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文里的万人嫌哥哥重生了》 第1章 那个万人嫌终于死了 房门打开，程嘉忆被人狠踹一脚，一个趔趄摔进房间。 他下意识用双手撑地，可右手伤的严重，只剩下无名指和小指。 他不好发力，就十分狼狈的侧摔在地。 也终于发现这房间布置的用心之处。 每一处装潢都温馨舒适，以及几乎遍布全屋的大大小小不同尺寸的镜子。 程嘉忆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几乎三百六十度的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现在的脸—— 没有头发和眉毛，失去眼球的右眼眶塌陷严重，脸上的皮肤也所剩无几。 鼻子几乎没了，嘴唇也没了，右耳朵也没了。 只剩下左眼和左耳尚算完好。 程嘉忆怔怔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想，这不像一张脸，倒像是一团坑坑洼洼的肉色泥巴上点缀着一只眼睛一只耳朵还有几颗牙齿。 真丑啊。 尤其通过镜子看到站在门口的弟弟，这一对比，他真是丑绝人寰。 莫君白，他从小呵护到大的同母异父的好弟弟，生的真好看。 皮肤白皙，笑容甜美，圆圆的杏眼永远像含着露水般诚挚又清澈。 是当红偶像，是国民弟弟。 更是仗着他的信任，一步一步夺走所有属于他的东西，并把他狠狠打落地狱的恶魔。 可是没有人相信程嘉忆。 甚至所有人都觉得程嘉忆的不幸是罪有应得，并为此拍手称快。 而现在那个有着天使面孔的恶魔，看见他没有被吓到，没有歇斯底里，眼底闪过失望和无趣。 失望什么呢？ 程嘉忆慢吞吞的爬起来，他是真的没什么触动。 已经身在地狱，还有什么好震惊的。 他冷眼看着莫君白嘟着嘴对着身边的青年撒娇：“你干嘛呢，哥哥都要摔疼了。” 那青年高大英俊，眼神不羁又傲气，是金市新贵杜家的表少爷柯荣简。 也是莫君白的忠实舔狗，最大的靠山。 “还不都是因为你太单纯善良，帮他收拾烂摊子也就算了还总被他欺负。”舔狗大少爷捏捏莫君白的脸宠溺又无奈： “医生说他受刺激有些封闭自我，那我也得试探试探，免得他装疯卖傻又算计你。” 大少爷越说越气，快步上前，又一脚踹到程嘉忆后背。 程嘉忆没能躲开，直直扑向前面的全身镜，跟镜子一起摔倒在地。 玻璃碎片给他割出许多新伤口。 他完好的左手还被气急败坏的大少爷踩在玻璃渣子上碾。 好疼。 但跟被浓硫酸腐蚀皮肉的痛苦，以及后来抢救清创时无数次的痛不欲生相比，好像也算不了什么。 程嘉忆呆呆的看着自己被踩得血肉模糊的手，表情和眼神都没有变化。 大少爷“啧”一声，十分不满：“看来真是疯傻了对外界感知迟钝，这样都没反应，真是便宜他了。” 程嘉忆看到莫君白眼中又闪过一丝不悦，大约也不满意他的表现。 莫君白对着大少爷娇嗔：“就算哥哥不疼，我看着也心疼的。你快停下。” “你啊，就是太心软了。”大少爷把脚从程嘉忆手上拿开，还很嫌弃的在他衣服上蹭了蹭。 “我想单独跟哥哥待会儿，你去把家庭医生叫来一会儿给他清创。”莫君白把大少爷推到门外。 大少爷看一眼屋里打开窗户吹风的丑八怪，有些担忧的看向莫君白：“真不要我陪着？” “哥哥这身体状况，就算真有什么事，你还怕我打不过他？”莫君白一叉腰：“你看不起我。” “我是怕你又心软吃亏。好啦好啦，我在门外等你，有事情记得叫我。”大少爷架不住心上人的撒娇攻势，乖乖留在门外。 在莫君白关门时还不忘瞪一眼屋里的程嘉忆，浓浓的警告意味。 程嘉忆毫不在意，慢吞吞的爬起来，慢吞吞的清理手上的玻璃渣子。 莫君白嫌弃的说：“哥哥，你都这么丑了，还弄一身血腥味，简直恶心透了。” 他好像受不了一样，绕过程嘉忆打开窗户通风。 程嘉忆从始至终没给他一个眼神。 莫君白笑出来：“哥哥，我不信你什么都不在乎了。” 他走回程嘉忆身边，拿出手机打视频电话。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莫君白充满期待的问：“杜总，你快到了吗？” 杜总？ 是杜云天？ 程嘉忆麻木无波的心终于起了一丝波澜，他抬头看向莫君白。 不知道莫君白又要做什么好事。 可因为他有反应，莫君白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起来。 “莫先生有什么事吗？”接电话的是杜云天的秘书。 莫君白并不意外，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册子。 程嘉忆看到后，那仅剩的左眼瞪的眼眶都要裂开。 那是我的手账本！ 整理了我当初和杜云天做笔友时的信笺！ 也是我最后一点点念想！ 程嘉忆连身体都颤抖起来，挣扎着起身要去够那个手账本。 却被莫君白轻巧的躲开，后背又被他重重踢了一脚。 程嘉忆再度摔在地上，还被莫君白死死踩住背。 他想要呐喊，可他的声带也早就被烧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在莫君白的脚下，他像一条离开水的鱼，无用的挣扎着。 莫君白对着手机笑的更甜：“我最近翻出一个手账本。” 他随意的翻开露出里面贴着的插画，用手机拍摄：“我跟杜总好像做过笔友啊，不知道杜总还有没有印象。” 手机画面一阵晃动，屏幕上出现一个俊美无比的男子。 他就是杜云天，杜氏集团的创始人，也是这座庄园别墅的主人。 他身上光环无数。 包括影帝，颜神，投资天才等等等等。 是无数人的梦中情人。 是当之无愧的超级男神。 更是程嘉忆珍藏在心底的最珍贵的一片心动。 为什么呢？ 杜云天因为伤病要在国外疗养，公司已经交给柯大少，对莫君白来说没什么利益可图了，莫君白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程嘉忆不明白，他已经什么都没了，为什么莫君白连他这点最隐秘的回忆也要抢走？ “我马上就到。”杜云天淡淡的说完便挂了电话。 程嘉忆对上莫君白居高临下的眼神。 他突然明白，也许没有为什么。 这个恶魔般的弟弟只是喜欢抢走或者毁坏他的东西，更喜欢看他丑态百出。 想到这里，程嘉忆突然不挣扎了，他趴在一地玻璃渣子上扭曲的笑起来。 莫君白显然对他这个反应不太满意。 继续挑衅：“哥哥这是在为我要跟杜总即将进行的‘笔友会面’高兴？” 程嘉忆不理他，只是继续扭曲的笑。 惹得莫君白生起气来，又踹他两脚：“丑八怪，你笑什么！” 话音刚落，程嘉忆突然狠狠撞在他膝盖上。 大约是没想过程嘉忆竟然还会反抗，这一下莫君白挨得结实，直接摔倒在地。 程嘉忆立刻抓起一块碎玻璃扎向莫君白的脖子。 可惜被莫君白抓住手，侧头避开这一击。 没能把碎玻璃扎进莫君白的脖子，只划伤了他的脸。 还被莫君白狠狠一脚踹在肚子上。 程嘉忆倒在地上只觉得眼前发黑，张口呕出一口血来。 而莫君白也因为脸受伤惊叫起来：“啊——！！！” 程嘉忆拼命爬起来，趁着莫君白惊慌，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手账本。 “君君！”大少爷冲进房间。 看到莫君白的样子，双眼都要喷出火来：“程！嘉！忆！” 不能落到他手里！ 程嘉忆明白，自己这样伤了莫君白，莫君白要维持善良的人设一定不会让他死，但一定会让他持久的生不如死。 他绝不让对方如愿！ 程嘉忆抱着那本手账，又露出个扭曲的笑容。 在大少爷冲上来之前，他从容的从窗口跳下去。 程嘉忆回想这辈子背了多少骂名。 失德练习生，丑八怪，瘾君子，剽窃者。 今天过后恐怕又要添一个故意伤人的凶犯。 但是无所谓了。 他这一生都在替人作嫁衣裳，但起码这次，他可以做主自己的死亡。 程嘉忆紧紧抱着自己最后的念想，闭上眼睛。 那个万人迷莫君白的万人嫌哥哥从三楼窗户跳下去，以头着地，炸出一片红白脑浆的烟花。 死个彻底。 第2章 重生归来 一阵尖锐的疼痛从胃部传来。 程嘉忆下意识捂住胃部。 等等，我没死？！ 他一个激灵，睁开眼睛。 却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熟悉又陌生的四人间。 他坐在靠近门口这张床上。 而往里数第三张床上，莫君白和柯大少正肩靠肩依偎在一起打游戏！ 程嘉忆的心怦怦跳，有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浮上心头。 他低头，看到自己的右手完好无损！ 然后颤抖的摸上自己的脸。 双眼完好，耳朵鼻子嘴唇也都在！ 他飞快的抓起枕头旁的手机查看日期—— 没有错，他重生了！ 重生回被从《偶像夏令营》退赛那天！ 重生回一切悲剧开始之前！ 他透过又长又厚的刘海瞟一眼不远处的莫君白，勾起一个极浅的冷笑。 这一次，他不会再给任何人作嫁衣裳！ 所有欠他的，他都要百倍千倍的讨回来！ 程嘉忆闭上眼睛，做个深呼吸，将所有情绪都收敛起来，不动声色的玩手机。 洗手间门打开，宿舍里的第四个舍友走出来。 他叫孔德鸿飞，是个人练习生。 《偶像夏令营》是一档由恒星娱乐和番茄视频平台联合主办的选秀类综艺。 在全国海选练习生，有七十个合格者进入比赛，通过淘汰赛最终选出七个人组合出道。 恒星娱乐隶属杜氏集团，因此取得比赛资格的众练习生都住在同集团的云影度假村进行集训。 而程嘉忆就跟莫君白及其舔狗一间宿舍。 没错，除了柯大少这个节目组制作方的“皇太子”，那个孔德鸿飞也是莫君白的舔狗。 只见孔德鸿飞自然而然的拿出筋膜枪，像前世一样走过来递给程嘉忆：“小程，给你，刚爬完楼，最好放松放松肌肉。” “啊？借我用吗？”程嘉忆一副感动之色。 “对啊。咱们一个小组的，互帮互助很正常啊。”孔德鸿飞笑的很开朗。 说的真好听啊，那昨天节目组舞蹈导师杨乐乐大骂我不好好练习拖小组后腿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为我辩解？ 程嘉忆装作感激的说：“谢谢！” “客气了不是，咱俩谁跟谁啊。”孔德鸿飞笑容更深。 之后就很自然的回到自己床前拿起护手霜涂抹。 程嘉忆也微笑。 虽然很淡，但他还是闻到筋膜枪上有一股独特的味道。 同一个宿舍里，柯大少上来就对程嘉忆没有好脸色，而孔德鸿飞则是那个经常会打圆场的，看上去也会维护程嘉忆。 前世的程嘉忆就被他蒙蔽，因此成功被他设计陷害。 程嘉忆刚拿着筋膜枪坐到自己床上，外面就传来一阵嘈杂声。 “查寝啦查寝啦。”舞蹈导师杨乐乐那被扩音器放大的声音传进来。 《偶像夏令营》除了会在每周六晚上放送练习生的日常《夏令营日志》，比赛开始后每周日晚上直播赛程，还会在每天不定时进行突击查寝直播。 可以让粉丝看到偶像的另一面，趣味十足又接地气，是很受欢迎的环节。 而夏令营中虽然有自动贩卖机，却也有明确规定每个练习生顶多只能有一包40g以下的零食。 身材管理是节目组对偶像预备役的要求，也是噱头。 而程嘉忆从海选入围后就开始发胖，入营后发胖的势头更猛烈。 他好像中了什么呼吸都会发胖的诅咒，就算练得再狠，吃的再少，像今天一样饿到胃疼，也依旧止不住发胖的势头。 到现在为止胖了二十多斤，明晃晃的违规代表，引来网上铺天盖地的谩骂。 可重生而来的他知道，哪里是什么诅咒，他是被下了激素药！ 而前世，就是在这次突击查寝中，程嘉忆不仅被发现偷存大量零食，还对亲弟弟莫君白“陷害未遂”。 可以说罪大恶极。 直播一出来，程嘉忆就被骂上热搜。 当天节目组就要求他退赛。 不止如此，后续恒星娱乐还以程嘉忆之事对节目造成恶劣影响，对他提起诉讼追责。 最终，是莫君白跟恒星娱乐签下“卖身契”，这才平息了恒星娱乐的“怒火”。 无数莫君白的粉丝觉得自家哥哥被拖后腿了，网上又掀起一阵对程嘉忆的讨伐谩骂。 甚至连学校都把程嘉忆劝退了。 可事实上呢？ 柯荣简是莫君白的顶配舔狗，所谓的卖身契根本子虚乌有。 只不过是为了让程嘉忆以后老实待在家里做牛做马“还债”，开启悲剧的一生。 程嘉忆眼底闪过冷意。 这一次，他绝不会重蹈覆辙，而且还要把莫君白所有的优势都一一夺走！ 程嘉忆淡定站在床边，看着杨乐乐像上辈子一样，拿着大喇叭，带着摄像人员进入他们宿舍。 杨乐乐穿着一件白底水墨晕染纹的宽大POLO衫，配一条黑色工装过膝短裤，过耳发扎成小马尾。 帅气随性，桀骜不驯。 杨乐乐本身是个超级富二代，因为喜欢舞蹈才涉足娱乐圈。 出身好，眼光高，这让杨乐乐成为这档节目中好感最难刷的导师。 但同时，杨乐乐很喜欢努力上进的人。 他很讨厌娱乐圈一些走歪门邪路上位和不敬业的行径，但凡遇到必怼无疑。 而那些被强占资源，但有实力肯上进的艺人，杨乐乐就很愿意送资源。 他因此被粉丝们亲切地称为“内娱监察员”，或者“内娱打工人锦鲤”。 就是因为有杨乐乐在，程嘉忆意外进入节目海选后，莫君白才没有立刻让他退赛。 同一个节目，要努力上进的大有人在，莫君白怎么才能成为最特别的那个？ 答案就是加一个被废物哥哥拖累还不离不弃的善良弟弟人设。 程嘉忆越是不堪，莫君白就越显得优秀。 前世，莫君白就成功了，前期的积累加上这次的查寝风波成功给他赚足了热度和同情。 之后莫君白的粉丝因为心疼他而疯狂帮他刷票，他以第一名的成绩顺利出道。 也成为杨乐乐看好的后辈，受到杨乐乐的提携。 而现在，程嘉忆不止要将这场风波反转，还要撬走这个资源库！ “乐哥。”程嘉忆四人乖乖跟杨乐乐打个招呼。 “嗯。”杨乐乐点头，照例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有超额的零食都赶紧拿出来，乖乖去跑圈做俯卧撑。否则等会儿被我查出来可就不是罚那么简单了。” 杨乐乐这话特意对着程嘉忆说的，毕竟他可是从入营开始就体重飞升。 摄影师也明白杨乐乐的意图，特意先给了程嘉忆一个镜头。 直播间里弹幕就炸了： 【卧槽，我看直播是看我家君君的，不是程猪头这个丑八怪！】 【不行，程猪头那紫菜头白煮蛋造型我真是看一次吐一次！】 【叉出去！快叉出去！】 摄像机扫过屋里其余三人。 他们纷纷对镜头打招呼。 莫君白更是做了个可爱的嘟嘴比心动作。 直播间里弹幕瞬间沸腾： 【感谢君君！我的眼睛得到了救赎！】 【君君！我宝！妈妈爱你！】 【又看到可爱的君君了，我今天圆满了！】 【我们君君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要有程猪头这么个丑八怪哥哥，还一个小组！】 【姐妹们别着急，这次一公投票就让他滚蛋！】 【但是君君会不会难受啊？他那么爱自己哥哥。】 【可谁让程猪头不仅又懒又馋还丑的一批，但凡他跟君君一个颜值我都愿意给他投票。】 【没错！这同母异父的颜值差的也太多了，程猪头怕不是有哥布林基因吧！】 这时，莫君白对杨乐乐撒娇卖萌：“乐哥，你看我们整个宿舍都是乖孩子，一看就不是违规的样子，是不是可以不查寝啦？” “那不行。”杨乐乐做夸张严肃状：“在我这里，不管你是美男还是丑男，只要犯规一视同仁。” 直播间弹幕一片嘲讽： 【笑死，丑男不就那一个？】 【哈哈哈，乐哥还特意强调丑男，真的是贴脸开大，我喜欢！】 杨乐乐又对莫君白开玩笑：“你不想让我查，是不是藏零食啦？” “不可能的，君君最懂事了。”程嘉忆一副认真维护弟弟的好哥哥样子。 毕竟前世这时候他不仅被家人深度PUA入骨，极度自卑还盲目信任家人。 “他是你弟弟，你说了不算，我得查查才行。” 杨乐乐说着就走过去检查莫君白的东西。 床上自然是什么都没有的。 床底的行李箱要拖出来。 程嘉忆抢在孔德鸿飞之前去拉箱子：“这箱子太重，君君力气小，还是我来吧。” “我也帮你。”孔德鸿飞赶忙上前。 “辛苦哥哥和阿德啦。给你们点赞。”莫君白在一旁卖萌。 直播间弹幕又一阵兴奋： 【啊啊啊，君君太甜了！】 【又是被君君甜死的一天！】 程嘉忆主导，把莫君白的行李箱拖到床尾的空地上，让所有人都围着行李箱。 他则有意站在莫君白身边。 孔德鸿飞想挤过去，被程嘉忆打岔：“别挤我，先开箱啊，检查完咱们屋，乐哥还得去下个宿舍呢。” “是啊，赶紧开箱，我好像闻到辣条味了。”杨乐乐搓搓手：“快看看，你这够判多少个俯卧撑。” 孔德鸿飞只好不再做多余的动作。 笑着说：“不可能。昨天临睡前君君刚整理过行李箱，乐哥你肯定要失望的。” 失望当然不可能失望的，而且还有惊喜。 他装作无意的朝着程嘉忆的方向打开行李箱。 开箱的一瞬间一道阴影从箱子里窜出来。 “君君小心！” 时刻紧盯行李箱的程嘉忆飞快做出反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扑到莫君白身上。 莫君白本来等着看好戏，结果一个错眼就被“人体炮弹”砸趴在地。 脑袋还邦邦着地，可谓掷地有声。 莫君白眼冒金星不说，五脏六腑感觉都被程嘉忆压得错位了。 第3章 查寝风波（上） “是蛇！”杨乐乐看到那是一条红黑相间的小蛇，吓一跳。 “快散开！程嘉忆你俩快往后撤！”他边赶紧拉着一旁的柯荣简往后撤边指挥大家。 搞得柯大少没能第一时间冲过去。 那条蛇已经冲着程嘉忆二人爬过去。 程嘉忆一边尖叫，一边死死抱着莫君白翻滚躲避那条红黑相间的小蛇。 “邦”一声，莫君白的脑袋又磕到床腿。 莫君白不止眼冒金星已经开始眼前发黑了。 “程嘉忆你干嘛！快放开君君！”柯荣简大骂一声想上前拉开两人。 “我要保护君君！”程嘉忆一边义正言辞的大叫，一边抓着莫君白不放手。 那兄弟情深的样子，让直播间好多人都感动了。 甚至有些莫君白的粉丝都开始为程嘉忆说话： 【柯荣简干嘛吼程嘉忆啊，那蛇冲着他俩过去，程嘉忆闪开，那蛇不就咬君君了嘛！】 【是呗，有本事自己冲上去保护君君啊！】 【程猪头总算不拖后腿了，这波我站你！】 而因为程嘉忆和莫君白的“捆绑状态”，那蛇就好像一直在追着二人一样。 那蛇速度快，其他人也捉不住。 眼看那蛇爬到程嘉忆和莫君白身边，程嘉忆正好退到自己床边，他飞快抓起床上的筋膜枪狠狠砸到那条蛇身上。 力气之大直接把那蛇身中间砸成肉泥。 飞溅起的血渍也弄到程嘉忆和莫君白身上。 “现在好了，安全了。”程嘉忆松一口气。 “君君，你怎么样，还好吧？”程嘉忆又假装惊慌的猛地扶起莫君白。 莫君白本来就被连撞带压弄得七荤八素，那蛇血还腥臭，再被这么剧烈一扶，头晕目眩的直恶心。 “你别碰君君！”柯荣简终于走过来，一把拉开程嘉忆。 程嘉忆装作惊慌和不知所措的被扯开。 而柯荣简刚扶住莫君白，莫君白就哇一声吐了他和自己一身。 柯荣简下意识放手，莫君白没站稳，一摇晃又吐出一道弧线，吐到柯荣简手上了。 柯荣简：…… 哇哦，真是史诗级画面呢。 程嘉忆在心中鼓掌。 前世他可是想尽办法减肥，当然少不了催吐，这不就用上了。 刚刚他不止故意砸了莫君白脑袋，还趁着翻滚砸了几个催吐穴位。 效果显着嘛。 程嘉忆边在心中感慨，边上前再次扶住莫君白。 还恶人先告状：“柯大少，你只是衣服被弄脏了，君君可是不舒服呢，你竟然就推开他！” “我没有！”柯荣简赶紧辩解。 “什么没有？刚刚我给君君挡蛇的时候你嫌我碍事，现在又嫌弃君君，真是看错你了！” 程嘉忆理直气壮的颠倒黑白，愤愤的对着杨乐乐说：“乐哥，君君受惊吓不舒服，我想送他去医务室。” “应该的。”杨乐乐点头。 虽然程嘉忆偷吃偷懒不上进完全踩在他的雷点上，但刚刚他保护弟弟的勇敢还是值得肯定的。 尤其那呕吐物臭的，他站这么远都闻得到，程嘉忆还能坚持扶着莫君白真的不容易。 “我帮你。”孔德鸿飞上前忍着对呕吐物的恶心扶住莫君白另一边。 “孔德，对不起啊，刚刚为了保护君君，把你的筋膜枪弄坏了。”程嘉忆还一副歉意的口吻。 前世孔德鸿飞陷害他，他后来了解过对方的事情，知道他喜欢养宠物蛇。 就怀疑过是孔德给他的那个筋膜枪有问题，可能被涂了引蛇的东西。 只是当时他已经被钉上耻辱柱，说什么都没人信，也没有确凿证据。 而这次，他果然从筋膜枪上闻到极淡的一股味道，他就更确定了。 于是就故意用孔德的筋膜枪砸死他的宠物蛇。 也算是双双死得其所嘛。 “保护君君，应该的。”孔德鸿飞都要维持不住表情了。 程嘉忆你好样的，你给我等着！ 程嘉忆看到孔德鸿飞眼中的隐忍，心中嗤笑，别急，后面还有好戏。 面上用感激的口吻火上浇油：“都说患难见真情，孔德你真是个好人，不像某人，这就嫌弃君君了。” 柯荣简飞快洗了手换了衣服回来就听见这句，脸瞬间黑了，直接挤开孔德鸿飞去扶莫君白。 程嘉忆装作被他的动作弄得没扶稳，莫君白就一下子趴在柯荣简怀里。 柯荣简又沾上一大片呕吐物。 柯荣简：…… 柯荣简开始怀疑程嘉忆故意的。 程嘉忆一副忍无可忍的语气：“柯大少你够了！你到底想干嘛？君君要是摔倒怎么办？！” “程嘉忆，你别挑拨离间！”柯荣简也不高兴了。 “我只想保护君君！倒是你，柯荣简，我忍你很久了！” 程嘉忆声音有些发颤，一副虽然害怕恶势力但还是要站出来的英勇状： “你说自己跟君君是好友，可你都做了些什么？！ 明知道我是君君的哥哥却明里暗里针对我讥讽我！ 别想否认！你今天还骂过我丑八怪死肥猪呢！ 君君善良，夹在朋友和哥哥之间，你考虑过他的感受吗？！ 你要真心跟君君做朋友，会这样欺负他哥哥吗？！ 柯大少，你确实有钱有势，可我们君君也不是随便就能让人玩弄的！” 程嘉忆的一句句质问不仅让柯荣简语塞，也在广大网友心中种下疑惑。 直播间弹幕也混乱起来： 【是啊，这柯大少到底想干嘛？】 【不知道。反正我不会这么对朋友的哥哥。】 【某人是不是想玩弄我们君君！】 【毕竟某人有钱有势嘛！】 【以前真挺讨厌程嘉忆的，这件事让我稍稍改观。】 【他看着挺懦弱的，却肯为了弟弟正面刚柯大少。我这次不叫你猪头了。】 程嘉忆一通操作成功为自己洗白部分名声。 而这边，柯荣简绞尽脑汁却只能说：“我没想玩弄君君！明明是你——” “我什么？”程嘉忆追问。 柯荣简猛地一顿，冷笑的说：“程嘉忆你真是够阴险的，你死心吧，别想挑拨我跟君君的关系！” 程嘉忆敏锐的察觉到柯荣简更讨厌他了。 其实来夏令营是他和柯荣简第一次见面，柯荣简对他的厌恶却飞快根深蒂固。 真是好奇莫君白到底对柯荣简嚼了什么舌根，在他这么维护莫君白的状态下，柯荣简对他的厌恶还进一步加深了。 算了，不想了。 程嘉忆维持着善良好哥哥的人设毫不示弱的瞪一眼柯荣简：“神经病。” 然后把莫君白从柯荣简怀里抢过来。 柯荣简本来是要再拉扯一番的。 可他和莫君白一分开，那呕吐物的味道就直冲上来，顶得他也差点没吐出来。 而杨乐乐也看不惯柯荣简胡搅蛮缠的样子，出声道：“行了，柯大少，别闹腾了，赶紧送君君去医务室才是要紧的！” 这时，医疗人员和保安，还有节目组导演等人都来了。 莫君白浑浑噩噩的被抬上担架抬进医务室。 程嘉忆这个好哥哥自然要跟过去了。 柯荣简一身恶臭，就先换件衣服。 杨乐乐让孔德鸿飞留下来打扫宿舍。 导演承诺之后会告诉网友们详情，就让把直播关了。 之后导演一边指挥摄影师继续录像，一边让保安查探那条蛇是怎么回事。 这种爆点事件既然发出来了，肯定不能随随便便放过。 尤其是这周末就要一公，这件事的后续放在周六的日常篇里做赛前预热最好不过。 而程嘉忆等到医务人员确定莫君白没事，让暂时在医务室留观休息，才回去宿舍。 他得帮弟弟拿一件干净衣裳嘛。 刚走到宿舍门口就听见孔德鸿飞气愤的说：“一定是程嘉忆干的！” 杨乐乐的声音则有些不赞同：“证据不足，你先别乱说。” 哟呵？进度条推进的不错呀。 程嘉忆走进宿舍，装作懵懂的问：“你们说什么呢？” 第4章 查寝风波（下） “你别装了。”孔德鸿飞冷笑一声。 还是杨乐乐主动解释的缘由。 原来导演组那边的调查结果出来了—— 莫君白的行李箱里有一大堆零食，辣条、卤鸡腿、牛肉干、薯片等等，不仅种类多，好多还都已经开封吃了一部分。 因此初步判断，那条蛇是因为莫君白行李箱里的零食才爬进来的。 而那条蛇是奶蛇，倒是无毒。 琼湾市地处闽南又是海滨城市，度假村的位置离海湾也近，夏日确实会有一些虫蛇出没。 节目组虽然做了防蛇防虫措施，但一时意外倒是也能说通。 可问题是莫君白的行李箱里怎么会有这么多零食？ 昨晚他整理行李箱时宿舍几人都看着呢。 柯荣简就提议查监控，看看是谁栽赃陷害。 然后发现，他们宿舍的监控竟然一直没开！ 早晨是程嘉忆去打开监控的呀，现在发现竟然一直没开不就说明这是程嘉忆蓄意而为，方便嫁祸莫君白，让他在查寝时出糗吗？ 还因为这些零食引来了蛇，多么可恶啊！ “我没有！”程嘉忆装作着急的反驳。 “不是你还有谁？”孔德鸿飞气愤的指责程嘉忆：“我刚刚看到这些零食还奇怪，现在想起来昨晚你就买过一堆零食，就是用到这儿了吧！” 程嘉忆假装脸色大变：“孔德鸿飞，你！那些零食不是你让我帮你买的吗！” “哈。”孔德鸿飞冷笑：“怎么，不止要陷害君君，连我也要一起陷害了呗？” “你说是孔德让你帮忙买的，有证据吗？聊天记录？转账记录？”柯荣简上前审问程嘉忆。 “他口头跟我说的，他还说现在他没钱，等过几天再给我。”程嘉忆咬着嘴唇，不可置信的看着孔德鸿飞：“你，你陷害我？！” 杨乐乐倒是没完全信，还是秉持着公正之心问他：“你别着急，夏令营这么多摄像头呢，你记得什么时候把零食给他的吗？” “应该是，昨晚十一点左右。”程嘉忆假装回想：“他让我买了零食后提到一楼公共卫生间给他的。” 于是一行人又来到监控室查监控。 可昨天的监控，只有程嘉忆提着大包零食进入一楼公共卫生间，然后空手而出的画面，并没有孔德鸿飞进出的画面。 如前世一样，程嘉忆成了说谎的人。 “不可能！”程嘉忆看上去有些慌了：“我明明见到他的！” “再看看今天早上走廊里的监控，程嘉忆得找时间把这零食拿进你们宿舍吧？”杨乐乐又提醒。 监控显示程嘉忆从宿舍出来就去了安全通道。 宿舍里的莫君白和柯荣简、孔德鸿飞之后一起离开宿舍去食堂吃饭。 没几分钟“程嘉忆”就又从安全通道出来跑去一楼公共卫生间拿着一包零食跑回宿舍。 两分钟后“程嘉忆”从宿舍跑出来，跑回安全通道。 这下杨乐乐也开始怀疑程嘉忆，眼神都冷了。 “程嘉忆，你还有什么话说！”孔德鸿飞指着监控画面质问程嘉忆。 程嘉忆沉默了。 “程嘉忆，你挺能演啊，刚刚那么保护君君就是想洗白自己吧？”柯荣简讽刺他。 节目组导演也不悦的看向程嘉忆：“程嘉忆，到底怎么回事？你最好老实交代！” “原来，你对我好都是假的……你一直在骗我……”程嘉忆喃喃自语，一副被沉重打击到的样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还想问你为什么呢！我把你当朋友，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君君对你那么好！” 孔德鸿飞一副不齿且愤怒的表情。 程嘉忆深吸一口气：“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众人都以为他要认罪了，没想到他看向杨乐乐：“乐哥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什么？”杨乐乐惊讶：“我没见过你啊。” “乐哥是没见过我，可是我见过你。”程嘉忆说：“早上我跑去爬楼梯做空腹有氧，爬到楼顶时看到你在天台打电话，我就没打扰你。” 这话一出，孔德鸿飞就嗤笑一声：“乐哥早上在天台打电话的事大家都知道，刚刚咱们还在宿舍开玩笑说以后要不要去搞偶遇呢。你还可惜早上没遇到，结果现在又遇到过了？改口倒是快，但编理由也不编个靠谱的。以为大家都傻啊。” 《偶像夏令营》的节目组虽然给导师们安排了舒适的单人宿舍，但并不硬性要求对方一定要住。 毕竟，导师们都是当红偶像，也有自己的行程和其他安排。 杨乐乐是刚开完巡演，正在准备新的单曲，觉得做导师还能开拓下灵感，所以这段时间基本都住在这里。 也会经常去食堂吃饭，跟一众练习生相处最多。 这天，杨乐乐就在食堂吃早饭时跟大家说过他是在天台打完电话下来吃饭这事。 所以知道这件事并不能证明程嘉忆的清白。 而早上孔德等人在宿舍讨论那件事也是为了确定他没有见过杨乐乐，没人能帮他作证。 但现在不一样了。 “是啊，你们都知道乐哥在天台打过电话，但真正上过楼顶的我，却偶然听到过他的电话内容。”程嘉忆很淡定：“虽然只有一两句，但我确定乐哥说过什么‘大姐姐’什么‘冰雕霸王龙’……”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杨乐乐一把捂住嘴。 “靠靠靠！”杨乐乐激动的爆了粗口。“我没说过！不是，我说过！不是，我是说大姐姐和冰雕霸王龙没有必然联系！不是……” 杨乐乐肉眼可见的有些惊慌，他恶狠狠的对导演说：“刚才那段剪辑的时候给我打码。不对，是给我剪掉！” 导演不明所以，但这是个小祖宗，当然得点头同意了。 “呜呜！”程嘉忆拍拍杨乐乐的手。 杨乐乐这才发现他一直捂着程嘉忆的嘴，赶紧就把人放开。 神色有些尴尬和歉意，却还不忘警告程嘉忆：“你听到的那两个词也从大脑里清除掉！” “哦。”程嘉忆一副呆呆的样子点头，然后问：“所以，乐哥能给我作证了吧？” 其实程嘉忆并没有听到过杨乐乐的电话内容，他甚至没见过杨乐乐。 那是前世他看到的一则杨乐乐的采访，说到《偶像夏令营》相关的趣事。 杨乐乐就讲到他有天早上在天台跟妹妹打电话，说吐槽大姐姐的事，结果被爸妈听见了，还跟大姐姐告密，导致他后来被大姐姐狠狠惩罚一通。 而杨乐乐还说到打电话那天有个练习生被退赛了。 那个被退赛的练习生就是程嘉忆。 退赛可以说是程嘉忆人生噩梦的开始，所以他记忆深刻。 前世他曾无数次后悔当初如果上过天台多好，见过杨乐乐就有人能给他作证了。 现在他就利用这条信息绝地反击！ 杨乐乐听过程嘉忆的话微微一怔，当即点头：“我证明，这确实是我今早通话的内容，如果不是去过天台，他不会听到。” 说着杨乐乐指着监控画面：“那他在这个时间段怎么一面在天台偶遇我，一面跑回宿舍去陷害莫君白呢？” 他戏谑的看着孔德鸿飞：“真相只有一个——他会分身术！” “乐哥，并不好笑。”程嘉忆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杨乐乐耸耸肩：“没办法，气氛太凝重了，我只能抖这么个机灵来活跃。” 而孔德鸿飞已经变了脸色，但还是逞强：“那你早上为什么说没见过乐哥？！这有什么好撒谎的，除非你有问题！” “我觉得没打招呼不算见过，我要说出来，乐哥没看见我，那不是又要怀疑我撒谎？要不是因为现在这件事我都不会提。”程嘉忆很坦然。 导演也惊讶不已：“所以早上程嘉忆确实和乐哥在天台？那这监控上是谁？” “那就要问他咯。”杨乐乐指着孔德鸿飞。 “乐哥，我，我怎么知道啊。”孔德鸿飞强装镇定。 他对程嘉忆笑着说：“之前是我太鲁莽了，小程，我跟你道歉，你就原谅我吧。” 他还想上前和程嘉忆套近乎。 程嘉忆一副害怕的样子，往杨乐乐身后躲。 小心翼翼的补充：“乐哥，我想起来一楼那个公共卫生间是有个后窗的，如果孔德鸿飞从那里进出，洗手间门口的监控就拍不到他了。不知道咱们楼外面还有没有监控。” 这话一出，孔德鸿飞脸色就完全变了。 “不是我，我，我……”他想解释，却无从解释。 杨乐乐看他这样子就知道十有八九就是他了。 “你是想现在坦白还是想我们查完周边的监控录像再坦白？”杨乐乐问。 “不是我！”孔德鸿飞咬紧牙关。 倒是把杨乐乐气笑了。 当着内娱监察员搞诬陷，暴露了还负隅顽抗？ 那他高低得把这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杨乐乐正要摇人，程嘉忆突然拉拉他的衣袖。 第5章 第一份善意 “你干嘛？不会想要在这个时候乱发善心吧？”杨乐乐皱眉。 “不是。”程嘉忆摇头。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某种决心般对杨乐乐说：“乐哥，我想报警。” “嗯？”杨乐乐挑眉，有些欣赏他了：“你确定？” 孔德鸿飞则下意识看向程嘉忆，脸已经彻底白了，再不复之前的嘴硬状态，眼神里都是祈求。 程嘉忆却根本不看他。 对着杨乐乐无奈一笑：“乐哥，我很胆小，也很笨。我一直以为与人为善就能得到好结果。可是今天的事情实在是打碎我的三观。世界跟我想的好像完全不一样。” 程嘉忆的低下头去，看上去很受打击。 杨乐乐也难得有些心疼。 就算程嘉忆有那么多缺点，但这件事上他是受害者。 别给他搞什么受害者有罪论，他不吃这一套。 杨乐乐就忍不住安慰他：“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多个心眼，别上来就跟人掏心掏肺。” “嗯。”程嘉忆认真点头。“谢谢乐哥！” 多好的氛围，偏偏有人要搞破坏。 “这么点事就报警，太小题大做了吧。”柯荣简一副嫌弃鄙夷的神色。 这话让杨乐乐听特别不爽：“什么叫这点事？什么叫小题大做？” 杨乐乐怒怼柯荣简： “要不是程嘉忆今天幸运在天台遇到我，能帮他作证，他就要身败名裂了！ 还有那条蛇，咬到他怎么办？！就算无毒的，流血受伤也疼啊！ 程嘉忆之前说你讨厌他，我看还真是，你这针对的也太明显了，我也要怀疑你跟莫君白做朋友的目的了！” 这话一条条说在关键处，怼的柯荣简无力还口。 可杨乐乐身份摆在那儿，柯荣简对他只能收敛态度，好言好语：“乐哥你误会我了！” 杨乐乐却不吃那套：“误会？那你说我哪条误会你了？我很有耐心跟你掰扯清楚。” 程嘉忆躲在杨乐乐背后，看他把柯荣简怼的哑口无言。 在心里给杨乐乐点赞。 但凡踩到杨乐乐的道德底线和行事标准，他可是化身小炮仗的。 他能炸程嘉忆，就能炸柯荣简。 柯荣简，活该！ 程嘉忆又想，嗯，在自己弱小的时候抱对一根金大腿很重要啊。 “这不是小事。”程嘉忆又对杨乐乐说： “乐哥，昨天你检查各小组舞蹈进度的时候，我不是故意不好好跳，也不是平常没有练习好，我是突然浑身无力才这样的。我以为是减肥没好好吃饭的原因，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被孔德鸿飞下药了。不信，我现在跳给你看。” 柯荣简一副受不了的样子：“程嘉忆，你是难得抓住个人赶紧甩锅是吧。乐哥哪有那么多时间让你浪费。” “没错！程嘉忆你太过分了！”孔德鸿飞也赶紧指责程嘉忆。 可他们不知道自己着急指责程嘉忆的样子，反而让杨乐乐对程嘉忆多了几分信任。 “我有时间，你跳吧。”杨乐乐说。 还帮忙把监控室的椅子挪了挪，腾出更多地方让程嘉忆发挥。 程嘉忆自然不拒绝，立刻便边唱边跳起来。 程嘉忆的动作不论是协调性还是动作控制的熟练程度都很棒。 不止干净利落而且很漂亮。 他不仅很好的完成这套舞蹈动作，还通过舞蹈很好的展示出自己的身材和容貌优势！ 杨乐乐的神色变了。 作为舞蹈导师，本身就是天赋努力型人才，自然能看出程嘉忆的水准。 如果说昨天检查练习进度时，程嘉忆跳得是一坨屎。 那现在程嘉忆的水平绝对可以打七分。 满分十分是杨乐乐这个多年打磨出的完美舞者的水准。 而程嘉忆同组的其他人也不过都是六分左右。 不要小看这六分，这在整个夏令营中可是上等水平！ 一群练习生自然是没法和成熟爱豆比较的。 杨乐乐现在很愤怒，因为昨天他就是看到程嘉忆舞步和走位全错，再对比莫君白，他就完全一副拖小组后腿的样子，所以忍无可忍把程嘉忆一顿臭骂。 他说程嘉忆是连身材管理都懒得做的失德练习生。 他说节目不是让程嘉忆度假的地方，如果不想好好干就滚蛋。 程嘉忆有说过自己身体不舒服。 同组里除了莫君白为程嘉忆说过话，其他人也都保持沉默。 杨乐乐就先入为主的觉得莫君白是在无脑维护哥哥，程嘉忆是在找借口，根本不信他。 结果现在被啪啪打脸。 真是好极了，他内娱监察员自砸招牌啊！ “对不起，昨天冤枉你了。”杨乐乐对程嘉忆认真道歉。 程嘉忆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不是乐哥的错，不怪乐哥。” “虽然有人陷害你，但我也没有用公正的心态对待你，我也有错。”杨乐乐并不逃避自己的错误：“对不起。” 被人当枪使，那也是做了枪了，并不无辜。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严于律人也严于律己，不会双标。 看到不公会直接怼上去。 但自己做错了也会认真道歉，并不逃避。 可以说他的好人缘一半来源于他的家世，另一半就来源于他的真性情。 利益至上的娱乐圈，你不喜欢跟杨乐乐这种直来直去的人交往呢？ “乐哥没有错，是我不好。”程嘉忆低着头，抓着衣角：“是我轻信他人，给了坏人可乘之机。” 杨乐乐一愣，有些哭笑不得：“你怎么还怪上自己了，这件事里最无辜的就是你。” “是吗？不是我，惹是生非？”程嘉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你真是越说越离谱。”杨乐乐拍拍他的肩膀认真说：“你没问题！受害者的疏忽不是加害者行凶的理由。难不成是你拿刀架在孔德脖子上让他害人的？” “没有。”程嘉忆摇头。 “那不结了。”杨乐乐微笑。 “我，我好像懂了。”程嘉忆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但很郑重的对杨乐乐说：“谢谢乐哥。” 倒把杨乐乐弄得不好意思，对程嘉忆的印象有很大改观。 怎么还跟他谢上了，这个孩子，看上去好像有点傻啊。 那边孔德鸿飞撑不住了，又说：“那也不能证明是我给你下药了！甚至，甚至都不能证明你被下药了，你可能就是饿坏了！你不是一直在节食减肥吗！” “是啊。”程嘉忆看向孔德鸿飞：“我确实一直在节食减肥，所以昨晚到现在我什么东西都没吃，你给我打的那杯水，我也没喝完。我想可以送去检验，证明你的清白？” 孔德鸿飞彻底变了脸色，他没想到程嘉忆那杯水竟然还留着。 杨乐乐见状说都懒得说，直接掏出手机就要帮程嘉忆报警。 孔德鸿飞终于绷不住跪了。 “小程，我真的后悔了，知道错了，真的很对不起！”孔德鸿飞对着程嘉忆道歉。 那态度叫一虔诚。 他甚至还想上前拉住程嘉忆的手。 这种作态给杨乐乐烦的不行。 他直接挡在程嘉忆身前：“晚了！你这种人渣就该吃个教训！” 程嘉忆心安理得的继续躲在杨乐乐身后。 对孔德鸿飞说：“没错，如果不是我要报警，你还不会承认。所以你现在后悔的不是做这件事，而是这件事没有完美成功，让我找到机会反扑！” 杨乐乐闻言颇为赞赏的看向程嘉忆：“傻孩子变聪明了。” “乐哥，我就只有一点点笨而已，我现在已经明白好赖了。而且我就是之前太单纯，太信任他才着道的。”程嘉忆一副后怕不已的神色： “我其实没想过进娱乐圈，就是给君君陪跑的。可今天这事情太可怕了，我觉得必须要严肃处理。给那些还有不良心思的人一点震慑！娱乐圈也不是法外之地，不能为所欲为！” “没错！”杨乐乐颇为赞同，当即就拨打了报警电话。 孔德鸿飞绝望脱力的瘫倒在地。 有杨乐乐出马，警方很快出警。 因莫君白身体不适，警察便先把程嘉忆和孔德鸿飞带回警局。 程嘉忆看到杨乐乐也跟着，不禁有些惊讶。 但很快懂事的说：“乐哥，你已经帮我很多忙了，事情基本已经清楚，我就是过去做个笔录，一个人没问题的。” 杨乐乐却笑着说：“看你小脸白的，还逞强呢。放心吧，你乐哥既然掺和这件事，那就掺和到底。” 程嘉忆没想到杨乐乐是发现自己情绪的异样才这么做的。 上辈子他被人陷害成瘾君子，在绝望中被警察抓走。 还有后面戒毒所中痛苦不堪的日子。 都是他被毁容之前最大的噩梦。 再次看到警察，他难免勾起这段回忆，心生惊惧。 “走吧，刀山火海的，乐哥都给你蹚平了。”杨乐乐推着他的肩膀往外走。 程嘉忆看一眼杨乐乐，抿了抿嘴，说：“谢谢。” 这次没有演戏，是发自内心的。 虽然他算计了杨乐乐，但是杨乐乐确实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给他真诚善意的人。 他心中升起一些温暖。 那种因为重生而产生的恍惚跟忐忑被这份暖意冲淡一些。 第6章 杨乐乐发现真相 “不过，刀山火海用不到。孔德缺席，我们组的舞蹈肯定要重排了。”程嘉忆双手合十：“乐哥到时候能不能帮忙掌掌眼？” 杨乐乐见一向怯懦瑟缩的他难得露出一些活泼神色，不禁笑道：“挺会顺杆子往上爬呀。” “拜托了。”程嘉忆特别恳切。 杨乐乐不禁笑出来：“行吧。” 这孩子虽然长得不好看，但还是挺可爱的。 “多谢乐哥！”程嘉忆高兴的欢呼一声。 见警察望过来，又赶紧缩脖子。 把杨乐乐又逗笑了。 两人就这么说说笑笑，一路轻松的去了警局。 警局里，程嘉忆录完口供开门出来。 杨乐乐就在走廊里坐着等他，听见声音就望过去，正要说话却突然卡壳—— 程嘉忆把那挡住半张脸的紫菜片一样的刘海梳上去扎成了小辫，把整张脸都露出来了。 而那张脸与他认知里的样貌平平大相径庭！ “你，你是程嘉忆？”杨乐乐甚至产生怀疑。 可看衣服，确实是程嘉忆的打扮，可看脸，怎么可能！ 杨乐乐十八岁踏足娱乐圈，迄今为止六年多，见过的美女帅哥不计其数。 但他本身就是好样貌，家世又好，眼光高的离谱。 能让他惊艳的屈指可数。 眼前这个程嘉忆是其中之一。 他五官深刻，丹凤眼很大，看上去几乎有些像杏眼。 睫毛小扇子一样在脸上留下浅浅的阴影。 挺翘的鼻尖上还有一颗小痣，透出一丝隐隐的魅惑。 杨乐乐突然想到网上关于杜云天的评价：女娲的炫技之作。 如今看来，这个评价放在程嘉忆身上也是恰当的。 唯二的美中不足就是程嘉忆右边额角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旧疤痕。 还有白皙的皮肤上有一些红疹残留。 “怎么了，乐哥？”程嘉忆不解的问。 突然又像反应过来一样，惊慌的拿掉头绳，把刘海扒拉下来。 还特别愧疚的跟杨乐乐道歉：“对不起，乐哥！我，我不是故意丑到你的！我，刚刚做笔录，说要把脸露出来，周警官才给我头绳绑头发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哈？什么？你说啥？ 杨乐乐觉得程嘉忆说的每句话他都能听懂，但他完全不能理解。 “等等，你先别道歉，你让我缓缓。”杨乐乐说着走近恢复成紫菜头白煮蛋的程嘉忆。 撩起他的刘海——超级大美人。 放下刘海——紫菜头水煮蛋。 “卧槽！”杨乐乐爆了今日份第二次粗口。 他真是程嘉忆！ 他到底哪里丑了！ 到底是谁说你丑的！ 玛德，我就说过！ 杨乐乐只觉得今天被打脸的次数有点多，脸上火烧火燎的。 不对，他自己也说自己丑。 你确定不是在凡尔赛吗？！ 杨乐乐真是无语又蒙圈：“你干嘛留这么个发型，好好一张脸都挡住了。” 这句话好像触碰到程嘉忆什么关键词，只见他头低的更厉害，整个人看上去更瑟缩。 “我，我头上有疤，又胖了这么多，妈妈怕我拖君君后腿，就让我把刘海留长，能修饰脸型，就没那么丑了。”程嘉忆声音有些发颤：“我，我有在努力减肥了，乐哥，你，你别生气。” “你打住！”杨乐乐似乎忍无可忍：“你不要再说自己丑自己胖了！” 程嘉忆似乎被吓的抖了抖，头更低，也没再说话。 杨乐乐：…… 杨乐乐：这完全就是一副被恶霸欺压的弱小无助小白菜样嘛！ 杨乐乐：…… 杨乐乐：玛德，我就是那个恶霸！ 杨乐乐摸摸鼻子，有些尴尬，也有些自责。 “我不是要吼你，也没生你气。”杨乐乐赶紧调整语气：“我就是有些惊讶，你明明长得很好看……” 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蹊跷：“等等，你是说，这是你妈妈让你留的发型？” “嗯。”程嘉忆越来越自责：“都怪我。给君君送伞就好，干嘛还要参加海选。搞得现在不止拖君君后腿，还拖别人后腿。妈妈肯定很失望。” 杨乐乐沉默了。 程嘉忆的妈妈，亲妈妈，竟然觉得他丑？ 难道他妈妈是什么天仙？ 杨乐乐发现事情似乎有些蹊跷。 他直接给小助理发信息：把程嘉忆当初海选时的资料发给我，还有他参加海选的原因。 这时警察过来找程嘉忆，原来是孔德鸿飞为求宽大处理，老实交代了。 孔德鸿飞交出橡胶手套和假发套、绳索等作案工具，并交代了作案过程。 原来今早孔德鸿飞去了一楼公共卫生间后便戴上假发套，从后窗户溜出去，然后从楼外面借助早就搭好的绳索从窗户翻进安全通道。 再假装从安全通道出来，跑去公共卫生间拿了零食回宿舍进行栽赃嫁祸。 蛇也是他放进去的，是为了把事情闹大，让程嘉忆被退赛。 而昨天也确实给程嘉忆的水里下了安眠药，才导致程嘉忆没能发挥好。 据孔德鸿飞交待，宿舍里的监控也是他关的，关之前那段监控是他趁着监控室没人，偷偷跑进去删掉的。 程嘉忆心中翻个白眼，能这么丝滑的办成功，他可不信那位柯大少爷没有提供方便。 但孔德鸿飞是肯定不敢咬出柯荣简的。 程嘉忆在心中可惜一下。 孔德鸿飞方面已经联系家长，会请律师。 暂时没有程嘉忆什么事情了，他就和杨乐乐一同离开警局，坐车回度假村。 而这段时间杨乐乐也从小助理发来的资料和网上的信息，发现一些隐藏的真相—— 程嘉忆起初并没有报名参赛，只有莫君白报名参赛。 可莫君白海选那天突然下大雨，程嘉忆去给他送伞。 雨中走来的美少年太过惊艳，当场就被工作人员拉住了，非要让他参演。 并且以兄弟噱头让莫君白帮忙说服程嘉忆。 结果就是，程嘉忆成为他们那个区海选的冠军。 而这样一个赛区冠军现在却被满网的负面消息埋没。 网上有关程嘉忆的词条搜出来的都是被P成猪头的丑照。 这明显不正常。 要知道，程嘉忆只是个没出道的练习生，怎么全是负面消息，还满网都是。 不是说他偷吃就是说他丑，更多的就是骂他拖后腿。 就算初舞台不好看，也不至于被骂成这样。 而且，一张他正常的照片都搜不到。 甚至连杨乐乐都被误导了。 杨乐乐眼神微冷，他意识到有人在黑这个孩子。 还有程嘉忆的妈妈！ 本来还以为能嫌弃程嘉忆丑的人会是什么天仙。 可翻过莫君白的微博，从那里面的许多一家三口的照片中看到两人的妈妈却完全不是那回事。 只能说程嘉忆和莫君白的妈妈确实挺好看。 但她跟莫君白长得像，都是小白花类型的好看。 程嘉忆却是明艳大气款，他的好看太有冲击力。 跟他站在一起，莫君白和他们妈妈就显得寡淡起来。 那她为什么会说程嘉忆不好看？还引导他把自己弄成那个鬼样子？ 还是说，程嘉忆在撒谎？ 不不不。 杨乐乐心中摇头。 程嘉忆这个傻孩子不会的。 而且，撒这种谎对他有什么好处？ 他要是这么狡猾，还能弄个这种丑造型全网招黑？ 程嘉忆把杨乐乐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微笑。 查吧，查吧，只有你自己查到的真相才有说服力。 果然，就听杨乐乐硬邦邦的说：“把刘海扎起来。” “乐哥？！”程嘉忆好像有些惊慌一样还护住自己的头发，带着哭腔说：“我知道我丑到你了，我跟你道歉，我真不是故意的。” 杨乐乐心中烦躁，但看到程嘉忆那个慌张样子他突然意识到，程嘉忆很自卑，极度自卑。 所以他才会发自内心的觉得自己丑，想要把脸藏起来。 结合他妈妈的所作所为，一个答案呼之欲出——程嘉忆恐怕从小就被妈妈PUA，所以才会对自己有错误认知！ 所以当初他并没有主动报名这档综艺，而在他意外入选后，他的妈妈为了小儿子的利益就引导他把自己的美貌藏起来！ 一个被深度PUA的孩子，一定会听从妈妈的建议，尤其在这个建议还是打着为他好的名头时！ 而那个被偏爱的，看似善良的弟弟就真的无辜吗？ 起码他眼睛不是瞎的吧？ 为什么任由妈妈这样颠倒黑白，让哥哥变丑？ 因为结果对他有利！ 如果他真如他表现的那般在意哥哥，不用做其他事，只要把程嘉忆的刘海掀起来，哪怕程嘉忆真的懒惰不肯练舞，凭借他这张脸粉丝都愿意投票让他出道！ 可现实是，网上到处都是他被P成猪头的丑照！ 杨乐乐很气愤。 因为他在不知不觉中还成了被偏爱者的帮凶，在程嘉忆的心上狠狠插过几刀。 艹！算计到他头上了！ 第7章 以后必须多照看这孩子几分！ “你不该道歉，是我应该再诚恳的对你道一次歉。” 杨乐乐认真的对程嘉忆说：“对不起！之前说你丑是我不对，我没弄清情况就对你发表评价，是我的错。说了很多伤人的话，我很抱歉。” “乐哥没有错，是我不好。”程嘉忆低着头，抓着衣角。 “你很好！”杨乐乐语气非常肯定。 “硬要说你的错，那就是自我认知有错。”杨乐乐开解程嘉忆：“程嘉忆，你长得很好看！而且你一点也不胖！” “啊？”程嘉忆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你也不想想你一个素人，要不是靠你那张脸，能拿到赛区冠军？”杨乐乐耐心的跟程嘉忆说。 程嘉忆看上去有些动摇，但还是不肯相信的模样。 他是真的不觉得自己好看啊。杨乐乐心中叹口气。 突然有些心疼这个孩子。 他板起脸来：“怎么，不相信乐哥？你个小萌新，有什么值得乐哥哄骗算计你的？” 程嘉忆认真思考了思考，试探的问：“怕我，乱说那个什么霸王龙的事？” 然后又认真说：“乐哥放心，我答应你不乱说，一定不会乱说的。” 杨乐乐：…… 我确实怕。 呸！ 杨乐乐做个深呼吸，努力保持平和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我还需要跟你讨价还价？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程嘉忆缩缩脖子：“哦。” 杨乐乐：……我怎么又像个恶霸了？ 杨乐乐自我唾弃一番，努力保持平和：“总之我没理由骗你。” “嗯。”程嘉忆点点头，歉意的说：“是我误会乐哥了，对不起。” 杨乐乐也气不起来了：“我态度差，我也有错。” “没有的。”程嘉忆带出一点点笑意：“其实乐哥说我好看，说我不胖，我很高兴的。谢谢。” 这孩子…… 杨乐乐觉得没招没招的。 只觉得程嘉忆这样子太让人心疼，而他也更觉得愧疚。 “过来，我给你弄头发。”杨乐乐把程嘉忆薅过来要亲自给他梳头发。 结果又愣住。 杨乐乐气结：“你到底用了多少发胶，这刘海都快成头盔了！” 那刘海一片一片的，硬邦邦，直挺挺，他刚扒拉到一边就弹回去，怪不得这孩子的造型能恢复这么快呢。 这刘海都快焊在他正脸上了。 “我上周不小心吃了芒果，过敏发疹子，怕刘海乱跑，露出脸来。君君就帮我想了这个法子。”程嘉忆用一种很自豪的口气说着莫君白。 莫君白？ 杨乐乐心中嗤笑，果然！ 他没有立刻跟程嘉忆分辩什么，毕竟看上去程嘉忆被PUA的很深，对妈妈和弟弟都极为信任，这种信任不是简单的分析利弊就能打破的。 没关系，现在他可以先帮这个孩子重塑认知，建立自信。 程嘉忆又试探说：“这么麻烦，要不就先不梳了吧？” “休想。”杨乐乐否决。 然后小心且耐心的把程嘉忆那梆硬的刘海拆开，只留下一撮挡住额角的疤痕，其余全梳上去，连带后面的头发一起扎起来，完全露出程嘉忆那张漂亮的面孔。 “乐哥？”程嘉忆抬头看向杨乐乐。 清澈的目光里有疑惑，也有感激。 真是个好看的孩子。 杨乐乐莫名的有一瞬间明白了自家大姐那喜欢打扮孩子的特殊爱好。 如果程嘉忆是自己弟弟，他也会忍不住打扮他。 杨乐乐想着心就不由软了。 他轻轻摸摸程嘉忆的头顶：“以后谁再让你用刘海遮脸就是在跟乐哥作对！” 又忍不住加一句：“你妈妈毕竟跟咱们不是一代人，又不混时尚圈，审美肯定没我好。你就乖乖听我的，懂吗？” “嗯。”程嘉忆点头。 乖乖的样子让杨乐乐很满意，又忍不住多说一句：“还有啊，娱乐圈很复杂的，别动不动谁的话都信。” “嗯。”程嘉忆应道。 “不过我对你质疑我的审美很生气，你要怎么补偿我？”杨乐乐佯装不满的说。 程嘉忆就装作有些慌张的问：“乐哥想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好不好？乐哥别生气了。” 给杨乐乐都弄得不忍心了，赶紧就说：“没事，我就想多拍你几张照片发到微博去，让网友们评评理。” 见程嘉忆犹豫，他又叹口气：“算了，算了，我不强人所难。” “乐哥拍吧，我，我没事。”程嘉忆一副逞强的样子：“再说了，网上好多人都骂我丑，再多骂一两句也没什么。” 不会的。 杨乐乐很心疼他，没再说什么，直接掏出手机对着程嘉忆拍了好几张，又搂着他来了张自拍。 然后又从网上找出一张程嘉忆的紫菜头白煮蛋造型，一起发了九宫格，配文字： 【史上最强整容诞生：改造一只紫菜头白煮蛋，只需要乐哥这双妙手，噔噔噔——】 没一会儿这条微博下面就出现无数回复： 【卧槽！别告诉我这是程嘉忆！】 【肯定不是他，他怎么可能长这么好看！】 【一定是乐哥在玩梗啦！】 杨乐乐见状露出微笑，然后把自己的微博转发，并配文字： 【没错，这就是练习生程嘉忆！刺不刺激？你们就说乐哥这改造手法牛不牛！】 这下微博回复就更疯狂了： 【妈耶！真的是程嘉忆！】 【我就说君君的哥哥就算同母异父也不至于是个丑八怪！】 【楼上的，你可是骂过程嘉忆是哥布林！】 【我错了！我眼瞎！他不是哥布林我才是！】 也有网友不解： 【他不是入营后胖了十几斤吗？那些肉都哪里去了？】 【对啊，他胖哪里了！】 杨乐乐也想起这茬，问程嘉忆：“你现在多少斤？” “一百三出头。”程嘉忆想了想说。 杨乐乐：…… 玛德，怕不是比我还轻！ 所以他之前海选的时候只有一百一？ 怪不得看他之前海选的照片觉得瘦的都有些嘬腮了，不如现在有些肉的脸好看！ 没错！ 对别人来说堪称“毁容”的二十斤，放在程嘉忆身上竟然有了“整容”的效果！ 他现在脸上有肉了，脸部的线条柔和之后反而更加完美。 如果说海选时的程嘉忆是一朵含苞待放的海棠。 那现在的程嘉忆就是一朵灼灼绽放的海棠。 熠熠生辉，令人难以错开眼睛。 这下杨乐乐更加厌恶背地里黑程嘉忆的人。 还有这孩子芒果过敏的也太是时候了，正好赶上一公之前，他就把脸遮挡的更严实。 但过敏这种事不好查，又过了这么多天，这孩子又傻，估计是没有线索证据了。 不行，以后必须多照看这孩子几分！ 杨乐乐想着就又发了一条微博，是程嘉忆海选时的视频。配文： 【确实胖了二十多斤，但他海选的时候只有一百一，所以现在也不过一百三。比我都轻（点烟.jpg） 所以那些黑程嘉忆的注意了，内娱监察员is watching you！】 因为之前直播查寝的变故带来的热度，程嘉忆真容这件事也很快就上了热搜。 这下关于程嘉忆丑八怪的流言就完全被洗白了。 杨乐乐拿着手机给程嘉忆看：“怎么样？总不能我审美有问题，网友们也有问题吧？这下相信自己好看了吧？而且你真的不胖，夏令营练习生们的平均体重也就一百三。” 程嘉忆当然知道杨乐乐的震惊。 也是因为他就算被下药胖了二十多斤还没“毁容”，莫君白才会想到让他背负骂名在一公前就被退赛，以避免他后续暴露真容的可能性。 程嘉忆捧着杨乐乐的手机看微博，一副先是很难以置信，接着就开始感动的样子。 “谢谢乐哥！”程嘉忆双眼含泪：“你跟网上说的一样，是个特别正义的人！娱乐圈有你真好！谢谢你！” 杨乐乐心里生出些别扭。 他正义吗？ 他之前可就被片面信息蒙蔽了，把这孩子好一顿臭骂。 杨乐乐看着程嘉忆，这孩子真是傻乎乎的，心也是有点大呢。 好在他决定罩着他，不然光一个偶像夏令营就能把他吃的渣都不剩。 要不，出了夏令营也继续罩着他？ 杨乐乐想着就点开微信：“咱俩加一下好友。” 程嘉忆一怔，仿佛很有些不可思议：“乐哥要跟我，加好友？真的吗？” “你有什么值得我糊弄的。”杨乐乐开玩笑的说：“还是说你看不上乐哥？” “没有没有！”程嘉忆连连摆手：“我就是太高兴了。” 他赶紧掏出手机，点开微信要跟杨乐乐加好友。 杨乐乐却看呆了：“你这手机，是老人机？！” “是啊，这是妈妈特意给我选的！”程嘉忆的声音透露出幸福： “我成绩差，她怕我在学校不好好学习，这个老人机聊天上网其实也挺方便的，但是不能玩游戏，正好适合我用。” 杨乐乐本来就觉得程嘉忆在被妈妈PUA，现在这老人机一出就是证据确凿了！ 要知道，莫君白可是有最新款顶配水果三件套的，那得要三万块了。 程嘉忆这老人机看着有年头了，二手怕是三百块都够呛吧。 而这种明晃晃的偏心还打着为程嘉忆好的名头。 那怎么不对你小儿子这么好？ 不就是前夫儿子是根草，现夫儿子是个宝吗？！ 第8章 陨落的“神明” 程嘉忆看杨乐乐两眼，有些不确定，又带着小心翼翼的问：“乐哥，咱们还加好友吗？” “当然！”杨乐乐看到他那小心翼翼的神色，赶紧说：“我就是看到你这老人机太惊讶了，也为你妈妈教学方式感到震惊，她让你这么简朴，却让莫君白那么奢侈，不怕他学坏吗？” “君君很好的，再说了，莫家所有东西都是君君的，给他怎么花都不过分嘛。”程嘉忆仿佛一无所觉般，用一副羡慕的口吻说：“我要是能像君君一样让妈妈省心又骄傲就好了。” 杨乐乐很想破口大骂，但努力按捺住情绪。 不行，嘉嘉这傻孩子被洗脑太严重，得循序渐进。 但看到程嘉忆那一页就填满的微信联系人，他又绷不住了：“你不跟其他人联系吗？” 就看到程嘉忆脸上闪过羞愧和自责：“其实，大家，不是很喜欢我。” “怎么会，你多可爱啊，长得还好看。”杨乐乐不肯相信。 程嘉忆对他感激一笑：“所以乐哥肯跟我加好友，我很开心。谢谢乐哥。” 杨乐乐现在明白他刚刚的那种惊讶和不可置信是怎么回事了。 就不禁心疼。 这孩子，到底过得什么样的日子啊。 他一把揽住程嘉忆的肩膀：“那些人不喜欢你是他们没眼光，看着吧，这个暑假就得后悔了，错过了多好的跟大明星提早交好的机会啊！” “嗯。”程嘉忆感动的点头，露出一丝由衷的浅笑。 杨乐乐这才高兴起来。 可高兴没一会儿他眉头又皱起来，而且肉眼可见的暴躁了。 因为同节目的声乐导师夏炎发了一条微博： 【有人受伤情况不明，有人却爆出美颜，这时机掐的有点妙啊。】 接着又发了一条微博： 【可惜美丽的皮囊千篇一律，美丽的灵魂却是万里挑一。娱乐圈看脸又不完全看脸，爱豆的业务能力才是最重要的。】 众星捧月人见人爱的莫君白怎么可能只有几个练习生舔狗呢？ 像杨乐乐这样难讨好的导师之前不都被莫君白蒙蔽了？ 那其他导师自然都对莫君白偏爱有加。 其中以声乐导师夏炎为最。 杨乐乐不是莫君白的舔狗，但夏炎是！ 夏炎本来就是知名度很高的天才歌手。 去年他的歌曲《梦中雨》一出就直接霸榜各大歌单，国内奖项拿了个遍不说，甚至还提名了格莱美年度歌曲，他本人也被提名格莱美最佳流行歌手。 可以说夏炎是华国现在最声名显赫流行歌手。 论国民知名度和杨乐乐不相伯仲。 只不过夏炎的家庭只是小富之家，跟杨乐乐的家世比不了。 他又深耕音乐领域，在娱乐圈的资源比不上杨乐乐。 但作为流行音乐一哥，他的影响力也是毋庸置疑的。 而夏炎这样一个大热歌手在《偶像夏令营》的初舞台上就给予莫君白极高的评价。 说他的声音非常有生命力，很让人感动。 夏炎甚至当天就发了一小段demo，说是莫君白的声音给了他灵感。 也是因为他的力挺，莫君白迅速出圈，成为《偶像夏令营》的种子选手。 而初舞台上，夏炎对程嘉忆的点评也是最难听的。 当时程嘉忆被莫君白下药，嗓子有点问题，声音不好听。 夏炎就直接说他的声音是划拉铁板的噪音，还说他形象不好，根本不适合舞台，完全在拖莫君白的后腿。 于是，程嘉忆就成了随着种子选手莫君白一起出圈的拖后腿哥哥。 之后网上这种刻板印象就越来越厉害，对程嘉忆的骂声也越来越大。 平常夏炎除了其他通告，都会待在夏令营，是除了杨乐乐以外在夏令营待得第二久的导师。 目的当然是陪莫君白。 可以说，夏炎和柯荣简分别是莫君白在节目中的导师护航和资方护航。 前世零食诬陷案一出，杨乐乐也完全站队莫君白。 莫君白最终以锐不可当的势头夺得节目冠军。 后来夏炎还给莫君白写了好多首歌，是柯荣简最大的情敌。 现在程嘉忆虽然扭转了杨乐乐的观念，夏炎作为资深舔狗却不会有任何动摇。 他甚至跟柯荣简一样觉得程嘉忆是故意伤害的莫君白。 夏炎这几天有通告不在夏令营，但也会一直关注莫君白的消息。 因此一发现莫君白出事，他立刻就发文力挺莫君白，并抹黑程嘉忆。 程嘉忆一点都不意外。 而夏炎那两条微博一发出来，果然网上的风向就有了变化。 之前因为骂程嘉忆丑而跟程嘉忆道歉的粉丝很多。 现在却又开始阴谋论，怀疑程嘉忆是踩着弟弟要搏上位。 还有怀疑是节目组剧本的。 杨乐乐气的大骂：“这个夏炎我看直接叫瞎眼吧！这种美丽的皮囊你给我千篇一律个看看！” 他直接转发夏炎的微博： 【没错，是节目组的剧本，甚至警方都在配合我们出警呢，就为了给程嘉忆一个华丽惊艳的转变！程嘉忆真的是太神通广大了！】 这通阴阳怪气又把网上关于程嘉忆的风评拉回来一部分。 “夏炎这种人你别当回事。人生在世，怎么能不遇到几个瞎子呢。”杨乐乐在网上怼完夏炎又赶紧安慰程嘉忆。 还不惜自嘲：“你看我之前不也眼瞎嘛。他们有所质疑只能说明你太好看了，不相信你竟然会这么埋没自己的美貌。所以，你给我有点自信，懂否？” “我知道了。”程嘉忆露出些许感动神色：“谢谢乐哥！真的很感谢你！” 他这样诚恳的谢意，让杨乐乐又是一阵心疼，也为之前误解他更自责，就想着要加倍弥补。 也忍不住再度吐槽夏炎：“夏炎也就是运气好，如果云光不出事，这流行歌曲的一哥哪轮得到他来做！如果云光早几年就被格莱美提名了，他如果没事，现在肯定就拿奖了！” 程嘉忆心中一动。 如果说夏炎是天才歌手，那云光就是名副其实的天才歌神了。 他的嗓音无与伦比，高音也非常华丽，歌唱技巧也是炉火纯青，作词作曲也是登峰造极。 有云光在，夏炎就永远是第二。 他是真正的歌唱艺术家。 可坏就坏在他是个艺术家。 前几年他就因为创作歌曲如痴如醉精神有点出问题。 前年云光的工作室更是直接宣布他无限期停演，因为他彻底“魔怔”了。 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出不来了，对外界的感知非常迟缓。 心理医生判断他是重度精神分裂，很难治愈。 当时好多歌迷们都哭惨了。 然后仿佛是头上那座大山移开了，在云光出事后夏炎的创作越来越顺畅，作曲也越来越美妙。去年更是冲进了格莱美。 现在提起云光的人渐渐少了，夏炎如日中天。 甚至网上已经有不少声音说夏炎超越云光指日可待。 “乐哥，现在光神的情况怎么样了？”程嘉忆关心的问。 “还是人事不知。”杨乐乐提到云光难掩伤感。 他和云光一个在舞蹈上天赋超群，一个在歌曲上一骑绝尘。 他们曾经在一档综艺即兴合作，都被对方的魅力征服了，成为好友。 没想到现在好朋友竟然这样。 “有人说现在的流行歌曲是夏炎的时代，云光已经是过去式，简直是放屁！”杨乐乐忍不住对程嘉忆吐槽。 “乐哥别生气，总有一些人眼瞎嘛。”程嘉忆安慰他。“而且，光神是经典呀。经典就是不管过多少年都不会褪色的！” 杨乐乐本来心中气的不行，听到他这么说，瞬间很有共鸣。 他重重点头：“没错！云光是经典！时间会告诉大家到底谁才是最好的那个！” 程嘉忆又安慰杨乐乐几句，接着换上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杨乐乐见状就问：“你怎么啦？” “乐哥，我听说过一个方法，不知道有没有用。”程嘉忆对杨乐乐说。 杨乐乐不抱希望，但他觉得程嘉忆出于好意，就没说打击的话，问：“什么方法？” 第9章 真正的敌人 程嘉忆就把他所知的方法告诉杨乐乐： “我是很久之前看过一个帖子，发帖人是个留学生，他也是学音乐的，分享的事情是他们学校的一个老师。 那个老师也是非常感情的创作人，也是创作的太如痴如醉，结果就在精神世界无法自拔了，对外界没有任何感知，就像个人偶一样。精神科医生对此束手无策。 家人和学生们都很着急惋惜。后来是那个老师的乐队朋友带着自己的乐队，在那个老师家里住了三个月，天天带着他玩音乐，搞创作。就把那个老师当成个正常人一样交流。 慢慢的那个老师竟然开始回应了，最终成功走出精神世界，恢复正常。” 杨乐乐本来是不太当回事的，但听到后面，又觉得有点意思。 “乐哥，光神是搞创作的，搞音乐的，他是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了，可心理医生不是搞音乐的，也许用传统的办法不能把他唤醒，但是音乐或许是一把钥匙呢？”程嘉忆提议： “光神已经是这种情况，我觉得也许可以试一试。说句不好听的，死马当活马医也好过什么都不做啊。” 其实这个方法是前世程嘉忆在网上看到的一则新闻。 当时新闻报道就提到了云光，觉得如果早两年在云光情况还不严重时也用同样的方法，说不定可以把他唤醒。 可那个时候云光的精神疾病已经很严重，甚至已经有很严重的生理病变，难以挽回了。 杨乐乐认真思索一番，当即拍板：“没错，死马当活马医！云光那小子总是神神叨叨的，老说音乐才是他的老婆，音乐能当老婆，怎么就不能当医生了！试一试！” 杨乐乐说了就做，立刻把圈里玩的好的也和云光关系不错的其他音乐人拉了一个群，取名“云光拯救小分队”。 把程嘉忆说的方法在群里面说了一遍，号召有时间的人一起去云光家里搞音乐治疗。 大家觉得这个方法挺有意思，没准真有用，就不少人响应。 后面更是自发的开始整理“排班”。 “不管能不能成，你这份心意我替云光记住了。”杨乐乐拍拍程嘉忆的肩膀。“如果云光能醒过来，让他专门给你创作歌曲！” “这个太贵重了，我不敢奢求。只是希望老天爷高抬贵手，让光神醒过来，他的声音实在是无与伦比。”程嘉忆感慨的说。 但实际上，他当然希望云光醒过来，还欠他这么大一个人情。 不是说过吗，有云光在，夏炎永远都是第二。 只不过，老天爷到底会不会高抬贵手实在不能确定。 但他为云光着想，在杨乐乐这边刷的好印象是确定的。 杨乐乐确实对他比之前更亲切一些。 等到两人到达度假村，走进夏令营时，好多练习生都想围上来关心程嘉忆，结果都不由一愣。 杨乐乐见状搂着程嘉忆的肩膀大笑。 他对那些练习生说：“没认出来吧，他是程嘉忆！” 一句话让众练习生都惊呆了。 杨乐乐又说：“来来来，有谁跟我一样有眼无珠以为他长得丑的？举个手。” 乐哥都承认自己有眼无珠了，那些练习生小虾米们当然不敢大言不惭，都举起手来。 “好，那谁觉得程嘉忆比自己好看的，也举个手。” 杨乐乐说完又率先举手。 这下那些练习生们也纷纷举手。 毕竟，也确实是事实。 杨乐乐撞一下程嘉忆的肩膀：“你看，不止网友，连夏令营的练习生们也觉得你好看。你要是以后再说自己不好看，那可就是骂我们丑了。” 其余练习生也都纷纷应和，夸赞程嘉忆。 众人心里都是明镜儿一样。 程嘉忆这次否极泰来，又露了脸，网络上口碑已经好转，热度又足了，节目组就算为了这热度一公都不会把他淘汰。 可以想见，跟他在一起就能蹭到不少镜头。 没看见节目组直接安排摄像机一路跟他去警局拍摄，这又跟回来了。 而且，眼瞅着乐哥很喜欢他，跟他搞好关系绝对不亏。 程嘉忆两个星期以来都是小透明。 加上柯荣简和夏炎那明晃晃的厌恶态度，直接导致零社交。 现在的情况可谓一百八十度大反转。 程嘉忆并不觉得有什么不爽。 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这些人都没有亏欠他，他能够坦然对待。 他很明白，自己的敌人自始至终就只有莫君白及其舔狗们。 程嘉忆妥当的应付完众人的热情就去往医务室。 他现在可是好哥哥人设，从警局回来怎么能不关心关心自己的好弟弟呢？ 杨乐乐没什么事，就陪他过去。 “乐哥，我去看看弟弟，还是能自己做到的。”程嘉忆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那我去关心一下后辈，这不也很正常？”杨乐乐理所当然的说。 “乐哥真好。”程嘉忆笑的甜甜的，仿佛真的相信杨乐乐的话。 “那是。”杨乐乐得意。 却想着这孩子傻，好不容易脑筋有点清醒，知道不忍气吞声，会反抗恶势力了，万一他那好弟弟又来个PUA，给孩子干自卑了咋整。 我可得盯着！ 两人来到医务室，就看到柯大少坐在莫君白的床边，正一脸深情和心疼的拉着床上睡着的莫君白的手。 程嘉忆心中讥诮：嗯，他们的爱情还是很伟大的，起码经受住了呕吐物的考验。 杨乐乐却觉得有些腻歪，想yue。 柯荣简听到脚步声，看到程嘉忆和杨乐乐站在门口，立刻放下莫君白的手，不爽的起身。 他快步走过来。 但考虑到杨乐乐，他按捺着态度低声说：“君君还在休息，别打扰他。” 程嘉忆瞥一眼床上莫君白抖动的睫毛。 行叭，人家正演绎霸总深情守护他生病的小白花戏码呢，确实不该打扰。 不过，柯荣简并没有对他的相貌露出惊讶的表情，那说明他知道自己长什么样。 看来柯大少对他的厌恶根源有些特别。 杨乐乐也注意到柯荣简的反应了，心中对莫君白的评估也升级了。 毕竟程嘉忆长得很好看，三观跟着五官走不是夸张，但柯荣简并没有受此影响，对他的厌恶一如既往，肯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原因。 而这个原因一定来自于莫君白。 看来以后得把那傻孩子盯紧点，他那个弟弟实在不简单。 “那我先去把君君的衣服洗了，孔德弄得那些零食把他衣服都弄脏了，他又吐了一身一地，现在换洗的衣服都没几件了。”程嘉忆轻声说。 杨乐乐点头：“我也一起，折腾一上午，感觉身上好像也有味道了。” 医务室安静，床上的莫君白能清晰的听到呕吐的字眼，睫毛不禁又动一动。 可见是在极力压制骂街的冲动。 程嘉忆满意了，就没再纠缠，转身离开。 杨乐乐更是懒得跟这俩腻歪人相处。 两人分头行动。 杨乐乐回自己房间换衣服。 程嘉忆则先跑去厨房借了洗洁精和小苏打。 然后才回宿舍抱了一盆衣服去洗衣房里洗。 摄影师觉得有意思，便跟过去拍摄。 第10章 最爱的妈妈 程嘉忆进去洗衣房就看到杨乐乐已经在那里了，正把脏衣服往洗衣机里塞。 “乐哥。”程嘉忆打声招呼。 杨乐乐看他抱着一大盆衣服，啪嗒啪嗒跑过来的样子就像一只叼着球跑向主人的狗狗，莫名可爱。 “这么多都得洗？”杨乐乐皱眉。 “没办法，谁让君君这些衣服都被弄脏了。” 程嘉忆边说边把那盆脏衣服放到洗衣池。 杨乐乐这才发现他那装着脏衣服的盆竟然是两个叠一起的，现在就一盆放脏衣服，一盆用来洗衣服。 “你准备手洗？！”杨乐乐惊讶。 “嗯。君君这些衣服都不能机洗，只能手洗。”程嘉忆仿佛显摆一样拿起洗洁精和小苏打：“我还借来这两样东西，去除辣条辣油弄上的污渍最有效了。” 杨乐乐看他那一副快来夸我的表情，心里又酸又疼。 这孩子，到底怎么长大的啊！ 杨乐乐瞥一眼摄像机，有意引导程嘉忆多说一些。 就顺势说：“辣油污渍很难洗的，用这两样真能洗干净？” “能的！”程嘉忆仿佛要证明自己一般，立刻拿起莫君白一件染上辣油污渍的白T恤给他做实验。 “你看，先涂一些洗洁精，再撒一些小苏打。揉搓后用温水清洗。” 程嘉忆打开水龙头调到温水档，边洗边若无其事的感慨：“咱们夏令营真是太棒了，温水随便用。以前在家里洗衣服都没温水，夏天还好，冬天真遭罪。” 杨乐乐听在耳朵里，心情更差。 面上努力撑着，装作惊讶的问：“你经常在家洗衣服？大冬天的还用冷水洗？” “对呀。”程嘉忆边洗衣服边说：“妈妈说了，我是男子汉，得早点自立，所以小学开始我就给全家洗衣服啦。毕竟我在莫家是白吃白住的，应该做一些家务。” 那口气非常理所应当。 杨乐乐却连表情管理都做不好了。 啥玩意儿？小学就给家里洗衣服？ 是我想的那种让小孩把全家衣服都洗了吗？ 这确定是让孩子自立而不是虐待儿童？ 还有什么叫在莫家白吃白住，感情你这当妈的对儿子没有抚养义务呗！ “看，干净许多吧。”程嘉忆得意的拿起那件白T恤给杨乐乐看。 上面的辣椒油渍完全被清除了。 杨乐乐看到他那得意的小表情只觉得心疼。 最终还是干巴巴的说：“你真厉害。” “还行。”程嘉忆憨憨的笑一笑。 他掏出手机：“我放个音乐，乐哥不介意吧？” 杨乐乐看到那台老人机，眼睛一亮，连忙说：“不介意。” 他恨不得让程嘉忆在镜头前多展示展示他妈妈的双标。 而摄影师也发现那手机是台老人机，立刻一个镜头推上去，给了那老人机一个大特写。 杨乐乐还故意引导着程嘉忆再把妈妈给他买老人机是为他好的话说了一遍。 这时，程嘉忆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最爱的妈妈”。 “我妈妈打来的。”程嘉忆期待又高兴，就要擦干手去接听。 杨乐乐却先他一步：“嘉嘉，你手湿着不方便，我帮你点一下。” 然后就点了接听并公放。 “谢啦。”程嘉忆一副不知道杨乐乐有企图的样子，乖乖道谢。 而电话刚接通，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来： “嘉嘉，你怎么又闯祸啦？” 杨乐乐：？？？ 杨乐乐差点气笑。 程嘉忆连忙说：“妈妈，我没有。” 程嘉忆的妈妈叹口气：“那孔德鸿飞是怎么回事？你要是没招惹他，夏令营七十来号人，他怎么不找别人麻烦偏偏找你麻烦？” “妈妈，我也不知道。”程嘉忆有些手足无措。 “你又不知道了。”妈妈的声音似乎很是无奈： “你从小就这样，让你跟同学好好相处好像特别难。以前也就算了，这次连君君都被你害惨了。” 程嘉忆动作慢慢停下来，低着头没有反驳，好像很愧疚，也很委屈。 “当初你要和君君一起上节目，我就很反对，就是怕人多了，你又闯祸。” 妈妈似乎不太高兴，但声音依旧很温和： “你长得不太好看，又胖成那样，我就说你没法在娱乐圈立足的，可你非要去。” “我没有非要去。”程嘉忆慌张的解释：“是海选那天你让我给君君送伞，我才被拉过去充数的……” “所以是我的错？”妈妈打断程嘉忆。 “我不是这个意思。”程嘉忆更慌张了，下意识摆手，水珠都溅出来。 好像面对的不是手机而是妈妈本人。 “那当初你非要和君君一起上节目时，是怎么和我保证的？”妈妈又问。 “我保证不惹事，保证好好照顾弟弟。”程嘉忆低声说。 “那你都做了些什么啊！”妈妈的声音充满痛心： “因为照顾你，我才和你爸两地分居，导致我俩离婚的。 你爸是个没良心的，不肯要你，连生活费都拖欠着不给。 你莫叔叔管你吃管你穿，让你好好长大。 君君也一直对你很好。这次你非要上节目，他还把自己的衣服借给你穿。 可是你呢？！答应我的事一件都没做到，还把君君害的那么惨。 嘉嘉，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妈妈，我错了。”程嘉忆咬着嘴唇，特别愧疚。 “你不要总是认错，你要改才行啊。”妈妈的声音充满无奈：“你以后真的别再招惹是非，让我操心了。” “妈妈，我不会再这样了，我会和他人保持距离的。”程嘉忆赶紧保证。 妈妈叹口气：“好吧，那我再相信你一次。” “谢谢妈妈。”程嘉忆差点哭出来。 杨乐乐：？？？ 杨乐乐听得青筋直跳。 不是他多想了吧，这位妈妈是在用话术让程嘉忆和节目里的其他人保持距离，自我封闭？ 怪不得他微信里连个好友都没有，什么别人不喜欢他也是你暗示的吧？！ 这位妈妈，你是真的全方位打击你的大儿子，扼杀他有任何出头的可能啊。 “还有，君君那些被零食弄脏的衣服赶紧洗了，记得手洗，别偷懒用洗衣机，会把他衣服洗坏的。”妈妈又叮嘱道。 “我正在洗，就是手洗的，夏令营的洗衣房很方便。”程嘉忆赶紧说。 “嗯，这还不错。”妈妈的声音终于带出一丝笑意。 程嘉忆好像被这句似乎有着表扬意思的话鼓励到了，脸上这才多云转晴。 妈妈又叮嘱一遍他好好照顾弟弟，这才挂断电话。 程嘉忆把杨乐乐隐含怒气的神色尽收眼底，不动声色的继续洗衣服。 妈妈这么爱我，自然要让更多的人知道你对我的爱意啊。 妈妈，你一定会喜欢我为你准备的小惊喜，对不对？ 第11章 重排舞蹈，各人小心思满天飞 杨乐乐是真的很生气。 在他看来，人有偏心很正常。 可是那位妈妈已经不是单纯的偏心，她是在精神上和肉体上双重虐待程嘉忆！ 她根本没把大儿子当人！ 她这种人怎么能做妈妈呢？ 杨乐乐只觉得气的肝疼。 他正生气，就对上程嘉忆小心翼翼看过来的眼神。 那眼神中明晃晃写着“你怎么还不走”。 这孩子是真开始跟他人保持距离了，这个他人还包括他杨乐乐！ 杨乐乐现在不止肝疼，心都疼了。 不行，这孩子太傻了，他得一直罩着才行！ 否则出了夏令营，他那个畸形的家也得把他敲骨食髓！ 杨乐乐下定决心。 杨乐乐装作读不懂程嘉忆的眼神，惊讶的说：“你妈妈要求好严格啊。” 说着似乎很后怕：“幸亏我不是她儿子，不然我得天天挨打。你不知道，我小时候可调皮了。就现在还经常惹我爸妈生气呢。” “啊？”程嘉忆一副被杨乐乐转移注意力的样子：“看着不像啊。” “怎么不像。昨天我不分青红皂白，都把你骂成什么样了，难道你能昧着良心说我脾气好？”杨乐乐不惜自黑。 “乐哥只是脾气直，不是脾气坏，你没有坏心眼的。”程嘉忆认真的说。 杨乐乐看着他那清澈的大眼睛，心里又温暖又心疼。 “这倒也是。”杨乐乐说着拍拍程嘉忆的肩膀：“你也很棒，我那么骂你你还不记仇，现在还安慰我，你真的是个很善良很温暖的好孩子。谢谢你啦。” “也没有啦。”程嘉忆有些不好意思。 杨乐乐这才有所满意。 他决定，这段时间要对这孩子开启无限夸夸模式，帮他重建自信心！ 之后杨乐乐跟程嘉忆东拉西扯，说了好多夸赞的话。 程嘉忆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杨乐乐心情也越来越好。 后面杨乐乐的衣服洗好烘干了，程嘉忆才刚开始烘干。 杨乐乐就先离开。 他给摄影师一个眼神。 对方会意便跟上他。 出了洗衣房，杨乐乐把摄影师拉到僻静角落。 “告诉你们乔导，刚刚的画面我要求一针不落的剪进最新一期的《夏令营日志》里！”杨乐乐冷着脸说。 摄影师迟疑了。 那程嘉忆的妈妈确实奇葩，确实气人，可她也是莫君白的妈妈呀，以皇太子对莫君白的看重，恐怕不会答应啊。真要那么做了，他也吃不了好果子。 杨乐乐当然知道摄影师在想什么，便又说：“柯荣简如果有什么问题，让他直接来找我。” 他说着抱起手臂，冷笑：“当然，本内娱监察员也不介意直接在网上曝光这件事。” “别别别，乐哥想做的，我们还能不配合嘛。”摄影师赶紧讨好。 好家伙，他们自己剪辑还能有些操作空间。 要让这祖宗亲自去说，还不定闹成什么样呢。 那事态才不可控。 “别耍花招。”杨乐乐警告一句，这才离开。 而洗衣房里，程嘉忆在杨乐乐走后才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前世，他也差不多是在同样的时间收到妈妈的来电，也当着镜头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而妈妈的责骂更印证了他的“品德败坏”。 所以，这一次“品德败坏”的回旋镖镖回去也不能怪他啊。 是吧，妈妈。 程嘉忆把莫君白的衣服烘干收好后，拿回房间。 正碰上张俊来找他去舞蹈室商议重排舞蹈和走位。 程嘉忆所在的小组，除了他们宿舍四人之外，另外两人一个叫张俊，也是个人练习生。 还有一个叫李辉，则是其他公司的练习生。 而关于孔德鸿飞的事情，警方在与节目组沟通之后，已经进行了通报。 节目组立刻回应，把孔德鸿飞退赛。 如此一来，本来六个人一起跳《青春Ju~Ju~Jump》这首歌，现在就少一个人，需要马上重新排舞。 从歌词和舞蹈分配到走位都要重排。 程嘉忆和张俊来到舞蹈室的时候，莫君白也已经在那里，和柯荣简靠在一起。 李辉坐在莫君白另一侧。 莫君白虽然已经听说程嘉忆换发型惊艳全营的消息，但实际看到还是忍不住一僵。 尤其看到有两个舔狗为程嘉忆露出惊艳之色，心中就恨得要死。 他无比可惜，当年妈妈只是把程嘉忆额头烫伤留了个小疤痕，没把他彻底毁容不说，还让他爸爸警告一番，没法再下手。 好在程嘉忆是个傻的，多年洗脑下来真觉得自己又笨又丑，为了遮住伤疤习惯留长刘海，遮住脸。 可海选那天竟然下雨弄湿程嘉忆的头发，因此露出脸来，还夺走了本属于他的赛区冠军！ 现在更是凭那张贱种脸把他好不容易刷上好感度的杨乐乐给勾走了！ 程嘉忆这个恬不知耻的贱货！ 莫君白心中妒恨翻涌。 你等着，我早晚要毁掉你这张脸！ 莫君白努力压下心中情绪，装作高兴的样子：“不愧是乐哥，给哥哥换的发型真好看，我看咱们不用担心舞步和走位了，凭哥哥这张脸，他晋级就没问题。” 程嘉忆心中挑眉。 莫君白这句话说的巧妙，参加这个节目的众人可以说都是竞争关系，每次晋级的数量都有限，程嘉忆如果上位，谁会被挤走？ 果然，张俊和李辉那两条舔狗眼中的惊艳褪去，冷静下来。 李辉对程嘉忆说：“刚刚一直找不到你，重排舞蹈又很着急，所以我们就先商量了一下。” “我去给君君洗衣服了。”程嘉忆皱着眉头看向柯荣简：“柯大少不是知道吗？” “你的事，我哪记得那么清楚。”柯荣简一边玩莫君白的手指一边说，态度嚣张。 “不是什么大事，哥哥别在意。”莫君白一副打圆场的样子。 程嘉忆就配合着说：“行吧，那咱们怎么重新分配？马上就一公了，得争分夺秒。” “我们看过了，孔德鸿飞那部分大部分时候都是跟小程挨着的，他这次又是为了陷害小程才搞出这么多幺蛾子，我们商量过后觉得可以把他那部分都交给小程你。”李辉说。 “没错，孔德的事情太过分了。我们觉得这样分配能让你大放光彩，也算是帮你出口气。”张俊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是啊，程嘉忆，这样你就是咱们小组分量最重的，君君的C位都要让给你了。”柯荣简说：“这下不能说我针对你了吧。” 程嘉忆心中挑眉，对于这个商议结果一点都不意外。 真是可笑，现在是周五，离周日公演只有一天多的时间。 可舞步和走位都要重排。 孔德鸿飞的部分全交由他来完成看上去是他的收益最大，但实际上其他人改动部分都很少，而他要花出更多时间来学习新舞步。 他是最累的不说，到时候能不能完美出演都是个问题。 这所谓的C位是风险最大，付出最多，却收益未知。 到时候他们这一组，他跳得平平甚至出错，其他人却可以很好的完成，那到底是谁得了好处？ 第12章 C位归属 “不行不行。”程嘉忆连忙摆手：“我就是来陪跑君君的，C位一定要是君君才行。而且粉丝们也都期待君君啊，看到他C位才会高兴嘛。” 莫君白怎么会要这个烫手的C位。 而且现在的商议结果，也都是他引导得出的。 第一次公演，他一定要完美亮相才行。 只剩一天多，能把新走位记住就不错了，还记新动作，开什么玩笑。 这个福气还是交给程嘉忆这个贱货吧。 “我也觉得应该补偿哥哥一下，今天这事情哥哥受委屈了。”莫君白诚恳的说。 程嘉忆也诚恳点头：“今天这事情确实让我三观受创，但归根到底也只是精神方面的。要说委屈，还是君君你的委屈更大，被他害的吐了几次。屋里现在都还有余味呢。” 莫君白：…… 艹，能不能不说他当众呕吐的事了！ 莫君白咽下怒气，笑的更温柔：“可是哥哥差点就身败名裂了，还差点让咱们兄弟生出误会了。让哥哥来做这个C位，既能补偿哥哥，也能展现咱们兄弟友爱。” 这么推拒两次也就差不多了。 程嘉忆摆出一副感动后犹豫一番，终于下定决心的样子，正要点头答应，一个声音插进来： “你要让出C位？” 杨乐乐走进来，他这话是问莫君白的。 他答应了程嘉忆帮他们掌掌眼，自然不会食言。 结果刚走到舞蹈室门口就听到那些对话。 他才几分钟没盯着程嘉忆，这傻孩子就又要掉坑了。 见程嘉忆傻乎乎要应承的样子，杨乐乐赶紧进来“打断施法”。 “哥哥确实受委屈了，我也想让他高兴一些。”莫君白柔柔弱弱的回答。 “可真要这么分配，高兴的得是你们吧？”杨乐乐毫不留情拆穿他们的小心思： “这样重排舞蹈，看上去程嘉忆是C位，可他的part是其他人的两倍还多，而你们其余人的改动却很小。只有一天的时间，我觉得都压在一个人身上不安全也不合理。” 杨乐乐审视的扫过柯荣简等人：“你们所有人都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目光最后落在莫君白身上。 莫君白露出不知所措的神色。 柯荣简立刻维护他：“乐哥，君君只是为了程嘉忆着想，你怎么能这么误会他？” 又对程嘉忆：“你就看着君君被误会，什么都不说？你还是个做哥哥的吗？” 程嘉忆一愣，装作慌张的对杨乐乐说：“乐哥，他们都没有坏心的。但听你这么说，我觉得这个C位更该我来了。 而且这次孔德的事情虽然是他不好，可也许我不来参赛的话，就不会有这些事了，还连累了就君君。 我觉得我有义务承担他离开带来的压力，缓解缓解大家的烦恼，我也能心安。 而且我人气本来也不高，如果出了错被刷下去也没太大损失。 我会努力配合组员，希望其他组员，尤其君君能够顺利晋级。” 柯荣简嗤笑一声：“君君能晋级靠的是他的实力，不是你的能力。” 杨乐乐：…… 真就是，烫手山芋扔给别人，不说感恩戴德吧，还得踩两脚？ 什么人啊！ 杨乐乐实在看不下去了：“莫君白能力这么高，还是他来当C位吧。” 莫君白一副又要哭出来的样子。 杨乐乐耐心用尽：“你这什么表情，是觉得我欺负你了吗？” 莫君白连忙摆手：“我没这么想，我，我就是……” 杨乐乐：“就是什么呀？” 莫君白泫然欲泣欲言又止。 柯荣简怒发冲冠：“乐哥，你怎么回事啊，怎么从刚才开始就针对君君？” 他眼神不善的瞪一眼程嘉忆：“是不是从谁那儿听了什么谣言？” 杨乐乐有点子傻眼。 好家伙，这个大少爷这是脑补什么了，能直接把程嘉忆拉进来定罪？ 程嘉忆直接在心里笑翻了。 给舔狗少爷点赞哦，感谢你这么火气冲，把乐哥又往我这边推一把。 杨乐乐是真的不高兴了。 他冷着脸问：“那柯大少爷觉得是谁对我说莫君白坏话了，有什么证据吗？” 柯荣简想说程嘉忆趁着杨乐乐陪他去警局的路上嚼舌根了，但有什么证据呢？ 再看看杨乐乐明显不高兴的样子，且不说杜家和谢杨集团的合作，杨乐乐本就是节目导师，他如果迁怒君君，那可就不好了。 莫君白显然也是想到这点，连忙弱弱的说：“乐哥说的有理，是我太想当然了，这C位还是我来吧。” 杨乐乐没接茬。 程嘉忆这才打圆场：“乐哥没有针对谁，他就是怕我这个笨蛋破坏节目效果罢了。” 他转向杨乐乐：“乐哥放心，我一定好好练习，绝对不拖后腿。请相信我。” 他又双手合十有点撒娇的说：“拜托拜托。” 本来杨乐乐一肚子气的，结果让程嘉忆这么一顺毛，气全消了。 “你确定？”杨乐乐还是心疼他。 “嗯。啊，那个，哪个练习生没一颗C位心呢。”程嘉忆仿佛绞尽脑汁想到这么个理由来插科打诨调节气氛。 搞得杨乐乐真是一点脾气都没了。 行吧，这孩子傻，本来就要罩着他，多看护两分也是应该的。 “我看看你们的新走位。”杨乐乐开始上手亲自帮他们调整走位和舞蹈。 虽然程嘉忆还是最累的，但有杨乐乐的指点，在新动作和新走位之间的衔接要顺利很多。 程嘉忆看到莫君白眼底那压抑的妒恨，心中嗤笑。 他确实可以做C位。 但他做C位的理由绝不是为自己好，而是在拯救他人。 莫君白，这一次你别想抹平我任何功劳！ 为了公平起见，除了程嘉忆这一组，其他小组杨乐乐也都去指导一番。 这样其他练习生就变相因为程嘉忆而受惠，或多或少对他的态度也更好了。 最明显的就是中午在食堂吃饭时有不少人跟程嘉忆打招呼。 莫君白看在眼中，没有办法，只能暗恨，想着之后再给程嘉忆挖别的坑。 …… 午饭结束，程嘉忆就准备散个步消消食然后回去睡个午觉。 云影度假村所在的琼湾市位于闽南地区，是海滨城市。 现在是七月份，虽然天气已经炎热，但是度假村离海湾很近，环境很优美。 程嘉忆站在度假村的小花园，深深呼吸着新鲜空气。 自从被莫君白的黑道舔狗强行注射毒品陷害为瘾君子，他已经很久很久没这么坦然的站在阳光下了。 湛蓝的天空一碧如洗，海风微醺，阳光明媚。 程嘉忆张开双臂，闭着眼睛，近乎贪婪的感受海风拂面而过，感受阳光的温度。 我真的重生了！ 程嘉忆眼角有些许湿润。 他深深舒出一口气，再睁开眼睛，一片清明冷厉。 …… 下午的训练没有人再弄幺蛾子。 但当天晚饭时发生一件不大不小，却让许多人心思浮动的事—— 程嘉忆正吃着美味的大虾，就听广播里说：“各位夏令营的练习生，接下来要放送一条杜总发给大家的视频。” 本来吵闹的食堂，瞬间变得安静，接着又瞬间沸腾起来。 所有人都忍不住躁动兴奋。 程嘉忆的心跳也忍不住加速。 第13章 两个嫁衣裳 杜云天这个名字几乎就是一段传奇。 他21岁凭借一部仙侠小网剧的配角白月光大师兄出圈，之后迅速蹿红。 他那惊为天人的长相全影视圈都无代餐，同时他还肯吃苦，演技过硬。 因此片约不断，演一部就爆一部。 那段时间杜云天就是收视保障。 那三年他演的偶像剧生生把整个偶像剧圈的水准都拉高了。 而就在黑粉说他只能演偶像剧，偶像剧演技不算演技的时候。 他在23岁那年登上大荧幕，一举拿下当年影帝，并发布炸裂消息——他要退居幕后了。 这时人们才知道，他这几年拼命演戏是为了帮家里还债。 而还债之余，他自学理财，其中他尝试投资的两个小公司竟然孵化成功，上市了！ 打工人翻身做老板。 他开了自己的第一家公司，就是恒星娱乐。 之后挖掘扶持新人，投资影视剧，竟然也都是大赚特赚的爆款。 有了资本的积累，杜云天开始尝试其他领域的发展，也基本都是稳赚不赔的，这个度假村就是杜氏地产的尝试之一。 因此，杜云天除了影帝、颜神之外又多个投资天才的光环。 全民第一男神的宝座，他真是坐的稳稳当当。 也无怪乎众人会这么激动了。 曾经网上有人怀疑他是重生的，所以能踩准商机，一路飞升。 可程嘉忆重生后知道杜云天就是单纯的格外聪明加努力，运气也好罢了。 而他的运气也就只到《偶像夏令营》而已。 恒星娱乐之前一直在影视方面发展，《偶像夏令营》是他们进军偶像市场的第一步。 杜云天作为全民男神，自然要用自己的偶像魅力加成这档节目，让更多人观看。 所以《偶像夏令营》的一大噱头之一，就是基本已经转战幕后的杜云天会在每次公演时到场亲自宣布排名。 前世他就是这样安排，并这样实施的。 也是在宣读一公排名时突发意外，他被聚光灯砸成重伤。 碎片扎入脑子，伤情十分严重，在ICU躺了三个多月。 自家主办的节目现场把自家总裁差点砸死，这对于节目和恒星娱乐都是巨大的丑闻。 只一个安全问题就很严重。 虽然杜云天的秘书紧急处理事态，后续也揪出违规人员，但这件事的热度还是高居不下，对节目影响严重。 所以当时后期，节目组突然对程嘉忆提起诉讼，也有让他的事件转移热点的想法。 而这件事对程嘉忆的后续影响还不止于此。 杜云天只有26岁，靠着绝顶的天赋和智慧创下偌大家业，但他单身未婚，没有孩子。 所以杜云天出事后，柯荣简作为从小跟在他身边的外甥，接管了杜氏。 杜云天脱险之后，还帮柯荣简坐稳代理总裁一职，这才出国进行治疗。 柯荣简成为杜氏掌权人，后来更是被他的渣男亲爹登门道歉，连柯家也收入麾下，成为莫君白最大的靠山。 可以说，前世程嘉忆给莫君白作了嫁衣裳，而杜云天则是给柯荣简作了嫁衣裳。 程嘉忆原本的计划就是要在公演排名时救下杜云天。 这样一来，一则他有杜云天救命恩人这个护身符在，柯荣简在莫君白的撺掇下想要动他总得掂量掂量，他就有时间发展自己的实力。 二则，有杜云天在，柯荣简就不能入主杜氏，他的能量就非常有限。 程嘉忆正想着，电视屏幕上就出现杜云天的身影。 一瞬间，程嘉忆只觉得周围的一切声音好像都消失了。 他只看得到听得到电视上那个人。 那个他魂牵梦萦多年的人。 他已经很多很多年都没有看见过他了。 可他发现自己竟然还把他记得那么清楚。 食堂瞬间安静下来。 “大家好，我是杜云天。” 程嘉忆也回过神来。 在心中拍拍自己的脸。 清醒点，就算你跟他做过笔友又怎样，还不是被人家拒绝了！ 现在也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看看杜云天到底要干嘛才是正经事。 程嘉忆冷静下来，看向电视。 杜云天在酒店房间录的视频。 他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 简单的黑衬衫配亚麻长裤，就勾勒出他劲瘦的腰身和修长的双腿。 但更让人感到冲击的是他的长相。 他宽额高鼻，眉峰分明，凤眼上挑，不经意间透出傲气与凛然。 嘴唇也是恰到好处的棱角分明。 立体的五官仿佛刀刻斧凿一般处处完美，难怪叫女娲炫技之作。 业内名导有一段对杜云天的经典评价：杜云天的好看是现在圈内少有的传统中式美男子，靓而不妖，君子风度，俊美无匹。所以你怎么找代餐？去哪儿找代餐？ 而现在，杜云天阔别荧幕三年之久，颜值没有任何退步不说，还因为这几年常居高位，更多出几分上位者的矜贵和气势。 程嘉忆瞥一眼靠妆造撑起颜值的柯荣简。 心中嘲讽，投胎确实是一门技术啊，不然凭这货的颜值怎么也闯不进娱乐圈。 屏幕上杜云天继续说： “录这个视频是想跟大家说两件事： 大家都知道我原定是要亲自公布每次公演排名，要说的第一件事就是我的行程有所变更，这次我会提前来到会场，全程观看各位的舞台演出。 请各位加油。” 全场哗然。 “妈呀，杜总要来看我跳舞？！” “杜总是要来看大家跳舞！” “艾玛，我本来还挺有信心的，突然就觉得没底了咋整？” “没事，大家都没底。” 柯荣简也很高兴：“君君，舅舅竟然提前来看我，到时候我带你去见他，他肯定喜欢你。” 他拉着莫君白，理所当然的把杜云天改变行程的理由放在自己身上。 还毫无顾忌的彰显自己的独特地位，并往莫君白脸上贴金。 说完特意瞥一眼程嘉忆，又对莫君白强调：“舅舅不喜欢外人，我就只带你去见他。” 莫君白享受着周围投来的羡慕目光，一副高兴却又害羞的样子：“阿简，赛前见杜总不太好啦，对其他人不公平，咱们还是比赛完再去见吧。” “君君，你真善良，听你的。”柯荣简一副宠溺之色。 程嘉忆心中翻个白眼，这么腻歪真是影响人食欲。 他倒不在乎能不能单独见杜云天，但他有些担忧杜云天。 毕竟前世后来爆出杜云天那个意外是人为的。 杜云天突然改变行程，不知道会不会对此事有影响。 算了。程嘉忆一时也没办法。 只能想着左右不了杜云天的行动，那到时候他就盯紧一些。 实在不行就想个好理由提前告知他危险。 只不过恐怕效果就没有当场救下他那么好。 但聊胜于无。 反正杜云天的救命恩人他是当定了！ 第14章 打脸来的不要太快啊 程嘉忆正想着，就听杜云天又说： “第二件事就是我改变行程的原因。 大家都知道最近夏令营发生了不正当的恶性竞争事件。 对此，我要向参加节目的广大练习生，尤其是练习生程嘉忆道歉。 很抱歉让你们经历这种不好的事情。” 嗯……嗯？ 程嘉忆一愣。 我刚刚被杜云天点名了？ 还是点名跟我道歉？ 程嘉忆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看到四面八方“唰”一下投过来的目光，应该是没听错。 而接下来杜云天的话更出乎程嘉忆的意料： “我有了解过，程嘉忆其实是被我们工作人员‘逼着’参加海选的。 他的弟弟参加海选那天，突然下起大雨，程嘉忆是去给弟弟送伞，才被工作人员发现的。 我问过工作人员，程嘉忆是个有些害羞的小朋友，他其实有些害怕站在聚光灯下。 但是工作人员和他弟弟一起说服他来参加这档节目，程嘉忆又是个好哥哥，愿意为弟弟保驾护航，就答应了。 没想到却让你在此期间有这么不好的经历。 我真的非常抱歉。” 程嘉忆呆呆的看着屏幕，总有种错觉好像在隔着时空和杜云天对视。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杜云天那句“小朋友”似乎很是宠溺？ 程嘉忆下意识捏捏耳朵。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赶紧收回手指。 并在心中狠狠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 错觉错觉错觉！ 一定是错觉！ 虽然如此，但止不住的，心有些怦怦跳。 “这次事情并不是表面上一个练习生的嫉妒恶行那么简单，还有工作人员的失职。” 杜云天的神色变得严肃，不怒自威的压迫感明显起来： “恒星娱乐的标语就是给艺人最公平公正的发展机会。 我不会允许有自砸招牌的人存在！” 说着他的神色又变得柔和，看着镜头露出浅笑： “等我到达会场后，会亲自再跟程嘉忆小朋友道歉。 程嘉忆小朋友，请你放心，整个杜氏的法务部都是你的后盾。 这件事我绝不姑息，会彻查到底，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各位，周日见，加油。” 视频结束。 程嘉忆却有些回不过神。 什么意思？ 杜云天这是要帮他讨回公道？ 要把参与陷害事件的人都揪出来？ 真的吗？ 说不激动那是假的。 可激动与兴奋也就几秒钟的事。 程嘉忆以自己都没想到的速度飞快冷静下来，分析这件事。 诚如杜云天所言，恒星娱乐奉行给艺人最公平公正的发展机会。 结果刚涉足偶像板块就搞出这么个大新闻，或者说丑闻，对公司本身都是个冲击。 得有多少对家会利用此事落井下石啊。 从危机公关的角度看，杜云天出马亲自安抚此事的受害者程嘉忆，是最能安抚粉丝和公众的做法。 程嘉忆不易察觉的做了个深呼吸。 你没那么重要的。 前世的经历还没让你吃够教训？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的。 对你好的人，不是要利用你就是要害你。 没有人会为了你而对你好的。 不要再有不合实际的期待。 心底因为杜云天而起的波澜迅速平和下来。 程嘉忆想，没关系，就算被当危机公关的工具人又怎么样。 起码现在的情况对他有利。 看看莫君白强自镇定的神色就知道了。 柯荣简没他这么坐得住，直接起身拉着他就离开，连碗筷都没收拾。 太尴尬啦。 刚发完话不会带程嘉忆见杜云天，以此来膈应程嘉忆，甚至可以说是明示其他练习生排挤程嘉忆。 还大言不惭的说杜云天是为了他改变行程的。 可转头，杜云天直接发来视频说要亲自见程嘉忆，更说明是为程嘉忆才改变行程。 这波打脸来的真是又快又狠。 简直笑死人。 目之所及都有几个练习生露出揶揄之色。 更多的人还是在柯荣简和莫君白走了之后来跟程嘉忆套近乎。 程嘉忆都礼貌应对。 因为杜云天的维护，还有杨乐乐的保驾护航，程嘉忆在接下来就放心大胆的展示自己的天赋。 他记动作非常快，而记住之后又能飞快的演练出来。 离公演确实只有一天时间，但这一天对程嘉忆来说也绰绰有余。 到周六下午的彩排，杨乐乐已经完全不掩饰自己对程嘉忆的欣赏。 “稳了稳了！”杨乐乐从导师席位上起身鼓掌。 还特别损的说了一句：“程嘉忆，好样的，你能晋级一定是因为你的实力！” 杨乐乐这个大少爷也小心眼的很呢。 他这话不仅打脸柯荣简，也打脸莫君白。 程嘉忆装作些许不可置信，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杨乐乐诚恳道谢：“谢谢乐哥！要不是你监督我们，我们也做不到这个程度。” 莫君白心中暗恨，面上却装作高兴的一起跟杨乐乐道谢。 这次彩排，声乐导师夏炎也到场了。 他依旧是那种眼里只有莫君白的状态，各种无脑夸： “君君，你的表现也比之前更好。而且听说你把C位让给哥哥了？不愧是我们人美心善的君君，给你点赞。你放心，你的能力，不管是不是C位，都没办法遮掩你的光彩！” 莫君白第一次被程嘉忆的光彩盖住，心中早就憋屈好久了。 这下总算有发泄的地方，他赶紧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炎哥过奖了，其实主要还是哥哥能力强。” 又一副赞美程嘉忆的感慨口吻：“哥哥的C位才是C位啊，太厉害了，观众们肯定都看不到其他人了。” 一句话又给程嘉忆挖坑，几乎把其他小组练习生都得罪了。 程嘉忆心中淡定，面上则一派天真的不解之色：“不可能啦。不说别的，就我跟周子谦就不是一个类型的，喜欢他的粉丝肯定不喜欢我。咱们现在这水平可做不到统一审美。” 周子谦就是人高马大一头脏辫看上去黑社会大哥的类型，跟程嘉忆这种花美男确实不是一类的。 程嘉忆后面还又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对莫君白说：“还有，君君啊，你以后在娱乐圈说话也得小心，刚刚有点口没遮拦了，会招黑的。” 看着没，我心里还是很有数的，没数的是我弟。 大家要黑，请精准黑。 莫君白没想到程嘉忆竟然反应这么快，他一时有些惊讶，竟没及时应对。 台下杨乐乐已经接过话头：“没错，咱们这个舞台就是要选出各种各样优秀的爱豆，尽量满足不同类型观众的需求。” 这么一来，其余练习生被莫君白挑起的情绪基本就化解的差不多。 但是舔狗导师那是时刻在战斗的。 第15章 谁陪衬谁 “什么叫口没遮拦？君君那是能发现别人的闪光点，由衷的赞美。”夏炎不满的说： “程嘉忆，你别总是盯着别人的缺点。要知道，人有缺点很正常，但缺点却不能掩盖光芒，该发光的人到哪儿都能发光。” 杨乐乐忍夏炎很久了，当即呛起来：“没错，程嘉忆啊，你真该学学莫君白，下次也帮他弄个铁刘海盖脸上，然后在他被全网黑的时候帮他惊艳反转。 还有啊，我得纠正一点，这C位不是莫君白让出来的。都知道他们小组少个人，舞蹈重排的压力有多大，这烫手山芋他们小组都不想接，是程嘉忆主动站出来的。” 他转头看向夏炎：“如果不相信，回头去看舞蹈室监控就知道了。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一个人善良，别人都不善良。” 夏炎翻个白眼：“看得出来某些人确实能耐强悍，杨二少可是很少这么维护谁呢，没记错的话，之前杨二少还对君君夸赞有加。” “我之前眼瞎，我现在治好了不行吗？”杨乐乐才不怕，正面刚：“而且我没少维护过弱势艺人，要不怎么会有内娱监察员的称号？夏炎，你想一直眼瞎我不管你，但你别造我谣啊。” “我哪句造谣了。”夏炎被怼的只好硬说。 rap导师帕林赶紧打圆场：“看来咱们这次的练习生真的都很优秀啊，两个导师恨不得现在就要PK起来。不过明天才是一公，现在还是让各位练习生回去好好休息，用最好的状态迎接明天的一公。” 导演也赶紧过来：“没错，预祝咱们明天的演出圆满成功，每个人都能不留遗憾！” 众练习生们纷纷响应。 杨乐乐和夏炎互哼一声，但确实也都没再继续互怼。 众练习生们则坐上大巴回去度假村。 杨乐乐也回去了，夏炎晚上还有节目，明天会直接去一公现场。 …… 第二天就是一公，还是淘汰赛，大晚上的练舞室和练歌房都是人满为患的状态。 程嘉忆小组自然也在其中。 但等到九点半之后气氛就不太对了。 他们小组受到有意无意的打量。 等到休息的时候，莫君白和柯荣简一起去洗手间的间隙，就有许多练习生围上来询问程嘉忆： “程嘉忆，你真的从小就给你全家洗衣服啊？” “你在夏令营穿的那几身名牌都是你弟弟的？” “肯定啊，我之前就感觉那裤子不合身，感情是短了。” “那你离开之后需要还回去吗？” “你妈给你买老人机真是对你好？” “你就没觉得你妈妈偏心？” 程嘉忆一副蒙圈的样子：“你们在说什么啊？” “就最新的《夏令营日志》。”一个练习生拿出自己手机给程嘉忆看视频。 特意调整到洗衣房片段，上面密密麻麻的弹幕，不是在讥讽谩骂他妈妈PUA的行径。 就是在同情程嘉忆小小年纪受到这么多虐待。 甚至有人想要报警。 程嘉忆其实早已偷偷看过。 这次的《夏令营日志》可以说达到了他最想要的效果。 以至于热搜上好几条都是相关话题。 程嘉忆装作大惊失色惊慌不已的样子：“不是的，大家误会了，妈妈没有坏心思的。都怪我，让大家误会了！” 可他那副着急自责的样子却让众练习生更觉得他被PUA入骨了。 你妈都这样对你了还觉得自己有错呢。 这时，莫君白和柯荣简也回来了。 莫君白脸色苍白，因为妈妈的PUA行为已经波及到他了。 程嘉忆口碑翻转的同时，便是对他铺天盖地的质疑和讥讽。 甚至有一些粉丝都脱粉回踩了，跑到他的微博下骂他白莲花。 本来他的计划是让程嘉忆成为自己的陪衬。 可现在他妥妥成了程嘉忆的陪衬！ 这简直让他呕死。 柯荣简的愤怒就很简单，在他的庇护下君君竟然还能受这种委屈。 他现在恨不得把程嘉忆碎尸万段了。 程嘉忆在他们张口前先发制人，一副慌张神色跑到莫君白身边： “君君，我闯祸了，让网友们误会妈妈了。你有微博，帮我发一条视频，我要跟大家说明妈妈没有坏心……” 他话还没说完，柯荣简就冷笑一声： “陷害完自己妈妈还不够，还想把君君也拉下水？这个时候让他用自己的微博发你的视频，谁会觉得你是心甘情愿的？你这不是给君君招骂吗？” “算了，阿简。我相信哥哥不是有心要害我跟妈妈的。”莫君白一副伤神又疲惫的样子： “明天就要公演了，咱们还要一同上舞台呢，还是和谐团结一些吧。” “可你想和谐团结，有的人却利用你的善良，非要在一公之前作妖。”柯荣简恶狠狠的看着程嘉忆。 他太气愤了，没想到在自己的关照下莫君白竟然还能受这么大的委屈。 因此他真是对程嘉忆这个罪魁祸首痛恨无比。 可他话音刚落，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来： “你所说的作妖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程嘉忆逼自己妈妈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 柯荣简吃了一惊，下意识看向练舞室门口 程嘉忆也很惊讶，因为那声音是杜云天的！ 众人惊讶的看着门口，却只看到导演走进来。 “柯大少，杜总的电话。”导演举一举手中正在通话状态的手机。 “舅舅？”柯荣简那不可一世的态度瞬间收敛。 即使只是一通电话，他看上去都很恭敬。 “柯荣简，我在视频中已经说的很清楚，恒星娱乐是一个为艺人提供公平公正机会的公司，我不允许有自砸招牌的人存在。你参加节目应该是以身作则而不是仗势欺人。” 杜云天的声音透着冷淡疏离，好像他说话的对象并非自己的亲外甥而是一个普通的犯错员工。 “还有，最新一期《夏令营日志》是按照我的要求剪辑的，你如果有什么不满，现在可以直接告诉我。” 柯荣简脸色很难看，杜云天的话太打脸了。 他很想发火，却被莫君白拉拉衣袖，转头就对上莫君白祈求的眼神。 莫君白对他摇摇头，轻声说：“我没关系的，别让你舅舅生你气。” 柯荣简心疼之余有所冷静。 这件事上，舅舅的态度已经明确的不能再明确，如果继续跟他别苗头，那恐怕会真的惹舅舅生气，反而会让程嘉忆得势。 “舅舅，我错了，我刚刚确实太冲动了。”柯荣简立刻对杜云天认错。 杜云天却说：“去跟程嘉忆道歉。” 程嘉忆惊讶，但对上柯荣简那恨不得把他撕碎的表情，赶紧出声： “不用了，杜总，这件事确实造成了误会，柯大少有情绪很正常，我没关系的。” 好家伙，你现在倒是能通过这件事敲打你外甥。 可是后面这件事过去了，我不得成挑拨你们舅甥关系的罪魁了？ 他生怕杜云天要强行压着柯荣简给他道歉，赶紧转移话题： “杜总明天就要来现场了吧？还请你期待我们的一公舞台。” 杜云天似乎微微一怔，语气瞬间温和：“好的，明天见，程嘉忆小朋友。” 说完就挂断电话。 程嘉忆耳朵又忍不住发痒，杜总那口气听上去怎么还是带笑的？ 错觉错觉错觉！ 他又在心中拍脸让自己冷静。 程嘉忆，请认清你危机公关工具人的身份。 真是瞬间就平和了。 不过，看着柯荣简明明很生气却拿他没办法的样子还是很爽的。 第16章 我不会饶过你！ 柯荣简真是要气炸了，但他只能无能狂怒的瞪几眼程嘉忆。 程嘉忆却像看不懂眼色一样问：“那咱们再接着练习吧？” 这完全不受影响的状态更让柯荣简气愤。 莫君白赶紧拉住柯荣简：“阿简，我累了，我看你也很累，我们今天就早点休息吧，养精蓄锐，明天才能呈现更好的舞台嘛。” 导演也连忙打圆场：“没错没错，要劳逸结合嘛。” 柯荣简冷哼一声，拉着莫君白离开练舞室。 导演松一口气，勉励大家几句也离开了。 有一些练习生就来跟程嘉忆套近乎，杜总那态度太明显了，他晋级稳了。 程嘉忆一副谦逊又有些无措的样子，应付完继续练舞。 一心二用的理刚刚的事情。 原本他料到，突击检查因刚开始时在全网直播，这件事就不可能掩盖过去。 而有杨乐乐在，就不用担心会被恶意剪辑。 只是洗衣房那个妈妈的电话还有重新分配舞步和走位的事情，可能会因为柯荣简而弱化。 没想到杜云天除了发视频表态外，竟然还对最新那期日志的剪辑做了硬性要求。 这下节目组为了跟大老板交差也得把这两段好好呈现出来，把程嘉忆打造成“凄惨小白菜”。 虽然可能会得罪柯荣简，但那带来的只是“隐痛”。 而得罪大老板，那就是直接卷铺盖回家了。 现在看来，杜云天应该能猜到零食诬陷案中柯荣简也有参与，所以才会这么敲打他。 这很好，目前的情况对他来说都很有利。 但莫君白也好，柯荣简也罢，还有他的好妈妈一定不会坐以待毙。 程嘉忆目光坚定又冷厉，他等着他们出招！ 宿舍里，柯荣简和莫君白一回去，就忍不住一拳砸在墙上。 “程嘉忆真是太卑鄙了！总是扮猪吃老虎，一副弱不拉几的样子到处蒙骗人，现在竟然连舅舅都被他骗过去了！” “阿简！别这样！”莫君白拉住柯荣简的手，心疼不已的揉一揉。 这让柯荣简的感动又歉意：“君君，对不起，都是我没用，明明就在你身边还能让你这么被欺负。” “我，我相信哥哥不是故意的，他，他没有那么心机深沉。”莫君白一副受尽委屈但还要强自镇定自我说服的模样：“而且，别人怎么误会我都没关系，只要阿简还愿意陪着我就行。” 这一句话简直让柯荣简心都碎了。 他深情的说：“我当然要陪着你，我心甘情愿陪着你，就像你当初陪我一起度过那段最可怕的时光一样。” 他轻轻抚摸莫君白左手腕那串和田玉珠。 那串玉珠雕刻成莲花还有莲蓬的形状，晶莹玉润，一看就是佩戴多年的。 柯荣简神色宠溺又温柔：“而且，我当初就把你套牢了，你啊，别想从我身边逃走。” “我没想逃过。”莫君白羞涩的低下头，喃喃道：“再说，逃了还不是又被你找到了。” “那说明我们有缘。”柯荣简一把搂住莫君白。 再次深情表白：“君君，我发过誓，如果找到你一定要把全世界最好的给你。看你现在这么受委屈，我心疼。” “有阿简在，我不委屈。”莫君白依靠在柯荣简怀里：“我不怪哥哥，你也不要怪他了。而且，只要我好好表现，等这阵热度过去了，大家肯定就不会再说我了。” 柯荣简眼睛微眯。 确实，现在不是对付程嘉忆的最好时候。 否则他出了什么事大家都会怀疑是君君动的手脚。 可恨孔德那没用的东西，把事情搞砸了！ 程嘉忆你等着！ 等时间过去，热度降下来，我要你后悔莫及！ 他正愤恨的想着，莫君白的手机铃声就响了，是夏炎打过来的。 柯荣简看见后眼中闪过醋意，但并没有阻止莫君白接电话，毕竟夏炎在节目上的影响力很大。 “炎哥哥。”莫君白的声音带着哭腔。 电话那头的夏炎简直心都要碎了。 这么关键的时候他没在君君身边，肯定又让那个大少爷占便宜了！ “君君别难过，娱乐圈就是这样，你太善良了，总有一些人要利用你的善良。”夏炎赶紧安慰莫君白： “但我是永远支持你的。明天一公，大家就能看到你的实力了！我会让我的粉丝们都为你投票，你一定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 而且他刚刚第一时间已经发了微博： 【君君的善良大家有目共睹，他要怎么装才能让整个夏令营的练习生包括数位导师都被骗了呢？反而是某人，那才是真的装，拿得一手反转好剧本，把大众的同情心利用的够够的。 只是一通电话并没有更多的证据，我希望大家能更冷静些，别被带节奏了。】 他刻意忽略程嘉忆的老人机，只是强调电话，还一副未知全貌不予评论的口气，确实很大程度上改变了网络风向。 “谢谢炎哥哥，有你和阿简信任我，我真的很幸运。”莫君白用哽咽又感动的声音说。 两个被点名的舔狗都又自豪又吃醋，暗暗发誓一定要比对方做的更好才行。 莫君白心中微笑，有人抢才珍贵嘛。 程嘉忆，你让我受这么大的侮辱，我不会饶过你！ 明天，我就要你当着杜总的面在舞台上丑态百出！ …… 程嘉忆一直练舞到深夜，回去之前先去了趟一楼的公共洗手间。 刚走进去就突然被人推进空着的隔间。 对方捂住他的嘴把他压制在墙上，后背都撞疼了。 程嘉忆一副惊恐不已的神色看着柯荣简。 “程嘉忆，现在你很得意吧，把所有人都骗的团团转，不止杨乐乐连我舅舅都来维护你。”柯荣简咬牙切齿的说。 程嘉忆呜咽着摇头，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柯荣简却越发鄙夷，冷笑一声：“可是我明白告诉你，你的如意算盘成不了真！有我在，你永远别想出道！” 柯荣简终于松开程嘉忆，拍拍他的脸颊：“不信，咱们走着瞧。” 程嘉忆似乎吓坏了，动都不敢动。 直到柯荣简走出隔间，程嘉忆才收起惊恐之色，淡定的从衣兜里拿出手机，上面显示正在录音。 他早就料到就算有杜云天的电话，柯荣简丢了那么大的人，他不可能完全忍气吞声。 而且还有受了天大委屈的莫君白呢。 果然，柯荣简行动了。 柯荣简没准还想着经过这番恫吓能给他带来心理阴影，影响他明天的发挥呢。 可惜啊，柯大少爷，注定要让你失望了！ 第17章 就等着你送上门来呢 程嘉忆噙着冷笑将录音保存。 心中对于成为杜云天救命恩人的想法更加迫切。 正因为柯荣简这个“皇太子”名不正言不顺的，所以没办法动用太多杜氏集团的能量。 否则他就不是把程嘉忆推进厕所隔间恫吓，而是肆无忌惮对他打击报复。 前世不就是这样吗。 可是…… 程嘉忆推门的手顿住。 杜云天真能如他所愿吗？ 要知道，杜云天家之所以会欠债，都是因为他姐姐痴恋渣男，结果被坑惨了。 但杜云天不仅任劳任怨拼命拍戏还债，还有在好好照顾姐姐以及外甥柯荣简。 那救命之恩能抵得过血浓于水吗？ 程嘉忆的手慢慢攥紧。 心底滑过一丝隐隐的疼痛。 他的眼神冷下去。 信任谁都不如信任自己！ 杜家作为新贵，可是一块肥肉。 杜云天如果让他失望，他不介意把他从心底挖走！ 这辈子，谁也别想伤害他！ 程嘉忆的心情平静下来。 他收敛情绪，推门离开。 周日，莫君白起个大早，做了一壶有消水肿效果的冷泡茶。 虽然有柯荣简的保驾护航，但莫君白为了维持善良小白花人设，隔三差五就会泡一些茶水给大家喝。 他像不知道昨晚网上的评论一样，早饭后就把泡好的消肿茶分享给大家。 昨晚很多人都练舞练到很晚，消肿茶还是很受欢迎的。 吃人嘴短，一时间对他有些微词的人也都报以笑脸。 “哥哥，这是专门给你留的。”莫君白把程嘉忆的便捷水壶都装满了茶水递过去。 他拉住程嘉忆的手，凑近他小声说：“我知道昨天阿简找哥哥麻烦了，我已经训过他了，你别放在心上。你只要好好表现就行，我也给你加油的！” 他点点那个茶水：“只有哥哥这杯我多加了一勺零卡糖，好喝不胖。是你独有的。” 是你独有的。 专门为你做的。 程嘉忆听着这些甜言蜜语，心中嗤笑。 这些话以前对于他的杀伤力可谓巨大。 从小被PUA他实在是太渴望他人的关爱了，而这种“独属于”他的关爱最是让他无可招架。 但跳出亲情枷锁后，程嘉忆冷静而理智。 他就知道莫君白一定按捺不住要对付他。 现在但凡程嘉忆出事，大家的矛头就要对准莫君白。 这么明显的事情下，如果程嘉忆出事，反而会有人怀疑莫君白是被栽赃陷害的。 而且，就像之前他被下药一样，莫君白不会亲自动手，说不准又是哪个舔狗干的。 到时候真的事发，肯定有人帮他顶包。 但是亲爱的好弟弟，我就等着你送上门来呢！ 你的舔狗，来一个我灭一个，总有一天轮到你！ 有了上次孔德鸿飞的教训，这次莫君白给程嘉忆准备的茶水并不多，看他喝完后还专门贴心的要过来水杯，清洗之后又帮他装了一杯没加料的茶水。 等到所有练习生都集合起来，一起乘坐大巴前往琼湾体育馆时。 莫君白看到程嘉忆靠在椅背上一副困顿的样子，眼底泛起的笑意。 到达琼湾体育馆后，一众练习生便开始紧锣密鼓的进行公演前最后的彩排。 接着就是吃午饭，做妆造，等待公演开始。 杨乐乐也到后台给众人打气，帮他们放松心情。 来到程嘉忆小组的时候，杨乐乐就指着被程嘉忆抱在怀里的水壶打趣： “程嘉忆，你怎么到哪儿都抱着这个水壶啊，它是你的命根子吗？” 程嘉忆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吻说：“是啊，就是我的命根子，这是君君特意给我泡的消肿茶，比别人的都好喝。” 说完还作势打个大大的哈欠，下意识要揉眼睛，又好像突然意识到做了妆造而停住。 因为舞步和走位分配的问题，杨乐乐更加讨厌莫君白。 可程嘉忆那傻孩子对莫君白很信任，他就得盯紧些防止那孩子着道。 现在又看到程嘉忆睡眼惺忪的模样，就觉得不对劲。 “看你这困劲，就不该喝消肿茶，该喝咖啡。”杨乐乐说着把程嘉忆怀里的水壶一把抢走。 程嘉忆有些着急的想抢过来：“乐哥，你是想借口喝我的茶吧？但这是君君给我的，就算是乐哥，也不能给你喝。” 但他好像手脚发软一样，差点站不稳。 “哥哥！”莫君白赶紧扶住程嘉忆，假做关心：“你没事吧？” 然后状似无意的抱怨道：“我就说昨晚让你早点睡，你就不肯，现在好啦，困的都站不住脚了。” “刚刚是突然脚滑，放心，我好的很。”程嘉忆瞬间站直，但还是忍不住打个哈欠的样子。 杨乐乐神色扫过莫君白，一把拉着程嘉忆把他摁到沙发上： “困就睡会儿，这茶就别喝了，我等会儿给你送杯黑咖啡过来。” 程嘉忆故意笑着说：“乐哥，图穷匕见了吧，我看你就是觊觎我的茶。你这样可是喝人嘴短，必须给我们打高分，不然我们就去网上曝光你！” 杨乐乐也笑出来，指着屋里的摄像头： “不用网上曝光，都拍下来啦，我就是抢你茶水了怎么样！但是比赛放水那是不可能的。” 莫君白调侃一笑：“乐哥，那是我给哥哥喝的，你还抢，太坏了。” 柯荣简见状也帮忙：“对啊，乐哥，这到底还是我们君君的心意。” 杨乐乐看他们没有任何负担的神色，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 可看见程嘉忆困得眼睛打架的样子，依旧是宁可错杀不肯放过。 杨乐乐故作嚣张：“这么好喝的冷泡茶，等他晋级了再允许他喝。” 又开玩笑道：“现在他个吊车尾没资格喝，只能喝苦涩的黑咖啡。” “乐哥太过分了。”程嘉忆呻吟一声。 “睡你的觉吧。”杨乐乐敲敲程嘉忆脑门。 又问化妆间其他练习生：“还有要喝咖啡的吗，要的话吱声，乐哥一起请了。” 许多练习生都跟着举手要喝。 杨乐乐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你们这是趁机占我便宜啊。还好我有钱，请了，一人一杯。” 回到自己的专属休息室，杨乐乐先是让小助理给练习生们都定了一杯咖啡，还特意强调一句给程嘉忆的要浓缩黑咖啡。 又把那个水壶交给小助理：“找人化验一下这茶水的成分。” 小助理是个扎马尾的圆脸小姑娘，闻言眼睛都瞪圆了：“乐哥，有人敢当你的面‘作案’？” 这不纯纯作死吗？ “不知道呢。”杨乐乐勾起个冷酷的笑容：“所以我还挺期待检查结果的。” 第18章 杜总，被夺舍了？ 化妆间里，程嘉忆躺在沙发上本来只是想闭目养神装装样子。 可他这几天确实在高强度练舞，又要跟莫君白及其舔狗斗智斗勇，而且晚上睡得也不踏实，现在这么一躺，还真有些困了。 不知不觉意识就有些飘远。 但他还保留着一丝警惕，不知过了多久，就感觉周围突然安静下来。 是乐哥的咖啡到了？ 程嘉忆想着，那也不该这么安静啊。 不太对，他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杜云天正拿着外套要盖在他身上。 杜云天俯身的姿势让他有些许背光，头顶的白炽灯就给他的轮廓糊上一圈光晕，看着格外不真实。 我在做梦？ 程嘉忆呆呆的看着杜云天，不禁露出微笑。 杜云天是他长年累月的现实和虚幻双重噩梦中唯一的美好了。 程嘉忆不禁想，希望这个梦长一些。 可每次在梦里只要他和杜云天对视，杜云天想要说话时，他的梦就会清醒。 果然，杜云天对上他的眼睛，微微一怔。 继而露出温柔的笑意：“抱歉，我把你吵醒了？” 看吧，他说话了！ 他……嗯？！ 怎么他说话了我还没醒？！ 我—— 程嘉忆终于后知后觉的回神，意识到自己没做梦！ “杜，总？！” 程嘉忆惊慌的飞速起身，成功“邦”一下撞在杜云天笔挺的鼻子上。 程嘉忆：…… 我的救命恩人计划这是要提前泡汤了？ 莫君白在一旁看到这一幕差点畅快的绷不住笑出来。 本来杜云天昨天打过电话，今天马不停蹄的从机场赶来体育馆，什么也不说就要见程嘉忆就够让他烦恼的。 之后杜云天发现程嘉忆在睡觉，就马上制止他人将他叫醒。 神情和动作都表现出对程嘉忆的温柔呵护——他竟然脱了自己的外套要给程嘉忆盖上！ 那是娱乐圈有名的高岭之花能做出来的事？！ 莫君白一边在心中大骂程嘉忆贱货，一边想着怎么搞破坏。 就看到程嘉忆醒来后撞了杜云天。 莫君白在心中大笑，程嘉忆不愧是又蠢又贱的东西，给他一个登天梯他都把握不住！ 他正想着要施展一些白莲花话术挑拨离间，就看到杜云天捂着鼻子笑起来。 莫君白：…… 莫君白：什么鬼？！杜云天被撞傻了？！ 程嘉忆刚手忙脚乱的要起身道歉。 也被这一笑弄卡壳了。 在场人都只能想到“蓬荜生辉”四个字。 就，怎么会有人笑起来竟然会让人产生发光的错觉？！ “看来程嘉忆小朋友是睡懵了，力气都没使出来，撞人也不疼。”杜云天笑着说。 周围人：…… 就，杜总，我们知道你是影帝，但你顶着被撞红的鼻子说瞎话我们还是能看出来的。 “是我吵到你了，跟你道歉。”杜云天彬彬有礼。 这几句话下来，周围人傻眼。 莫君白被炸裂的傻眼。 程嘉忆也差点宕机，就不慎秃噜嘴：“没关系？” 妈耶！我在说什么？！ 程嘉忆刚要找补，就见杜云天又笑了，笑容谦谦有礼让人如沐春风。 说出的话却让人蒙蒙圈圈：“你真善良。” 程嘉忆：…… 程嘉忆：？？？ 程嘉忆一边想着，妈耶，他又笑了，真好看！ 一边心中呐喊：莫君白的标签怎么到我头上了？不是。那个，杜总，你还是我知道的那个杜云天杜总吗？！不会被夺舍了吧？！ 而在场其他人基本也都产生了这个想法。 毕竟配上那句话，总感觉杜总笑的有些不值钱。 啊不对，是不太聪明。 啊，总之就是有些不杜总的亚子！ 杜云天身后那个戴着金丝眼镜高大英俊的男子似乎实在看不下去了，轻咳一声，提醒道：“杜总。” 他叫司徒涵，是杜云天的首席秘书，最值得信任的左膀右臂。 杜云天那好像春暖花开的状态这才有所收敛—— 个屁。 杜云天温和有礼的问程嘉忆：“这里恐怕休息不好，我的休息室要安静一些，你要不要去那里躺会儿？” 程嘉忆：？？？ 莫君白：！！！ 其余人：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到底听到了什么？？？ 所以杜总确实被夺舍了吧！！！ 司徒涵：…… 算了，只要老板按时按量发工资，他爱咋滴咋滴。 柯荣简到这时已经憋不住了。 要知道杜云天对他都没笑过几次，可对着程嘉忆他唇角就没下去过！ 这什么情况？！ “舅舅，程嘉忆是参赛选手，这样对其他人恐怕不公平。”柯荣简黑着脸说。 程嘉忆从杜云天的“温柔乡”，不对，是从杜云天的莫名关怀的态度中回过神。 不禁挑眉。 和着你还知道对其他选手不公平啊？ 结果就看杜云天收敛笑容，淡然的问：“你这话，有把自己算进去吗？看来昨天我说的话你并没有放在心上。” 啊，这毒舌程度又确实是大家熟知的杜云天杜影帝了。 业内都夸杜云天彬彬有礼，但他的有礼其实带着客气疏离，尤其遇到他不满的事情，一般不会惯着对方。 可偏偏，柯荣简还不敢给杜云天甩脸色，真是憋屈又尴尬。 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那种。 程嘉忆虽然还想不通杜云天为什么对他这么好——就算是节目方对他这个受害人表达亏欠也太过了。 但这并不影响他欣赏柯荣简吃瘪的样子。 而杜云天看向程嘉忆时又恢复彬彬有礼十分有耐心的态度：“要不要换个地方休息？” 当然要了！ 这么好狐假虎威的机会，他才不会放弃。 于是程嘉忆装作一副震惊到蒙圈，还有点担忧的样子问：“会不会打扰到杜总啊？” “当然不会。”杜云天摇头。 接着生怕程嘉忆会反悔一样，对他做个请的手势：“走吧。” 程嘉忆乖乖跟上来。 柯荣简不服气，拉着莫君白也要跟上来。 杜云天回头看向他，冷淡的说：“我休息室太小，你就别去了。” 这句话甚至都没把莫君白考虑进去。 而他说完头也不回的带着程嘉忆离开。 柯荣简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杜云天下面子，整个人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其余人见状虽然心中八卦翻滚，但这个皇太子向来嚣张，他们还是飞快作鸟兽散，省得被迁怒了。 莫君白脸色也不太好，但他克制住了。 轻抚柯荣简的后背，软语温存：“阿简，别难过，杜总一定是长途跋涉太累了，所以不想太多人打扰。” 可他却让程嘉忆去了！ 莫君白的话对柯荣简无异于火上浇油。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他这个亲外甥，却让程嘉忆去他的休息室！ 简直是把他的脸面撕碎了给程嘉忆踩！ 莫君白看到柯荣简攥着的拳头上青筋都鼓起来，又软语安抚一句： “可能是杜总觉得哥哥之前确实受了大委屈，想好好安抚安抚他吧。阿简，你别多想。” 柯荣简听他这么说瞬间福至心灵。 是啊，这根本就是舅舅替程嘉忆打他的脸呢。 舅舅那么聪明，肯定猜到他帮助孔德鸿飞支开监控室里的人了。 怪不得要强调工作人员的失职，还专门打电话让他以身作则。 “是啊，都是程嘉忆！”柯荣简咬牙切齿。 真是小看他了。 莫君白看柯荣简对程嘉忆恨之入骨的样子，心中稍微松口气。 但眼底还是阴云密布。 杜云天对程嘉忆的态度他始料未及。 如果程嘉忆攀上杜云天，就不好对付了。 得先确保柯荣简对他厌恶透顶。 怎么说柯荣简也是杜云天的外甥。 程嘉忆一个外人还能比得过亲外甥？ 第19章 破案了，但他不太高兴 程嘉忆跟着杜云天去他专属休息室的路上，杜云天的态度也一直很好，还主动找他聊天。 “我看过一些你的剪辑，你跳舞很有天赋，以前真的从没学过？”杜云天温和的问。 “没有。”程嘉忆摇头，一副乖乖表情：“我成绩不好，妈妈让我不要分心，就没报过兴趣班。” “社会在进步，有时候家长的观点不见得正确。我觉得你很聪明。”杜云天的声音优雅又有磁性，透出一种令人信服的心安感。 他说：“你可以做好你自己。” 程嘉忆的目光就忍不住追逐他。 这些话，是站在我的角度安慰我，鼓励我。 为什么？ 只是一个危机公关，需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程嘉忆的心绪再次起了波澜。 “到了。” 司徒涵停在挂着“杜总休息室”牌子的门前，推开门。 “里面有沙发，小程先进去休息吧。节目组还有些其他的事情需要杜总去处理一下。”司徒涵礼貌的说。 杜云天还想说什么，见司徒涵使眼色就耐着性子没开口。 “好的，谢谢杜总，谢谢涵哥。”程嘉忆乖乖道谢，独自进去休息室。 他坐到舒服的沙发上还有些摸不清头脑。 实在想不明白杜云天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学业上，他现在就是个大专生，成绩吊车尾，这方面看上去是没什么前途的。 家庭上，他跟着妈妈再婚是个拖油瓶，连上桌吃饭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染指莫家家产了。 主要是，莫家那点肉杜云天也瞧不上啊。 事业上，他虽然有个隐藏的天才漫画家身份，但之前他未成年，签合同都是妈妈去的。 妈妈还以不影响他学习为由，这些年都是她在跟编辑联系。 多年误导下，编辑都以为莫君白才是那个漫画家。 所以他现在可谓一无是处，杜云天到底图什么？ 也许…… 也许，杜云天就是想对我好呢？ 这个想法刚冒头，程嘉忆就拧了自己一把。 清醒点！ 怎么可能！ 你真是色令智昏，又把前世的教训忘啦？！ 可是，杜云天能图我什么呢？ 程嘉忆百思不得其解。 他抱着靠枕倒在沙发上，目光无意中落在对面的穿衣镜。 镜中一个精致的宛如瓷娃娃般的美人正侧躺在沙发上。 电光火石之间，程嘉忆想通了—— 他还有这张脸可图啊！ 恒星娱乐开这档综艺的目的就是进军偶像市场，他这么好的苗子，好好培养一下绝对能当公司的金字招牌摇钱树！ 因为零食诬陷案，还有上一期的《夏令营日志》，程嘉忆已经很有热度。 而刚刚杜云天还夸他跳舞有天赋！ 只要保持这个势头，程嘉忆成团出道不是问题。 杜云天可是投资天才，他看中的不就是自己在偶像市场上的潜力？ 破案了。 程嘉忆抱着抱枕转身背对穿衣镜。 破案了，但他不太高兴。 杜云天不知道程嘉忆已经给他贴上“黑心资本家”的标签，跟司徒涵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 他有些不耐烦：“什么事快说，我不想嘉嘉一个人留在屋里尴尬。” “相信我，咱们三个共处一室他才会尴尬。”司徒涵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耐心分析： “那孩子现在确实跟杨乐乐亲近，可你也不能这么冒进。 你一个大总裁，叫他一个素人练习生去你的专属休息室休息？ 别人怎么想，他怎么想？你也不怕吓着那孩子。” “我不觉得。”杜云天很淡定。 司徒涵：老板，你这自信能不能分我点。 就听杜云天反问：“你觉得以我现在跟嘉嘉的身份差距，怎么合理且循序渐进的拉近关系才不会让他多想？” 司徒涵沉默了。 “而且像你说的，杨乐乐已经抢占先机，他也许现在只是出于公道维护嘉嘉，可谁能保证他之后不会喜欢上嘉嘉？”杜云天又问。 司徒涵回答不了。 “我不认为现在有更多时间搞循序渐进，而且循序渐进也不能保证嘉嘉就真的心无芥蒂接受我的靠近。” 杜云天神色冷静：“我现在要做的是明确的站到嘉嘉身边。嘉嘉或许会担心我有所企图，但难道我不会用行动证明我图的就是他这个人？” 他神色变冷：“而且，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我对嘉嘉非同一般的态度，给那些心思不正的人一些震慑。” 司徒涵：…… 司徒涵：boss果然还是boss，他竟然还担心他恋爱脑。 不过这货大约还真是恋爱脑。 但这并不影响他的智商。 “我自以为是了，boss。”司徒涵立刻认错。 “下不为例。否则扣奖金。”杜云天说完就转身快步回去休息室。 休息室这边，程嘉忆正闭上眼睛准备假寐，房门突然被嘭的一声推开。 他吓一跳，差点从沙发上摔下去。 正想着杜云天这是闹哪一出，结果扭头一看，门口站着的竟然是杨乐乐。 “乐哥？”程嘉忆惊讶的坐起来。 杨乐乐看到只有程嘉忆一个人也有些惊讶。 快步走进来环视房间一圈，确实只有程嘉忆一人，这才稍松口气。 “杜云天呢？”杨乐乐问。 “说是节目组还有事，跟涵哥一起去处理了。”程嘉忆乖乖解释。 杨乐乐上下把程嘉忆打量一遍，看得程嘉忆有点发毛。 他小心翼翼的问：“乐哥，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杨乐乐恨铁不成钢的点点程嘉忆额头：“杜云天说让你来他休息室休息你就真来？你怎么心这么大！” 程嘉忆明白过来，哭笑不得：“乐哥，你是以为他要潜规则我啊？” 杨乐乐：…… 杨乐乐斜眼：“你倒是很瞧得起自己。” 程嘉忆：…… 程嘉忆不服，捧着自己的脸：“乐哥，我也是有被潜规则的资本的！” “现在知道自己好看啦？”杨乐乐还斜着眼看他。 “嘿嘿嘿。”程嘉忆挠挠头发。 杨乐乐一看他这傻乎乎的样子，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杜云天在业界口碑很好，恒星娱乐也确实一直是给艺人公平公正的机会。他要是搞潜规则，这不是自砸口碑吗？”杨乐乐耐心跟程嘉忆解释： “但这次恒星娱乐出了这么大的事，杜云天亲自出面安抚你是最简单快捷的危机公关。” 程嘉忆听这话，心中自嘲，看吧，我就说自己是危机公关工具人。 这下心态摆正了吧。 “那我来他这里休息有什么不对呢？”程嘉忆还是不解。 第20章 挺好 “会被泼脏水啊！”杨乐乐恨铁不成钢： “大家不会想杜云天潜规则你，但会觉得你要勾引他！你这口碑才刚刚好转，真的是，给你买个咖啡的时间，你又把自己坑进去了，你怎么这么能啊。” 杨乐乐的着急和关心不作假，而且应该是知道情况就冲过来了。 程嘉忆心中一暖，赶紧哄杨乐乐：“乐哥息怒，有你在呢，谁敢瞎搞啊。再说了，杜总高冷的很，哪能随随便便就被我勾引了，对吧？” “别贫嘴。”杨乐乐皱着眉，但被他一顺毛气就消了大半。 杨乐乐忍不住吐槽：“不过杜云天这家伙确实眼光高的很，勾引他的不计其数，好看的有钱的，有钱又好看的。” 比如他家妹子，简直要在杜云天这棵树上吊死，真是想想就烦。 “但他竟然一个都没看上。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 杨乐乐挠着下巴嘀咕：“难道他性……” 后面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程嘉忆一把捂住嘴：“乐哥，这到处都是摄像头呢，你可不能乱说啊！” 杨乐乐拉下程嘉忆的手：“我开个玩笑，我还能不知道杜云天的粉丝度？” “那你还敢开他玩笑。”程嘉忆斜眼。 “你现在怕啦？跟他来休息室的时候怎么不怕？”杨乐乐点点程嘉忆的额头。 “我也崇拜杜总嘛，被他一叫就屁颠屁颠跟来了。”程嘉忆不好意思的笑笑。 “幸好有本内娱之光在。”杨乐乐哼一声，拍拍程嘉忆的头顶。 杜云天回来时就正好看到这个场景，脸色不禁一黑。 司徒涵在心里猛抽自己嘴巴子，叫你多管闲事，搞得杨乐乐来老板地盘上耀武扬威了，奖金不想要了啊！ 杜云天瞥司徒涵一眼，没多理会他。 转头就用他特有的彬彬有礼又不失疏离感的态度打招呼：“杨二少，好久不见。怎么想起来我休息室？” “给这孩子送咖啡啊。”杨乐乐提提手中的咖啡：“我请全体练习生喝咖啡，就差他一个，我就给送过来了。” 程嘉忆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中药犯困的剧情在身上呢，赶紧打个哈欠。 然后边道谢边要接过咖啡，没想到却被杜云天截胡。 杜云天对程嘉忆温和的说：“你先睡会儿，等醒了再喝咖啡，这样精神头更足。” 程嘉忆看一眼杨乐乐。 杨乐乐笑出来，下巴指指房门：“行啦，睡吧。门都开着呢，我也在这里陪着，谁会乱想？” 又看向杜云天：“杜总的谣可不是随便能造的。” 杜云天点头，他让程嘉忆来他的休息室休息，当然要为他考虑周全，不给他招黑。 反正开着门，工作人员路过也会轻手轻脚，不会大声喧哗，肯定比公共休息室好。 他又对程嘉忆说：“你的谣言也不是随便能造的，杜氏的律师团也可以为你服务。” 边说边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包装袋，拆出一条新的羊绒薄毯，递给程嘉忆。 “这全新的，浪费了。”程嘉忆连连摆手。 “买了就是要用的，给你用更是物尽其用，哪里浪费了。”杜云天的语气温和。 催促着：“去吧，抓紧时间休息。” “谢谢杜总。”程嘉忆只好接过毯子乖乖道谢。 然后迅速躺到沙发上，面对沙发背，闭上眼睛。 杨乐乐则拉了一把椅子坐到沙发旁开始刷手机。 杜云天则拿出笔记本电脑处理公务。 他看一眼程嘉忆，心中不禁生出庆幸：终于找到你了。 但也不禁难过和自责：我还是来迟了，这么多年让你受苦了。 他心中发誓：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 杨乐乐感受到杜云天的目光，看过去却发现杜云天在看电脑屏幕。 我想多了？ 刚刚明明感受到姓杜的眼神看过来。 嗯，应该是想多了，那家伙不就是为了危机公关嘛，哪会再关心嘉嘉这孩子。 而程嘉忆本来还以为自己睡不着，没想到很快就睡过去了。 杨乐乐听见程嘉忆偶尔响起的小呼噜声很有些不可置信。 杨乐乐：…… 这孩子心也是真大，平常人跟杜云天在一起哪能睡得着啊。 不过转念一想，杜云天就为个危机公关这么对这孩子，太公事公办没人情味了。 举起手机就给杜云天发信息： 【杜云天，这孩子挺不容易的，被妈妈PUA，还被弟弟当垫脚石的，你拿他危机公关也别用完就扔，得多给人一些好处才行！别抠门啊！】 杜云天本来听到程嘉忆那声小呼噜还挺高兴他休息的不错，就收到杨乐乐这条微信。 眼神不禁一暗。 杨乐乐，确实太关心嘉嘉了。 杜云天回复：【杨二少似乎很关心这个练习生，喜欢他？】 杨乐乐收到回信瞪大眼，刚想暴躁，就想到旁边还有一只小呼噜，连忙收敛，愤愤回复： 【我只把他当弟弟，我们之间很纯洁！再说了，我关心过的后辈还少吗？！】 杨乐乐发完，还不痛快，又追加一句： 【没想到杜总竟然能从这么纯洁的行为解读出这么龌龊的内涵，你脑子里看来也不干净啊！】 杜云天看到回复并不生气，甚至心中还有些高兴。 看样子杨乐乐目前对嘉嘉还没动心，挺好。 他气定神闲的回复：【杨二少脾气还是这么暴躁。】 杨乐乐又瞪眼：【你才脾气暴躁，你全家都暴躁！】 杜云天看一眼微信，没再理会。 杨乐乐气成河豚，但程嘉忆在一边睡觉呢，他又不能大吵大闹，真是气死啦！ 与此同时，熟睡的程嘉忆陷入噩梦。 梦中无数只黑手要把他拉进黑色的深渊。 他拼命挣扎，却越陷越深。 你就该待在地狱里！ 没有人会相信你！ 丑八怪！ 瘾君子！ 剽窃者！ 就连杜云天都不会相信你！ 就连杜云天都会唾弃你！ 哈哈哈！ 丑八怪！ 瘾君子！ 剽窃者！ 我不是！ 我不是！ 我不是！ …… 杨乐乐正抱着手机生气，突然看到杜云天起身快步走过来。 杨乐乐正疑惑，就见他来到沙发边，轻拍程嘉忆的肩膀。 语气温柔：“嘉嘉，醒醒，醒醒。” 杨乐乐看见程嘉忆出了一头冷汗，也赶紧起身上前。 这时，程嘉忆下意识挥出手，被杜云天一把抓住。 他握紧程嘉忆的手，就像要把他拉离噩梦世界一般，温柔又坚定的再次喊程嘉忆：“嘉嘉，醒醒！” 程嘉忆这才猛地睁开眼睛，呼吸急促。 他看着杜云天，一滴眼泪悄然从眼角滑落，语气委屈又脆弱：“杜云天。” “是我。”杜云天心疼无比的擦掉那滴泪，温柔的安抚他：“没事了，程嘉忆小朋友，只是个梦，醒了就好了。” 程嘉忆听见那句小朋友才知道自己是清醒过来了，彻底脱离噩梦的感觉。 “来，喝口咖啡，就完全清醒了。”杨乐乐顺手拿起茶几上的咖啡递给程嘉忆。 程嘉忆这才注意到自己竟然和杜云天握着手。 他连忙把手从杜云天手里抽出来，接过咖啡。 杜云天也没在意，他坐到沙发上，从茶几上的纸盒中抽出几张纸巾，动作自然的给程嘉忆擦去头上的冷汗。 在程嘉忆反应过来之前就收回手。 杨乐乐不甘示弱，坐到程嘉忆另一边，问：“梦见什么了，把你吓成这样？” 杜云天则说：“不管梦见什么，都不过是个梦罢了，醒过来就没事了。” 杨乐乐瞪杜云天一眼：“噩梦讲出来就散掉了，懂不懂？” 杜云天则不以为然：“噩梦只是梦，讲不讲都无所谓，醒了最重要。” 程嘉忆夹在他们两人中间有点蒙圈：他俩是呛起来了？ 第21章 我不想成团出道 程嘉忆正想着要怎么说，结果一口咖啡喝进嘴里直接给他苦出表情包。 “啊！乐哥，你给我的到底是咖啡还是中药啊！好苦！”程嘉忆苦的五官都皱在一起。 杨乐乐大笑：“我特意给你叫的三倍浓缩黑咖啡，保证你精神抖擞。” “谢谢啊，我都要精神死了！”程嘉忆苦的舌头都麻了。 杜云天起身给程嘉忆倒了一杯水：“喝完了漱漱口，就没那么苦了。” “谢谢杜总。”程嘉忆忍着苦味，努力维持正常表情。 这时敲门声响起，是杨乐乐的小助理来了，叫他过去弄妆造。 杜云天的化妆师也过来了，也要给他做一下妆造。 程嘉忆便趁机提出离开，他要回去再跟成员们一起熟悉一下舞步。 “等一下。”杜云天从包里拿出一盒茉莉薄荷糖递给程嘉忆：“如果嘴里还苦，就吃一颗。” 程嘉忆接过那盒薄荷糖：“谢谢杜总！” 然后高兴的跑出休息室。 杜云天微笑：“不客气。” 杨乐乐瞪一眼杜云天：“我也走了。” 便飞快出门追上程嘉忆，一把揪住他的后衣领：“你真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啊。” 程嘉忆缩着脖子，眨巴着无辜大眼睛：“就一盒薄荷糖嘛，又不值几个钱。” 杨乐乐看看周围没人，这才压低声音说：“问题是那盒薄荷糖是开封的，一看就是杜云天吃过的！” 他气不打一处来：“多暧昧你不知道吗？！你是真不怕被黑啊！” “乐哥又不会说出去。”程嘉忆怯生生的说。 杨乐乐：…… “那还有摄像头呢。”杨乐乐指指摄像头。 “那我还给他。”程嘉忆转身就要回去。 又被杨乐乐薅住：“别折腾了，我回头跟导演说一声，不过杜云天的画面，他们应该不敢随便剪。” “谢谢乐哥！”程嘉忆笑出来。 又忍不住吐槽：“杜总也是抠门，不给我一盒新的，才有这隐患。” 杨乐乐听这句话，想到休息室里被杜云天云淡风轻怼的情景，就“恶从胆边生”。 “没错，他确实抠门。”杨乐乐重重点头： “细节处见人品，你看那姓杜的送个薄荷糖都这么抠门，在他手底下干活那不得被薅秃了？你要是从这档节目出道了，可千万别签他的公司。签我的，我给你S级合同。” “谢谢乐哥，但还是算了。”程嘉忆摇头。 “啊？我跟你说啊，偶像市场这块我可熟的很，恒星娱乐可是新手，资源比不了我。”杨乐乐继续捧一踩一试图说服程嘉忆。 “不是这个意思。”程嘉忆笑着说：“我是说我不想成团出道。” 杨乐乐一愣，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你认真的？”杨乐乐问。 程嘉忆点头：“你也知道我参加这档节目纯粹就是为了陪君君，我自己是不想来的。” 他叹口气：“我一直很遗憾没能考上大学，所以准备今年再努力一把，争取成功专接本，所以我没有时间做爱豆的。” “原来如此。”杨乐乐了然，心中也高兴。 虽然被PUA多年，但还有自己的主见，还有自己的人生规划，这很好，对他摆脱那个吸血家庭也是有好处的。 “有想法，很好。乐哥支持你！”杨乐乐撸起袖子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要是杜云天非要让你签约，乐哥就帮你对付他。” “乐哥真好。”程嘉忆笑出来。 随手拿出一颗茉莉薄荷糖放进嘴里。 真好吃。 可是杜总啊，比起这种收买人心的小细节小手段，我还是更喜欢你用真金白银的诚意来砸我。 太抠门可不行。 而人一旦付出的越多，就越不会轻易破坏已有成果。 到时候杜云天自己都要权衡帮柯荣简对付他的利弊。 “对了，现在还困不困？”杨乐乐关心的问。 “好多了。”程嘉忆喝一口咖啡，苦的呲牙咧嘴：“提神醒脑。” 杨乐乐大笑：“那行，回去吧。有任何不舒服都记得告诉我。” 程嘉忆心中一暖：“我知道了，谢谢乐哥。” 两人便分道扬镳。 休息室里，杜云天鼻子发酸，不禁打个喷嚏。 化妆师笑出来：“这是有人想杜总了吧？” 化妆师助理也笑：“那当然啦，杜总难得回到荧屏，广大粉丝肯定要日思夜想了。” 杜云天却不以为然。 这想也分好坏，他总觉得好像不是什么太好的方向。 这边，程嘉忆回到公共休息室，自然又被一众练习生围住了。 甚至他的受欢迎程度比莫君白都高了。 昨天那期日志一出，许多人都看出来莫君白踩着程嘉忆上位的小心思，以及杨乐乐对此事的厌恶。 不用多说，乐哥已经倒戈到程嘉忆这边了。 现在杜总又对程嘉忆另眼相待，眼瞅着就是要对他这个受害人做最大补偿。 程嘉忆手里就有导师和资方两张牌了。 莫君白虽然也有夏炎和柯大少，但夏炎差杨乐乐一点，柯大少那就根本比不上杜总的。 所以跟程嘉忆搞好关系准没错！ 莫君白看着程嘉忆花团锦簇的样子，心中诅咒无数。 尤其他看上去似乎没那么困顿了，莫君白就觉得有些疑惑。 他凑上去一副为程嘉忆高兴的神色：“哥哥一定很高兴能获得杜总的重视，说实话我都有点眼红呢。” 程嘉忆也笑着回应：“我也很高兴总算不那么拖你后腿了。” 莫君白嘴角一抽，现在他计划的程嘉忆拖后腿衬托他的剧情可以说已经毁了一半。 柯荣简冷笑一声：“舞台看得是实力，等会儿上台你别那么拉胯才好。” “阿简，对哥哥有点信心啦。”莫君白一副打圆场的口吻，实则却在拉偏架，暗示程嘉忆跳的不好。 他又不着痕迹的问：“对了，哥哥还困不困，要不要再休息会儿，离上台还有一段时间呢。” “不困了。”程嘉忆举举手中的咖啡：“乐哥给我点的三倍浓缩黑咖啡，忒带劲了，苦的我精神抖擞。” “是吗？”莫君白眼神暗了暗，笑着说：“那就好。” 又提议几人在上场前再过几遍舞步。 程嘉忆自然不会反对。 莫君白看着程嘉忆真的精神起来，动作也没什么问题，心中气愤又疑惑。 奇怪啊，据他所知那安眠药劲儿很大的，怎么睡一觉喝点咖啡就没事了？ 难道那三倍浓缩的咖啡真的很厉害？ 莫君白怎么也想不到，程嘉忆装作宝贝他送的茶水，走哪儿都带着，实际上趁着莫君白没办法盯梢的时候早就偷梁换柱了。 他只是给莫君白造成了喝加料茶水的假象，而后面莫君白给他换洗后放进的无料茶水则被他换成了加料版。 杨乐乐一定会拿去检验的。 程嘉忆很期待检验结果出来时会有莫君白哪条舔狗落水！ 第22章 妈妈的赛前采访 一组人就这么心思各异表面和谐的练了几遍舞步。 距离公演开始还有一个小时，导演已经开始指挥着各个摄像机位进行直播。 练习生们纷纷跟镜头前的粉丝打招呼。 镜头扫过程嘉忆小组时，直播间的弹幕直接刷屏： 【天呐！嘉嘉的红疹退了，真是盛世美颜！】 【这深蓝色格纹西装真是太适合嘉嘉了！】 【哈哈哈，嘉嘉这是同框即拉踩吧，可比某朵小白莲好看多了！】 【喂！我们君君也很好看的！】 【当然好看啦，毕竟是吸着哥哥血长大的嘛。】 【莫君白，你是真的也觉得哥哥之前的发型好看吗？为什么从来不提醒他露脸！】 【楼上的，他当然觉得嘉嘉之前的发型好看啦，毕竟能衬托他嘛。】 【都说了那发型是妈妈让留的，你们别牵连我们君君！】 弹幕里吵成一片。 程嘉忆打完招呼就先去了趟厕所。 休息室里，大家其实都挺紧张也很期待，不是在抓紧时间练习，就是在讨论公演的话题。 这时，张俊突然看着手机露出很惊讶的神情。 他拉过莫君白询问：“君君，你跟你哥一个月生活费有八千呐？” “你怎么知道的？”莫君白一副惊讶的神色。 “你妈妈说的啊，她刚刚接受采访，连银行流水都拿出来了。”张俊挥舞着手机。 他这话声音不小，其他练习生也都听到了，纷纷开始翻看手机吃瓜。 这则采访视频是刚刚发布到网上的。 视频里程嘉忆和莫君白的妈妈王丽丽眼下有着黑眼圈，面色和精神头都不好，看上去憔悴无比。 “王女士，昨晚的《夏令营日志》发出来后，大家对于您对程嘉忆的教育态度有很多不赞同，请问您对此有什么看法？”记者的声音从画面外传来。 “我知道，我也看到网上的评论了，我不知道嘉嘉为什么会那么引导我讲话。 但是我只能说，我把嘉嘉养这么大真的已经很尽力了。” 王丽丽语气非常无奈：“养过孩子的都知道，不懂事的孩子能让家长多操心。 是，我是对他有些严格，看上去他跟君君的差距有些大。 除了我老公确实更疼君君以外，最主要的原因是嘉嘉从小就没君君懂事，没他让人省心！” 说到这里王丽丽的情绪似乎有些崩溃，她捂着脸，调整了一下情绪才继续说： “不说别的，就学习成绩这一项他就让我操碎心。 他从小就不好好学习，每到考试他就生病。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他此次生病，这不是装病逃避考试是什么？ 但他特别会装可怜，每次装的都很像。 我刚开始还以为这孩子身体有问题，去医院检查过好几次，结果次次体检都没事。 我后来就狠心管教他，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但他就是不改。 一招装病，从小用到大，我真是没招没招的。 这是他的一些成绩单，你们看看就知道了。 我让他在莫家多干些活，刷刷好感，还不是为了将来他能有个出路。 否则他连个大学都没考上，以后干什么养活自己？还不是得莫家帮衬！” 王丽丽拿出一叠程嘉忆的成绩单。 镜头立刻就给了那些成绩单特写，小学、初中和高中还有大专的都有。 大专甚至还有一张学业预警通知书。 可见不论程嘉忆到底怎么考出这种成绩的，成绩差那是没有争议的。 “你们要是不信，随便去找他的同学或者老师打听，就知道我有没有说谎了。” 王丽丽一副懒得辩驳的神情。 “我管他管的严，就是怕他把那些歪心思用出去，到时候闯了祸，还不是我这个当妈的要给他收场。” 她一副又崩溃又委屈的模样：“还有，我每个月给他们兄弟俩八千块零花钱，月月都打到他卡上。我不知道怎么就成了我苛待他了。” 说着王丽丽又拿出一张银行的收入流水，上面显示账户名是程嘉忆，每个月都固定会收入一笔八千块钱。 “至于那个老人机到底怎么回事，我懒得说了，清者自清。” 王丽丽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 “好的，多谢您接受我们的采访。”记者对王丽丽道谢。 接着视频又插播记者采访程嘉忆老师和同学的画面。 打码的同学或老师说的话都差不多： “程嘉忆，知道啊，他平常身体还行，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在考试的时候生病。” “是啊，他每次考试都生病，真的耽误事。” 最后，镜头转到记者身上，是个长相憨厚的女记者：“以上就是‘小七说事’今天的报道，我们明天见。” 这就是采访视频的全部内容。 因为程嘉忆之前的事情一直挂在热搜上，如今事件出现反转，立刻又上了热搜。 采访视频一发出来，直播间立刻又吵成一片： 【我就说我们君君不是白莲花！现在骂君君的人都被打脸了吧！】 【没错！真正的白莲花另有其人！是吧，可怜的哥哥！】 【是呗。而且他本来就是寄人篱下的，高贵啥呀。】 【人家没高贵，人家老惨了，靠卖惨理直气壮占莫家便宜才是高招啊。】 【讲真，要是我每个月拿四千块零花钱，我能包揽全部家务！】 【就是啊，每月四千块，他哪里惨了！真是又当又立臭不要脸！】 【姐妹们，今天一公，就把某个真正大白莲投出去！】 【对！让白莲婊滚出娱乐圈！】 【你们才白莲花！学习不好都成被虐待的理由了？就该当弟弟垫脚石？】 【而且他妈妈说的话很有问题，怎么不在嘉嘉生病的时候去医院，非等到事后去检查？】 【对啊，觉得他装病，当场把他送去医院揭穿他不就好了？她怎么没有这方面证据？】 【赌一包辣条，这个极品妈后续还要翻车！】 【没错！姐妹们！咱们要保护好嘉嘉！让真正的白莲婊滚出娱乐圈！】 夏炎虽然还没赶到体育馆，但时刻关注网上动向，看到这则采访后立刻转发，并配文： 【这些证据不比一通电话更有说服力？说实话，熊孩子确实是好家长的噩梦。】 网上对程嘉忆的骂声就更高了。 网上如此，公共休息室里的练习生们也在议论纷纷。 第23章 得让敌人跳得足够高 程嘉忆刚走出洗手间，迎面就碰上杜云天。 “跟我回休息室。”杜云天二话不说拉上他的手腕就走。 “杜总，你这是做什么？”程嘉忆甩开杜云天的手，并不肯跟他走。 杜云天看到有练习生往洗手间走来，连忙对程嘉忆说： “我没有恶意，刚刚网上发了一段有关你妈妈的采访。 她拿出银行流水，证明每个月给你和你弟弟打八千块零花钱，并没有苛待你。 还拿出你往年的成绩单，说你从小撒谎成性，装病逃避考试。 休息室的练习生们都知道了，你现在回去恐怕会有点麻烦。” 杜云天所说程嘉忆已经知道了。 上一期日志发布之后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 虽然夏炎发文力挺莫君白，但是网上更多的声音还是对王丽丽的讨伐和谩骂，甚至已经波及到莫君白的粉丝盘。 王丽丽怎么可能不维护她心爱的小儿子？ 又怎么可能放过让她名誉扫地的大儿子？ 所以程嘉忆一直默默留意网上的动向。 果然就在刚刚看到那段采访。 马上就要公演了，王丽丽肯定是不想让他有时间找证据应对。 挺好的。 程嘉忆很满意，只有让敌人跳得足够高，才能让他们摔得足够惨嘛。 程嘉忆心中微笑，脸上则露出有些不可置信然后转变为无措和难过的样子。 “妈妈，她真是这么说的？”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心里却在给自己点赞：哎呀，我演技真好，影帝都没发现破绽呢。 杜云天看到程嘉忆的样子有些心疼，就想转移话题： “你别担心，我已经让公司发了我新电影的花絮，你的词条热度应该会被压下去。 但公共休息室的舆论环境却不可控，我希望你不要过去承受非议，影响你接下来的演出。” 这下程嘉忆吃惊了。 要知道，这可是杜云天退居幕后三年来第一次回归大荧幕。 虽然拍的是文艺片，但这可是超级男神的不定期回归，是为了答谢裴导当年的提携才拍的影片，之后还会不会有其他作品就很难说了。 所以这部片子一直备受关注。 可想而知那花絮发上去得把网上炸成啥样。 热搜榜估计都得被包圆了。 这样一来确实能分走许多关注。 杜总收买人心的手段还是到位的呀。 程嘉忆心里给杜云天点个赞。 不过，这是他预料到或者说正等着的危机，他不能就这么躲过去。 只能辜负杜总的美意啦。 “多谢杜总为我着想。”程嘉忆认真道谢。 他深吸一口气：“但是我没有做过亏心事，而且之前日志的事情我确实给妈妈惹麻烦了，她对我也一直有误会，现在正好是个澄清的机会。” 杜云天正要说话，一个声音插进来： “你这傻孩子，你妈妈选这个时间段把采访放出来，就是想把你摁死呢。 直播间粉丝都吵翻天了，你回去正好给某些人攻击你的机会。” 杨乐乐气鼓鼓的过来。 他看到那个采访正要去找程嘉忆，就收到杜云天的微信，让他帮忙转发电影花絮来转移热度。 不得不说，杜云天虽然不会说话，但人品还是不错的。 能这么维护嘉嘉，做的很漂亮。 等杨乐乐帮忙转发过微博，又让自己人帮忙制造热度吸引注意力后，再去找程嘉忆就发现孩子没在公共休息室。 这才找来洗手间，没想到杜云天也在。 “那我更要去澄清了。”程嘉忆深吸一口气。 他有些担忧但又很坚定：“我也不想别人误解我。” 杨乐乐本来还不乐意呢，结果被他后面那句给戳中了，又心疼起来。 确实，这孩子被误解的太多了，被骂了这么久，才刚好了几天啊。 “你有把握吗？”杜云天关心的问。 “有没有把握我都要试一下。”程嘉忆的笑容苦涩，但眼神却清澈： “我以前太胆小也太懦弱，不知道去解释，让妈妈对我有误会，也被其他人误会。 我再也不想试都不试一下就躲避了。那样我也会因为有遗憾而没法放下这件事。” 杜云天闻言心中倒是升起一些欣慰。 嘉嘉知道要反抗，有主意了是好事，能更早脱离PUA的控制。 “那好吧。”杜云天点头。 杨乐乐虽然跟杜云天想法差不多，但他就想别一下苗头。 “你这就答应了？”杨乐乐不爽。 “陪他过去，有什么事及时帮忙兜住不就行了？”杜云天理所当然道：“比如你装个不舒服。” 杨乐乐：“凭什么我装，你一个影帝，该你来。” 然而杜云天已经转头很自然的跟程嘉忆商量：“等会儿我和杨二少先进去，先帮你镇镇场子。你晚几步再回去，装作我们没遇到。行吧？” 当然行啦。 程嘉忆点头：“谢谢杜总。” 杨乐乐不乐意：“我答应了吗？就给我安排。” 程嘉忆对着杨乐乐做合十状：“乐哥，拜托了。” 杨乐乐：…… 杨乐乐傲娇的撩撩头发：“走吧。” 公共休息室里。 柯荣简对着摄像机说：“我等会儿就帮大家好好问问程嘉忆大明星到底是怎么做到每次考试都精准生病的，难道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特异功能？” “阿简。”莫君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拉拉柯荣简的衣袖：“你别这样，哥哥也许不是故意的呢。” “君君，你就是太善良才会被人钻了空子。”柯荣简温柔的说：“而且，这也是广大网友好奇的地方嘛。” 张俊和李辉也跟着劝说：“是啊，君君，大家都很好奇。我们得满足粉丝们的要求嘛。” “问什么？”杜云天走进来。 “是啊，你们说什么新鲜事呢？”杨乐乐跟着进来。 果然，杜云天一出现，直播间弹幕就直接炸裂： 【妈耶妈耶！杜总杜总杜总！】 【乐哥对不起，我要先叛变到杜总那里一下！】 【卧槽！这是我活着能看到的颜值吗？！】 【君君，我宝，妈妈只是先精神出轨一下杜总，最爱的还是你！】 【经受过嘉嘉的颜值冲击，再看到杜总我都能临美不乱了！】 “舅舅，乐哥。”柯荣简笑着打声招呼，连忙就把手机拿给他们两个看程嘉忆的黑料。 莫君白却觉得杜云天和杨乐乐这个时间一起来有些问题，便拉一拉柯荣简的衣袖：“阿简，算了。” “君君，这么大的事情，可不能瞒着舅舅。”柯荣简可是迫不及待要把程嘉忆抹黑了。 杜云天瞄一眼，淡然道：“这个视频我也看过，所以想来问问程嘉忆是什么情况。” 程嘉忆就踩着这句话走进来：“杜总找我？” “来来来，大明星，快解释解释。”柯荣简赶紧拉着摄像机就怼到程嘉忆面前。 程嘉忆看着视频面色凝重，心中却冷笑。 你这么急不可耐的把脸伸过来，我一定好好打几个响亮的耳光才不算辜负！ 第24章 选秀直播史上最诡异的一幕 杜云天伸手把柯荣简拉到一边，平和的问程嘉忆：“这个采访你看过了吗？” 程嘉忆面色不好的点头。 莫君白连忙上去，装作善解人意的样子：“哥哥，别在意，阿简跟你开玩笑呢。对吧阿简？” 柯荣简想到程嘉忆都百口莫辩了，那不就实锤了？ 穷追猛打的，也跌份不是？ 就阴阳怪气的说：“嗯，对，我开玩笑呢。你没法解释，我也不会逼你的，放心放心。” “我没有撒谎装病，而且，那个零花钱——”程嘉忆看向莫君白：“君君，你不说些什么吗？” “哥哥……”莫君白一副为难的神情。 柯荣简看不下去，指责程嘉忆：“程嘉忆，给你留面子你倒来劲儿了是吧？还跟这儿道德绑架君君！有本事自己证明！” “算了，阿简，我没关系的，我相信哥哥不是故意的。”莫君白装作大度的阻拦柯荣简。 杜云天却开口：“这事情不小，我也有好奇，就这么糊弄过去也对不起广大网友。程嘉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对啊，嘉嘉，我不觉得我看错人，所以你能为自己辩解吗？”杨乐乐问。 程嘉忆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什么决心般说： “我确实从小成绩不好，但我并不是不好好学习，只是每次考试的时候就会生病，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就像妈妈说的，她带我去检查过几次，都没有结果。 可我从来没有撒谎装过病。 我有一次初中考试的时候拉肚子太严重，直接被送去医院吊水。 还有复读那次，我怕又考不上大学，所以就瞒着妈妈报名了美术艺考。 可惜初审合格了，艺术测试的时候有两科又生病，还虚脱晕倒在考场，也是被送进医院的。 如果我撒谎装病，难道还能让医院配合吗？ 只不过我好像有什么考试综合症，只要考试就会生病。妈妈才会对此有怀疑误解。” 莫君白脸色微变，以往考试是程嘉忆的噩梦，每次都考不好，又都是生病，所以他很羞于说成绩。 没想到他现在竟然条理分明的解释清楚了。 程嘉忆似乎跟以前不一样了。 莫君白没时间细想，赶紧说：“是啊，哥哥不是故意的。” “那这些事你都知道吗？”杜云天平和的问莫君白。 “我……”莫君白犹豫着。 柯荣简立刻就帮他说话：“舅舅，就算一两次被送医院也不能说明什么啊。程嘉忆可是次次都考试不及格呢。” 杜云天根本不理会柯荣简，直直看向莫君白：“所以你知道你哥哥考场病倒直接被送医院的事吗？” 杨乐乐哈哈一笑，阴阳怪气的说：“杜总，你别逼问人家了，没看见人家都快哭了吗？人家就是脑子慢了一些，没想到那两件事又有什么关系啊，反正网友骂的又不是他。” 程嘉忆也一副大度的样子对莫君白说：“没关系的，君君，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 莫君白被自己刚刚的话打脸，脸色就更难看了。 直播间弹幕也吵闹起来： 【杜总那冷酷无情的亚子让我双腿发软！】 【乐哥真是我嘴替，莫君白一定不是故意的，他就是脑子不好使！】 【天呐，莫君白真是教科书级别的白莲花哟，嘉嘉来之前，他那通可怜的，生怕事情不闹大。】 【你们别过度解读，一两次送医院又怎么样，就像柯大少说的，他可是次次生病呢！】 【是啊，还考试综合症，这名字这么专业，想了不少时间吧？】 柯荣简看莫君白委屈，哪能忍。 立刻举着手机质问程嘉忆：“两次入院可不能解释次次生病啊！还是说考试综合症真是你的特意功能？” 杜云天正要说话，程嘉忆却先开口了。 “柯大少，如果我能证明自己确实有好好学习，是不是就能变相证明我没有考试装病？ 毕竟考试是证明我学习能力的方式，我装病考砸没有意义，尤其像高考这样的重要考试。” 程嘉忆认真的问。 柯荣简想也不想点头：“那是自然。” 莫君白则连忙拉拉柯荣简的衣袖：“算了，阿简，哥哥已经证明自己了，咱们就和谐团结一些吧，一会儿还得上台表演呢。” 杜云天也用他惯用的冷淡疏离的口气应和：“是啊，万一程嘉忆又做出证明，有些人又要被打脸了，还要被质疑记忆力，还是别搞了，和谐团结一些。” 程嘉忆：…… 噗。 杜总这句话好阴阳怪气啊，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杜总。 我喜欢。 呸！ 别瞎说。 程嘉忆深吸一口气，一副努力装作强硬的样子：“柯大少害怕那就算了。” 莫君白心中一突，总觉得似乎从零食诬陷案开始一切就不再按照他预期发展，心中升起不安。 但柯荣简哪受得了这话，莫君白没来及插话他已经反驳：“我只怕你丢脸丢大了牵连君君！” “那你去网上随便找两道高考题给我做，看看我到底有没有好好学过！”程嘉忆认真的说。 “行啊。”柯荣简是跟程嘉忆杠上了，根本接收不到莫君白的眼神暗示。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不知道柯大少敢不敢跟我一起做题，比一比谁解题快！”程嘉忆严肃的看着柯荣简。 柯荣简满脸不屑：“我正儿八经自己考的大学，会怕你这个落榜大专生？比就比，你输了就直接退赛，并且对君君和阿姨郑重道歉！” 杜云天和杨乐乐刚要说话，程嘉忆已经接茬：“好！我答应你！但你输了呢？” 柯荣简嗤笑一声，那意思，他怎么会输。 “输方要求是柯荣简提出的，他输了也一样照做，对程嘉忆道歉，并且退赛，这才公平。”杜云天的声音冷淡中透出一丝威严。 柯荣简下意识点头：“行！” 程嘉忆又深吸一口气，看向镜头，一副破釜沉舟的神情：“那就请观众们做个见证。” 直播间也跟着热闹起来： 【555！心疼嘉嘉，都被逼成什么样了！】 【喂喂喂，要不要赌一把谁输谁赢？】 【赌博不好。我押柯大少。】 【不管怎么样我都力挺嘉嘉！】 【笑死，高考落榜两次还说有把握，肯定是柯大少赢。】 【没错！程嘉忆要滚出娱乐圈咯。】 【你们赌你们的，我们静静舔杜总的颜。】 【这比赛不公平，柯大少挑的题目肯定是他擅长的！】 【哟哟哟，这是开始提前为程嘉忆比输了找理由了吗？】 【本来就不公平，柯大少挤兑我们嘉嘉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还不许说了？】 直播间里又吵成一片。 而柯荣简已经飞快找了两道高考题，一道数学题一道物理题。 数学题考的是用导数求切线方程和函数的单调性。 物理题考的是电能转化与守恒。 都是他擅长的。 但他还大言不惭的说：“放心吧，为求公平，我选的不是我那年的考题。” “那开始吧。”程嘉忆肃然。 心中冷笑，柯大少，我保证让你对这顿耳光满意！ 杜云天让把题目投屏到休息室的电视上。 又说：“其他人干看着也没意思，不如一起做题，换换脑子。” 神尼玛做题换脑子！ 好多练习生都在心中吐槽，忍不住埋怨柯荣简把事情闹大连累他们。 但杜云天可是大老板，他们又不好反抗，只能跟着一起做题。 莫君白再心不甘情不愿也得一起做题，搞不了特殊化。 于是，偶像选秀比赛直播史上最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在赛前，一众练习生没有抓紧时间练舞，竟然聚在一起做题！ 第25章 他要掌握自己的人生 直播间一众粉丝都不约而同想到曾经或正在被考试支配的人生。 【妈耶，我竟然看我家哥哥直播做作业？】 【瓦去，这函数也太难了吧。】 【妈妈刚才看到我看解题直播觉得很欣慰。】 【摄影师干嘛呢，给杜总镜头啊！】 柯荣简对自己和君君是自信满满的。 侧头看见程嘉忆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满心讥讽，装模作样吧。 杜云天让其中一个摄像机专门去拍程嘉忆的解题过程。 直播间观众又沸腾了： 【我靠，原来是这样。】 【啊？楼上啥意思？程嘉忆写的是正确的？】 【他解题思路很清晰流畅，一看就学的很扎实。】 【不是，他不都高中毕业两年了，竟然还记得高中知识？】 【我也好奇，我大一，高中知识已经基本全还给老师了。】 【杜总站在嘉嘉身边看他解题，为啥我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这画面太美了！我能看一天！】 【嘉粉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嘉嘉已经写完数学题开始写物理题了！】 【突然觉得自己的智商不配粉嘉嘉了怎么肥四！】 【嘉嘉写完了！他第一个写完！】 程嘉忆一直遗憾没能考上大学，所以大专这两年也都没有间断各种刷题巩固知识，就为了能够专接本。 可惜前世他连这个资格都被剥夺了。 而这一次，他要一雪前耻！ 这两道题他刷到过，一看题目就知道怎么解。 他飞快解题，成功第一个交卷！ 妈妈，你是不是从没想过，我自己就可以做最直接的证据！ 以往的我被你打压的只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大的错误，可现在我就要用自己来证明，你们才是错误！ 旁边，柯荣简对莫君白小声说：“他这是没希望了提早交卷吧？” 莫君白没接茬只是说：“咱们还是赶紧写完吧。” 结果话音没落呢，就听杜云天宣布：“程嘉忆答案完全正确。” “不可能！”柯荣简震惊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指责程嘉忆：“他一定是用手机偷偷查答案了！” “输不起就不要比。”杜云天冷冷的对柯荣简说：“你现在这样，太丢人。” 柯荣简涨红着脸，敢怒不敢言。 直播间弹幕一片嘲讽： 【啊对对对，我们嘉嘉甚至还预感到你抽的是哪两道题呢。】 【来来来，请柯大少继续污蔑，看看还能怎么给我们嘉嘉定罪。】 【哎呀，莫君白不是刚高考完吗，不是优等生吗，怎么解题还没嘉嘉快？】 【莫君白一定是在谦让嘉嘉呀，毕竟他善良嘛。】 【他解题快又怎么样，没考上大学也是白瞎！】 【对！临阵就生病，平常学再好也没用！】 【所以你们这些莫君白的粉丝也认同我们嘉嘉没撒谎装病咯。】 直播间里又吵成一片。 “柯大少，广大网友可都看着呢，你还是不是男人啊？愿赌服输还要人教？”杨乐乐看柯荣简不顺眼好久了，一点不客气：“不想退赛就直说！” 莫君白心中气恨，没想到程嘉忆竟然现在还记得高中知识，又把他比下去。 只能自我安慰他记忆好也没用，一个大专生没前途。 面上则含泪对程嘉忆说：“哥哥，你就原谅阿简吧，他知道错了。别让他退赛，咱们小组还需要他呢。” “柯荣简，你还需要别人帮你去道歉？”杜云天皱眉。 “舅舅！”柯荣简一副屈辱至极的样子。 对上杜云天冷漠的眼神，他却只能忍气吞声。 又心疼莫君白，立刻梗着脖子走到程嘉忆面前：“我输了，我跟你道歉，对不起，行了吧？” 杜云天眼神冷下去：“注意你的态度。” “舅舅！”柯荣简终于绷不住了。 柯荣简，他哭了！ “舅舅，你太过分了！你一直在为一个外人凶我！”柯荣简边哭边说。 委屈的像个一百五十多斤的孩子：“你答应过我妈妈要好好照顾我的！” 程嘉忆差点笑出来，柯大少秒变小公举啊，哦呦呦，好可怜哦。 直播间弹幕也是一水嘲讽： 【舅舅跟我讲道理，我跟舅舅讲感情~~~】 【天呐，本太子已经道歉了，你个庶舅竟然还要求我的态度！】 【庶舅是什么鬼，哈哈哈哈哈哈。】 【对啊，我们杜总是嫡舅！跟柯太子的妈妈同父同母的嫡出舅舅！】 【但柯荣简是太子啊，杜总只是外戚，外戚罪大恶极嘛~】 【幸好杜总是舅舅，不然这盛世美颜还不得被太子发配去联姻？】 【跟性别没关系，主要咱们杜总颜值高战力也高啊，太子得看嫡舅脸色。】 【没错，我们杜总是权倾朝野的第一美男国舅！】 直播间欢快的搞起了段子。 杜云天烦不胜烦的捏捏鼻梁：“所以你觉得我照顾你理所应当？你在教我升米恩斗米仇？” 柯荣简意识到杜云天真的生气了，赶紧道歉：“舅舅，我不是那个意思。” 杜云天却并不买账：“对程嘉忆好好道歉。” 柯荣简僵住，这实在让他无法接受。 程嘉忆欣赏一番柯荣简屈辱挣扎的神情。 站出来问柯荣简：“柯大少你是不是觉得委屈极了，甚至倍感侮辱？” 没等柯荣简回答他就继续说： “我很了解你现在的感受，因为这就是我进入偶像夏令营以来每天都要经历的感受。” 这话让杜云天和杨乐乐还有一众直播间粉丝都心疼不已。 程嘉忆叹口气： “之前我以为是自己无意中冒犯你了，才让你讨厌和针对，为此还很自责。 可是后来孔德诬陷我，再到今天的事，我明白了，有些人就是单纯讨厌我。 而现在，不管我多用心证明，还是会有很多人不相信我。 但没关系，我不在乎了。 我不是为那些讨厌我的人证明，而是为那些真正关心我的人做证明。 证明他们没看错人。” 他的声音还带着一些颤抖，但他努力挺直的脊背让很多人都心疼却又欣慰。 “我以前很懦弱，以为忍气吞声就能息事宁人。 但不是的，有些人看我好欺负，反而会得寸进尺。 所以，我以后不会再试都不试就放弃，我以后要好好为自己负责！ 所以柯大少，我接受你的道歉，不管你是不是发自真心的。 毕竟如果不是你的所作所为，我也不会想要走出反击的第一步。 又因此发现，其实我也是有能力反抗的。 也请你继续留在舞台上，我知道你喜欢舞台，而我们的小组也不能离开你。” 程嘉忆的语气听上去还有点底气不足，可他的眼神很清澈坚定。 让所有人都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变化。 他再不是那个躲在角落里收敛光华的小透明！ 他要掌控自己的人生！ 第26章 委屈的像个一百五十多斤的孩子 “说得好！”杨乐乐高兴的欢呼一声。 嘉嘉有望摆脱家人的PUA压榨呀！ 杜云天也露出难得微笑，甚至为他鼓掌。 其他练习生也陆陆续续为他鼓起掌来。 直播间粉丝也一片欢腾： 【555，嘉嘉最好了！我粉定你了！】 莫君白脸色微变，不是错觉，程嘉忆要脱离掌控了！ 柯荣简就觉得倍加屈辱，因为程嘉忆的成功那就是打在他脸上的响亮耳光。 毕竟，是他“成就”的程嘉忆嘛。 而他如果留下来，那就是接受了程嘉忆的“施舍”！ 以后他的每一次舞台成果都会有人跳出来提醒他感谢当初程嘉忆的高抬贵手！ 可如果不留下来，那也是遂了程嘉忆的愿！ 而且，君君怎么办！ 可恶！ 柯荣简终于有些后悔之前的鲁莽，导致现在的进退两难。 “其实，这件事都怪我！”莫君白终于站出来。 “是我没有及时说明情况，害的阿简和哥哥有误会，都是我的错！ 阿简会和哥哥打赌，归根结底是因为我，所以该退赛的不是阿简，而是我！” 莫君白一副“慷慨就义”的神情。 反正被骂已经跑不了了，那就把损失降到最低，一个积极认错并且勇于承担责任的形象，还是很容易被粉丝们原谅的。 而且，柯荣简是他现在最大的靠山，他必须要哄好柯荣简，给柯荣简找台阶。 为了他才留下来，这个理由一定是柯荣简愿意接受的，以后说出去也不会尴尬。 毕竟，柯荣简一定舍不得让他退赛。 果然，柯荣简露出感动不已的神色。 他正要说话，程嘉忆就立刻抢白：“我懂了，柯大少，这就是你的想法！ 你算准了君君善良，出了事会帮你顶缸，所以你肆无忌惮针对我！ 柯大少，你太过分了！你果然是在玩弄君君的感情！” 程嘉忆大义凛然的一把将莫君白拉到自己身后。 “你胡说！”柯荣简声音都变调了。 莫君白：…… 莫君白：%￥#@&…… 莫君白努力维持着表情，对程嘉忆说：“哥哥，你误会阿简了……” “君君，你就是太善良，才会被他耍的团团转。”程嘉忆苦口婆心： “不然之前你拦他他怎么不听，非要跟我打这个赌呢？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拨咱们兄弟关系，出了事还让你背锅，真的用心险恶！” 莫君白的粉丝们也“恍然大悟”： 【对啊！君君之前可是拦柯大少来着！】 【没错没错！是柯大少不听劝！怎么能让君君为他的行为买单！】 【靠靠靠！柯大少真是狡诈！】 【抱走君君，柯大少我们不约！】 柯荣简的粉丝也不干了： 【搞清楚点，是莫君白不说清事实，才让我们柯大少踩坑的！】 【对啊！明明就是莫君白把柯大少当枪使！】 直播间里莫君白和程嘉忆的粉丝骂战变成了莫君白和柯荣简的粉丝骂战。 程嘉忆心中冷笑，都说粉丝行为，偶像买单，他现在不能完全搞定这对臭鱼烂虾，那就挑拨挑拨双方粉丝，谁知道最后会不会有惊喜呢。 “程嘉忆你够了！”柯荣简气的推了程嘉忆一把，把莫君白拉回自己身边。 杜云天比杨乐乐快一步扶住程嘉忆。 “柯荣简，是你够了！”杜云天的脸黑了，声音也冷了。 “是啊，柯荣简，你有完没完，嘉嘉都说不跟你计较，让你继续留在舞台上了，你怎么还作妖！”杨乐乐也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我没有！”柯荣简又愤怒又委屈又憋屈：“明明是程嘉忆在挑拨离间！” 杨乐乐嗤笑一声。 杜云天冷冷注视。 只有莫君白担忧的看着他，却没有任何用。 柯荣简又快哭了。 程嘉忆心中微笑，柯大少，百口莫辩的滋味是不是很棒？ 而且，没错啊，我就是在挑拨离间，不但你们粉丝被挑拨，还能挑拨你们舔狗对战。 程嘉忆正想着，终于赶到场馆的夏炎就走进公共休息室。 “柯荣简，你是个成年人了，能不能别这么冲动？”夏炎对柯荣简一副无奈的口吻。 “什么叫我冲动！”柯荣简一下子从低气压变为高血压。 程嘉忆在一边看好戏。 莫君白的两个舔狗对付他的时候可以说毫不手软，但是争起宠来也是不择手段呢。 夏炎在家世上比不过柯荣简，又比莫君白大五岁，在争宠中总落下风。 现在程嘉忆给夏炎提供了柯荣简的把柄，他当然得踩柯荣简一脚了。 他现在的逻辑就跟莫君白粉丝甩锅的逻辑一样： “君君之前已经阻拦过你了，你不听劝，非要闹大，结果输了，委屈了，还得让君君跟着一起被骂，你还说你不冲动？” 莫君白当然希望有人帮自己说话洗白一下了。 当即就流出泪来：“不怪阿简，都是我的错。” 柯荣简本来气恼夏炎说他，结果看到莫君白的眼泪，自责心就起来了。 气焰弱下去。 夏炎趁机打圆场：“但是大家都是年轻人，有点火气也正常。此磨合共同进步也是咱们这档节目的意义嘛。正好大家把话都说开了，就可以心无芥蒂的开始一公舞台了。” 导演赶紧擦着冷汗上前，想赶紧结束这场混乱：“没错，大家一公舞台好好表现！” 程嘉忆跟着一众练习生应和。 杜云天见程嘉忆没再纠缠，也就点到为止。 他对在场练习生们颔首：“一公舞台，大家加油。” 杨乐乐也附和说：“没错，不要辜负粉丝们的期待。” 又给众练习生加油：“全力以赴！” 众练习生纷纷响应，气氛这才嗨起来。 直播间的弹幕气氛也有所恢复： 【艾玛，马上就要开演了！】 【激动激动！】 【多谢杜总和乐哥为我们嘉嘉主持公道！】 【杜总那六亲不认的样子实在戳中我的心巴！】 【好想去看现场啊啊啊！】 杜云天和杨乐乐确定程嘉忆没事，又跟导演聊了两句，这才先后离开。 外面场馆里，粉丝们已经入场。 众练习生开始准备上台表演。 大家一起默认了接下来的流程，没有人问柯荣简，他头一次体会完百口莫辩后又体会到憋屈无力。 莫君白默默挪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 柯荣简对上他的眼睛，读懂他眼中的支持，瞬间感动不已。 全世界都抛弃他的时候，君君却一直在他身边，就像第一次相遇时一样，一直这么支持他！ 柯荣简心中的痛苦都被感动抚平，他回握住莫君白的手，眼神变得坚定。 程嘉忆，咱们走着瞧！ 程嘉忆表示，无所谓，反正我也不会放过你们。臭鱼烂虾，锁死。 第27章 舞台失误 八点整，《偶像夏令营》的一公舞台正式开始。 杨乐乐先带领全体练习生表演主题曲《盛夏出发》。 灯光亮起的一瞬，音乐声伴随着欢呼尖叫响起，热烈的氛围瞬间点燃整个场馆。 一曲结束，台下传来的尖叫声更高。 练习生的站位是按照初舞台评级站位的，程嘉忆就在最后面，但依旧能看到下面的观众席。 黑压压一片，看不太清观众的神情，但他们手中各种各样的应援灯牌很闪亮。 白色的灯牌是莫君白的，他的粉丝觉得他又甜又可爱，所以自称白糖。 金色的灯牌是柯荣简的，金色代表皇冠的颜色，他是太子嘛。 作为人气偶像，几位导师的灯牌也很多。 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人名灯牌。 但所有的灯牌中，最多的灯牌是杜云天的灯牌，起码占了三分之一。 果然，超级男神的影响力不是盖的。 程嘉忆正想着，几个“嘉”字灯牌进入视野。 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是他的灯牌。 与前世的谩骂满天不一样，现在，他也有粉丝了。 一切，都在慢慢改变。 程嘉忆勾起一个浅浅的笑意。 主题曲结束，就要进行表演PK了。 没到表演时间的练习生们都会在休息室候场，并从大电视上观看现场直播。 其他三位导师登台，台下又是一片尖叫。 杜云天最后出场，尖叫声几乎要掀翻场馆的顶棚。 他换上一套蓝丝绒吸烟装，加长铅笔西裤，优雅迷人。 这一刻不管你最爱的偶像是谁，你都没办法把目光从聚光灯下的杜云天身上移开。 他出现的那一刻，就是娱乐圈王者归来。 程嘉忆的位置只能看到杜云天的半侧脸，却一点不遗憾，谁让杜云天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美男呢。 真好看！ 杜云天太过迷人，以至于杨乐乐开口了三次都没让激动的观众把尖叫声停下来。 杨乐乐索性就把话筒递给杜云天。 神奇的，所有人都安静了，认真聆听他的声音。 “大家晚上好。” 简单的五个字，又让房顶掀了。 这么反反复复，总算是把场面话说完。 杜云天和其他导师回到观众席最前面的导师席位。 杨乐乐继续留在台上做主持人，跟观众讲解投票和晋级规则。 这次77个练习生一共分成14个小组，表演六首歌。 四首dance，三首vocal。 每首歌有A组和B组进行比拼。 胜出的小组，每位组员可以获得一万票的组合票加成，这可能是组员最后能否晋级的关键之一。 等所有表演结束，四位导师还会单独进行表演。 导师表演结束之前，观众都可以给喜欢的选手投票。 投票包括现场和网络两种渠道。 导师表演结束后，投票结束。 杜云天会来揭晓小组PK中的获胜组，优胜的小组们可以获得节目组制作的精美勋章做为他们第一次公演比赛胜利的纪念。 最后就是唱票环节。 今晚将有十五位选手被末位淘汰。 杨乐乐讲解完规则，便神情一肃：“下面，比赛正式开始。” 程嘉忆的小组抽到的是第六首歌A组，压轴出场，观众们又没有太疲惫。 而且他们这一组有莫君白和柯荣简，可以说是整个偶像夏令营人气最高的组合。 一登场，台下的尖叫声就比别的小组要高。 直播间弹幕更是刷的飞起。 音乐声起，表演开始。 《青春Ju~Ju~Jump》展现的是青春的活力与荷尔蒙的萌动，是一首兼具了活泼和小性感的歌曲。 他们五人穿的是藏蓝色棕红格子的西装。 妆造方面，程嘉忆的最简单，只搭配一件红棕色衬衫。 莫君白的衣服则有很多小巧思，他的西装格纹交叉点是镶钻的，亮闪闪，还有可爱的蝴蝶型领结，配他甜美的气质最好。 柯荣简则有一顶爵士帽。 他们两个与众不同，一出场就能看到。 可没用，程嘉忆凭一张脸就能吸引全部视线，而且他还是C位担当，唱词和舞蹈最多。 而且，程嘉忆状态非常好，没有任何脚软的迹象。 莫君白本想要一战成名的公演，就这么轻轻松松被夺去所有光芒。 他不甘却没用，只能在心中不停祈祷程嘉忆脚滑或者犯错。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祈祷起了作用。 歌曲进行到三分之二时，程嘉忆的裤子拉链竟然崩开了，而恰好又轮到他上前，这尴尬恐怕就要被全场和全网看到了。 莫君白正在心中高兴，却看到程嘉忆突然改变舞步，来了个单手空翻，跃至舞台中央背对观众。 台下一阵惊喜欢呼。 程嘉忆又配合舞步边跳边脱掉西服上衣。 这段唱词正好是体现男生青春萌动，想要吸引异性的部分。 舞蹈就撩人且有张力。 程嘉忆脱西服上衣的动作可以说完美配合原本的舞步。 他唇角含笑，目光似深情又无情。 引起台下一片尖叫。 之后程嘉忆就将西服上衣系在腰间，这时的歌词正好又转换成青春活泼风，他这动作打扮就毫无违和。 一场突如其来的小危机被他完美化解，并且带来阵阵欢呼。 莫君白恨得根本无法维持表情，而且跳错了两拍。 不过好在下一part不是他，这才没有出大丑。 程嘉忆小组表演结束，粉丝们的欢呼声又持续好久。 直到B组上台表演声音才弱下去。 可是有了A组的炸裂表演，B组就只能说完成的不错，但让人没太大触动。 这首曲子的胜者可以说没有任何悬念。 B组表演结束后，A组也上台，两组进行拉票环节。 柯荣简好像终于找到机会指责程嘉忆了，拿过话筒就迫不及待的说： “其实我们这组表演可以更完美的，可是有人明明已经是C位了，还要临场变换舞步，又是空翻又是脱衣服的，生怕观众看不到他，却打乱整体的步调。” 台下有些小声的骚乱。 导师席位正中的杜云天发话了：“说到这点，程嘉忆的裤子是不是出问题了？” “杜总眼神真好。”程嘉忆拉一下系在腰间的西服上衣，面色有些许尴尬。 “我裤子拉链突然崩开了，没办法只能改变舞步做遮掩，这点我确实要跟大家道歉。” 他态度诚恳的对着其他组员鞠一躬。 直播间弹幕纷纷惊叹： 【哇塞！嘉嘉太厉害了！这种意外都能顺利处理！】 【没错！这是这场最大的彩蛋了吧！】 现场观众也很惊讶，甚至有粉丝喊出：“嘉嘉牛批！” 柯荣简脸色一下子黑了，明明是程嘉忆的错，怎么就变成他牛批了！ 杜云天则继续说： “程嘉忆确实很厉害，临场应变能力很好。 但至于他改变舞步影响他人这点，我却有些疑问。 那段是他的part，其他人是在后面伴舞，受影响只能说明不够专业。 而且他之后的张俊跳得也很好，可见所谓的影响并不存在。 倒是莫君白，有几个错拍。” 杨乐乐点头：“对，错了两拍。” 柯荣简急了：“就是程嘉忆影响的君君！” 杜云天声音很冷：“专业的舞者在舞台上是解决问题不是制造问题，更不是出现问题后急于甩锅。” 杨乐乐也不耐烦了：“柯大少，再纠缠下去是不是得把服装部也拉来一起追责了？” 直播间也一水嘲讽： 【笑死了，这种锅也能甩到嘉嘉头上，也是佩服！】 【幸好杜总向来不会搞偏袒那一套，要不我们嘉嘉就惨了。】 【总感觉杜总评价嘉嘉的话好多啊，他都没夸过别人。】 【说明我们嘉嘉优秀！】 【确实，比起甩锅狂人优秀多了！】 莫君白简直头大，他错拍的事本来不明显，结果柯荣简非要针对程嘉忆，害的他被集火了。 程嘉忆在一边默默看笑话，果然啊，什么时候都是猪队友比神对手要坑人。 第28章 这救命之恩算扯平了？ 可惜，莫君白这边还有个神队友。 “君君的舞步确实有错拍，这是他经验不足造成的，但是他的歌唱的还是很稳，高音很漂亮。”夏炎笑着说：“君君，你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哦。期待你后续的表演。” 他说这段话时刻意调整了声音，低沉悦耳。 直播间刷起一片“耳朵怀孕”的弹幕，把对莫君白的嘲讽氛围冲淡了许多。 莫君白赶紧从柯荣简手中抢过话筒。 态度诚恳的说：“谢谢杜总和导师们对我的指正，我以后会努力改正的。” 又对台下观众和镜头前的粉丝说：“所以请大家给我们多多投票，让我们继续留在舞台上，见证我们的成长好不好？” 程嘉忆挑眉，莫君白确实有两把刷子。 一下子让台下的“白糖”们又欢呼起来，叫嚣着要送他出道。 直播间的“白糖”们也纷纷刷屏： 【君君加油！】 【说到底还是程嘉忆影响君君了！】 【没错！君君好善良，把责任都揽下来！】 柯荣简也明白过来，凑过去跟莫君白用一个话筒说：“是啊，还请大家多多投票支持我们君君。” 莫君白立刻跟柯荣简一起手对手比了个心。 按理说台下又该尖叫的，结果却反响平平。 以前很多粉丝磕他俩的CP，可因为程嘉忆多次挑拨，现在两家粉丝都觉得对方正主是不怀好意，已然开始吵架了，就没多少人再磕。 柯荣简脸色又不好看了，莫君白怕他又说什么话，赶紧就把话筒交给张俊。 等到两组都拉完票。 杜云天又开口了：“杨导师刚刚说的追责服装部我觉得有道理。 没记错的话。他们现在的演出服都是新做的，按理说程嘉忆的裤子不该出问题。 这事情我会好好查一查。如果是意外，那就追究服装部的问题。 如果是人为，那就追究个人的问题。” 镜头里杜云天神色严肃中透出一丝冷酷： “恒星娱乐一定会保护每一个艺人的合法权益，同样对于不正当竞争也绝不姑息！” 台下哗然。 直播间则一阵沸腾： 【啊啊啊！杜总太帅了！】 【我被杜总帅死了，勿念。】 【感谢杜总维护嘉嘉的权益！】 接下来最后一首歌的比拼没再出意外。 之后就是导师们的才艺秀，强悍的实力与精彩的节目再次点燃全场。 导师们结束表演后，杜云天登上舞台，他身旁升起一个小台子，上面摆放着七组精美的海王星造型勋章，要分别颁给七首歌的获胜小组。 而本次被淘汰的练习生会获得冥王星勋章留念，晋级的则会获得天王星勋章。 这些勋章也算是恒星娱乐的一个小趣味了。 杜云天念着获胜小组的名字，小组组长上前领走勋章。 程嘉忆这组的组长是莫君白。 他上前领取勋章时，一直盯着舞台的程嘉忆终于发现几盏聚光灯有异样。 莫君白刚从杜云天手中接过勋章，正要对着观众表演一把感动，就听见一声熟悉的大喝： “君君小心！” 他再次被熟悉的“人体炮弹”砸中。 只不过这次他不是被砸趴下，而是被砸“飞”了。 莫君白被飞撞而来的程嘉忆一下子撞出去几米，一个没站稳重重脸着地。 他整个人都疼懵了，张嘴吐出两颗碎牙。 与此同时，那几盏聚光灯重重砸在舞台上。 场面一片混乱。 程嘉忆一面感叹这聚光灯掉下来的时机刚刚好一面飞速冲了出去。 像他预想的一样，他成功撞开杜云天，推开莫君白。 就等“躲避不及”被聚光灯砸伤腿就行。 一则，受伤一定是救命之恩的加分项。 二则，他可以趁着入院治疗时要求做一些检查，把他被下激素药的事情翻出来。 谁知最后时刻，程嘉忆只觉得后衣领一紧，整个人刷一下就被拖到后面。 下一刻一个高大的身影就把他护住。 聚光灯在两人身边坠地，溅起的碎片都被那个身影挡住了。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杜云天急切的询问程嘉忆。 程嘉忆呆呆的看着杜云天。 这么近的距离，杜云天眼睛里满是他的身影。 而他能清晰的看到杜云天眼中的担忧和焦急，丝毫不作假。 如果不是杜云天，他就受伤了！ 所以，杜云天是真的很担心他吧？ 那有没有一点可能…… “君君！” “君君！” 柯荣简和夏炎的喊声把程嘉忆的思维拉回来。 他连忙说：“我没事。杜总呢？” 刚刚可是杜云天护住他了啊，哎呀，那这救命之恩算是扯平了吗？！ 而且，不去医院，他中激素药的事又得想别的法子爆出来了。 虽然如此，程嘉忆却一点没有被打乱计划的气恼。 这还是第一次他遇到危难时有人这样保护他。 他心中只有温暖和感动。 至于中药的事，大不了他自己直接去查，只要这事情爆出来，估计也没人细究他不符合PUA入骨信任妈妈这种人设。 “你确定？”杜云天还不肯相信。 “我确定。谢谢杜总。”程嘉忆真诚微笑。 杜云天这才松口气，边扶着程嘉忆站起来边说：“是我该谢谢你。” “杜总没被碎片扎到吧？”程嘉忆又追问，他也很担心杜云天。 “没有。”杜云天摇头。 程嘉忆也松口气。 混乱的现场中，他们相视一笑，都感到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与此同时，杨乐乐从导师席冲上台，指挥练习生们先回后台，不要造成混乱。 其余导师也上来帮忙。 导演则冲去台下一面安慰现场的观众，一面暂停直播。 他心里苦啊，这是他指导的第一档节目啊，怎么就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我去看看君君。”程嘉忆虽然摔的也很疼，到底没真受伤。 他还得扮演好哥哥，便立刻走向莫君白。 “我扶你过去。”杜云天看出程嘉忆不好受，赶紧扶住他。 莫君白这下摔得太狠，本来就脑袋发懵，看到自己竟然把牙都磕断了直接晕了过去。 柯荣简赶过来扶起他。 夏炎慢了一步。 两人看到莫君白下唇被断掉的门牙割破，血丝拉忽的样子都心疼不已。 见程嘉忆走过来更是怒火中烧。 “程嘉忆你个王八蛋！你想害死君君吗！” 柯荣简边骂边抄起手边装勋章的托盘砸向程嘉忆。 夏炎虽然恨毒了程嘉忆，但比柯荣简要冷静，只是阴狠狠的看着程嘉忆，没有说话。 杜云天扶着程嘉忆连忙躲开。 “柯荣简，你疯了！”杜云天也怒不可遏：“要不是程嘉忆，我和莫君白就被砸死了！他冒险救我们还救错了？！” 程嘉忆立刻装作愧疚不已的样子对杜总说：“杜总，不怪柯大少，是我不好，我答应妈妈要保护好弟弟的，我没能做到！都怪我！” “怎么能怪你！”杜云天无比心疼。“明明是柯荣简不分青红皂白！照他的逻辑，你刚刚要是被砸死了，难道还得被拉出来鞭尸，为你没能完美保护弟弟而道歉？那他自己呢？他反应慢，没能及时去救莫君白是不是该自杀谢罪了？” 柯荣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被怼的无话可说，因为他确实半点理都不占。 第29章 得想办法阻止他！ 杨乐乐正好走过来，也气的不行，怒怼柯荣简： “柯大少，没记错的话杜总是你亲舅舅吧，你第一时间去关心小男朋友也就算了，怎么还这么对你舅舅的救命恩人？到底谁才是那个人心险恶的人啊？” “是啊，柯大少太冲动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赶紧送君君去医院才是最重要的！”夏炎说着就要从柯荣简怀里抢过莫君白。 被柯荣简躲过去。 程嘉忆也装好人说：“我想陪着君君去医院。” “你不止陪着，你也得好好查查。”杜云天说：“刚刚你摔那一跤不轻，别脑震荡了。” 杨乐乐也应和：“没错，好好查查，可不能马虎！” 然后两人再没给柯荣简三人多余的眼神，一起扶着程嘉忆往停车场去。 柯荣简也只能狠狠瞪一眼程嘉忆，然后和夏炎一起扶着莫君白开车去医院。 杜云天的车停的近，就扶程嘉忆上了他的车，杨乐乐没跟他争执。 可之后杜云天就把杨乐乐拉到一边。 “还请杨二少帮忙稳一下现场的记者们，别让他们乱写。”杜云天用郑重其事的口气给杨乐乐戴高帽子： “我摔了一下也不太舒服，也得去趟医院。可刚刚嘉嘉为了救人确实推了莫君白，别让有心人造谣了，现场能震住那帮记者的也就是杨二少了。” 杨乐乐知道这次事情不小，现场的娱记们还不定怎么写呢，确实得敲打敲打。 只能说：“那行吧，你照顾好嘉嘉。” 可等杜云天开车离开，他回过味来：不对啊，司徒涵还留在现场呢，这是恒星娱乐的事情，司徒涵这个总裁秘书来处理是最好的了，关我什么事啊！ 这个姓杜的真是太奸诈了，想薅我做白工啊！ 他刚要追上去，又被跑来的司徒涵一把拉住，又是一通高帽子戴上去： “乐哥，杜总他们两人都得去医院检查，这现场只留我个恒星娱乐的总裁秘书恐怕镇不住。 您可是内娱监察员！有您发话，那些娱记才不敢瞎写！您就帮帮忙，受受累。” 杨乐乐被这么一忽悠，就帮着收拾烂摊子去了。 而那边，杜云天带程嘉忆来到最近的医院。 虽然已经晚上十点多，但有钱好办事，杜云天想给程嘉忆做检查那就能做检查。 从头到脚好好查一查。 程嘉忆装作哭笑不得的样子对杜云天说：“杜总，我拍个片子看看骨头就行了，还抽血化验个什么劲儿啊？” 杜云天却认真说：“你不是突然胖了二十多斤吗？我听说后一直有些担心，正好来医院，就一起检查一下，你也能安心。” 程嘉忆心中微动，没想到杜云天连这一层都想到了。 “可是之前妈妈带我去医院检查过，没什么问题的。”程嘉忆又说。 “也许当时没发现呢，现在过了这么久，再查查说不定会有收获。”杜云天很坚定。 嘉嘉的那个妈妈，他实在没法信任。 程嘉忆就顺势应下来。 这支线任务推进的真是猝不及防啊。 可喜可贺！ …… 莫君白晕晕乎乎的醒过来，发现自己在病房里。 他脑子一阵阵的发懵，直犯恶心。 “君君，你终于醒了。”守在床边的柯荣简差点激动的哭出来。 夏炎则立刻安抚莫君白：“医生说你有些脑震荡，现在会有些难受，但是别担心，已经给你输上液了，颅内压降下去就好了。” 柯荣简就忍不住恼怒：“你伤成这样，怎么检查都是应该的。程嘉忆没病没灾的，舅舅竟然要给他做全套体检。他是真够可以的，竟然把舅舅都迷惑了。” 莫君白一愣：“哥哥，也来医院了？” “是啊，舅舅现在把他当救命恩人，恨不得捧在手心里。”柯荣简说到这点就气得要死。 没有注意到莫君白苍白的脸色更白了。 莫君白心烦意乱。 不行！绝不能让程嘉忆体检！ 没有人比莫君白更清楚程嘉忆为什么会突然发胖。 因为妈妈就是在他的暗示下给程嘉忆下的激素药。 程嘉忆那个蠢货不知道维生素瓶子里装的是激素药，还因为妈妈的关爱感动不已，一天不落的吃呢。 只是原本一切顺利，可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脱离掌控了。 本来赛前直播就已经把妈妈的采访戳穿了，如果再爆出他被下药的事情…… 莫君白一个着急，哇一下又吐出来。 这次柯荣简早有准备，垃圾桶直接怼到莫君白的面前。 夏炎则轻轻拍着莫君白的后背。 莫君白吐了好半天，感觉胃都要吐出来了，这才停下来。 期间夏炎已经叫了护士进来，做了垃圾桶交接。 等莫君白吐完，夏炎又帮他漱了口擦了嘴。 柯荣简没做过伺候人的活，而且也对呕吐物有阴影，做的就不如夏炎。 “君君，你感觉好点没？”夏炎关心的问。 “是啊，君君你感觉怎么样？”柯大少赶紧凑上前，不甘示弱。 “我好多了。”莫君白因为少了门牙口齿不清。 而且他一点都不好，他浑身上下都疼的很，嘴尤其疼。 但没办法，他得抓紧时间让柯荣简想办法阻止程嘉忆体检。 “阿简，你也别怪哥哥。我相信他是无心的。”莫君白努力咬字清晰： “其实哥哥检查一下也挺好。我听说血氧不足也会让人犯困，哥哥今天困成那样，没准就是这个原因的，正好查一下。” 果然，柯荣简脸色微变。 柯荣简是知道程嘉忆上午被下安眠药的，虽然水杯洗过了，但现在如果进行血检完全可以查出来。 这次的安眠药可是他找渠道购买的，就算可以找人顶缸，可他不认为以舅舅的敏锐不会发现是他做的，之前监控的事情不就敲打过他了吗！ 不行，得阻止程嘉忆血检！ 夏炎把柯荣简的神情变化看在眼中。 就温柔的说：“君君，你很担心你哥哥吧？他确实也摔了一跤。我代你去看看他，柯大少你陪着君君。” “还是我去吧！”柯荣简立刻起身：“我也想看看舅舅怎么样了。” 然后不情不愿的对夏炎说：“你好好照顾君君！” “放心吧，照顾人我比你在行。”夏炎轻笑。 “君君，那你先休息一会儿，我马上回来。”柯荣简说完瞪一眼夏炎，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 第30章 化验室斗智 同一所医院，杜云天带着程嘉忆做完CT和核磁，又陪着他去拍X光片。 程嘉忆有些不好意思：“杜总，剩下的检查我自己去就行，节目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肯定忙的很，不用陪我的。” 他刚刚就看到杜云天一直在回消息。 “现场已经控制住了，有司徒涵和杨乐乐在那边足够了，事情没查清楚，我去了也没用。” 杜云天很淡定，对程嘉忆还安慰说：“你不用有心理负担，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陪着你。” 又怕程嘉忆心中抵触，还加一句：“不然我心里不安。” 话说到这份上，程嘉忆就不再推辞。 反正如果真有事情，杜云天肯定也会及时知道，要去处理的话他也不会拦着。 两人拿着X光片来到骨科诊室。 医生拿着程嘉忆的X光片仔细看了看。 “倒是没有摔伤，你身上疼也就是摔得，另外肌肉也抻了一下，但总体没什么大问题。” 医生说着又看向程嘉忆：“你平常挑食吗？有没有熬夜的习惯？” “都没有。”程嘉忆摇头。 杜云天关心的问医生：“有什么问题吗？” “他有一点骨质疏松，按说他这个年纪不至于，平常吃点蛋奶就能补上。”医生解释说：“所以我才以为他挑食。” 程嘉忆苦笑：“我家里有点特殊，我以后注意。” “必须注意了，否则年纪上去要受罪的。”医生叮嘱：“别挑食，也少熬夜，运动时也要注意，骨质疏松比一般人更容易骨折。” “我知道，一定改。”程嘉忆点头。 杜云天脸色微变。 他很快想通怎么回事，对普通孩子来说鸡蛋牛奶再平常不过。 可程嘉忆的妈妈从小就让他洗一家子的衣服，这样的妈妈真的会给他吃鸡蛋喝牛奶？ 一想到程嘉忆从小连鸡蛋和牛奶都吃不上，杜云天就气的牙痒痒。 这特么是21世纪家长干出来的事？ 从骨科医生那里一出来，杜云天就问程嘉忆：“那八千块生活费是怎么回事，你当时想让莫君白说什么？” “也没什么。”程嘉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然后转移话题：“杜总，接下来要去抽血吗？” 他现在可是还在爱着妈妈呢，不到之前休息室那种被逼到极致，可不会主动说妈妈坏话，揭穿妈妈谎言。 杜云天见他不肯开口，就没有逼问，反正他能查到，到时候欺负过嘉嘉的一个也别想逃！ “对。血检分两次，今晚做非空腹的项目，明天早上做空腹项目。”杜云天还开玩笑：“你不会害怕抽血吧？” 程嘉忆点头：“我怕，那能不抽了吗？” “不能。”杜云天摇头，拉着程嘉忆的胳膊就往前走：“走了，程嘉忆小朋友，逃避体检可不是好孩子。” “我不是小朋友。”程嘉忆嘟囔着，但还是乖乖跟杜云天走了。 走廊拐角，柯荣简看着他们一行人走远。 杜云天身边有四个保镖跟着，而且他现在把程嘉忆当个宝，没有正当理由是不可能让他放弃给程嘉忆体检的。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检查！ 柯荣简转身离开，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另一边，程嘉忆终于完成了抽血。 杜云天送他去病房。 “我给你申请了一间病房，想着万一你有什么不舒服的能及时处理，而且明天一早还得做一些空腹检查，不如就在医院住一晚。”杜云天说。 “我好的很啦，不用麻烦。”程嘉忆开玩笑的曲起手臂秀肌肉。 “安全起见，还是住一天吧。或者你不喜欢医院，去旁边的酒店也行。好不好？”杜云天耐心且温和。 程嘉忆甚至觉得他的眼神和语气都透出一丝请求的意味。 错觉错觉。 但杜云天的做法确实挺为他着想的，说话方式也是商量不是强迫，真的让人很难拒绝。 “那就谢谢杜总关心啦。”程嘉忆笑着说。 “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杜云天觉得救命恩人这个理由很好，可以借此明目张胆的好好关爱程嘉忆。 程嘉忆正想的就是对杜云天“挟恩图报”，当然更愿意他承认自己的救命恩人身份。 没看柯荣简之前对他凶，就被骂了一顿嘛。 他们一行人离开化验科不久，柯荣简提着一堆袋子走进去。 “医生辛苦啦，我给你带了宵夜，吃完再干活吧。”柯荣简笑着和那个化验科医生打招呼。 “我买了品春园的佛跳墙，还有顺德酒家的港式点心，不知道合不合你们胃口。”柯荣简很热情的说。 “这怎么好意思呢，再说我本来就是今晚值班，职责所在嘛。” 那个化验科医生嘴上客气，却已经停下进去里间化验室的脚步，直接把放着程嘉忆那管血的采血管架放在桌上，走过来迎柯荣简。 “职责是职责，我这心意是心意。”柯荣简把顺德酒家的袋子先递给化验科医生。 他自己则打开品春园的保温袋，拿出一碗佛跳墙打开，放在桌上推过去：“快趁热吃吧。” 他这动作遮掩了佛跳墙快餐盒被打开过的痕迹。 化验科医生一无所觉，笑着说：“多谢柯大少了。” 顺势打开顺德酒家的点心：“我一个人吃怪没意思的，柯大少一起吃吧。” “不了，我还得回去照顾君君呢。”柯荣简又笑着说声“辛苦”，就离开化验室。 他离开没多久，吃了小半碗佛跳墙的化验科医生就从化验室跑出来冲进厕所。 一直躲在暗处等待的柯荣简立刻跑进化验室，准备将程嘉忆那管血换掉。 谁知他刚进门，身后就传来杜云天的声音：“柯荣简？” 柯荣简汗毛都竖起来了，转身就看到杜云天和程嘉忆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四个保镖。 “舅舅？你们怎么又来了？”柯荣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疑问道。其实手心都是汗。 幸好没把那管血拿出来，不然就被现场抓包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刚来过。”杜云天不答反问。 “刚刚医生说的。”柯荣简指指桌上的点心：“我感觉医生们晚上加班不容易，就给他们买了宵夜，化验科这份我亲自给送来的，他现在上厕所去了，我也准备离开。” 杜云天没说话。 程嘉忆笑着说：“柯大少想的周到。” “我也给他们定了宵夜，只不过还没送过来。”杜云天立刻说。 程嘉忆：？ “啊，杜总也很周到。”程嘉忆不明所以但还是赶紧夸赞。 杜云天这才舒坦了，这种细节他怎么可能比柯荣简差。 “你们过来这是还没检查完？”柯荣简又问。 “不是，我刚刚脱外套，把袖扣落这里了，路上发现了，就过来拿一趟。”程嘉忆从一张椅子上拿起西服袖扣。 他就猜到莫君白知道他来检查会想办法阻止，小小袖扣，把柯大少的计划破坏了吧？ 程嘉忆还故意问：“柯大少能过来送宵夜，君君是不是没事了？” “怎么，你巴不得君君有事啊？”柯荣简一想到莫君白被程嘉忆“毁容”就气的牙痒痒。 “我没有。”程嘉忆叹口气：“算了，反正咱们两个都觉得对方对君君不怀好意，也没什么好说的。” “没记错的话，莫君白的病房离化验科还远得很吧？他如果不舒服，你不陪着他，竟然专程来给化验科医生送宵夜？”杜云天审视的看着柯荣简。 第31章 马甲达人 柯荣简心中一抖，面上努力端住神色，一副被冤枉的表情：“是啊，我是不怀好意，我想破坏程嘉忆的检查结果行了吧？舅舅，你都被他弄魔怔了你知道吗！” 他一副又委屈又生气的样子，转身冲出化验室。 “别理他，他让我爸妈和姐姐惯坏了。”杜云天还安慰程嘉忆。 “都说柯大少是杜总一手带大的，我跟他不对付，你竟然不帮他吗？”程嘉忆一副好奇的神色，试探的问。 “我向来帮理不帮亲，圈里人都知道。”杜云天理所当然的说：“再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柯荣简尊重我就该更尊重你才是。而且，谁跟你说他是我一手带大的？” “网上都是这么传的啊。”程嘉忆眨巴眼睛。 “那是谣传。我只比他大7岁，他出生的时候我也小呢，怎么照顾他。后来姐姐离婚虽然带他回来了，但我忙着拍戏，他也要上学，面都见不着，哪来的带大他。”杜云天无语的解释。 “好像是这么回事哦。”程嘉忆点点头。 “行了，程嘉忆小朋友，回去了，你也饿了吧？”杜云天拉着他往外走：“我给你也叫了宵夜。” 程嘉忆立刻被他转移注意力：“什么好吃的？” “一会儿就知道了。” “那你给那些医生们买的宵夜怎么办？跟柯大少的撞了啊。” “他们打包拿回去，另外也给他们包了红包，放心吧，我不可能让人家白加班。” “杜总真是个善良的资本家。” 柯荣简躲在暗处看着杜云天和程嘉忆走出化验室，路上还遇到从洗手间回来的化验室医生。 他怕化验室医生察觉异样所以下的泻药分量不重，医生跑一趟厕所很快就回来了。 他没有机会去换掉程嘉忆那管血了。 不过，好在他有两手准备。 柯荣简眼神暗了暗，转身离开。 另一边程嘉忆和杜云天也来到一间单人病房。 这是医院规格最高的病房，宽敞又舒适。 杜云天不仅让人准备了宵夜，还给他准备了一套崭新的深蓝色真丝睡衣还有一包没拆封的换洗衣服。 可以说非常贴心了。 程嘉忆表面上客气客气，心中很满意。 两人一起洗了手吃宵夜。 杜云天叫的宵夜是一份双菇鸡肉粥，还有几个开胃小菜。 粥是装在砂锅里送过来的。 “毕竟时间晚了，粥还容易消化一些。”杜云天边说边亲自给程嘉忆盛一碗。 冒着热气，浓香四溢。 程嘉忆就乖乖坐在杜云天旁边，捧着粥小口小口的吃起来。 “好香！好好吃！”程嘉忆吃的眯起眼睛来：“真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粥了！” 杜云天见状就有些心疼：“一个粥而已，以后还有更多好吃的，我带你去吃。” “真的？”程嘉忆一副不信的样子：“杜总，你日理万机的，哪有时间陪我吃饭？” 又调侃道：“但如果我吃饭你非要买单，那我也是可以当成你陪我吃饭的。” “对救命恩人不能这么敷衍。”杜云天理所当然的说： “没有你，我哪还能好好坐在这里喝粥？可以说，我以后的美好生活都是你带来的，陪你吃饭都不肯，哪像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 程嘉忆听那句“我以后的美好生活都是你带来的”，就忍不住吐槽：杜总，你这么说话总觉得有点歧义啊，感觉会让人想歪。 这时，杜云天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你先吃，我去接电话。”杜云天绅士的说完就走出去接电话。 程嘉忆也从胡思乱想里回过神，现在还有个大问题没解决呢：先是零食诬陷案，再是舞台大事故，杜氏的对家不落井下石那都不配叫资本了。 他打开手机，果然热搜上挂的都是今天的事情。 有莫君白受伤，有程嘉忆不顾危险救下弟弟和杜总等词条。 但热搜第一是有关部门发文让《偶像夏令营》停播整改，复播日期未定，恒星娱乐进军偶像市场的计划或就此夭折。 然后有一串唱衰恒星娱乐甚至杜氏集团和杜云天的信息。 倒是跟前世的走向一样。 程嘉忆心中有数后，便打开手机微博。 柯大少刚刚积极搞破坏，他也不能落后不是？ 经过这几天的铺垫，柯荣简和莫君白的粉丝已经隐隐有对峙的意思，他得再接再厉才行。 之前解决完零食诬陷案，他就抽了个时间注册微博账号分别加入莫君白和柯荣简的粉丝群。 至于那些粉丝答题，上辈子他被这俩人坑惨了，对他们很了解，很顺利就过关了。 然后他之前被PUA觉得弟弟很好，手机里还有不少莫君白的照片，柯荣简的也有几张，靠着这些照片，更增加了粉丝可信度。 莫君白的粉丝群里他的马甲叫“我生君未生”，伪装的是一个姐姐粉。 程嘉忆现在就披上马甲，进入粉丝群“糖罐13号群”，准备继续引导。 一进去就看到好多“白糖”在那里心疼莫君白： 【天呐，君君受伤了！我真是担心死了！】 【制作方到底怎么回事啊！竟然出这种岔子！】 【是不是有人贪钱偷工减料了！】 【万恶的资本家，害惨我们君君了！】 【必须给个说法！】 【幸好杜总也差点受伤，这事情怎么也抹不平，得交代清楚吧！】 【之前看柯荣简还挺不顺眼的，出事他第一时间跑到君君身边，倒让我改观了。】 程嘉忆挑眉，立刻输入： 【我生君未生：我在现场，和你看法正好相反。】 【我生姐姐也在现场！】 程嘉忆先是放了一张模糊的偷拍照片。 然后又输入： 【我生君未生：在现场的姐妹们都知道，如果不是君君哥哥，君君和杜总很可能就交代了。那么危急的情况，君君哥哥能及时推开君君就不错了，但柯大少竟然指责君君哥哥害君君，还拿盘子砸人。我真是不知道逻辑在哪儿。】 【白糖1号：我也在现场，当时疏散的时候正好路过，听见柯大少骂君君哥哥了，我也挺懵的。】 【白糖2号：对啊，这么一想，柯大少行为好奇怪啊。】 【我生君未生：我本来还感动柯大少冲向君君呢，这一出直接给我看傻了。他怎么想的啊，他这不是纯挑拨人家兄弟关系吗？夏炎当时脸色就不好了，但是估计考虑到柯大少的身份，不好开口。】 【白糖3号：没错没错，而且如果媒体瞎报道，又说君君讨厌哥哥，那君君得被骂死了！】 【白糖4号：对啊！回头一堆博眼球的标题，又给君君招骂了！】 【白糖5号：我都能想象到嘉粉怎么说君君了：被救了还挑三拣四，就该让你被砸死是吧？】 【我生君未生：就是说啊。本来君君跟哥哥关系挺好的，结果这么接二连三的，现在网上嘉粉都骂君君是白莲花了。夏炎好容易帮君君把口碑稳住，柯大少这么一搞，恐怕都功亏一篑了！】 【我生君未生：讲真啊，哪次出事不是柯大少一直挑事？君君每次都劝阻他的，但是拦不住啊！他是不是觉得人家兄弟俩在一起会遮盖住他大少爷的光环啊！】 【白糖6号：卧槽！我觉得很有可能啊！】 【白糖7号：没错没错！不然柯大少为啥要跟君君好却那么明显的讨厌君君哥哥啊！】 【白糖8号：真的哎！每次都是柯大少针对君君哥哥，完了还是咱们君君被骂！】 【白糖9号：靠！这柯大少也太阴险了！】 【白糖10号：破案了破案了！】 【白糖11号：气死我了！那个聚光灯怎么没砸柯大少身上！】 【白糖12号：之前就该让他退赛！还一副为了君君留下来的样子，太恶心了！】 【白糖13号：没错！他明明就是自己想留下来，还非得扣个深情的帽子！君君善良竟然还信他了！他配不上君君！】 程嘉忆满意的看到莫君白的粉丝群里都开始集火柯荣简。 第32章 还是得自己有实力才行 之后莫君白的粉丝就开始组织去莫君白的微博下面劝他和柯荣简保持距离。 又去柯荣简的微博下骂他不怀好意。 四处辟谣帮正主拆CP，莫君白和柯荣简的CP超话“莫简擦踵”都被冲了。 程嘉忆又换个马甲假扮柯荣简的粉丝，进入他的微博粉丝群“荣华富贵11号群”。 柯荣简的粉丝称号是“绒花”，又谐音荣华，符合他这个节目“皇太子”的身份。 这次都不用程嘉忆挑拨，柯荣简的粉丝群里面就已经炸锅了。 各种骂莫君白白莲花，把她们的单纯皇太子当枪使的。 然后当然是组织起来跟莫君白的粉丝进行骂战。 程嘉忆心中冷笑，还有什么比对家粉丝更会挑刺找茬的？ 柯荣简没有正当针对程嘉忆的理由，那他的行为就会一直被解读成对莫君白不怀好意。 两家的粉丝就会一直掐架，并放大他们之后的每一个行为。 这下，莫君白想要隐藏自己的白莲花属性，柯荣简再想搞事就很容易被发现了。 而如果莫君白和柯荣简不顾双方粉丝意愿，非要亲密相处。 这一方面会带来一定程度的掉粉。 另一方面会让死忠粉觉得自家被对家荼毒洗脑至深，会更加憎恨对方。 如果发展出极端毒唯，那事情可就好看了。 程嘉忆眼中闪过厉色，上辈子他就被莫君白的未成年毒唯泼硫酸，这辈子，他也要让这两人好好尝尝毒唯的滋味！ 之后程嘉忆去夏炎的粉丝群挑事。 夏炎出道4年了，他外表英俊，温柔爱笑，最主要的是作品过硬，现在正当红，粉丝群里也有不少女友粉。 很多粉丝都看出莫君白的白莲花属性。 程嘉忆就引导他们认为莫君白在利用自家哥哥，是脚踏两只船的白莲花，为夏炎不值。 引导他们觉得柯荣简大少爷脾气不分青红皂白，还是让他们两个臭鱼烂虾锁死吧。 好多粉丝都觉得有理，有不少冲去莫君白的微博下面大骂的。 莫君白的病房里，他又吐了两次，就浑浑噩噩的睡过去。 夏炎陪着他又是心疼又是难过的，拿出手机写了许多灵感小样。 又打开手机微博，准备帮莫君白刷个好感度，就发现异样。 夏炎跟小助理了解了一下粉丝动向后，立刻就发文： 【你们隔着网络看君君，可我却在他身边。我也出道几年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呢？希望大家对我有信心一些吧！ 我真的很珍惜君君的善良和才华，今天的事让我很担忧难过。情绪无处发泄就写了一个小样，祈祷一切能快点好起来。 日久见人心，我相信你们总会发现我是对的。现在让我们放下猜疑，一起彼此祈祷好不好？】 他这条微博温柔又有耐心，还隐隐的在跟粉丝们掏心掏肺，很能引起共鸣，可是比只会无能狂怒的柯大少高明不知多少倍。 最重要的，他竟然因为莫君白又写了个小样出来。 在夏炎的授意下，粉头们开始在各个粉丝群引导莫君白是夏炎的灵感缪斯，跟他在一起，夏炎的创作激情都比以前高涨了，说不定很快就不是提名格莱美而是拿下格莱美了。 那些粉丝们看见夏炎得了好处，情绪就缓和很多。 粉头们又出来跟大家讲道理，打感情牌。 帮着把莫君白和他妈妈切割开，毕竟他一个孩子难道还能控制大人的行为？ 一通春秋笔法偷换概念，夏炎粉丝群的情况很快稳定下来，对莫君白的敌视少了很多。 虽然还有一些粉丝不满，但也都愿意观望观望，暂时没有大动干戈了。 程嘉忆见状也没有太失落，本来夏炎的粉丝经营就比柯荣简的成熟很多，不容易在这方面给他找麻烦。 但有柯荣简的粉丝去给莫君白挑刺，日久天长，夏炎的粉丝总会发现到底谁对谁错。 程嘉忆心中讥讽，期待着夏炎被自己的话打脸。 只是对夏炎来说，他就算喜欢莫君白，最终也不会带来毁灭性打击，毕竟他只要作品过硬实力还在，那就没太大问题。 程嘉忆憋着一口气，还是得自己有实力才行。 另一边，柯荣简回到莫君白的病房。 夏炎看柯荣简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没有事成。 但柯荣简看上去也没那么焦急，就猜测他可能有什么备用方案，就没说什么。 莫君白想法跟夏炎一样。 而他自己也启动了自己的“备用方案”——他已经把程嘉忆要做体检的事情告诉了妈妈王丽丽。 加上王丽丽本来看直播知道莫君白受伤了就担心心疼的不行，她已经定了最近一班从金市来琼湾市的机票，最快明天早上就能到。 莫君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让柯荣简也休息一会儿。 接着又是一番头疼难受，成功让柯荣简和夏炎的心疼和气愤再度升级，发誓一定要给程嘉忆好看。 而另一边，程嘉忆在退出柯荣简的粉丝群后，又换上名为“云小默”的马甲，登入杜云天粉丝群“天空之城31号群”。 看完臭鱼烂虾的东西，得到这里洗洗眼睛。 杜云天算起来出道六年，他的粉丝们更成熟，也更理智。 而且杜云天不喜欢粉圈的歪风邪气，如果遇到过分的粉丝行为，他是会直接开除对方粉籍的。 所以“云朵”（杜云天粉丝称呼）们一般也很少作妖。 现在群里一众粉丝都在讨论这事情是怎么回事，想要抓住幕后黑手。 【云小默：我闺蜜听她杜氏的朋友说这次可能是极端脑残粉丝想弄什么生死不弃的桥段感动杜总才搞这一出。我感觉很离谱，可一想到某些脑残确实不爱走寻常路，我又觉得有点道理。有没有杜氏的姐妹啊？杜氏真有这种潜藏的脑残粉吗？】 程嘉忆刚把这段话发上去，杜云天就回来了。 他赶紧关掉手机屏幕。 “先吃饭再玩手机。”杜云天叮嘱程嘉忆。 “我也关心节目的情况啊。”程嘉忆有些许担心：“网上说节目被停播了，是真的吗？” “没事，你不用担心。”杜云天安慰程嘉忆一句：“我会处理好。” “我相信杜总！”程嘉忆端起杜云天的碗递给他。 杜云天接过来，不禁微笑。 “可我总觉得有关部门的动作也太快了，这个停播通知不用走什么审批流程吗？”程嘉忆喝一口粥又停下来想想，说： “而且出事那阵都十点多了，他们没下班？总觉得很不合理，跟一早等着一样。” 杜云天露出欣赏之色：“你很聪明也很敏锐。” “我也看过一些商战小说和电视剧的。”程嘉忆嘿嘿一笑。 笑完又变得凝重：“所以真的是有人预谋吗？图什么呢？搞黄节目的话，是娱乐圈的对家？还是说最近杜氏有什么大项目让人盯上了？” 他一副思考的神色，其实是在引导杜云天。 他相信以杜云天的聪明才智，只要给点信息就能抓住关键。 “你先吃饭，养好身体，不用操心这些。”杜云天很自然的拿过程嘉忆吃空的碗又添上粥。 “不行啊，我好不容易撞大运成了杜总的救命恩人，我不能看着你事业危机嘛。” 程嘉忆振振有词，颇为关心的样子认真分析： “而且我真觉你这对家几乎是用出谋杀的手段了，目的肯定不是搞黄这档节目这么简单。杜氏最近要投资什么公司吗？或者买房？买地？” 杜云天刚开始哭笑不得，只觉得程嘉忆好可爱。 但听到“买地”这个词，他心中一动，杜氏最近确实正在准备投标一块土地，之前高家一直跟他争抢这块地，争的很厉害。 后来开始关注另一块地，才对前一块地没那么在意了。 他就以为对方放弃了。 可现在想来，那小高总的性子可没这么容易放弃，都是咬到最后一刻。 而且，之前那小高总的话也有意思：杜总，做生意的讲究稳重，你这又是搞娱乐公司又是搞地产的，什么都想要，最后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当时只以为是那小高总的不忿之语，但现在想来，杜氏现在最赚钱的公司可不是恒星娱乐。 众所周知，成立恒星娱乐的钱可是当初他投资的两家公司上市后分到的红利。 而现在杜氏旗下还持股那家手机软件开发公司，那家公司比恒星娱乐要赚钱。 所以，小高总为什么不说那家公司偏偏要说恒星娱乐？ 除非他知道恒星娱乐会影响杜氏的地产公司，才会下意识这么说！ 他眼神微变。 第33章 蠢死了 程嘉忆见杜云天神色微变，就知道他可能想到什么了，但面上还得装作不清楚，有点忐忑的问： “杜总，我是不是，管的有点多啊？我，我不是故意打听公司消息的，我就是瞎猜，我……” 程嘉忆一副慌乱的模样挫败的端起碗：“我还是喝粥吧。” 杜云天见状就以为他误会了，连忙微笑的说：“我没有误会你，你说的很好，给了我一些思路。” “真的吗？”程嘉忆装作惊喜的看向杜云天。 “是的。很有用。”杜云天点头。 “真的？”程嘉忆有些不可置信的惊喜。 “真的。”杜云天点头，。 还跟他说：“我之前还怕你多想担忧，没想到竟然还能从你这里得到意外收获，恐怕就是旁观者清吧。” “太好了！”程嘉忆很开心。 杜云天也露出微笑：“你还能想到什么，我们一起讨论讨论。在我看来，就算有外敌，但内鬼也少不了。” 他神色微敛：“为保证安全，现场有三波人来检查设备，能这么精准制造事故，我不觉得是三波人都被收买了，这样风险太大。那就不是检查和施工的问题。如果这样，那这个内鬼职位恐怕不低。” 程嘉忆有些吃惊，杜云天没有敷衍他，是在跟他认真讨论，这是看重他且信任他的表现！ “杜总，你不觉得太信任我了吗？”程嘉忆轻声问。 杜云天很理所应当：“我的命本来就是你救的，不信任你信任谁？” 他又说：“退一万步讲，如果我的命要被谁收割，我也愿意那个人是你。” 程嘉忆怔住。 杜云天的语气那么温柔又坚定，看着他的眼神那么专注。 他忍不住心跳加速。 忍不住，打嗝了。 程嘉忆连忙捂住嘴。 啊啊啊！ 我在干什么啊！ 太丢人了！ 两辈子的人都丢光了！ 啊啊啊啊啊！ 他一定觉得我蠢死了！ 程嘉忆特别想拿起抱枕撞死。 杜云天倒是完全不在意，赶紧轻拍他的后背：“这是岔气了？是空调打太低了吗？” “没有。呃。没有。”程嘉忆摇头。 赶紧憋气。 杜云天就关心的看着他。 这打嗝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程嘉忆就这么捂着嘴憋着气，和杜云天四目相对。 真是一点浪漫氛围都没有的四目相对！ 我是对芒果过敏不是对浪漫过敏啊喂！ 程嘉忆心中宽泪。 杜云天没有什么旖旎想法，也没胡思乱想，只是单纯的关心他。 “好像没事了，不用憋着了。”杜云天看他脸都憋红了，提醒道。 程嘉忆赶紧呼吸，确实是不打嗝了，但连呼吸都要人提醒，好像更蠢了。 555555 宽泪变成海带泪。 杜云天知道他有些尴尬，就装作不在意的转移话题：“快把粥喝了吧，别凉了。” “好的！”程嘉忆端起碗咕咚咕咚就把剩下的粥喝掉了。 杜云天哭笑不得。 但想到他尴尬，就也没说什么，贴心的抽一张纸巾递给他。 “多谢杜总！我吃饱了！”程嘉忆擦了嘴。 “我出去溜达溜达，杜总慢用！” 他对着杜云天一鞠躬，转身就往外面跑。 杜云天看他活像一只尾巴着火的兔子，就不禁笑出来。 也太可爱了。 “刚吃了饭，别跑。” 杜云天知道程嘉忆有点尴尬，就没去追他，只让一个保镖跟上去。 然后拿起手机把自己刚刚的猜想发给司徒涵，让他查一查高家。 走廊里，程嘉忆边走边在心中威胁自己： 程嘉忆，顺利成为杜云天救命恩人就让你飘了是吧！ 要知道杜云天和柯荣简可是亲舅甥！血脉相连的！ 你再出几次丑，救命恩人的光环都能磨没了！ 更别说那个夏炎的弱点还没找到呢！ 好不容易重来一次，你争气点！ 莫君白的威胁还大着呢，别老是色令智昏！ 而且柯荣简可是还有个潜在的渣爹呢！ 必须要在他渣爹把他认回柯家之前让杜云天彻底厌恶柯荣简，断掉他杜氏的力量。 必须要快速积蓄自己的能量！ 否则你还是一个被碾死的命运！ 果然，想到莫君白和他舔狗带来的威胁，程嘉忆就彻底冷静了。 他慢两步和身后的保镖大哥并肩。 “我吃完饭习惯散散步消食，倒是麻烦保镖大哥啦。”程嘉忆态度很友好：“怎么称呼你呀？” “职责所在。我叫张平，弓长张。程先生叫我老张就行。”老张微微一笑。 他身材高大，比一米八七的杜云天都还高多半头，宽出一圈来。 笑起来就很憨厚，不笑的时候仿佛张飞在世，就很有震慑力。 “老张，我感觉你气场好强啊，好像电影里的那些特种兵。”程嘉忆夸赞。 “以前确实当过兵。”老张点头。 “好厉害！”程嘉忆眼中都是崇拜之色：“你跟杜总身材都好好，不像我，都是泡泡肉。” “你如果好好练，就算达不到我或者杜总的程度，身形是没问题的。”老张还挺能聊：“不过你现在有些骨质疏松，得先调整饮食，把身体底子填好再说。” 程嘉忆一副受教的样子。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不知不觉就走到化验室。 程嘉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往里面看一眼，就看到医生正趴在电脑前睡觉。 “当医生真辛苦。”程嘉忆感慨一句。 一副轻手轻脚的样子要离开，结果“不小心”来了个平地摔。 老张眼疾手快拉住他肩膀，没让他摔倒。 但程嘉忆还是因为“意外”而“下意识惊叫”了一声。 程嘉忆赶紧捂住嘴，又看一眼化验室。 “幸好没把医生吵醒。”程嘉忆拍拍胸口。 但又换上疑惑之色：“医生睡得也太死了吧？好奇怪啊。” 老张也点头：“确实有些奇怪，他手边还有一杯咖啡，按理说不该睡得这么死。” 说话间老张已经走进化验室。 他直接伸手摸医生的颈动脉。 程嘉忆一副惊讶担忧的神情：“老张，他，他没事吧？” “还活着。”老张很淡定。 “啊？”程嘉忆一副没听懂的蒙圈表情。 老张又扒拉一下医生的眼球，又摸摸他的脉搏，还凑近闻了闻。 “医生，昏过去了？”程嘉忆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 老张拿起外卖咖啡看了一眼，锐利的目光又扫过整个房间，断言：“是被人下药。” 第34章 不敢不多长个心眼 程嘉忆在心中给老张点赞。 他知道杜云天身边的保镖都不是等闲之辈，之前就想着吃过饭后以散步为由过来瞧瞧。 如果有问题，那几个保镖肯定能看出来。 没想到杜云天直接派了保镖保护他，这下更顺理成章了。 没办法，被莫君白和他的舔狗们算计了一辈子，他真的不敢不多长个心眼。 果然，这就发现柯荣简还有后手。 肯定是之前没换成那管血，这是还给医生下了安眠药，准备趁他睡着了半夜偷偷进来改他的体检数据吧！ 程嘉忆心中冷笑，柯大少啊柯大少，我正愁怎么让你舅舅讨厌你呢，你自己就递上来这么大一个把柄！ “被人下药？”程嘉忆先是一惊，立刻着急起来：“这是医闹报复医生？咱们报警吧！” 老张有些犹豫：“我先问一下杜总。” “问他干嘛？又不是他下的药，他能知道什么……”程嘉忆顿住。 装作想通的恍然表情，神情也凝重起来：“你怀疑是柯荣简干的？” 老张微微一怔，有点尴尬，没想到程嘉忆竟然猜到了。 “我们四十多分钟之前刚见过这位医生，而我观察过屋里没有打斗痕迹，所以这位医生应该是食物中被下的药。这杯外卖咖啡冰块还没化，说明是刚送来的，并且没喝几口。按照时间推算不是咖啡里被下的药，那就只能是之前柯大少送来的食物有问题。” 老张把自己的分析告诉程嘉忆。 “所以要跟杜总说一声而不是直接报警，毕竟他的外甥可能涉案啊。”程嘉忆十分无语：“他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他话音刚落，杜云天的声音就响起： “不管是为了什么，都不是他肆意侵害他人健康的理由！” 程嘉忆这次是真吃惊了，转身就看到杜云天从门口走进来：“你怎么来了？” “吃完饭我也散散步。”杜云天对程嘉忆温和的说。 转头看向老张时神情就冷下来：“老张，报警。” “等等！”程嘉忆阻止道：“如果真是柯大少做的，这不是给他留污点了吗？” “那就更应该报警处理。”杜云天神色严肃：“趁着还是个小错误让他吃够教训，才能避免他以后闯大祸。” 程嘉忆对杜云天的反应很满意。 杜云天思维清晰，并不是会偏袒熊孩子的熊家长，那只要加砝加码还是有望让他彻底厌恶柯荣简的。 但眼前这件事程度并不深，杜云天也只是想要教育晚辈，远不到撕破脸的程度。 而且就算真的报警了，也达不到留档的程度，肯定也就是赔些钱就谅解了。 倒不如装作大度，等到柯荣简累积错误再一起发作出来。 那时候说不定就能给他留案底，那样他就算回到柯家也要矮人一头！ 程嘉忆早就打定主意，听到杜云天的话就装作思考的样子：“杜总，我觉得还是先查清楚怎么回事，也可能不是柯大少做的呢？” 他叹口气：“说实话，就算是他做的，杜总也给他一个机会，一下子闹到警察局去，他就算认识到错误了，没准心里也会埋怨你呢，感觉不值当。” 杜云天没说话而是露出思索神色。 “杜总，我觉得程先生说的有道理，先确定到底是不是柯大少做的。是的话，你先教育他，若是他还是不改，下次遇到事情再报警，对家里人也有交代。”老张也同意程嘉忆的看法。 杜云天没说话而是直接拨通柯荣简的电话。 “舅舅？”柯荣简接到杜云天的电话还有点高兴，他舅舅终于想起关心他一下了。 “化验室医生中药昏迷，我已经报警了，跟你说一声，好自为之。”杜云天说完就挂了电话。 不到一分钟，柯荣简就拨打回来，声音听上去十分慌张，而且： “舅舅，化验室医生可能只是身体不适才昏迷的，你报警回头没查出问题，这不是小题大做吗？” “是不是小题大做有警方确认。”杜云天又挂断电话。 柯荣简又打过来。 杜云天直接拒接。 程嘉忆跟老张对视一眼。 杜总厉害啊，但凡柯荣简心理素质差点都扛不住。 果然没一会儿，柯荣简就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了。 “舅舅！”柯荣简声音都变调了。 程嘉忆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心中嗤笑，真是被保护的很好的大少爷啊，听到报警得吓坏了吧。 “你向来不在乎他人的事，这么着急跑过来，看来确实是你做的。”杜云天目光犀利且冰冷的看着柯荣简。 柯荣简腿都软了：“舅舅，我，我，不是，我……” “你好好想想等会儿警察来了怎么狡辩。”杜云天冷酷无情的说。 程嘉忆和老张就站在一旁，看杜云天训猴子一样训柯荣简。 “我，我，我就是想跟医生开个玩笑，他都是化验室医生了，想看看他会不会中招。”柯荣简哭丧着脸：“舅舅，我没想害人，真的！” 杜云天不说话，只是冷冷的审视他。 柯荣简的冷汗直往外冒。 程嘉忆叹口气：“柯大少，就算你是开玩笑，也要注意分寸，你怎么确定这医生不会药物过敏呢？万一出人命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吃个教训也好。也让君君知道你确实不如炎哥靠谱。” 比不上夏炎那可真是戳中柯荣简的死穴。 他狠狠瞪程嘉忆一眼。 程嘉忆直接躲杜云天身后。 碰上杜云天的眼神，柯荣简立刻又怂了。 杜云天抬手看表：“我给你最后一分钟坦白的机会，再不说实话，后果自负。” “我说！”柯荣简又要哭出来了：“我就是生气程嘉忆推了君君让他受伤，所以想给他的体检数据造假，吓唬吓唬他！” 程嘉忆心中讥讽，哟呵，还知道反着说了，柯大少也是有点应变能力的嘛。 杜云天没说话，让到一边。 柯荣简看到程嘉忆就知道他什么意思了。 “对不起，我错了！” 柯荣简对程嘉忆鞠躬道歉。 他觉得屈辱无比，可是比起进警察局来说，还是道歉好点。 “行了，看在杜总的面子上，我接受你的道歉。”程嘉忆点头。 他接受却不是原谅。 柯荣简祈求的看向杜云天：“舅舅！” “你给化验室医生下的什么药？”杜云天又问。 “就是普通的安眠药，放在佛跳墙里了。”柯荣简一副特别老实的态度。 “那他之前怎么会无缘无故跑厕所？”杜云天看一眼手表：“还剩10秒。9，8……” “我还放了泻药！”柯荣简大喊。 杜云天那倒计时简直像催命符，他心跳都要停了。 “泻药只有一点点，对身体没有害处，真的！舅舅，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 柯荣简生怕超时，语速飞快，冷汗滴滴答答。 杜云天又审视他几眼，确定是全说了，这才拿出手机，点了保存录音：“下不为例，如果再犯，我一定报警。” 柯荣简瞳孔地震。 所以根本没报警，刚刚是在耍他？！ “舅舅！”柯荣简的声音再度激动的劈叉。 “怎么，你想让我真报警？”杜云天冷漠的看着他。 柯荣简：…… 柯荣简哇一声哭出来，特别委屈的跑走了。 第35章 你欠我一个人情 程嘉忆看着柯荣简离开的背影，心中啧啧感慨，这一百五十多斤的大孩子哟~ 该！ “你的手机。”杜云天对程嘉忆说。 “啊？”程嘉忆微微一怔。 “我把刚刚的录音发给你。”杜云天解释：“毕竟柯荣简的目的是对你实施侵害行为，相关证据你有权留存一份。” “不用啦，我相信杜总！”程嘉忆一副对杜云天非常信任的样子。 主要是，我这手机偷偷开着录音呢，现在拿出来跟你传文件，那不得暴露了。 “我觉得你还是留一份比较好。”杜云天坚持。 “真没必要。”程嘉忆摇头：“毕竟这事属于未遂，还是你帮我制止的，我相信你的人品。” 又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说：“再说，如果你真的帮亲不帮理，连我这个救命恩人都要害，那我也反抗不了你们杜氏这座庞然大物呀。” 杜云天沉默少顷，到底没再让程嘉忆要录音，只是认真又坚定的说：“我绝不会伤害你。” 程嘉忆觉得被他的眼神烫了一下，下意识避开，转移话题说： “那这医生怎么办啊？” 杜云天让保镖联系医院的值班领导，把那个化验室医生送去休息，又叫了另一个化验室医生来值班。 保镖还给了医院领导、原化验室值班医生和新被叫来的化验室医生一人一个现金红包。 医院领导很人精，没有多问，就把事情安排妥当了。 杜云天则带着程嘉忆回病房休息。 路上他直接给司徒涵打电话： “把柯荣简的卡停两个月。再通知我爸妈和姐姐，说明是柯荣简有给人下药致人昏迷的不法行为，这次是小惩大诫。如果他们非要求情，那就由警察来教育柯荣简。” 主打就是一个铁面无私冷酷无情。 程嘉忆在心中吹口哨，两个月限制消费耶，就柯大少那个装杯狂，还不得憋死。 但面上他还得装的大度，看杜云天挂了电话，立刻说：“杜总，这样惩罚会不会太重了？柯大少还是个孩子呢。” 杜云天更加冷酷：“这种19岁的成年孩子更应该吃些教训快点长大。” 嗯，杜总为了教育熊孩子都阴阳怪气了。我身为一个外人，就别多说了嘛。 程嘉忆愉快的乖乖闭嘴。 …… 另一边19岁一百五十多斤的成年孩子柯大少哭哭啼啼委屈巴巴的跑回莫君白的病房，想要寻求安慰。 结果还没进门呢，就被站在门外的夏炎一把薅住衣领拉到僻静的地方。 “你干嘛！”柯大少一把挥开夏炎。 “是你干嘛！”夏炎毫不客气：“君君好不容易不吐了，刚睡着，柯大少不会要把他吵醒来安慰你这颗受伤的少男心吧。” 夏炎点点柯荣简的胸口。 柯荣简正一肚子委屈一肚子气呢，被夏炎这么一弄，立刻找到发泄口。 他想打在夏炎手上，奈何夏炎反应快，他没打着。 只能恶狠狠的说：“夏炎，我看在君君的面子上不动你，可不代表我怕你！” 夏炎嗤笑一声：“柯大少，撂狠话的时候你最好把鼻涕眼泪擦干净。” 柯荣简下意识擦脸，却发现脸上很干净。 他也怕在夏炎面前丢人，之前路上其实已经擦掉眼泪了。 这夏炎不是又在耍他？ 对上夏炎揶揄的眼神，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举起拳头就打。 却被夏炎一把抓住：“柯大少真要打我？” 夏炎松开手讥讽的看着他：“那就打吧，我绝不还手，我还挺期待君君知道了会怎么样。” 这句话让柯荣简没法下手，简直憋屈死。 没想到接下来夏炎的话让柯荣简更憋屈： “柯大少是想去篡改程嘉忆的体检报告吧？结果被杜总发现了，训了一顿？要我说，你堂堂大少爷，这种事还亲自动手，也难怪会被程嘉忆耍的团团转。” 柯荣简冷下脸来：“跟你没关系。” 他才不要在情敌面前承认自己的失误。 “怎么没关系？我已经帮你把这件事处理好了。”夏炎轻笑。 他刚刚看柯荣简接到杜云天的电话心急火燎的跑出去，就知道事情黄了。 又看莫君白那么担心柯荣简的样子，他虽然吃醋，但柯荣简现在确实对莫君白有用，而且他也讨厌让莫君白受伤的程嘉忆。 所以，他就安慰莫君白，会帮柯荣简处理麻烦。 想到莫君白那一脸懵懂，夏炎就心中叹气。君君啊，你真是太善良了，柯荣简配不上你。 “我是看在君君的面子上才帮你的，柯大少，你欠我一份人情。”夏炎目露不屑。 柯荣简不可置信的看着夏炎：“不可能。” 夏炎嗤笑一声：“柯大少，你家确实有钱，但我也有很多粉丝。有人，就好办事。” 因为《偶像夏令营》在琼湾市举办，他是为了君君才来了，自然要考虑周全。 早就未雨绸缪的了解过琼湾市有哪些有用的粉丝。 其中就有这家医院领导的孩子，这不就用上了？ 柯荣简看着夏炎那得意又不屑的神情，实在不想让他压自己一头，就赌气说：“你就不怕我告诉舅舅？” “随便。”夏炎耸耸肩。 看也不看柯荣简一眼就回了莫君白的病房。 柯荣简气的踹墙，结果把自己脚踹的又疼又麻，靠着墙缓了半天。 他不禁诅咒夏炎：“我舅舅那么聪明，没准就能识破你的伎俩呢。你可不是我，舅舅会高抬贵手，你就等着没好果子吃吧！” 另一边，杜云天送程嘉忆回到病房。 程嘉忆洗完澡换了睡衣出来，看到杜云天竟然还没走，就有点蒙圈。 “杜总，都快十二点了，你不回去休息吗？”程嘉忆疑惑。 杜云天正给司徒涵回信息，听见声音看过去。 程嘉忆抱着换下来的外套，站在洗手间门口，脸上浓重的舞台妆已经卸掉，露出白皙的小脸。 头发上的发胶也洗干净了，他本来有些自来卷，吹干后头发看上去就很蓬松，还有好几撮乱支棱的，显得他的脸更小。 睡衣穿在他身上有一点大，衣袖遮住手，裤脚遮住脚，高级的质感就透出一丝可爱的味道。 杜云天不禁看呆。 “杜总？”程嘉忆叫了一声，他才回过神来。 杜云天清清嗓子：“检查结果没出来，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待着，今晚陪着你才安心。” 说完就快步进入洗手间洗漱去了。 关上门杜云天才松一口气，拍拍自己额头。 清醒点！ 现在是最好的时候，嘉嘉成了你的救命恩人！ 你可以明目张胆对他好了，再怎么偏袒都不为过。 可也悠着点，别把他吓到！ 难道又想被拒绝吗？ 杜云天做个深呼吸缓解情绪。 可洗手间里程嘉忆刚洗完澡，还残留着他用过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 这一个深呼吸，那些香味就深入肺腑，让杜云天下意识就联想程嘉忆刚刚…… 杜云天狠掐一把自己大腿，打开水冷头泼了好几下冷水，这才把上涌的气血压下去。 不过，嘉嘉是我救命恩人，我或许可以以身相许…… 打住！！！ 杜云天打开冷水猛冲自己。 第36章 我在 杜云天在洗手间里天人交战。 程嘉忆在外面是一头雾水。 我这是顶配病房啊，满医院的医生护士呢，又不是做手术，还需要陪床？ 程嘉忆看着关上的洗手间门陷入沉思。 难道，杜云天，为了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就拧自己一把。 别色令智昏！ 杜云天向来就是个有分寸有担当的，你救他命，他关心你，这不很正常嘛！ 别想了！别想了！ 现在重要的是把当前的危机解决了！ 程嘉忆趴到床上捧着手机翻看杜云天粉丝群的反馈。 这段时间信息已经999+了。 他耐心翻看大家的留言，发现果然是人多力量大。 他就抛出那么个线索，无处不在的云朵们竟然已经快要锁定嫌疑人了！ 程嘉忆知道犯人是谁，就开始整理众粉丝提供的线索和信息，准备不动声色的精准引导大家尽快发现关键。 杜云天走出洗手间时，程嘉忆还在抱着手机打字。 “别玩的太晚。”杜云天嘱咐一句。 程嘉忆下意识看向杜云天。 他的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结实漂亮的小臂线条。 衣领的扣子也解开两个，露出一点锁骨。 额发因为洗脸有几处打湿的地方，在灯光下折射出光彩，看上去有一种说不出的诱惑感。 妈耶！ 程嘉忆的脚趾不禁蜷紧，幸好裤脚长看不出来。 好欲！ 温饱思那啥，我真是吃太饱了我！ 程嘉忆赶紧偷偷咬一下自己的腮帮子，这才清醒一些。 “我这就睡！”程嘉忆飞快掀起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蒙住。 杜云天：…… 对，就这样，盖的严严实实的挺好。 刚刚趴在床上的样子太诱人了。 杜云天深吸一口气，坐到沙发上拿出笔记本开始处理工作。 工作让人冷静。 程嘉忆在被子里把整理好的信息发到群里后，扒拉下被沿露出小脑袋。 “杜总你也注意劳逸结合。” 他对杜云天说完就赶紧把脑袋又蒙住。 杜云天被他可爱笑了，温柔回应：“好。” 被子里程嘉忆听到后也露出开心的笑容，笑容掺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甜蜜。 不知不觉就陷入梦乡。 …… 莫君白拿出那个手账本笑的十分得意：“哥哥，杜云天也是我的了。” 不会的！ 杜云天没那么好糊弄！ 可是这话程嘉忆自己都怀疑。 莫君白最擅长把黑的说成白的，全世界都被他骗了，杜云天真的不会被他骗过去吗？ 这么一想，程嘉忆的心都疼起来，疼得他浑身颤抖。 “而且杜云天根本不会看你一眼！” 莫君白肆意的笑着：“你这个肮脏无耻的失德练习生！瘾君子！剽窃者！” 他轻蔑的吐出最后一个词：“丑、八、怪！” 程嘉忆只觉得有一股岩浆般滚烫的液体泼到他的头上身上。 他尖叫，翻滚。 周围的世界仿佛变成了一面三百六十度的镜子。 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头发眉毛眼睛鼻子嘴唇耳朵还有右手都融化掉了。 他的脸仿佛变成了一团坑坑洼洼的肉色泥巴，上面点缀着一只眼睛一只耳朵还有几颗牙齿。 啊啊啊啊啊啊！！！ …… 杜云天正在沙发上睡着，隐隐的听到什么动静，他立刻睁开眼睛。 发现程嘉忆又在做噩梦。 他赶紧来到程嘉忆床边打开灯。 “嘉嘉，醒醒！”杜云天焦急又心疼的呼唤程嘉忆。 “……好疼……好疼啊……” 程嘉忆深陷噩梦，没有任何醒过来的迹象。 他眉头紧皱，眼泪把枕头都弄湿了。 杜云天心疼无比，他不知道程嘉忆到底经历了什么事，竟然让他次次噩梦。 但一定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杜云天想着就心中升起恨意，恨那些伤害嘉嘉的人，也恨自己的迟到，他为什么现在才找到嘉嘉！ “对不起，嘉嘉。”他把程嘉忆搂进怀里，深情又愧疚：“对不起！” …… 程嘉忆被噩梦缠绕。 那无边的痛苦中他想着，我为什么没死？ 不对，我已经死了。 这个想法冒出来时，他就觉得血液一丝丝冷下去。 是啊，我已经死了。 随着冰冷袭来，似乎痛苦也减轻了。 看来，死了好啊。 这时，突然一团温暖把他包围。 周围好像突然亮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对不起，嘉嘉，对不起。” …… 程嘉忆猛地睁开眼睛。 他大口的喘息。 杜云天赶紧松开程嘉忆，担忧的看着他：“嘉嘉，好点吗？” 温暖的床头灯驱散梦中的黑暗。 程嘉忆怔怔看着杜云天，声音哽咽：“杜云天？” “我在。”杜云天温柔的说。 “杜云天。”程嘉忆忍不住流泪。 “我在。”杜云天坚定又心疼的说。 他抬手擦掉程嘉忆的眼泪：“我在。” 程嘉忆哭着笑出来。 噩梦过去了，杜云天还在他身边。 杜云天这才稍稍松口气。 他没问程嘉忆到底梦到什么了，只是沉默的把程嘉忆扶起来，抽了纸巾给他擦掉眼泪。 又端来一杯温水。 程嘉忆一直乖乖的让他服侍。 直到杜云天拿来湿毛巾给他擦脸，他才算完全回过神来。 “谢谢杜总，我自己来就行。”程嘉忆有些不好意思。 杜云天见状也不和他争，又温柔的问：“好些了吗？” “好多了。”程嘉忆点头。 “要不开着灯睡？”杜云天提议。 “不用啦。”程嘉忆摇头。 他看到杜云天担忧的眼神，就忍不住问：“如果我再做噩梦，你还会把我叫醒的，对吗？” “当然。”杜云天的声音温柔又坚定。 “那就不用开着灯了。”程嘉忆微微一笑。 我需要的不是灯，是你。 杜云天见他没有任何勉强神色，这才没再坚持。 他给程嘉忆换了个枕头，看他重新躺好，说一声“晚安。” 才去关了灯，躺回沙发。 但他并没有睡意。 程嘉忆也同样没有睡意。 睁着眼睛在黑暗中发呆。 他回过神就忍不住看向杜云天。 结果就看到杜云天的脚搭在沙发把手上。 杜云天近一米九的身高，躺那个沙发确实有些憋屈了。 程嘉忆心里既心疼也过意不去。 杜总忙了一天，又是赶飞机，又是出席比赛，晚上又闹了那么一出。 结果现在人家好心好意在医院陪我，却只能憋屈在一个小沙发上，我倒是舒舒服服睡一张顶配病床。 这也太过分了。 回神时他已经说了：“要不要来床上和我挤一挤？” 我在说什么！ 程嘉忆赶紧找补：“那个，杜总，我是说……” “好啊。”杜云天立刻应了。 “我不……嗯？” 啥？ 程嘉忆一愣，才反应过来杜云天说了什么。 再眨眼，人已经抱着枕头走到他床边了。 第37章 我就没出息这一次 见程嘉忆没动作，杜云天问：“要不，我睡那边？” “啊！”程嘉忆回神，连忙给杜云天腾地方。 杜云天毫不客气的就躺下了，并毫不客气的拉过他一半被子盖到身上。 程嘉忆：……也太不客气了。 杜云天看他呆呆的样子，就忍不住逗一下：“你这表情，后悔了？” 程嘉忆眨巴眼睛：“我说后悔了，你会下去吗？” 杜云天果断闭眼：“我睡着了，什么都没听见。” 程嘉忆：…… 程嘉忆：“你的粉丝知道你这么无赖吗？” 杜云天：“无奸不商没听说过？” 程嘉忆咬牙切齿：“不是说睡着了吗！” 杜云天：“梦话。” 还感叹一句：“还是床舒服。” 程嘉忆：…… 比无赖我输了！ 而且什么叫床睡着舒服！ 你嫌弃沙发累，你回酒店啊，再不济，你单开一个病房自己睡一张床不是更舒服？ 程嘉忆腹诽一串，到底还是舍不得真把杜云天赶走。 他侧头看看杜云天完美的侧脸，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就跟他睡在一张床上，还共用一张被子。 我就，我就没出息这一次。 而且，我晚上确实做噩梦了，需要人陪嘛。 程嘉忆给自己找个理由，心安理得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 就一次。 虽然程嘉忆这张病床比一般的病床要宽敞舒适，有一米五。 但他和杜云天毕竟是两个成年男子，一个身高一米七六一个身高一米八七，一起躺这张床就显得有些拥挤。 基本是挨在一起的。 一股淡淡的香气就悄然钻进程嘉忆的鼻子里。 他后知后觉发现这是杜云天身上残留的香水味。 那是一种淡淡的雪松味。 可是很神奇的，这种雪松味竟然泛着暖意。 就像杜云天本人一样，看上去冷淡疏离，但实际上燃烧的雪松也能温暖冬天赶路的旅人。 一种沉默的温暖和安全感。 真好闻。 这种温柔的香气让程嘉忆的心也沉静下来，不知不觉再次入睡。 杜云天听到一旁传来平稳的呼吸声，便睁开眼睛。 黑暗的房间里，遮不住杜云天看向程嘉忆温柔深情的眼神。 他轻轻侧身，给程嘉忆掖一下被子。 睡熟的程嘉忆下意识的就往他怀里靠。 杜云天动作一顿，温柔的笑出来，轻轻的搂住程嘉忆。 嘉嘉，我会一直陪着你。 …… 程嘉忆翻个身，下意识胳膊一伸。 空落落的感觉让他一愣，睁开眼睛。 发现床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只有枕头上还残留着一丝雪松的气息。 他正有些失落，就发现房间角落里还有一个人。 正是杜云天。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运动裤和工字背心，正在做俯卧撑。 程嘉忆：？？？ “晨间锻炼。”杜云天注意到程嘉忆醒了，就停下来，解释一句。 程嘉忆这才后知后觉发现房间里的光线变化——虽然遮光窗帘让房间里光线昏暗，但实际上已经天亮了。 他看向墙上的表，已经快六点半了！ 他睡了一个整觉！ 没有再做噩梦！ 他有些不可思议。 要知道，自从重生以来，他总是做噩梦。 经常在舞蹈室里加班加点练舞也是因为实在睡不好。 可现在，他摆脱噩梦的困扰了！ 程嘉忆越发清晰的认识到前世不过是一场梦魇，他已经挣脱出来，他已经在改变命运！ “还迷糊呢？”杜云天温和的问：“要不要一起锻炼？” 他站在不远处，工字背心勾勒出他漂亮的肌肉线条。 程嘉忆下意识吞口口水，他隐隐看到几块腹肌啊。 再捏捏自己肚子上松松垮垮的肉。 真是一阵气闷。 他从小吃的就不好，肉蛋奶严重不足，也就上大专后要住校，有了零花钱，学校食堂的饭菜便宜，每天能打上个鸡蛋吃，还能吃饱。 想也知道肌肉含量是个什么德行。 再加上突然长胖了二十多斤，也就是他脸小，身材比例好，穿着衣裳能糊弄人。 真要细究，都是泡泡肉。 尤其是肚子，因为胖的太快，竟然都出了两条妊娠纹！ “我还困呢，我要继续睡！” 程嘉忆果断重新躺倒蒙上被子。 而且，上这个节目都累死人了，好不容易休息一下，他才不要锻炼呢！ 其实他很讨厌运动的好不好。 可是身材不好，又很烦。 啊啊啊，讨厌！ 程嘉忆在被子里气恼的蛄蛹几下，气鼓鼓的又睡着了。 杜云天不禁微笑，真可爱。 直到七点半，杜云天才把程嘉忆喊醒：“该去空腹检查了，查完了我们一起吃早饭。” 杜云天已经锻炼完洗漱完，并且换上新的西装。 今早是灰色格纹皮肤，看上去贵气又优雅。 好幸福，好像在做梦。 程嘉忆抱着被子撒娇：“再让我睡五分钟。” 他的声音带着一点没睡醒的鼻音，可爱的直戳杜云天心巴。 “说好了，只能再睡五分钟。”杜云天一点都拒绝不了。 但最后，程嘉忆跟杜云天来回拉扯，赖床了十五分钟。 还是杜云天不想让他检查太晚，饿坏肚子才把他强行拉起来的。 程嘉忆不情不愿的起床洗漱，换上杜云天送他的新衣服，在杜云天的陪同下去做体检。 不得不说，一分价钱一分货，杜云天送他的黑色POLO衫配灰色过膝工装裤版型好看也舒适。 而且，灰色—— 程嘉忆瞄一眼身边杜云天的灰西装。 嘿嘿。 检查完回房间时，香喷喷的早餐已经摆在茶几上。 这次早饭很丰富，是广式早茶，有虾饺、烧麦、红米肠、蒸凤爪、烤乳鸽等等，还有流心奶黄包、核桃包、红豆双皮奶等点心。 基本上程嘉忆知道的早茶菜品都有，虽然每一种都只有一小份，但架不住品类多，铺了满满一桌，还有一小锅猪肚鸡汤。 “杜总，我感觉这一顿吃完我能长个两三斤。”程嘉忆有点目瞪口呆。 “这些都是营养高热量低的，吃了也不会长胖。”杜云天调侃：“还是说，你不想吃？” “吃吃吃！”程嘉忆点头如捣蒜。 “那还不赶紧去洗手。”杜云天催促。 程嘉忆蹦蹦跳跳去洗手。 两人洗完手一起吃早饭。 不得不说，两个大小伙子的战斗力还是非常惊人的。 程嘉忆觉得量多夸张的早茶竟然被他们两个吃完了。 “好爽。”程嘉忆靠着沙发，摸摸吃圆的肚皮。 杜云天递给他一张纸巾。 他边擦嘴边瞄杜云天。 不公平，他一顿饭吃下去肚皮都撑圆了，为什么杜云天的肚皮好像一点变化都没有。 有腹肌果然不一样吗？ 他脑中又滑过早上看到的“香艳”画面。 靠，打住！ 真是温饱思那啥了！ 程嘉忆在心中唾弃自己。 第38章 我可会去网上曝光你 有杜氏的员工过来把茶几收拾干净，放下两个盒子又离开。 “我一会儿要去开个记者会，还得跟市局的人谈谈，上午不能陪你。现在到处都有记者狗仔，你要出去玩也不方便。就先留在房间打打游戏吧。” 杜云天非常好脾气的把其中一个盒子递给程嘉忆。 那是杜氏旗下游戏公司的最新推出的VR游戏。 程嘉忆在家里见莫君白玩过，据说很有意思。 “这有点浪费了，其实我可以回夏令营的。”程嘉忆说。 “请你有点我救命恩人的自觉，我现在觉得怎么报答你都不为过。”杜云天一副有点困扰的无奈口吻。 啊这…… “那我就不客气啦。”程嘉忆拿过那个VR游戏，其实他还是很想玩的。 他都没玩过电子游戏。 “还有这个。”杜云天把另一个盒子递给程嘉忆，是一部最新款的花朵手机： “这不是对你的报答，是之前那个零食案子要给你的补偿。本来准备昨晚公布排名后送给你的，结果给耽搁了。” “这……”程嘉忆有点小感动，也有点小开心。 无论如何，这都是杜云天注意到他的手机不好用为他准备的礼物。 还是很用心的。 “这个就没有理由拒绝了吧？”杜云天微笑。 程嘉忆被他的笑容闪的晕晕乎乎的，摇摇头。 不拒绝不拒绝。 请用更多的金钱腐蚀我！ 程嘉忆拆开盒子。 他注意到这款手机跟杜云天的是一个型号，而外壳却是樱桃红的。 杜云天的则是极光蓝。 自古红蓝出CP。 程嘉忆觉得自己有点飘了，赶紧强行镇定。 他拆下原手机的电话卡，插进新手机，按下开机键。 这上万的手机触感就是不一样呀。 “试一下快捷拨号1键。”杜云天提醒。 程嘉忆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办。 电话拨出去，通话界面上竟然显示“AAA云天”。 AAA就算了，保证通讯录排名第一嘛。 云天是—— 程嘉忆惊讶的看向杜云天——他的手机果然响了。 杜云天拿起手机接听：“程嘉忆小朋友，以后任何时间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我。我会为你24小时待机。” 他的眼神充满温暖的笑意和诚意。 程嘉忆忍不住耳朵热起来。 糟糕，被撩到了！ 程嘉忆心扑通扑通跳。 他孩子气的当着杜云天的面点下录音键，然后举起手机放在耳边。 轻咳一声：“杜总，刚刚你说什么来着，能再说一遍吗？” 杜云天微笑，又把那句话重复一遍。 “好的！我可是录音了！你以后如果没做到，我可会去网上曝光你，让大家都知道你对救命恩人言而无信！” 程嘉忆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眼睛却含着笑。 “知道了，程嘉忆小朋友，我的救命恩人。” 杜云天也含笑回望程嘉忆。 阳光洒满一室，温暖两个人的眉眼。 这时候司徒涵的电话进来了。 真是破坏气氛。 杜云天皱眉目光微冷。 程嘉忆见状连忙挂断电话：“杜总，你赶紧接电话吧，不要耽误公司的事情啊，你要努力提升我这个救命恩人的含金量。” 杜云天被他这么一说，眉宇间的冷意退去。 这才接听司徒涵的电话：“杜总，车到了，路也清出来，可以走了。” “知道了。”杜云天说完就挂断电话。 车上的司徒涵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有点疑惑，杜总听上去不太高兴？ 这是，欲求不满了？ 这不是你非要陪床的嘛。 司徒涵撇撇嘴，随便吧，只要杜总能按时上岗，把子公司的股价稳定住就行。 他看着炒股软件上一路飘绿的图形，一阵肉疼。 早知道周五涨停板就抛了。 现在还能抄个底。 亏了啊亏了啊。 病房里，杜云天终于跟程嘉忆加上微信。 然后第一条信息就是昨晚柯荣简认罪的录音。 “杜总……”程嘉忆有些触动。 “让救命恩人没有安全感，是我做的不够。以后我会努力做的更好，以实际行动表明我的诚意。”杜云天认真的说。 程嘉忆总觉得他的眼神有着掩藏的深情。 别胡思乱想！ 程嘉忆把思绪拉回来，开玩笑的说：“那你要不把公司一半股权给我，那我不就更有安全感了？” 杜云天微微一怔，恍然：“好主意！” 程嘉忆：…… 大哥，你给我整不会了！ “什么好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赠与能追回的！” 程嘉忆推着杜云天往外走：“再说突然变更股东，你那子公司股价得跌穿地心了！我图什么啊！你还是好好去上工吧，让子公司股价节节攀升，我才能安心！” 出了门，程嘉忆就看到站在一旁的老张。 “免得记者来打扰你，总有一些不择手段的，留个保镖给你我才安心。”杜云天说着又皱眉。 程嘉忆莫名读懂了他的想法——一个好像太少。 “一个就够了！”程嘉忆连忙说。 按照他的预测，他那个渣妈得来了，保镖太多会影响渣妈发挥空间的！ “我不乱跑，老张一个绰绰有余。”程嘉忆生怕杜云天再给他添人手，赶忙又解释一句。 杜云天看出他不想让人太多，就说：“不许乱跑。” “我很想玩那个游戏！”程嘉忆义正言辞。 杜云天这才没再说添人手的事。 “还有，我听说你妈妈一早就到了，她直接去找莫君白了。”杜云天又说。 程嘉忆就露出失望之色。 杜云天见状赶紧说：“她肯定是旅途劳累，所以才没来看你。” “嗯，我知道。”程嘉忆点头，一副自我说服的样子： “从金市坐飞机过来都得四个多小时呢，机场再过来又得一个小时。满打满算妈妈到了也不过两个小时，肯定很累，在君君那里休息一下很正常。” “肯定的。”杜云天心疼程嘉忆被妈妈PUA，于是又加一句：“你可以等你妈妈休息好了再去见她，让老张陪着。” “知道啦。”程嘉忆腼腆一笑。 “老张，保护好嘉嘉。”杜云天对老张说。 “杜总放心！”老张肃然回答。 程嘉忆注意到杜云天对他的称呼。 嘉嘉。 虽然但是，他都和他同床共枕，呸，患难与共过了，亲密称呼很正常嘛。 他又不禁想到昨天深陷噩梦时的那声呼唤。 并不是梦吗？ 杜云天看程嘉忆对这个称呼没有反对，心中也高兴。 但到底不得不走了。 “那我走了，有事一定给我打电话。”杜云天又对程嘉忆叮嘱一句。 “杜总也注意安全。”程嘉忆也有些不舍。 “放心。” 再不舍，杜云天还是离开了。 程嘉忆跟老张聊了几句就回到病房。 他扑到床上，打开手机听了三遍杜云天那通电话录音，情绪这才没那么低落。 他打开微博杜云天的粉丝群。 看到里面说昨晚粉头已经把整理的信息发给公司了，很有用。 感谢云朵们的齐心合力。 程嘉忆露出笑容，怪不得这么早就去开记者会，看来进展很顺利嘛。 不愧是杜云天。 这时，敲门声响起。 第39章 杜总杀鼠儆猴 程嘉忆起身过去，又是送东西的。 这次给他送来了几本书和漫画，还有一个绘画本和画笔。 叮咚。 程嘉忆收到杜云天的微信： 【我记得你说自己考过美术艺考，应该是喜欢画画的，游戏不想玩了，也可以看看书画些画。】 程嘉忆回了个【嗯】。 杜云天的回信很快又到了：【我会尽快回来。】 程嘉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那一字回复有点委屈巴巴撒娇的意思。 这可不行。 连忙嘱咐杜云天好好工作，漂亮解决问题。 却还是忍不住又加一句【我等你回来吃午饭。】 发出去了，又觉得不妥，杜总没准要跟市局领导吃饭呢，赶紧撤回。 可还没操作完，杜云天的回复又来了：【午饭想吃什么？】 程嘉忆高兴的捧着手机在床上滚一圈。 我就是没出息了！ 我喜欢他这么多年，没出息又怎么了！ 我都没让他以身相许呢！ 程嘉忆捧着手机回复：【这不该你来想吗？】 杜云天：【好，我来想。】 车里杜云天看着手机露出一丝浅笑。 一旁的司徒涵忍不住心里吐槽：高冷杜总春暖花开，这要是让那些粉丝看见还不得“多云转雨”了，啧啧啧。 正想着一旁的杜云天开口：“赵局长回信了？” 说到正事，司徒涵就立刻正经起来，看着电子备忘录对杜云天汇报： “是。本来咱们这次选在琼湾举办选秀比赛，就是琼湾市招商引资的重要项目。市招商局那边明确回复说会尽快处理省里对节目停播的通知。” 说着也有些感慨：“这次多亏粉丝群提供的线索，周警官正直又老练，这才能迅速把导演儿子抓住，也让那些证据都没能及时销毁。 就算暂时抓不住高家的把柄，也能顺藤摸瓜抓住几根尾巴。现在就已经足够证明这次事故并非公司失误，是个人犯罪。赵局才有底气跟省里去谈判。否则节目就得拖一段时间了。” “所以嘉嘉就是我的福星。”杜云天对进展很满意。 又说：“你通知下去，给粉丝群发红包，人人有份。提供线索的粉丝翻倍。” “好的。”司徒涵应下。 杜云天继续吩咐：“还有，引导粉丝们觉得我一个人承受的太多，辛苦又孤单，希望我能有个靠谱的伴侣相互扶持。再没有比救命恩人更靠谱的。 让粉丝们慢慢接受我可能会跟嘉嘉的关系，甚至希望促成我跟嘉嘉在一起。不要让任何人觉得嘉嘉走大运，搏上位。要让嘉嘉是我的福星这件事深入人心。” 司徒涵都一一记下，不得不感叹，老板对程嘉忆真是用心良苦。 而杜云天就这么一心两用的边处理公事边跟程嘉忆微信聊天。 直到到达记者会现场才停下来。 病房里，程嘉忆有些怅然。 但想到记者会是直播形式的，他赶紧又打开恒星娱乐的官博。 直播画面里，杜云天从容不迫的走上演讲台。 立刻闪光灯无数。 “果然能打败杜云天的只有花絮里的杜云天，而能打败花絮里杜云天的，只有现实里的杜云天。” 程嘉忆捧着手机感慨：“就算是自家的直播镜头，还是把杜总的颜值打了折扣呀。” 又想到自己这两天可是刷到了杜云天两款“新皮肤”，真是幸运。 “可惜没拍下来。” 程嘉忆想着，目光就落到绘画本上。 我可以画下来呀！ 程嘉忆一个咕噜爬起来，冲到沙发上坐下，抄起绘画本和画笔就开始作画。 手机摆在盒子上，时不时看一眼杜云天补充绘画细节。 手机上直播还在继续： 【杜云天自我介绍完就有记者迫不及待提问： “据说这次事故是施工不当偷工减料造成的，有关部门因此让节目停播整改，请问杜总有什么看法？”】 程嘉忆瞅一眼，吐槽：“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杜总，怼他！” 【杜云天也等着这种提问。 “据说？”杜云天看向那名记者，目光犀利又睥睨，好像在审视一只老鼠。 “什么时候这种源头模糊的道听途说也能作为严肃记者会的提问依据了？” 杜云天举起手机，上面是琼湾市警察局的官博发布的警情通报。 杜云天：“琼湾市警察局的最新警情通报已经说的很明白，这次的事故是有人恶意实施，嫌疑人也已经被抓获。所谓的施工不当偷工减料根本子虚乌有。” 此话一出，下面一片哗然。 杜云天又看向之前那名记者：“我国《刑法》规定，同一诽谤信息实际被点击、浏览次数达到五千次以上，或者被转发次数达到五百次以上的，构成诽谤罪。本场记者会是直播方式，在线观看人数可以帮这位记者朋友刚刚的不当发言构成上述诽谤罪的要件。” 镜头给到那个记者，他脸是肉眼可见的白了，慌得一批。 “不过，考虑到事发突然，大家确实会产生一些猜测，这次就不予追究。” 杜云天话锋一转：“但之后如果再有不实传言，杜氏的法务部不会坐以待毙。” 镜头又扫过去，是之前那个记者灰溜溜退场的身影。】 程嘉忆笑出来：“谢谢你让杜总杀鼠儆猴。” 之后杜云天又回答了几个记者的提问。 【记者二：“既然并不是恒星娱乐的责任，节目是否能够复播？” 杜云天：“公司正在积极协调，相信很快就能给大家准确答复。” 记者三：“昨天您的秘书司徒涵说会对粉丝们进行一些补偿，请问补偿方案定下来了吗？” 杜云天：“确实如此。出现这种意外虽然并非恒星娱乐的责任，但确实带给各位观众尤其是现场观众不好的体验。作为主办方，我们有责任安抚远道而来的粉丝们。 所以接下来的场馆施工和检查会更加严格，我保证，等到节目复播时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意外。 另外，昨天来现场的粉丝朋友们可以去购票平台退票，并且可以凭借购票信息去恒星娱乐的官网客服领取六百元杜氏酒店的代金券，有效期一年。 还有昨晚收看直播的观众，也可以到恒星娱乐的官网抽取最高66元的视频平台充值券。 希望各位观众可以感受到恒星娱乐的诚意。”】 程嘉忆惊讶：“真是好大手笔。” 不过也就是这么大方的行为，才会让粉丝和观众都有好感。 果然，直播间留言欢呼一片，都在夸杜总和杜氏有担当，说这是教科书级别的处理方式，也都在骂作恶坏人。 还有不少质问“有关部门”的，都不是恒星娱乐的责任了，还不分青红皂白的让节目整改停播，是不是故意的啊？ 这样各方压力就给到有关部门，相信用不了多久节目就能顺利复播。 真的是从容不迫啊。 程嘉忆感慨，画笔不停，绘本上就出现杜云天那副泰然自若胜券在握的样子。 他以前虽然没有现在成熟，可这股自信却从未变过。 程嘉忆的思绪不禁飘远，想到多年前跟杜云天的初遇。 第40章 最契合的另一半灵魂 那是中考结束后的暑假。 程嘉忆勉强考上一所普通高中。 而莫君白则顺利进入号称贵族中学的学校。 他们一家三口为庆祝此事出国旅游去了。 程嘉忆自然是没有这种待遇的。 他一直被王丽丽灌输拖油瓶的概念。 他从小没有穿过新衣服新鞋子，甚至从小花费都要记账，因为那是他“欠妈妈和莫家的”。 年纪稍大一些后，程嘉忆每年寒暑假都会想办法打一些工赚钱。 以求可以买好一些的文具或者参考书。 他也想把成绩搞上去。 可是他毕竟未成年，能打工的地方太少了。 因此他做的最多的就是捡废品。 还因此被同学认出来后排挤过。 但也有心地善良的同学和老师。 这次暑假，他的一位老师就介绍他来一间图书馆。 通过做志愿者的形式，每天帮忙整理两个小时的书籍，其余时间就可以免费在图书馆看书。中午还管一顿午饭。 对程嘉忆来说，这几乎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他很珍惜这次机会，每天都努力尽可能多的看书。 有一次他把一张随手涂鸦忘在书里了。 第二天继续读那本书的时候才发现这件事。 而那张只有图案的涂鸦竟然被填上了台词。 程嘉忆画的是一朵飘在空中的云彩。 花花草草们都仰着头看那朵漂亮可爱的云彩。 而画面的角落里有一小片阴影，是那朵云彩落下的。 但是没有人注意到。 程嘉忆觉得自己就是那片阴影，永远不会有人看到。 而莫君白自然就是那朵云彩，获得所有的喜爱和关注。 结果那上面的台词却是： 【云朵：咦？那是我的影子吗？原来我不是一朵孤独的云彩，我还有影子陪伴。你好呀，可爱的小影子。你这么会藏，我们来玩捉迷藏吧。 云影：哎呦，竟然被发现了。可是论捉迷藏你一定比不过我。】 竟然会有人发现那片躲在角落里的小阴影吗？ 程嘉忆很惊讶。 也突然有种被看到的欣喜。 他被那些可爱的台词治愈了。 再看那张涂鸦，也觉得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在这个图画世界里其实可以没有莫君白的。 那漂亮的云朵也可以是个孤独的，能发现小影子的温暖存在。 世上是有许多可爱温暖的人的。 程嘉忆就忍不住又画了一张小漫画夹在书里。 内容就是云彩和小影子在玩捉迷藏。 过了两天，那张小漫画上又填上台词。 就这样，程嘉忆在这家图书馆，有了一个独属于他的神秘的笔友。 他们通过画漫画配台词来交流。 渐渐地越聊越投机。 他给那朵云彩取名苍苍，而那片云影就叫默默。 在那个图画世界里，苍苍和默默是独属于彼此最特别的存在。 而现实世界里，程嘉忆也恍惚觉得自己通过这种特殊的方式遇到了最契合的另一半灵魂。 这段时光是他出生以来最快乐的时光。 程嘉忆有时候会想象现实中的苍苍会是怎样一个人。 他是男是女？ 或者他可能是个顽皮的老者？ 因为苍苍有些话还挺有深度的。 但也许，他是一个智慧的天才小孩。 因为苍苍许多时候都很可爱。 直到有一天，他在收拾书本时偶然看到一个青年正伏案给他画的那张小漫画填台词。 那些许许多多的猜测终于有了一个明确的形象。 程嘉忆深深记得，那天的杜云天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 他的袖子挽起来，露出的小臂线条异常漂亮。 他的人和他的字一样锐利干练却又绅士，还有，好看。 伏在桌案上认真写字的杜云天大约是初恋男神的具象化。 程嘉忆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他不敢多加停留，跑进洗手间缓了半天才出来。 可从此之后他就开始魂牵梦萦。 他第一次知道何为甜蜜的痛苦。 苍苍实在太完美了，他觉得自己不配，可他又忍不住去接近。 眼看暑假就要结束，高中课业繁重，距离图书馆也远，他恐怕就没空来了。 为了不跟苍苍断掉联系，他鼓起勇气留言想要对方的联系方式。 可之后，他等了一天，两天，三天，一个星期过去了。 高中都开学了，他没有等来苍苍的回信。 是被拒绝了吧。 那天他真的后悔极了。 与其被这样拒绝，惹人讨厌，程嘉忆更愿意要一个美好的告别。 这真的是他最珍贵的一段感情了。 程嘉忆最终还是鼓起勇气留言：对不起，贸然要你的联系方式实在是太冒犯了。但我没有别的意思。既然你不想联系，那我以后也不会打扰你了。只希望这段美好的回忆不要被我的莽撞破坏。再见。 这封信之后怎么样，程嘉忆也不知道。 最后那两封信几乎已经用光他所有的勇气。 但他觉得对方恐怕已经心中生厌，都不会再来看那本书中的漫画留言了。 不过，程嘉忆一直留着跟苍苍的那些小漫画。 他买了手账本，将那些小漫画都整理珍藏起来。 不论何时，只要看到那些小漫画，他都觉得温暖开心。 就算最后失去了，可起码在那段时间，他拥有过一个懂他的灵魂。 也是因为这段关系和苍苍曾经的鼓励，程嘉忆平生第一次孤注一掷，偷偷为自己的梦想努力了一把。 他把这几年攒的钱买了二手的手绘板。 靠着在网吧一点一点的攒图，最终成功签约梦笔网站。 半年后他画的第一部仙侠漫画《幻梦录》成了小爆款，编辑甚至联系他有影视公司想要买版权去拍网剧。 之前程嘉忆都是瞒着家里在画画，也从来没有提取过稿费。 而且故事里的白月光大师兄是他以杜云天为原型画的，他不想让其他人来破坏他这份美好的想象，就一直没同意卖版权。 编辑知道他很喜欢白月光大师兄，就特意跟他说，购买方已经收集了一些报名演员的资料，可以先给他看看，没准就有他相中的演员呢。 程嘉忆心里更别扭，都没卖版权呢，这就立项开始招演员啦？一看就不靠谱。 但向来自卑的他还没学会拒绝，之后想借着没有合适演员的由头不卖版权。 结果他就从一堆演员资料里看到了苍苍。 原来，他叫杜云天啊。 还是个大二的电影学院大学生。 怪不得长得这么好看，台词编的这么好，肯定很有共情能力。 程嘉忆当即就跟编辑敲定，只要让杜云天演大师兄，那他就同意卖版权。 只不过，这要卖版权签合同，就不能再瞒着家里了。 他未成年，只能让家长陪同去签字，而且他还是用妈妈的身份证注册的网站啊。 程嘉忆忐忑不安的跟王丽丽坦白。 本以为王丽丽会生气，没想到他竟然得到了人生的第一次夸赞。 王丽丽唯一的不满就是他去网吧。 说那里不安全。 并以此为由给他买了一台新电脑和新的手绘板，让他可以在家里作画，但不给他通网。 理由自然是要监督他学习，不能因为画漫画而耽误学业。 而且他是未成年，作为监护人王丽丽顺理成章的接管他的对外事宜和稿费提取。 之后不出意外的，程嘉忆在签合同那天病倒了。 王丽丽埋怨他一通不让人省心，就带着莫君白去“见世面”了。 从此，他每逢合同必生病，也再也没有联系过编辑。 而编辑只知道他是个未成年天才漫画家，并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在王丽丽误导下，莫君白顶替了他。 但是这辈子不会了。 程嘉忆收敛飘远的思绪，正好听到杜云天接下来的话。 第41章 虚假的母慈子孝 “这次生死险境让我很有感触。”杜云天的声音充满感慨： “我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没有做，如果就此不幸离开人世，那将有多少遗憾。所以我很感激程嘉忆对我的救命之恩。可以说是他给了我重来的机会。” 他说着对着镜头神色一肃，郑重而认真的说：“程嘉忆，谢谢你，往后余生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会倍加珍惜。” 程嘉忆呼吸一窒。 只觉得好像隔空和杜云天对视了。 好像从杜云天的肃然神色中读到一丝深情。 扑通扑通。 程嘉忆的心止不住的怦怦跳。 如果，当初他拒绝了作为笔友的我，那有没有可能接受现在的我呢？ 以前，程嘉忆不敢想。 现在，重活一世的他不想让自己有任何遗憾。 也许，我能试一试？ 我想试一试！ 余生的每一分每一秒我也不想有任何遗憾！ 很奇怪的，承认自己对杜云天的向往和欲望并没有让他有什么忐忑，反而让他更加冷静。 也更渴望变强。 他看着绘本上的杜云天露出微笑。 原来不压抑自己，直面自己的欲望，也是会让人由衷微笑的。 也是啊。 想让自己过得开心过得好本来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不过，也得好好计划。 现在是个再好不过的局面，可不能因为一时贪心反而失去杜云天这个靠山，让自己陷入对抗莫君白的被动情况，那就得不偿失了。 程嘉忆对着杜云天的画像做个鬼脸。 等着被我榨干价值吧。救命之恩可不是好还的。 这一刻，他像一颗破土而出的种子，一往无前野心勃勃又充满生机。 这时，微信又响了，他赶紧点开，是杨乐乐发来的消息： 【你小子不会乐不思蜀了吧？竟然都不知道发个消息跟我报个平安！】 程嘉忆有点失望，又马上轻拍一下自己脸。 别老想着杜云天！乐哥对你也很好的！你这个色令智昏的家伙！ 程嘉忆赶紧给杨乐乐回信： 【我错了，乐哥，昨天体检完太晚了，我就给忘了。求乐哥原谅。】 杨乐乐：【我要不知道这情况，能现在才问你？怎么样，检查没什么事吧？】 程嘉忆：【没事没事，就是稍微有点骨质疏松，医生说以后好好吃饭睡觉就行。别的检查还要下午才能出结果，但我觉得肯定没事。】 杨乐乐：？？？骨质疏松？？？是我想的那样吗？从小吃不好所以营养不良导致骨质疏松了？？？ 杨乐乐被气到了，半天没反应。 程嘉忆：【乐哥？】 杨乐乐：【你签我公司吧，签完了搬到公司宿舍，我们公司的员工餐很不错哦。】 程嘉忆心中一暖。 他知道杨乐乐想通了原因，但为了保护他的自尊防止他乱想，杨乐乐才做这么个提议。 程嘉忆：【谢谢乐哥，我会好好考虑的。乐哥现在怎么样？】 杨乐乐：【还能怎么样！被姓杜的抓壮丁，帮忙做危机公关，可恶，我身价很高的！】 程嘉忆笑出来：【能者多劳，谁让乐哥又帅又有能力，大家都相信你嘛。】 杨乐乐：【这倒是。】 两人又聊了几句，杨乐乐好像又被抓壮丁了，就结束了聊天。 程嘉忆心情很好，拿起画笔继续画杜云天。 忽然，外面传来老张的声音：“程先生，一位名叫王丽丽的女士自称是你的妈妈，你要见她吗？” 哎？是我一直等待的妈妈主动送上门来了？ 看来是等不及料理我了呀，那必须欢迎！ 程嘉忆边收拾东西边喊一声：“快请进！” 病房外，王丽丽看着把门口堵得几乎严丝合缝的老张让开位置。 温柔得体一笑：“我们家嘉嘉真是给杜总添麻烦了。” 她一身香奈儿的套装，妆容虽然精致，但还是透出自然的疲惫，一看就让人觉得这是个为孩子奔波焦急的母亲。 尤其她只有一米五多点，在近两米的大块头老张面前就显得更加娇小柔弱。 但老张完全一副不知道怜香惜玉的表情，板着脸边打开门边公事公办的说：“程先生是杜总救命恩人，杜总说了，怎么照顾都不为过。” “杜总太客气了。”王丽丽含笑说。 她注意到老张也跟着走进来，看得出来是要贴身保护程嘉忆。 她眼底划过一丝阴霾。 转头就看到程嘉忆一脸惊喜的跑过来：“妈妈！” 以前程嘉忆也好看，但那种唯唯诺诺的状态让他看上去像被蒙上一层灰扑扑的滤镜一样，并不引人注目。 而现在，程嘉忆昨晚睡了个好觉，吃的又好，心情也好，整个人堪称容光焕发。 真人又比视频上好看。 以至于王丽丽感觉都被闪到了，不禁微微一怔。 程嘉忆敏锐的发现她眼底闪过的厌恶。 妈妈真的不喜欢他，而且厌恶，甚至憎恨？ 为什么？ 是把对爸爸的恨意转嫁到他身上？ 可程嘉忆觉得王丽丽对他的感情没那么简单。 没关系，能知道原因最好，不知道原因也不妨碍他过好自己的人生，把所有害他的人都报复回去！ 王丽丽的不快一闪而逝，她上前一把拉住程嘉忆的手：“嘉嘉！你没事吧？真是让妈妈担心死了。” 她甚至眼里含着泪声音哽咽：“你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心啊！” 程嘉忆看她声情并茂努力演戏的样子只觉得可笑。 真担心我，事发到现在一通电话一条微信都没有，而且到医院都三四个小时了也没见你联系我。 不就是等着杜云天离开了才来给我挖坑吗？ 果然啊，假的就是假的。 挣脱亲情的束缚，程嘉忆现在很容易就能发现王丽丽言行的矛盾之处，也能看清她眼底极力掩藏的不屑、鄙夷还有那浓浓的厌恶。 那就演呗，谁怕谁。 程嘉忆低下头露出一些自责的神色：“对不起，妈妈，我当时太慌张了，就怕那聚光灯伤到君君，可惜虽然救了他的命，却让他把门牙磕断了。” 王丽丽听他说到莫君白门牙断了，差点绷不住。 他装作无知担忧的看向王丽丽：“装一副假牙是不是特别贵啊？妈妈，咱们给君君装最好的假牙，我出钱，我会尽量多画……” 王丽丽赶紧打断他的话：“不用啦，有柯大少在，哪轮得到你花钱啊。” “哦。”程嘉忆低下头。 “不过看到你没事，我这心也总算能放下了。”王丽丽一阵感慨。 她这次的态度堪称温柔之至，也没说什么刺心的话，换成以前，程嘉忆肯定要感激涕零了。 所以他也就这么演了：“妈妈。” 程嘉忆眼睛也含上泪水。 “以前妈妈对你可能确实有些过于严格了，就算都是为了你好，有时候也有点过分。妈妈看了网友们的分析，刚开始还挺生气的，后来想想，也有些道理。妈妈以后会改的。” 王丽丽温柔的摸摸程嘉忆的头发：“妈妈跟你道歉，原谅我，好吗？” “妈妈……”程嘉忆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泪水啪嗒啪嗒就流下来。 “妈妈——！”他不可抑制的扑到王丽丽怀里，泪流不止。 “好孩子。”王丽丽轻轻拍拍程嘉忆的背，安慰他，也情不自禁的湿润了眼眶。 这一刻，程嘉忆的心彻底凉了。 哪一个被父母伤害过的孩子不渴望一声道歉呢？ 程嘉忆曾经真的想过，如果妈妈肯道歉，他或许真的愿意原谅她，起码不会把事情做绝。 与其日日夜夜的恨着妈妈，他宁愿用一点卑微的感情化解这段怨恨。 不是说愚孝，而是他真的不愿意相信，这样被他全心全意信赖孺慕的人真的对他没有一点感情。 这种彻底的背刺背叛才是最让人痛苦的。 然后他等到了这句道歉。 却是为了接下来算计他。 程嘉忆差点被讽刺的笑出来。 原来，妈妈从来就没想过放过我呢。 那我也不必再手下留情了。 程嘉忆和王丽丽就这样一边倾情为对方演绎母慈子孝，一边冷漠的想着把对方推入深渊。 第42章 丧心病狂的大儿子 “行了行了，不说了，还有人看着呢，怪不好意思的。”王丽丽说着轻轻推开程嘉忆，边抽了纸巾给他擦泪，又自己沾掉眼泪。 程嘉忆看一眼门神一样的老张，也不好意思的笑笑。 心想，妈妈的化妆品防水性真好，一点都没花呢。 “好了，看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回去跟君君说一声，也能让他安心休养。” 王丽丽一副无奈的口吻：“你不知道，他也担心你担心的要命，非要上来看你。可他伤的重，医生让他好好休息，我就给他摁住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作为一个刚被妈妈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孩子，程嘉忆立刻表示要一同下去看望弟弟。 “也好，他那个孩子好胡思乱想，亲眼看到你肯定就放心了。”王丽丽笑着说：“咱们娘仨还能好好的谈谈心……” 说着一顿，专门看了老张一眼，一副刚想到这个保镖要跟随保护程嘉忆，肯定要影响他们谈心，但又不好开口拒绝杜总好意的样子。 “我也想好好跟妈妈和君君聊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网友们又乱说，我不想让你跟他心里有疙瘩。” 程嘉忆说完就拿出手机给杜云天发微信： 【杜总，我要单独跟妈妈和弟弟聊聊，能不能先不让老张跟着我？我保证，绝对不乱跑。】 “这是——”王丽丽看到了程嘉忆的新手机。 “之前那个零食案子，杜总他们公司给我的赔礼。”程嘉忆刚说完，手机铃声就响了。 来电显示“AAA云天”。 程嘉忆一愣，没想到杜云天竟然会直接打电话。 王丽丽自然也看到了，脸色不易察觉的一僵。 这个杜总，果然像君君说的，对程嘉忆的重视非同一般。 程嘉忆连忙接听电话：“杜总。” 那边声音听着倒是挺安静。 “嘉嘉，我想还是让老张跟着比较好，你不知道那些狗仔多无孔不入。” 杜云天不能直接说王丽丽和莫君白的坏话，只能找其他理由说服程嘉忆。 “可我真的很需要跟妈妈和弟弟单独相处一会儿，这对我真的很重要。”程嘉忆的声音透露出请求和焦虑： “杜总，我保证不乱跑，四十分钟，不，半小时，哪怕二十分钟也行。” “嘉嘉，老张守在门口也是一样的。”杜云天还是不想答应。 程嘉忆咬咬嘴唇，轻声说：“杜总，我也想有点自己的空间。” 杜云天沉默了。 程嘉忆心里非常难受，他为了能顺利算计王丽丽而推开了杜云天的好意。 他很难受，也有些委屈，但却不后悔。 心里那些刺得拔掉他才能好好过日子。 而且，杜云天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吧…… 正想着，就听杜云天叹口气，说：“那就二十分钟，到时候你们还没聊完，就让老张去门口守着，行吧？” “嗯！”程嘉忆高兴的点头，心里也松口气。 虽然好像心理建设很坚强，但是杜云天真要不高兴不理他了，他估计真的会哭死。 这么一想突然又想哭了，有人对他这么好，这个人还是杜云天，他真的很高兴。 “还有，如果柯荣简对你不礼貌，一定告诉我。”杜云天又说。 “嗯。”程嘉忆应声。 杜云天这才让他把手机交给老张，安排了几句。 之后两人才互相道再见。 “妈妈，走吧，咱们去看君君。”程嘉忆收起手机笑着对王丽丽说：“老张不跟着。” “好呀。”王丽丽露出笑脸：“就两层，咱们走楼梯吧，还方便些。” 程嘉忆自然不拒绝。 两人边下楼梯边聊天。 “嘉嘉，杜总给你的手机是花朵最新限量版的？”王丽丽问。 “是啊。”程嘉忆点头。 “还是杜总有能耐，那款机子市面上早就售罄了，我之前也想买，结果预订都排不上号。”王丽丽感慨。 程嘉忆心中膈应，装作听不懂王丽丽在说什么，回答：“嗯，我也觉得杜总很厉害。” 王丽丽嘴角一抽，直接说：“给我看看你那手机，真就那么好？” 这下程嘉忆没法拒绝，只好拿给王丽丽。 然后冷眼看着王丽丽拿着那只手机啧啧称赞，再“一个不小心没拿稳”，手机就被她甩出去，非常精准的甩出栏杆，跌到楼下去。 楼道里响起手机粉身碎骨的声音。 那声音之清脆让程嘉忆险些克制不住怒气。 是啊，从小到大他拥有的东西真的很少，可只要他喜欢，都会被王丽丽和莫君白无意中弄坏。 抢走的少，毕竟他没钱，喜欢的东西自然不值钱，他们看不上。 “嘉嘉，我不是故意的摔坏杜总送你的手机的，我，啊——” 王丽丽一声尖叫，仿佛没站稳一般滚下楼梯。 膝盖和手肘都磕破了，额头也磕青了，看上去凄惨无比。 “妈妈！”程嘉忆一副焦急之色就要往下冲。 “丽丽！”一个惊慌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你怎么了？” 一阵慌乱的脚步过后，一个中年妇女冲上来。 程嘉忆一看，哎呀，这不是莫家的钟点工，妈妈的好闺蜜秀姨嘛。 能把雇主处成闺蜜，可见秀姨拍马屁的功夫多么高超。 这秀姨平常没少看着王丽丽的眼色欺负他，还到处编排他的坏话。 “丽丽，这是怎么回事啊？”秀姨慌乱又心疼的问王丽丽。 王丽丽没理她，而是看着楼梯上的程嘉忆说：“嘉嘉，我真的不是故意摔坏杜总送你的手机的，我真的是不小心，没拿稳。” 她疼的冷汗和泪水都出来了，却还能清晰且大声的说出那段话。 秀姨一听，立刻指责程嘉忆：“程嘉忆，你有没有点良心！为个手机就把你妈妈推下楼梯！” “不是我。”程嘉忆仿佛被这画面弄傻了一样。 这时候，楼梯间突然又冲进来一个狗仔，他拿着云台相机对着程嘉忆三人一通拍。 “王女士，请问你是被程嘉忆推下楼梯的吗？”那狗仔问。 “啊，他，我，不是，是我自己脚滑摔的。”王丽丽慌张解释。 “什么脚滑，就是他推你的！”秀姨大声的说：“不就是因为你摔了他的手机嘛！” “不是，真是我脚滑！”王丽丽一副维护儿子的慈母模样。 那演技，程嘉忆都在心里为她鼓掌。 为了栽赃他，苦肉计都整出来了，妈妈可真是大手笔啊。 “丽丽，你就别维护这个白眼狼了！”秀姨气恨的说：“程嘉忆你心也忒狠了！你妈把你养这么大多不容易啊！不就是不想让你占莫家便宜吗？你竟然想弄死她！” “秀姨，你，你说什么呢！”程嘉忆手足无措。 “你还不知道我说什么？！”秀姨指着程嘉忆的鼻子大骂： “你明明能学好，却偏偏每次考试都生病，不就是因为不想上学吗？反正家里也养得起你！ 你只要生病，不考好，就算没有工作家里难道还能让你饿死？ 可那是莫家！你妈养你是义务，莫家可没有义务养你！ 还有做家务这事！你忘了你妈为啥会请我去家里做饭吗？！ 还不是因为你小时候偷菜钱买零食！这件事莫家旧家的邻居都知道！ 你妈严格管教你还不是为了你好！不想让你养成不劳而获的习惯！ 结果你呢，高考都耍心眼！复读一次都不好好考，就想赖着莫家！ 心里还记恨你妈管教你，在网上败坏你妈和君君的名声！ 现在攀上杜总了，为个手机都敢推你妈下楼了！ 程嘉忆，你真是个白眼狼！狼心狗肺的！臭不要脸！” 秀姨越骂越气，冲上来抬手就要打程嘉忆耳光。 第43章 白眼狼程嘉忆还要杀人 秀姨的老公是个酗酒家暴男，以前她在家挨了打就会把气撒在女儿身上。 后来到了莫家，发现王丽丽对程嘉忆的态度后，就开始把气撒在程嘉忆身上。 刚开始她只负责买菜，择菜切菜的活全扔给程嘉忆。 见王丽丽默许后，就越来越变本加厉。 后来甚至发展成只要不顺心就说程嘉忆又想偷菜钱，以此为由打程嘉忆。 因为程嘉忆有过“前科”，王丽丽就顺势袒护秀姨，再把程嘉忆骂一顿。 而王丽丽最爱看的就是秀姨抽程嘉忆耳光。 每次都等秀姨把程嘉忆打成猪头才让她住手。 秀姨也在一次次虐打程嘉忆中获得快感。 后来即使她老公喝醉酒踩空楼梯摔死了，没有人再打她，她都会找茬打程嘉忆。 从小学到初中，程嘉忆最怕周五的到来。 因为周五秀姨一定会找借口把他打成猪头。 这样周六日在家休息缓解后，周一上学就看不出来了。 直到初二时有一次程嘉忆被打成耳膜破裂和脑震荡昏迷，被送去医院。 医生怀疑王丽丽虐待儿童，王丽丽用程嘉忆偷家里钱，被保姆当成小偷了，这事情才圆过去。 秀姨也才有所收敛。 打耳光少了，改为掐人，程嘉忆脸上虽然不肿，但身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 所以程嘉忆以前对她很有心理阴影。 现在秀姨又习惯性的要打程嘉忆耳光。 程嘉忆先是装作被吓懵的样子，紧接着在她跑到跟前时好像才反应过来般抱头躲避。 他知道王丽丽敢在这个楼梯间陷害他，那监控一定动了手脚。 毕竟他这个好妈妈可是护士出身，对于医院的布局一直很了解。 那他不反利用一把可就太不礼貌了。 程嘉忆用他和秀姨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像你这样又丑又蠢的白痴，活该被骗光养老钱，活该被女儿断绝关系！” 这是秀姨最不能被提及的两件事，她对外都说女儿是去外地打工了，新处的对象是外派到别的地方了。两个人虽然都没在她身边，但是每个月都会给她寄钱，营造一种人生赢家的错觉。 这事王丽丽现在还不知道，前世直到后面才爆出来，程嘉忆才知道为什么那阵秀姨对他打骂突然变多。 他现在就利用这条信息杀人诛心。 果然，秀姨立刻进入暴怒状态：“你个无耻的小贱货！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程嘉忆一边灵敏的躲避一边惊恐的叫喊：“秀姨，我错了，求求你别打我了！妈妈，我真的没偷钱，求求你，别让秀姨打我了！” 这话让王丽丽心里一紧。 狗仔不明所以，举着云台相机一直拍。 秀姨已经失去理智，尤其是她不是打空就是打到墙，一下都没打到程嘉忆，她越生气行动就越混乱。 程嘉忆趁着秀姨一个扑空，不着痕迹的把她往前一拉。 他的动作全都被秀姨的身躯挡住，从狗仔拍摄的角度看过去就完全是秀姨自己动作太大扑空了狠狠摔到楼梯上。 她整张脸磕在台阶沿上，鼻梁磕断了，牙齿磕碎了。 整个人又懵又疼的想要爬起来，然后喜提踩空，滚下楼梯，整滚到王丽丽脚边，昏死过去。 那血丝拉忽的样子把王丽丽吓了一跳。 她赶紧一脸担忧的大喊：“秀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她又看向程嘉忆，大声指责：“嘉嘉！你对我不满也就算了，秀姐她是无辜的啊！你怎么能这么做！” 然后就跟秀姨已经被摔死一样，她伏在秀姨身上大哭：“秀姐，都怪我没管好孩子！我对不起你！” 程嘉忆则装作被吓懵了，抱着头缩在楼梯上，不停发抖。 而那个狗仔非常兴奋：“大家看到了吗？程嘉忆刚刚又把那个什么秀姨推下楼梯了。他真是太狠了！” 他竟然不是录制而是在搞直播。 《偶像夏令营》一公事故闹得沸沸扬扬，好多娱记都想拿到一手采访资料。 可是杜云天雇了安保公司来，把医院守的水泄不通，好多娱记都进不去。 这个狗仔是头一个混进来的，他这直播间人数一直在攀升。 加上有预谋的水军，直播间被骂程嘉忆是“白眼狼”和“杀人犯”的留言刷屏了。 “喂，程嘉忆，你是不是一直都很嫉妒莫君白可以得到妈妈的偏爱所以才这么对她的呀？” 狗仔举着云台相机凑近程嘉忆：“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大仇得报？还是丑陋的内心被曝光了觉得特别慌特别后悔？” 而观众们透过镜头终于看清程嘉忆现在的状态，听清他在说什么。 只见他双手抱头，脸色惨白，双眼无神，整个人好像处在一种失魂的状态一样，他嘴里不停的喃喃低语： “不要打我，秀姨，求求你，不要打我，妈妈，我没偷钱，别让秀姨打我了，别打我了……” 他整个人脆弱的好像要碎掉一样，看着非常让人心疼。 狗仔看得一愣，直播间水军的刷屏都有了短暂的空白。 但狗仔是拿了钱的，就为了搞臭程嘉忆，很快就回神，重新举起镜头继续怼程嘉忆： “程嘉忆，你别装了！全网的人都看到你行凶了！你逃不了的！” 这时，楼道里传来莫君白的声音。 “妈妈！秀姨！你们受伤了？！” 莫君白掐着点，在柯荣简和夏炎的陪同下出现在楼梯间。 他戴着口罩遮住受伤的嘴唇和缺口的牙齿。 在看到王丽丽和秀姨的情况后，他露出惊慌的神色，连忙上楼。 “君君，你小心点。”柯荣简和夏炎生怕莫君白摔倒赶紧追上来。 狗仔看到莫君白三人连忙指着程嘉忆大喊：“就是他推了两个阿姨！他想杀人！被发现了之后就在这里装可怜！” “程嘉忆，你太丧心病狂了！”夏炎指责程嘉忆。 “不会的，哥哥不会这么做！”莫君白一副颇受打击的神色，软倒在王丽丽身边。 夏炎赶紧扶住他。 王丽丽也不说话，就一直在流泪哭泣，仿佛一个妈妈无法接受被儿子害惨了的现实。 “君君，你到这个时候还要维护他！你忘了被他害得多惨吗？就是因为他害你被全网骂还差点被毁容！” 柯荣简总算找到机会指责程嘉忆了，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就冲上台阶抓住程嘉忆的衣领，强迫他面向镜头： “让全国人都看看你这个白眼狼杀人犯是怎么装可怜的……啊！” 柯荣简太兴奋了，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老张冲进楼梯间。 他的手腕直接被老张掐住，疼的他下意识松开程嘉忆，下一秒就被老张压在墙上。 狗仔对这种反应最是警觉，早在看到老张身影的时候就拿着云台相机连滚带爬跑回莫君白等人的身边。 “老张！你放开我！程嘉忆是杀人犯！”柯荣简气的大骂：“你竟然要包庇杀……” 老张利落的卸了柯荣简的下巴。 “程先生，你怎么样？”老张问，他觉得程嘉忆状态不太对。 夏炎则对着狗仔说：“那个人是杜总留给程嘉忆的保镖，看来程嘉忆真的是仗着有杜总的保护无法无天了。” 趁机当着直播观众抹黑程嘉忆。 “我不信哥哥会这样……”莫君白说着流出泪来。 他心中却特别痛快，今天过后程嘉忆就彻底臭了！ 第44章 感谢敌方猪队友的助攻 “程先生，别担心，那个秀姨现在打不了你。” 老张一手将柯荣简摁在墙上，一手安抚的拍拍程嘉忆的肩膀。 程嘉忆因为他的碰触抖了一抖。 老张连忙拿开手，又说：“程先生，楼道里有监控，能证明你的清白！而且你还可以相信杜总啊，他肯定不会放任你被人冤枉！” 程嘉忆似乎是听到“杜总”两个字才慢慢清醒起来。 他满脸泪痕的看向老张，声音哽咽：“老张，我没有推妈妈，也没有推秀姨。” “我知道，我们去调楼道里的监控。”老张赶紧安慰他。 “嗯！”程嘉忆深吸一口气，擦掉脸上的泪水。 虽然他脸色依旧苍白，但背挺直了，看上去从刚刚的惊恐中缓了过来。 他对老张说：“放开柯大少吧，我没做的事，他就算骂的再大声也不是真的。” 老张看程嘉忆恢复镇定，眼神坚定，就给柯大少接上下巴放开他。 危机过去，没必要让大家觉得程先生仗势欺人。 而且有他在，柯大少也没法伤害程先生。 程嘉忆看向王丽丽等人还有那个狗仔，他直面镜头，神色严肃： “我没有推妈妈和秀姨，如果你们再这么造谣我，我不介意利用法律手段保护自己的合法权利！” 王丽丽和莫君白见程嘉忆强硬，都不想把事情闹大。 “嘉嘉，妈妈不怪你，也不会让秀姨怪你的。”王丽丽叹口气：“我们还是赶紧叫医生吧，你秀姨摔得不轻。” “是啊，哥哥，咱们赶紧送妈妈和秀姨去治疗吧。”莫君白也说。 程嘉忆看着王丽丽和秀姨的伤势也露出不忍，点头：“是得赶紧叫医生。” 柯荣简嗤笑一声，讽刺的说：“刚刚说的多义正言辞啊，结果一有台阶赶紧就下了。” 夏炎觉得柯荣简愚蠢，又想要在王丽丽面前表现自己，就无奈的说：“柯大少，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两位阿姨的伤不能等。” “是啊，阿简，先给妈妈和秀姨看伤吧。”莫君白也赶紧说。 柯荣简看莫君白支持夏炎，总觉得被比下去了，但他又不想违背莫君白的话，脸色就很难看。 程嘉忆心中嘲笑，赶紧就对敌方猪队友助攻： “是啊，柯大少！炎哥都知道关心我妈妈和秀姨，你就只想着污蔑我！你要真这么正义，认定我杀人未遂，怎么不报警啊？摄像头都开着呢还非要颠倒黑白，一看就没安好心！我看你跟这个污蔑我的狗仔就是一伙的吧！” 柯荣简气笑了：“程嘉忆，我看在君君面子上不跟你计较，你倒是给脸不要脸啊！” “我本来就没做的事，不用你看在君君面子上！”程嘉忆态度也强硬起来： “而且我说过了，如果有人再造我的谣，我也是会拿起法律武器的，别以为你是杜总外甥我就怕你！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你这个杀人犯还好意思讲法律！”柯荣简掏出手机就打了报警电话：“网友们都看着呢，我让你牢底坐穿！” 那动作迅速的，莫君白和王丽丽拦都拦不住。 柯荣简还一把拉住想要开溜的狗仔：“阿姨心软估计不愿意指认他，你可是第一人证，等警察来了，把你看到的都说了。” 狗仔已经关了直播，现在只想脱身：“柯大少，都直播出去了，就用不着我了吧。” “不行！”柯荣简根本不允许。 “阿简，事情本来就够乱的，再这样搞下去，影响节目播出怎么办啊。”莫君白有点埋怨柯荣简。 “君君，你就是太善良，程嘉忆做的事全国观众都看见了，他这是杀人未遂，警察一定会抓他。”柯荣简还安慰莫君白：“你就放心吧，节目组也需要清除掉他这个毒瘤才能顺利开播。” 说完还给夏炎一个得意的眼色，只觉得自己事情办的漂亮。 真是半点眼色也没有，把莫君白噎的够呛。 王丽丽神色也不好看。 她只是想用一些似是而非的画面制造谣言，引导广大网友谩骂程嘉忆，却并不想真的报警。 毕竟警方可不会陪她造谣，真要调查，她做的事恐怕遮不住。 程嘉忆看着莫君白和王丽丽无语的样子，心里都要笑死了。 但看柯荣简那么坚定，王丽丽没办法，只能说：“柯大少，嘉嘉没有推我，我相信刚刚秀姨也是失足，这事情真不用警察掺和进来。” 程嘉忆心中冷笑，这会儿说秀姨失足啦？刚刚直播的时候怎么还指责我呢？ 晚了！ 他就要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的真面目！ 程嘉忆立刻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对柯荣简说：“柯大少！听到没，我妈妈都说不是我做的了，你还这么没完没了给我泼脏水！你再这样，等警察证明我是清白的，我就告你诽谤！让全国观众都知道你爱造谣生事！让大家都知道你不配站在君君身边！” 只要拿莫君白说事，柯荣简必定受刺激。 “我不配站在君君身边谁配？！”柯荣简暴怒：“也就是君君和阿姨太善良，才让你这么肆无忌惮的！我告诉你程嘉忆，我不是君君和阿姨，没那么容易被你糊弄！这次我一定让你把牢底坐穿！” “阿简！”莫君白拉住柯荣简，他眼中含泪，神色焦急：“你不要这样。” 夏炎看热闹不嫌事大，程嘉忆和柯荣简他都讨厌，反正这件事牵连不到他，谁最后输了他都没坏处，而且，他看不起程嘉忆，对他来说柯荣简的落败还更有意义一些。 于是夏炎也开口：“是啊，柯大少，你总要考虑君君和阿姨的感受吧？也太我行我素了。” 情敌开口，刺激翻倍。 “我不是我行我素，我是真正为君君和阿姨考虑！”柯荣简气愤的骂夏炎：“我才不会像你一样瞻前顾后！” 又对莫君白和王丽丽说：“君君，阿姨，我知道你们太善良总是于心不忍，所以我替你们做决断，这次我说什么也不能放过程嘉忆！” 他的态度无比坚决，直接让莫君白和王丽丽失语了。 这时老张叫来的医生们也赶到了。 莫君白只好先让王丽丽和秀姨去治疗。 莫君白和王丽丽本来还想趁着清创的时间跟程嘉忆聊聊，洗脑他，加重他的愧疚感，以便让他想办法误导警察，或者干脆让警察不再调查。 结果，柯荣简防贼一样防着程嘉忆，不让他靠近王丽丽半步。 程嘉忆看着王丽丽和莫君白有苦说不出的样子，特别想找个地方抱着肚子大笑一场。 事情发展成这样真不能全怪柯荣简这个猪队友。 毕竟，如果不是莫君白和王丽丽惯会装成无辜白莲花，造谣抹黑程嘉忆，柯荣简也不会对他们善良的性子深以为然，以至于不管不顾的就要维护他们。 自作孽，不可活哟。 程嘉忆心中讥讽。 “炎哥哥，我头疼，麻烦你陪我回病房。”莫君白急中生智，装作不舒服的对夏炎说，没理柯荣简。 王丽丽秒懂他的意思，赶忙对夏炎说：“麻烦夏先生了。” “应该的。”夏炎巴不得和莫君白单独相处，赶紧扶着他就往外走。 柯荣简一看这情况就有点着急了，可刚刚他信誓旦旦的，现在倒不好开口放下王丽丽不管了。 “要不，柯少爷也一起陪去君君？”王丽丽适时开口：“这么多医生护士看着呢，就算你不在，嘉嘉也不能对我怎么样啊。” “那阿姨你小心点。”柯荣简说完就连忙追出去。 王丽丽这才松一口气。 程嘉忆心中挑眉，这对母子确实厉害，不能让柯荣简改变主意，那就让他离开。 狗仔见柯荣简走了，也想走，奈何被老张抓住。 王丽丽正想说什么，警察就来了。 第45章 不是你想叫停就能叫停的！ 来了两个警察，一个四十多岁，一个三十多岁。 年长的问：“谁报的警？” “都是误会。”王丽丽赶紧说：“我下楼时踩空了，柯少爷以为是我儿子推的我，其实都是误会。辛苦警察同志们白跑一趟了。” “你儿子是谁？”年长警察问。 程嘉忆站出来。 王丽丽生怕警察继续追究，赶忙又说：“真的都是误会，让你们白跑一趟真的太抱歉了。” “报警人称有两个受害者，你是其中之一？”警察没接茬，反问王丽丽。 “啊，是的，另一个阿姨也是失足意外，不是我儿子推的。”王丽丽又说。 “我们还需要询问另一名受害者。” 年长警察说。 正好这个时候秀姨醒了。 王丽丽不顾身上的疼痛，一瘸一拐的跟着警察去找秀姨。 程嘉忆不慌不忙的跟在一旁。 病房门打开，众人进去，王丽丽还没来及给秀姨暗示，秀姨看到程嘉忆跟着警察一起进来就破口大骂：“程嘉忆你个白眼狼杀人狂！” 又对警察大哭：“警察同志，求你们为我做主啊！那个程嘉忆不仅要害死他妈妈还想害死我！他真的太丧心病狂了！” 程嘉忆装作被她这狂怒状态吓一跳，往老张身边躲了躲，脸色都白了。 “秀姐！”王丽丽大吃一惊：“秀姐，你摔糊涂了！嘉嘉没有推你啊！” 程嘉忆装作反应过来一样，壮着胆子对秀姨说：“秀姨，我没推你！” “就是你推的我！”秀姨现在真是恨不得把程嘉忆撕碎了。 “秀姐！”王丽丽恨不得捂住秀姨的嘴。 可秀姨还以为她是在假装维护程嘉忆，赶紧又对警察说：“警察同志，他这个孩子从小就不老实，蔫坏透了，他妈妈心太软，舍不得告他，可是他实在坏透了，要把我们两个豆沙了！警察同志，你看看我跟他妈妈都成什么样了。” 又对王丽丽哭：“丽丽啊，你就别再袒护他了，他这种人留在外面那是祸害啊！” “我没有……”程嘉忆连忙分辩。 “你有！”秀姨恶狠狠的对他一吼，又对警察说：“警察同志，你看看，都铁证如山了他还想狡辩呢。” 而程嘉忆装作被秀姨吓坏的样子。 老张赶紧挡住他，对警察说：“警察同志，程先生这事情影响很大，刚刚这狗仔还直播诋毁他，现在全网都把他当成杀人犯了，我们也希望调查清楚还程先生清白！” 警察们把众人的反应都尽收眼底。 年长警察点头：“确实需要调查清楚。” 王丽丽努力控制才没让自己失态。 她实在没想到，好不容易把柯荣简弄走了，秀姨这边竟然出问题。 她又是弄监控，又是摔一身伤的，结果还把警察招来了，这罪真要白受了？！ 程嘉忆心中冷笑，我的好妈妈呀，这可是咱们两个一同参与的游戏，不是你想叫停就能叫停的！ 之后警察就先去检查楼道监控。 果然如程嘉忆所料，王丽丽出事那个楼梯段有一片监控死角。 没能拍下来他和王丽丽相处的画面，只有王丽丽跟他的对话声音，以及王丽丽从监控死角滚下楼梯的画面。 这种情况确实很容易让人产生误解，以为是程嘉忆气愤王丽丽摔自己手机所以推了她。 程嘉忆面上惊讶，心里一点不慌，毕竟他拉扯秀姨的动作也同样没拍到。 他的动作很隐秘，没有上方的监控视角，不论是从狗仔拍摄的角度看，还是从后面看，都是秀姨自己重心不稳摔倒的。 秀姨实在是气恨程嘉忆，就算摔伤腰椎都起不来身了，脸上也被纱布包成猪头，但她坐着轮椅都要跟程嘉忆和王丽丽一起来陪警察看监控，就要看程嘉忆落网才行。 发现是这么个情况后，她直接指着程嘉忆大骂：“肯定是他把监控动手脚了，所以才选择在楼梯间行凶！” 王丽丽根本拦都拦不住，现在甚至都有些摆烂了。 程嘉忆根本不用说话，躲在老张身边，装一个气愤却又有点害怕秀姨那个神经病的小可怜就行。 老张直接帮他怼回去：“请你的注意言辞，现在的证据根本不能证明程先生有任何行凶行为。” 程嘉忆也一副鼓足勇气的样子，对警察说：“但我也觉得这监控确实有点问题，不知道是一直这样还是突然就这样的。希望警察叔叔查清楚，好还我个清白。” “你还清白！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混蛋！”秀姨本来就有些失去理智，看见程嘉忆狡辩，火就更大。 她甚至要从轮椅上扑过去打程嘉忆。 最后还是医生赶来给她打了一支镇定剂才结束她的闹剧。 而这个时候，王丽丽再想不了了之也是做不到了，她脸色就一直不太好。 程嘉忆还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对她说：“妈妈，你放心，等警察查出监控到底是谁动的手脚，一定能还我清白，秀姨也就不能污蔑我了。” 王丽丽的唇角一抽，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慌乱。 可是她本来就有些心烦意乱，演技就不如平常醇熟，她的异样自然就落在两个警察眼中。 之后警察就对当事人分别录口供，又去楼梯间查询现场的痕迹 这时，一名叫小刘的杜氏法务人员也赶到了，是个三十多岁看上去精明强干的男子。 是杜云天派他来的。 “程先生放心，杜总交代过，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污蔑你，杜氏法务部已经有针对性的对网上散布你不实言论的人发了律师函。” 小刘说着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想跑没跑成，一直被老张抓着的狗仔： “这位乔先生，鉴于您对程先生的污蔑已经造成恶劣影响，我们已经以诽谤罪对你提起诉讼。这是您的律师函，请收好。” 那狗仔脸都白了。 程嘉忆没想到杜云天竟然会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管自己的事，心中止不住有些温暖。 但柯荣简就气愤了，他舅舅这是铁了心要保程嘉忆啊！ 柯荣简实在气不过，直接发微博阴阳怪气： 【本来公司法务人员过来我还挺高兴的，没想到竟然是为杀人犯做辩护，行吧，让杀人犯得到公平的审判也是对法律的尊重嘛！】 这下本来就很炸锅的舆情，更是排山倒海的对程嘉忆谩骂不止。 先是谋杀亲妈，再是仗势欺人，这程嘉忆真是无法无天了啊。 程嘉忆在小刘的陪同下做完笔录回到自己病房，重新用回旧手机。 一打开微博就卡的不行，铺天盖地都是讨论这件事的。 他还看到自己个人信息被开盒了，好多人组队要骂他。 但他早有先见之明，根本没插卡，直接手机连得病房WiFi。 他可巴不得让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呢，结果柯大少就助攻了，真是感谢他送来的热度！ 尤其莫君白的脑残粉已经开始但不限于对程嘉忆人身攻击。 程嘉忆的赛博灵堂、赛博监狱都被搞出来了。 谩骂甚至已经波及到杜云天，因为他不仅让法务人员帮程嘉忆，还非常少有的转发了杜氏集团法务部的微博。 并且转发并点评柯荣简的微博：【没有实质证据就给他人定罪是诽谤，你的微博转载量已经构成诽谤罪要件。】 可以说维护程嘉忆的态度非常明确。 程嘉忆看到这里不禁惊讶又感动。 正想着，杜云天的微信电话就打进来。 第46章 忍不住得寸进尺 程嘉忆刚接通就听杜云天有些着急的询问：“嘉嘉，你还好吗？” “我没事。”程嘉忆心中温暖，脸上也不禁挂上笑意。“你怎么有空打电话？” “万能洗手间借口？”杜云天调侃。 程嘉忆轻轻一笑。 却听到杜云天叹口气：“抱歉，你出了这种事，我却不在身边。” “又不是你的错，你道什么歉啊。”程嘉忆抿抿嘴，心中忍不住又泛起酸涩。 他觉得自己很奇怪，没人关爱的时候自己好像什么危险痛苦都能扛。 有人关爱了，反而升起委屈。 “我该跟你道歉的，害你也被骂了。”程嘉忆有些难受。 虽然背靠杜云天这棵大树是他早有的计划，可真的牵连到杜云天时，他还是忍不住愧疚。 因为杜云天也是少有真的在关心他的人。 “不痛不痒的。”杜云天毫不在意。“倒是你，虽然我已经让人去删帖了，但是你的信息还是被许多人看到了，这段时间别查电话卡，出去的时候也千万小心，一定让老张陪着。” “我哪儿也不去了，就在病房待着。”程嘉忆想着又露出微笑：“而且，还得多谢你。要不是老张及时出现，我肯定被欺负惨了。是你让老张跟着的吧？” 他是真心感谢杜云天的心细，没想到却听到杜云天有些担忧的声音：“你不反感我的安排？” 杜云天还有些急切的解释：“我不是想要监视你控制你，只是最近事情确实有些乱，才让老张远远跟着，既能保护你，也不至于影响你社交。” 程嘉忆甚至从他的急切中品出一丝小心翼翼？ 放在之前，程嘉忆肯定会怀疑自己错觉。 但一而再再而三，他也不是迟钝的人，可以察觉杜云天对他的态度。 而且，就看杜云天做的事情，迄今为止都是在体谅他关爱他。 在发现王丽丽和莫君白的本性后，杜云天一定担心他被欺负算计，所以才会让老张偷偷跟随。 “嗯，杜总做的很好，如果我是你，也会这么做的。”程嘉忆诚恳的说：“谢谢你关心我。” “关心你是应该的。”杜云天的声音听上去松一口气。 又跟他商量：“现在事态升级，一个保镖肯定不够，我再多派几个行吗？” “都听杜总的。”程嘉忆笑着说。 他听到对面杜云天应答的声音透着开心，就又忍不住问：“杜总对我这么好，可我要是真的做了坏事呢？” “那你肯定也是被逼的。”杜云天的回答毫不犹豫。 程嘉忆笑意更浓：“杜总，你也太双标了。” 杜云天理直气壮：“谁让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然后又温柔的说：“所以，我一定会永远站在你这边。” 这样的温柔，又让程嘉忆忍不住鼻子泛酸。 他看一眼躺在手机盒里那只摔碎的新手机，又不禁生气。 “怎么了，嘉嘉？”杜云天敏锐的察觉到程嘉忆的情绪变化。 “我没事。”程嘉忆的声音闷闷的，情绪也低落了：“就是，你送我的新手机被摔坏了。” 他越说越委屈：“摔得特别坏。” “也是这手机不够结实。”杜云天抱怨一句手机，又耐心温柔的安抚他：“我给你定制一部新手机，防弹级别的，保证再不会轻易摔坏。” 程嘉忆就忍不住又笑出来。 这部手机其实够可以了，跳了一层楼呢，还不许人家摔坏吗？ 但是杜云天的贴心他很喜欢。 “好哦。”程嘉忆的情绪回暖：“但是防弹的会不会很重啊？” “我会跟手机厂商提要求。”杜云天说。 “那我会等很久吗？”程嘉忆觉得自己得寸进尺了，但他忍不住。 再说了，他本来就觊觎杜云天，不趁着杜云天对他温柔有耐心一步步试探对方对自己的底线，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之前先用个备用机？”杜云天依旧耐心十足。 “也只好这样了。”程嘉忆弯起嘴角。 两人又聊了几句，杜云天一直都在体谅程嘉忆的感受，没有半点不耐烦。 这时，电话里突然传来杨乐乐的声音：“是不是给嘉嘉打电话呢？我就说你不至于上个厕所也迷路！” “杨二少……” 杜云天还没说完，手机就被杨乐乐抢过去：“嘉嘉，事情澄清之前，你老老实实待病房，哪儿都别去了。有些粉丝你不知道，脑子不清醒的。真出了事，你后悔都来不及。” “我知道了，乐哥。”程嘉忆乖乖认错。 “你知道什么啊！”杨乐乐特别不高兴：“你知道了能不让保镖跟着你？我跟你说，现在这事都是你太盲目信任你妈闹的，你那个妈……” “杨乐乐！”杜云天冷酷的声音打断杨乐乐的话。 之后程嘉忆就隐隐听到两人似乎在争辩： 杨乐乐：“总要让他知道啊。” 杜云天：“那也不能这么横冲直撞的，嘉嘉会难受。” 接着杜云天就跟程嘉忆说他和杨乐乐要回去见赵局长，程嘉忆顺势就跟对方说了再见。 程嘉忆拿着手机，好像拿着一只超级情绪充电宝。 有人关爱的感觉真的很好。 他现在觉得自己战意满满能量十足。 立刻披上马甲登录自己的粉丝群开始搞事。 身为马甲达人，他怎么会没有自己粉丝群的小号呢。 一进去就看到粉丝群里也都炸锅了，都在骂王丽丽是心狠手辣的白莲花。 他的粉丝都看出来他很无辜，是王丽丽在恶意引导观众和其他人想歪。 可程嘉忆也就是这几天才洗白的，粉丝量实在比不过莫君白和柯荣简，更别说那些有组织的水军了。 嘉粉们的辟谣根本没人信。 程嘉忆摩拳擦掌飞快打字： 【亿点小坏：大家别着急，嘉嘉那里已经报警了，警察肯定不会偏袒坏人。只是现在网上的舆情对嘉嘉不利，我觉得咱们与其帮嘉嘉辟谣，不如搞一个打赌。咱们就赌嘉嘉是无辜的，看看到时候多少人被打脸。】 【亿点小坏：咱们现在一定要打破水军在网上营造的氛围，不要让路人对嘉嘉形成刻板印象，把嘉嘉当情绪发泄口。这样等到警方有了澄清的消息，才能更好的扭转局面。】 【亿点小坏：咱们虽然力量小，但是杜总粉丝力量大。那些莫君白的脑残粉现在连杜总都无差别攻击，咱们去联络云朵们，一起搞这个打赌，一定能搞起来。到时候那些人被打脸了，也算是感谢杜总挺咱们嘉嘉。】 嘉粉们都觉得他这个提议有用，你跟人解释有时候对方懒得听，但是改成打赌，倒是能让人们有点思考，毕竟谁也不想输啊。 嘉粉们行动很迅速，兵分两路，一边去网上搞打赌，一边去云朵群搞互动。 云朵们本来就讨厌那些脑残“白糖”疯狗一样乱咬人。 现在嘉粉们来互动，很多云朵就响应了，以此来挺杜云天。 于是，打赌程嘉忆是否无辜这个词条也很快登上热搜。 但不得不感慨一句脑残粉战斗力实在惊人。 云朵们下场之后，白糖们竟然跳的更高了，大有踩着杜云天把莫君白捧上天的意思。 程嘉忆拿着手机地铁老人脸。 他有些明白网上那句“路人只是想让你家爱豆糊，但粉丝是想让自家爱豆死”的意思了。 就，还真挺期待后续打脸的呢。 只是程嘉忆没想到后续的发展竟然超出了他的预料。 第47章 血淋淋的坏消息 两个警察分别对莫君白等其他事件当事人做笔录。 年长警察负责给狗仔做笔录。 稍年轻的警察先给夏炎做笔录，因为他要去外地录节目。 夏炎记录完就依依不舍的走了。 狗仔笔录还没记完，年轻警察就继续给其他人做笔录。 王丽丽一想到有警方调查，再加上杜云天的力挺，程嘉忆一定可以洗白，就呕得要死。 她这一通受苦受痛冒险的真的都要白费了！ 王丽丽只觉得浑身上下都疼起来，头更是气的发晕。 警察就让莫君白先扶王丽丽回病房休息，他先给柯荣简做笔录。 柯荣简正要趁着夏炎不在好好表现呢，哪肯同意。 “笔录不着急，程嘉忆板上钉钉的凶手，我要先陪君君扶阿姨回病房。”柯荣简一把扶住王丽丽的另一根胳膊。 警察也懒得跟他废话，就同意他这么做了。 就这一小段时间，警察已经领略到这个柯大少多嚣张任性，同时他又非常厌恶程嘉忆。 可以想到他的笔录主观情绪有多大，有用的信息恐怕很少。 只是柯荣简和莫君白扶着王丽丽还没走多远，年长警察记录完狗仔的笔录快步跑过来。 “情况有变。”年长警察说：“你看杜氏官博。” 王丽丽和莫君白心中都升起不安，纷纷拿出手机查看。 柯荣简也好奇怎么回事。 杜氏官博刚刚转发了一条视频，一条音频，都是来自同一个微博认证的账号。 视频点开，里面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女性。 莫君白吃一惊，下意识说：“这不是秀姨的女儿吗？” 王丽丽抓一把他的手示意他别多说。 【视频里的女性先是拿起身份证做自我介绍： “我叫赵斌，是现在网上那个有关程嘉忆的火爆视频里的秀姨的亲生女儿。 我在这里实名举报我妈虐待儿童！她不仅常年虐待我，还常年虐待程嘉忆！ 我爸是个酗酒家暴的渣男，我妈总被他打。 我妈挨过打后心情就不好，以前总拿我当出气筒，埋怨我是个女儿才让她的婚姻破裂。 这个情况直到她成为莫家钟点工后才有所缓解。” 赵斌深吸一口气，声音都颤抖起来： “因为我妈把怨气都撒在了程嘉忆身上。我妈对我还是有点感情的，所以她有了新的出气筒后就不会那么打我。 我对不起程嘉忆，是他替我承受了本该我承受的怨气。 当初他被我妈差点打聋的时候我就该站出来的，可是我自私卑鄙，我选择了沉默。 我对不起程嘉忆。” 赵斌除了声音有些颤抖，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种诡异的平静。 “网上的视频里我妈明明是自己失足摔下楼梯的，为什么大家还会骂程嘉忆？ 就因为我妈之前说了一大堆污蔑他的话。 我可以作证，关于我妈说程嘉忆偷钱的事情全都是污蔑。 因为那是她每次为了合理的打程嘉忆而编造的借口。 她差点把程嘉忆打聋那次，被医院的医生怀疑虐待儿童。 她很惊慌。那次我录了音，会一并放上来。” 她最后对着镜头突然一笑：“程嘉忆，对不起啊，这么多年你被我害惨了，可是偷来的平静终归是偷来的，该我偿还的罪，我逃不掉的。”】 看完视频，王丽丽和莫君白脸色都不好看。 柯荣简虽然也很受震撼，但还是逞强的说：“这秀姨的女儿也太没良心了，竟然为了包庇程嘉忆污蔑自己妈妈，她这种说的话根本不可信！” 年轻警察瞥一眼柯荣简，年长警察拉一下后辈，他才没说话，点开另一条微博的音频： 【“妈，你把程嘉忆打的耳膜破裂了？你，你想打死他吗？”赵斌的声音有些激动。 “你怎么跟我说话呢！是程嘉忆又偷家里钱，我才这么做的！”秀姨的声音听起来透着心虚。 “这话你信吗？！”赵斌的声音透着气愤和悲伤：“妈，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当初还是你说的，你发现丽姨说的程嘉忆偷钱是被冤枉的，是他弟弟嘴馋偷了钱买零食，怕被妈妈说，才赖给程嘉忆的！你当时还很心疼他跟着后爸不容易，可你现在呢？你都成帮凶了！” “什么帮凶！哪有你这么说自己妈妈的！”秀姨吼了一声：“再说了，那是以前，你怎么知道他现在没学坏？！我是你亲妈，你却胳膊肘往外拐！” “你手抬那么高，又想打我了？”赵斌讥讽的说：“你打吧！以前我以为你打我只是因为我爸打你，你心情不好。可是我爸已经死了几年了，你根本就没改过。我就知道了，你就是喜欢打人！你跟我爸是一种人！” “你闭嘴！你闭嘴！”秀姨歇斯底里的声音响起。 伴随的还有砸东西的声音，打人的声音，和赵斌的闷哼。 这段混乱持续了一阵，传来秀姨的哭声：“要不是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我的日子能过成这样吗？！” “那你也不该打程嘉忆啊，他是无辜的啊。”赵斌也崩溃大哭。 “他就算没偷钱，肯定也干过其他坏事！他妈妈都不喜欢他，他能是什么好东西！”秀姨声音都喊哑了。 赵斌的声音弱下去，绝望又自责：“是啊，他不是好东西，我也不是好东西。我知道，其实一开始你是为了少打我，才把气撒在程嘉忆身上的。我不想被你打，所以我一直没说。可是妈，他现在要被你打聋了啊，他要是聋了怎么办啊？” “我没有把他打聋！他能治好的！我不是故意打他的！是他偷钱！”秀姨又激动起来：“他妈也说他偷钱，是他妈让我打他的！他，他就算聋了也活该！也怪不到我身上！”】 音频到此结束。 走廊里一阵诡异的平静。 “这是，假的吧。给自个儿妈偷偷录音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一定是她引导秀姨那么说的，要不就是剪辑过的！”柯荣简还强装镇定的找补。 王丽丽和莫君白的脸色已经惨白了。 警察根本不听柯荣简的胡搅蛮缠，直接问王丽丽：“王女士，对于赵斌的指证你有什么想说的吗？你真的不知道你的儿子常年被钟点工虐待？” “我，我……”王丽丽紧张的冷汗直流，然后直接晕了过去。 这次她不是装的，她是真的又急又气又浑身疼的晕过去了。 “都没有实质证据，你们就随便冤枉阿姨了？我要去投诉你们！”柯荣简指责警察。 “阿简，赶紧叫医生吧。”莫君白又头疼又无语的打岔。 现在的情况对他们很不利，柯荣简怎么一点数都没有，还在那儿刚警察啊！ 而程嘉忆在病房中也看到了赵斌的微博。 虽然这对他有利，但他并没太高兴。 他没有预料到脱离秀姨的赵斌会站出来，而且赵斌的情况明显不对劲。 那种死一样的平静他太熟悉了。 前世他自杀的时候不就是这样平和又淡定吗？ 他甚至期待并拥抱死亡，因为死亡是唯一逃离无尽痛苦的方式。 程嘉忆咬牙拨通杜云天的微信电话。 杜云天几乎是秒接：“嘉嘉，怎么了？” “杜总，对不起打扰了，我实在有急事！”程嘉忆飞快的说：“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下赵斌，杜氏官博刚转载过她的微博。她是秀姨的女儿，站出来指证秀姨虐待我。可是我看她有些不对劲，我怕她出事。” 他不禁焦急担忧。 “好，我来处理。”杜云天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杜氏集团的效率很高。 程嘉忆没有等多久就收到消息了。 一个血淋淋的坏消息——赵斌发微博不久就去了一个废弃工地吞安眠药自杀了。 幸好碰上有拾荒的去那个工地，发现她的“尸体”，吓得赶紧报警。 这才来得及送去抢救。 否则赵斌就真死了！ 程嘉忆只觉得胸口一团怒火熊熊燃烧。 不管这是不是王丽丽的本意，她在决定做这件事的时候就是抱着纯粹的恶意。 而秀姨也是心甘情愿当她的帮凶。 因为她们两个是一样的人，她们自觉该有成功辉煌的人生，而所有的不如意都是不中用的子女带来的。 所以她们仗着为人父母的身份理所应当的控制子女，把生活的怨气都发泄到子女身上，让子女为自己的无能和失败买单。但凡有子女想要脱离掌控，那就是罪大恶极，非得付出代价不可！ 程嘉忆气愤的想，可我们是人啊！ 我们要做人！ 所以我会替我们讨回公道，让真正的恶人付出代价！ 第48章 惊吓邮件 王丽丽只是急火攻心晕过去的，很快就醒过来。 “阿姨，你醒了！太好了！”柯荣简高兴的说：“你还有哪里不舒服？我帮你叫医生！” 王丽丽看到身边只有他守着，疑惑：“君君呢？” 说到这点柯荣简就气的不行：“秀姨那个白眼狼女儿闹自杀，警察非要跟君君了解情况，把他带走了。了解什么啊！根本就是秀姨那女儿撒谎袒护程嘉忆，事后后悔，畏罪自杀呗！阿姨你别担心，回头我就把那俩警察投诉下岗！” 他越说越气，根本没注意旁边王丽丽的脸色越来越白。 这时王丽丽手机微信响了，她赶紧拿起来查看，脸色大变。 迟钝的柯荣简都注意到了：“阿姨，怎么了，谁给你发的信息？” 王丽丽赶紧稳住情绪，不着痕迹的收起手机：“也是朋友问秀姐女儿的事，给我发了个截图，确实挺吓人的。” 又说：“柯少爷，我现在好多了，你帮我去看看君君吧，他面对警察肯定也是害怕的，等他出来你好好安慰安慰他。我要是不舒服，我就叫医生。” “好嘞，阿姨，那我去等君君。”柯荣简巴不得去找莫君白，立刻就走了。 王丽丽看一眼旁边病床上躺着的秀姨，对方在镇定剂的作用下睡得很死。 她赶紧就拿起手机拨通莫爸的电话。 几乎是一响铃就被接通了。 “老公，这是怎么回事啊？”王丽丽的声音有些不可抑制的颤抖。 因为莫爸给她发来的微信是一张视频截图，一张她今天凌晨偷偷去楼梯间改动监控器的视频截图！ “你还问我！这图是发到我公司邮箱的，幸好没让秘书看到！”莫爸气愤的声音通过电话传过来：“对方说下午三点前让你带三百万现金去海滨浴场，要不就曝光你！” “什么？！”王丽丽声音都变调了。 她这下真的慌了：“老公，那怎么办啊……” “给钱啊，还能怎么办！”莫爸咬牙切齿：“好多人都知道你跟秀姐关系好，她女儿的事闹这么大，有多少人会信你不知情？！更不用说程嘉忆的事！这个时候要爆出这视频，你名声就真臭了！君君也得跟着倒霉！” “可，可是……”王丽丽慌张的不行：“咱家现在哪有三百万现金啊。” “还不是因为你贪，程嘉忆之前那部漫画的版权要没咬那么死，早就卖了！还差这三百万？！”莫爸很是埋怨。 “那不是因为你做生意赔了，现在货款不够，我才想帮你多凑点！你当时也乐意的很！”王丽丽也不高兴了。 “行了行了，不说这些了，我先把公司那一百万货款转给你，剩下的我再想办法。你现在赶紧去取钱！”莫爸压着火气说： “对方来取钱的时候，你好好稳住他，要保证把视频删了才行！君君现在经不起折腾，万一柯大少误会君君，那就什么都没了！” “我知道。”王丽丽无奈的说。 挂了电话她就赶紧换一身衣服，用纱巾裹住脸，忍着全身的疼痛准备溜出医院。 谁知道一出门就被程嘉忆叫住：“妈妈！” 王丽丽想装作没听到，可她受了伤根本跑不快。 程嘉忆几步就追上她，而且除了老张，另外又来了三个保镖，再加上一个法务人员，一共六个人围着王丽丽，她就是想直接跑都跑不了。 程嘉忆看着她一脸着急还得强装镇定的样子心中冷笑。 面上装作着急的说：“妈妈，斌姐出事了，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我怎么知道，我都好久没见到她了！”王丽丽急中生智的说：“倒是你莫叔叔公司出了点事，我得赶紧去帮忙处理一下。” 她说着眉毛一竖，指责程嘉忆：“嘉嘉，你不会想拦着我吧？” 程嘉忆连忙摇头：“怎么会。” 但话锋一转：“可现在到处都是狗仔，我让两个保镖陪你去吧，免得你被狗仔纠缠住耽误事！” 王丽丽本来就很着急，身上又特别不舒服，面对的又是从小被她洗脑长大的程嘉忆，下意识就对着他撒气，尖声叫道：“用不着！程嘉忆你没完了，一个劲儿的拦我，安的什么心？！” 她声音都变调了。 “妈妈，我没有……”程嘉忆好像被吓到了。 可王丽丽还没来及走，柯荣简的声音就响起来：“程嘉忆！你干什么！” 王丽丽看到柯荣简陪着莫君白快步赶过来，同行的还有两个警察，看来是给莫君白做完笔录来找她了。 这下想走恐怕更难。 王丽丽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老张看见柯荣简气势汹汹的样子，立刻和其他几名保镖护住程嘉忆。 小刘则飞快的说：“柯先生，程先生什么都没做，他只是得知王女士要出去办事，怕狗仔骚扰她，想要安排两名保镖随行保护，却被王女士严词拒绝了。” 这话说的有理，可柯荣简就不是讲理的人，尤其觉得程嘉忆做什么都是错的。 他立刻反驳：“我看不是保护是监视吧？！不然阿姨怎么会拒绝！” 小刘面不改色：“监视她做什么？难道王女士做了什么对不起程先生的事？” 柯荣简一噎，正想再说什么，警察已经抢先开口：“王女士，秀姐的女儿自杀，这是命案，需要你配合调查。” “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王丽丽努力保持理智的说：“秀姐说她女儿是去外地打工了，周围人都知道这事，我跟她也没联系，怎么会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想不开自杀！” “那关于赵斌提到的她妈妈常年虐待程嘉忆的事情你知道吗？”警察毫不留情的提问。 “我不知道！”王丽丽连忙换上愧疚的神色，一把拉住程嘉忆的手： “嘉嘉，对不起，都是妈妈信错了人，才害你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 程嘉忆也一脸伤心：“妈妈，我不怪你，都是秀姨太能演了，所以每次我跟你说我没偷钱，你才不信的。” 王丽丽脸色一僵。 警察却又是一串尖锐的提问：“那秀姐打程嘉忆的频率是多少？每次都是当着你的面打吗？都会怎么打他？你一次也没有起疑过吗？还有赵斌提过的程嘉忆最初所谓的偷钱也都是被冤枉的，这事你也不知道吗？” 王丽丽用尽毕生演技才稳住情绪。 这时她的手机微信又响了，她飞快看一眼，是莫爸的信息： 【时间改到两点了，你抓紧点。】 王丽丽觉得脑子轰一下，理智摇摇欲坠。 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三点本来就很紧张，又提前了一个小时，她还来得及取够钱过去吗？ 如果没赶上，那她是不是就完了？ 偏偏警察还在追问：“王女士，请你回答。” 王丽丽没绷住，理智终于断线。 她歇斯底里的大叫：“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 那狰狞又疯狂的恐怖样子让本来想维护她的柯荣简都吓一跳。 第49章 天大的讽刺 莫君白心里一咯噔，连忙拉住王丽丽的手：“妈妈，你别着急，警察只是问问你，并不是要拦着你去办事。” 王丽丽听到莫君白的话稍微找回一些理智。 她赶紧换上一副着急到崩溃的神情：“警察同志，你问的问题我真的都不知道，我承认我这些年太信任秀姐，才让她成功在我眼皮子底下虐待嘉嘉，但我不是有心的。 我上一段婚姻实在很痛苦，这次好不容易有个幸福的家庭，我总是诚惶诚恐的，就怕有什么错漏，把这段婚姻也丢了，所以对君君比嘉嘉要上心。我不是个好妈妈，我对不起嘉嘉。” 她说着眼泪都流出来，她抬手抹一把，妆花了都不在意： “警察同志，我家公司养着几十个员工呢，要是公司出问题，他们都得喝西北风，我现在必须得去处理公司的事情了。如果你们觉得我有罪，还请带着拘留证来找我！现在，请让开，我家公司等不了！” 她说完态度强硬的快步离开。 她现在没法管会不会被警察怀疑了，只要那视频不爆出来，警察再怎么怀疑她，她都可以咬死了不知道秀姨为人，把所有的锅都甩在秀姨身上。 年轻警察想要追上去，被年长警察拉住，摇摇头。 他们现在确实没有任何能够对王丽丽实行强制手段的权利。 而莫君白做完笔录了，程嘉忆之前也补充过关于赵斌和秀姨的笔录，现在只有等秀姨醒来再问问她。 有王丽丽的前车之鉴，其中一个警察就留在医院等秀姨苏醒。 莫君白就算不愿意也不行。 程嘉忆看着他按捺焦急的疲惫神色，心想这才哪到哪儿啊。 你们也要好好尝尝惶惶不可终日最终却绝望收场的感觉才算公平嘛。 程嘉忆低头掩住眼底的冷意，回到自己的病房。 他又发了几条信息，就靠在沙发背上闭目等待接下来的风暴。 这时敲门声传来。 程嘉忆闭着眼睛说：“请进。” 本以为是老张又有什么事，但却听到杜云天的声音：“嘉嘉。” 程嘉忆睁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过去。 只见杜云天拿着两大袋的外卖站在门口。 他竟然真的抽时间回来陪他吃午饭了！ 杜云天走到程嘉忆身边边往桌上摆外卖边自然的催促他：“快去洗手啊。” 程嘉忆觉得心中那汹涌的怒意被安抚了，心底升起阵阵温暖。 他不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这辈子，他身边有关心他的人。 程嘉忆舒展眉头，开心的跳起来：“遵命！” 程嘉忆享受温馨的午餐时，王丽丽正顶着琼湾这个南方海滨城市的大太阳奔走。 她刚着急忙慌的从第一家银行出来，只取到二十万现金。 拿到钱才发现自己的包太小，二十万现金就已经要撑爆了。 赶紧又找商店随便买了一个蓝色的大帆布包。 刚要继续跑银行取钱，莫爸发来微信： 【你买一个黑底白色莲花的帆布包装钱，这是对方要求的，方便辨认。】 王丽丽只觉得一股气往头上涌。 什么叫黑底白色莲花，这是讽刺她吗？！ 可再气也没用，只能一边找银行取钱，一边找商店买合适的帆布包。 她现在都顾不上带着大量现金穿行过市的危险了，只想着赶紧把事情解决了。 时间每过一分钟，她的精神就紧张一分。 既怕时间来不及凑够现金，又怕凑够了钱对方却变卦。 好不容易莫爸又给她转了两百万过来，她还没取出来，莫爸的微信又到了： 【对方又改时间到三点了，但是换了见面地点，改到湾月广场了。】 王丽丽稍微松口气，这种事，对方改时间改地点其实正常，谨慎一些说明对方确实想成事。 结果好容易把现金都取出来了，那个黑底白莲的包却还没买到。 王丽丽又急又累，这三百多万现金起码有六十多斤，她觉得肩膀都要断了，却一口气都不能歇，要继续找那个什么该死的黑底白莲花包！ 最终她实在找不到，就买了一个纯黑色的帆布包，又买了好几瓶修正液在上面现画一朵白莲花。 店员看着她那小身板扛着几十斤重物，都汗流浃背了还要画画的样子活像在看什么智障。 王丽丽自然察觉到了，狠狠瞪了那店员一眼。 把画好白莲花的黑色帆布包套在蓝色帆布包外面，抱着那袋子现金就出去了，没干透的修正液蹭到身上手上也不在意。 等她出去，那店员撇嘴吐槽：“搬那么重的东西也不知道弄个拉杆箱，还瞪人，绝壁有毛病。” 王丽丽赶紧打车去湾月广场。 车快开到时，莫爸又发来消息，告诉她地点又改到金湾花园了，时间改成四点。 王丽丽连忙让司机调头。 即使多了一个小时，也是非常赶的，因为金湾花园和湾月广场根本就在琼湾市的一南一北。 王丽丽带着钱赶到金湾花园时还有五分钟就要到四点了。 她现在狼狈不堪，妆花了，头发乱了，脚也磨出水泡，汗水更是把衣服都打湿了。 但她只觉得马上就要看到曙光解脱了，不禁松一口气，连怀里这几十斤现金好像也没那么重了。 只是，那人到底在哪儿呢。 王丽丽正四处张望，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是王丽丽！真的是她！” 突然间，四面八方涌过来很多人，他们都手持话筒和摄像机，把发懵的王丽丽团团围住。 “王丽丽，是不是有人跟你约在金湾花园见面，要把证明你诬陷程嘉忆的资料卖给你？” “王丽丽，真的是你和秀姨一起联合诬陷你大儿子程嘉忆的吗？” “王丽丽，你为什么这么对程嘉忆？是为了给莫君白铺路吗？” “王丽丽……” “王丽丽……” 众人七嘴八舌的询问王丽丽。 这种意外的情况让王丽丽懵了几秒，没能在第一时间跑开。 “你们认错人了！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她匆忙的想要捂住脸，可纱巾不知道被谁一把拿走了。 她那仓皇的狼狈样子完全暴露在这些狗仔娱记的镜头前。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王丽丽徒劳的重复这句话，想要从包围中冲出去。 但沉重的现金袋完全限制住她的行动。 突然那现金袋猛地一轻——包被划了个口子，一捆捆现金喷涌出来。 亢奋的人群更加激动： “是钱！真的是钱！” “她就是来买罪证的！” “原来她真的在陷害程嘉忆！” 他们一边抢钱一边把话筒和镜头更多的送到王丽丽面前。 王丽丽蒙蒙的看着那划坏的帆布包上被一刀两断的白莲花，突然明白过来，这黑底白莲花的的确确就是在讽刺她！ 那个说要卖她视频的人从头到尾都在耍她！ 对方不停改变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也完全不是出于谨慎，而是像猫玩弄老鼠一样，看着她为不存在的希望四处奔波焦头烂额，实际却是在他人戏弄的圈套里打转！ 真是天大的讽刺！ 王丽丽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屈辱。 她想要大喊，想要大骂，可一个个镜头和话筒恨不得戳到她脸上，逼迫着她不得不收敛情绪，不能说出什么不可挽回的错话。 她真的要疯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王丽丽头脑发懵手脚发麻，一股血气冲上大脑，两眼一翻又晕过去。 然而风波并不会因为她的晕厥而过去，反而愈演愈烈。 第50章 白莲花配智障嘛 医院里的莫君白不知道疾风骤雨就要到来，但因为赵斌的事情，网上的风向已经发生巨大变化。 本来嘉粉和云朵们就在搞打赌，这下子好多人都回去推翻自己之前的下注了。 而且之前这事情主要还是集中在娱乐圈，更多的路人只是看戏。 现在不同了，许多有被父母PUA经历的人都现身说法，小圈事件变成了大众讨论，这就不是水军能压得住的了。 何况还有个杜氏集团在发力，有好多营销号都收到律师函，更不敢瞎说了。 莫君白的微博粉丝数哗啦啦的掉，好多人脱粉回踩，逼得他不得不关了微博评论。 他本来强打精神应付完警察就够累了，再看到网上的评论，真是要心肌梗塞。 这还不是最郁闷的。 因为事态升级，接下来几天警察可能还会找他做笔录。 而做笔录就要录音录像，需要摘了口罩证明身份。 可他那假牙还要等几天才能做好，他就得留下更多豁口漏风的形象资料。 就算不公开对他来说也是折磨。 几项叠加，莫君白就完全不想看手机了，躺在床上直哭。 柯荣简心疼不已，哄了他好久，他才慢慢止住泪水。 这时，程嘉忆竟然来了。 “你想干什么？”柯荣简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护在莫君白身前。 他倒是很想寻程嘉忆晦气，可程嘉忆身边跟着四个保镖，他想寻都寻不了，只能嘴上逞逞强：“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攀上我舅舅就能无法无天了！” “柯大少你非要诬陷我，我也无话可说。”程嘉忆才不怕他。 然后转头看向莫君白：“君君，我体检报告出来了，除了有点骨质疏松一切正常。我准备出院了。需要给你留两个保镖吗？” 莫君白觉得今天倒霉一天了，总算听到个好消息，起码激素药的事没有爆出来。 程嘉忆看着莫君白掩藏的松一口气，心中冷笑，好弟弟，别着急啊，咱们账得一项一项算嘛。 柯荣简则不屑的说：“医院有杜氏雇的安保公司在，不用劳烦你。免得舅舅觉得我欺负你，连保镖都要抢。” “君君，安保公司还是有漏洞的，今天就让那个狗仔混进来了，还是留两个保镖给你吧？”程嘉忆不理柯荣简，只问莫君白的意思。 “我也觉得不用麻烦哥哥了。”莫君白一副善解人意的口吻：“这保镖毕竟是杜总留给你的，不好夺人所爱啊。” 谁知道这保镖是不是帮着你监视我啊，肯定不能要。 “那好吧。”程嘉忆没再坚持，跟他们两个又说了声再见就离开了。 至于杜总说要把安保公司撤走的事，嗯，我已经好意提醒要给他们留保镖了，是他们非不要的，我也没办法呀。 “你一说不要他就不坚持了，我看根本不是要留保镖保护你，就是来炫耀的吧！”柯荣简吐槽。 “杜总这么在意哥哥，哥哥肯定高兴，换成我，我也想炫耀的。”莫君白拉住柯荣简的手：“倒是阿简你，不要为了我跟哥哥两个外人和杜总生疏了。这样会让我很自责的。” 这话听着像安慰，可对柯荣简来说更是火上浇油。 毕竟在柯大少看来，杜云天就是为了程嘉忆这个外人把他这个亲外甥踩进泥里。 “可是舅舅已经分不清亲人和外人了。”柯荣简咬牙切齿。 “阿简。”莫君白一副心疼的神色，眼睛都包着泪。 看得柯荣简又心疼又开心：“好在我还有君君。你才不是什么外人，你是我的‘内人’。” 莫君白立刻红了脸，害羞的说：“你讨厌，哪有这么用词的。” 柯荣简看的心痒痒，凑近莫君白：“那你教我怎么用词。” 两人几乎贴在一起时，一阵嘈杂声传来。 接着房门被大力撞开，好多狗仔娱记涌进病房。 闪光灯差点把莫君白和柯荣简闪瞎，两人都懵了，抱在一起都没反应过来。 这些人怎么进来的？！安保公司是吃干饭的吗？！ 柯荣简一面气愤一面护着莫君白往外冲。 可是进来的人很多，他们完全处于被包围的状态。 “莫君白，你妈妈是为了你才陷害程嘉忆的吗？” “莫君白，你妈妈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就那么讨厌程嘉忆吗？” “莫君白，孔德鸿飞陷害程嘉忆也是为了你对吗？” “柯大少，你在夏令营霸凌程嘉忆也是为了莫君白吗？” “莫君白……” “柯大少……” 镜头和话筒带着无数问题围攻他们两人。 “不知道！你们造谣！都是造谣！” 柯荣简一边大喊一边努力护着莫君白。 直到两人终于冲出人群，跑出医院，拦了一辆出租车这才算摆脱了狗仔们的围追堵截。 两人狼狈不堪。 柯荣简的外套被扯坏了。 莫君白甚至连鞋子都没穿，口罩早就不知所踪，可想而知那种惊慌状态下又留下多少丑照。 可他现在都顾不上这些了，赶忙打开手机。 从那些狗仔娱记的问话中可以推测，他妈妈肯定出事了。 果然，一登录微博就看到热搜上挂着一水跟王丽丽有关的词条： “王丽丽花钱买罪证”“王丽丽动监控陷害大儿子”“王丽丽雇钟点工虐待程嘉忆”等等。 莫君白和柯荣简连忙点进杜氏官博，就看到两条置顶视频： 一条视频是从程嘉忆和王丽丽身后拍摄的那条视频，完美展示王丽丽是如何蛮横的要走程嘉忆的新手机，再夸张的将其摔坏，并“不慎”跌下楼梯。 另一条视频是王丽丽借着楼道监控器下的监控死角，偷偷调整监控器角度的视频。 两条视频直接把王丽丽锤死。 她装模作样的伪善面孔完全被呈现在大众面前。 莫君白已经懵了。 连柯荣简都有些傻眼，要知道他可一直觉得动监控的人是程嘉忆，结果真相竟然这么打脸。 莫君白注意到柯荣简的样子，心中一沉，他深知自己一定不能被柯荣简怀疑。 立刻换上一副不可置信的悲伤神色：“妈妈为什么要这么做啊……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 他流着泪看向柯荣简：“阿简，你告诉我，妈妈不是真的要陷害哥哥的对不对？” “君君……”柯荣简欲言又止，他也受到巨大震撼了，这震撼让他也不禁生出怀疑。 莫君白看到他迟疑，连忙自责的抱住头：“妈妈一定是为了我！我就不该来参加这个比赛，如果我没来，就不会和哥哥争，妈妈就不会为了我做错事！” 他边说边哭还双手打自己的头：“都怪我，都怪我！” 这一下让柯荣简又心疼起来。 君君这么善良，他怎么会知道丽姨做了什么呢。 他一定是无辜的。 柯荣简抱住莫君白：“君君，这事怎么能怪你呢？是你先报名参赛的，要说不该来也是你哥不该来！他来了还不安分守己，搞出那么多幺蛾子，害的你和阿姨被骂！是他先做错事的！要不是他，阿姨也不会这么做！说来说去，都是你哥的错！” 莫君白稍稍放心：“阿简……” 他靠在柯荣简的怀里脆弱的流泪。 这时司机的聊天群里传来声音：“怎么样，让我说着了吧！那个莫君白和他妈就是一对白莲花！等着看吧，那莫君白看到新闻肯定得赶紧把自己摘干净，装不知道这事来糊弄那个傻少爷。” 司机装作浑然不觉的跟别人聊天回应：“那可不，那大少爷有钱人又傻，这么好伺候的金大腿，谁遇到不得扒紧了啊。不过也挺好，白莲花配智障嘛，锁死了别霍霍别人，挺好。” 聊天群里回应：“好家伙，还不霍霍别人呢，他那哥哥都被害成啥样了。上辈子是炸了他家祖坟了吗，被这么糟践。” 莫君白和柯荣简双双僵住。 司机听见后面的言情剧暂停了，就问：“哎，两位想好去哪儿了吗？咱们已经直开五分钟啦。” “停车，我要下车！”莫君白哭着说完就开始拉车门。 “哎哎哎！我停还不行吗？！”司机赶紧一脚油门靠路边停车。 莫君白飞快下车，柯荣简也赶紧追出去。 “哎！你们还没给钱呢！”司机骂骂咧咧但还是马上开车走了：“玛德倒八辈子霉拉到这对白莲花配智障！老子车都脏了！” 第51章 红毯 “君君，你等等！”柯荣简一把拉住莫君白。 “阿简，虽然跟你再见面我很高兴，可是我不能再连累你了。”莫君白哭的泪流满面： “我一定是个扫把星，当初肯定是我把你拉进倒霉旋涡，才会碰上地震被埋在一起的。现在我又害你被别人骂！阿简，我们还是分开吧！” 莫君白说着就要甩开柯荣简。 柯荣简本来有些许动摇，可是想到那些司机竟然私下里骂自己智障，那点动摇就被火气盖住了。 又见莫君白这样，整个心都碎了，他死死拉住莫君白，一把将他抱进怀里： “那些人误会你是他们眼瞎，我知道你有多善良！如果当初不是你一直鼓励我，我肯定熬不过来的！你不是扫把星，你是我的幸运星啊！君君，我们不是约定过，只要活着再次相遇，我们就交换姓名，永远在一起吗？你拿了我的手链，你答应我了的！现在说分开，我不允许！” “阿简，我也不想离开你——”莫君白回抱住柯荣简痛哭不已。 但心中却松一口气。 果然，只要当初共患难的情分在，柯荣简就不会抛弃他。 只是这样想着，他就更恨程嘉忆。 程嘉忆就是个拖油瓶就是个累赘，根本不配跟他争抢！ 他能把程嘉忆踩进泥里一次，就能把他踩进去第二次！ 程嘉忆，你给我等着！ 只不过莫君白和柯荣简在马路牙子上上演言情剧，引来许多路人的侧目，很快大家就发现他们是热搜相关人员。 搞得他们两个赶忙又拦了一辆出租车逃离。 只是没想到刚上车莫君白就接到警方电话。 王丽丽之前晕倒最后被警方送到就近医院治疗，现在是通知莫君白去接人。 这下两人也不用想到底去哪儿了，赶紧就让出租车司机送他们去那家医院。 但可想而知那家医院有多少狗仔娱记在守株待兔，莫君白两人这样子肯定要丢大人。 莫君白稍微缓过来一些后就开始挑拨离间：“我该听哥哥的，留两个保镖的。” 又郁闷的说：“那些狗仔和娱记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可怕，竟然连安保公司都防不住他们。” 柯荣简立刻被他引导的开始猜测：“一定是程嘉忆搞得鬼！肯定是他让安保公司撤走的！” （嘉嘉：没错，就是我，气死你们略略略~~~） “怎么可能。”莫君白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安保公司也不听他的啊。” “可是安保公司听舅舅的！”柯荣简被搞得这么狼狈，正一肚子气没处撒，再看看楚楚可怜的莫君白，就越觉得程嘉忆可恨。 “君君，你那个哥哥实在太歹毒了，现在想想，没准一切都是他下的套，不然他怎么能这么快翻身！”柯荣简恶狠狠的说：“阿姨一定也是着了他的道成了他的垫脚石！” “阿简，就算真的是哥哥算计的，最终也是妈妈做了错事，做错了就得认罚。”莫君白满脸愁思：“可妈妈到底是我妈妈，我实在不忍心……” 他咬咬嘴唇：“如果实在不行，我就退出比赛，希望哥哥可以原谅妈妈。” 一番话说的好像是程嘉忆想要逼莫君白退出比赛才设了这么大一个圈套一样。 “君君，你怎么又说这种丧气话，说好不分开的！”柯荣简一把拉住莫君白的手：“你放心，有我在，程嘉忆绝对没办法把你赶出比赛。” “阿简！” “君君！” 司机听得直翻白眼，玛德怎么这么倒霉拉上这一对白莲花智障了，车要脏了不说，他耳朵都要脏了！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莫君白又劝柯荣简：“阿简，你就算再怎么讨厌哥哥，也不该跟杜总闹别扭的。虽然他就你一个外甥，但是杜总到底也还年轻呢，真恼了，能几十年不理你呢，那多难受啊。” 几十年不理我……柯荣简本来不屑一顾的，但想到之前杜云天要报警那个架势，还有说都不说一声就把安保公司撤了，他觉得还真有可能。 不行，不能让舅舅真的讨厌我！ 柯荣简意识到程嘉忆对杜云天的影响力，也意识到自己必须要保护好这份舅甥关系，否则他真可能吃大亏。 这么一想，能够劝自己和舅舅搞好关系的莫君白就显得那么可爱可亲。 “君君你真善良。”柯荣简很感动。 司机：……钱真踏马真难赚，这智障白莲花组合shi真是太难吃了！ 柯荣简给杜云天打电话，被挂断。 他耐着性子拨通了司徒涵的电话，这次倒是被接通了。 保镖的事总算搞定了，顺便还要求带两套衣服鞋子过来。 …… 王丽丽睁开眼睛，头顶的白炽灯晃得她眼晕，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身上也是又麻又僵。 莫君白戴着口罩和柯荣简守在她床边，见她醒了，立刻红了眼眶： “妈妈，你弄监控的视频都在网上曝光了。不过秀姨的事本来就跟你没关系，我相信你这次只是昏头了才这么做的。哥哥那么爱你，你好好跟他道个歉，他一定会原谅你的。” 王丽丽从莫君白的言语中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现在她已经成了那个被万人唾骂的人。 秀姨虐待程嘉忆的事没有充分证据证明她有参与，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仰仗程嘉忆多年来对她的孺慕，让程嘉忆原谅她，事情才有转圜的空间。 程嘉忆被她捏在手里多年，她还是有信心的。 已经跌到谷底，王丽丽反而没之前那么歇斯底里了，恢复一些冷静理智。 不知道到底是谁耍了她，让她揪出来…… 等等！ “掐，呢？（钱呢？）”王丽丽连忙问。 可一开口她就意识到不太对，她怎么口齿不清的？！ “窝，窝正么了！（我怎么了！）”王丽丽急急的看向莫君白。 莫君白没说话，柯荣简就抢白了：“阿姨，你中风面瘫了，但是别担心，只要好好治疗一定能好起来。琼湾的医院不行，我们回金市，我给你请最好的大夫！” 柯荣简说完还看向莫君白一脸邀功的样子。 莫君白幸好戴着口罩，黑脸没那么明显。 医生说了他妈妈中风不能受刺激，他本来想缓缓才告诉她的。 柯荣简当时还说会帮忙，所以他觉得琼湾的大夫治不了，得回金市找好大夫是特别安慰的事情是吧？ 莫君白实在觉得被柯荣简蠢到了，可这个大少爷金大腿又不能骂，只能哄着。 莫君白努力给柯荣简一个含笑的眼神。 王丽丽听的一愣。 我中风面瘫了？ 怪不得身上又麻又僵口齿不清！ 这么想着，就觉得心火又拱起来。 她努力告诉自己冷静，再度口齿不清的问：“掐，呢？（钱呢？）” “在这儿呢。”柯荣简提起那个破口的黑色白莲花帆布袋：“还有五十多万，警察说应该丢了一部分，但他们会努力追回来。” 什么？ 只剩下五十多万？！ 三百万只剩下五十多万？！ 王丽丽只觉得那朵破口的白莲花就好像是对她无声的嘲笑。 一股火气冲上头顶。 她两眼一翻再度晕过去。 …… 程嘉忆坐在机场的贵宾室里刷着手机，看到王丽丽中风晕倒的消息冷漠一笑。 这就受不住刺激了？ 果然啊，刀子扎在自己身上才够疼。 “程先生，该登机了。”小刘走过来提醒程嘉忆。 “好的，谢谢。”程嘉忆关上手机。 带着老张和小刘一起走向登机口。 程嘉忆乘坐的是头等舱，舱内有WiFi。 飞机到达高度，他刚连上网，就看到有一条杜云天发来的未读微信：【起飞了？】 程嘉忆眼中寒意消退，回复说： 【是呀，要多谢杜总慷慨解囊，我才能享受头等舱的待遇，这座椅比我家的床都舒服。】 又发一句：【计我这辈子最大的运气就是救下你了。】 杜云天的回复来的很快：【这也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之一。】 程嘉忆挑眉，调侃：【最幸运的事之一？那“之二”是什么？杜总这话说的，我怎么觉得自己这救命恩人好像没那么珍贵了。】 杜云天：【之二当然是认识你。】 程嘉忆不禁微微一怔。 他几乎能想象到杜云天用温柔又真诚的口吻说这句话的样子。 扑通扑通，心又开始加速。 杜云天，你这样撩人太犯规，就别怪我不想放手了！ 程嘉忆灿烂一笑，回复：【我也是！】 之一之二都是你，都是你！ 这时，落日的余晖从窗户照进来。 程嘉忆惊讶的看到飞机下面的云层变成一片红海。 这是他第一次低着头看火烧云。 红色的，热烈的，仿佛是一张红毯。 程嘉忆想，是啊，这就是我的红毯！ 我已经不再是曾经任人利用欺凌的我！ 再多的恶意也不过都是我的闪光灯！ 我注定要站在更高的地方嘲笑他们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