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拿下大隋太后,拯救大唐MM》 第1章 我睡了皇太后! 大隋,福宁宫。 子夜时分,窗外吹进一阵冷冷夜风,豪华床帐里,李元卿被冷风吹醒,但觉头昏脑涨、腰酸无力。 李元卿一翻身,顿时吓的睡意全无:身旁躺着一个身姿曼妙的美女!肤若凝脂,眉如远黛,长翘的眼睫毛覆盖着眼睑,乌黑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白皙的肩头。那珠圆玉润的胸脯,紧紧地贴着自己,她的呼吸均匀,气息抚弄着一根根发丝不停地撩拨着李元卿,那酥酥麻麻的触感,让李元卿全身上下触电了一样。 李元卿一愣,脑子轰的一声:这女人是谁啊! 我记得,我好像没有女朋友啊,昨天晚上跟大学同学聚会,喝完酒去了夜店…… 李元卿连忙环顾四周:自己的身下是一张精琢细雕的龙凤呈祥床榻,云锦一般绵绣繁花的被褥,汉白玉地砖清澈透亮,金丝楠木衣架和纯金烛台流露着华贵气息,微风吹过香云纱床幔,一股女人独有体香渗入李元卿的毛孔。 这家夜店够豪华,这里的妞一定很贵吧? 突然,李元卿的头一阵剧痛,大脑里电流窜动,无数记忆泉水一般涌入,另外一个神识和身体在这一瞬间融合了。 随着身体接收越来越多的信息,李元卿这才明白,我竟然穿越了。 现在,我身处大隋皇宫。 如今是隋末年间,大隋南临南越,北接突厥。自己依然叫李元卿,是唐国公李渊的私生子。但这与历史的隋末不同,现在的隋朝没有出现大规模农民起义的状况。国内比较安定。 李元卿因球技出众,被召入宫中任太子陪读,日常负责陪太子读书,教太子踢足球。 隋炀帝杨广,讨伐匈奴在班师回朝的途中,身染风寒驾崩。 数日前,九岁的太子杨昭登基继位,即隋献帝。 那我为什么会在宫里?我身边的女人又是谁? 李元卿看到了茶几上的高档糕点,精美的包装上印着“福宁宫特供”五个金字。 福宁宫?皇太后的寝宫! 李元卿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又看了看床上的女人,心中猛地一沉! 这女人竟然是小皇帝的亲生母亲,完蛋了!昨晚我睡了皇太后? 如此重罪够诛我九族了! 按照现在的形势……皇帝年幼,不能亲政,太后垂帘听政,权势滔天。 太后白嫩的皮肤上全都是暧昧的吻痕,李元卿回忆起昨晚两人如何翻云覆雨的激情画面,心中十分害怕。 李元卿连忙把自己的咸猪手从那丰满的美臀上挪开,心里不停地默念着:老佛爷你老千万别醒,千万别醒!我可不想刚开局就领盒饭啊。 李元卿准备逃跑,可他转念一想,我跑了也不是办法啊。太后醒了,肯定会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她的迁怒,一样会让我万劫不复! 这可怎么办?李元卿急得一头白毛汗,情急之下,不由把心一横,“不如,杀了太后灭口!” 太后找野男人这种事,旁人一定不会知道,我杀了她再悄悄逃离皇宫,可谓神不知鬼不觉。 心中起了杀念,李元卿正要动手。 就在这个时候,太后醒了。 她睁开眼睛一看,看到身边坐着一个赤裸的陌生男子,顿时大吃一惊,连忙将被褥遮在胸口,柳眉倒竖,刚想唤人,又一想这哪里是见得光的事情? 镇定了一下心神,太后厉声道:“好大的胆子!你是谁?” 李元卿吓赶紧放弃杀念,战战兢兢回答:“回禀太后,我是李元卿,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来的!” 太后仔细看了看李元卿,眉头一蹙,这不是一直跟在小皇帝身边的那个伴读吗?他怎么会在自己的床上? 昨夜的风流情景,逐渐浮现太后眼前。 “你竟然把我……?”太后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样,她抱着脑袋暴跳如雷。 “太后息怒,我想,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李元卿内心叫苦不迭: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我该怎么跟她解释? 说我是穿越来的,21世纪的大学生,扯淡啊人家能信? 这可毁了,脑袋真的保不住了! 李元卿抓着脑袋,努力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具体细节记不起来了,只记得和眼前这位母仪天下的皇太后风流快活了好几次。 太后震怒发狂,恨不得把李元卿碎尸万段。 她本想召唤外面的金甲侍卫,可是又觉得这件事实在蹊跷。 她扶额揉动,强迫自己冷静,我要是大张旗鼓制裁这小子,我的名声岂不是毁了? 有人陷害我,这小子不过是陷害我的工具:他不过是小皇帝伴读,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侵犯啊? 这里面一定有阴谋,是谁要对我动手? 太后意识到,有人要利用李元卿陷害自己。 也难怪,先帝驾崩,小皇帝年幼,杨广给小皇帝留下四位辅政大臣,助他稳固朝政。 太后却仰仗是小皇帝生母,不仅打压那四位辅政大臣。 而且垂帘听政,独霸朝纲,她全力清除异己,不到半个月,就斩杀了六个反对自己垂帘听政的朝中重臣。 那些反对自己的大臣,恨不得自己死,他们不敢公开跟自己斗,就想出这么个歪门邪道? 哼!等我查明真相,我要让你们祸灭九族! 另外,昨晚也是奇怪,我一向睡眠浅,昨晚却睡得那么死,莫名其妙就跟这小子做了那种事。 这不正常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太后大脑飞快转动,猜想,究竟是谁策划的如此阴谋。 此时的福宁宫外,数千千牛卫如同黑色的乌云,悄然围拢过来,寂静的空气中,是风吹过宫殿檐角的细微声响和铠甲碰撞的沉闷回音。这些满副戎装的千牛卫将福宁宫围的密不透风。 黑夜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月亮也钻进了云层,沉闷的脚步声和刀枪划过地面的脆响,如同一根导火线,随时爆燃。 “站住,何人擅闯福宁宫?” 宫门外,负责福宁宫安全的锦衣卫和千牛卫对峙。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缓步逼近宫门,他冲着锦衣卫首领轻蔑一笑,朗声说道:“是本王!” 此人便是汉王杨铮,他身高九尺有余,身着黑色虎纹锦袍,精致的纹理在暗光下若隐若现,鹰眼薄唇,剑眉长鼻,面容冷峻,阴气森森,一股不怒自威的凌厉气质。 杨铮,大隋亲王!少年时跟随其父杨坚征战沙场十余载建立大隋,后追随皇兄杨广征高句丽,屡建奇功。 如今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握重权,威压群臣。 杨铮一张口,声音低沉沙哑有力,如猛虎啸谷威震四方:“本王听闻福宁宫内有人私养男宠,此等行为秽乱后宫,失我大隋皇室颜面。本王闻讯火速前来,捉拿妖男!” 锦衣卫毫不退步:“汉王殿下的意思是,太后养男宠?属实荒唐!任何人不得携带兵器进入福宁宫,汉王殿下,请回吧。” 杨铮狞笑道:“小小锦衣卫,也敢威胁本王?” 话音刚落,杨铮眼眸寒光闪现,手起刀落,直接斩杀了面前这个锦衣卫! 鲜血顺着刀刃滴落,染红了地面。杨铮沙哑着嗓子道:“挡本王者,杀无赦。” 只在刀光剑影之间,守在福宁宫门口的锦衣卫,接连倒在血泊之中。千牛卫冲破防线,直逼太后寝宫。 一个身着玄武金边紫云衫,腰间别着金玉带,鬓角斑白面容瘦削的老太监,神色慌张地朝着太后寝宫方向疾步走来。 老太监名鱼四喜,大内总管。 “太后,汉王听闻太后福宁宫内藏男宠,率千牛卫杀进来了……” 鱼四喜身上沾着血迹,跪倒在寝室外的琉璃花门旁,瑟瑟发抖。 李元卿瞬间心弦紧绷,脊背直冒冷汗,结合自己了解的那些历史,他大脑飞速运转起来: 汉王,小皇帝的亲叔叔?带兵来抓奸,这分明是他们叔嫂之间,皇家权力的争斗,却把我卷入这场政治旋涡。 好家伙,他们这是铁了心要弄死我啊。 太后咬牙切齿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第2章 紧抱太后大腿 “鱼公公,挡本王办案者,格杀勿论。我不想为难你,闪开。”杨铮阴森恐怖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太后,本王所听传闻,是否属实?太后给个态度。” “大胆!你敢污蔑本宫?”太后厉声呵斥着,神色十分紧张。 汉王阴冷一笑:“太后,何来污蔑?本王也是皇室血脉,维护皇家尊严,是本王的分内之事。太后说我污蔑,那太后可否自证清白,让本王进去彻查一番?” 太后气的脸色发白,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 李元卿从门缝瞅了瞅外面,福宁宫外守夜的锦衣卫和宫女,全都被千牛卫横扫,死伤者满地都是。 李元卿见此状,心中暗暗吃惊:汉王都杀红眼了,我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啊,得想法子保命才行啊。 太后转过身,凝视李元卿,冷冷地问道:“你是汉王派来的吧?” 李元卿赶紧回答:“太后,我不是汉王的人!” 李元卿镇定下来,走到太后跟前,低声道:“很明显,汉王是冲着你来的。你现在要是处置我,就是自投罗网。给了汉王对付你的机会。” 李元卿知道,自己面临生死存亡,必须抱紧太后大腿,自己才能活命。 太后沉思不语。 李元卿继续说道:“太后,若您现在能留我一命,汉王就抓不到您的把柄;微臣日后一定誓死效忠太后。” 太后思量片刻,觉得李元卿这话有点道理,当务之急是先把汉王糊弄过去,回头再找这个小子算账。 太后的头脑逐渐冷静了下来,她走到一个烛台边,伸出手,轻轻转动了一下烛台的底座,只听轰隆一声闷响,大床忽然朝着一侧移动数米,床下的石板缓缓张开,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地道入口。 “下面是一间密室,你先进去。”太后冷冷地说道:“不许发出任何声音!” 李元卿大喜,立刻躲入床下的密室。 外面的杨铮再次发话:“太后,你是不敢应答吗?” 待李元卿藏好身,太后恢复了床位,整理了一下衣衫和发饰,缓步走出寝室。 鱼四喜见状,连忙打开寝室的紫檀木门。 太后轻蔑地看着杨铮:“本宫刚刚起床,方才洗漱更衣了一番,怎么,你还要硬闯福宁宫吗?” 杨铮一笑:“臣不敢。” “汉王殿下,福宁宫乃后宫之首,你只是听到一个谣言,就率领千牛卫包围我的福宁宫,不知这祸乱后宫者,到底是谁?” “谣言止于真相,太后,请拿证据说话。” 太后厉声道:“谣言?哼,何人这么大胆,造本宫的谣?汉王,你是从何人口中得知的消息?” “朱常侍。”杨铮狞笑着:“朱常侍是您身边的人吧,这能有错?” 朱常侍是福宁宫的值班大太监,隶属于四喜管辖。 鱼四喜闻声色变,颤颤巍巍道:“什么?是朱常侍?太后,老奴罪该万死,老奴这就去抓那个狗奴才!” 鱼四喜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怒骂着:“狗奴才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污蔑太后,罪当千诛。” 太后脸色阴沉,现场的火药味越来越浓。 当鱼四喜找到朱常侍时,发现这个太监已经吊死在自己的屋里了。 消息传回,太后震惊:“死了?” 杨铮狞笑道:“死无对证,太后,人证死了,咱们还是拿物证说话吧。敢不敢让我搜?” 太后冷冷地说道:“若你没搜到呢?” 杨铮反问:“我要是搜出来了呢?” 太后冷笑一声:“你若是在我福宁宫内搜出妖男来,我从此不再垂帘听政,甘愿被打入冷宫。” “好!”杨铮大手一拍:“太后金口玉言,说话要算数。那本王也答应你,如果我冤枉了你,自愿交出大将军印,放弃所有兵权。” “好,随你们搜。”太后微微一笑,神色淡然地站到一边。 “搜!”杨铮大手一挥,身后十几名精锐士兵冲入福宁宫开始搜查。 “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给本王搜仔细了!” 一番搜寻过后,千牛卫一无所获,什么都没有发现。 杨铮有点慌了,黑着脸骂道:“一群没用的东西,继续给我搜,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搜出来,能明白?” “是!” 忽然,一声娇喝传来:“放肆,你们在干什么!” 不远处,走来二女,身后跟着十几个随从。 “参见太妃!参见长公主殿下!”千牛卫见到二人,不敢再动作。 来人是朱太妃和长公主杨锦儿。 朱太妃是先帝杨广最宠爱的女人,之前受封朱贵妃,她身着芙蓉牡丹锦绣袍,头戴翡翠玲珑金步摇,身段婀娜,丰满迷人。 杨锦儿年方十六岁,这位公主殿下容貌绝美,面容精致,肤如白玉,朱唇皓齿,灵动的丹凤眸,高挺的小翘鼻,身材高挑,气质脱俗,着一袭红色锦鲤裙,长裙难掩倾城之色。 杨铮看到朱贵妃母女,不耐烦道:“太妃,长公主,这里有你们什么事?” 杨锦儿冷笑一声:“二叔,你集结这么多千牛卫直逼太后寝宫,莫非你要造反?” 朱太妃连忙走到太后跟前,关切了一番,怒气冲冲对杨铮说道:“汉王爷,你太过分了,竟让太后如此窘迫,你把后宫之主放在眼里吗?” 杨铮冷哼:“今日之事,事关重大,关乎皇家颜面,太妃和长公主,就不要过多干涉了。” 朱太妃盯着杨铮,眯着眼睛说道:“汉王,先帝驾崩之后,后宫只剩我与太后相依为命,你仗着手握重拳,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像话吗?快停止你愚蠢的行动!” 杨铮不予理睬,怒斥着:“搜,继续给我搜!我看谁敢停下来!” “唰!” 杨锦儿拔出长剑,剑锋指向杨铮,厉声道:“你敢!” 杨铮一动不动,眯起眼睛,面容狰狞:“你好大的胆子,刺啊?你敢刺死我吗?” 太后轻轻地摆摆手,缓声道:“锦儿住手。让他搜,本宫身正不怕影子歪,福宁宫里什么都没有,搜搜又何妨?” 杨锦儿银牙紧咬:“二叔,你这是造反,明白吗?” 杨铮轻蔑地狞笑道:“造反?这大隋江山都是本王和老祖宗打下来的,你说本王造反?先帝驾崩还未满一个月,后宫就传出这样的丑闻,作为大隋亲王,我还没权利彻查了?你把先帝的颜面放在哪里了?” 杨铮一挥手,手下千牛卫又把福宁宫搜了个底朝天,结果人影都没看见一个。 一无所获的杨铮恼羞成怒:“一群废物!” 太后冷冰冰地看着杨铮,问道:“汉王,还需要继续搜吗?本宫今夜奉陪到底。” 杨铮脸色铁青,嘴角微微抽搐:“如此看来,是本王被谣言蛊惑,惊扰了太后。撤!” 太后断喝一声,叫住杨铮:“汉王也是千金之口,大将军印你要交出来。” 杨铮停下脚步,冷哼一声:“大将军印我会交的,只不过这种大事,要在朝堂之上完成,才能彰显我的诚意。” 杨铮说完,也不等太后回话,十分不爽地带着千牛卫离开了。 太后眼眸一沉,看着杨铮离开的背影,心中暗道:杨铮!本宫一定废了你! “哼,神经兮兮,”杨锦儿看着杨铮离开的背影嘀咕道:“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太后,母妃,二叔太放肆了。” 朱太妃叹口气说:“现在的杨铮只手遮天,要兵权有兵权,要政权有政权,谁能奈何的了他?” 她轻轻拉住太后的手,满脸关切地说道:“姐姐,以后遇到什么麻烦,你尽快通知我,妹妹一定尽绵薄之力帮助姐姐。” 太后没心情跟她们嘘寒问暖,李元卿还在密室里呢,得赶紧把他解决掉。 “本宫现在很累,有事明天再议,你们都退下吧!” “是。”太妃微微点头,带着杨锦儿离开了。 “老奴告退。” 鱼四喜战战兢兢地深鞠一躬,轻轻地关好门,退出去了。 等所有的人全部退离,太后缓步走到床榻前,对着密室口说道:“都走了,出来。” 第3章 我愿服侍姐姐一辈子 李元卿连忙从地下密室里爬出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松了口气:“还是太后临危不乱呀,不然我今天小命不保了。” 太后冷冷道:“我有说过不杀你吗?” 李元卿一抬脸,和太后阴毒的目光相遇,那幽邃的瞳孔好像黑不见底的深渊。 李元卿咽了一口唾沫,小声道:“太后,别啊,今天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您刚才不是都答应留我一命了嘛。” “给你三次机会,说出一个我不杀你的理由。” 太后靠在紫檀太师椅上,手指揉动着太阳穴,微微闭上凤眸。二人之间的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房间如同地窖一样冰冷刺骨。 李元卿大脑飞速转动,嘿嘿一笑,说道:“咳,首先,我李元卿好歹是唐国公李渊的儿子。太后,唐国公啊,开国上将,跟随先帝南征北战一辈子。我们老李家所有男性都搭进去了,就剩我这一个独苗了,您总不能一点情面不讲,让我李家绝后吧?” 李元卿说完,偷瞄一眼太后,但她仍然是刚才那副姿态,闭目养神,一言不发。 我去,姑奶奶诶,行还是不行,你倒是说句话啊,搞得这么吓人干嘛! 李元卿眼珠一转,坏笑了一下:“第二嘛,就是昨晚……” 李元卿壮起胆子,走到太后的旁边,伸出手帮太后按摩肩膀:“就是昨晚,我看您对我还是挺满意的啊,一直抱着我不放,不把我榨干了不罢休。我看您也是深墙红杏、寂寞难耐,您要是不杀我,我以后随叫随到,伺候您一辈子。” 这是什么混蛋之词? 太后气的浑身颤抖,又羞又怒,正要拔剑把李元卿千刀万剐。可是又被李元卿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摸得她酥酥麻麻的,身体像是触了电,软绵绵的不听使唤。 太后嘴上不承认,但是身体诚实的很:李元卿这话说的不错,一觉醒来后,太后觉得自己的气色都变好了,身体如同久旱逢甘霖,舒畅无比。难怪昨晚做了一场春宵大梦,梦中飘飘欲仙,惬意舒畅。 回过神来,太后一把推开李元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调戏本宫?信不信本宫现在就杀了你!” “别别别,”李元卿非但不怕,还嬉皮笑脸地继续说道:“太后,我还没说完呢,您让我说完了,再杀我也不迟啊。” 太后牙关紧咬,柳眉倒竖:“离我远点,快说。” “第三。太后,您不觉得今晚的事情,太过于蹊跷?”李元卿忽然十分认真道:“关于昨晚发生的事情,您听我详细跟您说一下。 昨晚我陪陛下踢完球,朱常侍来找我,传您口谕,说您要见我。我过来之后就像被人下了迷魂药,行尸走肉一般,来到你的寝室……” 太后一皱眉,摇摇头:“本宫从未召见你,朱常侍已经死了。” 李元卿一拍大腿:“所以这件事有很多隐情,你我二人都是被陷害的,若您不杀我,留我一命,我一定竭尽全力帮太后查明此事真相。” 太后冷笑:“这还用你查?朱常侍一定是被汉王指使,假传懿旨,散布谣言,你当本宫有这么好骗?” “不不不,”李元卿笃定道:“我认为幕后之人,不是汉王,另有其人。” “谁?” “这就是我要查的,请太后恩准。”李元卿严肃道:“太后,倘若真的是汉王一手策划,他怎会不知我的身份?他一定会指名点姓,说太后与李元卿私通,而不是说,太后在后宫藏有妖男。他这次突击搜宫,看上去并非准事先准备好的。” 有点道理……太后沉吟着:按照她对杨铮的了解,这个家伙一向十分爱面子,真要是他布局,怎么可能做这种丢面子的事? 难道,不是汉王?那会是谁? 太后细思极恐,脊背发凉。 “汉王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李元卿继续道:“他只不过听到朱常侍的密报,就火速赶来,要抓个现行而已,他就是幕后黑手的一把刀罢了,这招借刀杀人,实在精明。” 太后问道:“汉王就这么相信朱常侍?一个狗奴才的话,就会让他不惜赌上全家性命,与本宫为敌?” 李元卿不慌不忙说道:“朱常侍究竟是不是汉王安排在宫里的眼线,这一点有待查证。还请太后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查案。自会真相大白。” 想起晚上的事,太后愈发后怕:她一向睡眠很浅,床上多个男人,还翻云覆雨一番,绝不可能一点察觉都没有……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对方的手段,确实高明。 这事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这么说来,也只能交给李元卿去查了…… 见太后仍然有所顾虑,李元卿恳切地说道:“太后若是还不放心,可以派人全天监视我,我李元卿绝不会辜负太后对我的信任。现在你我的性命是绑在一起的,在此我愿对天发誓,若背叛太后,天打五雷轰!” “好,本宫暂且留你一命。”太后终于被李元卿说服。 李元卿嘿嘿一笑:“太后,我有个请求。” “说。” “我现在连个官衔都没有,我去查案子,谁拿我当回事啊?太后,您能不能给我个身份?” 太后沉思了一下,点头说道:“好,本宫现在任你巡检司四品少卿,明天去巡检司任职吧。” 巡检司?那可是个好地方啊! 李元卿连忙跪地:“谢太后恩典!只是……” “你又怎么了?”太后十分不耐烦地问道。 李元卿挠挠头,嘿嘿一笑:“只有一个巡检司少卿的身份,谁能服我啊?巡检司我去都没去过,镇不住他们的话,我办不了案啊太后。您能不能赐我一个象征身份的物品?” 太后沉思半晌,起身,从墙上取下一把宝剑,递给李元卿。 李元卿大喜,只见这宝剑锋芒毕露,剑身上雕刻着高贵的龙纹凤印,剑柄上镶嵌朱色血玉,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此剑乃是先祖皇帝佩剑名龙吻,是我大隋镇国宝剑,持剑者监察百官可先斩后奏。” 李元卿大喜,接剑,拜倒于地,“谢太后隆恩!” …… 夜色正浓,李元卿摸黑回了家。 刚进院子准备回屋,忽然背后一阵香风掠过,一只手搭在了李元卿的肩膀上。 李元卿一惊,连忙回头,只见身后站着一个大美女:肤如凝脂,气质如兰。一头乌黑秀发盘的整整齐齐,两缕龙须慵懒地垂在额前,一双杏眼秋波荡漾,朱唇皓齿,笑颜如花。身穿浅绿色长袍,天鹅颈下是那圆润饱满的胸脯,凹凸有致的身段让李元卿眼前一亮。 李元卿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二姐,是你啊?” 随着脑海里记忆的融合,李元卿知道了,她就是长孙无垢。 长孙无垢?历史上她应该是李世民的正宫娘娘,大唐母仪天下的长孙皇后! 如今李世民战死了,她俩虽有婚约,却没来及入洞房成亲,诶嘿,这泼天的艳福难道要降临在我头上了吗? 李元卿的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嘿嘿傻笑着,沉浸在无限美妙的幻想之中。 李元卿穿越来到的这个世界,李渊和三个儿子全部战死沙场。 没有给李元卿留下雄厚的造反本钱,却留下四个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姐姐: 大姐郑观音,是巡检司的剑师。 二姐长孙无垢,是国医圣苑的医师。 三姐杨如意,是神机阁的机械师。 四姐李秀宁,是京兆府的捕快。 四个姐姐本是李渊旗下的女将,后被李渊收为义女。李渊父子战死后,她们都留在了李府。 长孙无垢眼睛一眯,凑近李元卿,吸了吸鼻子。 扑面而来的女人香,把李元卿撩拨的心神荡漾:“二姐,你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啊?” 长孙无垢厉声问道:“臭小子,你身上怎么有女人的味道?” 第4章 这个药性太强了 李元卿一怔,心中暗道:“二姐鼻子好灵啊,她怎么能嗅出我身上有女人味道?都怪太后身子太香了。” 长孙无垢追问道:“你小子胆子好大!说,你是不是去教坊司鬼混去了?” 李元卿连忙解释道:“二姐,没有的事啊……诶呦!” 长孙无垢一把揪住李元卿的耳朵:“走,进屋跟我好好交代。” 长孙无垢点上油灯,房间瞬间明亮了起来。 “二姐,我真的没去教坊司,但是,我却遇到一件特别离谱的事,差点把小命混丢了。” 长孙无垢惊讶问:“你遇到什么事了?” 李元卿揉了揉发红的耳朵:“我被人给暗算了,不小心把皇太后给睡了……” 听完李元卿的一番叙述,长孙无垢惊讶地睁大眼眸:“慎言啊,真的假的?” “真的!”李元卿叹了口气:“我好不容易说服了太后,捡了一条命回来,不然你永远都见不到我了。” 长孙无垢一阵后怕,思索片刻问道:“不对啊,皇宫大内,岂能容你这样放肆?随随便便就进入太后寝宫?你再仔细回想一下,你去福宁宫之前,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 吃了什么东西? 李元卿扶着脑袋,眉头紧锁。模糊的记忆逐渐的清晰了起来,忽然李元卿的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我到福宁宫太平殿候着的时候,太后的大宫女给我喝了一碗银耳莲子羹,说是让我解解暑。” 长孙无垢点点头:“这可能就是问题所在。” 李元卿连忙问道:“这么说的话,我是因为喝了她那碗莲子羹才昏迷了?” 长孙无垢摇头,若有所思道:“不,你若是昏迷那倒没事,要我看,你更像是被一种药物操控了。” “药物操控?” “对,”长孙无垢严肃道:“那是一种可以控制精神的致幻药物,你喝下后,是怎样一个感觉?” 李元卿愣愣地说道:“浑身发烫,四肢无力,身上像是爬满了蚂蚁一样……” 长孙无垢脸一黑:“你小子,我问的是这个吗?” 李元卿一咧嘴,有点难以启齿:“就是,就是喝了春药一样。” “你跟太后……再描述详细一点,我要帮你判断症状啊。”长孙无垢一脸认真。 这叫我怎么好意思说出口来啊? 李元卿的脸像煮熟了的大虾,里外透红。 算了,反正是自家人,说了又能怎样! “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行尸走肉一样,被一种神秘的力量驱使着,朝一个地方走去。” “然后我就来到太后寝室,看到躺在床上身体半裸的女人,身体不受自己控制了,就扑了上去脱她的衣服……” “之后,就跟她做了不可描述的事情。她大口喘息,大声哼叫,我就越来越用力……” 李元卿越说声音越小,面红耳赤。 “然后呢,时效如何?” “啊?” “就是问你坚持了多久,你小子装什么蒜啊?”长孙无垢嗔怪道。 李元卿挠挠头,那难以启齿的画面此时在脑海里越来越清晰了:离大谱!不是忘的一干二净吗?怎么现在都想起来了? “两次加起来总共一个时辰吧。” 长孙无垢一愣:“啊?你小子竟然这么厉害?不但梅开二度,而且还这么持久?你可别跟我吹牛哦。” 李元卿哭笑不得:“谁跟你吹牛了!我说的都是实话。” 长孙无垢凑近,伸手扒开李元卿的上衣,露出那结实的胸肌线条,酸溜溜地说道:“你的第一次就莫名其妙地被糟蹋了,真是可惜了这好身板。” 说完,长孙无垢在李元卿的腰上用力一戳:“这里疼吗?酸吗?” “疼疼疼!”李元卿连忙道:“二姐,你手劲这么大,不疼才怪啊,诶呦……” “哼,也没多厉害啊,这里疼就是肾虚,还骗我一个时辰,鬼才信。”长孙无垢坏笑一下。 李元卿揉揉腰,委屈道:“二姐,你故意的吧?” 长孙无垢瞪了李元卿一眼,说道:“什么时候了,我还跟你开玩笑吗?衣服脱了躺床上去,我要仔细检查一下你的身体。” 李元卿咽了一下口水,也是照做了。 长孙无垢看到李元卿脖子上好多红红的小草莓,脸蛋粉扑扑的,柔声道:“别乱动啊。” 长孙无垢先是给李元卿把了一下脉,然后在李元卿身上摸来摸去。 微凉细腻的指尖从肌肤划过的感觉,让李元卿飘飘欲仙,长孙无垢那温润的体香一直包裹着他,由于两人贴的近,李元卿总是感觉那饱满的胸脯在身上蹭来蹭去。柔软的衣袂划过脸颊,露出李元卿猥琐的笑脸。 长孙无垢在李元卿的脸上轻轻一拍,嗔怪道:“你傻笑什么?” “啊?”李元卿连忙回过神来:“二姐,你这么快就检查好了?” 长孙无垢点点头:“刚才给你把脉,按摩穴位检测心跳,我觉得可能是两种致幻药物,一种是花间伞,一种是雪芙蝶,正巧我药柜里有,我去拿来你试一下,看看跟你当时的身体反应是否一致。” 还没等李元卿反应过来,长孙无垢已经把药递到跟前了:“先吃花间伞,试一试。” 李元卿红着脸道:“二姐,这不是普通药物,这可是……你待在这,很危险的,你要不先避一下?” 长孙无垢忽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笑道:“我是你二姐啊,我又不是外人,难不成你还欺负我?” 这可不好说啊!李元卿清晰地记得那一碗莲子羹下肚,自己就宛若出笼猛兽。 长孙无垢握住李元卿的手,红着脸小声道:“没事,试药要紧。” 花间伞已经被研成粉末,长孙无垢把药粉放进茶水里,递给李元卿。 李元卿眼一闭,一口闷。 “如何?什么感觉?”长孙无垢问道。 李元卿只觉得肚子里火辣辣的,没有别的感觉了。 看着眼前美人娇滴滴的模样,李元卿心中暗道:有便宜不占那不纯傻子吗? “啊二姐,我头好晕!”李元卿一秒入戏,故作痛苦神态:“给我靠一下。” 李元卿直接扑到长孙无垢的怀里,把头埋进那两片温柔乡里,贪婪地吮吸着她身上散发着的甜美气息。 长孙无垢连忙向后一躲,嗔怪着拧着李元卿的耳朵:“死小子,你别贴这么近!” 李元卿假装没听见,拉住长孙无垢白嫩的胳膊狠狠亲了一口。 第5章 我发现了太后的秘密 长孙无垢一惊,连忙拿过茶杯,往李元卿的脸上泼了一杯冷水。 “喂,清醒一下!” 李元卿连忙停下动作,眼神一下子就清澈了:“啊?” 长孙无垢一撇嘴,问道:“感觉对不对?” 李元卿咂咂嘴,摇头道:“有些地方对上,有些地方对不上。” 长孙无垢问:“仔细说说,什么对得上?什么对不上?” 李元卿说:“我现在浑身燥热,十分想找个女人发泄一下,这些感觉都是对号的。” “不过,我现在神识很清楚,虽然很想找女人。但是,不会傻到在皇宫里找女人,还找到太后寝室去了。” 长孙无垢秀眉微蹙,“也就是,缺少那种行尸走肉的感觉?” 李元卿连声说:“对对对。当时,我就是一具行尸走肉。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长孙无垢整理了一下衣服,脸蛋粉中带红:“那就不是花间伞,你再试试这个。” 长孙无垢把雪芙蝶碾成粉,放入茶水递给李元卿。 李元卿接过茶杯一口喝干了。 长孙无垢连忙起身上前查看,忽然脚下被李元卿的腿绊了一下,身体重心不稳,倒在李元卿的怀中。 一瞬间李元卿感觉自己身处柔软的云层里,她温润的身体好像云朵一般轻柔细腻。 长孙无垢吓一跳,连忙挣开李元卿站起身。 她捂住绯红的脸颊,心跳加速:奇怪,明明是李元卿在试药,自己反而跟中了药似的! 不应该啊,自己用的剂量非常小,李元卿的反应这么大? “哗!” 又是一杯冷水泼在脸上,李元卿意犹未尽地伸了个懒腰。 “李元卿,你有点儿过分了啊,你是不是故意欺负我?”长孙无垢故作生气道。 李元卿连忙摆摆手:“二姐,我哪有啊,你冤枉我!我服了药,没忍住嘛。” “这次感觉对不对?” “不对。” 长孙无垢诧异地问:“怎么还不对?” 李元卿回味道:“这次服用之后,很快就有了欲望,而且身体有点不受支配,这两个身体反应都对得上。但是,我全身开始发冷,我当时没有发冷这种感觉啊。” 长孙无垢点头,轻轻咬着嘴唇,分析着:“这么看来,那碗莲子羹里面的东西成分更复杂、更罕见。 李元卿叹口气说:“那应该怎么办啊二姐。” 长孙无垢说道:“放心,我心中有数了,等我回国医圣苑再去查查相关书籍重新配药,一定可以查出里面真正的成分。” 见李元卿还愣愣地坐在床上,长孙无垢问道:“你怎么啦?” 李元卿摸摸脑门,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低声道:“姐,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告诉你。” “嗯嗯,你说。” “昨晚一觉醒来我看到太后的身子下面有落红……我当时都怀疑我眼睛花了。”李元卿咽了一下口水。 “啊?你说太后是处子之身?”长孙无垢大惊。 李元卿沉吟着:“如果太后是处女,那么证明隋炀帝就没有跟她同过房。可是小皇帝都九岁了,难不成陛下不是她亲生的?” 长孙无垢问道:“你确定她不是生理期?” 李元卿认真道:“她绝对不是生理期!” 长孙无垢说道:“慎言,如果小皇帝不是太后亲生,那这件事实在太复杂了。” 看到李元卿还在敏思苦相这件事情,长孙无垢劝说:“这种事情可不是咱们能讨论的,你能保住性命就很不错了,别乱想了。我明天去国医圣苑帮你查药的成分,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李元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思考这个问题,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难道小皇帝真的不是太后所生? 可是,她就算抱养的儿子,依照隋炀帝的脾气,也不可能容忍啊?更不会这么多年,不和太后同床,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 …… 李元卿头都想炸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迷迷糊糊的,天都快亮了。 李元卿来到院子里,正巧长孙无垢刚起床:“元卿,你怎么起这么早啊?” 李元卿摸了摸昏昏沉沉的脑袋,说道:“二姐,昨晚睡了一觉之后,我又回忆起了一些细节。” 长孙无垢点点头:“说说看。” “昨晚喝完莲子羹之后,那个大宫女去点了个熏香,然后房间里就弥漫起了一股异香,后来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 长孙无垢认真道:“这个熏香里面极有可能掺杂了和莲子羹里一样的成分,一旦点燃,闻到就中毒了。” “鱼公公到——” 只听大院外传来一阵嘈杂。 鱼四喜从华丽的轿子上下来,一袭明黄官服,步履稳健地迈入李府大门。身后跟着十几名皇家禁军,甚是威风。 院内的仆人见状纷纷下跪,大气不敢出一口。 大内总管都亲自来了,这事闹的太大了! 长孙无垢心中一阵忐忑:李元卿昨晚犯了这么大的事,今天怕是凶多吉少啊。 她暗暗拉了拉李元卿的袖子:“别怕,二姐护着你。” 李元卿也倒吸一口冷气:莫非太后又反悔了?昨天晚上不是说的好好的,留我一命的吗?今天天还没亮就派人来拿我了? 鱼四喜脸上挂着笑容道:“传太后口谕,今日早朝李元卿务必准时到场,不得有误!” 李元卿吃惊地瞪大眼睛,“早朝?” 要知道早朝可不是谁都能上的,官位必须在四品及以上才能上朝。 “李元卿,赶紧接旨吧。”鱼四喜说完,也不多啰嗦,转身就走人了。 长孙无垢连忙一戳李元卿的肩膀:“马上就到卯时了,你还愣着干嘛?赶紧去换衣服啊。” 李元卿回过神来,心中一阵窃喜:“二姐,那我先进宫了。” 长孙无垢叮嘱道:“太后这次召你上早朝,肯定有目的,你要谨言慎行,不要出差错啊。” 李元卿一笑:“放心吧二姐,我心里有数。” 第6章 太后偏心爱上我 汉王府。 大堂内,杨铮坐在一张太师椅上,面色阴郁。 他昨晚一夜未眠,被福宁宫的事折磨了一宿。 “王爷,请息怒,”一个身材矮胖的络腮胡子,老鼠眼鹰钩鼻,头上顶着一个乌纱帽。此人名楚雄,曾是杨铮门客,被杨铮一手提拔,如今爬上了户部尚书的位置。 杨铮咬牙切齿问道:“楚雄,你说朱常侍是你花了重金在宫里的眼线?为什么,他给我们传送的是假消息?” 楚雄赶紧说:“王爷,朱常侍提供的消息绝对可靠。若不然,他也不会不明不白死了。” “另外,我总感觉,这个朱常侍或许背后还有金主,究竟是谁杀了他?我实在想不明白。” 杨铮哼了一声,“莫非是太后察觉朱常侍的背叛,暗中派人处置了他?这次机会没抓住,今后我们会陷入被动。如果长期让这女人垂帘听政。我大隋江山迟早要毁在她手中。” 楚雄提议:“王爷,我们要不要提前兵谏?” 杨铮想了想说道:“时机还未到。本王虽有兵权,但是我的兵都在京外各州府。京城我能指挥的只有千牛卫。” “左后卫禁军的兵权都在太后手中。巡防营,步兵营的兵权在独孤长青和宇文化及手中。” “等我把忠于我的三万骁骑营和五万青林军秘密调遣来到京师,再进行下一步行动。” 楚雄说道:“就怕太后夺了王爷的兵权,没有了兵权,我们就只能任由宰割。。” 杨铮眯起眼睛,冷笑一声:“今日早朝,她定会纠察此事,让本王交出大将军印。” “王爷不必担心,”楚雄安慰道:“汉王爷功高劳苦,权倾朝野,忠于您的文官武将不计其数,太后就算权力再大,但寡不能敌众,这件事交给我去办。” 杨铮点点头:“嗯,你也去查一下朱常侍的死因,有人想陷害太后,把本王当枪,手段不浅啊。” 说完,杨铮命人更衣,换上朝服,即刻进宫。 清晨,天空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寒气,阴冷的风吹在身上令人寒颤。 午门城楼上的钟声卯时准时敲响,宫门开启,参与早朝的大臣们陆陆续续进入,朝着大殿的方向而去。 李元卿一路紧赶慢赶,也算准时到了。 大殿外,李元卿刚想进去,忽然背后传来一声断喝。 “呦,这不是花花公子李元卿吗?” 李元卿一回头,就见身后站着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此人虽衣冠楚楚,但长得那个寒碜:长马脸上一双小绿豆眼,高高的鹰钩鼻下一双干瘪的薄唇,脸颊上还有几颗麻子。 看着这张脸,伴随着脑海的记忆融合,李元卿问道:“宇文新州?你叫我有事吗?” 宇文新州,大理寺丞,四品官衔。是宇文化及的小儿子。 宇文新州一直跟李元卿不合,两人的矛盾就没断过。 宇文新州冷笑了一下:“你梦游呢?你知道这里哪吗?这是早朝的大殿,你来干什么?” “上朝啊,”李元卿轻描淡写地说道。 “哈哈哈哈!”宇文新州忽然大笑起来:“就你还上早朝?你就是一个破踢球的,连个官衔都没有,难道你不知道四品以上才能上朝?喂,大家都来看看啊,这有个傻子,等下进去了挨上几大板就老实了。” 宇文新州这么一招呼,旁边多了一圈围观的大臣。 他们都没见过李元卿,叽叽喳喳地议论着:“哪里来的土包子?一点规矩都不懂。” “就是啊,从来没见过。” “想出风头想疯了吧?不必理会。” …… “李少卿,你怎么还不进去啊?” 鱼四喜突然出现在大殿门口,语气谦恭:“早朝马上开始了,李少卿快点上朝吧。” 李少卿? 宇文新州脸上的表情僵住了:“鱼公公,你说什么少卿?他?” 鱼四喜也没正眼看宇文新州一眼:“李元卿是太后钦定的巡检司少卿,官位四品。” 说完,鱼四喜就转身进去了。 太后钦定? 没听错吧? 众人刚才还是一副看傻子的表情,下一秒马上面露惊愕之色。 尤其是宇文新州,更是惊得合不拢嘴:“什么?一个破踢球的跟我平起平坐了?不是,你凭什么啊?” 李元卿冷笑一下,用戏谑地目光看了一眼宇文新州,没有过多废话,信步迈入大殿。 其他大臣也灰溜溜地跟了进去。 只剩宇文新州还是一副五雷轰顶的表情呆在原地。 文武百官按品级排列站好,手持朝笏,低头肃立。鱼公公穿梭在群臣之中,低声道:“陛下马上就到,各位保持肃静。” 杨铮站在最前面一排,作为大隋亲王,并且身为兵部尚书和柱国大将军,位列百官之首。 杨铮的旁边则是户部尚书楚雄,吏部尚书宇文化及,巡检司太傅独孤长青,这四臣是杨广亲封的四位辅政大臣。 大殿内安静到地上掉一根针都能听得清楚。 随着一阵悠扬的钟声响起,一个矮小的身影蹦蹦跳跳地出现在群臣的视线之中。 只见年仅九岁的隋献帝,身着锦绣龙袍,金丝银线绣着栩栩金龙,龙鳞在朝阳下闪烁着夺目的金光。隋献帝头戴镶满宝石的平天冠,因为个头不高,使出吃奶的力气才爬上了高高的龙椅。隋献帝一脸稚嫩,用天真的目光打量着百官。 龙椅的背后是一幅巨大的屏风,上面绘着波澜壮阔的大隋山河图。屏风一旁的垂帘之后,太后端坐着,双手轻轻地搭在膝上,头戴镶嵌满翡翠玛瑙的凤冠,神态自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高声齐呼,整齐下跪。声音在大殿内回响,震耳欲聋。 “众爱卿平身。”隋献帝用稚嫩的声音回应,然后扭头看了看太后,眨着大眼睛问道:“母后,我应该说点什么啊?” 太后缓缓开口道:“昨晚后宫内发生了大事,朱常侍在宫中散布谣言,污蔑本宫秽乱后宫。谣言蛊惑了汉王,导致我福宁宫护卫死伤多人,简直罪不可恕!” 太后的声音忽然高昂,群臣被吓的一个战栗,惊恐地面面相觑,低声议论: “啊?朱常侍这么大的胆子。” “我听说是汉王率领千牛卫,杀了福宁宫好多侍卫。” “你别看我啊,那个太监跟我可没关系。” …… 太后继续道:“但是朱常侍已经自缢而死,本宫并不知是何人指使。三日内,本宫一定要个结果,谁可帮本宫彻查此事?” 这一灵魂发问,大殿内一片死寂,谁也不敢说话。 查?谁敢查? 敢诽谤太后,这是诛九族的大罪啊,一般人就是给他十个胆,也不敢如此。 朱常侍背后的势力一定很大,谁敢查,谁的脑袋就不保。 大殿之内的每个人,上有老下有小,耗费多少心血爬上如今的位置,如果得罪了大势力,全家都要搭进去。 第7章 太后姐姐指定我 太后的目光在群臣之间徘徊着,随后落到了一个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头身上。 老头名叫柴幸荣,是当朝刑部尚书。 太后开口问道:“柴大人,你为何不发话?作为刑部尚书,不应该接手此案吗?” 柴幸荣听罢,大惊失色,慌忙跪在地上:“太后,老臣已是古稀之年,近日身体倍感不适,实在是力不从心,怕是接不了这个案件啊。老臣心有余而力不足,怕是会耽误案情进展,辜负太后的器重。” 柴幸荣跪地不起,不敢直视太后。期限只有三天,要了他的老命也查不出来啊! 太后冷笑一下,又看了看一旁一个国字方脸,肥头大耳的男人。 此人名叫陈长信,是当朝大理寺卿。 “陈大人为何也不讲话?” 陈长信战战兢兢地说道:“太后,微臣常年翻阅卷宗,眼睛积劳成疾,近日总是眼前模糊看不清东西,寻了御医医治,却迟迟没有效果,微臣怕是难以担此重任啊。” 说着,陈长信额角上渗出一层冷汗。 随后,大殿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没人了?”太后心生不悦,目光流转,最终落到了独孤长青身上。 独孤长青站在那里,如同一棵劲松。他面容清瘦,鬓角微白,但是表情坚毅,眉宇之间一股威严的浩然之气,眼角微垂却眼神凌厉,瞳孔深邃如同深潭。 “独孤太傅,你是巡检司的职责是监察百官,这案子就交于你们巡检司来调查吧。” 独孤长青迟疑了一下,面露难色:“太后,巡检司今年通过考核的官员很少,任务重大,人手不够,怕是……” 太后眼帘低垂,说道:“那本宫就为你推荐一个办事得力的下属吧,李元卿!” “微臣在。”李元卿干脆利落地回应。 太后缓缓说道:“李元卿侍奉陛下有功,且是唐国公之子,本宫昨日已经任命他为巡检司一处四品少卿。” 大殿内一阵惊呼。 “四品少卿?黄毛小子刚上任就是四品官员吗?” “唐国公已经死了,太后为何如此重用他?” “是啊……” 李元卿一拱手,成竹在胸地说道:“臣得太后提拔,感激涕零。微臣愿意接受此案,查个水落石出,不负太后期望。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到了李元卿的身上,李元卿一下子成了大殿内的焦点。 “好,”太后点点头,“本宫命李元卿主办此案,大理寺、刑部协办。三日内务必查明真相。” 大理寺卿陈长信听完这话,松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咽进了肚子里:协办也好,虽然被这个毛头小子使唤,但也能省心不少。 真要是查出什么来,也有李元卿这个挡箭牌担着,牵扯不到我身上。 于是陈长信一拱手道:“臣遵旨。” 李元卿微微一颔首:“臣谨遵懿旨。” 太后点头,问道:“陛下,你觉得如何?” 隋献帝只顾着玩弄皇冠上的琉璃珍珠,一点儿不关心朝会的内容,心不在焉道:“母后,听您的。” “汉王意下如何呢?”太后又将目光投向杨铮。 杨铮自打上殿就一直黑着脸,现在也是十分不爽:“臣无异议。” 太后冷冷一笑,继续道:“昨晚汉王率领千牛卫犯我福宁宫,斩杀我福宁宫侍卫,念在汉王劳苦功高,又听信谗言的情分上。本宫不怪罪你,但是,你答应了我,今日交出柱国大将军印谢罪吗?” 杨铮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神色淡然:“本王自当交出大将军印。” “汉王殿下,不可!”楚雄忽然站出来道:“汉王殿下戎马一生,为建立我大隋江山立下汗马功劳,如今内有地方农民起义,外有突厥大军压境,如此内忧外患的形势,怎可临阵换帅!” 太后脸一沉,冷声问道:“楚大人,你的意思是,本宫的福宁宫可随意入侵?” 楚雄面无惧色,淡然道:“太后,臣不敢。臣只是纵观全局而论。作为大隋臣子当心系国事,如今大战一触即发,如果在这个时候汉王交出大将军印,我大隋将士军心动乱,会误了国事啊太后。还请太后三思啊!” 楚雄说完,跪地不起。 一语言了,激起千层浪。 兵部侍郎胡连庸出列,慷慨陈词:“太后三思啊,汉王殿下是军队的中流砥柱,万万不可罢免啊。” 骠骑大将军于飞出列:“是啊太后,军队更换主心骨,挫败军心,先帝因为讨伐突厥积劳成疾驾崩,我等要为先帝报仇,延续先帝遗愿再战突厥。大将军万万不可更换啊!” 京兆府尹孟学智出列:“太后若是执意逼迫汉王交出大将军印,我等就跪死在大殿上,以示对大隋的赤诚之心!” 在三人的带头感召下,越来越多的汉王党羽纷纷出列,强烈要求不可更换柱国大将军。 看着大殿内拥护汉王的人越来越多,太后虽然窝火,但也不便发作。 杨铮则是一脸得意地看着太后,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好,既然如此,这件事本宫考虑一下再做定夺。”太后压住怒火,选择暂时让步,毕竟杨铮在朝堂之内扎根很深,如此看来大将军印暂时收不回来,日后还要另寻机会。 “太后英明!” 鸿胪寺卿孙蒙出列:“太后,臣有本奏。” “讲。” “突厥使团三日后抵达京城,此次突厥使团入京,对我们来说极其重要,关乎我大隋国运。太后,大将军不可更换,一旦突厥得知我大隋更换了主帅,此次谈判不谈自崩。” “臣附议!”一道铿锵之音响起,李元卿扬头望去,只见宇文化及身着锦绣玄武官服,身材干瘪,脸颊凹陷,一撇山羊胡,两只绿豆眼,一张嘴几颗金灿灿的黄牙惹人注目。 宇文化及出列,一拱手道:“太后,突厥一旦再次发动战争,我大隋便会深陷战争泥潭,百姓困苦、国力衰落,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大将军万不可更改。” 眼下隋朝和北方突厥的战争,已经持续了数年之久,现在双方暂时休战。 此次突厥使团进京谈判,意义深重,关乎着大隋国运命数。一旦谈崩了,双方将会继续开战。 太后瞥了杨铮一眼,说道:“好,那就让汉王继续担任大将军吧。” 太后虽语气平和,实则眼底寒光毕露:无妨,本宫这次拿你没办法,日后有的是机会。 隋献帝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问道:“母后,朝会什么时候结束啊,我肚子都饿了,想吃糖葫芦。” 太后缓缓站起身:“退朝。” “恭送陛下,恭送太后。”群臣颔首。 悠扬的钟声再次响起,百官一边讨论着朝会内容,一边陆陆续续地离开大殿。 第8章 邂逅长公主 李元卿从独孤长青的身边走过,感受到了一股无名的压迫感。 “独孤大人。”李元卿作揖道:“属下李元卿,日后全心竭力效力巡检司,死而后已。” 独孤长青微微一笑:“前途无量,好好查案。” 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很简单地回应了一句,便离开了。似乎并不看好李元卿。 也难怪,巡检司不是一般人能进的,个个都是官场老油条,不是背景雄厚就是才学过人。 李元卿是整个巡检司上下年龄最小的。 李元卿心中暗道:无妨,我自会用实力证明。 这时,鱼四喜走了过来。 “李少卿。” “鱼公公,您找我什么事?” 鱼四喜微微一笑:“陛下有旨,召您后花园觐见,随老奴来吧。” 见李元卿再次被鱼公公领走了,宇文新州鼻子都气歪了。 “呸,李元卿你走了狗屎运而已,以后怎么收拾你。” 本来就是个踢球的私生子,现在都和他宇文新州平起平坐了,甚至还成了太后亲自提拔的大红人。 这样的落差,宇文新州不能接受,暗自发誓一定不让李元卿活的舒坦。 穿越层层后殿和幽幽长廊,鱼四喜带着李元卿来到了御花园。这里百花争艳,姹紫嫣红,各色花卉竞相绽放,绿树成荫,枝叶繁茂。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雕梁画栋,飞檐翘角,尽显皇家气派。 “李元卿,你还愣着干嘛!过来啊!” 不远处,隋献帝杨昭一只手拿着糖葫芦,另一只手抱着一个球。朝着李元卿摆手:“等你半天了,过来教我踢球。” 李元卿连忙快步赶过去:“陛下息怒,臣来迟了。” 杨昭嘿嘿一笑:“别废话了,你上次不是说要教我一招倒挂金钩吗?” 这个时候,足球不叫足球,叫蹴球。 李元卿穿越来之前,是校足球队的先锋,带领校队拿过好多奖。 李元卿点点头:“陛下,倒挂金钩很难的,您年纪尚小,学这么高难度的动作容易伤到您的龙体啊。” 杨昭嘟起嘴,故作生气:“怎么,你要抗旨不成?” 李元卿连忙道:“臣不敢。” 杨昭拉住李元卿的衣角,语气竟有点撒娇的味道:“哎呀,你就教教我,做个动作给我看看也行。” 李元卿捡起地上的蹴球,看了看远处的球筐,说道:“好,陛下,微臣献丑了。” 只见李元卿迅速后退几步,两眼一眯定位着球的落点。在球即将下落至他头顶的瞬间,他迅速跃起,身体在空中翻转,犹如一只矫健的雄鹰。他的双腿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脚尖精准地指向球的方向。 就在这一刹那,他的脚尖与球完美接触,发出“砰”的一声脆响。球在他的控制下,以惊人的速度划出一道抛物线,直扑球筐而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杨昭从来没见过这种踢球绝活,直接看呆了:“太帅了,太帅了!” 但是李元卿的力气太大了,直接把球筐踢翻了,蹴球弹了出去,径直飞向了一个倩影。 杨锦儿一惊,连忙侧身一闪,躲过那蹴球。 “皇姐?你怎么来了?”杨昭笑着迎上去。 长公主? 李元卿暗叫一声不好,连忙快步上前:“臣该死,差点误伤长公主,还请公主恕罪。” 杨锦儿忽闪着水灵澄澈的眸子,上下打量了一番李元卿。 李元卿身姿挺拔伟岸,面容俊朗潇洒,眉宇之间尽是意气风发的少年之气,杨锦儿看了,顿时好感颇多。 “刚才那球你踢的?你叫什么名字。” 李元卿点点头,见杨锦儿并无怒气,嘿嘿一笑:“臣李元卿,刚才用力过猛,实在不好意思。” 杨锦儿哼一声,说道:“噢,就是今日朝会毛遂自荐要帮太后彻查福宁宫案的那个?你胆子倒是挺大的。” 李元卿挠挠头,笑道:“长公主,为太后办事,是臣的本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呀。” “巧舌如簧,”杨锦儿撇撇嘴,继续道:“刚才那个球,有点含金量。” 第9章 公主妹妹求放过 杨锦儿捡起蹴球,看准时机,裙摆随着她轻盈的步伐在草地上翩翩起舞。随着她优雅地抬起脚尖,蹴球仿佛被赋予了生命,轻盈地跃起在空中。她身姿婉约,动作轻柔如诗如画,流畅而富有韵律,触球瞬间似与风共舞,与云共歌。 李元卿看直眼了,美女踢球竟别有一番风味。 还没等李元卿反应过来,只听见“哐”的一声,球已经躺在筐子里了。 虽然动作轻柔,但是球速很快,而且角度很准。 李元卿鼓起掌来:“想不到长公主的球技如此高超。” 杨锦儿得意道:“还行吧,之前陪陛下练过几次球。李元卿,你那倒挂金钩,跟谁学的?” 这…… 李元卿故意卖关子道:“无师自通,哈哈。” 杨锦儿的脸颊飞起两团淡淡的红云:“这么厉害?” 这时,杨锦儿的侍女凑上前来,轻轻道:“长公主殿下,后花园门口有人候着。” “谁?” “是国医圣苑的长孙无垢,说是来等李元卿的。” 二姐怎么来了? 杨锦儿没多理睬,把球扔给李元卿:“倒挂金钩教教我。” 李元卿为难道:“公主殿下,臣有重任在身,太后只给了我三天时间查案,时间紧任务重。不如我们改日再约,臣一定手把手教公主学会倒挂金钩。” 杨锦儿有点不悦:“李元卿,本公主的话你都不听?” 李元卿嘿嘿一笑:“臣不敢,太后之命不可违。公主殿下宽宏大量,淑雅达理,应该会体恤微臣的苦衷吧?” 杨锦儿有点儿受不住糖衣炮弹的轰炸,一撇嘴道:“好吧,那你去忙,别忘了和本公主的约定。” 她随手一丢,球精准地落在李元卿的手上,然后一转身就走了。 杨锦儿的背影摇曳生姿,散发着的淡雅花香味。 “陛下,臣先告退了。” 年幼的隋献帝杨昭只顾着啃着手里的冰糖葫芦,毫不在意地摆摆手:“知道了。” 走出后花园,李元卿看到门口的假山喷泉下,长孙无垢一脸焦急地等待着。 见李元卿出来了,长孙无垢快步上前:“我一直在等你下朝,你怎么来后花园了?” 李元卿说道:“下朝后陛下召见我,刚才陪陛下踢了会球。二姐,你怎么来找我了?” “我还是放心不下你,想过来帮帮忙。你一个人调查这么大的案子,我也不放心。”长孙无垢满脸担忧:“李元卿,你想过吗?你现在接手了这个案子,就要触动大势力。” 李元卿笑了笑:“二姐,这个案子我是一定要查的,大势力能如何?我如今有爵位、官位在身,并且太后是我的靠山,我不怕任何人。放心,出了事我担着。” 长孙无垢拍拍李元卿的肩头:“傻子,姐姐才是你的后盾。” 李元卿点头,说道:“二姐,我现在要去殓房,朱常侍的尸体还停放在那里。我总觉得他死的蹊跷,绝对不是上吊自缢。” 殓房是后宫的停尸间。后宫里的宫女和太监,离世后集中送到殓房停尸。 殓房的守卫看到两人,厉声道:“看守重地,速速离开!” 李元卿亮出腰牌,报上姓名:“我是李元卿,巡检司一处四品少卿,奉太后懿旨前来查案,你敢拦我?想过后果吗?” 守卫看到腰牌,吓的脸都白了:“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李少卿请进!” 打开殓房大门,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一番寻找后,这才找到了朱常侍的尸体。 掀开白色麻布的一刹那,朱常侍狰狞的面孔露了出来。 朱常侍面色紫红,两眼严重凸起,嘴唇乌黑紧闭。脖子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痕迹。 长孙无垢一皱眉,问道:“你觉得哪里不对劲?” 李元卿在穿越来之前,对法医学很感兴趣,修了很多课余的法医学分,懂一些法医学知识。 李元卿轻轻地拨开朱常侍的衣服,发现衣服上有几处破洞,像是用力过猛撕开的。 “他不是自缢而死,是被人勒死之后挂上去的。”李元卿笃定地说道。 长孙无垢一愣:“你怎么看出来的?” 李元卿指着朱常侍的脸,认真道:“二姐你看,他的脸色是紫红的,这是被外力强势勒死窒息而亡的表现,真正上吊自缢的人,脸色是惨白的。” 长孙无垢惊讶道:“还有这种说法?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我之前看过相关书籍,”李元卿搪塞了一下,继续道:“还有,你看这绳子的痕迹,都已经快勒到骨头里去了,朱常侍身材瘦小,不过八九十斤,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深的勒痕?很明显啊他根本不是自己吊死的。” “有道理!”长孙无垢恍然大悟:“这么瘦弱的人,不会有这么恐怖的勒痕。” “然后你看,”李元卿指着朱常侍的嘴,说道:“自缢而死的人,临死之前是坦然面对死亡的,情绪是相对松弛状态,因而舌头是自然下垂外吐的。但朱常侍的嘴巴是紧闭的,还咬得很紧,说明他临死前承受了极大的痛苦,紧咬牙关直到死亡。” 李元卿说的一板一眼。 长孙无垢深吸一口气,被李元卿缜密的思维震惊住了:她虽然身在国内最高医学院,但只研究药物,对法医内容一概不知。 长孙无垢赞同着:“你说的没错。” “最后,”李元卿指着朱常侍衣服上的损坏,说道:“他临死之前,拼命挣扎,衣服都撕破了,绝对是被暴力致死。” 李元卿认真道:“所以我一直认为,朱常侍受人指使散布谣言,后被灭口。” 李元卿扶额沉思,回想着那天晚上在福宁宫的全部细节。 长孙无垢十分佩服李元卿的推理:“你小子什么时候懂这么多?” 第10章 线索! 李元卿忽然想起什么:“二姐,那晚朱常侍假传懿旨,带我去了福宁宫。然后太后的大宫女接待了我,让我喝完银耳莲子羹后,还点燃了一个熏香。那个大宫女也有问题!” 长孙无垢狐疑地说道:“是啊,两人对接的这么完美,一个带你过去,一个给你喝东西,后面你就神识不清了。难道大宫女和朱常侍是一伙的?” “极有可能,走,去找鱼四喜。”李元卿眼神坚定。 …… “鱼公公,我想问下,太后身边有个大宫女,她叫什么名字,此时身在何处?” 鱼四喜叹了口气,说道:“你说的应该是卢善祥吧?她是太后的贴身宫女,今天上午掉进明清池里淹死了,这不,那会儿刚捞上来,现在还在湖边放着呢。” 听到这个消息,李元卿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 “死了?” “是啊,”鱼四喜无奈道:“据身边的宫女们说,卢善祥是今天上午路过湖边,莫名其妙就跌入池水中淹死了。” “劳烦鱼公公带我过去看一下。”李元卿连忙说道。 鱼四喜领着李元卿和长孙无垢,跨过后院长亭,来到了福宁宫后庭的一个别院,这里是太后的花园,中央是一个大池子,叫明清池。 一群宫女围在池子旁边议论纷纷,地上躺着一具女尸,全身湿淋淋的,一动不动。 见鱼公公来了,这些宫女连忙退避到一边,跪下身听候命令。 “喏,这就是卢善祥了。”鱼四喜指着地上的人说道。 李元卿俯下身,打量了一番,没错,就是给自己喝迷药的大宫女。 只见她脸色惨白,身体都被泡浮囊了,臃肿不堪。 李元卿大致查看了一下,没有发现明显外伤。 长孙无垢低声道:“太诡异了,朱常侍和大宫女都死了。” 李元卿面色沉重:“确实,死的很离谱。大白天的,这么大的池子看不见吗?还能掉进去淹死?你们有人听见动静吗?” 一个小宫女小心翼翼地说道:“大人,上午我确实听到后院里有水声,但是没有听见呼救声,我太困了也没在意,接着睡了。” 李元卿点点头:“来人,送到殓房吧。 看着李元卿再次戴上羊肠手套,准备验尸,长孙无垢说道:“你的心理素质可以,这都泡成这样了,你也敢碰。” 确实,人已经呈现轻微的巨人观了。 李元卿满不在乎道:“人都被灭口了,我们只能从尸体上找答案了,没办法。二姐,你要是受不了这个味,你就先出去,等下我查明白了告诉你。” 长孙无垢笑了一下:“李元卿,你看不起我吗?我胆子没有这么小,快开始吧。” 李元卿认真地说道:“我先全身上下检查一遍,看看有什么收获。” …… 随着尸检一步一步地进行,李元卿的脸色愈发凝重。 “怎么了?”长孙无垢问道。 “没有明显外伤,看样子不是他杀。不过……卢善祥有过生育史。” “什么?生育史?她是宫女啊。”长孙无垢懵了。 李元卿继续道:“她的宫颈口不是圆的,而是有撕裂过的痕迹,这是胎儿通过产道的痕迹。还有她的耻骨也是打开状态,韧带附着处被拉伤或嵌入骨质后留下的有永久性凹痕。” 李元卿十分认真地分析着:“并且,她的乳头也是发育过的,有明显的哺乳痕迹。” 长孙无垢没想到李元卿这么专业,喃喃自语道:“难道她被先帝临幸过?” 李元卿摇摇头:“不可能,就算她被临幸过,生下来的是皇子是皇族血脉,必须要光明正大地记载入册。这么大的事,不可能没人知道。” 长孙无垢猜测道:“难道……她在宫外有情夫?” 这个结果让长孙无垢深感意外。 “极有可能,”李元卿又道:“我需要查看卢善祥的出行记录。” 李元卿让鱼四喜帮忙调出了卢善祥的出宫记录。 很快,李元卿就发现了端倪:卢善祥每个月都要出宫一次。 李元卿不解问道:“鱼公公,这是怎么回事?” 鱼四喜说道:“卢善祥每个月要去云烟阁给福宁宫采购胭脂水粉。” 太后喜欢用云烟阁的胭脂和水粉,卢善祥每个月都会去那里。 每个月都去?从未间断。 李元卿再次回到明清池旁边查看,发现池水边的一处灌木凌乱不堪,湿润的泥土上有几个异常硕大的新鲜脚印。 宫女瘦弱矮小的身材,她们不会有这么大的脚。 根据脚印大小,李元卿猜测留下脚印的人,身高应该接近一米九。 这里是福宁宫的后庭别院,住的都是宫女。 为防止宫女侍卫淫乱后宫,此地严令禁止侍卫入内。 所以这个男人的脚印哪里来的?还在明清池的旁边? 李元卿思索着:莫非卢善祥是被人按入水中淹死的? 此时,李元卿看见一个小宫女,手里拿着一个香薰盒,小心翼翼地往太后寝宫那边走去。 “站住,你去干什么?” 小宫女吓了一跳,慌忙跪下来:“大人,奴婢去给太后换香薰。” “你专门负责换香薰?” 小宫女连连摇头:“不是的!平日都是卢善祥负责此事,她今天出事了,我暂时去办这个差事。” 李元卿说道:“昨晚用过的香薰等下不要扔,给我拿来。” “是。” 没多一会,小宫女递给李元卿一个锦囊,里面装着香薰粉。 长孙无垢问道:“这是?” 李元卿把锦囊收好,放在衣兜里,说道:“那晚,大宫女给我喝完莲子羹后,点燃了房间里的香薰,那味道有点不对劲。我也不敢百分百确定莲子羹和香薰真的有问题,二姐你帮忙检验一下里面的成分才能确定。” 长孙无垢点点头:“嗯,交给我吧,我马上去查验。” 李元卿来到了街上,很快找到了云烟阁。 云烟阁是京城的一个老字号商铺,在京城经营了几十年。 青石板砌成的门槛历经风霜,门楣上雕刻着繁复的吉祥图案。虽岁月侵蚀,色彩已淡,但仍能窥见往昔的辉煌。门楣上悬挂着一块巨大的招牌,金边黑字,笔力遒劲,书写“云烟阁”三个大字,古朴庄重。 进进出出商铺的,都是京城的富家夫人和小姐。 第11章 云烟阁 李元卿正要进入云烟阁。 背后忽然有个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诶?李元卿,你怎么在这儿?” 李元卿回头一看,就见面前站着两个年轻男子,身后还跟着十几个捕快。 仔细一看,这俩人全都认识,其中高个子的男人名叫玉树,面容清瘦,两眼有神。 矮个子的男人叫临风,面颊圆润,五官温和。 这两人是一对孪生兄弟,都是京兆府的捕快,也是四姐李秀宁的亲信部下。 平日闲来无事的时候,二人经常去找李元卿喝点小酒。 李元卿笑了笑:“你们怎么在这里?” 玉树嘿嘿一乐:“这附近最近经常有人口失踪,我俩今天值班巡逻。元卿,我听说你被太后封了官,恭喜啊,嘿嘿,你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我们哥俩。对了,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李元卿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云烟阁,说道:“我在查案……” 听完李元卿的一番陈述,临风面色凝重地点点头:“原来宫里这两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不如一起去看一下,多个帮手也不错。” 平日在京兆府,李秀宁对待他们兄弟二人不错,所以玉树临风觉得李元卿的事就是他们的事,必须要搭把手才行。也不枉李秀宁平时对他们的信任和重用。 李元卿对他俩信得过,微微一笑拱手答谢:“那真是有劳二位了。” 玉树故意把脸一沉,拍拍李元卿的胳膊:“行了,大家都是哥们,这么客气做什么?走,进去看看。” 三人来到了云烟阁的大门前。 柜台上一个掌柜在算账,穿着一件红色短衫,光头大耳,络腮胡子,塌陷的鼻梁上勉强架着一个小眼镜,正噼里啪啦地敲着算盘。 另一边的老板娘招呼着客人,身材同样臃肿肥胖,小眼睛蒜头鼻,一双嘴唇涂得娇艳,正带着几个姑娘挑选胭脂色号。 “掌柜的,贵姓啊?”李元卿走到跟前。 光头抬起脸,看到李元卿一笑:“老朽赵济世。客官要看选什么东西?” 老板娘孙六娘笑盈盈地迎上来,却一眼看见了玉树临风腰间那块明晃晃的捕快腰牌。 夫妻二人顿时吓的脸色发白:京兆府的人? 赵济世吓坏了,赶紧把手里的算盘扔到一边,战战兢兢地凑上前来:“几位大人,不知来小店有何贵干啊?” 他们这些生意人,哪里得罪得起京兆府? 夫妻俩大气不敢出一口,那几个买东西的顾客看到官差查案,全都吓跑了。 李元卿问道:“有一个叫卢善祥的宫女,经常来你们这里采购,可有此事?” 赵济世点点头:“是的大人,我们每个月都会给太后准备最好的西域胭脂粉,卢善祥每个月都会来采购。” 李元卿面无表情道:“账册拿出来看一下。” 赵济世不敢不从,哆嗦着把每个月的账册都拿了出来。 李元卿看着看着,眉头紧蹙起来:“赵掌柜,这不对劲啊。卢善祥每个月购买的胭脂粉,明明价值五十两。为什么每次都收她六十两?” “啊?这……”赵济世一下子紧张地满头冒汗,结结巴巴地说道:“大人,这……这。” 李元卿沉着脸:“跟皇室做交易,你也敢赚差价?贪墨皇室的银子,这是杀头的罪名,你可知道?” 孙六娘吓的冷汗直流:“不是的大人,我们哪敢啊,我们没有这个胆子。” 李元卿质问道:“那你们告诉我,这多出来的十两银子,是什么原因?” 正僵持着,一个小孩手里拿着一个纸风车,扎着两只羊角辫,蹦蹦跳跳地从外面进来,看到李元卿后,胆怯地躲到孙六娘的身后:“娘,这个哥哥是谁啊,怎么这么凶。” 娘? 李元卿狐疑地看了一眼孙六娘。 这夫妻俩都这么大岁数了。这小孩看上去也就三四岁,他们怎么可能有这么小的孩子? 还有这小孩的眉眼,怎么越看越眼熟,跟卢善祥好像! 李元卿板着面孔道:“你们夫妻俩挺厉害啊,这么大岁数了,还有这么小的孩子。” “啊……”赵济世擦擦冷汗,紧张的不知道说什么:“哈哈,老来得子嘛。” 李元卿正色道:“赵掌柜,宫里出了大事,我奉太后懿旨彻查。此事涉及到了卢善祥,但是卢善祥已经死了,所以我查到你这里,怎么,你敢欺瞒太后?好大的胆子!” 什么?卢善祥死了! 夫妻二人大吃一惊,瞳孔震慑,吓的连忙跪在地上。 “不敢,我们不敢啊!”夫妻二人害怕地魂不守舍,小孩也跟着哭了起来。 “这个孩子,不是我们亲生的,是我们收养的……”赵济世哆嗦着说道:“他娘是卢善祥,卢善祥三年前把孩子寄养到我们这里,每月她自掏腰包给十两银子当做寄养费。我们真的没有赚差价,不敢欺瞒太后啊!” 孙六娘又翻开了详细账册:“大人,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这几年来,我们为福宁宫筛选最优质的胭脂粉,是多少银子就是多少,没有贪墨过一分一毫啊,大人明鉴啊!” 玉树临风上前翻看了一下,账目确实没有什么问题,便朝着李元卿点点头:“账目没错。” 李元卿看着被吓得哇哇大哭的孩子,说道:“明知道卢善祥是宫女,还私藏她的私生子?” 夫妻俩哑口无言:“还请大人恕罪啊……” 李元卿在店内缓缓踱步,犀利的眼神环顾四周,看到了一个摆满了草药罐子的大柜子。 李元卿察觉到了不太对劲,问道:“赵老板,你这店是卖胭脂水粉的,整这么多的草药干什么?” 赵济世满头大汗,紧张地回应道:“回大人的话,老朽略懂医术,平时也给人看看小病,赚点小钱。” 李元卿打开柜子,查看了一番,发现了一个特殊的小盒子,这个盒子异常精美,上印着海棠花纹,跟旁边那些粗糙的瓶瓶罐罐格格不入。 李元卿打量着这个盒子,凑到鼻子前轻轻一闻,还有淡淡的香味,于是问道:“这里面装的什么?” 赵济世摇摇头,小声道:“我不知道啊。” 李元卿脸一沉,厉声道:“赵老板,这是你的东西,你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 第12章 你摊上大事了 赵济世哆嗦着嘴唇,不敢正眼看李元卿:“这是卢善祥的东西,我没有打开过,我真的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啊……” 卢善祥的东西? 李元卿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不知名草药碾成的淡绿色碎末。那奇异香味更加浓郁了,吸到鼻孔里还有一种晕眩感。 这东西不对劲! 李元卿阴沉着脸说道:“赵老板,你摊上大事了!玉树,你把老板娘和小孩找个隐蔽地方先看管起来。临风,你把赵济世押送京兆府,我稍后就到,等我审讯!” “是!”玉树临风严肃回应,立即执行命令。 李元卿把盒子装进口袋,直奔国医圣苑。 国医圣苑,是全国最高医学圣地。这里聚集着天下神医,皇家御医都是从这里毕业的。 不光是人才济济,国医圣苑的药库里,收集着品种最全的药物;图书馆里收藏着自古以来所有的医学古籍,种类之齐全难以想象。 长孙无垢正独自在私人书房里写东西。 看到李元卿来了,长孙无垢很是惊喜:“你来的正巧。那熏香里的成分,我已经查验出来了!” 长孙无垢柔声道:“我复制成分重新配制了一味药,你先试一试,看看这次感觉对不对?” 长孙无垢递给李元卿一个小瓷瓶。 李元卿打开一看,里面装着淡绿色的粉末。 长孙无垢说道:“这是我从香薰里提取出来的东西制成的。” 李元卿看着长孙无垢黯淡的脸色,心疼道:“二姐,辛苦你了。” 长孙无垢抿唇一笑;“行了,你赶紧试药。” 粉末溶于水后,完全变成了透明无色无味的液体,怪不得当时那碗莲子羹里什么异常的味道都没有喝出来。 李元卿一饮而尽,随即,脑子就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身体就像是着了火一样,滚烫无比。 “元卿?元卿……” 长孙无垢的声音在李元卿的脑海里逐渐微弱。 李元卿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逐渐被侵蚀,眼睛肿胀模糊起来,整个人昏昏欲睡。 没错,当时喝下莲子羹后,就是这种感觉! 李元卿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直接把长孙无垢推倒,随即一把将她揽入怀里。 李元卿的眼睛产生了幻觉,眼前的二姐身上竟一丝不挂,细腻白皙的皮肤如同月光一般皎洁,美人丰腴的胴体不断点燃李元卿胸腔深处的欲火,他拼命地想克制自己的行动,却根本没办法停下来。 李元卿如同一只出笼猛兽扑向长孙无垢。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李元卿的眼神马上变得澄澈了,理智也逐渐回笼。 定睛一看,自己把二姐压在身下。二姐衣裳凌乱,面色酡红,高耸的胸脯随着粗重的呼吸起起伏伏。 长孙无垢连忙推开李元卿:“你干嘛!这又不是在家里,你要反了天呀。” 虽然这里是长孙无垢独立的工作房间,但万一被人瞧见了,可就完蛋了。 李元卿赶紧起身,挠挠头发委屈道:“二姐,对不住啊我怎么趴你身上了,刚才都发生什么事了。” 李元卿此时完全不记得刚才的情景。 长孙无垢整理好衣服,捂住通红的脸蛋,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幸亏我给你稀释了一下剂量,不然你得无法无天了。哼,这次感觉对吗?是不是这种药?” 李元卿笃定地点点头:“没错了,就是这个!喝下去的一瞬间,意识模糊,困意强烈,身体不受控制,还……产生了幻觉。” 李元卿不敢把自己刚才看到的幻觉讲出来,二姐可是什么都没穿,一览无余。 “清醒过来之后,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浑然不知,对吧?”长孙无垢问道。 李元卿点点头:“对!” 长孙无垢红着脸,松了口气:“这种致幻药物主要成分是圣曼陀罗,是一种很古老的蛊毒,它的作用是让人产生幻觉,受人控制。” 受人控制? 长孙无垢严肃道:“那莲子羹和香薰里面,都含有大量的圣曼陀罗,这是禁药。你是在被人控制的状态下,跟太后睡在了一起。能利用蛊毒操控别人的只有六品以上的南陈巫蛊师。但据我所知,京城根本没有六品上的巫蛊师。” 李元卿严肃地问道:“二姐,你是说,幕后的主使来自南陈?” 长孙无垢点头道:“嗯,利用圣曼陀罗操控人的神志,是南陈巫蛊师的独门绝技。” 李元卿继续道:“可南陈早就亡国了,莫非还有南陈余孽藏匿于京城?” 杨广青年时期随父皇杨坚讨伐南陈,陈后主自缢而亡,至今已有十多年之久。这些年来,朝廷全力清缴南陈余孽一直没有间断过,没想到还有南陈余孽的出现皇宫。而且,还是个六品上的巫蛊师。 圣曼陀罗…… 李元卿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 李元卿连忙把口袋里的盒子取出来,递给长孙无垢,把云烟阁的来龙去脉陈述了一番。 长孙无垢一愣:“卢善祥还真的有私生子!” 李元卿点点头,神色凝重:“这盒子里面是什么药?你现在可以验出来吗?” 长孙无垢观察了一小会儿,又放在桌上的仪器上反复称量、沉淀、调和,随即笃定道:“这就是初始形态的圣曼陀罗粉末,圣曼陀罗采摘下来后,马上研成粉就是这种粉末。那香薰里面全都是这种粉末,这是你从云烟阁里搜出来的?” 李元卿嗯了一声,整理了一下衣服,严肃地说道:“店老板现在押送京兆府了,我得马上去审讯。二姐,我先告辞了。” 当李元卿赶到京兆府,准备审讯赵济世时,却发现赵济世不见了! 人呢?刚才抓的人呢? 李元卿厉声质问道:“赵济世人呢?” 临风红着眼眶,一下子跪倒在地:“属下无能,刚刚大理寺的人把赵济世带走了。” 李元卿眉头一皱:“大理寺的人?谁?” 临风叹了口气,满脸自责:“是……是大理寺的宇文新州。大理寺级别高于京兆府,宇文新州说奉旨协办此案,将人调去大理寺审讯了。我罪该万死,少卿大人请赎罪!” 妈的,宇文新州你个瘪犊子! 李元卿压了压眼底的怒火,安慰道:“临风,不用自责了,宇文新州向来嚣张跋扈。走,你现在跟我去一趟大理寺!” 第13章 大理寺立威 大理寺正门,巍峨庄严,古木参天,朱红高墙、琉璃瓦顶透出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仪。飞檐翘角,雕梁画栋,金色的门钉熠熠生辉,散发着一种公正与权威的光芒。 哼,真是讽刺啊! 李元卿狠狠啐了一口:宇文新州,你个混蛋,也配是大理寺少卿吗? 大理寺门口重兵把守,铠甲鲜明,刀枪林立,守卫眼神锐利,如铜墙铁壁一般。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肃穆的气息,一个身高八尺、满脸横肉的守卫将领,将李元卿拦在外面: “站住!大理寺司法重地,禁止闲杂人入内!” 李元卿此时难掩胸中怒火,冷声道:“闪开,我在办案。” 谁知,这个侍卫看到李元卿的巡检司少卿腰牌,也不为所动:“宇文少卿有令,现在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说完,从腰间拔出长剑,指着李元卿,皮笑肉不笑:“我不管你是谁,我楚天霸负责守护大理寺,我说不让你进,你就不能进。懂吗?” 李元卿冷声道:“大理寺不经批准,私自从京兆府调走人犯,我李元卿作为此案主办,有权进入。” “滚出去,听不懂人话?”楚天霸嚣张跋扈地死死盯着李元卿,丝毫不让步:“我不认识什么李元卿,你若再向前一步,我就送你上西天。” 说时迟,那时快,李元卿眼眸一沉,额角青筋暴起。 只听唰的一声,眼前寒光略过,血光随剑影而出,李元卿提剑纵斩! 楚天霸还没反应过来,已是身首分离! 顿时,大理寺外乱成一片。 一剑斩杀百夫长楚天霸! 没人想到李元卿居然这般胆大。 李元卿大声说道:“此乃太后御赐尚方宝剑,有阻拦本官办案者,可以先斩后奏,尔等还敢挡我路吗?”说罢,昂首跨过楚天霸的尸体,大步流星直闯大理寺。 其他守卫被李元卿的气势吓得脸色苍白,谁也不敢靠近阻拦。 宇文新州听闻楚天霸死讯,大吃一惊。 “什么?李元卿有尚方宝剑,他把楚天霸杀了?”宇文新州面如土色。 楚天霸是吏部尚书楚雄的外甥,身为百夫长,武功高强,强悍凶猛,就这样让李元卿一剑杀了? 宇文新州有点儿害怕了。 刚不久,宇文新州接到父亲密令,李元卿从云烟抓了一个重要线索人,让他以大理寺名义把嫌疑人提过来,重刑致死,不留活口。 宇文新州虽然不知父亲是何用意?但是,他还是把嫌疑人从京兆府调过来了。 宇文新州本来打算先使用大刑,然后将人灭口,中断线索。 谁知,还没等给嫌疑人用刑,李元卿竟然直接杀了进来,在大理寺门口挥剑斩杀楚天霸! “宇文新州,你在等我呢?”李元卿不知何时站在了跟前,衣服上还沾着大片血迹。 宇文新州脸色煞白:“你……你胆大包天,公然在大理寺杀死朝廷命官!” 李元卿面无惧色,缓缓靠近宇文新州,语气冰冷道:“你个狗娘养的,人是我抓走押送京兆府的,你把人调到大理寺来,你想杀人灭口吗?” 宇文新州吓的都快尿裤子了,李元卿的眼睛猩红,杀气重重。 “我是主办,所有流程都是我说了算,你算哪根葱?”李元卿厉声道:“我才是太后钦定的主办,权利特许,先斩后奏,你明白吗?” 宇文新州结结巴巴地点点头:“卑职,明……明白!” 李元卿一脚踹翻宇文新州的椅子,宇文新州一屁股摔在地上。 李元卿一挥手,厉声道:“临风,把人带回京兆府!” “是!”一行人上前将赵济世从大理寺牢房带了出去,只剩宇文新州还傻在原地。 …… 京兆府。 审讯室里烛光摇曳昏暗,赵济世被五花大绑,紧张兮兮地坐在审讯桌前。 李元卿缓缓地坐到他的跟前,哑着嗓子道:“赵老板,你不用这么紧张,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 说罢,李元卿拿出那个装着圣曼陀罗粉末的盒子,放到桌上,推到赵济世的跟前:“我告诉你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赵济世咽了一下口水,哭丧着脸。 李元卿面无表情道:“这东西叫圣曼陀罗,来自南疆,是一种古老的精神类药物,可以使人产生幻觉,是令行禁止的非法药物。” 赵济世连忙咧着嘴,痛苦万分道:“大人,我真的没打开过,我完全不知道啊。” 李元卿阴沉着脸:“告诉我,谁给你的。” 赵济世紧张地吸了一口气,哆嗦着嘴唇说道:“卢善祥给了我点钱,跟我说有人给她送药,让我暂且保管等她来取。” “什么人给她送药?” “这个我真不知道,赵济世闭着眼,耷拉着脑袋:“那人身材高大,穿着一身黑长袍,戴着草帽,遮着脸,只露着一双眼睛,看不清五官。大人,我不敢欺瞒您,句句属实。这黑衣人进店来,把盒子放在柜台上,说了一句转交卢善祥,然后就走了。我没多想,顺手就把盒子放进药柜里了。” 李元卿冷冷地说道:“几两银子就敢做这种不要命的勾当,真是可笑。送过几次?” 赵济世连忙道:“两次,第一次卢善祥取走了,第二次迟迟没来取,直到您来。” 李元卿看着赵济世的眼睛,不像是撒谎,于是点点头:“好,我知道了。虽然你不知情,但是你收养卢善祥的私生子,也是大罪,老实在这里待着吧。” “大人……”赵济世老泪纵横,后悔不已:“我们老两口没有孩子,才一时间做了错事,大人可否只处罚我一人,留贱内和孩子一条性命。” 李元卿叹了口气,拍拍赵济世的肩头:“等我查清楚黑衣人的身份再说吧。” 次日,汉王府。 “汉王殿下,李元卿这个黄口小儿简直无法无天了啊!” 楚天霸的死讯很快就传到了楚雄的耳朵里。楚天霸是楚雄的亲侄儿,是楚雄一手提拔上来的。昨夜李元卿一剑斩杀楚天霸,楚雄此时心肝俱碎。 杨铮扶着额角,幽幽地说道:“我都听说了。是那个李元卿干的。” 楚雄的眼睛布满血丝,咬的牙齿咯吱作响:“我现在就去找李元卿算账!” 杨铮抬起阴郁的双眸,瞳孔幽深,冷笑一声:“你是脑子真不够用?你能奈何的了李元卿?” “汉王殿下,那我可怜的侄儿,岂不是白死了?”楚雄的双手颤颤巍巍地扶住椅子,愤然道:“李元卿太无法无天了,就算他是巡检司少卿,我就不敢动他了吗?” 杨铮胡须一动,摇摇头:“你别忘了,李元卿是太后亲自提拔的,他之所以敢这么大的胆子,是因为靠山是太后。李元卿就是太后手里的一把刀。” 第14章 太后深夜召见 楚雄脸上的横肉抖动着,恶狠狠地说道:“汉王殿下,这么说来,太后为了查明造谣者幕后的真相,不惜杀死任何人。” “就是如此,”杨铮起身,缓缓踱步到楚雄的跟前:“朝会上,太后没能收走我的大将军印,一直记恨在心。她现在迫不及待要扳倒我。楚天霸只是一个导火索而已。她就是要故意激怒我们,逼我提前动手!” 楚雄忽然目光坚定,定定地看着杨铮:“汉王殿下,我们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啊!” 杨铮面色阴沉:“我的兵马尚未准备妥当,此时撕破脸皮,没有胜算。” 杨铮沉吟半晌,忽然眼睛一亮:“先帝最后一次出征时,她验出了身孕。如今已经过去快两个月了,我在她身边安插了眼线,吃东西从不忌口,也没有孕吐反应,这不正常。” 楚雄眯起眼睛,仔细一琢磨,试探着问道:“啊?这是怎么回事?” 杨铮狞笑道:“这确实应该仔细推敲一番。我马上带人去福宁宫探望一下。” 此时,福宁宫正堂。 值班太监说道:“启禀太后,汉王求见。” 太后听到消息,眉头一皱:怎么又来了?杨铮还有脸来见我,这次又要搞什么鬼把戏? “几个人?” “就两个。” 太后简单整理了一下头饰,淡然道:“让他进来吧。” 杨铮毕恭毕敬地走进来,颔首作揖:“太后。” 太后用轻蔑地眼神打量了一下杨铮,语气平淡地问道:“汉王何事来拜见我?” 杨铮笑了笑:“太后,本王是担忧太后的身体。掐指一算,太后已经快两个月的身孕了吧?太后的腹中怀着的是先帝的骨肉,是未来大隋的亲王。所以今日我特意请来了崔老先生,前来给太后诊查喜脉,看看孩子的状况如何。” 杨铮说完,旁边一个白胡子老头微微鞠躬,开口道:“老朽名顾真理,世代行医,今日有幸得汉王引荐入宫,前来为太后诊查喜脉。” 杨铮得意洋洋地介绍道:“太后,崔老先生是江南名医,世代行医几百年,妙手回春医术高超。让崔老先生来为您诊查喜脉,本王才能放心。” 太后的脸上弥漫着一片阴云。 杨铮全然看在眼里,目光中透露出阵阵寒气。 太后冷笑道:“本宫身边的太医数不胜数,就不劳烦汉王费心了。” “那不一样,”杨铮语气强硬:“你腹中是先帝遗留在世的最后一个孩子,我作为亲叔叔,有权保证他的安危。若是太后胎气有问题,本王担不起这个责任。就让崔老先生诊一诊脉,本王心里也有点底。” 太后怒火中烧:好你个杨铮,大将军印我留给你了,你居然还来招惹我,真是得寸进尺!真把自己当皇上了,为所欲为? “最近几日天气转凉,本宫身体不适,改日吧。”太后缓缓站起身,不再理会杨铮,转身离开大堂。 看着太后离开的背影,汉王紧紧握住咔吧作响的拳头,他已经从太后的神态语气中捕捉到了不安的情绪: 你这个女人真是有一套啊,又让我吃闭门羹,莫非是心里有鬼吧? 眼神躲闪慌张,莫非你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有了? 这可是大罪! 我杨铮早晚会弄清楚你到底怎么回事! 杨铮冷哼一声,甩了一下袖子,高声道:“那就恭送太后,本王下次再来!” 说罢,杨铮愤然转身离去。 回到房间内,太后只觉得头晕目眩,额角冒汗,刚才杨铮这一出,属实有点猝不及防。 她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李元卿吃过晚饭,正在思考圣曼陀罗的根源问题。 突然,一名小太监来传旨,“李少卿,太后召你入宫。” 李元卿心里一沉:莫非太后反悔了,要兴师问罪吗? 李元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在大理寺前斩杀楚天霸,太后一定是震怒了。 不过看小太监的表情,不像是有什么大事。 此时天色已经傍晚,太后到底要干什么? 带着满脑子的疑虑,李元卿跟着小太监进宫了。 夜幕低垂,福宁宫被一层淡淡的月光轻柔地覆盖,宛如披上了一层银纱。琉璃瓦在月光的映照下,宛如星辰落入凡间。四面寂寥无声,李元卿忽然有点小紧张。 进宫后,先见了总管太监鱼四喜,鱼四喜把他引领进入福宁宫,道:“李少卿,你快点去吧,不然等下太后要等急了。老奴告退了。”鱼四喜说完转身离开了。 李元卿硬着头皮进去。 寝宫里,太后端坐在一张雕花梨木椅上,眉眼慵懒地撩动着额前的一缕发丝,缓缓摇动着手中的青花瓷茶杯,杯中冒着袅袅热气。只穿着一件素色长裙,裙摆随意地垂在地板上,那饱满的身材曲线一览无余。 李元卿看的喉咙发紧,不敢正眼看她一下,行礼道:“参见太后。” 要命啊!她今天怎么穿成这样? 太后轻笑了一下:“平身。” 看她并没有生气的意思,李元卿一时间也有点懵了。 “交给你的差事办得如何了?”太后声音舒缓。 李元卿回应道:“真相已查明,但臣办案激进,在大理寺斩杀了青龙卫首领楚天霸,还请太后治罪。” 太后满不在乎道:“前因后果我都知道了,楚天霸阻挡你办案,被你一剑斩死了。何罪之有?” 李元卿一愣,没想到太后竟然如此轻描淡写。 太后的语气缥缈轻柔:“杀就杀了,楚天霸阻拦钦差办案,本就是重罪。你不杀他,我也会杀他。” 李元卿有点受宠若惊:啊?没有怪我?那还特意叫我来一趟,吓我一跳。 “然后呢,案子查出什么来了?” “回禀太后……”李元卿将案情的来龙去脉都跟太后讲述了一遍。不过,李元卿并没有提及卢善祥的私生子,只是告诉她圣曼陀罗是卢善祥带进宫里的。 太后眯了眯眼睛;“没想到啊,一直安分守己的卢善祥,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但她已经死了,这线索算是断了。” 李元卿接过话头:“太后放心,我会一直查下去的。请你相信我,我一定挖出背后真相。” “不着急,”太后轻轻用扇子抵住李元卿的下巴:“别总低着头说话,看着我。” 说罢,她眼眸低垂地打量着李元卿,双颊微微发烫。 第15章 吃饱洗好,该干活了 李元卿心慌意乱:太后现在穿的那么少,某个角度实在是诱人,胸前春光乍泄,美不胜收。 她这是要干什么?好像这次叫我来,根本不太关心案子进展如何。难不成还有别的事? “你紧张什么?我可以宽限你几天去查案。” 李元卿一笑:“太后凤体天尊,微臣看到太后肃然起敬,不敢懈怠。” “这里没有别人,不用端着架子。”太后懒洋洋地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说道:“吃点东西,然后去洗个澡吧。” 啊?现在不是谈着公事呢吗?画风转变这么快? 李元卿看着摆在桌子上的那些名贵水果和糕点,李元卿一口也不敢吃。 万一这里面再有什么名堂,我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是木头?”太后面露不悦。 “臣不敢。” “去吧,后院的华清池里是刚准备好的热水,这是命令。” 李元卿心中暗叫不好:我在太后的浴池里洗澡?史无前例啊!她究竟要干嘛? 不过李元卿还是照做了。 当李元卿洗完澡后,发现桌子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里面撒着一层鲜艳的红枸杞。浓郁的鸡汤香味弥漫在房间里,奇香无比。 “喝了。”太后侧卧在床榻上,眼神迷离地打量着李元卿。 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李元卿咽了一下口水,咧嘴一乐:“太后,您这是做什么啊?这个案子后续……” “今天不想谈公事,我累了。”太后的目光殷切而热烈,“这是特意给你准备的滋补鸡汤,用上等的滋补药材和老乌鸡炖的,快喝掉。” 见李元卿没敢动,太后不爽地问道:“你要抗旨?” “不敢!”李元卿把鸡汤一饮而尽。 太后满眼笑意,斜靠在床上,大腿微微抬起,那线条完美的大长腿一下子就勾住了李元卿的目光。她纤细的手指勾住衣襟轻轻一扯,白嫩嫩的肩膀裸露出来,深邃清晰的锁骨下,两座迷人的春山间,一条清晰的沟壑映入眼帘。 李元卿心中暗道:一堑长一智,莫非太后今晚又吃错什么东西,产生幻觉了? 这回我可不能上当了,上次险些丢了性命,这次得长点记性了…… 李元卿胡思乱想着。 太后脸一沉:“饭也吃了,澡也洗了,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吗?” 太后身上散发着一股强大的吸引力,李元卿感到全身燥热,情难自已。 “你那晚不是答应我的,你可以随叫随到,愿意伺候我一辈子。这话,难道不是你亲口说的?”太后讪笑着。 李元卿咂咂嘴,喉咙发干:“啊……是我说的。” 李元卿感觉自己的心脏要从胸口跳出来了:这谁顶得住啊! 当时只不过是为了保命,随口一说嘛,她怎么还当真了? 莫非今晚太后是深宫寂寞,约我上门是为了…… 还没等李元卿反应过来,那柔软的手指就贴到了胸口,顺着饱满的腹肌线条来回摩挲。 “我知道你在纠结什么,你上次看到我的床铺上有些许血渍?我现在告诉你原因。”太后轻轻地抚摸着李元卿的头发,柔声细气地说道:“先帝驾崩后,我情绪不稳,一次不慎摔倒,把腹中的孩子掉了。” 李元卿一愣:“啊?堕胎了?这个解释就合理了,原来太后不是落红,而是小产。” 太后平静地说道:“但这是滔天大罪,我谁都没告诉。今日汉王登门,要为我验喜脉,被我拒绝了。汉王已经非常怀疑我了,我要收他大将军印,他记恨在心。 虽然这次我找理由拒绝了,但汉王还会找机会再来。所以,我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一旦这个秘密被汉王发现,我就会垮台,你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李元卿看着太后阴冷的目光,心里明白了:叫我来就是为了……为了再整出来一个糊弄汉王? “所以啊,”太后指着李元卿的鼻尖,面容似笑非笑:“你应该明白我今晚为什么叫你来了吧。我算好了日期,今日是我受孕的最佳时间,我只给你两个时辰,想办法满足我的要求。” 李元卿心一沉:啊?两个时辰?四个小时! 你这是要榨干我啊? 太后靠着金丝枕头躺好,玩味地说道:“完成任务,你就可以活命。完不成,你就死。” 李元卿心里明镜似的:现在太后要是垮台了,汉王第一个杀的就是我啊! 我管你是母仪天下的皇太后,反正玩过你一次了,再多玩一次也无妨,李元卿下定决心,欺身而上…… 两个时辰后,李元卿刚从太后娇嫩的身躯中撤离出来,正想起身,就被太后拽住,满脸回味无穷:“我现在只是舒服了,但感觉总还是差点意思。看在你表现这么好的份上,奖励你半个时辰。” 奖励我? 这明明就是奖励你自己! 李元卿心中感叹:太后真是生猛啊,怪不得有句老话,向来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 直到太后面色酡红地进入梦乡,李元卿才松了口气: 这回是假戏真做了哇!此地不宜久留,赶紧开溜吧。 李元卿赶紧穿好衣服,顺着偏院的小路离开福宁宫,撒丫子就往家里跑。 回到家,李元卿气喘吁吁地关上大门。 脑海里激情四溢的画面仍旧挥之不去。 尽管是太后允许,她终究是掌握着天下最高权贵的女人,自己玩弄了她整整五个小时,想起自己玩弄她时候,说的那些淫词浪语,李元卿多少还是有点后怕。 正在李元卿回味着太后身体带给自己的销魂味道,突然“唰”的一声,眼前一闪,一个黑影出现在跟前。 只见她面容素雅,眉宇间透着一股清凛之气。眼眸深邃如夜空,一头乌黑的秀发被束成高高的马尾,身穿一袭黑色劲装,紧身而合身,将她的身形勾勒得修长而矫健。腰间束着一条皮质腰带,上面挂着一块金色的捕快腰牌,背上背着一张巨大的弓箭,名为天寒白玉弓。 “李元卿?”李秀宁一愣,随即松了口气:“你干什么去了,天都快亮了你才回来?我以为是家里进贼了。” “四姐?”李元卿怦然心动,这身材,啧,真是极品御姐啊!他眨眨眼睛:“啊,我这几天在办案呢。” “嗯嗯我听二姐说了,最近宫里发生了很多事,快进屋吧,我也有要事跟你商讨。”李秀宁转身进屋。 李元卿点燃房间里的蜡烛,好奇地问道:“四姐,你这么多天都不回家,在忙什么啊?” 李秀宁叹了口气,眼神疲惫:“这些天一直待在京兆府连夜办案。京城最近出现很多少女失踪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今天临时回来休息一下。” 少女失踪案? “四姐,你详细说说?” 李秀宁点点头:“京城出现了采花大盗,城郊一带,太岁湖畔失踪情况最为严重,失踪人口多数为妙龄少女。” 第16章 采花大盗 李秀宁继续说道:“今晚,我去太岁胡巡查了一晚上,一点收获也没有,气死我了。“ “你自己?”李元卿问道。 “对啊,”李秀宁无奈地耸耸肩:“这种苦差事一般都是我来做。” 李元卿十分认真地说道:“四姐,等明天我跟你一起去,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也许我还能帮上你。” 李秀宁看了看李元卿,有点欣慰:“元卿,你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不过你挺忙的吧?” “没事!我有空。”李元卿往李秀宁的身边靠了靠,闻着那清新的体香味,十分陶醉:“四姐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保证能帮你缉拿采花大盗。” 第二天,傍晚临行之时,李元卿看着李秀宁身上的夜行衣,摇摇头:“四姐,你就穿这个,采花大盗一看见你,就知道你是捕快,人家在暗处,咱根本抓不到。” 李秀宁好奇地问道:“那我穿什么?” 李元卿嘿嘿一笑:“穿这个!” …… 李秀宁站在铜镜前,打量着自己:身着一件颜色鲜艳的粉色长袍,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曲线,头发也梳了少女调皮可爱的发髻,灵动精致。 直接从御姐秒变少女。 李元卿心里扑腾乱跳:“嘿嘿,四姐,你真是可甜可御。” 李秀宁一脸黑线:“你搞什么啊,让我穿成这样,我还怎么抓人?” 李元卿笑道:“四姐,这你就不懂了,这招叫引蛇出洞。你想啊,那采花大盗,就是个十恶不赦的色狼。你打扮的这么好看,他能经得住诱惑?” 李秀宁沉思片刻,点头道:“也对。” 城外一片死寂,月亮也钻进了云层,幽暗的小树林旁,只有猫头鹰诡异的叫声。微风吹过,那哗啦啦的树叶声十分清晰。 “嘘,别出声。”李秀宁对李元卿说道:“就是太岁湖这一带,失踪的少女最多。” 李秀宁假装在湖畔散步,等了好长时间,果然,不远处的小树林里就传出了一阵沙沙的声音,像是有人脚踩在枯叶上的动静。 李秀宁压低身子,小声道:“嘘,有声音。” 李元卿眯起眼睛,望向树林深处。果然,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正在逐渐朝着这边靠近。 “他发现我们了。”李秀宁有点激动。 不过,那个黑影驻足在原地,再也不上前了。 看的出,对方十分谨慎。 李元卿脑袋一转,连忙凑上前,在李秀宁的的耳边轻声说了一通: “四姐,这个家伙狡猾得很,他根本不会贸然过来的。如果你要想抓住采花大盗,咱俩得配合演一场戏。就凭你穿个裙子,来回走几步,根本引不出来。” 李元卿口中的气息炽热,钻进李秀宁的脖子,李秀宁忍不住身体一颤。只觉得身体软绵绵的,微凉的肌肤触感酥酥麻麻。 “什么戏?”李秀宁疑惑地问道。 李元卿低声道:“咱俩演一出床戏。” “你疯了吧?”李秀宁的脸上忽然飞起两片红晕,推开李元卿:“搞什么啊,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李元卿认真道:“四姐,我哪有开玩笑啊,我说正事呢!” 李秀宁眉头紧锁:“我可不懂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少带坏我。” 李元卿嘿嘿一笑,小心翼翼道:“四姐,你不懂这个正常,毕竟你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我可以教你啊,你就照我说的做,那个色狼肯定吃不消要出来看看,到时候咱们直接把他拿下。” 李秀宁将信将疑:“你小子,别跟我耍心眼子。” “四姐,我哪敢呀,来,你躺下。” 李秀宁为了能把采花大盗尽快缉拿,也是硬着头皮同意了。 “你躺好,别乱动,把肩膀露出来一点。”李元卿一脸坏笑地指挥着。 李秀宁面色阴沉:你个混小子,就是趁机占我便宜吧!等着,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但当务之急是引那个黑影现身,没办法,李秀宁心一横,扯了扯衣襟,露出雪白的肌肤,那皎洁清透的肤色,凝脂一般,让月光都暗淡了。 李元卿心脏跳的飞快,迫不及待地俯下身,趴在李秀宁的娇躯上。 两个人的心脏贴的紧紧的,彼此的心跳都清晰地感受着。 李秀宁忽然呼吸急促了起来,她一愣,连忙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我这是怎么了?明明就是演戏给色狼看,李元卿欺身而上的这一瞬间,怎么还有感觉了? 一股电流在李秀宁的身体里乱窜,她的面色微红,说道:“你……你干什么啊?你敢占我便宜,你就完了!” 李元卿正色道:“四姐,你看,你又不信我,我保证,我只是在演戏。” 嘴里说着,李元卿的身体就动了起来。 吓的李秀宁连忙一搡:“喂,你……你要反了天了?” 李元卿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四姐,要抓住他,就得牺牲一下嘛。咱们现在先完成任务,你要是生气,回头你想怎么揍我,就怎么揍我,如何?” 看着李元卿如此厚脸皮不要脸的样子,李秀宁直接无语了,翻了个白眼:“行,这可是你说的。” 随着两人身体起起伏伏,那道黑影越来越近了。 李元卿凑到李秀宁的耳边,哑着嗓子道:“四姐,咱这还是有点假,得再逼真一点,采花大盗才能上钩。” 李秀宁的脸颊已经红的不像样子:“还怎么逼真?你别太过分了啊。” 李元卿坏笑道:“我教你啊……” 李元卿凑到李秀宁的耳朵边,轻轻地说道:“你叫出声来,越大越好,那采花大盗是个色鬼,肯定经受不住这样的诱惑,一定会出来的。” 李元卿口中的热气一个劲儿地往李秀宁的毛孔里钻,酥麻酸爽,李秀宁娇躯一震,像是触电了一般,忍不住发出惬意地哼声。 这声音太少儿不宜了! 李秀宁脸一红,下意识地捂住嘴巴。 李元卿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找到了李秀宁的敏感点,于是薄唇贴在李秀宁敏感的耳垂上,轻轻蹭着:“对,就是这样了,四姐委屈你一下了,大点声。” 李秀宁控制不住身体散发出来的暧昧信号,李元卿炽热的身体好像催情剂一般,让她有点欲罢不能。 但是为了能完成任务,李秀宁心一横,眼一闭,豁出去了! 第17章 喇嘛庙的秘密 这一招果然有效,李秀宁的娇嗔声果然吸引了色欲熏心的采花大盗。 那远处的黑影不断靠近,李元卿屏住呼吸,声音低沉:“四姐,那个家伙过来了!” 那人穿着一身黑衣,遮盖着整个脑袋,只露出一双泛红的眼睛,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悄然逼近。 “就是现在!” 上一秒还交织在一起的李秀宁和李元卿,下一秒身形暴起。 只见李元卿如鬼魅般现身,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剑闪烁着寒芒,宛如林间穿梭的猎豹,迅猛优雅。 李秀宁见状,与李元卿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二人同时发难。李元卿长剑出鞘,剑光如龙;李秀宁则紧随其后,专攻其下盘。两人配合默契,攻防有序。一时间,剑影刀光交织成一片。 那个黑影也不简单!只见他回过神后,连忙倒撤几步。身形飘逸,仿佛不受重力束缚,每一步移动都伴随着轻微的空气扭曲。他的瞳孔闪烁着狡黠与疯狂的光芒,手中那根看似普通的长杖,实则暗藏玄机,每一挥动都能引发周围空气的震颤,李秀宁被震得手臂发麻。 这么厉害? 突然,黑衣人身形暴起,如同鬼魅般穿梭于夜色之中,法杖挥动间,一道道凌厉杖法,如同利刃,向李元卿席卷而来。李元卿眼眸一沉,身形未动,手中长剑化作一道银色闪电,精准地挡住了每一道攻击,剑光与长杖,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和震耳欲聋的轰鸣。 黑衣人招架不住俩人的猛烈攻势,一个疏忽,头上的黑色纱巾被李元卿一剑挑落。 露出一个光溜溜的脑袋,上面有六点戒疤。黑衣人一惊,起身逃窜。 “是个和尚?”李秀宁一愣,李元卿也颇感意外。 哼,想跑?门都没有! 李秀宁迅速起身,拿出事先藏在草丛中的天寒白玉弓。 风卷长发,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李秀宁缓缓抬起长弓,指尖轻抚过冰冷的箭矢,仿佛与之融为一体。 李秀宁眼眸微眯,瞬间,她手腕一抖,箭矢如离弦之电,划破长空!带着呼啸之声直奔目标。 箭矢精准无误地射中了那个和尚,但夜色浓重,树林里灌木繁杂,黑衣人跑的太快,这一箭虽然射中了,但是没有伤及要害。黑影打了一个趔趄,爬起来继续逃窜。 “追!” 二人一前一后,展开追击。 这和尚也是够厉害的,虽然中了一箭,但是跑的还是很快。 最终那黑色的身影消失在了深山里。 李秀宁抬起头,望着密林深处,喃喃道:“走,顺着这个方向找一找。” 果然,二人在半山腰的密林里发现了一座庙宇。 寺庙四周古木参天,藤蔓缠绕,金顶之下,飞檐翘角,檐角挂着一串铜铃,随风而动。 大门宽敞而厚重,门楣上雕刻着精美的祥云莲花纹理。两侧矗立着两尊威武的石狮子,脖颈上系着红色绸带。 李元卿和李秀宁悄悄地摸到了寺庙高大的院墙外。 李秀宁踮起脚,轻轻一跃,身体轻易地登着凸出来的琉璃红瓦,跳上了墙头。 李元卿紧跟其后。 院子里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 这里有很多禅房,黑着灯,传出僧人的鼾声。 好像没有什么异样啊…… 李元卿不死心,和李秀宁贴着墙角,朝着寺庙深处走去。 忽然,李元卿停住脚步。 “怎么了?”李秀宁好奇地问道。 李元卿屏住呼吸,指了指正前方的一个院子,低声道:“有声音。” 李秀宁点点头,也竖起耳朵,果然前面的房子里传出了隐隐约约女人的笑声。 寺庙里怎么会有女人? 李元卿一摆手:“走,过去看看。” 二人俯下身,溜到窗户下,在泛黄的窗户纸上戳开一个小洞,透过窗户的缝隙往里一看,看到了一副不可描述的画面: 房间里,正中央的莲花坐台上,是一个光着膀子的老和尚,正在闭目修炼。 这老和尚身上纹着好多诡异的图案纹理,脑门和后脑勺上印的密密麻麻。 一身赘肉,膀大腰圆,右脸上有一道醒目的刀疤。 身边放着一个香薰炉,里面飘出奇异的香味。 两个少女衣衫不整,十分顺从地贴在老和尚油腻裸露的身体上。她们的眼神空洞,虽然嬉笑着,但是整张脸十分僵硬,肌肉死板,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李秀宁大吃一惊:“这个老和尚在干什么!” 李秀宁忽然闻到了那香薰炉里飘出来的异香,皱着眉抽动了两下鼻子,顿时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这什么味?好奇怪!” 李元卿看着眼前的场景,联想起了自己被朱常侍骗进福宁宫的画面。沉吟片刻道:“莫非……这香炉里面,也放置的圣曼陀罗?看这两个少女的表情和神态,完全是被某种东西操控了。” 李元卿仔细观察着老和尚的动作:只见他伸出咸猪手,在少女的身上摸来摸去,一脸淫笑。 少女一点也不排斥,一左一右抱着老和尚,好像老和尚的身上有什么特别吸引她们的东西。 李秀宁目睹此情此景,咬碎银牙道:“踏破铁鞋无觅处,真正的采花大盗竟然藏匿于此。” 李秀宁就要现身抓贼办案。 李元卿伸手拦住她,目光神色坚定说:“四姐,刚才与我们打斗的和尚功夫不错,至少也是五品境界。据我观察,这个寺庙僧人不在少数。我们俩贸然行动,以二敌多,即便他们不是对手,我们也没有办法将其全部抓住。” “我的意思,咱们现在不要动作,免得打草惊蛇。火速回去调集高手,天亮之后将寺庙包围,再一网打尽。” 李秀宁冷静了一下,觉得李元卿说的有道理,随即点头同意。 二人立刻返回长安城。 …… 天刚蒙蒙亮,长孙无垢推开房间门,她淡雅素净的脸上带着朦胧的睡意:“元卿,你要去哪?” 李元卿一脸严肃:“二姐,我昨晚和四姐去了山上,在一个喇嘛庙里,发现了疑似燃烧圣曼陀罗的香炉。而且,这寺庙极有可能和最近的少女失踪案有关,你同我一起上山抓人。” “大姐和三姐呢?” 大姐郑观音七品剑师,三姐杨如意六品机械师,都是好打手,李元卿这次回来,主要是调人,能打的越多越好。 长孙无垢说:“最近这几天,大姐在巡检司值班,很少回家。你三姐杨如意前些日子去小苍山白云观见她老师,走了一个多月了,尚未归来。我收拾一下陪你去抓贼。” 第18章 一网打尽 山峦间雾气缭绕,李秀宁从京兆府调了十几名捕快高手,这十几人都是四品以上的高手。 一行人悄无声息地逼近寺庙,他们腰间的佩刀在晨曦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大家尽量放轻了脚步,以免寺内僧人听到。 寺庙里传出悠扬的钟声,回荡在空旷的山林里,绵长不绝。 李秀宁叩响大门,一个年轻和尚探出头来,脸色煞白,警惕地看着她:“什么人?” 李秀宁亮出腰牌:“京兆府捕快李秀宁,奉命查办重案。京城最近发生多起少女失踪案,你们寺庙有异常情况,开门接受调查。” 白脸和尚脸一沉:“我们住持不在,几位施主等住持大师回来再说吧。” 说罢,态度冰冷地就要关大门。 好大的架子!京兆府都不放在眼里? 李元卿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只手抵住大门,厉声道:“昨晚我们已经暗中侦查过了,最里面的一间禅房内,有女人的声音,开门接受搜查!” 白脸和尚严肃道:“不可能,我们庙里怎么可能有女人!你们仗着是官身,就随口污蔑?” “那就开门!”李元卿声音高亢,“怎么,心中有鬼?” 李元卿眯起眼睛,总觉得这个和尚的眼睛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你在抖什么?”李元卿眼尖,看到和尚的衣服上沾着一些血迹。 白脸和尚一惊,连忙转身要缩回去,李元卿眼疾手快,飞身上前,一下就将白脸和尚死死地按在地上。 果然,白脸和尚的后背不断地渗出鲜血。李元卿撕开袈裟,看到了他后背上血肉模糊的伤口。 一旁的李秀宁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我的弓箭所伤!” 白脸和尚就是昨晚勾引出来的采花大盗! 李元卿死死摁住白脸和尚的脑袋,厉声道:“你还挺能跑的,中了一箭还能跑到这喇嘛庙里来。说,你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白脸和尚一言不发,死死闭着眼睛。 “给我搜!”李元卿率领众人破门而入。 庙里的其他和尚被嘈杂声吸引出来,见白脸和尚被压制住,纷纷抄起武器,叫嚣着朝李元卿冲过来,打算拯救白脸和尚。 这帮虾兵蟹将,又哪里是这帮差役的对手,李元卿带来的差役都是精英级别。 没费多少功夫,就把这帮和尚尽数斩杀,仅留下两个活口,也都羁押起来。 李元卿带人把前院的几个房间按个搜一遍,没有搜出什么东西。 最后一个院子,木门紧锁。 李元卿二话不说,上前一脚踹开门锁。“哐啷”一声,门开了。 果然,那个房间里就是昨晚那两个少女! 两个少女被五花大绑着,衣不蔽体,嘴巴也被死死封住,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李元卿等人。 李元卿给她们松了绑,把自己外面的褂子脱下来,轻轻地裹住两个少女的身体,扯开塞在她们口中的抹布。 两个少女瞬间失声痛哭起来:“大人,救命啊大人!” 李元卿安慰道:“别急,慢慢说,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少女抽噎着,平复了一下情绪,指着白脸和尚哭诉道:“我们是被这个白脸和尚骗来的。几日前,我们姐妹二人在太岁湖边游玩,忽然被一道奇异香味迷晕,醒来之后就身在这个寺庙里了。这个白脸和尚把我们送到这个院子来,让我俩每天晚上都要去伺候一个老和尚……” 另一个少女补充说道:“大人,这院子下面有一个地下室,入口就在房间的莲花台下面。地下室里还关着跟我们一样被骗来的少女。我们都是被老和尚玷污的受害者,活着的每晚伺候他,被折磨致死的随手丢到山里埋掉,大人,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两个少女扑通一声跪在李元卿的跟前。 李元卿扶住二女,语气坚定:“放心,我会将老和尚绳之以法,送你们回家。” 李元卿按照她们所说,打开了地下室的入口。果然,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李元卿发现了很多神志不清的昏迷少女,她们被折磨的半死不活。 李元卿上前唤醒她们:“醒醒,我带你们回家!” 少女们从浑浑噩噩之中清醒过来,激动地热泪盈眶。纷纷强撑起身体,走出暗无天日的地下牢笼。 她们无一例外都被老和尚玷污。 据少女们的讲述,老和尚每晚都要练功,吸食少女的精气,蹂躏她们的身体。无一例外,她们都是在太岁湖周边被白脸和尚迷晕后,带到了这个寺庙里。 长孙无垢走进老和尚的房间,取出一点香炉里的香灰,放在手中轻轻一捻,凑近鼻尖一嗅。然后打开随身药箱,比对了一下之前配出的圣曼陀罗,笃定地点点头:“没错,这就是圣曼陀罗!” 她起身又在房间里转了两圈,在一尊佛像下面的柜子里,发现了很多未使用的圣曼陀罗植株,惊呼道: “全都在这!” 人证物证确凿! 李元卿带领众人,正要离开喇叭庙,刚走到寺庙大门口。 突然,一道如洪钟般的声音自院外传来:“什么人如此大胆,闯我寺庙!杀我弟子?” 四周的寂静被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撕裂,空气中充满了剑拔弩张的窒息感,仿佛连时间都凝固在了这一刻。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敦实的老和尚出现在大院门口:老和尚身着紫色袈裟,面目狰狞,全身上下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老和尚断喝道:“尔等还想走?把命留下吧!” 只见老和尚手一挥,一支飞镖斩断了房檐上挂着的红线。 红线上面串着很多铜板。铜板发出碰撞声的同时,只听哗啦一阵石块摩擦声,仿佛沉睡巨兽被唤醒,外围的墙体中央凹陷下去,露出一排锈迹斑斑的佛头。 李元卿面色一沉:“不好,有机关!” 突然,一道道刺眼的光芒从眼前划过,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 锋利的箭矢从四面八方射出,如同密雨般覆盖。 众人猝不及防,中箭者惨叫声此起彼伏。 第19章 神箭李秀宁 十几名捕快全部中箭受伤,当场死掉两个。 玉树临风兄弟俩立功心切,身先士卒冲上去,打算擒拿老和尚。 打了不到三招,就被老和尚一拳一个击飞出去,兄弟俩倒地后大口吐血,生命垂危。 幸亏长孙无垢在场,立刻掏出两枚保命金丹,给兄弟二人喂下去,这才保住兄弟二人性命。 李秀宁剑眉倒竖,银牙暗咬,她将天寒白玉弓紧紧握在手中。 天寒白玉弓的弓身由千年古木精心雕琢而成,色泽深邃,宛如历经沧桑的墨玉,透露出岁月沉淀的沉稳与厚重。弓身之上,雕刻着繁复而神秘的图腾,龙腾凤舞,祥云缭绕,每一笔每一划都蕴含着天地间至高的力量。 “秃驴,受死!” 李秀宁的近战能力虽然不是很出色,但是她主修射手,远程攻击无敌! 九品下的高手,没有人能避开九品弓箭手的一手三箭! 嗖嗖嗖! 三支黑羽狼牙箭,品字形飞向老和尚。 当当两声,两支黑羽狼牙箭被老和尚用禅杖击飞。 另外一支却射中他的肩膀,天寒白玉弓能够把九品射手的威力发挥到极致。 最后一支黑羽狼牙箭射中老和尚后,巨大的惯性把老和尚带飞起来,重重砸在身后的石狮子身上。 上千斤的石头狮子,竟然被撞得轰然倒地! 老和尚一个翻滚从地上爬起来,他凶恶的两道眉毛拧起来,“九品射手?” 李秀宁也吃一惊,“竟然没有射死这个秃驴?” 李秀宁心中一沉,一种从未有过的危机涌上心头,她悄悄对李元卿说道:“元卿,这老秃驴的武功很高,境界一定在八品之上!我们需要格外小心。” 李元卿面色凝重,抽出龙吻镇国剑,如临大敌。 李秀宁又说,“近战,我不如你,你拖住老和尚,我去高点找机会,你小心。” 李元卿点点头:“四姐放心。” 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充斥整个寺庙。 “我要杀光你们!”老和尚面露凶色,他拔出插在箭头的黑羽狼牙箭,狠狠扔在地上,朝着李元卿步步逼近。 那些刚刚被李元卿拯救出来的少女,都吓得哭起来,纷纷躲到李元卿身后。 长孙无垢安慰她们,“大家不用害怕。我们一定能斩杀凶僧,带大家回家。” 李元卿牙关紧咬,高声道:“秃驴,你用圣曼陀罗毒害良家少女,拿命来!” 老和尚身披袈裟,面容扭曲狰狞,双眼赤红,周身环绕着丝丝黑气。他手持一根长长的禅杖,杖头镶嵌着一颗类似骷髅头的异石。那石头是血红色的,不知这老和尚吸食了多少少女的精血炼制而成。 李元卿身形一展,如同龙腾九天,长剑挥出,一道璀璨的剑芒划破黎明。 老和尚仰头大笑一声:“可笑,区区一个六品,也配挑战我八品巅峰?” 只见老和尚禅杖用力一挥,那禅杖上的骷髅头嘎吱作响,轻松抵挡住了李元卿的刀剑,将剑芒悉数吞噬! 随即老和尚身形暴起,禅杖带着呼啸之声,向李元卿猛砸而来。李元卿长剑横挡,剑身剧烈震颤,几乎脱手而出。 这一下的力量,让李元卿心头一震:这老和尚竟然这么厉害! 李元卿甩了甩生疼的手掌,一道鲜血顺着鼻孔流了下来。 刚才那一击,震得李元卿一阵耳鸣,胸口也传来一阵剧痛。 不给李元卿反应的时间,老和尚继续发动进攻。 李元卿一边费力招架,一边心中暗道:不行啊,这样下去,体力马上要被老和尚耗尽。 李元卿身形一转,剑尖点地,借力退避,但老和尚痛下死手。 突然,一个清瘦的身影挡在了李元卿的跟前。 是长孙无垢! 长孙无垢手里一柄长刀,挡住了俯冲而下的禅杖。只听见“当”的一声巨响,老和尚的禅杖直接击中刀刃。 长孙无垢闷哼一声,扛不住重压,跪倒在地,膝下的地面都被砸的凹陷下去。 长孙无垢艰难地望向李元卿,吐了一口鲜血:“元卿,他是八品巅峰境界,已经修炼成半步金刚不坏,攻击他下盘!斩断他的脚筋,方能破敌!” 李元卿答应一声,飞剑刺向老和尚双脚。 李元卿所修也是金刚不坏,当然知道,金刚境的弱点就是脚踝。 看到李元卿飞剑斩来,老和尚仰天长啸一声,撇开长孙无垢,禅杖再次挥出了火花,一道强劲的冲击波直逼李元卿。 李元卿连忙伸手格挡,被击退数米,重重地砸在坚硬的墙壁上。一瞬间墙壁生出道道裂纹,李元卿胸腔一热,嘴角流出鲜血。 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枯枝残叶,老和尚的周身逐渐形成了一股气阵,这个老家伙太厉害了! 李元卿连忙站稳脚跟,喘着粗气满头冷汗:不行,不是他的对手! “元卿,小心啊!”长孙无垢大声喊道。 只听老和尚大笑一声,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倏忽一下便出现在了李元卿的身后。 禅杖劈头砸下来,李元卿只觉得脑后生风,连忙侧身一躲,躲开了这致命一击。但那冲击波震得李元卿头皮发麻,鼻血从鼻腔中喷涌而出。 李元卿连忙退避,用衣角擦拭了一下鼻子,死死凝视着老和尚。 老和尚狂笑:“你怎么敢和我交手,谁给你的勇气?既然你爱管闲事,那就献祭出你的狗命吧。” 那骷髅头还在转动着,血色愈发明艳。老和尚周身的气流越发强大,飘散的空中的枯树叶高速旋转起来,如一片片锋利的刀刃,刮在李元卿的皮肤上,顿时皮开肉绽,鲜血四溅。 危急时刻,已经爬上喇叭庙最高钟楼的李秀宁,再次出手了。 一支箭矢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自远方撕裂而出,带着刺耳的啸鸣,穿透了密林的低语,撕碎空气的阻隔,携卷着呼啸风声,好似银色蛟龙横空出世! 老和尚完全没有防备,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肩膀传来,他双目圆睁,表情扭曲。 鲜血顿时如泉涌,箭矢穿透了老和尚的右肩。 老和尚苦练半个甲子的半步金刚不坏之躯,这次却被李秀宁一箭射穿肩膀。 上一次虽然射中,却只能伤他皮肉。 这一次,李秀宁换了一支透甲锥,这种利箭百步之外,能够射穿重甲。 所以,贯穿了老和尚的肩膀,给以重创。 第20章 身可死,义长存 尽管如此,八品巅峰境界的高手,李元卿依然不敌。 又打了十几招,李元卿再次被老和尚击飞。 他大口吐血,鲜血染红胸前衣襟。 李元卿用宝剑强支起身体站起来,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从口袋里摸出来一粒药丸。 长孙无垢大惊,连忙拉住李元卿的手:“你疯了,不要!” 这粒药丸名叫聚灵丹,是长孙无垢一年前送给李元卿保命的,服用之后可以打通身体内的所有脉络,让全身充血,精力倍增,武功暴涨。 聚灵丹是长孙无垢研制了很久,用九十九种甄选灵草炼制九九八十一天而成。 长孙无垢当初把聚灵丹送给李元卿时,曾告诫他,武功达到七品后遇到危险可以服用。 服用之后,可以把自身境界强行提升到八品巅峰,功效持续十分钟,但是会有很大的反噬。 现在的李元卿只有六品境界,强大的药效会冲破血管,侵蚀元气,反噬掉李元卿的肉体。 李元卿没有说话,他微微转头,院子里满地狼藉,死伤遍地,血流成河。 玉树临风在血海之中苟延残喘,气若游丝:“元卿,别管我们了,你们快跑。” 少女们满脸绝望地哭泣着,抱作一团,瑟瑟发抖,她们还苦苦等着李元卿护送她们回家。 如果我不能杀掉老和尚,他们都得死! 想到这里,李元卿毅然决绝地把聚灵丹吞入口中,头一仰,咽了下去。 “李元卿!”长孙无垢嗓子都哭哑了,但她已无力阻止。 李元卿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番,随即,眼里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 那道光如同第一道刺眼的曙光,同东方钻出云层的太阳,照亮了朦胧的寺庙。 李元卿缓缓站直身体。 老和尚感受到李元卿的身上迸发出一股强大的不知名气息,不由倒退两步。 东方第一抹朝阳映照在李元卿的脸上,璀璨灿烂。 泪水朦胧了长孙无垢的视线,逆着万丈光芒望去,李元卿站在一道金光里,身形魁梧伟岸。 李元卿面对着老和尚,大喝一声! 这声音如同猛虎啸谷、百兽震惶。幽邃的深林回荡着李元卿的怒吼,吓的众多和尚连连后退。 只见李元卿青筋遍布全身,体内鼓起一股浩然之气,衣服都被撑破了。 李元卿挥舞龙吻,一时间剑光冲天,天地共振。 他口中念念有词:“世间大不平,非我不能消!” 这一瞬间,李元卿似乎和龙吻融合为一体,龙吻宝剑曾跟随先祖大帝征战疆场,杀敌无数,早已浸满鲜血附有灵气。 李元卿的口中念念有词:“本剑不才,曾以此身破万军!区区恶僧,何以为惧!” 李元卿挥剑化作一道闪电,老和尚大吃一惊,慌忙用禅杖抵挡。 两人对立而站,剑尖与杖头相抵,随着一阵狂风骤起,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大道如青天,道彰,则恶不显;道晦,则神剑出!吾名,龙吻!” 那一刻,仿佛天地为之色变,日月为之无光。剑光与杖影交织在一起,如同两条巨龙在空中缠斗,激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冲击波,向四周扩散开来。四周的树木、石块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纷纷崩裂,化为齑粉。 刹那,禅杖上的骷髅头骤然破裂,那禅杖断裂成两截。 老和尚还想做最后的反抗,却为时已晚。 “嗤”的一声轻响,锋利的剑尖穿透了他的皮肤与肌肉,深深嵌入了脚踝之中。 老和尚的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如同被抽去了筋骨的木偶,重重摔落在地,发出一声惨叫。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却根本无力回天。 战斗结束,天地间的风似乎停止了呼吸。李元卿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他能够感受到体内,聚灵丹的药效如同脱缰的野马,肆意破坏着他的筋脉与血肉。一股强烈的灼热感从丹田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仿佛要将他焚烧殆尽。 第21章 恩姐香如故 李元卿紧咬牙关,试图用意志力对抗这股力量,但终究还是无法抵挡。突然间,他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那血液在空中划出一道的弧线,随后洒落在地,如同盛开的彼岸之花。 李元卿的身体摇晃了几下,他勉强拄剑而立,慢慢闭上眼睛,嘴角挂着笑意:“二姐,带她们回家……” 晨光普照大地,一切归于平静。 李府。 李秀宁的眼睛都哭肿了:“我小时候总是欺负你,喜欢揍你,我再也不这样了,李元卿,你别怪我了你快醒一醒吧!说好了去看花灯呢,你怎么说话不算数?” 长孙无垢轻轻地帮李元卿擦拭了一下伤口。 李秀宁一脸担忧:“二姐,他怎么样了?” “说来真是个奇迹啊,”长孙无垢脸色舒缓了下来,不可思议地说道:“元卿元气恢复很快,断裂的经脉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愈合了。” 李秀宁十分吃惊:“真的?” 长孙无垢点点头:“是啊,我以为他都不行了,但是现在看来,元卿恢复的奇快。” 李元卿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劫后余生的感觉,真的像是大梦一场。 李秀宁又惊又喜,连忙拉住李元卿的手:“你醒了?” 李元卿微微地点头,哑着嗓子问道:“四姐,我居然没死?” “你胡说什么呢!”李秀宁抚摸着李元卿的手背,说道:“你不会死的。二姐帮你把伤口都处理好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李元卿轻声道:“没什么感觉,全身很麻。” 长孙无垢起身走到水盆旁,把毛巾清洗了一番,重新给李元卿擦拭伤口渗出来的鲜血,柔声道: “庙里的幸存少女全部解救出来了,老和尚被你斩断脚筋废了武功,现在已经关押在京兆府了。庙里所有的圣曼陀罗都搜出来了。” 李元卿回想着这几天的前因后果,在脑海里不断串联着:“这么说来,流入后宫的曼陀罗,都是来自这个喇嘛庙。白脸和尚把圣曼陀罗送到云烟阁,卢善祥从云烟阁把药带进了后宫。” 李秀宁点点头:“没错,是这样的!” 李元卿忽然坐起身来:“二姐,你跟我来京兆府!” …… 京兆府牢房内,烛光摇曳,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霉变的味道,为这逼仄的空间增添了几分阴森与压抑。 李元卿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鹰,坐在审讯桌前。长孙无垢则站在另一侧。 老和尚被粗大的铁链束缚在冰冷的石墙,老虎钳、铁夹板等刑具已经全部用过了,老和尚全身血肉模糊,却什么都不肯交代。 李元卿缓缓走到老和尚的跟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老和尚,怎么还一脸不服的样子?告诉我,圣曼陀罗是谁指使你给卢善祥的。” 老和尚慢慢抬起头,满嘴是血地一笑:“你命挺硬啊,这都没死。” 李元卿脸一沉,凝视着老和尚的眼睛:“说不说?” 老和尚朝李元卿的脸上狠狠啐了一口血水,放声大笑起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就是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 这个老东西的嘴真严啊,死到临头了,还不松口。 李元卿眼神坚定,一步步地逼近老和尚:“你只是一个披着袈裟的巫蛊师。内心妄念致使你根本无法领悟佛道,就算你死了,连变成鬼的机会都没有,你只能下十八层地狱,被粉碎掉灵魂万劫不复。” 老和尚身躯一震,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敲打了一下,双目混沌。 李元卿朝着长孙无垢点点头,长孙无垢会意,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排整齐的银针。 长孙无垢轻轻地取出一根,走到老和尚的跟前,冷着脸问道:“问你最后一遍,究竟是谁指使你的。” 老和尚垂着头,身体颤抖,发出咯咯咯惊悚的冷笑,一言不发。 长孙无垢眼眸一沉,一只手捏住老和尚的下巴,强行让他抬起头来,另一只手起针落,银针准确地扎在老和尚眉心的位置。 随后,长孙无垢又在老和尚太阳穴,眼袋下,鼻尖处分别扎了三根银针。 老和尚突然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定住了,双眼木讷地看着正前方。 长孙无垢在老和尚的面前摆了摆手,凑近他的瞳孔观察了一番。 此时老和尚瞳孔大张,一动不动。 长孙无垢对李元卿说道:“我用银针刺中了他的几处神经穴位,老和尚现在进入了深度催眠模式,你站在他跟前,直视他的瞳孔,就可以控制他的思维。” 李元卿踱步到老和尚的跟前,老和尚整个瞳孔全部扩散开来,黑洞洞如同深渊。 李元卿正色道:“谁指使你的?” 果真有效!老和尚是微微张开嘴巴,沙哑着嗓子:“是……是宇文智及。” 宇文智及? 宇文智及是宇文化及的亲弟弟,官任兵部右侍郎。 李元卿没想到这件事居然能跟宇文家族扯上关系! 李元卿眉头一蹙:“展开说。” 老和尚摇头晃脑,神志不清地说道:“宇文智及传话给我,让我配制圣曼陀罗,送到云烟阁,转交给卢善祥……” 此时老和尚的两只眼球布满了红血丝,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似乎也能意识到自己说出了秘密,所以要拼尽全力摆脱催眠。 但是长孙无垢的手法无可挑剔,银针精准深入地扼住他的神经线,致使老和尚根本无法摆脱。 李元卿又问了几个问题,老和尚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看来,他也只是知道这些了。 长孙无垢轻轻地将银针取出,老和尚浑身抽搐一番,用恶毒地目光死死凝视着李元卿。 李元卿做好了详细的口供笔录,整理好档案,淡然道:“好了,老和尚,你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笔录资料很快转交给大理寺和刑部联合审批。 但是,李元卿抹去了宇文智及这个环节,长孙无垢不明白,问其原因。 李元卿微笑回道:“宇文家族掌控着京城的大量兵权,如果现在把他逼急了,站队到汉王党,那么,太后必然是孤掌难鸣。太后若是倒了,我们李家也不能善终。眼下时局混乱,我们静观其变。” 自从李元卿在大理寺门口斩杀百夫长楚天霸,整个大理寺如同惊弓之鸟,根本不敢怠慢李元卿送来的资料。尤其是宇文新州,上次被李元卿吓的不轻,这次也不敢做什么手脚了,老实巴交地办手续。 刑部也很快完成了最后的审核批准:老和尚定于明日午时三刻,在南城门口斩首示众。 第22章 太后的秘密 福宁宫。 屏风之后,光影斑驳,太后的身影披上了一层神秘而柔和的光辉。 李元卿颔首行礼:“给太后请安。” 太后缓缓踱步,从屏风之后走出,坐到李元卿跟前的一把梨花雕木祥瑞椅上,端起放在茶几上的一只精致青花瓷杯,放在朱唇前轻轻品尝着里面的极品乌龙茶,双眸盯着李元卿,目光火热。 李元卿一进福宁宫,满脑子都是和太后春宵一度的那个夜晚,画面是如此清晰,记忆是如此深刻! 任凭李元卿努力转移注意力,但那香艳美景就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李元卿清了清嗓子,嘿嘿一笑:“太后,卢善祥的圣曼陀罗出处我查到了。” 太后的眼眸忽闪了一下,朱唇轻启:“在哪。” 李元卿回应道:“是城郊的一个喇嘛庙,寺庙的住持是罪魁祸首,圣曼陀罗是他从西域带来的,指使卢善祥带入后宫,并且联合朱常侍造谣,毒害太后。” 太后听罢,眼眸一转,深感意外:“不是汉王?” 李元卿摇摇头:“没有查到关于汉王参与的线索。目前来看,那晚汉王听信谗言闯后宫,目的只是捉奸。” 太后点头问道:“如此看来,卢善祥和朱常侍,都是那个住持灭口?” 李元卿稍稍迟疑了一下,点头:“大概率是的。” 太后放下茶水,讪笑道:“果然,西域佛门要对我了。” 李元卿一愣:“太后和西域佛门结怨?” 太后眼眸低垂,神色严肃:“先祖创建大隋,靠的是西域佛门助力,稳定了根基。如今太祖先帝相继驾崩,陛下年幼不能亲政,我作为陛下的生母,垂帘听政、代理朝事,引起了西域佛门的极度不满。 况且,我不信佛,在国内推崇儒学,动摇了佛道在大隋宗教信仰的霸主地位,所以西域佛门对我是恨之入骨啊。” 李元卿顺着太后的话柄,小声问道:“您的意思是,西域佛门想推翻您?” 太后冷笑一声:“没错,佛门想要逼我下台,拥护他们的代理人掌权,这样佛门才可以重回巅峰。” 李元卿一拍大腿:“好恶毒的手段啊!” 实则李元卿的内心一阵浪潮汹涌:这个宇文智及莫非就是佛门的代理人吗? 又或者,宇文智及和佛门代理人的关系密切? 但李元卿并不打算将这些告诉太后,现在唯一能制衡汉王的势力,只有宇文家族了。 太后不满地问道:“你走神在想什么?” 李元卿连忙回过神来,咧嘴一笑:“没什么,太后,那住持明日午时三刻午门外问斩,我想担任监斩官,一来可以安抚民心,二来可以在朝廷立威,日后可以更好地效忠太后。还请太后恩准。” 太后凝视着李元卿的眉心,抚弄了两下发丝,轻声问道:“可以,不过要看你表现。” 说罢,太后身子一仰,伸直双腿,闭上美眸:“我脖子酸痛,你过来给我按一下。” 李元卿连忙上前,绕到太后的身后,伸出手搭在那香肩之上,轻轻按揉。 “太后,这力道还可以吗?” 太后发出惬意的轻哼:“嗯,不错。” 李元卿站在这个角度,一低头,就能看见太后胸前那片旖旎春光。两座春山饱满圆润,一起一伏,白里透粉的肌肤凝脂一般,华贵的宝石项链映衬的皮肤更加清透。那道深邃的沟壑,看的李元卿双眼冒火。 太后指了指茶几,说道:“走的时候把桌子上的盒子带上。” 李元卿疑惑问道:“太后,那是什么啊?” 太后嘴角扬了扬,语气平淡:“给你准备的,都是上等的人参、鹿茸和枸杞,拿回家吃了,对你身体好。” 我去! 李元卿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又要找我干体力活了? 李元卿笑了笑:“太后,这么贵重的礼物……” “怎么?”太后面露不悦:“你看不上?” 李元卿连忙道:“我没有!” 太后冷冷道:“那就带走,你上次的表现我不是很满意,拿回去补补吧,下次如果还不能让我满意,你提头来见。” 李元卿拎着沉重的盒子从福宁宫出来,心中感叹:这里面是装了多少啊!怎么这么重? 我上次辛勤耕耘两个时辰她都不满意?还要怎样呢? 哎,果然啊三十的女人如狼似虎啊! 次日,午门外。 一片肃杀之气弥漫在空气中,西城刑场阳光虽烈,却照不透阴森森的寒意,光线无力地洒在冰冷的石板上,反射出刺眼的白光。 刑场中央,一根粗壮的木桩孤零零地矗立着,上面残留着斑斑血迹,干涸而暗红,如同死神印记,让人不寒而栗。四周,几排士兵手持长毛肃立着。 四周的百姓被远远隔开,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枯叶和尘土,发出沙沙的声响。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老和尚被五花大绑押解至木桩前。 百姓顿时沸腾了起来,拿起篮子里的鸡蛋、菜叶朝着老和尚丢去。 “就是这个混蛋和尚,害了我妹妹!” “老淫贼应该千刀万剐啊!”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眨眼的功夫,老和尚全身都沾满了黏糊糊的蛋液和烂菜叶,但他早已没了反抗的力气,面色苍白地拖着沉重的脚镣。 李元卿身着监斩官服,出现在监斩台上,高声道:“大家肃静!” 人群之中,不少人都认出了李元卿,情绪更加高亢: “他就是李元卿,捉拿恶僧的英雄!” 李元卿摆摆手,示意大家保持安静。场内逐渐平静下来,李元卿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是李元卿,是今日负责处决恶僧的监斩官。数日前,京城屡次出现少女失踪案,罪魁祸首就是他! 我知道大家现在的心情无比沉痛和憎恨,今日我李元卿就要为无辜死去的少女们昭雪冤屈,替天行道,还大家一个公道。今天在场的各位都是监斩官,我也为迟到的正义深感抱歉。” 说完,李元卿朝着百姓深鞠一躬。 第23章 民心所向 百姓们感动得热泪盈眶。 “李大人,何出此言啊,你是我们的恩人,我们都知道李大人为了抓住恶僧身负重伤。” “是啊,李大人挺身走险,就是为了给我们这些穷苦老百姓一个公道,我们一辈子感恩戴德。” “李大人,我们一辈子记住您的恩情啊。” …… 刑场内人声鼎沸,李元卿看了看身后的日晷,高声道:“午时三刻已到!” 一个身材壮硕的刽子手,手持寒光闪闪的鬼头刀走到老和尚的身后,摘掉老和尚后背的死囚牌,高举鬼头刀。 李元卿一声令下:“行刑!” 一瞬间,鬼头刀猛然落下,斩断了恶僧的头颅,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刑场的石板。 这一刻,云层散开,一束阳光普照在刑场之上。 李元卿严肃道:“此人罪大恶极,暴尸三天,昭告天下!” 李元卿命人把老和尚的尸身悬挂在城墙上。 少女失踪案告破,受害少女的家人终于讨回了公道。 北城门大开,伴随着嘈杂声,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进入长安城。 随着尘土飞扬,马蹄声如雷鸣般由远及近,百姓们闻讯而出,在街道两旁驻足观看。 只见突厥使团的领队们身着盛装,头戴高帽,手持金节,身骑骏马,队伍之中还有几辆华丽的马车: 这些马车车身高大,表面覆盖着金色的漆面,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车身四周镶嵌着各式各样的宝石和宝石镶嵌的图案,色彩斑斓,熠熠生辉。马车的华盖边缘垂挂着细长的流苏,随风轻轻摇曳,发出悦耳的声响。 好大的气派! 李元卿正巧在街上,看到眼前盛况,不禁感叹万分。 看着使团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李元卿连忙想起了自己今天的正事。 中午处决了老和尚,现在李元卿要去一趟巡检司。 自己是巡检司少卿,去巡检司的次数却屈指可数。今日忙里抽闲,赶紧去看看才行。 大姐郑观音也在巡检司,兴许今天能碰见她呢。 现在已是傍晚的饭点,巡检司的人都去后厨吃饭了。房间里空荡荡的,没个人影。 李元卿来到一处的办公间,打量着四周,自言自语道:“这么奢华?” 高挑屋顶的梁柱雕刻着精美的纹理,金漆描边,典雅别致。 青石地板的每一块石板都打磨的光滑如镜,铺在上面的地毯柔软舒适,仿佛漫步在云层之上,十几个红木办公台雕刻着精美的花鸟虫鱼。 绕过办公间来往内堂走,李元卿来到了巡检司的档案库。 这里存放着建国以来,宫内外所有任职人员的个人资料档案,它们存放在层层档案架里。 李元卿来档案室,是想找一找有没有关于卢善祥的资料。 卢善祥的身份扑朔迷离,在李元卿的心里成了最大疑团。 只有弄明白卢善祥的身份,才能确定那个私生子的父亲是谁。 奈何李元卿翻阅无数卷宗,找了好久,一无所获。 所有人的记录都有,偏偏没有卢善祥的。 难道是被人恶意销毁了? 这下,李元卿的心里更加疑惑了,发誓必须要查明她的身份! 正没头绪呢,忽然,李元卿觉得脑后生风,他身体本能地向一侧一偏,一个大手掌落了下来,擦着李元卿的身体边缘一闪而过,打碎了一旁的木架,一堆书籍散落一地。 李元卿一回头,看到眼前站着一个皮肤黝黑的小伙,年龄和自己相仿。 小伙额头饱满,剑眉星目,脸颊棱角分明,虎视眈眈地看着李元卿:“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来巡检司档案室行窃!” 李元卿一愣,笑道:“我?行窃?” 小伙步步紧逼李元卿,厉声道:“都被我抓个现行,还狡辩?” 李元卿好奇地打量着小伙,这个家伙骨骼清奇,李元卿一眼就看出对方是个习武的好苗子,于是好奇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裴元庆!”小伙的声音掷地有声:“狗贼,你来偷东西撞见我,你倒大霉了。” 哦?裴元庆? 李元卿心里乐了:他就是天生神力的银锤太保裴元庆? 裴元庆是巡检司一处的五品少郎,比李元卿低一品,恰逢今晚值班。 裴元庆伸手就要抓李元卿,但李元卿身体灵活的像一条泥鳅,任凭裴元庆手臂在空中挥出残影,也碰不到李元卿。反而自己的胳膊磕碰到坚硬的墙壁上,出现很多淤青。 见对方身手不凡,裴元庆脸色一沉,咬牙道:“狗贼,别让我抓到你!” 李元卿耸耸肩,亮出少卿腰牌,说道:“我是一处的少卿,我来档案室找资料再正常不过了吧?” 看到那块明晃晃的腰牌,裴元庆一愣,一脸狐疑地拿在手上瞅了瞅:竟然是真的! 李元卿笑而不语,裴元庆有点慌了神:“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这是假的吧?伪造少卿腰牌,罪加一等。” 李元卿正色道:“我是李元卿,我都没来过巡检司,你怎么见过我?” 说着,李元卿一把拿回腰牌,继续道:“裴元庆,好歹我是你的上级吧,你就是这样的态度?” 裴元庆冷冷注视着李元卿,一脸不屑道:“哼,那我知道了,你就是被太后提拔上来的那个。你无非就仗着你爹是唐国公,年纪轻轻就当了巡检司少卿,你有什么实力?” 他裴元庆的爹,裴世基也是个大官,但他却只能做个五品小官。 一想到这里,裴元庆心里的不甘就愈发的强烈了。 李元卿没有生气,反而嘿嘿一笑:“我能帮太后破了大案,这不是实力吗?” 裴元庆一脸不服:“有本事比试比试?在室内我无法施展,你有种就跟我来院子里较量一番。” 李元卿欣然同意:“没问题啊。” 二人来到后院对峙起来。 但裴元庆的武功只有六品,而现在李元卿已经突破到了七品。 他自然不是李元卿的对手。 还没几个回合,裴元庆就感到筋疲力尽,但李元卿依旧生龙活虎。 可恶,这个李元卿看起来瘦弱不经风,怎么这么大的力气? 裴元庆实在纳闷,自己练了一身腱子肉,李元卿一只手就能招架自己两拳的威力。 这实在是离谱! 裴元庆甩了甩生疼的手腕,冷冷道:“再来!” “住手!”一声断喝传来,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道清丽的身影映入眼帘。 第24章 我想调查她 来人身材高挑,面容淡雅,眉宇之间蕴含一股英气,鼻梁坚挺、唇色淡然,不施粉黛却气质脱俗。乌黑长发高高束起,以简洁利落的发髻固定在头顶,几缕碎发随风飘拂。她一袭青色束身衣,勾勒出曼妙的身姿曲线,腰间挂着一只长剑,精致的剑穗灵动摇曳,发出声声脆响。 来人正是郑观音。 郑观音强大的气场一下子就把李元卿给震慑住了。 李元卿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游离,久久不愿离开:她就是郑观音啊,历史上可是大唐太子李建成的老婆,风华绝代的太子妃呢。 哎大哥呀,这艳福你无命消受了,以后只能是我代替你照顾好这个大美女了。 郑观音疾步上前,揪住李元卿的耳朵,娇声训斥:“你成何体统,在巡检司跟人打架。” 李元卿连忙回过神来,捂住耳朵:“诶呦,大姐,疼啊,我们没打架,只是在切磋武艺。” 郑观音冷着眉眼,说道:“刚来巡检司,要守规矩。” 裴元庆连忙弯腰作揖:“见过郑大人。” 郑观音看了看裴元庆,又看了看李元卿,叹了口气:“你俩真是的,这若是让院长知道了,成何体统。裴元庆,看你刚调过来不久,我暂不追究你的责任,下不为例。” “是。”裴元庆毕恭毕敬地回应,瞥了李元卿一眼,然后转身走了。 李元卿一愣:“喂,大姐,他先打我的,也不道歉一声就走?这么大的架子么。” 郑观音白了一眼李元卿,连忙说道:“说正事,你的案子有结果了吗?我听说你受伤了,现在伤情如何?” 李元卿拍拍胸脯,得意道:“二姐,圣曼陀罗的下落我都查明了,就是喇嘛庙的一个老和尚从西域带来的,现在老和尚已经伏法了。你看我这身板,那点小伤不算什么,已经恢复如初。” 郑观音这才松了口气:“嗯,那就好,这两天我在巡检司值班,没能及时去帮你。” 李元卿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大姐,我想调查一个人。” 郑观音问道:“何人?” “卢善祥,福宁宫的大宫女……” 李元卿简单地陈述一番案件经过。 李元卿继续说道:“方才我在档案室里找了很久,唯独缺失卢善祥的资料,我怀疑早就被人销毁了。” 郑观音沉吟片刻,说道:“巡检司还有一个旧档案库,在后院,里面应该有备份。” 李元卿十分惊喜:“真的?” 郑观音点点头:“跟我来。” 郑观音带着李元卿穿过长廊,来到了巡检司的别院。 这个院子很大,这里有一个陈旧的档案库。 来到里面,李元卿发现这里确实是破败不堪了。档案架的木头有的都腐朽了,墙角的犄角旮旯里挂着一层层的蜘蛛网,房间里阴暗潮湿。郑观音找到了一盏油灯点燃。 看着映入眼帘的层层档案架,李元卿一愣:“这么多?” 郑观音点点头说道:“这里的档案备份非常齐全,估计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不急,我给你一把钥匙,你有空的时候就自己来找。我还有公事在身,你先慢慢看吧。” 第25章 突厥使者 郑观音说完就走了,李元卿在里面转了两圈,头都大了。 因为是旧库,常年缺乏管理,档案都非常混乱,没有时间顺序。 李元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唉,看来得找上两天了。” 次日清晨,晨光穿透云层,伴随着一阵悠扬的钟声,宫门缓缓开启。 两位突厥王子缓缓步入大殿,他们是东突厥国王的大儿子和小儿子。 大王子名叫图图鲁,只见他头戴孔雀羽高帽,身着豹纹长袍,露出半个臂膀,肌肉青筋暴起,强劲有力。高挺的鹰钩鼻,深邃的眼眶里镶着宝石蓝色的眼睛。迈着雄健的步伐,大步流星地走入大殿。 小王子名叫冬冬耶,他穿着一件虎皮长衣,腰间的皮革带上挂着各色的配饰,个子不高,身材瘦小,鼻子上架着一副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气质。 早朝开始。 众臣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隋献帝点头,用稚嫩的声音回应道:“平身。” “谢陛下!” 图图鲁和冬冬耶看到龙椅上年幼的隋献帝和垂帘后的太后,眼里流露出一丝不屑,不过还是按照中远礼俗作揖行礼:“参见大隋皇帝,参见大隋太后。” 大殿内,群臣都打量着两个东突厥王子。 隋献帝眨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兄弟二人,嘿嘿一笑:“你们身后的箱子里装的什么好吃的?有没有糖葫芦?” 图图鲁和冬冬耶对视了一下,不解问道:“陛下,糖葫芦是何物?” 隋献帝说道:“就是冰糖山楂串串,你们没带吗?朕最喜欢吃的。” 图图鲁一笑,说道:“陛下,我们东突厥没有冰糖葫芦。不过,此次我们兄弟二人前来,给陛下带了别的见面礼。” 说完,图图鲁一招手,一个精致的铁皮箱子被抬上殿来。 冬冬耶打开铁皮箱,箱子里装满了突厥特产的优质皮革。 冬冬耶十分绅士地鞠了一躬:“这是我们东突厥特产,当做见面礼。” 隋献帝好奇地站起身,踮起脚,望了望箱子里的东西,一脸失望。 “真没意思!” 隋献帝重新坐回龙椅上,开始摆弄着手指玩起来。 太后开口道:“二位王子,有心了。” 图图鲁微微一笑:“薄礼一份,太后不必客气。我们现在可以展开讨论正式话题了。” 太后的眼眸微垂,点头说道:“好。” 图图鲁声音铿锵:“陛下,太后,我们两国之间的战争持续很长时间了,边境地区战火不断,民不聊生。我们都明白一个道理,治国者当以百姓为先。所以我们兄弟二人此次为表诚意,亲自前来。战争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受苦的只有老百姓。” 图图鲁笑了笑,补充道:“所以,大隋和东突厥休战才是最好的决策。但你们大隋是战败国,而我们东突厥作为战胜国主动前来求和。这是我们大可汗亲笔写的和约,请太后过目。” 图图鲁和冬冬耶的脸上忽然浮现出阴冷的表情。 鱼四喜将信封拿在手中,递给太后。 大殿内的气氛一瞬间就降到了冰点。 太后看完淡然道:“此事我需要同大臣们商讨一番,有了结果马上告知王子殿下。” 图图鲁和冬冬耶冷笑了一下:“好,我们静待佳音。” 说罢,两人走出大殿。 太后深吸一口气,将信纸递给鱼四喜。 鱼四喜会意,宣读信纸上的内容:“本可汗念深知战争给百姓带来的苦难,特派遣两个儿子前来议和。只需要让出燕云十六州,赔款两百万银子,我突厥大兵马上撤出山海关。” 群臣听罢,愤慨不已。 目前来看,隋朝国力大不如前。杨广多次讨伐高句丽,几乎把国库耗空了。 眼下,东突厥的国力抵达了巅峰。 现在东突厥在鼎盛时期亲自派王子来求和,这明摆着就是索赔来了。 好大的口气! 燕云十六州,那是边关要塞之地,贯通粮道和多地交通。 有重要的战略地位和交通运输作用。 东突厥居然这么狮子大开口,直接索要燕云十六州! 太后眼帘低垂,问道:“众爱卿有什么看法?” 杨铮黑着脸,厉声道:“没门!燕云十六州,乃是要塞之地,是贯通中原的要道,这个条件决不能答应!” “太后!”户部尚书楚雄出列,愤然陈词:“万万不可割地!大隋的每一寸疆土,都是先祖皇帝用心血换来的,更何况是燕云十六州这种要塞之地。” 巡检司院长独孤长青出列,阴沉着面孔,说道:“臣附议,不能求和。太后,突厥这个条件实在是过于荒谬!一旦燕云十六州割让给他们,就相当于打通了边关和中原,一旦突厥撕毁和约再次进犯,我们失去了最重要的防线,到时候后悔就晚了。” 第26章 割地赔款 大殿内的气氛顿时火热! 光禄卿陈平出列,正色道:“臣有异议!当下我国国力不敌东突厥,这是不争事实。边境战乱,民愤四起,爆发了很多农民起义,如果还不休战,任由农民起义,会危害我大隋统治根基啊,太后!臣以为,立即求和休战,刻不容缓。” 左武卫大将军郭少林出列,严肃道:“臣附议,我们不能再战了,两国停战,休养生息,才是上策!现在东突厥还有三十万大军压境,我们真的无力再战了。” 群臣你一言我一语,面红耳赤地争论着。 太后眉头一蹙,高声道:“都安静!” 大殿内的嘈杂声瞬间消失,大臣们满脸紧张地齐齐望向太后。 太后叹了口气,说道:“燕云十六州虽然是要塞之地,但是眼下形势十万火急,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大隋子民饱受战乱了……” 还没等太后说完,杨铮大喝一声打断了太后的话柄:“太后什么意思?太后这是要妥协了吗?你可知道,这是卖国行为!” 太后阴沉着脸:“汉王,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杨铮冷笑一声,说道:“我是大隋亲王,每一寸疆土都是我年少时随先祖南征北战用血汗打下来的。你要割老祖宗的土地,我坚决反对!” 太后拍案而起,眼神凌厉:“那你置边境百姓于何地?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惨死在战乱之中?突厥三十万大军压境,你打得过?现在割让燕云十六州,是最好的缓兵之计。稳住时局休养生息,日后再打回来也不迟。 就目前的形势来看,图图鲁和冬冬耶此次前来议和是假,索赔才是真。他们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一旦议和不成,即刻发动战争。 如今国库亏空,军饷都成问题,如何应战?” 太后一番话,怼的杨铮哑口无言。 杨铮紧紧捏着拳头,用猩红的双眼死死凝视着太后:“太后,你别逼我。” 太后冷哼一声,眸子深处泛着寒光:“我意已决,忤逆者,杀。” 大殿内顿时鸦雀无声,谁也不敢说话了。 眼看着大殿内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宇文化及站出来,高声道:“臣有一计,不如和东突厥来一场比武。赢了,让东突厥撤兵山海关;输了,献出燕云十六州。东突厥以武治国,肯定会同意武斗。 我儿宇文成都现在已修到八品巅峰境界,可以与图图鲁一战。” 宇文成都的威名所有人都知道,出道即巅峰,二十岁武功达到八品,国内的各种武斗大赛从未输过。 群臣议论起来:“这个主意不错啊,宇文成都的武功有目共睹,我们胜算很大……” “臣附议!”满朝文武大臣达成一致。 杨铮拉着脸,正色道:“太后,宇文成都武功盖世。我们一致认为,应当来一场武斗,以武致胜乃是上计,让东突厥心服口服地撤兵。” 见群臣的意见统一,支持自己的人越来越少,太后的脸色更难看了:“你们全都要反对我?” 独孤长青义正言辞道:“太后,综合来看,这才是最佳对策。” 太后黑着脸:“好,那就按照众爱卿的想法来办吧。” 图图鲁和冬冬耶再次被宣上大殿。 图图鲁笑道:“没想到太后这么快就给出结果了,我们本以为要商量几天。” 宇文化及上前说道:“大王子殿下,东突厥国力强盛,以武称霸天下。尤其是大王子武功盖世,称天下第一。不过,我大隋也有勇士,我们可否来一场武斗友谊赛?” 图图鲁面露不悦:“怎么跑题了,合约你们签不签?” 宇文化及一笑:“大王子殿下不要着急,不如我们打个赌来决定是否签署和约。” 图图鲁好奇地问道:“打赌?要赌什么?” 宇文化及正色道:“这场武斗,如果你赢了,我们心甘情愿献出燕云十六州。如果我们赢了,就不再割地赔款,大王子,意下如何?” 图图鲁仰头大笑,看向太后:“这就是你们商议出来的结果吗?” 太后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图图鲁的嘴角上扬,心中暗喜:真是不自量力啊,这不是撞在我枪口上了么! 他图图鲁是扬名天下的突厥第一猛士,八品境界的金刚之躯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创下武斗百分百胜率的记录,无人可敌。 在他看来,隋朝根本没有什么能打的武将,不然也不会败的这么惨。 今天突然提出要以武斗的方式决定是否签署合约。 简直荒唐! 图图鲁大手一挥:“好,既然是太后的意思,那我同意。只是我事先说好,打出人命,我概不负责!” 正午时分,大殿前摆好了高高的擂台。 擂台气势恢宏,中央矗立,如巨峰耸峙。四周雕栏玉砌,台下红毯铺展。 一只羊皮鼓高高架起,鼓手有节奏的敲打着鼓点。 图图鲁板着面孔站在擂台中央,他高声怒吼一声,撕开身上的衣服,露出小麦色饱满结实的肌肉。 一道白影飞身上台,宇文成都缓缓走到擂台正中央。头戴银冠,银发如纹,眉宇轻扬,身着虎纹银光甲,站如劲松,如同天神下凡。 李元卿打量着宇文成都,心中感叹:这就是宇文成都,果然气质不凡。 擂台上,尘土被两人的脚步激起,弥漫在空中。 图图鲁低吼一声,身形暴起,如同离弦之箭冲向宇文成都。他挥动着砂锅大的拳头,带着呼啸的风声,企图以力量压倒一切。宇文成都面不改色,身形微侧,轻松躲过了这一击。 随即,宇文成都展开了猛烈反击。他的动作敏捷而精准,每一次出拳都如同雷霆万钧,直击图图鲁的要害。图图鲁虽然力大无穷,但在宇文成都的灵活攻势下,却显得笨拙不堪,连连被击中。 拳风呼啸,尘土飞扬,宇文成都逐渐占据了上风。 只见宇文成都时而快攻猛打,时而迂回闪避,图图鲁的攻势屡屡落空。 十几个回合之后,在最后一刹,宇文成都瞅准时机,一记重拳狠狠地轰击在图图鲁的腹部,然后飞身一脚就将图图鲁踹下擂台。图图鲁痛呼一声,嘴角渗出鲜血。 第27章 少年英雄 台下一阵欢呼雀跃。 “宇文成都不愧是我大隋第一少年英雄啊。” “宇文成都赢定了!” 宇文家族更是热血沸腾,文武百官将宇文化及围住,开始疯狂拍马屁。 “宇文成都要立大功啊,恭喜宇文大人。日后宇文家族飞黄腾达了,别忘提携。” “是啊,宇文成都算得上我大唐第一勇士了。” “恭喜恭喜!” …… 宇文化及的胡子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得意笑道:“多谢诸位,多谢诸位!” 人群中,李元卿看到了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男人。一张国字脸刀削般轮廓分明,高耸的眉骨,深邃的瞳孔,张开宽厚的大嘴高声喊道:“成都,好样的!” 台上的宇文成都朗声一笑:“多谢二叔捧场。” 此人就是宇文化及的亲二叔,兵部右侍郎宇文智及。 李元卿远远地打量着宇文智及,心中暗道:宇文智及?就是他指使了老和尚从西域引进了圣曼陀罗…… 李元卿又看向宇文成都:没想到宇文成都竟是八品巅峰! 宇文成都趾高气昂,扬起嘴角,得意地朝着百官拱手致意:“多谢大家捧场。” 气急败坏的图图鲁,一脸不甘,他强忍剧痛重新爬起来,再次回到擂台。 宇文成都冷笑一下:“大王子殿下,多有得罪。” 图图鲁脸上无光,单挑从未败绩的他感觉被狠狠羞辱了,咆哮一声失去理智,再次朝着宇文成都扑过来。气势如泰山压顶,坚不可摧。 两人再次纠缠厮打在一起,但是图图鲁的心已经乱了,他的体力也消耗了不少,逐渐跟不上宇文成都的节奏了。 很快,宇文成都一鼓作气,双手抓住图图鲁的肩膀,脚下如秋风扫落叶,将图图鲁扳倒在地。 随即补了一脚,图图鲁惨叫一声,捂住腹部哀嚎连连,再也站不起来了。 宇文成都仰天长啸一声,举起双拳示意。 “宇文成都完胜!” 冬冬耶勃然大怒,连忙上台扶起倒地的图图鲁,厉声道:“好大的胆子,下手如此狠毒。果然,你们中原人都是野蛮之徒。要不是我哥哥有伤在身,怎么会败给你!” 好家伙,打不过就说身上有伤,果然无赖。 冬冬耶咬牙切齿,望向看台上的鸾凤宝座上的太后,高声道:“太后,数日前我哥哥骑马受伤,伤口至今还未愈合,这对我们来说不公平,我强烈要求加赛!” 太后问道:“小王子殿下,如何加赛?” 冬冬耶冷哼一声,说道:“哼,你们大隋向来是文治天下,敢不敢文斗?若能赢我,我心服口服。” 冬冬耶从小才华横溢,饱读诗书,满腹经纶。 尤其是作诗方面的天赋,虽然二十出头的年纪,但他的诗作已经印成册了。 曾九步作一诗,闻名天下。 太后冷着脸问道:“谁可迎战?” 满朝文官,没有一个敢站出来的。 谁愿意冒这个险? 虽说他们个个都是文坛大家,但冬冬耶的文采超群。更何况,这场文斗的胜负,关乎着国运! 赢了,就是救国功臣,名垂千秋。 输了,就是千古罪臣,万劫不复。 正在气氛焦灼之时,李元卿登台,笑道:“太后,我愿意和小王子斗一斗。”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李元卿,被李元卿这个举动给吓住了。 “李元卿虽说办案有一手,但是他哪里会作诗啊?” “对啊,李元卿估计书都没读过多少,这不瞎胡闹么?” “这个时候还想着出风头,真是罪该万死啊。” …… 冬冬耶指着李元卿,恶狠狠道:“好,就你了!” 群臣纷纷捏了一把汗:这下好了,完全没有退路了! 李元卿望向太后。太后端坐着,默不作声,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 李元卿点点头,问道:“小王子殿下,你想怎么个比试?” 冬冬耶斩钉截铁道:“飞花令,如何?” 李元卿欣然同意:“当然可以!“ 要知道李元卿上高中的时候,已经将唐诗三百首倒背如流。 如今想用什么,信手拈来! 飞花令,要求参与者以特定字词为引,轮流吟诵含有该字词的诗词,彰显才情。 通过抓阄的方式,最终选出了“花”字。 冬冬耶吟道:“春日赏花乐陶陶,花开满园香气飘。” 李元卿闻言,神色自若,略一沉吟,便从容接道:“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千古名句,自然比冬冬耶那不知出处的打油诗更有意境。 一轮接一轮,两人你来我往,诗句如珠玉般落盘。 冬冬耶逐渐紧张起来:“秋风送爽菊花黄,金蕊银丝满庭芳。” 而李元卿则以更加精妙的诗句回应:“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 随着时间的推移,文斗逐渐进入白热化阶段。 冬冬耶虽才华横溢,但在李元卿的面前,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出乎所有人意料,李元卿的词库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并且李元卿吟诵出来的诗句,谁都没有听说过。但是意境超凡,字字句句含金量充足,远远赛过冬冬耶的诗句。 冬冬耶渐渐感到压力倍增,脸色苍白,额角冒出层层汗珠,开始怀疑自己了:李元卿这些诗句闻所未闻,难道是我学识浅薄了? 可恶,这个家伙其貌不扬的,怎么肚子里装这么多的墨水? 终于,在最后一轮较量中,规定的时限内,冬冬耶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应对的诗句。 场内顿时爆发出阵阵欢呼。 谁都想不到,李元卿除了武功不错,文采更是了得! 冬冬耶恼羞成怒,摆出一副无赖的嘴脸:“哼,飞花令体现不了真正的文采,你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李元卿一脸轻蔑地看着冬冬耶,笑道:“小王子殿下,比试飞花令,不是你提出来的么?” 冬冬耶咬着牙说道:“你敢不敢跟我比作诗?” 李元卿淡然道:“有何不敢?” 冬冬耶此时面红耳赤,冷声道:“好,这是最后一关,你若赢了我,我心服口服,你们不用割地赔款,我们自行撤兵!” 冬冬耶闭上双目,大脑飞速运转起来。文斗进入高潮,众人一脸紧张地看着李元卿。 很快,冬冬耶缓缓迈开脚步,朝着前方走去。 冬冬耶凝重而专注,深吸一口气,决定挑战自我极限——七步之内必须吟出一首佳作。 场内一片寂静,众人屏息以待。当他迈出第七步时,高声道:“日照金銮殿,清风意自融。七步作一诗,谁与我争锋?” 李元卿差点笑出声来:这不纯纯打油诗吗?毫无意境可言,对仗也不工整。 这就是所谓的才华横溢? 冬冬耶自我感觉良好,轻蔑地看着李元卿:“七步诗,如何?” 李元卿没有理睬他,缓缓迈开步子,便即兴吟。 第一步,李元卿脱口而出:“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第28章 太后的决心 第二步,李元卿出口成章:“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 第六步,李元卿依旧满面春风:“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第七步,李元卿立定,声音高亢:“待到来年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一语终了,满座沸腾! 在场的所有文官都惊呆了。 这些人之中,不少是进士出身,饱读天下诗书。可以说都是大隋文坛的知名人物,无一不被李元卿惊世才华所折服。 “李元卿是怎么做到的?一步作一诗?” “不可能,他肯定是背的别人的诗。” “但是这些诗句的出处是哪里?” …… 众人想破了脑壳,他们也不知道其实这些诗句都出自百年后的唐朝。 冬冬耶愣在原地,倒吸一口冷气,眼角泛红地盯着李元卿。 李元卿笑了笑:“小王子殿下,如何呢?” 冬冬耶回过神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他本来引以为傲的作诗天赋,现在看来就是自取其辱。 李元卿正色道:“你输了,请小王子殿下遵循我们的赌约,回去告知你们的大可汗,撤出山海关。” 身负重伤的图图鲁,见弟弟也惨败,大吐一口鲜血,昏死过去。 谁知,冬冬耶再次闹上了大殿。 冬冬耶双目通红,满脸煞气:“把我哥哥打成重伤,屁都不放一个?” 宇文化及笑道:“小王子,你这就不讲道理了,愿赌服输啊。” “呸!”冬冬耶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厉声道:“这场赌局一定是你们事先策划好的阴谋!” 汉王双目如炬,声音嘶哑:“怎么,小王子输不起?” 冬冬耶冷笑一下:“耍阴谋,我跟你们何谈愿赌服输?丑话我先说在这里,如果不献出燕云十六州,我突厥三十万大军南下,直取中原!” 冬冬耶直接撕破脸皮:哼,什么文斗武斗乱七八糟的,我东突厥三十万大军压境,绝对的压制力摆在眼前,你们拿什么跟我谈条件? 一时间,大殿内的气氛降至冰点。浓郁的火药味弥漫在空气中。 冬冬耶背着手,缓缓向太后踱步:“太后,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和约签不签?” 说完,冬冬耶一招手,将一纸休战和约呈了上去。 “太后,不可!”群臣惊呼。 但太后沉思片刻,还是在合约书上盖了印。 冬冬耶仰头大笑,满意道:“太后果然是识时务者,目光长远,格局宽广呀!” 大殿顿时沸腾了起来,大臣之间直接炸开了锅。 “太后,三思啊!” “太后,万万不可啊!” 盖了印,就意味着投降:割让燕云十六州,赔偿白银百万两,这便直接耗尽大隋最后的元气。 割让边关要塞之地换来短暂的和平,大隋的国威何在,尊严何在! 杨铮大怒,刷的一声拔出佩剑:“你疯了!” 太后平静地说道:“汉王,大殿之上拔剑,你是要造反吗?” 杨铮身体颤抖,嘴角抽搐道:“你就这么把老祖宗的土地割出去了?你知道当年为了打下燕云十六州死了多少人吗?你将大隋国威置于何地,先祖的尊严置于何地!” 太后拍案而起,目露凶光:“我就割让了,你能如何我?” “太后!” 一声凄厉的哀嚎从群臣之中传出,只见一个瘦弱佝偻的身影,颤颤巍巍地站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泪纵横道:“老臣兵部左侍郎胡连庸,恳请太后收回成命,燕云十六州万万不可分割!” 胡连庸是杨铮的忠实部下,杨铮见此情形,心中隐隐作痛:胡连庸为朝廷鞠躬尽瘁四十多年,如今已是古稀之年却向一个昏庸的女人下跪! 太后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胡连庸颤抖着身体,撕心裂肺地哀求着:“太后,一旦燕云十六州归属东突厥,迟早有一天东突厥会大举南下,直插我中原心脏,大隋国运岌岌可危!短暂的休战只不过是他们的幌子,借势吞并我中原国土才是他们的真实目的啊太后,收回成命吧……” 胡连庸俯下身,将头重重抵在地面。 太后冷笑了一下:“怎么,现在你们的翅膀都这么硬了?我已经震慑不到你们了吗?我意已决,绝不更改。” 胡连庸闻声,猛然抬头,浑浊的双目布满血丝,紧紧攥住拳头。只见胡连庸费力地起身,走到冬冬耶的跟前,一把夺过那纸和约,愤然撕成碎片! 众臣哗然! 胡连庸冷笑一声,用力一扬,那碎屑如同纷纷扬扬的雪片,随风吹满了大殿。 冬冬耶这才回过神来:“死老头,你好大的胆子!” 胡连庸面色凝重,再次跪在地上,缓缓开口道:“太后,臣二十五岁入仕途,如今已有四十余年。 老臣曾跟随先祖皇帝带兵南征北战,当年山海关大战,老臣的五个儿子全部战死,无数将士牺牲才换来了如今的燕云十六州。 燕云十六州贯通战地粮道,是要塞之地,如今太后就这么割让出去,这是自取灭亡! 我们就算是战死,也不能分割土地啊。 如果太后不收回成命,老臣就磕死在这大殿之上!” 说完,胡连庸开始一下接一下地磕头,布满皱纹的额头很快血肉模糊。 太后整理了一下发饰,冷笑道:“胡大人,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胡连庸声音沙哑:“老臣不敢!” 太后讪笑一声,摇摇头,叹息道:“唉,难得有你这样的忠臣。既然你一心求死,那好,我满足你。来人,拉出去杖毙!” 两个侍卫冲进来,架起胡连庸,往大殿外面拖。 杨铮勃然大怒,厉声道:“太后,你杖毙忠臣?” 太后神色淡然,摆摆手:“拖出去。” 胡连庸撕心裂肺地挣扎着,歇斯底里地喊道:“妖后,你这个妖后!你应该被天诛地灭,万劫不复,你不得好死啊……” 胡连庸的声音越来越淡。 杨铮的脸色铁青,浑身发抖,沙包大的拳头紧紧攥住,咔吧作响。 这一刻,杨铮心如刀绞,定定地看着胡连庸磕头的地方,那一大片殷红的血迹泛着冷光。 第29章 三姐归来 群臣见状,怒不可遏。 胡连庸的忠贞全朝上下有目共睹,就这么随意的杀了? “太后为何如此心狠手辣!” “今天杀了胡连庸,明天就会杀了我们啊。” 诸多汉王党羽联合起来,群起而攻之:“和约坚决不能签,我们就算是有一口气,战死在疆场,也绝不出卖老祖宗的土地!” “太后,请收回成命!” “如果太后一意孤行,我等也随胡大人而去!” …… 大殿内顿时乱作一团。 太后大怒:“你们反了天了!” 但众怒难犯,太后只得将怒火憋在心里。 几个老臣围住冬冬耶,一阵拳打脚踢:“我们绝不会割地!” 冬冬耶直接被轰出大殿。 气急败坏的冬冬耶咆哮着:“好啊,记住你们说的话,给我等着!” 说罢,愤然离去。 太后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她已无力掌控当下局面。 李元卿站在角落,望着太后阴沉的面孔,心中翻云倒海: 太后她究竟怎么想的? 不惜杀掉三朝老臣,与满朝为敌,也要讨好突厥? 她的良心不会痛吗? 莫非……她和东突厥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现在得罪了图图鲁和冬冬耶,两个王子怀恨在心,回到东突厥后一定即刻起兵。 大战一触即发啊…… 现如今形势十万火急,要想在这朝堂之上站稳脚跟,必须手握重兵! 现在来看,独孤长青手中有巡防营,宇文化及手中有步兵营,杨铮手里有千牛卫……而我现在没有任何兵权? 不行,手里没兵权等于坐以待毙,我得邀功!” 李元卿出列,朗声道:“太后,当下我们国库空虚,确实处于劣势。但太后也不必过于焦虑,我们还有筹备的时间,我李元卿愿意尽一份绵薄之力,加入抵御突厥的队伍,还请太后恩准。” 说罢,深鞠一躬。 太后凝视着李元卿,心中暗道:这个小子有本事,现在是我最信任的心腹,抵抗汉王还是得靠他,不如给他一个兵权,将来以备不时之需。 太后微微点头:“好,看在你今日智斗冬冬耶,我封你为金吾卫大将军。” 金乌卫,本是太后的贴身金甲侍卫,每一名成员的武功都在二品上。 李元卿大喜,连忙拱手道:“谢太后恩典!” 一听这里,宇文成都急了,用渴盼的眼神望向太后。 太后随后又道:“宇文成都也立下大功,封左卫大将军。退朝!” 宇文成都激动万分:“谢太后!” 太后将裙摆一撩,起身离开大殿。 杨铮恶狠狠地凝视着太后离开的背影,心中默默道:妖后,你杀了我的心腹,我一定要干掉你! 宇文成都和李元卿完胜突厥使团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长安城。 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全都关于这件事。 “李元卿和宇文成都简直就是我们的救星啊,幸亏他们赢了,不然我们就要割地赔款了。” “是啊,少年英雄啊。” “尤其是那个李元卿啊,是怎么做到一步作一诗的,这样的诗仙千载难逢啊!” …… 一时间,李元卿被冠以“小李诗仙”的名号。热度迅速席卷了长安城,无人不知李元卿的朗朗大名。 加上之前失踪少女案的侦破,李元卿的名字更是人尽皆知。 这天,李元卿一觉舒舒服服地醒来,听到了院子里传来一阵嘈杂声。 接着,还没等李元卿清醒过来,“哐啷”一声,房间门被推开了。 一束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逆着晨光望去,一道靓丽的身影映入眼帘。 杨如意身穿一件干练利落的鹅黄色长衫,唇色如樱,肤若白雪,鬓角几缕发丝轻贴着脸颊,高雅的天鹅颈,圆润的身材曲线勾勒着完美的线条,令人眼晕。 李元卿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起身来,只见三姐杨如意脸色酡红,一脸震惊地呆看着自己。 李元卿一愣,这才猛地想起来:完了,我昨晚是裸睡的! 杨如意赶紧扭过头去,嗔怪道:“死小子,都日上三竿了,你怎么还没起床!” 李元卿赶忙三下五除二地穿好衣服,不好意思笑了笑:“哎呀三姐,你怎么回来了,提前也不告诉我一声。我最近太忙了,今天难得多睡一会儿。” 杨如意的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用余光瞥了李元卿一眼,见李元卿穿好了衣服,这才转过身,朝着李元卿走了过来。 一阵淡雅的香味扑面而来,李元卿的心尖砰砰直跳。 杨如意拉住李元卿的胳膊,又拍拍他的肩头,前后上下打量了一番,满脸担忧:“我听二姐说,你办案的时候受伤了,伤口愈合的怎么样了?” 李元卿拍拍坚实的胸脯,笑道;“早就好了,我现在晋升七品了,这点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杨如意抿嘴一乐,露出两只浅浅的梨涡:“没事就好,我这次从天山回来,给你带了好东西。” 说完,杨如意从门口提进来一个精致的箱子。 杨如意是天山雾隐门的弟子,精通奇门遁甲术。 这个箱子外形十分奇特,青铜色基调,表面覆盖错综的机械纹路,那是精密齿轮和杠杆交织而成的艺术图案,边缘镶嵌着一圈细小的银边,随着光线的流转,闪烁着冷冽而神秘的光芒。 李元卿好奇地问道:“三姐,这是什么啊?” 杨如意神秘地一笑:“这可是我耗时一个多月专门给你量身打造的高科技武器,瞧好了。” 说罢,杨如意的手掌抚在开关齿轮上,轻轻一拧,打开了这个精密的盒子。 随着“咔”一声脆响,杨如意从盒子里取出一对碗口大的锤子。 李元卿不禁疑惑起来:“三姐,这就是你说的高科技?” 杨如意正色道:“别急啊,里面另有玄机。此武器名为百棱紫金锤,是由奇门遁甲术打造的非凡武器。” 李元卿好奇地打量着锤身:“说说看,有什么独到之处?” 杨如意详细介绍着:“锤身以稀有的紫金合金锻造,表面覆盖着细密的百棱纹路,每一棱都经过精密计算,锋利无比,敲石如卵,削铁如泥。 其内部结构堪称机械艺术的巅峰之作:内置通过复杂的齿轮与杠杆组合,实现了锤体大小的自由变换。元卿,你看好了啊。” 只见锤柄上有一排星斗,那是七个按钮,如星辰般镶嵌在锤柄上。 说完,只见杨如意轻轻一按这些按钮,锤子发出“咔咔”的声音,内部机械结构便开始精密运作,锤体在瞬间由小巧便携的尺寸膨胀至足以撼动山河的巨锤。 与此同时,按动不同的按钮,锤身上的百层棱片就会张开,排列组合成不同的形状,时而如龙鳞罗列,时而若凤羽张合,时而似怪骨嶙峋。棱片锋芒毕露,寒气逼人。 李元卿被吓了一跳:“我天,这么神奇?” 杨如意嘴角一扬,重新按动锤柄上的按钮,顷刻之间,锤身又恢复到了碗口大小,伸缩自如。 李元卿眼睛一亮:“随意控制大小?” 杨如意点点头:“对,在威力方面,百棱紫金锤以最大形态挥出时,可汇聚雷霆之力撼天动地,足以崩山裂石。十斤动力可打出百斤效果,百斤动力可打出千斤效果! 即便是缩小形态,尖锐的棱角与紫金合金的坚硬质地威力也不容小觑,可以作为近身武器方便携带。怎么样,喜欢吗?送给你。” 杨如意将百棱紫金锤递给李元卿:“以后,这就是你的专属武器。” 李元卿迫不及待地尝试了几遍其伸缩功能,赞不绝口:“三姐不愧是六品机械师,太厉害了。” 李元卿手握双锤,迫不及待地跑到院子里舞动了一番。 嘿!手感真好!不愧是三姐为我量身定制! 李元卿的目光落到了院子里的一块巨石上。 只是轻轻一锤下去,石块顿时粉碎殆尽。 李元卿十分惊喜:“这如同四两拨千斤啊。” 李元卿按动缩小按钮,“咔”的一声脆响,巨锤缩成碗口大小,挂在腰间,十分便捷。 第30章 令人震惊的消息 李元卿激动坏了:这么牛逼的武器,三姐对我怎么这么好啊! 小时候看历史,羡慕人家裴元庆有八棱梅花亮银锤,宇文成都有凤翅镏金镋,罗成有五虎断魂枪,现在我李元卿也有百棱紫金锤了! 李元卿爱不释手,反复摩挲着手中的紫金锤。 杨如意戳了一下李元卿的脑门:“给你这么好的武器,以后可要认真练功,早日突破八品。” 李元卿咧嘴一笑:“放心吧三姐,不行我太激动了,抱一个!” 李元卿一把搂住杨如意,开心地像个孩子。 杨如意被李元卿搂的喘不上气来:“好啦好啦,你喜欢就好。” 杨如意软绵绵的胸脯贴在李元卿的胸口上,惬意无比,富有肉感的身体让李元卿浑身火热。 推开李元卿,杨如意的语气变得低沉:“说正事,我这次回来,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李元卿一愣,好奇问道:“什么事?” 杨如意瞅瞅四下无人,低声道:“我这次从天山回来,途径西突厥拜访我的师姐脱脱隽逸,她是西突厥的大公主的侍卫女官。期间,我探听到一个令我震惊的消息,大隋太后竟然被囚禁在金马城的黑虎堂。” 李元卿感觉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这几天太后一直跟我滚床单呢,她怎么可能出现在金马城? 李元卿的脑海里立马浮现出和太后在床榻上的香艳画面。 这几夜的翻云覆雨,不可能错的。 于是,李元卿不屑地说:“三姐,这个情报你弄错了吧?” 杨如意一脸严肃:“我一开始也不信,后来我夜探黑虎堂,真的看见太后了。” 李元卿还不相信,他笑着摇摇头:“三姐,这些时日太后一直都在宫里,也许是你看花眼了。” 杨如意刚想说什么,郑观音忽然从外面回来了,神色焦急:“元卿,巡检司一处有任务交代,你快去一趟吧。” 说完,郑观音拉住杨如意的手,说道:“三妹,一路累坏了吧,进屋歇歇。” 杨如意点点头:“好,元卿你去忙吧注意安全,这件事不可声张,回头我详细跟你说。” 上面给一处派了人务:如今人证物证确凿,命李元卿、裴元庆带人,即刻去查封云烟阁。 李元卿火急火燎赶到巡检司后,寻了半天,也没看到裴元庆的身影。 奇怪,这小子去哪了?算了,我先自己去。 其实此时的裴元庆,已经到了云烟阁。 自从赵济世被抓走,云烟阁转让了出去,此时生意一落千丈,店内的顾客寥寥。 裴元庆带着四名手下,走进店内。 柜台后面的长椅上,躺着一个黑衣人。 此人衣着怪异,黑色长袍,头上带着一顶花纹奇特的高帽,眉毛粗短,眼帘低垂,正聚精会神地端详着手中的一张画。 裴元庆严肃地问道:“喂,你是老板?” 黑衣人缓缓抬起头,打量着裴元庆,布满血丝的眼眸里射出一道凌厉的光,声音沙哑道:“你就是李元卿?” 裴元庆一脸黑线:妈的,现在大街小巷走到哪里都是讨论李元卿的,不就是写了几句破诗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裴元庆给巡检司干了这么多苦力活,无人问津。他李元卿才来了几天,就压到我头上去! 裴元庆一拍桌子:“是又怎样?怎么,你们这些老百姓已经狂热到想要签名了么?” 黑衣人阴冷一笑,突然,眼神一凛,身形暴起,“哗”的一声,柜台瞬间分裂成两半,方才他手中的那幅画掉落,裴元庆这才看清,是一张画像。 画像五分像李元卿,五分像自己。 黑衣人沙哑着嗓子道:“李元卿,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要给师兄报仇!” 原来,黑衣人正是喇嘛庙老和尚的师弟,法号恶罗刹,是西域佛门的高僧。 恶罗刹身高九尺,功力极深,没有三个回合,裴元庆的四个手下就相继倒地,吐血不止。 裴元庆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你是什么人!” 恶罗刹一句废话不多说,飞身而起,迅捷如虎,对裴元庆发动猛烈攻势,每一个动作都直击要害。 裴元庆连忙抵抗,但是两人武功相差甚多,裴元庆很快便招架不住。 恶罗刹看准时机,一只手掌散发着屡缕黑气,猛地朝着裴元庆袭来。 裴元庆一惊:不好,对方是七品高手!但是恶罗刹的力量太大,裴元庆本没有反应时间,一记重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裴元庆的胸口! 裴元庆感觉被一股恐怖的力量击飞,身体被击飞数米,将背后的货架砸了个粉碎。 跌落在地的裴元庆顿时口吐鲜血,胸口生疼。 恶罗刹紧逼过来,挥起沙包大的拳头,眼看就要砸向裴元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腾空而出。 李元卿飞身一脚,踹开了恶罗刹。 恶罗刹一愣,看了看李元卿,又望了望裴元庆。 “你才是李元卿!” 恶罗刹咬着牙,额角的青筋暴起,咆哮着冲向李元卿。 李元卿连忙招架,却发现这恶罗刹的力气大的出奇,同时身法变幻莫测,招式也千奇百怪。 李元卿眼看难以招架,双手腰间一插,百棱紫金锤应声而出。“咔”的一声,机关扩展,变成巨锤。 恶罗刹一惊,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武器。 裴元庆也忍痛爬起来协助李元卿。 三人纠缠厮打在一起。 这百棱紫金锤的威力犹如开挂一般,只是一个棱角划过恶罗刹的皮肤,那皮肉就撕裂开来,血流不止。 锤身击打在身,骨骼几乎要断裂,恶罗刹任凭身板再硬,也抵挡不住紫金锤的打击力。 十几个回合下来,恶罗刹落入下风,还被紫金锤敲断了一条胳膊。 恶罗刹惊愕地看着李元卿手中的百楞紫星锤,他从未见过如此邪门的武器! 看似力道不大,却蕴含着千斤重量! 眼看着外面的官兵逐渐逼近,恶罗刹不敢恋战,朝着空气中撒了一团不明粉末,身形一闪逃出店去,一阵飞檐走壁,很快就消失在了层层房檐之间。 第31章 真相慢慢浮出 裴元庆此时再也撑不住了,身体晃了两下,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李元卿连忙扶住裴元庆:“你什么情况!” 只见裴元庆脸色铁青,嘴唇煞白,嘴角还不停地往外渗鲜血,他刚想说什么,但两眼一黑,昏死了过去…… 待稳定好裴元庆的伤势,李元卿马不停蹄地赶往了巡检司的档案库。 正巧,郑观音也在。 郑观音看到李元卿,神色严肃道:“你来的正是时候,我找到关于卢善祥的档案了。” 李元卿连忙道:“在哪?给我看一下。” 郑观音把资料递给李元卿,脸色一沉:“卢善祥和朱常侍都是南陈人。” 李元卿一愣:“南陈人?” 郑观音继续道:“他们入宫已有十七年之久,南陈灭亡后,跟随朱颜入宫来的。” 朱太妃? 李元卿忽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卢善祥本是朱颜的贴身丫鬟,因贤淑温顺,被太后看中,入宫一年后去福宁宫做了大宫女。 朱常侍是朱颜的贴身侍卫,入宫后净身做了太监。 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朱颜的父亲是南陈国师朱天道。” 南陈国师的女儿? 郑观音点点头:“没错。朱天道还是八品巫蛊师,南陈灭亡后自刎而死。这是目前可以查阅出来的全部资料了。” 李元卿顿时全都明白了:杨广当年还是晋王,南陈覆灭后,掳来了朱颜,养在晋王府,登基后册封朱颜为朱贵妃。 李元卿一下将之前的案情联系了起来: 京城之内出现的神秘六品巫蛊师,可以利用圣曼陀罗操控人的意识……这是南陈巫蛊师特有的能力! 莫非,朱太妃才是真正的幕后操控者吗? 还有今天在云烟阁遭遇的刺杀,难道也是她所为? 李元卿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朱太妃平日里很少抛头露面,低调地待在后宫。 但是一切都顺理成章。 李元卿眼神一沉:“我要进宫一趟!” 紫宸宫。 这是朱太妃朱颜的寝宫。紫宸宫繁花锦簇的后花园里,朱颜身着一袭淡雅的紫色长裙在赏花。裙摆随着轻盈的步伐轻轻摇曳,如同晨风中的柳丝,尊贵温婉。 “太妃娘娘,巡检司李少卿求见。” 朱颜一愣,点点头:“让他进来吧。” 李元卿只见朱颜面容姣好,温婉如玉,岁月似乎对她格外宽容,只在她眼角留下了几抹不易察觉的细纹,更添了几分独有的韵味。她的双眸深邃澄澈,一支玛瑙玉簪轻轻挽起青丝,几缕碎发垂在鬓前。 李元卿作揖道:“臣李元卿参见太妃娘娘。” 朱颜打量了一下李元卿,问道:“不知李少卿找我何事?” 李元卿微微一笑:“回禀太妃娘娘,我有要事商议。” 朱颜目光流转,眉毛轻挑,问道:“我们第一次见面吧,李少卿跟我有要事商议?” 李元卿面色阴沉,开门见山道:“太妃,我不想兜圈子了,汉王夜闯福宁宫,是不是你一手策划的。” 朱颜面不改色地凝视着李元卿:“为何这么说?” 李元卿严肃道:“我已经查明了一切,太妃是南陈人,卢善祥和朱常侍都是南陈人。当年他们跟随你入宫,都是你布置的眼线。” 朱颜笑而不语。 李元卿继续道:“而圣曼陀罗,是你让宇文智及通过喇嘛庙的老和尚,从西域购买,让卢善祥带入太后寝宫。 同时,你还是六品巫蛊师,利用巫蛊术,操控我和太后。 而后,让朱常侍密报汉王,汉王带兵强闯福宁宫。 你勾结西域佛门,想利用汉王扳倒太后,取代太后垂帘听政,太妃的手段实在高明。” 李元卿目光如同利刃一般,拨开朱颜的妩媚的皮囊,看穿她的内心。 朱颜虽然嘴角挂着笑意,但是冰冷的眼眸中却没有半点温度:“李元卿,你真的很聪明。不过,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告诉我这些,就不怕我杀了你?” 李元卿靠近朱颜:“今日我在云烟阁遇刺,杀手是个七品的西域恶僧,也是你派来的吧?” 朱颜摇摇头:“我朱颜一向求贤若渴,我知道你是个千载难逢的人才,我不会杀你的,云烟阁的事情与我无关。 不过我确实要扳倒太后,因为当朝坐在鸾凤宝座上的,是假太后。真正的太后,此时已被软禁在西突厥金马城了。” 听到这里,李元卿瞳孔一震,心里一沉:朱颜也这么说?莫非……三姐所见是真的? 朱颜缓声说道:“太后是假的,她是西突厥的黑虎堂的堂主,名叫慕容绾绾。” 黑虎堂,是西突厥的谍报机构,准确来说,慕容绾绾就是个间谍头子! 李元卿眉头紧蹙:“不可能!你是如何知道的?” 朱颜正色道:“我有一个同门师兄,如今是西突厥的大祭司,这一切都是他告知我的。 根据从我师兄那里得到的消息,一个月前先帝驾崩,太后出宫送葬的时候就已经被调包了。 你都把她睡了,难道你还不知道她是假的吗? 还有昨日,太后力排众议,一心要割让燕云十六州,不惜杀死胡连庸。 若不是群臣极力劝阻,燕云十六州就真的割给东突厥了。 这些,你都没想过为什么吗? 因为她就是突厥人,身上流着的是突厥血脉!” 李元卿幡然领悟,脑子急速运转,半晌才回过神来。 朱颜缓缓走向李元卿,神色平静道:“我虽是南陈人,但我早已嫁入大隋皇室,我会永远忠于大隋,所以你和我才是一条战线的人,不要再做假太后的走狗了,李元卿。” 朱颜这番话的信息量太大,不断地冲击着李元卿的脑神经。 李元卿冷静下来仔细思考了一番: 那一晚我也怀疑了太后的为什么还处子之身。 她却告诉我是小产遗留的病根。 她利用我怀孕,是为了坐稳太后的位置!再逐个铲除大隋的栋梁之臣,架空大隋朝堂。让大隋再也没有能力与突厥对抗。 一切的一切,都拼凑完整,顺理成章…… 李元卿暗自惊叹,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只能说这个假太后太高明了。 她为了达成目的,忍辱负重,甘愿让我肆意玩弄这么多天,还把最重要的金吾卫兵权交给我,这是把我当成她最锋利的刀,用来斩杀大隋国运啊! 不过这也好,我不介意大隋的能臣多死几个,你们不死,我的大唐如何建立? 第32章 花式春宵一刻 朱颜叹了声气,抬头看了看天空,低声道:“今日天象剧变,王宫要变天了啊。” 说完,目光又转向了李元卿,轻声道:“你不能再效忠太后了,太后杀了胡连庸,胡连庸是汉王的亲信。扳倒太后,只是朝夕之间。” 说完,朱颜拍了拍李元卿的肩膀:“如果太后倒台,汉王第一个杀的就是你。所以啊,你目前跟我站在一起,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如此云波诡谲的局中局,慕容绾绾真是好手段!” 朱颜继续缓声说道:“另外,我得到了消息,汉王已经悄悄把驻扎山东的三万骁骑营精兵秘密调回京城,已经驻扎在东城外,这几天要发生大事了……” 夜深,汉王府。 两个人影轻轻推门而入。 前者是楚雄,后者是一个身材修长的中年男子,长须眉,高颧骨,一双柳叶眼,眸若朗星。 此人名为张无忌,当朝卫尉卿,乃杨铮门客,也是杨铮最信任的军师。 杨铮正靠在紫檀木椅上,微眯着双眸闭目养神。 张无忌凑上前,小声道:“王爷,三万骁骑营已秘密调入京师外围。西突厥密探来报,太后此时身在西突厥金马城,如今福宁宫里的那位,是突厥黑虎堂堂主慕容绾绾。” 楚雄点点头,补充一句道:“王爷,消息确凿!” 杨铮的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弧度,喉结滚动:“哼哼,我早就觉得她不对劲了,果然不出我所料!” 张无忌问道:“王爷,如何应对?” 汉王笑了笑:“不急,等一个成熟的时机。” 福宁宫,雨花阁,这里是太后的浴房。 一抹皎洁的月光穿过窗棂,映照在雨花池中央。 太后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入浴池中。 纤纤玉手撩起水花,淋洒在白皙清透的肌肤上。烟雾缭绕的水汽,伴着朦胧月色,给她细腻的肌肤笼上了一层薄纱。丰腴的身姿凹凸有致,一片片玫瑰花瓣漂浮在水面上,散发着阵阵淡雅香气。 太后舔了一下娇艳欲滴的红唇,柔声道:“别躲了,我都看见你了。” 李元卿嘿嘿一笑,从暗处现身:“太后,您是怎么看见我的?” 太后轻哼一声,朝着李元卿抛了一个媚眼:“除了你,还会有谁这么大的胆子,擅闯我的浴房?” 李元卿连忙道:“太后,您可别冤枉我啊,不是您让我来的么。” 太后诡秘一笑:“衣服脱了,下来。” 李元卿眨眨眼:“啊?这不太好吧?” 太后轻轻抚住李元卿的胳膊:“有什么不好?下来一起洗,洗干净了好办事。” 说完,用力一拉,直接把李元卿拽入温水之中。 太后的身体软绵绵地贴了上来,鼻尖轻柔地剐蹭了一下李元卿的脸颊,深吸一口,满脸陶醉道:“这几天我心力憔悴,身体很疲倦,今天你要好好伺候我,明白吗?” 李元卿坏笑一下,一把搂住她的水蛇腰,在那富有肉感的地方抓了一把:“包您满意。” 太后戳着李元卿的脑门,垂着眼帘问道:“谁教你如何取悦女人的?” 李元卿笑了笑:“没人教啊,无师自通。” “哼,”太后嗔怪一声:“估计平时没少去教坊司吧?不然你这么小的年纪,为何对风月之事了如指掌。” 太后虽然嘴上嫌弃,但身体却很诚实,难掩内心对李元卿的满意,她搂住李元卿的脖颈,沉醉地将脸颊贴在李元卿坚实的胸脯上。 几日没有亲近,太后这几天晚上无心睡眠,满脑子都是和李元卿春光无限的画面。 今日他便如干柴遇烈火,全身都燃烧了起来。 李元卿的薄唇在太后修长的天鹅颈上来回掠过,那酥酥麻麻的肌肤触感,让太后陷入无限痴迷,发出阵阵闷哼。 李元卿低声道:“我可没去过什么教坊司,我可是个守男德的好男人。太后,你别冤枉我啊。” 太后面色酡红,眼神如醉,讪笑道:“走吧,回房间。” 豪华金丝床帐里,太后迫不及待地抱住李元卿。 但是李元卿没有下一步动作,这可把太后急坏了,面露不悦:“干什么?关键时候掉链子了?” 李元卿笑着,他想起了自己曾经看到过的一篇历史资料:隋炀帝杨广,沉溺美色,常年泡在后宫里。 据说,杨广有一些特殊癖好,书中曾记载,他喜欢和后宫嫔妃玩特殊游戏。 第33章 福宁宫春闺帐暖 李元卿拍拍太后的香肩,一脸坏笑:“别着急啊,今天不如玩点新鲜的?” 太后脸一红,好奇问道:“什么新鲜的?” 李元卿从红木茶几上拿过一壶酒,打开盖子闻了一下,嗯,是清新甜爽的苹果酒。 李元卿目光一沉,说道:“不知太后的体香和这苹果酒混合在一起,究竟是什么样的人间美味呢?” 太后的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全被李元卿捕捉在心。 李元卿将酒壶倾斜,粘稠的酒汁顺着壶口倾泻而下,浇洒在太后白皙的肌肤上。 酒液顺着脖颈皮肤的纹理,蔓延全身。 随即,李元卿俯身,尽情品尝起来…… 太后嗔怪一声:“你们年轻人真会玩!” 一番翻云覆雨后,李元卿取来一支蜡烛,坏笑着:“太后,这不都是先帝最喜欢的方式吗?我们再试试这个……” 太后:“你干嘛态呀。先帝怎么可能像你这样瞎搞?” 她这一瞬的抵触,李元卿全然看在眼里,他死死凝视着太后的眼睛,心中暗道:平日杨广最喜欢这么玩,你会没玩过? 心中虽然有了怀疑,李元卿却没有表现出来。 他俯身轻吻她娇嫩的肌肤,口中呢喃道:“太后既然不喜欢,那我们再换个花样……” 看着身下太后如痴如醉的表情,李元卿心里越发清晰。 一个时辰后,太后心满意足捧住李元卿的脸,将美艳红唇贴上去:“元卿,今晚表现的不错,本宫很满意……” 后半夜,太后沉睡了。李元卿穿好衣服,蒙上面,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借着夜色,李元卿打算从隐蔽的后胡同出宫。 李元卿转入一条幽深的巷子之中,忽然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 总感觉身后有人? 李元卿回头瞥了一眼,只是深邃的胡同和高大的宫墙,没有半个人影。 正在李元卿松了一口气时,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头顶方向传来:“站住!” 李元卿猛地一抬头,只见一个魁梧的身影坐在高高的宫墙上。 杨铮? 杨铮身着黑色夜行衣,阴沉着面孔,一动不动地盯着李元卿。那眼神十分恐怖,幽深的瞳孔散发着凛冽寒光,布满青筋的大手慢悠悠地盘玩着一条玛瑙手串。 李元卿一愣,他都没看到杨铮是何时坐在墙头上的。 杨铮冷哼道:“什么人?胆敢夜闯后宫!” 话音一落,杨铮眼神一凛,风声呼啸之间,飞身而下! 李元卿一惊,连忙身体一旋躲开杨铮的进攻。 只见杨铮的两只大手,在昏暗的月色下冒着隐隐黑气,十分恐怖,如同锋利的鹰爪,从李元卿的耳边呼啸而过。 李元卿有些招架不住,连忙退避,心中暗道:汉王的境界居然在九品上! 杨铮目露凶光,如鬼魅一般逼近李元卿。速度之快,犹如暗夜闪电。 李元卿连忙招架,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敌杨铮:杨铮的境界很高,不但身法敏捷,力量更是撼天动地。 李元卿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不能跟他纠缠!否则体力耗尽,被他抓住就麻烦了。 李元卿看准时机,纵身而起,一个精准的肘击直捣杨铮的门面。 杨铮连忙腾出手格挡。 李元卿则顺势扭转方向,准备撤身。 谁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元卿忽然感到后背一阵强烈的刺痛传来。 只见杨铮一脸狞笑:“想跑?”就见他右手无名指上有一枚锋利的指虎,正滴着鲜血。 李元卿强忍剧痛,从腰间抽出一个纸包,朝着汉王撒去! 这是长孙无垢给李元卿用来防身的迷魂粉。 杨铮躲闪不及,被迷魂粉迷住了眼睛,半天缓不过神来。 李元卿抓住时机,忍痛飞身上墙,逃离了这深宫。 待杨铮回过神来,李元卿早就没影了。 杨铮驻足原地,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刚才那个家伙,到底是谁? 杨铮只看到那黑影从福宁宫的方向出来,但是他蒙着面,根本看不见脸。 杨铮冷哼一声,随即火速召来鱼四喜:“鱼公公,去给我查,今天谁来过后宫。” 鱼四喜领命而去,半晌,回禀道:“汉王爷,李元卿今天来过后宫,这是从岗哨那里调来的记录,还请王爷过目。” 杨铮冷笑一声,记录显示李元卿在戌时入宫,却没有记录他是何时出去的。 杨铮又回想起刚才和黑影格斗交手的画面,那身形,还真挺像李元卿! 莫非,真的是李元卿? 而且,这些时日李元卿和太后走的很近…… 次日清晨,李府门外。 一辆豪华马车停在门口,马车后面跟随七八个侍卫。 杨铮一脸黑线地从马车上下来,阔步而入。 家里的仆人都吓坏了,踉踉跄跄地前来禀告:“不好了,汉王爷登门拜访!” 长孙无垢走到庭院中央,作揖行礼道:“参见汉王爷。” 杨铮背着手,打量了长孙无垢一番,冷笑一下:“国医圣苑,长孙小姐?” 长孙无垢俯身低眉:“正是。” 杨铮一眯眼,环视四周,问道:“李元卿在何处?” 长孙无垢眼眸一动,问道:“汉王爷,他还在睡觉。不知汉王爷这么一大清早,亲自登门李府,有何贵干?” 杨铮声音沙哑道:“昨夜皇宫内出现刺客,李元卿昨晚有入宫记录,他是嫌疑人。你把李元卿叫起来,我有话问他。” 长孙无垢一脸惊讶:“汉王爷一定误会了,我家李元卿绝不可能在宫内做出行刺之事。” 杨铮冷哼一声,闭上眼睛,似乎是能感知什么,径直穿过庭院长廊,直奔李元卿的房间门外。 杨铮目如冰刀:“长孙小姐,李元卿明明醒着,你却跟我说他在睡觉?你在隐瞒什么?” 凭借杨铮的过人境界,他非常明显地感知到了李元卿的房间内的气息。 气息波动较为剧烈,根本不是睡眠状态下的规律,而是人清醒状态下喘息的声音。 杨铮高声道:“李元卿,醒了就出来,我有话问你。” 见屋里没动静,汉王眼眸一沉:“还不出来?” 说罢,杨铮抬腿就是一脚,只听“哐啷”一声,李元卿的房间门被踹开。 李元卿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 闻声,李元卿懒洋洋地坐起身子,揉揉眼睛:“汉王?我没做梦吧?” 杨铮面色阴冷道:“昨晚你进宫了。” 李元卿一眨眼睛:“发生什么事了?” 杨铮厉声道:“我从鱼四喜那里看了记录,你在戌时入宫,却一直没有出宫记录。昨晚我在福宁宫外抓伤的蒙面人,就是你吧?” 李元卿一笑:“你自己都说蒙面了,怎么就确定是我?” 杨铮指了指李元卿的后背,冷哼道:“我抓伤了蒙面人的后背,你把衣服脱下来,给我看看。” 李元卿一皱眉:“汉王,你身为尊贵的大隋亲王,直接把我的房间门踹开进来,这本就不礼貌。 现在你还污蔑我是刺客,让我脱衣服给你看,再怎么说我李元卿也是金吾卫大将军,正三品的官衔,你把我的脸面置于何地了?” 杨铮脸一黑:“哦?这么说,你是不敢脱喽?” 李元卿仰头大笑一声,站起身,缓缓走到杨铮的跟前:“身正不怕影子歪,我有何不敢?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若是冤枉了我,要亲自道歉。” 杨铮冷冷一笑:“没问题。” 李元卿把衣服一抖,露出臂膀,转身背朝汉王:“那汉王可看仔细了,我这后背有没有伤。” 李元卿的后背光滑无瑕,别说是那三道触目惊心的刮伤,半点瑕疵都没有。 杨铮一愣,当场石化,口中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随即,李元卿重新穿好衣服,嘿嘿一笑:“汉王,你认错人了,赶紧给我道歉!” 第34章 归途危机 杨铮感觉大脑死机了,他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怎么回事。 不是李元卿?但是那身形和李元卿一模一样啊? 难道我真的看花了眼? 李元卿咂咂嘴,说道:“那出皇宫的记录也许是被人疏漏了吧?” 没办法,杨铮只能硬着头皮一拱手:“可能是吧,误会你了。” 嘴上说着这话,杨铮的眼神依旧毒辣。 没有抓到李元卿的任何破绽,杨铮的内心很是不爽。 李元卿淡然一笑,摆摆手:“我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汉王也是出于对皇宫安全负责,这件事我就不计较了。” “哼!”杨铮冷哼一声,一甩长袖,摔门而去。 直到杨铮离开李府,李元卿这才面露痛苦之色。 长孙无垢连忙从外面进来,用一只小刀,轻轻地刮掉李元卿后背上的一层膏。 李元卿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长孙无垢心疼道:“忍着点。” 长孙无垢小心翼翼地将伤口上的膏体全部刮除,露出那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她连忙用特效草药给李元卿的伤口消毒,然后用纱布包扎好。 李元卿冷笑道:“哼,昨晚我就料到他今日会来,果然不出我所料!” 原来,刚才李元卿巧妙地给杨铮使了一个障眼法。 那涂在伤口的药膏,是长孙无垢从国医圣苑带来的一种神奇的膏体。它涂在皮肉上可以和肤色融为一体,根本看不出来,达到一种非常隐形的效果。虽然不能使伤口快速愈合,却能起到极佳的障眼作用。 长孙无垢松了口气,轻声道:“还好你有先见之明。伤口处理好了,恢复几天方能痊愈。” 李元卿感激道:“二姐,这次多亏你的药膏。” 长孙无垢笑道:“你没事就好。” 此时长孙无垢的身体贴的很近,她的胸脯隐隐地碰到李元卿的胳膊。 李元卿忽然觉得触电了一样,深吸一口气,眼睛不老实地往旁边瞥去。 二姐的领口好低,什么都看见了。 长孙无垢察觉到李元卿猥琐的眼神,连忙双手护住胸口,一瞪眼:“死小子,这么不老实。” 李元卿干咳一下,严肃道:“咳,二姐,我……我可什么都没看到啊,你别污蔑我。” 长孙无垢轻哼一声:“我才不信。” 李元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咧嘴一笑:“二姐,我昨天那么晚回来,你还帮我处理伤口,害得你没睡好。我现在补偿你,如何?” 长孙无垢抿唇一乐:“补偿?你怎么补偿?” 李元卿一脸认真地说道:“二姐每天操劳,肯定筋骨疲乏,我给你按摩按摩,活血放松。” 长孙无垢想了想,同意了:“行,让我感受一下你的手艺。” 说完,长孙无垢趴在床上,惬意地闭上美眸。 李元卿看着她迷人的S形身材,期待地搓搓手,轻轻抚了上去,在她的腰上捏了一把。 长孙无垢忍不住轻哼道:“啊,好舒服呀。” 李元卿双眼一眯:“二姐,我没弄疼你吧?” 长孙无垢催促道:“没吃饭呀你,用点力。” 这力道刚刚好,一下子把长孙无垢的腰神经给舒展开了。本来她的腰很酸,此时不适感也烟消云散。 长孙无垢满意地夸赞道:“可以呀,我的腰不酸了。” 李元卿借着长孙无垢沉溺其中,在那美臀上悄悄摸了一把:“二姐要是喜欢,我就经常给你按摩。” …… 次日,裴府。 李元卿登门拜访,作揖道:“裴大人。” 裴元庆的父亲裴世基,是当朝礼部侍郎。见李元清前来拜访,连忙起身迎接: “啊,原来是李大将军,老夫没能事先准备酒席,实在是惭愧!” 李元卿微笑着摆摆手说道:“无妨,我此次前来是看望裴元庆的。裴元庆的伤势如何?” 裴世基难过的摇摇头,叹息道:“伤的太重了,看了几个郎中,伤情还是那样没什么进展。” 李元卿点点头,说道:“我二姐给裴元庆开了一些药方,我去给他试一下,看看药效如何。” 裴世基满眼感激:“那真是辛苦李将军了!” 李元卿来到裴元庆的房间,只见裴元庆面容枯槁的躺在床上。 李元卿忽然出现在眼前:“别乱动了。你中的是毒龙掌,我让我二姐给你调制了解药。” 李元卿给裴元庆敷好药。 裴元庆眼睛一热,感觉好多了,摸了摸胸口:“毒龙掌?” 李元卿点头道:“我二姐告诉我,这是西域佛门的掌法,毒性极强,。” 裴元庆有点惭愧,小声道:“多谢。” 李元卿摆摆手:“不必多言,我现在想知道这个和尚是谁。” 裴元庆笃定道:“此人是喇嘛庙老和尚的师弟,来给他师兄报仇的,错把我认成了你。” 李元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但李元卿的心里有很多疑团:杀手是如何知道我的行踪的? 现场发现的那张画像,是谁给他的? 我一定要调查清楚! 晚上回到家,李元卿路过长孙无垢的厢房,忽然驻足。 李元卿一眯眼,侧耳细听,听到长孙无垢的房间里传来隐隐约约的呻吟。 什么动静? 李元卿的神经忽然紧绷,凑上前仔细听。 这一听可不要紧,直接把李元卿听得全身电流乱窜。 李元卿轻轻地将窗户推开一条小缝。 只见长孙无垢蜷缩在床上,口中不断地发出闷哼声,她只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肚兜,露出精致的小蛮腰,那美艳丰腴的身材尽收眼底! 李元卿忽然感觉喉咙发干,全身上下像是着火了一样。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二姐如此香艳的画面。 在如此春光美景之下,李元卿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二姐居然在…… 这也难怪,二姐常年独守闺房,寂寞难耐也能理解。 李元卿根本挪不动脚,像是被吸住了一样,悄悄躲在窗户观察。 她是大唐里的长孙皇后啊,要不是二哥李世民战死了,这破天的艳福能轮到我吗? 李元卿的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屏息凝神欣赏着长孙无垢绝美的身材。 那清透如玉般的肌肤在微微的烛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一双修长的美腿肉感十足。 李元卿心中呢喃:啊,平日里二姐那么温婉的样子,还以为她清心寡欲呢,没想到内心是如此空虚。 二姐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我要不要进去帮帮她? 呸呸呸,我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要是让二姐知道是我占她便宜了,还不得臭揍我一顿…… 此时长孙无垢微微偏过头,李元卿看到她面色潮红,满脸都是汗珠,额前的发丝也被浸湿了,嘴唇紧闭,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李元卿忽然有点担心:她怎么了?难道是身体不舒服吗? 长孙无垢一脸痛苦地翻了一下身子,鼻孔里微微渗出鲜血。 李元卿一看这,连忙回过神来:大事不妙! “哐”的一声,李元卿直接破门而入:“二姐,你……你怎么了!” 第35章 姐姐的渡劫 长孙无垢一惊,花容失色,连忙扯过被子盖在胸口上,面红耳赤,费力地问道:“谁让你进来的!” 李元卿挠挠头:“二姐,我刚才路过门口,听见你叫的很难受,我以为你生病了。” 长孙无垢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无力道:“哎呀你快出去。” 李元卿一脸心疼:“二姐,你到底怎么了?咱们都是自家人,不必这么见外呀,我可以帮你。” 长孙无垢虚弱地看了看李元卿,无力道:“元卿,我在渡劫。” “渡劫?” 李元卿有点没听懂。 长孙无垢轻声道:“你先把门关上,别让你大姐她们看到你大晚上的来我屋,成何体统。” 李元卿连忙转身把门关好。 长孙无垢娓娓道来:“医者,共有九个等级,我已经停滞在七品很久了,一直想要突破七品,晋升八品医者。但一直没有成功,每次都差一点点,唉。” 长孙无垢叹息着:“一旦我晋升了八品,就可以快速治愈一切外伤。” 李元卿好奇地问道:“有多快?” 长孙无垢思索了一下:“我可以让伤口处的血肉迅速滋养,短时间伤口愈合。” “另外,晋升八品后,可以觉醒一个很厉害的大招,名叫‘灵泉救赎’,在格斗过程中,可以形成一个水波范围,可以让战斗中的一名战友在短暂时间内恢复到满血状态,持续一分钟之久。” 李元卿大惊:“这么厉害?” 长孙无垢点头道:“不过九品才是医道的最高境界,目前这个世界还没有九品医师。 晋升九品后,使用‘灵泉救赎’,在格斗过程中,可以同时给多人在短暂时间内恢复到满血状态,持续五分钟之久。” 李元卿听得目瞪口呆:“我的天,全部队友,满血复活?” 长孙无垢轻声道:“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但是晋升九品太难了。现在只是晋升八品医师,我渡劫多次都没成功,每次全身上下像是被火烧一样,灼烧感让我鼻腔出血,身体吃不消啊。” 李元卿伸出手一摸长孙无垢的胳膊,果然烫得吓人。 长孙无垢抬起眼眸,那清冷破碎的眼神,看的李元卿心都酥麻了。 她澄澈的眸子里秋波荡漾,酡红的双颊、温润的香肩,眼前这番美人美景,让李元卿血脉喷张。 李元卿咽了一下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二姐,我要怎么做才能帮你?” 长孙无垢的眼圈红红的,犹豫了片刻后,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你去打一桶凉水来。” 李元卿点点头:“好,我马上去。” 李元卿快步来到院子的水井边,打了一大桶井水,送到了长孙无垢的跟前。 李元卿伸手一摸,嘶——这水冰冷刺骨,冰的手疼。 “二姐,你要干嘛? 长孙无垢眼神坚定:“我再试一次,我需要冷水给我的身体降温。元卿,等下你需要帮我输送一些元气,可以吗?” 李元卿点点头:“二姐,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长孙无垢脸色更红了:“你不许偷看!” 李元卿赶紧把眼睛闭上:“好好好,我不看。” 李元卿嘴上说着不看,实则悄咪咪地把眼睛露出一条缝,把旖旎春色尽收眼底。 只见长孙无垢脱去身上所有的衣服,露出皎洁如月光般的身体,缓缓坐在木桶里。 她娇哼一声,舒畅地口吐香气,陶醉地闭上眼睛。 微黄的烛光打在她的肩头,在墙上映射出动人的轮廓。 那本来冰冷刺骨的井水,很快就冒出层层水泡,伴随着一片片蒸汽。 房间里顿时蒸汽弥漫,长孙无垢如同坐在烟雾之中的仙子。皮肤白里透粉,吹弹可破。 李元卿看的如痴如醉,视线从光洁无瑕的脊背一路下滑,望眼欲穿。 长孙无垢紧闭双眸,眉头微蹙,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元卿,快,我的能量又不够用了。” 李元卿见状,连忙俯下身,伸出双手抵在长孙无垢的脊背上,将元气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她的体内。 长孙无垢忍受着业火烧身,开始渡劫…… 谁知,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院落里传来了三姐杨如意的声音。 “二姐,你睡了吗?我有个簪子落你房间了。” 长孙无垢一惊,心神大乱,一下子乱了阵脚:“别,别弄了,你三姐要来了。” 没办法,李元卿只得停手,叹息道:“二姐,马上就成功了。” 长孙无垢焦急道:“要是被你三姐看到,那叫什么话。” 李元卿无奈地耸耸肩:“二姐,那明晚你来我房间,我一定帮你晋升八品医师!” 长孙无垢红着脸答应了:“好,有你这次相助,我的功力突进了不少,下次一定可以成功,那就明晚再说吧。” 李元卿只得先从后窗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次日,紫宸宫。 朱太妃犹如深宫中绽放的妖娆牡丹,媚态天成。眼眸仿佛深邃的秋水,红唇微启,笑语嫣然:“李元卿,你终于来了。” 李元卿俯身拱手行礼:“参见太妃。” 朱颜轻启朱唇,眼波流转:“不必多礼了。” 李元卿抬眼望去,只见朱颜今天穿着一条红色金丝蚕线长裙,质地轻薄,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丰腴妖娆的身体,尤其那领口开的很低,两座春山间的夹缝清晰可见。 朱颜温婉地拿起茶壶,倒满了一杯茶水:“今天来请你品尝,坐吧。” 一股浓郁的乌龙茶香气瞬间覆盖了整个房间。 朱颜笑道:“这是极品茉莉茶,味道还不错,尝尝吧。” 李元卿点点头,在梨木茶几前坐下身来,拿起玉瓷茶碗一饮而尽。 朱颜抿嘴一乐:“这茶可不是这样喝的,应该一点一点地细品。此茶颜色清透,看起来同清水无异,但是韵味无穷,不慢慢地用心细品,是领略不到它的魅力的。” 话语间,朱颜的狐媚眼轻轻一眯,李元卿便感觉周身发热。 朱颜讪笑着,纤纤细手捏住茶杯盖子,轻轻撇去花茶浮沫,轻叹着:“跟女人一样,也许第一眼没有什么感觉,但是慢慢品,细细尝,才能体会她的魅力,你觉得我说的对吗,李将军?” 李元卿一抬眼,和朱颜炽热的目光相遇,不禁心中暗道:她这是什么意思?用这茉莉花茶形容自己吗? 李元卿点点头:“太妃所言极是。” 见李元卿没什么反应,朱颜叹了口气,问道:“我那日问你的事情,你想的如何了?” 李元卿笑而不语。 朱颜娇哼道:“李元卿,你虽然年轻,倒也是个聪明人,不会看不清眼下的局势吧? 现在汉王已经深刻怀疑太后的身份,太后倒台只在朝夕之间,我还要告诉你一个情报,汉王的三万骁骑营已经秘密调遣回京了。 一旦太后被推翻,掌权的位置就空了出来,你觉得谁会坐上去呢?” 朱颜自问自答:“要么是我,要么是汉王。 你想想吧,如果汉王掌权,他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那么话说回来,如果我垂帘听政,手握重拳,你要如何呢?” 说着,朱颜把白嫩嫩的手搭在李元卿的手上,用指尖细腻地抚摸着。 李元卿笑道:“太妃,这是何意?” 朱颜嗔怪道:“还不明白?只要你为我效力,我定护你周全。 我可以给你爵位,可以把锦儿交给你,封你为驸马爷。汉王无论如何也动不了你的。” 说着,朱颜把身体缓缓靠近李元卿。一股扑鼻的异香瞬间包围了李元卿。 这香味令人神魂颠倒,朱颜的一双手,像是水蛇一般,灵活地游走在李元卿坚实的手臂上。 朱颜凑得很近,口中呼出香甜的气息钻进李元卿的脖颈,刺激起一股酸麻。 第36章 太妃的诱惑 李元卿竖起耳朵,倾听四周的动静。 诱惑我?莫非这附近埋着什么人,故意借此抓住我的把柄吗? 朱颜还是个六品巫蛊师,一不小心就会陷入她的甜蜜陷阱。 上次在福宁宫我就吃了大亏,险些丢了性命,这次一定要多加谨慎才行。 想到这里,李元卿将手缩了回来:“太妃,你说的非常有道理,我会认真考虑。” 朱颜似乎有点儿迫不及待了,贴近李元卿的耳朵,柔声道:“还有什么可考虑的?难道你不想品尝一下我的滋味吗?比你口中的茉莉茶还要香甜细腻。有机会的话,把你在太后身上使的功夫,也给我展示一下?” 李元卿抽出身子,保持着警惕:“太妃,这不好。” 朱颜笑了笑:“这里又没别人,你怕什么?你在太后那里不是很主动么,到我这来如此拘谨。” 李元卿看到了朱颜的眼底深处热烈的欲望之火,不由心生一计:得不到的永远最骚动,我就这么爽快地答应她了,还能得到什么甜头?玩一招欲擒故纵,吊一吊她的胃口,我倒要看看这个朱颜还有什么把戏。 当下太后大权不稳,正如朱颜所说,一旦汉王夺权,汉王一定会先杀了李元卿。 朱颜曾是杨广最宠爱的妃子,在宫里的地位很高,权势不小。杨广驾崩以后,朱颜虽没有垂帘听政,但一直心系朝堂,渗透在朝廷里的势力也不容小觑。 所以投效朱颜,的确是李元卿的上乘之策。 欲擒故纵这一招果然有效,朱颜见李元卿迟迟不上套,有点着急了:“怎么,你嫌弃我老?” 李元卿连忙道:“太妃,臣不敢。” 朱颜撇撇嘴,嗔怪道:“我不过比太后年长两岁而已,论容貌,我朱颜不输她。论身材……你看了便知。” 李元卿一愣,只见朱颜缓缓站起身,双手捻住轻薄的衣襟,轻轻一拉,那薄如蝉翼的红色外披脱去,露出精致的腰身,饱满的身材曲线一览无余。 朱颜莞尔一笑:“别紧张,我只是想给你跳一段舞而已,你脑子里在想什么龌龊画面?” 朱颜轻笑着走到远处,她的手臂柔软如柳,随着舞姿的变幻,轻抚裙摆。腰肢丰腴却灵活,随着节奏轻轻扭动,展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味,妩媚动人。 她旋转着,裙摆轻飘飘的被风吹起,露出两条修长白皙的美腿。 李元卿的眼睛一下就看直了。 一舞终了,朱颜轻柔漫步到李元卿的跟前,伸出玉手,捏住李元卿的下巴:“怎么样,我的身材不错吧?” 此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 李元卿眼眸一沉:“什么人?” 朱颜穿好衣服,淡然道:“不必紧张,是锦儿。” 只见一道亮丽的身影映入眼帘,杨锦儿身着淡蓝长裙走进来,笑颜如花,长长的睫毛低垂,声音如风铃般清脆动听:“参见母妃。” 李元卿打量着杨锦儿,她眉眼如画,朱唇皓齿,乌黑长发盘在头顶,额间一颗优雅的朱砂痣。 杨锦儿看到了李元卿,嫣然一笑:“见过李将军。” 上次见杨锦儿,还是在陛下的御花园里踢球的时候。 朱颜缓声道:“我忽然想起我的牡丹花儿还没浇水,我去看看,你们两个小年轻好好聊聊天。” 说完,朱颜就出去了。 杨锦儿打量了一番李元卿,感叹着:“这才几日不见,你李元卿就晋升金吾卫大将军了。” 杨锦儿的眼睛亮亮的,拿出一本册子,说道:“我把你那日文斗冬冬耶时即兴创作的诗句全都记下来了,李元卿,从来没听说过你诗才这么高啊。” 杨锦儿的眼神里满是钦佩。李元卿大胜冬冬耶的那一刻,她已经彻底化身李元卿的小迷妹了。 李元卿挠挠头:“啊,只是头脑一热,文思泉涌,便出口成章了。” 杨锦儿目光痴迷:“我很喜欢你的诗,全都收藏起来了。” 李元卿一笑:“承蒙公主厚爱。” 杨锦儿抿唇一乐:“对了,你上次说要教我踢球的。球我带来了。” 杨锦儿把蹴球扔给李元卿,得意洋洋道:“我要你亲自教我那个倒挂金钩,我琢磨了好久,就是做不出连贯的动作来。” 李元卿点点头:“可以啊,公主看好动作。” 李元卿当即就示范了一下。只见李元卿在腾空而起的瞬间,身体如同被拉满的弓弦,双腿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随后以惊人的爆发力,将身体翻转至头下脚上的姿态,宛如一只即将捕食的猛禽。 在这倒转的瞬间,李元卿脚尖紧紧绷起,犹如锋利的刀刃。脚背猛然发力,球猛地弹射出去。 一套丝滑连招看的杨锦儿目瞪口呆:“厉害啊!” 李元卿认真道:“注意保持身体平衡,腿上使劲,掌握了动作要领很简单的。” 杨锦儿迫不及待地捡起球:“我也试下。” 仿照着李元卿刚才的动作,杨锦儿如法炮制。谁知脚下一滑,身体一个重心不稳,眼看要跌倒在地。 李元卿一愣,下意识地冲上前,一把揽住杨锦儿:“公主小心。” 但谁知,杨锦儿抓住李元卿的胳膊一拉,青石地板光滑,李元卿也没站稳,结结实实地压了下去。 等李元卿反应过来,却发现自己的两只大手,按在杨锦儿柔软的胸脯上。 哇!这手感,简直是太舒服了! 李元卿十分陶醉地一闭眼。 两人贴的那么近,可以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 李元卿赶紧把手移开:“公主殿下,抱歉。” 杨锦儿脸色一红,哼道:“还说不是故意的,都这么明显了!你要负责。” 李元卿见她并没有生气,挠挠头发,嘿嘿一笑:“负责?公主想让我怎么负责?” 杨锦儿一戳李元卿的脑门:“念你是要扶我,责罚倒谈不上。我听母妃说,要封你做驸马?” 李元卿眨眨眼:“臣哪里敢高攀。” 杨锦儿一撇嘴:“看你一脸自恋的样子,不知道的以为是我高攀呢。哎,日后看你表现吧,把本公主逗开心了,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喂,下次见面教我写诗啊,我还有事,先走了。” 第37章 关键时候她来了 晚上,李元卿刚进屋,外面就传来了轻轻地敲门声。 李元卿打开门,果然是长孙无垢。她如约来了! 此时长孙无垢红光满面,气色很好。身穿一件鹅黄蚕丝长裙,胸前的线条若隐若现,火辣的身材衬托的更加凹凸有致,她笑吟吟地走进来:“你老是盯着我看干嘛?” 李元卿咧嘴一乐:“因为二姐长得好看。” 长孙无垢哼道:“行了,看你又油嘴滑舌的,准备好了吗?” 李元卿笑道:“放心吧二姐,这次保证你可以晋升八品医师。” 长孙无垢莞尔一笑,把门关好,看到李元卿早已在房间里准备好了冷水桶。 长孙无垢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子上,从里面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房间里瞬间就弥漫起一股清甜的香味。 李元卿好奇地眨眨眼:“二姐,这是什么?” 长孙无垢抿唇一笑:“这是我特意给你熬的滋补汤,你为我输送元气,会耗费不少体力,我不能白白让你帮忙呀,这是我用二十多味精选的草药熬制而成,补气佳品,快喝了。” 李元卿开玩笑道:“二姐,你还给我熬汤,你今晚不会是想榨干我吧?” 长孙无垢一白眼:“说什么呢你,我只是犒劳一下你好吧。” 李元卿嘟嘟哝哝道:“一碗汤有什么好犒劳的,还不如整点实际行动来犒劳我呢……” 长孙无垢一愣,嗔怪道:“你说什么?” 李元卿连忙摆摆手:“啊?我没说什么呀,我说为二姐服务是我应该做的。” 长孙无垢脱下最后一件内衣,脸色微红道:“你睁开眼啊,总是闭着眼干什么。” 李元卿眯着眼睛,说道:“你不是不让我看吗?” 长孙无垢嗔怪道:“你睁开吧。” 李元卿嘿嘿一笑:“怎么,你现在又不介意了?” 长孙无垢满眼柔情地凝望着李元卿,说道:“其实……我本来就是李家的儿媳。父亲还在世的时候,我们姐妹四人都是父亲麾下的女将,本来是打算日后许配给你们李家四子,但是天有变故,父亲和你的三个哥哥都阵亡了。 没什么好介意的,我是李家的妻,为了能早日晋升八品,你今晚放开来。” 李元卿眨眨眼说:“这么说来,按照顺序排列,大姐应该嫁给李建成,二姐应该嫁给李世民,三姐应该嫁给李元吉,四姐应该嫁给我? 李秀宁才是我老婆呀!” 长孙无垢酸溜溜地一撇嘴:“那只是按计划来说,你和李秀宁是一对。但是现在完全没有计划了呀,莫非,你就相中她了?” 李元卿坏笑一下:“诶,怎么说,你语气酸酸的。” 长孙无垢冷哼一声:“你是觉得我没有李秀宁好看?” 李元卿正色道:“哎,我可没说。” 长孙无垢轻咬嘴唇,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道:“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吸收纯阳之体的元气,才能实现内力的飞升。你愿意帮我吗?” 李元卿恍然大悟:“我……我就是纯阳之体?” 长孙无垢羞涩地点点头。 李元卿听罢,心里乐开了花:嘿,既然你们几个都是我李家的儿媳妇,我还客气什么呀? 我那三个哥哥无福享受美人,只能我李元卿来享受这泼天的艳福了。 李元卿连忙一阵宽衣解带:“好啊,那就来吧二姐,我答应你了今晚一定帮你晋升八品。” 话音一落,李元卿迫不及待地把长孙无垢抱起来,直奔床前,欺身而上。 李元卿抚摸着她那柔顺细腻的肌肤。 长孙无垢感觉全身一阵酥麻,李元卿粗糙的大手充满质感,她的心弦乱了。 李元卿缓缓地靠近,将身体慢慢与她贴合。 两人关系越来越火热,正准备进行下一步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李元卿心神一紧:都这么晚了,谁还会来啊? 接着,门外响起了三姐杨如意的敲门声:“元卿,你还没睡吧?” 李元卿心中咬牙切齿道:“怎么又是你,三姐。你诚心的吗?” 李元卿不耐烦地说:“三姐,我都睡了,你明天再来吧。” 杨如意焦急道:“你快开门,我有急事跟你商量。” 完了完了,她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有急事? 长孙无垢也有点慌:“怎么办?” 此时长孙无垢什么也没穿,李元卿也是衣衫不整,被杨如意看见,那像什么话? 情急之下,李元卿的目光落到了衣柜上。 这个衣柜特别大,藏仨人进去都绰绰有余。 气急之下,李元卿赶紧把红肚兜塞给长孙无垢:“二姐,委屈你一下了,你先进衣柜里面躲一躲。” 长孙无垢耳垂又红又烫,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晶莹的水珠,硬着头皮同意了。 待二姐藏好了,李元卿赶紧给三姐开了门。 杨如意看到满屋的水渍,眉头紧锁:“你在屋里墨迹什么呢?半天都不开门。” 李元卿连忙辩解道:“我……我在洗衣服啊,三姐。” 杨如意看到床上一条鹅黄色的裙子,脸一沉:“这不是二姐的衣服吗?” 李元卿急中生智:“我那会儿在院子里不小心把二姐晾的裙子弄脏了,我怕她生气,就寻思着拿回来赶紧洗了挂回去。” 这理由还算合理。杨如意将信将疑:“好吧,我来是要跟你说,我这里有一张百棱紫金锤的设计图纸要送给你,方便你以后更熟悉它的构造。” 说完,杨如意递给李元卿一张牛皮纸。 接下来杨如意说的什么话,李元卿一个字也没听进去,额角不停地往外冒冷汗,眼神一个劲儿地往衣柜瞟:二姐啊二姐,你可千万别出声! 杨如意一脸狐疑:“喂,我跟你说话,你为什么心不在焉的?衣柜里有什么你一直看。” 说着,杨如意就要好奇地去看个究竟。 李元卿连忙拉住她:“三姐,什么都没有啊!” 杨如意叉着手:“真的?那你紧张干嘛?” 李元卿大脑飞速运转,搪塞道:“啊,我那会儿看了一个鬼故事,说衣柜里面有女鬼,给我看紧张了,哈哈。” 杨如意哼道:“大老爷们,还怕鬼呢?羞羞。” 说完,杨如意一脸挑逗地看着李元卿,嘴角忍不住上扬:“元卿,我这次去天山这么久,你有没有想我?” 李元卿一笑:“当然想了,三姐。” 杨如意娇嗔一声:“哦?是吗?为什么我一点感觉不到你有多想呢?” 说着,杨如意直接一个母老虎扑食,结结实实地把李元卿压在身下。 从小到大,杨如意就喜欢和李元卿打闹,这个习惯一直持续至今都没变。 杨如意一直抓着李元卿身上的痒痒肉,嬉笑道:“这几天也不见你人影,说,是不是故意躲着我?” 第38章 她们四个都是童养媳 李元卿连忙道:“没有啊三姐。” 也不知道杨如意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她的手开始在李元卿身上乱摸。 李元卿有点招架不住杨如意烈火般的攻势:“三姐,你矜持一点呀。” 杨如意哼道:“矜持什么?你光屁股洗澡的样子我都见过,小时候你拉裤兜,都是我帮你洗屁股,你现在还跟我害臊起来了。我看你就是屁股痒痒了欠揍!” 说着,杨如意坏笑一下,“我看看你,现在发育的啥样了?”说完,就要拽李元卿的裤子。 李元卿也不示弱,双手一阵乱划拉,不知不觉中就把杨如意的外衣脱了个干净。 眼看二人赤裸相见,干柴遇烈火就要发生不可描述的事情,突然,外面又来了脚步声。 李元卿连忙把裤子穿好,心里一沉:“完了,好像是我四姐来了!” 杨如意此时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紧张道:“那怎么办啊?现在都戌时了,你四姐喜欢八卦,被她看见了咱俩深夜独处一室,可就麻烦了。” 说完,杨如意就要往衣柜里钻。 李元卿连忙拦住:“三姐,衣柜不行!” 杨如意一愣:“怎么了?” 李元卿急的实在没词了:“有……有鬼!” 杨如意差点笑出声来:“那我藏哪?” 李元卿连忙指了指床下:“床下!三姐,委屈你了,先藏床底下,我把四姐打发走。” 杨如意点点头:“行。” 杨如意刚藏好身,李秀宁推门就进来了。 身为捕快有职业病的李秀宁,眯着眼满脸狐疑:“我刚才听到你这边有女人的声音,你是不是偷偷带女人回来了?” 李元卿连忙摆摆手:“没有的事啊四姐。” 李秀宁一吸鼻子,正色道:“还有香水味。” 李元卿哭笑不得:“真没有!” 李秀宁忽然坐到了椅子上,端起茶杯不紧不慢地喝了起来。 李元卿仔细打量着李秀宁性感的腰肢,心中暗道:哇,这胸这腰,前凸后翘的,我老婆身材绝顶。 察觉到李元卿色眯眯的眼神,李秀宁脸一沉:“你看什么?我警告你,别让我抓住你在外面跟女人鬼混的证据。” 李元卿咂咂嘴,说道:“四姐,你是我老婆啊?管这么严。” 李秀宁脸色微红:“你都知道了?谁告诉你的?” 看李秀宁一脸认真的模样,李元卿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李秀宁怅然道:“知道了也好,事情早晚要说开。其实也没什么,你是父亲抱养来的,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只不过名义上我是你姐。” 听到这,李元卿一愣:“我不是爹的私生子吗?” 李秀宁摇摇头:“其实不是。你四岁那年是爹抱回来的,但是关于你的身世,爹只字未提。” 这信息量好大,冲击着李元卿的大脑。 李元卿摸了摸太阳穴,半晌没有回过味来。 李秀宁正色道:“好了,没事的话你早点睡吧,明天我们有要事要办……” 李秀宁刚走,忽然,衣柜里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啊!” 随后,就见长孙无垢仅仅穿着一件红肚兜,面红耳赤地从衣柜里爬出来。 李元卿吓了一跳。 床下的杨如意惊讶地探出身:“柜子里,真有鬼?” 长孙无垢窘迫道:“哪里有鬼,有蜘蛛呀!好大一只蜘蛛!” 半晌,回过神来的长孙无垢,脸色像是煮熟了的虾,不好意思道:“三妹,你也在啊。” 两个姐姐面面相觑,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尴尬到了极点。 杨如意干咳一下,从床底下爬出来:“咳,我……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长孙无垢小声道:“元卿我的衣服洗好了么,洗好了我拿回去了。” 李元卿急道:“二姐,今天晚上不冲击八品境界了?” 长孙无垢狠狠瞪了他一眼,说:“以后再说。”说完,匆匆离去。 李元卿哭笑不得,摇头一声长叹。 金吾卫,皇家禁军之一,内有三千金甲侍卫。 唐国公李渊曾经担任过金吾卫大将军,如今李元卿也接手此位。 傍晚时分,李元卿来到皇城西南金吾卫大营。 随从李元卿一同前来的,还有李秀宁、杨如意、裴元庆、玉树临风二兄弟,以及三个侍卫。 皇城西南这一大片操练大营,就是皇家禁军平日操练的地方。 刚一靠近,李元卿就听到了一阵撼天动地的口号声。 李元卿走进操练场,一眼就看到了此时正在操练的金吾卫。 尘土飞扬,此时操练进行得如火如荼,金色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每一声呼喝都震彻云霄。 金甲侍卫步伐整齐划一,如同潮水般涌动,手中长枪寒光闪烁,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凌厉的风声。 “杀!杀!杀!” 高台上,有两人正在督练。 其中一人身材高大威猛,肌肉发达,一张标准的国字脸,皮肤黝黑发亮,两只铜铃般的眼睛散发着凌厉的光,胡须张扬。 另外一人,身材相对矮小,但也肩宽体壮,宽脸方额,站立如松。 听到有人缓步靠近,两个男人脸色一沉,转过头,上下打量了一番李元卿,厉声问道:“什么人!擅闯操练大营!” 李元卿微微一笑:“李元卿,太后钦封金吾卫大将军。” 原来,这两个男人,一个名叫郭杰,一个名叫郭瑞,是一对亲兄弟。 他们本都是金吾卫的副将,但李渊死后,金吾卫大将军之位空了出来,郭杰就暂任了几个月的大将军。 现在李元卿被太后封金吾卫大将军,郭杰重新回到了副将位置,因此他很是不爽。 郭杰面带质疑之色,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行了一个军礼:“在下郭杰,金吾卫副将。” 李元卿环视了一下场上的金吾卫,高声宣布道:“我是李元卿,太后钦封金吾卫大将军,日后将由我带领金吾卫三千金甲守卫皇宫。” 一语终了,高台下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回应李元卿。 李元卿眉头一紧:“金吾卫听令!” 回应李元卿的,依旧是一片死寂。 这些士兵看都不看李元卿一眼,只是齐刷刷地望着郭杰郭瑞。 李元卿脸色一沉,转头看向郭杰:“郭副将,这是为何?” 第39章 整顿金吾卫 郭杰呵呵一笑,面露得意之色:“我统领金吾卫数月之久,李将军初来乍到,也许是大家没有适应吧。” 李元卿十分不爽道:“不适应?我方才不是宣布身份了么?” 郭瑞黑着脸,高声道:“我们只听从郭将军的号令!” 李元卿冷笑道:“原来如此,这么说来,你们也不把太后的颜面放在眼里?” 郭瑞面无惧色:“不敢,但这里是军营,军令如山!” 李元卿笑了笑,点点头,随即目光一凛:“好啊,来人,把郭瑞带下去,杖责军棍八十!” 李元卿身后的侍卫冲上前,直接把郭瑞架了起来,郭瑞大惊失色:“你干什么!” 李元卿狞笑道:“你刚才说的军令如山,我的话你不听,还要顶撞我,不打你打谁?” 八十军棍,那足以要命了。 任凭郭瑞如何嘶喊,李元卿依旧面不改色:“带下去!” 郭杰勃然大怒:“李元卿,你随意杖责副将,好大的胆子。” 李元卿冷冷道:“怎么,你不服?我的命令是军令,不需要理由。” 郭杰“刷”的一声,拔出长剑,指向李元卿,恶狠狠道:“你牛什么?你不过是靠着唐国公的门路爬上来,你会带兵么?你只是写了几句打油诗的废物文人,你怎么敢在我面前发号施令的?” 李元卿眼神淬了毒一般,死死盯着郭杰,说时迟那时快,李元卿手起刀落,当即将郭杰斩杀。 郭杰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泣血而亡。 李元卿的身上沾满了鲜血,高台之下的金吾卫瞬间面露惧色。 李元卿甩甩手,目光阴冷道:“目中无我者,杀无赦。封锁整个操练大营,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随即,李元卿高声道:“金吾卫听令!” “在!” 这一声回应,撼天动地,足以气吞山河。 李元卿厉声道:“我就一句话,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刚才发生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不过你们也不必害怕,我李元卿日后同诸位有福共享、有难同当。” 随后,李元卿郑重宣布道:“现在我要任命杨如意、李秀宁为新的副将,玉树、临风、裴元庆,为新的千户长,原千户长降为副千户!” 高台下一阵唏嘘,几人脸上露出不满的神色,但又不敢大声表示。 李元卿一笑,拿出来一大沓超大额的银票,在手中甩了甩,得意道:“不用急,我自会补偿你们三位,每人五千两,可有异议?” 一听这话,队伍顿时炸开了锅。本来一脸不满的三位千户长,表情顿时多云转晴。 原千户长李靖一脸惊愕:“我没听错吧,我的老天爷,五千两?” 原千户长李道宗瞳孔震动:“我一个月就拿几十两的俸禄啊,五千两够我两辈子了。” 原千户长尉迟恭仰天大笑:“不就是降一级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三人齐声道:“我们没有任何异议!愿誓死追随李将军!” 果然,这个世界没有钱办不成的事。 李秀宁从背后拉了一下李元卿,一脸紧张地小声问道:“你从哪来的这么多钱?” 李元卿嘿嘿一笑,低声回答道:“四姐,还记得上次咱们端了那个喇嘛庙吗?在老和尚的地下室搜出来那么多金银财宝,我只上缴了一半,留下一半呢。” 李秀宁恍然大悟:“还是你小子鬼精!” 月亮躲进了云层,外面伸手不见五指,月黑风高,一片死寂。 养心殿。 九岁的小皇帝杨昭从睡梦中猛然惊醒,只觉得浑身寒气凛凛,一道黑影站在床榻前。 不知何时,汉王出现在自己的寝殿之内! 此时汉王满脸黑气,一双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死死地凝视着杨昭。 杨昭吓坏了:“二叔,你怎么跑到朕的房间里来了!” 杨铮嘴角一扬,笑了笑:“陛下,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太后被厉鬼缠身,需要陛下和我前去解救。” 杨昭一愣:“二叔,你在说什么?母后有危险?” 杨铮上前,一把搂住杨昭稚嫩的肩膀,低声道:“现在劳烦陛下跟我去一趟福宁宫,看望太后。” 杨昭半信半疑,揉了揉惺忪睡眼,还是有点害怕一脸戾气的汉王,于是点点头:“好吧。” 风静止了,皇宫内一片死寂,只有福宁宫门外那盏昏暗的油灯发出微弱的亮光。 光影摇曳,杨铮魁梧的身影倒影在宫墙上,如同魑魅魍魉,十分诡异。 杨铮牵着杨昭的小手,缓步朝着福宁宫寝宫走去。 福宁宫内,一阵冷风吹过,太后猛然惊醒。 抬头一看,烛台上的蜡烛莫名熄灭了。 鱼四喜一脸焦急地前来禀报:“启禀太后,汉王前来求见。” 什么? 太后心中一翻,这深更半夜的,杨铮要干什么?哼,一定没好心! 太后眼皮都没抬一下:“不见,让他走。” 鱼四喜战战兢兢道:“太后,不光是汉王,陛下也来了。” 太后猛然睁开双眼,神情紧张:“杨铮带了多少兵?” 鱼四喜摇摇头:“老奴目前没有看见军队。” 此时,外面传来了小皇帝稚嫩的声音:“母后,您没事吧?” 因为汉王带着小皇帝前来,福宁宫的侍卫不敢上前阻拦。 此时杨铮已经来到内院,他冷笑着打量着四周:天道好轮回啊,第一次我在这个院子里栽了跟头,这一次,我可不会了! 杨铮高声道:“太后,本王做了一个噩梦,梦见太后被厉鬼缠身,胎心不稳,本王倍感担忧,所以前来探望。 上次的本王被谣言蛊惑,误闯了福宁宫,使得你我产生了巨大的误会。 这次本王不敢擅闯,而是征求了陛下的同意,才前来探望,还请太后海涵。” 半晌,寝宫门大开,太后一脸阴沉地出现在高阁之上。 太后冷声回应道:“我没有任何不测,汉王请回吧。” 杨铮笑了笑:“本王担忧太后天尊凤体,特意请国医圣苑院长白大人前来给太后诊查喜脉。” 太后厉声道:“我没事,汉王是听不懂吗?今日国事繁杂,我累了要休息。” “哦?”杨铮讪笑道:“太后,您是真的没事,还是不敢见我?” 第40章 太后是假的 这句话如同利刃一般,刺进太后心脏,她顿时一阵心慌,身体也微微颤抖。 杨铮继续说道:“太后,莫非……您的肚子里根本没有孩子,所以不敢让我查验?” 一旁的鱼四喜听罢,吓坏了,连忙道:“汉王爷,慎言呐!” 杨铮仰天大笑:“太后,那不妨让白大人查验一番,这样大家心里的石头也都能落地了。” 见太后默不作声,杨铮步步紧逼:“怎么,果真不敢?鱼公公,事到如今也只有你被蒙在鼓里了,你身边这个女人,根本不是太后,她是西突厥黑虎堂的堂主,名叫慕容绾绾! 真正的太后,早在一个月前就被她们黑虎堂掳走,囚禁在西突厥的金马城了!” 此时,随着一声传唤“朱太妃到!独孤大人到!宇文大人到!” 朱颜、李元卿,独孤长青和宇文化及,纷纷现身。 朱颜快步上前:“我听闻福宁宫这边又出事了,你们几个成何体统,又在半夜叨扰太后!” 李元卿冷着脸走进来,金吾卫紧随其后,很快将福宁宫围了个水泄不通。 独孤长青面色阴冷:“汉王,你这是干什么!” 宇文化及眯着眼站在一旁,静观事变。 杨铮仰头大笑:“真巧啊,大家都来了,那就一起做个见证吧。” 太后看到李元卿带着金吾卫来了,心中安定了一阵。不过李元卿的眼底没有任何温度,而是彻骨的寒冰。 小皇帝被眼前景象吓傻了,紧紧地揪住杨铮的裤腿,瑟瑟发抖。 杨铮的目光再次转向太后:“我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能答出来,我杨铮当即以逼宫之罪自刎。” 没等太后回话,杨铮便阴沉着眼眸,冷声道:“大业四年,先帝和太后在民间创办的纺织局宗旨是什么?” “大业六年,先帝陪同太后去哪里赏菊花?” “大业九年,西域佛门朝拜大隋的晚宴上,太后亲自献舞,舞名是什么?” 杨铮一连问了三个问题,随后冷笑道:“太后,请回答!” 太后的面色苍白,薄唇动了几下,却迟迟没有回话。 杨铮步步紧逼:“怎么,为何不回话?是记不起来,还是压根不知道?” 太后扶住额头,低声道:“太过久远,记不清了。” 杨铮厉声道:“一派胡言!这才几年,这些大事你怎么可能不记得? 好,那我就告诉你:民间纺织局的宗旨是‘万福为民’。 先帝和太后曾在建邺城赏菊花。 晚宴上的舞名为兰陵王入阵曲!” 只听福宁宫外一阵嘈杂,千牛卫涌入大院。黑压压的一大片,席卷着乌云和风沙。 太后身躯一陡,指着汉王,愤然道:“你要造反?” 杨铮反问道:“太后敢不敢现在和小皇帝滴血验亲?” 说完,杨铮拍了拍小皇帝的肩膀。 太后脸色苍白,没有回应。 杨铮狞笑道:“大家都看清楚了吧?我问的三个问题,她一个答不出来,也不敢滴血验亲,她根本不是太后,她就是西突厥的慕容绾绾!” 楚雄见时机成熟,高声道:“大殿上杀我大隋忠臣胡连庸,妖女,拿命来!” 太后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厉声道:“金吾卫听令,拿下杨铮!” 但金吾卫一动不动,也没人应答。 太后忽然有些紧张,厉声质问道:“什么意思?” 李秀宁出列,颔首道:“太后,金吾卫现在只听从李将军的号令。” 太后心一沉,冷声道:“千户长出列!” 玉树临风裴元庆,从队伍之中走出来:“臣在!” 看着两个完全陌生的面孔,太后红着眼睛望向李元卿:“跟我解释一下,千户长何故换人?” 李元卿正色道:“贪赃枉法,已经被我处罚。” 太后冷笑一声:“我允许你换人了吗?” 李元卿面无惧色:“太后,您把金吾卫给了我,我就是金吾卫的最高统领,一切都是我说了算。” 太后指着杨铮,愤然道:“给我拿下汉王这群乱臣贼子,你为何按兵不动?你要抗旨吗!” 李元卿淡然一笑,摇摇头:“此事重大,一边是位高权重的汉王,一边是母仪天下的太后,我没有搞清楚之前,不敢妄自动兵,不然加重误会,定将酿成大错成为千古罪人,还请太后体谅微臣的一片苦心。” 这一刻太后明白了,她颤抖着手指,指着李元卿心中一阵冷笑:李元卿你个白眼狼,我算是瞎了眼了,把你当做心腹! 无妨,我还有禁军护身。 太后一声令下:“御林军邹叔达!” 早已埋伏在外的御林军从福宁宫大门涌入,一时间火光照亮了整座宫殿。 御林军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体壮如牛,眼若铜铃,愤慨道:“臣在!” 太后手指杨铮:“这些人,要造反,传本宫旨意,杀了他们。” 杨铮嘶哑着嗓子,冷声道:“邹叔达,你还要执迷不悟往火坑里跳?她不是太后!” 邹叔达脖子一扬,刷的一声拔出长刀,刀指杨铮:“汉王殿下,不得无礼!我邹叔达誓死效忠大隋,绝对相信太后,誓死追随!你们污蔑太后,半夜逼宫,这是造反,其罪可诛!” 杨铮咒骂一句:“无药可救的混账。” 千牛卫铁甲铿锵,剑光如寒星点点。 御林军黑甲森然,肃杀之气冲云霄。 两方对峙,如同两股不可调和的洪流,随时决堤。 杨铮缓缓举起右手,骤然令下:“杀!” 千牛卫顿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如猛虎下山,向御林军阵营猛扑而去。 御林军亦不甘示弱,盾牌交错,长矛如林,两军瞬间交织在一起,金戈铁马之声响彻云霄,撕裂了后宫的宁静。 火光中,人影交错,刀光剑影,鲜血染红了青石地砖,哀嚎与怒吼交织成一片,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 邹叔达誓死抵抗,一边厮杀,一边大声吼道:“护送太后撤离!” 杨铮一眼看到了欲要逃离的太后,他目光一凛,随即拿来一把长弓,伴着一声低沉而有力的呼吸,他猛然松开勾住弓弦的手指,动作之迅猛,犹如猎豹扑食,又似雷霆万钧。 一刹那,紧绷至极限的弓弦仿佛被猛然弹开,发出了一声低沉而震撼的嗡鸣,如同远古战鼓的余音,在夜空中回荡。 第41章 苦情计 箭矢猛地跃离弓身,划破寂静的夜空。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张力,箭矢所过之处,连风都为之让路,星辰似乎都暗淡了几分。 这邹叔达果然不是普通人,他早就注意到了拉弓的杨铮。在箭矢射出的一瞬间,一个闪身挡在太后的身前,用坚实如盾牌的肉体挡住了这一箭! 邹叔达的肚子被射穿一个大洞,鲜血随之喷涌而出。 邹叔达面色一紧,摇摇晃晃地跪在地上,用最后微弱的气息说道:“太后,快走!” 话音刚落,邹叔达便没了声息。 慕容绾绾一惊,长袖一挥,在空气中撒了一捧紫色粉末,形成一团烟雾。 慕容绾绾的身影如同暗夜鬼魅,在高高的宫墙之上自如游走。她身轻如燕,飞檐走壁,留下一道道残影,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杨铮一箭射空,勃然大怒:“千牛卫听令,即刻封锁京城所有城门,全城搜捕妖女慕容绾绾!” 一时间,京城之内火光冲天。 睡梦中的百姓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醒,惊慌失措。 长安城里里外外、大大小小一共12道城门。 但整整一夜,千牛卫搜遍了整个长安城,都没有发现慕容绾绾的身影…… 次日早朝。 昨晚杨铮一夜没睡,他已经想好了,这次早朝就是最好的夺权时机。 小皇帝昨夜惊吓过度,一脸瞌睡地坐在尊龙金椅上,无精打采地望着大殿内的群臣。 杨铮整理好朝服,阔步踏入大殿,却惊愕地发现垂帘竟然坐着一人! 杨铮还以为见鬼了,揉揉眼睛仔细一看,竟是朱颜。 朱颜头戴彩凤金玉冠,端坐在鸾凤宝座上,一脸戏谑地看了一眼杨铮。 杨铮内心一阵翻江倒海:可恶,朱颜怎么坐上去了?谁让她坐上去的? 杨铮黑着脸道:“太妃,垂帘听政是大事,你妄自坐上鸾凤宝座,成何体统?” 小皇帝连忙用稚嫩地声音回应道:“二叔,是朕让朱太妃来的。” 汉王冷哼一声,不爽道:“陛下,垂帘听政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可以的。朝政关乎国运,朱太妃常年深居后宫,她不能听政啊陛下!” 小皇帝挠挠头,委屈道:“但是我一个人上朝的话,听不懂你们说什么呀。太妃昨晚告诉我,她一直心系国事,可以帮我找回母后。呜呜呜,母后现在很危险,我好想她……” 说着说着,小皇帝咧开嘴就哭了起来。 杨铮明白了,心里骂道:好啊,原来昨晚我搜查长安城的时候,朱颜就趁机给小皇帝画了大饼,借此机会垂帘听政、上台夺权! 好一个心机女! 朱颜冷着脸,缓声道:“汉王,你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杨铮冷哼一声:“我可没说。” 朱颜笑了笑:“我虽是妇道人家,常年待在后宫,但不代表我不懂朝政。我一直关心国家大事,熟读四书五经,精通国术之道,我为何不能垂帘听政? 陛下尚且年幼,懵懂无知,需要一个亲密之人来出谋划策,我和太后情同姐妹,所以我愿尽我所能协助陛下,不知汉王为何对我有这么深的成见?” 朱颜口舌如刀,毫不示弱地步步紧逼。 杨铮目光如冰,面色阴暗:“亲密之人?哈哈哈,我杨铮难道不是陛下最亲密的人吗?我和陛下是亲叔侄,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脉!太妃,你和陛下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也谈得上亲近之人?” 小皇帝慌张地看了看杨铮和朱颜,抹抹眼泪:“二叔,太妃,你们别吵了。” 一直没发话的宇文化及,忽然站了出来,正色道:“臣以为,太妃虽然身处后宫,但是依臣对太妃的了解,太妃可以担此重任。太妃自幼熟读经书,精通兵法,是不可多得的才女。太妃垂帘听政,理所应当。” 杨铮一脸鄙夷地望向宇文化及,心中暗道:好你个宇文老贼,之前上朝一直闷声不响,今天显着你了! 李元卿一直观察着态势发展,心里也有着算盘:当前局势,我必须支持朱太妃。毕竟我李元卿以后要振兴大唐啊,朱颜可以当做我日后对抗汉王的利刃。 想到这里,李元卿出列,拱手道:“臣附议。宇文大人所言极是,正所谓巾帼不让须眉,朱太妃虽是女流之辈,但知书达理,格局宏大,完全可以垂帘听政辅佐陛下,直到陛下亲政。” 不过,杨铮毫不退步:“陛下,本王说的是事实啊。本王和先帝是一母同胞,这大隋江山的每一寸土地都有我的血泪史,我杨铮征战沙场数十年,难道不是您身边最亲近之人吗? 哼,据我所知,朱太妃是南陈后人,陛下宁愿相信他,也不愿意相信我,是吗?” 小皇帝慌忙道:“二叔,朕……朕不是那个意思呀!” 杨铮眼圈一红,怅然落泪,跪地不起:“陛下,本王心寒啊。我杨铮为大隋社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却换不来陛下的信任。朱太妃垂帘听政后,她就是第二个皇太后,国家大事都由她决定。 本王想想自己的一生,前半辈子征战沙场,后半辈子却不能被陛下重用,这大将军印,我拿在手里还有什么用?不如都献给朱太妃,让她来辅佐您吧!” 说完,杨铮高举大将军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朱颜厉声道:“汉王,你这是在挑拨我和陛下的关系吗?” 见此情形,小皇帝吓坏了,连忙从龙椅上爬下来,扶起跪地的杨铮: “二叔,我没有不信你啊,你这是干嘛呀?” 杨铮垂着头,无力地回答道:“得不到陛下的重用和信任,我无颜面对先祖先帝,无颜拿着这大将军印。” 朱颜眯起眼睛,冷哼一声,一眼就看穿了杨铮的伎俩。 汉王上演这场苦情戏,就是看小皇帝年幼、心思单纯,借此拉近和小皇帝的关系。 小皇帝连忙道:“二叔,我信你,我当然信你呀。只是我好想母后……” 杨铮一脸悲伤地望着小皇帝,郑重道:“陛下,我也非常担忧太后,太后乃一代贤后,母仪天下,性情贤淑。我答应你,就算搭上我这条性命,我也会帮陛下寻回太后!” 小皇帝转悲为喜:“真的吗二叔?” 杨铮点点头:“嗯,我只求陛下信任我。” 小皇帝看了看朱颜,又看了看杨铮,一脸为难地挠了挠头。 朱颜忽然脸色一变,态度强硬地说道:“汉王殿下,我垂帘听政,只是通知你,不是和你商议。” 第42章 千里追击 大殿内的群臣支持朱颜垂帘的人不在少数,只有汉王一党还在据理力争。 毕竟,皇帝年幼不能亲政,汉王本就权势很大,如果没有朱颜垂帘听政牵制他,朝堂就要被汉王主宰。 这些道理满朝大臣都明白,所以他们极力支持朱颜。 楚雄面红耳赤道:“你们都什么意思?一点都不把汉王放在眼里吗?” 独孤长青叹口气,无奈道:“现在太后不在,只能由朱太妃垂帘啊,太妃和汉王共同商议国家大事,也未尝不可啊。” 杨铮的脸色铁青,他的苦情计骗的了小皇帝,但是骗不了这满朝文武。 见此情形,杨铮一甩袖子站起身,黑着面孔,用恶狠狠的目光盯着朱颜,愤然离开大殿。 汉王府。 楚雄吓的大气不敢出一口,此时的杨铮正在气头上。 杨铮冷笑道:“太后刚露馅倒台,她朱颜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呵呵!” 楚雄连忙道:“王爷,这个女人估计蓄谋已久了。” 杨铮额角青筋暴起:“哼,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么多人支持她垂帘。张无忌,你有什么看法?” 张无忌一拱手,神色淡然:“王爷,不急,我们等青林军。青林军才是我们的杀手锏,现在青林军已经在路上了,七日之内,青林军必定抵达京城。” 杨铮点点头:“不错,我需要等待一个绝佳时机。” 杨铮的青林军一直驻扎在建邺,抵达长安还需七日。 青林军才是杨铮手里的王牌之师。 想要夺权,就必须有青林军压轴。 杨铮冷哼道:“本王就忍她几天,等青林军一到,我看看这个朱颜还能不能笑出来。” 楚雄连忙附和道:“对啊,到时候她肯定就被吓傻了,赶紧乖乖滚回后宫了。这朝堂之上的主宰,还得是您啊王爷!” 张无忌微微一笑:“汉王忍辱负重,才是上策。” 此时,李元卿和李秀宁,已经在追击假太后的路上。 李元卿拿出一张泛黄的牛皮纸地图,展开。 李秀宁在一旁神色凝重地查看地图。 李元卿说道:“我们现在所走的,是直达西突厥金马城的路线。” 李秀宁点点头,笃定道:“太后走的一定是这条,目前来看这是最近的路线,走,我们继续追。” 二人二马沿着此路,一路追赶。 都快赶一天路了,马蹄几乎要冒出火星,头顶的太阳火辣辣的。 赶着赶着路,李秀宁的速度忽然放慢下来,身体也不停地晃动。 李元卿察觉到异常,连忙问道:“四姐,你怎么了?” 李秀宁身体一倾,无力地趴在马背上。 李元卿上前查看,只见李秀宁的脸色苍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额头还一直渗出汗珠。 李元卿连忙把李秀宁从马背上扶下来:“四姐,你中暑了。” 李元卿把李秀宁扶到一棵大树下面,拿出水壶递给她。 李秀宁大口大口地喝起来,意识终于清醒了一些。 李元卿关切道:“好点了没?” 李秀宁抬眼望了望毒辣的太阳,自责道:“最近总是熬夜,身体状态有些不好,我稍稍休息一下,即刻出发。” 李元卿轻轻拉住她的手:“四姐,不着急,你先歇会儿。我想了想,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哪里不对劲?” 李元卿抬头环视四周。 这里四处是茂密的树林,一条幽邃的长路看不到尽头。 李元卿眉头紧锁:“咱们追了这么久,路上也没发现什么线索。” 忽然,李秀宁眼睛一眯,总觉得不远处的灌木丛里,有什么东西在一闪一闪的。 李秀宁缓缓站起身,从灌木丛中捡出一个发簪。 李元卿凑上前,问道:“四姐,怎么了?” 李秀宁扬了扬手中的发簪,又指了指地面,双眼放光:“你看,这不就有线索了?” 李元卿拿过发簪,放在手中仔细打量。 这发簪上镶满了宝石和金银,珠光宝气、灿烂夺目,一看就是皇室的发饰。 李秀宁连忙问道:“这发簪会不会是太后的?” 李元卿低头一看,还有几个新鲜的脚印,若有所思。 李秀宁催促道:“这绝对是太后不小心掉落在这里的,她肯定走的这条路,快继续追啊,等什么?” 李元卿忽然摇摇头:“不,不对劲。” 李秀宁一眨眼,好奇地问道:“怎么不对劲了?” 李元卿望向她,神情严肃,一板一眼道:“太后不会犯这么弱智且致命的错误。” 李秀宁眉头一蹙,不知何意。 李元卿继续道:“这发簪我印象很深,看到这上面镶的这颗蓝色玛瑙了吗?这是图图鲁和冬冬耶上朝时献给太后的宝物,太后很喜欢,之后就镶在了发簪上。这就是她的发簪,一点没错!” 李元卿蹲下身,看着地上的脚印,冷笑道:“不过这几个脚印,一看就是故意留下来的。你看,不刻意地用力踩,是无法踩出这么深的脚印的。” 李秀宁在泥土上踩了一脚,恍然大悟:“还真是!” 李元卿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还有,太后的脚比我还大吗?” 李元卿上前对比一下,这脚印比他的还大一点。 太后的个子不高,脚也不大,这一看就不是她的。 李元卿缓缓起身,神色凝重地望着前方:“不用追了,太后没有从这里走。这些一定是她派人留下、故意误导我们的假线索!” 李秀宁一惊:“你的意思是,太后压根没走这条路?” 李元卿点点头:“本来我也笃定她就是走这里,但这发簪和脚印,一下子就引起了我的怀疑。 太后大概率是反其道而行之,走的反方向,也就是那条水路。” 京城的东边,是漓江。 漓江自南而北,流经建邺、长安、梨花镇。 李秀宁不解道:“但水路是通往东突厥的啊。” 李元卿一笑:“有区别吗?东突厥和西突厥原本就是一家。太后只不过是绕个远,从东突厥回去罢了。” 此时李秀宁才幡然领悟,连忙道:“我们方向搞错了!” 梨花镇,是漓江江畔的一个港口小镇,船流量巨大。 李元卿面色一沉:“四姐,我们去梨花镇。” 马蹄飞驰,李元卿和李秀宁朝着反方向追击。 一路向东,傍晚时分,李元卿和李秀宁抵达了梨花镇。 很大的港口有很多商船和民船停泊,人流量很大。 李秀宁一脸担忧:“这里人这么多,你确定太后在这?” 李元卿正色道:“根据时间来推算,太后昨天晚上登船,水路很慢,她最快今晚才能抵达梨花镇。” 李秀宁点点头:“有道理。” 梨花镇的港口此时正是高峰时期。 这里是水路进出口货物的重要通道,当地官府特地在此成立了一个名叫市舶司的监管部门来管控商船。 李元卿来到市舶司衙门,亮出腰牌:“我乃钦差李元卿,前来捉拿要犯!” 第43章 太后,哪里逃! 一听是朝廷的钦差大人,腰间挂着巡检司少卿的牌子,市舶司长孙长春连忙接待。 李元卿只见一个身穿官服,身材臃肿,面色红润的家伙走了过来。 孙长春一拱手,毕恭毕敬道:“钦差李大人,下官梨花镇市舶司长,孙长春。” 李元卿点点头,命令道:“孙大人,现在马上封锁港口,任何船只不得外出。” 说完,李元卿展示出假太后的画像:“缉拿朝廷要犯,还望孙大人积极配合。” 孙长春不敢怠慢,马上领命去办。 梨花镇的港口很快被封锁,南边来的船只一律靠岸停泊,接受排查。 衙门派了不少人在港口检查,李元卿和李秀宁则换上便装,在北城门附近找了一个客栈。 李秀宁问道:“你不去港口等她?” 李元卿笑了笑:“太后才没这么傻,前面有检查的关口,她会傻愣愣地等着挨查吗?太后一定会提前下船,进入梨花镇,等天一亮,就浑水摸鱼地从北城门混出去。 而且,这家客栈,紧邻北城门,一旦城内发生情况,可以快速逃离北上。 这是一个绝佳的守株待兔点,咱们就在这里等她。” 李秀宁笑道:“可以。” 客栈老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二位客官,请跟我来。” 房间在三楼,二人来到房间,打开窗户,外面的情况一览无余。 李秀宁满意道:“不错,这个角度很好。” 随后,李秀宁把耳朵贴到墙上,隔壁房间的说话声也很清晰。 隔音很差,但对于他们来讲,是个有利条件。外面有什么动静都可以听见。 李元卿坐到窗边,眯起眼睛,闭目养神。 李秀宁坐立不安,问道:“元卿,太后不来这里怎么办?” 李元卿笃定道:“她一定会来的。现在我给她制造了一个假象,那就是衙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港口,她会认为城内一定是安全的。所以她一定会来。 明日一早,北城门先开,这里是距北城门最近的客栈,你说,她还能去哪?” 李秀宁想了想,觉得十分有道理,问道:“你……你就坐着休息?赶了一天路,来床上躺一会儿吧,我来放哨。” 李元卿一笑:“四姐,没事的,我不累。” 李秀宁还是执意要让李元卿躺床上休息一会。 夜一深,脑子就自动会产生一些颜色艳丽的画面。 此时李秀宁的脑子里情不自禁地想起那晚和李元卿在太岁湖畔假戏真做的场景。 奇怪,我脑子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李秀宁连忙揉动了两下太阳穴,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事。 李元卿忽然脸色一暗,坐直身子,将耳朵凑到门前:“嘘,四姐,外面有动静。” 李秀宁回过神来,轻轻将门打开一条小缝,查看外面的情况。 此时已经是戌时,楼下客栈大门开了,一个穿着怪异的人走了进来。 此人身着一袭黑衣斗篷,头上带着一个黑色斗笠,长长的纱巾把脸遮的严严实实。 虽然看不出男女,但是强烈的直觉告诉李元卿,她就是太后。 李元卿眯起眼睛仔细打量,她的斗篷湿湿的,滴滴答答地还有水滴。鞋子走过之处,是带着水渍的脚印。 大概率是从船上下来的。 黑衣人和掌柜交流了一番,便去了二楼的一个房间。 李元卿见状,立即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待外面没了动静,李元卿下楼,小声问道:“掌柜的,刚才那个人是我朋友,她去了哪个房间?” 掌柜的没有多想,指了指二楼最里面的一个房间,说道:“那个。” “多谢。” 李元卿蹑手蹑脚地上楼,走到二楼的那个房间门口。 里面本来有收拾东西的声音,但却戛然而止。很显然,房间里的人察觉到了李元卿的存在。 李元卿眯起眼睛,探知空气中的气息流动。 但同时,房间里的人也屏住了呼吸。 哼,做贼心虚…… 李元卿伸出手,摸到了腰间一把短刀,猛地一推门,发现门被反锁。 李元卿连忙一用力,哐啷一声把门推开,瞬间看到一个黑影从窗户一跃而下。 错不了的,就是你! 李元卿紧随其后。 在外面楼顶埋伏的李秀宁,看到黑影从客栈二楼逃出,连忙拉开天寒白玉弓,对准黑衣。 黑影身影如燕,眨眼的功夫就跑到了北城门,然后纵身一跃,脚上好像有吸盘似的,身体和城墙成九十度急速攀爬。 嗖的一声,箭矢离弦,划破了暗夜,携卷着一股飓风朝着黑影射去。 对方轻功好生了得,身影急速旋转,但是头上的斗笠被一箭射掉,顿时一袭长发飘逸而出。 李元卿穷追不舍,一个纵身跃起,爬上城墙。 两人展开疯狂角逐,翻越城墙,一口气追到了城外的树林里。 夜色下的树林一片幽暗,只有两人的脚步声与衣袂破风之声交织着。 黑衣人猛然加速,企图借夜色掩护逃脱,李元卿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身形一展,竟是踏空而行,几个起落间已拉近与黑衣人的距离。 风,在耳边呼啸;心,却异常冷静。李元卿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只见他身形暴起,如同猎豹扑食。 谁知,暗处一只飞刀闪现,擦着李元卿的耳边掠过。 一缕发丝随风而落,李元卿的耳朵被擦出一道血丝。 黑衣人蓦然转身,摘掉面罩,冷声道:“李元卿,你挺有本事,居然算出了我的行踪。” 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李元卿淡然一笑:“太后,你跑不了的。” 话音刚落,四面的树林里发出声响,四道人影映入李元卿的眼帘。 一个身高接近两米的家伙,从一块巨石后走出来。此人皮肤黝黑,膀大腰圆,满脸横肉,仅有的一只独眼里满是煞气,砂锅般大的拳头,气势汹涌地走了出来。 此人名叫程巨墩,人送外号黑巨人,是黑虎堂的金刚武士。这个家伙体重达到三百多斤,境界为七品巅峰金刚。 程巨墩的皮肉堪比铠甲,刀枪不入。曾经创下一人战五虎的辉煌战绩! 程巨墩张开大嘴,仰天咆哮。 随后,一棵古树后,走出一个身材瘦削的男子。此人身材细瘦,两只眼球诡异地向外凸起,尖嘴獠牙如同僵尸,一脸诡异的笑容。 此人名叫脱脱不哈,人送外号瘦猴子,是黑虎堂的七品毒师,擅长使用各种剧毒暗器。别看这个家伙身材瘦削,好似弱不禁风,实则心狠手辣,百毒不侵。他一生行刺,百分百胜率,从未失手。 第44章 还有高手! 紧接着,嗖的一声,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背着一把长弓从树藤上跳下来,凶神恶煞地盯着李元卿。此人仅仅一米五几的身高,但是身形极其灵活,如同一只猿猴可以在树藤之间自由穿梭。 此人名叫隽可雍直,人送外号窜天鸟,是黑虎堂的八品射手,擅攀射。此人手中一把黑云雷电弓,神出鬼没、百发百中,百步之外的命中率为九成,并且他的轻功极好,可以在任何复杂的高地中穿梭自如的同时搭弓射箭。 最后,密林之中走出一个手执长剑的白发男子。此人身着白衣,就连眉毛也是白色的,虽是个男人,却面若桃花,一脸妩媚,嘴唇好似涂了口红一样,鲜艳亮泽。手中的一柄长剑寒气凛然。 此人名叫白云生,因为一脸女相,人送外号白娘子,是黑虎堂的七品巅峰剑师。他手中的这把长剑名为九霄天云剑,曾一人执剑杀出三万人重围且白衣不沾血。 四人并称“黑虎堂四巨手”,他们缓缓走到太后的身边,同李元卿对峙着。 李元卿眯起眼睛,感受到了来自对手的恐怖杀气。 太后冷声道:“我本不想杀你,但你不要命地一直追到这里,那我就满足你!给我杀了他。” 李元卿双手从腰间一摸,百棱紫金锤顺势而出。李元卿按动按钮,伴随“咔”的一声脆响,紫金锤瞬间变大,在月色下闪烁着阴森紫光。锋利的棱角寒光毕露,气势凌人。 黑巨人首当其冲,携卷着一股飓风,咆哮着猛扑上来,挥起砂锅大的铁拳,直直地朝着李元卿门面砸来。 李元卿连忙侧身一躲,自己身后的石头瞬间被他一拳震碎! 飞溅的石子擦伤了李元卿的脸颊,李元卿心中一紧:这个家伙,力气真大! 黑巨人急忙调转身体,再次朝着李元卿扑上来。李元卿挥动紫金锤一顶,锋利的棱片猛地划过黑巨人黝黑的皮肤。谁知,黑巨人没有被伤到半分。皮糙肉厚,恐怖如斯。 李元卿低声道:“死肥猪的皮这么厚?百棱刮不破?” 与此同时,瘦猴子也出手了。只见瘦猴子的身形一闪,在暗夜之中如同鬼魅。 李元卿一边招架黑巨人的进攻,一边还要提防瘦猴子的剧毒暗器。 只听得“嗖”的一声,一只飞镖从暗处飞来。李元卿连忙旋身一躲,那飞镖不大,刺进了李元卿身后的树干上。 一瞬之间,树干变成了漆黑色,烧焦了一般,冒出一阵阵烟雾。 李元卿心中一沉:好强的毒…… 不等李元卿反应,又是嗖嗖嗖三声,数十只飞镖从四面不同的方向袭来。 李元卿运用灵活身法躲避袭击,忽然脑子灵光一闪,已退为攻,不断用极致的走位调动黑巨人的站位。 哼哼,这个黑胖子,就是个行走的人肉盾牌啊!我直接用他当挡箭牌,岂不妙哉? 果然,这一招有了奇效。 黑巨人见李元卿只守不攻,他一直摸不到李元卿,顿时就急眼了,发出懊恼的低吼,也逐渐乱了阵脚。 因为黑巨人和李元卿紧密地纠缠在一起厮打,暗处的瘦猴子怕误伤队友,因而进攻受到了限制。 此时,层层缠绕的树藤之间出现一个敏捷的身影。只见窜天鸟手执黑云雷电弓,出现在不远处的一根树干上,缓缓拉动箭弦。这黑云雷电弓果然不同凡响,自带出场特效: 窜天鸟拉起弓弦的一瞬间,天空闷雷滚动,一道刺眼的闪电从天计划过。 伴随着一声惊雷炸裂,一股飓风袭面而来,只见丛林之中一道风驰电掣,一只箭矢朝着李元卿疾驰而来。 李元卿一惊,连忙从黑巨人身边脱开身,躲开了这致命一击。 但是紧接着,无数箭矢从四面八方射来。 窜天鸟在树藤之间飞速移动身体,上一秒他还在树藤上,下一秒瞬移到了另一棵树干上。 无数箭矢朝着李元卿,这火力,如同丛林里藏了十几个射手。 窜天鸟一边攀爬,一边射箭,箭箭杀气满满。 李元卿连忙用紫金锤抵挡,箭头射在锤身上,擦出一道道火星和电光。 与此同时,黑巨人再次进攻。 此时黑巨人感觉自己被李元卿戏耍了这么久,已经失去了理智。完全没有注意到此时的李元卿站在一块石头上。 李元卿心中一喜:让我抓住机会了吧! 李元卿居高临下,抓住这个时机,飞身而上,巨锤横扫过黑巨人的脑袋。 一时间,黑巨人的脑瓜就像是个熟透了的西瓜,顿时爆浆。 李元卿冷哼道:“我知道你身上很硬,但是你的脑袋就是弱点。” 扑通一声,黑巨人应声倒地,巨大的身躯震得地面都抖三抖。 忽然,很多黑色条状物从暗处钻出来,直逼李元卿。 李元卿一愣,以为满地是蛇,但是定睛一看,是一条条黑色的铁链。 铁链上满是毒刺,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 就见瘦猴子手执长链,振臂一甩。 那链子像是长了眼睛的蛇一样,急速爬行。链子所掠之处的草地,瞬间变得焦黄枯萎,渗出可怖的黑色黏液。 同时,窜天鸟也加速了攻击,无数箭矢朝着李元卿射来。 李元卿一闪身,躲到一块巨石后,但巨石很快就被箭矢射裂了缝。 李元卿心中暗道:这几个家伙怎么如此厉害? 李元卿忽然觉得手臂发麻,低头一看,手臂上不知何时被毒链子划伤,伤口瞬间化脓,整条胳膊都十分无力。 见李元卿落入下风,瘦猴子冷笑一声,口中缓缓吐出一团绿色烟雾,恶臭无比。 李元卿连忙屏住呼吸,知道这是迷魂毒雾。 就在此时,城墙处,一道白光撕裂暗夜。 一只黑羽狼牙箭瞬间穿透了瘦猴子的身体! 瘦猴子被强大的惯性击飞。 黑羽狼牙箭穿过瘦猴子,直逼蹲坐在树藤上的窜天鸟。 窜天鸟大吃一惊,想要闪躲,却依旧慢了半拍。 黑羽狼牙箭瞬间射穿了窜天鸟的大腿。 “啊!” 窜天鸟爆发出一阵凄惨的叫声,整个人直接被钉在了粗壮的树干上,动弹不得。 鲜血顺着他的大腿流下,一滴一滴地渗入土壤。 李元卿一愣:一箭双雕?这么厉害! 第45章 二姐的爱意疗毒 窜天鸟面露惊恐之色,四处张望:这附近还有高手? 很快,窜天鸟发现了不远处的城墙上,李秀宁正拉开了天寒白玉弓。 窜天鸟大惊,连忙拉开黑云雷电弓,忍着剧痛,面目狰狞地引弓瞄准。 几乎在同一个刹那,箭随弦出! 随即发生的一幕,让李元卿看的热血沸腾,震惊不已: 只见黑羽狼牙箭直接在半空中穿透对方的箭矢,将其凭空射断。 伴随着一阵狂风,黑羽狼牙箭直接射穿了窜天鸟的喉咙。 窜天鸟还没反应过来,便已身首异处。 此时,仅剩下了白娘子一人。 白娘子一下子不淡定了。本来他并不打算出手,觉得三个队友完全可以解决一个李元卿,谁知眨眼的功夫,他们全都死了! 太后也是面露惧色,看到了城墙上的李秀宁,心生忌惮:窜天鸟是八品射手,如此轻而易举地被对方射杀,莫非,她的箭术是九品? 在京城这么多年,太后从未见过九品射手的实力。 暗夜间,李元卿的身形暴起,手持百棱紫金锤,直逼白娘子。 白娘子一惊,身影一闪,长剑出鞘。 李元卿手中百棱紫金锤,锤面反射着寒光,仿佛能撕裂了夜空。 两股强大的气息如狂风般对峙,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火药味。 李元卿身形骤起,如同下山猛虎,双锤挥舞间,带起一阵阵狂风,空气都被震得嗡嗡作响。动作迅猛而又不失精准,每一次挥锤都仿佛能撼动山河,百楞紫金锤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璀璨的轨迹,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锤网,向白娘子笼罩而去。 白娘子见状,丝毫不敢怠慢,九霄天云剑瞬间出鞘,剑光如龙,划破长空,与李元卿的锤影激烈碰撞。 剑与锤的交锋,爆发出阵阵轰鸣,火花四溅。 白娘子忽然惊恐地发现,自己一剑斩在李元卿的身上,竟然没什么杀伤力! 李元卿的身体坚如磐石,皮肉是天生的铠甲一般,刀枪不入。 在李元卿那排山倒海般的攻势下,白娘子渐渐显得力不从心。 九霄天云剑的剑光开始变得散乱,剑招之间也露出了破绽。 李元卿冷笑一下,瞅准时机,猛然间双锤合一,化作一道紫色的闪电,势不可挡地砸向白娘子。 李元卿发自肺腑地长啸道:“雷霆所及,无不糜灭!” 顿时,天空出现了雷电之阵,如同一个巨大的罗盘缓缓转动。 电闪雷鸣间,百棱紫金锤仿佛被雷电赋予了生命。发出紫色的火焰,锤身遍布紫色电网,撼天动地! 白娘子大吃一惊,他修剑道数十年,交手上万人,从未见过如此离谱的武器。 白娘子急忙举剑抵挡,但九霄天云剑在百楞紫金锤的巨力之下,竟被生生砸飞,剑光四散,剑身嗡嗡作响,几欲断裂! 白娘子身形一晃,脸色苍白,内脏已被震碎! 李元卿趁势追击,一锤接一锤,如同狂风暴雨般落在敌人身上。最终,随着一声震天响的轰鸣,白娘子瞬间被砸成了肉泥。 尘土飞扬中,只留下一片寂静。 李元卿冷着脸,拎着锤子走向太后。 太后一惊,欲要还击,却发现根本不是李元卿的对手。 她只是轻功厉害,根本不善武功。 没出三个回合,李元卿便将锋利的锤棱抵在了太后修长的脖颈上。 太后深吸一口气,冷声道:“你是铁了心要杀我?” 李元卿面孔阴沉:“你冒充皇太后,想要毁我大隋根基,你不该杀吗?” 太后怅然一笑:“果然,男人都是无心的冷血动物。枉我这么信任你,还把金吾卫给你,封你大将军,甚至连平生第一次都给了你,你现在却一心要我的命。” 李元卿眼底深邃,没有言语。看得出,太后很想活命。 此时太后的内心紧张极了,但她努力保持着镇定。 此时她完全摸不透李元卿了,万一李元卿真的痛下杀手呢? 太后放下了昔日一脸权威的模样,眸子中溢满了泪水:“你我好歹共度几个春宵之夜,有了夫妻之实,你真的不能饶我一命吗? 李元卿,你不妨站在客观角度想一想,朱颜真的欣赏你吗?她只是想利用你! 利用你扳倒汉王,坐上一国之母的位置罢了。 你只是一个孤臣,只是朱颜手里的一把刀。 你九死一生地为她冒险杀敌,等她掌权,她会以你权势过大为由,杀了你。 就像对付汉王一样对付你,你难道看不明白?” 太后泪眼婆娑,嘴唇微颤。一行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李元卿的手上。 李元卿冷冷道:“正因为我需要在朝堂之上站稳脚跟,所以我才要把你抓回去立功。” 话音一落,李元卿眼疾手快,在太后的后脑勺狠狠地来了一下。 太后两眼一黑,顿时就没了知觉,瘫软在地。 随后,李秀宁赶到,将太后绑了起来。 此时李元卿眉头一皱,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李秀宁一惊,连忙上前查看:“你怎么了?” 此时,李秀宁看到李元卿的右胳膊变得乌黑,一条触目惊心的伤口不停地向外淌着黑色的脓血。 “你受伤了!” 李元卿无力道:“妈的,是被瘦猴子的剧毒暗器所伤。方才只是被划了一下,现在伤口恶化的这么厉害。” 在李元卿意识逐渐模糊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是长孙无垢! 二姐?二姐怎么来了? 只见长孙无垢身骑一匹白马,从城门口疾驰而来。 …… 待李元卿重新有意识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客栈的房间里了。 李秀宁和长孙无垢一脸担忧地围坐在床前。 长孙无垢见李元卿醒了,连忙道:“你别乱动,我马上帮你疗伤。” 李元卿忍痛扭转了一下头,惊恐地发现,不光是自己的胳膊,半个上身,都已经变得乌黑。 李秀宁紧张地问道:“二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什么毒这么厉害?” 长孙无垢冷静道:“是一种萃取提炼了上千条蛇毒的混合剧毒,别担心,我试一试能不能帮李元卿解毒。” 长孙无垢俯下身,嘴唇对准李元卿的伤口用力一吸。 李元卿龇牙咧嘴,满头冷汗。 长孙无垢吐出一口黑色的脓血,往复几次后,伸出手掌,轻轻敷在李元卿的伤口上。 第46章 芙蓉帐暖度春宵 只见长孙无垢神色坚定,身体微微颤抖。 她的手掌慢慢地出现一圈淡绿色的光环。 星星点点的绿色萤火覆盖住了李元卿的整个上半身。 长孙无垢不停地吐着气,调整急促的呼吸,额角青筋凸起,看得出她此时正拼尽全力帮李元卿解毒疗伤。 逐渐的,李元卿身上的黑色慢慢退去。 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不再流脓,慢慢愈合。 终于,长孙无垢耗尽了体内的元气,无力地瘫软在椅子上:“好了,元卿,你没事了。” 李秀宁连忙扶住长孙无垢,心疼道:“二姐,你为了元卿拼了命啊。” 长孙无垢擦了擦额角的汗水,欣慰地笑了笑:“没事,只要能把元卿救活,我就是死了也没关系。” 李元卿此时好像满血复活一般,坐起身来,激动地攥住长孙无垢的手:“二姐,你怎么来这里了?” 长孙无垢柔声道:“我不放心你,一路追随在你们后面了。” 夜深人静,李元卿端着水盆和毛巾蹲在床边。 长孙无垢虚弱地睁开美眸:“元卿,你怎么还不去休息啊?” 李元卿心疼不已:“二姐,我放心不下你。” 说着,李元卿打湿毛巾,轻轻为长孙无垢擦拭脸颊。 长孙无垢笑道:“没事,我又没受伤,就是有点累而已。睡一觉就好了。” 李元卿忍不住了,一把将长孙无垢搂在怀中,紧紧拥抱着她:“二姐,你还没有晋升八品,耗光了所有元气救我的命。我……我……” 长孙无垢柔声道:“你别哭嘛,这没什么。” 李元卿忽然想起什么,连忙一阵宽衣解带:“你不是说,我是纯阳之体,体内元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吗?” 说着,李元卿抓住长孙无垢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来,今晚任由你吸,你吸多少都行。” 长孙无垢的脸颊一热,动情地凝望着李元卿:“元卿……” 李元卿眼窝一热,再也忍不住了,捧住长孙无垢的脸颊,薄唇吻上了她美艳的红唇。 房间里的温度悄然攀升,热浪般的激吻让长孙无垢无力招架。 迷人的男性荷尔蒙扑面而来,让长孙无垢浑身炽热,一道道电流在体内乱窜。 她伸出胳膊,环抱住李元卿坚实的后背,呢喃道:“你知道我等这一夜,等了多久吗?” 李元卿轻轻抚摸着她丝滑的香肩:“我知道。” 一滴清泪滑落,长孙无垢委屈道:“我不知道如何捅破我们之间这层纸,我很久之前就喜欢你了。我想一辈子陪着你,我不图你的纯阳之体,我只求陪你生生世世,与你白发偕老永不分离。” 李元卿柔声回应道:“我也一样。” 皎洁的月光照进窗棂,轻薄的床帐缓缓落下,挂在床边的流苏伴随着温柔的晚风轻轻摇曳。 一切都是如此的静谧美好,满屋暧昧的芳香沁人心脾…… 一觉醒来,温暖的阳光照射在窗棂上。 李元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怀中的美人,嘴角上扬,将她紧紧搂住。 “你好些了吗?” 此时的长孙无垢面色红润,抿唇一笑:“我好多了,我现在全身上下特别舒服,你啊,是我最好的补品。” 说着,捧住李元卿的脸在他的额头上蜻蜓点水地一吻。 忽然,长孙无垢想起什么来:“你四姐和假太后呢?” 昨晚光顾着快乐了,差点将正事抛到了脑后。 李元卿笑道:“不用担心,昨晚四姐已经押着假太后回京了。” 听到这里长孙无垢松了口气:“那就好。” 李元卿一把揽住她的纤腰,将头埋进那一片芳泽之中,哑着嗓子说道:“昨天晚上你说的都是真的吧?” 长孙无垢脸一红:“当然是真的。” 李元卿嘿嘿一笑:“我不信,你现在再说一遍,我才信。” 长孙无垢哼道:“怎么,我都跟你在一起了,还不足以表达我的真心吗?” 长孙无垢的纤纤玉手轻轻抚上李元卿的肩膀,感受着他爆炸的荷尔蒙气息。 李元卿一个激动,握住她的手腕,迫不及待道:“二姐,你不是急着晋升八品医师吗?来,你想用多少我身上就有多少!” 说完,两人再次陷入了缠绵的沼泽。 不知道过了多久,长孙无垢已经觉得脑袋晕乎乎的,她嗔怪道:“李元卿,你是野兽吧?这么粗暴!” 李元卿坏笑道:“二姐,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嘛,为了你可以早日晋升。” 长孙无垢面色红润,额角上香汗淋漓,全身上下散发着迷人的香味。 她白皙的肌肤上遍布暧昧的痕迹,那全都是李元卿的杰作。 长孙无垢微微起身,轻声道:“我感觉体内的元气恢复的差不多了,来,我们再试一次!” 说着,长孙无垢坐直身体,开始运作内力。 李元卿点点头:“好,二姐,这次有几成把握?” 长孙无垢叹息道:“九成,希望可以成功。” 李元卿双手合十,闭上眼睛,丹田之内涌起一团热气。炽热的气息瞬间遍布全身,如同泉水一般很快汇聚在手掌。 长孙无垢也闭着美眸,不断地调整呼吸,胸口一起一伏,白皙细腻的肌肤上沾着晶莹的汗珠。无瑕的香肩裸露在空气中。 忽然,李元卿眼神一凛,猛地将双手附在长孙无垢的后背上。顿时,李元卿手掌和长孙无垢后背的接触点,冒出一股股强劲的气流。 与此同时,长孙无垢发出一声闷哼,眉头紧锁,不断地调整体内的阴阳平衡。身上冒出一团团雾气,一股奇异的香味蔓延至整个房间。 李元卿感受到她的体温飞速上升,皮肤很快就变得烫手。 李元卿不禁担忧道:“二姐,你还好吗?” 长孙无垢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点头,全神贯注地释放体内的能量,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额角暴起的血管清晰可见。 李元卿长吸一口气,继续给她输送源源不断的元气。 此时李元卿清晰的感知到长孙无垢的体内蕴含着一股强大的能量,似乎要冲破躯体迸发出来。 房间里的温度如同蒸笼一般,李元卿大汗淋漓,但始终没有松懈。 成败在此一举了! 第47章 二姐晋升了 忽然长孙无垢喘着粗气,说道:“元卿,我……我的心脏有点承受不住了。” 李元卿连忙将手掌转移到长孙无垢的心口处,轻柔两下:“胸闷气短?” 长孙无垢点点头:“是能量爆发太多,有点超负荷。” 有了李元卿的帮助,此时长孙无垢感觉心口舒畅多了。 昨晚被李元卿滋润了一个晚上,长孙无垢吸取了足够的元气。 只听长孙无垢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喊,忽然,一股气息爆破! 床帐被猛地掀起,连同房间里的窗户也被弹开。 李元卿也被长孙无垢身体爆发出的气流推开。 茶几上,茶杯里的水也被震了出来,洒落一地。 李元卿揉揉眼睛,看到长孙无垢的身体周围,有一些淡绿的萤火,围绕着她。 李元卿惊叹道:“二姐,这是什么啊?” 此时的长孙无垢,容光焕发,身体温度也骤降下来,她微微睁开眼睛,恍然打量着这些绿色萤火,伸出手指,触碰那荧光,忽然泪流满面,哽咽道:“我……我真的做到了!” 绿色荧光瞬间幻化成一缕缕气息,汇入长孙无垢的身体。 李元卿欣喜万分:“二姐,你成功了?” “嗯!”长孙无垢激动地点点头:“我真的成功了。为了这一天,我等了好久啊。” 这么多天,日日夜夜的努力,不知道尝试了多少次,吐了多少次血。 回想起这些日夜的努力,长孙无垢一把抱住李元卿,激动地哭出声来:“元卿,我好开心!我终于晋升为八品医师了!” 说罢,长孙无垢一笑:“我给你展示一下!” 说罢,长孙无垢起身从医药箱里取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在李元卿胳膊上轻轻一划。 李元卿吓一跳:“二姐,你用刀割我干什么?” 皮肉被豁开一条口子,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长孙无垢笑道:“你看好了啊。” 只见长孙无垢用手在伤口上方轻轻一抚,血止住了,划开的皮肉粘合在了一起。 李元卿两只眼睛睁的铜铃大,还以为自己产生幻觉了:“二姐,这?” 长孙无垢笑吟吟道:“厉害吧?这就是八品医师的绝技,短时间内止血治愈外伤。” 李元卿感叹道:“太厉害了!” 说来也是奇怪,自从和长孙无垢春宵一度后,李元卿感觉自己的身体状态也和之前不一样了。 全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劲,胳膊上冒出了很多青筋,呈淡淡的紫红色。 李元卿好奇地说道:“二姐,你看,昨晚过后,我胳膊上冒出了很多紫红色的血管。” 长孙无垢凑上前,捏住李元卿的胳膊,忽然一声感叹道:“元卿,你这是内功大爆发的迹象啊!” 李元卿一愣:“啊?内功大爆发?” 长孙无垢点点头:“没错。你现在的血管都已经被冲开了,根据我的推理来看……” 说到这里,长孙无垢的脸颊一红:“应该我的缘故,昨晚我吸收你的元气同时,你也吸收了我体内的纯阴之气。两者相辅相成,我在功力暴增的同时,你也是如此。” 李元卿眼睛一亮:“难道,我的武功也得到了提升?” 李元卿迫不及待地运作内力。 一时间全身血脉喷张,李元卿惊奇地发现,自己的肌肉变得硬如磐石。 腹肌上缓缓出现了一层麟甲般的气层,呈淡黄色。 之前从来没有这个呀! 身体的变化让李元卿感知到:我晋升八品了! 李元卿大笑起来:“二姐,你看到没有,我也晋升八品了!” 这是一个全新的境界! 笼罩在李元卿腹部的那层淡黄色的、如同麟甲一般的气罩,是体内真气的迸发。 这副身体可谓是真正的刀枪不入。 功力不在八品巅峰之上,根本伤不到李元卿的肉身。 长孙无垢欣慰地一笑:“太好了,这下我们都晋升了八品。” 高兴之余,四目相望,传递无限情意。 李元卿抱紧长孙无垢,轻轻吻着她红润的嘴唇,“二姐,你真美,我又想了……” 长孙无垢会意一笑,玉手抚摸着李元卿的额头,“你帮姐姐晋升八品,姐姐今天让你尽兴。” 李元卿兴奋地扑上去,开始狂轰乱炸…… 一个时辰后。 长孙无垢拖着被李元卿轰炸的疲惫不堪的身体,说:“元卿,时间也不早了,路途遥远,我们快往回赶吧。 三日后。 李秀宁押着太后回到长安城,将其押送巡检司大牢。 看着牢房内面容憔悴的太后,李秀宁嘱托道:“大姐,李元卿说了,一定要看好她,千万不要让任何人在中间插一腿。” 郑观音点点头:“放心吧,这间牢房不是一般的牢房,关押的都是大官,看守很严格。院长对这件事也很重视,不会出乱子的。你一路奔波,辛苦你了四妹。” 李秀宁微微一笑:“没事的,大姐。元卿受了伤,他还在后面,慢我两日抵达长安。幸好二姐前去接应我们了,不然这次要吃大亏。黑虎堂的四巨手,都不是省油的灯。” 郑观音面色阴沉地瞥了一眼太后,冷声道:“等元卿回来了,好好审她。” 就在此时,巡检司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汉王到!” 郑观音心一紧:“杨铮怎么来了?他要干什么?” 李秀宁严肃地说道:“情况不妙,外面来了不少金牛卫,莫非汉王要来硬的?大姐,你先拖一会儿,现在大牢守卫不多,我去调金吾卫来。” 巡检司的大门外,出现黑压压的一队人,杨铮阴沉着面孔,暗黑的眼眸杀意凛然。他阔步带风,黑色的披风携卷起地面的灰尘,走进巡检司大门。 杨铮的身后,还跟着数十名千牛卫。 巡检司大牢的几名守卫连忙上前:“汉王爷,这里是牢狱重地,没有院长的命令,不可擅闯啊。” 杨铮冷笑一声:“我也不能进?” 守卫对视上杨铮凌厉的黑眸,顿时声音发抖:“不……不能。” 杨铮厉声道:“太后潜逃被抓了回来,现在在你们巡检司大牢里。冒充太后,毁我大隋根基,这样大的一个毒瘤,本王要带走亲自审讯,闪开!” 侍卫还想阻拦,但是红了眼的杨铮直接一脚踢上去,将人踢出去数米远。 侍卫的身体重重地撞在门口的石狮子上,顿时石狮子粉碎一地,他惨叫一声,口吐鲜血,没了生息。 杨铮满脸戾气:“你们巡检司的人太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难道在你们的认知里,本王的地位还不如一个独孤长青?谁敢再上前阻拦,杀无赦!” 第48章 朱颜的诱惑 说罢,杨铮刚要上前,忽然一道清瘦的身影出现在跟前。 郑观音一袭白衣出现在大牢门口的长阶上,眉眼冷然地说道:“汉王殿下,巡检司外杀人,您的眼里还有王法吗?” 杨铮哈哈大笑:“李元卿曾在大理寺外斩杀楚天霸,你怎么不说他目无王法?劳烦郑大人把那个假太后交出来,本王要亲自审讯。” 郑观音眼眸一垂,用余光观察到围墙外也埋有很多千牛卫。 甲胄凛然,杀气森森。 郑观音心里一沉:不好,杨铮带了这么多人来,莫非要强抢? 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把人带走! 郑观音正色道:“汉王殿下,让您失望了,我们巡检司有死命令,打入巡检司大牢的人,没有结案之前,不能出巡检司大牢一步。” 杨铮冷笑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么大的案子,你们一个小小的巡检司,审的明白吗?我再问最后一遍,放不放人?” 郑观音面不改色:“不放。” 随即,李秀宁火速赶到:“金吾卫听令,擅闯巡检司大牢者斩立决!” 金吾卫瞬间包围了巡检司大牢。 李秀宁冷着脸走过来,对峙杨铮。 杨铮眯起眼睛,手缓缓地摸到腰间佩剑,狞笑道:“我给你们反悔的时间,三秒钟。” “三。” “二。” 场内的火药味越来越浓,汉王的眼神十分恐怖,好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狞笑着一步步逼近。 一字还没说出口,一个如洪钟般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汉王殿下,人是不能放的!” 随之,就见独孤长青缓缓走来,灰白的发丝在风中飘散,眼神坚定,面无惧色。 杨铮嘴角上扬:“哦?独孤大人,你差一点就来晚了,你若是晚来一秒,我就要把这里的人全都杀了。” 独孤长青笑了笑:“你不会杀人的,汉王殿下,你只是吓唬吓唬我罢了。” 杨铮黑着脸道:“你就这么自信?” 独孤长青整理了一下衣袖,背着手,走到杨铮的跟前,面不改色:“汉王,你带这么多人硬闯大牢,就是劫狱啊。更何况里面关押的是假太后,这罪过就更大了。” 杨铮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呸!我劫狱?” 独孤长青淡然一笑:“莫非,汉王和假太后之间有什么密切联系,生怕我巡检司审出什么牵连到您吗?” 杨铮横眉倒竖:“你口出狂言,污蔑本王!” 独孤长青捋了一下胡须,缓声道:“汉王殿下,莫急。这一切只不过是我的猜想罢了,若汉王没有这些不轨想法,就请回吧。朝堂之上舆论繁杂,会给汉王蒙上不明之冤啊。 更何况,巡检司是先帝设立,打入巡检司大牢者任何人不得提押犯人,也是先帝的皇命。 莫非,汉王您要违抗皇命造反吗?” 说罢,独孤长青颔首,轻轻作揖。 杨铮嘴唇颤抖着:“不愧是独孤大人,生了一张好嘴啊。” 眼看着金吾卫越来越多,杨铮动摇了起来:可恶,李元卿莫非早就料到我会来? 这次来杨铮带的千牛卫并不多,此时已经被金吾卫的数量死死碾压。 杨铮大笑一声,一甩袖子,冷着脸道:“好,那就交由你们巡检司来审查,七日之内,我要一个明确的审查结果:真太后在哪,她是谁派来的,西突厥在大隋的密探名单,都要给我,明白吗? 如果期限一到,你们查不明白,本王就参你办案不力,藐视国事,废了你巡检司院长一职!” 说完,杨铮气呼呼地转身离去。 千牛卫也随之撤离。 郑观音松了口气:“院长,幸亏您及时出面。” 独孤长青点点头:“没办法,如果让太妃知道我们私自放人给汉王,太妃一定会狠狠制裁我们。” 现如今,朱颜和汉王的争权之战就仿佛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弥漫在整个朝堂。 作为中立派的独孤长青,他不倾倒于任何一方势力。 独孤长青作为大隋老臣,扎根朝堂数十年,只效忠于皇帝一人。 独孤长青仰起头,凝视着天空,叹息一声心海翻涌:唉,陛下年幼不能亲政,我现在要做的就是为陛下保留实力,平衡局势,稳定朝堂! 没有在巡检司得到一点好处的杨铮,一脸黑线地回到汉王府。 杨铮突然暴怒,所有不满的情绪瞬间爆发,他大手一挥,一键清空茶几。 只听“哗啦”一声脆响,满地狼藉。 杨铮红着眼睛咆哮着:“现在一个独孤长青都能跟我叫板了?他算个什么东西啊?” 张无忌闻声赶来,静静地坐到一边。 杨铮沉着脸问道:“我的青林军还要几日抵达长安?” 张无忌叹了口气:“路上出了点差池,遇上洪灾,道路都被水淹了,怕是要延误几日。” 杨铮猛地一拍桌子:“还要多久!” 张无忌正色道:“五日。” 杨铮恶狠狠地点点头:“好,好啊,那本王就再忍这最后五日。现在那个假太后一直要关在巡检司大牢,我什么也问不到,等我掌权,我定饶不了独孤长青!” 张无忌摇了摇手中的白羽扇,起身在房间内踱步,半晌说道:“王爷,这几日您要做好充足的准备。青林军一到,一定要抓好时机。” 养心殿内。 朱颜提着一个食盒,步履轻盈地走进来。 小皇帝正在伏案写作,旁边站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手握书卷,正在监督小皇帝背写。 老者是小皇帝的老师,和朱颜交换了一个眼神,拱手作揖道:“参见太妃,老臣暂且告退。” 说完,林修就佝偻着身体出去了。 小皇帝连忙起身:“母妃,您来了?” 朱颜莞尔一笑:“陛下,学累了吧,快休息一下。” 小皇帝伸了一下懒腰,抱住朱颜的大腿,好像看到救星了一般:“哎呀累死了,老师一直让我背书,还是母妃对我好。” 说罢,朱颜将食盒放在桌子上:“陛下,你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小皇帝满眼期待地搓搓手,打开盖子,只见里面是好几串晶莹剔透的糖葫芦。 小皇帝顿时满眼放光:“哇,母妃,是我最爱吃的糖葫芦!” 朱颜宠溺地抚摸了一下小皇帝的脸颊,柔声道:“这些都是母妃根据你最喜欢的口味准备的,陛下快尝尝。” 小皇帝一手拿一串,吃的满嘴沾着糖渣渣,笑开了花:“母妃,你对我真好!” 见小皇帝被哄得这么开心,朱颜抓住时机,说道:“陛下,明日早朝,母妃需要你对群臣宣布一件事情。” 小皇帝爽快地点点头:“母妃,你说。” 朱颜一边察言悦色,一边说道:“母妃对你这么好,陛下是不是要回报一下我呢?今天太傅有没有教你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故事?” 小皇帝点点头:“讲了,老师说,我应该加倍回报对我好的人。” 朱颜面露喜色,连忙说道:“你知道母妃对你好,母妃现在虽垂帘听政,但是自古都是太后垂帘,母妃还没有名分,陛下愿意给母妃一个太后的名分吗?” 小皇帝神色犹豫起来:“但是母后还没回来……” 朱颜捧住小皇帝稚嫩的脸颊,亲昵的说道:“放心,只要陛下答应我,我日后一定会尽全力找回太后。我们拉钩钩好不好?” 天真无邪的小皇帝哪里有这么多心思,点点头,口中念念有词:“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母妃,我答应你,你也要答应我哦。” 朱颜心中一阵狂喜,在小皇帝的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母妃答应陛下的一定会做到!” 第49章 册封大典 太和大殿。 阳光透过琉璃瓦洒下斑驳光影,映照在即将举行太后册封大典的红毯上。 鼓乐齐鸣,天籁之音与肃穆的钟声交织成一首颂歌,宣告着这一历史性的时刻。 朱颜身着十二章纹绣的凤袍,缓缓步入大殿,那凤袍以明黄为底,金线勾勒的凤凰振翅欲飞,栩栩如生。 发髻高耸,镶嵌着珍珠与宝石的凤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每一颗宝石都像是凝聚了天地间的精华。 朱颜眉如远山含黛,眼若秋水盈盈,嘴角挂着一抹淡然却又不失威严的微笑。步伐轻盈而庄重。 鱼四喜手握圣旨,声音铿锵地宣读道: “朕惟乾坤德合,式隆化育之功;母子恩深,永锡福宁之顺。昔我圣母,秉性贞淑,仪范端庄,佐朕躬于劳苦,垂慈训于帏幄。 其德行之高远,实乃万民之楷模;其仁爱之广被,犹如春日之暖阳。 朕心念之恩德无量,欲表其尊荣于天下。谨遵祖制,册封朱太妃为静宜和顺皇太后,即日起尊居福宁宫,享万民之敬仰,受百官之朝拜。 朕诏告天下,咸使闻知,共仰皇太后之圣德,同祈国家之永安。 钦此!” 随着鱼四喜宣读完毕,小皇帝走下御座,手捧金册与金宝走向朱颜。 朱颜微微俯身,捧起那闪烁着金光、象征身份的金册。 站在台下的杨铮,此时的脸色非常难看,他握紧双拳,却又奈何不了。 朱颜一脸戏谑地看了一眼杨铮,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杨铮,你现在又能怎样呢?就算你百般算计我,我这不一样登上太后宝座了么? 在百官瞩目之下,朱颜走进大殿,一脸严肃地坐到了鸾凤宝座上。 这一次,本宫可是名正言顺! 小皇帝用稚嫩的声音宣布道:“自今日起,由皇太后朱颜辅佐朕理政。” 大殿内百官叩首:“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铿锵余音回荡在九霄宝顶之上。 小皇帝点点头:“平身。” 唯独杨铮,阴沉着面孔一脸不爽。 朱颜清了一下嗓子,问道:“有要事奏吗?” 兵部右侍郎宇文智及出列,拱手道:“启禀太后,山海关前线急报:东突厥三十万大军压境,大战一触即发。” 独孤长青严肃道:“想必是图图鲁和冬冬耶没有达成目的,回到东突厥后要启动复仇之战。太后,依臣看,我们现在应该进入战备状态了。” 宇文化及正色道:“臣附议。三十万东突厥大军压境,我们要尽快筹备军用物资。” 楚雄眯起眼睛,望了一眼杨铮,说道:“臣觉得,突厥大军压境,我们应当集天下之兵力共同抵御突厥。汉王身为大将军,应当扛起此重任,握住重兵,抵御突厥。” 朱颜心中暗笑:这算盘的珠子都崩我脸上来了。我现在防杨铮还来不及呢。我朱颜要把他现有的兵权全部一点点剥削掉。 朱颜淡然道:“好,本宫会好好考虑这件事。不过现在战事吃紧,还是应当先招兵买马、囤积粮草为先,楚雄,你身为户部尚书,好好地清算账目,不得有误。” 杨铮冷笑了一下,缓声道:“太后,大战在即,建邺五万青林军,是我大隋的王牌之师,所向披靡百战不殆,是大隋最坚实的后盾,本王会尽快把青林军从建邺调到长安。” 嘴上这么说,实则杨铮内心窃喜道:哼,还有四日,青林军就抵达长安!到时候,本王就要跟你这个妖妇做个了断! 楚雄一听这话,马上领会了杨铮的意思,连忙高声带头道:“臣附议,有了青林军,我军一定士气倍增。” 其余汉王党也开始应和起来:“臣附议,汉王所言极是啊,青林军才是大隋的定心丸!” “是啊,我听说青林军个个都是精兵。” “青林军若是能抵达长安,我们的胜算很大。” …… 朱颜一脸不爽,刚想说什么,却被杨铮噎了回去:“陛下,我杨铮为了大隋的江山社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愿率领青林军誓死抵御突厥。” 小皇帝挠挠脑门,问道:“二叔,青林军可以打败坏人吗?” 杨铮暗笑:“那必然是可以的。” 小皇帝拍拍手:“那好呀,朕早就听说青林军所向披靡,到时候朕要亲自看看青林军的威风。” 朱颜一脸黑线,皇帝都发话了,赞赏汉王的官员情绪激昂,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 杨铮冷哼一声,蔑视地望了一眼朱颜,直接拂袖离开大殿。 长安城,北城门。 李元卿和长孙无垢赶了几天路后,终于到了。 在城门下,李元卿却看到了一番惨淡的景象:很多老百姓在城门下乞讨。 他们之中有耄耋老人,有妇女孩子,还有身患重疾的男人,衣衫褴褛地跪在地上,不停地朝着来来往往的人磕头: “好心的少爷小姐,行行好吧,给我们一点吃的吧。” 其中一个妇女吸引了李元卿的注意。 妇女面黄肌瘦,头发稀疏,皮肤好像皲裂的土地,布满了深邃的皱纹。 女人身上的衣服沾满了泥土,全是补丁。她的怀中抱着一个同样饿脱了相的婴儿。 婴儿面无血色,嘴唇干裂,紧闭着双眼奄奄一息。 李元卿不由得鼻尖一酸:“二姐,这是什么情况啊?” 长孙无垢叹息道:“唉,今年气候多变,庄稼收成不好,沉重的赋税徭役已经压得老百姓喘不来气了。加上这些年一直打仗,家里的男人都死光了,剩下这些老弱病残,生活困苦。” 长孙无垢翻身下马,把身上的口袋都翻找了一遍,摸出所有的钱,轻轻地放在他们面前那破旧的瓷碗里。 “多谢小姐大恩大德,好人一生平安啊!” 几人连忙跪地道谢。 正在此时,城门里冲出来几个官兵,扬起手中的长枪,驱赶道:“走走走,城门口不是你们乞讨的地方!” 众人见状,如惊弓之鸟四散逃窜。 看得出,他们已经行乞很久了,并且经常受到驱逐。 李元卿心里很不是滋味。 继续往家走,在道路两旁,依旧能看见很多行乞的百姓。 第50章 酒宴诱惑 道路两边的商铺关了很多,四处一片萧条景象。 又走了一小段,李元卿看见一个小女孩跪在街头,四五岁的样子,披麻戴孝,旁边放着一张草席,草席上躺着一具尸体,盖着白布。 小女孩的小脸脏兮兮的,一边抹眼泪,一边哽咽道:“卖身葬父,卖身葬父……老爷太太瞧瞧我吧,给我一口饭吃就行。” 李元卿上前一问,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心碎了一地。 小女孩幼年丧母,三个哥哥全都战死了,但朝廷的抚恤金迟迟都没有下来。 父亲身患重疾,无钱医治,病死三日都没钱下葬。 李元卿连忙上前,把身上所有的银子都塞给了小女孩:“好好安葬父亲,剩下的钱去买点吃的。” 一旁的长孙无垢的眼圈也红红的,叹息着:“太难了。” 李元卿面色沉重:“士兵战死,朝廷都要下发抚恤金啊,她哥哥死了都快半年了,一直都没给?” 长孙无垢无奈地摇摇头:“现在朝廷里贪官不少,腐败黑暗,这钱兴许是被贪墨了。” 李元卿气的牙关紧咬:“一群畜生啊,吃着朝廷的俸禄还要压榨百姓。” 回到家后,李元卿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此时,一个仆人前来禀报:“少爷,户部尚书楚大人派人来信:楚大人要为您洗尘接风,邀请您今晚去楚府赴宴。” 楚雄? 他找我干什么? 李元卿一蹙眉,看了看一旁的长孙无垢:“二姐,楚雄不是杨铮的走狗吗?” 长孙无垢凝神点点头:“是啊,他怎么找上你了,莫非,汉王想要拉拢你?” 李元卿嗤的一笑:“拉倒吧,我在大理寺前斩了楚雄的侄子,跟楚雄是死敌,他们脑子进水了拉拢我?我今晚去看看,他要整什么幺蛾子。” 长孙无垢担忧道:“也许是鸿门宴,元卿,你得小心啊。” 李元卿微微一笑,拍拍长孙无垢的手:“嗯嗯,我一定小心。” 傍晚,楚府大门。 夕阳如熔金般倾泻在繁华的楚府门前,将青石铺就的台阶镀上了一层辉煌的金辉。 全府上下张灯结彩,彩绸飘扬,红毯自门槛延伸至街道尽头,两旁摆放着各式奇花异草,竞相绽放,香气袭人,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奢华的气息。 随着一声高亢的号角声响起,楚府的大门缓缓开启,门楣上悬挂的“欢迎李大人莅临”的横幅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显得格外醒目。 就见楚雄身着华服,满脸堆笑地立于阶前。 不多时,李元卿身骑高头大马,抵达楚府大门口。 看着眼前如此华贵的景象,李元卿眉头一皱:这是要干什么? 楚雄见状,连忙迎上前去,双手作揖笑道:“李大人千里追击假太后,为朝廷立了大功,楚某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海涵。” 李元卿淡然道:“楚大人不必多礼,登门前,也许有一件事情我要略表歉意。” 楚雄眼珠子咕噜一转,嘿嘿一笑:“李大人,你是要说楚天霸那事吗?” 还没等李元卿回话呢,楚雄哈哈一笑,大手一挥:“这次是为李大人接风洗尘的喜事,过往不必重提了,那个小子也该死!钦差办案,恶意堵截,他不死谁死?” 李元卿一愣:这都不计较?这是有多大的事求我啊? 楚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李大人,请。” 言罢,楚雄引领李元卿踏上台阶,步入楚府。 两旁早已准备好的乐师们开始奏响悠扬的乐曲,丝竹之声清脆悦耳,余音绕梁。 李元卿心中一阵冷笑:哼,楚雄你这府邸,豪华程度不亚于皇宫啊,小日子过得真是滋润! 进入府内,只见庭院深深,楼阁错落有致,每一处都装饰得极为精致,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来到会客大厅,李元卿更是感觉不可思议。 皇宫里也不过如此,甚至很多名贵摆件,皇宫里都不一定有。 大厅宽敞明亮,高达数丈的穹顶之上,绘有色彩斑斓的彩绘云纹。 四周墙壁镶嵌着细腻的青花瓷板,图案各异,既有龙凤呈祥的祥瑞之兆,也有山水花鸟的生动意趣,每一幅都出自名家之手,价值连城。 大厅中央,摆放着一张由上等红木精制而成的长桌,桌面光滑如镜,可鉴人影,边缘雕刻着繁复的云龙纹样,栩栩如生。 长桌两旁,摆放着数把同样材质的雕花椅,椅背上镶嵌着璀璨的宝石与珍珠,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大厅的一角还设有一架精致的屏风,屏风上绘有“百鸟朝凤”图,色彩鲜艳,栩栩如生。 楚雄亲自给李元卿拉开一把椅子,笑道:“李大人,不必拘谨,请坐。” 李元卿面无表情,实则内心翻江倒海,他想起了白天在城门口乞讨的百姓,还有在大街上卖身葬父的女孩。 有的人被饥饿折磨致死,有的人纸醉金迷奢华如神仙。 李元卿的脸色瞬间阴沉,不过楚雄一点儿没察觉到,他高声招呼着仆人:“后厨准备好了没有,现在可以上菜了。” 伴随着悠扬的丝竹之音,仆人排着整齐的队伍,手中端着晶莹的玉盘子,顺序上菜。 第一道,名为“龙凤呈祥”的珍馐。这道菜以整只烤乳猪为形,外皮金黄酥脆,内里肉质鲜嫩多汁,其上巧妙地以糖艺雕刻出龙凤盘旋之姿。 第二道,一盘“翡翠白玉羹”华丽登场。这道羹汤以顶级翡翠豆腐为主料,搭配精选的虾仁、蟹肉等珍贵海鲜,再以高汤慢炖而成。汤色碧绿如玉,清澈见底,虾仁蟹肉点缀其间,宛如白玉镶嵌,赏心悦目,鲜美无比。 第三道,“金鳞戏珠”惊艳四座。这道菜选用深海大鲍鱼为主角,鲍鱼肉质肥厚,口感弹牙,鲍鱼肉雕刻成了鱼形,头部则镶嵌着一颗用珍珠粉调制的“龙珠”,周围环绕着用金色酱汁勾芡的海带丝,宛如金鱼在碧波中嬉戏,尽显匠心独运。 第四道,“松露炖辽参”。这道菜选用了珍贵的黑松露与辽参作为主料,松露的香气浓郁而独特,辽参则肉质细腻,两者相结合,慢火细炖,汤汁浓郁。 第51章 美人计 看到这些奢华的菜品,李元卿心中暗道:弄这么多海鲜?要知道长安城距离海边最近也要六百多公里,这些海中珍品运送来,不知要消耗多少人力物力财力。 见李元卿愣在那里,楚雄洋洋得意道:“李大人,这些都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精品海鲜,绝对新鲜。” 李元卿冷声说道:“楚大人,用不着这么多菜吧?” 楚雄讪笑道:“别急,后边还有压轴菜呢。” 半晌过后,一道“宫廷佛跳墙”一端上来,香味瞬间盖过前面所有菜品。 这道菜汇聚了海参、鲍鱼、鱼翅、干贝等多种名贵食材,经过长时间的精心炖煮,各种食材的精华相互渗透,融为一体。开盖瞬间,香气四溢。 盘子旁边,还有“琥珀核桃”作为点缀,选用优质核桃,外层包裹着一层晶莹剔透的糖衣,形似琥珀,色泽诱人,入口即化,甜而不腻。 最后端上来的是一盘新鲜水果,苹果、橙子、葡萄……色彩斑斓,形态各异,如同彩色宝石一般夺目耀眼。 放眼望去整张桌子,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 腾腾热气飘散在屋顶,整个房间如同笼罩在仙云之上。 楚雄笑道:“不瞒你说,我呀这次是代表汉王宴请李大人。李大人年少有为,智勇双全,汉王殿下是打心眼里欣赏你,只是这次汉王有要事不能前来,那就由我来表达心意了。” 楚雄给李元卿倒满一杯美酒,递到李元卿的跟前:“请。” 李元卿一笑,哼,果然不出我所料,杨铮这是要拉拢我呀。 李元卿正色道:“多谢。” 说罢,一饮而尽。 楚雄搓搓手,说道:“我想李大人一定也得知这个消息了,朱颜已经被陛下册封为和顺皇太后,现在取代假太后住进了福宁宫,手握重权呀。” 李元卿笑而不语,等着楚雄继续往下说。 楚雄干咳一下,说道:“但我想,这个局面不是李大人想看到的。朱太后专权后,一心要垄断天下兵权。李大人手里掌管着金吾卫,当心被朱太后盯上,剥削了你的军印呀。” 楚雄一边说,那绿豆老鼠眼一边咕噜咕噜地转。 李元卿正色道:“楚大人,慎言啊。” 楚雄啧了一声,笑道:“这里又没别人,我们就别兜圈子,坦诚相待,岂不妙哉?李大人不如投靠汉王殿下,我楚某追随汉王多年了,汉王是怎样一个人,我是最清楚的。 汉王心胸宽广,待人真挚,最爱的就是人才。就比如像李大人您这样的人才,是汉王殿下最欣赏的! 也许李大人和汉王之前有些许隔阂,但那都是误会,一笑泯恩怨啊,来,再干一杯!” 李元卿不动声色地问道:“楚大人,真如你这么夸张?” 楚雄拍了拍李元卿的肩膀,笑道:“一点都不夸张啊,实话实说嘛。你瞧,我现在混得是不是很好?锦衣玉食,风光无限。汉王日后不会亏待你的,保证你一辈子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李元卿心中一阵冷笑:不愧是汉王最忠实的走狗!我看杨铮是害怕斗不过朱颜,才有意拉拢我吧? 见李元卿态度不坚定,楚雄一个响指。 随着琴瑟之音缓缓响起,会客大厅内突然增添了一抹春色。 只见四位美女,宛若仙子下凡,轻盈步入厅中。 她们身着轻盈的纱衣,衣袂飘飘,如同四朵初绽的莲花,清新脱俗,不染尘埃。 清丽脱俗,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波暗涌,唇若点樱,肤若凝脂。 四女缓缓坐下,轻抚古琴,指尖跳跃间,旋律悠扬,如泉水叮咚,又如清风拂面,让人心旷神怡; 楚雄呵呵一笑:“她们名春桃、夏菊、秋月、冬梅,个个都是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李大人,随便挑,看上哪个就带走哪个。诶,你若是全都喜欢,统统带走,哈哈哈!” 四女抿唇一笑,缓步走到李元卿的身边,给李元卿捏肩捶腿,柔声道:“久闻李大人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少年英雄,英俊潇洒。” 四女对着李元卿一顿猛夸,刺鼻的胭脂香水味钻进李元卿的鼻孔,熏得李元卿有点头晕目眩。 李元卿扶着额头,缓缓揉捏着太阳穴:“楚大人啊,你真是费心了,美人计都用上了。” 楚雄抚弄了一下胡须,笑道:“投其所好嘛,这天下的男人,谁不喜欢美女呢?” 李元卿推开四女的包围,慢慢地站起身,说道:“多谢楚大人的盛情招待,我李元卿心领汉王爷的好意。这件事待我回去考虑一下。” 见李元卿囫囵不清的回复,楚雄内心一阵不爽:哼,臭小子,好吃的吃了,美女我也给你,你居然一点也不领情?真是蹬鼻子上脸! 楚雄压制住内心的不爽,点头说道:“好,那我静候佳音。” 从楚府回到家,一推门看到姐姐们都在。 看得出,她们很担心:“楚雄那个老王八跟你说什么了?他没怎么你吧?” 李元卿一笑:“就他?路都走不利索,能怎样我?” 李元卿把今日在楚府的见闻讲述了一番。 听完,长孙无垢面色沉重:“这个楚雄,这么有钱?就算是户部尚书,按照他每个月的俸禄,当十辈子的官都不可能有这么多钱。难道真如你所想的,他全是贪的。” 杨如意点点头:“马上就要打仗了,现在国库空虚,怎么打?” 郑观音神色凝重:“元卿,户部一定有很大的问题!” 李元卿托着下巴,沉吟半晌道:“嗯,我也这么想的,必须要马上采取行动才对。” 次日,巡检司大牢。 李元卿面无表情地走进潮湿阴暗的牢房里。 假太后穿着破败的囚衣,低垂着脑袋,头发凌乱,无力地站在一面石墙前,双手双脚上套着沉重的镣铐。 李元卿缓缓走近,冷笑一声:“醒一醒。” 假太后慢慢地抬起头,无力的眼神打量着李元卿。 李元卿正色道:“我昨日刚到京城,所以今天一大早就过来了。我现在不能叫你太后了,对吧,慕容绾绾?” 慕容绾绾的眼神冰冷刺骨:“我就不该相信你。” 第52章 女人,你还在嘴硬 李元卿眉头紧锁,扼住慕容绾绾修长的脖颈,厉声道:“要不是我的金吾卫保你,你现在已经被杨铮提走,生死不明了。能多苟活几天,你不暗自庆幸还怪我?” 慕容绾绾被李元卿掐的喘不上气,脸色苍白,用微弱的气息说道:“我恨你!” 李元卿松开手,冷声道:“恨我也没用。告诉我真太后的具体位置,你们黑虎堂到底把她藏哪里去了。” 慕容绾绾闭着嘴,眼圈泛红,死死盯着李元卿。 李元卿脸色一沉:“你不说?非要逼我对你用刑吗?” 慕容绾绾冷笑一声:“随便用,你就算是弄死我,我也不会告诉你。” 李元卿气的脑瓜筋直蹦,朝着牢房外招了招手,长孙无垢缓步走进来。 李元卿神色凝重道:“念在你曾经对我不错,我不轻易动刑,慕容绾绾,告诉我真太后在哪。” 慕容绾绾干脆把眼睛闭上了,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李元卿一捏拳头:“二姐,给她用针,我就不信问不出来。” 长孙无垢点点头,从口袋里取出一个针盒,打开,手捏三四根银针,缓步朝着慕容绾绾靠近。 长长的银针散发着骇人的寒光,看到长孙无垢一脸阴沉,慕容绾绾连忙抖动了一下身体:“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长孙无垢将银针缓缓刺入慕容绾绾头部的几个穴位。 慕容绾绾顿时瞳孔涣散,整个人慢慢进入了催眠状态。 李元卿深知长孙无垢这针灸催眠术十分好用,上次审讯老和尚也用了这样的手段,不费吹灰之力就挖出了真相。 催眠程度逐渐加深,李元卿凑到慕容绾绾的跟前,直视着她的眼睛,用低沉的声音问道:“真太后究竟在哪?” 慕容绾绾目光呆滞地小声回应道:“在……在金马城……” 李元卿继续问道:“我知道在金马城,具体位置在哪?在大隋还有多少你们西突厥的奸细?他们都是谁?” 李元卿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不断侵扰着慕容绾绾的耳膜。 慕容绾绾满头冷汗,拼命地摇着头,想要摆脱长孙无垢的催眠。 李元卿步步紧逼:“告诉我,在哪?” 忽然,慕容绾绾的眼神一沉,额角青筋暴起,嘴里用力地咬着什么。 随即,一股鲜血顺着慕容绾绾的嘴角流出! 李元卿一惊,连忙用手掌扼住慕容绾绾的腮帮子,迫使她强行张开嘴巴。 大口鲜血淌了出来,流在了李元卿的手腕上。 在进入深度催眠之际,她居然企图咬舌自尽! 慕容绾绾的脸色煞白,冷汗浸湿了她额前的碎发,胸口的衣衫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李元卿大惊:“你真是个疯子!” 长孙无垢也没想到会如此,自责道:“怪我,力度小了。” 那银针力道必须拿捏的恰到好处才行,力道重了,即刻毙命;力度轻了,会很慢地进入深度催眠状态。 慕容绾绾嘴角一扬,冷笑一下,随即便失去了意识。 李元卿连忙把慕容绾绾身上的镣铐解开,将她平放在地面上:“二姐,快,给她止血。” 什么都没审出来呢,绝对不能让慕容绾绾就这么死了。 长孙无垢上前,查看慕容绾绾的伤口。只见长孙无垢伸出手指,在慕容绾绾的舌头上按住,然后从药箱里拿出消毒水和针线,快速为慕容绾绾缝合咬伤。 血很快止住了,长孙无垢眉头紧锁:“她真是够狠的,这一口差点把舌头咬下来。” 幸好抢救及时,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了。只不过慕容绾绾依旧昏迷不醒。 李元卿无奈道:“二姐,她大概多久可以苏醒?” 长孙无垢沉吟半晌,说道:“这不好说,不过你放心,我会帮你尽快让她醒过来。” 李元卿点点头:“那这几天麻烦二姐照看一下她,她现在不能死。” 长孙无垢应允道:“放心。” 次日早朝。 “启禀陛下,启禀太后,前线八百里急报:东突厥大军已经越过山海关,北平太守罗艺阵亡!” 听此消息,整个大殿顿时乱成一团,谁也没有想到东突厥居然这么快就越过山海关了。 一旦北平沦陷,突厥大军就会一路南下,踏平中原! “这可怎么办啊?东突厥怎么这么快?” “是啊,如何抵抗?” “咱们不能坐以待毙了啊!” 朱颜一脸凝重,厉声道:“都安静。现在需要进入紧急备战状态。钱,粮,兵缺一不可,现在情况如何,一一呈报。” 大司农陈玉江出列,满脸愁容道:“如果我们集结兵力北上抵御突厥,大概需要五千万担粮食。但如今旱灾频发,粮食减产,加上国库空虚,我们满打满算,也只能拿出三千万担粮食。” 杨铮冷着脸道:“兵力空虚,朝廷的军饷一直发不下来,招兵都是个问题。这次大战,至少需要十五万军队,等青林军抵达长安,也不过十万兵力。” 御史王大川神情愤慨,高声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没有钱引起的! 老臣想问,国库里的钱都去哪里了啊?如今国库里只剩下三百万辆白银了,这怎么打仗? 百姓每年都要承担那么沉重的赋税,国库怎么可能没钱? 老臣早就听说,户部侍郎赵万福贪污腐败,臣要参他!” 王大川话音刚落,又站出几名御史,纷纷要参赵万福。 楚雄躲在角落里,眯着老鼠眼,一言不发。 宇文化及点点头,郑重道:“早就该查贪了。现如今朝廷乌烟瘴气,国库一直处于亏空状态。如果在一个月内凑不齐军队和粮草,我们只能等死了。” 独孤长青附议道:“没错,臣也听闻户部内部腐败无度,尤其是赵万福,此人定要严查。” 朱颜缓声道:“赵万福今日告病未上早朝,这件事有待查证。谁愿意调查赵万福?” 大殿内又鸦雀无声了。 唯独李元卿站出来:“我去查,三日之内给出结果。” 退朝后,李元卿回到巡检司上班,走在路上,看着街道两旁行乞的百姓,又回想昨晚楚府里的奢华景象,心里更不平衡了。 吃着老百姓的,穿着老百姓的,饿死老百姓,还有王法吗? 第53章 三姐吃醋了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马车声的嘈杂声。 李元卿好奇地转过身,看到一辆豪华马车从远处驶来,马车后面还跟着几个侍从。 这马车那叫一个豪华啊,车身以深邃的紫檀木打造,表面覆盖着细腻的绸缎,金线勾勒的图案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车顶高耸,镶嵌着璀璨的宝石与精致的雕花,每一颗宝石都是光芒耀眼的,无限奢华! 马车后面拉着一个巨大的箱子,一股香味从箱子里面飘出来。 李元卿一吸鼻子,那好像是一种令人垂涎三尺的肉香味。 这香味引得路边行乞的百姓连忙上前,捧着手里破碎的瓷碗,哀求道:“大人行行好,给我们点吃的吧,我们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马车的帘子掀开,一个尖嘴猴腮的脸探了出来,只见一个身着华服,头戴玉冠的年轻男子探出身子,厌恶地咒骂道:“你们这帮扫把星,给我滚远点!” 见乞讨者依旧不愿意离开,男子起身就是一脚。 这一脚,直接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踢出去几米远。本就年纪很大,瘦的皮包骨头的老太太,被这一脚踢的倒地不起,哀嚎不止。 李元卿大惊,几个箭步上前:“混账,你居然当街殴打百姓!” 男子一愣,上下打量着李元卿,冷哼道:“哪里冒出来一个傻子?我爹可是户部侍郎!你敢骂我,找死啊!” 男子名叫赵世豪,是当朝户部侍郎赵万福的独生子,长安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赵世豪毫不客气,一声令下:“给我弄死这个小子!” 说罢,几个侍从朝着李元卿猛扑上来。 但他们哪里是李元卿的对手?李元卿没费吹灰之力,将这些人暴打一顿。 包括这个赵世豪,也重重地挨了一巴掌,被打掉了三颗牙。 赵世豪捂着脸,指着李元卿的鼻子,骂道:“你等着,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随后,驾着马车狼狈逃离。 这天晚上,天色大变,一场狂风骤雨席卷而来。 雷雨声交织在一起,如同漆黑暗夜里咆哮的野兽。 房间里。 听完白天事情的经过,长孙无垢正色道:“我知道这个赵世豪,是个滚刀肉,元卿,打得好!” 李元卿叹了口气:“二姐,这个赵世豪只是个例,像他这种目无王法,欺压百姓的公子哥,多了去了。我在想,这个户部侍郎赵万福,家里为什么会有比陛下还豪华的马车。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帝出行呢。” 长孙无垢点点头:“赵万福和楚雄是一丘之貉,一定也不是什么好鸟。” 李元卿说道:“我明白,我要调明这个赵万福。” 长孙无垢将一盘白花花的馒头端上桌,说道:“元卿,饭点了,先吃饭。来,尝尝我的手艺。” 李元卿笑道:“二姐,你还会蒸馒头呢?好香啊。” 长孙无垢说道:“不但闻着香,口感也很好呢。” 李元卿咧嘴一乐:“那必须,我前几天刚吃过,味道香甜,细皮嫩面,口感可人。” 说着,李元卿往嘴里塞了一口馒头。 长孙无垢脸一红:“你在说什么啊!” 李元卿坏笑道:“二姐的馒头简直就是人间美味,香软可口,我永生难忘。” 正在氛围渐渐浓郁,门忽然开了,就见杨如意手里端着一碗汤,一脸狐疑地看着二人。 方才杨如意在门口听了半天。 “馒头……好吃……口感?” 杨如意实在忍不了了,推门而进:“你们在干什么!” 但房间里并没有出现那不可描述的画面。 李元卿嘴里塞着馒头,一愣:“三姐,怎么了?” 长孙无垢眨眨眼:“三妹,什么事这么急?” 杨如意脸颊一红,尴尬地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恶,难道我刚才听错了? 杨如意嘟哝道:“李元卿,你说的二姐馒头好吃,是……这个馒头啊?” 李元卿哭笑不得:“行了,赶紧吃饭吧。” 杨如意一脸不爽,挨着李元卿坐了下来,将手中的鲈鱼炖豆腐放在桌子上。 长孙无垢又拿了一个馒头递给李元卿:“二姐的馒头这么好吃,你多吃点。” 一旁的杨如意看到这一幕,酸溜溜地一撇嘴,起身用勺子盛了一碗汤,推到李元卿的跟前:“咳咳,你三姐的豆腐也很好吃的,又白又嫩,简直就是舌尖的诱惑,尝尝吧?” 香气扑鼻的鱼汤递到跟前,李元卿一抬眼,就和杨如意那不怀好意的眼神撞上了。 李元卿一笑:“有多好吃?” 杨如意哼一声:“反正比你二姐的馒头好吃。” 李元卿用勺子喝了一口汤,咂咂嘴,赞叹道:“可以,味道都不错。不过我觉得鱼汤蘸馒头,才是真正的人间绝味啊。” 长孙无垢这才反应过来,嗔怪一声:“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的粥马上好了,我去厨房看一下。” 待长孙无垢起身出去,杨如意一翘大腿,搭在李元卿的胯上,一把揪住李元卿的耳朵:“你小子,偷摸着跟二姐干什么呢?” 李元卿一呲牙:“三姐,你怎么这么大力气,快松手。我什么都没干啊,吃饭而已。” 杨如意一脸不悦:“怪不得你现在跟我这么生疏,原来一直在二姐这里待着,她是不是天天叫你吃饭?” 李元卿笑道:“哪有,偶尔。” 杨如意一戳李元卿的脑门:“下次给你尝尝我的拿手好菜红烧鲍鱼。” 次日清晨,一个恐怖的消息传遍长安城。 户部侍郎赵万福,一家五口人,一夜之间全部暴毙。 但随之,流言蜚语也满城飞:有人说昨天看到李元卿和赵世豪在大街上发生争执。 一传十,十传百,李元卿一觉醒来,莫名其妙地成了嫌疑犯了。 这桩诡异的命案一下子惊动了京城,朝堂上,众人对李元卿议论纷纷。 “李元卿昨日和赵公子发生急了口角,莫非是李元卿恼羞成怒,杀了赵公子全家?” “不会吧,他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 “怎么不可能?李元卿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都是太后的大红人,太后一直无限纵容他。大理寺前二话不说就斩了楚天霸,他想杀谁就杀谁啊!” 此时,一个国字脸,一字胡的男人冲到大殿正中央。 第54章 诡异暴毙案 此人名叫赵万才,是当朝太常卿,四品官员。 赵万才抱头痛哭道:“太后,陛下,我哥哥一家昨晚莫名惨死,死因不明,微臣严重怀疑,是李元卿所为!” 李元卿一愣:“跟我有什么关系?” 赵万才红着眼睛,摸了一把鼻涕:“你昨天在大街上,无故殴打我的侄儿赵世豪,可见你和我哥哥积怨已久,不是你还能是谁?” 这是一套什么逻辑啊! 李元卿眉头一拧:“我压根不认识赵万福啊,昨日是因为赵世豪当街殴打百姓,我抱不平才出面教训了他一下。” 赵万才嚎啕大哭:“陛下,太后,严查此案啊!李元卿一定是罪魁祸首。” 朱颜脸一沉:“你没有证据,就在大殿之上污蔑李元卿,赵大人该当何罪!” 赵万才哽咽道:“太后,难道我哥哥一家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吗?” 李元卿叹口气,扶起跪地不起的赵万才:“赵大人,这其中一定有误会,赵世豪欺压百姓,我打了他,我愿意道歉。不过此事非我所为,为表坦诚之心,我愿意彻查此案,还赵大人一个说法。” 赵万才红着眼睛,一脸将信将疑的表情。 满朝上下,都知李元卿是神探,这天下没有他破不来的案。 见李元卿一脸正气,赵万才的语气缓解了一下,擦擦眼睛站起身:“今日听闻噩耗,方才情绪激动。我也非常想知道我哥哥的死因。” 李元卿面向朱颜一拱手:“太后,此案重大,我愿即刻彻查。” 朱颜点点头:“准。” 此时,有几个反对者站了出来,他们都是户部侍郎赵万福的属下:“不可!不能让李元卿查案,李元卿现在有作案嫌疑,万一他徇私舞弊,隐瞒真相,该如何?” 楚雄和杨铮面面相觑,他们一时间也懵了,不知道赵万福到底是怎么死的。 不过,现在是拉拢李元卿的时候,还是要帮李元卿说话才对。 杨铮给楚雄递了一个眼神,楚雄立即会意,朗声道:“依臣看,就应当让李元卿查案。李元卿堪称我大隋第一神探,曾侦破长安少女失踪案,没有证据,不能说李元卿有嫌疑!” 见户部尚书都发话了,这些下面的官员也不吱声了。 独孤长青点头道:“臣附议。我巡检司办案一向严格执法,绝不会出现徇私舞弊的情况,李元卿办案手段高明,交于他案件很快便能水落石出。” 见众人逐渐达成一致,朱颜说道:“好,李元卿,即刻查案。” 赵府大门外,巡检司的人已经将整个府邸包围。 李元卿和郑观音,阔步迈入大门。 穿越长廊,来到了案发现场。 这个院落一共有三间卧房: 赵万福和他老婆,睡在东厢房。 赵世豪睡在西厢房。 赵世豪的两个弟弟,睡在南厢房。 李元卿首先来到赵万福的房间,撩开厚厚的床帐,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只见赵万福的脸色铁青,眼窝凹陷,眼球突出,张着嘴,一脸惊恐之色。 他老婆亦是如此。 顺带看了其他两个房间,一家五口的死相几乎一致。 李元卿解开他们的衣服,进行了初步的尸检,没有发现任何外伤。 房间里一切物品摆放整齐,也没有入室抢劫的迹象。 这就十分奇怪啊。 郑观音看的一头雾水:“房间没有任何异常,他们也没受伤,究竟是怎么死的?” 李元卿托着下巴,思索道:看样子他们都是被什么东西吓死的…… 李元卿在房间里走了两圈,也没有发现他们供奉有什么神鬼之物。 李元卿走着走着,忽然感到后脖颈一凉,一摸是一滴水珠从上方滴落下来。 李元卿抬头一看,房顶上不断地有水珠往下滴。 房顶漏水了? 李元卿怀着好奇心,绕着房屋观察了一番,看到了奇异的一幕: 三间厢房,每个房屋的两侧和背面都有一些细微的孔洞。 仔细一数,都是九个。 这是什么? 李元卿满头问号,继续观察了其他院落的房间,才发现只有他们睡觉的厢房有这些小孔。 李元卿眯起眼睛,凑近这些孔洞,仔细观察起来。 忽然,一阵风吹来,隐隐约约的,李元卿听到了风穿过这些小孔时,发出了一些细微的声响。 声音虽然弱,但是听起来很渗人。像是女人的哭声,又像是垂死之人的惨叫。 李元卿凝神沉思,脑子里忽然明朗了一些:莫非……这些小孔有什么名堂吗? 李元卿又仔细地想了一会儿,却也没有新思路了。 郑观音凑上前来,好奇问道:“元卿,有发现?” 李元卿挠挠头:“不算什么发现,只是一些奇怪之处。大姐,你说这些小孔的用处是什么?” 郑观音观察了一阵,也是一脸雾水没有头绪。 李元卿的目光又落到了院墙上。 这些院墙也很奇怪,比外面的院墙高出十几公分。 这又是什么讲究? 李元卿脑子有点乱,来回踱步道:“为什么赵万福的卧房都这么奇怪啊?” 李元卿叫来了赵府的仆人,问道:“你们老爷一家昨晚有什么异常吗?” 仆人们都摇摇头:“一切正常,我们没有发现奇怪之处。” 李元卿来到了厨房溜达,看到厨房的砧板上,有很多肉干。 李元卿凑上前一闻,这味道,就是昨日李世豪马车里散发出的香味。 李元卿捏起肉干,仔细观察了一番,问道:“这是什么肉?” 仆人低声道:“回禀大人,是蛇肉。” 李元卿一愣:“什么,蛇肉?” 仆人点点头:“老爷一家都喜欢吃蛇肉。我听说这些蛇肉都是从西域购进的金丝蟒肉干,醇香无比却价格昂贵。老爷一家每个月都要吃一箱,这不,仓库里刚运来了一箱。” 仓库大门打开,李元卿果然看到了昨日赵世豪马车上的箱子。 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黑乎乎的肉干,散发着一股异香。 李元卿挠挠头,心中暗道:这是什么癖好,还喜欢吃蛇肉? 莫非这蛇肉有毒,把他们一家子都给毒死了? 李元卿从箱子里取出一块蛇肉干,当场化验了一番。 但这蛇肉一点儿问题没有,没有任何毒素。 这下,案件就更加扑朔迷离了。 第55章 我哪里比她差? 真是见鬼了。 本来李元卿打算见到赵万福好好审讯一番,甚至把问题都想好了。 谁知,他就这么死了。 郑观音神情凝重:“难道他是被灭口了?” 李元卿叹了口气:“就算是被灭口,也总得有个直接死因吧。大姐,这赵万福身上既没有伤口,也没有中毒,家里更没进过贼,甚至死之前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过。一家五口,全是如此。” 郑观音小声道:“莫非赵万福得罪了鬼神,一家子都被鬼神带走了?” 古代人都迷信,对神啊鬼啊的,都十分畏惧。 但李元卿不一样,李元卿可是从21世纪来的,地道的唯物主义论者,从来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 李元卿摇摇头:“不,容我再想一想其中的奥秘。” 李元卿站起身,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厢房上的九个小孔,还有那高高筑起的围墙,陷入深思。 晚上,李元卿把四个姐姐全都叫来了赵府。 杨如意一脸疑惑地环视了一下赵万福的府邸,打了个寒战:“元卿,这肯定是个凶宅。” 长孙无垢点点头:“是啊,一进来就觉得浑身冒寒气。” 李元卿笑了笑:“今晚咱们就在这里睡一晚。” 杨如意挠挠发丝:“啊?为什么要在这里睡一晚。” 李元卿一笑,指了指房顶和一侧的九孔,说道:“我怀疑赵万福全家的死跟这些小洞有关系。” 几人更是感到云里雾里。 这能有什么关系? 李元卿继续说道:“我观测好了天气,今晚还会有暴雨大风天气。可以复制还原昨晚的情形。这样,就可以明确赵万福真正的死因。” 郑观音点点头:“有道理啊。” 晚上,几人分配了一下房间。 郑观音和李秀宁睡北厢房,杨如意和长孙无垢睡南厢房,李元卿睡西厢房。 夜深了,杨如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拍拍长孙无垢的香肩,问道:“二姐,你睡没?” 长孙无垢柔声道:“还没呢。” 杨如意鼻子一哼:“你是不是在想李元卿?” 长孙无垢脸一热:“三妹,你胡说些什么呀。我想他干什么?” 杨如意坐直身子,正色道:“那你告诉我,你怎么晋升的八品?” 问到这里,长孙无垢的脸更红了,好似煮熟的虾一样,戳了杨如意一下,嗔怪道:“当然是靠我自己啊。” 杨如意坏笑道:“我才不信。你都渡劫好多次了,迟迟不成功,这次你跟李元卿回来之后,你就八品了。说,是不是偷摸着跟李元卿双修了。” 长孙无垢面红耳赤,低声道:“嘘,小点声啊,李元卿在隔壁呢。你别胡说八道,没有的事。” 杨如意凑上前,嘻嘻一笑:“二姐,自从你从梨花镇回来后,整个人的状态是肉眼可见的变好了。脸色红润,气血充足,一看就是被男人给滋补了,我说的对不对?” 长孙无垢实在是遭不住她这样问了,搡了杨如意一下:“是又怎样?” 杨如意连忙好奇地问道:“二姐,李元卿是不是很强。” 长孙无垢脸颊烫的要着火一样,笑而不语。 杨如意酸溜溜说道:“那就是默认了呗。哼,我说那个死小子怎么老是喜欢躲着我,原来给你勾走了魂。” 长孙无垢清清嗓子:“咱们能不能换个话题啊?” 杨如意一噘嘴,哼了一声,侧身躺回去了。 但是杨如意感觉脑子乱作一团,繁杂的思绪紧紧缠绕着她: 我长得哪里比二姐差了? 而且我身材比二姐还好。 况且我还费了那么大的力气,给李元卿打造了一双百棱紫金锤。 这个小子反倒是一直跟我保持距离,背地里跟二姐偷偷摸摸。 凭什么! 想到这里,杨如意气的睡不下了。待长孙无垢打瞌睡的功夫,杨如意穿好衣服,蹑手蹑脚地到了隔壁房间。 李元卿听到外面的动静,脸一沉:“谁?” 杨如意捏起嗓子,模仿长孙无垢的声音:“元卿,是我。” 李元卿二话不说就把门打开了。谁知,竟是杨如意站在门口。 “三……三姐?” 杨如意哼一声,一把揪住李元卿的耳朵,进屋关上门,醋意满满地说道:“还说你跟二姐没关系,今天被我抓了个正着吧?” 李元卿哭笑不得:“三姐,你这是干嘛?” 杨如意直接压在李元卿的身上,在李元卿的屁股上扇了一巴掌:“我问你,你跟二姐怎么过夜的?跟我也演示一遍看看?” 说着,就扯开李元卿的衣带。 杨如意一脸不爽道:“怪不得二姐最近皮肤状态这么好,肯定是你偷摸干的。” 李元卿连忙道:“三姐,这房间隔音太差,大姐她们都能听得见,不如下次挑个好时机。” 杨如意不悦道:“不行,我今晚就要好好收拾你,让你天天躲着我!” 说着,杨如意直接就上手了,扯开李元卿的衣服。 看着如同饿虎扑食的杨如意,李元卿暗叫一声不好。 杨如意笑道:“你就是偏心,把二姐伺候的那么舒服,偏偏冷落我吗?想得美。” 迷人的体香扑面而来,李元卿只觉得情到深处。 夜色漫漫,厢房内只点着一盏昏黄的烛光,摇曳的光影在墙壁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影子。 气氛在两人之间悄然升温,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暧昧与期待。 杨如意的长发轻轻垂落在肩上,她的眼眸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温柔与羞涩。 李元卿则凝视着她,眼中满是深情与渴望,喉结一动,悄悄地咽了一下口水。 两人情不自禁地缓缓贴近,距离仅剩咫尺时,李元卿伸手轻轻拂过杨如意脸颊旁的发丝,动作轻柔得如同春风拂面。 杨如意的心跳不禁加速,感受到了李元卿身上传来的炽热气息,那是一种让她疯狂心动的感觉。 杨如意微微仰头,闭上了眼睛…… 李元卿低下头,轻轻地、缓缓地吻上了她的唇。 这个吻,既温柔又充满了霸道,仿佛要将所有的情感都倾注其中。 杨如意感受到了他的深情与热烈,紧紧地抱住了李元卿,两人的身体在这一刻紧密地贴合在一起,仿佛融为一体。 第56章 九孔造梦 当这个吻终于结束时,两人都是一脸余韵无穷。 杨如意摸了一下滚烫的脸颊,轻声道:“我可算知道二姐为什么被你迷成那样了,怎么办,我也沦陷了。” 李元卿坏笑道:“你亲我,你要对我负责。” 杨如意柳眉一挑:“哼,明明是你占我便宜,倒反天罡了吗?” 正在二人你侬我侬地打情骂俏之时,窗外突然一声惊雷。 杨如意吓的一愣,朝着窗外望去,只见天边乌云滚滚,院子里也起风了,卷起地上的树叶抛向高空。 风越来越大,不断吹的窗户咯吱作响。 很快,房间里传来了异样的声音。 这声音是从房顶传来的,如同女人的呜咽声,伴随着风力加大,发出刺耳的惨叫,和鬼魂索命一样。 杨如意吓坏了:“这是什么声音啊!” 李元卿眯起眼睛,凝视着那九个小孔。 随后,郑观音和李秀宁她们都来了,大家的房间里都出现了相同的诡异声音。 加上暴风雨的恐怖声音交织在一起,李元卿似乎看到了房间里四处飘逸的鬼魂。 李元卿又望了望外面的围墙,恍然大悟了。 这些房屋上的孔洞,都是经过精心计算设计的,在不同的风速、风力和风向的影响下,会产生一定的声学效果。 同时,外面院墙筑高十几公分,是进一步调整增强音效,使得声音在墙内得到更好的反射和共鸣。 因此,风吹过这些孔洞时,会产生吸气、吹气的声音,加上这些小孔的形状各异,因此声音也有差异,听起来就像是哭声、笑声、惨叫声、嘶吼声夹杂在一起。 郑观音听完李元卿的解释,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方才我也害怕了一下,不明白这声音从哪里出来的。” 李秀宁点点头,说道:“这么说来,他们的胆子也太小了吧?这就被吓死了?” 李元卿继续道:“我问过仆人关于赵万福一家人的饮食习惯,每天都要进食金丝蟒肉干,并且还要喝大量的白酒。 这蟒肉是没毒,但是跟白酒长时间一起食用,不但会压迫心血管,还会产生一定的幻觉。 并且赵万福一家都有心脏病遗传史。 所以死因就明确了,赵万福一家长期食用金丝蟒肉和白酒,加上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心脏已经是不堪重负了。 加上昨晚暴风雨很大,这些诡异的声音全部出现,大概率是因为出现幻觉,看到了鬼影。一时间他们惊吓过度,引起心脏病突发。 所以他们全都是被吓死的。” 几人顿时悟了。 郑观音严肃道:“我马上把情况上报巡检司。” 不过,李元卿总觉得这件事还有蹊跷之处。 这些小孔是谁打上去的?还有这围墙,是谁砌起来的? 李元卿在赵府溜达了好几圈,最后来到了一个大书房。 听府上的仆人说,这是赵万福的书房,也是整个赵府的账房。 李元卿推门而入。 在厚厚的资料里翻找了一下今年的账目。 果然发现了名堂: 根据资料显示,赵万福这几间厢房,都是三个月前刚盖的新房。 是赵万福花重金请了一个叫牛老三的木匠盖的房子。 李元卿眉头一蹙:莫非,这九个小孔,是这个名叫牛老三的木匠给挖的? 李元卿打听了一下这个牛老三。 牛老三,是长安城有名的老木匠,祖传百年的木匠手艺,在京城很是吃香,平时的生意就是给人盖房修屋。 因为手艺精湛,口碑很好,所以经常去大户人家干活。 次日清晨,李元卿说道:“二姐三姐,你们回去吧,我和四姐去探探这个牛老三是什么情况。” 几人分开后,李元卿和李秀宁按照地址,去了老木匠的店铺。 谁知,这店铺大门紧闭,看样子很久没开过门了。 李元卿问了一下街坊邻居,邻居们说牛老三早就搬家了。 至于是什么原因搬家,没人知道。 李元卿不甘心,又问道:“有人知道他搬哪里去了吗?” 打听了好多人,李元卿才从一个老太太的口中得知,牛老三搬去了河阴县。 河阴县是一个小县城,在长安南20公里的地方。 李元卿点点头:“四姐,走,咱们去找一找。” 但是找了一天,没有什么收获。 李秀宁叹了口气:“那个老太太的消息不靠谱啊,估计是白折腾一趟。” 两人只得先折返,路经河阴县衙门。 李元卿看到一大群老百姓围在县衙门口议论纷纷。 李元卿好奇地凑上去,只见一个胡子花白,秃着脑袋的老头,衣服上沾满了血迹,目光呆滞地站在堂前。 县令身着官服,迈着八字步走上台,整理了一下头顶的乌纱帽,坐下身来,一拍惊堂木,厉声道:“牛老三,你为何杀人!” 李元卿一愣:牛老三?是咱们要找的那个牛老三吗? 李秀宁凑上前,说道:“听听他们说什么。” 牛老三抽了一下鼻子,哽咽道:“官老爷息怒,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杀人的: 昨天深夜,三个土匪闯进我家,索要五百两银子,不给就撕票。 我是个木匠,做了一辈子的木匠活,手里有不少积蓄。家里刚盖好了新房,这三个劫匪看我有钱,就盯上我了。 没办法,为了保命,我只能带他们去了后院。我存的银子都埋在后院的榆钱树下面。 我挖银子的时候,他们突然争吵不休,原来是五百两三人如何分也分不均。 于是,我借机挑拨离间,告诉他们‘三人分不均,俩人肯定能分均了’。 他们很快起了内讧,直接大打出手。 其中两个土匪合伙殴打第三个土匪,打的很激烈,最终第三个土匪被打死了。 不过剩下的那两个土匪也伤的不轻,趁着他们两败俱伤的机会,我打死了其中一个土匪,成功脱身。 我杀了人,心里这个疙瘩一直解不开,整宿没有睡着觉,所以天一亮我就来自首了,还望官老爷从轻处罚啊……” 牛老三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交代了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 李元卿听完,点点头:“没错,就是他了。” 县令面露难色:“法律明文规定,杀人就要偿命。你说的这些,我无法取证是真的假的。” 第57章 赵府的暗室 牛老三老泪纵横道:“大人,法外开恩啊。我家里还有个重病瘫痪的老婆子。” 就在县令要宣判结果的时候,李元卿阔步迈进大堂,亮出腰间少卿腰牌,高声道: “我是李元卿,京城巡检司少卿,奉太后之命彻查重案。牛老三涉及此案,人我要提去巡检司。” 县令看到明晃晃的少卿腰牌,吓坏了。 这可是京城来的大官啊! 县令连忙站起身,颤颤巍巍地上前作揖:“原来是少卿大人!我马上放人。” 京城来的大官可得罪不起,更何况这个牛老三还跟重案扯上关系,县令生怕引火上身,麻利地备好案,办好所有的手续,让李元卿把人带走。 牛老三整个人有点懵,跟着李元卿走出衙门,满脸惊恐地说道:“大人,冤枉啊,我没有干别的坏事啊。” 李元卿一笑:“牛老伯,我看你刚才说的智斗土匪,你确实是个聪明人啊。户部侍郎赵万福的房顶上九个小孔,是你干的吧?” 听到这里,牛老三的脸色一僵:“不是啊大人,这真的冤枉。” 但李元卿一眼就看出牛老三在撒谎,淡然道:“赵万福死了,我在他的账房里查到他那几间厢房都是你盖的,还有那院子上砌起来的围墙,也是你的杰作。牛老伯真是个聪明人,把空气震动原理用的明明白白。” 不过牛老三还是一脸死不承认的态度:“大人,真的不是我干的。” 李元卿正色道:“牛老伯,赵万福的死引起了朝廷的重视,尸检结果他是吓死的。也就是说,你是间接杀人,杀的还是朝廷大官。你告诉我,你和赵万福有什么深仇大恨?” 见牛老三还是耷拉着脑袋沉默不语,李元卿眼神坚定地说道:“老伯,你现在身背命案,只有我能救你。如果你相信我,告诉我所有真相,我就去向太后请示,以正当防卫的名义保释你,如何?” 看李元卿的语气如此真挚,牛老三动摇了。 进行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半晌后,牛老三摇摇头,愤恨道:“何止是有仇啊,那是不共戴天的仇恨啊!” 原来,牛老三有个独生子,叫牛小三。 牛老三出去干活的时候,就带着牛小三,教给牛小三木匠手艺。 三个月前,牛老三带着儿子去赵府盖厢房。 因为不满意牛小三的手艺,赵万福暴躁地一脚踢翻了牛小三的梯子,导致牛小三从三米高的架子上摔了下来。 牛小三当场就摔的口吐白沫,当时还能站起来走路,谁知晚上回到家后,突然脑出血去世了。 牛老三要求赵万福赔偿,但是赵万福嗤之以鼻,不以为意。 俗话说得好,胳膊拧不过大腿。那赵万福是户部侍郎,牛老三只是一个渺小的木匠。 牛老三深知自己根本斗不过赵万福,但是又咽不下这口恶气。 于是牛老三选择了隐忍,第二天还是照常去了赵府盖房子,只不过在厢房的房顶和围墙上钻了九个小孔。 做完这些之后,牛老三就搬家了,搬出了长安城,来到了小县城隐居。 这才有了后来发生的事。 牛老三说完这些,已是泪流满面。 听完牛老三的遭遇,李元卿心里很难受。 忽然,李秀宁问道:“老伯,还有一个地方我很疑惑。根据我们调查,赵万福的厢房都是新的,为何还要重新修建?” 牛老三说道:“因为赵万福要在厢房地下修一个地下室,所以就拆了重建。” 等一下,地下室? 李元卿忽然眼前一亮:“老伯,你是说,赵万福为了修建地下室,把新房拆了重建?” 牛老三点点头:“是这样的。” 李元卿连忙问道:“赵万福在地下室里放什么东西了?” 牛老三摇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负责设计地下室的机关,赵万福放什么东西,我真不清楚。” 李元卿听罢十分激动:“老伯,现在跟我去一趟赵府,我需要弄清楚地下室里藏着什么。” 牛老三一脸迟疑,小声道:“你刚才说的算话不?” 李元卿笃定道:“当然算话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老伯若是帮我破了此案,我一定去向太后说情,赦免你无罪。” 三人回到了长安,赵府。 牛老三带着李元卿来到了南厢房,指着一个高大的书柜说道:“地下室的入口在这个书柜后面。” 说完,牛老三走到书柜前,拿起一只花瓶,然后伸手一摸,扣动花瓶底座的一个机关。 只听“轰隆”一声,书架颤抖起来,整面墙随着一阵低沉的吱嘎声,翻转了一百八十度,露出了通往地下室的阶梯。 一股湿热的潮气扑面而来,还带着重重的霉味。 牛老三佝偻着背,缓慢地走进去,掰住一个圆球状的开关,地下通道两面墙上的火把亮了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松香与铁锈味,四周墙壁上雕刻着繁复的图案。 李元卿感叹道:“这么深?” 没走几步,李元卿便发现前方是一片错综复杂的铁链网,每条铁链都闪着寒光,杀机四伏。 牛老三叮嘱道:“大人,你别乱动。” 说完,牛老三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巧的铜制钥匙,轻轻插入一根铁链上的隐秘锁孔,随着一阵轻微的咔嚓声,整个铁链网仿佛活了过来,自动让开一条通道。 李元卿惊叹不已:“这要是撞到铁链网上,估计到死都出不来。” 穿过铁链阵,李元卿和牛老三来到了一面看似普通的石壁前。 李元卿疑惑地问道:“这又是什么?” 牛老三微微一笑:“大人,这是幻影墙,假的。真的在这里……” 就见牛老三轻轻拍打石壁上的几个特定位置,突然间,石壁仿佛被无形之手撕裂,露出了一道隐藏的门户。原来,这是一面利用光学原理制造的幻影墙,若非熟知其中奥妙,根本不知道后面暗藏的通道。 就见牛老三轻轻拍打石壁上的几个特定位置,突然间,石壁仿佛被无形之手撕裂,露出了一道隐藏的门户。原来,这是一面利用光学原理制造的幻影墙,若非熟知其中奥妙,根本不知道后面暗藏的通道。 第58章 请求告老 李元卿点点头:“不愧是长安城内最有名的木匠,这些都是出自你手?” 牛老三回应道:“没错。” 进入下一层,李元卿觉得周身寒气森森,环望四周,只见四面布满了各式各样的机关装置,有的似飞箭待发,有的如齿轮咬合,每一走步都需小心翼翼。 牛老三信手拈来,缓步上前,逐一解开这些机关。 穿过机关密布的走廊,二人来到了地下室的最深处,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中央摆放着一台复杂的机关装置。这台装置能够改变空间布局。 牛老三站在装置前,闭目沉思片刻,随后手指快速舞动,在机关上做出一系列复杂的操作。随着一阵轰鸣,整个空间轻轻颤抖时,眼前墙面一翻转,正式进入了密室。 牛老三坐到石阶上,缓了口气,说道:“大人,这里就是地下室的最深处了。您要找的东西,应该就在这里了。” 李元卿内心十分震撼,一个老木匠居然设计出这么隐蔽的暗室。 李元卿环顾房间四周,这里金光闪耀,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紫檀木箱子。 一些箱子里放着珍珠玛瑙,一些箱子里放着整齐的金锭银锭,一些箱子里放着一沓沓超大数额的银票。 李元卿看到眼前的景象,只觉得脑瓜子嗡嗡作响。 这得有多少钱啊! 一个户部侍郎,家里的地下室比国库还有钱。 李元卿咬着牙,强压住内心的怒火:现在国库空虚,招兵买马的钱都没有了,赵万福的地下室里居然藏着这么多钱! 很快,李元卿在一个满是银票的箱子里,发现了一个册子。 打开一看,李元卿脸色骤变,手也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这个名册上写着两排人名。 这些人名,都是涉及到贪墨巨款的官员名字,涉及到了户部、吏部、兵部,高达30人之多。 每个人贪了多少,从哪里贪的,日期是何时,都记录的明明白白。 其中,户部贪墨最为严重。 在册子的最后,有两笔数额巨大的账目,都涉及到了楚府大管家于凯。 如此看来,楚雄难逃其咎! 怒火攻心的李元卿,极力克制内心的暴怒:一些老百姓吃不上饭,军粮屯不起来,抚恤金迟迟不发,国库长期亏空,罪魁祸首都在这里! 牛老三看着满屋的金银财宝,叹了口气:“这就是百姓的父母官,明面上要为民造福,其实背地里要抽老百姓的筋,扒老百姓的皮啊,这得压榨死多少人,才能聚敛这么多的财富……” 李元卿正色道:“多谢牛老伯相助,我李元卿言而有信。明日早朝,我就请示太后赦免你。” 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射在太和大殿金碧辉煌的琉璃瓦上。 百官朝服,肃立大殿之上。 小皇帝打着哈欠,一脸不情愿地爬上金龙宝座,神态慵懒,低声抱怨道:“天天都要起这么早,困死了。” 朱颜端坐在垂帘之后,面色端详。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爱卿平身。” 待群臣整理好衣冠起身,就听见身后传来了嘈杂。 就见鱼四喜搀扶着楚雄,颤颤巍巍地走进大殿。 李元卿也循声望去,就见楚雄面色苍白,印堂发黑,两只眼睛凹陷,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楚雄踉踉跄跄地迈进来,体力不支,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群臣诧异:“楚大人这是怎么了?” “是啊,前几天还好好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李元卿疑惑地打量着楚雄,心中暗道:楚雄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又在搞什么?事出反常必有妖,楚雄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朱颜也是一脸雾水,这才几日不见,楚雄怎么就变成这副鬼样子了? 朱颜蹙眉问道:“楚大人,何故迟到?” 楚雄痛哭流涕道:“太后,臣身体抱恙,路上耽误了,臣罪该万死啊!” 朱颜脸一沉,摆摆手道:“起来吧。怎么回事?” 楚雄颤抖着站起身,猛地咳嗽了一阵,说道:“太后,臣马上便是花甲之年,身患顽疾长达一年之久,最近又染了风寒,病情加重,怕是不能再为朝廷效力了,臣此次坚持上朝,是恳求太后准许老臣告老还乡。” 群臣议论纷纷: “这也太突然了吧,昨天我还见楚大人没事呢。” “对啊,这是在搞什么鬼?” “户部尚书说告老就告老了?” 随后,楚雄呈上很多册子,继续说道:“太后,这是我连夜整理出来的户部重要事宜的册子,日后方便后来之人可以顺利接替老臣的工作。” 宇文化及不解道:“楚大人,你就不能再坚持几天吗?户部最近的繁杂事务很多,需要你坐镇。” 独孤长青点点头:“是啊,楚大人,公事繁忙,户部的情况最为混乱,你得留下稳住局面啊。” 楚雄猛咳一下,嘴角吐出些许鲜血,一脸无奈地摇摇头:“臣的身体实在撑不住了,只怕尸位素餐,耽误了公事,拖了大家的后腿。” 杨铮见状,站出来说道:“楚大人为朝廷效犬马之力数十年,眼下重病缠身,危及性命,确实应该好生休养一段时间了。” 李元卿鄙夷地瞥了一眼楚雄,心中暗道:莫不是户部贪污跟楚雄有关系,这个家伙做贼心虚,打着告老的幌子,要提前跑路吧? 见此情状,朱颜只好说道:“好吧,准。” 楚雄用痛苦面具掩盖住内心的窃喜:“谢太后恩准。” 李元卿此时内心十分不爽:楚雄这个家伙老奸巨猾,不会是装的吧?我这边前手刚把赵万福的家底翻出来,你后手就要告老还乡? 但是现在没有直接证据,李元卿又不甘心看着楚雄离开大殿。 李元卿出列,高声道:“且慢,臣有本奏。” 朱颜点点头:“讲。” 李元卿将地下室翻出来的名册呈了上去:“昨日赵万福案告破。赵万福的死因是心梗,而且他们全家都有家族遗传史。事发当晚,赵万福一家人大量饮酒,导致了悲剧。 还有,这是我在赵府里搜出来的,我大隋之所以国库空虚,是因为蛀虫遍地,已经咬坏了我们的根基!请太后过目。” 第59章 四姐你快点啊 鱼四喜连忙接过名册,迈着急匆匆的小碎步,呈给朱颜。 朱颜拿过名册,打开一看,面色阴沉,手腕微微颤动。 大殿内顿时一片死寂,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和剧烈的心跳声。 一些人做贼心虚,脸色已经变得铁青,身体像是筛糠一样, 朱颜暴怒,狠狠地将册子一摔:“好大的胆子!” 朱颜眼角泛红,恶狠狠地注视着大殿下的臣子,冷笑道:“怪不得大战在即一点儿钱都拿不出来,感情都是被一帮畜生给贪墨了。数额之大,远超国库。 我说的没错吧?户部主事,崔玉祥?” 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战战兢兢地站出来,裤子都吓尿了:“臣在……” 朱颜黑着脸:“户部员外郎马玉春,户部郎中薛平顺,工部右侍郎李爱坤……” 群臣之中,陆陆续续地又站出来很多人。 这些人自知东窗事发,惊恐万分。 朱颜气的读不下去了,把名册扔给李元卿,厉声道:“凡是名册上涉及到的人,你都给我挨个去查。查实之后,没收全部家产,抄家充公,先斩后奏,即刻去办!” 李元卿点点头:“微臣遵命。” 退朝之后,李元卿冷笑着走到楚雄的跟前:“楚大人,现在朝廷的风头这么紧,你偏要在这个时候告老还乡?” 楚雄哼道:“怎么,你能如何我?” 李元卿淡然一笑:“不急,好戏还没开场。” 楚雄的脸色十分不自然,像避瘟神一样,绕开李元卿,愤然离去。 日上三竿,长安北城门。 一队浩浩荡荡的人马,准备出城。 忽然,一阵马嘶声传来,就见李元卿身骑一匹高头大马,冲到了队伍的最前列。 随即,李元卿猛地拉动缰绳,马儿长啸一声,伫立不动。 豪华马车的车夫连忙停车,发出咯吱一阵响。马车上的帷帐被挑开,楚雄一脸不爽地探出头,看到了李元卿,大怒:“李元卿,你有病?” 随即,数十名巡检司的侍卫将车队团团包围,刷的一声,抽出长刀:“停车,不允许通行!” 楚雄的车队也有几十个随行侍卫,见此情状,纷纷上前,同巡检司对峙起来。 现场火药味十分浓郁,人人剑拔弩张的姿态。 李元卿侧身下马,微微一笑:“楚大人,失礼了。” 楚雄有点儿紧张,板着面孔问道:“李元卿,你要干什么?凭什么拦我的车队?” 李元卿朗声道:“朝廷严查贪污,户部揪出了很多贪官,不少账目跟你都能扯上关系,劳烦楚大人配合我的调查。” 楚雄嘴角一扬,冷哼道:“李元卿,你是在怀疑我?你有直接证据吗?” 李元卿淡然道:“我可没说。” 楚雄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说道:“我身为前户部尚书,户部的账目跟我有关系,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吧?你就仗着你现在是官身,我没有官身,就要污蔑我?” 李元卿笑而不语,心中暗道:楚雄你个王八羔子,装什么?你以为告老还乡,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早上告老,中午就出城了,你真是时间管理大师啊。 生怕被我抓住把柄,要把财产全部带走吧? 李元卿沉着脸,缓缓走到车队的后面,看到了十几口大箱子,上面都贴着封条。 李元卿用手在箱子上敲打了两下,发出沉闷的声响。李元卿问道:“楚大人,这里面是什么?打开给我看一下。” 楚雄的脸上浮起诡异的笑容,淡然道:“封条都打上了,我凭什么给你看?” 李元卿淡然道:“不给我看?莫非里面装了见不得人的东西?” 楚雄的鼻子发出嗤的一声,冷声道:“箱子里装的全是府上女眷的衣物用品,你懂点礼节吗?当街查验女眷的物品?” 李元卿冷笑一下,把手伸到箱子底部,用力往上一抬,却发现箱子异常沉重。 李元卿一蹙眉:“我怎么感觉这里面沉甸甸的,像是黄金白银呢?” 楚雄扬起脖子,面无惧色地走到李元卿的跟前,语气生硬:“怎么的,李元卿你故意找茬是吗?” 李元卿哈哈大笑,说道:“好好好,我现在不看便是。但我有皇命在身,案例彻查是我的工作,敢不敢在朝前、当着太后的面对峙?” 楚雄冷声道:“有何不敢?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你要是冤枉我了,就是污蔑我,我一定会让你万劫不复!” 李元卿欣然同意:“没问题啊。” 楚雄呵呵一笑,大手一扬:“先回去!” 太和大殿上,李元卿命人把楚雄全部行李从马车上卸了下来。 大大小小的箱子,一共十几个,一字排开。 听说李元卿把即将出城的楚雄又拦回来了,许多大臣都好奇地来凑热闹,伸长脖子、瞪大眼睛,生怕错过了什么精彩瞬间。 朱颜坐在鸾凤宝座上,眯起眼睛打量着摆放在地上的一排箱子,眉头一蹙,问道:“楚大人不是告老还乡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李元卿一拱手,高声道:“回禀太后,我李元卿负责彻查户部贪墨一案,为了防止贪官污吏转移财产,我在各个城门设下检查口,楚大人这十几口大箱子分量异常沉重,十分可疑。” 楚雄一秒入戏,面红耳赤道:“冤枉啊太后,实在是太冤枉了。我楚雄为朝廷尽心尽力一辈子,到最后却落得这样一个被诬蔑的下场,我好冤啊!” 朱颜一眯眼睛,问道:“楚大人,朝廷贪墨现象严重,国库丢失大量钱财,李元卿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楚雄装作一副可怜的样子,如鲠在喉:“太后,您也不相信我的为人么?我楚雄什么时候做过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呀?这个李元卿公报私仇,把我抓到朝前对峙,侮辱我一世清名,我还有什么颜面还乡见父老啊。” 朱颜淡然道:“箱子里装的是什么,打开便知。开箱!” 李元卿手持长剑,挑开第一个箱子的封条,掀开盖子,顿时一愣:只见箱子里装满了大石头。 李元卿面无表情,继续打开第二个、第三个…… 一口气地,李元卿将所有箱子都打开了。 清一色的,箱子满满都是石头。 群臣诧异! 第60章 好一张巧嘴 群臣诧异! 朱颜看到这一幕,脸色一沉,问道:“楚大人,这是何故?” 楚雄哽咽了一下,擦了擦鼻涕和眼泪,缓声说道:“回禀太后,我楚雄二十七岁入仕途,如今四十有七。整整二十年,为朝堂之事殚精竭虑,耗干了心血,走到了户部尚书的高点。 这二十年来,我也立了不少汗马功劳,深得先帝赏识,个人俸禄加上皇室赏赐,我积累了一笔财富。但我一心想着穷苦的百姓,平日里把钱财捐赠了出去,用来赈济灾区百姓。所以我的口袋都是空的呀! 此次告老还乡,若是让我的父老乡亲们看到我在朝廷为官二十载,却空手而归。乡亲会如何看待朝廷? 他们一定会认为,朝廷阴暗,克扣俸禄,一片水深火热,会给皇室带来非常不好的名声。 俗话说得好啊,民心者,天下也! 老百姓若是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老臣担心这个消息一旦传开,有辱皇室名声。 老臣深得先帝重用,丢朝廷脸面的事情,臣就算是死,也不会去做! 所以老臣无奈之下,想此决策。用石头装满行李,俨然荣光归故里,不负此官身啊!” 楚雄说完,就重重地叩首在地,身体猛烈颤抖。 众人一阵唏嘘:“李元卿太意气用事了,这不随便冤枉好人么?” “是啊,楚大人为官如此清廉,李元卿居然当众污蔑楚大人。” “李元卿侮辱侮辱楚大人,就是侮辱朝廷!太后,还不治他的罪!” “你们都别吵了,等着看好戏便是。” …… 汉王一党的成员,群情愤慨,对着李元卿一阵指手画脚。 李元卿呆愣愣地站在原地,面色木讷,身体微微颤抖。 朱颜面容阴沉,厉声道:“李元卿,楚大人为朝廷效力这么多年,你只是空口无据的怀疑,就将楚大人的行李带到朝堂之上打开示众,太放肆!” 李元卿垂着头,一言不发,额角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杨铮冷着脸走上前:“李元卿,你拿办案当借口,滥用权利,你居心何在啊?你是故意跟楚大人过不去,想要祸乱朝局吗?” 楚雄站起身,快步走到李元卿的跟前,指着李元卿的鼻子道:“李元卿,问你话呢,你倒是说啊,居心何在!” 李元卿依旧没说话,面露紧张之色。一群汉王党将李元卿团团围住,指着李元卿鼻子破口大骂。 楚雄冷哼道:“太后,李元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污蔑我,我楚雄好歹也是两朝老臣,李元卿应当以污蔑忠臣之罪处置,剥削其官职!太后,您要为我做主啊。” 其他人纷纷附和:“没错,罢了李元卿的官!” 见李元卿不声不响不回应,杨铮狞笑一下,面向朱颜,高声道:“太后,看到这个小子多么狂妄了吗?现在目中无人,日后定会更加猖獗!就应当按照楚大人所说,撤职严惩。” 楚雄连忙道:“老臣只恳求太后,将李元卿撤职,好好反省错误。这样目无法度的人,是万万不能重用的呀太后!” 说罢,楚雄来了个标准的九十度深鞠躬。 朱颜胸口一起一伏,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李元卿此时心里也打起了小鼓,用余光瞄了一眼大殿上的日晷,掐算了一下时间:怎么回事?二姐怎么还没到啊? 不应该啊,按照时间来推算,这个时候应该差不多了啊。 不行,得多拖一会儿。 眼看着当下的态势越发窒息,李元卿眼珠一转,连忙一笑,说道:“大家稍安勿躁,且听我说。这事情呢,肯定是有点误会在里面,但我也是出于好心嘛,毕竟我的一心想为太后分忧。 为了平息大家的怒火,此情此景呢,我想吟诗一首,以表歉意。” 李元卿缓缓走到楚雄的跟前,笑道:“楚大人,为表歉意,我愿意特意给您做一首诗。” 楚雄一脸黑线,不知道李元卿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李元卿清清嗓子,高声道:“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怎么样,楚大人,只要您身正不怕影子歪,您管我说什么呢?只要您立场足够坚定,又何必在意这些朝堂乱风呢?这一切都是误会中的误会,大家都是为朝廷效力的忠臣,一笑泯恩仇啦……” 楚雄才听不进这些乱七八糟的,面红耳赤地大吼道:“李元卿,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污蔑我,是想推脱责任吧?” 汉王一党高声附和:“就是啊,李元卿,你少来这一套!” 见李元卿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朱颜也看不下去了,厉声道:“够了!李元卿,这是大殿,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时间一秒一秒流逝,李元卿感觉有无数只蚂蚁在心尖啃咬。 李元卿心里咯噔咯噔的,默默祈祷起来:四姐啊,你究竟在墨迹什么呀,再不来,这场面我真的撑不住啦! 就在火药味最为浓烈之际,众人忽然大殿外传来一阵躁动:“金吾卫副将李秀宁求见!” 李元卿顿时长舒一口气。 朱颜有些疑惑,不过还是点头同意:“准。” 楚雄懵了,看了看李元卿,只见李元卿盯着他,笑而不语。 楚雄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李元卿在耍什么鬼把戏? 楚雄悄咪咪地咽了一下口水,不过依旧强装镇定地淡然站在那里。 现在两极反转:楚雄佝偻着背,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脸上有恐惧、有惊慌、有紧张,他捂住心口,悄咪咪地咽了一下口水。 一旁的李元卿则是一脸云淡风轻,春风得意。 随后,就见李秀宁身穿护甲,身后押着一行人,缓缓走进大殿。 李秀宁俯身屈膝:“启禀太后,在长安东城门发现了一个可疑的戏班子。” 朱颜仔细打量着李秀宁身后的那几个人,只见七八个人穿着戏服,画着花脸。 李秀宁一招手,十名护卫把十几个沉重的大箱子搬到了大殿上。 这些箱子的外表,跟楚雄的一模一样。 楚雄的身体僵在原地,双眼睁的铜铃大小,冷汗从额角渗出。 杨铮脸色阴沉:“成何体统,把民间戏班子带到大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