架：“都这个时候了，法弟坎你就别拱火了，上了战场，大家都是同舟共济的兄弟，这个时候可不能起龌龊，你们两都少说两句......”
话不投机半句多，三人不欢而散。
回到自己的连队，法弟坎第一时间将命令传达下去。
士兵里也有不少聪明人，立刻猜到是要打仗了，都小声议论起来。
法弟坎骂道：“吵什么吵，都给我闭嘴，再让我听到你们私下讨论这事，我关他一周的禁闭。”
慑于法弟坎的威严，士兵们都乖乖闭嘴。
留下士兵们继续准备布置营地，法弟坎先回自己的帐篷。
“连长，您的帐篷搭好了！”
“我先休息一下，有事叫我！”
“是，连长！”
法弟坎一挥手，就让勤务兵退下。
帐篷内，法弟坎快速从自己的战术背包内拿出一个手机。
从驻地出发前，营长索玛哈让收缴士兵们的手机，法弟坎就感觉到了事情有点不对劲。
出于谨慎的原则，法弟坎偷偷从三连收缴上来的手机里私藏了一个。
没想到，此刻这个手机派上了大用。
现在，他必须尽快将情报传递出去。
否则，“利刃”有可能被一锅端了。
刚才，法弟坎故意撩拨苏丁，也不过是为了找一个替罪羊而已。
一旦军事行动的消息走漏，上面必然会逐级调查。
苏丁华裔的身份，肯定是第一怀疑目标。
再加上，使用三连士兵的手机传递的情报，苏丁铁定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这样，就能把法弟坎摘得干干净净。
别看苏丁是华裔，这家伙可是个彻头彻尾的“香蕉人”，人家可从来没对这个身份有认同感。
栽赃给他，法弟坎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任谁也想不到，他法弟坎会是大陆军事情报部门的暗子。
第一千四百九十五章 汪汪队立大功
实际上，法弟坎刚发出短信不到2分钟，索玛哈就宣布全营进入战备状态。
营中副排长以上的军官，也都被召集到营帐内。
随着荷枪实弹的宪兵将营帐包围，所有人都惊惧起来。
“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啊！”
“连长，这是怎么回事啊？”
“你问我，我问谁啊？”
赞巴里直接向带队的宪兵队长质问道：“马鲁耶，你这是什么意思？”
马鲁耶面无表情道：“奉营长的命令，从此刻开始，所有人不得离开营帐，配合调查。”
赞巴里一脸懵逼：“调查什么？”
马鲁耶并没有再理会他，冷冷地扫视着营帐内众人。
法弟坎心中慌得一批，脸上还得强装镇定。
又过了一会，脸色阴沉的索玛哈踏入营帐。
众人连忙问道：“营长，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索玛哈愤怒道：“刚刚，通讯组监测到2组异常的通讯波段，初步判断是营中有人利用民用通讯网络向外发送信息。”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是一惊。
拔营前，上面就已经收缴了所有人的手机。
刚才，索玛哈更是勒令所有人待在营中，连明火都不允许生。
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人偷偷往外发送信息。
再结合宪兵如临大敌的样子，这很明显是营中出了奸细啊！
一想到这个结果，所有人都在相互观察周围人的表情。
人群中，法弟坎也有点茫然。
他明明只发了一条短信，却监测到两组信息。
“莫非，这营中还有人跟自己一样是暗桩？”法弟坎被这个猜测给惊讶到了。
索玛哈吓唬道：“我已经让人联系电信公司了，最多30分钟就能得到结果，无论是你们中谁做的，还是你们知道谁干的，如果现在说出来，我可以看在以往的情面上请求上级从轻发落。”
索玛哈首先怀疑这些军官，而不是普通士兵，那是因为普通士兵私藏手机的概率小一些，也很难得知太多有用的情报。
况且，索玛哈将这些军官软禁在营帐内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防止对方因为事情败露，向不知情的士兵假传命令。
面对索玛哈抛出来的“机会”，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应声。
只要脑子正常的人都知道，违规向外发普通信息还有从轻发落的机会。
如果真是向外传递情报，绝无放过的可能。
见诈不出什么人来，索玛哈失望地离去。
营帐中的人，都相互讨论起来。
人群中，苏丁的目光略显阴沉。
另一头，收到消息的亚德里恩差点没把桌子给拍碎。
他是真没想到，大马“精锐部队”居然这么不靠谱。
一旦情报泄露出去让对方有了防备，他们即将要面对的就是一场硬仗。
弗洛德劝道：“现在不管情报是否已经泄露，我们都只能当已经泄露来处置了，没有时间等验证结果了，现在立刻让你的‘暗子’行动，说不定还有一定的机会能成功。”
亚德里恩也知道这是最佳办法，立刻通知下面提前开始行动。
视线转移到阿成和万心娟别墅这边，一辆轿车被门口的守卫拦了下来。
随着车窗摇下来，露出武应涛的身影。
武应涛热情招呼道：“那岩兄弟，辛苦了！”
见是武应涛，守卫那岩立刻交代同伴打开铁门：“是武总，快放行！”
武应涛是“利刃”集团的元老级人物，虽说不是军事方面的主官，但人家负责协助老板娘管理组织所有明面上的生意。
论地位，也就仅次于捞彬这个绝对心腹而已。
武应涛来面见阿成和万心娟，那都是不用通传的。
“汪汪汪......”
突然，门口站岗的史宾格对着武应涛的车子狂吠起来。
武应涛神色如常地撩开衣服，露出插在腰间的手枪，说道：“捞彬弄来的这批警犬确实嗅觉灵敏，隔着这么远都能嗅到我腰间的枪支。”
那岩歉意道：“武总，抱歉，这狗东西还是没有人那么聪明，耽误您了。”
“闭嘴，狗东西，再乱叫，就宰了你。”眼看史宾格一直不听指挥，那岩直接踢了它两脚。
这两脚，顿时让史宾格呜咽起来。
武应涛平静地看着这一幕，轻踩油门，汽车就驶进了别墅。
那岩没有注意到的是，刚才史宾格是冲着汽车后备箱吠叫的。
那岩更加看不到的是，武应涛的后背已经湿了大半。
武应涛刚进别墅门廊，就看到迎面走出来的捞彬。
“捞彬，成哥和娟姐呢？”
捞彬随口应道：“都在屋里呢，成哥在健身房锻炼，娟姐在二楼带孩子。”
武应涛道：“我来找娟姐汇报公司的事情，我先进去了。”
“好！”
两人刚错身而过，捞彬喊道：“对了，应涛，晚上没什么事的话，留下来吃个饭，咱们好久没聚了。”
武应涛尴尬道：“我今晚约了查奈副市长吃饭，改天吧！”
“那就改天吧！”捞彬也没勉强。
武应涛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进去，却是没有听到捞彬后面那句话。
捞彬刚来到停车的地方，一条史宾格快速从他脚下窜过去。
捞彬被吓了一跳，车钥匙也掉在了地上。
等捞彬捡起车钥匙，刚才的守卫那岩也追了过来。
“你个狗东西，我让你跑，你跑啊，你还敢乱吠，信不信老子直接弄死你......”
捞彬随口问道：“那岩，怎么回事？”
那岩解释道：“捞彬老大，这条犬今天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老是乱吠，刚才它就冲着应涛总乱吠，现在又挣脱绳索跑了进来，我立刻就把它关到犬舍，重新换一条犬站岗。”
捞彬不信道：“不应该呀，我弄回来这批犬都是训练有素的警犬，史宾格又是出了名的温顺。”
捞彬看着史宾格一直朝着一个方向吠叫，吩咐道：“你把犬绳松开！”
那岩一松开犬绳，史宾格立马搭在武应涛汽车后备箱狂叫。
捞彬问道：“这是谁的车？”
那岩道：“这车是应涛总的，我刚看见他开进来。”
捞彬自言自语道：“应涛原来的座驾不是一辆保时捷跑车吗？什么时候换成奔驰了？”
“不知道！”那岩哪里知道这事。
捞彬拉了一下车尾门，却怎么也拉不动。
看着一直狂吠不止的史宾格，捞彬吩咐道：“你去犬舍，把其他几条警犬也拉过来。”
“啊？”那岩有点茫然。
捞彬训斥道：“啊什么啊，还不快去！”
“老大稍等，我现在就去。”那岩赶紧闪人。
捞彬拿出手机拨打了武应涛的号码，正想叫他出来看看后备箱是怎么回事，却发现电话无论如何也拨打不出去。
第一千四百九十六章 反击
只剩下半条命的武应涛瘫在地板上，不断往外咳血。
刚才阿成含恨的一脚，直接踢断了他4根肋骨。
其中一根肋骨插入肺部，让他连呼吸都及其困难。
看着地上犹如死狗一样的武应涛，却没有一个人同情他。
他们每一个人都在加入“利刃”前就已经被告知：背叛者死。
况且，武应涛所做的事情也不值得同情。
捞彬带人撬开武应涛汽车后备箱后，入目所及是满满当当的高爆炸药。
而且，还是遥控和定时两种方式起爆。
按照这个量级的炸药，足够将整个别墅从地图上抹掉。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那条警犬尽职尽责地示警，所有人都要坐“土飞机”上天。
伍莲婷走过来，汇报道：“师父，师娘和孩子们都已经从地道安全撤出去，陷阱也布置好了，我们也快走吧！”
距离炸弹引爆时间还剩下不到5分钟，他们必须尽快撤退到安全距离。
不用想也知道，别墅附近肯定埋伏了足够多的武装力量。
只要听到爆炸声，对方必然立马进攻。
阿成是可以安排人将满载炸弹的汽车开出去，但他还想利用这里给敌人下个套。
阿成看向地上的武应涛，问道：“在处决你之前，我最后问你一句：我待你不薄，为什么要背叛我？”
“他们抓了......我的老婆孩子，我也没有办法，是我对不起......成哥你。”肺部受到重创的武应涛，艰难地吐出整句话。
“他们是谁？”背叛就是背叛，阿成可不管你有什么苦衷。
“亚德里恩。”
这个答案，并没有出乎阿成的预料。
阿成看向伍莲婷，示意她来动手。
捞彬站了出来，恳请道：“成哥，让我来送他上路吧！”
阿成意外地看了捞彬一眼，微微点头。
捞彬掏出消声器给手枪装上，忍不住回忆起了过往：“我、你、逸祺、祖辉，咱们4个是从初中就混在一起的死党......当初咱们认成哥为老大的时候发过誓，谁要是背叛了成哥，其他人亲手送他上路......”
少年时，四人许下的宏愿还历历在目。
孙逸祺想当律师，成为社会的精英。
武应涛想成为有钱人，有花不完的钱。
张祖辉想做道上的大哥，可以不用再受到当地人的欺负，顺便再保护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不受欺负。
只有捞彬的愿望小一点：他想有一家自己的小超市，每天老婆孩子热炕头。
其他两人笑话捞彬的时候，只有武应涛挺他：你们给我等着，等我成了有钱人，我给捞彬开一家全国最大的超市。
作为最早追随阿成的组织元老，阿成对他们确实不薄。
完全可以说，4人在跟随阿成后，都已经超额实现了少年时的梦想。
阿成对他们来说，就如同再生父母。
这些年来，其他三人陆续成为组织里独当一面的角色。
只有捞彬，一直跟在阿成身边听从使唤。
不是因为捞彬本事不如其他三人，而是他最忠心，最得阿成信任。
所以，捞彬也最容不得背叛。
哪怕背叛者是自己的亲兄弟，捞彬同样不会放过他。
枪口缓缓对准了武应涛的心脏，捞彬痛苦道：“应涛，你别怪我。”
武应涛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凄婉道：“捞彬，动手吧，我不怪你。”
“biu！”
一声微弱的枪响，武应涛停止了呼吸。
捞彬轻轻地合上武应涛的双眼，眼眶中的眼泪再也绷不住。
亲手结果自己最好的兄弟，这对大部分人都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没有时间留给捞彬慢慢悲伤，阿成吩咐道：“所有人，立刻从地道撤退。”
伍莲婷扶起捞彬，跟上了队伍。
随着一声巨响，建在山坳里的庞大别墅化成废墟。
爆炸发生不到1分钟，在3架阿帕奇直升机的护卫下，两架黑鹰运输直升机悬停在别墅上空。
实际上，来袭的并不止这5架直升机。
在肉眼不可见的高空中，还有两架捕食者无人机在徘徊。
绳子从直升机上垂下，一名名脸涂彩釉的士兵索降而下。
这些士兵都来老米的海豹突击队，战斗素养自然不用说了。
两人一组成战斗队形，在废墟内搜索起来。
外界不知道的是，阿成不仅在别墅下面挖了一条四通八达的地道，还在别墅旁边的山体里挖了一个地下军火库。
里面不仅存储了不少常规武器弹药，还存储了400多公斤的C4炸药。
现在这些炸药，全部被布置在别墅的地下室内，那里也是地道的一个入口。
为了防止地下室内的C4炸药被殉爆，阿成特意让人减少了汽车后备箱里面的炸药当量。
连那辆车的停靠点，也被挪动了一段距离。
现在看来，爆炸只是摧毁了地面的建筑，地下室的陷阱安然无恙。
在距离别墅九百多米远的树林里，9具萨姆-16肩扛式防空导弹已经瞄准了这几架直升机。
只见阿成轻轻一挥手，他身旁的士兵便按下起爆器的开关。
同时，9枚萨姆-16防空导弹射出。
不到1秒钟，猛烈的爆炸将已经落地的十几名海豹突击队员尽数吞噬。
其中一架黑鹰直升机正好处于爆炸中心附近，直接被气浪掀翻坠地。
虽说没有发生爆炸，里面的驾驶员和士兵也因此死伤无数。
另外一架黑影直升机距离爆炸点有点远，漂移了一段距离后稳定住机身。
当发现9枚防空导弹袭来的时候，3架阿帕奇直升机驾驶员表现出了良好的战斗素养。
发射空对空导弹和机炮拦截，释放干扰弹，低空机动躲避。
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起后，一架阿帕奇直升机被导弹击中尾部，冒着黑烟坠地。
另外两架阿帕奇靠着极限闪躲，躲过了导弹的袭击。
剩下那架黑鹰直升机的驾驶员最聪明，在发现导弹袭来的瞬间便落地避险，轻松躲过。
树林里，阿成等人也在亡命狂奔。
在探测到防空导弹袭来的时候，远程操纵无人机的老米士兵便向他们所在树林发射-了2枚“地狱火”导弹。
仅仅一个瞬间，阿成的手下就伤亡了好几个。
现在，另外两架完好的阿帕奇直升机也加入了攻击序列。
别说导弹了，在机炮面前，他们手中的枪支也占不到任何便宜。
这个时候，阿成等人只能玩命地跑。
幸好树林足够茂密，为他们提供了良好的隐蔽条件。
第一千四百九十七章 安排后路
20多分钟后，阿成率队来到第一个撤离点，在这里汇合了先一步撤到这里的万心娟和两个孩子。
到了这里，他们也基本走出了敌人通讯屏蔽的范围。
这会，阿成心中不免有些着急。
老米既然已经对他这个首领动手了，自然不会放过他的手下。
现如今，各个基地的情况如何，阿成都全然不知。
即使心中很急，阿成也无法立马跟各个基地联系。
以老米技术实力，破解他们的通讯内容可能要花点时间，反向定位他们的行踪肯定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在暴露行踪之前，阿成必须先把妻儿安全送走。
阿成把捞彬喊过来，交代道：“捞彬，我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你率领刘小奇、占邦、马贵3人护送你嫂子和两个孩子去第二个安全点，不要用我们自己的渠道，联系大陆军情处的联络人，利用他们的渠道前往大陆。”
现在这种局面下，阿成根本不知道“利刃”内部有多少人被收买、策反。
他们自己铺设的走私渠道，怕是已经完全暴露在CIA的视线里。
此刻，也只有大陆情报部门的力量能够信任。
而被阿成点名的三人，也是通过重重考验的心腹，他们对阿成的忠心不比捞彬差。
“成哥，你放心，只要我们还有一个人活着，就不会让嫂子和孩子们受到任何伤害。”
捞彬心里很清楚，阿成这是把自己最重要的软肋交到了自己手上。
哪怕是死，他们也得护卫周全。
万心娟搂着孩子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在这个时候给丈夫添乱。
作为阿成的女人，她很清楚丈夫的性格。
阿成，断然不可能丢下部下独自逃生。
这个时候，听从丈夫的安排就是对他最大的支持。
或者说，他们对这一天早就有预料了。
这个决定，是两人一早就已经商量好的。
阿成又看向伍莲婷，歉意道：“莲婷，师父很抱歉，要把你和捞彬拆开了。”
伍莲婷坚定道：“师父，您别说了，我和捞彬的命都是您给的，我们毫无怨言。”
虽说捞彬也很舍不得伍莲婷，但他还是坚定地跟伍莲婷站在了一起。
阿成道：“我现在正式任命你为暗部指挥官，全权统领暗部7个暗杀小组以及情报组，你们的任务是对所有敢于冒头伤害我们‘利刃’成员、家属的敌对势力人员执行暗杀任务。”
“无论他们是CIA的人，还是大马政府官员，亦或者道上的社团组织。只要他们敢冒头，就给我杀，杀到他们胆寒为止。”
阿成很清楚，只有用血腥的手段才能震慑这帮“财狼”和各种落井下石的“野狗”。
集团明面上的财产，阿成不在乎。
反正，他和万心娟已经把大部分财产转移到了大陆。
两夫妇留在大陆的财产，足够两个孩子几辈子生活无忧了。
更何况，还有江飞宇这个兄弟帮忙照顾。
阿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几百名手下和他们的家属。
所以，阿成必须留下来指挥所有人战斗。
与士兵共存亡，这是阿成身为首领的职责。
哪怕是死，他们也要杀得敌人胆寒，为这些家属赢得一线生机。
但是，这并不保险。
所以，阿成这些年来培苦心养出来的暗杀人员和情报人员，就是他们最大的保障。
当然了，仅仅只有人手是不够。
所以，阿成又把3个秘密据点的地址告知了伍莲婷。
里面不仅藏匿了大量的军火，还埋藏了不少黄金硬通货。
有这些武器和资金支持，足够伍莲婷等人闹得天翻地覆了。
况且，只要万心娟能够安全撤到大陆，同样能够通过国际账户继续给他们提供资金支持。
另外，阿成和万心娟还专门预留了一笔高达6亿美元的专项资金。
这笔钱，是为核心成员的家属移民到国外去准备的。
一旦开展疯狂暗杀行动后，这些核心成员的家属必然无法继续待在大马生存。
移民到国外，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伍莲婷没想到阿成居然要把她支开，恳请道：“师父，让我留在您的身边战斗吧！”
阿成不容拒绝道：“记住，你的任务比留在我身边战斗更加重要，你们杀得越狠，咱们士兵们的家属越安全。”
这份沉甸甸的信任让伍莲婷无法拒绝，只能含泪接下了任务。
很快，房间内就只剩下阿成一家四口。
此刻，万心娟的情绪再也崩不住，抱着阿成失声痛哭。
万心娟心里很清楚，他们一家四口这一别，很有可能就是永别。
汪雨霏不解问道：“爸爸，妈妈怎么哭了？”
阿成抚摸着女儿的头，柔声问道：“霏霏，爸爸要出一趟远门，要把们三个送去大陆的江叔叔家住一段时间，你会帮爸爸照顾妈妈和弟弟吗？”
汪雨霏乖巧道：“爸爸，你放心，霏霏会替你照顾妈妈和弟弟的。”
阿成欣慰道：“我们家霏霏真乖！”
万心娟擦掉眼泪，恳求道：“成哥，答应我，一定要活着回来，我跟孩子们在大陆等着你！”
阿成安慰道：“放心吧，能杀我的人还没出现，你们先去大陆等我。”
“嗯！”
此时此刻，一个简单的承诺就能给万心娟莫大的安慰。
......
国内帝都，江飞宇再次拨通了陈洛辛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江飞宇就着急地问道：“陈参，还没联系上吗？”
电话那头，陈洛辛介绍道：“按照我们的判断，孙先生他们居住的那片区域已经被敌人屏蔽了通讯信号，所有无线通讯设备都无法使用，我们已经派人靠近现场查看，但这需要时间反馈结果......”
当得知老米和大马要联手对付“利刃”后，当地的情报人员就立刻将情报向上反馈。
可当他们想通知阿成时，却发现那片区域已经被屏蔽了通讯。
唯一还算比较幸运的是，国安跟“利刃”还保留着联络方式。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老米也没有屏蔽那几个基地的通讯。
总算是在敌人进攻前，把敌情传递到了张海林和张祖辉两个指挥官手上。
至于阿成那边，他们现在也不清楚情况。
用陈洛辛的话来说，他们现在只能继续等。
这种情况下，江飞宇能安心等才怪呢！
江飞宇刚挂断电话，就幸运地等来了阿成的来电。
“阿宇，我长话短说，敌人能监听我们的通话，我会跟这帮龟孙子战斗到最后一刻，你帮我照顾好你嫂子和两个孩子，别让我分心。”
江飞宇心中一惊，已然明白阿成报了必死的信念：“成哥，你放心，我会替你照顾好他们的！”
阿成笑道：“这辈子能有你这个兄弟，我不亏了。”
江飞宇忍不住眼眶湿润：“成哥，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好了，你也别婆婆妈妈了，就这样了。”
还没等江飞宇说一两句道别的话，就只剩下电话挂断的尾音。
第一千四百九十八章 伤亡过半
3个小时后，阿成在汇合点见到了从几个基地撤出来的残兵。
张祖辉和另外两个基地指挥官肖大宝、杨棉隆直接跪在阿成面前，低头请罪：“成哥，是我们无能，不仅重武器全丢了，还连累兄弟们折损过半，请您责罚。”
看着同样挂彩的张祖辉和杨棉隆，阿成并没有怪罪于三人，宽慰道：“都起来吧，这一仗不怪你们，能够在数倍正规军的围剿下，还带着这么多兄弟逃出来，你们做得已经很好了。”
放弃基地的命令是阿成下的，他对这个伤亡结果已经有预料了。
至于些许重武器，丢了就丢了。
阿成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得益于大陆情报部门的示警，所有基地都做好了战斗准备，没有被人家偷袭成功。
但在敌人强大的火力和兵力围攻下，“利刃”也是损伤惨重。
建立在海岛上的1号基地，以及隐藏在大马东海岸的5基地，所有人员应该已经全军覆没了。
在两家安保公司执勤的100多名士兵，经过一番战斗后，剩余60多人向政府军投降。
2号、3号、4号，这3个基地的战斗人员同样战损过半。
张祖辉他们能够安全地撤退出来，那是得益于基地里老早就挖的地道，以及加里曼丹岛的热带雨林掩护。
现在唯一无损的，只有张海林负责的6号基地。
6号基地能够幸免，主要源于老米的情报失误。
实际上，6号基地是“利刃”最大的一个秘密基地，也是金矿所在地。
为了不暴露这个最大的财源，阿成不仅严厉禁止6号基地使用任何通讯设备，还在距离金矿7公里远的地方设置了一个前置补给站。
6号基地日常通讯，都是通过这个前置补给站对外联系。
老米利用通讯监测以及卫星侦查，大概锁定了前置补给站的位置。
接到示警后，张海林立刻将前置补给站的人员撤走。
老米海豹突击队乘坐直升飞机突袭了那里，不出意外扑了个空。
那里本身就位于原始丛林深处，加上当时正好碰上短临暴雨，为了避免遭到敌人的伏击，老米的海豹突击队员只能先撤走。
他们担心遭到偷袭也很正常，负责围剿阿成的直升机编队损失了两架直升机，士兵也伤亡了30多人。
这个损失，足够让任何人正视“利刃”的战斗力了。
经过一番统计，阿成很快就得到了剩余士兵的数量。
加上6号基地那上百名士兵，阿成手下还能战斗的兵力不到310人。
战死和被俘的士兵，直接超过了420人。
这个损失，确实让阿成感觉到了肉疼。
他培养了近10年，才训练出这么点精锐，一战就报销过半。
搁在谁身上，都要肉疼好久。
当然了，如果算上暗部的士兵，阿成是还能再增加几十名手下。
暗部那几个暗杀组，才是“利刃”的精华所在。
只不过，目前能归阿成指挥作战的士兵也就这300人出头。
虽说损失了四百多人，但他们给敌人造成的伤亡绝对不少于这个数字。
只可惜，大部分伤亡都是大马政府军承担了。
除了偷袭别墅的海豹突击队士兵，老米在其他几个战场并没有损失什么人。
很快，阿成就释怀了。
他们“利刃”只能算是地方武装势力，训练得再精锐也抵消不了人家政府军武器上的优势。
跟人家正规军打阵地战，他们自然吃亏了。
其实，早在跟老米翻脸的时候，阿成就开始谋划退路了。
他不仅在6号基地囤积了大量的军火，还囤积了足够坚持2年之久的罐头、压缩饼干、药品、帐篷等军需物资。
各种小型的秘密补给点，阿成更是在原始丛林里面设置了13个之多。
阿成做这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跟敌人打持久战。
加里曼丹岛的面积到达74.3万平方公里，这里森林覆盖率达到了80%，过半是人迹罕至的原始丛林。
现在，阿成就是要把人手都撤到原始丛林里面，跟来犯之敌打一场丛林游击战。
本身，“利刃”士兵平时训练最多的就是丛林战。
而且，他们还是本地人，天然具备主场优势。
无论敌人是大马、印国的正规军，还是老米的精锐部队。
只要他们敢追进来，阿成都保证让他们付出几倍的伤亡代价。
张祖辉挂断步话机，汇报道：“成哥，敌人已经追上来了，大约有2个营的兵力。”
阿成吩咐道：“留下30个没受伤的士兵给我，你带着剩下的士兵先撤。”
“成哥，还是我留下断后，你带着兄弟们先撤吧！”
“不，还是我留下断后吧，我没有受伤。”
......
张祖辉三人，立刻争抢起了断后的名额。
阿成考虑了一下，也不好拂了手下的一片心意：“这样吧，肖大宝没受伤可以留下，你们两个也不要争了，立刻执行我的命令。”
阿成都发话了，张祖辉和杨棉隆也不好再争。
士兵们开始有序撤退，连散落的弹夹都没有放过。
现在有阿成亲自指挥作战，这些士兵都找到了主心骨，跌落的士气一下子就恢复了9成。
至于阿成，则开始给剩下的士兵布置战术。
仅仅只是断后，这可不是阿成的风格。
他要给来犯之敌，留下一个终生难忘的记忆。
临时指挥部内，老米负责两军联络的埃尔克中校正在冲着大马军方代表——坦维尔准将大发雷霆。
“你们是猪吗，3倍于敌人的兵力，还有我国海军航空兵提供的火力支援，依然让敌人跑了这么多人。现在敌人已经逃入原始丛林，围剿他们需要至少需要十几倍的兵力......”
说实话，坦维尔的脸色有些挂不住。
他好歹是准将的军衔，现在居然被一个中校当众指着鼻子骂，多少有些丢人。
可埃尔克毕竟是米方的代表，坦维尔心里不爽也只能忍了：“埃尔克中校，你可以放心，我已经向上级申请更多的兵力增援，我们一定会尽快剿灭‘利刃’的残兵。”
发泄一通的埃尔克，拂袖离去。
坦维尔小声朝手下几个中校营长吩咐道：“让你们的手下激灵点，把‘利刃’的残兵赶过国境线就行了，别傻乎乎往人家枪口下送人头。”
闻言，几个营长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营长谨慎询问道：“长官，上头不是要求我们歼灭‘利刃’所有人员吗？”
坦维尔慢幽幽道：“我得到消息，‘利刃’的首领孙国标并没有死，负责围剿他的海豹突击队还损失惨重。”
战前，大马军方对此战普遍比较乐观。
他们抽调来围剿“利刃”的士兵，都是本国的精锐部队。
己方兵力不仅数倍于敌人，还有老米海军航空兵的空中支援。
再加上，“利刃”又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
以偷袭打无准备一方，在这么多有利条件下，依然打出了1:1的战损。
“利刃”战斗力的强悍，可见一斑。
刚才，坦维尔对埃尔克说已经向上级申请更多的部队来围剿“利刃”，也不过是一句糊弄人的鬼话而已。
加里曼丹岛不仅面积大，原始丛林覆盖率也高。
几百人躲进去，就犹如大海捞针一般。
你就是把大马那几万陆军全部填进去，也无济于事。
而且，人家“利刃”又不会站在那里让你抓。
这次伤亡了几百人，还都是精锐部队的士兵，已经让大马军方感到肉疼了。
面对已经拧成一股绳的“利刃”残部，他们是真不想打了。
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把他们赶到对面的印国，让对方头疼去吧！
第一千四百九十九章 在行动
此时此刻，压力最大的人无疑是亚德里恩。
斩首行动失败不说，军方的围剿也出现了纰漏，让“利刃”不少人员得以逃入原始丛林里面。
想在加里曼丹岛的原始丛林里面围剿几百号人，无疑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情。
这不，上级直接打电话来将亚德里恩严厉训斥了一顿，要求他必须抓紧利用军方的力量解决“利刃”。
老米的航母编队，不可能一直在这边逗留。
等老米的航母编队一走，大马军方就没那么好用了。
所以，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
等亚德里恩挂掉电话，雷曼走过来汇报道：“先生，大马那边基本上调查清楚了，是大陆情报部门潜伏在他们部队里面的情报员将情报泄露出去，这才导致对‘利刃’几个基地的围剿未尽全功。”
心里憔悴的亚德里恩点点头，已经无暇关心到底是谁泄露的情报。
当务之急，是如何剿灭“利刃”的残部。
亚德里恩交代道：“雷曼，告诉大马官方，务必要抓住孙国标的家人，这是我们唯一能逼他就范的筹码。”
“对了，让我们的人重点关注大陆情报人员的动向，他们既然已经参与进来了，就不可能坐看孙国标的家人被我们抓住。”
雷曼道：“好的，先生，我现在就去联系大马那边！”
亚德里恩还觉得不够保险，又打了个电话让弗洛德那边帮忙抓捕。
某个安全据点内，万心娟等人也与国内派驻这边的情报组长——叶青华成功接头。
双方在屋内坐下，叶青华先介绍起了阿成那边的情况：“根据我们获得的情报，孙先生已经带领‘利刃’残部退入了原始丛林，大马军方紧急抽调了上万部队对他们进行围堵......”
听到这个消息，万心娟反而安心下来。
丛林作战，那是“利刃”的拿手好戏。
岛上面积高达几十万平方公里的原始丛林，哪里不能驰骋？
再加上阿成之前隐藏的各种军火和物资，在里面躲上几年都不怕。
大马军方这上万人的部队，也就只能把交通要道、出入口封锁而已。
想在原始丛林里面剿灭“利刃”，不是说没有机会，只是概率不大而已。
叶青华带来的消息，也不全是好消息。
海国鼎盛集团的产业全部被大马警方查封，银行账户被冻结，核心成员及家属被警方控制......
比如：孙逸祺这个元老级成员，就已经落入了大马警方手中。
捞彬的母亲，同样也被警方控制。
捞彬来不及担心这些，询问道：“叶组长，你们有没有办法将嫂子和两个孩子安全地送回国内？”
叶青华道：“这也是我正要说的，现在外面的情况很复杂，CIA、魔-飒-得、大马情报部门和警方的人，都在搜索万女士和两个孩子的下落，我们在大马的力量很弱，并没有万全的把握能将你们安全送回国内。”
闻言，万心娟直接跪下来哀求：“叶组长，我个人身死不要紧，请你们务必把成哥的两个血脉安全送回去......”
“万女士，使不得，使不得，你误会了，并非我们要袖手旁观，而是现在我们没有万全的把握，不敢轻举妄动......”
叶青华劝了好一会，才让万心娟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的双方，再次商量起来。
叶青华也提出了自己的另外一个思路：那就是分开走。
阿成的儿子年龄小，跟外界基本没有什么接触。
除了通过验证DNA，没有人能够从外貌特征上辨识他的身份。
叶青华那边已经物色好了合适的人选：一个成分可靠，且处于哺乳期的妇女。
只要让她带着孩子，完全可以光明正大从大马乘坐民航飞机离开，经他国转乘飞机回到国内。
这个方案的优点很明显，安全可靠。
缺点就是要将孩子与母亲分开，就看万心娟能否同意了。
万心娟看了一下怀中刚满10个月大的儿子，只能艰难地点头。
她也知道现在外面的形势很严峻，分开走是最好的办法。
不仅能减少目标，也能做个保险。
万一她和汪雨霏没能逃出去，至少能给阿成留个血脉。
然后，双方又商量起了怎么把万心娟和汪雨霏安全送出境。
这个据点看似安全，但这么多号人藏在里面根本经不起大规模搜查。
暴露，是早晚的事情。
他们必须趁着大马警方搜查到这片之前，想到安全的转运办法。
幸好，阿成对此也有所准备。
应该说，从跟老米合作开始，阿成就防着这一天了。
阿成曾经让人找过跟万心娟长相相似的女人，作为万心娟的替身。
但是，效果并不理想。
直到那帮外资整容了一个翻版的“李婉依”对付江飞宇，这给了阿成巨大的启发。
既然找不到长相相似的人，那就人工雕刻出一个。
叶青华问道：“你们准备的这个替身，可靠吗？”
捞彬介绍道：“安姐也是个苦命的女人，她的丈夫、孩子都被人贩子所杀，她自己也被人贩子折磨得半死，是成哥帮她报了仇，她活着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报恩，我可以保证，她人绝对可靠。”
“如果是这样的话，咱们倒是可以好好合计一下，看怎么利用她吸引所有人人的视线。”意外多了这么一张好“牌”，叶青华瞬间就有了把握。
......
晚上10点多，一脸疲惫的曾新泰回到家里。
刚进屋里，他身后的特勤保镖就被人割断了喉咙。
看着顶在自己脑门上的手枪，曾新泰连喷在自己脸上的血都不敢擦。
丁岩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笑道：“曾副部长，实在不好意思，以这种方式登门拜访，我很抱歉。”
曾新泰努力掩饰脸上的恐惧，辩解道：“你们神通广大，应该知道我在上周就被调到立法委员会担任闲职，我这个副部长早就是过去式了，加上我跟你们‘利刃’走得近，他们根本不可能让我参与对方你们的计划。”
丁岩道：“我们自然知道这一点，要不然，现在你的家人已经是死人了，而不仅仅只是昏迷而已。”
听到这话，曾新泰松了一口气。
看这个情形，还有得谈。
能不能安全保下家人和自己的命，就看能不能满足对方的要求了。
曾新泰试探问道：“那不知道，贵方需要我做什么？”
丁岩也不客气，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很简单，我们需要知道有那些高管参与了针对‘利刃’的阴谋，都是同僚，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曾新泰劝道：“暗杀一国的部-长，你们绝对会被列为恐怖组织的，到时候将没有国家敢接纳你们。”
丁岩反问道：“你觉得我们会在乎吗？”
曾新泰哑口无言。
现在“利刃”已经处于生死存亡的边缘了，哪里还有余力考虑这些。
在丁岩的威胁下，曾新泰只能说出几个积极参与此事的部-长、副-部长名字。
丁岩也信守承诺，只是将曾新泰弄晕绑起来。
他们“利刃”，有基本的行为准则。
要杀，也只杀仇人。
半个小时后，某栋房子的地下室内。
丁岩恭敬地向陶大石汇报道：“头，名单拿到了。”
陶大石看向一旁的几个暗杀组组长，客气道：“哥几个，咱们把目标分一下？”
“老陶，婷姐既然任命你为这次行动的负责人，那你就直接分配任务吧！”
“老陶这家伙，鬼精鬼精的，他是在等我们表态呢！”
“那行，我先表个态，我们3组坚决服从陶组长的命令。”
......
其他三个暗杀组组长依次表态，语气里面看不到丝毫的紧张。
他们每个组都执行过多次暗杀任务，说得上经验丰富。
至于杀谁，也不是他们要考虑的事情，听命令行事就是了。
所以，伍莲婷直接任命陶大石为行动负责人。
至于伍莲婷本人，她今晚还有更加重要的任务要亲自指挥。
陶大石笑眯眯道：“承蒙哥几个看得起，那我就下命令了......”
今晚，注定是一个血色之夜！
第一千五百章 偷袭
晚上9点左右，某个秘密据点内，伍莲婷正和几个手下围在简易沙盘前研究战术。
“利刃”暗部包括7个暗杀组和一个情报组，加上伍莲婷总共有63人。
3个暗杀组在首都执行任务，1个暗杀组在布达拉丹城执行任务，剩下的人基本在伍莲婷这里听用了。
“这个营房原本是驻沙巴第3机步旅下属102团团部驻地，整个营区依托小山包而建，北面和西面都是山林，南面是农田，东面是公路......”
“根据我们探知的情报，这个团部驻地的常驻兵力也就900人左右，目前兵力基本上都被抽调到前线围剿成哥他们了，留守营房的士兵只剩下一个缩编的连队，以及今天送过来的几十名伤兵......”
“我们的人都被关在营房的西区，看守兵力约2个班，他们8小时轮换一次......”
白天的一战，“利刃”损失的兵力超过了420人。
这些人并非全部阵亡，还有一部分因为受伤或者突围无望而向政府军投降。
因为还没考虑好怎么处置这些俘虏，政府军将这些俘虏都押运到了102团团部驻地进行临时关押。
而伍莲婷今晚所谋划的，就是救出这批俘虏。
“利刃”的兵力本来就少，还面临着多国部队的围剿。
士兵是死一个少一个，还不好补充。
这批俘虏，就显得弥足珍贵了。
一旦把这批俘虏救出来，立马就能发挥出战斗力。
伍莲婷问道：“俘虏大概有多少人？这里面重伤员有多少？轻伤员又有多少？”
情报组组长郭禄达介绍道：“根据我们从各方面搜集的情报分析，我方被俘人员在100-110人之间，大半都是伤员，轻、重伤员的比例还无法摸清楚，这个需要时间。”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搞到这么多情报，已经算很难得了，伍莲婷也没有苛求什么。
现在的问题是，这么多俘虏救出来后怎么转移出去？
抱歉，伍莲婷确实没有把营房里那一个连的士兵放在眼里。
102团常年驻守在沙巴地区，他们的战斗力如何，伍莲婷等人早就心里有数。
“鱼腩部队”不对说不上，但绝对是三流部队里面垫底的。
而且，今晚的行动并非只有伍莲婷率领的暗部。
阿成那边也会率领“利刃”的主力对前线的政府军进行袭扰，以策应伍莲婷他们的行动。
应该说，这个作战计划就是白天阿成定下的，伍莲婷只是根据情报完善而已。
很快，伍莲婷就与几人商量好了作战细节。
带着这么多伤员穿越前线上万名政府军的封锁线，这肯定是不现实的。
最好的办法还是走海路，沿着海岸线穿过封锁区。
就大马沙巴海岸警备队那几艘破巡逻艇，还不如“利刃”走私船上的火力强大。
真遇上了，谁打谁还不一定呢！
100多号人，用汽车运输至少要2辆中巴车。
用船的话，一艘船就能搞定，还隐蔽一些！
当然了，重伤员肯定不适合送到原始丛林里面治疗。
他们暗部控制了不少隐蔽的据点，倒是可以少量收治一些重伤员。
等伍莲婷分配完作战任务，郭禄达也没见伍莲婷提到他们情报组，急忙问道：“婷姐，我们情报组的任务呢？”
伍莲婷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们负责转移并收治少量重伤员。”
见伍莲婷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郭禄达解释道：“我说的是今晚进攻的任务。”
伍莲婷道：“情报组每一个情报员培养不易，你们的主要任务是提供情报支持，我们还没富裕到让情报员上战场。”
郭禄达劝道：“你们3个组总共才24个人，敌人不仅有一百多人，还熟悉地形，双方力量差距太悬殊了，还是让我们情报组也参加战斗吧！”
伍莲婷自信道：“这个你无需担心，他们有人数上的优势，我们也有武器上的优势。”
不等郭禄达继续劝说，伍莲婷一言决断：“这事不用再议了，所有人按照我刚才分配的作战任务准备吧！”
其他人集体应道：“是！”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郭禄达也只能接受安排。
晚上11点半左右，两国交界处的某个山坳内，“利刃”的士兵正在做着攻击前的准备。
而距离他们3、4公里外的某个小山包，就是大马陆军某营的临时营地。
阿成特意将队伍分成了4股，今晚他们将会从4个地方对大马不同部队发动突袭。
眼前这个营，就是由阿成亲自负责。
“利刃”的兵力这么分散，自然不可能是跟敌人打接触战了。
偷袭的核心武器，就是无人机和迫击炮远距离袭扰。
这不，在阿成身边已经组装好了12架无人机，这是飞天科技最新研发的鹈鹕SV220型无人机。
在军方帮解决通讯模块后，飞鹰动能和飞天科技生产的无人机已经实现了实时侦查视频回传。
出于保密的原则，这种型号的无人机除了供应国内军方，江飞宇也就偷偷给“利刃”供应了两百多台。
简单加装武器就能变成攻击型无人机，最适合这种夜晚突袭了。
为了策应伍莲婷的行动，阿成可是把6号基地的库存都拉了出来。
除了12架无人机，由5门迫击炮组成的炮兵阵地同样布置完毕。
每门迫击炮配备20发炮弹，够这帮孙子喝一壶了。
随着时间来到12点整，阿成下达了开始行动的命令。
12架无人机率先起飞，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2分多钟后，12架无人机来到军营边缘，盘旋在100多米的高度。
通过无人机上加装的红外摄像头，军营中执勤士兵的轮廓清晰可见。
此刻，不仅军营中的军犬开始示警，一些执勤的士兵都能听到了嗡嗡声。
只不过，这些士兵缺乏对无人机的认识，还没意识到这是敌袭。
一个连长从帐篷中走出来，拉过一名执勤的士兵问道：“怎么回事？是什么声音在响？”
“连长，我也不知道啊！声音好像是从天上传来的，有点像蜜蜂的声音。”这名士兵一脸茫然。
下一秒，一种熟悉的呼啸声传来，所有人脸色为之一变。
“迫击炮，躲避！”
“迫击炮，敌袭！”
......
2发炮弹在营地中爆炸,其中一发炮弹刚好击中一辆卡车。
巨大的爆炸声，让整个营地都沸腾起来。
至于另外3枚炮弹，自然是打偏了。
通过无人机捕捉到画面，打偏的3个炮组立刻调整参数。
不到10秒钟，第二轮炮弹再次袭来。
刚从帐篷里爬出来的营长怒吼道：“迫击炮连，立刻给我反击！”
“是，营长！”传令兵刚离开，这位营长就听到了清晰的嗡嗡声。
训练有素的军队，遇到袭击的时候会习惯性按照编制集结。
这些成群聚集的士兵，立刻招来了无人机的攻击。
“哒哒哒......”
来自空中的弹雨，直接将他们打蒙。
一时间，各种惨叫声不绝于耳。
第一千五百零一章 得手
最惨的还不是这些集结的步兵，而是迫击炮连。
之前宿营的状态，还没法通过无人机捕捉的画面分析火炮和炮弹存放的位置。
等炮兵连把迫击炮架设起来，再把炮弹一箱箱搬出来后，情况已经一目了然了。
趁着战场上嘈杂声的掩护，三架挂载着小型炸弹的无人机悄悄飞临炮连上空。
随着炸弹垂直投下，不到2秒钟的时间，整个迫击炮阵地都引起了连锁反应。
无论是随意摆放在地上的炮弹，还是存放在弹药车上的炮弹，亦或者是油料补给车，接连被殉爆。
剧烈的爆炸不仅将大半个营地吞噬，一架处于百米空中的无人机也被爆炸掀起的碎片击落。
说实话，连阿成自己也没想到能取得这么大的战果。
这个时候，本来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
只可惜，他们距离营地的距离有点远。
原本，阿成只是打算偷袭一把就走的。
所以，他才会把阵地设置在距离敌人3、4公里远的安全地方。
可现在这个距离，反而成为他们扩大战果的最大阻碍。
人跑过去，至少要20多分钟。
等你跑过去，估计人家都跑光了。
当然了，说不定能打扫战场捡点便宜。
阿成立刻命令道：“无人机小队继续对营地里聚集的人员进行空中扫射，每门迫击炮留3箱炮弹，其余的炮弹全部给我打光，其余战斗人员随我抵近攻击。”
于是，除了操纵无人机和迫击炮的人，其余30多名战士立刻跟随阿成冲锋。
当阿成这边开始动手的时候，伍莲婷这边同样开始了行动。
在距离102团驻地1公里远的地方，随着某个行动人员点燃烟花的引信。
不一会儿，天空中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烟花爆炸声。
这灿烂的烟火，立刻吸引了不少执勤士兵观看。
负责今晚站岗执勤的副连长皱着眉头，朝手下吩咐道：“瓦隆，你带两个人去看一下，看是谁在距离军营这么近的地方放烟花，把人给我抓回来。”
叫瓦隆的士兵诧异道：“副连长，这大晚上的，就没必要了吧？估计就是一些贪玩的年轻人放的，他们怕点燃农田里面的农作物，这才来这边放烟花，我记得那个地方就是一片荒地。”
副连长训斥道：“叫你去你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军营重地，里面这么多易燃易爆物品，万一他们的烟花掉到军营里怎么办？”
瓦隆不敢多言，立刻点了2两个士兵开车出发。
军营西区这边，负责看押俘虏的士兵也在仰头观看空中绚丽的烟花。
不断响起的烟花爆炸声，也让他们忽略了军犬的犬吠。
大概都以为，军犬是被烟花的爆炸声给刺激到了。
几架用棉布包裹的梯子搭上围墙，轻易就压瘪了上面缠绕的铁丝网。
手脚麻利的暗杀组成员，一个接一个翻越围墙进入军营内部。
很快，所有人就来到一个路口。
想要靠近关押俘虏的营房，就得通过这个有灯光照射的路口。
问题是，旁边的塔楼上有两个正在站岗的士兵。
他们居于高位，底下一有动静就能发现。
不过，这也难不倒他们。
伍莲婷做了一个手势，4名手持弓弩的士兵立刻上前。
简单瞄准后，4枚沾染了剧毒的弩箭射出。
“咻！”
“咻！”
......
两名士兵砸下来的时候，还是发出了一点声响。
只不过，有烟花的爆炸声掩护，完全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趁着这个好时机，暗杀组的士兵们快速通过这个有灯光照射的路口。
随着人员陆续隐蔽到位，伍莲婷竖起了三根手指。
这代表等她数完三个数后，所有人一起开枪。
随着倒数完毕，十几把加装了消声器的手枪同时开枪。
这两个班的看守士兵，很快就被消灭。
虽说伍莲婷等人已经足够小心了，但还是不可避免让对方开了枪。
枪声就是警讯，军营里立刻响起了密集的哨声。
伍莲婷当机立断，命令道：“直接把围墙炸开，加快人员通过的速度，让武装无人机立即升空攻击，狙击手占据有利地形，其余人依靠地形节次布置阻击阵地，我们需要争取时间。”
“还有，收集尸体上的武器，让无伤和轻伤员协助我们战斗。”
都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他们立刻按照伍莲婷的命令执行。
伍莲婷直接跃上刚才的塔楼，架上了自己的大狙。
最先发动攻击的，还是5架武装无人机。
大马士兵们刚在空地上集结，就遭到了来自空中的扫射。
简单一轮集火，就杀死、杀伤了对方20多人。
剩下的士兵立刻找掩体躲避，并朝天空射击。
一架无人机躲闪不及，直接被子弹打了下来。
见状，剩下4架无人机立即爬高躲避。
这东西用是好用，但毕竟是民用产品改装的，防护能力还是差了点。
副连长怒吼道：“所有士兵交替掩护，立刻增援关押俘虏的营房，允许射杀所有俘虏。”
这名副连长也不笨，得知枪声来自关押俘虏的营房后，立刻就猜到了敌人的目的。
如果这么多俘虏从自己手上被敌人救出去，他很清楚等待自己的处罚是什么。
与其这样，还不如将这些俘虏全部射杀。
这些士兵利用掩体的掩护，立刻执行副连长的命令。
只不过，他们刚冲了一段距离，就挨了两枚火箭弹。
这次来救援，伍连婷还带了5门火箭筒。
暗部只是人少，不代表他们火力弱。
这不，大马士兵立刻遭受了一番洗礼。
副连长躲在台阶下，怒吼道：“我们需要迫击炮和火箭筒！”
一名排长提醒道：“副连长，迫击炮和火箭筒都存放在军火库，我们手里只有轻武器。”
副连长骂道：“你是蠢猪吗，还不立刻派人去军火库取重武器。”
“是！”排长敢怒不敢言。
相对而言，“利刃”这边就轻松多了。
一名组长走过来汇报道：“婷姐，伤员都撤走了，咱们要不要把这个军营给端了？”
一百多名俘虏里面，大概有40多人是无伤和轻伤员。
这些人，拿起武器就能战斗。
这会，伍连婷手上的兵力并不比对面的政府军少。
伍莲婷拒绝了这个提议，命令道：“设置诡雷阵，狙击手小组负责断后，我们撤。”
救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伍莲婷并不打算跟大马正规军死磕。
大马的士兵补充容易，他们“利刃”是死一个少一个。
哪怕是1：3的战损比，对“利刃”也是不划算的。
做人不能太贪，要见好就收！
不一会儿，伍莲婷等人就撤了个一干二净。
那名副连长看着满地的残骸，欲哭无泪。
第一千五百零二章 诚意
“咚咚咚......”
“先生，您睡了吗？”
深夜，本来已经熟睡的大马防长——法都莱，被管家拉曼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迷迷糊糊，法都莱不悦问道：“什么事？”
拉曼介绍道：“Guo防部的专线电话，电话那头很急的样子，说有紧急的军情要向您汇报......”
听到是部里的专线电话，法都莱意识到必定是出了什么紧急的军情，只能不情不愿地起床。
同样被吵醒的还有法都莱的第4房老婆，女人赶紧服侍自家男人穿上睡衣。
别奇怪，法都莱是穆斯林，他是可以娶4个老婆的。
电话还没接完，法都莱便火急火燎地让管家备车：“拉曼，立刻备车！”
然后，官邸里的司机和特勤保镖都被叫醒。
不一会儿，两辆豪车从官邸驶出。
见到车辆驶出，街角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十多分钟后，法都莱的车驾停了下来。
法都莱不悦问道：“怎么回事？”
坐在副驾驶的保镖不确定道：“先生，好像是警察把路给封了。”
法都莱骂道：“告知他们我的身份，让他们立刻把路给我让开，耽误了军情他们担待得起吗？”
保镖道：“先生息怒，我这就去传达您的命令。”
不一会儿，一个交警跟着保镖回来。
右脚一蹬，一个标准的敬礼：“士布迪分局巡逻警员——甲武吉，见过防长大人。”
车窗摇下来，法都莱朝保镖训斥道：“米伽，你是怎么回事？我的命令没传到位吗？”
还没等保镖出声，甲武吉解释道：“防长大人，事情是这样的，一辆运载化学物品的货车跟私家车相撞，运输化学品的货车侧翻，现在不确定是否有化学物品泄露，为了您的安全着想，得麻烦您绕道行驶了。”
听到事出有因，法都莱神情缓和了不少，朝司机吩咐道：“掉头！”
保镖立即上车，汽车掉头驶入旁边的一条岔路。
没有人注意到的是，刚才的巡逻警立刻撤掉主干道上的路障，将旁边的岔道封了起来。
法都莱的座驾行驶不到1.5公里，再次被逼停。
法都莱愤怒道：“这次又怎么了？”
保镖米伽委屈道：“先生，好像是市政的维修车在抢修道路！”
法都莱骂道：“白天不把活干完，三更半夜修什么路？让他们立刻把路障挪开，我们要过去。”
还没等米伽下车，两个穿着市政工人衣服的男人走过来。
米伽打开车门，骂道：“没看到这是guo防部的车牌吗，立刻把路障挪.......”
“biu”
“biu”
......
可怜的米咖，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开枪打死。
后面那辆车里的两个保镖，同样也被路边窜出来的两个工人解决。
随着司机也中弹身亡，车内就只剩下法都莱一个人。
一束手电筒灯打过来，露出法都莱惊恐的表情。
法都莱用颤抖的声音吓唬道：“我是防长法都莱，我劝......你们......莫要自误。”
哪知,对方丝毫不害怕，讥笑道：“法都莱大人，不好意思，我们找的就是你！”
“赶紧动手，别墨迹了！”男人这句话是对手下说的。
“你们要干什么吗？放开我......”
一支针扎入法都莱的脖子，这家伙挣扎两下就昏迷了过去。
男人将一封信夹在汽车雨刮器上，立刻和手下带着法都莱撤退。
如果不是这两辆车和这几具尸体，任谁能想到堂堂一国的防长就这样被人家在街头掳走。
这件事造成的影响，怕是要让整个大马官方震动。
......
第二天早上，所有来上班的工作人员都感觉到了气氛异常。
平时只有十多名特勤士兵站岗的总长署，随处可见荷枪实弹的安保人员。
进出总长署的工作人员，更是连衣服夹层都要检查。
办公室内，情报部官员正在向总长——默罕希德汇报昨晚的情况：“根据军方统计的数据，昨晚‘利刃’的主力部队趁着夜色向我军四处防线发起了偷袭，我军死伤超过430人，损毁大批车辆、武器和其他物资......”
“‘利刃’小股部队趁机偷袭了我军关押俘虏的驻地，将107名俘虏全部救走，根据我们的分析，他们已经连夜走海路绕过了前线的封锁，在我国与印国交界处登陆......”
“昨夜发生在首都的动乱，包括法都莱防长在内的4名政府官员遇袭，死亡级别最高的是马哈达副部长，法都莱防长被‘利刃’掳走，至今下落不明，我们已经加大力度搜查了......”
“另外，还有布达拉丹城市长、警察局局长、警察局副局长在内的7人在不同场合被杀，根据我们的分析，他们被杀要么是暴力搜刮‘利刃’的财产，要么是抓捕‘利刃’成员家属遭来的报复......”
听到这个伤亡报告，默罕希德感觉头都快要炸了。
普通士兵死亡就算了，这么多政府高官被杀、被掳走，对大马国家威信将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早知如此，就不听老米的忽悠，跟着他们一起对付“利刃”了。
谁呢想到，“利刃”居然这么强？
被打了个半残后，不仅有余力袭击大马正规军的营地，还有能力在3个地方同时发动袭击。
特别是发生在首都的几起袭击案件，充分暴露了“利刃”对政府部门的渗透和了解。
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对这么多官员的行踪了如指掌。
一想到“利刃”在首都潜伏了这么多暗杀人员，默罕希德就感到心有余悸。
“总长？”
“总长，您在听我说话吗”
默罕希德回过神来，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这是在法都莱防长被掳现场发现的一封信，上面写了总长您亲启，我们已经验过了，上面没有毒。”
默罕希德接过信打开，详细阅读起来。
这份信是以阿成的身份写给默罕希德的，信里主要说了两件事：
第一，大马官方释放“利刃”核心成员及家属，允许他们自由离开大马。
同时，不得迫害和歧视“利刃”普通成员的家属。
作为交换条件，他们会平安释放法都莱回来。
至于，被大马官方查封的海国鼎盛，阿成也大方地表示不计较了，就当是为昨晚行动造成大马一方的损伤赔礼道歉了。
但是，海国鼎盛旗下互联网公司有一部分股份属于飞宇集团。
关于这一点，大马得好好掂量一下。
第二，阿成提了一个非常诱人的建议：
“利刃”承诺旗下的武装士兵退出大马国，以后也不在大马境内设立基地，专门去祸害对面的印国。
双方以后和平相处，恩怨就此揭过。
贴心的阿成还为大马支了一个招：表面上装装样子，糊弄一下老米就行了，私底下别下死手。
说实话，默罕希德确实心动了。
大马跟对面的印国本来就有很深的矛盾，加里曼丹岛那边两块飞地还是从人家印国手中割出来的呢！
现在“利刃”的主力又隐藏在印国一侧，默罕希德巴不得“利刃”以后专门祸害对方。
祸水东引，这招似乎不错。
挥手让情报部门的官员退下，默罕希德立刻朝秘书吩咐道：“备车，我要去见元首。”
秘书道：“是，总长！”
第一千五百零三章 时间不多了
随着时间来到9点，老米大使馆正式开门。
几十名早已经在外等候多时的办业务群众，立刻随着工作人员进入安检室。
一名穿着快递制服的男人，抱着一个纸箱走向岗亭。
不出意外，警卫伸手将他拦了下来。
快递员介绍道：“先生，你好，我是使命必达快递公司的快递员，这个快递是寄给大使馆签证处秘书助理露西女士的。”
警卫努了努嘴，示意他将包裹放到安检台上。
快递员按照对方的吩咐，将纸箱放了上去。
另外一名警卫，立刻牵了一条防暴犬过来。
防暴犬搭载纸箱上闻了几下，并没有做出示警。
当然了，安检流程并没有这么简单。
随后，包裹被放入安检机扫描。
经过扫描，也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警卫朝快递员轻松道：“东西放在这里吧，我们会转交给露西女士的。”
快递员自然没有一定坚持要本人签收了，随便让警卫帮签了个名就走了。
十多分钟后，这个纸箱就被送到了大使馆签证处办公室。
一个男同事抱着箱子走进办公室，说道：“露西，有一个你的包裹。”
露西一脸惊讶：“沃特？我的包裹，没搞错吧？”
男同事道：“上面的收件人写的你名字，你先看看是谁寄给你的吧！”
露西接过包裹，打量起上面的标签。
收件人确实是她的名字，大使馆也没有第二个叫露西的女人。
令人疑惑的是，包裹是从大马首都寄出的，寄出时间是昨晚。
可问题是，露西被派遣到大马工作不到2个月，她在这边并没有认识的人啊？
男同事提议道：“打开包裹不就知道是谁送的吗！说不定是哪一位来签证处办业务的男士，因为暗恋你而偷偷给你准备的惊喜。”
露西不仅长得漂亮，而且热情似火。
有一两个来签证处办业务的男士对她一见钟情，偷偷给她送礼物也不奇怪。
怀着好奇心，露西打开了纸箱。
纸箱打开的瞬间，随着“砰”一声响，漫天的纸屑炸开。
“啊......”
露西直接被吓得瘫在了地上，办公室内其他人立刻按下了报警器。
一时间，大使馆内警铃大作。
这警铃，代表着大使馆遇到了袭击。
最先行动的，就是大使馆内的警卫了。
关门闭馆，启动防御流程。
这个时候，在大使馆内办业务的民众也被勒令抱头蹲下。
鬼知道里面有没有恐怖分子，先控制再说。
要是换了老米国内的“佛波勒”，早就开枪了。
......
一个小时后，雷曼走进办公室向亚德里恩抱怨道：“就是一个吓唬人的小装置，打开箱子后触动了弹簧上的针，顺势将气球扎破。”
“纸箱里那份长长的名单也弄清楚了，都是我国入境大马旅游、探亲、商务出差的公民。”
纸箱里除了那个吓唬人的小装置和一沓厚厚的名单，还有一封给亚德里恩的信。
信上就短短一行话，要求CIA放了武应涛的家人，并威胁不得迫害“利刃”的家属。
否则,“利刃”将采取一切手段报复。
那沓厚厚的名单，就是最好的威胁。
“利刃”要表达的意思很明确：咱们可以真刀真枪地厮杀，但你要是玩阴的继续搞家属，就别怪人家对你们米国民众进行无差别打击了。
亚德里恩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这回，阿成真的给他出了一个难题。
这不，亚德里恩心里的猜测马上灵验。
一个工作人员走进房间，对亚德里恩说道：“亚德里恩先生，大使阁下要见你。”
亚德里恩起身，跟随对方上楼。
大使杰斐逊见到亚德里恩的第一句话就很呛：“昨晚，‘利刃’对大马政府、军队发动的袭击，你们CIA应该很清楚了吧？”
亚德里恩恭敬道：“是的，大使阁下，我来大马首都正是为了协助该国情报部门揪出‘利刃’隐藏在首都的暗杀人员。此举，也是为了防止他们继续针对大使馆发动恐怖袭击。”
杰斐逊质问道：“一个国家堂堂的防长被‘利刃’当街掳走，你认为就凭大使馆这20多名警卫就能抵挡他们的袭击吗？”
亚德里恩耐心解释道：“大使阁下，大使馆的守护力量并不止这20多名警卫，还有我们CIA的特工，大马警方、大马特勤部门......”
亚德里恩还没说完，就被杰斐逊打断：“够了，我叫你来不是听你废话的，我还有一年多就任期结束了，我不希望在任期间出现我国公民被恐怖分子绑架、杀害的事情发生。”
“麻烦是你们CIA和军方惹出来的，要么你们把麻烦彻底解决，要么你们有能力保护每一位来大马的米国公民安全。否则，我一定会将你们的无能上报总-统府和国会。”
亚德里恩除了苦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了。
短时间内消灭盘踞在原始森林的“利刃”，这根本不现实。
老米十多万大军耗在“帝国坟场”那么多年，各种先进武器狂轰滥炸，还不是拿山里的游击队无可奈何。
原始丛林作战的难度比山地作战更加困难，那可不是拼军队人数和武器装备的地方。
那里面的各种毒物和湿热环境，往往一个非战斗减员都能让你受不了。
至于，保护每一个老米公民的安全，那更加是扯淡。
在大马的老米公民，至少上万人。
这么多人，怎么保护？
“利刃”偷偷向大马政府递送“橄榄枝”这事，CIA又不是不知道，这也是亚德里恩出现在首都的第二个原因。
完全可以说，昨晚被“利刃”这么一搞，他们CIA在大马这几年的努力都付之东流了。
大马政府里坚定倒向老米的官员，不是被杀死，就是被吓得半死。
现在，就是协调该国情报部门帮忙都没以前好使了，更别说警方和军方。
亚德里恩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难、这么失落！
因为一连串的失败，连顶头上司都已经对他失去了信任。
他收到消息，局里已经在商量顶替他的人选了。
留给他在这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他必须抓住最后机会，再拼一把！
等亚德里恩走出办公室，雷曼立刻迎了上去关切问道：“先生，大使阁下没有为难你吧？”
亚德里恩吩咐道：“把那个武应涛的家人放了，等大马官方将‘利刃’的家属释放了，安排人监视好他们，但不允许有过激的行动，所有行动前必须得到我的批准。”
雷曼问道：“那针对孙国标的亲属呢？”
亚德里恩道：“针对孙国标的亲属不受限制，只要发现他们的踪迹，立刻给我抓住他们，必须要活的。”
抓住万心娟和两个孩子，依然是亚德里恩认为最保险解决“利刃”的办法。
他必须冒点险！
不动“利刃”其他成员的家属，这是亚德里恩递给那边的默契。
现在就看，对方接不接了。
第一千五百零四章 欢迎回家
6号基地内，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阿成回归后，不仅立刻带他们打了一个几乎无损的翻身仗，还从俘虏营里救出了一百多名兄弟。
现在，基地里每一名士兵的士气都达到了巅峰。
他们坚信：只要有阿成在，就会一直带领他们取得一个又个的胜利。
这种看不见的士气和战斗意志，有时候比武器装备还要重要。
用木头搭建的简易会议室内，张祖辉询问道：“成哥，我不是很明白，咱们为什么要跟大马讲和，要在印国这一边安家？”
之前那一仗，那么多朝夕相处的兄弟死在大马政府军手中。
“利刃”上上下下，对大马政府军都有点仇恨在里面。
用法都莱的狗命换被抓的家属，他们都能理解。
但是以后在印国这边落户，他们就不是很理解了。
这不，张祖辉问出这个问题后，其他军官都静静等着阿成的答案。
就算手下不问，阿成也打算找个时机跟他们统一一下思想。
实际上，将“利刃”迁移到印国这一侧发展，这个想法还是上次在帝都的时候，江飞宇给阿成提出来的。
很明确的一点是：“利刃”跟老米反目后，很难多线作战。
老米强是强，但是他们不可能派大军来围剿“利刃”这么一个几百人的地方武装。
主要围剿力量，还是得依靠本土国家的军力。
首推是大马，其次是隔壁的印国。
选择交好大马，而从印国手中抢地盘，主要有以下几个考量：
第一，为了保护“利刃”的家属。
绝大部分士兵的家属，都处于大马境内生活。
这些家属也不能像士兵一样，可以在原始森林里面过活。
那样不现实！
在这之前，大马官方只是抓了核心成员的家属，那是因为双方还有顾忌。
一旦双方积累的仇恨越大，势必会波及到每一个跟“利刃”有关系的人。
不仅仅是士兵们的家属，说不定连公司的雇员都要受到牵连。
阿成作为“利刃”的首领，他要是不为这些士兵的亲属考虑，很容易就失去手下的心。
第二，是战略空间的考虑。
虽说大马境内也有很多原始森林，但是大马在加里曼丹岛的地盘还是小了些。
这也就意味着，“利刃”能够躲藏的生存空间较小。
而另外一侧的印国，那就不一样了。
整个岛，百分之73的面积都属于印国。
而印国在这边的人口也就一千万左右，典型的地广人稀。
人口少，地盘大。
“利刃”很轻松就能在这边占据脚跟，慢慢发展。
第三，要考虑人心。
大马国的华人有几百万，约占全国人口百分之26左右。
同族是多，但是因为生活过得还可以，普遍人心思定。
这也意味着，没多少人愿意跟着“利刃”干这杀头的买卖。
印国那边的华人数量比大马这边还多，但华人在那边是少数裔，常年受到本地人的欺凌。
说难听点，几百年积累的血泪史，那叫一个仇深似海。
毕竟，发生在“狗八”年那场大屠杀，依然是很多华人心中挥之不去的噩梦。
有地利，有人和，再加上“利刃”强大的战斗力和凝聚力。
当年那帮国军残兵都能在金三角占地为王，“利刃”为什么不能效仿一下呢？
听了阿成的计划，在场每一个军官都目光炙热起来。
以前，他们加入“利刃”只是想让自己和家人不受欺负。
现在，阿成却要带他们去实现一个崇高的理想：在加里曼丹岛打下一个华人做主的地盘，让更多的同胞不再受到当地人的欺负。
这个理想，听上去就感觉自己好高尚。
张海林激动问道：“成哥，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阿成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说道：“我的目标，是这里。”
众人一看，那是印国一侧的东北部城镇巴鲁达城。
张海林脑子不错，立刻脱口而出：“那个边防团！”
阿成道：“CIA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他们必然还要继续组织兵力围剿我们，现在我们基本上在印国一侧活动，下次来围剿我们的主力必然是印国的正规军，围剿的兵力里面必然有驻扎在巴鲁达城的这个印国陆军边防团。”
“打阵地战，我们肯定干不过这个装备齐全的边防团，但是只要他们敢进入原始丛林，咱们就要尽可能将他们消灭在原始丛林里面。”
之前印国协助围堵“利刃”的两个营，就来自这个边防团。
一旦印国这个边防团被打残，短时间内印国加里曼丹岛东北部将再也没有能威胁到“利刃”的武装力量存在。
到时候，“利刃”就可以慢慢招募青壮训练。
原本，“利刃”在周边地区华人群体中的威望就非常的高。
要不是顾忌大马官方的感受，阿成随时能拉起一两千人的队伍。
反正，他又不是养不起。
经过这几仗后，“利刃”的威望更是如日中天。
要不是因为他们隐藏在原始丛林里面，那些饱受当地人欺负的青壮早就找上门来当兵了。
所以，现在阿成根本不担心兵员。
前提是先把敌人打疼了，为自己赢得喘息的时间。
“利刃”再强，也不可能靠这几百人打天下。
一个士兵走进来，欣喜汇报道：“成哥，婷姐他们安全到达营地了。”
闻言，所有人都露出了笑容。
这下，又增加了上百名士兵。
阿成吩咐道：“走吧，我们一起去迎接一下莲婷和这些被俘的兄弟。”
众人起身，跟随阿成出去。
一见到阿成，上百名被俘士兵集体跪下高呼：“我们无能，给成哥丢脸了。”
此刻，哪怕是被抬在担架上的重伤员也要挣扎爬起来。
阿成赶紧制止了这些重伤员起来。
这些被俘士兵，有受伤后被俘的，也有突围无望后向政府军投降的。
但无一例外，没有一个不战而逃的孬种。
看着士兵们愧疚的神情，阿成只是简单一句话就唤回了所有人的斗志：“欢迎回家，我的兄弟们！”
听到这话，被俘士兵们顿时热泪盈眶，情不自禁哭起来。
不得不说，阿成是天生的领袖，他有让人甘愿效死的人格魅力。
张海林等人，赶紧把这些哭泣的士兵们搀扶起来。
整个营地内，都充满了团圆的欢笑声。
第一千五百零五章 移民的国家
会议室内，伍莲婷正单独向阿成禀报昨晚行动的善后细节。
“我们所有人员都已经撤出了首都，通过各种途径在阿泰国、阿越国、对面爪哇岛的安全据点隐蔽，按照师父您的指示，沙巴这边的暗杀组则撤入了加里曼丹岛印国境内，只留下情报组就地隐藏......”
伍莲婷将纸条递上：“这是关押法都莱的地点，以及联络人的联系方式。”
记住纸条上的信息，阿成直接用打火机将纸条烧掉。
大马官方就是把首都翻个遍，也不可能找到法都莱的踪迹。
因为，法都莱早就被转移出了首都。
关押地点不仅不在首都，甚至不在大马境内。
他们找得到人，才怪呢！
那个关押地点，可是阿成为家人准备的安全屋之一。
过境的渠道，同样非常的可靠。
法都莱是换取“利刃”核心成员家属的筹码，阿成自然要谨慎些了。
阿成问道：“那些道上的社团怎么样？有没有敢冒头挑衅我们的？”
伍莲婷不屑道：“之前还有些社团蠢蠢欲动，想跟在政府背后踩我们一脚，现在死了这么多高官，足够让他们清醒一点了。”
华人的社团都知道“利刃”的厉害，也有那么一点同气连枝的味道。
再说了，跟“利刃”不对付的华人社团，早就让“利刃”给灭了。
这次营救俘虏的行动，就有十多名重伤员是拜托与“利刃”交好的华人社团帮照顾的。
伍莲婷口中蠢蠢欲动的社团，都是当地人为主的社团。
毕竟是异族，养不熟的。
这帮人之前想跟在政府后面捡点便宜，只不过政府看不上他们而已。
现在，这帮人压根不敢继续招惹“利刃”。
连政府高官都敢杀，一国的防长说绑就绑。
他们发现自己跟“利刃”，完全就不是一个级别的组织，也被“利刃”藏在暗处的力量给吓到了。
当然了，如果“利刃”的主力被政府军消灭，这帮人肯定会跳出来抢夺“利刃”留下的地盘。
伍莲婷询问道：“师父，咱们现在人手没那么紧张了，师娘那边要不要再派点人手去保护？”
阿成思考了一下，摇头道：“不用了，这个时候增加人手反而更加容易暴露行踪，我们只能相信大陆情报部门的能力。”
现在，三个国家的情报部门都在搜查万心娟和两个孩子的下落。
这种国家级的情报力量，完全不是普通势力能够比拟的，阿成只能相信大陆情报部门的能力。
......
帝都，江家。
阿成和万心娟的小儿子，被情报部门正式交到江飞宇的手中。
小家伙已经开始认人了，江飞宇怎么哄都哄不到。
没办法，江飞宇只能将孩子交给保姆照顾。
而江飞宇、沈君兰、陈洛辛三人，则来到书房商量机密的事情。
这种重要的事情，江飞宇没法避开沈君兰这个妻子。
书房内，江飞宇着急问道：“陈参，关于为‘利刃’核心成员的家属提供庇护这事，领导们有指示了吗？”
现在能制约阿成手脚的，除了万心娟和两个孩子，就只剩下这些核心成员的家属了。
这个后顾之忧，只能江飞宇出面替阿成解决。
陈洛辛歉意道：“抱歉，江先生，现在‘利刃’被以老米为首的几个国家列为恐怖组织，他们的成员又都是华人组成，我们确实不方便出面庇护他们，以免授人口实，认为是我国扶持了‘利刃’......”
帮阿成庇护妻儿，那已经是看在阿成捐钱帮国内造航母，以及向国内靠近的份上了。
而且，他们特意给万心娟和两个孩子准备了新的的身份，也是为了避免麻烦上身。
让他们庇佑这几十名家属，根本不现实。
“不过，我们已经协调了毛熊国和朝国的关系，这两个国家可以为他们提供庇护。朝国比较简单，可以直接安排；毛熊国也不复杂，以工作、学习签证过去居住满一年，达到一定验资条件即可申请他们的国籍。”
再怎么说，阿成也是苏系毕业的，有那么点血脉相承的味道在里面。
而且，“利刃”又是老米欲除之而后的目标。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只是帮庇佑几十名家属，必要时候还可以协调“利刃”在南边帮他们干点事。
这买卖，毛熊国不亏。
虽说早有预料了，可听到这个结果的江飞宇，还是不免有些失望。
江飞宇不露声色，恳请道：“麻烦陈参帮安排一下，把他们转移到毛熊国吧！”
沈君兰补充道：“陈参，尽量把他们安排在远东地区吧，这样照顾也方便。”
这个世界近200个国家和地区，也就少数几个国家敢跟老米作对。
剩下的要么是非某洲那种落后之地，要么就是老米和他小弟的势力范围。
可供这些家属选择移民的国家，实际上并不多。
相比之下，也就毛熊国好一点。
选择远东地区，也是因为离国门比较近。
以后有什么事，也方便照顾。
而且，以后他们持有毛熊国的护照过境这边也方便。
这点小事，陈洛辛一口应下。
接着，陈洛辛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第二个目的：“江先生，我这次来还有第二个目的，这也是领导交代的任务，如果方便的话，请你如实回答。”
刚才见到陈洛辛，江飞宇就感觉到有点奇怪。
送个孩子过来，也用不到陈洛辛这个军事情报部门一把手亲自出面吧！
看样子，陈洛辛这第二个目的不简单。
江飞宇谨慎道：“陈参你说，如果方便的话，我一定如实相告。”
陈洛辛道：“领导想知道，‘利刃’以后的路想怎么走？”
江飞宇不是政治小白，他自然知道这个问题的含义是什么。
说白了，这关系到上层调整对“利刃”的关系。
说得再直白点，就是你“利刃”是否还有利用价值？
沈君兰不着痕迹地挽起了江飞宇的手臂，这是在暗示江飞宇：如果不愿意说，可以不说。
有一个关系硬的娘家，沈君兰有这个拒绝的底气。
江飞宇斟酌了一下，说道：“上次成哥来帝都参加婚礼，他跟我聊过这个话题，他说如果有一天‘利刃’在大马混不下去了，他会考虑在印国一侧占下一块地盘，效仿金三角那边。”
结合“利刃”的最新动向，陈洛辛基本上肯定他们已经在这样做了。
“谢谢江先生的如实告知，那我先走了，安全转移万女士这事还需要江先生配合，我让下属与江先生对接。”
“陈参慢走，不送了！”
送走陈洛辛，沈君兰一脸担忧。
沈君兰担忧的事情，无非是江飞宇要亲自涉险，配合演一出“偷龙转凤”的戏码。
江飞宇扶着沈君兰坐下，安慰道：“你放心，如果有危险，陈洛辛也不会让我参与了。再说了，我跟阿成情同兄弟，救娟姐和他们的孩子，我责无旁贷。”
沈君兰轻轻地抚摸着肚子，提醒道：“我只是希望你做任何事情之前，考虑一下家人，还有我肚子里没出世的宝宝。”
经过江飞宇的辛苦耕耘，沈君兰已经怀孕3个月了。
江飞宇又安慰了几句，沈君兰才乖巧地靠在江飞宇怀中。
两人就这么坐在窗前晒着夕阳，享受着难得的温存。
第一千五百零六章 虚虚实实
雷曼冲进办公室，冲着亚德里恩欣喜喊道：“先生，有好消息了。”
亚德里恩睁开眼，疲惫问道：“什么好消息？”
在巨大的压力下，咱们亚德里恩主管已经连续20多个小时没有休息了。
雷曼递上文件，介绍道：“监视江飞宇那边的同事反馈，这个家伙以参加新（佳）坡国际经济论坛的名义，专机已经于20分钟前悄悄落地新（佳）坡机场。”
“我们查了论坛的参会名单，原本飞宇集团是派了一名副总裁带队出席的，这个江飞宇的名字是昨天晚上临时加的。”
亚德里恩接过文件一看，笑道：“果然有猫腻，给我派人盯死他，他这次来新（佳）坡必然是为了救孙国标的家属。”
想了一下，亚德里恩补充道：“大马这边的搜索也不能松懈，防止这是对方的‘调虎离山’之机。”
“调虎离山？”雷曼对这个翻译过来的词一脸不解！
亚德里恩心情颇佳，为雷曼解释起来：“这是我研究他们华人的文化，新学的一个成语，比喻设计让老虎离开原来的山头，现在我们就是那头‘老虎’，而孙国标的妻儿就是猎物。”
雷曼惊讶道：“先生，您还有心思研究他们华人的文化？”
亚德里恩提点道：“既然我们的对手是华人，那就要从各方面去了解他们，自然包括他们的文化。”
雷曼耸肩道：“我还是算了吧，他们华人的方块字太难学了。不过，他们的食物确实不错。”
亚德里恩也不以为意，让雷曼尽快去布置。
至于他自己，则利用上班时间补个觉。
反正，新（佳）坡离大马首都不远。
一旦发现苗头，随时能赶过去支援。
钓鱼，就得沉得住气。
......
另一边，江飞宇带着一众保镖和助理，来到下塔的伯来登酒店。
两名侍者立刻推来行李车，帮忙搬运行李。
田大壮随手掏出几张钞票，作为服务小费。
酒店停某个隐秘的房间里，CIA的几名特工正在紧张地忙碌着。
几个屏幕上，正清晰显示江飞宇进入酒店的画面。
一个鹰钩鼻男人正通过通讯频道下达命令：“2号，你立即跟酒店核实一下那两个搬行李侍者的身份，刚才目标人物保镖给的那几张钞票也要检查。”
“2号收到，OVER！”
“4号、5号，刚才目标人物的助理跟一个陌生人发生了身体接触，立刻控制那个陌生人，给我搜身。”
“4号、5号收到,OVER！”
......
看他们这监视的架势，江飞宇但凡盯着某只蚂蚁多看两眼，他们都能给可怜的小蚂蚁做个肛肠手术检查有没有夹带私货。
江飞宇刚进入1205房间，保镖们就拿出仪器开始全方位检查起来。
主要检查房间内是否有针孔摄像头、监听器，以及墙壁是否有隔层等。
演戏嘛，就得做全套。
你不表现出一副非常谨慎小心的样子，如何能骗得过人家。
实际上，CIA还没那么笨，直接在目标房间内安装常规监听设备。
隔壁房间内安装了一台最新型的微波窃听器，传导元件就是江飞宇房间里一面特殊的玻璃和玻璃框。
这么高级的设备居然用到江飞宇头上，他们也真是下了血本。
十多分钟后，距离酒店几公里外的一个公用电话亭。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子，拨通了电话。
不一会儿，电话就打到了酒店前台。
电话里，男人用英语说道：“麻烦帮我转1205号房间的客人！”
“先生，请稍等！”
听到是找1205房间的客人，前台小姐立马朝同伴做了个手势。
监控室内，CIA的工作人员立刻忙碌了起来。
鹰钩鼻男人有条不紊指挥起来：“通话内容切过来，声纹库同步比对识别，监讯组立刻定位电话的位置......”
“铃铃铃......”
房间内的电话响起，田大壮拿起电话用老家方言问道：“喂，你是哪位？有什么事吗？”
负责监听的CIA探员们集体一懵，这是什么语言？
鹰钩鼻男人吼道：“快，请求局里的语言专家支持！”
电话那头，男人用国语问道：“先生，我打电话想问一下你们定的披萨要辣吗？”
田大壮秒懂，继续用方言回复：“吃个毛线披萨，我们是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田大壮在电话里，莫名其妙说了一段绕口令。
“那我应该打错了，抱歉！”男人说完就直接把电话挂了。
监控室内，鹰钩鼻男完全陷入了暴躁中。
千算万算，没想到对方居然使用方言来传递情报。
一个探员站起来，激动汇报道：“头，声纹库比对结果出来了，是孙国标那个贴身心腹捞彬的声音，他打电话的位置在距离这里5.3公里的一个公用电话亭。”
另外一个探员汇报道：“头，目标人物有两个保镖分别乘坐不同的车离开酒店了。”
鹰钩鼻男兴奋道：“外勤组跟上两个保镖，联络组立刻协调新（佳）坡警方，封锁公用电话亭2公里半径内的区域，调取街面的监控视频分析。”
“还有，将情报汇报给亚德里恩先生，我们需要人手支援。催一下总部，尽快将方言翻译出来。”
众所周知，捞彬是阿成最信任的心腹。
斩首行动失败后，捞彬跟着阿成的老婆孩子一起失踪。
现在捞彬出现在这里，江飞宇又恰巧来到新（佳）坡。
很容易就能推断出：孙国标的妻儿也藏在新（佳）坡，他们想借助江飞宇的专机离开。
刚才双方的通话，必然是传递了什么重要的情报。
这不，收到下面反馈的情报后，亚德里恩立刻向新（佳）坡增派了人手。
虽说亚德里恩也怀疑过这有可能是对方释放的诱饵，但他却不得不防真实情况就是这样。
有时候，最简单的答案往往就是真实的答案。
酒店房间内，江飞宇继续玩着各种迷惑人的操作。
他直接让保镖打电话，把附近所有外送披萨的店打了个遍。
这不，CIA的探员立刻调动人力布控这些披萨店的外送员。
一句话，就是各种故弄玄虚，让CIA的人疲于奔命。
先把他们玩残，再抛出一个“真实”的诱饵。
这样，才能让他们没有时间冷静下来分析。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虚虚实实，实实虚虚。
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智慧！
第一千五百零七章 初露踪迹
办公室内，负责监视江飞宇的鹰钩鼻男人正在向亚德里恩汇报当前的调查情况。
男人叫威尔登，是CIA派驻在新（佳）坡的情报组长。
实际上，亚德里恩这个大马情报主管的管辖范围是整个马来群岛，涵盖了大马、新（佳）坡、印国、文国等几个国家。
威尔登的直属上司，正是亚德里恩本人。
“我们调取了那个公共电话亭附近的监控，发现目标是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打电话，打完电话后又乘坐那辆出租车离去。”
“那个出租车司机已经找到了，根据出租车司机的口供，以及沿途的路面监控视频分析，他们最终在这个叫祖屋街的地方下了车。”
威尔登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小点，圈出目标最终消失的地方。
亚德里恩立马抓住了问题的重点，热切问道：“你是说‘他们’？”
威尔登笑道：“没错，当时车上还有一个女乘客，虽说她戴了一副墨镜遮掩，但司机还是一眼从几十张样本照片里认出了万心娟。我们有百分之80的把握，当时车上的女人应该就是她。”
亚德里恩激动地站起来，不断在办公室内走动。
很快，亚德里恩就冷静下来：“还是有些不对，这里面存在三个问题说不通......”
第一，露面的只有万心娟和捞彬两人，那两个孩子去哪里了？
第二，无论是公开，还是私底下搜集的情报里面，孙国标和万心娟的感情一直很好，他不可能只派捞彬这一个手下保护自己的妻子。
第三，他们CIA追查了这么久，一直没怎么看到大陆情报部门参与其中，这有点说不通。
再怎么说，阿成也是因为不愿意完全倒向老米帮忙对付大陆，这才被老米安排上了清除名单。
更别说，阿成3个月前才给大陆捐钱造航母。
大陆要是一点情分不念，就真的太寒人心了。
威尔登摇摇头，这三个问题他可说不上来。
雷曼在一旁分析道：“能让一个母亲离开自己的孩子，只有两种可能了，第一，两个孩子在那场爆炸中已经死亡，尸体被他们偷偷掩埋了；第二，那两个孩子已经被分散转移出去，毕竟孩子的轮廓不像成年人那么明显......”
至于保护的人手，雷曼提出了一种可能：会不会因为他们内部起了内讧，死得只剩下这个叫捞彬的手下呢？
大难临头，手下出卖主子也很正常。
毕竟，他们CIA可是悬赏了几百万美金寻找万心娟等人的下落。
雷曼道：“至于第三点，我倒是觉得不难理解。‘利刃’已经被我们宣布为恐怖组织，他们大陆不愿意为了一个已经被逼入绝境的‘利刃’成为我们攻击的借口，也说得过去。”
“雷曼，你的分析还是有点牵强，可以说是一厢情愿了。”听了雷曼的分析，亚德里恩却并没有赞同。
捞彬出现在这里，疑似万心娟的人也出现在这里。
重重迹象表明，他们就在这里。
可亚德里恩总感觉这其中有诸多不合理，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暂时想不通的亚德里恩，询问道：“那片区域的排查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威尔登为难道：“由于他们下车地点缺乏监控，我们暂时还无法判断他们躲藏的地点。最麻烦的是，这一片属于新（佳）坡有名的贫民窟，日常居住人口超过了40万人，里面房屋纵横交叉，建筑地貌非常复杂。”
“我们现在的人手，只能将周边所有出入口守住，如果想要在几十万人里面找到2个有意藏匿的人员，需要新（佳）坡政府的配合，至少还要再投入几百人的警力进入社区排查。”
“这个事情我来协调，我们务必在最快的时间内抓住这个万心娟，一旦让他们逃脱出去，我们想抓住他们就更难了。”亚德里恩这次来，就是解决人手问题。
以他的身份级别，协调新方增派警员不难。
正在这时，一个探员走过来汇报道：“酒店的同事刚反馈，目标人物江飞宇突然乘车离开了酒店。并且，在半个小时前，他的专机已经向当地航空局申请了航线。”
这个变故，立刻让亚德里恩等人有些措手不及。
亚德里恩急忙问道：“他们的目的地是哪里？”
探员不确定道：“他们申请的是飞曼谷的航线，但目的地未必是曼谷。”
飞机向航天局申请飞A地，只是为了获得起飞所需的航道。
但飞机上天后变更目的地，你就控制不了。
只要目的地航空局允许，想飞哪里就飞哪里。
亚德里恩心思急转，忽然想到了什么，命令道：“立刻抽调人手去机场，排查今天机场的货物入库清单，重点排查江飞宇专机停靠点附近的货仓。”
雷曼试探问道：“先生，你是怀疑他们利用货物夹带人员进入机场，然后趁机混上江飞宇的飞机？”
亚德里恩分析道：“机场对人员旅客的检查非常的严格，但唯独对货物的检查容易存在漏洞，只要他们收买一两个机场的后勤人员，轻松就能把人藏在机场的货仓里。”
亚德里恩始终坚信，江飞宇来新（佳）坡必然是为了救好兄弟的家属。
像他这种一分钟几百万上下的有钱人，不可能做无用功。
威尔登和雷曼闻言，也颇觉得有理。
亚德里恩问道：“对了，他们对话的方言翻译出来了吗？”
威尔登递过来一张纸，介绍道：“总部那边找了多名华人翻译，好不容易才把通话中的方言翻译出来，内容好像是他们的绕口令，叫什么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葡萄，葡萄......”
亚德里恩思索着“葡萄”这个词，忽然灵光一闪：“快，重点排查跟葡萄、葡萄酒相关的货物。”
威尔登也如梦初醒，立刻将指令传下去。
过了十多分钟，一个探员激动汇报道：“查到了，离江飞宇专机停靠点最近的MU-03号货仓，今天确实有一批葡萄酒入库，入库时间是在2个多小时前。”
亚德里恩激动站起来，吩咐道：“快，我们立刻去机场拦下他们！”
众人不敢怠慢，立刻直奔楼下的停车场。
第一千五百零八章 戏耍
新（佳）坡机场，MU-03号货仓。
江飞宇带着保镖刚走进来，立马被CIA的探员团团包围。
“CIA办案，举起手来，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看着明晃晃的枪口，江飞宇丝毫不惧，怒斥到：“你们应该知道我的身份，拿枪指着我之前最好考虑好后果。我这个人脾气可不太好，心情不好就要向某些地区低价倾销商品。”
“都把枪收起来吧！”听到这番威胁，亚德里恩只能走出来。
江飞宇看着对方，质问道：“就算是你们CIA，也该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吧？”
亚德里恩笑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CIA大马地区的情报主管，我叫亚德里恩。虽然我跟江先生你是第一次见面，但我对你的大名早有耳闻！”
江飞宇讥讽道：“那么，亚德里恩主管兴师动众带着这么多人来抓我，是打算给我安上什么罪名？是走私军火，还是贩卖人口？”
亚德里恩可没那么多功夫跟江飞宇闲聊，开门见山道：“江先生心里很清楚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咱们就别绕圈子了，我们来是为了抓捕孙国标这位恐怖分子首脑的妻子——万心娟，我们怀疑她持续为恐怖组织‘利刃’提供资金，需要抓捕她回去协助调查。”
“江先生你是生意人，也是体面人，你应该清楚包庇恐怖分子的后果，哪怕你是大陆数一数二的资本大佬，一旦你参与其中，我们同样能以包庇罪抓捕你归案调查。”
江飞宇神色一变，却逃不过亚德里恩的眼睛。
这个时候，江飞宇队伍中的律师站了出来：“这位先生，你们CIA办案也要讲究证据吧？我的当事人不是普通人，你们怀疑我的当事人之前，最好有确凿的证据。”
“否则，一旦因为你们的不实言论导致我公司股价下跌，我们同样可以按照国际法向你们提起诉讼，要求你们公开道歉并赔偿经济损失。”
CIA抓人，什么时候讲过证据？
不过，这事私底下能干，却不能当众说出来。
亚德里恩反问道：“证据嘛，自然是有的。看证据之前，我得先问问江先生，你带人来机场货仓想干什么？”
江飞宇言辞闪烁：“我们订购了一批高档红酒，本来已经办理了货物托运，机场通知其中一部分红酒在搬运过程中出现损坏，我们过来看看，不行吗？”
亚德里恩讥笑道：“买红酒自然可以，但如果有人在装红酒的箱子里藏人，妄图瞒天过海带上飞机，那就违法了。”
江飞宇浑身一激灵，立马改口：“其实，这批红酒不是我买的，是我的保镖田大壮偷偷买的。这个家伙老是利用陪我出差的便利带点私货回去倒卖，我正打算教训他呢！”
“是吧，大壮？”江飞宇最后这话，推手下出来顶缸的意思太明显了。
田大壮则诚恳道：“老板，我错了，我以后不逛免税店了。”
两人这番拙劣的表演，直接让在场的CIA探员笑场了。
亚德里恩可没功夫跟江飞宇在这里耗，立刻让手下将托运的那三箱红酒搬了出来。
随着外包装打开，露出了里面的木箱。
此刻，江飞宇脸上的担忧和不安，几乎到达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没得说了，奥斯卡欠他一个小金人。
第一个木箱打开，只有红酒。
第二个木箱，同样也是红酒。
随着手下开始撬第三个木箱，亚德里恩等人心中不免多了一丝期待。
只可惜，第三个木箱里同样是红酒。
亚德里恩不信邪，指挥手下将箱子里的红酒全部搬出来。
江飞宇幸灾乐祸地站在一旁奚落：“你们动作轻点，我们这些红酒贵着呢，弄坏了我怕你们赔不起。”
大失所望的亚德里恩，恶狠狠地盯着江飞宇。
他想不通，到底什么环节出了问题？
不应该呀！
江飞宇讥讽道：“货箱藏人，亏你们想得出来。原来CIA的探员，智商也就这个水平。”
田大壮等保镖和随从，直接放声嘲笑起来。
雷曼气不过，直接掏枪对准了江飞宇等人：“你们笑什么？信不信没有证据，我同样可以抓你们回去‘喝咖啡’？”
江飞宇直接无视了雷曼，向身后的助理问道：“小王，都录下来了吧？”
助理小王扬起手机，说道：“老板，都录下来了，而且分段发给大使馆和媒体了。”
亚德里恩等人刚才犯了一个错误，没有第一时间收缴江飞宇等人的手机。
助理小王录像的时候，也没有阻止。
只能说，他们对自己太自信了。
现在，打脸来得太快。
亚德里恩将将雷曼的枪压下，脸色复杂地朝江飞宇说道：“这一次，是你赢了，但只要他们还没转移出去，被我们抓到是早晚的事情。”
江飞宇直接以白眼回应。
亚德里恩怕是还不知道，自己马上就会收到一个“惊喜”。
这不，一旁的威尔登接了一个电话后，兴奋喊道：“先生，我们的人和新（佳）坡警方在贫民窟发现了万心娟的踪迹，人已经被我们活捉，这是发过来的现场视频。”
亚德里恩立刻抢过威尔登手中的军用通讯器，浏览起来。
“哈哈哈......”
当看清视频中“万心娟”的样子后，亚德里恩直接笑了起来。
这峰回路转，让亚德里恩这个老牌特工也忘记了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种巨大的喜悦，不炫耀一下实在说不过去。
这不，亚德里恩将通讯器递给江飞宇，故意打击道：“江先生，我觉得这个好消息应该跟你分享一下。”
江飞宇又惊又怒，悲愤道：“不，你们不能抓她......”
田大壮很配合，立刻拉住了自家老板。
拉扯中，江飞宇直接将通讯器摔了个稀巴烂。
亚德里恩心情大好，懒得跟江飞宇计较了，朝手下吩咐道：“走，我们立刻回去！”
等CIA的人走完，江飞宇立马恢复如初。
江飞宇还有闲心问道：“大壮，你家老板演技如何？”
田大壮立马奉上马屁：“老板，奥斯卡不给你个奖，我绝对不答应。不过，老板你刚才故意把人家的通讯器摔坏，真的太坏了。”
“哈哈哈......我就是故意的！走，我们回国！”
刚戏耍了人家，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第一千五百零九章 换人
在假万心娟被抓住的时候，文国首都机场这边，真的万心娟正带着女儿汪雨霏登机。
实际上，文国的陆地边界跟沙巴接壤，距离万心娟与阿成的别墅也就200多公里。
开车，耗时也不过3、4个小时而已。
接上头后，大陆情报部门就将万心娟和汪雨霏转移到了这边。
从文国离开加里曼丹岛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文国执法部门没有参与其中，只有CIA的探员在这边搜查。
之前，亚德里恩确实也考虑到了万心娟可能从文国离境，往这边派了一个组的探员严防死守。
可当假万心娟在新（佳）坡露面后，CIA就被一步步牵制鼻子走。
CIA在马来地区的探员也不断被抽调过去，留在文国的探员怕是一只手都凑不出来。
特别是传出“万心娟被抓住”的好消息后，在文国执勤的探员更是集体放假去风月场消遣了。
人家老米的工作态度就这样，有活的时候几天几夜连续执勤，任务结束就休假潇洒。
所以，此刻文国机场算得上非常安全。
况且，大陆情报部门也做了非常多的准备工作。
他们给万心娟准备的是阿越国的护照，还安排了一个可靠的男性情报员冒充她的“丈夫”，伪装成来旅游的一家三口。
先飞阿越国，再转机回大陆。
如果有突发情况，还能从阿越国走陆路或者海路入境。
除了身份，妆容方面也做了很大的伪装。
头发剪短，染色。
裸露的皮肤用美黑素调黑些，再画个路人甲的妆。
此刻，就是捞彬在场也不一定能一眼认出来。
当飞机冲上云霄的那一刻，万心娟绷紧了好几天的精神彻底放松下来。
只有她和孩子安全了，阿成才能放开手脚作战。
虽说要一家人分隔两地，下次见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
可身为阿成的女人，她早就有了这样的觉悟。
......
CIA新（佳）坡分部的审讯室，亚德里恩终于见到了“万心娟”本人。
亚德里恩使了个眼色，手下上前解开“万心娟”的手铐。
此刻，亚德里恩忍不住得意起来：“万女士，非常抱歉，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不过，这一切都要怪你们夫妇俩太固执了，你说你们都已经移民了，还这样有钱有势，学人家爱什么国？要不然的话，你和你丈夫依然是我们CIA的座上宾......”
开导了好一会，见“万心娟”一直油盐不进，亚德里恩也失去了耐心：“说吧，你的两个孩子哪里去了？”
见“万心娟”依然不为所动，亚德里恩收起了伪善的面孔：“忘了告诉你，我们CIA拥有427种刑讯逼供的方法，无论是训练有素的特工，还是穷凶极恶的恐怖分子，他们体验过之后，百分之99的人都会开口。”
“你一个弱质女流，何必要尝试呢？”
沉默，得到的回应依然是沉默。
亚德里恩正要吩咐手下对“万心娟”用刑，雷曼着急忙慌地走进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亚德里恩脸色突变，哪里还顾得上“万心娟”，急忙走出了审讯室。
这不，亚德里恩刚走出审讯室，就看到几个人向这边走来。
对面为首的白人男子看到亚德里恩，张开双臂就想跟他来个拥抱：“亚德里恩，我的朋友，好久不见！”
亚德里恩侧身避开，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何塞，你可真会挑时机来，我刚抓到人，你就跑来摘桃子。”
何塞，CIA总部派驻大马地区的新任情报主管。
刚才，雷曼急冲冲跑进来说的正是这事。
亚德里恩如此讨厌对方，也并非对方是来取代自己职务的人。
在这之前，两人还有点恩怨。
当年，“狗妖妖”事件爆发后，两人同时被派驻有“帝国坟场”之称的阿富国任职。
虽说是两人是同事，但亚德里恩一直不齿对方虐杀无辜平民的行为。
后来，亚德里恩更是直接向上级举报何塞向游击队倒卖军火的丑事。
结果是何塞被停职调查，亚德里恩也被调到了别的情报大区任职。
向游击队倒卖军火这事，里面的水深着呢！
何塞这个探员只是个经手人，里面少不了地方驻军、情报处、军火商的影子。
当年的亚德里恩还年轻，没参悟这里面的道道。
他这咔咔一通举报，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把他调到其他地区认证，已经算是最好的结局了。
逐渐圆滑起来的亚德里恩，也凭借自己的努力做到了大区情报主管。
就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人会以这种方式再次见面。
何塞亮出手上的文件，大声宣布：“我是总部新任命的大马地区情报主管何塞，从我到任之日起，由我接管大马地区的所有情报工作。”
“至于前任情报主管亚德里恩，即刻起停职，回总部接受调查。”
亚德里恩脸色铁青，恨不得给何塞来上两拳。
何塞当众给解他的职，无疑是故意羞辱他。
这仇，亚德里恩记下了。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都看出了何塞这位新领导跟亚德里恩有积怨。
犹豫了片刻，威尔登这个情报组长率先表示服从何塞的命令。
紧接着，其他人也纷纷表态。
哪怕是跟亚德里恩关系最亲密的雷曼，也不得不表态顺从。
亚德里恩已经成为过去式，他们今后都要在何塞的支配下工作。
见风使舵说不上，只能说是明哲保身。
如果不听话，人家以后派你去执行最危险的任务，你有冤都没地方申。
一份工作而已，没必要把自己搭进去。
正在这时，一个不知道情况的工作人员着急忙慌地跑过来，朝亚德里恩汇报道：“先生，万心娟的血液化验结果出来了，她的血型和DNA都跟库里的结果匹配不上。”
万心娟二胎是在大马生的，这么多次孕检和生产过程，被CIA偷偷抽点血留样一点也不奇怪。
亚德里恩讥笑道：“真是抱歉，让何塞主管白高兴一场，看你这风尘仆仆的样子，怕是刚下飞机就赶过来了吧！”
何塞并没有生气，冷笑道：“花费了这么多人力物力，结果抓了一个假货，还有可能已经让真的离境了，你先想想怎么应付调查组吧！”
话不投机半句多，亚德里恩转身离去。
第一千五百一十章 用钱收买
别墅内，江飞宇和沈君兰正领着万心娟看房子。
一旁，汪雨霏和江翊阳在玩耍。
本来，捞彬是打算通过其他方式回国留在万心娟随身听用的。
万心娟考虑了一下，还是把捞彬派回了沙巴。
一来，捞彬和伍莲婷已经结婚，万心娟也不忍心让人家小夫妻分居两地。
二来，万心娟和孩子在国内有江飞宇照顾不会缺少使唤的人，反倒是阿成那边更加缺人手。
本身，阿成那边干的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买卖，他比万心娟更加需要捞彬这个忠心耿耿的手下。
经历了武应涛的背叛，两夫妻在用人一事上得更加慎重了。
“这房子跟你们在沙巴的别墅没法比，但胜在安全可靠，这一片住的都是那些权贵的后代子弟，本身治安环境就是帝都数一数二的，加上众多保镖的护卫，外围还有国安的人提供防护......”
这栋3层别墅的建筑面积，达到了800多平米。
这面积在国内，已经不算小了。
不仅装修豪华，还配备了室内电梯上下楼。
还是按照智能家居的概念装修的，手机就能控制各种电器、开关、门禁。
安全方面的保障，也是各方面都考虑到了。
情报部门给她们母子三人准备了新的身份不说，江飞宇又贴心地安排了4女4男的保镖团队。
而且，这里距离江飞宇住的地方也就几公里，两家日常往来也方便。
万心娟感激道：“飞宇，谢谢！”
这一次，万心娟算是带着孩子狼狈逃回来的。
能保证自己和孩子们的安全，万心娟就知足了。
对于住的地方，她实在没啥好挑的。
江飞宇道：“嫂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说‘谢’就见外了，你跟孩子们先安心住下，有什么事直接联系我或者君兰！”
沈君兰提议道：“嫂子，我陪你上楼看看环境吧！”
......
沙巴这边，何塞这位新任情报主管带着两个手下走进了布达拉丹警察局。
豪华牢房内，孙逸祺穿着干净的白西装，正优雅地吃着西餐。
旁边，还有一个警察在帮他倒红酒。
布达拉丹城是“利刃”的基本盘，这警察局上上下下谁没收过“利刃”的好处？
这些基层警察都深谙明哲保身之道，他们知道“利刃”有多不好惹。
哪怕高层跟“利刃”翻脸了，只要“利刃”的人没死绝，收拾他们这帮小警察就跟屠狗一样简单。
所以，孙逸祺等人被抓进来后并没有受到什么虐待。
特别是市长、警察局长等一帮高层被“利刃”宰了后，孙逸祺等人在这里面的日子就更加滋润了。
只要不出去，让里面的警察帮打电话叫外卖都是小意思。
看着走进房间的何塞三人，孙逸祺只是微微抬头说了一句：“麻烦稍等一下，我快吃完了。”
带何塞等人进来的警局小领导怕引起误会，厚着脸皮解释道：“上面已经下了命令，要释放孙先生等人，孙先生说要纪念一下这次的经历，这才在警局吃了饭再走。”
何塞压根没理这叼毛，冲着孙逸祺道：“我时间宝贵，没空陪你浪费时间，你要见我们干什么，赶紧说！”
孙逸祺擦干净嘴巴，说道：“我想单独跟何塞先生聊聊。”
何塞瞳孔一缩，第一次正视孙逸祺。
孙逸祺提的要求是：他要见CIA在大马的情报负责人。
CIA大马情报主管换人这事，也就CIA内部人员知道。
孙逸祺被关在警察局里，他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还能一眼就认出何塞的身份。
毕竟，两人之前从来没有见过。
见何塞没出声，孙逸祺用了点激将法：“我是律师出身，战斗力还不如普通的平民，何塞先生应该不会怕我挟持你吧？”
何塞吩咐了一声，就把其他人赶了出去。
很快，房间内就剩下孙逸祺、何塞两人。
何塞第一时间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孙逸祺笑道：“海塞先生，你难道不好奇上面为什么会任命你为大马地区的情报主管？”
闻言，何塞心中的疑惑立马解开。
看样子，他能升职这事还是“利刃”出了力。
跟老米翻脸后，阿成就在想办法把亚德里恩调走。
最有效的办法，当然是花钱了。
你可以说老米坏，但不得不承认：在他们那边，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阿成安排孙逸祺，联系上了之前有过良好合作的费罗拉。
花了大几千万美金打点关系，仅仅只是给CIA大马地区情报部门换个领导。
这不，跟亚德里恩有仇，为人又贪婪的何塞进入了他们的视线。
有金钱铺路，再加上亚德里恩屡次失败让高层失望。
何塞上任，就成为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何塞嘲讽道：“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你们。”
想想，何塞都觉得这事有点天方夜谭。
他能上任，居然是正在被CIA围剿的“利刃”出力的结果。
孙逸祺知道怎么拉近双方的关系，一开口就是让何塞拒绝不了的诱惑：“我们老板在瑞士银行准备了两个不记名的账户，第一个里面准备了3000万美金，第二个里面准备了2000万美金，只要用我给出的密码，何塞先生随时都可以把第一个账户里面的钱取走。”
“法克！”何塞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粗口。
他这些年各种以权谋私，也不过捞了几百万美金而已。
孙逸祺开口就是5000万美金，拿了这钱他都可以直接退休了。
不过，给的好处越多，需要冒的风险越大。
这个道理，何塞很清楚。
这么大的诱惑在前，总要先问问人家要他干嘛吧！
何塞问道：“说吧，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孙逸祺提出了己方的要求：“我们老板希望，何塞先生可以在适当的时机向上级建议，放弃对‘利刃’的围剿。”
何塞摇头道：“你们也太高看我了，对‘利刃’的围剿虽说是CIA主导的，但军方也参与其中，这事可是呈报过白房子那边决策的，根本不是我一个地区情报主管能摆平的。”
孙逸祺早有准备，帮何塞分析起来:“何塞先生，你把事情想复杂了，我并没有让你摆平高层，而是让高层认为继续围剿我们得不偿失......”
老米要除掉“利刃”，那是阿成执意要跟大陆保持亲密的关系，这触及了老马在亚-太地区的战略布局。
如果对九-段-线有过了解的人，应该知道我国最南端的岛屿是顶到了大马的家门口。
更别说，大马地区是重要的国际水道，也是我国出亚-太的通道。
老米要对我们围追堵截，就需要把周边国家变成他的小弟。
任何亲大陆的势力，都不允许存在。
而现在，“利刃”的主力都跑到了印国一侧。
说白了，已经不在老米的敏感地区蹦跶了。
再加上，老米跟印国的关系也不咋地。
上个世纪的时候，双方还交恶过几十年。
前几年，才开始恢复正常关系。
“利刃”跟印国死磕，实际上并没有继续侵犯老米的利益。
在看不到短时间内剿灭“利刃”的可能性后，老米就要考虑继续围剿是否划算了。
到底是否划算，报告还不是由何塞这个地区情报主管来写吗？
“海塞先生，我说难听点，你们白房子和五个角大楼关注的是全世界的局势和重大事件，他们怕是无暇关注大马地区一伙小势力是否被剿灭，说不定围剿我们‘利刃’的计划书都丢粉碎机了......”
孙逸祺不亏是律师出身，口才没得说了。
此刻，海塞已然被他说服。
或者说，何塞的贪婪战胜了他对国家的忠诚。
去他-喵-的忠诚，到了何塞这种级别，个人利益才是头等大事。
忠诚？
这玩意能饱腹，还是能天天豪车嫩-模？
何塞伸出手，热情道：“成交！”
孙逸祺握住对方的手，笑道：“合作愉快！”
第一千五百一十一章 改名定制
一个士兵走进屋内，汇报道：“成哥，捞彬哥回来了！”
闻言，阿成立刻出屋迎接。
屋内其他军官，也自觉跟上。
见到阿成，捞彬第一时间复命：“成哥，我幸不辱命，安全将嫂子和孩子送回了大陆。”
阿成拍了拍捞彬的肩膀，感谢道：“这次，辛苦你了！”
事情的过程，阿成也大概知道了。
为了掩护万心娟和汪雨霏离开，捞彬亲自带着替身在新（佳）坡跟CIA斗智斗勇。
特别是两人在贫民窟暴露行踪后，捞彬一个人独战好几名警察。
最后，更是靠跳入下水道才能顺利逃脱。
人家CIA不敢杀万心娟，那是需要抓住她来要挟阿成。
捞彬这种小头目，可不在不杀之列。
这其中的凶险程度，那就不用细说了。
人群中的伍莲婷，冲着捞彬竖起了大拇指。
仅此一事，怕是没人再敢说捞彬就是阿成的一个跟班。
捞彬用自己的胆量和忠诚，奠定了自己在组织里无可撼动的地位。
身为捞彬的妻子，伍莲婷自然以丈夫为荣。
阿成开心道：“捞彬回来得正好，咱们继续商议改名定制的事情。”
“改名定制？”
捞彬一脸不解，伍莲婷给他解释了缘由。
“利刃”本质上，是阿成的私人武装。
但“利刃”的组织定位，却比较复杂。
你说“利刃”是社团组织吧，他不收保护费。
无论是加入“利刃”的士兵，还是普通员工。
“利刃”不仅保护他们免受欺负，这种保护还惠及他们的家人。
你说“利刃”是杀手组织吧，它又不以此为生。
他们杀人要么是为了复仇，要么是免费帮人干的私活。
说“利刃”是恐怖组织吧，更是有点牵强。
这种情况，以前在大马那边的时候没什么问题。
可现在他们来了印国这边发展，那就不行了。
组织想要发展壮大，就得让大部分人有认同感，也就是组织向心力，而不是仅仅靠首领个人魅力。
所以，“利刃”急需换一个让当地华人都有认同感的名字。
定制，也就是改变“利刃”现在的组织结构。
以前，阿成是按照基地来分散管理。
他这样做，主要有两个目的：
一来是分散练兵，不触官方的霉头。
二来是为了防止手下专权，威胁到阿成这个唯一首领的地位。
不可避免，这样做无形中削弱了“利刃”的战斗力。
各个小山头各自为战，只能适应小规模的战斗。
战斗规模稍微大一点，就不行了。
这次在得到情报预警的前提下还伤亡了这么多人，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利刃”做出改变，势在必行。
经过众人的群策群议后，阿成选了一个比较顺耳的名字——北婆-罗洲华人同盟军。
婆-罗洲，这是华人对加里曼丹岛的旧称。
他们现在盘踞的位置是印属一侧的北部，也是婆-罗洲的北部地区。
而华人同盟军，不仅通俗易懂，也更加容易获得当地华人的支持。
既然确定了以军制改组“利刃”，众人的职务就要对标设置了。
阿成自封为北婆-罗洲华人同盟军司令，现有500名左右的士兵被整编成了一个团的编制。
一营长张祖辉，副营长肖大宝。
二营长张海林，副营长杨棉隆。
其他排长、班长，从现有基层军官中任命。
实际上，这两个营也就加强连的规模。
但是，丝毫不影响阿成先把编制搭建起来。
随着法都莱被释放后，大马官方减少了两国边界的驻军。
这两天，陆续有不少华人从大马那边偷渡过来，都是专门来投靠“利刃”的。
这些来投靠的人既有士兵们的家属，也有一些敬佩“利刃”的社团成员。
更多的，还是海国鼎盛集团旗下各产业的普通员工。
海国鼎盛集团大部分产业，都被大马收归国有。
这些员工担心遭到清算，宁愿偷渡边境来投靠“利刃”，也不愿意留在大马那边生活。
这不，阿成专门设置了一个新兵训练营来安置这些人。
这些新兵训练一两个月，再以老带新打上一两场小规模战斗，差不多就能编入主力部队服役了。
在搞定大马和老米CIA的情况下，以印国那糟糕的调兵能力，完全有时间给同盟军慢慢训练新兵。
除了一营、二营、新兵训练营，阿成还规划了不少编制。
设立团部直属特种作战大队，大队长由伍莲婷担任。
特种作战大队的成员主要从几个暗杀组选拔，军中再抽调部分狙击手加入。
设立团部直属无人机中队，中队长由王富贵担任。
无人机好不好用，这个不用过多解释了，也算是弥补同盟军没有空军的遗憾吧！
设置团部直属防空中队，主要以萨姆-16便携式防空导弹和4门高射炮为主。
当然了，这4门高射炮还藏在大马境内，目前只是纸面上的力量。
孙逸祺被阿成派去毛熊国，可不仅仅是安置家属。
只要等老米的封锁松懈些，苏制武器就能源源不断运过来。
设置团部直属情报科，科长由原来的情报组组长郭禄达继续担任。
从组扩大到科，实际上是给了郭禄达编制和资金扶持。
人员的招募和培训，就由郭禄达自己负责了。
当然了，情报是重中之重，阿成也不可能放任不管。
直接让大陆情报部门派人来帮他们培训情报员有些困难，但让他们提供些教材还是没问题的。
“设置后勤装备处，由捞彬担任处长，捞彬这个处长与两个正营长平级。”随着阿成宣布这个任命，最惊讶的要数捞彬了。
按照捞彬对自己的定位，他属于典型的文不成武不就。
军中最合适他的职务，也就阿成这个司令的副官了。
谁能想到，阿成直接给他设置了一个处长的职务，还是负责全军的后勤管理。
深感责任重大的捞彬，立马推辞：“成哥，我不行的，我压根没有干过后勤管理工作，我怕自己会搞砸的。真到了那个时候，我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阿成摆摆手，打断了捞彬：“我们这里没有一个人专门干过后勤管理，但你却是所有人里最合适的。”
“我只说四点：第一，你以前就帮你妈管理偷渡客旅馆，后来我家里大大小小事情都是你来接手，谁说你没有管理经验？”
“第二，你不贪财，这就是一个合格后勤装备处长最大的优点。”
“第三，你与人友善，跟谁都处得来，这就保证你不会偏向任何一支部队。”
“第四，我们‘利刃’已经改名定制，以后就要按照规矩来办事，你刚立下大功，不赏不足以激励人心。”
听完阿成说的四个理由，所有人这才反应过来，捞彬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阿成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捞彬也只能接下这份信任：“成哥，那我就先试着干，我要是做得不好，你再找个合适的人。”
除了捞彬，连不在这里的孙逸祺都捞了一个处长的职务。
阿成特意成立民政和财务处来安排孙逸祺，可以说是未雨绸缪了。
现在，北婆罗洲华人同盟军只有战士。
等以后地盘扩大了，自然会有民众需要管理。
以孙逸祺律师的专业来管民政和财务，想来应该是得心应手。
确定组织架构后，阿成又发了一堆军事类书籍给这些军官回去温习。
既有我党的精髓《游击战概论》，也有老米的《丛林作战条例》，都是跟丛林作战相关的军事书籍。
组织正规化了，指挥人员的能力也要同步提升。
第一千五百一十二章 配合官方步调
随着阿成那边开始了新的征程，江飞宇也回归了原来的生活和工作状态。
商务-部，副部-长杨敬承的办公室内。
杨敬承这个分管国际贸易的副部-长，正在跟江飞宇亲切地交谈：“针对老米的制裁，你打算怎么应对？”
江飞宇无所谓道：“它罚它的，搭不搭理它，那就是我的事了。”
在老米撤销对飞宇集团指控的同时，他们的司法部门同步将飞天科技、飞鹰动能这两家公司列入了制裁名单。
这个制裁的措施，不仅禁止其国内厂商为这两家公司供货，还禁止其国内企业与这两家公司开展任何内容的合作。
实际上，禁售的范围不仅有米国国内的厂商，还包括小日子、高丽棒、宝岛等国家和地区的厂商。
谁让他们是老米的小弟呢！
跟大哥同一步调，那都是做小弟的命。
飞天科技与飞鹰动能生产的无人机，零部件国产率达到了百分之90以上。
必须要外国厂商供货的部件，也就主控芯片和高清摄像头了。
好在，飞宇集团入股了卡尔蔡司，高清摄像头的供货暂时不用操心。
至于芯片，就麻烦了一点。
仅仅也只是麻烦一点而已。
在小日子大地震之前，江飞宇就开始囤积芯片了。
这其中，就包括无人机使用的主控芯片。
那囤积的数量，足够两家公司生产几十万台了。
两年内，都不可能缺货。
至于两年后，有两个替代方案：
第一个方案，是使用国产芯片替代。
第二个方案，是通过没有关联的第三方公司偷偷采购芯片。
办法，总比困难多嘛！
而且，说不定过两年又峰回路转了呢！
除了制裁措施，飞天科技还领了一张15.78亿美元的天价罚单。
所有“罪名”都是飞天科技扛下的，飞鹰动能被拉上制裁名单属于连带打击。
老米制裁飞鹰动能的理由是：飞鹰动能为飞天科技提供了全套技术支持。
虽说两家公司没有任何股权方面的关联，但技术来源是明摆着的。
毕竟，飞鹰动能完全称得上是全球商用无人机的龙头。
两家公司别说技术了，连产品部件都能互用。
事实摆在眼前，你想狡辩一下都难！
当然了，就如同江飞宇说的那样，他确实不在乎。
飞天科技压根没有派人去老米那边应诉，就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随便你怎么罚，我理你算我输。
这不，眼看飞天科技这么“没礼貌”，老米又开始通过官方途径施压了。
杨敬承喊江飞宇过来，肯定不会是让飞天科技配合老米调查，而是关心一下老米的制裁对公司生产的影响。
飞天科技确实不好说，飞鹰动能还是可以申述一下。
哪怕没什么用，也可以卖卖“惨”，继而控诉老米恃强凌弱的面目。
见江飞宇确实不在乎，杨敬承说起了另外一件事：“这次叫你过来，除了老米制裁这事，还有一件事情要跟你商量。”
江飞宇客气道：“杨部您太客气了，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的，您直接吩咐就行。”
江飞宇这么上道，杨敬承就不拐弯抹角了。
“相信你也很清楚，老米能取得如今的霸权地位，除了依赖于他们强大的军事实力威慑，也离不开他们无孔不入的经济-渗透和控制......”
这话，一点都不夸张。
国际金融，基本上都是华尔街那帮人“剪羊毛”的场所。
产粮国没有粮食的定价权，本国平民还要饿肚子。
石油强制要用美元结算，产油国为什么不敢拒绝？
1亿件衬衫换一架飞机，这事就发生在我们身上。
......
甚至，还有个把小国想废除本国货币，使用美元结算流通。
不是人家傻，而是经济命脉已经被老米控制住了。
选择直接躺平，也不失为一条出路。
这无孔不入的经济渗透，才是老米最有利的武器。
所以，咱们要是想和平崛起，就不能只发展军事。
经济和文化影响力，也要向外扩张。
杨敬承要跟江飞宇聊的，就是对外投资这事。
“本来呢，像这种带有一定政治任务的对外投资，历来都是那些国营背景的企业来承担。我们部里盘了一下通过各种渠道获得的投资数据，发现你本人或者你控股的企业各种对外投资的金额并不少......”
或许是真的把江飞宇当成自己人了，杨敬承说得很直白。
私人企业投资，主要还是为了追求投资回报率。
但这些国营背景企业承担的对外投资，很多时候是不挣钱的。
甚至，还会亏钱。
但是，活还得干。
要不然，你以为那帮为我们摇旗呐喊的‘灰洲’小兄弟是怎么来的？
江飞宇名下的各种资产按照人民币来算，上万亿元是有点够呛！
但7、8千亿元，还是有的！
这还是江飞宇个人的资产，如果按照控股企业的规模来计算，破万亿元是非常轻松的。
资产体量摆在这里，官方找上江飞宇也就不奇怪了。
当然了，杨敬承也没那么坑，让江飞宇一定做赔本的买卖。
他只是想让江飞宇在对外投资时，能够配合官方的步调行事。
理解了杨敬承的意图，江飞宇心中就有底了。
杨敬承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历来这种活都是国营背景的企业在承担。
人家官方为什么找你江飞宇？
那是把你跟那些国营企业放在同等地位看待。
这点政治觉悟，江飞宇还是有的。
以江飞宇现在的财富总量，真的几辈子都花不完。
但贡献值这东西呢，江飞宇是多多益善。
特别是现在，江飞宇还要为阿成一家攒点贡献值。
等杨敬承说完，江飞宇第一时间表态：“杨部，我说实话，我觉悟没有荣家那么高，不像他们可以把全部家产捐献给国家，但是配合国家做一些对外投资还是没问题的，您直接吩咐就行了！”
杨敬承递过来一份文件，说道：“小江同志果然深明大义，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这是部里整理出来的国际项目商机表，所属行业、国家、项目情况等内容都有介绍，小江你挑一下，挑2、3个就差不多了。”
江飞宇大概浏览一遍，直接挑了5个有资源，又有前景的项目。
同样的项目，国营单位干会亏本，不代表江飞宇干也亏本。
第一千五百一十三章 准备进入大陆市场
第二天，帝都机场。
随着马斯-克走下舷梯，江飞宇开心地迎了上去：“马斯-克，欢迎你来大陆！”
“江，我的好朋友，好久不见！”马斯-克上来就给了江飞宇一个热情的拥抱。
老实说，马斯-克应该算是为数不多能让江飞宇比较愿意交好的米国人。
至于马斯-克这次来大陆，则是为了特斯拉汽车进入大陆市场而来的。
没有任何一家车企，能够忽视大陆这个庞大的消费市场。
当然了，像这种外国汽车品牌进入大陆市场，肯定要先跟官方谈妥！
否则，谁给你冒冒失失进来捞钱？
马斯-克知道江飞宇在大陆的能量，这次商务洽谈就特意拉上了江飞宇。
毕竟，江飞宇也算是特斯拉的股东，多少要出一份力嘛！
江飞宇询问道：“马斯-克，今天的行程有啥安排的？是去酒店休息，还是我给你接风洗尘？”
马斯-克这个工作狂倒是一点不累，提议道：“跟官方的商务会谈安排在明天，我今天想参观一下你们飞宇集团的总部，看看你是如何在不到10年的时间里打造出一家千亿美元市值的互联网公司。”
“没问题！”这点小要求，对江飞宇来说完全不叫事！
双方人员上车，朝飞宇集团总部驶去。
......
“欢迎光临！我是小智，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吗？”
刚走进集团总部的科技馆，马斯-克就被门口的客服机器人吸引了。
马斯-克问道：“这个，就是你们公司研发的客服机器人吧？”
一直听说飞宇集团在人工智能领域，特别是逻辑对话方面独树一帜，马斯-克却一直没有机会见识。
江飞宇介绍道：“这是我们公司研发的第五代客服机器人，独立的轮式驱动构造，搭配高清摄像头和语言对话模块，使用无线网络进行通讯，能够按照固定路线巡航和自动充电，为所有咨询的客人提供问题解答......”
见马斯-克对这东西感兴趣，江飞宇冲着机器人喊道：“小智，切换到英语模式。”
同样的问候语，客服机器人用英语又说了一遍。
马斯-克当即就体验起来。
你别说，马斯-克对这小玩具还真稀罕！
体验了一番，马斯-克询问道：“目前，能支持多少种语言对话？”
江飞宇介绍道：“这取决于我们公司的语言文本库数量，我要是没记错的话，目前我们已经完成了对31种世界主流语种的翻译录入。”
“江，我要是没看错，这个客服机器人的处理能力来源于后台的服务器，前端只是采集和语言输出而已。”马斯-克本身就是技术咖，一眼就可以看出了机器人的工作原理。
江飞宇点头道：“没错！”
马斯-克问道：“有没有考虑把处理能力和存储能模块小型化，然后把处理器安装到终端的机器人身上？”
江飞宇道：“我们确实尝试过，但这种小型化的处理器运算性能比服务器群差远了，性价比并不划算。”
把一台服务器塞进机器人里面，这个并不困难。
但这样一来，牺牲的是性能。
外界对这款机器人的“智能”程度评价颇高，靠的就是后台的运算能力支撑。
马斯-克说的是以后的趋势，但现在这样搞没有市场。
马斯-克兴趣不减，问道：“性能差距有多大？”
江飞宇想了一下，给出一个保守的数据：“只有原来的百分之35左右吧！”
“百分之35，也不是不能接受。而且，随着计算能力的提升，性能差距会不断减小，还要考虑你们技术升级带来的性能增益。”看马斯-克这神情，显然又想到了什么挣钱的买卖。
江飞宇问道：“马斯-克，你是不是有什么好主意？”
马斯-克兴致勃勃道：“江，我觉得咱们完全可以合作搞仿真机器人，我有一个朋友就是研究仿真材料的，基本上已经能够做到真人皮肤的触感。”
“咱们这款机器人，大脑使用你们飞宇集团的智能模块，配上人体仿生骨骼，最外面使用仿真材料皮肤......”
“试想一下，一个样貌和性别可以根据客户喜好定制，并且对主人绝对忠诚的陪伴机器人，一旦造出来绝对能大卖。”
除了一句“我-靠”，江飞宇已经不知道怎么吐槽了。
咱们马斯-克同学的脑洞，真不是一般的大。
江飞宇纯粹是好奇，问道：“马斯-克，据我所知你应该不缺女人吧？你是喜欢真人呢，还是愿意用这种仿生的假人呢？”
马斯-克郁闷道：“江，你不懂，女人太麻烦了，不仅要哄、要陪伴，平时还要各种高昂的支出，离婚还要分走一半的财产，哪里有仿生人方便，想换就换，没有任何法律和道德风险。”
果然，有钱人的癖好就是与众不同。
穷人娶不起真的，只能玩充气的。
有钱人玩腻了真的，反而对高级人造物抱有新鲜感。
跳过这个插曲，江飞宇领着马斯-克继续参观。
在公司食堂体验了一把工作餐后，江飞宇和马斯-克回到办公室细聊。
“江，我让人做过详细的市场调研，目前大陆在售的二十几款纯电动汽车产品，无论从速度、可靠性、续航能力，还是外观、舒适性等参数，我们特斯拉都具有优势。虽说我们的价格不是最能打的，但性价比绝对是最高的。”
“而且，你们国家一直大力吸引国外的高科技企业来大陆投资，特别是在新能源产业，各种有利政策还真不少......”
看样子，马斯-克来之前还是做了不少功课。
无论是竞品分析，还是市场规模和政策扶持，都说得头头是道。
早在2009年，我国就正式启动“十城千辆”推广应用示范工程，新能源汽车首先应用在城市公交、公务用车等领域。
这一政策，普遍被视为我国在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迈出的关键一步。
到了2010年，新能源汽车被列为我国七大战略性新兴产业之一。
同年7月，财政部等四部门联合出台《关于开展私人购买新能源汽车补贴试点的通知》。
到了今年，各各班地方政府也相继出台新能源汽车补贴政策。
补贴力度这么大，那是因为我们算得上是贫油国。
人口基数庞大，汽车拥有量大。
但大部分石油，都依赖进口。
一旦被人卡脖子，后果不堪设想。
这也是为什么，国家大力扶持新能源的原因。
第一千五百一十四章 人情世故
从马斯-克的言语中不难看出，他对大陆的市场前景是非常看好的。
就仿佛特斯拉一进入大陆市场，就能大杀四方一样。
但事实，真是这样吗？
江飞宇有前世的经验，他很清楚马斯-克是过于乐观了。
前世，特斯拉进入大陆市场的时机确实非常好。
首先，是电池技术的升级带来了汽车续航能力的提升，消费者开始对纯电动汽车逐步认可。
其次，国内大环境上也颁发了诸多针对新能源汽车的扶持政策。
最后，如同马斯-克说的那样，特斯拉汽车确实比同类产品抗打。
可即使有这么多有利条件，特斯拉也是花了5、6年才在大陆站稳脚跟。
不仅大陆区负责人几度换帅，还一度被国内一帮混补贴的燃油车玩残。
有那么几年，汽油车加个电池就能打着“混合动力汽车”的旗号出售。
本来市场价七、八万的燃油车，立马就能以十五、六万的价格出售。
不仅每台车能混2、3万的国家补贴，购车契税、上牌便利等政策同样没落下。
这年头消费者对纯电动、混合动力汽车的区别也不是很懂，很容易就被优惠的价格忽悠。
你特斯拉汽车的售价普遍在30万以内，你拿什么跟国内汽车厂商竞争？
除了售价，马斯-克对大陆国情的不了解也犯了很多典型的错误。
要不然，特斯拉大陆区负责人也不会几度换帅了。
马斯-克问道：“江，你觉得如何？”
虽说江飞宇承诺不插手特斯拉的内部决策，但马斯-克这次来就是借江飞宇的势，他还是得咨询一下江飞宇这个“地头蛇”的意见。
江飞宇自己也是特斯拉的股东，他肯定不会看马斯-克“撞南墙”的。
江飞宇提出了第一个问题：“马斯-克，特斯拉大陆区的负责人，你打算让什么人担任？”
对于这个负责人，马斯-克早有腹稿：“我初步打算派副总裁凯文？刘过来担任大陆区负责人，他不仅是华裔，又懂得技术和销售，目前来看是最合适的人选。”
“刘凯文啊，他的能力是不错，但我敢保证他干不到一年就会被你换掉。”江飞宇作为特斯拉的股东，对公司里那十几个高管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至少，是见过面的。
马斯-克不解问道：“江，你既然也说凯文？刘的能力不错，那为什么又不看好他呢？”
江飞宇解释道：“这并不矛盾，我是说他能力不错，但他确实不适合特斯拉大陆区负责人这个位置。”
“江，你就别卖关子了。”马斯-克迫切想看江飞宇能说出什么特别的解释。
江飞宇道：“刘凯文是懂中文，但他从小在米国长大，他的思维跟你一样是米式思维，他并不懂大陆的人情世故，我可以肯定他没法驾驭这边的人际关系。”
“人情世故？”马斯-克一脸茫然。
这个词江飞宇是用国语说的，马斯-克没理解也很正常。
没辙，江飞宇只能用相似的语句又描述了一遍：“你可以理解为，这是处理大陆特有人际关系所需的情商。”
“不懂人情世故，他在理解官方意图上永远慢半拍，也可能得罪了别人还不自知，别人走捷径的时候他还在门外瞎转悠,也没法从语言上分辨敌友......”
“有这么严重吗？”马斯-克被说得一愣一愣的。
这种国人特有的“卡脖子技术”，哪里是他们这种外国人能轻易懂的。
“明天，我不是跟你去洽谈合作嘛，我带你体验一下。”江飞宇知道多说无益，还不如让他自己看一看。
马斯-克问道：“那么，在其他方面，你还有什么好建议吗？”
江飞宇问道：“刚才我听你说，你打算在大陆兴建50座超级太阳能充电站，并铺设一定数量的公共充电站和充电桩来作为纯电动汽车的充电补充？”
“没错，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马斯-克很清楚江飞宇单独拎出来，必然是要针对性提建议。
江飞宇解释道：“这里面存在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跟我刚才提到的人情世故能关联上。”
马斯-克道：“说说看，我也学习一下。”
江飞宇解释道：“我知道特斯拉现在使用的太阳能充电技术很成熟，性价比也很高，但你这样就动了别人的奶酪，无形中就得罪了人。”
“而且，你信不信？你的太阳能充电桩今天刚建好，第二天就有人来破坏！”
马斯-克一脸茫然：“我动了谁的奶酪？以至于对方要用非法的手段来破坏我们公司的合法财产？”
江飞宇道：“这是两码事，我先说你动了谁的奶酪，你只要明白在我国，电力供应是国营就行了!”
江飞宇这么一说，马斯-克就回味过来了。
这家伙智商和情商都不赖，只是对大陆的国情没那么了解而已。
可马斯-克还是有点存疑，问道：“可是，你们政府不是也在大力推广新能源吗？太阳能发电也属于新能源，按理说不冲突啊？”
江飞宇道：“是不冲突，但不能由你一个外国人跳出来推动，这是个得罪人的活，你确定要冲在前面吗？”
马斯-克思索了一下，大概理解江飞宇的意思了。
这事不能由特斯拉来推动，但可以让别人来推动这事。
比如：地方政府。
怎么让地方政府来推动这事，那就是另外一个话题了。
反正，国家层面是要推动这事，地方这样干也不算搞创新，就看用什么来打动地方政府了。
“我们再来说充电设施，纯电动汽车抢的是汽油车的生意，第一个得罪的就是汽油车生产企业，但是他们属于规模经营者，不会干这么无脑的事情，但放到个人就不一样了，形形色色的人都可能......”
前世，江飞宇就看过不少新闻，有些人搞破坏仅仅只是为了充电桩里面价值几十元的线缆。
物业的员工搞破坏，因为增加了员工的工作量。
燃油车的出租车司机破坏充电桩，就是为了给纯电动的竞争者使绊。
附近居民搞破坏，仅仅因为怀疑充电桩有辐射。
......
相关的案例，数不胜数。
而且，你也没法预料人家的动机。
归根结底，你可以出钱赞助，但这些充电桩只能是政府出面铺设。
官方的财产，普通老百姓才会顾忌些。
再不济，执法部门破案也用心些。
听了江飞宇的一番解释，马斯-克越来越觉得“人情世故”真的是一门学问。
这里面的道道，深着呢！
第一千五百一十五章 一个时代结束
与江飞宇一番交谈后，马斯-克受益匪浅。
此刻，马斯-克是越来越认可江飞宇刚才的观点了：特斯拉大陆区负责人，必须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不懂人情世故的人，在这边真的玩不转。
在交谈的过程中，江飞宇还见缝插针代表高得地图与特斯拉达成了一项合作：特斯拉汽车将使用高得地图的电子导航服务。
虽说头几年的金额不会很大，但随着特斯拉汽车销售量的增加，服务费肯定是逐年增加的。
马斯-克对江飞宇心悦诚服，继续请教起来：“江，你还有什么好建议，一起说出来吧！”
“马斯-克，有没有考虑过特斯拉在大陆本土投产？”江飞宇提出了今天的最后一个建议。
听到江飞宇这个提议，马斯-克陷入了犹豫。
在这之前，马斯-克并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只不过，综合考虑后被他否决了。
首先来说，我国对进口车加征的关税并不低，税率普遍在15%——30%之间。
无论是纯血统的国产车，还是各种本土化生产的合资车，人家因为是在大陆投产，就比你特斯拉少了一道关税。
价格上，你特斯拉先天就矮了一截。
其次，本土化生产能够获得的扶持政策肯定更多，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再一个，大陆产业化工人的用工成本远远低于米国本土。
说得难听点，一旦企业跟工人发生矛盾，官方肯定站在能提供就业机会和大额纳税的企业那边。
在老米，工人要是不痛快了，分分钟给你来个大罢工！
最后，还有一个很丢脸的客观事实：我们国家对工业企业污染排放的标准，也比外国低。
在大陆本土化生产的好处，肯定不止这些。
这些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马斯-克让手下做市场调查的时候，不可能没有涉及到这方面。
马斯-克说出了自己的顾虑：“江，从我得到的信息来看，贵国政府对于汽车企业的引入，都是走合资模式的。”
前世，特斯拉一直到2019年才落户魔都。
特斯拉魔都超级工厂，也是我国引进的首个外商独资整车制造项目。
磨了这么久才落地，无非是马斯-克对企业股权的控制欲和技术保护。
江飞宇劝道：“马斯-克，我觉得你的顾虑无非就两个：第一，你认为目前特斯拉掌握的一些技术，尤其是电池技术处于世界领先水平，你不愿意跟别人分享而已，我说得对吧？”
马斯-克微微点头，并没有否认。
特斯拉走的是纯电动汽车的路子，电池技术是公司遥遥领先的核心。
事关公司的核心命脉，他自然不愿意跟人家共享了。
江飞宇顺势问道：“那么，按照你自己的估计，以特斯拉现在所掌握的电池技术，可以领先同行多少年？”
“2-3年吧！”电池技术的更新换代非常快，马斯-克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
江飞宇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我认为这个问题很好解决，特斯拉可以跟大陆政府约定一个条款：即在3年内，甲方不得将特斯拉的各项技术用于商用。”
“这样一来，特斯拉米国总部依然是技术研发的中心，大陆这边的只是加工生产，这就保障特斯拉最先进的技术不会泄露到竞争对手的手中。”
马斯-克没有回答，显然陷入了思考中。
江飞宇继续说道：“关于第二点，无非就是双方持股多少的问题而已，如果1+1的合作大于2，那么跟合作伙伴分润股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你在乎的无非是公司的控制权，我认为这个问题也好谈！”
“江，我会认真考虑你的建议。”马斯-克没有立刻给出答案，他总要慎重考虑一下。
江飞宇也知道欲速则不达，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劝了。
“铃铃铃......”
这时，江飞宇的手机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请便！”
江飞宇也没有回避，当着马斯-克的面接通了电话。
等江飞宇通话结束，马斯-克好奇问道：“乔的电话吗？”
江飞宇道：“是的，乔已经正式向公司董事会辞去了CEO的职务，苹果近期会召开股东大会选举新的CEO，乔希望我能支持他的继任者。”
马斯-克惋惜道：“听说他是得了癌症，还是晚期，挺可惜的，他们苹果的产品还不错，无论手机还是电脑，我都是用他们家的产品。”
江飞宇说了句冷幽默：“在癌症面前，人人平等！”
马斯-克问道：“话说，你到底持有苹果多少股份？居然能让乔亲自打电话过来拉票。”
据马斯-克所知，苹果的股份非常的分散。
持有几个百分点的股份，已经算是大股东了。
江飞宇回忆了一下，不确定道：“我通过几家空头公司累计持有他们家的股份，大约在3.42个百分点左右吧！”
这几年，江飞宇一直在逢低吸收苹果的股票。
巅峰时期，江飞宇持有苹果的股份一度达到了5个百分点。
不过，苹果一直在不断增发新股，引入新的股东。
原始股东的股份。不断被稀释。
马斯-克羡慕道：“我要是没记错，苹果的市值在3350亿美元左右，你这3.42个百分点的股份至少价值114亿美元，你随便投资的资产都比我全部身家还多，跟你一比，我这十年的创业好像还在原地踏步一样。”
特斯拉是去年上市的，IPO时的市值不过17亿美元。
至今，总体市值也不到30亿美元。
马斯-克心里的羡慕，那可是真情流露。
“马斯-克，相信我，特斯拉和SpaceX的价值被市场严重低估了，你登顶世界首富宝座，只是时间问题。”江飞宇这话倒是没有忽悠人。
谁能想到马斯-克这种看起来不靠谱的人，能在9年后登顶世界首富呢？
“希望吧！”马斯-克明显把江飞宇的话当成了安慰。
他的财富在增长，别的富豪财富也在增长。
世界首富这个桂冠，可不是那么好拿！
在地球的另一边，苹果CEO办公室内！
等私人医生出去后，乔帮主虚弱地朝眼前男人交代工作安排：“我已经说服了公司里的主要股东，他们会支持你成为新一任CEO，等召开股东大会后正式任命。以后，你可以随心所欲地施展你的经营方针，我不会再成为你的阻碍。”
男人不解问道：“乔，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卸任？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iPhone 4S就要发布了，这款产品凝聚了你所有的心血，你为什么不等发布会后再辞职呢？”
乔帮主苦笑道：“医生说，我现在的状态非常的糟糕，随时可能离开这个世界。”
如果不是情非得已，乔帮主又何至于此呢？
如果在产品发布会前夕，CEO因病去世。
那对公司的股价，将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董事会那帮人，根本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出现。
以一个体面的方式离开，已经是不错的结局了。
而且，董事会还有另外一层考量。
这些年，男人都是隐藏在乔帮主的幕后为公司奉献，功劳和荣誉都归结于乔帮主身上了。
男人的能力，乔帮主清楚，董事会也清楚。
但是，普通股民不清楚啊！
特意将iPhone 4S发布安排在男人的任上，也是为了给他这个新任CEO积累威望。
市场，需要有利的信号。
男人收拾好心情，主动推起了乔帮主的轮椅：“乔，我送你出去吧！”
乔帮主没有拒绝，最后一次享受作为CEO的特权。
而在办公室外面，早已经聚集了众多高管和中低层员工。
他们，都是来送乔帮主的。
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乔帮主充满了不舍。
他的时代，结束了！
第一千五百一十六章 孙逸祺回归
9月初，随着老米解除了对加里曼丹岛的军事封锁，阿成期盼已久的军火船终于到来。
简易的码头上，同盟军的士兵们正摸黑从装卸船上搬运武器弹药上岸。
这种简易的码头可没法停靠大型海船，只能通过这种平底的装卸船来转运。
效率是慢了点，胜在方便。
同盟军特意选择这种三更半夜的时候来卸货，也是为了避免碰到印国的海警巡逻船。
虽说印国的海警巡逻船好几天才巡逻一次，但也要防止他们心血来潮出港。
谨慎一点，总没有坏处。
码头旁的临时营地里，孙逸祺正在向阿成汇报这次到货的武器数量：
AK-47突击步枪400把，专用7.62毫米子弹1600箱。
SR-1手枪100把，子弹40箱。
RPG-7式40mm火箭筒56门，每一门配备25枚火箭弹。
萨姆-16便携式防空导弹28门，专用导弹120箱。
2B14 Podnos 82毫米迫击36门，专用炮弹420箱。
轻型火焰喷射器26具，替换部件若干，油料一批。
燃油发电机22台，配套电线一批。
各种便携式医疗器材、急救箱、药品一批，主要以治疗外伤和适应丛林作战的防护药品为主。
......
由于担心海岸线被印国海警船封锁，孙逸祺这次采购的武器以弹药居多。
而且，这只是第一艘船的运输的货。
后面几天，还会有2艘海船会陆续到达。
那两艘船上的武器弹药，不比这艘海船上装运的少。
这次采购的武器弹药数量，加上之前囤积的库存，不仅能帮同盟军再次武装2个团的士兵，打上两三场高强度的战争都没问题。
在印国北部这边，团级规模的战斗已经算是大型战役了。
孙逸祺道：“我这次顺道去了一趟帝都探望嫂子和两个孩子，嫂子说他们在那边一切安好，让成哥你不用担心，这个硬盘里存储着嫂子和两个孩子日常生活的视频，嫂子让我转交给成哥你。”
除了阿成的“家书”，孙逸祺也没有忘记其他军官。
有家属们在毛熊国新居生活的视频，也有用笔和纸写的家书。
再不济，孙逸祺也会帮拍几张照片带过了。
只有解决这些军官的后顾之忧，才能让他们安心作战。
阿成道：“辛苦你了，手上的资金还够用吗？”
阿成已经看过账单了，孙逸祺这次带回来的东西，光采购成本和运费都花了上亿美金。
历来大规模打仗，对腰包都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除了政府组织，一般人还真玩不起。
之前，为了把那几十名军官的亲属弄出境，各种打点就花了不少。
到了那边，花销就更多了。
毕竟，你不能只把人弄到毛熊国就不管了。
移民可是需要验资的，在那边要购置房产和基本的生活用品，还要给他们留下足够的钱生活。
方方面面，都要花钱。
孙逸祺介绍道：“我手上还剩下2.7亿美元，这次帝都之行，嫂子又给我准备了10亿美金。江老大还让我带句话给成哥你，他以后每年可以给我们提供30亿美金的军费，不够他再追加资金，让我们放心打，往死里揍对面那帮猴子。”
这不是一次性给30亿美金，而是每年给30亿美金。
这个钱，基本上已经掏空了江飞宇每年能够自由支配的资金。
从这一点，就足以看出江飞宇对阿成这个兄弟有多支持了。
对于如今的江飞宇来说，钱对他来说真的就是个数字。
钱多没地方花，还要担心个人财富的快速积累引起上层人的贪念。
支持好兄弟打天下，貌似是个不错的长期投资。
即使亏了，也不要紧。
赞助阿成率领的同盟军，给这帮对华人犯下累累血债的猴子一点血的教训。
这钱，江飞宇愿意花。
“对了，成哥，这是何塞那个家伙主动卖给我们的情报，他要价200万美元，我未经请示就把情报买回来了，便宜那个家伙了。”
孙逸祺递给阿成一张纸，上面是关于印国抽调军队围剿他们的情报。
磨蹭了这么久，特别是确认自己被老米和大马卖了之后，印国终于决定抽调军队独自剿灭盘踞在本国一侧的“利刃”组织。
由于阿成的有意封锁，外界普遍还不知道“利刃”已经改名定制的事情。
说起来，印国掌权者也挺郁闷的。
他们本来只是拿了点好处，来助拳的。
结果引火烧身不说，还被另外两个同伙给卖了。
就没见过这么坑人的！
阿成快速浏览了一遍上面的信息，给了孙逸祺一颗定心丸：“以后1000万美元以下的花销，你不用专门跟我汇报了，你自己决定就行了。”
孙逸祺再怎么说也是同盟军的民政和财物处长，这点小权利还是要给的。
“至于何塞这个家伙，他贪是贪了点，好在收钱办事，以后要继续维护好他这条线，他对我们还有大用。”
有阿成这话，孙逸祺就放心了。
经历了武应涛的背叛后，他们这几个老人都有点担心，担心失去阿成对他们的信任。
好在，捞彬和张祖辉都交出了令阿成满意的“答卷”，孙逸祺也不想拖另外两个老兄弟的后腿。
阿成对他们都有恩，孙逸祺还做不出背叛组织的事情。
阿成想了一下，继续交代道：“逸祺，你联系以前给我们供货的老米军火商，向他们采购一批武器弹药，预算初步定在1亿美金吧！”
孙逸祺诧异道：“成哥，咱们跟老米的海豹突击队交过手没多久，他们会卖军火给我们吗？”
很明显，阿成想得更深远：“正好，可以试探一下他们对我们的态度！”
老米的军火商，是出了名的贪婪。
世界上哪里有战争，哪里就有他们的身影。
只要有利益关系在，这帮军火商会潜移默化地推动老米政府对同盟军态度向好的一面转变。
反正，打起来的双方又不是老米的盟友，它还巴不得你打久一点呢！
话说回来，老米坑盟友的例子还少吗？
况且，同盟军中有大批的米式武器。
这些武器，都需要配套的弹药进行补充。
阿成花这钱，属于一石三鸟。
捞彬走进来，汇报道：“成哥，物资基本都装卸完了，剩下就是一点点运回营地存放了。”
阿成吩咐道：“捞彬，你来得正好，将剩下的收尾工作交给你的手下，你随我们回营地议事。”
“好的，成哥！”捞彬并没有问要商议什么事情，服从阿成的命令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
第一千五百一十七章 继续捏软柿子
会议室内，阿成正在召开紧急军事会议。
“根据可靠情报，印国已经从全国各地抽调兵力来围剿我们，预估围剿我们的兵员将会达到1.2万人左右。”
听到1.2万人这个数字，大部分军官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之前老米、大马、印国三方围剿他们的时候，参战兵力也不过2000人左右。
“利刃”的残部逃脱后，大马确实又动员了上万的兵力，但这些兵力主要是用来封锁边界使用的。
而且，其中也有不少是预备役性质的兵力。
除了一场远距离偷袭战，实际上“利刃”并没有同时跟这么多的兵力交战过。
现在为了围剿他们，印国居然出动了1.2万的兵力，可见对他们有多重视了。
要知道，到目前为止同盟军的兵力也不过1000人左右。
这其中，还有一半的人是训练不到一个月的新兵。
双方的兵力对比，达到了1比12。
这仗，怕是不好打。
虽说众人大多眉头紧锁，但并没有人脸上露出害怕的表情。
这一点，尤其让阿成满意。
打不打得过再说，但要有拼死一战的勇气。
阿成朝郭禄达吩咐道：“禄达，介绍一下印国军队的情况吧！”
“是，成哥！”
郭禄达将手中的材料摊开，详细介绍起来。
印国总兵力，在32.7万人左右。
其中，陆军24.6万人，海军5.1万人，空军3万人。
印国这个军力，在东南亚这一片算是不错了。
这次来围剿的兵力，主要来自印国陆军。
可以预见，其空军应该也会出动一部分战斗机参战。
只不过，同盟军现在隐藏的这片原始森林面积超过了3600平方公里。
在没有摸清同盟军藏身之地的情况下，印国空军怕是只能在天空中巡逻而已。
“你们别看印国的陆军数量不少，但是他们不仅训练落后，装备也非常的老旧，由于印国军工制造能力比较弱，他们的武器装备也是万国造,很多重装备还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产物。而且，由于婆罗洲以原始丛林为主，他们那些为数不多的重武器也派不上什么用途...... ”
得知印国陆军是软脚虾，军官们都轻松了不少。
张海林问道：“成哥，这一仗我们怎么打？”
阿成分析道：“只要印国官方不笨，他们就会吸取之前我们跟大马军队交战的经验，我判断他们大概率会发挥优势兵力的作用，通过稳扎稳打的战术缩小我们活动空间，将游击战变成他们具备优势的阵地战......”
想要赢得这一战，还是要发挥同盟军游击战的优势。
“按照我的估计，印国军队是跨海来攻击，他们的军队全部部署到位至少还要一周的时间，这段时间，咱们必须利用起来。”
伍莲婷问道：“师父，您有什么计划吗？我们特战大队时刻待命！”
“一营时刻待命！”
“二营时刻待命！”
“新兵营同样敢战、能战！”
各部主官纷纷请战！
阿成手指在地图上移动，再次落在了巴鲁达城上，说道：“这一次，我的目标依然是这个巴鲁达边防团！”
上一次，阿成利用少量兵力拖住这个边防团的主力。
而同盟军的主力却扑向了边境，利用优势兵力逐一拔除了边防团部署在边境线上的十几个哨卡。
而后，又发挥围点打援的战术伏击了来救援的援兵。
最后，在边防团主力全出的情况下，阿成又玩了一出金蝉脱壳，一举攻陷了该边防团的驻地。
一套组合拳下来，不仅将这个边防团打残，还让对方几乎损失了所有火炮、重机枪等重武器。
因为忙着制定围剿同盟军的作战计划，印国军方也一直没抽出空帮这个边防团补充兵力和装备。
名义上还是个团，但能作战的兵力还不到400人。
阿成再次盯上这个边防团，主要有三个原因：
第一，这个边防团已经被同盟军狠狠揍过，产生了畏惧之心。
而且，他们不仅人数，连装备也比不上同盟军。
这种软柿子，最适合用来练兵了。
第二，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一旦全歼这个边防团，对即将到来的印国军队士气将是个不小的打击。
在外界舆论的压力下，说不定还能逼得印国指挥官放弃稳扎稳打的战术。
如果印国的官僚对于自己一个边防团被恐怖组织全歼这种丑闻也能无动于衷，这话当阿成没说过。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这个边防团驻守在边境这么久，非常熟悉周边原始丛林的情况。
一旦将他们全歼，远道而来的1.2万大军就变成客场作战。
光是原始丛林里面的各种毒虫猛兽、沼泽和瘴气，就够他们喝一壶了。
到了那个时候，同盟军就可以发挥游击战的优势，跳出他们的包围圈，在外围牵着他们的鼻子走。
不断寻找机会，东敲西打。
通过积少成多的方式，将对方完残。
有这么多好处在，阿成将目标放在这个边防团上也就不奇怪了。
听完阿成的计划，一众军官跃跃欲试。
既然是带有练兵性质的歼灭战，肯定是所有兵力都出动，他们不愁捞不到仗打。
就看，谁担任主攻了。
随即，郭禄达继续介绍这个边防团的情况。
“自从上次被咱们打残后，他们就放弃了所有边境哨所，将兵力都缩回了团部驻地，根据我们的分析，他们剩下的兵力应该在380——390人之间。”
“因为上次咱们炸毁了他们的团部驻地，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在强征当地的华人青壮修缮各种建筑和加固防御工事......”
张祖辉问道：“禄达，那些华人青壮里面应该有我们的人吧？”
能够将对方的情况摸得这么清楚，必然是有己方的情报人员混在其中了。
郭禄达道：“按照成哥的指示，我们情报科老早就盯上了这个边防团，青壮里面确实有两个我们的人，正好逸祺这次带回来一批无色无味的毒药，可以请他们喝上一壶。”
闻言，众人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那1.2万大军带来的压力，也一扫而空。
只要不断取得胜利，人就会变得无所畏惧。
结合目前掌握的所有情报，阿成和众军官一点点地制定出了作战计划。
行动时间，就定在了两天后。
第一千五百一十八章 投资合作峰会
巴塞尔，沃尔利兹医院妇产科病房内。
看着婴儿床里安然熟睡的小可爱，江飞宇露出痴痴的傻容。
昨夜凌晨4点35分，苏沫薇在医院为江飞宇诞下一女。
这不，江飞宇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坐着专机过来了。
一孕傻三年的沈君兰，还真以为江飞宇是来欧巴罗谈业务的。
老实说，两辈子的经历加载一起，这还是江飞宇第一次喜获女儿。
那种喜悦，确实跟收获儿子不太一样。
这种温馨时刻，苏沫薇父母特意找了个借口离开病房，留下“姑爷”和女儿、外孙女独处。
身处这人生地不熟的瑞-士，老两口也只能死命抓住江飞宇这根“救命稻草”，哪怕女儿做的不光彩的小三。
稀罕完女儿，江飞宇这才有空安抚苏沫薇。
江飞宇俯身在苏沫薇额头上亲了一口，深情歉意道：“辛苦了，在你分娩的时候，我没能陪在你身边。”
苏沫薇拉着江飞宇的手，幸福道：“我知道你肯定会来，所以当时我一点也不怕，这个孩子是我能给你的最好礼物，我一定会让她平安降世！”
这么乖巧懂事的女人，着实让江飞宇心疼不已。
江飞宇只能尽量多抽出时间，多陪陪她们母女俩。
苏沫薇是懂得如何栓住男人心的，说道：“咱们的宝宝还没起名字呢，你是父亲，你来定吧！”
江飞宇问道：“叫江翊琳，你觉得如何？”
孩子的名字，江飞宇自然是一早就想好了。
外国有一点比国内便利，医生不会向父母隐瞒孩子的性别。
所以，江飞宇几个月前就知道这个孩子是女儿，自然不用纠结名字取男孩名，还是女孩名。
苏沫薇知道江飞宇的长子就叫江翊阳，两人孩子名字中同样带“翊”字，无疑代表江飞宇对这个私生女的认可。
换句话来说，在江飞宇心里这个女儿同样具有继承权。
这对于苏沫薇来说，才是最大的欣慰。
在瑞-士陪伴了苏沫薇母女3天，江飞宇这才启程去匈牙国。
江飞宇这次去匈牙国，是参加商务考察的。
这次商务考察的级别还不低，是匈牙国商贸部组织的。
实际上，这也算是上次江飞宇给杨敬承的承诺延续。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匈牙国的情况。
“东-欧剧变”后，匈牙国向市场经济和多党制议会政体转轨。
该国也成为欧巴罗地区为数不多对我国友好的国家，在国际事务中多次力挺我国。
同时，作为中东欧地区唯一对大陆免签的国家，吸引了我国大量商人涌入该国经商。
匈牙国政府给予我国企业的各种优惠政策，以及其自身所具备的区位优势，让匈牙国成为了我国商品在中东欧地区的集散中心。
来到商贸团下榻的酒店安顿好，江飞宇第一时间把王袁郎、杨书臣两人叫了过来。
杨书臣作为江飞宇的工作秘书，先汇报了明天的行程安排。
明天上午，匈牙国官方会在布达佩斯会展中心举办投资合作峰会，共计有近千家企业参加。
这其中，有160多家是来自大陆的企业。
江飞宇作为特邀代表，是要出席投资合作峰会开幕仪式的。
毕竟，江飞宇这次来是代表飞宇集团、急速网络、飞鹰动能等多家企业来参加峰会。
开幕式结束后，就是投资合作峰会的正式流程。
一楼展区主要是面对大、中、小型企业，在二楼还有一场规格更高的合作洽谈会。
主要是面向资本雄厚的跨国企业，只有收到邀请函的企业代表才能上去。
根据杨书臣从组委会获得的数据，总共有11家大陆企业收到了邀请，基本上都是国资背景的企业。
晚上是匈牙国官方举办的答谢晚宴，基本上只邀请能上二楼洽谈的企业代表。
整个洽谈会要持续三天，这期间一旦定下初步的投资意向，便可向匈牙国有关门面申请单独谈判。
面对不同国家，不同实力企业，人家匈牙国给的合作条件也不尽相同。
了解完这几天的行程安排，江飞宇让王袁郎开始介绍匈牙国适合的投资领域。
这几天，江飞宇一门心思放在苏沫薇和江翊琳那边，这边的功课是一点都没做。
好在有手下会把这些工作做好，江飞宇只要决定投资什么领域就行了。
于是，王袁郎先为江飞宇介绍了匈牙国的基本情况。
匈牙国地处欧巴罗的心脏，地理位置优越，是欧巴罗中东部的交通枢纽和物流集散中心。
以布达佩斯为中心的1000公立范围内，可以覆盖2.4亿人口的欧盟市场。
该国约1/3的就业人口接受过高等教育，2/3接受过中等教育、技术培训或职业教育。
同时，该国产业工人不仅素质高，而且用工成本也低。
匈牙国工人的平均工资，比西欧国家低了1/3左右。
基于这些有利条件，很多跨国企业都在这边设厂，尤其以汽车、电子工业这两个领域尤其突出。
匈牙国拥有汽车零部件供应商600余家，世界上最大的20家汽车制造商里面有15家落户在这边。
西门子、飞利浦、通用电气、IBM、爱立信、三星等耳熟能详的跨国公司，都在这边设立有零部件加工厂。
江飞宇问道：“按照你的介绍，匈牙国的产业环境并不差，他们为什么对吸引外来投资这么迫切？”
这次来参展的160多家大陆企业，可不是那种来这边做生意的小商人，都是实力不差的正规企业。
能有这个数量规模，那是因为匈牙国官方主动找到了大陆官方。
然后大陆官方有关部门出面组织，才凑了这么多大陆企业来参展。
要不然，你以为江飞宇闲得慌来这边搞投资？
王袁郎介绍道：“实际上，匈牙国在整个欧巴罗的贸易体系里面，干的都是低附加值的初级加工，他们的产业抗风险能力很差，特别是08年国际金融危机又被国际游资收割了一波。”
“这三年来，该国的经济状况一直在走下坡路，这也是他们对外商投资如此热情的原因......”
第一千五百一十九章 绝户计
江飞宇问道：“说说看，你们看好的行业有哪些？”
王袁郎介绍道：“我们进行了初步的市场调研后，认为物流行业是非常有市场前景的领域......”
匈牙国作为中东欧地区的交通枢纽和货物集散地，本身对物流的需求是非常大的。
但欧巴罗这边的企业，都习惯组建自己的运输车队来承担运输工作。
便利性就是用车自由，弊端就是成本高。
车辆购置、维修、人员工资、装卸、油费、路费等成本，都是客观存在的。
很多时候，货物没装满一车也得派出一辆车运输。
这样一来，就形成了资源的浪费。
客观来说，物流公司能把单趟的运输成本降下来，那是因为人家的集约性高。
无论是大宗货物运输，还是小件货物配送，飞宇集团都有丰富的经验。
别忘了，飞宇集团旗下是有自己的物流公司的。
这些年来，飞宇物流在仓储、转运、分拣、配送等领域积累的经验和技术绝对是国际领先水平。
你也不想想，国内大型物流公司每年配送的货物量有多大？
在高额的运营成本，以及更快送达的压力下，从集团管理层到最下面的配送员，都在想方设法提高运输效率。
诚如王袁郎调研的数据所示，匈牙国的物流行业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投资领域。
有足够大的市场需求，也没有特别能打的物流公司。
一旦资本家发现使用物流公司运输货物比自己运营车队便宜，这帮资本家绝对会第一时间解散自己的运输车队。
消费习惯，都是需要培养的嘛！
江飞宇采纳了这个提议，示意王袁郎继续介绍。
“第二个领域，我们研究后比较看好再生能源领域，主要集中在太阳能发电、风能发电......”
作为工业化程度不错的国家，匈牙国对电力的需求非常的大。
但是该国处于内陆地区，年平均降水量约为630毫米。
不仅降雨量小，国内以平原为主，不太具备水力发电的条件。
根据匈牙国官方公布的数据，该国2010年主要发电能源为: 煤(16%)、石油和天然气(28.5%)、核能(37.2%)和可再生能源(18.3%)。
如果不是缺电，该国也不会在1987年就建成了唯一一座核电站。
无论是太阳能发电，还是风力发电，江飞宇都能从国内搞到配套的设备过来。
项目基础建设可以外包出去，投资公司专注于运营就行了。
“第三个是信息通讯领域，不过据我获得的消息，国内的中兴集团似乎也瞄准了这一块，我的级别够不上对方这次来的企业代表，这个需要老板您与对方内部协商了。”
双方都是政府组织来投资的企业，总不能自己人“打擂台”，肯定要内部先协商一下。
江飞宇问道：“咱们擅长的互联网和软件开发领域，可以深挖一下吗？”
王袁郎提议道：“匈牙国的总人口还不到1000万，我认为没必要专门在这边设立公司经验，直接收购一家互联网公司，复制国内的平台版本过来运营就行。”
江飞宇从善如流，让杨书臣把内容记下。
......
同一时间，国内飞宇集团总部。
CEO办公室内，张哲盛、陈琪宏、张晓东、张冠鹏这四个江飞宇的绝对心腹，正在连夜商议着什么。
张哲盛问道：“晓东，这次有多大的把握？”
张晓东摇头道：“说实话，我连6成的把握都没有，毕竟咱们这次面对的是全世界最顶尖的黑客攻击，就看咱们的防护体系能撑多久而已。”
张哲盛宽慰道：“你平常心对待就行了，老板出差前就给了指示，这次就当花钱请这些世界级的顶尖黑客帮我们做一次实战攻防演练，让他们帮我们找出系统的防护漏洞在哪里，咱们再针对性地升级加固就是了。”
陈琪宏打趣道：“幸好老板提前给了指示，要不然咱们晓东非得让手下连夜加班加固系统防护不可。”
张晓东骂道：“滚你的蛋，压力不在你身上，你当然说得这么轻松了。”
张哲盛最后看向张冠鹏，再次确认道：“冠鹏，你找的那个人能确保绝对可靠吗？”
张冠鹏道：“张总您大可以放心，我找的这个人绝对可靠，这家伙是个大孝子，他老母亲肾衰竭，是我给他垫付了几十万的手术费。”
“他母亲后续的康复费用也不少，他只能依靠我，出卖我的可能性很小。而且，就算他真的变节了，这件事也只会止步于我身上。”
不得不说，张冠鹏永远是那个时刻准备为江飞宇背黑锅的人。
这几人密谋的事情，倒也不复杂。
年初的时候，江飞宇专门拨了1亿美金用于炒高比特碧的价格。
在江飞宇和多方有心人的炒作下，比特碧的价格从年初的均价2、3美元一枚涨到了现在的均价80美元一枚。
不到一年的时间，价格涨了几十倍去。
价格上涨后，江飞宇花出去的1亿美元又几倍地赚了回来。
你也不想想，江飞宇囤积了接近八十万枚，每一枚的平均购入成本不到1美元。
他随便抛售一部分，都能将这个钱给赚回来。
只不过，江飞宇对现在这个80美元一枚的均价依然不是很满意。
所以，江飞宇想到了某个釜底抽薪的绝户计。
我们应该都听说过，在发生经济危机的时候，资本家宁愿把牛奶倒掉也不会降价出售给平民。
这不是资本家们故意浪费粮食，而是这样做对资本家最有利。
通过减少市场上某样商品的供应量，来抬高商品的售价。
最终，实现销售总额不变。
甚至，比平时赚得还多。
这笔账不难算，我人为减少了一半的商品供应量，零售单价按照平时的三倍出售。
算到总价，自然是增了。
同样的经济原理，也可以用到比特碧上。
江飞宇就是打算减少市场上比特碧的总量，来提高单枚的市场价。
鸡贼的江飞宇，自然不可能减少自己盘子中的数量。
这不，他瞄准的是竞争对手盘子里的量。
你可能会问了，如何操作呢？
江飞宇想到了后世经典的操作：让黑客攻破这些主要比特碧交易网站的防火墙，窃取服务器里面存储的比特碧。
而张冠鹏收入麾下的那个黑客，就是执行这个计划的关键。
当然了，仅仅靠他一个人肯定是完成不了这么庞大的计划。
实际上，不用他自己怎么动手。
只需要他到暗网黑客交流区散播一下谣言，透露一份各家平台拥有的比特碧数量，自然有黑客会动手。
别忘了，这些比特碧交易平台存储的比特碧数量多则几十万枚，少则几万枚。
随随便便一个平台，就是几百万美元的虚拟资产。
而且，这种虚拟资产还很合适销赃。
你说，这些黑客能不心动吗？
演戏演全套，江飞宇暗中控制的三家比特碧平台自然也在黑客攻击的范围内。
正是因为知道即将有这么多黑客要攻击服务器，张晓东这个运营总管才会压力山大。
明知自家的服务器大概率要被攻破，江飞宇自然不会在服务器里面存储太多比特碧了。
能有个几千枚，都算是高了。
第一千五百二十章 灰色地带的小人物
昏暗的出租屋内，4台显示器正闪烁着亮光。
一个戴眼镜的男青年通过转椅来回移动位置，不断对几台电脑输入指令，屏幕上也显示着普通人看不懂的代码。
如果有懂黑客技术的在场，一眼就能看出这几台电脑都在运行着黑客专用的程序。
在普通人的印象中，黑客有台电脑加上能够接入互联网，就能黑掉别人的网站和系统。
只能说理论上行，但实际上不行。
顶尖黑客的实力除了依赖自身掌握的黑客技术，还有计算机提供的强大运算能力。
比方说你编程了一款攻击程序，程序运行后就会自动攻击目标系统。
你用低配电脑运行攻击程序，效果肯定没有高配电脑的运行的好。
同理，单台电脑的算力肯定也比不过服务器和服务器集群。
看房间角落里运行的那三台服务器就知道了，眼前这个男人肯定不是刚入行的新手。
新手可没钱采购3台几乎全新的高配服务器，一台就要好几万呢！
男人叫陆志峰，帝都某知名大学计算机专业出身。
大学期间的一个偶然机会，陆志峰接触到了黑客那个群体。
从此，陆志峰便一发不可收拾。
他深深地迷恋上了黑客技术，对那些世界顶尖的黑客高手崇拜不已。
在陆志峰看来，黑客就如同黑夜中的刺客。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必须见血。
就如同武器没有善恶之分，全看掌握在谁的手中。
同样，黑客也并非一定就是坏的。
如果能够被政府收编，同样能够为国为民。
于是，通过找资料自学和特定的圈子交流，陆志峰逐渐成为了帝都黑客圈内的无名之辈。
没错，确实是无名之辈！
想在黑客这一行混出名气，不是技术好就行的，你得有知名的战绩！
比方说，你攻破了五个角大楼的系统，在里面写下“某某某到此一游”的字样。
那么恭喜你，你在世界黑客榜上都能有一席之地。
黑客界的普遍玩法：新手村学技术——出师后各种挑战——闯出一定名气——政府部门收编。
毕竟，那些有名气的黑客早就被政府部门收编当“正规军”或者“专家”了。
非法攻击人家的系统/服务器，在任何国家的法律中都是违法的事情。
除非是被政府部门收编后，听命行事。
你要是没有人罩着，总有一天执法部门会顺着网线找上门。
再说了，除了不想进去“踩缝纫机”的考虑，黑客也是要恰饭的。
那种不差钱，家里有矿的另说，大部分黑客还是穷-逼！
穷到3块钱的泡面吃不起，也要捡垃圾卖充网费。
言归正传。
混了两年还是个小透明，陆志峰等一帮小年轻难免急躁起来。
于是，这帮人干了一件蠢事：攻击了某个知名黄色网站，并且下载了几个G的少儿不宜动作片。
本来事情到了这里，也没什么。
黄色网站吗，就算被攻击也不可能去报警喊冤。
这帮小年轻蠢就蠢在，法律意识淡薄。
那几个G的动作片自己欣赏完后还不算，他们居然分享给了同行。
男同胞应该都懂的，这种东西基本上一传十、十传百。
你是只发给某个人，但那个人转头就会发给好几个人。
这不，扫黄民警顺着源头找上门。
罪名是：涉嫌传播淫秽视频。
陆志峰是在大学的课堂上被带走的，当着上百名师生的面。
那一刻，陆志峰确实对“无地自容”这个词有了深刻的领悟。
那一年，他刚上大四。
眼看着还有不到一年就能拿到毕业证，却在这个时候发生了这种丑闻。
学校以最快的速度对这件事进行处置：陆志峰同学因严重违反校规，被学校正式开除。
反倒是他攻击黄色网站和传播淫秽视频这事，警方念在他法律意识淡薄，又是初犯，且没有造成重大后果。
批评教育一番后，就下不为例了。
警方和学校的两种处置结果，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
在大学毕业前被开除，无疑是毁了这个“有志青年”。
以至于进入社会后，陆志峰从来没有提过母校的名字。
不是羞愧，而是痛恨。
从那之后，陆志峰只能靠着游戏代练为生。
有空的时候，研修自己的黑客技术。
几年下来，他倒是在帝都野生黑客圈内小有名气。
只不过，体验过这个世界的恶后，他再也没有主动攻击过人家的网站。
自然，也没有等来政府部门的收编。
所以，当张冠鹏通过圈内人介绍找到他时，陆志峰是直接拒绝的。
他通过游戏代练和卖游戏装备，一个月也能赚到上万块钱。
行情好的时候，一个月挣几万块也有过。
卖身给资本家，那不是糟践自己吗？
可人生就是充满戏剧性，陆志峰前脚刚拒绝张冠鹏没多久，母亲就查出了肾衰竭。
透析治疗是苟延残喘，换肾才是最佳治疗手段。
张冠鹏对陆志峰的恩惠不仅仅是支付了手术费，还帮他母亲协调到了肾源。
对普通人来说，想碰到合适的捐赠器官全靠运气。
光是提高你的优先配型权，可能就要用尽你祖宗十八代积累的人脉关系。
但对于特定阶级来说，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
自然，张冠鹏只是有点小钱，还没能力在医院里给他开后门。
张冠鹏不过是借用了一下江飞宇的影响力和关系，事情轻松搞定。
陆志峰只是穷了点，但是他的见识不低。
他很清楚，张冠鹏让她母亲优先匹配到合适的肾源，到底动用了什么样的资源。
不光是报恩，还有违约的后果他也担待不起。
人家这么大的能量，玩死你一个普通人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况且，母亲后续的康复治疗也要依靠张冠鹏。
所以，陆志峰开始死心塌地地帮张冠鹏干活。
哪怕，是违法的事情。
他没得选！
“铃铃铃......”桌子上6成新的诺基亚手机响了起来。
“喂，老板，是我。”
“好的，明白，您等我的好消息吧！”
挂断电话，陆志峰正式开始整活。
屏蔽掉自己的IP后，他通过特定的客户端访问暗网。
第一千五百二十一章 行业之殇
很多人都听说过暗网，但却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暗网又称为隐藏网，是指那些存储在网络数据库里，不能通过搜索引擎直接访问，而需要通过动态网页技术访问的资源集合。
而那些能直接通过搜索引擎访问的内容，又被叫做明网。
有一个说法：4%的明网+96%的暗网构成了我们泛指的互联网。
最初，暗网由老米军方主导开发，主要目的是为海军情报人员在互联网上传递情报、接收指令而不被人发现。
2004年的时候，一群国际顶尖黑客窃取了这套代码并由此开发出一个供黑客安全交流和交易的社区。
只不过，这个社区被犯罪分子所利用，逐渐演变成后世那个充斥着面粉交易、人口买卖、军火贸易、暗杀雇佣、情报交易的“罪恶世界”。
当然了，也不仅仅限于上面介绍的这些内容。
只要你出得起钱，什么都可以在上面交易。
任何电子转账，都会留下痕迹。
哪怕你钱洗得再干净也有痕迹可循，就看是否愿意投入资源查而已。
比特碧本质上是一串具有唯一标识的代码，它可以随着数据传输而转移。
后世，比特碧逐渐成为暗网交易的主要货币就是这个原因。
江飞宇很清楚，就算没有他带来的蝴蝶效应，比特碧也会成为暗网交易的主要货币。
江飞宇现在的操作，只不过是稍微加快了这个进程而已。
言归正传。
暗网里有一个叫Masquerade的网站，这是国际黑客经聚会的一个社区。
都是一群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家伙，很多人在现实世界还被各国执法部门通缉，他们也需要社交的。
这不，今天就是Masquerade网站的活动日，来自世界各地的黑客高手们在此聚会。
其实，黑客们的聚会也挺俗的。
聊天、吹牛、打屁是常态，在群里交换情报也是常规操作。
偶尔，再搞一个黑客界的华山论剑排名。
谁谁谁又被FBI通缉了，那谁谁谁又攻破什么服务器了。
听起来，是不是跟我们混Q-Q群的日常差不多？
聊着聊着，话题就被引到了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如何实现安全的资金转账？
最初，是一个叫“武藏一刀流”的萌新黑客在群里请教问题。
直言他要雇佣杀手宰了克扣自己工伤赔偿的黑心老板，却有点担心会被警察顺着转账记录查到自己身上。
听网名就知道了，这家伙有点像是小日子的玩家。
现实中，很多黑客混得也不咋地，一人打几份工的大有人在。
这不，听了“武藏一刀流”的悲惨打工遭遇后，一些比较热心的黑客大佬就给他介绍了一些常见的安全转账方式。
这个时候，一个叫“格林巫师”资深群友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你小子直接去比特碧交易平台购买等值的比特碧，然后通过互联网传输给对方，让对方再去任何一家比特碧平台兑现，保证连FBI来查都没用。
此言一出，不少使用过比特碧交易的群友也纷纷附和这个建议。
还有黑客网友以身说法，说自己年初帮某个中学生黑了学校的成绩发布系统，对方给的报酬就是600枚比特碧。
谁曾想才过了半年多，比特碧价格翻了几十倍。
这买卖，他赚翻了。
不少有内幕的黑客也坦言，比特碧这玩意未来肯定看涨！
没看到中东的恐怖分子、意大国灰手党、墨西国面粉商人，都在用这玩意交易吗？
趁着现在价格还不算太高，哥几个赶紧囤一些。
反正这玩意数量稀缺，未来涨到几百美元一枚都不是梦。
听我的，准没错。
也不知道灌水了多少楼，始作俑者“武藏一刀流”又冒了出来，并放出一个重磅消息：他的老东家Mt.Gox服务器里存储了82.4万枚比特碧，市值大概在6670万美元左右，谁能帮他黑了这些比特碧，也省得他雇凶杀人了。
6670万美元！！！
听到这个数字，群里安静了有那么十来秒。
屏幕前，不少黑客党应该都在咽口水。
这要是能黑掉，岂不是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正在这时，“格林巫师”在群里丢出来一份清单，上面详细统计了全世界47家比特碧平台拥有的比特碧数量。
拥有数量最多的平台，正是“武藏一刀流”的老东家——Mt.Gox，83.3万枚。
这个数据，恰好应证了“武藏一刀流”的话。
外部人员统计的数据，肯定没有内部人员准。
末了，“格林巫师”在群里撂下最后一句话：谁先抢到，就是谁的。
瞬间，群里几百名黑客躁动起来。
别忘了，这些人都有自己相熟的黑客小圈子。
一传十，十传百。
有时候碰到硬骨头，也会呼叫队友支援。
不到半个小时，47家比特碧平台无一幸免，服务器遭受了数以亿计的攻击。
特别是排名靠前的比特碧交易平台，更是承受了一半以上的攻击。
比特碧的特性决定了，谁先攻破服务器，谁就可以先喝头汤。
这个时候，除了第一个攻破服务器的人知道里面存了多少比特碧，后面的人根本不可能真实数据。
以Mt.Gox为例，其作为小日子最大的比特碧交易平台。
里面的数量就算没有80多万枚，20多万枚肯定是有的。
这个时候正是争分夺秒“搬运”财富的时候，谁有功夫想为什么数据不准？
办公室内，张晓东不断收到手下汇总过来的“坏消息”。
“第一道防火墙被攻破了。”
“第二道防火墙也被攻破了。”
......
“米国的交易平台失守了，这帮砸碎不仅将里面的比特碧洗劫一空，还篡改了我们的交易数据，这帮黑客真是没品，幸好我们有数据异地备份的习惯。”
一个心腹问道：“老大，欧巴罗的交易平台也失守了，国内的交易平台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我们要断网吗？”
辛苦了一晚，总不能全部挂零吧！
张晓东郁闷道：“行吧，切断网线吧！”
他们精心布置的防护体系，在人家国际顶尖黑客面前居然如此脆弱。
今晚这攻防实战的成绩，属实有些拿不出手。
算了，整改也是后面的事情。
张晓东朝面前两个心腹交代道：“今晚的事情，你们俩跟谁也不许说，哪怕是自己的父母和老婆。否则，后果可不是被公司开除那么简单，明白吗？”
见张晓东如此严肃，两人赶紧发誓保证。
“大棒”砸完，就是“胡萝卜”了。
张晓东道：“下个月发工资，你们每人会收到3万块的幸苦费，这个钱会以项目奖的名义下发。机灵地，别声张。”
“谢谢老大。”两人眉开眼笑。
加个班，还能收到一笔封口费。
这买卖，值了。
张晓东一挥手，就让两人先回去了。
然后，张晓东利用自己的超级管理员权限删除了两人刚才的所有操作记录。
谨慎一点，总没坏处。
这一晚，不知道有多少老板要哭晕在厕所里。
这一事件，也将被载入比特碧的史册。
后世，随着细节逐渐流出，有网友对今晚发生的事情进行了总结：一个人复仇引发的山崩海啸。
第一千五百二十二章 展会
各家比特碧交易平台的损失，暂时还没有准确的数字。
但第二天一开市，比特碧的价格就应声而涨。
从出事前81美元的均价，直接涨到了186美元的均价。
这个涨幅，翻了一倍都不止。
而且，这还是第一天的涨幅，后面绝对还会继续涨。
还能涨多少，这完全取决于这批被窃取的比特碧什么时候能够重新进入市场流通。
毕竟，商品价格总是跟供给量反向关联。
关于这个问题，江飞宇早就留了后手。
江飞宇暗中控制的3家比特碧交易平台同时宣布：鉴于昨晚发生的全球黑客攻击事件，为了防止这些黑客利用交易平台对赃物进行变现。
未来一年内，平台将对金额超过2万美金的单笔出售交易进行实名认证。
这个举措，表面上看是防止这些黑客销赃。
实际上，是减缓这些被盗的比特碧快速进入市场流通，达到进一步抬高价格的目的。
基于共同的利益立场，全球其他比特碧平台陆续采纳了该措施。
你可能会疑惑，如果这些黑客分散在多个平台出售，或者利用多个假身份出售呢？
分散在多个平台出售，确实算是一个办法。
但是，弊端很明显。
你怎么确定这些交易平台，不会共享大额出售名单呢？
就算这些交易平台不会这样做，国际刑警来调大额出售名单呢？
毕竟，这些平台老板已经陆续向注册地警方报警了。
案子，已经捅到了国际刑警总部去了。
就算你用多个假身份证交易，银行转账同样会留痕。
难查，不代表查不到。
在这种敏感时期，这帮黑客总会格外谨慎些。
宁愿慢慢抛售，也不急于一时。
反正，价格看涨。
而这，就是江飞宇想要的效果。
于是乎，全球比特碧市场迎来了连续8年的上升期。
视线回到匈牙国这边。
上午10点，布达佩斯会展中心二楼会议厅。
由于合作洽谈会还没开始，一百多家跨国公司企业代表正在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谈。
某个角落内，江飞宇也正在跟另外10家国内大型企业的代表寒暄。
国建三局、中信、华为、中兴......都是国内耳熟能详的大企业。
中兴副总裁许光显问道：“听说，江总也有意向投资匈牙国的基础通讯领域？”
江飞宇知道对方的用意，人家这是询问江飞宇是要一起合作打市场，还是公平竞争？
大家都是官方组织来的，得先内部协调好，不能让人家认为我们自己不团结。
江飞宇道：“既然你们中兴和华为都来了，我就不瞎掺和了，我还是集中精力在我擅长的领域。”
江飞宇的表态，立刻赢得了许光显的好感。
江飞宇不掺和的话，那就只剩下他们中兴和华为竞争了。
他们两家在海外业务经常相遇，已经形成了一定的竞争默契。
一旁的华为副总裁刘亚勋询问道：“江总，贵公司旗下的星宇手机今年在国内卖得不错，江总有考虑扩展欧巴罗的终端通讯设备市场吗？”
慢了一步的许光显，同样表达了相同的意思。
虽说华为和中兴也生产手机，但他们两家在国外主要提供综合通信解决方案和通讯设备。
如果飞宇集团有意向往外扩展终端通讯设备市场的话，跟他们两家还是有合作基础的。
比如：项目捆绑销售。
江飞宇道：“欧巴罗市场就算了，这里强者林立，我比较看好非洲的低端手机市场，我公司明年开始会正式拓展那边的市场，有机会的话大家可以一起合作。”
这倒不是江飞宇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欧巴罗市场不仅有诺基亚、飞利浦、威图等本土手机品牌，还有摩托罗拉、苹果、三星、索尼等外国品牌。
这不，谷歌前几天才宣布收购了摩托罗拉手机事业部。
说这边强者林立，确实不为过。
欧巴罗这边的国家普遍富裕，民众是有钱消费，但这边的人对电子产品的定位也高。
飞宇集团的手机刚在国内打响品牌，江飞宇傻了才会来欧巴罗打市场。
先易后难，还是先攻略非洲的黑子哥吧！
两家在非洲也有不少业务，刘亚勋和许光显都表达了愿意合作的意向。
他们会将信息同步给国内，总部那边安排高管登门拜访洽谈。
毕竟，江飞宇是大老板，具体的合作细节肯定不是由他来对接。
随着匈牙国商贸部的官员入场，各家企业代表纷纷入座。
主办方先表达了对各家企业到来的欢迎，然后又介绍了一遍合作洽谈会的流程。
这次合作洽谈会，匈牙国规划了27个重点行业。
等会有官员挨个介绍这些行业的现状，以及官方出台的相关扶持政策。
在介绍过程中，企业代表随时可以提问。
如果定下了投资意向，可以随时举牌。
然后，就会有工作人员带你去后面的小会议室细谈。
想投资多少钱，在什么地方投资，都由你自己决定。
如果两家以上投资撞车，官方也会居中协调。
除了这27个重点行业，你也可以投资其他行业，人家匈牙国同样欢迎。
只不过，扶持政策可能就没有了。
很快，洽谈会正式开始。
早在二楼的洽谈会开始之前，一楼的展区早就人山人海了。
飞鹰动能的展区，围满了人。
既有来咨询的客户，也来参观看热闹的本地居民。
公司特意向主办方申请将展台布置在门口外面，就是为了在空旷场地给客户现场演示无人机的性能。
老米将飞鹰动能列入制裁企业名单，实际上也是免费给飞鹰动能打了一次广告。
很多人看了新闻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家公司生产的商用无人机，居然被列入了军用武器的范畴！
别忘了，匈牙国就在巴尔干地区的边上。
这里被称为“火药桶”，对军事相关的东西尤为敏感。
大家的思路很简单：能被老米制裁的“武器制造商”肯定不简单。
这不，展会开始不到2个小时，飞鹰动能就陆续签下了上万台的采购意向。
有一个客户甚至是从北非的突尼国来的，一口气就采购了2000台。
人家就一个要求：尽快供货。
不难看出，这是个二道贩子。
买回去后，转手就加价卖给周边国家的武装势力。
稳赚不赔！
第一千五百二十三章 动力电池领域布局
经过三天的洽谈，江飞宇代表旗下飞宇集团、新宇诚投与匈牙国达成了两项投资意向：
第一，飞宇集团投资5.3亿欧元在布达佩斯成立一家物流公司，主要集中在大宗货物运输领域。
第二，飞宇集团、新宇诚投共同投资14.6亿欧元，在匈牙国成立一家新能源公司，主要集中在太阳、风力、光伏发电等领域。
目前只是定了投资规模，项目地还没定。
匈牙国一半的面积是大平原，很多地方适合发展新能源。
具体项目落地在什么州，还得等后续的实地考察了。
这家新能源公司所需的所有发电设备，核心部件会从国内运输过来了。
简单的大型部件，估计得在当地生产了。
没办法，匈牙国是内陆国家。
虽说匈牙国跟邻国斯洛文国关系不错，斯洛文国也有优良的港口，但跨境运输各种手续审批也挺麻烦的。
另外，这三天的展会倒是让飞鹰动能收获满满，累计签署了3.2万台无人机的订单。
这个成绩，连江飞宇也很感意外。
这不，10月份在迪拜还有一场国际航展。
江飞宇立刻做出指示：不仅飞鹰动能要参加，飞天科技也要想办法参展。
中东那边各国王室的关系还不错，找那位阿朴勒王子协调一下关系应该不难。
与飞鹰动能取得的成绩相比，急速网络这次来参展就像是来打酱油的。
虽说没达成什么合作，但也算开拓了国际视野吧！
投资意向书刚签订，江飞宇又飞瑞-士去了。
回国前，江飞宇还要去看看苏沫薇母女。
这次出来快一周了，江飞宇也不好在外面浪太久。
毕竟，家里那位也怀孕了，同样需要江飞宇这个丈夫的陪伴。
......
国内飞宇集团总部，张哲盛正在办公室内接待两位客人。
“曾先生，黄先生，二位随便坐，你们喝茶，还是咖啡？”
“咖啡不加糖，谢谢！”
“我跟老曾一样吧，咖啡不加糖。”
“小柳，三杯现磨咖啡不加糖。”
“好的，张总。”
等张哲盛的工作秘书出去，曾姓男人便迫切询问道：“张总，不知您之前在电话里说贵公司要投资我们那事？是打算投资多少钱？要占股多少？”
男人如此急切，也是因为之前答应给他们投资的资本方突然变卦。
接到张哲盛愿意投资他的电话后，他俩才会立刻从香江飞到了帝都。
张哲盛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过去，说道：“二位不妨先看看我们这份投资计划书，我们的投资方案绝对比香江中央结算公司更加有诚意。”
两人接过文件一看，眉头立刻舒展开来。
确实如张哲盛所说，这份投资计划书比香江中央结算公司原先答应的条件更有诚意。
张哲盛道：“除了投资方案更优，我们飞宇集团能带给你们的资源更多。毕竟，你们新公司是设立在大陆境内，而不是香江。”
飞宇集团的股东不仅有国资，还有外资。
本身，飞宇集团又涉及多个行业。
大老板江飞宇在帝都的关系通天，两人也听说了。
在条件差不多的情况下，两人肯定更加倾向于拿飞宇集团的投资。
更别说，现在飞宇集团开出的条件还更优。
二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的想法——与飞宇集团合作。
在合作之前，有些疑问还是要问清楚的。
黄姓男人问道：“张总，不知道贵公司是如何得知我们要从ATL独立出来，成立新公司这事的？”
张哲盛为两人答疑解惑：“二位应该听说过，我以前是在IDG资本亚洲分部任职，虽说离职多年了，但以前的一些关系还是能用的，投资圈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这个答案，倒是让两人卸下了心中的疑惑。
实际上，看好这两人的是江飞宇。
几个月前，江飞宇就交代张哲盛让人留意一下ATL几个创始人高管的动向。
得知他们打算将ATL动力电池部门独立出来另起炉灶，张哲盛就发去了投资邀请。
张哲盛很清楚，自己老板要投资两人主要是为了在纯电动汽车所使用的动力电池方面进行布局。
目前，纯电动汽车使用的电池主要分为磷酸铁锂电池和三元锂电池。
磷酸铁锂电池的优点是安全性能高、使用寿命长、原材料成本比较低、并且支持快速充电等。
缺点也很明显，比如压实密度比较低，由此导致锂离子电池的能量密度也比较低。
说白了，就是续航能力差。
三元锂电池的优点是循环性能好且能量密度高，同等体积可以带来更高的续航能力。
缺点是在高温状态下安全性能比较差，容易引发危险，并且造价上也比较高。
在国内纯电动车领域，比亚迪就是磷酸铁锂电池的典型代表。
与之对应的是，特斯拉使用的则是三元锂电池。
从江飞宇投资特斯拉就能看出，他是更加看好三元锂电池。
但是，张哲盛同样也有点弄不清楚自家老板为什么这么看好这两人所带领的团队。
毕竟，目前国内掌握三元锂电池技术的人也并非只有二人。
像鹏城的比克公司，就是最早从事三元锂电池技术研发的公司，去年还得到了国家新能源政策的专项扶持。
江飞宇这么看好二人，张哲盛也只能归结于二人之前在手机电池领域创造的辉煌吧！
ATL不仅在2004年就成为苹果手机电池供应商，巅峰时期更是垄断了高丽国一半的手机电池供货。
要不是ATL被小日子的TDK公司全资收购了，也能成为国产电池之光。
或许，这也是两人想摆脱小日资的帽子，想独立出来发展的原因吧！
两人需要外部资金的加入，就是为了降低TDK在新公司的持股比例。
而且，以飞宇集团背后所代表的能量，也能在未来帮助两人将TDK踢出局。
聊完了合作细节，张哲盛问道：“对了，新公司的名字定下了吗？”
曾姓男子道：“公司名字已经定了，由于工厂设立在宁-德市，地方政府给了蛮多政策扶持，新公司起名宁德-时代。”
张哲盛点头，又跟两人聊起了别的内容。
第一千五百二十四章 攻敌必救
巴鲁达城，原来边防团的驻地。
负责围剿同盟军的印国军队指挥官——哈莫斯少将，正在朝114机步团团长苏托拉疯狂倾斜自己的怒火。
这个114机步团，是最先到达巴鲁达城的印国围剿部队。
他们到达后，看到的是几百名边防团战士的尸体和毁于战火的团部驻地。
此时，他们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
边防团被同盟军全歼之前，就已经将求救信号和战斗过程发出。
这其中，就包括间谍混在华人青壮中给他们下毒这事。
因为巴鲁达城警察局被同盟军顺带给端了，哈莫斯少将便让这个114机步团梳理一遍城中可能潜伏的同盟军探子。
苏托拉接到命令后，直接让手下士兵将城中上万名华人平民抓了起来。
在这个过程中，士兵们对平民进行抢劫、强女干、杀人这种事情就无法避免。
拜托，这可是现代社会。
关注这次战事的国内外媒体，不知道有多少。
这仗还没开打呢，就借机先对本国的少数裔施行集中营那一套？
这事造成的舆论压力，可想而知。
国防部那边，给哈莫斯少将发来了非常严厉的训诫令，让他尽快平息舆论。
莫名其妙挨了一顿训，哈莫斯少将只能将气撒在了苏托拉身上。
除了撒气，哈莫斯也是真的想给苏托拉这个蠢货做个“换脑手术”。
此刻，印国情报部门不仅已经得知“利刃”组织改名为“北婆罗洲华人同盟军”这事，还知道同盟军的兵力已经过千。
从“北婆罗洲华人同盟军”这个名字就能看出，对方已经从一个单纯的私人武装向地方割据武装转变。
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对方的人数也从刚逃入印国时的400人左右激增到一千多人。
而114机步团的行为，无异于是将当地华人全部推向同盟军的怀抱。
哈莫斯能当上少将，基本的政治头脑还是有的。
这几百年来，本地人施加给华人的苦难完全可以说是罄竹难书。
新仇加旧恨，本地华人倒向同盟军是必然的。
他们不仅会为同盟军提供情报、物资、资金的支持，甚至会加入同盟军来打印军。
如果是以前，他们印国并不担心。
反正，华人不掌权也没有武装。
可现在，偏偏出现了一支敢打、敢杀，又战斗力强悍的同盟军。
别忘了，印国境内的华人数量超过千万，光是在加里曼丹岛生存的就有好几百万。
这种局面下，一个不慎就可能让同盟军在加里曼丹岛做大。
真到了那个时候，他哈莫斯少将绝对会被钉上历史的耻辱架上。
在其他几个团长的求情下，哈莫斯终于同意让苏托拉戴罪立功。
仗打赢了，功过相抵。
要是打输了，苏托拉绝对是第一“替罪羊”人选。
当然，屋内这么多人没一个认为己方会输。
借用蒋委员长的一句名言：80万打60万，优势在我。
现在，他们可是1.2万打0.1万。
这已经不叫优势了，而是叫做绝对的实力碾压！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最大的难题是：没了边防团这支熟悉当地情况的军队，他们这些外部调来的围剿大军对当地的情况都不熟悉。
别看1.2万人的军队不少，撒到3、4千平方公里的区域内，一平方公里也就3人。
而且，敌人也不会一直窝在原地等着他们围剿。
整个加里曼丹岛，最不缺的就是原始森林。
如果敌人真的想逃，围剿的难度还是非常大的。
哈莫斯看向苏托拉，问道：“熟悉当地情况的向导找到了吗？”
苏托拉汇报到：“报告长官，我们已经找到二十多名熟悉当地原始森林情况的民众，随时待命。”
哈莫斯点头，交代道：“对于这些向导，劳务费要给够。”
苏托拉道：“请长官放心，我们是按照3倍的用工薪资支付劳务费，一分都不会少。”
哈莫斯又看向负责辎重的梅瓦蒂中校，问道：“武器弹药都备齐了吗？”
梅瓦蒂汇报道：“报告长官，各部队都下发了3个基数的弹药，弹药库也囤积了足够打5、6场高强度战斗的弹药。另外，国防部调拨配合我们这次作战的运输船时刻待命，一旦前线囤积的弹药下降到警戒线，随时可以运输补充。”
临时参谋长多兰上校主动汇报道：“各部队已经按照之前下发的作战计划运动到指定地点，最晚到达的部队也休整了一天以上，随时可以投入作战。”
部队已经休整完毕，武器弹药也非常充足。
那没什么好说的，随时可以开打。
哈莫斯看向一众部队主官，命令道：“你们立刻返回部队驻地，明天正式出征，不得延误。”
众人齐声道：“遵命，长官！”
......
临时搭建的指挥部内，郭禄达将敌人的位置一一标注在地图上。
敌人这1.2万大军，最小作战单位是营。
按照指挥部居中，左右两翼扇形包抄的方式排兵布阵。
这样排兵布阵可以确保一个点受到攻击，两翼立刻能够过来支援。
因为无法确认同盟军的准确位置，印军只能使用这种方式排兵布阵。
当然了，印军具有兵力上的优势，无论采用什么打法都能游刃有余。
只不过，他们想到了同盟军会在战事不利的时候逃回大马境内。
却没有想到，同盟军的主力早就在他们到达之前就跳到了扇形包围圈之外。
想在原始森林遍地的加里曼丹岛藏几百人，真的再简单不过了。
“设置在巴鲁达城的军火库由一个加强营把守，再加上辎重营、重炮营、指挥部直属部队等兵力，守军的兵力至少3000人以上，最近的援兵距离也不过1个小时的车程，我们怕是不好打。”
敌强我弱的战争态势，就要想尽办法打击敌人的薄弱处。
对于一支现代化军队来说，武器弹药绝对是整支军队的“命门”！
只有打掉敌人的军火库，他们才能在短时间内扭转兵力上的差距。
并且迟缓敌人的军事行动，为己方赢得喘息的时间。
将所有敌我态势熟记于心中，阿成道：“既然他们想稳扎稳打推进，我们就打乱他们的部署，将敌人调动起来，只要他们自己一乱，就会露出破绽。”
张祖辉问道：“成哥，我们打哪里？”
阿成的手在地图上移动，圈住了一个地方。
“我们打这里——丹戎城，这里是他们东加丹行省北部第一大城市，我们打这里，他们必定要会师救援。”
别看都叫城，城也是分等级的。
巴鲁达城人口就几万，也就一个县级区划。
丹戎城人口60多万，妥妥的市级区划。
一旦阿成他们打这里，必然能调动印国大军回援。
到时候，就可以为处于内线的2营创造机会。
第一千五百二十五章 救援
经过两天的扫荡，印国大军两翼已经各自推进了几十公里。
大军就像一把巨大的耙子，将刮过的区域变成安全地区，并不断压缩着同盟军的生存空间。
这期间，虽然前线有上百名士兵伤亡在同盟军的冷枪之下，但这点伤亡对于上万人的大军来说就是正常损耗了。
看着地图上大片被涂抹成象征着安全的黄色，哈莫斯少将有把握在几天内逼迫同盟军与自己决战。
对方要是一直避而不战，老巢被印国大军翻出来是必然的。
那他们最后的出路，就只剩下逃回大马境内了。
想到大马，哈莫斯心里就抑制不住产生一股厌恶感。
本来，同盟军就是大马国内的私人武装。
是大马军方围剿不力，才让他们逃到了印国境内。
之前，印国当局协调大马共同围剿同盟军。
可大马那边，却只是象征性派了几千二线部队封锁边境。
这点兵力相对于两国几百公里长的边境线，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对方敷衍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这不，印国直接将大马恨上了。
至于始作俑者老米，印国上下自然不敢怨恨了，只能把这仇记在了大马身上。
这次作战，最高目标是将同盟军完全剿灭，最低目标也要将同盟军这个祸害重新赶回大马那边。
至于其他可能，完全不在哈莫斯少将的考虑范围内。
不一会儿，哈莫斯少将的思绪就飘到战争胜利后的记者招待会上了。
印国承平已久，军人想晋升完全就要靠关系和熬资历。
这次出征的机会，可是哈莫斯的家族花费了不少代价运作来的。
只要把仗打得漂亮点，各国媒体面前再好好露把脸，哈莫斯晋升中将完全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所以，演讲稿必须得认真斟酌一下。
哈莫斯正做着美梦，一个通讯兵打断了他：“报告长官，国-防部的急电，丹戎城遭到同盟军主力的攻击，丹戎城的卫戍营和民兵团一触即溃，现在敌军已经攻入城市中，国-防部命令我军立即回师救援，将敌人剿灭在丹戎城境内。”
“什么？敌人在攻打丹戎城？”
别说哈莫斯少将了，连指挥部内的几个作战参谋也惊呆了。
丹戎城距离他们可是有176公里，敌人是怎么穿过他们的封锁线跑到那边去呢？
参谋长多兰一拍脑门，懊恼道：“我们都漏算了一点，敌人在歼灭巴鲁达边防团后并没有归建，而是隐蔽到了外围，特意等开战后打我们个措手不及。”
哈莫斯急忙问道：“敌人的兵力有多少？”
能够当上少将，哈莫斯基本的军事素养还是有的。
他们必须先搞清楚敌人攻打丹戎城的兵力有多少，才能针对性调兵遣将。
通讯兵汇报道：“丹戎城那边预估敌人的兵力上千，暂无具体的兵力统计数据。”
预估上千？
哈莫斯差点要骂娘了。
丹戎城那边的卫戍部队简直就是废物，连敌人兵力都没有搞清楚。
哈莫斯向参谋长多兰询问道：“你怎么看？”
多兰道：“以敌人表现出来的精明，不可能将全部兵力都暴露在我们视线中，攻击丹戎城的部队几百人就顶天了。”
哈莫斯认可了这个分析，继续问道：“那么，你认为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多兰分析道：“有两个目的吧，第一个是打乱我们的部署，按照他们的节奏来打这一仗；第二个目的，我猜测他们的目标可能是我们，这里不仅有大军的指挥中枢，还囤积了前线大军的武器弹药。”
哈莫斯微微点头，继续与多兰商量派多少部队回师救援。
还没等两人商量好派那几支部队去救援，通讯兵再次汇报道：“国-防部急电，命令我们马上回师，并在一天之内收复丹戎城。否则，军法从事。”
这么严厉的措辞，立刻让哈莫斯和多兰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丹戎城这么快沦陷，他俩一点也不奇怪。
在卫戍营和民兵团溃败后，丹戎城内成建制的武装力量只剩下警察了。
指望只有轻武器的警察去对付装备精良的同盟军，还是省省吧！
实际上，从击溃丹戎城的卫戍营开始，同盟军多久占领丹戎城取决于他们的行军速度。
就算同盟军手中没有车辆，他们不会强征民用车辆吗？
哈莫斯和多兰猜测，同盟军必然是在城里干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国-防部的官老爷们如此着急。
加里曼丹岛这边，除了大城市有双向4车道以上的硬化道路，其他地区连水泥路都少见。
有些水泥路，还是殖民地时期修建的呢！
你能指望路况有多好？
从巴鲁达城到丹戎城，大部分道路都是泥土路，仅有的水泥路段也是坑坑洼洼的。
加上这两天一直在下雨，道路泥泞湿滑。
就算哈莫斯立刻抽调部队，出发部队还要准备油料、口粮、弹药，再加上赶路的时间，去到丹戎城至少需要5、6个小时。
也就是说，留给他们收复丹戎城的时间只有十几个小时。
就这点时间，打野战还好，巷战真的有点难为人了。
只不过，上面下了这么严厉的命令。
再难，他们也要想办法克服。
哈莫斯当即就给114机步团打去电话，命令他们立刻出发去收复丹戎城。
从名字就能看出了，这个114机步团是纯机械化部队，也只有他们能最快赶到。
当然，为了保险起见，哈莫斯还抽调了另外两个团一起去救援。
剔除这三个团，哈莫斯手中还有近8千的兵力。
当然了，这8千人是分散驻扎的。
哈莫斯身边能直接指挥的部队，只有1600人左右。
1600人，也够了。
毕竟，其他部队来援也只要2、3个小时。
如果同盟军真的敢来偷袭指挥部和弹药库，哈莫斯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
多兰查漏补缺，提出了一个问题：“原来这三个团的防线怎么办？”
哈莫斯想了一下，吩咐道：“从左右部队抽调兵力填补防线的空缺。”
多兰担忧道：“只是这样一来，我们的‘网’会非常的薄弱。”
哈莫斯无奈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命令剩余的部队就地驻扎防御吧！”
继续按照原来的方式拉网式围剿，确实力有不逮。
可要是转入防御状态，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第一千五百二十六章 占领
实际上，同盟军进攻丹戎城的兵力真的有上千人。
并非阿成把同盟军的所有兵力都抽调过来了，而是同盟军的兵力又增加了。
这段时间，一些以前跟“利刃”关系甚密的大马社团，不断遭到政府部门的针对。
大马官方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趁着“利刃”逃到了对面的印国，里里外外清除“利刃”存在的痕迹。
这些社团不仅生意没法做了，更是时刻担心政府的“大刀”什么时候落下来。
正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他们听到了“利刃”改名为“北婆罗洲华人同盟军”的消息。
毋庸置疑，这个消息是同盟军情报部门故意传播的。
听到这个消息的各家社团，先是震惊，继而是佩服。
能在老米、大马、印国三方的围剿下逃脱，本身就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现在阿成更是打算在印国一侧打出了华人割据自治的旗号，对这些饱受本地人欺负的华人来说，吸引力是十分巨大的。
此举，直接引发这些社团成员的大规模来投。
有两个中型社团的老大，更是举团来投靠。
这一下子，又让同盟军得到了好几百敢打敢杀的青壮。
这些人的战斗力是很差，但是配上一杆AK-47后，对付散兵游勇和平民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阿成也不需要他们打什么硬仗，跟在屁股后面占领地盘总没问题吧！
同盟军是趁着丹戎城市政府班子开例会，直接用炸弹送他们坐了“土飞机”，又靠着突袭将卫戍营打残。
至于民兵团？
很抱歉，同盟军占领民兵团驻地的时候就俘虏了几个自娱自乐的工作人员，连个卫兵都没有。
民兵嘛，没有提前征召，肯定都在平民当中了。
也就是从卫戍营崩溃后，整个丹戎城就陷入了群龙无首+无兵可守的境地。
城中的警察队伍，更是听到敌军攻城的消息后就溃散了。
讲真的，同盟军真的是开着车占领整个市区的。
你看看同盟军入城后干的事，就知道印国的国-防部为什么这么着急上火了。
一路入城，同盟军的士兵就在一路派发传单。
传单上的内容除了宣传同盟军的理念外，还提到了一个事情：同盟军今晚将在市政府广场公审一批长期以来欺压华人的本地人。
其中，就有一个“狗八”年那场血泪事件的元凶。
人是同盟军情报部门提前抓的，就为了防止这老狗逃跑。
现在，你知道印国当局为什么这么紧张了吧！
那个事情才过去十几年，老一辈可都没有忘记。
一旦让同盟军把这个“伤疤”揭开，不亚于在一千多万华族心中埋下了一颗复仇的“种子”。
只要同盟军能挺过这次的围剿，以后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兵员可用。
到时候，同盟军再顺势臣服于老米，未必不能从印国割下一块地盘。
重新投靠老米，这是上次孙逸祺去帝都的时候，江飞宇叮嘱孙逸祺转述给阿成最重要的一句话。
你别说什么爱国不爱国，江飞宇跟阿成情同兄弟，他必须得先让兄弟活下来再谈其他的。
须知，老米才是真正主导这个世界秩序的霸主。
除了北棒，每一个东亚国家都敢对我们蹬鼻子上脸。
这些都是事实，你得承认。
自嗨，是没办法改变事实的。
虽说重新投靠老米，肯定要当人家的“狗子”。
可阿成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先活下去，带领所有信任他的人活下去。
随着阿成的动作越来越大，牵连进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他必须得对这些人的生命负责。
当你都活不下去的时候，给别人当狗也没什么不好的。
只要老米不干涉，同盟军就能源源不断地获得外部的武器弹药和物资支持。
江飞宇每年30亿美金的支持，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印国同期的军费开支，一年也不过60多亿美元。
人家这60多亿美元，要养几十万的军队。
同盟军用一半的钱养几万军队，绝对绰绰有余。
而且，福利待遇绝对能向老米的大兵看齐。
以前的人有信仰，这个年代还是算了吧。
福利待遇和后勤保障，都是维持一支军队战斗力的最重要因素之一。
当然了，是否要重新投靠老米，阿成还没有下定决心。
一来，现在他的妻儿都在国内。
二来，阿成也是有底线的人。
除非真的被逼到绝境，阿成才会考虑江飞宇这个提议。
丹戎城市政厅旁边的大楼，已经被同盟军征集为指挥部驻地。
不断有通讯兵将各种信息汇总到阿成这里。
“报告，我部已经顺利占领警察局、电视台、广播中心、电力公司、电信局、政府银行等重要单位。”
“所有交通要道和市政厅旁边的街道已经被我们完全控制，街面基本肃清。”
“通往丹戎城的两座重要桥梁已经被炸毁，印军想赶到这里，绕道至少要多花费2个小时。”
......
由于兵力有限，同盟军只能占据市政厅所在的这个区。
至于其他区，则只能占据交通要道。
这是为了保证撤退的通道通畅。
毕竟，今晚公审大会结束，他们就要连夜跑路了。
阿成朝郭禄达问道：“入城后，士兵们的军纪怎么样？”
郭禄达介绍道：“1营、3营的士兵还好，就是新兵营出现了个别抢劫的现象，不过他们抢的都是本地人，不祸害华人，这一点他们都心里有数的。”
原来的新兵营，阿成授予了3营的番号。
最近投靠过来的几百名社团成员，阿成全部编入了新兵营。
这些家伙才训练了几天，还是以前混社团那副吊样。
听到是新兵营的士兵触犯纪律，阿成也没有过多计较了。
核心一条：只要不祸害华人就行。
郭禄达担忧道：“哈莫斯这个家伙非常谨慎，只派了三个团过来救援丹戎城，他手里的直属部队至少还有一个团的兵力，2营那边怕是不好偷袭。”
阿成看着地图，分析道：“既然没有机会，就暂时先不动。现在丹戎城被我们祸害成这样，他们派过来的3个团肯定要分兵驻守。而丹戎城西边60公里的萨拉越城同样没什么部队驻守，咱们完全可以故技重施，继续分他们的兵......”
阿成的目的，就是让敌人的兵力不断分散。
只要敌军分得够散，就会露出破绽。
到时候，同盟军完全可以集中优势兵力打敌人的其他薄弱处。
通过零敲碎打，干掉敌人的有生力量。
哈莫斯也不可能一直将优势兵力握在手中。
要先打疼他，人在着急的情况下才容易犯错。
第一千五百二十七章 伏击
晚上8点左右，丹戎城市政府广场。
并不算特别明亮的路灯照耀下，隐约能看到广场上站了不少士兵。
如果凑近看的话，你会发现这些所谓的“士兵”基本上都是假人模特装扮的。
在印军拥有制空权的情况下，同盟军还发传单说自己今晚在市政府广场处决这些罪大恶极的人，这本身就不正常。
咱们成哥，还没那么笨！
实际上，这是阿成故意放出的假消息。
目的嘛，就是为了引诱印军空军来攻击。
此刻，广场四周的高楼上早已经埋伏了22具萨姆-16便携式防空导弹。
只要印空军敢来，绝对能让他们喝上一壶。
同时，给印军树立一个必须攻击的假目标，他们才不会随意轰炸地面的同盟军士兵。
人家也怕打草惊蛇，让同盟军改在室内直播行刑。
而夜色的掩护，也很好地掩饰了广场上这些“士兵”的身份。
至于真正行刑的地点，则是在丹戎城的电视台内。
反正，宣传单上也说了电视台会同步直播。
此刻，不知道多少丹戎城市民守在电视机前面。
既有殷切盼着那个老鬼伏诛的华人，也有恐惧和痛恨同盟军的本地人。
现在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印空军来攻了。
张祖辉走过来，汇报道：“司令，电视直播设备都调试好了，随时可以开始。”
随着队伍的壮大，张祖辉等老部下已经有意称呼阿成为“司令”，而不再是“成哥”。
一个有威严的领袖，才能让所有人敬畏。
不用说，电视直播的设备和人员，自然是从丹戎城电视台抓来的。
阿成吩咐道：“那就开始吧！”
张祖辉通过对讲机吩咐了一声，摄像机立刻对准了郝应聪。
这家伙本来是1营的排长，因为相貌不错，加上声音铿锵有力，被临时拉来充当同盟军的新闻发言人兼行刑主持人。
仅仅延时了不到2秒，丹戎城市民就收到了电视画面。
“电视机前和电脑前的观众们，大家晚上好，我是北婆罗洲华人同盟军的1号新闻发言人郝应聪......”
在收到现场电视画面不到半分钟，盘旋在丹戎城外围空域的印军轰炸机编队就收到了攻击的命令。
这只轰炸机编队由6架苏-30K轰炸机组成，来自驻扎在加里曼丹岛南部空军基地的第11空军中队。
由于在境内执行轰炸任务，加上同盟军只有无人机这种“玩具”型的飞机，他们甚至没有安排战斗机护航。
苏-30K轰炸机是大毛苏霍伊设计局在苏-27基础上改进而成的战斗轰炸机，研制于上世纪80年代。
翼展：14.70米；
机长：21.94米；
机高：6.36米；
最大起飞重量：33500千克；
最大速度：2125千米/小时；
续航能力达到了10小时。
印空军在役的12架苏-30K轰炸机采购于1997年，是大毛早期用于出口的轰炸机型号。
早期机型，雷达都比较落后。
印空军这6架苏-30K轰炸机，装备了一台30mm 机炮，配备150发炮弹。
十二个外挂点（8000千克）挂载了6枚Kh-29空地导弹，以及6枚250公斤航弹。
由于有限的军费要优先供养更加庞大的陆军和海军，印空军每年得到的军费很有限。
自然，这些飞行员的训练水平也非常的低。
此刻，这6架苏-30K轰炸机的飞行员就压根没把同盟军当一回事，以密集的编队向目标区域飞去。
同盟军连空军都没有，他们轰炸的又是大型固定目标——市政广场。
轻敌，这是大部分人的正常反应。
领航员兼轰炸机编队长在通讯频道里面命令道：“即将到达轰炸区域，所有人再次检查武器系统和瞄准系统。”
“3号机一切正常！”
“2号机一切正常！”
......
“所有人，降低高度到400米。”
“2号机收到！”
“4号机收到！”
......
飞机低空飞行产生的噪音，让不少市民将头探出窗户观察天空。
“是我们的军机！”
“空军万岁！”
......
欢呼的这些，必然是本地人。
同盟军攻入城里后，率先逃跑的都是掌权、有钱那批人。
然后，就是有汽车的中产阶级。
大部分普通民众不敢跑，因为他们舍不得家里的盆盆罐罐。
没有合适的交通工具，他们根本运不走。
况且，他们也没听说同盟军会屠杀普通民众。
真跑了，家里被人搬空都不知道。
广场这边，正在现场直播的几个同盟军士兵立刻掐断直播，并躲到了地下掩体里。
电视机前的观众，集体一愣。
刚才，同盟军那个新闻发言人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废话，就是没有进入正题。
现在，干脆连电视信号都没有了。
不会，是溜了吧？
毕竟，很多人已经听到了战斗机飞过的声音。
“即将到达最佳攻击距离，首轮发射3枚空地导弹,航弹准备。”
“5号收到！”
“3号收到！”
......
“发射！”
这声“发射”的命令，双方几乎是同时下达的。
18枚空地导弹射向地面的时候，22枚萨姆-16导弹也顺利激发。
顿时，空中出现几十条导弹的轨迹。
萨姆导弹刚发射几秒，就被轰炸机雷达捕捉到。
雷达上密密麻麻的报警提示，直接让轰炸机编队长吓得破声：“该死，敌人埋伏了对空导弹，拉升，快拉升，快放干扰弹......”
只可惜，他们飞得太低了。
怪就怪丹戎城最高建筑还不到80米，400米是飞行员认为比较安全的高度。
也怪老米，有意隐瞒了自己被“利刃”干掉两架直升机的事情。
这也导致，印军并不知道同盟军装备了便携式防空导弹。
情报落后，可是要吃大亏的。
更何况，缺乏训练让这几名飞行员在应对来袭的导弹时手忙脚乱。
短短十来秒钟内，天空中先后出现4团火光，这代表着4架苏-30K轰炸机被击中。
除了临战反应手忙脚乱，有些飞行员还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没有在释放干扰弹的同时，将6枚航弹投掷出去。
萨姆-16导弹的威力，还不足以将一架苏-30K轰炸机打爆。
如此剧烈的爆炸，更多是引爆了轰炸机上挂载的导弹和航弹。
当然，4架被击中的苏-30K轰炸机也没有全部被打爆。
其中就有一架，在剧烈翻滚几圈后成功拉升，摇摇晃晃向远处逃去。
至于另外两架无损的苏-30K轰炸机，则以更快的速度逃窜。
他们不知道敌人埋伏了多少地对空导弹，完全已经吓破胆了。
市政府广场这边，响起了同盟军的欢呼声。
击毁3架，击伤一架，这个战果可不是一般的辉煌。
毕竟，他们可是用便携式地空导弹取得的战果。
仅仅掉线了3分钟，电视机画面再次出现。
而这一次，画面切换到了电视台的演播厅。
“各位观众朋友，大家好！我是同盟军2号新闻发言人庞大海，我先跟大家通报一个好消息......”
“刚才，我同盟军战士英勇奋战，击溃了来犯的印国空军，取得击毁3架、击伤1架的好成绩，对于战机残骸坠落对本市市民造成的二次伤害，我军深表歉意，并对印国政府进行严厉的谴责......”
听完这个新发言人的话，电视机前的市民再次震惊了。
第一千五百二十八章 冒险
阿成带着主力部队搞得声势浩大的时候，留守营地的2营和特战大队也没闲着。
特战大队那帮神出鬼没的狙击手，可是让印国大军吃尽了苦头。
这些狙击手最短都训练了半年以上，而且是以丛林战为主要训练科目。
伍莲婷直接将特战大队麾下30多名经验丰富的狙击手放了出去，让他们进行自由猎杀。
这些狙击手2人一组，一次带上足够一周的给养和弹药。
他们散布在广袤的原始森林里面，找到机会就给敌人来上一枪。
短短几天的时间，就给敌军造成3、4百人的伤亡。
直到印军也将军中的狙击手抽调出来针锋相对后，才有效遏制了伤亡。
但印军狙击手无论是训练强度，还是对环境的适应性都不如同盟军的狙击手。
好在他们还有人数上的优势，勉强能打个平手。
用山洞搭建的临时指挥部内，张海林、伍莲婷、捞彬三人正在商量军情。
看着张海林和伍莲婷眉头紧锁，捞彬劝道：“成哥也说了，让我们伺机而动，不用急于求成，你俩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阿成带着主力部队在外线机动后，营地这边的军队指挥权就落在了张海林身上。
严格来说，同盟军这么多将领里面，张海林才是最让阿成放心的那个人。
无论是临场指挥能力，还是大局观和国际视野，张海林都是上上之选。
要不然，之前所有的外海行动阿成也不会让张海林挑重担了。
这一次，阿成也是放手给张海林指挥。
什么时候打，打哪里。
所有决定由张海林一人决断，阿成不会越级干涉。
由于哈莫斯将指挥部和弹药库防得严严实实的，同盟军留守部队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下手。
特别是，阿成那边不断传来打胜仗的消息。
这段时间，张海林身上的压力可想而知。
伍莲婷微微点头，拿起捞彬刚冲泡好的自热米饭，就着热好的牛肉罐头就吃了起来。
至于张海林，则还在跟地图较劲。
他看着地图上敌我双方的态势，还在努力寻找突破口。
捞彬继续劝道：“海林，你也先吃点吧！”
“你们吃吧，我还不饿！”张海林的眼神就没从地图上挪开过。
没辙，捞彬和伍莲婷只能自己先吃了。
两人正吃着，张海林突然兴奋道：“我知道要从哪里下手了！”
伍莲婷和捞彬立刻放下碗筷，围了过来。
张海林在地图上画了个圈，说道：“我们打这里。”
伍莲婷脱口而出：“你要打那个重炮营！”
张海林介绍道：“没错，由于一直没有抓到我们的踪迹，敌人这个重炮营一直部署在指挥部的后方。一旦我们打这里，最近的救援部队就是哈莫斯握住手里的两个机步营和辎重营......”
伍莲婷立刻从资料箱里翻出这个重炮营的资料。
这个重炮营装备了6门苏制姆斯塔-Б2A65式152毫米榴弹炮，以及12门苏制D-30式122mm榴弹炮。
这18门榴弹炮都是使用卡车来牵引，每一门火炮都配备了3辆弹药车运输炮弹。
每一门姆斯塔-Б2A65式的操作班组是8人，D-30式的操作班组是7人。
除了火炮操作班组、弹药搬运人员、汽车驾驶员、维修员外，还配备了一个连的士兵进行防护。
重炮营的性质决定了，只有拉开距离的时候他们才能给敌人带来毁灭性打击。
一旦近战，他们的战斗力还不如辎重营呢！
伍莲婷提出了自己的忧虑：“这个重炮营距离印军指挥部只有40分钟的车程，一旦我们无法快速解决战斗，怕是会陷入敌人东面、西面、北面三个方向援军的包围。”
张海林分析道：“这个重炮营部署在后方，防守必然很松懈，咱们占了偷袭的成分，短时间内解决战斗应该不难。”
“而且，敌人能最快过来救援的部队也就防守指挥部的两个机步营，既然知道敌人援军来的路线，你们特战大队完全可以沿途埋设炸弹和地雷迟缓援军的速度，咱们完全可以争取到1个半小时以上的时间打歼灭战。”
“至于陷入敌人的包围圈中，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了，真到了那一步，部队直接往南边撤退，无论是跟成哥的主力部队汇合，还是去打其他城镇，咱们可选择的余地都很多。”
捞彬提出了最核心的一个问题：“可是，我们这么多人怎么无声无息穿过敌人的封锁线呢？”
如果只是特战大队的人，还可以采用小股部队穿过敌人的封锁线。
反正他们执行的是特种训练，翻山越岭不在话下。
可如果是2营整个营的人穿越防线，就有点不现实了。
一来人数过多，目标大。
二来营一级的部队配备的武器弹药已经不少了，翻山越岭可运输不了。
张海林自信道：“你们别忘了，我们身后就是大马，两国漫长的边境线上走私通道何其多，咱们绕道一段距离就可以绕到敌人的身后。”
捞彬兴奋道：“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呢！”
伍莲婷也再无异议。
这时，一个士兵走进来汇报道：“情报部门发来的最新情报。”
张海林看完情报后，直接大呼：“天助我也！”
伍莲婷和捞彬赶紧接过电文查看起来。
情报很简单，哈莫斯又从前线抽调了2个团的士兵去围堵阿成率领的主力。
实际上，抽调兵力的命令是国-防部直接给哈莫斯下达的。
阿成他们在丹戎城闹出的动静，实在太大了。
占领了一座人口几十万的城市，通过电视、网络直播的方式公开处决了十几名欺压华人的恶棍。
最后，还让印国空军吃了个大亏。
完全可以说，印国丢人丢大发了。
国际社会上，一片嘲笑的声音。
哈莫斯肯定还是清醒的，他知道阿成率领的主力只是闹起来声势浩大，但是并没有伤到围剿大军分毫。
必须找到同盟军的老巢，才能将对方连根拔起。
可是，印国高层的官老爷们遭不住了。
他们急于以最快的速度剿灭同盟军，在国际社会上挽回面子。
加上阿成那边率部入了城，士兵的人数就没法隐瞒了。
印国高层很容易就得出一个结论：同盟军的主力部队都在阿成那边，包围圈内就是小股部队在拖住围剿大军的兵力。
这不，作战命令才会直接下达给前线的哈莫斯，让他抽调重兵去围剿后方的敌人。
哈莫斯又没法抗命，只能又从前线抽调了2个团的兵力去围剿阿成他们。
这其中，拱卫指挥部的两个机步营就被抽调了一个。
也就是说，现在哈莫斯手中的机动兵力只剩下一个机步营和一个辎重营。
张海林在山洞内走了几圈，似乎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我想改变一下作战目标。”
“改变作战目标？”伍连婷和捞彬静待他的下文。
张海林肯定道：“天赐良机，我想同时打这个重炮营和弹药库。”
伍莲婷问道：“可是，我们的兵力从哪里来？”
张海林在地图上介绍起自己的计划：“这样，我们先派小股士兵用迫击炮对他们前线的营地进行偷袭，这样做的目的有两个......”
“第一，可以进一步迷糊他们，让他们认为我们就是为了拖住他们的主力，防止他们派兵去剿灭成哥他们。”
“第二，消耗他们前线部队的弹药。这样一来，指挥部那个辎重营必然要分兵为前线的部队运输弹药。”
“原来的作战计划不变，我率领2营偷袭这个重炮营，并在结束战斗后拖住来援的机步营，等我们这边交火后，莲婷你率领特战大队偷袭敌人的军火库......”
还没等张海林介绍完，捞彬就明确反对：“不行，同时对付两个目标，风险实在太大了。一个不慎，我们有可能断送2营和特战大队。”
捞彬主要还是不想让伍莲婷冒这么大的风险。
特战大队也就一百人左右，这点人去偷袭军火库，实在太冒险了。
哈莫斯手中的机动部队，确实只剩下一个机步营和辎重营。
但军火库本身就有一个排的守卫部队，指挥部也有执勤的警卫连，再加上指挥部里各种工作人员，凑出200人的兵力易如反掌。
就算辎重营有一部分的兵力被抽调去运输弹药了，留守的兵力至少还有2——3百人。
让特战大队这百来号人去对付至少500人以上，还是占据防守优势的敌人，无疑非常的冒险。
伍莲婷坚定道：“这个险我们必须冒，那怕特战大队和2营全部牺牲，只要能达成预定目标，我们依然是胜利的。”
这个胜利并非战胜敌人，而是取得喘息的时间。
敌人下一次主动进攻，必然要花费更长的时间准备。
有这段时间，同盟军也能继续扩大兵力。
况且，印军已经陆续抽调了5个团去围剿阿成率领的主力。
阿成那边的形势，确实非常不乐观。
所以这个险，他们必须冒。
伍莲婷道：“海林，你是指挥官，你下命令吧！”
捞彬还想再劝，却被伍莲婷用眼神制止了。
第一千五百二十九章 准备
伊里达镇距离巴鲁达城35公里左右，是个依托木材加工发展起来的小镇。
当然了，加里曼丹岛遍地都是森林，伊里达镇的木材加工产业能够发展起来，那是因为镇子旁边就是一条不小的河——奎因比河。
奎因比河全长90多公里，发源于东北部的山脉，自西向东注入苏拉威西海。
别看河流不长，但流量可不小。
依托于这条奎因比河，产自沿岸的各种木材可以通过河运运输到海边，再通过海船出口到国外。
哈莫斯手下那个重炮营，正是部署在伊里达镇。
当地糟糕的路况，对于重炮牵引车来说就是一个灾难。
这个重炮营的所有装备，就是通过内河渡轮运输到伊里达镇的。
因为还没有确定同盟军老巢的位置，这个重炮营暂时滞留在伊里达镇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整个伊里达镇，只有位于镇子东北角的停车场能够提供足够大的空地驻扎。
不出意外，这个停车场被重炮营征集为大军驻扎的临时营地。
这个重炮营是从印国陆军唯一在编的野战重炮团抽调的，临时划拨给围剿大军指挥，营长叫贾瓦迪。
你别看是战时状态，由于处于大军后方，营中的防守依然非常的松懈！
现在正是晚上8点左右，刚吃过晚饭没多久。
这不，没有值班任务的军官三三两两结伴去镇上的小酒馆放松。
这些军官可不仅仅是去喝酒，要知道镇上的站街女基本上都是在酒馆揽客。
喝点小酒，再约个妹子放松一下，那生活别提有多惬意了。
只要不是喝得伶仃大醉，并且能够在晚上11点前按时回营，营长贾瓦迪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重炮部队绝对是陆军里面的金贵兵种，不用跟敌人短兵相接，福利待遇又比大头兵高一大截。
你能指望这帮家伙的战斗觉悟有多高？
再加上印国的重炮部队成立后就没有经历过任何实战，这帮“老爷兵”是真的懒散惯了。
镇子北面的森林里，同盟军2营400多名战士正在这里隐蔽休整。
连续赶了十多个小时的路，所有人都累得够呛。
而且，还有近二十名战士掉队，人还没联系上呢！
一连作为最先到达的部队，已经派出侦察兵对敌军营地进行了初步的侦查。
这会，负责侦察敌情的两名战士正在向张海林汇报敌人的情况。
“他们营地外围就拉了一道铁丝网，东南西北四个角各有一个岗楼，安排了一名士兵站岗放哨，由于营地的面积比较小，他们的汽车排列得比较密，迫击炮的炮弹打进营地内，绝对一炸一个准......”
“营长,你绝对不敢相信，我们伪装成本地人进入镇子后，居然看到十多个军官在酒吧里跟舞女调情，我俩当时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听到敌人防守这么松懈，张海林也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个重炮营到底是来打仗的，还是来旅游的？
张海林吩咐道：“排长以上的军官过来，我们研究一下作战方案。”
不一会儿，所有排长以上的军官就聚集在张海林周围。
张海林先介绍了刚才侦察兵带回来的情报，接着就开始布置战术。
“战斗开始前，先派5组人手悄悄摸过去，将铁丝网剪开，然后每门迫击炮给我打出20发以上的炮弹，将全营携带的手雷集中起来给冲在前面的战士，冲进去后直接手雷开道，不要担心损坏这些重炮，就算缴获了，我们也带不走......”
同盟军现有的重装备少得可怜，虽然张海林也很想缴获这些重炮，但他知道己方就算缴获也带不走。
与其让这些东西束缚了自己的手脚，还不如一开始就当废铁看待。
“所有人都清楚各自的作战任务了吗？”
“清楚了！”
张海林看了一下手表，命令道：“现在是晚上8点56分，我们休息5个小时，凌晨2点发起进攻。”
让众人回去逐层传递命令，张海林靠着一个土堆就开始休息。
热带地区晚上也不会冷，就是蚊子有些折磨人。
这个时候，只能靠各种驱蚊水防护了。
巴鲁达城外围的一个小盆地内，伍莲婷带领的特战大队正隐藏于此。
此刻，伍莲婷也在给各个中队长、小队长布置任务。
“2营已经到达指定位置，他们会在凌晨2点发起进攻，我们必须等他们将指挥部那个机步营吸引到伊里达镇附近后才能动手......”
“现在有两个问题需要解决：第一，是我们的人怎么悄无声息地靠近军火库；第二，我们要怎么狙击指挥部派来的援军。”
印国大军现在使用的军火库，就是原来边防团的军火库。
实际上，这个军火库也不是边防团建的，而是上世纪40年代的产物。
二战爆发后，当时的殖民地政府为了防备小日子可能的进攻，强征好几万当地人修建了一个战备军火库。
后来，这个战备军火库还没建完就落入小日子手中。
出于长期驻扎的需要，小日子接手后继续修建，建了几年有现在的规模。
小日子投降后，这个军火库就荒废了。
直到上世纪60年代，沙捞-越和沙-巴公投并入大马导致两国关系紧张，这个军火库被印军再次启用。
后来，随着两国关系逐渐缓和边境驻军逐渐减少，在东加里曼这边就只剩下一个边防团。
这才会出现一个边防团使用军一级的战备军火库的情况。
将当初歼灭边防团的时候，阿成就算到了会有这一天，故意只炸坏了军火库的入口，里面基本无损。
现在，这个军火库的内部结构对于同盟军来说就是透明的。
可即使这样，也不代表军火库好打。
整个军火库是将一座小山挖空，只有一个入口进入。
入口处修建了坚固的防御工事，依靠山体修建了6个碉堡。
即使只有一个排的士兵守护，人家十几挺轻重机枪一架，你就是有几百人也是白搭。
强攻绝对会撞得头破血流，同盟军只能智取。
第一千五百三十章 交火
第二中队队长田勤奋建议道：“头，我倒是有个好主意，可以悄无声息接近敌军的军火库。”
“说！”伍莲婷言简意赅。
“今天一整天，他们辎重营的运输车队就没停过，一直在给前线部队运输弹药，我刚才看了一下，还有不少运输车队没回营，咱们完全可以在半道上劫持一个车队，然后冒充他们的身份靠近，只要能靠近60米范围内，咱们带来的喷火器就能将那几个碉堡当乌龟烤。”
伍莲婷眼前一亮：“是个好办法办法！”
有人抛砖引玉在前，其他人也踊跃发言。
“敌人指挥部与军火库的距离不到1公里，完全在迫击炮的最佳射程内，咱们可以做出要攻打指挥部的假象，以此来延缓敌军增援。”
“咱们不是拆卸了一门高射炮过来吗？把这门高射炮布置在军营旁边的那个小山头上，完全可以对指挥部范围内形成远距离火力压制。”
......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我倒是有个建议，就是有点伤天和。”
出声的是第一中队的一个小队长，叫杨学敢。
伍莲婷鼓励道：“都这个时候了，能增加一分胜算是一分胜算，哪怕无所不用。”
杨学敢道：“其实，巴鲁达城东北面那个水库的蓄水量不小，如果我们将水库给炸了，倾泻而下的洪水必然会冲到敌人的军营内。只不过这样一来，巴鲁达城的几万居民也会受灾。”
其他人倒吸一口冷气，这还真是绝户计。
能淹死敌军多少人不知道，巴鲁达城的居民绝对是死伤最严重的。
伍莲婷立马否决了这个提议：“我们正在争取印国同胞的民心，如此不顾平民伤亡的计策绝对不能用。”
杨学敢略显尴尬!
提出这个计策已经显得自己很毒辣，还被领导否决了。
伍莲婷看到了杨学敢的窘迫，鼓励道：“不用你的计策是从政治层面考虑，从军事的角度来说，你的计策是上上之选，别气馁！”
有了伍莲婷的鼓励，杨学敢顿时好受多了。
跳过这个插曲，众人一点点把作战计划完善起来。
......
很快，时间就来到了凌晨2点。
伊里达镇，重炮营驻地。
4个岗楼上的哨兵，早就困得哈欠连连。
负责值夜的巡逻队，基本上也是敷衍了事。
随便走一圈，就回营帐休息了。
此时，十几个黑影通过匍匐前进缓慢靠近了铁丝网。
一束探照灯扫过来，这十几个人影立刻趴着不动。
配属重炮营的两条军犬忽然警觉地抬头，朝着空气中嗅了几下。
要论怎么对付军犬，同盟军在“利刃”时代就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出发之前，这十几个黑影都用淤泥将身上涂满。
当然了，仅仅只是用淤泥是无法完全掩盖人身上的气味的。
淤泥里面必须混合牛的尿液，那股牛骚味才能将人的气味完全遮盖。
像伊里达镇这种偏僻小镇，牛车的使用率还蛮高的。
这两头军犬，早已经习惯了空气中有牛的味道。
没有嗅到异常的味道，两条军犬又重新趴下休息。
至于爬行造成的声响，也被风吹树叶的哗哗声掩盖了。
等探照灯扫过，这十几个黑影立刻拿出钳子剪断铁丝网。
他们3人一组，效率极高。
很快，就剪出5条几米宽的通道出来。
不过，剪铁丝网发出的声音开始让两头军犬狂吠示警。
一个班长从营帐里走出来，朝岗楼上的哨兵喊道道：“帕拉，你转一下探照灯，看一下北面是什么情况，军犬一直朝着这个方向叫。”
“是，长官！”
哨兵揉了一下眼睛，赶紧转动探照灯。
虽说探照灯打过来的时候，同盟军的士兵已经趴下。
可这铁丝网明晃晃被开了5个大口子，只要哨兵没瞎就能看到。
“长官，有情况，铁丝网出现几个豁口......”
“砰！”
一声枪响，探照灯直接被打爆。
枪声，就是行动的信号。
同盟军早已经准备就绪的迫击炮手，立刻将炮弹放进了炮管里。
十几枚炮弹，几乎同时射出。
“敌袭！”哨兵立刻敲响了警钟。
只可惜，还是晚了。
下一秒，炮弹就砸在营地内。
“轰隆！”
“轰隆！”
......
之前负责侦察那两名士兵的话，倒是一点也不夸张。
只要将炮弹射进营地内，就绝对不会落空。
此刻，不断响起的爆炸声成了催命的音符。
很多士兵还在睡梦中，就连人带帐篷被炸上了天。
别忘了，营地里还有54辆弹药运输车。
这些弹药运输车引爆一辆，就是一个巨大的蘑菇云。
50米半径内，基本上不可能有活物能幸存。
看着营地内不断升起的蘑菇云，张海林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重炮的威力。
深夜，哈莫斯被自己的副官紧急喊醒。
还没等哈莫斯询问是什么事情，他就被副官带来的消息惊醒了。
“重炮营遭到敌军主力的攻击，敌人使用了几十门迫击炮对他们进行炮击，他们现在已经损失惨重，贾瓦迪营长请求立刻派出援兵支援。”
很显然，贾瓦迪虚报了敌人的数量。
“什么？重炮营遭到敌军主力的围攻？”
“不对，敌军主力正在一百多公里外的塔塔县境内跟我们兜圈子，他们不可能飞过来，攻击重炮营的敌人肯定是我们包围圈内的敌军偏师......”
哈莫斯立刻反应过来，敌人应该是从大马国境线绕到他们的身后偷袭重炮营的。
“贾瓦迪这个废物，都告诉他晚上扎营要提高警惕了，他还是让人家偷袭了......”
此刻，哈莫斯真想冲着贾瓦迪脸上来几巴掌。
可就算要修理贾瓦迪，也得等战后再说。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救援重炮营。
印国总共就一个重炮团，要是在他哈莫斯手里被敌人歼灭一个营，他就是将敌人全部剿灭怕是也要背上污点了。
哈莫斯道：“命令，机步1营立刻增援重炮营，并从105团和坎山团各抽调一个营去救援重炮营，告诉贾瓦迪一定要坚持住。”
“是，长官！”
哈莫斯补充道：“另外，立刻拉响警报，让所有休息的士兵起来待命，防止敌人趁机偷袭我们指挥部和军火库。”
“是！”
随着副官走出去，军营里很快就响起了警报。
不到10分钟，机步1营就整装出发。
第一千五百三十一章 活人烧烤
伊里达镇，重炮营残存的七十多名士兵全部龟缩到了一栋2层的混凝土建筑里面。
这其中，就包括营长贾瓦迪。
此刻，贾瓦迪早就没有往昔的高傲，这家伙如同丧家之犬一样向步话机那头的机步1营求援。
“阿普卡营长，我部已经快伤亡殆尽，所剩兵力不足百人，你们再不来，我们重炮营就要除名了......”
“贾瓦迪营长，请务必坚持住，我部预计还有30分钟才能到达，你们必须再坚持30分......”
挂掉电话的贾瓦迪，立刻忽悠起了残存的士兵：“大家坚持住，援军还有15分钟就到了，我们一定要坚持住。”
听到援兵还有15分钟到，残存士兵的士气再次回来。
就他们现在这点残兵，武器弹药也不足。
想抵挡住敌人30分钟的进攻，怎么看都很悬。
贾瓦迪故意将援军到达的时间缩短，也是为了给他们一个活下去的希望。
营地里，张海林将三个连长叫到跟前交代任务：“3连留下继续进攻，注意控制进攻的节奏，别一下子将敌人都给消灭了。”
没了“诱饵”，可不好“钓鱼”。
“1连、2连立刻赶往预设阵地，等敌人援兵通过后立刻截断他的退路......”
距离伊里达镇2公里的地方，有一个不知名的小峡谷。
等敌人通过后将炸药引爆，落石和泥土足以将道路阻断。
再辅以一定的兵力层层阻击，敌人别想轻易回援指挥部。
“3连歼灭残敌后，立刻按照原定计划赶往汇合地点接应特战大队。”
张海林问道：“你们都明白各自的任务了吗？”
三个连长异口同声：“明白！”
......
巴鲁达城军火库这边，看到5辆运输车组成的车队缓缓开过来，一个士兵站到路中间，举牌示意停车检查。
随着第一辆车减速，后面的车子也跟着停了下来。
田勤奋用枪顶住副驾驶位上的小排长，威胁道：“杜卡，你知道该怎么做，如果说错话，我立刻就毙了你。”
这名叫杜卡的小排长害怕道：“长官，我帮你们混进去，你们真的会放我一命吗？”
田勤奋宽慰道：“你放心，我们说到做到，你那几个同族我们都没杀，也不差你这个俘虏。反正你也是少数族，没必要替印国卖命吧！”
特战大队在距离巴鲁达城5公里的路上，伏击了印国一支返程的运输车队，并俘获了以杜卡为首的7名俘虏。
经过审讯，他们这些人都来自一个叫西铂尔的部落。
印国有1.7万座岛屿，号称万岛之国。
印国官方统计的数据，该国的民族有300多个。
这些民族里面，百分之99都属于少属裔。
经常是一个海岛上面生活的人，就被归入一个少数民族。
千百年来独居海岛，这些少数裔对国家的向心力自然不高。
这个叫杜卡的小排长，就被威胁为同盟军带路过卡。
刚才车队进入军营的时候，就是靠杜卡的身份才得以顺利混入。
之所以能这么顺利，除了有杜卡排长的身份，还因为特战大队选了十几名相貌接近本地人的士兵冒充。
华裔与当地人混居上千年，难免有混血的后代生下来。
除了合法结婚产下的后代，还有一些是华人女子被当地人欺负后生下的孩子。
这些后代相貌上与当地人接近，但依然改变不了他们被欺负的本质。
田勤奋暗中观察了一下，此时车队距离军火库门口大概有140米的距离。
必须再冲进去几十米，才能让车斗里的火焰喷射器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一名班长走过来，询问道：“证件和口令？”
杜卡强装镇定，先是递上自己的证件，然后准确说出今晚的口令。
这名班长质疑道：“这么晚了，你们辎重营怎么还有运输任务？”
杜卡按照预先编好的术语说道：“敌人偷袭了重炮营的驻地，机步1营奉命紧急驰援，他们携带的弹药有限，我得到的命令是为他们提供弹药支援，这是命令文书和领取弹药的清单。”
命令文书和弹药清单，自然是伪造的了。
这名班长不好做主，回到岗亭打电话向排长瓦希尔禀报情况。
瓦希尔听完汇报后，朝身旁的士兵命令道：“打电话到指挥部，询问是否安排有夜间运输任务。”
士兵很快便汇报道：“报告排长，试了几次，电话无法打出去。”
通往指挥部的电话线已经被特战大队剪了，能打出去才怪。
瓦希尔皱眉道：“用步话机继续联系指挥......”
瓦希尔话还没说完，指挥部所在那片区域传来几声爆炸声，随即就是密集的枪声。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指挥部那边的动静所吸引。
田勤奋喊道：“就是现在，冲过去。”
话音刚落下，第一辆车当即就冲了出去。
挡在路上的两道拒马，直接被撞翻。
刚才那名班长惊讶问道：“你们干什么？”
“哒哒哒......”
田勤奋随手就是一梭子子弹打过去，送这个蠢猪上西天。
看到哨卡受到攻击，瓦希尔立刻命令几个碉堡里面的守军开火。
密集的子弹，如同暴雨一样打在头车上。
子弹毫无阻碍射穿汽车挡风玻璃，将驾驶员的头打爆。
关键时候，田勤奋拉着杜卡挡在自己前面。
一发重机枪的子弹射穿杜卡的身体后，又打在田勤奋的防弹衣上。
哪怕有防弹衣的保护，子弹也让田勤奋断了两根肋骨。
田勤奋顾不上疼痛，赶紧伸手去控制方向盘。
他这辆车的车头已经被重机枪的子弹打爆，现在汽车是依靠惯性继续往前冲。
他必须把汽车挪到一旁，免得挡住后面4辆运输车的去路。
“轰隆！”
“轰隆！”
......
关键时候，迫击炮的炮弹接二连三落在几个碉堡群之间。
在碉堡外面布防的十多名守军，立刻就近躲进了碉堡内。
靠着迫击炮的掩护，剩下4辆运输车顺利冲进有效攻击范围内。
随即，8条火蛇从车斗里喷出。
火油顺着射击孔喷入碉堡内，直接将里面的人变成了火人。
看着一个个火人争先恐后地逃出碉堡，不断在地上打滚、哀嚎，连操作火焰喷射器的同盟军士兵也看待了。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对着活人用使用这种武器。
这种“活人烧烤”，远比残缺不缺的尸体更考验人的神经。
第一千五百三十二章 得手
田勤奋强撑起身体，喊道：“王小军，你带人进去布置定时炸弹，爆破时间设置3分钟，其余人迅速构筑防御阵地。”
“是，队长！”
随着军火库的铁门被打开，4辆运输车快速冲进去。
剩下的士兵，则捡起敌人还未损坏的轻、重机枪构筑防御阵地。
两个士兵按照之前商定的内容，在墙壁上安置C4炸弹。
田勤奋打开步话机，立刻呼叫支援：“头，我们已经攻下军火库，正在布置定时炸弹，请为我们争取时间。”
借助爆炸产生的火光，田勤奋已经看到敌人的援兵正在赶来。
那是刚才他们在来的路上，顺手布置的诡雷。
伍莲婷只是说了句“放心，有我们在”，就冲忙挂了电话。
刚才战斗产生的瞬间，外围的特战大队士兵就炸开靠近军火库这段的军营围墙。
现在这会，伍莲婷正带着几十名战士在侧翼构筑阻击阵地呢！
至于己方那十几门迫击炮，更是没有停过。
只不过，印军的迫击炮已经开始反击，他们打得也很艰难。
军火库内，王小军等人看着堆积如山的武器弹药箱和油料桶根本没有时间感慨。
布置定时炸弹也简单，直接把运输车开到各种炮弹、炸药、手雷、油料面前。
设置3分钟倒计时，再把汽车钥匙拔掉。
一旦汽车上的炸弹被引爆，这堆积如山的弹药自然无法幸免。
“爆炸时间设置好了！”
“我这边也设置好了！”
......
随着定时器开始倒计时，所有人拼命往外跑。
他们逃命的时间，只有不到180秒。
等王小军等人逃出来后，田勤奋立刻用遥控器引爆了墙壁上的C4炸弹。
“轰隆”两声，军火库的铁门轰然倒塌。
两边的墙壁，也出现了大面积的塌方。
有这些东西的阻碍，谁也别想在不到3分钟的时间内进入军火库，再顺利拆除炸弹。
田勤奋边跑，边通知伍莲婷那边：“头，我们已经搞定，可以撤了。”
只不过，伍莲婷那边已经与敌人援兵交上火。
敌人密集的火力，让他们根本抬不起头。
想撤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印军阵地那边，辎重营营长一巴掌打蒙了负责带队增援的连长：“巴斯，你这个蠢货，让你救援军火库，你还有心思在这里跟敌人纠缠。”
这个连长不敢怠慢，立刻带领手下士兵朝军火库冲锋。
现在，就体现出刚才伍莲婷选择阻击阵地的高明之处了。
他们没有在敌人救援军火库的必经之路上布置阵地，而是选择了侧翼。
现在敌人的火力一减弱，加上幸存几门迫击炮的增援，伍莲婷终于带着人撤了下来。
还没等伍莲婷等人撤出军营，一声震天巨响传来。
骤然升起的火光，照亮了方圆几公里范围内的夜空。
军火库所在的小山，瞬间被抬高了几十米。
而爆炸产生的冲击波，直接让军火库300米范围内没有任何活物。
首当其冲，就是印军那200多名辎重营的士兵。
冲击波扫过，大半人被气浪掀飞。
等人落地时，已经基本没有了丝毫动静。
这些人的身体没有任何外伤，内脏却已经被震碎。
即使活着的人，也是回光返照。
哪怕是已经逃到500多米开外的特战大队士兵，也感觉身体像是被汽车撞到一样。
不少人两眼一黑，就这么昏了过去。
没办法，为了保证能顺利炸掉军火库，他们设计的爆炸倒计时还是太短了。
巨大的声波传递到2公里外的巴鲁达城市区，至少有几百户市民家中的玻璃被震碎。
片刻后，伍莲婷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耳朵里全部是是嗡嗡声。
她和幸存的士兵打开荧光棒，立刻在地上摸索起来。
武器弹药这些可以不管，但伤员一定都要带上。
印军指挥部这边，哈莫斯的手还在止不住地颤抖。
他们距离足够远，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对他们只是造成轻微的耳鸣。
此刻，哈莫斯少将的内心在滴血啊！
刚才，他已经收到重炮营被全歼的消息。
现在，供应上万大军作战的军火库又被敌人炸掉。
他已经能够预料到，等待自己的命运是什么了。
恐怕等天亮后，国-防部就会下达对他的撤职命令。
降职退居预备役，都算好的结果。
搞不好，还要被送上军事法庭。
多兰轻声询问道：“长官，我们现在怎么办？前线的部队普遍只有4到5个基数的弹药，我们的兵力还分得很散，是不是将兵力收拢一下？”
以半自动步枪为例，单兵所携带的弹药基数是200发左右。
5个基数，就是1000发子弹。
别看子弹数量不少，半自动步枪扣一梭子就能打出去十几发子弹。
在高强度的战斗中，这1000发子弹也支撑不了几天。
就算他们现在从后方转运弹药，以当地糟糕的路况，至少也要3天后才能拿到首批弹药补充。
这还是首批的弹药，这么多部队分下去就杯水车薪了。
如果要囤积到原来三分之一的弹药储备，至少要10天以上。
10天，变数太大了。
哈莫斯醒悟过来，痛苦命令道：“让前线部队立刻收缩防线，以团为单位就地驻扎。向国-防部发报，请他们协调南加丹行省魁安比的驻军为萨拉越地区的围剿部队供应弹药，并协调地方加油站为部队提供油料......”
这个时候，哈莫斯只求不再造成更大的损失。
其他的，还是交给继任者头疼吧！
伊里达镇那边，得知已经成功炸掉敌军的军火库，张海林立刻带领剩下两个连的士兵撤退。
打了这么久，2营的伤亡也不小。
张海林手下都是老兵，可不能都折损在这里。
萨拉越地区的某个山沟里，收到消息的阿成也露出了笑脸。
被五、六千人围追堵截，阿成他们也不好受。
地上有追兵，空中还时不时有轰炸机轰炸，他们只能往山沟、原始森林里面钻。
吃的倒是还不缺，就是剩余弹药不多。
现在敌人的军火库被炸，加上可以预见的指挥官换人，这帮追兵至少要缓缓吧！
趁着这个机会，看能不能跳出敌人的包围圈。
张祖辉走过来，兴奋道：“司令，侦察兵刚带回来的好消息，一直追在我们后面的215步兵团忽然撤了。”
阿成看着天际那抹白光，说道：“既然他们撤了，我们也要想办法回去了。”
趁着难得的时间，同盟军也必须快速积蓄力量。
第一千五百三十三章 内外因素
客厅内，江飞宇正在陪老丈人沈建军下棋。
今天是沈建军的49岁的生日，江飞宇携孕妻回娘家给老丈人庆生日。
许佳慧和沈光勋的媳妇唐敏敏包揽了煮菜的所有活计，几个大老爷们无所事事，沈建军便拉着江飞宇下象棋。
“将军！”
“跳马！”
“我再将！”
“走车！”
......
沈建军随口就聊到了时政：“最近，你那个义兄在加里曼丹岛闹出的动静不小，接连打了好几场胜仗，让印国在国际社会上丢尽了脸。这不，昨天他们印国大使都抗议到外-交部来了。”
江飞宇鄙视道：“他们打输了仗就找我们抗议，还找些站不住脚又没证据的理由，他们也不嫌丢人。”
这事江飞宇昨晚就知道了，印国抗议的内容主要有两条：
其一，是说江飞宇这个大亨在背后给同盟军提供资金支持。
这一点，就有点扯了。
江飞宇是承诺每年给阿成30亿美元的军费支持，但阿成还没到要拿江飞宇这个好兄弟的钱来养军的地步。
原本，阿成夫妇就不差钱。
不仅坐拥大金矿、有自己的产业，还经常跟着江飞宇在国际股市捞金。
虽说现在断了大马境内的生意，但两人名下的资产还是有近300亿美金。
这300亿美金，大部分换成了在大陆的股权资产。
现金流相对较少而已，单好歹也有几十亿美金。
一句话，以现在同盟军的士兵规模，阿成的小金库还撑得住。
所以，印国的抗议也不过是希望大陆官方能够冻结阿成夫妇的资产。
大陆官方的回复也很官方：既不承认万心娟在国内，也不承认两夫妇在大陆境内有资产。
官方这样回答，也有自己的底气。
万心娟和孩子来大陆的时候，早就换了身份。
况且，两夫妇的资产都是挂在汪雨霏的名下，委托江飞宇名下的资产管理委员会托管。
而汪雨霏又是香江的户籍，她的资产跟阿成夫妇可没有关系。
其二呢，他们抗议我国的企业向同盟军提供军用武器，说的就是飞天科技生产的无人机。
在最近的几场战斗中，同盟军是频繁使用无人机侦察和偷袭，也被印军击落了一些。
只不过，江飞宇老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
在同盟军还叫“利刃”时，飞天科技给他们提供的无人机就特意印了“Made in USA”的字样。
典型的三无产品，你有本事找老米抗议去。
反正，飞天科技是不会承认这批印有“Made in USA”字样无人机是自己生产的。
都不是我生产的，你让我停止向同盟军输送武器更是无稽之谈。
就算是运输，江飞宇也是先运到毛熊国，通过同盟军雇佣的军火船运输。
就算被印国海岸巡逻船抓到了，也是找毛熊国抗议。
试问，毛熊国怕过谁？
其实，看沈建军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了，他一点也不担心女婿惹麻烦上身，反而是满脸的自豪。
印国抗议的这两条，实际上都跟江飞宇有关。
老米已经证明了，飞天科技幕后的老板就是江飞宇。
别管明面上有没有持股关系，背地里的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
江飞宇这女婿不仅挣钱厉害，还能让好多个主权国家恨得牙痒痒，沈建军别提有多自豪了！
他那些同僚提起江飞宇的时候，哪个不是竖起大拇指。
沈建军提醒道：“最近，你还是少出国吧，防止人家明着不行，用阴招对付你。”
江飞宇心虚道：“嗯，最近几个月应该都不会出国了，我把工作上的事情推一推，专心在家陪君兰。”
沈君兰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5个月了。
她现在对江飞宇这个丈夫的依恋比较大。
每次产检但凡出现某项指标不正常，都要担心好半天。
江飞宇只能尽量减少工作上的时间，多在家陪她。
有一个晚上，沈君兰突然被噩梦惊醒，哭着说梦到江飞宇出轨了。
当时，差点没把江飞宇吓尿了。
总之，瑞-士那边江飞宇也不好频繁地去。
缓一缓！
沈光勋明显对同盟军那边的情况更感兴趣，询问道：“飞宇，你这里有什么内幕消息吗？我们部队最近以同盟军和印军这一场仗做兵棋推演，我们红剑扮演的正好是同盟军一方，由于手头上缺乏信息支撑，已经连续拿了好几项零蛋了！”
战斗爆发前，谁也没看好同盟军。
毕竟，双方的兵力相差有点悬殊。
12比1。
而且，人多的那一方还有整个国家作为后盾提供源源不断的支持。
同盟军这边连基本的人口都没有，士兵是打一个少一个。
可就是这样悬殊的兵力差距，却是同盟军处处占上风。
而且，好像同盟军的人数还越打越多了。
江飞宇问道：“你们战前兵棋推演的结果是什么？”
沈光勋道：“我们推演的结果是同盟军损失百分之45-60的兵力，残部退回大马境内。”
除非，是能在一开始就以优势兵力包围对方。
否则，以加里曼丹岛那种地貌环境，同盟军的人数反而是越少越好躲藏。
反正，他们是从大马境内流窜过来的。
不敌的时候再跑回去，也是最正常不过的思维。
只能说，沈光勋他们完全是站在军事的角度思考问题，没有考虑到政治上的因素。
谁能想到，在印国围剿大军推进一半的时候，同盟军一招黑虎掏心就吸引了前线过半大军回去围堵。
这才造成前线兵力空虚，给了人家偷袭军火库的机会。
严格来说，哈莫斯主动犯的错误很少，但架不住印国官方的越级指挥。
一座人口几十万的大城市沦陷，同盟军还要公开处决那帮“恶徒”。
这事造成的政治影响，比军事上的小败还要严重。
除了这个，还有外部的政治因素。
大马官方清理本国那些跟同盟军关系密切社团的时候，他们没想过会逼这些人去投靠同盟军吗？
他们想过了，也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只能说，人家就是故意的。
故意增强同盟军的实力，好给印国使绊子。
双方打得两败俱伤，才符合大马的利益。
既然同盟军处于劣势，那就恰到好处帮一把。
这种援助的手段，谁也挑不出毛病。
咋地，我清理本国的“毒瘤”还要你同意吗？
除了大马，老米放任不管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因素。
阿成是懂怎么利用老米游戏规则的人。
就算他不懂，江飞宇也会提醒他。
换掉亚德里恩，扶持贪婪的何塞上位，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后续老米高层转变对同盟军的态度，就是托了何塞同志的功劳。
人家只是贪婪了点，但收了钱后可是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
如果老米还继续针对同盟军，都不用老米亲自动手，人家只要稍微向大马官方施压，大马和印国配合就能玩死阿成他们。
所以，处在阿成那个位置上，光是有军事头脑是不够的，他还得具备非常高明的政治头脑。
很明显，咱们成哥这两项都是优以上。
作为情报机构专门培养的杀人利器，这两项技能完全就是靠他的天赋自己领悟了。
江飞宇经常感叹阿成运气好，身上的主角光环比他这个重生者还盛。
殊不知，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听完江飞宇的这番剖析，沈光勋如获至宝，立马就拿笔和纸记了下来。
沈君兰提醒道：“哥，你别听飞宇乱说，军事这方面他完全就是外行，还是得相信你自己的判断。”
沈光勋主动替江飞宇说话：“君兰，你不懂，飞宇在军事上是外行，但他的政治视野和国际视野是我欠缺的，我得多跟他学习学习。”
“行，你信他，等你被他带沟里了，你可别说我没提醒过你。”相处久了，沈君兰对江飞宇忽悠人的本事还是很了解的。
沈建军微微一笑，没参与年轻人之间的讨论。
在他心里，显然是赞成沈光勋的观点。
见没人听自己的，沈君兰干脆自己看电视。
......
老米华盛炖，印国大使瓦西里脸色阴沉地从该国的国-务院大厦走出来，一旁的秘书卡蒂诺赶紧迎了上去。
卡蒂诺关切问道：“大使先生，交涉结果如何？”
瓦西里愤怒道：“还能怎么样，无非是各种推诿，说什么不干涉我国内政，让我们自己解决同盟军这伙恐怖组织。”
不干涉他国内政，你老米说出这种话要脸不？
卡蒂诺介绍道：“您刚才进去的时候，我恰好碰到菲洛莎议员经过，她给我透露了一个信息，我想您应该知道。”
瓦西里问道：“什么信息？”
卡蒂诺小声介绍道：“菲洛莎议员说，同盟军向该国几家军火商订购了好几亿美元的军火，条件是让这些军火商交好的议员帮站台，以便让华府对我们和同盟军的争斗做出两不相帮的决策。”
“什么？这帮该下地狱的军火商......”
“大使先生，还请小声点，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方。”
看着进进出出的老米工作人员，瓦西里好不容易控制住心中的怒火。
老米是出了名的认钱不认人，瓦西里再愤怒也没用。
既然没法在国际环境上绞杀同盟军，那就只能寄希望于战争手段了。
想清楚这点，瓦西里带着秘书快速离去。
他要尽快把这个情报转述给国内，以便打消高层对老米的某些幻想。
第一千五百三十四章 新品发布会
加州当地时间，10月4日上午10点。
苹果总部宴会厅，新任“掌门人”老库正在召开公司秋季新品发布会。
今天的来宾超过670人，其中媒体来宾就占了一半。
毕竟，一家媒体普遍是2-3个人一起来采访。
140多家媒体，就贡献了300来号人。
再怎么说，人家苹果也是目前全球市值排名第2的企业，受到这么多媒体关注也很正常。
在上个月底刚发布的标普企业评级中，苹果不仅以3224亿美元的市值成为全球市值排名第2的企业，评级也被标普调到最高。
市值排名第1的企业，依然是总市值4072亿美元的埃克森美孚。
虽说埃克森美孚暂时市值第1，但它的评级就没有苹果高。
显然，标普更加看好苹果的发展潜力。
按照前世的轨迹，苹果再过半年就能登顶全球市值第一。
在这份市值排行榜中，第3名是大陆石油，市值3204亿美元。
互联网公司里面，微软以2157亿美元市值排名全球第9名。
谷歌市值排名全球17名，1857亿美元。
飞宇集团市值排名全球33名，1389亿美元。
频繁地割股民“韭菜”，飞宇集团的股价涨得很艰难。
当然了，微软算不上标准意义上的互联网公司，只能说跟互联网公司沾边。
全球市值最高的互联网公司还得是谷歌，飞宇集团只能屈居第二。
除了标普的这个排名，还有其他耳熟能详的排名，比如我们常说的“世界500强”。
只不过，“世界500强”主要选取收入作为企业排名的依据。
相对来说，还是标普的评级更加具备权威性。
毕竟，标普500指数可是行业风向标。
“这是我担任苹果CEO以来主持的第一次新产品发布会，说实话，看到你们这么多人来，我此刻是非常紧张的......”
西方人的发言，总是推崇一种幽默感。
这不，老库的开场白立刻暖和了现场的氛围。
本次苹果秋季新品发布会首推的产品就是“水果4S”，老库重点介绍的也是这款产品。
“水果4S”是在“水果4”的基础上进行了升级，配备A5双核处理器及双核显示核心，搭载苹果最新研发的iOS 5操作系统。
CPU速度是“水果4”的两倍，图形性能则是“水果4”的7倍，电池续航能力也做了很大的提升。
最大的特色在于语音控制，基于Siri的语音系统可以实现对天气、短信、地图查找、拨打电话等功能的交互。
“水果4S”一经发布，立马成为全场的焦点。
很快，就到了记者提问环节。
一个米国女记者问道：“CEO先生，外界传闻‘水果4S’搭载的语音系统使用了飞宇集团的技术，佐证就是Siri首批支持的语种里面就有中文，苹果商城也支持使用支付bao结算，不知道这个传闻是不是真的？”
老库笑道：“传闻自然是假的，我承认飞宇集团在人工智能领域，特别是语音对话交互领域有独到之处，但我们苹果同样有技术实力能独立研发自己的语音系统。”
“Siri首批支持的语种有中文，那是因为大陆市场是我们苹果全球战略中不可或缺的一环，无论是该国庞大的消费者数量，还是那边的代加工工厂。”
“至于我公司与飞宇集团的合作，那不过是正常的商业合作而已，毕竟支付bao是大陆用户数量最多的第三方支付方式，为用户提供更加便捷的服务，这是我们永远的追求。”
苹果跟飞宇集团签订的协议里面，就有相应的保密条款。
而且，违约金还非常的高。
所以，只要双方都不承认，传闻终究只是传闻。
又有一个记者站起来提问：“引自华尔街权威金融机构的评估，飞宇集团最大的股东——江飞宇通过多家离岸公司持有苹果公司大量的股份，CEO先生方便透露这个量有多少吗？”
老库打起了太极：“我公司严格按照证券交易所的信息披露制度对大股东的持股数量进行公开，就我所知江飞宇先生本人并没有直接持股我公司的股票，至于机构股东里面哪些公司是由他在背后持股，这就超出了我回答的范围......”
“CEO先生，外界普遍质疑你无法接过乔移交过来的‘担子’，你对此有什么要澄清的吗？或者说，你对公司未来的发展规划有什么新计划吗？”
“我再次重申一点：乔是公司的创始人，也是他带领公司走到今天的高度，没有人可以取代他的位置......”
在没有显赫的成绩证明自己的能力之前，老库并没有搞什么标新立异的言论。
他诚恳地向外界承诺，会继续按照乔原来制定的发展纲要施政。
总的来说，今天的新产品发布会还是蛮成功的。
新产品足够吸晴，新任“掌门”能力中规中规，外界普遍抱着拭目以待的态度。
刚结束新产品发布会，老乔就急冲冲赶回办公室，他还要应付两个重要的客人。
助理上前汇报道：“格里芬和布莱恩两位先生已经在您的办公室等了一会了，我进去送咖啡的时候，看到他们的心情还不错。”
老库微微点头，心里不由得猜测两人绕过董事会来找他干嘛。
虽说苹果的股份很分散，但还是有几个稍微大一点的股东。
其最大的股东，就是先锋领航集团，持股8%左右。
先锋领航集团是世界上第二大基金管理公司，管理着全球3600多亿美元的资产。
苹果的第二大股东是贝莱德集团，持股6.72%。
贝莱德集团是老米最大的投资管理集团，其管理的资产就达到了3万亿美元。
“臭名昭着”的汇丰银行，最大股东就是这个贝莱德集团。
同时，贝莱德集团也是三星集团的第三大股东。
苹果剩下的股东里面，没有一家的持股份额能超过4个百分之，这里就不一一详述了。
格里芬代表先锋领航集团，布莱恩则代表贝莱德集团。
两人在这个时候找老库，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第一千五百三十五章 低头
办公室内，格里芬率先给了老库一个拥抱：“祝贺，刚才的新产品发布会效果不错，看来大家都认可了你。”
“谢谢！”
“同样祝贺你！”
老库错身，又与布莱恩拥抱了一下。
三人在办公室内坐下，老库开门见山问道：“不知道二位先生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老库特意强调了“重要”一词。
按理说，公司任何重要的决策都应该通过董事会进行表决，这是为了维护所有股东的利益。
作为公司的CEO，私自会见大股东的代表本身就有点违规，更别说是商量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格里芬道：“库，你执掌公司也有一段时间了，大家也习惯了公司里没有乔的日子，我们这些大股东都认为苹果公司需要迈进新的里程了。”
格里芬这话就是明明白白告诉老库，我们就是代表所有大股东而来的，并非只有我们两家。
“新的里程？”老库猜测着这帮人的真正用意。
布莱恩暗示道：“库，作为公司的老员工，你应该很清楚乔的性格，他确实是一个创新的天才，但他的性格也过于专横、骄傲、粗暴，这也是当初他被董事会解除职务的原因，我们都希望你能引以为戒。”
老库听得都快要骂娘了，就不能直接点吗？
没事学人家兜什么圈子啊？
见老库一头雾水，格里芬接过话题说道：“布莱恩的意思是，乔过去制定的一些经营方针应该根据市场的变化做出改变，我们不能一成不变。”
老库问道：“格里芬先生，能具体点吗？”
两人对视了一眼，布莱恩直接道：“比如公司的企业文化：以客户为本，然后改变世界，这句话确实非常洗脑，但要分清楚洗谁的脑。作为公司的CEO，你首先要对股东们负责，然后才是客户。”
老库沉默了，他知道两人还有下文。
格里芬递过来一份资料，说道：“这是国府经济部门对未来几年经济形势做出的预测报告，全球性经济危机已经过去3年，无论是发达国家，还是新兴国家的经济都已经走出疲软，这代表着大量的热资会回流股市，我们必须抓住时机一飞冲天......”
这份资料里面不仅有对未来几年全球经济做出的预估，还有几家权威机构对苹果公司未来业绩的预估。
无一例外，他们对苹果的发展前景都非常的看好。
格里芬代表的先锋领航集团以及布莱恩则代表的贝莱德集团，无疑是想利用苹果抓住这波红利狠狠地咬上一口。
苹果公司不仅已经是全球市值第二，发展前景评估还非常的高，再也没有比它更合适了。
老库皱眉道：“那么，具体要怎么做呢？”
格里芬再次递过来一份文件：“这是我们请经济学家为苹果公司量身定制的发展建议，我们给它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资本回报计划！”
老库认真翻阅起来。
计划不复杂，核心就一条：苹果公司每年拿出一部分利润赎回股民手中的股份。
普通股民想要卖出股票，必须有下家买入，才能最终成交。
这种方式无论交易多少手，流通股的总数是不变的。
众所周知，苹果公司的股票不仅流通股数量多，而且股票非常的分散。
这代表着少数几个大股东无法控制公司，权利集中在董事会，这对CEO有利。
这个结果，是老乔再次执掌苹果后有意为之。
经历过一次被驱逐出公司后，他也学聪明了。
弊端也很明显，股票分散就比较难以操盘。
长期炒股的人都知道，只要你持有一家公司的股票，哪怕持有的股票数量很少，你也是有投-票权的（那种事先约定无投-票权的股票除外）。
每当有重大决策的时候，股票买卖系统会向你推送该支股票的重大决策信息，给你几个选项选择。
普通股民哪里知道这个决策是好是坏，都是瞎几把随便投的。
这也导致公司在做出好的重大决策时，很可能因为一帮小白而夭折。
而股票赎回的方式，却是减少流通股的数量。
市场经济遵循着一条亘古不变的定律：物以稀为贵。
先锋领航集团和贝莱德集团抛出这个《资本回报计划》，主要目的有两个：
一，是减少流通股的数量，好方便资本操盘抬高股价。
二，是增加大股东的控股份额，好将整个公司纳入他们的掌控中。
他们不需要增加多少，只要保证他们大股东的利益同盟控股大于百分之50就行。
此刻，老库就面临艰难的抉择。
到底是坚持底线，还是当人家的“旺财”？
老库几乎没有怎么考虑，就知道选什么了。
他不是老乔，没有对方的威望和筹码，根本抗争不了。
人家特意选择在他根基未稳的时候摊牌，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不听话，就把你换掉。
老库道：“这份计划我好好研究一下，我会找个恰当的时机，让人在下一次高层会议上提出。”
格里芬和布莱恩对老库的识相很满意，说道：“相信公司在你的带领下，一定会取得更加瞩目的辉煌。”
老库笑得有些苦涩。
自己刚当家做主没几天，就被逼卖身投靠。
这事放在谁身上，估计都不好受。
格里芬不忘了提醒道：“对了，那个大陆的江飞宇，虽说他也是公司的大股东之一，但他的立场决定了他是米国的敌人，乔之前做出让公司与飞宇集团的合作是欠缺考虑的，哪怕是有限度的合作。这个分寸，你要自己拿捏好。”
老库无奈道：“确实如此，我本人也非常赞同您的意见。可以江飞宇手中的持股份额，他在公司重大决策上依然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布莱恩宽慰道：“这个你可以放心，我们已经找到新的游戏玩家入局，对方将会成为我们可靠的利益同盟，以江飞宇手中不到4个百分点的股份，他对公司的影响很有限。”
以苹果公司现在的体量，购入1个百分点的股份都需要投入至少32亿美元的资金。
别看两家管理的盘子都很大，但那些钱都是投资者的，他们也不能随便乱用。
他们两家想要控盘，需要投入的资金海了去了。
而且，还会遭到其他股东的群起而攻之。
不得已，这才引入别的资本方。
老库好奇问道：“新的游戏玩家是谁？”
布莱恩问道：“伯克希尔哈撒韦，你觉得如何？”
人家把股神都拉来了，老库还能说什么呢！
第一千五百三十六章 大工程
10月13日，帝都中某海。
“江先生，这边请！”
说实话，这还是江飞宇第一次进入这个国家最高政府部门办公地，忍不住好奇打量起来。
环境很清幽，不时能看到执勤站岗的士兵。
江飞宇好奇问道：“杨秘书，我听说这里的保镖都是以一敌百的兵王，有的人甚至有特异功能，是不是真的？”
杨秘书挺健谈的，为江飞宇介绍起来：“以一敌百就有点夸张了，但特勤局的士兵都是从各支部队抽调最优秀、最忠诚的士兵，再经过严格的安保训练才能上岗。至于他们会特异功能，那就是外面的人以讹传讹了......”
又走了两分钟，两人终于来到目的地。
杨秘书敲了一下办公室的门，汇报道：“总长，江飞宇来了。”
里面传出一个声音：“请他进来！”
杨秘书推开门，领着江飞宇走了进去。
办公室内，一个老人正在伏案工作。
见到两人进来，老人放下了手中的文件。
老人的样貌，跟江飞宇在电视上见到的没什么区别。
说实话，这还是江飞宇第一次近距离见到真人。
“总长好，我是江飞宇。”
江飞宇的语气中，透露着一点紧张和激动。
毕竟，这是江飞宇有生以来见过的最高领导人。
总长和蔼道：“来，咱们坐下聊。其实，我对你这位爱国商人的大名早有耳闻，只是一直没机会见面。正好，林业-部把方案递了上来，我就想当面听你说说。”
那个方案，其实是飞宇集团递交给林业-部的。
里面涉及的内容有点大，部里的领导没法决断，又汇报到了总长这里。
江飞宇坐下后，试探问道：“总长，要不我先给您介绍一下这个方案的具体内容？”
老人微笑点头。
虽然他已经大概浏览过方案了，但不妨听听方案提出人是怎么说的。
哪怕不是为了倾听，也要给人家一个表现的机会嘛！
“整个方案需要的资金由我们飞宇集团托底，我公司每年投入至少30亿元人民币的资金，在西北几省的沙漠地区进行植树造林，作为三北防护林的补充......”
“我名下还有一家公司叫做榆城市生态农业发展集团，这些年一直在跟西农大合作尝试在沙漠地区种植耐旱植物，目前取得的成果还是不错的，我到时候打算把农科院和西农大的专家一起拉上，无论是技术方面，还是运营经验方面，我们都是不缺的......”
“整个工程分为三期进行，每一期都是10年。后面两期我不敢打包票，但第一期的10年，哪怕公司不能兜底，我个人出资也会坚持做完。”
江飞宇说完，等着对方询问。
总长点评道：“你提出来这个方案，确实算得上是利国利民的大工程。不过，每年30亿人民币的投入，对一家企业来说确实不是一笔小的投入，哪怕是以飞宇集团的体量。”
“我想知道，你做这件事的初衷是什么？”
江飞宇心里清楚，最后这个问题关乎到项目能不能得到国家的支持。
虽说，江飞宇也可以拉着地方政府单独做这事。
毕竟，这事对地方是百利无一害的事情。
不仅减少了地方沙漠化的面积，还拉动了地方经济。
你这么多钱投下去，总要在地方消费，雇佣人工吧！
但如果能够得到国家背书，绝对能事半功倍。
对方是智者，也只有实话实说才能打消对方的顾虑。
江飞宇诚恳道：“我做这件事的初衷，一半是为了公益，一半是为了经济利益吧！”
总长谦虚道：“那我今天就抱着学习的态度，想请你这位投资圣手给我介绍一下这里面的经济利益是怎么产生的。”
“总长您谬赞了，那我简单说一下自己的设想。这里面的经济利益主要从两个维度来产生，一个是实体经济，另外一个是虚拟经济......”
实际上，飞宇集团投资这么多钱来做公益，并非什么好处也没有要。
里面最重要的一个东西，那就是运营期内承包土地的经营权。
对于地方政府来说，这块土地原来是沙漠，没有任何经济产出，也不涉及居民的土地利益。
现在飞宇集团要承包下来种树，这是好事啊！
行，我土地免费给你承包，但你要保证确实是在上面种树。
而不是打着种树的名义，用来干别的事情。
飞宇集团将土地承包下来后，肯定是要种树的。
种树，不代表没有经济产出。
沙漠地区，历来就风沙大、光照大。
提到风和阳光，我们最先想到的就是风力发电、太阳能发电。
沙漠地区种树，一颗几十厘米的小树苗长成十多米高的树，需要的时间普遍是十年、二十年。
很多人应该在网上见过大型风力发电的扇叶，那玩意几十米高。
也就是说，我在下面种树完全不影响利用上面的风力、太阳能来发电。
这是上层的经济利益，大头还是林下的经济产出。
虽说种植的大部分树种是耐寒、固沙的植物，但也可以种植一部分能产生经济利益的树种，用来保护生物的多样性。
比如：枣树、枸杞树、杏树、巴旦木、开心果、小浆果、黑加仑等水果、干果经济作物。
除了上面介绍到这些常见的，很多人不知道的是，我国沙漠地区产出的野生药用植物多达350多种。
除了搞种植，还可以搞沙漠生态旅游观光、沙漠生态科研、地区赛事......
挣消费者的钱，相对好挣些。
第二个，则是拿国家的专项扶持资金搞科研。
拉上高校和科研机构一起承接，大家一起分润嘛！
地区赛事，你可能会疑惑了，沙漠地区能搞什么赛事？
你可能见惯了城市里各种封路扰民的马拉松赛事，但一定没见过沙漠生存挑战赛吧？
拉上地方政府，每年搞一个沙漠生存挑战赛——挑战半沙漠地区野外生存。
把奖金设置高点，再多拉点媒体和赞助商。
红牛生存挑战赛，开局10件装备，食物全靠户外采集，够胆你就来！
有丰厚的奖金、还能出名，保证大把硬汉会来参加！
看参赛选手每天采集树根、野果，抓蜥蜴和蝎子充饥，屏幕前的你是不是也觉得很有看头？
第一千五百三十七章 继续赌
这些都是实体经济的产出，江飞宇更看重的是虚拟经济带来的收益。
前世，阿理做蚂蚁森林是为了对抗某信快速扩张的社交矩阵。
用户通过积累能量、浇水就能免费做公益，并可以认领树苗。
说是认领，只是一个概念性的东西。
但树是真的种下，这就给予了用户成就感。
用户的能量哪里来呢？
那就是使用我的第三方支付工具消费！
线上付款、转账、缴费、理财、线下到店付款，甚至是使用第三方平台的应用都能积累能量。
引导用户多场景下优先使用我的支付工具，增加留存和日活量。
而阿理的盈利的目标有三类用户：终端用户、商户、互联网平台。
终端用户贡献的收益主要是按现金流收取手续费，以及购买平台理财产品这两类。
商户的贡献在三个方面：收取手续费、放贷利率、以及消费者支付资金延迟到账的留存利息。
互联网平台是大头，除了以上说的这些，还包括技术服务费、流量资源费。
你应用平台的入口嵌入我的支付工具，我就可以按照算法卖用户资源给你。
比如你花5万，我可以能保证这个月内有100万个用户看到你的应用，这就是我赚钱的秘诀。
这个盈利模式不仅仅针对互联网平台，还包括平台上的各种商户。
除了线上和线下的产出，这件事本身就是在做公益。
做公益，必然是能带来名声和政府扶持的。
比如说，针对性的税收减免和优惠政策。
这是无形资产和看得到、摸得着的政策红利。
“刚开始两、三年肯定是纯投入，能够产生的收益有限，但越是到后面产出越大，不敢说收支平衡或者盈利，小亏也是能接受的。”
“毕竟，公司能够从其他方面弥补回来。况且，能以企业的身份参与一个国家级的大工程，这对飞宇集团和我个人来说，都是一份能载入史册的荣耀。”
总长欣慰道：“今天确实是学到了，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经济学的新知识。同时呢，我也很欣慰咱们国家有你这样既有才华、又爱国的企业家，这是国家之幸，百姓之福啊！”
这个评价有点高，江飞宇礼貌性地谦虚起来。”
总长也给了颗定心丸：“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国家层面肯定会支持的，回头我让办公厅和林业-部的人跟进一下，把你们这个方案作为三北防护林的补充内容，顺便再合计合计应该给予你们企业方什么支持。”
“谢谢总长。”
“应该是我代表国家谢谢你做出的贡献......”
江飞宇心里很清楚，有了国家层面的支持，这个工程能产生的经济效益必然更高。
都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对于飞宇集团来说，这将是一个以10年为周期的中、长期投资。
只要土地的经营权一直握在手中，后面肯定稳赚不赔。
而这种模式，其他企业也没法复制。
只要飞宇集团一直往这个利国利民的大工程里面投资，就没有人敢给飞宇集团套上成分的帽子。
到时候，飞宇集团在国内的地位将不输于招-商、中-信、华-润、保-利这四大财团。
......
杭城，阿理总部。
老马正在和老蔡核算公司年初到目前的营收，他做梦都想不到江飞宇又盗用了他前世的一个大创意。
老蔡汇报道：“截止到上周为止，能够归入今年的营收为49.37亿元，净利润约18.43亿元，全年预估营收在61.4亿元左右，全年净利润预估21.84亿元......”
此时的阿理，还不是后世那个一年营收几千亿的超级互联网公司。
一来，老马的很多布局还要几年后才能逐渐产生庞大的收益。
二来，那些互联网公司普遍业绩腾飞要等移动互联网大规模兴起之后。
从数据对比就知道了，引用国家互联网信息中心的数据：
截止今年6月份，国内网民数量才5.6亿，有网络购物习惯的用户2亿左右。
而后世，几乎人手一部智能手机的时代，有互联网购物习惯的用户8亿+。
这可不是按照用户规模简单地乘以4倍，而是几十倍、上百倍。
你要考虑这十年间整个社会财富的增加，以及老百姓收入的增加。
这是一个宏观的经济学范畴，不是简单的乘法。
老马换了一只手托腮，询问道：“用户数据方面呢？”
老蔡道：“终端注册用户6180万，企业商铺810万家，月活用户能达到百分之65左右。”
“飞宇集团的用户量呢？”
刚问完，老马立刻改口：“算了，只跟飞宇商城对比吧！”
跟整个飞宇集团对比多少有点自取其辱，还是对标飞宇商城吧！
一直在江飞宇的手中栽跟头，老马已经逐渐失去了当年的锐气。
或者说，他已经从心理上认可自己无法超越飞宇集团了。
人家市值都快1400亿美元了，阿理的估值才200亿美元。
老蔡在电脑文件里面找到相关数据，说道：“根据飞宇商城自己公布的数据，他们的终端用户7023万，企业商铺140万。”
老马问道：“我记得去年的时候，飞宇商城的用户量才5000多万吧？”
老蔡叹息道：“差不多吧，你也知道今年以来，那位江老板出尽了风头，这种名人效应带来的用户增长不可估量，一年增加一两千万用户并不稀奇。”
老马心中一顿烦躁，那股紧迫感又变得强烈了。
老马思考了一下，坚定道：“老蔡，咱们还得继续融资。”
老蔡惊讶道：“什么，还融资？”
老马苦笑道：“我们没得选，如果现在开始IPO，公司的市值绝对没法超过240亿美元，这个成绩根本没法让之前的投资者满意。”
老蔡迟疑道：“老马，可我们要一直融资到什么时候？这个雪球越滚越大，落地时候的威力也无法预料，要么砸出个朗朗乾坤，要么将我们砸得粉身碎骨。”
老马脸上闪过一丝疯狂：“只要这些投资机构还愿意给我们投钱，就继续融资下去，既然无法通过常规的手段登顶，那就通过融资将公司的体量吹起来。对于已经下注的投资人来说，他们要么继续加码，要么接受一个不赚不赔的局面。”
看着已经偏执的老马，老蔡久久无语。
第一千五百三十八章 新娘嫁人，新郎不是我
帝都，博莱登酒店一楼大堂。
许仕林看着结婚海报上的照片，神情黯然。
一个酒店女服务员走上前，询问道：“先生，您是来参加王剑雄先生和程敏慧女士婚礼的宾客吗？”
许仕林回过神来，“哦”了一声。
服务员提醒道：“王先生和程女士的婚礼在2楼听涛阁宴会厅，从楼梯上去左手边就是，乘坐电梯的话是出来右手边，对面那个宴会厅是另外一对新人在办婚礼，您注意一下别搞混了。”
是的，博士还没毕业的程敏慧结婚了。
此刻,有一首歌能够准确表达许仕林的心境：新娘嫁人了，新郎不是我！
熟悉的旋律响起：嘟噜噜噜噜噜噜噜噜......
看着通向2楼的楼梯，许仕林却怎么也迈不开腿。
天知道，他为什么要来？
看着曾经深爱的姑娘成为别人的妻子，还要装做很大度的样子送上祝福。
然后，再接受新郎官如同看仇人一样的目光。
一想到那个场景，许仕林就感觉头皮发麻，并且心如刀割。
服务员试探问道：“先生？您听到我说话了吗？”
“哦！”许仕林失落地点点头。
服务员估计也猜到了他的身份，默默退到了一旁。
来参加人家婚礼还这幅德行，前男友无疑了。
许仕林刚抬脚，就被一双大手给按住了肩膀。
看清对方的脸，许仕林惊讶道：“鹏子，怎么是你？”
这人，正是江飞宇御用心腹之一的张冠鹏。
张冠鹏道：“飞宇没空，让我来随个礼，顺便开导开导你小子。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鹏子，我礼还没随呢！”
“随什么随，人家又不缺你这份礼。再说了，你前男友的身份出现在这里就不合适，搞不好人家还以为你是来抢婚的呢！”
在张冠鹏的拉扯下，许仕林直接被拖走。
......
某高级会所的包间内，张冠鹏正在给许仕林洗脑。
“这么多年走来，晨东已经是上市公司副总裁，我手下管着好几家公司，只有你还是个副总监。”
“跟其他同时期大学毕业的人相比，你这个副总监岗位确实是不低了。但你有着跟飞宇的这层亲戚关系还混得这么差，就说不过去了。”
许仕林大学毕业后，是直接以副经理的身份进入公司。
5年了，也不过升了两级。
给他升这两级，还是公司高管知道他跟老板的关系，算是熬资历熬出来的。
许仕林独自喝着闷酒，没有理睬张冠鹏。
张冠鹏继续说道：“我们三个里面，你是最有才华的那个，知道为什么反而是你的成就最低吗？”
“因为你的心思压根没放在搞事业上，老是被感情所左右，你自己说说看，你跟程敏慧分分合合这些年，有多少次是因为感情的事情影响到工作的？这也是飞宇不敢把重任放在你身上的原因......”
张冠鹏这番话，注定是对牛弹琴了。
许仕林伤心道：“鹏子，我真的想不通啊，我跟她在一起8年了，她为什么转身就能投入别人的怀抱，并且这么快就结婚了。”
“我们8年的感情，难道比不上她跟人家在一起几个月的感情吗？”
张冠鹏倒是看得很清楚，劝道：“人家都说婚姻难逃7年之痒，8年的时间，最初的感情早就消磨完了，剩下的只有各种不满意、争吵、失望。”
“况且，谈恋爱和结婚是两套思维。喜欢你，那是发自肺腑，不管不顾；结婚，那就是选择合适自己的人啊！”
认真来说，许仕林与程敏慧这8年里，有4年是在谈恋爱，剩下4年都是争吵、分手、冷静期。
再深的感情，也消磨完了。
许仕林抱着张冠鹏，痛苦道：“鹏子，我真的不甘心啊！人生能有多少个8年呀......”
张冠鹏安慰道：“你换个思路来想嘛！你也不算亏，睡了人家老婆这么多年，吃亏的应该是那个男的，纯粹接你的盘。”
没想到张冠鹏这么一说，许仕林更加伤心了。
一杯接一杯地灌自己酒，劝都劝不住。
没一会儿，许仕林就喝醉了。
江晨东敲门进来，看着已经喝醉的许仕林，不明所以问道：“我都还没到，你怎么就把他给灌醉了？”
张冠鹏两手一摊，立马撇清关系：“他自己灌自己酒，凶得很，我根本拦不住。”
江晨东问道：“接下来怎么安排？”
张冠鹏贱兮兮道：“我给他安排了一个非常水嫩的姑娘，保证他享用完之后，立马把纯情的人设丢掉马桶里。”
江晨东撇嘴道：“就他现在这个样子，你确定他有体验感吗？”
张冠鹏摆手道：“没事，我包了两天，他可以明天醒了之后继续体验。”
江晨东也没说什么了，主动跟张冠鹏碰了一杯。
张冠鹏道问道：“这儿的姑娘不错，要不要我给你安排一两个健健身？”
江晨东摆手道：“不了，我答应了孩子明天去动物园玩，今晚要早点回去，你姐最近查岗有点严，她们女人都是狗鼻子，即使洗了澡，还是能从你衣服上闻出味道不对。”
两人的老婆是亲姐妹，张冠鹏管江晨东老婆叫姐也没毛病。
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
以他们这个收入水平，不在外面偷腥是不可能的。
有点责任心的，最多在外面玩玩刺激，不把麻烦带回家里。
那种没责任心的，直接扶着小三上位。
什么老婆、孩子，统统不管不顾。
说话间，江晨东的手机就响了。
江晨东道：“我说什么来着，查岗电话来了，一会我跟她通话的时候，你在旁边吱个声，让她安心一下。”
张冠鹏做了个“OK”的手势。
这种相互包庇的事情，他们早就轻车熟路了。
等江晨东糊弄完，张冠鹏家里那位也打电话过来查岗。
角色互换，两个男人相互帮忙糊弄过去。
放下手机，两人开怀一笑。
话说，男人的友谊就是这么简单。
一起下过乡，一起扛过枪，一起分过脏，一起嫖过娼......
只是这笑声，与许仕林的呼呼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第一千五百三十九章 想通了
第二天一早，当许仕林醒来看到躺在自己身边的女孩时，他表现得出奇的平静。
对于这种事情，男人总是更容易接受些，无所谓是否吃亏。
况且，单从样貌上来说，眼前这个女孩绝对是系花级的。
作为拥有很多个G小视频的男人，张冠鹏的眼光自然不会太差。
许仕林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手从女孩脖子下抽回来，却不想把女孩给弄醒了。
四目相对的瞬间，许仕林别提有多尴尬了。
还没等许仕林想好第一句话说什么，他就感觉到一个柔软的身体压过来。
女孩趴在许仕林的胸膛上，柔声问道：“干嘛不多睡一会？”
许仕林的脑回路也很清奇：“我......我还得去公司上班。”
女孩趴在许仕林的胸膛上，挑逗道：“你朋友让我转告你，他已经帮你请了今天的假，他支付了我两天的费用，我今天只属于你一个人，再陪我睡会吧！”
“我......我.......”
许仕林涨红了脸，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女孩以为他想要，又不好意思说。
妩媚一笑，主动服侍起来。
许仕林哪里受得了这等刺激，一把推开女孩快速冲向卫生间。
可能觉得这样有点唐突佳人了，在女孩疑惑的目光中，许仕林探出头来解释道：“我先去上个厕所，你等我......”
宿醉了一个晚上，积水量有点大。
“呵呵呵......”
房间内，都是女孩的笑声。
......
一番云雨过后，许仕林疲惫地躺在床上。
许仕林低头看向如同小猫一样趴在自己怀中的女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你可以叫我文娜，23岁正年华。”
“文娜是你的真名吗？”
女孩给了他一个白眼：“你说呢？出来做这一行的，谁会用真名？”
“你做这样行多久了？”
“半年多了吧！”
许仕林犹豫了一下，试探问道：“你长得这么漂亮，为什么会做这一行？”
女孩鄙视道：“你们男人是不是总喜欢在做完后劝小姐从良，不聊这个话题显得自己不够高尚吗？”
许仕林尴尬解释道：“我没这个意思，只是有点想不通，以你的样貌什么好男人找不到，完全没必要做这个......”
女孩起床，当着许仕林的面开始穿衣服，自嘲道：“你就当我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就行了，躺下来就能来钱，不比一天站十多个小时的流水线女工好吗？”
“况且，这世上的男人都靠不住，所谓‘爱你’的甜言蜜语，不过是因为人家想上你而已，谈感情，还不如谈钱实在，谁也不欠谁的。”
看这姑娘的谈吐，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许仕林无言以对。
想想他与程敏慧8年的感情，都能说放弃就放弃。
所谓的爱情，也就那么一回事而已。
女孩打了一个电话后，歉意说道：“老板，非常抱歉，我家里临时有点事，我得先走了，缺的时间我下次补给你，你记一下我的电话号码。你下次如果有需要也可以打给我，你长得这么可爱，我给你半价。”
许仕林大度表示：“没事，你有事就先回去吧！”
女孩见许仕林没动静，用床头柜的留言本写了一串号码撕下来塞到他手中。
许仕林拿着纸条，有点不知所措。
这次，还可以说是喝醉酒后被安排的。
自己打电话过去，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况且，对方是服务行业的女孩，许仕林并不想深交。
看着许仕林这幅呆傻模样，女孩俯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女孩这突然的举动，让许仕林感觉好像自己才是“小受”。
临走前，女孩突然问道：“对了，昨晚你一直在喊‘慧慧’这个名字，那是你喜欢的女孩吗？”
许仕林黯然道：“她是我的初恋女友，昨天，她结婚了。”
女孩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悄无声息地走出了房间。
许仕林看着床上的一片狼藉，不知道在想什么。
......
下午，许仕林就出现在了江飞宇的办公室里。
江飞宇签完几份重要文件，抬头问道：“真的想通了？”
许仕林忧郁道：“她都已经结婚了，我还能怎么样？想不通也得往前看，没了她我还是得活着，至少要比她过得幸福吧！”
江飞宇问道：“我听鹏子说，你一个上午没回他信息了，没记恨他吧？”
严格来说，这事是江飞宇让张冠鹏安排的，不能什么锅都让张冠鹏背。
许仕林怪不好意思道：“我没怪他，就是不知道怎么跟他说，有点尴尬！”
江飞宇秒懂。
就跟天龙八部里的虚竹一样，嘴上说着要守清规戒律。
一旦破裂色戒，就有点欲罢不能了。
承认有点打脸，不承认就是自欺欺人了。
索性，不理睬来避免尴尬。
许仕林恳请道：“这次来找表哥你，就是想让你帮调个部门，我想换个新环境挑战一下，最好是到基层去历练一下。”
许仕林原来的部门，不少人都知道他被前女友甩了这事。
作为上司来说，确实有点丢人。
另外，他也想在事业上有所突破，哪怕是向前女友证明自己过得并不差劲。
继续待在原来的岗位上只能是按部就班地熬资历，很难做出大的成绩。
有事业心，看样子是真的想通了。
江飞宇看了一下时间，吩咐道：“我马上有个小型的内部产品研讨会，你跟着去旁听一下，我晚点再给你派活。”
许仕林也没说什么，跟着江飞宇来到会议室。
会议室内除了研发部的几个人，还有张哲盛这个集团大总管。
许仕林进来的时候，张哲盛大有深意地看了许仕林一眼。
江飞宇在主位坐下，吩咐道：“人齐了，咱们开始吧！”
今天的产品研讨会，主要有两个产品的功能需要江飞宇来拍板。
第一，是司法拍卖平台。
第二，则是外卖平台。
这两个平台，都是集团明年要进入的重要业务领域。
研发部负责平台的开发，张哲盛负责给钱、给人将团队搭建起来。
第一千五百四十章 拍卖平台
最先介绍的，是司法拍卖平台的产品经理吴宗昇。
吴宗昇看向江飞宇，上来就先否决了平台的定位：“老板，在正式介绍平台功能之前，请允许我将‘司法’两个字去掉。”
“我认为咱们平台仅仅只是为司法拍卖业务服务有点窄了，司法拍卖可以作为其中一个大的业务板块来存在，但我们的业务范围肯定是全业务领域。”
江飞宇看向张哲盛，说道：“张总，愿赌服输，今天的下午茶你请客。”
张哲盛爽快道：“没问题，我马上让助理去安排，今天研发部所有人的下午茶我包了。”
两人这番对话，弄得其他人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张哲盛为众人解答了疑惑：“我跟老板打了个赌，看你们陈总不在公司期间，你们产品部的人敢不敢当面指出老板的错误......”
陈琪宏的老婆刚生了二胎，江飞宇批了他一个月的假。
给需求的时候，江飞宇故意将平台业务限定在司法拍卖领域，主要有两个目的：
一是想考较一下手下发散思维的能力；二是想看看这帮人敢不敢当面指出江飞宇的“错误”。
圆滑的人，肯定不会当众指出老板的错误。
就算要提出，也是私下里委婉提醒。
只有那些对工作要求非常严谨的人，才不会为了顾及老板的“脸面”而浪费大家的时间。
跟技术沾边的人可以不懂人情世故，但对工作一定要有较真的态度。
听了张哲盛的话，吴宗昇这才庆幸自己赌对了。
拿到产品需求的时候，他就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自家老板可是号称“互联网界的技术领跑者和投资圣手”，他不可能犯这么明显的错误。
果然，这是老板对他的一个小小考验。
跳过这个小插曲，吴宗昇开始介绍他的思路。
他并没有一上来就讲产品功能，而是先介绍了初步的市场调研成果。
首先，是用户规模的分析。
目前在国内，TOP榜前几的几家拍卖行，用户规模也就10万左右。
并且，真正活跃的用户还不到1000人。
当然了，人家这些用户肯定都是身价相对丰厚的有钱人。
但是，光靠这屈指可数的有钱人可没法将市场做大。
这些拍卖行一年下来，除了春拍、秋拍两个大型拍卖会能达到20场左右，其他季度几乎只有一两场拍卖会。
线上拍卖平台上，用户规模至少是千万级的。
而且，每时每刻都在举行拍卖会。
每天举行拍卖会的场次，可以轻松达到几万场，甚至十几万场的拍卖规模。
人家这个拍卖频次，完爆你线下拍卖。
其次，线上拍卖不仅淡化了时间的界限，还削除了空间的边界。
线下拍卖，来个一两千人你就招待不下了。
在江飞宇的印象中，前世的线上拍卖可是创造过数亿人围观的记录，这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产物。
最后，线上拍卖还消除了业务的边界。
大到一条高速公路、一片海、一块土地的经营权拍卖，一架飞机、一艘豪华邮轮、一辆跑车的实物所有权转让，小到一只猫、一本书、1部手机、1个电话号码、一个便贴纸……
无论什么东西都可以委托拍卖，只要平台认为它有价值。
总之，线上拍卖的打法就是互联网思维的延伸：随时随地，所有人都可以参与其中。
不用想也知道，拍卖平台肯定优先使用支付bao进行交割和结算，这就是集团多元化经营带来的好处。
随后，吴宗昇重点介绍了平台功能。
针对不同场景的拍卖需求，他将整个拍卖平台分成了四大业务板块：
第一个业务板块是司法拍卖，主要跟全国各地的法院合作，对查封的财产进行线上拍卖变现。
这个需求，最初是帝都法院那边反馈的。
帝都法院的初衷是想利用飞宇集团的线上资源，对全市的涉案财产进行更加高效的变现。
江飞宇拿到需求后，直接指示做成一个全国性的平台。
以飞宇集团现在的技术开发能力以及模块化组件的装配能力，只要确定产品框架和详细的功能，基本上2个月左右就能实现产品的上线。
江飞宇打算借鉴前世阿理的做法，头几年免费给法院使用，先打开知名度和积累用户量。
推广的路子，江飞宇都想好了。
走一下最高院的关系，直接以“上级指导意见”的方式快速向全国各地的法院铺开。
本来就是免费给他们使用，拍卖效率还是线下拍卖行的几十倍、几百倍、几千倍......
只要这些法院使用一段时间，就会成为平台最坚实的用户。
一家法院，就能带来数以万计的买家用户。
全国这么多家法院，带来的买家用户量是非常可观的。
第二个业务板块是政府资产拍卖，主要为各级政府机构的资产处置提供数字化解决方案。
土地、企业、房产、物资、大型设备、专项经营权......政府手里的好东西可不少。
飞宇集团跟不少省、市政府的关系都不错，这方面能挖掘的潜力可不小。
而且，政府资产拍卖的体量又以大额资产居多。
拍卖，可是按照成交金额抽成的。
第三个业务板块是商业拍卖，主要面向社会公众和机构单位，以车、房、奢侈品、珠宝、专利技术、授权等大额资产拍卖为主。
这里面会有一个价格的限制，只有达到多少金额才归入这一类。
如果金额达不到，则归入第四个业务板块——小额资产拍卖。
其实，功能设计最难的是对每一类业务板块可能涉及的用户和业务流程进行详尽的梳理。
这方面，可以借鉴一下线下拍卖行是怎么玩的。
但很多东西，都得自己创新设计。
比如，涉及实物看样如何线上、线下解决，竞拍人资格核验，拍品的交割等等内容。
甚至，还会涉及到相关的法律风险。
比如，毁约的追责，有纠纷拍品的过户，第三方公证效力等。
介绍完平台的功能，就是提意见环节了。
江飞宇先提了几个小意见，然后让众人继续查漏补缺。
老板在场，每个人都会绞尽脑汁想个一两条意见出来。
哪怕没有被采纳，至少能证明你动过脑子。
第一千五百四十一章 三选一
等所有人都发表意见后，江飞宇看向一直没有出声的许仕林：“许仕林，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许仕林内心一阵庆幸，幸亏他刚才听的时候有做笔记，也有动脑子思考。
要不然在这种场合下讲不出个一二三，别提有多丢人了。
许仕林谦虚道：“刚才听的过程中，我也整理了5点建议，希望能供采纳。”
吴宗昇客气道：“许总请指教。”
许仕林介绍道：“先说第一点，刚才有同事提到在平台植入我们的后台算法，为委托拍卖方提供增值流量服务，我认为这种流量服务套餐可以做得更细致些，比如：按次购买服务，安需自定义购买服务。”
吴宗昇不解问道：“许总，按次购买服务我能理解，按需自定义服务怎么解释呢？”
许仕林举了个例子来说明：“假设，我名下有一台跑车需要拍卖，我想让至少50万人看到这条拍卖信息，40万人看到和50万人看到的流量套餐定价肯定不一样，这是其一。”
“其二，我们的流量套餐服务能否做得更加细致一些呢？根据用户画像锁定男性用户、20岁到30岁的用户，或者干脆是某一个省的用户......”
吴宗昇真诚道：“许总您这个建议很好，我们现在的算法应该能做到，我们回去合计一下。”
得到了认可，许仕林说得更加卖力了：“第二点，刚才提到委托拍卖人可以设置虚拟拍卖行，我认为这个功能做得不够细致，虚拟拍卖行应该像聊天群一样，群主有禁言、踢人、单对单留言等类似的功能......”
看得出来，许仕林这五条建议都是经过一定的思考，而不是临场发挥编的。
江飞宇特意点他名发言，就是像看他的工作态度。
有没有用心在听、在思考、参与其中？
现在这个结果，江飞宇还算满意。
等所有人提完意见，拍卖平台的功能审核就算过了。
负责外卖平台的产品经理是严诗意，这是研发部为数不多的漂亮妹子。
这妹子不仅长得漂亮，声音也好听。
“目前，国内市场上的外卖平台并不多，有且只有两家，一家是魔都的饿了妈，他们专注于为在校大学生和周边餐馆搭建线上订餐的平台；另外一家是帝都的糯米网，他们的定位是本地生活的高端团购。”
“我们借鉴了两家平台的部分功能，主要还是提炼了我们自己的产品理念，形成了现有的平台功能方案......”
前世的两大外卖平台：饿了妈还在小打小闹，镁团则还没上线。
你就是想抄作业，也没有地方抄。
严诗意规划的外卖平台，商业版图定位是覆盖整个本地生活领域。
主要业务可不仅仅是外卖，还有其他的功能。
赛道足够宽阔，才能拥有巨大的想象空间。
第一个业务是江飞宇最看好的外卖业务，连接的是终端消费者和餐饮店，主要靠佣金抽成过活。
目前这个阶段，平台消费者基本上都是PC端用户。
初期上线的，也是PC端程序。
APP应用，应该会晚一两年才会推出。
想要做好外卖业务，永远不是看你平台技术怎么样，而是如何快速将餐品送达。
说白了，就是单位平方公里内的外卖员数量。
想要让人家加入外卖大军，你就得让第一批人赚到钱，才能源源不断地吸引人进入。
头三年，江飞宇已经做好了每年亏损几亿的打算。
这个钱，主要补贴外卖员的工资。
另外一个方面，是补贴给商家的终端机成本。
这个终端机，指的是外卖接单打印机。
电脑和网络可以要求商家自备，这种额外设备成本在初期肯定没商机愿意承担。
这个，都需要平台来补贴。
第二个业务是团购，餐饮店、花店、酒店、KTV......
只要是消费场所，万物即可团购。
归纳起来，就是吃喝玩乐一条龙。
第三个业务是基于消费者消费后的大众点评，旨在帮助用户快速找到附近优惠且口碑好的商家进行到店消费。
当然了，商家能不能花钱提高商铺的评分，那就涉及商业机密了。
第四个业务是生鲜配送，不仅面向飞宇商城的线下零售超市，还包括各种竞争对手超市。
消费者可以选择附近任一超市下单，一次性在线购买多种商品并配送到家。
以上四个业务，是面向终端消费者的功能。
单独面向商铺的功能还包括：在线营销服务、小额贷款、原材料供应。
在线营销主要是卖流量给商户，帮助店铺线上推广，提高客流量。
小额贷款就更简单了，既然是商家总会碰到资金周转的问题，星海金融的贷款服务时刻准备着。
原材料供应，主要基于飞宇商城的产品仓库和配送体系，为各类商家提供原材料供应。
不单单限于原材料，还有各种商品。
以酒店为例，小到牙膏、牙刷、拖鞋、卫生纸这些生活用品，大到门、窗、灯、马桶、线缆，都可以谈采购。
从平台整体的功能规划来说，基本上达到了江飞宇的要求。
确定了大的产品方向，剩下的功能细节就需要投入更加多的人力落实了。
况且，互联网平台的功能都是在运营过程中不断优化迭代。
一开始，也不用妄想做得有多完美。
过完产品功能，江飞宇把张哲盛、许仕林叫到了办公室。
都是自己人，江飞宇开门见山了：“仕林，我给你准备的活有三个，刚才介绍的拍卖平台和外卖平台，集团都会成立独资子公司来经营，你可以选一个。”
“这两个活都不喜欢的话，还有另外一个活可供你选择：明年手机事业部那边要拓展非洲市场，还缺一个外海负责人。”
听到是跟黑叔叔打交道，许仕林打了个冷颤。
第三个选择根本不用考虑，那就只能在前面两个选项里面选了。
许仕林谨慎问道：“前面两个选项，都是当一把手吗？”
江飞宇丝毫没有讲情面：“没错，确实是公司一把手，你别看权利足够大，但责任也很重。你要是把活干砸了，我只能找个小公司清闲的岗位给你养老了。”
许仕林有点迟疑：“按照集团的岗级划分，独立子公司负责人至少是总经理一级的吧？可我现在才是副总监，一下子提升三级会不会太惹眼了一点？”
张哲盛介绍道：“按照Boss的预估，这两个平台前几年都是打基础，初始团队最多配置三四十人，给你提一级升到总监代管就行了。”
“后面随着业务的扩大以及你的表现逐年提拔，要是表现不好，半路也会把你撤掉。”
总监级的子公司负责人，这么不合理的岗级配置，明显是为许仕林量身定制的。
江飞宇最后问道：“你现在能做出决定吗？如果决定不了，可以回去考虑两天。”
许仕林果断道：“不用考虑了，我选外卖平台。”
拍卖平台需要跟很多政府部门打交道，许仕林知道自己hold不住。
而外卖平台专门跟商家、终端用户打交道，这才是最适合他自己的。
江飞宇道：“行吧，你先回去工作吧，集团这几天会宣布对你的任命，你可以提前做一些功课准备。”
“那我先回去工作了。”许仕林并没有多少欣喜，心里都是沉甸甸的压力。
他相信江飞宇说的，干不好真地会提前踢他到养老岗位。
可活是自己要来的，他只能一条路走到底。
第一千五百四十二章 卫星这东西
江飞宇自嘲道：“你说，我这算不算任人唯亲？”
张哲盛道：“无论是拍卖平台，还是外卖平台，都是新的业务领域，市面上也找不到有经验的人来负责。”
“许仕林做策划推广这么多年，互联网思维肯定是不错的，加上他还熟悉集团拥有的资源跟运营模式，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作为老板的头号心腹，张哲盛自然不能说老板任人唯亲了。
况且，张哲盛这番话倒不完全是恭维，他也很认可许仕林的能力。
难得老板有空，张哲盛顺便请示几件需要江飞宇拍板的事情。
“今年下半年，咱们的灵动电动车陆续向欧巴罗的几个历史旅游城市投放了几批，市场反馈还不错。”
“不过，充电起火的事故还是偶有发生，那边的媒体一直抓着这个问题大肆报道，这导致我们的业务有点难开展。”
江飞宇问道：“这些媒体不可能无缘无故针对我们的吧？这背后是那帮反大陆的政客指示，还是什么人？”
张哲盛道：“根据初步调查的结果，背后应该是那帮老牌车企。”
江飞宇鄙夷道：“电动车起火一年也死不了几个人，每年汽车引起的交通事故死亡人数都是以万来计算，他们也好意思抵制我们？”
张哲盛无奈道：“那边是他们的地盘，他们的势力和影响力根深蒂固，确实有点难搞。”
江飞宇想了一下，吩咐道：“你这样，欧巴罗那边的环保组织不是很多吗，咱们赞助一下他们的伟大事业，为地球健康贡献一份力。”
张哲盛秒懂，这套路也不是第一次玩了。
减少燃油车的碳排放，本来就是那帮环保组织经常反对的事之一。
给他们赞助，让他们针对燃油车闹一闹，料想他们不会拒绝这种送上门的好事。
等这一计响亮的耳光打过去，那帮车企就会主动拉下脸跟飞宇集团商量和平共处了。
飞宇集团的体量决定了，如果他们不愿意和解，那双方就是持久战。
可电动车只是飞宇集团很小的一块业务，汽车销售确实那帮车企的命脉，他们耗不起。
张哲盛汇报道：“根据海外业务部的反馈，同城交友软件在欧米国家的繁殖速度非常快，但里面充斥着非常多的色情视频和图片，已经遭到好几个国家执法部门的约谈或者处罚了。咱们再不整改的话，怕是很难继续运营下去。”
虽说欧米国家性开放，大部分国家业允许色情网站合法经营，但那需要一定的经营资质，不是你想开就能开的。
你一个交友软件打擦边球经营色情网站，人家不封你封谁？
江飞宇想了一下，吩咐道：“咱们在那边没有人脉，不好疏通政府层面的关系，趁着现在网站用户规模不错，找人卖了吧！”
这种灰色地带的生意做不长久的，见好就收。
张哲盛继续说道：“另外，我上午去参加工信部举办的互联网行业标准研讨会时，部里领导私下里跟我提了谷歌地图向公众开放局部详细卫星图片这事，暗示我们飞宇集团要发挥行业领头羊的作用，守好第二道国门。”
这个事情江飞宇也知道，二师兄孙邴坤专门打电话跟他说过。
客观上讲，前世如果不是国家出手将谷歌地图赶出大陆市场，高得地图和百渡地图都要俯首称臣。
在电子地图导航这个领域，谷歌拥有一个无与伦比的优势：人家有自己的卫星。
早在2008年，谷歌就和老米国家地理空间情报局(NGA)合资发射-了一颗叫做地球之眼-1号的卫星。
这颗卫星，是老米第一次在商用卫星上使用该国军用级的高精度全球定位系统(GPS)，定位精度高达3米。
地球之眼-1号所提供的地面图片，是目前分辨率最高的商用图片。
该卫星所携带的摄像机最高分辨率为黑白0.41米(全色)，彩色1.65米(多光谱)。
卫星可以在星下点60度范围内自由偏移，可以在某个拍摄点上空停留约两分钟，拍摄一张高清的900亿像素图。
一天下来，可以拍摄覆盖面积约70万平方千米的黑白图片或35万平方千米的彩色图片。
地球之眼-1号重点拍摄区域，就是我国的疆土。
江飞宇前世就看过新闻，说谷歌地图以最大分辨率提供毛熊国所有军事和战略设施的卫星图像，包括各种洲际弹道导弹发射井、指挥所、秘密试验场......
拍摄的卫星图片，正是来源于升级版的地球之眼-2号。
除此之外，谷歌还在去年投资了O3bNetworks这家公司，并在公司董事会占有一席。
O3bNetworks，这是一家专门提供卫星互联网接入服务的公司。
互联网的雏形，源于老米的军用网络。
而军用网络为了安全，故意增加了无数的节点。
通俗来讲，就是说信息从A点传送到B时有很多条不同路线可供选择。
这样的好处是，如果一条传输路线出了问题，还可以使用其他的路线传输，这也成为互联网信息传输的基本特征之一。
说白了，互联网接入的方式有很多种，卫星接入就是其中一种途径。
在当下，大部分互联网是通过陆地上的数据交换机、网线、基站，以及海里的光纤电缆来构建的。
但在一些光纤和基站无法覆盖的地方，比如雪山、海洋等地方，则只能采用卫星网络接入。
O3bNetworks计划发射几十颗通讯卫星，在近地轨道构建卫星通讯网络，将网络服务带入地球上还未连上网络的地区。
这项网络工程第一阶段已经实施，16颗卫星被发射至北纬5度与南纬5度这一带的国家，涵盖了亚、非、拉等大洲。
就江飞宇前世的经验，谷歌还会在几年后投资马斯-克旗下的Space X 公司。
双方野心勃勃搞了个大卫星通讯计划，计划发射 700 多颗廉价低轨道卫星，为地面人员提供上网接入服务。
这个计划实现后，这700 颗卫星组成的网络规模将是世界最大卫星通讯网络“铱星计划”的 10 倍。
第一千五百四十三章 自己搞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计划需要投入的资金太大，以及后面谷歌业务重组导致集团换帅，或许这个计划就按期实现了。
失去支援的马斯-克，顶着巨大压力独自完成了这个庞大的计划。
并且，计划发射的卫星数量更是扩大到了惊人的1.2万颗，未来20年还预谋增扩到4.2万颗的规模。
这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星链”计划。
虽说是低成本卫星，但上升到万这个单位就非常庞大了。
这个工程可以说是骂声一片，也被称为世界级的“吃独食”典范。
引用联合国卫星登记网站公布的数据，整个太空中的卫星还不到2000颗。
国际电信联盟对近地轨道和频谱的获取，采取“先到先得”原则。
SpaceX公司这几万颗卫星发射上去，将占据大量近地轨道和空间频谱资源。
这意味着其他国家需要避开已申请的频段和轨道，客观上将压缩其他国家太空探索的空间。
同时，这么多卫星部署在近地轨道，不仅会对世界天文探索和天文观测造成极大影响，还会造成大量卫星碰撞事故的发生。
当然了，马斯-克现在的野心肯定没这么大。
人的野心，是跟实力成正比的。
他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支撑这么大的野心。
但不可否认，这家伙不仅是科学怪人，也是个商业鬼才。
自己吃独食，让别人连汤都没得喝。
要不是因为他背后有一个霸主国家撑腰，早就被别人打死了。
话说回来，江飞宇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后世总共有20多颗卫星在为谷歌地图提供精准定位和卫星图片采集。
这其中既有谷歌自己发射的卫星，还有购买其他公司卫星提供的数据服务。
人家不仅仅是提供电子地图服务，还有精准定位、不同分辨率的卫星图片、气象云图等服务。
谷歌地图的霸主地位，可是凭实力奠定的。
官方找上飞宇集团的目的也很简单，无非是希望飞宇集团能出面把谷歌地图从大陆市场挤出去。
去年，谷歌因为无法与大陆政府就“搜索过滤审查”达成一致，宣布将搜索服务由大陆内地迁移至香江。
本质上，这是谷歌不愿意为了遵守我国的法律法规而放弃部分客户。
但在外人眼中，这就是大陆官方施行的“地方保护主义”了。
你没错的时候，人家都能鸡蛋里挑骨头。
稍微露出点马脚，人家还不拼命做文章？
这不，老米商贸部就没少拿这个来说事。
所以，官方现在也不好继续通过行政手段继续干预谷歌地图在国内的经营。
行政手段不好用，就寄希望于商业手段。
目前，飞宇浏览器是国内浏览器当之无愧的霸主，市场份额超过了百分之70。
同时，飞宇搜索也仅次于百渡搜索，市场份额达到了百分之39.2。
官方无非是希望飞宇集团能够从浏览器到搜索引擎共同屏蔽谷歌地图而已。
这样一来，两国之间的贸易纠纷就变成了两家跨国企业之间的恶意竞争。
张哲盛担忧道：“我们做出这一步简单，但要考虑好相关的后果，这一步棋一旦落下，我们绝对会跟谷歌站到对立面上去，我担心的是他们出于报复而绞杀我们的海外业务。”
虽说飞宇集团和谷歌有不少竞争，但两家在海外业务也有不少的合作。
做敌人容易，再想修复关系就难了。
而且，江飞宇也不是很认可官方的这一做法。
既然是谷歌地图触碰了咱们的安全红线，你监管部门怕得罪老米而不好使用行政手段，就让飞宇集团一家企业冲在前面。
这合适吗？
这是监管部门的责任，而不是飞宇集团的责任。
我可以爱国，但不能什么事都往身上揽。
从内心上讲，江飞宇肯定不情愿的，这也是他让张哲盛代替自己去开会的原因。
江飞宇问道：“有跟百渡那边沟通过吗？”
张哲盛介绍道：“散会的时候，我私下跟百渡的李总谈过了，他们会明确拒绝这一不合理的要求。”
既然不止自己一家，江飞宇也没什么顾虑了。
本来就不合理，该拒绝就拒绝了。
忽然，江飞宇脑子里闪过一个点子，立马说出来跟张哲盛商量：“哲盛，你说我们要不要发射自己的卫星呢？”
“发射自己的卫星？”张哲盛一时有点更不上江飞宇的思路。
江飞宇兴致勃勃道：“卫星能提供的好处很多，精准定位导航、卫星实景图片、通讯服务、气象监测、遥感测绘、森林防火、资源探测......”
首先是精准定位导航，目前的卫星定位普遍能做到10米以内。
陆地上还能依靠基站定位，但海上和高山地区就只能靠卫星了。
这个定位数据可以卖给电子地图公司使用，也可以卖给一些定位、通讯设备厂商。
卫星实景图片，国内确实不允许向公众开放，主要担心会被间谍、犯罪分子利用。
但这个数据可以卖给政府部门，他们是有权利使用的。
救灾指挥、资源勘探、地质灾害预警......各方面都用得到。
气象监测数据，这个可以卖给气象部门。
很多发展中国家都没有自己的气象卫星，他们的气象部门对气象监测数据的需求还是蛮大的，特别是台风高发地带国家。
虽然我国也有几颗风云系列卫星，但因为停留时间、星下点位置不理想等原因，一直无法满足全部省份的使用。
就江飞宇前世的经验，后世咱们国家就一直有购买小日子葵花八号的气象数据。
而且，这个气象监测数据不仅能服务于民用，还可以服务于军事。
打仗，你肯定要了解天气的。
卫星通讯，不仅包括卫星电话，还有卫星网络服务。
江飞宇控制的两家无人机厂商，出货量越来越大了。
但是无人机的通讯，还是依靠小型基站、中继器。
不仅通讯覆盖面积有限，使用起来也极度不方便。
如果能够构建一个空地卫星网络，然后向全球的无人机用户提供网络接入服务。
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也就意味着所有接入无人机的定位、监测数据都掌握在江飞宇的手中。
这就不仅仅是商业用途了，而是已经产生军事价值了。
江飞宇可没有忘记，阿成领导的同盟军还在原始森林里面跟印军苦战。
不仅通讯无法保障，对天气的预测更是完全靠经验。
第一千五百四十四章 入股更好
张哲盛想了一下，介绍起他了解到的信息：“老板，据我所知卫星按照功能类型的不同，一颗卫星的造价普遍在几千万到几亿不等，体积越大成本越高。”
“更加昂贵的是发射成本，一枚运载火箭的基础报价就得要好几亿，超出限额重量还要按照卫星的重量逐公斤递增费用......”
现在的运载火箭都是不可回收的，你别管人家某些部件能否回收，人家就是按整枚火箭进行市场报价。
这还只是火箭的采购成本，还没算发射成本呢！
综合下来，一颗卫星从采购、发射升空的成本至少要十几亿人民币起步。
而且，卫星这东西两、三颗的作用不大。
至少，要十几颗才能大面积组网。
全球组网，至少是24颗。
再加上，你卫星不是发射上天就行了。
这种国家级的工程，你还得有专业的技术团队运营，需要源源不断地投入资源。
配套的地面控制中心，这个得有吧？
这么尖端的领域，还要配备专门的团队、专门的设备来接受、解析卫星监测数据。
不好意思，现阶段这类人才基本上都在国家手中。
你就算出几倍的高薪，也不好抢人。
综合评估下来，这个项目至少是几百亿人民币打底。
而且，还要投入非常多的人脉关系才能顺利实施。
飞宇集团不是拿不出几百亿人民币，反正也不是一次性建设。
但是投了这么多资源进去，至少得看得到可观的产出。
反倒是对普通人来说最难的发射许可，张哲盛没提到。
以江飞宇的能量，搞个政、企合作项目就能轻松拿到发射许可。
经过张哲盛的一番分析，江飞宇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冒进了。
过几年，或许可以入股马斯-克的星链计划。
但现阶段，飞宇集团来搞这种国家级的工程不现实。
别忘了，飞宇集团刚跟国家谈妥一个植树造林的国家级工程。
两个大工程一起搞，怕是飞宇集团也吃不消。
张哲盛能力还是不错的，很快就想到了变通的办法：“老板，我倒是有个变通的思路，您可以参详一下。”
“说说看！”江飞宇又来了兴致。
张哲盛说道：“我前两天看到新闻，说国内自主研发的北斗二号已经开始向亚太地区提供测试服务，这是个军、民两用的全球定位系统，咱们看能不能投个几十亿进去参与一下。”
“卫星组网建设、运营、控制权肯定都在官方手中，这个咱们也没想法，等系统建设完成后，咱们只拿民用部分的GPS定位、授时、遥感数据，以及享受一定量的通信服务，国内的市场留给官方自己孵化，咱们专门去拓展国外的客户。”
执掌飞宇集团以来，张哲盛心中一直有一个清醒的认识：飞宇集团这1400亿美元的市值，百分之80以上都是靠国内互联网用户撑起来的。
说到飞宇集团的海外业务，剔除靠江飞宇前瞻眼光投资的几家公司，自有业务一直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绩。
要不然，江飞宇也不用通过比特碧、同城交友软件这种东西来捞钱了。
真说起来，不是飞宇集团的技术不好，也不是产品不行。
而是，你背后没有一个霸主国家撑腰。
在扩展海外市场时，飞宇集团竞争不过谷歌就是这个因素。
这个世界上有百分之95以上的国家，不是老米的小弟，就是要看老米的眼色行事。
人家自然优先跟老米的企业合作。
你大陆企业，人家不稀罕。
像一些谷歌看不上的边角市场，飞宇集团是挤进去了。
但是，很快又被当地的各种山寨软件搞死。
就比如飞宇集团的很多应用软件和游戏，人家就直接照着你的功能山寨。
你想维权，都不好维权。
大国还讲专利，小国理都不理你。
反着，互联网界就是一大抄。
不是你抄我的，就是我抄你的。
张哲盛就听集团律师反馈过一个情况：
在东南亚某国法院审理一家公司侵权飞宇集团案件时，对方法官直接来了这么一句“你这么大一跨国公司，借鉴一下怎么了”？
就问你，恶心不恶心？
维权难就算了，竞争也没有优势。
虽说人家山寨货的性能是差了很多，但功能基本相似。
而且，人家还能用爱国情怀来“道德绑架”用户。
正版软件，也干不过一群山寨货啊！
卫星数据就不一样了，这可以说是战略层面的资源。
现阶段，除了老米的全球定位系统（GPS）、毛熊国的格洛纳斯卫星导航系统(GLONASS)已经投入使用，全球在建的定位系统也就国内的北斗系统和欧巴罗的伽利略系统。
毛熊国的格洛纳斯卫星导航系统(GLONASS)，基本上继承于解体前的毛子。
由于这套系统的卫星数量极少，造成系统定位精准程度不高、范围不广。
另外一个不足之处，他们的卫星都属于第1代卫星。
不仅性能差，很多都面临着淘汰的风险。
所以，格洛纳斯卫星导航系统(GLONASS)基本上只能满足毛熊国的军用，民用版迟迟没有被推出。
这也导致毛熊国民用卫星导航领域，一直都是购买老米的GPS导航服务。
老米的全球定位系统（GPS）建设最早，不仅性能优良，应用范围也最广。
但这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资源配给的问题。
人家自己的系统，资源肯定要优先满足国内的应用，尤其是军方的应用。
其次，就是老米认为的全球战略要地，以及能够产生巨大经济价值的地方。
比如：欧巴罗地区。
举个简单的例子来说明：这玩意就跟基站是一个性质的。
运营商肯定往人口数量多的城市增加基站的数量，而不是农村地区。
再说了，老米的东西好用是好用，但价格就没有便宜过。
也就是说，等国内这套北斗系统建立起来，在亚非拉等地区还是有市场的。
飞宇集团要是能拿到北斗系统民用数据，这就是一个非常不错的筹码。
以后去海外扩展市场，就方便多了。
不说捆绑销售，你再出现这种偏袒的事情，总要担心我断了你的卫星数据来源吧？
你想要我的东西，总要有所表示吧？
说实话，张哲盛这个想法的可行性非常的高。
这种大工程，对资金的需求是非常庞大的。
飞宇集团这几十亿不多，但也能干不少事了。
而且，飞宇集团要的也不多，有关部门很容易就算出这笔账。
江飞宇很有信心道：“我找关系询问一下，把我们的合作思路反馈过去，这个项目可以重点跟。”
第一千五百四十五章 国外环保组织
周六上午，雾都伦（吨）。
伦（吨）被称为雾都，主要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这座城市位于英格兰东南部，泰晤士河下游两岸。
到了每年秋、冬季节，从海上吹来的大量暖空气在不列颠岛上空与冷空气团相遇，在伦（吨）市上空形成规模庞大的浓雾天气。
第二个原因，就是人为因素了。
从19世纪开始，伦（吨）的市民主要使用煤炭作为家用燃料，加上周边工业城市飘过来的工业尾气，形成了经久不散的雾霾天气。
他们雾霾天气严重到什么程度呢？
严重的时候，即使是正午时分出行也需要手举火把引路。
影响视线还只是小问题，更严重的是这雾有毒。
1952年底的一场大雾中，伦（吨）市民忽然感到呼吸困难、眼睛刺痛，发生哮喘、咳嗽等多重症状。
在短短几天时间内，就造成4000人突然离世。
数周后，又有几千人死亡。
这一事件，累计死亡1万2千多人。
这就是英伦国历史上着名的“伦（吨）烟雾事件”。
经历了这场灾难后，伦（吨）市终于开始着手治理雾霾天气。
不仅在次年成立了比弗委员会（The Beaver Committee）调查雾霾、制定对策，该国更是在1956年颁布了《清洁空气法案》（Clean Air Acts）。
这个法案，也是世界上第一部空气污染防治的法案。
话说回来，极端的生态环境容易滋生极端的环保组织。
首屈一指的，便是英伦国的“停止石油”环保组织。
这个组织反对石油开采，以及一切使用石油相关衍生物的工业制品，他们认为这会破坏地球的生态环境。
自然，燃油车也是他们反对的工业制品之一。
“停止石油”这个环保组织开了很多先例，比如：随即给街头的豪车泼油漆，潜入博物馆给梵高的画泼油漆，各种街头裸体行为为艺术，向各大体育赛事宣战......
这不，欧巴罗其他老表国家的环保组织也有样学样。
甚至出现有环保组织成员潜入机场跑道，用水泥把自己的手粘在飞机跑道上的壮举。
凭借一己之力逼停好几百架航班，堪称环保界的泥石流。
这在我们看起来天方夜谭的新闻，对人家来说都是基本操作。
谁让欧米国家整天把“人权”、“自由”挂在嘴上！
伦（吨）街头的某家露天咖啡馆，陆严明一边悠闲地喝着咖啡，一边看着报纸。
陆严明是欧巴罗华裔，他原本是海国鼎盛集团的海外雇员。
海国鼎盛集团被大马政府查封后，原本的公司雇员分成了三部分：
一部分核心人员跨越国境线，去投奔打得热火朝天的同盟军。
大部分普通大马籍雇员，领了一笔遣散费后另谋出路。
最后，还有小部分像陆严明这样文化程度相对高一些的海外雇员，则被江飞宇旗下的几家公司收编了。
你比方说陆严明，他的雇佣关系就挂靠在飞宇集团海外事业部，目前主要负责灵动电动车在英伦国的推广、销售工作。
报纸上，都是英伦政府吹嘘为明年伦（吨）奥运会做的各种准备。
除了各种场馆设施建设外，就是对伦（吨）市环境治理做出的成果。
英伦国不仅对碳中和目标做出了承诺，今年还出台了一个PiCG新政策。
这个政策旨在对民众购买纯电动汽车、纯电动摩托车给予补贴，以鼓励民众绿色出行，减少大气污染。
商业信息里面一个板块，吸引了陆严明的注意力。
上面说，伦（吨）奥委会打算采购一批纯电动出租车，作为奥运会期间接送观众的主要交通工具。
除了新能源汽车外，他们还打算在伦（吨）市一些着名景点旁投放一批纯电动摩托车供各国游客租用乘骑。
现伦（吨）奥委会正式对外发布招标需求，有意者可联系云云。
这个消息很有用，自家的灵动电动车倒是可以去应标一下。
还没等陆严明看完报纸，一个华裔男子小跑过来汇报道：“老大，他们来了。”
这人是陆严明的下属邱海洋，也是原本从海国鼎盛集团转过来的老人。
陆严明扭头看过去，果然看到上百名衣服上印着“停止石油”环保组织标识的人走过来。
这些人脸上涂满了各种彩釉，手上还提着油漆桶。
看样子，今天就是来干仗的。
陆严明特意选择在这里喝咖啡，那是因为旁边这个街区就是伦（吨）市有名的伯灵顿市场街。
这里不仅汇集了众多奢侈品店，还有20多家豪车品牌的4S店设立在这边。
那个人流量，绝对杠杠的。
对于接下来要上演的好戏，陆严明充满了期待。
看到是“停止石油”环保组织的人，街头的群众纷纷让路。
喜欢看热闹的人，哪里都有。
这不，“停止石油”环保组织身后就跟了好几百看热闹的群众。
见到是“停止石油”环保组织的人，LV、香奈儿、爱马仕等店铺纷纷松了一口气。
动物环保组织才喜欢针对他们这帮皮草商，“停止石油”多半是奔着同一条街的豪车4S店去的。
这不，奔驰、法拉利、阿斯顿马丁、宾利、劳斯莱斯等豪车4S店纷纷如临大敌。
有经验的店长立刻让店员关门，并引导顾客从后门走人。
少数一两家没经验的新店，那就惨了。
在店长和服务员惊恐的目光中，几桶五颜六色的油漆泼进店里。
瞬间，4S店就变成了染料坊。
现在才是2011年，“停止石油”的人还没那么疯狂。
他们也知道油漆泼到豪车上赔不起，泼到店内地板上造成的损失就小了。
就算最后要赔偿，也赔不了多少钱。
那些有经验的店就好一点，最多被泼到门面上，起码里面没被泼。
这帮环保组织的人分工明确，4-5个人照顾一家店。
两个“行为艺术家”把外套一脱，直接就在人家店门口摆起了造型。
一个人拿着喇叭在喊口号，剩下的人负责向围观群众发传单。
不仅有联络员居中联络，哪边缺人手及时调配。
甚至还有专门的后勤人员，提供食物、饮用水。
“爱护地球，人人有责！”
“反对石油开采，反对所有燃油机械的生产和销售......”
就这架势，“佛波勒”来了最多带走泼油漆的，剩下的人你拿他没办法。
对于这些4S店来说，损失不大，但你也别想做生意了。
第一千五百四十六章 对话
实际上，今天这一幕并不只是发生在伦（吨）。
罗（玛）、（泊）林、巴（离）、阿（母）斯特丹等城市都有环保组织举行针对车企的示威活动。
有些环保组织，更是计划直接去车企的总部示威。
因为时差的原因，陆严明还得等几个小时才能陆续收到其他国家的活动消息。
只不过，还没等陆严明收到其他国家的活动效果，他就被伦（吨）市警方传唤了。
警察局审讯室内，一个地中海男人朝陆严明恐吓道：“我们已经掌握了关键证据，是你在为‘停止石油’环保组织提供了资金并煽动他们闹事，你最好老实交代清楚。”
陆严明翘起二郎腿，不屑道：“阿sir，我确实为‘停止石油’环保组织提供过捐款，但那是为环保事业做出的贡献，好像没有一个国家的法律规定说为环保组织捐款是犯法的吧？”
“至于你指控我煽动他们闹事，你最好能拿出实际性的证据。否则，我不介意告你诽谤。”
“砰！”
地中海男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威胁道：“我劝你最好认清楚自己的处境，你应该知道警察局里面有很多不留伤痕的审讯手段，我不介意全部让你体验一遍。”
陆严明看了一下手表，轻蔑道：“那你可要抓紧时间了，我的律师最多还有15分钟就能到这里，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地中海男人一把抓起陆严明的衣领，怒气冲冲道：“我最后问你一遍，说不说？”
陆严明看了一眼对方的警号，同样威胁道：“阿sir，我提醒你一句，我身后站着一家市值超过1400亿美金的跨国企业，我老板随便花点钱就能收拾你一个小警长，你确定要成为大企业冲突的牺牲品吗？”
陆严明不怕，不仅因为他身后是飞宇集团，更因为他久居英伦国，他很清楚这边的警察是什么德行。
英伦国是世界上唯一没有统一警察编制的国家，全国根据地域界限划分设52支警察队伍。
最高警察机构，也只到厅一级。
由于编制不统一，英伦警察存在感很低、缺乏威慑力。
明明是发达国家，该国的警察收入却是低下水平。
大部分警员到点就下班，然后去做各种兼职。
一个小时前，对方还是审讯你的阿sir。
一个小时后，对方可能就成为肯德基里为你送餐的服务员。
为了补贴家用，英伦警察还会用各种理由去领工伤补助：
一名警察“从椅子上跌落”后，领到了2000英镑的工伤补助；
一名警察因为“防护背心不合身导致腰肌劳损”，领到4400英镑的工伤补助；
一名警察因为“手指被办公室的破旧吸尘器吸进去受伤”，领到3300英镑的工伤补助；
.....
各种名目繁多的工伤，堪称世界警察界的“魔幻一景”。
英伦警察威慑力不足，还体现在执法权利上。
在西方警察已普遍持枪的背景下，英警的持枪率仍然低于5%。
他们日常出警只带一根警棍，威慑力还不如一根棒球棍。
他们出警很少带枪，主要有两个原因：
第一，开枪需要上级授权，授权过程繁琐。
别说开枪，他们连警犬咬伤罪犯分子都要面临赔钱的风险，也禁止追捕没带头盔的偷车贼，以防止可能对犯罪分子造成伤害......
第二，他们的配枪火力肯定没有犯罪分子的强大，不带枪也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
是的，你没有听错。
这不仅是人家的行业潜规则，也是跟犯罪分子之间的默契。
碰到危险情况或者明显不敌的时候先保护自己，这是人家法律允许的。
你政府没给人家开多少工资，也甭指望人家拼命。
这样的警察，对陆严明来说自然没有什么威慑力了。
陆严明心里很清楚，对方不过拿了车企好处的“办事员”而已。
这种人最懂得明哲保身，不可能会为了一点钱而得罪一家超级跨国企业。
哪怕他们很看不起大陆人，但他们敬畏金钱。
以飞宇集团的体量，随便花点钱就能搞死他一个小警长。
别忘了，陆严明原来是海国鼎盛集团的雇员。
而海国鼎盛集团，前身又是北婆罗洲华人同盟军的钱袋子。
现在同盟军不仅被好几个国家列为恐怖组织，还跟印国政府军打得有声有色。
这种恐怖组织弄死一个小警长，完全就是小菜一碟。
为了车企那点好处费就要冒上生命危险，确实犯不着。
地中海警长犹豫了片刻，悻悻地松开了陆严明的衣领。
陆严明判断得不错，这种底层警察最识时务。
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一个戴着警督标志的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挥了挥手，示意地中海警长先出去。
男人坐在陆严明面前，自我介绍道：“我是查韦斯警督，我代表伦（吨）市警察局跟你以及你背后的飞宇集团对话。”
陆严明谨慎问道：“那么，查韦斯警督有什么指教吗？”
查韦斯警告道：“明年就是奥运会了，这是全世界的盛事，无论是伦（吨）市政府，还是我国政府，都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出现任何乱子。”
“你们飞宇集团来投资我们欢迎，但我们不欢迎捣乱的人，无论对方是谁。”
陆严明毫不惧色，说道：“我们华人有一句老话，叫做‘你做了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这句话的意思可以理解为我遭受了别人的伤害，会以更加激烈的手段反击回去。”
“所以，我得麻烦查韦斯警督一下，麻烦您让刚才那位警长先生转告他背后的雇主，是敌对，还是和解，全在他们一念之间。”
查韦斯警审视着陆严明，面露不悦。
他一个警督亲自来警告了，对方还是这样不给面子。
正在查韦斯犹豫要不要随便找个罪名扣留陆严明的时候，刚才的地中海警长走进来汇报道：“先生，这个家伙的律师来保释他了，是高伟绅律师事务所的金牌律师。”
听到高伟绅律师事务所，查韦斯起身离开了审讯室。
高伟绅律师事务，这是全球第三大、英伦国第一大律师事务所。
哪怕查韦斯是警督，也不想惹这帮手眼通天的律师。
在西方国家，律师才是玩弄法律的高手。
把黑的说成白的，那是人家的基本技能。
而且，这边律师的社会地方极高。
人家只看胜率，不看你是否是为坏人辩护。
第一千五百四十七章 打脸
晚上7点多，陆严明位于伦（吨）市南区的公寓里。
此刻，邱海洋正绘声绘色地介绍欧巴罗其他城市的活动情况。
“听说，巴（离）那边的环保组织直接运了两车牛粪过去，全部倾倒在了人家公司门口，20多个保洁清理了半天才清理干净，那味道飘散了大半个街区，连几百米外几家餐厅的生意都受到了影响......”
陆严明听完经过后，吩咐道：“海洋，你把今天各个城市活动的视频、图片整理出来，一起打包发给张总，咱们得让老总们知道这钱花得值不值。”
邱海洋道：“好嘞，老大，我今晚就把材料整理出来！”
本来也没多少工作量，邱海洋随便加班半个小时就能完成。
见陆严明心情不错，邱海洋趁机请教道：“老大，其实我有一件事一直想不明白。”
陆严明问道：“你有什么不明白的？”
邱海洋问道：“原本刁难我们的车企只有3家，但咱们这样大规模报复不仅得罪了所有欧巴罗的车企，还得罪了这些国家的政府，是不是有点不划算？”
“毕竟，咱们的主要目的还是在这些国家打开电动车的市场，这把人家政府都给得罪了，生意就不好做了吧？”
陆严明耐心解释道：“海洋，我这么跟你说吧，以集团老总们的智慧不可能想不到这么浅显的问题，但是他们还是选择这样做，你知道为什么吗？”
邱海洋好奇问道：“为什么？”
陆严明微微一笑，说出了其中的奥妙：“表面上，我们是无差别报复这帮车企，实际上还有另外一层目的，那就是做给这些国家政府看的。”
邱海洋想了一下，试探问道：“杀鸡儆猴？”
陆严明点头道：“比喻不太恰当，但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邱海洋只能算旅居欧巴罗的大马人，不像陆严明已经属于第二代华裔。
陆严明从小在这边长大，他深知欧巴罗人的思维。
这帮欧米人是直肠子，思维习惯喜欢直来直去。
不像我们，七绕八绕。
我们奉行的那套天朝礼仪，是得不到人家敬畏的。
最好的打交道方式，就是直接展露实力。
用这边的话说，就是显露“肌肉”。
有必要的时候，还可以上去给对方两拳，让人家知道你很不好惹。
这样一来，人家摸你“屁股”之前才会三思而后行。
动不动就抗议，那是弱者的表现。
强者，从来都是人狠话不多。
今天，飞宇集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足够让些欧巴罗国家知道飞宇集团是什么秉性了。
你惹我，我绝对会打回去，这就是我的态度。
这次是车企凑了上来，下次再有某些不长眼的政客想拿飞宇集团做文章，这一招同样好使。
所谓人家对你的尊重，基本上都是打出来的。
邱海洋恍然大悟：“老大，没想到这里面还大有学问，我今天算是学到了。”
邱海洋跟了自己好几年了，陆严明对他还算得上倾囊相授。
“铃铃铃......”
这时，陆严明的手机响了起来。
“哈喽！”
“吔屎，I Am Yanming lu......”
看到陆严明嘴角露出的微笑，邱海洋知道必定是有好消息了。
挂了电话，陆严明开心道：“海洋，你明天不用去办事处了，陪我去英伦国汽车制造业协会走一趟，这帮车企服软了。”
实际上，刚才来电者特意说明他代表的是英伦国汽车制造业协会以及欧巴罗汽车制造业协会共同邀请陆严明去谈判。
谈判地点在英伦国汽车制造业协会，欧巴罗汽车制造业协会的成员代表通过视频会议远程接入。
这样一来，还省了陆严明两个地方跑。
邱海洋鄙视道：“老大，这帮车企实在有点不禁打，这才一天的时间就服软了，我还以为他们能抗几天才会主动拉下脸来找我们谈判呢！”
陆严明脑子很清醒，纠正道：“海洋，他们这么快服软不是因为实力弱，而是懂取舍。咱们闹一天，他们就损失一天，他们更看重利益，而不是面子。”
永远不要轻视你的对手，这是陆严明的信条。
有好消息，就要及时上报。
陆严明估算了一下时差，帝都那边才凌晨3点多。
他放弃了打电话的打算，而是选择飞信上给张哲盛留言说了一下这事。
一来是分享好消息，二来也是看领导有没有特别的交代。
反正，再过几个小时张哲盛就能看到信息了。
有什么交代，也来得及。
确定明天碰面的时间和地点，邱海洋就先告辞了。
......
第二天上午，英伦国汽车制造业协会。
会议室内，一边坐着面色不善的11家英伦车企代表，会议室的大屏上还有7家欧巴罗车企代表远程接入。
而会议室另外一边，则只有陆严明和邱海洋两人。
这人数对比，多少显得飞宇集团这边有点势单力薄。
谈判刚开始，劳斯莱斯的代表上来就兴师问罪：“你们飞宇集团必须为昨天的事情公开道歉，并赔偿我们所有受害车企的损失......”
陆严明可不是来当受气包的，不客气地打断了对方：“你先给我打住，你叫科尔森，还是阿尔森来着？随便吧，反正我也没兴趣认识你。我先阐明一点：如果这就是你们谈判的态度，我觉得咱们也不用继续谈下去了。”
“我来之前，我们老板托我带一句话给各位：我们飞宇集团财力充沛，像昨天这样的活动，我们可以保证每周至少来两次。并且，还可以让环保组织的人数翻几倍。”
“是选择继续敌对伤害，还是和平共处，完全取决于你们的态度。”
听了陆严明的发言，在场的车企代表无不愤怒异常。
刚才陆严明的话，无异于给了他们每人一巴掌。
历来，都是他们这帮白种人绅士欺负其他有色人种。
现在，他们居然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一家大陆企业欺负到头上了。
而且，人家还是一挑他们这么多家。
这就很离谱了！
他们心中这口恶气，属实难以咽下。
第一千五百四十八章 谈崩了
宾利的代表格雷斯出声问道：“陆先生，在继续谈判之前，我有一个问题需要你解答一下。”
陆严明似乎猜到了对方的问题，爽快道：“请说。”
格雷斯问道：“我们在座这么多车企，大部分都跟你们飞宇集团没有任何过节吧？用你们华人的话来说叫‘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这样无差别攻击，将其他车企也卷进来，不觉得过分吗？”
陆严明想了一下，答非所问道：“1972年6月5日，第一次国际环保大会——联合国人类环境会议在斯德哥-尔摩举行，世界上133个国家的1300多名代表出席了这次会议......”
工业发展无法避免的一个问题——那就是环境污染问题。
事实上，从上世纪70年代以来，老米就开始利用环境保护问题来实现特定的政治目的或其他战略意图，这一手段也被称之为“环境外交”政策。
从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到《京-都议定书》、《巴厘路线图》、《巴-黎气候协定》，无一不是老米强权意志的产物。
老米经常利用与其他国家进行“环境外交”的机会兜售本国的产品，抬高他国产品进入米国市场的准入门槛，或要挟他国降低市场准入门槛。
甚至，与他国签订“国际援助条约”来控制其经济命脉。
老米的外交口吻是这样的：你们生产的汽车是重污染工业产品，尾气排放不达标，是不能进入我国市场的。
看在你英伦国是我的盟友的份上，我给你破个例。
但我需要对你征收高额的关税，这税可不是进入我的口袋里啊！
我这是为保护世界环境而征收的。
这些欧巴罗国家被老米欺负了也不敢吭声，只能守住自己的基本盘，然后将汽车卖到其他国家。
这些车企不是不知道新能源是未来的趋势，但他们不可能革自己的命。
就算一些车企已经开始研发新能源汽车，但也因为起步晚而没什么抗打的产品。
那三家车企故意给飞宇集团使绊子，有两个方面的原因：
一方面，是基于白种人对黄种人固有的傲慢。
工业革命起源与西方，欧巴罗各国也一直以百年“工匠精神”自傲。
一直以来，都是他们将各种工业产品卖到其他欠发达国家，尽情收割利润。
现在呢，一款来自大陆企业生产的新能源电动车居然卖到了他们工业革命的摇篮，这不是打他们的脸吗？
另一方面，是他们将欧巴罗视为了自己的基本盘。
不管是新能源汽车，还是新能源电动车，在他们看来都是来抢市场的。
一旦防线打开一个缺口，后面就是无数同类产品蜂拥而至。
今天是电动车，明天就会是纯电动汽车。
老米的产品他们抗拒不了，难道还抗拒不了一家大陆的企业吗？
“你们一直报团取暖，敌视所有外来企业，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我们没有精力去区分到底是谁下了黑手，索性一起打，让你们长长记性......”陆严明的话不断回荡在会议室内。
其中一个车企代表讥讽道：“你们飞宇集团先给了我们一巴掌，然后又来奢求我们与你们和平共处，不觉得自己想得太美了吗？你凭什么觉得我们这么好说话？”
陆严明认真打量了对方一眼。
高鼻梁、深眼眶、地中海发型，典型的英伦国中年男人特征。
陆严明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是哪一家的车企代表？”
对方高傲道：“我是（璐）虎公司欧巴罗大区的总经理斯蒂文？博格，实话告诉你，我之所以愿意来见你这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那是看在协会会长——凯文先生的面子上，给你们公司一个当面赔礼道歉的机会。”
“你也可以把我的原话转告你们老板，这就是我们公司的最终态度，我们绝对不会向你们这种低贱、卑劣的公司妥协，并会使用一切手段维护我们的合法利益......”
看着“义正言辞”的斯蒂文，陆严明知道自己对事情的预估还是有点乐观了。
这帮以劫掠、殖民发家的老牌发达国家，哪里会那么容易就把傲气给丢掉。
在同属白种人面前，他们会认清现实、做出最正确的取舍。
但在面对黄种人时，他们的骄傲不允许自己低下高傲的头颅。
陆严明问道：“各位先生，请问还有你们当中，还有哪些代表的态度是和斯蒂文先生是一样的。”
“算我一个吧，斯蒂文先生把我的话都说完了，我人都来了，总不能一声不吭。”
“我认为斯蒂文的话还是太客气了，没办法，谁让我们是优雅的绅士呢！他们这帮黄皮肤的猴子是不会懂的。”
......
现场，至少有一半的车企代表出言嘲讽陆严明两人或者飞宇集团。
陆严明也不恼，让邱海洋把他们所属的公司名字记下来。
剩下那一半没有出声的车企代表，确实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跟飞宇集团起冲突。
主要是不值当，本来就没有什么核心的利益冲突。
虽说分属燃油车和新能源，但毕竟行业不同。
一边是造车的，一边是造摩托车的。
但是现在有这么多同行出言反对，他们这些人也不好在这种时候拉下面子服软。
他们内部确实是竞争关系，但对外一直都是同气连枝的整体。
陆严明拿起来公文包，向一直没有出声的协会长凯文告辞：“凯文会长，看来今天是谈不拢了，我们先告辞了，我会将今天的谈判结果如实转告给总部高层，让他们来定夺。”
凯文冷淡道：“请便，不送了！”
随着陆严明和邱海洋走出会议室，这帮车企内部讨论起来。
有人担忧道：“我们就这样拒绝和解，恐怕对方还会继续资助环保组织恶心我们。”
“是啊，本来双方之间就没什么核心的利益冲突，无非是你们少数几家公司非要恶心人家，这才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继续冲突下去实在不值当，那帮环保组织闹一天，我们就得损失一天。”
有人将责任归结于给飞宇集团使绊子那几家公司。
斯蒂文站出来，出声道：“先生们，先生们，你们不妨听一下我的意见，然后再讨论。”
所有人安静下来，等着斯蒂文的下文。
斯蒂文道：“不管冲突的原因是什么，现在深究已经没有意义了，飞宇集团此举无异议拉了一门大炮对着我们所有人的家门口轰，我们绝对不能妥协，因为此例不可开。”
“今天，如果我们向飞宇集团低头了；明天，就会有别的汽车企业有样学样，用同样的办法对付我们，难道我们都要妥协吗？”
听了斯蒂文的话，所有人都深思起来。
这一点，有些人确实没有考虑到。
可有人依然很担忧道：“如果他们继续资助环保组织，我们怎么办？”
斯蒂文胸有成竹道：“各国政府不可能允许他们飞宇集团一直这样搞下去，他们是在动摇我们的社会稳定，如果飞宇集团继续使用同样的办法，事情就上升到了政治层面。”
“真到了那个时候，只要我们几个国家政府联合起来向他们大陆政府施压，以他们政府历来表现出来的软弱，自然会出手阻止飞宇集团的小动作。”
听了斯蒂文的话，众人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
闹到外交层面，让政府替他们出头，不失为一个好的解决办法。
第一千五百四十九章 后招
办公室内，张哲盛郁闷道：“我还以为今天的谈判能顺利解决此事，没想到欧巴罗这帮车企这么傲娇，宁愿两败俱伤也不接受和解。”
早上看到陆严明的留言后，张哲盛便将这个好消息汇报给了江飞宇。
没曾想，到了快下班的时候就收到了双方谈崩的消息。
这不，此刻张哲盛对陆严明的印象都差了许多。
事情还没盖棺定论呢，你就急着汇报好消息，还在老板面前闹了个乌龙。
这事，多少显得你小子办事不牢靠，印象能好才怪！
江飞宇喝了一口茶，淡定道：“预料之中的事情，这帮老牌资本家傲娇惯了，素来看不上其他有色人种国家，这次又是被我们扇了一巴掌在先，他们能咽的下这口恶气才怪呢！”
张哲盛问道：“老板，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现在我们跟欧巴罗所有车企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不解决的话，以后我们就不好在那帮发展业务了。”
“但继续资助环保组织闹事也不太妥，昨天的事情闹得有点大，我担心继续搞会出大事。”
昨天的事情确实闹得有点大，都上了国际新闻头条。
外媒不出意外把矛头指向了飞宇集团，哪怕他们没什么证据。
别忘了，这帮家伙泼脏水什么时候要证据？
欧巴罗这几十家车企的体量和影响力可不小，飞宇集团要是不能把他们摆平，以后就别想在那边开展业务了。
江飞宇安慰道：“你放心，我对此早有预料，已经安排了后招，张冠鹏在负责落实这事。”
张哲盛好奇问道：“老板，你留了什么后招？”
“咚咚咚......”
江飞宇还没来得及介绍，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
张冠鹏推门进来。
人还没坐下，张冠鹏便汇报道：“老板，按照你的要求，我找到了一个蛮符合要求的对象......”
赵文娟，25岁，帝都人。
不仅长得很漂亮，还是一名时尚专栏作家，收入不菲。
一周前，赵文娟花了56万在4S店买了一辆璐虎新车。
这不，刚开了一天就发现车子发动机漏油。
赵文娟已经跟4S店和璐虎国内总代协商过多轮，但都没有谈拢。
赵文娟的述求是换新车，或者原价退款。
但璐虎总厂的答复是只能免费给她维修，车肯定是不能更换，退款就更加别想了。
刚提的新车就进入维修期，这谁能乐意？
搞不好，发动机都是二手的。
赵文娟联系两家媒体，打算曝光璐虎店大欺客这事。
但是，这两家媒体都不想惹麻烦。
毕竟，对方是外资。
你懂的，我们的媒体也就敢曝光一下国内的小作坊。
听了这个赵文娟的情况，江飞宇满意道：“行，就这位赵女士吧！告诉她，一定要坐到车顶维权，媒体已经给她安排好了，能不能把声势造起来就看她自己了。”
很明显，江飞宇是想复制前世“奔-驰姐坐车顶维权”的经典案例。
长得漂亮，才会让这帮宅男心生怜悯，从而忽略了对方买得起豪车这事。
时尚专栏作家，买车钱是靠自己的能力赚的，这个人设也非常励志。
即便是女性读者，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这样一来，当新闻爆料出来后，大家才会同情赵女士，共同谴责车企。
张冠鹏道：“行，我会安排好的！”
江飞宇补充道：“鹏子，做这事最关键的一点是把我们摘出来，不能让人家抓到把柄。”
张冠鹏道：“老板放心，我安排了一个心腹在操办这事，保证不会牵连到飞宇集团的头上。”
对方明知道是飞宇集团干的，却找不出实际性的证据，这就是江飞宇想要的效果。
谁知道以后事情会不会上升到国与国之间的贸易纠纷，还是稳妥点好！
听了张冠鹏和江飞宇的对话，张哲盛大概捋清楚自家老板的后手是什么了。
这帮外国车企，不是第一天区别对待大陆消费者了。
找个合适的丑闻，并不难。
到时候，各家媒体和飞宇集团的线上新闻渠道再一起发力，直接将事情放大制造新闻热点。
相当于，免费给车企做一个大型的负面宣传。
这个时候，就看他们高傲的头颅能坚挺多久。
江飞宇将矛头对准了婕豹璐虎公司，主要有两个原因：
一来，是因为他们在谈判中当了出头鸟。
不打你，打谁呢？
二来，这家公司的体量并不大，也算是杀鸡儆猴了。
该公司旗下有两个知名品牌：婕豹和璐虎。
最早，这两个品牌都属于英伦国人创立的。
后来，先后被宝马、福特收购过。
08年金融危机后，福特因为自身资金流问题，将这两个品牌打包23亿美金出售给了阿三国的塔塔集团。
虽说企业还是英伦国的，但幕后老板已经换成了阿三国。
以阿三国跟我国的关系，江飞宇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从收集来的数据看，婕豹和璐虎每年在大陆的销量超过4万台车，销售额近42亿人民币。
按照他们自己公布的数据，其去年全球的销量也不过21万辆。
大陆市场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占据了接近百分之20的市场份额。
这么大一个市场，他们不可能轻易放弃。
别说婕豹璐虎，其他车企也不可能轻易放弃大陆市场。
飞宇集团一旦从这方面动手，那就是真正打到他们的痛处。
就一个态度：你不给我去你那边挣钱，你也别想来我这边挣钱。
江飞宇很好奇，等引爆国内消费者的愤怒，4S店门可罗雀的时候，他们还有没有这么硬气。
聊完了这事，江飞宇朝张哲盛问道：“对了，公司10周年庆典准备得怎么样了？”
飞宇集团正式成立的时间，是2001年12月8日。
这个时间，是工商营业执照上登记的成立日期。
这些年来，飞宇商城逐渐把12月8日炒作成了一个年底清仓大优惠的购物节，就是因为这个日期是母公司成立的时间。
这10年走来，飞宇集团从无到有。
从一家销售额不过千万的企业，逐渐变成了一家市值超过1400亿美元的跨国企业。
这并不是江飞宇一个人的功劳，是每一个员工付出努力的结果。
所以，江飞宇特意拿出了30亿的资金，打算隆重庆祝一下。
搞庆典，肯定用不了30亿。
3亿都算多了。
除了线下的庆典，你线上的用户不得感恩回馈一下嘛？
飞宇商城批个20亿，立马就能变成200亿的优惠券回馈用户。
打着10周年感恩回馈的名头促销，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飞信、飞宇音乐、飞宇影视等平台的会员权益、虚拟资产也来送一波。
反正是零成本的东西，到底要包装成多少亿感恩回馈送，完全就看良心了。
张哲盛汇报道：“已经准备了大半，宾客名单还需要老板您定一下，没问题的话我们就正式发出邀请了。”
江飞宇道：“行，发给我吧，我看一下。”
第一千五百五十章 表演开始
晚上7点多，帝都风韵车行外。
帝都新闻在线的记者郭保昆，正在跟赵文娟交代细节。
“你一会进去后什么也不要说，直接找一辆同型号的车坐到车顶，然后向周围的人控诉车行的恶行，一定要声情并茂、真情流露，只要把你心里的委屈真诚地表达出来就差不多了......”
为了保证能够拍摄到最真实的画面，郭保昆和助手小王各自携带了一台隐蔽式摄像机。
摄像机外表看起来就跟公文包一样，不打开根本发现不了。
到时候，郭保昆和助手会从不同角度偷偷拍摄。
就算其中一个人暴露了，还有另外一个人做保险。
完全可以预估，在赵文娟这么引人注目的维权手段下，车行保不齐会做出些激烈的反应。
如果出现什么暴力驱赶维权者的行为，那明天的新闻头条就稳了。
赵文娟担忧道：“郭记者，我还是有点担心。”
郭保昆安慰道：“你放心，最近的派出所离这里不到500米，他们要是敢动粗，我立刻就会报警。”
赵文娟解释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担心他们事后会通过各种手段打击报复我。”
赵文娟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工作问题。
她是时尚专栏作家，自然知道这些外资的能量有多大。
人家随便施压一下，跟她约稿的那家杂志社估计都不敢跟她合作了。
出事后，赵文娟就先联系了跟自己合作的那家杂志社的编辑，看有没有关系施压一下。
结果那位编辑隐晦地提醒她，让她选择息事宁人。
事情闹大了，后果她承担不了。
赵文娟也知道郭保昆的目的，人家就是要新闻素材，自然希望事情闹得越大越好，那样才会有看点。
可如果事情闹大后，要承担后果的就是赵文娟本人了。
她势单力薄的，可不像人家媒体这么抗风险。
郭保昆宽慰道：“赵女士，你自己也跟他们沟通过好几次了，人家什么态度你也心里有数了，不闹出点动静人家根本不会妥协，如果连你自己都不敢为自己发声的话，就真的没人帮你发声了。”
赵文娟不仅已经跟车行交涉过好几次了，也找工商局进行了投诉。
但是，根本没有用。
最后一次谈判，车行销售经理带着赵文娟去找了璐虎国内总代理谈的。
可惜，人家总代理的领导连见她都懒得见。
直接让秘书告诉她：璐虎的维保政策就是这样，车行和总代理不可能自掏腰包给她换一辆新车。
交涉这么多次，赵文娟见到的最大一个领导也就车行的销售经理。
人家压根没有把她当一回事！
就是因为咽不下这口气，赵文娟才会找到新闻在线爆料。
赵文娟坦诚道：“我是想讨回一个公道，但也怕丢了饭碗。”
郭保昆想了一下，说道：“你稍等，我请示一下我们领导。”
“小王，你陪一下赵小姐。”
郭保昆交代完，就去到一旁打电话了。
等了有差不多有十几分钟，郭保昆才回来。
“这是《都市伊人》杂志主编——安迪姐的电话，你现在就可以打电话给她，她会承诺给你一份长约。”
赵文娟惊讶道：“《都市伊人》杂志？”
她作为这一行的从业者，自然知道《都市伊人》杂志以及主编安迪姐的大名。
赵文娟按照郭保昆提供的号码，将信将疑地打了过去。
几分钟后，赵文娟如负释重地走回来，说道：“我没问题了！”
郭保昆道：“那行，我们分批进去吧！”
赵文娟迟疑道：“郭记者，我能不能问一下，你刚才联系的是哪一位领导吗？”
赵文娟也不傻，她隐约感觉到这里面的事情不简单。
为了打消她的顾虑，郭保昆背后的领导立马就能帮她协调到《都市伊人》的长约。
这个效率，实在太快了。
任谁一看，事情都不简单。
郭保昆提醒道：“强烈要维权的是你自己，现在后顾之忧也给你解决了，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你明白吗？”
在郭保昆的委婉“警告”下，赵文娟只能把疑问压回肚子里。
三人一前一后，分批进入了风韵车行。
车行内，几十名客人正在看车，导购员们殷勤地介绍着车子的各种细节。
像帝都这种大城市，车行晚上的客流量比白天还要好。
那些有钱的富二代不用上班，几百万的豪车随便买。
也只有那些需要上班的中产阶级或者社会精英，才会买这种几十万的豪车。
突然，一声惊呼吸引了所有人的主意。
“小姐，车顶不能坐人的，你快下来！”
众人齐忘过去，正好看到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坐在一辆璐虎车的车顶。
刚看清对方的样貌，车行销售经理张元安就一阵头大，立刻跑去找老板汇报情况。
“56万买的璐虎新车，刚开出车行门口没多远发动机就开始漏油，4S店、总代、车企没有一个肯站出来承担责任。”
“我一次次抱着解决问题的心态跟他们讲道理，可他们却从来没有正眼看待过我的述求，至今也没有一个有分量的领导站出来找我商量解决问题......”
“我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以这种屈辱的方式来维权，可道理无处可讲、投诉又无门，我能有什么办法......”
说着说着，赵文娟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这一周来，她遭受的各种委屈和心理压力，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她确实有些小资和爱慕虚荣，买这车不仅是为了代步，也是为了让自己显得更加有档次。
可装bi不成，还因为买了问题车成为朋友们的笑柄，连家人也都指责她。
再加上投诉无门，她这几天承受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
围观群众议论纷纷，不少人拿出手机拍照、录像。
人群中，郭保昆对赵文娟的表现非常满意，拍得更加起劲了。
现在苦主已经登场，就看车行老板怎么应对了。
车行老板周晓光一出来，就看几十名客人在围观拍照。
他这脸，当场就绿了。
周晓光怒气冲冲地朝几名保安吼道：“你们是猪吗？还不赶紧把她拽下来？”
见到老板发怒了，几名保安也顾不上对方是女人了，立刻上前拽人。
“你们放开我，不要动我......”
不管赵文娟如何挣扎，很快就被拖了下来，还重重摔在地上。
郭保昆朝助理小王使了个眼色，让他立刻打电话报警。
人群中，不少男性顾客开始打抱不平：“你们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孩子，也太过分了吧！”
“就是，人家姑娘都摔伤了，你们还拖拽，不怕伤上加伤吗？”
“这怕是黑店吧，如此欺负一个小姑娘。”
......
几个保安悻悻地站在一旁，再也不敢动赵文娟。
眼看引起了公愤，周晓光赶紧站出来装模作样训斥了保安一番，并重新安排两个女导购扶着赵文娟去一旁坐下。
而刚才发生的这一幕，尽数被录了下来。
第一千五百五十一章 开始发酵
当天晚上，“女作家坐车顶维权被4S店员工硬拽下来摔伤”的新闻，首先出现在帝都新闻在线的网站上。
新闻不仅有详细的事情经过报导，还附上了现场的视频。
先是女生梨花带雨地坐在车顶哭诉事情的缘由，然老板气急败坏地指使保安将女孩生拉硬拽下来摔在地上。
最后，在围观群众的谴责下，老板更是第一时间甩锅给保安。
要不是他指使保安拽人的画面被拍了下来，搞不好还真让他甩锅成功了。
看完视频的网友，大多对这位漂亮的女生产生了同情，并对车行老板进行了谴责。
......
飞宇集团总部，运维部办公区。
张晓东一通电话打到了值班主管王义兴这里，吩咐道：“义兴，我飞信上发了一个新闻链接给你，用飞宇搜索给这条新闻做四级推荐分发。”
王义兴打开链接看了一下新闻内容，跟张晓东确认了一遍新闻内容无误，便开始了操作。
按照飞宇集团的分发算法级别，四级推荐分发至少能保证让百万级的互联网用户看到这条新闻。
三级推荐分发，是千万级的。
二级推荐分发，是5000万级的。
一级推荐分发，则是上亿级的。
最高的特级推荐分发，基本上你打开飞宇集团的应用程序就能看到。
并且，新闻还是标题加粗、顶置。
江飞宇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就用尽全力，那不过是在等璐虎总部那边继续犯错误而已。
这帮外资车企碰到大陆消费者维权，早就不是第一次了。
你什么时候见过，他们在乎过大陆消费者的想法？
哪次不是事情闹大了，才会发一个不痛不痒的道歉声明。
更多时候，还不是态度傲慢地推诿责任、摆平维权人！
人家公关部门有成熟的处理流程，先联系媒体和网站删帖，然后利用关系威胁维权人闭嘴。
用他们的话来说：不满意就退货，那是白种人消费者的特权。
你一个黄种人消费者，给你用我们的车就不错了，你也配搞特权？
如果每一个大陆消费者都跟洋大爷一样挑剔，他们车企也别做生意了。
就跟古代庙堂上那帮人嘴里经常念叨的一句话：此例不可开！
一旦妥协一次，后面就会有源源不断的人以此为榜样。
对于他们来说，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摆平维权人。
主动服软，那是不存在的。
......
第二天，有4、5家媒体相继报导了此事。
在互联网上，也引起了一定范围内的网友热议。
这个时候，帝都工商局和消费者协会开始发声了。
虽然报导里没有提及这两家，但女生投诉无门的控诉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他两。
消费者协会第一时间发声，表示已经关注到了此事，并会积极协调车企、销售方出面解决这起消费纠纷。
帝都工商局也表示，已经与赵女士取得联系了解事情的经过，并正在调查销售方有无违反消费者三包的相关规定。
随着事情的发酵，第一个坐不住的是车行的老板——周晓光。
在曝光的视频里，这家伙丑陋的嘴脸暴露无疑。
不把责任甩出去，他风韵车行别想做生意了。
于是，周晓光主动联系了媒体接受采访。
在采访视频里，周晓光情真意切地表示：展台上那台车，已经被一位客人买下。
这位客人因为还有一部分尾款没有交齐，所以还没来得及提车而已。
在昨晚的事件中，他也是担心赵女士会刮花车子或者坐凹车顶，情急之下才会让保安去拉拽。
他的本意也是为了维护购车客人的财产不受损，手段确实欠考虑了些。
而且，事后他不仅第一时间向赵女士道歉，并且在出警民警的陪同下送赵女士去医院检查伤情。
后续如果产生治疗费用，以及误工费、交通费等额外费用，风韵车行都会全部承担。
至于赵女士刚提的新车发动机漏油，周晓光开始了甩锅。
说他们风韵车行只是二级代理，代为销售璐虎的车辆，执行的是车企定下的维保政策。
车行销售经理在出事后，也有帮赵女士积极协调总代理。
但是总代理从车企那边得到的解决方案就是这样，他们也无能为力。
至于赵女士说车行自始至终没有大领导出面解决这事，不过是因为他那段时间刚好在外地出差，无法亲自解决而已。
总之，一番说辞把自己的责任甩了个一干二净，手段那叫一个高明。
这不，皮球踢到了车企这边。
当天下午的时候，车企那边草草出了一个声明：表示赵女士的情况不符合换车的标准，只能按照售后条款给她免费维修。
至于赵女士被车行保安拽下来受伤一事，则是赵女士与车行的纠纷，与他们婕豹璐虎无关。
这个声明很傲慢，完全没有一点解决问题的诚意。
对于飞宇集团来说，这是敌人送上门的“子弹”。
于是，飞宇集团开始暗暗发力。
首先，是有网友在网上贴出了璐虎在大陆和欧巴罗、米洲、中东、南洋等地区执行的售后标准对比。
很不幸，大陆消费者享受到的售后标准是最低的，连东南亚那些国家享受的标准都比我们高。
严格划分的话，欧巴罗、米洲、中东石油国享受第一等售后标准。
以赵女士的情况为例，这些地区的消费者不仅可以享受到全额退款或者换到满意的新车为止，销售经理还必须携带礼物上门道歉。
如果没有取得客户的原谅，这个销售经理也别干了。
至于小日子、高丽国、南洋等国的消费者，他们享受的是第二等售后标准。
而同属于亚洲国家的大陆，居然享受的是第三等售后标准。
得知这个结果的大陆网友，心里不可避免产生了愤怒。
哪怕，百分之95以上的网友买不起他们家的车。
但是，这有关系吗？
他们愤怒的原因是：自己被人家当成了三等公民，幕后老板还是他们看不上的印三哥。
当然了，网上爆出的璐虎黑料还不止售后标准不同。
今年刚上市的新车，大陆售卖的车型是减配版。
去年发生的变速箱问题召回事件，大陆售出的车辆不在召回的行列。
消费者花高价购买的车载音响货不对板，璐虎拒不退换。
......
类似的黑料多不胜数，完全不用捏造。
飞宇集团要做的，就是把这些黑料一条条地整理出来。
然后，开始大规模推送就是了。
从当天晚上开始，飞宇集团所有线上渠道就开始了一级强推。
仅仅当天晚上，至少有上千万网友看到了相关新闻并在网上激烈讨论。
大家讨论的内容，更多还是对自己被当成三等公民的愤怒。
任谁看了新闻，都要骂上那么一两句。
要知道，这还只是一个晚上的推荐效果。
如果飞宇集团继续推荐下去，覆盖上亿网友也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如此现象级的新闻，传统媒体更加没有放过的可能。
随着传统媒体也对此事进行报导，这则丑闻以飞快的速度进行传播。
传播的范围，早就不限于大陆境内。
不少外媒，也纷纷转载新闻。
有幸灾乐祸的，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第一千五百五十二章 不得不服软
不过短短两、三天的时间，飞宇集团就让“婕豹璐虎”这个品牌的大名响彻大陆。
至少有超过1亿国人，以这种方式知道了这个外国豪车品牌。
并且，上千万国人刷新了对这个品牌的印象。
不过一夜之间，婕豹璐虎的车型在大陆变得无人问津。
连带二手车的价格，也应声跌了3、4成。
如果可以选，婕豹璐虎肯定不想要这种名声。
只不过，他们固有的傲慢葬送了在事发第一时间挽救形象的机会。
准确地说，是他们错判了飞宇集团的出招方向。
在第一次和谈失败后，这帮欧巴罗车企就开始密切关注欧巴罗环保组织的动向。
这帮车企已经相互串联起来，一旦发现飞宇集团有再次资助环保组织闹事的打算，就会发动自身的影响力把飞宇集团架在火上烤。
他们却没想到，飞宇集团会在自家门口给了他们一记重拳。
虽说这一拳是揍在婕豹璐虎的脸上，但却打醒了所有车企。
他们不由得再次审视一个问题：他们是否要为了一口恶气。继续跟飞宇集团杠下去？
毋庸置疑，这些车企都离不开大陆市场。
离开了大陆，他们去哪里找一个人口众多，消费能力强劲，又喜欢把他们当大爷供起来的超级市场？
而飞宇集团，又是大陆的顶尖“地头蛇”。
这次事情已经证明了飞宇集团的实力，他们轻而易举就能让任何一家车企在大陆的名声烂大街。
试问，这些车企哪家屁股底下不是一堆的黑料？
人家飞宇集团不仅能够在欧巴罗恶心他们，还能把他们扫出大陆市场。
但他们能对付飞宇集团的手段，却很有限。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发动影响力抵制飞宇集团在欧巴罗开展业务。
很抱歉，飞宇集团在欧巴罗本身就没多少业务。
不开展就不开展，反正无关痛痒。
但他们的软肋，却被人家拿捏着。
如此不对等的关系，已经不用怎么考虑了，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这不，好几家欧巴罗车企的大陆区负责人开始联系飞宇集团，打算修缮双方之间的关系。
只不过，飞宇集团的答复就让他们如同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飞宇集团的答复是：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既然冲突是在欧巴罗产生的，就应该是在欧巴罗解决问题。
并且，应该一次性解决问题，而不是只解决部分。
几家车企的大陆区负责人听得云里雾里，幸好其中有一个人是“大陆通”，勉强明白了飞宇集团的意思。
第一，飞宇集团要求在欧巴罗重启谈判，无非就是不想派出更高级别的人跟他们谈判。
想谈判，可以啊！
直接找陆严明。
你们当初怎么羞辱我的人，现在就陪着笑脸给我把人请回去谈判。
第二，飞宇集团所谓的“一次性解决问题”，就是让他们向婕豹璐虎施压，逼它主动服软。
实际上，都不用这帮欧巴罗车企施压，婕豹璐虎那边已经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伦（吨），婕豹璐虎总部。
办公室内，公司总裁大卫？罗伯特正在大发雷霆。
“你们都是猪猡兽吗？敌人这么简单的算计都看不出来，还主动给人家打配合......”
“还有你们公关部门，事情发生已经超过48小时了，你们却连一个解决方案都拿不出来，全部都是废物......”
公关部总经理约翰委婉劝道：“先生，飞宇集团是一家市值超过1400亿美元的超级企业，这家公司在大陆的关系盘根错节，其自身能够覆盖的互联网用户更是数以亿计。”
“就算那些媒体肯卖我们面子，但只要飞宇集团不肯跟我们和解，我们就很难将事件压下来。”
罗伯特看向公司首席法务保罗，询问道：“保罗先生，以你的从业经验，能否以违反世贸组织相关规定向大陆政府提起抗议？”
保罗想也没想，否决了这个提议：“总裁先生，我们并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飞宇集团策划了整件事情，还要考虑到飞宇集团在大陆的影响力，大陆政府不可能帮我们向飞宇集团施压。”
说难听点，飞宇集团每年花在公益事业上的钱都比你在大陆的营业额还多。
你除了有一个外资的名头，还有什么？
想让大陆政府帮你，做梦吧！
罗伯特不死心道：“可他们网站上铺天盖地都是摸黑我们的新闻，这不就是证据吗？”
保罗解释道：“总裁先生，除了飞宇集团自己，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否通过后台算法给了这些新闻推荐，他们可以说这是网民自发讨论形成的事件热度，这根本无法成为证据。”
“况且，我说得难听一些，新闻里面的内容基本没有捏造，都是真实的事情，就算飞宇集团承认给了推荐，我们也是理亏方。”
公司副总裁史密斯劝道：“总裁先生，还是尽快与飞宇集团和解吧，大陆的合作商纷纷致电我们，直言现在已经基本上没人购买我们的车，我们真的损失不起。”
罗伯特心有不甘，当初就是他指示斯蒂文在谈判中羞辱飞宇集团。
现在要是选择跟飞宇集团和解，这个责任肯定要他来背。
正当罗伯特犹豫不决的时候，秘书拿着手机过来提醒他：“总裁先生，是汽车制造业协会会长凯文先生的电话。”
罗伯特离开座位，走到隔壁房间接电话。
凯文明确告诉他，欧巴罗汽车制造业协会和英伦汽车制造业协会的其他成员已经跟飞宇集团达成了谈判解决问题的共识。
谈判时间约在明天下午，凯文让他派一个新的代表去参加谈判。
如果婕豹璐虎拒绝谈判，协会将会把他们公司从协会中除名。
听到这个消息，罗伯特又惊又怒。
原本说好了共进退，现在这帮人却把他们婕豹璐虎给卖了。
明天的谈判，保不齐要他们付出一定的代价，以取得飞宇集团的原谅。
还没等罗伯特消化这个消息，母公司塔塔集团那边又来了电话。
集团二号继承人直截了当地告诉他，让他尽快解决此事。
否则，他这个总裁也该下课了。
这下，罗伯特再也没有任何退路。
安排史密斯参加明天的谈判后，罗伯特就让所有人出去。
他还要亲自写报告，给母公司老板解释这件事呢！
第一千五百五十三章 文化输出
第二天下午5点左右，飞宇集团。
办公室，江飞宇、张哲盛正在跟陆严明召开线上会议，交代几个小时后谈判的条件。
由于帝都是东八区，伦（吨）是零时区。
帝都下午5点，对标伦（吨）早上9点。
江飞宇道：“严明，我们的条件主要有两个，第一个条件是需要那帮英伦国的车企协助我们成为伦（吨）奥运会电动车的供应商。”
陆严明想了一下，提醒道：“老板，以我对那帮英伦车企的了解，他们还无法直接影响到伦（吨）奥委会采购办公室的决策！”
江飞宇解释道：“我们并不需要他们直接影响奥委会采购办公室的决策，只要能让他们处于一个比较公平的评选态度就行。必要时候，我们可以零成本供应伦（吨）奥委会需要采购的4000台电动车。”
陆严明有些不解，问道：“老板，咱们一辆电动车的出厂成本在2000元左右，加上海运的运费、装卸费，单台车的成本到了2100元，这一下子就要投入800多万的成本，是不是不太划算？”
“而且，据说伦（吨）奥委会为了筹办这届奥运会，资金方面一直很紧张，如果是免费供应的话，都不用那帮车企来协助，我们自己都能把采购订单冲下来。”
陆严明说的是出厂成本，这可不是给供应商的批发价。
而且，欧米制造业的平均人工成本至少是我们国家的3倍以上。
那边的厂商生产同样数量的电动车，售价绝对超过了1600万。
张哲盛为陆严明解答了疑惑：“严明，零成本这是老板给你的最后底线，具体能以多少折成交，就要根据应标现场供应商的报价情况来调整了，这个得由你自己来判断。”
“而且，800多万的投入也不算贵，就当是我们借着伦（吨）奥运会这个全世界的体育盛世打个广告了。”
张哲盛这么一解释，陆严明就明白了。
在欧巴罗那边打个广告，动不动就要几十万、上百万欧的成本。
而且，还只是一个国家的投入。
想要打开欧巴罗这么多国家的市场，需要的广告费海了去。
但打广告，也有便捷的途径可以走。
比如：成为奥运会的供应商。
奥运会4年才举办一次，又是全人类的盛事，曝光度可不小。
到时候，各国媒体都会争相报导与奥运会相关的东西。
除了媒体，还会有很多外国游客去到伦（吨）观光。
本身伦（吨）本来就是国际知名的旅游城市，每年的观光人数超过千万人。
这线上+线下能带来的宣传效果，那可不小。
就算国外的广告效果有限，也能有助于打开国内的销路嘛！
伦（吨）奥委会指定电动车供应商——你信不信，光是这个头衔就能让国人高看一眼。
毕竟，在大部分国人看来，能让洋大爷用上的产品肯定错不了。
江飞宇也是考虑到会有不少厂家为了拿下供应商的资格，也抱着零成本供货的策略去竞标。
需要这帮车企帮忙的地方，就是出现两家以上零成本供应商时，保证采购办公室选择飞宇集团的“灵动”电动车。
江飞宇继续交代己方的第二个条件：“集团刚入股了易车网并成为其控股股东，这是国内经营规模能排进前几的汽车网站，我们希望与这帮欧巴罗车企在最新汽车资讯、广告投放、直营门店等方面达成合作。”
飞宇集团不可能一直与这帮车企敌对，这一点江飞宇很清楚。
想要让人家忘记这次的不愉快，最好的办法就是成为有利益关系的朋友。
飞宇集团是目前国内最大的互联网公司，集团掌握的流量怎么样，这帮车企刚刚体验过了。
在集团强大的流量扶持下，易车网登顶“南波王”只是时间问题。
第二个条件对双方来说，都是互利互惠的条件。
对于这帮车企来说，基本不用怎么考虑。
会议进行到末尾，张哲盛提醒道：“严明，你知道老板为什么坚持把谈判地点放在伦（吨）吗？”
陆严明心里有了猜测，但还是配合领导演完：“还请张总解惑。”
张哲盛道：“主要有两个目的吧，第一，是帮你把丢掉的脸面挣回来；第二，也算是抬高你的身份......”
国内市场，基本上已经被飞宇集团开发得差不多了。
集团下一阶段业务扩展的方向，主要瞄准的是国外市场。
而陆严明，就是江飞宇即将给予重任的人选。
这次的事件，也算是一个契机。
经过与欧巴罗车企的这一场冲突，也能让欧巴罗各国官方和其他企业了解到飞宇集团是一家什么样的公司。
这样一来，陆严明再度开展业务也方便一些。
对于跟这帮欧米人做生意，江飞宇还是信服“以拳服人”这个宗旨。
会议结束后，张哲盛继续跟江飞宇商量明年的发展策略。
商议主题还是原来那个：明年怎么将飞宇集团的核心应用打进欧米市场？
而米国，却是飞宇集团绕不开的一座大山。
“由于欧米主流媒体的不断摸黑，我们飞宇集团在西方国家的形象并不怎么好，要打开那边的市场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张哲盛这番话，明显对打开欧米市场有些底气不足。
江飞宇对此早有思考，说道：“想要扭转人家对我们的印象，秘诀可以归纳为一点。”
张哲盛好奇问道：“是什么？”
江飞宇道：“文化输出！”
张哲盛更加好奇了，连忙问道：“具体着力点是什么呢？”
江飞宇介绍道：“昨天外宣办的领导打电话给我，说他们今年春节打算在扭约、伦（吨）、巴（离）等一些国际大城市搞一个大型的春节文化推广活动，询问我们飞宇集团能不能提供一些助力，他们这个活动创意给了我很多灵感。”
“我自己盘了一下，发现光是过年就能输出很多的传统文化，比如：烟花、爆竹、汉服、一家人团圆、压岁钱......”
除了过年，后世爆红海外的传统文化还有很多。
例如：冥币、风水、麻将、老干妈......
这些东西可不是江飞宇的臆想，而是前世经过实践论证的。
张哲盛疑惑问道：“老干妈？这是什么东西？”
江飞宇把笔记本电脑屏幕转过来，介绍道：“就是这个，一种口味独特的辣酱。”
张哲盛看了一下相关介绍，还是不明白自家老板为什么这么看好一款辣酱。
话说，中餐确实在国外非常火，但肯定不包括一款辣酱。
将心中的疑虑压下，张哲盛询问道：“老板，你让研发部给飞信加的红包功能，就是为了明年冲击外国市场做准备的吧？”
江飞宇笑道：“也不全是，我认为任何人都拒绝不了抢红包的诱惑，毕竟这钱是白赚的。”
......
下午，陆严明跟那帮欧米车企的谈判果然如预期一样顺利。
第二条，本身就是互利互惠的事情，他们没有不同意的理由。
倒是第一条，婕豹璐虎表示有点为难。
他们的关系，还够不到奥委会。
在陆严明表示“自家的报价是所有供应商里面最低”的之后，另外几家英伦车企把这活拦了下来。
当然了，人家出了力，自然需要婕豹璐虎在其他方面做出一定的补偿了。
至于怎么补偿，飞宇集团就不管了。
自此，飞宇集团跟欧巴罗的车企冲突以这样一种方式结束。
在达成协议的第一时间，飞宇集团就把婕豹璐虎的相关黑料撤下。
对于普通民众来说，他们根本不知道事情因何而起。
只是感觉市面上突然很多婕豹璐虎的黑料，又在极短的时间内消失。
闹不明白！
第一千五百五十四章 小林子的队伍刚开张
飞宇科技园A塔7层东区，这是刚成立的飞宇信息服务科技有限公司的办公点。
熟悉集团业务的员工都知道，公司名字里带“飞宇”两个字的，基本上都是飞宇集团百分百控股的企业。
并且，不是那种半路收购来的企业，而是集团亲手孵化的企业。
当然了，这家公司还有一个更加简洁的品牌名——飞宇外卖。
别惊讶，就跟很多人不知道“饿了妈背后的公司叫拉扎斯信息科技”、“米团背后的公司叫三快在线科技”是一样的。
品牌名跟公司名称，那可不是一个东西。
此刻，能够容纳近百号人办公的7层东区，却只有不到30号人。
准确的说，包括许仕林这个公司一把手在内，整个公司只有28名员工。
除了欧少杰和王雯雯两人是许仕林从原来部门带过来的，其他25人都是从集团各个业务部门、子公司临时抽调过来的人手。
比如：
商户与市场部经理——杨贵清，他原来就是飞宇电子商务的商户管理部经理，早些年专门干地推工作的。
配送与物流部经理——张联安，飞宇物流帝都分部的配送经理。
技术与运维部主管——王闯，直接就是从集团运维部平级抽调的。
......
许仕林的身份摆在这里，毕竟是老板的亲表弟。
哪怕江飞宇没有特意交代，秦文舒让下属抽调人手时还是花了一番心思，都是抽调具有同类岗位工作经验的熟手。
秦大总管亲自出面要人，要的又是经理及以下的，各个部门老大也不可能不给这点面子。
当然了，人是临时抽调过来了，能不能让人家自愿转部门留在飞宇外卖这里，就要看许仕林的本事了。
集团的用人原则，一直很人性化。
这些老员工抽调过来应付3个月，也是为了帮飞宇外卖培训好新招聘的人员。
三个月期满，是要留在这里，还是选择回原来的部门，全凭员工自愿。
实际上，不少人接到工作调令的时候是满心欢喜的。
公司草创期，意味着更加巨大的升职空间。
现在，就看集团准备在这家新公司投入多大的资源了。
以及，掌舵人的能力怎么样。
此刻，会议室内，许仕林正在召开公司第一次全体员工会议。
在布置工作任务之前，许仕林觉得自己有必要开诚布公地跟所有员工聊一聊。
也就现在公司刚成立、人少，才有条件开这种全体员工的线下会议。
等以后，这种会议只能覆盖到领导层。
“在坐诸位有比较熟悉我的，也有仅仅只听说过而已，亦或者在来这里之前完全没有听说有我这么一号人，那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许仕林，原来是集团策划部的副总监，负责集团全栈业务的策划推广工作......”
“或许，你们当中有些人还听说过我的另外一个身份——说我是老板的表弟。关于这一点，我并不否认。”
见到许仕林当众承认这个传闻，下面众人若有所思。
以前，许仕林也觉得承认这个身份有些难为情。
他多少有些担心周围的人看不起他，认为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靠江飞宇的关系。
现如今的许仕林，早就退去了青涩和幼稚。
是老板的亲戚怎么了？
这是一种优势，别人还羡慕不来呢！
对于那些职场老油条来说，公司老大是集团老板的亲戚，那可是好事啊！
这代表着，许仕林能够拿到的集团资源扶持会更多。
许仕林继续说道：“我承认，我能做到这个位置有这层身份的一定关系，但更多还是靠自己的努力。”
“我从大一开始负责公司在帝都各大高校的地推工作，我带领的团队连续两年蝉联全国销冠......”
“我在公司的工龄是9年，4年一线销售工作，5年幕后策划工作，我自信地说一句：在整个集团里，应该再也找不到比我更了解所有业务线的人了。”
此处应该有掌声。
在少数几个机灵鬼的带动下，所有人都鼓起了掌。
看着众人脸上的表情，许仕林知道仅仅只是“显摆”他跟老板的亲戚关系是不够的。
想要让这批人全部留下来，还要让他们知道集团准备在这一块投入的资源有多大，以及展示出能让人信服的领导才能。
许仕林打开PPT，继续介绍道：“开会前，我已经让王雯雯下发过公司的介绍资料了，咱们公司是做什么业务的，我也就不重复介绍了。”
“我着重跟大家介绍一下公司未来3年的发展规划，咱们平台预计在明年1月底，也就是春节后上线，第一步先在帝都市范围内铺开摊子，半年内让平台的注册用户达到60万人，各类注册商户至少3500家......”
“从第二年开始，业务逐步在南方50个一二三线城市铺开，注册用户至少500万以上......”
“到2014年底，在全国220个城市铺开业务，注册用户2000万以上，覆盖商户超过18万家，年总订单量达超过2亿，日订单平均值超56万。”
听完许仕林这个三年发展规划，不少有业务经验的人已经面露难色。
这个发展目标，还不是一般的大。
而且，是从零起步。
别说他们了，连许仕林拿到这个发展目标的时候也是连续好几天睡不着觉。
压力，超大啊！
许仕林自然看到了这些人的表情，自问自答道：“我为什么只跟你们说头三年的发展规划？那是因为我已经跟老板立下了军令状，完不成这个任务指标，就会有人来接替我的位置，到时候你们自然不用再执行我的指令行事。”
听到许仕林还立下了这么高指标的“军令状”，现场一时有些冷场。
杨贵清最先反应过来，开口问道：“许总，既然老板给咱们定下了这么高的发展目标，能给到的资源应该不少吧？”
许仕林把PPT翻到下一页，意味深长道：“集团第一年给我们的拨款是1.2亿元，第二年是3.4亿元，第三年是5.4亿元，加起来总共是10亿人民币的款项。”
“诸位，你们的任务就是配合我在三年内将这10亿元花掉。”
许仕林的话音刚落，众人内心一片热血沸腾。
作为一家刚成立的小公司，却要在三年内花掉10亿元，这是什么样的大手笔？
哪怕只是能够参与到这个计划里面，都足够吹牛好久了。
脑子灵活的人，已经想到了更远。
这么大的业务规模，公司需要的员工至少需要数百人以上。
未来三年内，他们这些愿意留下来的人至少能升2-3级。
就算是能力差的人，保底也能升一级。
而且，公司都已经投了10亿进去了，也不可能轻易放弃这条业务线。
说得再难听一点，就算老板因为许仕林能力不行撸了他，新掌舵人也要倚重他们这帮老员工。
对他们这些老员工来说，留下来的的话，未来可期。
此刻，不知道多少人下定决心留在新公司。
员工的工作热情调动起来了，工作就好开展了。
许仕林道：“诸位，虽说咱们的平台还要两个多月才上线，但是很多前期的工作要准备了，我计划将初期的目标客户放在高校在校生和上班族这两类人群，咱们一项一项商量怎么开展工作......”
新时代的大学生，是出了名的懒。
楼下就是食堂，都不一定愿意下楼。
而且，高校食堂的食物普遍干不过外面的餐馆。
不说厨艺，光是一个调味料的用量就比不过。
而上班族，这才是最大的客户群体。
中午吃饭时间少，餐馆就餐高峰期人多，不会自己做饭，外卖选择范围大，边吃边上网......
这些，都是上班族愿意点外卖的原因。
将初期客户定位在这两类人群，也是经过许仕林仔细思考后的结果。
许仕林抛出问题后，众人开始群策群议。
外卖员如何招聘，外卖配送站选址，外卖员服饰样式，电动车采购......
这些，都要一项项落实。
第一千五百五十五章 年45亿
11月12日，国家卫星管理办公室。
办公室主任闵开泰、总工程师杨行舟，正领着江飞宇在基地参观。
由于这里涉密级别比较高，不仅手机等通讯设备不给带进来，江飞宇也只带了杨书臣这个工作助理随行而已。
闵开泰介绍道：“咱们这里属于特设部门，专门为了统筹北斗系统建设工作而设立的，人员都是从各政府单位、科研机构抽调，不乏有从军工研究所抽调的人员，日常在这边办公也就几百号人......”
北斗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工程，直接从事这项工程科研工作的人员就超过了上万人，从事边缘研发工作的人员数以十万计，涉及的细分专业高达数百门。
这些人不可能都在这里办公，更多还是在原来的科研单位。
卫星管理办公室这里，主要还是偏管理、统筹类人员。
“当然了，这里不仅有我们单位的直属人员，还有交通、国土资源、国家测绘、国家气象、国家地震、国家科学院等一系列单位的联席人员在这边共同办公。”
“这些兄弟单位不仅是北斗系统的建设支援单位，也是诸多科研课题的需求提出方......”
来之前，江飞宇特意做了不少功课，他很清楚闵行舟说的诸多科研课题是什么意思。
就跟之前介绍过的一样，北斗系统可不仅仅只有定位导航功能。
你比方说，用卫星做森林火灾预警。
人家不是用卫星自带的“千里眼”看到的，而是用遥感技术监测地表温度来实现。
不是说拍照看不出来，而是无法识别初生火点。
你至少要烧了一定面积，才能在卫星拍摄的模糊图片中看出来是着火了。
通过地表的温度监测，就比较准确。
比方说，秋季北方地表温度普遍在十多摄氏度。
A地块的地表平均温度比正常温度高了上百摄氏度，那肯定不正常了。
当然了，为了防止误报，还需要跟踪监测分析。
在一分钟之内，平均温度持续上升，那基本上确认无疑了。
卫星只能监测原始的数据，但这些数据怎么变成一个可以信赖的结果，那需要一套复杂的模型来计算、验证。
而计算模型的提出，就要落到气象部门、对应学科的科研人员身上。
不仅仅是气象，其他援建单位也是如此。
要不然，你以为后世抓侵占耕地、毁坏林地、违规扩建宅基地这些行为为什么这么准？
你早上刚开挖的地基，中午执法人员就登门请你去“喝茶”了。
这个时候，就别纠结“是什么人把你给举报了”。
人家说举报你的是卫星，还真不一定是骗你。
众人来到卫星馆，江飞宇一下子就被屋顶上众多卫星模型吸引住。
杨行舟指着上面的卫星模型，如数家珍：“体积小一些的那四颗是早期北斗试验卫星，发射于2000年到2007年之间，其他9颗就是正式的北斗导航卫星了，发射时间是2007年4月到今年7月之间，下个月2号将发射第10颗卫星......”
“按照我们的整体规划，整套系统建成主要分两个阶段走：2015年底前，将建成框架网和部分区域加密网基准站网络并投入运行，届时可以提供米级精度的定位服务。”
“ 2018年底前，将建成全国范围区域加密网基准站网络,提供米级、分米级、厘米级和后处理毫米级的高精度位置服务......”
闵开泰感叹道：“江总你不是外人，我也不瞒你，为了建设这套北斗系统，前前后后已经花了三百多亿元进去，后续需要投入的资金肯定不会比前期的少，这还没算每年庞大的维护费用，不是经济底子厚一点的国家根本玩不起。”
江飞宇隐约记得，前世北斗系统前后历时26年，累计发射-了55颗正式卫星、4颗试验卫星，花费了700多亿。
确实如同闵开泰所说，不是经济条件好的国家根本玩不起。
你别看飞宇集团每年能拿出30亿来种树，就觉得钱来得很容易。
以飞宇集团这个体量，全球达到这个规模的公司也就三十多家而已。
而且，这些公司还是各种股东交叉在里面。
哪里像飞宇集团，只要江飞宇的立场没歪，公司就是他的一言堂。
你可能也会说了，达到这个体量的公司没多少，“鸡滴屁”超千亿美元国家也不少吧？
很抱歉，确实没多少。
以2010年来算，GDP超万亿美元国家有14个，超过千亿美元的国家54个。
就算是“鸡滴屁”超过万亿美元的14个国家，钱也不是随便花的。
这么大一个国家要养活，方方面面都要花钱。
钱肯定要花在刀刃上，谁愿意花钱来搞这种高端的东西呢！
言归正传。
现如今，北斗这个庞大的工程才开了一个头而已。
飞宇集团现在来锦上添花，还不算晚。
其实从江飞宇本人能进入这里，就已经能看出官方高层已经同意了江飞宇的提议。
江飞宇指着地面上那些立起的支柱，问道：“那些，就是杨总工你刚才说的基准站吧？”
杨行舟解释道：“基准站是北斗地基增强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主要用来接收导航卫星发射的导航信号。”
“这些信号经通信网络传输至数据处理中心，处理后产生导航卫星的轨道改正数、钟差改正数、电离层改正数、区域差分数据等数据产品,然后通过各种方式进行下发......”
在这个领域，江飞宇就属于外行了。
所以，他是抱着学习的态度请教。
又参观了一会，众人来到会议室详聊。
江飞宇先说道：“我是个生意人，说话喜欢开门见山，二位莫怪。”
江飞宇特意这样说，也是怕闵开泰继续绕圈子，半天进入不了主题。
闵开泰猜测江飞宇下午肯定还有事急着要走，故而客气道：“江总请有话直说，我们洗耳恭听。”
江飞宇道：“我的来意二位肯定也清楚了，我想高层领导让我来这里找二位，应该是希望我们能确定一个具体的合作章程，比如：哪些数据能给到我公司用于商用，数据更新频率是多少，使用范围是否有限制，数据服务的周期多少年，我公司需要投入多少金额协助系统建设等问题。”
闵开泰朝助手吩咐了一声，对方递给江飞宇一份文件。
闵开泰介绍道：“江总，这是我们初步拟定出来的数据共享方案跟资金投入需求，基本上能涵盖你刚才说的这些问题，你可以先看一下。”
江飞宇花了十多分钟大概浏览了一遍，基本上了然于心。
数据共享种类、频率、范围基本上达到了预期，数据共享服务的期限是20年。
大部分卫星的寿命在10-15年。
人家给了20年的数据共享服务周期，意味着后面卫星更型换代后，飞宇集团依然能够享受服务。
不过，需要投入的资金也不少。
飞宇集团总共需要投入45亿人民币，分三年到账。
整体上来说，达到了江飞宇的预期。
江飞宇说道：“合作的主要内容我已经了解了，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将这份材料带回去给专业的团队研究一下，后面派专人跟闵主任你这边对接合作细节。”
闵开泰开心道：“自然是可以，江总请便，期待我们的合作。”
双方又聊了一会，江飞宇就提出告辞了。
等江飞宇走后，杨行舟问道：“闵主任，是不是咱们报价太高把人给吓走了？”
在杨行舟看来，江飞宇看完报价就走了，连午饭都没好意思吃，多半是不打算合作了。
闵开泰笑道：“老杨啊，那你可猜测了，没听到人家江老板说派人跟我们对接合作细节嘛！”
“而且，我觉得咱们这个报价也不算多高，你怕是还不知道飞宇集团有多财大气粗，我听上头说他们刚跟国家达成了一个大工程，每年出30亿在沙漠地区种树......”
“每年花30亿种树？”杨行舟被这个大手笔给震惊了。
每年花这么多钱在沙漠地区种树，这位江老板在大善人中也是最顶尖的那一个吧？
闵开泰介绍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纯公益投入，人家是把在沙漠地区种树当成一门生意来做的，里面的经济逻辑我们不清楚而已。”
杨行舟感叹道：“先是捐航母，又有每年豪掷30亿在沙漠种树，现在又是投资北斗，这位江老板干的生意怕是没几个国家敢干，真是大手笔啊！”
闵开泰道：“要么怎么说人家是商界的传奇呢！”
第一千五百五十六章 无奈的选择
时间，很快来到11月底。
加里曼丹岛东北部地区，同盟军与印国的战事已经持续了3个月。
战事爆发以来，印国空有兵力上的优势，还是海、陆、空三军齐出，却没有任何能拿得出手的战绩。
反倒是整体实力弱了无数倍的同盟军，战绩辉煌。
依托加里曼丹岛广袤的原始森林，同盟军将游击战、丛林战发挥到了极致。
同盟军与印军的伤亡比，达到了惊人的1:6。
而且，同盟军的军队规模反而越打越大。
战前，双方的兵力对比差不多是12：1的样子。
后面，因为战事不利，印军不仅换了统帅，又陆续增兵。
最高峰时，印军的围剿兵力达到了2.4万人。
而同盟军依靠辉煌的战绩，不断吸引马、印两国的青壮年加入。
靠着以老带新，边打边训练的策略，同盟军的兵力已经攀升到了3600多人。
兵力充足后，阿成更是将三个主力营升级为了团，特战大队也顺势升级为了特战营。
虽说三个主力团还是同样不满编的团，但每个团也有接近千人的兵力。
到了这会，阿成这个北婆罗洲华人同盟军司令终于有点像样了。
你别看同盟军是以弱势兵力对战强敌，如果单单从双方为这场战争投入的资源来看，阿成为此战付出的军费反而比对方大。
不算安置士兵家属的费用，阿成已经累计为这场战争支出了4.74亿美元。
而与之对比，印国拨给这场战争的军费还不到3亿美元。
人家很多东西可以自己生产，一些武器装备还是以前购买的库存，不像同盟军什么都要采购，而且还是花高价采购。
战争期间，毛熊国和老米的军火商冒着被印国海警巡逻船查扣的风险，源源不断地将各种军事物资送过来，就是因为同盟军给的钱多。
查扣，就查扣呗！
对于军火商来说，船上的军火是客户已经付了钱的。
印国最多没收船上的军火，再罚点款。
难不成，印国还敢同时得罪毛熊国和米国吗？
刚开始，军火船确实容易被查扣。
后来，两国军火商直接买通了大马这边的驻军领导和地方官员。
船只直接在大马这边卸货，再通过陆路运输过境。
费力是有点费力，但好在安全多了。
你印国的海警巡逻船，总不能去大马境内执法吧？
至于让大马官方配合，掐断同盟军的补给线？
不好意思，大马好不容易将同盟军这个“毒瘤”甩出去。
这个时候再去招惹同盟军，谁知道阿成这个瘟神会不会转过头来打他们？
没见到米国主子，选择偏袒同盟军吗？
大马作为小弟，自然要紧跟大哥的步调了。
......
莫干望，这是印国围剿大军指挥部所在地。
此刻，大军指挥官萨科伊中将正领着一帮将校军官，在指挥部驻地门口迎接上头派来的“钦差大臣”。
“钦差大臣”是咱们的说法，人家叫做国事特派专员。
而且，这次来的国事特派专员可是受到总-统和印人协共同委派，可想而知其地位了。
此刻，萨科伊等人不免有些担忧。
这三个月来，印军不仅没能剿灭同盟军，自己还被人家打得损兵折将、丢城失地。
以强打弱交出这种战绩，这让印国政府在国际社会上丢尽了脸。
这次上头派了国事特派专员过来，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不是来嘉奖和慰问他们的，问责的可能性更大。
你说，他们这帮前线的将领能不紧张吗？
等了几分钟，萨科伊等人终于见到了国事特派专员的车队。
毕竟这里属于前线，萨科伊特意派了一个连的军队去机场接人。
这要是让国事特派专员被同盟军的游击队干掉了，萨科伊的职业生涯差不多也到头了。
随着车门打开，萨科伊赶紧上前热情道：“阿兰西专员，欢迎您光临前线，您一路辛苦了。”
阿兰西瞟了一眼萨科伊身后的十几名将官，淡淡道：“萨科伊中将，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不用搞这么大的阵仗，让军官各司其职吧！毕竟，现在还是战时！”
萨科伊尴尬一笑，立刻让手下们回去工作，只留下参谋长哈维托扬少将陪同。
一行人走进指挥部，阿兰西对前线的战况一点也不关心，只是催促萨科伊安排一个安静的房间谈话。
与会人员只有阿兰西、萨科伊、哈维托扬三人，阿兰西甚至不允许有书记官在场记录会谈内容。
阿兰西道：“你们两个不用紧张，我这次受总-统和人协共同委派来这里不是问责的，而是需要你们两人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
萨科伊和哈维托扬相互对视一样，都有点迷糊。
萨科伊问道：“不知道阿兰西专员您要什么答案？”
阿兰西说出了此行来的目的：“高层想知道，再给你们增兵2万，能否在1个月内将同盟军完全剿灭，最低要求是剿灭其主力，残部赶回大马境内。”
听完阿兰西说的再增兵2万，萨科伊和哈维托扬并没有任何欣喜。
相反，脸上呈现出凝重。
想了一下，萨科伊解释道：“阿兰西专员，我不想欺骗您，加里曼丹岛这边的环境决定了4万人和2万人的区别并不大，人多是能带来一定的助力，但也会增加各种资源的消耗以及非战斗减员。前线的士兵不仅要跟敌人战斗，还要跟恶劣的原始丛林环境战斗......”
哈维托扬补充道：“我们现在最稳妥的办法，是通过优势兵力将敌人限定在一定区域内，然后不断消耗敌人的补给和弹药来将他们困死，但这需要高层通过国际博弈来剪断敌人外部的补给线......”
阿兰西挥手打断了哈维托扬，失望道：“哈维托扬少将，你不用说了，我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了。”
高层何尝不知道要剪断同盟军的外部补给线？
真这么容易，早就做到了。
萨科伊和哈维托扬不知道的是，同盟军在两天前又给老米军火商下了2.34亿美元的军火订单。
这批军火的数量，足够同盟军继续打半年。
这才是老米高层选择两不相帮，甚至稍微偏袒同盟军的核心原因。
不仅因为那帮军火商要订单，老米很容易就看出同盟军露出向他们靠拢的迹象。
你印国扼守马六甲海峡这种战略要冲的另外一端，却不是老米的小弟？
你让老米怎么想？
而且，印国国内一溜水的苏制武器。
虽说很多武器是过去几十年陆续从解体前的毛苏国采购的，但也能看出毛熊在印国军中留下的烙印有多深了。
所以，老米有意纵容同盟军揍印国就很好理解了。
先榨干同盟军的钱包，把钱给赚了。
等印国被打疼了，自然会向老米靠拢。
你要是硬气不肯当老米的狗，它大不了扶持同盟军在加里曼丹岛裂土割地。
反正加里曼丹岛这种穷嘎达，老米也不担心同盟军尾大不掉。
阿兰西想了一下，透露道：“你们两人有个心理准备，高层应该会选择招安同盟军。”
“招安？”萨科伊和哈维托扬心里都是一惊。
阿兰西感叹道：“国际环境不支持，我们自己的军队又不行，上面也只能选择招安。”
战场持续了3个月，印国军队伤亡人数已经超过了5000人。
而且，战争对经济的伤害更大。
同盟军的无限制游击战，令加里曼丹岛几十个市县受到战火的波及。
虽说交战双方有意减少了对平民的伤害，但谁敢来战区做生意？
不仅各类经济活动停滞，不少人因为惧怕遭到战火波及主动迁移。
根据印国自己的统计数据，战火已经造成加里曼丹岛东北部超过50万人向南迁移，各种直接、间接经济损失高达60亿美元。
既然无法在短时间内消灭敌人，招安也是一个办法。
大不了在东北部划一个小县给同盟军自治，省得他们继续闹事。
得到答案的阿兰西，很快便离去。
萨科伊和哈维托扬，心里说不出的羞愧。
刚才阿兰西有一句话戳到了两人的痛处：如果不是军队的战斗力不行，高层也不至于想到招安。
以前的他们，也就能欺负手无寸铁的华人而已。
当华人中出现一个英雄式的人物时，他们这些本地人才是弱者。
第一千五百五十七章 人心不可违
3天后，同盟军就收到了印国官方递过来的“橄榄枝”。
对于是否要接受招安和谈，阿成内心已经有了决断。
不过，如今同盟军已经是一个不小的军事集团。
虽说阿成依然可以在集团内一言决定所有大事，但他也要充分考虑到手下的感受。
哪怕是让手下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也需要召集主要手下开会谈论一下，统一一下思想。
于是，几个主要手下被召集回来开会。
“事情就是这么一个事，大家都议议吧！”阿成将召集他们回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众人还在消化这个消息，一时间倒是没人出声。
在他们看来，哪怕同盟军取得了不少胜仗，但印国对他们来说依然是庞然大物。
对方居然在这个时候选择招安，确实有些令人惊讶！
情报科科长郭禄达介绍道：“印国官方选择招安我们，并非是因为他们打不过我们，而是我们层出不穷的游击战令整个东北部地区的经济发展几乎停滞，他们觉得继续打下去不划算，这才选择招安我们。”
“而且，招安不可能是没有条件的。例如：接受国家的管辖、交出重武器、减少部队的规模、异地驻防等。”
用屁股想也知道，印国不可能留下他们这么多武装继续在原地发展。
要么缩减军队规模，要么异地驻防。
继续留在原地那是养虎为患，人家还没那么傻。
郭禄达发言完后，屋内一时有些冷场。
2团团长张海林看了一眼其他人，说道：“既然你们不说，我先说一下我的意见。经过3个月的连续战斗，我们自己的人员伤亡也比较大，别看我们的兵力规模变大了，但是部队里超过一半都是新兵蛋子，部队战斗力下滑非常的严重。”
“是否要接受招安，这个要看谈判的结果，如果条件有利，我认为咱们可以适当考虑；如果条件很苛刻，我们也可以借着和谈的名义练兵备战。”
这段时间的战斗，同盟军的伤亡人数也超过了800人。
这800多人里面，阵亡人数超过了百分之65。
因为一直没有稳定的后方和完善的医疗条件，导致同盟军重伤员的死亡率极高。
很多本可以治愈的伤员，最后却因为术后感染或者得不到较好的照顾而死。
不得不说，这个结果很让人惋惜。
张海林的意见，更多还是借着和谈的名义休整部队。
招安的条件合适，他也不反对。
三团长杨棉隆介绍道：“我说一下我们3团的情况吧，我们团有一半以上的士兵来自本地的华人，他们跟本地土着仇深似海，我担心我们如果接受招安的话，会伤了这部分士兵的心。”
大部分华人的心，肯定是向着同盟军的。
但他们要么拖家带口，要么小有积蓄，不可能冒着生命危险来投靠同盟军打仗。
也只有那些跟本地土着仇深似海的人，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加入同盟军。
战争，是要死人的。
特别是，同盟军以如此弱小的实力挑战一个主权国家。
1团团长张祖辉问道：“咱们同盟军除了特战营稍微好一点，其他三个主力团，哪个团不是有超过一半的士兵是从本地人中补充的？”
“我印象很深刻一个例子：我们团有一名战士是爪哇岛那边的，他变卖了所有家当才凑够坐走私船的费用，船老大知道他是来投靠我们的，不仅免了他船费，还冒着被海警船发现的危险让他在最近的地方上岸。”
“到了驻地后，这名战士更是把身上所有的现金都捐给了部队。我当时很震惊，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说‘狗八’年那会，他才10岁大，亲眼目睹所有亲人都死在了那场人祸中，他是靠着到处流浪捡垃圾长大的，他活着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为家人报仇。”
抬头看了阿成一眼，张祖辉小心翼翼道：“我啰里啰嗦一大堆，想表达的意思就一个：咱们提建议的时候，不能寒了这些士兵的心。”
张祖辉要表达的意思很明确：拒绝招安。
他清楚阿成的想法，不好明着反对，不惜绕了一个大圈子来说。
其实，像张祖辉刚才介绍的那个士兵并非个例，军中还有很多。
经过一连串的胜利，同盟军已经成为东南亚华人心中的一面旗帜，一种抗争不公、反抗凌辱的精神。
如果轻易就接受招安，这股精气神也就泄了。
等张祖辉发言完后，屋内的气氛有些压抑。
说实话，他们这些军事主管宁愿战死，也不愿意去伤基层士兵的心。
他们原本都是社会最底层的人，饱受本地土着的欺凌。
哪怕大马那边华人的生活状态好一些，再往前几十年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从祖辈的口中，听了太多华人的苦难史。
有些仇恨，甚至已经跨越了几百年的跨度。
你让他们如何能忘？
如何敢忘？
阿成没有做任何评价，看向还没发言捞彬、伍莲婷、孙逸祺三人，问道：“就你们三个还没发言，都说说各自的想法吧！”
捞彬看了一下屋内其他人，迟疑道：“成哥，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肯定百分百支持。如果你问我的真实想法，我倾向于海林的意见，先假借和谈的名义休整部队。”
伍莲婷犹豫了一下，说道：“夫唱妇随，捞彬代表了我的意见。”
孙逸祺不紧不慢道：“既然你们都不怕死，我也很乐意奉陪，希望咱们这一代人死完，下一代人不会再受到欺凌。”
张祖辉突然站起来，激动喊道：“不惜我等贱命，为下一代打出一片不再受欺凌的热地。”
所有人热血沸腾地站起来喊道：“不惜我等贱命，为下一代打出一片不再受欺凌的热地......”
口号，先是传到了执勤站岗士兵的耳中。
不一会儿，就传遍了整个营地。
那震天的口号中，包含了他们对命运的抗争。
......
屋内，阿成正在交代孙逸祺注意事项。
“逸祺，这两天你先想一想咱们的条件，尽量把条件提高些，好为后面翻脸做准备，我需要你至少争取一个月以上的时间，谈判过程中可以不断释放善意麻痹他们......”
经过今天的会议，同盟军内部基本上统一了思想：假借和谈的名义休整部队。
各部军事主官已经回去部队，将今高层的策略灌输下去，免得基层士兵不明真相闹出什么变故。
虽说是假装和谈，但也不能太敷衍了。
至少，要派一个够分量的人去谈判。
这个角色，非孙逸祺莫属。
他见识、能力、口才都不差，又是同盟军的民政和财务处处长，分量也够。
由他代表同盟军去谈判，最合适不过了。
同盟军只是初步答复印国那边愿意谈判，具体谈判时间、地点还没定。
暂时，倒也不用急。
孙逸祺道：“成哥，那我先回去构思应该提什么条件。”
阿成点头道：“嗯！”
等孙逸祺离开，捞彬愧疚道：“成哥，你会不会怪我刚才没有站出来持反对意见？”
阿成安慰道：“捞彬，你刚才的回答才是一种成熟的表现，在刚才那种情况下，连我这个司令也只能顺从大流。”
阿成的语气中，透露着几分无奈。
当初，阿成选择扛起“同盟军”这面能凝聚人心的大旗时，就应该想到今天这种情况了。
战与和，早就不是阿成能够左右的。
如果不顺应民心，连阿成这个司令也要地位不稳。
阿成忍不住在心里自嘲道：“算了，既然他们一个个都不怕死，我又何惜一条命？”
想到安顿在国内的妻女，阿成多了几分坦然。
这帮性命相托的手下，他同样不能辜负。
那就带着他们，轰轰烈烈地干一场吧！
捞彬希冀道：“在成哥你的带领下，我们肯定能够在婆罗洲建立一个由华人当家做主的国度。”
阿成看着窗外的天空，目光深邃道：“能不能成功我不知道，就算我们最终会失败，我们也要杀个血流成河，杀到让这帮本地土着害怕，让他们再次欺负咱们华人时，不得不考虑后果。”
第一千五百五十八章 江老板不做亏本生意
12月7日，星期三。
赶在飞宇集团10周年庆之前，国院办公厅、林业部、飞宇集团联合召开记者发布会，公布了《彩虹森林》的合作方案。
“《彩虹森林》工程的实施，不仅对我国沙漠治理工作有着巨大的推动作用，而且也将探索一条沙漠地区绿化改造+经济可持续发展的路子......”
负责新闻发言的孙部长话音刚落下，立刻引爆了现场记者的提问热情。
“孙部长，我是新京报的记者吴敏洪，我们比较好奇这个《彩虹森林》工程的资金从何而来？是否为国家财政拨款？”
“整个工程需要的资金由飞宇集团和新宇绿色基金会共同托底，这两家公司每年拿出30亿人民币在我国沙漠、半沙漠地区种树，作为对整个三北防护林的补充。”
“工程分3期共30年进行，预计总投入资金900亿人民币，明年是工程实施的第一年，第一批地市选取了张掖、武威、中卫这三座城市的沙漠地区进行植树造林......”
另一名记者追问道：“孙部长，请问这个新宇绿色基金会是什么背景？”
孙部长看向江飞宇，示意道：“这个问题，我想还是由飞宇集团董事会主席——江飞宇先生来解答吧！”
江飞宇打开护筒，介绍道：“实际上，这个新宇绿色基金会是由我本人出资设立，以我的个人资产作为资金保证。所以，各位记者朋友不用担心资金的持续投入问题。”
江飞宇这话一出，现场一片惊呼。
飞宇集团第一大股东是江飞宇，这个新宇绿色基金会又是江飞宇出资成立，那就相当于是江飞宇一人在全力支撑这个900亿的的大工程。
立马有记者问道：“江先生，我是否可以理解整个《彩虹森林》工程是您对公益事业的另外一个延续呢？”
江飞宇笑道：“这位记者朋友谬赞了，实际上，我是把这个工程当成生意来做的。毕竟作为投资方，我们飞宇集团和新宇绿色基金会是可以享受绿化土地上的经济收益，那可是非常大庞大的土地，而且还是30年的运营期。”
众多记者会心一笑，不由自主给江飞宇打上“大善人”的标签。
土地大，有什么用？
那都是没法产生经济效益的沙漠土地，连矿产都没有，只有成吨的沙子。
森林变沙漠容易，再想把沙漠变成森林，那可是需要成百倍的资源投入。
如果真的能将沙漠变成绿地，飞宇集团享受30年的土地产出也无可厚非。
明明是在做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这位江老板还谦虚地说是在做生意。
有记者调侃道：“江先生，您出道以来似乎还没有大的投资失误，如果这次投资亏损了，会不会影响您‘投资圣手’的美誉？”
江飞宇坦诚道：“其实，在沙漠改造这一块，咱们国家已经做得非常成熟了，毛乌素那边就是很好的例子。也就是说，这项工程无非产生两个结果：第一种结果是国家、地方政府、人民获得收益，我本人和飞宇集团部分亏损......”
“第二种结果，是获益名单上再加上我和飞宇集团的名字。无论是哪一种结果，投资下去的钱都会产生实际意义。那对我来说，便不存在是否亏损的问题。”
江飞宇刚说完，现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这掌声，是对江飞宇本人的敬佩。
“江先生，听说《彩虹森林》这个名字是你本人起的，有什么寓意吗？”
“这个名字，其实来源于我的儿子。某一天，我看到我儿子画了一幅叫做《彩虹森林》的颜料画，我便问他为什么叫彩虹森林。他跟我说，彩虹森林是他送给沙漠地区小朋友的礼物。”
“事后我才得知，是幼儿园老师给他们看了西北沙漠地区小朋友的生活状态，他这才知道那边的小朋友是没有见过森林的，孩子便萌生了画一个森林送给他们的想法。”
“当时，我大受启发。我在想，既然我们大人有能力，那我们便要肩负起这个社会责任，不能将沙漠继续留给下一代，而应该给他们留下一片绿......”
“再此，我呼呼广大人民群众和我一起，为保护我们的绿色家园贡献一份力，你的每一次绿色出行，每一次节能行动，都是在保护我们共同的家园......”
雷鸣般的掌声再次响起。
当天中午，新闻最先在互联网上引起热议。
江飞宇和飞宇集团的名字，再次霸屏。
众多网友，一边倒的称赞。
网民A：这位江首富，还真不是常人，不闹出点动静好像都配不上他的身份。上次是捐航母，这次是捐森林，幸好他挣钱能力还行，要不然真经不起他这般折腾。
网民B：人家这才叫做企业家，个人基本没什么负面新闻，挣的钱也大多拿出来回馈社会了，比那些只会剥削的资本家好多了。
网民C：啥也别说了，今晚0点开始，飞宇商城10周年感恩回馈大放送，我打算今年的年货都打算在飞宇商城上买了，咱们是普通老百姓，没江老板那么大手笔，只能以这种方式来支持他了。
网民A：你可拉倒吧！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段时间飞宇商城在疯狂派送各种打折券、抵扣券，就为了庆祝母公司成立10周年，我昨天才抢到一张食品类的通用折扣券，直接可以打6折。
网民D：6折？折扣力度这么大吗？
网民C：楼上，你家刚通网吗？你现在才知道？各种优惠券都派了2周了，只要你打开飞宇集团的应用程序，都能看到各种10周年庆的标语。
网民D：不行，我也要去抢点折扣券、抵扣券，买点东西表达一下对江老板的支持。
其余人集体发狗头和嘲讽。
想占便宜就占便宜，非说什么支持江老板。
鄙视你！
8、9个小时后，这则消息作用于纳斯达克，飞宇集团的股票迎来了小幅上涨。
可以看到的是，飞宇集团股票交易量开始上升。
对于普通股民来说，估计又要骂上一句：飞宇集团宁愿投钱去大陆沙漠地区种树，也不肯给他们股民分红，江飞宇良心绝对大大滴坏！
而对于机构投资者来说，他们却相信江飞宇所说的那句话——他是真的把这事当成生意来做。
毕竟，那是非常庞大的土地，还是长达30年的运营期。
光是这么长的运营期，足够飞宇集团收回投资成本了。
以江飞宇的精明，不可能做亏本的买卖。
第一千五百五十九章 成交额
晚上11点多，无数大陆网友陆续守在了电脑前。
再过一会，就是12月8日了。
12月8日，历来就是飞宇商城搞的年终购物节。
而今年，又恰逢飞宇集团成立10周年庆典。
各种优惠活动更甚往年，优惠券领到手软。
对于这些喜欢买买买的“剁手党”来说，购物车早就添加满了。
只等零时一到，便立即清空购物车。
当然了，明天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清空购物车。
他们特意蹲守零时，倒不是为了提前下单争取优先发货，而是为了抢各种0元购、1元购、超低价购的特价商品。
也不知道哪个缺德鬼发明的套路玩法，几十万人、上百万人抢特价商品，前多少名付款的人才能享受特价优惠。
明知道是满满的套路，他们却抑制不住自己爱贪小便宜的性子。
那就只能拼手速、网速，以及运气了。
抢得到，那肯定是赚了。
抢不到，也不过浪费一些时间而已。
就是对明天要早起上班的人来说不太友好，稍微有点折磨人！
好在，年轻人熬夜是基本技能。
飞宇集团，运维部所在的楼层依然灯火通明。
每年这个时候，运维部至少要安排几十人要通宵值班。
因为零点时分一到，每一分钟的交易额都是数以亿计。
但凡稍微卡顿一会，损失都是不可估量的。
这种时候，只能通过安排大量人员值班来备战。
一旦发现问题，立刻手动解决。
当然了，此刻在公司连夜加班的也不止运维部的人。
人事、行政、财物、后勤等部门，都有大量的人员在通宵加班。
明天就是公司10周年庆典，很多布置工作都要连夜准备好。
比如：庆典策划组准备了几千份精美礼品随机藏在公司的各个角落。
明天一上班，就可以直接开整。
谁来得早，谁有优先挑选权。
这么多份礼物，要按照每一个楼层的人数等比例来藏，也是一个不小的工作量。
像这种庆典，公司一般都要准备一些纪念性的礼品发给员工。
今年准备的是三件套：养生壶、抱枕、雨伞。
上面都会印制公司logo和10周年字样。
这些东西也要提前分类好，方便明天分发下去。
除了纪念品，发钱是最实在的。
按照江飞宇的指示，入职每满1年发一千块红包。
入职不满一年，也是发一千块红包。
飞宇集团总部，以及二十多家百分百持股的子公司、孙子公司，共有员工2.8万人。
按照公司人事部的统计，公司员工的平均工龄为4.7年。
这样算下来，光是这2.8万人就要支出上亿的现金红包。
每个人发多少钱，这个自然一早就算好了，直接配置进系统后台。
明早9点，通过支付bao自动到账。
这个工作，也需要财务部的人做最后一遍审核。
要是发错数额，那就搞笑了。
对于那些入职多年的老员工，公司也有特别的一份心意：
入职满9年以上的员工，每人一份200克的小金条。
入职8-9年的员工，每人一份150克的小金条。
入职7-8年的员工，每人一份100克的小金条。
入职6-7年的员工，每人一份50克的小金条。
这批黄金，是公司专门为10周年庆定制的特别款，作为员工与公司同甘共苦一起走来的特别奖励。
不限于岗位和贡献，只要入职满对应年限就有。
送什么，也不如送黄金保值。
当然了，除了直接发钱、发纪念品，明天公司还准备了很多线下、线上的庆典活动。
各种线下活动，基本上参与就能赢得小礼品。
而线上活动，也会不定期派发礼品和红包。
总之，明天除了要值守岗位的人，其他人基本上就是吃喝玩乐。
10年庆嘛，变相放一天假。
随着时间即将来到零点，值班人员各个如临大敌。
办公室内，张晓东和钟景瑞的目光不约而同看向电脑屏幕。
按照往年的惯例，一旦时间到达零点，那代表着交易额的数据就会疯狂刷新。
明天一整天的成交额有多大，其实从最前面半个小时的交易趋势就能看出来。
两人如此紧张，也是因为明天是集团10周年庆典。
老板特意给飞宇商城拨了20亿的款子。
不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两人都没法安心回去睡觉。
眼看着时间读秒到了23:59:55，张晓东自言自语道：“来了，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
钟景瑞没出声，但已经屏住了呼吸。
时间刚归零，成交额便开始刷新。
5亿
10亿
20亿
30亿
......
不到10分钟的时间，成交额就轻松突破了120亿。
此刻，张晓东和钟景瑞的心都落了下来。
这个数据，至少是去年的一倍以上，他们完全可以跟老板交差了。
张晓东轻松道：“钟总，这个成绩可以跟老板交差了，你还要继续看下去吗？”
钟景瑞道：“不急，反着都熬夜到这会了，再看看前面半个小时的成交额是多少。”
张晓东没说什么，出去冲了两杯咖啡回来。
两人一边留意成交数据，一边闲聊起来。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成交额上涨的速度开始有所变慢，但上涨的趋势是不变的。
半个小时后，成交额就突破了230亿元。
钟景瑞站起来活动一下懒腰，感谢道：“感谢张总有一次亲自陪我熬夜加班，改天请你吃饭。”
“得了吧，你欠我的饭起码有好几顿了，每次不是你没空，就是我有事。”张晓东对这个吃饭的话题早就免疫了。
相比而言，张晓东现在只想尽快回去睡一觉，明早还要来公司呢！
钟景瑞道：“那今年过年，我亲自给张总您安排一份丰盛的年货，直接送到你家里去。”
“这个可以有！你别再拿公司发的大礼包糊弄我就行。”
“那不能，绝对是我自掏腰包，亲自挑选的。”
“成，那我先回去了，明儿个见！”
“明儿个见！”
跟值班的手下交代一声，张晓东就先走了。
第二天刚到公司，江飞宇就得知了昨晚的交易数据。
昨晚凌晨的成交额，达到了316.47亿。
再加上今天白天和晚上的成交量，今年“12.8”突破1200亿那是一点压力没有。
第一千五百六十章 社会责任感
办公室内，秦文舒正在给江飞宇汇报庆典的准备情况。
“大礼堂那边已经布置好，早上8点半已经完成了最后一次预演，流程和软硬件设备一切正常，受邀嘉宾们已经陆续到场，张总已经在楼下迎接客人......”
庆典安排在上午10点，飞宇视频号全程线上直播。
除了部分员工能够去到现场参加，其他人只能线上参与了。
还没等秦文舒介绍完，江飞宇满意道：“细节方面不用汇报了，你办事我放心。”
见江飞宇一直在揉太阳穴，秦文舒贴心问道：“老板，您头不舒服吗？”
江飞宇疲惫道：“昨晚君兰突然异常胎动，凌晨2点多去了一趟医院，好在只是虚惊一场，估计是昨晚没怎么休息好，眼睛有些干涩。”
秦文舒放下手中的平板电脑，说道：“我帮您揉一下活血吧，还有半个多小时，您就要去大礼堂了，您这个状态可不适合上镜。”
江飞宇也没拒绝，任由秦文舒帮自己按摩起来。
秦文舒的按摩的手法挺专业的，江飞宇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江飞宇突然问道：“佩佩今年上高中了吧？”
秦文舒道：“嗯，今年刚上高一。”
江飞宇感叹道：“公司成立10年，你也跟了我10年，你人生最宝贵的10年都奉献给了公司，现在佩佩也这么大了，你也该考虑自己的个人问题了。毕竟，人生没几个10年。”
秦文舒一愣，本能地拒绝道：“我不需要依靠男人，也不想依靠男人，老板您给我这么高的收入，我愿意把自己的一辈子都奉献给公司。”
江飞宇索性把话挑明了说：“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我真的给不了你，我不希望等你老了以后，回望年轻时走过的路都是遗憾。”
秦文舒换了一个穴位按摩，坚定道：“能够为喜欢的人和事付出，这本身就是一种幸福，对我来说，不存在什么遗憾。”
“我只要知道，我永远是老板您最信任的那个人就够了。”
秦文舒要表达的意思很明确：她不奢求什么，只要能一直在公司帮江飞宇分忧就行了。
只有身心都系在江飞宇身上，她才能成为江飞宇最信任的人。
江飞宇也有些动容，不由自主地握住了秦文舒的手：“如果有一天，你累了，该放手就放手，我可以保证，没有人能取代你的位置。”
秦文舒一阵哽咽，眼中的泪水差点没绷住。
江飞宇心里有她，对她来说就够了。
......
10点，庆典正式开始。
江飞宇作为飞宇集团董事会主-席，代表集团做了开场发言。
“首先，感谢各位领导、生态合作伙伴、八方宾朋应邀来参加我们飞宇集团成立十周年庆典......”
今天来的领导，咖位还不小。
现任帝都市市长郝平川，亲自到场道贺。
分管工商、税务的副市长蒋仁超，也亲自到场祝贺。
区长、副区长这样级别的领导，就不细说了。
帝都理工大学现任校长于南风（行政级别副部级），中电国投集团总经理吕中华（行政级别副部级），三大运营商总经理（行政级别副部级）......
其他有合作的部委单位，也派了重量级领导到场祝贺。
不客气地说，现场副部级以上的领导能找出11个来。
以飞宇集团今时今日的影响力，来这么多重量级的领导也很正常。
为了保证现场的安全，帝都特勤部门还专门派了两队人负责现场的安保工作。
这也是江飞宇没有让太多员工来现场的原因，线上参与也挺好。
反正，各种庆典的红包、礼品一样没少发。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今天这个场合应该说什么，才能概括这10年走过的路。”
“老说我们飞宇集团取得的那些成就，好像有点老生常谈了，还有点自吹自擂的嫌疑。”
“后来，我想啊，干脆我跟大家分享一下我当初创建这家公司的经历吧！”
现场响起了礼貌性的掌声，大家对这个话题也很好奇。
“说实话，当初我建立飞宇集团的初衷，就是因为觉得自己能凭借所学的知识挣点钱花花，有那么点心比天高的意思。”
“我当时的期望不高，能挣到大学四年的学费、生活费，毕业后要是能再攒点钱在帝都买套房，咱也能完成从农村娃到帝都人的身份蜕变......”
“谁曾想，公司创立后，局势就不太受我的控制了，本来只想挣点钱花花的，一不小心就挣了几百亿，单位还是美元。”
现场发出不小的笑声，不少人被江飞宇的幽默给逗乐了。
江飞宇自嘲道：“大家现在听我说这话，可能觉得我有自夸的成分，但我自己每每思量起来，内心都是彷徨。”
“有人可能会在心里偷偷嘀咕了，说江飞宇这个家伙一定是在吹牛，钱多了还彷徨，那干脆把钱给我，我来替你承担这种痛苦。”
现场观众再次发出笑声。
“我为什么彷徨呢？因为我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挣多了，红利吃多了。”
“你可能会问了，多挣点不好吗？我想多挣点还没机会呢！”
“你得知道，我们13.7亿国民每年创造的财富总额是有一个量的，我挣得多了，意味着剩下的人分到手的就少了。”
“我想，剩下的人肯定不希望自己分到手的蛋糕变小了，毕竟人都是利己的。”
“这个时候，我意识到飞宇集团不能只成为一家能挣钱的公司，还要成为一家有社会责任心的公司，钱也不能只流进少部分股东的口袋里，还要回馈社会。”
“从最开始的阳光-筹平台，到各种爱心公益活动，乃至最近的《彩虹森林》工程，我们都是在践行这样一个理念......”
现场，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
根据飞宇集团自己的统计，公司这些年花在公益活动上的资金超过百亿。
在公益这条路上，飞宇集团一直走在最前沿。
“我不奢求飞宇集团能传承百年，我只希望，下一个10年，或者下下个10年，如果这家公司还能一直存在，我希望这家公司被人提起时，人家会说：这是一家非常有社会责任感的公司。”
“啪啪啪......”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第一千五百六十一章 海外版飞信
第二天上午，江飞宇在办公室内接见了杜琳菲和苏语棠两人。
今年7月份，飞宇集团以2250万美元正式收购了位于米国的天元小说网。
从那之后，杜琳菲身上又多了一个职务——飞宇集团北米分公司的总经理。
除了天元小说网，飞宇集团还以1740万美元收购了设立于米国的同城交友网站——异性的秘密。
好吧，这两家网站都算是江飞宇把自己独资控股的产业卖给飞宇集团。
这倒不是江飞宇利用职权之便侵占集团的便宜，而是江飞宇要整合现有的资源来增强北米分公司的实力，为明年大规模进入北米市场做准备。
天元小说网的用户规模有500多万，异性的秘密也有380万的用户。
跟Facebook这种用户规模上亿的社交网站自然不能比，但在推广初期也能提供不少助力。
对于杜琳菲的能力，江飞宇是非常放心的。
之前，杜琳菲一个人帮江飞宇管着天元小说网、异性的秘密、Bitcoin exchange（比特碧米国平台）三家公司。
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还能让三家公司都发展得不错，本来就很能体现个人能力了。
当然了，得力干将有了，还得有能打的产品。
飞信要想顺利出海，自然不能照搬国内的版本了。
国内和国外的用户思维习惯不一样，产品功能自然不能照搬。
所以，江飞宇特意让研发部开发了海外版的飞信。
海外版飞信与国内版的最大区别，那就是进行了“功能瘦身”。
国产应用程序的一个通病，那就是喜欢把各种功能都整合进去，把一个软件搞成臃肿的四不像。
这种情况，不仅在PC端，还延续到了APP端。
手机的存储空间普遍比电脑小，你把一个APP程序弄这么多功能，这得占用多大的运行内存？
每次登陆的时候，各种缓存加载半天，手机没卡死就不错了。
众所周知，手机最初的功能就是打电话和发短信。
但是在跨区、跨国的通讯中，发短信和打电话不仅受到一定的限制，费用还死贵死贵的。
即时通讯软件能够兴起，最大的特点不是即时，而是因为它可以免费通讯。
所以，海外版飞信专注于即时通讯的本质——聊天、通话、动态这三个核心功能。
让你随时随地，通过聊天、通话功能免费畅聊。
无论是语音，还是文字、图片、视频。
而动态这个功能，则用来加固朋友圈关系。
同时，围绕着聊天这个功能，海外版飞信还具有查看好友的在线状态，设置是否显示信息已读，自定义添加阅后即焚，添加群聊，便捷地备份、导出聊天记录等功能。
另外，基于外国人对隐私的看重，还提供端对端的加密服务。
江飞宇提醒道：“咱们的竞争对手并非只有Facebook和MSN这些大品牌，还有刚刚崭露头角的WhatsApp，因为咱们海外版飞信的功能直接就是对标WhatsApp。或者，我说直白点，咱们有借鉴人家的产品功能。”
江飞宇有前世的经验，他很清楚WhatsApp后来就是被Facebook全资收购了。
背靠Facebook这颗大树，WhatsApp发展成为了拥有十多亿用户的国际社交平台。
人家WhatsApp能够牢牢抓住用户心理，就是因为它专注于即时通讯。
飞宇集团不是没有尝试过投资WhatsApp，但人家压根看不上飞宇集团的投资，创始人果断选择了红杉资本递过来的“援手”。
没机会入股，那就只能做敌人了。
杜琳菲问道：“老板，海外版飞信放弃了广告业务，那我们通过什么来盈利呢？”
任何互联平台，都不可能一直免费做下去的。
最终，还是要找到合适的盈利点。
江飞宇介绍道：“放弃广告业务只是暂时的，未来会少量接广告，但初期肯定不能接广告，我们的盈利模式主要聚焦在支付功能上，这个功能打通了与支付bao的接口，可以拓展很多应用场景并直接产生收入......”
江飞宇对海外版飞信的定位很明确，这就是一个聚拢用户的流量池。
初期先别想着赚钱，专注于打磨好产品和分析用户画像。
赚钱的时机要等到2014、2015年那会，等到4G网络大规模铺开后。
到了那个时候，通过精准算法直接从海外版飞信引流到短视频APP，保证让这帮洋用户欲罢不能。
直播带货、打赏、内容付费、渠道分成......哪个不能大量产生收益？
头两、三年先投入，赚钱的时机在后面呢！
见江飞宇已经有了规划，杜琳菲也就不操心了。
交代完杜琳菲，江飞宇又指导起了苏语棠的工作。
苏语棠的优势，体现在线下营销方面。
所以，她的主要任务是配合外宣办筹备好今年春节的文化推广和产品营销工作。
先做好文化推广，才能顺势推出自己的商品。
这几年，飞宇商城体验店的生意一直维持在一个规模，即使增加门店也很难有大的突破。
所以，江飞宇必须扩宽其他方面的生意。
这一次，江飞宇就瞄准了量大又便宜的商品。
苏语棠看着桌子上的样品，面色古怪道：“老板，烟花爆竹、麻将、汉服这些还好说，像冥币这种阴间文化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吧？”
为了顺利打开老米的市场，江飞宇特意让人把冥币上的数字、文字、样式照着美元仿的。
到底是接地气，还是接阴间，这个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而且，江飞宇实在找不出理由来说明这东西为什么能火起来。
所以，江飞宇只能含糊道：“冥币这东西就是顺带的，赌的就是老米的猎奇心理，再不济米国还有430多万华裔，他们总能挖掘出一点潜力吧！”
“你主要工作还是放在配合外宣办做好这次的春节文化推广上，另外就是这个老干妈，我们已经跟原厂签订了合作协议，拿下了他们未来10年的海外分销权，这个产品要重点推，我个人很看好。”
既然是江飞宇看好的商品，苏语棠只能照办了。
自家老板的眼光，还没看走眼过。
第一千五百六十二章 投标
西伦（吨），英伦国奥委会所在办公楼。
陆严明和邱海洋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走入5楼3号会议室。
今天，两人是代表灵动科技来参加伦（吨）奥运会两轮电动助力车采购项目投标的。
咱们习惯性叫电动摩托车，人家这边叫两轮电动助力车。
叫法不一样，实际上是一个东西。
此刻，邱海洋手上就抱着一个大箱子，里面装的是应标的标书。
今天采用的是竞争性谈判的方式进行采购，整个谈判过程总共有3轮报价。
第一轮，是标书上载明的报价。
采购方会当众拆封，并宣读各家标书上面的报价。
所有符合资格的供应商基于对现场竞争情况的判断，进行二次、三次报价。
每一次报价，采购方都会进行公开宣读。
这种招标方式，肯定对采购方有利。
供应商在竞争对手的影响下，为了确保自己能中标，只能不断降低自己的报价。
在开标过程中，采购方也会根据评标的需要挨个与供应商谈话。
比如：询问技术参数，确认售后能力，额外供货条件确认......
签到、递交标书后，两人在会议室内坐下。
邱海洋小声向陆严明汇报：“我刚才看了一眼签到表，我们是第5家签到的，前面4家竞争对手有一家是英伦国的，两家日耳曼的，另外一家是西班伢的，都不是什么大品牌......”
陆严明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欧米人普遍存在冒险精神，他们玩摩托车都是为了追求速度和各种高难度动作。
像电动摩托车这种速度慢、续航短的产品，市场占有率一直不高。
也就这些年环保的理念深入到了大气污染领域，汽车、摩托车的尾气排放问题被频繁提起，市面上才开始陆续有一些纯电动摩托车产品。
这也导致，欧巴罗这边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纯电动摩托车品牌。
要么，都是一些小品牌。
要么，是一些生产燃油车的摩托车品牌根据市场需求顺势推出一两款纯电动摩托车。
厂家自己都不重视，自然没什么耐打的产品了。
工业类产品，基本上都遵循“生产越多升级换代越快”的规律。
大陆的电动车，为什么能打？
不仅因为咱们有价格上的优势，还因为咱们国家是全球最大的电动两轮车消费国和生产国，约占全球80%的市场份额。
在强大的竞争压力下，这些电动车制造商自然会削尖脑袋升级换代产品。
如何让车子速度更快，续航时间更长，充电更安全......市场会逼着他们去思考这些问题。
时间来到伦（吨）时间9点整，又陆续来了11家供应商。
这也就代表着，今天竞争这个单子的供应商达到了16家。
这16家厂商里面，来自亚洲的厂商总共有4家。
三家来自大陆，一家来自小日子。
剩下12家，都是欧巴罗的品牌。
随着采购方宣布投标截止，后面再有供应商来也不受理了。
因为，你超时了。
按照签到的顺序，工作人员开始宣读各家的报价。
Maeving COL，报价334.6万GBP。
Ducati，报价315万GBP。
......
灵动，报价266万GBP。
......
雅迪，报价250GBP。
台铃，报价256GBP。
......
小日子雅马哈,报价295.4GBP。
......
这里是英伦国，报价自然用的是英镑。
1英镑，差不多是10人民币。
报价范围不仅包括4000台纯电动摩托车的供货价，还包括提供1年的免费质保服务。
欧巴罗这边的人工成本贵，这个免费质保服务尤其耗成本。
当然了，现在只是第一轮报价，各方的价格还有点虚高。
随着采购方开始评标，16家供应商开始在现场等候。
投标的时候，最忌讳被人家认为事先串标。
所以，哪怕会议室内有3家大陆的厂家，相互之间也不可能凑在一起寒暄。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工作人员进来喊供应商代表进行面谈应答。
第一家，就点到了灵动科技。
只允许一个代表去应答，这个人选只能是陆严明了。
陆严明随着工作人员来到一间办公室，里面已经坐了两男一女三个评委。
三人面前的桌子上摆放了姓名卡，这倒是省了相互介绍。
叫劳伦斯的男人开口问道：“我看你们提供的资料，你们公司生产的灵动电动车是这个月初才拿到EPAC认证？”
2009年4月，欧盟27个成员国以及欧巴罗3个自由贸易国共同宣布EN 15194标准中针对电力助动车(EPAC)的安全标准。
这个EPAC认证，也成为了欧巴罗市场对电动两轮车、电动三轮车的最高认证。
陆严明吐槽道：“我公司在上半年就开始递交材料申请了，但是欧盟标准局拖了半年多才给我公司发放EPAC认证，这应该怪他们的办事效率。”
“况且，我们拿到EPAC认证的时间并没有超出投标截止时间，按照国际招投标的惯例，这份材料是可以采纳的。”
劳伦斯与另外两个评委小声交流一下，继续问道：“材料里面，你们提供的欧盟CE认证材料，为什么上面的名字跟现在投标公司名字不一致？”
陆严明解释道：“那份CE认证材料是公司早期获得的认证，我公司后来股权发生了变更，公司名字有所改动，我已经在标书里面附了证明材料，且由贵国权威公证机构提供了公证材料......”
整份标书都是陆严明和邱海洋亲自制作的，他对里面的细节一清二楚。
这会，才能回答得滴水不漏。
劳伦斯问完，坐他旁边的女人接着问道：“最后一个问题，贵公司是外国供应商，如何确保能够提供完善的本地化售后服务？”
陆严明自信道：“我公司于今年上半年就在伦（吨）成立了办事处，目前拥有雇员15人，如果我公司能够成为这个项目的供应商，我们还会额外增加3-5名售后维修人员，我认为我公司有能力提供完善的本地化服务......”
三个评委小声交流了一下，劳伦斯说道：“好了，你可以先回会议室等候，如果还有需要询问的地方，我们会继续叫你过来应答。”
陆严明礼貌性应了一声，起身离开办公室。
陆严明心里很清楚，多半是那帮车企使了力。
要不然，对方的问题不会这么简单。
一点刁难的成分都没有，这让陆严明还有点不适应。
第一千五百六十三章 三个老六
见到陆严明回来，邱海洋立刻关切问道：“老大，怎么样？”
陆严明小声道：“还好，一切顺利。”
邱海洋立刻明白什么意思，汇报起了自己刚才观察到的情况：“刚才你进去后，Maeving COL、雅迪、普兰达、雅马哈这四家的代表出去打了电话。”
出去打电话，应该是汇报第一轮报价的情况。
那也就说明，这四家的代表不是全权代表。
等会他们给出的报价，需要大领导远程遥控指挥。
知道也没什么用，这个信息对报价没什么帮助。
招标要求，并没有说开标现场不能打电话。
随着其他供应商被陆续叫去应答，陆严明开始思考起第二轮的报价。
刚才第一轮的报价，从低到高排列，灵动的价格排在第3位。
按照招标要求，价格分占百分之40，技术分占百分之30，商务分占百分之30。
价格最低者的报价作为基准数，可以拿下这40的价格分。
而其他人的价格分，就是用基准数除以自家的报价，再乘以40。
自家的报价与基准数差距越大，得分越小。
技术分，陆严明估计灵动至少能拿下25分。
商务分里面有一项本地化服务能力，公司设立在伦（吨）的得5分，有分支机构的得3分。
这一项，灵动会丢掉2分。
技术和商务加起来，大约会丢掉7分。
也就是说，灵动科技的价格必须与其他竞争对手拉开差距，才能把丢掉的7分弥补回来。
如果分数差距太大，就算评委中有那帮车企的人，也不太好帮灵动科技拿下。
第二轮报价，还是处于试探阶段。
真正能决定结果的，还得看第三轮报价。
所以，第二轮报价可以稍微减少一点价格就行了。
这样做，是为了隐藏自家的底线。
陆严明的脑海中，基本上已经有数了。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上午11点，共有14家供应商被叫进去应答。
很快，就轮到了第二轮报价。
第二轮报价环节，只有5分钟的时间填写价格。
在下发的报价表上填上公司名称、价格、代表人签名就行了。
258万英镑，这是陆严明填写的价格。
随着报价表被收上去，工作人员开始第二轮报价唱标。
每念到一家的价格，工作人员都会与投标代表当场确认价格是否真实意愿表达。
邱海洋在本子上，将各家的报价从低到高记下。
很快，16家的报价依次念完。
价格最低是雅马哈，236.4万GBP。
价格第2是雅迪，238万GBP。
价格第3,是台铃，239.8万GBP。
......
灵动以258万GBP的价格，排在第5。
那些欧巴罗供应商的报价，大部分集中在260万——300万GBP这个区间。
大部分供应商的成本摆在这里，价格应该降不下来了。
但是，不排除有人抱着跟陆严明一样的想法。
奥运会这么大一个平台，左右不过两、三百万英镑的投入。
小公司可能承担不起，大公司还不至于拿不出手。
将其中4家规模很小的供应商划掉，陆严明看着剩下的11家供应商，不断分析着他们可能的报价区间。
工作人员说道：“各位有15分钟的休息时间，15分钟后，我们会进行第三轮报价，第三轮报价也是最后一轮报价，各位供应商代表可以利用这15分钟时间认真思考下一轮的报价。”
工作人员刚说完，就一堆人出去打电话。
示意邱海洋出去打探情报，陆严明思考着下一轮报价应该填多少。
虽说老板授予了他最低报价的权限，但他也不想这么便宜了采购方。
哪怕报个50万英镑，也比白送好。
10分钟很快过去，邱海洋跑回来小声向陆严明汇报：“老大，我刚才在楼梯口偷偷听到那个小日子供应商代表在打电话，我虽然听不懂他说什么，但他的神情视乎很震惊的样子。”
很震惊是多少？
零吗？
不，招标要求价格不能挂零，哪怕填最小报价单位。
也就是，1便士。
如果真的有供应商报价填1便士，那就意味着其他正常报价的供应商基本上拿不到价格分。
一想到这个可能，陆严明不由得把脑子里刚定下的50万否决掉。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采购方的险恶用心了。
这是逼着这些供应商，白送啊！
陆严明叹了口气，暗道：“算了，别冒险了！”
真要把这单子给丢了，他负担不起这个责任。
很快，工作人员再次入场下发报价表。
“各位供应商代表，你们有5分钟的时间填写最后的报价。”
拿到报价表的陆严明，毫不犹豫地写上了1便士。
见到这个价格，邱海洋也略显惊讶。
随着报价表被收上去，揭晓结果的时刻到了。
“普兰达，报价190万GBP。”
“Ducati，报价220万GBP。”
“victory，报价160万GBP。”
果然，各家供应商都藏了不少底线。
“雅迪，报价60万GBP。”
随着这个价格被念出，不少代表瞬间心凉。
雅迪代表的脸上，露出一抹喜色。
“雅马哈，1便士。”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雅迪代表的笑容，直接僵在了脸上。
现在，轮到雅马哈的代表得意了。
听到这个结果，陆严明知道自己赌对了。
“Maeving COL，报价1便士。”
听到Maeving COL也报了1便士，陆严明不由得暗骂了一句“狗杂种”。
前面两轮报价，Maeving COL的价格一直居于高位。
没想到，藏了这么深。
“台铃，报价80万GBP。”
有了两个1便士的报价，其他报价再低都没什么戏了。
“灵动，报价1便士。”
雅马哈和Maeving COL的代表，同时看向陆严明。
本以为就自己一家藏得深，没想到接连冒出两家同样操作的对手。
这下难搞了。
随着16家供应商的价格全部念完，工作人员说道：“我方会在2个工作日内评选出最终的供应商，届时会电话通知各位评选结果。或者，你们也可以关注官网留意采购结果。”
顿感没戏的其他代表，陆续起身离开。
陆严明朝邱海洋吩咐道：“海洋，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开标现场，居然出现了三家超低报价的供应商。
这个时候，陆严明需要跑一下关系。
那帮车企，该履行承诺了。
第一千五百六十四章 谁给好处，选谁
下午刚上班，上午“4000辆电动摩托车采购项目”的开标情况就反馈到了采购办公室主任比尔森这里。
看到有三家供应商以1便士报价供货，比尔森露出少有的笑容。
要知道，英伦国政府为了举办这届奥运会已经严重预算超支。
截止目前为止，他们为举办奥运会的预算已经增加到了原来的三倍，达到了史无前例的93亿英镑。
这个月月初，还爆出“英伦国政府挪用公务员福利薪资支付建设主体育场费用”的丑闻。
要不是英伦国政府快速填补了这个窟窿，还不知道会导致多少公务员上街游行抗议呢！
因为预算超支的问题，现在奥委会采购办公室的工作压力倍增，真的快到了“一分钱也要掰成两半花”的地步。
两百多万英镑相对于整个奥运会的支出是不多，但能省则省。
而且，能够以零成本完成采购任务，也算是他们采购办公室的工作成绩嘛！
比尔森心里很清楚，这些供应商免费供货主要是为了借助伦敦奥运会这个平台打广告。
不怕你对我有想法，就怕你对我没想法。
各取所需，才是实现合作双赢的基础。
比尔森朝三个下属问道：“这三家供应商，你们商议好要选哪一家了吗？”
劳伦斯介绍道：“先生，这三家供应商一家来自法兰西，一家来自小日子，最后一家来自大陆，三家供应商代表了三个国家。而且，他们三家的综合得分差不多，我们三个评委各持己见，需要您来决定到底选用哪一家的产品。”
不仅三家供应商来自三个国家，这三位评委也代表了不同的立场。
说白了，都是拿钱办事的主。
比尔森无所谓道：“既然这三家供应商都不是本国的，那就按照最简单的办法，谁的综合得分最高用谁家的不就行了。”
劳伦斯心中一喜，正要说Maeving COL公司的综合得分最高，却被那个叫娜莎的女评委抢先了。
娜莎提议道：“比尔森先生，我认为具体要选用哪一家的产品，不能简单按照综合得分来评定，还要考虑经济和政治因素。”
最后一个叫汉森的评委也出声道：“先生，我同样认为不能简单按照综合得分来评定，还要考虑政治因素。”
比尔森也是混迹官场的老油条了，立刻看出三个下属的不同立场倾向。
这三个家伙要是没拿人家的好处，比尔森敢把自己的袜子吃了。
比尔森恼怒的是，这三个下属拿了人家供应商的好处居然不知道拉上自己这个上司。
可恶！
所以，比尔森必须对他们敲打一番。
比尔森喝了一口咖啡，慢悠悠道：“OK，正好我有时间，你们说一下各自倾向的供应商，以及选择对方的原因，就从劳伦斯你先开始吧！”
劳伦斯解释道：“从得分情况来看，三家供应商价格和商务得分一样。不过，Maeving COL公司技术得分最高，我认为选择Maeving COL公司既是尊重评标的结果，也是基于售后服务的考虑。”
“毕竟，我国跟法兰西隔海相望，无论是产品供货，还是以后的售后服务，都更加便捷。”
劳伦斯说完，就看向另外两个同事。
娜莎说道：“那我接着说我的理由吧，我倾向于选择来自大陆的灵动科技，那是因为灵动科技的母公司是飞宇集团，这是大陆规模最大的互联网公司。”
“选择飞宇集团旗下的灵动科技，主要有两方面的原因考虑，第一个原因是经济方面，据我所知飞宇集团正在跟隔壁的招商办公室谈伦（吨）奥运会在大陆地区的互联网播放授权。”
“现在因为预算严重超支，招商办公室那边的压力同样很大，如果因为我们没有选择灵动科技而影响到他们正在跟飞宇集团的播放授权谈判，那就得不偿失了。”
“第二个原因是政治方面考虑，我刚才也说了，飞宇集团是大陆规模最大的互联网公司，他们掌握着很大的舆论引导能力，如果因为合作问题惹恼了他们，导致他们有意传播关于伦（吨）奥运会的负面新闻，我们同样得不偿失。”
汉森反驳道：“娜莎，你的第一个理由还能站住脚，第二个理由未免太牵强了吧，我们堂堂大英伦帝国，何须看一家大陆企业的脸色行事？就算他们在大陆传播播关于我们的负面新闻，我们需要在乎吗？”
娜莎讽刺道：“汉森，你知道每年来我国旅游的大陆人有多少？我国与大陆的贸易额又有多大吗？”
见汉森哑口无言，娜莎说道：“让我来告诉你，每年来我国旅游和留学的大陆人超过30万人，两国的贸易额已经超过600亿美元，连首相也不敢说丢掉大陆市场，你居然说不用在乎我国在大陆人心目中的形象？”
汉森不服气道：“那是贸易大臣和旅游局官员该考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我一心为国家考虑，不像你，谁给钱就帮谁办事。”
“娜莎，你够了，你敢说你为灵动科技说话，你没有拿过人家的好处？”
“我以我先祖的名义起誓，我绝对没有拿过个灵动科技或者飞宇集团的好处。”
......
眼看两个下属吵起来，比尔森一拍桌子，骂道：“你们两个给我闭嘴，要吵出去吵，特别是你汉森，管好你自己的嘴。”
比尔森针对汉森，那是因为这个家伙口无遮拦。
收企业好处这事，本来就是官场见不得光的秘密。
你拿了好处就拿了，还当众抖出来？
脑子没抽风吧？
汉森也知道自己失言了，立马转移话题：“先生，我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我认为应该选雅马哈公司，我国跟小日子都是米国的军事同盟国，我们还要考虑政治上的因素。”
娜莎嘲讽道：“刚才还说我瞎操心，貌似你说的这个才是首相该考虑的问题，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操心？”
“娜莎，我不跟你吵，那是因为绅士风度，不代表你有理。”汉森知道自己的理由站不住脚，只能悻悻闭嘴。
比尔森无语道：“好了，你们先出去吧，我认真考虑一下，再决定最终选哪一家。”
比尔森决定先拖一拖再说。
那些所谓政治、经济因素，不是他这个位置该考虑的问题。
既然三家的产品都合格，又都是免费赠送，谁给他好处，他就选谁。
道理，就这么简单。
比尔森没等多久，就接到了一通电话。
虽然有些奇怪本国车企为什么帮飞宇集团说话，但比尔森还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灵动科技作为供应商。
第一千五百六十五章 非洲市场
12月14日，飞宇集团。
办公室内，集团手机事业部总经理杭驭胜正在给江飞宇展示第一代飞宇系列手机。
该手机型号被正式命名为:飞宇Max10。
升级款被命名为：飞宇Max10 Pro。
以飞宇Max10为例，手机采用Android系统，搭载一颗1.4GHz主频四核芯处理器，以及1GB RAM+16GB ROM的内存组合。
手机正面采用一块4.7英寸LCD屏幕，并且采用了双置摄像头的设计，后置摄像头像素到达了1600万，前置摄像头也有800万像素。
包含LED补光灯，支持HDR、微笑快门、全景拍照模式等功能。
最大的特色，是手机搭载了飞宇集团最新版本的语言助手“小智”。
用户使用语音助手，可以快速拨打电话、发短信，以及开启各种软件程序，真正实现了智能交互应用。
在主流手机基本上还靠手指操作的时代，语音助手就是高大上的表现。
当然了，这款手机的价格也不便宜，市场指导价为3199元。
升级款飞宇Max10 Pro的市场指导价，更是达到了3699元。
“根据市场策划部门的意见，咱们这款手机直接对标“水果”4S，重点强调飞宇Max10是国产手机之光，咱们在手机生产领域能够拿出不输于国外大品牌的产品......”
杭驭胜的声音，明显有些亢奋。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为自己的产品而自豪，还是自己带入了营销的情绪中。
江飞宇先是对杭驭胜的工作表示了肯定，然后又问起了专门用于出口非洲的手机款式。
这一年来，手机事业部的主要工作除了研发飞宇Max10，还定型了4款专门用于出口非洲市场的手机。
这4款手机，有4个醒目的特色：
第一个特色，就是解决了“黑哥哥”、“黑姐姐”们拍照难的问题。
传统摄像头在给肤色较深的人拍照时，最大的难题是聚焦。
飞宇集团研发部通过大量分析非洲当地人的照片后，提出了一个简单的解决思路：通过眼睛和牙齿来定位，取代一般智能手机的脸部轮廓识别。
在此基础上通过加强曝光度，成功帮助非洲消费者解决了因肤色较深带来的自拍困惑。
毫不客气地说，这就是一款专门为非洲消费者量身定制的“自拍神器”。
第二个特点，是充分考虑到了本地人的文化习惯。
非洲人普遍喜欢唱歌跳舞，他们对手机音乐播放功能要求较高。
研发部门就在大功率扬声器方面下了功夫，让手机可以产生音响级的播放效果。
第三，超长待机时间也是一大特色。
当地人对手机的智能程度要求没那么高，实用才是王道。
所以，这4款手机牺牲了一些其他方面的性能，用来增强待机时间。
待机时间是最好解决的，手机稍微厚一点就能增加电池的体积。
最后一个特色，那就是价格上的优势。
非要用一个术语来说的话，那就是性价比高。
这4款手机，定价最高的一款也不过刚好1300元。
另外三款，定价普遍在600——1000元之间。
说实话，非洲市场的消费者普遍消费能力不咋地。
很多时候，价格才是第一竞争力。
定价低，那就只能靠量取胜了。
整个非洲有54个国家和地区，人口过十亿。
非洲这么大一个市场，大品牌看不上，小品牌够不着。
飞宇集团深耕一番，还是能榨出不少业绩的。
江飞宇看向杭驭胜身旁的男人，问道：“王烨，你过两天就要出发了，有信心吗？”
眼前这个叫王烨的男人，就是集团手机事业部的非洲市场负责人。
原本，王烨只能算是杭驭胜手下一个不起眼的大区销售总监。
集团内部征集非洲市场负责人，王烨从二十多个报名者中胜出。
你别看去的是战乱、疟疾、艾滋病毒流行的非洲，但集团内依然有很多人报名。
因为这个非洲市场负责人的岗级，是总经理级别。
王烨相当于，连升了两级。
现如今，飞宇集团老业务部门的上升渠道基本已经稳固。
你想升职，要么熬资历，要么拿出耀眼的成绩。
唯一能够快速升职的，也就新开拓的业务线了。
比如，许仕林接手的外卖事业编。
亦或者，像非洲市场这种新开拓的市场。
没关系，就只能挑一般人看不上的硬骨头了。
王烨是个有野心的人。
非洲又怎么样？
只要大权在握，他也算是集团的“封疆大吏”。
辛苦几年干出点成绩，到时候依然有机会调回总部任高位。
如果不是调任非洲市场负责人，以王烨原来的级别根本没有机会当面跟江飞宇汇报工作。
连老板都见不到，还怎么出头？
王烨拿出事先准备好市场调研报告，恭敬地递给江飞宇：“老板，这是我这段时间做的市场报告，以及初步制定的营销策略，请您审阅。”
“行，我先看看！”江飞宇快速浏览起来。
看得出来，王烨做这份市场调研报告还是花了不少心思的，里面罗列了很多统计数据。
当前，非洲市场上还是有不少来自大陆的手机品牌在销售。
不过，基本没有形成什么规模。
因为，这些手机绝大部都是来自鹏城华强北的山寨手机。
由于山寨机质量差，并且无售后，加上来源不正规等问题，都没有翻起特别大的水花。
不过，还是有一个叫传音手机的国产品牌在那边销售得不错。
江飞宇问道：“这个传音手机的竺老板，你们熟悉吗？”
杭驭胜介绍道：“我大概了解一点，这位竺老板原本是波导手机的海外市场高管，2006年从波导离职后创办了现在这家公司，当时国内手机市场竞争非常激烈，不仅有国外高端品牌的冲击，还有数不清的低端山寨机抢市场，传音手机就另辟蹊径专攻非洲市场......”
王烨补充道：“老板，其实无论是之前的波导手机，还是现在的传音手机，他们打市场就三板斧：低价、本土化、强营销。”
“其实，我们的产品特点跟他们有很多共同之处。所以，我在销售策略上也有借鉴了他们的经验......”
“非洲那边由于交通工具的限制，很多人一辈子都是在一个非常小的地域内活动，最有效的营销策略就是开设大量线下门店，加上布设各种喷绘广告。”
“只要让尽可能多的潜在消费者看到我们的产品或者地推销售员，那我们就差不多赢了，因为他们那边是穷嘎达，那些消费者没有其他更多的选择。”
“当然了，我们的售后服务体系也要更上，这也是消费者选择我们产品的重要因素......”
江飞宇赞赏道：“王烨，你已经有了成熟的销售思路，我就不越级指挥了，你到了那边放手干，我给你三年的时间证明自己的能力。”
王烨激动道：“谢谢老板的信任，我不用三年，一年半就能交出一份让老板您满意的成绩。”
江飞宇满意点头，又说了一些鼓励的话。
第一千五百六十六章 前人种树后人乘凉
三天后，王烨带着郭兴辉、蒋路杰两个下属落地南非开普敦机场。
来接机的，是提前半个月来打前站的另外一个下属孙谦安。
车上，孙谦安先给王烨汇报了一下他这段时间的工作成果。
注册分公司，租赁办公场所和住房，招聘本地雇员和安保人员，进一步的市场调研......
这半个月来，孙谦安还是干了蛮多前期的准备工作。
王烨肯定道：“谦安，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孙谦安谦虚了两句，开始给三人介绍本地的风土人情。
半个多小时后，车辆到达住的地方。
按照王烨事先的交代，孙谦安在富人区租了一栋4层的别墅作为国内出差人员的集体宿舍。
富人区的治安，肯定比平民区好很多。
除了位置的选择，别墅门口还有两个持枪的安保人员。
南非这边不禁枪，治安比国内差了很多。
为了保证员工在二类、三类治安国家出差的安全，集团有明文的规定：
短期出差，住星级酒店；
长期出差，则集中租赁宿舍居住。
宿舍和办公地点，都要聘请持枪的安保人员护卫。
而南非，正好属于3类治安国家。
孙谦安介绍道：“别墅内还有5个房间是空的，除了3楼朝南那个房间是预留给老大的，其余4个房间你俩随便挑选。我先去给你们准备点吃的，你们半个小时后再下来.....对了，门口那两个保安都会说英语，要出去的话让他们开车送......”
王烨对孙谦安的安排很满意，吩咐道：“兴辉、路杰，你们俩先上楼选房间、放好行李，等吃完午饭后，咱们4个在客厅开个短会。”
“好的，王总。”
三人应了一声，就各自去忙了。
一个小时后，吃饱喝足的4人在客厅开起了来非洲后的第一个短会。
王烨吩咐道：“兴辉，你先介绍一下华为和中兴在非洲的业务开展情况。”
郭兴辉道：“那我先介绍华为的吧！早在1997年，华为就开始进入非洲市场......”
1998年，华为进入肯尼亚。
2004年，华为拿下肯尼亚3400万美元智能网改造与升级项目。
目前，华为已经成为肯尼亚最大移动通信运营商萨法利通信公司的3G和核心网合作伙伴。
1998年，华为进入南非，销售范围涵盖海底电缆、通讯基站、有线固网设备、移动手机等产品。
1999年，华为在津巴布韦设立分公司。
并陆续与该国国有固定电话公司TEL-ONE和国有移动电话公司NET-ONE分别签订2.88亿美元和4000万美元的合作协议，并于今年独家拿下该国的3G网络承建项目。
2004年，华为进入尼日利亚。
并于当年，拿下超过1.2亿美元的西非第一条国家传输干线项目-尼日利亚MTN3500公里国家干线项目。
同年，华为与尼日利亚第二大移动运营商Vmobile签订8000万美元的GSM基站供货合同。
2004年，华为与埃及电信公司签署了CDMA2000 1X WLL项目合同，华为将负责实施埃及电信第一个CDMA项目的建设。
2004年，华为在非洲毛里求斯签署WCDMA承建项目。
2005年，华为开始在纳米比亚投资，刚与纳米比亚运营商MTC合作开发LTE商用网络。
......
中兴的情况也差不多，自上世纪90年代进入非洲市场，其产品和服务已经遍布30多个非洲国家。
作为金砖国家的成员，南非市场也是中兴深耕的重点。
中兴从2005年进入南非市场，协助规划建设覆盖南非全境的光传输网络，完成了全程1900km骨干光传输网络......
在非洲这片土地上，华为和中兴才是基础通讯领域的供货巨头，那些什么欧米通讯设备巨头都得靠边站。
甚至有个别非洲国家，整个国家的通讯网络都被这两家来自大陆的企业垄断。
这些欧米通讯设备巨头在非洲干不过华为和中兴，不是因为他们的产品不行。
他们的产品贵就不说了，来这边做项目还喜欢捆绑各种附属政治条件，基本上没人喜欢选他们。
王烨介绍道：“你们也知道，集团已经跟华为、中兴签订了战略合作，双方一起在泛非洲、拉丁美洲、中东、东南亚、欧巴罗等国外地区合作打市场。”
“在非洲地区，这两家企业已经打下了非常坚实的基础，我们未来的作战地图就是沿着他们的足迹，依靠他们已经布设的基础通讯网络，将我们的手机产品卖出去。”
孙谦安不解问道：“王总，在整个非洲市场，我们基本上要靠他们的帮扶来开展业务，仅仅只是一个战略合作协议，人家会真心帮我们吗？”
蒋路杰道：“我跟谦安有同样的担心，毕竟华为和中兴自己也有手机业务，实际上双方是有直接竞争关系的。”
王烨道：“我从两个方面来回答你们这个问题，首先一个，既然签订了战略协议，那肯定是双方各取所需，在非洲市场确实是我们需要靠他们带，但集团同样在云计算、人工智能、软件开发、网络推广等领域与他们做了资源交换。”
“这个合作是双方高层敲定的，他们在非洲的高管和业务人员要是不配合，我是有权直接向老板反馈的。”
“第二个，回答路杰提出的竞争关系。华为和中兴在这边，基本上是作为电信网络承建商的身份出现，从这些非洲国家的角度来说，他们肯定不希望通信网络和终端手机市场都被中兴和华为垄断。”
“关于这一点，他们两家心里也很清楚，这才是他们愿意跟我们合作的原因。”
其实还有一点，王烨没说。
王烨隐约听江飞宇提过一嘴，飞宇集团和华为、中兴的合作，似乎还是在贯彻国家的走出去战略。
王烨也不太了解这其中的细节，也就不在会上拿出来说了。
王烨介绍道：“南非市场，只能算是我给你们练手的目标，我的计划是花半年的时间在这边铺开业务。半年后，我就要将你们几个派出去了，南非以北的非洲国家，你们每人至少要挑4、5个。”
“你要是有本事，说一个人挑10个、20个国家那都没问题。我坐镇后方给你们提供各种支援，要编制我给编制，要钱我给钱，要关系我去协调。”
“总之，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在3-5年内，让我们飞宇手机成为非洲大陆出货量最大的手机品牌。”
孙谦安、郭兴辉、蒋路杰三人很容易就被激起了干劲。
有这么多便利条件，何愁大事不成？
开完会，王烨立刻让孙谦安联系华为、中兴在南非的负责人。
来了地头，也该拜码头了。
要是有熟人带路，那就更加事半功倍了。
第一千五百六十七章 老马怒了
杭城，阿理总部。
办公室内，老马正在大发雷霆。
事情的起因，还要从去年底说起。
去年11月份的时候，阿理率先跟国内某彩（漂）中心达成合作，在阿理的支付通上嵌入电子彩（漂）的购买入口。
用户在支付通上购买彩（漂），再由阿理与彩（漂）中心进行结算。
这种合作模式，其实跟线下加盟的（漂）站差不多。
只不过，购买方式变成了线上，投注站也更加大而已。
实话实说，这种线上购买方式更加便利。
很多彩-民买这东西，完全就是碰运气。
每一期下注，也就是投个一注、两注。
为了两块、四块钱的东西专门跑去投注站，一来是费事，二来也有点不好意思。
线上能够购买后，无疑方便了很多。
这不，该功能在阿理支付通上线后反响不错。
仅仅上线3个月，每一期的销售额都稳定在四百万以上。
销售旺季的时候，一期的销售额更是能达到八、九百万。
按照阿理与彩（漂）中心的销售分成，阿理可以拿走销售额的7个点。
换算一下，每一期的收益在几十万。
一个星期开奖3期，一个月开奖至少12期。
那么，一个月的销售提成至少在六、七百万以上。
一年，就是至少8000万的收益。
而且，这个收益基本上都是纯利润，成本无非就是一些网络资源的投入。
这个收益，已经占到阿理今年利润额的4个百分点了。
合作是挺好的，没曾想到了今年6月份的时候，飞宇集团直接拿着阿理的创意找到彩（漂）中心合作。
飞宇集团剽窃阿理创意就算了，拿到的销售分成还比阿理高了一个百分点。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老马最多嘟囔两句。
本来互联网界就是相互抄，阿理又不是没抄过飞宇集团的创意。
飞宇集团的销售分成比例比他们阿理高，那是因为人家飞宇集团关系硬，阿理羡慕不来。
老马生气的地方在于，支付bao开通这个功能后，在半年内连续开出两次一等奖。
昨天，在支付bao上开出的这个一等奖更是双注投注。
奖金金额，直接达到了1246万。
阿理与对方合作了一年，也不过开出过一个二等奖。
飞宇集团合作才半年，就开出了2次一等奖。
对方这偏心程度，也太明显了。
而且，这段时间以来，彩（漂）中心更是以各种理由违反合同约定，延期结算销售提成。
这一连串事情作用下，直接把老马给惹毛了。
负责跟进这项合作的闫占鸿硬着头皮汇报道：“由于支付bao的用户规模是我们的两倍，按照我们的推算，他们每一期的销售额应该都超过了1400万。”
“更为严重的是，这半年来我们的销售额明显受到了飞宇集团支付bao的影响，现在我们每一期的销售额已经下降到了300万左右......”
老马压下心中的怒火，问道：“占鸿，这些细节我不想再听了，你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你能不能想到办法扭转乾坤，把生意给我抢回来？”
闫占鸿为难道：“马总，我跟下属专门开会商讨过这事了，用户选择线上投注平台其实跟选择线下投注站是一个心理：那就是喜欢跟风去开过大奖的投注站买入，沾沾运气。”
“光靠我们想办法基本没用，还得开出一个大奖，这样用户自然会自己回来，也能引诱新的用户下注......”
老马不耐烦地打断了闫占鸿：“够了，你说来说去就是没办法，对不对？”
闫占鸿没有否认，承认了自己的不足：“马总，我们确实想不到合适的办法。”
老马刚要发火，就被老蔡劝住了：“老马，我看这事也不能完全怪占鸿，咱们平台开不出大奖，自然吸引不了用户来。这事的关键啊，还是得跟彩（漂）中心好好谈谈。”
老马冷笑道：“凭咱们的脸面，想从飞宇集团手里把资源抢回来，你觉得有可能吗？”
老蔡道：“总要先试一下，再怎么说咱们也是帮他们承销，他们也不好太厚此薄彼吧！”
老马在办公室内踱步走了两圈，忽然想到了一条绝户计。
老马先让闫占鸿出去，自己跟老蔡商量起来。
老马的绝户计，具体来说是这样的：
这不，眼看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过年了。
老马打算拿出4000万，搞一个新春送福活动。
在支付通的5400万用户中随机选择2000万用户，每人送出1张彩（漂）。
最关键在于，这2000万张彩（漂）没有一张号码相同。
按照统计学的概率来算：
一等奖1种可能性，概率为1/17721088。
二等奖15种可能性，概率约为1/1181406。
三等奖162种可能性，概率约为1/109389。
四等奖7695种可能性，概率约为1/2303。
五等奖137475种可能性，概率约为1/129。
六等奖1043640种可能性，概率约为1/16。
也就是说，阿理送出的2000万张彩（漂）里面至少包括1注一等奖、15注二等奖、162注三等奖，7695注四等奖......
最绝的是，老马这个活动截止日期是过年前。
也就是说，只要你在过年前注册成为支付通的用户，你都有约五分之二的机会领到彩（漂）。
此举，必然能为支付通带来大量的新增用户。
但是，这个计划无疑是将彩（漂）中心架在火上烤。
你一等奖的中奖率是1/17721088，我买了2000万注，你都没有开出一注一等奖。
到时候打脸的是谁，就不用细说了吧？
一旦开出了一等奖，再加上这个活动带来的影响力加持，阿理不仅能够带来大量的新增用户，还能将彩-民重新吸引回来。
单从计划的收益性来说，绝对是个一举两得的策略。
但是，隐患也很明显。
听了老马的计划，老蔡直接惊呼：“老马，你这是在玩火，这样做无疑是把对方架在火上烤，双方以后别想合作了。”
老马发狠道：“这帮人就是这样，你不逼一下他们，人家根本不把你当一回事。我也想好好跟他们合作，但是人家根本看不上咱们。”
“与其这样，不如利用这次的机会给他们一个警告，既然不愿意跟我玩，那就谁也别想玩。”
老蔡担忧道：“我不是怕得罪他们，而是怕得罪高层啊！”
老马反问道：“这几年，高层偏袒飞宇集团的事情还少吗？”
老蔡无言以对，因为老马说的是实情。
老马继续说道：“在咱们这片土地上，不吭声是得不到重视的，你不闹一下，人家还以为你软弱好欺。”
老蔡叹了口气，没有再劝了。
第一千五百六十八章 熟悉的配方
阿理的动作很快。
或者说在老马的亲自监督下，手下人的工作效劳很高。
不到两天的时间，整个方案就完善出来，并在阿理线上渠道进行预热宣传。
活动刚出来，终端用户还没说什么，媒体圈倒是先挂起了一股讨论的风。
这帮媒体，都是懂怎么抓新闻热点的行家。
这个事件最大的焦点在于：按照单纯数字组合排列的结果，彩（漂）开奖有17721088种可能。
而阿理一次性买了2000万张基本不同号的彩（漂），这也就意味着他们送给用户的彩（漂）里面必然涵盖了从一等奖到六等奖的所有奖项。
不仅如此，扣除了前面17721088个号码，阿理还有2278912个富余号码可以自由下注。
媒体关注的点在于：这样的投注方式，到底是赚，还是亏？
这不，不少媒体请了一些个统计学专家上电视分析，有意制造话题热点。
要解释这个问题，我们先理解彩（漂）的奖金分配规则为：当期销售额的50%为彩（漂）奖金、15%为彩（漂）发行费和35%为彩（漂）公益金。
此外，彩（漂）奖金每期还拿出1%当调节基金，具体到每个奖项都有封顶或固定奖金。
划重点：15%的发行费是固定成本，35%的公益金是上缴国库的。
只有销售额的50%是彩（漂）奖金，这既是分配给彩-民的奖金，也是可以自由操作的空间。
奖级设置分为高等奖和低等奖：一等奖和二等奖为高等奖，三至六等奖为低等奖。
高等奖采用浮动设奖，低等奖采用固定设奖。
当期奖金减去当期低等奖奖金，剩下为当期高等奖奖金。
未中出的高等奖奖金和超出单注封顶限额部分的奖金列入奖池资金，计入下期一等奖。
按照彩（漂）的开奖规则，一等奖奖金为浮动奖，在奖池不足一亿时，单注奖金封顶500万。
奖池超过一亿时，单注奖金封顶1000万。
二等奖奖金总额为当期高奖级奖金的25%，单注奖金按注均分，单注最高限额封顶500万元。
另外，当奖金总额为6亿时，每期3000万元设立一等奖特别奖，当期单票金额超过20元（含）的一等奖彩（漂）享受奖金翻番。
按照最近一期开奖结果来看，一等奖是687.47万，二等奖是32.61万。
二等奖共15个可能，累计奖金489.15。
三等奖固定3000元，共162个可能，累计奖金48.6万。
四等奖200元，共7695个可能，累计奖金15.39万。
五等奖10元，共137475个可能，累计奖金137.48万。
六等奖5元，共1043640个可能，累计奖金521.82万。
也就是说，阿理前面17721088个号码所中的一、二、三、四、五、六等奖之和大约能回本1899.91万。
当然了，这里面有个别低等奖号码跟高等奖号码存在重复计算。
这里没法精准剔除，我们姑且默认能它就能回本1899.91万。
别忘了，阿理还剩下2278912个号码没下注。
剩下这2278912个号码，估算中奖金额累计有100万，也算是在合理的区间内。
也就是说，保守估计阿理全部2000万个号码能中奖金额至少为2000万以上。
咋一看，好像阿理做了亏本生意。
因为，他们支出了4000万的成本，最终回本只有2000万。
但是你别忘了两个前提：第一，当期销售额只有50%是作为彩（漂）奖金；第二，阿理这4000万有7个百分点的销售回扣。
单单你这4000万，彩（漂）中心本身就亏了。
别忘了，人家每一期还有无数其他彩-民。
相当于，你阿理是在拉低人家的平均盈利水平。
对于彩（漂）发行中心来说，这样干他们肯定不划算。
貌似两败俱伤，但阿理从其他方面弥补了损失，彩（漂）中心是真亏。
而且，这笔账仅仅只是从盈亏进行了分析。
但是开奖后的结果，你考虑过了吗？
既然是数学问题，那就可以用排除法来做文章。
排除上一期一模一样的号码，排除连续3个以上的数字，排除复选尾数......
这样一系列的动作，都是为了之后的结果埋伏笔。
相当于，阿理丢了一道选择题给彩（漂）中心。
要么你向我妥协，一碗水端平；要么我把你那点丑事公之于众。
现在，就看彩（漂）发行中心怎么选了。
飞宇集团这边，江飞宇也在和张哲盛讨论这事。
江飞宇感叹道：“老马这家伙的行事手段是越来越偏激了，他以前跟谁都是和气生财，你好我好大家好；现在的他，恨不得把天捅出一个窟窿来。”
“这事嘛，多多少少有我们一点的责任，如果不是我们从人家后牙槽里夺食，也不至于把人家逼成这样。”张哲盛倒是说了一句中肯的话。
江飞宇道：“你这样说，搞得我还有点负罪感。”
“哈哈哈......”
两人相视而笑！
都是商场上混的，愧疚那是不可能的。
张哲盛问道：“老板，彩（漂）中心那边的要求怎么答复？”
彩（漂）中心那边，自然不可能受阿里的要挟了。
但是，他们也要考虑将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
媒体那边，他们会摆平。
但是互联网上控盘，就需要飞宇集团帮忙。
一方面，是给事件降温。
另一方面，最好能够弄出点更大的动静吸引网民的注意力。
江飞宇淡定道：“也就顺水人情的事，你自己做主吧！”
张哲盛道：“行，那我让他们提前发布‘集五福瓜分5亿红包’的新春活动了。”
听到这个名字，是不是一股熟悉的配方？
没错，江飞宇又抄袭前世阿理的创意了。
前世，数亿人被耍得团团转，辛苦忙碌近一个月，最后成功入账一块多的红包。
江飞宇脸皮没那么厚，他可以保证的是：最后用户能够瓜分的红包金额至少是三位数。
而且，这里面还会出现188个金额达到8888元的特别红包。
这五亿现金，与其让三、四亿人瓜分，还不如让几百万人瓜分效果好。
中奖的人，讨了个新年彩头。
百来块钱，也富不了。
没分到的人也只会埋怨自己运气不好，没有集齐五个福。
支付bao的用户规模，已经超过了一亿。
因为是第一次玩，效果最好。
江飞宇这5亿现金红包砸下去，至少能为支付bao带来几千万的新增用户。
到了这个数量级别，支付bao每新增一千万用户，能撬动的经济利益都是数以亿计的规模。
总之，活动亏不了就是了。
再加上，飞信新增的红包功能。
今年春节，飞宇集团肯定会成为“这条街最耀眼的仔”！
第一千五百六十九章 套路嘛第一次效果最好
实际上，阿理闹出的动静持续不到两天，就被飞宇集团抢完了风头。
12月25日早上8点，飞宇集团就在自己的所有线上渠道公布了新春送红包的活动信息。
事先联系好的媒体，也开始大篇幅报导“飞宇集团今年春节给用户狂送6亿红包”的新闻。
你没听错，确实是6亿。
按照飞宇集团的说法，为了回馈广大用户的支持，今年春节将会给用户送出海量现金红包，领取方式有两种：
第一种方式：在大年三十那天晚上8点之前，用户只要通过支付bao集齐五福，即可参与瓜分5亿元现金红包。
第二种方式：在大年三十那晚的10点、12点这两个时段，飞宇集团继续在飞信上以红包雨的方式送出两批共1亿元的红包。
这不，消息一经发布就在网上引起了热烈反响。
那些已经下载支付bao的用户，当即就开始疯狂集福。
没有下载的人，也在看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下载支付bao和飞信。
至于活动要求的实名认证以及绑定银行卡，对这些用户来说自然是小意思了。
晚上7点多，帝都理工大学某男生宿舍。
苏建威刚回到宿舍，就听到几个室友在聊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老豆，你手上有多少个福？”
“我只集到3个福，一个爱国福，两个和谐福。”
“你把手上那个多余的和谐福送给我。”
“嗯，已经发了。”
“阿哲，你有没有多余的福？”
“我手上只有两个福，一个多余的都没有。不过，我听群里的网友说，去彩虹森林给好友的树浇水也能集福。”
“真的吗？我也去试试。”
......
苏建威听得一头雾水，疑惑问道：“你们在说什么？这是新的游戏术语吗？”
宿舍寝室长，绰号“老豆”的窦玉麟回过头来诧异道：“建威，你是一天没上网了吗？”
苏建威疲惫道：“辅导员喊我们几个班干去弄咱们班的期末总结，我今天一天都耗在他那里，连手机信息都没空看。”
窦玉麟道：“得了，那你肯定还不知道支付bao集五福瓜分五亿红包的事！”
苏建威自动抓住重点：“啥，五亿红包？”
另外两个室友唐信哲和肖国华，立刻给苏建威介绍了一遍事情的由来。
窦玉麟道：“建威，我记得你还没注册支付bao，我听网上的人说新注册用户集到福的几率更大，你赶紧试试。”
五亿的诱惑，连素来沉稳的苏建威也不能免俗。
苏建威赶紧打开自己的二手台式电脑，在电脑管家里下载支付bao。
这活动在支付bao电脑端和手机端都能玩，但电脑端的网速肯定更快。
几分钟后，程序安装完成。
苏建威在室友的指导下，利用手机号码完成了新用户注册和银行卡绑定。
打开首页，正中间就是“新春送福”的活动入口。
点了一下，就进入了活动页面：
集齐五福，瓜分5亿大奖
31人已经集齐，2012年1月22日20：00开奖
每邀请5名好友参加，可获得一张副卡
已邀请0个
去邀请
查看我的福气
活动规则
以上这些，就是活动页面的所有信息。
苏建威这三个室友，早就把集福的规则研究透了。
此刻，三人不断指导苏建威操作领取福卡。
按照活动规则，获得福卡的方式只有5种：
第一种方式，每天点击“查看我的福气”可以获得一张福卡。
苏建威点了一下，获得一张爱国福。
点击查看，进入了卡册页面。
第二种方式，在上一个页面每邀请5个好友参与集五福活动，也可以获得一张福卡，不设上限。
因为支付bao和飞信实际上是一家的产品，所有这两个程序在某些功能上是做了打通。
此刻，支付bao邀请好友参加拉取的就是苏建威飞信的好友列表。
通过“已参与”、“邀请”这两个标识，可以清晰知道哪些人是可以邀请。
苏建威将可以邀请的人都点了一遍，飞信端自动向这些人发送了活动链接。
第三种方式，使用支付bao消费，可以随机获得福卡。
当然了，这种方式很随机，完全没有规律可言。
第四种方式，开通彩虹森林功能，给好友的树浇水，每天可以获得一张福卡。
苏建威给好友浇了水，又获得一张和谐福。
最后一种方式，就是厚着脸皮求好友赠送了，也可以把自己多余的福卡赠送给好友，这就是社交属性的延伸。
将能集福的方式操作完，苏建威就开始疯狂给好友发信息。
要么邀请人参加活动，要么求人家赠福。
现在才有31个人集齐五福，他们却得到了瓜分5亿现金的机会。
这么大的诱惑，谁能不心动？
此刻，无数网民如同苏建威等人一样疯狂集福。
即使平时再腼腆的人，这个时候也会厚着脸皮邀请好友参与。
虽说参与的人越多，最后分到手的金额越小。
但是对大部分人来说，他们无法忍受等到明天的煎熬，只能使用这种免费的方式尽快集齐五福。
第一次玩套路嘛，效果总是最好的。
殊不知，就是这么简单的集五福活动，都已经人为地区分出了平民玩家和氪金玩家。
奥妙在于，那30多个已经集齐五福的人，都是通过支付bao消费获得的福卡。
飞宇集团定义的算法是这样的：每天根据消费次数送出固定数量的福卡，平均消费3次就能获得一张福卡，平均2000万张福卡搭配一张稀缺的敬业福送出。
并且，用户消费金额越高获得福卡的几率越大。
这些，早就通过后台算法固定了。
目的嘛，自然是鼓励用户使用支付bao消费。
前期为了诱惑用户参与活动，核心就是要让用户感觉这个“饼”很大，自然不可能送出太多的敬业福。
几百万张敬业福，都是最后面阶段大规模送出。
对于那些已经集齐的人来说，他们已经基本上摸清楚了平台的套路。
有不止一个人知道的秘密，那就不叫秘密。
更何况，是30多个人知道。
这不，在这30多个人呼朋唤友分享攻略的时候，秘密就这么传开了。
可以预见，未来这段时间内，支付bao的日活量、平均在线时长、消费次数、消费金额等数据，必然比平时要高很多、很多个百分点。
第一千五百七十章 江飞宇的新思路
“根据昨天的数据，支付bao一天就新增了137.34万用户，飞信少一点，但也有64.8万的新增用户。”
“同时，用户平均在线时间、同时在线人数、消费频次、消费总额等指标都创了新高。”
“按照运维部的估计，这种状态持续到春节那天，至少能给支付bao带来3000万到5000万的新增用户......”
办公室内，张哲盛兴奋地向江飞宇汇报最新的活动成果。
仅仅一天的时间，飞宇集团就在全国范围内掀起了一股集福卡的风潮。
无论是在互联网上，还是现实世界里，数以亿计的人在议论集五福这事或者做着与之有关的事情......
这要是搁在以前，像一些机关单位的在编人员闲暇之余都是喝茶、看报、点评时事政治消磨时间。
现在，几乎各个都在集五福。
正所谓：上有所好，下有所效。
以前找机关单位的人办事，都是送烟酒或者送钞票。
现在，送什么都没有送福卡好使。
据说在网上，最稀缺的敬业福已经被炒到了好几万块钱一张。
而且，还有价无市呢！
有一个很好笑的例子：一位幸运集齐了五福的创业小老板，忍不住在朋友圈炫耀了一下成果。
结果，不仅前女友哭着回来找他复合，他苦追半年无果的心仪女神转头就答应跟他处对象。
机关单位的人都这样了，事业单位和企业单位的人更加疯狂。
不少人为了获得多集福卡的机会，不惜拿全家人的身份证都注册了一遍。
你要是在民间看到年轻人拉着八、九十岁高龄的爷爷、奶奶做人脸认证千万别惊讶，这都是常规操作。
张哲盛见江飞宇没有出声，询问道：“老板，您是对这份新增的数据不满意吗？我倒是觉得挺不错了，昨天才是活动的第一天，消息还没有全面传开，后面几天的新增量肯定还能创高峰。”
江飞宇回过神来，解释道：“我并没有不满意，只是刚才在想别的事情，有点入神了。”
张哲盛问道：“老板，您这是又有什么好点子了吗？”
江飞宇摇头道：“我都能够想到，此刻马老板估计又要拍桌子了，但我们这次的活动最多让阿理的新春送彩票活动效果大跌，但并没有伤到阿理的根本。”
“壮大自己，就是变相的削弱敌人，老板您想出的这个新春集福活动，绝对能载入互联网营销的史册，没必要对自己要求太苛刻了。”张哲盛不着痕迹地拍了一下江飞宇的马屁。
江飞宇笑道：“以前，关于怎么对付阿理，我一直没有比较好的方案，只能不断通过同类业务蚕食对方。可就在刚刚，我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不错的灵感。”
张哲盛好奇问道：“老板，是什么灵感？”
自己老板对那位马老板有多忌惮，张哲盛可是一清二楚。
哪怕飞宇集团已经全面领先阿理，江飞宇依然把阿理当成第一假想敌。
江飞宇道：“想要重创阿理，咱们得先搞清楚他们的命脉是什么，这样才能一击必中。”
张哲盛试探问道：“还是针对他们的电商平台吗？”
江飞宇也不再卖关子，介绍起了自己的思路。
从前几年开始，阿理最值钱的业务早就已经不是它的B2B业务，而是它的C2C业务。
细看阿理某宝的发展历程，完全可以说就是以假货、山寨货起家。
假货为什么屡禁不止？
最核心的原因，还是存在着巨大的市场需求。
说白了，消费者喜欢贪便宜。
这种心理，再过几十年也不会消失。
这几年，国家层面确实一直在打假，飞宇集团也在大力宣传拒绝假货、山寨货的理念。
另一方面，消费者被假货坑过几次之后，逐渐对假货深恶痛绝。
我们可以理解为：现在这批互联网用户成长了、学乖了。
回过头来分析，现在这批互联网用户都是些什么人呢？
答案是：年轻人。
这批人在职场成长起来后，口袋里逐渐有了钱，他们愿意买真货和昂贵的商品。
可能是因为面子，也可能是生活品质提高了。
一句话，这帮人是挣100块敢消费95块的主。
但是，我们也应该看到一个现象：随着网速越来越快和手机的逐渐普及，互联网市场正在向三、四线，五、六线城市下沉。
这些下沉用户都是什么人呢？
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文化程度低的人，收入低的人，社会底层人员、农民......
这些下沉市场的用户也拥有着自己根深蒂固的消费观念：不买对的，只买便宜的。
前世，拼夕夕是怎么异军突起的呢？
人家就是瞄准了这些下沉市场的用户，背靠鹅厂提供的廉价流量扶持，借助低价爆款叠加好友砍价，利用V信群的转发、分享功能实现病毒式的繁殖。
换句话说，在下沉市场用户快速触网的过程中，随着某宝和京冬等电商巨头启动打假行动，低端供应链和消费者外溢，这才为拼夕夕的崛起提供了契机。
也就是说，这些低端供应链和喜欢买廉价货的消费者并没有消失，他们只是换了一个阵地继续创造价值。
哪怕没有拼夕夕，也会有另外一个平台趁机崛起。
有需求，也有供应，这个市场就不会消亡。
江飞宇的思路很简单：还是以前的老办法——打假。
飞宇商城、京冬、苏-宁，这三家联合起来已经占据了国内电商市场的小半壁江山。
江飞宇打算找官方牵头，再联络几家电商平台进来，发起声势浩大的打假行动。
这次不能单纯地打假，而是要把这些低端供应链从阿理的平台挤出来，然后再建一个新的平台接受他们。
以飞宇集团如今掌握的流量优势，完全可以轻松复制拼夕夕的成功路线。
这样一来，飞宇集团一边搞精品，另一边又大肆卖假货，两头夹击阿理。
原本，江飞宇也想过投资那位还没发迹的黄老板。
可想想，还是算了。
一来，那位黄老板要到2015年才会找准自己的“赛道”。
二来，人家也不缺大金主。
那位有着“大陆巴非特”之称的段老板，连去跟巴非特吃饭都带着他，可见两人关系莫逆。
飞宇集团想投资人家，人家还未必愿意呢！
反正，操作思路都是现成的，完全可以从飞宇电子商务里面找一个头脑灵活的人来执行江飞宇的计划。
以如今飞宇集团的人才储备，压根不缺高级人才。
第一千五百七十一章 资本家的立场
12月27日上午，扭约四季酒店。
一辆福特大众款轿车在酒店门口停下，侍者赶紧上前开门。
四季酒店是扭约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之一，那怕是最便宜的房间住一晚都要上千美元。
能来这里住的人，非富即贵。
别说人家是坐普通轿车来的，就是骑个破单车来，侍者也得当大爷一样伺候着。
干服务业的，最忌讳狗眼看人低。
咋滴，不给人家扮穷？
随着车门打开，侍者恭敬道：“圣诞快乐，欢迎三位先生光临我们四季酒店！”
“车泊好，车上的行李拿下来！”
孙博如刚吩咐好侍者，便招呼起刚下车的张冠鹏和杨功傅：“张总，杨助理，这里就是四季酒店，咱们先进去办理入住手续吧！”
张冠鹏看着富丽堂皇的酒店大门，说道：“这酒店看起来还不错！”
孙博如边走边介绍道：“这里是扭约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之一，酒店的地理位置也很好，中高层以上的房间，打开窗户就能看到中央公园和哈德逊河的风景。”
杨功傅用华语小声问道：“孙经理，这酒店怎么感觉没没什么人气啊？”
张冠鹏介绍道：“小杨，说出这话就证明你对西方人的文化不了解，没看到刚才侍者跟我说圣诞快乐吗？”
“人家这边圣诞节从25号一直放假到元旦，他们过圣诞节就跟咱们过年差不多，也讲究个家人团圆，这会除了出来偷情的人，估计也没什么人还在酒店滞留。”
孙博如也捧场道：“确实如张总所说，米国这几天处于放假状态，酒店的生意相对差一些！”
杨功傅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说话间，三人来到前台。
花了不到1分钟，服务员帮两人办理好入住手续。
房间在15楼，行政套房。
房间是孙博如定的，走米国分公司的账报销。
总不能人家两个人来的，一个住行政套房，另外一个住普通客房。
不说人家心里怎么想，光是分属在不同楼层都不方便沟通。
张冠鹏和杨功傅在房间安顿好没多久，杜琳菲也赶了过来。
杜琳菲一来便歉意道：“张总，不好意思，我临时有点事，这才没赶上去机场接你们。”
孙博如在一旁补充道：“本来，杜总要跟我一起去机场接二位的。不过，杜总刚出门没多远就被一辆私家车追尾，这才没赶上去机场接二位。”
张冠鹏关切道：“杜总，追尾的事处理好了吗？”
杜琳菲道：“警察已经处理了，后车全责，很倒霉碰到一个醉汉，还好撞击不严重。”
听到事故已经定责，张冠鹏就不问了。
四人在会客区坐下，张冠鹏迫不及待地问了起来：“杜总，我对米国这边的情况不太了解，老板让我来这边后多听你的意见，还得麻烦你先给我们介绍一下这次事情的来龙去脉。”
张冠鹏这次来扭约，那是因为米国的币圈大佬向全球57家比特碧平台发出了邀请，打算成立一个非公开的比特碧联盟。
收到邀请后，江飞宇就把张冠鹏派了过来。
江飞宇暗中控制了三家比特碧交易平台，杜琳菲代表米国这家，张冠鹏代表国内那家，杨功傅代表欧巴罗的。
杜琳菲道：“张总您客气了，那我先说一下我目前了解到的情况，这次成立比特碧联盟的召集人叫格莱特，表面上看他只是米国比特碧平台LedgerX的老板，但这个人背景有些神秘，他跟华尔-街各大财阀掌门人的关系匪浅......”
“表面上看，成立联盟的目的是为了行业安全，防止再次出现如同9月份全球黑客攻击比特碧平台的事件，但根据我获得的消息来看，这次成立联盟的目的更像是一场利益结盟......”
张冠鹏一语道破其中的玄机：“他们想成立庄家联盟。”
杜琳菲道：“没错，我估计就是人家的真正目的就是这个。”
传统的金融领域，都存在着法律的监管。
唯独比特碧这个圈子，完全就是法律的空白地带。
要不然，比特碧也不会成为各种非法交易首选的币种。
相比于股市、房市、古董、大宗等领域，币圈无疑就是肉眼可见的撸钱天堂。
以股市为例，坐庄的流程无外乎三板斧：
第一板斧：低价吸筹。
吸筹的过程，断则两三个月，长着一年以上。
这个过程中，还要不断释放利空消息，并配合洗盘。
第二板斧：利好拉升。
拉升也要等行情，比如一个压力点之后会有一个行情。
行情一来，慢慢拉就好了。
到时核算好成本，定一个目标，比如这次拉2倍。
举例：现在价格是10块，拉2倍就20块钱。
第三板斧：就是出货了。
这个过程，一般会持续几天到一两个月。
一般庄家在拉升过程中，已经出了一部分货。
第一次出货就要把拉盘的所有成本全部赚回来，以后随便出货都是利润。
但是，整个操盘过程耗时太长了。
股票市场，一天只交易4个小时。
交易完4小时，股民有充足的时间研究，控制风险。
再以字画市场为例，你要炒红一个画家，首先得包装他。
搞各种画展，再去拍卖行，把他的作品慢慢拍上去。
捧红对方不难，但捧红至少三、四年的时间。
这个过程，同样非常耗时。
币圈就不一样了，一天24小时都可以交易。
不仅没有监管，还可以全球收割。
交易频繁，意味着价格波动幅度大。
正因为价格的波动性大，才需要成立庄家联盟。
庄家的实力越强，控盘的能力越强，可以收割的利润空间才大。
杜琳菲继续介绍道：“除了成立庄家联盟，我估计他们还想搞点新花样。”
张冠鹏问道：“新花样，指什么呢？”
“洗钱！”
“洗钱？”
杜琳菲介绍道：“实际上，随着比特碧价格的持续走高，已经不仅仅是各种犯罪组织在追捧，很多富豪也需要通过比特碧来转移资产，比如：避税、防止贬值、规避资产审查等。”
张冠鹏思索了一下，就明白其中的奥妙：“至少人家的出发点是为所有平台庄家考虑，只要这个立场没变，就值得咱们加入。”
资本家首先考虑的是利益，其次才是法律风险。
自己的立场是什么，张冠鹏很清楚。
就算他不清楚，江飞宇也会给他指明方向。
第一千五百七十二章 发起人的背景
第二天下午，张冠鹏和杨功傅刚走到酒店门口，就被眼前这辆加长型林肯轿车给吸引住了。
这车从外形看上去，确实很吸晴。
一旁穿着燕尾服的管家问道：“请问，二位就是来自大陆的张先生、杨先生吗？”
张冠鹏道：“没错，是我们。”
管家礼貌问道：“我是格莱特先生的管家比伯，我受命来接两位贵客去庄园，能否出示一下二位的邀请函？”
人都没见过，肯定要验一下身份的。
而且，人家只认邀请函，你派谁来都行。
张冠鹏和杨功傅各自掏出一份烫金的邀请函，管家仅仅看了一眼上面的徽记就恭敬地邀请两人上车。
车子的空间大，舒适度就是不一样。
能直接躺人的升降座椅，小型吧台，酒柜、LED屏。
管家扭过头来招呼道：“酒柜里有酒水，二位先生请自便。”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张冠鹏可不会跟对方客气，当即就开了一瓶10年以上年份的红酒。
一会还有宴会，两人也没有多喝，只是各自倒了半杯酒细细品尝。
入乡随俗，这就叫做有钱人的格调。
也不知道管家和司机能不能听懂国语，两人也没聊什么敏感的内容。
不到20分钟，车子就开入海边某个大型的庄园。
一下车，张冠鹏和杨功傅就看到了庄园码头上的几艘游艇，以及庄园某栋建筑楼顶停放的两架直升飞机。
若非是冬天，估计游艇上都是比基尼美女。
杨功傅惊叹道：“豪华庄园、私人码头、游艇、直升机，还是这边的有钱人会享受。而且，这位格莱特先生的身家怕是不低。”
在寸土寸金的扭约，像这种占地数百亩的海景庄园，至少价值上亿美金。
张冠鹏由衷赞叹道：“格老子的，不愧是资本主义的天堂，我喜欢。”
在女侍者的引领下，两人进入了屋内。
此刻，屋内正在举办酒会，宾客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
张冠鹏大概瞟了两眼，来宾约有五十来号人。
大部分是男性，只有几个女性。
现场人不多，两人很快就与杜琳菲汇合。
“我刚才稍微打听了一下，除了少数几家平台，其他比特碧平台都派了代表过来，很多平台直接是老板亲自过来的。”杜琳菲将打听到的情报分享出来。
看样子，绝大部分比特碧平台老板对于成立庄家联盟的意愿很强烈。
既然正主还没出场，三人悠闲地品尝着自助酒水和各种美食。
味道不错，也不知道米其林几级的。
过了几分钟，所有侍者全部得到指令撤下，两个保镖也将宴会厅的大门关上。
在场的人都清楚，正主准备要登场了。
人家是通过正规的商务途径发的邀请，这里也是扭约的高档富人区，倒也不用瞎担心什么安全问题。
很快，一个40多岁的白人男子从侧门走上主持台。
“欢迎各位来宾应邀来到我的庄园做客，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LedgerX的幕后老板，也是本次联盟的发起人——格莱特。”
台下的来宾，都礼貌性鼓起掌。
格莱特知道众人肯定有顾虑，说道：“接下来，我说的内容可能会稍微有些敏感，但请各位来宾放心，我这里足够私密，我用我的信誉保证，今天我们在这里聊天的内容一个字也不会传出去。”
这时，台下的“捧哏”出现了。
“大家来自不同的国家，可能对格莱特先生的背景不太了解，我作为米国的比特碧同行，我可以跟大家介绍一下，格莱特早些年供职于第一花旗-银行财团，担任分管金融投资的副总裁......”
“虽说格莱特已经从第一花旗-银行财团辞职，但他在华尔街的人脉是大家无法想象的。”
不少对老米国情比较了解的人，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第一花旗-银行的前身，是创立于1812年的扭约花旗-银行，该行为华尔街最老的银行之一。
在19世纪末和20世纪初，该行受斯蒂-尔曼和洛克-菲勒两大家族的控制，作为标准石油系统(美孚石油系统)资金调度中心。
1955年与扭约第一国民银行合并，更名为纽约第一花旗-银行。
第一花旗-银行财团依靠它的巨额资金，向军火工业(如火箭、导弹以及飞机等)和民用工业(如电子、化工、石油以及有色冶金等)进行了大规模扩张，控制了一大批着名的大企业和大公司。
现如今，更是能挤入老米十大财团的前几名。
格莱特能够做到第一花旗-银行财团的金融投资副总裁，本身就很能说明个人的实力了。
这么说吧，以格莱特以前的职务，他手中掌握权力能调度的资金都是千亿美元级别的。
看这个大庄园就知道了，人家根本不缺钱，也不缺人脉关系。
杜琳菲小声为张冠鹏和杨功傅介绍道：“出声这个人是Binances的代表，刚才寒暄过几句，好像叫切尔斯。”
格莱特道：“其实，在比特碧刚出来的时候，我就对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也正因看到比特碧的巨大发展前景，我才会从第一花旗银行财团离职出来创办了LedgerX。”
“比特碧的发展速度，大家都有目共睹了，从一开始的一两分美一枚到现在接近200美元一枚的价格，它只用了不到3年的时间。”
“不到3年的时间，价格却翻了上万倍，这个世上有什么生意能到达这么高的回报率？”
“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没有。哪怕是印钞票和贩卖面粉，也没有这么夸张的投资回报率。”
“而且，我坚信200美元/枚并不是比特碧的价格终点，甚至只能算是一个起步点。”
“毕竟，它是如此稀少，只有区区2100万枚，只能为少数人而拥有。”
“而我们手中，都掌握了数量不菲的比特碧。”
“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我们已经掌握了财富的密码，只要能让比特碧的价格涨起来，我们都能轻松成为亿万富翁......”
现场，不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格莱特三言两语，就点燃了台下众人的欲望。
不得不说，这人是演讲的高手，也很擅长调动人的情绪。
连杜琳菲和张冠鹏，都被对方描绘的“大饼”给砸得昏呼呼的。
第一千五百七十三章 联盟章程
在格莱特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过后，49家平台的代表一致同意成立全球性质的比特碧平台联盟。
当然不能直接叫庄家联盟了，出来混还是要点脸的。
成立联盟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将所有力量拧成一股，减少庄家之间的内耗。
而关键之处在于，能够及时互通消息、同一步调行动。
比如：北米市场明天要拉高均价出一波货，你们其他地区就算不配合也不能唱反调。
相互配合，才能实现利益最大化。
同时，大家往一个方向使劲才能更有效地拉高市价。
既然成立联盟了，还是要有基本的组织框架。
按照格莱特的提议，比特碧平台联盟设置一名会长和4名理事会成员共同管理联盟日常的事务。
联盟会长由所有成员投-票产生，4名理事会成员则凭自身的实力产生。
这个自身的实力，就完全看你拥有比特碧的数量了。
在所有联盟成员中，拥有比特碧数量最多的4家平台自动成为理事会成员。
公平、公正、公开，毫无争议。
会长和理事会成员都是3年一换，这两个职务也不能同时兼任。
实际上，会长和理事会成员的权利也没有多大。
会长无非是拥有召开所有成员开会的权利，并由4名理事会成员协助去落实。
平时，4名理事会成员也就根据会长的吩咐传递一下联盟内的消息，类似于群主和管理员的角色。
并且，会长连踢人的权利都没有。
如果有新的成员加入，至少要得到两家以上的老成员进行担保，并有10家以上的成员同意。
开除会员，需要半数以上的成员同意。
既然会长没什么权利，大部分人对会长的职务也就没什么想法了。
在几名代表的推荐下，众人选举格莱特担任第一任会长。
至于4名理事会成员的产生，则需要各家上报拥有比特碧的数量了。
此举，也相当于一次联盟内部的摸底。
于是，各家代表纷纷写下自家拥有的比特碧数量。
按照规则，当选理事会的4家比特碧平台需要在事后提供证明材料。
至于其他成员，则不用提供证明材料。
杜琳菲小声跟张冠鹏商量：“咱们怎么报？如实报，还是减一定的量？”
张冠鹏想了一下，小声交代道：“4个理事会成员，咱们至少要拿下一个席位。我报一个高一点的数字，你们两家按照真实数据减半报。”
张冠鹏代表的是国内那家比特碧平台，那里是江飞宇的基本盘。
杜琳菲和杨功傅分别代表米国和欧巴罗的平台，这两家平台处在人家的地盘上，总要适当隐藏一下实力。
免得让人家政府当局觉得你“这头猪”足够肥了，专门对着你磨刀霍霍。
随着数据收集上去，各家拥有的数量很快就公布出来。
第一名，米国LedgerX，44.34万枚。
第二名，毛熊国Localbitcoin，42.6万枚。
第三名，大陆比特碧交易所，31.7万枚。
第四名，米国Binances，30.12万枚。
......
江飞宇名下另外两家平台，分别以12.04万枚、8.15万枚位居19和23名。
比较有意思的是，小日子Mt.Gox平台原本拥有的比特碧数量高达82.4万枚，妥妥的全球第一。
现如今，只能以27.23万枚的数量位居第五名。
也不知道是真的在9月份那场浩劫中损失惨重，还是他们有所隐藏。
随着各家的数据输入电脑，49家平台拥有的比特碧数量很快就统计出来。
643.61万枚，这是联盟49家成员拥有的比特碧数量。
哪怕各家有所隐瞒，真实数据应该也就700万左右。
比特碧被发布出来，已经快三年了。
按照挖矿规则，比特碧每10分钟产生1个区块。
在最初的几年里，每个区块能产出50个比特碧。
按照这个速度，3年间挖矿产生的数量在788万枚左右。
也就是说，联盟49家平台掌握了市面上百分之80以上的比特碧。
这个数据，还是蛮喜人的。
言归正传。
由于格莱特已经当选为会长，LedgerX的理事会成员资格自动剔除，由第五名的小日子Mt.Gox平台替补。
于是，会长和4名理事会成员就新鲜出炉了。
刚当选会长，格莱特就开始发挥会长的职责。
目前，虽说各国还没有什么专门针对比特碧的法律法规，但他们这种处心积虑收割普通民众的行为肯定是会受到禁止的。
所以，为了更好地将他们隐藏在各国政府、公众的视线之外，格莱特提议在暗网建立一个比特碧平台联盟的网站。
格莱特大方表示，由自己来建立这个网站和日常的维护。
等网站建成后，只有他们这些经过身份验证的成员才拥有登陆网站的资格。
这个网站不仅是各家平台互通消息、分享情报的平台，也同行之间进行资源交换、筹码交易的场所。
可以预见，未来格莱特肯定会在网站里面增加一些对他有利的功能。
人家出力建的网站，这点无可厚非。
对于格莱特轻轻松松就将所有同行收入麾下的过程，张冠鹏和杜琳菲并没有任何拖后腿的行为。
来之前，江飞宇就特意交代过两人了。
这个联盟的首脑，只能是背景深厚的米国人来担任。
其他国家的人，谁来了也不行。
你让江飞宇出面组织，相信他也能弄一个规模稍微小一点的联盟。
但是，以后呢？
江飞宇很清楚，国内以后会全面禁止比特碧交易。
他搞这个东西不仅国内不支持，以后其他国家一施压，他做的所有努力就得白费。
所以，这个活只能由格莱特干。
格莱特不仅是米国人，背后还有标准石油系统的影子。
他这个身份，足以抵挡各种政治和非政治的攻击。
联盟章程定下后，格莱特出乎意料地邀请张冠鹏、杜琳菲、杨功傅三人到楼上的会议室详谈。
会议室内，格莱特第一句话就将三人的底细抖了个干净。
“我不仅知道3位背后的老板都是大陆那位江飞宇先生，我还知道这一年来江飞宇先生为拉升比特碧价格做出的贡献。”
看出了三人的惊讶，格莱特笑道：“别惊讶，对于你们老板这位商业奇才，我早就想认识了。而且，以我的能量想查到这些并不难，不是吗！”
听到这话，张冠鹏送了一口气。
看样子，格莱特只是知道他们三家平台在出力拉升价格。
对于9月份那次黑客攻击事件，并不清楚始末。
也对，这事让FBI来查，也未必能查得出来。
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没啥好否认的了。
杜琳菲问道：“不知道格莱特先生您，有什么话要我们带给老板的吗？”
格莱特道：“替我转告他，我期待未来双方能够达成更加紧密的合作。”
张冠鹏道：“我想，我们老板也抱有同样的想法。毕竟，咱们两家已经处于一个组织内并肩作战了。”
张冠鹏这话无疑点明了合作的范围：仅仅只是在比特碧这个领域内！
格莱特也不恼，举杯道：“那么，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干杯！”
第一千五百七十四章 替老板检查工作
第二天上午，张冠鹏和杨功傅应邀到唐人街参观集团海外新业务的经营情况。
张冠鹏这次来米国出差，也有那么点顺道替江飞宇检查一下杜琳菲和苏语棠工作的意思。
扭约有三个公认的唐人街，分别是曼哈顿南端下城的唐人街(Chinatown)、皇后区的法拉盛（Flushing)和布鲁克林区的第八大道(Eighth Avenue)。
而现在张冠鹏所在的位置，就是位于曼哈顿南端下城的唐人街。
1880年，老米发生经济危机，白人大批失业，而华人却有工开。
于是，这些白人就嫉恨华人，无端地指责华人抢了他们的饭碗。
随后，就是着名的《排-华-法案》出台。
这些受到排挤和迫害的华人，开始向老米东海岸迁移。
首先进入扭约的华人，在曼哈顿下城东南区的勿街、柏克街落脚。
随着人口的逐步增加，1890年左右形成了唐人街。
现如今，曼哈顿唐人街的范围几经扩大，西起百老汇大街，东到Essex大街，北起Grand大街和Hester大街，南至Worth大街和Henry大街。
这一大片，都是。
“目前，整个唐人街包含40多条街道，面积超过4平方公里，人口约16万，居住在这里的几乎都是华人，不夸张地说，扭约的唐人街已经成西半球海外华人的最大居住地和商业区......”
苏语棠作为本地人，详细地为张冠鹏介绍这边的情况。
入目所及，都是中式的复古建筑和中文招牌。
不仅满大街的华人面孔，张冠鹏还能随处听到国内各个省份的方言。
那种扑面而来的亲切感，仿佛让人回到了国内一般。
张冠鹏问道：“生活在扭约的华人有多少？”
苏语棠介绍道：“人口约五十万左右，百分之90以上是移民的后代，这几年随着大陆经济的发展，移民米国的中产阶级也逐渐多了起来，扭约是米国最繁华的大都市，成为了这些人落户的首选。”
对于这些中产阶级的选择，张冠鹏懒得点评。
既然不认同自己的国家和文化，润出来了也好。
张冠鹏还发现很多店铺的货架上已经开始上架灯笼、对联、门神画像等春节用的商品。
今年过年比较早，还没过元旦就有点年味了。
看出了张冠鹏的疑惑，苏语棠介绍道：“实际上，这些店铺售卖的春节商品，绝大部分都是从国内进口的。这边的人工成本比较贵，各种生活用品远没有从国内进口过来便宜。”
张冠鹏提议道：“参观得差不多了，咱们去店里看看吧！”
苏语棠道：“这边请，店铺就在前面百来米的地方！”
除了原来的飞宇商城体验店，苏语棠又在扭约的几个唐人街盘下了6家店铺。
名字就叫做“Chinese Store”，专门售卖来自国内的商品。
与其说是商店，还不如说是一家面向普通民众的Chinese商品体验馆。
可以零售，也支持批发。
并且，主要客户群体还是瞄准外国人。
所以，商铺选址专门选在唐人街的入口处。
作为一家中型的商店，自然不能只卖江飞宇提到的那几样“特色”商品，只能说是主推那几样。
从食物到生活用品，再到各种五花八门的小商品，商品种类绝对过百了。
刚进入店里，张冠鹏就看到有十几个外国人在挑选商品。
苏语棠感叹道：“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老板的眼光，我甚至怀疑他能预测未来一样。”
张冠鹏好奇问道：“怎么说？”
苏语棠介绍道：“实际上，这6家店铺刚开业才4天，我们按照老传统雇佣了一批年轻华人女孩穿上汉服，沿街推广咱们店铺里的商品。”
“我特别想说的是这款叫作老干妈的辣酱，很多本地人尝过之后赞不绝口，不仅一次就买好几瓶，还会介绍邻居、朋友过来买，完全不用怎么推广，就成了畅销商品。”
“老板不仅在商业上有各种奇思妙想，连外国人的口味也摸得非常准，我不服都不行。”
张冠鹏随手拿起一瓶老干妈，扫了一眼上面的售价标签。
“9.9美元？！！”
看到这个价格，张冠鹏忍不住惊叹了一声。
苏语棠笑而不语，肯定地点头。
张冠鹏要是没记错，国内一瓶老干妈的售价也就8、9块钱而已。
而且，单位还是元。
飞宇集团跟生产厂家签的是外海总代理协议，进货价差不多是6块多一瓶。
就算加上关税和运费，一瓶的进货成本绝对不到10元。
9.9美元，那就是70多块人民币。
再扣除这边的店铺租金、水电费、人工等成本，一瓶的利润至少50元以上。
5倍的利润空间。
这生意，张冠鹏都想亲自来干了。
苏语棠介绍道：“目前，店里最好卖的商品除了这款辣酱，就是各种公仔玩具了，基本不用吆喝，价格摆在这里。”
“另外，我们请了一批兼职人员去社区的老年人活动中心、退伍老兵服务中心、养老院这些地方给老人推广麻将的玩法，我觉得这方面有不小的潜力可以挖，但需要时间来沉淀......”
张冠鹏拿起一沓天地银行发行的货币，问道：“这东西，有卖出去过吗？”
苏语棠无奈道：“实不相瞒，至今还是挂零，本来外国人跟咱们华人的丧葬文化区别很大，我们暂时也想不到更好的推广办法。”
张冠鹏一眼就看出问题所在：“既然冥币的样式都已经做了本土化修改，销售术语也得改一下，直接照搬怕是不行。”
苏语棠问道：“如何改呢？”
华人给先人烧冥币，是怕先人在下面没钱花。
这是基于孝道，也是希望先人保佑后代。
但外国人不讲究孝道，只讲亲情。
很明显的区别，老米并没有全国性的法律规定子女要赡养父母。
个别州法律规定，只有当父母失去照顾自己的能力，或者生活极度困难这种特殊情况下，子女要给予父母一些必要的救助。
是救助，而不是赡养义务。
文化理念不同，确实不能照搬。
张冠鹏想了一下，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以后再有客人询问这东西是干嘛用的，你让店员这么说，烧这东西给祖先，能够给自己带来好运。”
“这样行吗？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苏语棠有些迟疑。
张冠鹏劝道：“这有啥好顾虑的，运气这东西本来就虚无缥缈，谁能证明这东西没用呢？正所谓信则灵，不信则不灵。就跟外国人信仰上帝是一个道理的，上帝没显灵过，他们的信仰不是一样很坚定嘛！”
苏语棠没法反驳，只能接受这个建议。
除了经营情况，苏语棠还介绍了配合官方搞的《恭贺龙年春节活动》的筹备情况。
这方面的内容，就比较多了。
历来，官方搞这种推广也是三板斧：
1、租用扭约的地标建筑搞灯光秀，一般都是帝国大厦。
2、在唐人街举办的新春文艺大汇演，舞龙舞狮、杂技、烟花盛宴、歌舞演出、字画、花灯会等等，这个主要面向普通民众。
3、面向高端人士的新年音乐会，这种就适合在歌剧院举办了；或者，由当地总领事馆举办的新春招待会；以及，依托孔子学院的春节文化交流活动......
今年，由于有飞宇集团参与进来，除了各种线下活动的规模更大，还提供了各种线上的信息宣传。
线下活动是苏语棠负责，线上就是杜琳菲负责了。
除了自有线上平台，飞宇集团也是有海外合作伙伴和入股的海外公司。
利用人家线上渠道推广一下华人的春节文化，问题也不大。
第一千五百七十五章 文艺汇演
下午，张冠鹏又转场到了飞宇集团位于扭约的米国分公司。
这边，主要是杜琳菲在负责了。
因为放假的原因，除了两个负责机房运维的工作人员在值班，公司并没有什么人。
“目前，分公司这边的员工也就40多号人，基本上都是从原来两家公司转过来的，由于研发能力放在总部，技术类岗位相对较少一些。”
“根据老板给的工作指示，这边过完元旦后会逐步开始招人，我预估规模应该能达到一百多人......”
总经理办公室内，杜琳菲为张冠鹏大概介绍了这边的情况。
小说网站的局限性摆在这里，天元小说网搞了这么多年也不过500万左右的注册用户，注册作者才4200多人。
异性的秘密发展是很快，但容易涉及法律风险。
随着审核变得严格后，注册用户的增速也变慢下来。
当然了，飞宇集团还是宝开游戏公司最大的股东，那边的一些线上资源也能用一下。
但因为江飞宇承诺过不插手那边的经营管理，使用那边的资源相对来说没那么方便而已。
说到宝开游戏公司，就不得不提这家公司这几年的辉煌业绩。
自从08年奥运会后，植物大战僵尸连续两年霸榜全球最畅销的付费桌面游戏。
在这3年多的时间内，宝开游戏公司光是依靠不断开发植物大战僵尸这个IP就赚钱取了上百亿美元的收益。
前前后后，为飞宇集团上缴了超过60亿美元的利润。
约翰·维奇和贾森·卡保卡这两位创始人，轻松跨入10亿美元富豪俱乐部。
连戴维·罗伯茨这位公司CEO，也依靠管理分红实现了财富自由。
这次为了推广海外版飞信，江飞宇承诺给米国分公司的1亿美金拨款，就是从宝开游戏公司明年的投资分红里面抵扣的。
张冠鹏关心道：“大年初一那天的国粹文艺汇演，准备得怎么样了？”
杜琳菲介绍道：“场馆已经定下来了，安排在扭约最富盛名的大都会歌剧院，托了扭约总领事馆的关系才让德鲁克商会把初一那天的档期让给我们，这是领事馆那边定下的邀请函样式，你看看。”
在与外宣办敲定合作后，江飞宇就有了在扭约搞一场面向老米社会精英阶层的新春文艺汇演。
这既是为了推广大陆文化，也是为了通过这些人的嘴改变当地人对华人的传统印象。
印象改观了，再搞商业活动就方便多了。
要论如何推广大陆文化，江飞宇有自己的独到见解。
相声、小品这些，老外听不懂。
翻译过来后语言也会失真，逗乐的效果会肯定会大打折扣。
舞龙、舞狮太常见了，老外基本上都见过。
杂技，这个技术难度比较高，可以适当排一两个。
古筝、琵琶演奏，单独来观赏又缺乏感染力。
首推就是歌舞了，视听效果最好。
但不能是现代舞，只能是古典歌舞。
越是现代的东西，老外越看不上咱们的。
人家会认为，这些都是他们玩剩的，咱们只会拾人牙慧。
反倒是一些古典的、蕴含传统文化的东西，人家没见过，天然带有新鲜感。
展现出来后，才会有眼前一亮的高级感。
你别认为咱们华人自己认可的传统文化，外国人就不感兴趣了。
你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想问题：为什么这些欧米国家博物馆和私人收藏家这么稀罕咱们的古董？
唐宋以前的古董，随便一件都能拍出天价。
你道为何？
我来告诉你，那是因为老外普遍缺乏历史底蕴。
你看，早在一千多年前，咱们华人的艺术水平就有这么高了。
而同一时期的欧巴罗呢？
你别说艺术了，连王室和贵族阶层都是信奉“不洗澡更健康”的愚昧群体。
哪怕到了19世纪，那帮贵族小姐还喜欢用马尿和粪便来做面膜美白。
这其中的差距有多大，你让老外自己品。
实在是，他们的古代历史确实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
自己没有，那就只能抢人家的咯！
要不是文化不好拿不走，人家都想顺道收藏了。
确定了节目的方向，剩下就是确定节目类型了。
这个时候，江飞宇想到了前世2021年老家省台搞的文化创新。
《唐宫夜宴》、《元宵奇妙夜》、《清明奇妙游》、《端午奇妙游》这些古典节目，无一不火出了圈。
甚至有网友感慨：大豫省穷得只剩下文化了。
于是，江飞宇亲自拍板敲定了主题：就搞这种能体现传统文化，但又要有一定创新的歌舞节目。
江飞宇也懒得麻烦了，靠着前世为数不多的记忆写下了《唐宫夜宴》的剧本。
唐，这个朝代选得好啊！
海外华人普遍以唐人的身份自居，要不然他们居住的地方也不会叫唐人街了。
同时，不少外国人也对唐有一定的了解。
所以，当江飞宇提出这个思路后，外宣办那是一点异议也没有。
政治正确，中心思想明确，还很应景，那就没问题了。
定下基调后，江飞宇就安排专人回老家搜罗适合排练这个节目的团队。
什么省歌舞团、市歌舞剧院、民间艺术团体，都在筛选范围内。
当然了，仅仅靠《唐宫夜宴》是撑不起一场文艺汇演的。
这不，外宣办和飞宇集团还敲定了另外11个节目，凑出了一台时长接近90分钟的文化盛宴。
这会，节目已经在紧锣密鼓地排练中了。
再过两、三周，这些演员就会集体出发来扭约。
到时候，必然会大放异彩。
大概了解了米国分公司这边的情况，张冠鹏照例问道：“公司日常经营中，有碰到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吗？”
杜琳菲想了一下，说道：“最近确实碰到一件比较头疼的事情，我完全不知道如何下手解决，又不想因为这事去打扰老板，想请你帮参详一下！”
“你先说，我看能不能帮得上忙。”张冠鹏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
“事情是这样的，这个家伙叫做李炫铭，之前是大陆知名的媒体人，他于去年正式移民到了米国。这家伙来了米国之后，就跟这边的无良媒体勾搭起来，专门以摸黑大陆为生。”
“最近，这家伙不知道怎么盯上飞宇集团了，专门抨击我们天元小说网是文化入侵，是侵蚀米国年轻人的精神鸦片。”
“因为这个家伙拥有不小的社会名气，他的言行对我们的经营造成了非常大的负面影响。我派人跟他接触过，但这个人油盐不进，弄得我也没有办法。”
用这事去麻烦江飞宇，肯定会显得杜琳菲这个下属能力不行。
杜琳菲向张冠鹏求教，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
杜琳菲听张哲盛说过，张冠鹏不仅帮江飞宇管理着好几家公司，暗中还帮江飞宇敢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这种人，脑子和手段肯定不会差。
看完李炫铭的资料，张冠鹏分析道：“对付这种数典忘祖之辈，用常规手段估计很难奏效，得用点歪招才行。”
杜琳菲急切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张冠鹏询问道：“我听说在米国，对涉及未成人的任何不法行为都是零容忍？”
杜琳菲肯定点头。
“那我大概有想法了，我的计划是这样......”
听了张冠鹏的主意，杜琳菲立刻喜笑颜开。
张冠鹏道：“这里面有两个环节需要注意，其一是需要一个技术高手，这个角色跟我来的杨功傅可以胜任；其二是需要一个妙手空空儿帮忙，这个得你来找人了。”
杜琳菲道：“这第二个人，语棠那边可以帮忙，她久居唐人街，有这方面的资源。”
唐人街里面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懂这种“老手艺”的人多得是。
张冠鹏阴笑道：“那就没问题了，希望这位李先生能喜欢咱们这份‘大礼’。”
第一千五百七十六章 潜入
下午6点多，曼哈顿唐人街某栋居民楼。
沿着狭窄、阴暗的楼梯，苏语棠领着张冠鹏、杜琳菲两人一路上到了5楼。
沿途碰到一些上年纪的华人居民，都热情地跟苏语棠打着招呼。
而苏语棠，也亲切地喊着他们叔叔伯伯婶婶阿姨。
张冠鹏小声向杜琳菲询问道：“他们打招呼的时候，为什么要做这样一个手势？”
苏语棠介绍道：“语棠的父亲曾经担任过福林商会的会长，而福林商会前身是扭约华人的帮会组织之一——红帮，虽说红帮已经转型很多年了，但一些帮内打招呼的切口还是流传了下来。”
张冠鹏暗道一声“难怪”！
苏语棠这么漂亮一个女孩，能在扭约这种地方把门店生意弄得这么成功，没点背景还真不行。
扭约是国际大都市，执法部门相对要脸一些，那些底层的牛鬼蛇神才难缠呢！
三人来到5楼某户人家门口，苏语棠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
不一会儿，一个50多岁的男人打开房门。
此人，应该就是苏语棠说的那位叫陈长林的长辈了。
见到是苏语棠，陈长林立即关门。
苏语棠应该很有经验了，赶紧用鞋尖顶住门缝。
怕夹到苏语棠的脚，陈长林也没敢用力关门。
陈长林一声不吭，扭头就往屋里走去。
苏语棠朝张冠鹏和杜琳菲使了个眼色，直接推门而入：“长林叔，你怎么每次见到我就关门，亏我还特意带了礼物来看你呢！”
陈长林一脸嫌弃：“你每次来找我都没好事，这次还专门带着礼物来，我见到你瘆得慌。”
......
苏语棠和陈长林用的是闽南地区的方言聊天，张冠鹏和杜琳菲都听不懂。
陈长林倒了几杯水过来，用英语朝杜琳菲和张冠鹏招呼道：“寒舍简陋，二位随便坐。”
杜琳菲立刻发挥女性的社交优势，说道：“陈叔叔好，我是语棠的好朋友兼同事杜琳菲，这位张先生也是语棠的同事。不过我是米籍华人，他是从大陆过来出差的。”
张冠鹏也礼貌性向老人问了一声好。
陈长林知道苏语棠在给大陆的一家公司做事，倒也没有好奇张冠鹏的身份。
几人坐下，陈长林询问起了苏语棠这次来的目的。
“我们要对付一个商业上的绊子，打算潜入他家中盗取他的电脑和手机下载一些资料，所以需要一个擅长开锁入室的高手，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长林叔你。”
说话间，苏语棠将一个信封推到了陈长林面前。
交情归交情，报酬还是得给的。
陈长林掂量了一下信封的厚度，立刻就知道里面装了多少钱。
钱还是次要的，关键是陈长林不好拒绝苏语棠。
苏语棠父亲曾经救过陈长林的命，苏语棠又是他看着长大的。
不能小侄女让帮点忙，就找各种理由拒绝吧？
陈长林思考片刻，说道：“大侄女，我的规矩你也知道，只要对方不沾边，这个活我接了。”
苏语棠道：“陈叔放心，我保证对方不在你的三不碰里面。”
杜琳菲好奇问道：“什么是三不碰？”
苏语棠解释道：“陈叔的三不碰，一是不碰社团的人，二是不碰条子，三是不碰有钱有势的人。否则，给再多的钱，他也不会接活。”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陈长林能活到今天，正是因为他的那份小心谨慎。
陈长林小心谨慎到什么程度呢？
这家伙在年轻时候，就跟老婆离了婚。
他宁愿看着孩子跟着前妻改嫁，也不愿意有一天因为自己连累到儿子身上。
杜琳菲掏出一份资料，介绍道：“陈叔，这是目标个人的信息，您可以看一下。”
陈长林简单看了一下资料，鄙视道：“一个数典忘祖的狗东西，倒也不算坏我的规矩。”
哪怕陈长林干的是鸡鸣狗盗的营生，他也有资格鄙视李炫铭这种人。
早期的华人社团，哪个没跟本地人真刀真枪地干过？
都是靠着手中的刀枪和一股不怕死的劲头，才能在异国他乡抢下一片栖息的地盘。
这要是再早个几十年，像李炫铭这种靠给白人当狗咬同胞的败类要是敢踏入唐人街，绝对别想活着走出去。
简单收拾了一些工具，陈长林立刻跟随三人出发。
晚上8点多，李炫铭家附近的某个阴暗角落，张冠鹏等人正透过车窗观察李家的情况。
李炫铭是携妻子和儿子，一起移民米国。
他儿子刚上大学，并没有回家过圣诞节。
至于李炫铭的妻子，正在跟李炫铭闹离婚，上个月就从这里搬了出去。
所以，此刻李炫铭是一个人居住。
张冠鹏好奇问道：“杜总，你打算怎么把这家伙引出去？”
杜琳菲介绍道：“很简单，我让孙博如冒充扭约有线电视台的编导联系他，打算邀请他上电视做一期针对大陆的印象访谈节目，再把会面的地点安排得远一点，自然能够为我们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张冠鹏竖起了大拇指，这个办法6。
不一会儿，几人果然看到李炫铭兴冲冲地开车出门了。
等了有十多分钟，穿戴整齐的陈长林和杨功傅下车。
手套、鞋套、头套、帽子、防风衣，那叫一个全方位防护。
这样穿戴，别说指纹了，连根头发都不可能掉地上。
两人有意避开街面的摄像头，从光线阴暗的地方绕到了李家后门。
仅仅只用了几秒钟，陈长林就用工具打开了房门。
说实话，此刻杨功傅是非常紧张的。
毕竟，这算是非法入侵。
按照老米这边的法律，屋主完全可以清空弹夹了。
觉察到了杨功傅呼吸急促，陈长林在杨功傅的胸口轻轻拍了几下。
在“工作”的时候不出声，这也是陈长林的作业标准之一。
来之前，陈长林已经叮嘱过杨功傅很多次了。
万一人家屋内有录音、录像设备开着，那不是主动送证据给人家吗？
在陈长林的安抚下，杨功傅逐渐定下神来。
不一会儿，两人就摸到了书房。
李炫铭走得匆忙，连电脑都没关就出门了。
陈长林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去放风，让杨功傅慢慢搞。
一个简单的屏保密码，这还难不倒杨功傅。
杨功傅的办法很简单，直接重启电脑。
只要在进入windows的时候，在键盘按下shift键不放，这样就会略过启动文件夹内容而不启动屏保。
进入系统后，杨功傅立刻插上U盘，将事先下载好的视频和图片拷贝进D盘某个不起眼的文件夹。
仅仅这样还是不够的，做戏要做全套。
再利用U盘内的工具修改视频和图片属性里的创建时间、创建用户等信息。
做完这一切后，杨功傅又将几盘包含违禁视频的色情光盘放到了书桌抽屉内。
做完这一切的杨功傅，立刻撤退。
第一千五百七十七章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晚上11点多，李炫铭郁闷地回到家中。
今天晚上，一位自称是扭约有线电视台编导的人突然打电话给他，说要邀请他去电视台做一期专门“针对”大陆社会现象的节目。
接到电话的李炫铭，立刻火急火燎地赶了过去。
可他按时赶到了约定的咖啡厅，等了两个小时都没见人来。
电话打了十几个，最后才打通。
那位编导直言家里临时出了点事，今晚来不了。
来不了就来不了，起码应该通知一声吧！
不仅连通知都没有，电话也不接。
可即使这样，李炫铭也得陪着笑脸请人家改天抽空再约。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洋大爷呢！
年纪大了，精力多少有点跟不上。
再加上折腾了一个晚上，李炫铭简单洗漱一下就睡下了。
熄灯一个小时后，一个黑影再次从后门潜入李家。
看这麻利的开锁技巧，必然是陈长林无疑了。
仅仅只是在电脑里“栽赃”，这可不够。
这一次，陈长林的目标是李炫铭的手机。
蹑手蹑脚来到卧室，陈长林很轻松拿到了位于床头柜上的手机。
不一会儿，陈长林就带着手机回到了车上。
杨功傅立刻开始干活。
先暴力破解解锁密码，然后用同样的套路往里面存东西。
最后，让孙博如捏着嗓子用李炫铭的手机打了个“叫鸡热线”。
“哈喽，我这里是氟利昂大街77号，我需要一份雏鸡外卖’，送餐费用我出，请以最快的速度送达......”
陈长林作为道上混的人，他肯定知道附近有哪个白人社团提供这种“外卖”服务，压根不可能搞错。
搞定这一切后，陈长林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手机送了回去。
此刻，在距离这边不到5公里的某个酒吧内。
一个白人小弟走到当值的头目跟前，汇报道：“头，氟利昂大街77号，有人点了一份‘雏鸡外卖’。”
头目谨慎道：“艾德，最近风声紧，不是熟客尽量别接这种单子。”
小弟汇报道：“我查了出台记录，这是个熟客，之前有在我们这里消费过。”
头目吩咐道：“你和比利一起开车去配送，注意规避佛波勒的街面巡查。”
“好的，头！”
十多分钟后，艾德和同伴比利押送一个“服务员”来到了氟利昂大街77号。
艾德上去敲门，却发现房门压根没关。
艾德还以为是客人故意留的门，立马朝车里使了个眼色。
在比利的推搡下，一个十多岁的女孩畏畏缩缩地下车。
嫌女孩走得慢，艾德直接抓起女孩的手就拖进了屋里。
......
“哈喽，狗妖妖报警中心。”
“我要报警，氟利昂大街77号，我看到两个社团人员胁迫一个小女孩进入了屋内，我怀疑里面正在进行涉及未成人的非法肉体交易。”
“偶买噶，这太疯狂了，先生，你方便提供更多的信息吗？比如对方相貌、车牌号等......”
还没得女接警员问完，对面就挂断了电话。
接警员也没多想，毕竟非法交易涉及社团，很多人担心遭到报复，愿意打电话报警就不错了。
涉及未成年人的非法交易案件，这种警情的优先级都比较高。
很快，正在附近巡逻的一辆警车就朝氟利昂大街驶来。
屋内，被吵醒的李炫铭惊恐问道：“你们为什么闯入我的家里？”
艾德直接就开骂：“嘿，老家伙，你睡糊涂了，不是你叫的雏鸡外卖吗？服务费是600美元，加上100美元的配送费，你需要支付给我700美元。”
看着艾德身后的女孩，李炫铭一脸懵逼：“我叫的？不对，我今天没叫过啊？”
“不是你叫的？”艾德不信，一个电话回拨过去。
“铃铃铃......”
不出意外，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李炫铭赶紧解释：“可能是我上次点过‘外卖’，你的手机上存了我的号码。”
见此情景，艾德直接掏出手枪指着李炫铭：“老家伙，你玩我呢？我现在把货送上门了，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李炫铭当场就吓得腿软，哀求道：“别开枪，我付钱，我付钱......”
艾德骂骂咧咧道：“快点，付完钱你有一个小时的用餐时间。”
李炫铭害怕道：“稍等，我这就去拿钱！”
此刻，艾德以为李炫铭想毁约，李炫铭则以为对方要搞强买强卖。
时间太短，双方都没往细出想。
还没等李炫铭将钱递过来，屋外就传来了警笛声。
艾德急忙跑到窗户边窥探情况，正好看到同伴驾车逃跑的场景。
一辆警车紧急在门口停下，放下一个警察后，警车继续朝比利追去。
“法-克，比利，你这头蠢猪！”艾德直接破开大骂。
本来车上就没什么，这一跑不就相当于告诉人家有问题吗？
“铃铃铃......”
这时，比利才有空打电话过来通风报信。
“艾德，有佛波勒，你快跑......”
“法-克你麻麻，比利，你这头蠢猪，你害惨我了......”
一声枪响后，电话那头就是猛烈的撞击声。
顾不上同伴的死活，艾德立刻下楼打算从后门逃跑。
他可没有忘记，门口还有一个警察在拍门。
李炫铭赶紧拦住艾德，恳请道：“先生，请你把她带走，她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把钱全部给你......”
此刻，李炫铭也反应过来了。
这个女孩，一看就没有成年。
按照老米这边的法律，他要是被定性跟未成年人进行非法肉体交易，怕是会很惨。
判刑就不必说了，光是监狱里的大块头就能玩死他。
艾德将李炫铭递过来的钱收下，折返去拉女孩跑路。
刚才，艾德是急慌了神。
他忘了一点：这个女孩要是落入佛波勒的手里，他们社团必然会暴露。
真要到了那个时候，他们老大绝对会活寡了他。
所以，这个女孩必须带走。
只不过，艾德刚拉着女孩下到一楼，房门就被警察踹开。
“放下武器，举起手来！”
艾德本能地举手投降，却忘了他手上还拿着枪。
而他这种行为，当即就被佛波勒定性为歹徒要开枪。
“砰！”
“砰！”
“砰！”
三声枪响过后，艾德倒在了血泊中，女孩则抱着头蹲在地上尖叫。
而掉在地板上的手枪，似乎在为他的主人感到不值！
二楼，看到这一幕的李炫铭心如死灰。
嘴里不断念叨着：全完了，全完了......
第一千五百七十八章 出售股份
元旦刚过，国内的年味也逐渐浓了起来。
毕竟，还有不到20天就要过年了。
这忙碌了一年，无论家庭富裕与否，都要置办些年货过年。
这既是传统习俗，也是对来年美好生活的期盼。
这不，江飞宇特意为万心娟和两个孩子准备了一大车的年货和玩具。
只不过，还没等江飞宇坐下聊上两句，万心娟就给他出了一个难题。
江飞宇看着茶几上的股份转让合同，第一反应是拒绝。
“嫂子，成哥需要筹措多少军费，你跟我说个数，我给你准备好就行，转让股份就不必了，太见外了。”
万心娟拒绝地很干脆：“飞宇，这不仅是我的意思，也是你成哥的意思。他这个人你是了解的，他不可能占自己兄弟的便宜，你也别说什么‘投资’之类的话，咱们家还有这么多家底，还没到占你便宜的时候。”
这些年，阿成和万心娟陆续向国内转移了几十亿美金。
这些钱，基本上都是委托江飞宇名下的资产管理委员会进行投资。
再加上，早些年通过那两项抗癌靶向药专利兑换的股份。
初步估算，万心娟和汪雨霏两人名下持有的股份价值在300亿美元左右。
因为大部分股份是估值，这里面还得打个折扣。
如果变现的话，预估在260亿美元左右。
这一次，万心娟要转让的股份占比达到了一半呢！
江飞宇问道：“成哥怎么突然要这么多钱？”
就江飞宇所知，同盟军现在的兵力也就6、7千人而已。
养这几千人，一年花个几千万美元都算是富养了。
当然了，这是不打仗时候的开支。
如果打仗，那个军费消耗就不可控了。
自从开战以来，阿成已经陆续投入了10多亿美金。
往顶格了算，万心娟要变现这100多亿美元资产绝对够同盟军打好几年仗了。
万心娟介绍道：“你成哥已经打算跟印军死磕到底了，他预估未来几年都不可能太平，基本上是打打停停这种状态。”
“而且，随着同盟军的军队规模越来越大，需要的资金也会越来越多，这钱相当于未来几年的军费开支，他让我提前准备好钱，也免得要用钱的时候措手不及。”
这么一说，江飞宇就懂了。
江飞宇提出了个建议：“嫂子，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看成哥要这钱也不需要马上到账，我先给你筹措15亿美金应急，这钱几天内就能到账，剩下的股份我在两年内陆续帮你变现，卖得太急容易吃亏，也不利于资产价值最大化。”
一百多亿美金，江飞宇也不可能在一年内拿出来。
所以，万心娟卖出的这些股份，江飞宇只能吃下一部分。
其他的，也得引入外部买家才行。
当然不是直接将所持股份卖出，那样相当于引入第三个合伙人进入江飞宇的核心资产。
万心娟和阿成可以百分百信任江飞宇，其他人可不能。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从资产管理委员会旗下的资产中挑选一部分资产整体出售。
内部，江飞宇再和万心娟结算。
“那就麻烦飞宇你了。”万心娟自然没有意见。
她手上还有17.4亿美金的流动资产，再加上江飞宇这15亿美金，足够同盟军敞开打半年以上了。
......
北加里曼丹岛，同盟军指挥部驻地。
指挥部内，阿成正在召开军事会议。
靠着招安谈判争取的30多天时间，同盟军一边加士兵招募和训练，一边不断囤积弹药。
现如今，各支部队的战意早就按耐不住了。
不痛痛快快地打一场，如何对得起他们这段时间的拼命训练？
“不算情报科和后勤部门的人员，我军现有士兵7314人，编有4个野战团、一个新兵营、一个特种作战营、一个无人机作战大队、一个防空大队，以及150人左右的军部直辖部队......”
“同时，武器弹药和各种军用物资储备充足，可以满足我军持续2个月以上的高强度作战。”
随着捞彬汇报完毕，屋内二十多名军事主官都热切地看向阿成。
自古以来，上位者都不怕手下好战，就怕手下怯战。
阿成欣慰道：“你们猴急个什么，未来这段时间有的是仗给你们打。”
众人相视一笑，这段时间确实有点憋坏了。
捞彬汇报完，郭禄达这个情报头子继续介绍敌人的情况。
“根据我们从不同渠道探查到的情报，印国围剿大军已经增兵到了5.2万人，2.3万人部署在巴鲁达城一线，1.9万人部署在索达依坎县一线，剩下1万人部署在彭加不丹县境内，对我们形成了三面合围之势，最高指挥官依然是萨科伊这个家伙......”
其实，在谈判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印国官方就大概知道同盟军没什么谈判的诚意了。
人家也不傻，你谈判条件狮子大开口不说，后方还在源源不断地扩充兵力、囤积弹药。
这架势，那里有半点谈判的诚意？
只不过，印国这边同样需要时间来调兵遣将和运输武器弹药而已，乐得陪你继续演下去。
现在，双方都准备地差不多了，也差不多到了撕破脸破的时候了。
战前，印国陆军还不到25万人。
为了围剿同盟军，已经陆续抽调了6万多人。
而且，还都是相对精锐些的一线部队。
别忘了，还要算上他们阵亡的那部分。
这还只是陆军的兵力，如果算上海军和空军，这个兵力还要再加上好几千的兵力。
空军一架飞机，可是要几十名地勤人员来服务。
这样算下来，印国现役部队的抽调比例已经超过了四分之一。
现如今，印国很多行省的防务都是预备役部队在承担。
印国号称万岛之国，内部民族多达三百多个。
这么多民族，不可能所有人都认同这个国家。
2003年亚-齐省闹独立的时候，印国还派出了军队去镇压。
后来，因为各自原因，印国国会不得不通过决议予以该行省一定的自治权。
现在各行省的防务到底虚不虚，也只有印国高层心里清楚了。
阿成为手下们介绍起了印国的情况：“一次性抽调5、6万人来围剿我们，这应该已经是印国打一场局部战争的极限了。”
“战争规模再扩大下去，那就是打国战了，以婆罗洲糟糕的交通条件，他们不可能抽调十几万人来围剿我们。要不然，他们的财政会先一步崩溃。”
“同时，他们也不可能为了对付我们而抽空兵力。毕竟，他们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
第一千五百七十九章 出其不意
还有一点，阿成没有当面说出来。
只要同盟军能够打赢这一仗，那他们将拥有进入“制定世界游戏规则那些人视线”的资格。
在这之前，老米放任同盟军使劲折腾，主要有两个方面的原因：
一方面，确实是看在钱的份上。
阿成有多少身家，老米也能大概估算出来。
虽说同盟军的体量没法跟国家相比，但短期内的购买力是巨大的。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同盟军的弱小。
老米乐于利用同盟军给印国一个教训，以便让印国当他们的“狗”。
可一旦同盟军能够在北加里曼丹岛站稳脚跟，那就是妥妥的地区势力了。
真到了这个时候，老米已经不可能放任同盟军随意发展。
你要么选择当它的“狗”，要么成为它的敌对势力。
想两头逢源，也得有那个实力和国际环境才行。
这一点，从何塞对待同盟军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了。
虽说以加里曼丹岛这个穷嘎达，并不值得老米出兵来打。
可人家有最简单的办法，能够收拾你。
同盟军现在的武器弹药和各种军用物资都依赖进口，连最简单的子弹复装能力都没有。
一旦老米封锁海岸线，同盟军的战力至少要去掉6成以上。
所以，阿成已经派孙逸祺去毛熊国，准备采购一些二手的武器生产线和配套的工业设施。
现在同盟军面临印国的重兵围剿，老米还会偏袒同盟军，放任各种军用物资流入同盟军的手中。
一旦双方分出胜负，这些具备“造血能力”的设备就不好运进来了。
至于没有找大陆官方帮忙，只能说上次的事情确实让阿成产生了介怀。
而且，以那边“怕惹麻烦上身”的处事风格，怕是也不敢给同盟军提供助力吧？
张祖辉问道：“司令，这次咱们怎么打？”
阿成来到地图前，指着印国北部地区介绍道：“印国的东加里曼丹行省由3市7县组成，现在我们盘踞在巴鲁达城北部、索达依坎县西部，以及彭加不丹县小部分地区，地盘加起来勉强达到一县之地。”
“这一次，我们的作战目标最少要将巴鲁达城（县级区划）、索达依坎县、彭加不丹县这三个县全部占领。如果有机会，再根据情况多占一到两个县。”
“尤其是索达依坎县，这是个沿海县，我们需要占领该县获得出海口，以便更好地接收物资。”
阿成随手画了一根线，就将北部几个县圈了出来。
不得不说，阿成的野心有点大。
现在，同盟军还被人家数万大军压缩在一个狭小的区域内，阿成就想着吞下几倍大的地盘了。
跟印国那些所谓“精锐”部队轮番打过之后，阿成确实有蔑视对方的理由。
如果说印国空军和海军是“苏式血统”为主的话，印国陆军装备就有些杂了。
轻武器还好，基本上以自研为主。
坦克、火炮、装甲车等重型装备就有点万国造的意思了，自研、苏制、米制、法制、比利时制......
不仅“血统”杂，很多装备还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产物。
据说，故障率比完好率还高。
再加上加里曼丹岛这糟糕的交通条件，这些重装备更像是一种摆设。
上次那个重炮营被干掉，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张海林主动请缨：“司令，您就下任务吧！我们2团愿意打头阵，打最硬的骨头。”
张祖辉不乐意了，说道：“海林，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刚才可是我先出的声。”
张海林赔笑道：“不能每次都是你们一团挑硬骨头打，我们2团留守吧？”
张祖辉：“你们留守部队打的硬仗也不少，战果比我们还辉煌呢！”
......
3团长肖大宝和4团长杨棉隆资历都没两人老，倒是不好意思争。
阿成微微抬手，制止了两人继续抢头阵：“打了这么久的仗，敌人已经很清楚咱们的战法了。这次他们在前线聚集5万多人的兵力，就是想依靠优势兵力压缩我们的运动空间。”
“所以，咱们这次必须玩点新花样，才能打破敌人的封锁圈，并将敌人调动起来。”
“新花样？”
众人都热切地等待着阿成的下文。
阿成也没有吊他们的胃口，在地图上将东加里曼丹行省的首府三马达林市圈了出来：“这一次，咱们先打这里。”
伍莲婷最先反应过来，脱口而出：“司令，你想打印国海军那支分舰队？”
阿成道：“这一次，我不仅要打掉这支分舰队，还要攻占三马达林市，以便打破印国大军现在的铁桶部署。”
由于海警的巡逻船并不能有效震慑国际军火商的运输船，印国海军又加派了一艘护卫舰、2艘轻型护卫舰、6艘大型巡逻艇组成的分舰队，协助封锁东加里曼丹行省北部沿海的海岸线。
这支分舰队，日常就停泊在三马达林市的军港里。
一旦这支分舰队遭到重创，对印国海军将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除了这支海军分舰队，三马达林市也是一个重要的目标。
这里是东加里曼丹行省的首府，政治上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印国上下都不可能坐看一个行省首府失陷。
否则，造成的政治影响太大了。
“这一战，以特战营为主力，4个野战团各自抽调一个由老兵组成的加强连协助，指挥官由伍莲婷担任。”
听到阿成的安排，众人也不用争了。
张海林担忧道：“司令，三马达林市距离这里有400多公里，印国大军还对我们布下了2道严密的封锁线，这么多人怕是不好悄无声息地穿插到位。”
阿成说出了自己苦思冥想的两个偷渡计划：“第一个办法，小股部队借道大马境内，通过海船绕道的办法在三马达林市的南部地区秘密登陆。”
“目前，印国海军、海警严防死守的是北边这一段的海岸线，只要海船避开他们巡逻的航线，从公海绕道应该不难。”
“第二个办法，根据情报科的侦查，目前印军的运输船不断通过奎因比河向前线转运军用物资，印军对来船检查很严格，但对返程的空船管理就很松懈了。我们完全可以劫几艘返程的运输船，利用船只悄无声息地穿插到敌人后方。”
听了阿成的两个办法，众人立刻热烈地讨论起来。
第一千五百八十章 将帅不和
印国围剿大军的指挥部，依然设立在距离巴鲁达城不到10公里的莫干望。
此刻，萨科伊正在指挥部内召开战前军事会议。
经过陆续增兵后，萨科伊手中能调动的大军已经达到5.2万人。
而且，都是国内最精锐的那一批部队。
不客气地说，萨科伊已经成为印国国内最炙手可热的将军，几个现役上将的权势都不如他。
你要问萨科伊现在的感受？
他只能用“心力交瘁”这4个字来形容自己了。
为了方便指挥，国-防部亲自操刀将这5.2万大军临时编为2个步兵师、3个独立步兵旅、一个野战炮团、2个后勤团、1个装甲营、2个工兵营、1个特种作战大队。
印国这些围剿大军，都是从各个军区抽调部队组建的。
人家自然不可能把整个军区的兵力都抽空，基本上是按照旅、团、营这样的编制抽调部队过来。
这要是搁在以前，以萨科伊身为中将的军衔，他来亲自指挥这些旅长、团长还是很得心应手的。
现在大规模编成师、旅后，国-防部从各大军区抽调了好几个少将、准将来担任师长、旅长。
现在等于说，萨科伊要通过这些师长、旅长才能指挥得动下面的部队。
原先，萨科伊手下最大的军官也就参谋长哈维托扬少将和3个准将旅长。
结果，一个旅长因为打了败仗被撤职，另一个旅长因为旧疾复发被送回后方就医。
最后，三个旅长只有一个继续在萨科伊手下听用。
也就是说，这2师、3旅中有4个部队长官是新调来的。
部队规模变大了，指挥层级变多无可避免。
但问题是，这些新来的师长、旅长不仅不熟悉部队和前线的情况，他们还处处在钳制萨科伊。
说得更加直白一些，他们就是来分萨科伊权的。
你也不想想，这么多精锐部队掌握在萨科伊一个手里，印国高层能放心吗？
不参沙子才怪呢！
这种情况导致的结果是：现在每次召开军事会议，都要一群人先“讨论”很久。
等“讨论”出结果后，再上报国-防部进行决裁。
高层大佬继续吵一轮，如果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前线就可以实施这个作战计划了。
无疑，这种指挥效率非常的低。
你可能会问了，难道高层看不到这样做的弊端吗？
只能说，你没有站在高层的角度思考问题。
前线小败不要紧，反正有指挥官来背锅。
可要是流程出错了，那损害的就是中-央政府的权威。
大家都不听上头的，那就离分裂不远了。
所以很多时候，高层宁愿做错，也不会破坏流程。
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现在每一次召开军事会议，萨科伊都心力交瘁了吧？
半个小时后，一群人终于讨论出了一个合适的开战时间：开战时间，就定在三天后。
原因是，有些部队的弹药储备还没完成。
当然不能直接开打了，得先通过官方的名义向同盟军发出最后通牒。
要么，接受现在的招安条件；要么，就在战场上分出胜负。
等人家明确拒绝后再动武，这叫师出有名。
毕竟，是他们现提出招安谈判的。
萨科伊看向众人，命令道：“从即刻起，各部立刻进入战时状态，取消一切休假和外出，你们回到驻地后也给我加强军纪管理，我不想再听到有士兵祸害驻地周围百姓的传闻。”
5万多大军都是从全国各地抽调的，历来客军都有祸害地方的传统。
加上连续的战事不利，难免有些士兵在战场上打不过同盟军，就拿华人百姓来撒气。
无故殴打和抢劫都算轻的，不乏有闹出人命的案例。
暂编第二步兵师师长多维利少将不以为然道：“左右不过是一些低贱的华人，当按照战时法令当间谍处理就是了。”
萨科伊面色不善地看着多维利，质问道：“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同盟军的人数越打越多？知不知道为什么战区的华人百姓都冒着生命危险帮他们传递情报？”
多维利杀气腾腾道：“他们都是华人，自然是一条心的。要按照我意思，就应该把战区内所有华人都关押起来，省得他们继续通敌。”
萨科伊内心的愤怒再也忍不住，直接抄起桌上的水杯砸在多维利的额头上。
多维利被砸懵了，捂着被砸的额头愤怒道：“萨科伊，别以为你是上官就可以随便欺凌下属，今天这事你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别怪我向国-防部投诉你。”
萨科伊骂道：“你最好现在就去投诉，别以为你是萨拉贡防长的人我就不敢动你！只要你在我手下一天，你就得听我的命令行事。你要是敢抗命，我直接按照战时法令毙了你。”
“我看你敢？”
多维利也是暴脾气，当即就要跟萨科伊干架。
萨科伊才不傻呢，跟年轻力壮的多维利干架多吃亏。
别忘了，这里是大军指挥部。
于是，萨科伊直接命令卫兵把多维利关到禁闭室去。
无论哈维托扬和其他军官如何劝说，萨科伊都不为所动，执意将多维利关到了禁闭室。
“放开我，萨科伊，你会后悔的......”
一番闹腾之后，今天的军事会议以如此荒诞的一幕收场。
临近开战，大军指挥官和下属的少将师长起了冲突。
这事，以最快的速度上报印国高层。
高层的决断还无法得知，但这事多少对军心有些影响。
屋内，哈维托扬惋惜道：“长官，你糊涂啊！随便训斥多维利几句就行了，完全没必要跟他闹到这种地步。谁不知道他是萨拉贡防长的小舅子，你跟他起了冲突，最终吃亏的还是你啊！”
萨科伊一脸平静，分析道：“左右不过两种结果，一是高层把我给免了，换其他人来挑这副重担；二是上面将多维利调走，我立威成功。”
见到萨科伊这态度，哈维托扬试探问道：“莫非，你是故意跟多维利起冲突的？”
萨科伊肯定地点头，也没隐瞒：“说实话，如果高层肯百分百信任我，哪怕在我心里对这一仗只有5成的胜算，我也愿意拼尽全力搏一搏。”
“可现在这种局面，我根本看不到胜利的希望。与其战败后成为‘替罪羊’，还不如早点脱身为好。”
对于萨科伊悲观的预估，哈维托扬似乎一点也不吃惊。
你别看他们有5万多的大军，但打仗不是字面上的力量对比。
同盟军是被压缩在一块不大的区域内，但人家的后路没断。
只要大马那边不配合，同盟军随时可以通过两国边界绕道5万大军的身后。
也就是说，印国围剿大军现在搞出的这个“铁通合围”的战术，压根就是漏洞百出。
不说5万大军会输给同盟军，再次围剿失败是必然的。
萨科伊想跑路，也就不难理解了。
“报告，有紧急军情上报。”副官的声音，打断了屋内两人的谈话。
萨科伊命令道：“进来！”
“报告，在普恩堤这一段河面发现5艘我军的返程运输船，船上的押运士兵和船员全部被杀，初步判断是同盟军劫持了这5艘船，并通过奎因比河越过了我军的封锁线，初步估算越境的敌军人数在400-500人之间。”
哈维托扬分析道：“看样子，敌人也判断战事将起，开始提前一步派出精锐部队穿插我们后方了。”
萨科伊命令道：“命令暂编第一步兵师抽调两个团，与特种作战大队一起围剿这支穿插的敌军部队。”
“是！”
自己都快要“下岗”了，萨科伊也懒得分析人家的目的了，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算了。
第一千五百八十一章 分头行动
三天后，三马达林市西南5公里的一个峡谷内。
通过海路和水路出发的两拨同盟军战士，顺利在这里汇合。
特战营本身有273名战士，这4个加强连都是按照150人的规模抽调的。
也就是说，这次奔袭三马达林的同盟军士兵有873人。
除了这些人，还有三名接应的情报人员。
其实，在双方刚开始谈判那会，阿成就让情报部门派遣精干情报人员潜伏到三马达林了。
也正是因为情报人员探查到的信息，才让阿成决定打这里来破局。
此刻，伍莲婷正在帆布营帐内召开连级以上的军官会议。
“三马达林是印国东加里曼丹行省的首府，也印国在加里曼丹岛的第二大港口城市，这里常住人口在70万左右，内陆地区出产的水稻、橡胶、椰干、木材、煤炭、石油、天然气都通过此地转运......”
“原本，三马达林市有一个陆军步兵团进行驻守，后来这个团被抽调去前线征讨我们。”
“目前，防守该市的部队是一个动员起来的预备役团，人数约1400人左右，拥有少量轻重机枪、迫击炮等武器，训练程度比较低。”
“另外，市里约有500人左右的警察，这个也要注意一下。”
“而印国海军分舰队驻扎在距离市区5.6公里的塔木弯港，这里原本是海警的驻地之一，被这支分舰队临时借用了，海军水兵和海警人员约600人左右，防守比较松懈，压根没有进入战备值班状态......”
这个正在介绍情况的人，是提前潜伏过来的情报组长——王天峰。
他带着几个手下已经在这边潜伏了一个多月，早就将三马达林的情况摸清楚。
特战营二大队队长田勤奋道：“头，这个预备役团和军港的驻地相隔这么远，看来咱们得分成两拨人动手才行。”
所有人都看着伍莲婷，等着她分配任务。
伍莲婷指着那个预备役团的驻地，问道：“王组长，这个预备役团的驻地离港口的油料库有多远？”
听到这话，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伍莲婷，该不会是想引爆这个油料库吧？
王天峰想了一下，慎重道：“应该在1.5公里左右，这个油料库不仅存储了大量成品船舶燃油，还有大量开采出来的石油，一旦被引爆，整个港口都会化为灰烬。”
“况且，以1.5公里这个距离，就算油料库被引爆，怕是还无法对军营造成太大的伤害。”
一个连长不解问道：“按理说，军事驻地不是应该远离这种危险地带吗？他们怎么把驻地选在这种地方？”
王天峰介绍道：“三马达林是货物集散的港口城市，历来社团就非常的多。早些年，一些社团甚至盯上了油料库里存储的石油，直接开着运油漕船就来偷油，一个晚上就能搞几十万美金。”
“原本驻扎在这边的那个步兵团，就有保护港口油料库的职责。而且，还有1.5公里的缓冲距离，他们估计也不太怕。”
特战营1大队队长黄红波提议道：“既然这个预备团有保护油料库的职责，那咱们是否可以小范围引爆油料库，然后将他们引出来呢？”
田勤奋道：“我觉得老黄这个计划不错，他们去救火总不能带着重武器吧？等将他们引出来，咱们正好把他们的驻地给占领了。没了重武器和弹药补给，他们人数再多也没什么卵用。”
其他几个连长也纷纷出言附和。
伍莲婷似乎有了决断，命令道：“田勤奋，我给你400人，你想办法趁夜将遥控炸弹安放到印国的战舰上，等我们这边动手后立刻引爆炸弹。”
“如果没办法偷偷安放炸弹，那就选择强攻，你至少要给我毁掉大部分战舰。剩下的人由我指挥，攻打预备团的驻地。”
田勤奋自信道：“头，我要300人就够了，那帮水兵在战舰还能发挥点战斗力，在陆地上他们怕是还不如预备役。”
伍莲婷也没坚持，她这边确实人手有些少。
至于行动时间，伍莲婷定在了凌晨3点。
......
莫干望，萨科伊正在和新来的大军指挥官普拉沃中将交接。
印国高层紧急商议一番后，还是决定免除萨科伊的职务。
虽说临阵换将是大忌，但萨科伊的工作态度明显有些问题。
萨科伊故意针对多维利，并非是简单的上下级矛盾，而是萨科伊向高层表达他对各种钳制的不满。
进而，让高层给他更大的指挥权。
很明显，高层并没有向他妥协。
既然萨科伊不愿意干，高层也只能捏着鼻子换别人了。
或许在高层看来，这个权利被削弱的大军指挥官职务，谁来坐都一样吧！
萨科伊也是有脾气的，直到普拉沃来到莫干望后，才下令将多维利从禁闭室放出来。
这期间，那位萨拉贡防长亲自打电话让他放人都不好使。
普拉沃道：“你这次确实太莽撞了，得罪了萨拉贡防长，又给其他高层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以后怕是要去预备役任职了。”
从普拉沃的语气不难看出，两人的关系还不错。
十多年前，两人曾经在一个军区任职，私交还可以。
萨科伊无所谓道：“被安排去预备役任职，也好过以后战败当替罪羊吧！”
普拉沃诧异道：“手握5.2万大军，你都没有信心打赢吗？那帮华人到底有什么本事，让你怕成这样？”
萨科伊苦笑道：“我不是怕，明知打不赢还一条路走到黑，那是真的傻。我可不想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被送上军事法庭审判。”
这下，普拉沃心里也有些发毛。
两人共事过，普拉沃知道自己的能力跟萨科伊半斤八两。
如果萨科伊这么肯定打不赢，那自己接下这趟差事怕是主动往“火坑”里跳了。
普拉沃诚恳问道：“你还有什么忠告要告诉我吗？”
萨科伊道：“敌人的情况以及我军各部的情况，参谋长哈维托扬都非常清楚，你遇事可以多听听他的意见。”
“非要说什么忠告的话，那就是先保证我军立于不败之地，再想办法打击敌人，不要急于求成。”
普拉沃苦涩地点头，心中也是说不出的无奈。
来之前，高层已经跟他谈过了。
必须要速战速决，否则对经济和国家权威的打击太大了。
他也身不由己！
第一千五百八十二章 一边得手
凌晨2点左右，塔木弯港北面的海边。
二十多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来到海边，将3个装满物资的橡皮艇放入海中。
随后，这些黑影扒着橡皮艇向不远处的军港码头游了过去。
这些人，正是来炸战舰的同盟军士兵。
经过几个小时的侦察，同盟军已经探明基地里面约有一个排的士兵在执勤站岗。
执勤的士兵分为固定哨岗和巡逻岗，固定哨岗集中在门口、营房、军火库、物资仓库、码头、战舰等地方。
巡逻岗每次都是一个班的士兵顺时针绕基地巡逻，约2个小时巡逻一次。
这批执勤的士兵是12点才上岗的，下次换岗时间至少在天亮后。
虽说执勤的人确实比较松懈，但毕竟有这么多人，加上还有几条军犬。
所以，最安全的入侵办法还是从海水里游进去。
他们并非是弄不到更多的橡皮艇，一来是减少目标，二来是利用海水掩盖身上的气味。
特战营的士兵除了枪法、格斗、爆破等基本技能，负重泅渡也是训练科目之一。
从他们下水这个地方到港口码头，也就600多米的样子。
游的过程中还有橡皮艇可以借力，这点距离对他们来说就是小意思。
除了这二十多名泅渡的战士，剩下的人都隐蔽在基地外面。
此刻，迫击炮都已经架好了。
只等码头这边得手，剩下的人立马强攻基地。
这些水兵对于印国来说，也是花费重大代价培养出来的技术兵种。
不消灭干净，他们以后还会来打同盟军。
田勤奋可不光盯上了这些战舰，还有营房内的水兵。
都是敌人，能多消灭一个是一个。
20多分钟后，几个黑影小心翼翼地摸上了码头。
码头岗亭站岗的两个卫兵，悄无声息地被抹了脖子。
为了防止血腥味扩散，得先在两具尸体和地上撒一种能遮味的化学药剂。
然后，再将尸体拖到隐秘的角落藏好。
不一会儿，两个同盟军的战士就换上对方的军服继续站岗。
整个过程中，几名在战舰上执勤的水兵是一点动静也没发现。
只能说，海军这边的防守实在是太松懈了，完全没有任何战争的意识。
随着安全的信号打出，更多的黑影冒了出来。
他们两人一组，分头摸上了那几艘战舰。
在海风的掩盖下，经过消声器处理的枪声几乎不可闻。
不一会儿，同盟军的士兵就攻入了战舰内部。
花了十多分钟，将战舰内部零星的留守人员清理干净。
随后，就是在弹药室布置遥控炸弹了。
整个过程，顺利到难以想象。
若非潜入的同盟军人数少，加上不懂操作战舰上武器，要不然给军营来上几炮，都够对方喝上一壶了。
至于战舰上的导弹和近防炮，你就别想了了。
没有舰长身上的秘钥解锁，根本启动不了。
凌晨2点51分，潜入的同盟军战士纷纷开始撤离。
到了3点整，随着连串的惊天巨响，整个码头笼罩在了滔天烈火中。
印国海军那艘2200吨的“维尼夫”号护卫舰，直接被爆炸抬高了10多米。
随后，战舰断成两截狠狠砸在海面上。
掀起的浪花，都有几米高。
这艘最大吨位的护卫舰都这样了，其他小型的舰艇更加不堪。
连旁边几艘没有安装炸弹的海警巡逻艇，同样在爆炸中被摧毁。
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基地内绝大多数建筑的玻璃震碎。
不少离得近的建筑，更是直接被震塌。
还没等基地内的水兵回过神来，十多发迫击炮炮弹接连在营房区爆炸。
那些刚被爆炸惊醒的士兵，顿时就遭了殃。
两发RPG火箭弹将基地门口站岗的几个士兵送上天，5辆翻斗车打头，无数同盟军跟着攻进了基地。
车斗内，20多门RGP像不要钱一样朝各种建筑倾斜火箭弹。
很多印国士兵还没冲出营房，就被倒塌的建筑掩埋。
同盟军分工明确，行动迅速。
冲进基地不到两分钟，就顺利抢占了军火库。
轻机枪、迫击炮、RGP等火力，更是将绝大部分印国水兵压制在营房内。
历来，军营营房内都不会存放重武器和太多弹药。
仅凭步枪和手枪，他们可干不过火力强大的同盟军。
等这些水兵手中的弹药快见底，他们基本上就离溃败不远了。
所以，此刻同盟军以火力压制为主，再抽调精锐突击队逐栋建筑清缴。
基本上以手雷开道，看到房间就往里面扔两颗。
爆炸过后，再补几梭子子弹。
这套打法下来，很快就能清理干净一层楼。
说真的，这些印国水兵真的不适应这种混乱的巷战。
他们的战斗力，还不如基地里那百来人的海警。
水兵们的日常训练，基本上都是围绕操作战舰来进行的，他们连步枪实弹打靶都少。
登陆作战，那是海军陆战队的事。
很抱歉，他们这里没有海军陆战队。
所以，开战不到20分钟，印国水兵就开始撤退了。
一来，他们都是技术兵种，留下来当步兵用有些浪费。
二来，海军都有战舰沉没后允许水兵投降的传统。
现在他们只是撤退，已经算是很“得体”了。
水兵都撤了，剩下的几十名海警独木难支，也跟着撤退。
殊不知，同盟军就等着他们离开建筑的掩护。
这不，同盟军立刻衔尾追杀。
逃跑的时候，谁还有心思抵抗？
都是抱着跑赢同伴的心理。
所以，印军的伤亡开始剧增。
一番追逐后，同盟军还是让200多名残敌趁着夜色逃脱了。
田勤奋也不贪心，命令道：“立刻将能用的武器弹药装车，带不走的集中炸毁，收敛我方阵亡士兵的尸体，我们半个小时后出发。”
“是，队长！”
刚才的战斗，同盟军也伤亡了30多人。
将一支分舰队炸毁在码头上，又以强攻的方式消灭了300多敌军。
以这点伤亡取得这么大的战果，已经非常不错了。
半个小时后，同盟军开始出发。
随着最后一辆车驶出基地，预埋的炸药被引爆。
既然带不走，那就毁掉吧！
第一千五百八十三章 声势造起来
伍莲婷带领的主力，与田勤奋率领的偏师是一起动手的。
特战队人员潜入油料库，用遥控炸弹炸毁了一个储油罐。
近百吨的燃油，如同火山爆发一样溅射而出。
几乎是瞬间，烈火就将附近好几个储油罐包围。
燃起的熊熊烈火，隔着好几公里都能看到。
油料库的损管员、消防员，几乎是在爆炸开始没多久就动员起来。
但是看到这么大的火，几乎没有人敢上前。
除了因为火势太大，还担心被烈火包围的那几个储油罐可能发生爆炸。
一个月几百块钱的工资，你让人家怎么拼命？
他们只能在外围建立防火隔离带，防止蔓延到别的区域。
油料库的值班官员一看这个火情，也是立马呼叫增援。
如果说是港口是三马达林市的精华，那油料库就是港口的精华。
一旦火势控制不住，搞不好整个港口都会被波及。
同时，港口上夜班的工作人员和周围的居民也超过上万。
一旦波及到他们，就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责任这么大，谁也不敢耽搁。
市里的消防队，肯定是第一时间联系了。
但是消防队本身也没多少人，来了也是杯水车薪。
而且，距离有些远。
所以，救援电话最先打到了距离没多远的预备役团驻地。
本身，这个预备役团就有协防油料库的职责。
收到求援电话的预备役团长——尤西多，第一时间动员了700人去协助灭火和维持秩序。
同时，他还不忘让下属将消息上报给市里。
只不过，凌晨这个点哪里有领导会接你的电话？
等那位梅加里市长被自己的保镖喊醒，时间已经过去30分钟了。
而且，梅加里收到的消息也并非油料库爆炸，而是国-防部值班室通报的紧急军情：三马达林市的海警基地已经被同盟军攻占，海军分舰队的战舰全部被毁，水兵死伤惨重。
挂断电话的梅加里，立刻着急忙慌地联系预备役团，让他们进入市区布防。
可刚打通电话，梅加里就得知尤西多已经派了700人去参与油料库的救火。
电话还没挂断，梅加里就听到尤西多那边传来的枪炮声。
敌人有能力同时在两个地方发动进攻，那就证明敌人的数量不会少。
匆匆挂断电话，梅加里立刻让保镖喊醒家人收拾细软。
同时，梅加里还不忘了通知警察局长派一队人来保护他。
说是转移到港口的商船上指挥，不过是掩饰逃跑行为的借口而已。
对于三马达林能不能守住，梅加里是不报任何希望了。
至于同盟军是怎么打到这里的，他也没空深究了。
这个时候，还是保住自己和家人的命要紧。
预备役驻地这边，伍莲婷刚接到了一个好消息：
田勤奋那边已经顺利攻占海警基地，并炸毁了所有停泊在码头上的战舰，一个小时后就能来增援他们了。
伍莲婷看了一下她这边的情况，敌人已经开始溃败了，压根不用田勤奋他们赶过来。
说实话，别看这个预备役团人多，装备也不差。
他们的战斗力，还不如那帮海警和海军的士兵。
伍莲婷有条不紊地发布命令：“让田勤奋他们直接去市区，占领政府大楼、电视台、广播电台、电信公司、警察局、银行金库等目标。”
“让一连负责追击逃跑的残敌，二连和三连进入港口清缴刚才派出去救火的敌人。放开通道，让滞留港口的车辆、人员撤离。”
“准备安民通告和招兵公告，等占领广播电台和电信公司后立刻播放出去，声势弄大一点......”
三马达林的华人也有好几万，而且大多是从事货物运输或者干社团的青壮。
一旦同盟军把招兵的大旗竖起来，不愁印国高层不着急。
......
莫干望这边，刚被副官叫醒的普拉沃看着国-防部通报过来的紧急军情，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他是真没想到，同盟军居然跑这么远去打三马达林市。
此举，多少没把前线的5万印国大军放在眼里。
普拉沃心里很清楚，不管是三马达林市被同盟军攻占，还是那支海军分舰队被消灭，都改变不了双方力量悬殊的事实。
因为，同盟军不可能一直占着三马达林。
等援军一到，他们就得跑路。
他们打那边，无非是想调动前线的印国大军回援。
虽然很清楚同盟军的打算，但是普拉沃同样无法破解。
印国高层根本不可能坐看一个省的首府城市陷落，抽调大军收复失地是必然的。
大军从哪里来？
只能从前线抽调了。
命令还没下达，不过是因为事情发生在凌晨几点。
那帮高层开会商量，也需要时间。
这不，哈维托扬再次带来了国-防部最新的命令和军情通报。
普拉沃道：“先说上头的命令吧！”
哈维托扬道：“国-防部命令我们立刻抽调部队收复三马达林市，务必要消灭这伙流窜作战的敌人，高层不想再听到有城市失陷的消息。”
“并且，国-防部要求我们在收复三马达林市后，留下两个团士兵驻守当地。”
普拉沃问道：“三马达林那边是什么情况？”
哈维托扬无奈道：“预备役团已经被敌人击溃，敌军一部分正在清缴残敌，一部分在占领政府设施，他们给出的敌军数量是2000-3000人。”
普拉沃问道：“你怎么看？”
哈维托扬客观道：“我估计敌军就一千人左右，但他们的战斗力比我们强是事实，我们至少要派几倍的兵力才能保证不败，如果要歼灭他们，需要的兵力就更多了。”
普拉沃命令道：“抽调暂编第二旅，汇合之前已经抽调的两个团和特种作战大队组成围剿部队，由哈恩托准将担任大军指挥官，负责收复三马达林并剿灭这伙敌军。”
哈维托扬估算了一下，这支偏师也有上万人了，对上敌军也不会吃亏。
普拉沃继续命令道：“另外，传令给前线各部，让他们稳扎稳打推进，不要给敌人钻了空子。”
哈维托扬道：“行，我现在就去传达您的命令。”
普拉沃揉了一下疲惫的眼睛，继续在指挥部内等待消息。
出了这么大的事，他那里还敢睡。
天亮后，同盟军占领三马达林的消息迅速传遍四方。
同盟军不仅在三马达林电视台、广播电台公开宣告，还利用电信公司的设备给全国所有号段发短信。
想传播慢点，都不太可能。
不出意外，印国又要“出名”了。
第一千五百八十四章 硬碰硬
天亮后没多久，同盟军情报部门就打探到了敌人的兵力调动情况。
毕竟，印国这个暂编第二旅的编制达到了7000多人。
这么大规模的部队调动，根本瞒不住有心人的观察。
此刻，阿成正站在地图上标注敌我双方的态势。
见阿成的手一直在索达依坎县境内比划，身后的捞彬朝张祖辉问道：“祖辉，司令不会是想打这个暂编第一步兵师吧？”
张祖辉夸奖道：“可以啊，你现在都能通过司令的小动作猜到他的想法了。”
之前，印国围剿大军在索达依坎县部署了1.9万人的兵力，作为整个大军的右翼。
这1.9万人，由暂编第一步兵师和暂编第二旅构成。
之前，萨科伊就从暂编第一步兵师抽调了2个团的兵力南下。
现在，这个暂编第二旅又被全部抽调南下。
整个索达依坎县境境内，只剩下这个暂编第一步兵师约8500人的兵力。
而且，这8500人还不是部署在一起的，而是呈现品字形一线排开。
这送上门的肥肉，不免让阿成有了想法。
阿成吩咐道：“禄达，说说这个暂编第一步兵师师长——多维利的情况。”
郭禄达介绍道：“多维利的姐姐是印国防长——萨拉贡的三老婆，靠着这层姻亲关系，多维利得以在10来年的时间内，就从一名小兵晋升为少将师长。”
“由于背景过硬，这家伙难免有些高傲，一直看不起军中平民出身的军官。听说他在原来部队的时候，就跟上司、同僚的关系很糟糕。”
“这不，他一调来这边又跟萨科伊起了冲突，报纸上说他被萨科伊关了好几天禁闭，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从他带着三个团冲在最前面就能看出，这个人多少是有些急功近利的。也有可能，人家根本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
阿成基本有了决断，说道：“这次咱们不打游击战了，打一次歼灭战，就拿敌人这个暂编第一师前出的三个团做咱们的‘磨刀石’。”
捞彬、张祖辉、郭禄达三人，都有点震惊阿成的大手笔。
毕竟，之前同盟军在战场上还没有成建制歼灭过印国团级以上的正规军，这次还是同时对付三个。
敌人这3个团加上师部的直属兵力，也有5000人。
而同盟军能一次性集结的兵力，也不过6000多人而已。
以6000打5000，打败不难。
歼灭战，就难很多了。
毕竟，这个暂编第一步兵师的两翼还各有一个团的兵力。
阿成命令道：“通知2团，让他们大步后撤，吸引敌人前出部队继续深入腹地。”
“1团、3团、4团，除了留下少量兵力拖住正面之敌，各团主力立刻休息，然后利用夜间时间赶去与2团汇合。”
“我率领无人机大队和防空大队先一步出发，各部最迟要在凌晨3点赶到，没时间给他们休整，天一亮准时发动进攻。 ”
“捞彬，你们后勤部门沿途准备好补给点，多准备高热量的食物为战士们补充体力。”
下完命令后，捞彬和张祖辉立刻去执行，司令部警卫排也开始拔营。
......
下午6点多，阿成率领先头部队赶到了2团的临时驻地。
一见面，阿成就向张海林询问道：“敌人的情况怎么样？”
“多维利领着三个团一直紧咬着我们不放，他们刚选择在这里宿营，左翼的那个团距离师部约5公里，右翼那个团距离师部6公里。”张海林立刻在地图上标注出敌人三个部分的位置。
阿成交代道：“等天完全黑后，左翼、右翼各派出一个营，选择合适的地方构筑阻击阵地，务必要坚持到主力部队将敌人击溃。”
想要一次性全歼敌人三个团，难度确实有点大。
阿成的目标是正面将其击溃，再衔尾追杀。
能取得多大的成果，要取决于敌空军来援的时间。
按照敌人最近的航空基地来计算航程，印国空军赶过来的时间约为30分钟左右。
加上飞行员集结、武器挂载、地勤检查飞机等时间，留给同盟军的战斗时间最多一个半小时。
大国空军部队是24小时战备，15分钟内就能起飞一个编队的战机。
印国这种小国的空军，自然不能跟大国的空军相比了。
所以，同盟军务必要在一个半小时内结束战斗。
幸好，为了咬住2团的尾巴，多维利率领的这3个团都是轻步兵。
火炮肯定是没有，最多也就迫击炮。
2团专门往山沟、原始森林里面钻，多维利就是想带重装备也带不了。
他们右翼那个团，倒是配属了一个山炮营。
只可惜，多维利是没机会用上了。
这一次，阿成可是把库存的300多架武装无人机都给带来了。
第一波空中攻击，就要先瘫痪敌人的重火力和指挥部。
同时，阿成还让各团把所有迫击炮都带了过来。
再加上一部分库存，总数达到了460多门。
每一门火炮都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完一个基数的炮弹。
依靠密集的火力，大量杀伤敌人的有生力量。
一个基数的炮弹打完后，3个主力团踩着点从三面同时进攻。
最多，剩下的无人机继续提供空中火力支援。
看得出来，阿成对这一仗如此自信，就是依靠强大的火力输出。
同盟军累计花了10多亿美元，基本上没买什么大型武器装备。
购买的武器装备，也以手枪、步枪、轻机枪、迫击炮、手雷、RPG等便携式武器为主。
要不是没那么多人操作，阿成还能调出200门迫击炮的库存。
460多门迫击炮，也足够对面敌人尝一遍什么叫做“饱和攻击”了。
况且，同盟军每一个士兵都配了6-8枚手雷，近程火力并不弱。
凌晨0时到凌晨2点之间，另外三个团陆续到达。
特意利用夜间运动穿插，也是为了避免让敌人察觉己方的行动，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
没时间让士兵们休息，各部长官立刻指挥手下忙碌起来。
这炮击阵地，可得提前构筑好。
需要的炮弹，也要搬运到位。
另外，300多台无人机也要抓紧时间挂载武器。
打完这一仗，有的是时间休息。
第一千五百八十五章 击溃
早上5点50分，天边逐渐泛起鱼肚白。
这里靠近赤道，日出、日落都是6点左右。
阿成估摸了一下进攻所需的时间，命令道：“开始吧！”
传令兵立刻将命令通知到几个阵地上的无人机群。
不到片刻，311架武装无人机腾空而起，向两公里外的敌营飞去。
这311架武装无人机里面，有220架挂载的是小型航弹，剩下91架挂载的是机枪。
而且，采用的是数字化编组控制模式。
一名操作员就能通过控制终端操作20架无人机进行投弹，大大减少了对操作人员的需求。
不到2分钟，311架无人机就靠近敌人军营。
最先预警的，是军营中的几条警犬。
毕竟，300多架无人机发出的声音确实不小。
只不过，还没等执勤的军官决定是否拉响警报，无人机群就飞进了军营。
“敌军空袭！”凄厉的警报声在军营内响起。
只不过，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根本不可能让熟睡的士兵起来防备。
这些无人机攻击明确，直接朝帐篷和车辆投弹就是了。
440枚6公斤重的小型航弹，如同下饺子一样落下。
“轰隆”
“轰隆”
......
瞬间，无数火球在军营内腾起。
一个巨大的蘑菇云腾起，方圆百米内的帐篷、汽车、油桶全部被撕碎，三架无人机也被爆炸掀起的气浪轰碎。
看样子，这是刚好引爆了一辆运输迫击炮的弹药车。
一些没被航弹眷顾的帐篷，却被挂载机枪的无人机盯上。
不少敌军士兵还没冲出帐篷，就被无人机上的机枪射成了马蜂窝。
子弹毫无阻碍地穿过帐篷，将里面无数正在穿衣服的士兵打死。
当然了，3个团的兵力一起扎营，军营的范围自然不小。
这311架无人机对于这么大的军营来说，只能算是局部精准打击。
更加要命的，是462门迫击炮。
其实，在无人机操作员开始投弹的时候，同盟军炮兵就松开了手中的炮弹。
也就一秒左右，炮弹以接近290米/秒的初速度飞出。
短短2公里多一点的距离，炮弹几秒钟便至。
而且，航弹的爆炸声也很好地掩盖了迫击炮的声音。
密集的爆炸，再次在军营内腾起。
硝烟中，一名连长刚集结了70多名士兵，一发炮弹就在密集的队伍中爆炸。
瞬间，包括连长在内死伤了十多人。
有经验的士兵，立刻就地趴下躲避炮击。
那些没什么经验的新兵，还想找一个牢固的掩体躲避。
没跑两步，就被落下的炮弹撕碎。
60-80毫米左右的迫击炮，射速普遍能达到每分钟15-20发。
训练有数的炮手，甚至能做到每分钟25发。
阿成给炮兵的命令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打掉一个基数60发炮弹，没喊停就继续打。
不用管什么精度，炮弹打进敌人军营就行。
射击精度不够，那就靠数量来弥补。
于是，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内，同盟军就向敌人军营倾泻了2.8万发的炮弹。
要不是2团提前囤了3万发炮弹，其他三个团又带了上万发炮弹过来，还不一定够他们这么造。
说实话，印军从小兵到多维利这个师长，都没有见过这么密集的火力。
此刻，士兵们除了找个安全的地方趴下躲避，别无他法。
至于印军自己的炮兵，人员、装备、弹药都在炮击中损失惨重。
好不容易有几十门迫击炮组装起来了，火力上也无法跟对面抗衡。
再加上，同盟军的无人机再次挂载航弹返回战场，这几十门迫击炮很快就消耗殆尽。
一辆军用吉普车后面，多维利拿着步话机疯狂地吼叫：“告诉你们团长，以最快的速度赶来支援，要不然我毙了他。”
联系完那两个团，多维利又越级打给国-防部请求派出空军支援。
这家伙也不算笨，知道普拉沃没有权限调动空军部队，与其浪费时间逐层请求支援，还不如自己直接联系国-防部求援。
同盟军这边，副官报告道：“报告司令，炮兵已经打掉了8成的炮弹，步兵也运动到位。”
阿成看着远处的炮火，命令道：“步兵立即进攻，迫击炮每门最后打5发炮弹，然后前移支援步兵进攻。”
“是！”
很快，爆炸逐渐停止。
印军的军营，弥漫在一片硝烟中。
整个军营基本上被犁了一遍，到处是各种残肢断臂和被炸毁的装备物资。
为了取水方便，印国大军选择在河谷宿营。
不仅没有什么掩护，也没有事先挖掘掩体，这导致这三个团在刚才的炮击中损失惨重。
目测，人员伤亡近半。
此时，各种呻吟声和求救声此起彼伏。
两名印国士兵刚想救助一名被炸断腿的伤兵，就遭到了班长的训斥：“别管伤兵，敌人步兵攻过来了，立刻拿起武器战斗。”
这两名士兵也知道军营守不住的下场，立刻找好掩体准备战斗。
利用炮击的掩护，同盟军的步兵直接突击到了军营边缘。
隔着不到100米，双方密集交火。
“正前方有三个机枪火力点，火箭筒敲掉他们。”
试探出敌人的火力点后，同盟军立刻发射火箭弹招呼。
并且，剩下的200多台无人机再次挂载武器回来。
这种空地一体的攻击，立刻让印国的防线摇摇欲坠。
要不是多维利利将自己的警卫连当督战队使用，只怕印军早就崩溃了。
毕竟，他们刚刚才经历了恐怖的炮火打击，士气早就跌倒了低谷。
这会，敌人的火力依然如此猛烈，他们真的吃不消啊！
十多分钟后，随着同盟军的炮兵抵近支援，印军终于开始崩溃。
先是北面防线的印军开始逃跑，然后迅速蔓延到其他两面的士兵。
“不许退，给我顶住，援军马上就到了，谁再敢后退，我就毙了他......”
多维利带着十几名卫兵，拦住了几十名败兵。
这群败兵正如同丧家之犬呢，谁也没有理他。
“反了你们，给我开枪......”
眼看败兵们如此蔑视他师长的威严，多维利立刻命令卫兵开枪。
“哒哒哒......”
随着卫兵开枪，几名逃跑的败兵当场被打死。
后面的败兵一看这架势，也没有任由人家宰割，而是直接开枪反击。
逃兵和督战队，自己人打了起来。
本身，这个暂编第一师组建没多久。
多维利这个空降师长，过来也没多少天。
你别说威望了，很多普通士兵都不认识多维利这个师长。
正常情况还好，士兵还敬畏一下他师长的身份。
可由于突然遭到袭击，多维利根本没有来得及穿少将的军服，普通士兵以为他就是个中层军官。
现在是逃命的时候了，谁还管你是谁。
不知道谁开的枪，两发子弹正好击中多维利胸口。
多维利捂着伤口，不敢置信地倒下。
“师长？”
“师长？你不能死啊！”
“你们这群猪猡，你们开枪打死师长了。”
......
督战队的话，立刻让这群败兵明白自己闯了祸。
事已至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在一名排长的指示下，这群败兵又开枪将剩下几名卫兵打死。
维利身亡没多久，印军就开始全线崩溃。
所有印军都拼了老命，往没有敌人的东面逃跑。
那是阿成故意留下的口子，防止敌人困兽犹斗。
跟在屁股后面追杀，总比打阵地战划算多了。
阿成看了一下时间，从战斗开始到敌人崩溃只用了41分钟。
这个时间，比阿成预估的还要快。
这不是挖好防御工事的阵地战，而是毫无防备的野外突袭战。
并且，开战初期同盟军那恐怖的火力输出，不仅对敌人造成了大量人员伤亡，还毁掉了他们不少武器弹药。
再加上，同盟军的战斗力本身就比印军强。
各种有利因素叠加在一起，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击溃敌人。
剩下的，就是不断追杀扩大战果了。
现在战斗进行地这么顺利，阿成不免对左右翼那两个团也有点想法。
想到这里，阿成立刻命令道：“命令2团撤出战斗，3团抽调一个营配合2团行动，立刻咬住敌人左翼那个团，1团负责咬住右翼那个团，叮嘱两个团长注意防备敌机。”
“是！”
传令兵立刻将去通知。
姗姗来迟的印国空军，也不是什么作用没发挥。
在给1团造成了近百人的死伤后，成功掩护右翼那个团安全撤离。
左翼那个团就没那么幸运了，直接被同盟军优势兵力击溃。
这一战，同盟军以阵亡247人、轻重伤464人的代价歼敌超过5600人。
连多维利这个少将师长，也死于乱军中。
能够顺利逃脱的敌人，还不到3000人。
战斗结束没多久，同盟军就顺势占领了只有少量预备役防守的索达依坎县境。
这一下，直接打破了印国大军三面合围中的一面。
印国上下举国震动，这个自不必说了。
执掌大军没多久的普拉沃，也成为了民众口诛笔伐的对象。
而同盟军的胜利，也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华人参军。
虽说同盟军依然很弱小，但他们的强悍的战斗力不可避免引起了一些大国的关注。
第一千五百八十六章 官方的投资
会议室内，陈洛辛介绍道：“江先生、万女生，这位就是秦峰委员。”
江飞宇和万心娟明显一愣，很快便恭敬地向对方问好。
来之前，两人只知道是有领导要见他俩，但压根没想到要见他俩的领导级别这么高。
那也就意味着，今天这事不简单。
而且，江飞宇猜测多半跟远在加里曼丹岛的阿成有关。
更准确地说，应该是跟同盟军刚取得的胜利有关。
同盟军最近的战果，确实算得上非常辉煌了。
在港口炸沉印国一支海军分舰队，顺势占领了一省首府——三马达林。
然后，又在正面战场击溃敌人一个整编师。
歼敌上万不说，还拿到了自己急需的出海口。
歼敌大几千，吹成上万一点也不过分，都是宣传的需要嘛！
印国官方倒是第一时间澄清了，只损失了几千的兵力。
但他们师长挂了，师部直属人员也损失殆尽。
你说只损失几千，他们自己国民都不信的。
这会，趁着印国海上封锁出现漏洞以及军事调整，同盟军一方面抓紧时间利用索达依坎县的几个小港口将各种武器弹药、军用物资、生产设备源源不断运回老巢。
另一方面，则不断地招兵买马。
光是在三马达林的那支偏师，就在几天之内募得合格兵员一千多人。
越过封锁线去投靠同盟军的印、马两国华人青壮，更是几倍于这个数。
在初期敢来投靠同盟军的华人，基本上都是跟当地人仇深似海的人。
他们没什么后顾之忧，就剩下一条烂命。
为了报仇，敢拿命来赌。
而现在敢来为同盟军效力的华人，出现了越来越多有家室、有学识、有稳定工作的人。
同盟军接连不断的胜利，让越来越多的华人相信他们能成事，这种信任战胜了对战败被清算的害怕。
他们愿意搏一搏，为子孙后代打下一片由华人做主的热土。
这代表了人心，也代表了大势。
同盟军这冉冉上升的势头，很自然进入了一些大国的眼中。
扶持、打压、不理会——无非就这三个选择。
显然，官方选择了扶持。
秦峰道：“二位都是明白人，我也就不兜圈子了，这次请二位来商议的事情，确实跟同盟军有关。”
万心娟犹豫了一下，先表面自己的立场：“秦委员，实不相瞒。我虽然是孙国标的妻子，但是重大决策并不能替他做主。”
“更何况，我们两夫妻现在分割两地，连基本的通讯都多有不便。”
江飞宇没有出声，他只能算是阿成的义弟，更加不可能代替他做出什么承诺了，也就不用表态。
秦峰自然知道两人的顾虑是什么，宽慰道：“万女生过虑了，我今天请二位来，并非是想利用你们要挟同盟军做什么事。”
“恰恰相反，我们是想通过二位向孙国标先生和他代表的同盟军表达一定的善意。”
江飞宇问道：“不知道秦委员所说的善意，指的是什么？”
秦峰道：“我们通过自己的渠道了解到，孙先生派心腹去北边邻居那边购买了一些二手的生产设备。实不相瞒，这方面我们也可以提供一定的帮助。”
“而且，像这类设备不是有了就能用起来的，厂房的选址、设备安装、配套电力供给、工人培训......方方面面都需要有经验的人来指导。”
万心娟内心不由得一喜，但她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所以，万心娟得先问清楚：“秦委员，不知道同盟军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秦峰道：“看样子，万女士还是没有对我们完全信任，这我也能理解。”
“其实，你大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待问题，同盟军所处的地盘周围都是老米的军事基地，我们就是想让同盟军办什么事情，他们也使不上多大的力气。”
“如果硬要说有什么条件的话，那就是希望在孙先生领导下的同盟军可以将那边的华人拧成一股绳，继续传承我们华人的文化。”
秦峰这么一说，江飞宇就懂了。
哪怕同盟军投靠了老米，但只要他们在那边秉承自己的文化传统，对大陆来说也是有益的。
因为，弘扬的是整个华人的文化和价值观。
至少，现在印国那边的土着提起华人，愤恨中还带了点畏惧。
而且，官方投入的资源也不多。
如果发现同盟军不值得赞助，随时可以掐断这种帮助。
江飞宇问道：“秦委员，咱们这样支持同盟军，不担心授人以柄吗？比如，老米和印国拿这个事来做文章？”
秦峰笑道：“众所周知，我国的军工体系是在北边邻居的帮助下建立起来的，战略仓库里面封存了很多‘苏式’风格的生产线，只要将设备铭牌抹去，谁知道这些设备是哪个国家生产的？”
“至于指导专家，这个就更加好说了，同盟军旗下都是华人面孔，多出几个生面孔一点也不稀奇。”
好吧，人家早就想好怎么把自己摘出来。
万心娟感谢道：“秦委员，我会将官方的善意转告给成哥，但最终决定权在他手上，我也不敢打包票。我仅代表我自己，感谢官方为同盟军提供的帮助。”
“这个是自然。”秦峰也不急，他知道同盟军拒绝不了这送上门的好处。
只要万心娟和两个孩子还在国内，这笔投资就不会亏。
就算同盟军迫于形势投靠老米，也肯定是脚踏两条船。
等离开后，万心娟问道：“飞宇，今天这事你怎么看？”
江飞宇道：“目前来看是好事，以后怎么样以后再说吧！咱们得先帮同盟军撑过这几年才能谈以后。”
万心娟兴奋道：“那我马上把这个好消息通知成哥，确定接受资助后，让他们尽快安排装船。”
江飞宇微微点头，也在思考还能在哪些方面帮助同盟军。
一介商人，却要资助军阀开疆立国。
有时候想想，江飞宇都觉得有点荒诞。
加里曼丹岛那边，阿成收到消息后笑道：“这是好事，证明我们有值得投资的资格了。”
阿成交代道：“禄达，等接到对方资助的设备和专家后，想办法通过隐秘的渠道将消息透露给老米大马的情报部门。”
郭禄达疑惑问道：“司令，您这是啥操作？”
阿成提醒道：“你要打开思路，老米知道大陆那边资助我们了，他们会是什么反应？”
捞彬道：“扼杀我们......不对，是先拉拢我们。”
郭禄达也醒悟过来了，阿成这是要“两头吃”。
第一千五百八十七章 圈粉一个行业
1月14日，米国落山鸡。
作为西海岸第一大城市和港口，落山鸡一直是老米与大陆的贸易“桥头堡”。
每天，都有无数来自大陆的商品在这里卸船。
再通过陆路运往内陆城市，或更换船只继续转港运输。
据大陆官方统计的数据，大陆约一半的出口产品是通过落山鸡港进入米国市场的。
港口提货区，一个30多岁的白人男子跟港口管理员吵了起来。
男人叫怀特，是一家中型贸易公司的外贸跟单员。
他的主要工作，就是根据商品的到港情况，拿着采购单来港口核对到货商品的数量、规格、质量是否一致。
他只负责检查，运输是司机的活。
怀特跟管理员吵起来的原因很简单，集装箱有撞击过的痕迹。
那痕迹，一看就是吊装集装箱的时候从空中掉落造成的。
怀特已经查看过了，里面的商品有不少破损。
这个赔偿的责任，得港口来承担。
但是，港口管理员死活不肯承认，把责任推卸到了海运过程，以及发货港装船这两个环节。
管理员的小算盘很明确，反正这批商品买了航运险，让怀特联系保险公司赔偿。
这个钱，港口肯定不可能出。
当怀特提出要查看装卸的监控视频时，管理员更是耍赖表示那个区域的监控坏了。
反正没有证据，你爱咋咋地。
怀特无奈，只能先联系保险公司来勘损，然后回公司向老板汇报情况。
因为这批货物是内陆某个大客户定的，交货时间还非常的赶，让大洋对岸的厂家重新发货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果然，那个脾气暴躁的老板把火气都撒在了怀特身上。
“你这个蠢货，还不赶紧把损毁商品的数量清算出来，然后联系大陆的厂家紧急发货！”
怀特为难道：“BOss，大陆那边跟我们有十四个小时的时差，这个时候对方那边正好是晚上，人家早就下班了。”
“我不管，这批货是卡迪娜公司定的，他们的订单对我们公司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吗？”
“你现在立刻联系上大陆的厂家，让他们的员工连夜给我发货，别走海运了，直接走空运，运输费用我们出。”
“立刻，马上给我去落实，要是耽搁了，我炒你鱿鱼......”
怀特骂骂咧咧地回到自己的工位，即使心里在不痛快也得按照老话的命令执行。
因为，他真的需要这份工作。
虽说老板脾气差了点，但工资待遇还可以。
怀特有三个孩子要养活，他可不像年轻人那样冲动。
他可不想失去工作，然后靠领政府的救济金生活，那样无疑让他的孩子在学校抬不起头。
中年男人的痛，在哪里都一样。
很快，怀特就倒找了厂家程老板的手机号码。
这个点，打固话肯定没用，只能打移动电话才能联系上对方。
程老板倒是很好说话，表示可以连夜安排员工按照采购清单发国际航空快运。
于是，怀特连忙通过电子邮箱把采购清单发了过去。
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了。
对方要找电脑登陆，才能查收邮件。
过了半个小时，程老板才回复一份邮件表示已经在发货了。
怀特赶紧又打电话过去，请对方把商品出库、封装情况拍几张照发过来。
这样做，一方面是给老板看，另一方面是留存证据。
鬼知道发航空件会不会又出现运输破损的情况，免得出现问题又是各个环节扯皮。
另外，怀特还请对方随时汇报一下发货的进度。
这个要求，让程老板有些不情愿。
用数码相机或者手机拍好照片后，还得找电脑导出来才能发邮件，贼麻烦。
至于时不时给你汇报发货进度，不仅麻烦，还费钱。
这年头打跨国电话不是一般的贵，拨打和接听都要收费的。
就为了你这一单生意，话费都划不来。
等怀特挂断电话，同事查理凑过来推荐道：“怀特，我建议你跟你的客户都下载这款FF软件，拨打网络电话和发送信息都不需要额外的通讯费用，只消耗网络流量。”
“而且，使用手机拍照就可以直接把照片发给对方，完全不用再导入电脑用邮件发送，非常的方便。”
怀特问道：“你从哪里下载的应用？靠谱吗？”
查理兴致勃勃介绍道：“我之前在异性的秘密上认识了一个非常奈斯的炮-友，她最近被派去法兰西出差了，这款通讯软件就是她推荐给我的。”
“我已经用了一段时间了，非常的好用。不仅同城可以拨打网络电话，各个国家和地区都可以拨打，只要手机连接互联网就可以。”
“最关键的是，这款软件可以支持39种主流语言之间的在线互译，完全就是为外贸行业从业者配备的利器，你值得拥有。”
39种主流语言之间的互译功能，这倒是吸引了怀特的兴趣。
他做外贸跟单的，最头疼的就是跟不同国家供应商打交道时候的语言不通。
像刚才大陆那个程老板，对方是老板才能用英语跟他无障碍交流，普通员工就不行了。
人家程老板为什么不太乐意给他汇报发货的进度，那不是变相拉着老板一起加夜班吗？
如果这款软件真的这么好用，那怀特完全可以跟对方的员工沟通了。
怀着期待的心情，怀特下载了软件。
添加查理好友后，怀特简单体验了一下软件功能。
用了一下，怀特发现这款软件还真是好用。
不仅可以处理文字、图片和视频信息，发能送地理位置，以及拨打语音、视频电话。
查看对方是否已阅的功能，是真让怀特喜欢。
而且，还可以设置自动回复语。
这样即使下班了，软件也可以自动回复客户。
最重要的是，真的支持不同语言之间的互译。
虽然语义翻译过来有点失真，但主要意思没错就行了。
于是，怀特立马把这款软件推荐给了他的所有供货商联系人。
那位程老板，自然是第一个试用的对象。
安装好程序后，程老板忍不住嘀咕道：“咦，这软件的功能和界面怎么跟飞信这么像？”
飞宇集团的海外版飞信（FF），首先在外贸从业者中大规模圈粉。
第一千五百八十八章 饯行会
帝都国家机关干部培训宾馆，一场由外宣办主办、飞宇集团承办的饯行动员会正在举行。
出席的艺术工作者不仅有国家歌舞团、东方歌舞团这样国家级艺术表演团队，也有郑市歌舞剧院、帝都民族歌舞团、民间艺术团队的表演者。
会场内，一个舞蹈演员小声问道：“杨主任，咱们这次去扭约表演不是公派出国演出吗？怎么承办单位是飞宇集团啊？”
“陆老师，这你这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吧？”
“怎么说？我之前光顾着排列节目，确实没打听过内情。”
“这次公派演出的组织单位确实是外宣办，但真正掏钱的人是飞宇集团，咱们来回的机票费、出国期间的食宿费、出国演出费可都是人家飞宇集团出的钱，你不会现在才知道吧？”
“原来大金主是飞宇集团呀！难怪这次的演出费给得这么高，我还以为上头转性了呢！”
“你小声点，就你刚才这话，完全可以给你扣个‘思想错误’的帽子。”
“不是我市侩，艺术表演者也要养家糊口啊！光靠那点死工资，别说在帝都立足了，连生存下去都困难。”
“好了，这个话题打住。”
......
会场右边中部区域，落座的是郑市歌舞剧院的表演代表团。
这边的成员，清一色的年轻女孩。
女孩们的好奇心，就有点不一样了。
“姐妹们，我听说一会飞宇集团的老板——江飞宇会亲自来给我们饯行呢！”
“紫妗，你这消息可靠吗？从哪里听来的？”
“放心，消息绝对可靠，我刚才听到会场工作人员说要重新打印桌牌，飞宇集团的参会代表换成了江飞宇本人。”
“那咱们一会能不能让他给签个名，他可是我的偶像啊！”
“柳艳，我都不好意思点破你，啥偶像？他不是你最想嫁的对象吗？”
“小瑜，你瞎说什么呢？”
“有啥不好意思的！咱们豫省好不容易出这么个杰出人才，不仅年少多金，还是个爱国商人。你上外面打听一下，全国想嫁给他的女孩估计能从这里排到老家呢！”
“就是，他要是愿意，我都想给他做个小的。”
“飘飘，你还真不害臊！”
“多矫情啊，这年头不都这样嘛？那可是首富，全国最有钱的男人，我不信你们没想法。”
越聊越离谱了，带队的黄红燕教授赶紧制止了她们：“你们都给我打住，这里是帝都，不是老家那个小地方，出门在外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慑于黄红燕平时的威严，女孩们赶紧闭嘴。
又过了十多分钟，江飞宇和一群外宣办的领导谈笑风生地走入会场。
外宣办这边出席的最高领导，是专门分管综合性对外交流活动的副主任——耿英杰。
别看人家的职务名称是副主任，但外宣办是妥妥的正部机单位。
也就是说，耿英杰是副部级领导。
这个级别的领导亲自来，飞宇集团这边只能江飞宇亲自来才够格。
这种官方组织的会议，流程基本上都那样。
主持人介绍出席领导/来宾的身份，然后就是领导挨个发言。
然后是领导与表演团体亲切交谈，少不了握手和一番鼓励。
最后还有一个晚宴，那才真叫饯行。
自然，官媒肯定是必不可少的。
这会，轮到江飞宇代表飞宇集团发言。
“很多人可能很奇怪，说对外文化宣传是国家的工作，飞宇集团出钱、出力掺和这事的目的是什么呢？”
江飞宇一开口，就抛出了一个令人好奇答案的问题。
你别说，连耿英杰都好奇答案是什么。
“我说一个亲身经历的例子，前几年我出国，在国外的一些高级餐厅用餐，大堂经理对亚裔中的小日子和南韩人会特别热情，遇到大陆人都是一副很嫌弃的表情。”
“我也是从那时候起得知，外国人对我们大陆人的印象普遍不好，他们把我们当成不懂礼貌、不讲卫生的野蛮人。甚至有些外国人会诧异问道，你们大陆人不是都留着鞭子吗？”
“听到这话，我相信在座很多人心里都会不舒服，我当时的心情也跟你们一样。明明我来自一个有着5000年文化传承的礼仪之邦，凭什么要被人用那种眼神看待？”
“后来我得知，西方民众对我们产生那种的印象，那是因为西方媒体近百年来都在别有用心地摸黑我们。”
“别惊讶，很多西方民众也如同井底之蛙一样，他们没来过大陆，基本上媒体说什么就信什么，这不怪他们......”
“你现在再去外国街头随便采访，他们能准确地说出我们有万里长城，我们成功举办了奥运会，我们是这个星球上三个能实现载人航天的国家之一......”
“我们在全球建了了320多家孔子学院，数以千万计的外国人在学习汉语......这些成果，都要归功于我们外宣部门的努力付出。”
江飞宇话音落下，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此刻，耿英杰对江飞宇是越来越满意了。
出钱、出力支持他们外宣工作就算了，在这种场合发言还不忘了“拍马屁”。
难怪这个年轻人这么招各部委领导的喜欢，不仅会做生意，更加会做人了。
等掌声落下，江飞宇继续说道：“老话说得好：吃水不忘挖井人。正是因为有外宣部门的付出，我们现在去国外做生意，经商环境都变好了。作为一家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我们飞宇集团不能只享受好处，一点责任都不承担。”
“所以，我这次特地邀请诸位艺术工作者站上扭约的国际大舞台，用我们的文化底蕴征服那帮老外，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早在一千多年前，我们在艺术上的造诣就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
“啪啪啪......”
现场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
这次的掌声，足足持续了一分钟之久。
正式流程结束后，江飞宇来到郑市歌舞剧院代表团这边探望。
黄红燕热切问道：“江先生，我听飞宇集团的工作人员说，《唐宫夜宴》的剧本是您亲自写的？”
“确实是我写的，咱们豫省自古便是中原文化的发源地，唐不仅有长安，还有洛阳，我们也算是唐文化的继承者，所以我才选了《唐宫夜宴》这个题材。大家彩排的视频我看过了，我相信你们的演出一定能惊艳整个扭约。”
所有女孩都激动地鼓起掌。
节目好不好，她们作为表演者有基本的判断。
就怕节目理念太超前了，外国人欣赏不来。
毕竟，她们都来自小地方，最多只是在省台演出过。
而同行那几个国字头的表演代表团，都有外国演出的经历，人家无疑更懂外国人喜欢欣赏什么。
现在有了江飞宇的鼓励，她们也更加有把握了。
第一千五百八十九章 血缘纽带
南方地区，习惯把腊月二十四称之为“小年”。
祭灶、扫尘、吃灶糖......都是这一天的传统年俗。
此刻，杭城李墨白家。
屋内，张少兰腿上打着石膏，拄着拐杖指挥全家人忙着忙那。
“老李，你再去把依依和姑爷的房间打扫一遍，注意别弄乱里面物品的摆放位置，一会阳阳和姑爷就到了，别连感觉的床休息都没有。”
李墨白劝道：“少兰，你腿骨折坐着就行了，房间我能打扫好，不用你操心。”
张少兰习惯性数落起自己男人：“什么不用我操心？昨天你打扫房间的时候就把相册的位置放错了，什么事都要我提醒你。”
李墨白小声辩解了一句：“这不是年纪大了，记性变差了吗！”
自从李婉依去世后，李墨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老。
50来岁的人，看起来比60多岁的人还老一些。
张少兰嫌弃道：“就你记性变差，怎么没见我记性变差？别废话了，赶紧去收拾。”
李墨白也不争辩，默默进房间打扫。
两夫妻生活了几十年，他早就找准了跟张少兰的相处之道。
最有效的办法，只要从张少兰的视线内离开，她自然就不会继续逼叨了。
随着李墨白进入房间，张少兰又把注意力放在了养女李婉柔身上：“小柔，晚饭的菜都备好了吗？”
李婉柔系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事无巨细地汇报：“主菜都已经弄好，放在蒸笼里热着，几个小炒的菜也备好，就等5点准时烧锅炒菜，水果也早就洗好，还有给阳阳准备的各种糕点零食都装盘了......”
富养了几年，李婉柔倒是出落得更加亭亭玉立了。
论如何跟张少兰相处，李婉柔也总结出了适合自己的经验：只要严格按照张少兰的要求做事就行了。
张少兰就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女，大大小小的事都要遵照她的意思来。
只要你顺着她的意思来，她就不会在你身上找茬。
如果是普通的家庭成员，那肯定受不了。
完全没有自己的人格和自由，谁受得了？
但李婉柔是养女，她先天就在这个家里低人一等。
至少，张少兰给她的物质条件不差。
她得先活下去，再谈人格和自由。
张少兰满意道：“还是小柔你做事我放心，不像你爸那德行，没有一件事能让我不操心。”
李婉柔劝道：“妈，您先坐着吧，这样有助于养伤，有什么事吩咐我做就行了，爸毕竟年纪大了。”
在李婉柔的劝说下，张少兰顺从地坐下来。
同一时间，江飞宇的专机刚落地杭城机场。
往年，逢年过节都是李墨白、张少兰去帝都看望外孙。
今年，因为张少兰不小心摔一跤——腿骨折了，来不了。
加上好多年没来杭城了，江飞宇便在过年前抽空带孩子来看望一下外公、外婆。
对于这个大儿子，江飞宇是充满亏欠的。
之前因为两夫妻忙事业，基本上都是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带他。
江飞宇再娶沈君兰后，李墨白和张少兰也不方便经常去看外孙。
这孩子能得到的疼爱，无形中少了一半。
虽说沈君兰对江飞宇和李婉依的孩子视如己出，但毕竟不是亲妈。
与其让这孩子别扭地适应沈君兰娘家人，还不如让孩子维持与亲外公、外婆的亲情。
血缘关系，先天就是一种稳固的情感纽带。
“爸爸，我们这次可以在外公、外婆家住几天？”4岁多的阳阳，已经能够熟练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想法。
江飞宇搂着儿子，问道：“你想住几天？”
孩子竖起7个手指头：“一周，可以吗？”
江飞宇耐心解释道：“还有5天就要过年了，我们还要在年三十前赶回去，还要顺道回老家祭拜你妈妈，时间上来不及哦！”
今年没有年29，距离过年确实只剩下5天。
“那我们这次可以在外公、外婆家住多少天？”
“不算今天，还有两天。”
“才两天啊，这么短？”孩子明显有些失望。
江飞宇哄道：“这次时间有点赶，我们下次来再住久一点，好不好？”
“爸爸，每次说‘下次’都是骗人的，我再也不相信你了！”孩子明显有些生气。
江飞宇有些内疚，但还是哄道：“你小妈肚子里的弟弟快要出生了，咱们要在家里守着才能第一时间看到弟弟生出来，对不对......”
提到沈君兰肚子里的弟弟，阳阳终于不再纠结父亲经常“爽约”的事了。
好吧，沈君兰的预产期是2月上旬，差不多是元宵节那会。
对于有钱人来说，想提前知道孩子的性别那完全不叫事。
“爸爸，弟弟是怎么从小妈肚子里生出来的？”
想了片刻，江飞宇才含糊道：“这个问题对你来说太深奥了，等你长大了，爸爸再告诉你，好不好？”
“我们班王楚兰说，小孩子是从洞洞里屙出来的，可许朵朵说是破开肚子拿出来的。爸爸，她们到达谁说的是真的？”
江飞宇明显愣了一下，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幼儿园的小朋友会知道这种奇怪的知识。
半个小时后，江飞宇带着孩子来到前岳父母家。
刚进屋，老两口就对孩子宝贝得不行。
又是抱，又是亲。
里里外外检查一遍，确认孩子没有受欺负、个子又长高了，这才放心地松开手。
孩子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猪存钱罐，递到了张少兰手里：“外婆，这是我给你的。”
张少兰稀罕道：“阳阳，为什么把这个存钱罐送给外婆？”
孩子天真道：“爸爸说外婆的腿摔伤了，这里面都是我存下来的钱，我拿给外婆治病。”
听到这话，张少兰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江飞宇介绍道：“孩子知道外婆腿受伤后，非说要拿存钱罐里的钱给外婆治病，我想着也是孩子的一份心意，应该让二老知道。”
张少兰搂着孩子，欣慰道：“阳阳真孝顺，外婆有钱看病，不能用你小孩子的钱。”
孩子坚持道：“外婆，你不要客气，我家里还有一个存钱罐，这个是给你的，你不收下，我下次就不来看你了。”
“好好好，外婆收下，我家阳阳最孝顺了，知道疼外婆了。”
李墨白也有些哽咽，他在这孩子身上看到了女儿的影子。
第一千五百九十章 老马破防了
江飞宇陪李墨白来到阳台，两人唠起了家常。
“听你爸说，你媳妇快要生了？”
江飞宇不知道李墨白是何意，但还是诚实道：“嗯，预产期差不多是元宵节那会。”
李墨白惋惜道：“可惜我姑娘福薄，没能陪你走到最后。”
江飞宇心中的愧疚感立马涌上心头：“岳父，您别这么说，是我害了依依，也是我背叛了我们之间的山盟海誓，再娶了新媳妇......”
李墨白抬手打断了他，坦诚道：“从你还愿意叫我一声‘岳父’，就证明依依没嫁错你，依依的死我们谁也不想看到，你也不要把责任拦在自己身上了。”
“你还这么年轻，再娶新媳妇是必然的，这个我能理解。之前你岳母得了‘臆症’，说了很多伤人的话，你也别往心里去。”
“我跟你唠叨这么多废话，只是希望你能多带阳阳回来看看我们二老。毕竟，我跟你岳母都老了，也没法像以前一样经常长途跋涉去看阳阳了。”
失独的痛苦，只有独生子女家庭才能体会。
李婉依没了之后，李墨白和张少兰唯一的精神寄托就剩下阳阳这个外孙了。
这一点，从刚才张少兰见到阳阳的开心程度就能看出来了。
哪怕两人领养了李婉柔，但她替代不了李婉依的位置。
对于现在的老两口来说，钱什么的早就是身外之物，也只有亲情能给予一点心理上的慰藉。
看着越发苍老的李墨白，江飞宇安慰道：“岳父，你放心，我今后每年都会抽出空带阳阳回来看你们的。”
得到这句话，李墨白瞬间老泪纵横：“飞宇，谢谢！”
“岳父，您别这么说，这是我应该做的。”让李墨白和张少兰能安度晚年，这也是江飞宇对李婉依的承诺。
整理好情绪，李墨白就去厨房帮忙，江飞宇则心情复杂地回到他跟李婉依的房间。
房间内的摆设，跟3年前一模一样。
墙上、书桌、梳妆柜，随处可见两人结婚照的相框。
衣柜里，都是李婉依和江飞宇曾经穿过的衣服。
包括两人用过的床上用品，李墨白和张少兰也没丢。
拉开右边的书桌抽屉，江飞宇从里面翻出一沓照片。
前面几张，都是李婉依不同年龄段的照片。
后面大部分，都是两人在一起后的合照。
从第一次宿舍联谊，一直到两人结婚、有了孩子。
不知不觉，江飞宇的眼眶湿润了。
他多么希望，一切还能重来。
“铃铃铃......”
突如其来的电话声，打断了江飞宇的回忆。
看着手机上老马的来电显示，江飞宇犹豫了一会，还是接通了电话。
“你来杭城了？”老马第一句话，就让江飞宇无所遁形。
“嗯，你怎么知道？”江飞宇也好奇。
“我刚出差回来，刚才在机场看到了你那架涂了比翼鸟的专机，我一猜就是你来杭城了。”
江飞宇要是晚点到，两人说不定能在机场碰到。
江飞宇道：“快过年了，带孩子回来看看他外公和外婆。”
老马询问道：“要不要出来喝一杯？”
还没等江飞宇回复，老马又补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很想跟你聊聊天。”
江飞宇本不想去的，但听出了老马语气中的落寞，拒绝的话也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江飞宇提了要求：“就我们两个，我要晚上8点以后才有空。”
“成，那就约晚上8点半，我先订房间，一会把地址发给你。”老马愉快地挂断了电话。
......
晚上8点多，江飞宇在私房菜馆的包厢内见到了老马。
老马热情招呼道：“来，坐，想吃什么菜，喝什么酒自己点。”
“你突然对我这么热情，我心里很没底。”江飞宇看着老马，不明白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老马给江飞宇倒了一杯茶，开玩笑道：“怎么，还担心我在酒菜里面给你下毒不成？”
江飞宇道：“下毒那倒不至于，就怕你表面上说请我吃饭，背地里又在想什么招阴对付我。”
老马道：“看来，我今天要是不说出个缘由来，你肯定不会吃这顿饭了。”
“也罢，我先提前给你透露一下，我们阿理又一次融资成功，这次共融资40.2亿美元，基本上谈妥了，过完年就能签约，算是又一次成功续命吧！”
老马调侃道：“怎么样，听了我这个消息，你作何感想？”
“哦！”江飞宇的反应很平静。
老马不乐意了：“你这种反应，多少显得对我有些不尊重吧！再怎么说，咱们两家也斗了这么多年，我不至于连成为你对手的资格都没有吧？”
“不是你说今晚就叙旧，不谈工作的吗？”
“那你多少给点反应，以示尊重吧！”
为了避免老马继续逼逼叨叨，江飞宇随便扯了个问题：“这是第几次融资了？”
老马做了个九的手势：“第九次了！”
江飞宇看着老马的表情，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我说句实话，你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悦，我要是没猜错，你为了这次融资出卖了不少底线吧？”
老马的脸色，直接僵在了当场。
老马是何许人，很快就恢复了表情，自嘲道：“你看，我就说你懂我吧！”
江飞宇不解道：“你的逻辑也很奇怪，在别人那里受了委屈，你找我这个老对手来寻求安慰了？”
“我这是找你寻求安慰吗？我这是想恶心一下你，结果你一句话就戳穿了我的外强中干。”
“靠！”
老马情绪突然上来，骂了一句粗口。
看样子，飞宇集团搞的集五福和发红包活动，给了老马不小的压力。
你别说阿理了，整个同行圈都对飞宇集团羡慕嫉妒恨呢！
估计都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飞宇集团总能想出这种王炸般的推广手段，而自家策划部门想出来的点子就跟一坨屎一样？
江飞宇一点也不恼，替老马把茶杯满上，不忘了继续在伤口上撒盐：“你的处境，我大概也能理解，但咱们私交归私交，该下狠手的时候，我肯定不会手软。”
看吧，这就是江飞宇横行霸道这么多年的基本操守。
第一千五百九十一章 无奈
酒过三巡，老马继续诉说着心中的苦闷。
“我不像你，你在公司里拥有绝对的控制权，不用看其他股东的脸色行事。我不一样，我现在只能一条道走到黑，要么成功上市，要么那帮投资人把我弄死死，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江飞宇也知道，老马说的确实是实情。
投资这个东西，本来就有投资失败的风险。
如果放在普通的公司上，投资人也能坦然接受投资失败。
但阿理的情况却不一样，他们已经融资9次了。
一般公司在C轮、D轮之后还不能上市，基本上就可以判断没什么前途了。
那么，阿理为什么能融资9次？
无外乎入坑的投资人不甘心失败，觉得这家公司还能“抢救一下”。
他们要么自己继续下注，要么利用资源交换让其他投资人下注。
不可否认，老马这个“掌舵人”肯定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你也可以理解为，老马一直给他们灌输一个念头：下一把一定能翻盘。
输一把，人家最多当自己的眼光不行。
可你一直蛊惑别人在一个地方“栽跟头”，你认为别人会放过你吗？
这年头，花几万就能雇凶杀人。
只要他们愿意，搞死个商人就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
“我能理解你，但不代表我能认同你的做法，说难听点，咱俩现在的立场不一样。”江飞宇知道说出这话等同于要跟老马绝交，但他还是得说。
与其表面上维持着朋友的关系背后算计，还不将交情断个干净。
现在这样处着，江飞宇觉得别扭。
老马讽刺道：“说到个人的立场，我一直认为老弟你从来没有拎清楚过自己的立场。”
江飞宇争锋相对：“恰恰相反，我认为自己的立场很正确，难道要像你一样，沦为外国资本的马前卒，连自己是哪国人都不知道了？”
“哈哈哈......”老马突然大笑起来。
“不好意思，我差点忘了......爱国是老弟你身上最大的标签，一想到这一茬，我就忍不住想笑......”
江飞宇也是有脾气的，放下筷子静静地看着老马“表演”。
笑了一会，老马认真问道：“我问你，怎样才算是爱国？上面要什么我就给什么，这才叫爱国吗？”
没等江飞宇回答，老马自问自答：“如果老弟你真的那么爱国，何不把公司的股份都捐给国家？反正以你现在挣到的钱几辈子也花不完，你何必削尖脑袋去结交权贵，甚至娶了一个有军方背景的老婆呢？”
“说到底，你也只是打着‘爱国’的旗号去经营自己的商业帝国而已。我说得再难听点，你也在害怕，至于你在害怕什么，还用我说出来吗？”
江飞宇闷不做声自饮了一杯，他无法反驳老马说的话。
自古商人在权势面前，也不过是一盘菜而已。
老马继续说道：“我为什么说你拎不清自己的立场？说到底，我们已经晋升成为另外一个群体了，我们跟那些每天睁开眼就为了一日三餐奔波的人不一样了。”
“对于那些在底层挣扎求生的人来说，咱们这些商人和掌权的都属于剥削阶级，谁也高尚不到哪里去。既然都干着敲骨吸髓的事，何必还要分什么阵营？”
“在我看来，阶级不同比国籍不同更加可怕。普通人理解不了，难道老弟你也理解不了这么浅显的道理吗？”
江飞宇忽然发笑，感叹道：“你别说，我差点让你给绕进去了，老马你的口才我算是领教了，难怪那些投资人肯一如既往地信任你。来，我敬你一杯......”
虽然不清楚老马今晚约自己出来的目的是什么，但江飞宇坚信一点：甭管他说什么，别信他的鬼话就行。
虚张声势、卖惨、苦口婆心说理......
能用的手段都使了，但江飞宇就是油盐不进。
此刻，老马也有些泄气。
尴尬地和江飞宇碰了一杯，老马主动将话题扯到了花边新闻上。
......
第二天，江飞宇拿着手下反馈过来的情报，拨通了周国海的电话。
阿理融资到40.2亿美元这事，江飞宇还是有所忌惮的。
回来后，江飞宇就在想阿理可能砸钱的领域。
虽说电商是阿理的基本盘，但经过这么多年的血拼补贴，用户早就学乖了。
单纯靠补贴，已经很难留住用户了。
盘了一圈，江飞宇判断对方发力的领域最可能应该是互联网金融。
对于如今的阿理，这是见效最快的领域。
这不，手下调查到老马这几天在帝都的行踪也印证了这点。
所以，江飞宇打算找周国海请教一下政策上有什么变动。
虽说周国海已经退休了，但人家又被返聘回来发挥余热。
要论金融系统里面的风吹草动，他肯定很清楚。
“昨天，总长主持的例行经济会议上，三位经济领域的高级专家联名提交了一份方案建议书，里面的核心内容就是扶持中小微企业的发展，主要举措有一条是鼓励多种融资渠道的健全发展，降低企业的融资成本......”
“说得直白一点，就是降低互联网金融的准入门槛，为这些中小微企业提供发展所需的资金，你也知道按照银行的贷款标准，这些中小微企业很难贷到钱......”
“里面对经济的促进作用进行了一番估算，数据还是很漂亮的，总长对这个方案很感兴趣，已经安排专人进行论证了，我估计方案通过的可行性非常大.......”
江飞宇问道：“那三位专家的名字，方便告诉我吗？”
周国海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名字告诉了江飞宇。
“我知道了，谢谢！”
挂断电话，江飞宇心里大概知道老马昨晚的用意了。
虽然没有证据，但江飞宇能肯定那份《降低互联网金融准入门槛》的方案跟老马脱不了干系。
老马应该还没那么大的能量，多半是他背后的“金主”使了力。
老马这家，果然奸诈。
刚拿到充足的“弹药”和大势，还故意装可怜迷惑自己！
或许，这家伙也有炫耀的成分。
拿到了一手“好牌”，内心的得意无法述说，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
就算知道了老马的底牌，江飞宇也无可奈何。
江飞宇是过来人，他很清楚未来5年互联网金融是如何野蛮生长的。
只要把平台搭建起来，就可以凭借高利率回报疯狂捞钱。
最终吞下苦果的，只有那些贪心的民众。
大势所趋，江飞宇也阻止不了。
第一千五百九十二章 三角关系
1月19日，农历腊月二十六。
这天上午10点左右，扭约机场旅客出口休息处，杜琳菲、苏语棠两人正在跟一个30岁左右的男人聊天。
此人叫彦思凯，是大陆驻扭约总领事馆的二等秘书。
受总领事馆的委派，与飞宇集团的人一起来接机。
接机的对象，自然是文艺汇演代表团的人了。
这次带队前来的人，是外宣办一名副处级干部——杨海清。
按照对等的原则，总领事馆这边也要派出身份对等的人来接机。
这个活，就落到了彦思凯身上。
看得出来，彦思凯跟杜琳菲聊得很投缘。
两人从国际政治到西方古典文学，都能聊出一大堆观点。
后来，苏语棠干脆借口去上厕所，把空间留给了两人。
杜琳菲又抛出一个问题：“月初，米国发布的《维持米国全球领导地位：21世纪国防的优先任务》报告中，首次将大陆列为头号假想敌，并表示将用‘海空军与大陆抗衡’，外界普遍认为两国可能会走向军事对峙，就像以前的米苏争霸时代，不知道彦秘书有什么指教吗？”
彦思凯谦虚道：“指教不敢当，我就说说我个人的见解，你参考一下。”
“请指教！”杜琳菲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对方。
“咱们得先明确一点，那份《维持米国全球领导地位：21世纪国防的优先任务》的新军事战略报告，不过是老米军方炮制的又一个威胁论，主要目的还是为了说服国会增加军费开支。”
“至于我国取代毛熊国成为老米的第一假想敌，不过是因为他们鼓吹毛熊威胁论已经基本上没有市场，再加上我国已经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经济上有成为他们头号敌人的资格而已......”
作为总领事馆的二等秘书，彦思凯基本的政治视野还是有。
这番话，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杜琳菲反驳道：“老米军方炮制大陆威胁论，主要目的或许是为了扩大军费开支，但这种威胁无疑会加剧两国之间的仇视和对立，我担心长久以往难免走向军事对峙，一旦某个地方差枪走火，很有可能演变成战争。
彦思凯宽慰道：“其实你大可不必忧心，老米军方只有在战争时期才会拥有绝对的权利，和平时期那帮政客就会给他们系上无数的枷锁。”
“就算军方想打，那帮政客也会极力阻止的。这一点，从两国政府正在商议增持米国国债就能看出来了......”
增持国债，映射出两国之间的贸易额在不断增大，贸易差额需要通过增持国债来做出平衡。
那些政治小白的担忧：要警惕老米以兜售国债的名义借我们的钱花，然后在发生战争后赖账。
这种隐患，你以为官方看不到吗？
其实，通过一组数据就能知道为什么官方不担忧了。
按照去年的数据，大陆在米国的资产高达一万多亿美元，而米国在大陆的资产接近2万亿美元。
所以，咱们完全不用担心老米赖账。
就算老米军方和政客都发疯了，那些在大陆持有大量资产的有钱人也不会答应。
这些有钱人，才是真正主宰这个国家秩序的人。
就算老米想搞我们，也会有一个双边关系逐步恶化的过程。
先是产业转移，然后是逐步撤资，最后是撤侨。
别忘了，大陆号称“世界工厂”。
这个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老米很多民生类的物资，高污染的初级工业产品，可都是由我们进行加工生产。
起码要将他们工业闭环里面由我们参与的环节，转移到其他第三世界国家吧！
“按照我的预估，未来2-3年，两国帮交依然是正常化的趋势，甚至两国在经济、科技、文化等领域的合作还能再创新高......”彦思凯为自己的发言进行了收尾。
杜琳菲由衷赞道：“非常精彩和有深度的观点，听了彦秘书你的这一席话，我真是受益匪浅。”
彦思凯自谦道：“杜总谬赞了，其实我的很多论断都是内参的结论，我作为外交人员有着职务上的便利，这种政治层面的信息掌握得比你们多一些而已。”
一个总领事馆的工作人员走过来，打断了两人的聊天。
“彦秘书，杜总，航班落地了。”
两人也不好再聊了，走向旅客出口处。
苏语棠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小声问道：“怎么样，这个彦秘书还不错吧？”
杜琳菲审视着苏语棠，质问道：“什么还不错？我还没问你呢！你刚才跑去哪里了？上个厕所要这么久吗？”
“上什么厕所，还不是怕成为你俩的‘电灯泡’，我自己找了个借口消失而已，你还没说对彦秘书的印象怎么样呢！”苏语棠一脸八卦相。
“相貌不错、学识渊博、温文尔雅，以他这个年纪能担任二等秘书，也算是前途远大了，你要是喜欢他，我可以帮忙撮合。”杜琳菲知道苏语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就是因为矜持才故意这么说的。
苏语棠数落道：“咱俩姐妹这么多年，我还不至于从你的嘴里夺食。再说了，那个彦秘书眼里可只有你。”
见杜琳菲没出声，苏语棠邀功道：“你俩聊天那会，我可是偷偷跟那个小柳打听过了，这个彦秘书结过一次婚，但因为聚少离多又离婚了，最关键的是，他和前妻没孩子。 ”
杜琳菲黯然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并非感情的空窗期。”
苏语棠劝道：“不是我想说你，可你跟张哲盛这种不清不楚的男女关系还要保持到什么时候？这种三角关系，你不觉得累吗？”
戴安岚并非不知道张哲盛和杜琳菲的关系，但她却出于某些原因选择了沉默。
毕竟，她是张哲盛公开承认的女友。
而且，现在张哲盛常年在大陆工作，他和戴安岚在一起的时间更长。
也就张哲盛回来米国的时候，两人才会偶尔偷个腥。
实际上，杜琳菲也并非只有张哲盛这个“运动伴侣”。
两人这种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更像是一种互不干涉的炮友关系。
苏语棠叹息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自己的未来了，哪怕你不想结婚，也不应该这样作践自己吧！”
“你给我点时间，我会认真考虑清楚的。”头一次，杜琳菲没有回避这个问题。
或者，她也在这种三角关系中感觉到累了。
第一千五百九十三章 不识货
“你们看，那栋楼好高呀！”
“哇，真的好高！”
“这楼得有好几百米高吧？”
......
大巴车上，女孩们叽叽喳喳地讨论个不停，看到什么都觉得新奇。
杜琳菲介绍道：“那一栋就是帝国大厦，目前是扭约的最高建筑，建于上世纪30年代，总共103层，高381米，这也是世界上第一栋超过100层的建筑。”
本来世贸中心是扭约第一高楼的，不过已经毁于“狗妖妖”事件中。
虽说已经重建，但是目前还没封顶呢！
有人问道：“杜总，咱们现在所在的区域就是扭约的市中心了吧？”
杜琳菲耐心解答：“咱们现在位于曼哈顿区，这里是扭约的中心区，占全市总面积的70%，着名的百老汇、华-尔街、帝国大厦、中央公园、联-国总部、大都会歌剧院等名胜都集中在这边，等文艺汇演结束，大家可以抽空在周边逛逛......”
本来只是一句无心的话，却不想戳到了某些人的神经。
坐在大巴车前面的杨海清小声向下属交代道：“陆平，一会到酒店后，你再向所有人宣贯一次，在回国之前，表演团的人都不能私自离开酒店。无论因公、因私外出，都要向我报备。”
“好的，杨主任！”
幸好杜琳菲坐在大巴车的中部，这才没听到这话。
交代完下属，杨海清用解释的口吻向彦思凯说道：“这边的诱惑太多了，一来担心她们接触多了无法安心排练，二来也怕他们私自外出会碰到什么危险。”
还有一个原因，杨海清不好明说。
这年头，不少人借着因公出差、受邀表演的名义来到米国，转头就把个人护照撕了。
他们是宁愿在这边成为黑户，也不愿意回去。
如果出现这种借机偷渡的情况，杨海清作为带队人绝对要担责任的。
如果是以旅游的名义申请签证来这边，那是需要缴纳一笔不菲的保证金。
你如果不回去，保证金就没收了。
彦思凯理解杨海清的顾虑，说道：“还是杨主任你想得周到。”
“没办法，肩上的责任重啊！”杨海清打起了官腔。
十多分钟后，大巴车到达下塔的格林乔治酒店。
表演团所有人的一日三餐，都是在酒店用餐。
排练需要的场地，也跟酒店协调好了。
除了一辆大巴车和司机，杜琳菲还留了一辆小轿车。
完全可以说，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等众人安顿好，杜琳菲找到杨海清告辞：“杨主任，我和语棠还有点事，我们就先走了。有事您联系我或者司机小李，我已经跟大都会歌剧院那边确认好，明晚开始就可以利用夜间进行实地彩排。”
杨海清感谢道：“有劳杜总、苏总了。”
“您客气了，再见！”
“杨主任客气了。”
“再见！”
杨海清交代了下属几句，也坐上了彦思凯的车。
因公出差到这边，总要拜访一下总领事馆的领导。
况且，杨海清也要了解一下那天来的宾客都有什么人。
......
同一时间，加州的山景城，一场收购谈判正在进行。
收购方，是目前全球互联网巨头——谷歌。
被收购方，则是小有名气的互联网公司——WhatsApp。
因为双方的总部都在这边，这次谈判由谷歌的CEO——拉里·佩奇亲自带队。
去年，埃里克正式卸任CEO的职务，由拉里·佩奇这位创始人接过担子。
而WhatsApp的谈判代表，主要以两位创始人杨·库姆、布莱恩·艾克顿为主。
拉里·佩奇询问道：“对于我方给出的收购方案，二位考虑得怎么样了？”
布莱恩·艾克顿有些犹豫，杨·库姆却态度鲜明地拒绝：“拉里先生，贵方给出的收购价格实在太低了，达不到我们的预期。”
拉里·佩奇劝道：“库姆，作为一家成立还不到3年、员工也就50多人的创业型公司，我给出3.27亿美元，外加部分谷歌股票的配额，这个价格已经不低了，人要知足！”
WhatsApp成立于2009年2月，还有一个月才满3年。
杨·库姆丝毫不退让：“公司成立时间和员工数量从来不是估价的标准，还是要看用户数据和发展前景，我觉得WhatsApp的价值被严重低估了。”
拉里·佩奇辩驳道：“WhatsApp的注册用户勉强到8000万，月活用户稍微高些，达到了百分之70以上。你们应该找风投机构评估过，知道我给的这个价格绝对很有诚意了。”
杨·库姆依然拒绝：“拉里先生，贵方的开价确实低了，我们WhatsApp成立时间不长，但用户增加速度绝对足够亮眼，这也是贵方想收购我们的原因......”
杨·库姆的态度很明确：他不反对卖公司，但价格达不到他的预期。
拉里·佩奇思考了一下，询问道：“说说你们的条件吧，我酌情考虑一下。”
杨·库姆也不客气，直接开价：“我们的条件主要有两个：第一，收购价格提高到10亿美元；第二，保留我们两个现有职务，有效期3年以上。”
拉里·佩奇明显面露不悦。
第二个条件还好，只要两人听话，可以保留职务。
可价格提升到10亿美元，就有点难以接受了。
不是谷歌拿不出这10亿美元，而是值不值的问题。
本来估价3亿多的公司，最后以10亿成交，那董事会该如何看待拉里·佩奇的能力？
显然，拉里·佩奇明显认为杨·库姆在把他们谷歌当冤大头宰！
拉里·佩奇朝布莱恩·艾克顿问道：“布莱恩，你的决定呢？”
出于对合伙人的信任，布莱恩·艾克顿歉意道：“拉里先生，我们是一个整体，库姆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那好吧，看来今天是打扰了，如果二位改变主意，随时可以联系我。”拉里·佩奇直接终止了谈判。
两人客气地将拉里·佩奇等人送出了公司。
回到车上，拉里·佩奇向助手交代道：“你回去联系一下飞宇集团北米负责人，就说我们谷歌可以为他们海外飞信的推广提供一些助力。”
助手问道：“先生，您是想通过扶持同类竞品来打压对方？”
拉里·佩奇反问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助手立刻道：“是，我回去立刻办这事。”
拉里·佩奇绝对想不到，他错失了一个什么样机会。
上一世，仅仅只过了一年多，Facebook就以190亿美元将WhatsApp收入囊中。
一年多的时间，价格暴涨了19倍。
到底不是专门搞社交的，不识货啊！
第一千五百九十四章 物超所值
1月20日，沙巴卡吉尔酒店某房间内。
孙逸祺急切问道：“何塞先生，这次是什么重要情报，还需要我亲自过来交易？”
何塞倒了一杯红酒给孙逸祺，安抚道：“孙，在透露情报的内容之前，请允许我先介绍一下这次情报的价格。”
孙逸祺无奈道：“好吧！”
何塞专门把他喊过来当面交易，显然这次交易的金额必然很大。
没办法，同盟军的情报部门弱小的可怜，跟CIA这种世界顶尖的情报组织没法比。
虽说何塞的要价很高，但每次提供的情报都真实可靠。
仅仅这一点，就让阿成无法拒绝。
何塞笑盈盈道：“我这次提供的情报，要价是1.2亿美元。而且，需要你们先支付6000万美元做定金，我才能介绍情报的内容。”
饶是来孙逸祺做好了对方狮子大开口的准备，也被这个价格给吓到了。
孙逸祺迟疑几秒，委婉提醒道：“何塞先生，你应该知道1.2亿美元是什么概念，什么样的情报能值这么多钱？”
何塞胸有成竹道：“当然是关乎你们同盟军生死存亡的情报了，你不会认为你们同盟军不值这个价吧？”
“你大可以放心，我保证这份情报值这个价。咱们也合作这么多次了，你完全可以相信我的信誉。”
何塞的人品确实不怎么样，但他对金钱的信仰绝对值得信任。
孙逸祺为难道：“我没法决定，需要请示一下我们司令。”
“当然可以，请自便。”孙逸祺的反应在何塞的预料之中。
这么大一笔交易，孙逸祺根本不可能做主。
孙逸祺走出房间，找地方打卫星电话。
20多分钟后，孙逸祺回到房间，转述了阿成的意思：“我们司令同意跟你交易，但他需要你保证情报真的值这个价，而不是为了钱糊弄他。否则，他会跟何塞先生好好算这笔账。”
何塞对孙逸祺的威胁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对交易很有把握。
孙逸祺又打了个电话，对面很快就把6000万美元转到了何塞提供的账户上。
确认资金到账，何塞介绍起了自己的情报：“再过两天，就是你们华人的传统节日——除夕，印国打算趁着这个时候调集大军偷袭你们的老巢，并对你们的司令——孙国标执行斩首战术。”
孙逸祺质疑道：“何塞先生，我相信印国可能会利用这个华人的传统节日偷袭我们，但要说对我们司令进行斩首，未免太不把我们外围部队放在眼里了吧！”
“而且，他们想要执行斩首任务，至少得掌握我们司令的行踪吧？”
阿成这个司令的行踪，一般是根据作战指挥的需要而变化。
虽说大部分时候在老巢，但也经常在各个团之间移动巡视。
知道他行踪的人也不少，至少军部直属警卫连、通讯班、机要员等人是知道的。
但这些人能被挑选成为军部直属人员，本身就值得信任。
何塞肯定道：“印国如何掌握你们司令的行踪，这个我不清楚，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的是，印国已经制定了详细的作战计划。”
“他们会先出动大军拖住你们外围的部队，然后利用空降兵突袭你们的老巢，我手上就有他们的作战计划，只要你们支付剩下的尾款，你就可以把作战计划拿走。”
孙逸祺犹豫了一下，询问道：“我能问一下，像作战计划这么机密的东西，你是如何拿的？”
孙逸祺这样问，也是想侧面确认一下情报的真实性。
何塞心里很清楚，如果不能打消对方的顾虑，6000万美元的尾款是很难收到的。
但要说出情报获取的途径，无疑会暴露CIA安插在印军内的眼线。
何塞权衡了一下得失，最终还是选择出卖国家的利益。
“之前你们打垮了印国的暂编第一步兵师，他们又从后方抽调部队填补了兵力空缺，其中有一个团长是我们CIA的情报员，以他的级别已经可以接触到这份作战计划了。”
“请稍等，我去请示一下我们司令。”这个情报很重要，孙逸祺立刻出去请示。
阿成那边得知具体情况后，几乎没有犹豫就让万心娟支付了尾款。
实话实说，何塞提供的这份情报确实值这个价。
虽说知道了敌人的打算后，要破坏掉他们的斩首行动很容易。
但是，阿成依然愿意花6000万美元买印军详细的作战计划。
有一个成语，叫做将计就计。
没错，阿成心中已经有了新的计划。
如果阿成心中的计划能顺利实施，花的1.2亿美元将会物超所值。
很快，随着双方的交易结束，孙逸祺拿着印军的详细作战计划快速离去。
......
同盟军老巢这边，郭禄达正在向阿成汇报审讯结果：“据常瓦隆交代，印国情报部门派人潜入沙巴绑架了他的家人，他不得已当了叛徒......”
得知印军要对自己执行斩首战术后，阿成立刻意识到自己这边有人当了叛徒。
能够随时掌握阿成行踪的人，无非军部那150多人的直属部队。
这不，阿成抽调人手对这150多人进行了突击检查，果然从警卫连2排长常瓦隆的行军袋中搜出了信号发射器。
阿成问道：“常瓦隆一直在军中，印国情报部门是怎么联系上他的？”
郭禄达介绍道：“我们上了大刑，他才供出同伙的名字，一个印国情报人员伪装成从沙巴过来投军的华人同胞，信号发射器和家人被抓的信息都是对方提供的。”
阿成吩咐道：“你们情报科秘密排查一遍，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郭禄达立马应下，并询问道：“司令，要不要通知新兵营那边抓人？毕竟，常瓦隆消失不见了，对方肯定会起疑心。”
新兵营日常是在老巢这边训练，难免会跟警卫连有所接触。
阿成摇头道：“不抓，要留着对方放长线钓大鱼，这两天我会带着军部到前线视察，防止对方发现常瓦隆失踪这事。”
谁也不知道，印军在同盟军里面安插了多少情报人员。
这个时候动手，绝对会打草惊蛇。
阿成转头向捞彬交代道：“通知下去，今天这事的知情人要严守口风。”
捞彬道：“我已经交代过了，谁要是敢泄露，军法从事。”
阿成看着地图上的敌我双方态势，目光热切道：“仗打了这么久，改变战局的时机终于等到了。”
捞彬和郭禄达都露出欣喜的表情。
显然，两人已经知道了阿成的计划。
第一千五百九十五章 数据喜人
时间，很快就来到除夕这天。
从上午开始，江家就在准备年夜饭了。
哪怕家里佣人不少，孙小梅还是喜欢亲自操办家人的年夜饭。
一来，是闲不住。
作为从农村出来的人，她的很多生活习性还没改变。
二来，自从沈君兰怀孕后，孙小梅便化身为家里的膳食总管。
只因为某一次，沈君兰在青菜里面吃到菜虫导致的反胃。
从那之后，沈君兰吃的每一样食物不仅要最新鲜的，清洗和烹饪过程也必须经孙小梅的手。
否则，根本不敢往沈君兰的嘴里送。
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江飞宇邀请了万心娟一家三口来家里过年。
所以，这会屋内有些闹腾。
三个小孩聚在一起打闹，想不闹腾都难。
房间内，江飞宇正在帮沈君兰擦润肤霜。
孕晚期后，沈君兰弯腰、下蹲都很困难，很多生活上的事情都需要旁人照顾。
特别是给身体涂润肤霜这事，只能江飞宇这个枕边人代劳了。
没办法，北方冬季都是用暖气，室内可不是一般的干燥。
更何况，孕妇的皮肤又异常的敏感和脆弱。
感受着肚里宝宝又在乱踢，沈君兰抚摸着肚子安抚道：“宝宝呀！今天可是除夕，你可别挑这个时候出来，我可不想大过年全家人去医院陪你。”
预产期只是个大概的出生日期预估，准确率还不到百分之50，一般都是提前几天或者延后几天。
从昨天开始，沈君兰明显感觉胎动越来越频繁了。
医生检查的结果，说是不规律宫缩。
要么是情绪紧张导致，要么是过度疲劳导致。
家里这么多人照顾，沈君兰自然不可能是疲劳，只能是情绪紧张了。
生第一胎，对每一个孕妇都如同鬼门关走了一趟。
沈君兰情绪紧张，也情有可原。
江飞宇在妻子的额头亲了一下，安慰道：“你要是担心，咱们就剖腹产。”
沈君兰摇头拒绝：“我还是想试一下自然分娩，剖腹产是最后的选择。”
大量临床医学证明，顺产比剖腹产更好。
首先，顺产的孩子经过产道的挤压,血液中含有的免疫球蛋白等会比剖宫产的孩子高。
免疫球蛋白能提高宝宝的抗感染能力，可以认为这样生出来的孩子更健康。
也有另外一种论调，说顺产的孩子头部经过挤压会更聪明。
但是，这种说法并没有充分的科学依据。
其次，顺产对于母亲来说，恢复期更短。
同时，顺产还可以减少手术风险和并发症的发生。
最后，医学上普遍认为顺产更加符合人体的生理结构和生育机能。
女性身体在生育过程中具有自我调节和自我恢复的能力，顺产可以更好地利用这种自然的机制。
这也是为什么女人生头胎基本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生第二胎就容易很多。
本来应该第一关积累的经验，你走捷径通关了。
等到第二次的时候，通关的难度会更大。
因为，孕妇的身体机能肯定是第一次的好。
当然了，也不是什么人都适合顺产。
那些有难产风险的孕妇，医生会推荐剖腹产。
比如：盆骨太小、体质弱、患有发症或者其他一些疾病......
沈君兰就属于中间值，医生让家属自己决定哪种生产方式。
这种情况就有点吃亏，万一顺产没能生出来，还得转剖腹产。
相当于，两种方式的痛都承受了一遍。
作为母亲，总是希望生出来的孩子是最好的。
所以，沈君兰坚持选择顺产。
既然沈君兰坚持，江飞宇只能尊重妻子的选择。
沈君兰问道：“我刚才听到你跟娟姐神神秘秘地聊你义兄，他那边碰到什么困难吗？”
“倒不是碰到什么困难，而是同盟军今天会有一场改变格局的大战，娟姐有点担心而已。”沈君兰是自己的发妻，江飞宇还是信得过的。
沈君兰感叹道：“如果能早个几十年，我相信你义兄肯定能在那边建立一个华人当家做主的国家，但在世界格局如此稳固的21世纪，实在太难了。”
作为外交部门的翻译人才，沈君兰的国际视野还是不错的。
她并非是不看好阿成，而是知道阿成干这事的风险有多大。
江飞宇希冀道：“尽人事，听天命吧！我这个义兄不仅能力是上上之选，运气也是非同一般，我们能做的，只有尽最大力量支持他。”
也不知道是因为上辈子阿成的才华被埋没了，还是因为这辈子碰到江飞宇后转运了。
以阿成一直以来表现出来的运道，说不定还真能逆天而为。
连江飞宇自己都没发觉，他现在对阿成也产生了一股盲目的信任。
搀扶沈君兰下楼后，江飞宇又回到书房关注起了工作上的事。
今晚可是飞宇集团5+1亿红包开奖的日子，江飞宇对活动情况还是很关心的。
截止到昨天的数据，集五福活动开始后，支付bao共新增了7892.36万新用户。
这让支付bao的总用户数量，一举达到了1.92亿。
达到2亿这个门槛，估计也就一两个月的时间。
除了新增用户，活动带来的其他价值也无法估量。
最值得一提的，就是支付bao的日均交易额。
在活动之前，支付bao的日均交易额也不过47亿人民币左右。
最近这两周的日均交易额，已经超过了264亿。
毫不夸张地说，星海金融光是靠着提现手续费都能日进斗金。
而飞宇集团又是星海金融最大的股东，支付bao带来的增幅大半要被飞宇集团收入囊中。
与支付bao相比，飞信的新增用户少一些，只带来了3708.72万的新增。
但是，飞信原本就有2.44亿用户。
这一相加，飞信的总用户量也达到了2.81亿。
最直观的表现，体现在了股价上。
最近几周，飞宇集团的股价都处于小幅上涨的态势。
市值从活动开始前的1438.41亿美元，涨到了现在的1734.73亿美元。
哪怕飞宇集团在给股东分红方面一直很“抠搜”，但公司的业绩数据一直在往上涨，股价想不涨都难。
那些散户才想着多分红套现，机构股东无所谓。
反正，他们持有的股票价值一直在上涨。
回过头来看，公司市值增幅了接近300亿美元，而飞宇集团付出的直接成本才6亿人民币。
就算加上推广成本、服务器资源成本，整体成本也不过十多亿而已。
一个好的创意，真的能起到四两拨千斤的作用。
最关键的是，这个套路明年还能玩。
虽说效果肯定没有第一年好，但适当增加一下活动的总金额，还是能吸引不少用户入坑的。
第一千五百九十六章 行动开始
当东半球的华人都在热热闹闹迎新年时，同盟军这边同样陷入了过节的欢乐中。
由于正处于交战中，阿成没法给士兵们放假。
但让后勤部门给士兵们准备一顿丰盛的年夜饭，这还是没有问题的。
军部直属新兵营内，营长曹阿金正在四处检查卫生工作。
“你们动作麻利点，一会司令就要过来慰问了，赶紧给我把卫生搞好。”
“你们几个，把这堆杂物清理掉。”
“一连长，厕所安排人打扫了吗？”
“还没呢！”
“那还不赶紧去。”
“我这就安排人去打扫。”
......
自从偷袭三马达林得手后，同盟军又陆续招收了5000多人的华人青壮。
这么多新兵加入，老巢这边肯定安置不下。
阿成干脆把人手分给了4个主力团，让他们自己抽调人手训练新兵。
阿成的态度很明确：等这些新兵训练出来后，直接编入4个主力团。
到时候，4个主力团直接升级为4个主力旅。
在升官扩编的诱惑下，哪怕前线还在跟印军打仗，各个团还是积极抽调老兵负责训练新兵。
老巢这边也分到了一个新兵营，主要是从军部警卫连抽调人手负责训练。
按照同盟军现在的新兵培训流程：先把完全没有经验的新人集中训练一个月，再将他们打散分入各班、排。
以老带新打上一两仗，基本上就能出师了。
由于训练条件有限，加上时刻面临敌人的进攻，同盟军的新兵都是速成的。
这种速成的兵，不可避免拖累了整支部队的战斗力。
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以前在大马的时候，阿成都是把手下当成特种兵来练的。
而且，是日以继夜地练。
士兵只要没有任务和特殊原因，就得参加军事训练。
那训练强度，甩印军好几条街。
这些老班底的军事素养就不用说了，绝对各个都是精锐。
这也是阿成能靠着几百名老兵，迅速在印国这边做大、做强的原因。
有几百名老兵作为部队骨干，完全可以快速编练出一支数千人的大军。
这也是同盟军从几百人扩编到几千人，依然能保持良好战斗力的原因。
但当同盟军的部队扩张到上万人后，合格的基层军官就有点不够用了。
没有条件慢慢培训，阿成只能选择通过实战来筛选。
能从战场上活下来的人，要么是适应能力强的人，要么是运气极好的人。
这样筛选出来的人，就是阿成想要的人。
最近，同盟军前线的伤亡越来越大，就是这个原因。
好在，同盟军以往的战绩足够辉煌。
同时，同盟军也一直没吃过大的败仗。
再加上印国军队也算不上什么强军，这种隐患被暂时掩盖了下来。
这一仗过后，阿成可是下定决心好好训练部队一段时间。
兵在精，不在多。
而且，以同盟军的地盘和人口基数，暂时也不适合养太多的部队。
粮食和武器弹药，都是限制的因素。
等这一仗结束，大马那边也不可能继续开放通道给同盟军走私军用物资了。
只要人家不傻，就不可能培养一个比旧敌更加强大的邻居。
手上握有一万精锐的部队，也足够同盟军进退自如了。
一个士兵跑过来，着急地冲曹阿金喊道：“营长，司令已经到军营门口了。”
“啥，司令人到了？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曹阿金不敢怠慢，立刻小跑去迎接。
等曹阿金离开后，一个新兵看着曹阿金离开的方向神色复杂。
同伴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兴奋问道：“阿道，等会就能见到司令了，有没有很期待？”
叫阿道的士兵敷衍道：“是有点期待。”
“听说司令练得一身铜皮铁骨，一掌就能劈断碗口粗的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在底层士兵的心目中，阿成的形象无疑被美化了。
对于本地华人来说，阿成绝对是他们心目中敬爱的大英雄。
这几百年来，只有他一个人敢在这片土地上扛起保护华人的大旗。
而且，还干得有声有色。
这声“英雄”，阿成当之无愧。
营区厨房这边，曹阿金正陪着阿成检查年夜饭的准备情况。
简单看了一下，阿成吩咐道：“食物还不错，正好我还没吃晚饭，就在你们这里蹭个饭吧！”
曹阿金恭维道：“司令您能在我们这里用餐，是我们的荣幸。”
阿成一挥手，警卫们就将带来的慰问品搬下车。
应季水果、巧克力、奶糖、口香糖、香烟、纸巾、牙膏、牙刷、肥皂......
由于生活物资供应跟不上，很多士兵上大厕还是用树叶解决。
你别说，这些简单的生活用品还真是必需品。
曹阿金也识趣，立刻让下属去通知士兵们集合。
司令亲自来慰问，总要让士兵们感受一下这种关怀。
......
莫干望这边，普拉沃激动道：“太好了，这个家伙终究还是回到老巢了。”
除了常瓦隆这颗棋子，印国情报部门还在同盟军里面安插了3名特工。
其中两名特工，被分配到了前线不同的团。
留在老巢新兵营的，只剩下一名代号叫“鼹鼠”的特工。
这两天，阿成的行踪一直飘忽不定，可让印国围剿大军这边愁坏了。
现在，目标终于回到了老巢，他们的计划也可以实施了。
普拉沃朝哈维托扬命令道：“天已经开始黑了，立刻通知空军那边，让他们可以开始行动了。”
“另外，通令各地面部队，等空军进攻后，立刻给我咬住同盟军部署在前线的部队，不用顾忌伤亡，务必要把他们的主力部队拖住。”
“是！”哈维托扬立刻将命令传达下去。
位于加里曼丹岛南部的空军基地，随着指挥官一声令下，首批伞降兵开始登上运输机。
这次为了顺利绞杀阿成，印国从全军抽调了947名拥有丰富伞降经验的精锐组成突击队。
由于运输机不足以一次性运这么多人，他们只能分两批空投。
他们的计划，倒是环环相扣。
先是战斗机进行一轮地面轰炸，然后是前线的地面部队发起进攻。
这两步的目的，都是为了掩护突击队伞降。
到时候，突击队会在同盟军老巢周边三个秘密地点伞降。
等突击队悄悄靠近同盟军老巢后，空军为这次计划抽调的12架战斗机和16架轰炸机将全体出动。
根据信号器的位置指引，进行地毯式轰炸。
等轰炸结束后，就是突击队入场围剿残敌。
他们已经打探清楚了，同盟军老巢就一个警卫连和一个新兵营。
真正有战斗力的，也就警卫连那百来号人。
在空军的精准轰炸下，估计敌人早就伤亡惨重了。
对上突击队上千号精锐，敌人必然无所遁形。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印军还抽调了1个擅长丛林作战的加强团。
这个加强团会在地面部队发起进攻后秘密进行穿插，就是为了支援突击队的行动。
在印国看来，只要能杀掉阿成，同盟军必然会土崩瓦解。
不得不说，他们的计划还不错。
只可惜，还是被人钻了空子。
第一千五百九十七章 斩首行动
当阿成的警卫从新兵营揪出那名印国的特工后，营长曹阿金立刻跪在地上请罪：“司令，我有罪，因为我管理上的疏忽，这才让间谍混入了部队中。”
阿成知道新兵营里有间谍，却没有通知曹阿金这个营长。
此刻，曹阿金不免担心阿成怀疑他是共犯！
阿成将曹阿金扶起来，宽慰道：“你也是跟了我六年的老人了，你的秉性我是了解的，你作战是很勇猛，但是心里藏不住事。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没有事先通知你，就是怕你演不好露馅了。”
听了阿成这话，曹阿金这才放心站起来。
看这样子，阿成是需要这个间谍传递假消息，这才没有告诉他实情。
阿成命令道：“将你们营的人撤退到周围的树林里隐蔽，营房内的灯光不要关。”
“是，司令！”敬了个礼，曹阿金立刻去执行。
捞彬走过来，兴奋汇报道：“司令，前线全面交火了。”
看样子，敌军还没有意识到同盟军已经洞悉了他们的计划，依然按照预先的作战计划执行。
阿成满意道：“传令下去，按计划行事吧！”
印国妄想通过地面部队拖住同盟军前线的部队，然后通过空降兵对阿成进行斩首。
为了保证对阿成的斩首成功，印国这次可是把前线全部兵力都用上了。
阿成从对方的作战计划中，看到了敌军一个明显的破绽。
那就是印军设立在莫干望的指挥部，防守兵力非常的空虚，只有一个撤下来轮换的步兵团。
受到敌方作战计划的启发，阿成也制定了一个相似的作战方案：那就是将计就计，偷袭印军的指挥部。
只要将印军的指挥部给端了，他们前线大军必然会陷入群龙无首的境地。
到时候，同盟军就可以根据他们的部署情况，集中所有力量吃掉某个方向的敌军。
从而，真正打破现在的对峙僵局。
而这个计划的执行人，就落到了伍莲婷身上。
同盟军占领索达依坎县后，得以暂时打通与伍莲婷偏师的海上连接通道。
伍莲婷利用时间差，通过海路将招募的两千多青壮送回了老巢。
而她自己则带着原来的部队，继续在印国后方打游击。
两天前，伍莲婷就按照阿成的指示留下小股部队在山里拖住敌军，自己率领500多名战士秘密运动到了距离莫干望南面不到10公里的地方。
现在，只要再创造一个合适的条件，伍莲婷就可以对印军指挥部进行斩首作战。
而这个合适的条件，由阿成帮她创造。
阿成秘密从4个主力团抽调了700人的精锐组成了一个加强营，由一个叫高立的营长率领。
这个加强营已经利用两国的走私通道，秘密运动到了莫干望西面12公里的地方。
只要他们将拱卫印军指挥部那个步兵团大部分兵力吸引过来，就能为伍莲婷所部创造一击必杀的机会。
其实两个“拳头”，都可以承担一击必杀的任务。
阿成有意把这个最大的战功留给伍莲婷，就是为了抬高她在同盟军中的地位。
有了战功，阿成才好顺理成章地给她加担子。
现在的同盟军，已经越来越正规化了。
人事的升迁，已经不能完全按照阿成的喜好来了。
按照战功来晋升，才是最公平的标准。
对于准备来偷袭的印军突击队，阿成同样准备了一份大礼。
足足有46具萨姆-16便携式防空导弹，以及22门高射炮组成的伏击阵地。
打战斗机都好使，更别说是速度更慢的运输机了。
只要印国空降兵敢来，绝对有来无回。
同一时间，由5架CN295运输机和6架CN235运输机组成的空中运输编队，快速掠过印国东加丹行省上空。
担任护航任务的，是两架苏-30战斗机。
C-295是由西-班牙卡萨(CASA)公司研制的一款多用途军用中型涡轮螺旋桨运输机，一次可以运输70名携带单兵装备的士兵。
印国总共采购了8架，3架因为故障问题等待原厂提供零件维修，只有5架能正常执飞。
而CN-235则是西-班牙航空制造公司和印国飞机工业有限公司于上世纪80年代联合研制的一款双发涡轮螺旋桨支线运输机，一次可以运输50名携带单兵装备的士兵。
只不过，CN-235早在1992年就停产了。
印国空军累计采购了70多架CN-235，经过这么多年的损耗，现在还能正常起飞的就这6架了。
印国空军的拨款历来就少，吃不了采购回扣，那就只能吃维修资金了。
这也导致空军账面上有14架CN-235能飞，但实际数据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为了糊弄过去，空军部门的说辞是为了配合突击队进行频繁的空降训练，大批运输机出现故障。
这是产自上世纪80年代的老爷机，故障多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人家突击队成员又不傻，你自始至终就派了几架运输机过来训练，你好意思说是突击队用坏了你们的飞机？
当普拉沃得知突击队要分两批空降后，更是直接打电话到国-防部投诉空军拖后腿。
只不过，这种成年旧账牵连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哪里是这么好调查的。
好在，第一轮也能空降650名士兵。
如果轰炸效果好，说不定靠这650名士兵就能完成斩首任务，而不用等第二批士兵空降了。
只能说，想法很美好。
一架C-295运输机内，副机长冲着带队的空降兵中校营长提醒道：“中校，还有3分钟到达第一个跳伞地点，请你们做好跳伞的准备。”
营长做了个“OK”的手势，转头吩咐机仓内的手下最后一遍检查装备和降落伞。
这些士兵中，跳伞经验最少的人都跳了几十次，倒是不用长官面面俱到提醒。
领航机的机长，发布了最新的指令：“我是领航机，即将到达目标空域，飞行高度下降到900米。”
跳伞的最佳高度，一般为800-1000米。
太低了，留给士兵反应的时间太短，危险性过高。
太高也不行，因为高空低温、缺氧环境很容易让士兵晕厥。
同时，滞空时间太长也容易偏离跳伞地点。
第一千五百九十八章 果子熟透了
地面上，同盟军早就埋伏到位。
为了对付印国来袭的敌机，阿成不仅集结了军部警卫连、新兵营，还从1团抽调了2个连的老兵。
总兵力，差不多有900人。
哪怕不算新兵营，光是老兵也有接近380人。
以同盟军埋伏的高射炮和便携式防空导弹数量，能跳伞的敌军估计连一半都不到。
至于能安全落地的人员，那就更少了。
实际上，阿成认为有这3个连的老兵就够用了。
让新兵营参加战斗，也不过是抱着实战练兵的目的而已。
捞彬小跑走过来，汇报道：“司令，2号前哨站传来信息，已经能听到飞机的声音了。”
阿成心头一喜，命令道：“传令下去，一级战备！”
“是！”捞彬立刻将命令传下去。
孙逸祺上次从毛熊国采购回来，带回来了两套小型的路基雷达。
但为了不打草惊蛇，阿成压根没用。
现代战斗机，一般都会配备雷达波接收装置。
一旦被雷达锁定，就会发出警报。
所以，同盟军使用原始的办法预警——人工预警。
在前方几公里外安排了好几组人，发现敌机来袭立刻预警。
十几架飞机从1000米左右的空中掠过，噪音是非常大的。
所以，他们肯定要从人迹罕见的地方飞过。
这也是同盟军根据跳伞地点，大概推测出对方航线的原因。
要是不放心，可以多派几组人在前方预警就是了。
此刻，运输机内的印国突击队已经整装待跳。
再飞20秒，就要到达预定跳伞位置了。
几百号人深入敌人老巢执行斩首任务，目标还是那个如同恶魔一般的同盟军总司令。
说不紧张，那肯定是骗人的。
他们只能寄希望于，一会战斗机和轰炸机能多干掉一些敌人。
地面上，阿成等人也能听到若隐若现的轰鸣声。
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大。
这代表着，距离越来越近。
此刻，所有人都在等阿成的命令。
阿成的手重重挥下，传令兵立刻打出信号弹。
随着信号弹升空，地面火力同时开火。
22门35毫米高射炮第一时间发威，夹杂在其中的是46枚萨姆-16地空导弹。
印军带队的中校营长刚跳出飞机不到5秒钟，就看到了地面上爆发出的要命火光。
那11架运输机和两架护航战斗机的驾驶员，更是被吓得肝胆俱裂。
机载雷达上，密密麻麻的小红点。
刺耳的警报，更是贯穿耳膜。
顾不得正在跳伞突击队成员，所有机长几乎做了相同的操作：释放干扰弹，拉升或者转向规避。
在跳伞的时候进行这种大幅度操作，对跳伞人员来说是非常致命的。
不少突击队人员被甩在机舱壁上，立马昏死过去。
有些人，更是被从货舱门甩飞出去。
一架CN-235运输机被高射炮的炮弹击中副油箱，剧烈的爆炸直接将机翼撕裂。
这架运输机，马上不受控制向下滑行。
里面还没跳伞的30多名突击队成员，都争先恐后向货舱门跑去。
这种情况下，跳伞还有一线生机，待在飞机上必死无疑。
脑子正常的人，都知道怎么选了。
几秒钟后，46枚导弹袭来。
密集的爆炸中，4架CN-235和2架CN-295先后被导弹击中。
随后，就是无数残骸碎片如同流星般坠落。
能有6架成果，那是因为运输机体积大、速度慢。
再加上，同盟军占了偷袭的成分。
尽管萨姆-16导弹又发射一轮，但阿成知道继续打中目标的几率有些渺茫。
至于高射炮，更是完全凭运气拿下一个成果。
高射炮白天打飞机都很困难，更何况是晚上。
阿成命令道：“停止发射导弹，防备敌机可能杀个回马枪，其余火力攻击敌军跳伞人员。”
命令下达后，所有地面人员开始对空扫射。
阿成还准备了5门迫击炮来发射信号弹，高射炮的曳光弹也提供了一定的照明。
顿时，这些跳伞人员就遭了殃。
人飘在空中，完全沦为了活靶子。
虽说那两架战斗机绕了一圈回来偷袭，给同盟军造成了十几人的伤亡，但根本改变不了这些跳伞人员的命运。
2分钟后，空中再无任何活物。
阿成命令道：“1连、2连负责清缴残敌，新兵营负责搬运武器、弹药回去，警卫连随我回指挥部。”
能够幸运落地的印国突击队人员，绝对不会超过20人。
阿成安排了两个连去清缴残敌，已经算是高看他们了。
命令下达后，各部立刻行动起来。
莫干望这边，得知运输机群在预定跳伞地点遭到同盟军的埋伏，普拉沃等人如坠冰窟。
情况已经很明显了，他们的作战计划已经被敌人掌握。
印国这边能接触到作战计划的人，至少是团长以上的军官。
再加上指挥部人员，高层相关人员，知情人员早就超过了20人。
普拉沃现在根本无心深究到底是谁泄露了作战计划，他更加迫切知道同盟军的下一步动作。
接到运输机群被偷袭后，普拉沃立刻让前线撤出战斗。
但是前线却反馈了一个值得深思的情况：现在攻守异位，是同盟军主动粘着他们交火。
深思熟虑后，普拉沃等人不难猜到同盟军还有下一步的动作。
参谋长哈维托扬苦思冥想了一会，猜测道：“如果我是对方的指挥官，我的目标肯定是咱们这里。”
普拉沃心头一惊，冲通讯兵喊道：“命令......”
普拉沃话还没说完，众人就听到了炮弹爆炸的声音。
这下，众人都有了不好的预感。
一个作战参谋接完电话，汇报道：“报告，西面最外围的哨岗发现敌人的踪迹，驻守在那边的1个连已经与敌人交火，但由于敌人的数量太多，他们请求立即支援。”
普拉沃急忙问道：“前线有没有估算出敌人有多少人？”
作战参谋转述了那位连长的原话：“看火力强度，约莫一个营的规模。”
“立刻抽调两个营去增援西面，务必要挡住敌人的进攻，军营内所有休息的士兵立刻集合，从第二旅抽调一个团堵住敌人的退路，从暂编第二师抽调两个团回来增援......”普拉沃有条不紊地下达命令。
哈维托扬提议道：“长官，敌人来势汹汹，指挥部暂且向东面转移吧!”
此刻，普拉沃有些犹豫。
毕竟，敌人一个营来袭。
本身，他们有一个团的兵力驻守。
并且，增援的部队最多两个小时就能赶回来。
这种情况下，他这个指挥官被敌人吓跑，多少显得有些胆小。
正在这时，作战参谋又汇报道：“报告，北面的哨岗发现至少一个营的敌人，请求立刻派兵支援。”
听到北面又有敌人，普拉沃终于绷不住了，急忙命令道：“刚才增援西面的部队，抽调一个营去增援北面，指挥部所有人员立刻收拾东西，我们向东转移，与暂编第二师汇合。”
很快，普拉沃便得知刚才增援西面的两个营已经与敌人交火。
战况很激烈，根本没法轻易撤下来。
没办法，普拉沃只能从刚集合的部队中抽调两个连增援北面。
这样一来，拱卫指挥部的兵力只剩下约200人的兵力，以及近百人的文职岗、参谋、通讯人员。
这果子，熟透了。
第一千五百九十九章 得手
黑夜里，40多辆军用汽车在蜿蜒的乡间小道上疾行。
打头阵的，是三辆印国自产的APR-1型装甲车。
这车说是军车，有些抬举了。
车子是在五十铃NKR-55商用底盘基础上，配备了硬壳式钢装甲。
这配置，犹如在商用轻型货车上加了个龟壳。
速度是不错，能够以 100 公里/小时的速度在公路上行驶。
防御力也有，能够在几米的距离内防护 7.62 毫米子弹和普通炮弹弹片。
但商用的，就是商用。
就是普通的手雷在底盘下爆炸，都能让这车趴窝。
说白了，就是正面有一定的防御力，下面完全就是脆皮。
小山包上，看着逐渐靠近的车队，伍莲婷不免有些激动。
这车队里，那可是载着印国5.6万大军的指挥部。
不说普拉沃这个中将指挥官以及哈维托扬这个少将参谋长，各种挂少校、中校、上校衔的作战参谋都有好几个。
另外，还有军部直属的通讯排、机要秘书处、情报组等人员。
现在，这些人都是主动送上门的战功。
只要把这些人给端了，前线这近5.6万印国大军就会陷入群龙无首的地步。
就算印国高层快速指派新的指挥官，也不可能在一两天内捋顺各支部队的位置、兵力构成、作战任务、敌人情况等内容。
届时，同盟军将有望彻底在加里曼丹岛东北部站稳脚跟。
军用吉普车内，普拉沃有些心神不宁。
他总感觉自己遗漏了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普拉沃朝副官问道：“莫干望那边的战斗怎么样了？”
副官汇报道：“刚刚跟瓦猜团长联系过，他说其所部已经挡住了敌人的进攻，让指挥部不用担心。”
普拉沃继续问道：“援军到哪里了？”
“从暂编第二师抽调的两个团，预计30分钟后会与我们汇合，从暂编第二旅抽调的那个团要一个小时后才能赶到预定位置。”
“前线各部的战况呢？”
“10分钟前，各部的回复是他们还跟同盟军处于交战中，同盟军的进攻并不激烈，以袭扰为主。”
......
盘了一圈，普拉沃并没有发现任何遗漏。
于是，他闭上眼睛打算眯一会。
就在这时，车队前方传来剧烈的爆炸声。
还没等普拉沃回过神来，无数子弹朝车队射来。
这其中，还有十多枚火箭弹和上百枚手雷袭来。
顿时，整支车队被炸得人仰马翻。
残存的士兵，立刻就地组织防御。
因为被偷袭在先，人数又远不足对方。
加上人家又占据有利的地形，己方只能依托车辆进行防御。
在火箭弹的连续点射下，剩下的印国士兵很快便伤亡殆尽。
几分钟后，战斗彻底结束。
田勤奋让人抬着两具尸体过来，兴奋汇报道：“老大，这是普拉沃和哈维托扬的尸体，我已经跟照片对照过了，应该没错。”
同盟军压根没有想过要俘虏，所以上来就是遥控炸弹、火箭弹、手雷攻击。
伍莲婷自己比对了一下尸体和照片，放心地点头。
兴奋过后，伍莲婷立刻下达了新命令：“立刻向指挥部报告喜讯，通知高立部，任务已经完成，让他们马上撤出战斗。”
“记得每一具尸体都要补枪，重点收集他们的机密文件，我们10分钟后撤退。”
“是！”
士气昂扬的同盟军战士，立刻火热忙碌起来。
同盟军老巢这边，收到伍莲婷得手的消息，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不过，阿成却没有得意忘形。
他很清楚，现在印国大军必然陷入群龙无首的地步。
能不能扩大战果，还要看同盟军动作够不够快。
“命令！”
听到阿成的话，通讯兵立刻开始记录。
“2团、3团、4团，除了留下一个营的兵力拖住正面之敌，其余部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彭加不丹县的马坎达村集合。”
“命令高立部立马赶赴卡嘟鲁峡谷布置狙击阵地，切断巴鲁达城与彭加不丹县的陆路通道。”
“命令伍莲婷部向敌人后方迂回，主要目标是切断敌军的补给线......”
印国这5.6万大军，依然是分成了3个大的集群。
东面的索达依坎县，部署了2.5万人。
中线的巴鲁达城，部署了1.6万人。
西线的彭加不丹县最少，只有1万人。
另外，莫干望那个守备团还剩下近千人，大后方还有4000多人在围剿特战营的小股部队。
现在，阿成就打算把印国西线的部队先吃掉。
印军部署在西线的部队，基本上都是稍微弱些的二线部队。
而且，也没什么重装备。
只要切断两个县之间的陆路通道，巴鲁达城派出的援军就不可能快速来援。
等同盟军吃掉印军西线的部队，就可以从容派出大批部队深入印国后方打游击。
到时候，就可以通过切断前线大军的补给线来逼迫另外两路大军撤退。
如果找到机会，还可以零敲碎打咬上一口。
到了那个时候，才能真正实现阿成之前定下的“占据3县之地”作战目标。
捞彬询问道：“司令，如果东线、中线的敌军主动向我们进攻怎么办？”
“那就放弃地盘，跟他们在原始森林里面打游击。”阿成是一点也不心疼。
同盟军百分之50以上的武器弹药库，都分散藏在二十多个秘密地点。
有天然的山洞，有人工挖的地窖。
剩下有百分之35的武器弹药，分散在前线各部手中。
老巢这边，也就存储百分之15的武器弹药。
其余的东西，就是一些不值钱的盆盆罐罐。
对方要是想要，阿成给他们就是了。
随着命令下达，同盟军立刻动员起来。
同盟军这边欢天喜地，印国前线大军就处于超级地震中了。
普拉沃死之前，就让手下发出了遇袭的消息。
最先赶到的部队，是正在与高立部交战的守备团。
可他们赶来后，看到的只有一地的尸体。
那个团长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后果，当场饮弹自杀了。
随后，消息就传遍了各支部队。
收到消息的各部长官，当场就陷入了慌乱。
不约而同，所有人下达了收缩部队固守的命令。
第一千六百章 敌人要逃
印国这边，防长萨拉贡了无生气地躺在靠椅上。
他经保持这个姿势，超过半个小时了。
因为知道今晚有大行动，他特意加班等前线的好消息。
没曾想，等来的不是好消息，还全部是坏消息。
先是得知突击队跳伞时被敌人伏击，还没等他们讨论出情报是从哪个环节泄露的，就传来同盟军偷袭前线大军指挥部。
紧接着，就是自普拉沃以下整个指挥部被团灭。
萨拉贡已经能预见了，他这个位置绝对做到头了。
之前，因为前线大军接连吃败仗，他这个防长就饱受质疑。
这次的作战计划，又是在他的领导下制定的。
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
普拉沃这个指挥官又挂了，其他人又不够格。
这个战败的责任，只能他来背了。
正因为已经能预知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他才会如此失落。
“咚咚咚......”
副防长阿固杜勒敲门进来，汇报了他们商议的结果：“已经紧急任命暂编第二师师长班西德担任暂代指挥官一职，新任指挥官我们讨论出两个人候选人，请先生您斟酌。”
萨拉贡问道：“都是谁？”
阿固杜勒介绍道：“第一人选是前任指挥官萨科伊，他熟悉前线部队的情况，也足够了解孙国标这个狡猾的敌人，他是最合适的人选，但他已经提了病假，还在修养中......”
被撤职后，萨科伊就被派到预备役部队坐冷板凳。
人家直接以身体不舒服休了长假，这是对高层处置他的无声抗议。
现在想再次让人家卖命，不仅得足够分量的人去请，还要给足他自主权才行。
这个请的人，非萨拉贡莫属。
谁让之前提议钳制他的人，就是萨拉贡呢！
萨拉贡问道：“第二个人选呢？”
“第二个人选，我们属意战略司令部的苏伽诺中将，他的威武足够压制下面的部队，履历也非常不错。”
萨拉贡叹了一口气，吩咐道：“向萨科伊中将发出调令，我会亲自打电话请他赴任。”
正在这时，一名秘书闯进办公室汇报道：“总-统府急电，让防长您立刻去见总-统先生。”
该来的，终究是躲不掉。
将工作交代给阿固杜勒后，萨拉贡神情落寞地离开了办公室。
凌晨1点多，巴鲁达城这边。
接任大军代理指挥官没多久的班西德，下了一个很愚蠢的命令：他直接命令西线的部队向他靠拢。
他认为西线那1万人都是二线部队，很容易被敌人吃掉。
再加上，印国前线部队已经探知正面之敌数量骤减。
很明显，同盟军在收缩拳头。
人家就是要找到他们的薄弱点后，再重拳出击。
班西德很清楚，他们的薄弱点就是西线。
毕竟，同盟军曾经正面击溃过暂编第一师近9000人的部队。
西线那一万人的部队，属实有些危险。
将西线的部队与中路部队合并，这在班西德看来是最稳妥的办法。
但这样做不可避免让西线的部队离开坚固的阵地，暴露在荒野中。
如果他们在荒野中与同盟军遭遇，后果怕是很严重。
班西德也思考过这个问题，但他认为同盟军集结的速度肯定没有西线部队撤回来的速度快。
正是基于这个考虑，他下达了事后被认为很愚蠢的命令。
印国西线部队大规模撤离，这个情报很快就反馈到了阿成的手中。
阿成是真没想到，西线部队这么快就缩回去。
毕竟，印军指挥部被端掉才过了3个多小时。
阿成的视线沿着两县之间乡间公路，落到了卡嘟鲁峡谷这个险地。
“高立部还有多少人？弹药储备情况，急行军需要多久能赶到卡嘟鲁峡谷？”阿成连续问了三个问题。
捞彬立刻让传令兵联系，很快就得到了反馈：“高立部约650人，还包括一百多名轻、重伤员，剩下不到两个基数的弹药，他们估算要3个小时后才能赶到卡嘟鲁峡谷。”
3个小时，那就还有机会。
阿成命令道：“让高立部留下小股部队就地安置无法行军的伤员，其余人员急行军到卡嘟鲁峡谷阻敌。”
“命令1团主动进攻，拖住西线敌军的撤退速度。通知其他三个团，集结地点改为卡嘟鲁峡谷，务必以最快的速度赶到。”
觉得不够保险，阿成又加了一道命令：“另外，命令伍莲婷部立刻转向去卡嘟鲁峡谷支援高立部。”
印国军中的车辆配置率，远不是天天钻林子的同盟军能比的。
人家真想逃，1团根本追不上。
关键，还是得靠高立率领的那个加强营堵住敌人的退路，为同盟军大部队赶到争取时间。
......
彭加不丹县，随着最后几辆汽车消失在公路尽头，也正式宣告1团阻敌失败。
张祖辉命令道：“立刻给我搜集车辆，追击敌人。”
手下为难道：“团长，双方拉锯打了这么久，县里有汽车的人早就跑光了，这个时候上哪里弄汽车？”
张祖辉降低了要求：“有一辆算一辆，只要能跑起来，什么车都行。”
手下立刻去搜罗汽车。
而张祖辉，立刻将拦截失败的消息传到了指挥部。
乡间小路上，高立率领着约500名战士正在急行军。
高立能当上营长，那是因为他资历足够老。
他跟张海林一样，都是第二批加入“利刃”的老人。
张海林当上团长后，他才顺势当了营长。
从能力上来说，高立相对平庸，胜在听话。
交代什么任务，都是不折不扣地执行。
高立是真没想到，他不仅有幸参与了对印军指挥部的斩首行动，现在又捞到了阻击上万敌军撤退这样的重任。
他不是激动，而是紧张。
很担心因为自己的能力不足，没有完成这个重任。
怀着激动的心情，高立只能不断鼓励士兵们加快脚步。
好在，习惯了在林子里面钻，同盟军的老兵都练出了一双铁脚。
两个多小时后，高立部终于到达目的地。
虽说有20多号人掉队了，但好在大部分人赶到了。
来不及休息，他们立刻开始构筑狙击阵地。
第一千六百零一章 战果辉煌
一直等到早上6点半，西线印军的前锋才赶到卡嘟鲁峡谷附近。
应该说，连老天爷都在帮同盟军。
这边是典型的热带雨林气候，暴雨说来就来。
一场暴雨过后，让道路变得异常泥泞。
人踩上去都要没过脚踝，更别说是各种汽车了。
所以，西线印军赶到卡嘟鲁峡谷的时间比原计划晚了两个半小时。
恰恰是这两个半小时，成为了葬送他们的关键。
此刻，连伍莲婷所部都比他们提前二十多分钟赶到。
所以，这会驻守在卡嘟鲁峡谷的同盟军士兵达到了1034人。
而特战营，又特别擅长袭扰作战。
印军前锋刚靠近峡谷，就遭到了各种黑枪和路边炸弹袭击。
印军刚派出部队追击，同盟军小股部队就往山沟、森林里跑。
你还不能不管，要不然人家一直给通过的部队打黑枪。
更恶心的是，同盟军的迫击炮居高临下就能封锁峡谷内的道路。
很快，印军的炮兵部队也架起迫击炮跟同盟军对轰。
只不过，同盟军的炮兵根本没有跟他们硬拼的打算。
基本上打两炮就换个地方，就是以袭扰为主。
随着时间不断流逝，印军艰难地向前推进。
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一定的伤亡。
由于迟迟无法突破同盟军的防线，负责指挥西路军的贾巴莱已经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印国西线这只部队，由暂编第三旅、一个独立团、一个辎重营、一个工兵营组成。
指挥官由暂编第三旅旅长——贾巴莱担任。
贾巴莱很清楚，同盟军小股部队运动到这里堵他们，必然是为了将他们消灭。
一旦等同盟军大股部队赶到，他们就全完了。
所以，贾巴莱一方面请求中线的暂编第二师派出部队接应，另一方面就是疯狂督促手下进攻。
班西德倒是很积极，不仅派出了7000人来接应他们，还帮他们联系空军的支援。
班西德这么好心，那完全是怕承担责任。
西线部队撤退的命令，是他下达的。
刚上任，还是代理的，就葬送了一万友军。
这个“锅”，想想都有点吓人。
你说，他能不积极吗？
但以当地糟糕的道路条件，地面部队赶过来至少要2个小时以上。
空军倒是快些，大约30多分钟后能赶到。
屋漏偏逢连夜雨，手下又给贾巴莱汇报了一个坏消息：“旅长，后方的同盟军追上来了，他们已经跟殿后的独立团交火。”
贾巴莱也发了狠，命令道：“命令负责进攻的1团和2团，要他们不计伤亡，以最快的速度击溃当面之敌，抽调两个营的兵力去支援独立团。”
随着命令传达下去，战况越发地激烈了。
印军伤亡剧增，同盟军也不好受。
特别是印军4架战斗机、6架轰炸机赶来支援后，地面的印军发起了疯狂冲锋。
在空中和地面联手打击下，同盟军很快就伤亡近半。
危机关头，高力让手下引爆了事先埋好的炸药，士兵则完全撤出阵地。
剧烈的爆炸过后，十多吨山石、泥土落下，直接将最险要那段路完全堵死。
见到无法快速打通道路，印军前线部队快速后撤。
在打完挂载的导弹和炸弹后，10架飞机只能无奈返航。
又过了半个小时，阿成带着2200多人的先头部队先一步赶到战场。
这也宣告，西线的印军彻底成为了瓮中之鳖。
稍作休息，阿成就率领刚到达的部队发起进攻。
别看印军人数占据优势，但他们生路被截断，又被同盟军两头夹击，士气早就跌到了低谷。
战斗开始不到半个小时，印军就崩溃了。
如果贾巴莱下令拼命抵抗，印军或许还不会崩溃那么快。
但这家伙由于害怕战败被杀或被俘，下达了放弃各种车辆，步行从南面撤离的命令。
东面和西面都有敌人，北面多是山沟，只有南面是森林。
自然而然，贾巴莱选择从南面逃窜。
贾巴莱大概是忘了，丛林战才是同盟军的强项。
而且，贾巴莱也高估了手下士兵的战斗意志。
接到殿后任务的1团，直接崩溃了。
这个团在之前的强攻中，已经伤亡了几百人。
这会，又捞到了殿后的任务。
贾巴莱选择他们，主要有两个原因：
第一，是因为这个团战斗力最强。
要不然，也不会被派去攻坚。
第二，是这个团已经与同盟军交织在了一起。
就是想撤，也不好撤。
仗打了这么久，同盟军和印军都很有默契不留俘虏。
同盟军是没有条件收容降兵，印军是出于对同盟军的怨恨不留俘虏。
仗打久了，双方在战场上碰到降兵都是一梭子子弹解决。
你看，多省事！
在知道殿后必死无疑的情况下，这个团不少士兵直接崩溃了，转身就开始逃跑。
团长刚想弹压，就被失去理智的士兵们开枪做掉了。
于是，很快就演变成全团900多人的大溃败。
他们一逃，其他正在撤退的部队也跟着逃了。
战局不利的情况下，几个士兵逃走都可能演变成全军大溃败，更别说是几百名士兵带头逃跑了。
哪怕印军还剩下7000多人的兵力，但他们还是溃败了。
而追杀他们的同盟军，也不过4000人出头。
那位代理指挥官——班西德估算得没错，单独对上同盟军的主力部队，西线大军确实干不过。
但西线大军溃败这么快，也有班西德一份功劳。
如果不是他让这一万人暴露在荒野中，还遭到了同盟军的两头夹击，他们也不会输得这么快。
追杀逃跑残敌的事情，自然不用阿成操心。
很快，阿成又盯上了东面来的援军。
于是，阿成立刻命令还没到的2团、4团改道去堵巴鲁达城派出的援军。
在西路偏师没有完全被歼灭的情况下，他们必然还要来救援。
事实，也确实如此。
贾巴莱在逃跑的路上，还在疯狂求援。
他不仅向班西德求援，而且还越级向国-防部求援。
只不过，国-防部除了能给他派点飞机支援一下，也是鞭长莫及了。
之前在旷野的时候，空军还能提供些助力。
现在敌我双方在原始森林里面赛跑，空军也爱莫能助。
到了中午时分，阿成终于拿到了一个大概的战果统计。
西线这1万印军，能顺利逃回去的也就1500人左右。
虽说跑了贾巴莱这个旅长，但阿成也不以为意。
至于巴鲁达城出来的7000援军，在空军的掩护下成功撤回了5800多人。
从伏击印国突击队开始，一直到巴鲁达城的援军安全撤回。
整场战役下来，同盟军累计歼敌约10800人，伤敌约1200人。
打下敌人军用运输机7架，破坏敌军装甲车、军用卡车、军用吉普车、民用车辆约110辆。
缴获各类军用汽车、民用汽车67辆，基本上都是西线印军贡献的。
缴获各种完好的长、短枪支约9000多支，各型迫击炮116门，轻重机枪213挺。
武器弹药一批，军用通讯设备一批......
这仗打下来，同盟军伤亡也不小。
阵亡2132人，轻重伤员3218人。
同盟军也是伤亡近半，好在这批新兵陆续成长起来了。
这一战过后，不算休养中的伤员，同盟军可用之兵只剩下7000多人。
而印军那边，可战之兵约4.5万人。
但经过一连串的失败后，印军已经失去了正面战胜同盟军的信心。
加上西线彻底沦为同盟军的安全通道，在阿成大规模派遣士兵深入印国内陆搞游击战后，处于中线巴鲁达城的那1.5万军队就有点危险了。
再次接任大军指挥官一职的萨科伊，也只能将巴鲁达城的大军后撤到35公里外的苏伊坎镇重新构筑防线。
此举，相当于将整个巴鲁达城拱手相让。
到了这个时候，同盟军已经完全占据彭加不丹县、巴鲁达城这两个县，外加半个索达依坎县。
正当印国高层商量要不要倾国之力消灭同盟军的时候，他们内部某些行省又开始闹独立了。
而且，这一次闹独立的声势更大。
因为，同盟军已经用事实证明，印国军队战斗力也就那样。
这个时候，留给印国的选择只剩下两个：
第一，是成为老米的马仔，依靠老米的力量困死同盟军。
第二，那就是再次招安同盟军。
可以预见，同盟军必然会狮子大开口。
之前提的条件，只怕已经不能满足对方了。
第一千六百零二章 岳父的规劝
大年初一，帝都。
几乎在加里曼丹岛的战事刚停歇的时候，江飞宇也迎来了自己这辈子的第二个儿子。
大年三十夜晚上，春晚的跨年报时刚过，沈君兰就出现了临盆反应。
一家人赶紧手忙脚乱送她到医院，还不忘了通知沈家那边。
煎熬了11个小时后，沈君兰终于顺产诞下一个6斤3两重的男婴。
这会，两家亲属正围着这个男婴各种稀罕呢！
江飞宇知道沈君兰此时更加需要陪伴，坐在病床前仔细为妻子整理头发。
沈建军问道：“飞宇，我这外孙取好名字了吗？”
江飞宇应道：“岳父，这孩子叫江翊辰，星辰的辰，寓意希望、吉祥、希冀、理想之义。”
沈建军满意道：“江翊辰，这名字还可以，看我这外孙的体格，以后肯定是个当兵的料。”
许佳慧提醒道：“老沈，注意你的身份，你也不看看孩子现在才多大？好像在你眼里，男孩就当兵一条路一样。”
许佳慧这是提醒自家男人，这是你外孙，不是你儿子。
这孩子以后的路怎么走，有父母来操心，还轮不到沈建军来规划。
沈君兰委婉宣示主权：“爸，我跟飞宇商量过了，只要这孩子能成才，以后选什么职业由孩子自己定。”
说是这么说，但两夫妻早就规划好了这孩子以后的职业——从政。
沈君兰刚怀孕的时候，江飞宇就跟她交过底了。
江飞宇这个做父亲有的东西，会平均分给沈君兰和李婉依生的孩子，不论孩子是男是女。
以江飞宇积累的财富，他这个两个儿子几辈子都花不完。
不缺钱，也就没有挣钱的欲望，经商先排除。
当兵确实太苦了，两夫妻都舍不得孩子吃这苦。
剩下的选择中，也就从政最合适。
你也别说当科学家造福人类多伟大，那些权贵们哪个不是把后代往官场上引导？
以后，长子江翊阳负责打理公司的事情，次子走仕途这条路，这样才能形成互补。
等再过4年开放二胎政策，两人倒是可以考虑再要一个孩子。
沈君兰是公务员，倒是不好明目张胆地违反一胎政策。
当然了，真想生也不是没有办法。
在孕肚明显之前搞个假病历，然后停薪留职去治病。
比如，说是去香江长期治病。
等孩子出生后，再以领养的名义弄回来抚养。
也有别的办法，偷偷生下孩子后挂在别人的名下。
反正，普通人超生只是罚点款。
只要你出得起钱，大把人愿意帮这个忙。
看完外孙，沈建军拉着江飞宇到僻静的地方聊天。
沈建军问道：“你那个义兄孙国标率领同盟军又打了一个酣畅淋漓的大胜仗，你知道了吗？”
将敌军指挥部全歼，又歼灭其一路偏师。
这个战果，确实算得上是酣畅淋漓的大胜仗。
“刚才我大嫂打电话来恭喜孩子诞生，顺便说了这事。”江飞宇一时摸不透沈建军提这个事情的目的是什么。
沈建军介绍道：“这一仗过后，同盟军在东加丹行省基本上算是站稳脚跟，印国要剿灭他们就得倾国之力才行，但这种可能性并不大......”
印国是由无数个群岛构成，这种国土情况比那些大陆国家更加耗兵力。
倾国之战打赢了，也是崩盘的局面。
你别看加里曼丹岛这块飞地的地盘确实不小，但这块地盘的人口基数在印国里面占比算比较少的。
说得难听些，失去这块地盘影响不了国运。
但如果倾国之战打输了，必定会影响到国运。
印国高层只要不傻，就不可能赌上国运。
“同盟军能不能在那边做大，一要看他们自己的实力增长，二要看国际环境的影响，我个人是比较看好他们的发展的......”
见江飞宇越听越迷糊，沈建军索性挑明了说：“你可能比较疑惑，我跟你说这么多的用意是什么。咱俩是翁婿，有些话我就直接说了，我希望你能跟你的义兄保持距离，继续跟对方掺和在一起，对你和你的家人都不利。”
江飞宇内心是有些不悦的，但他还是决定耐心听沈建军说完。
沈建军是自己的岳父，不可能专门来害自己。
迎着江飞宇疑惑的目光，沈建军询问道：“你知道为什么，自古以来有钱人都难得善终吗？”
江飞宇自然清楚这里面的原因，小声说道：“因为掌权者的忌惮和对财富的贪婪。”
沈建军也是掏心窝子帮江飞宇分析情况：“别看你在外面被人家称为大陆首富，但以你的资产体量也就在个人财富上能称道一下，能吊打你的国营单位也不是没有，再加上你一直积极向官方靠拢，也就还在高层的容忍范围内......”
光是烟草，一年就给国家共享上万亿的税收。
电网、石油、五大国有银行......
哪个不比飞宇集团更能赚钱？
归根结底，还是高层认为江飞宇无害。
光有钱，就只是一盘菜。
“但你资助外国武装势力就有些犯忌讳了，自己在国内很有钱，在国外还有大批能用得上的军队。像你这种情况，你认为高层不会介意吗？”
江飞宇无法反驳，他知道沈建军说的是实情。
江飞宇不仅自己的商业帝国盘根错节，还和沈家联姻。
现在，更是跟外国军阀关系甚密。
这种种因素结合起来，分量就不一样了。
“我刚才说的还是国内的，还没算国外的呢？”
“以同盟军现在的实力，他们以后的敌人只能是一个个国家，他们或许没法在战场上打败同盟军，但人家搞你一个商人还不简单吗？”
“今天是我外孙出生的大喜日子，我本不愿意说这些扫兴的话，可你的荣辱又事关君兰和孩子的未来，我作为君兰的父亲和孩子的外公，不可能眼睁睁看到你处于风险中而闭口不言......”
江飞宇自己也很清楚，别看他现在的身份、地位风光无限，却又可能随时招惹祸端。
哪怕你什么也没做，也有可能因为你的存让人家忌惮。
就算不可能一下子咔嚓你，也会出手限制你。
与其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避免招人忌惮。
沈建军这番规劝，用意就是如此。
“岳父，您让我好好考虑一下。”江飞宇心有点乱，他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一边是兄弟情义，一边是自己的家人。
确实两难！
第一千六百零三章 视觉盛宴
1月23日，扭约时间早上9点半左右，大都会歌剧院。
此时距离演出开始，还有不到半个小时。
这个时候最紧张的，无疑是正在后台准备的演出人员。
“从现在开始，所有人禁止再喝水、吃东西了，要上厕所的赶紧给我解决，今天来观看演出的嘉宾不仅有政界人事，还有商界、文化界、传媒界等行业的诸多重要人士，所有人必须给我拿出最好的状态，千万别掉链子......”
“小慧，你快点帮我看一下头饰歪了没有？”
“确实有点歪，陆老师，我帮你整理一下。”
“怎么办？我就是好紧张，第一次在这么大的国际舞台表演。”
“你跟着我做，深呼吸，深呼吸，重复这个动作30下，很有效的。”
“姑娘们，咱们无动作过一遍台词，注意情感投入。”
......
后台紧张地忙碌中，杨海清、彦思凯、杜琳菲等人也没闲着，正在门口欢迎到场的嘉宾。
今天的嘉宾中，社会地位最高的是扭约市的市长——布隆伯格。
布隆伯格不仅是市长，还是福布斯榜上有名的亿万富豪。
彭-博新闻的创始人，就是这个家伙。
这家伙钱挣够后就把公司丢给职业经理人打理，然后自己跑去从政。
而且，人家已经是第三次担任扭约市的市长了。
选票是不是买的，咱也不知道。
但人家已经在扭约市的各项公共事业建设上累计捐款几十亿美元，倒是颇受当地老百姓的好评。
以布隆伯格的级别，只能由总领事胡柯勤亲自接待。
除了布隆伯格这个市长，州议员、州政府官员也来了好几个，杨海清和彦思凯等领事馆人员也在陪着。
来得最多的还是商界人士，基本上都是跟大陆贸易密切的米国企业代表。
也有一些商界来宾，是飞宇集团邀请来的。
比如：苹果北美大区总裁史蒂夫、谷歌全球副总裁卡梅拉、亚马逊执行总裁克雷斯.....
基本上，都是跟飞宇集团有合作关系的外国企业代表。
再加上其他行业的受邀者和当地知名华裔代表，总共有310多名来宾到场观演。
发出的邀请函，总共421份。
能来这么多，已经非常不错了。
别看来宾数量少，但都是社会精英。
况且，除了这些人，潜在的受众也不少。
国内的媒体，这个自然不用说了。
国外的主流媒体，也联系了二十多家。
另外，飞宇集团还请了专业的录制团队。
只等表演结束，就将视频搬到国内、外主流视频网站播放。
随着时间来到10点，表演准时开始。
第一个节目，是由国家歌舞团带来的敦煌飞天神女舞。
节目刚开始，老外们就被精美的东方古典服饰和优美的舞姿所吸引。
见到这一幕，杨海清、彦思凯、杜琳菲等人也放心下来。
在大都会歌剧院的演出还没开始的时候，唐人街那边就已经热闹非凡了。
历来大年初一这天，唐人街都有舞狮舞龙、扭秧歌、杂技等表演。
这些节目，都是当地华人社区、商会组织的。
每一年，都能吸引不少的外国人来观看表演。
除了节目表演，还有各种美食品尝、商品销售。
这免费的人流量可不能浪费，苏语棠雇佣了20个年轻女孩穿上汉服，直接在大街上开始销售自家的盲盒。
没错，就是盲盒，主要有三个款：
小的盲盒，1美元一个。
中的盲盒，5美元一个。
大的盲盒，20美元一个。
童叟无欺，概不议价。
盲盒里面装的东西，就有点五花八门了。
侍女扇、摔炮、二踢脚、老干妈、花灯、中guo结、公仔......
开出什么东西，全凭运气。
但里面开出的商品，绝对对得起售价。
比如一个公仔，在商店里面售价普遍几十美元。
在这里，你花20美元就能开出来一个，只是形状和颜色随机而已。
你要问盲盒的利润率有多高？
平均下来，利润率也有百分之50左右。
执行这么低的利润，主要还是以商品推广为主。
先大规模推广，才能吸引回头客和代理商。
当然了，你别看利润率不高，但胜在销售走量啊！
花上一美元就能开出一件不错的小商品，大部分人还是愿意尝试的。
这不，各个摊点一直在催货。
尤其是小盲盒，都被小孩们抢疯了。
因为里面开出的商品，大部分是摔炮、二踢脚这些玩意。
这东西对小孩子来说，尤其有吸引力。
“苏总，转角街那个摊点的盲盒都快卖完了，货什么时候到啊？”
“别急，货已经从仓库调出来了，一会就送到。”
“苏总，我们白兰街这边也快售馨了，能不能先给我们补货？这边的人流量太大了。”
“别催了，都在配送中了。”
“小王，你再催一下仓库那边，让他们提高送货的效劳，人手不够就加人。”
“好的，苏总。”
......
很快，仓库那边就说不够人手包装盲盒。
苏语棠没办法，只能赶紧通过关系雇人去帮忙。
大都会歌剧院这边，随着最后压轴的《唐宫夜宴》表演结束，现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看完表演的布隆伯格，更是提出要去后台慰问一下表演者，感谢他们带来一场视觉盛宴。
这点小要求，胡柯勤自然通力满足了。
见到几个重要嘉宾去了后台，杜琳菲立刻朝手下吩咐：“小王，你赶紧把视频剪辑出来，然后让技术人员上传视频，别忘了发回国内。”
“好的，杜总。”
“杨天明，互联网的新闻稿你来操刀，配图一定要选有代表性的图片。”
“知道了，杜总。”
......
半个小时后，完整版视频和分段剪辑的视频就出现在油管、奈飞、Vimeo等米国主流视频网站。
不少老外看到后，纷纷惊讶于东方古典艺术的美。
很多人这才发现，他们对大陆了解甚少。
仅有的一点印象，也是传统媒体的各种摸黑。
虽然不可能一下子就改观人家的固有印象，但起码在朝着好的方向改变。
晚了两个小时后，演出视频出现在国内飞宇视频网站上。
飞信还用了弹窗进行宣传，标题是：这个春节，我们还请老外欣赏了一场东方艺术荟萃。
国内网友看了视频后，纷纷热议：
我说今年春晚节目怎么质量下滑了，原来好节目送到国外演出了。
我去，这么好看的节目居然是老外先看，不公平。
......
这类言论，以调侃居多。
但这个视频，却不出意外地火了起来。
尤其是《唐宫夜宴》，给了众多国内网友们耳目一新的表演形式。
特别是新闻联播截取了8秒钟的视频播出后，那就更火了。
女孩们还没回国，就上了新闻热搜。
第一千六百零四章 外卖平台上线
春节过后，飞宇外卖平台悄悄在帝都上线。
许仕林没有一开始就申请集团的线上资源推广，那是因为目前平台刚上线没多久，入驻的商家还没多少家。
你让顾客用你的平台，服务条件得先整好吧！
除了入驻的商家少，目前供职平台的骑手数量也少。
整个帝都，总共不过120多名全职骑手而已。
当然了，随着帝都各大高校开学，这个骑手紧张的问题正在缓解。
许仕林招募在校大学生当兼职骑手，不仅是从成本方面来考虑，也是因为这个职业需要会操作APP软件。
你可能疑惑，后世几乎人手一部智能手机，哪怕不识字的大爷、大妈都能熟练打开某音给主播点赞，这很难吗？
都说了，那是后世。
现在这会，连按键手机都是时髦的玩意。
大部分人对手机的操作，也仅限于打电话、发短信。
能熟练使用手机上的APP程序，那基本上都是会玩电脑的人。
所以，骑手还是需要一点技术含量的。
许仕林一个人来到国贸附近的配送服务站视察工作，正好看到站长武华涛正在给16名兼职大学生培训工作内容。
“公司会给你们配电动车和工作手机，每天下班之前要把电动车和手机还回来，第二天上班再领取，严禁使用工作手机打私人电话和发短信，月底公司会导出通讯记录，你们把通话记录删了也没用......”
现在外卖还是个新鲜事物，几乎不可能有骑手会自备电动车来上班。
后世骑手入职先交钱买电动车，那是店大欺员工，不代表这事是合理的。
至于手机，也不是人人都有。
有手机的人，还是只能打电话、发短信的按键手机。
所以，无论是全职骑手，还是兼职骑手，公司都会配发电动车和智能手机。
电动车和手机，自然是飞宇集团旗下的产品。
最优惠价格供应，还是定制款。
不仅如此，手机卡也是找中移动搞的定制卡。
最大的优点，就是打电话、发短信、流量费便宜了一大截。
这年头不仅网速慢，通讯费也不便宜。
能省，则省。
控制成本，这是每一个管理人员都要考虑的问题。
“现在下发工作手机，我教你们怎么登录系统接单......”
见到许仕林的身影，武华涛赶紧放下工作，小跑过来请示：“许总，您怎么来了？”
公司的首批配送服务站的站长，许仕林都给他们培训过。
不认识许仕林的，除非是新来的。
许仕林询问了这边的运转情况，武华涛详细地介绍了一遍。
问话过程中，武华涛也趁机诉苦说这片的订单量比较大，之前因为电动车和手机不够限制了骑手的数量，希望公司能适当支持一二。
每一个配送服务站所服务范围的订单量怎么样，许仕林自然是心中有数。
这边的订单量哪怕不是前三，也能排进前十。
许仕林也当场承诺了，电动车和手机两天内就能到货。
这次的投放量，基本上每个配送服务站都有份。
简单了解这边的情况后，许仕林又离开了。
走了几百米，许仕林就看到了路上正在给公司发传单的兼职女孩。
“使用我们的飞宇外卖平台订餐，不仅可供选择的餐品丰富，价格更是非常的实惠，我们现在是推广期，一份售价10元的快餐，叠加优惠券后可以低到2元钱，首单还可以免费体验呢！”
“免费试吃？”
“首单免费，仅限于部分餐品，有金额限制的。”
“没关系，免费就行，我回公司试试。”
......
在一旁观察了一会，许仕林就近找了一家咖啡馆。
怎么看，都不如自己体验一遍。
点了一杯咖啡后，许仕林拿出笔记本电脑，借用店家的网络就近点了三份外卖。
近的店铺，有不远不近的店铺，远的店铺，各选了一家。
许仕林这么做，主要是为了外卖测试送达的时间和骑手的服务态度。
等了21分钟，第一份外卖才送达。
28分钟后，第二份外卖送达。
37分钟后，第三份送达。
现在才上午11点左右，还不是用餐的高峰期。
骑手的数量，必须要马上扩大了。
好在，骑手的服务态度还不错。
许仕林将意见写下，这才开始用餐。
到咖啡馆内叫外卖，还一次叫这么多。
咖啡馆内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许仕林倒是不怕旁人的围观，只是感叹这是要变胖的节奏！
下午四点多，许仕林出现在了江飞宇的家中。
因为喜得贵子，江飞宇这段时间都是在家里陪着老婆孩子。
集团普通领导请示工作，只能发信息或者打电话。
许仕林是亲戚，完全可以厚着脸皮跑到家里来找老板汇报工作。
“目前，入驻平台的商家约2300家，主要集中在主城区的商业区、高校、CBD附近，平均每天的订单量在1.1万单左右。”
“骑手每单的提成在1-4元，平台额外每单补贴1.5元，商家这边基本上每单都是百分百入账，对销售评分高的商家还有百分之5的补贴......”
“通过这段时间的运行，平台暴露出的一些BUG，集团研发部已经进行了紧急修复，50万级的并发用户量和压力测试也做完了。”
“我计划从下周开始大规模推广，侧重线下推广和基于飞信好友分享的链接推广......资金使用方向主要集中在对新注册用户和分享邀请给予邀请返现、抵扣券、消费券的补贴......”
按照许仕林这个补贴计划，要砸入的资金达到了1.4亿。
一下子要花这么多钱，许仕林总要请示一下江飞宇这个大老板。
江飞宇问道：“下单转化率有多少？”
所谓的下单转化率，是指在一个统计周期内完成转化行为的次数占推广信息总点击次数的比率。
简单说，今天有10万人进入平台浏览餐品，但最终只有2万人下单。
那么转化率，就是百分之20。
许仕林心虚道：“扣除那些使用优惠券的用户，下单转化率在百分之17左右。”
现在平台只是小范围线下推广，17个百分点也在江飞宇的心理预期。
江飞宇打开OA系统，找到许仕林提交的资金使用计划申请单，做了同意批复。
见到许仕林信心不足，江飞宇立马给了鼓励：“多注意收集用户反馈，推广初期尤其重视对不良商家的清退工作，先把平台的口碑弄起来，未来都市人群只会越来越懒，点外卖将会成为一种新的生活方式，你要对自己选择的行业有信心。”
“谢谢老板的鼓励，我会努力的，老板您要是没有其他交代，那我先走了。”拿到想要的结果，许仕林迫不及待就想走人。
江飞宇邀请到：“吃了晚饭再走吧？”
“不了，我今天吃了一天的外卖，都吃吐了，我先走了。”
真实情况是，小林子约了妹子吃饭。
第一千六百零五章 小姨夫驾到
“咚咚咚......”
随着房门打开，露出许仕林的身影。
许仕林热情道：“你来啦，快进来吧！”
女孩看着许仕林身上的围裙，诧异问道：“你在做晚饭吗？”
这个女孩，正是之前张冠鹏给许仕林安排的那个女孩。
艺名，文娜！
许仕林邀请道：“你先进来坐会，我还有一个菜在炖着，快好了。”
文娜露出招牌笑脸，踏入了房间。
今天下午，她接到了许仕林的“外卖电话”。
对于许仕林这个腼腆的小帅哥，文娜的印象还是比较深的。
这不，她可是准点来到。
许仕林租的这个房子，是标准的一房一厅单身公寓。
房子不大，布置倒是很温馨。
而且，也没有普通单身汉家里的脏乱差。
至于，是他提前收拾过了，还是平时生活就这状态，文娜就懒得深究了。
餐桌上，已经摆了两副碗筷和三个炒好的菜。
旁边的置物柜上，还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地板上，还有几瓶啤酒。
屋内开了暖气，文娜干脆把羽绒服脱了，询问道：“今天是你过生日吗？”
许仕林端着最后一个菜出来，不好意思道：“是啊，往年都是我前女友陪我过生日，她不是结婚了嘛，我翻遍了手机通讯录，最后却鬼使神差打给了你，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点变态？”
文娜落落大方坐下，笑道：“无非就是需要个异性慰藉你的情感，又抚慰你的身体嘛，你有啥不好意思的。我之前说过的，如果是你当我的客户，半价！”
作为一个正常的单身汉，许仕林确实无法抗拒那方面的需求。
以前，他是小纯男。
再加上有女朋友，一直是循规蹈矩。
谁让张冠鹏帮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心中的小火苗正在吞噬他的道德和羞耻感。
文娜挑逗道：“来，先干一杯，祝你生日快乐，今晚你就把我当成你的小女友，我不介意扮演她的。”
“谢谢！”
两人碰了一杯，很快就聊开了。
与此同时，一辆12路公交车停靠在飞宇科技园站。
前门哗啦啦一群上班族挤上公交车，后门却只走下来一个提着行李袋的50岁老汉。
老汉拦住一个年轻人，询问道：“小伙子，我问一下路，这个飞宇科技园A塔在哪里？”
年轻人很热情，指着三百米开外的大厦介绍道：“大爷，A塔就是前面那一栋大厦。”
“谢谢啊，小伙子！”
“不客气。”
顺着年轻人的指引，老汉很快就来到楼下。
保安很快就拦住了他：“大爷，您干嘛的？”
老汉道：“我外地来的，我来这找我儿子，他在这里上班。”
保安属实不理解：“大爷，你找人上家里找不行吗？非得到单位找啊！”
老汉理直气壮道：“我儿子没告诉我他住哪里，我就知道他单位在这里。咋地，还不给来单位找人啊？”
保安解释道：“大爷，没说不给来单位找人，但我们这里有规定，访客没有预约，是需要内部人带的。麻烦你打个电话给你儿子，让他下来接你。”
老汉问道：“小伙子，我手机没电了，能不能让我先进去找地方充一下电？我儿子的号码记在手机里，开不了机，我就没法打给他。”
“大爷，真不行，麻烦你去别的地方充电吧！附近有便利店，你去试一下。”
老汉不悦道：“小伙子，你怎么这么难说话，让我先进去怎么了？别怪我没提醒你，我跟你们老板可是亲戚，你再这样拦我，小心我让他开除你。”
保安讥讽道：“大爷，您知道我们老板是谁吗，就说是他亲戚？”
老汉得意道：“你们老板叫江飞宇，对不对？我告诉你，我是他小姨夫，我们两家关系可好了。”
好吧，这老汉正是许仕林的父亲——许天佑。
保安用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看着对方，不屑地笑了一声。
这个表情，让许天佑勃然大怒：“你这是什么表情，你是看不起我吗？我告诉你，我不仅跟你们老板是亲戚，我儿子还在里面当老总，他叫许仕林，你让他出来接我。”
“你儿子是谁都没有，没有预约就得要人出来接，你再这样闹事，小心我喊人了。”
“你再拦我一个试试，你信不信？我分分钟让我儿子开除你。”
......
两人的争执，引起了一些下班员工的主意。
听到许仕林这个名字，王雯雯凑到跟前问道：“大叔，您儿子真是许仕林吗？”
许天佑理所当然道：“那是自然，我总不能乱认儿子吧！”
“有啥证明吗？”王雯雯也有点担心遇到骗子。
“能有啥证明，我家小林子是你们老板的表弟，这个总没错吧......”
许天佑说了许仕林几个特征，全部对上了。
王雯雯顿时不再存疑，解释道：“许叔叔，我是许总的下属，我叫王雯雯，许总今天外出视察工作了，他人没在公司。”
“姑娘，还是你有眼见力，不像他这么莽。”许天佑当即就鄙视起了小保安。
得知这老头真可能是老板的亲戚，保安满脸愁容看向王雯雯。
王雯雯解释道：“许叔叔，这也不能怪他，他也是职责所在，我们公司对规章制度管理很严的，老板特别重视这个......”
在王雯雯的劝说下，许天佑总算是不跟这个小保安计较了。
只不过，王雯雯连打了两个电话，许仕林那边都没接。
小林子和文娜正在办正事，哪里有空接电话。
王雯雯提议道：“叔叔，我知道许总住哪里，我送你过去吧！”
“那感情好咧，姑娘，太谢谢你了。”
“许叔叔，没事，应该的。”
王雯雯拦了一辆出租车，扶着许天佑上了车。
这体贴周到的照顾，立刻让许天佑打起了别的主意。
车刚开，许天佑就赤裸裸地问道：“姑娘，你结婚了吗？”
王雯雯羞红了脸：“叔叔，您怎么突然问这个？我连对象都没有，怎么可能结婚呢！”
许天佑一拍大腿，欣喜道：“没对象好啊！”
王雯雯满脸错愕，许天佑继续语出惊人：“姑娘，我看你长得蛮得劲的，得劲是我们那边的方言，就是形容你好看的意思，加上你这体格，肯定好生养，有没有兴趣做我的媳妇？”
“呸呸呸，说错了，是儿媳妇！”
王雯雯既害羞，又紧张，完全不知道怎么接许天佑这话。
要是说王雯雯对许仕林没意思，那肯定是假的。
要不然，她也不会从原来部门跟着许仕林来到新公司。
可直接说出来吧，也太羞人了。
况且，许天佑这话已经不能叫直接了，都算得上调戏了。
看到王雯雯这模样，许天佑哪里还不知道人家小姑娘的心思，立马开怀大笑起来。
许天佑忍不住在心里得意起来：还得是他这个老子出马，一来就给儿子整了个合适的对象。
这下，那个蠢儿子总不能继续以没对象搪塞结婚这事了吧！
这边，一番酣畅淋漓的战斗后，许仕林拿起手机查看未接电话。
看到王雯雯3个未接电话，许仕林还以为公司有什么急事，立刻回拨了过去。
“雯雯，是公司有什么急事吗？”
“许总，公司没什么事，我恰好在公司楼下碰到你爸，我直接打车带他去你家了，我们到楼下了。”
电话里那头，传来许天佑的声音：“小林子，赶紧准备好酒菜迎接你老子，老你子我坐了20多个小时的车，都快累瘫了。”
“爸，您怎么突然来帝都了？”顿时，许仕林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他爸一来，他可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这时，文娜“呢喃”了一声，吓得许仕林直接挂断了电话。
许仕林摇醒文娜，惊恐道：“你快起来，我爸快要到了，你赶紧穿衣服走人......”
“要是让老爸知道自己干这事？”一想到这个后果，许仕林就浑身发抖。
又怕，又羞耻。
只不过，越是怕什么来什么。
还没等文娜收拾好，屋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小林子，快开门，你老子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有了！”
许仕林交代道：“你一会就说你是我女朋友，你是来给我庆祝生日的，听明白了吗？”
“没问题，老板！”文娜倒是很配合。
整理好衣服，许仕林这才慢吞吞去开门。
第一千六百零六章 催婚
随着房门打开，许天佑直接闯了进来。
“小林子，你开个门还磨蹭半天，是不是屋里藏女人了？”
“呀，还真有女人！”
文娜礼貌道：“叔叔好，我叫文娜。”
看着明显更漂亮一筹的文娜，许天佑偷偷朝许仕林竖起大拇指。
至于王雯雯，则神情低落。
她还以为许仕林处于感情的空窗期，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新欢了。
心情不好的王雯雯提出了告辞：“许总，既然叔叔送到了，那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许仕林感激道：“雯雯，谢了！”
见王雯雯走了，文娜也赶紧告辞：“叔叔，我是来陪仕林过生日的，现在生日过完了，那我也先走了，不耽误你们父子俩聊天了。”
“等会，先说清楚再走！”
许天佑这语气，直接把文娜吓了一跳。
许仕林心里更是慌得一批，呐喊道：“糟了，糟了，要暴露了！”
许天佑看了一下桌子上的剩菜和蛋糕，问道：“小林子，爸怎么记得你生日是正月十一呢？难道我记错了？”
许仕林一脸无奈，提醒道：“爸，今天就是正月十一。”
许天佑向文娜求证：“今天是十一？”
文娜愣愣点头！
许天佑一拍脑门：“怪我，出发前在你二叔家喝懵了，我还以为今天是正月十号呢！”
这在事情发生在许天佑身上，再合理不过了。
“叔叔，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文娜再次提出告辞。
许天佑一点也不见外，热情道：“姑娘，陪叔叔喝一杯吧？咱们第一次见面，正好了解一下，免得以后你进了咱们家门，相互不熟悉。”
“叔叔，我真的有事，下次吧！”
“爸，文娜真有事，我陪你喝。”
“我一来，她就走，显得像是我赶人走一样，那多不好意思！”
“叔叔，您多虑了，我是真有事。”
“姑娘，你下次再来，叔叔请你吃饭。”
“叔叔，再见！”
......
一番挽留和拒绝后，屋内终于剩下父子两人。
许仕林抹掉额头上的汗，刚一回头就看到自己父亲拿着桌子上的碗筷吃起来。
“饿死我了，火车上就啃了几个馒头，一点油腥都没有，小林子你这几年厨艺见长，有你老子一半的水平了。”许天佑毫不嫌弃将剩菜全扒拉到碗里。
许仕林赶紧劝道：“爸，这些都是剩菜，我再给您炒两个菜吧！”
许天佑直接用筷子挡开许仕林的手：“甭费事，还剩这么多菜，不能浪费。”
许仕林又提议：“那我给您热一下菜！”
许天佑再次拨开儿子的手：“不用，屋里开了暖气，这菜也没怎么凉。”
用纸巾擦掉手背上的油，许仕林一脸嫌弃自己老爸的作风。
许天佑问道：“有白酒不？这啤酒喝得跟马尿一样，特喝不惯！”
许仕林从柜子里拿出一瓶五粮液给父亲倒上一杯，埋怨道：“爸，你来帝都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狗屁，我提前跟你说一声，你肯定不让我来了，我这叫先斩后奏。”
许天佑一口将酒灌下肚，手指敲了一下桌面。
这是，让给许仕林他满上的意思。
许天佑反客为主，教训起来：“我还没说你呢，大过年不回去过年不说，你当上公司老总这事怎么没跟家里说？要不是你大姨夫回老家过年顺口说出来，我还不知道呢！”
“爸，我这刚上任没多久，还没过试用期呢！我要是跟你说了，你那大嘴不传得全村都知道。”自己父亲什么德行，许仕林哪里不清楚。
许天佑理所当然道：“我不扯大嗓门喊，别人怎么知道我儿子优秀？”
许仕林懒得反驳，问道：“爸，你这次来帝都是啥事？”
“之前你表哥没给你重任，看来是在考验你，你爸我误会他了，正好他家里刚添丁，我带了一些薄礼来道贺一下，顺便拜个年。”许天佑从行李袋掏出几斤红枣、酥饼放在桌子上。
这礼，还不是一般的薄！
担心父亲去表哥家里给自己丢人，许仕林只能委婉劝道：“爸，表哥他家里添丁都过去十几天了，你这来得也太晚了吧？算了，算了。”
许天佑气鼓鼓道：“算什么算，再晚也是一份心意！我倒是想早点来啊，谁知道来帝都的火车票这么难买？等了好几天才买到一张站票，幸好我带了折叠小板凳，要不然得累死在火车上。”
折叠小板凳砸在桌子上，立刻弄出一条老长的划痕。
虽说是房东的家具，但弄坏了还不得自己赔？
许天佑关心道：“对了，小林子，你跟刚才那姑娘什么时候结婚？你表哥早几年就放话了，说等你结婚就给你在帝都准备一套婚房。我听说帝都的房子老贵了，哪怕是看在房子的份上，你也得给我抓紧呀！”
许仕林完全不知道怎么说这事，只能推脱到：“爸，我跟她刚认识没多久，八字还没一撇呢！你也知道大城市里面的人谈恋爱说分就分，说不定过几天我俩就分手了。”
许天佑虎眼一瞪，训斥道：“你少唬我，你妈天天嚷嚷着抱孙子，我听得耳朵都起茧了，我这次来就是顺便通知你，你今年必须找到合适的对象结婚。”
“你可别再给我找借口推脱了，你妈可是把几个镇适龄女青年的信息都掌握了，我儿子名牌大学毕业，长得俊俏，又是大公司的老总，不知道多少女孩想进咱们家的门，也就你年年躲在城里不肯回去相亲......”
“行啦，爸，我知道了，这事明天再说了。”
好话说尽，许仕林才让父亲不提这事。
吃饱喝足，许天佑问道：“小林子，咱俩今晚咋睡？”
许仕林提议道：“爸，要不我去旁边的七天酒店开一间房.....”
许天佑道：“那多浪费钱啊！这不是有这么大一套沙发吗？你要是不嫌我打呼噜，咱俩一张床挤挤也行。”
“爸，我怎么能让你睡沙发呢！”
许天佑训斥道：“你想什么呢？我说的是你睡沙发，我睡床。让老子睡沙发，自己睡床，你这是大不孝。”
许仕林一口老血压在心口，只能默默去收拾床单。
那上面，还有刚才他战斗过的痕迹呢！
早上8点左右，许仕林看了一眼还在床上打呼噜的父亲，放弃了叫他起床的打算。
这雷鸣般的呼噜声，昨晚可是折磨了许仕林一夜。
把面包、牛奶放在桌子上，又留了一张纸条，许仕林就出发去上班了。
至于，去祝贺表哥江飞宇喜得贵子这事。
许仕林好说歹说，终于让父亲等后天周六再去。
让他自己去，许仕林真担心他那嘴巴得罪人。
一直睡到10点多，许天佑才从床上翻起来。
简单吃过早餐，这家伙又闲不住了。
在屋里待一天，那不是他的风格。
正好头痒得厉害，许天佑想找个发廊洗洗头。
双手插兜，嘴里哼着小曲，许天佑就出门了。
第一千六百零七章 爹坑儿子
“大姐，这附近哪里有洗头的地方？”
正在健身的老阿姨直接开骂：“呸，臭不要脸的老流氓！”
许天佑顿时急眼了：“你这个大姐，怎么无缘无故骂人呢？”
老阿姨送上白眼，直接扭头就走。
许天佑又找了个戴眼镜的老大爷问道：“老哥，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洗头的地方吗？”
老大爷瞥了他一眼，朝同伴感叹道：“老刘，看到了没？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老大爷的同伴调侃道：“这位老弟，挺会玩呀！”
“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怕自己子女抬不起头了。”
“说不定人家没子女呢，孤身一人，得过且过。”
......
看着两个老头走远的身影，许天佑一头雾水：“这些城里人也太傲了吧，不就问个地方吗？各个莫名其妙。”
许天佑理解的洗头就是去小发廊、按摩馆洗个头，最多加按摩一下头部的穴位。
人家理解的“洗头”，可是跟他理解的完全不一样。
老人难讲话，许天佑只能找个年轻的问问。
正好，这时候有个打扮光鲜亮丽的年轻女人路过。
许天佑天生脸皮厚，问道：“姑娘，你知道附近哪里有洗头的地方吗？”
女人一脸鄙夷：“大爷，就你这寒酸样，消费得起吗？”
许天佑哪里受得了这个讥讽，当即露出棉袄夹层里厚厚的钞票：“你个小姑娘，看不起人不是？洗个头能要多少钱，你看大爷这是什么？”
出门的时候，许仕林母亲给许天佑拿了3000块钱。
这钱呢，是让许天佑买些拿得出手的礼物去大姐、大姐夫家拜年。
毕竟，人家家里是首富。
东西太便宜，真拿不出手。
现在嘛，这钱倒成为许天佑显摆的资本了。
有钱的大爷，那叫爷中爷。
女人讨好道：“大爷，失敬，失敬，您跟我走，我上班的地方就能洗头，你想怎么洗都行，保证让您满意。”
人家还真没骗人。
她上班的地方，还真能洗头。
“那感情好，大爷我照顾一下你生意。”
“大爷，这边走。”
......
十多分钟后，某会所大堂。
许天佑趴在地上，鬼哭狼嚎起来。
“你们这帮缺德玩意，我老人家就想洗个头、去去痒，你们骗我来这种肮脏的地方不说，才喝了一杯茶就要收我68块的茶水费，现在还要打我，黑店啊，真是黑店啊......”
这番动静，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看过来。
虽说这个点会所人少，但有也那么二三十个客人。
见许天佑胡说八道，一个壮汉抓住许天佑的衣领骂道：“老头,你说话讲不讲理？我就碰了你一下，分明是你自己躺下的。”
“啊呀，别打了，我肋骨断了，再打就死人了，我不活了......”许天佑叫得那叫一个惨绝人员。
听到惨叫声，不少客人从包厢出来看热闹。
那个无辜的西装壮汉，更是鼻子都气歪了。
“让一下，让一下。”
大堂经理安妮小跑过来，询问道：“阿杰，怎么回事？”
西装壮汉委屈道：“经理，这老头不消费，我让他把茶水费结一下，就碰了他两下，他就躺地上撒泼打滚了。”
骗许天佑来的女人在一旁补充道：“安妮姐，这老头说要洗头，我就带他进来了，没想到他来了不消费。”
许天佑立马叫屈：“我就想正经洗个头，谁知道你们这地方还搞这种勾当？”
安妮见多识广，知道怎么处理许天佑这种人。
安妮弯腰劝道：“大爷，是我们的人不对，弄伤了你。您看这样行不行？茶水费免了，这大过年的，我再送您一个礼盒。”
安妮确实可以让手下直接把许天佑丢出去。
他们这些搞服务业的，哪个没点关系？
但现在这么多客人看着，就不好用强了，容易影响会所的声誉。
许天佑立马闭嘴，希冀问道：“真的？”
安妮道：“当然是真的了。”
“小刘，帮我把吧台下的礼盒拿过来。”
这礼盒，是之前一个在这上班的女孩送给安妮的。
人家找了个老实人嫁了，感谢一下安妮之前的照顾。
里面装的是啥，安妮自己也没看呢！
想来，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给，安妮姐！”
“大爷，我没骗你吧？”
拿到礼盒，许天佑立马爬起来，那叫一个身手灵敏。
围观人群，顿时一片鄙视声。
许天佑不以为耻，乐呵呵走人。
刚走出会所没几步，许天佑疑惑地扭头。
这一看，正好让他看到文娜走进会所。
“小林子，你这个二求，你找什么人不好，非要找一只鸡，我老许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一想到自己那傻儿子可能让一个风尘女给骗了，许天佑立马急冲冲跟了进去。
阿杰直接拦住许天佑，骂道：“老头，没完没了了是吧？”
看着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文娜，许天佑理直气壮道：“这次我是来消费的，我就点刚才进去那个姑娘。”
阿杰鄙视道：“老头，你有钱吗？”
许天佑掏出一沓现炒在阿杰眼前晃了一下，骂道：“这是什么？狗眼看人低！”
有钱就是客，阿杰退到一旁。
等许天佑走远了，依稀能听到阿杰的咒骂声：“一把年纪了还出来鬼混，也不怕把自己送走。”
......
许天佑在包厢了等几分钟，终于等到文娜进来。
“大爷，您想体验什么项目？啊，叔叔......”
许天佑直接开骂：“好你个不要脸的肮货，你干着这种不要脸的勾当，还敢骗我儿子的清白......”
“叔叔，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还有什么好说，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仕林，让他看清楚你的真面目。”
“你能不能别胡搅蛮缠？我跟你儿子就是一笔交易，昨晚我们两就是糊弄一下你而已。”
此言，立刻让许天佑怒不可遏：“你给我回来，不说清楚不能走。”
“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来人啊，救命啊......”
等许仕林急匆匆赶到派出所时，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此刻，许天佑鼻青脸肿地坐在一旁。
许仕林一惊，关切问道：“爸，您伤得重不重？”
许天佑直接一脚提过去：“滚开，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这一脚，踹得许仕林老疼了。
许仕林没办法，只能询问办案的民警：“警察同志，到底是谁把我父亲打成这样？”
办案民警翻了一下笔录，询问道：“你就是许天佑的儿子许仕林？”
许仕林道：“对，我是！”
民警介绍道：“你父亲因为口角跟人家互殴，双方都不同程度受伤，具体怎么处理还要看验伤结果。”
“不过，根据双方的笔录供述，你与其中一名涉案女子存在非法肉体交易，麻烦你配合我们调查一下。”
许仕林当场石化！
自己不是来保人的吗？怎么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见过坑爹的，没见过爹坑儿子的。
好半响，许仕林才冷静下来：“警察同志，我能联系一下我的律师吗？”
“可以！”
哪有什么律师，许仕林第一时间联系江飞宇。
一个小时后，江飞宇带着许家两父子走出了派出所。
走到座驾边，江飞宇吩咐道：“大壮，你先送我小姨夫去医院看伤，王安这台车留下。”
“好的，老板。”
江飞宇又叮嘱起了许天佑：“小姨夫，我跟仕林谈点工作上的事，一会再去医院看你。”
许天佑也知道连累儿子了，恳请道：“阿宇，是我给你添麻烦了，不怪小林子，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江飞宇宽慰道：“小姨夫，大家都是亲戚，别瞎想，你先去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吧！”
在江飞宇的催促下，许天佑无奈上车。
等车一走，江飞宇立刻就变了脸：“你平时怎么玩，我不想知道，但你现在已经算是集团的高管，你的言行举止就代表了公司形象，你如果让公司形象受损，别怪我没给过你机会。”
许仕林吓得大气不敢出，畏惧道：“老板，这次是我的疏忽，给您添麻烦了。”
别看事情是许天佑搞出来的，但事情的直接原因还是出在许仕林身上。
他要是当面跟许天佑说清楚，事情也不会闹到派出所去。
这件事反应出来，就是许仕林处理事情不够老道。
张冠鹏和江晨东也会在外面玩，但他们从来不会把麻烦带回家里和公司。
这一次，江飞宇不仅要摆平派出所，还要摆平那家会所。
元宵还没过呢，就惹出这种麻烦，江飞宇不火才怪呢！
江飞宇不好跟许天佑这个长辈计较，只能找许仕林算账了。
警告了一番，江飞宇就走了。
小姨夫就是个天生的麻烦源，江飞宇可不想接近他。
第一千六百零八章 和平协议
时间来到2月中旬，东加丹行省一如既往的炎热。
自从大年三十夜那一仗过后，同盟军在东线的索达依坎县与印军不温不火地打了20多天。
这期间大的战事没有，但各种偷袭与反偷袭战，破交战打了50多场。
与其说是打仗，还不如说是同盟军在练兵。
在东面无法正面击败索达依坎县的印国大军后，同盟军转而将进攻方向放在了西面。
短短三周的时间，同盟军连续占领了彭加不丹县以西、以南的5个县，直接将战火燃烧到了印国的中加丹行省、西加丹行省。
中加丹行省就算了，面积高达15.36万平方公里，人口却只有区区的180万。
说地广人稀都算抬举了，完全就是荒无人烟的原始森林。
历来，整个加里曼丹岛开发比较成熟的只有沿海地区。
越是往内陆地区，越是荒无人烟。
除了少量的民兵，这些内陆的地盘基本没什么兵力驻守，这也是同盟军占领这么轻松的原因。
不过，西加丹行省就不一样了。
西加丹行省面积约14.68万平方公里，人口约440万。
西加丹行省是印国华人定居较早、人口最多的省，整个行省足足有50万华人。
在同盟军打到西加丹行省的内陆县后，大批华人蜂拥而至投军。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投奔同盟军的华人青壮超过了两万。
这些华人青壮不仅是极好的兵员，还是最佳的向导。
在他们的带领下，同盟军开始了高效的占领行动。
现阶段，同盟军基本上以掠夺资源为主，并没有浪费兵力占领这些地盘，而是不断向其他区域蔓延。
掠夺物资、摧毁基层统治、散播恐慌，进而搞垮印国对加里曼丹岛的统治，这才是进兵的目的。
同盟军现在对新兵的做法也很简单粗暴：青壮训练一周枪械和纪律，然后就跟在老部队后面去搬运战利品。
没错，阿成完全是把这些华人青壮当成后勤运输人员来用的。
说实话，同盟军也没有那么多武器将他们完全武装起来。
虽说是1万正规军+2万后勤运输人员的组合，单丝毫不影响同盟军喊出“拥兵5万”的口号。
而印国那边，几乎每周都能接到某某县失陷的消息。
高层不心疼这些荒无人烟的县，但底下的民众不知情啊！
群情激愤之下，总要有人出来负责吧！
这段时间，印国可是有好几个高层人物被丢出来背锅了。
巴鲁达城的指挥部内，阿成再次召集各部主官开会。
军事上无法战胜同盟军，甚至无法有效遏制同盟军在西线的蔓延，印国高层不得不再次祭出招安的打算。
印国无法接受成为老米小弟的核心原因，就是老米要在其领土上设立军事基地驻军。
这一点，印国无法接受。
打不过，又无法借力消灭同盟军。
留给印国的选择，只剩下招安一条路了。
说实话，同盟军内部也有些打不动了。
最大的制约因素，还是武器弹药。
兵员上万后，武器弹药基本上不可能靠缴获。
印军依靠海军和地面部队牢牢控制了索达依坎县的海岸线，武器弹药根本没法运进来。
以前，还能靠马、印两国的边界通道走私些军用物资。
现在大马将边境通道一关闭，无疑是断了同盟军的一条大动脉。
暂时，同盟军又没有跟两个国家开战的能力。
再打下去，就有崩盘的危险。
对于印国再次抛出的橄榄枝，这次阿成想接住的愿望很强烈。
但接受印国的招安，同样有让同盟军内部崩盘的危险。
所以，阿成必须先做通手下的思想工作。
然后，在通过这些手下逐层做通下面士兵的思想工作。
捞彬先通报了内部的资源情况：“我们的武器弹药最多还能满足1万人打上5、6场高强度的战斗，虽说我们现在拥有简单的子弹复装能力，但基本上是杯水车薪......”
因为一直在打仗，加上缺乏原材料。
从毛熊和大陆弄回的二手武器制造装备，现在都成为了摆设，只能用于简单的武器复装。
自己生产武器弹药，那是需要配套工业体系的。
发电、挖矿、铁矿石冶炼、磨具生产、配套化学原材料制造......
这里面，配套的工业环节多了去了。
粮食方面，倒是不缺。
最近，同盟军从西加丹行省缴获了不少粮食。
虽说运回来比较麻烦，好歹还能慢慢运。
加上他们手中的储粮，大约能满足全军4-5个月所需。
最缺的物资，还是各种救命的药品。
加里曼丹这边的人，有病基本上靠自身扛过去，最多用点草药。
所以，同盟军能缴获的西药很少。
眼下，随着印国拼命封锁海岸线，同盟军就是有钱也买不到物资。
印国海军已经被偷袭过一次，同样的错误人家不可能再犯。
在大马关闭两国通道的情况下，同盟军手里的各种军用物资只能越来越少。
等捞彬介绍完，阿成做了总结：“在武器弹药充足的情况下，咱们确实可以蔑视印国的军队，但如果手里的枪都成了烧火棍，谈其他的就是浮云。”
张祖辉提出了一个建议：“司令，我们能否放弃现在的地盘，转移到西加丹行省发展呢？那边开发了几百年，土地都是良田，加之人口众多，绝对是一个好的地盘。”
这个想法，阿成不是没想过，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首先，搬到那边并不能解决同盟军现在缺乏弹药的情况。
其次，虽说那边华人不少，但占主体的人口还是本地土着。
现在同盟军只是抢一波，普通民众很少反抗。
一旦同盟军露出要占领那边的想法，这些土着绝对会被煽动起来跟同盟军拼命。
几百万人口，这个人口基数能将现在的同盟军拖垮。
在21世纪的今天，同盟军也不可能把这几百万人杀干净。
要不然，绝对会惹得“五大善人”出手。
再一个，西加丹行省以沼泽为主。
虽说有利于种植水稻，但并不适合发展工业。
最后，西加丹行省是加里曼丹岛的核心地盘。
占了那边，印国绝对不可能继续招安同盟军，不利于为同盟军赢得发展军工业的时间。
综合考虑之下，阿成还是打算在东北部建立地盘。
张海林问道：“司令，印国很清楚海岸线对我们的重要性，他们真的可能把索达依坎县给我们吗？”
阿成坚定道：“能不能拿到，要谈过后再说，谈不拢就继续打，咱们没有其他的出路。如果能从谈判桌上获得，咱们勤炼几年基本功，以后怎么翻脸都不怕。”
阿成是计划用西线占领的几个县兑换半个索达依坎县，至少要保证同盟军能完全占据巴鲁达城、彭加不丹、索达依坎这三个县。
有三个县在手，足够同盟军开发好几年了。
只要同盟军能够实现基本的粮食、武器弹药自产。
让出去的几个县，随时能抢回来。
在清楚知道同盟军现在的困境后，所有人都知道继续打下去是什么后果。
正如阿成所说，先花几年的时间积蓄力量。
只要自己实力强大，以后随时可以翻脸。
在这边建了一个华人当家做主的国度，注定是一个长远奋斗目标。
那么，不妨先建立一个华人当家做主的自治区。
省的行政编制，印国肯定不会给的。
地盘还是这么大，叫自治区还是省都无所谓。
统一内部思想后，各个军事主官就回去做下面士兵的思想工作了。
手段也很简单：先说目前碰到的困境，再强调长远目标不会变。
大部分士兵，还是明事理的。
这边，孙逸祺作为正使、捞彬作为副使，二人代表同盟军与印军进行了第二次谈判。
在双方都不想打的情况下，这次谈判就顺利多了。
经过两周的谈判拉锯，双方初步达成了和平协议。
主要条款，大概有14条：
第一，印国划拨索达依坎、巴鲁达城、彭加不丹、万椰那县这四个县成立东北行政区，由同盟军自治，同盟军需认同印国这个国家主体，不再搞分裂。
第二，同盟军需要将部队缩减到一个旅7000人的规模，这支部队只能担任本地防御，没有国-防部的调令不得进入其他区域。
这一点，同盟军无所谓。
本来，阿成就只打算养1万左右的正规军。
其余的，转入预备役就是了。
把预备役当主力部队来练，也不是不可以。
第三，同盟军需要遵守印国的基本法律，对治下各族人民一视同仁。
第四，印国不得阻挠华人到东北行政区生活定居。同理，同盟军也不得阻止原来离开的本地土着回来生活定居。
第五，同盟军需接受印国海军、海警的共同监管，不得利用海岸线走私武器弹药，采购任何武器弹药需要报经有关部门的审批。
第六，......
第一千六百零九章 初步打开销路
时间，很快便来到6月。
众所周知，非洲大陆上一直流传着奥德彪的传说。
但我们今天要介绍的主人公并非奥德彪，而是奥德彪的远房表妹——哈扎玛！
天刚刚亮，肯-尼亚首都内-罗毕的贫民窟内。
随着“嘎吱”一声，某栋窝棚的铁皮门打开，露出哈扎玛的身影。
哈扎玛小心翼地把门合上，免得打扰还在睡觉的家人。
除了父母，哈扎玛还有6个弟弟妹妹。
一家9口人，都挤在不到10平米的窝棚内。
居住环境，可想而知。
哈扎玛这6个弟弟妹妹，从2岁到15岁不等。
作为家里的老大，已经17岁的哈扎玛不得不承担起赚钱养家的责任。
两个月前，她在市区一家大陆手机体验店找到了一份销售员的工作。
除了保底工资，还有销售提成。
对于这家为自己提供工作岗位的大陆公司，哈扎玛是心存感激的。
只不过，哈扎玛压根不知道大陆在哪里，也不知道飞宇集团是一家什么样的公司。
只是听那位帅气的华人店长说，飞宇集团的市值比他们国家的GDP还要高几倍。
管他呢，能挣到钱就行。
关好门，哈扎玛便在污水横流的巷子里快速穿行。
从家到上班的地方，差不多要7公里。
为了省下更多的钱给弟弟妹妹买口粮，哈扎玛每天都是坚持走路上班。
对于这片土地上的绝大部分原住民来说，走7公里就跟玩似的。
轻松，不代表不耗时。
为了不迟到，她每天都得起很早。
这份工作对于她和她的家庭来说，真的太重要了。
她再也不想带着弟弟妹妹跨越几个城区，去到富人区的垃圾堆捡垃圾了。
她有一个弟弟，就是在富人区捡垃圾的时候被车撞死的。
交通事故发生在晚上，司机直接一脚油门跑路，他们连基本的赔偿都没有。
人白死了！
从那以后，父母就不允许家里的孩子去富人区捡垃圾。
走到马路上后，路就好走了些。
只不过，需要留神飞驰而过的汽车。
突然，哈扎玛停了下来。
路边一栋3层建筑外墙上，那硕大的飞宇手机广告涂层令她满脸自豪。
找到工作后，哈扎玛曾带着全家人来到这里，用自豪的语气告诉他们自己的工作就是卖这种手机。
在她父母贫瘠的见识里，广告能覆盖到平民窟边缘肯定是大公司。
他们家哈扎玛，真的有出息了。
所以，每次路过这里，哈扎玛都要停下来瞻仰一下。
那幅广告不仅给她带来了饭碗，还给她带来了骄傲。
一个小时后，哈扎玛来到上班的地方。
手机体验中心位于内-罗毕最繁华街区某栋5层的商用楼，公司直接租用一楼好几个铺位打通，面积接近200平米。
室内采用国内常见的白亮色装饰，不断闪烁的LED显示屏尊显高大上。
贴在二楼外墙上的巨幅招牌，更是能让任何从这条街路过的人一眼看到。
这家手机体验店不仅是手机零售和批发中心，还是飞宇手机设立在内-罗毕的售后维修中心。
二楼不仅有承担售后维修的工作室，还有商务洽谈的办公室。
在这边做生意，门面的豪华程度一定上就是实力的象征。
这边的人，恨不得把自己最值钱的东西天天带在身上出来显摆。
此刻，店铺外的台阶上已经坐了好几个年轻女孩。
这些人，都是哈扎玛的同事。
哈扎玛来到后，立刻加入了她们的聊天。
今天是发薪日，女孩们的话题都围绕能拿到手多少工资展开。
底薪那部分是明确的，自己能拿到手的提成是多少，这个就不知道了。
每一次发工资，都像开奖一样。
每一台手机的销售提成要用售价减去成本价，再乘以计提比例。
她们要是能自己算清楚，也不会来当销售员了。
基本上，店长算出来多少就是多少。
不过，也可以简单估一下。
比如，这个月销售手机数量比上个月多好几台，那提成肯定会多一些。
因为哈扎玛是上个月的销冠，所以这会众人都在讨论哈扎玛能拿到多少钱工资。
面对众人的讨论，哈扎玛压根不敢参与这个话题。
她很怕同事让她请客。
舍不得花钱不是因为小气，而是家里真的太需要钱了。
众人似乎知道她的顾虑，也没人喊她请客。
又等了半个多小时，店长李俊卿终于来了。
李俊卿34岁，原本是来这边做生意的华人。
他在这边做了几年生意，也攒下了上百万人民币的身家。
只不过，今年初一场大火将他的店铺和仓库内的货物烧得一干二净。
他不仅一朝回到解放前，还欠了国内朋友20多万。
走投无路之下，他成为了飞宇集团在这边的店长。
等女孩们穿戴好制服，李俊卿吩咐道：“今天有重要客人来谈合作，集团也会有领导过来，今天务必给我打起精神来。”
“迪玛、芭芭拉，你们两个先去把二楼办公室打扫干净。”
“阿加，你拿着这钱去市场卖点水果回来，要上点档次的，别给我买便宜的。”
“莫桑，你去用二楼的电热水器烧点热水倒水壶里，一会要冲咖啡。”
“其他人，则负责打扫一楼的门店的卫生。”
交代好这帮员工，李俊卿立刻电话联系东非大区的销售总监孙谦安。
“孙总，您起来了吗？对，我这里已经开始准备了，您过来之前肯定能准备好......客户那边我问过了，他们等会出发......那就不打扰您吃早餐了。”
挂断电话，李俊卿又四处检查起工作。
一个半小时后，孙谦安对来洽谈合作的Asamo公司代表——奥扎卡一行4人表示了热烈欢迎。
交流方面，由李俊卿充当了翻译。
孙谦安先领着客人简单参观了门店、售后中心、办公区，最后双方人员在会议室内坐下。
飞宇集团是外来企业，加之双方文化差异巨大，自己开店去卖手机是非常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最好的合作模式，就是这边的地头蛇合作。
飞宇集团供货和提供售后，由他们自己负责销售。
Asamo公司是肯-尼亚最大的手机销售公司，他们的实力在当地还是可以。
之前，Asamo公司都是代理大陆的传音手机。
只不过，飞宇集团一来就是各种铺天盖地的广告宣传。
飞宇集团不仅在广告上舍得投钱，手机功能更是瞬间俘获黑哥哥、黑姐姐们的心。
完全可以说，飞宇手机是今年上半年内-罗毕最畅销的手机品牌。
看到竞争对手卖的飞宇手机销售火爆，Asamo公司自然坐不住了。
奥扎卡这次代表公司过来，就是要拿下飞宇手机的代理权。
第一千六百一十章 市场潜力
会谈刚开始没多久，奥扎卡便惊讶问道： “贵方真的没有排他性条款吗？”
来之前，奥扎卡最担心的便是飞宇集团要求Asamo公司放弃与传音公司的合作。
但凡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要不然，到时候就供货方卡你脖子了。
对于飞宇集团，奥扎卡也是了解过的，他知道这是一家市值能在全球排进20多名的跨国企业。
这种大公司底气足，历来很强势。
孙谦安笑道：“我们飞宇集团历来秉承双赢的理念对外合作，从来不会给合作伙伴强加各种排他性条款。”
孙谦安这话，连李俊卿都不信。
初期不会设置排他性条款，以后就不好说了。
没有了这点顾虑，接下来的内容就好谈了。
需要敲定的内容，无非就是各种型号手机的供货价格、预付款比例、结账的周期、结算的货币币种、售后保障支撑等内容。
手机的供货价格，飞宇集团执行的是阶梯折扣价。
根据地区经济水平，定一个基准价。
采购量越大，享受的折扣标准越大。
一次采购5000台，享受97折供货价。
一次采购1万台，享受95折供货价。
一次采购3万台，享受92折供货价。
一次采购5万台，享受9折供货价。
......
讨价还价的焦点集中在预付款比例和结账周期，这个才是核心内容。
经过双方的讨价还价，约定预付款是百分之32，余款的结算周期是5个月。
结算货币，自然是肯国的货币。
关于售后保障，基本上都是一年免费原厂维保。
超过一年后，维修价格多少就是多少，这个是没有讨价余地的。
Asamo公司最多负责将客户的手机送过来，飞宇集团技术人员修好再还给客户。
孙谦安也代表飞宇集团做了承诺，会在半年内保证肯国每个省至少一个售后维修中心。
这个也不算承诺，公司下一步就是推动配套服务本地化。
有钱人换手机频繁，穷人一台手机至少使用好几年。
售后服务能力不仅对销售有影响，售后维修和卖配件也是一笔不错的收入。
等双方敲定了代理协议的主要条款，奥扎卡也确定了第一批手机的采购量。
4款手机，Asamo公司总共采购了6000台。
量不算大，但也是一笔价值260多万人民币的生意。
况且，这只是人家的第一批采购量，以后还有往来。
等送走奥扎卡一行，孙谦安便和李俊卿盘起了这边的生意。
算上Asamo公司这一笔，飞宇手机在肯国的出货量已经达到了2.1万台，销售额约846万人民币。
利润率大概在7个点左右，也就是60万左右。
前期光是投入的广告费都有150多万了，更别说门店、人员工资、差旅费等成本投入了。
不过，飞宇集团进入肯国市场才4个月。
4个月就出货2.1万台，这个成绩已经算不错了。
李俊卿介绍道：“根据肯国电信部门公布的数据，该国手机用户约在15万左右，由于进入当地市场的时间比我们早，传音手机在肯国的出货量大约在13万台左右，剩下就是咱们飞宇手机和一些欧巴罗品牌手机。”
这边人消费观念跟我们不一样，他们可不像咱们那样拼命地存钱。
人家是有多少钱花多少，吃了上顿不管下顿。
肯国作为非洲经济实力能排进前十的国家，全国人口4500万左右。
具有购买潜力的人口至少在200万以上，这片市场还是大有潜力可挖的。
孙谦安负责的是东非地区埃塞-尔比亚、索-马里、肯-尼亚、厄立-特里亚、苏-丹、南-苏丹这6国市场。
肯国的购买潜力，可是仅次于埃国。
别以为索国海盗猖獗，就不适合做生意了。
至少在通信方面，索国的手机话费普遍比非洲任何其他地方都更便宜，音质也更清晰。
秘诀就是，人家没有国家级的政府监管。
没有这一级的政府监管，就意味着采购基础通讯设备少了最大一道腐败程序。
同时因为不用向该国政府交关税，外国供货商的产品价格也会低一些。
运营商也不需要购买经营许可证，不需要为竖立天线塔向政府交钱。
本身，这些电信运营商基本上都是各个城市掌权者的人。
弊端也不是没有，那些电信运营商能服务的地区一般也就一个城市。
你去到其他城市，那些派别首领、部落首领就不认识你了。
孙谦安介绍道：“我这次向公司领导申请了一笔420万人民币的广告费，我拨120万给你，你继续把咱们飞宇手机的广告往其他城市扩张。”
李俊卿提议道：“孙总，我觉得咱们可以适当尝试在电视广告方面投入，这边拍一条广告的成本很低，加上购买电视广告的费用，有个20万人民币就够了，但能覆盖的人群大部分是具有购买力的人口。”
孙谦安道：“钱拨给你了，该怎么花由你自己决定，既然要在电视广告方面投钱，干脆多花点钱在这边请个女明星代言。”
李俊卿道：“行，我记下了，回头物色一下。”
孙谦安道：“我难得来一次，你想想还有什么需要我帮你解决的吗？”
李俊卿提出了目前碰到的困难：“咱们这边就郭志安一个售后工程师，他白天要工作，晚上还要教那几个笨徒弟，不仅工作压力大，待久了还容易想家..... ”
这边的人文化水平有些低，加上性格懒惰成性。
原本计划郭志安过来半年，等教会这几个学徒就可以回国了。
现在看起来，这几个笨徒弟离出师是遥遥无期。
工作看不到头，又是异国他乡，多少有些闹情绪。
孙谦安道：“我想想办法，让总部那边再派一个技术人员过来跟他轮换。你手段也要灵活一点，你多给他介绍几个黑妞解解乏，他就没功夫想家了。”
李俊卿诧异道：“这样行吗？小郭在国内不是有女朋友吗？”
孙谦安不以为然：“有啥不行的，叮嘱他做好保护措施就行了，反正他也不会傻乎乎跟女朋友说。再说了，现在这些年轻人感情说变就变，他现在这个女朋友大概率是熬不到结婚。”
不愧是干销售的，道德底线就是低一些。
孙谦安都这样说了，李俊卿也不会去装什么清高。
把人留住，才能把业绩搞上去。
商量完事情，孙谦安又亲自去给这帮本地员工发薪。
孙谦安这样做并非是收买人心，而是让底下的员工知道谁才是大领导。
这边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李俊卿一人做主。
制衡的手段得有，可用的眼线也得有，这是管理的艺术。
“这是上个月的销冠哈扎玛，她上个月卖了32台手机。哈扎玛还是家里的顶梁柱，她为了省钱每天走路上下班......”李俊卿大概介绍了哈扎玛的情况。
“销冠，那必须得额外奖励一下。”孙谦安从行李箱内掏出一个手电筒作为女孩的奖励。
国内二十几块钱的便宜货，在哈扎玛眼中却异常珍贵。
别的女孩看到，也非常的羡慕。
秀完存在感，孙谦安就先回酒店了。
明天，他还要飞埃国谈一笔生意。
第一千六百一十一章 政务办公用机
国内飞宇集团，杭驭胜、王烨两人正在给江飞宇和张哲盛汇报手机事业部上半年的经营情况。
“上半年，飞宇Max10系列手机出货量达到了248.3万台，其他系列手机出货量到达了410.6万台......”
目前国内手机市场品牌繁多，竞争也比较激烈。
飞宇手机占据的市场份额，也就在1.7个百分点左右。
这个成绩，连前十都排不进去。
比较能打的产品，也就飞宇Max10系列两个型号的手机。
只不过，飞宇Max10价格稍微贵了些。
利润率是高，但销量很难提上去。
低端的手机产品又因为同类竞争产品太多，销量也很难大规模增长。
“按照初步的统计数据，上半年整机出售、配件销售、售后服务、软件下载等业务总共营收91.3亿人民币，利润约7.72亿人民币......”
近百亿的营收，利润还不到10亿。
而且，超过6成的营收是飞宇Max10系列手机贡献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手机行业历来利润率很低。
一台手机里面有芯片、电池、屏幕、摄像头等大大小小20多个部件，分属不同的供应商生产。
人家给你供货，自然要分润利润。
更别说，利润的大头都在实体店的销售环节了。
大部分手机厂商的利润率在6个点左右，飞宇集团的利润率有8个点以上，那是因为飞宇商城和自有门店销售抬高了利润率。
杭驭胜介绍完，王烨继续介绍非洲市场的营收情况：“目前，我们已经在非洲17个国家打开业务，主要集中在北非、东非、南非等经济稍微好些的国家，上半年累计出货47.6万台，销售额预估1.9亿人民币，利润在1600万左右......”
整个非洲市场，优势和劣势都很明显。
优势是竞争对手少 ，除了国内的传音公司，也就一些欧米国家的手机品牌占据少量的市场份额。
劣势也很明显，那边消费者的购买力有些差，只能倾销低端机。
汇报完后，王烨也提出了自己的困难——缺人是非洲事业部最大的问题。
不仅缺技术人员，也缺销售、财务、店长、翻译等各岗位人员。
张哲盛代表公司给了王烨扩大编制的权利，同时也提出了自己的建议：“非洲市场还是有很大的潜力可挖的，缺的技术类人员可以高薪从别的公司挖，也可以提高海外出差补贴额度来鼓励国内员工过去轮岗。”
“同时，要减少技术人员在那边出差的时长，比如一次去3个月，明年继续轮换，以此来减少员工的抵触心理。”
张哲盛不说，两人也能想到这一茬，但还是要表现出虚心受教的姿态。
张哲盛问道：“老板，您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江飞宇放下手中的平板，问道：“我比较关心你们下半年的销售策略，先说说这个吧！”
杭驭胜介绍道：“我主要思考了这么几个方向，首先是政府采购领域，这两年沿海省份的移动电子政务比较热，我打算瞄准公务员办公手机这个盘子，但是需要一定的‘敲门砖’......”
政府部门有钱，也舍得花钱。
他们采购办公用品，肯定不会选便宜的。
在本国有同类产品的情况下，也不允许采购外国品牌。
如果能够让飞宇Max10系列成为政府部门移动办公的专用手机，那这个盘子还是很大的。
你也不想想，公务员的数量有多少？
杭驭胜口中的“敲门砖”，明显是看上宇依科技的资源了。
这几年，宇依科技通过与部分省政府成立合资公司的方式，大量兜底了各省政务信息化的盘子。
去年的营收，早就突破了350亿人民币。
虽说一半的利润被合作伙伴分走，但依然挣得盆满钵满。
宇依科技如果要上市的话，绝对能运作成一家市值超过2000亿人民币的公司。
只不过，江飞宇压根不屑于在A股“薅”国内股民的羊毛，也不想继续抬高自己的身价。
只要公司不上市，营收多少只有税务局掌握。
估值什么的，都是虚的。
每年挣多少，也只有江飞宇这个老板最清楚。
不管你外界怎么猜，我不理会就是了。
只要宇依科技愿意贡献资源，飞宇集团在公务员办公手机里面分一杯羹还是很容易的。
江飞宇交代道：“我交代一下张大军，你回头去找他聊聊，两家签订一个合作协议，利润适当分润一下。”
都是江飞宇名下的公司，也就一句话的事情。
杭驭胜的点子还有几个，比如：打爱国感情牌支持国货，请当红明星代言，渠道捆绑，节日促销......
王烨的策略就简单多了，他在非洲市场抓好广告宣传就行。
张哲盛问道：“你们还有什么问题需要集团帮解决的吗？”
杭驭胜提到一个事情：“我听同行说苹果已经派了代表来大陆，好像他们已经向法院提交了诉讼申请，我有点担心会不会波及到我们？”
无论什么行业，都存在同行口中的“借鉴、学习”。
一般来说，都是借鉴买得好的产品。
在诺基亚衰落后，苹果无疑成为了手机行业的龙头，借鉴他们设计的手机企业也颇多。
苹果那位库CEO上位后，便高举专利大棒向HTC、三星发起手机专利诉讼。
表面说法是专利侵权，要维护公司的合法利益。
核心原因是Android的威胁逐渐加大，苹果主动掀起iOS与Android两大阵营手机的专利大战。
战果也很明显，HTC直接被判在老米禁售。
三星顽强与苹果展开多次交锋，但依然陆续在老米、日耳曼、小日子、澳等国家败诉。
看看背景就知道了，HTC是湾湾的企业，三星是南韩企业。
你们居然敢跟主子抢食，不输才怪呢！
苹果为什么不告诺基亚？
那是因为诺基亚手机事业部已经被谷歌收购了，人家是一个阵营的人。
在Android阵营连连受挫的情况下，苹果公司又派了代表来大陆。
这一次，就不知道他们将枪口对准谁了。
江飞宇道：“这个事情你不用担心，同样的侵权官司，苹果能够在别的国家胜诉，在我们这里可不好使。”
手机属于通信领域的其中一个分支，通信领域又是涉及国家安全的行业。
同样的招数，苹果能在其他小弟国家玩得溜，来大陆就不好使了。
况且，飞宇手机并没有在国际市场上跟苹果抢食。
甚至，在国内都排不进第一梯队。
加上江飞宇还是苹果的大股东，只要那位库CEO没发疯，就不会故意来得罪飞宇集团。
江飞宇说得这么有把握，杭驭胜也就不操心这事了。
第一千六百一十二章 做空
等杭驭胜和王烨两人出去后，张哲盛问道：“老板，是碰到什么事情了吗？我看你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
江飞宇介绍道：“我昨天去参加金融峰会的时候，证券监管部门的大领导私下找了我，他希望我们能将星海金融盘子里面的资金投一部分进入股指期货和融资融券等领域，帮忙阻击国外空投机构对A股的做空。我有些犹豫，还不知道要怎么答复对方。”
张哲盛委婉提醒道：“老板，从理性的角度来说，我建议咱们别掺和这趟浑水，我听原来那帮老同行说，这次的事情好像是那边官方主导的集体狩猎行动，这是国家级的较量。”
江飞宇好奇问道：“有什么内幕吗？”
张哲盛知道的也不多，只能捡自己知道的情况说：“对方透露的也不多，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波绞杀并非只针对大陆企业，欧巴罗不少国家也是狩猎的目标，那边的债务危机可是越演越烈......”
这件事情，还要从去年说起。
自去年3月份开始，以浑水、香橼为代表的外国做空机构频频针对涉嫌造假的中-概股发布亦真亦假的调查报告。
此举，很容易就引发市场的恐慌。
数十家中-概股企业退市或停牌，20多家中-概股企业宣布了私有化的计划。
这其中，就包括陈天骄的盛da网络。
中-概股遭遇有史以来的信任冰点，大量企业赴老米IPO之路遇阻。
这事说起来，也跟这些赴米上市的大陆企业有关系。
为了能顺利在老米那边上市，以及抬高企业的股价，这些企业就跟那边的股市中介机构沆通一气，频繁进行财报造假。
此举，就相当于把自己的把柄送给人家。
或者说，这就是人家好几年前就设的局。
于是，这些国际做空机构就利用这一把柄，不断发布一些似真似假的调查报告，以此来做空这些大陆企业的股价。
刚开始的时候，做空机构针对的只是一些通过反向收购上市、市值偏小的中-概股。
可从去年底开始，不少大型公司也进入了做空机构猎杀的范畴之内。
这些做空机构的打击范围已经不仅仅是针对造假的企业，而是扩大到整个大陆赴米上市企业。
连飞宇集团的股价也遭受牵连，从巅峰时候接近1800亿美元跌倒了1600亿美元。
人家之所以能够无往而不利，就是利用两国之间的信息不对称。
那边的股民，基本上媒体说什么就信什么，他们也没有办法核实信息的真实性。
你去人家那边上市，这种弊端是没办法的事情。
在将中-概股企业“蹂躏”一遍后，这些做空机构又将目光放到了国内的A股市场。
这帮做空机构将目光盯上了A股市场，那是因为国内转融通业务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所谓“转融通业务”，是指由银行、基金和保险公司等机构提供资金和证券， 而证券公司作为中介将这些资金和证券提供给融资融券的客户。
说白了，就是借钱给股民玩“杠杠”。
根据官方的估计，将会有超过千亿人民币的资金进入股市。
这么一大块“蛋糕”，自然是被国外做空机构盯上了。
监管部门之所以找上飞宇集团，那是因为星海金融旗下控盘的资金已经超过了3400亿人民币。
这笔资金里面，百分之20是自有资金，剩下百分之80左右是投资者的钱。
投资者的钱里面，大头又来自支付bao里面的“余额投”。
靠着稳定的投资回报率，以及随存随取的优点，再加上支付bao这个国内最大的第三方支付平台加持，“余额投”已经成为飞宇集团旗下最强大的吸金渠道。
借鸡生蛋，果然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这也是江飞宇如此“败家”，敢一年投资30亿去种树的原因。
守着这么大的盘子，飞宇集团压根不缺钱花。
钱多了，想不进人监管部门眼里都难。
毕竟，江老板在官圈内是出了名的“急公好义”。
江飞宇也知道张哲盛说的是实情，飞宇集团确实不够格参与这种国家级的较量。
江飞宇犹豫，也不过是抹不开面子拒绝而已。
毕竟，金融监管部门平日里对飞宇集团的金融业务“多有照拂”。
现在用到你了，你就说帮不上忙。
这样做，多少有些伤交情。
想了一下，江飞宇提出了一个新的思路。
“哲盛，我想了一下，咱们也不能什么忙都不帮，那样会让领导觉得咱们靠不住。我打算联合几家被造谣的中-概股企业，联名去老米那边发起诉讼，要求这些做空机构赔礼道歉，并补偿我们的损失。”
张哲盛立马明白了江飞宇的用意：“我明白了，老板你是要把声势造起来，搞臭这几家做空机构的名声！”
“人家是自己人，咱们铁定打不赢官司，但不妨碍咱们发动舆论战。”江飞宇对诉讼结果早就有预料了。
就算打不赢官司，也不妨碍“叫冤”博取同情。
至少，那帮欧巴罗国家肯定会感同身受。
那帮人就算再贱，也不可能挨了一顿揍还帮着行凶者掩盖负面消息。
......
同一时间，魔都某栋豪华别墅内，几名老外正在开香槟庆祝。
“cheers！”
“cheers！”
......
放下酒杯，一个老外问道：“布朗，咱们下一个目标是什么公司？”
布朗晃着高脚杯，笑道：“诸位，这次我选的不是一家公司，而是一整个行业。”
“哦，一整个行业？不知道是什么行业？”同伴立刻好奇起来。
“这个行业，跟我们现在正在品尝的佳酿有关。”布朗给了点提示。
一个男人说道：“我知道了，是大陆人追捧的白酒。”
布朗没否认，拿出几份文件递给众人。
看完上面的黑料，这帮人都露出贪婪的目光。
白酒行业的市值可不低，搞这一票又能入账不菲。
试问，谁不开心呢？
布朗聚齐酒杯，提议道：“诸位，预祝我们再一次取得成功。”
“预祝我们再一次取得成功。”
“干杯！”
“cheers！”
......
第一千六百一十三章 重仓白酒行业
湘西，酒傀酒总部。
“咚咚咚......”
“请进！”
公关部总监王曦存走进办公室，向董事长张安东汇报了一个突发情况：“董事长，刚刚收到魔都区工商局发来的调查函，说有多名消费者投诉我们的产品塑化剂超标，希望我们协助调查。”
“调查函？他们搞什么鬼？”张安东有些不悦。
显然，他第一时间在意的并非产品质量是否真的有问题，而是工商局向他们发调查函这件事透露出来的不同寻常。
虽说这会酒傀酒还没被国家级国有企业收购，但那也是响当当的省级国有企业。
哪怕真的是产品质量有问题，那也应该通过内部渠道先通气。
你直接公事公办，这不是拆自己人台？
见王曦存还傻愣愣杵着，张安东问道：“说吧，具体什么情况？”
王曦存介绍道：“工商局那边说，先后有三名消费者找到他们投诉，投诉人拿着第三方机构出具的检测报告，检测结果显示我们产品中塑化剂(DBP)含量为1.08mg/kg......”
“工商局那边希望我们派人过去，从市场上在售的酒水中随机抽样进行检测，以确认我们的产品是否塑化剂超标。”
只要不是直接来厂里调查，那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张安东用座机打了个电话，吩咐道：“小吴，约一个紧急会议，通知各部门领导过来开会。”
国有企业嘛！
遇事不要慌，先开会研究一下！
天塌下来，也不能坏了制度。
只不过，还没等酒傀酒这边派人去魔都配合调查，这件事就被两家大型媒体报道。
不到一天的时间内，这条新闻便被二十多家国内媒体进行了转载。
这其中，甚至还有省级电视台。
新闻发酵后，当天酒傀酒的股价直接跌停。
并且，不断有消费者站出来投诉。
无论酒傀酒如何解释，哪怕拿出多家权威机构的鉴定报告，都无法平息外界的怀疑。
一夜之间，酒傀酒便无人问津。
大量的经销商退货，成品酒堆满了酒傀酒的仓库。
那些已经下了订单的客户，宁愿不要定金也要减持退货。
而在酒傀酒事件发生还不到一周的时间，这股“鬼火”就波及到茅抬酒等其他知名白酒品牌。
整个白酒行业风声鹤唳，股价阴跌不止。
甚至，连生产红酒的张-裕A也没能幸免。
尽管官方在事件大规模发酵后就出手进行干预，但抹黑一个品牌容易，想再建立好形象就很难了。
白酒行业开启了长达一个多月的阴跌，整个行业蒸发市值高达数百亿人民币。
这帮国外“吸血鬼”，再一次给国内的企业和政府部门好好上了一课。
只不过，这个“学费”有些高昂。
在整个事件中，飞宇集团除了配合官方控制谣言的传播，基本上就处于观望时机中。
你说什么时机？
当然是抄底的时机了！
茅抬股票从最高的265元/股，跌到现如今的171元/股。
酒鬼酒从56元/股，跌到现如今25元/股。
......
江飞宇很清楚记得，前世茅抬的股票曾经涨到了2700元左右。
时间点，差不多是江飞宇2021年重生那会。
不仅茅抬的股价垮不了，其他白酒的股价同样垮不了。
覆盖十几亿人的酒文化，能培养的市场太大了。
就算你不喜欢喝酒，也不得不违心地把一杯杯酒灌进肚子里。
迎来送往、借酒消愁、丧宴、喜宴、谈生意、公司年会、朋友相聚、家人团聚......
你说说看，哪个场合不用喝酒？
所以，现在入手白酒行业股票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办公室内，张哲盛正在给江飞宇汇报收购情况。
“老板，已经跟恒生基金谈妥了，我们将以180元/股的价格购入他们手中的738.63万股茅抬流通股，总价差不多是13.3亿人民币；以181.4元/股的价格购入华龙股份手中124.32万茅抬股流通股......”
整个白酒行业大环境不行，自然会有很多股东减持股票。
前前后后，飞宇集团累计从机构股东和二级市场的散户手中购入2302.54万股茅抬股票，花费了约41.6亿人民币。
这2302.54万股茅抬股票，约占茅抬总股本的2.08%。
另外，还花费34.38亿人民币购入了酒傀酒、五粮液、汾酒等多个品牌的股票。
江飞宇吩咐道：“尽快签订合同，然后把消息放出去。”
你别看飞宇集团总共就投入了76亿左右的资金，但不妨碍公司博得一个“救世”的好名声。
在整个白酒行业低迷的时候，一直很少在国内A股市场“玩”的飞宇集团 ，却突然重仓白酒行业。
这给出的市场信号，可就耐人寻味了。
众所周知，飞宇集团可是敢在国际市场跟外国资本“拼刺刀”的狠角色。
而且，鲜有败绩。
更别说，江飞宇的投资眼光一直被外界津津乐道。
飞宇集团在这个时候重仓白酒行业，绝对不可能是为了做善事。
也就是说，抄底的时机到了。
张哲盛继续汇报道：“今天上午，阿理和牙虎共同发布了公告，阿理将以63亿美元回购牙虎手中一半的阿理股份，约占阿理总股份的百分之20......”
老马赎回的不仅仅是接近百分之20的股份，牙虎还放弃委任第二名董事会成员的权利。
同时，也放弃一系列对阿理战略和经营决策相关的否决权。
再加上，另外一个大股东软银对老马一直信任有加。
也就是说，阿理现在是老马说了算，再也没有任何钳制。
当初，老马靠着牙虎的资金撑过了艰难时期。
现在，又靠拖延上市时间将大股东牙虎洗出去一半。
不得不说，老马真是好手段。
牙虎出售一半阿理股份，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这几年，牙虎的业务一直在走下坡路，他们需要这笔资金来救命。
至于软银，人家财大气粗，可没那么好洗出去。
说不定，还是那位孙老板跟老马密谋将第一大股东洗出去的。
从传出阿理回购股份这消息开始，江飞宇就一直在等这个时机。
现在的阿理，绝对是资金最缺乏的时候。
实力弱，也就方便江飞宇做一些事。
江飞宇吩咐道：“通知孙朝阳，他那边可以发力了。”
4月份的时候，江飞宇又成立了一家叫汇丰信息科技的公司。
这家公司的核心业务，就是江飞宇之前规划的团购电商平台。
连名字，江飞宇都是直接用上辈子那位黄老板创立的“拼夕夕”。
你别说，这个名字还挺好记的，还朗朗上口。
名义上，飞宇集团只持有这家公司百分之18的股份，但另外几个股东的背后老板都是江飞宇。
而孙朝阳，原本就是飞宇电子商务的副总裁。
假模假样办了离职，再跳槽到“汇丰信息科技”担任一把手。
江飞宇压制了“拼夕夕”一个多月，就是为了等这个时机。
要趁着现在阿理最弱，掘他们的根基。
第一千六百一十四章 拼团的魅力
王柯琳是一家小型装修设计公司的职员，她这个行业有活的时候忙得要死，没活的时候可能连续几天都没事做。
对于员工上班时间利用公司电脑玩其他东西，老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了。
此刻，王柯琳正在逛电商平台。
大分部女人都难以抵挡买买买的诱惑，王柯琳也不例外。
她倒不是那种不顾经济条件，只为了享受购物快乐的人。
相反，在同事和朋友眼中，她是那种很会持家过日子的女人。
比如，今天牙膏搞促销。
虽说家里还有几只没用完，但完全可以趁着便宜多囤一些。
反正，保质期也不短。
断码裤子低价清仓，这个好啊！
裤子的尺码大了点，完全不是问题，买回来自己改改就能穿。
......
看得出来，王柯琳相中的都是便宜货。
平日里，她逛得最多的购物平台就是某宝了。
虽说10次购物有6次会买到假货和劣质货，但东西是真的便宜。
谁说假货和劣质货就不能用了？
一分钱一分货嘛！
舍不得花钱，就别太苛刻了。
飞宇商城的东西质量确实好，物流配送也快，但东西相对贵些。
所以，一些大件的商品，王柯琳会在飞宇商城买；小件的易耗品，就喜欢逛某宝了。
突然，右下角的飞信有新的消息提示。
王柯琳点开一看，原来是隔壁邻居郭美玲把她拉入一个新的群里面，群的名字叫做超级实惠拼单团购群。
可以看到，不断有人被拉进群里。
王柯琳私发了一条信息给郭美玲：“什么情况，你把我拉进这个群干嘛？”
郭美玲很快就回复：“柯淋，这是一个电商拼单团购群，各种商品只要凑够人数，商品价格低到你想象不到，我把认识的十多个小姐妹都拉进来，你也把认识的熟人也拉进来吧，人多更容易拼单成功！”
“真的假的？”王柯琳有些不信。
“当然是真的了，你稍等一下，我把购物链接发到群里。”
随后，郭美玲发了十几条链接到群里。
王柯琳随便点开一条链接，直接跳转到了一个叫做“拼夕夕”的购物平台。
5公斤装福临门精选大米，原价24.9元，5人拼团价9.9元。
上面还有一个已拼3人，还缺2人的提示。
拼团截止时间，还剩下不到2个小时。
王柯琳担心是假货，便点开了商品详情页面。
商品规格、产地认证、品牌信息、商品图片......
这些东西，跟其他电商平台的商品信息都差不多。
不放心的王柯琳又打开飞宇商城，将商品标题输入了搜索栏。
同样5公斤装的福临门精选大米，两个平台的商品详情信息居然分毫不差。
王柯琳哪里知道，“拼夕夕”的很多商品信息都是复用飞宇商城的。
要不然，平台也不会这么快就上线了。
“就9块9钱，就算再差能差到哪里去？大不了，这米买回来熬粥喝呗！”心动的王柯琳，立刻将商品加入了购物车。
这个平台最方便的地方，就是可以通过飞信号一键注册，倒是省了注册的时间。
填写收货地址、联系电话、收货人，在线支付9.9元的款项。
付完款后，系统给了提示：
在截止时间内没拼团成功，原支付款项将会原路退回。
这个设定倒是好，也不用傻乎乎等凑够5人再付款。
买完大米，王柯琳又浏览起其他购物链接。
原价12.4元的清风抽纸，4人团购价只要5.6元。
原价49元的三洋电饭煲，2人团购价只要29元。
......
买，必须买！
这么便宜的价格，买到就是赚到。
不知不觉，王柯琳就买了7、8样商品。
与此同时，尝到甜头的人不断把认识的人拉到群里。
不一会儿，群人数就从几十人变成了200多人。
为了拼团成功，这些人不仅拉人进群，还不断把购物链接分享给好友。
这种利用好友关系圈不断扩列的购物方式，仅仅在第一天就展示出了恐怖的繁殖能力。
根据飞信后台的监测数据显示：当天一天之内，飞信新增了几十万个跟购物有关的新群。
被拉入团购群的飞信用户，超过了1100万人。
通过飞信好友聊天窗口和群聊天窗口分享的购物链接，高达2481.4万/次。
或许，这里面真正参与团购的人只有百分之几的比例。
但信息的扩散速度，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仅仅一天，就有近千万人知道了这件事。
要知道，飞信总共就两亿多用户。
覆盖一半以上用户，估计都不需要一个月。
信息能传播这么快，跟飞宇集团给了流量扶持有关。
否则，也不会一开始就有很多人看到拼团信息了。
但最大的原因，还是抓住了消费者捡便宜的心理。
为了能成团，他们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拉进来。
他们不需要认识，只要都喜欢便宜购物就行。
这种拼团购物的妙处，就在于此了。
此后一周内，“拼夕夕”平台以一种非常快速的方式进行扩张。
虽说飞宇集团和汇丰科技都没有声张，但这么恐怕的扩散速度还是引起了同行的注意，尤其是阿理那边。
此刻，老马正在听取老蔡的汇报。
“这几天，我们平台的成交数据明显出现了下滑，平均降了6个百分点......‘拼夕夕’的商品价格之所以能这么低，不仅因为他们搞的是多人团购，还有平台给了海量的补贴......”
“另外，汇丰科技的股东成分有些复杂，国内的工商注册信息显示，飞宇集团只在这家公司占股18%，剩下3个大股东都是境外的离岸公司，但种种迹象表明，这家公司的幕后大老板就是咱们的老对手——江飞宇。”
听到“江飞宇”，老马脸皮出现不自然的抽搐。
每次听到这个名字，果然都没好事。
压下心中的怒气，老马问道：“同样的招数，咱们能否复制？”
只要能恰钱，抄袭别人不丢人。
老马也不怕些许骂名。
老蔡摇头道：“技术条件和资金条件都不允许。”
人家汇丰科技能这么玩，那是因为有飞信这个全国最大社交平台作为支撑，这是先决的技术条件。
资金方面，阿理现在可是穷得叮当响，根本玩不过财大气粗的飞宇集团。
老马也是有魄力的人，很快就有了决断：“咱们现在的策略是留住用户的同时，还要稳住各类店家,可以适当缩短压款周期、付款比例，加大对消费者的投诉处理保护......”
先有买家，才能吸引来卖家。
这个基本的道理，老马还是懂的。
有时候平台倾斜向卖家，那不过是因为卖家为平台贡献的利润相对大些。
现在为了留住消费者，只能往消费者这头倾斜了。
老马继续交代道：“另外，咱们的发展策略不变，继续在互联网金融这个领域发力，不能敌人出什么新招，咱们就自乱阵脚。”
老蔡一一记下，适当做了些补充。
既然这边不能有力还击回去，那就要在其他地方反超。
困守原地，不过是等死而已。
第一千六百一十五章 这广告打得响
7月底，伦（吨）。
随着2012年伦（吨）奥运会的临近，无数外国游客和媒体涌入了这座城市。
奥运会还没开始，外界的注意力自然被英伦政府为伦（吨）奥运会做的各种努力所吸引！
毕竟，人家做了这么多成果，总要宣传宣传嘛！
外国媒体也很给面子，开始卖力报导。
在这泼天的流量下，飞宇集团的灵动电动车开始频繁见报、上电视。
哪怕很多外国媒体刻意不提飞宇集团的名字，但那电动车上喷刷的“灵动”二字，还是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大陆的产品。
此刻，街头一处电动车租赁点，两个白人女孩正在租赁电动车。
租赁采用自助服务的模式，主要依靠旁边的一台自助机。
这台自助机接受多种支付方式，现金、刷银行卡、手机扫码支付。
只要缴纳200英镑的押金，自助机就会吐出一张骑行卡。
利用这张骑行卡，就可以刷卡取电动车了 。
骑行结束后，可以在伦（吨）市内的任何一个自助租车点还车。
将电动车推进卡槽后，便会自动上锁和充电。
最后，再将这张骑行卡插入自助机内。
这样一来，缴纳的200英镑押金便会退回。
要是嫌每次退钱麻烦，也可以保留这张骑行卡。
等你不骑了，再去退钱。
1个小时内骑行免费，超时就要按小时收费了。
还不便宜，一个小时3英镑。
设置收费，是为了防止有人长时间占用电动车。
已经免费1小时后，超时收费也很合理。
租一小时3英镑，对很多人来说也能接受。
你别看贵，依然很多人乘骑。
而且，以伦（吨）本地人为主。
伦（吨）的巴士车有一个特点，就是司机的服务态度不太好。
人家司机从来不报站，而且不是每一站都会停。
如果前方站点没有人招手示意要上车，或者有乘客示意要下车，司机就不会停。
即使前方站点有车内乘客示意要下车，但没有走到车门处，巴士车依然不会停。
人家司机就这么任性，那是为了减少运营时间！
不仅是为了准点下班，更因为车次排班少。
提高单趟的往返时间，才能多排班。
所以，飞宇集团这4000辆电动车刚投入市场，就被本地人频繁使用。
不仅因为电动车使用便利，更因为前1个小时免费。
伦（吨）物价高，能省一点算一点。
再说了，以电动车的速度，1个小时能从伦（吨）南骑到伦（吨）北，从伦（吨）西起到伦（吨）东。
距离不远的话，来回几趟都够了。
伦（吨）政府一看，这样不行啊！
这是给外国游客准备的代步车，你本国人民薅羊毛多不体面啊！
搞得人家外国人以为，伦（吨）人都是穷鬼呢！
于是，伦（吨）奥委会又加急找飞宇集团订购了4000辆。
人家也没亏，第一批4000辆是飞宇集团白送的。
这第二批4000辆，算是正常采购的。
花一样钱得了两批货，也算占便宜了。
8000辆电动车相对于伦（吨）1,577平方公里的面积，就是每平方公里5辆。
相对于国内的电动车保有量来说，这个数据算少的。
但同样的数据，要分情况来看。
毕竟，伦（吨）本来也没多少辆电动车。
而且，车上还被授权喷了伦（吨）奥运会的标识。
这些电动车经常在街头晃过，带来的曝光度还是挺大的。
别忘了，灵动电动车在本地也是有销售的。
很多人骑了之后，就产生了买一辆的想法。
这不，灵动电动车的销售量立马翻倍涨。
还有两个英伦国的代理商找上门，要代理灵动电动车。
人家做生意的，眼光多少还可以。
这奥运会还没开始了，你这电动车就这么受欢迎。
再叠加“奥运会专用电动车”，以及到时候带来的媒体曝光率，这电动车绝对好卖。
现在代理，绝对不愁卖。
言归正传。
两个白人女孩，很快便骑车离去。
看两人的交谈，显然对这车的颜值也很满意。
看了有好一会的陆严明，干脆在一旁坐下来。
陆严明特意来这里，倒不是来调查产品的市场反应。
只是因为，他一会有一场街头采访。
这不，邱海洋很快便带着两个国内记者过来。
看他们设备上的CC-TV标识，显然是国内的央媒。
“陆总，你好，我是CC-TV体育频道的海外记者严秋池。”
“严记者，幸会，幸会！”
双方寒暄了一下，很快便架起设备采访。
“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严秋池，我现在位于西伦敦的一处街头，之前的节目中我带大家观看了伦（吨）奥委会为奥运会修建的诸多体育场馆，今天我们来看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你们一定想不到，我在异国他乡看到了什么，大家随我来一探究竟......”
摄像机先是拍摄了一组租车点和电动车的画面，几个正在租车的外国人也被拍了进去。
“我们采访到灵动科技的一位负责人陆严明先生，一起来听听他是怎么说的。”
很快，镜头给到陆严明。
都是提前背后的台词，陆严明也没什么好紧张的：“大家好，我是灵动科技欧巴罗大区的总经理陆严明，说到灵动科技，电视机前的很多朋友可能不认识。不过，我说母公司的名字大家一定听过。”
严秋池很配合问道：“陆总，不知道贵公司的母公司是？”
陆严明道：“其实很多人不知道，我们灵动科技是飞宇集团的全资子公司，是集团在制造业领域的一个重要业务板块。”
“陆总，您不说的话，我相信很多人跟我一样都不知道，在我们的印象中，飞宇集团一直是国内互联网行业的知名企业，但介入电动车制造领域，似乎跟飞宇集团的核心业务并不沾边？”
“实际上，飞宇集团并非只涉及互联网领域，集团在很多科技领域和新能源领域都有投资......”
简单介绍了一下公司的背景，陆严明便详细介绍起灵动电动车在伦（吨）的投放情况、运营模式、民众满意度等情况。
满意度不用说了，看着不断有外国人骑上电动车潇洒而去的身影就知道了。
当听到8000辆电动车投入运营后，伦（吨）市交通委员会每天入账超过4万英镑，连严秋池听了也有点懵。
严秋池确认道：“陆总，您刚才是说这8000辆电动车投入运营后，每天能为伦（吨）市交通委员创造4万英镑的收入？”
陆严明笑道：“没错，我们确实帮伦（吨）奥委会把一个纯基础设施投入项目做成了盈利项目，还好评如潮。而且，这4万英镑还不没到顶峰，随着项目不断推广，营收还能不断上涨。”
不知道国内地方政府领导看到这则新闻，是作何感想！
第一千六百一十六章 蹭热度
这边，伦（吨）奥委会官方也在召开记者招待会。
电动车这个项目，不出意外被当作一个政绩来宣传。
减少了整体碳排放，方便了各国游客和本国国民，还能为政府创收。
虽说每个月一百多万英镑的收益，相对于奥运会转播权、赞助权这种十亿级的收益有些不够看，但这种收益却可以长久保持下去。
你卖转播权，就卖一次而已。
我这个收益，可是每个月都有。
况且，电动车这个项目本身就没投入多少资金。
投入和产出比，绝对位列榜首。
更重要的是，你卖转播权和周边收益的钱是进入国库，这个钱可是进入伦（吨）政府的口袋里。
这性质，完全就不一样了。
所以，当大陆记者有意询问电动车品牌时，奥委会官员也不得不帮灵动科技宣传了一嘴。
而在国内，灵动科技早就打出了“2012年伦（吨）奥运会电动车独家供应商”的旗号。
当老百姓从电视里看到老外也采购“灵动”牌电动车时，对这个品牌的信任几乎到了极致。
你们老说电动车不上档次，现在没话说了吧？
你看，连“洋大爷”也在用。
方便不说，还特环保。
更关键的是，“洋大爷”买的还是咱们大陆的品牌。
既然“洋大爷”也在用，公-知自然不好喷了。
能让“洋大爷”跟咱们买，那铁定是好车。
不仅不能喷，还要帮忙宣传。
公-知的觉悟，一向都这么“高”！
这一个月以来，灵动电动车不仅在国内的销量剧增，出口订单也翻了好几倍。
灵动科技的总裁杨志厚，每周发给江飞宇和张哲盛的工作周报，里面的数据都是飘红的。
那钱，自然是哗啦啦地往公司口袋里流了。
当然了，电动车的销售突破只能算是顺理成章。
毕竟，飞宇集团可是花了很大能量运作成为伦（吨）奥运会的独家电动车供应商。
江飞宇更关注的，还是集团核心的社交业务。
后世，互联网界普遍认为伦（吨）奥运会是与社交网络融合最紧密的一届奥运会。
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社交奥运”。
一个先决条件是：手机越来越智能，网络传输量也越来越快。
在这之前的几届奥运会，因为手机像素和网络不行，都是用数码设备拍好照片或者视频，再通过读卡器将视频、图片导入电脑。
最后，用户再发到互联网上。
2008年帝都奥运会之后的4年里，社交媒体已经在全球迅速普及并逐渐成为品牌营销无法忽视的领域。
完全可以说，我们正面临着一个非常不同的时代：越来越多的人通过网络来实时享受奥运时光。
网上奥运、掌中奥运，以便捷的服务吸引着越来越多的眼球。
而随着社交网络的流行，你的朋友逐渐替代了电视评论员。
因为，亲临比赛现场的用户可以直接通过手机拍照、摄像，然后上传到社交平台分享给朋友。
根据国际奥委会的规定，只要不是出于商业目的，也不损害奥运会官方赞助商和转播商的利益。
无论是观众，还是运动员、裁判员，都可以自由发布与奥运相关的社交信息。
唯一要求，应当以“第一人称日记形式”撰写。
其实，这一条约束运动员和裁判员的。
观众，谁鸟你？
所以，互联网厂商也瞄准了这场盛会。
购买-比赛视频的网络转播权是一方面，蹭热度晚点新花样才是一家合格互联网公司该做的事情。
这不，飞宇集团不仅跟央妈买了比赛视频的网络转播权，飞信还特意开辟了奥运专区页面。
由于伦（吨）与大陆存在的时差，赛事密集的伦（吨）下午赛段，已是大陆凌晨2点。
因此，预计只有少数国内观众会收看电视直播，会有相当数量的观众选择在网上观看网络视频。
奥运专区这个网站，则汇集了各个代表队、体育项目、运动员等信息。
同时，这个网站为三十多个国家和地区的代表队，以及一百多位体育明星建立了专门的页面。
主要介绍他们的以往战绩，动态发布他们在本次奥运会取得的赛段成绩。
实际上，飞信最大的创举是为几十名合作国内运动员建立了个人动态专栏。
这些运动员可以在比赛现场利用手机发动态，通过飞信后台分发让数千万网友看到。
而粉丝也可以在线给喜欢的运动员加油、打气、互动。
这可是长达17天的国际大事件热点，飞宇集团必须趁热拿下。
除了飞信、飞宇视频做足了准备，海外版飞信（FF）也计划蹭一波热度。
毕竟是国际盛世，很多人员有着跨国沟通的需求。
自从搭上谷歌的流量快车后，靠着几乎没有广告以及免费通话的优点，FF迅速成为跨国沟通的重要工具。
在海外的注册用户量，已经超过1400万。
同时期，WhatsApp的用户量也不过9000万左右。
这半年来，WhatsApp几乎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新用户增长，那是因为它们搞了一个1美元/年的收费名目。
随着用户量的增加，需要的服务器资源都是呈现几何倍数增长。
拒绝了谷歌的收购，原创团队又坚持产品的纯净性（减少广告投入）。
WhatsApp的资金情况，难免紧张起来。
1美元是不多，但还有一个功能、性能不输于WhatsApp的APP应用，而且是完全免费，大部分用户就会倾向于选择FF了。
本来，这些用户就是为了省通讯费和短信费才用的网聊APP。
1美元不多，但也是钱啊！
这不，WhatsApp已经把FF当成了大敌对待。
江飞宇已经交代杜琳菲了，趁着现在老米还没注意到FF这款“出海”的小软件，赶紧扩大用户量。
让谷歌赚点钱没关系，以后都能几倍挣回来。
真让老米通过行政手段干预FF的扩张，那才叫难搞呢！
就算老米官方不屑于对一款小程序出手，等把WhatsApp逼入facebook的怀抱，对FF来说同样是个糟糕的消息。
WhatsApp的应用加上facebook的资金，再加上老米官方的保驾护航，FF很难干得过。
必须趁着现在环境好，多攒下一些用户。
第一千六百一十七章 到了改变的时候
在全世界大部分的目光被吸引到伦（吨）奥运会的时候，江飞宇却悄悄来到了印国的东北行政区。
与江飞宇同行的，还有万心娟和阿成的两个孩子。
毕竟，他们一家四口分别已经快一年了。
为了这一次的团聚，万心娟和孩子已经等了很久。
行途也比较讲究，先乘坐飞机来到沙巴这边。
然后，在两国边界乘坐私人游艇来到索达依坎县的码头。
走陆路通道也行，只不过坐游艇更加舒适和快捷而已。
为了避免引起官方的注意，阿成并没有到码头迎接，而是在码头仓库里与家人团聚。
团聚过后，一行人乘车赶往东北行政区的治所。
东北行政区的治所，阿成设立在了巴鲁达城。
索达依坎县的地理位置和基础设置确实更好些，但很容易被印国占领。
阿成不可能将千辛万苦建立的老巢，安置在敌人的舰炮射程内。
回到行政区官邸，阿成立马向江飞宇请教起治理经验。
江飞宇有些迟疑：“成哥，你要是经济发展方面，我还能提供点意见，要说治民，我就不敢乱说了。”
阿成鼓励道：“没事，你大胆的说，你的能力再怎么差也比我强无数倍。”
阿成的天赋，基本上都在杀人和打仗。
其他方面的能力，确实相对差些。
江飞宇问道：“是大陆那边派来援助的专家有所保留吗？”
阿成解释道：“这个倒没有，只不过自家的兄弟更值得信赖。”
阿成如此信任，江飞宇也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出谋划策之前，江飞宇得先了解东北行政区的具体情况。
整个东北行政区就4县之地，面积约8.43万平方公里。
索达依坎县、巴鲁达城、彭加不丹县东西相连构成一条线，万椰那县位于彭加不丹县的下方。
整块地盘的形状，跟一只脚类似。
东北行政区治下人口约42.37万，其中约35万是华人，剩下7万多是本地人。
刚开始，印国政府允许华人拖家带口迁移到东北行政区生活，那是妄图通过这些华人平民将东北行政区政府拖垮。
毕竟，东北行政区的粮食自产率还不到百分之10。
只不过，印国官方小看了阿成的财力。
海量的粮食订单，抛向老米那边的粮商。
有一段时间，索达依坎县港口外一度堵塞了几十艘运粮海船。
没办法，码头的装卸能力太差了，卸货还得排队。
源源不断的粮食到港，立刻让拖家带口过来的华人平民安心下来。
他们也在同盟军的组织下，搞起了大生产。
印国海警并非没有从中作梗，只不过老米粮商可没有惯着他们。
第二天，老米大使就态度强硬地向印国抗议了。
这也是阿成选择把订单给老米的原因。
只要你舍得花钱，确实能借势老米。
印国官方不敢得罪老米，只能把小花招收起来。
毕竟，人家运的是粮食，不是军火。
按照同盟军与印国当初的协议，只有军火采购需要报备审批，民用类物资是可以自行采购的。
看到阿成凭一己之力供养起35万华人，印国官方才开始收紧移民的口子。
阿成也知道粮食是根本，这个命脉不能掌握在别人的手中。
所以这半年来，阿成除了发展军工生产，就是率领20多万军民一起开荒。
通过机械和人力，共开垦出可耕种的水浇地、旱地共76.3万亩。
这边是热带雨林，旱地也可以当水浇地种植。
虽说都是生地，但种两年就能变成熟地。
根据专家的预估，等到了明年底，东北行政区的粮食自产率应该能达到百分之70以上。
到了那个时候，阿成才不会担心被人家卡脖子。
军队方面，东北行政区编有一个7000人左右的独立旅。
这个旅的士兵，是在印国国-防部登记在册的。
除了这个旅的士兵，还编有1.5万人的民兵部队。
说是民兵，但训练强度不比印国正规军差。
只不过，这些士兵无法全职训练而已。
除了没有大口径火炮、装甲车、坦克等重武器，这些民兵的武器装备比印国正规军还好一些。
军工生产方面，东北行政区已经能够生产步枪、手枪、迫击炮、手榴弹等武器。
只不过，武器产量方面还不尽人意而已，主要还是缺乏熟练的产业工人。
好在，子弹和迫击炮炮弹方面基本上已经能自给自足。
其实，在今年4月份的时候，印国和同盟军差点再次打起来。
根本原因，就是印国官方发现同盟军正在偷偷发展军工。
后来经过再次谈判，双方才重归于好。
最主要原因，是印国官方承担不起逼反同盟军的后果。
况且，你不给人家生产，人家就不能外购吗？
除了军工生产，东北行政区治下连一家制造企业都没有。
各种民用生活物资，暂时也是靠外购。
经济方面，也就木材、橡胶、油棕、椰子、金鸡纳霜等特产能稍微出口创收。
其他的，连小商贩都很少。
按照同盟军与印国官方达成的自治协议，司法和税务方面的官员由印国中央委派。
其他领域的政府官员，由同盟军自己任命。
暂时，阿成只设立了农业、财政、警察、民政、教育等少量政府部门。
一方面是缺人才，另一个方面是整个行政区还处于军管状态。
军管是因为治下这几十万子民的口粮、生活物资，还得靠政府进行分配。
只有军管，才能提高人员的组织效率，以及减少人为的腐败、压榨。
好吧，东北行政区现在的状态就跟大陆几十年前的情况是一样的。
狠抓粮食生产和军工生产，物资供给靠粮票分配，个体工商几乎没有。
看样子，那几个支援的专家是把以前那套经验照搬出来了。
从短期来说，这种方式能够最大程度发挥人力、物力。
但从长期来说，就不行了。
毕竟，人都是有私心的。
长期吃大锅饭，很容易就滋生懒鬼。
刚开始的一腔热情，总有被磨灭干净的时候。
现在的东北行政区，已经到了做出改变的时候了。
可以先做出尝试，小步走。
这样，才不会扯到蛋子。
第一千六百一十八章 都是建议
看完东北行政区的基本情况，江飞宇开始把自己想到的内容写下来。
写下来后，江飞宇又不断修修改改。
最终，这些东西浓缩成一条条建议。
20多分钟后，江飞宇开始逐条给阿成提建议：“第一条，我觉得你没有把西加丹行省那帮华人地头蛇利用起来。”
阿成摇头道：“这帮人能够在这边混得不错，手上多多少少沾了同胞的血。要不然，印国也不会让他们舒舒服服当甲必丹、地主乡绅、企业家。”
说实话，阿成是非常看不上这些人的。
甚至，还有点厌恶。
要搁在以前，阿成碰到这种人都是人道毁灭的。
江飞宇劝道：“历朝历代，皇帝想坐稳江山就不能只用清官，浑官、贪官都得用。即使不能得到他们的效忠，也得让他们两不相帮。”
“哪怕，仅仅是离间他们与印国的关系，你也得跟这帮地头蛇合作。”
阿成知道江飞宇说得在理，但他还是有些顾虑：“我们辖区内很多华人移民就来自西加丹行省的华人种植园、小作坊，我们已经掘了人家的根基，我只怕会做无用功。”
江飞宇道：“这些华人愿意迁移到东北行政区生活，那是他们的人身自由。这点小矛盾，还说不上是掘根基。”
这是现代社会，这些人又不是旧社会地主老财家的佃户。
人家愿意迁移，关你屁事？
阿成问道：“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江飞宇提议道：“现在对外采购的粮食和各种生活物品，拨一部分订单给那边就行了，只要有利益往来，他们分分钟把你当大爷供起来。”
阿成虚心接受，将这条写下来。
江飞宇继续提第二条建议：“你想将开垦出来的耕地按劳分配给了这些参与开垦的人，这一想法初衷是好的。但我认为应该尊重他们个人的选择，愿意要田地的分田地，不愿意要田地的领取资金补偿.....”
江飞宇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他已经看过了这些移民华人的统计资料。
实际上，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种地、愿意种地。
这里面，就有一部分人是小作坊里面的手艺工人、渔民，他们肯定没那么擅长种地。
而且，也不利于将他们的手艺利用起来。
江飞宇的提议是，将那些分散的土地分给愿意种地的人。
那些集中的土地，可以成立国营的农垦公司搞机械化生产。
江飞宇的第三条建议，就是针对那些小作坊工人。
政府提供有利政策，扶持他们开小作坊当老板。
这些人手艺是有的，缺的只是前期的资金投入和销售渠道。
这方面政府可以给他们贷款，并优先从他们这里采购产品。
如果他们没有渠道采购必要的机器设备，政府也可以兜底帮采购。
在江飞宇看来，东北行政区最适合发展的就是轻工业。
这边是原材料产地，原材料不缺。
只卖原材料，利润实在太低了。
能提供的工作岗位和税收，也很少。
只有增加产品的工业附加值，才能有效促进内部经济循环。
第四条建议，江飞宇瞄准了海洋渔业捕捞。
大海能提供的肉食，远超过陆地。
发展捕鱼业的好处很多，解决民众的肉食需求、增加社会就业岗位、促进经济发展、培养合格的水手。
阿成只是打算蛰伏几年，练好基本功后再竖起独立的大旗。
本质上，加里曼是一个大岛。
对于岛屿国家，海军比陆军更加重要。
第五条，是教育方面的。
目前，东北行政区治下是小学免费，中午还提供一顿免费的午饭。
能免费，那因为适龄儿童也就两、三万人。
暂时，阿成还能负担得起。
阿成负担不起，江飞宇也会提供资金支持。
江飞宇说得很清楚，就当江家投资孙家了。
小学免费，这一条确实是仁政。
但对于那些12岁到18岁之间的少年，政府就管不过来了。
阿成不可能把所有青壮都拉去当兵，那样不现实。
但是这些人正处于叛逆阶段，身体也没长开。
出去找工作很困难，只能在家里帮干点农活。
长久以往，容易成为街溜子。
江飞宇的建议是开办中专技校，把这批人塞进技校里面培训。
直接对口培训，军工厂、渔业公司、小企业里面输送。
前期先由政府垫付培训资金，后期再从他们的工资里面扣。
通过这种方式，形成良性循环。
那些特别优秀的，开办更加高级的学校培训，然后往政府部门里面输送人才。
第六条，江飞宇是针对金融行业的。
根据同盟军与印国政府签订的协议，东北行政区是印国的一个地区，法定货币自然可以在这边流通。
但这样一来，人家很容易就通过经济杠杆把你的劳动成果掠夺走。
这个道理，阿成心里也很清楚。
所以，阿成特意交代东北行政区治下出口的各种特产都必须兑换物资回来，而不是带回来印国的货币。
但市面上没有货币流通，也不利于经济发展。
江飞宇的建议是，由东北行政区兜底发行一种消费券。
其核心思路，就是在现在各种粮票、油票、肉票等单一票据的基础上，给他统一成一种票。
这样一来，消费者就可以使用一种票购买所需的各种商品。
印国就是不爽，也不好找茬。
我又没有印刷自己的货币，只是给民众发消费券，关你鸟事？
当然了，没有一种合法货币在经济领域流通也不行。
江飞宇的想法是，用美元来流通。
这种货币的购买力、保值能力、流通范围，那就不用说了。
当然了，也不是真的让美元在市场上流通。
而是由东北行政区政府成立专门的货币兑换点，供有需要的民众兑换使用。
什么叫做有需要？
比如：个人需要出国，给在外留学的儿女打钱，企业跟外国做生意需要用到国际货币结算......
总之，防的就是你印国。
林林总总，江飞宇提了11条发展建议。
实际上，江飞宇提的好几条建议，跟那几个支援的专家想法不谋而合。
现在自己兄弟也这么说，阿成就更加放心采纳了。
说完了自己的发展建议，江飞宇问了阿成一个很敏感的问题：“成哥，如果以后你带领华人在这边立国成功，你打算采用民主制，还是世袭制？”
阿成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你怎么突然聊到这个话题？”
民主制，阿成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不过，从最早期的利刃到同盟军，再到现在的东北行政区。
组织之所以能发展到现在这个程度，那都是靠着阿成不断投钱进去发展出来的。
这些钱，本来都是挣给子孙后代花的。
现在都投资了“立国”这个项目，项目建好后受益人不是自己的子女。
无论放在谁身上，多少有些不甘心。
看到阿成的表情，江飞宇大概能猜到他的想法了。
江飞宇劝道：“成哥，你要是想把打下的江山传给天兴，那你就不能继续把他送回大陆了，他必须从小就在这边长大，才会对这边有认同感，也更加容易得到你部下的拥戴。”
原本，按照阿成的计划，万心娟带着两个孩子过来小住一段时间就要回大陆了。
毕竟，他们跟印国随时可能因为某个事情而开战，这边还算不上真正的和平。
将妻儿放在大陆那边，也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
可就像江飞宇说的那样，如果真的想把江山传给二子孙天兴，现在就要把这孩子留在这边抚养了。
二子留在这边，万心娟自然要留下来照顾。
为了不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那就只能让大女儿汪雨霏一个人回大陆。
江飞宇道：“我知道这么小就让雨霏跟你们夫妻分别有些残忍，但她不是生在普通的家庭，她需要承受的历练本来就比同龄小孩多......”
“我能向你跟嫂子保证的是，她在大陆那边，我会把她当成亲生女儿来抚养，就看你们夫妻舍不舍得了。”
“我跟你嫂子商量一下。”没有直接拒绝，就证明阿成把这话听进去了。
跟万心娟商量，也不过是征求妻子的意见而已。
只要万心娟不乐意把阿成辛苦打下来的江山传给别人，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江飞宇提的这个建议，无疑是最好方案。
第一千六百一十九章 资源交换
江飞宇在阿成那边待了三天，就启程回国了。
回去的时候，只有汪雨霏通行。
这么小就要跟父母分别，小丫头哭得梨花带雨。
只不过，阿成虽然很疼这个女儿，但可不会任由小孩胡来。
送回大陆抚养，那是基于安全的角度为孩子着想。
以孙家和江家的交情，江飞宇肯定会把这闺女当亲生女儿照顾。
再说了，万心娟一年也会抽空几次去大陆看望她。
身为长女，本来就要承担更多。
这边江飞宇刚回国，东哥那边又引荐了一个外国投资人过来。
帝都，京冬总部。
此刻，东哥正在接待一位重要的客人。
或者说，是投资人更为准确。
这几年，东哥一直埋头建立自己的物流体系，坐看飞宇商城和某宝斗得不可开交。
实力小也有好处，那就是不会被第一梯队的竞争者过多关注。
况且，江飞宇在京冬也有投资的。
靠着这层关系，这几年京冬确实从飞宇系那边混了不少便利。
只不过，自建物流体系果然不是一般公司能干的。
这不，京冬的账上又没钱了。
好在，东哥又从毛熊那边拉了一个以“慷慨而出名”的投资人。
“Yuri先生，这边就是我们的研发事业部了，整个部门有上百名技术人员，涵盖从项目立项、设计、研发、测试、交付、运营的全过程。说起来，我们这边的技术人员都是飞宇系带出来的，他们是我国互联网行业标准之一......”
如果江飞宇在这里的话，估计也会对这位Yuri先生的大名有所耳闻。
前世，如果细数互联网世界最有影响力的人，DST创始人Yuri Milner绝对是其中一个。
Facebook、Zynga、Snapchat、Twitter、阿理、京冬、滴滴、米团、头条这些世界知名互联网公司，他都投资过。
圈内一半的互联网大佬都是他的朋友，被称为“毛熊国版的孙正义”。
这里面，还有一个互联网界的笑谈。
1999年的时候，Yuri受互联网女王Mary Meeker关于《互联网商务未来报告》的影响，用自己大部分资金75万美元创办了一家社交公司Mail.ru。
2001年互联网泡沫破裂，这家公司的价值缩水了97%。
Yuri一度认为这个数字创下了世界纪录，心灰意冷之下正打算把公司关闭。
这个时候，有人告诉他软银的价值缩水了99%，比他还要惨。
Yuri一看，人家缩水99%都没放弃，他又咬咬牙坚持下来。
最终，Mail.ru于2010年11月上市，创下欧巴罗当时最大互联网IPO。
至今，Mail.ru也是毛熊国两大互联网巨头之一。
去年，Yuri觉得这样按部就班经营实在没有挑战性，就卖掉了Mail.ru集团的所有股权，专心搞DST基金这边的业务。
DST基金，是Yuri于2005年成立的投资公司。
Yuri投资DST基金的钱，都是Mail.ru集团经营分红所得。
从这里也看得出来，这家伙有点作死的性格。
俺不就按挣钱不乐意，非要搞赌性更大的投资公司。
在Yuri执掌下的DST，也一直被业界津津乐道。
他们的投资风格是：不还价，给高价。
如果他们觉得你有投资价值，基本不还价，甚至还会主动抬高估值。
唯一要求就一个：多投钱。
比方说你只想募集5亿美元的资金，他非要投10亿美元。
所以，可以理解此刻东哥为什么这么热情了。
很快，双方就进入会议室正式谈判。
果然，Yuri一如既往地豪爽。
东哥本来只打算融资10亿美金，但Yuri开口就是要投资15亿美金。
这一条，没商量。
估值方面，他可以再提高8个百分点。
但投资15亿美元，这是底线。
东哥早就了解过这位老板的做事风格，做招股书的时候就故意降低了募资额度。
好吧，都是套路。
关于公司上市的时间，东哥也给了承诺：京冬会在未来3年内上市。
如果超过这个时间，可以按照当时的估值回购这部分股份。
如果未来估值低于现在的估值，以现在的估值为标的。
当然了，Yuri相信自己的眼光。
以京冬现在稳健的发展步伐，3年后的估值只会更高。
等投资细节谈得差不多了，Yuri提出让东哥帮一个小忙。
东哥谨慎问道：“Yuri先生，不知道你要我帮什么忙？”
人家是投资界的大亨，请人帮忙肯定不是小事。
东哥肯定不敢乱答应，肯定要问清楚先。
Yuri道：“我关注飞宇集团很长一段时间了，一直没有机会与其合作，我听说你跟江飞宇的关系不错，希望你可以帮介绍一下。”
这个要求，让东哥有些为难。
他跟江飞宇的交情，还没到可以厚着脸皮推荐投资人去那边的地步。
东哥委婉道：“Yuri先生，飞宇集团的业绩一直很好，资金流也非常健康，你想投资飞宇集团的话，恐怕有些困难啊！”
Yuri胸有成竹道：“我了解到飞宇集团一直在大力扩展国际业务，我在我国互联网界也算有点地位，可以跟他们做资源交换。我想，江飞宇会感兴趣的。”
见Yuri这么有信心，东哥只能先答应下来。
但他也声明了：他只帮引荐，成不成他可不打包票。
所以，接到东哥的引荐后，江飞宇倒是愿意与这位“毛熊版孙正义”聊聊。
根据毛熊官方公布的数据，其2011年人口约1.43亿。
互联网用户，已经超过了7100万人。
毛熊国的互联网用户数量在欧巴罗国家里面是最大，江飞宇还是比较看重毛熊国的市场。
说实话，毛熊国本土的互联网公司一直在国际市场排不上名词。
核心原因是国家经济不行，人口基数比不过老米，国家也没有人家强大。
也就军事方面继承的遗产比较大，还能吃老本。
这么大一块市场，可不能都便宜了老米的公司。
之前江飞宇一直不愿意在那边发力，主要是那边的营商环境有些堪忧。
往细里说的话，就是政府官员有些腐败。
没有地头蛇帮忙搭桥牵线，很难弄出成绩的。
资源交换，确实是个不错的提议。
当然了，飞宇集团的股份江飞宇舍不得。
但旗下几家还在孵化中的互联网公司，还是可以引进外国投资者的。
比如：拍卖平台、飞宇外卖、优享打车。
优享打车是飞宇集团刚上线的应用平台，瞄准的正是打车市场。
随着智能手机的普及，这一块业务也一并提了上来。
第一千六百二十章 合作选择
第二天上午，江飞宇亲自在公司迎接这位Yuri先生。
除了保镖，Yuri就带了一个助理、一个翻译。
飞宇集团这边作陪的人除了张哲盛，也就一个翻译、一个助理。
简单参观了飞宇集团的总部，双方进入会议室细谈。
外国人说话、做事很直接，不会拐弯抹角半天进入不了主题。
这不，Yuri上来就表达了自己想投资飞宇集团的想法：“我关注了飞宇集团几年的时间，对贵公司各条业务线条和战略布局都有所了解。”
“我认为，导致飞宇集团的市值长期徘徊在1000——2000亿美元之间的原因，并不是因为高层的决策有问题，也不是公司的发展走到了顶点，而是产业规模限制了你们的市值......”
这个Yuri，果然对互联网产业有着深刻的理解。
飞宇集团现在的市值之所以很难大规模突破，那是因为现阶段我国的互联网用户数量限制了产业规模。
哪怕飞宇集团已经是国内互联网行业的龙头，也很难突破这个限制。
毕竟，多大的池塘养多大的鱼。
说得再准确些，就是PC端的产业价值已经挖掘完了。
想要几何倍扩张，那就要等移动端用户大爆发了。
飞宇集团在移动端做的一些列准备，确实只等开花结果了。
当然了，如果能像老米那些企业一样把业务扩展到全世界就另说了。
江飞宇开诚布公道：“感谢Yuri先生对我们的认可，但我暂时不打算在集团层面引荐大股东改变现在的董事会格局，如果是买入少量的飞宇集团股份，贵方完全可以通过二级市场收购。”
“所以，我打算在集团的下级业务领域与贵方进行合作，如果Yuri先生感兴趣，咱们就继续聊下去。”
“如果Yuri先生一定要在集团层面进行合作，那今天就当认识Yuri先生这个朋友了。”
听完翻译的话，Yuri思考片刻便点头。
或许在他来之前，应该对这种结果已经有预料了。
接下来，江飞宇介绍了打算合作的领域。
听完江飞宇的介绍，Yuri好奇问道：“优享打车？这是什么业务？”
江飞宇介绍道：“优享打车，实际上就是将车主闲置的汽车利用起来，将他们变成可以对外服务的出租车，你可以直接对标Uber，这是我对共享经济的理解而做出的战略布局，我认为这必然是下一个风口......”
衣食住行，这是人类的基本需求。
或者，也可以说是高频消费需求。
“共享经济”这个词语，倒是让Yuri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只不过，Yuri对这一行的潜力还是存在很大的怀疑：“据我所知，Uber的业务拓展并不顺利，我听说他们刚扩张到欧巴罗市场，就有多个国家的出租车司机、出租车公司、租赁车公司在抵制他们。”
江飞宇笑道：“Uber现在遭到传统出租车行业的抵制，那是因为他们思路没有转过来，即便是敌人，也可以变成利益共同体。”
Yuri略微思索，便明白了江飞宇的意思。
Uber只要让这些司机在自己的平台接单，那么问题就迎刃而解。
本来，那些跑单的司机都不是专职干这事的，就是偶尔跑几单。
这些出租车司机进入平台后，受益最多的还是这些出租车司机。
因为，他们专职干这个，接单时间最长。
并且，没有影响他们的线下业务。
平台的作用，反而是提高了这些出租车的利用率。
确实，这是个双赢的合作。
Yuri赞叹道：“Uber的CEO如果听到你这话，估计会半夜笑醒。”
江飞宇微微一下，并不解释。
前世，这个解决思路正是Uber最先提出来的。
只不过，肥的是其他同行。
有时候，行业领头羊确实为后面的同行踩了很多坑。
江飞宇使了个眼色，张哲盛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对方：“Yuri先生，这是我们优享平台在帝都、魔都、羊城这三个城市上线以来的运营数据，你不妨看一下。”
看完这个数据，Yuri对打车平台的前景评估立马不一样了。
随后，Yuri又提出查看拍卖平台、飞宇外卖的运营数据。
张哲盛直接叫来张晓东，打开系统后台给他看。
这个两个平台，现在都没什么像样的竞争对手。
而且，也处于起步阶段。
这种早期的数据，也算不上多大的商业秘密。
况且，每一行都有自己的行规。
你看了人家的商业秘密又爆出去，坏的是你自己的名声。
一番论证后，Yuri最终决定投资拍卖平台和外卖平台。
拍卖平台，这个已经做出了不错的成绩，盈利只是时间问题。
Yuri看好外卖平台，那是他认同了江飞宇的一个观点。
大陆有3亿以上的打工族，老板希望自己的员工除了吃饭、喝水、上厕所以外，其余时间都在工作岗位上。
大陆工作环境有多卷，Yuri也是深有感受。
在这种工作环境下，点外卖必然成为每个打工族的需求。
初步敲定了投资意向，Yuri也主动询问飞宇集团有什么要求。
现在只是谈妥了投资意向而已，公司估值、融资数额这些内容都要二次谈判。
江飞宇也不客气，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飞宇集团要开拓毛熊国的市场，主推的业务就四个：海外版飞信、游戏、跨界电商、智能手机。
大陆在毛熊国的投资，可以分成两个层次：国有企业投资，民营资本投资。
国有企业投资，主要集中在基础设施建设，石油、天然气、煤炭等能源领域的开发。
而民营资本投资，主要就是各种工业产品、轻工业产品的出口上。
实际上，毛熊国也就军工也还拿得出手。
其他民用制造业，一个特别能打的都没有。
互联网行业，也是如此。
也就毛熊国的黑客，还算在世界上有点名气。
至于跨界电商，主要是面向企业级的客户，整合洽谈撮合、签约、收付款、供应链、保险等环节。
你比方说，毛熊国远东地区以冻土为主。
他们不缺肉类，但很缺蔬菜。
反之，我国北方基本上已经实现蔬菜自由，但咱们真的缺肉类。
这样一来，两边的企业就可以形成贸易互补。
而且，服务的是贸易企业，只要负责把商品运到对面采购商仓库就行了。
最费事的终端那头，就不用你管了。
飞宇集团要进入毛熊市场，得有地头蛇引路。
江飞宇提的这几个，都在民营资本投资的范畴内，Yuri直接应了下来。
只要不是国家级的投资，民营方面的资源，他还是有的。
第一千六百二十一章 制造业
老米白房子里，一场由奥统主持的国事会议正在召开。
与会人员除了十多个部长，还有一大票国事顾问。
此刻正在发言的，是科学和技术政策办公室主任弗莱德。
“今年上半年，我国GDP约为7.89亿美元。其中，制造业占GDP比重为11.4%，远低于小日子、日耳曼这两个公认的制造强国。”
“这两个国家制造业占GDP的比重，都超过了20%。而排名世界第一的大陆，他们的制造业占GDP比重已经达到了22.5%。”
“目前，我国消费者使用的电子产品、服装、玩具、日用品等产品，超过百分之80都依赖进口，而主要进口国就是大陆。”
“更为严重的是，我国主要的科技公司苹果、微软、谷歌、亚马逊等旗下的硬件产品绝大部分已经外包给亚洲的代工企业，它们本身并不生产任何电子设备......”
二战以后，老米确立了金融领域的优势地位。
依靠美元的优势地位，通过“剪刀手”来剪全球的“羊毛”。
上世纪60年代，随着国内人力成本不断上升。
老米国内低端制造业不仅利润极低，而且污染严重。
这种污染不仅对产业工人有危害，还体现在对自然环境和周边居民健康的危害。
众所周知，老米这方面的赔偿一直很高。
于是，老米就开始了低端产业转移之路。
大量的老米低端制造企业，开始转移到亚洲国家。
亚洲四小龙，就是从那之后崛起的。
而到了80年代的时候，老米的制造业又迁移到人力成本更低的大陆。
根本原因，还是资本家为了追求高利润。
而老米国内，只保留军工、航天、发动机等高科技或者高附加值制造业。
资本，都涌入了金融、投行等来钱快的行业。
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一个国家的产业结构必须均衡才能持久发展。
老米现在的情况就是典型的“头重脚轻”，金融、服务业占比过大，实体经济空心化非常明显。
更严重的是，他们还一手扶持起了大陆这个主要竞争对手。
原本，老米认为转移到大陆的都是低端制造业的技术，这种技术泄露根本不可能对老米的霸主地位产生影响。
可他们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华人的忍耐能力。
哪怕低端制造业的利润极低，靠着几亿产业工人“玩命”创造的价值，依然将大陆送上了“第二大经济体”的宝座。
财政部部长格莱尔问道：“我记得两年前，咱们的制造业占GDP的比重也是11%左右，《制造业促进法案》已经实施快两年，难道一点成效都没有吗？ ”
2010年8月，老米实施了《制造业促进法案》。
该法案旨在降低老米制造企业的生产成本，并刺激老米的商品出口。
该法案作为奥统上任后实施的一个重要施政举措，当时媒体普遍用“老米制造业的春天到来了”这样一个标题来形容法案的颁布。
老米本土的制造商，更是欢欣鼓舞。
连奥统的民意支持度，都高了好几个百分点。
此刻见格莱尔提到法案实施效果，连奥统也看了过来。
弗莱德看了奥统一眼，谨慎道：“我说一个例子，诸位就能明白原因出在哪里了......”
今年初，富仕糠被忽悠去老米威斯康辛州投资建立LCD面板工厂。
结果，却面临招不到人的窘境。
实际上，在老米已经没有年轻人愿意去工厂上班。
即便有，大部分产业工人都是四、五十岁以上接近退休年龄的人。
即使是在波-音公司、通用-电气这样的大公司，也普遍存在用工难的问题。
年轻人不愿从事辛苦劳累的工作，不愿学习复杂的工程及科学专业知识。
越来越多的高中毕业生，选择了更加轻松的金融、商业管理、医生、律师等容易赚钱的学科。
由于招不到人，越来越多的老米企业被迫将工厂搬迁到国外，进一步加快了老米制造业的衰落。
产业工人的缺失，还导致了老米制造业人才的流失。
整体制造也工人素质下降，甚至危及到了军工、先进科技等高端制造领域。
有一个很好的例子可以说明这种情况：老米最先进的福-特级航空母舰，首舰福-特号的研发与建造总经费预算是137亿美元。
其中，研发经费为32亿美元，建造费用(含所有先期的规划、准备)则高达105亿美元 。
然而，该舰从2009年开工建设后，工期却一拖再拖。
根本原因，还是因为原材料和人工成本上涨导致预算不断增加。
负责生产的诺格公司，已经与官方进行了多轮谈判。
更致命的，还是波-音公司生产的飞机。
不断出现的空难事故，都指向飞机存在严重的质量问题。
资本家都是逐利的，他们可不会被什么“爱国”的口号洗脑。
回来挣不到钱，或者利润没有国外设厂高，他们自然不愿意将工厂搬迁回来。
这也是法案实施快两年了，基本没什么成效的原因。
用咱们的话来说，这叫积重难返，可不是一两个政策能改变的。
奥统对问题进行了总结：“先生们，制造业的问题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了，咱们必须尽快找到解决的办法，接下来各位可以自由发言，说说各自的想法。”
商务部部长普利雷多上来就是王炸：“先生们，我觉得这个问题不用再讨论了，解决这个问题最有利的办法就是关-税。”
普利雷多的话音刚落，就有不少国事顾问附和。
毕竟，这个办法他们已经用了很多次了。
效果好不好，谁用谁知道。
奥统见没有人再提出更好的办法，奥统询问道：“那么，还有人有不同意见吗？”
下面一片寂静，再也没人出声。
本来就是内部沟通过的，走一下流程而已。
这个时候提反对意见，那是傻子。
奥统朝普利雷多吩咐道：“既然这样，商务部尽快提交一份新的关税草案上来吧！”
普利雷多赶紧应下，奥统顺势宣布会议结束。
第一千六百二十二章 欧巴罗业务
8月，瑞国-巴塞尔。
一番剧烈运动过后，苏沫薇疲惫地躺在江飞宇怀中，述说着这段时间的相思之苦以及女儿的成长的趣事。
为了不引起沈君兰的怀疑，江飞宇差不多3个月才会来这边一趟。
而且，每次来只能待个2、3天。
也就是说，两人一年见面时间也就那么十几天。
这不，为了不影响两人的温存。
江飞宇每次来，苏沫薇父母都会带着江翊琳去公园溜达，把家里的空间让给两人。
苏沫薇热切问道：“这次来能待几天？”
江飞宇歉意道：“我明天一早就要启程去匈牙国签一个重要的合约，回国前还能来看你和小琳一次。”
听到江飞宇明天就要走，苏沫薇情绪明显有些失落。
不过，她很清楚自己是没有身份的妾室，也不敢提出什么让江飞宇为难的要求。
苏沫薇最大的特点就是守本分，从来不会让江飞宇为难。
这不，江飞宇顿时就心软了：“这样吧，我这周都要在欧巴罗几国逗留洽谈商业合作，我一会把行程和下榻的酒店发给你，你提前去酒店等我......”
江飞宇肯定不能带苏沫薇同行，人多口杂很容易就说漏嘴。
住在同一个酒店，晚上偷偷练习一下“功课”倒是没什么问题。
江飞宇还没说完，苏沫薇又翻身压了上来。
很快，屋内又响起了动人的乐章。
话说，这次江飞宇来欧巴罗有多项商务活动。
第一个，是与阿尔丝通公司签约。
这不，去9月份跟匈牙国敲定了14.6亿欧元的新能源投资意向。
经过近一年的选址、勘探、细节谈判，投资方案算是敲定了。
并且，公司也成立好了，取名为西奥新能源公司。
没办法，欧巴罗这边的政府办事效率一直这样。
你想快，都快不起来。
只不过，公司算了一笔账后发现，与发电、输电相关的设备从国内运输过来确实不划算。
恰好这时，匈牙国推荐了阿尔丝通公司过来。
阿尔丝通是法兰西的工业巨头，经营范围涵盖各种工业、电气设备的生产以及电力的供应输配。
前世，阿尔丝通在被老米通用电气吞并之前，曾经坐拥5项世界第一：水电设备、核电站常规岛、环境控制系统、交通运输超高速列车和高速列车。
尤其是电力方面，号称世界上每4个灯泡中就有1个灯泡的电力来自于阿尔斯通的技术。
而且，阿尔丝通与大陆的合作可以追溯到50年代。
火电站、核电站、燃气轮机、联合循环电站及水电站设备，都在该公司的供货范围内。
我们耳熟能详的三峡大坝、大亚湾核电站、帝都和香江地铁都有阿尔斯通的技术/设备参与。
在电力领域，阿尔丝通公司已经成为大陆最主要的西方发电设备供应商。
基于该公司良好的口碑和实力，江飞宇同意将大部分发电、输电设备从阿尔丝通采购。
只不过，阿尔丝通并不想成为简单的设备供应商，打算用设备和技术入股。
原本，江飞宇不是很乐意的。
不过，阿尔丝通那边没打算染指公司控股权。
再加上在外国投资，有这边的地头蛇参与也好办事很多。
经过双方近两个月的谈判，江飞宇同意在西奥新能源公司引进阿尔丝通作为新股东。
阿尔丝通以设备和技术，外加5600万欧元现金入股，占西奥新能源公司总股本的百分之33。
剩下的百分之67的股份，其中百分之55.7掌握在飞宇集团、新宇诚投手里，最后剩下百分之11.3掌握在匈牙国政府手中。
江飞宇这次来，就是代表飞宇集团、新宇诚投与阿尔丝通签约的。
第二个，则是出席飞宇集团设立在法兰克福的欧巴罗数据中心开业剪彩仪式。
这个数据中心由飞宇集团与DE-CIX、Telia三家共同合资成立的，代表着飞宇集团的云服务业务第一次扩展到欧巴罗。
以2012年这个时间点来说，国际上最知名的云服务供应商主要有两个：谷歌和飞宇集团。
两家的技术差不多，但飞宇集团比谷歌早4年申请了云计算的配套专利，算是当之无愧的行业领头羊。
飞宇集团选择跟DE-CIX、Telia合作，那是集三家之所长。
DE-CIX是欧巴罗最大的互联网数据交换服务商，这个数据中心将接入DE-CIX的网络交换平台，直扎欧巴罗的互联网交换中心。
同时，Telia是欧巴罗的知名骨干网运营商。
他们的网络传输服务，可以进一步提高数据中心的数据传输速率。
这个数据中心上线后，不仅提供数据的存储服务，还将在云服务、云交换、互联网交换、骨干网运营等领域为欧巴罗客户提供服务。
主要面向的客户，来自音乐、视频、游戏、社交、商旅、制造等行业的企业，以及拥有跨国业务的企业。
这些客户很多都是中小企业或者创业期的企业，他们缺乏资金建立自己的机房，选择按需服务更加符合他们的财务现状。
还有一些制造企业，他们的需求更加简单。
只是维护自己的官网和主页，顺便在网上发布一些合作链接，单独建立机房还得找人管理，成本确实有些高。
当然了，飞宇集团的海外业务板块也会迁移过来。
第三个，涉及到飞宇集团游戏板块向国外扩张战略。
通过宝开游戏公司的案例，让江飞宇对欧米游戏市场的潜力有了一个直观的了解。
仅仅从政策上来说，国内对游戏的管制就比国外严了很多。
并且，国外的游戏用户消费水平也相对较高些。
毕竟，人家就算不工作都有丰厚的救济金领。
饿不死，还有点余钱玩游戏。
这几年，飞宇集团通过入股和收购的方式下注了3家欧巴罗的游戏公司。
没赚到什么大钱，但也能源源不断产生收益。
在巩固国内游戏市场份额的同时，江飞宇就将眼光放在了欧米游戏市场。
江飞宇这次来，就是为了收购几家欧巴罗的游戏公司。
具体是全资收购，还是入股，就要看谈判效果了。
第一千六百二十三章 收购
随后几天，江飞宇辗转于欧巴罗多国。
第一站匈牙国，第二站日耳曼。
第三站，江飞宇则来到了法兰西的维旺迪总部。
很多人知道欧米有三大游戏发行商，分别是：EA、动视暴雪、育碧。
但很少有人知道，维旺迪还是动视暴雪的控股股东。
实际上，游戏业务只是维旺迪很小一个板块而已。
维旺迪公司于1853年由拿破仑三世的法令成立，原名为通用水务公司。
在长达一个世纪的时间里，通用水务公司一直把自己的经营重点放在水务行业里。
改变源于1976年，维旺迪公司任命盖伊·德乔尼担任首席执行官。
这家伙祭出了自己毁誉半参的发展策略——收购，疯狂收购。
实际上，维旺迪的收购几乎不受行业领域范围的影响。
只要是火的行业和公司，它都要掺一脚。
废物管理、能源业、运输业、建造业、传媒、通讯......
时至今日，维旺迪公司已经完全跑偏，成为法兰西最大的跨国传媒集团。
其业务范围，主要集中在音乐、电视、电影、出版、电信、互联网和电子游戏等新兴行业。
在2011年的世界500强企业中，维旺迪排名254名。
同期，飞宇集团在世界500强企业中排名127。
之前也说过了，世界500强排名主要以营收这个指标为主。
这个排名，对各种制造业的企业有利。
这些制造业企业重资产、营收高，但他们利润率低。
互联网企业的利润率，几倍于这些制造业企业。
这也是飞宇集团在标普排名高，但在世界500强排名中偏低的原因。
维旺迪在业界的名声一向不怎么好，其收购策略基本上可以用“收购、重组、榨取价值、出售”这样的流程来概括。
所以，那些被维旺迪收购的公司下场都挺惨。
也因为蛮横惯了，维旺迪在老米市场撞得头破血流。
早在1998年，维旺迪就通过收购暴雪娱乐的母公司而百分百持有暴雪娱乐。
2007年，维旺迪再次花费98亿美元收购动视公司（Activision, Inc.）52%的股份。
在这之后，维旺迪将暴雪娱乐与动视公司合并，成立了现在的动视暴雪公司。
合并后，维旺迪持有动视暴雪百分之61的股份，为第一大股东。
维旺迪这样做，实际上就是为了打破老米艺电公司（EA）在视频游戏领域的垄断地位。
在这之前，艺电是世界排名第一的游戏公司，动视排名世界第二。
须知，暴雪娱乐、动视、艺电都是老米的知名游戏公司。
而且，暴雪娱乐、动视旗下都收购了多家游戏公司。
维旺迪此举，相当于掌握了老米游戏市场的半壁江山。
更何况，另外一家知名国际游戏公司——育碧也是法兰西的企业。
艺电一看，这样不行啊！
这老狗，是要偷家呀！
小孩子打架打不过，怎么办？
叫家长呗！
在老米出手干预后，维旺迪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话里话外，都说你破坏市场竞争。
就给你两个选择，要么逐年放弃动视暴雪的股份，要么等着被制裁吧！
这下，维旺迪公司就被逼到了墙角。
毕竟，连法兰西都快沦为老米马前卒了。
你一家企业，蹦跶个啥？
江飞宇得到消息后，就想在这块肥肉中咬一口。
全部接盘维旺迪手中的动视暴雪股份不现实，老米肯定不允许。
而且，飞宇集团也没法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的资金。
咬下一口，还是没问题的。
江飞宇要入股动视暴雪，不仅是为了布局国外游戏业务，也是为了继续巩固国内的游戏市场。
国内游戏厂商是不少，但第一梯队以飞宇、网易、鹅厂这三家为主。
鹅厂已经被江飞宇掌控，如果再将网易挤下去，江飞宇就能独占国内百分之50以上的游戏市场。
而江飞宇的切入点，正是动视暴雪。
网易从2009年开始代理动视暴雪的《魔兽世界》，以此来跟飞宇、鹅厂抗衡。
如果飞宇集团能够顺利入股动视暴雪，并能在董事会占据一个席位。
那么网易跟动视暴雪的代理合同到期后换掉网易，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对于飞宇集团的收购意向，维旺迪还是非常重视的，CEO卡？雷曼亲自下楼迎接江飞宇的到来。
能让高傲的维旺迪如此热情，看样子是老米给他们的压力很大。
根据张哲盛从同行那边得到的情报来看，ASAS II LP投资集团已经向维旺迪发出了收购要约，谈判代表已经比江飞宇先一步来到了。
而且，人家是提出全部收购维旺迪手中百分之61的动视暴雪股份。
泥人还有三分脾气呢！
更别说是蛮横惯的维旺迪。
行，你逼我割肉，我反抗不了。
那我给你使个绊子，不过分吧？
于是，在非常友好的合作氛围下，卡？雷曼与江飞宇达成了初步收购协议。
飞宇集团以32.4亿美元，购入维旺迪手中百分之20的动视暴雪股份。
ASAS II LP投资集团那边，维旺迪也没有往死里得罪，而是答应转让名下百分之30的动视暴雪股份。
而维旺迪自己，自保留动视暴雪百分之11的股份。
当天晚上，ASAS II LP投资集团的代表——比伯就悄悄来到了江飞宇下榻的酒店。
江飞宇的条件很简单，飞宇集团支持ASAS II LP投资集团重组动视暴雪董事会。
作为交换条件，飞宇集团获得一个董事席位。
并且，江飞宇提出更换动视暴雪的现任CEO。
飞宇集团已经占股百分之20，要求一个董事会席位很合理。
至于更换CEO，这个要求正中ASAS II LP投资集团的下怀。
于是，双方很快达成合作协议。
ASAS II LP投资集团已经从二级市场收购了一部分动视暴雪的股份，再加上两家刚从维旺迪手中购入的百分之50股份，完全可以轻松控盘。
于是，ASAS II LP投资集团和飞宇集团联合向动视暴雪提出召开全体股东大会。
消息传回动视暴雪总部，动视暴雪现任CEO鲍比气得差点没吐血。
这家伙先是主动搭上维旺迪的线，挤走了公司创始人。
后来又主动挑起动视暴雪与艺电的争端，大肆渲染维旺迪即将垄断老米游戏市场。
引来老米监管部门插手后，又积极引入ASAS II LP投资集团。
没想到，半路蹦出个飞宇集团这么个“程咬金”，居然把他这个“始作俑者”给踢出局了。
实际上，江飞宇坚持拉鲍比下马，那是因为这家伙不仅名声不好，还骚操作不断。
前世，这家伙可是被誉为动视暴雪“最大的敌人”。
第一千六百二十四章 有被吓到
华生顿，F-B-I总部。
经济犯罪调查组组长弗兰克敲门走进局长富兰克林的办公室：“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
富兰克林递过来一份情报，交代道：“这个大陆商人刚跟阿尔丝通达成合作，又从我们另外一个猎物身上咬了一口，上头担心他是大陆官方派出来搅局的棋子，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让我们立刻启动针对阿尔丝通的猎杀计划。”
江飞宇要是听到这话，只能说是巧合了。
公司跟阿尔丝通的合作，是匈牙国促成的。
从维旺迪碗里割肉，也不过是见到好处就习惯性往上凑。
江飞宇是真没想到，自己无意中两次碰到了老米的“网”。
而且，还让人家产生了误会。
谁让江飞宇身上，一直打着“爱国商人”的标签呢！
将他的行为联系到官方身上，也很正常。
弗兰克看了一下资料，很快领命而去。
几个小时后，一架转机的国际航班降落在华生顿国际机场。
头等舱里面，有一名旅客正是阿尔丝通的高管——皮耶鲁。
他是从南米州飞小日子谈生意，飞机在落山鸡机场中转添加燃油。
这是一架泛米航空公司的航班，机组人员都是老米的人。
这时，弗兰克带着两名手下偷偷摸摸找到乘务长。
当看到对方证件后，乘务长询问道：“先生，有什么能帮到你们吗？”
弗兰克说道：“头等舱3号座位的旅客涉嫌经济犯罪，根据国际条例，我们无法在中转的航班上逮捕他，我们需要你将他骗下飞机。”
根据国际法，机场国际中转区属于国际公共领土，FBI是没有权利上飞机抓人的。
要抓人，得先等旅客下飞机。
这样做，也是为了减少话柄。
乘务长电话请示了一下公司，很快便来到皮耶鲁的座位。
“先生，由于机械故障检修的原因，我们的航班可能要延后1个小时起飞，对于给您旅途造成的不便，我们深表歉意。”
看着这个鲜嫩多汁的乘务长，皮耶鲁也没怀疑，还幽默道：“女士，按照国际惯例，你们要为我准备飞机延误的午餐。”
乘务长笑道：“当然，我们在机场餐厅为您准备了一份丰盛的午餐，希望您用餐愉快。”
“那好吧！”
皮耶鲁拿起手提箱，跟随乘务长下飞机。
只不过，皮耶鲁刚走出廊桥就被FBI截住了。
弗兰克道：“皮耶鲁先生，我们怀疑你在2003年的印国塔拉罕发电厂项目通过行贿中标，根据我国《反海-外腐败法》的相关条例，你被逮捕了。”
皮耶鲁怒斥道：“不，你们这是滥用司法权，那是9年前的事情了，而且也不是发生在你们国家，你们无权逮捕我，我要联系我的律师和大使馆。”
眼看有旅客围过来，弗兰克大声解释道：“根据《反海-外腐败法》的规定，只要外国公司使用美元计价并且签订合同，或者使用我国服务器收发邮件，我们都有权逮捕你。”
“放开我，你们无权逮捕我，你们这帮恶棍......”
无论皮耶鲁怎么反抗，他还是被FBI的人带走。
皮耶鲁被带走的一幕，迅速被机场的旅客拍下。
其中，不乏有一些外国记者。
于是，皮耶鲁被逮捕的新闻很快见报。
此事，立刻在国际社会上引起震动。
因为，这并不是老米司法部门第一次行使这个《反海-外腐败法》。
同样的手段再次祭出，很明显是老米准备搞阿尔丝通了。
小日子的东芝、日耳曼的西门子、英伦国的宇航系统公司......
以老米的做事风格，可是连小弟照样收拾。
本来还在法兰西逗留的江飞宇，看到新闻后立刻来到当地大使馆咨询情况。
想想，都觉得有些吓人。
万一江飞宇的飞机飞在老米盟友的领空，被人家战斗机直接逼停怎么办？
人家连法兰西的“工业明珠”都敢搞，还怕你一家大陆企业？
毕竟，前世老米可是用同样的手段搞过华为！
看着对面的苏启政大使，江飞宇有点不敢相信：“您的意思是说，由于我们飞宇集团的原因，这才导致老米对阿尔丝通提前动手？”
苏启政介绍道：“根据我们收集到的情报，老米对法兰西企业的打压是蓄谋已久，他们的首要目标就是阿尔丝通，这里面有一揽子计划，飞宇集团频繁跟法兰西企业合作应该是触动了他们的神经......”
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老米提前动手，江飞宇不关心。
江飞宇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苏大使，您认为我本人有没有被他们列入制裁名单？”
苏启政分析道：“暂时来看，老米还没做好跟咱们撕破脸的准备，你和飞宇集团应该还没被列入制裁名单，但为了稳妥起见，江先生你最好不要前往米国，从其他国家领空经过还是没问题的。”
有了苏启政这话，江飞宇多少安心了一些。
此刻，江飞宇已经没有在国外继续待的想法。
无论怎么看，还是国内安全些。
碰上不讲道理的老流氓，你喊破喉咙都没用。
又继续聊了一会，江飞宇便匆忙离去。
酒店内，当听到江飞宇立马就要回国，苏沫薇不免有些失落。
江飞宇抚摸着苏沫薇的脸蛋，安慰道：“下个月我去毛熊国出差，你再带着孩子去那边等我。”
看样子，江飞宇以后连西欧巴罗国家都得少来了。
此刻，江飞宇正在考虑要不要把苏沫薇一家移民到毛熊国。
这瑞国，也不见得安全。
闻言，苏沫薇又开心起来。
江飞宇急着回国，那是因为他萌发了趁火打劫的打算。
老米这样搞法兰西的企业，就算官方是投降派，就不信底下的民众一点血性都没有。
只要有情绪，就会摒弃老米的东西。
无论是实体商品，还是互联网应用。
飞宇集团正好利用这边民众的反米情绪，将集团的业务在这边铺开。
虎口夺食，多少会惹怒人家。
为了稳妥起见，江飞宇得跑回国内远程操控了。
第一千六百二十五章 救命稻草
皮耶鲁被逮捕后，老米司-法部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审讯工作”。
他们的手段也很简单，以“认罪就能很快被释放”为诱饵来让皮耶鲁认罪。
皮耶鲁很清楚，行贿确有其事。
以老米的能力，找到实际性证据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为了获取宽大处理的结果，皮耶鲁直接就招了。
事实证明，他就是被人家给骗了。
所谓宽大处理的结果，压根就是一个笑话。
在人证、物证聚在的情况下，案件很快被定性。
老米司-法部也不客气，直接给阿尔丝通开出了7.72亿美元的罚单。
同时，老米也没忘记放出阿尔丝通不正当竞争行为的证据用来打击阿尔丝通的声誉和股价。
这不，阿尔丝通事件立刻霸榜国际头条。
阿尔丝通这边，CEO柏龙如坐针毡。
以阿尔丝通的体量，就算现在现金流比较紧张，7.72亿美元凑一下肯定能凑出来。
就算凑不出来，也可以找银行贷款通融一下。
但是这里面有一个客观逻辑：认罚就意味着阿尔丝通承认行贿罪。
柏龙心里很清楚，事情的症结不是在于他们是否在印国塔拉罕发电厂项目中靠行贿中标，而是老米动用国家力量帮助通用-电气收购阿尔丝通。
自 2000 年 9 月以来，通用-电气的股价开始了常年阴跌模式。
巅峰时期，股价缩水75% 以上。
于是，通用-电气将大量资金投入了来钱更快的金融领域试图打一个翻身仗，而非投入资金革新技术和产品。
只不过，2008年那场金融危机让通用-电气损失惨重。
通用-电气的经营重心，又回归了传统的制造业领域。
但这个时候，通用-电气发现自己已经被老对手阿尔丝通远远甩开。
不仅是技术层面，还有市场份额。
最近几年的多个国际大项目中，通用-电气一一败给阿尔丝通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竞争不过对方，通用-电气就想到了收购这个手段。
在皮耶鲁出事之前，通用-电气就已经多次接触阿尔丝通洽谈收购的事情。
一个手下败将，还想收购龙头？
要不是看对方是老米的工业巨头，柏龙连搭理都不想搭理。
可没想到，对方居然直接动用政府力量来打击对手。
说实话，去那些欠发达国家做生意，用金钱打点官员本来就是常态。
不仅阿尔丝通在做，通用-电气也是这么干的。
阿尔丝通确实在很多国际项目中行贿了，一些项目还是柏龙负责经手的。
老米的态度，明显是不达目的不收手。
承认了这次的罪名，对方下次同样会再次翻出柏龙的黑料。
总之，就是逼你就范。
知道自己干不过老米的柏龙，立刻寻求本国政府的帮助。
只不过，政府当局直接给了柏龙当头一棒。
......
晚上11点多，一辆轿车停在法兰-西经济与产业部办公楼下，两个男人紧急从车上下来。
正在一旁等候的秘书芒格斯立刻迎上去，向为首的男人汇报道：“部长阁下，对方还在会议室内等您，从昨天下午3点一直等到现在。”
为首的男人点头，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这个男人，正是经济与产业部部长——蒙特伯。
蒙特伯本来正在日耳曼参观交流，还是从国际新闻中得知阿尔丝通被老米制裁这事的。
处理完那边的事情后，蒙特伯便第一时间乘坐专机回国。
而在会议室内等候的人，正是柏龙。
刚见到蒙特伯，柏龙就开始哭诉：“蒙特伯，您一定要救救我们阿尔丝通，你已经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
柏龙此刻的表情，绝对是真情流露。
经过这两天的奔波，他算是领悟了一个残酷的事实：作为法兰西的“工业明珠”的阿尔丝通，居然被政府当局抛弃了。
说抛弃有点过，当局不敢出手干预才是最真实的写照。
这两天，老米一方面向法兰西政府施压，一方面继续逮捕了4位阿尔丝通的高管。
逮捕的罪名都很一致——行贿罪。
高层人员连续被逮捕，让阿尔丝通整个高层人人自危。
柏龙也是被吓到了，深怕下一个人就轮到自己。
面对强势的老米，该国当局直接认怂，居然说出“谁让你们行贿，自己配合人家调查”这种话。
求爷爷告奶奶一圈无果后，伯龙只能将最后的希望放在蒙特伯这个强硬派头上，这已经是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面对无助的伯龙，蒙特伯也是第一时间安慰。
当局什么德行，蒙特伯很清楚。
幸好，蒙特伯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想到了初步的办法。
听到蒙特伯有办法，伯龙立刻询问是什么办法。
蒙特伯介绍道：“在回国之前，我跟弗里森议员交换过意见了，他会联络众多议员提名一项新的法案，只要是我国的支柱性企业，外国企业在收购时必须得到我国政府的同意.....”
听到这话，伯龙立刻安心不少。
内阁当局靠不住，众多议员还是爱国的。
只要这项法案能通过，就能从立法上拉当局下水。
他们要是敢签署出售同意书，绝对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架上。
蒙特伯继续介绍道：“我在回国前，还特意拜访了西门子董事会主席乔凯先生，他提出一个收购方案：由西门子接管阿尔丝通的能源部门；作为交换，西门子将其大部分铁路业务出售给阿尔丝通，包括其高速列车ICE和机车业务......”
伯龙脑子不错，立刻意识到蒙特伯这是想拉日耳曼共抗老米的压力。
当今世界上，有实力收购阿尔丝通且业务兼容的企业只有三家：一个是老米的通用电气，一个是小日子东芝，还有一个是日耳曼西门子。
东芝早就被老米打断了脊梁，根本没胆趟这趟浑水。
西门子也被老米搞过，靠着皮粗肉厚扛过去了。
一旦西门子与阿尔丝通达成业务交换，不仅可以共抗老米的压力，还能促成两个国际巨头。
即：法兰西成为运输业巨头，而日耳曼则成为能源业巨头。
到时候，通用电气啥也不是。
得到支撑的伯龙，终于敢回去睡觉了。
只不过，两人都没有意识到自己面临的压力有多大。
第一千六百二十六章 高光时刻
应该说，法兰西大部分议员还是很爱国的。
在蒙特伯和部分有识之士的积极奔走下，新法案以最快的速度提交国会审核，并顺利得到三分之二以上的代表支持。
但是，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后面事情的发展，更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也让世界各国清晰认识到了老米对欧巴罗的渗透有多恐怖。
先是通用-电气向西门子发出严厉地警告：敢帮阿尔丝通就弄死你！
面对老米的压力，西门子最先退出！
这会，阿尔丝通被老米弄得股价大跌，各路债主纷纷催款也导致公司现金流枯竭。
法院以最快速度审理，并冻结阿尔丝通的账户。
这个时候，珀龙想向国内的银行家贷款度过难关。
只可惜，法兰西这帮银行家惧怕油多人的威胁，根本没有人敢借款。
哪怕是蒙特伯这个部长出面，也没什么用。
而且，蒙特伯很快便被内阁架空，成为了空头部长。
到了这个时候，阿尔丝通已经到了生死存亡边缘了。
在老米的威逼利诱下，伯龙终于屈服，不再反抗了。
到了次年4月，政府当局正式批准外国企业对阿尔丝通的收购。
当局对外说辞是支持自由贸易，外国企业对阿尔丝通的收购属于正常的商业行为。
但大家都很清楚，这个时候有能力又敢收购阿尔丝通的企业也就剩下通用-电气一家。
事情到了这一步，剩下的就是收购谈判了。
当事情成为定局后，外界一片哗然！
东芝被老米打断脊梁，这还好理解。
毕竟，老米是小日子的主子！
可法兰西毕竟是五大善人之一，内阁几乎都被瓦解就有点骇人了！
而这件事反应的政治背景，也令很多国家如芒在背！
历来，欧巴罗的三驾马车指英伦、法兰西、日耳曼。
可以理解为这三家是带头大哥，剩下二十多个国家基本决定不了欧巴罗的大局。
现如今，英伦国在老米的忽悠下，正式宣布脱欧公-投。
法兰西选择没有底线地屈服，放弃了自主权。
日耳曼又不敢出头，老米在他们国内还有驻军！
这也代表着，整个欧巴罗都成为了老米的附庸。
在这种情况下，老米将越来越多的人力、物力倾斜到那个东方大国身上。
这种政治层面的事情不用江飞宇操心，他已经决定以后都老老实实呆在国内。
就算要出国，也不会去老米的盟国。
趁着这次老米出手的机会，飞宇集团也算是浑水摸鱼了。
老米用这种手段搞阿尔丝通，只要稍微有点爱国之心的法兰西人都会义愤填膺。
说来也是讽刺，享受特权的人都是投降派，反倒是底层的平民更加爱国。
在事情爆出后，底层民众就在以自己的方式抵制老米的东西。
无论是实体商品，还是虚拟程序应用，都在他们抵制的范围内。
完全可以说，这次事情是肥了通用-电气一家，但是却让一帮老米企业躺枪。
特别是，一帮互联网企业！
摒弃老米的应用，但民众的需求还是在的。
趁着这个有利时机，飞宇集团快速填补了这帮老米互联网企业留下的市场空白。
短短半年的时间，FF在法兰西的注册量就超过1800万！
如果加上飞宇浏览器、飞宇搜索、飞宇游戏等一系列应用，飞宇集团囊括的法兰西用户超过了3000万！
这个数量，已经接近法兰西一半的人口了。
业务在法兰西高速发展的同时，飞宇集团的业务也迅速在其他欧巴罗国家铺开。
或许，这些欧巴罗国家都被老米的手段给弄怕了！
他们是不敢跟大陆明目张胆地靠近，但在商业领域引入大陆的资本与老米的资本抗衡，还是能做得无懈可击的。
飞宇集团虎口夺食的行为，不可避免让一帮老米资本家对飞宇集团更加憎恨了！
只不过，同样的手段无法套用在飞宇集团头上！
谁大陆是上三常国家，江飞宇经营的高层关系又这么深！
武的不行，老米就开始在内部给飞宇集团找对手。
这个时候，阿理很自然进入他们的视线。
人家密谋对付飞宇集团这种事情，江飞宇肯定是探查不到。
但是，还是有很多迹象有迹可循的。
这段时间，西方风投机构不仅大幅度调高对阿理的市场估值，更是抢着要投资阿理！
当然了，人家也不是白白扶持你的，投入的钱可以靠股市翻倍捞回来。
并且，你阿理还要按照人家的指令办事。
面对这种送上门的好处，老马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况且，为什么要拒绝呢？
在这种扶持下，老马决定将上市时间提前。
老马即担心干不过飞宇集团，到时候成为人家的弃子；又担心自己与外资走得太近，到时候引得官方雷霆打击。
那就先把好处吃了，再谈办事！
老马的理由也很合理，没有几百亿美元的资金根本干不过飞宇集团。
你们现在给我几十亿美金，也不顶事啊！
几百亿美金，这帮风投机构不是拿不出，而是不敢拿来豪赌阿理。
将风险转嫁给股市的投资人，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在内部力量的运作下，老米证券监管部门对阿理上市一事一路开绿灯。
2013年12月4日，阿理正式在纳斯达克上市。
以每股64美元的价格发行3.32亿股，共募集217.6亿美元的发展资金。
单以发行体量来论，就创下老米市场上有史以来最大的IPO交易。
以发行价论，阿理的市值达到了1486亿美元。
截止当天收盘，阿理的股价大涨百分之39.4，市值报收于2071.48亿美元。
这个市值，刚好比飞宇集团的市值高了那么几十亿美元。
这不，阿理成为大陆市值最高的互联网公司立刻成为国内外新闻头条。
江飞宇看到新闻后，只是让张哲盛挂了几十亿美金的空单。
阿理无论是用户规模，还是营收能力，都远差于飞宇集团。
这种经营数据，反倒是市值比飞宇集团高！
要说没有猫腻，谁信啊！
趁着这帮资本家帮阿理抬高股价，狠狠宰一刀才是正理。
这不，第二天阿里理的股价就有点后继无力了，只涨了4点几个百分点。
在几十亿美金买跌后，这帮资本家立刻意识到人家看破了他们的虚实。
毕竟，他们的资金不可能一直帮阿理托底。
上市不到一周，阿理的股价就迎来长跌模式。
短短一个月，市值就跌出了千亿美金俱乐部。
最终，市值在700亿美金左右企稳！
不管市值怎么变化，阿理从老米市场募集的217.6亿美元资金是实打实的。
未来几年，双方只怕会打得头破血流！
第一千六百二十七章 反向入侵
时间，很快来到2015年底！
飞鹰集团会议室内，江飞宇正在听取CEO杨随风的工作汇报。
经过这十多年的发展，飞鹰动能已经发展成一家年出货量520多万台，年营业额超过300亿人民币的大型集团企业。
集团旗下光是子公司就有17家，员工数量超过8600人。
这几年，虽说国内、外无人机厂商已经达到数百家之多，但飞鹰集团依然是当之无愧的世界级行业霸主。
哪怕是遭到老米多年制裁的飞天科技，年营业额也有几十亿人民币。
飞鹰集团能够一直占据龙头的宝座，除了较早进入这一行，还得益于公司持续不断的研发投入。
除了技术升级，还有日益增多的产品类型。
截止目前，集团旗下的无人机型号已经超过了260多款！
细分的话，主要分为消费级无人机和工业级无人机两大类。
消费级无人机，主要是消费者在购买。
现如今，无人机已经成为当代年轻人喜欢的时髦玩意。
按照类别进一步细分的话，又可以细分为航拍机和穿越机。
航拍机主要就是为了航拍，价格从1999——15000元不等。
不同性能型号，价格肯定会存在很大差异。
再加上，搭配的云台相机也有贵和便宜之分。
这类机型，主要特定就是操作简便、容易上手。
基本上不用怎么培训，消费者看着说明书就能操作。
所谓“穿越机”，其实是消费者之间的一种通俗叫法。
这种机型最大的特点是通过穿越遥杆操控无人机，图传视频通过飞行眼镜/飞行头盔映入你的眼中，让你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说白了，就是沉浸式飞行体验。
无论是航拍机，还是穿越机，都是使用电池驱动。
早期，飞鹰集团的无人机都是使用燃油或者固态凝固油料来驱动。
但这种机型一旦坠落，是有很大的安全风险。
这几年随着国家对无人机的管控要求越来越高，除了一些航模类型的无人机，消费级无人机基本上都是电池驱动。
只要不砸到人，安全得很。
工业级无人机的分类，那就多了。
军用无人机、警用无人机、侦察机、货运无人机、植保机、消防救援无人机、通讯保障无人机......
比如：警用的无人机。
少部分挂载枪支武器，大部分是挂载能发射催泪弹、抓捕网、喊话器、麻醉剂等发射装置。
因为每一个行业的应用场景不同，才会延伸出各种各样的机型。
光是农业这个领域，飞鹰集团的植保机就有20多款！
由于电池技术的原因，工业机大部分还是燃油机、油电混动机型。
优点是续航久，故障率小！
缺点也很明显，贵啊！
纯电动型工业机不是没有，只不过因为续航的原因还不是主流而已。
在以前，工业机一直是集团营收的大头。
这两年随着无人机在普通人群体中的普及，消费级无人机市场的规模也赶了上来。
“目前，我们已经在欧巴罗建立了27家农业无人机维保中心，注册用户已经超过了1.26万人，有效覆盖农业种植面积超过200万公顷......”
实际上，飞鹰集团植保机的最大消费市场还不是国内，而是走出口路线。
首推，就是欧米发达国家。
这些欧米国家都是机械化农业种植，他们的农场主有钱，也愿意在农业上投钱。
所以，飞鹰集团生产的植保机，超过百分之65都是销往国外。
这种农业无人机维保中心，实际上就相当于汽车的4S店。
不仅承担着销售工作，还承担着售后维保工作。
之所以挂上“农业”两个字，不过是为了不刺痛老米的神经而已。
本来植保机主要就应用于农业种植和森林植被保护，结果一些部落武装把这类机型玩坏了。
既然能用来打农药，也就能喷洒毒药。
于是，这些部落武装就利用植保机给敌对势力的水源、农作物、草场、羊群、骆驼群投毒。
就问你，六不六！
“根据我们统计的数据，老米有十多家无人机厂商在专利上对我们形成了侵权，但他们那边的地方保护主义政策很严重，我们在地方州法院打的两场官司接连败北。”
“而且，老米商贸部还对我们出口的商用无人机加征百分之35的高额关税，导致我们的产品在当地已经没有竞争力......”
说实话，飞鹰集团是无人机行业的龙头。
每一家无人机厂商，或多或少对飞鹰集团都有侵权的行为。
有时候只要不过分，飞鹰集团都懒得管。
能够让公司提起诉讼的，基本上都是侵权很严重的行为了。
人家天天针对自己，江飞宇可没有跟老米讲交情的习惯：“既然州法院不靠谱，那就向联邦法院提起诉讼，官司能不能赢不重要，重要的是把老米这十多家无人机厂商侵权的行为宣扬出去......”
这点诉讼成本和差旅成本，江飞宇还亏得起。
既然人家不要脸，江飞宇自然要帮他们“宣传”一波了。
突然，江飞宇想起了什么，问道：“我记得你前两个月说过，有一家墨西锅公司想大量订购我们的无人机？”
杨随风介绍道：“那家公司叫ADH，我让人查了一下对方的背景，他们就是一家小型贸易公司，因为老米本土生产的无人机普遍比我们贵，他们想让我们帮他们贴牌生产，然后运往米国售卖。”
飞鹰集团作为世界级的行业龙头，基本上是不屑于帮这种小公司贴牌生产的。
但既然老米这么不地道，江飞宇就算不挣钱也要恶心他们一把了。
话说，老米以前诱骗墨西锅签了一个北米自由贸易协议，主要就是为了方便向该国倾销商品。
现在，飞鹰集团倒是可以利用一下这个有力政策。
江飞宇交代道：“联系对方，这个合作可以谈，价格也给到最优惠的出口价，但要求他们签个保底销售协议。”
好吧，江飞宇真的是要跟老米干到底了！
第一千六百二十八章 局势紧张
等汇报完飞鹰集团的业务，杨随风继续汇报飞天科技那边的经营情况。
严格来说，飞天科技只能算是飞鹰集团孵化的一个生产基地。
飞天科技成立之初，就是专门瞄准了国外的军工市场。
为了避免牵连到飞鹰集团，这才在股权上做了分离。
但实际上，还是一套管理体系。
早些年，飞天科技生产的军用无人机都是不带品牌标识的三无产品。
出了国境线，我就不承认这是我生成的产品。
自从被老米制裁后，飞天科技集团就转换了营销思路。
在国外找合作的代理商，帮这些代理商贴牌生产。
这就导致了，国际市场上有上百家相同型号、规格的无人机品牌，但背后的出货方都是飞天科技。
飞天科技不介意隐藏在幕后，只要能赚到钱就行。
反正，明面上还有飞鹰集团这个活招牌。
本来，人家就是冲着飞鹰集团的招牌来的。
你飞天科技跟飞鹰集团什么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
因为专攻军用机这条线，加上让利了不少利润给外国的代理商，飞天科技的年营业额才只有40多亿元。
但在国际军用无人机市场，飞天科技依然是出货量第一的公司。
“之前老板您交代的那批无人机反制设备已经生产好了，按照您的要求都没有品牌标识，产品都在飞天科技的仓库内，随时可以提货运输......”
江飞宇最习惯做的一件事：就是自己吃饱喝足后，掀桌子不让别人上桌吃。
眼看国内、国际市场上的无人机品牌、型号多如牛毛、竞争日益激烈，飞鹰集团又开始反其道而行——研发、生产无人机反制装备。
很多时候，一个东西存在本身就会促生相反的市场需求。
比如飞机出现后，才促生了防空导弹。
无人机也一样，并且应用需求非常的多。
比如一些涉密单位、政府单位，随便让外人用无人机侦查肯定是不行的。
即便是一家民用企业，人家也不愿意被你天天飞在头上侦查。
万一泄露了商业机密，或者被你发现什么负面新闻那就不好了。
其他应用场景还很多，比如：机场禁飞区管控，警方对付犯罪嫌疑人的无人机，高考考点驱除噪音，大型活动安保.....
市场需求有了，那就会催化出对应的产品。
军事领域，直接将无人机打下来就行了。
但在民用领域，就不可能动用武器打无人机了。
这就促生出了，无人机反制设备。
原理不复杂，你可以将无人机反制设备理解成一个大功率信号屏蔽器。
无人机被屏蔽信号后，大概率会直接坠落。
另外还有一种反制设备，就是增加了一个大功率信号诱导系统。
通过发射虚假的信号，控制无人机降落到己方阵地。
你可能会说了，飞鹰集团研发无人机反制设备就是一种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做法。
毕竟，飞鹰集团在国内的市场份额最大。
江飞宇之所以不怕，那是因为飞鹰集团的机型都升级了自动返回功能。
这个功能可以让无人机在丢失信号后，按照记录的飞行轨迹原路返航。
另外，飞鹰集团研发的无人机反制设备还添加了黑、白名单的功能。
所谓黑、白名单，可以简单理解为反制设备只对付敌人的无人机，自己的无人机不受影响。
基于这些优势，江飞宇才敢做出“掀桌子”的举动。
江飞宇很清楚，需求催生市场。
即便飞鹰集团不做这块业务，也会有别的公司涉足进去。
本身，技术也算不上多么高级。
自己先插手进入确立了行业的技术标准壁垒,总比人家大规模生产出来对付自己强吧！
至于江飞宇让杨随风生产的这一批无人机反制设备，则是专门为阿成那边准备的。
蛰伏了三年，阿成这头猛虎又开始露出獠牙了。
或者说，如今同盟军的实力已经藏不住了。
经过这3年的发展，同盟军不仅兵强马壮，治下4县的经济水平也甩印国其他地区两条街。
有钱、有人，武器弹药自给自足。
在这种情况下，印过政府根本不可能让同盟军继续发展下去。
他们要么肢解同盟军，要么堵上国运一战。
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在这种情况下，阿成那边肯定用得到这批无人机反制设备。
有什么好东西，江飞宇都会第一时间想到阿成。
江飞宇交代道：“我会安排人去提货，剩下的事情你不用管了。”
“是，老板！”
杨随风知道老板有很多秘密，识趣没有问这批设备的去处。
......
同盟军这边，阿成也在召开军、政高层会议。
如果说，印高官方寄希望于战争恐吓达到肢解同盟军的目的，那同盟军这边从上到下都想主动挑起战争。
倒不是说军官们憋了三年，各个都是好战狂。
最主要的原因，是现在的4县之地已经限制了同盟军的发展。
想要地盘，那就只能从敌人手里抢了。
对于印国官方，同盟军可从来没有归属感。
印国官方派驻到这里的官员，每一个人心里都清楚同盟军早晚会反，就看时间而已。
而这次双方局势紧张，还是同盟军自己闹出来的。
这不，阿成在没有得到印国官方许可的情况下，就把东北行政区治下4个县的名字改了。
而且，改成了华人习惯的地名。
索达依坎县改名为临海县
巴鲁达城改名为鲁城市
彭加不丹县改名为彭县
万椰那县改名为万椰县
此举，跟要造反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印国官方要是敢同意，阿成下一步就是搞独立公投了。
一个铁了心要打，一个不得不应战。
这一仗，已经无法避免。
“司令来了，安静！”
随着阿成进入会议室，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阿成道：“现在开会，政务口的先汇报。”
孙逸祺问道：“司令，印国官方严令让你去首段解释这次更名的事情，要理会吗？”
阿成吩咐道：“就说我旧疾复发无法外出，随便派个人去首都跟他们打嘴仗，他们需要争取时间调兵遣将，我们也需要时间整训预备役、民兵部队。”
听到“旧疾复发”这个词，所有人都不厚道地笑了。
自从东北行政区成立一来，阿成可是一次都没有去首都述职过。
每一次的借口，都是“旧疾复发”。
在座这么多人，怕是没有一个有阿成强壮。
第一千六百二十九章 部队整编
“印国官方派驻东北行政区的官员已经全部监视起来，电信局、广播电台进行了信息管控,3个兵工厂初步完成扩招工人的培训，正式实行三班倒开足马力生产，其他与战争相关的工厂也纳入战时体制进行统一调度生产......”
“政府直辖的9个战备仓库和24个民用物资仓库已经完成物资清点，并由军方派出的内卫部队驻守，各类药品和与军事相关的物资给进不给出，大宗粮食交易需要政府审批......”
经过这些年的发展，东北行政区治下4县的百姓已经达到了127.5万人。
其中，华人104.3万人，非华裔23.2万人。
3年时间增加如此多的人口，自然不可能靠自然繁衍，基本上都是从印国其他省和北边的大马吸引过来的。
只要是华人，行政区政府都是来者不拒。
那些偷渡过来的黑户，政府不仅帮解决身份问题，还积极帮他们把家人接过来落户。
分配住处不说，还帮解决全家人的工作，小孩也能免费上小学。
因为东北行政区经济繁荣，还吸引了不少本地土着过来打工。
东北行政区政府自然不可能什么人都要，那些偷奸耍滑、好吃懒做的土着人，抓到一次就直接遣返。
能留下来的，都是听话且愿意干活的人。
同盟军要建立的是一个华人当家做主的国家，而非灭绝这些本地土着。
只要愿意为同盟军效力，阿成也会给他们一条活路。
阿成朝郭禄达交代道：“情报部门要监视好这些非华裔群体，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抓人，宁可抓错也不能放过。”
不用想也知道，印国情报部门肯定往东北行政区派了很多探子过来。
有华人，还有本地土着。
情报部门发现了一些人，但肯定还有没浮出水面的探子。
真打起来，前线是战场，后方也是战场。
郭禄达自信道：“请司令放心，内部有什么风吹草地，都逃不过我们情报处的眼睛和耳朵！”
在内部，他们情报处也发展了很多平民线人。
不要要求他们多出色，时刻盯紧单位和邻里间的动向还是没问题的。
除了人口，农业和工业方面的建设成果也非常显着。
进过这些年的大规模开荒，东北行政区治下4县拥有各种耕地达到了462.8万亩。
部分地区，甚至实现了机械化农业种植。
这里靠近赤道，水稻一年3熟。
粮食不仅能够自给自足，还能少量用于出口。
年捕捞各种鱼类17.8万吨，年出栏各种家禽家畜肉类、蛋类、奶制品1.15万吨......
工业方面，各种生活物资能够满足自产自销。
拥有3座兵工厂，已经实现手枪、步枪、轻机枪、迫击炮等武器弹药的量产，基本能满足同盟军现有武装人员的战斗所需。
同时，拥有炼铁、炼油、化工、发电、机械制造等各类工厂21家。
囤积铁矿石472.6万吨，囤积成品油63.48万吨，囤积原油162.71万吨......
能在几年的时间内取得这么大的工业成果，跟阿成夫妇不计代价投入资金扶持是分不开的。
这也是为什么，印国官方已经无法容忍同盟军继续发展的原因。
政府部门汇报完，张海林代表军方开始介绍军事方面的准备。
明面上，同盟军登记在印国防部的兵员只有一个野战旅7000人和一个1500人的工兵团。
但预备役部队就多了，足足编练出了3.4万人。
而且，同盟军的预备役部队跟其他国家预备役性质完全不一样。
同盟军这些预备役部队，一年至少有8个月在进行军事训练。
训练科目，涵盖了同盟军现有的所有武器装备。
从训练强度和时长来说，他们不比印国的现役部队差，完全就是挂着预备役名头的现役部队。
至于剩下的那4个月，他们主要是作为补充劳动力进行基础设施建设、初级军工生产、农业种植等活计。
从性质上来说，他们跟生产建设兵团差不多。
这几年，东北行政区经济高速发展有他们的一份功劳。
另外，同盟军实行藏兵于民的政策。
只要是15-50岁，且身体健康的华人男性，每年至少要抽出2个月的时间进行军事训练。
在军事训练期间，他们的工资是照发的。
这部分补贴，实际上是政府在出钱。
而背地里，又是阿成夫妇用自己的钱补贴东北行政区政府财政。
如果有需要，同盟军随时可以拉起一支超过10万人的部队，并保证这么多战士半年的弹药所需。
极限动员之下，武装30万人也不在话下。
各种重武器不敢说，人手一把半自动步枪还是能做到的。
接受招安之前，同盟军拥有十多万支各种型号的枪支。
这些年，除了自己的兵工厂生产，同盟军也是在偷偷小批量进口武器装备。
他们拥有如此大的武器保有量，一点也不奇怪。
“根据司令的指示，所有现役、预备役部队已经完成集结，并动员了6万训练成绩最优异的民兵，根据作战需要整编成了两个野战军、一个特种作战旅、一个防空旅、三个补充师、一个海军炮艇大队......”
听到这个编制，所有人目光都热切起来。
补充师，一听就是补充兵力的临时编制。
所以，他们的目光都盯在这两个野战军和特种作战旅、防空旅的官职上。
一个军下设3个师，军长、副军长、军参谋长、师长、副师长、师参谋长......
这里面有多少位置，自己想！
“现在，我宣读司令的军事任命！”
上百名军官，齐声站了起来。
政务口的官员，也慢慢站了起来。
“任命张祖辉为第一军军长，杨棉隆为副军长，田勤奋为军参谋长。”
除了田勤奋属于越级提拔，张祖辉和杨棉隆都在预料内。
三人同时起身，喊道：“谢司令栽培！”
“任命伍莲婷为第二军军长，肖大宝为第二军副军长，军参谋长空缺。”
所有人明显一愣，不约而同看向张海林。
在同盟军里面，捞彬、张祖辉、孙逸祺三人是资历最老的班底。
孙逸祺是政务口，捞彬专注于干后勤。
在部队里面，张祖辉就成为资历最老的军官。
但这些年大大小小战役走过来，张海林因为出色的军事才能，在军中的地位早就不输于张祖辉。
二人也被底层士兵尊称为“张家二庭柱”，印国军方更是把两人戏称为“同盟军大小张”。
由此可见，两人在同盟军内部的地位。
现在张祖辉拔得第一军军长的职务，他们本以为第二军军长会落到张海林的头上。
可没想到，阿成居然任命了伍莲婷。
看出了众人的疑惑，阿成介绍道：“我已经任命张海林为同盟军总参谋长，协助我管理全军大小事务，他会在新岗位上发挥自己的价值。”
对于张海林担任比自己还高半级的总参谋长，张祖辉面色平静。
其他几个高层也没有惊讶的神色，显然他们已经提前得到消息了。
没有理会众人，张海林继续宣读任命：“任命黄红波担任第一军101师师长......”
第一千六百三十章 先下手为强
“任命曹阿金为防空旅旅长。”
“任命罗亚波为特战旅旅长。”
“任命田小游为海军炮艇大队长。”
“任命徐波为空军运输机大队长。”
......
别惊讶，同盟军不仅有二十多艘炮艇，还拥有5架军用运输机。
前两年，阿成以“出行不方便”的名义向印国官方打了报告，要买两架中型军用运输机来代步。
见同盟军买的不是战斗机，也不是轰炸机。
难得同盟军主动请示官方，印国高层爽快地同意了。
打报告是两架，实际到货是6架。
自己拥有一个沿海县的情况下，想偷渡4架运输机进来简直不要太简单。
即便后来发现被耍了，印国高层也不好因为这点小事翻脸。
阿成买这6架军用运输机，其实就是专门给特战队用的。
平时，用来配合特种作战部队训练跳伞科目。
等到战时，还可以用来空降特种作战部队进行敌后作战。
飞行员是不多，但加上地勤、机械师也有两百多人了。
本来飞机就是耗钱的装备，直接编了一个运输机大队。
花了半个小时，张海林才宣读完所有人的任命。
在场的一百多名军官，每一个人都升了官。
少部分人，甚至连升两级。
阿成出声道：“既然升了官，你们的军衔也会根据职务匹配，后勤部已经准备好了新军服、肩章这些东西，会后自己派人去军需仓库领取。”
部队正规化后，军衔是很必要的东西。
其实军衔的主要作用，就是用来明确上下级关系。
如果在战斗中，部队的正副级指挥官阵亡或者失踪，普通士兵会根据惯例听从军衔更高的军官指挥。
同时，军衔也是在区分军人的等级和应享受的待遇。
所有人喜笑颜开，齐声喊道：“愿为司令效死！”
阿成让大部分军官们回驻地接收部队，只留下副军长以上的军官和特战旅旅长罗亚波继续议事。
当然了，捞彬、孙逸祺和郭禄达这三个心腹，肯定是有资格参加高层军事会议的。
阿成看向郭禄达，吩咐道：“你来介绍一下敌人的情况吧！”
郭禄达应了一声，详细介绍起来：“印国新上任的防长查威诺曾在一线部队服役多年，这家伙是个知兵的防长，肯定比前任能干多了，目前尚不清楚印国高层属意的统兵主帅是谁，但查威诺的推荐就显得至关重要......”
同盟军在发展的同时，印国军方也没有原地踏步。
这几年，印国军方获得的财政拨款越来越大。
只要有了财政支撑，提升战斗力还不简单。
无论是增加先进武器装备的数量，还是增加所辖兵员数量，都是立竿见影提升军队战斗力的办法。
光是现役陆军，印国就从30万左右扩大到了50万。
因为对自己陆军的战斗力没有信心，印国还购买了不少先进的战斗机和轰炸机。
地面部队还有可能变成“运输大队长”，空军就基本不存在这种可能了。
相对于空中力量几乎为零的同盟军，印国空军完全就是无敌的存在。
他们唯一忌惮的，只有同盟军的各种防空火力。
同盟军专门成立防空旅，就是为了对付印国的空中部队。
“根据印国各个司令部的兵马调动情况，初步预估他们用来对付我们的兵力在32万以上，并有可能根据战争走势继续征召预备役部队，最终来对付我们的兵力有多少，暂时无法预估......”
听到这个敌军数量，所有人都神情凝重。
要是放在以前，即便是1:12的兵力对比，他们也会不怕对手。
那是因为他们人少，没有各种盆盆罐罐要守护。
打不过就跑，几十万平方公里的原始森林，哪里去不得？
现在呢？
不说各种经济建设成果，光是那100多万华人子民就是他们不能抛弃的根基。
张祖辉忧虑道：“打阵地战，我们怕是没有优势。”
虽说他们在大陆教官的培训下，也学了几年阵地战的理论。
但平时最多模拟推演过，没有实操能力。
并且，在兵力和重型火力都处于劣势的情况下，阵地战还真不好打。
他们最擅长的，还是特种作战、丛林战、运动战。
但以他们现在的兵力，也不可能全部化整为零搞运动战，都没那么多地方给你藏。
张海林介绍道：“我跟司令商量了几天，最终敲定了一个初步的作战方案，归纳起来就是‘先下手为强、四面开花、以快打慢、长期流血消耗’，我详细跟你们说什么意思......”
先下手为强，这个不难理解。
和平时期，印国只安排了12万左右的军队在西线、南线用于防备同盟军。
现在，他们超过20万兵力要从其他岛屿的驻地抽调。
光是运输这20万人和配套的装备，就是一个不小的工程。
不是只有人和基本的枪支弹药，各种火炮、大型牵引车、炮弹运输车、运兵卡车、装甲车......
这些大件，可是非常占地方的。
并且，他们不仅要跨海运输，以及在加丹岛的泥土路上运输。
按照印国的运输能力，他们至少要一两个月的时间才能将全部兵力和所需弹药部署到位。
别忘了，双方现在还没彻底撕破脸面。
印国那边也是小规模动员防备而已，真正的战争命令还没下达。
而同盟军就不一样了，他们在本土作战，集结时间最多只用3-5天。
如果先下手的话，就是10万对12万的兵力对比。
况且，印军这12万兵力还是分部在南线和西线两个地方。
同盟军完全可以集中优势兵力，以多打少。
吴莲婷提出了自己的担忧：“司令，如果是我们先下手的话，怕是会师出无名。”
大义名分这个东西，有时候还真是挺重要的。
现在的同盟军已经不是流寇和草台班子了，作为一个地区军阀势力，还是要顾忌大义名分的。
阿成胸有成竹道：“师出无名，那就自己创造机会。”
郭禄达介绍道：“印国情报部门一直都有刺杀司令的计划，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而已，现在随着双方局势紧张，他们潜伏在我们内部的情报员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郭禄达要表达的意思很明确了，引诱对方刺杀阿成，这起兵的借口不就有了嘛！
捞彬态度强硬：“我不管情报部门的计划是怎么样的，司令必须用替身。”
其他人也纷纷表达自己的忠心：“司令是我们同盟军的主心骨，不能冒任何风险，必须用替身......”
以现代的整容技术，要准备一两个跟阿成很像的替身，完全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第一千六百三十一章 战略
四面开花的核心，就是将战火引到印国其他行省。
这仗不能在东北行政区的地盘上打，一来是战略纵深不够，二来是会打烂现在的建设成果。
也只有先下手为强，同盟军才能主动选择战斗的地点。
同盟军的主力会将战火燃遍整个印属加里曼丹岛，而特战旅的主力将会化整为零，跳出加里曼丹岛作战。
以快打慢就是发挥同盟军运动战、特种作战、丛林战的优势，在局部地区以己之长攻敌之短，尽量避免跟敌人打阵地战。
通过零敲碎打的方式，逐步拖垮敌人。
吴莲婷提问道：“如果敌人主力不管我们的进攻，直接选择在临海县登陆直捣我们核心腹地，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阿成介绍道：“你说的这种可能，出现的概率确实很大。所以，海林提出了一个换老巢的思路：必要时放弃最外围的临海县、鲁城市、彭县，死守万椰县，将我们的人口、重要工厂、各种有用物资搬迁到中加丹行省北部、西加丹行省东部的几个县，给敌人留下一片无人区......”
在建设地盘之处，阿成就有意将3座兵工厂和大部分工厂设置在最内陆的万椰县。
敌人从东面打过来，要一路破临海县、鲁城市、彭县。
这一市两县加起来战略纵深有4、5百公里，足够同盟军拖死敌人了。
即便敌人从西加丹行省西部和中加丹行省南部登陆，这两条线的距离同样也超过了500公里。
因为，西加丹行省东部几个县和中加丹行省北部几个县，刚好是加里曼丹岛的中心地区。
内陆地区确实开发难度大，但也更加容易防守。
只要物资充足，绝对能够拖垮敌人。
况且，同盟军这10多万士兵又不是摆设，会坐看敌人舒舒服服三路围剿自己的老巢。
基础设施什么都是死的，只要保住了人口和主要工业设施，等仗打赢了，这些东西都能夺回来。
以同盟军现在的粮食储备，即便一年不耕种都不会缺粮食。
而最后一个“长期流血消耗”，就是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了。
阿成提醒道：“印国的人口超过2.5亿，即便我们能够通过战争消灭了他们来围剿的30多万大军，他们依然能快速武装出30万、50万，甚至是100万部队......”
以同盟军现在的100多万人口，很难通过战争手段彻底战胜一个人口超过2.5亿的国家。
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对方拖入战争的泥潭。
长期处于战争状态，势必会拖垮印国这种欠发达国家的经济。
官方想要继续维持战争，要么出卖国家利益，要么加大压榨的力度。
无论哪一样，最终都是底层人民来买单。
只要底层的人怨声载道，就容易从内部瓦解对方。
阿成想将印国拖入持久战，还有另外一层考虑：那就是拖延老米介入的时间。
一旦印国觉得自己无法战胜同盟军，他们绝对会投靠老米寻求帮助。
印国国土面积191万平方公里，加里曼丹岛就占据了54万平方公里。
即便加里曼丹岛人口稀少，但这里却是他们最大的一块地盘，他们不可能坐看最大的一块地盘丢掉。
届时，他们投靠老米是必然。
印国扼守国际重要水道——马六-南端，不仅地理位置重要，人口和各种资源丰富。
用脚想，都知道老米会帮谁了。
别看之前同盟军在老米那边混得很开，那不过是因为以前的同盟军还很弱小，加上狗大户的属性，以及要敲打印国，老米才选择扶持同盟军而已。
自始至终，阿成就知道自己跟老米尿不到一路。
既然知道老米铁定会插手，阿成只能努力推迟这个时间。
积累人口、训练兵马、扩大地盘......样样都需要时间。
尽管说得好听，同盟军在极限情况下能够动员30万兵力，但那是把老弱病残都算上。
真要走到那一步，基本上代表一个势力处于灭亡的边缘了。
如果能让同盟军聚拢300万以上的华人，再训练出30万训练有素的战士。
即便老米下场了，阿成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了不起就经济和军事封锁，老米不肯能派兵来打同盟军。
守着一个物产丰富的超级大岛，地区强国不敢说，成为北边金家一样的刺头还是没问题的。
介绍完同盟军未来两三年的战略规划，接下来就是具体的战术层面安排了。
张海林的军事计划，可以概况为5个阶段走。
第一阶段，就是引诱印国情报人员刺杀阿成，以此来获得自动出兵的借口。
目前，印国在南线布置了7万人，在西线布置了5万人。
南线不仅兵员数量，兵员素质也是最强的。
要知道，南面可是有着东加丹行省的首府——三马达林市。
尽管这几年，东加丹行省的行政区划从3市7县变成了6市13县，但三马达林依然是最精华的一座城市。
这里不仅人口众多、经济发达，三马达林近海的阿塔卡油田还是整个加里曼丹岛最大的油田。
每年带来的石油外汇，都以亿/美元为单位。
被同盟军打过一次后，印国对三马达林的防护算是上了点心。
如果从战斗力上来考量，西线的5万人更加好打。
但是，阿成偏偏将首个目标放在了南线这7万人上。
核心原因，那就是南线这7万人并非扎堆驻守。
这7万人分成了3个部分，成品字形堵住了同盟军南下的3条道路。
虽说西线那5万人也是分散成两个部分驻守，但这两个部分之间的距离却只有30多公里。
综合各方面的条件来看，南线这7万人更加容易吃下。
只要部队穿插到位，他们就是案板上的3块肥肉。
张海林介绍道：“这一仗，特战旅会先打头阵，你们的主要目标是印国设立在全国范围内的11个军用机场......”
目前对同盟军威胁最大的，就是印国的各种战斗机和轰炸机。
如果能够在开战之处就毁灭对方的大量作战飞机，对印国军方的打击将是致命的。
印国这几年扩充军备，早就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一旦大批作战飞机被毁，他们根本没有能力在短时间内补充。
没有了空中威胁，印国陆军完全不够看。
“加里曼丹岛的4座军用机场有可能加强戒备，但敌人大概率想不到我们会袭击他们大后方的机场，还是在没有开战之初......”
“一旦特战旅得手，除了留下1.5万兵力拖住西线的部队，我军主力8万人立刻对南线这7万敌军动手，先派两支部队穿插阻断敌人的合拢，局部以优势兵力先吃掉中间这3万人......”
“击溃南线这7万人后，我军将在短时间内于岛内拥有兵力上的优势，这个时间不会超过1个月，我们必须利用好这一个月的时间，不断扩大我们的战果，消灭敌人有生力量，摧毁他们的经济成果，掠夺有价值的物资......这也就是我们第三阶段的战斗......”
第一千六百三十二章 知进退
深夜，阿成刚回到官邸就发现万心娟靠在沙发上睡觉了。
不用想也知道，万心娟这是在等他。
阿成刚想把妻子抱回屋里，万心娟就醒了过来。
“回来啦！”
“嗯，不是说过不用等我了吗！”
“事业上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有限，等丈夫回家已经是我作为妻子最轻松的分内事了。”
“别这么说，你做得已经很好了。”
......
为了给下属更大的施展舞台，万心娟并没有在政府里面任职，而是继续管理着集团商业上的业务。
说白了，就是为整个同盟军提供发展资金。
万心娟的贡献，可不比任何一个人少。
她只是觉得自己无法在最重要的军事上为丈夫分忧，有点耿耿于怀而已。
眼看万心娟暂时没有睡意，阿成直接搂着她在沙发上闲聊起来。
一旦两边正式开战，两人怕是忙到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是像现在这样惬意的聊天了。
忽然想起一个事，万心娟介绍道：“对了，飞宇为我们准备了37.8亿美元的资金，已经分散转入我们在香江的几十个离岸账户里面，他说首笔款子只有这么多，他还在继续筹措。”
“另外，他还给我们准备了一批专门对付无人机的设备，装运的运输机已经起飞，几个小时后落地万椰县同安机场。”
阿成愣了一下，才“嗯”了一声。
见阿成脸色有些不对，万心娟问道：“怎么了？”
阿成叹息一声，担忧道：“他现在还在为我们提供资金，只怕会令他和自己的家人陷入某种风险中。”
从感情上，阿成不想连累这个好兄弟。
但从理智上，阿成确实非常需要这笔钱。
这几年又是养军，又是投资4县的工业、基础设施，阿成和万心娟已经累计往里面投资了450多亿美金。
为了拿出这450多亿美金，除了为大女儿汪雨霏留下部分安身立命的股份外，两夫妻几乎把其余的产业变卖完了。
背后是一百多万对他寄予厚望的华人百姓，沉甸甸的压力背在身上，阿成和他领导的同盟军真的输不起。
一旦失败，他们就是兰芳第二。
所以，阿成需要这笔钱来增加同盟军的胜算。
哪怕，只是增加一两个百分点的胜算。
万心娟宽慰道：“就是怕被印国官方查到，这笔资金是通过专业的渠道洗过的，还特意分散存入了几十个账户，印国官方肯定查不到的......”
阿成忧虑道：“对于印国官方来说，他们不需要证据。而我更担心的，还大陆官方。”
“大陆官方？”万心娟有些不理解。
至少在态度上，大陆官方是支持同盟军的。
只不过，这种支持只能是暗地里的支持。
大陆官方的顾虑多，万心娟也能理解。
既然是支持同盟军，那江飞宇的行为怎么说也是跟官方同一步调吧！
虽说万心娟在商业上的能力不错，但在政治眼界上还是差了点。
阿成耐心解释道：“花重金支持国外的军阀势力，这就不是他一个商人该碰的事，他这种行为已经犯了忌讳，还是政治上的大忌讳......”
在古代，官方最忌讳的就是那些有钱又有权的势力。
你说，你一介商人不好好当“年猪”。
啊呸，是好好经你的商，你碰军这这东西干嘛？
以江飞宇和阿成的关系，同盟军确实算得上江飞宇的半个私军。
试问，哪个领导能容忍你在海外养几十万大军？
就怕你突然来上一句：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别拿老米来做比较，两边国体都不一样。
没法比的。
以江飞宇的头脑，他不可能看不出自己是在玩火。
也就是说，他是心甘情愿为阿成这个兄弟冒险。
越是这样，阿成内心的愧疚越重。
咱们成哥，不是那种愿意欠人情的人。
特别是，欠自己最好的兄弟人情。
这已经不能算是人情了，而是兄弟压上自己家族的前途支持他的事业。
......
帝都江家，书房内不断传来沈建军的咆哮声。
楼下，孙小梅一脸担忧。
沈君兰一边安慰孙小梅，一边将家中的佣人和保镖全部赶去院内。
当然了，话语肯定不会这么直白了，随便找个借口让他们去院中干活就行了。
“你这是在玩火，拿你和君兰，以及你两个孩子的前途来玩火，愚蠢至极......”
说实话，沈建军真想扇这个女婿几巴掌。
他不明白这个一向精明的女婿，为什么这么不听劝。
为了所谓的兄弟情义，堵上自己和家人的前途。
等沈建军骂累了，江飞宇才不慌不忙拿出一份文件摆在桌子上。
沈建军顺了一口气，问道：“这是什么？”
江飞宇介绍道：“股份转让合同。”
沈建军不明所以，等着江飞宇的下文。
“这份股份转让合同的核心内容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以股票平均市价的9折转让8.7个点的飞宇集团股份转让给国资。”
还没等沈建军询问，江飞宇又继续说道：“这8.7个点股份只是个开始，未来十年内，我会陆续把名下飞宇集团的股份转让给国资，最终我只保留10个点股份就够了。”
“你没疯吧？”
“还是有什么人胁迫你？”
沈建军连续问了两个问题。
江飞宇苦笑道：“岳父，你应该很清楚，即便没有我为同盟军提供资金这事，以我手里掌握的庞大财富和社会资源，我早晚有一天会触碰到上面的高压线。”
“既然这样，那还不如我主动点，这样对大家都好，上边还要承我这个情。”
沈建军欲言又止，好久才问道：“这样做，你甘心吗？”
江飞宇平静道：“即便没有了飞宇集团的股份，我还有宇依集团等几十家控股企业。以江家积累的财富，后代子孙几辈子都花不完，我得知足、知进退。”
沈建军叹息道：“你这么做，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帮你的兄弟吧！”
“是，我不否认我是在帮阿成，但这也是为了那一百多万海外华人百姓免遭屠戮，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在岳父面前，江飞宇无需玩什么心眼。
沈建军默默向江飞宇敬了一个礼，以此表达他内心的敬佩。
他扪心自问，自己处在江飞宇的位置上，也做不出这种壮举。
......
见到沈建军下楼，沈君兰立刻迎了上去：“爸！”
没有在沈建军脸上见到怒气，沈君兰当即就松了一口气。
沈建军宽慰道：“你这个丈夫把事情都安排好了，我算是瞎操心了。”
“嗯。”
沈君兰还没知道具体情况，只能含糊点头。
沈建军朝孙小梅歉意道：“亲家母，打扰了。”
“说什么打扰，亲家公你也是为飞宇好,还让你这个大忙人专门跑了一趟。”
“也挺晚了，我先走了。”
“慢走！”
“爸，我送你。”
“不用了，我还没老到要送的地步。”
等父亲离开，沈君兰立刻上楼去看丈夫。
第一千六百三十三章 再次启用
晚上10点多，万椰县某个漆黑的地下室内，两个中年男人正在秘密会面。
梳着中分头的男人压低嗓门问道：“你确定吗？”
戴着厨师帽的男人道：“我原本也不是很确定，但我发现这些检查人员都来自同盟军的内卫部队，虽然他们都穿着便装，但我看到了他们皮带上的狼头标识，他们身上那股杀气也掩盖不住......”
“最关键的是，我在这些人员里面发现了孙国标的副官。我敢肯定，明天来学校慰问的领导肯定是孙国标本人无疑。”
中分头男人激动地站起来，但很快又颓丧坐下：“孙国标明天就来视察，时间太赶了，我们根本做不了什么准备。”
厨师帽男人道：“组长，你难道忘了我的身份？”
中分头男人摇头道：“你是学校的厨师不假，但以你的身份根本无法靠近孙国标，即便我们能将枪支带进去，他那些杀人不眨眼的警卫，肯定不会给你开枪的机会。”
即便人家站在你跟前，从掏枪到开枪，精锐士兵都需要1.5秒以上。
更何况，你得有接近人家的机会才行。
一旦无法杀死目标，绝对会逼反同盟军。
他们得到的命令是，有绝对把握才能动手。
“组长，你听我说，我倒是有个好注意，我们可以将炸弹埋在饭菜下面，那个孙国标平日里就喜欢搞亲民的举动，他明天肯定会在学校食堂吃午饭。一旦他过来打饭，
我就可以远程引爆炸弹......”
听到这个绝妙的主意，中分头男人又燃起了希望。
他这下属是学校食堂的厨师，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炸弹埋在饭菜里面。
那帮警卫最多检查饭菜有没有毒，估计没有人会把饭菜倒出来检查。
也就是说，成功的几率非常的大。
信心满满的中分头，立刻使用卫星电话联系上级。
......
第二天上午，印国首都。
一辆军车在国-防部门前停了下来，按照惯例接受卫兵的检查。
检查无误后，卫兵将证件还给萨科伊：“长官，您可以进去了。”
收好自己的证件，萨科伊闭上了眼睛。
从萨科伊颤抖的手指可以看出，他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在预备役部队坐了几年冷板凳后，萨科伊被一纸调令叫回首都述职。
萨科伊很清楚，高层又要重用他了。
对上凶名在外的孙国标，印国这边的高级军官要么是没有实战经验的“理论派”，要么就是缺乏必胜信心的“务实派”。
那孙国标，可是带着几百手下就敢硬刚老米的狠人。
从几百人的恐怖组织，硬生生打成拥兵10万+的地区大军阀。
人家那赫赫战功，基本上都是他们印国送的人头。
印国这边的将军不敢上，其实也很正常。
他们既怕输掉战争成为印国的历史罪人，又怕自己会成为替罪羊连累家族。
没有必胜的信心，还是别去给人家送人头了。
....
..
走廊上，防长查威诺的秘书小声介绍道：“防长这几天一直在跟各司令部的领导开会，已经连续3天没有回过家了，但他交代过只要你一到，就立刻带你去见他......”
对于这位刚上任没多久的防长，萨科伊也听说过他的风评。
查威诺今年52岁，出身于印国的大家族。
22岁以优异成绩从军校毕业，刚进入部队就担任排长的职务。
履历丰富，常年在一线作战部队任职。
知兵、识兵——这是他的最高评价。
印国高层特意在这个时候选择查威诺担任防长，显然意识到他们印国已经输不起了。
秘书敲了一下门，汇报道：“防长，萨科伊中将到了。”
“请他进来！”
整理了一下军服，萨科伊跟着秘书走了进去。
等秘书出去后，查威诺开门见山问道：“调你回来的目的，你应该猜到了吧？”
萨科伊平静道：“应该是为了对付同盟军。”
“你是我国唯一一个跟同盟军正面交过手，还能维持不败的将军。”查威诺这话透露出一丝无奈。
未虑胜,先虑败！
查威诺身上的压力，同样很大。
或者说，他们印国真的输不起。
查威诺自嘲道：“我复盘了同盟军的发家史和我们跟他们的交手经历，可以说我们过去犯下的最大错误就是轻敌。”
没有在同盟军弱小的时候以雷霆手段剿灭对方，这已经成为印国高层最后悔的一件事了。
更令
印国高层糟心的是，他们在复盘过去的作战资料时发现，萨科伊在担任围剿大军司令的时候曾提出过一个“铁壁合围”的作战计划。
按照这个计划，需要的兵力在10-12万人。
但当时的高层直接把这个庞大的计划改得面目全非，不仅兵力是减半给的，还派各种棋子去牵制萨科伊。
这里面既有印国不同派别之间的权力斗争，也有内部人抢功劳的原因。
事实证明，萨科伊脑子很清醒。
正是因为看到了失败的风险，他才故意跟当时防长萨拉贡的小舅子起冲突。
虽说被调去预备役坐冷板凳，但好歹不用承担战败的风险。
后面接任他的普拉沃不仅战死沙场，死后还要背上误国的骂名。
连普拉沃正在上军校的儿子也不得不退学，后面更是全家移民国外。
两相对比，就显得萨科伊有多精明了。
见萨科伊没有说话，查威诺直接将一份任命书推到了萨科伊面前。
看到上面的内容，萨科伊顿时呼吸急促起来。
上头不仅将他的军衔提到了上将，还任命他出任围剿大军总司令。
原本，萨科伊以为给他个参谋长的职务就不错了。
毕竟，这一战已经事关印国的国运了。
高层那边，再怎么也得任命一个信得过的人吧？
没想到，上头居然把几十万大军的指挥权交给他这旁系将领。
很快，萨科伊就意识到必然是查威诺使力的结果。
“多谢防长阁下的知
遇之恩，我......一定竭尽全力打赢这一战......但凡防长阁下有需要，我一定竭尽所能......”因为过于激动，萨科伊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查威诺道：“你想一下还需要什么支持，无论是人，还是装备，我尽量给你调配齐全......”
查威诺还没说完，秘书就直接推门冲了进来。
查威诺刚要训斥，秘书的话就让他激动地站了起来。
“防长阁下，情报部门刚刚通报，匪首孙国标遭到炸弹袭击，现在已经送进医院，生死不明。”
太震惊了，萨科伊也同样愣住当场！
第一千六百三十四章 情报欺骗
万椰县圣保罗医院，已经被荷枪实弹的同盟军内卫部队全面接管。
普通人不给进也不给出，只能看到不断有高级军官急匆匆赶到医院。
手术室外，医院首席外科医生——德莱士，几乎是被同盟军的枪逼上手术台的。
仅仅只是检查了一下，德莱士就能判断出伤者基本上没救了。
他很担心宣布死讯的时候，会被这些疯狂的士兵打成马蜂窝。
但根本由不得他，这活不接也得接。
而在手术室外，不仅同盟军的高层陆续到场，万心娟这个主母也临时客串了一把“演员”。
在医生下达病危通知后，万心娟恰到好处地“晕倒”了。
然后，一帮高层手忙脚乱将万心娟送入普通病房抢救。
而这混乱的一幕，恰好被医院不少医护人员尽收眼底。
不用想也知道，这里面肯定有印国的探子。
圣保罗医院，原本就是外国人援建的医院。
特意选择这里就医，就是让印国高层能确认“孙国标”这个首脑病危的情况。
虽说同盟军严格控制了医院的出入口，但毕竟没有屏蔽这里的通讯信号。
无论是使民用通讯信路，还是使用军用通讯信路，都还是能将情报传递出去的。
病房内，假扮成医生的阿成正在跟几个高层碰头。
阿成问道：“部队里面的情况怎么样？”
张海林介绍道：“出于保密的原则，暂时只有师长以上的军官和特战旅的罗亚波知道情况，下面的军
官纷纷来电询问司令您的安全情况，部队内有些躁动是难免的，但这些师长还能弹压住部队。”
“另外，各参战部队已经按照作战计划运动到了预定地点隐蔽，只等特战旅那边一动手，就可以对南线之敌发动全线进攻。”
动手时间，安排在了明天凌晨3点。
现在，才是中午13点多。
所以，他们还得继续演好这十几个小时的戏。
阿成朝捞彬问道：“那个替身小刘，他怎么样了？”
捞彬介绍道：“抬上手术台的时候就已经气若游丝了，大概率是救不活了。”
这位替身发挥的作用，绝对顶得上千军万马。
阿成交代道：“厚葬他，并以师级干部的规格抚恤他的家属。”
捞彬道：“司令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正在这时，一名士兵前来汇报替身没救活的消息。
阿成看向众人，吩咐道：“既然这样，你们按照既定计划开始演出吧！”
众人酝酿了一下情绪，全部急冲冲跑出病房。
顺便，把屋内留给阿成和万心娟。
即便这位替身救活过来了，同盟军也会营造出没救活的假象。
主要目的，还是为了继续麻痹印国官方。
阿成如果真的被刺身亡，同盟军绝对会分崩离析。
基于这个判断，印国官方想的就不是武力围剿，而是如何拉拢同盟军这些高层，进而达到肢解同盟军的目的。
所以，像孙逸祺、捞彬、张海林、张祖辉、伍莲婷等高层还要继
续演一出“争权夺利”的好戏。
就是要让敌人知道，同盟军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他们也会为了阿成这个位置相互倾扎。
......
印国这边，一场紧急高层会议正在召开。
核心议题，就是阿成遇刺这事。
此刻正在汇报的，是印国军事情报部门负责人穆巴尔。
“虽然同盟军将所有参与抢救的医护人员全部控制起来，营造出孙国标已经抢救过来的假象，但我们有很大的把握可以判断孙国标已经死亡......”
印-首脑热切问道：“这个情报的真实性，确定吗？”
穆巴尔肯定道：“我们有百分之90的把握可以确定孙国标已经死了，同盟军高层直接在医院内为了继承人的问题吵了起来，还有高层直接拔了枪，如果不是万心娟出面劝阻，他们还真有可能自己先打了起来。”
一名委员开心道：“现在已经是21世纪了，世袭那套早就过时了。再说孙国标的儿子才几岁大，即便有一部分忠心的手下支持，这个孩子也无法坐上那个位置，他们内部为了这个位置分裂是必然的。”
穆巴尔立刻送上了马屁：“哈努曼委员分析得很精辟。”
另一名委员问道：“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怎么肢解同盟军？该从哪里入手？”
穆巴尔介绍道：“东北行政区是标准的军政府政权，话语权一直掌握在军方手中，现在孙国标这个主心骨已死，他的
妻儿都无法服众，我们无非就是从这几个军方头头入手......”
随着穆巴尔不断介绍，张海林、张祖辉、伍莲婷、捞彬、肖大宝、杨棉隆、田勤奋等军方高层的资料不断切换。
“蔡劳彬跟伍莲婷一直以孙国标的徒弟自居，且这两人是夫妻关系，他俩绝对是孙国标最忠心的手下，现在孙国标死在了我们手里，这两人基本不用考虑拉拢了。”
“大小张，这两人是同盟军中威望和权势最大的两个军方代表，在部队内有着非常深厚的影响力。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两人都对孙国标的位置露出了想法......”
穆巴尔正分析得头头是道，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现在就讨论这些为时过早了。”
众人看去，正是一直没有发言的防长查威诺。
印-首脑不解问道：“查威诺，你有什么不同意见吗？”
查威诺恭敬道：“总tong先生，我并非是有什么不同意见，而是觉得我们现在就讨论如何分化肢解同盟军有些过早了，至少应该百分百确认孙国标死亡再说这事。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让前线士兵进入备战状态，以防止同盟军狗急跳墙。”
见情报部门的成果被怀疑，穆巴尔阴阳怪气道：“防长阁下是在怀疑我们情报部门谎报军情咯！”
印-首脑瞪了穆巴尔一眼，朝查威诺问道：“你是怀疑孙国标没死？”
穆巴尔是印-首脑安插在军
方一颗棋子，直接听命于最高委员会。
查威诺要是解释不好，容易得罪“大老板”。
查威诺耐心解释道：“我总感觉情报部门对敌人内部情报掌握太顺利了，这本身就不正常，还是先证明孙国标确实死亡再说为好。”
印-首脑思索起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一个秘书小声在穆巴尔耳边说了几句。
挥退手下，穆巴尔便迫不及待炫耀起来：“各位委员，刚刚得到消息，同盟军张祖辉主动联系了我们情报部门，透露出向我们靠拢的倾向。”
印-首脑兴奋道：“穆巴尔，积极联系对方，试探一下对方的条件。”
屋内众人，同样兴奋地讨论起来。
似乎，解决同盟军指日可待。
此刻，谁还在意查威诺说了什么。
查威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也不好在这个时候泼冷水了。
第一千六百三十五章 昭告天下
房间内，秦峰审视着江飞宇：“连你也联系不上那边吗？”
江飞宇摇头，一脸疲惫道：“抱歉，秦委员，我收到消息后就一直在联系那边，但都无法联系上，那边似乎军事管制了。”
阿成遇刺后，大陆情报部门收到的都是坏消息。
根据种种迹象表面，孙国标不仅已经遇刺身亡，同盟军内部还因为争权起了内讧。
虽说大陆官方在同盟军身上的投资不算大，但也不希望这样一支心向故国的华人军队消亡。
这不，秦峰这位委员亲自来找江飞宇确认。
按照他们是设想，江飞宇作为孙国标夫妇的“投资人”，再怎么也知道些内情。
比如：孙国标是不是真的死了。
现在同盟军内部是什么情况？
是否有值得拉拢的实权派？
......
江飞宇这个回答，无疑让秦峰很失望。
如果连江飞宇都联系不上那边，无疑印证了所有坏消息都是真的。
江飞宇问道：“秦委员，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先回去了？”
秦峰微微点头，完全没有搭理江飞宇的心思。
等回到车上，江飞宇这才松了一口气。
在一个多月前，万心娟来香江看女儿的时候，就偷偷跟江飞宇说过这事了。
阿成夫妇如此信任自己，江飞宇自然不能将这事向第二个人说起。
哪怕，是面对大陆官方。
谁知道，高层有没有通外的人？
得知消息后，江飞宇就跟万心娟商量过了。
一旦消息公布，江飞
宇会如同不知道真相一样疯狂联系万心娟。
到时候，万心娟这边只要拒绝联系就行了。
接口也很好找，军事管制、被软禁什么的。
为了演得真实一点，江飞宇昨夜特意熬夜弄得自己一脸疲惫。
江飞宇脸上的担忧，连枕边人沈君兰都骗过了。
真相只有江飞宇和阿成夫妇知道，外人看到的只有江飞宇在得知阿成出事后，疯狂地联系那边。
想要骗过所有人，就得连枕边人一起骗。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沈君兰这个妻子并没有完全得到江飞宇的信任。
此刻，江飞宇只能祈祷阿成那边一切顺利。
......
深夜，同盟军一众高层正在愉快地聊天。
张祖辉鄙视道：“接触我的人是印国加里曼丹岛地区的军事情报主管，给我许诺的是陆军副参谋长的职务，实在没什么诚意。”
捞彬打趣道：“印国的陆军副参谋长，相当于他们陆军二把手了，标准的中将衔，咱们张军长眼光有点高啊！”
印国这边海陆空三军都没有设置总司令的职务，而是由海陆空三军参谋长掌握实权。
虽说上面还有个国民军总司令的职务，但都是由海陆空三军参谋长轮流担任。
严格来说，这个总司令是个虚职。
这样的制度，无非是为了削弱军方的权利，防止滋生军政府出来。
所以，捞彬才会说这个陆军副参谋长的职务不低。
“我知道这个陆军副参谋长的职务不低，但
交出军权无异于任人宰割，我又不傻。”即便是真的要投靠，张祖辉也不会接受这种条件。
张海林吐槽道：“那家伙从你家里出来后，又马不停蹄地去了我家里，给我许诺的是战略预备司令部正司令的职务。”
“虽说是实权的中将，但印国的预备役还不如咱们这里的民兵呢，确实没什么鸟诚意。”
印国官方这一次，确实给同盟军的高级将领们“上了一课”，也断了军中很多将领的念想。
真要投靠过去，以后指定要遭清算。
孙逸祺道：“你们别说，连我这个民政署长都受到了拉拢，许诺的是东北行政区总务厅长的职务，说客还是我手下的一个科长，这小子藏得够深的。”
捞彬笑道：“一颗烟雾弹引出好几个卧底，也算是意外收获了。老郭，这可是主动送上门的业绩！”
郭禄达笑眯眯道：“放心，既然他们自己跳出来了，这次就都别走了。”
阿成看了一下手表，交代道：“时间差不多了，逸祺，你去准备新闻发布会吧！”
孙逸祺兴奋道：“好嘞，我这就去给他们敲响丧钟。”
正所谓，师出有名！
不把印国官方刺杀阿成的事情公之于众，同盟军哪来的借口主动发起进攻？
按照阿成等人商议的计划，只等孙逸祺这边新闻发布会结束，特战旅就会同时对印国的几个军用机场发动突袭。
只要特战旅一动手，同盟军立刻会向南线之敌
发动进攻。
为了迷惑印国，现在同盟军的军营里面都是民兵在冒充。
同盟军10万主力大军，8万人部署在南线主动进攻，2万人部署在西线防守。
另外，阿成启还启用了伍莲婷作为南线大军指挥官，西线2万大军指挥权也落到了杨棉隆身上。
至于张海林和张祖辉两人，则故意留在后方接受敌人的拉拢，进一步迷惑敌人。
中午在医院露了一面后，伍莲婷就紧急赶回前线了。
现在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总部这边按下启动键了。
......
深夜，查威诺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查威诺开灯，不悦问道：“什么事？”
屋外出来管家的声音：“先生，部里的专线电话，那边说是紧急军情，需要您立刻接电话......”
查威诺很清楚，下属这个时候打电话给自己，必然真的是紧急军情了。
并且，查威诺隐约猜测是跟同盟军有关。
不是好消息，就是坏消息。
“防长，同盟军正在医院召开新闻发布会，并且还使用电视、广播、互联网进行直播......”
“阿成”遇刺后，就有大批国、内外媒体守在医院外，以便能够获取第一手资料。
同盟军要召开新闻发布会，还真不缺媒体观看。
查威诺看了一下时间，心中忍不住冒气一股无名火：“三更半夜召开新闻发布会，他们同盟军是不是有病？”
手下一句话，就让查威诺彻底没了脾气。
查威诺赶紧吩咐管家打开电视，调到对应的频道。
电视内，孙逸祺正在向国内外媒体公布印国官方策划刺杀阿成的证据。
不仅有两个刺杀者的口供视频，还有这两位刺杀者与上级联络的证据。
同盟军情报部门早就锁定了他们，想要证明他们的身份简直不要太简单。
在一系列证据下，基本上能够坐实是印国官方策划了对阿成的刺杀。
并且，孙逸祺还当场爆出一个重磅消息：经过5个小时的抢救，阿成已经脱离危险。
立马有外国记者抛出那个尖锐的问题：“孙署长，请问孙国标先生转危为安，是否意味着同盟军与印国官方要兵戎相见？”
孙逸祺再次抛出一个重磅炸弹：“我宣布：从即刻起，东北行政区正式脱离印国独立，我同盟军全体将士将使用一切手段报复印国......”
听到这话，查威诺立刻吓出了冷汗。
当各地军用机场遭袭的消息传来时，查威诺更是直接昏了过去。
第一千六百三十六章 损失惨重
“日惹翰空军基地遭到同盟军无人机和地面武装部队的偷袭，基地油料库被引爆，损毁战斗机4架、轰炸机7架，地面设施大半损毁，现已经击退敌军，人员伤亡还在统计中。”
“东沙努空军基地遭到同盟军无人机和地面部队的偷袭，损毁战斗机5架、轰炸机6两架。另有飞行员宿舍遭到敌人定点打击，战死飞行员12人，伤17人......”
“首都空军基地同样遇袭，损毁战斗机6架，轰炸机4架......”
听到连首都空军基地都遭到同盟军的袭击，印国-首脑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耻辱，这是国家的耻辱，是人民的耻辱......”
在座的人都低着头，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找不痛快。
全国11个空军基地遭到袭击，损毁的作战飞机过半。
这个损失对于印国来说，实在是太惨重了。
特别是，又在这个节骨眼上。
别人可以缩起头来，但空军参谋长雅努帕不行。
这不，雅努帕自觉站起来承担背锅：“各空军基地防守懈怠是造成这次重大损失的主要原因，我这个空军参谋长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愿意承担失职的责任。”
雅努帕不仅是空军参谋长，还是这一任的轮值总司令。
这个锅，只能由他来背。
见到老大都站起来背锅了，另外几位列席会议的空军高层也站起来高呼自己失职。
此举却直接惹恼了印国-首
脑，抓起桌上的烟灰缸就朝雅努帕砸去：“你们这是轻飘飘的一句‘失职’就可以概括的吗？你们这是在犯罪，对全体国民犯罪，你们都该送上军事法庭......”
烟灰缸砸在锁骨上老疼，但雅努帕却丝毫不敢躲，让大老板发泄一下也好。
等大老板发泄得差不多了，查威诺主动引开了话题：“总tong阁下，从11个空军基地同时遭袭击来看，这次同盟军明显是早有预谋，我们所有人都掉入了同盟军的陷阱中......”
“况且，现在加丹第一军团还在遭受同盟军的猛烈攻击，人员处罚的事情是不是等战后再论？”
严格来说，这次印国从上到下都被同盟军给骗了。
认为孙国标这个魔头死了，同盟军分崩离析就在旦夕之间。
谁也没有想到，同盟军居然会用“诈死”来演了一出大戏。
不仅获得了主动出兵的名分，还完美地实现了战略欺骗。
别说空军懈怠防守，陆军又何尝不是呢？
此刻，驻守在东加丹行省南部的第一军团就被同盟军给打蒙了。
事前，查威诺确实提议过军方加强戒备，防止同盟军狗急跳墙。
很明显，压根没有指挥官当一回事。
印国-首脑也知道事前的轻重缓急，但他还是难以咽下这口气。
更何况，现在不确定背锅的人选，怎么平息外面的民愤？
印国-首脑道：“由于雅努帕玩忽职守，致使空军遭受巨
大的损失，我提议免去雅努帕国民军总司令和空军参谋长的职务，并交由军事法庭审判，各位委员表决吧！”
没有一个人帮雅努帕求情，全票通过了这个决议。
听到这个结果，雅努帕直接瘫坐在椅子上，卫兵很快将他架了出去。
其余几个空军高层则心有余悸，害怕下一个轮到自己。
印国-首脑继续说道：“我提议，由空军副参谋长加瓦蒂接任空军参谋长的职务，各位委员表决吧！”
毫无意外，这个提议再次通过。
为了更好地统筹这一战的兵力，总司令一职也没有再选人，海陆空三军指挥权收归国-防部。
至于逃窜的同盟军小股部队，这个自然会由各地的驻军围剿，这个就无需讨论了。
随后，下一个议题就是商议怎么救援加丹第一军团。
陆军参谋长翁拿督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汇报了加丹第一军团的现状。
严格来说，加丹第一军团的情况非常不乐观。
在战争一开始，同盟军就完成了对加丹第一军团的分割包围。
别看加丹第一军团有7万人，但却被同盟军分割成了3部分各自为战。
先是分割包围敌人，然后局部地区聚集重兵逐个吃掉敌军。
同盟军的分割战术，有那么几分解放战争时期粟战神的韵味。
除了战略上的先手，同盟军也是把看家底的重火力都拉出来了。
这几年，同盟军辛苦积攒下来的三个重炮团和火箭弹团，可是全
部拉到了战场上。
各种型号的迫击炮，更是多不胜数。
以及，配备到营一级的无人机攻击编队。
此刻，连加丹第一军团的司令都不知道自己手下还剩下多少人，只是一个劲地向上面求援。
有委员问道：“那加丹第二军团呢？”
翁拿督介绍道：“加丹第二军团也遭到了同盟军的主动进攻，只是攻击强度小一些而已，加隆已经在收拢部队了，但第二军团也不可能立马为第一军团提供有效的支援，我怕......”
后面的话不用说，众人都知道是什么局面。
说实话，现在这个局面有点无解。
印国在加里曼丹岛确实还有几万部队，但都分散在各处。
印国刚进行兵力动员没多久，大部分兵力不是在驻地集结就是在港口等着登船。
虽说，有少部分兵力已经运输到了加里曼丹岛。
但他们不仅人数少，也缺乏重装备。
直接去增援第一军团，根本起不来什么作用。
同盟军的战斗力，本来就比印国陆军强。
现在探明的敌人，又不比第一军团少。
想要救援第一军团，至少需要数万人的兵力。
这个时候能指望的，也就第二军团了。
查威诺还是知兵的，分析道：“同盟军将主力都调到了南线围歼第一军团，部署在西线的部队必然没有多少。”
“这个时候就不要想着从哪里抽调援兵了，直接电令加隆以最快的速度击溃当面之敌，通过攻击同盟军腹
地来救援第一军团......”
查威诺还没说完，一个作战参谋紧急敲门进来：“报告，同时收到第一军团和下属12军的急电，12军已经被敌人击溃，军长塔门中将已经率领残部突围。”
一众高层都被这个消息给惊呆了。
加丹第一军团的核心编制是两个军、一师，编号分别为11军、12军、103师。
开战不过5、6个小时，一个完整编制的军就被敌人击溃。
这也太骇人听闻了吧！
到底是同盟军的战斗力太高了，还是他们印国的战斗力太差了？
更加糟糕的是，现在居于中间的12军被击溃，左右两头的11军和103师都危险了。
第一千六百三十七章 四面围困
前敌指挥部内，作战参谋不断将最新情报汇总到伍莲婷这里。
“201师俘获敌军约2100人，202师俘获敌军约2600人，102师俘获敌军约3200人，203师俘获敌军约1100人......”
“加上各部队歼敌数量，印第12军逃跑之敌应该不到8000之数，我军阵亡约1200人，轻重伤员约1700人。”
时间太短了，歼敌和俘虏数量只能初步统计大概数量。
准确的数据，还得等二次统计。
伍莲婷命令道：“命令各部将俘虏交给后勤部队看管，影响行军速度的伤员留下，201师立刻向西转进协助独立旅围歼印103师，202师回援后方，102师、203师立刻向印第11军追击。”
“是！”
目光看向地图，伍莲婷问道：“敌第11军逃到哪里了？现在的敌我态势如何？”
作战参谋汇报道：“敌第11军已经被我军围困在瓦努阿迪镇附近，敌人发起多次进攻均已经被我军打退，现在还在激战中。”
伍莲婷交代道：“告诉肖副军，稳扎稳打，以守为主，在援兵到达之前，不许发动大规模进攻。”
“另外，让他注意预防三马达林那个守备旅出兵救援，以及敌军残余空军的空袭。”
“是！”
交代完，伍莲婷终于松了一口气。
战前，谁也没想到阿成会把同盟军的绝大部分兵力交给伍莲婷来指挥。
伍莲婷确实对阿成忠心耿耿，又是阿成的亲传弟子。
但她一直擅长的是特种作战，缺乏大兵团指挥经验。
无论是张海林，还是张祖辉，都比伍莲婷更加有经验。
阿成不仅将这个重任交给伍莲婷，还让张海林、张祖辉留在后方配合演戏。
正因为这样，他们才能顺利骗过印国情报部门，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阿成如此信任，让伍莲婷背负了巨大的压力。
这一仗要是输了，同盟军和背后上百万华人都会万劫不复。
伍莲婷身上的压力，可想而知。
幸好，首战顺利。
歼灭印国第12军大部分兵力，只能算是个开门红。
能不能实现设定的战略目标，还得看能不能留下敌人这个第11军。
战前，伍莲婷集中4.5万人的优势兵力和大部分重火力，力求第一时间歼灭印国第12军。
敌103师那边只是派了一个旅牵制，剩下2.8万人都用来对付印国这个11军。
同盟军2.8万人打印军3万人，兵力上相差并不大。
况且，同盟军的战斗力本身就高于印军。
用肖大宝的话来说，2.8万人足够他打一个歼灭战了。
只不过，完全没必要徒增伤亡。
现在，只等另外两个师的援兵赶到，歼灭这个11军只是时间问题。
......
瓦努阿迪镇，这个常住人口只有1000人出头的小镇，此刻却有数万人在这里交火。
印第11军拥有一个重炮营、一个山炮营、一个装甲营，再加上大量的运输汽车，这导致他们只能沿着大路行军。
瓦努阿迪镇坐落在泗莱姆河边，不仅通了公路，这里还拥有方圆几十公里内唯一座水泥桥。
像这种关于全军后路的战略要地，印第11军常年派驻了一个连的兵力驻守在桥边。
只不过，这个连早就被同盟军的穿插部队给歼灭了。
唯一的水泥桥，也落入了同盟军手中。
这不，第11军刚撤退到这里就跟担任阻击任务的同盟军101师发生了交火。
第11军动用了绝大部轻重武器、兵力夺桥，印国空军残存的战斗机也赶来支援。
战斗打得异常激烈，101师已经有3个团被打残。
最危机的时候，印军已经冲到大桥面前100米处，师长黄红波一度要下达炸桥的命令。
好在，同盟军无人机编队顺利解决敌人大部分重炮和装甲车，这才为101师赢得喘息之机。
等解决了眼前的敌11军，就该同盟军横扫加里曼丹岛了。
到时候，源源不断的缴获都要从这里运回去。
不是万不得已，同盟军不会轻易炸桥。
炸掉这座桥容易，再建起来就得花费大量时间和人力、物力了。
随着两架F-5E“虎”II攻击机先后被地空导弹击中，残存几架战斗机都加速逃窜。
印国空军不止是损失过半，损失的还是比较先进的战斗机、轰炸机。
这不，连F-5E“虎”II攻击机这种老古董都拉出来参战了。
随着空军战斗机的离去，印国士兵也如同潮水般退去。
阵地前，遍布印军的尸体和各种车辆残骸。
黄红波很清楚，这已经是敌军第四次进攻失败，他们很难再组织起有效的进攻。
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
四次，已经算是印军超常发挥了。
分散突围，这是敌军的唯一选择。
再不走，等同盟军增援部队赶到，他们就真的走不了了。
作战参谋汇报道：“师长，肖副军长抽调了一个团来支援我们，这一个团投入哪里？”
黄红波吩咐道：“先让他们休整，我判断敌军快要分散突围了，一会他们是追击的主力。”
仗打到现在，光是101师就伤亡了3000多人。
不仅士兵疲惫，弹药也不多了。
但好在，主动权掌握在同盟军手中。
包围圈内，军团长兼11军军长——哈利曼中将已经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四面被围、士气低落，又外无援军，这是第11军面临的真实困境。
四次进攻，第11军也伤亡了6500多人。
虽说第11军还没有到伤筋动骨的地步，但士兵的精气神已经被打没了。
此刻，哈利曼是多么羡慕副军团长维克萨。
虽说第12军被打残了，但维克萨好歹是跑了出去。
到了哈利曼这种级别，他要是敢投降同盟军，绝对会祸延家族。
要是不能逃出去，阵亡成了他的唯一选择。
同盟军估计舍不得杀他。
关键时候，他还得给自己留一颗子弹。
副官走过来，面如死灰汇报道：“国-防部命令我们分散突围，他们建议我们向北和东这两个方向突围，三马达林守备旅会出兵策应我们。”
哈利曼痛苦地点头，立刻开始分配突围任务。
第一千六百三十九章 牵扯太深
秦峰提醒道：“还要考虑外部因素的干预，根据东亚处的反馈，印国首脑昨日召见了老米大使，双方具体谈了什么不得而知。”
“可以确认，一旦战事到了危及关头，该国必然会全面倒向老米，一旦老米出手了，同盟军的胜算还会更低。”
张东邺从军事的角度分析道：“老米亲自下场干架的可能性很小，他们本来就深陷多个战争泥潭，国内反战情绪高涨。”
“我估计他们要帮助印国，最多动用海军和盟友的力量封锁同盟军的外部援助，并向印国加大军售力度。”
印国的石油产量，并不算特别大。
并且，早就被其他欧巴罗石油公司瓜分完了。
老米看重的是印国本岛的地理位置，不可能为了这点利益下场干架。
中山装老者突然问道：“如果我们加大对同盟军的扶持，可以提高他们的多少胜算？”
在场几人同时一愣，一时不敢接这话。
秦峰试探问道：“领导，不干涉别国事务不是咱们一贯的策略吗？”
中山装老者感叹道：“此一时彼一时嘛！这些年，周围这些邻居仗着有主子撑腰，各个蹬鼻子上脸踩咱们几脚。隐忍久了，都以为咱们是吃草的兔子，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再说了，咱们也不一定要亲自出面，可以咱们出钱，让北边的邻居出面干这事，他们应该不会拒绝，也不怕得罪老米。”
摸清了领导的想法，做下属的自然要顺着说话了。
秦峰道：“同盟军这一仗，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帮我们缓解了外部环境。现在南边那几个邻居，突然惊觉家门口卧了一只猛虎，都有加大军费开支的打算......”
这些东南亚国家，基本上都欺负过海外的华人。
而同盟军，又以华人保护者自居。
他们和印国一样，都不希望看到同盟军崛起。
话锋一转，秦峰不怀好意提到另外一件事：“其实，扶持同盟军这事，压根不用咱们自己掏钱，只要咱们点个头，自然有人愿意出钱出力。”
中山装老者翻了一下资料，问道：“你说的，是那个叫江飞宇的企业家吧？”
秦峰道：“领导明鉴，我说的确实是他。根据情报部门的反馈，江飞宇一直在偷偷给孙国标夫妇提供资金，这位江老板确实身家丰厚。”
这话就有点歹毒了。
故意在领导面前说那只羊很肥，无非是暗示什么。
秦峰如此坑江飞宇，无外乎两个原因：
第一，眼红江飞宇的身家。
你江老板都这么有钱了，愿意带着军方那一小撮后辈子弟发财，咋就不带带咱们的小辈玩呢？
咋的，看不上咱们啊？
第二，情报部门查到江飞宇在两个月前见过万心娟。
以两家的关系，秦峰猜测江飞宇多少知道些孙国标诈尸的计划。
但上次秦峰主动询问，江飞宇却说不知道，还演了一副着急的样子。
即便没有确凿的证据，秦峰也怪上了江飞宇。
因为这事，让他在内部会议中丢了面子。
张东邺作为军方代表，还是得维护一下江飞宇这个军方“干系人”的，提议道：“领导，江飞宇作为一个知名的爱国商人，他介入这事本身就会向外界释放不好的信号。至于他之前给孙家提供资金这事，内部警告一番就是了。”
看似警告，却是在保护。
江飞宇偷偷给点钱，还可以说是两家关系莫逆，基于私人情感赞助。
真的光明正大介入这事，那就会被人家扣上一个“在海外养军”的帽子。
加上江家又这么有钱，很容易就会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
老者闭目养神，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过了一会，老者问道：“我要是没记错，-资委那边之前申请了一笔资金，好像购入了一部分飞宇集团的股份？”
秦峰对此早有准备，准确地说出数据：“确有此事，他一共出售了8.7点的股份，套现了170多亿美元。”
“并且，这位小后生还是很知道进退的，他承诺在未来10年内，逐步将飞宇集团的股份让渡给官方，他最终只保留10个点的干股传世。”
这话就更加歹毒了，特别配上“套现”二字。
卖8.7个点的股份，就套现了170多亿美元。
后面那么多股份继续出售，岂不是还要几百、上千亿美元？
张东邺算是看出来了，秦峰这是处心积虑给这位江老板下套。
但张东邺也不打算帮腔了，刚才说那话已经算是看在江飞宇跟军方关系不错的份上了。
继续劝，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因为，张东邺看出来领导是心动了。
不用自己掏钱，真出了事还可以推到江飞宇身上，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
等再次来到秦峰办公室，江飞宇的心境却是凉了半截。
因为，江飞宇已经提前从老丈人那里得到了提示。
他很清楚，秦峰找他来是干什么。
“之前，你一直偷偷摸摸地给孙国标夫妇提供资金，这种行为在一定程度上构危害了国家安全，万一你的行为跟国家战略是相左的呢？”
“而现在，是高层授意你这么做，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高层授意，你倒是正式给我下个命令啊？
别到时候出了事，把我丢出去背黑锅。
本来这种事情偷偷干可以，那是可以放到台面上来说的吗？
看着尽情忽悠的秦峰，江飞宇恨不得给他来上一个大逼斗。
但是，江飞宇也只能想想而已。
自己什么身份，人家什么身份。
江飞宇忍不住在心里暗恨道：“行，你给我等着，最好期待自己永远不落马，要不然张满河就是你的下场。”
慢慢地，江飞宇也逐渐接受了现实。
即便江飞宇现在斩断两家之间的关系，他以前为同盟军提供资金这事已经是客观事实了。
再往前追溯，江飞宇不仅赞助他们两夫妇出境，还带着阿成夫妇挣大钱。
一句话概况：江家跟孙家已经纠缠太深了。
换句话说，江飞宇才是阿成的引路人。
既然这样，那不如全力扶持阿成的事业。
只要同盟军还在，国内就不可能动江飞宇。
第一千六百四十章 深明大义的沈君兰
房间内，沈建军已经急得失去了往日的冷静。
“这样，我去找陆叔出面，以他的面子应该能说动李家、张家、黄家、刘家几家帮忙，发动我们几家的关系，务必要把你从这事里面摘出来......”
江飞宇心头一惊，立刻拦下沈建军：“爸，军人干政，还是多家串联，这是大忌。”
何止是大忌，简直是那家族的前途开玩笑。
非亲非故，谁会拿整个家族的前途帮你？
江飞宇这当头一棒，立刻让沈建军清醒过来。
“你看我，都急糊涂了。”自嘲了一声，沈建军心力交瘁地坐回沙发上。
沈建军的担忧，江飞宇也能理解。
在高层眼中，江飞宇这种行为确实是在海外养军无疑。
犯大忌是肯定的，追不追究首先得看你还有没有用处，以及这事可能存在的危害有多大。
不光要看现在，还要看未来。
要是哪天同盟军战败了，给同盟军提供资金的人肯定要被印国和老米清算。
压根都不用老米出手，只要印国在国际社会上“控诉”一番。
以国内的习惯性做法，自然会将江飞宇推出去背锅。
说辞都是现成的：这是某个野心商人的个人行为，雨我无瓜！
我国的外交立场，历来是什么什么云云！
即便同盟军真的在加丹群岛立国成功，江飞宇能够一直保证同盟军跟国内一条心吗？
答案是：不能！
即便阿成骨头够硬，也无法保证继任者的骨头一样硬。
一旦同盟军为了生存投靠老米，再发表点恶心国内的言论。
江飞宇这个曾经资助过的人，立马就会被拉出来论罪。
祸及江家不说，还会祸及其他亲朋。
首当其冲，就是沈家！
总之，江飞宇掺和这事确实是百害而无一利，随时都有可能变成一枚弃子。
政治的肮脏，江飞宇又不是第一天见识。
人不够坏，就别入这一行！
江飞宇在老丈人身边坐下，说出了自己最坏的打算：“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我会跟君兰离婚，尽量不拖累沈家.....”
“我不同意！”房门直接被推开。
看着推门而入的沈君兰，江飞宇和沈建军都有些愣神。
“君兰......”
看着脸色不对的沈军兰，江飞宇有些心虚。
“虽然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毕竟是你的妻子，一个称职的妻子永远不希望从丈夫口中听到‘离婚’这个词。”沈君兰一句话就让江飞宇无地自容。
江飞宇做很多事情之前，确实没有征求过沈君兰的意见。
教训完江飞宇，沈君兰又郑重看向沈建军：“爸，我已经嫁给这个男人了，我肯定要跟他荣辱与共。如果因为我们两夫妻而影响到娘家，我代他向您说声‘抱歉’......”
到底是自己的亲闺女，而且因为计划生育就这么一个孩子，沈建军的态度立刻软化下来。
好一会，沈建军才挤出一句话：“君兰，你不怪他吗？”
沈君兰牵起江飞宇的手，自豪道：“事实上，我很理解自己丈夫所做的事情，于私，他没有在为难关头抛弃兄弟；于公，他也是为了拯救那边的华人。”
“我做过驻外工作，我很清楚海外华人有多艰难，他做得对，我以他为荣。”
霎那间，江飞宇内心某根心弦被触动了。
看着如此深明大义的妻子，江飞宇仿佛第一次认识沈君兰一般。
沈建军站起来，感慨万千：“当年你出生的时候，我就希望你未来能不输男孩。于是，你外公特意给你取名君兰，意寓君子如兰。”
“当了几十年的兵，一场仗没碰上不说，觉悟还没我闺女高！罢了，真要有那一天，这个将军不当也罢！”
这个结果，反倒是让江飞宇有些懵。
沈君兰还真不愧是“贴心小棉袄”，三两句话就让沈建军散功......释怀了!
等沈建军走后，江飞宇激动地抱着沈君兰。
以前，江飞宇只是觉得沈君兰美。
现在，他第一次感觉两人的灵魂是如此靠近。
可以说是沈君兰的美掩盖了她身上的其他优点，也可以说江飞宇早已经习惯用李婉依的标准来作比较。
沈君兰的很多优点，都因为雷同而被掩盖了。
“都老夫老妻了，你就别这么肉麻了，我等会还得去参加家长会。”沈君兰好不容易从江飞宇的怀抱中挣脱。
再让丈夫肉麻下去，就得肉麻到床上了。
“以后，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沈君兰可没忘记自己是来找丈夫“算账”的。
“夫人请吩咐，为夫定当谨记。”江飞宇难得露出调皮状。
沈君兰捧起江飞宇的下巴，上起了思想课：“家拆开来解读，就是一间房子都是出资人，都有决议权。我希望你以后大事商量，小事分享，杂事分担。”
“字字珠玑、醍醐灌顶，我记下了。”面对这样的说教，江飞宇只能虚心接受批评。
此刻，江飞宇只想说：得此贤妻，夫复何求！
......
万椰县的指挥部内，同盟军一众高层都是喜笑颜开。
不仅因为战事顺利，还因为司令那位好兄弟又给他们准备了150亿美元的军费。
这150亿美元，足够他们敞开打两年的仗了。
与众人的开心不同，阿成却有些自责。
终究，自己还是把这位好兄弟拖下水了。
事已至此，现在可不是感慨的时候。
阿成朝张海林、孙逸祺吩咐道：“军方尽快拟定需要采购的重火力装备，按照25亿美元做预算。”
“逸祺，你先让亚春找毛熊商量一下，我们要得比较急，看能不能从他们的武备库里面拉货，价格高点没问题，大陆那边会帮我们解决官面上的难题。”
想了一下，阿成补充道：“另外，同样按照25亿美元的预算找老米军火商下一批订单。”
孙逸祺迟疑道：“成哥，印国现在跟老米眉来眼去，双方应该正在谈判军援的细节，我们怕是很难再从老米那里采购到大批量军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