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第一捕》 第一章 遇刺 霜寒露重、冷雨如注,时值深秋的一个夜晚,纷繁忙碌整天的人们早已熄灯就寝。 此刻,在京师城西的一座气派的府邸,兵部尚书刘忠义还在秉烛翻阅塘报。 边关战事接连失利,大军征拔转运困难,刘尚书心急如焚。 彻夜难眠,刘尚书苦苦思索着破敌的良策。 管家刘安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看到老爷满面愁云,知趣地奔到厨房,准备一碗参汤。 四下深沉如墨,寂静的落针可闻。 就在刘尚书准备拟写明天的奏折时,突然一个黑影自屋顶落下。 眼前白芒闪动,刘尚书已经感受到了危险的临近。 他还没有来得及作出反应,便倒在了血泊当中。 黑衣人伸手在刘尚书的鼻间一探,确认其已经死去后,重新又飞身上了屋檐,趁着浓重的夜色逃走了。 刘安回到书房,看到浑身是血的刘尚书,惊慌得将手中的汤碗打翻在了地上。 他在府上奔走急呼,很快书房门口站满了人。 刘夫人见老爷被害,已经哭成了泪人。 府内人人惊慌失措,时下成了锅乱粥。 刘安镇定下来,他向刘夫人建议,应该马上将老爷遇刺的事情禀报皇上。 获得刘夫人的许可后,刘安火速奔到了刑部尚书郑荣光的府上。 郑尚书从刘安口中得知消息,神情异常凝重。 他马上带着刘安即刻入宫面圣。 刘尚书死于非命,皇上大为震怒。 他一边命人出宫安抚刘尚书家人,一边向郑荣光询问如还刘尚书一个公道。 郑荣光认为,要想早日破案缉凶,非得铁鹰亲自出马不可。 皇上允准了郑荣光的建议,他将金牌交给郑尚书时说道:“爱卿,十三省钦命司由你直接统属,如今你主动承担缉查凶顽的重任,朕很是欣慰。我听闻铁鹰为人武艺高强且足智多谋。相信你们能够很快将案情调查的水落石出。” 郑尚书躬身施礼回答道:“老臣一定不负圣上的重托。” 皇上略略点头,让郑荣光和刘安退下了。 二人出宫后,郑荣光让刘安回府等待,他还有要事需要办理。 刘安千恩万谢地走了。 两日后,一位身着青罗衣,头戴斗笠的男子,骑着快马向东城门冲来。 他手持令牌,打马如飞。 过往的百姓纷纷避让,城门官呆若木鸡似的看着马上的男子。 直到他的身边卷起一股疾风,才从失神中醒转。 望着绝尘而去的铁鹰,百姓们议论纷纷。他们很是好奇,究竟是何人,胆敢在天子脚下如此的恣意妄为。 城门官摇着头说道:“你们不知道他是谁吗?他可是威震十三省的第一名捕铁鹰。” 在众人的猜测中,铁鹰已经解马来到了刑部尚书的府上。 郑尚书请铁鹰到后堂叙话,他将皇上的意思直言不讳地说了出来。 铁鹰与郑荣光经过一番交谈,他从中了解到,郑尚书对于刘尚书遇害也只是粗浅的认知。 铁鹰认为,眼下只能再到现场勘验,否则随着时间的推移,证据越来越难以搜集,对于破案缉凶将非常不利。 想到这点,铁鹰起身向郑荣光告辞。 郑尚书饱经沧桑的脸上,流露出坚毅的神情。 他拍了拍铁鹰的肩膀,示意铁鹰放手去做,遇到任何的艰难险阻都会全力支持。 现在铁鹰来到了刘府,他拜见了刘夫人,说了些安慰的话语。 刘夫人请铁鹰无论如何,都要为她家老爷报仇雪恨。 铁鹰攥紧了拳头,请刘夫人放心。 与刘夫人交谈后,铁鹰又找来刘安,向他询问当日事发的情况。 因为并未听到任何的声响,所以刘安当然不可能知道刘尚书遭遇到了歹人。 从这一点分析,铁鹰也就理所当然地清楚刘安也没有与刺客打过照面。 铁鹰心想:看来有必要到书房查看查看。 铁鹰在书房仔细搜索,不放过任何角落。 现场除了书案上那片早已凝固许久的血迹外,再没有什么有价值的证据。 凶手的歹毒狡猾,令铁鹰感到案子十分的棘手。 正当铁鹰一筹莫展的时候,他发现地上有些许的土沫。 铁鹰拾起土沫,用手指捻了捻。 他发现,自己的拇指和食指出现了微红。 铁鹰知道,这种红土产于湖广一带,不是京师所有。 这一重要的线索,铁鹰绝对不会放过。 他再次向刘府众人询问,最近有没有去过湖广或者采买过那里的东西。 刘安答复铁鹰,没有人去过湖广,府中也没有添置任何的物品。 那么可以肯定,这小撮红土,必定是凶手留下的。 铁鹰要寻线溯源,全力追缉刺客。 在出府之前,铁鹰反复叮嘱刘安,对外不要提及与案情有关的话题。 刘安把铁鹰的告诫牢记于心,铁鹰带着差役出了刘府。 铁鹰吩咐手下众人,分头到各位馆驿、商舍、市集进行查访,目标就是最近来京的湖广一带的人员。 搜查行动开始了,当大批的差役和兵士冲到这些人员密集的场所时,马上掀起了一股惊涛骇浪般的效应。 掌柜和客人们紧贴着墙壁,接受着官差的盘问。 他们神情紧张,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人”了。 直至地毯式的搜查彻底结束,众人紧绷的神经才得以松驰。 一连盘查了不少的地方,结果仍然是一无所获。 疲惫还在其次,最重的是缉查没有达到一石激起千层浪的效果。 这与铁鹰最初的想法,大相径庭。 手下都议论纷纷,觉得铁捕头这次过于“托大”了。 铁鹰当然清楚底下人的消极情绪,不过他那张铁青的脸上,一如往常的从容镇静。 这次,铁鹰除了让大家继续做好搜查外,还派出精细的捕快到外面的市、县去打听消息。 “无风不起浪”,铁鹰坚信这个道理。 在铁鹰集中力量展开查凶缉捕的时候,夤夜的虎啸林却难以平静。 一个身着紫色锦缎的瘦削男子,左手提着个黑漆的木匣,静静地站在竹林边上。 天上没有一丝云彩,皎洁的月光倾泻下来,向大地洒上一片银白。 在银白的映衬下,瘦削男子毫无血色的脸,更加显得瘆人可怖。 深夜的秋风刮了起来,几棵纤竹在风力的倾轧下被折断。 “咔嚓”,“咔嚓”。 瘦削男子竖起耳朵,继而用深邃的双眼向四周扫视了一遍。 一个人影的出现,惊扰了归林的鸟儿的美梦。 它们“扑棱”着翅膀,逃离了自己的家园。 与瘦削男子见面的,正是先前行刺刘忠义的那名刺客。 黑面罩下,刺客双眉凝锁,犀利的眼神透着狠毒。 他直截了当地告诉瘦削男子,任务已经完成,该是把黄金交给他的时候了。 瘦削男子嘴角抽动,他冷眼斜视蒙面人。 随后,就听他慢慢开口说道:“哼,一个死人还要想黄金?” 蒙面人听到这句话,不由得身体微微颤抖。 他紧握着拳头,嘴里发出类似野兽一样的吼叫。 “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可不是好惹的。”蒙面人显然对瘦削男子这种过河拆桥的做法十分的愤怒。 瘦削男子保持着先前的孤冷,他又继续对蒙面人说道:“你这个蠢货,自以为做得滴水不漏,结果偏偏你的鞋子出卖了你。” 蒙面人有些惊愕,他呐呐地问了句:“鞋子?是怎么?” 瘦削男子把铁鹰在京城搜查的情况当即讲出,蒙面人仿佛失魂似的呆在原地。 在这个当口,瘦削男子解下腰剑,出鞘的寒芒宛若吐信的毒蛇朝着蒙面人扑了过来。 蒙面人万万没有想到,瘦削男子会在自己不察的情形下出手偷袭。 感受到冰冷的剑刃刺来,蒙面人情急之下,就地使了招后滚翻。 他沾尘带土,满面的泥污。 不时从背后渗出的冷汗,令全身的衣衫全部湿透。 这副丧家犬的惨相,哪里像个叱咤江湖的杀手。 蒙面人向后退了两步,稳住心神,吐纳调息。 他弯腰前探,摆出“灵猫捕鼠”的架式。双脚左右交错,一对恶眼狠狠地盯着瘦削男子。 瘦削男子冷笑数声,张狂地说道:“你应该乖乖地让我把你给杀了,一剑封喉,你还能少遭点罪。嘿嘿嘿。” 蒙面人的拳拳“格格”作响,他咬牙怒骂道:“你给我闭嘴,今天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瘦削男子吐了口唾沫,语气轻蔑地应了一句:“哼,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 “欺人太甚,看招。”蒙面人的身体挂动风声,脚步如带惊电。 他单掌蓄力,手刀劈向瘦削男子。 瘦削男子向后退了退,两手捏缠蒙面人的手腕。 蒙面人不得不变招,适才凌厉的攻势,顿时大减。 瘦削男子卸掉蒙面人的攻招,趁机屈肘撞向蒙面人的小腹。 蒙面人赶忙抢出“怀中抱月”,伸臂拒挡瘦削男子。 岂料瘦削男子这一招全无实劲,他见蒙面人紧护下盘。 右手突然上扬,“啪”的一掌,正中蒙面人的下巴。 这一掌“问鼎中原”,使出了十足十的力道。 蒙面人被打得腾地三尺,整个人瞬间跌飞出去。 他咳出一股浓血,用颤抖的手指了指瘦削男子,继而气绝身亡了。 瘦削男子在蒙面人的身体踢了一脚,从怀中掏出化尸水。 他冷哼道:“一切阻碍计划的人必须铲除。” 在蒙面人化成一股烟后,瘦削男子若无其事的出了竹林。 这时,林中又传来了一阵短促的“沙沙声”。他不由得扭头回望,眼中又流露出了杀意。 第二章 质询 瘦削男子锐眼如刀,冷厉地注视着林中的动向。 他以一记“灵猫捕鼠”,迅捷无比地向声响处冲去。 这时,一只鹧鸪扑棱着翅膀,飞到了高枝上。 “哼!”原来是只鹧鸪。 瘦削男子收刀回鞘,脚步匆匆地离开了竹林。 在瘦削男子离开的同时,之前一直躲藏在捕兽坑的猎户微微向外探出头。 四下寂静,一轮银月洒下皎洁的光辉。 等待了片刻,猎户觉得危险已经远去,才从坑里跳出来。 他拔腿飞奔,向府衙而来。 “咚咚咚”,急促的堂鼓声惊动了沉睡中的府尹陈顺和。 他一边穿衣,一边咧着干瘪的嘴巴骂了一句:“深更半夜的,哪里跑来的冒失鬼。” 陈顺和穿戴齐整后,来到了府衙公堂。 此刻师爷以及三班衙役、两班捕快都各就各位。 陈顺和一拍惊堂木,喝了句:“把门外击鼓鸣冤之人带上堂来。” 少时,猎户被带了进来。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陈顺和磕了个响头。 陈顺和询问他姓什么叫什么,这么晚跑到府衙究竟有什么冤屈? 猎户如实作答,回禀府尹他名作“李小山,是这附近的猎户。之所以击鼓,是因为他亲眼目睹了一件凶案。” 听闻这话,适才还呵欠连连的陈顺和,马上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他赶快让李小山把事情的经过,详细无误地讲述出来。 这边,师爷运笔如飞,一丝不苟地记录着。 等到李小山复述完毕后,师爷拿着笔录让他看了一遍。 李小山表示,自己一个字也认识。 师爷嘿嘿一笑,把自己记录在案的证词给李小山说了。 李小山听过,与他刚才讲的全部相符。 就这样,陈顺和让李小山画了押,让他先回去等候传唤。 待李小山走后,陈顺和却陷入了无尽的苦恼中。 师爷见陈顺和愁云满面,笑着走上近前。 他说道:“老爷,我有一副为你舒心理气的良方。” 陈顺和见师爷说中了心事,忙问他有什么良策? 师爷提醒陈顺和,李小山并不识字,这可以大加利用。 陈顺和经过师爷指点“迷津”,脑子开了窍。 他马上让师爷去备轿,现在要到瑞王府走一遭。 碧瓦朱墙、富贵气派,兽环铁门、庄重威严。 陈顺和在瑞王府门前伫立片刻,心中感慨着王侯府门深似海。 像自己这样职位卑微的人,根本不可能与瑞王这样的皇亲有任何交集。 不过,眼下的这件事,也许自己会时来运转了。 陈顺和想着想着,不禁笑出了声。 他扣动门环,不久管家出来了。 管家并未见过陈顺和,他双手抱肩,倚在门旁,冷眼打量着眼前的这位不速之客。 有道是宰相府上五品官,何况这是王府。 陈顺和低眉顺眼,从怀中拿出了拜帖。 管家见是府尹,把他请进了府内。 瑞王正要安寝,听说管家的说明有客到,他马上让管家把陈顺和带入书房。 陈顺和到了书房,看到瑞王左手拿着白玉茶碗,慢慢地品味着龙井香茗。 他嬉皮笑脸地上前请了安。 瑞王把手一挥,示意陈顺和坐下相谈。 陈顺和怎敢僭越,站着将此行的来意说了个明白。 瑞王大惊,急唤庞义问话。 庞义见过瑞王,瑞王开口问道:“庞义,你除却黑潭一枭的时候,难道没有发觉自己的所作所为早被人暗中瞧了个真真切切吗?“ 庞义瞟了眼站在瑞王身边的陈顺和,他心中琢磨,肯定这是有人到官府把他行凶一事给告下了。 既然事情已出,只有主动承担罪责了。 庞义俯首下拜,接着对瑞王说道:“王爷,一人做事一人当,小的绝不会把王爷牵连进来。” 瑞王命他起来,紧接着平静地说道:“庞义,你跟随我多年忠心耿耿,本王绝对不会有负于你。这次陈大人到府,就是来替你解围的。” 庞义如释重负,向陈顺和表示了感谢。 瑞王接着询问陈顺和,他有什么办法? 陈顺和对瑞王说道:“王爷,李小山并不识字,现在他已经画了押。只要把信上上半部分的内容稍加改动,伪装成李小山与歹人勾结,那么下官就可以明正言顺地治了他的罪。这事就与庞义没有半点关系了。” 瑞王哈哈大笑,他身边正有个装裱高手可以相助。 陈顺和大喜过望,等着瑞王将匠人招来,他们俩人先回去准备。 这边,瑞王又吩咐庞义待命,待找到李小山后,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他。 在瑞王看来,只有死了的人才会守住秘密。 李小山回到家中,七旬老母瘫倒在土坑上,正吃力地捡拾着散落的野菜。 李小山握着母亲的手说:“娘,我回来了。” 老人用枯瘦的手,摩挲着李小山的脸说道:“小山啊,你今天打猎,怎么回来的这么晚?为娘的不知多担心你。” 李小山怕母亲着急,没敢将竹林发生的事情告诉她。 不过李小山不想说,可偏偏有人就找上了门。 伴随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李小山平静的心情被打破了。 他打开门,外面径直闯进了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 李小山借着微弱的油灯,看清了来人的面目。 原来来者正是铁鹰。 “铁大人,您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 铁鹰搬了个破木凳坐了下来,不一会儿,他神情严肃地问了句:“小山,我不久前到城郊的竹林巡视过,发现那里的捕兽坑有攀爬的痕迹,我问你,是不是你在那里出现过?” 李小山已经报了案,他不想让铁鹰再插手这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因此铁鹰追问,李小山矢口否认。 短暂的沉默后,铁鹰把李小山叫到了外面。 现在,他对李小山说道:“清风明月可证心,小山,我问你,你刚才说的话可是实话。” 李小山望着铁鹰如炬的目光,心里忐忑不安。 铁鹰直言不讳地说道:“小山,我仔细察看过竹林的情况。那里曾发生过打斗,虽然从表面看不出来,但是在一些枝节间,仍然找到了掌力破坏的痕迹。出手的是个高手,你隐瞒细节,就算你与案件本身没有瓜葛。以后想平安的过日子,我看也是难以如愿。你想想,歹人知道还有知道了他的事情,他能饶得了你?你若有个三长两短,伯母可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铁鹰的话如醍醐灌顶,令李小山猛然醒悟。 危险临近,李小山不敢再有隐瞒。 铁鹰了解完竹林凶案的事发经过后,让李小山和伯母尽快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简单收拾了细软后,铁鹰又给了李小山二十两银子,让他置些薄田养家糊口。 李小山带着母亲千恩万谢地走了。 不多时,就见院外灯笼火把,把这里照得亮如白昼。 紧接着,一伙捕快就冲了进来。 他们没看到李小山,却见到铁鹰盘坐在炕沿边上。 一名捕快恶狠狠地说道:“小子,我问你,李小山到哪去了?” 铁鹰答了一句:“走了。” 差官怪眼上翻,追问道:“走了?他上哪去了?” 铁鹰冷哼道:“不知道。” 差官问话碰了钉子,他变得恼怒起来。 差官抽出配刀,冲着铁鹰砍了过来。 他边砍边骂道:“小子,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与我这样讲话。” 刀刃压着劲厉的风声,砍向了铁鹰的脑袋。 铁鹰并未移位,他将头稍稍向旁边一偏。 让过这记快刀后,单拳向刀把上一磕,使了招“拨云见日”。 “当”的一声脆响。 差官只感到有股浑厚的力量,使刀身不断向自己的手臂涌来。 他胳膊酸痛,配刀紧跟着掉落在地。 众捕快看到铁鹰只一招就将冯捕头给制服了,个个脸上现出惊讶的神情。 他们琢磨不透,李小山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厉害的角色。 看来今天想在这里捞点功劳的希望是破灭了。 众人都在踌躇的时候,庞义可呆不住了。 他知道,眼前如果不能收拾了铁鹰,等到李小山跑远了,那么自己将全无退路。 现在唯有破釜沉舟与铁鹰死磕到底了。 “让我来会会他。” 庞义的声音浑若响雷,让捕快们心头为之一震。 他们纷纷让开条道路,看看究竟是哪个不怕死的敢上前应战。 庞义抽出腰刀,步下踏浪追风。 他冷眼瞟视铁鹰一会儿,悠然开口说道:“铁捕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今天与我庞义为敌,想过以后的后果吗?” 铁鹰面无表情地答道:“铁某身为朝廷差官,沐浴皇恩,当以缉凶除恶,还世态以朗朗乾坤为己任。” 庞义嘴角抽动,气得从牙齿间挤出一丝唾沫。 他吼叫道:“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姓铁的,看刀。” 庞义运上十足十的力道,使了招“力斩狂龙”。 但见丈许之内白光闪动,风声大作。 围观的捕快们吐着舌头,很是玩味地欣赏着这场惊心动魄的对决。 铁鹰见刀劈来,立马飞身而起。 半空中,他转身一刀,使出“丹凤朝阳”。 “哐啷”,两把利刀相互撞击,发出了刺耳的响声。 庞义被震的倒退数步,手掌裂出了一道口子。 鲜红的血迹滴落在地。 他双目充血,像头发疯的狮子。 庞义对铁鹰叫嚷道:“铁鹰,你不给我活路,我今天跟你拼了。” 说罢,他身掠浮影,奔着铁鹰冲了过去。 第三章 入局 就在庞义与铁鹰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林间小道突然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庞义、铁鹰二人暂时停止了打斗,各自退后数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不久,就见一位身着青色官袍的男子,带着十几个壮汉赶了过来。 铁鹰一见此人,不禁眉头微微一皱。 他开口问道:“陈府尹,你来这里干什么?” 陈顺和皮笑肉不笑地答道:“铁大人,我是奉了王爷的手令,带庞义回去的。” 陈顺和把手令在铁鹰的眼前晃了晃,就准备让庞义跟着自己离开。 岂料,铁鹰的一双手像把钢钳,牢牢地扼住了陈顺和的手腕。 陈顺和痛的呲牙咧嘴,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不停地往下淌。 “哎呀,哎呀,痛死了。铁捕头,你这是干什么?” 铁鹰一脸冷漠地告诉陈顺和,庞义是重要的嫌犯,绝对不能带走。 陈顺和见铁鹰不买王爷的帐,心中虽说万分的恼恨,可也无可奈何。 陈顺和示弱,可是跟随他而来的王府亲随,可都一个一个的亮出了兵刃。 他们把铁鹰团团围住,喝令赶快将庞义放了,不然就对其不客气。 铁鹰从腰间解下金牌,对王府众兵喝道:“铁鹰奉圣上旨意,全力查缉刘尚书被害一案。你们胆敢阻挠,罪同谋逆。” 御赐金牌在手,谁敢不从? 适才还叫嚣张狂的王府亲兵,纷纷缄默。 震慑住陈顺和这帮人,铁鹰转身对庞义说道:“庞义,你最好识相点,不要逼铁某动粗。” 铁鹰说罢,亮出枷锁,就要给庞义戴上。 却在这时,又飞来一骑快马。 马上的将军金盔金甲,颔下蓄下几绺微须。 他勒住缰绳,对着铁鹰大喝道:“给我住手,休得放肆。” 铁鹰识得这个人,他名叫王铁元,当年老鹰山一役,曾率领以十余骑死士冲入摩哈国敌营,斩破数百,得粮草辎重无数。王铁元勇冠三军,投入瑞王麾下后,很得他的器重。 王铁元此番前来,定是代表瑞王的意思。 铁鹰心中作此想,他沉心静气,等着王铁元下一步的动作。 王铁元下了马,冲着铁鹰抱拳施礼道:“威震十三省的铁捕头,久仰大名。” 铁鹰还了礼,随口说道:“王将军威名远播,铁某仰慕以久。” 王铁元呵呵笑了笑,又开口说道:“铁捕头,我今天前天,是要当面向你澄清一件事。” 铁鹰问道:“王将军,什么事?” 王铁元看了一眼庞义,然后又对铁鹰开口说道:“铁捕头,你现在不是在查缉竹林行凶的嫌犯吗?那我告诉你,庞义他不是凶手,你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铁鹰不紧不慢地答道:“王将军,铁某只注重事实,如果在求证之后,发现庞将军不是凶手,铁某自然会为他主持公道。” 王铁元见自己出面,铁鹰依然不给面子,他的脸上显现出些许的愠怒。 王铁元不太客气地询问铁鹰,如果这是王爷的意思呢? 铁鹰直截了当地答道:“王将军,国家法度是皇上定的,即便是王爷,也要遵纪守法。” 王铁元气得吹胡子瞪眼,他指着铁鹰说道:“铁捕头,好好好。你今天让本将军开了眼界了。不过,我奉劝你一句,在带走庞义之前,最好去见见王爷,免得将来王驾千岁怪罪下来,你吃不了兜着走。” 铁鹰微微一笑,示意王铁元在头前引路。 王铁元哼了一声,掉转马头,在马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一鞭子。 走了半个多个时辰,一行人马回到了瑞王的府上。 王铁元在头前带路,铁鹰、庞义、陈顺和紧跟着都进了府。 王铁元轻轻叩响书房的门,就听瑞王在里面轻轻地说了声:“王将军,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王铁元吐了吐舌头,低声回了句:“王爷,铁捕头在外面候着呢。” “请他进来。” 王铁元听到吩咐,忙请铁鹰让进了书房。 铁鹰见了王驾,请安问好。 瑞王请他入座答话。 铁鹰称了谢,站在了离瑞王三尺开外的桌旁。 瑞王这时头戴着冲天冠、身着白玉蟒袍,腰上束条金丝带。整个人面如凝脂,唇似点珠,一双丹凤眼放着冷光。 瑞王用眼角的余光睨视着王铁元和陈顺和。 他见二人的脸上都是一副气急败坏的表情,心中已然知晓他们并没有从铁鹰那里讨到便宜。 不过,瑞王还是冲着铁鹰呵呵地笑道:“铁捕头,劳你大驾护送庞义回来,本王真是过意不去。来人啊,设宴摆酒为铁捕头接风。” 铁鹰哪能领受这等虚礼,他恭敬地对瑞王施了一礼,就把这次到府的想法向瑞王说了出来。 瑞王沉默了片刻,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铁元、陈顺和俩人却互相挤眉弄眼,心里嘀咕着:姓铁的,你到王府来要人,这不是打王爷的脸吗?你让王爷下不来台,待会儿够你喝一壶的。嘿嘿。” 不光是王铁元、陈顺和,府内众人都以玩味的眼光,静静等待着事态的发展。 稍过一会儿,瑞王对铁鹰说道:“铁捕头,你们公门中人,是不是讲求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瑞王见问,铁鹰很是直接的表示了认同。 不过瑞王微微点头后,却话锋一转。 “有道是乱花渐欲迷人眼。”有时,你所看到的,未必是事情的真相。 铁鹰笑了笑,以这样的态度算是对瑞王的话作出了否定。 瑞王没再说什么,对于铁鹰的这种傲慢,他自有一番道理。 少时,就听管家来报,哈杰王子前来问安。 瑞王让管家把王子请进来。 铁鹰闻言,眉头不禁一蹙。 他知道哈杰王子是摩哈国老国主的嫡长子,以后会继承王位的。不知道他如何到了中原。 就在铁鹰胡乱猜测的时候,一位身着长袍,头束发箍的男子走了进来。 他面如古铜,眉宽眼大,颔下蓄着浓厚的胡须。 哈杰王子叽里呱啦的说了些话,铁鹰根本听不懂。 瑞王却连连点头,咧着大嘴乐个不停。 哈杰王子向瑞王问了好后,才注意到他身边的铁鹰。 他见铁鹰面无表情,不言不语,像个石雕似的,心里很是惊讶。 不过,哈杰王子还是很有礼貌地向瑞王说道:“王爷,您有客人,我就不打扰了。” 哈杰王子又说了句流利的中原话,这让铁鹰更为震惊。 不过,让铁鹰咂舌的还远非于此。 瑞王对铁鹰说道:“铁捕头,你是知道的,我国与摩哈国连年征战,战火四起,生灵涂炭。两国都饱受着兵燹之苦。哈杰王子为了两国修好,几次向老国主进言要到中原来,经过千辛万苦,终于让老国主答应了。现在为了两国永罢刀兵,哈杰王子到中原后,积极与皇上以及列位王候大臣们交流。在取得通商后,哈杰王子还努力学习经史子集,想把中原文化带到本国去。这番良苦用心,真是令人敬佩。” 瑞王的话,让哈杰王子开怀大笑。 他当着铁鹰的面,连连感谢瑞王的照顾。 铁鹰对这些场面话很是反感。 哈杰王子见铁鹰对他和王爷的对话,并未表现的热心。 于是,就对铁鹰说道:“铁捕头,我这次能够平安到达中原,一路之上多亏了庞义将军的护送。一连月余的时候,庞将军饥餐渴饮,吃不好,睡不好,真的十分辛苦。” 哈杰王子的话讲完,铁鹰随口询问王子,是什么时候到的? 哈杰王子告知铁鹰,他是七天前到的。 听到哈杰王子的回答,铁鹰的身体仿佛被施了魔法。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知道,竹林凶案也正好发生在七天之前。数千里之远,庞义就是插上了翅膀,也根本不可能出现。如果不是庞义,那又有什么人如此迫不及待地要对李小山下手? 看到铁鹰陷入了沉思,瑞王咧嘴笑问:“铁捕头,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问案要紧,铁鹰无视着瑞王的问话。 他指着庞义向哈杰王子确认,是不是这个人护送的? 哈杰王子面容十分的不悦,他对铁鹰说道:“铁捕头,中原有句话叫做一言九鼎。如果一个人满口的谎言,试问如何在外立足?” 铁鹰显然知道,是自己的做法欠妥。 他向哈杰王子道了歉,说明自己并不是怀疑王子,而是想查明案情。 瑞王从旁解释,哈杰王子明白了铁鹰的用意。 庞义对铁鹰说道:“铁捕头,现在有王子为我作证,你总该相信我的话了吧。” 铁鹰说道:“王子身份尊贵,他的话当然可以采信。不过为了从事实上,彻底还庞将军一个公道,铁某还得再查访查访。” 庞义追问道:“铁捕头,在查访未完前,我能不能随意走动?” 铁鹰回了句:“不能。” 庞义气得鼓着腮帮,脸紫红的像茄子。 铁鹰由着他生气,让庞义把通关的文牒交给他。 庞义看了眼瑞王,瑞王点着头。 他只好不情愿地将文牒甩给了铁鹰。 铁鹰拿好文牒,警告庞义切莫任性胡来,否则他会对其不客气。 接着,铁鹰又向瑞王和哈杰王子告了辞。 铁鹰走后,庞义对王爷说道:“王爷,这姓铁的太嚣张了。” 瑞王哈哈大笑道:“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让他折腾去吧,早晚他得栽个大跟头。” 众人齐声附和道:“王爷高见。” 铁鹰出了瑞王府,直奔相府而去。他要请相爷帮助,协查这一个月的出关情况。 第四章 追杀 铁鹰人不停歇,去相府访查出关情况。 从那里反馈的消息,证实了庞义那些时日的确是在关外。 这样的铁证,虽然让铁鹰情感上很难接受,但是他不得不取消对庞义的追缉。 庞义带着胜利者的得意神情,嬉皮笑脸地说道:“铁捕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事情澄清了就好。最近,我还要护送哈杰王子回国,诸多的事情急等我去处理,就不与铁捕头再叙闲话了。” 铁鹰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王府。 好不容易才搜集到一条重要线索,就这样断了,刘尚书被害一案又陷入到了僵局。 铁鹰心中烦闷,转到街市的谪仙酒楼去喝酒。 他择了一个偏僻的桌角坐下后,随便点了几样小菜。 酒菜上齐后,铁鹰自斟自饮,在脑海中思索着是否有无疏忽的地方。 迅速的梳理后,铁鹰才知道自己还是应该到庞义行经的地方去找人询问询问。 因为边塞的巡查官员是只认文牒不认人的,倘若有人拿着庞义的文牒,一样可以畅通无阻的。 想到这里,铁鹰结了帐银,提刀大步向外面走去。 却巧刚到门口,他就与一位公子撞了个满怀。 这位公子身着花花绿绿的蜀锦袍子,手里还提了个鸟笼。 铁鹰这一撞,不仅把他撞了个跟头,还把鸟笼里的金丝雀吓得掉了几根毛。 铁鹰把公子搀扶起来,连声说着对不起。 岂料这位公子不依不挠,他指着铁鹰的鼻子骂道:“今天出门真是晦气,怎么碰到了你这么个冒失鬼。我告诉你,你把我的衣服弄脏了,还把我刚买的金丝雀吓到了,你得赔我一千两银子,不然你休想离开。” 铁鹰知道公子是狮子大开口,趁机讹诈银财。 他冷哼道:“你的衣服又没坏,完全可以再洗,这只金丝雀充其量值二十两银子。我给你五十两,咱们的纷争就此终结。” 哪此公子根本不听,他一声吆喝,很快跑来了五个泼皮无赖。 这些家伙平日里惹事生非惯了,看到又可以坑人,哪能轻易放铁鹰走。 铁鹰有要事在身,哪里能够与这帮人在这里穷耗。 他的面子变得阴沉起来,一双铁拳攥的格格作响。 铁鹰怒喝无赖赶紧离开,不然就对他们不客气了。 那些无赖中的一人这就嚷嚷开了,他在街边兜着圈子跑,一边跑一边大喊:“不得了了,这光天化日的还有没有王法了。有个壮汉撞了人,不但不赔钱,还要动手打人。” 无赖一叫喊,百姓们纷纷驻足观看,很快就把酒楼堵了个水泄不通。 铁鹰见人聚的越来越多,事情眼看要闹大。 他十分清楚,倘若按照那位公子的要求赔了钱,自己固然可以脱身,但是一定会被不明真相的人识认为自己理亏。 铁鹰把名誉视为生命,不容许它有丝毫的玷污。 可是如果不“照价”赔偿,自己又走不了。 铁鹰正在进退两难,突然一骑快马飞奔而至。 马上的人瞪眼恫吓道:“你们这些无法无天的泼皮,竟敢在这里敲诈勒索,识相的马上给我滚。” 公子和先前站在街边的那个无赖,双手抱着肩膀,倚在水果摊前,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马上的人。 他们嘻嘻哈哈的说笑道:“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个大头蒜。” 马上的人受了羞辱,飞掌横劈过去。 “啪”的一声,支撑果摊的木柱被齐齐震断。 公子和身边的无赖吓傻了眼,知道这是碰到了硬茬。 马上的人哼了一声,随即说道:“瞎了你们的狗眼,连我庞义也不认识。” 众人一听是庞义,立马一溜烟散开了。 铁鹰冲着庞义抱拳说道:“多谢庞将军解围。” 庞义哈哈笑道:“铁捕头,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俩人都有急事在身,就此分了手。 铁鹰打算去寻李小山,看看他能否为自己再提供些线索。 铁鹰施展轻功,在日暮时分赶到了海棠村。 这里是他的娘舅马大友的家。 铁鹰的到来,让李小山一家很是高兴。 李小山把铁鹰请进屋里,一边给他倒了碗凉茶,一边询问他近来的情况。 铁鹰满脸的愁云,端起大碗喝了口凉茶。 他把这几天查缉的结果,告诉了李小山。 李小山听闻庞义并未在林中出现,很是震惊。 李小山木然地问了句:“铁大哥,我绝对没有看错,就是庞义杀的人。” 铁鹰瞪了他一眼,生气地说道:“小山,我把通关的文牒都仔细地看了一遍,庞义的的确确在关外。有公文为凭,我还有什么办法?” 李小山很是懊恼,他嘴里不停地嘀咕着:“庞义不是好人,他杀了买通的杀手,还想杀我。” 铁鹰拍了拍李小山的肩膀,让他把心放宽。 接着,铁鹰又询问李小山,还能再提供些林中凶案的一些细节。 李小山告诉铁鹰,能说的能想的他都讲了。 铁鹰让李小山照顾好伯母,他还要再到边关走一趟。 出了马大友的家,铁鹰向边关进发。 塞外孤雁长空叫,无尽大漠雪连天。 边塞的风情自与中原不同,铁鹰也无心领略这里的景致。 他拿着庞义的画像到处询问,结果是边民们根本没有见过这个人。 这样访查的结果,让铁鹰对案情又燃起了新的希望。 现在,只要再向巡防的将士们确认,有了他们的佐证,就可以打开一个缺口。 来到都护府,铁鹰把金牌亮出,说了此行的来意。 都护见铁鹰奉旨办案,不敢怠慢。 他把巡防将领全部叫来,让他们听候铁鹰的查问。 所有的将官都是言出一致,没有人见过这个庞义。 访查有了收获,铁鹰向都护及营中诸将感谢他们的协作支持。 折返的路上,铁鹰心中暗想:好你个庞义,竟敢玩这种瞒天过海的把戏。这次有边关将士的联合证词,我看你怎么狡赖。” 铁鹰打算把李小山找来,有了人证又有物证,庞义这次定义难逃罪责。 铁鹰再次来到海棠村的时候,居然又与先前在谪仙居酒楼的公子碰上了。 公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骂道:“今天怎么这么倒霉,遇到死人,又碰到你这么个冒失鬼。” 听到有人死了,铁鹰下意识地抓住公子的手腕。 他追问道:“什么人死了?你给说清楚。” 公子撇着嘴说道:“你这个疯汉,死的又不是你爹,你急着给戴孝去啊。” 铁鹰五指如钳,捏得公子骨头都快碎了。 他痛叫道:“你放手,我告诉你。” 铁鹰喝问道:“快说。” 公子指着前面说道:“马大友也不知道得罪谁了,他姐姐还有外甥,全都被人给杀了。” 铁鹰得知李小山遇害,狂奔着跑了。 公子遥望他远去的背影,依然骂个不停。 铁鹰来到马大友的家,见马大友背部中刀,趴伏在马厩的草堆里。 他伸手一探马大友的脉搏,早已停止了跳动。 屋里也没有打斗的痕迹,李小山和他的母亲歪倒在坑沿边,都是劲部被利刃挑开。 血迹已经发黑,二人死去多时了。 好个歹毒狠辣的贼人,铁鹰目睹眼前的惨象,心中的怒火“腾”地升起。 他要为李小山报仇。 现在,铁鹰猛然一怔,他在想那位公子为什么要到马大友的家里来。 他要找到此人,问个清楚明白。 铁鹰正要走出院落,却被一队人马给拦了下来。 为首的一位官员正是府尹陈顺和。 他反剪着双手,用一对鼠眼在铁鹰身上扫视着。 少时,他清了清嗓子,提高声音嚷嚷道:“本府接获密报,有人在马大友家行凶,来人啊,把贼人给我拿下。” 说罢,差官和捕快就把铁鹰给团团围住。 铁鹰怒目横眉,对陈顺和喝道:“陈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认为是铁某行凶?” 陈顺和冷笑道:“酒楼撞人赖账、又让诸将联名诬陷庞将军,你铁鹰行径卑鄙,什么缺德事干不出来?” 铁鹰一一澄清,他告诉陈顺和,酒楼的事有庞义作证,这联名信也是边关诸将亲自签名的。他行的正,做的正。 陈顺和又是哈哈大笑,他当着众人的面说道:“居然有人不认识庞将军这不是笑话吗?” 众人齐声答道:“那天听百姓们说道,庞义在动手后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陈顺和点了点头,又对铁鹰发难。 他指着联名信说道:“铁捕头,快收起你那子虚乌有的罪证吧。 铁鹰剑眉一展,随即质问陈顺和,他这是什么意思? 陈顺和手捻着颔下微须,不紧不慢地怀中掏出一个奏本。 他亮出奏本,对铁鹰说道:“铁捕头,你屡次三番地找王爷的麻烦,又对庞将军加以陷害,王爷忍无可忍,已经到圣上那里把你告了。鉴于你的冒失莽撞,圣上已经下旨让你交出查案权,后续的事宜由我接管。” 铁鹰冷笑道:“就凭你这个草包?” 陈顺和吞咽着唾沫,指着铁鹰咆哮道:“姓铁的,你别目中无人,现在你是有罪之人,本府一声令下,就能将你法办。” 铁鹰义正辞严地答道:“陈大人,你太高估自己了。圣上虽然不让我查案,但你想对付我,那也得看圣上的意思。” 陈顺和鼠目小眼转了转,他心中清楚的很,这次侦办刘尚书被害一案,确实是圣上急召铁鹰入京的。 如果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收拾铁鹰,这是对皇上的大不敬。 他想动铁鹰,就得找个大靠山。 陈顺和思来想去,决定去问问瑞王的意思。 于是,他喝令铁鹰不得随意走动,否则以钦犯论处。 就这样,陈顺和又火急火燎地奔着瑞王府而去。 第五章 黑手 铁鹰被收回办案权,并押回京师听候处置,刑部尚书得知此事十分的气恼。 他吩咐下人备好轿子,急忙忙地奔向皇宫。 此刻宫门早已关闭,值事公公让郑荣光有事明天再奏。 郑荣光拿出金牌,对值事公公说道:“这是先皇御赐的金牌,你再胆敢阻挠,休怪老夫不客气。” 值事公公吓得赶紧打开宫门,把郑荣光请进了宫。 此刻,圣上正在娴妃的住处听她抚琴弄曲。 室内兽香暖帐,情意绵绵。 郑荣光在门外喊道:“圣上,臣郑荣光有事奏报。” 娴妃听完这句话,十分不悦地对圣上说道:“这个老东西,真是太不识趣了。” 圣上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对她说道:“爱妃,郑尚收得罪不得,他可是三朝元老。” 说罢,他让娴妃暂退,传郑荣光进来。 郑荣光进来向圣上和娴妃请了安。 娴妃没好气地应了句,就带着宫女出去了。 现在只有圣上与郑荣光两人。 郑荣光开门见山,对圣上草率地处置铁鹰十分的不解。 圣上告诉郑荣光,铁鹰办案虎头蛇尾,不加详查,误把庞义定为竹林的杀人凶手后,不但改正自己的失查之罪,反而远赴边塞,让众将写什么联合信诬告庞义。瑞王忍让再三,觉得这次铁鹰实在太过放肆,皇家的体面,朕不得不顾,所以对铁鹰的行径必须得加以惩治。 郑荣光据理力争,铁鹰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他绝对不可以把个人的恩怨掺杂到公事中,而且他与瑞王和庞义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他为什么要诬陷他们。 郑荣光请求圣上将铁鹰交给刑部,由他亲自过问。 圣上摇了摇头,他对郑荣光说道:“郑爱卿,这次瑞王带着哈杰王子的证词,如果朕就这么轻率地处理铁鹰,必然会引起哈杰王子的不满。两国好不容易修好,关河宁定,这是大家都希望看到的。” 圣上的这句话份量沉重,郑荣光十分清楚两国的邦交,远非铁鹰一人可比。站在这个角度,他不能再向圣上进言向铁鹰求情。 冷静地思考后,郑荣光认为,让铁鹰经历着磨难,对他今后的成长何尝不是件好事。另外,瑞王一直居心叵测,对皇位虎视眈眈,他胆敢有僭越之举,不仿效法春秋时郑伯克段于鄢。 郑荣光退下后,娴妃不久也回来了。 她躺在圣上的怀里,娇嗔地问道:“皇上,郑老头来这里想干什么?” 圣上笑道:“他是为了铁鹰求情来的。” 娴妃俏眉一扬,冷哼道:“为这么个嚣张的人求情,还是算了吧。” 她的话说完,圣上十分疑惑地问:“爱妃,你深居内宫,足不出户,怎么对铁鹰的为人这么清楚?” 娴妃笑道:“皇上,臣妾哪里认识铁鹰,只不过我听到臣工们闲聊,说铁鹰初到京城,就在城里打马如飞,惊得百姓四散奔逃。” 铁鹰自己没也有想到,为了争分夺秒地查案,在街市纵马急奔,居然被人加以利用,大作文章。 圣上对这种市井之言,笑着摇了摇头。 娴妃见皇上对铁鹰的过往做法,并未显出苛责的意思,就继续询问皇上,打算如何处置铁鹰? 圣上偏着头,用探询地语气问:“爱妃如此关心铁鹰的案子,究意为了什么?” 娴妃盯着圣上冷峻的目光,不知所措地答道:“臣妾只是心里好奇。” 圣上凝聚着眉毛,脸上不悦地又说了一句:“记住,后宫不得干政,否则好奇只会害了自己。” 看到圣上拂袖而去的背影,娴妃愣怔在原地。 这边,陈顺和到了瑞王的府邸。 他向瑞王说明这次到王府的来意。 瑞王让陈顺和依律办理,要让各方满意。 陈顺和知趣地回去了。 他知道,瑞王这是要借自己的手除掉异己。 陈顺和把师爷唤来,让他出谋划策。 师爷认为,眼下只要让姚公子出面指证,铁鹰定然是难逃罪责。 陈顺和清楚的很,铁鹰到李小山娘舅家时,李小山早已死去多时了。 他认为铁鹰在公门这么多年,只要提出让仵作验尸,那么一切的指证都可以不攻自破。 师爷听了却不以为然,他请陈顺和尽管放宽心照着自己的话去做。 陈顺和现在是一头的雾水,他见师爷泰然自若,心中也暗暗松了口气。 他拿着圣上的旨意,先将铁鹰拿住。 为了掩人耳目,陈顺和没有将铁鹰关入府衙,而是移转到了荒郊的一处密洞。 几个恶役押解着铁鹰向洞里走,一股湿濡的潮气和腐物的恶臭不时扑来,令人作呕。 铁鹰被绑到一侧的石壁前,双手又脚都缚的紧紧的。 他用明亮的目光看了看周围,转而对陈顺和说道:“这里格外的清爽,陈大人真是有心了。” 陈顺和捋着胡须,嘿嘿干笑两声说道:“铁鹰,想不到你还蛮有情调的,眼下都成了阶下囚,心情还挺豁然的。” 铁鹰冷哼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铁鹰怕什么?” 陈顺和答道:“我看你这车行的是绝路,你的船要搁浅在滩上。” 铁鹰眉毛挑动,用蔑视的口吻对陈顺和说:“陈大人,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 随后,铁鹰哈哈大笑起来。 陈顺和目睹铁鹰这份张狂,他吞咽口唾沫,恨不得把铁鹰给撕成碎片。 师爷让陈顺和稍安勿躁,并告诉铁鹰,等会儿有他好看的。 铁鹰依然倨傲地回答道:“你们这些个蝇营狗苟,我会怕了你们?” 陈顺和哼了一声,反剪着双手,与师爷出去了。 少顷,姚公子也来到了这里。 陈顺和对他讲,自己要借着姚公子的“口实”,把铁鹰的罪做实了。 姚公子听完,故意面带难堪。 陈顺和问姚公子,有什么不方便的? 姚公子咧着瘪嘴说:“陈大人,诬陷好人,这可是个缺了大德的事情,我可不干。” 陈顺和一听,拍着桌子吼道:“姚益,你在我面前打哈哈。你平日里干的缺德事还少了?别以为本府不知道,你之所以无事,那是本府有意罩着你。现在你但不知感恩,还跟我耍起了威风,我看你是皮子痒了。” 姚益见陈顺和动了怒,他马上转了个笑脸。 姚益嬉笑着答道:“陈大人,您消消气,我又没说不干。只是您看我现在整日里无所事事的,尽受邻居的白眼了。” 陈顺和哼哼道:“姚益,你还很会蹬鼻子上脸,也好。等这件办妥了,你就来衙门当个主簿。不需要你记什么,只要点个卯,到时按月领月钱就行。” 姚益遂了愿,满口应承下来。 现在有了人证又有物证,陈顺和决定趁热打铁,“审问”铁鹰。 简易的桌案摆放好后,陈顺和坐了下来。 他让差役把铁鹰押到面前。 铁鹰没等陈顺和开口问话,他先大笑道:“陈大人,没想到你还会私设公堂。” 陈顺和听了这话,简直气歪了嘴。 他吼叫道:“放屁,什么私设公堂。只因案子牵涉皇家,未避免节外生枝,本府不得不如此行事。” 铁鹰冷笑道:“既然如此,陈大人有屁就快放吧。” 陈顺和对差役说道:“先给我掌着嘴。” 差役得令,抡起袖子抽了铁鹰十个耳光。 打得他嘴角鲜血直流。 铁鹰连喊痛快。 陈顺和拍着惊堂木对铁鹰说道:“小子,你死到临头了。” 说罢,他拍了拍手,姚公子狗癫似的跑了进来。 陈顺和妆模作样地询问一番,让“人证”指认铁鹰。 姚益低头瞟了眼铁鹰,接着指着他说道:“陈大人,就是他杀了李小山一家。” 铁鹰无比愤怒地喝道:“你满嘴里胡乱说些什么?” 姚益冷笑道:“前些日了,我就看你时常出现在李小山的家里,你总是深更半夜地找他,我看你举止不像个好人,就特别留心。没想到,你开口闭口谈的都是什么林中的凶案,想必你这是要逼迫李小山就范。后来李小山良心不泯,带着老娘逃到了娘舅家。你不但不放手,反而追过了把这些无辜都杀了。” 姚益添油加醋,把子虚乌有的事情说的像亲眼看到的一样。 铁鹰气恼地骂道:“你这个无赖,分明是胡说八道。” 陈顺和咳了一声,对铁鹰说道:“铁鹰,是非曲直,本府自有公断。论不到你在这里议论。我且问你,如果李小山不是受了威胁,他干吗连夜弃家逃走。” 铁鹰答道:“陈大人,李小山之所以连夜弃家逃走,那是因为有杀手要害他一家。” 陈顺和“哦”了一声,追问杀手是谁? 铁鹰瞪了陈顺和一眼,冷笑道:“杀手是谁,我想陈大人你心知肚明。” 陈顺和听到铁鹰到这个节骨眼,还在对自己冷嘲热讽,他气不打一处来。 陈顺和指着铁鹰,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铁鹰,我告诉你,现在你的处境堪忧,最好识相点。老老实实地交代自己的 罪行,本府还能给你个痛快的。” 铁鹰把头枕在手上,翘起二郎腿在地上打着呵欠。 他对陈顺和说道:“陈大人,铁爷我现在困了,没有时间听你的屁话。你们这些个下三滥有什么招术,再好好研究一下。” 铁鹰闭上双眼,凝心静气,真的睡上了。 陈顺和气得像个蛤蟆。 师爷也指着铁鹰骂道:“这小子,死猪不怕开水烫。” 草草地问了案,陈顺和一点便宜也没讨到。 师爷摒退众人,向陈顺和指了条路。 要拿下铁鹰,不妨对郑荣光下手。 陈顺和听到郑荣光的名字,知道因为他,娴妃与圣上闹得很不愉快。 这个老家伙总是摆出一副济世贤臣的样子,目空一切。该是好好收拾他的时候了。 第六章 威胁 陈顺和得到瑞王的支持,暂且将铁鹰收押。 在审问的过程中,陈顺和并没有收到他所预料的效果。 撬不开铁鹰的嘴,问案陷入了僵局。 陈顺和与师爷合计过后,决定另辟蹊径,就是向郑荣光发难。 陈顺和来到山洞,对铁鹰说道:“嘿嘿嘿,铁捕头,在这里呆的习不习惯。” 铁鹰对陈顺和的问话只是冷笑。 这时,洞内有水滴溅落到陈顺和的脸上。 他拂袖揩拭一下,转而又对铁鹰说道:“铁捕头,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想你昔日威震十三省,身为捕头多么威风,如今下了狱,难道不感慨事是无常吗?” 铁鹰又是冷笑着答道:“铁某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拜你们这些个宵小所赐。” 铁鹰提到句话,陈顺和揪扯了一把颔下的胡子。 接着他又干笑几声。 陈顺和回答铁鹰,要怪就怪他不识好歹,居然查到了瑞王的头上。 铁鹰泰然地说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瑞王豢养杀手居心叵测,铁鹰若能逃出这囹圄,定然不会与他善罢甘休。” 陈顺和闻言哈哈大笑,他对铁鹰伸出拇指说道:“铁鹰,好好好,你有种。死到临头了,还敢说这样的大话。” 陈顺和、庞义他们设计害人,铁鹰本没有打算自己能够逃出牢笼。 是以,他坦然面对陈顺和的各种手段。 这次,陈顺和没有对铁鹰施以酷刑,他拿出事先拟好的“供状”,让铁鹰在上面画押。 铁鹰看到供状的内容后,出言骂道:“陈顺和,你这个卑鄙小人,断案缉凶狗屁不是,栽赃陷害倒是很在行。” 陈顺和对铁鹰的辱骂并不在意,他出言威胁铁鹰,如果不照他的意思去办,郑荣光也会受到牵连。 铁鹰敛眉凝思,心里开始盘算起来。 此次进京,虽然是奉旨办案,不过说到底还是因为郑尚书的举荐。 铁鹰对郑荣光这位主管狱讼的前辈十分的敬重。这不仅因为郑荣光断案如神,还有就是他的公忠体国。 短暂的考虑过后,铁鹰漠然地回应道:“陈顺和,你的鬼蜮伎俩,瞒不过我的眼睛。你想让我自承罪责,然后再让瑞王到圣上面前参奏郑尚书,定他个举荐不察,识人不明的罪。我绝对不会上你的当。” 铁鹰话音落了地,陈顺和非但不生气,反而仰头大笑。 他对铁鹰说道:“铁鹰,你的心思的确缜密,我正有此意。不过,你以为你识破我的想法,郑荣光就能安然无恙?你想错了。” “嘿嘿嘿,不错。” 在陈顺和说完这番话后,又传来了一阵近乎嘲讽的笑声。 铁鹰循声回望,只见庞义怀里抱着个锦盒来到了铁鹰的面前。 庞义用冷眼打量着铁鹰,又嘿嘿笑道:“铁捕头,你来京有些时日了,一直没有抽出空到郑尚书家中拜访。我带了些糕点,帮你问候问候郑家老太。记住啊,铁捕头,你欠我一个人情。” 铁鹰紧咬牙齿,不断地用双手晃动着镣铐。 庞义行事的无底线,彻底将铁鹰激怒。 他大骂庞义是个下三滥,只会使用卑鄙无耻的手段。 庞义嬉笑着答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铁捕头,只要能够让你乖乖地听命,什么手段我都在所不惜。” 庞义带着嘲笑,出了山洞。 不久,他出现在了一个村落。 郑老太步履蹒跚的打开后,看到站在自家门口的庞义,忙问他找谁? 庞义回答郑老太,他是郑尚书的朋友。 郑老太闻言点了点头,忙把庞义往屋里让。 庞义跟着郑老太走进屋子,他把手里的锦盒打开。 盒盖打开,糕点的喷香扑面而来。 庞义指着糕点对郑老太说道:“伯母,这是郑尚书托我捎给你的。京师的特产,您快尝尝。” 郑老太用颤抖的手,从盒中拿了块豆糕放在嘴里。 咸鲜适度,软滑可口。 她感谢庞义大老远的送糕点给她。 庞义笑了笑,让她慢慢吃。 简单的闲聊后,庞义即刻起身告辞。 出了郑老太家,庞义的脸上显现出阴狠。 他冷冷地说道:“老不死的,要不是王爷另有打算,我现在就送你上西天。” 庞义拍了拍衣袖的微尘,沿着官道往回返。 回到王府,庞义径奔书房见了瑞王。 瑞王端起玉碗,呷了口茶。 润了润嗓子后,瑞王随口问道:“庞义,事办的怎么样了?” 庞义嘴角抹出得意的笑容。 瑞王看到这个结果,狠狠地攥着茶杯冷笑道:“郑荣光这个老匹夫,当年若不是他在先帝面前极力阻挠,九五之尊的宝座又岂能落到这个懦夫的手里。哼,他不是处处与本王作对吗?我就让他生不如死。” 瑞王提醒庞义盯着郑老太的宅子,等到郑老太把糕点都吃了,再找郑荣光谈谈。 现在铁鹰已经被关进大牢,郑荣光再被掌控。那么将来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必将顺利的多了。 想到这里,瑞王心情大悦,吩咐管家备好轿子,他去戏楼听戏去了。 庞义离开不久,郑老太到柴房捡柴火烧饭。 在她出去的这个工夫,村里的闲汉四麻子用锉刀撬开了窗子。 四麻子四下张望,没有发现什么值钱的东西。 就在他向柜子走去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四麻子知道郑老太马上就要进屋了,他看到桌上锦盒里的糕点,“贼不走空”,抱着盒子就逃离了。 四麻子在村头一座破败的茅屋落了脚,他点燃火堆,一边烤着火,一边品尝着糕点。 两天过去,四麻子突然感到浑身奇痒不止。 他掀开袖子,发现胳膊全是细密的黑点。 看到这个景色,四麻子差点没被自己给吓死。 保命要紧,四麻子撒腿奔着胡家药铺。 胡大夫见四麻子脸色发黑,浑身布满黑点,他摆摆手,让四麻子坐下。 胡大夫把脉诊治后,冲着四麻子哼道:“四麻子,我告诉你,你手脚不干净,这回遭到报应了。” 四麻子闻言一愣,对胡大夫说道:“我说老胡头,你可不要凭空无赖好人。我怎么手脚不干净了?” 胡大夫扯了把白胡子,对四麻子说道:“四麻子,我没空在这里与你穷蘑菇,你不想说就算了,找别人诊治去。” 胡大夫说罢,就把四麻子往外撵。 四麻子见胡大夫动了气,咧着大嘴陪笑道:“胡老头,医者仁心,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再说,方圆几十里只有你懂医术,我上哪诊治去?” 胡大夫瞪了眼嬉皮笑脸的四麻子,没好气地哼道:“四麻子,你在老夫面前耍心思,还嫩了点。快说,你最近吃了啥。” 四麻子将掩盖不住,就把从郑老太家偷糕点的事情说了一遍。 胡大夫略略点头,适才为四麻子诊脉,他心中已经知晓四麻子中了毒。 不过这种毒并不猛烈,还不致于致人死命。 他细细思量,觉得下毒的人很可能是想掌控中毒者,并不想取其性命。 胡大夫知道,郑尚书为官清廉,曾经多次为村里修桥铺路。歹人给郑老太送糕点,肯定是为了要挟郑尚书。 想到这一层,胡大夫决定帮助郑尚书。 现在,正好四麻子中了毒。可以让他把糕点拿回来,只要把尝试出其中的毒药,就能研制出解毒的药来。 事不宜迟,胡大夫赶紧让四麻子回去把糕点拿来。 四麻子回到茅屋,却发现一个壮汉站在他的面前。 他见壮汉手拿腰刀,眼光放着凶光,知道来者不善。 四麻子理了理嗓子,壮着胆子吼道:“你是什么人?” 庞义冷笑道:“小子,你偷吃糕点,破坏了我的计划,我要你死。” 一语言罢,庞义一个飞扑,挥刀砍向四麻子。 四麻子瞧见庞义要杀自己,他抓起一把沙土,朝着庞义扬去。 短暂飞起的沙土,遮出了庞义的眼睛。 庞义冷笑一声,手中刀并没有丝毫的停滞。 一道寒光闪过,庞义手起刀落,将四麻子杀了。 庞义将腰刀在四麻子的衣服上抹了几下,揩拭了血迹后,大踏步出去。 有了上次竹林的教训,庞义不敢大意。 从四麻子返回茅屋,庞义就猜到他是找到了郎中。 既然是这样,那么郎中也必然知晓了下毒的事情。 所以与这件事情有牵扯的人绝不能留。 庞义藏好腰刀,向村里的住户打听哪里有郎中。 他得到胡大夫的住处后,火速奔向了那里。 庞义来到胡大夫家,胡大夫打量了一下庞义。 他见来者脸上隐隐透着杀意,料想四麻子可能遭到了不测。 胡大夫沉下心气,对庞义说道:“这位壮士,你来看病啊。” 庞义不想节外生枝,在杀胡大夫时惊动了四邻。 他指着胸口,皱着眉头说道:“大夫,我这两天心口疼,吃不好,睡不好的。” 胡大夫看了看庞义的脸,略有所思地说道:“你可能是劳累过度了,等一下,我给你配点药,吃上几副就好了。” 庞义点头应承着。 在胡大夫进入药房的时候,他暗暗抽出腰刀,悄悄尾随其后。 胡大夫看到步步逼近的人影,从药柜上取下一个红色的罐子。 庞义到了门口,猛地掀帘蹿了进来。 他举刀向胡大夫的脑袋劈去。 与此同时,胡大夫也将手里的罐子砸向了庞义。 第七章 追踪 庞义提刀冲进药房,径奔胡大夫脑门劈了下去。 胡大夫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趁着庞义手中刀走空的工夫,胡大夫将药罐砸了过去。 庞义挥刀上迎,只听“哐啷”一声,药罐被劈了个粉碎。 随后,黄色的炮尘开始弥漫,散发出呛人的气味。 胡大夫赶忙向外逃,他一边跑一边喊。 庞义怕引人注意,骂了一句后,悻悻离开。 四麻子被杀,胡大夫又遭遇歹人袭击。 事件很快就在周边的村落传开了。 郑尚书回家探望老母,听闻这件事后,马上唤来手下去把胡大夫唤来。 见到郑尚书后,胡大夫依然是惊魂未定。 一名差官给胡大夫端了碗酒。 郑尚书说道:“胡大夫,你先喝口酒压压惊。” 胡大夫接过酒碗,大口喝了下去。 紧张的心情稍有平复后,郑尚书对胡大夫说道:“胡大夫,你一个郎中行医济世,怎么会得罪歹人呢?” 胡大夫闻言轻声一叹,然后把四麻子偷糕点中毒的事情,原原本本向郑尚书讲述了一番。 郑荣光听完胡大夫的话,皱了皱眉。 过了一会儿,他在悠悠开口说道:“胡大夫,看来歹人是冲着我来的。你想配制解药,也是为了帮我。可惜,这样却把你卷入了是非之中。” 胡大夫接过话来说道:“郑大人,您为村里做了那么多的好事,我们都非常感激你。不知道如何报答,遇到了这件事,我绝对不能不管。” 郑荣光点了点头,他直接询问:“胡大夫,在与歹人对抗的过程中,你可看清他的样貌?” 胡大夫答道:“这个歹人身高八尺,黑脸宽眉,长相十分凶恶。对了,他手里使的是腰刀。” 郑荣光听到胡大夫的述说后,心中对歹人的身份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了解了事件的来龙去脉后,郑荣光吩咐手下,一定要保护好胡大夫。 现在,他则坐轿赶赴瑞王府。 管家报知瑞王,郑荣光前来拜访。 瑞王闻言愣了一下,随后他冷哼道:“这个老匹夫来干什么?你出去告诉他,就说本王身体抱恙,暂时不见客。” 谁知管家正要转身出去,郑荣光却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郑荣光边走边说:“臣听闻王爷身体不适,正好有一剂良方可以祛疾除病。” 瑞王冲着管家和仆从摆了摆手,众人尽皆退了下去。 瑞王瞥了眼郑荣光,语气淡漠地问:“郑尚书,你与本王素无来往,今天怎么有兴致来到王府?” 郑荣光呵呵一笑,接过话来:“王爷,臣是特意来为您讲故事的。” 瑞王手指弹了弹衣角,傲慢地说道:“怎么,郑尚书想当伶人?” 面对瑞王的言语相讥,郑荣光并没有生气。 他抬眼望向窗外,见王府一棵高柳上,几只麻雀正在叽叽喳喳地争叫着。 郑荣光对瑞王说道:“王爷,您说臣这一出手,能不能将两只麻雀打下来?” 瑞王来了兴致,对郑荣光说道:“郑尚书,你还有这本事?” 郑荣光没有言语,从身后的果盘拿出一枚枣。 他弹指飞出,枣子奔着麻雀而去。 眨眼间,两只麻雀翅膀带伤,落了下来。 他对瑞王说道:“麻雀是因为不知道危险,所以在落入了人的手里。不过人可不是麻雀,这点王爷应该明白。” 寒暄了几句后,郑尚书向瑞王告辞。 郑荣光走后,管家和庞义说道:“王爷,郑荣光的言辞中似有威胁之意。” 瑞王气得将一盘枣子打翻在地。 他咬牙切齿地骂道:“郑荣光,你这个老匹夫,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知道本王的手段。” 待到明日早朝散去,郑荣光和瑞王来到了御花园。 皇上在一名公公和几名侍卫的陪伴下,在凉亭休息。 见到郑荣光和瑞王前来,皇上说道:“皇弟,郑爱卿,你们到这来有什么事吗?” 瑞王开口说道:“皇兄,铁鹰一案还有很多值得推敲的地方,为了还铁捕头一个公道,也为了查清事实,我与郑尚书碰了面。” 皇上呵呵笑道:“皇弟,你这么想就对了,郑爱卿主管刑狱多年,断案如神,你多向他请教是对的。还有什么事情?” 瑞王瞪着眼睛,尴尬地笑道:“皇兄,只不过铁捕头去向不明,臣一时之间找不到他。” 郑荣光见瑞王为自己脸上贴金,又撇清他暗暗陷害铁鹰的罪责,心中对他厌恶不已。 然而郑荣光心里明白的很,即便是这样,自己也不能借此对瑞王发难。 所以他笑着说道:“圣上,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铁捕头与庞义之间定是有什么误会。我看王爷府上人才济济,若是查找铁鹰一事,交由王爷办理,定会令人满意。铁鹰也会对王爷感恩戴德。” 圣上听了这话,不住地赞许。 他对郑荣光说道:“郑爱卿的话极为妥当,这件事就交瑞王办理。另外我再赋予你便宜行事的权力,在办案的过程中,不论有什么人阻挠,你可以酌情处理。” 圣上说罢,将尚方宝剑交给了郑荣光。 二人谢过圣上,离开了。 临别的时候,郑荣光对瑞王说道:“王爷,铁鹰就拜托王爷了,希望王爷好生照顾他。” 回到王府,瑞王更是神情狰狞。 管家和庞义走进了,对王爷说道:“王爷,您怎么了?” 瑞王将茶碗使劲掼在地上,摔了个七零八落。 他大骂道:“郑荣光这个老匹夫,借机在朝堂上让我放了铁鹰,而皇兄更是满口答应,并将尚方宝剑给了他。” 管家说道:“王爷,看来圣上想借郑荣光的制衡你。” 瑞王冷冷地答道:“就凭铁鹰的事,皇兄耐何不了我。 瑞王吩咐管家,多和哈杰王子联络。 管家心领神会,退了下去。 这边,瑞王对庞义说道:“庞义,你拿着本王的令牌,送铁鹰出府。记住,不论他说什么,你都要隐忍知道吗?” 庞义因为铁鹰在林中查出自己的身份,而受到瑞王的多次指责,现在他的心里憋着一股火。 他固执地说道:“王爷,姓郑的敢对王爷出言不逊,待我找个机会把他宰了。” 瑞王骂道:“没脑子的东西,郑荣光是三朝老臣,连圣上都礼让三分,你敢动他?他若出了事,皇上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对付我,你少给我添乱知道吗?” 庞义喏喏地应允着。 庞义到药房取了上好的伤药和滋补的药品,直奔山洞。 他对铁鹰说道:“铁捕头,我看你和王爷之间多半是误会。现在事情查清了,王爷让我把伤药和补药送来,放你回去。以后他会亲自向你赔罪。” 铁鹰沉默不语,他的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要说瑞王的伤药却是极品,铁鹰敷上后,不消半日,他的伤势已经是趋于痊愈。 一关数日,铁鹰腹中饥饿难忍。 他到醉仙楼饱餐后,整个人随之焕发着生气。 铁鹰来到郑尚书府上,拜访郑荣光。 他对郑荣光说道:“郑大人,瑞王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把我给放出来。我想这件事,少不了大人的帮助吧。” 郑荣光捻须笑道:“铁捕头果然睿智,这件事的确是老夫所为。不过说来也是机缘巧合。” 铁鹰听的是云里雾里。 郑荣光直接把话说明,铁鹰插言:“郑大人,看来圣上对瑞王也是特别不放心。” 郑荣光点了点头,他叹道:“君心难测。别看圣上将尚方宝剑给了我。但是如果查不出什么真价值的线索,不仅你我会失去圣上的信赖,瑞王也会借机发难。” 铁鹰深知其中的凶险。 如今,事情又把郑荣光牵扯进来,铁鹰明白自己的担子更重了。 他决心把案子查缉下去,将瑞王、庞义等人的罪证调查清楚。 在将要离开尚书府的时候,铁鹰沉思了片刻。 郑荣光见铁鹰愁眉不展,开口问道:“铁捕头,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题?如果方便的话,不妨向老夫吐露。” 铁鹰就将上次去边塞查访的事情,告诉了郑荣光。 郑荣光认为,从竹林凶案发生的时间,庞义绝不可能分身作案。一定是有人替他去了边关。而这个人居然能瞒过所有的将官,可见此人对庞义的言行是多么的熟悉。 于是,郑荣光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庞义是不是有亲兄弟? 当他说出自己的猜测后,正与铁鹰的设想不谋而合。 铁鹰认为,以庞义这样的莽夫,是不可能想到让边塞将士反水来诬陷自己的。 时间这么快,准备的又这么充分,看来此人还是在边塞。 为了揪出这个幕后的黑手,铁鹰将远行边塞的想法告知了郑荣光。 郑荣光也觉得,眼下瑞王这边定是没有什么动静,即便有所行动,也会悄然进行。 趁着瑞王“收敛”的时候,打开一个突破口,这个希望也许就落在关外。 郑荣光对铁鹰的考虑表示赞同,他告诉铁鹰,到了那里需要什么,就直接到关山度酒馆找一个叫“老铁”的人。 铁鹰怀揣书信,上马又踏上了远赴边关的旅程。 第八章 山匪 铁鹰纵马疾行,数日后抵达边塞。 大漠连绵,横亘千里。 一座破壁残垣的荒城隐藏在戈壁深处。 铁鹰入城后,四下打听后,终于来到了关山度酒馆。 酒馆门前的旗杆上高挑着酒幌,上面绣着塞外第一家几个烫金大字。 几个醉汉蜷缩在墙角,用迷离的醉眼笑看着过往的行人。 铁鹰牵马来到门口,小二忙上前陪着笑脸说道:“客爷,您住宿还是打尖?” 铁鹰答道:“打尖。” 小二点了点头,接过缰绳。 铁鹰让小二找人将马喂吧,随后给了他些碎银。 铁鹰进店点了壶高梁老酒,要了盘牛肉和几笼包子,开始吃了起来。 不久,二楼传来了舞姬清丽的歌声。 跳舞的女子肤如吴盐,眉黛如画,一对盈盈秋水的眼睛满是妩媚。 在旁边一位男人的手鼓声中,她舞动纤裙,步态优美地飞舞着。 在场的众位酒客,时时传来一片喝彩声。 美人在侧,歌舞助兴,小酒馆沉浸在了喜庆的氛围。 可是,只听“轰隆”一声震耳的门响,热闹的场面立刻被打破了。 伴随急促的脚步声,门口被一伙人堵住了。 为首的一人脸若银盆,八字眉、三角眼、蒜头鼻子、海阔口,一排参差不齐的牙齿,不时地挤出唾沫。 这个人上前一步,用手搓着胸口,用凶恶的眼睛瞪视着酒馆的每一个人。 酒馆掌柜点头哈腰地说道:“巴老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恶人揪住酒馆掌柜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把他甩在一边。 掌柜站立不稳,摔了个鼻青脸肿。 这时,恶人带来的爪牙,嘴里发出阵阵哄笑。 恶人大踏步地来到舞姬的面前,他吞吐着舌头,嘴角抹出一些邪恶的笑意。 舞姬吓得连连后退,躲在了皮鼓男子的身后。 皮鼓男子对恶人说道:“巴哈老爷,请您放过我的女儿吧。” 巴哈嘿嘿冷笑道:“沈老头,你可别不识抬举,我看你女儿,是你家祖宗十八代修来的福分。你女儿跟了我,吃香的,喝辣的,有什么不好?” 巴哈一语言罢,推开沈老头,伸手就向女子抓去。 沈老头气得浑身发抖,他用头撞向巴哈。 巴哈没有留神,肚子被重重撞了一下。 他揉了揉疼痛的肚子,啐了一口,继而大骂道:“沈老头,你个老不死的,敢用头撞我。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巴哈恼羞成怒,抽出马棍就照着沈老头的脑袋狠狠砸去。 女子看到父亲脑顶的当头大棒,急得直哭。 在场的众酒客,也为沈老头的生死而揪心。 就在危险要降临到沈老头的头上时,铁鹰一个箭步蹿出,身似灵狐般挡在了沈老头的面前。 他胳膊一屈,双脚稳如老松,丹田凝聚真气后,抬臂迎向马棍。 “咔嚓”一声,碗口粗的木棍断为两截。 铁鹰前探一步,伸手抓向巴哈的衣领。 他一记过肩摔,将巴哈摔了个狗啃泥。 铁鹰冷哼道:“你这个恶贼胆敢光天化日下在酒馆调戏民女,我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巴哈用手擦了一下嘴角,又开始骂道:“妈的,偌大的地里,就冒出你这么个大瓣蒜。弟兄们,给我宰了这小子。” 巴哈一声令下,歹人们手中齐亮兵器,将铁鹰团团围住。 面对势单力孤的铁鹰,皮鼓老汉和女子对他说道:“壮士,你该怎么办?” 铁鹰淡淡一笑,对他们说道:“老伯、姑娘,你们不用担心,就凭这些个宵小,奈何不了我。” 铁鹰说完话,让老汉和女子躲到远处,以免打斗时误伤。 巴哈冷笑道:“我看你是打破脑袋不喊疼,瞎充什么好汉。” 这伙歹人也不答话,抄起家伙就对着铁鹰一通乱打猛砸。 铁鹰瞧见面前的歹人冲过来,他当即使了招“乘风破浪”。 单掌真气涌动,铁鹰发力,将一张大方桌推了过去。 “哐当”,“啊,痛死我了。” 方桌实实地撞在歹人们的身上。 他们趔趄几下,全都趴在了地上。 巴哈见十几个手下,与铁鹰交手一点便宜没讨到,气得大骂道:“废物,废物。” 他在大骂的时候,喝令众人都上,把铁鹰往死角里堵。 铁鹰施展轻功,在歹人的围堵时上蹿下跳。 兵刃都是在铁鹰的身边擦过,伤不得他分毫。 几个照面过去,铁鹰又冷笑道:“跟你们玩的差不多了,看招。” 铁鹰飞起一脚,腿上狂风劲舞,带着无比的狠厉。 秋风扫叶腿,歹人们尽皆被踢倒在地。 铁鹰势不可挡,他收拾了这伙帮凶后,径奔着巴哈而来。 巴哈知道,铁鹰绝计饶不了他。 不过,他依然没有告饶,而是用言语威胁:“你是哪来的愣头青,我告诉你,我大哥可是葬马山的寨主,你欺负我,我大哥会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铁鹰嘴角微动,冷冷地答道:“我先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在等着你大哥前来。我要把你们这伙歹人一网打尽。” 巴哈狂笑道:“敢惹葬马山,我看你是寿星佬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就在巴哈得意大笑的时候,铁鹰一双铁掌横劈下来,当即将他毙命。 这下众人全都吓傻了。 歹人们将死去的巴哈抬走,对铁鹰凶狠地说道:“小子,有种你别跑,看我们寨主怎么收拾你。” 铁鹰笑道:“我就在这住下,看你们有什么手段。” 掌柜连连叫苦,他对铁鹰说道:“客爷,你闯下大祸了。你留在这里,我们都得跟着你遭殃。” 铁鹰拿出金牌,对掌柜说道:“掌柜你不害怕,我是京城来的捕快。惩恶扬善是我的职责,有什么事情我担着。” 掌柜看到金牌,他的态度虽说有所缓和,可是心中的恐惧却丝毫未减。 铁鹰明白,掌柜担心就凭他铁鹰单枪匹马,怎么能够抵挡住葬马山这伙穷凶极恶的山匪。 他拍了拍掌柜的肩膀,把掌柜的顾虑说了出来。 掌柜惊愕地叹道:“不愧是京城的神捕,如此洞悉人心。” 铁鹰很是谦虚,他对在场众人说道:“诸位,刚才的事情大家都有目共睹,山匪能够欺负沈老汉父女,也可以肆意凌辱别人。所以,要想不被坏人残害,唯一的办法就是消灭他们。” 铁鹰的肺腑之言,引来了众人的赞许。 他们群情激昂扬,吵吵嚷嚷地说道:“铁捕头,你就说吧,要我们怎么做?” 铁鹰说道:“兵者,诡道也。我们一面示弱,一面暗中布置,待到山匪到来,就能把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掌柜与酒客们见铁鹰有了计策,心中的害怕减却了不少。 他们都凑上前来,细听着铁鹰的谋划。 铁鹰让掌柜多找些年轻的壮力,带好铁锨和网索,到山匪的必经之路去设置埋伏。 同时,知会衙门,让他们派遣精干的捕快截住山匪的归路。另外,在山匪落荒而逃时,一部分暗藏在山路的兵丁带上火药放火烧山。如此两下夹攻,定能把这伙山匪歼灭。 经过反复的推敲,大家对铁鹰的计划表现出了坚定的支持。 这伙山匪为害一方,大家对他们深恶痛绝。 葬马山上,喽啰们抬着巴哈的尸体,痛哭流涕地跪在了寨主的面前。 他们哭诉道:“大寨主,你可要为二寨主讨回公道啊。” 坐在虎皮椅上的光头壮汉,瞬间暴跳起来。 他揪住一个喽啰的衣领,怒吼道:“你快说,究意是谁杀了我的兄弟?” 喽啰答道:“回大寨主的话,我们跑到关山度酒馆要抢沈老头的女儿时,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愣头青。他打了小的们不说,还对二寨主一顿暴揍。二寨主搬出葬马山的名号,这家伙非但不听,还狂妄地说,他要把葬马山夷为平地。说完,他就把二寨主给打死了。” 光头壮汉骂道:“在我的一亩三分地杀了我的兄弟,我要把他大卸八块。狗子,你给我点齐人马,我要把这小子和关山度酒馆的人都宰了。” 狗子点齐人马,光头壮汉带上金背大刀,骑上黄骠马,引着众山匪下山了。 前面探听情报的喽啰,这时跑过来迎候。 光头壮汉问道:“怎么样,打听的消息如何?” 喽啰说道:“大寨主,关山度酒馆听闻咱们要报复,赶忙上了栅板,关门歇业了。那些个酒客,都躲进银月村去了。” 光头壮汉咬牙切齿地骂道:“他们都躲进村子更好,你给我吩咐下去,把出村的路都给我堵上,我要来个一锅端。” 喽啰说道:“大寨主,不劳你操心,我早就带人把守在出村的要道上了。” 光头壮汉点头说道:“你做的不错,等收拾了这帮村汉,我好好打赏你。头前带路。” 喽啰神情得意,在前面引路。 村路上静寂无声,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村落没有一丝的光亮。 光头壮汉冷笑道:“这帮该死的,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他挥动着金背大刀,让喽啰们把这些杀个鸡犬不留。 就在光头壮汉指挥山贼们冲进村里时,忽然信炮响起。接着就听到阵阵惨叫。 光头壮汉四下张望,发现随行的喽啰,有不少掉入了陷马坑中。 他大呼中计,掉转马头就跑。 返回时,一群捕快挡住了他的归路。 第九章 老铁 山匪遭到铁鹰的设伏,伤亡惨重。 光头壮汉正欲带着残兵逃离,却被一伙捕快拦住了去路。 就见一名捕头手持火把,指着光头壮汉呵斥道:“黑熊,你已经被我们重重包围了,识相的,赶快弃械投降。” 黑熊咧嘴回骂一句:“我降你奶奶熊。” 黑熊拍马舞刀,杀向了捕快。 这名捕快退后几步,咬牙骂道:“给我拉起网索,准备好强弓硬弩,把这些山贼全部剿灭。” 数十名捕快分列左右,拉扯开一张大网,将很多喽啰罩在其中。 紧接着,弓弩手开始向他们射出如蝗的箭雨。 随着声声惨叫,山贼们纷纷毙命。 黑熊左顾右盼,见这么多的弟兄死去,他的双眼满是怒火。 黑熊大喝一声, 金背大刀来回摆动,瞬间就打落了不少的箭弩。 他一马当先,冲进了捕快之中。 手起刀落,砍翻了数人。 包围圈被冲破一个缺口,黑熊冲着身后吼道:“你们都脚步加快些,跟着我杀出去。” 置之死地而后生,黑熊的狠厉又给颓废的贼兵们点燃了希望。 他们嗷嗷吼叫着,紧紧跟随着黑熊往回山的方向去。 捕快没有截下黑熊,急忙放出信号。 铁鹰看到划破夜空的信号,对身边的壮丁们说道:“该咱们露脸了。大家要一鼓作气,把贼巢平了。” 铁鹰率先上山,为壮丁们开道。 守山的喽啰瞧见有人摸黑上来,立刻大叫着:“站住,回答上山的口令。再往前一步,休怪刀剑不长眼睛。” 铁鹰无视喽啰的恫吓,他双脚点地,身体纵跃而起。 施展轻功,眨眼之间,已到了寨门下。 这时喽啰真切地看到了铁鹰的相貌。 他们张弓搭箭,恶狠狠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铁鹰冷笑道:“十三省钦命司捕头铁鹰,前来剿灭贼巢。” 喽啰听到这话,呸了一口。 他随即大骂道:“我看你是找死。” 喽啰喝令两旁塔楼的弓弩手放箭,并派出一股贼兵将擂木、滚石扔了出去。 一时间烟尘飞扬,杀声顿起。 铁鹰面对箭雨飞石,却浑然不惧。 他凭借着轻灵如燕的身法,左闪右躲。 瞧准时机,铁鹰双脚一蹬,踏上寨门,又翻进了寨子里。 先前指挥的喽啰,见铁鹰杀了进来,他的心中万分的惊愕。 不过喽啰依旧保持着狠戾,他连连吼叫着说道:“快拿套索和挠钩,把这个小子给我杀了。” 几名喽啰刚想把套索打开,铁鹰飞起一脚,将地上的一柄长刀踢了出去。 寒光闪动,流星破晓,长刀正中一名贼兵的胸口。 他中刀后,一头栽倒在地。 余下的喽啰受到这波冲击,脚步慌乱,再也来不及打开网索。 铁鹰趁势而上,一记“飞龙出渊”,双掌齐出,拍在指挥的喽啰身上。 喽啰口吐鲜血,立时气绝。 余下的贼兵无心恋战,往后山退却。 铁鹰打开了寨门,将壮丁们放进来。 他对酒馆掌柜说道:“掌柜,咱们兵分两路,你带着人到寨中各处搜查,把钱粮和有价值的证据都找出来。我领着兵士去追击溃逃的贼兵。” 掌柜应承着,带着人搜查去了。 黑熊与溃逃下来的贼兵合到一处,他眼望着山寨,咬牙切齿地骂道:“铁鹰,我今天受到的羞辱,早晚要千倍万倍地还给你。” 说罢,黑熊带着残兵败将,往密林深处逃去。 铁鹰和捕快们沿着葬马山方圆十里之内,展开了搜捕,结果却一无所获。 捕快们说道:“铁大人,贼人死的死,逃的逃,他们受到重创,看来一段时间内,再也不能骚扰村子了。” 铁鹰神情正色地答道:“事情虽然如此,黑熊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咱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你们要和县令大人讲清,要加大巡防,并对过往的客人进行盘查,另外在要道上布置兵力。” 捕快点头答应,他告诉铁鹰,一定把话捎给县令。 随后,铁鹰一行众人上了葬马山。 这次清剿,除了击杀了百余名的贼兵外,还得到了大量的粮草和兵械。 铁鹰让酒馆掌柜把东西清点好,登记在册,交给了捕快。 在交接的时候,铁鹰再三叮嘱,这些物资一定要妥善保管,将来对付山贼,将有非常重要的作用。 捕快命人把粮草兵械装上车后,与铁鹰辞别。 捕快离开后,掌柜指着身后的箱子说道:“铁大人,这里有满满一箱珠宝,还有一本帐册。” 铁鹰打开箱子,看了看后,对掌柜说道:“这些珠宝都是黑熊抢夺的,把珠宝也登记后,随后让百姓们前来认领。” 酒馆掌柜感激地说道:“铁大人,你等义举,我们不知如何感谢你。” 铁鹰却笑着说道:“掌柜,这次你带着大家与我平了葬马山,重创了为害一方的山贼。这也是为朝廷出力,我铁鹰还要代表朝廷谢谢你。” 客套一番后,铁鹰翻开帐册,这里面清楚地记载着黑熊抢夺财物的帐目。 当铁鹰翻到最后一页,却发现这页被人撕出了一大半。 铁鹰凝思细想,这页定是记载着什么重要的事情,而有人把他撕去,看来黑熊的身边,也有奸细潜藏着。 铁鹰指着帐册,对掌柜询问:“掌柜,可曾有人接触过这些珠宝和帐册?” 掌柜坚定地说道:“铁大人,我们发现这些东西后,马上将它封存起来,不准任何人靠近。” 铁鹰赞许地说道:“掌柜,你做的很好。现在,你将这些珠宝送到衙门,请县令帮忙将财宝返还给百姓。这本帐册我拓印下来,说不定将来会有大用处。” 铁鹰把帐册备案了一份,将原册交给掌柜。他告诉掌柜,自己还有要事在身,有机会再去拜访县令。 一行人散去后,铁鹰想到要彻底查清边塞的幕后黑手,还得需要找老铁帮忙。 所以,趁着别人不在场,铁鹰对掌柜说道:“掌柜,我向你打听一个人。” 掌柜说道:“铁大人,你请说。” 掌柜听完铁鹰的话,适才轻松的脸上,突然严肃下来。 铁鹰见他神情不对,忙问道:“掌柜,你怎么了?” 掌柜支支吾吾地说道:“铁大人,我......我......。” 铁鹰追问道:“掌柜,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要害怕,凡事我铁鹰为你作主。” 掌柜沉默片刻,幽幽地叹道:“铁大人,实不相瞒,老铁被县令给打入死囚牢了。” 铁鹰听闻这话,忙问其中的缘由。 掌柜直言不讳地回答铁鹰,老铁有一只祖传的琥珀白玉碗,听说价值连城。有传言说,当年李白诗《留客中行》:“玉碗盛来琥珀光,提到就是这只碗。县令喜好收藏古董,他几次找到老铁,让他忍痛割爱,可是老铁不为所动。后来县令联络了山贼,意欲抢夺白玉碗。结果老铁打死了一个贼人。可是县令却说老铁行凶杀人,把他严刑拷打一番,关进了死囚牢。” 铁鹰听到掌柜的讲述,简直气炸了肺腑。 他紧握着拳头,气恼地说道:“岂有此理,身为朝廷命官,不知奉公守法,为了一己的私利,加害好人。我一定要收拾他。” 掌柜见铁鹰要去找县令兴师问罪,他连忙阻挠:“铁大人,你可千万不要冲动。这个陈县令是京城府尹陈顺和的弟弟。陈顺和现在背靠瑞王,你得罪了他,瑞王岂能善罢甘休。” 铁鹰没想到,事情绕来绕去,最后又牵扯到瑞王。 回想李小山及其娘舅一家的死,自己身陷囹圄,郑大人又险遭不测。瑞王的所作所为,让铁鹰对他的仇恨越来越深。 堂堂一个王爷,身份何等的尊贵,却不惜作奸犯科,现在恐怕又与山贼纠缠不清。其背后的阴谋,简直无法想象。 为了还死去的无辜一个公道,铁鹰决定,不管遇到什么危险,他都要把案子追查下去。 铁鹰目光坚定地掌柜说道:“掌柜,正所谓邪不胜正,那陈县令纵然是傍上了瑞王这棵大树,只要铁某找到他为非作歹的罪证,也会毫不留情地将他绳之以法。” 掌柜见铁鹰打定了主意,也无法再劝。 他叮嘱铁鹰,凡事不可意气用事,一定要步步为营。 铁鹰也告诫掌柜,他将实情说出来,县令不会手下留情,还是尽早离开此地。 掌柜连连点头,转身离开了。 铁鹰寻了个客店,静等着日暮到来。 陈县令吃过晚饭,在院内赏鸟取乐。 仆从告诉他,铁鹰有事求见。 陈县令忙叫人把铁鹰请了进来。 陈县令见到铁鹰,客套地说着:“久仰铁捕头威名,如今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铁鹰懒的听这些虚情假意的话,他对陈县令说道:“陈大人,我件事情,想单独和你聊聊。” 陈县令摒退了下人,嬉皮笑脸地问道:“铁大人,不知你找我,要聊些什么?” 铁鹰也不客气,当即对陈县令说道:“陈大人,我通过查访得知,你把老铁给关进了死囚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陈县令听到“老铁”,心中不由一怔。 他掩饰着内心的慌乱,笑着答道:“铁捕头,老铁无视律法,打死了人,本官是依律行事。” 铁鹰听闻这话,冷冷地答道:“是吗?老铁打死了人,这其中的是非曲直,陈大人不清楚吗?” 铁鹰话里带着敌意,陈县令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冲着铁鹰冷笑几声,然后出言威胁。 倘若铁鹰真打算蹚这浑水,难保不将小命丢在这。 铁鹰也不含糊,他回怼陈县令,老铁这件事,他管定了。 第十章 粮仓 陈县令知道铁鹰来者不善,他直接搬出兄长陈顺和与瑞王的关系,借此来敲打铁鹰。 铁鹰并不买帐,他面容冷峻地提醒陈县令,不要罔顾朝廷律法,否则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他。 听到铁鹰的这番话,陈县令眉头紧锁,开始思考起来。 眼下,自己的兄长远在京城,他想救自己也是鞭长莫及。 陈县令的脸上阴云密布,神情十分不悦。 可惜,纵然他有千般不愿,也只能乖乖照着铁鹰的话去做。 陈县令唤来一个狱卒,让他带着铁鹰到大牢去提人。 二人穿过府衙后面的石径,来到了大牢前。 当狱卒打开牢门的一刹那,潮润浊臭的空气扑面而来。 铁鹰轻咳一声,让狱卒点亮火折,在头前带路。 他们往大牢的深处而去,最后停在了一个单人的牢房前。 透过火光,铁鹰向牢笼望去。 只见一个身着黑衣,蓬头垢面的男子,侧卧在稻草堆上。 他鼾声如雷,睡得十分深沉。 狱卒见状,冲着里面喊道:“老铁,别睡了,你可以出狱了。” 狱卒的话出口,并没有引起老铁的兴趣。 他侧头看着墙壁,漫不经心地答道:“放屁,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陈顺意处心积虑地把我关进大牢,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了我?玩欲擒故纵的伎俩,无非是想谋夺琥珀白玉碗,你转告姓陈的,让他别打这如意算盘了。” 老铁痛骂着陈顺意,狱卒听了正要反驳,铁鹰瞪了他一眼。 接着,铁鹰说道:“老铁,你跟我出去,有事找你。” 老铁扭过头,打量着眼前这件魁梧壮实的汉子。 他冷哼道:“你是谁?找我干什么?” 铁鹰没有报出郑荣光的名字,而是直接亮出了腰间的金牌。 老铁看到金灿的腰牌上面写着:“十三省钦命司,第一捕快铁鹰”几个字后,表情立刻凝滞。 好半天,老铁才怔怔地问着:“你......你就是威震十三省的京中第一捕快铁鹰?” 铁鹰微微点了点头。 老铁听到铁鹰亲口承认身份,仿佛如获至宝一样。 他不时地拍打着手掌,连跳了几下。 兴奋过后,老铁才意识到,自己还身处牢狱。 他冲着狱卒喝了一声:“眼瞎啊,铁捕头在这,还不快把我放出去。” 狱卒瞪了老铁一眼,气呼呼地把牢门打开了。 接着,他又为老铁解除了手脚上的枷锁。 铁鹰与老铁出了牢门,又回去找到陈顺意。 陈顺意见铁鹰又折返回来,身边又跟着老铁,他以为铁鹰目的达到,是要向他动手的。 陈顺意后撤了两步,身体颤抖,额角因为紧张不断渗出豆大的汗珠。 他战战兢兢地问了句:“你们,你们究意想干什么?” 老铁这次要不是铁鹰出面,即便不命丧陈顺意的手里,后半生也得在这不见天日的大牢度过。 因此他对陈顺意充满了恨意。 老铁紧咬钢牙,攥着醋钵大的拳头,奔着陈顺意扑了过来。 他原本黝黑的脸,因为愤怒而涨的紫红。 老铁揪住陈顺意的衣领,照着他的脸上就是一记重拳。 陈顺意被打得趔趄退后,鼻子瞬间鲜血涌出。 陈顺意用手抹了下鼻子,发现出血后,他又惊又怕地吼叫着:“老铁,你敢袭击朝廷命官,不想活了吧。” 老铁蹦跳起来,大骂道:“你这鸟人,只知道巧取豪夺,似你这种鱼肉百姓的败类,趁早除了才好。” 老铁骂完后,又想动手教训陈顺意。 不过铁鹰横臂拦阻,将他和陈顺意隔开。 铁鹰对老铁说道:“老铁,朝廷自有法度,陈顺意作奸犯科,构陷他人,我会将他绳之以法。但是你若伤害了他,也是无视律法。到时情理能够原谅你,法理却难以宽宥。” 老铁退到一旁,让铁鹰来处置陈顺意。 铁鹰看到脸肿得像馒头一样的陈顺意,强忍着笑意。 他咳嗽一声,语气冰冷地说道:“陈县令,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好好想想自己平日的所作所为,看看将来是不是有人会找你算帐。” 铁鹰警告陈顺意之后,跟着老铁出了衙门。 他们二人到“陶潜居”酒楼饱餐了一顿,便一路闲庭信步,慢慢出了西城门。 到了一处茅草亭前,老铁促膝坐在长凳上,他一脸不解地问:“铁捕头,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铁鹰笑道:“老铁,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搜集陈顺意的罪证,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把他放了对吧。” 老铁见铁鹰说中了自己的想法,很是惊讶。 铁鹰手倚着亭住,慢条斯理地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他说道:“首先,陈顺意那些贪赃枉法,罗织陷害的罪名,我们必须要收集实证,再找到证人,光是收集罪证就要耗费时间,如今你逃离大牢,陈顺意心有不甘,他一定会向陈顺和讲明这件事。只要他们有所行动,就一定会漏出马脚。另外边塞有不少的武将倒向瑞王,我想这其中,陈顺和以及陈顺意兄弟俩人,暗地里必然没少给他们好处。要知道,近前些年连年征战,不少伤亡的兵将,得到的抚恤少的可怜。他们出生入死,却受到不公正的待遇,久而久之,难免会生出异心。” 铁鹰的话说完,老铁叹道:“铁捕头,适才你所说的话一点都没有错。我在边塞呆了这许多年,对于戍边将士的苦痛可谓是感同身受。就说去年冬天,朝廷明明说有十万件寒衣送来,可结果呢,一件都没有。将士们穿着破旧的寒衣征战,再加上粮草供应不上,最后连吃败仗。” 铁鹰听到老铁的讲述,不禁一愣。 他插言说道:“老铁,去年野狼关大战前,刘尚书已经向圣上奏请,将寒衣粮草运出来啊,怎么没到边关吗?” 老铁冷哼道:“刘尚书是一片赤胆,可是远在千里的京师,对这里的情况根本不能掌控。送到这里的只有区区一千石粮食。” “一千石?这点粮食,对于数千大军来说,仅仅够维持七天的,还得说以小斛的方式分粮。” 铁鹰闻言,自言自语着。 老铁气得骂道:“谁说不是呢,这些吃些朝廷俸禄,黑了心的败类,他们的钱囊是鼓了。可气朝廷大败,元气大伤,府库也因此而空虚。” 铁鹰没想到,这次自己二度来到边塞,居然有这么大的收获。 联想到刘尚书的死,铁鹰推测,刘尚书可能也是查到了一些端倪,所以被人灭口了。 任何线索,铁鹰都不会放过。 他对老铁说道:“老铁,我此次来到边塞,就是打算彻查对朝廷有二心的将领的,你适才所说的非常重要。我打算查清粮草一事,说不定会有意外的发现。” 老铁很是赞许,他对铁鹰说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这是关系营中每一个兵将的大事,所以你从粮草着手,也许会省却不少的时间和精力。” 铁鹰见老铁也是这样的想法,他在欣喜之余,又询问老铁能不能给他指点查缉的方向。 老铁拍了拍胸脯说道:“铁捕头,实不相瞒,我就等着你这句话呢。想彻底查清此案,非智慧和胆识过人者不能担当。这是边塞,那些怀有二心的将领,在各处都安插了心腹。稍有言语不慎,必然会遭来杀身之祸。所以朝中很多大员,十分清楚边塞发生的事情,不过他们怕引火烧身,根本不想参与此事。况且,他们暗地里也收了不少的好处。” 看来这件事真是盘根错节,追查下来,也有遇到很多难以预料的凶险。 铁鹰决心已定,他给了老铁一千两银票,让他联络着亲密的朋友,帮忙打听大宗粮草的交易情况。另外,严加注意钱庄、赌坊、当铺这些可以洗白银两的场所。 老铁笑着说道:“铁捕头,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在二人分道扬镳的时候,老铁对铁鹰说道:“铁捕头,我告诉你,在一个月前,有个面皮腊黄,头戴逍遥巾的人,鬼鬼祟祟地在谷丰粮仓出现过。这个家伙看衣着行装,根本不是营中的兵将。” 铁鹰要把这个消息慢慢消化,粮仓重地,这个人是来盗粮的,还是另有所图呢? 他决定到谷丰粮仓去看看。 深夜,浓云笼罩天空,明月藏迹,星光暗淡。 四下,一股寒风在尽情的驰骋着。 铁鹰在寒彻的黑夜,施展轻功,一连几次翻爬,悄悄地潜入了营中。 他摸进谷丰粮仓,随后又将粮仓的门轻轻关好。 铁鹰来到粮车边,仔仔细细地检查着。 从车斗、车板、到辐条和轮毂。 任何一个地方,铁鹰都不放过。 在清查第五辆粮车时,铁鹰发现,这辆粮车的一个轮子上沾满了泥土,泥土中又掺杂着些许的谷粒。 铁鹰清楚地记得,军粮都是稻米,怎么会有谷粒呢? 他将泥土和谷粒装进袋子,在没有更新的发现后,又翻身出了营盘。 铁鹰认为,想了解这些泥土来自哪里,也许到附近的村落,去问问那里的农民,未曾不是条捷径。 第十一章 设计 为查清事实,探寻真相,铁鹰又开始到各个村甸展开调查。 在靠近河滩的一处坡地上,有位放羊的老者,正仰着头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铁鹰来到老者面前,躬身施了一礼。 “老伯,打扰了。” 铁鹰客气地说道。 老者微睁惺忪的睡眼,看到眼前公人打扮的铁鹰,他瞪大眼睛,惊愕地问道:“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铁鹰见老者十分拘束紧张,便用好言好慰。 他告诉老者,自己有事请教。 老者捋了捋颔下银须,对铁鹰说道:“大人,您有什么问题,不妨直言。” 铁鹰拿出纸袋,将其中的黑土捻在手里。 他指着黑土对老者说道:“请老人家帮我看看,这样的土,何处才能找到?” 老者用手捏些黑土,放在掌心,手指反复碾压后,思索了一阵。 片刻的工夫,老者悠悠开口回答道:“大人,这样的黑土,看来是河水经年累月冲刷形成的。土壤富有韧性,土质非常的好。你应该沿着村路向西,到下游去的各村去问问。” 听老者这样讲,铁鹰很是高兴。 他向老者致谢,动身沿着河道,往下游的村镇去了。 四处打听后,铁鹰得悉,这种黑土是白水村特有的土壤。 为了不引人注意,铁鹰在进入白水村前,乔装打扮了一番。 他化作一个贩茶的商贩,来到一个茶铺前。 茶铺就建在村口,尽管连接着进出各处的道路,可是生意冷清,一个茶客都没有。 掌柜是个年纪约摸五旬左右,面黄枯瘦,两鬓染霜,一看就是饱尝生活艰辛的人。 他肩搭一块抹布,将头靠在亭柱上,口中不停地嗟叹着。 铁鹰心想:茶铺、酒肆历来都是消息海,这里又没有别的人来,我歇歇脚,或许能打听出什么? 想到这里,铁鹰吆喝一声:“掌柜的,给我泡壶碧螺春,再上一碟茶点。” 有生意上门,掌柜马上精神抖擞。 他忙前忙后,细致招呼着铁鹰。 很快茶水和茶点端上了桌,铁鹰拿起茶壶着斟茶。 他呷了一口,沁入心脾的茶香,让他感到神清气爽。 铁鹰看了看掌柜,说了声:“好茶。” 掌柜听到赞许,咧嘴傻笑着。 铁鹰见掌柜一直在自己的眼前站着,他摆手说道:“掌柜,你也坐下,与我聊聊天。” 掌柜见铁鹰热情相请,也不客套,坐在了他的对面。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唠起了家常。 待聊的火热,铁鹰开口说道:“掌柜,我实话给你说,我是走南闯北贩茶的,你这个人挺实诚,咱们聊得很投缘,我这里有一百斤茶叶,就送给你吧。” 铁鹰打开包袱,请茶叶拿了出来。 掌柜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他连连摆手说道:“客官,这不好,礼物太贵重了。” 铁鹰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你我一见如故,区区些许茶叶,算得了什么?” 掌柜见铁鹰一片真意,再三道谢后,将茶叶收好。 接着,掌柜对铁鹰说道:“兄弟,我跟你讲,你这一路风霜的贩卖茶叶太辛苦了,挣不到几个钱不说,还容易遇到山匪劫道。” 掌柜如是说,铁鹰眉毛舒展,笑着问道:“听老兄这么一说,是有让我生财的门道了?如果能让我赚一笔,所得的银两可以让老兄拿三成。” 掌柜摆手笑道:“您赠了我许多茶叶,我还赚你的银子,这不是昧良心吗?” 掌柜直入主题,他告诉铁鹰,现在他们村的李二牛,正在做杂货的生意,什么东西都收。再转手高价卖给朝廷的官员,可以说富得直流油。不过他这个人不太好相处,想打通他的关节,不是件容易的事。” 铁鹰接过话来说道:“这没什么难的,他不为财,也定有其它所图。没有关系,只要老兄能让我知道这个人就行。” 掌柜指着村口的路说道:“你顺着这条路往东走,看到一家铁匠铺后,再向西北走五里,那有一家武馆,李二牛常在那落脚。” 铁鹰知晓李二牛是馆主的外甥,心里有了对付他的办法。 铁鹰顺路走进武馆,呼和声、练拳声、喝骂声起此彼伏。 一名虎背熊腰的拳师,双手抱肩,来回在馆内踱着步子。 拳师冷眼旁观着铁鹰,告诉他这里是武馆,不能随意进入。 铁鹰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他站在拳师的面前,不客气地说了一句:“李二牛在这吧,我要和他较量较量” 拳师听铁鹰如此说,他在手心上吐了口唾沫。 接着拳师冷哼道:“看样子你是来砸场子的。” 此人身高九尺,大脸盘、秃脑门、短窄的眉毛、尖下巴,一对如绿豆的小眼,放射着狡狯的光芒。 铁鹰见拳师也在打量着自己,他轻咳一声,从腰间束紧了腰带。 随后,铁鹰冲着他摆了摆手。 拳师见铁鹰挑衅,他双手环抱,奔着铁鹰扑了过来。 “霸王举鼎”,这一式来的很是迅猛。 铁鹰就势向后一躲,拳师扑了个空。 铁鹰乘机向前,脚下一扫,将拳师踢了个踢头。 拳师从地上爬起来,满脸怒意地来到铁鹰的面前,他叫骂道:“小子,有两子啊,你等着啊。” 拳师撒腿奔到了外面,奔跑时,他还不时回头向武馆看一眼。 聚贤酒楼,李二牛正和几个狐朋狗友喝酒畅聊着。 小二在各个桌前游走穿梭,十分的忙碌。 拳师一溜烟似的跑进来,正好与小二撞了个满怀。 酒菜洒了李二牛一身。 他站起身来,冲着拳师大骂:“你慌慌张张地干什么,让狗给撵了是怎么的?” 拳师捂着红肿的脸,带着哭腔告诉李二牛,有人上门来踢馆了,还扬言非要收拾你不可。 李二牛听了,可不乐意了。 他一拍桌子,咆哮道:“还有这事,咱们回去,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睛的,敢到武馆来挑事。” 李二牛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拳师在头前带路。 他身边的那几个狐朋狗友,也是对李二牛极尽吹捧。 他们陪着笑脸说道:“二牛哥,谁不知道,你的功夫远近闻名,鲜有敌手。我看定是哪个愣头青,不知道你的名声。这次回去,你要好好教训教训他,让咱们哥几个也开开眼界。” 李二牛听到众人的胡吹,一路吹着口哨,神情甚是得意。 到了武馆门前,人未到,声已至。 李二牛就在门外吼道:“是哪个家伙,敢到武馆来闹事?” 铁鹰拉了把椅子,端坐在中间。 李二牛打量着铁鹰,见他浓眉黑面,颔下蓄着虬髯。 他指着铁鹰骂道:“你是哪个地里的葱?” 铁鹰嘴角微微一撬,他指着李二牛说道:“我听人说,你仗着自己有些功夫,就到处干涉别人的生意,阻挡人家的财路是吧。” 李二牛也不客气,他双手叉腰,一边用眼睛斜瞟铁鹰,一边说道:“是这样啊,你想怎的?” 铁鹰冷笑道:“很简单,我今天来这里,就是告诉你,你恃强凌弱的日子到头了。” 李二牛哈哈大笑道:“小子,你当我李二牛是纸糊的?不给你点厉害看看,你也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铁鹰见李二牛要动手,就冲着他摆了摆手。 李二牛抡起拳头,大步流星地向铁鹰砸了过来。 铁鹰人不离椅,李二牛冲过来时,他双手托住椅坐,向侧旁一扭。 李二牛的拳头,贴着铁鹰的脸擦了过去。 众人看铁鹰坐在椅子上,身法还如此的敏捷,心中很是惊讶。 李二牛一拳走空,变换身位,又向后朝着铁鹰踢了一脚。 铁鹰从容移动木椅,又巧妙让过李二牛的脚踢。 李二牛两番进招,都没有讨到半点的便宜。 他变得急躁起来,两只铁掌舞动成风,步下虚实开合,铁鹰面前就见人影飘动。 众弟子嘿嘿冷笑道:“这下子可好,这小子把牛哥给惹恼了。” 他们高兴的未免过早,就在二人对峙间,李二牛整个人好像丢了魂一样。 众弟子惊讶地看着这一切。 原来铁鹰趁着李二牛调整步法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中了李二牛。 李二牛定在原地,气恼地看着铁鹰。 铁鹰拿出字据,让李二牛在上面画了押。 他冷冷地告诉李二牛,以后行事要遵守朝廷的法度,否则的话,他会随时收拾他。 铁鹰走后,李二牛的目光中满是崇拜。 他告诉众人,这个人的身手实在是太厉害了。跟着这样的人行走江湖,肯定吃不了亏。 实际上,这也是铁鹰的计谋。 他心知李二牛绝对不会这么痛快地把巧取豪夺的生意,拱手让给他人。 事情也正如铁鹰料想的那样,就在他走后不久,李二牛从杂货铺买了些上好的礼品,到他落脚的客栈寻了过去。 铁鹰知道李二牛的来意,却故意问道:“怎么?你是来找茬的?” 李二牛连连摆手,神情惶急地把礼物放到了桌子上。 他向铁鹰说明了来意,铁鹰见李二牛自己上钩了,正好可以利用他的关系,对案情进行查访。 于是二人收拾了行装,铁鹰结了房钱,带着李二牛离开了。 第十二章 劫道 铁鹰玩出这招,着实让李二牛始料未及。 他吧嗒吧嗒嘴,对铁鹰冷笑道:“哼,老子打了半辈子鹰,没想到被鹰给啄了。” 李二牛愿赌服输,在赌坊当着众人的面立下字据。 铁鹰验看无误后,对李二牛说道:“欠债还钱,现在你头前带路,我和你去取银子。” 走出赌坊,李二牛对铁鹰说道:“兄台,我不缺银两,这万两银子,对别人来说是难以企及,不过在我眼里却不值一提。” 铁鹰冷笑几声,当即说道:“既然如此,就请李兄赶紧取银子吧。” 李二牛在前面走着,把铁鹰带到了城郊。 行经一片密林,李二牛用手向前虚指诓骗铁鹰,说他的家就在不远处。 铁鹰也没在意,跟着李二牛的脚步前行。 走着走着,就见从林中闪出来五个人来。 为首的强盗手持一把大环刀,左眼睑上留有寸许的刀疤。 他一抖大刀,咬牙骂道:“你们俩个给我站住,留下买路财。” 李二牛这时对铁鹰说道:“你赶紧把银两给他们吧,不然小命难保。” 铁鹰拍了拍肩膀上的包袱,淡定地笑道:“银两给他们?我没有他们占地的银两就不错了。” 强盗头领一愣,对铁鹰说道:“你说什么占地?” 铁鹰指着他的脚下大笑道:“你脚下的地,是我家的,你站在上面,就得付我银子。” 强盗头子立时气恼地骂道:“放屁,敢情你这是消遣我呢。” 铁鹰也不客气,告诉强盗,他既然能使无本的买卖,自己为什么不能? 强盗头子冷哼一声,亮出大刀怒骂道:“我看你是悬崖边上翻跟头,嫌命长了。” 铁鹰掸掸身上的尘土,冲着强盗头子勾了勾手。 强盗头子看到铁鹰挑衅,他双足向前猛地一蹿,手中刀就势而推,使了招“斩草除根”。 刀锋压着地面,向铁鹰的下盘横扫过来。 李二牛退到一旁,目睹铁鹰的背影只是冷笑。 在他看来,收拾铁鹰就如同盆里的鱼,稳拿了。 铁鹰瞧见快刀向自己疾速削来,他立刻凌空跃起。 强盗头子刀锋走空,铁鹰借势落在了他的身后。 就见铁鹰屈肘向下,登时使出“力压千钧”。 铁鹰的手肘重重地砸在强盗头子的后背上。 强盗头子“哇呀”一声,口中随后喷出热血。 他直接趴在地上,彻骨的疼痛后背游走全身,让强盗头子汗珠直流。 手下的喽兵把强盗头子搀扶起来,对他说道:“二头领,您没事吧。” 强盗头子“呸”了一口,将血水和唾沫吐在地上。 他指着铁鹰骂道:“没想到你这个糟老头,还有些本事。” 一通辱骂,强盗头子把手一挥,喝令喽兵都上去,把铁鹰给劈了。 贼众一哄而上,把铁鹰给围住。 紧接着乱刀齐上,尽往铁鹰的身上招呼着。 铁鹰一手撑地,双腿旋风般快速踢出。 一式“太白醉酒”,将贼众踢翻在地。 强盗头子见状,趁机从腰间的镖囊取出蝴蝶镖。 “嗖”,蝴蝶镖快若破空流星,直奔着铁鹰的后心打来。 铁鹰感到后背寒意骤起,他拿住一个贼兵,二人身形分错。 “啊!”,贼兵后心中镖,立时气绝身亡。 铁鹰回身笑看强盗头子,伸出拇指赞叹道:“好身手。” 强盗头子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羞辱,他气得“哇哇哇”暴跳起来。 大刀舞动,又是“唰唰唰”三刀,削脑、抹脖、掏心,招招歹毒,式式狠辣。 铁鹰且战且退,对付强盗头子和三名贼兵,依然是游刃有余。 李二牛看到眼前的景象,吐着舌头,半天说不出话来。 就在他失魂发呆的工夫,铁鹰双臂横推,掌上发力,将两名贼兵震飞出去。 二人跌飞到草丛,瞬间生机熄灭。 强盗头子骂道:“你奶奶个熊。” 铁鹰屈身撞来,将强盗头子也撞出丈许开外。 强盗头子坐在地上,肋骨断了三根。 贼兵见自己势单力孤,对强盗头子说道:“二头领你快跑,回去搬救兵。” 强盗头子手捂肋间,他想逃走,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强盗头子打定主意,要在这里与铁鹰斗个鱼死网破。 因此,他对喽兵说道:“你不要管我,赶快奔回山寨去,让我大哥下山为我报仇。” 贼兵撒腿就往后跑,铁鹰大笑道:“你慢点跑,小心把脑袋磕破了。” 贼兵边跑边回头,铁鹰跑了几步,贼兵吓得连滚带爬。 “骨碌”,他真的滚落到了远处。 这时铁鹰发现,李二牛也正欲逃向林子。 他飞身一纵,伸手上前捏在李二牛的肩膀上。 铁鹰冲他笑道:“李二牛,银子还没有还呢,你想赖账不成?” 李二牛尴尬地笑道:“老兄,这里死了这么多人,他们又去山寨报信,我害怕啊。” 铁鹰轻哼道:“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看到的吗?” 李二牛身体微颤,嬉笑着答道:“老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 铁鹰也不再与他废话,他指间加劲,将李二牛牢牢制住。 李二牛只感到上半身酸痛不已,无法施展一丝的气力。 铁鹰如炬的目光,射出冷意。 他让李二牛老老实实地呆着,有好戏等耐心观看。 随后,铁鹰慢慢走到强盗头子的面前,他对强盗头子说道:“想不到吧,今天你的买卖没有做成。” 强盗头子怪眼一瞪,不屑一顾地答道:“老不死的,你别太得意,我大哥一会儿就到,他非得把你挫骨扬灰了不可。” 铁鹰抱肩笑道:“你大哥来得正好,我可以让他多付点银子,不然的话,我就把他钉在这里。” 铁鹰的话音刚落地,就听背后有人冷冷地说了一句:“癞蛤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气。” 铁鹰循声望去,好家伙,身后站着一个身形彪悍,面如黑炭的壮汉。 他穿着兽皮衣,袒露着半个身子,手里拿着九尺长的托天叉。 强盗头子哼道:“老不死的,这是大哥赵天虎,江湖人称飞天金刚。这次你死定了。” 铁鹰对强盗头子的话,来了个充耳不闻。 他瞅着赵天虎连连摇头,嘴里嘟囔着:“可惜啊,可惜。” 赵天虎闻言一愣,他吐着唾沫星子,追问道:“老不死的,你说什么可惜?” 铁鹰指着他笑道:“你这黑厮,不去烧窑卖炭,怎能对得起你这尊容。” 赵天虎闻听铁鹰拿话说戏耍自己,他气不打一处来。 赵天虎骂道:“老棺材瓣子,你敢戏弄我。” 赵天虎双臂较力,身体微倾,托天叉顺势向下扎去。 “夜叉探海”,托天叉奔着铁鹰的胸口而来。 赵天虎一身的蛮力,百十来斤的托天叉在他的手里舞动成风。 李二牛和强盗头子,只感到身边掀起阵阵的狂风。 他们连连喝彩,谄媚地说道:“大寨主,好功夫。” 赵天虎出手刚猛,铁鹰决定四两拨千斤。 他的手腕缠、擒、勾、挑,只以四成的劲力,卸去赵天虎的出招,不与他的托天叉硬碰。 赵天虎却是实打实地一招招使出,二人对抗了十余个回合,赵天虎体力耗损,攻势已经大不如前。 铁鹰对赵天虎说道:“你已经落入下风,识相的,赶紧把银两都交给我,你们放火烧了山寨。” 赵天虎听到这句话,对铁鹰吼叫道:“你少满嘴里胡浸,让我服软,简直是白日做梦。” 铁鹰双手一合,眨眼间来到赵天虎的面前。 他对赵天虎说道:“可笑你执迷不悟,死到临头,还为别人当替死鬼。” 赵天虎喝了声:“什么?” 他脸上表现的惊愕万分,手中却暗暗将短刀亮了出来。 铁鹰双手制住赵天虎的短刀,用力将它一分为二。 浑厚的内力,又让赵天虎很是震惊。 不过铁鹰不再给赵天虎任何的机会,他双手向前一戳,正中赵天虎的咽喉。 赵天虎毙命当场,跟着他的喽兵,见大寨主死了,立刻树倒猢狲散,各自逃命去了。 铁鹰废了强盗头子的武功,把他和李二牛绑缚好,三人沿着密林走了三十余里,最后到了一处叫做黄沙镇的镇甸。 因为天色渐黑,铁鹰只好先择了家店铺休息。 掌柜见他带着两个囚犯,十分客气说道:“您是捕头吧。” 铁鹰笑而不语,掌柜是个精明人,也不再说什么。 他对铁鹰说道:“大人,你的房前在地字二号,稍后我让小二把饭食给你端上去。” 铁鹰笑道:“有劳掌柜了。” 说罢,铁鹰带着强盗头子和李二牛到了客房,他把门紧紧关闭。 过了不大一会儿,就听门外传来敲门声。 小二笑着说道:“客官,酒菜上来了。” 铁鹰点了点头,在小二即将转身要走的时候,他问了一句:“小二哥,这镇上有几家客栈啊。” 小二笑道:“客官,这镇上就我们一家。” 铁鹰点了点头,又说道:“那生意一定很红火了。” 小二嬉笑着说道:“还好,还好。” 铁鹰没再说什么,让小二掩上了房门。 强盗头子移身过来,伸手去拿食盘上的包子。 他哼道:“既然落到了你的手里,做个饱死鬼,也比饿死强。” 他说完,就要往嘴里送包子。 就在这时,铁鹰一掌拍在他的手上,包子掉在了地上。 强盗头子怒道:“你欺人太甚了,就是囚犯,也不吃饭吗?” 铁鹰指着包子说道:“你不怕死的话,大可以吃下去。” 强盗头子闻言一愣,打开了窗户。 这时,在街市上,有只流浪狗正蜷缩在角落。 强盗头子将包子顺窗扔了下去,包子刚好落在了狗的面前。 流浪狗一口咬下去,很快就闭了气。 第十三章 伪装 李二牛和强盗头子,仿佛两座石雕,失神地望着死去的黑狗。 他们意料不到,这家店铺竟然敢谋财害命。 怒火在心中燃烧,强盗头子骂声不断。 铁鹰抽出配刀,端坐在凳子上。 他对李二牛和强盗头子说道:“你们以为这家店是大树十字坡,像孙二娘开的黑店?这些人根本就是冲着你们俩人而来的。” 李二牛和强盗头子哼道:“定是咱们的仇家所为,可惜现在束手就擒,不然我非得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话音落地,四下门窗破裂,掌柜手拿分心刺,引着一伙歹人将房门堵住。 没等铁鹰开口,强盗头子率先破口大骂。 他指着掌柜骂道:“你们是哪个山头的,我与你有什么仇怨?” 掌柜一对尖鼠眼翻了翻,他咧嘴冲着强盗头子干笑两声。 随后他脸现冷厉,咬牙对强盗头子说道:“你想知道真相,到阴曹地府去问阎王吧。” 掌柜话音出口,一式“海底搜山”,纵身飞扑,挥刺扎向强盗头子。 强盗头子只见眼前星芒万点,冷森的寒光直摄心窝。 现在自己被捆扎的结结实实,面对掌柜的出手,他只能是坐以待毙。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分心刺捅向强盗头子的一瞬间,铁鹰脚背向一抬,一脚将面前的方桌踢了出去。 掌柜一扭头,挥刺迎向方桌。 “咔嚓”,方桌被分心刺戳了个窟窿。 与此同时,掌柜受到撞击,也跌飞出去。 他站起身来,捂着疼痛的胳膊,冲着铁鹰冷笑几声。 “哼哼哼,果然是真人不露相,没想到这屁大的房间里,还隐藏一位高手。” 方才铁鹰踢出方桌,掌柜已经清楚,铁鹰的内力浑厚,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在狭窄的屋子里,他决定速战速决。 掌柜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他对手下的歹人说道:“你们把网索、暗器都亮出来,分头对付这三个人,我就不信,这小子有三头六臂,能阻挡得了咱们。” 歹人得令,分出两伙,开始向强盗头子和李二牛动手。 铁鹰挥刀上前,刀锋横扫千军。 一连数个回合,因为他的骁勇,歹人们不敢轻易上前。 然而掌柜攻于心计,他从腰间一个酒葫芦,呷了一口后,冲着铁鹰喷吐过去。 铁鹰闻着淡香的酒气,渐渐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他知道,酒里肯定是掺杂了迷药。 铁鹰气沉丹田,双腿稳扎,固定好下盘。 他急忙运气,以内力抵御迷药的侵蚀。 掌柜冷眼旁观,他看到铁鹰的额角满是汗珠,清楚这是强行运用内力的结果。 他尖细的嘴巴,抹出一丝冷笑。 掌柜告诉铁鹰,用不了多久,他就得内力耗尽。现在强弩之末,能支撑得了几时? 铁鹰不为掌柜言语所动,又继续与迎上前的歹人们斗在一起。 掌柜咬牙切齿地骂道:“这小子,还挺难缠。” 他冲着歹人使了个眼色,众歹人会意,张开套网,就向铁鹰的脑袋罩去。 铁鹰觉察到强风压来,他就地一翻,撒网的众歹人扑了空。 趁着这个空当,铁鹰抓起散落的筷子,向歹人们掷了出去。 “嗖嗖嗖”,竹筷宛若急箭。 几个还没有调整身形的歹人,胸口都中了筷子。 他们痛叫一声,倒地而亡。 铁鹰这时也是身形摇晃,步态不稳。 掌柜瞥了眼死去的歹人,气得直搓手掌。 他对铁鹰大骂道:“小子,你找死。” 一语言毕,掌柜双足一蹬,又挥刺直扎铁鹰的面门。 铁鹰晃了晃头,似乎面对这一击,已然丧失了躲避的力气。 强盗头子和李二牛见状大惊,他们大叫道:“姓铁的,你可别在这时候装死,你要是被杀了,我们也逃不了。” 尽管强盗头子和李二牛明白,落入铁鹰的手里,也是难逃一死,不过能活一天是一天。 掌柜面带狞笑,心想铁鹰这次定然是难逃一死。 分心刺扎向铁鹰,强盗头子和李二牛眼睛一闭,心想:这下可玩完了。 岂料,当他们睁开眼睛,却见铁鹰和掌柜脚步分错,两人都像丢了魂一般。 再仔细一瞧,掌柜的分心刺被铁鹰用胳膊紧紧夹住,丝毫动弹不得。 掌柜大惊失色,他不相信,铁鹰中了自己的蚀骨化功散,居然还有内力能够抗衡下去。 不过事实摆在眼前,不由得他不信。 饶是铁鹰还在顽抗,掌柜却不以为然,他呲牙对铁鹰冷笑道:“小子,你这是困兽之斗,抵御不了多长时间。就让我送你一程。” 掌柜内力聚于掌心,发掌拍向铁鹰的额头。 铁鹰也是面带笑意,他使了招“霸王卸甲”,快速抽身。 掌柜又是一掌击中,不由得一愣。 铁鹰攻守兼备,后招迭至。 他伸手卸了掌柜的掌力后,双手在猛地扼住其肩部。 就听“咔”的声响,掌柜的两条臂膀,全都被拧脱了臼。 掌柜痛得龇牙咧嘴。 他后退两步,喝令余下的歹人与自己一起杀了铁鹰。 这些个贼众,手中兵刃齐亮,凶恶的眼神,恨不得把铁鹰给吃了。 铁鹰深吸口气,眼前的情况他很是了解。 如果不先下手为强,自己将毫无胜算。 他将袖箭暗暗捏在手里,这是他防身的利器,可以在危机关头,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掌柜带着贼众,杀向铁鹰。 铁鹰一抖衣袖,几十只袖箭齐出,将掌柜和贼众悉数扎成了刺猥。 一场惊心恶斗结束,铁鹰耗尽了气力。 他想奔到厨房,去寻找凉水。 可是刚要迈步,就一头栽倒了。 强盗头子和李二牛相视一笑,赶紧趁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逃跑。 二人先到厨房,把利刀将绳索割开,然后换上伙计的衣服,推开后门逃了出去。 他们一路狂奔,也不知走了多少里路。 最后,在一处废弃的村店停了下来。 强盗头子对李二牛说道:“你身上有没有银钱?” 李二牛这才缓过神来,包袱还在铁鹰的身上。 他一拍自己的脑门,神情很是懊恼。 强盗头子冲着他一撇嘴,十分不满地骂了句:“蠢材,顾头不顾尾。” 现在他们身无分文,倘若铁鹰醒了,必然会发下海捕文告,那里他们纵然逃到天涯海角,朝廷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李二牛饥饿难忍,也是一肚子没处撒。 他嘟囔道:“你知道铁鹰这么精明,为什么适才不杀了他?” 强盗头子给了李二牛一巴掌,他骂道:“谁知道铁鹰还藏了多少后手,万一咱们动他的时候,他再来个暗器,咱们都活不了。” 李二牛点了点头,刚才的场面还在脑海中回荡。 铁鹰在窘境下,还能将所有的贼众击杀,这样心细如发的人,还是不要招惹他为妙。 现在夜幕黑沉,四野里静寂无声。 强盗头子让李二牛到外面寻找寻找,看看有没有可以填饱肚子的食物。” 李二牛哼哼道:“你让我去找吃的,那你干啥?” 强头盗子冲着李二牛吹胡子瞪眼,他叫骂道:“老子吃饱喝足,一会儿到林中剪径,你行吗?” 李二牛见他要出去劫道,嘿嘿一乐道:“兄台,你得了钱,别忘了分我一点。” 强盗头子冷哼一声,点头应承。 李二牛很是欣喜,他先找来一大捆的枯柴,点燃了火堆。 接着,又摸黑到外面寻找食物去了。 李二牛摸进村子,在一户农家的庄院偷了只鸡。 他将鸡宰杀,拔毛洗剥干净后,串在一个松枝上烧。 强盗头子和李二牛一边吃着鸡肉,一边商量着该怎么走? 李二牛说道:“兄台,铁鹰的目的就是来查访军中粮草被盗卖一事的。这样下来,必定会得罪不少的将领,我看不等他出手,这帮将领也饶不了他。” 强盗头子听到李二牛这么说,他摸着颔下的虬扎胡子,略略沉思一会儿。 强盗头子接过话来说道:“我看,这些将领现在未必知道铁鹰来了,如果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让铁鹰占了先机,那么他会将矛头对准咱们。” 李二牛觉得强盗头子的话十分在理,他灵机一动,对强盗头子说道:“对,绝不能让铁鹰从容地查案。等到天亮,我就联络将领去,让他们做好准备。” 强盗头子摆了摆手,对李二牛十分不满。 他吼叫道:“你等天亮再动身,铁鹰到衙门发下海捕文书,一切都完了。” 李二牛起身,对强盗头子说道:“我这就往明月茶楼去,估计天不大亮,就能赶到那里。那里的掌柜可以帮忙传递消息,只要把证据毁了,铁鹰还查个屁。” 强盗头子呵呵一笑,现在赵天虎已死,山寨尽数被捣毁,他只好去飞鹰岭投奔黑熊。 强盗头子和李二牛各奔东西,铁鹰也慢慢醒转过来。 他感到自己的脑袋还是一片的昏沉。 他手扶着墙,缓慢地挪向水缸边。 铁鹰舀了碗凉水,喝了一大口后,将剩下的水,兜头浇了下去。 很快,他周边的景物开始清晰起来。 可就在这时,店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就听有人喊道:“去了这么久,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咱们进去看看。” 闻听有人来到,铁鹰悄悄地躲藏了起来。 脚步声临近,有人喊了一声:“大人,派出的人全部都被杀了。” 铁鹰透过门缝,清楚地看到,眼前站前一个身材枯瘦,穿着秀才服的人。 他从陈顺和那里见过此人,他不是别人,正是陈顺和的师爷。 没想到陈顺和居然派人追到边塞来了。 想到自己被关在山洞,铁鹰就满是火气。 现在他们找上门来,铁鹰暗下决心,不能让他们就这样胆大妄为下去。 第十四章 火并 铁鹰的突然现身,令师爷和陈顺意措手不及。 他们呆愣在原地,张大嘴巴,惊恐地看着铁鹰。 铁鹰将面前倾斜的门板推开,用如霜的冷眼注视着二人。 他轻哼一声,开口说道:“怎么,瑞王还玩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手段呢?他明里答应圣上与我和好,背后却让你们这帮宵小阴谋害人。” 铁鹰说话之际,脸色越发的阴沉。 陈顺意瞟了眼铁鹰,他的双神冷厉如刀,这让陈顺意的后背涌上阵阵的寒意。 他咽了口唾沫,小声对师爷说道:“三鹰门的杀手失手了,现在咱们怎么办?” 师爷现在也是六神无主,因为觉得,酒馆的布置如此的精密,怎么还是没有杀了铁鹰? 他和陈顺意俩人,越害怕越是无计可施。 铁鹰指着二人喝道:“你们仗着瑞王的势力胡作非为,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今天我铁鹰定要将你们擒拿以正法纪。” 就见铁鹰迈着流星快步,身形快如灵狐,眨眼之间,就来到了师爷和陈顺意的面前。 他抬手就是一式“飞龙探云”,如钳的铁手迅疾地向师爷的肩膀抓去。 师爷正欲转身逃走,铁鹰哪里肯他这个机会? 他十指牢牢捏住师爷的肩胛骨,剧烈的酸痛让师爷当场就跪了下来。 铁鹰点中师爷的穴道,转身又来对付陈顺意。 陈顺意从怀中摸出纸包,照着铁鹰的面门扔了过去。 一时间白尘四起,令人睁不开眼睛。 铁鹰被呛得连连后退,鼻子里钻进了不少的尘烟。 他一边挥手驱散粉尘,一边怒吼道:“陈顺意,你这个卑鄙小人,居然用撒石灰这种下三滥的招术。” 陈顺意可没有工夫与铁鹰逞口舌之快。 他让手下的兵士,把铁鹰给围住。 陈顺意则趁着这个空当,拔腿向外面跑。 这些个乌合之众,怎么是铁鹰的对手? 铁鹰双臂一展,“鹞子凌空”,飞身向围上前来的兵士踢出数脚。 兵士们受到脚踢,一个个歪倒在地。 铁鹰解决这些杂兵,追出了店外。 他找到巡更人,问他有没有看到一个人慌慌张张地跑过。 巡更人见铁鹰一脸的杀意,他不敢隐瞒,手指向城楼的方向,示意人就从那边跑的。 铁鹰加快脚步,出了城门。 陈顺意慌不择路地乱跑,此刻他来到河滩前。 横陈在滩涂的石砾,咯他的脚底疼痛不已。 他脱下布靴,发现双脚磨出了两个血泡。 陈顺意骂了几句,撩开内衣,用手将衣角的布条撕了下来。 他用布条裹好伤脚,重又穿好鞋子准备继续赶路。 哪知这时,背后一个黑影将他整个人罩住。 陈顺意扭头一望,吃惊地说了句:“是你?” “是我。” 身后的人冷冷地答道。 陈顺意面露微笑,随口问道:“你是来救我脱险的吧。” 岂料那人冷笑道:“你错了,我是来送你归西的。” 陈顺意见对方露出杀意,他拔腿就要开溜。 那人根本不给陈顺意机会,他一记扫腿,将陈顺意踢倒在地。 紧接着,他赶上前来,一记重掌拍在陈顺意的后心。 陈顺意口吐鲜血,趴伏在了地上。 这人一探陈顺意的鼻息,确定他已死后,消失在了滩涂。 铁鹰循迹追踪过来,见滩涂有人倒下,他快步赶了过去。 一翻此人,原来正是陈顺意。 陈顺意在这里莫名其妙地被人给杀了,铁鹰很是懊恼。 不过麻烦事还没有完,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黑漆的河滩,被一帮执着火把的人,照的亮如白昼。 一个胯下骑着黑鬃马,身穿鱼鳞软甲的将领,引着百十来号的兵士,将这里团团地围住。 将领扬声大喝道:“你们就地展开搜索,看看还有没有可疑的人。” 他说完后,几十名兵士在附近开始搜查起来。 将领驱马来到铁鹰的面前,跟在他身边的还有先前的那位巡更人。 巡更人瞅见铁鹰,指着他对将领说道:“军爷,小的亲眼所见,就是这个人向我打听消息来着。” 将领摸了措下巴,对巡更人说道:“你说清楚,他问你什么来着?” 巡更人告诉将领,铁鹰逼迫他说出被杀这个人的行踪。 巡更人说罢,冲着陈顺意的尸体指了指。 将领回过头来对铁鹰说道:“现在人就死在你面前,又有人证,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铁鹰冷笑道:“眼见也未必属实,如果我说我是捕快查案,你会相信吗?” 铁鹰的话一出口,将领在马上仰头大笑,他指着铁鹰骂道:“江湖败类,为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别说你有腰牌,就是金牌在手,我也不信。” 铁鹰听闻这话,皱了皱眉,这名将领话里的意思就是,你无论使出什么办法,我就是不相信你的话。 所以,铁鹰也不与将领多费唇舌,他对将领说道:“既然你不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那么我也不会对你客气。” 将领撇了撇嘴,一脸不屑地说道:“就凭你个宵小,敢与我的大兵们对抗,简直是以卵击石。” 铁鹰双眉一收,对将领说道:“如若不信,你大可一试。” 将领见铁鹰这样放肆,他气不打一处来。 随后,将领扬鞭一指铁鹰,对身边的众兵说道:“你们一起上,把这个狂妄无知的小子给我剁成肉泥。” 众兵士得令后,手中挥舞着长矛、短刀、挠钩等各样兵器,虎狼一般冲向铁鹰。 铁鹰看着汹汹而来的众兵,脸上毫无畏惧。 他脚上一扫,一股沙石飞向马上的将领。 这家伙避让不及,脸上被飞石划出一道伤痕。 将领摸了摸脸颊,看到手上沾有血迹,他气急败坏地骂道:“小子,你敢伤我,我要你的命。” 他拍马横冲,径直撞向铁鹰。 铁鹰移形换位,身体向侧方避开几步。 待让过快马后,铁鹰又伸出脚出,将战马绊倒。 将领叽里咕噜地连续摔了几个跟头。 如不是有盔甲护头,他的脑袋早就破出洞来了。 将领摔得鼻青脸肿,他急得连连跺脚。 一肚子气没处撒,就冲着众兵士咆哮道:“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把这小子给我宰了。” 众兵士又是潮水般涌了过来,铁鹰一个地滚翻,抄起将领掉落在地上的画戟,向众人掷了过去。 内力催动,画戟浑若游龙。 寒光闪动,前面的一排兵士被画戟戳倒。 铁鹰不想与这些不知内情的兵士纠缠,他一边打一边说道:“你们不是我的对手,识相的赶快离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将领插言道:“你们谁敢放了这个贼人,就是姑息枉纵,到时候别怪本将法不容情。” 将领这么说,众兵士害怕回营受到惩罚,又开始向铁鹰下死手。 铁鹰气恼之余,双掌上下舞动,如双蝶嬉戏花间。 众兵士看得眼花缭乱。 铁鹰双臂一推,一股气流裹着劲爆的狂风在众兵之间划过。 他们受到真气的冲撞,所穿的盔甲倾刻间成了碎片。 再看众兵士,一个个筋脉尽损,失去了战斗的能力。 将领瞧着眼前突发的这一幕,又对铁鹰骂道:“妖人,你使了什么妖法?” 铁鹰懒得回答他的问话,他再度施展轻功朝着将领奔了过来。 将领见百十来号的兵士,都难以阻挡铁鹰,方才在马上,自己已经吃了亏,他掉转马头,也不管巡更人和手下的那帮兵士了。 铁鹰见他逃得远了,对兵士们说道:“都说将有必死心,士无偷生志。你们跟着这样一个贪生怕死的将领,能有什么好处?” 虽说铁鹰现在被误认为了贼人,不过将领逃跑却是不争的事实。 这些兵士们看到主将跑了,不仅心中一寒。 有个上了年岁的兵卒把兵刃往前面一扔,对铁鹰说道:“你走吧,我们不想与你再纠缠下去。” 他这么一说,其余的兵士都纷纷扔下了兵刃。 铁鹰也不再与兵士们争斗,他的目光转向巡更人。 眼下强盗头子和李二牛逃了,这个巡更人能与边塞的将领勾打连环,想必也知道些内情。 他将枷锁戴在巡更人的手上,对他说道:“你最好放聪明点,惹恼了我,小心皮肉受苦。” 铁鹰也晓得,将领逃回去,一旦他找来更多的兵士,难么自己纵然是武艺高强,双拳难敌四手,到头了怕是难讨便宜。 不如先找个僻静的地方,从巡更人的口中获知线索后,再掉过头来对付那些怀有异心的兵将不迟。 铁鹰押着巡更人远去,在一处山道前,就见一个蹿了出来。 他直直扑向铁鹰这边,铁鹰手里握着配刀,冷冷地盯视着来人。 可是这个人没有理睬铁鹰,他边跑边大声叫道:“不好了,山上的寨子火并了,死了不少的人。” 说完,这个人连滚带爬地跑向了远处。 铁鹰见这里是山贼出没的地方,他不想引起不必要的争端,遂带着巡更人准备离开。 偏偏不巧,山上又冲下来一伙人马,把铁鹰俩人给围了起来。 就听一个喽兵说道:“咱们守住下山的路,不让上面的人下来,他们敢往下冲,就与他们拼了。” 喽兵说话的时候,看到了铁鹰和戴着枷锁的巡更人。 他对身边的贼头说道:“大哥,这有府衙的人,怎么办?” 贼头瞥了眼铁鹰,随口骂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没想到寨子火并,衙门想从中取利。不能放过他们,把这两个人杀了。” 他一摆手,喽兵杀向铁鹰。 第十五章 镖行 铁鹰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结果还是事与愿违。 贼头担心后续有官兵前来围捕,是以打算先下手为强,将铁鹰和巡更人一并拿下。 铁鹰抽出配刀,步履回旋,一对冷锐的眼睛向左右扫视。 贼头怒骂一声,当即喝令手下众贼,把铁鹰收拾了。 贼兵嗷嗷乱叫,气势如恶虎扑羊。 铁鹰先把巡更人点倒在地,随后舞动配刀迎向贼兵。 他手中刀如金蛇吐信,冷厉的刀光所到处,一个个贼兵尽数倒地。 贼头看到铁鹰陡然间就伤了自己十几个兄弟,他气得火冒三丈。 抄起一根碗口粗的镔铁大棍,径奔着铁鹰而去。 贼头挥舞大棍,砸头、扫腿,把狠毒的招术全都使了出来。 铁鹰以柔克刚,放回配刀,以擒拿手与贼头对招。 二人相峙了十几个回合,铁鹰绕到贼头的背后,他蓄劲发掌,重重地拍在贼头的后心。 贼头喉头一热,喷吐出鲜血。 他滚到一旁,咬牙切齿地恫吓铁鹰,这笔帐迟早会算个清楚。 贼头说完,带着贼兵慌忙逃离。 就在这时,山上火把连成火龙,一伙人冲了下来。 为首的一人年纪在五旬左右,他身形瘦削,紫青脸、一字横眉、通天鼻、海阔方口吞吐八方,颔下蓄着浓密的黑须。 这人手持着银月双钩,在四下搜寻着。 铁鹰对他说道:“别找了,下山的那个人被我打跑了。” 这个人听了这话,连连摇头说道:“可惜,让他跑了。” 他虽然言语很是无奈,不过脸上很快显现笑容。 这个人向铁鹰抱拳施礼,从容地说道:“兄台,我是这白狼山的寨主,人称岭上孤狼马长云。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铁鹰答道:“铁鹰。” 听到这句话,马长云满脸惊愕,他讷讷地问道:“阁下就是名扬十三省的第一捕快铁鹰?” 铁鹰点头答道:“过奖了。” 马长云哈哈笑道:“我今朝可算是遇到了真人,您如若不嫌弃,不妨到山寨坐坐。” 铁鹰对马长云的盛情相邀,并没有表现出欣喜。 马长云当然明白铁鹰的想法,所以他直言不讳地说出了上山背后的意思。 铁鹰见马长云有要事相商,押上巡更人。 马长云指着巡更人对铁鹰说道:“这小子是葬马山黑熊手底下的人,没想到被铁捕头给捉了。” 铁鹰没有说出相关捕获细节,马长云也不再说下去。 他的这句话已经提供了很多的线索。 上山后,马长去让喽啰杀猪宰山,好生款待铁鹰。 铁鹰让他不必麻烦,自己还有公务在身。 马长云知道铁鹰的时间紧迫,他长话短说,告诉了铁鹰山上火并的缘由。 原来黑熊自从山寨被铁鹰捣毁后,就一直想找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他与白狼山的二寨主徐黑豹交好,就想让他帮着自己谋划谋划。 这徐黑豹正因为偷运军粮,而遭到马长云的呵斥,他对此心生不满。黑熊了解了这个情况,告诉徐黑豹,大丈夫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黑熊把百十来号的手下,都给了徐黑豹。 徐黑豹有了底气,开始思谋着除掉马长云。 不过马长云事先得到了消息,提早做了防备。 所以山上火并,徐黑豹吃了大亏。 铁鹰来到山寨,还有意外的收获。 他对马长云说道:“没想到马寨主出身绿林,却还有这番热血,实在是难能可贵。” 马长云长吁短叹,告诉铁鹰,只因为陈顺意巧立名目,增加苛税,他忍无可忍下,打死了一名前来索银的公人,因而逃上山来,落草为寇。 铁鹰了解了真相后,好言安慰马长云,只要他肯为朝廷效力,所犯的过错可以既往不咎。 马长云不禁大喜,他神情正色地说道:“铁捕头,我今天把话挑明,铁捕头有用得着我的地方,马长云绝不含糊。” 稍后,喽啰上前禀报,酒菜已经备好。 马长云与铁鹰痛饮了几杯,酒酣意阑的时候,铁鹰开口说道:“马寨主,能与您相识是我的荣幸,山水有相逢,希望咱们还能再见面。” 马长云见铁鹰要走,他命下备下银两和干粮清水。 铁鹰并没有接银两,只带了些清水。 马长云呵呵笑道:“铁捕头为人清正,令人佩服。你有公务去办,我也不便强留,待你处理完琐事,再到山寨来。” 铁鹰向马长云抱拳称谢,与巡更人出了寨子。 到了外面后,铁鹰对巡更人说道:“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现在你的情况,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你最好老实点,把该说的都说出来。” 巡更人叹了口气,摇头回答道:“本来我是想隐瞒的,因为我觉得你纵然厉害,但想什么都查到是不可能的。结果偏偏碰到了马长云,他识破了我的身份,我也无话可说了。” 铁鹰冷哼道:“既然这样,你就先回答我一个问题,黑熊是不是与陈顺意有所勾结?” 事实上这个问题铁鹰即便不问,巡更人也准备告诉铁鹰。 因为以铁鹰的睿智,对陈顺意的死和巡城守将的出现,他肯定会联想在一起,从而进行推测。 巡更人告诉铁鹰,陈顺意扮演着接头人的角色,那些私盗军粮的将领将粮草暂且囤积在秘密的地方,等到指定的时间,由陈顺意带人把它取走。 铁鹰从包裹里取出一个馒头,又将水袋递给了巡更人。 巡更人咬了口馒头,呷了口水,又继续说下去。 铁鹰凝眉细听,脑海里也在反复推敲着其中的细节。 待巡更人得空的时候,铁鹰问道:“你知道他们接头的具体地点吗?” 巡更人摇头笑道:“铁捕头,我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像这么重要的事情,陈顺意怎么可能告诉我?” 铁鹰略略点头,接头地点确实是越少人知道就越安全,从巡更人的作用来看,完全能够说的通。 随后,铁鹰又问道:“那你知道,这么大宗的交易,陈顺意是用银票还是飞银结算的?” 巡更人又摇了摇头,他对陈顺意如何与营中诸将的交易一无所知。 铁鹰慢慢梳理着与巡更人的对话,现在有两点可以证实,陈顺意与盗运营中粮草有联系,整个作案的过程严密,每个参与的角色都有各自的任务,而且行动都是独立的。 就目前的掌握的线索,还远远不够。 铁鹰盘算着,粮草若想不引人注意,押运人必须有一定的头脸,还要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 陈顺意决不会蠢到,动用营中的力量去运输粮草。因为营中巡查,每天是会按时点卯的。那些捕快也不可能,并不适合去做这件事。 若想保证粮草平安的运走,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镖行。 铁鹰打定主意,到镖行去碰碰运气。 他将巡更人打扮成仆从,自己则扮作茶商。 俩人一路奔走,来到扬威镖局。 扬威镖局是首屈一指的大镖局,镖行遍布各地。创办五十多年来,没有失过一次镖,信誉口碑极佳。 铁鹰迈着阔步走进镖局,一位背插宝剑,黑面长须的男子迎了上去。 他对铁鹰说道:“客官,第一次来吧。” 铁鹰点了点头。 男子陪着笑脸,继续说道:“其实是不是第一次都没有关系,只要托镖,我们保证按时给您送到地方。” 铁鹰又继续问道:“你们什么镖都运吗?怎么收费的?” 男子答道:“我们从不过问镖物,送黄金和送石头都一样。押镖银先付一半,到地后再付另一半。镖银按路程一里起算,每增加一里,收五两银子。” 铁鹰听闻这话,冷笑道:“兄台,你们收费很贵啊。” 男子一愣,傲然地答道:“就凭扬威镖局的招牌,走镖从无失手,也是值这个价钱的。” 铁鹰“嗯”了一声,拿出银票,对男子说道:“明天子时,你到城西的王家货铺来找我取镖。” 镖头接过银票,对铁鹰说道:“你放心,我准时带着镖头去取。” 铁鹰谈妥接镖的事情,带着巡更人走了。 巡更人一头雾水地问道:“铁捕头,咱们什么都没有,让他们白走镖啊。” 铁鹰嘿嘿冷笑几声,到王家货铺买了两千条袋子和一百包木炭。 他让掌柜把这些东西都送到福源粮店去。 粮店掌柜看到满满一车的东西,对拉货的说道:“你把车停车干什么?我没让你送货。” 铁鹰径自走上前去,悄悄地对粮店掌柜说道:“我手里有批粮,急于脱手,银钱上可以商量商量。而且我这有两千条袋子,只要你答应下来,袋子我可以白送。” 粮店掌柜瞟了眼铁鹰,他觉得眼前这个人的东西来路不明,不是营中的军粮就是偷窃抢夺来的。 他可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冲着铁鹰摆了摆手,示意他赶快离开。 铁鹰嘿嘿一笑,对粮店掌柜说道:“你不要也没关系,大不了我寻别的销路。” 说罢,铁鹰让杂货铺的伙计把车拉走,他只等子夜来临,镖行的镖头前来取镖。 第十六章 拦截 子夜时分,扬威镖局如约接镖。 此次押镖,镖行共派出五名镖头和二十名随从。 十辆大车将货物装备完毕,趁着夜色开始起程。 目睹着远处的镖队,巡更人吧嗒着嘴巴,连连摇头。 在他看来,铁鹰这次的计谋有点悬乎。 铁鹰瞟了一眼巡更人,嘴角抹出自信的笑意。 在镖队出发的同时,一个头戴黑斗篷的人,敲开了福源粮店的大门。 粮店掌柜将这个人请进后,他探头向四下张望着,然后导速关上了屋门。 俩人在一张方桌旁相对而坐。 身披黑斗篷的人,率先开口说道:“你深夜找我来这,到底有什么事情?” 掌柜轻咳一声,随后说道:“我告诉你,白天有人来到粮店低价向我兜售粮食,听他的语气,手中的粮食量很大,而且他不乎价钱?” 黑斗篷的人听后,掸了掸衣服的微尘。 他撬动嘴角,淡淡地说道:“有这等事?看样子,这人的粮食来路不正。” 掌柜附和着,他认为这个人的粮食不是劫来的,就是别的途径获得的。如果是自己的粮,怎么可能舍得蚀本? 黑斗篷的人紧紧握着拳头,他凝思片刻,对掌柜说道:“这样,我回去暗中打探,是否有营中的粮中在这期间流入了市集。另外你派人给我盯紧点这两个人。” 掌柜点了点头,他对黑斗篷说道:“对了,扬威镖局插手了这件事,我估摸着,这趟镖定然押的是粮草。” 黑斗篷让掌柜去取纸笔。 接着他快速写好一封书信。 黑斗篷知会掌柜,让他把信交给聚宝钱庄,到时候会有人按排下一步的计划。 把追查的事情交办下去,黑斗篷顶着星月出门了。 粮店掌柜锁好房门,从后门悄然溜了出去。 他按照黑斗篷的话,来到了聚宝钱庄。 两重一轻,他叩了屋门后,钱庄掌柜开了门。 粮店掌柜将书信给他,钱庄掌柜并没有让粮店掌柜这么快离开。 他们进入屋中后,读过信中的内容,钱庄掌柜给了粮店掌柜五十两银子。 钱庄掌柜说道:“老兄,眼下我不便现身,因为明天瑞王府上的总管要来兑换现银。” 粮店掌柜对钱庄掌柜与瑞王府的关系早有耳闻,眼下给自己一个巴结王府的机会,又岂能轻易的错过。 所以粮店掌柜没有多想,满口应承了下来。 扬威镖局的众位镖师,押送着镖车行经白蛟滩,此刻一轮明月攀升柳梢,满天群众亮如银珠。 总镖头擦了擦额角的汗,让镖队暂且休息一会儿。 就在众人下马准备休息的时候,远外腾尘飞沙,一队快马呼啸着向这边狂奔而来。 总镖头喝令大家严加戒备,谨防劫镖的歹人。 待马队近身上前,镖师们才看得真切,原来这些人都是捕快。 粮店掌柜勒住缰绳,对捕快们说道:“我看得清楚着呢,他们这镖车押的都是军粮。” 为首的捕头姓赵,他听到粮店掌柜的指认后,马上喝令捕快们把镖队围了起来。 总镖头抱拳施礼道:“赵捕头,你就是认为我这镖车的东西触犯了律法,请问你现在可有衙门的公文?” 赵捕头舔了舔嘴唇,他圆睁着一对小眼睛,不耐烦地说道:“什么公文?我说的话就是公文,拿人,把他们全都拿下。” 总镖头看到赵捕头来横的,很是生气。要知道,他每年都会到衙门上下打点,就是为了多条朋友多条路。没想到赵捕头今天不知哪个地方不对劲了,非得找镖局的麻烦。 捕快们听到赵捕头的命令,就要对镖车动手。 总镖头横臂上前,拦阻住了他们。 赵捕头很是恼怒,他嘴里骂骂咧咧,拔刀率先向总镖头砍了过去。 这下总镖头也无所顾忌了,他亦不客气地骂道:“你们就是喂不饱的恶狼,得到了好处,还反咬人。” 赵捕头闻言大怒,当即使了招“入山探宝”。 刀锋疾冲,闪着寒光,狠命刺心总镖头的心口。 总镖头闪身侧避,躲过这记快刀后,他动作不滞,伸手捏住赵捕头的肩膀。 赵捕头心头一惊,正欲挥刀化解。 总镖头退后两步,手上一较力,将赵捕头掀了个跟头。 赵捕头倒地,摔了个满面青紫。 他吼叫一声,又继续与总镖头打斗在了一起。 两伙手下也没有在旁边看热闹,他们也各自亮起兵刃,加入了战圈。 一时之间,白蛟滩上杀声阵阵,叫骂连天。 不过经过一番厮打,最后还是赵捕头一伙吃了亏。 他一抹衣袖,在离开时对总镖头放出狠话,今天的事情早晚会算个清清楚楚。 总镖头抱肩冷笑,他让赵捕头尽管放马过来。 赵捕头走后,镖师们纷纷上前,他们的神情很是难看。 总镖头知道镖师们为什么事情愁烦,他笑着说道:“大家别怕,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虽说与赵捕头拟撕破脸皮,不过不需要怕他。毕竟每年咱们都向知府孝敬了不少的银子,姓赵的能奈何咱们?” 众位镖师听了总镖头的话,心中宽解不少。 镖队稍事休息,又继续赶路。 这边赵捕头一脸沮丧地往回走,几个捕快围在他面前,建议他到城里的赌坊找找乐子。 赵捕头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自己去吧。 手下见赵捕头不去,与他在城门不远的地方分道扬镳。 赵捕头也没有回衙门,而是循着城门外的一条小径往南走。 再走五里多地,是他的相好秋兰的家。 赵捕头打算到那里过夜,他趁着夜色匆匆地赶路。 赵捕头拐进小道,走着走着,看到身后一个黑影跟了过来。 赵捕头扭头回望,见背后的这个人手里拿着铜锤,身上罩了件黑斗篷。 因为看到不对方的面目,赵捕头拔刀怒问:“你是什么人?” 穿黑斗篷的人冷笑道:“杀你的人。” 赵捕头闻言大怒,对这个人骂道:“好个江湖匪类,竟敢袭击公门中人,我看你简直是找死。” 赵捕头亮起手中刀,步下秋风扫叶,以迅捷的身手向黑斗篷的人连砍了数刀。 穿黑斗篷的男子,眼见快刀劈来,并没有显现出丝毫的慌乱。 他步法交错,身形移位,赵捕头的快刀在他的周围穿行而过,总是失之毫厘。 这招猫戏鼠的把戏,令赵捕头恼怒异常。 他深吸口气,又兜头向穿黑斗篷的男子挥了一刀。 黑斗篷男子挥锤而上,使了招“海上观潮”。 赵捕头的钢刀磕在铜锤上,瞬间被崩飞出去。 赵捕头被震得趔趄几步,手上裂出一道口子。 他痛得直咬牙,危险提醒他赶快逃命。 不过黑斗篷的男子,可不给赵捕头机会。 他伸手就是一式“黑虎掏心”。 赵捕头被他像捉小鸡一般,提了过来。 黑斗篷的男子,快速发掌,重重地拍在赵捕头的胸口。 赵捕头惨叫一声,继而气绝身亡。 黑斗篷男子,伸脚踢了踢赵捕头,见他已死,将一把贴身短刀扔在了赵捕头的身边。 随后,黑斗篷男子,便消失在了漆黑的夜幕中。 天方渐明,铁鹰还在饶有兴致地巡更人说着计划正在按照自己预想的方向展开着。 突然店门轰然打开,几十名武将和捕快把铁鹰给团团围住。 铁鹰见这些人杀气腾腾地,他下意识握紧配刀,然后开口说道:“不知你们找铁某有什么事?” 粮店掌柜又蹦跳着站出来,他指着铁鹰叫道:“就是他,让扬威镖局运镖的就是他。” 铁鹰一听这话,冷笑道:“怎么,我托镖还犯了律法不成?” 一名将军接过话茬,他撇嘴答道:“你托的是符合规定的东西,当然不触犯律法。可是你运的是军粮,不但如此,你还把负责缉查的赵捕头给杀了。” 铁鹰闻听此言,感到云山雾罩的。 他接话说道:“我杀赵捕头?这真的是子虚乌有的事,我跟他素未谋面,杀他干什么?” 将军手中拿出一把短刀,对铁鹰说道:“铁鹰,你还敢狡赖,这把刀的刀柄上刻着你的名字。” 铁鹰抬眼一瞧,那刀确实与自己的护身短刀一模一样。 此刻他感到自己定是被人栽赃陷害了。 他对将军说道:“这位将军,你手中的短刀,确实与我的如出一辙。不过我告诉你,我身上的贴身短刀并示短缺,这定是有人蓄意算计铁某,还望将军明查。” 这位将军哪里听得进去,他眼珠一瞪,冲着铁鹰咆哮道:“大胆的铁鹰,你涉嫌击杀公门中人,现在我要把你缉捕归案,交给府衙论处。” 一言出口,将军率先拔刀,冲着铁鹰扑了过来。 铁鹰清楚,自己若是这么乖乖地跟着他们回去,恐怕有去无回。 想到这一点,铁鹰的目光变得冰冷,他告诫将军,最好是罢兵止戈,不然动起手来,别怪他手下不留情。 将军大怒,对铁鹰骂道:“你这个贼人,竟敢抗拒抓捕,这是罪上加罪。我可以就地把你杀了。” 铁鹰面带不屑,他冲着将军招了招手,让他有什么能耐尽管亮出来,自己要与他在拳脚上见真章,刀剑上见功夫。 第十七章 脏水 这伙抓捕铁鹰的兵将,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有了上次在瑞王府的教训,铁鹰不想重蹈覆辙。是以他决定与兵将们拼个高下。 为首的武将见铁鹰以武相拒,阻挠抓捕。 他当下一声喝令,后面闪出几十名弓弩手。 他们一字排开,张弓搭箭,气势汹汹地弓箭对准铁鹰。 铁鹰与武将纠缠的时候,不时扭头回望,细心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他看到弓箭手俱已到位,魅影随身,转换步法。 他陡然间绕到武将的背后,一式“云开见月”,掌上裹挟着劲风,狠狠地拍向武将。 武将受了一掌,从马上跌飞出去。 他在地上连摔了几个跟头,身上出现了几处瘀伤。 武将被打伤,气得双眼红透,直喷怒火。 弓箭手这时接连不断,朝着铁鹰放出箭矢。 铁鹰挥动衣服,手上虬龙汲水,内力将弓箭悉数挡了出去。 攻防兼备,铁鹰趁着弓箭手们换箭的时机,他飞身一纵,快速来到他们的面前。 旋风腿一出,将众人尽皆踢倒。 铁鹰冷视着在地上连滚带爬的众兵将,他笑着说道:“我还有要事办,没时间跟你们在这里穷耗。” 铁鹰略微整理衣衫,正打算要走,岂料这个武将冲他喝道:“姓铁的,你就这么轻易的走了,难道不想看看好戏?” 铁鹰眉毛一扬,对武将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有什么手段你尽管使出来。” 武将的双眼泛着凶光,他拍拍手,路旁突然又闪出了一伙兵士。 这伙兵士押着一辆囚车,快速地将车停在了铁鹰的面前。 铁鹰细细瞧着囚车里的人,他发现原来是杂货铺的掌柜。 他指着掌柜,惊讶地问道:“掌柜,你怎么......。” 杂货铺的掌柜披枷戴锁,头发散乱,他蜷缩在囚车里,站不能站,坐不能坐,神情十分的痛苦。 见到铁鹰,杂货铺掌柜哭丧着脸对他说道:“捕头,你救救我,这些人说了,如果我不招认,就把我扔到江里喂鱼。” 铁鹰瞥了眼满脸血痕的掌柜,他不忍地说道:“掌柜,你放心,我会救你脱困的。” 武将从地上拾起兵刃,他把刀架在了掌柜的脖子上。 接着,武将恶狠狠地说道:“铁鹰,你号称十三省第一名捕,为人嫉恶如仇,以侠义自居。现在这个无辜的人跟着你受罪,你于心何忍?” 铁鹰冷眉峻目,神情正色地问:“说吧,你想干什么?” 武将尖瘦的脸上,抹出诡异的笑容。 他从怀中掏出一本账册,对铁鹰说道:“铁鹰,你只要在这本帐册上写明自己到了边塞,为了扬名立万,用银两笼络不少的将领,让他们罗织罪名,蓄意诬陷庞义将军,借此分化王爷的势力,引起圣上对他的不满。” 铁鹰听完武将的说词,冷哼道:“看来,王爷看我不死,他是寝食难安啊。” 武将嘿嘿一笑,接话答道:“何止是王爷,铁捕头你出现在边塞,也让我们心里不踏实啊。所以最好是近墨者黑,大家都不干净了,你也没脸查案了。” 武将边说边斜视着铁鹰,他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不过,铁鹰听后,脸上波澜不惊。 他告诉武将,趁早死了这心,铁鹰从不受任何人的威胁。 武将见铁鹰不肯就范,他刀上压劲,杂货铺掌柜的脖颈立时出现了一道血口。 血渍渗出,掌柜痛的连连大叫。 铁鹰见状,不无鄙夷地说道:“堂堂一个朝廷武将,为达到目的,居然使出下三滥的手段,你真是太无耻了。” 武将嬉笑着答道:“铁捕头,相较于保命来说,我这样的手段,简直不值得一提。” 武将脸现笑容后,神情即刻又恢复了狠厉。 他提醒铁鹰,别在这里穷耗时间。 铁鹰点了点头,作出退让的表示。 他告诉武将,把帐册递过来。 武将很是狡猾,他将身边的一名兵士唤到跟前,让他照着自己的话,让铁鹰在上面把名字写上。 兵士拿着纸笔,来到铁鹰的面前。 铁鹰拿着笔,对武将说道:“你让在上面写上名字可以,但是你现在必须把掌柜给放了。” 武将见铁鹰迟迟不肯动笔,他冲着铁鹰吼叫道:“铁鹰,你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识相的在帐册上写上自己的名字。不然的话,我马上杀了杂货铺掌柜。” 不得不说,武将的这招很是歹毒。 铁鹰无论怎么做,都对声名有损。 不答应武将的话,掌柜因为他而死,答应的话,自己就会因此落下贪赃枉法的骂名。 现在,铁鹰进退失据,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武将咄咄逼人,继续用言语威吓铁鹰。 两害相权取其轻,铁鹰思量再三,还是先保住杂货铺掌柜的命要紧,至于账册,待以后还找机会夺回来。 所以,铁鹰拿着笔,直接在帐册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待兵士把帐册交给武将,武将在马上哈哈大笑。 他笑道:“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武将笑完,目露凶光,他得即喝令把掌柜带走。 铁鹰大怒,他指着武将骂道:“好个贼人,竟敢耍过河拆桥的伎俩,我不会放过你的。” 铁鹰施展轻功,向武将追了过来。 武将掉转马头,打马飞奔。 一排兵士手里持着各样兵器,拦阻住铁鹰的去路。 铁鹰怒火萦胸,一对铁拳格格作响。 他横冲直撞,铁拳雨点般砸在众兵士的身上。 虎蹚羊群一般,负责拦阻的兵士,瞬间就被打得人仰马翻。 他们随着武将留下的足迹,开始溃逃。 武将一路狂奔,转而又到了白蛟滩附近。 现在他急欲渡河,以摆脱铁鹰的纠缠。 武将驱马而行,他趴伏在芦苇荡边,向沿河搜寻着。 他看到河中不远处一个黑点,向这边移动。 武将脸现惊喜,他冲着远处大喊:“船家,把我渡过去,给你十两银子。” 喊声顺着河水传向远方。 远处,依稀听闻艄公的应答。 乌篷船在顺水下,飞也似的来到了岸边。 武将看来看林中腾起的沙尘,他的心揪了一下。 随后,武将语调急促。 他对艄公说道:“快快,把我和战马都带上船。” 艄公摇了摇头,他对武将说道:“将军,这小子载不了你和战马,我只能渡你一个。” 武将听到这话,把心一横,将战马扔到了岸边。 接着,武将说道:“好了,船家,快开船吧。” 艄公笑道:“将军,开船可以,你先把船费付了。” 武将很是不满,他抬眼斜睨着艄公,满口唾沫星子乱飞地说道:“怎么,你把我渡过去,我还能赖你的帐不成?” 稍公冷冷地回答道:“现在你有求于我,自然可以对我言听计从。等到了对岸,你不再需要我的帮助,想翻脸变卦是容易的事情。” 武将哼了哼,他看到艄公的双眼如炬,仿佛能看透自己的心事。 他把头撇向一边,从怀中掏出十两的银子。 武将说道:“这下你可以开船了吧。” 哪知艄公撑着长篙,冲着武将冷笑。 武将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他吼叫道:“你收了我的银子,不开船,还在等什么?” 艄公撇嘴笑道:“将军,稍安勿躁,我等着有人给加价呢。” 武将一愣,问道:“什么?” 艄公向岸上指了指。 武将扭头一看,不禁吓得魂飞魄散。 原来铁鹰已经来到了白蛟滩,他紧握着拳头,向河边狂奔。 武将大骂道:“老头,你找死。” 他抽出配刀,就要向艄公砍去。 岂料艄公早有防备,就见他一挑长篙,照着武将的腰眼一点,哗啦一声,武将在猝不及防的情形下掉入了河里。 他在河水里乱抓乱叫。 艄公笑道:“你就乖乖留在这里,与河伯作伴吧。” 说完话,艄公头也不回地划着船离开了。 武将在河里扑腾一阵,就沉入了水底。 这边,铁鹰瞅得真切,他见武将死了,喜忧参半。 喜得是这个恶贼终于是恶有恶报,忧的是这个艄公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不知对方的底细,就不明白他的目的是什么。 不过当艄公扯下颔下的胡子,铁鹰的眼前一亮。 原来艄公不是别人,正是巡更人。 铁鹰叹道:“多谢兄台今天仗义援手,如果不是你提前防备,恐怕铁某的一世清名就要尽毁了。” 巡更人摆了摆手,他对铁鹰说道:“与铁捕头相处的这些日子,我为铁捕头的侠肝义胆所折服。既然你答应给我一个洗心革面的机会,我怎么也要好好地报答你。” 巡更人一边说着,一边将武将的包袱递给了铁鹰。 铁鹰打开包袱,并没有发现账册。 巡更人也过来帮着寻找,包袱里的东西都翻遍了,还是没有。 巡更人摇着头,吧嗒嘴说道:“不可能啊,我明明看到他把账册放进包袱了?” 铁鹰拍了拍巡更人的肩膀,他笑着说道:“兄台,找不到就算了,那个武将也没有接头的人,他现在死了,别人也清楚这件事,所以这件事说来,最后还是咱们赢了。” 巡更人听铁鹰这么一说,心情也好了。 就在二人对话的时候,有人冷冷地说道:“说这样的话,未免为时过早吧。” 铁鹰和巡更人循声回望,见身后一个穿着黑斗篷的人,带着百十来号的贼众,将他们团团围住了。 第十八章 暗箭 正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铁鹰刚刚收拾了胁迫自己的武将,没想到背后又跟进来一伙人。 黑斗篷遮掩着面容,露在外面的双眼,闪着凶狠的光芒。 铁鹰抽出配刀,迈着混元两仪步法。 他警惕地注视着对手,愤怒在他的心上涌动。 黑斗篷呵呵冷笑着,他对铁鹰说道:“原来我打算让李进以挟制杂货铺掌柜的办法,使你就范。没想到张风突然冒了出来,他帮你把帐册给毁了。” 铁鹰神情漠然地答道:“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黑斗篷听闻此言,很是不屑。 他狂傲地对铁鹰说道:“我坏事做的多了,就是没做过好事,也没见自己自毙。” 铁鹰对巡更人说道:“兄弟,相处这么久,我才知道你的真名。你赶快走,倘若我有什么闪失,你记得到刑部去找郑尚书。” 张风也从腰间抽出一把点睛刺,寒光闪动,冷气森森。 他决心和铁鹰共同进退。 铁鹰摇了摇头,他提醒张风现在不是逞匹夫之勇的时候。 这伙歹人能够这么快就找上门来,定是做了很多的准备。 所以面对有备而来的歹人,还是多做些选择的好。 张风点了点头,他对铁鹰说道:“铁捕头,你言之有理。我先收拾几个歹人,帮你扫清障碍。” 张风猛然蹿了出去,点睛刺一扎,使了招“夜叉巡海”。 黑斗篷见张风杀了过来,他怒目圆睁,嘴里骂道:“吃里扒外的家伙,我先收拾了你。” 黑斗篷脚下步走惊电,身如雪团狂舞。 他抢步上前,抬臂横挡张风的点睛刺。 张风见黑斗篷接招,点睛刺就势变换方向,又转向黑斗篷的喉咙。 黑斗篷冷笑几声,开口说道:“雕虫小技。” 他身体微微侧闪,张风的点睛刺瞬间走空。 黑斗篷迎上前来,一腿蓄力,朝着俯身的张风猛踹了一脚。 张风只觉得头顶风声大作,他想躲闪已然不及。 在这性命攸关的时刻,铁鹰赶上前来,伸脚与黑半篷互踹在一起。 俩个人都是使上了十足十的力道。 他们的脚一碰,各自退后了数步。 铁鹰沉心静气,黑斗篷也是屏息凝神。 铁鹰和黑斗篷稍作调整,又斗在了一起。 这边,黑斗篷带来的众位歹人,已经张风围在了垓心。 他们一个个面目狰狞,对张风使出了杀招。 张风挥动点睛刺,左闪右躲,极力躲避着众贼人的围攻。 有两个手执挠钩的贼人,一前一后,打算对张风进行夹击。 张风识破了他们的意图,在贼人扑上来的时候,张风猛然一跃,这俩个贼人撞了个满怀。 在贼众大乱的时候,张风手中点睛刺四下横搠,戳死了几个贼众。 黑斗篷气急败坏,他照着铁鹰的脸门虚晃一掌。 铁鹰摆头闪避,黑斗篷跳出圈外,径自奔向了张风。 张风击退几个贼兵,他忽然感到背后风声大作。 黑斗篷指间劲力透石,带着一股子的狠辣,抓向张风的后心。 张风用眼角余光觉察到黑斗篷偷袭,他就势来个招“铁板桥”。 身体弯曲,以期减缓这一偷袭。 黑斗篷也乘势变招,双腿横扫,继而猛攻张风的下盘。 张风避让不及,趔趄几步而后摔倒。 黑斗篷“恶鹰捕食”,伸手抓向张风的颈部。 “啊!”张风被黑斗篷死死拿捏。 就见黑斗篷手上发力,活生生将张风的脖子拧断。 铁鹰目睹张风惨死,顿觉肝肠寸断。 泪水在他的眼眶打着转。 悲愤瞬间充盈在他的心间,铁鹰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他步如流星,冲着黑斗篷急奔过来。 黑斗篷双手抱肩,对铁鹰不屑地吐了口唾沫。 铁鹰手中配刀缭绕飞舞,一道道光影在他的身前纵横交织。 渐渐地,一张密集的刀网笼罩在众贼的周围。 就听惨叫声此起彼伏,接着就见十几个贼兵倒地而亡。 黑斗篷冷睁斜视着铁鹰,对他说道:“看这样子你是决意求死,好好好,我就成全你。” 黑斗篷弓身屈步,左臂微张,右掌横推。 “沧海月升”,黑斗篷脸上气血翻腾,一股浑厚的内力在他的体内游走。 随着行气丹田,黑斗篷全身的骨骼和经脉都开始迅速膨胀。 他就像鼓了气的皮球。 黑斗篷拖着圆滚的身体走向铁鹰,然后咬牙切齿地骂道:“铁鹰,你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今天我就这在了结了你,省得你给王爷再添麻烦。” 铁鹰配刀向前一指,对黑斗篷怒骂道:“你这个为虎作伥的恶贼,在收拾瑞王之前,我先收拾了你。” 黑斗篷听到这话,继而放声狂笑。 他对铁鹰说道:“我看你是癞蛤蟆打呵欠,口气不小。” 铁鹰双脚分错,身体陡然间蹿了出去。 他手中的配刀上挑下劈,连续使出浮萍莲花刀。 铁鹰攻防得法、进退有度,浮萍莲花刀法在他的手中虚实相济,使的是炉火纯青。 黑斗篷对铁鹰的刀法也是啧啧称奇。 不过刀法固法是精妙无比,对于黑斗篷来说,却对自己构不成丝毫的威胁。 他悠然变换身位,躲闪之间,不忘对铁鹰加以冷嘲热讽。 铁鹰不为黑斗篷的言语所动,他在以快刀对付黑斗篷之时,还辅之以拳脚。 交手二十余个回合,黑斗篷一记重掌,拍向铁鹰的脑袋。 铁鹰“怪蟒翻身”,快速闪到一旁。 黑斗篷这时腋下见空,铁鹰利用这个空当向黑斗篷发起一阵狂攻。 在黑斗篷欲伸手拿捏铁鹰的手腕时,铁鹰的手一抖,黑斗篷又抓了空。 铁鹰两指并拢,指间凝聚劲力,点向黑斗篷的腋下。 当他点中黑斗篷的时候,指上明明出了实劲,却犹如手抓泥鳅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力道会偏走呢? 黑斗篷见铁鹰脸现惊愕,他又是冷笑道:“铁鹰,这是我最新练成的泥鳅功,专门用来对付你的寒铁指的。” 铁鹰咬了咬牙,继续将内力集住于指间。 黑斗篷肚子向前一拱,铁鹰的手指也随之走空。 黑斗篷脸上阴笑,双掌横推而出,将铁鹰从坡上打了下去。 铁鹰大叫一声,就见整个人叽里咕噜地越滚越远。 大块的铅云,吞噬着残月最后的一缕光芒。 林间变得黑沉起来。 黑斗篷手扶着一个粗杨树,伸头向坡下张望。 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见。 他连声喝令,对贼兵们说道:“你们点燃火折,都到下面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贼兵点燃火把,将坡下照得亮如白昼。 这帮歹人分散到各位,四下忙活了半天,却一无所获。 他们将情况禀告给黑斗篷,黑斗篷咧嘴骂道:“真奇了怪了,难不成这个小子长了翅膀飞走了不成?” 他重伤了铁鹰,相信这么短的时间内,铁鹰绝不可能凭空消失。 唯一可以说得去的,就是有人把铁鹰给救走了。 黑斗篷很是嚣张,他让贼兵挨家挨户去搜寻。 贼兵听了后,个个面露难色。 有个胆子大点的贼兵,对黑斗篷说道:“大人,大晚上的去挨家挨户搜人,倘若引起百姓的集体对抗,那么对大人的影响可不好。” 黑斗篷狠抽了这个贼兵一记耳光,他告诉这些人,如果找不到铁鹰,王爷怪罪下来,都得全部陪葬。 他的话一出口,众贼再也无话可说。 他们重新潜入村里,一个个敲门如鼓。 村中的宁静就此被打破。 各家门口都站着人,一位拄着拐杖,满头银发的老者对众贼说道:“你们是什么人,怎敢无视朝廷法纪,到村里来捣乱?” 一个小头目指着老者的鼻子骂道:“老不死的,这没你的事,你在这里指手画脚的,小心送了命。” 老者把拐杖一拄,对贼兵们说道:“你们这些个山贼真是胆大包天,这里远近连着十里八乡的,一会儿人都聚齐,把你们一网打尽。” 小头目闻言呸了一声,他又冲着老者骂道:“老不死的,把我们一网打尽,我先把你们赶尽杀绝。” 说罢,小头目抡起拳头,就要去揍老者。 却在这时,有只手紧紧地握住了他的胳膊。 小头目扭头一看,眼前站着个面庞黝黑,身材魁伟的汉子。 这个汉子穿着开敞的青布衣衫,浑身流淌着汗水。 一股浓烈的炭味,从他的身上传来。 小头目骂道:“滚开,你个打铁的。” 壮汉手上加劲,将小头目的手腕掰断。 小头目疼得呲牙咧嘴。 他将着众贼吼叫道:“你们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小子给我宰了。” 众贼一拥而上,抡拳抬脚,尽向壮汉打去。 壮汉哼了一声,伸手扯住小头目的衣领。 他将小头目举起来,朝着众贼扔了过去。 这些贼兵把持不住,被砸了个人仰马翻。 壮汉指着贼兵们喝道:“趁我心情好,你们赶快滚。” 这些贼兵也很识趣,他们知道就凭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在这里只能是白给。 小头目手捂着疼痛的腰,对壮汉骂道:“小子,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过会儿再收拾你。” 这些贼兵一溜烟地逃离了。 黑斗篷在坡上等得不耐烦,他见小头目这么长时间才回来,恼怒之余又给了他一记耳光。 小头目很是憋屈,他告诉黑斗篷,在村里发生的事情。 黑斗篷闻言勃然大怒,他决定亲自出马去会会这个壮汉。 第十九章 药铺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铁匠的出现,打乱了黑斗篷的计划。 他听说铁匠阻挠手下追杀铁鹰,气得头发直竖。 黑斗篷亲自出马,来找铁匠的晦气。 众贼人迈着方步,杀气腾腾地来到铁铺。 一个贼人上前一脚,“哐当”一声,将铁铺的门踹开。 铁匠系了个围裙,从昏暗的屋子走出。 他横眉冷现着眼前的一干歹人。 黑斗篷用放着寒光的恶眼,上下瞟了瞟铁匠。 然后开口说道:“真是嗑瓜子嗑出个臭虫,小子你敢管七煞门的事?” 铁匠漫不经心的答道:“什么七煞门、八煞门的,我就是村里一个打铁的,你们没什么事,赶快走吧。” 黑斗篷冷笑道:“小子,你别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我问你,从坡下滚下来的那人,你把他藏哪了?” 铁匠神情淡漠地答了句:“什么人,我没看见。” 黑斗篷冷笑道:“小子,你油盐不进,看来是活得不耐烦了。” 黑斗篷往后一退,众贼人潮水似的涌了上去。 他们打头、掏心、击背,从前后两面向铁匠展开了攻杀。 铁匠抄起门口的镔铁棍,与歹人们斗在了一起。 他身似雪团,镔铁棍随着他身形的舞动,瞬间形成了一条银蛇。 银蛇吐信,进可攻,退可守。 歹人几次上前,均被铁棍打翻在地。 几个歹人捂头的捂头,抱肚子的抱肚子,一个个神情悲切,痛苦不已。 黑斗篷啐了一口,脚步前探,双手外展,摆出个“恶鹰扑食”的姿势。 他身形游移,与铁匠对视了一会儿,便双脚点地,纵身飞扑,两拳直直砸向了铁匠。 铁匠目睹黑斗篷招式迅猛,他深吸口气,双腿“老树盘根”,稳稳地扎牢下盘。 待黑斗篷欺身前来,铁匠立刻双掌一撑,使出“盘古擎天”。 “轰”的一声爆裂,两股真气交织碰撞,紧接着便开始膨胀。 铁匠和黑斗篷被袭来的真气冲飞,二人各自退到丈许开处。 黑斗篷经过适才的对招,觉得自己体内气血翻涌,浑身有说不出的难受。 他暗自琢磨着,这个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单单是他一个,就已经非常棘手,现在铁鹰的情况又不清楚。 倘若在这里耽搁,若是铁鹰出现,自己恐怕是凶多吉少。 想到这里,黑斗篷指着铁匠骂道:“小子,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等瞧。” 黑斗篷说完,就带着受伤的歹人走了。 待黑斗篷走后,铁匠把铁鹰从柴房里扶出来。 现在铁鹰躺在温暖的火炕上,他的气息微弱,伤势十分的严重。 铁匠运抵内功,先行护住铁鹰的心脉,以防止伤势再行加重。 他看了眼面色苍白铁鹰,不禁皱了皱眉。 眼下铁鹰的伤绝不能再拖,必须尽快医治。 铁匠敲了敲邻居孙二毛的门。 孙二毛哈欠连天地问道:“二壮哥,这深更半夜的你干哈啊。” 铁匠拉过孙二毛,悄声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孙二毛听说方才来个不少的歹人,他很是吃惊。 在孙二毛的眼里,二壮不过是个寻常的打铁匠,没想到居然不会功夫。 孙二毛嘻嘻一笑,接着说道:“二壮哥,你是真人不露相啊。什么时候能教教我,我会了功夫,也不怕被别人欺负了。” 铁匠用手指在孙二毛的头上敲了一下,他冷哼道:“你小子,狗舔过的盘子都恨不得抢回来再用。从不吃亏的主,你不欺负别人都不错了。” 听铁匠这么一说,孙二毛灵动的眼睛,闪出一丝得意的笑意。 救人要紧,铁匠让孙二毛赶紧去把郎中孙多福找来。 孙二毛拔腿飞奔,去找孙多福。 不消多长时间,孙二毛拉扯着孙多福回来了。 孙多福气喘吁吁地指着孙二毛骂道:“你个小崽子,我是你二叔,就这么折腾我,骨头都快散架了。” 铁匠见孙多福满脸的愠怒,陪笑着说道:“孙老伯,实是人命关天,不然也不可能深夜打扰你老。” 孙多福抬眼看了看铁匠,对他说道:“二壮,怎么回事?” 铁匠悠悠一叹,引着孙多福到了屋内。 孙多福看了眼躺在炕上的铁鹰,见他脸上凝现紫黑,再把其脉,脉象深沉无力。 他捋着银须说道:“这个人的身体壮硕,看样子应该还会武功,不然的话早就毒气攻心了。” 孙二毛吐了吐舌头,接过话来问道:“二叔,你说了这么多的废话,到底有没有把握把他治好?” 孙多福瞪了眼孙二毛,气恼地说道:“你给我闪到一边去,不要耽误我诊治,再多嘴多舌的,我就把你的嘴打歪。” 孙二毛闭上了嘴,闪到一旁,用鼻音直哼哼。 铁匠对孙多福说道:“孙老伯,你老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 孙多福反剪双手,略略沉思后,对铁匠说道:“二壮,眼下我手头还缺少血灵芝,你到大鹏镇走一趟,那里有家圣手药堂。我前些日子还见到有血灵芝售卖。你快去快回,我暂且用银针护住他的心脉。” 铁匠翻开抽屉,把全部的二十两银子都揣上了。 他皱着眉头说道:“孙老伯,这些银子够不够?” 孙多福一句话也没有说,从怀中也拿了三十两银子。 铁匠将银子揣好,步履匆匆地沿着夜路出了村子。 当铁匠不辞劳苦地来到圣手药堂门前,他惊奇地发现药铺的大门虚掩,里门依稀闪耀着灯光。 铁匠也没有多想,直接推门而入。 等进了屋门,他被眼前出现的景象震住了。 只见药铺凳倒柜翻,药材满地都是,四下狼藉不堪。 铁匠看得眉头紧蹙。 等他进了里面的药房,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铁匠看到,从掌柜到伙计,十几口人都歪倒在地上生机全无。 铁匠径直走到掌柜的面前,他一摸掌柜的颈骨,发现他的脖子被扭断。 再探查其他的人,也是一样。 铁匠紧紧地握着拳头,愤怒的火焰充盈在他的心头。 他咬牙切齿地骂道:“好个歹毒凶狠的贼人。”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铁匠闻听声音,正要起身,门就被人狠狠地踹开了。 铁匠扭身回望,门口已被捕快堵住。 捕头指着铁匠厉声喝骂:“小子,你竟敢夤夜闯到药铺行凶杀人。” 铁匠觉得,自己俨然陷入了敌手精心设计的圈套里。 自己身陷囹圄倒没有什么,可是血灵芝没找到,那么炕上的那位兄弟的命定然不保。 铁匠决定先冲去,摆脱捕快的追缉,待到了安全的地方再想办法不迟。 想到这里,铁匠撩动衣襟,对捕头说道:“我告诉你们,今天的事情是个彻头彻尾的阴谋,血洗药铺与我无关。你们最好不要挡我的路。” 捕头听到铁匠这么一说,他耸肩冷笑道:“小子,你把我们当作三岁小孩了?就凭你三言两语,想逃脱罪责,免于制裁,简直是作梦。” 说到这,捕头从腰间解下配头,他刀上生风,一个箭步蹿出,挥刀向铁匠的下盘猛砍。 “大浪淘沙”,捕头的刀使的是快速无比。 铁匠见捕头出招,招招都想置他于死地。 因此,铁匠也不客气。 他黝黑的脸上,此刻已经是阴云密布。 铁匠“乌龙摆尾”,闪身让到捕头的身后。 他掌上倾注力量,朝着捕头的后背猛然一推。 使上了十足的力量,捕头重心不稳,以“平沙落雁”的姿势摔了出去。 这一摔倒好,把他的两颗门牙磕掉了。 捕头吐了口血水,一抹下巴,冲着铁匠大骂。 捕头一边骂,一边挥刀上前。 与此同时,众捕快也来到铁匠的背后,准备与捕头一道对铁匠实施夹击。 铁匠步下踏浪逐波,因为心急铁鹰的伤情,他的进招越来越快。 拳来掌往,三两招之下,捕头和一干捕快全部被撂倒在地。 铁匠冷哼一声,对捕头说道:“对不起,得罪了。” 一语言毕,铁匠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 捕头恶眼一转,悄悄从怀中摸出一只梅花镖。 就见他双指一掷,梅花镖“嗖”的一下飞了出去。 快如流星,铁匠没有察觉。 “啊!”梅花镖实实地打在他的肩膀上。 铁匠看到被镖打伤的地方,流出了一丝的黑血。 他双目喷火,指着捕头骂道:“好个卑鄙的人,你简直是公门中的败类。” 捕头放声冷笑,无视着铁匠的怒火。 他指着铁匠,口中鄙夷地说道:“小子,你死到临头了,不消三个时辰,你就会伤口溃烂而死。” 铁匠抱着肩膀,脚步如飞地往回走。 待他走后,捕快说道:“头儿,咱们就样把他放了?” 捕快神情得意地答道:“这小子中的毒,只有我能解。血灵芝还在咱们的手上,这小子走得这么多,很快就毒气攻心。他一死,铁鹰也活不成了。所以咱们不必来回奔走,费着脚力。稍会儿,定会有捷报传来的。” 听捕头这么一说,众捕快皆是哈哈大笑。 铁匠一路急奔,他因失血,感到脚步发软。 眼前一黑,几欲昏过去。 就在他倒地的瞬间,一个蒙面人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铁匠用手比划着,接着整个人失去了知觉。 第二十章 救治 孙多福掐指计算着行程,眼瞧着二壮迟迟未归,他心中很是着急。 随即,孙多福就让孙二毛出外寻找二壮。 孙二毛沿着跑了十多里地,看到浑身是血的二壮歪倒在路旁。 他拍了拍二壮的脸,二壮丝毫没有反应。 孙二毛背起二壮,一路艰辛地回到了药铺。 孙多福见二壮也是面带伤痕,气若游丝,他急切地问道:“二毛,这是怎么回事?” 孙二毛连连摇头,叹息地回答道:“叔,二壮哥究竟是怎么受的伤,我一点都不清楚。我看到他的时候,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孙多福点了点头,不消多想,二壮这次出去肯定是遇到了埋伏。 不然以他的身手,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孙多福为二壮把了脉,发现他中的毒与铁鹰的极为相似,看来凶手不是同一人,就是与他一伙的。 眼下医伤容易,解毒难。 没有血灵芝,孙多福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是个郎中,半点武功都不会,倘若敌人突然而至后果不堪设想。 孙二毛抬头瞥了眼孙多福,见他满面的愁云,遂问了一句:“叔,你是不担心歹人会找上门来,咱们无法应付。” 孙多福点了点头。 孙二毛摸了摸下巴,一对小眼转了转。 过了片刻的工夫,孙二毛说道:“叔,唯今之计只有兵行险着了。” 孙多福睁大了眼睛,用无法释然的表情看着孙二毛。 孙二毛搓了搓手,将自己的想法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孙多福听了孙二毛的讲述,把脚一跺说道:“二毛,你的计划虽然凶险,不过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这帮歹人现在没有动静,可能心中自忖着二壮必死无疑。如果没有发现二壮,他们肯定会沿着村路摸进来寻找。” 孙二毛应了一声:“叔,我的意思就是这样,如果歹人来了,咱们就被动了。” 叔侄两个计议一番,孙二毛认为单线不成线,独木难成桥,想要把计划做得稳妥,还得多找些帮手才行。 想到这里,孙二毛告诉孙多福,他出去找人。 孙多福让他快去快回。 很快,孙二毛找来了五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小伙。 他们一个个很是机灵机敏。 孙二毛开门见山,把这次的任务再次向他们讲了一遍。 这五个小伙虽然明知事情危险,但想到山贼经常到村里劫掠民财,强抢民女,他们心中的怒火就熊熊燃烧。 所以即便会付出生命的代价,小伙们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孙二毛带着小伙沿着救回二壮的道路上挖设了陷阱,林子里又暗布绊脚索和网罩,其中还辅之其它的机关。 一切布置停当后,孙二毛转头看了看孙多福。 孙多福深吸一口气,他心里明白,事情成败的关键就在于他如何表现了。 孙多福背上药箱,迈着方步出了门。 捕头这时也是坐不住了,因为黑斗篷听闻有人前来寻药,而捕头放镖却没有捉到人,他心中很是恼恨。 黑斗篷对捕头放出狠话,如果找不到二壮,就把他的脑袋给拧下来。 捕头听完这话,吓得魂飞魄散。 他马上一溜烟似的带着众捕快沿着二壮逃离的路线搜寻着。 各人手里都持着火把,分散开搜寻。 捕头挥袖抹着额头不断渗出的冷汗,他冲着捕快们骂道:“你们都给我长点眼睛,放仔细地搜寻,倘若忽略了线索,我拿你们是问。” 众人点头应承着,又将搜索范围扩大了。 这时一名捕快叫嚷道:“捕头,你快看,这地上有一些血迹。” 捕快来了精神,狗癫似的奔了过来。 他俯身向地下一瞧,发现松软的土地上有人躺卧过的痕迹,旁边还留有血迹。 他咬切说道:“没想到这个死铁匠如此的命大,中了淬毒的镖,他还能离开。” 捕快们纷纷说道:“捕头,看样子是有人把他给救走了。” 这条路纵横交错着,连接着远近十几个村子。 谁知道是哪个村里的人把人给救了? 如果贸然打听,又恐怕走漏了风声。 捕头想到这个难处,急得在原地打着转。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众人远远地听到了前方人影晃动。 捕快们纷纷亮出兵刃,冲着人影吼叫道:“站住,你是什么人?” 人影没答言,又向他们这边急奔。 待到人走近了,捕头才看清楚,来人是个郎中。 捕头歪着脑袋,继而用雀目小眼,打量着郎中。 他呲牙说道:“你是谁,深更半夜的出来干什么?” 孙多福语气急切地说道:“差官,我侄儿救回来一个人,他的肩膀中的是镖伤,我看此人腰里还藏着一把刀,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如果是山贼可麻烦了。” 捕头听了这话,嘴角抹出一丝笑意。 不过,他的神情很快又阴冷起来。 他的小眼放着凶光,冷视着孙多福。 孙多福看到捕头这副凶狠的样子,后背只感到泛起阵阵的寒意。 他神情自若地答道:“差官,您不知道,我那侄儿很是混账,什么猫三狗四的人,他都往家里招。我估摸着那是他的那个泼皮朋友,所以没有细问。等他回来,我才知道他原来不认识这个人。” 捕头听到孙多福这么一讲,适才戒备的心,渐渐放松下来。 他不动声色地说道:“除暴安良,扫除贼患也是我们公门中人份内的职责,既然这个人是山贼,那么就必须把他缉拿归案。你头前带路,我们跟着你去捉贼。” 孙多福见捕头跟了上来,他满脸央求地说道:“差官,我侄儿是个混账人,希望大人网开一面,别与他计较。” 捕头挥了挥手,他告诉孙多福,这次如果能够捉到山贼,可以对他侄儿既往不咎。如果没捉到人,你们叔侄两个都得关进死囚牢。 就这样,孙多福在头前引路,捕头带着一众捕快在后面跟着。 行进的过程中,眼见到了村路与林子的交叉地带,孙多福便往林子走。 捕头在后面骂道:“老东西,你不走村路,往林子走什么?” 孙多福回答捕头,从林子可以抄近路回去。 捕头没有多想,又继续跟着孙多福。 随着行进的加快,这里越发的林高草茂。 捕头看到前面孙多福晃动的身影,又开始骂道:“老东西,你是不是使诈?” 孙多福就当没有听见,转而一拐,便消失了。 乌云在头顶汇拢,幽林某棵高树上,时时传来鹧鸪的叫声。 捕头拔出配刀,冲着草丝就是一通乱挥。 他对众捕快说道:“都仔细着脚下,别着了人家的道。” 捕头的话音刚落,他的眼前就闪出一个人。 捕头骂道:“贼人,你给我站住。” 这个人嘿嘿一笑,冲着捕头撒了把石灰。 烟尘四起,呛得捕头咳嗽不止。 他抹了抹脸,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怒火。 捕头骂道:“贼人,你给我站住,看我不把你斩为两断。” 那个人蜷缩着瘦小的身子,在草丛俯行。 捕头带着众捕快在后面紧紧追赶。 当捕头举起配刀,向这个人砍过来的时候,两侧的草丛又传来急促的晃动。 紧接着,绊脚索将几个捕快绊倒。 然后,树上的机簧扯动,一张网又将这几人紧紧的罩住。 捕头喝令其他人赶紧把人给救下来。 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嗖”的一声,一根冲桩又向捕头撞了过来。 捕头感到背后风声大作,他心惊之下,赶快趴了下来。 可是他没有机会,提醒其他人有埋伏。 又有两名捕快,被冲桩给撞飞出去。 再看被网索罩住的捕快,全都吊在了高枝上。 捕头气得大骂道:“你们这帮宵小,只会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有本事光明正大与我斗斗。” 林中传来了阵阵的冷笑,同时又夹杂着几分讥讽。 有人对捕头说道:“说我们的手段见不得光,那身为公门中人,以淬毒的梅花镖伤人,又该怎么说?” 捕快这才明白,自己这是着了人家的道。 他对身边的三名捕快说道:“咱们赶紧撤,谁也别发出响动。” 那三名捕快,目睹同伴一一被收拾,早已经吓破了胆。 他们巴不得赶紧离开。 捕头让这三人断后,他先行离开。 这三人暗骂捕头不是人。 捕头没走几步远,就听“轰”的一声,紧接着就见前面扬起了一阵尘土。 三名捕快惊怔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有人又有人喊叫道:“你们这些人自诩正道中人,在老子面前狗屁不是。我且放你们一马,回去告诉你们府尹,胆敢再惹白狼山,我们杀进府衙,把他的地方夷为平地。你们听到没有?” 三名捕快唯唯诺诺,点头应承着。 这人又说道:“嗯,很好,你们听明白了,就快滚。” 三名捕快见对方网开一面,也不管捕头的死活了,他们撒腿就跑。 林中,只留下了捕头愤怒的叫骂声。 五个小伙对孙二毛竖起了大拇指,他们嘿嘿笑道:“二毛,真有你的。” 孙二毛他们蒙着脸,一个个手中拿着短刀,来到了捕快的面前。 他们把被绳索绑缚的捕快,像拎小鸡一样从陷坑里拎了出来。 孙二毛上前一步,用短刀抵在捕头的喉咙上。 他怒目横眉,对捕头叫嚷道:“你这个家伙,敢伤我的兄弟,我宰了你。” 捕头听到这话,吓得两腿发软。他告诉孙二毛,自己也是事出无奈,受人指使的。 孙二毛怒问捕头,谁让他这么做的? 捕头不敢隐瞒,他回答孙二毛,是个戴着黑斗篷的人。 孙二毛也不知道这个黑斗篷的人是谁,他盘算一下,既然捕头如此惧怕此人,想必是个厉害的角色。 他点了点头,随后又向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他们马上在捕头的身上开始搜索。 很快搜出个药瓶。 孙二毛指着药瓶询问捕快,这个是不是治镖伤的解药? 捕头点头称是。 孙二毛笑着说道:“很好,动手。” 捕头吓得面色如土,他战战兢兢地问道:“你要干什么?” 孙二毛怒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说罢,孙二毛把镖照着捕头的肩膀刺了一下。 刺完后,他把捕头一推,带着众人离开了。 得到解药后,孙多福给铁鹰和二壮疗毒。 二人的毒性解除后,孙多福又为他们敷些伤药。 铁鹰和二壮很快痊愈。 他们和孙多福再三道谢。 孙二毛嬉笑着说道:“你们要谢,就得好好谢我。” 接着,孙二毛身边的小伙,就把孙二毛如何巧计收拾捕头,得到解药的事情说了一遍。 铁鹰听完,冲着孙二毛抱拳说道:“二毛兄弟,我铁鹰从不欠人情,今天你救了我一命,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我铁鹰决不含糊。” 孙多福等人对铁鹰的名声早有耳闻,今天一见,心中感到十分的快慰。 先前有人以仿制的短刀栽害自己,铁鹰决定顺线寻找背后暗算自己的人。 当他向铁匠说出此事的时候,又一个令铁鹰震惊的消息随之而来。 第二十一章 精铁 一石激起千层浪。 此番因伤巧遇铁匠二柱,铁鹰从他的口中获知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原来先前奉黑斗篷之命,暗中监视铁鹰行踪的金铺掌柜李全兴,他的弟弟李全盛也经营着庞大的铁器生意。 要知道,盐铁一直是由朝廷直接统管,这李全盛居然能够把手伸到专营项目中来,可见背后的牵扯定然不一般。 获知这个消息,铁鹰不禁眉头紧蹙起来。 因为即便茶肆、酒馆这样拥有着强大获取情报的场所,要了解其中的内情,也要颇费一番的周折。 而如此重要的情报,二柱居然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这让铁鹰站在自己面前的铁匠的真实身份,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二柱抬头看了眼铁鹰,见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探究的意味,二柱淡然一笑。 他对铁鹰说道:“铁捕头,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你一定是在揣摩,像我这样一个在村头打铁籍籍无名的小人物,是如何清楚李家兄弟插手朝廷经营的吧。” 听二柱这么一问,铁鹰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想法。 他肯定地点了点头。 二柱随即解开自己的衣服,他的后背出现了几处箭伤。 孙多福吧嗒吧嗒嘴,对二柱说道:“二柱,我为你疗伤的时候,也瞧见了这些箭伤,我虽然好奇,但你没说,我也不便细问。” 二柱理解孙多福的意思,这样彼此心照不宣,对谁都有好处。 现在不同,铁鹰要接案缉凶,任何一个与案件有关的细节,他都不会轻易放过的。 所以二柱就把自己曾经在边塞的从军行往事,向在场的众人讲述了一遍。 当然,二柱所讲的,都是围绕身上的箭伤。 铁鹰听后了解,二柱只所以选择离开营帐,是因为他的心已死,二柱没想到自己在沙场上浴血奋战,黄沙百战穿金甲,到头来战功没得到,反而险些死在自己人的手里。 孙二毛瞥了眼二柱,见他提及往事时脸色越发的阴沉,半晌都没有吭声。 于是孙二毛有点按奈不住了。 他跺着脚说道:“二柱,你怎么像个娘们似的,说话还藏着掖着的。” 孙多福瞪了眼孙二毛,冲着他吼道:“二毛,用你在这里多嘴多舌的。二柱他经历的痛苦,肯定对他的内心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他不太愿意说,也是情有可原的。你在这里嚷嚷什么。” 孙二毛见叔叔训斥,他马上缄言闭口。 铁鹰拍了拍二柱的肩膀,对他说道:“二柱,你经历的事情,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它对你的创伤,也许难以抚平。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说出来。因为这件事情不单单是你,也可能与刘尚书被害有关。” 听到铁鹰这么一说,方才有些失神的二柱,一下子精神了起来。 他抓住铁鹰的手,追问了一句:“铁捕头,你刚才说什么?刘尚书死了?” 铁鹰叹息着答道:“是的,就在一个多月前,刘尚书在自己的书房拟写奏折的时候,被暗藏的歹人给杀了。” 二柱眉头紧锁,脸色越发的沉郁。 他抬着看了一眼窗外,轻声说道:“铁捕头,凶手抓住了吗?” 铁鹰告诉二柱,凶手没有捉到,当他肯定是瑞王府的人。 二柱紧紧攥着拳手,好半天他才讷讷地嘟囔着:“瑞王府,又是瑞王府。” 铁鹰追问道:“二柱,这是怎么回事?” 二柱随后把当年他奉命转运精铁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铁鹰。 原来当年在与摩哈国的交战前,瑞王答应给前方将士送去五千斤的精铁,据瑞王讲,这精铁是产自大雪山的玄冰洞的。精铁坚硬无比,用它做利器可以说是削铁如泥。 军中将士听到这一消息,自然是无比的欣喜。 于是主将让我按约定的时间和地点,去接应。 谁知我到了老雀山那里,根本没有看到王府的人。 后来我听斥候来报,王府的人跑到对面的山道去了。 那里可是山贼出没的地方,我当时心中很急。 二柱讲述着,他带着众兵士向对面的山路赶。 结果到了那里,果真遇到了山贼的伏击。不但他自己带的五百兵士被杀,自己也身中数箭倒在了地上。 在他渐渐失去意识的时候,就听有人哈哈笑道:“嘿嘿嘿,今天的事情有劳黑寨主了,以后我们王爷定会重情报答。” 说话的正是王府押送精铁的人,而另一人则是臭名昭着的贼头黑熊。 二柱万万没有想到,堂堂一个王爷,居然会和山贼一起做局,杀害本国的兵将。 后来,二柱醒了,他决定离开这个充满凶险的营帐,远离是非,做一个不问世事的普通人。 铁鹰听完二柱的讲述,他接过话来说道:“二柱,看来这个接头人,定是铁铺的李全盛。” 二柱点了点头,他咬牙切齿地答道:“这个混帐经过这件事情,深得瑞王的器重,所以朝廷兵器原料的供应,就由他来掌控了。” 孙二毛听了二人的对话后,他吐了吐舌头说道:“这......这......这样也行,圣上就这样听之任之,同意了瑞王的做法?如果继续这样下去,那么瑞王也造反,不是更加容易了吗?” 孙多福见孙二毛还在絮絮叨叨,他抬手给了孙二毛一巴掌。 孙二毛被打得一愣,他捂着红肿的脸,对孙多福说道:“叔,你没事打我干啥。” 孙多福哼道:“我以后没事就打你,看你再多嘴不了?圣上的想法,也是你一个草民没想到的?” 既然二柱提供了追查的线索,铁鹰不能在这耽搁了。 他瞧着自己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打算与众人辞行。 相处一段时间,大家贵在交心,铁鹰这么一走,众人的心里都不是滋味。 铁鹰冲大家抱拳施礼,告诉他们,等刘尚书的案子一了,就会回来看望。 临别之际,孙多福又将一些救急的伤药打包好。 铁鹰再三感谢。 出门之际,他提醒众人,小心瑞王会加以报复。 这确实不得不防,所以等铁鹰走后,孙多福他们也乔装改扮一番,逃离了村子。 事实也正如铁鹰所料,黑斗篷见捕头又把事情搞砸了,他勃然大怒。 黑斗篷怪眼上翻,一双铁掌凝聚着真气。 捕头见他向自己靠过来,吓得面色如土。 他恳求黑斗篷,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黑斗篷冷哼一声:“机会是个有能耐的人用的,你这样的废物,不配再有机会了。” 说完,黑斗篷一掌拍下,将捕头击杀在地。 他唤来金铺掌柜,对他说道:“你最近不要外出,另外叮嘱着点你弟弟,教他一切小心行事。” 李全兴陪着笑脸答道:“请您放心,我弟弟做事有分寸。” 黑斗篷扭头瞪了他一眼,随后说道:“有分寸个屁,上次庞义去刘府扯下的名单,居然漏了人,难道你没看出来吗?” 听到黑斗篷这样讲,李全兴顿时脸色变了,他可不知道哪里出现了纰漏。 黑斗篷见李全兴双腿发软,傲慢地答道:“你也不必这样,回去你问问你弟弟,当年营中参与押送的人,是否真的都死了。” 李全兴点头称是,赶紧知趣地退了出去。 等李全兴走后,黑斗篷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走向桌案,拿起笔写了张纸条。 然后将字条绑在信鸽的腿上,将书信传递了出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铁鹰打算去福祥铁号走一遭,亲自见见李全盛。 一连两日的疾行,铁鹰来到了福祥铁号。 他看到这里人员络绎,生意很是红火。 他戴上斗笠,粘好颔下长须后,改换了容颜后来到了店里。 在店面前招呼的,是个年纪在五旬左右的老者。 他面黄枯瘦,满是皱纹的脸上,一对深陷眼窝的小眼睛,闪着狡狯的光芒。 他在吆喝手下人干活的同时,用眼角的余光偷瞟了铁鹰。 这人知道铁鹰是个生面孔,而且从来没有进入过铁号。 凭借着这些信息,老者的心中开始警惕起来。 他一脸陪笑地对铁鹰说道:“这位客官,请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铁鹰见他这么一问,用颇为不解地语气反问:“我来这里,当然是有生意做,不然来做什么?” 老者嘿嘿干笑两声,他直截了当告诉铁鹰,这里不做民间的生意。 铁鹰就等他的这句话,因此他也是单刀直入。 就见铁鹰反剪着双手,用耐人寻味的语调说道:“听你这么一说,不做民间的生意,那就是做朝廷的生意了?那正好,我算是找对地方了。” 老者万万没有料到,自己打算用这句话让铁鹰知难而退,反而让铁鹰将了一军。 于是老者又开始重新审视铁鹰,他心中琢磨着,这个不起眼的家伙,穿戴像烟蓑雨笠似的,究竟是什么来头? 铁鹰见老者发了愣,他冲其也是嘿嘿干笑数声。 然后他小声地告诉老者,他的生意做好,福祥铁号就可以富可敌国,做不好就得身陷囹圄。 老者见铁鹰的口气很大,他马上变得冷静起来。 老者对铁鹰说道:“如果你是唱戏的,最好给我回到戏台去。这里不是你表现的地方。” 铁鹰用冷锐的目光盯视着他,趁着众人不备,他将金牌亮了出来。 老者一见金牌,立时傻了眼。 第二十二章 接货 一见金牌,老者立刻意识到眼前的这位客官不是自己可以打点的。 他一改先前的冷漠,陪着笑脸知会铁鹰,店家稍后即到。 铁鹰面不改色,示意老者随意。 老者知趣地走了出去。 不多时,从面走进来一个男子。 这个男子身着蜀锦缎袍,腰间系着白玉软带,右手拇指戴着翡翠扳指。 他面若涂脂,齿如编贝,两道银月弯眉下,一对星眼泛着灵动的光芒。 男子打了一眼铁鹰,见他的虽然是一身饱经沧桑的装扮,然而骨子里透出的从容镇定,依旧难以掩饰。 他略略点了点头,随后对铁鹰说道:“客官,你要的货物量大,咱们还是到里间细谈吧。” 铁鹰也没有答话,跟着男子的脚步直接进了内室。 男子拉好门栓,请铁鹰坐下商谈。 二人坐定后,男子开门见山地对铁鹰说道:“这位客官,在我的印象里,咱们之间好像没有什么交道。” 铁鹰不紧不慢地答道:“常言道,一回生,二回熟,李掌柜你家大业大,敞开门来做生意,不就为的是多结交三教九流吗?不然的话,你这门店外面洽谈生意恐怕就得限定身份了吧。” 听铁鹰这么一说,李全盛哈哈大笑道:“兄台真是快人快语,不但如此还很风趣。” 铁鹰抱拳施礼,答了一句:“过奖了。” 李全盛收敛笑容,询问铁鹰怎么称呼,在京师哪个部分当差? 铁鹰答道:“在下步真,现在瑞王手下当差。” 李全盛边听边微皱了下眉头,随后他抬眼凝视铁鹰,静静地听他把话讲完。 等铁鹰说完话,李全盛开口说道:“步兄,你既然是王爷手下的人,那我必定全力以赴。说吧,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 铁鹰也没有隐瞒,他告诉李全盛,自己需要一万斤的精铁,三日后把货物送到老雀山。 李全盛听闻这话,对铁鹰说道:“老雀山?看来边塞又有战事了吧。” 铁鹰点了点头。 看到铁鹰的态度,李全盛一口答应下来,他请铁鹰放心,三天后货物一点会准时运到老雀山。 铁鹰道了谢,请李掌柜多费心。 他说了些客套话,出了铁号。 待铁鹰走后,老者重新出现在李全盛的面前。 他向外瞟了瞟,然后对李全盛说道:“掌柜,我看这家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真实的目的,可能是当年边塞货物丢失一案。” 李全盛抬眼看了看老者,冷哼一句道:“果然姜是老的辣,你看很通透。咱们的店,谁人不知道从不接民间的生意。就是朝廷与咱们联络,也是事先会有飞信通知。这个小子像愣头苍蝇似的闯进来,我就知道他的目的不纯。” 老者见李全盛也识破了铁鹰的伎俩,先前的担心一扫而光。 他询问道:“看来掌柜你是想将计就计了。” 李全盛的嘴角,抹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他立刻拟写好书信,让老者捎出去。 老者怀揣着书信,径奔福源钱庄。 到了那里,伙计引着老者来到了内堂。 黑斗篷见到老者来了,他立刻开口询问:“怎么?是不是铁鹰找上门来了?” 老者微微一笑,把火漆密封的书信递给了黑斗篷。 黑斗篷拆开书信后,一会儿他拍案哈哈大笑起来。 黑斗篷借着火烛,将书信点燃后,他对老者说道:“你回去告诉李全盛,一切按照他的计划行事。待货物到了边塞,我自有办法对付姓铁的。” 老者转身正要离开,黑斗篷又提醒老者,做事要谨慎,不要让铁鹰捉到把柄。 老者应了一声,即刻动身回去。 这边,李全盛收到回复,开始着手置备精铁。 三日弹指之间到来,铁鹰迈着方步来到福祥铁号。 此刻,掌柜和伙计等人,早已备好了车马,静静地等待着。 看到铁鹰到来,李全盛嘿嘿笑道:“步兄,你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这是货单,你看一下货物后,在单据写上名字。” 铁鹰翻箱向里面看了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后,他在收货单上写上了名字。 铁鹰要付银两,被李全盛拒绝了。 他嬉笑着说道:“小的哪敢向王爷要钱,只要有以后用得着小的的地方,步兄尽管开口。” 铁鹰拍了拍李全盛,故意哼哈地答道:“李掌柜颇识时务,以后有好处自然好不了你的。” 李全盛诺诺应承。 铁鹰也不再多言,跟着拉货车出发了。 车队浩浩荡荡地驶离后,李全盛的鼠目小眼,闪出一丝歹毒的光芒。 他问身边的一名随从说道:“怎么样,都准备好了没有?” 随从答道:“掌柜你就只管等着看好戏吧,老刀已经把一切都布置妥当了。” 铁鹰与车队随行,一路上舟车劳顿,晓行夜宿。 第二日深夜,车队来到一处山谷。 铁鹰看到此谷处于两山的岬角,谷口狭窄,四下的山崖又都非常险峻。 他皱着眉毛,对老者说道:“咱们得加备小心,这里别有山贼潜伏。如果在这里休息,我看不太安全。” 老者接过话来答道:“我经常带着车队行经这里,此处安全的很,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好了。” 铁鹰也清楚,老者是有着丰富江湖经验的人。 老者的话对铁鹰十分快慰,他一声令下,让车队在这里安顿下来。 这个时候,老者走过来对铁鹰说道:“我看咱们所带的水都用得差不多了,这样吧,我带几个人去取水。” 铁鹰称了谢。 老者唤来两个随从,把众人的水袋都取走了。 三人出了谷,走在半路上。 这时,随从对老者说道:“老刀,咱们也对自己的人动手?” 老刀听到随从这样讲,他扭头用狠厉地目光盯着这个人。 随从感到脊背发凉,他嘴角抖动着,不知如何是好。 老刀冷哼道:“小子,不该你问的事情不要问,知道的太多,容易给自己招祸。” 随从捂着嘴,吓得脸都苍白了。 老刀让他们两个赶紧给水里下毒。 这两个人取了水,把毒汁都注进了水袋里。 布置妥当,老刀放出了信号。 老刀回来后,把水袋又分发给了众人。 就在众人饮水的时候,谷外突然响声大作。 铁鹰站起身,对老刀说道:“坏了,看来是山贼来了。” 在他说话的时候,有几个随从突然手捂着肚子,神情痛苦地大叫起来。 老刀见状,指着铁鹰骂道:“我知道了,肯定是你把山贼引到这里来的。你的目的地绝不是老雀山。” 铁鹰冷笑着答道:“老刀,事到如今你别在这里演戏了。” 岂料,老刀摆出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 他冷冷地质问着铁鹰,等待着山贼来接应。 铁鹰却冷笑道:“老刀,尽管你百般的掩饰,可是如果你不是与山贼相识,又怎么能够如此从容淡定?你不是说,这里从来就没有山贼吗?我想不是没有,而是他们一直听你的号令。今天山贼之所以到来,那是因为我在这里。你暗中在水里下毒,毒死随从后,再把我杀了,然后把罪责都推到我的身上。到时候你既能把精铁带走,还除却我这个眼中钉。” 铁鹰的一番话入情入理,很多跟着老刀的随从,也知道山贼不会劫他们的货物。 他们恼恨地说道:“老刀,我们就问你一句话,他说的是不是事实?” 老刀撇了撇嘴,冷哼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一个随从怒道:“老刀,你太不是东西了。我们跟着你出生入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想到到头来,你不把我们当废物,说丢掉就丢掉。” 老刀嘿嘿一笑,恬不知耻地说道:“你们没听说过吗?一将功成万骨枯。成大事的,哪个不是脚下踩着累累的白骨?” 随从骂道:“放屁,凭什么让我们死,你怎么不死?” 说罢,随从对大伙说道:“弟兄们,你们都听到了吧。老刀这个家伙心黑手辣,与瑞王简直是一丘之貉。咱们不能再给他们白白地拼命了。” 众人听到随从的话,有的没有喝过毒水的,也暗自庆幸着。不过,大家的愤怒却是一致的。 随从不顾疼痛,抄起行军刀向老刀劈了过来。 老刀见他攻向自己,他步下惊风,瞬间走位,一闪身就让过了快刀。 紧接着,老刀冲到随从的身后,使了招“拳镇中军”。 “轰”的一声,老刀的一只铁拳,实实在在地砸到了随从的后背上。 随从“啊”的惨叫着,继而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这名随从的死,让众人更加的怒火中烧。 他们把老刀围住。 老刀也不害怕,他笑着说道:“你们死到临头了,最好还是乖乖地认命。不然被乱刀砍死的滋味,可不好受。” 众人尽皆愤怒,叫骂着要与老刀拼命。 却在这时,一伙人马杀进了山谷。 老刀见救兵来到,神情甚是得意。 他指着众人骂道:“现在你们的死期到了。” 众人看到凶神恶煞般的山贼,不由得面面相觑。 铁鹰却从众人的面前,闪身出现。 他指着老刀说道:“我告诉你一句,什么叫做机关算尽。” 老刀闻听这话,听得云里雾里。 铁鹰一拍手,一个颔下黑须的壮汉,骑着快马来到了老刀的面前。 老刀一见此人,立刻脸上一变。 他说道:“你......你不是黑熊。” 来者冷哼道:“黑熊?我早晚宰了他。现在,我要收拾你这个败类。”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马长云。 他纵马前奔,挥刀向老刀砍去。 第二十三章 断路 马长云不由分说,挥刀直刺老刀。 老刀胸前寒光闪动,他感到一股冷气直向自己袭来。 情急之下,老刀向侧方一滚,起来时浑身满是污垢。 他双目充血,一手紧紧地握着刀柄,气得咬牙切齿。 老刀骂道:“马长云,你敢和王爷作对,活得不耐烦了吧。” 马长云勒马持缰,亦毫不客气地对老刀说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老刀闻言大怒,身似鹞子飞腾,纵然凌跃空中。 半空中,老刀连续翻滚,使了招“落霞归山”。 却见老刀手上一抖,刀气纵横,影影绰绰。 数把配刀在马长云的面前萦绕,一时间虚虚实实,令人难辨真假。 趁着马长云愣神之际,老刀痛下杀手。 这是他的看家本领魅影雪花刀。 马长云看不透老刀出刀的路数,他索性挥刀横劈过去。 岂料这一劈,正好将自己的半个身位探了出去。 老刀怎么失去这个大好的机会。 他冷笑数声,将配刀抹向马长云的脖子。 马长云不由得大惊,因为刀锋已经与自己相距毫厘之间。 他不由得一叹。 老刀嘴角现着诡笑,对马长云说道:“让你破坏王爷的好事,去死吧。” 马长云紧紧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临近。 说时迟,那时快。 只听“当”的一声脆响过后,老刀手里的配刀掉落在了地上。 他捂着酸痛的手臂,以愤恨的眼光盯视着铁鹰。 马长云死里逃生,对铁鹰说道:“兄弟,我欠你一条命。” 铁鹰笑道:“马大哥你言重了,这件小事不必放在心上。” 老刀眼现凶光,他恶狠狠地对铁鹰说道:“铁鹰,你一个小小的捕头,竟敢阻挠王爷的大计,简直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铁鹰让马长云退到一旁,他准备亲自收拾老刀。 二人相距丈许,彼此的眼中放射着仇恨。 铁鹰告诉老刀,自己食君之禄,定当为君分忧。不管是谁,只要敢行谋逆的举动,铁鹰绝不会善罢甘休。 随后铁鹰冷视着老刀,让他赶快束手就擒。 老刀听了这话,呸了一口。 他告诉铁鹰,天下有德者居之。现在的圣上昏聩无比,不理朝政。这样碌碌无为的人,不配君临天下。 铁鹰也不客气,怒斥瑞王狼子野心,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似这样的乱臣贼子,更不痴心妄想觊觎大位。 二人唇枪舌剑地骂了一通,老刀摆了个猛虎出林的姿势。 他对铁鹰说道:“铁鹰,废话少说,咱们还是在拳脚上争个高低吧。” 铁鹰步法迂回,也随即展开攻势。 他率先发难,身法左右回旋。 只见铁鹰的身形忽隐忽现,片刻的工夫就来到了老刀的面前。 铁鹰右手向上一掀,“猿猴摘果”,径直扼向老刀的喉咙。 老刀把头一偏,铁鹰手上见空。 趁着铁鹰的空当,老刀开始转守为攻。 他扭转身位,眨眼间蹿到铁鹰的侧方。 其动作利落,身法快的犹如灵猫。 老刀手握配刀,“虬龙汲水”,凌厉的刀锋直搠铁鹰的后心。 马长云见老刀这一刀来的很是迅猛,他不由得为铁鹰的安危着急。 马长云喊了一声:“铁兄弟小心。” 铁鹰也觉察到了老刀出手,他反手就是一式“神龙摆尾”。 铁鹰用刀背相迎,二人各出全力。 刀刀相碰,迸出点点的火星。 老刀退后几步,冲着铁鹰吐了口唾沫。 他骂骂咧咧着:“没想到你小子还会这招。” 铁鹰也没答话,冲着老刀冷笑着。 老刀丹田集气,步下扬尘飞沙。 他扬刀指向铁鹰,对铁鹰说道:“铁鹰,今天我非得与你拼个你死我活。” 马长云接过话来说道:“老刀,你说错了。是你死,铁兄弟活。” 老刀气恼地骂道:“马长云你给我闭嘴,适才如果不是姓铁的暗中帮你,你早就死在了我的刀下。” 老刀出言讥讽马长云,马长云并不生气。 他嬉笑着回答老刀,他有一个好兄弟,可以在关键时刻施以援手,而你没有。 老刀气得满脸红胀,他把头偏过去,对马长云的话来了个充耳不闻。 现在,老刀再次与铁鹰斗在了一起。 铁鹰快步惊风,老刀脚下生雷。 二人的步态身法都是快捷无比。 就在彼此的拳来掌往时,一股股的烟尘在他们的周围升腾。 马长云和侥幸活下来的几名随从坐在一起,惊愕地看着铁鹰与老刀的较量。 又斗了十多个回合,老刀见铁鹰出刀的时候,左侧肋下见空。 他暗暗发笑,即刻发掌向铁鹰的右肩打去。 铁鹰一惊,赶忙回刀迎击。 这时,老刀却突然转换身位,抬刀捅向铁鹰的心窝。 面对这雷霆一刀,马长云的心都快跳了嗓子。 他连连敲击着拳头,众随从们也觉得铁鹰这次定然是凶多吉少。 老刀出手时神情得意,他冲着铁鹰冷笑道:“小子,我老刀跟着王府这么多年,凭借着计谋武功,深得王爷的赏识。你纵然是名震十三省,在我眼里依旧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老刀自认为,这记快刀下去,一切都会结束。 然而就在他得意忘形的时候,却看到一把冰冷的刀,已经实实地压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当然,这还不是令老刀感到惊恐的。 铁鹰在向他出招的时候,另一只手已经完全压制老刀的进招。 短短的工夫,风云变幻。 谁也没有料到,铁鹰什么时候,用了什么方法就锁定了胜局。 老刀这时叹了口气,他撒手将刀扔掉。 铁鹰对老刀说道:“老刀,你这次的失败,完全输在了自己的自负上面。你认为有李全盛和黑熊一明一暗两路人马的保护,我又是独自与你们的车队在一起。你觉得对付我绰绰有余。” 听了铁鹰的解释,老刀点了点头。 他自认为武功即便不能胜过铁鹰,但与他打个平手是不成问题的,待到黑熊的人马一到,铁鹰必死无疑。 一切都想的太过完美,老刀为自己的这次惨败而苦笑着。 随从们对老刀说道:“你这个贼人,还不束手就擒?” 老刀哈哈大笑道:“成王败寇,铁鹰你赢了。但不表示我就会屈服。” 老刀说完,众人见他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随后,老刀嘴角抹出笑意,就一动不动了。 铁鹰大惊,他伸手探老刀的鼻息,已经感受不到一丝的生气了。 马长云走了过来,对铁鹰说道:“铁兄弟,老刀死了。” 铁鹰眉头一皱,老刀一死,断了很多的线索不说,也失去了一个指证瑞王的重要人证。 现在这些随从,就必须要保护好。 铁鹰对马长云说道:“马大哥,今天事情多亏你仗义出手。咱们趁着黑熊中计,赶快收拾东西离开。” 马长云跟着随从整拾兵器的时候,扬威镖局的镖车也赶了过来。 铁鹰让镖车把精铁都装进去,到目的地后由郑尚书安排人来接手。 镖头对铁鹰说道:“铁兄弟,你上次玩的一手空城计,可把我们给折腾坏了。” 铁鹰笑道:“柳镖头,如果不这样,又怎能够引起歹人的注意呢?只有他们回去通风报信,才能让事情朝着咱们设计的方向进行。” 柳镖头赞许的点了点头。 铁鹰从怀中拿出一千两银票递给了柳镖头。 柳镖头连连摇头,他告诉铁鹰,这不合规矩。 铁鹰说道:“这是感谢柳镖头和各位镖师不辞劳苦地走镖,为了配合我的计划。所以这区区一千两银子,算铁鹰对大家的酬谢。” 柳镖头接过银票,对铁鹰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却之不恭了。” 柳镖头让镖师把货物都装好后,与铁鹰辞行。 铁鹰转而对马长云说道:“马大哥,现在柳镖头他们先行一步,只要把精铁运抵,我相信郑尚书会对当年的案子重新展开调查的。这不仅会给死去的兵士一个公道,也会为二壮正名。” 马长云神情正色,他对铁鹰讲,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 铁鹰拿出一个瓷瓶,他告诉马长云,这是孙多福给他的草药,现在炼制了一些解药。 马长云心领神会,他对铁鹰说道:“铁兄弟,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好这些人的。” 马长云手拿解药,对随从们说道:“兄弟们,方才的事情大家也是亲眼目睹。瑞王过河拆桥,用下毒这样歹毒的手段对付你们。如果不是铁兄弟出手,你们的命早就不在了。所以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大家心里该能掂量出轻重了吧。” 随从们说道:“马寨主,你不必多说了。我们今后就听你的话,你让我们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马长云叫道:“很好,正所谓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我想大家应该同心合力,一起帮助圣上对付瑞王这个反贼。” 随从们纷纷扬起手臂,表示愿意听从马长云的号令。 马长云把解药分发给众人,那些中毒较轻的,都脱离了生命危险。 马长云上马,带着众人离开。 他告诉铁鹰,他会到山寨整备兵马,待捣毁福祥铁号,收拾了李全盛,再掉转矛头对付福源钱庄。 铁鹰让马长云小心从事,瑞王手下还有很多能人。 马长云呵呵笑着,拍马飞奔而走。 第二十四章 暗渡 李全兴还沉浸在巧计除掉铁鹰的梦境时,急促的砸门声将他重新带回了现实。 李全兴开门的瞬间,一个袒胸露背,脸颊留有刀疤的壮汉闯了进来。 他一口就骂个不停,神情很是愤恨。 李全兴见壮汉面色阴沉,他也是一愣,探询地问道:“熊寨主,出了什么事情?” 黑熊拍着桌子,对李全兴吼道:“李掌柜,你是不是在耍着我玩?” 黑熊这不着边际的话,让李全兴如坠云端。 他让黑熊暂且息怒,把事情的原委讲明。 黑熊一脚踏在长凳上,他斜身冷视着李全兴。 对视片刻,黑熊骂道:“你派去的人是草包还是饭桶,我带着手下根本没有到达老雀山,而是朝着与它相反的山谷去了。” 李全兴也是纳闷,老刀办事一向沉稳老练,像知会联络地点这样再简单不过的小事,是定然不会出现差错的。 黑熊哼了一句,对李全兴摆了摆手,示意他再说这种废话已经于事无补。 黑熊带着质问,让李全兴想想该怎么向瑞王解释精铁运丢吧。 精铁丢失,瑞王肯定要兴师问罪。 李全兴对瑞王的行事风格再了解不过,因此他的心中也很是着急。 而今他只能从货主的身份查起。 是以李全兴吩咐下去,让手下的人全都出动,到各个州县去追查步真的下落。 在李全兴极力采取补救的措施时,黑熊冷冷地说道:“你这样查下去,就算你查到老态龙钟,也查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李全兴对黑熊的话很是不解,他忙问黑熊这话究竟何意? 黑熊冷冷地回答道:“你想想看,对手既然堂而皇之地来到你的铁号,而且他的目的又是奔着精铁而来的。他会用真名实姓,让你循着线索追查下去吗?” 黑熊的话,让李全兴也觉得自己适才的做法的确徒劳无益。 可眼下他是束手无策,不知道如何着手。 黑熊瞟了他一眼,言语傲慢地说道:“哼,我看你不如驿站和镖行走走,或许有什么意外的收获。” 李全兴如梦初醒,货主的身份纵然有假,这些接货的驿站和镖行却是实在的。 二人商谈着对策的时候,一名伙计火急火燎地奔了进来。 李全兴被吓了一跳,他抬头给了这名伙计一巴掌。 “你像个没头苍蝇一样闯进来干什么?” 李全兴气恼地骂道。 伙计顾不上脸上的疼痛,他对李全兴说道:“掌柜,大事不好了。老刀在老雀山被人给杀了,精铁也被拿走了。” 听到伙计的叙述,李全兴和黑熊全都愣在了原地。 过了一会儿,黑熊拍着脑袋,对李全兴说道:“咱们赶快走,迟了就来不及了。” 李全兴这时脑海想的是,瑞王会因为他这次丢失精铁,而将陈年往事揪出来。 如果那样的话,那么自己现在的处境真的危险了。 想到这里,李全兴赶忙把众人都叫到面前,他知会大家先分散到各处暂避,等风头过后再行联络。 虽然伙计们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从李全兴紧张的神情不难瞧出,掌柜目前是遇到了大麻烦。 这些人也不想牵扯到是非当中,于是各自拿了银子分道扬镳了。 众人离开的之时,李全兴把金器银饰不停地往包袱里装。 黑熊冷笑道:“李掌柜,你带这么多的金银珠宝,走路肯定是十分的吃力。” 李全兴明白,黑熊这是在趁火打劫。 他很是知趣,把包袱给了黑熊。 黑熊一把夺过包袱,撇着嘴对李全兴说道:“李掌柜,你的确很仗义,黑熊我没有白白结识你这个朋友。” 李全兴咧嘴苦笑,心中把黑熊一家骂上了一万遍。 见黑熊贪财,李全兴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他告诉黑熊,自己书房的挂画下是一条秘道,那里还有很多的财宝。 黑熊眼珠一转,拉着李全兴的手,他说道:“既然是这样,咱们把财宝都拿出来。” 李全兴想的是让黑熊在这里为自己阻挡来兵,他正可以借此机会脱身。 可是黑熊也有着如意算盘,他打算多敛着财宝好招兵买马,以便进一步地壮大实力。等人数足够多了,也可以与瑞王分庭抗礼,不再受他的摆布。 李全兴和黑熊各怀鬼胎,算计着对方。 李全兴见黑熊不肯轻易上当,他的话现在说出口,如果不去书房,黑熊必然会起疑心。 李全兴面带嬉笑,黑熊也是一脸的坏笑。 他们径奔书房,李全兴把挂画拿开,转动一旁的旋钮后,暗门应声而开。 李全兴猫腰先进入秘道,黑熊也紧随其后。 此刻,外面传来阵阵的喊杀声。 李全兴侧耳倾听,心里不由得惶急。 黑熊推了他一把,嘿嘿笑道:“看来贪财未尝是坏事,这不咱们躲在这暗门里,我看铁鹰他们能把咱们怎么样?” 李全兴从黑熊口中得知,原来在背后破坏自己好事的,居然是铁鹰。 他面带惊诧地问道:“熊寨主,你说的铁鹰,可是十三省第一名捕的铁鹰?” 黑熊把暗门关好,瞪了李全兴一眼,冷哼道:“不是他,还能是谁?” 李全兴搓了搓手,他满面愁云地对黑熊讲道:“熊寨主,如果我早知是铁鹰,何必冒着运铁的风险对付他呢?” 黑熊出言嘲讽道:“如果你知道他是铁鹰,恐怕早就吓破胆了。另外铁鹰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精铁,你想阻挠他的计划,除非把他杀了。” 李全兴被黑熊抢白的无话可说。 现在铁号里外被围,铁鹰带着官兵四下搜寻着李全兴的踪影。 官兵分成四队,对藏铁室、大厅、帐房、宿舍展开了仔细的搜查。 到处都是凳倒柜翻,纸片、衣物和食物的残渣随处可见。 铁鹰想,自己还是晚来了一步,让李全兴得以逃脱。 这个贼人获悉消息,肯定也会将证物随之销毁。 铁鹰凝思细想的时候,一名兵士来到了他的面前。 他将一封书信,交给了铁鹰。 铁鹰接过书信,上面的字迹因为年代久远和遭受潮气浸染,许多的字迹变得非常模糊。 不过,铁鹰还是从字里行间,断定出这封信是写给李全兴的。 其意就是让他按照以往的规矩,把精铁和钱粮如期交付。 盐铁为朝廷专属,从这封信来看,并非朝廷兵部所发。就凭这点,李全兴私自送输铁料,就足以被处斩刑的。 铁鹰知道,李全兴不过是个小角色,其中牵扯的人,不单单是瑞王这一方,还有其他的势力。 可是现今唯有抓到李全兴,才能让案件有质的进展。 铁鹰将信揣好,命令兵士不要忽略任何一个角落。 在兵士们将福祥铁号翻了个底朝天,而未见任何人迹的时候,又有兵士向铁鹰禀报,在书房发现一处暗门。 铁鹰马上带着兵士赶了过去。 他指着暗门说道:“看来贼人一定是潜入了暗门,你们把它打开。” 兵士们得令后,拿着刀戟冲着暗门一通乱戳。 黑熊躲在里面,小声对李全兴说道:“你这个蠢货,现在咱们进退两难,在这里即使不被铁鹰捉住,也得活活的饿死。” 李全兴叹道:“熊寨主,没办法。咱们先忍忍吧。这门是玄铁加以百炼钢铸就的,兵器根本无法打穿它。呆在这里,也比被铁鹰他们乱刀砍了强。” 黑熊喘了口粗气,冷静一想,也的确如此。 不过他也是很懊恼,为什么拿了那么多的财宝,还要在这里逗留。 黑熊此行的目的,就是想拿到一些证据,以增强牵制瑞王的条件。 对于瑞王卸磨杀驴的做法,黑熊只有自己掌握他的把柄,才会更加安全。 只不过物证还没到手,他反倒和李全兴一起被堵在了黑黢黢的暗道里。 听到外面骤雨般的猛砸,黑熊心中烦闷不已。 他小声骂道:“真该死,这些人再这么砸下去,非把我震死不可。难道你这暗门就没向外的通道吗?” 李全兴摇了摇头,他告诉黑熊,暗门的尽头除了一些钱箱外,没有任何的出口。 黑熊听李全兴这么一讲,恨不得上前掐死他。 进退失据,李全兴和黑熊成了瓮中之鳖。 不过目前他们是安全的,因为兵士也对他们无可奈何。 一通的猛砸后,暗门没有半点的毁损。 铁鹰摆了摆手,示意兵士停手。 他暗暗向兵士使了眼色,然后说道:“看来贼人对这暗门设置了机关。这里定是有什么重要的物证,不过也不用担心,等咱们捉到了贼人,让他们把物证交出来就行。现在你们听我的吩咐,到外面全力缉拿李全兴。” 铁鹰特意提高了嗓门,把撤走说的十分清楚。 李全兴闻言很是高兴,他对黑熊说道:“熊寨主,你听到没有,铁鹰带人撤走了。咱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来它个金蝉脱壳。” 黑熊闻听这话,冷笑道:“金蝉脱壳,脱个屁,我看是手到擒来。你以为铁鹰真的走了?我告诉你,你如果打开门出去,一定会被他所擒。” 李全兴很是不解,他十分好奇地盘问黑熊,怎么对铁鹰这么了解? 黑熊一脸的恨意,他告诉李全兴,自己在葬马山差点被铁鹰给宰了。这家伙武功和心智都高人一筹,与他打交道,稍不留神就会落个万劫不复。 听完黑熊的话,李全兴脸色苍白。 现下唯有暂时屈身在这,可这里也不是容身的地方。 第二十五章 逃遁 铁鹰率兵将福祥铁号重重包围,没有看到一个人的身影。 他也决定守株待兔,看看歹人们会不会再折返而回。 李全兴和黑熊躲在暗门两个时辰,二人滴水未进,点米未尝,不觉饥渴难忍,眼冒金星。 身处绝境,李全兴感到自己这次是插翅难飞了。 毗邻铁号的街市上,脚步声骤然响起。 一名兵士惊慌地朝着铁鹰奔了过来。 铁鹰看到兵士满脸的血污,他正要开口询问,数十名黑衣人就从房顶纵跳下来。 他们个个手持利刃,杀气腾腾地向铁鹰走了过来。 铁鹰当即问道:“你们这些歹人,竟敢袭击朝廷的兵士,真的是胆大包天。” 歹人仰头大笑,他们告诉铁鹰,这次连他也要宰了。 铁鹰大怒,他抽腰间抽出配刀,箭步前行,对着歹人使了招“拨云见日”。 刀锋寒光迭起,凌厉的刀气直卷歹人的身体。 歹人见状,忙向两侧散开。 歹人首领手拿亮银钩,迎了上去。 “当”的脆响,两件兵刃碰撞在了一起。 厮杀开始,双方手下的人也都加入了混战。 交手中,铁鹰利用步法闪展腾挪。 歹人首领虽说进招刚猛凌厉,却是难以欺身。 铁鹰游移在歹人首领周围,他在歹人首领挥拳打空的时候,身体向后一躲。 歹人首领探步上前,铁鹰忙使出回旋连环腿。 “唰唰”两记重腿,歹人首领瞬间被踹飞。 他跌落在地,咳血不止。 铁鹰撤招,一双冷峻地眼睛望着歹人首领。 他提醒歹人首领,只要老实地回答自己的问题,还可以免于一死。 孰料,歹人首领冷笑数声,神情充满了鄙夷。 笑过之后,歹人首领阴沉着脸。 他对铁鹰说道:“嘿嘿嘿,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想从我的口中得知真相,简直是痴心妄想。” 铁鹰也不再多说,他亮出锁枷,想把歹人首领缉捕归案。 歹人首领突然鱼跃飞扑,他面目狰狞,手拿着短刀。 众兵士眼瞧着歹人首领发了疯似的与铁鹰拼命,连忙叫喊着提醒。 铁鹰动若脱兔,不给歹人首领任何的机会。 他让到一侧,又踢出一记窝心脚。 歹人首领重重地摔在地上,当场生机熄灭。 兵士们纷纷上前,询问铁鹰是否受伤。 铁鹰告诉众兵士,自己并未受伤。 这伙歹人突然杀出,想必是知晓了消息。 铁鹰赶忙来到歹人首领的尸体前,他在歹人首领的衣袋搜寻着,希望能够找出证实他身份的物件。 不过铁鹰什么都没有找到。 经过一番恶战,还有三名侥幸活下的歹人。 他们颈上架着快刀,被兵士们看押着。 铁鹰转身看了看三名歹人,他开口说道:“你们最好还是识相点,把知道的事情都吐露出来。如若不然,这个人的死,就是你们的下场。” 三名歹人这时面面相觑,他们彼此交换一下眼神,连忙跪倒在地。 一名歹人说道:“我......。” 还没等他的话出口,“嗖嗖嗖”三枚梅花镖飞出,实实地打在了三名歹人的后背上。 这三人痛叫着,继而气绝身亡。 人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子,被歹人灭了口,这让铁鹰很是愤怒。 他抬头望向墙头,一个倏忽的黑影纵跃而下。 铁鹰觉得这个黑影似曾相识。 他命令兵士在这里严加戒备,自己施展轻功紧跟了出去。 黑影步下生风,身如疾电。 他在上房跃树,走街串巷。 一时间上蹿下跳,以敏捷的身法摆脱铁鹰的追捕。 铁鹰紧跟着歹人的踪迹,来到了一排民居前。 这里已经废弃很久,空洞的窗棂被急风占据着,屋檐下布满了蛛网。 铁鹰徐步回望,双眼时刻注视着周围的动向。 四下除了时而扬起的尘土,并没有什么异常。 铁鹰心中一惊,感到自己中了歹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当他再次返回到院内,却见地上满是血迹,兵士们一个个倒在地上,神情痛苦地死去。 铁鹰再次来到暗门,发现这里已经打开。 他懊恼异常,歹人就是用声东击西的手段吸引自己的注意力,从而达到救人的目的。 李全兴逃走,铁鹰即使得到精铁,也没有办法再让调查更进一步。 显然,他还是轻视了对手的狡猾。 铁鹰的目光在死去的兵士身上扫视着,他慢慢地走着,似乎觉察到自己忽略了什么。 是啊,先前那名满脸血污的兵士哪里去了? 铁鹰仔细地验看了死去兵士的伤口,他们的致命伤都在前胸。 行凶的歹人出手,都是一刀毙命,很显然这是一群江湖人物。 铁鹰认为,以那名兵士的本事,绝对不会从众多的歹人眼皮子底下逃走。 难道说......难道说,这名兵士根本与歹人是一伙的? 目前,也只有这一种推测,能够将那名兵士的消失解释的通。 看来歹人真是无孔不入,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棋差一招,歹人得以脱逃,铁鹰急忙奔到守将府。 守将张亮听了铁鹰的讲述,也是无比的震怒。 他请铁鹰不要担心,自己一定会全力追查贼人的踪影。 张亮把副将唤来,让他点齐兵士出城搜索,另外画影张榜,全力缉拿李全兴。 副将得令出去。 铁鹰又把自己在福祥铁号遇到受伤兵士的经过,向张亮讲述了一遍。 铁鹰话说完后,询问张亮是否对这个人有什么印象? 张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从未见过此人。 铁鹰略微沉思,他对张亮说道:“张将军,贼人劫走要犯,肯定要乔庄打扮的。希望张将军能够对过往行人逐一细致的盘查。此外,除了旱路出城外,此处是否还有水路?” 张亮一边点头应承,一边回答着铁鹰。 铁鹰询问了水路的所在,向张亮告辞。 他知道这里的河道并不宽阔,歹人的人数也不会多,自己前去拦截完全可以应付。 张亮担心铁鹰有所闪失,遂对铁鹰说道:“铁捕头你放心前去,稍后我会让船队接应你。” 铁鹰抱拳称谢,一闪身不见了。 铁鹰出了守将府后,张亮冷笑道:“你们都出来吧。” 黑斗篷对张亮说道:“张将军,真有你的。” 张亮哈哈大笑道:“铁鹰作梦都不会想到,我会牺牲手下的兵士。” 黑斗篷伸出拇指,冲着张亮连连赞许。 他对张亮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此番张将军助我们脱险,帮了王爷一个大忙。以后王爷定然会对张将军青眼有加。” 张亮嬉笑着答道:“有将军的一句话,我的前程就全系将军的身上了。” 黑斗篷拍了拍胸脯,他让张亮尽管放心,王爷不会亏待对他忠心的人。 张亮建议黑斗篷他们扮作府上的人,就可以安全的出城。 黑斗篷不想让外人知道他的身份,他虽然同意张亮的做法,不过换了身行装,头上压低了斗笠。 铁鹰来到河边,看到一只乌篷船泊停在不远处。 他急忙向船家招手,让他渡自己过河。 船家把船划了过来,他手拄船桨,冲着铁鹰吆喝道:“若想上船,交上五两银子。” 铁鹰从怀中拿出银子,掷到了船家的袖子里。 船家冷笑道:“看来还是个练家子,我这是有眼无珠了。” 铁鹰飞身上了船,船家摇着船桨,又把船向河道荡去。 船到了河心,铁鹰询问船家,可曾看到有什么行色匆匆的可疑人打这里经过。 船家撇嘴冷笑,一言不发。 铁鹰问他笑什么? 船家的双眼现出杀意,他对铁鹰说道:“有没有人出现已经不重要了,你该想清楚,自己怎么死?” 铁鹰一如往常的淡定,他笑问船家,是不是张亮派他来杀自己的。 船家没有回答,他抡到船桨,使了招“狂风卷雪”。 船桨带着潮润的水气和刚猛的力道,向铁鹰倾压过来。 铁鹰气沉丹田,以千斤坠稳住船身。 手上动作不滞,亮出配刀向上一磕。 “当”,船桨重重地砸在配刀上。 铁鹰以浑厚的内力相抵,船家倒退几步,摔险掉入河中。 船家定了定神,他捂着酸痛的臂膀,冲着铁鹰骂道:“小子,想不到你还挺难对付的。” 铁鹰冷笑道:“如果没两下子,只怕现在被你打入河中喂鱼虾了。” 船家深吸口气,抢步上前,又向铁鹰打去。 铁鹰俯低身躯,一伸脚将船家绊了个跟头。 船家摔个仰面朝天。 铁鹰一刀抵在他的喉咙,怒问:“快说,是不是张亮派你来的?” 实际上,铁鹰是张亮所为,只不过他想从船家的口中得知更多的消息。 船家受制铁鹰,却没有半点的畏惧。 他冲着铁鹰啐了一口,翘着嘴角说道:“你想从我的口中得知消息,门都没有。” 说完,船家自己将脑袋向刀尖上一抵,就此殒命。 铁鹰在船上换了船家的衣服,把自己的衣服往河里一抛,他荡着船往回划。 回到岸边后,铁鹰再次入了城。 他到布庄重新买了件行头后,将自己的外貌改换一番。 出了布庄,铁鹰将一封书信交给路边的乞丐,他让乞丐把书信交到守将府去。 乞丐得了银子,带上书信往守将府而去。 不大的工夫,张亮跟着乞丐出现了。 他在四下搜寻着,见没有人等他,就对乞丐说道:“我问你,让你送信的人呢?” 乞丐摇了摇头。 张亮不禁一惊,觉得自己是上当了。 第二十六章 报复 铁鹰擅长从细微处发现端倪。 张亮出现在街市,证实了他先前的判断。 铁鹰对之前遭到伏击的兵士作了一番分析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张亮既然能够收买杀手,那么他必定与江湖中人有所联系。 想到这层,那些被在大院里袭杀兵士的歹人,也必定是张亮招来的。 铁鹰站在暗处窥测着张亮的一举一动。 他见张亮眉头微蹙,心想此人可能发现了什么不对。 那名乞丐察言观色,觉察到张亮生出疑心,他马上告知张亮,送信人让将军到河边看看。 张亮听到这话,给了乞丐一两银子。 他转到府邸,把管家侯平叫到身边,二人嘀咕了几句。 侯平点头应承,带着几个换了装束的家兵出了府门。 侯平在河边四下张望,发现河上漂着衣服。 他忙让家兵把船划过来。 侯平带着家兵上船后,把衣服捞了上来。 再无其它有价值的东西后,侯平把湿衣包裹好,回到了守将府。 侯平把湿衣当着张亮的面打开后,张亮发现这件衣服上沾着丝许的血迹。 他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看来我派去的杀手,应该是得手了。这件衣服,据王爷府上的人详说,就是铁鹰所穿的。” 侯平接过话来说道:“这小子死了最好,了却王爷一桩心事。” 张亮轻哼一声,坐在椅上凝思细想。 片刻的工夫,他对侯平说道:“不对啊侯平,既然我派出的人得手了,那么他为何迟迟不与我联系呢?” 侯平凝思想了一会儿,开口答道:“将军,我看那个杀手恐怕也是受了重伤,此刻应该是躲藏在某个地方养伤呢。所以你不必过于着急,稍迟些他肯定会与你联系的。” 侯平的话不无道理,铁鹰的武功高强,铁臂艄公纵然在水上的功夫占优,想轻而易举地解决掉铁鹰,想必也是件困难的事情。 张亮的疑虑有所减缓,不过他仍然不放心。 他将铁臂艄公的的住处告知了侯平,让他多带些人把铁臂艄公给解决了。 侯平耳听张亮要自己去杀铁臂艄公,他脸现难色,神情顿时紧张起来。 侯平慌张地说道:“将军,那铁臂艄公在江湖上成名多年,就凭我们这些乌合之众,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如果行刺失败,还可能拖累将军。” 侯平用言语掩饰着自己的胆怯,还不忘摆出一副事事为张亮着想的姿态。 张亮冷哼一声,对侯平说道:“侯平,你可真是牙尖嘴利。不过这样没用,我交待你的事情必须办好。大不了你多带着毒水和毒箭。” 侯平见张亮执意要自己去刺杀铁臂艄公,他不敢违拗。 守将府邸的屋顶,躲在上面铁鹰对张亮和侯平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施展千里独行,眨眼间消失了。 河滩十里外的一处荒僻山脚,有间老旧的木屋。 铁臂艄公独自一人,在这里暂时栖身。 他这个人性格孤僻,从不与人交往。 瑞王府正是看中了他一点,所以才找上他。 侯平带着一伙人,蹑手蹑脚地挨近木屋。 到了门前,有人猛地打开门,接着就是毒水和毒箭朝着木屋投掷。 众人攻击了一段时间,木屋里没有半点的声响。 这让侯平很是纳闷。 他探头向屋内张望,发现铁臂艄公并没在屋里。 这下,冷汗顺着他的额头不断地渗出。 如果铁臂艄公没在,那自然还好说,如果他是在自己向他袭击的时候躲出去了,那么他肯定会报复的。 侯平拿捏不准情况,遂问了这些随从。 随从也是连连摇头,不清楚里面的情况。 侯平急得骂道:“岂有此理,难道你们是闭着眼睛向木屋投掷毒箭的吗?” 这些人一个一个的面面相觑,然后向侯平点了点头。 侯平知道眼前唯有赶快逃命,若是铁臂艄公回来,他们谁都跑不了。 想到这里,侯平对让众人掉头逃命。 他刚要迈步,林中一个穿着烟蓑雨笠的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侯平一看是铁臂艄公,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铁鹰压低声音,淡淡地说道:“怎么,你们闯到我的住所来杀我,就想这么轻易地走掉吗?” 说罢,铁鹰掌上凝劲,一掌将身边一棵粗树震为两截。 侯平知道自己想全身而退,恐怕是不可能的事了。 一旁的随从们见此情形,对侯平说道:“侯将军,他已经知道了咱们行刺的事情。现在彼此已经成了死敌,反正都要兵戎相见,不如放手跟他拼了。” 侯平听众人这么一说,他把心一横,对铁鹰说道:“铁臂艄公,江湖传闻你的武功很厉害。不过你现在身受重伤,我们人多,又有暗器相助,就不信收拾不了你。” 铁鹰闻言,撇了撇嘴角。 他冷冷地答道:“就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想对付我铁臂艄公,简直是作梦。” 随从们说道:“侯将军,别跟他废话,咱们一起上,送他上西天。” 侯平啐了一口,亮出寒铁双戟。 他脚步扬沙走尘,身形迅猛蹿到前面。 一双铁戟上下翻飞,气势犹如彩蝶逐舞。 铁鹰魅影随形,利用快步在铁戟间来回游走。 侯平拼尽了全力,铁戟与铁鹰间隔了无形的屏障。 其实,以侯平的勇武,他也可以算是一员悍将了,不过他那驰骋沙场的招式,对于行走江湖的铁鹰来说丝毫不起作用。 铁鹰在数次避让过后,冲着侯平冷笑几声。 他告诉侯平,游戏也该结束了。 随后,铁鹰一式鱼鹰掠空,飞身踩到了侯平的肩膀上。 侯平两肩承受重压,痛得额头汗珠直流。 他一边挥舞着铁戟向铁鹰打去,一边喝令手下前来助阵。 铁鹰使出千斤坠,侯平承受不住,两膝绵软地屈弯着。 这时兵卒都抢身上前,各亮兵刃挥向铁鹰。 铁鹰面色一沉,口中说道:“不自量力。” 他从镖囊取出一把飞石,指间运劲,打向众人。 这些兵卒躲闪不及,尽数被飞石打死。 侯平看到一众兵士,瞬间被铁鹰给杀了,不禁心中骇然。 他对铁鹰说道:“铁臂艄公,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这一切都是张亮让我做的。” 铁鹰不以为然地冷哼了一声。 他对侯平说道:“你想活命也可以,把张亮如何设计救走李兴全,并暗害自己手下兵士的罪行都清楚地写下来。” 侯平不及多想,接过纸笔如实地写明。 落款,他还签供画了押。 铁鹰将侯平的供状阅览了一遍,他点头哼道:“很好,有了你的指认,我不怕张亮抵赖。” 说完这话,铁鹰推开侯平,直奔守将府而去。 张亮独自在书房饮茶看书,听闻脚步声,他头也没抬地问了句:“侯平,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铁鹰冷笑道:“张将军风雅,品龙井看《战国策》,好兴致啊。只不过乱世争雄,权谋智略,你学会了多少?” 张亮忍不住回头一看,见是铁鹰,他紧张把一杯茶水全都洒在了身上。 铁鹰看到他的丑态,不禁皱眉说道:“可惜,暴殄天物。” 张亮站起身,故作镇定地问:“铁捕头,你回来了?想必是缉案成功了吧。” 铁鹰点头道:“见免而顾犬,未为晚也,亡羊而补牢,未为迟也。” 张亮听了心中一颤,不过脸上却是波澜不惊。 他嬉皮笑脸地说道:“铁捕头,你是要与谈论《战国策》的精义吗? 铁鹰话语一转,对张亮说道:“铁某吃一堑,长一智。原以为福祥铁号,可以把歹人连根拔起,没想到张将军更知道黄雀在后的道理,趁着我不备,把人给劫走了。” 张亮闻言咧嘴笑道:“铁捕头,你这话听得我云里雾里的。” 铁鹰见张亮此时此刻,还在与自己打着哈哈,他神情冷峻地说道:“张将军,我可没有时间在这里与你打哈哈。既然你死不认帐,那就看看这个吧。” 说着,铁鹰就把侯平的供状拿了出来。 张亮说道:“铁捕头,侯平这供词不足信,这家伙不过是想自己脱身,编排了这些子虚乌有的供词。他说我营中兵士被杀,铁捕头可以去营中盘查,看看兵士是否有所减损。” 铁鹰听张亮这么一说,知道这其中定有诡计。 如果贸然到营中调查,恐怕会中了歹人的预先设计的圈套。 所以铁鹰决定在这里动手,只要先擒住张亮,就一定会让背后的黑手主动跳出来。 铁鹰冷不防说了一句:“张将军,铁臂艄公让我带话给你,他说你带人到他的木屋伏击,这笔帐早晚会与你算个清楚。” 听到这话,张亮不由得一惊。 因为他知道,铁臂艄公的住处是极其隐秘的,铁鹰根本不可能找的到。眼下侯平又没回来,多半是被铁臂艄公给杀了。 铁臂艄公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他既然这么说,那么以后自己就没有安稳的日子可言了。 铁鹰瞟了眼张亮,他的神情已经没有了先前的从容。 看来,在他的内心里,对铁臂艄公还是十分忌惮的。 铁鹰见张亮眼神游移,他又说道:“不消细问,你放走李全兴,一定是为了取悦瑞王。不过,现在你得罪了铁臂艄公,他会随时来取你的性命。瑞王就是再有能耐,恐怕短短的时间内,也不可能派出高手来救你。” 张亮冷笑道:“哼,区区铁臂艄公,我还真不放在眼里。” 铁鹰追问了一句:“是吗?” 张亮依然保持着先前的淡定。 “铁臂艄公你来了?”铁鹰叫了一声。 张亮大惊失色,也吼叫道:“庞将军快救我。” 铁鹰趁张亮慌乱,飞身向他抓去。 一人手持腰刀,向铁鹰迎面斩落。 第二十七章 围杀 铁鹰本以为张亮是虚张声势,谁成想半个真杀出了贼人。 他闪躲一旁,目光紧盯着来人。 来者是个头陀扮相,他持戒刀,用锐利的三角眼睛注视着铁鹰。 张亮见有人出手相救,他连连作揖。 头陀双手抱肩,用轻蔑的语气对张亮说道:“赶快走吧,这里有我应付。” 张亮脚下生烟,拔腿就开溜。 铁鹰瞬间移位,横臂拦阻张亮。 他眉头凝锁,开口说道:“你这个恶贼,作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就想轻而易举的脱逃?” 张亮从铁鹰冰冷的眼神中,看到了他内心熊熊燃起的怒火。 张亮吓得藏头缩尾,连连后退。 头陀吼叫道:“铁鹰,在我的面前还敢这么放肆,识相的,赶快放张亮离开。” 铁鹰对头陀的威胁置若罔闻,他以“灵猿攀树”,伸手捏住张亮的胳膊。 随着铁鹰指间加力,张亮痛苦的脸色惨白。 铁鹰冷冷地说道:“张将军,你最好是老老实实的,不然我使错了劲力,你的胳膊小心不保。” 张亮知道铁鹰说得出,做得到,他哪敢乱动。 不过,头陀目睹了铁鹰攻向张亮,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他立时怒火填胸,迈着八卦步子,赶了上来。 头陀蹿到铁鹰面前,更不答话,抡刀就砍。 铁鹰看到快刀袭来,他把张亮推到前面当作盾牌。 张亮直面戒刀,吓得魂不附体。 他连连惊叫起来。 头陀急忙收刀,避免伤了张亮。 他退后几步,冲着铁鹰“呸”了一口。 头陀骂道:“闻名不如见面,原来威震十三省的第一捕铁鹰,原来是个不择手段的卑鄙小人。” 铁鹰听到头陀的言语辱骂,他并未生气,反而呵呵笑道:“相较于你们,铁某做的这些,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了。” 头陀哼道:“铁鹰,有本事咱们俩个单独较量一番。” 铁鹰摇头嬉笑,他指着张亮说道:“适才你的举动,已经让我知道,张亮对于你们来说,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只要他在我的手里,你们就得投鼠忌器。既然是这样,我何必要与你兵戎相见。” 头陀看到铁鹰以张亮来要挟自己,他想救人,又恐伤了张亮,不救人又不能让铁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从容离去。 现在头陀进退两难,只能对着铁鹰连连咒骂。 铁鹰担心事有变故,他遂将配刀架在张亮的脖子,押着他向外走。 头陀也在后面慢慢地跟随。 头陀紧追不放,铁鹰押着张亮想脱身也是容易的事。 因为此刻,铁鹰也不能将张亮杀了。 在他的身上,可以获知很多重要的线索,这对于打击瑞王一伙,是很有帮助的。 头陀也深知,铁鹰眼下也需要保住张亮的命,所以才敢步步上前。 为求脱身,铁鹰突然从怀中拿出一本帐册。 他对头陀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的身份,不过却猜得出你受谁的指派。我告诉你,王爷与边塞诸将的那些肮脏的交易,我已经查到了真凭实据。” 头陀听到铁鹰的话后,他先是一愣,不过又恢复了镇定。 他对撇撇嘴,十分不屑地说道:“你把我铁腿头陀当作三岁小孩看待了,你说这帐册牵涉到王爷,难道我会这么轻易的相信吗?” 铁鹰把帐册一展,这里面除了有侯平的供词之外,还有当年瑞王府派人偷送精铁的事情。 除却瑞王暗中使人克扣粮饷,光是这两件事,就足以使头陀胆战。 他对铁鹰说道:“铁鹰,你想怎么样?” 铁鹰冷哼道:“咱们来做个交易,你两手空空而归,王爷定然会怪罪于你,所以这帐册你拿走,至于张亮吗,我要把他缉拿归案。” 头陀心中盘算着,拿到帐册,对于瑞王来说,也是志在必得的物证,这样尽管救不回张亮,一样也可以受到褒奖。 想到这点,头陀把手一挥,对铁鹰说道:“铁鹰,我姑且信你一回,你可别耍花样。” 铁鹰笑道:“我一向一言九鼎。” 说罢,铁鹰把帐册扔给头陀,头陀看到帐册的内容后,把它揣在了怀里。 随后,头陀扭头往回走。 张亮看到头陀对自己见死不救,他气得大骂。 铁鹰给他戴上锁枷,语气冷峻地说道:“张亮,你与歹人勾结,害死不少的兵将。就凭这点,你也是死罪难逃。” 张亮没有料想,瑞王派出的人,在危急时刻居然见死不救。 不过他冷静地想想,现在帐册到了头陀的手中,他完全可以凭借着这个,在瑞王面前邀功请赏。至于搭救自己,那么不可避免地要与铁鹰打斗,他犯不上冒险。 铁鹰看到张亮眼神呆滞,知道他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 于是铁鹰趁热打铁,对张亮采取攻心战术。 张亮,我实话对你讲:“你暗中参与冒领军粮,为了私利与瑞王勾结,这件事情我已经从侯平那里获知。你想想,你落在我的手里,假使你什么也不说,以瑞王的猜疑,他会相信吗?你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被瑞王灭口。” 张亮抬眼看了看铁鹰,假装一副看透他的样子。 他漫不经心地说道:“哼,瑞王要杀我灭口,你们又何尝不是盼着我死。既然横竖都难逃被杀,我干脆什么也不说,看你们能拿我如何?” 铁鹰拿出御赐金牌,告诉张亮,他这次奉旨查案,圣上已经允许他便宜行事。 张亮把目光移向铁鹰手里的金牌,沉默了一会儿。 片刻的工夫,他悠悠开口说道:“铁捕头,我若是与你们合作,你能保证圣上不再追究我的罪责吗?” 铁鹰点了点头,他随即说道:“幕后的罪魁祸首是瑞王和他豢养的江湖人物。只要能坐实瑞王的罪证,你就是无形中为皇上扫除了危险,难道圣上不会对你另眼相看吗?” 张亮深吸口气,他向铁鹰透露,瑞王每年都会通过虚增兵员的方式,暗中通过与他交好的边关守将们,多向朝廷索要钱粮。 而这多分来的钱粮,除了瑞王给守将们的好处外,就是被他拿去了。 听着张亮的叙述,铁鹰不禁在想,瑞王拿着这些粮饷,绝对不是用于挥霍,其中定然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当然,就目前铁鹰所掌握的情况来看,那些三番五次对自己进行暗杀的杀手,就是瑞王花大价钱雇来的。除此之外,粮钱的去外是哪里呢? 铁鹰把它和先前在朝中遇到的哈杰王子联系在了一起。 因为瑞王如果蓄意谋反,光是凭借着江湖人士远远不够,他必须拥有一支可以随时听候自己调遣的亲兵才可以。 现在一切都是假设,需要证据来佐证自己的判断。 铁鹰想了想,对张亮说道:“张亮,你们上报的粮饷,瑞王府是以什么样的方式与你们联系的?” 张亮回答道:“每到月底,我们都会在营外树林的废弃木屋,收到一封凭信。有了这封凭信,先到福祥铁号把东西送到仓库,他们再开具凭信,我们可以收到福源钱庄的银票。” 张亮说完这些,铁鹰接过话来说道:“看来,与你接头的是李全兴和李全盛兄弟。” 岂知,张亮当即就告知铁鹰,自己并不知道谁是李全兴和李全盛。 铁鹰睁大眼睛,目光在张亮的脸上停留。 张亮说道:“我知道铁捕头是对我的话不太相信,不过我说的确实是事实。就是那次以调虎离山的办法救人,我也没有看到这俩个人的真实面目。” 铁鹰想了想,这也是瑞王为了保险起见,采取的策略。 所以他们无论是哪一个被朝廷捉住,也无法知道对方的身份。这样的供词就显得苍白无力,瑞王完全可以对它进行指责。 铁鹰接着问道:“那么,你们的联络都是不照面的,所以肯定有证实自己身份的物件吧。” 张亮点了点头。 他拿出自己的腰牌,告诉铁鹰,凭借着这个,就可以与王府的人接头。 铁鹰看到腰牌,心中又有了想法。 现在他打算将张亮放走。 于是,铁鹰把自己想放走张亮的想法说了出来。 张亮一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铁鹰对张亮说道:“让我放你很简单,只要你把腰牌给我就行。” 张亮当然清楚铁鹰的目的,他是要拿腰牌去接头。 现在逃走,要远比将来再向铁鹰求情好的多。 毕竟人心隔肚皮,如果铁鹰搜集齐了线索,自己的利用价值也没有了。而且君心难测,自己参与冒领粮饷,这是死罪,谁知道当时能不能得到宽宥。 张亮这样想,就把腰牌给了铁鹰。 铁鹰拿到腰牌,追问张亮,福源钱庄和福祥铁号是不是还有分号? 张亮答复铁鹰,福源钱庄和福祥铁号在各处分号。 铁鹰心中一惊,这瑞王真的是狼子野心。 布下这么庞大的钱庄和铁号来消化粮饷,看来他是要磨刀霍霍,准备将来与朝廷大干一场了。 为了粉碎瑞王的阴谋,铁鹰准备要再次对钱庄和铁号进行暗查。 也就在张亮逃脱的时候,黑斗篷对头陀的愚蠢破口大骂。 因为他探听到侯平已死,边塞诸将连名字都没点出,铁鹰玩了一出空城计,真正的证据还在他的手上。 头陀这才知道自己上了当,他提着戒刀,扬言要找铁鹰算账。 第二十八章 收信 铁鹰擒拿张亮,获知瑞王府肮脏交易的内幕。 在客栈中,铁鹰收到一封信件。 他拆阅后,原来是扬威镖局的柳总镖头写的。 柳总镖头在信中告知,精铁已经由郑尚书手下的副将王奎接手,等返回时,就可以将收讫当面交给铁鹰。 铁鹰收到信后,大感诧异,因为他对郑尚书手下的家将很是了解,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 为了慎重起见,铁鹰赶忙飞鹰传书让柳总镖头暂缓起行。 接着他又给郑荣光去了信。 郑荣光回信的结果,恰恰证实了铁鹰先前的判断。 这个名唤王奎的人,定是假冒尚书府家将,以此来骗取柳镖头信任的。 柳镖头在读过铁鹰的来信后,他抓起桌上的茶碗,狠狠地掼在地上。 柳镖头神情郁愤,对众位镖师说道:“各位兄弟,咱们扬威镖局纵横江湖几十年,谁人不敢咱们几分薄面?如今居然有宵小之徒,对扬威镖局进行挑衅,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镖师们也是群情激奋。 歹人诈取精铁,不但关乎扬威镖局的信誉,更会对朝廷造成威胁。 于公于私,这件事都不草率了之。 柳镖头与众镖师计议过后,他们决定从派出精干的哨探到各处探听消息,另外各处分局也要频繁联系,在获知精铁下落的时候能够及时给予援手。 精铁事关重大,铁鹰了解到柳镖头正在全力以赴的追查,他以准备助柳镖头一臂之力。 铁鹰在茶楼简单吃了些茶点,他正要结帐走人,就听邻座的三位茶客们议论道:“你们听说没有,守将张亮昨天被人给杀死在小石桥底下了。” 茶客话题一开,茶楼瞬间就像开了锅一样。 掌柜、跑堂和其他茶客们,都是面带惊讶地询问着由头。 说话的这位茶客摇了摇头,他对众人讲,守将是怎么死的,他也不知道。只是听说渔船打小石桥经过时,看到了守将的尸体,这才到府衙报了案。 铁鹰心中很不是滋味,他本打算放过张亮,没想到歹人竟如此心狠手辣。 从张亮的死讯中,铁鹰也深知一个细节,就是歹人获取消息的速度实在太过惊人,这让他感到瑞王的势力的确过于庞大。 他担心柳镖头那里再有什么闪失,结了银钱后,火速出了城门。 铁鹰经过银鱼河的小石桥,他看到桥下还留着发黑的血迹,他不禁一声长叹。 却在这个时候,有人在他的背后哼道:“有什么可叹息的,他死有余辜。” 铁鹰回头一看,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先前的那名头陀。 看到头陀满脸的杀意,铁鹰随口说道:“我问你,张亮是不是你出手杀的?” 头陀不屑地啐了一口,很是痛快地承认了。 铁鹰刚毅的脸上阴云密布,对头陀充满了恨意。 就听铁鹰骂道:“你这个贼人,滥杀无辜,今天我要为武林除害。” 头陀耸肩冷笑,应了一句:“铁鹰,只怕你没这个本事。” “那就刀剑上见真章吧。”铁鹰答话之际,已经挥刀纵身上前。 配刀抖动狂风扫叶,动作迅捷刚猛。 铁鹰整个人与快刀融为一体,在他的周身形成了一道飞升的气流。 头陀退避几步,戒刀向前一迎,两把刀磕在了一起。 铁鹰停转身子之际,头陀也被强劲的气浪冲飞。 他在地上摔了个跟头,两只臂膀擦出了青紫。 头陀看了眼伤势,气得冲铁鹰怪叫连连。 他起身执刀,再次向铁鹰冲杀。 却见头陀左手指间捏着三枚铁丸,他凝聚气力,将铁丸甩向铁鹰。 铁鹰眼瞧铁丸疾速打来,他连忙使出“乌龙搅水”。 就见铁鹰身躯一弯,以弓形姿势,挥刀挡住铁丸。 “当当当”,三记脆响,铁丸尽数打在刀刃上。 铁鹰淡然一笑,神情中充满了对头陀的蔑视。 头陀看到暗器没有伤到铁鹰分毫,他十分的恼怒。 身似灵鼠一蹿,刀上寒光横扫,直向铁鹰的下盘攻去。 铁鹰腾跃而起,眨眼间转到头陀的背后。 他屈肘冲着头陀的后背,猛地撞了一下。 头陀只感五脏气血翻涌,喉咙一股热流涌出。 “哇”,头陀吐了口热血。 他连忙敛神凝气,极力稳住身形。 铁鹰见头陀受伤,立刻趁热打铁,向头陀连续出招。 拳掌相加,刚柔并济,在虚实相接之下,头陀渐渐落入下风。 他不断地后退躲闪,想避开铁鹰的杀招。 不过这一切都是枉然,铁鹰的动作行云流水,十几招之下,他一记重掌拍在头陀的胸口。 头陀“啊!”的一声惨叫,继而跌飞出去。 他用手指了指铁鹰,脸上带着不甘,气绝而亡。 除掉头陀后,铁鹰又马不停蹄地赶着路。 一路疾行,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日色西沉。 铁鹰这时看到在前路陡峭的山路旁,一个老汉和一个少女正在推车。 老汉鬓发如霜,少女一脸娇态。 他们一老一小,推着水车很是吃力。 老汉想卯足力气,把车从山阶推过去,却差点被反冲过来的水车碾到。 老汉跌坐在地上,摇着头说道:“老了,不中用了。” 少女刚拿过水袋,递到了老汉的手里。 这时,铁鹰走过来对老汉说道:“老伯,我来帮你吧。” 老汉愣了一下,满怀感激地说道:“壮士,多谢你啦。” 铁鹰又臂使力,推着水车向山阶而去。 这时老汉向少女使了个眼色。 少女一声娇喝,手上拿出一丈青绫,向铁鹰甩去。 青绫在少女的手上,宛若一条青蛇,将铁鹰的两臂和身躯紧紧缚住。 老者看到铁鹰受制,他嘿嘿冷笑几声,翻上使了招“鹞子凌云”。 老者在半空挥舞铜棍,奔着铁鹰的脑袋狠命砸去。 铜棍裹挟着狂风,快速倾压下来。 铁鹰急忙使出“怪蟒翻身”。 铁鹰闪到一边的同时,铜棍重重地砸在水车上。 “轰隆”一声,水车的车斗被砸了个窟窿。 清水顺着车斗,源源不断地向外渗出。 惊魂一刻,铁鹰目光变得冷峻。 他指着老者和少女骂道:“你们这两个贼人,我与你们有何冤仇?” 老者和少女闻言,哈哈一笑。 他们把面具一撕,显现出两张苍老丑陋的脸孔。 铁鹰这才知道,来者正是雪山双妖。 “哼,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恶贯满盈的雪山双妖。” 铁鹰愤怒地骂道。 雪山双妖步法迂回,凶狠的眼神直视铁鹰。 他们对铁鹰说道:“铁鹰,你得罪了七煞门,还想活命吗?” 铁鹰淡淡地答道:“我铁鹰自入公门,早已把个人的生死置之度外。如果惧怕恶人,做事畏首畏尾,那我如何对得起圣上对我的信任。” 老者说道:“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嘿嘿嘿,铁鹰你还心存侠义。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很快你就会成为一个死人。” 铁鹰冷笑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你们这俩个为非作歹的江湖败类,我正苦寻你们无踪呢,没想到你们却送上门来了。” 听到这话,二妖仰头狂笑。 二妖一边笑,一边得意地说道:“小子,我看你是癞蟆打呵欠,口气不小。你的双手被缚,犹如被拔了毒牙的蛇,能有什么能耐?” 铁鹰行气小周天,他的脸色开始变得紫涨。 二妖还是一如既往的对他进行着嘲讽。 随着体内真气的运行,铁鹰吼叫一声:“开!” 烟尘腾起,束缚在铁鹰身上的青绫,被炸得粉碎。 雪山二妖惊愕的看着这一切,眼神中流露着难以置信的意味。 女妖连连摇头,嘟囔着道:“不可能,这可是雪山寒蚕抽丝制成的,其坚韧连神剑利器都难破坏,你这?” 铁鹰迈着阔步,身如流星,来到二妖面前丈许的地方。 他对二妖说道:“你们俩个,想好怎么死了吗?” 男妖咬牙切齿地对铁鹰说道:“铁鹰,你别得意忘形,青绫对付不了你,我们俩个就送你上西天。” 男妖喝了句:“一起上。” 雪山二妖一前一后,对铁鹰形成了夹击。 腹背受敌,铁鹰没有半分的怯意。 他摆开大鹏展翅的架式,步下流水飞花,身体灵动。 一双冷眼紧盯着敌手。 男妖箭步一冲,身如飞梭,挥动着铜棍扫向铁鹰的下盘。 女妖凌空而起,又抽出软鞭,向铁鹰兜头猛砸。 不得不说,雪山二妖出手很是歹毒。 他们一个攻上盘,一个攻下盘,想让铁鹰难以兼顾。 铁鹰看到二妖同时出手,他向后退却几步,使出“大浪淘沙”。 就见他的脚下飞出数枚石子。 “嗖嗖嗖”,飞石劲透而出,向男妖的面门打去。 他连连避让,进招有所停滞。 女妖欺身上前,软鞭猛攻而来。 铁鹰移步换位,在软鞭砸向地面的时候,他用脚狠狠地站住软鞭。 女妖大惊,她用力将软鞭往回抽,可是软鞭却如同生根一样,任凭女妖如何使力,就是纹丝不动。 铁鹰趁她惊骇的时候,推动刀鞘,飞向女妖。 “嘭”的声响,刀鞘凝聚着铁鹰的内力,将女妖撞飞出去。 女妖跌坐在地,口中咳血不止。 男妖见状,赶忙上前询问她的伤势。 女妖指着铁鹰骂道:“杀杀杀,给我杀了他。” 男妖双目血红,抄起铜棍,来向铁鹰拼命。 铁鹰冷刀在手,今番誓要除却这两个武林败类。 第二十九章 被困 雪山二妖再度联手,对铁鹰加以围攻。 铁鹰一记飞脚踢在男妖的脸上,他头歪向一边,咳了口血后气绝而亡。 女妖见状,犹如凶兽扑向铁鹰。 铁鹰看到女妖挥动着苍白的手指,连连向他猛抓,腾挪闪躲,避其锋芒。 女妖毕竟先前受了伤,她的进招虽然狠厉,不过很快就是强弩之末。 铁鹰不给她调理内息的机会,抢步上前,一拳打出。 “空山升月”,拳势崩碎石,带着无可抗拒的力量。 女妖受了这次重拳,倒在地上再也无法起身。 收拾了雪山二妖后,铁鹰也不耽搁,动身朝着北山货仓。 张亮在供述提及,北山货仓是他们的调运粮饷的中转仓库,那里曾经堆积着发往各处的粮草和铁器。 铁鹰到达那里之前,给柳镖头发出讯号,待他在这里有所收获后,众人一起动手,擒获歹人,搜集物证。 来到歹人藏匿脏物的地方,最好还是一个人,这样目的小,不容易被发现。 柳镖头清楚铁鹰的考虑,收到讯息后,叮嘱他一切小心。 暗夜里劲风不停地吹动,空旷的仓库静寂冷清。 在靠近库门的地方,有一所孤零的小屋。 小屋从外面看破败不堪,油浸的窗纸间,隐隐透出一丝微弱的光芒。 时值深夜,看守货仓的老兵,已经眼皮沉重,倦意上涌。 他不停地打着哈欠,终于合衣倒在炕上睡觉了。 铁鹰飞身潜进货仓,他抽出配刀,将刀刃插进门闩。 不一会儿的工夫,货仓的大门打开了。 铁鹰小心翼翼地掩好门,打开火折,查看着里面的情况。 铁鹰在一隅角落,发现了一条破旧的麻包。 麻包上面印有户部字样,在麻包的旁边还散落着些许的稻米。 这些稻米因为长时间在阴暗的地方,已经霉变。 铁鹰收好麻包,继续向前探索。 却在这时,外面传来阵阵急促的敲门声。 处在睡梦中的老兵,赶紧起身开门。 闻听有人到来,铁鹰在仓库里借助门缝向外偷窥。 外面灯笼火把,一个将领带着十几名兵卒站在门口。 就听这名将军对老兵说道:“你给我仔细着点,现在部队都到外面转送粮草去了,这个仓库只有你一人看着。仔细盯着,小心走水听见没有?” 老兵点头应承着,这个将军把手一挥,即刻带着兵士离开了。 待这些将卒们走后,铁鹰从仓库里闪身出来。 他施展轻功,翻到了院墙外面。 来到僻静处,铁鹰给柳镖头他们发出了讯号。 这伙贼人,此时定是将虚增的粮饷运到这来了。 不能再让他们为所欲为,铁鹰准备在这里守株待兔,等待着这帮朝廷里的蛀虫们自己撞到网里。 与柳镖头和众镖师们碰头后,铁鹰将货仓里面的情况告知了众人。 柳镖头听完铁鹰的讲述后,他义愤填膺。 柳镖头对众镖师说道:“弟兄们,今天咱们虽然不做买卖,却一样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这些个败类,拿着朝廷的俸禄,却干着欺君害民的事情。咱们都是披肝沥胆的侠义中人,绝对不能看着他们败坏朝廷。” 镖师们异口同声,他们举起拳头,告诉柳镖头,他怎么说,弟兄们就怎么干。 铁鹰冲着众位镖师抱拳称谢,他知会大家,只要贼人把粮饷运来,他就以响箭报讯,到时候众人一起杀出。 镖师们点头同意,静静地埋伏在山坳。 随着夜色的更加黑沉,山道里响起了隆隆的车辙声。 紧接着,就有十辆大车陆陆续续地停在了院中。 先前的那名将领,对老兵说道:“你点清数目,如果没有差错,咱们就办理一下接收。” 老兵来到车前,扳开箱板,查点着里面的粮食。 不久,他关在所有的箱板,冲着将军点了点头。 就在他们办理交接的时候,一只响箭在他们的头顶飞上天空。 将领和老兵面面相觑,同时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在他们愣神之际,铁鹰闪身出现。 将领看到铁鹰出现,目光立刻变得冷厉。 他指着铁鹰怒问:“你是什么人?” 铁鹰冷哼一声,随即亮出手中的金牌。 他对众人说道:“京中捕快铁鹰,奉旨查案。你们这些贼人,拿着朝廷的俸禄,却将粮饷交给他国,似这样狼子野心的谋逆之举,绝不能宽宥。” 铁鹰一声令下,柳总镖头也带着镖师杀了进来。 如此两相夹击,铁鹰告诉将领,他们最好是乖乖的束手就擒。 将领率先把兵刃扔到了地上。 柳总镖头说道:“你们几个看好这些人,其余人跟我检查粮车。” 当柳总镖头和镖师们打开粮车的刹那间,一伙歹人从车箱内杀了出来。 猝不及防,几名镖师瞬间被杀死。 就是柳总镖头,胸口也是实实受了一记重掌。 他倒退连连,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 当这伙歹人齐齐亮相,铁鹰才看清他们的面貌。 为首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黑斗篷。 黑斗篷见到铁鹰,就呵呵冷笑道:“铁捕头,山水有相逢,咱们如今又见面了。” 铁鹰紧紧地握着拳头,眉宇之间满是愤怒。 黑斗篷对铁鹰说道:“铁捕头,我知道你很想将我缉捕归案。不过,你心有余而力不足。每每到了关键时刻,你总是栽在我的手里。” 铁鹰指着黑斗篷怒斥道:“你这个贼人,多行不义必自毙。” 黑斗篷哈哈大笑,他眼现杀意。 随后黑斗篷对铁鹰讲,江湖从来就是讲理的地方,谁的功夫强,拳头硬,就能立威立足。 铁鹰满是不屑地回了句:“你们这些歹人,为了一己的私利,罔顾朝廷律法,我身为捕快,绝不能善罢甘休。” 黑斗篷闻听铁鹰的话,当即啐了一口。 他对铁鹰讲,就凭他们这些残兵败将,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铁鹰不管其它,他抄起配刀,挥向黑斗篷。 黑斗篷使了招激电腿,抬脚踹向铁鹰的面门。 铁鹰翻身避开这记飞脚。 黑斗篷瞟了眼站在自己面前的铁鹰,他神情傲慢地说道:“逞匹夫之勇,你成不了什么气候。” 铁鹰无视黑斗篷的讥讽,在他的眼里,这次就要擒贼先擒王。 只要制住了黑斗篷,就能掌握更多有价值的线索。 黑斗篷把手一扬,对铁鹰说道:“我没时间跟你们在这里穷耗,不如找个人陪你们耍耍。 黑斗篷拍了几下巴掌,一个身着绿绸衫,尖瘦如猴的男子从黑斗篷的身后探出头来。 铁鹰见到此人,也是掩饰不住内心的怒火。 尖瘦男子对铁鹰说道:“铁捕头,上次在铁号里,你可把我害得很惨。那里我真像风箱里的耗子进退不得。这次,我要你也尝尝被人耍弄的滋味。” 铁鹰面容冷峻地说了一句:“李全兴,就凭你这个宵小,也想让我屈服?” 李全兴咽了口唾沫,他对铁鹰说道:“铁鹰,你别嘴硬,等会儿有你苦爹喊娘的时候。” 铁鹰面不改色,他对李全兴讲,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 李全兴听了这话,把嘴一撇。 他对铁鹰说道:“姓铁的,既然你执意寻死,我就成全你。” 就见李全兴把手向后一指,一个兵士扳动机关,一只大铁笼将铁鹰等人全部罩在其中。 柳总镖头手拄铁栏,对李全兴骂道:“贼人,有本事放我出去,咱们拳脚上见真章。” 李全兴嘿嘿冷笑几声,他对柳镖头说道:“你个莽夫,谁和你硬拼,这困兽犹斗的好戏多有趣。” 黑斗篷哈哈大笑,让李全兴好好收拾他们。 李全兴点了点头。 接着,就见铁笼前站前一排的弓弩手。 镖师们说道:“总镖头,铁捕头,李全兴这个贼人太卑鄙了,这个铁笼上面这么矮,四周空间又如此狭窄,如果不躲,非得被箭扎成刺猬不可。可如果躲避,撞到铁柱上也是满身的伤痕。” 听到镖师们的话,李全兴和一众兵士哈哈大笑。 笑过一会儿,李全兴又笑道:“你们放心,我每次让他们少放几箭,不会把你们射死的。” 柳镖头见李全兴要对自己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他怒不可遏地骂道:“贼人,士可杀不可辱,你给我个痛快的。” 李全兴撇嘴答道:“柳镖头,想死没那么便宜。” 说罢,李全兴就冲着弓箭手比划着。 弓箭手得令,搭箭飞向铁鹰他们。 狭窄的空间内,镖师们纷纷避让,柳镖头的胳膊被踩到。 痛得他呲牙咧嘴。 李全兴和兵士们看到这一幕,都笑得前仰后合。 过了一阵,李全兴摇了摇头,他告诉众兵士,这样的玩法太没有意思了。 有个兵士对他说道:“不如来个火烧藤甲兵吧。” 李全兴连连点头,夸赞这兵士有创意。 不久,就见几个兵士把柴草搬了进来。 镖师们说道:“这帮贼人,是想把咱们放在火上烤啊。” 柳镖头和铁鹰毫不畏惧,他们对李全兴说道:“贼人,你多添点柴,老爷我正嫌冷呢。” 李全兴把手一挥,让兵士点燃了柴捆。 一股火柱瞬间腾起,浓浓的烟尘把铁鹰他们全部笼罩。 第三十章 脱险 铁鹰和扬威镖局众位镖师,被困在铁笼内危险万分。 在他们倍感无助的时刻,突然屋顶传来声声碎裂的声响。 李全兴及手下兵士眼望着不断坠下的尘土,惊怔得合不拢嘴巴。 从洞开的屋顶,跃下来几十号的壮汉。 他们穿着豹皮衣,袒露着臂膀。 一个个手持大刀,杀气腾腾。 这伙人把李全兴团团围住。 李全兴从慌神中清醒过来,他对这些壮汉说道:“你们是哪路的朋友,我似乎与你们无冤无仇吧。” 没等李全兴再说,一个人在他的背后吼道:“无冤无仇?哼,李全兴,你捉住了我的兄弟,打算将他置于死地,还敢说没有仇?” 李全兴扭头一看,站在自己对面的这个人年纪在五旬左右,他面如锅底,长须飘飘,一对锐目放射着冷峻的光芒。 李全兴打量着对方的长相,然后说道:“你可是马长云马寨主?” 马长云依旧用冷漠的语调回答着。 这时李全兴明白过来,马长云这是来救铁鹰的。 他尽管清楚马长云的名号,不过就此放过铁鹰,瑞王肯定会让自己的脑袋搬家。 因此,李全兴故作镇定地提醒马长云,铁鹰已经与瑞王结下了梁子。 马长云听出来李全兴这是拿瑞王压制他。 他冷眼瞟向李全兴,用不容置疑的语气答道:“瑞王不过是个拥兵自重,时时怀着谋逆之心的乱臣贼子。我正想找他算帐呢。” 李全兴听到马长云这样讲,他吞咽了一口唾沫,咬牙切齿地说道:“马长云,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出言辱骂王爷。” 二人一言不和,兵戎相见。 李全兴把兵士分为两拨,一面抵御马长云,一面箭指铁笼的铁鹰等人。 李全兴嘿嘿冷笑道:“马长云,我知道你此番救人是势在必得,不过我李全兴也不是吃素的。只要你敢动武,我先让弓箭手把铁鹰他们射成筛子。到时候你不杀伯仁,伯仁也因你而死,这样你会抱恨终身。” 马长云清楚,李全兴这个卑鄙小人说的出,做的到。 倘若自己用强,真的会害了铁鹰。 李全兴见马长云满脸踌躇,他断然喝道:“马长云,聪明的都把兵刃给我放下,不然的话,我立刻宰了铁鹰。” 铁鹰知道李全兴这是缓兵之计,如果黑斗篷折返回来,马长云和手下的弟兄绝难脱身。 担心马长云会遇到危险,铁鹰语气坚决地说道:“马大哥,你和众弟兄不惜孤身犯险前来搭救我们,我和柳镖头都感激不尽。不过李全兴是个言而无信的人,你不能听信他的话。现在我们身处铁笼,根本无法逃脱,马大哥你再有所闪失的话,就没有人来粉碎这些歹人的阴谋了。” 马长云听到铁鹰的肺腑之言,他十分感动。 现在铁鹰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只要能够拿下李全兴,即便搭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了。 可是铁鹰态度绝然,马长云却下不去手。 李全兴这个贼人,他眼珠一转,对马长云说道:“马长云,你若想让自己手下的弟兄活命,就给我把铁鹰捅死。” 说完这话,李全兴一脚把配刀踢到了马长云的面前。 马长云双手颤抖,指着李全兴破口大骂。 李全兴嘴角抹出一丝的冷意,他瞪大眼珠,告诉马长云,自己的耐心是有限的。 马长云拾起配刀,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铁笼前。 铁鹰淡然一笑,他对马长云说道:“马大哥,朋友贵在交心,你今天的做法也是出于无奈,我不会怪你的。” 马长云紧咬嘴唇,热泪夺眶而出。 李全兴远远地躲在一旁,饶有兴味地看着俩人。 过了一会儿,李全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他冲着马长云咆哮道:“马长云,你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把铁鹰杀了。” 马长云扬刀而起,对铁鹰说道:“兄弟,对不住了。” 冷森的刀锋顺着铁笼扎了进去。 马长去手下的众兄弟,都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就在李全兴得意大笑的时候,马长云突然转身,将配刀冲着他掷了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着实把李全兴吓个不轻。 他看着疾速飞来的配刀,情急之下,抓住身边的一名兵士挡在自己的面前。 “啊!”的惨叫,这名兵士中刀,立时气绝而亡。 马长云一边怒斥李全兴,一边对他身边的兵士展开了攻心。 马长云说道:“将有必死心,士无偷生志。李全兴这样只顾自己,不顾兵士生死的贼人,你们有必要为他卖命吗?” 众兵士听完马长云的话,把搭在弦上的弓箭慢慢地放了下来。 李全兴见自己的兵士受了马长云的唆摆,而兵无战心,他登时骂道:“叛徒,一个个都是叛徒。” 兵士们说道:“他说的对,你就没拿我们当人。” 李全兴气得暴跳如雷,眼下他已经成了孤家寡人。 马长云扬手一指,对弓箭手说道:“我让开条路,你们各自逃命去吧。” 接着,众喽兵让出一条路。 在他们鱼贯而出的时候,外面又传来了阵阵的喊杀声。 然后就是兵刃相碰的声音传来。 很快,这些逃跑的兵士尽皆被杀。 百十来号的山贼,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李全兴见到为首的人,嘴咧到了一边。 他连滚带爬地来到这个人的脚下,恭敬地说道:“熊寨主,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啊。” 黑熊怪眼一翻,看也不看李全兴。 他轻蔑地说道:“瞧你这点子出息,怎么身处窘境,差点吓得尿了裤子?” 李全兴还指望黑熊能够救他,所以对于黑熊的冷嘲热讽,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黑熊扭头瞪视着马长云,他怒骂道:“马长云,你杀了我的好兄弟,这笔帐该怎么算?” 马长云啐了一口,胸中怒火腾腾。 他也毫不客气地冲着黑熊骂道:“黑熊,你可真是无耻到了极致。你怂恿我和黑豹火并,然后想趁机谋夺山寨。这个仇,今天咱们之间就做个了断。” 黑熊把嘴一歪,满口唾沫星子乱飞地叫嚣着:“马长云,就凭你手下这些乌合之众,也想与我黑熊硬碰硬?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马长云陡然间使了招猛虎跳涧,他挥刀如风,照着黑熊的脑顶削了下去。 黑熊圆瞪环眼,抬刀迎了上去。 “当,当”两记脆响,两把配刀迸出耀眼的火星。 马长云和黑熊各自退后,调整步法后,重新又斗在了一起。 他们俩人之间杀得难解难分,两伙兵卒也瞬间拼斗在了一起。 喊杀声、叫骂声此起彼伏,仓库内尘土飞扬,刀光剑影,立时乱成了一锅粥。 李全兴冷冷地注视着周围的动向。 他看到到处打成一片,铁鹰没人看护。 他抄起配刀,来到了铁笼前。 李全兴目光满是恨意,他对铁鹰冷笑道:“铁鹰,你若不死,王爷寝食难安,我也心里不踏实。” 他不再与铁鹰废话,将配刀直直捅向铁鹰。 就在配刀刺进铁鹰的衣服时,李全兴的手腕被长布缠住。 他动弹不得,脸色十分的难看。 原来趁着众人不备,柳镖头已经悄然地与铁鹰互换了衣服。 李全兴未及细察,所以上了当。 铁鹰拉扯着布条,把李全兴拽到了铁笼前。 柳镖头当即使出“蛮王献宝”,一只铁拳狠狠地砸在李全兴的胸口。 李全兴“哇呀”痛叫一声,整个人瞬间跌飞出去。 他摔在地上,立时昏厥。 铁鹰拿起配刀,他气运丹田,挥刀斩向铁锁。 “咔嚓”,铁锁应声而断。 铁鹰一脚踹开铁笼,与马长云合力擒拿黑熊。 这边柳镖头也是受伤很重,被镖师们搀走回去治伤。 铁鹰对众镖师说,今天各位的盛情,他日后一定厚报。 黑熊看到铁鹰出来,他气得从牙齿间挤出一丝唾沫。 黑熊骂道:“铁鹰,没想到你小子命还挺大,身处铁笼,还没有死。” 铁鹰语气淡漠地答道:“黑熊你占山为王,打家劫舍,又与瑞王沆瀣一气,像你这样罪行累累的贼人,必将难逃律法的制裁。” 黑熊吧嗒一下嘴巴,冲着铁鹰咆哮道:“铁鹰,你少放狗屁,想要老子的命,没那么容易。” 马长云见不得黑熊张狂跋扈的劲,他提刀上前,率先向黑熊发难。 黑熊见马长云向自己杀来,他扭身一躲,当即从腰间的镖囊摸出一枚铁丸。 等到马长云欺身而至,黑熊突然将铁丸掷出。 马长云就见眼前银光一闪,面门带着一股劲风。 他知道这下根本躲闪不及,不禁心里暗暗吃惊。 还未等铁丸挨近,铁鹰手起刀落,将铁丸打飞。 马长云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怒骂黑熊歹毒。 黑熊充耳不闻,他又接连扔出三枚铁丸。 铁鹰站在马长云的面前,他一通狂刀飞舞,挺身相护。 黑熊往后一翻,一个鱼跃冲出了院子。 他对铁鹰说道:“铁鹰,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总有相见的时候。嘿嘿嘿。” 马长云看到黑熊逃遁,他气得直跺脚。 铁鹰好言相劝,他告诉马长云,虽然黑熊跑了,可还有个李全兴在咱们的手里。 马长云平复了心情,铁鹰让兵士把李全兴绑缚起来,锁进大牢。没有他的手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第三十一章 郎中 此番货仓之行,扬威镖局大伤元气。 柳总镖头负伤,几位镖头惨死。 铁鹰擒获了李全兴,脸上并无半分的高兴。 他要梳理扬威镖局运送精铁为何遭劫,也要顺便看看众位镖师。 铁鹰将李全兴交托马长云,然后就起程奔赴扬威镖局。 铁鹰行至半路,见到前面几堆乱石旁,三名歹人正在对着一位郎中行凶。 就听其中的一名歹人,恶狠狠地说道:“赵鹤松,我看你往哪里跑?” 郎中满脸的血污,左腿已经被歹人打断。 他一边向后移动着身体,一边惊恐地问:“我与你们素无冤仇,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歹人冷笑道:“赵老头,为什么要杀你,你心里不清楚吗?” 赵鹤松指着歹人,气得双手颤抖。 他怒斥道:“救死扶伤,是医者的本分。你们这些恶贼,为了自己的私欲,阻止我行医救人,真的是天良丧尽。” 三名歹人见赵鹤松义愤填膺,立时耸肩冷笑。 持刀的歹人啐了一口,接过话来说道:“老不死的,你不是喜欢悬壶济世吗?我看看今天能不能救自己。” 一语言毕,歹人举刀朝着赵鹤松的脑袋砍了下去。 须臾之间,赵鹤松就有性命之忧。 在这生死关头,铁鹰闪身出现,对歹人说道:“你们这些贼人,给我住手。” 铁鹰冷不防一喝,举刀的歹人,刀在半空停住。 他们三人扭过身来,打量着是什么人在出言阻止。 歹人见铁鹰面容黝黑,遂不屑地说道:“喂,烧窑的小子,你敢来蹚这浑水,我看你是找死。” 铁鹰冷然一声,示意歹人尽管放马过来。 三个歹人暂时丢开赵鹤松,转而对铁鹰展开围攻。 他们快刀生风,招法狠辣。 一人在前,两人在后。 铁鹰摆开“金鹰展翅”的姿态,两眼向前后扫视。 先前持刀的歹人率先进招,他就势前滚,使了招“罴熊抱树”。 刀影纵横,将铁鹰罩住。 铁鹰在闪躲的同时,避实击虚,看到歹人下盘不稳,立时出脚猛攻。 仅仅一个照面,歹人被铁鹰踢中小腹。 他如断线风筝一样,跌飞出去。 在地上吐出鲜血,不久生机熄灭。 剩下的两名歹人,对铁鹰骂道:“小子,有种报上你的姓名。” 铁鹰面如冰霜,淡漠地答道:“就凭你们这些宵小,也配知道我的姓名?若想报仇,来刑部来找我。” 两名歹人听见这话,得知铁鹰原来是公门中人。 他们咬咬牙,带着愤恨离开了。 铁鹰来到赵鹤松的面前,询问道:“老伯,您的伤势怎么样?” 赵鹤松摇着头说道:“壮士,我的伤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这些个恶贼,把我的左腿给打断了。现在我行走不便,如果不能及时赶路,恐怕病人的伤势会危及生命。” 铁鹰见赵鹤松自己浑身是伤,顾不得医治,还惦记病人。由此,他对这位郎中萌生出几分敬意。 铁鹰对赵鹤松说道:“这样老伯,我背着你入城,一来你也治治伤,二来我买辆推车,这样就能很快的赶路。” 赵鹤松连连抱拳,他感慨地说道:“萍水相逢,壮士如此的盛情,老朽赵鹤松感激不尽。” 铁鹰虽然与赵鹤松素未谋面,不过对他的医术却早有耳闻。 他背负着赵鹤松入了城。 在一间跌打医馆,赵鹤松的腿伤被包扎后,伤口的痛楚已大为减缓。 铁鹰看到他的气色慢慢好转,心中也是倍感欣慰。 赵鹤松缓缓起身,对铁鹰说道:“壮士,我想到附近的药铺再买些药,以备不时之需。” 铁鹰点了点头,二人随即出去了。 置办了草药和推车,铁鹰推着车子对赵鹤松说道:“老伯,咱们这是去哪里?” 赵鹤松答道:“咱们去扬威镖局。” 铁鹰听着赵鹤松的话语,觉得病人的伤势可能很重。 于是他加快脚步,推着赵鹤松前行。 俩人很快到了扬威镖局,两位镖师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他们一见到铁鹰,不由得一怔。 随口说道:“铁大人,你怎么来了?” 没等铁鹰开口,赵鹤松叹了口气,他对镖师说道:“咱们进去说。” 四人径直来到内室,铁鹰发现柳总镖头面色苍白,整个人躺在床上沉沉昏睡。 铁鹰皱着眉头,急切地询问:“两位兄弟,柳总镖头的伤情怎么如此严重?” 镖师摇头答道:“柳总镖头回来,我们就为他请了不少的郎中,可是他根本不信。他认为自己受的是内伤,普通的郎中治不了。遂自己运功疗伤,结果真气逆行,伤及了心脉。” 赵鹤松插言道:“柳总镖头中了七煞掌,他不先治内伤,及时清理体内血瘀,如果虚弱的时候再强运真气,也不是火上烧油吗?” 众人听到赵鹤松如此说,都纷纷表示赞同。 铁鹰问道:“赵大夫,你既然说出了柳大哥的症结所在,想必肯定有医治的办法。” 赵鹤松略微点头,为柳镖头诊脉后,开了方子。 药剂煎服好后,赵鹤松亲自尝了尝。 随后,他让镖师把柳镖头搀扶起来。 赵鹤松看着柳镖头服下汤药,他坐下等了片刻。 众人看到柳镖头气息均匀,脸色渐有红润,心里的紧张有所平复。 他们纷纷夸赞赵鹤松的医术。 赵鹤松呵呵一笑,连连摆手。 铁鹰见赵鹤松有些疲乏,遂对众人说道:“各位镖头,赵大夫自己也是有伤在身,适才有竭力为柳大哥治病。我看他神情倦怠,不如我先送他回去歇息。” 几位镖师纷纷感谢地说道:“有劳铁兄弟和赵大夫了。” 其中一人拿出百两银子,感谢赵鹤松。 赵鹤松告诉镖师,他知道柳镖头是个急公好义的人,所以此次他不要诊费。 说完,赵鹤松就让铁鹰带着他离开了扬威镖局。 在铁鹰和赵鹤松走后不久,柳镖头突然惊醒。 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口里不停地咳嗽着。 几位镖师连忙上前询问。 柳镖头“啊!”的大叫一声,就一头栽倒。 镖师们纷纷呼唤着柳镖头,可是柳镖头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时一个镖师惊叫道:“快看,总镖头脸色发黑,这是中了毒了。” 听他这么一嚷,镖师们说道:“怎么回事,总镖头怎么会中毒?” 这位镖师说道:“怎么回事?哼,多半是那铁鹰和郎中搞的鬼。” 他的话出口,其他的镖师都摇着头。 他们难以置信地说道:“不可能吧,铁大人与总镖头如同兄弟,在货仓他不惜以身犯险,怎么会谋害柳镖头?” 那位镖师撇嘴冷笑道:“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铁鹰这葫芦里卖的倒底是什么药?咱们先不要在这里妄下断言,还是尽快找到铁鹰和那名郎中再说。” 几位镖师听他这样讲,觉得很有道理,于是众人纷纷奔出了房门。 在出门的时候,说话的那位镖师偷偷将药碗藏在了身上。 铁鹰推着郎中在城中没走多远,郎中也是脸色发黑。 铁鹰上前问道:“赵大夫,你怎么了?” 没想到赵鹤松用手紧紧地抓着铁鹰的衣领,他语气急促地说道:“铁鹰,我好心好意去救你的兄长,没想到你如此歹毒,居然暗地里暗算我。” 熙攘的街市行人穿梭,他们听到赵鹤松的话后,纷纷驻步观看。 铁鹰眉头紧蹙,对赵鹤松说道:“赵大夫,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听的我云里雾里,我何曾下毒暗算于你?” 赵鹤松满眼的愤怒,手指颤抖,他吧嗒着嘴说道:“看来,这仇我是报不了了。” 赵鹤松说完话,就断了气。 路人七嘴八舌,指责铁鹰太胆大包天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把人给毒死。 铁鹰气恼地回道:“你们胡说八道些什么?” 铁鹰的喝斥,更加引起了路人的不满。 几个年长的老者说道:“岂有此理,难不成你还要对我们动手不成。” 铁鹰气得无可奈何。 在他被路人围堵之际,扬威镖局的众位镖师也赶了过来。 他们看到赵鹤松也是中毒而死,就怒问铁鹰这是怎么一回事? 铁鹰现在茫然无措,他根本不知道其间发生了什么。 镖师们说他沉默不语,以为铁鹰这是胆怯了。 他们站出来骂道:“真的是人心难测啊,没想到柳镖头对你推心置腹,你反而下毒加害于他。” 铁鹰惊愕地看着镖师,他语气微颤地说道:“怎么,连你们也认为是我铁某下的毒?” 先前的那位镖师说道:“铁鹰,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是不是你,是要拿证据说话的。” 铁鹰应声说道:“对,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那位镖师见铁鹰开了口,他即刻用言语相激。 镖师说道:“既然铁捕头自认为问心无愧,那么你敢不敢把你随身的东西都拿出来?” 铁鹰冷哼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有什么不敢的。” 说着,铁鹰就开始把衣袋里的东西逐一拿了出来。 当铁鹰把东西放在手里,那位镖师说道:“等等,你手里的纸包是什么?” 铁鹰也是一愣,他对这个纸包一无所知。 镖师们吼叫道:“铁鹰,把纸包拿来。” 不等铁鹰有任何反应,两个镖师上前一把将纸包夺了过来。 那位镖师让人在路边买了个包子,然后把纸包的东西抹在了包子上。 一只野狗吃了包子,很快就死了。 那位镖师眼现冷厉,对众镖师说道:“捉住他。” 镖师们心怀着怒火,冲向铁鹰。 第三十二章 蒙冤 众镖师群情激愤,恨不得要把铁鹰给撕碎。 铁鹰退后数步,神情正色地知会众人,柳总镖头的死太过蹊跷,但这件事情并不是他做的。 那位镖师带着冷笑,并铁鹰的话不以为然。 他极其煽情地告诉一众镖师,倘若不是铁鹰所为,那么何以赵大夫也遭逢不测,而且铁鹰的随身衣袋还发现了毒药。 众位镖师面色阴沉,他们对铁鹰说道:“姓铁的,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赵大夫是神医,怎么会闻不出汤剂的气味不对?所以一定是你暗中下了无色无味的毒药。” 这些镖师此刻认准了死理,把铁鹰当成了谋害柳镖头的凶手。 铁鹰急切地说道:“现在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你们不要言之凿凿地认定我就是凶手。为了洗脱嫌疑,我可以跟着你们回去,但是你们用强对付我,我也不会客气。” 众镖师对铁鹰的武功十分了解,他们也不愿意与他以武相对。 待铁鹰他们回到了镖局,铁鹰看到满脸漆黑,死去多时的柳镖头,他的心情十分的郁闷。 铁鹰恭敬地给柳镖头鞠了一躬,接下来他仔细地观察着房间动静。 他对镖师们说道:“柳镖头的药是谁煎服的,他的药碗在哪?” 众镖师听铁鹰这么一问,马上四下寻找药碗。 他们搜寻一番,连厨房也去了,就是没有发现药碗。 铁鹰把手一挥,脸色阴沉地说道:“看来,有人刻意把药碗给藏起来了。” 有位镖师当即说道:“谁最后一个离开的屋子?” 他的话出口,镖师们面面相觑。 因为大家心中都怀着愤怒,急急地冲出去要为柳镖头报仇,谁也没有注意到究竟哪个人是最后离开的。 这位镖师说道:“大家都别动,让厨房的伙计都过来。” 他在外面一吆喝,很快一名厨子、一名洗菜婆和两个打杂的小厮走了进来。 镖师询问这几个人,有没有来过总镖头的房间? 他们都连连摇头,予以否认。 镖师凝思细想,他又对众人说道:“既然大家都没有留意谁是最后一个出去的,而且厨房的伙计也没有来过总镖头的房间,我想这只碗定然就藏在某个人的身上。” 镖师的话一出,众人都是脸现惊愕。 他冷冷地说道:“如果这个人与铁鹰有所勾结,那么铁鹰到街上追踪赵鹤松,那么他也一定会在这里把罪证销毁。” 说罢,镖师用锐利的眼睛瞪视着铁鹰。 铁鹰现在还不想与镖师分辨什么,先找出药碗,他还有为自己澄清的机会。 镖师说着,就对大家说道:“来吧,大家都把自己的行囊和衣袋都打开,自证自己的清白吧。” 他率先打开包袱,此刻众人惊讶地发现,那只药碗就在里面。 先前那位栽害铁鹰的镖师,此刻再次站了出来。 他冲着这名镖师,抱肩冷笑道:“这可真是贼喊捉贼,闹了半天,药碗就是你王镖头自己藏起来的。” 王镖头看到出现在自己包袱里的药碗,他知道这是有人诬陷于他。 这个人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当着众人的面,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药碗转移,可见此人手上的功夫有多么厉害。 这个隐藏在镖局里的祸害到底是谁,王捕头心中一点头绪都没有。 先前的镖师继续出言怂恿,他对王镖头说道:“这可真是奇了怪了,这只药碗不去别的镖师那里,偏偏就看中了你王镖师?” 王镖师骂道:“刘镖师,你别这里血口喷人,我告诉你,总镖头的死与我毫不相干,而且我也不知道这药碗是怎么到我的碗里去的。” 刘镖头不以为然地翘动嘴角,他对王镖头说道:“就凭你如此轻描淡写的话,就想让大家相信你的话吗?简直是可笑之极。” 王镖头见刘镖头咄咄逼人,他失去了先前的冷静,配刀亮向刘镖头。 在他拔刀的同时,众镖师也纷纷抄起兵刃。 场面一时剑拔弩张,铁鹰眼见着这些人就要自相残杀了。 他一摆手,对众人说道:“诸位,暂且动手,我有话说。” 刘镖师看到铁鹰出现,指着他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一个谋害柳镖头的元凶,还不乖乖受死,还等什么?” 铁鹰淡然一笑,他对刘镖师说道:“是敌不是友,是情不是恨。等我说完了话,大家再动手不迟。” 镖师们退开几步,把目光转向铁鹰。 铁鹰对刘镖师说道:“既然药碗是在王镖头的包袱里发现的,那就说明与其他人无关对吧。” 刘镖师心想: 这个铁鹰真是个蠢蛋,他既然把罪责揽在王镖师的身上,待会儿我再落井下石,把他们俩个一并收拾了。” 所以能够撇清嫌疑,刘镖师想都没想,直接说道:“不错就是这样。” 王镖头见铁鹰过来直接往自己的身上泼脏水,他气得大骂道:“姓铁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铁鹰淡然一笑,对王镖师说道:“稍安勿躁。” 王镖师嘟囔着,气恼地躲在一边。 铁鹰笑道:“你们都自视清白,那么现在就把手都伸出来。” 众镖师闻言,都把手亮了出来。 铁鹰这时把目光转向刘镖师,他笑着说道:“怎么,刘镖师,你为何不伸手,难不成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刘镖师啐了一口,随即骂道:“我刘百川堂堂正正,有什么怕的?” 说罢,他慢慢地伸出手。 却在这时,刘镖师突然把手一撒,一股烟尘朝着众人扑来。 众镖师被烟尘呛得咳嗽连连。 待到烟尘散尽,刘镖师早已不知了去向。 王镖头骂道:“想不到害死总镖头的竟然是刘百川,这个家伙还口口声声地诬陷别人。” 现在总算找出了真凶,众镖师对铁鹰说道:“铁大人,先前是我们不对,我们有眼无珠,误信了小人的谗言。” 铁鹰微微一笑,他告诉众镖师,自己根本没这件事放在心上。 接着他告诉众镖师,大家还要齐心协力重振扬威镖局,同时找到刘镖师为柳镖头报仇。 王镖头骂道:“刘百川这个小人,我要是见到他,非把他劈了不可。” 他转过身去,对铁鹰说道:“铁大人,我有一事不明。” 铁鹰问他,是不是想问为何要大家伸手? 铁鹰告诉众人,凶手拿走药碗,必然会用手接触,所以他的手上就可能残留有药渣。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谁知刘百川做贼心虚,他想到自己的手上可能留有药渣,听到我如此一说,他就立刻暴露了身份。 众镖师听到铁鹰这番分析,对其缜密的心思很是佩服。 现在刘镖师脱逃,铁鹰绝不能让这个贼人逍遥法外。 他在知会府衙张贴画影图形之际,也让众镖师动用江湖力量全力搜寻刘镖师的下落。 刘镖师从镖局逃出去后,他知道现在各处都张贴着折捕他的文告。 他又惊又怕,潜到一家布庄躲了起来。 待到深夜,刘镖师乔装改扮,悄悄地溜了出去。 他按照黑斗篷提供的接头地点,找到了黑斗篷。 一见面,黑斗篷就满脸怒意地说道:“刘百川,你们真是愚蠢,把事情给搞砸了。现在李全兴被铁鹰捉住了,你也暴露了。有什么脸站在我的面前。” 刘镖头看到黑斗篷一脸的杀意,他战战兢兢地说道:“大人,我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黑斗篷冷笑道:“给你机会?现在你成了朝廷的通缉的要犯,你能做什么?” 刘镖头哀求连连,让黑斗篷留他一条性命。 黑斗篷凝聚劲力的手,缓缓地放了下来。 他锐利的双眼放出两道凶光。 黑半篷冲着刘镖头喝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你要配合我的计划,倘若再出现差池,我要你的命。” 刘镖头唯唯诺诺,听任着黑斗篷的安排。 铁鹰带着一干差役捕快,延伸到村落各处,也没有发现刘百川的踪影。 他叹了口气,看来这个贼人定是潜逃了。 捕快们拖着疲累的身体,对铁鹰说道:“铁大人,这个贼人能跑到哪去呢?现在到处都有他的画影图形?” 铁鹰淡然一笑,他告诉众人,看来刘百川定然是经过了易容,不然他不可能逃脱。 捕快们非常认同铁鹰的见解,他们问铁鹰现在怎么办? 铁鹰决定外松内紧,将负责搜捕的兵士都调回来。另外派人密切注意茶楼、酒馆和驿站这些客流来往密集的地方。 捕快们领令下去。 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刘百川与一个醉汉发生了争执。 在动手的时候,醉汉发现刘百川的胡子掉了下来。 他骂道:“嘿嘿嘿,原来是个公公。” 刘百川眼睛一惊,连忙闪身逃了。 掌柜和伙计听说此事,觉得这个人的身份很是可疑。 就算是大内的公公,这样擅自出府也是死罪。 他们不敢将这件事情隐瞒,连忙报知给了铁鹰。 铁鹰立刻带着捕快和兵士来到这家客栈。 听完掌柜的详说和醉汉的证词,铁鹰认为这个改扮的人很可能是刘百川。 他布下天罗地网,四下搜捕刘百川的行踪。 第三十三章 分兵 客栈伙计把目睹的情形向铁鹰作了描述,铁鹰立刻带人前去抓捕刘镖师。 可是当铁鹰带着捕快们来到客栈,却发现窗户大开,刘百川已经不知去向。 铁鹰紧握着拳头,喝令众捕快封锁四门,不让刘百川逃脱。 刘百川易容换貌,神情惶急地来到如宾茶楼。 在这里,他再次见到了黑斗篷。 刘百川央求黑斗篷救他,因为现在官府已经开始在城门盘查。 黑斗篷听到刘百川讲着外面的情形,他的眉飞向上一翘,嘴角抹出得意的笑意。 他打开窗户,看到捕快们在各处的街角来回奔忙,显然是在极力追缉刘百川。 黑斗篷拍了拍手,二十几个身着黑衣的蒙面人,在眨眼之间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些黑衣人屈膝俯首,对黑斗篷很是折服。 黑斗篷对他们说道:“眼下府衙的捕快全都出动,大牢肯定防守薄弱,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黑衣人齐声说道:“请将军放心,我们定当全力以赴。” 黑斗篷说道:“很好,你们赶快做事去吧。” 这些人像一股狂风,忽而就不见了踪影。 大牢内,李全兴的手脚被戴上了精钢所铸的镣铐,整个人紧紧贴在墙上,寸步移动不得。 看押的狱卒坐在一条长凳上,面前的方桌上放着一碟盐水花生米和一壶散酒。 狱卒一边喝酒,一边用雀目小睛向牢笼里看。 李全兴冲着狱卒冷笑道:“小子,你一个喝酒也太无趣了,不如你放我出来,咱们对酒共饮怎么样?” 狱卒圆瞪着眼表,对李全兴咆哮道:“小子,你最好给我安分守己,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 说罢,狱卒捏起一颗花生米,放在了嘴里。 李全光瞥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这个时候,牢房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李全兴对狱卒说道:“小子,你快吃点吧。不然吃了这顿,就永远没有下顿了。” 狱卒见李全兴出言恫吓自己,他立时大骂:“放屁。” 李全兴却摇头说道:“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狱卒根本不理会李全兴嘴里在说些什么。 黑衣人倾刻间,潮水般地闯了进来。 狱卒看到眼前瞬间出现了持刀执剑,杀气腾腾的黑衣人,他不由得脸上一怔。 狱卒惊慌害怕,语气颤抖地询问这些人来这干什么? 黑衣人哈哈大笑道:“你多此一问,我们来这里,就是杀你的。” 没等话音落地,黑衣人飞身踏上方桌,挥刀就向狱卒的脑门砍了过来。 狱卒大惊,他急忙抄起长凳向黑衣人砸了过去。 黑衣人闪身侧避,接着一个大步迈开,蹿到了狱卒的面前。 他掌上蓄力,一掌将狱卒震出丈许开外。 狱卒肋骨尽断,死于非命。 黑衣人挥刀斩断牢门的锁枷,将李全兴拉了出来。 李全兴冲着黑衣人抱拳说道:“多谢诸位相救。” 黑衣人冷哼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快走。” 说完,一众歹人杀出府衙,尽皆消失了。 李全兴逃狱的消息,有人很快就报知给了铁鹰。 铁鹰气得连连跺脚,他随即说道:“这些歹人实在阴险狡诈,利用刘百川吸引咱们的注意力,他们却乘机到大牢救人。 众捕快听闻李全兴逃走,都是心中一惊。 他们请铁鹰下令,四下缉拿李全兴,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揪出来。 铁鹰把捕快分作三路,一路追查李全兴,一路寻找刘百川,另一路去抓捕李全盛。 现在四下乱作一团,探听消息的人回来向黑斗篷报告了外面的情况。 黑斗篷闻言哈哈大笑。 少时,黑衣人把李全兴带了进来。 李全兴看到黑斗篷,立刻作揖连连。 他涕泪交流地说道:“将军,感谢你不顾危险,派人把我从牢里救出去。” 黑斗篷冷笑道:“哼,别说这些了,不把你救出来,边塞的铁器供应谁来负责?而且铁鹰手里的那本帐册也与你有关,人证物证都落在他的手上,这会对王爷造成多大的麻烦?” 李全兴连连点头,他知道这次是自己疏忽大意,才导致失手被擒,所以他听凭黑斗篷的训斥。 黑斗篷发了一通牢骚,抬眼望和李全兴。 他询问李全兴,在牢里的时候与铁鹰见面,可听到他提到那本账册? 李全兴点头应承,他回复黑斗篷,铁鹰在审问他的时候,还将帐册拿了出来,并以此来威胁,提醒我最好老老实实地把偷运铁器的罪行讲出来。 黑斗篷哼了一声,追问李全兴,是不是招认了? 李全兴看着黑斗篷,他那双绿豆小眼,放出两道冷光,看得人脊背发凉。 李全兴感到嗓子发紧,一股沉郁的气息从他的胸口涌来。 黑斗篷哼哼道:“怎么不说话?” 李全兴把嘴一咧,嘴角挤着笑意告诉黑斗篷,他什么话也没有说?” 听到李全兴这样讲,黑斗篷瞟了他一眼,目光中满是怀疑。 李全兴咬了咬牙,他起誓告诉黑斗篷,自己绝对没有做出对不起王爷的事情来。 黑斗篷摆了摆手,敛眉开始凝思起来。 李全兴对黑斗篷讲,铁鹰到福源铁号抓人的时候,看他的样子也想对自己的弟弟下手。 黑斗篷一拍桌子,气恼地说道:“铁鹰果然歹毒,如果被他查出福源钱庄有问题,不止你的弟弟被抓,还会牵扯到王爷的银两来往,咱们必须阻止铁鹰。” 李全兴说道:“既然如此,咱们赶快去钱庄。” 黑斗篷撇嘴骂道:“你这样冒冒失失,能做成什么大事?现在铁鹰带人在城口盘查,得想个办法出去。” 府衙盘查的厉害,一众人等想出城,绝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现在黑斗篷也犯了难,不知用何种办法离开。 李全兴眼前一亮,他对黑斗篷讲,自己想到了一个办法。 黑斗篷询问李全兴,想到了什么办法? 李全兴说道:“咱们如果都出去,必然会引起怀疑。现在将军手上有通行令牌,咱们可以找几个人扮作府内收泔水的下人。泔水车那么脏臭,他们不会太细致查验的。” 黑斗篷闻言点了点头,他让黑衣人暂时在如宾茶楼的小柴屋等候。 自己则扮作老者带着易容的小厮,带着李全兴先行离开。 黑斗篷之所以这么作,一是认为刘百川已经没有了利用的价值,把黑衣人留下就是为了斩草除根。另一方面有了这些黑衣人,还可以拖住铁鹰,他们好趁机溜走。 城门口,进出的百姓分列两排,巡防的兵士在铁鹰严密的注视下,正对他们进行细致的检查。 黑斗篷扮作的老者,轻咳一声,对众人说道:“都别紧张,慢慢地把车推过去。” 泔水车驶到城门口,兵士把他们叫住。 就听兵士持着铁戟来到泔水车的旁边,他用锐利的眼神盯视着在场众人,然后询问道:“你们是哪个府上的,干什么去?” 老者亮出通行令牌,兵士一见是李探花府上的,他点了点头。 随后老者告诉他,他们要到城外去倒泔水。 兵士比划着说道:“倒泔水?把车盖给我打开。” 老者忙让小厮把车盖打开,立时一股呛人的臭气扑了出来。 兵士被呛得连连后退,捂着鼻子说道:“太臭了,你们快走。” 泔水车慢慢悠悠地驶出了城,来到荒僻处,老者把车箱底板打开,放李全兴出来。 然后他说道:“你们把车推到赶快烧了,然后去钱庄。” 四个歹人拿出火油,把泔水车烧了。 黑斗篷带着他们直奔钱庄而去。 到了钱庄,黑斗篷发现大门紧闭,他忙问李全兴这是怎么一回事? 李全兴望着黑斗篷,脸上显得很是茫然。 他告诉黑斗篷,自己有钥匙,可以进去看看。 黑斗篷让他快点开门。 当黑斗篷一伙人闯进钱庄,却发现里面站着几十号的山贼。 黑斗篷一愣,不知这些人是从哪时冒出来的。 有人冲他说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们劫牢,我们在这里捉人。” 黑斗篷面带狠厉,他对山贼们说道:“就凭你们这些个乌合之众,想对付我,简直是作梦。” 只是未等黑斗篷叫嚣,一柄短刀扎在了他的小腹上。 黑斗篷扭身一看,暗算自己的正是李全兴。 他凝神集气,使了招“风起云涌”。 一股真气拍在李全兴的胸口,李全兴瞬间跌飞出去。 李全兴咳了口血,冲着黑斗篷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怎么样,你没有想到会有人冒充李全兴偷袭你吧。” 说完,李全兴摘面真摘下,恢复了本来的面貌。 黑斗篷一看此人,立时恼怒。 他指着此人骂道:“马长云原来是你,你和铁鹰居然一个鼻孔出气。” 马长云也不客气,他出言嘲讽道:“你不是更与瑞王沆瀣一气吗?” 黑斗篷的目光阴沉起来,他对马长云说道:“马长云,你屡次破坏我的计划,今天我要宰了你。” 马长云提刀过去,忍受着重伤要与黑斗篷对抗。 铁鹰及时出现,他喝令身边的弓弩手,把箭都对准这帮歹人,绝不能让黑斗篷再逃了。 第三十四章 力拼 铁鹰率兵围捕黑斗篷及其手下一干歹人,黑斗篷不但自己受了伤,刘百川在逃跑的过程中也被捕快击杀。 黑斗篷抬头看了一眼铁鹰,他冷笑几声说道:“这次我是坐庄摆乌龙,输得一败涂地。” 铁鹰蹙着眉头,冷冷地说道:“你私运铁器、盗卖军粮、又与江湖歹人勾结,谋害朝廷命官,数项大罪都是证据确凿,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 黑斗篷听完铁鹰的话,他圆睁着小眼,目光之中透着狠厉。 黑斗篷咬着牙,对身边的歹人吼道:“弟兄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今天咱们就跟姓铁的拼个你死我活。” 黑斗篷手持长刀,步下如卷飞雪,他左冲右突,砍倒几个兵士后,拼向了铁鹰。 铁鹰脸色阴沉,他对黑斗篷喝道:“歹人,时到今日,你还如此执迷不悟,看来你是真想粉身碎骨。” 黑斗篷以“宿鸟惊枝”,挥刀向铁鹰进招。 半空,就见黑斗篷以屈身之态,刀锋连续劈向铁鹰。 刀法快异绝伦,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 铁鹰让兵士退后,他亮出配刀迎击黑斗篷。 交手中,俩个人都使出了全力。 就见飞石沙尘在他们的脚下盘旋,点点火星随着两刀相碰,不断地飞溅着。 两边的兵士看到这一幕,都是惊得目瞪口呆。 不过黑斗篷尽管逞凶斗狠,对铁鹰痛下杀手,但是因为先前有伤在身,这让他在对抗中渐渐的体力不支。 铁鹰见他的进招已经大不如前,让他不要再作无畏的抵抗。 岂料黑斗篷闻言冷笑,嘲讽铁鹰要不把他杀了,不然就死了这份心。 铁鹰大怒,手中刀快若蛟龙。 “唰唰唰”三刀劈下,快刀势大力沉。 黑斗篷正要凝劲硬接,不成想丹田之气在体内郁结。 他感到手臂一阵虚晃,脚上如踏软绵。 黑斗篷败迹已现,铁鹰施展擒拿手正欲将他拿获。 忽然一伙人飞身上墙,陡然间落到了院中。 领头的人,未到铁鹰的身旁,手中软剑已如长蛇吐信游走在铁鹰的背后。 铁鹰冷然觉察到背后有人偷袭,他急切间使出一招“铁桥抱月”。 偷袭的人,手中软剑走空。 铁鹰扭头回望,见到这个人,他丝毫难掩内心的怒火。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行刺刘尚书的罪魁祸首庞义。 庞义撤招回剑,毫无表情的双眼死死盯着铁鹰。 铁鹰脚步回风,拔出配刀向庞义一指。 他凛然呵斥道:“庞义,究其整个案件的情由,都是因你而起,你这为非作歹,无视法纪的贼人。” 庞义双手抱肩,迈开八字步,站在铁鹰丈许开外的地方。 他以蔑视的腔调对铁鹰讲,有能耐就把自己缉捕归案,没那个本事就把脑袋留下。 铁鹰意聚神凝,丹田真气游走全身。 他步法坚实有力,眼中带着刚毅。 庞义也不再多言,身如脱兔蹿出,抽出腰中软剑与铁鹰斗在了一起。 黑斗篷被两个歹人搀扶着,他冷眼扫视着四下。 见马长云脸色苍白,黑斗篷嘴角闪出狡狯的笑意。 他对手下的人说道:“你们几个过去,把马长云给我宰了。” 歹人们抄起兵刃,齐齐杀奔马长云。 马长云身边的喽啰,也亮出兵刃与歹人们打在了一起。 不过这些歹人武艺的确比马长云手底的喽啰强多了,短短几个照面,喽啰悉数被杀。 黑斗篷看到马长云遭到围攻,他顿时狂笑起来。 他一边笑,一边对歹人喝道:“杀杀杀,给我劈了他。” 这些歹人一起出手,马长云立时险象环生。 马长云虽然能以刀拼抵正面的歹人,无奈歹人从四面八方出招,眨眼间,马长云的手臂和后背就中了两刀。 他先前中了黑斗篷一记重掌,现在又受了刀伤,整个人已经更加的虚弱。 铁鹰在一旁看得真切,他加快进招,在庞义近身上前的时候,突然使出“犀牛望月”。 刀锋回溯,带着无比的冷厉。 庞义猝不及防,肩膀被配刀削中。 鲜血顿时顺着他的胳膊流下来,庞义痛得满脸流汗。 他退后数步,让歹人抵挡住铁鹰。 铁鹰并未在与这些歹人纠缠,而是折返回去察看马长云的伤势。 现在必须找个找个安全的地方,给马长云送功疗伤,稍有迟缓,他就有性命之虞。 庞义看到双方各有人身负重伤,他咬牙切齿地冲着铁鹰吼道:“铁鹰,咱们这次暂且罢兵止戈,待以后再行了断。” 铁鹰神情漠然地点了点头,这些歹人都是为害朝廷的败类,纵放他们后患无穷。然而眼下却没有更好的办法,歹人人数众多,倘若把他们惹急了,真会来个鱼死网破。 得不到证据,只会让瑞王一伙逍遥法处。 铁鹰带着马长云直奔府衙,庞义和黑斗篷以及七煞门的歹人们也随后消失了。 在疗治伤情的过程中,马长云对铁鹰说道:“铁兄弟,扬威镖局的事情怎么解决?” 一提到扬威镖局,铁鹰不禁陷入长时间的思考当中。 在柳镖总镖头在的时候,镖局上下齐心,走镖业务红红火火。 如今随着柳总镖头的死,扬威镖局的生意不但一落千丈,各个镖师之间也是面和心不和,彼此都为争夺总镖头的位置而大打出手。 怎么样让一盘散沙的扬威镖局,重振往日的声威,铁鹰心里没有谋划。 他问马长云,镖局的事情该怎么解决? 马长云低头凝思片刻,他悠悠开口说道:“铁兄弟,依我之见,扬威镖局最好由你直接接手。” 铁鹰听到马长云的话,顿时脸上一愣。 接着他连连摆手,摇着头说道:“马大哥,现在查缉瑞王的案子,就让我焦头烂额,我怎么可以分出心神再管镖局?而且如果管理镖局,势必要参与走镖这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马长云笑着说道:“铁兄弟,你把简单的事情想复杂了。镖局你只要出面,出钱接管,完全可以指派别人替你打理。而且扬威镖局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在各地积累了很深厚的关系,这也对你查案会带来便利。另外一旦镖局四分五裂,你无心照顾的时候,瑞王府的人必定会找机会对镖局的人加以报复。” 铁鹰听到马长云头头是道的分析,他恍然大悟。 接着铁鹰对马长云说道:“马大哥,既然镖局的事情你已经考虑到了,想必心中也有妥善的安排,这件事情我就不再劳神,一切都有马大哥你代为料理。” 马长云笑了笑,他告诉铁鹰自己可以代为效劳,不过需要他出面当着众镖师们说清楚。 这点铁鹰完全同意,如果他不去,镖局的人是不会给马长云面子的。 铁鹰为马长云运功疗伤后,又给他一些内服外敷的伤药。 马长云调理一两天后,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铁鹰见他康复如初,很是高兴。 二人现在急刻赶往扬威镖局。 不过铁鹰和马长云到了扬威镖局,却发现几个镖师倒在地上,浑身满是伤痕。 铁鹰以为有歹人上前生事,他忙询问伤者这是怎么了? 镖师见是铁鹰,他叹气地说道:“铁大人,你来了可好。镖头们现在根本不在乎为柳总镖头报仇,他们天天打架,为了总镖头的位置,争得头破血流。” 铁鹰给他包扎着伤口,询问镖师们都上哪去了? 镖师说道:“唉,他们都到城郊的破庙前比斗去了。” 听到这话,铁鹰去不打一处来。 他对马长云说道:“马大哥,你先在这里帮我照顾伤者,我去看看。” 马长云眼盼望着铁鹰一肚子的怒火,他担心铁鹰处理不好,反而惹起众怒。 可是现在镖局很多人受伤,马长云不能不管。 他善意提醒铁鹰,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与镖师们起冲突。 铁鹰点了点头,施展轻功奔着破庙而去。 到了破庙,几个有头脸的镖师已经扭打在了一起。他们手下的随从也加入到了混战当中。 铁鹰看到这一切,感到胸口压抑万分。 他冲着众人吼叫道:“你们都给我住手。” 铁鹰拉开这个,那人又和别人打了起来。 总之是顾此失彼,场面非常的混乱。 铁鹰见言语无法劝动众人,他双腿老树盘根,两臂凝集了真气后,双掌猛然推出。 众镖师瞬间被强劲的气浪掀翻。 他们一个跌坐在地上,睁大眼睛望向铁鹰。 铁鹰怒斥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柳大哥尸骨未寒,你们不想着为他报仇,反而自相残杀,这成什么体统?” 众镖师齐声哼道:“铁鹰,你说得倒轻巧,如今偌大的镖局没人主事,生意一落千丈,我们心里最着急,你一个外人哪里能体会的到?” 铁鹰叹道:“诸位兄弟,虽然我不是镖局的人,但是这些日子以来与柳大哥和你们相处,我深知众兄弟都是有血性的汉子。我铁鹰打心里敬重你们。所以看到你们窝里斗,我非常的痛心。柳总镖头辛苦创下这个镖局,他是希望你们抱成一团,把镖局发扬光大,绝不是兄弟之间相残。” 众人听完铁鹰这番话,个个都是脸上现出惭愧。 然而现在镖局群龙无首,这是要急切解决的。 众镖师提到这个话,还没等铁鹰开口,就听有人喝道:“等会儿,他是哪根葱?也能插手镖局的事情?” 铁鹰和众镖师扭头回望,小道这时来了一个身瘦如猴的男子。 第三十五章 宴客 铁鹰正在调和扬威镖局的内部争斗,哪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一位瘦弱的男子带着两个仆从,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头前的这位瘦弱男子,面相虽然不好,然而他却一身的锦缎,穿戴十分阔气。 男子目不斜视,迈着方步走到铁鹰的面前。 众镖师这时客气地说道:“少爷。” 铁鹰和柳长云此刻方知,眼前站着的这位原来是柳总镖头的公子。 既然镖局还有主事的,他这个外人就可以置身事外了。 于是,他对众人说道:“各位,柳公子来了,那么我看镖局的事情就可以圆满处理了。铁鹰也有公务在身,就不在这里耽搁了。” 众镖师心知肚明,柳向风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主。指着他振兴镖局,那可真是竹篮打水。 所以很多镖师看到柳向风出现,满眼都是鄙夷。 柳向风察言观色,他也明白这些镖师心里不服自己。 不过此次自己回来,不是与众镖师商议的,他要展示的是自己的地位。 因此,柳向风瞟了眼铁鹰,很不客气地说道:“铁捕头,有道是疏不间亲,别人家的事情一个外人最好不要插手,以免吃力不讨好。” 铁鹰淡然一笑,没将柳向风的话放在心上。 他正要打算离开,柳向风身边的两个恶仆开始狗仗人势。 他们抱肩冷哼,对铁鹰说道:“怎么,你耳朵聋吗,我家公子问你话呢,为什么不回答。” 铁鹰微皱眉毛,对恶仆说道:“好狗不挡路,给我闪开。” 两个恶仆听到铁鹰出言辱骂,他们举起拳头向铁鹰的胸口砸了过来。 铁鹰伸手一抓,往后顺带,两个恶仆瞬间摔了个狗啃泥。 他们爬起身来,冲着铁鹰叫骂不停。 镖头们看到两个恶仆耀武扬威,也清楚这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大部分的镖师马上出言呵斥恶仆,不过也有几个镖师出来打圆场,因为恶仆纵然不对,也是公子的人。 柳向风鼓着腮帮,嘴里不停地向外吐着唾沫。 他冷眼看着闹哄哄的场面,嘴角抹出一丝阴冷的笑意。 镖师们你一句,我一句,很快争吵又变成了动手。 柳向风见状,对铁鹰说道:“铁捕头,我求你让他们别再打了。” 马长云瞥了眼柳向风,出言回怼道:“哼,刚才你不说什么疏不间亲,让我们不要插手镖局的事情,怎么现在又低三下四的来求我们了?” 柳向风神情尴尬,陪着笑脸。 铁鹰叹道:“算了马大哥,现在镖局够乱了,咱们就不要再火上浇油了。” 柳向风也在从旁插言:“对对,铁捕头说的对。” 铁鹰一个箭步蹿到镖师的面前,他出手将众人拦下。 就见他神情正色地说道:“你们怎么又把自己说的话不放在心上,先前是如何答应我的。” 镖师们纷纷停了手,众镖师说道:“铁捕头,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铁鹰摇着头说道:“现在镖局应该由柳公子做主,你们听他的话吧。” 说罢,铁鹰和马长云就要离开。 现在镖局有了新主事的,他们在这里听人家的事情非常的不合适。 不过柳向风把铁鹰劝住,告诉他自己还有话要说。 铁鹰就这样在这里静静地等待。 柳向风缓步上前,语气怅然地说道:“诸位镖头,我爹辛苦创立这个镖局十分不易,如今振兴镖局的重担落在我的肩上。我知道大家对我以往的做法十分嫌弃,游手好闲,无事生非的行径我会改过。希望你们不记前嫌,与我一起把镖局做好。” 柳向风说完,用袖子抹了一下眼解的泪水。 众镖师也是微微点头。 他们说道:“公子,浪子回头金不唤。你诚心实意改好,我们定当全力以赴帮助你。” 柳向风很是高兴,他对铁鹰说道:“铁捕头和这位大哥,我想请你们今晚来乘风楼饮酒,我想与众镖师聚聚,大家把酒言欢,开诚布公地把话说开。” 铁鹰笑着说道:“柳公子有心把镖局治理好,我和马大哥都为你高兴。今晚的酒宴我们就不去了。” 柳向风叹气地说道:“铁捕头,你这么说一定是在生我的气。” 铁鹰见他如此说,连忙应承下来。 柳如风把时间告诉铁鹰,铁鹰和马长云先行离开。 二人出了镖局来到一家小酒馆,随便点了些小菜和酒水。 铁鹰给马长云斟满酒,马长云接过来说道:“兄弟,我怎么看柳如风那小子不怀好意呢?干脆这酒宴,咱们不要去了。” 铁鹰说道:“马大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咱们话说出去了,怎么能出尔反尔。传出去让江湖的朋友知道,不是要笑掉大牙吗?另外也会给爱惹事生非的人留下借口,说咱们藐视新任的镖头。” 铁鹰的话在理,马长云也知道这些缘由。 他担醒铁鹰小心提防,以免中了柳向风的圈套。 铁鹰笑着说道:“马大哥,咱们喝酒吧。有镖师们在场,柳向风不能怎么样?” 马长云细想也是,就开始安心地与铁鹰饮酒畅谈。 时间很快来到了晚上,铁鹰和马长云穿过街巷往乘风楼走。 这时巷子后面狗叫声阵阵可闻,一人挥动着棍子不停地叫骂着。 铁鹰担心恶狗伤人,跟着马长云连忙出去察看。 恶狗正紧咬着一名乞丐的衣角不放,这名乞丐使劲地踢了恶狗一脚。 恶狗挨了脚踢,更加开始疯狂地咬人。 铁鹰连忙赶了过去。 就在这时,乞丐猛然回身,冲着铁鹰和马长云的脸上撒出一把粉末。 铁鹰和马长云瞬间倒地,不省人事。 接着,黑黢黢的巷子里就走出四个壮汉,他们把铁鹰和马长云推上车了驶离了。 乘风酒楼里,镖师们左等右等,不见铁鹰出现。 有人说道:“怎么回事?铁捕头一向守时,为何今晚许久不来?” 有几个镖头见状,开始生事地说道:“哼,人家是威震十三省的名捕,在江湖上声名显赫,他这是没把咱们少主放在眼里。” 和铁鹰要好的镖师们听他们如此说,当然又忍不住地加以反驳。 柳向风这时也是狠狠地用手砸了下桌面,他面容冷冷地说道:“我诚心诚意地请他,他反倒还摆上了谱。真是岂有此理。” 镖师们劝解道:“少主,你可不要这么说。等会儿让铁捕头听到,这像什么样子?” 与柳向风站在一起的镖师们啐道:“你们还在这里做梦呢,都什么时候了,姓铁的根本不能来了。他不给咱们扬威镖局面子,以后也别想与咱们做生意。” 李镖师和赵镖师提醒柳向风,一切要从长远看,不要意气用事。 王镖师怒拍桌子,指着俩人的鼻子骂道:“李镖师、赵镖师,你们说的是什么话?怎么胳膊肘向外拐,帮着外人训斥少主?” 李镖师和赵镖师也不让了,他们出言怒骂道:“王镖师,你算什么东西,一个见利忘义的墙头草。” 王镖师听到这话大怒,端起盘子向俩个人砸了过去。 在他们动手之际,一伙黑衣人出现。 李镖师和赵镖师打量着来人,斥问他们是什么人? 黑衣人眉毛一横,对众人说道:“你们这里谁是柳向风?” 柳向风应了一句:“我是柳向风,你们要干什么?” 黑衣人冷笑道:“干什么?摆下鸿门宴,不就是为了收拾你吗?” 柳向风闻声一惊,对黑衣人说道:“你们究竟是谁派来的?” 黑衣人拿出狂笑道:“你这个蠢货,阻挡了人家的财路。现在还不知道是谁要对付你吗?” 柳向风冷哼道:“好哇,我知道了。怪不得铁鹰没来,原来这一切都是他搞的鬼。” 黑衣人挥刀上前,冲着柳向风的脑门就是一刀。 柳向风一踹桌面,挡住黑衣人的进刀。 这时与柳向风不和的几位镖师,看到骤然有歹人前来,他们一起开始对付黑衣人。 哪知他们的背后刀光剑影,几位镖师很快倒在了地上。 他们指着柳向风,怒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柳向风目光冰冷,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这些个叛徒,心里只有铁鹰。留你们在身边,也不会真心地帮助我。现在你们死了正好,以后走镖的银子,我们可以多分点。” 黑衣人向柳向风伸出大拇指夸赞。 柳向风告诉他们,赶快把这些镖师的尸体处理掉。 黑衣人走后,柳向风出来寻找掌柜和伙计。 柳向风给他们嘴里一人吃了一颗药丸。 他说道:“怎么说你们心里都明白吧。” 掌柜吓得连连哀求,他告诉柳向风,一旦府衙查问下来,他们就说是铁鹰把人给杀了。 柳向风点了点头,他对掌柜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要明白,只有照我的话去做,你才有活命的机会。” 掌柜和伙计哪敢不从,性命完全捏在柳向风的手里。 柳向风对两个恶仆说道:“你们去府衙打通关节,另外再放出风去,就说铁鹰和马长云杀人潜逃了。” 处理好这些事情,黑衣人对柳向风说道:“没想到你做事这样狠毒。” 柳向风淡淡地说道:“不这样,王爷会高兴吗?” 黑衣人哈哈大笑,他让柳向风把铁鹰和马长云看管好,有人会来对付他们。 第三十六章 验伤 铁鹰和马长云被关进了一个荒弃的茅草房。 三个乞丐围拢烤火,其中一人说道:“咱们现在得手了,这俩个人关在这里不是办法,石头、狗子,你们俩个去找柳向风,让他赶紧把银子给咱们。” 石头和狗子马上动身,进城去找柳向风。 彼时,柳向风正和这伙黑衣人在酒楼饮酒。 当他听说有人在门口等着索要银两,柳向风的脸上闪出一丝的狠厉。 黑衣人这时答话,询问柳向风是不是需要帮忙把他们解决了。 这正中柳向风下怀,有这些歹人出手,日后也省却了不少的麻烦。 柳向风让徐镖师带着三个歹人去解决乞丐,然后把铁鹰和马长云带回来。 徐镖师下了酒楼,到门口一看,只有两个乞丐。 眼下他无法动手,因此故作镇静地说道:“你们是来要银子的?” 石头和黑狗同时开口。 徐镖师拿出银票,在俩人的眼前晃了一晃。 石头正要伸手去拿,徐镖师却摇了摇头。 石头急道:“怎么,你们想赖账?” 徐镖师冷笑道:“区区一百两银子,也值得我们赖账?这所以不给你们银票,就是我怀疑你们俩个瞒着你们的头,想把这笔银子私吞了。” 石头和狗子闻言一愣,开始辩解。 徐镖师轻蔑地撇了撇嘴,他冷哼道:“红口白牙,谁能相信你们话的真假,我看不如这样,你们带我去找你们的头,我带着他的面,把银票给你们。” 石头、狗子并不知道徐镖师心怀叵测,高兴地在头前引路。 徐镖师和三个歹人在后面中跟着。 狗子用眼角的余光,暗暗察觉到身后的三个黑衣人,袖中隐隐透着寒光。 他停住脚步,锐利的目光停留在徐镖师的脸上。 见狗子不走了,徐镖师问他怎么停下来了? 狗子咳了一声,不紧不慢地告诉徐镖师,他们大哥说了,要想去见他,只能一个人去。不然的话,这笔交易就一拍两散。 徐镖师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他对狗子说道:“你们大哥也太小心了吧,做事如此的猜忌多疑怎么能成什么气候?” 狗子伸手搓了搓胸前的泥球,嘿嘿笑道:“大人,你这话是抬举我们了。我们就是没有片瓦遮头的穷叫化子,能有口残汤剩饭,不被别人欺负就够了。” 徐镖师被狗子怼得哑口无言,他咽了口唾沫,定了定神。 接着他询问狗子,是不是非要自己一个去不可? 狗子寸不不让地点了点头。 徐镖师略想了一下,如果这会儿就此不去,一定会引起狗子的怀疑。 他暗向身后的三个歹人使眼色,这三人心领神会。 三个歹人往回走去,徐镖师对狗子说道:“我已经按照你们说的做了,咱们现在快走吧。” 狗子对石头说道:“石子,还不快给大人引路。” 石头瞪了狗子一眼,不高兴地在头前给徐镖师带路。 狗子也慢慢悠悠,一走三停地转悠着。 徐镖师知道,狗子这是不放心,故意放慢脚步。 他虽然猜透狗子的想法,但不能说出。 于是徐镖师故意阴沉着脸,对石头说道:“你们这个走法,什么时候能见到你们大哥,我还有要事在身。” 石头扭过头,骂了狗子一句:“你在这里绣什么花,还不快走?” 狗子看不到三人的人影,快步跟了过来。 约摸走了一里多路,狗子突然捂着肚子说道:“哎呦,我肚子痛,你们先走吧。” 石头又骂道:“就你事多。” 说完,他也不管狗子,带着徐镖师往茅草屋而去。 徐镖师看到狗子进了林子,他心里冷哼道:“这小子不在,也省得麻烦。看这样子,也是个难缠的家伙。” 石头和徐镖师不久来到了茅草屋,屋里的乞丐看到狗子和徐镖师,独独不见狗子,他就问道:“狗子呢?” 石头告诉了乞丐。 乞丐瞟了眼徐镖师,对他说道:“这两个人都被绑缚着,现在你们可以把银子给我们了吧。” 徐镖师闻听这话,立时目露凶光。 接着茅屋的门被一脚踢开,三个歹人手持兵刃,把屋门给堵住了。 乞丐和石头退后几步,二人一手拿着一个木棍。 三个歹人冷笑道:“一个死人要银子干什么?” 乞丐看到歹人们要对自己动手,他大骂道:“柳向风果然心狠手辣,我和他可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 徐镖师啐了一口,骂道:“你算什么东西,浑身肮脏不堪,也配和我们少主呼朋唤友?” 乞丐一咬牙,对石头说道:“兄弟,我连累你们了。” 石头紧握着木棍,对乞丐说道:“小武哥,你说什么呢。如果不是你收留我和狗子,我们俩个早就冻死了。我知道你这么做也是无奈,为了我们好。其实我们不想让你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这银子咱们花着,心里也不踏实。” 小武子叹了口气,他对石头说道:“兄弟,我错了。又看了看铁鹰和马长云,他满脸的愧疚。” 徐镖师骂道:“嘿嘿嘿,你们纳命吧。” 说罢,他单手提剑,径奔着小武子的咽喉刺去。 小武子举棍迎挡,徐镖师一脚将他踢了出去。 石头看到小武子受伤,他冲着徐镖师扑了过来。 歹人挥刀上前,又照着石头的脑袋砍去。 小武子见石头情急势危,忍痛将身边的一口破锅砸和歹人。 歹人顺势一躲,铁锅将木门砸了个粉碎。 歹人怒道:“小子,你找死。” 正在他要挥刀的时候,狗子从外面闯了进来。 他喊道:“住手。” 歹人闻言扭过头去,狗子冲着他的脸上撒了把粉末。 这名歹人立时晕倒在地。 另外的两名歹人,马个向狗子冲去。 狗子正要再度抛出粉末,却发现纸包已经空了。 歹人恶狠狠地说道:“小子,我看你往哪跑?” 话音落地,两个歹人同时举刀向狗子劈了下去。 石头抢步上前,用手中的棍子挡住一个歹人。 这个歹人向后一脚,把石头踢了个跟头。 紧接着徐镖师剑如蛇信,向石头扎了过去。 小武子伸手握住剑刃,他的双手瞬间被划破。 徐镖师圆眼恶眼,对小武子说道:“我先宰了你。” 石头见徐镖师凶神恶煞般要对小武子动手,他抱住徐镖师的腿,拼命不让他向前。 徐镖师冷喝道:“小崽子,敢阻挠我。” 他剑尖向下,奔着石头的后背捅了下去。 小武子眼眶噙满泪水,很是无奈地望着徐镖师出手。 这一剑下去,石头必死无疑。 就在这生死关头,铁鹰猛然从木板上跃起。 他一把握住徐镖师的手,手上蓄劲,使出一招“落雪吹梅”。 徐镖师这时感到自己的手腕灼热不已。 铁鹰趁势再出一掌,将徐镖师拍的连连吐血。 徐镖师弃了长剑,他脸色苍白地指着铁鹰说道:“你,你没有中毒?” 铁鹰淡漠一笑,他对徐镖师说道:“你们处心积虑地对付我,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用假刀赃的把戏使过、又扮作巡更守夜的陷害,事不过三,我怎么也得成长起来。” 徐镖师捂着胸口,冲着铁鹰冷笑道:“铁鹰,你是斗不过王爷的,凭你一己之力,简直是蚍蜉撼树。” 铁鹰的眼神中闪烁着坚毅,他对徐镖师说道:“你错了,我铁鹰的身后是公理正义,这就是我查案缉凶的力量。” 歹人吐了口唾沫,呲牙说道:“狗屁,我先收拾了你再说。” 这两个歹人左右分出,刀上狂风卷叶,带着无比的凌厉刚猛。 铁鹰见他们举刀砍来,就势俯身。 两把快刀贴着铁鹰的身侧划过。 铁鹰攻守有度,后招迭出。 他两拳打出,重重地击在歹人的肚子。 歹人如同断线风筝,摔在地上立时气绝。 马长云这时蹿到徐镖师的面前,他一把揪住徐镖师的衣领。 徐镖师吓得面色如土,连连求饶。 马长云骂道:“你这狗贼,为了一己之私,与柳向风沆瀣一气,害死了多少镖师。这笔血债,我要替他们讨回来。” 徐镖师磕头如同捣蒜,他告诉铁鹰,这一切都是柳向风和七煞门干的。自己如果不听他们的话,就会像其他被杀的镖师一样的下场。 铁鹰听到徐镖师的讲述很是纳闷,柳镖头的死与七煞门脱不了干系,怎么镖师们没说还是柳向风不知情,他怎么和仇人搅在一起? 徐镖师开口说道:“我跟你们讲,柳向风不是总镖头的正室所生。他的母亲是江南钱庄掌柜姜怀杰的大女儿。姜家不但财势雄厚,更在宫中......。” 没等徐镖师把话说完,一只飞镖透过窗户,打在了他的后心。 徐镖师登时气绝身亡。 马长云看到徐镖师已死,气得大骂道:“这些个歹人还真是狡猾,又是杀人灭口。” 铁鹰早已经习惯于在刀光剑影,阴谋诡计里生存。 他脸上波澜不惊,默默从怀中拿出伤药递给了小武子。 小武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他对铁鹰说道:“铁捕头,我如此对你,险些让你命丧小人的手里,你不但不怪罪我,反而为我治伤。我实在是无地自容。” 铁鹰告诉小武子,他方才也说过,这一切不过是他的计策而已。 只有将计就计,才能让歹人现出原形。 铁鹰说完这番话,告诫小武子他们要走正道。 然后,他拿出一百两的银票给了小武子,他告诉小武子,之所以帮助他们,是因为他们良心未泯,有情有义。 小武子三人感激不尽,告诉铁鹰以后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只管开口。 小武子三人离开后,铁鹰对马长云说道:“马长哥,看来柳向风对徐镖头也是不信任。” 马长云点了点头。 铁鹰收拾行装,与马长云一起去找柳向风算帐。 第三十七章 算帐 铁鹰、马长云再次来到乘风酒馆,酒馆四下静寂,斑驳的木门虚掩,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马长云觉得这酒馆很是古怪,出言提醒铁鹰一切小心。 铁鹰亮出配刀,亦步亦趋前行。 在铁鹰正要推门进入酒馆之际,就见酒馆门口忽地腾起一股烟尘。 铁鹰立时向后闪身,犀利的目光警惕地注视着周围。 “嗖嗖嗖嗖”,数枚利箭从门内飞出。 铁鹰和马长云挥刀横扫,将飞箭尽数打落。 二人即刻调整身形,迎接着强敌的到来。 烟雾散尽、利箭过后,一伙黑衣歹人把铁鹰和马长云团团围住。 在这群人的身后,柳向风手擎酒壶,缓步向二人走来。 柳向风斟了杯酒,送入嘴里呷了一口。 他抬头瞟视铁鹰,用鼻音不屑地哼了哼。 马长云拔刀出鞘,指着柳向风骂道:“柳向风你这狗贼,暗地里使出卑鄙的手段,简直给扬威镖局抹黑。” 柳向风啐道:“匹夫,你懂什么?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增。只要收拾了你们就行。” 马长云听到柳向风为自己的无耻行径感到沾沾自喜,他剑眉一扬,快刀风卷飞沙,腾展挪闪之间,杀向柳向风。 七煞门的歹人排成剑阵,阻挡住马长云。 他们剑锋齐出,剑光上下翻飞,龙蛇翻腾,气势凌厉。 剑光相互交织,很快形成了一道密集的剑网。 马长云被剑网罩在其中,尽管他连续出招,不过始终找不到剑阵的破绽。 歹人的剑阵首尾呼应,彼进我退,你攻我守。配合的十分默契。 马长云在进招毫无奏效的情况下,不知不觉间,因为体力的虚耗,渐渐落入了下风。 歹人乘机加快出招,一道剑光游龙出海,直奔马长云的喉咙刺来。 马长云大惊之下,连连后退。 他背后的歹人也挥剑而出,形成了夹击之势。 铁鹰动若狸猫,陡然间奔到马长云的面前。 他二话不说,连使几记旋风腿,把一众攻上前来的歹人踢倒。 一旁饮酒的柳向风,一扫先前的悠闲。 他眼中泛着凶光,回头对身边的三位镖师说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下去把他们俩个宰了。” 三个镖师飞身凌纵,瞬间加入了战圈。 一位身着蓝衣的镖师,左手套着一只生有倒钩的拳套。 他迈着逐浪步,身形沉稳,出拳如电。 就见他在人群中一闪身,已然来到了铁鹰的身后。 蓝衣镖师嘴角一撇,随后吼叫道:“铁鹰去死吧。” 铁手套劲道刚猛,带着凶狠霸道的指力,猛然掏向铁鹰的后心。 马长云挥刀劈向眼前的白衣镖师。 白衣镖师偏身躲开马长云的快刀,接着他双掌一合,使了招“童子见礼”。 马长云的配刀被死死钳住,丝毫动弹不得。 白衣镖师在马长云惊慌之际,一记“野牛冲田”。 他的身体狠狠撞中马长云。 马长云避让不及,身体弹飞。 他摔在地上,五内的气血翻江倒海。 白衣镖师再度上前,发掌欲置马长云于死地。 铁鹰在蓝衣镖师的眼前虚点一剑,蓝衣镖师本能地退后闪躲。 铁鹰利用这个空当,跳出了圈外。 他赶上白衣镖师,伸手扼诠白衣镖师的手腕。 铁鹰把白衣镖师的胳膊使劲往怀里一带,再顺势向外推出。 “怀中抱月”,白衣镖师身形不稳,继而摔在了地上。 白衣镖师正要爬起,铁鹰并不给他机会。 他亦是掌中蓄劲,拍在白衣镖师的脑顶。 一声惨叫传出,白衣镖师生机熄灭。 铁鹰扶住马长云,关切地询问他有无受伤? 马长云笑着说道:“兄弟,你出手真是及时。” 柳向风见铁鹰杀了白衣镖师,他恼恨地说道:“铁鹰,你敢杀我镖局的?” 此言一出,马长云不禁冷笑道:“柳向风,你可真是可笑至极。怎么,难不成让我们乖乖地站着,静静地等待受死?” 柳向风枯瘦的脸上聚拢着阴云,他哼道:“不知死活的家伙。” 马长云踏步向前,扬刀告诉柳向风,有什么本事他尽快使出来。 柳向风圆眼恶眼,俯身使出一招“狮子舞球”。 却见快刀转动,寒光如同雪片落在柳向风的周围。 接下来,柳向风用快刀连刺马长云的双脚。 “当当当”,在马长云向后避让的时候,柳向风的刀刃点在地上,迸发出点点的火星。 铁鹰在一旁看得直皱眉,怎么柳向风不是酒囊饭袋吗?他怎么会这么厉害的刀法? 落入险境的马长云情势危急,铁鹰已经来不及多想。 他身似流星,杀到柳向风的面前。 正要出手相助马长云,蓝衣镖师和黄衣镖师一起出来,他们并排站到铁鹰眼前,阻止他出手。 铁鹰没有时间与他们俩纠缠,他步法淡花弄影,身形突然开始变得飘忽。 蓝衣镖师和黄衣镖师纷纷出手,铁鹰却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这让蓝衣镖师和黄衣镖师很是诧异。 不过铁鹰可不让他们有细细猜想,他闪到蓝衣镖师和黄衣镖师的身后。 双掌横推,“孤山印月”。 真气在铁鹰的掌上氤氲升腾。 “啊!啊!”。 蓝衣镖师和黄衣镖师同时中掌,他们口吐鲜血,失去了进招的能力。 解决了蓝衣镖师和黄衣镖师,针鹰回过身来,冷冷地看了柳向风一眼。 虽然跟着自己的三位镖师悉数被杀,柳向风面对铁鹰和马长云,他并没有一点的惧怕。 相反,柳向风还神情得意地说道:“你们俩个蝼蚁一般的人物,我要杀你们如探囊取物。” 马长云骂道:“柳向风,你少得意,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柳向风仰头大笑,随后冲着马长云吐了口唾沫。 他满脸杀意地说道:“马长云,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绝望。” 柳向风从袖中摸出两个铁丸,朝着马长云和铁鹰掷了过去。 铁丸落到地上,又腾起两股的黄烟。 黄烟夹杂着刺鼻的臭气,令人感到昏昏欲睡。 马长云这时两脚发软,浑身的劲力正在慢慢地消失。 这边,铁鹰正在催动内力,强行抗拒着毒气的侵蚀。 柳向风嘿嘿笑道:“你们一起上,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歹人们一个个手执着刀剑,对铁鹰和马长云展开围杀。 马长云拿着配刀,在烟雾中一通乱挥。 两个歹人欺身而至,他们一人一刀,刺中了马长云的肚子。 铁鹰焦急地说道:“马大哥,我来救你。” 马长云连连摇头,他对铁鹰说道:“兄弟,你别管我。这帮恶贼就是想让你无法以内力驱毒,在你武功丧失的时候对付你。” 铁鹰在与歹人的对抗中,又吸了一股黄烟。 他也是头晕目眩,几欲摔倒。 柳向风咬牙切齿地骂道:“铁鹰,我让你张狂。现在你中了软玉丧魂烟,十二个时辰内别说武功,就是四肢都是瘫软无力,你拿什么跟我斗?” 铁鹰骂道:“恶贼,我还是那句话,有什么能耐就都使出来。” 柳向风骂道:“牙尖嘴利,看我先把你的脸打肿。” 说罢,柳向风一个箭步蹿了出来。 他举掌扇向铁鹰,却在这时马长云伸肩抱住了他。 柳向风用肘撞向马长云的肋间。 马长云忍着彻骨的疼痛,他对铁鹰说道:“兄弟,不要意气用事,你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铁鹰知道,马长云这是拼了命在保护自己。 他眼里噙满泪水,冲着马长云说道:“马大哥,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柳向风撞开马长云,回手一刀劈在他的脑门。 马长云倒在地上,气息皆无。 柳向风对歹人们说道:“你们都散开,看到铁鹰格杀勿论。” 铁鹰中了软玉丧魂烟,他没走多远,就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 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骑快马飞奔而至。 马上一袭红衣女子,眉如凝黛、面若脂玉、一双秋水盈盈的妙目,流露出一丝冷厉。 她娇喝一声,指着柳向风怒斥道:“哪里来的贼人,敢在紫云庄这里撒野?” 柳向风闻言一愣,看到对方是个女子,他不以为然地回了一句:“紫云庄算什么东西,我动手你能怎么样?” 红衣女子俏眉一扬,抽出长鞭对柳向风说道:“贼人,你好大的胆子。” 随后,红衣女子一甩长鞭,尘沙飞卷,鞭如狂龙。 柳向风看到长鞭打来,他赶紧闪身避让。 红衣女子的长鞭就像长了眼睛,柳向风人在哪里,鞭子就跟到哪里。 柳向风最后避无可避,他拿着长刀,恶狠狠地迎击。 红衣女子俏眼带怒,对柳向风喝道:“不自量力。” 一语言罢,长鞭卷在柳向风的手腕上。 柳向风正要回身绕开长鞭,红衣女子催马上前,她飞身一脚,将柳向风踢了个跟斗。 柳向风被踢掉两颗门牙,他啐了口血,对红衣女子说道:“好啊死丫头,你给我等着。” 柳向风冲着歹人摆了摆手,这伙恶人即刻消失了。 红衣女子走到马长云的面前,看到他已死去多时,不禁皱了皱眉。 再回头察看铁鹰的伤势,发觉并没有什么大碍。 只是他眼下中了毒烟,暂时内力尽失。 不能把他一个人放在这里,红衣女子一放响箭,唤了庄内的人相助。 第三十八章 闯庄 红衣女子发出响箭后不久,就有十几位庄客赶到。 他们把抬上铁鹰,往庄子里走。 到了庄上,庄主沈睿渊看到脸色苍白铁鹰,他站起身来询问红衣女子:“秋霜,这个人怎么了?” 沈秋霜把在庄外发生的事情向她爹讲述了一遍。 沈睿渊听后,捻着颔下银须,低头凝思片刻。 他为铁鹰把脉后,发觉了他中了软玉丧魂烟。 沈睿渊清楚,软玉丧魂烟虽然在十二个时辰会令人暂时的武功尽失,不过这都不是什么问题。 重要的是软玉丧魂烟,会令中者慢慢的失去意识,最后成为一个废人。 沈秋霜听到父亲说起软玉丧魂烟如此歹毒,她对沈睿渊说道:“爹,既然软玉丧魂烟的毒性这么厉害,您还是想想办法救救这个人吧。” 沈睿渊是个急公好义的人,他二话不说,命人把铁鹰送到内室去。 沈睿渊用七窍玲珑香和针灸疗法打通商阳、大椎、涌泉,诊治过后,沈睿渊又以内力助铁鹰的经脉气血顺畅。 慢完之后,沈睿渊满头是汗。 而此刻,也已经是渐渐的夕阳西下。 柳向风带着残兵败将狼狈地逃了回去,待见到黑斗篷后,黑斗篷向他询问,铁鹰现在在哪? 柳向风不敢隐瞒,当即就将红衣女子从中插手的事情讲了。 黑斗篷闻言大怒,他一掌将面前的茶碗拍了个粉碎。 厉声喝道:“紫云庄敢插手王爷的事情,我看他们是不想活了。” 黑斗篷在震怒之下,带着柳向风和七煞门的歹人,杀气腾腾地赶向紫云庄。 到了庄前,柳向风冲到门前,就开始叫骂起来。 不多时,庄门打开。 百十来号的庄丁,灯笼火把地分列两排。 他们手中拿着环刀,一个个冷视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沈秋霜纤步盈盈,手里拿着软鞭,紧紧跟在庄丁的后面。 她秀眉微挑,神情带着冷漠。 柳如风看到沈秋霜出来,指着她对黑斗篷说道:“将军,就是这个丫头把人给救走了。” 黑斗篷抱肩冷笑道:“哼哼是吗?紫云庄敢我们的事情,我看这个庄子是不想存在了。” 沈秋霜冷眼瞪视黑斗篷,听他言语很是张狂,立时走上前去。 沈秋霜喝道:“你是什么东西,在紫云庄面前,也敢出此大言。” 黑斗篷轻蔑地答道:“就凭你一个黄毛丫头,还不配知道我的姓名。” 沈秋霜大怒,她一抖长鞭“蛟龙入海”。 只见长鞭翻腾缠绕,在黑斗篷的身前游走。 黑斗篷锐眼圆睁,嘴里淡淡说了句:“雕虫小技。” 他屈弯双腿,以“老树盘根”稳稳扎牢下盘。 长鞭这时打了下来,黑斗篷眼不眨,身不移,抬手向长鞭抓去。 沈秋霜瞧着黑斗篷敢空手夺鞭,她撇嘴说道:“不自量的是你。” 岂料,当黑斗篷真的伸手抓住长鞭,沈秋霜的俏脸变得凝重。 要知道,这万里狂沙鞭是用西域特有的牛筋经过三年的油浸做成。 它不但坚韧无比,而且软鞭上还生有倒刺。 即使会武功的人,也不可能如此胆大妄为徒手去抓。 可是现在,一切事实摆在眼前。 黑斗篷真的使出了空手夺白刃,牢牢地抓住了沈秋霜的长鞭。 二人对峙,沈秋霜连忙使出内力,使把长鞭拉回来。 黑斗篷使出“壁立千仞”,内力自丹田不断地向他的手腕涌去。 沈秋霜非但没有夺回长鞭,整个人也被黑斗篷硬生生地拉了过去。 黑斗篷看到不断前行的沈秋霜,他冷笑道:“我方才就说过了,你们紫云庄与我们为敌,无益以卵击石。” 沈秋霜招式上虽说处于劣势,不过她却没有半分的慌张。 反而掌上蓄力,狠狠地拍向黑斗篷。 黑斗篷还了一掌,震得沈秋霜倒退连连。 她只感到头晕目眩,五内热血不停地翻腾着。 黑斗篷趁机进招,使了招“恶鹰撩翅”。 就见他在半空纵跃而起,两臂齐展,如钳的手指照着沈秋霜的脑袋猛抓。 众家丁看到黑斗篷出手如此的毒辣,纷纷上前帮助沈秋霜。 黑斗篷再度飞起,他施展旋风腿,把一众家丁全都踢倒。 “哼,一群乌合之众。” 黑斗篷收招撤式,语气嚣张地说道。 就在这时,庄主沈睿渊从庄内走了出来。 他出言喝道:“什么人在我的庄上捣乱?” 说罢,沈睿渊瞟向黑斗篷。 黑斗篷抱肩冷笑道:“是我,你又能怎么样?” 沈睿渊白眉倒竖,拳头攥的格格作响。 他告诉黑斗篷,在紫云庄撒野,要给其一点教训。 黑斗篷哈哈大笑,雀目小眼放出冷厉的光芒。 他恶狠狠地沈睿渊说道:“老不死的,你想对付我,没那么容易。” 黑斗篷步下生风,腿赶流星,以敏捷的身法闪到沈睿渊跟前。 他二话不说,举掌就拍。 沈睿渊轻移挪位,黑斗篷一掌拍了个空。 不待黑斗篷接招,沈睿渊快步上前,伸手点向黑斗篷的腋下。 黑斗篷掌势一压,企图阻止沈睿渊的进招。 沈睿渊这一指不过是虚招,待黑斗篷出招抵御,他掌势向上一抬。 黑斗篷胸口见空,沈睿渊瞅准机会,一掌拍在他的胸口。 黑斗篷跌出丈许开外,口中连连咳血。 柳向风和七煞门的歹人,这时全都成了泥塑的雕像。 一个一个的惊怔下巴。 黑斗篷的痛叫,这时才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柳向风急忙奔过去,把黑斗篷给扶了起来。 黑斗篷从腰间的瓷瓶拿出一粒药丸放入了嘴里。 他告诉沈睿渊,今天的事情没完。 说罢,黑斗篷在柳向风和歹人的搀扶下,很是狼狈地逃走了。 躺在床上的铁鹰,已经醒转。 他听到庄门外吵吵嚷嚷,担心有人会对庄上不利,因此踉踉跄跄地起了身。 软玉丧魂烟的毒性已经消除,不过他的身体还很虚弱。 到了门口,铁鹰再也撑持不住,一头栽倒了。 沈秋霜见状,赶忙上去搀扶。 她对铁鹰说道:“你没事吧。” 铁鹰又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笑着说道:“没事,可能是伤病初愈,浑身没有力气。” 沈睿渊也走过来,他告诉铁鹰,还需要再将养一晚才行。 铁鹰点了点头。 随后,庄丁又把铁鹰扶回了屋里。 一个晚上过去,铁鹰内力恢复,整个人充满了活力。 他出了客房,看到沈秋霜正在打水。 便对她说道:“姑娘,让我来吧。” 沈秋霜见铁鹰气色好转,就把水桶递给了他。 铁鹰把水缸的水注满后,对沈秋霜说道:“昨天要不是姑娘仗义出手,恐怕铁鹰早就被这些歹人给害了。” 沈秋霜让铁鹰不必客气,她看了看眼前这位壮实的男子,不清楚他怎么得罪了这些个江湖杀手? 所以,她饶有兴致地向铁鹰询问,为什么歹人要追杀他? 铁鹰坚毅的目光望向沈秋霜,四目相对,铁鹰看到沈秋霜的芙蓉丽颜,不由得心神一震。 沈秋霜微微低下头,闭口不语。 铁鹰怅然地说道:“姑娘,你救了铁鹰的命,按理来说,我实不该对你有所隐瞒。不过这其中牵扯到一个极其厉害的人物。你们知道这件事,对紫云庄的安全会有很大的威胁。” 沈秋霜听铁鹰这么一说,她很傲然地笑了笑。 接着就听沈秋霜说道:“什么极其厉害的人,难不成他能翻云覆雨不成?” 铁鹰看了她一眼,算是默认了这个问题。 沈秋霜呵呵一笑,对铁鹰说道:“看来,你一定是公门中人。” 此言一出,铁鹰的眉头微微一皱。 他很是惊讶地询问沈秋霜,她是如何知道的? 沈秋霜笑靥生花,她风轻云淡地答道:“这个很简单,能派出这么多背负上乘武功的人,他一定是个非常有权势的人。因为江湖杀手不单是靠银两就能说得动的,他们更需要的是一种能够庇护他们的力量。所以,请得动他们的人,也是位高权重的。想到了这点,再看你这一身的行头,并不像是官宦人家的仆从,而你又不是文臣,武将也不像。唯一能够解释他们追杀你的原因,那就是你是公门中人,正在追查他们的阴谋。” 铁鹰对沈秋霜这番入情入理的分析很是佩服,他告诉沈秋霜,虽然她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身份,最好还是装作不知。 沈秋霜明白铁鹰话里的意思,点了点头。 二人聊完,铁鹰告诉沈秋霜,自己现在有要事要办,不能在这耽搁了。 临行的时候,铁鹰拜见了沈睿渊,再次向老庄主表示了感激。 沈睿渊让铁鹰不必客气,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 铁鹰就把要为马长云办理葬礼的事情说了出来。 沈睿渊很是爽快,他让铁鹰只管放心,自己会安排人把这件事情办妥。 铁鹰很是感激沈睿渊能在自己无法抽身的时候,帮助他把马长云入土为安。 这样,他就可以毫无顾忌地继续调查瑞王的案子。 郑尚书在回信中告知铁鹰,他已经把李全盛严加看管,只等案件水落石出后,一并交由圣上御审。 在真正查案之前,铁鹰决定帮助紫云庄免除后顾之忧,就是全力查找黑斗篷一伙。 毕竟黑斗篷为人很是阴险狡诈,常常在背手暗下黑手。 铁鹰并不清楚七煞门的所在,因为先前袭击自己的七煞门歹人,死的死,逃的逃。就是捉到了活口,这些歹人也不会吐露一个字。从这点看,这是非常严密的江湖杀手组织。 不过,铁鹰现在不能从源头上找到七煞门,但是他知道七煞门听命瑞王的命令。 目前,李全盛已经归案,这些歹人肯定会想办法打探他的下落,铁鹰打算放出风去,引这些歹人自投罗网。 铁鹰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郑荣光,郑尚书安排好线人,将李全盛关押的地方,暗中透露了出来。 并且,他还回复铁鹰,已经有二十名高手分布在各个要口,等七煞门的歹人前来,定能让他们有去无回。 铁鹰又与老铁取得了联络,让他密切注意边塞守将的动向。 黑斗篷在紫云庄吃了亏,他马上把这一情况报知了瑞王。 瑞王勃然大怒,他对庞义说道:“岂有此理,沈睿渊竟敢相救铁鹰,与本王作对。你带着七煞门的人,把紫云庄给我踏平。” 庞义领命而去,带着三十名歹人,杀奔紫云庄。 铁鹰已经事先在沿途布置了暗哨,所以庞义偷袭紫云庄的时间和路线,他都是了如指掌。 铁鹰把消息告知沈睿渊,沈睿渊笑着说道:“铁鹰有情有义,老夫搭救于他,他一直没有走,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了我。” 沈秋霜听闻七煞门的歹人又要来犯紫云庄,她主动请缨,要求率领庄丁收拾这些歹人。 沈睿渊摆了摆手,他告诉沈秋霜,这次带领七煞门的是江湖人称“血一刀”的庞义。 这个人武功高强且心狠手辣,沈秋霜并无半点的江湖经验,对付这样的人,缺乏经验,贸然出手,只怕会着了庞义的道。 所以想到这一点,沈睿渊说什么也不让沈秋霜冒险。 沈秋霜虽然表面答应下来,可暗地里却秘密溜到了外面。 不巧的是,她此行正好碰到了庞义。 第三十九章 激斗 庞义一行人,浩浩荡荡杀奔紫云庄前,被沈秋霜给拦了下来。 庞义瞧着对方是个女子,他一脸阴沉地喝令沈秋霜快滚。 沈秋霜秀眉一扬,亮出长鞭。 她指着庞义骂道:“你们这些胆大妄为的歹人,竟敢跑到紫云庄来撒野。识时的立刻快滚,若有半点迟延,管教你们鞭下做鬼。” 庞义听到这话,冷哼了两声。 他亮出腰刀,对沈秋霜说道:“乳臭未干的丫头,说这样托大的话,今天我就好好教训教训你。” 庞义双足点地,腾地一下纵跃出去。 半空中,就见他连翻了三个跟头,手中刀顺势一横。 “太白醉酒”,这一式来得是稳准凌厉。 沈秋霜以鞭抵挡的时候,正好迎在庞义的腰刀上。 庞义一手制住长鞭,一手挥拳砸向沈秋霜的面门。 正在沈秋霜生死攸关的时候,铁鹰及时出现。 他飞身夺下庞义的腰刀,反身又是一记鸳鸯回旋腿。 庞义被踢了个跟斗,嘴角满是鲜血。 他从地上爬起,目光阴沉地对铁鹰说道:“又是你这个该死的捕快。” 铁鹰冷笑道:“怎么庞义?看到我觉得你的计划无法进行了吧。” 庞义啐道:“别自以为是,看刀。” 铁鹰把头歪向一边,庞义的刀劈了个空。 紧接着,铁鹰屈肘一撞,又将庞义给撞飞出去。 这下庞义彻底无法再与铁鹰斗下去。 歹人把庞义搀扶起来,一伙歹人就此狼狈逃窜。 沈秋霜见铁鹰及时出现,化解了紫云庄的危机,她很是高兴。 拉着铁鹰的手说道:“铁鹰,这次多谢你帮助我们解围。” 沈秋霜只顾高兴,一时忘了男女授受不亲,她的脸瞬间红了。 杏粉春桃,沈秋霜的俏脸更增添了几分风致。 沈睿渊得闻铁鹰击退了强敌,他要为铁鹰摆酒设宴。 铁鹰摆了摆手,让庄主不必费心。 沈秋霜嘟囔着嘴说道:“铁鹰,你这么着急离开,分明是不把我爹放在眼里。” 铁鹰被她的胡搅蛮缠,弄得哭笑不得。 为此,铁鹰只要在庄上又暂留了一晚。 第二天渐方明,铁鹰就辞别庄主和沈秋霜,踏上前去寻找老铁的路。 在关山度酒馆,老铁递给铁鹰一张字条。 他告诉铁鹰,这个何记药铺的掌柜何玉山,正在往摩哈国的营房运送药材。 铁鹰心想:虽然眼下摩哈国并未与我军交战,可是一旦发生战事,大量的药材外流,定会减损我的战力。” 想到这层,铁鹰亲自去找何玉山。 待铁鹰找到何玉山,向他说明其中的利害后,何玉山冲着铁鹰一阵冷笑。 铁鹰见其神情张狂,遂问他笑什么? 何玉山继续嬉笑着对铁鹰说道:“铁捕头,我知道你是威震十三省的名捕,不过你知不知道,我这药铺是谁保护的?” 铁鹰神情正色地告诉何玉山,不管他这药铺背后是谁,只要有损朝廷,他就不能坐视不理。 何玉山见铁鹰冥顽不灵,也不再与他废话,而是直接让伙计撵他出去。 铁鹰拿出令牌,告诉何玉山,他有御赐的金牌。 岂料何玉山见到金牌,依然保持着先着的嚣张。 他让伙计一起动手,把铁鹰给打出去。 铁鹰看到伙计们围上前来,这帮乌合之众哪里是他的对手? 只见铁鹰在人群中一记横扫,立时将这些伙计踢飞。 紧接着,铁鹰伸手抓住何玉山的肩膀,他用力向下一压,何玉山疼得额头流汗。 铁鹰对他说道:“识相的赶快把帐册拿出来。” 却在这时,药铺的门被推开了。 从外面走进了三个头戴着毡帽的人。 何掌柜一见来人,立时喊道:“图大人,快来救我。”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哈杰王子的贴身护卫图尔虎。 他揪扯着两撇胡子,冲着铁鹰吼道:“住手。” 铁鹰把头一扭,回头见是个身高九尺,一个大柿子饼的男子,正在对自己吼叫。 他对这人说道:“你是什么人?” 图尔虎咳了一声,眼珠看天,一副傲慢的神情。 他对铁鹰说道:“我是摩哈国主的贴身护卫图尔虎。” 铁鹰见是摩哈图的人,对他抱拳施了一礼。 图尔虎含糊地哼了两声。 铁鹰对他的无礼,也不放在心上。 而是告诉图尔虎,自己有案子要查,所有人都得回避。 图尔虎才不管这些,他对铁鹰说道:“我不管你干什么,总而言之,先把我的朋友给放了。” 说罢,图尔虎就伸手去拽何玉山。 铁鹰也不客气,横臂挡在图尔虎的面前。 二人手掌碰在一起,各自开始暗暗较劲。 图尔虎的内力也是非常的浑厚,他对铁鹰对峙片刻,竟然脸不红,气不喘。 不过图尔虎知道见好就收,这番短暂的比试,图尔虎知道,如果自己与铁鹰拼斗下去,必定会耗时耗力,而且到头了未必能够占到便宜。 想到这里,图尔虎又换了个口气,他提醒铁鹰,现在两国开始修好,边境的集市都已经开放。铁鹰如此对待一个生意人,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铁鹰打量着图尔虎,他反问道:“图将军,你怎么如此断定,我是因为生意上的事情来找何玉山的麻烦?” 图尔虎一时间愣住了,适才这么一说,无意是不打自招。 不过他马上把话给圆了回来。 图尔虎说道:“何掌柜是个生意人,平时也与人无争,况且他也是按时上交税银,如此奉公守法的百姓,我实在想不通,铁捕头因为什么来找他的晦气?” 铁鹰笑道:“图大人,你言重了。铁某身为捕头,当然要带头维护朝廷法度。如果何掌柜本本分分的做生意,我怎么会难为他。怕就怕在他吃里扒外。” 图尔虎哈哈大笑道:“这怎么可能,我以我的人格担保。” 铁鹰却摇着头说道:“我敬佩图大人的为人,我早有耳闻,图大人不仅武艺高强,而且为人深明大义。正是凭借着这两点,才深得王子的信任。” 铁鹰把图尔虎吹捧上了天,如果图尔虎横加干预,势必会被人笑话。因为自己不能随便干预别国的事务。 图尔虎对铁鹰说道:“铁捕头,既然我的面子不好使,那么就只能让国主出面了。” 铁鹰点了点头。 图尔虎来个缓兵之计,他提醒铁鹰,何掌柜可是给国主治过病的贵人,如果不经他的同意,就对何掌柜动手。国主知道后,一定会到朝廷告你的状。 铁鹰呵呵笑道:“哎呀,我可真是有眼无珠,没想到何掌柜还与哈杰王子有这样的交情。” 何玉山瞥了他一眼,讥讽地说道:“你知道轻重最好,现在咱们最好秋毫无犯。” 铁鹰指了指帐册,对何玉山说道:“何掌柜,我能掂量出轻重,我想你也能知道这帐册的关系。真有什么问题,谁也救不了你。” 何玉山听了这话,不由得后背泛起阵阵的凉意。 铁鹰把帐册往怀里一揣,对图尔虎说道:“图将军,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和何掌柜叙旧了。” 铁鹰走后,何玉山对图尔虎说道:“图将军,怎么办?这姓铁的把帐册拿走了。那上面全是咱们之间的交易。” 图尔虎闻言,对何玉山说道:“你怕什么?现在两国也没有交战,你卖我们药材也是做生意,他铁鹰能怎么样?” 何玉山叹气地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我没把药材卖在本国,这要是打起仗来,我就得落个通敌的罪名。” 图尔虎冷笑道:“怎么,真打起来又如何?你何掌柜离边塞这么近,只要撒腿走人就行了。” 何玉山见图尔虎说话云山雾罩的,他料想这个人靠不住。 就待图尔虎走后,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了柳向风。 柳向风见何玉山提到,铁鹰到他那里取走了帐册,这其中又牵涉到扬威镖局。 想到此人屡次三番地与自己作对,这次他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柳向风得知,葬马山的黑熊与铁鹰结下了很深的梁子,他决定让黑熊去对付铁鹰。 自己正好可以借此机会,休整一番,另外壮大扬威镖局的声势。 黑熊得了柳向风的银子,他哈哈大笑。 随妈告知镖师,自己很快就会安排杀手要了铁鹰的命。 深夜,铁鹰在灯下,仔细地翻阅着帐册。 每到一笔重大的交易,他都对标记下来,细心地探究着其中的缘由。 这时树上树叶乱舞,一伙歹人杀了进来。 他们二话不说,伸手就去抢帐册。 铁鹰眼疾手快,将帐册收入怀中。 歹人对铁鹰说道:“姓铁的,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铁鹰冲他招了招手。 歹人飞身一纵,使出“恶虎扑食”。 一个黑影晃动,闪着寒光的长刀,狠狠地砍在了桌案上。 铁鹰抢步上前,拳上雷霆万钧,充满了浑厚的力量。 他照着歹人的胸口就是一拳。 歹人“啊”的惨叫一声,跌出了窗外。 其他的几名歹人,围在桌前与铁鹰展开了激斗。 铁鹰拳上飞花,步如蛟龙。 他以敏捷的身法游走在众歹人的周围,拳打脚踢。 所到之外,歹人尽皆倒地。 铁鹰对歹人说道:“回去告诉何玉山,让他少用这样卑鄙的手段。” 歹人离开后,将情形告诉给了黑熊。 黑熊把脸一沉,他知道自己的手下无法对付铁鹰,灵机一动,将雪山二妖的死讯放了出去。黑熊要借刀杀人,看铁鹰怎么应对。 第四十章 钓叟 郑荣光带人审讯李全盛,李全盛交代出他在落雁滩码头有个仓库,那里堆积着不少废弃的军械,都是经过福源铁号铸造的。 得知这一情况,铁鹰快马加鞭,赶赴落雁滩码头。 铁鹰到了这里,并没有发现一点人迹。 四下透出的静寂,让他不由得提高了戒备。 铁鹰在仓库四周查探了一番后,他发现通向江堤的浮桥,有人正在那里垂钓。 显然,此人的目的,并不是真正为了钓鱼,而是在等候铁鹰。 铁鹰缓步向浮桥走去,钓叟目不转睛,神情自若地把持着钓竿。 不久,水面漾起一阵涟漪。 钓叟乘机收竿,一尾鲤鱼被钓了上来。 钓叟把鱼放进鱼篓,不紧不慢地对铁鹰说道:“我已经在这里等候你多时了。” 铁鹰饶有兴致地询问钓叟,他等待自己究竟是为了阻止其查案,还是另有其它的目的。 钓叟冷冷地答道:“我听闻你杀了雪山二妖,这次我是专门为他们报仇的。” 对方寻机报仇来的,铁鹰淡然一笑。 他对钓叟讲,想要报仇那就要看看对方有没有这个能力。 钓叟脸上波澜不惊,他把钓竿反手一背,鱼线宛若游龙向铁鹰缠了过去。 铁鹰连续使出鹞子翻身,避开了鱼线。 余招不减,铁鹰正想要起脚压住鱼线,不料钓叟手掌挥动,瞬间又是一堆乱石直奔铁鹰的面门。 铁鹰双臂较力,前探一步,使出“百川归海”。 就见一股真气从他的两掌间喷出,他的周身也是聚积起了沙石。 随后,铁鹰横臂一推,将真气打向钓叟。 两道真气相遇,“轰”的一声炸响,碎石飞溅得到处都是。 钓叟手不停滞,他再闪扭动钓竿,这次钓竿又直向铁鹰脑袋砸来。 铁鹰左右闪躲,钓竿围绕其身,好像生了眼睛一般。 眼见无法摆脱,铁鹰以武相峙,与钓叟比斗起了内功。 气流似滔滔江流,不断地在俩人的周身蹿行。 铁鹰迈开两仪步法,身如盘根老树,稳稳地站住马步。 钓叟见铁鹰以气相抗,他冷笑道:“小子,我就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言罢,钓叟双臂一振,丹田真气全部释放出来。 飞沙走石,铁鹰被气墙挡住。 钓叟续招迭至,脚下一记“半山印月”,很是迅捷刚猛。 数道腿影出现,疾向铁鹰的上盘发出如同急雨的进招。 铁鹰凭借着巧妙的身法,从容地应对着钓叟的进招。 你来我往,彼进我退。 弹指之间,就已经相对了二十余招。 钓叟嘴角微微撬动,对铁鹰说道:“小子,还行,有点手段。” 铁鹰面如止水,摆手示意钓叟进招。 钓叟鹰目一瞪,他的神情突然变得狠厉。 身法加快,绵密的掌影和腿法把铁鹰重重包围。 铁鹰虽然是攻防有度,应对得当,却也架不住钓叟这般密不透风的招式。 数招过后,铁鹰连连后退。 在强大的招式面前,铁鹰只觉一座大山骤然倾压下来。 钓叟冷笑数声,身体急速扭转。 他的凌空纵跃,又连踹铁鹰几脚。 铁鹰拼足内力,用双臂苦苦支撑。 在他退后的过程中,地面划过一道深痕。 如此武功怪异的人,铁鹰以往从未见过。 凭他对江湖各个门派的了解,也理不清这个钓叟的武功路数。 临阵对敌,分心失神是大忌。 铁鹰正当神游天外之际,钓叟箭步冲出,双拳向上一勾,使了招“大浪淘沙”。 铁鹰感到胸口狂风骤至,他连忙回拳横挡。 不过,他终究是慢了半招。 钓叟透过铁鹰胳膊的空隙,一拳实实地打在了他的胸口。 铁鹰趔趄几步,体内气血翻腾,眼前金星直冒。 钓叟见铁鹰败迹已现,他恶眼圆睁,对铁鹰吼道:“小子,去死吧。” 十指如钢,猛扼铁鹰的喉咙。 就在这个危急关头,一骑快马杀到,马上一袭红衣女子,舞动长鞭,照着钓叟抽去。 铁鹰稳住心神,看到与钓叟斗在一起的女子,原来是沈秋霜来了。 他的心中满是感激,对沈秋霜说道:“多谢沈姑娘了。” 沈秋霜纵马飞鞭,与钓叟杀得难解难分。 钓叟瞧着沈秋霜破坏了自己的好事,心中恼恨异常。 出手也是更加的毒辣。 在他完全的调整身形步法后,沈秋霜渐感力不从心。 钓叟一掌打出,狂风卷雪。 一股沙尘扑向沈秋霜。 沈秋霜坐下的战马,立时惊慌起来。 它嘶鸣一声,险些把沈秋霜掀翻。 铁鹰抢步上前,伸臂把沈秋霜抱了下来。 沈秋霜满面娇羞,把头偏向一边。 二人站定,摆开阵势。 铁鹰一面注视着钓叟,一面对沈秋霜说道:“沈姑娘,你怎么离开紫云庄了?” 沈秋霜接过话来答道:“先前闯庄的那些歹人,我料想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我思来想去,决定出去寻找歹人踪迹。找到你,就能查到那些人的下落。” 铁鹰叹道:“沈姑娘,这太危险了。你一个女儿家,孤身一人闯荡江湖,很容易中了歹人的道。” 沈秋霜听完铁鹰的话,格格笑道:“你倒是老江湖,本姑娘如果不及时出现,恐怕明年的今日,就得为你去祭奠了。” 这个姑娘牙尖嘴俐,说的倒是实情。 铁鹰冲着沈秋霜抱拳说道:“沈姑娘,你今天救了铁鹰一命,这大恩大德铁鹰铭记在心。” 沈秋霜听后笑道:“铁捕头,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铁鹰正要开口,钓叟满脸愠怒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沈秋霜一对新月弯眉向上微翘,她冲着钓叟轻笑道:“歹人,你这么急着寻死,我就成全你。” 钓叟听到这话,抱肩狂笑道:“臭丫头,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钓叟不说二话,脚上追风赶月,借着灵猫一样的矫捷,照着沈秋霜的面门劈下数掌。 他一掌快似一掌,把沈秋霜打得连连退后。 钓叟脸现狞笑,又是腾身一记飞脚。 铁鹰连忙抢在前面,他伸手拿捏住钓叟的脚腕。 钓叟大怒,对铁鹰说道:“不知死活。” 接着,钓叟脚腕一缩,催动内力挣脱了铁鹰。 他回施身体,踢中了铁鹰。 铁鹰倒地,吐了鲜血。 沈秋霜上前,一脸关切地询问着他的伤势。 铁鹰笑着告诉沈秋霜,这个老怪奈何不了自己。 钓叟看到铁鹰满脸是血,随即啐道:“小子,事到如今,你还敢嘴硬,老夫现在就收拾了你。” 话到人到,钓叟迈着流星步,杀上前来。 沈秋霜舞动长鞭,又与钓叟斗在了一起。 不过,她的武功修为,比及铁鹰还差了许多。 所以,独自面对钓叟,也是险象环生。 几招之下,沈秋霜就中了一掌。 铁鹰见状,脚上凝聚内力,向钓叟踢出数脚。 一阵遮眼的沙尘,挡住了钓叟。 紧接着,铁鹰从随身的镖囊中摸出三支梅花镖。 寒光点点,钓叟知道铁鹰施放了暗器。 他听音辨位,躲过了两枚梅花镖。 这时沈秋霜出言干扰,钓叟一时失神,梅花镖打在了他的胸口。 钓叟捂着胸口,对铁鹰说道:“小子,你今天用暗器伤我,这笔帐回头再跟你算。” 钓叟一闪身,消失不见了。 铁鹰见沈秋霜的胳膊中了一掌,他对沈秋霜说道:“沈姑娘,你的伤不轻,我这用金创药,帮你敷上吧。” 沈秋霜点了点头,她缓缓把臂上的纱绸掀起,露出嫩藕一般的玉臂。 铁鹰从未与一个女子如此近距离的相处,这样他感到口干舌燥。 沈秋霜见铁鹰的眼神凝滞,她随即拍了他的头一下。 铁鹰缓过了神,不好意思地为沈秋霜敷上了金创药。 俩人在荒废的茅舍暂避,铁鹰生了火,把随身的干粮分给沈秋霜。 沈秋霜询问铁鹰,怎么会遇到这样一个难缠的敌人。 铁鹰告诉沈秋霜,对方是来为雪山二妖报仇的。 沈秋霜闻听之后,细细想了想。 她对铁鹰说道:“从你方才所说,你杀雪山二妖已经有些时日了,既然这个钓叟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杀你,按理来说,他知道消息后,就会来找你。雪山二妖死在你的手里,江湖上也都差不多知晓了。他这个时候来,就说明是有人告诉他的。” 铁鹰听到沈秋霜的分析,他推测瑞王府和七煞门的歹人,放出消息,一来是对付自己,另一方面也可能会对紫云庄动手。 铁鹰遂问沈秋霜,她出来的时候,可曾向庄主说过。 沈秋霜摇了摇头,她笑着告诉铁鹰,她爹不会让她独自一人离开。 铁鹰听到沈秋霜如此说,他一脸凝重地告诉沈秋霜,如果歹人利用你离开的消息,很可能会让老庄主上当。 这点对沈秋霜来说,是她忽略的。 因为对于一个丝毫没有江湖经验的自己,上当是很容易的事情。 担心庄上有危险,沈秋霜决定回去看看。 铁鹰也记挂着老庄主的安全,和沈秋霜一起回去。 二人同骑一匹快马,赶赴紫云庄。 然而当他们来到庄前,却发现紫云庄已经是火光冲天,到处一片浓烟。 沈秋霜看到眼前的惨景,忍不住哭出声来。 铁鹰让她赶紧去寻找老庄主。 可是搜寻了半天,也不见沈睿渊。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奄奄一息的庄丁向他们爬了过来。 第四十一章 囚犯 铁鹰扶起伤重的庄丁,问他庄上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庄丁用断续的语气回答:“一伙乔庄改扮的山贼进入了庄子,为首的谎称小姐出了事情。老爷在一时失察的情况下,中了贼人的奸计,结果受了重伤。那些歹人乘此机会就对庄子下手了。” 沈秋霜得知沈睿渊现在落入了贼人的手里,她很是焦急。 正要再向庄丁探听其父的消息,这名庄丁已然气绝身亡。 铁鹰对沈秋霜讲,这些山贼出动了这么多的人来对付紫云庄,不可能不露出破绽。 遂即,铁鹰和沈秋霜在附近的沿途找寻着线索。 俩个人在背靠密林的小道上,发现了凌乱的车辙印。 铁鹰对车型了如指掌,对比车辙,他断定这正是铁轮囚车碾压出来的。 看来歹人在这里出现过,那么现在需要确定的是他们的行进路线。 沈秋霜知道,东西两面都是石棱纵横的荒滩,歹人想通过这里,极易耗费时间,所以从小道下去并不可取。而南侧则是一条人工河,北侧是浓密的山林。 既然山林和水路,歹人都可能选择,唯今之计只有二人兵分两路。 铁鹰认为,庄内并未看到多少家丁的尸体,由此可见歹人也许把他们捉走了。 所以,押解着人数众多的家丁,歹人穿越密林也很艰难。 想到这点,铁鹰让沈秋霜到密林去查探。 铁鹰在河滩并没有什么发现,反倒是沈秋霜刚踏入林子,就被一伙黑衣歹人给堵住了。 为首的歹人,他身着豹皮软褂,坦胸露背,手里拿着一把环子刀。 这个贼头,见到沈秋霜后,一双贼眼放着绿光。 沈秋霜亮出长鞭,冲着贼头冷喝道:“是不是你劫走了我爹?” 贼头摸了摸胸口,咧着蛤蟆大嘴笑道:“嘿嘿嘿,正是我掳走的,我看你这细皮嫩肉,样貌出水芙蓉一样,少时拿下你,封你做压寨夫人。” 沈秋霜闻言大怒,她抽出长鞭,飞龙在天,狠狠地抽向贼头。 贼头“狮子甩头”,让过长鞭。 动作不停,移身转位,他出手如电地抓住了长鞭。 就见贼头恶狠狠地对沈秋霜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不好好地收拾你。” 贼头步法影影绰绰,手中刀虚实并济。 他与沈秋霜近身对攻,不让沈秋霜的长鞭发挥威力。 三两个回合之后,贼头一拳轰出,奔向沈秋霜心窝。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沈秋霜猝不及防,险被铁拳击中的时候,铁鹰恰好赶到。 他手指一搭贼头的手腕,贼头顿感电击一般。 贼头连忙退开数步,以恼恨的眼神看着向自己出手的人。 等他定睛一看,发现是铁鹰时,忍不住破口大骂。 贼头骂道:“铁鹰,你平了我的葬马山,以往的前仇旧怨,咱们今天好好算个清楚。” 铁鹰向前跨出一步,指着黑熊呵斥道:“黑熊,痛痛快快地把沈老庄主放了,不然的话,我要你的命。” 黑熊听到铁鹰的话,怪眼翻了翻。 他告诉铁鹰,想放沈睿渊,除非他把李全盛交出来。 铁鹰语气坚决地回绝,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黑熊的目光变得凶悍,他冲着歹人摆了摆手。 只听密林传来阵阵车轮声。 铁鹰和沈秋霜循声回望,沈睿渊蓬头垢面,手上戴着锁枷被关在囚车里。 沈秋霜看到沈睿渊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她粉黛含怒,挥鞭就要对黑熊动手。 黑熊让弓箭手对准囚车,只要沈秋霜敢上前,就立刻把沈睿渊射成筛子。 沈秋霜没有办法,只得暂缓动手。 黑熊冲着铁鹰嘿嘿冷笑出声,眉飞色舞地说道:“铁鹰你记住,三日后就在响水滩,咱们互换囚犯。倘若你敢耍花样,就别想看到沈睿渊活。” 黑熊说罢,就带着沈睿渊离开了。 望着沈睿渊憔悴的面容,沈秋霜哭得梨花带雨。 她抓住铁鹰的手,恳求他把李全盛给放了。 对于这点,铁鹰可以说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如果放了李全盛,势必会对缉查瑞王的不轨行径造成破坏。可如果不放李全盛,沈睿渊的性命拿捏在黑熊的手里。 这个歹人可以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铁鹰双眉紧锁,心中思量着对策。 李全盛是朝廷的要犯,铁鹰不可能因私废公。而且为了追查刘尚书被害一案,已经很多正义之士丧命。 铁鹰想了想,他决定在搭救沈睿渊的时候,先摸清黑熊的藏身之处。 当然,这件事最好是黑熊从未见过的人去做。 思来想去,铁鹰打算寻找小武子的帮忙。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沈秋霜,沈秋霜是个深明大义的姑娘,她知道自己的想法过于简单。 铁鹰与沈秋霜辗转到市集、街角、茶肆、这些人员密集的地方,他希望能在某个地方见到小武子。 俩个漫无目的到处闲逛,突然一个乞丐挡住了铁鹰的去路。 铁鹰抬头一看,来人正是狗子。 狗子一见是恩人铁鹰,格外的高兴。 他把铁鹰和沈秋霜带到的破土洞,小武子和石头正在生火烤着鸡。 铁鹰进来,小武子和石头赶忙站了起来。 对于铁鹰的到来,小武子他们显然不知所措。 铁鹰让他们不要紧张,自己这次是有急事。 小武子见铁鹰神情凝重,忙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铁鹰遂把黑熊偷袭紫云庄,抓走老庄主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 小武子听了铁鹰的讲述后,正愁着没有机会报答他。 所以他马上对狗子说道:“狗子,动用你的那些铁脚板的朋友,让他们打听一下,黑熊都经常在哪里落脚?” 狗子二话不说,起身离开了。 接着,小武子又对石头说道:“你去找些趁手的兵器,到时候和黑熊他们斗起来,咱们也可以帮铁捕头的忙。” 石头听到小武子的话后,也着手准备去了。 小武子指着烤熟的鸡,对铁鹰和沈秋霜说道:“二位一路奔波,想必是饿了吧。来来来,坐下,尝尝我的手艺。” 铁鹰知道,这只鸡还不够他们三人分的。 因此推辞着不吃,可是沈秋霜没有客气,她撕了一块鸡肉,放在了嘴里。 小武子对沈秋霜的不拘小节,很是高兴。 三人边吃边聊之际,狗子和小石头俱已回来了。 小武子把烤鸡递给他们,询问着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狗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对众人说道:“铁大哥,我已经打听清楚了,黑熊每月十七都会阮籍居去买酒。每次都是深夜去,因为他担心会被官府发现。” 众人听到狗子的叙述非常高兴,因为只要能够捉到黑熊,不怕他不说。 沈秋霜告诉铁鹰,后天恰好就是十七,大家得精心准备一下。 随后,铁鹰向小武子他们询问,这里什么地方与阮籍居相通,只要守住黑熊的必经之路,就能让他个措手不及。 狗子让铁鹰不必劳心,一切他都布置妥当了。 听到狗子这番话,铁鹰满意地笑了笑。 时间飞转,很快到了第三日的深夜。 铁鹰他们守候在黑熊回来的路口,不久就听到了隆隆的车响。 铁鹰悄悄地叮嘱众人,听他的号令,大家一起杀出去。 一弯银月徜徉在浩瀚的天海,四下群星如珠,在这清朗的夜晚,正悄然酝酿着一场厮杀。 十辆推车,满载着酒瓮向铁鹰这边驶来。 透过皎洁的月光,铁鹰清楚地看到了来人。 为首的正是黑熊,跟在他身后共有二十名喽啰。 铁鹰悄悄对众人说道:“一会儿,我去对付黑熊。你们把这些喽兵给解决了。” 大家点了点头。 继而,铁鹰说道:“动手。” 铁鹰、沈秋霜、小武子、狗子、小石头各自拿着兵刃,一起杀了出去。 黑熊拔出配刀,冲着铁鹰冷笑道:“铁鹰,没想到你探听消息的本事很厉啊,居然打探出我运酒的日子,还专门在回去的路上设伏。” 铁鹰脸色一沉,对黑熊喝道:“黑熊,废话少说。今天你要是不交出沈老庄主,我就让你刀下做鬼。” 黑熊听到铁鹰的恫吓,他哈哈大笑道:“铁鹰,既然你想与我斗下去,我就陪你们玩玩。” 说罢,黑熊让手下把推车都掀翻了,从酒瓮里源源不断地泻出火油。 黑熊点燃火折,咬牙切齿地对铁鹰说道:“姓铁的,给你来个火烧博望坡。” 黑熊把火折扔向火油,轰的一声,一条火龙蹿向了铁鹰。 众人连忙四散避开。 升腾起的浓浓黑烟,把黑熊和铁鹰他们完全阻隔。 不过铁鹰为了要捉到黑熊,他不顾危险摸到了黑熊那边。 黑熊和手下聚拢到一块,他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是铁鹰过来了。 他咬牙切齿地喽兵说道:“给我放箭,把铁鹰给我射死。” “嗖嗖嗖”,数只利箭齐出,向烟雾飞去。 铁鹰挥动着衣服,将利箭尽数打落。 在呛人的烟雾中,铁鹰依稀看到了黑熊的所在。 他一记“鱼鹰掠湖”,伸手去抓黑熊。 然而等他真正看到黑熊的面目,才知上了当。 眼前的这个人只是身体和样貌与黑熊相似,正是在夜晚,铁鹰才上了当。 这个人冲着铁鹰冷笑几声,他告诉铁鹰,他们死定了。 话音一落,十几名黑衣杀手奔到了沈秋霜四人的面前。 第四十二章 取义 黑衣杀手蜂拥而至,铁鹰才知道了上了当。 假黑熊亮出长剑,对黑衣歹人们说道:“把他们全部拿下。” 歹人闻讯,齐向铁鹰五人攻杀。 铁鹰和沈秋霜冲上前去,迎阻那些歹人。 歹人刀劈剑刺、拳打脚踢,一个个犹若凶神恶煞。 铁鹰手持配刀,在歹人中间游走。 刀光寒绰,气息飞升,所到之处,歹人尽皆倒地。 假黑熊看到铁鹰气势如虹,手下人无法挡住他,他圆睁怒目,示意歹人先将小武子三人收拾了。 这下,小武子、小石头、狗子,立时陷入了重围。 混战中,小武子被歹人一掌拍中后背,他踉跄几步,险些栽倒。 歹人们见他受伤,加快了进招。 小武子本来武功不济,如今受伤,让他更加无法腾出手来对敌。 又是短短的一两个回合过去,小武子前襟、后背,又添了几处新伤。 小石头和狗子眼见小武子受伤,不顾自己,过来相救。 歹人们纷纷举刀,向他们劈下。 小石头、狗子,拼了全力举刀相迎。 不过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歹人们的刀实实地砍在他们的身上。 一时间鲜血喷涌,惨痛非常。 铁鹰欲返身去搭救小武子他们,假黑熊手擎长剑,挡住了铁鹰的去路。 铁鹰双拳攥得格格作响,目光中透出无尽的杀意。 他对假黑熊吼道:“你给我滚到一边去。” 假黑熊旋即抱肩狂笑,他冲着铁鹰吐了口唾沫。 假黑熊告诉铁鹰,今天他不但救不了别人,还得把自己给搭进去。 铁鹰大怒,他侧身急冲,脚下飞沙扬尘。 刀锋划过一道白灿的光弧,径向假黑熊的脑袋。 假黑熊见过刀锋压来,他屈弓身体,利用八字马牢牢地稳住下盘。 二人刀刃相磕,骤然迸出点点的火星。 这个假黑熊也有些能耐,与铁鹰你来我往的缠斗了十余个回合。 铁鹰的心里已经被怒火占据,现在他只想迅速解决假黑熊,把小武子他们救出去。 铁鹰出刀一招快似一招,假黑熊的周身已经被刀光牢牢罩住。 假黑熊在惊骇之余,铁鹰出招避实就虚,刀锋就势一挑,正中假黑熊的咽喉。 假黑熊没有来得及喊出一句话,就倒地而亡了。 不过,假黑熊的死,并没有让歹人们停手。 歹人们尽管瞥见铁鹰、沈秋霜攻向自己,依旧没有放弃对小武子三人的围杀。 待铁鹰和沈秋霜尽数解决了这些歹人,狗子和小石头早已毙命。 小武子冲着狗子和小石头的尸体放声大哭,发誓要杀了黑熊,替他们俩人报仇。 铁鹰也是满腹悲伤地看着狗子和小石头。 不久前大家还在一起促膝相谈,如今却阴阳两隔。 铁鹰细细地梳理着事情的经过,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以狗子的精明,不会轻易着了别人的道,难道说这里面还有什么秘密? 想到这,铁鹰让小武子搜搜狗子的衣袋,看看有什么发现没有? 小武子在小武子的贴身衣袋搜了搜,从那里翻出一张字条。 小武子不识字,他把字条递给了铁鹰。 铁鹰看过字条的内容,他告诉小武子,这上面写的就是黑熊率队行经的时间和地点。 小武子接过话来,他对铁鹰说:“铁大哥,这个字条肯定是有人给狗子的,但是具体是谁,我也不清楚。” 没有署名,显然对方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身份。 这让铁鹰找出凶手,显得十分的困难。 沈秋霜也在一旁苦苦思索,她告诉铁鹰,狗子和小石头是一起回来的,不如去他们所到的店铺看看。 小武子不太明白沈秋霜的意思,他觉得就算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又如何能找到那个与狗子暗中传递消息的人呢? 沈秋霜告诉小武子,一个人的字迹很难改变,如果这个人是某个店铺的,不妨以买东西为借口,让他们写几个字。咱们也好对比字条的字迹。 虽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但是总得去试试。 小武子有伤在身,不便走动,铁鹰就给他找了家医馆。 铁鹰嘱咐小武子不要过度悲伤,就好好在这安心养伤。 小武子点了点头,语气坚决地告诉铁鹰,一定要亲手宰了黑熊,为小石头和狗子报仇。 安顿好了小武子,铁鹰和沈秋霜就开始四下打探消息。 俩人辗转奔忙,一连去了十余家铺子,也没有发现一星半点的蛛丝马迹。 此刻,渐渐的日色西沉,天际开始变得黯淡。 铁鹰对沈秋霜说道:“沈姑娘,眼瞧着货铺就要打烊了,咱们在这里搜索下去,恐怕也是一无获。” 沈秋霜听铁鹰这样讲,只是淡淡一笑。 她告诉铁鹰,一计一成,再施一计。 铁鹰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好跟着她走。 二人来到镇甸最大的一家客栈落了脚。 铁鹰很是惊讶,待进了客房,他一脸不解地询问沈秋霜,无缘无故地来客栈干什么? 沈秋霜告诉铁鹰,这家客栈往来人流不少,想必也会暗中藏有对方的哨探。 铁鹰明白了沈秋霜的做法,看来她要无中生有,让幕后的传递消息的黑手自己主动跳出来。 说话间,小二端着酒菜进了门。 沈秋霜向铁鹰使了个眼色,铁鹰心领神会。 就听铁鹰漫不经心地随口说道:“一连查了这么多的店铺,终于发现笔迹一样的人了,看来这次就能顺藤摸瓜,看到那个人。” 小二闻听这话,不禁手抖了一下,酒壶里撒出了些许的酒水。 他连忙向铁鹰解释自己的鲁莽。 铁鹰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待小二走后,铁鹰悄问沈秋霜,她怎么知道这个小二有问题。 沈秋霜笑着告诉铁鹰,按理来说,小二会询问入店的客官是否需要晚膳,咱们并没有与他打招呼。他就主动进来了,看来,他是乘机打听消息的。 铁鹰点了点头,他叮嘱沈秋霜作好随时出去的准备。 说完,铁鹰假意吹灭了烛火。 不久,就有人偷偷摸摸地来到了他们的房门口。 这人捅破了窗纸,向里面吹着迷烟。 少时,他用短刀拨开门栓,悄然走了进来。 来到铁鹰的面前,这个人二话不说,举刀就刺。 铁鹰伸手抓住歹人的手腕,腾地坐了起来。 铁鹰对他说道:“小二哥,别来无恙啊。” 沈秋霜点了烛火,果然前来行刺的就是店小二。 铁鹰对他说道:“看来你扮装店小二隐藏在这里,是受人的指使,暗中来监视是否有人会追查狗子的死吧。” 店小二扭过头去,冲着铁鹰连连冷笑。 铁鹰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是黑熊让你在这里等候我们的。” 此言一出,店小二再也无法掩饰。 他语气紧张地说道:“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铁鹰冷哼道:“这有什么难猜的?前番黑熊让人假扮自己,不就是为了不让狗子他们发现其踪迹吗?他找的那个传递消息的人,与狗子一定相识,并且他应该能够随时提供情报。凭借着这两点,我猜想你一定认识狗子。” 店小二笑了几声,他告诉铁鹰,猜得一点都没错。 消息是通过他给的狗子,所以黑熊才将计就计,设伏杀了狗子他们。 铁鹰一见店小二如此的卑鄙,他真想一掌下去,拍死这个恶贼。 不过,他稳住气,因为沈老庄主还在黑熊的手里。 所以,他对店小二说道:“你只要告诉我,在哪里能够找到黑熊,我可以放你一马。” 店小二哈哈大笑,他对铁鹰说道:“你把我当三岁的小孩哄骗呢?想知道黑熊的下落,没那么容易。” 对于这样的滚刀肉,铁鹰实在是无计可施。 沈秋霜这时一把拉住店小二的衣领,她冷笑着对店小二讲,他既然能够在这里扮作店小二,想必掌柜也是清楚其底细的,倘若她去问明店小二的事情,想想掌柜会不会说?” 店小二瞥了眼沈秋霜,他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沈秋霜告诉店小二,如果掌柜和他是一伙的,那么不必客气,正好可以动手解决了这些歹人。如果不是,找到店小二的家,向他的家人施压也未尝不可。 店小二听到沈秋霜的话,大骂她卑鄙。 沈秋霜杏眉飞扬,怒斥道:“你说我卑鄙,那我问你,黑熊假借我的名义,把我的父亲掳走了,他的行径又怎么说?” 店小二叹了口气,他对沈秋霜说道:“既然是这样,我请你放过我的家人,我把黑熊的藏身处告诉你。” 沈秋霜让店小二亲自带自己去找黑熊。 就这样,铁鹰和沈秋霜从窗户出去,押着店小二离开了。 店小二告诉他们,柳向风在城北的望江亭畔有处宅子,黑熊现在就在这所宅子里。 沈秋霜让店小二在头前引路,她告诉店小二,倘若能够找到黑熊,她可以对店小二既往不咎。如果找不到黑熊,就在那里收拾了他。 店小二吓得脸色如土,赶忙到着铁鹰和沈秋霜去了望江亭。 他们到了望江亭畔的宅子,沈秋霜就让店小二去叫门。 听到里面有人应声,铁鹰和沈秋霜暗暗拔出兵刃,准备等到开门时,一起杀进去。 第四十三章 潜逃 店小二叫开外门,铁鹰、沈秋霜押着他旋即冲了进去。 江心亭里琴声悠扬,时时传来觥筹交错的声响。 铁鹰看到亭子里坐着两个人,正在饮酒闲聊。 借着月光,看得真真切切。 这俩人不是别人,正是黑熊和柳向风。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没想到他们沆瀣一气,凑合在一起。 铁鹰心想,都在这里正好,可以把他们一并拿下。 想到这,铁鹰配刀在手,龙腾虎跃般地杀奔至亭前。 柳向风看到铁鹰突然杀到,吓得酒水洒了一身。 他连忙起身,把酒杯砸向铁鹰的脑袋。 铁鹰就势“狮子甩头”,灵巧避开。 他接着飞手前探,去抓柳向风的后心。 柳向风连忙顺着亭住向外逃跑。 沈秋霜“弱柳迎风”,抢步上前,挥鞭阻住他的去路。 黑熊看到店小二,他骂道:“呸,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说罢,一手掷出筷子,钉在了店小二的咽喉。 黑熊动作不滞,抽出配刀,又与铁鹰再次斗在了一起。 铁鹰出招刚猛凌厉,招招都对准黑熊的要害。 在狭窄的角落里,黑熊出手本就照铁鹰缓慢,现在他施展不开,更是落入了下风。 两三个照面,黑熊就被铁鹰一脚踢了个跟斗。 他踉跄几步,与柳向风撞了个满怀。 黑熊觉察到背后冷风飕飕,他知道铁鹰的配刀已经奔至。 是以,黑熊急忙转身,与柳向风对调了位置。 刀光闪动,迅猛快捷。 柳向风眼瞧着快刀已与胸口不在毫厘,他吓得面色如土。 再想闪身躲避,已然不及。 铁鹰收招不住,柳向风被捅了个透心凉。 看到倒地身亡的柳向风,铁鹰冷冷地说道:“你这恶贼作恶多端,与瑞王勾结在一起,该有此报复。” 黑熊目睹铁鹰把柳向风杀了,他冷笑着告诉铁鹰:“这下他可惹大麻烦了。” 沈秋霜瞥了眼黑熊,见他一副洋洋得志的样子,气得秀眉倒竖。 她娇喝一声,飞身挥鞭来打黑熊。 黑熊急切间,又抓起一把筷子,向沈秋霜掷去。 沈秋霜屈身躲避的工夫,黑熊已经跳入湖中的小船。 他摇着舟桨,冲着铁鹰和沈秋霜连连冷笑。 铁鹰望着黑熊远去的背影,气得拳头格格作响。 现在,沈秋霜最为担心的就是沈睿渊的安危。 她开始四下寻找着沈睿渊的下落。 铁鹰和沈秋霜仔细搜寻着每一个角落,最后在黑熊的书房,发现一处秘道。 铁鹰和沈秋霜点亮火折,进入了秘道。 二人在秘道的尽头,找到了沈睿渊。 此时,沈睿渊已经是奄奄一息。 沈秋霜看到父亲这样,泪水不住地顺着她的俏脸流下来。 沈睿渊冲着沈秋霜摆了摆手,随后他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 沈睿渊告诉铁鹰,在边塞还隐藏着一个神秘人物,当年与摩哈国的交战,粮饷不济固然是一方面。但这不是主要的原因,因为这一切背后都是这个神秘人物策划的。 铁鹰再想向沈睿渊详细打探这个神秘人物,沈睿渊却已经气绝身亡了。 沈秋霜伏在沈睿渊的身上放声大哭。 铁鹰好言相劝,让沈秋霜不要悲伤。 沈秋霜又扑到他的怀里,哭泣难以自制。 许久,沈秋霜的心情有所平复,铁鹰就征求她的意见,到棺椁铺去找掌柜,让他帮着筹办丧葬。 沈秋霜含泪点着头,让铁鹰多费心。 沈秋霜在这里为沈睿渊守孝期满,发誓要宰了黑熊。 铁鹰见沈秋霜的双眼红若粉桃,面容也憔悴了许多。 他让沈秋霜把心放宽,黑熊这个恶贼一定难逃法网。 俩人简单吃了些饭,重又动身上路。 一路上,铁鹰收到郑尚书的飞鸽传书,李全盛已经招供,现在他正把李全盛的供词,准备交由圣上御审,相信真实很快就会大白。 这个消息,让铁鹰为之一振。 他把信件递给沈秋霜,说只要坐实了瑞王的罪证,沈老庄的仇,圣上一定会为他的报的。 沈秋霜闻言,语气轻柔地答道:“铁大哥,瑞王位高权重,又豢养了许多江湖死士为他卖命。郑尚书一身正气,凡事都讲求秉公办理,很容易上了瑞王的当。所以咱们也得加紧收集证据,尽快擒拿歹人,帮助郑尚书办案。” 铁鹰点头说道:“沈姑娘,你说的对。” 沈秋霜抬头看了眼铁鹰,羞怯地说道:“铁大哥,你以后就叫我秋霜好了。” 铁鹰和沈秋霜行走在官道上,一个满脸血污,形容邋遢的男子,迎面向他们奔了过来。 铁鹰下意识地让沈秋霜退到一旁,他时刻戒备着这个男子。 岂料,男子只是一边跑,一边回头张望。 显然,后面有什么令他恐惧的人或事。 不久,小道上尘土飞扬,一伙捕快杀了上来。 他们一边跑,一边喊:“你这谋财害命的贼人,还敢跑?” 铁鹰闻听这个男子是贼,他反身就是一记鹰爪,直接将男子拿获。 男子怒道:“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铁鹰冷哼道:“我也是捕快,你既然犯了人命官司,就该到府衙接受律法的制裁。” 男子骂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行凶了?真是倒霉,昨夜到江心亭一走,居然被诬赖成了凶手。” 铁鹰打量了男子,知道这不过是个偷鸡摸狗的宵小。 等到一众捕快赶到,捕头对铁鹰说道:“多谢兄台了,这个人可是杀人要犯,你能制服他,实在令在下佩服。” 铁鹰告诉捕头,这个人并不是凶犯。 捕头听完铁鹰这么说,瞟了他一眼。 铁鹰就将昨晚江心亭发生的事情,如实告诉了捕头。 捕头这时立刻亮出了刀,他圆睁大眼,对铁鹰冷笑道:“我就琢磨着,这个家伙干瘦如猴的,他怎么能把扬威镖局的少镖头给杀了。原来是你小子在背后兴风作浪。” 为避免误会,铁鹰亮出了金牌。 捕头见到金牌,又立时冷笑道:“果然是贼性不改,你从哪偷的金牌?” 沈秋霜见捕快如此冥顽不灵,她不禁怒斥道:“瞎了你的狗眼,看清楚,这可是圣上御赐的金牌。” 没想到沈秋霜的话一出口,反而又引起了更大的麻烦。 捕头撇嘴骂道:“你们俩个胆大包天的贼人,竟敢跑到皇宫大内去偷东西。” 铁鹰不再与捕头多言,他对沈秋霜说道:“秋霜,我看这捕头又定是受了什么人的指派,来寻咱们的。” 果不其然,捕头和一众捕快立刻凶相毕露。 他们对铁鹰和沈秋霜进行了围攻。 一通混战之际,先前的那名小偷,趁着铁鹰不备,在他的背后偷袭。 沈秋霜连忙回身,在这个贼人的背后抽了一鞭。 孰料,这个贼人的背后藏有暗器。 沈秋霜的长鞭恰好触动了暗器的机簧。 “嗖嗖嗖”,数枚蚊须针齐发。 沈秋霜避让不及,被蚊须针击中了胳膊。 沈秋霜望了眼伤口,虽说细如蚊叮并不起眼,可是伤口却透出一丝黑血。 铁鹰见状,怒喝道:“你们这些歹人,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捕头的脸色阴沉下来,他冲着铁鹰喝道:“姓铁的,识相的就痛痛快快地把信函交出来。” 铁鹰闻言,摇着头说道:“信函,什么信函?” 捕头贼眉一扬,连连撇嘴说道:“姓铁的,你少在我的面前打哈哈,沈睿渊那老不死交给你的信呢?” 铁鹰暗想,果然这些歹人时时地盯着江心亭的动向,看来柳向风的死,绝对不是什么偶然。 自己时时处在歹人的监视当中,这让铁鹰感到很被动。 眼下,唯有先救下沈秋霜再说。 是以铁鹰拿出信函,对捕头说道:“信函在我这,你把解药拿过来。” 捕头嘿嘿冷笑道:“铁鹰,你可跟我耍滑头,把信函亮出来我看看。” 铁鹰把信函一展,接着就急急地收回了。 捕头和众捕快交换了眼色,然后他对铁鹰说道:“一手交药,一手交信。” 这时,铁鹰拔出蚊须针,照着捕头的肩膀打了出去。 “啊!”的一声痛叫,捕头手里的药瓶被铁鹰给夺了过去。 捕头咬牙切齿地冲着铁鹰骂道:“铁鹰,你干什么?” 铁鹰淡然地笑道:“捕头,你稍安勿躁,我只不过是想验证一下这解药的真假?倘若我把信函给了你,而你的解药是假的,那我们岂不是功亏一篑?” 听到这话,捕头冲着铁鹰伸了伸手。 铁鹰随即从药瓶取出药丸,扔给了捕头。 捕头把药丸吞下,少时他调理打坐,伤口的黑血渐渐退去。 铁鹰看到捕头无碍,也给沈秋霜服下了解药。 沈秋霜服药过后,却“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接着,她的脸色又变得惨白。 捕头哈哈大笑道:“姓铁的,没想到吧。我以身入局,到头来还是胜了你。” 铁鹰大怒,步若游龙出渊。 在歹人之间闪展腾挪,眨眼间,这些歹人尽数被诛。 捕头冲着铁鹰又是狂笑道:“姓铁的,你若是再与我纠缠下去,这丫头必死无疑。” 铁鹰看到沈秋霜痛苦的样子,愤怒地冲着捕头瞪了几眼。 他抱起沈秋霜飞奔,结果俩人最后全都跌入了深林。 第四十四章 采药 铁鹰和沈秋霜滚入一个土坳,这里林高草深。 歹人四下搜索许久,也没有发现铁鹰和沈秋霜的踪影。 所以他们相继离开了。 铁鹰屏息凝神,细听着周围的动静。 他确信外面没有危险后,从怀中拿出飞抓,将其牢牢地固定在一棵粗树上。 随后,铁鹰背负着沈秋霜,顺着绳索爬出了坑外。 铁鹰虽说躲避了七煞门歹人的追杀,然而沈秋霜中的毒却越来越深。 他不知道如何为沈秋霜解毒,愁上心头,不禁连连长叹。 铁鹰正束手无策的时候,背后有人说道:“小伙子,你遇到了什么难处?” 铁鹰回头一望,见一位背着药篓的老汉,满心关切地注视着自己。 铁鹰告诉老汉,他的朋友中了毒。 老汉这时看到铁鹰旁边的沈秋霜,面色已经渐渐变得黑沉。 沈秋霜情急势危,老汉赶忙用银针封住她的气海、大椎诸穴,然后又为其伤口敷上了些草药。 铁鹰看到沈秋霜脸上的黑色有所缓和,他连忙向老汉称谢。 老汉却对铁鹰说道:“先别忙着道谢,她的毒还没有解。” 铁鹰听闻这话,对老汉说道:“请老人家施义妙手,有需要我效力的地方,我一定全力以赴。” 老汉捻着银须,打量着铁鹰。 他询问铁鹰的武功如何? 铁鹰不敢托大,只是告诉老汉,自己是名捕快。 老汉点了点头,对铁鹰说道:“现在我急需一味药材,只不过这药材远近的镇甸都没有,只有云雾山才有。不过可惜,那里现在被一个恶霸给占据了。” 铁鹰接过话来答道:“老人家请放心,除暴安良是我侠义中人的本分。莫说不是救人,就是我遇到了这件事,也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老汉见铁鹰这么说,脸上很是高兴。 他把云雾山的入口告诉了铁鹰,并叮嘱他一切小心。 铁鹰请老汉代为照顾沈秋霜,就踏上了去云雾山的路。 到了山脚,铁鹰向边上一瞧,只见盘旋的山道口,五个身穿着黑衣的恶人守在那里。 铁鹰径直走了过去。 一个头戴狗皮帽子的恶人,手里拎着一只三尺长的铜棍迎向铁鹰。 他那双绿豆小眼泛着凶光,随即满口唾沫星子乱飞地对铁鹰喝道:“小子,谁上你上这云雾山的?赶快给我滚。” 铁鹰冷笑道:“难道这山是你的不成?” 恶人听到铁鹰如此说,他咧着大嘴答道:“这山让我们占了,就是我们的。” 铁鹰哼了一声,神情冷峻异常。 他双腿稳如旱地葱,身体笔挺地站在原地。 恶人见铁鹰不动弹,把自己的话当作耳旁风,当时就火了。 他双臂一扑,使了招“恶虎扑食”。 铁鹰看他上前,身不移位,脚不挪步。 待到恶人靠近,铁鹰猛然把手向前一兜,使了招“怀中抱月”。 恶人的双手一下子被铁鹰拿住,半点的动弹不得。 余下的四名歹人,这时也纷纷过来围攻铁鹰。 他们一边亮出兵刃,一边冲着铁鹰骂道:“怎么,偌大的地里,就长出你这么个大瓣蒜?” 恶人骂着,拳脚刀剑就奔着铁鹰打去。 铁鹰抓住先前那名恶人的衣领,把他狠狠地向眼前的四名歹人砸去。 这几个歹人避无可避,悉数被砸倒在地。 这五名守山的歹人,被揍得鼻青脸肿。 他们狼狈地爬起来,对铁鹰骂道:“小子,有种你等着。” 铁鹰哈哈大笑,让他们赶快去找人。 少时,从山上冲下来一伙贼人。 为首的这名贼人,他身穿开敞的兽皮衣,身高八尺,头如箩筐,蒜头鼻子、大嘴岔。 生得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他手中握着弯刀,指着铁鹰吼叫道:“小子,你是哪个山头的?” 铁鹰冷冷地答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这恶贼竟敢占山为王,掠夺百姓的钱财,实在是罪大恶极。” 贼人啐道:“你少在这里放屁,我黑狼看中的地方,就是我的。” 铁鹰听对方这么说,立时留心多观察了他一番。 铁鹰见这个人与葬马山的黑熊有几分相像,便追问道:“我看你这贼人,与葬马山的山贼很像。” 岂料,黑狼哼哼道:“小子,算你长眼,黑熊是我大哥。” 铁鹰的目光变得阴沉,他告诉黑狼,自己是朝廷的捕快,正要把他们这班恶贼一网打尽。 铁鹰的话刚落地,黑狼也是满脸的怒气。 他一棍打出,追星赶月。 铁棍夹杂着风声,在铁鹰的头上呼啸。 铁鹰绵里藏针,移形换位避其锋芒。 接着,他转守为攻。 就见铁鹰迈着飞花步法,身形影绰,虚实难辨。 他在棍影中来回游走,寻找机会克敌制胜。 黑狼瞧着铁鹰的身影不时在自己眼前晃动,可就是伤不他分毫。 十几个回合之后,黑狼显得神倦力乏。 铁鹰在他进招稍有减缓的时候,突然发力。 他身如流星,一个箭步就蹿到了黑狼的背后。 余招不减,铁鹰使了一式“金牛撞山”。 这一撞势大力沉,黑狼被撞得眼冒金星。 饶是他身边的恶人相护,黑狼撞在山崖必定粉身碎骨。 不过,即便是这一撞,黑狼也是毫无还手之力了。 他带着一帮贼众,暂且退下了山去。 赶走了这伙盘踞已久的贼人,铁鹰直奔着他们的巢穴。 他二话不说,将这里付之一炬。 紧接着,铁鹰就施展轻功,继续向山顶前行。 经过一番周折,铁鹰终于采得了药材。 下山后,老汉见他拿着药材回来,知道他为乡里除了祸害。 因此,他通知左邻右舍,让大家都知道这个好消息。 一时间,老汉的院门内挤满了人,大家都想看看击溃山贼的好汉。 这个时候,沈秋霜也被老汉治好了蚊须针的毒。 她与铁鹰一起,与众人欢饮畅聊。 席间,铁鹰告诫众人,黑狼眼下虽说溃逃了,但难保他不会卷土重来。 众人听到铁鹰的话,都觉得非常有理。 为了以防万一,铁鹰和沈秋霜教了众人布置机关陷阱,还在必要时由官府派兵把守望要道。 一切事宜准备好后,铁鹰和沈秋霜在这里住了一晚后,第二天天明与众人辞行。 就在铁鹰动身不久,府衙突然失火了。 被焚烧的是一间装有档案的房间。 所失扑救及时,才没有酿成什么大的损失。 县令王善才很是恼火,他通过暗察得知,这是有歹人潜进了府衙。 所以,为了府衙的安全,王善才把在村里设伏的官兵全都招了回来。 黑狼得闻官兵撤走,他率领贼众杀了回来。 到了村口,一个贼兵对黑狼说道:“头领,我都探听清楚了,就是药材铺妹那老头救了姓铁的。” 黑狼气得直咬牙,他骂道:“老不死的,如果不是横插这么一档子事,我何至于挨打,还被大哥给骂了。” 贼众见黑狼生气,立时吵嚷起来。 他们纷纷叫嚣,要把这里夷为平地。 黑狼把手一挥,让贼众往村里冲。 他们刚一踏进村口,那些冲在前面的贼兵就全部掉入了陷坑。 黑狼大骂道:“这些个村夫,竟敢使用陷阱。给我冲,把他们杀光。” 黑狼一声令下,贼兵有救人的,也有继续往村里摸的。 然而等待他们的,又是一波新的机关。 看到黑狼又带着贼兵往里冲,村民们说道:“怎么回事,府衙的兵士为什么还不出动?” 他们正在暗自纳闷,巡探的村民回来禀报,府衙的官兵全都走了。 这下村民们可傻了眼,因为现在他们已经没有能够对付黑狼他们的手段了。 唯今之计,只有尽快逃跑,并通知村民们赶快离开。 黑狼的贼兵损失惨重,这让他把怒火全都撒在了村民的身上。 这帮歹人见人就砍,一时间村里哀声遍野。 温老汉,看到黑狼在村里为非作歹,他立刻怒斥道:“住手,你们这些歹人。” 跟在黑狼旁边的贼兵,指着温老汉说道:“大哥,就是他治好的铁鹰。” 黑狼闻言,走到温老汉的面前。 他伸手揪住温老汉的衣领,左右开弓,打了老汉两记耳光。 温老汉被打得头昏脑涨。 村民们见状,纷纷出言喝止。 黑狼怪眼一翻,冲着众人吼道:“你们这些村民,敢与我黑狼作对,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让贼兵四下搜寻着参与埋伏的村民。 揪出来几个人后,黑狼二话不说,就让贼兵对他们动手。 温老汉怒眉横张,他对黑狼说道:“你这个丧尽天良的恶贼,有什么能耐尽管朝我招呼。” 黑狼又狠抽了温老汉几巴掌,他对温老汉说道:“你快说,蚊须针的解药是怎么配的?” 温老汉闻言冷笑道:“贼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夺走我的药方,反过来就会对朝廷不利。” 听到这话,黑狼先是一愣。 但是很快他又恢复了阴狠。 黑狼对温老汉说道:“老不死的,既然你看得这么清楚。我也不和你多说废话,识相的交出配方,不然的话,我杀光这些人。” 村民们面对黑狼这些歹人,他们并不惧色。 反而劝说温老汉,一切以朝廷为重。 黑狼大怒,又揪出几个壮年。 他再次出言威胁温老汉,再不交出配方,他可真的不客气了。 第四十五章 报讯 黑狼正要对温老汉痛下杀手,突然几只箭矢飞来。 “嗖嗖嗖”,黑狼身边的三名歹人立刻中箭而亡。 黑狼怔了一下,其后开始怒吼道:“哪个家伙在暗箭伤人,给我滚出来。” 话音刚落,他对面不远处,就站了一个男子。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小武子。 自从小石头和狗子被害,小武子的情绪一直很低落。 这次回到村里,是来投奔他的舅舅温老汉的。 不成想还未见到亲人,就遇到了山贼纵恶逞凶。 黑狼看到小武子,他一双贼眼转了几转。 继而开口骂道:“小子,你找死。” 小武子双眉紧蹙,一对拳头格格作响。 他让黑狼立刻把人给放了,不然就不客气了。 黑狼和一众手下,顿时哈哈大笑。 一个人单枪匹马,竟敢叫嚣着让他们放人。 想到这里,黑狼又冲着小武子大吼道:“你这小子,我一掌就能拍死你。” 说罢,他让贼人看好温老汉,自己冲了上去。 小武子知道自己武功不济,倘若与黑狼近身对攻,难免落于下风。 因此,他直接从衣袋里摸出两颗火雷珠。 只听“噼啪”的两声炸响,黑狼眼前腾起一阵烟雾。 待烟雾散尽,黑狼已经浑身是伤的倒在了地上。 贼众见状,赶忙把黑狼救了回来。 黑狼对小武子吼叫道:“小子,你敢轻举妄动,我立刻送这个老家伙上西天。” 小武子见舅舅落在黑狼的手里,他也只好暂且忍耐。 待贼众走后,小武子又拿出伤药,帮助村民们疗伤。 众人看到温老汉被掳走,都为他的安危担忧。 小武子让乡亲先各自回家养伤,他去寻找铁鹰的帮助。 铁鹰收到小武子的飞鸽传书后,马上又折返回来。 见到小武子,铁鹰得知温老汉为救自己,而被黑狼捉走的消息,铁鹰决心一定要救温老汉脱险。 三人为如何营救温老汉而劳神。 沈秋霜向铁鹰建议,既然贼人占据云雾山是为了药材,那么咱们也可以利用药材去设法搭救温老伯。 铁鹰遂问沈秋霜,如何展开计划? 沈秋霜告知他和小武子,温老伯现在落到黑狼的手里,在没有得到配方之前,温老伯一定性命无虞。 听到这话,铁鹰和小武子点了点头。 沈秋霜接着说下去,她认为现在小武子出现了,可以利用他和温老伯的亲戚关系,引歹人来抢夺配方。 只要能够吸引贼人前来,咱们就能暗中确定他们的落脚点,从而把温老伯救出来。 铁鹰这时也想明白了,他打算用边塞诸将的签名信为诱饵。 一切布置停当后,小武子假意透出风去,要把店铺据为己有,并商定好了售卖的价钱。 消息一经传出,黑熊怒气冲冲地闯到了黑狼的屋子。 他对黑狼说道:“怎么回事,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捉住了温老头,半个字的口供没有问出来。你反而还被连续伤了两次。” 黑狼见黑熊训斥自己,他当时火气也上来了。 接着,黑狼说道:“大哥,不是我说你,就你不也是连番在铁鹰的面前栽跟头吗?” 黑熊强压着怒火,哼了一声:“这件事不用你管了,安心在这养伤吧。” 说吧,黑熊起身,摔门出去了。 出了屋门,黑斗篷与黑熊聊了一会儿。 黑斗篷告诉黑熊,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打那间药铺的主意。 黑熊的眼神中透出一丝的冷意。 他对黑斗篷讲,不管谁想染指药铺,都会毫不留情地除掉。 黑斗篷点了点头,他让黑熊把药铺的事情处理好。 而他自己则去忙着料理李全盛。 当天傍晚,铁鹰提着箱子正往药铺的方向走,黑熊带着两个歹人杀了过来。 铁鹰故作惊慌害怕,询问黑熊要干什么? 这时,他手下的歹人,亮出明晃晃的配刀。 歹人对铁鹰说道:“老不死的,听说你想买下温老头那间药铺?” 铁鹰战战兢兢地答道:“几位大爷,如果你们看上了那间药铺,我可以不要了。” 歹人冷哼道:“你识相最好,不然现在就送你上路。” 说罢,黑熊和歹人让铁鹰快滚,他们则径奔着药铺去了。 待黑熊离开,铁鹰施展轻功离开。 小武子把点齐的药品全都标记好了数量,只等着铁鹰的到来。 然而,左等右等,不见铁鹰的踪影。 这时,药铺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黑熊带着歹人闯了进来。 进入药铺后,黑熊用贼眼四下搜索一遍,又把目光聚在小武子的身上。 小武子也是装作茫然失措的样子,看着黑熊。 手下给黑熊搬了把凳子,黑熊坐在了小武子的对面。 他开口说道:“听说你想把这药铺卖了?” 小武子点了点头。 黑熊冷哼道:“实话告诉你,这间药铺我看中了,你只能让给我。” 小武子说道:“这......这可不好吧。我已经答应了别人。” 黑熊身边的贼人,把配刀搭在小武子的脖子上。 他恶狠狠地说道:“小子,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药铺你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小武子吓得脸色苍白,他对贼人说道:“这是我舅舅的药铺,只因为他不见了,所以我才起了歪心思。” 黑熊也没有说什么,他对小武子冷哼道:“就是你舅舅在场,我也一定能让他把铺子交出来。所以你最好老老实实的。” 小武子点了点头。 黑熊见他这样软弱,不由得暗暗好笑。 所以他在让小武子交出药铺的钥匙的时候,顺便问他是否知道什么解毒的配方? 小武子把钥匙递给黑熊,但他对配方的事情绝口不提。 黑熊也没有再说什么,把药铺锁好后,与两个歹人走了。 一路之上,歹人还对黑熊说道:“头领,你说那个小子知不知道配方?” 黑熊的贼眼转了两转,然后手摸下巴凝思道:“我看这小子的话倒可以相信,这家伙是个软骨头,不太敢和咱们说谎。而且那老头又是他的舅舅,不太可能把实情都告诉这小子。” 两个歹人听黑熊这么一说,纷纷点了点头。 铁鹰回头去找小武子和沈秋霜。 他询问小武子,事情怎么样? 小武子告诉铁鹰,黑熊已经把钥匙给拿走了。 铁鹰点了点头,他知道黑熊拿到钥匙,一定会去找温老头。 是以,他和沈秋霜先去跟踪救人,而小武子则聚合众人去做支援。 铁鹰、沈秋霜一路跟随,见黑熊拐进了城西的一所大宅。 接着,铁鹰和沈秋霜飞身上了屋顶。 二人揭开瓦片,向下张望着。 只见温老汉被绑缚在一根柱子上,浑身都是伤。 黑熊拿着钥匙,对温老汉说道:“温老头,我劝你还是识相点,尽快把配方说出来。不然的话,你的外甥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温老汉抬头看了眼黑熊,冲着他露出鄙夷的笑意。 温老汉让黑熊死了这条心,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把配方说出来的。 黑熊哈哈大笑道:“老不死的,你不说,就以为我没有办法了吗?” 随即,黑熊拿出了纸笔。 他告诉温老汉,待会儿他可以带人去捉小武子,让他答应下来,把药铺卖了。就算得不到配方,有了药铺,想必那些药材说不定也可以炼制出来。 温老汉告诉黑熊,如果配方那么容易,何必大费周章地把他这个老人给捉来。 黑熊冷笑着答道:“只要你死了,我就可以让你的外甥把药铺拿下。” 听到这话,温老汉觉得事情不一般。 黑熊这个贼人,既然能够说这样的大言,想必官府暗中有人撑腰。 所以,他佯装着不信。 黑熊很是狡猾,他不再与温老汉多说,而是话锋一转,来刺激温老汉。 他告诉温老汉,待会儿当着温老汉的面,让小武子亲笔签下药铺售卖的文书。 只要有了这文书,你温老汉的清名也就毁了。 听到这话,温老汉果然愤怒了。 他看中的就是自己的声誉。 黑熊见戳中了温老汉的软肋,他得意地问道:“怎么,温老头,咱们可以谈谈?” 温老汉点了点头,他告诉黑熊,想谈可以,但是他必须要见一见小武子。 这句话正中黑熊下怀。 黑熊很是兴奋地告诉温老汉,他可以帮忙把小武子叫来。 温老汉没说什么。 黑熊走了出去,他告诉手下的歹人,见到小武子后,一定要威胁他,让他不敢在温老头面前胡言乱说。 两个歹人心领神会,去找小武子了。 不久,小武子被带了进来。 他看到温老汉后,急得痛哭流涕。 黑熊嘿嘿笑道:“哭什么,只要你乖乖地把配方交出来,我就让你们团聚。” 温老汉怒目横眉,他告诉黑熊别做梦了。 黑熊大怒,正要对温老汉动手,却被歹人给劝住了。 三人暂时出了屋门,转而躲在暗中偷听。 温老汉说道:“小武子,我是宁死都不会把配方告诉这些歹人的,你听好了。” 温老汉的话开始说的很清晰,后来就慢惭变得微不可闻。 黑熊正在侧耳倾听,突然里面传来阵阵哭泣。 他赶忙推门闯了进来。 小武子一见黑熊,他冷笑起来:“果然你们这些歹人贼心不死,在暗处偷听。” 黑熊怒道:“少废话,配方呢?” 小武子亮出刀刃,对黑熊说道:“贼人,要配方没有,要刀有一把,看招。” 一语言罢,刀锋砍向黑熊的脑袋。 第四十六章 调遣 金风四起,刀光纵横。 小武子满心恨意地冲着黑熊,挥出了一记快刀。 黑熊对小武子的进招并不在意,他碎步挪移,刀锋在黑熊的面前走偏了。 不给小武子机会,黑熊跨前一步,伸手拿捏住小武子的手腕。 对峙中,黑熊冷哼一声,让小武子趁早把解毒配方说出来。 小武子虽然说被黑熊捏的冷汗直流,可是他绝口不提一个字。 黑熊看到小武子死硬到底,他失去了耐心。 一掌拍出,直击小武子面门。 说时迟,那时快,在黑熊的手即将碰到小武子的一刹那,铁鹰和沈秋霜闪身出现。 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铁鹰和黑熊心里各自憋着一股火。 铁鹰首先开口说道:“黑熊,你这恶贼居然又跑到这里来生事。” 黑熊闻言,啐了一口。 他神情冷厉地冲着铁鹰咆哮道:“熊爷我爱去哪就去哪,你管得着吗?” 铁鹰大怒,掌气飞动,云峰缥缈。 铁鹰腾挪闪展,眨眼之间来到了黑熊面前。 他连向黑熊拍了数掌,把黑熊打得连连退后。 黑熊见状,也不与铁鹰多作纠缠。 就见黑熊把飞抓探向窗外,紧接着使出一招“猿猴攀树”。 歹人已退,温老汉和小武子向铁鹰和沈秋霜称谢。 可是,众人脸上的高兴劲刚现,一个差兵就闯了进来。 铁鹰看到他面色慌张,忙问出了什么事情? 差兵告诉众人,府衙闯进一个身穿黑斗篷的人,他武艺高强,为人歹毒。把县令打伤后,就飞身跃到梁上离开了。 铁鹰听闻黑斗篷打伤县令,他的怒火腾然升起。 急忙与沈秋霜、温老汉和小武子前去探望。 他们来到府衙后,看到县令脸白如纸,整个人显得十分虚弱。 铁鹰上前解开县令衣服的前襟,他的胸口印着一只清晰的掌印。 温老汉知道县令是内伤,他也束手无策。 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铁鹰身上。 铁鹰皱了皱眉,县令中的是雪霜掌。 此掌至阴至寒,非偷袭者不能化解。 听到此言,众人都不禁连连摇头。 在大家看来,借助歹人之手,再使县令脱险无疑是镜花水月。 话虽如此,不过铁鹰和沈秋霜认为,黑斗篷此举定是大有深义。 果不其然,不久之后,一个黑衣人闯进了府衙。 他冲着铁鹰冷笑几声,将一封书信拿了出来。 铁鹰拆阅了信件之后,信上所写的竟然是让铁鹰交出福祥钱庄的帐册。 铁鹰面色一沉,他直截了当回复歹人,趁早死了这条心。 歹人见铁鹰不答应,他出言恫吓,县令的命就在铁鹰的一念之间。 帐册关系到今后如何对瑞王定罪,铁鹰不可能将它交出来。 歹人也不再多言,施展轻功上树离开。 待到歹人走后不久,县令突然口鼻流血。 铁鹰奔到他的面前,欲运功暂时帮助县令续命。 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无益。 县令最终还是死在了雪霜掌下。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着实令铁鹰、沈秋霜他们震惊。 谁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沈秋霜知道,堂堂一个七品县令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朝廷必然震怒。 铁鹰和沈秋霜对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悲痛和决绝。他们深知,县令的死不仅是个人的悲剧,更是对正义的亵渎。如今,他们必须肩负起为县令讨回公道的责任。 沈秋霜沉声道:“铁鹰,我们不能让县令的死白白发生。这黑斗篷定与瑞王有所牵连,我们需从长计议。” 铁鹰咬牙切齿道:“我定要将这恶贼绳之以法!只是眼下我们需先保护好帐册,以免落入他们手中。” 小武子插话道:“我愿与两位一同守护帐册,为县令报仇!” 温老汉点头道:“老朽也愿倾尽所能,协助各位。” 四人决定先将帐册藏匿起来,然后暗中调查黑斗篷的身份及其背后的阴谋。他们相信,只要坚持正义,定能拨开迷雾,找到真相。 与此同时,朝廷得知县令惨死的消息后,大为震怒。皇帝下旨派遣钦差大臣前来调查此事,誓要彻查到底,严惩凶手。 铁鹰一行人深知形势严峻,但他们毫不退缩。在钦差大臣到来之前,他们四处走访,搜集线索。终于,他们发现了一些关于黑斗篷的蛛丝马迹。 随着调查的深入,他们渐渐逼近真相。然而,黑斗篷及其势力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行动,开始采取各种手段进行阻挠和威胁。 但铁鹰他们并没有被吓倒,反而更加坚定了要将罪犯绳之以法的决心。在一次与黑斗篷的激烈交锋中,铁鹰不幸受了重伤。沈秋霜心急如焚,悉心照料着他。 铁鹰在养伤期间,也不忘思考对策。他意识到,仅靠他们四人之力难以与黑斗篷的庞大势力抗衡。于是,他决定联合其他正义之士,共同对抗邪恶。 在铁鹰的努力下,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他们的行列。他们互通消息,互相支持,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瑞王坐在首位,脸色阴沉地看着众人。 黑斗篷冷笑着说:“那铁鹰着实可恶,几次三番坏我们好事。” 庞义附和道:“就是,王爷,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得想个办法除掉他。” 黑熊狠狠地说:“干脆我直接去杀了他。” 瑞王摇了摇头:“不可鲁莽行事。铁鹰武艺高强,又有众多正义之士相助,直接动手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黑狼献计道:“王爷,我们可以散布谣言,诋毁铁鹰的名誉,让他失去众人的支持。” 瑞王听了此言,赞许的点了点头。 黑斗篷趁机建议,最好拿县令的死作文章。 瑞王哈哈大笑道:“好计,这样既可以向铁鹰身上泼脏水,又可以让咱们置身事外。” 说罢,瑞王让黑斗篷全权负责这件事。 黑斗篷领命后,立刻开始策划如何将县令之死与铁鹰联系起来。他知道,要让人相信铁鹰是凶手,必须找到一个合理的动机和证据。于是,他开始四处打听,寻找可以利用的线索。 不久,黑斗篷找到了一个曾经与铁鹰有过节的商人。商人告诉黑斗篷,铁鹰曾经查处过他的非法生意,使他损失惨重。黑斗篷觉得这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于是他开始编造一个故事:县令发现了铁鹰与商人的勾结,铁鹰为了掩盖罪行,杀害了县令。 为了使这个故事更加真实,黑斗篷还找到了一个赌徒,承诺给他一笔钱,让他作伪证,声称亲眼看到铁鹰与商人密谋。赌徒答应了这个交易,于是黑斗篷开始散布谣言,将这个故事传播出去。 很快,谣言传遍了整个县城。人们对铁鹰的信任开始动摇,甚至有些曾经支持他的人也开始怀疑他。铁鹰察觉到了这种变化,但他并不知道谣言的来源,只能尽力为自己辩护。 然而,黑斗篷并没有就此罢手。他继续制造更多的谣言,让铁鹰陷入更大的困境。他派人暗中破坏铁鹰的工作,让他无法正常履行职务。同时,他还暗中联络了一些官员,让他们在朝堂上弹劾铁鹰。 面对这些困境,铁鹰并没有屈服。他坚信自己的清白,努力寻找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无辜。他开始调查县令之死的真相,希望找出真正的凶手。在他的努力下,逐渐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让他离真相越来越近。 然而,黑斗篷也不会轻易放过铁鹰。他察觉到了铁鹰的调查,决定采取更加严厉的措施来阻止他。他命令手下,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铁鹰永远闭嘴。 一场激烈的斗争即将展开,铁鹰能否成功洗清冤屈,揭穿黑斗篷的阴谋,还自己一个清白,这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在这场激烈的斗争中,铁鹰决心要揭开真相,洗清自己的冤屈。他深入调查,不断搜集线索,逐渐发现了一些关键的证据。他找到了一个目击者,这个人声称看到了县令被害当晚的情况,并提供了一些重要的线索。 根据目击者的描述,铁鹰开始怀疑黑斗篷可能就是幕后黑手。他决定采取行动,将黑斗篷绳之以法。然而,黑斗篷也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对手,他有着丰富的经验和狡猾的头脑。 铁鹰决定利用黑斗篷的野心来引诱他露出马脚。他散布消息,声称自己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可以将黑斗篷绳之以法。黑斗篷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不禁有些慌乱,但他仍然保持着镇定,并决定亲自出马,解决掉铁鹰。 事实上,铁鹰并未与黑斗篷相遇。 在铁鹰去小岭庄找孙小四打算重新验证子虚乌有的消息时,却发现庞义、黑熊和黑狼三人,早已经等候他多时。 铁鹰一见这三个歹人,忍不住怒火中烧。 他正要动手,庞义却把手中的金牌亮了出来。 庞义嘴一撇,冷笑道:“奉圣上旨意,将涉嫌杀害黄县令的凶犯铁鹰拿下。” 说罢,三个歹人一齐杀向铁鹰。 第四十七章 破牢 庞义金牌亮出,举刀就砍。 沈秋霜一声轻喝,身如穿帘紫燕,轻灵飞向庞义。 半空,鞭似银龙。 庞义睹见长鞭打来,他面带蔑视,身体向侧一偏。 人不停歇、招不迟滞,庞义伸手抓住长鞭。 回手,庞义使出一招“惊风回旋”。 但见长鞭的一端被庞义捏住,他迅速卷扯着长鞭。 力道强劲,沈秋霜也被庞义一把扯了过来。 庞义目光阴冷,冲着沈秋霜狞笑。 他飞掌一拍,径向沈秋霜额头。 铁鹰流星快步,抢在庞义前面出手。 在铁鹰与庞义斗在一起的时候,黑熊和黑狼两人,又转而对付沈秋霜。 俩人各出兵刃,对沈秋霜围攻。 铁鹰照着庞义的胸口虚晃一掌,庞义向后退避。 趁着得空,铁鹰横空跃起。 两记鞭腿,把黑熊和黑狼踢开。 铁鹰拉着沈秋霜的手,施展轻功逃离。 黑狼手捂疼痛的胳膊,望着远离的铁鹰骂骂咧咧。 庞义冷笑道:“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黑熊和黑狼闻言一愣。 避开庞义的追击,铁鹰、沈秋霜前往小岭庄。 二人推开庄门,却见地上横七竖八,歪倒着不少的庄丁。 铁鹰见庄子出事,很是震惊。 正在此时,黑斗篷带着七煞门的杀手出现了。 铁鹰怒斥黑斗篷,为什么要滥杀无辜。 岂料黑斗篷背负双手,放声大笑。 笑过,黑斗篷脸现阴冷。 他告诉铁鹰,难不成等着小岭庄聚集各路人马,把他一伙人全部都收拾了? 这次,不但要除掉铁鹰,还要顺带着把温老头、小武子也一并解决。 铁鹰锐眼如炬,以龙形虎步与黑斗篷对峙。 黑斗篷一记鹰扑,陡然欺身铁鹰面前。 铁鹰步法交错,手里配刀出鞘。 一道半月光弧划过,黑斗篷置身刀影之中。 黑斗篷进招虚实相接,利用敏捷身法,探寻着铁鹰的刀法。 铁鹰出招刚猛,黑斗篷也是应对得当。 一时之间,俩个人斗缠一起,难分伯仲。 七煞门歹人,这时又向沈秋霜出手。 沈秋霜娇喝一声,鞭如游龙,冲入了歹人之中。 这些歹人虽说人多势众,却也不是沈秋霜的对手。 几个回合下来,七煞门歹人尽数被诛。 这边,铁鹰也加快了进招。 对招中,铁鹰双指虚点黑斗篷的眼睛。 黑斗篷抬手迎挡,铁鹰趁机又攻其下盘。 黑斗篷这次可谓轻敌致败,被铁鹰一记扫腿踢中。 他仰面跌倒,嘴里吐了口热血。 铁鹰和沈秋霜联手,要一起对付黑斗篷。 黑斗篷放出迷烟逃遁。 现在小岭庄出了事,铁鹰很是担心小武子和温老汉的安全。 等到铁鹰、沈秋霜赶到铁船帮去找帮主白文礼,却发现这里和小岭庄一样成为了废墟。 白文礼倒在椅子,已经气若游丝。 铁鹰忙问白文礼,这究竟是怎么了? 白文礼告诉铁鹰,黑熊、黑狼俩兄弟,带着七煞门的歹人来过。 铁鹰这才明白,黑熊、黑狼之所以会与庞义一起到自己的面前挑衅,就是为了腾出时间对付小岭庄和铁船帮。 白文礼颤抖的手伸向铁鹰。 铁鹰看到他的手里拿着一只白玉扇坠。 这个扇坠选取的玉莹润洁白,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铁鹰把扇坠揣进怀里,与沈秋霜出去了。 铁鹰对沈秋霜说道:“在这里没有看到小武子和温老伯,想必落入了七煞门的手里。” 沈秋霜略作思考,随口说道:“铁大哥,现在你手里的扇坠,也许是查找背后主谋的关键。这玉是稀罕物,拥有它的人身份想必也不一般。” 铁鹰听沈秋霜这样说,当即决定去找郑荣光。 这样做,一是了解李全盛的近况,二是凭借着郑尚书的人脉追查扇坠的出处。 与郑荣光见面台,郑尚书听说沈睿渊被黑熊害了,他好言劝慰了沈秋霜一番。 郑尚书古铜色的脸上,流露出刚毅。 他告诉铁鹰,不论遇到什么困难了,自己都会鼎力相助。 铁鹰冲着郑荣光一抱拳,把怀里的扇坠拿了出来。 郑荣光接过扇坠,仔细的端详着。 随即,他一脸严肃地询问铁鹰,扇坠从什么地方得到的? 铁鹰就将铁船帮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郑荣光。 郑荣光对铁鹰讲,瞧这玉质,像是摩哈国哈杰王子送给娴妃的礼物。 娴妃深居后宫,足不出宫,怎么与江湖歹人搅和在一起。 郑荣光告诉铁鹰,现在淑妃也有了皇子,将来必定会与娴妃一争高低。娴妃虽说很受圣上宠爱,可是淑妃的哥哥现在是兵马大将军。 铁鹰听到郑荣光的话,心中明白了。 娴妃与江湖人走的近,是为了对付淑妃。可是她杀铁船帮的人做什么? 思来想去,铁鹰开口说道:“难道说,娴妃还与瑞王联手了?” 郑荣光点了点头。 他语气凝重地对铁鹰讲,为什么铁鹰会下狱,还无端受到圣上的猜忌,这一切都有娴妃的身影。 眼下还是先找扇坠的主人,因为此人必定与娴妃有着莫大的关联。 郑荣光让铁鹰去玉语斋看看。 铁鹰会意,与沈秋霜向郑荣光告辞。 来到玉语斋,铁鹰佯作询问制玉的价钱和技艺。 掌柜拍着信誓旦旦,他对铁鹰讲,无论什么玉,到他这里都能雕琢成极品。 铁鹰见状笑了笑,问他摩哈国的玉呢? 掌柜毫不迟疑又点了点头。 铁鹰让掌柜拿出玉饰的图样,不想遭到了掌柜的拒绝。 掌柜这样回答铁鹰,图样都是各个客官自己留下的。 如果把图样随意给人看,很容易透露出客人的信息。 铁鹰想了想,也不再要求。 他告诉掌柜,自己会再次拜访。 掌柜十分客气,亲自送铁鹰和沈秋霜出门。 俩个人转到背静的街巷,沈秋霜开口问道:“铁大哥,你相信掌柜所说的话吗?” 铁鹰冷笑道:“哼,掌柜把咱们当作三岁小孩了。如果图样是客人带来的,那么玉器制完后,怎么不拿回去,放在自己的手里,不是可以免去很多的麻烦吗?” 沈秋霜也很赞同铁鹰的分析。 这家玉语斋很是古怪,铁鹰决定监视。 夜晚,两个蒙面人悄然进入刑部大牢。 他们干净利落地打晕狱卒,来到一个牢门处。 就见一个黑衣人手起刀落,斩断了枷锁。 他把犯人救出后,就消失了。 三人再度来到僻静的地方,囚犯对蒙面人说道:“救困之恩,莫敢难忘。二位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蒙面人揭下面罩,原来是铁鹰和沈秋霜。 囚犯名叫蝶手蔡昆,是有名的大盗。 他见对面站的是铁鹰。立即脸色阴沉。 蔡昆冷冷地说道:“铁捕头,收起你这欲擒故纵的把戏,我什么也不会说。” 铁鹰告诉蔡昆,他在牢里只有死路一条。而且自己也没必要与他耍什么心思。 蔡昆闻言一愣,问铁鹰什么意思? 铁鹰告诉蔡昆,自己之所以蒙面,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 蔡昆听了冷哼一声,问铁鹰为什么要这么做? 铁鹰随后把自己的想法说出,他要让蔡昆去宫里盗玉。 蔡昆冷笑道:“铁捕头,你这是想让我去送死。” 铁鹰一皱眉,神情正色地说道:“蔡昆,你想想看,如果今天我不去救你,你能够出得来吗?这件事情如果你做好了,我一定向圣上上奏免你无罪。” 蔡昆一口应承下来。 他问铁鹰,到大内偷什么? 铁鹰把扇坠亮出来,他让蔡昆按照这样的玉质,去娴妃的宫里偷件手饰。 蔡昆对铁鹰说道:“三天后的这个时候,你到这里找我。” 说罢,蔡昆一闪身不见了。 蔡昆在梁上等了好久,等到机会后潜入娴妃的宫里。 他偷走了一只玉坠后,将它揣了起来。 待蔡昆走后,娴妃走出了门。 她对庞义说道:“庞义,看来这小子是铁鹰派来的,为的是验证扇坠。” 庞义撇了撇嘴,让娴妃尽管放心。 蔡昆得手后,正欲奔回去找铁鹰。 他万没有想到,庞义在半路上等着。 庞义见蔡昆到来,对他说道:“小子,你胆子真大,敢到娴妃的宫中偷东西。” 蔡昆很是惊讶,询问庞义是什么人? 庞义神情冷厉,他对蔡昆说道:“小子,你只要知道,不照我说的做就得死。” 蔡昆大怒,一记飞脚踹向庞义。 庞义泥鳅侧闪,回了蔡昆一脚。 他这记飞踹势大力沉,蔡昆跌倒在地,无法起身。 庞义这时往他的嘴里塞了一粒药丸。 庞义告诉蔡昆,如果没有解药,不消一日他就会肠穿肚烂。 蔡昆很害怕,问庞义要干什么? 庞义嘿嘿冷笑,他让蔡昆到府衙报案,说捡到了贵重物什。 蔡昆点了点头。 蔡昆忙完了这件事情,径直去找铁鹰。 当他把玉坠交到铁鹰手里时,突然一伙官兵将铁鹰围住。 为首的武将对铁鹰说道:“铁鹰,你好大的贼胆,竟敢夜入娴妃娘娘的寝宫。” 铁鹰大怒,连连喝斥。 武将指着蔡昆冷笑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一语言罢,武将喝令手下兵丁将铁鹰拿下。 铁鹰身陷重围,用锐利的眼神瞪视蔡昆。 第四十八章 阴谋 想不到破牢救人不成,反倒放出一条中山狼。 铁鹰对蔡昆的临阵倒戈很是愤怒。 不过,此刻纠结这个已经毫无意义,只有全然而退,才能让事情有所转机。 想到这,铁鹰冲着沈秋霜使了眼色。 沈秋霜心领神会,陡然间亮出长鞭。 飞纵凌空,几道寒光如同蛟龙,罩向近身上前的兵将身上。 铁鹰也不客气,箭步蹿出,他挥拳抬脚,倾刻间打翻了十多几兵丁。 带队的偏将气得“哇哇”直叫。 他对众兵士说道:“给我乱箭齐发,把这两个造反的贼人杀了。” 他话音落地,兵丁齐齐搭箭。 箭雨纷纷奔向铁鹰和沈秋霜。 铁鹰挥动配刀,拨挡下箭矢,然后带着沈秋霜翻墙离开了这里。 待铁鹰和沈秋霜走后,庞义和娴妃身边的刘公公出现了。 庞义对刘公公说道:“公公,刚才发生的一幕,你也都看见了。铁鹰不但敢去娘娘的宫里偷东西,面对禁军他还敢出手伤人。” 刘公公略微点头,他对庞义讲,自己回去一定会如实向娘娘回禀。 因为事前有铁鹰在大牢劫囚的证据,现在刘公公又亲眼目睹,娴妃一气之下,去找圣上述苦。 圣上听完娴妃的讲述,马上把蔡昆唤来。 蔡昆见到圣上,一通添油加醋。 他说铁鹰之所以冒险救人,是为了盗取玉坠来栽赃娴妃。 圣上当即龙颜震怒。 他吼道:“铁鹰好大的胆子,敢给娘娘泼脏水。” 圣上的怒话出口,他又凝思想了想。 只见圣上目光转向蔡昆,他的眼神中满是怒意。 蔡昆清楚圣上眼神中流露出的深意。 他磕头如捣蒜,对圣上讲,自己所说的话全是实情。 圣上摆了摆手,侍卫先把蔡昆押了下去。 紧接着,圣上对娴妃说道:“爱妃,你是受害人,这件事情你说该怎么处理?” 娴妃一边假意的偷抹眼泪,一边对圣上说道:“依臣妾的意思,首先得治郑荣光一个疏忽懈怠,用人不明之罪。另外,这件事如果想要稳妥解决,还得打个能够持以公心的人。” 圣上点了点头,他询问娴妃,什么人接管这个案子最合适? 娴妃直接向圣上提议,由瑞王负责。 圣上立刻赞同,将郑荣光和瑞王唤进了宫里。 见到圣上后,郑荣光忙问发生了什么? 圣上冷哼一声,继而对郑荣光发飙。 他怒斥郑荣光识人不明,懈怠政务。 郑荣光被这一通训斥,弄得云里雾里。 对于牢内和宫里发生的事情,郑荣光都是全然不知。 圣上见他茫然不知,很是不悦。 就听圣上说道:“郑尚书,看来你是精力不济,诸事都由你来办理也是难免有疏漏。我看不如这样,铁鹰夜闯皇宫一案,暂且由瑞王全权负责。你现在反省思过,配合瑞王把贼犯铁鹰早日拿获。” 圣上将事情安排妥当,便与娴妃先行离开了。 瑞王来到郑荣光的面前,他的嘴角抹出一丝得意的笑意。 就听瑞王说道:“郑尚书,适才圣上的意思你也听清楚了。尽管你与我平日不和,但一切都要以大局为重。所以如果你知道铁鹰的落脚处,最好还是先讲出来,以免日后圣上怪罪,定你个包庇之罪。” 郑荣光抬头看了瑞王一眼,就听他神情正色地答道:“王爷,你说的话,我全然记在心里了。不过铁鹰在哪,我实在不知。圣上既然说王爷会秉公办理,我想王爷也不会借机刁难老臣。铁鹰一事,究竟谁是谁非,以后终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我还是那句话,多行不义毙自毙。” 郑荣光说完这番话,向瑞王施了一礼,然后离开了。 瑞王回到府里,就开始着手对付铁鹰。 他把庞义、黑斗篷、以及黑熊兄弟叫到了跟前。 瑞王让庞义密切注视郑荣光府中的动向,如果发现他与外面什么人联络,要尽快把消息告知王府。 接着瑞王又给黑斗篷安排了任务。 瑞王将自己的腰牌交给黑斗篷,让他去刑部牢里把李全盛放出来。 黑熊和黑狼则是重新聚集扬威镖局的镖师,怂恿他们为柳向风报仇。 各人的事情俱已交办,庞义、黑斗篷和黑熊兄弟纷纷出了王府。 管家见郑荣光满脸的不悦,对他说道:“老爷,这件事铁鹰做得太欠妥当。深夜闯宫,这可是冒犯娘娘的死罪。好在圣上没有深究。不然的话,连老爷都要受到重罚。所以为了老爷好,小的请你不要再插手管铁鹰的事了。” 郑荣光瞥了眼管家,冲着他发火说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不清楚铁鹰的为人吗?他之所以没有及时向我打招呼,定然是遇到了什么急切的事情。我掌管刑狱,就得查凶缉案,还世道清平,怎么能瞻前顾后,计较个人得失?” 管家听到郑荣光的话后,缄言闭口。 郑荣光心烦意乱,他让管家取来纸笔。 郑荣光在信中告诉铁鹰,现在因为他夜入皇宫惹得龙颜震怒,自己也无能无力再去护他周全。一切都要小心行事,千成不能落入瑞王的手里。 写完了书信后,郑荣光把信封好,让管家把信传递出去。 管家正要转身离开,郑荣光凝思细想,暂且把他叫住。 管家询问郑荣光,还有什么事情? 郑荣光让他改扮一番,多在市集上转转,确定没有人跟踪,才能把信传出去。 管家点头应承,换了件仆从的衣服出门了。 他一出门,庞义就紧紧地盯住了。 管家左右张望着,确定周围没什么可疑的人,他就径直走进了鸽市。 传递了信件后,管家又原路回去了。 待管家离开,庞义对身边的两个手下说道:“我去鸽市,如果你们发现郑府的人出来,记得把他们拖住。” 两个手下应了一声。 庞义随即来到鸽市,找到管家传递信息的那家。 掌柜见庞义进来,笑脸询问他有什么要帮忙的? 庞义脸现冷厉,他开口就问掌柜,先前那个人传递的信在哪? 掌柜闻言,假意不知。 庞义伸手点在他的肋下,随即恫吓道:“我劝你最好还是识相点,不然的话,我现在就戳死你。” 掌柜吓得脸色苍白,马上把信交了出来。 庞义看到信的内容后,重新把信递给了掌柜。 他提醒掌柜,今天事情倘若敢泄露出去,就一把火烧了这店。 掌柜哪敢不从? 庞义根据信上的内容,去追踪铁鹰的下落。 为了这次能够将铁鹰一举成擒,瑞王特意让七煞门的玄阴二怪出动。 铁鹰和沈秋霜接到信后,知晓郑荣光现在也是处境艰难,他连连叹息。 沈秋霜劝解道:“铁大哥,你不要灰心。只有你坚持把案子查下去,才能为郑大人洗刷冤屈。” 铁鹰点了点头,他对沈秋霜讲,现在必须自己亲自动身,密切注意王府和娴妃宫内的动向,才能找到那个持有扇坠的神秘人。 沈秋霜接过话来,她告诉铁鹰,不如兵分两路,分别去瑞王府和大内。 铁鹰摇了摇头,他告诉沈秋霜,这两个地方相距很远,一旦发生意外,根本来不及相救。另外,出了前一档子事,皇宫必得会严加防范。 沈秋霜想了想,很是赞同铁鹰的看法。 就这样,他们还是决定一同去查访。 先去瑞王府,探个虚实。 不过,还没有等到两人起身,就听林中传来了阵阵声响。 铁鹰和沈秋霜亮出兵刃,神情严峻地注视着那里的动静。 庞义闪身出来,冲着铁鹰和沈秋霜冷笑不已。 铁鹰怒道:“庞义,你以为自己总是能够侥幸逃脱吗?” 庞义啐了一口,他撇嘴答道:“姓铁的,这句话你也可以照单全收了。” 说罢,他的身后又出现了两个人。 铁鹰打量着来人,这两个人都是披头散发,身穿着兽皮软褂。 他们脸白如纸,眼大如铃,一对招风耳不停地呼扇着。 手中两柄猎渔叉,闪着耀眼的寒芒。 玄阴二怪走了过来,指着铁鹰骂道:“你就是杀死雪山二妖的铁鹰吧。” 铁鹰冷冷地答道:“不错,正是我。” 玄阴二怪咬牙切齿,他们对铁鹰说道:“是你就好,今天我们就要为雪山二妖报仇。” 铁鹰身如盘松,脚下迈着乾坤步。 他亮刀冷视玄阴二怪,语气淡漠地说道:“想对付我铁鹰,那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玄阴怪大怒,他一个鱼跃,举叉向铁鹰扎去。 玄冰怪也是身如灵猿,拖着渔叉杀向沈秋霜。 刀来叉往,你退我进。 四人杀得难解难分,周围不时地扬起阵阵的尘沙。 庞义看到玄阴怪独半铁鹰,他也飞身上前,与玄阴怪一同对付铁鹰。 铁鹰面对玄阴怪和庞义的联手,并未有半分的惧意。 他气运丹田,调整身形步法,以绵柔的招式,一一化解玄阴怪和庞义的进招。 交手中,玄阴怪把头一低,背后镖囊“嗖嗖嗖”放出三只鱼形镖。 铁鹰就势使出“铁板桥”。 他屈身一让,躲开了玄阴怪的暗器。 动作不滞,铁鹰步下生风,眨眼间来到了玄阴怪的面前。 他二话不说,举掌就拍。 玄阴怪大惊,庞义趁势挥刀向铁鹰劈来。 铁鹰移形侧步,抬脚将庞义踢了个跟头。 回手,他又将玄阴怪打退。 二人退后数步,再度联手杀向铁鹰。 第四十九章 除贼 庞义和玄阴怪、玄冰怪俩兄弟,再度联手对付铁鹰。 俩个人在铁鹰前面,一人在其背后。 铁鹰一对锐目如雪,头脑冷静地观察着周围的动向。 庞义步踏凌波,身如灵猫。 他一个箭步蹿出,飞身跃到铁鹰的头顶。 “力劈华山”,刀锋势大力沉。 铁鹰退后两步,当即使出“乌龙摆尾”。 他手中刀旋动如风,同时闪出熠熠光华。 庞义“泰山压顶”,铁鹰“盘古擎天”。 交手中,俩个人都是各自拼了全力。 这边,玄阴怪趁着庞义与铁鹰对峙,他暗暗中随身的镖囊中取出鱼梭镖。 手上蓄力,鱼梭镖快如流星,打向铁鹰的后心。 玄阴怪的偷袭,被沈秋霜看在眼里。 她秀眉冷竖,手中鞭向着玄冰怪的脑袋虚晃一下。 玄冰怪退后三步,让过游龙似的长鞭。 沈秋霜得以脱身,她动作不滞的杀奔玄阴怪。 就见半空中,沈秋霜长鞭一挥,鱼梭镖被她打落。 沈秋霜惊鸿落地,身前轻尘飞扬。 玄阴怪见沈秋霜打掉自己的暗器,他鼓胀嘴巴,圆睁双眼,神情很是愤怒。 沈秋霜冷笑道:“贼人,竟敢用暗器伤人。” 玄阴怪狂吼一声,也不与沈秋霜理论,他飞身就是一招“狮子搏兔”。 沈秋霜正要调整身位,与玄阴怪缠斗。 这时铁鹰赶上前来,他一记劈风掌,正中玄阴怪的面门。 玄阴怪避让不及,“啊!”的一声,倒地气绝。 庞义和玄冰怪见铁鹰杀了玄阴怪,他们都是恼恨不已。 玄冰怪又目喷火,一头散发如鬣狗的毛一般立了起来。 他从镖囊再次摸出三枚鱼梭镖。 “嗖嗖嗖”,鱼梭镖闪着寒光,打向铁鹰和沈秋霜。 铁鹰也不躲闪,他摆出“怀中抱月”式。 眼疾手快,铁鹰恰到好处地拿捏住三枚鱼梭镖。 在玄冰怪气恼的时候,铁鹰冷笑两声,把鱼梭镖重又打向玄冰怪。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铁鹰说罢,冷视着玄冰怪。 这下玄冰怪避无可避,鱼梭镖实实地打在他的身上。 玄冰怪痛叫一声,也是生机熄灭。 庞义见情势不对,突然放出烟雾。 铁鹰和沈秋霜面前,泛泛阵阵刺鼻的臭气。 待烟雾散尽,庞义人早已经不知所踪了。 沈秋霜气得直跺脚,怒斥道:“又让这个贼人给跑了。” 铁鹰微笑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庞义早晚会受到律法的制裁。” 沈秋霜闻言点了点头。 这两个突然出现的江湖杀手,武功很是诡谲。 铁鹰来到玄阴怪和玄冰怪的身前。 他俯身在玄阴怪的随身衣袋仔细的搜查着。 最后,他搜出一张万两的银票。 银票的落款,盖着“宝祥钱庄”的红戳。 沈秋霜看着银票冷笑道:“看来咱们的命还真值钱,瑞王还真是下了血本。” 铁鹰可没有沈秋霜这样轻松,他敛眉凝思,接过话来说道:“瑞王为了铲除异己,无所不用其极。这点银子,对他来说是九牛一毛。” 沈秋霜询问铁鹰,要不要直接面对瑞王? 铁鹰摇了摇头,现在庞义还未到案,边塞的粮饷调查也没有个结果。而且到后来,又把娴妃给扯了进来。 如果不能一锤定音,不但扳不倒瑞王和娴妃,反而还会被他们所乘。到头来自己和郑尚书都会受到打击。 铁鹰把其中的利害,向沈秋霜说明了。 沈秋霜很是赞同铁鹰的做法。 二人决定,先到宝祥钱庄探个虚实。 到了宝祥钱庄,铁鹰亮出银票。 钱庄的伙计见状,连忙跑到里屋去请掌柜。 掌柜冲着铁鹰陪着笑脸,把他和沈秋霜让进了内厅。 伙计端上茶水和茶点,摆在了俩人的面前。 待他出去后,掌柜开门见山地说道:“客官,您要把银两都兑换出来?” 铁鹰直截了当地应了一声。 不过,掌柜听完铁鹰的话后,也是直接表示了拒绝。 铁鹰见掌柜不换现银,他故作鄙夷地说道:“怎么,掌柜你经营这么一家宏大的家业,区区一万两银子就拿不出来吗?这要是传扬出去,恐怕会对钱庄的信誉不利。” 掌柜听铁鹰这样讲,他撇嘴轻笑道:“这位客官,我看你是看轻了我们宝祥钱庄。别说是一万两,就是百万两,我们也能兑付。只不过现在不行。” 沈秋霜从旁插言:“你说的比唱得都好听,自吹自擂一番后,到头来不还是没有银子付吗?” 掌柜扭头瞥了眼沈秋霜,他说道:“这位姑娘看着面生,好像是头一次来钱庄吧。” 沈秋霜也不客气,直接用话语怼掌柜:“怎么,难不成你这做生意还分生人和熟人?怎么的,看人下菜碟啊。” 掌柜答道:“你这姑娘牙尖嘴利,我不和你斗嘴。我想告诉你们的是,想兑换银子,就得等两天。” 沈秋霜见掌柜如此强势,她趁热打铁地说道:“看来,掌柜是用大手笔在身啊,不然怎么对这一万两的银票看不上眼呢?” 掌柜闻言,脸上一愣。 不过他很快掩饰了自己的惊慌,掌柜佯装不耐烦的样子,让铁鹰立即离开。 二人出了宝祥钱庄,到了市集上。 沈秋霜瞥了一眼宝祥钱庄,她告诉铁鹰,这个掌柜一定有古怪。 铁鹰也是这样认为,不过眼下二人不宜再在宝祥钱庄岀现。 为了了解宝祥钱庄的一举一动,铁鹰找到闹市的一个乞丐。 乞丐得了银子,在宝祥钱庄附近乞讨,借以监视里面的情况。 不久,一个伙计从钱庄出来,他探头探脑地向四下张望。 不一会儿,伙计重新走进了钱庄。 掌柜对他说道:“怎么样?那俩个人还在吗?” 伙计摇了摇头。 掌柜得知铁鹰离开,马上让伙计出了门。 这个人直奔客栈,到了那里,他进入了天字一号房。 乞丐觉得伙计鬼鬼祟祟,马上把他的行踪告诉了铁鹰。 铁鹰、沈秋霜乔装打扮,悄然攀越到了天字一号房的屋顶。 他们俩个揭开屋瓦,向下窥视。 铁鹰发现,一个满头鬈发,下巴蓄着络腮胡子的人出现在房间里。 就听络腮胡子的人说道:“我交代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对面的人回答道:“图将军,银两的事情已经妥当了。宝祥钱庄的掌柜把现银都准备出来了。” 姓图的将军哈哈大笑,他告诉对面的人,把银两都分装好,然后找时机给边塞的守将送去。 对面的人也跟着笑道:“图将军高明,这样咱们就能兵不血刃夺下老龙关。只要老龙关失守,西北就唾手可得了。” 图将军连连点头,他让这个男子尽快出发,到达老龙关后,约叛将放响箭起事。 铁鹰探听到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后,他马上赶赴守将府。 守将手下的偏将,见铁鹰手里有御赐的金牌,他们不敢阻拦。 铁鹰见到守将,把他在客栈听到的消息全都告诉了守将。 守将知道铁鹰是奉旨查案,但是因为这里牵扯到摩哈国的人, 所以守将不得不慎重。 他很想对图虎采取措施,可又怕万一事情不实或者有什么别的变故。 不能坐实图虎的罪名,守将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正在他躇踌的时候,沈秋霜说道:“现在那名仆从,已经往边塞赶了,咱们俩去盯着他,如果发现他确有不轨的举动,就当场擒获。这样,将军这边也可以从容动手了。” 沈秋霜话一出口,铁鹰和守将纷纷赞同。 守将立刻安排了一队精兵,与铁鹰和沈秋霜一同前往边塞。他们要密切关注那名仆从的动向,确保他不会对边塞的安全构成威胁。 一行人在沈秋霜的带领下,身着便服,悄悄地接近了边塞。他们的目标是在不引起注意的情况下,找到并监视那名仆从。边塞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各种商贩和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给他们的行动提供了一定的掩护。 沈秋霜凭借敏锐的观察力和对地形的熟悉,很快就发现了那名仆从的踪迹。他似乎正在与几个当地人交谈,看起来像是在打听什么消息。沈秋霜示意队伍保持距离,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渐暗,仆从似乎完成了他的任务,开始向城外走去。沈秋霜等人悄悄跟随,直到他远离了城镇,进入了一片较为偏僻的地区。这时,沈秋霜知道时机已到,她给铁鹰和守兵使了个眼色,准备采取行动。 就在仆从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沈秋霜和铁鹰从两旁扑出,将他按倒在地。守将带领的精兵也迅速上前,将现场团团围住,防止仆从的同伙进行救援。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抓我?”仆从挣扎着问道。 沈秋霜冷冷地看着他,说道:“你是图虎的卧底,我们已经知道了你的计划。现在,你最好老老实实地交代,否则,你将会面临严重的后果。” 仆从见状,知道抵抗无用,只能低头认罪。他交代了图虎的计划,并透露了图虎的军队正在附近的树林中集结,准备夜袭边塞。 第五十章 使诈 铁鹰、沈秋霜带着一众兵士把接头的这个人就地拿下。 巡将走上前去,厉声喝问:“你是什么人,把边塞来有什么企图?” 面对巡将的诘问,这个人没有半点的惊慌。 他从容地对巡将说道:“禀将军,小的名叫小山子,是奉王爷的命令,到边塞犒赏将士的。” 巡将听完,神情冷峻。 他提醒小山子,最好实话实说,不然大刑伺候。 小山子当即从怀中拿出手令,还有相关物品的清单。 巡将接过手令一看,上面清清楚楚地印有瑞王的笔迹和印绶。 他把手令交给铁鹰,铁鹰让巡将押着小山子去营帐。 几个人到了营帐,铁鹰找到司务将军核查情况。 结果,库房堆砌的都是瑞王送来的犒劳品,按照上面交付的日期,也与当前丝毫不差。 不见银饷,也就不能印证图海在客栈的话。 如此一来,让铁鹰很是被动。 铁鹰用锐利的眼神盯视着小山子,借以探究他内心的变化。 不过小山子还是像刚才一样,没有半分的害怕。 铁鹰询问小山子,除了去营帐,还去过什么地方? 小山子回答铁鹰,王爷交办的事情必须火速办好,所以他除了来过营帐外,别的地方没有去过。 小山子的回答滴水不漏,现在又有物资作为佐证,一时之间不能把他怎么样。 所以,铁鹰只要让巡将把小山子给放了。 放走小山子后,巡将也带着众兵离开了。 回到守将府,巡将把适才发生的情况向守将说明。 守将冷哼道:“铁鹰好大喜功,居然把事情闹到王爷的头上来了。幸亏我没有出面,不然的话,得罪了王爷,我的前程也就此完结了。” 巡将接过话来,连连点头。 守将撇了撇嘴,他吩咐巡将,让府内的兵将与铁鹰保持距离,免得将来惹祸上身。 巡将应承着,转身告辞了。 铁鹰和沈秋霜这次扑了个空,心中十分不甘。 沈秋霜神情气恼地说道:“怎么回事,明明听到图虎和小山子是这样安排的,怎么到头来出了变故?” 铁鹰摇头笑道:“狡兔三窟,何况人呢?也许图虎就是故意这么说,引得别人的注意。他再从中来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沈秋霜听完铁鹰的话,白了他一眼说道:“事后诸葛亮,现在头脑这么清楚了。” 铁鹰面对沈秋霜的挖苦,只是淡淡一笑。 他告诉沈秋霜,咱们也事先不知图虎究意想干什么?落入他的圈套,也是在所难免。 沈秋霜没有再说什么,眼下尽快找到小山子,再暗中监视,或许才能发现端倪。 铁鹰和沈秋霜出了城,恰好先前的乞丐看到了他们离开。 乞丐正要准备追上去,却突然发现小山子再次进入了宝祥钱庄。 乞丐转悠了一阵,也溜出了城。 他追上铁鹰,把小山子的动向说了出来。 沈秋霜询问铁鹰,是不是还要继续追踪下去? 铁鹰摇头,他照样给了乞丐银两,让其继续盯着小山子。 乞丐告诉铁鹰,一有消息,会及时报讯。 与乞丐分道扬镳,铁鹰带着沈秋霜去找老铁。 老铁听到铁鹰讲,郑尚书因为铁鹰调查扇坠的事情,也受到了圣上的训斥,他不禁皱了皱眉。 现在帮助铁鹰,不仅仅是为了查清案情,也是为了郑尚书渡过难关。 他让铁鹰详细地把扇坠的事情讲明。 老铁听完后,略略沉思。 他对铁鹰说道:“娴妃的那个扇坠,的确是摩哈国进贡的贺礼。不过却不是玉语斋的手笔。” 老铁的话一出,着实让铁鹰感到惊讶。 因为让自己调查玉语斋,还是郑尚书的提议,难道说老铁比郑尚书还清楚扇坠一事? 老铁对铁鹰讲,说来也巧,当时他与玉语斋,恰好碰到了娴妃宫里的人。 她们的确有在玉语斋打造饰品的意思,不过后来打消了念头。 因为如此整块的美玉,就此分割雕琢实在太过可惜。 待老铁说完,沈秋霜接过话来问道:“看样子,铁大哥把扇坠和娴妃宫里的玉联系在一起,那么是追查的方向错了?” 老铁说道:“不错。” 铁鹰凝眉沉思,对老铁和沈秋霜说道:“看来娴妃早就有了安排,留在现场的那个扇坠就是想把咱们引入歧途。” 沈秋霜插言道:“铁大哥,难不成那扇坠是歹人故意留下的?” 铁鹰略略摇头,他现在也弄不清楚歹人的意图。 不过,他们的局现在已经布了。 不但自己,就是郑尚书也成了局中的棋子。 能不能下赢,就看如何运筹帷幄了。 铁鹰询问老铁,能不能给自己提供点帮助? 老铁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玉是摩哈国的,不妨你有机会去探查一下。” 老铁的话,显然让铁鹰感到为难。 因为想出关,必须有圣上的旨意。 如此一来,势必要惊动瑞王和娴妃,所以老铁的建议显然在眼下是不太可行。 老铁也从铁鹰的神情,觉察到了他的难处。 所以,他认为可以再从边塞守将入手。 只要能够收拾了小山子,再擒住图虎,那么他们必定会说出幕后的主使。 到头来,就可以把瑞王和娴妃都一网打尽。 沈秋霜听到老铁再度建议他们去对付小山子,不禁摇头。 老铁笑道:“我就说你们不懂得变通,拘于成法,怎么能够查清案情?” 铁鹰冲着老铁一抱拳,询问他如何去做? 老铁对铁鹰讲“借尸还魂”。 铁鹰当即明白,并向老铁拜辞。 铁鹰、沈秋霜打马奔至边塞,二人择了一家客栈落脚。 接着铁鹰告诉沈秋霜,他要去个地方。 沈秋霜问他为什么不带自己去? 铁鹰撇嘴一笑,他告诉沈秋霜,自己要去的不是个好地方? 沈秋霜冷哼道:“就是刀山剑林,我也要去。” 铁鹰听了淡然一笑,他告诉沈秋霜,自己要去是春香楼。 沈秋霜见铁鹰要去风雪场所,她的芙蓉玉面腾地红了。 半晌,沈秋霜微微地说道:“铁大哥,你可不许和那里的姑娘眉来眼去的。” 铁鹰笑着说道:“沈姑娘,你觉得铁鹰是那样的人吗?” 沈秋霜娇羞不语。 铁鹰让沈秋霜在这里稍等,他去去就回。 说完,铁鹰施展轻功,从窗户飞身出去了。 到了春香楼,铁鹰给了老鸨些银子,探听到李大山的房间。 他扮作送礼的客人,进到了房中。 李大山没见到铁鹰,遂问他有什么事情? 铁鹰笑着告诉李大山,他是来送礼的。 李大山并没有丝毫的怀疑,待铁鹰走到近前,在他打开盒子的时候,铁鹰一掌拍出,将李大山击晕。 紧接着,他把李大山藏到春香楼后院假山的山洞里。 铁鹰化装成李大山,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在半路上,他就遇到了小山子。 小山子走到李大山的面前,对他说道:“李将军,别来无恙啊。” 铁鹰清了清嗓子,对小山子说道:“原来是你小子。” 小山子闻言笑了笑,他把一封信和一万两的银票塞给了铁鹰。 铁鹰接过信和银票,对小山子说道:“王爷果然对我们不薄。” 小山子点头说道:“李将军,王爷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对他忠心的人。” 铁鹰哼哼答应着。 小山子转身离开,铁鹰也正准备往回走。 这时,小山子对铁鹰说道:“李将军,王爷让我问你,图将军交代的事情,你是怎么做的?” 铁鹰答道:“你回去让王爷放心,我一切都准备好了。” 小山子听完点了点头。 回去他向黑斗篷说了见到李大山的事。 黑斗篷冷笑道:“这个李大山果然是个贪财之辈。不过这样也好,只要他肯投降,他手里的五千精兵正好可以为我所用。” 小山子凝眉思索,他觉得眼前这个李大山哪里有什么不对劲? 黑斗篷瞧出小山子有点心不在焉,他开口问道:“小山子,你在想什么呢?” 小山子说道:“将军,我总觉得今天见到李大山,他和以前有什么不对?” 黑斗篷忙问小山子,李大山有什么不对? 小山子告诉黑斗篷,这个李大山没有以往对待咱们那样的热情,而且他的话不多,好像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黑斗篷接过话来说道:“小山子,你说的就这些?” 小山子应了一声。 黑斗篷对小山子讲,也许李大山这么做是为了避免少出差错。 毕竟言多必失。 小山子对黑斗篷说道:“将军说的是,也许我是多虑了。” 黑斗篷没再说什么,他让小山子继续联络更多的将领。 在图虎到来的时候,与他里应外合。 小山子得令出去了。 铁鹰收到信和银票,赶紧将它拓印出来。 他去了一家篆刻店铺,向掌柜买了印泥和拓纸。 一切准备就绪后,铁鹰把拓印的信和银票装在信封里,外面封好了火漆。 他让信鸽把信送到郑荣光的手里。 因为眼下在京师,唯有郑荣光可以力挽狂澜。 郑尚书收到铁鹰的信和银票后,不觉大吃一惊。 他万没有料到,哈杰王子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再度挑起边境的战事。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哈杰敢生事,我这把老骨头就绝对不会让他的阴谋得逞。 想到这里,郑荣光让府中的下人备好轿子,他火速入宫去见圣上。 第五十一章 进谏 郑荣光火急火燎的入了宫,欲向圣上禀明老龙关即将发生的兵变。 到了宫中,司值公公对郑荣光讲,圣上现在正与娴妃下棋。 郑荣光即刻又转到娴妃那里,不过娴妃身边的朱公公却把郑荣光拦下。 事情十万火急,圣上还有闲情逸致下棋。 郑荣光带着怒意,推开朱公公。 当郑荣光闯进淑仪宫,圣上很是恼怒。 他把棋盘掀翻,冲着郑荣光斥责道:“郑尚书,你也太放肆了。朕没有传召你,怎么如此不懂规矩的闯了进来?” 郑荣光俯身叩拜,他对圣上讲,自己行事鲁莽,实在有不得已的情由。 圣上听了,手里摆弄着棋子,随后漫不经心地说道:“说吧,究竟是什么严重的事情。” 郑荣光告诉圣上,这件事情只能让他一个知道。 圣上瞪了郑荣光一眼,起身回到了御书房。 郑荣光这个时候,把信和银票呈给了圣上。 圣上阅过信和银票,立时神情凝重。 他万没有料到,图虎竟敢与边塞诸将勾结意欲夺取老龙关。 圣上把尚方宝剑交给郑荣光,让他便宜处理兵变危机。 郑荣光告诉圣上,他一定不辱使命。 圣上点了点头,他问郑荣光还有什么需要? 郑荣光直截了当,请求铁鹰协助他处理边塞急务。 圣上准许了郑荣光的奏请。 离开皇宫,郑荣光一身便装去找铁鹰。 与铁鹰碰面,郑荣光把尚方宝剑交给铁鹰。 郑荣光让铁鹰先行赶赴老龙关,联合各路兵将,一起擒拿叛军。 郑荣光却秘密派出江湖人物,搜捕暗中对城外进行破坏活动的敌人。 在郑荣光与铁鹰兵分两路,向老龙关进发的时候。 娴妃宫中,朱公公把郑荣光与圣上的对话告诉了她。 娴妃秀眉一扬,恼怒地说道:“郑荣光现在越来越放肆了,不但敢公然闯进我的寝宫,还背着我与圣上密谋大事。” 朱公公叹气地答道:“娘娘,这没有办法,郑荣光是三朝元老,连圣上都得让他三分。” 娴妃听了不以为然,扬威镖局柳向风的死,她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报仇。 自己的表弟死在铁鹰的手里,绝不能这么轻易就算了。 所以,娴妃对郑荣光从中插手,帮助铁鹰很是不满。 她拟写好一封书信,让朱公公托人交到瑞王的手里。 瑞王收到娴妃的信中,传令把庞义唤到跟前。 庞义入府后,瑞王对他说道:“庞义,本王让你再去边塞一趟,保护图虎将军安全离开,另外想办法制造混乱,让铁鹰和郑荣光首尾不能相顾。” 庞义开口答道:“王爷,现在李全盛落到郑荣光的手里,不论这小子是否开口,绝对都不能让他再活在世上。” 瑞王冷声一哼,让庞义把事情办好。 当晚,就在郑荣光收拾行装,准备动身去边塞的时候。 府衙的捕快,急急忙忙地来到了他的府门前。 郑荣光见捕快神情慌张,忙问他出了什么事情? 捕快告诉郑荣光,有人到天牢劫囚。 听闻这话,郑荣光气得白须倒竖。 他对捕快说道:“什么人如此大胆?” 捕快摇了摇头,因为对方都是蒙着面,他也不知道是哪的。 临行时后院起火,郑荣光只得暂且搁置行程。 他与捕快一起,点齐了府内的兵将一起奔至大牢。 当郑荣光来到大牢,就见李全盛倒在地上,已经气息皆无了。 而他的面前,则站着五个身着黑衣的歹人。 郑荣光怒斥道:“你们这些歹人,竟敢到刑部来闹事。” 蒙着面的庞义,冷笑着答道:“郑荣光,少在老子面前惺惺作态。前番有人到天牢劫囚,想必这其中少不了你的推波助澜吧。” 郑荣光没想到,对方竟然对自己与铁鹰的计划了如指掌。 他再次询问对方,可是庞义却张狂地说道:“郑尚书,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说罢,庞义飞身上了墙头。 郑荣光大怒,命人向庞义放冷箭。 不过这一切都是徒劳无益,庞义带着人早已逃离。 面对眼前的一片狼藉,兵将们询问郑荣光应该怎么办? 没想到防守滴水不漏的刑部,居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他现在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向圣上交代。 正当郑荣光陷入困顿的时候,陈公公奉旨进来了。 圣上已经得知了歹人到刑部大牢行凶的事情。 龙颜震怒,对郑荣光的疏忽懈怠非常不满。 圣上已经下令,到边塞协助铁鹰的事情由瑞王直接负责。 郑尚书则必须反省自我,限期追缉凶犯。 圣意难违,郑荣光只好把现在的情况如实对铁鹰讲明。 沈秋霜得到瑞王要到边塞来,她磨刀霍霍,希望可以借此机会为自己的父亲沈睿渊报仇。 铁鹰也很想除掉瑞王,不过眼下不是时候。 他请沈秋霜暂且放下私仇,一切等以后再说。 沈秋霜俏脸含怒,她对铁鹰说道:“还有什么好说的,瑞王贼喊捉贼,这次派他到边塞来,肯定会大乱。” 铁鹰听了此言,他连连摇头。 略作思考后,铁鹰慢条斯理地答道:“我看不论瑞王来与不来,这次叛将都不可能有所行动?” 沈秋霜很是不解,忙问铁鹰这是为什么? 铁鹰认为,如果是郑尚书来,那些叛将定会城中的守将里应外合,一举拿下老龙关。 因为这件事情,瑞王在京城,边塞的事情他可以推说不知道。现在却不一样了,圣上让他负责边塞的危机处理,瑞王肯定琢磨不透圣上心里的想法。 沈秋霜听了如梦初醒。 她对铁鹰说道:“铁大哥,你是说,瑞王会怀疑这是郑尚书与圣上设计的圈套?” 铁鹰很是肯定地答道:“一点也不错。” 不过,叛将暂且蛰伏,该如何找到他们的把柄呢? 铁鹰笑着对沈秋霜讲,如今瑞王派人来这里与咱们会合,大家正可以互相牵制。 沈秋霜急切地说道:“瑞王那边人数众多,咱们俩人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什么消息都传递不了。” 铁鹰告诉沈秋霜,难道她把老铁给忘了? 沈秋霜恍然大悟,不错,外面还有个老铁。 唯今之计,只要赶快通知老铁,把自己这边的处境告诉他。 老铁收到铁鹰的信后,他请铁鹰放心,如果瑞王和边塞的叛将有什么不轨的举动,他会马上采取行动。 铁鹰与沈秋霜谈话间,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待铁鹰打开门,一位风度翩翩的书生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铁鹰从未见过此人,忙问他是谁? 书生一揖施礼,他告诉铁鹰,自己是瑞王府里的文书。 铁鹰打量了书生一番,见他头戴公子巾、身着流仙袍、面如涂脂、眉宇间透着一股的灵气。 铁鹰啧啧称奇,心想瑞王什么时候收了这样一个气宇不凡的人。 书生客套对铁鹰说了些话,然后言归正传。 他告诉铁鹰,王爷很想借这个机会与铁捕头冰释前嫌。 所以,铁捕头有什么行动,王爷一定鼎力相助。 说罢,书生拍了拍手,紧接着就有两个下人手里拎着食盒进来了。 铁鹰忙问书生,这是什么意思? 书生笑着对铁鹰讲,这是边塞的物产芙蓉百香饼。 此饼入口即化,甜而不腻。 铁鹰见状,忙让书生把糕点拿回去。 书生现出为难的样子,他告诉铁鹰,如果铁捕头不收,他回去很难交差。 沈秋霜对铁鹰说道:“铁大哥,不打笑脸送礼人。既然是王爷的心意,那咱们就收下。” 书生笑道:“多谢姑娘。” 待书生走后,铁鹰对沈秋霜说道:“咱们还是少与瑞王的人来往。” 沈秋霜听了,不禁笑道:“铁大哥,现在你不与瑞王打交道也不行了。这书生的意思摆明了就在告诉咱们,有什么事情不可单独行动。” 铁鹰知道,瑞王这么做是在提醒自己,如果他不合作,那么就可能对郑荣光不利。 想到这点,铁鹰没再说什么。 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寄希望于老铁这边。 客栈的事情,有人已经向老铁作了禀报。 老铁冷笑道:“瑞王果然狡诈,他派人盯着铁鹰,暗地里却与叛将通风报信。” 老铁对手下人说道:“你们一部分去盯着书生,另一部分人伺机帮助铁鹰。” 这些人听闻老铁的话,各自下去准备去了。 书生挑灯写着书信,这一情形恰好被老铁的人盯上了。 书生对仆从说道:“你把这封信想法送到营里去,告诉几位将军,待图虎将军离开京师,再从中举事。” 仆从揣好信,趁着夜色出去了。 老铁的人,马上发出了信号。 老铁说道:“看来今晚营中要出变故,咱们去路上把送信人截住。” 接着,老铁就带着人蹲守在营盘的路上。 少时,仆从鬼鬼祟祟地来到了这里。 老铁马上闪身出现。 仆从吓了一跳。 他战战兢兢地问老铁,拦阻自己干什么? 老铁冷笑道:“我在这里拦你,你自己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吗?” 仆从摇着头,表示不知道。 老铁指着他怀里说道:“我手下的人已经打探清楚,你是给边塞的叛将报讯的。” 说完,老铁就命令手下人把这名仆从围了起来。 然而,等到老铁搜出信,一看上面的内容,他立时傻了眼。 第五十二章 扑空 老铁本想调查边塞诸将与书生暗中勾结的证据,可事情的结果,却与他的想法大相径庭。 当老铁拿到书信一看,发现这不过是哈杰写给瑞王,让他帮忙护送图虎返回摩哈国的信。 找不到图虎怂恿叛乱的证据,这等于现在是打草惊蛇了。 老铁虽然心有不甘,可是眼下只能认栽。 书生得知老铁派人围住自己的兵士,他面带笑意地询问老铁,为什么平白无故地阻拦队伍? 老铁回答书生,他是奉命在边塞巡防。 书生没再说什么,带着兵士又继续前行。 铁鹰见老铁迟迟没有送来讯息,他很是着急。 于是与沈秋霜一起,来找老铁。 铁鹰看到老铁的脸上很难看,忙问他出了什么事情? 老铁把自己收到边塞兵变的讯息一事,与铁鹰讲了一遍。 铁鹰边听,边皱着眉毛。 瑞王手下的人,现在做是都是虚虚实实,的确让人防不胜防。 老铁对铁鹰说道:“我现在冒失的掺和进来,让边塞的叛将有了防备,再想揪住他们的把柄恐怕是很难。” 铁鹰却教老铁不必过于担心,实在明的不行,来暗的。 老铁对铁鹰的话,表示出疑惑。 铁鹰提醒老铁外松内紧,只要看好书生的一举一动就行。 老铁很是沮丧,因为歹人到大牢劫杀李全盛,让郑尚书的问案功亏一篑。 如今,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可以替郑尚书翻盘的机会,不成想却又掉入了敌人的彀中。 铁鹰让老铁联系边塞守将,给图虎开具通关的文牒。 老铁动身去了守将府。 书生接到图虎后,他对老铁和铁鹰说道:“这次能够顺利的接到图将军,真是非常感谢你们的鼎力相助。” 铁鹰对书生说道:“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书生和图虎与铁鹰一揖而别,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向西而行。 烟尘腾起,黄沙漫漫。 很快,书生和图虎就已经看不到了。 一路上,图虎很是不甘地对书生说道:“岂有此理,没想到半路上老铁又横插一手,不然的话老龙关早就落到咱们的手里了。” 书生接过话来,他提醒老铁,如果不是他事先有所准备,把书信临时调了包,别说得到城池,恐怕他们都得葬送在这。 所以,书生让图虎还是小心从事,铁鹰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图虎问书生,现在该怎么办? 书生告诉图虎,他已经安排七煞门的高手悄悄潜伏在城中。 只要把铁鹰等人调走,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拿下老龙关。 图虎闻言,揪扯着颔下的鼠须胡子,脸上现出得意的笑容。 书生见状,让图虎还是谨慎为妙。 铁鹰和沈秋霜在城里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早上他们继续追查扇坠的线索。 在铁鹰、沈秋霜离开不久,老铁也带着亲兵走了。 这个时候,哨探向边塞报信,告知了铁鹰三人已经出了城。 待铁鹰他们走后,七煞门的歹人立刻出动,他们身手矫捷,动作干净利落地制服了正在巡城的兵将。 紧接着,他们给一直在城外迂回的叛将发出了讯号。 叛将首领王得力看到烟火后,他马上擂鼓聚将,拔营向老龙关进发。 半路上,王得力被一伙兵士给拦了下来。 他勒马持缰,细细瞧着对面的人马。 这时老铁从队伍中出来,他指着王得力骂道:“大胆叛贼,竟敢勾结歹人,意图谋夺城池。” 王得力看清是老铁,他气得咬牙切齿。 就听王得力骂道:“老铁,你不好好开你的店,跑到这里凑什么热闹,是嫌自己的活得太长了吧。” 老铁怒道:“住口,你这反叛朝廷的贼人。我蒙郑尚书的教诲,当为国尽忠。” 王得力听完这话,拍马舞锤向老铁砸来。 匹马嘶风,王得力使出一招“脑后摘瓜”。 这一锤来的的确是凶猛。 铁鹰伸手一拉,把老铁给拽了回来。 在救回老铁的工夫,铁鹰下腿就势一扫。 王得力的战马受了这记横扫,马失前蹄。 王得力从马上跌落在地,摔了个鼻青脸肿。 他拍了拍身上的土,指着铁鹰大骂。 铁鹰步如激电,身体瞬间蹿了出去。 他再次抓住王得力,然后两指一点,将其点倒。 老铁随即命兵士把王得力给绑了。 余众见王得力被擒,于是尽皆投降。 铁鹰命令兵士都换上王得力部卒的衣服。 众人又开始向老龙头进发。 待到了城下,巡城的兵士向下张望。 他见王得力坐在马上,于是立刻放了吊桥。 城门洞开的一刹那,铁鹰使了招“大鹏展翅”。 他飞身一脚,把守卫的兵丁踢翻。 紧接着,老铁率兵冲了进来。 七煞门的歹人,听到城门乱作一团,蜂拥一般向门口杀来。 他们排成雁形阵,左右环顾,攻防有度。 老铁带来的兵士,短短几个照面,就被歹人给干掉了。 沈秋霜见歹人气焰嚣张,她轻喝一声,身体腾然跃起。 “月里穿梭”,长鞭在沈秋霜的身周回环往复。 就见一道道银光闪动,几个站在雁阵前的歹人,全部被沈秋霜除掉。 歹人见状,纷纷开始向后溃逃。 铁鹰怒道:“把这些贼人都拿下。” 他一声令下,老铁又带着兵士冲了上去。 这时,城头上突然出现一名白衣的蒙面人。 他步如游龙,拳势霸道。 蒙面人挡住铁鹰,让歹人赶紧去情报驿。 铁鹰知道白衣人的意图,他让沈秋霜和老铁也去情报驿。 那里定然有歹人与七煞门联络的信件。 白衣人冷笑道:“铁鹰,你的确很聪明,能一下子就知道我的想法。不过没有用,我不会让你们靠进驿站。” 铁鹰神情冷峻,他告诉白衣人,大可一试。 白衣人虚步开合,发掌打向铁鹰的面门。 铁鹰忙向后退避。 白衣人往后一纵,飞脚将老铁和沈秋霜踢倒。 二人站起身来,捂着肩膀疼痛不已。 这时,歹人的身影越来越远了。 铁鹰调整身形,再度上前。 白衣人很是嚣张,他对铁鹰说道:“我说过的,你们谁也别想靠近驿站。” 沈秋霜生气地说道:“铁大哥,对于这样的歹人,不必讲什么江湖规矩。咱们一起上。” 铁鹰也知道白衣人很难对付,他也点头说道:“咱们一起对付他。” 白衣人这时如同鬼魅,他在三人之间来回的游走。 铁鹰、沈秋霜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又有老铁相助。 却也难在白衣人这里讨得半点的便宜。 这个白衣人到底是谁,铁鹰心中很是纳闷。 他对沈秋霜和老铁说道:“拿下这个贼人,只要收拾了他,也有够从他的嘴里得知那些叛将的罪证。” 白衣人飞身跃起,使出鸳鸯连环踢。 铁鹰三人被踢得连连后退。 这时,驿站里冒出了浓浓的黑烟。 白衣人向后看了一眼,他对铁鹰说道:“嘿嘿嘿,驿站被一把火烧了,你们就算拿下王得力也没有用。” 说罢,白衣人施展轻功,逃离了。 铁鹰、沈秋霜、老铁赶忙去驿站。 烟火把这里烧成了一片焦土。 铁鹰除掉这里的歹人,他把飞抓扔到了望楼。 老铁和沈秋霜看到了望楼也是火光冲天,他们都劝铁鹰不要去。 铁鹰对他们说:“现在也只有寄希望于此了。” 铁鹰身如猿猴,腾腾腾地上了了望楼。 在滚滚的浓烟里,铁鹰四下寻找着。 凭着记忆,铁鹰摸到了装有边塞将领档案的房间。 在被大火焚烧掉大半边的将领名册中,铁鹰看到一个名叫肖远航的人。 三人来到外面,铁鹰对老铁说道:“老铁,你在边塞的酒馆也开了许多年了。这个叫肖远航的人你可知道?” 老铁也是摇了摇头,他告诉铁鹰,边塞的诸将他差不多都见过,但是这个肖远航,自己真的是一无所知。 既然连老铁都不知道此人的真实身份,想必他的来历定然不一般。 铁鹰决定给兵部写信,让他们帮着查查这个肖远航。 可是兵部的回信,让铁鹰感到一头的雾水。 因为他们告诉铁鹰,这个人查不得。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兵部也如此的忌惮。 铁鹰决定,兵部不能查,他就偏偏查下去。 于是他放出风去,让自己在大火中找到守将籍册的事情弄得满城风雨。 白衣人在福乐巷的宅子里见到一个虬髯的将军。 将军见他到来,也给他斟满了一杯酒。 他对白衣人说道:“不错,能文能武,不愧是瑞王手下的第一干将。” 书生冷笑道:“我来这里,可不是听你的奉承的。” 将军开门见山地告诉书生,他想让书生帮忙把籍册给抢回来。 书生听到这话,对将军说道:“这不是摆明了是个圈套吗?只要咱们谁都不动,铁鹰怎么折腾,都查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将军听了不以为然,他对书生讲:“你的话很对,然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那铁鹰要是从别的地方,打听出我的真实身份,我想王爷的处境也会很被动。” 书生略略沉思,他请将军放心,自己会想办法,把铁鹰手里的籍册抢过来。 将军摇了摇头,他让书生最好是把它毁了。 只有这样,他躲在暗处才是最安全的。 第五十三章 地 在铁鹰放出风去,透露武将籍册在他的手里。 当晚,庞义撬开窗扇,飞身闯了进去。 当他打开铁鹰房间的箱子,去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庞义心下明白,铁鹰这是摆了一出空城计。 所以,庞义想都没想,再度从原路跃到了外面。 他纵跃落地,铁鹰和沈秋霜早已等候多时。 铁鹰弹刀出鞘,指着庞义喝道:“庞义,此番你中了我的计,还想全身而退吗?” 庞义冷笑道:“铁鹰,咱们交手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铁鹰迈着六合步,手中配刀闪动着星点的寒芒。 庞义也不客气,抢步上前,对着铁鹰的心窝就是一刀。 铁鹰挥刀一挡,趁机出拳打向庞义。 庞义在铁鹰的眼前虚晃一刀,转身撒腿就跑。 铁鹰和沈秋霜赶忙在后面追赶。 庞义在路上奔跑如飞,铁鹰、沈秋霜穷追不舍。 此时,官道上来了个满面虬髯的樵夫。 庞义见状,马上奔到樵夫的面前。 他一把扯住樵夫的衣领,旋即把配刀架在了樵夫的脖子上。 樵夫哪里见过这般阵势,立时吓得脸色发白。 铁鹰让庞义立刻把人给放了。 庞义面带狠厉,他恫吓铁鹰,胆敢上前一步,就要了樵夫的命。 铁鹰和沈秋霜为避免伤及无辜,只得眼睁睁地看着。 庞义狠狠地推了樵夫一把,把他推了个跟头。 铁鹰赶忙把樵夫拉了起来。 趁着这个空当,庞义逃之夭夭。 铁鹰询问樵夫,这么晚还出来做什么? 樵夫叹气地对铁鹰说道:“我听别人说,这的山里有上好的玉石,因此就想趁天黑没人,去山里转转。” 铁鹰听到樵夫的话,他很是疑惑。 因为山里的探矿都是由地方的府衙负责的,寻常百姓怎么可能知道? 樵夫告诉铁鹰,本来这件事极其秘密,就是他到山上砍柴的时候,碰巧遇到了几个黑衣人。 铁鹰一听说是黑衣人,他马上联想到了七煞门的歹人。 事实正如铁鹰料想的那样,这些黑衣人的确是七煞门的人。 他们把玉石偷运出来,然后偷偷地送到玉语斋去。 知道了这个消息,铁鹰想请樵夫给他引路。 可是樵夫却对铁鹰讲,他进不了藏匿玉石的地方。 因为这里布下了石阵,没有机关地图,根本无法走进去。 不过这也没有关系,铁鹰给了樵夫一些银子,让他带自己到原先遇到七煞门歹人的地方。 樵夫答应了,他带着铁鹰和沈秋霜很快到了。 这里四下布满了浓重的雾气,尤其到天黑以后,更加的令人感到害怕。 樵夫在这里呆不住,他要求先行离开。 铁鹰并没有阻止。 待樵夫走后不久,铁鹰和沈秋霜开始在附近展开了搜索。 按照铁鹰的猜想,既然歹人在这里出现过,说明玉矿应该不远。 因为歹人是不可能让外人知道这个地方的。 不久,铁鹰一通转悠,误打误撞地闯进了石阵。 面对这由一堆堆青石堆砌的石阵,铁鹰显得束手无策。 不过沈秋霜却是一脸的轻松。 她对铁鹰讲,这石阵是用倒阴阳的布置设计的。 铁鹰见沈秋霜精通阵法,心中很是高兴。 于是二人即刻闯进石阵,开始了破阵。 一时间阵内飞沙走石,不时有暗器飞掷而出。 铁鹰凝神聚力,全心对付着机关。 沈秋霜一面在前探路,一面向铁鹰讲着脚下的步法。 二人颇费了一番周折,终于通过了石阵。 待到藏有玉矿的洞里,铁鹰在一个玉匣里,发现了与扇坠同样材质的玉料。 而这个玉匣子里面刻着一个“广”字。 下面则是玉语斋的字样。 终于拿到了玉语斋勾结瑞王的证据,铁鹰决定这次再到玉语斋查访。 等他和沈秋霜出了矿洞,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没等铁鹰作出反应,这个黑影已然蹿到了他们的面前。 铁鹰和沈秋霜赶紧向旁闪躲。 待这个黑影站定,铁鹰才看清楚,原来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先前救下的樵夫。 铁鹰看到樵夫偷袭自己,他手指一扬,对樵夫冷喝道:“原来是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樵夫神情轻蔑,他告诉铁鹰,不配问自己的姓名。 铁鹰大怒,他箭步上前,衣襟带风,对着樵夫打出数拳。 樵夫动如猿猴,利用轻快的步法,连连避开铁鹰的拳招。 沈秋霜见状,也上前与铁鹰一同对付樵夫。 樵夫冲着二人啐了一口,他骂道:“本使利用霹雳阵把你们困死在阵里,不想你这个臭丫头居然会破阵。” 沈秋霜俏眉一扬,对樵夫喝道:“这就叫做人算不如天算。束手就擒吧。” 樵夫呲牙一笑,他告诉沈秋霜,让自己乖乖投降,简直是作梦。 沈秋霜也不再与樵夫废话,她率先挥动长鞭,奔着樵夫的额头砸了下去。 樵夫使了一招“猛虎跳涧”。 在沈秋霜长鞭打向自己的时候,樵夫从旁一躲。 避开长鞭的同时,樵夫脚步一探,身若游龙似的奔至沈秋霜的后背。 他掌上凝力,狠狠地拍了下去。 铁鹰赶忙迎上去。 樵夫和铁鹰掌掌相对,各自退后数步。 对峙之间,铁鹰发现自己的掌心透出一丝黑血。 他神情冷厉,对樵夫骂道:“好个贼人,使出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樵夫嘴巴一翘,他对铁鹰说道:“铁鹰,识相的赶快把籍册交出来。” 铁鹰虽然中了毒,但是面上毫无惧色。 他让樵夫死了这条心。 樵夫的双目变得凶狠,他对铁鹰说道:“铁鹰,那我就先送你上路。” 樵夫说罢,双掌舞动,双蝶逐飞。 铁鹰的面前全是掌影,看的他眼花缭乱。 对招之际,铁鹰气运丹田,全力阻止着樵夫的进招。 樵夫加快进招,他双臂着倾泻下来的浑厚力量,令铁鹰渐渐感到难以支撑。 沈秋霜与铁鹰合力一处,共同对敌。 樵夫看到铁鹰步法虚浮,料知他已经中毒很深。 是以就算沈秋霜上前相助,樵夫也并不把她放在眼里。 樵夫赶着流星步,掌掌生风。 沈秋霜被打得连连倒退,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铁鹰强打精神,硬生生地替沈秋霜扛下了樵夫的掌力。 樵夫见铁鹰还在硬撑,他怒喝道:“铁鹰,我看你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他一语言闭,拳上铆上十足的气力。 一记“蛮王献宝”,樵夫的拳头实实地砸向铁鹰的心口。 铁鹰不但不避,反而把身体向前一探。 樵夫哈哈大笑道:“铁鹰,这可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 就在樵夫自以为可以一拳结果了铁鹰的时候,事实却恰恰相反。 铁鹰在沈秋霜充满担忧的眼神中,灵巧地避过了樵夫的这记重拳。 樵夫很是惊愕,一个完全丧失了斗志的铁鹰,怎么可能把自己这招挡住的。 不过现实由不得他不相信。 铁鹰这个时候,用了招“绵里藏针”。 他凭借着擒拿,把樵夫的胳膊制住。 樵夫大怒,发掌向铁鹰肚子打去。 铁鹰受了一掌,他虽然感到了痛楚,不过还是强忍着。 沈秋霜也没有让铁鹰的努力付之东流。 她舞动长鞭,疾疾攻向樵夫的后背。 首尾不能相顾,樵夫的后心被长鞭抽中。 他“啊!”的一声痛叫,继而栽倒在地。 铁鹰脚上聚力,又狠狠地踢中樵夫。 樵夫顿时生机熄灭。 解决了樵夫,沈秋霜奔到铁鹰的面前。 她神情慌急地看着铁鹰,询问他的伤势如何? 铁鹰让沈秋霜去搜查樵夫的衣袋。 沈秋霜翻找樵夫的衣袋,从里面找到一瓶解药。 沈秋霜把解药递给了铁鹰。 铁鹰服下解药后,开始运功调息。 一柱香的时间,铁鹰掌上的毒素已经清除。 沈秋霜对铁鹰说道:看来幕后的主使,对这个籍册是志在必得啊。” 铁鹰点了点头。 既然肖远航想得到籍册,就可以将计就计。 沈秋霜忙问铁鹰,如何将计就计? 铁鹰看到倒地的那名樵夫,与自己的身形外貌相似。 于是他打算冒充樵夫,等着歹人自投罗网。 沈秋霜摇着头说道:“那些歹人很是精明,倘若他们一查,见你我并未在一起,这不就是露出了破绽吗?” 铁鹰让沈秋霜不必担心,必要的时候可以找老铁帮忙。 老铁听闻铁鹰除掉了跟踪自己的歹人,并且追查到肖远航可能会亲自前来。 这让老铁很是高兴。 因为只要捉到了肖远航,就等于断了娴妃的一条手臂。 所以老铁对铁鹰的计划,十分的赞同。 正当铁鹰的计划,紧锣密鼓的布置的时候。 有人告诉肖远航,樵夫已经拿了籍册。 岂料肖远航听了这话,脸上不断地现出冷笑。 这个报信的人很是疑惑。 肖远航对报信的人讲,如果樵夫这么轻而易举的拿到籍册,那么铁鹰就是一个废物。 所以,这件事彻头彻尾就是铁鹰搞出来的阴谋。 其目的就是想让自己上当。 肖远航的眼神中流露出杀意,他暗暗说道:“铁鹰,既然你想引我上钩,那么我就主动跳出来,看看你有什么手段。” 肖远航给书生报了讯,让他在玉语斋布置。 第五十四章 货船 月色朦胧,天际显得一片黯淡。 在响水滩的码头上,泊停着一只货船。 借着星点的灯火,一群人正在忙忙碌碌地往货船上搬运着货物。 在这群人的身边,有一个人不时地冲着众人喝骂。 他就是玉语斋的掌柜。 掌柜让货工动作利索点,必须在天明之前,把仓库的东西全部装船。 小武子潜伏在距滩涂不远的草丛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玉语斋的情况。 铁鹰发出讯息,让小武子时刻注意玉语斋的动向,如今有算有了眉目。 经过一番的忙碌,一个时辰过后,仓库的大门终于关闭。 掌柜开口说道:“你们都仔细些,这些货物可是肖将军亲自点验的,若是有半点差池,谁都没有好下场。” 众人吓得连连点头。 掌柜再度吩咐了几句,就带着自己的手下离开了码头。 这时留在船上的,只有几名掌舵的船工。 小武子给铁鹰报了讯,说肖远航亲自来接收船上的货物。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铁鹰得知这一消息,马上通知府衙一同赶往接货地点。 舟楫行水,碧波涌动,天际渐渐地明亮。 待到次日清晨,货船已经到了距离春风度边塞驿馆不远的流云浦。 一个满脸虬髯胡子的人,站在码头的边上。 他喝令货船停稳后,就带着人急急忙忙地往岸上搬。 船工正在卸货的时候,背后有人喝道:“都给我站到一旁去。” 虬髯胡子的男子,听闻这一声大喝,连忙回过身去。 他见铁鹰带着一众捕快,堵住了自己的归路。 虬髯男子略微皱眉,他质问铁鹰,为什么要拦截自己? 小武子从人群中闪身出现,他指着虬髯男子说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为什么拦截你,你心里不清楚吗?” 虬髯男子淡淡一笑,以轻蔑的语调告诉小武子,他并知道自己犯了哪条律法? 铁鹰站出来,对虬髯男子说道:“肖远航,别在这里演戏了。” 虬髯男子又是闻言一愣,他回答铁鹰,自己根本不是什么肖远航。 小武子哪里肯信,他一口咬定虬髯男子这是在说谎。 虬髯男子对小子讲,他这里有通关的文牒,如果不相信所说的话,大可以验看验看。 铁鹰就让虬髯男子把文牒亮出来。 待铁鹰查看完文牒,那上面清清楚楚地署名“李志”。 虽然不是肖远航,可是铁鹰也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李志。 他质问李志是什么人,谁派他出来接送货物的? 李志吹了吹胡子,神情得意地对铁鹰说道:“我是瑞王府上的人,奉王爷之命,帮助娴妃娘娘给哈杰王子送些京中的特产。” 小武子听到这话,怒上充盈在脸上。 小武子指着李志骂道:“你这个贼人,红口白牙编排这一通瞎话,难道我们会相信吗?” 李志面对小武子的诘责,他并没有显然一丁点儿的生气。 他对铁鹰和府衙的捕快讲,如果不相信,大可以验看船上的货物。 铁鹰又让捕快把船上的货物逐一进行开箱。 事实也却如李志所讲的那样,这里面吸吸丝绸绫罗。 从质地上看,这些布料的的确确都是京城所产。 忙乎了很久,结果查出来的都是毫无相干的东西。 捕快们对小武子非常不满。 他们对小武子呵斥道:“年纪轻轻,嘴上长毛,办事不牢。” 小武子自己受到这委屈倒也没有,只不过因为自己查缉不细,让铁鹰也跟着遭到了这帮捕快的讥讽。 不过铁鹰并没有对捕快们的话放在心上。 瑞王这伙人,玩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把戏很多次。 如果能够轻轻松松地抓到瑞王的把柄,刘尚书被害的案子早就了结了。 可是小武子这时不干了,他对虬髯汉子说道:“你这个贼人快说,运送的玉石到底藏在哪了?” 二人短距离的近视,小武子发现,眼前的这个虬髯汉子居然与柳向风十分的相似。 想到狗子的死,小武子就耿耿于怀。 他一个箭步上前,拽住李志的衣领就要动手。 岂料捕快把小武子扯了个跟头。 他们对小武子喝骂道:“真是岂有此理,是你的讯息有误,到头来诬陷人家,不但不赔礼道歉,反而要动手打人,难道说没有王法了?” 说罢,捕快拿出枷锁,“咔嚓”就把小武子的锁住了。 铁鹰见此情形,忙让捕快高抬贵手。 因为小武子虽说行为鲁莽,但也不过训责几句,不至于动用刑罚。 谁知,铁鹰的话音刚落,他的背后就有人悠悠开口说道:“怎么,铁大人身为十三省第一名捕,难道连律法都不清楚了吗?” 铁鹰循声回望,见是先前自己遇到的那个白衣书生。 书生轻摇折扇,从容迈步,向铁鹰这边走来。 捕快们见是瑞王府里的人,都对书生十分的客气。 因为这件事,船主一方毕竟是瑞王,所以有书生出面,捕快们更愿意袖手旁观。 书生对铁鹰讲,船上的这批货可是娴妃娘娘的。 就这样被无缘无故的拦截查缉,这不单单是对娘娘的不敬,还是对圣上的蔑视。 沈秋霜在旁听得真切,书生一番巧言,让她十分的生气。 沈秋霜怒斥道:“你别在这里添油加醋,肆意颠倒是非。就算是娴妃的东西,未经圣上的允可,也是犯了大忌。” 书生哈哈大笑,他马上把圣上的旨意亮了出来。 沈秋霜一见圣旨,才知道这件事圣上原来是知晓的。 不过,沈秋霜依然对圣上是否清楚货物一事有所怀疑。 面对沈秋霜的质问,书生脸上风轻云淡。 他对沈秋霜讲,调运水师运货,所有的细节当然都必须经过圣上的允可。 铁鹰也告诉沈秋霜,这样的程序没有问题。 铁鹰的话,在沈秋霜看来,十分的不解。 按理来说,瑞王居心叵测,一直在觊觎皇位。 圣上既然让铁鹰查清事实,就应该对他给予莫大的支持,无论什么样的险阻,都毫不动摇。怎么一牵扯到瑞王,圣上的态度前后不一了呢? 铁鹰没法向沈秋霜说明,“郑伯克段于鄢”的故事,并不是谁都可以明白的。 沈秋霜对书生的话置若罔闻。 因为在她的眼里,这个家伙铁了心的跟着瑞王,就是她沈家的敌人。 想到沈睿渊,沈秋霜对瑞王的恨意就油然而生。 她新月弯眉凝敛,语气强硬地书生说道:“你说来说去,到底想怎么样?” 书生摇着扇子,对沈秋霜说道:“既然事情是铁捕头惹下的,为了娘娘和王爷的面子,只要让铁捕头暂时委屈一下。我得把他绑缚起来,送到娘娘那去。” 小武子这时可不干了,他对书生怒喝:“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的始末,都是我失察引起的,与铁大人无关。” 书生冲着小武子撇了撇嘴,他对小武子说道:“你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之所以到码头去,还不是听了铁鹰的话。难道我会舍本逐末,去捉你这个虾米?” 说罢,书生脸色一沉,就让捕快对铁鹰他们动手。 铁鹰这时才明白,这伙捕快不过是跟着书生演了一出戏。 他们醉翁之意,就是为了对付自己。 铁鹰看到落入书生手里的小武子,他的心里满是愧疚。 不过小武子却浑然不惧。 他让铁鹰和沈秋霜先走,留在这里只能落入书生的圈套。 书生把扇子点向小武子的后颈 他威胁铁鹰,再不束手就擒,小武子可就没命了。 小武子见书生以自己为条件,胁迫铁鹰服软。 他大骂道:“你这个贼人,有本事堂堂正正地与铁大人较量。” 书生轻蔑地笑道:“动手动脚,那是匹夫之勇。我只要拿捏住你,不怕铁鹰不投降。” 小武子冷冷地答道:“你做梦。” 书生也不客气,他手上蓄力,小武子的颈骨传来了阵阵的彻痛。 一时之间,小武子痛得满头是汗。 他咬着牙对书生说道:“我说过的,你想利用我,去对付铁大人,那是做梦。” 书生听了闻言一愣。 他可不明白,现在已经落在自己手里的小武子,还能再使出什么手段来。 可就是这样,小武子却选择了舍生取义。 就见他一咬牙,把自己狠狠地撞向折扇。 他的这一举动,的确是书生始料未及的。 小武子就这样死了,铁鹰悲愤,书生也是呆若木鸡。 沈秋霜这时没有了顾忌,她一声轻喝,使出一招“天女散花”。 长鞭萦绕在周身,掀起一股股的气浪。 狂沙飞石,凌厉地向书生和捕快们打去。 书生满不在乎。 他冷笑着对沈秋霜说道:“雕虫小技。” 书生气运丹田,身若乘风破浪。 他的脚步回旋,折扇也以一道道气浪涌向了沈秋霜。 一番真气的比较,沈秋霜自然是落入了下风。 铁鹰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书生,居然背负着上乘的内功。 想到沈秋霜不敌,铁鹰连忙前去助战。 书生看到铁鹰上前,他吐纳几次,双臂横推而出。 “大浪淘沙”,一股巨大的气浪冲向铁鹰和沈秋霜。 铁鹰意聚神凝,以寒霜掌对敌。 气浪与掌风相对,书生和铁鹰被震得连连退后。 但是沈秋霜却难以抵御,她被书生发出的气浪击中,整个人倾刻间就跌飞出去。 第五十五章 危机 身如断线风筝,沈秋霜被书生强劲的内力冲撞,感到五内翻江倒海般的难受。 铁鹰担心沈秋霜有伤,流星快步上前相救。 他伸手拉住沈秋霜的纤臂,二人步履平稳地落在地上。 四目冷视书生,铁鹰、沈秋霜的脸上显现出愤怒的火焰。 书生依旧保持着以往的冷漠。 他那双深邃的双目,流露出一股子的杀意。 此番遇到铁鹰,书生是志在必得。 他要彻底收拾了这个难缠的对手,为瑞王扫清道路。 书生迈着纤柳细步,轻摇着折扇。 脸上一脸淡若清风的样子。 他对铁鹰冷冷地说道:“铁鹰,这次你插翅也难逃我的掌心。” 铁鹰目光如炬,从腰间缓缓地抽出配刀。 冷刀如星,寒芒四射。 铁鹰以“老树盘根”,稳稳扎牢下盘。 他挡在沈秋霜的面前,只身与书生对峙。 书生一抖折扇,折扇回旋舞动,奔着铁鹰的面门削去。 铁鹰顺势将身体一弯,使了招“铁桥抱月”。 折扇擦着他的鼻梁飞了过去。 在铁鹰鱼跃而起的一刹那,折扇又折返而回。 铁鹰只感到脑后生风,知道折扇再度袭向自己。 游龙转身,铁鹰反手对着折扇就是一刀。 “当”的一记脆响,在折扇被震飞的同时,配刀上飞溅出星点的火花。 饶是一把折扇,铁鹰拆招解招的时候,也自觉手臂一阵酸痛。 他对书生的内力大感惊诧,没想到他能够将内力倾注折扇之上。 面对着无人掌驭的折扇,还能发挥惊人的力量。 看来这个书生,的确是个可怕的对手。 此番狭路相逢,铁鹰心想,即便自己不敌,也要想办法救沈秋霜脱险。 所以,他对沈秋霜说道:“沈姑娘,此人的武功高深莫测,现在趁着我还能抵挡的时候你赶快走。” 沈秋霜对铁鹰在危机关头,不顾安危照顾自己,她的心中很是感动。 沈秋霜内心柔肠百转,她轻声对铁鹰说道:“铁大哥,我不走,要死,咱们就死在一起。” 铁鹰佯装愠怒地说道:“别自作多情了,谁要和你死在一起。你现在赶快走,没有了累赘,我就能从容地对付这个白面书生。” 书生嘿嘿冷笑道:“姑娘,铁鹰一片真心,你现在就是死了,也该心满意足了。” 沈秋霜怒不可遏,她亮出长鞭,准备再度打向书生。 铁鹰这时扯住沈秋霜的手腕,他横眉怒目,喝令沈秋霜别在这里碍事。 沈秋霜梨花带雨,她对铁鹰说道:“铁大哥,你真的嫌我碍事?” 铁鹰不耐烦地点头说道:“快走,我一看见你就心烦。” 沈秋霜轻抹泪水,对铁鹰说道:“你可别后悔。” 说罢,沈秋霜迈步就向外面走。 书生移身横挡,掌上秋风扫叶。 他身形飘忽地打向沈秋霜的脸。 铁鹰见状,斜刀劈刺。 刀锋顺着书生的腋窝,如同破晓的流星划下。 这一招势大力沉,又刚猛绝伦。 书生大惊之下,只好暂且收招。 铁鹰在书生心神不守之际,以气御刀,边续催动内力。 随着铁鹰身法的加快,在他的周身旋即卷起一股气流。 书生顿时被打得连连退后。 攻防转换的过程中,书生凝聚气力,逐渐稳住心神。 他把折扇重新拿在手里。 以气化象,陡然间,书生的手里就出现了数十把折扇。 他以无极乾坤之势,把折扇尽数扫向铁鹰。 风云变幻,铁鹰适才的凌厉攻势,在书生的急攻之下当然无存。 折扇上下翻飞,宛若翩跹蝶舞。 这虚虚实实,着实令铁鹰感到防不胜防。 就在铁鹰出刀,削落一把折扇的时候。 书生猛然向前一冲,指间透力。 他点中铁鹰的肋间,铁鹰只感骨头间犹如蚊噬。 彻骨的痛痒,让铁鹰额头渗出许多的汗珠。 配刀也在不经意间掉落。 书生见铁鹰失去了出招的能力,他撇嘴连连冷笑。 随后,书生把腰间解下缚虎绳。 此刻,他准备将铁鹰五花大绑,送到瑞王府去。 然而,没等书生近前,他的背后就响起了一连串的喊杀声。 书生循声回望,见沈秋霜去而复返。 而她的面前,还站着百十来号的兵士。 沈秋霜扬鞭指向书生,对他怒喝道:“贼人,放开铁大哥。” 书生轻移脚步,一双锐眼狠狠地瞪视着沈秋霜。 他开口说道:“死丫头,适才放你一马,为什么还敢回来找死?” 沈秋霜芙蓉玉面,透着无比的冷意。 她告诉书生,想对付铁大哥没那么容易。 书生狠狠地咬了下嘴唇,他的身体炫花飞动,又向沈秋霜飞出数把折扇。 就听书生恶狠狠地说道:“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书生向沈秋霜进招的同时,沈秋霜身边的兵士也是拼死保护她。 不过,面对武艺高强的书生,这些兵士难有作为。 短短的一两个照面,书生以狂暴的武功,就已经击杀了十几号兵士。 老铁对沈秋霜说道:“沈姑娘,快带着铁兄弟离开。” 沈秋霜知道,如果就此离开,铁鹰当然会安然无恙,不过老铁就可能置身危险当中。 她对老铁说道:“老铁大哥,你多加小心。” 老铁手里提着一根齐眉棍,冲着书生就是一招“虬龙汲水”。 齐眉棍一道白光,直戳书生的心窝。 书生大怒,他指着老铁怒骂道:“老铁,没想到你在边塞隐藏这么多年,居然是郑荣光的人。” 老铁神情冷厉地说道:“郑尚书早就觉得瑞王不安分,他苦于在京中任职,没有精力去监视你们这帮宵小,因此派我到这里开酒馆,以便探听你们的不轨举动。” 书生听闻老铁的话,他并不以为然。 接着他对老铁说道:“老铁,今天你敢来蹚这浑水,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老铁使棍上下横扫,全然不怕书生。 他告诉书生,有什么能耐就尽管使出来。 书生怪眼一翻,身体如鹰腾跃。 两只钢钳利手,来扼老铁的咽喉。 老铁泥鳅转身,连续避开书生的杀招。 他虽然身形老迈,不过动作却像猿猴一样的敏捷。 对拆了十余招,老铁丝毫不落下风。 相反,老铁壁立千仞,一堵墙般的挡在书生的面前。 书生没有讨到一星半点的便宜。 他呲牙咧嘴,对老铁怒吼道:“没想到你这个老不死的,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老铁一边进招,一边风轻云淡地笑道:“没有金刚钻,敢揽瓷器活?不会两下子,不知道哪天一旦与你们动起手来,岂不是很吃亏?” 书生咽了口唾沫,掌上使出“天王托塔”。 两股浑厚的气浪,自他的掌间蹿涌而出。 “老铁,看招。” 书生大喝一声,鹞子扑食,凶狠地奔着老铁而来。 老铁意守丹田,双臂一较力。 回了一招“海上升月”。 俩个人各自使出绝招,开始拼斗起内力。 此时,沈秋霜已经带着铁鹰离开了险地。 老铁看到铁鹰脱险,脸上也是显出了轻松的笑意。 书生心知肚明,清楚老铁笑容的深意。 他对老铁说道:“老铁,你放走铁鹰,阻碍了王爷的计划。从今以后,你就是王府的死敌。” 老铁听到书生的话后,他毫无客气地回击:“瑞王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我老铁虽然是个粗人,但是受到郑尚书的教诲,自当忠君报国。” 书生冷笑道:“当今圣上昏聩无能,你们保他,无异于明珠暗投。” 老铁大怒道:“废话少说,咱们拳脚上见真章吧。” 书生大喝一声,真气瞬间自他的双臂开始暴涨。 无尽的内力倾压,老铁备感艰难。 书生见老铁的双腿,不时地颤抖。 他又开始冷笑道:“老铁,你刚不是牙尖嘴俐吗,怎么现在成了个闷头葫芦?” 老铁现在虽然处于下风,不过他并没有显出半点的惧意。 他调整内息,继续以内力与书生拼斗。 书生很是倨傲,他恫吓老铁,再抵抗下去也不过是困兽之斗。 老铁告诉书生,他这次什么便宜都不会讨到。 此话一出,书生觉得老铁这是狂妄自大。 哪成想,老铁紧闭双眼,开始以“三花聚顶”之法,不断地向周身传送真气。 伴随着真气的不断扩散,老铁的胳膊也可以暴涨。 他对书生说道:“来而无往非礼也,这次该轮到我了。” 说罢,老铁的内力如开闸的洪水奔流。 这时,轮到书生尝尝泰山压顶的滋味。 他被真气震得连连倒退。 脚下现出了两道深痕。 书生的马步虽然扎得稳,但还是被推出数尺开外。 由此可见,老铁的内力是多么的精湛。 书生知道,再与老铁斗下去,极难讨到便宜。 弄不好,很可能把自己也搭进去。 “好汉不吃眼前亏”。 书生想到这,连忙收招撤离。 待书生一伙人离开,老铁对手下人说道:“赶快派人寻找铁鹰,他中了书生的玄幽指,现在浑身的经脉被封。如果不及时疗治,很可能成为废人。” 对于这一点,书生自己当然十分注意。 他给王府传送讯息,把自己打伤铁鹰的事情向瑞王说明。 瑞王马上派出庞义,会同七煞门的高手,死死监视老铁的一举一动。 第五十六章 破坏 沈秋霜护送铁鹰到一处小村暂避。 老铁收到沈秋霜发出的信号,也火急火燎地赶到了村里。 看到躺在炕上,面容惨白的铁鹰,沈秋霜忍不住泪水“扑簌”直落。 她恳求老铁,无论怎么都要把铁大哥救好。 老铁告诉沈秋霜,唯今想要治好铁鹰,只能到九幽洞去找九幽太岁朱万春。 沈秋霜也听闻过朱万春的一些传说,这个人性格孤僻,从来不插手武林各派的纷争,也不给别人任何的好处。 老铁轻轻一叹,不论事情成败如何,都必须到九幽洞走一遭。 沈秋霜给铁鹰服了一颗续命丸,接着她就搭乘老铁备下的马车,一路风驰地赶往九幽洞。 车马劳顿,等到沈秋霜到了九幽洞,已经是第三天的晚上。 黑夜如同化不开的浓墨,四下透不出些许的光亮。 沈秋霜点燃火折,背负着铁鹰从山麓往上爬。 步履艰难,沈秋霜感到胸口有一块石头压着。 她强忍着痛楚,带着铁鹰在山道上缓缓前行。 行进间,几个黑黢黢的身影,像一个个幽灵出现在一棵古树上。 他们对着沈秋霜,发出阵阵的笑声。 这笑声在空旷的野外回荡,令人闻听毛骨悚然。 沈秋霜亮出长鞭,对黑影们吼叫道:“谁,大晚上装神弄鬼的。” 黑影们纵身而下,齐齐地将沈秋霜围住。 他们指着铁鹰冷笑道:“这么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你救他还有什么意义?不如你把他扔在野地,跟我们一起吃香的,喝辣的。” 沈秋霜怒向眉梢,她步走凌波,手中长鞭朔雪飞舞。 一道道光影,带着凌厉的风声,向一众歹人横扫过来。 这些歹人见鞭打来,立时作了鸟兽散。 他们向四方散开后,又如潮水般的聚拢。 显然,歹人们是在对沈秋霜玩着猫捉老鼠的把戏。 沈秋霜知道,这些歹人是想把自己困在这里。 这样不仅可以让铁鹰失去救治,还可以在自己疲惫不堪的时候,突然下手发难。 歹人用心极其险恶,令沈秋霜怒火冲冲。 她知道,自己必须全力以赴,解决眼下这些难缠的敌人。 不然的话,即使朱万春可以网开一面,时间也是来不及的。 想通这点,沈秋霜步法身形,都亦发的快速凌厉。 不过,歹人就是不与其硬碰硬,他们都是凭借着轻功,迅速摆脱沈秋霜的进招。 沈秋霜前进、歹人就后退,沈秋霜后退,歹人就前进。 你来我往,陷入胶着。 沈秋霜哪里有时间,有这些歹人穷蘑菇。 她见明的不成,便从铁鹰的随身镖囊中取出飞镖。 不过,沈秋霜并未练过暗器功夫。 她气浮于心,飞镖在她的手里向四处散落。 歹人们见状,脸上现出讥讽。 他们一边冲着沈秋霜哈哈大笑,一边出言刺激:“怎么样美人?还是让我手把手的教你练镖吧。” 沈秋霜大怒,她娇喝一声,再度欺身上前。 歹人这时使了一招回风掌。 沈秋霜在仓促接掌的时候,被气息震得血气翻涌。 踉跄几步,沈秋霜几欲摔倒。 歹人看到时候差不多了,就一拥而上。 沈秋霜被围在垓心,情势十分的危急。 歹人亮出网索,把沈秋霜牢牢罩住。 拿下沈秋霜后,歹人又快步杀到铁鹰的面前。 一个歹人拿着腰刀,对铁鹰说道:“小子,去死吧。” 沈秋霜在网索里连连哭喊:“不不不”。 歹人对铁鹰痛下杀手的时候,宁静的山道传来一阵冷喝:“放下你的刀,赶快给我滚出去。” 持刀的歹人,听到这话,先是一愣。 不过,他很快又洋洋得意地狂笑。 他冲着声音叫嚣着:“藏头露尾的鼠辈,有本事出来,与我们七煞谷主较量一番。” 先前的声音冷漠地答道:“七煞谷主,在我的眼里不过蝼蚁般的人物,也配与我叫阵。” 此言一出,七煞谷主们显然被激怒了。 他们暂且不理会铁鹰,而是排成一团,凝聚心力去对付这个随时可能出现的不速之客。 “唰唰唰”,山林的古树传来响声。 不是风声,也不是鸟儿的扑簌。 在七煞谷主抬头看向古树的时候,一个身着白衣的人,出现在了他们的中间。 这个人不但是一身的白衣,就是头发、眉头、乃至面皮都是白色。 毫无生气可言,就像一具从坟茔爬出来的僵尸。 白衣人扭头回望,他深邃的眼窝里,透出一股子的杀意。 七煞谷主看到白衣人后,又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这是哪个痨病鬼,就这身板,还想与我们七煞谷对抗,简直是鸡蛋碰石头。” 白衣人淡若止水,他告诉七煞谷主,他们说的废话太多了,还是留点气力一同上路吧。 白衣人的话,在七煞谷主看来,起不到一丝一毫的作用。 他们见过太多的血,所以在他们的快刀之下,还没有敢与其争锋的对手。 所以,七煞谷主们撇嘴冷笑道:“痨病鬼,你口出狂言,我现在就送你归西。” 言到掌到,一名谷主迈着六合步,身形犹如风雷疾电。 他双掌一推,飞石沙尘卷向白衣人。 白衣人被烟尘笼罩,他并没有挪移半步。 反而从容地等待着对方的发掌。 困在网索里的沈秋霜,看到白衣人不闪不避。 她连连惊叫道:“前辈,危险啊。” 她的好心提醒,白衣人却是充耳不闻。 这时,其他的谷主纷纷现出鄙夷的神情。 他们对白衣人狂笑道:“哈哈哈,我们就知道这是个棒槌。” 只是他们的笑意太早,想不想悲从何来? 就在那名歹人的手掌距离白衣人的胸口不过寸许之间的时候,歹人整个人突然悬停在了半空。 他瞪大眼睛,显出失魂落魄的样子。 别说是他,就是其他的歹人,也并未见到白衣人是如何出手的? 这名七煞谷主倒地后,其他的歹人们指着白衣人吼叫道:“妖人,妖人。” 他们带着无比的恨意,把白衣人团团围住。 面对着歹人的围攻,白衣人一脸的淡漠。 他如同山巅的一棵颈松,任凭着狂风和暴雨的洗礼。 七煞谷主们各自运气,纷纷使出看家本领来对付白衣人。 白衣人仿若置于空灵,在歹人向他出手之际,陡然之间他就凭空消失了。 歹人们四下搜寻,可哪里有白衣人的身影? 正当他们惊惑诧异的时候,白衣人居高而下。 他掌上飞花炫舞,一道道凌厉的真气开始在歹人的身周炸开。 “轰轰轰”。 随着震耳欲聋的响声过后,七煞谷主口鼻出血。 他们一个个形容木讷,整个人瞬间就失去了生气。 白衣人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兀自折返而归。 沈秋霜看到危险过去,连忙跑到白衣人的跟前。 她言辞恳切地对白衣人说道:“前辈,求求你救救他。” 白衣人冷冷地答道:“这个人是死是活,是我有什么关系?你们擅闯九幽洞,我没有惩罚你们,就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听闻白衣人的话,沈秋霜眼前一亮。 原来这个老怪就是朱万春。 眼下唯有他才能救铁鹰,所以纵然有什么千难万险,沈秋霜也决然不会放弃。 她对白衣人说道:“朱前辈,只要你可以救铁大哥,无论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 朱万春瞥眼冷视沈秋霜,他指着铁鹰说道:“要我救他也可以,不过要一命还一命。” 沈秋霜追问道:“什么叫一命还一命?” 朱万春面无表情地对沈秋霜讲,如果铁鹰活下来,那么她就必须得死。 沈秋霜淡然一笑,她告诉朱万春,她可以去死,不过他要信守承诺。 朱万春点了点头。 但见他指间透力,一股急浪般的气流冲着铁鹰。 不一会儿,铁鹰周身的几处穴道被打通。 他脸上的气色渐渐的恢复。 朱万春这时对沈秋霜说道:“哼,他休息一晚上就没事了,不过现在你要死了。” 沈秋霜告诉朱万春,以后一定要铁鹰帮他报仇,把瑞王一伙全部铲除。 朱万春手向前一指,他告诉沈秋霜,前面就是悬崖。 沈秋霜迈开步子,头也不回地奔到了悬崖。 底下万丈深渊,掉下去必定粉身碎骨。 沈秋霜浑然不惧,身体腾跃,跳了下去。 就在她跌落到半空的时候,一道长绫把她接住了。 随后,强劲的力道把沈秋霜拉了回来。 从死到生,沈秋霜一时间想到了许多。 当她再次站到山巅,觉得自己什么都释然了。 这让她的内功境界提升了许多。 朱万春又是冷哼道:“丫头,你胆子不小,关键时刻还能舍生取义。” 沈秋霜闻言笑道:“多谢前辈相救。” 朱万春依旧面无表情,他告诉沈秋霜,救她是自己。 沈秋霜这时向朱万春请求,还让他相救铁鹰。 铁鹰点头应了一声。 朱万春告诉沈秋霜,现在铁鹰缺乏的正是内功的修为。 于是,朱万春决定,把自己多年苦创的归元心法教给铁鹰。 铁鹰醒来之后,就在朱万春这里开始学习内功。 半个月之后,他的内功有了质的蜕变。 第五十七章 变故 铁鹰在朱万春这里学习内功心法的半个月内,外面发生了不少的变故。 在边塞老雀山的一条官道上,奉旨犒赏前方将士的粮车遭遇了伏击。 押送粮草的兵将无一幸免,随行粮草全部被劫。 老铁获得消息,一方面知会郑尚书,一方面派人找寻铁鹰。 恰逢铁鹰功成出关。 在辞别朱万春之后,铁鹰惊知此事,立刻开始着手调查。 到了老雀山附近后,铁鹰通过调查发现,这些死去的兵士全是一刀致命,而且他们的致命伤都在前胸。 由此看来,伏杀边塞兵士的歹人,必定是江湖中人。 想通这一点,铁鹰就动用各方关系,对江湖中人展开了调查。 从反馈的消息,铁鹰知晓了一件事。 那就是在王铁元装粮起行的当晚,曾有一个人在营盘外面窥探过。 当时巡营的兵士见此人鬼鬼祟祟的,就将其驱离,后来这个人不知所踪。 这个线索是王铁元提供给铁鹰的,对于这个瑞王手下的亲将,铁鹰并没有觉得他的话有多么可信。 所以,为了验证真伪,铁鹰除了到营盘及周边探查之外,还询问王铁元,有没有可能走漏风声,或者是得罪了什么人? 王铁元神情不满地告知铁鹰,粮草是兵机大事,谁有胆子敢泄露,至于得罪什么人,那也是万万不可能的。因为自己平时都在营帐,根本无法与任何人接触。 待王铁元说完这番话,沈秋霜从旁插言道:“照王将军的意思,粮草被劫走定是内鬼所为。” 沈秋霜的话就像一块石头,在王铁元的心中泛起了涟漪。 王铁元对沈秋霜的话很是愤怒,他歪转过头,用雀目小眼打量沈秋霜。 接着,王铁元面色阴沉地对沈秋霜说道:“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我营中的人,故意把自己的兄弟给害死了?” 沈秋霜见王铁元动了气,她只是淡淡一笑。 沈秋霜很是从容对王铁元讲,我可没有说内鬼一定就藏在兵营,这是你自己的想法。看来,王将军真的是太敏感了。 “你......你。”王铁元瞪眼看着沈秋霜,气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沈秋霜的语气依旧带着戏谑。 二人的对话,此时已经充满了火药味。 铁鹰在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的时候,并不想节外生枝。 为此,他让沈秋霜不要再说些捕风捉影的话。 铁鹰后来又向王铁元,询问了一些有关随行兵将的个人情况。 确信没有什么可以补充的地方,铁鹰和沈秋霜就离开了营盘。 出了营盘,沈秋霜对铁鹰说道:“铁大哥,王铁元说话闪烁其词的,你能相信他的话?” 铁鹰淡然地答道:“我当然也不相信,就凭着王铁元毫发无损,我认定事情必有蹊跷。不过该走的过场还是要走,不然引起他的怀疑就不好了。” 沈秋霜释然地点了点头。 铁鹰走后,王铁元和黑斗篷见了面。 王铁元对他说道:“你费尽心思,策划这么一出劫粮案,难道就不怕铁鹰顺藤摸瓜,查到你的头上?” 黑斗篷一听,顿时脸上现出冷笑。 他对王铁元说道:“实话不妨对你说,我巴不得铁鹰查到我的头上。” 王铁元闻言一愣,他对黑斗篷的话疑惑不解。 黑斗篷告诉王铁元,现在在边塞,老铁就像是一颗钉子,如果不找个机会除掉他,将来会对王爷造成很大的麻烦。 王铁元似有所悟,他问黑斗篷,难道此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黑斗篷撇着嘴,眼神流露出一丝的杀意。 只要除掉了老铁,不但可以削弱郑荣光的力量,还能让铁鹰在边塞成为瞎子。 王铁元对黑斗篷很是赞许,他已经迫不及待地希望看到这出好戏。 黑斗篷略略点作,旋即就给王铁元安排了任务。 二人精心布局,准备引老铁进入彀中。 在边塞,铁鹰的力量不及老铁,既然事情已出,他就不得不寻求老铁的帮忙。 见面后,老铁信誓旦旦地对铁鹰讲,调查劫粮的事情包在他的身上。 一天深夜,边塞杏花巷子里,一个醉醺醺的人被老铁带人给捉走了。 带到荒郊茅屋,老铁舀了瓢水,照着这个人的脸泼了下去。 醉汉打了个激灵,随即恢复了清醒。 当他看到老铁,眼神中立刻充满了惊恐。 老铁怒目横眉,对他吼叫道:“老八子,我问你,你收了七煞门多少好处?” 老八子连忙辩解,说自己从来没听过什么七煞门,八煞门的。 老铁见老八子矢口否认,他冲着老八子哼哼道:“老八子,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说罢,老铁拍了拍手。 茅屋的门应声而开,铁鹰和沈秋霜走了进来。 铁鹰拿出一张拓印的银票,他在老八子的面前展开。 铁鹰神情冷峻地老八子说道:“老八子,我已经查实了这张银票的开讫。这是瑞王府特用的飞钱银票,与宝祥钱庄、聚源钱庄的都一样。你可不要告诉我,你不认识瑞王。” 老八子见铁鹰利用银票,追溯到了源头。 他不敢隐瞒,就说出事的头天晚上,一个身披黑斗篷的人找到了他。 黑斗篷的人威利相加,况且他又是瑞王的人,老八子知道自己不照他的话去做,马上就会小命不保。 所以,老八子就把粮草押运的时间和地点,如实地对黑斗篷讲了。 老铁闻言一把揪住老八子的衣领,他冲着老八子吼叫道:“你这个贼人,知不知道你的懦弱葬送了多少戍边的将士。” 老八子见状,连连向老铁哀求。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继而磕头如捣蒜。 老铁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就见他抽出刀来,要宰了这个吃里扒外的叛徒。 在老铁出刀的这一刻,铁鹰及时制止了他。 老铁对铁鹰的出手很是不解。 他侧头对铁鹰说道:“铁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铁鹰心平气和地说道:“老铁,现在不能杀老八子,第一这个人是重要的证人,得用他指认黑斗篷。另外,黑斗篷才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所以必须把他捉住,而这个还需要老八子的配合。” 老铁闻言,猛然拍了拍脑袋。 他对铁鹰说道:“都怪我一时冲动,不然险些坏了大事。” 铁鹰这时对老八子讲,如果他说出粮草藏匿的地点,并且能够把黑斗篷引出来,那么可以对他网开一面。 铁鹰的话,老八子连连点头。 老八子告诉铁鹰,粮草就在老雀山对面的山坳。 老铁听到这话,提醒老八子可不要胡言乱语。 老八子吓得脸色苍白,他战战兢兢地说道:“我哪敢,黑斗篷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也不会料到,粮草就藏在出事地方不远处。” 铁鹰闻言,不得不对黑斗篷的心思表示佩服。 知晓了粮草存放地,就是该收拾黑斗篷的时候了。 老八子直言不讳地对铁鹰讲,黑斗篷为人谨慎,他不去城里的客栈,而是在山上的茅草屋。 铁鹰让老八子把具体的地点说出来。 现在一切明了,铁鹰让老铁去搜粮草,而他则是与沈秋霜还有兵士们前去擒拿黑斗篷。 老铁知道,黑斗篷心思缜密,多次从铁鹰的眼皮子底下逃脱。 这样一个城府极深的人,想要对付他不是件容易的事。 所以,老铁打算让铁鹰避免危险。 铁鹰不从,因为追缉凶恶,本来就是他份内的责任。 老铁见劝不动铁鹰,就叮嘱他万事小心,遇到紧急情况,可以发出讯息。 就这样,老铁和铁鹰兵分两路。 等到老铁带人赶到山坳的时候,黑斗篷就立刻把他给围住了。 黑斗篷指着老铁,狂妄地大笑着。 老铁眼中充满了怒意,他拔刀出鞘,指着黑斗篷骂道:“你这个助纣为虐的贼人,我要收拾了你。” 黑斗篷目光犀利,嘴角现出鄙夷的笑容。 他风轻云淡地对老铁讲,就凭你想对付我? 老铁大怒,双足踏风,身体使灵猿般蹿了出去。 半空中,老铁刀锋一横,抹向黑斗篷的脖子。 黑斗篷没有移身半步,他的身边这时涌出了数十名的黑衣人。 黑衣人把老铁困在当下。 老铁一刀走空,对这些歹人们怒斥道:“你们就是七煞门的歹人吧。” 歹人们冷笑道:“算你有眼光。” 老铁怒从心起,挥刀狠狠地劈向这些歹人。 不过,他势单力孤,黑斗篷瞅准机会,就在老铁的背后偷袭。 “啪”的一记重掌,黑斗篷实实地打在老铁的后背上。 老铁五内翻涌,口中一热,吐出了鲜血。 身体受伤,老铁更加落下了下风。 黑斗篷见老铁现在又多出了不少的伤痕,他的眼神更加的狠厉。 黑斗篷对众人说道:“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老铁活着离开。” 老铁现在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放开手脚与歹人们大战一起。 他刀上冷光幽幽,一股凌厉的刀锋,瞬间砍倒了几个歹人。 黑斗篷看到老铁依然再作着困兽之斗,他怒不可遏。 飞身一纵,使了招“鹰距山峦”。 就见他迅捷如飞地欺身到老铁的面前,伸手朝着老铁的额头抓去。 这一招势大力沉,老铁若是被抓中,定然是头骨碎裂。 不过就在老铁性命攸关的时刻,铁鹰及时出现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铁鹰再度面对黑斗篷,决心就拳头制服眼前的歹人。 第五十八章 比拼 说时迟,那时快。 黑斗篷正对老铁痛下杀手之际,铁鹰急切间伸手一探, “蛟龙出渊”,动作干净利落地把老铁给拉到身边。 黑斗篷旋即扑了个空。 当他看到铁鹰出现,更是一脸的惊讶。 黑斗篷用满是置疑问的口吻说道:“怎么,你没有去找山里?” 铁鹰冷眼如炬,语气淡漠地答道:“哼,你们声东击西的把戏使的太多了,再继续用下去,未免不显得拙劣吗?” 黑斗篷闻听这话,耸肩冷笑道:“铁鹰,没想到你变得聪明起来了。” 铁鹰拔刀在手,迈着旋风步子。 他刀向黑斗篷脸上一指,对其说道:“你这个神秘的黑斗篷,今天我倒要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 黑斗篷又是鄙夷的笑了几声,他告诉铁鹰,用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 铁鹰连续挥刀,招招直击黑斗篷要害。 黑斗篷变换着身位,在闪展腾挪之际,不时向铁鹰发招。 二人你来我往,斗了二十几个回合。 黑斗篷眼见铁鹰越战越勇,他的目光逐渐变得狠厉起来。 黑斗篷两腿稳稳的扎牢下盘。 他的双臂在胸前回旋兜拢,两股气流开始自身后飞腾而出。 “气冲双龙”。 黑斗篷以掌御气,催动着两股气柱。 气柱卷沙飞石,以摧枯拉朽的力量不时地向铁鹰身前移动。 铁鹰静气凝神,丹田中内力逐渐如盈盈满月,涨潮之水。 他大喝一声,身体腾然跃上半空。 双掌平推,强大的气浪与黑斗篷打出的气柱撞击在了一起。 “轰隆”的一声巨响。 两人的面前,炸开了一条白雾。 巨大的冲击力,将黑斗篷和铁鹰都震出数丈之远。 黑斗篷气血翻涌,双眼满是愤怒的火焰。 他实在无法理解,短短的十余天,铁鹰是怎么做到把内功修为提升到最佳层次的。 思虑了半天,黑斗篷再看铁鹰的身形步法,他立刻想通了。 黑斗篷指着铁鹰喝问:“快说,是不是朱老怪帮了你。” 铁鹰冷淡地答道:“是谁指点的我并不重要,你要知道的是,自己多行不义该有什么样的下场。” 黑斗篷听到铁鹰的话后,他仰天大笑。 接着,黑斗篷圆瞪着恶眼。 他冲着铁鹰咆哮道:“小子,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话音落地,黑斗篷双手上翻,使了招“大浪淘沙”。 铁鹰也不客气,依旧以内力与黑斗篷对拆。 二人你进我退,一时难分高下。 在铁鹰与黑斗篷拼斗,互不相让的时候,沈秋霜押着老八子去了山脚。 沈秋霜沿着山道往上前行,颇费了许多周折之后,终于到达了山巅。 按照老八子所说的那样,这里的确有间茅屋。 为了安全起见,沈秋霜先在不远处蛰伏了一会儿。 待看到四下没有什么异常,才与老八子现身。 当沈秋霜推开屋门,进入茅屋的时候。 她发现这个简陋的茅屋只有一把木椅,一张方桌和几个茶杯。 墙上挂着一副书法,“虎啸龙吟”。 沈秋霜见上面的字写的很奇怪,就把画轴卷起来。 老八子看到这里并没有什么人,他开口说道:“姑娘,这......这......黑斗篷不在这里?” 沈秋霜接过话来说道:“怎么,你希望在这里看到黑斗篷?” 老八子吓得连连摆手。 沈秋霜见他胆小如鼠,心中很是鄙夷。 随后的搜索,沈秋霜再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她押着老八子,再度下了山。 沈秋霜押解老八子,欲与铁鹰会合。 前面不远处,突然传来了阵阵的马蹄声。 接着,一队人马排列开,挡住了沈秋霜的去路。 沈秋霜一见来者,正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王铁元。 王铁元看到被擒拿的老八子,再见他们是从山上下来的,王铁元立时吹胡子瞪眼。 他怒问老八子,怎么胆敢背叛王爷? 老八子满头冒汗,他支支吾吾地对王铁元说道:“将军,你们的计策太拙劣了,被铁鹰给识破了,我的小命捏在他的手里,不由得我不服啊。” 王铁元一听这话,扬鞭指着老八子骂道:“放屁,你也太没骨气了。” 沈秋霜见不得王铁元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 她冷笑着对王铁元说道:“怎么,王将军,这要换做是你,你宁死不降啊。” 王铁元扭过头来,用绿豆小眼瞥着沈秋霜。 他亮出大刀,对沈秋霜吼叫道:“臭丫头,如今你势单力孤,还不赶快束手就擒?” 沈秋霜秀眉一扬,银龙长鞭握在手里。 她对王铁元说道:“废话少说,今天你我在这里撞上了,就在兵刃上见个真章吧。” 王铁元哈哈大笑,随即表情恢复了阴冷。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不知天高地厚,老夫驰骋沙场的时候,你还没有出世呢。” 沈秋霜一鞭挥出,使了招“怪蟒缠身”。 她对王铁元叫道:“老匹夫,吃我一鞭。” 长鞭舞动着风沙,灵巧地抽向王铁元。 王铁元挥动大刀,使了招“将军挂印”。 长鞭抽在大刀的刀身,王铁元趁势使了招“乌龙搅尾”。 他打算利用自己浑厚的臂力,把沈秋霜连人带鞭都拽过来。 沈秋霜先前有过这样的经历,所以她不会让王铁元的阴谋得逞。 在王铁元夺鞭的时候,沈秋霜拾起地上的石块朝着王铁元的面门打去。 王铁元虽然是马上的骁将,然而对于武功却是一窍不通。 面对着沈秋霜掷来的“暗器”。 他急忙左闪右避。 不过他纵然一身的本事,最后还是被石块打的鼻青脸肿。 王铁元知道再与沈秋霜纠缠下去,根本讨不到任何的便宜。 临走之际,王铁元放下狠话,让沈秋霜等着瞧。 沈秋霜格格一笑,告诉王铁元,她随时恭候大驾。 这边,黑斗篷与铁鹰又是僵持着。 沈秋霜看到铁鹰独战黑斗篷,她放下老八子,让老铁看好他。 随即,沈秋霜就加入了战圈。 这下,天平一下子向铁鹰这边倾斜。 黑斗篷看到沈秋霜从中作梗,他变得狂怒起来。 抽身撤离的时候,黑斗篷冲着沈秋霜发出“漫天花雨”。 一时间银光闪动,数不清的飞针奔着沈秋霜过来。 铁鹰解下衣袍,奋力进行迎挡。 黑斗篷见状,飞身一纵,接着就不知了去向。 铁鹰询问沈秋霜是否受伤? 沈秋霜俏脸含羞,冲着他摇了摇头。 然而这时,老铁却冲着他们喊叫道:“铁兄弟,你快来。” 铁鹰闻讯奔向老铁,他发现一枚银针,现在已经钉入了老八子的咽喉。 沈秋霜看到老八子生机皆无,气得连连跺脚。 她对铁鹰说道:“铁大哥,黑斗篷实在是太狡猾了。” 铁鹰一叹,没有再说什么。 老铁说道:“铁兄弟,老八子知道瑞王很多事,黑斗篷这是声东击西,明是对付沈姑娘,实际是为了除掉老八子。现在老八子死了,线索又断了。” 沈秋霜这时想到先前在山顶上得到的那副书法。 她把这个卷轴拿出来。 沈秋霜说道:“铁大哥,这个画轴的字很是古怪,你来瞧瞧看。” 铁鹰盯着画轴看了半天,这几个字在他看来,隐隐地透着一股的杀气。 至于能从字上看到什么端倪,铁鹰也瞧不出来。 老铁这时也靠近画轴,他的神情立时变得很惊愕。 半天,老铁才缓过神来。 他对铁鹰讲,这字像是无心斋主写的。 “无心斋主”,铁鹰似乎有些耳闻。 这是静影山的一个隐世高人,他与瑞王还有什么瓜葛不成? 铁鹰把自己的想法对老铁讲了出来。 老铁并不确定,这字的主人一定就是无心斋主,不过书体的风格的确很像。 知道了这件事,对于查清黑斗篷的身份很有帮助。 铁鹰让老铁把歹人劫粮的罪证搜集整理,再辑录成册。 他这时与沈秋霜去静影山找无心斋主问个明白。 老铁点了点头。 休息了一晚后,铁鹰和沈秋霜上路直奔静影山。 到了那里后,铁鹰很是客气地向无心斋主说明了此行的目的。 无心斋主请他们俩个进来商谈。 无心斋主居住的地方清静雅致,四周修竹成行,远处泉水淙淙。 亲近自然,得心山水,铁鹰很是羡慕这个好地方。 无心斋主对铁鹰说道:“铁捕头,我一向不问世事,你找我有什么事?” 铁鹰对无心斋主说道:“前辈,我实不是不想打拢你的清修,只是事情急促,不得不来。” 无心斋主点了点头,他让铁鹰说下去。 铁鹰直接把画轴亮了出来。 无心斋主看到画轴后,他告诉铁鹰,这几个字并不是他所写。 铁鹰忙问无心斋主,那么写字的人是谁? 无心斋主也不掩饰,他告诉铁鹰,这个人是自己的弟子。 听到这话,铁鹰才明白过来,难怪老铁也不敢确定这是不是无心斋主所写。 既然此人是无心斋主的徒弟,铁鹰也不能隐瞒。 他就把这人为非作歹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对无心斋主讲了。 无心斋主听闻徒弟一直在帮助瑞王,他淡然地告诉铁鹰,这件事他会处理,一定给铁鹰满意的答复。 第五十九章 叛师 信如急箭,至达有音。 黑斗篷接到无心斋主的信后,很快动身前来见师。 二人相约到绿柳亭一叙。 湖光山色,轻舟楫水,两岸杨柳依依。 美景虽好,可依然无法平复无心斋主内心的怒意。 见到黑斗篷,无心斋主直言不讳地进行了质问。 黑斗篷见师父的话语里满是诘责,他嬉皮笑脸地说道:“师父,这都是道听途说的话,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心中还没有个数吗?” 无心斋主瞥了眼黑斗篷,随后他冷言说道:“你不要以为为师鲜在江湖上走动,就对武林的事一概不知。你投效了瑞王,这件事不假吧。” 黑斗篷听闻这话,不置可否。 无心斋主见他未敢争辩,心中知晓黑斗篷这是默认了。 无心斋主见徒弟与瑞王掺和在一起,脸上满是怒容。 他告诉黑斗篷,瑞王一直居心叵测,这样的人还是尽快与他划清界限。 黑斗篷见无心斋主对瑞王有成见很深,他来了个以退为进的讲策。 黑斗篷告诉无心斋主,最近王府的护卫庞义,还将运送一批粮草抵达边塞,他会趁这个空当,说明与王府泾渭分明。 无心斋主点了点头,他告诉黑斗篷,不但要与瑞王誓不两立,还要搜集他的罪证,只有这样才能为自己减轻罪责。 黑斗篷请师父放心,一切都会按老人家所说的去办。 无心斋主看到黑斗篷浪子回头,心中很是高兴。 现在事情得以解决,无心斋主忙把铁鹰和沈秋霜请来了。 铁鹰和黑斗篷两人一见面,仿佛时间凝固了一样。 他们你望着我,我瞅着你,彼此之间没有说出半个字来。 好半天,这份尴尬才得以化解。 无心斋主对铁鹰说道:“铁捕头,我已经向我的徒弟说明了与瑞王在一起的利害,他现在完全听从我的安排。” 黑斗篷见状,也是连连的应承着。 沈秋霜冷哼道:“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黑斗篷连连起誓,他对无心斋主说道:“师父,有道是口说无凭,不如咱们在事上见真章。” 无心斋主一听黑斗篷要有所行动,他微闭着双眼,淡淡地开口说道:“说吧,你打算怎么做?” 黑斗篷告诉无心斋主,庞义是瑞王的亲信,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都是庞义亲手去做的。不如趁着他途经此地,一举把他擒拿住。 无心斋主很是赞成,只要能收拾了庞义,就等于折去瑞王的一条臂膀。 看到师父同意自己的计划,黑斗篷很是高兴。 他随即又把具体的行动方案,对师父、铁鹰、还有沈秋霜讲了出来。 一天之后,庞义本来是打算直接去边塞劳军,可他中途接到了黑斗篷的讯息,因此不得不改变了行程。 黑斗篷约他到老酒馆见了面。 二人来到酒馆二楼,择了个雅间。 黑斗篷备了丰盛的酒菜招呼庞义。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庞义喝得面色红润。 他满嘴喷吐着酒气,神情很是得意。 庞义哈哈大笑,很是感激黑斗篷的款待。 他正准备起身,突然无心斋主、铁鹰、沈秋霜直奔到楼上。 无心斋主指着庞义怒喝道:“庞义,你这个贼人,今天插翅出别想逃出去。” 庞义见是无心斋义,他气得咬牙骂道:“我敬你是黑斗篷的师父,不与你一般见识,赶快给我退到一边去。” 无心斋主闻言大怒道:“我久闻庞义狂妄,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庞义亮刀在手,对无心斋主冷笑道:“未见交手,就认怂,那不是我庞义的行事风格。” 无心斋主一听这话,就要动手收拾庞义。 不过黑斗篷挡在他的身前,对其说道:“师父,杀鸡焉用宰牛刀,这小子交给我对付。” 庞义看到黑斗篷也要对自己动手,他一把将酒桌掀翻。 随即庞义大骂道:“黑斗篷,你好啊,居然给老子摆了一出鸿门宴。好好好,今天我就会会你们师徒。” 说罢,庞义步若流星,手中腰刀回旋,数道寒芒卷向黑斗篷。 黑斗篷抄起板凳迎挡。 就听“咔嚓”一声,板凳被劈了个粉碎。 庞义一见黑斗篷没有了兵器,他嘿嘿冷笑数声。 身若激电,庞义一脚飞出,将黑斗篷踢了个跟头。 无心斋主扶住黑斗篷,动作不滞,腾出一只手来擒拿庞义。 庞义冲着无心斋主吐了口唾沫。 他撇嘴冷笑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老子不奉陪了。” 说罢,庞义一记鱼跃,挥刀破开酒楼的窗户跳了下去。 无心斋主气得白眉倒竖。 他对铁鹰说道:“你们快去把这个贼人捉回来。” 铁鹰、沈秋霜赶紧施展轻功去捉庞义。 庞义也是了得,以游龙功连续奔跑了二十余里。 他脸不红,气不喘。 看到铁鹰、沈秋霜在后面穷追不舍,庞义没有半点的慌张。 他冲着铁鹰、沈秋霜二人冷笑几声,转而拐进了一条巷子里。 铁鹰和沈秋霜也跟进巷子,却突然发现庞义凭空消失了。 却在铁鹰暗自纳闷的时候,原来安静的巷子,却发出了震耳的轰响。 响声过后,紧接着又是雾气朦胧。 雾里看花,似真非真,如幻非幻。 铁鹰和沈秋霜置身雾气中,已听到四周的细微脚步声。 他们把兵刃握在手中,准备随时应付一场恶战。 狭窄的巷子,铁鹰、沈秋霜被围得如同铁桶。 二人现在是进退失据。 庞义飞身上了房顶,他面带着狠厉,一双如鹰的眼睛死死盯着铁鹰、沈秋霜。 庞义刀指铁鹰,他对铁鹰说道:“铁鹰,你进了霹雳巷,看你如何出来?” “动手!” 庞义一声冷喝,一众歹人,使出地堂刀法。 “唰唰唰”,一把把明亮的配刀,气势飞龙腾云,裹挟着狂劲的风声。 铁鹰、沈秋霜身周,立时被狂沙和石砾所包围。 他们退后,身后的歹人就势碾压上来。 眼看着自己的身位被一点点的蚕食,情势十分的危急。 铁鹰看到两股歹人对自己形成了夹击的态势,他一把拉住沈秋霜的胳膊。 鹞子凌空,铁鹰、沈秋霜利用轻功,暂且躲开了这一轮攻招。 庞义看到铁鹰上来,他对铁鹰说道:“姓铁的,我早就料到你有这么一手。” 就见庞义把手一挥,数十把铁骨折伞,如同蘑菇似的在他的头顶飞掠。 “咔咔咔”,铁骨折伞所到之处,墙楫被划出一道深痕。 伞边尽是锋利无比的快刀。 这要是被划上,可真是非伤即残。 铁鹰意守丹田,双掌一推。 “云高孤月”。 一股汹涌澎湃的力量,在铁鹰的手臂涌动着。 他及时发掌,将折伞震出丈许之外。 地面上,歹人又使出“五岳朝宗”。 数把利剑齐齐点向铁鹰。 这可真是一波三折。 面对着迭来的危险,铁鹰沉着以对。 他侧卧身姿,利用沈秋霜手中的长鞭,打向一众歹人。 就听脆响过后,歹人手中的利剑尽数被打落。 铁鹰后招再至,旋风腿把他们踢倒。 庞义看到铁鹰很是难缠,他冲着歹人咆哮连连。 随着他的指挥,一只大铁笼,又飞扣铁鹰。 铁鹰就势向旁边一滚,大铁笼重重实实地砸在地面上。 飞溅的火星,令沈秋霜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秀眉一扬,对庞义骂道:“庞义,你这个贼人,专门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庞义揪扯着一下颔下的胡子,他怪眼圆睁,对沈秋霜吼叫道:“废话少说。” 铁鹰一刀斩断铁笼上面的绳索,紧接着他抓起铁笼,朝着庞义掷去。 庞义看到铁鹰如此,目光中流露出鄙夷。 以他的想法看来,铁鹰想把这千钧的铁笼扔上来,简直是不自量力。 岂料,一股狂风拂面,庞义才惊讶地发现,自己适才的想法是多么的荒唐。 大铁笼以摧枯拉朽的力量,向庞义狠狠地砸去。 庞义看到无法躲避,他赶紧扬刀一横。 当,腰刀与铁笼撞在一起。 庞义只感到手臂传来阵阵的酸痛。 再看手指,掌上居然裂出了一道口子。 可见铁鹰的内力是多么的强横。 现在时机差不多了,庞义对铁鹰说道:“铁鹰,你很是难以对付,这次的游戏该结束了。” 庞义说完,就要抽身离开。 沈秋霜怒目横眉,她对着庞义冷喝道:“庞义,你这个贼人,现在还想全身而退?” 庞义哈哈大笑,他告诉沈秋霜,自己不怕与他们在这里在斗上一斗,不过就怕无心斋主等不了。 铁鹰这时眉头紧蹙,他询问庞义,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庞义以铁鹰说道:“什么意思?你自己问问黑斗篷不就完事了吗?” 铁鹰见庞义话里有话,也不再与他纠缠。 他告诉沈秋霜,君子报仇十年未晚。 等到铁鹰和沈秋霜回去寻找无心斋主,却发现无主斋主胸口中了一掌。 他整个人脸色苍白,嘴唇不停地颤抖着。 铁鹰赶紧奔到他的身边。 他问无心斋主,下手的人是不是黑斗篷。 无心斋主“啊!”的一声,用颤抖的手抓住了铁鹰。 他再要说什么,却已经气息皆无。 铁鹰这时说道:“前辈,你放心,我一定为你报仇。” 在他说话的同时,背后有人也冷冷地答道:“师父,你所托非人,徒弟一定为你报仇。” 铁鹰回过头来,黑斗篷已经与庞义合在一处,而在他们的身边,又出现了几个身穿青衣的男子。 第六十章 困境 铁鹰看到黑斗篷与庞义站在一起,马上就明白过来,这是黑斗篷处心积虑设计的一个局。 他怒指黑斗篷,喝问无心斋主的死,是否与他有关? 庞义这时阴沉着脸,手中亮出了腰刀。 庞义冲着铁鹰冷笑道:“铁鹰,事已至此,你还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有什么用,还不乖乖地束手就擒。” 铁鹰横眉一展,目光瞥向庞义。 他对庞义吼叫道:“庞义,你和黑斗篷俩人,与瑞王沆瀣一气,犯下了多少大逆不道的罪行,如今还不知道悔改,看来你是真要等到粉身碎骨的那一刻。” 庞义哈哈一声大笑,"我庞义活了三十多年,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错!" 铁鹰眼神中露出了杀意,他的右脚猛然踏出。 他的左脚也跟随着踏出,两人的身体几乎同时动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五米远,但却仿佛有一种隔膜般。 铁鹰一拳击向庞义,庞义的腰刀挡住铁鹰的攻击,铁鹰顺势一记膝撞。 庞义被撞得倒退了一步,但他的脸上仍旧挂着微笑,他手腕翻转,刀锋向铁鹰刺去。 铁鹰一掌拍向刀锋,刀锋偏斜,从他的腋窝处擦过。 他的右腿踢向庞义的小腹,庞义一个后仰避开了。 庞义又是一个后空翻,落到了一旁,铁鹰紧追不舍,又是一脚踢在庞义胸口上,把庞义打得向后飞退。 庞义在半空中翻滚了一圈,落到地面上后,再次向铁鹰扑来。 这时,铁鹰突然停止进攻,而是双手抱头,蜷缩在地上。 庞义以为铁鹰怕了,便继续向前冲,他挥舞着弯刀,朝着铁鹰砍去。 就在他砍中铁鹰的头颅时,铁鹰猛然抬起头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用力一扭,庞义的身体顿时失控。 庞义被摔倒在地上,疼痛难忍,他连忙爬起来想要反抗,可是刚一站稳,又被铁鹰给摔在地上。 庞义被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他感觉自己全身都散架了一样,根本就无法使出任何力量。 铁鹰的愤怒让黑斗篷感觉到一丝恐惧,不过他立刻召来七煞门的杀手前来助阵。 七煞门的杀手来到之后,庞义终于恢复了力气,铁鹰见状,一拳击在了庞义的肚子上,庞义的身体飞出几丈外,重重地撞击在墙壁上。 庞义吐出一口鲜血,身体抽搐,再也没有能力站起来。 黑斗篷见状,立刻大喊一声:“杀了他!” 七煞门的杀手们举起手中的长剑,向铁鹰扑去。 这时,一名七煞门的杀手刚好从侧方扑来,铁鹰见状,直接一脚将其踢飞。 他的右腿一扫,一把扫向了另一名杀手。 那名杀手被扫中,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铁鹰趁机向后退了数步,躲开了七煞门杀手的围攻。 铁鹰看到庞义已经无法战斗,便走到庞义的面前,冷冷地俯视着庞义。 庞义见状咬牙切齿地吼叫道:“铁鹰,我一定要杀了你!” “我也是这么想的。” 铁鹰的话音未落,庞义的身子已经被他一脚踹飞,撞在了墙上,再也不能动弹。 铁鹰转过身,看到黑斗篷带着七煞门的杀手,正在往他走来。 铁鹰知道,自己这一次,是凶多吉少了。 黑斗篷走到铁鹰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他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容,“铁鹰,你知道吗,当初在江湖上,我们两个并称为天煞双雄。” 铁鹰冷笑道:“那又怎么样?” 黑斗篷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地说:“"只可惜,这一世,天煞双雄只剩下了你一人!" 铁鹰的表情凝固了,他的眼神中,闪烁出了一股怨毒的神色。 黑斗篷看着铁鹰,缓缓道:"你恨不得杀掉我,可惜,你做不到。" 铁鹰的双拳攥得嘎嘣作响,他咬牙切齿地盯着黑斗篷。 黑斗篷又说:“不过,你可以恨我,因为,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黑斗篷一摆手,七煞门的杀手们一拥而上。 铁鹰看着黑斗篷,突然发出一声怒吼,双掌一合,一股强劲的内力从体内喷薄而出,化成两条火龙,向七煞门的杀手袭去。 黑斗篷的手掌伸出,向火龙抓去。 七煞门的杀手们,纷纷拔出兵器抵抗。 砰砰砰砰...... 七煞门的杀手们,被火龙击中,纷纷倒飞出去。 铁鹰的手臂一震,身体一晃,一口鲜血喷出,他的身体晃动了几下,差点摔倒在地上。 这时,庞义突然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向铁鹰冲了过来。 铁鹰见状,慌张地向后退去。 庞义却一把揪住铁鹰的衣领,抡圆了拳头,对着铁鹰的脑袋砸去。 铁鹰大惊失色,急忙伸出一条胳膊格挡。 嘭...... 铁鹰被庞义砸在胸膛上,踉跄着后退了数步,他捂着胸膛,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庞义看着铁鹰,眼睛里流露出一抹快意的笑容,但很快又被痛苦所取代。 铁鹰咳嗽了几声,他的脸颊肿胀,嘴唇乌紫,他看向庞义,说道:"你的身手很强,如果我们不分出胜负,我们两个最终都会死在你的手上。" 庞义咬牙切齿地说:“你放心,你一定不会死的,我会慢慢折磨死你!" 铁鹰说道:“那就试试吧!” 庞义看向七煞门的杀手们,“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动手,难道要等着我亲自动手吗?” 七煞门的杀手们纷纷拿起手中的武器,向铁鹰扑了过来。 庞义也向铁鹰杀了过来,两人瞬息间交战数十招。 庞义的速度非常快,铁鹰的速度同样也不慢。 两人的拳脚相加,打得山崩地裂,尘土漫天飞扬,一片混乱。 这时两人身上的衣服被划破,露出了结实的肌肉和健壮的胸膛。 两人的衣服破烂,身体也变得暴露起来,可是,两人依然没有停止战斗。 庞义的眼睛红通通的,他恨透了铁鹰,下手越发狠辣。 铁鹰也恨透了庞义,两人都想着要将对方置之死地。 就在两人缠斗的时候,庞义突然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铁鹰虽然也受伤了,但是他的内力竟然比自己还要深厚,而且力量非常大。 这一发现,让庞义的心头涌起一股不安,他看了一眼铁鹰,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他猛地一甩胳膊一拳轰在铁鹰的胸膛,然后身体迅速后撤,拉开了与铁鹰的距离。 铁鹰被他的拳劲击飞了几米远,重重地撞击在石壁上,发出咚地一声闷响。 铁鹰的嘴里吐出一口鲜血,他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目光怨毒地看着庞义。 庞义也瞪着铁鹰冷笑道:“铁鹰,你的实力真的不错,怪不得你会有今日的地位,只可惜,你今天注定要葬送在我的手上!" 铁鹰冷哼一声,擦去嘴边的鲜血,说道:"你以为你能杀了我?” 庞义摇了摇头,叹息道:“可惜啊,你的命太硬了,你死了也好,我也不必再费心思,去找其他的杀手了。" 庞义说完,挥了挥手,七煞门的杀手们蜂拥而上,将铁鹰包围起来。 铁鹰看着众人,脸上满是狰狞之色,你们一定要替我报仇,我铁鹰就算死,也要让他付出代价!” 铁鹰说完身形一晃,化成一道残影向人群中冲了过去,挥舞着双掌,一掌一个,将冲过来的杀手击退。 铁鹰的拳法精妙绝伦,每一拳都是势大力沉,每一掌都蕴含着巨大的威力。 他的身形如鬼魅般,不停地穿梭在七煞门的杀手中,一掌击毙一名杀手。 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 七煞门的杀手们被铁鹰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根本无暇抵抗,一个个惨叫着倒下。 庞义在后面看着铁鹰的身手,眼中充满了嫉妒。 他知道,自己跟铁鹰之间,已经是一个无法跨越的鸿沟了。 他咬着牙,大喝道:“都给我上,不管花费什么代价,杀了铁鹰!" 七煞门的杀手们听到庞义的话,顿时精神一振,他们纷纷拿出武器,向铁鹰刺了过去。 一时之间,刀光剑影,杀声震天。 铁鹰被一群杀手围困在中央,他不断地躲避,但是身上的伤口还是不断增多。 庞义看到铁鹰被杀手们团团围困,脸上的阴险笑容更浓了,他冷冷地说道:"铁鹰,你就等着死亡的降临吧!" 铁鹰看着周围的杀手们,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他的呼吸变得粗重,他的眼睛也渐渐变成了血红色。 铁鹰的右腿突然变得僵直,身子一弯,像一只灵巧的猎豹,向前扑了出去。 他的身子刚刚窜出,一名杀手便被铁鹰击倒在地。 铁鹰一击制敌,他的眼睛更加的血红,他看着四周的杀手,冷哼道:“就凭你们,也想杀我?做梦!” 铁鹰说完挥舞着双拳,一拳打在一名杀手的小腹上,直接将那名杀手打晕过去。 铁鹰连续出拳,将周围的杀手全部击昏。 铁鹰的身体摇摇欲坠,他的眼前一阵恍惚,他的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 他的意识逐渐消散,他仿佛看到自己被一群杀手追杀,他的耳朵里传来各种嘈杂的喊声,有人在喊救命,有人在叫铁鹰的名字。 这一切仿佛是幻觉一般,但是铁鹰知道,这一次的幻觉,并不美丽,而是一场噩梦,一场即将到来的噩梦。 第六十一章 死斗 关键时刻,沈秋霜又与黑斗篷斗了起来。 两人打得难解难分,你来我往,谁也占不到任何便宜。 就在沈秋霜与黑斗篷激烈地厮打的时候,铁鹰也倒在地上,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庞义在旁边看着,心中暗喜,铁鹰终究逃脱不掉死亡的宿命。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寒光射来,庞义急忙躲闪,然后一颗飞镖射进了他的肩膀里。 庞义吃疼地低下头,发现自己的左臂已经被打穿,鲜血汩汩地冒出,他的脸色一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逐渐失控。 就在这时,庞义突然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铁鹰的身旁。 一道冰冷的寒光射来,直奔庞义的眉心,庞义急忙侧身闪过,但是,那柄匕首还是从他的耳边掠过。 庞义的左脸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刀疤,鲜血汩汩流淌。 庞义怒吼一声,手腕翻转,手中多出一把软剑,向着冰冷的匕首刺去。 “铿......”。 剑与匕首相碰,火星四溅,一股强大的反震之力传来,让庞义差点握不住软剑。 他的脸上浮现一丝恐惧之色,这柄匕首的材质很奇特,竟然不畏火焰。 庞义惊骇地看着手中的软剑,眼中闪烁着异样的神采,喃喃自语道:“这柄软剑的主人究竟是谁?怎么会用这种罕见的材料炼制兵刃呢?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黑斗篷也是满脸的惊讶之色,他也觉得很是奇怪。 就在黑斗篷愣怔的瞬间,沈秋霜一脚踹向黑斗篷的胸口,将他踹得倒飞出去。 沈秋霜趁机将铁鹰搀扶起来带着铁鹰快速后退。 铁鹰身体虚弱,刚才那番打斗消耗了不少体力。 沈秋霜搀扶着铁鹰快步跑出院落,一路疾驰,最终来到一片茂密的森林里。 这里的树木都是百年老树,高达数米,参天蔽日。 沈秋霜带着铁鹰在森林中狂奔沈秋霜带着铁鹰在森林中狂奔起来,她的速度非常快,眨眼之间就已经出了丛林,来到一处荒郊野外。 铁鹰的身子虚弱至极,他没有力气再跑下去,只能坐在地上休息起来。 沈秋霜走到他的旁边,蹲下身,伸手摸着铁鹰的额头,皱着眉头说道:“铁大哥,你的情况很糟糕不能再继续拖延了。" 沈秋霜取出一粒丹药喂进铁鹰的嘴里,然后又抓出一瓶药膏涂抹在铁鹰的身上,随即将药膏贴到铁鹰的后背上。 随后,她将铁鹰搀扶起来,说道:“走,我们赶紧离开。” 铁鹰点了点头,由沈秋霜搀扶着,向前走去。 他们的速度并不慢,但是,毕竟是受了伤,走不了多久,两人就累得气喘吁吁。 铁鹰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苍白之色,他看着远处黑漆漆的森林,忍不住问道:“沈姑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沈秋霜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两人在丛林中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终于来到一片平坦的空旷地带,远处有几座山脉,一望无垠,非常壮阔。 沈秋霜搀扶着铁鹰,来到一座山峰脚下。 此时,天色已经渐晚,沈秋霜看着前面巍峨的山峰,眼中露出犹豫之色。 铁鹰虽然已经受伤,但是速度却并不慢,没多久,便来到山坡下。 山坡下有一辆马车,铁鹰坐进马车之后,沈秋霜将马夫打晕,然后坐进驾驶室,催促马儿向城镇的方向赶去。 铁鹰的脸色越发苍白,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感觉浑身乏力 两人刚刚走出数米,突然,前面传来一道惊慌失措的喊叫声,还夹杂着几个女子的哭泣声。 沈秋霜脸色微变,低声问道:"铁大哥,我们该怎么办?" 铁鹰摇了摇头,说道:"先救人。" 两人急匆匆地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当他们到了那里时,发现三个衣衫不整的女子正被几个男人追赶,她们的嘴巴被封上了胶布,身上也被捆绑,眼泪鼻涕混合在一起,狼狈不堪。 沈秋霜看到这一幕,眉头微微蹙起,说道:“铁大哥,这几个女孩儿好像遇到危险了。” 铁鹰看着那三个女孩儿,他也感觉到了一些熟悉的味道,似乎在哪里闻到过。 铁鹰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他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铁鹰说道:“这三个女孩儿应该是被他们掳劫过来的。” 沈秋霜问道:“她们犯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被他们抓?” “这些人是青龙帮的,据我所知,青龙帮的人都是些丧尽天良的畜生。”铁鹰恨恨地说道。 “青龙帮的人?”沈秋霜皱着眉头说道:“这里距离京城有多远?” “大约五六千公里。”铁鹰回答道。 “那就麻烦了,我们根本没法赶到京城,而且,以铁大哥现在的身体,也无法赶到京城,只怕......” 沈秋霜的声音停止了,因为她发现,她身边的铁鹰,已经倒在了地上,彻底昏厥了过去。 沈秋霜急忙跑过去查探铁鹰的情况。 沈秋霜发现沈秋霜发现铁鹰的气息越来越弱了,他的脸颊苍白无比,就像是一张纸,仿佛随时都要破碎。 沈秋霜的心里涌上一丝不安,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铁大哥,你不能死啊......”沈秋霜哭着说道。 她不敢轻举妄动,害怕惊醒铁鹰。 就在这个时候,庞义突然冲了过来,他手持长剑,狠狠地刺向躺在地上的铁鹰。 庞义想要趁机杀死铁鹰,这样一来,就算他的计划失败了,也不必担心被皇上责罚。 他虽然知道皇上对铁鹰宠信有加,但是他却不相信铁鹰真的那么重要。 铁鹰躺在地上,浑身毫无防备,根本无法躲避庞义的攻击。 "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巨大的石块挡住了庞义的攻击。 “轰!” 庞义手中的长剑和石块撞击在一起,爆炸之后,漫天的烟尘弥漫。 沈秋霜和铁鹰都被烟尘笼罩着。 烟尘慢慢散去,露出沈秋霜和铁鹰的身影,他们站在原地,呆若木鸡,仿佛被施展了定身术般,无法动弹。 庞义呆立了片刻之后,立即拔出腰间佩剑,朝着沈秋霜砍去。 沈秋霜的实力不弱,但是在庞义的面前,依旧显得那么不堪一击。 就在庞义的剑锋马上刺入沈秋霜的身体之时,庞义的手掌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整条胳膊被一股巨力掀飞。 庞义摔在地上,疼的脸色煞白,手中的长剑也丢到了一边,他惊愕地看着面前的人,失声叫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庞义虽然认识老铁,但是老铁并未认识他。 老铁冷哼一声,怒斥道:“老夫跟你拼了!” 庞义连忙躲避,同时向四周看去,寻找逃命的机会。 “轰!” 庞义刚刚退到十余丈开外,老铁的拳头便落在地上,一颗大树轰隆一声,被老铁打断。 老铁身形如电,朝着庞义扑来。 庞义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向前奔跑。 但是很快,庞义的身体就被一道无形的墙壁给阻隔了下来,他再次倒在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 庞义看到老铁再次追来,吓得肝胆俱裂,撒腿狂奔。 “轰隆!” 庞义再次被打飞了,摔在地上,口吐鲜血。 庞义的心里充满了惊骇和恐惧。 老铁的速度太快了,庞义根本无从闪躲。 这一次,庞义学聪明了,他不再逃跑,而是转过身,看着老铁,说道:“老家伙,你别逼我,我一旦引爆火药,,咱们俩谁也活不了。” 庞义说完之后,拿出一颗粉末状的东西,捏在手中。 老铁看到庞义拿出粉末状物品,脸色骤变,连忙冲上前去。 沈秋霜见状大吃一惊,说道:“老前辈,不可以!” 但是沈秋霜还是晚了一步,庞义手指一用力,但是沈秋霜还是晚了一步,庞义手指一用力,那颗粉末状的东西就炸开了。 一瞬间,浓郁刺鼻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沈秋霜被刺激得差点晕了过去,连忙捂住了鼻子。 庞义见状大笑:“哈哈哈,老家伙,看到没有,这才是我的最强武器!” 老铁的脸色非常难看,他沉声喝道:“小贼"轰!" 老铁抬脚踹在了庞义的身上,庞义的身子再次飞出十几米开外,口中喷出鲜血。 他的身子砸在一棵大树上,整棵大树顿时断裂,他又掉落在地上。 庞义的眼中闪过一抹怨毒的目光,他咬牙切齿地盯着老铁,说道:“老家伙今日我一定不会让你轻易地杀了我的!" 说完,庞义从怀中掏出一枚丹药,吞服了下去。 庞义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老铁皱起了眉头,他没有想到,庞义竟然还能够使用药物。 就在此时,庞义从地上爬了起来,摇晃了两下脑袋,眼神逐渐恢复了清晰,只不过,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发紫,显然受伤极重。 "你到底吃了什么?"老铁皱眉说道。 无极助功散,是用来提升实力的一种药剂,一般的药剂,只需要一粒,就能够提升修为,庞义竟然吃下了数十粒,这让老铁感到匪夷所思,更加震撼的是,庞义竟然还能够控制无极助功散,这更加让老铁不解。 老铁虽然不解庞义为什么能够控制无极助功散,但是庞义的实力却在增强,这就让他的心中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庞义的实力越强大,对自己来说,就越是危险。 第六十二章 援手 他必须杀了庞义! 庞义见状,脸上闪过一丝狞笑,然后猛然扑向老铁,手中的宝剑,直接朝着老铁砍去。 庞义的剑法很是高超,招式凌厉,老铁不敢硬抗,连忙避开。 不料,庞义的剑尖竟然拐弯,再次劈砍在地面之上。 一道巨大的坑洞随即浮现出来。 庞义的嘴角露出一抹狰狞的笑意:“老家伙,我的剑招你已经见识过了,我的攻击还远远没有结束呢!” 话音刚落,庞义手中的宝剑再次斩下,直接朝着老铁的头顶挥砍而去。 老铁大吃一惊,慌忙躲闪。 庞义的攻势如潮水一般,根本防不胜防,他只得躲闪。 一眨眼间,老铁便被打退十多米远。 庞义哈哈大笑,继续进攻。 "砰!" 老铁被庞义一剑劈中后背,胸骨直接断裂,鲜血狂涌。 “噗嗤......” 老铁喷出一口鲜血,脸上闪过一丝绝望。 他知道,自己今天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庞义见状,脸上的笑容更甚。 但是,他正准备动手之时,一道黑影突兀地挡在了老铁面前。 "轰!" 那人的拳头,狠狠地撞击在庞义手中的宝剑之上。 庞义的身体直接飞出百米开外,口吐鲜血,眼睛瞪得溜圆,不敢相信地看着挡住自己宝剑的黑衣人。 “你是何人?” 庞义看向那个黑衣人,惊呼出声。 “你不用管我是什么人,你只需要知道,我不会允许你杀了他!”黑衣人淡漠地说道。 “你......你是......”庞义脸色微变。 “我叫李玄风!”黑衣人冷冷地说道。 庞义闻言,心中一颤:“李玄风,原来是你!” 李玄风,李家家主李青云的三弟子,修为高深莫测。 而且,庞义的师父是李玄风的师兄陈元。 陈元在十年前曾败于李玄风之手。 李玄风的突然出现,打乱了庞义的计划。 现在他不但杀不成铁鹰,弄不好还要折在这里。 “好汉不吃眼前亏。” 庞义转念一想,立刻跟着黑斗篷逃离了此地。 等到庞义和黑斗篷走后,李玄风开始为铁鹰疗治伤情。 铁鹰的伤势极其严重,他的肋骨断裂了好几处,内脏也受了重创,幸好及时服下了一颗疗伤圣丹,这才捡回一条性命。 铁鹰醒过来后,看到李玄风的第一眼,就跪在了李玄风面前,恭敬地喊道:“前辈!” 铁鹰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李玄风一捋银须,笑着把铁鹰扶了起来。 他告诉铁鹰,这次自己是受郑荣光的请求过来帮忙的。 老铁插言说道:“李大侠,我家主人还有什么吩咐?” 李玄风告诉老铁,郑荣光一直怀疑,摩哈国的兵械粮草藏在乌龙洞里。所以这件事情,还得交由铁鹰去办。 铁鹰听后,连忙答应,表示一定会尽快将消息传给郑荣光,让他做好充足的准备。 铁鹰离开之后,李玄风问了问铁鹰的近况,得知铁鹰的伤势没有什么大碍之后,他也安心不少。 接下来,李玄风又询问了一些关于摩哈国皇帝的消息。 李玄风说,他曾经见过一名摩哈国皇子,不过那人的修为太高,并未与他们有所接触。 这样,李玄风也能确定,摩哈国皇帝应该就在乌龙山脉之中。 不久之后,一场腥风血雨...... 一个月之后,摩哈国皇宫。 皇城之中,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皇宫之中,张贴着无数红纸,上面写着"恭迎大王凯旋归来"等字样,皇宫之外,张灯结彩,到处都挂满了红绸,一片喜庆。 大殿之上哈杰大会群臣。 正值欢庆之际,有人搬进来一个宝箱。 哈杰忙命令殿前武士把宝箱打开,谁知道武士刚把箱子打开,宝箱立刻炸了个粉碎。 顿时,一阵凄惨的嚎叫声响彻整座皇宫,在这寂静的夜晚格外刺耳,让人毛骨悚然。 "怎么回事儿?"哈杰脸色难看地看着武士们。 武士们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作声。 哈杰脸色难堪,怒吼道:“给我搜,给我搜!” 顿时,一队队的侍卫冲了进来,开始在皇宫内疯狂的搜索。 一炷香之后,一个侍卫从储物戒指当中拿出一封信。 “陛下,属下奉命搜查皇宫,却发现了一封信,这封信上面写着大王凯旋,吾恭候大王归来。” 自己险些被人暗算,哈杰无比愤怒。 他命令图虎立刻着手调查这件事情。 图虎认为,行刺的事情是大王子哈扎干的。 毕竟,只有哈扎才有机会接近皇宫。 哈杰接过信,仔细检查了信封上的文字。 然而,他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 哈扎不是那种会写信的人,除非这封信,是他亲笔所写。 但是,哈扎是自己的大哥,又与郑荣光和一些江湖人士交好,难道他还想夺取皇位? 哈杰让图虎持着手令,四处捉拿与哈扎有关系的人。 图虎马上带着大批的兵士,赶往乌龙洞。 他在这里遇到了铁鹰、沈秋霜,双方一言不和,随即展开了大战。 图虎虽然不敌铁鹰和沈秋霜两人,但是却死死纠缠住了铁鹰,让铁鹰脱不开身。 铁鹰看到这幅景象,立刻向皇宫之中求助,希望皇宫的高手能够前来支援自己。 面对铁鹰的请求,图虎脸现狠意。 图虎直言不讳地对铁鹰讲,上次就是他破坏了自己的好事,不然老龙关早就破了。 于是,图虎立刻命令大批侍卫,开始抓捕铁鹰。 铁鹰的实力很强,在这种情况之下,铁鹰根本没法脱身,只能硬抗图虎的攻势。 铁鹰和沈秋霜联合在一起,与侍卫展开了一番激烈的厮杀。 虽然他有伤在身,但是凭借强悍的肉身,依旧能够与图虎周旋,但是他的体力已经渐渐不支了。 正在危难时刻,哈扎带着卫队把铁鹰和沈秋霜救了。 图虎一见哈扎出现,立刻放弃了对铁鹰的追击。 沈秋霜和铁鹰见状,连忙躲入哈扎的后方。 “哈扎王子,我们又见面了!”图虎看着哈扎,阴森森地说道。 图虎闻言只是冷笑,不一会儿他告诉哈扎,只有他死了,皇上才会心安。 哈扎大怒,让兵士围攻图虎。 图虎也不畏惧,直接派出一千精兵和二百骑兵,与哈扎大军展开了混战。 一番恶战下来,图虎的精兵损失不小,不过哈扎大军也损失不少。 哈扎的兵马虽多,可是却无一人能够抵挡住图虎的精锐部队,最终全都败北。 图虎趁胜追击,杀掉哈扎的五百多名士兵,斩首十三人。 图虎的目标直指哈扎王子,哈扎无奈之下只好率领剩余的士兵逃跑。 哈扎王子逃跑的时候,带走了一百多名侍卫,剩余的一百多名侍卫,只留下三百人断后,其余人则跟着哈扎王子逃亡。 图虎追赶不及,只能暂且撤退。 铁鹰点头答应下来,立刻带着部众离开,返回乌龙城。 铁鹰走后,图虎的人也开始追杀哈扎。 在此期间,他们还在附近寻找了一圈,但是并没有什么发现,只能放弃了。 不过,图虎不甘心地在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将哈扎杀掉。 铁鹰请老铁代为将摩哈国的事情告诉郑荣光,不过这封信在半路被七煞门的歹人截获了。 七煞门的人知道了哈扎王子的计划,立刻将其截获。 哈扎被困乌龙洞,一日不得出来,他急得团团转。 这人便是图虎手底下一名副将,他告诉铁鹰,哈扎已经被逼得走投无路,他已经带着剩下的侍卫,在乌龙洞附近埋伏了起来。 图虎听了,勃然大怒,立刻让哈扎王子带兵回乌龙洞。 哈扎无法,只得带着剩余的侍卫,回到了乌龙洞。 铁鹰听这名副将讲述,哈扎王子被困,他来不及多想,就让副将带着自己去救哈扎。 结果,铁鹰和沈秋霜落入了图虎的圈套。 图虎带人在乌龙洞附近布防,准备瓮中捉鳖,把哈扎王子一网打尽。 哈扎带兵返回乌龙洞之后,发觉乌龙山外有重兵把守,根本无法突围。 哈扎没办法,只好带着剩余的侍卫,在山林之中寻找生存之道。 图虎的人一见到铁鹰,就立刻围堵过去,不给铁鹰任何逃窜的机会。 不过,铁鹰势不可挡,他在战斗中,发现了图虎的弱点,他故意让图虎抓住了。 哈扎的人,被铁鹰的手下一一斩杀。 铁鹰身上有伤,而且哈扎王子已经被救走。 图虎虽然恼火,却无可奈何,只好带着部众离开。 图虎在心里对自己说,等到他灭掉哈扎,就来找铁鹰报仇雪恨。 就在图虎带兵退回到边疆,等待哈扎王子的时候,哈扎却突然病倒了。 哈扎是被图虎打的,他的伤势极为严重。 哈扎的身上中了图虎不少刀剑,导致他的内脏受损,导致了他无法痊愈。 哈扎在医馆养病的这段时间,他把铁鹰找来,让他带着自己的铁券,去京师调动大军。 调动大军,就意味着两国开战。 铁鹰作不了主,只能让哈扎安心养伤,他要到京师面见圣上。 哈扎的身份特殊,他如果病死,那就真成了谋反。 在这段时间内,哈扎不能轻易离开医馆,所以图虎一直在暗中监视,他一定要找到机会干掉铁鹰。 第六十三章 伏击 铁鹰请来药师孙不凡为哈扎诊治,孙不凡搭脉过后不禁连连皱眉。 “他怎么样?” 铁鹰急切地问了一句。 孙不凡捋着银须,连连摇头。 “他的经脉都被震断,为了极为严重的内伤。恐怕熬不过后天。” 铁鹰看了眼哈扎,对孙不凡说道:“还请孙老竭尽所能救下这个人,他牵扯一件十分重要的案子。” “铁捕头,如果你能找到雪灵芝,老夫还能挽救他的性命。” 铁鹰眼前一亮,追问雪灵芝的下落。 “在距此五百里外的狂沙堡,不过......” 孙不凡说是又是叹息连连。 “不过什么?” 铁鹰面带不解。 “狂沙堡堡主欧阳通是个嗜血成性的家伙,他不但身手了得,更是招揽了大批江湖败类为其效命。这些人都是阴险狡诈,专门使用下三滥手段,你单人匹马怎么能行?” 铁鹰没有半分的犹豫,他将腰牌解下交给孙不凡。 “孙老,如果我这次没有回来,烦请你把我的腰牌交给沈姑娘,她会帮我进宫面圣,禀明这里的情况。” 孙不凡接过腰牌,叮嘱铁鹰万事小心,实在不敌,也不要与敌人硬拼。 铁鹰请孙不丹照顾好哈扎,他骑上快马直奔狂沙堡而去。 醉江南酒馆,图虎坐在一个雅间自斟自饮。 手下急匆匆地进来。 “虎爷,姓铁的小子骑马向北而去。” 图虎圆睁一对如灯大眼,嘴里喷吐着酒气。 “哼,哈扎这小子受了严重的内伤,已经九死一生。铁鹰肯定去狂沙堡找雪灵芝去了。” 手下一口应承:“虎爷您说的对,我已经打探清楚,铁鹰的确是去寻找雪灵芝了。” 图虎一掌将酒杯捏碎,眼神现出一丝杀意。 “传书知会漠北三怪,让他们在半路截杀铁鹰,事成之后赏黄金千两。另外派人潜进药馆把哈扎杀了,如此两路并进,确保万无一失。” 铁鹰打马疾行,扬起的沙尘在身后弥漫。 阳光炽热,沙漠的无垠沙地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胯下的骏马喘着粗气,汗流浃背,但铁鹰依旧不断催动着马鞭,催促它前行。 终于,在一片沙丘环绕之中,他看到了一个残碑。那残碑孤独地立在那里,仿佛诉说着曾经的故事。 然而,就在铁鹰快要接近残碑之时,突然,三个衣着怪异的人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铁鹰勒住缰绳,骏马长嘶一声,停下了脚步。他皱起眉头,目光锐利地审视着这三个人。 他们的穿着打扮十分奇特,与常人迥异。 一人身披黑色的破旧披风,脸上戴着一个狰狞的面具,只露出一双闪烁着寒光的眼睛; 另一人身材高大,赤裸着上身,肌肉贲张,身上绘满了奇异的纹身; 还有一人则穿着宽松的长袍,头戴一顶宽大的斗笠,看不清面容。 铁鹰警惕地看着他们,手不自觉地握住了腰间的佩剑,冷冷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拦住我的去路?” 那三人对视一眼,发出一阵怪异的笑声。笑声在空旷的沙漠中回荡,显得格外阴森。 随后,中间那个身披黑色披风的人向前迈了一步,声音沙哑地说道:“我们便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漠北三怪!” 铁鹰心中一凛,他曾听闻过漠北三怪的名号。据说他们行事狠辣,心狠手辣,在江湖上恶名昭着。 但铁鹰并未露出丝毫畏惧之色,反而挺起胸膛,朗声道:“原来是漠北三怪,久仰大名!不过,今日你们拦住我,究竟有何目的?” 漠北三怪中的纹身大汉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如洪钟一般响亮:“铁鹰,你的名声在江湖上也不小啊!我们兄弟三人今日在此,就是要会会你这位高手!” 戴斗笠的人接着说道:“听闻你武艺高强,我们倒要看看,是你铁鹰厉害,还是我们漠北三怪更胜一筹!” 铁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就凭你们三个?想要拦住我,恐怕还不够资格!”说罢,他双腿一夹马腹,作势要冲过去。 漠北三怪见状,迅速散开,呈三角之势将铁鹰包围在中间。披风怪人舞动手中的铁链,发出“哗哗”的声响;纹身大汉从背后抽出一根狼牙棒,虎视眈眈;斗笠人则双手隐藏在长袍之中,不知暗藏着何种武器。 一场激战,即将在这沙漠之中展开…… “姓铁的,你找死!” 戴斗笠的吼叫一声,率先向铁鹰冲去。 他身形如鬼魅一般,眨眼间便已逼至铁鹰身前,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对锋利的短刃,寒光闪烁,直刺铁鹰面门。 铁鹰冷哼一声,双腿猛夹马腹,骏马通灵,向旁侧一跃。与此同时,铁鹰手中长剑出鞘,挽出一朵剑花,精准地格挡住了戴斗笠之人的凌厉攻势。 那纹身大汉也不甘示弱,挥舞着沉重的狼牙棒,从侧面朝着铁鹰狠狠砸来。 狼牙棒带着呼呼风声,若是被砸中,定是非死即伤。 铁鹰眼神一凝,侧身一躲,狼牙棒擦着他的肩膀而过。他顺势挥剑,在大汉的手臂上留下一道血痕。 这时,身披黑色披风的怪人舞动着铁链,如一条灵活的毒蛇,朝着铁鹰的腿部袭来。 铁鹰双脚离镫,腾空而起,避开铁链。在空中,他剑势如虹,向着披风怪人刺去。 披风怪人连忙后退,铁链回防,与长剑相交,溅出一串火花。 铁鹰落地后,脚步未稳,戴斗笠之人的短刃又已攻至。他身形后仰,几乎与地面平行,短刃从他鼻尖划过。 紧接着,他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反击,长剑直取戴斗笠之人的咽喉。 纹身大汉趁机再次攻来,铁鹰不慌不忙,以剑为盾,挡住狼牙棒的重击。 强大的冲击力让他后退几步,但他很快稳住身形,趁着大汉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一脚踹在大汉的胸口,将其踢倒在地。 披风怪人瞅准时机,铁链如鞭子般抽打过来。铁鹰侧身闪躲,铁链抽打在沙地上,扬起一阵沙尘。 铁鹰趁着沙尘弥漫,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出现在披风怪人背后,长剑抵住他的后心,“别动!” 戴斗笠之人和纹身大汉见势不妙,停下了攻击。 “哼,就凭你们也想拦住我?”铁鹰冷冷地说道。 漠北三怪面面相觑,眼中露出一丝惧意。 披风怪人啐了口唾沫,眼睛露出凶光。 他对戴斗笠的人说道:“大哥,这姓铁的他妈有两下子,咱们看来得使出看家本领了,要不然,让他从从容容走了,咱们漠北三怪的面子往哪搁,在这江湖上,恐怕得成别人的笑柄。” 戴斗笠的人脸色阴沉,狠狠地点了点头。 “二弟,三弟,听我号令,结阵。” 三人瞬间变换站位,呈三角之势将铁鹰围在中央。 戴斗笠之人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只见他身上散发出一股诡异的黑色雾气。 纹身大汉则仰天长啸,身上的纹身仿佛活了过来,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披风怪人舞动铁链,铁链上燃起熊熊火焰。 铁鹰心中一凛,深知这三人即将施展绝技非同小可。 不过他依然面无惧色,紧握长剑,严阵以待。 戴斗笠之人率先发动攻击,他双手一挥,黑色雾气化作无数的利箭射向铁鹰。 铁鹰挥剑格挡,“当当当”。 利箭与剑身碰撞,发出铮铮鸣响。 纹身大汉紧接着冲过来,每踏出一步,脚下的沙地都留下了深深的脚印。 他挥动狼牙棒,带着一股强大的力量,那份狠辣似乎要将空气都撕裂。 铁鹰侧身闪避,狼牙棒砸在地上,激起一片沙尘。 披风怪人趁势甩出铁链,燃烧的铁链如一条火龙,张牙舞爪扑向铁鹰。 铁鹰纵身一跃,跳到半空,避开铁链的攻击。 然而,漠北三怪的攻击一波接着一波,配合得天衣无缝。 铁鹰渐渐感到有些吃力,身上也多了几处伤口。 “这小子强弩之末了,杀了他。” 戴斗笠的怪人吼叫一声。 铁鹰面对困境,斗志却越发的高昂。 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深吸一口气后,将内力灌注剑身。 铁鹰大喝一声,施展出平生的绝学。 剑影纷飞,尘沙狂舞。 密集的剑招如狂风暴雨向三怪倾泻而下。 三怪顿时手忙脚乱,疲于应付。 在一阵激烈的交锋后,铁鹰找到了漠北三怪阵势的破绽。 他步下虚实开合,长剑化作游龙。 交手中,铁鹰一剑刺中戴斗笠之人的胸口。 戴斗笠的人惨叫一声,继而倒地气绝身亡。 “大哥!大哥!” 剩下的二怪悲愤交加。 “咱们两个为大哥报仇。” 说完,二人如同发狂的野兽,疯狂地扑向铁鹰。 纹身大汉双目通红,挥舞着狼牙棒,带着满腔的怒火,每一击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那狼牙棒带着呼呼的风声,直砸向铁鹰的头顶。 铁鹰侧身一闪,狼牙棒砸在地上,溅起一片沙尘。他顺势一个剑刺,直指大汉的咽喉。 大汉反应迅速,将狼牙棒一横,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剑。 披风怪人则舞动着燃烧的铁链,铁链在他手中犹如一条狂暴的火龙,不断地向铁鹰抽打过去。 铁鹰左躲右闪,寻找着进攻的时机。 突然,他发现披风怪人招式之间露出了一个破绽,立刻飞身向前,长剑直刺过去。 披风怪人连忙回防,但还是被铁鹰的剑划伤了手臂。 愤怒的纹身大汉再次发动攻击,他的招式越发凶猛,毫无章法,完全是一副拼命的架势。 铁鹰沉着应对,他看准大汉攻击的间隙,一脚踢在大汉的腹部,将他踢倒在地。 披风怪人见状,趁机甩出铁链,想要缠住铁鹰的双腿。铁鹰高高跃起,在空中一个转身,挥剑砍向铁链。 铁链应声而断,化作几截掉落在地上。 此时的二怪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但复仇的怒火支撑着他们继续战斗。 纹身大汉再次爬起来,不顾一切地冲向铁鹰。铁鹰侧身躲过,反手一剑刺中了他的后背。大汉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披风怪人看到同伴接连倒下,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但他仍然咬着牙,挥舞着半截铁链,做最后的挣扎。 铁鹰步步紧逼,不给披风怪人丝毫喘息的机会。最终,铁鹰一剑刺穿了披风怪人的心脏,结束了这场激烈的战斗。 铁鹰看着倒在地上的漠北三怪,长舒了一口气,擦了擦剑上的血迹,继续踏上了自己的征程。 第六十四章 激战 铁鹰成功杀死漠北三怪后,翻身上马,狠狠一夹马肚,骏马长嘶一声,向着狂沙堡疾驰而去。马蹄翻飞,扬起阵阵沙尘。 早已等候多时的图虎眼线,眼见铁鹰如一阵旋风般奔来,立刻将消息传递给了图虎。图虎眼神阴鸷,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他那眼线的确很是得力,办事效率颇高。 “哼,铁鹰,你终于来了。”图虎心中暗道,随即果断吩咐下去:“所有人听令,立刻布阵!按照之前的计划行事,不得有误!” 他的手下们训练有素,迅速行动起来,在狂沙堡周围布置下了重重陷阱和障碍。弓箭手们藏身于掩体之后,拉紧弓弦,箭头闪烁着寒光,只待铁鹰进入射程。刀斧手们则严阵以待,紧握着手中的兵器,眼神中透露出凶狠的光芒。 图虎本人站在高处,亲自指挥着这场布局。他面色冷峻,注视着铁鹰前来的方向,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给这位来者一个致命的打击。 铁鹰纵马奔至狂沙堡。 图虎摆开阵势。镇内镇外,假甲兵林立,杀手如云,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图虎站在高处,指着铁鹰恶狠狠的说道:“姓铁的,没想到你敢来送死!” 铁鹰毫不客气,怒目而视,斥责图虎:“图虎,你这妄图反抗朝廷的叛贼,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他话音刚落,狂风骤起,吹得众人衣袂翻飞。铁鹰身后的骏马似乎也感受到了紧张的氛围,不安地踏着蹄子。 图虎闻言哈哈大笑,脸上的横肉因这张狂的笑容而抖动着:“死到临头还嘴硬,今日这狂沙堡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双方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狂沙堡周围的气氛愈发紧张,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铁鹰的到来,一场激烈的交锋即将展开…… 铁鹰从腰间拿出圣旨,对图虎说道:“我奉诏讨贼!图虎,你勾结瑞王,阴谋反叛,今天我就将你就地正法!” 图虎恶眼圆睁,冲着铁鹰吐了口唾沫,吼道:“铁鹰,你在我这一亩三分地儿,还敢这样猖狂?”说完,他大手一挥,让手下一拥而上。 然而,铁鹰面无惧色,他身形一闪,避开了冲在前面的几个喽啰。 紧接着,他施展高超的武艺,招式凌厉,虎虎生风,瞬间就将几名靠近的敌人击倒在地。 看到铁鹰宝剑出鞘,杀死几个兵士后,图虎气得脸色铁青,他冲着众人吼叫道:“把霹雳弓和雷霆弩都搬出来,给我射死这狗杂种!” 随着他一声令下,手下人迅速将霹雳弓和雷霆弩准备就绪。只见众多兵士手持弓弩,瞄准了铁鹰,箭头闪烁着寒光,弓弦紧绷,只待一声令下便万箭齐发。 铁鹰手持清风长剑,脚踏太乙步,神情冷峻地瞪视着图虎。 只见他双脚微分,与肩同宽,身体微微下蹲,重心下沉,如同一棵苍松般稳固。他右手紧紧握住清风长剑的剑柄,剑身斜指地面,散发着丝丝寒意。 图虎一声令下,刹那间,弓弦震响,无数箭矢如飞蝗般朝着铁鹰射去。 只见铁鹰眼神一凝,身形如鬼魅般闪动。 他脚踏太乙步,步伐奇诡,瞬间避开了大部分箭矢的攻击。 面对如雨点般密集的箭雨,他右手挥舞着清风长剑,剑身闪烁着寒芒,挽起朵朵剑花,将靠近的箭矢纷纷击落。 铁鹰的动作快如闪电,每一次挥剑都精准地击中箭矢,展现出了极高的剑术造诣。他的身姿在箭雨中穿梭自如,仿佛与剑融为一体。 然而,这还没完,数支雷霆箭也夹带着劲风呼啸而至。铁鹰冷哼一声,身形不退反进,迎着雷霆剑冲了上去。 他手腕翻转,清风长剑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刺出,准确地击中了其中一支雷霆箭的剑身,将其磕飞。 紧接着,他侧身一闪,避开了另外几支雷霆箭的攻击路线。 但有一支雷霆箭紧追不舍,眼看就要刺中他。铁鹰眼神一凛,瞬间爆发出强大的气势,他脚步一错,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让那支雷霆箭扑了个空。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铁鹰已经出现在了发射霹雳弓和雷霆箭的人群面前。他手中的清风长剑犹如蛟龙出海,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向敌人攻去。 只见剑光闪烁,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地。铁鹰的剑法凌厉而又多变,时而刚猛如泰山压顶,时而轻盈如蝴蝶穿花,让敌人难以捉摸。 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不仅剑法高超,而且还能巧妙地利用太乙步的灵活性,在敌人之间穿梭自如,如入无人之境。 管敌人众多,但铁鹰凭借着他高强的武艺和无畏的勇气,在敌阵中左冲右突,杀得敌人胆寒心惊。 他的身影在人群中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让敌人的攻击一次次无功而返。 图虎绕到铁鹰身后,突然使出一招“饿虎扑食”。 他手中刀挂动风声,以雷霆万钧之势力劈下来。 铁鹰早有防备,他以一式“弱柳迎风”移步巧妙避开。 紧接着,铁鹰手中长剑一抖,反手架住图虎的刀。 “铛”。 两件兵器剧烈碰撞,溅出点点火星。 铁鹰的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屑,冷哼道:“就凭你这雕虫小技,也想偷袭我?” 说罢,他手腕一抖,强大的力量透过剑身传向途虎的兵刃,竟震得途虎手臂一阵发麻。 趁着图虎身形不稳之际,铁鹰发起了反击。他长剑挥舞,剑势如疾风骤雨,向图虎发起了一连串迅猛的攻击。 每一剑都蕴含着精湛的剑术和强大的内力,使得图虎只能疲于招架,毫无还手之力...... “拦住他!” 图虎双眼火红,脸上现出凌厉的杀意。 一群兵士手持各式兵刃,又蜂拥杀向铁鹰。 铁鹰纵身跃起,突入敌兵之中。 但见他手中长剑寒光闪现,身边的敌兵尽数毙于剑下。 “擒贼先擒王”。 铁鹰剑意不减,步踏疾风,很快赶上图虎。 图虎连连撤退,一边喝令兵士挡住铁鹰,一边赶忙往堡里奔去。 “快给我挡住他。” 那些兵士们虽心中惧怕,但迫于命令,只得硬着头皮冲向铁鹰。 铁鹰手中清风长剑挥舞得密不透风,剑影交错,寒光闪烁。只听得一声声惨叫响起,冲上前的兵士纷纷倒下。 但后续的兵士依旧前赴后继,试图用自己的身躯阻挡铁鹰的步伐。 铁鹰的速度丝毫未减。他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那些兵士根本无法延缓他半分。 图虎见兵士们也无法阻拦铁鹰,心中愈发恐慌。他脚步踉跄,狼狈不堪地朝着堡里奔去,边跑边回头张望,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铁鹰在人群中如同一头凶猛的狮子,杀开一条血路,紧紧地咬住图虎不放。他的目光坚定而冷酷,誓要将图虎擒获。 就在图虎奔进堡内准备关门的一刹那间,铁鹰近身而至,他飞起一脚猛地踹开大门。 厚重的大门在铁鹰这雷霆万钧的一脚之下,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巨大的冲击力使得门栓瞬间断裂,木屑四散飞溅。 铁鹰身形如电,毫不犹豫冲了进去。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紧紧锁定前言仓惶逃窜的图虎。 堡内光线昏暗,但这丝毫不能阻止铁鹰除贼的决心。 就在铁鹰全力追赶途虎的时候,堡内一处阴暗的角落里猛地飞出一个身影。此人犹如鬼魅一般,瞬间出现在铁鹰的面前。 还未等铁鹰反应过来,那人双掌齐出,掌风呼啸,带着排山倒海之势迅猛地打向铁鹰。 铁鹰猝不及防,只觉一股强大而霸道的力量袭来,根本来不及抵挡。 “砰!” 一声闷响,铁鹰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地向后飞去。他重重地撞在堡内的墙壁上,然后又跌落下来,激起一片尘土。 铁鹰咳了口血,显然受了内伤。 “山水有相逢,铁捕头咱们又见面了。” 偷袭者缓缓走向铁鹰。 铁鹰抬头一看,来者正是庞义。 “无耻之徒,暗算偷袭。” 铁鹰瞪视庞义,心中愤恨不已。 庞义摇头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难道你打不过别人,还硬生生的去送死?” 庞义用言语刺激着铁鹰。 铁鹰一抹嘴角的血迹,冷笑道:“真是好手段,利用我救人心切,急于除贼的心理,巧妙布下这个陷阱。在我击退图虎的时候,你在暗处以逸待劳,就是看准了这个时候我是完全没有防备的。” 这时图虎也凑过来,对铁鹰出言讥讽。 “为了引诱你上当,我故意节节败退。果然骄兵之计,让你在不察之下,被庞大人打伤。” 庞义脸现阴狠,他亮出配刀。 刀锋滚下一滴寒珠。 “姓铁的,你处处与王爷作对,这次你身受重伤,我看你如何能躲得过。” 说罢,庞义刀锋向前一送,使了一招“双龙抢珠”。 铁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身子猛然后倾。 他的腰几乎与地面平行,凌厉的快刀贴着他的鼻梁扫过。 庞义后招再至,双掌蝴蝶翻飞。 铁鹰面对这疾风骤雨的攻击,眼神专注而冷静。 然而庞义的掌法愈发的凌厉,铁鹰内伤之下防守渐感吃力。 尽管处境艰难,铁鹰心中无所畏惧,他在慢慢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第六十五章 脱险 铁鹰单手拄剑紧闭双眼,神情痛苦。 他在角落里不断地喘着粗气。 庞义手拿佩刀,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缓缓地向铁鹰靠近。 铁鹰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他的呼吸愈发急促,仿佛每一次出气都要竭尽全力。 “铁鹰,去死吧!” 庞义凌空纵跃而起,使出一招云开雾散。 但见刀芒熠熠,一道寒光直奔铁鹰的脑顶而去。 在生死攸关之际,原本紧闭双目的铁鹰突然睁开了眼睛。 只见他挪动身子,手中青风剑向前一点。 白虹贯日,剑尖死死抵住配刀。 庞义感受到了铁鹰的顽强抵抗,试图加大力量压下去,但铁鹰的长剑却如同生根一般,纹丝不动。 “姓铁的,没想到你受了这么严重的内伤,还有如此的功力,看来我是小瞧你了,不过你也仅限于此了。” 庞义说完以后,连续向铁鹰踹出数脚。 腿上生风,势大力沉。 一股股威压下来,铁鹰手臂感到千钧之重。 庞义的攻击愈发狂暴,铁鹰的处境愈发艰难。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铁鹰敏锐地捕捉到了旁逸招式转换间的一个微小破绽。 这是庞义在连续发力后的一瞬停顿,虽然短暂,却被铁鹰精准地察觉到。 铁鹰毫不犹豫,积聚起全身剩余的力量,猛地一掌击出。 这一掌灌注了他所有的内力,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 掌风呼啸,如同惊雷乍响。 庞义完全没料到铁鹰能在如此绝境中找到他的破绽并发起反击,想要回防已然不及。 只见铁鹰双目圆睁,怒吼一声,一记重拳如雷霆万钧之势,狠狠砸在庞毅的大腿回弯处。 只听得“咔嚓” 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脆响,庞义的腿骨瞬间碎裂。 他痛苦地扭曲着脸,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跌落在地。 “啊!” 庞义疼得惨叫连连,声音凄厉无比。 然而,铁鹰并未有丝毫的怜悯与停顿。 他顺势推出清风长剑,剑身闪烁着冰冷的寒芒。 庞义惊得脸色惨白,眼中满是恐惧和绝望。他下意识地拼命闪躲,但铁鹰的剑势又快又准。 剑尖如毒蛇吐信一般,无情地穿过他的左臂,瞬间捅戳出一个鲜血淋漓的窟窿。 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庞毅的衣袖。 庞义见这次偷袭也没有杀死铁鹰,心中暗叫不好,深知弄不好还要把自己折在这里。 他忍着剧痛,紧咬牙关,用颤抖的手费力地拔出清风长剑,从怀中掏出一瓶药粉,胡乱地给伤口涂上。 做完这一切,他不敢再有丝毫耽搁,转身就赶紧逃离了这里。 图虎看到庞义逃跑,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竟不知所措。 片刻之后,他才回过神来,扯着嗓子喊道:“庞大人,别丢下我!” 声音中充满了惊恐和绝望。 然而,庞义此时只顾自己逃命,哪里还听得进图虎的呼喊,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远处。 就在途虎准备逃跑的时候,大门外突然冲进几个身着青衣的人。 为首的一个人看到铁鹰后,说道:“铁大人,我们来支援你了!” 铁鹰一看,原来是海潮帮的沙里飞。 铁鹰脸上露出一丝欣慰,说道:“来得正好!” 图虎见此情形,吓得双腿发软,瘫倒在地。 沙里飞目光凌厉地扫向途虎,冷哼一声:“哼,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途虎面如死灰,哆哆嗦嗦地求饶:“饶命啊,各位大侠!” 沙里飞却不为所动,对身后的人说道:“把他拿下!” 几人迅速上前,将途虎牢牢控制住。 沙里飞转头看向铁鹰,关切地问道:“铁大人,您伤势如何?” 铁鹰摆了摆手,说道:“不碍事,先解决眼前之事。” 沙里飞点头应道:“是!” 随后,他指挥着手下,开始清理现场。 铁鹰服了镇心理气丸后,开始运功调息。 过了一会儿,他感到腹内的疼痛减轻了几分。 铁鹰站起身来,喝问图虎:“雪灵芝藏在哪了?” 图虎身子一颤,不敢有丝毫隐瞒,他哆哆嗦嗦地指着前边的一个石屋说道:“雪灵芝就就藏在这里。” 铁鹰冷哼一声,没说二话:“头前带路!” 图虎战战兢兢地走在前面,铁鹰则手持长剑,紧跟其后,以防图虎耍什么花招。 成功取得雪灵芝之后,铁鹰将其倍加小心地揣入怀中,而后押着途虎走出。 他向着沙里飞言道:“沙兄弟,我此刻还需去找孙医生为哈扎医治病症。你率众人将途虎押往京城,把他与瑞王相互勾结的阴谋呈禀圣上,圣上自会处置此事。抑或你径直寻到郑尚书,将此中详情告知于他,他定会妥善定夺。” 沙里飞双手抱拳,郑重说道:“铁大人宽心,此事务必办得妥妥当当。” 铁鹰微微颔首,不再赘言,携着雪灵芝匆匆离去,其身影转瞬便消失于众人的视野之内。 沙里飞随即指挥手下,将途虎牢牢捆缚,押解着朝京城方向进发。 受伤的庞义一番包扎之后,来到了关山月酒肆。此时,酒肆内寂静无声,一个人影也无。 只见一个身着白衣的人悠然自得地坐在桌前喝酒。 他的姿态闲适,一只手轻轻握着酒杯,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腿上。 庞义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白衣人却并未抬眼,依旧不紧不慢地将杯中酒送入口中。 庞义走近,白衣人的面容在昏黄的灯光下逐渐清晰。他的脸上带着几分醉意,眼神却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邃。庞义站在桌前,正欲开口,白衣人却抢先说道:“坐吧。” 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 庞义坐了下来,一把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随后仰头一口喝了下去。他的脸上现出愤怒之色,瞪向白衣人。 白衣人却淡然地开口说道:“怎么样,失手了吧?” 庞义冷哼一声:“哼,你少管!” 白衣人一脸风轻云淡,却又略带着几分嘲讽,对庞义说道:“庞义,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最大的缺点是什么?” 庞义抬眼看着白衣人,没好气地说:“什么?就是自以为是?” 白衣人轻笑一声,摇摇头道:“非也,你最大的缺点乃是有勇无谋,且刚愎自用。但凡行事,只凭一腔热血,从不深思熟虑,如此怎能不败?” 庞义脸色一沉,怒声道:“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我如何行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摘!” 白衣人不以为意,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且莫恼,听我把话说完。此次你与铁鹰交手,本就准备不足,又在关键时刻冲动行事,这才落得如此狼狈下场。若你还不知悔改,日后只怕会有更多的苦头吃。” 庞义虽然知道白衣人说的有理,但是他依然不以为然,说道:“王爷让我负责这件事,事情与你没什么关系。” 白衣人说道:“话虽如此,不过你这次惹出的麻烦不小啊!且途虎被抓了,哈扎也被铁鹰救了出去,如果哈扎供出边塞那些与王爷有关联的将领,你说事情会怎么样?” 庞义眉头紧皱,心中隐隐有了一丝不安,但仍嘴硬道:“哼,那又如何?王爷自会有应对之策。” 白衣人冷笑一声:“你莫要太过天真,此事一旦败露,王爷也未必能保得住你。” 庞义沉默片刻,语气稍软:“那依你之见,应当如何?” 白衣人目光深邃,缓缓说道:“当下之计,需先想法子堵住哈扎的嘴,再设法从图虎口中探得有用信息,提前做好防备。” 庞义听完白衣人的谋划,他不以为然地说道:“哼,你这是吃了灯草灰放的轻巧屁!现在哈扎在铁鹰的手里,密不透风,咱们如何想去堵哈扎的嘴?难道直接上去抢?另外,途虎也被带走了,现在正赶往京城,你让我到哪儿忙去?” 白衣人冷冷地说道:“要说你这个人没有脑子,就是没有脑子,一个莽夫而已!” 庞义怒目而视:“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白衣人毫不畏惧,提高声音道:“我说你就是个没脑子的莽夫!难道不是吗?做事从不考虑周全,只知用蛮力。铁鹰虽带走了哈扎,但他们现在急于救治,咱们可以从孙不凡这里入手。至于图虎,京城路途遥远,我们也可派人中途拦截。” 白衣人毫不畏惧,提高声音道:“我说你就是个没脑子的莽夫!难道不是吗?做事从不考虑周全,只知用蛮力。铁鹰虽带走了哈扎,但他们必有行程路线,我们可在路上设伏。 至于途虎,京城路途遥远,我们也可派人中途拦截。” 庞义冷哼一声:“说得轻巧,哪有那么容易?” 白衣人一脸恨铁不成钢:“只要精心谋划,怎会没有机会?你若还是这般冥顽不灵,就等着大祸临头吧!” 庞义想到自己屡屡让瑞王失望,瑞王早晚会对付自己,为了避免祸患降临到自己的头上,庞毅忙让白衣人帮助他。 白衣人说道:“这次你听我的,我负责行动,不用你谋划。若再出差错,你看王爷要不要你的脑袋?” 庞义连连点头,一脸谄媚地说道:“全凭您做主,这次我一定乖乖听话,绝不再擅作主张。” 白衣人冷哼一声:“记住你说的话,若有违背,休怪我无情。” 庞义唯唯诺诺道:“不敢不敢,一切但凭您吩咐。” 白衣人在庞义耳边嘀咕了几句,庞义连连点头,然后转身出去了。 此时屋内只剩下白衣人,他目光深邃地望着门口,不知在思索着什么。过了片刻,他轻轻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酒杯,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第六十六章 受阻 海潮帮的沙里飞负责押解重犯途虎前往京师。 这一日,烈日当空,他们行至一处偏僻的小道。 前方,一支送葬的队伍缓缓而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这些人哭声悲切,整个队伍弥漫着一股肃穆的气氛。 沙里飞见状,眉头微皱,示意手下们停下脚步,耐心等待送葬队伍通过。 然而,就在此时,后面又突然冒出来一伙卖菜的。他们挑着担子,有说有笑,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前方的情况。沙里飞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这两伙人,心中暗自思忖:这荒郊野岭的,怎会突然出现送葬队伍和卖菜的?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叮嘱手下的人小心戒备,切勿掉以轻心。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沙里飞压低声音说道,“注意观察这两伙人的一举一动,以防有诈。” 帮众纷纷握紧手中的兵器,神情紧张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沙里飞自己也不敢有丝毫懈怠,他手按刀柄,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时间仿佛变得格外漫长,送葬队伍的脚步声和卖菜人的谈笑声在空气中交织,让气氛愈发诡异。 “把人给我留下。” 送葬队伍中闪出一个刀疤脸的人。 此人手中紧握着一把流星锤,那流星锤的锤头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铁链摇曳,发出轻微的叮当声。他的眼神冷酷而锐利,紧紧地盯着沙里飞他们。 “哼,果然是来者不善!” 沙里飞怒目圆睁,大喝一声:“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只见他瞬间亮出盘龙剑,剑身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刀疤脸毫不畏惧,挥舞着流星锤如旋风般袭来。沙里飞身形一闪,巧妙地避开了流星锤的第一轮攻击。他步伐轻盈,犹如鬼魅,瞬间绕到了刀疤脸的侧身。 沙里飞手腕一转,盘龙剑如灵蛇出洞,直刺刀疤脸的肋下。刀疤脸反应也是极快,猛地收回流星锤,用铁链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剑。 “铛”的一声,火花四溅,两人皆是一震。 刀疤脸趁势发力,将流星锤横扫而出,带起一阵劲风。沙里飞顺势向后一跃,避开锋芒。紧接着,他脚尖轻点地面,再次飞身向前,剑招连绵不绝,刺、挑、劈、斩,每一招都凌厉至极。 刀疤脸也非等闲之辈,流星锤在他手中虎虎生风,防守得密不透风。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他们激烈的打斗所搅动,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沙里飞突然剑法一变,剑走偏锋,专攻刀疤脸的下盘。刀疤脸一时不察,脚步有些踉跄。沙里飞看准时机,一剑刺向他的手腕。刀疤脸吃痛,手中的流星锤险些掉落。 但他也是个狠角色,强忍着疼痛,怒吼一声,再次挥动流星锤,向沙里飞发起了更为猛烈的攻击…… 后面这伙卖菜的,原本还在旁观望,见沙里飞动起了手,瞬间凶相毕露。 他们二话不说,纷纷将装满蔬菜的箩筐朝着海潮帮帮众狠狠砸了过来。箩筐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带着呼呼的风声。海潮帮的众人猝不及防,被砸得东倒西歪。 紧接着,这些卖菜的人从箩筐底下抽出明晃晃的菜刀,呐喊着向海潮帮的人砍去。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凶狠和决绝,仿佛与海潮帮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其中一个身材壮实的卖菜人,率先冲到一名海潮帮弟子面前,手中的菜刀高高举起,以泰山压顶之势猛地砍下。那名弟子慌乱之中举起兵器抵挡,只听得“当”的一声,火花四溅。 另一个卖菜的瘦子则灵活地穿梭在人群中,趁着混乱,对着海潮帮弟子的腿部就是一刀。那名弟子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响成一片,现场陷入了一片混乱的激战之中。 “岂有此理!” 沙里飞看到倒地而亡的帮众,眼中充满了怒火。他一个鹞子凌空,挥剑朝着卖菜的杀了过来。 他使了一招“大地回春”,身形快速旋转,手中的盘龙剑化作一道银色的光轮。 那靠近身前的卖菜之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这凌厉的剑势砍翻在地,鲜血四溅。 沙里飞怒吼着:“尔等鼠辈,敢伤我帮众,今日定让你们有来无回!” 他剑势不停,如入无人之境,所到之处,卖菜之人纷纷惊恐后退。 “海潮帮帮主,有两下子” 棺材里发出一阵沉闷的笑声。 沙里飞下意识的紧皱眉头,这时棺材盖轰的一声炸裂,从里面飞出来一个一身白衣的人,这个人面容枯瘦,脸色惨白,就像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一样。 他的双眼深陷,目光却锐利如刀,直直地射向沙里飞。 一袭白衣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带着死亡的气息。 他的身形飘忽不定,让人难以捉摸。 沙里飞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脸上先是闪过一丝疑惑,紧接着露出了极度惊讶的神情,脱口说道:“你是九幽老怪!” 那白衣人听到这话,露出阴森的牙齿,冷哼道:“既然知道我的名号,那还不束手就擒,或许我还能留你个全尸!” 沙里飞听到九幽老怪让自己不战自降,他一股怒火油然而生,冲着九幽老怪怒吼道:“放屁!你这个老怪物,别人怕你,我沙里飞可不怕!” “不知死活的东西!” 九幽老怪眼放寒光,只见他身形如电,快得让人几乎看不清他的动作。他双脚轻点地面,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猛地向沙里飞窜了过来,所过之处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 沙里飞急忙抬剑向九幽老怪的眉心刺去,企图先发制人。然而九幽老怪丝毫不惧,他冷哼一声,右手猛地一挥,以掌迎剑。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一股强大的内力从九幽老怪的掌心迸发而出,直接将沙里飞的剑震飞出去。 沙里飞只觉虎口一阵剧痛,手臂瞬间麻木,整个人被这股巨大的力量震得连连后退,险些跌倒在地。而九幽老怪却稳稳地站在原地,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 看到沙里飞被九幽老怪打退,海潮帮的帮众纷纷上前相助。 他们手持弓弩和飞镖,毫不犹豫地向九幽老怪打去。一时间,弩箭和飞镖如雨点般朝着九幽老怪呼啸而去。 “找死!” 九幽老怪眼神一凛,怒喝一声。只见他身形如鬼魅般闪动,手中的盘龙棍猛地在腿上横扫。刹那间,一股强大的内力从棍身爆发而出,形成了一道无形的气浪。 那些飞射而来的弩箭和飞镖在触碰到这股气浪的瞬间,纷纷被震得倒飞出去,“嗖嗖嗖嗖”作响,有的甚至直接插入了海潮帮众的身体,引起一阵惨叫。 九幽老怪趁势向前踏出一步,手中盘龙棍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击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威。海潮帮众根本无法近身,只能在他的强大攻势下节节败退。 看到九幽老怪所向披靡,图虎掩饰不住激动,他吼叫道:“老前辈,杀!杀!杀!杀光这些人!” 九幽老怪听到图虎的吼叫,嘴角微微上扬,手中的盘龙棍挥舞得更加凶猛。 帮众们看到九幽老怪如此强横,他们面露恐慌,对沙里飞说道:“帮主,这个老怪物如此凶狠霸道,怎么办?” 沙里飞眼中透着坚定,他一抹嘴角的血迹,大声说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是咱们海潮帮立帮以来一直奉行的宗旨!今日哪怕是死,咱们也要死得其所,绝对不能临阵脱逃!” 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决,在混乱的战场上回荡。帮众们听了,心中的恐惧稍稍减轻,眼神也逐渐变得坚毅起来。 “兄弟们,跟他们拼了!”沙里飞再次高喊,挥舞着盘龙剑,率先冲向九幽老怪。 “将有必死心,士无偷生志。” 海潮帮的帮众们也齐声怒吼,紧跟其后,一时间士气大振。 “来的正好,老夫把你们通通打死!”九幽老怪狂吼道。 只见他双脚踏风逐浪,身子一纵,使出一招“大鹏展翅”。他整个人如同一只巨大的猛禽,双臂展开,内力激荡,形成一股强大的风压,向沙里飞和海潮帮众席卷而去。 沙里飞等人只感觉呼吸一滞,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但他们没有退缩,咬紧牙关,继续向前冲去。 “啊啊啊!”几声惨叫响起,冲在前面的海潮帮众被九幽老怪拍中额头。 只听得“咔嚓”几声脆响,那几个帮众的头骨瞬间碎裂,脑浆迸溅。他们甚至来不及哼一声,便当场死去,身体直直地向后倒去,重重地砸在地上。 沙里飞见此惨状,目眦欲裂,怒吼道:“九幽老怪,我跟你拼了!” “以卵击石!”九幽老怪冷冷笑一声,如钳子般的手爪直取沙里飞的咽喉。 就在这生死攸关之际,一个人在后边儿大喝一声:“住手!” 这声暴喝如洪钟大吕,震得在场众人耳朵嗡嗡作响。九幽老怪的动作微微一滞,扭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众人也纷纷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影疾驰而来,衣袂飘飘,看不清面容,但周身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势,让人不敢小觑。 待到这个人进前,九幽老怪看清了此人的面貌。他一头花白的虚发如雪般飘散,却梳理得整整齐齐,没有一丝杂乱。面容清癯,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皱纹,但那皱纹中却蕴含着历经沧桑的智慧与坚毅。 他身着青色长袍,长袍随风轻轻摆动,仿佛与周围的风融为一体。那长袍看似质朴,实则材质上乘,隐隐透着微光,彰显着其不凡。 他身形挺拔如松,站立在那里,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双眸明亮如星,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悉一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看似温和,却又让人捉摸不透。 身后背着的烈阳剑,剑柄镶有宝石,剑鞘上刻着神秘的纹路,散发着一种古老而威严的气息。 看清对方样貌,九幽老怪面色阴沉,他狠厉地说道:“赵九重,你这个老不死的也赶过来凑热闹!” 赵九重冷哼一声,道:“九幽老怪,你为祸武林多年,这一次出来,我绝不会饶了你。” 九幽老怪说道:“赵九重,别看你是西行布政使的第一高手,我可不怕你!”说罢,九幽老怪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双手紧握成拳,周身内力涌动,仿佛随时准备与赵九重展开一场生死对决。 赵九重却依旧神色从容,双手背于身后,目光平静地看着九幽老怪,仿佛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九幽老怪看到赵九重这种故作姿态的样子,十分愤怒,他率先发难,掌上带着凌厉的劲风,向赵九重拍去。赵九重毫不退缩,抢身上前,与九幽老怪斗在了一起。 只见两人身影交错,掌风呼啸,内力激荡,周围的尘土被震得飞扬四起。九幽老怪招式狠辣,每一招都直取赵九重的要害;赵九重则以守为攻,看似轻松地化解着九幽老怪的攻击,实则在寻找对方的破绽。 就在官道上陷入激战的时候,孙不凡也开始为哈扎诊治。他先是仔细地查看了哈扎的脉象,又翻开哈扎的眼皮观察,接着检查了哈扎身上的伤口。诊治完以后,向铁鹰说道:“铁大人,哈扎已经脱离了危险,休息一个晚上就会好。” 铁鹰向他连连致谢:“孙大夫,此次多亏了你,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孙不凡微笑着摆摆手:“铁大人言重了,治病救人本就是医者的职责,我这就告辞了。” 说罢,孙不凡提上药箱离开了。 第六十七章 追凶 就在孙不凡离开不久,原本还算安静的房间里突然传来哈扎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 紧接着,哈扎“哇”地吐了一口鲜血。 铁鹰闻声赶来,看到哈扎的瞬间,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哈扎脸色乌黑如墨,仿佛被一层浓浓的阴霾所笼罩,七窍流血,那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眼角、鼻孔、嘴角缓缓流淌,宛如一条条蜿蜒的小溪,触目惊心。 此时,沈秋霜也从门外进来,她看到眼前的一幕,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问铁鹰:“这是怎么了?” 铁鹰看到沈秋霜,急切地说道:“秋霜,哈扎中毒了!” 沈秋霜眉头紧皱,迅速走到床边,俯身查看哈扎的状况。哈扎的呼吸愈发微弱,鲜血还在不停地流淌,将身下的被褥浸染得一片鲜红。 沈秋霜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药碗,心头猛然一震。 “铁大哥,快去厨房看看。” 铁鹰直奔厨房,却发现煎药的锅不见了。 发现煎药的汤锅不见了,沈秋霜俏眉紧锁。 “难道有人潜进来暗中下毒?” 铁鹰摇着头回应:“不可能的,我一直都在注意周围的动静,不可能有人潜进来。” 沈秋霜低头沉思片刻,突然眼睛一亮:“会不会是在药材上动了手脚?” 瑞王一伙为了杀人灭口,无所不用其极。 所以知道自己会寻找雪灵芝去救哈扎,他们事先在雪灵芝上下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沈秋霜目光坚定:“但目前只是猜测,还需找到证据才能将他绳之以法。” 就在这时,哈扎的状况愈发危急,气息愈发微弱。 铁鹰心急如焚:“秋霜,先不管那么多了,得先想法子救哈扎的命啊!” 沈秋霜拿出随身随身带的珍珍包用银针封住哈扎的脊柱穴道,防止毒气攻心。 接着她对铁鹰说道:“铁大哥,现在还要请孙不凡过来为他哈扎诊治,顺便咱们还要了解一些情况。” “好,我这就去请孙不凡。” 铁鹰闪身出门,一转眼消失不见。 沈秋霜守在哈扎床边,面色凝重,时刻关注着哈扎的状况。 铁鹰施展轻功,来到孙不凡居住的村舍。 当他踏进孙家的院落,发现院中支起的汤锅正在煎着药。 而四下却静寂的可怕,不见人影。 铁鹰不禁微微皱眉,他喊了一声:“孙郎中。” 不见有人回应。 铁鹰轻轻推开门,屋内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味,桌子上的药材摆放凌乱,似乎有人匆忙翻动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铁鹰喃喃自语,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吹动了窗户上的破旧窗纸,发出“沙沙”的声响。铁鹰猛地转身,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就在铁鹰拿起包裹,收集药材的时候,屋外又传来了一声尖叫。铁鹰闻讯急忙追了出去,疏忽一道黑影闪过,飞出院墙。 “什么人?”他紧接着追了出去。 铁鹰追着那道黑影,一路疾驰。黑影身形极快,在狭窄的街巷中穿梭自如。铁鹰施展出浑身解数,紧追不舍。 转过几个街角,黑影钻进了一个荒废的庭院。铁鹰毫不犹豫地跟了进去。庭院中杂草丛生,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突然,黑影在一处角落停了下来,转身面对着铁鹰。借着微弱的月光,铁鹰终于看清了黑影。 “你究竟是谁?为何在此鬼鬼祟祟?”铁鹰怒喝道。 蒙面的黑影抱着肩,冷笑道:“哈哈哈哈个快要死的人,还问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说完以后,他的眼神现出一股凌厉的杀意。 铁鹰怒目而视,“你休要张狂,今日定要让你说出真相!” 黑影不再多言,身形如幽灵般朝着铁鹰攻来。 铁鹰侧身闪躲,顺势回击。两人你来我往,招式凌厉,一时间难分高下。 几招过后,铁鹰看准时机,一拳直击黑影胸口。黑影闷哼一声,向后退了几步。 “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铁鹰大声喝道。 黑影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眼神愈发凶狠,“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黑影手握匕首,身体暴射而出,犹如一只恶鹰,扑向了铁鹰。那速度快如闪电,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 铁鹰眼神一凝,瞬间反应过来,脚步急退,同时侧身避开黑影这迅猛的一击。黑影一击落空,匕首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寒芒,紧接着他一个转身,再次朝着铁鹰刺去。 铁鹰稳住身形,大喝一声,双掌齐出,直击黑影的手腕。黑影手腕一翻,匕首改变方向,朝着铁鹰的手掌削去。铁鹰掌势一变,化掌为拳,与黑影的匕首碰撞在一起,发出“铛”的一声脆响。 两人瞬间分开,各自后退几步。黑影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显然没料到铁鹰竟有如此身手。 但他很快又再次攻了上来,匕首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招式越发凶狠刁钻。 铁鹰沉着应对,他身形灵活地左闪右避,避开黑影的致命攻击,同时寻找着对方的破绽。黑影的匕首如毒蛇吐信,一次次逼近铁鹰的要害,但都被铁鹰巧妙地化解。 突然,铁鹰看准黑影一个招式用老的瞬间,猛地欺身向前,一手抓住黑影的手腕,用力一扭。 黑影吃痛,匕首脱手掉落。铁鹰趁机一脚踢向黑影的腹部,黑影闷哼一声,被踢得向后飞去。 然而,黑影并未就此罢休,他在地上一个翻滚,重新站了起来,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不愧是京中第一捕快,铁捕头好身手。”黑影冷笑道。铁鹰紧紧握拳头:“你是什么人?来到孙家药铺干什么?” 黑影:“你这么想急于知道答案吗?” 他拍了拍手,紧接着周围出现了五名杀黑衣杀手。 杀手推搡着一个出来。 竟是孙不凡,他此刻面色苍白,神情惊恐。 铁鹰怒喝道:“放开孙郎中!” 黑影冷哼一声:“只要你乖乖束手就擒,或许还能留他一条性命。” 一个杀手拿着冰冷的匕首抵住孙不凡的脖子,黑影说道:“铁鹰,赶快自断筋脉,不然的话,我把这老头杀了!” 孙不凡咬着牙对黑影说道:“你们这些恶人一定会有报应的,铁捕头,你不要屈服于他们的威胁,我不怕死,你快替我报仇!” 黑影恶狠狠砸了孙不凡,一拳把他打晕了。 “老不死的,你的话太多了。” 黑影打翻孙不凡,带着杀手围向铁鹰。 铁鹰怒视着黑影,喝道:“让开!” 黑影却阴恻恻地笑道:“铁捕头,今天你是插翅难逃!” 五名杀手手持兵刃,步步紧逼,将铁鹰围在中间。 铁鹰毫无惧色,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 他猛地挥出一拳,直击面前的一名杀手。那杀手侧身闪躲,旁边的杀手趁机挥刀砍来。铁鹰反应迅速,一个后仰避开刀锋,同时抬腿踢向另一名杀手的腹部。 黑影瞅准时机,从背后偷袭铁鹰。 铁鹰似是早有察觉,身形一闪,反手给了黑影一掌。黑影被打得后退几步。 铁鹰的武功突飞猛进,这让黑影有了一丝忌惮。 他从腰间掏出噬魂烟砸向铁鹰,就见周围顿时出现了几股红色的烟雾。 铁鹰见那烟雾袭来,赶忙闭气掩住口鼻。但那红色烟雾扩散极快,瞬间便将他笼罩其中。 黑影趁此机会,再次向铁鹰攻去,手中匕首寒光闪烁。铁鹰在烟雾中视线受阻,只能凭借听觉和直觉来应对黑影的攻击。 “唰!”黑影的匕首划过铁鹰的衣袖,铁鹰侧身闪躲,回击了黑影一拳。 “哼,铁鹰,看你还能撑多久!”黑影得意地说道。 这烟雾不仅干扰视线,还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让他有些头晕目眩。 但铁鹰强打起精神,与黑影和杀手们继续周旋。 黑影步下生风手中匕首向前一探,直戳铁鹰心窝。 铁鹰感到寒寒带来的风声,他急忙向旁边一闪,躲过黑影的攻击以后,他捏住黑影的手腕,狠狠的踹了黑影一脚,把他踹飞。 而这时他也吸入了很多的烟雾,铁鹰急忙从烟雾怀中掏出一颗镇心理气丸。 铁鹰将镇心理气丸迅速放入口中,盘腿坐下运功调息,试图缓解吸入烟雾带来的不适。 此时,那被踹飞的黑影挣扎着爬起身来,恶狠狠地盯着铁鹰,却因忌惮铁鹰的实力,不敢贸然再上前攻击。 而那五名杀手在一旁虎视眈眈,只等黑影一声令下。 就在双方陷入僵局的时候,孙不凡又痛苦的叫了一声。铁鹰回身,扶起孙不凡说道:“孙郎中,你怎么样?” 这个时候,他却发现自己的手上中了一枚银针,而被银针所扎的伤口透出一丝黑色的血迹,铁英万万没有想到孙不凡会用毒针伤自己。 看到孙不凡得手,黑影冷笑道:“千算万算,你没有想到救人的孙不凡反过来对付你吧?” 铁鹰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孙不凡,说道:“孙郎中,这是为什么?” 孙不凡眼现痛苦,他说道:“铁捕头,我对不起你,我的家人被他们拿捏住了。” 铁鹰闻言,恍然大悟,心中的愤怒稍稍平息了一些,但仍充满了无奈:“孙郎中,你糊涂啊!” 黑影放肆地大笑起来:“铁鹰,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铁英咬了咬牙,强忍着手上的伤痛,说道:“即便如此,你们也休想得逞!” 第六十八章 全力 铁鹰中毒以后,身体渐渐感到体力不支。他的步伐变得沉重,呼吸也愈发急促,但他仍然强撑着,试图保持清醒和警觉。 就在这时,黑影带着杀手,如鬼魅般地向铁鹰冲了过来。黑影的身形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散发着冷酷与危险的气息。 杀手们个个面露凶光,手持利刃,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阴森。铁鹰努力集中精力,试图看清敌人的动向,但毒素在他体内肆虐,让他的反应变得迟钝。 黑影率先发难,以极快的速度冲向铁鹰,手中的武器闪烁着寒光。铁鹰咬紧牙关,用尽全力侧身躲避,但还是慢了一拍,肩膀被黑影的武器划伤,鲜血渗透而出。 “杀了他。” 黑影袭击得手,脸上现出狞笑。 杀手们手持兵刃,对铁鹰形成合围之势。 他们步伐整齐,行动迅速,仿佛训练有素的狼群。冰冷的刀刃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烁着寒芒,让人不寒而栗。 铁鹰身陷重围,却毫无惧色。他紧握着手中的长剑,目光坚定地扫视着四周的敌人。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滑落,滴在地上,但他的身姿依然挺拔。 一名杀手按捺不住,率先朝着铁鹰冲了过去,手中的冰刃直直地刺向铁鹰的胸膛。铁鹰侧身一闪,顺势挥剑,剑刃与刀刃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杀手的手臂被震得微微发麻,但他并未退缩,再次发起攻击。 此时,另一名杀手从背后偷袭,刀刃朝着铁鹰的后背砍来。铁鹰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猛地一个转身,用剑身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 杀手们的攻击愈发猛烈,铁鹰不断地招架、回击。他的动作虽然因为中毒而略显迟缓,但每一招都充满了力量和技巧。他巧妙地利用地形,躲避着敌人的攻击,同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突然,铁鹰看准了一个破绽,猛地向前一刺,长剑穿透了一名杀手的胸膛。那杀手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其他杀手见状,心中不禁一凛,但他们依然没有放弃,继续疯狂地围攻铁鹰。 铁鹰的体力在不断消耗,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 “铁鹰,你完蛋了!” 黑影冷笑一声,他一个箭步窜出,出手如电,凌厉的掌风呼啸而出,狠狠拍向铁鹰的头颅。 铁鹰只觉一股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那掌风犹如狂风骤雨,令他几乎窒息。但他咬紧牙关,拼尽全力侧身闪躲。 然而,黑影的速度实在太快,铁鹰虽然避开了要害,但肩膀还是被掌风扫中,一阵剧痛瞬间传遍全身。 “哼,还想躲?” 黑影见状,更加张狂,再次发动攻击。他身形飘忽不定,掌法变幻莫测,让人难以捉摸。 铁鹰强忍着疼痛,集中精力应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心里暗暗发誓,就算是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他瞅准黑影招式转换的瞬间空隙,猛地挥出一拳,直击黑影的胸口。 可黑影反应极快,轻松侧身躲过,同时反手又是一掌,打得铁鹰连连后退。铁鹰的脚步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但他还是强撑着站稳身形。 此时的铁鹰,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中毒的身体加上连续的重击,让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铁鹰伤重,却依然拼死抵抗,这让黑影变得十分狂怒,他怒喝一声,身形如鬼魅般闪出,使出夺命连环踢。 黑影的双腿如幻影般交替踢出,腿风呼啸,每一脚都带着凌厉的劲道,直逼铁鹰。铁鹰面色凝重,但眼神中毫无退缩之意。 他努力稳住身形,集中精力观察黑影的攻击节奏。 黑影第一脚踢来,铁鹰咬牙侧身躲避,那强劲的腿风刮得他脸颊生疼。紧接着,第二脚又迅速袭来,铁鹰被迫向后跃去,试图拉开与黑影的距离。然而,黑影的攻击如暴风雨般紧密,不给铁鹰丝毫喘息的机会。 第三脚踢到,铁鹰已来不及完全避开,他只能用手臂去格挡。“砰”的一声,巨大的冲击力让铁鹰的手臂一阵剧痛,但他强忍着没有哼出声来。 趁着黑影换气的瞬间,铁鹰瞅准时机,猛地向前刺出一剑,想要打乱黑影的节奏。可黑影反应极快,一个后空翻轻松躲过了这一击。 但铁鹰并没有放弃,他继续顽强地与黑影周旋。尽管身上的伤痛越来越剧烈,体力也几乎耗尽。 就在黑影等人准备全力以赴给铁鹰致命一击时,从一旁突然涌来了一伙人。 看到这伙突然出现的人,黑影他们马上动作一滞,停止了对铁鹰的攻击。 这伙人走近,原来是丐帮弟子。 丐帮弟子有一个身着青布长袍的老者,对黑影说道:“谁敢提对铁捕头动手,就是与我们丐帮为敌头。” 老者目光如炬,声音洪亮而坚定,自有一股威严。 黑影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丐帮众人。 “哼,丐帮又如何?今日之事,你们丐帮也别想多管闲事!”黑影冷冷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好大的口气!” 老者身后一名年轻的丐帮弟子按捺不住,向前踏出一步,“我丐帮行侠仗义,岂容你等在此胡作非为!” 老者抬手制止了那名弟子,依旧平静地看着黑影:“我劝你莫要自误,今日若就此罢手,还可留你一条生路。” 黑影脸色阴沉,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深知丐帮人多势众,且个个身手不凡,若是硬拼,未必能讨到好处。但就此放弃,又心有不甘。 就在黑影犹豫不决之时,他的一名手下凑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黑影眼神一变,咬了咬牙说道:“今日算这铁鹰运气好,咱们走!”说完,带着手下迅速离去。 丐帮众人见黑影等人离开,这才围到铁鹰身旁。老者关切地问道:“铁捕头,你伤势如何?” 铁鹰强撑着站起身来,抱拳说道:“多谢丐帮诸位英雄出手相助,铁鹰感激不尽。” 老者笑道:“铁捕头不必客气,如果你要谢就谢沈姑娘吧,她担心你孤身犯险擒贼,所以特知会丐帮会,让我们接应你,没想到老夫老夫还是来迟了。” 铁鹰听闻,脸上露出感激与愧疚交织的神情:“原来是秋霜,我竟让她如此挂心,实在惭愧。” 这时,人群中一名年轻的丐帮弟子说道:“铁捕头,沈姑娘对你可真是情深义重啊。” 铁鹰微微颔首,神色凝重:“这份情谊,铁某铭记于心。待此事了结,定当好好报答。” 老者见铁鹰中了毒,不敢有丝毫耽搁,当即运功封住他的心脉。 只见老者双掌抵住铁鹰的后背,一股醇厚的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铁鹰体内。铁鹰只觉一股温暖的气流在身体里游走,原本翻涌的气血渐渐平稳下来。 老者收手之后,面色略显疲惫,但他顾不上休息,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瓷瓶,倒出一颗清心化毒丹。这丹药通体碧绿,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老者将丹药递到铁鹰嘴边,说道:“铁捕头,快服下此丹。” 铁鹰依言服下丹药,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之感瞬间传遍全身。他能感觉到体内的毒素似乎受到了抑制,不再那般肆虐。 “多谢前辈。”铁鹰虚弱地说道。 “铁捕头莫要多言,好生休息,这毒还需些时日才能完全清除。”老者说道,目光中满是关切。 铁鹰的伤情得到控制以后,他这时注意到站在自己不远处的孙不凡。 铁鹰知道他也是为人所迫,不得已才做出如此卑劣的行径。铁鹰冲他摆了摆手,说道:“孙郎中,今天的事情我也不打算追究,你走吧。” 孙不凡叹了口气,说道:“今天的事情,纵使铁捕头你海量,汪涵不与我追究,但是我也无言在活在这个世上。”说完以后,孙不凡猛地一扑,撞在一棵树上,头破血流,气绝身亡。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在场众人皆是一惊,铁鹰更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他万万没想到孙不凡竟会如此决绝。 “唉!”老者长叹一声,“此人倒是知趣,只是如此轻易放弃生命,实在可惜。” 铁鹰走上前,看着孙不凡的尸体,心中五味杂陈:“或许他心中的愧疚太过沉重,难以承受。” 丐帮弟子们也都围了过来,面面相觑,气氛一时变得沉重而压抑。 铁鹰吩咐道:“找个地方,将他好生安葬了吧。” 众人点头,开始着手处理孙不凡的后事…… 老者把铁鹰带到帮中疗伤,从交谈中得知他是丐帮的九代长老韩长山。 铁鹰拱手道:“原来是韩长老,铁鹰多谢长老救命之恩。” 韩长山摆了摆手,说道:“铁捕头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我丐帮的宗旨。” 铁鹰点了点头,问道:“不知韩长老,此次为何会恰巧出现在那里?” 韩长山微微一笑,道:“实不相瞒,那沈姑娘与我丐帮素有渊源。她前来求助,我等自当义不容辞。” 铁鹰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说起来不知道图虎的情况怎么样?” 铁鹰叹了口气。 韩长山对铁鹰说道:“铁捕头,这件事不可操之过急,那途虎也算是摩哈国的重臣,圣上处理这件事想必也需慎之又慎,他一定会责成刑部详查此案,所以还需要等待一些时日。” 铁鹰皱了皱眉,说道:“韩长老,可这案子拖得越久,线索恐怕越容易断掉。” 韩长山轻轻拍了拍铁鹰的肩膀,说道:“铁捕头,老夫明白你的急切,但圣意难违,咱们只能耐心等待。相信刑部定会全力以赴,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 韩长山让铁鹰放宽心,在这里好好养伤,只有把伤势养好,才能继续追查案件,把作恶之人绳之以法。 铁鹰深吸一口气,说道:“韩长老所言极是,只是这案子一日未结,我这心里总是难以踏实。” 韩长山宽慰道:“铁捕头莫要心急,养伤为重。你若因此伤了根本,日后又如何能为百姓伸张正义?” 铁鹰听了,微微颔首:“长老说得在理,铁鹰定当安心养伤,不负长老厚望。” 韩长山满意地点点头:“如此甚好,你且安心歇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随后,韩长山转身离开,留下铁鹰在屋内,默默调养身体,以待来日继续追寻真相。 第六十九章 变术 哈扎已死,死无对证,他生前所知的那些机密与阴谋也随之深埋地下。 而图虎,尽管已被押解到京城,可对于瑞王一伙而言,他们并不认为这会对自己的势力构成真正的威胁。瑞王在自己的王府中,面色阴沉地与心腹们商议着局势。 “区区一个图虎,能掀起什么风浪?” 瑞王语气不屑,眼神中透露出自信与傲慢。 “王爷所言极是,图虎不过是一枚小卒,即便到了京城,也难以撼动我们根基深厚的布局。” 庞志轻摇着羽扇接过话来,说道:“王爷,听说铁英已经拿到了图虎的口供,并且有哈扎的证词加以佐证。现在图虎压在刑部大牢,咱们无法干涉这个案子,郑荣光那个老狐狸肯定会让图虎招供的。” 瑞王倒是不怕图虎,只是担心这件事儿,如果被圣上小小题大做,从而揪住这个把柄不放,那么他的计谋早晚会败露。 瑞王眉头紧皱,脸色愈发阴沉,在厅中来回踱步,心中的怒火仿佛即将喷薄而出。“这可如何是好?若图虎全盘托出,本王多年的谋划恐将毁于一旦!” 庞志赶忙上前一步,拱手说道:“王爷莫急,虽说眼下局势对我们不利,但也并非毫无转机。郑荣光虽一心想要让图虎招供,可刑部之中也不乏我们的人,只要运作得当,未必不能从中作梗。” 瑞王停下脚步,目光凌厉地看向庞志,“你可有具体的应对之策?” 庞志略作沉思,压低声音道:“王爷,我们不妨派人暗中接触那些能接近图虎的狱卒,许以重金,让他们想办法传递假消息,扰乱图虎的心智,使其口供出现漏洞。再者,设法在刑部内部挑起争端,让郑荣光自顾不暇,无法集中精力审理此案。” 瑞王微微点头,“此计可行,但需谨慎行事,万不可露出破绽。” 庞志应声道:“王爷放心,属下自会安排妥当。只是,还需提防铁鹰那边再有新的动作。” 正值晌午,刑部大堂外阳光炽热,却透不进这森严压抑的公堂。郑荣光高坐于公案之后,面色严肃,双目炯炯有神,紧盯着堂下被铁链锁住的图虎。 堂内两侧衙役手持棍棒,威风凛凛地站立着,齐声高呼:“威武——” 郑荣光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图虎,你可知罪!” 声音如洪钟,在大堂内回荡。 图虎抬起头,脸上满是惶恐与倔强,眼神闪烁不定,“大人,小人冤枉啊!” 郑荣光冷哼一声,目光如炬,“冤枉?铁英已取得你的口供,还有哈扎的证词佐证,你还敢狡辩!” 图虎身体微微颤抖,结结巴巴地说道:“大人,那,那都是屈打成招,小人实在是无辜的。” 郑荣光猛地站起身,指着图虎怒斥道:“大胆图虎,公堂之上还敢胡言乱语!你与瑞王勾结之事,证据确凿,还不从实招来!” 图虎脸色煞白,汗水顺着额头流下,“大人,小人真的未曾与瑞王勾结,求大人明察啊!” 郑荣光再次拍响惊堂木,“来人,大刑伺候!看他还嘴硬到何时!” 就在郑荣光要动刑的时候,外边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听有人喊道:“暂缓行刑!”郑荣光一愣,他抬眼往堂门口瞧去,只见一个执事公公带着两个小太监匆忙地过来了。 这公公气喘吁吁,脸上满是急切,还未站定便高声说道:“圣上有旨!” 郑荣光连忙起身,恭敬地朝着公公的方向拱手行礼,说道:“陈公公,不知圣上此番有何旨意?” 陈公公缓了口气,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郑大人,圣上听闻此案,特命咱家前来传话,此案事关重大,务必谨慎审理,不可滥用刑罚,以免造成冤假错案。” 郑荣光微微皱眉,心中虽有疑惑,但仍应声道:“下官谨遵圣谕。” 陈公公扫视了一眼堂下的图虎,又对郑荣光说道:“郑大人,圣上对此案极为关注,望你能早日查明真相,给朝廷一个交代。”说罢,公公带着两个小太监转身匆匆离去。 郑荣光望着公公离去的背影,沉思片刻,而后重新坐回公案后,目光再次落在图虎身上,心中暗自思忖着圣上旨意背后的深意。 庞志神色匆匆地从外面回来,一路直奔王府。他额头上布满汗珠,步伐略显急促,迈进王府大厅后,向着瑞王拱手行礼。 “王爷,陈公公已经去了刑部,圣上已经把旨意下达了,不让郑荣光动用大刑。这下王爷可以不必担心图虎会吐露实情了。”庞志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急切地说道。 瑞王端起茶碗,轻抿了一口茶,面色依旧凝重,缓缓说道:“这还不行,想办法通知图虎,让他咬出自己受了铁英和郑荣光的威胁。本王要把脏水泼在他们两个身上。” 庞志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王爷英明,如此一来,便可打乱他们的阵脚。只是这消息要如何传递进去,还需从长计议。” 瑞王放下茶碗,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此事交给你去办,务必小心谨慎,不可露出破绽。” 庞志抱拳应道:“王爷放心,属下一定不辱使命。” 庞志精心谋划之后,买通了一个在狱中做事的牢头。 他顺利地进入了刑部大牢。来到图虎的牢房前,他压低声音说道:“图虎兄弟,我是你朋友,特来探望。” 图虎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人,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老头赶忙凑近,轻声说道:“是王爷让我来的。” 图虎的神情瞬间有了变化,靠近老头。 老头接着把瑞王的意思悄悄告诉了图虎。 图虎听完,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对庞志说道:“请庞大人放心,小的知道怎么做。” 老头点点头,匆匆离开了牢房,图虎则坐在阴暗的角落里,心中默默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 第二天,郑荣光再次升堂审问图虎。图虎一改昨日的畏惧,他直接告诉郑荣光,自己是受了铁鹰和更大的主谋者的指使,而这个更大的主谋者就是郑荣光。 郑荣光听闻此言,心中一惊,脸上露出愤怒之色,大声呵斥道:“图虎,你休要胡言乱语!本官公正执法,岂会是你所说的主谋!” 图虎却面无惧色,一口咬定就是受了郑荣光的指使。郑荣光意识到此事背后定有蹊跷,他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思索着应对之策。 郑荣光冷冷地看着图虎,说道:“你说我是主谋,可有何证据?若只是信口雌黄,这公堂之上的板子可不是吃素的!” 图虎嘿嘿一笑,他告诉郑荣光:“铁鹰,他在边塞的时候曾以金银财帛多次贿赂边塞的诸将,而且他在摩哈国也与哈扎密谋准备支持哈扎阴谋反叛。” 郑荣光神色愈发凝重,目光紧盯着图虎,质问道:“你可有证据?空口无凭,休想随意诬陷朝廷官员!” 图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说道:“大人,此事千真万确,若不信,您大可去查。铁鹰自以为做得隐秘,却不知早有蛛丝马迹露了出来。” 郑荣光听到图虎的话,他一拍惊堂木,怒喝道:“你你这个巧言令色之徒!铁鹰为人赤胆忠心,岂是你口中所说的这种恶人?” 郑荣光双目圆睁,脸上满是怒容,接着说道:“图虎,你莫要妄图信口雌黄,污蔑忠良。铁鹰的为人,本官心中有数,他在边塞保家卫国,战功赫赫,岂容你这般恶意中伤!你若再胡言乱语,休怪本官大刑伺候!” 听到郑荣光的话,图虎一脸不屑,他说:“莫非郑大人要抗旨不成?” 图虎斜睨着郑荣光,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继续说道:“圣上让您彻查此案,如今我说出真相,郑大人却百般维护铁鹰,难道不是违抗圣意?” 郑荣光闻言,脸色骤变,眉头紧皱,厉声道:“大胆图虎,休要拿圣上压我!本官自会公正审案,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罪人!你若再胡言乱语,混淆视听,罪加一等!” 图虎根本不理会郑荣光的威胁,他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拿出一张卷帛,那上边全是边塞诸将的联名,而且上面所系的款项均列得清清楚楚。他对郑荣光说道:“这就是铁鹰贿赂诸将的证据。” 郑荣光见状,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一把接过卷帛,仔细查看起来。他的双手微微颤抖,眼神中透露出难以置信和愤怒。 “图虎,这卷帛从何而来?你若有半句假话,定让你生不如死!”郑荣光咬着牙说道。 图虎冷笑道:“郑大人,这您就无需知晓了,总之这证据确凿无疑,铁鹰的罪行已是板上钉钉。” 郑荣光紧握着卷帛,陷入了沉思,心中暗想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看到郑荣光脸上现出复杂的神情,图虎冷笑道:“郑大人一向刚正不阿,现在铁鹰也是嫌犯,那就请你秉公执法,把他也抓回来。” 郑荣光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盯着图虎,沉声道:“此事本官自会处理,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若这证据属实,铁鹰自然逃不过律法的制裁,但倘若这是你伪造诬陷,哼,你的下场会更惨!” 图虎却有恃无恐,说道:“郑大人,证据就在您手中,是非真假,一查便知。我可是一心协助大人查明真相,还望大人不要辜负了圣上的期望。” 郑荣光将卷帛重重地拍在公案上,说道:“休要多言,退下!待本官详加查证之后,自会有定夺。” 第七十章 出山 在丐帮韩长山的悉心照料下,经过多日的调理与休养,他身体内的毒素终于被成功化解。原本虚弱无力的身躯,如今重新焕发出强大的生机与活力,功力也得以恢复如初。 他与沈秋霜站在韩长山的面前,心怀感激。他双手抱拳,微微躬身说道:“韩兄,这段时日多亏了你的照顾,我方能恢复至此。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沈秋霜也盈盈一礼,轻柔的声音响起:“韩大哥,若不是你,我们不知该如何是好。” 韩长山爽朗地大笑起来:“朋友之间,何须如此客气!能看到你恢复功力,我心中也是无比欣慰。” 他望着两人,目光中满是祝福与不舍:“只是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但江湖虽大,有缘自会相逢。” 他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前路漫漫,多加小心。” 他与沈秋霜对视一眼,坚定地点了点头:“韩兄放心,我们定会珍重。”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映照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渐行渐远。 庞志拱手向瑞王禀报:“王爷,属下已查明,那王铁英确实已动身往京城这边来了。” 瑞王听闻,双眼微眯,紧紧地握了一下拳头,脸上露出一丝狠厉之色,沉声道:“铁鹰杀了漠北三熊,此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庞志点头应道:“王爷所言极是,漠北三熊在江湖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被杀,定会引起不小的波澜。” 瑞王目光锐利,看着庞志说道:“江湖人的事就让江湖人去处理。本王要你按照江湖规矩来解决此事。”庞志心领神会,抱拳道:“属下明白!王爷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庞志将铁鹰杀死漠北三雄的消息迅速传播开来。 漠北三雄的师傅,漠北尊煞这位在武林中颇具威望的老者,听闻此消息后悲愤不已。 ?曾几何时,漠北尊煞威名远扬。在那片广袤的荒漠之地,他宛如霸主一般的存在。一次,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帮派,竟敢觊觎他的势力范围。漠北尊煞二话不说,亲自带人杀上门去。他眼神冷酷,出手狠辣,所到之处哀嚎遍野,让那些小帮派从此闻风丧胆,再不敢有丝毫冒犯之意。 ?还有一次,漠北尊煞与一位江湖名宿发生冲突。 那名宿倚老卖老,不把尊煞放在眼里。尊煞怒发冲冠,当场立下生死状。 决斗中,他招招致命,毫不留情,完全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最终,那位名宿惨败在他的脚下,从此江湖上再无人敢轻视漠北尊煞。 “姓铁的,连我的徒儿,你也敢杀!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漠北尊煞怒不可遏,那声音犹如雷霆炸响,震得周围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他双目圆睁,眼中仿佛要喷出熊熊烈火,原本就布满皱纹的脸此刻因愤怒而显得更加狰狞扭曲。紧咬的牙关咯咯作响,腮帮子上的肌肉紧绷如铁。 只见他双手死死地攥成拳头,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惨白的颜色,仿佛要将空气捏碎。浑身散发出的凛冽杀气,让周围的温度仿佛瞬间降至冰点。 “我漠北尊煞纵横江湖数十载,还从未有人敢如此挑衅!”他怒吼着,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悲愤与狂怒。“我的徒儿们,哪一个不是我的心头肉!你这恶徒,竟敢下此毒手,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让你为自己的罪行付出惨痛的代价!” 漠北尊煞在原地来回踱步,每一步都重重地踏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他仰天咆哮,声音在山谷间回荡,惊起一群飞鸟。那愤怒的气势,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他渐渐冷静下来,但眼中的杀意却丝毫未减。“准备好家伙,随我去追杀那姓铁的恶贼!”他一声令下,身后的众人齐声应和,一场血腥的复仇之旅就此展开。 在一片荒芜萧瑟的古庙前,残垣断壁在黯淡的月光下投下诡异的阴影。漠北尊煞带着他的徒弟们,气势汹汹地堵住了铁鹰的去路。 漠北尊煞身形如松,屹立在古庙前,那凶狠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铁鹰,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他的衣袂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戾气。 他的徒弟们呈扇形散开,个个手持兵器,面色冷峻,只等尊煞一声令下,便要冲上前去将铁鹰拿下。 铁鹰见到这阵仗,心中不禁一紧。 “铁鹰,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漠北尊煞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带着无尽的愤恨。 夜空中,乌云渐渐遮住了月亮,气氛愈发压抑。古庙周围的草丛中,不知名的虫鸣声也戛然而止,仿佛感受到了这一触即发的紧张局势。 “你们是什么人?”沈秋霜俏脸含怒,质问这些站在自己身边的不速之客。她柳眉倒竖,美目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犹如两把利剑,直直地射向面前这群陌生之人。 “什么人?”一声怒喝响起,说话之人一脸警惕地瞪着面前的不速之客。 “我告诉你们,这位是我们的师傅,漠北尊煞!你们杀了我们的三位师兄,他老人家亲自出来为师兄报仇雪恨!” 沈秋霜一听是漠北三熊的师傅,她冷笑道:“哼,江湖败类,人人得而诛之,你们的师傅管教不严,他也有失察之罪。” 漠北尊煞听完这句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额头青筋暴起,双目犹如要喷出火来。他怒极反笑,那笑声令人毛骨悚然:“好大的口气!我漠北尊煞在江湖上闯荡之时,你这黄口小儿还不知在何处!竟敢如此污蔑于我!” 他向前踏出一步,大地仿佛都为之颤抖,一股强大的气势从他身上爆发出来:“我徒儿的是非对错,轮不到你这无名小辈来评判!今日你敢口出狂言,就准备拿命来抵!” 沈秋霜拉开架势,拔出长剑,对漠北尊煞说道:“老妖怪,来得正好!你是非不清,善恶不分,行事颠三倒四,像你这样的恶人留在世上有何用?” 漠北尊煞闻言,怒目圆睁,眼中的怒火仿佛能将沈秋霜瞬间燃尽,他暴喝道:“黄毛丫头,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对本尊如此无礼!今日就让你知道口出狂言之代价!” 沈秋霜毫无惧色,冷哼一声:“哼,有何不敢!我定要替天行道,除了你这为祸江湖的恶贼!”说罢,她手中长剑一挥,剑花闪烁,朝着漠北尊煞刺去。 漠北尊煞侧身一闪,轻松避开这一击,反手一挥衣袖,一股强大的内力朝着沈秋霜涌去。沈秋霜只觉一股大力袭来,身形不稳,向后连退数步。 但她很快稳住身形,再次挺剑而上,剑势凌厉,招招直取漠北尊煞要害。漠北尊煞一边躲闪,一边冷笑道:“小丫头,就凭你这点三脚猫功夫,也想与本尊抗衡?” 就在这时,漠北尊煞的弟子们说道:“师傅,杀鸡焉用宰牛刀,让我们一起上,乱刀砍死这对狗男女!” 漠北尊煞尚未回应,他的弟子们已按捺不住,纷纷挥舞着兵器,如潮水般向沈秋霜和她的同伴涌去。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刀光剑影交错。 面对这群人的围杀,沈秋霜毫无惧色。她眼神坚定,紧握着长剑,身姿矫健地在人群中穿梭。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凌厉的气势,试图撕开敌人的包围圈。 而那些围攻的人,个个面目狰狞,招式凶狠,不断地向沈秋霜逼近。他们的兵器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与沈秋霜的长剑碰撞出点点火花。 就在沈秋霜渐感体力不支之时,铁鹰也毫不犹豫地拔出清风长剑,加入了战圈。他的加入瞬间改变了局势,他剑法高超,身形敏捷,如同一头勇猛的狮子冲入了羊群。 他与沈秋霜相互配合,剑剑致命。他们的身影在敌人之间穿梭,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地。但敌人数量众多,依旧前赴后继地攻来,战斗愈发激烈,生死只在一线之间。 不多时,地上便倒下十几具尸体,血流成河。沈秋霜冲着漠北尊煞冷冷一笑,说道:“老妖怪,还是你亲自出马吧,你的弟子不行,只能送人头。” 漠北尊煞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怒视着沈秋霜,咬牙切齿地说道:“小丫头,休要张狂!待本尊出手,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罢,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向着沈秋霜扑去。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沈秋霜毫不畏惧,挺剑迎上。但漠北尊煞功力深厚,只是轻轻一挥袖,一股强大的内力便将沈秋霜震退数步。 “就这点本事?”漠北尊煞轻蔑地笑道。 沈秋霜稳住身形,擦去嘴角的血迹,眼神愈发坚定:“老妖怪,别高兴得太早!” 只见沈秋霜剑指一挥,使了招玉女穿梭,凌厉的剑锋直取漠北尊煞的喉咙。铁鹰也同时使出一招排海观潮,协助沈秋霜攻向漠北尊煞。 漠北尊煞看见他两人同时出剑,只是冷哼一声道:“不知死活的东西!” 说时迟那时快,漠北尊煞侧身一闪,轻松避开了沈秋霜的剑。他顺势拍出一掌,强大的掌风直逼铁鹰。铁鹰反应迅速,连忙回剑抵挡。然而那掌力太过刚猛,铁鹰竟被震退数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沈秋霜趁此机会,再次挺剑刺来。漠北尊煞却不慌不忙,伸出两指夹住剑身,用力一扭,沈秋霜的剑竟脱手而出。 “就凭你们也想伤我?”漠北尊煞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沈秋霜和铁鹰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绝。他们再次一同攻向漠北尊煞,誓要与他拼个你死我 第七十一章 劲敌 漠北尊煞出手惊风疾电,他整个身形犹如一个雪团,凶狠霸道地杀向铁鹰和沈秋霜。铁鹰和沈秋霜见状,立刻摆开架势,准备迎接漠北尊煞的攻击。 漠北尊煞率先使出一招“冰封万里”,他的双手瞬间释放出一股强大的寒气,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了。铁鹰和沈秋霜感受到这股寒气,心中暗叫不好,他们立刻运功抵御,但还是被这股寒气逼得连连后退。 漠北尊煞见状,趁机又是一招“雪影无踪”,他的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出现在铁鹰和沈秋霜的身后。铁鹰和沈秋霜察觉到漠北尊煞的位置,立刻转身攻击,但漠北尊煞的速度太快,他们的攻击都落了空。 漠北尊煞趁势发起攻击,他的双手化作两把利刃,向铁鹰和沈秋霜刺去。铁鹰和沈秋霜侧身躲过,同时使出各自的绝招。铁鹰使出一招“鹰击长空”,他的身形化作一只雄鹰,向漠北尊煞扑去。沈秋霜则使出一招“霜雪纷飞”,她的手中长剑瞬间出现一团雪花,向漠北尊煞刺去。 漠北尊煞不慌不忙,他的双手一挥,一道无形的护盾出现在他的身前,将铁鹰和沈秋霜的攻击都挡了下来。接着,漠北尊煞又是一招“冰魄神针”,他的手中瞬间出现一根冰针,向铁鹰和沈秋霜射去。铁鹰和沈秋霜见状,立刻运功抵御,但还是被冰针射中,受了轻伤。 漠北尊煞见状,趁机又是一招“雪域狂刀”,他的手中瞬间出现一把大刀,向铁鹰和沈秋霜砍去。铁鹰和沈秋霜感受到这股强大的刀气,心中暗叫不好,他们立刻运功抵御,但还是被刀气砍中,受了重伤。 以下是基于您给出的这段情节继续展开的内容: 坐在漠北尊煞对铁鹰和沈秋霜痛下杀手的时候,背后一个声音冷冷的说道:“尊驾是成名多年的人物,如此对待两个江湖后辈,传出去不觉得令人耻笑吗?” 漠北尊煞身形一顿,停下手中动作,缓缓转身,眼神阴翳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位身着白袍的神秘人负手而立,面容隐在阴影之中,看不清其全貌,但那周身散发的气势却让人不敢小觑。 漠北尊煞冷哼一声:“哼!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东西,敢管本煞的闲事!” 只见这个人猛地一抽长剑,剑身闪烁着冷冽的寒芒。他双足轻点地面,身体如同离弦之箭般凌空跃起。在跃起的瞬间,衣袂飘飘,身姿矫健,仿佛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强大的内力从他的脚底喷薄而出,推动着他的身体急速上升。空气中隐隐传来气流被撕裂的声响,足见其速度之快。 他的眼神坚定而锐利,紧紧地盯着前方,眨眼之间,便已来到了距离漠北尊煞数丈之远的地方。 就在这个白袍老者近身上前的时候,漠北尊煞,才看清他的容貌。只见这老者面容清癯,双目炯炯有神,虽已满头银丝,却丝毫不显老态,反而透着一种历经沧桑的沉稳与睿智。 漠北尊煞冷哼一声道:“我当是谁?这么狂妄,原来是江南孤雁赵九重。” 赵九重依旧面色沉静如水,他淡淡的对漠北尊煞说道:“这二位是赵某的朋友,我现在要把他们带走。” 漠北尊煞听完以后说道:“哼,你说带走就带走,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他双目圆睁,狠狠地瞪着赵九重,周身散发出一股强烈的煞气。 赵九重微微眯起双眼,目光中透着坚定:“尊煞,得饶人处且饶人。莫要为了一时意气,结下这不必要的仇怨。” 漠北尊煞冷笑一声:“赵九重,你莫要以为我会怕了你。今日若让你轻易将人带走,往后我漠北尊煞还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赵九重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那赵某只好得罪了。”说罢,他握紧手中长剑,内力灌注于剑身,剑身上泛起一层淡淡的光芒。 漠北尊煞也不甘示弱,双手成爪,内力在指尖凝聚,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变得凝重起来。 气氛愈发紧张,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漠北尊煞身形暴起,周身飞沙走石,一股凌厉狂暴的真气直扑赵九重。 只见漠北尊煞大喝一声,使出一招“龙渊蔽日”,剑势如狂龙出海,带着排山倒海之势向着赵九重席卷而去。 然而,赵九重却面色沉静如水,他目光如炬,身形稳如磐石。面对这凌厉的攻势,赵九重不慌不忙,手中长剑轻轻一挥,施展出他的独门绝技“柳絮回风”。看似轻柔的剑招,却蕴含着无尽的内力,巧妙地化解了漠北尊煞那狂暴的真气。一时间,两人周围剑气纵横,飞沙走石。 双方你来我往,眨眼之间就斗了上百招。 漠北尊煞见久攻不下,愈发急躁,剑法也变得更加凶狠刁钻,招式越发凌厉,剑气纵横交错,周围的树木被剑气拦腰斩断,纷纷倒下。而赵九重依旧沉着应对,以柔克刚,他的剑招看似绵软无力,实则暗藏玄机,每一次回击都巧妙地化解了漠北尊煞的强大力量,并寻找着对方招式中的破绽。 剑影交错,招式变幻无穷。漠北尊煞的每一剑都带着必杀的决心,而赵九重的每一招都充满了防守中的反击之意。 他们的身影在飞沙走石中时隐时现,激烈的战斗让整个空间都为之颤抖,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这一场生死对决。 漠北尊煞双眼暴射出狠厉的光芒,口中一声暴喝:“戈壁孤影!”刹那间,他体内的真气如同决堤的洪流一般汹涌倾泻而出。那磅礴的真气挟带着无尽的力量,形成一股强大的气旋,以他为中心向四周疯狂扩散。 随着这真气的狂暴涌出,周围的飞石仿佛受到了无形巨手的牵引,纷纷脱离地面,急速卷向半空。那些石块大小不一,有的如同磨盘,有的仿若拳头,此刻却都在真气的操控下,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 巨大的石块相互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碎石四溅,化作一片石雨。较小的石块则在气旋中飞速旋转,摩擦出耀眼的火花。 赵九重身处这混乱之中,却依旧神色镇定。他衣袂飘飘,运起自身功力,试图抵御这股强大的力量。然而,那汹涌而来的真气和漫天飞舞的石块让他压力倍增,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力量挤压得凝固起来。 “赵九重,去死吧!”漠北尊煞怪叫一声,那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让人毛骨悚然。他的眼神透出凌厉的杀意,犹如两把锋利的尖刀,直直地刺向赵九重。 随着他这声怒吼,他全力推动的飞石如同密集的流星雨一般,尽数朝着赵九重疯狂打来。那些飞石在真气的加持下,速度快如闪电,所过之处,空气都被摩擦得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巨大的石块带着千钧之力,似乎要将赵九重瞬间碾碎。较小的石子则如密集的子弹,铺天盖地,让人避无可避。一时间,漫天飞石形成了一道恐怖的石幕,遮天蔽日,仿佛要将赵九重彻底吞噬。 面对无数倾泻过来的石子儿,赵九重并无半点惧色,他气运丹田双掌一推,使出一招“壁立千仞”,就见他的周身形成了一股无形的气墙。 那气墙犹如石壁,泛着微微的光芒,将赵九重严严实实地护在其中。飞石如暴雨般撞击在气墙上,发出一连串沉闷的撞击声,却无法突破这坚固的防御。 每一颗石子与气墙接触的瞬间,都会激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强大的冲击力使得气墙微微颤抖,但始终坚不可摧。 赵九重站在气墙之中,神色淡定从容,仿佛这铺天盖地的攻击对他毫无威胁。他目光紧紧盯着漠北尊煞,寻找着反击的时机。 而漠北尊煞见自己的攻击被赵九重轻易抵挡,心中更加愤怒,再次加大了真气的输出,操控着更多的飞石以更猛烈的势头冲向赵九重。 然而,无论飞石如何冲击,赵九重的气墙始终屹立不倒,宛如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稳稳地守护着他。 趁着二人比拼内力的时候,铁鹰和沈秋霜不敢有丝毫懈怠。他们迅速盘坐下来,闭上眼睛,摒弃杂念,专注地引导着体内的内力在经脉中缓缓运行。 铁鹰面色凝重,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深吸一口气,将内力汇聚于受伤的经脉处,小心翼翼地修复着受损的地方。每一次内力的流转,都带来一阵刺痛,但他紧咬牙关,强忍着痛苦,不敢有丝毫放松。 沈秋霜则眉头微蹙,双手结印,体内的内力如潺潺溪流,温润而持续地滋养着伤口。她的呼吸逐渐平稳,面色也渐渐恢复了些许血色。 对峙之中,漠北尊煞手捏一枚银针。那银针在他粗糙的手指间闪烁着诡异的寒芒,犹如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与阴狠,似乎在盘算着如何用这枚小小的银针给予对手致命一击。 他将内力缓缓灌注到银针之上,银针微微颤抖,发出细微的嗡嗡声,仿佛在回应着他的力量。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因这枚银针而变得凝重起来,充满了令人不安的肃杀之气。 嗖的一声,银针射出,一丝寒芒如闪电般向着赵九重的心口扎去。 那银针速度极快,瞬间划破空气,带起一阵尖锐的呼啸。寒芒所过之处,周围的气流都被生生撕裂,形成了一道细微的真空。 赵九重正全神贯注与漠北尊煞比拼内力,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猝不及防。但在千钧一发之际,他凭借着多年战斗培养出的敏锐直觉,猛地侧身躲闪。 然而,尽管他反应迅速,那银针还是擦着他的衣衫划过,瞬间划破了外层的衣物,在他的胸口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也因为这一击,赵九重的内力松散,他受到漠北尊煞真气的反噬。 那反噬之力犹如汹涌的波涛,疯狂地冲击着赵九重的经脉。他只觉胸口一阵剧痛,气血翻涌,喉咙一甜,“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赵九重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但他强忍着剧痛,咬紧牙关,试图重新凝聚内力抵抗这股反噬。 然而,漠北尊煞岂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他趁机加大真气的输出,如狂风暴雨般向赵九重攻去,企图一举将其击败。 铁鹰和沈秋霜看到赵九重受伤,马上上前询问。铁鹰一脸关切地说道:“前辈,您怎么样?”沈秋霜也着急地附和:“前辈,您可别硬撑啊!” 赵九重强忍着痛楚,说道:“我没事儿,他用暗器。” 沈秋霜柳眉倒竖,指着漠北尊煞骂道:“老妖怪,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她的声音清脆而愤怒,充满了对漠北尊煞的鄙夷。 铁鹰则紧握双拳,关节泛白,怒目而视:“如此卑鄙无耻,算什么英雄好汉!” 漠北尊煞呸了一口,说道:“为了给我的徒儿报仇,什么我都在所不惜,今天就是你们三个的死期!”他双目圆睁,满脸狰狞,仿佛一头陷入疯狂的野兽。 赵九重冷笑道:“哼!好大的口气,就怕你没这个本事。”说完,他神色严肃地转头看向铁鹰和沈秋霜,说道:“你们退后,保护好自己,待我来会会他。” 铁鹰和沈秋霜虽心有不甘,但也深知此时不可冲动,只能依言退后。 赵九重深吸一口气,再次运起内力,身形如鬼魅般朝着漠北尊煞迎了上去。两人瞬间又战作一团,招式交错,真气激荡。 第七十二章 入宫 漠北尊煞见到赵九重又重新站了起来,他咬牙切齿的吼叫道:“赵九重,既然你一心想死,我就成全你!”他的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充满了愤怒与决绝。 说罢,漠北尊煞双手舞动,内力在他周身形成一股狂暴的漩涡,沙石被卷入其中,形成了一道浑浊的龙卷。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地面随之龟裂,强大的气势让人胆寒。 赵九重却丝毫不为所动,目光坚定地直视着漠北尊煞,冷冷说道:“有本事就来吧,今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他身形一闪,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漠北尊煞,手中长剑泛起凛冽的寒光,一场更加激烈的生死对决就此展开。 漠北尊煞借助飞石,身体猛然扑出,使出一招“大浪淘沙”,连续向赵九重打去。 只见他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不定,拳影重重,每一拳都带着呼啸的风声,仿佛能将空气都撕裂开来。那飞石在他内力的操控下,也如炮弹一般朝着赵九重激射而去,与他的拳势相互呼应,形成了密不透风的攻击网。 赵九重临危不惧,手中长剑挥舞得密不透风,将飞石一一击落。同时,他身形灵活地辗转腾挪,避开漠北尊煞凌厉的拳风。但漠北尊煞的攻击愈发猛烈,赵九重渐渐感到有些吃力,额头上也冒出了汗珠。 看到赵九重脸现痛苦,漠北尊煞冷笑道:“赵九重,你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去死吧!” 他的笑声尖锐而刺耳,充满了得意与张狂。漠北尊煞再次加快攻击的节奏,拳势如狂风骤雨般朝着赵九重倾泻而去。 赵九重微微皱眉,冷哼一声道:“想杀我,没那么容易!”只见他双腿坚如磐石,稳稳地扎在地上,仿佛与大地融为一体。 随即,他大喝一声,那声音如雷霆炸响,震耳欲聋。一股狂暴的真气从他体内喷薄而出,他的骨骼咯咯作响,似是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又似在积聚着更为强大的力量。 这股真气如同一股无形的风暴,向四周席卷而去,将周围的尘土和碎石都卷上了半空。漠北尊煞被这股气势所震,攻击的节奏也为之一滞。 漠北尊煞不为所动。他冷笑道:“赵九重,你是被我的银针刺伤所累,现在还强聚真气,我看你很快就会筋脉爆裂而死,你这是找死!” 赵九重冷哼一声:“我说过,我不会让你阴谋得逞!”他的眼神愈发坚定,那股狂暴的真气在他体内疯狂涌动,让他的衣衫都猎猎作响。 尽管身上的伤痛愈发剧烈,赵九重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他紧握着手中的长剑,剑身因为他灌注的真气而微微颤抖,发出嗡嗡的鸣响。 漠北尊煞见赵九重如此坚决,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恼怒,再次加大了攻击的力度,誓要将赵九重彻底击败。 漠北尊煞身体舞动,飞驰在空中,他的双手犹如一条狂龙,朝着赵九重扑去。赵九重真气向前一推,数道利剑迎了上去,“当当当”“叮叮叮”,金属碰撞之声不绝于耳,火花四溅。 漠北尊煞的招式刚猛霸道,每一击都蕴含着千斤之力,试图冲破赵九重的防线。而赵九重的利剑灵活多变,巧妙地化解着对方的攻击,一时间,两人难分胜负。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激烈的战斗所点燃,飞沙走石,狂风呼啸。铁鹰和沈秋霜在一旁紧张地注视着战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相持之中,赵九重的脸色越发的苍白,漠北尊煞冷笑道:“赵九重,你真气耗尽,完蛋了!”说罢,它凌空而起,一掌拍向赵九重的额头,掌风凌厉,带着必杀之势。 赵九重喝道:“来得好!”他急忙使出狮子甩头,身形如电,巧妙地躲过漠北尊煞这致命一击。回首他喊了一声“招!”就见一道劲气如飞燕般打向漠北尊煞。 漠北尊煞避让不及,他的肋骨中了一击。“噗”的一声,一股鲜血迸射而出,而漠北尊煞也跌落在地。 他捂着受伤的肋骨,脸色惨白,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愤怒。“赵九重,你……”他话未说完,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赵九重挣扎着上前欲收拾漠北尊煞,但是他发现自己因内力耗损实在太过严重,已经无法再站立起来。 而这时,漠北尊煞也无力再战,他咬着牙对赵九重说道:“赵九重,今 天这一箭之仇,我记住了,早晚会向你讨回。”说罢,他身影一闪,消失了。 赵九重望着漠北尊煞消失的方向,喘着粗气,喃喃自语道:“下次见面,定让你有来无回。”一旁的铁鹰和沈秋霜赶忙上前扶住赵九重。 赵九重摇头叹道:“漠北尊煞武功怪异绝伦,为人凶狠霸道,这样的人一定是中原武林的祸患,必须尽早除了。” 铁鹰在一旁附和道:“前辈所言极是,此等恶人若不除去,日后必生大祸。” 沈秋霜也一脸凝重地点点头:“只是他如今逃走,不知何时又会出来兴风作浪。” 赵九重咬咬牙:“他受了伤,短期内应该不敢轻易露面,咱们得抓紧时间恢复功力,做好应对的准备。” 铁鹰和沈秋霜齐声应道:“是,前辈!” 沈秋霜拿出一颗真心理气丸,递给赵九重,说道:“前辈,这镇心理气丸或能助您恢复些许内力。”赵九重接过,毫不犹豫地服下,然后就地盘坐,闭目运功。 只见他周身渐渐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晕,气息也逐渐平稳下来。沈秋霜和铁鹰在一旁护法,警惕地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赵九重脸上的苍白之色慢慢褪去,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身上的衣衫也被汗水浸湿。终于,他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神采。 赵九重站起身来,说道:“多亏这镇心理气丸,我已感觉内力恢复了几成。”沈秋霜和铁鹰闻言,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赵九重伤势渐渐恢复以后,他对铁鹰和沈秋霜说道:“郑大人现在面临着困境,途虎已经翻供,而且随着哈扎的死无对证,现在反过来……” 铁鹰和沈秋霜听到赵九重的话都颇为震惊,没想到局势会变成这样。他们知道自己拖累了郑大人,就对赵九重说道:“前辈,我们这就往京城赶,绝不会让瑞王的阴谋得逞。” 赵九重点了点头,说道:“如此甚好,赶紧启程!” 三人不再耽搁,即刻收拾行装,快马加鞭朝着京城的方向奔去。 铁鹰和沈秋霜赶紧来到刑部,去见郑荣光。 郑荣光看到他们二人回来,说道:“铁英,见到赵护卫了吗?”铁鹰点了点头,说道:“郑大人,此番若不是赵前辈救了我们,恐怕我们早就死在漠北尊煞的手里了。” 郑荣光吃了一惊,说道:“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有人要灭口。” 沈秋霜俏眉一扬,冷哼一声,道:“瑞王果然是心狠手辣,把我们杀了,不但死无对证,掐断了案件的侦查来源,还把郑大人置于孤身犯险之中。” 郑荣光面色凝重,沉声道:“此人心思缜密,手段阴毒,我们必须万分小心应对。” 铁英紧握拳头,咬牙切齿道:“大人,我们定不会让他的阴谋得逞。” 郑荣光对铁英和沈秋霜说道圣上得知恩,你们回来让我带着你们二人去御书房。 铁鹰和沈秋霜对视一眼,神色略显紧张。 沈秋霜轻声道:“不知圣上此番是何意。” 郑荣光安抚道:“莫要慌张,随机应变便是。” 说罢,郑荣光便带着铁鹰和沈秋霜朝着御书房走去。 来到御书房,陈公公通报:“圣上,郑荣光他们来了。” 圣上说道:“让他们三人进来。” 郑荣光、铁鹰、沈秋霜叩请圣安。圣上让他们免礼。这个时候郑荣光他们发现圣上对面坐着的竟然是瑞王,他正在和圣上下围棋。于是郑荣光他们三人又向瑞王请安。 瑞王抬了抬手,说道:“免礼吧。”圣上看了看三人,开口道:“此番让你们前来,是要听听你们所查之事的进展。” 郑荣光抬头看了一眼瑞王,神情显露出为难的样子。圣上说道:“怎么?有何事无不可对人言,更何况瑞王还是当事人,你只管把这件事说说清楚了,才叫秉公办理,这样也能还瑞王一个清白。” 瑞王微微一笑,说道:“多谢皇兄!” 郑荣光深吸一口气,拱手道:“启禀圣上、瑞王,此次案件颇为复杂,如今证人途虎翻供,关键人物哈扎又身死,线索几近中断。但臣等定当竭尽全力,继续追查,不辱使命。” 圣上一边沉着地下着棋,一边对郑荣光说道:“郑尚书,你说这些模棱两可的话,究竟有什么用?朕要问你,这件事情与瑞王有没有关系?你们不是言之凿凿的说整个事情他是主谋吗?是他挑唆图虎与咱们为敌,意图致使摩哈国与咱们开战。” 郑荣光额头冒出冷汗,连忙跪地说道:“圣上息怒,目前虽线索受阻,但臣坚信真相终会水落石出。” 瑞王也放下棋子,起身说道:“皇兄明鉴,臣弟绝无此心,定是有人诬陷。” 圣上拍了拍瑞王的肩膀说道:“瑞王放心,朕一定洗刷你的冤屈。现在整个这个案件陷入了僵局,朕看就不必再查了,而且哈扎已死,图虎也应该放回去,毕竟他是摩哈国的人,扣押在咱们这对两国不利。” 瑞王听了以后说道:“皇兄所言极是。” 郑荣光、铁鹰和沈秋霜闻言,面露焦急之色。郑荣光赶忙说道:“圣上,此事尚有诸多疑点,若就此罢手,恐难平民愤,也有损国威啊。” 圣上眉头一皱,厉声道:“郑荣光,朕意已决,休要多言!” 郑荣光无奈地低下头,暗暗握紧了拳头。 瑞王瞥了一眼郑荣光,他的嘴角抹出一丝得意的冷笑。郑荣光这个时候对圣上说道:“圣上,臣就是死,也不会让瑞王的阴谋得逞,我一定要把这个案件查得水落石出!” 圣上勃然大怒,他把围棋棋盘打翻,说道:“郑荣光,好大的胆子,竟敢忤逆朕的意思!难道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吗?”说罢,冷喝一声道:“来人,把郑荣光给我拖出去斩了!” 这时候,陈公公急忙说道:“圣上万万不可!郑大人乃是三朝老臣,人望颇高,而且他赤胆忠心,您看在他以往的功劳,就宽恕他吧!” 圣上冷哼一声,说:“哼!今天就暂且饶过你,马上给我滚蛋,这件事情就此罢了,不用你们再查了!” 郑荣光悲愤交加,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咬牙道:“圣上,您一定会后悔的!” 圣上怒目而视:“还不速速退下!” 郑荣光等人只得黯然离去。 第七十三章 酒宴 圣上走后,郑荣光依旧在御书房跪着不起,身形笔直却透着无尽的倔强与坚持。瑞王踱步而入,脸上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说道:“你这是何苦?” 郑荣光抬眸瞅了他一眼,目光中饱含复杂的情绪,却依旧紧抿双唇,没有言语。御书房内弥漫着沉闷的气息。 过了好一会儿,瑞王突然仰头大笑,笑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随后,他大笑着拂袖而去。 不多时,御前侍卫将图虎带了进来。瑞王的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亲切和蔼的神情,说道:“图将军受苦了,圣上已经查清了此事,你现在可以洗脱罪责了。本王这就给你接风洗尘。”图虎一脸的疲惫与沧桑,听到瑞王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激,连忙跪地谢恩。 瑞王亲自扶起图虎,宽慰道:“将军莫要如此多礼,这段时日让将军受委屈了。本王定会好好补偿将军。” 众人走后,跪在御书房的郑荣光,身影显得愈发孤独与落寞。 郑荣光回到刑部大堂之后,一脸阴沉,一言不发。铁鹰和沈秋霜见他闷闷不乐,忙问:“郑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郑荣光重重地叹了口气,眉头紧锁,依旧沉默不语。铁鹰性子急,忍不住又说道:“大人,您若有烦心事,不妨与我二人讲讲,或许我们能为您出出主意。” 沈秋霜也附和道:“是啊,大人,莫要独自憋在心里。” 郑荣光悠悠一叹,说道:“圣上已经降旨赦免图虎无罪,另外他不再让我继续追查此案。”一听这话,铁鹰和沈秋霜都神情惊愕。 铁鹰急道:“什么?图虎无罪,这怎么可能?这样一来,咱们的追捕岂不是白忙活了?” 沈秋霜也是满脸的难以置信:“是啊,那些枉死的兄弟不是白白牺牲了?” 郑荣光面色凝重,沉声道:“圣意如此,我们也无可奈何。只是这其中的蹊跷,实在令人费解。” 铁鹰愤愤不平:“大人,难道就这么算了?此事定有隐情!” 沈秋霜稍显冷静,分析道:“大人,或许我们应该从长计议,暗中查探,看能否寻得真相。” 郑荣光沉思片刻,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只是此事需万分小心,切不可打草惊蛇。” 想到哈扎不能沉冤昭雪,证据明明摆在眼前,自己却无能为力,郑荣光满心愧疚。他掏出一千两银票递给铁鹰,说道:“铁鹰,这一千两银子,你帮我转交给哈扎的家人,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铁鹰点了点头,说道:“好,哈扎是为了查清阴谋而死的,他的家人理应得到安抚。” 郑荣光沉重地叹息一声:“只愿这点银子能给他们些许慰藉,我实在有愧于哈扎。” 铁鹰宽慰道:“大人,您也已尽力,这局势并非我们能全然掌控。” 郑荣光摇摇头,目光中满是坚定:“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即便圣上不让查,我也定要寻出真相,还哈扎一个公道。” 铁鹰也是一脸的坚决,他对郑荣光说道:“郑大人,您放心,就算有千难万险,我铁鹰一定会把案件追查下去,还死者一个公道,还朝廷一个朗朗乾坤!” 郑荣光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铁鹰,有你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 瑞王将图虎请进王府,为他摆下了极为丰盛的酒宴。宴会厅内,灯火辉煌,珍馐美馔摆满了一桌。 二人推杯换盏,喝得很是尽兴。图虎面色微红,已有了几分醉意,说道:“王爷,我有一事不明。” 瑞王哈哈大笑,豪爽地说道:“图将军,有话请说,不必拘谨!” 图虎微微眯起眼睛,带着些许疑惑问道:“王爷,此次圣上为何突然赦免了我?我本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瑞王嘴角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却故作高深地说道:“将军,这是圣上的英明决断,你本就是被冤枉的,圣上自然明察秋毫。” 图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饮下一杯酒,说道:“王爷,那日后我该如何自处?” 瑞王举起酒杯,轻轻碰了碰图虎的杯子,说道:“将军只管放心,有本王在,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此时,乐师们奏起欢快的乐曲,舞姬们也翩然起舞。瑞王与图虎继续开怀畅饮,宴会厅内充满了欢声笑语。 不知过了多久,图虎已有了七八分醉意,说话也开始有些含糊不清:“王爷大恩,末将……末将没齿难忘。” 瑞王微笑着,眼神中却透着让人难以捉摸的光芒,说道:“将军,今后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为本王效力,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图虎摇晃着站起身来,拱手说道:“王爷吩咐,末将万死不辞!” 第二天清早,图虎一扫昨晚的醉意,他洗漱完毕,精神抖擞地前来拜见瑞王。 瑞王见他前来,说道:“图将军,昨晚睡得可好?” 图虎哈哈大笑,说道:“有王爷的细心照顾,末将睡得很是踏实。” 瑞王点了点头,脸上却带着几分凝重,说道:“图将军,现在正是多事之秋,本王也不便留你。这里有两千两黄金,还有一匹快马,你赶快回到摩哈国去。” 瑞王点了点头,脸上却带着几分凝重,说道:“图将军,现在正是多事之秋,本王也不便留你。这里有两千两黄金,还有一匹快马,你赶快回到摩哈国去。” 图虎微微一愣,随即抱拳道:“王爷,这是何意?末将愿为王爷效力,为何要让末将离开?” 瑞王走到图虎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道:“将军,局势复杂,你留在京城恐有危险。回摩哈国暂避风头,待时机成熟,本王自会派人通知你归来。” 图虎藏好瑞王所给之物,起身前行。瑞王还指了指马鞍,说道:“这里头有一封密信,图将军到了摩哈国以后,按照这个密信上边的计策行事。” 图虎抱拳说道:“请王爷放心,您交办我的事情一定办好。” 瑞王微微颔首,目光中满是期许:“甚好,一路多加小心,莫要让他人察觉。” 图虎回到摩哈国以后,暗中动用自己的力量,把郑荣光和铁鹰查办的案件经过捅了出来。哈扎一家听说瑞王竟是案件的主谋,而且他不仅没有受到相应的惩罚,还赦免了图虎无罪,这让他们很是难以接受。 于是,他们跑到宫廷向国主喊冤。一时间,宫廷弥漫出一股悲愤的气氛。哈扎的家人声泪俱下,控诉着不公:“国主啊,我家哈扎死得冤枉,凶手却逍遥法外,求您为我们做主啊!” 就在这个时候,国师摩耶克对国主说道:“国主,这件事情切不可草率行事。现在天朝那边已经赦免了图虎无罪,还把人给放了回来,这就说明他们想两国修好。不要因为这件事影响了两国的邦交,如果咱们执意要为哈扎报仇的话,那么势必两国要战火纷飞。” 国主皱起眉头,神色凝重地说道:“难道哈扎就这般白白冤死?我身为国主,若不能为子民主持公道,如何面对臣民?” 摩耶克赶忙说道:“国主,并非不为哈扎伸冤,只是此事需从长计议。若贸然行动,引发两国战争,受苦的终究是百姓啊。” 国主来回踱步,陷入沉思,良久之后,长叹一声:“唉,此事的确棘手,国师可有良策?” 摩耶克对国主说道:“先安抚好哈扎的家人,可以给他的长子委派一个官职,然后送他家些金箔银米,表示出国主对他们的关心。告诉他们这件事,国主一定会给他们一个公道,让他们不要着急。另外,把图虎找来询问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国主微微颔首,说道:“就依国师所言。此事需尽快办理,莫要让哈扎家人寒心。” 于是,国主即刻吩咐下去,安排人按照摩耶克的建议去安抚哈扎的家人。同时,也派人去传唤图虎前来问话。 不日,哈扎的家人得到了国主的安抚,长子被委以官职,家中也收到了金箔银米。他们虽心中仍有悲愤,但也暂且按捺下来,等待国主为他们讨回公道。 图虎被叫到了宫廷。面对国主,国主目光凌厉地问他:“图虎,边境有人密告你叛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而且事情还牵扯到天朝。” 图虎连忙跪倒在地,额头冷汗直冒,慌张地对他说道:“国主,这可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我对您可是忠心耿耿,绝对没有这件事。” 国主冷哼一声,质问道:“当真没有?那为何此事传得有鼻子有眼?” 图虎赶忙解释道:“国主明鉴,定是有人嫉妒微臣,故意诬陷,想要挑拨微臣与国主的关系。” 国主沉默片刻,紧盯着图虎说道:“若让本主查出你有半点不忠,定不轻饶。” 图虎连连磕头,说道:“国主放心,微臣绝不敢有二心。” 然后图虎拿出边塞将士的联名信,他对国主说道:“国主,铁鹰居心叵测,他到边塞以后,明是查看边防,实则是窥探我军的军情。另外,他暗中收买了不少的将领,这些人都是替他说好话的人。” 国主一看绢帛上的名单,气的脸色发青,怒喝道:“查!给我详查!” 这时,摩耶克也说道:“我看这件事,图将军是冤枉的,他要是叛乱的话,我就带着将士们反了。” 图虎看了一眼摩耶克,心中很是感激,但面上仍装作诚惶诚恐的模样说道:“多谢国主和国师明察,末将定当戴罪立功,揪出这背后的阴谋之人。” 国主重重地哼了一声,说道:“若真能如此,既往不咎。若有半点欺瞒,定斩不饶!” 图虎连忙磕头谢恩,随后退出宫殿,心中却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第七十四章 出关 铁鹰和沈秋霜骑着马一路驱驰,不日便来到了摩哈国。他们深知摩哈国情况复杂,为避免不必要的争端,决定乔装改扮一番。 铁鹰原本面容坚毅,眼神锐利,他找了一些泥土抹在脸上,掩盖住原本的肤色,又将头发打乱,使其看起来不那么整齐。接着,他换上一身破旧且带有补丁的衣服,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普通的过路人。 沈秋霜则将头发束起,藏在一顶宽边帽子里,然后穿上一件灰色的粗布长袍,系上一条深色的腰带。她还用一些颜料在脸上轻轻涂抹,增加了几分沧桑感。 改扮完成后,两人相互打量,都觉得对方的模样与之前大不相同,很难被人轻易认出。 二人来到哈扎的家中,只见屋内气氛沉闷压抑,哈哈扎的家人皆沉浸在深深的悲痛之中。他们双眼红肿,面容憔悴,仿佛被抽去了生机与活力。 就在这时,铁鹰和沈秋霜推门而入。哈扎的家人先是一愣,脸上随即浮现出惊讶的神情,警惕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铁鹰微微躬身,神色郑重地说道:“我们是从中原来的,是奉了郑尚书之命来祭奠哈扎。” 听到这话,哈扎的家人脸上的惊讶并未完全消散,反而带着几分狐疑,上下打量着铁鹰和沈秋霜。其中一位年长些的家人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质疑:“郑尚书?我们从未听闻过此事,你们可有凭证?” 铁鹰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了过去:“这是郑尚书的亲笔书信,还请过目。” 看到盖有官印的书信以后,哈扎的家人散去了疑惑。其中一位长者一把握住铁鹰的手,眼眶泛红,声音颤抖地说道:“哈扎死得太冤枉了!他为了查清真相,结果卷入了是非之中。现在国主调查也不知道是什么个结果,你们为什么如此糊涂,居然听信那些!” 铁鹰面容凝重,目光坚定地看着长者,沉声道:“老人家,您先莫急。郑尚书派我们前来,正是为了还哈扎一个公道,我们定会竭尽全力,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沈秋霜也上前一步,轻声安慰道:“我们不会偏听偏信,定会明察秋毫,给哈扎一个交代,也给你们一个交代。” 长者深深地叹了口气,缓缓松开铁鹰的手,目光中满是期盼与忧虑:“那就拜托二位了,希望哈扎在天之灵能够安息。” 铁鹰和沈秋霜来到哈扎灵前,神色肃穆地为哈扎上了香。二人恭敬地拜了三拜,表情庄重而虔诚。 祭拜完毕,铁鹰把郑尚书交给的银票呈了上来,说道:“这是郑尚书的一点心意。”随后,他又自己掏了一张银票,诚恳地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哈扎毕竟是为了两国交好查办案件,所以才遭到歹人的毒手。请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公道。” 哈扎的家人闻言,眼中含泪,满是感激地看着铁鹰和沈秋霜:“多谢二位,若能为哈扎讨回公道,他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 二人从哈扎家出来后,沈秋霜问铁鹰接下来该怎么办,铁鹰表示他们要去联系老刀,让其帮忙查一下图虎最近在干什么,随后二人直奔关山度酒馆而去。 老刀见铁鹰来访,给他炒了几样边塞的特色小菜,然后上了一壶酒。此时酒馆里没有客人,老刀很是直接地说道:“铁大人,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铁鹰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说:“老刀,我此番前来,是想让你帮我查查图虎最近在干什么。” 老刀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图虎?这可不是个善茬儿,他最近行踪颇为隐秘,我得费些功夫去打探。不过铁大人,你为何突然对他感兴趣?” 铁鹰抿了一口酒,沉声道:“实不相瞒,哈扎的死可能与他有关,我要查个清楚。” 老刀一惊,神色凝重起来:“若真是如此,那这事可不简单。铁大人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帮你查探。” 铁鹰抱拳道:“那就有劳老刀兄了。” 老刀摆摆手:“铁大人客气,只是这图虎背后势力错综复杂,恐怕调查过程不会一帆风顺。” 铁鹰目光坚定:“哪怕再艰难,我也要将真相查明。” 铁鹰和沈秋霜吃饱喝足以后,老刀把他俩送到门口。老刀神色郑重地告诉铁鹰:“铁大人,您且等候我的消息。”铁鹰点点头,抱拳说道:“有劳了!” 随后,铁鹰和沈秋双便离开酒馆,找了一家客栈安顿下来。 进入客栈房间,沈秋霜略带忧虑地说道:“铁大哥,也不知这老刀能否查到有用的消息。”铁鹰宽慰道:“老刀在这一带人脉颇广,消息灵通,咱们且耐心等待便是。” 沈秋霜轻轻叹了口气,坐在床边:“但愿能早日水落石出,为哈扎讨回公道。”铁鹰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街道,若有所思:“不管怎样,咱们都要做好应对各种情况的准备。” 图虎的府里,图虎正在和几位将军商谈着对付郑荣光的办法。这时候,一个探子走进来,对图虎说道:“图将军。 图虎瞪他一眼说道:“什么事情?” 这个探子支吾着,图虎说道:“但讲无妨!”这个下人很恭敬地说道:“大人,小的一直盯着哈扎的府邸,他家今天来了两个人。看这样子很是普通。”图虎冷哼一声道:“哼,不能看表面这些,这两个人这个时候来到哈扎家,想必是刻意伪装的,就是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 图虎皱起眉头,在屋内来回踱步,沉思片刻后说道:“给我继续盯着,查清楚这两人的身份和来意。”探子应声道:“是,大人!”随后便匆匆退下。 几位将军面面相觑,其中一位开口道:“图将军,这两人会不会是郑荣光派来的?”图虎停下脚步,目光阴冷:“不无可能,郑荣光那老狐狸,说不定在暗中谋划着什么。咱们得加倍小心,不能让他坏了咱们的大事。”众人纷纷点头,神色严肃,屋内气氛愈发凝重。 图虎眼神一冷,说道:“哼,谁破坏咱们的计划,我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几位将军忙应和道:“将军英明!”图虎接着说道:“你们放心,我已经有办法了。”这几位将军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等候屠将军的好消息。” 图虎双手抱胸,自信满满:“只要按我的计划行事,定能让郑荣光那厮栽个大跟头。”几位将军齐声道:“全凭将军吩咐。”图虎挥挥手:“都下去准备吧,时机一到,便动手。” 几位将军拱手行礼,依次退出房间,房间里只剩下图虎一人,他的脸上露出阴鸷的笑容,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晚上夜空漆黑,明月如皎。铁鹰正在房中歇息,突然一只飞镖破窗而入,“嗖”的一声打了进来。上边还系着一张纸条,铁鹰一个激灵坐起,借着灯光一看,上面写着“九里山狼兵大营”。 铁鹰眉头紧皱,目光紧盯着纸条上的这几个字,心中暗自思忖:“这究竟是何人所传?九里山狼兵大营又藏着怎样的秘密?”他起身走到窗前,向外张望,夜色深沉,寂静无声,仿佛刚才的飞镖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子。 隔壁的沈秋霜也听到响动,然后她走了进来,对铁鹰说道:“铁大哥,什么事情?”铁鹰把纸条交给她,沈秋霜看了纸条,喃喃自语道:“九里山狼兵大营。”铁鹰点了点头,说道:“这是刚才传递给我的消息。”沈秋霜说道:“难道是老刀?”铁鹰说:“不,不管是谁,咱们都要到九里山去看看。” 沈秋霜面露担忧:“铁大哥,九里山情况不明,此行恐怕危险重重。” 铁鹰神色坚定:“即便如此,为了查清真相,也必须走这一遭。”沈秋霜咬了咬嘴唇:“那好吧,铁大哥,我跟你一起去。” 铁鹰拍了拍沈秋霜的肩膀:“好妹子,咱们小心行事。” 沈秋霜俏脸现出一抹红晕,说道:“铁大哥,现在你还跟我客气什么。”说话间,她提着剑,说道:“走,咱们到九里山去看看。” 铁鹰也不再多言,拿上自己的兵器,与沈秋霜一同踏出房门,融入了这茫茫夜色之中。 一路上,两人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脚下生风,快速朝着九里山的方向奔去。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映出他们坚毅的身影。 二人到了九里山,看到山脚下犹如长蛇的连营,十分壮观,远处的哨塔还一一有着亮光。铁鹰说道:“这就是九里山狼兵大营。”他们二人正要靠近,一处营房忽然起了火,隐隐有喊杀之声。铁鹰说道:“这怎么回事?” 沈秋霜秀眉紧蹙:“莫不是有人先我们一步在此生事?” 铁鹰目光凝重:“先看看情况,小心行事。” 二人小心翼翼地朝着火光和喊杀声的方向靠近,只见营中一片混乱,士兵们四处奔走。 铁鹰拉住一个士兵问道:“发生何事?” 那士兵惊慌失措地喊道:“有敌袭!”说罢,挣脱铁鹰的手,继续逃命去了。 铁鹰和沈秋霜对视一眼,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 待到二人摸进营盘之间,眼前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几十号狼兵倒在地上,已然没有了气息,他们的身躯扭曲着,有的瞪大了双眼,似乎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仍充满了惊愕与不甘;有的则紧闭双目,面容扭曲,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一滩滩鲜血在地上蔓延开来,宛如一朵朵绽放的红莲,在月色的映照下,散发着诡异而凄冷的光芒。血渍浸染了地面的枯草,使得原本枯黄的草叶变得湿漉漉、黏糊糊的,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味,令人作呕。 沈秋霜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口鼻,眼中满是震惊和不忍。铁鹰则紧咬牙关,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的目光在这些尸体上快速扫过,试图寻找一些线索。 地上的血迹有的已经干涸,呈现出暗沉的红褐色;有的还在缓缓流淌,汇聚成小小的血泊。 士兵们的伤口各异,有的是被利刃划过脖颈,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有的则是胸膛被刺穿,伤口处血肉模糊。 他们的铠甲破损不堪,武器散落一地,在这片死寂的营盘中,显得格外凄凉。 铁鹰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几具尸体的伤口,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究竟是谁下此毒手?” 沈秋霜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铁大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紧寻找线索,弄清楚真相。”铁鹰点点头,二人继续小心翼翼地在这片惨象斑斑的营盘中探寻着。 就在二人要离开大营的时候,背后一声冷喝传来:“休走!”接着,一队人马杀了进来,蹄声如雷,瞬间打破了营中的死寂。 为首的是一个头戴毡帽的将领,他双目圆睁,满脸怒容,对兵士们喊道:“把这两个潜入大营的奸细给我杀了!” 他的声音犹如洪钟,在夜空中回荡。士兵们得令后,齐声呐喊,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如潮水般向铁鹰和沈秋霜涌来。 铁鹰将沈秋霜护在身后,沉声道:“妹子,小心!”说罢,抽出佩剑,准备迎敌。 沈秋霜也毫不畏惧,紧握着手中的剑,眼神坚定地与铁鹰并肩而立。 那将领一马当先,手中长枪直指铁鹰,枪尖在月光下闪烁着寒芒。铁鹰侧身躲过,挥剑还击。一时间,双方陷入了激烈的战斗之中。 第七十五章 要挟 手持银枪的将领威风凛凛地策马而来,身后是一群气势汹汹的士兵,他们迅速地将铁鹰和沈秋窗团团围住。 这位将领怒目圆睁,那瞪大的双眼仿佛要喷出火焰,面部的肌肉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他紧握着银枪,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呔!” 将领厉声喝道,声音如洪钟般响亮,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 “你们这两个奸细,居然敢杀我们的士兵,今日定让你们血债血偿!” 铁鹰到这种情形,正要开口解释。 沈秋霜却抢先说道:“铁大哥,解释没有用,这分明是一个圈套,等着咱们来入局,现在只有杀出去,才能有洗脱嫌疑的机会!” 铁鹰点了点头,挥动长剑,使了一招“月照松林”。只见他身姿矫健,剑势如月光般洒下,轻盈而又凌厉。 剑光闪烁,如龙飞旋,强劲的剑气在敌兵周身笼罩。铁鹰的身姿如鬼魅般飘忽不定,手中长剑舞动如风,带起阵阵凛冽的气流。 “唰唰唰”几剑过后,只见剑光所及之处,敌兵们甚至来不及反应,便被这凌厉无比的剑势击中。 他们手中的兵器仿若纸糊一般,瞬间被斩断,紧接着身体失去平衡,纷纷从马背上跌落。 “给我拦住他们!”银枪将勒马持缰,冲着身边的兵士大吼道,“谁放走敌人,军法从事!” 他的吼声如雷霆炸响,震得在场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擒贼先擒王!” 沈秋霜飞身一跃,如穿云紫燕,她一抖长剑,向银枪将的哽嗓咽喉刺了过来。 沈秋霜的身形快如闪电,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果敢与决绝,这一剑凝聚了她全身的力量和决心。 银枪将大惊失色,他万万没想到沈秋霜竟如此果断地直取自己性命。 但他毕竟久经沙场,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猛地将银枪一横,试图挡下这致命的一击。 只听得“铛”的一声,剑与枪碰撞在一起,迸发出一串耀眼的火花。 沈秋霜的手臂被震得微微发麻,但她咬紧牙关,再次发力,剑势丝毫不减,依旧朝着银枪将的咽喉逼近。 周围的兵士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呆住了,一时间竟忘了动作。 沈秋霜撤剑回招,气势不减,一记秋风扫叶腿重重地踢在银枪将的肩膀上。银枪将“啊”的一声,狼狈地被踢落马下。就在沈秋霜要上前擒拿的时候,有人喝道:“给我住手!” 这声怒喝如惊雷炸响,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只见一骑飞驰而来,马上之人身着华丽战甲,威风凛凛,身后跟着一队精锐骑兵。 沈秋霜身形一顿,目光警惕地看向来人。铁鹰也靠拢过来,与沈秋霜背靠背,严阵以待。 那新来之人勒住缰绳,骏马长嘶一声,停了下来。他目光阴鸷地盯着沈秋霜和铁鹰,冷冷地说道:“尔等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此撒野!” 等到来将勒马站定,铁鹰和沈秋霜才看清此人的面目,原来是图虎。 沈秋霜俏眉一扬,眼眸中满是愤怒,她指着图虎说道:“你这个恶贼,居然还敢露面!” 图虎面对沈秋霜的斥骂,不以为意,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你们圣上都已经下旨,证明我无罪,你居然还口口声声说我是恶贼,看来你这是对皇上的旨意存在质疑,是大逆不道的行为。” 沈秋霜懒得和图虎斗嘴,娇喝一声:“少拿圣上压人,你所犯之恶,天理难容!今日就算拼上性命,我也要将你绳之以法。”说罢,她提剑便刺向图虎。 图虎侧身一闪,轻松躲过这一击,嘲讽道:“不知死活的丫头,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铁鹰也紧跟而上,与沈秋霜一同攻向图虎。图虎身后的骑兵们见势,纷纷挥舞兵器,欲上前助阵。一时间,喊杀声再次响彻云霄。 铁鹰和沈秋霜双剑犹如二龙抢珠,上下翻飞,剑气纵横。一时间,敌兵纷纷毙命。 图虎见状,没有半分的惧怯,反而有一丝得意。 过了一会儿,他对着铁鹰和沈秋霜说道:“看来你们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说罢,他拍了拍手,就见兵阵中缓缓走出一个人,出现在了阵前。 此人被绳索绑缚着,双手衣衫破烂,浑身满是血痕,看样子遭受了不少的折磨。 铁鹰和沈秋霜抬头一看,顿时收招,眼睛现出惊愕,他们二人同时说道:“老刀!” 沈秋霜满脸焦急,喊道:“老刀,你怎么会在此?” 老刀虚弱地抬起头,艰难地说道:“铁捕头,沈姑娘,我……”话未说完,便一阵咳嗽。 图虎张狂地大笑起来:“哈哈,没想到吧,这就是与我作对的下场!” 铁鹰怒目圆睁,咬牙切齿道:“图虎,你这个卑鄙小人,有本事放开老刀,我们一对一决斗!” 图虎冷笑一声:“哼,现在他的命可在我手里,你们若还敢反抗,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老刀扭头撇了图虎一眼,冲着地上吐了口唾沫,说道:“图虎,你这个卑鄙的小人,你以为把我擒住就能要挟铁大人吗?你这是痴心妄想!” 图虎恼羞成怒,抬脚狠狠地踹了他一脚,说道:“能不能要挟,不是你说了算的事情,你给我闭嘴!” 老刀被这一脚踹得一个踉跄,却依旧倔强地挺直了身子,怒视着图虎,大声喝道:“就算你今日得逞,铁大人也定会为我报仇,将你这恶贼绳之以法!” 图虎脸色阴沉,冷哼一声:“那我倒要看看,是他的动作快,还是我的刀快!” 铁鹰和沈秋霜看着老刀受苦,心中悲愤交加,却又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铁鹰见图虎以老刀要挟自己,他知道图虎必有所图,就说:“图虎,明人不做暗事儿,也别兜圈子,把你的条件说出来!” 图虎阴恻恻地笑了笑,说道:“算你识相,铁鹰,只要你和沈秋霜归顺于我,并发誓永远为我效力,我便放了这老东西。否则,哼,就休怪我心狠手辣!” 铁鹰怒目而视,喝道:“你休想!让我们归顺你这奸恶之徒,简直是白日做梦!” 图虎脸色一沉,再次踹了老刀一脚,威胁道:“铁鹰,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老刀也冷横道:“图虎,你是烧坏了脑袋吧?堂堂上国人物,岂能向你这个番邦贼子投降!” 图虎吞咽了一口唾沫,说道:“你给我闭嘴,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接着他瞪视着铁鹰,说道:“姓铁的,你们不投降也行,我还有一个条件,你们答应我就放了老刀。” 铁鹰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图虎,沉声道:“你说!” 只见图虎把手一挥,一个兵士拿着一卷簿册出来了。图虎冷笑着说道:“只要铁大人在这上边签供画押,我马上就放了老刀。” 沈秋霜虽然没看到这个卷簿上的内容,但是她知道肯定是诬赖让铁鹰承认自己的罪状,并说明他图虎在整个边塞的冲突中自始至终没有参与。 沈秋霜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图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伸出大拇指夸赞道:“沈姑娘,果然冰雪聪明。” 沈秋霜怒目而视,斥道:“你这奸恶之徒,少在这里惺惺作态!” 图虎脸上的笑容一收,冷冷说道:“聪明又如何?今日你们若不照做,都别想活着离开!” 铁鹰咬了咬牙,说道:“图虎,你休要逼人太甚!” 图虎哼了一声:“铁鹰,我给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沈秋霜冷笑道:“图虎,你可真是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如果铁大哥在这个供状上签供画押,不但成了挑起两国战事的奸恶之徒,受千夫所指,被朝廷所弃,而且还会连累到他的家人,更重要的是你们也少了一个劲敌。” 图虎脸色一沉,喝道:“小丫头,休要多嘴!铁鹰,你到底签还是不签?” 铁鹰目光坚定,朗声道:“我铁鹰一生光明磊落,绝不会受你这等小人胁迫!” 图虎恼羞成怒:“好,那你们就等着给老刀收尸吧!” 沈秋霜向前一步,怒视图虎:“你敢!” “我敢?” 图虎听了怪眼乱转,他冷笑道:“沈秋霜,我看你是分不清形势了吧?在我这一亩三分地儿,还问我敢不敢,我这就给老刀点颜色看看。” 说完之后,他拿刀在老刀胳膊划了一下。 “哎呀哎呀哎呀!”老刀痛苦地叫了起来,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袖。 “图虎,你这个畜生!”沈秋霜怒不可遏,就要冲上去。 铁鹰赶紧拉住她,说道:“别冲动,秋霜!” 图虎得意地大笑:“怎么样?铁鹰,你还不乖乖就范?” 铁鹰双目喷火,拳头紧握,却又强忍着怒火,思考着应对之策。 老刀咬牙,强忍着疼痛,他对图虎骂道:“王八蛋,我说过,我是不会让你的奸谋得逞的。”说完之后,老刀狠狠的撞向阵前的一个车子,“咚”的一声,头破血流。 众人皆是一惊,图虎也没想到老刀竟如此刚烈。 “老刀!”铁鹰和沈秋霜悲声呼喊。 沈秋霜眼中含泪,怒视图虎:“你这恶魔,我要杀了你!” 铁鹰目眦欲裂,提着剑就要冲上去和图虎拼命。 图虎有些慌乱,喊道:“拦住他!” 士兵们纷纷涌上前,阻挡铁鹰。 第七十六章 借力 就在铁鹰和图虎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门外一骑快马奔了过来,说道:“国主有令,国主有令!” 众人皆是一愣,暂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纷纷投向那骑马而来之人。 图虎皱了皱眉,问道:“所为何事?” 来者翻身下马,大声说道:“国主听闻此处之事,特命双方罢手,不得再生事端,将相关人等押解回宫,听候发落!” 图虎脸色阴沉,心有不甘,但又不敢违抗国主之令,只得恨恨地说道:“哼,算你们走运!” 铁鹰则松了一口气,赶忙查看老刀的伤势。 铁鹰给老刀服下了一颗镇心理气丸,又用内功封住他的心脉,防止伤情恶化。 铁鹰应对使者说道:“这个人很重要,关系到案件的侦办,所以请国主保护他。”使者说道:“你放心吧!” 然后铁鹰、沈秋霜还有图虎一起来到了摩哈国宫廷。 宫廷内,金碧辉煌,庄重威严。国主高高在上,俯视着下方众人。 国主开口道:“究竟所为何事,在宫外闹得如此不可开交?” 图虎抢先说道:“国主,铁鹰乔装打扮闯进狼兵大营,杀死了咱们不少的士兵。” 铁鹰怒喝道:“图虎,你血口喷人!分明是你设计陷害,妄图颠倒黑白。” 沈秋霜也说道:“国主明鉴,图虎作恶多端,还挟持了老刀,企图逼迫铁大哥就范。” 国主皱了皱眉,说道:“都先莫要争辩,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来。” 铁鹰首先说到:“国主,我们二人在昨晚在山上听到他兵大营有打斗的声音,就赶紧下去查看。结果,到了那里就发现有不少狼兵已经被杀,我们觉得这件事儿不简单,正要转身离开,就被图虎给拦了下来,他口口声声说是我们杀的。” 国主目光转向图虎,问道:“图虎,可有此事?” 图虎连忙说道:“国主,切莫听他胡言,明明是他们形迹可疑,我才拦下询问。” 铁鹰冷哼一声:“图虎,你休要狡辩!” 国主摆了摆手,说道:“你们两个都不要吵。” 他对铁鹰说道:“铁鹰,你说你是听到打斗声才到了狼兵大营的,那么你可曾看见何人行凶?” 铁鹰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看到,当我到了那里以后,打斗声已经停止了,而营里都是狼兵的尸体。” 图虎冷笑道:“什么?你没看见,分明你就是凶手。” 沈秋霜指着图虎喝道:“在国主面前没有证据,你不要随便诬赖人。你说我们行凶,为什么我们的兵刃上没有沾染血迹?” 图虎说道:“哼,当然是被你们擦拭掉了。” 这个时候,沈秋霜对图虎的言辞不屑一顾,她说道:“图将军,请问狼兵大营有多少驻兵?”图虎愣了一愣,说道:“三千人,怎么了?” 沈秋霜说道:“既然这样,将军一口咬定说我们仨人杀了这么多人,短时间内我们能杀得过来这些人吗?听到打斗之声,难道其他的狼兵没有出现?他们要是看到我们在大营里头肆无忌惮地杀人,难道他们不会出来阻止吗?” 图虎一时语塞,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国主的目光愈发严厉,紧盯着图虎。 沈秋霜接着说道:“国主,这其中定有蹊跷。图虎妄图诬陷我们,还请国主明察。” 国主瞪着图虎说道:“图将军,你给我解释解释,昨天晚上你带着兵士干什么去了?” 图虎这时故作镇定地说道:“我带着兵士到三角巡防去了。”国主冷哼一声道:“图虎,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如果没有证据证明去巡防,小心我砍了你的脑袋。” 说完之后,他让图虎先滚出去,然后他对铁鹰和沈秋霜说道:“二位,这件事情你们也做的欠妥,为什么乔装打扮进入我国境内?事先还不和我打一声招呼?” 铁鹰和沈秋霜感到很愧疚,他说:“事出突然,而且郑大人现在还面临着困境,他告诉我们,如果大张旗鼓的进入摩哈国境内,很容易给国主带来麻烦。” 国主摇着头说道:“你看现在麻烦还少吗?” 铁鹰也告诉国主:“这件事情圣上虽然下令停止追查下去,但是郑大人认为此事背后一定有阴谋,瑞王的势力不但朝中 有,而且在国内也有他的支持者,他们的意图很明显,想挑起两国的战争。” 听到铁鹰这么回答,国主皱了皱眉头,说道:“铁捕头,这件事你可有确凿的证据?”铁鹰说:“暂时还没有,但是郑大人的疑虑不能不防。” 国主沉吟片刻,说道:“此事关系重大,不可仅凭猜测。若没有真凭实据,不可轻易定论。” 铁鹰抱拳说道:“国主,还请给我一些时间,定能查明真相。” 国主并没有马上答应铁鹰的请求,他对铁鹰说道:“你们二位暂时到宫廷的馆驿去歇歇,随时听候我的召唤。”铁鹰和沈秋霜向国主行了礼以后就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国师摩耶克走了过来。 摩耶克说道:“国主,此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国主微微点头,说道:“我也有所担忧,这铁鹰所言未必是空穴来风,需得小心应对。” 国主抬头看了一眼摩耶克,说道:“国师,对于处理这件事情,你有什么良策?” 摩耶克笑着对国主说道:“国主,咱们应该以借力打力。”国主闻言疑惑地说道:“国师,如何借力打力?” 摩耶克对国主说道:“铁鹰这次奉了郑荣光的令,来到摩哈国,他们乔装打扮,其目的就是要揪出幕后的黑手,找出这些参与瑞王阴谋的摩哈国将领。这些人意图挑起争端,如果不把他们揪出来,肯定两国会有战事发生,这也不是国主所希望看到的。” 国主点了点头说:“嗯,不过这些人手握兵权,而且隐藏得很深,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挖出来的。” 摩耶克说道:“如果铁鹰他们有心,肯定能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如果他们就此功亏一篑,咱们也可以留下后手,稳住图虎他们,然后伺机而动。另外,如果铁鹰真的查不出来什么,中原那边也欠咱们一个人情,毕竟这件事关乎朝廷,我想两国的邦交。” 国主听到摩耶克这么说,说道:“国师考虑得很是深远,就按你说的办。” 国主说完以后,让摩耶克全权处理这件事。摩耶克从宫廷走出来,直接化妆了一番,然后他来到馆驿来见铁鹰和沈秋霜。铁鹰和沈秋霜一见是国师,二人很是恭敬。 摩耶克笑着对铁鹰和沈秋霜说道:“铁捕头、沈姑娘,狼兵大营遇袭这件事非同小可。国主本来想亲自负责这件事情,奈何他政务繁忙,而且考虑了一下,这件事毕竟牵扯到你们二人,还关系到两国的邦交,所以国主认为你们二人去负责这件案子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铁鹰和沈秋霜对视了一眼,然后说道:“国主相信我们两个吗?” 摩耶克哈哈大笑说:“国主如果不相信你们,怎么会委以重任呢?” 铁鹰和沈秋霜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二人定不辱使命。”摩耶克点头说:“你们尽管放心查案,有什么事情可以向国主禀报,他会替你们做主。” 摩耶克走后,铁鹰很是不解地对沈秋霜说道:“秋霜,国主为何会把这件事交给咱们处理呢?毕竟这狼兵大营还涉及到摩哈国的机密。” 沈秋霜说道:“国主这不过是在借力打力,他在借助咱们的手铲除那些谋叛的将军,而且如果咱们查不出真相来,也会有损朝廷的声望,这样国主就会拿这件事制衡咱们,而且还会作为筹码与朝廷做一些交易。” 铁鹰点了点头说道:“没想到这个国主考虑得这么深远。”沈秋霜笑道:“如果他没有些心思,怎么能当国主,恐怕早早就会被人给谋权篡位了。” 图虎被赶出宫廷以后,他回到自己的府上一边喝着闷酒一边骂道:“这个老王八蛋,居然把我赶了出去,而且他还让铁鹰去接手这件事情,这分明是对我的不信任!” 那个银枪将领对图虎说道:“图将军,现在还有一件漏洞,需要去弥补。” 图虎一愣,说道:“什么漏洞?”银枪将说道:“将军说您在山脚下巡防,那么那里一定会有军马驻扎过的痕迹,但是没有。所以没有这件事,我可以利用的话,对咱们很是不利。” 图虎一握酒杯,捏了个粉碎,酒液四溅,他咬着牙说道:“嗯,你不说我倒把这件事给忘了,这件事既然是你提出来的,那你就把这个漏洞给我弥补上,切记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银枪将马上带着兵士悄然出动,向三角这边制造大军驻扎过的痕迹。但是他们走到那之后就遇到了铁鹰和沈秋霜。 铁鹰和沈秋霜说道:“你们鬼鬼祟祟的到这儿来,是不是想伪造证据?”银枪将听了一愣,说道:“你们屡屡破坏我们的好事,我要杀了你们!” 沈秋霜对铁鹰说道:“铁大哥,这个人肯定是受了途虎的指使,咱们把他拿下交给国主,一定能问出很多事情。”铁鹰点了点头,说罢,二人向银枪将杀了过来。 第七十七章 试探 铁鹰和沈秋霜二人紧密配合,将银枪将的去路死死围住。银枪将见此情形,深知无路可退,眼中闪过决然之色,带着兵马悍然冲向铁鹰和沈秋霜。 “乌合之众。” 沈秋霜双足点地,身如穿帘紫燕。 她飞剑刺向银枪将,银枪将无暇他顾,只能勉力招架沈秋霜的剑招。 沈秋霜瞅准银枪将露出的破绽,瞬间收剑,紧接着齐脚猛踹。 这一脚势大力沉,精准地踢在银枪将的身上。银枪将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踹得身体失衡,从马上跌落下来。 周围的一众兵士们见状,立刻群情激昂,欲上前解救银枪将。 只见沈秋霜眼神冷峻,身形一闪,瞬间移步到银枪将身前。他手中的长剑如毒蛇吐信般抵住了银枪将的脖子,那冰冷的剑尖闪烁着寒芒。 “谁敢轻举妄动,我就杀了他!” 兵士们面面相觑,脸上露出既焦急又无奈的神情。他们紧握着手中的兵器,却不敢贸然上前,生怕沈秋霜真的会对银枪将痛下杀手。 离开战场后,铁鹰和沈秋霜押着银枪将,一路疾行来到了一个荒僻的古庙。 这座古庙残垣断壁,四周杂草丛生,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银枪将双手被绑缚得结结实实,可他那挺直的脊梁却没有丝毫弯曲,眼神中依旧燃烧着不屈的火焰,对铁鹰和沈秋霜充满了不屑。 他怒目而视,喝道:“你们这两个鼠辈,就算绑了我又能如何?有种就给我个痛快!” 铁鹰冷哼一声:“你如今已是阶下囚,还如此嘴硬!” 沈秋霜则冷冷地说:“到了这步田地,你竟不知悔改。” 银枪将仰头大笑:“悔改?我何错之有?落在你们手中,不过是一时疏忽,你们休想让我低头! 铁鹰皱了皱眉头,目光紧紧盯着银枪将,沉声道:“国主让我们全权负责此案,我看你最好还是实话实说,把图虎勾结边塞诸将意图挑起两国战端的罪行说出来。” 银枪将听到之后,哈哈一笑,脸上满是轻蔑与决绝,说道:“呸,你们两个巧言令色蒙骗了国主,想从我这儿套出实情,门儿都没有!我告诉你,我不会背叛图将军的!” 铁鹰脸色一沉,向前迈了一步,说道:“你执迷不悟,难道不知这是通敌叛国的大罪?一旦罪行坐实,你和你的家人都将万劫不复。” 银枪将咬了咬牙,大声吼道:“少拿家人威胁我!我对屠将军忠心耿耿,绝不会出卖他!” 沈秋霜在一旁插话道:“你这是愚忠!图虎为了个人私利,妄图挑起战乱,让百姓生灵涂炭,你助纣为虐,又有何意义?” 银枪将瞪着双眼,喊道:“休要胡言!图将军定有他的深谋远虑,岂是你们能懂的!” 铁鹰摇了摇头,叹道:“你如此冥顽不灵,真是无可救药。” 银枪将冷冷哼了一声,仰头翘着二郎腿躺在地上,嚣张地说道:“要不就给我个痛快的,要不就闭嘴,从我这里休想问出一个字来!” 铁鹰看到这个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顿时怒火中烧,挽起袖子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就在这时,沈秋霜赶忙说道:“铁大哥且慢动手!” 铁鹰怒目圆睁,扭头看向沈秋霜,叫道:“此人如此冥顽不灵,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是不会开口的!” 沈秋霜向前一步,压低声音说道:“大哥莫急,这般动粗恐难有成效,不如我们另想办法。” 铁鹰重重地哼了一声,停下了动作,说道:“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沈秋霜目光闪烁,沉思片刻后说道:“我有一计,或许可行……” 夜晚,皓月当空,银白的月光如轻纱般洒向大地。附近的幽林一片静谧,高大的树木像沉默的巨人,静静矗立。 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铁鹰对沈秋霜说道:“这忙活了一天,肚子早就饿了,我到附近的镇店去买些酒菜。” 沈秋霜点了点头,回应道:“快去快回。” 话音刚落,就见铁阳身形一闪,施展轻功,如同一缕轻烟般迅速离去。他的身影在月光下疾驰,衣袂飘飘,瞬间消失在了幽林的尽头。 不多时,铁鹰的身影再次出现,只见他手中提着一只烧鸡和一壶酒,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他稳稳地落在沈秋霜面前,兴奋地说道:“运气不错,这烧鸡刚出炉,还热乎着呢,这酒也是店家珍藏的佳酿。”说着,他将烧鸡和酒放在地上。 酒菜的香气悠悠飘入小庙之中,银枪将原本紧闭双眼躺在地上,此刻却忍不住抽动了几下鼻子。 那浓郁的酒菜香气仿佛有了魔力一般,直钻他的心肺。 银枪将只感到喉咙里咕噜咕噜叫个不停,肚子也跟着不争气地响了起来。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无奈,心里暗自咒骂:“该死,这香味简直是折磨!”但表面上仍强装出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紧咬着牙关,试图掩盖自己身体的本能反应。 铁鹰拿着一个鸡腿和酒碗走进庙中,脸上带着几分轻松的笑意,对银枪将说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怎么样啊,酒香菜香摆在眼前,你不打算说点什么?” 银枪将狠狠地瞪了一眼铁鹰,怒喝道:“快滚!”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充满了愤怒与抗拒。 铁鹰却不为所动,反而凑近了几步,继续说道:“何必如此执拗呢?吃饱喝足,把该说的说了,也免得受苦。” 银枪将扭过头去,不再看铁鹰,嘴里依然强硬地说道:“休想从我这里得到半个字!” 铁鹰哈哈一笑,迈着大步又往外走,边走边回头对银枪将说道:“那你就在这儿忍饥挨饿吧!” 那笑声在寂静的小庙里回荡,更衬出银枪将的狼狈与倔强。铁鹰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口,只留下银枪将独自在黑暗中,肚子不时发出的咕噜声在这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 银枪将紧咬嘴唇,心中暗暗发誓绝不屈服,但那飘来的酒菜香气却又不断地撩拨着他的意志,让他备受煎熬。 铁鹰和沈秋霜席地而坐,面前摆着香气四溢的鸡肉和香醇的美酒。他们一边大快朵颐地吃着鸡肉,一边兴高采烈地推杯换盏。月光如水,洒在他们身上,映出两个欢快的身影。 两人尽情地畅聊着,回忆着往昔的战斗经历,分享着生活中的趣事。不知不觉,二人都有了些醉意,眼神变得迷离起来,话语也开始有些含糊不清。 “哈哈,霜妹,今日真是痛快!”铁鹰大笑着,举起酒杯又猛灌了一口。 沈秋霜脸颊通红,笑着回应:“铁大哥,能与你在此共饮,实乃人生一大乐事!” 酒过三巡,他们的身体渐渐变得沉重,于是便相互依靠着,在这门口歇息。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凉意,他们却浑然不觉,沉浸在这醉意与欢愉之中,进入了梦乡。 此刻,一个身影从庙顶飞身落下,犹如夜空中的一只黑鹰,悄无声息。他轻手轻脚,宛如鬼魅一般,转眼就奔了进去。 银枪将原本昏昏欲睡,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瞬间清醒。他瞪大双眼,看到眼前一个黑衣的蒙面人提着刀,顿时惊恐万分,声音颤抖地说道:“你是谁?” 蒙面人迅速冲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声张。银枪将心中满是疑惑和恐惧,但在蒙面人凌厉的眼神逼迫下,只好强忍着闭嘴,大气也不敢出。 蒙面人左右观察一番,确定周围没有异样后,靠近银枪将,压低声音说道:“莫怕,我是来救你的。” 银枪将半信半疑地看着他,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 蒙面人正要拿起匕首帮银枪将解开绳索,银枪将却冷哼一声道:“哼,少在这惺惺作态,你肯定是铁鹰他们派来的。不过是用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套出口供而已。” 蒙面人微微一愣,随即压低声音说道:“你莫要胡言乱语,我若真是他们派来的,又何必冒险来救你。” 银枪将依旧满脸怀疑,说道:“谁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我是不会上当的。” 蒙面人眼中闪过一丝恼怒,说道:“你这不知好歹的家伙,我好心救你,你却如此猜忌。” 银枪将把头扭向一边,不再看蒙面人,冷冷地说:“多说无益,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蒙面人咬了咬牙,说道:“好,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那我不管你了。”说完,作势要走。 不过蒙面人又转而回来,说道:“我不救你,你肯定要死在这里。既然事已至此,我就告诉你,是庞将军派我来的。” 银枪将一听这话,立即瞪大了眼,惊道:“什么?庞将军?” 蒙面人点了点头,说道:“废话少说,赶快走!” 这个时候,银枪将脸上现出喜色,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蒙面人把银枪将的绳索解开以后,二人蹑手蹑脚地离开。但是没走多远,铁鹰和沈秋霜就发现了异样,说道:“站住!” 说完,两人冲了上去。蒙面人一把推开银枪将,说道:“你快走,我拦住他们两个。庞将军还在等候你的好消息!” 银枪将咬了咬牙,说道:“你多加小心!”随后转身飞奔而去。 铁鹰怒喝道:“休走!”然而银枪将头也不回,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沈秋霜则将目光转向蒙面人,冷冷地说:“你以为你能拦住我们?” 蒙面人握紧手中的刀,说道:“试试便知!” 第七十八章 诱敌 等到银枪将走远,铁鹰和沈秋霜互相对视一眼,然后缓缓放下了刀剑。这时,铁鹰对着身后的一个人说道:“国师,您都听清楚了吧?” 原来,在他们身后的阴影处,缓缓走出一个身着黑袍的人。他的面容被黑暗所笼罩,看不清具体的神情,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国师微微颔首,声音低沉地说道:“嗯,都听清了。”他的目光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穿透人心。 铁鹰接着说:“那银枪将确实认识庞义,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 国师摩耶克说道:“铁捕头、沈姑娘,刚刚获得的消息非同小可,我必须马上入宫,告诉国主请他定夺。另外,你们两个一定要严密监视图虎,以防他狗急跳墙。” 铁鹰神色严肃,抱拳道:“国师放心,我等定不辱使命。” 沈秋霜也紧接着说道:“国师,我们会谨慎行事,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摩耶克微微点头,目光中透着坚定与信任:“好,有你们在,我也能稍稍安心。事不宜迟,我这便进宫。” 说罢,国师摩耶克身形一闪,匆匆离去,那急促的步伐显示出他内心的急切与忧虑。 铁鹰和沈秋霜望着国师远去的背影,彼此对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决然。 铁鹰沉声道:“沈姑娘,咱们也别耽搁,速速去部署监视之事。” 沈秋霜应道:“好,走!” 两人旋即也转身离开,投入到紧张的任务之中。 图虎正在中军大帐,独自喝着酒,听到银枪将被抓的消息,让他很是烦闷。营帐内弥漫着沉闷的气息,他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忧虑与恼怒。 这个时候,有兵士来报说道:“将军,银枪将回来了。” 图虎喝了一口酒,说道:“让他进来。” 不多时,银枪将走进大帐,他神色疲惫,身上还带着些许尘土。 图虎盯着他,冷冷地问道:“怎么回事?为何会被抓?” 银枪将低着头,有些惭愧地说道:“将军,是我一时疏忽,中了敌人的圈套。” 图虎猛地将酒杯摔在地上,怒喝道:“废物!差点坏了大事!” 银枪将咬了咬牙,说道:“将军息怒,此次虽有失误,但好在我逃了回来。” 图虎冷哼一声:“逃回来又如何?此事若是传出去,定会影响军心!” 银枪将赶忙说道:“将军放心,此事不会走漏风声。” 图虎沉默片刻,重新坐了下来,说道:“罢了,你且说说,他们可从你口中问出了什么?” 银枪将坚定地回答:“将军,我什么都没说,宁死也未吐露半个字。” 图虎微微点头,脸色稍缓:“嗯,算你还有几分骨气。但接下来行事需更加小心,万不可再出差错。” 银枪将拱手道:“末将明白,定当戴罪立功!” 图虎摆了摆手,示意银枪将先下去。就在银枪将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图虎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说道:“等一下,你是怎么回来的?” 银枪将一愣,说道:“图将军,不是您让庞将军把我救出来的吗?” 图虎更是一头雾水,“我?庞将军?”他紧皱眉头,目光中充满疑惑和警惕,“此事我毫不知情,你给我细细说来。” 银枪将脸上的神情也变得紧张起来,“我被抓之后,有个蒙面人说是奉您的命令,是庞将军派他来救我的。” 图虎的脸色愈发阴沉,“荒唐!我从未下过这样的命令,这其中定有蹊跷。”他来回踱步,思索着其中的关节,“难道是有人想要借机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又或者是庞将军他......” 银枪将小心翼翼地问道:“将军,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图虎停下脚步,目光坚定,“先不要声张,暗中调查此事,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 银枪将拱手应道:“是,将军!” 图虎挥挥手,“你先下去吧,记住,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银枪将点头称是,然后退出了营帐。图虎独自坐在帐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等到银枪将离开以后,图虎急忙找来了参将环豹。 图虎说道:“环豹,你帮我斟酌斟酌,这里边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环豹一摸下巴,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他告诉图虎:“将军,银枪将肯定是中了敌人的计策。” 图虎说道:“嗯,你是怎么知晓的?” 环豹拱手道:“将军您想,若是您派庞将军去救人,怎会不提前告知我等,况且此事如此机密,怎会轻易让银枪将误会?依末将看,定是敌人故意为之,想让我们内部生疑。” 图虎微微点头,神色凝重:“你所言有理,那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应对?” 环豹沉思片刻道:“将军,当下我们需稳住军心,不可自乱阵脚。一方面暗中调查此事真相,另一方面加强防备,以防敌人趁机来袭。” 图虎深以为然:“嗯,就依你之计行事。你速速去安排,切莫走漏风声。” 环豹应道:“末将遵命!”随后便转身离开去安排相关事宜。 走出中军大帐之际,环豹突然对图虎说道:“将军,银枪将这个人断然不能留。” 图虎一愣,脸上现出一股杀意,他说道:“是,我看他说逃出来此事绝没有这么简单,十有八九是铁鹰故意把他放回去的。而那个他所说的黑衣人也应该是配合铁鹰演戏,目的就是炸出庞毅与咱们之间的关系。” 环豹紧接着说道:“将军英明,若是留着银枪将,日后恐生祸端。” 图虎眼神阴鸷,咬牙切齿道:“哼,不能让他们的奸计得逞。那依你之见,当如何处置银枪将?” 环豹凑近图虎,压低声音道:“将军,不如趁夜……”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图虎犹豫片刻,终是狠狠点头:“好,此事你去安排,务必做得干净利落。” 环豹拱手道:“将军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随后便转身准备去执行这一命令。 银枪将回到自己的帐中,正在收拾整理往来书信之际,就见四个黑衣人闯了进来。银枪将当下一惊,说道:“你们干什么?” 四个黑衣人说道:“干什么?难道你心里头没数吗?” 银枪将说:“我们,我怎么了?” 其中一个黑衣人怒喝道:“你背叛了图虎将军,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银枪将脸色大变,急忙辩解道:“我没有背叛将军,这是污蔑!” 然而黑衣人根本不听,他们步步紧逼,瞬间将银枪将围在中间。 面对四个杀意凌厉的黑衣人,银枪将说道:“我要见屠将军,我有话说。” 一个黑衣人冷冷地说道:“图将军是不会见你的,要见你就见阎王去吧!” 银枪将说道:“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 黑衣人说道:“你这个蠢货,无形之中泄露了机密。就凭你的本事能逃出铁鹰的手掌心?十有八九是铁鹰故意设局让你逃离的。” 银枪将这时才想起在大帐时候,图虎惊讶的神情,他知道自己无形之中中了铁鹰的计策,心中懊悔不已。他咬了咬牙,说道:“就算是死,我也要死个明白,我究竟泄露了什么?” 黑衣人冷哼一声:“到了这个时候,告诉你也无妨。铁鹰就是想利用你,让我们内部猜疑,自乱阵脚。而你,傻乎乎地就着了道!” 银枪将双目圆睁,怒吼道:“我对将军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这是被奸人所害!” 黑衣人却不再理会他的辩解,再次挥刀砍来。 黑衣人冷哼一声:“到了这个时候,告诉你也无妨。铁鹰就是想利用你,让我们内部猜疑,自乱阵脚。而你,傻乎乎地就着了道!” 银枪将双目圆睁,怒吼道:“我对将军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这是被奸人所害!” 黑衣人却不再理会他的辩解,再次挥刀砍来。 银枪将见黑衣人一刀劈来,他连忙举枪格挡。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巨大的冲击力震得银枪将手臂一阵发麻。 黑衣人得势不饶人,紧接着又是连环几刀,刀刀迅猛如风,直逼银枪将要害。银枪将身形急转,手中银枪如蛟龙出海,左挡右突,枪尖划过空气,发出“咻咻”的声响。 一时间,营帐内刀光枪影交错纵横。银枪将枪势凌厉,每一击都带着破风之势,试图突破黑衣人的围攻。然而,四个黑衣人配合默契,进退有序,让银枪将难以找到破绽。 其中一个黑衣人瞅准时机,从银枪将背后偷袭而来。银枪将反应极快,一个侧身避开,反手一枪刺去。那黑衣人慌忙挥刀抵挡,却被银枪将强大的力量震退几步。 另一个黑衣人趁机攻向银枪将下盘,银枪将猛地跃起,银枪横扫,逼退了身前的两个黑衣人。但他落地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露出了一丝破绽。 四个黑衣人见此机会,同时发动攻击。银枪将虽奋力抵抗,但终究寡不敌众,身上逐渐增添了几道伤口,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银枪将眼神依然坚定,怒吼一声,再次挺枪迎战,枪身闪烁着寒芒,仿佛在做最后的拼死一搏。 不过,面对这四个黑衣人凌厉的招式,银枪将已经是强弩之末。他的呼吸愈发急促,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手中的银枪也变得愈发沉重。 没有几招,银枪将一个不慎,露出了破绽。黑衣人趁机一拥而上,刀光闪过,银枪将倒在了血泊之中,他的眼睛圆睁,满是不甘。 黑衣人在确认银枪将已死后,开始在营帐中搜索。很快,他们发现了银枪将的书信,迅速将其收走,然后匆匆离开了这里。 与此同时,银枪将被杀的消息不久也被铁鹰和沈秋霜知晓。他们马不停蹄地入宫,面见国主。 铁鹰神色凝重地说道:“国主,银枪将已被图虎所杀。” 沈秋霜接着补充道:“看来途虎有所行动了,此事恐怕会引发更大的风波。” 国主对国师说道:“传我的命令,命虎卫营赶紧入宫勤王护驾。” 国师连忙拱手应道:“是,国主,臣这就去安排。” 国师匆匆离开,去传达国主的旨意。不一会儿,虎卫营的将士们便迅速集结,全副武装,向着王宫进发。 第七十九章 逼宫 虎卫进入宫廷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图虎的耳朵里,图虎大惊失色,忙把环豹找来商量对策。 环豹听到这个消息以后,面色凝重地告诉图虎:“途将军,看来虎主对你已有所怀疑,这是要对你下手了啊。” 图虎焦急地说道:“那该怎么办?难道我只能坐以待毙吗?” 环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说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既然他要对付将军,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不如趁此机会反了!” 图虎一听,猛地一拍桌子,决然道:“我早有此意!这些年,我为他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战功,可他却对我猜忌有加。如今既然他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环豹接着说:“将军,我们需要尽快制定详细的计划。首先,要秘密联络那些对将军忠心耿耿的将士们,让他们做好准备。其次,要摸清楚宫廷内外的兵力部署,寻找敌人的薄弱环节,以便我们能够迅速突破。还有,我们得想办法获取更多的情报,了解虎主的具体动向和计划,这样才能做到知己知彼。” 图虎点头表示赞同:“你说得对,环豹。此事就交给你去办,一定要小心谨慎,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环豹抱拳领命:“将军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不过,这将是一场恶战,我们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还需筹备足够的粮草和军备,以确保将士们能够全力作战。” 图虎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这些我会想办法解决。另外,我们可以在军中散布一些关于虎主昏庸无道的消息,动摇军心,让更多的人愿意跟随我们。” 环豹眼睛一亮:“此计甚妙!这样一来,我们的计划就更有胜算。但是,将军,我们也要考虑到可能面临的困难和风险。一旦行动失败,后果将不堪设想。” 图虎坚定地说:“我深知其中的风险,但如今已没有退路。我们必须孤注一掷,拼出一条生路!事成之后,定能开创一番新局面。” 环豹紧握的拳头,咬着牙说道:“对,不成功便成仁。”图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环将军,你放心大胆地去做事,事成之后,本将军绝不会亏待你。”环保拱手说道:“我愿意跟随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很好,图虎接着说道:“对了,虎卫可是战斗力最强的,他们进入宫廷,咱们也不好下手。”环豹宽慰道:“将军,请放心,我已经安排图哈勒将军作为咱们的内应。” 图虎惊讶道:“什么?你把图哈勒也拉到咱们的阵营了?”环豹嘿嘿一笑,说道:“嗯,途将军。有他作为内应,那么虎卫就不足为惧,让他节制虎卫,咱们动手。” 图虎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好,那咱们就尽快行动,切莫错失良机。” 环豹应声道:“是,将军!我这就去安排具体事宜。”说完,环豹转身匆匆离去,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举事。 环豹出去布置完一番以后,进入中军大帐告诉图虎:“途将军,我已经安排妥当,只要您进入宫廷以后,一作为信号,我们立刻杀入宫廷,控制那些敌对者,然后您就可以趁机数落国主的罪状,或杀或退位,都由您做主。”图虎哈哈大笑说道:“就这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外边传来了一阵车辙声,有兵士禀报:“报告,图虎国师摩耶克来了。” 图虎对环豹说道:“大家都镇定些,别露出马脚。” 很快,摩耶克便踏入大帐,目光犀利地扫视了一圈,说道:“途将军,近日可好?” 图虎赶忙起身相迎,笑道:“国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摩耶克微微眯起眼睛,说道:“听闻将军近日动作频频,不知所谓何事?” 图虎心中一紧,脸上却依旧带着笑容说道:“国师误会了,不过是些寻常军务罢了。” 摩耶克冷哼一声:“但愿如此。国主对将军可是寄予厚望,莫要辜负了这份信任。”图虎连连点头:“国师放心,我图虎对国主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摩耶克又看了看环豹等人,眼神中充满了怀疑,随后说道:“那便好,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图虎松了一口气,说道:“国师慢走。” 待摩耶克离开,图虎和环豹对视一眼,心知计划必须加快进行,否则一旦被国师察觉,后果不堪设想。 等到摩耶克走后,图虎的眼中现出一抹杀机,他紧紧握住腰间的刀柄,说道:“摩耶克还敢在我的面前耀武扬威,他得意不了一会儿了。待我杀进宫去,国主宰了宰,把他也收拾了!” 环豹赶忙劝道:“将军,此刻还需忍耐,切莫因一时之气坏了大事。” 图虎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你说的对,眼下当务之急是确保计划万无一失。” 环豹点头:“将军,那咱们得加快准备,以免夜长梦多。” 图虎沉思片刻:“传我命令,让众将士做好最后的准备,随时待命行动。” “是!”环豹领命而去。 图虎望着帐外,心中暗暗发誓:这天下,定要改姓! 很快,早朝的时间到了。图虎带着十几名护卫直奔宫廷而去,到了宫廷门口,侍卫说道:“途将军,国主今天身体欠安,闲杂人等,一律不准进。途将军,还是到内廷去找国主吧。” 图虎眉头一皱,厉声道:“大胆!本将军有要事面呈国主,谁敢阻拦!” 侍卫面露难色:“将军,这是国主的命令,小的们也不敢违抗啊。” 图虎冷哼一声:“让开!耽误了大事,你们担待得起吗?”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图虎给身边的一名护卫使了个眼色,那护卫悄悄绕到侍卫身后,突然出手将其击晕。其他侍卫见状,纷纷拔剑相向。 图虎怒喝道:“都给我住手!我看你们谁敢阻拦!” 说罢,他带着护卫强行闯入宫廷。 图虎带着护卫到了内廷以后,看到国主头上放着一块布,脸色苍白,他旁边站着的是国师摩耶克。 摩耶克看到图虎带着兵士进来,他指着图虎说道:“图虎,你也太大胆了,带着兵士来见国主,是想造反不成?” 图虎冷笑一声:“国师,我对国主忠心耿耿,何来造反一说?我听闻国主身体欠安,特来探望。” 摩耶克怒目而视:“探望国主,何须带兵士?你分明居心不良!” 图虎毫不退缩:“国师莫要血口喷人,这些兵士是为了保护我和国主的安全。” 国主虚弱地抬起手,说道:“都别吵了,图虎,你到底所为何事?” 图虎向前一步,拱手道:“国主,如今朝中奸臣当道,百姓苦不堪言,臣不得不冒死进谏。” 摩耶克大声呵斥:“图虎,你休要胡言乱语,污蔑忠良!” 图虎转头看向摩耶克:“国师,你才是那祸国殃民的奸臣!” 此时,内廷的气氛愈发紧张,一场冲突一触即发。 国主揉了揉脑袋,神情显出痛苦,他颤颤巍巍地说道:“图将军,是非对错,世间之事本国主自会查个明白。你带着兵士这么杀气腾腾地进来,实在不妥。我现在命令你赶快把兵士带走。” 图虎哈哈大笑:“我图虎忠心耿耿,冒死进谏,纵然是被千夫所指,也在所不惜。国主,摩耶克妖言惑众,您不能信他的话,您只要把他杀了,我马上退出内廷。” 国主怒喝道:“图虎,休得放肆!本国主自有判断,岂容你在此胡言乱语。” 摩耶克趁机说道:“国主,图虎这分明是要胁迫您,其心可诛啊!” 图虎瞪着摩耶克:“你这奸贼,休要挑拨离间。” 国主又气又急,身子颤抖得更加厉害:“都给本国主住口!图虎,若你还念及君臣之情,速速带人离开。” 图虎听到国主的话,冷笑一声:“哼,国内人人都说国主你是非不辨,善恶不分,听信小人谗言。您在位这几年,不但没有对外扩张,反而让自己的国家深陷内忧外患之中,像您这样的人实在不配当国主!” 国主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图虎道:“大胆图虎,竟敢如此大逆不道!” 摩耶克在一旁气愤地说道:“国主,图虎这是公然谋反,绝不能轻饶!” 图虎怒目而视:“摩耶克,你这祸国殃民的奸贼,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摩耶克指着图虎说道:“图虎,你今天就是带着兵士来逼宫的吧?” 图虎哈哈大笑,说道:“哈哈,是又如何?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摩耶克说:“图虎,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造反?” 图虎说道:“君不仁,臣不义。国主早就对我有所疑心,他调动虎卫,保护宫廷,难道不是为了对付我吗?哼!” 摩耶克冷哼一声:“哼,你知道就好,自己干了什么,难道不清楚吗?” 图虎怒目圆睁:“我为国家出生入死,可国主却听信你的谗言,对我百般猜忌。今日,我便要为国除奸,另立明主!” 摩耶克大声喊道:“来人啊,将这逆贼拿下!”然而,此时宫廷内的局势已然被图虎掌控,他带来的兵士迅速将摩耶克等人包围。 国主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知所措。图虎步步紧逼,直视着国主说道:“国主,今日之事已无回头之路,您还是退位让贤吧!” 国主冷哼一声:“哼,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本国主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这个奸贼得逞,来人呐,把他拿下!” 图虎哈哈一笑,说道:“来人?这宫廷内外全是我的人。我告诉你,图哈勒已经被我们策反了,你想调动虎卫,门儿都没有!” 国主脸色煞白,身子晃了晃,险些摔倒。他怒视着图虎,骂道:“逆贼,你不得好死!” 图虎毫无惧色,说道:“国主,识时务者为俊杰,您还是乖乖让位吧。” 就在这时,一名太监匆匆跑来,喊道:“国主,不好了,宫廷外也被图虎的人马包围了!” 图虎哈哈一笑,说道:“国主,你大势已去,束手就擒吧!” 国主说道:“贼人休想!”他说完以后,从身边取出佩刀。 图虎说道:“哼,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还想做困兽之斗,我让你三招。”他拿着刀站在原地,神情很是得意。 结果国主飞身,一脚就把他踹翻了,力道之大,犹如千钧之重。图虎跌坐在地上,吐了一口鲜血,他说:“你……你……” 这个时候国主扯下自己的胡子,现出了真面目,图虎一看,原来是铁鹰,他说道:“原来是你这混蛋!” 铁鹰冷笑道:“图虎,你机关算尽,没想到会落在我手里吧!” 图虎咬牙切齿道:“你竟然伪装成国主,设下此局!” 铁鹰说道:“你意图谋反,罪该万死!今日便是你的末日!” 图虎怒目圆睁:“我不服!” 铁鹰喝道:“来人,将这叛贼拿下!” 一时间,众多兵士一拥而上,将图虎牢牢制住。 第八十章 平叛 图虎被铁鹰拿下之后,局势瞬间紧张起来。摩耶克迅速行动,他眼神坚定,带领宫中侍卫将图虎的兵士们团团围住,以防他们再有任何异动。 铁鹰看着摩耶克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侍卫,心中稍感安心。他对摩耶克说道:“国师,你带着人务必守住宫廷,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绝不能再让叛贼有可乘之机。” 国师点了点头,神色严肃地回应道:“铁捕头,放心吧!我定会全力以赴,守住宫廷。这里交给我,你一切小心!” 铁鹰微微颔首,转身大步向外走去,他身姿矫健,步伐坚定。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擒拿图哈勒,彻底平息这场叛乱。 就在铁鹰冲出宫门的瞬间,摩耶克迅速发出了一支响箭。这支响箭呼啸着直冲云霄,发出尖锐的声响。 此时,图哈勒得意地大笑道:“图虎将军得手了,咱们往里杀呀!”他的声音充满了亢奋和贪婪。 随着他的呼喊,一众叛军像疯狂的潮水一般向内廷涌去,他们面目狰狞,喊杀声震耳欲聋。 然而,铁鹰和沈秋霜早有防备,他们如两道坚固的壁垒,死死地堵住了叛军的道路。 铁鹰身姿挺拔,手持长剑,眼神冷峻而坚毅,散发着一种无畏的气势。沈秋霜则手持短剑,英姿飒爽,美丽的面容上充满了决绝。 铁鹰怒喝道:“尔等叛贼,休想踏入内廷一步!”他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在混乱中清晰地传入每个叛军的耳中。 沈秋霜娇声斥道:“叛国作乱者,人人得而诛之!” 叛军们并没有被他们的气势所吓倒,依然悍不畏死地冲了上来。双方瞬间陷入了激烈的战斗。 铁鹰剑法凌厉,每一剑都带着威猛的劲道,所到之处,叛军纷纷倒下。他的招式犹如疾风骤雨,让敌人难以招架。 沈秋霜的短剑则如灵蛇般刁钻,她身姿轻盈,在叛军之间穿梭自如,剑剑致命。 尽管叛军人数众多,但铁鹰和沈秋霜配合默契,他们相互掩护,不给叛军可乘之机。一时间,叛军的进攻被有效地遏制住了,内廷门前形成了一片惨烈的战场。 在铁鹰和沈秋霜的顽强抵抗下,叛军的伤亡不断增加,但他们依然疯狂地进攻着,试图冲破这道防线…… 图哈勒正与铁鹰激烈拼杀,刀光剑影交错,两人都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战胜对方。就在这时,一名兵士神色惊慌地跑到图哈勒身旁,急促地说道:“图将军,不好了!图虎将军被铁鹰给擒拿住了,这想必是国师摩耶克发出的信号,我们上当了!将军,咱们快走吧!” 图哈勒听闻,心中一惊,手上的动作略微迟缓了一下。他抬眼望向四周,只见自己的兵士们在与铁鹰和沈秋霜等人的对抗中逐渐处于劣势,而原本预期的支援也并未出现,形势对他们愈发不利。 然而,图哈勒并不甘心就此撤退,他咬了咬牙,怒喝道:“慌什么!就算图虎被擒,我们也未必会输!给我继续杀!”说罢,他再次挥舞起手中的兵器,向铁鹰攻去。 铁鹰一边沉着应对图哈勒的攻击,一边大声喊道:“图哈勒,你们的阴谋已经败露,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速速投降,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但图哈勒充耳不闻,依旧疯狂地进攻着。铁鹰见状,招式变得更加凌厉,他瞅准图哈勒的一个破绽,猛地一剑刺去。图哈勒急忙躲闪,可还是被划伤了手臂。 此时,越来越多的叛军开始意识到局势的严峻,他们的士气逐渐低落。一些兵士开始犹豫不前,甚至有人悄悄地向后退去。 那名兵士再次焦急地劝道:“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再这样下去,我们恐怕都要葬身此地!还是先撤退,再从长计议吧!” 图哈勒心中虽然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但他也明白,继续硬拼下去,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他终于恨恨地说道:“好!今日之仇,我一定会报!撤!”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剩余的叛军开始纷纷后撤,试图逃离战场…… 就在图哈勒带着叛军溃逃的时候,国主和国师摩耶克出现了。国主紧握着拳头,面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愤怒和威严。 国师摩耶克则神色严肃地对重兵说道:“紧闭四门,不要放走一个叛将叛军!”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在空气中回荡。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迅速关闭了各个城门,城墙上的守卫也加强了警戒,密切注视着城外的动静,以防有叛军逃脱。 国主看着逐渐被包围的叛军,怒声说道:“图哈勒,你等叛贼,竟敢犯上作乱,今日就是你们的末日!” 图哈勒见退路被封,心中虽充满了恐惧和不甘,但仍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他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大声喊道:“兄弟们,冲啊!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然而,叛军们士气低落,面对严阵以待的守军,他们的进攻显得软弱无力。 铁鹰和沈秋霜继续率领士兵们奋勇杀敌,与叛军展开激烈的搏斗。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此起彼伏。 在国主、国师以及众多将士的共同努力下,叛军被一步步逼退,包围圈逐渐缩小。 看到叛军一个个倒地,国主眼神冰冷,对着图哈勒吼叫道:“图哈勒,你大势已去,还不放下武器!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图哈勒哈哈大笑,说道:“事已至此,我已无退路!摩尔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摩耶克对着虎卫说道:“把图哈勒他们就地正法!” 虎卫们得令,一步步向图哈勒等人逼近。图哈勒身边的叛军们脸上露出绝望和恐惧的神情,但图哈勒仍然紧握着武器,准备做最后的抵抗。 就在这时,国主再次发话:“图哈勒,你本是国家的臣子,却选择背叛,致使生灵涂炭。但朕念在过往的情分上,只要你现在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朕可以考虑从轻发落那些被你蛊惑的人。” 图哈勒听后,神色略微一动,他环视了一下周围那些跟随他的叛军,心中开始犹豫。 此时,一位忠诚的大臣也上前劝说道:“图哈勒,国主仁慈,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图哈勒内心陷入了挣扎,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造成了严重的后果,当图哈勒要扔掉武器,放弃抵抗的时候,一个黑衣蒙面人突然杀出。他站在图哈勒的面前,说道:“你能相信他的这番花言巧语?我告诉你,图虎的下场就是一个例子!” 图哈勒原本已经松动的决心,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再次坚定起来。他重新握紧手中的武器,眼神中重新燃起了怒火。 国主见状,怒喝道:“来者何人?竟敢在此妖言惑众,阻碍平叛!” 那蒙面人冷哼一声:“国主,你这昏庸之主,今日之事,绝不会轻易罢休!” 摩耶克大声道:“休得放肆!藏头露尾之辈,有何资格在此大放厥词!” 蒙面人不理会摩耶克,转头对图哈勒说道:“跟我一起冲出去,尚有一线生机!” 说罢,蒙面人率先冲向虎卫,一时间场面再度陷入混乱…… 国主见这个蒙面人阻碍图图阿乐投降,心中勃然大怒,他那愤怒的目光犹如熊熊烈火,紧紧盯着蒙面人,对着虎卫怒吼道:“把这个人给我拿下!”说罢,虎卫们手持刀剑,如狼似虎地向蒙面人杀去。 蒙面人冷哼一声,那声音仿佛来自九幽深渊,冰冷而又充满威慑。他的眼神瞬间射出两道凶光,犹如锋利的剑芒,直直地刺向冲来的虎卫。 这两道凶光中蕴含着无尽的冷峻与坚毅,似乎能穿透一切阻碍。 在那一瞬间,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紧张的气氛弥漫开来。蒙面人身形未动,却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威压,让人心生敬畏。 虎卫们被这两道凶光震慑,脚步微微一滞,但他们毕竟训练有素,很快便回过神来,继续挥舞着刀剑,以更加凶猛的气势扑向蒙面人。然而,蒙面人毫无惧色,他双脚错开,稳稳地站定,双手暗暗运力,准备迎接虎卫们的攻击。 就在虎卫们即将接近蒙面人的刹那,他突然动了。只见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避开了虎卫们的第一轮攻击,同时右手迅速探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一名虎卫手中的刀剑。紧接着,他挥舞着夺来的刀剑,与虎卫们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刀剑相交之声不绝于耳,蒙面人招式凌厉,每一次出手都带着呼呼风声。他的身影在虎卫之间穿梭自如,所到之处,虎卫们纷纷被逼退。尽管虎卫们人数众多,但在蒙面人超强的实力面前,却一时难以占到上风…… 铁鹰和沈秋霜见蒙面人招式蛮横,二人上前去他斗在一起。 蒙面人并不与铁鹰和沈秋霜纠缠。 他在沈秋霜的面门虚晃一掌,趁着沈秋霜避让的时候,从手中扔出一颗火雷珠。 就见烟雾升腾,蒙面人和图哈勒眨眼之间不见了。 第八十一章 追击 蒙面人将图哈勒救走之后,他们一路风驰电掣,没多久便抵达了恶狼山山谷。 环顾四周,并无追兵的踪影,图哈勒这才得以长舒一口气。 他望着眼前这些残兵败将,眼中流露出一丝愤恨,咬牙切齿地说道:“都怪那铁鹰和家伙从中作梗!不然,图虎将军怎会身陷囹圄,咱们又怎会落得如此惨败!” 蒙面人自随身的行囊里取出干粮和水,抛给了图哈勒。图哈勒接过水囊喝了一口,又啃起干馍馍。他对着蒙面人宣称,今日所受之羞辱,他迟早定会讨回。蒙面人却冷哼一声说道:“报仇之事暂且搁置一旁,当下还有一堆棘手的麻烦事亟待解决呢。” 图哈勒一愣,吧嗒了一下嘴巴,抬眼问蒙面人:“图虎不会招供的,因为他若说出实情,下场唯有死路一条。” 蒙面人用探寻的眼神看了图哈勒一眼,接着说道:“即便图虎不会招供,那狼兵大营呢?他们若去那里搜查,也会发现那里的物资多是图虎提供的,如此便会给图虎定下偷转军粮的罪名,他也不会有好结果。另外,环豹也是个极为危险的因素,倘若他落入铁鹰之手,难保他不会招供。” 图哈勒听完蒙面人这一番分析,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确实,纵然图虎守口如瓶,那么环豹为了自保,也难免会将图虎勾结狼兵大营诸将、意图造反的事情和盘托出,那么很可能也会牵连到自己。库哈勒说道:“可惜咱们这般仓惶地逃出来,竟没有考虑到环豹这一层。” 图哈勒深知环豹乃是图虎的心腹,对图虎的事情了如指掌。倘若他落入铁鹰手中,后果将不堪设想。 于是,他对蒙面人说道:“我带人去追杀他。”蒙面人冷哼一声:“哼,败军之将!如今你们别说带兵打仗,就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所以,你们最好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切勿轻举妄动,否则一切后果由你们承担。至于收拾环豹这件事,还是由我来处理吧。” 狼兵大营,环豹仓皇逃回去之后,他将图虎与瑞王的一些往来书信投入火中焚烧,而后遣散了营中众将士,对他们说道:“你们分头逃跑,吸引铁鹰他们。”听到环豹的话,众人纷纷逃出营帐,狼兵大营顿时一片大乱。 就在狼兵大营乱成一锅粥之时,外边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扬起一片尘土,只听铁鹰和沈秋霜喊道:“狼兵大营的众将听着,放下武器者一概免死,有妄自煽动者杀无赦!” 环豹听到这话以后,赶忙拿着财宝跨上一匹快马。 环豹听到铁鹰的吼声,吓得脸色苍白,他对众将士说道:“给我堵住他们!”说完以后,他暗暗地退到了后面,从营后绕路准备逃离。 铁鹰和沈秋霜势如破竹,这狼兵大营的将士兵无战心、将无斗志,很快便败下阵来。铁鹰命令虎卫,把这些人都捆绑起来,听候国主的处置。他们二人环视四周,并没有发现环豹的身影。铁鹰问道:“环豹哪去了?”一个将领告诉他:“环豹已经逃了。” 铁鹰和沈秋霜听到环豹从营后逃跑,二人说道:“赶快去追!” 咱们二人打马如飞,沿着营后的小道去追击环豹。环豹骑着快马,漫无目的地向前疾行,他听到后面隐隐约约的有马蹄声,吓得魂不附体。 途经前面的一片松林时,环豹从马上摔了下来。他不顾疼痛,继续往前跑。借着暗淡的月光,他看到前面一棵碗口粗的松树旁站着一个人。他抬起头,看到是一个蒙面人挡住了自己的去路,顿时脸色吓得煞白,说道:“你……你是什么人?” 这个人从林中缓缓走向环豹,眼神中带着一股浓烈的杀意,他对环豹说道:“环环豹,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老夫不得不动手送你上西天。” 环豹见这个人要对自己痛下杀手,他颤颤巍巍地说道:“你等一下,我还有话说。”蒙面人狠狠说道:“你还有什么话?”环豹告诉蒙面人,他已经把与瑞王的书信都烧了,铁鹰不可能查出线索。 蒙面人对他的这番解释并不买账,他说:“哼,只要你这个人还活着,被铁鹰抓住就可能让你招供,那样一样也能揪出线索,对我们不利。” 环豹见这个蒙面人对自己的解释不依不饶,根本不理会,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暗暗从腰间解下佩刀,趁着蒙面人不备,突然发力,冲着蒙面人猛捅了过去,同时恶狠狠地喊道:“去死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蒙面人察觉到一道寒光闪过,他反应极其敏捷,身形一晃,犹如鬼魅般瞬间绕开刀锋。 只见他侧身一闪,动作干净利落,环豹这突如其来的致命一击便落了空。蒙面人站稳身形,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恼怒,冷哼一声说道:“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对老夫动手!” 环豹一击未中,心下更是慌乱,但仍紧紧握着佩刀,准备再次发起攻击。 在环豹再次挥刀砍向蒙面人的时候,蒙面人施展出一招神龙摆尾,再一次轻巧地绕开刀锋。紧接着,他身形如电,瞬间来到环豹的身侧,飞起一脚,强劲有力,直接把环豹手中的刀踢飞出去。随后,他回手一抓,那如铁钳般的大手捏住环豹的肩膀,只听得“咔嚓”两声,环豹的两个胳膊被硬生生打断。 环豹发出痛苦的惨叫,整个人瘫倒在地,脸色因剧痛而变得扭曲。蒙面人却丝毫没有怜悯之意,冷冷地看着在地上打滚的环豹。 环豹这双手被打断,疼得他呲牙咧嘴,神情痛苦不堪,但眼神中流露出对死亡的极度恐惧。他对蒙面人说道:“我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蒙面人冷笑道:“哼,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说罢,他运起凌厉的手掌,朝环豹的脑袋拍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两个身影飞身一纵,拦住了蒙面人。 蒙面人的掌风被来人的劲力所挡,他被迫退后两步,这才看清原来是铁鹰和沈秋霜。他说道:“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敢阻挠老夫?” 沈秋霜俏脸带怒,拔出长剑,指向蒙面人,厉声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三番五次来与我们为敌!”蒙面人呵呵冷笑一声:“哼,想知道这个答案,那你就到阴曹地府去问阎王吧!” 沈秋霜大怒,身如云中雁,双脚点地,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般向着蒙面人飞射而去。她手中的长剑在月光下闪烁着寒芒,直直地刺向蒙面人的胸口。 蒙面人却不慌不忙,侧身一闪,轻松避开了这凌厉的一剑。沈秋霜一击未中,手腕翻转,剑势突变,横着向蒙面人的腰间削去。蒙面人脚步一错,向后跃出几步,躲开了这凶狠的一招。 沈秋霜岂肯罢休,剑招越发凌厉,剑影重重,如雪花般纷纷朝着蒙面人笼罩而去。蒙面人也不再一味躲避,他双掌翻飞,与沈秋霜的长剑不断碰撞,发出“铮铮”的声响。 只见蒙面人看准一个破绽,猛地拍出一掌,直击沈秋霜的剑身。沈秋霜只觉一股大力传来,手中的长剑险些脱手。她咬紧牙关,稳住身形,再次挺剑攻上。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沈秋霜的剑法精妙,招式灵动多变;蒙面人的掌法刚猛,内力深厚。一时间,周围的树叶被劲风扫得纷纷落下,场面十分激烈。 铁鹰见沈秋霜与蒙面人交手落入下风,他也长剑一挥,加入战圈。二人一左一右,与蒙面人斗在一起。 蒙面人面对他们二人的夹攻,却是浑然不惧。只见他身形飘忽不定,左躲右闪,巧妙地避开了铁鹰和沈秋霜凌厉的剑招。他双掌舞动,掌风呼啸,时而攻向铁鹰,时而回击沈秋霜,应对自如,丝毫不显慌乱。 铁鹰剑法刚猛,每一剑都带着呼呼风声,直刺蒙面人的要害。沈秋霜的剑法则轻盈灵活,如灵蛇般刁钻,试图寻找蒙面人的破绽。然而,蒙面人的武功显然高出他们一筹,无论他们如何进攻,都被他轻易化解。 但铁鹰和沈秋霜毫不气馁,彼此配合默契,一个主攻,一个助攻,一时间竟也让蒙面人难以脱身。三人在这松林之中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战,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映照着他们交错的身影。 这时,悄悄躲在一旁观战的环豹,想趁乱逃跑。蒙面人用余光瞥见了他的身影,他一个鹞子翻身,纵身跃到沈秋霜的面前,猛地撩起双手扼向她的咽喉。 沈秋霜赶忙侧身闪避,没想到蒙面人这一招竟是虚招。他见沈秋霜躲开让出空当,然后飞身来到环豹的面前,说道:“想跑?”二话不说,狠狠拍向环豹的脑袋。环豹登时脑骨碎裂,惨叫一声,气绝身亡。 铁鹰和沈秋霜看到环豹被蒙面人杀死,二人怒喝道:“把他拿下!”蒙面人冷笑一声:“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说罢,他双腿狂扫,一时间飞沙走石,一股强大的内力直扑铁鹰和沈秋霜。二人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汹涌而来,竟被这股内力逼得连连退后数步,胸口气血翻涌。 铁鹰和沈秋霜知道以二人的功力根本无法对抗眼前这个强敌。就在二人硬拼之时,国师摩耶克已经带着虎卫前来增援。就听摩耶克说道:“铁捕头,沈姑娘,你们挺住,我摩耶克来了!”蒙面人看到虎卫赶来,说道:“今天暂且饶过你们二人,以后再要你们两个的小命!”说完,他飞身一纵,消失在了密林深处。 第八十二章 进山 铁鹰和沈秋霜小心翼翼地在狼兵大营中进行着证据的收集。 在一片略显凌乱的区域,他们发现了图哈勒焚毁信件的痕迹。那些信件有的已经被烧成了灰烬,有的还残留着部分纸片。 铁鹰迅速地在余然未尽的信件中翻找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有价值的线索。终于,他从中拿出了一张残页。这张残页的边缘带着焦黑的痕迹,但上面的一些字迹仍然依稀可辨。 “乌龙洞?” 铁鹰喃喃自语。 沈秋霜也凑了过来,目光紧紧地盯着残页。 沈秋霜看到残页上写到“乌龙洞”,她深知这可能是一个关键线索。铁鹰略作沉思后点了点头,面色凝重地说道:“现在图哈勒已死,证据也几乎被销毁殆尽,这无疑给我们的侦查和稽查工作增加了千百倍的困难。然而,既然有了这一点蛛丝马迹,咱们就绝不能轻易放弃。” “乌龙洞”这个地方或许隐藏着与案件相关的重要信息。 铁鹰接着说:“虽然我们不清楚这个乌龙洞具体有何关联,但它既然出现在残页上,就值得我们去深入调查。也许那里能找到更多被遗漏的线索,或者能发现一些与图哈勒相关的秘密。” 沈秋霜表示赞同:“没错,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们也得去试试。或许我们可以从当地的居民、相关的历史记载或者其他渠道入手,了解这个乌龙洞的背景和可能存在的特殊之处。” 铁鹰思索片刻后说:“事不宜迟,我们先整理一下现有的线索和信息,然后制定一个详细的计划。在前往乌龙洞之前,尽量多做些准备工作,以免遇到不必要的麻烦。” 随后,他们开始行动起来,一方面继续在周围寻找可能有用的线索,另一方面则着手准备前往乌龙洞的事宜…… 铁鹰和沈秋霜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当地的一个药农。他们来到那座略显破旧的院子前,轻轻叩响了院门。 不多时,一位头发花白、面容沧桑的老人打开了院门。老人看到两个陌生的面孔,眼中透露出一丝疑惑。铁鹰和沈秋霜赶忙走进院子,满脸诚恳地向老人说明了来意。 老人听完他们打听乌龙洞,原本平静的脸上顿时现出惊讶的神情。他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地说道:“你们两个要去乌龙洞?那可是一个凶险万分的地方啊!” 老人的目光在铁鹰和沈秋霜身上来回扫视,似乎想要确定他们是不是在开玩笑。铁鹰走上前一步,拱手说道:“老人家,我们确实要去乌龙洞,还望您能给我们多讲讲那里的情况。” 老人皱紧眉头,叹了口气说道:“唉,年轻人,你们不知道啊!那乌龙洞处在深山之中,道路崎岖难行,四周都是悬崖峭壁。光是这路就不好走,一不小心就可能摔个粉身碎骨。而且那洞里阴森森的,岔路众多,就像个迷宫一样,进去容易出来难呐!” 沈秋霜急切地问道:“老人家,那有没有人曾经成功进出过乌龙洞呢?” 老人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倒是听说过有那么几个胆大的猎户进去过,但也只是在洞口附近转转,不敢深入。而且,回来的人都说里面有奇怪的声响,像是风声,又像是哭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铁鹰神色坚定,说道:“即便如此,我们也非去不可。老人家,您再想想,还有没有什么更具体的线索能帮到我们?” 老人摇了摇头,说道:“我这一辈子都没敢靠近那地方,实在是知道的有限。不过,我好像听人说过,洞口附近有几块形状奇特的大石头,或许能作为一个标志。但这也只是传言,我也没亲眼见过。” 沈秋霜说道:“多谢老人家告知,哪怕只有一点线索,对我们来说也是希望。” 老人无奈地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你们既然心意已决,那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进洞后千万别乱碰里面的东西,万一触怒了什么,可就麻烦了。还有,如果遇到迷雾或者感觉方向不对,赶紧退出来,保住性命要紧!” 铁鹰和沈秋霜再次向老人表示感谢,然后告别离开。走出院子,他们的心情愈发沉重,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坚定。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们都决心要揭开乌龙洞的秘密…… 铁鹰和沈秋霜踏入了这片充满雾气且陡峭的大山之中。 清晨的阳光努力穿透厚重的雾气,却只能在山林间洒下微弱而朦胧的光影。他们眼前的山峰高耸入云,山势险峻,怪石嶙峋,仿佛是大自然用巨斧劈开的一般。 脚下的山路崎岖湿滑,布满了苔藓和松动的石块,每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铁鹰走在前面,手中紧紧握着一根粗实的木棍,用来拨开前方的荆棘和试探地面的稳固性。沈秋霜则紧跟其后,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警觉。 越往山中行进,雾气越发浓重,仿佛将他们与外界完全隔绝开来。乳白色的雾气如轻纱般缭绕在他们周围,使得能见度极低,只能看清前方数米的距离。寂静笼罩着整个山林,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偶尔,一阵山风吹过,雾气稍稍散去,显露出周围那茂密而古老的树林。巨大的树干笔直地挺立着,枝叶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绿色的天幕。然而,风停之后,雾气又迅速聚拢,将一切再次隐藏起来。 铁鹰停下脚步,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地形,试图寻找一些标志性的物体或痕迹来确定方向。沈秋霜也借机喘口气,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小心点,这里的路太难走了。”铁鹰低声说道,声音在雾气中显得有些沉闷。 沈秋霜点点头,回应道:“嗯,你也注意安全。不知道还要走多久才能找到乌龙洞。” 他们继续艰难地前行,山势愈发陡峭。有时需要攀爬陡峭的山坡,铁鹰便先攀上去,然后再伸手拉沈秋霜一把;有时要跨过深不见底的山涧,他们只能借助横在山涧上的枯木小心翼翼地通过。 在攀爬一段特别陡峭的山坡时,沈秋霜脚下一滑,险些摔倒。铁鹰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稳住。 “没事吧?”铁鹰关切地问道。 “没事,谢谢。” 沈秋霜心有余悸地回答道。 经过一番努力,他们终于登上了山坡的顶部。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感到一阵迷茫。雾气依然浓密,四周的山峰连绵起伏,似乎没有尽头。但他们知道,乌龙洞一定就在这片大山的某个角落,等待着他们去发现。稍作休息后,他们又鼓起勇气,继续向着未知的前方迈进…… 透过浓浓的雾障,沈秋霜向前一指,说道:“铁子哥,前面有一座栈桥。” 铁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两座山涧之间,有一座栈桥若隐若现地矗立在雾中。 那栈桥仿佛是从浓雾中生长出来的一般,时隐时现,给人一种神秘而虚幻的感觉。它的轮廓在雾气中模糊不清,只能大致看出其横跨在两座山涧之间,连接着两边的峭壁。 随着他们逐渐靠近,栈桥的身影愈发清晰。它由粗壮的木材搭建而成,桥身看起来坚固而厚实,但由于长期暴露在山间的雾气和湿气中,表面布满了苔藓和水渍,显得有些湿滑。 栈桥的两侧没有栏杆,只有几根粗绳作为简单的防护。桥下是深不见底的山涧,谷底传来潺潺的流水声,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更增添了几分险要的气息。 铁鹰和沈秋霜小心翼翼地踏上栈桥,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山谷中回响,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雾气不断地从他们身边飘过,带来丝丝凉意,也让他们的视线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走到桥中央时,雾气愈发浓重,几乎将整个栈桥都笼罩其中。 他们只能看到前方短短数米的距离,仿佛置身于一个白色的混沌世界。山风偶尔吹过,雾气稍稍散去,栈桥的全貌便会短暂地显现出来。这时可以看到,栈桥的绳索在风中轻轻摇曳,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沈秋霜紧紧地跟在铁鹰身后,一只手不自觉地抓住铁鹰的衣角,心中难免有些紧张。铁鹰则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的路,手中紧紧握着用来探路的木棍,以防出现意外。 他们就这样一步一步地缓慢前行,心中既充满了对前方未知的期待,又时刻保持着对周围环境的警惕,生怕稍有不慎便会跌入深涧之中…… 就在二人小心翼翼地在栈桥上行走的时候,突然天空传来一声尖锐而凄厉的鸣叫。这叫声仿佛一把利剑,瞬间划破了原本寂静的氛围,令人心头猛地一紧。 紧接着,一只身形巨大的金雕如同一道金色的闪电,挟带着狂风,向二人猛扑了过来。它那展开的双翅如同两片乌云,遮天蔽日,强大的气流吹得铁鹰和沈秋霜的衣衫猎猎作响。 沈秋霜惊恐地尖叫起来,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惧和无助。铁鹰迅速反应过来,一把将沈秋霜拉到自己身后,同时举起手中的木棍,试图抵挡金雕的攻击。 金雕的速度极快,眨眼间就已冲到近前。它那锋利的爪子直直地朝着铁鹰的面部抓来,带着呼呼的风声。铁鹰连忙侧身躲避,惊险地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然而,金雕一击不中,立刻盘旋升空,再次俯冲而下。 这一次,它的目标是沈秋霜。沈秋霜吓得瘫倒在栈桥上,手脚并用拼命向后退缩。铁鹰心急如焚,他猛地向前一扑,用自己的身体护住沈秋霜。金雕的爪子在铁鹰的背上划过,瞬间撕开了他的衣衫,划出几道血痕。 铁鹰疼得闷哼一声,但他强忍着剧痛,迅速站起身来,挥舞着木棍向金雕打去。金雕灵活地避开木棍,再次展开攻击。 栈桥上的空间本就狭窄,二人躲避的余地极小。金雕的每一次攻击都让他们险象环生。铁鹰和沈秋霜的心跳急速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就在这时,金雕再次俯冲而下,铁鹰看准时机,用木棍狠狠地击中了金雕的翅膀。金雕吃痛,发出一声愤怒的鸣叫,它的攻击节奏稍稍放缓。 铁鹰趁此机会,拉起沈秋霜,大声喊道:“快跑!”二人拼命朝着栈桥的尽头跑去。金雕在后面紧追不舍,不断地发出威胁的叫声。 他们的脚步声在栈桥上回响,与金雕的鸣叫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支惊魂之曲。每一步都充满了危险,每一秒都可能是生死的瞬间。 但铁鹰和沈秋霜没有放弃,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活着冲过这座栈桥! 第八十三章 谷底 金雕如同一道闪电般呼啸而至,它那锋利的爪子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是钢铁铸就的利器,以雷霆万钧之势向铁鹰抓去。 铁鹰瞬间反应过来,他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金雕的攻击方向。只见他大喝一声,右手迅速挥起长剑,迎向金雕那凌厉的爪子。 他的动作沉稳而有力,手中的长剑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闪亮的弧线。 与此同时,铁鹰用坚定的眼神示意沈秋霜赶紧冲过栈桥。 沈秋霜心领神会,她没有丝毫的犹豫,咬紧牙关,向着栈桥的另一端飞奔而去。 金雕的来势极为凶猛,它的双翅扇动起强大的气流,发出呼呼的声响。铁营的手臂青筋暴起,紧紧握住长刀,与金雕的爪子激烈碰撞。金属的撞击声尖锐刺耳,火花四溅。 铁鹰使出浑身解数,不断变换着招式,试图抵挡住金雕的攻击。他的身体微微下蹲,以保持平衡,双脚牢牢地钉在地面上,每一次挥刀都带着一股勇往直前的气势。 尽管金雕的力量强大,但铁鹰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精湛的武艺,硬是抵挡住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就在铁鹰向着栈桥另一端奋力奔去的那一瞬间,金雕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与狠厉。 只见它猛地扇动那宽阔有力的翅膀,以令人猝不及防的速度俯冲而下,用它那尖锐且强劲的爪子紧紧抓住了栈桥的绳索。 伴随着金雕那一声尖锐的鸣叫,它猛一发力,栈桥的绳索在这巨大的拉扯力之下,发出“嘎吱嘎吱”令人心惊胆战的声响。刹那间,原本还算稳固的栈桥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无情地撕裂,绳索一根根崩断,发出清脆而又绝望的断裂声。 失去了绳索的束缚,栈桥瞬间变得摇摇欲坠,木板开始一块接一块地脱落。 有的木板在断裂的瞬间飞起,随后又直直地坠入深不见底的峡谷之中,只留下那短暂而又空洞的回声。 铁鹰只感觉脚下一阵剧烈的晃动,桥面仿佛都在瞬间崩塌。他拼命地想要稳住身形,然而一切都无济于事,栈桥在金雕的破坏下已经支离破碎,分崩离析。 就在山涧边上,铁鹰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急速下坠。沈秋霜吓得脸色苍白,她惊恐地喊了一声,随即便迅速反应过来,拿出绳索试图绑缚住铁鹰。 然而,铁鹰下坠的力道极大,快得让沈秋霜根本来不及做出更多反应。尽管她紧紧抓住绳索,却还是无法抵挡这股强大的力量,整个人被绳索带着向山涧下方坠去。 沈秋霜的心跳急速加快,大脑一片空白,但她的手依然死死地抓着绳索,没有丝毫松开的迹象。山涧中呼啸的风声在她耳边回响,她的身体在空中不断摇晃。 在这危急关头,沈秋霜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试图寻找周围可以抓住或借助的东西,以减缓下坠的速度。也许她会看到山壁上突出的岩石或树枝,然后竭尽全力去够它们。 看到沈秋霜不顾自身安危,跳下山涧来救自己,铁鹰很是感动。生死关头之际,铁鹰也急忙亮出腰间的套索,捆缚住一个突起的石岩,以减少下坠的力道。 很快,沈秋霜和他处于一个平行的位置,铁鹰一个飞扑,紧紧抓住了她。沈秋霜大口喘着粗气,铁鹰满眼心疼地说道:“你这是何苦呢?” 沈秋霜坚定地看着铁鹰,大声说道:“我怎能眼睁睁看你遇险!”两人的目光交汇,彼此的心意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愈发清晰。 此时,套索承受着巨大的拉力,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断裂。山涧中的风呼呼作响,吹乱了他们的头发。 铁鹰咬着牙,努力寻找着脱险的方法。而沈秋霜也在冷静思考着对策,她的目光快速扫过山涧四周,希望能发现一线生机。 铁鹰的手紧紧搂着沈秋霜的腰,另一只手则苦苦撑着绳索。随着时间的缓缓推移,这看似坚固的岩石突然落下不少细小的沙粒。沈秋霜大惊说道:“铁大哥,岩石开始松动了!”铁鹰眉头紧皱说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一波的危险还没有解除。” 此时,铁鹰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沈秋霜的脸上也满是紧张与恐惧,但她努力保持着镇定。 铁鹰咬牙说道:“秋霜,别怕,咱们一定能找到办法。”沈秋霜用力地点点头,眼神中充满了对生的渴望和对铁鹰的信任。 就在这时,岩石的松动愈发明显,发出“咔咔”的恐怖声响,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崩塌。铁鹰和沈秋霜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沙粒滚落的频率越来越快,铁鹰看到头上这块岩石慢慢地移出了边缘,他对沈秋霜喊道:“秋霜,赶紧躲开!”他的一声高喊,带着无尽的焦急。 然而,就在他话音未落之际,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那巨大的石岩向着二人的头上急速砸来。 瞬间,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时间也仿佛在这一刻停止。铁鹰下意识地将沈秋霜紧紧护在怀中。 二人又开始急速下坠,铁鹰果断拔出腰间的匕首,在岩缝中拼命寻找支撑点,试图缓解下坠的力度。每一次匕首插入岩缝,都伴随着迸溅的火星和刺耳的摩擦声。 沈秋霜也不敢有丝毫懈怠,她双手紧紧抓着绳索,使出全身的力气拖拽着二人的身体。绳索深深勒进她的手掌,带来钻心的疼痛,但她紧咬嘴唇,一刻也不肯放松。 此刻,他们的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和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铁鹰的额头青筋暴起,汗水如雨般洒落。沈秋霜的双臂已经颤抖不已,却依然拼尽全力。 最后,二人跌落在一个幽深的谷口里。谷底弥漫着潮湿的雾气,四周寂静得让人害怕。 铁鹰和沈秋霜精疲力尽,身体重重地砸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坠地后不久,他们便双双晕了过去。 铁鹰的脸上还带着未消的紧张与坚毅,沈秋霜的发丝凌乱地散在脸颊旁。他们的衣服破烂不堪,身上布满了擦伤和划伤的痕迹。 不知过了多久,岩壁上滴落的水珠落在铁鹰的脸上,冰凉的触感让铁鹰慢慢睁开了眼睛。他动动手指,感觉到浑身像散了架,疼痛不已。 但是他还是咬牙爬了起来,那动作缓慢而艰难,仿佛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要耗费他极大的力气。 他强忍着疼痛,看向身边的沈秋霜,然后探了一下她的鼻息,感觉到那微弱却平稳的气息,心中稍安,知道她安然无恙。 铁鹰推了推沈秋霜,沈秋霜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眼神还有些迷茫,看清眼前的铁鹰后,一下子扑到他的怀中哭了起来。“铁大哥……”声音里满是劫后余生的惊恐和委屈。 铁鹰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安慰道:“秋霜,不幸中的万幸,咱们都还活着。”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仿佛给沈秋霜注入了一股力量。 沈秋霜渐渐止住了哭泣,从铁鹰怀中抬起头来,眼中虽然还带着泪花,但多了一丝坚定:“铁大哥,只要我们活着,就一定能找到出去的办法。”铁鹰点了点头,目光望向谷口的方向。 二人抬起头,只见这幽深的谷底四处都是光滑的岩壁,别说攀爬,就是用绳索也难以上去, 因为上边根本看不到光。铁鹰皱着眉头说道:“看来得另想办法。” 沈秋霜的脸上也满是忧虑,她环顾四周,说道:“铁大哥,这谷底不知道有没有其他的出路。” 铁鹰沉思片刻,回答道:“咱们先在这附近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洞穴或者暗道。” 于是,两人相互搀扶着,开始在谷底小心翼翼地探寻起来。 铁鹰从腰间摸出一个火折,轻轻吹了几口气,火折燃起了微弱的火苗。在这幽暗的谷底,这点火光显得格外珍贵。 二人在谷底仔细搜索一番,却并未有任何有价值的发现。铁鹰望着沈秋霜那受伤的身躯,神色凝重,他让沈秋霜暂且安心养伤,不要再过多耗费心力,之后再从长计议想办法离开这困境之地。 沈秋霜费力地拿出金创药,先给自己那还在渗血的伤口仔细涂抹,随后又轻柔地帮铁鹰涂到伤口处。紧接着,她从包袱里取出些所剩不多的干粮和水,递了一份给铁鹰,自己则小口小口地咀嚼着干粮。 “铁大哥,所剩的干粮和水不多了,咱们得尽快想办法。”沈秋霜眉头紧蹙,神色忧虑,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不安。 铁鹰匆忙找了些柔软的干草,细心地为沈秋霜铺好,让她能够稍作休息。而他自己则靠在一处光滑的石台小憩,紧绷的神经总算得以暂时放松片刻。 不久,沈秋霜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有“吱吱”的细微叫声,她连忙唤醒铁鹰,着急地告诉他:“铁大哥,这里有老鼠。”铁鹰闻言心下一喜,眼神瞬间明亮起来,兴奋地说道:“有老鼠说明有通往别处的出口,咱们可以找找周围脆弱的石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