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柔软可欺,疯批总裁上瘾》 第1章 你好,表弟妹 今晚,凌桬与方熙无疑是全场的焦点。 凌桬知道方熙的家世不差,第一次见家长的时候虽说是约在外边的餐厅,可方父方母华贵优雅的气质,不是一般人能具备的。 难得的是,他们没有高位人家的架子,非常平易近人。 对于凌桬这种普通人不仅没有刁难,还爽快了答应两人的婚事。 这场订婚宴排场还真是盛大得出乎凌桬的预料。 果然是贫穷限制了人的想象。 这时,众人的目光与注意力全部移向了宴会厅门口。 门口处出现一个身材欣长的男人,一身藏青色的西装,上衣剪裁得恰到好处,贴合身型,展现出健硕的肩膀和挺拔的身姿,双腿修长。 绸缎面料光滑细腻,给人一种高贵而典雅的感觉,在人群中十分显眼。 众人发出细碎的讨论声和一阵阵低呼。 方熙冲着正从大门口走进来的男人看了一眼,声音中带了几分意外与激动,“表哥?” 凌桬看着不远处的男人背脊下意识地一僵! 男人撩起眼皮通过镜片往方熙看了一眼,忽而转了方向,缓步走到两人面前。 “方熙。” 干净清越的声音通过空气传播落入凌桬的耳朵中,再如一枚炸弹投掷在脑中,瞬间炸开了花。 男人突然问了一声,“这就是表弟妹吧?” 方熙顺着男人的目光看去,仿佛才刚想起,随即点点头,笑道:“那这是我未婚妻凌桬,桬桬,快过来!” 男人的视线随着介绍锁定在了凌桬身上。 凌桬只觉得自己心脏被一只大手给紧紧掐住了,几乎喘不过气,她后背都湿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内心不停祈祷,他已经忘记她了,不记得她了…… 尽管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可人就是如此,即便死到临头仍旧存着一丝侥幸的心。 在方熙的催促下,她到底还是走了上去,只能将脸埋得更低。 “桬桬,这位是我表哥,唐书亚,前段日子他一直在国外,所以你没见过她。” 方熙似乎很高兴,兴致勃勃地介绍着。 凌桬强压着心中的恐惧,还是低着头,任由额前刘海挡住了自己的眉眼,声音压低,轻轻道,“您好。” “凌桬,幸会。” 说话间,男人竟然主动伸出手来。 凌桬的手指已经蜷缩起,深深掐入掌心,方熙见凌桬傻站着不动,使劲扯她的手臂,她这才终于伸出手,“唐先生,幸……幸会。” 话音落下,她也抬起头。 水晶吊灯折射出的灯光下,脸部线条完美至极,流畅柔和却不失刚毅,眉目间温润柔和,眼眸里一片云淡风轻,唇角微扬,带着淡如清风的笑意。 一副金丝边的眼睛架在高挺而立体的鼻子,让他看起来更加高贵而儒雅。 世间上有如此令人眩目的俊颜。 他的手掌干燥温暖,不像凌桬,手掌早已湿冷,手心密布细汗。当两人的手交握时,她的指尖甚至在止不住地颤抖着。 一秒后,凌桬立刻抽回手,不着痕迹地放在身后擦了擦。 “方熙,表弟妹一看就知道会是个好妻子,你有福气。” 唐书亚面带微笑,看起来温柔和煦。 “表哥,你见笑了。不过,凌桬真的很好,我,我能娶到她真是三生有幸。” 提及自己的未婚妻,方熙略微赧然地挠了挠头,眉梢是藏不住的幸福感。 “是吗?” 男人唇角的笑容更深了几分,视线落在凌桬身上一瞬,旋即又飘开。 只有凌桬听出了男人话中的暗讽。 第2章 怕我吃了你? 唐书亚又寒暄了几句,才转身离开应酬别的人。 凌桬的心像被人用绳子吊了起来,不上不下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副心神不定的模样,嘴唇哆哆嗦嗦。 方熙发现了她的异样,关切地问,“桬桬,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我有点头晕,喘不上气。” “是不是累着了?”方熙摸了摸凌桬的额头,发现上面全是冷汗。 “可能是。”凌桬扶了抚额。 “这样,”方熙四周张望了下,恰巧一个服务生从他眼前经过,方熙叫住服务生,问,“你好,这里二楼是有休息室的对吧?” 服务生点点头,“是的,需要我带您过去吗?” “哦,不是我,是未婚妻,我……” 方熙正打算陪同凌桬上二楼,这时好几个亲戚围了过来搭话,方熙竟一时间脱不开身,只能抱歉道:“桬桬,你先上去,我等会儿来找你。” 凌桬温顺地笑了笑,“知道了。” 说完,跟着服务生上了二楼。 眼瞧着朝二楼的走廊越走越深,她怔了一下,旋即心里却猜到了一点什么,但却又觉得不太可能。 这里可是酒店,他的手,伸不了这样长吧。 凌桬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好,前面的房间都不能用吗?” 服务生回过头看,恭敬道:“是的女士,有几间正在装修,有几间客户定下了。” 这个回答倒合理,凌桬不疑有他,跟着服务生来到最里面的一间房。 凌桬推门进去,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发出暖黄灯光的落地灯,唐书亚就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他半边身子淹没在那阴影中,让人瞧不真切。 他的眼睛藏匿在镜片后看着她,唇角向上勾起。 就如同一路追赶的猎人,看见终于落入陷阱的猎物。 “好久不见,凌桬。” 唐书亚沉而缓地开了口。 凌桬脸色骤变,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要跳出眼眶,那惊恐的模样犹如看见地狱爬出的恶鬼。 她直接转身,但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锁门上了。 凌桬用力左右转动许久,却没有丝毫反应。 唐书亚温润地笑,“你这是做什么?怕我吃了你?” 凌桬动作一顿,僵硬地慢慢转身,后背紧紧贴在门板上,“唐先生……” 她的声音沉滞,似乎说一句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双瞳剪水的眸里贮满了泪水,似乎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溢出来,“你想要干什么?” “此话何意?我只是来参加我表弟的订婚宴。” 唐书亚语调慵懒地说道。 凌桬微微低头,不说话了,牙关却是越咬越用力。 “今天的你真是端庄又美丽,我都几乎认不出你。” “方熙知道你的过去吗?知道你取悦男人的本事吗?看过你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失神的模样吗?” 唐书亚的声调极慢极冷,唇瓣的笑意却越发深邃,“还是说,你骗了他?方熙知道自己未婚妻是个表子么?” “唐书亚!” 凌桬的情绪一刹那间崩了,发出一声嘶哑的惊叫。 唐书亚眉梢往上挑起。 凌桬浑身颤抖,半张的嘴抖动着,“唐先生,请您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第3章 跪下 唐书亚眼镜后的眼眸眯了眯,指尖抚了扶袖口处的银色雕花袖扣,“我是打算放过你,怎料你又出现在我面前,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凌桬紧抿着唇,眼眶泛红,垂在身边的手一点一点攥紧起来。 唐书亚打量着她,好一会儿后,开口:“过来。” 轻软的两个字,甚至带着一缕温柔,却让凌桬浑身一僵! 在那三年期间的日与夜,凌桬曾经听过无数次。 他的语气依旧不变,那坐在沙发里,斯文儒雅的姿态,也和从前一模一样。 凌桬相互搓了搓自己的掌心,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唐先生,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们早就结束……” 她说话声音很小,就像蚊子嗡嗡叫。 凌桬的话还没说完,小手已经被他抓住,再被他一把按在了他的腿上。 然后,他修利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早就结束?嗯?” 唐书亚轻轻扯了下嘴角,似笑非笑,“当初是你费尽心思逃跑,我说结束了吗?” “你了解我的,我最恨别人背叛我。” “除非别让我再看到你,不然的话,背叛我的人是什么下场,你心知肚明。” 她眼角含着泪,却始终没有让泪水落下,嘴角崩成了一条直线。 她也不想再看到他。 她这辈子都不想跟他有半分关系。 为了躲避他,她逃到沿海的城市,一南一北,她以为这里够远了。 自以为这个世界这么大,两人要相遇谈何容易? 但她没有想到他们会再撞上,更没有想到他竟然是方熙的表哥! “是我的错。”凌桬只能低头服软,“我当初……不应该那么做,现在也不应该出现在您的面前,都是我的错,请唐先生高抬贵手,放了我……” 唐书亚轻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波澜不惊地看了她一眼,嘴角翘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也不是不行,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凌桬似乎预料到接下来的事,一颗心一下子“怦怦”地猛跳起来。 他伸手把她拉近自己,轻声道:“跪下。” 她别过头,梗着脖子,动也不动。 唐书亚看她不情愿却也不恼,勾了勾唇角,“不愿意?因为方熙?那我打个电话问问他,能不能批准他的未婚妻帮我……” 说着,就从口袋中掏出手机。 “不要!不能!” 她双眼瞬间瞪大,一时情急,手掌直接遮挡住手机的屏幕。 他淡淡一笑,低下头,眯着眼看她,手掌沿着她温润滑腻的脸颊缓缓往下,有力的手指摩挲着她的红唇,轻声问道:“我教你的,没忘记了吧?” 她的身体一凛,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紧紧地咬着牙,半晌后,才一点点地弯下膝盖,直到跪在他的脚下。 颤抖的手,轻轻落在了唐书亚的西裤上。 她整个身体都在发抖,眼眶中的泪珠如断线一般,汹涌地往下砸。 她忍受屈辱的样子令他感到满足,勾得他莫名的兴奋,他就是喜欢她这个样子,哭红了双眼,纵使千万般不情愿,最终还是不得不臣服。 他仰起头,往后靠在沙发上,露出了突兀的喉结,修长的手臂懒散地搭在沙发靠背上。 天花板橘黄色的灯光柔和得有些暧昧,暧昧得让他睁不开眼。。 第4章 求我 “桬桬!桬桬!” 凌桬被叫声吓了一跳,猛然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唐书亚垂眸看着她,正好看见她那垂落在地上月牙色轻纱质地的裙摆,就像绽开的白色百合,纯洁淡雅。 却又如此显眼,让人无法忽视。 原本流畅的线条也因这一丝灰尘而显得有些僵硬,失去了原有的飘逸和灵动。 这感觉很奇妙,纯洁干净的东西被一点儿一点儿玷污,最后完全成为自己的东西,那种征服欲与占有欲,那种极致的满足感无法言喻。 “桬桬,桬桬!” 叫声从远到近,就像催命的丧钟,喊她名字的声音越来越大。 凌桬的心越跳越快,额上沁出了一层薄汗。 男人岿然不动,兀自坐在沙发上。 凌桬哀求地看着他,手一下子抓紧了唐书亚的小腿。 那柔弱无力的手掌让唐书亚的喉头发紧,隔着镜片,凌桬看不清他的表情。 “怕他知道?” 唐书亚低头,在她耳边声音微沉。 “求我。” 唐书亚眼梢含笑,一颦一笑间透着戏谑。 他总是这样,笑面盈盈,那抹笑意里,甜如蜜糖,毒如砒霜。 她咬了咬下唇,嗫嚅道:“求您,唐先生,我求您……” 抓着男人小腿那只手的力道重了几分。 难得开始了新生活,遇见了一个真心爱她,尊敬她的人,她不想就这么放弃了。 即便这是短暂的美梦,她宁愿继续装睡,也不愿意这么快让美梦破碎。 唐书亚挑了挑眉头,这么爽快地求他,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看来她是真的着紧方熙这小子。 他微微垂眸,视线落在了凌桬娇艳欲滴的嘴巴上。 下一秒,他的手移到了她的脸颊上,轻轻捧着她的脸颊,大拇指在她唇瓣上按压着,摩挲着。 她的唇瓣柔嫩软糯,微微炽热。 发红的唇瓣被搓捻逐渐绽放靡丽之色 在她惊惧的目光中,他忽地低下头,用力噙住了她的唇。 他的吻来的强势又不容抗拒,肆意扫动,唇齿间,舌尖上,口腔壁内,唇齿交缠的同时彼此的呼吸无处不在。 …… “奇怪,就剩最后这间房了。” 方熙正要敲门,门缓缓地开了,露出了凌桬的半张脸。 方熙顿了顿,“原来你真的这间房,刚才我一直喊你名字呢。” 凌桬略微抚了抚鬓角掉落的碎发,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看起来自然些。 “我刚才睡着了,没听见。” 她的声音细细的,透出温柔。 躲在门后的唐书亚眉心微不可见蹙了蹙,心情有那么一瞬的玄妙。 原来她在别的男人面前是这副样子。 低眉顺眼,温柔乖巧。 倏地,凌桬像被雷电劈中,浑身抽搐了一下。 紧跟着,身体僵硬得如同一块钢板。 方熙推门想进来,却被凌桬抵住门把手,觉察到方熙眼中的疑惑,她连忙解释:“我刚刚睡觉的时候,嫌睡得不舒服,就把…把那个脱了,所以,我……” 她偏着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似是在克制着什么,鼻尖覆盖细细的汗珠,低垂着睫毛,蝶翼似的微微颤着。 怎么看都是一副害羞的样子。 第5章 特别刺激 方熙瞪了瞪眼,旋即了然,脸色瞬间微红,有些尴尬道:“啊,这样……” 凌桬的余光不着痕迹地瞥向门后的那个男人。 男人饶有兴味地看着她的反应,唇瓣噙着促狭的笑意。 唐书亚看着她那样子却好像觉得很有趣。 凌桬触电了般颤了一下。 试图阻止男人的动作。 可惜无济于事。 凌桬双腿发软,只能斜靠在门框上,她的气息稍稍紊乱,可仍强撑着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方熙这才想起正事,轻咳一声,“主持人说,订婚仪式就要开始了。人都到齐了。” “哦,我知道了,那我补补妆就下来。” 她轻掀嘴唇,淡淡笑了笑。 她笑起来很好看,方熙忍不住多看两眼,她眼睛有点红,她的唇上口红似乎有些晕开,淡淡的一圈裹着她原本的桃红唇色。 看起来有种别样的诱人。 方熙本能地咽了几口唾沫,“那行,我在楼下等你。” “好。” 凌桬点点头,缓缓地把门关上。 门关上那一刻,凌桬呼吸急促起来,背靠门板上,拼命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儿羞耻的声音。 她知道男人的意图,就是折辱她,让她难堪。 这样的趣味,三年后,还是没改变过一分。 凌桬最终没忍住,唇间溢出了轻缓又暧昧的低吟。 忽然,男人停了下来,抬眼一脸嬉趣地看着凌桬,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真是谎话连篇的小东西。方熙就是这样被你骗得团团转的?” 凌桬现在整个人都有些混沌,在听到他这句话后,瞬间清醒了不少。 她一把抓住那只胡作非为的手。 又羞又恼地睨着他:“你,把你的手拿开。” “明明身体很喜欢,嘴巴却不要。”男人说完抽回自己的手,伸到了凌桬的面前,调笑,“看看你自己……” 当凌桬看到唐书亚那根亮晶晶的手指后,她的脸颊红透了,一直延伸到耳根。 她眼眶通红,如鸵鸟一般将伸手捂着自己的脸,嘤咛着:“你浑蛋……” 尾音拖得有些长,听起来充满了娇爹的味道。 这掩耳盗铃的举动取悦了眼前的男人,他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蛊惑:“你还是这么敏感,在自己未婚夫面前,特别刺激吧?” “你无耻!” 她的头发有些凌乱,额角挂着一层汗水,如果仔细看,一定会发现她浓密的睫毛还挂住未干的泪珠。 唐书亚微微眯起眼睛,抽出纸巾,擦了擦手。 也是这时,凌桬倏地抬头,擦了擦眼角的泪,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后,从包里拿出粉底,唇膏,眼线等,也不管唐书亚的目光,自顾自补妆。 过了一会儿,她微微叹了口气,看向唐书亚,“唐先生,订婚宴要开始了,先失陪了。” 话说完,她干脆转身。 那轻描淡写的样子,像换了个人似的,让唐书亚一顿。 但他很快又笑,“凌桬,你不会以为,我们之间就这么结束了吧?” 他的话音落下,凌桬脚下一顿,握着门把的手同时僵住,慢慢地握紧了门把,指节因为过于用力,泛着苍白。 但她没有回头,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似的,只背对着唐书亚停顿了一会儿后,开了门直接往前走。 唐书亚倒是没再拦着她,只冷笑着看着她的背影,他推了推眼镜,他的眸光在镜片后显得更加深邃与莫测。 第6章 赶紧生娃 凌桬重新出现的时候,宴会厅已经站满了人,从高高的台阶上一步步踏下去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稍稍抬眼,在人群中扫到了唐书亚。 清雅如月的男人,在哪儿都是吸睛的存在。 头顶上巨大的水晶灯熠熠生辉,照亮了整个宴会厅,洒下的光芒,如同一层金色的轻纱披在他的身周,全身散发着淡淡耀眼的光华。 一步两步,伴随着优雅的音乐,她即便是低首垂眸,仍然感到一股凌厉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像是能割开她的皮肉,看进她的内里。 方熙牵过她的手,来到小舞台上,脸上的笑意似绽开的鲜花,收都收不住,整个人神采飞扬。 相比之下,凌桬看起来平静得多,不过,只有凌桬自己知道,这是她强撑的效果而已。 方熙说了什么,她压根儿没听见去,身体都绷得紧紧的,脑袋里像有只蜜蜂在胡乱飞舞,发出嗡嗡的声音。 直到最后爆发出掌声,凌桬才回过神来。 唐书亚的身份注定了他去到哪儿都是全场的焦点,其他人纷纷上前打招呼。 唐书亚嘴角含着一抹淡淡的笑,很礼貌地一一回应。 看起来实在是平易近人。 没人能预料到唐书亚能出席这样的订婚宴,打听之下才知道唐书亚是方熙的表哥。 瞬间对方熙的态度变得热络起来。 这种变化极大满足方熙的虚荣心,连唐书亚抢了他这个主人家的风头也毫不在意。 “桬桬,表哥说对我们公司的项目很感兴趣,他说希望我们能够合作!” 方熙面容通红,微微出汗,眼中布满了迷离和欣喜。 凌桬搀扶着满身酒气的方熙往外走,方熙为自己抓住了这么一次机遇很是兴奋,一路上声音都没有停过,兴奋的情绪甚至连凌桬磕磕碰碰了好几次都没有发现和在意。 凌桬嘴唇紧闭,心里被一股强烈的担忧所充斥,就像是背负着沉重的负担,步履艰难。 “凌桬。” 听到声音凌桬停下脚步,回过头来,“伯母。” 方母笑吟吟了走了过来,她对于这个温顺文静的准媳妇儿还是很满意的。 “你这是要送方熙回去吗?” “是的。” 方母笑了笑,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你们两个小年轻真是榆木脑袋,订婚之夜还不抓抓紧?” “抓,抓紧什么?” “你这孩子,”方母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一张房卡塞在凌桬手里,“我们呀,在楼上开了房间,你和方熙上去休息吧,争取早日怀上孩子。” 凌桬捏了捏掌心,小声说道:“但是……我们……” “哎哟,你不是比我这个老婆子还守旧吧?这有什么?万一真的有了,那就双喜临门,百日宴与婚宴一起办,多好!” 说完也不理凌桬的反应,推着两个人往电梯里走,凌桬无奈地皱了皱眉毛,其实方母说得也没错,迟早是有那么一步的,早一些晚一些而已。 凌桬进了房间后,也许是太醉又或者消耗了太多的精力,方熙直接一头栽在床上睡着了。 她转身去了卫生间,刚关上卫生间的门,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视频。 凌桬蓦地瞪大了眼睛,她立即尖叫一声,手机也被她一把扔开! 第7章 你最乖最听话 死变态!神经病!人渣! 唐书亚儒雅谦和的皮囊下藏着一颗龌龊卑劣的灵魂。 凌桬清楚,她一直很清楚。 手机是被凌桬丢开了,但屏幕上的画面还在继续。 看着自己屈辱的姿势,唐书亚享受的表情。 她捂着自己的耳朵,整个身体颤抖不已。 她突然感到气管里有东西往上顶,一种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 手机铃声如催命符般在狭小的卫生间急促地响起,嗡嗡的震动声令凌桬一哆嗦。 她疯了一般扑了过去,手指不停猛力戳着屏幕,仿佛眼前的不是手机而是唐书亚那张清隽的脸。 一秒后,铃声再次响起,凌桬挂掉,一挂掉又响起,对方不依不饶,如此反复五六遍。 凌桬终于还是接了起来。 “表弟妹。”男人轻笑着说道,“终于舍得接电话了?” “你想干什么!” 凌桬用力地握着着手机,指节泛白,失控的声音在卫生间里回荡。 “我就在1306房,想知道我想干什么,你现在过来。” “你说什么?” 凌桬嘴唇已经被咬出了血。 “十分钟后,我见不到你人,那视频将会出现在方熙的手机上。” 凌桬的瞳孔顿时一缩! 当凌桬看到1306房就在自己房间的隔壁时,像是有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喉咙,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他现在就是将自己当做一件玩具。 肆意地对待。 这种感觉,当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到达了极点。 和她满身汗水头发凌乱不同,他西装革履,身上的衬衣依旧整齐熨贴,长腿交叠,姿态悠然,手上甚至还捏着一只红酒杯并轻轻摇晃着。 看到凌桬准时出现,他立即扬起了笑容,笑容如春日暖阳,仿佛她越是狼狈,他就越是满意。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凌桬的情绪犹如一座激烈燃烧的火山,随时可能爆发,她恨不得直接冲上去,将酒杯砸在他的眼镜上! 男人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镜片后的目光微沉,“当然是做完刚才没有做完的事。” “什么?” 凌桬话未说完,唐书亚出言打断了她,“把衣服脱了。” 他说话的声音磁性、温柔,像是重力的吸引,相信任何一个人女人都抵抗不了。 但落在凌桬耳中却像是来自死神的召唤。 她还穿着订婚宴的那套礼服,蕾丝镂空露肩晚礼裙,裙摆如盛开的百合,高洁典雅。 镜片后的目光是毫不掩饰眼中雄性审视,似洪水猛兽,凌桬感觉自己的裙子已经被他扒了一般。 “我不要!” 凌桬想也不想地回答。 唐书亚含笑的眉眼间蕴着玩味,轻抿了一口红酒,再拿出手机,“不知道方熙看见自己未婚妻这一幕心里会是什么感想?” 话说着,他的手指也迅速点了几下。 但还不等他把电话拨出去,凌桬已经扑上来,将他的手一把按住! 明明是初夏,气温逐渐炽热起来,凌桬指尖是寒冰一样的凉,那种骇人的凉通过血液蔓延至身体的每一寸。 唐书亚唇角笑意更深,笑意却不达眼底,“凌桬,你最乖最听话了,嗯?” 第8章 我帮你,还是你自己来? 清冷的声线,带着一点哑,蛊惑又危险,落在凌桬耳中,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凌桬不禁想起,曾经无数个夜晚,每当她羞耻难堪的时候,他倾身凑到她耳畔哄中带骗的轻语:“宝宝,你最乖,你真的好棒,我好喜欢你。” 在床上,男人毫不吝啬情话软语,伏在你身上的时候,甚至可以一遍遍说喜欢你,为的只是麻痹你的理智,配合满足他异于常人的喜好与玩法。 唐书亚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脸,皮肤还是这么嫩,手感上佳,三年了,没有一点变化, 他满意地笑了笑。 他抚摸她脸的动作明明很温柔,但凌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眼眶的泪,却像是断了线,汹涌滚落。 她的泪跌落在他手背上,滚烫地灼烧着。 凌桬声音艰涩哀求道,“唐先生,我知道您现在身份尊贵,您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我就是个只蝼蚁而已,求您……放过我吧。” 他眸底带着一丝戏谑,还有一丝兴奋,仿佛灼烧的不是他的手背,而是他的血液。 他缓缓问道:“我帮你脱,还是你自己脱?” 她的身体剧烈颤抖,双手紧握成拳,一双明亮的双眸蓄满了泪水,下唇几乎被她咬出血来。 他以为下一刻她就会崩溃失控大哭,但又被她强行压制住。 她用尽全身力气咬紧牙关,用力到脖子的青筋尽数爆出,那双大眼睛瞪着唐书亚,水光萦绕的眼底突然变得通红,仿佛被烈火熏过一样。 她的手指僵直得如同被冰冻过似的,解开一颗扣子就用了好几分钟的时间。 一件件的衣服慢慢落地。 唐书亚倒是不急,放下酒杯后,拿出烟盒,磕了磕,推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两口。 他吐着烟圈,慢慢腾升的烟既散又拢,白烟笼罩在他头顶,让他的面容显得有些虚幻,带有兴味的目光透过烟雾落在凌桬身上,仿似在欣赏一件中意的艺术品。 光洁无瑕的酮体随着掉落的衣服在唐书亚的眼底荡漾开来。 他嘴角笑意渐深,凤尾般的眼角撩得越发俊朗。 该大的大,该细的细,该翘的翘,没有一丝赘肉,四肢纤瘦,比例极好。 室内的空调温度有点低,凌桬的身体更是冰凉一片,但她双手刚环抱上,不满的声音便传来,“手放下。” 凌桬握了握拳头,再慢慢落下了手臂。 唐书亚的手指摩擦着烟嘴,眯了眯眼,眼睛在她身上环视了几圈后,吐出一口烟雾,随手摁灭在烟灰缸。 他站了起来,但他刚迈开脚步,凌桬就往后退。 他也不生气,极有耐性,兀自跟她做着她跑他追的游戏。 就像猫捉老鼠,不是为了果腹,而是当它是玩具戏耍。 他进一步,她就退一步,如此反复。 直到凌桬的后背抵在了冰凉僵硬的墙上,再无路可退。 他步步逼近,凌桬的身高只到唐书亚的锁骨,高大的身影如幕布一般瞬间笼罩在她身上。 凌桬偏着头,恨不得自己镶嵌进墙壁里,身体忽地战栗地抖了一下,男人的手掌拢住她。 “几年未见,怎么感觉你的身材还真是越来越好了。”他轻笑,“是因为方熙?” 第9章 就是喜欢你这样的 凌桬稍稍偏头,咬着牙不说话。 他的掌心火热,宛如一团火通过肌肤烧进凌桬的心脏,烧得发疼。 小果子在男人的掌心滚来滚去,逐渐变得成熟发硬,蜕变成深红色果实。 凌桬紧咬牙关,身体僵成石头似的。 唐书亚咬住她的耳垂,轻笑一声。 “有感觉了?” 清润的声音糅杂着几分戏谑,让凌桬又羞又躁,倔强地回:“我不会对你有感觉的!” “是吗?” 他呼了一口气,呼出的热气洒落在她侧脸。 心跳在这一刻猛烈加速。 凌桬压着声音说道:“你住手!” 声音含着微微的颤。 唐书亚盯着她泛红的脸,笑得意味深长,“我不要,我喜欢看到对方被我逼得不知所措的样子。” 他忽然抬起手,在她耳边低语,“不知道方熙如何?他能让你爽吗?” 凌桬绷直自己,眼中一片湿润通红,她读懂了男人话语间的羞辱。 “打开。” 男人微哑而蛊惑的声线响在凌桬耳畔。 她挣扎着想要挣脱唐书亚,怒声道:“浑蛋,你放开我!” 丝绸般的墨色秀发随意几缕地飘散在胸前,衬出修长白皙的脖颈。 隐隐散发着香甜诱人的气息。 唐书亚喉头滚了滚,一个低头,直接咬在了她脖子上,咬完还不肯放过她,在脖子四周狠狠地啜起一个接着一个的红印子,密密麻麻的,触目惊心。 凌桬再也忍受不住。 疼,真的是疼,就像被野兽啃食。 喉间溢出细细而克制的轻吟。 唐书亚盯着她,眼尾逐渐被欲念浸染得殷红,手臂上的条条青筋一鼓,猛地把她抱起。 凌桬吓得惊呼一声,下一秒,嘴唇就被男人炙热的唇堵住了。 凌桬双手推了几次都推不开,每一次挣扎,男人抱得更紧,吻得更用力。 她强忍着心底的恶心和胃部翻滚的不适,找准时机重重地咬了一口唐书亚的嘴唇,唐书亚吃痛,这才松开了嘴。 唐书亚拇指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勾着轻浅的笑,“学坏了,都会咬人了,谁教你的?方熙吗?" 说话的语调温柔眷念,可目光却是带着阴恻恻的凶狠。 随即,皮带金属扣打开,发出“啪嗒”的一声. 那清脆的声响在静谧的空气中无尽放大。 男人从腰间抽出皮带,扬了扬,皮带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冷冽的弧线。 凌桬听见了自己逐渐慌乱的心跳,如同战鼓在胸膛中猛烈地敲击,浑身战栗着. 她想起过去很多个夜晚,唐书亚那股疯狂亢奋的模样,至今想起仍然心有余悸。 唐书亚双眸凝视着她,勾唇一笑,平时斯文静雅的的脸庞透出说不尽的邪肆放荡。 凌桬抬腿想踹男人的胸膛,阻止他靠近,唐书亚预判了她的预判,动作比她更快。 不等凌桬回神,唐书亚就压了上来,双手用力掐住她细柔的手腕,手背上脉络根根分明,让她动弹不得。 凌桬狠厉地睨着男人,喉咙一动,“呸”一口唾沫吐在男人的脸上。 男人一边的镜片变得模糊,水滴顺着镜框滑落,有几滴落在下巴处。 唐书亚一瞬变了神色,可很快又扯起唇角。 修长的指尖抹去水痕,变态似的说:“我就是喜欢你这样,来,你继续。” 说完,摘下眼镜随手扔在地上, 没有镜片的遮挡,那双桃花形状的眼眸更显深邃,英俊的脸上清冷无温,隐隐漫出危险摄人的气息。 可下一秒,手腕传来一股强力,凌桬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手腕上的皮带。 双手被束缚,一双笔直白洁的腿在床上乱瞪着,委屈,害怕,惊恐的情绪在她有些煞白的脸颊上轮换着。 “变态!你衣冠禽兽!” 随着凌桬的话,唐书亚的手紧紧扣在她的腰间. 随即将她整个人就被转过来,倾身覆上。 耳畔传来他的低笑:“我禽兽这件事,你不是很清楚吗?” 他的大手狠狠摁住凌桬后颈。 疼痛瞬间袭来。 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 凌桬攥紧床单,把头埋在枕头上,痛苦地紧闭着双眼,下嘴唇被她咬得见了红,硬是不让一点声音发出来,眼泪止不住地滑落,濡湿了床单。 凌桬遭受着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折磨。 相比女人的痛苦,原始的本能已经控制了男人的大脑神经和躯体。 他一边半眯着眼睛仰头叹息着,一边毫不留情…… 他不在乎凌桬的任何反应,只是这样将她完全掌控任意操纵的感觉已经在很大程度上愉悦了他的神经。 凌桬觉得唐书亚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兽,直接将自己的身体和心脏撕咬成两半。 她的意识浮浮沉沉,每次快要晕厥过去的时候,皮肉上的痛楚又将她的灵魂扯回,每一刻都像是在煎熬,仿佛时间被拉长,变得无比缓慢。 第10章 表哥请我们吃饭 “我可以不告你父亲,你用什么来交换?” “凌桬,你要记住你是我的东西。” “你要是再敢逃跑,我就再关你三天三夜!水都不给你喝。” 最后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时,凌桬也从睡梦中惊醒! 外面还是一片漆黑,天还没亮。 她颤颤巍巍地就要下床离开,可下一秒,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 全身的骨头像被人强力拆掉又重新组装一样,都不是自己的了。 旁边的男人还在睡着,他的长睫毛温顺地垂下,在眼睑上留下一层阴影。 头发柔软地贴在他光洁的额头上,那张完美的俊颜毫无防备地展现在她眼前,但多了几分柔和和放松,这让他看起来更加迷人。 落入凌桬眼中却是恶魔的模样,这样的皮囊是蛊惑人心的假面,一个扯她进深渊的浑蛋! 她涌起一股冲动,想直接掐死他在睡梦中。 然而只是想想而已,趁着他没醒过来,她抄起裙子,扶着墙蹒跚地离开了房间。 凌桬轻轻推开房门,房间内静悄悄的,方熙还没有醒。 她暗自吁了一口气。 她原本是想等方熙起来后一起离开的,可是洗澡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脖颈和身上全是唐书亚留下的痕迹,红红紫紫的一大片,吻痕穿插着牙印,甚至大腿内侧都有。 与白瓷的肌肤形成强烈对比,简直是惨不忍睹。 她看镜子里的自己,打了个冷颤,面色苍白得像鬼,眼睛凹了下去,越显黑大,她咬着下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她天真地安慰自己,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唐书亚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自己又不是什么天姿国色,很快,他就会玩腻了。 带来换洗的衣服是大圆领,根本遮挡不住一星半分,她只能留了张纸条在方熙床头,悄悄地离开。 出了酒店,天空刚刚泛起了鱼肚白,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药店买了药,和着冰凉的矿泉水,一口吞下。 除此之外买了一支消肿的药膏。 …… “小凌,设计方案出了没有?” “小凌?” 对面有声音传来,凌桬也猛地抬起头! 她面露茫色,“组长,怎么了?” “你怎么了?不舒服?” “没……没有。” “方案做完就给我看看,客户那边催呢。” “好。” 凌桬应了一声后,重新坐回位置上。 这时有新的信息传了过来,是方熙。 “桬桬,我表哥请吃饭,你一起过来吧。” 在看清楚上面的字眼后,凌桬突然觉得有些晕眩! 脑海中浮现那晚唐书亚对她做的事,她浑身泛凉,如坠冰窖。 “你们家聚会我就不去了。” 她回了一句。 “什么你们家,凌桬我们都快是一家人了,表哥是我们家亲戚,也是你亲戚,我爸妈也一起去的。而且表哥似乎对我的项目很感兴趣,如果我能拉到他的投资,那我在爷爷面前的状态就完全不同了!” 方熙的态度罕见的强硬。 他公司的盈利情况如何,凌桬从来不知道。 她只是依稀知道方熙还有几个堂兄弟在争夺公司的管理权,这是方老爷子,也就是方熙的爷爷默许的事情。 深吸口气后,凌桬又继续回复,“可我不想去,我……” 凌桬刚打了几个字,方熙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桬桬,你最近怎么回事?总是心不在焉的?” 语气算是温和,但凌桬还是敏锐地觉察到他蕴在其中的一丝不耐。 “你知道云顶集团代表什么?多少人挣破头都想跟表哥见一面,我有这层身份,我不应该好好把握吗?难得表哥主动提出要请我们一家人吃饭,凌桬,我早就当你是我的家人了,我们一起出现,才显得对表哥的重视。” 方熙不停强调“我们”,“我们一家人”。 凌桬垂了垂睫毛,是啊,家人不就是她一直渴望的东西吗? 她知道方熙能给她一个家,一个普普通通的家。 既然伯父伯母也去,她想唐书亚不敢在老人家面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她终究是应了下来。 听到凌达答应了,方熙放缓了语速,“桬桬,我知道你不喜欢应酬,你就去坐坐,吃点东西,到时你想走随时可以走。等一下我把地址时间发给你。” 话说完,电话也被挂断了。 凌桬手指攥紧手机,身上阴寒的感觉并无减退半分。 第11章 怎么没听说你有表哥 傍晚的时候,方熙的车子已经在凌桬公司楼下。 凌桬上车后,看了看驾驶位上的人。 方熙长得是很好的,他的帅不同于唐书亚,是阳光开朗大男孩的类型,笑起来特别干净好看。 他的父母算是平易近人,不介意凌桬的出生,除了生孩子一事略微有些急躁,平时几乎没有过多干涉她与方熙的感情。 老人家着急抱孙子,是很正常的。 凌桬很理解,甚至不介意像他们说的那样,先怀孕再办婚礼。 如果唐书亚没有出现的话…… 上车时,方熙无意一瞥眼,看到了凌桬穿着高领的棉质上衣,将自己裹着严严实实的,他咦了一声:“桬桬,怎么穿这么多,不热吗?” “嗯,可能冻着了,有些感冒。” 凌桬扣了扣指甲,面色如常,轻言回答。 其实一整天,她的身体都是不适的,想到脖子上还没消退的痕迹,不禁缩了缩脖子。 方熙蹙了蹙眉,“这种天气,要热不热,要凉不凉,你可注意些。” 凌桬一双干净到极致的眼瞳望向方熙,软软道:“你对我真好。” “说什么呢?我一直都很关心你的,毕竟你是我未来的老婆。” 说完,方熙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稍稍红了脸。 凌桬的心倏地漫出丝丝的甜来,方熙其实对男女之事非常青涩,交往一年,两个人只是牵过手,亲一下嘴唇而已,连说个情话自己都会脸红,虽然不常说,但每次都能暖进凌桬的心里,就像一束微光,照亮她充满阴霾的心底。 凌桬就是喜欢方熙这样的。 他尊重她,她不愿意绝不强迫,一切都等待结婚之后。 凌桬觉得,这才是男女之间正常的交往方式。 而不是像那个男人…… 凌桬低垂的眼眸,看着自己的指尖,小声说道:“方熙,你说我是你未来的老婆,那我有事想问问你。” “你说。” 凌桬小心翼翼地询问:“为什么我之前从来听说你有个表哥?” 方熙目视对方,握着方向盘的手缓缓收紧,沉默一瞬后说道:“你现在是我的家人,告诉你也无妨,其实我外婆是外公当年养在外边的情人,我母亲跟唐书亚母亲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你知道,这种关系不可能和谐,所以双方很少见面。我呢,小时候跟我妈回外公家的时候,碰见过唐书亚几次,不过大家都没有私下联系过。” 凌桬始终觉得不安心,她不相信这是巧合。 “那为什么这次唐书亚忽然出现呢?” “我回去问我妈了,毕竟我准备结婚了是大事,我妈就跟外公说了,可能外公跟唐书亚说过了吧。毕竟外公与唐书亚一直有联系的。” 原来是这样,方熙的外公,凌桬还没有去拜访过,听说近年来身体不太好,不太方便见人。 方母定是提及过她的名字了。 不然以两家的关系,唐书亚根本不会参加方熙的订婚宴。 凌桬凄然一笑,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她略微侧了侧头,她的目光穿过车窗,落在了渐渐淡去的夕阳之上。 天边最后一抹余晖逐渐隐没,夜色悄然降临,华灯初上,凌桬觉得自己游离在这喧闹尘世之外,看着天边那越来越浓的黑暗,慢慢地,连同她一起,将附近所有的一切都吞噬了。 第12章 送他回家 去到包间的时候,方父方母和唐书亚已经到了。 气氛一片和谐,没有想象中的剑拔弩张。 方父方母知道唐书亚可能要投资自己儿子的项目,自然是客气热络。 老一辈的恩怨就了结在老一辈吧。 看见凌桬与方熙来了,唐书亚站了起身,目光淡淡地掠过方熙揽住凌桬腰上的手,淡笑而礼貌地说:“方熙,表弟妹,我们又见面了。” 他的西装外套已经脱下了,里面一件浅蓝色竖纹的衬衣,简练略带华丽,袖子处松松挽起到手肘,露出一截肌肉线条十分流畅的小臂。 凌桬只看一眼,收回视线。 方熙没有觉察到凌桬的异常,热情地伸出手,仿佛多年未见的好友,提议道:“表哥,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唐书亚的目光藏匿在镜片之后,嘴唇勾勒出一抹柔和的笑,“好,快坐吧。” 凌桬低着眉,不敢乱看,也不乱插嘴,全程就是个温良的小媳妇。 但她总觉得有一道视线似有若无地落在自己身上,这种感觉让人如坐针毡。 唐书亚不停劝酒,方熙也不拒绝,凌桬看不下去,想说两句,却被方熙一个眼神压了下来。 凌桬转眸睨了唐书亚一眼,唐书亚根本没看她,而是正含笑与方母说着话,不知说了什么,逗得老人捂嘴笑个不停。 这个男人,只要他肯定愿意哄,无论男女老少,即使是树上的小鸟都能被他哄下来。 好不容易熬到结束,方熙已经醉得东倒西歪,唐书亚双颊泛红,领口都解开了,看起来也醉得不轻。 凌桬准备送方熙与方父方母回去,正要上车的时候,方熙叫住了她,带着六分醉意说道:“桬桬,你送表哥回去吧?” 凌桬抖了抖睫毛,拒绝道:“我不去。” “桬桬。”方熙抱住了凌桬,像安抚小动物一样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轻哄道:“表哥没带司机,他说信不过代驾,你送我们是送,送表哥也是送,我们这边叫代驾就可以了。” “可是我……” 方熙的下巴抵在凌桬肩上,含糊不清地说:“桬桬,要是我们和表哥打好关系,我就极有可能接手公司了,到时你就是总裁夫人了。你就帮帮我嘛。” 凌桬抿了抿唇,垂着眼睫,两只手紧握在一起,过了半天,低低地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方熙似乎很高兴,直接在凌桬脸蛋上啄了一口。 唐书亚视线落在车窗外,这一幕恰好被他尽数收入眼底,勾了勾嘴唇,却没有任何笑意。 凌桬上车的时候,用后视镜看了一眼。 后座上的男人头微垂着,身子也有些向下弓。在昏暗的车厢里,脸部半明半暗,黑色碎发散落额前,看不太清神情。 她没回头,就坐在驾驶位上问唐书亚送他去哪儿,问了好几次,唐书亚口齿不清说了一个地址。 似乎是真的醉了。 凌桬一颗心始终悬的,如今唐书亚就是一只小憩的野兽,一醒过来说不定就张开血盆大口撕咬她。 还是趁他没醒,赶紧送他回去。 到了地下停车场的时候,以唐书亚的身份应该是有固定车位的,凌桬却不想再开口,索性就随便停了,管他呢,反正明天挪车又不是自己。 “唐先生,到地了,下车吧。” 凌桬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不知是睡着还是怎么样,男人没有应她。 第13章 他就是个畜生 凌桬看了他一眼,他歪着头,发丝有些凌乱,眼睛紧闭,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扇剪影,连眼镜都倾斜了,领口解开三粒扣子,露出清晰的锁骨,整个人放松又软绵地靠在车座位上,一副不省人事样子。 凌桬眸光动了动,最后还是决定直接让唐书亚在车里睡个够,他醒了自然就回去了。 当她离开没两步,她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凌桬拿出手机,是方母打过来的。 “伯母。你和伯父安全到家了吗?” “到了,方熙那小子就算醉着还嚷嚷着和表哥合作的事呢。对了,你送唐书亚到家了没?” 凌桬回眸看了车里的男人一眼,有些心虚说道:“送,送到了。” “小凌啊,我们知道让你当司机送唐书亚回去委屈你了,不过你也知道唐书亚的投资对方熙很重要,我还从没见过他这么有干劲呢,我们都应该支持他,你觉得呢?” 凌桬心下一沉,明白方母的弦外之音。 “嗯,我知道。” “行,那你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后,凌桬站在原地静默一会儿,咬了咬牙,转身折返。 她将唐书亚从车里拉出来,一米八往上的大高个完全压在她身上,她扶着吃力,他似乎真的很醉,站都站不稳,一路上走得跌跌撞撞。 唐书亚的房产很多,这里她没有来过。 她问:“你住几楼啊,密码是什么?” 唐书亚抬了抬头,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眼神迷离地四周看了看,醉醺醺地回:“30层,密码5218。” 进了电梯,再出电梯的时候,凌桬感觉全身的力气都用完了,身上已经软得不成样子。 整个30层都是唐书亚的,凌桬按了密码,推门进去,还没来得及关门,唐书亚骤然伸手将门一关,顺势整个人压在她身上! 他的气息瞬间将凌桬包裹,淡淡的酒气就混合着一种似有若无的甜腻香味,形成一种很独特又微妙的气味。 唐书亚不像一般男人使用男士香水,或者是冷调木香,相反,他爱用一些淡雅的花香。 这种香气对于男性来说些过于甜腻,但是凌桬却觉得这花香很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来是什么了。 凌桬被锁在他的胸膛和大门的方寸之间,耳畔传来男人暗哑却带着嘲弄的声音。 “凌桬,你怎么还这么单纯呢?” 房间里没有开灯,朦胧的月色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洒在木质地板上。 微暗的光线中,她的眼睛瞪大,对上男人映着淡光的幽沉眼眸,带着些玩味。 凌桬的呼吸都在颤抖,“你,你根本没醉?” 再笨的人此刻也发现自己被骗。 “那点酒算什么?” 唐书亚鼻息间的酒气全洒在凌桬的肌肤上,微微上翘的嘴角,薄薄的唇漫出令人心寒的冷笑,“我不装醉,方熙他们怎么会肯让你送我回家?论愚蠢,你们是真是一家人。” 语气恶劣,十足轻蔑。 温文尔雅惯了的面庞,此刻如同优雅的猫忽然尖叫着露出尖利的牙齿。 感受到男人西装裤下的灼热,凌桬的手在难以自控的颤抖,用力想要将他推开,同时提高音量骂道:“唐书亚,你是公狗吗?随时随地发情!” 第14章 他技术比你好 唐书亚眼眸微眯,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低笑,一只宽大的手直接抓住了她的双手扣在头顶。 “你在我面前装什么纯,方熙知道你之前都做过什么吗?他懂得怎么弄你,嗯?” 一听这话,凌桬头脑一阵轰鸣,脸上先是一阵青一阵白,遂又转成红,活脱脱打翻的调色盘。 “够了!你就是个没感情只会发泄自己兽性的畜生!” 凌桬眼眶湿润发烫,抖着声音打断他的话,“方熙尊重我,绝对不会强迫我,他不像你,不顾别人感受只会发泄自己的兽欲,而且,他的技术比你好一百倍一千倍!” 她的话一停,偌大的空间瞬间陷入一片沉静。 唐书亚的玫瑰金眼镜忽然一闪光,眸底窜出阴郁的戾气。 他盯着她,忽然笑了,“是吗?那我可要拿出真本事与他比一比了。” 那笑容,活像一副嵌在脸上的面具,标准的勾唇弧度,没有一丝感情。 凌桬的脸变了颜色,唇线慢慢绷紧,冷声喝道:“唐先生,你觉得这么做有意思吗?你不无聊吗?” 唐书亚嗤笑一声,满不在乎地耸肩地说道:“有意思。逗你怎么会无聊呢?” 凌桬的两道眉毛拧在一起,怒目而视,小小的鼻翼因为内心的激愤而一张一合,嘴角抵成一条直线。 他很喜欢看到她愤恨不甘却又不得不压抑隐忍的模样 他一手控制着她的双腕。 锐利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掠过她的脸庞,脖颈,胸口,还要腰肢。 她今晚出现的那一刻,他就发现她穿得很规整,除了脸和双手不得不露出来,别的地方都遮挡得严严实实的。 他很清楚她为何要这样穿,甚至一想到她这样打扮的原因,心里都会忍不住愉悦。 最后视线徘徊在她的心口。 虽说凌桬这件米白色高领棉质上衣都包裹得严实,却很紧,裹出了玲珑的曲线。 他喉咙发紧,下腹的躁意已经弥漫全身。 凌桬牙关立即咬紧了,只觉得他的动作与目光都龌龊至极,双手被桎梏得已经有些发麻。 她扭动挣扎着,就像那些自投罗网咬住鱼饵的鱼儿,被提出了水面,仍然奋力地摇摆着尾巴挣扎。 身体微微颤动,荡漾起诱人的弧度,落在男人的眼底,为本就呼之欲出的欲念更是添了一把柴火。 唐书亚懒得再花力气去制服她,干脆将自己脖子上松散的领带扯了下来。 当他缠上她的手腕时,凌桬红着眼,眼中迸出刀刃一般锋利的光芒,恨不得一刀刀剜在唐书亚身上。 “唐书亚,我恨你!” 他的动作微微一顿,但下一刻又将凌桬的手腕狠狠一勒! 手顺着她的衣服下摆伸了进去,触到她的光滑皮肤。 他眉头提了提,轻嗤一声:“穿这么多,怕方熙看见我们恩爱的痕迹么?” 凌桬全身上下的薄弱点,都被唐书亚牢牢掌控。 她整个人瘫软下来。 她的心里觉得恶心,身体却抗拒不了唐书亚。 真是没出息! 她暗骂着自己。 她不觉缓缓闭眼,连绵的泪从眼皮下渗出,宛如一具任人摆布的玩偶,无力抵抗男人对她身体的操纵,彷如暴风骤雨般的掠夺榨取。 第15章 你这个小骗子 看着凌桬在自己身下牙齿直打颤,连眼睫都在颤抖,却还在强壮镇定。 唐书亚轻声而笑,缓缓凑到她的耳畔,一字一句地问她:“感觉如何?方熙能让你这样吗?你真是满口谎言,就是个小骗子。跟你爸一样,都是骗子。方熙要是知道你爸的事,他还会要你?” 充满恶意的话语的比刀子还能伤人,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听到提及自己的爸爸,凌桬终于不再装死,陡然睁开眼,眼珠像浸在水雾里的黑葡萄。 看着唐书亚的眼神却像是淬了毒般,毫不掩饰其心中的恨与恶,恨不得生啖其肉,饮其血! 他微垂眼皮看着她,他这次没摘眼镜,通过镜片与她对视,死死地锁住她的眼睛。 她的表情,她的睫毛,甚至她皮肤上的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那种不知名的快感再一次席卷了他。 那种感觉很熟悉也让他很舒畅。 征服,占有,操纵。 他不受控制,吐出的呼吸越来越粗重。 直至最后闷吭着绷直了身体,战栗着。 凌桬被迫承受着唐书亚所有欲念的倾泻。 无力躺在真皮沙发上,狼狈不堪。 身上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头发凌乱,有几缕粘粘在她的颊边,心口。 还没完全消退的痕迹上又覆盖了新一身。 就像搓揉过度破败不堪又靡艳迷乱的布娃娃…… 唐书亚从浴室内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客厅里还残留着欢愉过后的气味,但沙发上已经不见女人的身影了。 他站在落地玻璃窗前,未穿上衣,健硕的背脊上数条刺眼夺目的抓痕,肩膀还有一个清晰的牙印。 窗外如今是万物俱籁,偶尔几只夜鸽低旋飞过,灰色的浮云如蛟龙般慢慢蠕动过夜空。 他从烟盒抖出一根烟来,烟身才露半截,他已经用嘴叼出。 点烟时,他的眼睛惯常性地半眯起,打火机擦燃的外橙内蓝的火焰在他温文的脸上跳跃过一瞬,火灭时,他顺手把烟从唇口拿了下来,一口白烟徐徐地朦胧在英朗的脸廓上。 他菲薄的唇上挑,语气不明,“你还是这么不乖,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凌桬趁着唐书亚洗澡的时候就离开了。 回到家后,一直辗转反侧,凌晨四点才勉强睡着。 翌日幸好是周末,凌桬窝在被子里不想起来,身体就像被大卡车碾压过一般,哪哪都疼。 涂了消肿的药,就接到方熙的电话。 “桬桬,你声音怎么这样吗?还没起床呢?” 听着他的声音,凌桬心里是一片愧疚。 “嗯。” 声音嘶哑得不像话。 “这么大的人,还爱赖床啊?快起来,我今天有个惊喜给你。” 凌桬想到自己那一身痕迹,今天是不想与方熙见面的。但电话那头的开朗的声音充满了感染力,她的心尖不由自主地软和了起来。 “你给我什么惊喜?” “嘻嘻,你到时就知道了,我来接你。” 挂了电话,简单梳洗一番,照样是穿上密不透风的上衣,不一会儿,方熙就到了。 她原以为方熙昨晚这么醉,今天会萎靡不振,没想象他精神奕奕,就像打了鸡血似的。 凌桬看着方熙,手指不断搅动着,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开口:“方熙,你能不能不跟唐书亚合作?” 第16章 同居邀请 方熙下颌紧绷了,耐心地问道:“桬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有没想过,以唐书亚的身份怎么会如此轻易就答应投资你的项目。你们的关系没有密切到这程度吧?” “桬桬,我发现你最近很奇怪,你一直都不干涉我工作上的事情,怎么一涉及表哥,你就这么反感?” 在方熙的记忆中,凌桬一直是温顺听话的,甚少明确表示自己的喜恶,更何况只有几面之缘的唐书亚。 “我只是觉得这么多公司都拉云顶集团投资,为什么偏偏他会选中你?” 方熙板起了脸,连语气都冷硬不少,“桬桬,我在心中就这么不济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凌桬低了头,两手攥着自己的衣襟搓揉,嘴唇嗫嚅着,好一会儿才说:“我是怕你被骗了。” 方熙有些激动,额上一条青筋涨了出来,扬起了声调反驳道:“我有什么好骗的?我们方家是有点家产,但相比唐家就是蚊子腿,更何况现在是他投钱进来,他怕我骗他才对吧?” 方熙不懂,他不知道唐书亚的手段,不知道唐书亚的阴险,狠辣全都隐藏在温尔斯文的皮囊之下。 他是个拆人入腹的凶兽,卖了你,你还笑着给他数钱。 凌桬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身边的布料,嘴唇动了动,想再说什么,却仿佛失了声。 窄小的车子里陷入压抑的沉默。 方熙轻瞥了凌桬一眼,她垂着头,长长的睫毛如鸦羽似的轻颤,抿着嘴唇,似乎很委屈。 他长长吐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语气,“桬桬,今天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我们不再说这个,我有分寸,你信我,好不好?” 凌桬侧头,深深看了方熙一眼,缓缓说道:“好。” 到了的,凌桬终于知道方熙口中的惊喜是什么。 他们的婚房已经装修好了! 凌桬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谁都知道,装修是个极其劳心劳神的麻烦事。 而这一切方熙竟然私底下都弄好了,而且按照当时她说的那样一一装修。 这……这就是他们的家,这里会是她下半辈子安稳生存的窝。 她站在婚房中央,眼眸弥漫着感动与惊喜的水雾。 深深的内疚像开了锅的水一样在心里上下翻滚。 唐书亚的存在,是窝外那只虎视眈眈的禽兽,稍有不慎,他就会毫不留情将她得来不及的幸福撕碎! 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保护一步之遥的平凡幸福。 “桬桬,下周一你收拾东西和我一起搬进来吧。我妈说了,我们住在一起先磨合磨合,结婚之后才会更加融洽。” 方熙拉起她的手,喜形于色,那股高兴劲儿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方才他们的不愉快仿佛一瞬间都烟消云散。 下周一? 凌桬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像有无数小虫子在头上爬,令她惊慌万分。 她满身都是唐书亚这浑蛋留下的痕迹,如何能与方熙同住一室? 第17章 他来了她的婚房 星期一,凌桬跟公司请假了一周。 身上这些个淤青,起码需要七天才能消退。 一开始经理是不愿意的,最近公司的单子特别多,不想放人。 最后凌桬得不得拿出母亲的墓地出了点问题,亟需她回去处理。 经理哪里敢跟死人较劲,只好批准了。 拿了请假条,又连连跟经理道谢后,凌桬这才走了出去。 她一进部门,看到了站在自己工位桌前的女人,似乎专门在等她。 凌桬抬眸看她一眼,“有事儿?” 贾一楠双手环胸,斜勾起嘴角,语气不善:“听说你要请假一周,经理还批了,人长得好就是不一样,难为我们加班帮你分担工作。” 贾一楠说得很大声,生怕别不知道似的。 不过,这柠檬般的酸味凌桬是听出来了。 贾一楠与她是同期进公司的,不知怎么了,贾一楠就将凌桬当作假想敌,明里暗里都在比较。 一开始,凌桬觉得无所谓,良性竞争反而是一种动力。 直到那天,方熙来到他们公司,说要找个园林设计师,设计一下他们总公司的空中花园。 就这样,他们俩认识了。 她与贾一楠同时出方案竞争这个项目,而方熙除了相中凌桬的方案,还相中凌桬这个人。这让贾一楠十分不甘心,因为不单止这个项目,贾一楠看上了方熙这个人。 方家在唐家面前的确不值一提,但在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面前已经算上是豪门了。 后来,方熙与凌桬确认关系后,贾一楠变本加厉,除了在工作上,平时也没少对凌桬冷嘲热讽,人身攻击。 凌桬是一贯的好脾气,往日面对贾一楠的挑衅就不屑一顾,如今对这种不痛不痒的话更是不与理会。 就好比你每天在虎口下讨生存,还介意有条狗对自己吠两声吗? 下班后,想着方熙这周就去婚房住了,她决定去婚房打扫下卫生。 这样方熙也会住得舒服一些,另一方面算是减轻自己的负罪感吧。 临出门前发了信息告诉了方熙一声。 她在路上随便吃了点东西,待婚房整理得亮堂堂,一尘不染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了。 她正准备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门铃响了。 “桬桬,开门!” 是方熙的声音。 凌桬急忙去拉开门,方熙原本是趴在门板上的,她这一拉,他整个人就像软皮蛇一样往她身上倒去! 凌桬应上前做好接住方熙的准备,同一时间,方熙却被身旁的人拽了回去。 一道挺拔的身影站在暗影那里,凌桬没看清楚那人的脸,但心却先咯噔了一声。 “桬桬!你快看!表哥!是表哥送我回来的!他说想参观一下我们的婚房。” 方熙满身酒气,兴奋的脸上红扑扑的,笑容满面,嘴角都裂到了耳根。 他说个不停,“我今晚是跟表哥一块儿喝的酒!他还说要给我的项目投一大笔的钱!” 凌桬瞳孔地震,如身处数九寒天,冷得让人发颤。 方熙满心满眼都是他表哥这个财神爷,哪里顾得上凌桬的反应,转身迎着唐书亚进门。 “表哥,您快进来!我们这里在您眼里肯定是十分简陋,不要嫌弃。” 在方熙热情的招呼下,唐书亚真的一步一步踏进他们的新家。 第18章 表弟妹,打扰了 和方熙的摇摇晃晃相比,唐书亚整个人根本看不出半分醉意,虽然穿着衬衫和西装马甲,仍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头顶吊灯发出暖黄色的光,洒落在他的眉眼间,映得他眼眸温润,五官柔和,再配上他今日无框的眼镜,是那么的斯文,那么的儒雅,淡笑起来宛如夜空上皎洁的月光。 衣冠禽兽,斯文败类在唐书亚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凌桬紧张的身子都绷紧了。 凌桬对上男人的目光,明明温润如水,她却感到分外寒凉。 男人已经走在她面前,嘴角含笑,语调温雅道:“表弟妹,打扰了。” 看着男人步步靠近,凌桬脸色苍白如纸,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手心。 听见他的话,她这才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这一退就直接撞到餐桌边缘上。 闷哼声被凌桬堵在喉间,她心慌得不成样子,再也站不住了,只想跑开去,“我给你弄个醒酒汤。” 也不管方熙听没听见,她已经直奔厨房。 方熙拉着唐书亚坐在沙发上,还在跟滔滔不绝地兴奋地说着什么,但凌桬没有再听。 这里是新房,哪里有醒酒汤的材料,凌桬只是找个借口躲避起来而已。 她忽而想起,刚才在超市买的那包紫菜,方熙爱吃紫菜,原本她是打算常备家中的。 紫菜蛋花汤有一定解酒的作用,于是,凌桬拿出紫菜,鸡蛋,准备煮汤,但她的手不自觉地一直在颤抖。 她不知怪方熙的大意,还是怪唐书亚的别有用心。 他们的小家,连他们自己都没有住过一晚,唐书亚竟然就这么轻易踏足了! “表弟妹好贤惠,我都要嫉妒了。” 慵懒带着几分轻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凌桬心头骤然一跳,骇然回头,男人懒洋洋倚靠在门边,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凌桬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低着头,继续煮汤。 对于她的无视,唐书亚也不恼,轻飏了一下眉毛,慢慢地走近。 倏地,男人的手臂从后面圈住她的细腰,强壮紧实的触感使得她浑身一僵! 她压低声音呵斥道:“你要干什么?!” 他的下巴抵在她肩窝上,挑逗地弯起嘴角,“你不觉得很温馨吗?我们现在不像丈夫在背后抱着正在煮饭的妻子吗?” “是很温馨,但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我丈夫!” 凌桬此刻听不见方熙的说话声,不知道他一个人在外面做什么,但她知道,他随时都有可能进来。 一旦让他看见眼前这场景,凌桬知道,她现在所拥有的,也会随之倾塌。 所以,她只拼命地想要摆脱唐书亚的桎梏。 她用力掰开唐书亚节节分明有力修长的手指,男人的手却仿佛一对铁钳,牢牢掐住她的腰身,她怎么掰不动。 她急得鼻尖冒汗,耳畔响起男人轻浅的笑声,他的一双大手上下游走,一手往上,在充满弹性的柔软边缘试探,另一手则是往下伸去。 她的心一下紧缩起来,好像冰凉的蛇缓慢地爬上了脊背。 第19章 求你别再这里 “晚上等方熙,怎么还穿得这么密实,我还以为能看你穿性感的睡衣引诱他呢。” 他说着这话,故意拖长了音调,语气促狭。 “你以为他是你这个流氓啊!” 她低声咒骂,恨得咬牙切齿。 他却只是轻笑,直接将她的身子掰正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饶有兴味地看着她,说道:“你身材不差,虽然不是特别大,但是胜在够坚挺,手感既滑又弹,正好一手可以掌控。” 说着,他垂眸,眉头轻轻挑动,目光在凌桬的胸前流连,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幽暗下来,慢慢收起了唇边的轻笑。 凌桬看出了他眼中的欲念,惊惧的喉咙发紧,“你别乱来……” 凌桬的话还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了方熙的喊叫声,“桬桬…我渴……” 那声音让凌桬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惊慌失措推开唐书亚夺门而逃。 唐书亚镜片后的眸光深幽,长臂一伸,直接将人拽进自己怀里,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含住了她柔软的嘴唇。 她要伸手去推唐书亚。 唐书亚灵活的舌头已经撬开齿关,抵住了她的舌根。 瞬间卷住了她的舌头,吮吸起来。 他也喝了酒,口中带着淡淡的酒精味,残留着一丝微甜甘爽,瞬间充盈凌桬的口腔,也冲入了她的大脑。 她瞪大双眼,像溺水的人拼命呼吸,却发现呼吸都被男人掠夺了。 她想要挣扎,却发现双臂都他箍得死紧。 她便弯起膝盖用力顶了一下他的要命之处。 一声闷哼从男人鼻息间发出。 唐书亚松开她的嘴唇,眼瞳黯沉得极其骇人,揽住她的腰,手臂上的青筋一绷紧,直接将人扛在肩上。 “放我下来!” 凌桬忍不住惊声尖叫起来。 唐书亚充耳不闻,扛着她往客厅走。 “方熙,救我!方熙,救命啊!” 这么一喊,倒是让唐书亚停住了脚步,只不过一瞬,转身就往主卧走去。 主卧的门一推开,凌桬一阵天旋地转,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在床上。 这可是她与方熙的婚床啊! 光线倏尔一暗,男人已经如狼似虎欺身压上。 凌桬觉得胸前一凉,上衣已经被男人卷到锁骨之下! 她红了眼,使劲推开唐书亚,不管不顾地大叫:“方熙!我在这里!救我!救我!” 她话没说完,唐书亚的手掌捂住了她的嘴,掩住了她的鼻,她所有的声音与呼吸全部闷在男人的手掌里。 唐书亚手劲极大,指头似乎能嵌入她的脸颊中。 呼吸不畅的感觉让凌桬的胸腔被紧紧地绑住了一样,下一秒,凌桬觉得自己会窒息而死! 她目光惶惶,瞪圆眼睛盯着他,脸一点点地涨红了。 看到凌桬这副样子,唐书亚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地问她:“你以为我的好表弟会救你吗?你信不信,要是我跟他说我想要你,他会毫不犹豫地将你送到我床上?” 凌桬那双眼睛还是那样漆黑清澈,却渐渐被泪水的覆盖,然后泪水不受控流下。 她挣扎的身子缓缓地松弛了下来。 唐书亚眯着眼打量着她,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松开了捂着她半张脸的手掌,拇指轻轻抹着她脸颊上的泪水,凑到她耳边轻语:“和你第一次躺在这张床的男人是我不好吗?我会让你永生难忘的。” 新鲜的空气进入肺部,但她的面色,霎时地变灰色了,眼睛同火也似的红了起来,一下哭了出来,声泪俱下地哀求道:“求求你,别在这里……求求你……” 第20章 明天等我电话 唐书亚微微敛起眼眸,过得片刻却是忽地笑了,轻声问她道:“凌桬,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这间婚房是凌桬最后的底线,是她的避风港,是她的憧憬与希望。 在这里,才是她真正开始新生活的地方。 躺在这里的男女本应是她和方熙,在这里歇息,调情,缠绵,孕育出新生命。 继而组建成一个新的家庭。 她不愿就这么就唐书亚玷污,不愿成为唐书亚发泄性欲的温床。 她无法接受,她与方熙相拥而睡时,想起的却是唐书亚的脸。 她吸了吸鼻子,双手软软地缠上唐书亚的脖颈,微仰着头,尽量用软绵的语气说道:“别在这里好吗?我们换个地方,万一我们正在兴头上,方熙闯了进来,岂不是坏了我们的兴致?明天…明天好不好?” 因为哭过,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涩哑,在这样的环境下,听起来却有别样的风情。 唐书亚神色怔了一怔,有点反应不过来。 女人微凉的唇已经覆上他的,小舌尖在上面舔舐了几下,接着下滑轻咬着男人的下巴,再是喉结,最后落在锁骨上。 滑腻的触感让唐书亚一个激灵。 凌桬吻着他的锁骨,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喉头一阵耸动,知道他还吃这一套,刚才拉紧的心弦隐隐地松了下来。 正如唐书亚所说的,他熟悉她的身体,过去三年的相处,凌桬又何尝不清楚唐书亚的喜好。 力都是双向的,只是凌桬不愿去想,不想去做,但不代表她不懂得做。 以前在他的哄骗下,她主动撩逗过他,取悦过他,他都欢喜异常,他喜欢她主动示好与含羞带怯的勾引。 这让他会产生一种错觉,她需要他。 凌桬或许从不知道,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唐书亚也会有隐秘的脆弱,那种被人需要的满足感与充实感。 唐书亚的确很受用,鼻尖下是女人幽幽的体香。 女人仰着脸,眼眸里睫毛上都染着水汽,整个人笼罩上了朦胧的媚。 唐书亚眯着眼睛,深沉的目光里带有一丝玩味、有一丝探究,打量了半晌,这才展齿一笑:“明天什么时候?” 凌桬轻咬嘴唇,还挂着泪珠的睫毛一颤一颤,似乎真的在很认真思考,这让唐书亚喉咙再次一紧,恨不得立马艹翻她。 “起码都要我下班之后,不过我下班之后的时间全部由你支配,你觉得行吗?” 唐书亚淡淡勾着嘴角,眉梢含着笑意,“行,明天我给你打电话。” 凌桬乖乖地点头。 如此,唐书亚终于不再压着她,起身下了床。 凌桬撩起散落在胸口的长发,将上卷的衣服捋了下来,她没发现唐书亚正盯着她看,脱口说道:“那我出去看看方熙。” 但唐书亚忽然拉住她的手,再次欺身吻住了她的唇。 他依依不舍地加深这个吻,凌桬闭了眼,双手攥住他腰侧的衣襟,手指握紧又轻轻松开,为了麻痹唐书亚的神经,任由他唇舌深入。 直到她有些缺氧,直到他自己也难耐不已才肯松开她,“明天,等我电话。” 唐书亚的声音,因着方才的深吻有些暗哑。 第21章 失而复得的玩具 唐书亚推开包间门那一霎那,那一屋子的沸腾喧嚣热闹,席卷而来。 里面一桌麻将,围坐着了七八个男女,阳台上也有几个人喝酒抽烟。 每个男人的身边,都有以为姿容不一的女人。 牌桌上一个年轻的男人向着唐书亚招手,大声叫道:“书亚哥快过来帮我报仇,他们几个合伙欺负人。” 他下家叼着烟的邵阳夏笑着接口,“书亚哥快过来救救池义吧,再晚一会儿,他裤头都输没了。” 桌上这几个人都是唐书亚平时玩得比较好的人,说起话来没这么忌讳,更为随意一些。 众人听得哄笑,唐书亚也浅浅地翘了翘嘴角,露出几分真心实意的笑容,走过去在池义的位子上坐下,开始看牌。 池义打量了唐书亚几眼,发现他眼镜之后漆黑如墨玉的眸子里蕴着愉悦,忍不住好奇问道:“书亚哥最近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唐书亚扶了扶镜框,淡淡笑着,不紧不慢地说道:“之前心爱的玩具,最近失而复得了。” 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言下之意不明而喻,邵阳夏贼嘻嘻地笑了几声,“书亚哥,这就是你不对了,不带出来给我们瞧瞧。” 想起凌桬那张白皙又端庄的脸,唐书亚眼梢笑意深了几分,“她不惯这种场合。” 心中却暗想,要是真的带她来,她不知作何反应,想想都觉得有趣。 池义向邵阳夏挤了挤眼睛,笑着开口问道:“我们这里没女人作陪怎么行?” 邵阳夏了然,朝沙发角落努了努下巴,对唐书亚说道:“书亚哥,别说兄弟不关照,那边是个雏儿,来过我们这里两三回了,也算是个熟脸,听华姐说还是个大学生,今晚帮她开苞?” 华姐是金阁楼的妈妈桑,这个地方是个高级场所,能来这里寻欢作乐的人都不是普通人,而这群公子哥儿个个不是善茬,都很挑剔,各有各喜爱,所以这里的姑娘亦是精挑细选。 池义邵阳夏这群人皆以唐书亚马首是瞻,好东西嘛,自然给唐书亚先尝,何况,他们或多或少知道唐书亚的喜好。 清纯的女大学生。 池义凑到唐书亚耳边,故作神秘道:“书亚哥,我发现了,每一次你一来,那姑娘的眼睛就没有从你身上移开过!我真羡慕啊。” “哦?是吗?”唐书亚尾音轻轻上扬。 池义向坐在角落里的女孩儿招手,说道:“你,过来吧。坐在唐先生身边去。” 见唐书亚没有拒绝,那便是默许了。 唐书亚一进门,罗霜的眼光的确没离开过他。 她自知自己的身份,但是能与这样人中龙凤的男人春宵一刻,她不后悔。 比起第一次是与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真的好太多了。 罗霜红着脸坐在唐书亚身边,唐书亚朝女孩儿投去一瞥,很快,他收回目光。 “金阁楼”这样的地方,少不得有给客人留宿的地方,华姐给唐书亚安排的,自然是当中最好的一间。 尊贵奢华的总统套房中,唐书亚冲完澡出来,罗霜已经坐在了床上。 第22章 他被耍了 身体是骗不了人的,女孩儿低眉顺眼,浑身上下透出来的那种从内到外的青涩,还有隐隐的害怕。 不知怎地,他想起与凌桬的第一次。 她也是这般,安静地坐在床边等他,抬眸看向他的眼眸中,湿漉漉一片,宛如林间受惊的小鹿。 外人看来,唐书亚是多情的人,然而他们却不知多情的人最是无情。 多情的本质是自私薄情,是自我为中心,是对别人有所求,为的从中满足自己的欲望。 至于别人对他的情感,他根本不在乎。 他的确来者不拒,但也不是谁都可以爬上他的床。 他更不屑帮人开苞,因为,留下的尾巴实在麻烦。 干净利落自然是好,他却知道,第一次对于女人的意义。 当然,凌桬是个例外。 想到这几日,她一口一个“禽兽”“流氓”“变态”。 那声音响亮清晰,犹言在耳,他忽地想笑,如果凌桬知道他碰了这个姑娘,不知道又如何骂他。 他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吐着烟雾,手指磕了磕烟灰,他的脸色明明温雅,却自有股压人的气势在。 他对罗霜淡淡地说道:“穿上衣服,走吧。” 世人皆以为唐书亚喜欢大学生这一款,甚至连他自己都是这么认为。 当时的唐书亚根本不懂爱情为何物,他不懂爱,更不知道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 翌日,唐书亚一回到公司吩咐秘书小冯将所有的会议必须下午六点之前完成。 小冯怔了怔,小心翼翼地说道:“唐总,有个视频会议是晚上八点……” 话未说话,唐书亚打断了他,“提早开,提早不了就改期。” 虽然自己的老板素日都是平易近人,毫无架子,但毕竟是自己的老板啊,能坐上这个位置的,怎么会真的是心慈手软的人呢? 这点认知小冯还是有的,索性也不多说,直接照办。 唐总一声令下,整个公司的部门只能配合,顿时人仰马翻,会议是一个接一个,即便是唐书亚这样精力充沛的人,也有些吃不消。 好不容易在六点之前全部搞定,唐书亚坐在自己的大班椅上,一手摘了眼镜,揉了揉眉心,一手将手机凑到自己耳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冰冷的机械声从电话那边传来。 唐书亚的神色瞬间僵冷,捏着手机过了一会儿后,他缓缓放下。 他突然又轻笑了一声。 随即给方熙打了一个电话。 “方熙,我们公司有个地产项目,花园部分需要园林设计,我听说表弟妹就是园林设计师,我想咨询她一下,不知道方便不?” “方便,方便。”方熙立刻说道:“表哥你可以去她公司,不过,她请假了,这会儿不在公司呢。” “请假?去哪儿了?” “回佛海市了,要不她回来我让她找你?” 方熙对唐书亚唯恐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那就这样。” 骗子。 他再一次被凌桬耍了! 他倒是忘了,她的乖巧和温顺都是装出来的。 从前是,昨晚也是。 昨晚的欲火和今日的怒火在胸膛交融沸腾,几乎要爆炸。 他少有的烦躁,弯起唇角,忍不住冷笑,接着打了个电话。 没一会儿,一个身材高大,体格健壮,蜜蜡色皮肤的男子来到唐书亚面前,垂手恭敬道:“唐先生,您找我?” “韩肃,”唐书亚看了男子一眼,问说,“凌桬,你还记得吧?” 韩肃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查,看看她现在在佛海市哪里。” 第23章 他等了她好几天 佛海市。 凌桬上初中之前一直住在这里。 后来父亲因为经济学家的身份,获得一些不公开的信息,买了股票狠赚了一笔,生活好了起来,他们一家三口就搬离了这里,去了城中心住了。 开门,迎面扑来灰尘的气味。一点人的气息也没有,一看就是很久没有人居住。 桌子上,沙发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土,本该透明的玻璃灰蒙蒙的,蜘蛛结的网从桌上延伸到桌下,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银色的微光。 凌桬去了一趟超市,买了扫把,水桶和其他日用品。 回去的路上,遇见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 “小桬,你回来了?” “你是?” “我是易阿姨,你忘啦?” “易阿姨……”凌晨从遥远的记忆中找寻,终于模糊之中,某些人的面貌逐渐清晰,“易阿姨,好久不见。” 易阿姨比记忆中老了不少,两鬓发白,可是慈爱的面目依然如故。 小时候,凌桬没少去易阿姨家里做作业,父母来不及回家时,她还在易阿姨吃完晚饭再回家。 再见故人,易阿姨很是感慨,拉着凌桬的手不放,问道:“小桬,结婚没有啊?” “还没……但是也快了。” 想起方熙,凌桬温婉一笑。 “好好好,有空领回来给阿姨瞧瞧。”易阿姨的眼珠在凌桬身上转了一圈又转,神情忽地变得落寞,“小桬如今是落落大方,长得真是好哇,要不是当初我那个不成器儿子做了蠢事,你们也许已经……” 过往的事情涌进脑海,凌桬双眸微微一沉,很快又微笑:“都过去了。” “是是是,是他没福气。” 易阿姨的语气无不惋惜。 凌桬朝易阿姨笑了笑,这才提着一大堆东西往家里走。 他们的房子在第五层,没有电梯。 太久没爬楼梯,凌桬有些气喘,回到家放好东西后,她围起围裙,搞起了卫生,之后还重新换了床单被子。 在这里住了几天,让凌桬的心情平静了许多,她有时会怀疑,之前发生的一切是不是一场噩梦而已。 “小桬,你在家吗?” 热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凌桬在这里几天,与邻居们熟悉了不少,特别是易阿姨。 “在。” 她认出易阿姨的声音,毫无防备地打开了门。 “凌桬。” 清洌的声音传来,凌桬瞳仁一缩,直接僵在了原地。 “小桬,我在楼下遇见你男朋友,小伙子长得真俊。” 易阿姨笑盈盈地说道,“不错,你俩可真般配!” 夸赞的话,却并未让凌桬觉得高兴,相反,她觉得自己脸颊上仿佛被人抽了一个耳光一样,火辣辣的疼。 她也没有否认易阿姨的话,只匆忙地朝她点点道谢后,拽着唐书亚进了门。 “你怎么在这里?” 凌桬觉得自己的声音都不像自己了。 唐书亚稍一用力就搂住她的腰,低声暧昧地说道:“我想你了。等了你几天,你都没有出现。” 凌桬脸都拉长了,惊慌地咬着嘴唇,措辞一番开口解释道:“我不是故意不出现的,我妈妈的墓地出了问题,临时通知我过来处理……” “是吗?” 她抬眸看了唐书亚一眼,他神色间看不出什么异常,没有生气的迹象,唇边甚至还带着浅浅笑意。 但凌桬却知道,他很生气,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第24章 怎么补偿我? 唐书亚没再说什么,只伸出手,拇指摩挲着她桃红色的嘴唇。 “你知道这几天,我忍得多辛苦吗?你怎么补偿我?” 凌桬咬唇不语,长长的睫毛垂了垂,攥了攥掌心。 她跟唐书亚相处了几年,对他的性格,算是有几分了解。 表面看起来温文尔雅,大度谦和,实际上,极其厌恶欺骗与背叛,有违者必是锱铢必较,睚眦必报。 所以她知道,不管他信没信她的话,她放了他鸽子是事实,此时的他根本没有消气。 于是,她装出乖顺的样子来,细细的指尖勾起他的小拇指,轻轻地揉着,又软语认错道:“我一时情急忘了告诉你,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 男人笑得文雅,似乎对凌桬这个态度很满意。 带着侵略意味的吻朝她席卷而来。 出乎意料的是,他画风一转,动作逐渐放轻放缓。 没有蛮横,没有掠夺,反而极具调情技巧,技巧之中带着些温柔。 他无疑是很会接吻的,而她所有的性知识和所有床笫之间的经验,都来自于他的一手调教。 而如今,他的吻技更甚从前。 为了平息唐书亚的怒火,她除了任由男人的肆意妄为,还装作热烈回应着他,与他唇舌交缠。 屋内,响起了清晰而黏腻的暧昧声音。 叫人脸红心跳。 紧紧相拥接吻的一对男女,看似动情缱绻,实则各怀鬼胎。 她不知道此刻唐书亚在想什么,至少她没有意乱情迷,但是脸颊还是不受控地染上一片红晕。 就在她想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做的时候,一阵剧痛从传来。 她本能往后瑟缩,却被男人狠狠咬住。 她痛苦的呜咽声悉数被男人吞咽。 她有些透不过气,双手捶打着男人的胸膛,痛得眼角挤出了泪水。 几秒之后,男人退出她的嘴唇,温和地看着她,说道:“上次你咬了我的嘴唇,这次是我的回礼。” 看吧,就说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舌根有些发麻发烫。 凌桬觉得自己有可能连话都说不利索,索性就没开口。 一双大眼睛被水雾氤氲,透出几分无辜看着唐书亚。 唐书亚那搂着她的手顿时收紧了,在她的侧腰上捏了一把。 凌桬忍不住一凛,身体软了几分。 但下一刻,干净清越的声音从薄薄的唇间传来,“凌桬,你以为我查不到你的订票时间?” “你那天晚上就是在骗我,对吧?你早请了假,早就想好要逃到这里来了。” 尽管他的声音很轻,还是一字不落地传入凌桬的耳目中。 她眼皮骤然一跳,在唐书亚这个大人面前,自己的谎言宛如小孩子自以为是的拙劣把戏,唐书亚动了动手指头,轻易就被戳穿了。 她下意识地伸手要将他推开! 但唐书亚很快收紧了力道,淡淡一笑,“我就知道,你爸是个诈骗犯,你也好不了哪儿去。你也是个骗子!” “放开我!” 凌桬用手臂抵挡着男人的靠近,谎言被戳破的窘迫和本能的抗拒让凌桬一时忘记了躲在这里的根本目的。 她听到男人发出一声冷笑,手臂传来一股力道,下一刻她整个人就被扯到沙发上。 第25章 我就陪你玩玩 脑袋狠狠撞击在柔软的海绵垫上,但依旧被摔得有瞬间的发懵。 待脑子缓过来后,发现唐书亚正双手撑在自己脸颊两侧,以一种帝王的姿态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 “凌桬,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像三年前那样轻易逃开,三年前,我只是没有去寻你而已。” 嗓音清润却冷酷无情,仿若来自深冷的地狱,不带丝毫的温度。 这么近的距离,唐书亚看着凌桬的脸。 光线不足的情况下依旧显得白皙细腻的皮肤,标准的鹅蛋脸,挺翘的琼鼻以及精致的眉眼。 视线往下,她因为喘息胸口微微起伏,挣扎之下本长及膝盖的裙子掀开一角。 一双匀称雪白的双腿暴露在空气中。 那双清亮的眼瞳里含着惊恐,眼瞳的深处倒映出自己的影子。 此时此刻,她的眼里只有他一个。 他的眼底逐渐幽暗下来,唇角勾起,“挣扎也没有,这次你是逃不出我手掌心的,既然你喜欢玩这种你躲我追的游戏,我就陪你玩玩,如何?” 凌桬眉心折成细小的弯痕,经过这么一摔,人反而冷静了下来,也想起了自己当初来这里的目的。 想到自己的身上才没消退的痕迹,她说道:“你误会了,我不是玩什么游戏,真的不是在躲你,我回来真的有事情要处理,而且我现在……” 话未说完,男人的大掌已经抚上她雪腻的皮肤。 炙热的掌心,滚烫的温度让她的嘴唇颤了一下。 她小声说道:“我现在不方便,我……我来例假了……” 声音轻柔中带着些娇嗔,勾得唐书亚本就忍了几天的欲火烧得更旺了些。 他挑眉睇着她,含笑说了一句,“你又想骗我,我不信。” “不是,是真的……唔……” 凌桬咬着下唇,隐忍地发出一声低吟。 唐书亚的手往下探去,触碰到那一瞬间,他的眉心微折,下颔也咬紧了。 裤子的厚度显然与平时不一样,里面的确加了一层棉垫。 他眼里的深黯淡了几分,忽然之间他身上的燥热感似乎消散了一些。 他承认自己喜欢各种的玩法,唯独一点儿都不能接受浴血奋战。 看着唐书亚眼里的欲色渐退,已经坐了起来,凌桬暗暗松了口气,不得不感谢上次吃的紧急避孕药。 他从怀里掏出烟盒,抖出一根,启唇咬着抽出,点燃,猩红的火花燃在他好看的指间。 “你不是月底吗?怎么是这个时候?” 他就这样歪头瞧着她,眼神里带着审视,还有凌桬无论如何都猜不透的东西。 凌桬难以形容此刻的感受,惶恐中带着一丝怪异之感,浑身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三年了,这个男人竟然还记得自己的经期! 不要以为他是照顾她的身体才记住这些日子,他只是方便自己干事而已。 用唐书亚的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凌桬搁在沙发的手指,手指微微蜷缩攥紧,尽量控制自己的气息说道:“上次之后,我吃了紧急避孕药,你知道那种药,吃完就会来例假了。” 唐书亚抬手掐住她下颌,摩挲着她柔软的唇,“以后别吃了。” 他不是为了凌桬身体着想,他只是单纯的觉得,无端端这样,搞得不上不下的,非常败坏兴致。 “那你带套?” “不带。” 唐书亚想也不想地回。 第26章 他要第一时间 凌桬瞄了一眼男人脸色,她咬着牙,说道:“唐先生,我们还是有些防护措施比较好,这也是为了双方卫生与健康着想,不是吗?” “我不喜欢。”他任性地拒绝,顿了顿又说:“你吃长效避孕药。” 凌桬没说话,抿着唇角,看似委屈地垂下了长密的睫毛。 见女人一脸不愿意,他吸了两口烟再吐出,将烟夹在指间,透过烟雾朝她看过来。 烟雾缭绕里,镜片后那双眼睛黯黑的有些悚人,似乎能将凌桬内心那些藏着小心思一层层剥开。 凌桬架不住这样的对视,稍稍别过脸,移开了视线。 唐书亚发现她那刻意回避的目光,扯着嘴角笑了笑,还有一抹不易察觉的轻蔑之色。 他不笨,他根本不用动脑筋就知道这个女人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你是怕吃了长效避孕药之后,不能怀方熙的种吧?” 凌桬身子僵了一下,心跳骤然加快,有一种自己埋藏极深的秘密被人洞穿了一般的芒刺在背之感,让她的掌心都被冷汗湿透。 看到凌桬这个反应,唐书亚知道自己猜对了,修长的手指抬了抬眼镜,语气恶劣地说:“我是无所谓,不过我倒是想看看,是我的种在你肚子先发芽还是方熙的?” 凌桬一颤,方才一副乖软的面孔出现了裂痕,忍不住脱口骂了一句:“你王八蛋!” 他轻浅地翘了翘唇角,一点都不恼,手从后搭上她的肩,指尖亲昵地捏弄她肉肉的耳垂,“我先不动你,之后我会将这几日的通通补上。” 凌桬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要住这里?” 这里又旧又小,以他这金尊玉贵的人,必定是要住酒店的。 “当然,不然我怎么能第一次时间好好播种呢?” 听到男人调笑的话语,凌桬直接拿起桌上的搞过卫生抹布扔在了他身上。 唐书亚扯着唇笑了,丝毫不怀疑,她应该是想往他脸上扔的。 凌桬眼睁睁看着人直接进了浴室,她很想把这人轰出去,但是浴室门忽然又打开了,唐书亚一边将衬衫下摆从裤腰里抽出来,一边对凌桬问道:“有没有拖鞋?” “没有。” “你不穿拖鞋的吗?” “有,只有一双,你总不能穿我的吧?” 他撇了撇嘴,笑了笑,转身进了浴室,声音隔着浴室门传来。 “等会儿有人送东西来,你给我拿进来。” 凌桬隔着门瞪了他一眼。 刚瞪完,门铃就响了。 凌桬无奈地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壮硕魁梧的男人,他身穿一身黑衣,面容冷硬,一头短硬的头发加上蜜色的皮肤更显得他气场凌冽。 凌桬一愣,睁大了双眼,正要启唇喊出他的名字,他却抢先一步说道:“凌小姐,先生的东西放在哪儿?” “你先放那边吧。”凌桬指了指边柜旁。 韩肃拎着个皮箱还有几个大大的防尘袋进来:“这些都是先生的洗漱用品和贴身物品。” 又将防尘袋挂好:“这是先生要穿的衣服,都熨好了。” 凌桬随口问了一句,“有拖鞋吗?” “有的。”韩肃蹲在地上,将皮箱打开,里面的物品一样一样给拿出来。 由始至终,韩肃没有多看凌桬一眼,保持着恭敬而礼貌的模样。 第27章 他喜欢这么睡觉 凌桬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 内心却在翻腾,她欠韩肃一句谢谢。 韩肃都没往屋里多看一眼,就离开了。 凌桬拿起拖鞋和浴巾放在浴室门外,喊了一句,“东西放在外边,自己拿。” 唐书亚洗好澡出来时只裹了条浴巾在腰下,健硕的胸膛和腹肌尽显,还隐隐可见性感的人鱼线蔓延而下,肌肉一点不夸张,是那种线条恰到好处很有力量感的身形, 他洗澡自然是没戴眼镜的,走过来时整个人散漫不羁地拿着毛巾在擦头发,头发上的水滴落在胸肌上,画面性.张力和蛊惑感直接拉到爆。 她不是没见过他的身体,不过没有这样认真地看过而已。 不知怎么的,有点脸红。 在她晃神之际,男人走近她,稍稍俯身,看着她全身紧绷,耳尖微红,一副少女含羞的模样。 他眉头轻佻,戏谑地笑了,“好看吗?” 她收回视线,有点尴尬,立时坐直了身子,道,“你睡那个房间去。” 他伸手捏了捏她白嫩的脸蛋,“真是长本事了。我爱睡哪儿就睡哪儿,轮得到你安排?” 说罢,唐书亚直接将她在沙发上抱起来,进了主卧。 凌桬实在不想与他同床共寝,进了主卧后,便从他怀抱挣脱跳了下来,拿起枕头,就要出去。 他却伸手一把抄住她,手臂从后绕过来,像抱小孩子一样,抱起她甩在了床上。 她直起腰又要起身,男人的大长腿瞬间抻了过来压住她的腹部,她感觉腹部受到挤压,虽说不痛,可也难受。 他沉哑嗓音从黑暗中蔓延开来,“别乱动,一起睡,说了不动你。” 一番动作,裹在男人身上的浴巾已经散开,他几乎是全果地躺在床上。 她敛目,龇着牙问他:“你就不能穿回条裤子?” 他淡淡阖眼,他轻笑道:“不穿。我喜欢裸睡。” 这个人愈发变态,以前真不知他有这种癖好。 当然,三年前他们同床的夜晚少之又少。 谁能想在人前衣冠楚楚,从头到脚精致到一根头发丝的唐书亚,晚上喜欢果睡? 外表儒雅温文,私下却是肆意狂狷。 沟通无果,她索性紧闭双眼,不再乱看,身体被那条长腿压得翻身都困难,怎么也睡不着,生怕他压过来。 凌桬以为这一夜她会过得生不如死,眼光光等天光,可不知是因为动不了,还是太疲倦了,竟然在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睡梦中,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小腿传来,感觉像被某种小动物啃咬舔舐一样,痒痒的,刺刺的。 她没养猫也没养狗,哪里来的小动物,人本就迷糊,她抖了抖腿,翻身继续睡。 一翻身,才发现压自己身上的那道力没了,随即,一阵痛楚令她脚趾都卷曲起来。 她睡眼惺忪地朝床尾看去,呼吸一滞,人瞬间清醒不少。 唐书亚正捧着她的小腿上的软肉狠狠地咬了一口。 她慌张地想要抽回自己的脚,可脚踝被男人的大手紧紧地抓住,根本动不了。 第28章 她的脚掌 凌桬怒瞪着离自己只有半米远的男人,开口斥道:“你属狗吗?别咬了!” 唐书亚眯着眸,眼神却落在她微微敞开的腿间。 他眸色乌黑,眼底流露出毫不掩饰情欲之色,在如浓墨般的夜幕里,透出一股子灼灼亮光。 这种眼光凌桬十分熟悉,连忙夹紧自己的身子,“我说了我不方便!” 声音在空气中显得有些颤抖。 “我知道。”他沉吟一瞬,指了指自己的下面,“它这样子,我睡不着。” 凌桬不自觉循着他指的方向看。 他本就不着寸缕,情欲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之中。 周围的温度似乎也在慢慢上升。 凌桬脸色煞白,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东西,难堪地偏过头,咬唇说道:“你的手又不是废了。” 唐书亚没好气地笑道:“你在我身边,我干嘛要用自己的,你不是也有手,有嘴,有腿……” 闻言,凌桬恼羞成怒地抬起另一条腿就往他身上踹。 可惜连一根毛都没碰到就被唐书亚一把握住,直接塞到自己屁股底下。 她又惊又怒,微微扭动着身体,想抽回脚,却苦于挣扎不开,顿时红了眼眶。 她颤巍巍地质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男人桃花眼尾上挑,语气散漫带着几分戏弄说道:“明知故问,你以前又不是没做过,何必在我面前装无知呢?” 说完,唐书亚低头亲吻着小褪上的软肉。 贪婪地嗅着皮肤上散发出的气味,喟叹道:“好香……” 看着男人一脸痴迷的模样,湿滑灵活的舌头在小腿游走,一路往下到了脚背。 最后张嘴一口寒住她的脚趾。 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拖着哭腔求道:“求求你,别这么样,实在太…太……” 她找不到适合的形容词形容当下羞耻的画面。 男人充耳不闻,完全沉浸自己的欲念之中,仿佛品尝着世间上最美味的甜品。 他眯着眼睛吻她,他随时观察着她在自己身下的每一分每一秒。 看着她拧着黛眉皱着脸承受的耻辱,看着她双眼蒙上逐渐一层迷离的水雾,看着她苍白的脸一点点地染上害羞的绯红。 他眸色越发深黯,欲望在眼底与身体里翻涌着。 怪异又难耐的感觉在每个脚趾间滑动穿梭,从脚底蔓延至四肢百骸。 凌桬眼眸一直低垂着,一张脸都快要着火,耳根处的红延伸至颈项。 忽地,唐书亚的身体微微抬起,抽出那只一直被他坐着的腿。 他抓紧两只细白的脚腕,眼中的猩红欲念满满当当。 脚底的火热之感慢慢传递到四肢百骸。 凌桬僵住了,身体绷得紧紧的。 那如燃烧火球一样的炙热似乎能将人的皮肤灼焦。 这情形太狼狈,也太屈辱。 她身体隐隐战栗着,眼中也蕴满了泪,低声说道:“唐书亚,你别这么折磨我好吗?你为什么非要搞这种?我不行,我受不了!” “受不了也给我受着。” 他的声线清冷带些冷漠无情的沉。 唐书亚的气息逐渐变得灼热,身上的燥热越发的强烈,闷在心口一团火亟需喷发宣泄。 他死死地禁锢着她的脚掌,哑声命令道:“太用力的话,你会后悔的。” 她咬紧了牙,屈辱地闭上眼睛。 第29章 该怎么谢我 凌桬一直待在浴室里,已经冲洗了一个小时了。 脑袋里面都是刚才那些羞愤的事情。 刚才她就应该狠狠地给唐书亚一脚,让他断子绝孙。 想到这里,凌桬下意识地抬起自己的脚,脚底的炽热触感仿佛还在,顿时觉得自己的脚不干净了。 窗外的阳光已经柔和地投了进来。 已经有勤劳的小贩开始出街叫卖,还有熙攘的人声车声。 出来的时候,唐书亚靠在门框上对她笑了笑,笑得特别邪魅,别有深意。 他倒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凌桬板起脸不说话,进了卧室关门。 唐书亚见她出来的时候已经换好了外出的衣服,问道:“你要去哪儿?” “我去墓地。” “哦?”唐书亚提眉,尾音拉长,“你母亲的墓地真的出了问题?” 凌桬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不然呢,我说了我没骗你。” 他眉梢间漫出一丝愉悦,大发慈悲地说道:“我和你一块儿去。” 凌桬没拒绝,反正不让他跟来他还是会按照自己想法做,不如省一口气。 唐书亚没带司机,这次是他自己开车过来的。 上车之前,凌桬想了想,觉得坐哪儿都不合适。 看见唐书亚非常自然上了驾驶座,撇了撇嘴,管他呢,直接拉门上了后座。 她不想坐副驾驶,搞得跟他关系多好似的。 男人看着她为这种小事也要想半天,轻嗤一声,真幼稚。 永宁墓园在郊区,开车至少要一个小时。 到地之后,凌桬让唐书亚在车里等,自己去找墓地的负责人了解情况。 唐书亚下车,靠在车门上百无聊赖地抽着烟,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已经过去三十分钟了。 他垂下眼睑,将手里的半截烟扔在地上,皮鞋尖在上头碾过。 去到墓地办公室的时候,隐隐听到争吵声。 “这块墓地,我是花了钱买下来,现在地表塌陷,母亲的墓碑裂成那样,凭什么还要我花钱迁坟?” “凌小姐,地表塌陷是属于不可抗力,我们园方一概不负责,迁坟的费用当然是客户承担……” 平时对着自己就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如今遇到这种无赖只会气鼓鼓涨红了脸,被对方呛得干瞪眼。 唐书亚鼻息间溢出一声轻哼,走了进去。 倒不是真的想帮助她,他的时间很宝贵,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事情上。 看见唐书亚进来,凌桬先是一愣,“你怎么过来了?” 在外人面前,他恢复成素日温润如水的模样,他低头看着她,语气温和地说道:“你在车里等我,我来处理。” 凌桬诧异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轻声回答:“好……” 她深知唐书亚在商场上的能力,对付这种奸商,唐书亚必是游刃有余,而凌桬自知是无能为力,除了跟对方理论便没有更好的办法。 为了母亲能得到早日安宁,她不介意接受唐书亚一次,即便之后她会付出代价。 她在车里等了只不过十分钟,唐书亚就出现了。 不知道唐书亚使了什么手段,事情自然是完美解决,园方不仅重选一块地方给凌桬的母亲迁坟,费用还全包。 唐书亚回到驾驶座,微微侧过身,手肘搭在方向盘上,双眸带着玩味的笑,“该怎么谢我?” 第30章 她的未婚夫打电话来了 “你想怎么样?” 凌桬抚了抚手掌,就知道他是无利不起早的人,施了一点恩,一点亏都不肯吃。 此时阳光正好,阳光洒在男人俊朗的五官上,本就流畅完美的脸廓被晕染上一层淡淡的光晕,显得高挺的鼻梁和柔和的嘴角更加完美。 他黑曜石般的眼珠在阳光下的折射下布满了金色的碎光,透过镜片看向她的时候,眸子透着狡黠的光芒。 他弯唇微笑,“我饿了,先喂饱我,我再喂饱你。” 凌桬心头一紧,听出他话语里的暗示,抬起手捋过耳畔的碎发,“我那个……” 唐书亚看了她一眼,不留情面地戳穿她,“别总想骗我,我知道你已经干净了。” 她也看他,目光中一片清冷,似是深吸了口气,“待会儿经过药店放下我。” 唐书亚方向盘上的食指轻敲,闻其言稍稍一顿,随后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 回到家后,凌桬拿出昨晚就买好的菜,随便煮了几个家常菜。 唐书亚不知是真的饿了还是怎么样,竟然吃了两碗饭,桌上的菜被他一扫而空。 相比之下,凌桬吃得宛如小鸡啄米,吃了几口就吃不下。 将碗筷收拾好后,她转身就要走。 他闲散地坐在沙发上,问:“去哪儿?”。 她头也不回地说:“洗澡……” 他盯着她的后脑勺,轻声命令:“过来。” 唐书亚的声音已透出些沙哑,企图不言而喻。 凌桬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把慢慢吞吞地走过去。 她深吸一口气,仍在垂死挣扎,“我们先洗澡比较好吧?” 他暗声说道:“不需要。” 在他的注视中,她走在他跟前,在重重夜幕中,墙壁上的白炽灯发出冷白的光芒,照在了唐书亚温润尔雅的面容上,犹似明月般幽冷。 他搂住她的腰轻轻一扯,直接将人扯到他的大腿上。 大手迫不及待从衣角钻了进去开始揉捏。 时隔多日,他终于可以做他想做的事。 凌桬抿紧嘴角,白皙的眼角被欺负的水红,眉目间透出一缕清纯的媚。 男人腕上的名贵钢表露在衣服外面,大手却在里面起伏着。 轮廓鲜明的脸露出和平常不一样的微表情,撇去那层外表的儒雅,漆黑的瞳孔仿佛在看一个待宰的羊,薄唇微张,仔细一点还能听得到他情动的喘息。 他抬手将她一提,语调轻软却不容拒绝地命令道:“坐上来。” 她不想激怒他,也不想再要他给自己身上留下任何痕迹,特别是腰上的指痕,直到现在还留有淡淡的印记。 于是她双手扶住他的肩,顺从地抬起脚,跨坐在他精硕的腰身上。 四目相对之时,她的手机也在这时响起。 当看见上面的名字时,她的背脊不由一僵。 唐书亚看见了她的反应,也看见了那个显示的名字。 “方熙”的名字显示在上面,后面还有一个大大的爱心。 只见他唇角一翘,好听悦耳的声音响在她头顶。 “你未婚夫打电话来了,不接吗?” 方熙将手机开了外放,一边敲着键盘一边等着那边的人接听。 电话响了许久,就在方熙以为不会有人接听的时候,凌桬软软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喂?” “桬桬,你在家吗?” “嗯……” “怎么这么久才接?” “我刚刚在洗澡,没听见。” 凌桬的声音简短,似乎还带了几分隐忍。 第31章 她和他一起却接通了他的电话 方熙没管这异样,只继续说道,“你哪天回来啊?我去车站接你?” 凌桬那边一片沉默,但喘息声却突然急促了几分。 “桬桬?” 方熙有些奇怪地喊了她一声,凌桬这才终于嗯了一声,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我……我定好车票跟你说。” “你怎么了?声音好像不太对?” 方熙的话说完,那边的人没有回答。 唐书亚微微垂眸,看着她垂着眼睛,跟方熙说话的声音似乎之前求他不要动她的时候还要乖巧温柔几分。 他感受她身体在瑟缩,眼神一黯,眼底划过阴鸷的光。 一手环上她的软腰,另一只手缓缓抬起…… 方熙听见好像有什么声音在电话那头回荡,紧跟着,响起一声很清脆的声音,然后听到她有些急切的喊叫。 那声音很像巴掌声。 方熙敛了敛眉头,问道:“桬桬,是不是不舒服啊?” “没……我没事……” “你怎么了,我刚才似乎听到巴掌声?” “嗯……刚才有只蚊子,我…我就打了一下,这里…好多蚊子…等一下给你回电话。” 话说完,凌桬也将电话挂断了。 方熙觉得奇怪,想了想后,又觉得自己杞人忧天。 屁股上火辣辣的痛感让凌桬耐不住扭动了一下,下一瞬,屁股上再次传来掌击的痛感。 她咬着牙轻吟了一声。 “上面的嘴跟未婚夫打电话,下面的嘴却被我填满,是不是觉得很刺激很爽?” 唐书亚贴着她耳边说着下流恶劣的话,但也感觉到她的身体因为这些话而紧绷得更厉害,缠得他几乎灵魂出窍。 凌桬蓦地抬眼,那波光粼粼的眼睛里弥漫着委屈跟控诉,但更像绵里藏刀,一下下地就把唐书亚的心窝子戳了。 全身的血液沸腾了,涌往一处去。 他没听到她回答,靠她更近了些,胳膊贴到一起,他抬手将她滑落的发丝拂到耳后,然后,忽地摁着她的腰往下来,钳制着她,强迫着她,肆意妄为,分明是他在下,而一切却尽数在他的操纵之中。 她完全无法跟上她的节奏,她就好像是海面上一艘破烂的小船,任凭狂风骤雨在她身上洗刷拍打,她只能随着汹涌的海浪浮浮沉沉。 男人的呼吸渐渐粗重,眉目间的从容慢慢被隐忍所取代。 凌桬扇动了几下睫毛,眼眶里水光萦绕,目光却没了焦距。 每一次持续的时间很长,第三次结束后,凌桬再也没有力气,合上眼睛就直接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感受到了身后的温热,有人紧紧地抱着她,两条强壮有力的手臂从她后面环绕着,一条长腿缠在她身上,像一条巨大的藤蔓,将她死死控住住。 凌桬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在耳畔,一种平静而深沉的声音, 她心口微窒。 凌桬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他推开,翻身下床。 重新拿起手机时,她发现方熙给自己发了两三条消息。 都是一些关心的话。 还说起了她母亲墓地的事情,因为自己帮不上忙感到非常抱歉,给她转了两万块钱,希望能帮上一点是一点。 凌桬看着对话框,泪腺酸胀,过了很久,才开始打字回复,“不要紧的,都处理好了。” 而那两万块,凌桬却没有收。 方熙大概还没醒,也没有回她。 第32章 我不想和他分手 然后她翻出在药店买的药,倒了一杯水,和着药吞了进去。 唐书亚从房间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正好是这一幕,女人狼吞虎咽地吃药,生怕吃晚一秒,肚子就会大起来似的。 唐书亚看着,觉得有些刺眼睛,眸色顿时幽深了几分。 “你什么时候和方熙分手?” 男人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让凌桬吓了一跳,眼睛也猛地看向他。 他换了一身休闲服,额前的刘海柔顺的落于眉间,也许因为刚起身,没来得及带上眼镜,眼神看着还没怎么聚焦,带着刚睡醒的惺松感。 凌桬抿了抿嘴唇,再开口,“我不想和他分手。” 她不甘心,也不想认输。 就算要分手,也不是现在,更不是因为唐书亚。 她刚喝了水,嘴唇泛着一抹潋滟的水光,他走近她,伸出手指,将她嘴唇上的水迹一点点抹去,揶揄道:“你难道和我偷情偷上瘾了?” 看着他一副卑鄙无耻又轻慢的姿态,这几日的侮辱,委屈,愤怒,愧疚纷沓而来,瞬间填满了她的心房,那激荡的情绪彷如即将爆发的火山,一触即发。 “我知道……我之前骗了你,但你也骗了我不是吗?你之前明明跟我说,两年一结束就会放我自由的,但是你却出尔反尔,生生的又扣多我一年。我当时逃走,都是你逼的!” 凌桬薇紧紧咬着嘴唇,可却仍控制不住的微微战栗着,她真的不想在他面前哭,可眼底的泪在翻涌。 唐书亚面上的表情凝滞了一瞬。 他不说话的时候,四周就陷入死一般的静寂。 他居高临下睨着她,唇边露出危险的冷笑,拿起手机,拨打视频电话。 凌桬抬眼,上面的名字是——方熙。 凌桬脸色骤然大变,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直接扑了过去! 当视频被接通的那一秒,手机被她一掌扇到地上! “嘟”的一声,方熙的脸和刚吐出的一个“表”字也全部消失。 凌桬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过了一会儿后,她才抬头看向了唐书亚,颤颤巍巍地爬到他腿旁,泛白的嘴唇艰难地挤出一点声音,“你到底还要我怎样?你还要做到什么地步?之前的债我都已经还清了!我也跟你道歉了!我只是想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为什么就是不放过我?!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说着叫着,凌桬眼中的泪,却已经绵密滚落。 唐书亚眄视着她,目光却一瞬不瞬地落在凌桬满是泪痕的脸上。 他乌亮的双眸盖着一层涟漪的波光,似漩涡要将她吞噬。 凌桬跪在他脚边,昂着头,仰望着这个高高在上,主宰着她的男人,眼泪簌簌地往下坠,她抖着手,轻轻拽着,摇着他的裤腿,卑微地哀求道:“唐书亚……不,唐总,求求你,到此为止吧,求求你放过我……” 就在此时,唐书亚的手机响了起来。 凌桬同样看见了方熙的名字,但这次,她没有阻止。 她一颗心像绑着一块大石头,缓缓沉入深渊,连同拽着唐书亚裤腿的手指也慢慢地,一根根地松开了。 第33章 他说结束才能结束 唐书亚眸光沉沉地看了她一眼,挂上礼貌的笑容,接起了视频:“方熙。” “表哥,你找我啊?” “不是,我按错了。” “咦?表哥你那里是哪儿啊?这么破旧。” “哦,我在慰问退休工人。” 唐书亚撒起谎来,真是不用打草稿。 方熙还想多说两句,唐书亚却说道:“方熙,我这边还有事。回头再说吧。” 话说完,唐书亚也直接挂断了电话,再转头看向凌桬。 她瘫坐地上,佝偻着背脊,微红的眼皮垂着湿漉漉的睫毛,脸色是冷玉一样的苍白和脆弱,加上那精致小巧的脸,着实是我见犹怜。 但唐书亚知道,这是假的。 他坐了下来,神色懒散地靠着沙发背,一双大长腿交叠着,对着她轻蔑地勾了勾唇。 “不分手也行,那我们就保持着奸夫淫妇的关系,我是不介意,反而觉得挺刺激的。” “唐总……” 凌桬呐呐地唤了一声。 “凌桬收起你的眼泪,不要将自己看得这么值钱,区区三年就还清你欠我的?”唐书亚笑了笑,嘴角的弧度讥诮,不止笑容讥诮,眼神里都像裹着刀子,语气更是丝毫不善,“你的父亲当初骗我们炒国外的虚拟货币,你知道他骗了多少钱?要不是我带头不告他,还帮他偿还了部分债务,你以为他会吃区区五年牢饭?” “方熙这次可是孤注一掷,知道我会投资后,将自己家底都掏出来了,准备打一个翻身仗,你当然可以拒绝我,甚至可以去跟方熙坦白,但我也会马上撤资。他自己会亏个底朝天,不仅如此还连累方氏的雄飞集团亏算,这样他就彻底与继承人说拜拜了。” “被自己的未婚妻戴了绿帽子,欠一屁股债,还被赶出集团,啧啧……”唐书亚斜视凌桬一眼,挑逗地弯起嘴角,讥嘲道:“对了,方熙还不知道他未来岳父在牢里蹲着吧?你说方熙做错什么了,真够可怜的。也许最错的,就是找了你这个骗子做老婆,真是大怨种。” 唐书亚每一个字说得极轻极缓,可偏偏又清晰至极,字字句句落入凌桬耳中像一记又一记的铁锤,一下一下地往她心上砸,砸得她体无完肤,砸得她喘不过气。 说完后,他淡淡低头衔烟,点燃,手指夹着眼睥睨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多久?” 她沾满水汽的睫毛半垂着,微肿的眼皮里嵌着两只枯涩的瞳子。 “什么?” 唐书亚反问。 凌桬眼神空洞地看着唐书亚,瘦弱的身体像突然就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涩声说道:“这次多久才能放过我离开?” “我也不知道。”唐书亚指间的烟送到唇边,随着他开口,烟圈一点点的散了出来,“你要记住,这一次,我说结束才结束。” “我要得到一件东西,即便千方百计,强取豪夺,我都要得到,如果得不到,那就把她毁了,断不会让别人得到。” 他语调柔和,声音却像是从地狱中传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第34章 要不我们不结婚了吧 东西。 在唐书亚的眼中,她就是一件东西,一件物品,一件玩具。 连人都不是。 他要毁了她,像捏死一只蚂蚁这么容易。 过去,父亲成为了凌桬的软肋,她以为父亲坐牢之后,一切都尘埃落定, 而如今,她的软肋多了一个。 她的确对不起方熙,认识之初,她害怕方熙对她有想法,所以将父亲的真实情况隐瞒了下来。 只是说父亲周游世界去了。 听起来很扯,但方熙信了。 她真的是继承了父亲血脉,是一个骗子,很卑劣地利用了方熙的善良。 其实很多次,她很想跟方熙坦白,但每一次时机都不对,拖着拖着就拖到了现在。 唐书亚有一句说得很对,方熙最错的,是认识了她。 她真的很对不起方熙。 那么至少,等到方熙这个项目彻底完成。 当天,唐书亚就离开了,而凌桬也定了车票回到广城。 方熙来车站接了她。 唐书亚的第一批资金已经到位,因此方熙很是兴奋。 “桬桬,我真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当初你还叫我小心表哥,事实证明你是多虑了。现在启动资金已经有了,很多人听说云顶投资了我们,纷纷跟风想分一杯羹,我猜啊不出三个月……” 方熙一上车就说个没完,言行举止间都是对未来成功畅想的兴奋与憧憬。 而凌桬直愣愣地看着前方,一直没说话。 直到方熙终于发现了她的异常,敛住神色,关切地问道:“桬桬,你怎么了?” “方熙,要不我们……不结婚了吧?” 突然的一句话让方熙脸色大变,一脚踩在刹车上! 由于方熙的急刹,后面的车反应不及,直接撞上他们的车尾! 巨大的惯性让凌桬差点撞上了旁边的挡风玻璃。 她瞪大了眼睛,安全带勒得心口发疼。 在平复下自己的心跳后,看向方熙,他面色青白,正盯着她看。 “桬桬,你说不结婚是什么意思?” “方熙,不如先下车看一下……” “不说清楚不许去!”方熙扯着嗓子吼了一句,“不结婚是想分手吗?我们都订婚了,难道是因为我之前叫你辞职?还是因为没有陪你回老家?” 认识方熙这么久,他从来没有对她发过脾气,尽管偶尔是有些小烦躁,人之常情,但绝对没有像此刻一般大声吼过她。 凌桬讶然地看着方熙,对眼前的男人产生一刹那的陌生感。 她嘴唇嗫嚅了几下,“不是分手,就是推迟婚礼……” “是不是我妈又催你生孩了?说什么有了孩子再办婚礼?” “不是,是我的问题。” “桬桬,你别听我妈胡说,婚礼会如期办的。”方熙脸上连着太阳窝的几条筋,尽在那里抽动,但语气已经缓和了下来,伸手握住了凌桬的手掌,“对不起,刚才我不该这么大声跟你说话的。” 凌桬正要启唇,后面那辆车车主敲起了他们的车窗。 刚刚冷静下来的方熙骤然偏过头就怒吼了一声:“催催催!等一下会死啊!” 凌桬被他情绪快速的转换吓了一跳,手下意识抽回,低声说道:“对不起方熙,是我耍小脾气了,我,我就想让你紧张一下。” 听到凌桬这么说,方熙展眉,脸上崩起的肌肉逐渐松弛下来,吁了一口浊气,“真的?桬桬,你以后别这样,真的吓死我了。” 凌桬唇角抿了抿,缓缓点点头,“是真的。” 第35章 接她回家 方熙对这件事的反应很大,凌桬后面也不敢再提了。 请假一周的后遗症就是,工作报复性压到凌桬的肩上。 毕竟同事分担了她不少工作,而她自己手上也有不少单子积攒着。 跑工地,去花卉市场,与工人沟通,做方案,她就像陀螺一样连轴转。 以前她总抱怨工作太忙,加班太累。 自从唐书亚出现后,她恨不得天天上班,夜夜加班,24小时不休息。 工作上极致的累有一个好处,可以麻痹自己,不让自己闲下来胡思乱想。 有种掩耳盗铃的感觉,以为自己听不见看不见,事情便不存在。 唐书亚怎么会让她如愿,即便她是聋了瞎了,他也会千方百计地证明自己是无法忽视的存在。 期间唐书亚有打过电话给她,她倒不是故意不接的,有时在忙真的听不见,有时手机不在身边。 发现的时候已经过去很长的时候,她见他没再打来,索性就不回复了。 奇怪的是,唐书亚没有下文。 想想也是,她请假一周后的工作量都几乎将她干吐了,何况唐书亚这个云顶集团的总裁,日理万机的。 六月的天,孩儿的脸,说变就变,白天的时候还艳阳高照,待凌桬准备下班的时候,却阴云密布,毫无征兆地下起了倾盆大雨。 凌桬站着窗边,看着窗外,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留下一道又一道蜿蜒的水痕。 她的人生原本是春光明艳的,如果不是父亲贪婪,如果不是因为炒股亏损,如果他还是一个普通的经济学教授,那么母亲也不会因为债务压力过大患上抑郁症而自杀,如果…… 人生没有如果,而她的人生仿佛再也见不到太阳,唐书亚就像一场不知何时停歇的暴雨,无情的,凶猛的,冲淋在她身上。 手机短信的提示音将她从翻飞的思绪中扯回现实。 “桬桬。我在楼下,下来吧。” 她看着手机屏幕,短短几个字犹如一道微光照进她的心里,即便她知晓,她不能抓住,即便知晓这道微光,最终会消失。 愿上天原谅她这一刻的贪心与自私,她想扑向这道光。 方熙正站在公司大门口。 凌桬心头微动,脚步不自觉地加快。待她走近,那抹身影也转过身来。 借着路灯的光亮,她看到他一手拿着伞,另一只手提着一只纸袋,目光温和地注视着她。 她轻声道:“这么大的雨,你怎么来了?” 方熙看起来衣服稍微湿了些,但总体没事。双眸即便在昏暗的天色下仍旧闪烁着温柔碎光,嘴角微翘:“就是因为下大雨。我知道你肯定没带伞,所以我给你送伞,顺道接你回家。” 她眼眶一点一点红了,她揉了揉眼睛,笑着点头,“嗯,我们回家。” 回家,我们回家。 回到他们那个不需要多大地方的家。 就在凌桬挽上方熙手臂的时候,他却忽然想起什么,挣脱掉她,提起手中的纸袋,神秘兮兮地问:“你猜猜我给你买了什么?” 凌桬看了一眼包装袋,惊喜地捂住了嘴,“这…KISS家的草莓慕斯蛋糕?” “对啊,你不是喜欢吃吗?你不知道这网络蛋糕店老多人了,我是排了一个小时的队……” 话未落,方熙的腰就被凌桬紧紧抱住。 第36章 你是我的女人 胸口处传来她带着鼻音的瓮瓮说话声,“谢谢你,方熙……” “嘻……别这么激动,这大街大巷的。”方熙四处看了看,有些赧然地摸了摸鼻子。 自从上次凌桬开玩笑说不结婚之后,方熙回去好好反省了,的确这段时间冷落了凌桬不少。 痛定思痛,要好好地将人哄开心,这样他们的婚事也能顺利推进。 她无法隐匿脸上如春日海棠般绽放的笑容,心中的甜蜜仿佛要溢出来。 她仰起头,刚好能看见男人好看的下巴,撒娇地问道:“我现在能吃一口吗?” “你这个小馋猫。”方熙屈指轻刮了一下她的鼻梁,从纸袋中拿出蛋糕,用叉子勺一块喂进凌桬的嘴里。 凌桬笑得粲然。 甜,像是有一颗晶莹的水果糖在口中融化,甜意口腔到心口,丝丝蔓延。 雨势逐渐趋大,没有收敛的意思。 凌桬沉浸在那束温暖的微光里,完全没注意到,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玛莎拉蒂,远远看去,像是蛰伏在黑暗中的猎豹。 豆大的雨滴打在黑色车身上,再飞溅起零碎的水花,车子仿佛笼罩了一层薄雾,模糊得只剩下一些轮廓。 深邃的夜幕,万物都失去了自己的形状,连这台黑色的车都溶进漆黑的一片中。 唐书亚单手撑着下颌,手肘抵在车窗边缘上,透过暗色车窗看着外面相互喂食蛋糕的一对男女。 他垂眸,长长的睫毛落下来,在那张玉白的脸容上投下浓密的阴影。 韩肃从后视镜望着唐书亚,望了足足几秒,他眼底并没有什么怒气,脸上没任何波澜,但韩肃跟了唐书亚这么多年,知道他此时多么生气。 少顷,唐书亚的声音沉沉响起:“回南庭。” 韩肃忙发动了车子。 当天晚上,凌桬在洗漱过后,发现方熙裹着浴袍,已经在床上等着自己了。 凌桬明白那架势意味着什么 说起来,虽然已经同住一周,其实他们俩一直是分房睡的。 这段日子唐书亚没找她,她身上已经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痕迹。 今晚气氛很好,就该走到那一步了。 “桬桬,不如我们今晚……” 方熙吞吞吐吐地说道。 “嗯……” 凌桬低垂着睫毛,低低应了一声。 方熙揽住她,俯身轻轻啄吻了一下她的嘴唇,凌桬发现方熙揽住她的那只手在颤抖,他的吻青涩又僵硬,比她还紧张。 见凌桬没有反抗,方熙壮着胆子,又吻了一下她的耳根,嘴唇下移,擦过她的下颔。 凌桬的颈侧传来微微痛感,因为方熙的啜吻,她白净的皮肤上显现出一个个浅浅的吻痕。 她愣了愣,方熙抬眼,目光灼灼看着她,害羞地说:“他们说,这样的话就能证明你是我的女人,桬桬,你不介意吧?” 鬼使神差的,她忽然想起唐书亚,他最喜欢在她身上吮出一个个的印子,还喜欢啃咬。 她当然不会天真地认为,唐书亚想证明她是他的女人,他单纯像动物一样,撒下气味标记,证明这是我的东西。 就在方熙伸手想进行下一步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第37章 你不是喜欢吃吗? 方熙有些不高兴地皱了皱眉头,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屏幕后,他很快又正了脸色,一边接起电话一边往外面走。 凌桬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方熙很快重新出现,面露难色地说道:“桬桬,我……我现在得去公司一趟。” “好。” “真的对不起。”方熙一脸歉意地看着她,“我原本都已经安排好了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出了问题……” “没事,你去吧。” 凌桬朝他笑了一下,“不过你要注意身体,不要太累了。” “嗯,那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好。” 方熙看着她那温柔的面庞,唇角也扬起了笑容,再捏了捏她的手后,这才转身出去。 凌桬坐在床边,当方熙关门的声音传来时,她的笑容也一寸寸消失。 最后,她的背脊慢慢地塌了下来。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起。 凌桬的身体猛地一震。 方熙这边刚走,她的电话就响了,她预感到了什么,所以也不想接,只任由手机一遍遍地响着。 对方极有耐心,如同伺机而动的毒蛇,正耐心地等待猎物,等待合适的机会,亮出毒牙,冲上去给她致命一击。 在最后一次响起的时候,凌桬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轻佻的声音:“表弟妹,终于肯接电话了?” 凌桬手指攥紧手机,声音艰涩道:“方熙是你叫走的?” “嗯,我够贴心吧?其实我可以直接上你们家找你的。” 凌桬只觉得耳边一阵轰鸣,舔了舔嘴唇,问道:“唐总,有何指示?” 他温声命令道:“二十分钟,南庭,楼层密码你知道。” 说完直接挂掉了电话。 凌桬坐在床边,五指紧紧嵌入掌心。 最终她抬脚离开了家,刚来楼下,雨又下了起来,这一次比刚才来得更加猛烈。 她没带伞,身影没入重重的黑暗之中。 雨太大,出租车又不能进入南庭小区,凌桬下了车是一路小跑,来到唐书亚面前的时候,衣服都湿透了。 月牙白的衣料紧贴在肌肤上,几乎透明,婀娜玲珑的身段表露无遗,在橘黄色的灯光下,愈发诱人。 唐书亚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眯长了眼眸打量她,他抄起搭在沙发背上的毛巾,仿佛早就料她会湿透一样。 软和的毛巾盖在了凌桬的头上,他捧着她的头发,细细抚摸,轻轻的擦拭,体贴地说道:“先擦一下,不然容易着凉。” 头发还带着些微的湿气,唐书亚的动作非常轻柔,生怕会弄疼凌桬。 一副温情脉脉的样子,不知道的,真的会以为他对她宠爱备至。 凌桬知道都是假,果不其然,下一秒,他低头在她耳畔轻语:“这几天怎么不接我电话?” 他的语气毫无责备之意,听起来甚至含着微末的委屈。 啊,演技这么好,他怎么不去做演员呢?真的可以秒杀很多人。 凌桬心里惴惴不安,把姿态放低,“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最近很忙,都在加班。” 男人似乎笑了。 他搂住她的脖子,精巧的下巴抵在她的颈窝,似撒娇般蹭了蹭,喉间发出低迷的声音,“我不开心,罚你吃光我买的蛋糕。” 听到“蛋糕”两个字,凌桬的眼睛立即瞪大了,茶几上,放着一盒KISS家的草莓慕斯蛋糕! “你怎么……” “怎么?你不是喜欢吃么?” 唐书亚弯眸如月,唇边的笑更是如朗月入怀。 她的手脚冰凉,仍然带着外面的潮气,当她微凉的指尖打开纸盒的时候,他从后面搂住了她,让她立刻慌了手脚。 他的头埋进她颈窝使劲地嗅了嗅,满鼻子都是沐浴露的清香,情不自禁地闭上眼,意味深长地问:“洗过澡了?” 她洗干净了来见他,这种自觉让刚才的烦躁似乎消弭了一点点。 果然,她是懂得取悦男人。 “洗过了。” 她简短地回了一句。 他宛若情人般的亲昵让她感到惊悚,明明一个小时前她才吃过方熙给她买的同款蛋糕。 即使再喜欢吃,这么短的时间连续吃两块蛋糕,也会让人感觉肥腻。 看着女人呆滞地坐着,没有要吃的意思,唐书亚眼底浮现出一丝笑意,带着讥讽说道:“方熙买的你上杆子要吃,我买的你就不肯吃?” 凌桬的身子一下子绷直了,“你怎么知道?你跟踪我?” “何须跟踪,恰好碰见罢了。” 说着,唐书亚单手解开了领口扣子,直到扣子全部解开,露出结实明显的胸肌和肌理分明的腹肌。 在她惊疑的目光中,慕斯蛋糕被他一点一点地涂抹在身上。 他的嗓音暗哑,带着股难言的蛊惑:“来,吃我的。” 凌桬垂着眼没说话,因为她一直咬着唇,那儿似乎被咬出半圈浅浅的牙印。 唐书亚想摁着她的头,但却被快一步察觉到的凌桬撇过头躲了过去。 就这么放在茶几上她都不想吃,再吃感觉都要吐,更何况现在被七零八落地抹在唐书亚的身上! 她可以忍受唐书亚对她粗鲁的野兽行为,但接受不了挑逗意味极浓的调情。 唐书亚一怔,漆黑的眸暗沉了一下。 他摘了眼镜放在一旁,手指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半哄半威胁道:“听话,吃干净我身上的蛋糕,不然我就换别的东西塞进你嘴里。” 她先是愕然,随后便就气红了脸。 他喜欢看到她因为气愤而满脸涨红的模样,这模样远比她装死鱼的麻木令他感到舒服和顺眼。 凌桬紧咬的下唇瓣微微松开。 下一瞬,两只大掌伸到她腋下将她往上拉起了一些,并曲起她的膝盖 而唐书亚自己慵懒地往后靠在沙发扶手上,以半躺的姿势双腿往前敞着。 让她像小狗一样俯趴在自己身上。 她含水的眼眸瞪了他一眼,头慢慢埋了下去,深知不顺从他,他指定又搞出什么事情来。 他见她垂着眸,粉嫩小巧的舌尖在自己胸口上滑过碾过。 慕斯蛋糕慢慢被她吃进了嘴里。 一寸寸向下去,留下一串晶莹的水光,心像被猫咪的爪子轻轻挠过似的,瘙痒难耐。 眸底的欲逐渐浮出最原本的样子,身下的火气因为俩人距离而焚得更激烈。 即使她是强制性诱惑他,也让他的视觉与神经得到空前的满足与愉悦。 他伸手撩起一坨慕斯涂自己的薄唇上,轻抬她的下颔,点点自己的唇边,温柔地诱导道:“这里还有,舔干净。” 第38章 他碰你了? 凌桬微微一怔,那双潋滟的眸子逐渐生出寒意。 她双手撑在沙发边缘,慢慢向他靠近,低头,嘴唇缓缓覆盖了上去。 从旁边看,仿佛是凌桬推倒了唐书亚,跟他索吻,勾引他一样。 唐书亚只觉得她的全身都软乎乎的。 她轻吻过他的嘴唇时,他恨不得张嘴直接一口将她吞进肚子了 只不过了啄了几下,唐书亚的喉结快速滚动着,舌尖一顶她软糯的唇瓣,很快就如愿地滑了进去。 他的吻十分强势,刚进来就很急切地寻找她的,强迫着她与自己的舌头交缠在一起,而且还会狠狠地吸住。 凌桬被吸得呼吸一窒,双颊攀上桃子般的粉红,舌根更是发麻。 她抗议的低哼跟喘息传到唐书亚的耳中。 他眼睛透着欲望的光,鼻息变得急促起来。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伸到她的衣领处,一用力,扣子崩落一地,露出莹白如玉的躯体。 然而他没有继续动作,眸光死死盯着凌桬的颈侧,瞳色瞬间冷了下去。 凌桬先是顿了顿,随即想起了什么。 刚刚,方熙留在她颈侧上的吻痕。 凌桬唐书亚忽地一手掐住她的脖子,适才的暧昧旖旎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阴狠与可怕。 这样的他才是最真实的模样。 四周的温度瞬间冰凝,连气压都低了几分。 “他碰你了?你们做了?” 沉冷的声音,不含一丝温度。 呼吸被堵在了喉咙,凌桬的反叛心被挑了上来,气息不稳却还是忍不住刺他,“唐总,你该不会吃醋了吧?我和方熙是未婚夫妻,做什么都很正常。” 凌桬觉得他的愤怒来得毫无缘由。 心想着,这三年来,她是不信他会过禁欲的苦行憎生活,不知和多少女人睡过了,相比之下,她跟自己未婚夫做什么,都是名正言顺的,你唐书亚管不着! 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屋内光线微弱,只有角落出一盏落地灯发出橙黄的暖光。 原来她洗澡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洗去别的男人在她身上的痕迹。 唐书亚的五官隐藏在黑暗中,那双邃黑的眼睛更是沉到了骨子里,手倒是松开了。 凌桬趁机从他身上翻了下来,扶着茶几边缘,轻轻地喘着气。 他沉默了一瞬,忽地,又听他低低笑了一声,“你知道方熙现在干嘛?” 凌桬扶着心口顺气,看向他的眼神却是凛然,“他不是被你叫走的吗?” “对。”唐书亚盯着她因为衣服滑落而露出的白皙圆滑的肩头,似笑非笑道:“方熙为了你们的未来真的很努力呢,反观之,你在做什么呢?你爬在我身上,亲我,吻我,是不是……很好笑?” 羞辱的意味极浓。 “见不得光的是你!” 唐书亚挑了挑眉毛,反问道:“你说什么?” 凌桬实在被他气得狠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冷笑着说道:“唐书亚,你堂堂一个上市公司总裁,正事不干,整日就想着怎么强迫女人。你恶不恶心!” 第39章 他能令你满意吗? 话一脱口,她猛然意识到自己的愚蠢,逞一时之气激怒他。 对她,不,确切来说,对方熙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不是跟自己说好了,起码要等到方熙项目完成之后。 即便在这几日她不断地自我催眠,要服从他,不要激怒他,可真要面对他的时候,她还是头脑发热了。 凌桬立刻闭紧了嘴巴,沉默下来。 空气再次凝滞起来。 他盯着她不说话,良久之后,唐书亚勾起唇角,轻呵一声,“强迫女人?好,那我让你瞧瞧,真正的强迫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他猛地起身站起,拉起她的手臂,将她抱了起来! 凌桬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忍不住口中惊呼。 等她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时,发现自己已经抬眼就能眺望到远处的夜景。 地上瞬间多了一条已经看不出原貌的布料。 他滚烫的胸膛紧贴着她,压制着她,张嘴咬上她的耳朵,恶毒地说:“夜色美不美?你说……” “放开我,你这个禽兽,流氓!你不得好死!” 凌桬的额头抵住了冰冷的玻璃。 她艰难地扭头,怒目而视,切齿咒骂。 他温热的唇看似温柔地吻了吻她的耳,清润含笑的嗓音响在她耳畔。 “继续骂,要不等会儿你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忽然之间,她的耳边回响了一声清脆的“啪嗒”声。 那是皮带的金属扣子相碰的声音。 凌桬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那声音大得好似在让人窒息的屋内响起了回音。 凌桬眼里始终充满愤怒,然而眼眶还是酸胀,眼中逐渐盈了泪意,“你除了**女人还会干什么?” 嘴唇抖得不像话,连说出来的话都在空气中颤动。 他唇角滑过一抹笑意,语气暧昧,“**?难道我***你吗?看看你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 他长指扳过她的脸,强迫她直视玻璃窗上的自己。 落地玻璃如同一面明镜,能够清晰地映射出周围的一切景色。 包括两个人的姿态。 她未着寸缕,凌乱不堪,半睁着眼。 双颊浸染上晚霞的红,泪眼朦胧地盯着他,那双眼仿若盛载无数的春水,能让人溺毙其中。 而他衬衣敞开,但裤子还如完好地套在一双有力的长腿上,脸上露出上位操纵者的笃定与不屑,眉宇间更是噙着放浪形骸的迷乱。 凌桬紧扣齿关,不忍再看,立刻闭上了眼睛。 眼角的泪终于顺着脸庞坠落。 他高大的身躯牢牢裹着她。 她仿佛在酷热难耐的盛夏裹上一层厚厚的棉被,大汗淋漓之余,只觉得连呼吸都困难。 男人轻喘着在她耳边黏黏乎乎地说:“看到了吗?方熙看过你这样的表情么?他的能让你满意吗?” 露骨粗野的话让凌桬无地自容。 她意识已经不太清楚,腮帮子仍然绷得死紧。 她痛恨自己的身体。 她不能原谅向这样的自己。 她能做到的最大的努力也不过是让自己不要求他。 让所有奇怪的声音掐灭在咽喉之内。 见她不回答,他似乎笑了笑,也不再问。 她的所有反应尽收在他幽黑一片的眼底。 既然无话可说,房间再次陷入沉寂中。 之后便惊涛骇浪的蛮狠掠夺。 就像草原上的星星之火,燎原过境,以一种难以抗拒的姿态,将周遭的寸草一点点吞噬。 他突然气喘吁吁地问她:“……?” 回应他是长时间的沉默。 哦,也不是完全沉默,还是有微不可闻的嘤咛声。 唐书亚促狭得笑了笑,倒也不介意,换了一个问题继续问:“以后还敢不接我电话吗?” “不敢了。” 这次有了回应,只是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 “我无论多晚打给你,你都要接。” “知道了。” “我想见到你的时候,你就要出现。” “嗯。” 男人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低头埋在她的颈窝间,嘴唇抵在她白嫩的颈侧,张嘴撕咬了起来。 凌桬感觉某些地方又痛又辣,好似出血了,疼痛过后却是酥麻发痒。 她雾蒙蒙的眼眸看向玻璃窗,玻璃水反射出她脖子一侧的软肉已经破损出血。 那里,正是方熙留下的痕迹。 渐渐,喘气声越来越急促。 玻璃上光影斑驳,影影绰绰。 偶尔从不知从哪里投射过来的光束稍纵即逝。 始终无法驱散落差巨大的两道清晰的黑影。 这是一段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支离破碎的时间。 第40章 他身边的女人 令凌桬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凌晨五点,方熙还没有回来。 她仿佛失去灵魂的木偶,坐在床边,亮晶的泪珠在她眼睛里滚动,然后,大大的、圆圆的、一颗颗闪闪发亮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滚下来,滴在嘴角上、胸口上、地板上。 …… 转眼到了周六,凌桬领着方熙去拜访她大学时候的周教授,这天是周教授的生日。 周教授是个很出名的园林大师,所以他们家的宅子特别的古朴大方又别致。 他还是凌桬母亲的师兄,凌桬觉得每次听周教授讲起母亲年轻时的事情,感觉母亲在话语之中又活过来一样。 凌桬大学选了园林设计的专业,跟母亲不无关系,因为她母亲同样是一位出色的园林设计师。 周教授及周太太对于凌桬和方熙到来十分热情 周教授起身接了个电话,片刻后,很开心地对妻子道:“等会还有人来,你要多准备几个菜式了。” 周太太忙应下,招呼凌桬随意,便转身去厨房,凌桬觉得自己也应该帮帮忙,遂跟着周太太进了厨房。 待准备开饭的时候,她端着菜从厨房出来,却听到方熙与另一个人的说话声。 一听到那声音,凌桬的心一揪,胸口发闷,有一息的喘气不过来。 唐书亚来了! 方熙一见凌桬来了,开心地说道:“桬桬,这世界真是小,表哥跟周教授竟然认识!” 凌桬微微含首,端着菜的手指,渐渐攥紧,快步上前放下菜。 唐书亚撩起眼皮看了凌桬一眼,她低着头,眼睛不敢直视前方。 她穿着一条衬衫领棉质的连衣裙,一头长发随意扎了个马尾,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看起来比实际年纪年轻不少,清纯灵动,倒是有几分大学生的样子。 唐书亚缓缓移开了视线,有些散漫地说:“是啊,这世界真的很小。” 别有深意的话语令凌桬隐隐发颤。 “之前我帮书亚做过几个项目,现在老了,干不动了,诶,书亚,凌桬的业务能力不错,我推荐她。” 周教授抽着烟斗,乐呵呵地介绍。 唐书亚嘴角几不可见地弯了一抹弧度,随后压下来,温声道,“可以,周教授介绍的,我必定重用。” 他在人前是谦厚又温和,谁知道他私下是个衣冠禽兽。 周教授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凌桬没有当面拒绝,只是点点头,算是暂时应下。 凌桬这时抬眸看了唐书亚一眼,他带着金边眼镜,只穿着最简单的米色衬衣深灰长裤,却不是那种严肃刻板的商务款式,稍稍有些休闲,将儒雅男人更平添了几分亲和。 似乎触手可及。 有个女人挽着他的手臂,身子斜斜地靠在他身上,穿着一条性感的粉藕色刺绣亮片吊带连衣裙,裙子紧紧包裹着她的身子,前凸后翘的身段十分火辣。 女人长得成熟妩媚,一眼勾人的那种,与凌桬是完全相反的类型。 她胸前的事业线呼之欲出,身为女人的凌桬看着都有些不好意思。 他的手臂搭在女人的椅背上,两人之间的氛围,暧昧亲密,让人浮想联翩。 凌桬觉得唐书亚身边的女人就应该是这种。 第41章 他有事先走了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她真诚希望这位女士能榨干唐书亚,最好让他下不了床,这样她就能缓上一口气。 这时,周太太也从厨房出来了,询问:“这位漂亮小姐是?” “于音。”女人声音娇媚,几乎滴出水来一样的撩人。 “哎呀,声音真是余音绕梁,人如其名,怪不得书亚喜欢,连我这个老婆子耳朵都要酥掉咯。” 周太太倒是听说唐书亚女人缘是很旺,像他这样瞩目的人,即便什么也不做,女人也会挣着倒贴上去,而唐书亚对于女人是来者不拒的,不过也没有谁能在他身边呆着多久。 慕娇听得有人夸赞自己,自然笑得花枝乱颤,仰脸对唐书亚撒娇:“周太太说得对不对?你觉得我声音好听吗?” 唐书亚对她笑了笑,目光带出一两分轻佻,“不知道其他时候,声音会不会也这么动人?” 于音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脸红红的跺跺脚,又攥住他衣袖扭着腰娇嗔道:“书亚,你真坏,讨厌~~” 这番操作下来,当真是碧波荡漾,春色无边。 让男人垂涎欲滴。 在场的人都是既尴尬又无奈,大伙儿无不觉得自己是多余。 唐书亚似乎很受用,笑得眼眸都弯了,视线挪到那一片连绵起伏的雪白,俯身在于音耳边暧昧调谑道:“好了,还有其他人在,再抖下去,都要露出来了。” 凌桬眼皮跳动,心里泛不住一阵恶心。 这时,方熙接了一个电话,回来的时候,脚步有些急切,俯身在凌桬耳畔低语道:“桬桬,对不起,我临时有些急事,不能陪你了。” 凌桬怔了一下,忙问:“这么着急,是公司的事情吗?” 方熙的眼珠不知为何瞄了唐书亚一眼,摇头否认道:“不是公司的事,我一个朋友出了事,先不说了,到时你自己打车回家。” 还没等凌桬反应,方熙就疾步离开了。 许是事情真的十万火急,方熙连外套都没有拿走,凌桬见状,急忙抄起外套追了上去。 去到门口,方熙的车子停在路边,从后面看去,副驾驶上似乎还坐着一个人。 凌桬轻蹙眉头,这前后也不过五分钟的时间,这么快有人上了方熙的车? 莫不是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她敲了敲车窗,坐在里面的方熙似乎吓了一跳,回头看向凌桬的时候,脸上浮现稍纵即逝的惊慌。 车窗慢慢降下,方熙的表情已经回复正常,柔和地问,“桬桬,怎么了?” “你的外套。这位是?” 这时,凌桬看清楚了坐在副驾驶上的人,是一个眉清目秀的男人。 男人大大方方地说道:“嫂子,我是方总的助理,我叫王奕林。” “哦,原来是小王啊。” 凌桬倒是知道王奕林,跟了方熙一段时间了,是个兢兢业业的人。 不过这是她第一次见王奕林。 “对不起嫂子,打扰你们聚会了,是这样,我妈出了点事,刚好我知道方总认识心脏科的专家,所以才冒昧来到这里等着方总。” 既然关乎人命,凌桬了然,也许阴阳相隔只不过在一秒之差,朝他们挥挥手,说道:“那快去吧,别耽搁了。” 第42章 今晚我想陪陪你 结束的时候,已经九点半了,凌桬想着打车回去,可周六,这段时间反而是高峰期。 足足等了十多分钟,也没有车接单,更不要说出租车了。 周太太热心,只能拜托唐书亚,“书亚,既然方熙是你表弟,凌桬也算是你们家亲戚了,就麻烦你送一下凌桬回去吧。” 闻言,凌桬身子一僵,正要开口拒绝,唐书亚却抢先答应了下来,“这有什么,应该的。” 看着周太太周教师一脸担忧的神情,凌桬不好让老人家担心,只能上了唐书亚的车, 凌桬上了车,车子缓缓驶出周家,唐书亚吩咐韩肃:“先送于小姐回去。” 于音一听,不乐意了,水蛇一样缠上唐书亚,就差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了。 娇软的说道:“书亚……我想今晚陪陪你。” 意思很明显,成年人,懂得都懂。 唐书亚透过于音看向凌桬。 车厢内光影昏暗,她就坐在紧缩着车门的一角,侧着脸,目光沉寂地看着窗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他嘴角微微扬起,身体稍稍往后移开,与于音拉开距离,声调平和,“今晚我还有事儿。” “有什么事呀,我不能去吗?” 于音有点不高兴,本来唐书亚只是送她的,现在又凭空多了个所谓的表弟妹。 原本打算使出浑身解数将唐书亚拿下,如今看来只能败兴而归了。 心底很不甘心。 听说唐书亚是来者不拒呢,她早就在那群闺蜜面前拍着胸口夸下海口,她这样的女人,不可能拿不下他。 “麻烦面前的地铁站停一下车。” 凌桬忽然开口说道,她的声音温凉冷静,却依旧很好听。 驾驶位的韩肃闻言,不敢作声,用后视镜看了唐书亚一眼,恰好唐书亚也在看他,扇了扇浓密的睫毛,表示同意了。 韩肃这才敢张嘴回道:“好的,凌小姐。” 见凌桬如此识趣,于音觉得凌桬比刚才顺眼多了,心想着没了这电灯泡,等会在车上下手可就容易许多了。 巧了,凌桬同样是这样想的,她只能做到这份儿上了,心里祈祷着于音快快使出浑身解数搞定唐书亚。 这唐书亚不知是不是抽风了,肥肉都送到嘴边了,竟还说自己有事儿,真是有病。 到了地铁站,凌桬也没多待,说了声谢谢就下了车。 从地铁站回家只不过十多分钟的距离,凌桬刚从浴室出来,手机就响了。 她一看来电显示,两道秀眉拧成一团。 “唐总。” “我叫了韩肃来接你,半个小时内到,你准备一下。” “……唐总。” “凌桬,听话。” 他语调轻缓地哄她,但凌桬知道越是这样,越不容拒绝。 凌桬上车的时候,发现车里真的只有韩肃一人,她忍不住问道:“这是去哪儿?” “金阁楼。” 韩肃这人沉默寡言,简单了回了一句,便安静开车。 凌桬还说了几句,见对方似乎不愿多谈,她只能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 她想郑重地跟韩肃道一声谢谢,看来现在也不是好时机,哎,以后再说吧。 第43章 第一次带她见朋友 车子行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就到了一处外观看起来有着会所庄园气派的建筑处。 韩肃停好车,下车走到后座边,将车门拉开,稍稍低着头,礼貌对凌桬说道:“凌小姐,您直接上去就行,先生都打好招呼了。” 凌桬点点头,捏紧了手指,一下车就有侍应生迎了上来,领着她上去。 这里都是好几栋欧式建筑,白色的墙面上镶嵌着金色的花纹,古朴典雅,庄重而又不失华丽。 却起名“金阁楼”带点中式意味的名字,实在令人费解。 不过,这不是凌桬关心的事。 她随着侍应生应声推门进去了。 在开门那一瞬,凌桬看到了屋子里有很多人,男男女女都有,说笑声打牌声清晰传来,却并不聒噪喧嚣,这是上流世界社交场所才会有的画面。 几个男人围着牌桌而坐,个个腿上都坐着个袒胸露乳的女人 唯独那一人,他还是穿今日那套衣服,腿上没有任何人, 懒懒地撑在牌桌上的两只手臂袖子也卷到了肘弯,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一只手的腕上戴了一块价值不菲的钢表,在天花板的水晶吊灯的照射下闪烁着点点的亮光。 他衣襟敞开了两粒扣子,挺直的鼻梁上是架着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眼皮半阖,正神色慵懒地摸着牌。 众人见到她进来,房间里瞬间鸦雀无声,所有的动作都好像按下了暂停键。 她感觉到了整个房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了她的身上,脸上。 各种各样的目光,凌桬无暇去分辨其中有多少种含义。 只觉得这里和自己格格不入。 这种感觉让她感觉局促与烦躁。 唐书亚撩起眼皮看向她,她似乎刚洗完澡,披散在肩的乌发还带着几分湿意,没化妆,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嘴唇泛着粉红的珠光,身穿白色T恤,衣摆恰如其分地扎在牛仔裤里,一双纯白的布鞋,往上是纤细的脚踝。 纯净自然,清丽似百花。 她瞪着一双明澈的眼眸,面露迷茫地看着自己。 唐书亚欣长的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动作俊逸潇洒,更显得他整个人清贵温雅。 他扬唇笑了笑,对凌桬说道:“过来吧。” 他说话的声音磁性、温柔,像是重力的吸引,是个女人每分每秒都想向他的声音靠近。 也许只有凌桬不是这么想。 凌桬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住,无声的叹息从唇瓣逸出。 在众人的注视中,一步一步走向最耀眼的那个男人。 就差两三步的时候,男人向她伸出了手,他的手很大,骨节突出,白皙修长,修剪得干净整洁,仿佛像一件绝美的艺术品。 凌桬看了他一眼,他就那样带着一点胸有成竹,淡定从容的笑容看着她,好似她是一只无论怎么翻腾都逃不出他掌心的小猎物。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将手放在了他掌心里,他瞬间握住,稍稍一揽,凌桬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整个跌入男人的怀里。 第44章 你吃醋了吗 唐书亚扶着她的腰,隔着一层衣服,他摩挲的力度撩得人心尖儿发慌。 在这么人面前,这种暧昧的姿势让凌桬拘谨难安,她低垂着眼皮,压低声音说道: “你…别这样……我自己坐。” 她反应果然如他想象中一样,喜欢看她拼命忍受却又一脸愤懑的凄惨样,喜欢将她逼到退无可退只能屈服的憋屈样,他喜欢操纵着她的身体,她的情绪,她的一切一切,这种感觉让人过瘾餍足。 感到怀里人儿的紧张僵硬,他勾了勾唇,眉眼多出几分柔软缱绻,善解人意地道:“那我让人拿多一张椅子来?” 有人颇有眼色地拿了椅子放在唐书亚身侧,唐书亚这才松开手。 凌桬在他身侧坐了下来,感到后背已经隐隐沁出了汗。 三年前,她是唐书亚的玩具,是他豢养的宠物,所以他没有带过她出去应酬见人。 她要做的事情,只有一样,缓解他的压力,纾解他的欲望,承受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他身边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她的存在,比如韩肃。 像在场的这些人,凌桬第一次见他们,他们第一次知道有凌桬这号人物。 今日他这般做法,实在让人捉摸不透,说不定又在憋什么坏水。 “那位于小姐呢?今晚她不是陪你吗?”凌桬转头看向唐书亚,小声在他耳边问道。 唐书亚眼睛还盯着牌面,随意地回了一句:“送她回去了。” “她身材这么好,为什么?” 唐书亚指尖一顿,低头凝视着她,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她脸上的粉太厚,我下不去嘴,怎么,吃醋了?” 唐书亚并不介意女人化妆,得宜就好。 凌桬似乎没化过浓妆,充其量淡妆而已。 也可能是皮肤底子好,淡妆已经可以将她的清丽放大了数倍,还很好保留皮肤好的优势。 特别是在有对比的情况下。 凌桬敛回视线,低声喃喃道:“没有吃醋。” 吃醋?怎么可能呢。 只是可惜了。 “我猜也是。你恨不得今晚我和于音睡了吧,这样你就可以缓一口气了。” 话音刚落,唐书亚便打出一张牌。 事情到了这地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凌桬坦然承认,“对,我还以为今晚能睡个好觉呢。” 唐书亚唇角微微勾起,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不好意思,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又得辛苦你了。” 凌桬气结,恨得牙痒痒地说道:“上吊都要喘口气,你简直是收买人命!” 他瞧着她,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我当你是夸奖我了。” 凌桬凶恶地瞪他一眼,不再接话。 二人唇枪舌剑,暗暗较劲,在旁人看来,却是另一番景象。 分明就是打情骂俏,硬塞了大家伙一嘴狗粮。 池义的手肘撞了撞身旁邵阳夏,两人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原来如此的眼神。 书亚哥真的很喜欢清纯的女大学生啊。 池义向唐书亚挤了挤眼睛,笑着问道:“书亚哥,你就是你之前说的失而复得的玩……唔……” 话没说完,一只大掌捂住了他的嘴,大掌的主人邵阳夏给了池义一个眼光,池义瞬间明白过来,眨了眨眼,表示明白了。 自己几乎说错话了。 邵阳夏随即接话,好奇地问:“妹妹,介绍一下自己呗,毕业了吗,跟了我们书亚哥多久了?” 凌桬今晚的打扮实在过于普通朴素,看起来的确跟刚毕业的大学生没多大区别。 第45章 女人的嫉妒心 凌桬嘴唇轻抿,不知如何回答。他们都以为自己是唐书亚包养的情人,情人情人,还有一个情字。 唐书亚对她哪里有情,权当她是泄欲的工具。 “什么妹妹,少胡说八道。”唐书亚淡淡笑着,又不轻不重地说道:“人家有名字,叫凌桬,早毕业好几年了。” “不会吧?看着这么嫩生。”池义脸上的浮出三分惊讶,看看凌桬,又看唐书亚,难道书亚哥的口味已经变了?现在喜欢轻熟女了? 怪不得上次那个叫罗霜的女学生,书亚哥是碰都没碰。 凌桬坐在那里听着他们的污言秽语,只觉得浑身不舒畅,心口发闷,有些喘不上气。 “我先去个洗手间。” 她小小声说着,唐书亚没说话,点点头同意了。 从隔间出来,凌桬的手机就响了,看到是方熙打过来的,手一抖,手机差点抓不住。 她深吸几口气,控制住情绪,尽量保持着心平气和的态度,摁下接听键。 “桬桬,你这么晚去哪儿了?” “公司临时有个急单,明天就要,我在公司做方案呢。” 凌桬心中不免苦笑,如今扯起谎来竟是得心应手了不少。 “你这公司真可恶,三更半夜叫人加班,周扒皮啊…咳咳……” 方熙鼻音很重,声音嘶哑,说起话来有气无力的。 凌桬急切地问道:“方熙,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从医院回来脑袋昏昏沉沉的……也不知怎么了……” “是不是发烧了?” “好像是有点……” 凌桬一颗心提了起来,现在发烧可大可小,莫不是去趟医院感染了什么病毒。 关心则乱,她一时间忘记自己身在何处,脱口就说:“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看看。” “咳咳…好……我等你……” 方熙似乎真的病得很重,咳嗽个不停。 凌桬挂了电话,着急地在洗手间内来回踱步。 她知道唐书亚今晚能叫她来肯定不会轻易放人走的。 何况以他秉性,要是知道她是因为方熙生病而着急要走,更不可能放人了。 这样的一个男人,实在难啃。 她自问不是什么特别聪慧的人,一时半儿真的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她有点泄气。 正当她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道怯生生的声音,“你好,凌小姐。” 凌桬应声回头,进来的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留着黑长直的发,脸上的妆容并不厚重,颇有清纯羞涩的味道。 她问道:“你是?” 女孩儿抿了抿唇,却垂着眼帘没敢抬头看她,细声说道:“我叫罗霜,是这样的,上次唐先生在我这里遗留了一件东西……” 说着将手心里的东西,递到凌桬面前。 凌桬轻瞥了一眼,是一枚刻着鸢尾花纹的银色袖扣。 她表情平静,淡淡问道:“你为什么不自己给他?” 罗霜明显愣了一愣,眼珠微转,眼圈红红的,声音更低了,“上次唐先生似乎对我不太满意,是我没服侍好他,我怕再次激怒他……” 第46章 我去找东西 不得不说,这句模棱两可的话的确有些水平,怎么理解都说得通。 本来一个男人将袖扣留在一个女人那里,就容易让人想歪,再加上什么上次啊,不太满意之类暧昧的话术,很容易让人误解为,唐书亚睡了罗霜后,觉得不太满意。 而这也是罗霜要表达出来的意思,唐书亚脱了衣服,睡过她,所以留下袖扣。 当然,从其他方面解释也毫无问题。 但罗霜相信,正常女人只会往坏方面去想,这样就能令这个叫凌桬的女人难受。 凌桬的关注点一直在唐书亚身上,她本就无心结识这里的人,所以根本没注意到,当她进入房间的时候,有人一直盯着她与唐书亚的身影不放。 那是罗霜,眼神中有惊愕,羡慕,还有嫉妒和不甘。 当看到凌桬的样子之后,女人天生敏锐的第六感告诉罗霜,唐书亚之所以不碰自己,就是因为这个女人。 她被唐书亚退了之后,这里的人少不了对她冷嘲热讽,说她不自量力,想攀高枝,谁知道人家根本看不上她。 一开始她也以为是自己过于普通,没有傲人的身材,更没有惊艳的脸蛋。 但是她看到凌桬的时候,觉得凌桬长得也不过尔尔,顶多中上而已,倾国倾城是一点都不沾边。 明明凌桬同样是这么普通,她就可以,自己为什么就不行呢? 刚才听说凌桬还比她大了好几岁,纵然她再不济,也比凌桬年轻啊,所以她很嫉妒,更觉不甘心。 女人的嫉妒心一旦冒出头来,最是能折磨人,越想越是愤恨,她人微言轻,说不上什么报复不报复的,不过利用一下女人嫉妒心还是可以的。 巧的是,唐书亚那天洗澡完,留下了一枚袖扣,被罗霜捡了去,所以就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罗霜正要观察凌桬的神情,手腕倏地一紧,她瑟缩一下,只见凌桬抓住她的手腕,杏子一般的大眼睛,燃烧着荡动的火焰。 凌桬的脸上不仅没有难过的表情,相反,呈现出难掩的兴奋。 “你既然和唐书亚睡过,那就好办了。我想请你帮个忙,当然你不愿意的话,你就当没听过,毕竟这个忙有些欺负人……” 这个女人到底在说什么,不是应该开口骂她一顿,或者扇她巴掌吗?这样她才能委屈地跑去唐书亚面前哭诉。 凌桬的反应完全出乎罗霜的意料之外,她怔忪了好一会儿,才张嘴问道:“你要我帮什么忙?” …… 凌桬再次坐到唐书亚身边时,男人透过镜片斜睨了她一眼。 凌桬分明看到了他眉间卷起一丝不悦,但他说话的语气还是很柔和,调笑道:“怎么去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又跑了。” 听到“跑”这个字,凌桬内心咯噔了一下,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我去找东西。” “找什么东西?” 凌桬把椅子挪了一挪,扬起脖子,悄悄地凑近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吐出湿润的气息全都灌进了他的耳朵里,柔软的唇瓣有意无意地擦过他的耳垂,似游鱼轻啄,带起一片酥酥麻麻。 闻言后,他惊讶地扬了扬眉梢,眯着眼眸望来,眼里含着一丝隐约的探究,还夹杂着难以置信的光。 她倏然抬头,飞快看了他一眼,又低了头,脸上泛红带羞,连耳尖都冒出红光,她这般模样倒是带出几分惑人的柔媚。 唐书亚节节分明的手指搭在桌上轻点着,眼底蕴含的笑意一点一点地加深。 他本就被她方才无意识的动作撩得有些心神微漾,偏生她话里每一个字都像是一簇簇小火苗,点燃了他的欲望。 第47章 他的魂被勾走了 唐书亚微低头,忍不住伸手搂住她的腰,女人头发淡淡的洗发露香味糅杂着她的体香袭来,更是让他心猿意马。 凌桬按住他搁在腰间的手,对着他羞涩地笑了笑,“那我去房间等你。” 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落入男人耳中是何等的娇腻。 待凌桬离开后,不过一会儿功夫,一圈牌就过去了,一向算无遗策的唐书亚竟然输了不少。 池义笑的猥琐,调侃道:“书亚哥,小嫂子走了之后,你的魂都跟着勾走啦?” 唐书亚抬手,手指点了点池义,“再胡说,信不信我把牌塞到你嘴巴里?” 话是威胁的话,语气却一定都不凶悍,反而有几分受用。 池义捂着腮帮子,一副被酸得牙疼的模样,“今晚吃狗粮吃饱了。不能吃牌了!” 唐书亚无奈笑了笑,吐了一字,“滚。” 说罢,唐书亚把筹码扔出去,站起身,折了折衣襟,说了一句“走了”。 一旁的邵阳夏玩味笑了起来,“书亚哥这是等不及了哦。” 众人忍不住哄笑。 唐书亚似乎心情很好,懒得与他们计较,背过身去挥了挥手,就出了房间。 他看了一眼手机信息,上面是凌桬发给他的房间号。 “金阁楼”他来过好多次,倒也知道房间的分布,拒绝了侍应生的带路,独自上了房。 推开门,房间里没有开灯,一片昏暗,窗外暗淡的光线,若隐若现地透过半开的窗户漫了进来,为房间带来了一种朦胧而迷离的氛围。 唐书亚正要去开灯,腰间却缠上一双柔嫩的手臂。 “别开灯,行吗?” 女人轻声细语,声音微哑,带着几分的撒娇意味。 唐书亚认出是凌桬的声音,眉眼一笑,打趣道:“今天你怎么了?又想耍什么花招?” “你不喜欢我这样吗?” “倒不是不喜欢…只是……” 说话间,两只柔若无骨的手就在他的胸膛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摩挲着,让人心尖儿痒痒的。 被她揉着胸的男人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两下,有些情动。 他一把握住那只作乱的小手,瞬间转过身,双手分别扣住她的腰和脑袋,亲吻如疾风骤雨般热烈落下。 和他习惯的霸道掠夺不同,此时他的吻倒是带了几分柔情。 他身上带着花香气味,此刻越发浓郁。 这种香气真的很熟悉,就在凌桬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想起来是什么花香味的时候,人已经被抱起。 唐书亚将人轻轻放在床上,凌桬的双手紧紧地揪住他的衣襟,他一时失去平衡,被她翻身给压到了身下。 他以前想方设法地让她主动,她这样的改变让他感觉惊诧,同时也感到欢喜。 在黑沉沉的房间里,只堪堪看得出她的轮廓,但是他却能在黑暗中窥见她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似乎吸尽了所有的光芒,稀碎的光沉于她的眼底,在黑夜中,仿佛一颗发出星星点点光芒的琉璃珠。 她,像猫咪一样眯起眼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个黑色缎带。 她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弯起唇角,娇嗔道:“刚才不是说好了,你蒙住眼睛,不许动,交给我就好?” 第48章 我想要你 他愣了一瞬,这妖媚的模样实在太过勾人,耳边又想起刚才她说想蒙住他的眼睛由她来主动,他觉得下腹有些发胀。 她的指尖滑过他的太阳穴,捏住眼镜腿,抽出他的眼镜,他顺从地让她将自己的眼睛蒙上 原本房间本就黑黢黢,再蒙上一层黑色缎带,即便是睁着眼睛,什么也瞧不见。 没了视觉后,其他观感数倍放大,他感觉她的温热气息慢慢地靠近,呼出的气息打在他的脸上,轻柔却令人心跳加速。 两个人的呼吸声交缠在一起,越来越灼热,空气中弥漫着热气,似乎能把人烤化。 他觉得心痒难耐,猛地伸手掐住了她的腰,却被她灵活躲开,一下瞬,她把他的双腕缠上黑色缎带固定在头顶。 就像他当初对待她一样。 只是上与下,施加与被施加换了位置。 等待最是让人折磨,唐书亚的腕骨绷得很紧,即便什么都没开始,已经觉得难以忍耐,脑中全是她的身体在他身上摇晃的画面。 他将脖子微微往后仰,轻喘着气。 一声手机铃声打破春色暗涌的气氛。 黑暗中,听见她说:“我去接个电话。” 然后压在自己身上的力道消失了,不远处传来故意压低的说话声,那声音有些缥缈,只依稀听见“加班”“你先睡”诸如此类。 他暗想,定是方熙打电话过来了。 真是煞风景,下次找个机会将他支走好了。 她能为了他撒谎骗方熙,这很好。 他不禁有些窃喜,但一想到她说话声是那般小心翼翼,唯恐方熙发现,心里,还是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之后房间重新陷入一片安静,少倾,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挑了挑眉头,唇角也跟着向上扬了起来。 他猜,她在脱衣服。 脱的时间有点久,也许不是真的久,是他早已蠢蠢欲动,一刻都等不及了。 他情难自禁地哑声说道:“凌桬,我想要你。” 女人听到这句话,似乎连呼吸都放轻了。 唐书亚却是嘴角弯了弯,真像看看她的表情,她定是又惊又臊,用一双含水的双眸瞪着她。 床垫重新凹陷下去,她来了,她跨坐在他身上,开始解开男人的领带与衬衣扣子。 女人的手覆上他滚烫的胸膛,在上面幽幽打旋,唐书亚耐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小山包似的喉结滑动了好几下。 她见撩拔得差不多了,小手移到男人腰带,正要解开之时却被一大手死死摁住。 耳旁是男人冷如寒霜的声音,“你是谁?” 女人吓得不轻,脸都白了,嘴唇一抖道:“你,你的手不是已经被绑……” 话未落,唐书亚伸手就用力掐住女人的脖子,另一只手扯掉眼睛上的黑色绸缎,露出一双寒潭般的沉黑眼眸。 “说!你到底是谁!” 男人眼眸中的冷意如同九尺寒冰,锐利而冷酷。 …… 韩肃斜倚在车上,浅浅地咬着烟蒂,烟雾缭绕时,他的眼神定格在一道熟悉的身影上。 待他看清那女人的脸时,瞳仁猛地一缩,是凌桬! 第49章 灌辣椒酒 只见凌桬连跑带跳,头发凌乱,神色匆忙,连鞋子都没穿好,还时不时往后查看,仿佛后面有什么可怕东西追赶她一样。 烟灰悄然落下,落于韩肃的指尖,刺痛的灼烧感扯回了他的惊诧。 他赶紧扔掉没燃尽的烟蒂,踩了两脚,从口袋摸出手机调出了唐书亚的电话号码。 他盯着“唐先生”三个大字,怔愣出神,深邃的眼眸明灭不定,半晌之后,他关掉手机屏幕,缓缓将手机重新放入西装口袋中。 出了“金阁楼”,凌桬一路狂奔,待上了出租车后,这才惊觉后背已是被冷汗浸湿。 也许是因为刚才的紧张激动,也许是仅仅因为后怕,她的心脏狂跳不停,可她什么都顾不上想,只知道要赶紧离开这里。 车子开出去很远,直到进入车水马龙的大街,她的心跳才渐渐平稳下来。 她没曾想事情能这么顺利,罗霜找上她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出小姑娘对唐书亚有意思,也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大胆的念头产生了。 她先是让罗霜带她去查看唐书亚习惯夜宿的那几间房,她发现电梯间的两旁各有房间,特别是左手边,紧挨电梯间的那间房窗户与电梯间窗户,挨得很近,可以说是一步之遥。 窗外的平台上搁几台空调室外机,宽度足够容纳一个人通过,只要绕过室外机,就能到电梯间的窗户,再由窗户爬进来,便能逃之夭夭。 在去的路上,跟罗霜说了自己的计划。 她管不了罗霜是什么表情,只是语气恳切地求她,当然凌桬也利用罗霜想与唐书亚亲近的执着。 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哪里能抵抗得住像唐书亚这样的男人,最后,罗霜答应了下来。 她先让罗霜是订好房间,将窗户打开,关掉全部的灯,罗霜自己躲在垂直地板的厚重窗帘后。 自己则去找了一条黑色缎带,她知晓唐书亚喜欢她示弱主动,只要他肯上钩,那事情就成了一半。 她给自己设定了一个闹钟,待闹钟响起,装作去接电话。 漆黑中她走向窗边,将罗霜换出来,其实正当凌桬看似打着电话的时候,她已经迈了半条腿出去。 她不知道能骗唐书亚多久,也许很快就发现,也许做完才发现,但只要争取到一点离开的时候就算成功。 她无暇去顾及欺骗唐书亚的后果,她只是知道今晚她必须离开! 方熙生病了,还在家里等着她。 回到家后,方熙真的发烧了。 38.5度。 凌桬喂方熙喝点葡萄糖补充体力,又看着他吃了退烧药,帮他擦擦手脚降温,待方熙沉沉睡去时,她才得以一口喘息。 她休息了没两分钟,就收到了一个视频。 她点开视频的一瞬间,惊讶得睁大眼睛。 视频里,一个年轻女孩跪在地上,双手被束缚,一个陌生男人正钳住她的下巴,往里她嘴里猛地灌酒。 那是一瓶500ML的洋酒,酒瓶里浸满了剁碎的辣椒! 女孩的脸瞬间变得通红,没一会就变成猪肝一样的颜色。 来不及吞咽的洋酒从女孩唇边溢了出来,由于灌得太猛,反涌了不少出来,呛到自己的鼻腔,“呕”的一声吐了出来! 这一吐就吐到男人的身上,男人反手就一个大耳光子! 视频到此结束。 第50章 他很生气 凌桬指尖微僵,唇角紧绷在沙发中枯坐,手机就突然响了起来。那声音突兀又刺耳,不用看她已经知道是谁。 凌桬闭了闭眼睛,这才摁下了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清亮干净的声音:“视频看了吧?” 她平静说道:“看了。” 他轻笑了一声,命令道:“现在过来金阁楼,我等你。” 重新来到金阁楼大门口,韩肃在外面等她,带她去包厢。 包厢里人不少,却是一片冷寂,唐书亚中间而坐,好几个看似保镖人俱都立在一旁。 而罗霜跪在阔大的茶几前,整个人像块破布似的缩成一团,正垂着头的低声抽泣着。 唐书亚撩起眼皮看凌桬,脸上带着不达眼底的笑意,看起来温和却难以靠近,“凌桬,过来。” 凌桬握了握拳头,往他走过去,坐在他身旁。 唐书亚笑笑,向着伏在地上的罗霜抬了抬下巴,“你知道这个人多可恶,不经我同意,竟敢爬我的床。” 她没应声,只听唐书亚又继续说道:“看视频不过瘾,现在看看现场吧。” 话音刚落,一个男人走上前去,一手掐住罗霜的下颔,另一手握住酒瓶就要往罗霜嘴里灌。 罗霜甩着头拼命挣扎,脸色白得吓人,嘴巴却是红肿,胃里都是酒和辣椒的混合物。 胃部早就痉挛,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 她哭得眼睛都肿,向凌桬投来求救的目光,哭喊叫道:“凌小姐,救我,救救我!” 本来喝酒就够喝死人的了,要是配上辣椒,早这么喝下去,迟早命都得交代了。 凌桬看不下去,猛地站起身来,冷声喝道:“够了!” 说到底,是她连累了罗霜。 唐书亚抬手推了推眼镜,不紧不慢地说道:“怎么了?这个罗霜竟开口胡言,说这一切都是你指使的,你还想护着她?” 凌桬看向他,他的眼神里藏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戏谑,心里了然,唐书亚早就知道了一切。 他很生气,真的很生气。 他这样一切掌控在手的人,竟被自己如此戏弄,这口气是无论如何吞不下去的。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发泄出来。 “罗霜没有胡说,是我求她帮忙的,我才是主犯!” 凌桬说完,径直走了过去,抢过那瓶辣椒酒,对嘴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唐书亚眼镜后的凶光一闪而过,忽地伸手抢过她手中的酒瓶用力向地上砸去,酒瓶刹那间四分五裂,倒在地面上的洋酒四处流淌,还有一地辣椒渣滓。 他垂眸看凌桬,眸色渐渐晦暗,扯起嘴角,浅浅一笑道:“凌桬,你很好,好得很!” 凌桬低下了头,自嘲地笑了笑。这才又抬头看向唐书亚,“你不是要泄愤吗?找我可以了,放了这姑娘,马上送她去医院。” 他忽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笑意不减,脸上的冷漠却愈发可见:“凌桬,你真是愈发大胆了。” 他的眼神已经完全藏匿在镜片之后,但凌桬不看也知道,那里早就阴鸷满溢。 第51章 为了他而欺骗我 她抿了抿嘴角,缓缓抬眼看着他,一字一顿道:“唐书亚,没错,你是可以只手遮天,但你是正经商人,不是黑道,这搞出人命的事,我劝你掂量掂量。” 唐书亚僵了一下,手紧紧地攥住她的手腕,眼神幽深,神色不明,声音沉沉道:“你们带这个女人去医院,其他人都退下吧。” 看着罗霜被人拖着出去,凌桬心里有些不忍,好好一个姑娘就被弄成这样了。 那犀利的手指仍旧抓着她,她手腕极痛,脸色都已苍白,嘴唇隐隐发颤说道:“你弄疼我了,你放手。” “告诉我,你刚才去哪儿了?” 唐书亚一点点地松了手指,冷冷地盯着她,一双眼睛阴沉得可怕。 她不能再激怒他,他这人最恨别人骗他,背叛他,她刚刚已经在他的底线上摩擦,他极有可能已经知道自己去了哪儿,此刻只不过是试探她。 凌桬尽量使自己的语气软下来,“方熙发烧了,我只是想回去看他一眼。” 唐书亚眯了眯眼,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直接跟我他病了?” 凌桬微微扬起了下颌,说道:“跟你说了,你真会让我走?” “不会。” 他回答得是不假思索,凌桬冷哼一声,给了他一个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眼神。 他低眉笑了笑,反问道:“所以你骗我,还是我的错咯?” 实际上真是他的错,凌桬瞪了他一眼,偏过头,不回答。 唐书亚仍在看着她,唇角微微挑起,带着三分笑意,可眼底却有寒意森森。 “左一句方熙,右一句方熙,他一个不舒服,你就想尽方法回去,他对你就这么重要,至于你满心满眼都是他,为了他而欺骗我?” “对,他对我很重要,我满心满眼就是他。算了,跟你说不着。” 难道满心满眼是你唐书亚吗?你算老几?但凌桬不敢说。 唐书亚弯唇一笑,竟往后退了一步,轻轻倚靠在茶几边,拿出香烟点燃,抽了一口才说道:“凌桬,别再激怒我,别再骗我,你也知道,我最讨厌别人骗我。骗了我,我睚眦必报。这件事,不会轻易过去的。” 凌桬闻言皱眉,抬眼静静地看了他片刻,沉声道:“你想怎么做?” 唐书亚夹烟的那只手,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瓣,垂着黝黑的眸看向她,似笑非笑道:“别着急,明天我来接你下班,你自然知晓。” 烟雾袅袅上升,蔓延着凌桬的周围,白皙的脸蛋氤氲着迷蒙中,熏得她的一只眼睛微微眯起。 …… 唐书亚出来的时候,韩肃在就在车旁守候。 他垂了垂眼睫,问道:“凌桬去医院了?” “是的,她刚才问我了。” “嗯。” 唐书亚回了一句,上了车,神色寡淡地靠在椅背上。 那时,他见她许久没回,便出去寻她,恰好看见她与罗霜一同从洗手间出来。 她没有回房间,而是往住房部那边去。 他已经猜到她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直到她回来,跟他说想玩点新花样,可他却不肯拆穿她,甚至要配合着她来玩这场游戏,想看看她要玩什么玄虚。 好一场狸猫换太子。 她不知道的是,他早就将她研磨透了,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反应,他都清楚得很。 这个女人总是带给他惊喜呢。 真好,往后的日子不再无聊了。 第52章 玩具而已 凌桬不放心罗霜,下来的时候见到韩肃便问了地址,赶去了医院。 罗霜躺着病床上,输着液,人没晕过去,意识还是有些迷糊。 凌桬看着那一张稚嫩的脸,嘴唇红得要命,与之相反的却是她的脸,苍白得没有血色。 一时内疚得难以自持。 她以为唐书亚发现调包后,顶多将人赶走,要报复只会报复在自己身上。 可是她错了,她低估了唐书亚的残忍。 “凌小姐……” 罗霜含混不清的叫道。 “罗霜,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拉你下水。真对不起。” 凌桬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真诚道歉。 罗霜眼泪下来了,看着凌桬,哽咽道:“唐先生是不是还很生气。” 凌桬愣了一下,苦笑一下,“应该是很生气。” “那怎么办?”罗霜怯怯问,模样无助又迷茫。 凌桬默然,抬眼看向别处,凄然一笑:“等他发泄出来就没事了” “他会怎么发泄?” 凌桬握了握罗霜的手,说道:“这是我和他的事,你不用管。” 罗霜看着凌桬,犹豫了一阵,还是将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你和唐先生是什么关系,他对你……” “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凌桬打断了她的话,顿了顿又说:“唐书亚不会爱任何人,今天你也看到了,他就是个残暴不仁的浑蛋,所以你还是死心吧。” 罗霜沉默,眼里的光慢慢黯了下去,忽地捂住脸痛哭起来。 凌桬在一旁看着她哭,还抽了张纸巾给她擦眼泪,等罗霜哭声渐小,她才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还年轻,以后还会遇见很多人,总会有人真心对待你的。” 对于罗霜的职业,凌桬也不好说什么,谁没事跑来干这个,何况自己当初还不是卖身给唐书亚。 一样的,都一样。 跟自己一样。 在这个相同年龄,喜欢上唐书亚。 情窦初开的自己,曾经迷失在男人床上的一丝温柔里,平时的一点小恩小惠里。 在她跟了唐书亚的一年后,他生日的那天,她偷听到唐书亚举办生日宴会的地方,虽然他没有叫自己去,但是她还是天真地想给他一个惊喜。 于是,在家花了一整个下午,亲手做了一个蛋糕。 等她提着蛋糕去到宴会现场的时候,恰好碰见唐书亚与另一个人在走廊上抽烟。 那人问唐书亚:“你跟愉心还有联络吗?” 唐书亚抽着烟,淡淡地说道:“没有。” 那人笑了,“倒也是,听说你与小女朋友打得火热?” 唐书亚轻漫地笑了笑:“她算什么女朋友,玩具而已,我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钱,我不得各种花样玩个遍?” “你是不是对她有兴趣?玩腻了送你玩玩?” 之后的对话,凌桬没有再听下去,提着蛋糕失魂落魄地在街上游荡,也不知道逛了多久,只知道眼泪已经在她的脸上风干,像一层挣脱不开的网罩住了她。 早就应该明白这是一场不对等的关系,对于他来说,是打发无聊时间的一场游戏,一场消遣而已。 她直接给自己一个耳光。 打醒这个傻子! 经过路边的垃圾箱,凌桬停住了脚步。 她看了一眼手中的蛋糕,又看看垃圾桶,犹豫了片刻,最后,丢进去。 连同她的一颗真心。 第53章 污蔑 凌桬出了医院,太阳已经东升,她茫然抬起头,白光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原来热辣的阳光照射在凌桬却毫无温度,反而像冰刀一样,刺得她寒凉噬骨,浑身冒着冷气。 凌桬回家洗了个澡,发现方熙的烧已经退下来了,她稍稍放下心来。 她煮好早餐,又嘱咐了方熙几句,这才出门上班。 一夜未眠,加上心中一直担忧着唐书亚不知道会如何对待自己,让凌桬太阳穴隐隐作疼,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的。 她去洗手间洗了把脸,低着头用擦手纸的擦拭着手上的水渍。 这时,洗手间的门响了一声,她从镜子里看到了来人。 “凌桬,没事吧?我看你脸色好差。” 贾一楠阴阳怪气地说着,显然是故意跟着她进来的。 凌桬面目一板,只顾擦手,这种人越是理睬她,她就越蹬鼻子上脸。 贾一楠站在她旁边洗手,水流声‘哗哗’地响着,充满讥诮的语气落进凌桬耳朵里:“我还以为你和方熙多恩爱呢,看来也不过如此。” 闻言,凌桬动作一顿,将擦手纸扔进废纸篓,抬脚就要出去。 贾一楠身子一横,拦住了凌桬的去路,笑容挑衅:“方熙昨天没跟你在一起吧?” 凌桬绷了脸,睨着贾一楠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看看这个。” 说着,贾一楠拿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递到凌桬眼前。 照片上是方熙,在街上走着,他身后似乎是某个酒店。 凌桬看了一眼,收回视线,冷声问道:“所以?” “我昨天碰见方熙与一个女人从酒店出来,等我拿出手机的时候,那女人已经走了,所以就剩方熙一个咯。” 凌桬抬眼,清澈的眼珠子在贾一楠的脸上绕了好几圈,看得贾一楠没来由地一阵心虚,她冷笑道:“就凭你这张嘴,还有一张连个女人影子都没的照片,就来挑拨我和方熙的关系,你不觉得自己很弱智吗?” 贾一楠似乎被说中心事,声音陡然拔高,用强硬的态度来遮掩自己真实的情绪,“反正我就是瞧见了!我是好心,怕得你被人绿,还傻傻地当新娘子!” 哪里是什么好心,分明是奚落凌桬,看凌桬笑话。 实际上,还真被凌桬说对了,贾一楠是看到方熙从酒店出来,但是没有女人,只有方熙一人。 但这样的机会,贾一楠岂能放过,所以就添油加醋地说是跟一个女人出来的,想借此搅黄凌桬与方熙的婚事。 凌桬面容平静,声音却透出几分冷,“我谢谢你的好心,不过,我不需要!” 说完,撞开贾一楠的肩膀,走了出去。 凌桬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气得贾一楠只能原地跺脚。 回到工位上,凌桬吐出一口闷气。 她刚才记住了酒店的名字,立马搜了一下,离最近的医院也要三公里。 照片时间是下午2点25分,方熙离开的时候是上午11点35分。 几乎三个小时的时间。 这段时间他不是应该陪王奕林在医院吗? 跑到那边做什么? 是一直待了三小时,还是去完医院再去的,凌桬不得而知,也想不明白。 第54章 私人派对 她却不愿恶意揣测方熙,或者他真的有事才过去那边的。 她应该信任他,就像他信任自己一样。 毕竟自己也…… 凌桬心尖一酸,头昏脑涨,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一到下班时间,凌桬的手机就响了。 “下来。” 唐书亚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凌桬嗯了一声,收拾东西下了楼。 唐书亚倒是没有想到她今天会如此配合,不觉挑眉,有些意外。 凌桬倒是想逃,可现在又能逃出哪儿,唐书亚肯定第一时间去找方熙。 他随便几句话,方熙就得回公司加班加点。 她不怕方熙会责骂自己或是分手。 她是怕他会伤心难过,更怕他的心血付诸东流。 凌桬上了唐书亚两座超跑,问他:“我们去哪儿?” 唐书亚唇角微勾了勾,“一个私人派对。” 超跑一路飞驰,去到一幢私人别墅门口停下。 此时,夜幕已经完全降临,然而夜生活的狂欢才刚刚开始。 私人别墅里,那里正在举行着一个派对,迷乱的音乐,昏暗的灯光,唐书亚领着凌桬穿梭其中。 随处可见,放纵的男人和年轻女孩子鲜嫩的肉体,春色无边,旖旎淫靡,人走进去,仿佛一脚踏进了盘丝洞。 凌桬看见这些画面,难堪地半阖着眼,下意识捏紧了拳头。 最后,他们来到后面的露天游泳池,这里情况比别墅内更为夸张,不少身穿比基尼的火辣女郎在游泳池里嬉戏,有些人更是半裸着坐在男人身上扭动。 靡靡之音随着拍打的浪花层层钻入耳蜗中。 凌桬只觉得脑袋一阵轰鸣,头疼更甚,恨不得立马转身离开。 “唐总。”一男人一见唐书亚,立刻吐出怀中女人的嫩肉,拍开女人握住他那里的手,扯上沙滩裤,笑脸盈盈地迎了上来,“大家伙等你好久了,先自罚三杯。” “章老板,我喝便是。”唐书亚温润一笑,嘴角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在朗朗月色之下,宛如清风霁月,与这里的酒池肉林,格格不入。 见唐书亚爽快的三杯下腹,章老板直拍手掌,赞叹道:“果然爽快!” 随后章老板将目光投在凌桬身上,从头到脚打量了好几圈,笑着问:“这位是?” 唐书亚牵起凌桬的手,搭在自己的肘弯上,微微一笑:“不是说要带女伴?” “是是是。”章老板的眼珠似乎粘在凌桬身上,舍不得离开视线,“唐总现在是喜欢良家妇女了?” 凌桬今日扎了个低马尾,只穿着简单的浅灰色的衬衫和长到脚踝的黑色包臀长裙,随意踩着一双白色的帆布鞋,衬衫袖子半卷着,闲适而又随意。 唐书亚不置可否,瞥了凌桬一眼,“有时得换换口味不是?” “是,不过,今晚好货很多啊什么类型都有,要是唐总今晚看上别人,您这位能不能给我玩玩?” 凌桬一听,脸色骤然大变,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像两个深不见底的黑色洞穴。充满了难以置信和震惊的眼眸看向唐书亚。 唐书亚无视她的眼光,只伸手搂在她的腰上,将她扯向自己,似笑非笑道:“看看再说。” 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凌桬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瞬间明白过来唐书亚要对她做什么! 第55章 越性感越好 两人又交谈了一会儿,全是赤裸裸的关于交媾的污言秽语,简直不堪入耳,偏偏唐书亚说起这些下流话还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实在可恨! 真是个货真价实的衣冠禽兽! 待唐书亚带着她来到一处无人之地时,凌桬立刻甩开他的手,双手推开他,连退后几步,像看着什么病毒的一看着唐书亚,颤声说道:“你别过来!” 这就是个换妻俱乐部,虽然这里的女人都不是男人的妻,可由对话可知,这里就是交换女伴的淫窝! 唐书亚直接将人抵在墙壁上,侧着头,轻吐着气息道:“想什么呢?反应这么大?” 凌桬看着他这副混不吝的样子,差点就啐他一口! “恶心!肮脏!变态!” 凌桬只恨自己会说脏话太少,不然定要问候唐书亚的祖宗十八代! 看他这般熟悉这里,肯定不止来过一次两次了,她知道他玩得花,没想到现在比起过去更是有过之而不及! 唐书亚露出无辜的眼神,好脾气地问道:“我又怎么恶心,肮脏,变态了?” 明知故问! 她气得脸爆炸似的发红,愤怒地说道:“你,你这么玩还不带套,你讲不讲卫生?你也不怕得病!” 唐书亚怔了怔,沉默好一阵,像是终于忍不住了,他笑了出声。 他的肩膀微颤,笑时胸膛也随之起伏着,好半天才说:“是,我承认喜欢在床上玩各种花样,但不代表谁都可以上我的床,谁都可以跟我这么玩。” “你跟谁玩我不关心,就是怕你传染给我!” 他尾音轻轻上扬,带出一些促狭之意,故意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哦?听你这意思,是打算跟我保持长期的奸夫淫妇关系?” 在耍嘴皮子这项功夫上,凌桬是拍马都赶不上唐书亚的。 她又羞又怒,觉得自己头上都冒着热气了,一时气结,只能抿住嘴巴,对着唐书亚干瞪眼。 她这副模样让唐书亚觉得有趣得很,眉梢眼角的笑意更深了,伸手撩起她的裙子想继续逗弄她时,一道如银铃般清脆的声音从旁而来:“唐总,难得看到你这么猴急呀。” 走廊的另一头走出一个穿着无袖宝蓝色旗袍的女人,挽着一个简单的发髻,走路来摇曳生姿,看起来明艳动人,散出着那个年龄段的女人成熟妩媚的气质。 唐书亚斜睨了女人一眼,站直了身子,抻了抻西装,勾唇笑了笑:“曼华,什么时候养成了偷窥的习惯?” “哎呀,唐总走到哪儿都很吸睛,我想装看不见也不行呀。”曼华双手抱胸,眯着眼看向凌桬,问道:“这是唐总的女朋友吗?” 唐书亚从鼻腔中溢出一声轻笑,话锋一转,说道:“正好,你带她换身衣服,她这一身实在难看。” “好呀,”曼华走到凌桬身边,转头看向唐书亚问道:“唐总,想要什么风格的?” 唐书亚轻扫了凌桬的脸庞一眼,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要性感的,越性感越好。” 第56章 裙子只是一块布 凌桬直接抓住了唐书亚的手臂,盯着他一言不发,因为过于用力,她的指甲都陷入他的皮肤里。 唐书亚戏谑地笑了,眼睛眯成一条缝,饶有兴味地与她对视,看着她脸色变得苍白,白是一座冬日里的雪山,没有一丝的血色。 看到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像漏筛般的哆嗦。 这就是唐书亚的目的,她有理由相信,以他的秉性,真的会将她交换出去! “唐……” 凌桬的嘴唇在动,想求饶示弱,却无法找到任何声音。 下一秒,男人搂着她的腰的力道重了几分,有种揉进骨子里的亲密。 耳边传来唐书亚的轻笑,听他说道:“这个嘛,等会儿再说,我先带她换个衣服。” “行,放心交给我。” 曼华扯着凌桬手臂就走,凌桬想挣脱掉曼华,立刻喊了一声:“唐书亚!” 唐书亚含笑地看着她一眼,转身直接往前面走。 但凌桬刚往前走了一步,曼华已经抓住了她的手,“着什么急啊,等一下会再见的,先跟我来吧。” “我不要!放开我!” 凌桬立即开始挣扎,声音尖锐。 但曼华很快叫了人过来,两个男人将她的手臂一夹,便将她整个人直接拖了进去。 曼华双手搭在凌桬的肩上往下一摁,凌桬趔趄了一下,跌坐在椅子上,可她还想起身,曼华从后面掌住了她的脑袋,半强制地让凌桬看向前面的化妆镜。 “你看看,你的底子不错,不好好利用这张脸,真是浪费了。” 镜子里的女人,苍白的脸上满是倦容,眼眸深陷,眼睛里没有光彩,显露出明显的黑眼圈,整个人看上去非常虚弱和疲惫。 凌桬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就这副鬼模样?还能好好利用?” “如果我是你呀,就乖乖听话,这样才能少吃点苦头?” 凌桬觉得曼华所言似乎另有所指,透过镜子凝视着曼华,曼华稍稍低头,正在梳起凌桬的浓密长发,看起来就是无心一句话。 她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吁出,稳定住自己的情绪,刚刚的场面实在是震碎了她的三观,导致有些失态。 凌桬不再反抗,闭着眼,任由曼华在她脸上涂涂抹抹。 “你和唐书亚不是那个关系吗?为什么还要帮他?” 曼华听着凌桬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手中动作一停,随后又明白过来,咯咯咯地笑个不停,笑得凌桬脸都黄了,觉得自己似乎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凌小姐,你误会了,我和唐总不是那种关系。” “那你……” “来,闭上眼……”曼华正往凌桬眼皮扫着眼影,坦然说道:“要说关系,反而是我跟唐夫人有点关系。” 唐夫人? 唐书亚的母亲? 凌桬闭着眼看不见曼华的表情,只在耳边听到她的袅袅嗓音,“我开了一家手工制作的旗袍店,唐夫人当时是我店里的常客。唐夫人可喜欢我的手工旗袍了,除此之外她还介绍了不少朋友过来。” 凌桬没想到曼华与唐夫人还有这段渊源。 第57章 她像蛋糕般诱人 “可惜呀,自从唐夫人三年前身体不适后,就没再在我店里定制旗袍了。” 曼华重重叹了一口气,语气里皆是惋惜之意。 三年前? 难道唐书亚无暇分身去找寻她,就是因为唐夫人出事了? 凌桬嗫嚅了几下,启唇问道:“唐夫人…得了什么病?” “听说是精神类的疾病,具体呢,我也不清楚。” 曼华的语气听起来与刚才没什么两样,可凌桬还是听出了话语中的一丝犹豫,她觉得曼华没有说实话,曼华是知道唐夫人的病情的。 跟着唐书亚的三年,他极少提及自己的家庭。 不过,凌桬又有什么立场去深究呢,她没有问下去。 “妆发都弄好了,你随我来换衣服吧。” 曼华又恢复成之前轻快带着点轻佻的语调。 凌桬刚套上礼服,连忙从更衣室跑了出来,双颊微红,急躁地说道:“这裙子就只是一块布,根本穿不了!” 那裙子的设计相当大胆,不仅是深V领,还是大露背,露开的部分直深入到腰窝。 裙身两侧直接开叉到大腿根部,差毫厘就能瞧见内裤的边缘,要是步子迈得大些,分分钟春光乍泄。 曼华一瞧,眼底浮现一抹惊艳之色。 这条裙子的颜色实在太显白了,曼华身为女人,都看得有些移不开眼。 “这是唐总刚刚送过来的,没想到尺寸这么合适,你穿得很好看,有这么好条件,不应该藏着掖着。” 凌桬知道这又是唐书亚的有意折辱,不由抿紧了唇,脸色难看得厉害。 曼华在声色场打滚已久,岂能不知道凌桬心思。 她整理一下凌桬头发,劝说道:“要说男人这个生物,说复杂很复杂,说简单也很简单,要是在床上让他们舒坦了,他们念及床上对你身体那么一点眷恋,你才能反过来拿捏他们,男女之间只不过都是一场肉体与情感的较量而已。” 对于曼华的话,凌桬不予苟同,她认为男女之间应该是彼此真诚相待,肉体之间的交流是为了双方的情感升华到更加密不可分。 而不是一场什么较量。 曼华有一句话,凌桬却认为还是有点道理。 对于唐书亚这种不懂爱的人,的确在床上讨好他会比其他方式来得快一些。 本来他对于她在他眼皮子底下玩偷天换日一套完全没消气,今日正是拿凌桬开涮,立下马威的时候。 她现在绝对不能真正地激怒他,否则后果不敢想象。 曼华见凌桬的脸色一点一点缓和下来,知道她想通了,拍了拍她的手臂,示意凌桬跟她走。 走廊上已经站在一排女孩,包厢门一开,女孩们如鱼贯入,凌桬跟在队伍最末端。 一屋子西装革履的男士,倒是个个看起来衣冠楚楚人模狗样的,连章老板也换上了一套得体西装。 唐书亚不经意地掠过那一排环肥燕瘦的女孩,最后视线锁在凌桬身上。 他镜片后的黑眸渐渐浓稠,浓得有如化不开的墨。 他不得不惊叹曼华的手笔,让凌桬七分的颜值硬拉到满分。 一张明艳动人的小脸,眉眼勾勒得精致如花,在枣红色裙子映衬下,肌肤如羊脂白玉般光滑细腻,嫣红的嘴唇饱满润泽,娇艳若滴。 丝绸质地的布料紧紧贴在皮肤上,轻薄如无物,更显得身材凹凸有致。 第58章 她很难驯 他对于凌桬的尺寸还是有所了解,没想到她也能撑起来,衣料包裹下的水嫩蜜桃,白里透红,鲜嫩可口,呼之欲出,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白晃晃的沟壑实在迷人,臀部更是圆润挺翘,愈发显得当中的纤腰盈盈不足一握。 一头浓密的大波浪卷发,慵懒随意地盘踞在胸前,有几缕俏皮地绕在她的脸颊边,平添几分性感撩人的风情。 整个人美到了极致,魅到了极致,眼睛里却又带着几分的羞赧和惘然。 他以为她以为只是适合淡妆,没想浓妆也如此耀眼夺目。 五彩光线洒在她身上,妖冶艳丽而不真实,应了那一句淡妆浓抹总相宜。 唐书亚喉头不自觉动了动,忽地想起那天买的嵌着草莓果肉的慕斯蛋糕,虽然他不喜欢吃甜食,这刻却食指大动。 即使她站在一个不显眼的位置,仍然勾得在座的男人们目光连连,男人们的眼光像一只只无形又急不可耐的手,能将她布料少得可怜的裙子瞬间扒得一干二净。 在这样的注视下,凌桬缩了缩身子,肌肤肉眼可见地泛红,更引得男人们垂涎。 这群男人方才经过抽牌的大小来决定选人的顺序。 最大的第一个选,反之最后。 章老板牌面是最大的,他是第一个,他刚才就一见到凌桬就已经有了想法,凌桬进门就一直盯着她看,此刻是看的眼珠子都突了,就差流一地的口水。 毕竟是唐书亚的女伴,多少有些忌惮,章老板看向唐书亚,带着三分试探问道:“唐总,我真的挑谁都可以?” “可以,章老板随意。”唐书亚手上端着酒杯,漫不经心地晃了晃。 章老板忍不住嘀咕道:“刚才让我玩玩不愿意,现在怎么就舍得拿出来了?” 闻言,唐书亚只是轻笑一声,抿了一口红酒,慢慢说道,“这小东西难驯得很,总不听话,得给她一些教训。” 章老板哈哈一笑,乐得面上肥肉直颤抖,“懂,我懂,那今晚我一定帮唐总给她一点教训!” 听到他们的对话,凌桬身子发凉,抬头看向坐在人群最中心的男人。 他今日黑色衬衫,咖啡色的西装外套,没有系领带,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他也在看她,唇角微微勾起,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嘲弄,仿佛等看这出戏已经等了好久。 章老板的胖手指点了点,立马有人将凌桬推了出来,还没站稳,章老板已经搂着她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凌桬浑身僵硬,章老板那肥硕的身体就贴了过来,一个劲在她身上乱嗅,“香,真香,比那些学生妹还香甜。” 臭烘烘的鼻息让凌桬涌起一阵阵作呕的冲动,章老板的手开始不安分,在凌桬的腰肢上来回滑动,慢慢移向凌桬的大腿。 那宛如毒蛇般的爬行恶心至极,凌桬心脏一阵紧似一阵,鸡皮疙瘩争相从皮肤下冒出。 章老板边摸边发出感叹,“这腰,这腿,真是极品啊,唐总,这就是你不对了,这样的货色应该早点带出来嘛,好东西都不分享给我们……” 这淫声浪语实在低俗粗鄙,伤风败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