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暮暮事》 第1章 我们在火车上相遇 第1章 在该遇见的时候相遇 这些事已经过去好多年，回首过去，我的心情总是郁郁寡欢…… 故事开始，那是一个雨后天晴的夏日天。 空气中弥漫着雨水的味道。 绿荷在清风中摇曳…… “春子打工回来了，那小子赚了大钱……” 在树荫下，村民们在议论着。 我今年十七，初中辍学。 在家无所事事，父亲大人很担心我未来，整日愁眉苦脸。 “那孩子真出息，回家来还给我们都带了礼物。”张大伯笑眯眯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石英表。 石英表啊，价值二十几块。 在二零零年，可敌得过好多瓦工一天的工资。 看见张大伯手中的石英表，我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口水。 我那时心里就在想，我要是跟着春子去打工多好啊。 春子跟我大小差不多，小时候还一起放过牛，玩过“打仗”的游戏。 他出去打工两年，回家显出一副暴发户的姿态。 这很令村子同龄的人羡慕不已。 找到春子家，春子正在忙活着劈柴，见我来，放下手里活计，麻利的递给我一根牡丹香烟。 那时候的我并不会抽烟，当即摆手说我不抽烟。 春子自己点了一根，然后搬过来一张凳子对我说：“坐吧。最近在干嘛？” 我无奈的笑了笑，表示在混日子。 他呵呵一笑，无意的抖露出他脖子上的粗大金项链。 “小子混得不错啊，带上我去行不？” 他跟工厂请假七天。这次他回来是母亲生日，等生日过完，他就必须去南方的南方，那个很多农民工聚集，并且走上富裕道路的地方——东莞。 “行啊，办了身份证没有？有没有初中毕业证？” 春子问道。 我说有身份证，已经办下来了，但是没有初中毕业证。 他眉毛一皱说没有毕业证可不好。 我苦笑了起来。 他见我那副神色，忙的说，没有也无妨，只是可能安排的工位低级。 我心里在想，再怎么着也比在农村强吧。 于是跟春子约定了时间，三天之后出发。 路上耽误两天，刚好就赶上。 回家之后，我把这件事跟父亲说了一遍。 父亲沉默不语…… 在离开家的那天，父亲打开一个用油纸包裹了好几层的包裹，里面露出花花绿绿的一片。 他用长满老茧的手数了好几遍，最后将这一沓钱全部递给我。 “儿子啊，这是我的全部家当了，你老爸我没有出息，只能在地里刨食……” 那时候的我，不知道人间疾苦，更不知道金钱对于我而言是何等的重要。 没有经历社会的残酷，脑子里总是不切实际的梦想和天真的观念。 以为整个世界都是书本里描述的那么正义和美好。 我没有多想，接过钱，放入兜里。 带上我像模像样的两件衣服就走出门槛。 正当我要离开家门的时候，父亲又将十几个煮熟的鸡蛋塞进我的手里。 我心里猛然一沉。 平日里，都不可能吃到的。这是我们家打杂开支的来源。 农民养鸡下蛋，卖了交电费，买茶油盐酱醋。 因此，不是重要日子，根本不能吃到鸡蛋。 我想哭，但堂堂男子汉，怎么能掉泪？我强忍着心里的难受，迈着艰难的步子朝着村子外走去。 那时候，村子还没有通公路，需要走一个半小时的路才能到达镇子的车站。 坐上两个小时的班车，到达客运站。 客运站走三分钟便是火车站。 春子帮我买的火车票。 不是春运时刻，火车不拥挤。 更不需要从黄牛手中购买火车票。 和春子上了火车，等待十几分钟之后，火车缓缓地运行起来。 “咔嚓，轰隆……” 火车带着有节奏的声响越来越快，最后我只听见窗外呼呼的风声，还有不断从我眼前掠过的景色…… “就这样离开了啊。未来，是什么样的呢？” 我神经质的说了一句。 春子哈哈一笑道：“你可是年轻人，怎么那么多愁善感？” 我没有回答。 内心却在无限的愁绪。也许，我就是一个天生，像李唐后主那种情绪的人。 烂漫，而又懦弱。高傲，而又牢骚。 这样的一趟旅程，我对一切都很好奇。 心里积淀的忧郁，因为这次新奇的体验，短暂的化为快乐。 火车上的食物真糟糕。 在车站买的食物也很难吃。第一次感受什么 叫着出门万事难，在家千般好…… 春子见我一天没有怎么吃东西，递给我一个在起点站超市买的苹果和方便面道：“打工看起来很好，其实，我们都不会在家说这些，以免让父母担心，更不想让村民们知道我们的尴尬，以至于会看低我……” “哎！” 我讨厌吃方便面。 我叹气了一声，将苹果接了过来。 在衣服上揩了揩，就这样带皮吃了起来。 边上一个圆脸，长得几分姿色的美女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看向她，她则是一脸高傲地将脸转过去。 春子无奈地笑道：“没办法，火车上都不给带刀子的，水果刀也不行。” 就此很奇怪，卖货的推车上不是在卖吗？ 女孩见我样子，跟看白痴一样的眼神在看我。 我对这个脸蛋很平常，身段很火爆的女孩子很在意。 因为总感觉像是很熟悉似的。 就跟贾宝玉在初见林黛玉的时候说：这个妹妹好生面熟，像是哪里见过一样。 “？”女孩见我在看她，脸上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那意思像是在问我，没有见过美女吗？看什么看？ “……”我一阵的无语。 自然不是看她长得身材火爆，丰满…… 这个女孩是在襄樊车站上车的。 她上车的时候，我就被她吸引了。 这个女孩一上来，就坐在我不远处。 车厢里有这么一个身材爆炸的女孩子，不会被注意，除非我不是男人。 这个女孩的样子，像是打工的一般。 但她上车以来，就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我纳闷极了。 她难道说天生的哑巴吗？ 就在我以为这样的时候，女孩忽然道：“你也是去南方打工吗？” “对……”我愣神得爆。她原来不是哑巴啊。 因为车上实在是太无聊，我便在看小说。 她见我在看书，就问我在看什么书。 就这样我跟她聊了起来。 第2章 人在旅途 “出门在外，你会发现，你和书上读的东西南辕北辙。生活会让你改变初衷，变成一个书上的反派人物。” 她的话让我心里一滞。 “怎么这么说？” “因为我是打工过的……” 我表示不相信她的话，对她的话我坚决反对。 “等你进厂了，被资本压榨得体无完肤，你就知道。” 我被她这话弄得心情一下纠结起来。 在读初中的时候，我不务正业。 去看小说，金庸，红楼梦……我的社会阅历，几乎是零。 沉默了一下道：“我想你是对的……” 我尝试着去理解女孩话里的含义，故而将这话铭记在心。 跟女孩聊了聊。 边上一个胡子满脸的平头笑了：“别那么担心，打工没有她说的那么糟糕。小马过河的课文小学就学过，河水深浅，取决于过河的人的能力。” 听见胡子哥的话，我心好受了不少。 跟女孩聊了很多。 然后我因为想去车厢接口处吹风，对她说了句，就起身去了火车接头处。 这里有很大的风。 吹起来会令人心旷神怡。 车厢里呆久了，会觉得很闷。 那时候的火车速度很慢，从四川去广东需要走三天时间。 漫长的旅途，又是硬座。故此，会让人劳顿不堪。 我身子靠在火车门上，看着玻璃外的快速闪过的景色…… “你在想什么呢？” 我出神的看风景，春子忽然来了，他摇了一下我的手臂问道。 我笑了笑，不知道该从何对春子说起。 “你跟那个圆脸女孩聊得不错啊，我春子以为我已经泡妞无敌了，孰料你比我更加牛掰。 “哪里的话。我又没有想那种事情。” 春子哈哈大笑，露出抽烟熏黄的牙齿道：“鬼扯吧，男人跟女人聊下去，发展下来，不就是希望那事么……” 在接头处休息了一会儿，回去那女孩已经靠在窗户上睡着了。 当她醒来，我们又聊了很多话。 直到车子到站。 我们才分开…… 那一瞬间，我莫名其妙失落。 同时也感觉自己真傻缺，竟然没有问女孩的姓名，以及她在广东那个方向。 “别想多了，打工之人，是匆匆过客。况且，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不问她名字，联系方式。” 春子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道。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带着行李，走出了车站。 我们从广州火车站坐班车去天河客运站坐汽车去清远。 火车站比较乱，抢劫之类的事时有发生。 春子在下车之后，让我紧紧地拽着他。 说不要走丢了，不然他无法给我老爸交代。 我自然是按照他的话去做，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让我感觉莫名的紧张。 之前，从乡亲们闲聊话里知道，火车站附近经常发生抢劫事件。 说管理者跟他们是一伙的，他们是蛇鼠一窝…… 在广州火车站坐车去天河车站。 经历了一个小时。 我从班车的车窗里看见繁华耸立云霄的大夏，整齐的街道上车水马龙。 人们行色匆匆，脸色焦急。 这就是快节奏的生活姿态么？ 班车在进入天河车站之后， 我和春子在车站买了去清远的车票。 然后，在车站里等待发车车次。 等待半个小时，车子发车。 我昏昏沉沉的在车上睡着了。 等我醒来，车已经在黑暗中行驶。 本想跟春子说两句话的。 见春子疲倦地在打着盹。便由着他……没有去惊扰他。 这两天，他几乎没有怎么睡觉。 因为火车上有扒手。那时候，还没有流行移动支付，人们的钱财都带在身上。 村子也仅仅刚刚通有线电话。 要找人，需要定时去村子小卖部等候。 等车子到了清远，春子醒来伸了一个懒腰道：“都这么晚了，看样子需要在清远找个地方住下。” “好。”我点了点头道。 “这里治安不怎么好，一切行事要低调，有人欺负你，不要还手……” 春子接着下车，从行李车箱里拿出行李，然后看了看手腕上的夜光表道：“饿不饿？我们去吃点东西？” “吃什么？” “炒河粉，我最喜欢了。” 后来我才知道，炒河粉是打工者的最低价的食物。因为这个东西很便宜，很省钱。 你不是有钱人，除了这样才能省几个钱，还能怎么滴？ 没钱的人，唯一的，能存点钱的办法。 我没有回答。 作为打工前辈的他，我必须对他言听计从。 吃了一碗炒河粉，我们住进了一间最廉价的旅社。 狭窄的空间，闷热的气候。 电风扇也没有，旅社老板说，想要加个电风扇，必须多给二十元。 春子没有要电风扇，我自然也不好开口。 我经历了打工第一步，坐车的经历。对此，我才知道，在村子里风光无限，在外面节衣缩食。真是真实的情况，让我对打工富裕这种事开始动摇。 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我想要的生活是真的富裕。而不是在外面节衣缩食，回到家乡臭显摆。 就这样，在闷热的环境里度过一晚。 昨晚上的闷热，我们俩都没有睡好。 春子早上起来，将衬衣脱下拧了拧道：“我擦了个去，这真是个狗屁的地方。” “三大火炉，不是浪得虚名。”我也同样将衬衣脱下来，拧了一把说道。 “走吧，早上吃两个小笼包，一边走一边赶时间。” 我点了点头，表示好。 买了早餐，我们找了一辆摩的。 跑摩的的是四川老乡。 他见我们是操的家乡口音，说能便宜十块钱。 一趟是一个人二十元到目的地。 这下，我们交三十元。 这一趟旅程，不断地换车，让我脑子发懵。 真是不容易啊。这钱还没有赚到口袋，先得要铺垫一大把。 到了目的地，工厂的轰鸣声和让人难闻的气味弥漫在空气里。 大烟囱不断地朝着天空喷射浓黑的烟尘。 “到了，我先去跟人事部打个招呼，你在门外等着我。不要乱跑，小心被治安抓走。”春子叮嘱道。 在路上的时候，春子就大略地把这里的环境给我说了一遍。 说来这里，先就要缴纳三百多办理暂住证。 没有这个，抓走就或许被派遣去农场。 免费劳动三个月，最后给你一张遣返车票。 我当时很想骂娘。 但能怎么样？ 作为打工的人，一个月都只才五六百元。 谁愿意花半月的钱去办理暂住证啊！ 所以，几乎大家都不出厂门，就像是坐牢一般地呆在厂里。 厂里什么都有，小卖部，还有一元看半天的录像室。 更有小图书馆。 厂里也不希望自己员工因为暂住证被抓走，他们也希望员工呆在厂里，那样他们会省掉很多麻烦事。 在门口等了半天之后，春子笑嘻嘻的出来了。 说正好有个空缺。 油漆部差个打下手的。正好你也跟着师傅学习喷漆。这可是一门手艺，学会了，一个月能拿一千元。 那时候的一千元，可是一笔大大的收入。 我那时候还不知道油漆对身体有害。 听见这话，我顿时感觉生活在朝我微笑。 却不知道，这东西将来会祸害我的身体，导致我后半生都是依靠吃药度过。 我们不过是我家养殖的那几只可怜的鸡而已。 春子见我答应，笑眯眯的领着我去办理进厂手续。 在填完一张表格，人事部小姐打了一个电话给油漆部。 油漆部来了一个干瘦的年轻人。 他眼睛朝外凸出，身穿工作服，脚下一双五颜六色的皮鞋，上面沾染了不少的颜料。 年轻人问了我几个简单的问题。 然后道：“好吧，这小子我要了。” 然后就带着我走了。 春子在我离开的时候，朝着我背后喊道：“一切要听师父的，千万别闹脾气，出门在外，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你要学会照顾自己！” 第3章 世界真小 我回头对春子点了点头，然后跟着师傅朝着油漆部走去。 进门之后，我就被要求带上口罩和带手套。 将烤漆完毕了的物品送到烤箱。 负责烤箱的人我认识。 就是我在火车上认识的女孩…… 我当时就震惊得眼睛发直。 “是你啊……世界真小……” “我也想说，这个世界真小。”女孩满脸笑意。 “你叫什么名字？” 我很是后悔之前没有问她的名字，再一次相遇，无论如何，我也必须问出她的名字。 “胡丽丽。”女孩快言快语的回答我道。 “我叫许真明。” 因为上班的工位很近，没事我就找胡丽丽聊天。 但一来二去，我们熟悉了。 她是河南驻马店的人。在这里已经打工一年了。 有时候，我会去包装部。 包装部有个小美女，她叫赵云灵。 因为漂亮，自然会招蜂惹蝶。 不过，我觉得自己跟她属于两路人。我个人倾向，比较喜欢胡丽丽。 胡丽丽虽然也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我觉得她很适合我。 在这里上班，试用期是一个月。 师父在这一个月陆陆续续的交代我很多工作内容，包括怎么做人。 这些都是我必须掌握的工作。 一定要铭记在心。 不能出点点错误。 稍有差池，就要扣工资…… 开始工作，我很认真。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对这麻木的机械般的工作产生了厌恶。 师傅见我不认真，马马马虎虎的，出错的时候，总是帮我遮掩，不然我那点工资，恐怕早就被扣光了。 我对于繁杂而又重复的工作很厌恶。觉得人生这样度过，还真是遗憾。 心里无比的烦躁，也无比的空虚…… 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打工杂志。 我对这本杂志很感兴趣。 从而，我就像是找到了灵魂伴侣一般。 “哎，哟哟，这不是小志摩吗？”忽然，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因为我在闲暇之余，会写一写诗歌。一些人因此用徐志摩来调侃我，小志摩就是我的绰号。我不喜欢这个绰号……心里在骂，谁啊，这么可恶！ 我扭头一看，那不是包装部的小辣椒么？ 小辣椒名叫赵云灵。 是江苏人。我很奇怪，江苏的为什么来东莞这儿。我听说江苏那边也在发展，并且丝毫不输给东莞。 但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做，并且愿意做的事情。 我也不好问这些。 就此，只能不咸不淡的跟她聊一聊。 她听说我很喜欢文学，并且得知我初中都还没毕业就辍学了。 就嫌弃地看了我一眼道：“想什么文学梦啊。真不现实。” “是的，我只是找到活下去的理由而已。并不是想成为文学家。什么作家之类的。我所写的诗歌，都是在打发无聊的时间而已。” “你有这个精力，为什么不学点别的，学习管理方面的，你要学会了，将来很高薪的。”赵云灵劝诫道。 我摇头说：“学不了，我的灵魂告诉我，我不喜欢。” “你这个人啊，真是无药可救。”赵云灵鄙夷地看了看我一眼，然后抱着管理书籍走掉了。 我继续在看文学书籍。人都有自己要走，而且想走的路。既然我这么喜欢看书，也喜欢写东西，那么以后就写东西过日子吧……这样无休止的打工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中秋节很快到了。 厂里要放假三天。 没事可做的我，准备外出看一看书。外出，对于我这个没有暂住证的人而言，就是一场冒险。 随时可能被治安抓住。 身上有钱则了，给钱可能被放走。 没有钱，那就等着被抓进小黑屋，然后等待你的将是一场残酷的劳动。 想到这个，我就很犹豫。 因为，没有暂住证，被抓走的很多。 经过这些时间的了解，我已经对这些个治安员产生了梦魇。 看见他们，我都无意间会想起小兵张嘎里面的黄皮子来。 “你在想什么呢？跟我去吧，我小姨家过中秋！”这时候，我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我回头一看，见是胡丽丽。 胖胖的她，很有料。 尤其是有一对爆满的大面包。 这让厂里的很多男人看见直流口水。 虽然说女孩子胖是丑陋，但对于胡丽丽而言，那叫丰满。 毕竟女孩子只要年轻，并且爱打扮，再怎么着也耐看。 我见她邀请我，忙的道：“这样好吗？貌似我们，我们并不是很朋友。” “你一个人不孤独么？” “孤独……” 我听见这两个词的时候，心中猛然地像是被巨力撞击了一下。 “那就走吧。多一个人，无外乎多一双筷子。”胡丽丽上前，拉住我的手臂就走。 我被女孩子第一次这么接触，心里一阵的莫名激动。 那时候，我很单纯，并不想跟女孩子上床什么的，只有单纯的，男女之间的爱情。 事情往后发展，当然会擦除爱情的火苗。 年轻的时候，我们都是在使劲的折腾。 等折腾不动了，才知道我们当初浪费的不仅仅是人生，还有别人的青春…… 路上，胡丽丽有说有笑，像极了一只春天的黄鹂鸟。 我很喜欢她这个样子。 因为爱笑的女孩子，总是能让男人心里愉快。 就因为如此，才喜欢跟她交往。 生命之中，像是注入了某种活力剂。让人对生活的恐惧和担心减少不少……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到了她小姨家，做的是饺子之类的。 小小的铁皮棚户区，是租赁给打工者，有家的夫妻的。 我这样的光杆，自然是住在厂子的宿舍里。 没有老婆，什么都很省。 不需要去买菜做饭，不需要去租房子。 因为这些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她小姨见胡丽丽带来个陌生男子。 就在她耳边小声地嘀咕一阵子。 接着又打量 我一番。 见我长相平平，气质也平平，就知道我不是个有本事的人。 对于我的态度很冷淡。 我早就习惯了别人对我的态度。 没钱的人，自然没有什么气质。所谓的气质，都必须钱来滋养。 我就暂时在打工，现在你觉得我不行？以后绝对的让你刮目相看…… “小姨……你别看现在行不行啊？我相信他以后会有出息，他很喜欢看书，自古以来，喜欢看书的男人都不会很差。”胡丽丽被小姨逼迫得不行，终于据理力争起来。 我觉得这样的小姨真是让人无聊。 要不是不让胡丽丽尴尬，我真想离开。 本大爷虽然什么也不是，但做人的尊严必须要有的啊。 第4章 约会 胡丽丽急切地跟我使眼神，我当然明白她在对我暗示什么。 忙的说我去外面溜达溜达，马上回来。 胡丽丽见我明白，笑眯眯地朝我一阵微笑。 到了棚户区的商店，我买了最贵的老酒。 一共三瓶，花了我一百二十多大洋。 心里在滴血啊。 刚刚来，胡丽丽准备了一件牛奶，不让我破费。 但现在看来，她家奸诈的小姨已经看出来，我根本没有带礼物，所以嘴巴里零零碎碎的不得停。 带上老酒，我再回去。 她小姨的脸色好看起来。 忙招呼我坐下…… 我顿时炸毛起来，这人变脸真是没得说呀。 吃完饭，胡丽丽就说去公园玩。 我有些犯难，毕竟作为一个没有暂住证的人，真心不敢去外面溜达。 见我神色不对，她小声地贴在我的耳畔道：“你该不会没有办理暂住证吧？” “对……”我艰涩地道。 “只要有我们厂的厂牌，就不怕，在村子的公园是不会被抓的。难道说你不知道这事？”胡丽丽眼眸里闪着惊讶的色彩。 我见她这么兴奋，自然的应允。但我还真不知道我们厂牌能当暂住证使用…… “我们厂很特别，所以厂牌在村子里使用不会被抓。”胡丽丽觉得我是个一心只读圣贤书，从不关心身边事…… 我们在的是花园村，这个村子虽然面积不大，但是却很繁华。 因为厂子很多，所以人流很多。 公园里到处都是拍拖的男女青年。一对，一对的，简直是恋爱的世界。 我看见这些人群，忍不住问：“人好多啊，我们去别的地方好吗？” “去什么地方啊？到处都是人……悲剧了……”胡丽丽眉毛拧成麻花，一脸的悲催。 我很想说去逛书店，但拍拖有带女友去书店的吗？ “是不是很想去看书呢？”胡丽丽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 “额，如果说你不介意那个地方对你而言非常无聊。”我憨憨一笑道。 “只要你喜欢，我就喜欢。”胡丽丽笑得很灿烂。 “为什么你这么喜欢笑呢？”我看见她又在笑，忍不住想知道。 “因为我喜欢笑，所以笑。” “这话没有毛病。有毛病的是我。我不该问这么无聊的话。”我终于明白，令狐冲在遇见曲洋的时候，曲洋问你懂我的曲子？令狐冲说，我不懂，但是觉得好听。曲洋只是会心地笑了。 因为，喜欢，不懂又如何。至少他令狐冲没有虚伪的说自己很懂…… “好了，你就会想那么多。简单不好吗？人复杂得很就会很累。”胡丽丽推搡了我一把，然后拉着我的手朝着书店走去。 那时候，打工的男人，几乎看的是武侠。在网络文学没有流行起来，笨重的重晶屏计算机是无比的奢望，智能化手机，更看起来像是遥远的梦…… 我对武侠也很喜欢。 但更多的还是喜欢看文学着作。 我站着一看就是一个下午。 胡丽丽也没有离开，她捧着一本爱情小说在看。等我放下书本的时候，她还在看。 我就凑过去问道：“什么呢，你看这么专注？” “琼瑶的小说啊。很好看呢。” “额。很好看？”我对于这种软绵绵的小说并不感冒。 看样子，看书的人也是分类的！ “饿了吗？我带你去吃饭。” “吃什么呢？都感觉不好吃。”对于一个四川人而言，酸辣是必然的美食，广东这个地方的美食，我感觉难吃的要命。 “吃沙县小吃，喜欢吗？” “不喜欢。我喜欢吃酸辣。”我拒绝道。 “你真不会讨好女孩子，也就我这样的才看得上你。” “你这样的怎么了？你是与众不同的花朵。”我笑道。 胡丽丽见我这么说，微笑在我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正当想离开的时候，书店老板不悦了：“看了一个下午，你都不买，我这里又不是做慈善的！” 胡丽丽想说什么，我拦着了她。 就将她没有看完的书和我准备买的书放在了老板的面前。 老板马上换了一副嘴脸。 末了还要给个袋子。 我不要，说就这么拿着。 胡丽丽不理解我的做法。 “塑料袋子很祸害环境。”我的确也是这么想的，能不用塑料袋子，就不用塑料袋子。 然后，我们去重庆酸辣粉。 第一次吃这个，饶是她大河南人，也能吃辣，但也被辣得满头大汗。 我递给她一根纸巾道：“怎么样？过瘾不？” “辣死了，不知道肚子会不会疼。” “肚子疼？”我第一次听说吃辣肚子疼的。表示很奇怪。 “有些人天生的胃肠不行，吃了这么刺激的，会肚子疼。”胡丽丽道。 我顿时觉得自己很冒失。没有问详细就带她来吃酸辣。 “那怎么办？” “没事，没事。”胡丽丽扇了扇嘴唇，嘶牙笑着道。 我忙的让服务员添加了几碗大米饭。 我知道，河南人不喜欢吃大米。 但这里只有大米饭。没有面条和馒头包子这类，只能将就一下啦。 “用这个中和一下，能让胃肠好受些。” “恩。”胡丽丽点了点头，给自己碗里添加了几勺子米饭，开始扒拉起来。 她是在勉强的努力下咽。 为了我，她做出的牺牲真大。 我顿时觉得自己像个混蛋。 吃完饭，她要AA制。我拒绝了。我可是大老爷们，怎么吃饭让女人付钱？ 她看我那么坚持，就不好违了我的心，就将钱收了起来。 吃完饭，我们在外面溜达了一下，然后回去了宿舍。 在分别的门口，她抱住我，在我的脸颊上亲吻了一口。 “要努力哦，我看好你。” “你看好我？我的文学路？”我愕然地看向她的脸蛋，只见她的脸蛋红扑扑的，布满红霞。 “恩，虽然这个梦想看起来很艰巨。不过是你的话，一定行。”胡丽丽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她这么相信我，我自然要努力的，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分开之后，我回到了男寝室。 寝室一共十个人住。当然是满员的情况下。 现在，我们宿舍辞工走了四个，还剩下六个。现在放假，这个钟头大家几乎还在外面浪。当我看见大胖子，他一个人在宿舍，就很奇怪。 “放假了，你怎么还在宿舍，不出去呼吸下新鲜空气？” “找哪个去玩呢？我可不是你，有人找你去拍拖。”大胖子一脸的苦涩道。 第5章 大胖子的小秘密 接着我看见大胖子神秘地笑了：“大才子回来了啊，快看我的精品收藏。” 说完，他拿出一个神秘玩意儿来。我看他那样，表示很奇怪：“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男人的福利啊。”说完，他把我拉到一个角落，小心翼翼地打开。 这是一本彩色图的春宫图册。 是小摊贩那儿买的。 在这个地方，卖碟片，卖这种书的商贩很多。 “屌你嗨啊，你看这个？” “嘘！小声点，别让其他人听见。我跟你关系不错，所以才给你分享的。”大胖子一脸惊慌地道。 毕竟这种事被人知道，可不光彩。 作为农村来的，都很保守。让大家知道你在私底下这么糜烂，大家会在背后嚼舌根。 “你应该看些健康的书籍。” “没办法啊，想去发廊发泄我那旺盛的荷尔蒙，但很害怕得了病。女朋友找不到，你叫我怎么办？”大胖子一副比窦娥还冤屈的模样道。 “没出息！”我瞥了他一眼道，“慢慢找呗，找女友这件事，急也不行。” 大胖子被我训了一顿，脸色不悦。 他闷闷不乐地在铁架子床上坐下来，点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好好学一门手艺，看得起你的女孩子多的是。” 他是工厂里打杂的杂工，学东西的时间很多。 虽然说工资很低。 “学什么呢？”大胖子猛地抽了一口烟，看了看烟头上闪烁的火星道。 “你喜欢什么就学什么，兴趣是最大的老师。” 说完这话， 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因为喜欢教导别人的人，多半就是个马谡。 什么都不行，就哔哔厉害。 因为我也是个没有出息的人，说这话，真是在打自己的脸。 “机械修理……这个吧，反正杂工都是整天很少事做，逐渐的养成懒惰的性格。” 机修很不错的，工资很高不说，也很清闲。 我对于他这个提议表示很支持。 就对他说道：“那样的话，你就努力吧。” “这个东西我觉得我们必须欣赏，有了它，战胜女孩子无往而不胜。”大胖子色眯眯的道。 “滚！”我没好气的道。 看多了这个，心就会很黑暗。 那时候，你万一做出出格的事情，下辈子保证牢饭吃够。 “切，假正经！”大胖子不以为然的道。 就这时候，寝室其余几个也都回来了。 先进屋的是眼镜，后面是瘦猴和大壮，以及瘪眼。 眼镜进来，没精打采的，跟泄气的皮球一般。 我很好奇，他这是遭遇了什么。 “怎么了？”我看向眼镜。 “被拒绝了。”瘦猴看向我道，“赵云灵那女的呗，我都说，她看不起我们这一层人，眼镜还不相信。” “那女的啊。可不是一般的……眼高手低。”我对于这个女的，不是很了解，但几次谈话，我从她的口气里得到一个答案，她绝对是想嫁给有钱人的那种心态。我们这些打工的？就只能呵呵而已…… 所以呢，别做梦了。 但是，总是有如眼镜这般的想入非非，想追求她。 最后都无一例外的，被惨痛拒绝。 “喝酒吗？”眼镜带着愤愤的眼神看向我们大伙儿。 “喝酒？”我看向他，表示这情况喝酒可不好。这小子一定想借酒消愁。借酒消愁，愁更愁……那肯定会喝的亲妈都认不得…… “墨迹什么？瘦猴，你腿脚快，去整点熟食和老糊涂，我们哥几个喝酒。”眼镜说完，从口袋里掏出几张毛爷爷来。 瘦猴看向我，我知道这样情况劝也是白劝。 就点了点头。 瘦猴看我应允了，接过钱呲溜一声地跑出了门。 看见瘦猴走了，大家陷入短暂的沉默里。 这个情况，沉默比什么都好。因为说什么都可能会引起眼镜怒火。 在瘦猴消失五分钟之后，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几个大袋子，还有五瓶高浓度老糊涂。 “兄弟伙们，来，整起来。”眼镜大声地喊道。 “好咧。”大胖子见有好吃的，忙的将寝室放置物品的桌子给搬了出来。 然后将上面的东西用桌布收拢，放在犄角旮旯。 大家一起动手，将吃的摊开的桌子上。 卤菜的味道，飘满了屋子。 没有酒杯，我们只能用洗漱的塑料杯子。将杯子洗干净之后，就将老糊涂倒满。 “感情深，一口闷！今天谁要是不给我喝干净，我可不高兴！”眼镜的眼神里透露出凶神恶煞之色。 我滴个乖乖，这个家伙真邪恶啊。 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因为酒这东西嘛，喝对了就行了，干嘛像要命一样的喝呢？ 但因为眼镜很失落，我也不能让他不爽是吧？ 只能咬住牙冠，一口将塑料杯里的老糊涂给干个底朝天。 这塑料杯很大的，起码能装半斤白酒。 在厂里打工的人都明白，我们经常刷牙的塑料杯是何等的威猛。 这一杯下去，我直接升天。 几乎是天旋地转。 接下来，我们怎么样，我全然不知道，因为真的烂醉如泥的人，发生什么糊涂事，谁也不能在酒醒之后回忆起来。 第二天，醒来之后，我 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 身边是憔悴极了的胡丽丽。 她正躺在我的怀里，脑袋趴在我的胸膛上。 瞧见这个姿势，我顿时明白，应该是她昨晚上把我送到了医院，并且陪了我一宿。 “丽丽？”我轻声地喊了声。 胡丽丽在我的喊声里醒来，她用疲倦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道：“怎么样？昨晚上你可把我吓死了。你知道不，你差点就挂了。医生说你喝了一斤白酒！你寻死吗这是在？你没有遇到什么挫折吧？” 胡丽丽的一顿嘴炮，让我无言以对。 我是没有什么烦心事。 但眼镜他不开心，我必须陪着喝呀。 顿了顿之后，我问我寝室的几个哥们怎么样。 “比你略好，都在输液。”胡丽丽瘪嘴道。 “对不起，让你操心了。同时我很感谢你的照顾，以后你有什么事，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行了，别说这些屁话。男人的嘴，比鬼还鬼……” 胡丽丽摆了摆手，表示我不要说这些肉麻的话了。 我苦笑了道：“感觉好难受，全身像是棒子打了似的。” 第6章 爱情的味道 “活该你……打肿脸充胖子，你明明不怎么喝酒的！” 胡丽丽埋怨我不顾惜自己的身体，满眼透出的都是对我的不满。 在她小姨家，我是小口抿酒，还被她小姨夫说：男人不喝酒，难以世上走。 “我错了，你别说了行吗？以后我绝对的不会这样喝了。”我举手对天发誓道。 “得了你……信你就有鬼。”胡丽丽打了一个哈欠道，“我去给你买点早餐，你躺着别乱动。” “好。”我对胡丽丽点了点头道。 胡丽丽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她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子，里面装着热气腾腾的小笼包。 另外只手拿着的是一盒酸奶。 “医生说，洗胃的人喝酸奶的好。” 胡丽丽在病房的门口，就对我说道。 我不关心这个，昨晚上的钱应该是她垫付的吧？ 我必须把钱给她。 打工的人都很不容易，即便是她喜欢我，我也不能让她出钱。 这是男人必须该承担的…… 我在兜里掏了下，发现没有现钱，只有一张银行卡。 于是我问道：“丽丽……你的银行卡是多少啊？” “你问我银行卡做什么？不，告，诉，你！” 她哪里会不知道我要银行卡干什么，肯定是要把医药费转给她。 “你这样我感觉做男人很没面子。” “切，多少男人都想吃女的软饭，你不想吗？”胡丽丽娇笑一声道。 “不想。我拒绝吃软饭。”我严正地道。 “好吧。好吧。”胡丽丽只得把她的银行卡告诉我。 在出院之后，我直接的将三千元打到她的卡里。 一天下班，胡丽丽找到我，一脸不悦的问我：“真明，你为什么多给五百啊？” “这是你照顾我的费用。” “切，你真见外。” “如果说……我们以后在一起，我赚钱，你负责花钱。” 胡丽丽小脸通红，啐了一口道：“我呸，谁要嫁给你啊。你别做梦了。” “我必须的要……做梦！你不嫁给我，我就看苍老师的片子，把你想象成女主角！”我说这话的时候，还四下看了看，见没人，我那颗小心脏这才安稳了很多。 “你可真是个流氓。”胡丽丽见我说下流话，用眼睛瞪着我。 “话说，饮食男女，大欲存焉。我结婚了，不每天晚上都要交作业么？” “你越说越脸皮厚，你真是的，别说了。你可是个要当作家的人啊……”胡丽丽很惊讶，她觉得有文学的人，不应该说这等下流的话。 即便是作家，文学家，也得结婚生子啊。跟老婆说这些话，没毛病呗。 我觉得没有错。 因为在不知不觉里，我已经心里有了她。 尽管这是我的初恋。 我很觉得我们能在一起。 “春节去我家不？”胡丽丽忽然说道。 我对这个情况表示很吃惊，也很觉得太早了点。 “我们现在处着，等时间到了，我们再领证。”胡丽丽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简直声如蚊蚋。 “那么急干什么？我们都还年轻，先立业再说呀，就像我对文学的爱和执着，对你也是如此。”我马上反对道。 “可你要是成功，被家喻户晓，那时候我配得上你吗？” 胡丽丽焦急地看向我的眼睛，她似乎想从我的眼眸里找到答案。 我的眼神坚定而执着。 “好吧，我信你。” “嘿嘿。就知道我的小丽丽是个慧眼者。” “去，你的！”胡丽丽小脸红扑扑的，可爱极了。 我真想在她的小脸蛋上捏一把。 “就这样吧，明天还要上班呢。”胡丽丽揉了揉酸疼的肩膀道。 “我想写东西，不知道怎么弄，没有电脑，真是费劲啊。” 我把压在心中的想法对胡丽丽道。 “这可就麻烦了。要电脑，首先得有房子，再说了，电脑可很值钱，一个肾卖了恐怕也买不起。” 胡丽丽连连摇头道。 我也就说说，并没有真的想买电脑。毕竟电脑一万多，我们这点工资，不吃不喝得一年，做为底层人，谁愿意一年的工资去买一台电脑啊？况且打工的人像是浮萍一般漂泊，带着笨重的电脑搬家很烦的。 而且，我这种无名之辈，投稿很大程度上会被报社和杂志给丢垃圾桶。 所以呢，先就用笔在纸张上写吧。 “是啊，万事开头难，一切都会好的。”我笑着道。 “你也是，有多大的手指剥多大的蒜头吧。写作的哪个不是手写，你先就这么着，等你发财了，再想这些……”胡丽丽说完看了看手腕上的夜光石英表道，“休息了，累死了个人。” “怎么那么累，你不是负责看烤箱的吗？还这么累？” 我心里特别的奇怪。 “主管么，这个混蛋。让我去搬石膏像，也不给我派遣个杂工。” 胡丽丽的话里透露出主管在有意搞她一样。 “没办法，谁让他是主管。这畜生小鸡眼一个，前些日子，就逼走了个他看不顺眼的人。”我对主管也很有意见，但又能怎么着，你在这里呆着，就必须服从他的淫威。 据说这个混蛋还是个老色批。 说到这里，我真担心他会对胡丽丽下手。 如果说是这样，我们两个要么走，要么就委屈求全。 可我不是那种任由别人欺负胡丽丽的人。 “我会想办法，修理一顿这个混蛋。” 我说完就让胡丽丽坐下，帮她揉肩膀。 “轻点，疼……”胡丽丽娇嗔了一声道。 “对不起啊，我男孩子，手没有轻重。”我连忙道歉，并且放轻了手腕上的力道。 胡丽丽眯着眼，很享受我的揉捏。 过了半个小时，她深深地舒了口气道：“真舒服。我们散了吧，明天还要做很多事呢，早点休息。” “时间过得可真快。一转眼，就快年底了。我又大了一岁。” 刚要走的胡丽丽，又回头说道。 “我想问你，如果说有天，我辞工了你会不会跟我走呢？” 她忽然间问这个，我表示很吃惊。 并且震惊不已…… 这样的问题 ，我还真没有想过。 “想那么多干什么呢？到时候在说吧？”我没有正面回答胡丽丽的勇气。 胡丽丽见我在闪烁其词，就笑道 ：“你想什么，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又不是我，我想什么你知道？不早了，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我意思，你不累吗？我已经很累了。 第7章 生波澜 胡丽丽依依不舍的离开。 我看着她那清蒙的背影在月色下朦胧着，心里一片晴空万里。 一直我都是个忧愁的人。 她的出现，就像是拨开乌云的风。 将我生命里的阴霾都吹走了。 爱情，就是这样的神奇。 我们美好着，并且希冀着，一直老去…… 很多人说，初恋很难成功。我根本就不相信别人说的话。 因为，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绝对的事情。 就看你自己怎么把握自己的未来…… 我带着这样的思绪走回了寝室。 眼镜叫我回来，一副神采光照的样子，就骂道：“你这个混蛋，撒狗粮么？” “末得的事。”我谦虚的一笑。 可我这无心的一笑，让寝室几个光棍儿大叫我是“畜生”。 打工的生活很无聊，大家在一起，都互相的说粗话，减压这郁闷的压抑。 在别人碗里讨生活，诸多不如意，诸多苦恼。 更苦恼的是，大家都像是尿壶。用你的时候，拿过来，不用的时候，嫌弃你有脏有臭。 作为底层人，谁又能明白我们。 谁又能照顾我们？ 我们就像是野草，又贱，又顽强，又渺小…… 打工的孩子们，最梦想的当然是发财。 无论采取什么手段。 哪怕是铤而走险的去发财。 因为有了钱，就有了一切。 我们早就被训化成开启经济发条的机械零件。 无休无止的这样前行，未来是什么，我们茫然无知。 只在这样的暗无天日的流水线，和繁杂的工位上消磨青春，直到再也不会被工厂接纳，回到那个祖辈生长的地方苟延残喘地度过余生。我们所奉献的红利，更与我们无关，这繁华的城市，我们就是一群过客。 “过几天，哥我的生日。你们来给我庆祝一下，员工食堂。我请客。” 大壮用他那野牛一般的嗓门忽然道。 大致觉得我被嘲笑，我处于尴尬。刚刚我在想事情，陷入了走神中。 “没问题。老子我买个大蛋糕来。” 眼镜豪爽的道。 “我出几个猪蹄子。厂外艳春店的……”大胖子一脸猥琐的道。 说到艳春，这小子，一有时间就在人家店里转悠。 弄得艳春每次都赶他走。说要买就买，别妨碍本姑娘做生意。 大胖子则是笑呵呵，也不生气。 艳春是个麻子脸，身材倒是苗条。但因为她这张脸，没人喜欢。也就大胖子不嫌弃。 女人嘛，无论多么强。只要不漂亮，心里往往很苦涩。 能遇见个知心的爱她的人，也不会拒绝。 心里明白的女孩子，不会折腾，知道自己的日子应该怎么过。 找个踏实的人，安稳的过下去…… 瘦猴见我们都出份子，他自然也就不会拉下。说买几箱子皮子酒，上次的白酒太祸害了，发誓这辈子再也不碰白的了。 我见他说这个，就笑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是滴，伤身啊，兄弟。”瘦猴说完脱掉衣服，露出了他那干瘦得肋骨凸显的身材。 “真是营养不良的孩子，可怜，可怜……”大伙儿不禁感慨起来。 我们就这样说说笑笑，然后冲凉水澡，睡觉不提。 第二天，我上班之后。 师傅脸色不正，心不在焉的喷油漆。 我看见他不得劲，就弱弱地问道：“康师傅，你怎么了？” 师傅叫康师德。江西人。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体老感觉疲倦，像是被狐狸精夺走魂魄一样。” 康师傅无精打采的回了我一句。 “你得去检查检查。” “检查了，医生没有查出什么。”他无奈的一笑道，“可能是员工食堂的清汤寡水吃多了，我准备外出租房子，自己做饭吃。” “你老婆在这打工吗？”我问道。 “没有，我这种人，哪里有什么老婆。”康师德说到这里，脸色变得惨然。 我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忙的道：“那你要赶来上班，又要买菜做饭，时间会压迫得很紧张。” “能有什么办法，哎。”康师德叹息地道，“小伙子……你很不错，能找到女友。” “不错什么啊，结婚了，买房子，养孩子，笔笔吞金兽。更可怕的是，还不能生病。要是生病了，这个家庭雪上加霜。” 我虽然十七岁，但看了很多书。根本就不相信上位者吹嘘的那些功德。 我所看见的，和上位者看见的根本不一样。 正如：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百姓么…… 无论换了多少个朝代。 他们永远就是这样奉献着，无法享受社会成果。 一辈子，奔波劳碌。像牛马一样的……直到寿命消耗殆尽…… “老康……你还真得去大医院好好检查。早发现，早治疗。”边上，三十多岁的阿姨，劝诫道。 阿姨是我们车间负责打扫卫生的。 她看见康师德最近脸色惨白，做事有气无力。 作为打工的前辈。 她应该见多了很多事。所以她的言外之意，大家都明白。 现在，得个病，一百个人，有百分之三十都是癌症。 一旦检查出来是这个，那么这辈子，几乎就判死刑了。 我们在此刻，都沉默了。 许久之后，康师傅放下手中的活儿，对我说道：“今天我想离开这里。” “为什么？不是做得好好的吗？” 我听见康师德的话，顿时惊讶无比。 “我知道，或许我就是那个病。” “万一是那个病，你会被赔偿吗？”我很担心康师傅的以后，忙揪心的问道。 “你想多了。我们能获得赔偿很难。你还小，什么都不懂。” 我那时候，当然什么都不懂。 后来我才明白，当地为了招商引资，对待资本家都很宽容。像工伤， 职业病……呵呵，如果说对资本很不好，他们会耍脾气，不干了，撂挑子就走人。 在这个经济为主的时代。 注定了，有些人是时代的尘埃。 我们真不走运，就是这群尘埃。 主动辞工走人，一个月的工资是不给结算的。 尽管有什么法管着，但在这些资本家眼里，就是个屁。 他们挥舞资本的大棒，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康师德辞工批准很快，马上在财务领了全部工钱。 第8章 遗嘱 师父在之后去了广州大医院，检查出患有肺癌。 因为长时间吸入有毒气体，导致肺部癌变。 接到这个消息，已经过去三天。 那天我正在吃午饭。 我心里猛然一沉。 没有想到一个生命会以这样的方式走完一生。 那时候，我很想哭。 也许大多数人都觉得这跟自己没有多少关系。 可他们不知道，自己也是其中一个尘埃。 很多打工的人，就这样麻木的活着，机械的活着。 消亡，不再是关心的事情。 因为，没心没肺的活着，对于打工的人而言，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我见着他的时候，他蜗居在一个棚户铁皮屋里。 “师傅！”我哽咽地喊道。 “小伙子，你人很好。未来一定比我出息。”师傅的眼眶红着。 一个将要死的人，他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看得淡。 “我能有什么出息。”我笑着道，“或许我以后也会跟你一样，死于肺癌。” “你回去要求调换一个工位，我在离开的时候，给主管特别的说了下。多少年的情分，他不应该拒绝的。”师傅说完，喝了一口白兰地。 “师傅，你身体不好，就少喝点。” “我是个孤儿，从小在村子里被百家饭养大。我离开家乡的时候，还豪言壮语的说，我一定让家乡富裕……现在我很想哭，你知道吗？我很想哭。” 师傅说完，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我眼眶也红了。 第一次经历有人即将离开这个世界。 我的心被悲哀所笼罩。 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个要死的人而言，喝酒伤身重要吗？ 仿佛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这是我多年的积蓄。我没有完成的事情，你若是还记得我的好……帮我去完成一下。里面是十万元。”师父说完，递给我一张银行卡。 “我已经写了财产委托书。我死了，你就把我撒在南海里，我不想回去……我生前很不自由，在工厂里，像个奴隶一样生活着，死了，我想去大海，自由得像鱼儿……” 我本想拒绝这个艰巨的任务。 但我看见他的样子悲凄，于心不忍，只能含泪的将银行卡接下。 “师傅，我如果说办不到，你在九泉之下也不要难过哈。我的能力就那么大。” “说什么屁话，我看好你。”师傅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道，“努力，相信自己。” “别对我这么信心啊，赶脚亚历山大。”我这个年纪，就被承担这么重的嘱托，真是喘不过气来。 “只要活着，不放弃。就会成的，师傅我年轻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最后我发现，这个世界很残忍的。不是你有梦想就能成，因为我们的出生决定了一切。有无数的障碍在阻碍我们成功。所以，你要明白，发财致富不是像师傅这样埋头苦干。需要借力用力。” 师父把他平生的一切觉悟传授给了我。 可惜，那时候我啥也不明白。只懵懂的点了点头，是想让他在人生最后的日子走的安心些。 跟师傅接下来聊了很多。 说到胡丽丽的时候，他还感叹我看女孩子很准。 这女孩子是个持家的类型。 听见师父说胡丽丽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我心里忍不住高兴了起来。 唠叨到黄昏，我做了饭给师傅吃。 作为一个八九岁就没了老妈的人，早早的就学会了做饭。 所以，做饭对于我而言是小菜一碟。 做好之后，我们两喝了几盅。 吃完，我刷了碗。 将卫生打扫了一遍，然后叮嘱了师父几声，就离开了棚户区。 回到厂里。 老远的，就看见胡丽丽在厂门口等我。 见我回来，她忙的迎了上来。 “康师傅怎么样了？” “他很不好，或许能活一年，或许……几天……癌症这东西，取决于病人的意志，他都把后事交代了，我想他……” 胡丽丽听见这话，脸色变得暗淡起来。 “真是可惜啊，他才三十多岁。” “能有什么办法呢。这就是生活。”我很无奈的笑了起来。 “你不能再待在油漆部了！”胡丽丽看着我的眼睛严厉的道。 “师父说，他临走的时候跟主管打了招呼，说把我调离油漆部。” 我捏了一把胡丽丽的白皙，肉嘟嘟的小脸道。 “讨厌啊，不要动手动脚的！”胡丽丽嘴巴上这么说，心里是不拒绝我的，毕竟厂门口人多，她必须装出一副讨厌我的样子。以表示她的矜持。 “过两天，晚上大壮在食堂庆祝生日，你来不来？”我想起大壮的生日，她能来，会很有意思。 毕竟，我的女友来，那是我无限的荣耀。 会给我长脸。 “去啊。”胡丽丽笑眉弯弯的道。 “就这样说定了，走，去吃饭。” “哪里去吃？”胡丽丽问道。 “有个馆子新开，好像是北方饭馆什么的，咱们去吃。” “那可是面条世界，你一个南方人习惯吗？” 我耸了耸肩道：“没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尽管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好吧。待会儿你别吐槽就行了。”胡丽丽高兴地搀住我的手臂，两个巨大的温柔袭击我的臂膀，差点没有让我升天。 老子长这么大，第一次被女孩子温柔袭击。 没有心潮起伏，那还算什么男人？ 无论日子多么辛苦和无聊，只要有女人的温柔，生活就会有意义。 因为爱情是上天赋予世界的意义。 在最好的年华里，拥有最值得拥有的人，当然是很美好的一件事。 我们就这样手牵着手在路上走着，迎接着夜风…… 忽然胡丽丽道:“当初你刚刚进厂的时候，我就很好奇你，觉得你与众不同。” “我有什么的与众不同？我比别人多一只眼睛，耳朵？”我知道胡丽丽想说什么，但我就是想跟他闹闹，开玩笑…… “你真讨厌！” “我当然很讨厌了。我很可能会讨厌你一辈子。” “去去……”胡丽丽很高兴，脸蛋却装出一副很羞涩的样子。 第9章 这个女人很讨厌 走进饭馆，服务员操着一口流利的，河南口音夹生普通话问道：“二位，请坐，请坐。” 我和胡丽丽点头朝他微笑了一下，找了个靠窗户的地方坐下。 刚坐下，门口来了一对男女。 这男人我不知道是谁。女的正是包装部的赵云灵。 这是一个西装革履，长得几分殷俊的男子。 男子一脸的傲然，手里还捏着一小车钥匙，不停地在手指头上转溜溜。 这样显摆，活像是让人不能看见他是有车的人一样。 “嘚瑟！”胡丽丽吐槽道。 “行了，别搭理。人家怎么滴，跟我们有关系吗？妨碍我们一个月一千吗？”我小声地道。 赵云灵看见是我，忙的上前打招呼：“哎哟喂，许大才子啊。怎么样？最近写了什么小说，我好拜读拜读？” “最近忙工作，闲暇时间太少。没时间写。”我心里一阵厌恶。这婆娘不是在损我么？奶奶的个腿啊，我写的不给你读又怎么样？我写我喜欢的，少你一个读者我又不会发财，更不会穷。 “忙的很？泡妞很忙吧？”男子在边上阴阳怪气的道，“再说，写书的人都注定穷困潦倒。古今中外，比比皆是。真是可怜额……” “啪！”胡丽丽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骂道，“你是吃饭的，还是来找我们吵架的？你能不能说人话？” “切，土包子！我们走，去包间。”男子说完把手插在西服裤兜里，赵云灵知趣的插过他的臂膀，身子黏贴在他的身上，然后扭捏着屁股跟着男子走掉了。 看着他们两的背影，胡丽丽啐了一口：“厂鸡。” “啊？”我表示万分不懂。 “你难道说没有听过？我们厂里有些长得漂亮的，出去买，晚上不会回宿舍睡觉，第二天小车送回厂里。” 我对于这个新闻如雷击。 打工打到了这个份儿上，真是令人够无语的了。 “啊什么啊，这是个笑贫不笑娼的时代。哎，吃饭，遇见她真是够恶心的……”胡丽丽挥了挥手，表示我也不要继续这个话题了，否则她会凶我。 我当然不想聊这些个话题。 觉得煞风景。赚钱嘛，这很需要时间，不是一蹴而就的。我相信自己，能有个不错的未来…… 在这段时间，我计划着：先打工，学习学习。增加自己处理事情的能力，接着就是去尝试做做大事，以此来证道。 “所以呢，你以后一定要学会识别人，这种女人谁被黏上，谁的苦难。”胡丽丽像是真担心我会跟赵云灵扯上关系一般。 我呵呵一笑：“说好的不再说这个话题的啊？” 胡丽丽眉毛抽搐下道：“我……” “好啦，我们吃饭吧，吃完去溜达一下。” 吃过饭，我和胡丽丽去了外面散步。 “这家真不错，很实惠。” “开在工业区能卖多贵啊。卖贵了，鬼来吃。”我用牙签剔牙道。 “别那么说，赵云灵不是跟个开小车的也来吃吗？” 胡丽丽鄙夷我一眼道。 “切，你懂什么。开小车的人，不一定都是富翁，说不定是负翁。有些人就喜欢装大。其实内在像乞丐。这样虚荣是会付出很大的代价滴。” 说好了不说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又聊这两人起来。 这大概是心里多少有点酸吧？ 那是自然的了。 毕竟没有钱被人藐视，多少心里很不快。 “算了，跟我们毛线都不相干。消食，散步，走咧！”胡丽丽说完双手拥抱着我的背部。 被温柔再次袭击，我感觉自己把持不住了。 很想说她别这样，但胡丽丽这丫头根本就不当事一样。 继续温柔袭击我。 跟她散布之后，我说回家去写东西。 最近想投稿。 胡丽丽没有说啥，挽着我的手，就一起回去了厂里。 回到宿舍，没有一个人。 这几个哥们都在外面浪。 因为最近厂区开了几个网吧，大家都在网吧里玩传奇。 这几个瘪犊子还真会玩，十块一个小时他们也不肉疼。 这样玩几个小时，估计顿顿饭都得白开水泡大米饭。 我沉淀了下思绪，在专用的写作纸张上写了起来。 这种方格子纸张，类似于我们读书写作文的本子。 我先用的是铅笔写一遍，这样利于用橡皮擦修改。 等正式定稿，我再用钢笔写下来，然后邮寄给报社和杂志。 那时候，打工的杂志很多，南飞燕，江门文艺什么的。 我把这些杂志的联系方式都抄写了下来。 写完五张纸，手指软乎乎的，酸疼不已。 找出一瓶风油精，擦了擦，然后继续修改。等修改完了，已经是晚上十点半。 这时候，哥几个陆续的回了来。 “大才子……在忙什么呢？” 眼镜第一个进门就问我。 “我在写东西。你们玩传奇去了？”我看着眼镜那虚眯的眼睛道。 “对啊，很好玩。你不去玩真是青春损失。”眼镜一脸兴奋的道。 “这叫荒废青春好不好？”我对他这话表示万分不理解。 “小小年纪，就如此老朽一般的活着，真不得劲。”大壮进来，丢给我瓶肥宅快乐水道。 “对啊，在网吧，玩传奇，喝着可乐，真是棒得飞。”瘦猴走了进来道。 “臭小子们，今日不努力，往后五奇迹。”我拧开肥宅快乐水喝了一口道。 “屁！趁年轻，该玩就玩。不然老了，废了的时候，玩不动了。”眼镜对于我的话不屑一顾的道。 “哎，孺子不可教也！” “噗！”眼镜喷了喝进嘴的肥宅水，幸亏我眼疾手快，才没有喷在我的草稿纸上。 “你个尿壶，到处射！”瘦猴几个骂骂咧咧起来。 然后大家发出了爽朗的笑。 我们来自天南地北，有缘在这里打工。 这种缘分，彼此都很珍惜。 仿佛，我们会永远成为兄弟，并且一直这样快乐下去。 也许，只有我们六个人才是永不变的，其余来住进来的人，没几天就辞工，提桶走人。 我们以后会都成为一个有作为的人。 只是太年轻的时候，都有年轻人的荒废和无理取闹。 把父亲和长辈们的叮嘱当着耳边风。 等我们长大了，为人父母，才知道应该怎么样的努力赚钱。 “现在努力，将来做什么？年轻不荒芜，老了没有福。”眼镜看见我那么辛苦的写作，说起了风凉话。 我对他讶然一笑。但也不反驳。 年轻嘛，自然是这样。 我也不见得比他们好到哪里去，就此不说些说教的话了。 第10章 魂归大海 “别这样说我们的才子，他是干大事的人。我们以后说不定只望着他给我们一口饭吃呢。”眼镜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近视镜道。 “你这是在埋汰我啊。我行个锤锤，还不是个打工仔。”我苦笑道。 “年轻人，我很看好你哟。”瘦猴说着要过来看我写的东西。 我拗不过，就给他们看了起来。 几个人把脑袋攒在一起，看完了之后，给我好一顿喷。 我并没有觉得他们吐槽得不对。 他们是我第一批读者。 读者的态度，就是作者应该正视的角度。 于是我点头道：“行了，几位大爷，我马上修改。” “得了吧，明天不上班？” “没办法，我想早点寄出去。”我接过稿子，就立刻的修改起来，修改完毕，几个都睡下了。 我笑了笑，又继续去忙活。 等把稿子用正楷抄写完毕，已经是凌晨一点。我忙的洗漱一番，就着外套睡下了。太累了，衣服懒得脱。 睡了六个小时，早上七点，一阵闹钟把我们从睡梦中吵醒。 每个人都定了闹钟。 不想起来根本不行啊。 这是为了防止大家赖床。 这天早上，我上班刚到工位。 主管就神色萧瑟地对我说：“小明啊，你去帮你师傅办理后事吧。他走了。” “啊……” “啊什么啊，你是他唯一嘱托的人。我给你批假条。” 主管拍了我的肩膀道。 师傅跟他一起共事多年，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人非草木，谁能无情？ 我忙的点头道：“那好，我回去换一身衣服，去办事，不能穿厂服吧？” “快去快去，我因为是主管，很多事，不然也得送他一程。”主管催促道。 我看了主管一眼，总觉得他很虚伪。 但不管了，我自己是真心的就行了。 换了衣服，正准备离开厂的时候，被胡丽丽叫住了。 “好奇怪，你怎么不上班？” “我今天休息，你不知道吗？”胡丽丽盯着我一身行头道，“打扮得这么靓，去干嘛？” “师傅他走了。主管叫我去办理后事。”我忙的道。 “我也去……” 我顿了顿，然后道：“好吧。咱们走。” 搭乘公交车，很快到达殡仪馆。 殡仪馆见只有我们两个人，很奇怪。 “我师傅他是个孤儿，我是他徒弟。所有后事，我来。” 见我说得很自然，殡仪馆的服务员很震惊。 大多数十七岁的人，还奶水未断。我一个屁孩子，能主持得了这样的事情吗？ 我也很惶恐。 人这辈子，生死大事。 我这样的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来主持，真是可怕啊。 胡丽丽小声地在我耳边道：“你不是常说卫青霍去病十七八岁就横扫匈奴么？我们堂堂的现代人，岂能输给古人？” “对。”有了她的鼓励，顿觉得元气满满。 按殡仪馆的流程，很简单。 吊唁他的，就我们两个。 所以，不一会儿，就做完这个流程。 然后火葬场的人来了，一车子拉去了火葬场。 到了火葬场，焚烧炉的师傅小声地问我：“要全的，还是杂夹的？” “啥意思，我不懂。” 师傅四下看了看，小声地道：“你要烧出来全是本人的骨灰，自然打扫得很干净。价格嘛，你懂的。要不然，就马马虎虎，这样有其他人的骨灰。” 我听见这话，真想骂人。 这真是坑死人不偿命啊。 胡丽丽扯了一把我的衣角，眼神幽怨。 我马上的懂起，对焚烧炉师傅道：“那……自然要全的。” 师傅搓了搓手指。 我马上递给他一个红包。 红包是二百元。 师傅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猥琐的笑了起来。 这丫的，真是厉害啊。搓一下红包外表，就知道里面多少。 看样子这些年他没少做这事。 有了红包，师傅勤快得很。 本应该排队的我们，并不需要排队。 很快，五分钟就把师傅火化完毕。 进去的时候，还是师傅，出来的时候，钢板上只有师父的灰烬的人形。 真是人生一切，死了之后，就空无一切。 我心情无比的复杂。 很想弄明白人这辈子来这个世界究竟是要做什么的…… 可惜，我无法明白。 因为这个问题，连孔夫子也没有给出答案。 扫下骨灰，带着师傅的骨灰盒，我们来了海边。 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蓝色的波涛，还有迎面扑来的，带着咸咸的味道的风…… 我心情再一次沉重起来。 这就是师傅要去的地方。 我们在码头租赁了一艘渔船。 船老大听说要撒骨灰，当即拒绝。 广东这边的人，都很迷信。 死人这等事，是白事，载了这样的人，不吉利。 当然他们不愿意。 并不是加钱能办的事儿。 在我们的死磨硬泡下，船老大才被我们感动。 开了半个小时，船到达近海区域。 此刻我们的四周全是海的颜色。 四下望去，无边边际。 “这里真好……”胡丽丽忽然开口道。 “是个不错的归属啊。”我也颇为感慨。 “小伙子，快点动手吧。”船老大很不厌烦的吼道。 我在船老大的不悦声里打开了包裹，抓了师傅的骨灰，迎着海风撒了下去…… 师父的骨灰随风消散，缓缓地落入海里。 在一米的浪花下，很被浪花吞没得无影无踪。 几分钟之后，师傅的骨灰被我撒下海里…… 完事，我朝着师父骨灰的方向拜了拜，然后深沉地道：“师父，你放心。我去完成您的心愿。” 说完，我们就随船回去。 回去之后，我到了师傅的小屋。 这里的房子需要退掉。 当我整理师父的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一张购物单，还有一张纸条。 我没有去看购物单，只看纸条。 这是师父的嘱托。 “明子……我知道你喜欢写东西。我购买了一套电脑，房子租赁了一年。你别退掉啊。这里是你的起点，师傅在阴曹地府看着呢，你不成功师傅不会转世投胎的！” 胡丽丽叹息道：“康师傅是好人。” “当然是个好人了，可惜老天不开眼，这么好一个人却让他的生命如此短暂！”我很为师傅的逝去而惋惜。 “那能怎么办？咒骂老天不开眼？”胡丽丽一脸愤愤不平地道。 第11章 别悲伤了，走去提电脑 骂完了，我看见她的眼光落在了师傅留下的商场发票上，那是一张购物的单据。 “行了，别伤心了……这下好了，终于有了电脑。祝你文运亨通。” 转而，胡丽丽脸上全是替我高兴的兴奋。 “这都是师傅的馈赠啊。”我看向单据上，写着在东莞电子城某某服务部的章，是电脑啊，心情顿时无比的感慨起来。 在我们短暂的相处时光里，他没少因为我开小差而训斥我，在我犯错的时候，极力的帮我遮掩。 回味起这些，我心里无比的伤感。 “这样的一个好人生命如此短暂，上天真是瞎眼了！” 胡丽丽见我脸色不愉快，继而撅起小嘴，仰望铁皮屋顶道。 “这里看不见老天，你要咒骂老天爷，必须去外面。”我觉得胡丽丽真搞笑。 “有这个心，无论哪个地方都行。”胡丽丽不屑我的话语。 “哎，行了，这里以后是本大爷发迹的地方。还需要一个管饭婆……”我说这话，还不断地看胡丽丽。因为伤心于事无补，我只能继承师傅的意志，去发财，然后帮他完成他没有完成的事。 “切，你这么穷，谁给你做饭啊？扫地阿姨或许看得起你。”胡丽丽撇嘴，对我的话直接讥讽起来。 “我可是要成为作家的人，咳咳。丽丽，你真好。”我深情地看向她。 胡丽丽小脸一阵通红，低垂着脑袋。 对于我的这肉麻的话，她很兴奋，却不能主动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 毕竟她是女孩子。 有着跟男人不一样的天性。 她不会主动，主动在我手里……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倘若我主动一点，她不会拒绝。 但我没有那样做。 当时，我只想纯粹的一份无暇爱情。 等时机成熟，她跟我能真的走在一起的时候，我也不会正人君子。 “好了大作家，今后怎么办？”胡丽丽仰头看向我的眼睛。 我并没有想过以后，就像是踩着西瓜皮，滑到哪里算哪里。 未来，我真的不敢去肯定。 毕竟未来，事世无常，谁也难以确定会怎样。 “慢慢来吧，我们都很年轻，你的理想是什么？” “我想的事情很多，不知道该选什么……”胡丽丽将想法脱口而出， 看得出，她早就做好了这方面的打算。就是不想说出来，免得我嘲笑她。 所以我一问她的想法，她就能马上回答出来。 “不错。不错。”我不反对，表示有这个觉悟已经超越大多数打工者。 来自农村的人，来打工都是把钱存在那儿，为了防止遇见大事没有钱。 很少人知道，钱存在那儿根本就是傻子。 钱会贬值，后来你会发现当时存的一万，后来只当五千用。 有了钱进行优质资源投资，才是唯一正确在使用钱。 “走吧，我们去拿电脑。”胡丽丽看向商场单据道。 “恩？”其实，我不想现在就去拿电脑，师父刚刚走，就这样去拿电脑，显得没有缅怀他的心一样。 胡丽丽看见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就问：“你怎么了？别想那么多。师父也希望你快乐是吧？拿到她馈赠的电脑，你开心，他走得才开心。” 这张单据是预购，电脑在按年头是大笔消费。先交付钱，等到货物到了，自己去提。 根据单据上的时间，现在可以去提货的…… 有了胡丽丽这话，我心里的疑虑被打消。 我们乘坐了公交车，去了东莞电子城。 当我们按照单据的提示，去了电脑售卖处。 工作人员在看了我们的单据之后，就招呼了一声远处忙碌的一个小哥。 小哥跑过来，看了一眼购单据道：“稍等，我需要去仓库提货。” “好……” 我和胡丽丽在电子商场转悠起来。 有卖手机的专柜。 摩托罗拉998,8088……我看见这玩意儿，心里痒痒得很。真想买一部送给胡丽丽。但掂量了下自己口袋，顿时没了底气。 那时候我的工资刚上涨，又才打工三个月。 每个月不到六百元，加上最近开销了一笔巨额。 上次因喝醉酒，到医院去洗胃。 所以，几乎就没有什么钱存卡里。 胡丽丽看我眼睛在手机柜台里扫描，凑过来道：“这东西用不着，你又不做大生意，用着话费就把你吓得掉魂儿。” 工作人员那眼神充满讥讽。 就差脱口说：“穷屌就别来看了，这可都是有钱人的标配。” 那时候，手里有一部手机绝对是能装逼的神器。 过年回家，随时在别人面前炫耀。 时不时的掏出来在耳边大声地“喂喂！” 尽管你没有开机打电话…… 我和胡丽丽走开之后，我的心情闷闷不乐。 “你怎么了？” “我们刚刚被那个卖手机的人鄙视了。” 我很不开心的道。 “就这个啊。你要真这么想，你这辈子就完蛋了。因为这个世界很大，天天都会有让你不开心的人和事，你要每一件都去计较，你会很快死掉的。” 胡丽丽开导我道。 我听见她的安抚话，心里畅快多了。 不得不说，人有个伴侣真不错。 在烦恼的时候，有人安慰你。 在你想不开的时候，有人开导你。 “老板，你的电脑来了。要看下吗？”小哥已经从仓库搬来一个巨大的盒子。 我和胡丽丽忙的跑了过去。 我们看见这精致的黄土色的纸箱，心里真高兴。 我走向前，手忍不住用手在上面抚摸起来。 “打开来看看吧，先使用下，别等回去发现坏的，那还要回来再换……”胡丽丽在我边上用兴奋的语气道。 我朝她点点头表示好。 我们两人麻利的打开纸箱，将电脑各种插线连接起来。 虽说从来没有拥有过这东西，不过插头还是会插的。 因为接口上的形状跟线头的形状一看就知道哪儿插哪儿。 很快插好，在小哥装入系统之后，电脑发出熟悉的瘟都死开机声音。 进入界面，我迫不及待的点开了桌面。 上初中的时候，教过电脑的使用方法。 虽然时隔一年，有些生疏。但我还是能慢吞吞的找到操作的方式。 “原来老板会电脑啊，哈哈……那省去我很多麻烦了。”小哥一脸堆笑道。 “怎么？你们卖电脑还负责教怎么用？”胡丽丽看向小哥，一脸困惑。 “是的，有好多买电脑的人根本不知道怎么操作，教的话，聪明人还不说，笨头笨脑的那种，可累死人。”小哥吐槽起来。 “没问题，打包走人。”我喜气洋洋的道。 第12章 胡丽丽力气大 小哥见我说没有问题，上前将关机再把电脑重新装进去。 电脑主机不重，就那个重晶屏幕有三十多斤。 刚开始搬着还没啥感觉，走出电子城的时候，我感觉手臂发酸。 “不会吧？你可是农村人。”胡丽丽看我累得哈慈哈慈的，笑了起来。 “许久没有做体力活，在工厂里呆废了。”我不好意思起来。 “行了，看美女我的！”说完胡丽丽将主机递给我，她一把扛起屏幕箱子大步走向车站。 “吃面长大的就是不一样。”我吐槽了一句。 “所以，以后你抱不动我，我来抱你入洞房吧。”胡丽丽骄傲地仰起头。她在我们厂里负责烤箱，有时候还要搬大件东西，体能还真不赖。 看来，拳不离手，曲不离口真是有道理。 我三个月不干农活，就废得一比…… 她这话说得我倍儿没面子。 我堂堂男子汉被一个女孩子嘲笑，真是悲剧了！ 不过我心里却乐滋滋的。 这意思，她一定会嫁给我。 爱情不是风花雪月，而是这样的生活琐事。 我很满足这样的一份爱。 乘车回去花园村，回到租房，我们就马不停蹄的将电脑接好。 本想拉一根网线。 话说网费超级贵，一个月起码一百五十，还不到一兆。 “没网线也不要紧，写完去网吧发吧。” 胡丽丽喜色地道：“现在神器在手，你可一定要争气啊。回头去我家，才有炫耀的资本。别让我的七大姑八大姨损你。” “还有三个月就春节了，我老爸一个人在家呢。” 想起老妈早早的去世，过年留老爸一个人在家，我心里就难受。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 胡丽丽随口就是一句苏东坡的词。 “你怎么也文学起来了？” “还不是爱屋及乌。”胡丽丽妩媚一笑。 “文化人啊，已经脱离低级趣味。”我开起了玩笑。 “必须的啊，我也在看一些文学书。免得以后不能跟上你的节拍。” “别这样啊，我又不会嫌弃你啥。你不嫌弃我又穷又牢骚就好了。” 我和胡丽丽有说有笑，完全融入彼此世界。 一直到我们俩都觉得饿了，这才做罢。 那段时间，是我最快乐的时间。 随着时间的推移，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 我们分分合合，合合分分，最后经历无数次考验，才最后走入婚姻的殿堂。 每当回望过去，我总是会从过去里找到失败的根源，并有很多的感悟和觉悟。 有了电脑之后，我益发的努力。 时间如梭，岁月流转。 一眨眼我来这里已经四个月了。 在月底，我在的部门要盘点。 在师傅的帮助下，主管把我调离了油漆部，去了仓储部门。 这里很清闲，但也有很累的时候。 那就是月底盘点。 仓库管理要我们几个仓库杂工将各类物品盘点一下。 他把活儿一吩咐，就在办公室玩电脑。 仓库几个杂工，都是精神小伙。 都是不安分的主儿。他们平时躲藏在仓库里面睡觉，有车子来需要装卸，他们连毛都找不到。这些货都只我一个人去装卸。 金毛，小胖，谭兵，还有虎子。 其中一个大黄牙，他贼得一比。大黄牙来自贵州。 他身体比较消瘦，经常喜欢发牢骚。 “我说明子，这老大他还安逸，我们啥都要做，这盘点的事情本来不是我们的事情……” “干活干活，屁话真多！”我白了他一眼道。大黄牙平日很拽，我这么说，他很不爽，眼神里透出对我仇恨。 就因为平日我和他之间的间隙，导致后来他约他老乡来搞我。 再说仓管么？人家有本事坐在那个位置，就足以说明一切。 毕竟他是大学本科。我们初中都没毕业。 当初不想学习，现在累死活该。 大家都在牢骚，就我很努力盘点。 仓管把交代给我的任务，我超前完成。 将单据递上去的时候，仓管捏着香烟的手颤抖了一下。 “明子……你这么快，会不会数据错误？” 在仓库，倘若数据搞错误，那会被上面臭骂的。 所以，他很对数据的准确性执着。 “我已经盘点了三次。如果说有错误，应该不大。”我不敢包圆地说，绝对的没有问题，万一有问题那岂不是自己打自己脸？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你能不能给个准确？” 仓管脸色黑了起来。 “我真不敢保证，万一出了问题你就会把责任怪在我的头上……”我谨慎的很。 “罢了，你一边去吧。我亲自去盘点一下。”仓管拿我没辙，只能自己去亲自数一数。 我心里在骂：不相信我，你自己早去盘点啊。盘点本来就不是杂工的事情。 他作为这里的老大，自然有权安排不是我们分内的事情。 即便是上面知道，也不会过问。 因为这是鸡毛蒜皮的事情。 如果说发生重大事情，那么拿出来说的话，才会被确认责任。 所以，仓管才只能接受我的脾气。 不过这以后，预示着他将会对我非常不满意。 到时候，我有的是小鞋子穿了。 我就是一个不喜欢迎合别人的人。 所以，往往很吃亏。 现在很后悔自己直来直去。不会灵活和圆滑。我必须找机会，弥补这个错误，免得在仓库这儿待不下去，他可是仓管，决定着我的生死。 仓管在盘点回来之后，生气地将本子摔在桌面上道：“明子，你的数据正确。但你就是个蠢家伙。为什么不能说确定无误?说这话很难吗？” “因为这四个字具有责任性。” 并非是我不想确认。而是，说了就要承担责任。 这一份责任本属于仓管。 我拿一个杂工的工资，却要操仓管的心。 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我这话的意思，他顿时就明白了。 仓管眉毛一皱道：“看来你是不想在我这个部门呆了？” “都是出来打工的，何必相煎太急？”我终在他的淫威之下软蛋了下来。 回忆起师傅死于癌症，不想，也不可能再回去油漆部。 仓管见我软蛋下来，忙的将牡丹香烟盒子朝桌子上一丢。 这盒子空荡荡的…… 我明白，他叫我去买一盒烟来。 不然，跟我没完。 见此，我只能那样去做。 去厂区的小卖部买了一盒牡丹，回来悄悄的塞进了仓管的兜里。 仓管的脸浮现出嘚瑟的笑。 “对了，这样子就对了。” “没事的话，我就去忙了。” “恩，好好干，仓库缺个杂工组长！” 在我即将离开的时候，仓管朝我背后喊道。 我没有回答，他这样的许诺，不知道给过多少个人。 当我真的很年轻？ 我可是看过红楼梦的人。红楼梦里面的勾心斗角，我烂熟于心。 第13章 被提拔 在下午要打卡下班的时候。刚准备打卡走人的刹那…… 我猛地听见仓管歇斯底里的怒骂声：“你们几个是是猪吗？一个下午盘点的数字错得离谱到了天上。” “老大，我们初中都还没有毕业。要是学得好，我们也不至于做杂工呀。” 说这话的是大黄牙。 其余几个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 “我丢你老母的。你们几个不想在仓库呆了吧？”仓管见有人在笑，气得飚脏字。 “老大，我们横竖就是个苦力，去哪个部门不是去？”大黄牙根本不鸟仓管在发火。他有几个老乡在外面混社会，仓管不敢得罪大黄牙。 “叫我什么老大，你们几个才是老大！去给我重新盘点，搞不清楚，不准下班。不然的话，我就让你们哪个部门都去不了。卷铺盖滚蛋。”仓库主管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 从他这怒火里，我深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雷霆之怒。 大黄牙几个被顿时镇住。 屁也不敢放，去盘点去了。 我心里在暗暗庆幸。 自己刚刚没有顶撞他。 在我打卡之后，准备离开之时。 仓管喊住了我。 “明子，你明天就上任组长吧。这个职务可是略低我哟，我不在的时候，你还能全权处理仓库事宜。” 我听见之后，脑子里一阵发懵，这幸福真是来得太突然了！ 组长可是一月一千一的工资啊。 还不说有福利和工位补助。 “你不愿意？”仓管见我在发呆，以为我不想干。 “愿意。就是怕我能力不足，会给你添麻烦。” “行了，你别谦虚了。你有能力，就是缺乏点血性和担当的胆子。” 仓管训我道。 他说得对，我就是怕担当。 就像刚刚，我根本就不敢拍着胸脯说：我的数据绝对没问题。 “好，我记住了。”我忙的回答道。 “那就下班去吧。”仓管挥了挥手道。 我马上屁颠屁颠的，乐呵呵的跑掉了。 当然，这样的好消息，我想第一时间告诉胡丽丽。 跑到下班员工都必须经过的通道。 直到所有人都从这里经过，看着空无一人的员工通道，我心里一阵的着急。 心也纳闷起来，胡丽丽不是上班了吗？ 怎么回事？她不会是遇见什么麻烦了吧？ 就在我担心她的时候，胡丽丽出现在通道口。 我快步朝向她跑过去。 胡丽丽看见我跑过来，忙的揩眼睛上的眼泪。 她的动作太慢了，我早看见她眼角上的泪花。 “你哭了。谁欺负你了？”我急切地问道。 “我没有哭，也没有谁欺负我……”胡丽丽语气里还带着哭了之后的沙哑声调。 “骗我有意思吗？是不是主管，那小子……”我早就知道，主管老色批的心思。 传言，他搞过好几个漂亮妹子。 胡丽丽脸蛋平平，但身材火爆。 是个雄性生物，被这身材也会吸引。 所以呢，我敢确定，主管那小子一定是想对胡丽丽做些什么。 “明子，你别问了行吗？”胡丽丽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我。 作为一个底层员工，想要撼动主管无异于是以卵击石。 可作为男人，自己女友被欺负了，怎么可能忍气吞声？ “不行。我是你男朋友。”我怒了。 “是，正如你猜测的那般。”胡丽丽终于破防。 “我会想办法的，明天你请假。不去上班了。”我想了想道。 “主管不批怎么办？” “不批不行，病假看他怎么不给批！”我咬牙道，“走去诊所弄个病历，就不信他不批。” “可这也是眼时办法，终究还是需要去上班的呀。” 胡丽丽觉得这样还是无法逃脱命运的摆布。 “三两天我就能想到办法，你相信我。”我斩钉截铁，并带着坚定的口气道。 “好吧。我相信你。”胡丽丽说完，眉开眼笑。 “对了，这样就对了。你笑起来真好看。”我捏了一把胡丽丽的小胖脸道。 “我们去哪儿？” “去外面吃饭啊。顺便去看病。”我说道。 “又去外面吃，很贵啊。”胡丽丽摇头道。 “怕什么，钱赚来不花，没有意思。幸福就是一个目标达到，又去寻找下一个目标。”我兴致勃勃的道。 “这样你会穷困一辈子，积蓄在那儿是为了防止突发大事发生。”胡丽丽反驳道。 “刚刚我不过是信口开河，胡诌玩的。那就吃炒河粉。很便宜，一元一份儿。” “好。”胡丽丽点头笑了起来。 2000年的时候，炒河粉超级便宜。但在过了一年之后，炒河粉卖到了三元。 物价的飞涨，是我们这些人无法明白的。 作为底层人，拼命地活着。 如同被割掉的韭菜。 被割了就被割了。 只能拼了命的又朝土外钻。 命运于我们，就是如此…… 也许，我们的基因就是这样写定的程序…… 在我们朝外走，经过保安室时候，保安大叔在喊我名字。 我顿时奇怪停止了脚步，见门口保安大叔在朝我挥手。 “许真明，有你几封信。” 保安大叔递给我信封，几封信封面上是用打印机打印的那种。 我刚接过信封，保安投来羡慕的目光道：“小伙子不错啊。你这是给报社杂志的投稿吧？” “对？” “这是稿费。邮局这会儿还没有下班。”保安大叔一脸微笑地道。 “你怎么知道这是稿费？”我表示很奇怪，你难道说会透视眼？ “大叔我做过好几个厂的保安，见识过这样的信封。”保安大叔一脸的自信道。原来如此…… 我听见这话，心里别提多高兴。 本以为没有回音，杂志和报社已经把我过滤掉了。 没曾想，对方竟然用了我的稿子。 “真明，恭喜你！”胡丽丽笑得花枝招展。 “是啊，真是个不错的喜讯。走吧，今天吃梅菜扣肉。”我打开信封，见总共稿费是五百三十多，顿时开心得像个小孩子。 除了稿费单据，当然还有报社和杂志的赠与本。 上面有我刊载的文章。 胡丽丽根本的对梅菜扣肉没有兴趣，而是打开杂志看目不转睛起了我的文章。 第14章 寝室五虎闹腾我 “先去邮局取钱，然后我们饱餐一顿。回去你慢慢看吧。”我将胡丽丽手里的杂志给夺了下来。 “真讨厌，我的热情啊！”胡丽丽撅起小嘴道。 “行了，一下看完，热情和期待感就消失了。越是等待，越是期待。”我笑着道。 “好吧。就你理由多……”胡丽丽只能依着我。 我们手牵着手去了邮局。 邮局就在工业区里。 所以走几分钟就到达了。 邮局一般是下午六点下班。我们是五点半下班。 在我们到达的时候，邮局的工作人员正在做扫尾工作。 见我手持杂志报社的取款单，就从窗户里探出脑袋问：“有你本人的身份证吗？” “有。” 我急忙的将身份证递了进去。 邮局工作人员将稿费递给我的时候，他那眼神充满了惊讶还有些许赞许。 被人赞许，心里异常的高兴。 这是满满的成就感啊。 胡丽丽看见我领到这么多钱，足足敌得过半个月的工资。 她对我笑了道：“没有想到，你竟然出道就能行，很多写稿子的磨练了很多年都没有被采用。” “我上初中的时候，经常不务正业。喜欢舞文弄墨，因为喜欢，所以就有了那么点点基础。” 闻言，胡丽丽眉宇间全是敬仰之色。 我看向胡丽丽：“你好像是高中毕业吧？” “恩？”胡丽丽一脸的奇怪，不明白我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学历比我高。”我对她竖起大拇指。 “学历算什么啊，我还不是没有你有文采。对了，你可以参加成人高考。”胡丽丽自惭形秽地道。 “真的吗？”我听见这话，心中顿时激情四射。 “当然，即便是初中没有毕业也能参加中文专业的考试。毕业是专科学历。再之后还可以考本科，那时候就必须要学数理化……嘿嘿，那才是难度颇大的呢。”胡丽丽说到后面的话之后，看向我的眼睛，她在寻找我有没有怯懦神色。 作为一个男人。 对于自己喜欢的专业，怎么可能打退堂鼓？ 我镇定自若道：“先把专科考完毕再说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你这个人啊。”胡丽丽大约是很希望我把以后的想法也拿定，有了炽烈的目标，才有巨大的动力。 “走吧吃饭去。”我拉着胡丽丽的手朝向餐厅而去。 胡丽丽小鸟依人的依偎在我的身旁。 吃过晚饭，我们散步在工业区的水泥公路上。 广东的九月，天气还是热浪熏天。 走在水泥路面上，感觉在烤箱中一般。 “真热。” 我抱怨这鬼天气…… “吃西瓜吗？菠萝也好。”胡丽丽窜到路边小摊上，拎着一牙切好的西瓜问我。 “刚吃完，不想再吃东西。” 我摆了摆手道。 “额，我要吃。”对于吃，胡丽丽非常热衷。 无论吃什么，只要是吃的，好像她就不会拒绝。 我看见她拿起一牙西瓜就啃起来，嘴巴边上还沾满了红色的西瓜汁。 吃完西瓜，胡丽丽又买了一牙菠萝啃起来。 “你个小馋猫！” “别笑话我好不好呀。我长得这样胖，你会不会嫌弃我臃肿？” “我管你这叫丰满。我的女友，怎么会丑？要不然厂里的男人们看见你这身材就想入非非呢？” 女人没有谁被夸奖漂亮不高兴的。 胡丽丽也不例外。 “现在你这样说，等我成为黄脸婆，你应该会嫌弃了吧？” “那时候，我也是个油腻大叔啦。” 我的回答贼圆滑。 胡丽丽尽管不相信，却找不到破绽。 我和胡丽丽一边走，一边聊天。 就这样到达诊所。 跟诊所大夫说了我们的需求，大夫一脸淡漠的表情，没有说什么。 这里的诊所，都可以开病假的假病历。 已经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在交了一定数目的钱之后，我们拿到了病历。 胡丽丽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她很担心此事被揭穿。 那时候，主管更有理由以此要挟。 我拍了拍她的脑袋道：“你想那么多干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 胡丽丽被我安慰，心放宽到了肚子里。 接下来我们继续在马路上溜达，然后送胡丽丽回去，我则是一个人回去租房。 大壮等几个在租房的路口等着我。 看见我回来，几个一窝蜂跑了过来围着我…… 他们出现在这里，我当然明白他们想干什么。 “玩电脑？” “明哥真是厉害……简直未卜先知。” “屁话，你们几个屁股夹了什么屎粑粑，我能不清楚。想玩电脑没门。”我当即拒绝了。 “别这样嘛，常言道兄弟有，就是大家有。”眼镜朝思暮想，都想拥有一台电脑。 然后上去玩游戏。 只要是游戏，无论单机还是网络的，他都玩得不亦乐乎。 “你真想玩？”我看向眼镜几个？ “当然。只要给我玩，明哥以后就是我们的老大，你说什么我们都当着圣旨一样遵行。”眼镜这几个货，为了玩游戏，还真下作。 既然他这么说了，我当然不能拒绝。 马上约法三章：“想要玩的话，就要玩出个名堂来。你们要去学编程！” “啊……” 闻言，几个如遭雷击。 “不答应就算了！”我说完就从他们几个身边走过去，不再准备搭理他们。 大壮几个见我离开，忙的拉住了我的手道：“哎哟，明哥别这样啊。别这样，只要给我们玩，一切好商量。” “今天已经很晚了，想玩游戏，没有光碟怎么弄？” “我们早就准备好了。”眼镜笑嘻嘻的从兜里拿出几个光碟。 “正版的，花了我好几十个大洋。” “你们这群家伙！” 我真心的对他们无语了。 看样子早就计划好了。 我的租房就此变成了寝室五虎的天下。 本想着在这里安静的创作的，但现在看来，完全不行。 我心里很苦，但不好拒绝。 只能先就这么着，等他们激情消退，然后我再写作吧。 电脑现在成了他们的主场。 一台电脑，几个人抢着玩。 玩到了十二点这才休息。 但宿舍是回不去了。 十一点半，宿舍关门。 我们因此就只能挤在一起睡觉。 一张床，六个人，只能横着睡下，脚垫在凳子上，不然脚吊着，根本难以睡着。可即便是这样，还是拥挤得根本无法翻身。 第二天，早上七点，就必须起来。 因为走路要半个小时…… 年轻的时候，精神旺盛。 即便是只睡了六个钟头，大家第二天依旧是精神抖擞。 “一台电脑真心的不够玩啊。”大壮忽然抱怨起来。 第15章 新官上任，就被整 “想屁吃不？” 眼镜瞪了一眼大壮道。 “好像……我没有得罪你吧？” “咳咳，你生日那天晚上，你说什么来着的？” 瘦猴掺和进来道。 说到大壮的生日，我和胡丽丽都没有去参加。 因为那天刚好有事，需要通宵加班。 因此我不知道他们在生日上说了什么。 “那个伟大的目标么……”大壮脸红耳赤起来。 “是啊，伟大的目标！你自己说的不会忘记了吗？”瘦猴生怕大壮会忘记一样。 “你们有什么伟大的目标？”我表示很好奇。 “他想学铣床，然后开个加工店。” 我们工厂也有铣床。 但那都是工厂机修部才有的。 主要是工厂机器零件缺损之后，自己加工一个换上去。 大壮是杂工，跟大胖子一样的工种。 两个人虽说不在一个部门打杂，可也有很多的时间去学习。 “有想法就去学，别等没有机会的时候空悲切。”作为一个读过岳飞满江红的人，自然明白最后那句“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太正经的男人真不被喜欢！”大胖子龇牙道，“据说有了电脑，能放小电影，我有珍藏版，武大姐的！” “滚！” 我们几个里，就大胖子好这一口。 因为这小子，天生的骚棒。 “为人不知武藤x，人生空无少年花。”大胖子随口一句不伦不类的腔调道。 我真想掰开他的脑壳看看，他的脑子里面是不是黄的，而不是白的…… “好啦，想要看小电影，自己买个DVD，然后看得你七窍生火，硬得撞墙！”眼镜厌恶地看向大胖子。 我则是呵呵地乐开了。 跟这几个瘟神一起，不想变都不可能。 在路边摊上吃过早饭，我们就赶着上班去了。 打卡上班。 今天是我第一天当组长，因此有时间去看看胡丽丽。 胡丽丽的部门的管理烤箱的货物。 当油漆部送入烤箱之后，烤完毕她们就送去包装部进行打包。 喷漆是最后一道工艺。 我们厂做的是工艺品。 到了胡丽丽的工位上，我看见她笑眯眯的在偷笑。 “笑什么呢？” “主管假条给批了……但他问我，我就不相信你天天生病。” 这话含有威胁的意思。 我顿感以后的日子不的安生。 心里顿时在计划，买个录音笔和针孔摄像之类的东西。 那时候，这种东西还属于新奇玩意儿。 在这个工业发达的东莞，买到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在地毯上就有…… 因此，我在心里拿定主意之后，就悄悄的计划下来。 这件事我瞒着胡丽丽的，不想对她说。 将胡丽丽这边事情搞定之后，我就回到了仓库这边。 仓库的几个杂工，酸溜溜极了。 因为我升官了。 他们还是杂工，这种落差自然的会让他们心里极度不平衡。 以后，他们肯定会想方设法捉弄我。 所以，必须对他们小心，我可不想被他们暗算。 “明哥，今天新官上任，是不是会烧三把火啊？”大黄牙首先就怪里怪气的说话了。 “怎么可能？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们别在上班的时候钓鱼就行了。” 所谓钓鱼是我们的暗语。 在工作的时候，偷懒被叫着钓鱼。 “是吗？”谭兵比较单纯。 他相信我不会为难他们的。在之前，我们可是一样的，都被上级欺负和凶。 “做好了你们该做的，我能交代，你们就轻松。” 我很明白，让他们够改吃屎是不可能的。 只有让他们配合工作，同时给他们相对宽松的工作环境和自由。 他们就很积极性。 相反的话，他们会抵触我。 几个对我的想法很赞成。 当然，只有大黄牙这丫的不会就这么算了。 他为人我虽然不很清楚，但从跟他这几天的接触。 我清楚他是个小肚鸡肠，嫉妒心极强的人。 但我丝毫不担心。 只要大部分人被我驾驭，他一个人想整幺蛾子，根本的就不行！ 常言道：独木难支。 我当上组长之后，仓管他就无比的轻松。 仓管叫陆明，是广西人。 我是个二把手，干的活儿比之前当杂工还多。 这当然是自然的了。毕竟组长多几百元。 多给钱不是让你玩的，而是让你来工作的。 我干完一天的活儿，累得像一只狗。 当要下班的时候，发现发往胜利厂的货少了几件…… “明明之前点的时候，根本就不差呀？”我感觉莫名其妙的。 在此刻，大黄牙从我身边经过，他正要去打卡。 “慢着，今天发往胜利的却少了几件。都要检查检查才能下班。” 大黄牙朝我讥笑道：“鸡毛，你说话真好笑，谁会拿了东西藏在身上？” 他这话顿时把我怼得无言回答。 的确的，我犯了一个低级的错误。 谁会拿了东西藏在身上？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组长大大，缺少了东西上报保安部呗，让保安部稽查。这个跟你没有责任的。”忽然，金毛道。 我看向金毛，又看向小胖几个。 他们眼神都很正，丝毫没有心虚的样子。 大黄牙的眼神有几分怯懦。 我当场就知道是大黄牙在搞鬼。 但没有确凿证据，又能把他怎么样？ 至于报保安部，我到不想那么做。 万一查出来，大黄牙绝对的会被开除，我也会连带责任，金毛几个很显然是想看我的笑话，这可是整我的最好办法。 大黄毛那时候，肯定的不会跟我善罢甘休，找我麻烦。这可是一石二鸟。 “小子，你在厂里很哔哔，但是出了这个门，你就要小心了！”大黄牙见我在怀疑他的眼神，立刻就凶了起来。 金毛这时候走到我的耳边道：“组长老大，你要小心了，大黄牙在这里有几个混社会的老乡，他们是摩托党……” 摩托党我略有耳闻。 在那时候，非常流行开摩托车从你身边经过，然后一把将你身上的值钱货一把拽走。 有个妹子挎着一个值钱的包包在路上走。 被摩托党的人拽住，由于摩托车的惯性很大，妹子直接被拉翻在地上拖了好长一段路。 最后脸都被路面磨破，至今还留了一道醒目的疤痕。 “我走了，想要稽查的话，趁早！”大黄牙斜了我一眼道。 这家伙然后盛气凌人的从我身边走了过去。打了卡，就一副大哥的模样走掉了。 在他走了之后，金毛假担心地看向我道：“组长大大你在外面租房吗？要小心啊。” “别担心我。”我虽然说不想惹是生非，但别人主动惹我，那就这么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也有几个铁哥们，怕个球啊…… 第16章 赵云灵要我请她吃饭 “你们下班吧。” 我对金毛几个道。 金毛见我发话，急忙的去打卡去了。 毕竟这会儿得赶快去食堂。 去晚了，猪骨汤就只有几根菜叶。 先跑去食堂的人，早就把大塑料桶里面的猪骨给捞了个没。 作为打工之人。 去食堂抢饭也需要本事…… 我倒是不担心这个了。因为我已经升级为组长，现在用的是干部餐。 三餐除了有水果之外，还有小锅菜吃。 都是份量足够的给你打好，去了直接领盒饭吃。 干部的饭盒每天都放在厨师房里的。 我必须去包装部看看，还有没有剩下的属于胜利的货。 走到包装部，我看见大多数的人都已经下班。 只有赵云灵那小丫的还在忙。 “都走了，你怎么还在呢？” “因为我刚刚升级为组长，他们走了我必须盘点数量啊。”赵云灵嘚瑟的道。 在说到组长两个字的时候，还特别加重了语气。 就好像是我听不见一般。 我哑然一笑。 走了过去准备拿胜利厂的货。 因见还有几个胜利的货物没有包装。 就对她道：“胜利的货少了几件。我来取几件，你备个数。” “不是足量吗？”赵云灵皱眉道，“少了货物的话，被查出来，我要承担责任的！” 包装部在包装好了会轻点数量。 数量足够才发到仓库。 入仓库都是对账单在…… 忽然说少了几件，这回问题很大。 “没办法，先给我，晚上要发出去，那边等着要。”我很着急的道。 “切，主管签字才行！”赵云灵根本就不给我开后台。 这丫的，要真这样做，我可就根本没辙。 最后这货发不出去，那主管也会被上头责问。 主管的上头是经理。 经理虽然不管事，但一旦管事，那就是大事。 “你要怎么样才答应帮我这个忙？”我语气满带着的是恳请之情。 “请我吃个饭。”赵云灵看向我，眼神里透出奇怪。 那是胡丽丽看我才有的那种眼神。 我心里很惊讶。 这个心高气傲的女子，怎么滴也不会看上我吧? 毕竟我们不是一路人。 “怎么？不行吗？大才子？” 赵云灵的语气变得奇怪得很，根本不像是平日那个她。 “你忽然这样，让我感觉心里怪怪的，你有什么目的？” “有什么目的？呵呵，你开玩笑吧？我小辣椒看不起你。请我吃饭，是必须的，毕竟需要我帮忙你才能将这件事盖住！” 赵云灵被我这么一说，又恢复了高傲的样子。 “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请你吃饭没有问题。”我见她又是她的本来模样，心里就安定了。 看来我想多了…… 哎哎，干嘛呢？我自恋了吧…… 一边自我省醒，一边抱着货物朝外走去。 “但是我还想附加一个条件。”正当我想拿走胜利厂的产品想离开的时候，赵云灵喊住了我。 “还有什么事？”见她喊住了我，忙的停下脚步看向她。 “把你发表的文章给我看看……” 我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这个。 当即我就答应了。 在我装箱的时候，赵云灵又说道：“我们厂里有厂报，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去发表。发出去也有钱赚。” 厂报我知道的，但是这里发表的话，拉低我的水准。 因为在这里发的文章我看过，很垃圾。 很多文法狗屁不通。 真不知道主办这个报纸的人是什么毕业的，是小学毕业吗？ 看见我不以为然的样子。 赵云灵感觉我看不起厂报。 “你这人啊，厂报也有钱。一篇诗歌都五六十呢，一篇散文一百五，一篇中篇小说连载三周是五百！这样的话，比你工资都强。做什么都是赚钱，你何必跟钱过一起去？” 赵云灵把我一顿数落。 我笑了道：“你不懂我的……” 我说完，就抱着装好的物件走了。 而且是头也不回的走掉。 “假装清高！等你没有钱的时候，你就明白什么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赵云灵在我身后抱怨道。 我笑了笑，摇头不已。 将数目补清楚之后，我做了笔记留给仓管。 大致情况我说了一遍。 让仓管陆明备个案。要是这件事闹大，再说吧。 现在我只想息事宁人。并不想得罪大黄牙。我可不想天天回租房都提心吊胆。 做完这些，我去食堂吃了饭。 然后就去夜市买了录音笔和摄像头。 我想去找被主管伤害的几个女孩子，将这些事情做成笔录。 如果说主管他想再整幺蛾子，嘿嘿，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样的一招杀招，必然会把主管拿捏的死死的！ 当我做完这些之后，就径直的去出租屋。 在路上，我一个人在走着。 路灯下，苍茫如月色的霓虹射得很远，但是绿化带后面并不能照射得一清二楚。 走到岔路口的时候，从黑乎乎的草丛里窜出几个黑皮肤崽儿。 看他们出现，我担心的终于来了。 “大黄牙的老乡吗？”我开口就询问道。 “对的，小子，你惹我了我老乡，你说这事怎么办？” 为首的一个脖子上带着手指粗的大金链子。 身后几个都拿着钢管。 钢管的前端用切割机切出了锋利的尖刺。 这东西要是捅进去，保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作为博学多才的我，当然明白：刺死砍伤的道理。 刺人容易死人，因为刺人多是刺腹部，而腹部是人体很多重要器官在的地方。砍人多半被砍的人会用手臂挡刀子。因此，大不了把手臂砍骨折。 “你们觉得打了我就能了了？”我心里在发憷，但是嘴巴必须保持不惧一切的姿态。 不然，露出胆小的表情，他们更气焰嚣张。 “小子，你觉得我们害怕蹲监狱？”大金链子龇牙一笑，就拎着钢管朝我逼来。 就在我心提到嗓子眼的时候。 忽然听见大胖子几个的吼声。 “谁呀，敢动明哥？” 大金链子见有人来了，马上收回了钢管。 然后朝着身后的人道：“兄弟们干他们！” 他自己不敢冲上来，却让小弟们冲，真是个垃圾！ 大胖子几个已经冲过来，看见大金链子几个要干我，他们将袖子一撸道：“打架谁怕谁啊？有钢管了不起？地上到处都是板砖！” 第17章 猴子惹事了 大金链子看见我们这边也是几个男子。 自己不敢前来，让小弟们冲锋在前当炮灰，我很鄙夷他，打心里是看不起他这种人。 “他们就虚张声势，板砖好还用我们专业打架的工具？”大金链子在后面给小弟们打气。 小弟们也不是傻子。 他们手里的钢管是用来吓唬人的。 平日里也没有动真格。 他们就街溜子，欺负胆小，良善而已…… “怎么怕了？”大胖子几个拎着砖头站到了我的身边。 我们这边气场一下就升起来，碾压他们…… “你们都愣着干什么？上啊……” 大金链子气得快吐血了。 他们作为混子，竟然不敢打架，这传出去，他们以后怎么在这地方混啊。 “老大……你行你上啊。我们可不敢上。” 几个混子也是聪明人，见大金链子不上，就都怂了。 “告诉你们，想要欺负明子……你们还嫩了点。” “对，我们不惹事，但也不怕事。以后不要找明子麻烦！”眼镜也跟着凶了起来。 一瞬间，大金链子狼狈的很。 但他不得不撤退。真打起来，谁怕谁啊？都是肉长的，也会疼，也会死…… 在大金链子等人狼狈并且灰溜溜离开了之后。 眼镜问道：“是得罪了谁啊？竟然惊动了摩托党。” “我想应该是大黄牙。” 最近得罪的人，也只有大黄牙而已。 “什么摩托党，在我们哥几个面前，也不照样怂比一个。”大胖子一脸的臭屁道。 “别那样说，我们几个以后要小心了。人家瞅着你一个人的时候，对你动手怎么办？” 我很担心的看向他们几个道。 “那就学武呗，我会几招，我来当你们的武术老师。”瘦猴一脸嘚瑟的道。 “得了吧，你那两下子，不够看。”我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道。 “走吧，先去玩游戏。什么都不重要，游戏最重要。” 哥几个施施然地从我面前走开了，根本的就不鸟我的样子。 看见这几个家伙那副样子，我真想冲过去修理他们一顿。 回到我的租房，几个就迫不及待的打开电脑，然后玩起来。 一台电脑，根本不够玩的。 “我今年必须弄一台电脑，整跟网线，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单机没有意思，联网的游戏才巴适……”瘦猴根本挤不进去，在边上一副吃不到葡萄、葡萄是酸的口气。 “哈哈，那你就买一台撒，一万多，你以为不要钱吗？” “老子……”瘦猴被气得脸蛋红红的，真跟猴子屁股没有什么两样。 “没意思，大爷我去外面溜达溜达，需要带东西吗？”瘦猴赌气的道。 “不需要。”玩游戏的几个，根本心不在外界，全心的都投入了游戏世界。 看见他们占据了我的电脑，自己根本无法用电脑写作…… 于是对瘦猴道：“你去哪里玩？我们一起去。” “外面四处转一转。” 瘦猴说完，抬起屁股就走出了租房。 我跟着走了出去。 外面的空气泛着秋后的气息。 因为下过一场秋雨的缘故…… 雾气笼罩下，霓虹灯的灯光照射得并不远。 所以，平常能看得见的地方，现在根本的就看不清楚。 走在水洼不平的路上，我们不小心就踩到了水洼。 “哎呀妈的！”瘦猴骂骂咧咧的一句。 “都怪你自己走路不小心，怨谁呢？” 我一边甩脚上的泥水，一边笑话瘦猴。 瘦猴也在甩脚上的泥水。 我们穿的是人字拖， 泥水在鞋子里面走路很不爽。 滑唧唧的，还有硌脚的沙子。 “前面有个水塘，我们去洗洗脚吧。” “别啊，广东这边土着很那个……万一怀疑我们偷鱼就麻烦了。” 我在之前听说过，一个赶夜路的人，想走近道，穿过土着的荔枝林。最后被当成小偷，直接抓进去，关进小黑屋…… 土着们都有一种天然仇视外来人的眼神。 对此，我不想惹麻烦。 但瘦猴根本不听我的。 径直就走去池塘洗脚。 哗啦啦…… 水波荡漾，在微弱的光线下摇曳着。 这小子越玩越开心，仿佛当成了自家池塘。 就在他其乐融融的时候，忽然一个操着客家话的黝黑中年人跑了过来。 那家伙的手里还拿着手臂粗的木棍。 “屌你老母的！偷鱼啊！” 瘦猴见来了人，忙的从池塘里出来。 他甩了甩脚上的水滴道：“我在洗脚，刚刚踩了稀泥。” “哼……交二百元罚款，不然送去小黑屋！” 男子凶神恶煞的道。 “有没有搞错，我们根本没有偷窃。你这不是冤枉人么？” 猴子据理力争地道。 我心下顿时道：“坏了，这小子……要糟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 那男子上前就给瘦猴左右两巴掌。 “啪啪！” 一阵脆响之后，瘦猴的脸上闪现出清晰的五指印。 “你怎么打人！” 我眉头一皱，怒上心来，上前理论。 我向来也是一个不想惹事的人。 但是事惹上了，就不管你那么多…… 你以为你土着，占据了人事关系，就漠视别人了吗？ “叼你嗨！你们两个想做什么？给二百元罚款，就走人。不然……老子分分钟弄死你！” 男子见我们两个都是青年，他怕招架不住。 忙的掏出手机打电话。 电话打出去，他益发的嚣张起来：“我已经给治安打了电话，你们等着瞧吧！” 猴子气得眼睛发红。 他操起路边一块砖头就冲了上去。 “玛戈璧的，你不让我活，我也不让你活！” 猴子一砖头就拍在了男子的脑门上，砖头落下，男子的脑门开花，鲜血顿时像泉水一般地汩汩而出…… “猴子，你麻痹的怎么这么冲动！” 我气死了。 这小子动手打土着，那等着的就是被对方玩死。 人家可是土着啊。 不管人脉还是钱财，都不是我们这种打工人能对抗得了的！ “小子你完蛋了！哎呀，疼死我了，丢你老母的嗨！”男子一边捂着脑门一边冲着猴子大骂。 就这时候，治安来了。 一共三架摩托。 他们都是村子的治安。 见我们是打工的，还动手打了土着。 为首的治安上前不多说，抽出摩托车后面的棍子就朝着猴子一顿胖揍。 第18章 被逼急了的时候 不一会儿，猴子就被揍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你们跟我走一趟。”为首的治安眉眼如刀一般地看向我和猴子。 “我又没有什么错，让我跟着去什么意思？” 我自然是不会跟着去的，因为我跟着去了，就没有人回去报信。 “你以为你有选择吗？”为首治安讥讽地一笑道。 在这个地方，他们就是皇帝一般的存在。 我们不过是案板的鱼肉。 “明子，别管我，快，快去通知大胖子他们！” 瘦猴竟然牢牢的抓住了为首治安的身子。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丢下瘦猴。 于是我转身朝着出租屋跑了过去。 “妈的，追啊！”为首治安大骂手下。 治安们闻言，开着摩托车就追我。 由于这是泥泞路，摩托车不见得比我双脚好使。 我很焦急，因此爆发出的能力连我自己也不相信。 这泥泞的道路，在我的脚下竟然丝毫没有障碍。 一下下后，我跑到了出租屋外。 “不好了，瘦猴出事了！” 我朝着他们大喊道。 哥几个正在玩得起劲，忽然的我这么一句，弄得他们面面相觑。 “什么大事啊？”大胖子一脸蒙圈地看向我。 就在我想解释一番的时候，治安追了上来。 他们凶神恶煞地将门口堵住，为首的治安过来，冷眼瞪着我，之后拿出短棍指着我道：“你跑啊，怎么不跑了？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大胖子等见是治安。 都心里发憷。 “这是怎么了？” “现在不便于解释，但你们应该帮我一把。”我自然是不能跟着去治安所。 因为我知道去了那个地方，先就是一顿非人的毒打。 据说有个人在治安所被活活揍成了一个残废。 最后不了了了之…… 发生这种事，在那个年代屡见不鲜。 毕竟媒体不发达，天高皇帝远。 那时候我真后悔，要是在电子城买了手机，就能找厂里帮忙。 可现在这些治安狗们堵在门口，我们无法出去，根本的，他们就不会给我们通风报信的机会…… “看来凶多吉少了！”大胖子懦弱地看向大家。 “你们知道了就好。现在你们这一伙人扰乱治安，跟我走……” 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我忽然道：“我们是永昌厂的。有什么事，我必须通知一下厂里。” “呵呵，你想的天真！”为首的治安根本不会答应，他面露讥讽。 “眼镜你怎么看？”大胖子希望他们几个能拿出主意。 眼镜一直在沉默。 他被大胖子这么一问，略微的一震。 但很快他说话了：“能怎么办？明摆着欺负人呗。有两条路走，第一条就是顺从他们，没有尊严的被欺负。第二条，反击。天捅破了就捅破了！” “小子，你老母的……就先拿你开刀！”为首治安见眼镜的话，顿觉得不妙。 “别动手！”我把做菜的菜刀住在手里。 我做菜的菜刀可不是那种方方正正的，我喜欢尖刀。 因此，厨房用的是生鱼刀的那种菜刀。 类似于日本菜刀。 这样的刀子一共三把。 “小子你要动这个，可要坐牢的！” “坐牢就坐牢，这都是你们逼的！”我已经豁出去了！ 我的心已经决绝，哥几个也都不再怂了。 抓过其余两把尖刀握在手里，没有的，能抓什么就是什么，啤酒瓶，凳子…… 治安们见我们要对抗，而且是决定要去吃牢饭的节奏。 顿时就蔫了。 那时候的治安们还没有配备对讲机。 因此，他们马上软蛋了。 治安也是跟我们一样，是打工的。 犯不着为了这等屁事，把自己的性命搭上。 毕竟只有活着才能享受这个世界的一切。 死掉了，这个世界的繁华和美好都跟你再无关系。 “你们的人把本地人打伤了怎么弄？这一笔钱，我想你们也承担不起的！”为首治安把话锋一转道。 “该怎么弄，就怎么弄。但是必须合理，我们都是穷打工的，在赔偿能力范围内，就接受，要是想讹诈，那对不起……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我最后给出了答案。 “小子，我来东莞这么久，第一次看见你这么硬杠的人！”为首治安对我惊讶起来。 我摇头道：“我本不想这样，都是被逼迫的，我们走路不小心踩到了泥巴，去池塘洗个脚，就被误认为是小偷。我们解释，但鱼塘主人不听，硬要给二百元了事。” “行了，你说这些没有用的，你们是外地人懂吗？” 为首治安像看傻子一样地看向我。 “外地人怎么了？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 “小子你还有文化啊。”为首治安对我刮目相看起来。 “我也不吹，今天这事要好好了结，我就不写文章去报社。要不然，我就捅去报社，让天下人来评理！” “你会写文章？”为首治安在听见我的话之后，顿时感觉棘手。 “当然，不然呢？这电脑我能买得起？”我当时为了压制场面，索性将师父给我买的电脑说成是我自己买的。 那年头一台电脑可是现在买车装逼一样的神器。 所以呢，为首治安马上就知道今天遇上了刺儿。 就摆了摆手道：“你们可以不用去治安所，但是你那位兄弟必须按照流程走。” “我希望他也能去看伤，你们把他打得那么严重，就这样带走？万一有个什么意外，你们怎么办？” 因为发生过被打的人死在治安所的事故。 我这么一说，他顿时茅塞顿开。 不厌烦地道：“行了，我已经了解了。” 接下来，猴子和那个鱼塘主人被送去了医院。 我们几个也都跟陪着。 在我们的努力下，鱼塘主人也明白我们的厉害，现在也不敢嘚瑟。 毕竟他也是肉长的，一刀子进去也会流血也会死亡。 穷人被逼迫得只剩下一条命的时候，还有什么好顾及，好担心的呢？ 所以，留给别人一条生路，就是给自己留一条生路…… 最后，土着医药费二千多，加上精神赔偿和阴阳费，猴子一共陪给五千二百元。 这个数字对于打工的人来讲，在当时无异于是天文数字。 半年不吃不喝也未必凑得出来。 第19章 不想打工的人 猴子没有被带小黑屋，更没有被追究刑事责任。 因为赔偿了经济损失，负担了医药费。 这事说小，那他就是小事。 说是大事，那还真够得上故意伤害…… 土着现在知道我们不是善茬。 他也就不想惹下个祸事。 就答应了和解…… 猴子那家伙被打了也就白打了。 他出自己的医药费，还要负担别人的医药费和损失。 真是得不偿失。 在这之后，他整个人变了…… 变得很阴沉…… 我知道，这件事一辈子他也不会忘却。 甚至想不通……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我开导了他很多次，希望他想开些。毕竟谁让我们是一个群穷打工的呢？ 背井离乡，像是无根之草。随风飘摇…… 不过，我们明白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必须有钱。 有了钱，土着也罢，治安狗也罢。 都统统地靠边站…… 在发生了这件事之后，哥几个都没有了玩游戏的心情。 眼镜抱着一堆的编程书在看，一边看还一边在电脑上敲敲打打。 他专注于编程…… 大胖子则是在学习机械修理技术。 下班也是捧着机械知识的书籍在看。 瘦猴呢？在学习经济类，理财学问等等。 瘪眼是最无聊的一个人。什么都不做，问他理想，就只笑着说：赚钱，娶媳妇，回家盖房子，以后在农村发展。他觉得以后种地肯定也能发财的。 大壮则是想开个小加工厂。 专门给别的厂做机械零件加工之类的。 而我的目标自然是考过中文专业，拿到汉语言文学专业的文凭。 现在我已经报考，拿到了这一期要靠的书目，就每晚开始学习和背诵书本里面的知识。 我对汉语言很感兴趣。 因此学起来一点也不吃力。 还在写稿子的情况下，就能将知识轻松记住。 时间在忙碌的情况下，过得飞快。 转眼间十月到了。 十月一日，国庆节。 放三天。 在这个举国同庆的日子。 大家都在忙着去玩耍，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赵云灵说必须要我请她吃饭。都拖延了半个月。国庆节说什么也必须我请她吃饭。 我没办法，只能答应在这一天请她。 胡丽丽因为要报考会计，在放假之后没有时间去玩。 因此，才不会被她知道，我在请找云灵去吃饭。 早上起了一个早，洗漱一番，我穿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就出了门。 约定在清溪镇上玩耍。 这里比花园村繁华多了。 这里除了厂房就是厂房，而且河水乌漆嘛黑。举目四望，到处是垃圾。 想要有情调，自然要去镇子上。常平镇比较小，所以去清溪镇…… 清溪镇比北方的大县城都大。 这里毕竟是经济雄厚的地方嘛。 故而，这里玩耍的地方很多。 前提是你兜里有钱！ “你好啊，大才子。” “之前你不是叫我小志摩吗？”我打趣的道，“怎么小志摩比大才子等级高？” “瞧你说得。走吧，先玩一下，然后再吃饭。”说完，她抬脚走在前面。 我只能笑了笑跟在后面。 对于这样的一个美女，我不敢有想法。 因为不是我的菜，就不要多想了。想多了就是罪孽。出于要完成任务，我必须的跟她走在一起……走在一起，感觉很别扭。如芒在背一般…… 现在我已经有了胡丽丽，那么……一定不能做花心大萝卜。 两人走在路上，干巴巴的就这样走着…… 我跟她没有什么好聊的。 自然，我不开口说话，赵灵云也不说话。 她似乎也找不到什么话题…… 直到走到天桥下，我看见一个流浪的人。他把我吸引住了……隐约觉得他像是村子里的富贵。 我走了过去。还真是富贵！ 赵云灵以为我认识他，跟着也我也走了过去。 他全身褴褛，脸上黑黢黢的，手掌跟个卖炭翁文章里的卖炭翁手指无二。满脸的胡须，一张呆滞的眼神…… 我明白。他在流浪。 “富贵！是你啊。”我愕然地道。 “是你啊。哎，别说了，出来找工作，没有找到呗，只能这样而已……”他的语气很平淡，却透露出无限的沧桑。 赵云灵瞧见邋里邋遢的富贵，眉毛拧成了麻花。 “明子……这人这么脏，你还搭理啊？” 我对她这话很生气。 但因为念及她之前帮助过我，也不好发作。 “许久不见，你小子混得不错啊。”大富贵对赵云灵的鄙视根本不上心。 大约是他看见过太多这样的目光，故而再也不会有什么波澜，相反的是犀利哥一样的，对待世界漠然的眼神，以及走在大街上非常的自我。 “你需要帮助吗？”我说出这话的时候，真想抽自己。 我这个人啊，就是说话不经过大脑。想到什么就直接的吐出来。 “你说呢？”富贵笑得很苦涩。 “这是伍佰元，你去找个工作，哪怕是工地搬砖也比这样好吧？”我说完拿出五百递给他。 他把我递给的钱推了回来。 “你觉得我是想上班的人吗？” 富贵笑了，笑得很苦。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我很困惑。 “不想打工，这辈子也不想打工。”他说完躺进他天桥下他那破烂的被窝里。 然后闭目起来…… 见他一副不再理睬我的样子，我只能把钱收回来。 “你不想打工……怎么行。你在逃避什么？” “我想让这个世界遗忘了我，我也想遗忘这个世界。” 赵灵云看见富贵一副烂泥扶不上墙，就拉着我的手道：“走吧，别搭理这种人！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你……”我真想骂赵云灵。 你要说这话，也不能当着人家面说啊？ 真是个蠢蛋！ 要是胡丽丽，她绝对的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说这样的话。 “走了。别墨迹！”赵灵云拉着我的手径直离开。 我在离开的时候不住地回头看向蜷缩在破烂堆里的富贵。 心里一阵难受。 我的悲哀情绪，只能给胡丽丽诉衷肠。 带着闷闷不乐的心情，我心不在焉的跟赵灵云走着…… 那那时候，我不知道赵云灵约我出来是有目的的。她根本不是想真的让我约她出来 吃饭，而是想趁机让她的小车男友来羞辱我。 她期间不断地说这说那，我完全地没有听见一般。 见我这样，赵云灵眉毛拧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没有意思！” “既然没有意思，那就回去吧，我还要在清溪镇玩。”说完，就在公用电话打了一个电话。 不一会儿，之前在北方面馆遇见的小车男出现了。 第20章 隔壁女孩 “哟！这不是永昌的才子吗？” 男子见我，语气带着极度的讽刺。 “什么才子，人家不愿意这个称呼。”赵云灵语气跟小车男子没有两样，说话一样的损。 “哦，那他喜欢别人称呼他什么？” “小志摩！” 赵云灵脱口而出。 小车男子听完这话，哈哈大笑：“笑死我了，区区一个打工仔也想跟徐志摩相提并论，你可真是厚颜无耻啊。” 在被人这样讥讽，我怒不可遏。 眉毛一皱看向他们两个道：“我从来没有在意别人对我的称呼。我就是我，既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差劲，也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好。” “屌丝就是屌丝，总喜欢找借口。以为赵灵云找你出来玩，就是想跟你拍拖啊？”小车男子说完搂住了赵云灵的腰肢，手还在乱动。 而赵云灵这臭女人也不管是在大庭广众下，竟然配合起小车男子。 “狗男女！”我心里异常愤怒，原来赵云灵找我出来是想挫败我，并不是真心的想我请她出来吃饭，还她一个人情。 这样低级的手段，我竟然没有看穿。 真是太单纯了！ 那时候，我真想打死这个小车男和赵云灵。 但我还是忍住了内心的怒火，气急败坏的从他们身边径直走开。 在我走出几步之后，小车男还叼兮兮的朝我喊道： “小子，我叫迟陵洲，请记住我的名字！” “我叫许真明，也请你记住我的名字!” 说完，我就坐车从清溪镇离开，回去了出租屋。 今天我的心情很郁闷，想去喝酒。 但哥几个都在忙活着学东西，根本的就没有空来我这儿。 现在，整个出租屋就我一个孤家寡人。 带着疲倦的身躯走向屋外。 国庆节到来之际，四处都是打工的人群。 密密麻麻的人头，乌泱泱的一片。 所以，吃饭的地方坐满了人，还有不少的在排队。 “看样子，想找个地方喝酒都不行啊。”我抱怨了一句，去小超市买了一瓶酒和一袋酒鬼花生米。 重新回到宿舍，打开白酒，倒满就是先干了一杯。 一杯白酒下肚，接踵而至的是火辣辣的灼烧肠胃的热烧感。 我砸吧砸吧嘴巴，打开花生米抓了一把丢进嘴里。 就这样…… 我不到半个小时就把一瓶酒干掉。 脑子里晕沉沉的，困意袭来。 我就此睡了下去。 我醒来时已是黄昏。 听着屋外喧嚣的声音，我益发的感觉到了寂寞和痛苦。 被人讥笑，又被富贵那副落魄的样子感染。 现在我，简直就是个悲剧。的确，被人嘲笑没有钱，那自然是很难受的…… 忽然，我隔壁传来一阵悦耳动听的歌声。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这唱歌的人很令我耳目一新。 仿佛是春天的云雀在鸣叫。 我在租房住了快一个月了，也没有发现隔壁是个女邻居。 正在思忖她是不是个美女的时候。 忽然，我听见隔壁传来一阵“扑通！”的剧烈人体落地的声响。 是摔倒了吧？ 助人为乐的心顿时溢上心头。 我急匆匆的朝着隔壁跑了过去…… 隔壁的门没有反锁，我一推，门就开了。 那是个穿改良版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子。 她一头秀发如瀑布，脸蛋秀美，眼睛水汪汪的，嘴唇红若胭脂。 “哎哟……”女孩努力的想从地上爬起来，但怎么努力也是徒劳。 看样子摔得不轻。 铁皮屋很潮湿，地面上湿漉漉的，一落上灰尘，就容易打滑。 故此，这是女孩摔倒的缘故。 我见她无法站起来，上前将其拉住。 女孩见我乃陌生男子，露出担惊受怕的神情。 “我是你隔壁的住户，听见有摔倒的声音，就来看看，你没事吧？”我关切的问道。 女孩见我语气温柔，脸色缓和不少。 “谢谢……”被我拉起来的女孩，连忙的朝我道谢。 此刻我看见她摔破了的膝盖汩汩地朝外冒血水，忙的道：“可不好了，这会留下疤痕吧？” 女孩子都很爱美，听见会留下疤痕，不由得小脸紧张不已。 “我父亲曾经是大山里的采药人，他留给我一个刀伤药。用后无虞……”一边说，我一边从桌子上拿来纸巾递给她擦血。 “真的？”女孩水汪汪的大眼睛泛起了喜悦。 “是的，你等等，我去去就来。” 我说完抽身就朝外走去。 “你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自然是去药店。”我在她问话时，停止了脚步，扭转头来朝她一笑道。 “那快去快回啊，我感觉很疼……” “五分钟。”说完我头也不回的走了。 买了药，在药店用铁钵儿道捣碎，再用纱布过滤这，要了一个空药瓶装好，付了钱，急匆匆的回到女孩的住处。 女孩见我回来，苦楚着脸看向我。 我安慰道：“这个是止血的，带有消炎的成分。” “是什么草药啊？闻见有股清香。”当我打开瓶盖，一股清香的药香满屋子飘荡。 “是侧伯叶的香味。”我回答道。 “侧伯叶？是什么？” 我见她脸侧伯叶也不知道，就很奇怪。 “你是哪里人？” “北方，沙漠地区的。” “新疆？” “不是。” “那是……” “青海……” 女孩回答完毕，脸色更加苦楚。 我想她生活的地方鸟不拉屎，故此侧伯这种南方到处可以看见的树木，她是不知道……也就不奇怪了。 在我给她上好药之后，原本汩汩流血的伤口止住了流血。 黑黢黢的一个药草形成的疤子，在膝盖的地方真是难看。女孩嘛，都喜欢穿裙子，膝盖的地方她的改良版连衣裙盖不住。 “你看我真是个笨蛋。忘记买点纱布和胶布。” “没事，等下我自己去买。” “你能行动吗？”我问道。 “我想休息一会儿应该吧。”女孩羞涩地看了我一眼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许真明，在永昌打工。” 女孩美目一动：“你在永昌？我也在永昌啊。” “真的吗？你这么漂亮，在永昌我怎么没有发现？” 我感觉这不可能。 在永昌已经快四个月了，怎么滴不可能知道永昌有这么一个美女？ “我刚来几天……”女孩解释道。 “原来这样啊。永昌是出了名的男多女少。是个女的，都会被疯追，你要小心了。”我打趣道。 “许大哥……我有你说的那么好吗？”女孩扭捏着，不好意思的道。 第21章 因为爱情 “还没有请教姑娘你的芳名呢。”我挠了挠头道。 “我叫米筝。大米的米，古筝的筝。” 闻言，我大为赞赏的道：“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你也喜欢李商隐的诗歌？” 米筝大为惊讶。 “当然喜欢。” “只是在这个浮躁的时代里，我们的灵魂能安抚在这样的非物质的世界里吗？” 面对她的疑问，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人生如梦，最后到我入土之时，也不知道会不会心安而去。 因为，有些人在死亡的时候，也无法完成心愿，最后就像是怨鬼一般，无法安息…… “你在想什么？”米筝问道。 “我在想一个极为复杂的问题，也许一辈子去证道，也无法找到答案。” “你是一个很特别的人。现在的人哪个不是为了钱而忙活着，谁还有空去想这些问题啊。而且这些问题即便是饱学之士也未必能回答。”米筝的话语间，透露出她并非是个寻常之人。 “你是大学生？” “大学生又怎么样？每年那么多大学生毕业。最后还不是流浪他乡……” 米筝说到这里的时候，脸色不自然的沉了下来。 看样子，打工的人，多少都像是漂在水面上的浮萍。 没有归属感，也没有安全感。 我们的这一生，注定了被动而活着…… “对了，你在什么部门？”我把话题转移开，不想聊那些沉重的话题。 “在人事部，当一个小职员。” “白领啊，真是不错的工作。”我听她在人事部，不由得惊讶起来。 在2000年的时候，能进去人事部工作，是很多我这样基层打工卖苦力的人向往的地方。 在办公室工作，体面不说。 不费力，夏天有空调。 而且，还有年终奖什么的福利。 我们基层的人，年终奖是有的，但都是几个优秀的代表才有。 因此，差距让人感觉到什么叫做阶层等级。 看了看时间，觉得不早了。 今天啥也没有做，电脑现在空置出来，没有哥几个抢着玩，我有了写作的时间。 忙的跟米筝说：“我就在隔壁，随时欢迎来串门。” “恩，我也同样欢迎你随时来串门。” 米筝笑眯眯的说道。 我跟她说了一句拜拜转身离开。 回到出租屋，我开始写文章…… 我想把白天胡子哥的事融入故事。我打算写篇短篇小说，然后投给十月。 十月是一个很知名的全国性的小说杂志。 多数录入写实生活。 很关心民间疾苦。 我打算用我这败颓的键盘，记录下人间真实。 写东西，其实没有什么诀窍。 真实，就很有力。 因为真实的东西，能引起人们思考，以及对生活的定义。 作为写东西的人， 都有很多对社会的牢骚。 这也看不顺眼，那也看不顺眼，于是忍不住就想喷。 有了一个大概的故事脉络。 我写起来顺滑极了。 没到一个小时，就在文档上写了密密麻麻的五千字。 看了看时间，晚上九点半。 思忖着好些时日没有看见胡丽丽，心里很是想念她。 就在我想胡丽丽，并想去厂里找她的时候。 我的房门响了。 急忙的打开门一看。 见是胡丽丽。 我满脸是笑的道：“正念叨你呢，你可就来了。” “是不是很惊喜？”胡丽丽一脸微笑，手里提着几个塑料袋。 “当然。”我忙的帮忙拎袋子。 “你那几个哥们呢？”胡丽丽没有看见大胖子几个，好奇的问道。 “经历瘦猴的事情，他们都在努力提高自己，准备将来大干一番。”我回道。 “不错。能从挫折里迸发，真乃觉悟也！” 我听见她文绉绉的，很不待见：“你这样说话，在我面前没得事，其他的人听见保证不打死你。” “这都是跟着你学习看红楼梦的结果啊。”胡丽丽说着就去系围裙，她开始做晚饭。 我正好肚子呱呱的在叫。 因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吃到饭。 “我来帮你打下手。” “别，你还是去忙你的吧。他们现在不打搅你了，你应该把时间都用在写作上……”胡丽丽麻利的打开塑料袋，然后摘菜。 我见她不要我帮忙，就只能去写东西。 将文章修改完毕，再看了五六遍，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就将文档关闭，然后装入优盘，准备吃完饭去等下网吧发给十月。 就这时，胡丽丽已经把晚饭做好。 香喷喷的味道，飘满了屋子。 “真香啊，管饭婆。” “去去，谁是你的管饭婆了？”胡丽丽俏脸一片通红。 我不管她的话语，直接用手抓起一块放进了嘴巴里，美滋滋的味道顿时征服了我的味蕾。 “不错，比我做的强。” “当然了，女人是天生的厨房能手。” “不是吧？现在不是流行煮夫么？”我表示反对。 “什么话，那是腐女们的托词，懒惰的女人就不愿意去做饭。”胡丽丽翻了一个白眼道。 胡丽丽在此刻发现我没有用筷子，就怒道：“你印度人投胎的吗？用手吃饭！” “那很棒的呢？省掉了筷子。再说筷子不环保，歪果仁环保者吐槽我们大华夏人用筷子一年砍伐很多树木，造成巨大环境破坏。” “那样说的话，他们使用的刀叉不需要能源似的。不锈钢刀叉得用煤炭，煤炭焚烧不知道排放多少二氧化碳。” “哈哈。”我笑着道，“可惜，你的言论别人听不见。” “吃饭，吃饭，我们过我们的日子，他们爱咋说咋说。”胡丽丽递给我一双筷子道，“以后不许手抓，不然那我跟你急。真是的，不讲卫生。” “记住了，管饭婆。” 我拿着她递过来的筷子，扒拉起饭来。 吃完完毕，我们俩一起收拾锅碗。 完毕之后，我说要去网吧发文给十月。 “十月啊……那是个不错的发表文章的地方。但是你行吗？” 胡丽丽担心我被拒文，满脸担心地道。 “被拒是常态，不行再写呗。”我的心态超然。 胡丽丽微微一怔，推搡我出门：“我不是担心你会失落嘛。” “有你在，我即便是再失落也不会很失落。” “那是为什么？”胡丽丽满脸疑惑地看向我。 “因为爱情……” 第22章 蓝田玉暖 我和胡丽丽走在霓虹灯下，手牵着手。 迎着椰树摇曳的影子，吹着从海那边来的风。 心情不错。 我问道：“你最近财务学得怎样了？” “马马虎虎……但我想去学销售，现在销售提成很高。” 我闻言，顿感大惊。 看来，她很有危机感啊。 一个行业，自然有旺盛的时间也有衰败的时间。 自古以来，被淘汰的行业多不胜数。 我们想要努力的活下去，就得“君子不器”。 所谓君子不器，就是说人不能像器皿，只有一个功用。 到了网吧，发完文章，就离开了网吧。 到了外面，有卖奶茶的店。 我买了一杯奶茶给胡丽丽。 “你怎么不喝呢？”胡丽丽奇怪我的举动。 “奶茶是女孩子的专属，我一个大老爷们的，喝什么奶茶啊。” 我这个理由似乎很强大，但在胡丽丽的面前根本的就不堪一击。 她把自己喝过的奶茶递到我的唇边，硬是将吸管塞进我的嘴巴。 我只能喝一口。 甜甜的，还有一幸福的味道。 “好喝吧？” “好，好喝……” 我当时很像飞天上翱翔一般，脑子里一片空白。 老天啊，这是间接接吻吗？ 还没有等我回过神来，胡丽丽狡黠地一笑道：“哼，现在你变成了女子了吗？还是不是大老爷们？” “额……”我深深地感慨道，“这，这怎么能这么说啊。” “谢谢你的奶茶，我回去了。” 胡丽丽说完，俏丽的一个转身，然后一边走，一边背对着我挥手。 “路上小心。” 我叮嘱了一句，然后也回去了住房。 今天干完了想干的事情，所以心里满满的成就感，就早早的洗洗睡下。 在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见在一片桃花林里，一个在弹古琴的女孩子。 女孩子的背影像是米筝。 她一边抚琴一边在弹唱：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我听得如痴如醉，几乎忘我。 在我想走过去搭讪的时候，房门被敲响。 “咚咚咚！” 美梦被吵醒，我当即就不开心了。 打开灯，我看见闹钟时间是凌晨二点。 “谁啊？”我没好气的朝门外喊道。 “是我，许大哥……” 门外传来米筝的声音。 我披上衣裳，穿上拖鞋打开门。 门外，米筝脸上满是苦楚，手还捂住肚子…… “你是女人每个月都有的那个病来了吗？” “是的。”米筝尴尬的脸蛋红得像桃子。 “我不是医生，你找我也没有办法啊。” 我苦涩的笑道。 “你白天给的药很有效……大晚上的，药店都关门了，去医院很麻烦，所以……” “所以我应该有办法是吧？”我摇头道，“我不是医生，小病之类的，或许有简便方法，但你这是我没有经历过的病啊。” 对于月事这种病，我无可奈何。 忽然我脑子里闪现出一个都被大家当成冷笑话的事儿——多喝热水。 “多喝热水吧。我这里有电水壶，你等等。”我说完，也不等她翻白眼，就急忙忙的去烧开水。 等我按下电，开水壶发出刺啦刺啦的电磁音的时候，才发现米筝还站在门口。 “你进来啊，别站着。” “你没有邀请我进来……”米筝羞答答的道。 “好吧，我的错。”我也觉得自己真二。 人家第一次造访，比较害羞嘛，只顾着忙，忘记招呼人家。 等烧好了开水，我泡上石耳子递给她。 他看见我杯子里漂浮的黑黢黢的，像是地耳一样的东西就蹙眉道：“是什么啊，会毒死人吗？” “是石耳子，很珍贵的，我平时都舍不得泡茶喝。”我知道第一次喝这个的人一定都有一样的疑问，我忙的解释道，“我老爸在山上采药的时候采集的，海拔在三千米的高山上才有的，石头上生长的一种菌类植物。” “对于月事病有效？” “温中驱寒，我想应该有效吧。我小时候经常肠胃不好，父亲就用这个来泡茶给我喝，喝下之后，肚子就不疼。因此，我来打工也带上了点。” “哦……”米筝在我的解说之下，放心的喝了一杯。 喝完之后，她的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看样子肚子不疼了！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 这么一会儿，一个小时就这样溜走了…… 跟美女相处，真是时间如梭啊！ “我好了，小腹不疼了，真是感谢至极。”米筝说完给我鞠了一躬。 我被她这一下弄得错愕不已。 “小事一桩，不足挂齿，你又何必行此大礼？” “我……”米筝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忙的道：“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明天精神好。” 因为国庆放三天，明天尚在放假中，晚点休息大不晚一点起来。 我这话像是在赶人家走一样。 但米筝似乎并没有在意我的话，而是把目光落在电脑上。 “你买了电脑？” “怎么说呢……这个故事很长，也很压抑……” 我接着把电脑的故事对米筝说了一遍。 米筝在 听了之后，眼泪婆娑起来。 “没有想到，这个世界还有这样悲戚的故事。” “这就是生活。生活不如意的事情十之八九。所以，活着的人才是真的难受的人，去了的人，就去了……他们死了之后，就彻底跟这个世界了结。死了，死了就了了。不死，就无法跟这个世界了结。” 我自说自话没有顾及别人的感受，完全的在想当然的说话。 本来，她就很悲伤了。 在我的话语之下，她哭得更加的悲戚。 “我不应该说这些的，故而我真是混蛋。”见她哭得像个泪人儿。 我忙的骂起了自己。 “这都不关你的事，我天生就是个抑郁之人。”米筝仰起脸，泪汪汪的眼迷离的眼睛惹人怜爱。 “李商隐也是这样一个人，他一生都活在抑郁中。” “蓝田玉暖么？是什么？” “你想它是什么，就是什么，朦胧的意境，就是这样……”我不能给解释，因为我所理解的，未必就是她所理解的。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世界。 是独立的，是无法被明白的…… 第23章 彻夜长谈 “你是一个容易藏事，又不容易藏事的人，真无法短时间从你的身上看出什么。” 米筝神色闪烁，像是遇见了我之后，我忽然间触及到了她内心的荆棘。 这种感触，无限的被释放。 成了她的梦魇。 “我有那么令人恐惧吗？” 事实上，我跟胡丽丽在一起，被她看见了。 “有，也没有……” 她这话，令人费解。 为什么，有知识的人都那么奇怪，喜欢说模棱两可的话？ “时间不早，休息吧。” 忽然，米筝说道。 “好吧……” 我点头道。 “其实，我也喜欢看文学小说。艺伎回忆录……” “抱歉，我还没有读过这本书。我对于外国文学不怎么涉猎。”我心里猛然一震。 说来也惭愧，我真的没有读过这本书。 她像是有了谈资一般，也忘记跟我说了句晚安和休息的话。马上变得兴致勃勃，开始讲述这本书。 “这是一个美国人写的，作者是阿瑟、高顿……” “美国人啊。建国二百年历史的那个国度……”我听见名为阿瑟，不由得想起麦克阿瑟来。 虽然说，他们的姓氏根本就八竿子打不着。 “是的，仿佛……人家只有二百年历史，却走的从容，我们呢？像是在不断地重复历史……” “历史么？我们从历史里面，就是什么也没有学到……”我无比有了兴趣，对于历史，我是相当的热衷。初中考历史，我要不是字迹潦草，一定能拿满分。 我喜欢历史的缘故是写文章的时候能写个典故，代表自己颇有学问。 这样卖弄一下，能有逼格。 却不知道这样的做法很可笑。 人嘛，都有这样那样的坏毛病。 不然，就不是人了，那叫着神。 “闲谈和闲聊……好像缺少了点什么……”米筝忽然看向我的厨房。 铁皮屋非常简陋。 灶台就在窗户下，隔着几步就是我的电脑桌，电脑桌的边上是一张简陋的铁架子床。 屋子就二十个平方。 简直比我家猪圈还狭窄。 没办法，总比香港那边的猪笼好吧…… 人在没有办法比得上强者的时候，总喜欢这样来自我安慰，寻找点心理慰藉。 “你饿了？”我问道。 “当然了，折腾了大晚上，不饿才怪。”米筝道。 “下一碗面条如何？” “不，我不喜欢吃面条。” “什么？”对于一个北方的人，她竟然说她不喜欢吃面条？我此刻怀疑自己耳朵毛病了。 “我一直都向往南方，南方啊，那是不会看见风沙，看见荒芜的地方，因此我在十一岁那一年，发誓一辈子不吃面条。” “那你一定会吃面包。” “也不会，开什么玩笑，我会吃面包？”米筝眉毛皱起，一副愣神的眼神在盯着我看。 我似乎从她的眼神里看见了对生活的不满和想逃避的责任。 一个生养自己的地方。 无论多么糟糕，你都应该喜欢才对。 讨厌自己的故乡，你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啊？那时候我根本的就没有弄明白。 如果说她融入我的世界，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胡丽丽很快就会知道，有个叫着米筝的，来自青海的女孩子，会跟我交往甚密。 她所喜欢的男人，自然不允许别的人涉足。 这是爱情的禁忌。 “我原本以为你会很单纯，却发现我看错了。” “单纯？这世界……你跟我说有单纯的人吗？侠客行里面的那个石破天？这无非是作者对美好的寄托，这个世界根本没有这种人。要真的有的话，会被这个世界吃得不剩骨头……” 米筝一阵抢白，我无言以对。 她说得对极了。 我真的，真的是把世界想得太美好了。 在华丽的掩饰下，我们很容易被洗脑。 继而相信书面上的一切，但真实的社会，会击碎我们的幻想，从而迷茫起来…… “人和人之间，要相互摩擦，损掉不抵触的地方，才能融合在一起，就像是新零件，装载之后，经过一段时间的运行，才能契合……” “额！” 我没有想到她会忽然说这个。 “你的意思？” “很简单，我们都有自己的世界观。想要彼此心悦诚服，都必须去异存同。” “那么，现在你吃什么？” 我表示可以一边聊天，一边做吃的。 米筝说油炸花生配绿茶是最好的畅聊闲话的绝配。 我表示可以，但需要等会儿。 于是我们就这样聊着，一边开始做油炸花生米。 有花生米在的缘故是，大胖子几个之前在这儿，弄油炸花生能喝酒。 所以，在他们走了之后花生米就这么遗留了下来。 油炸花生，先要浸泡在温开水里五分钟，等皮儿浸泡软了之后捞起来备用。在油锅里的香油辣了的时候，倒下去炸到酥脆，然后放上白糖。 因为女孩子吃，我就没有放白糖，而是放了食盐。 油炸花生米出炉之后，我忙的泡上一壶绿茶。 “茶泡五分钟就刚好，等久了会很苦涩，时间泡得太短，就没有茶香。” “这似乎很有哲理一样。” “是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话，但我神经质的却说了出来。 不管怎么样，现在是闲聊嘛，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反正，我们都是打工的。 彼此之间不会有什么尔虞我诈。 由此，我们谈得甚是无边无际。 本应该谈文学的，却忽然扯到了历史，又从历史扯到了哲学。 那时候，我其实很肤浅。看了点屁书，就满心的以为自己看尽了人世间一切，能清楚的明白所有。 后来，我才知道我像个小丑。 为之前所说过的话，表示无比的叹息。 我们那一晚上聊了很多，直到天亮。 在聊天里，她知道我在写文章。 就想拜读我的文章。 我自然是给她看了。 当然，她看了之后，没有表扬也没有赞许，一种说不出的古怪神色。 我没有问她在看了之后的感想。 觉得她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那就是害怕说出来会惹我不高兴。 人嘛，都是这样。 在人面前说好话，背着就说损话。 干脆一点的，就什么也不说。像个老好人。 第24章 米筝帮忙解围 我们两人此时也都面露疲倦，心不在焉的说了句拜拜，然后各自回去睡回笼觉。 睡到中午，我才醒来。 感觉脑子神智不清，脑子也晕沉沉的。 熬夜的感觉真是不好，会让身体坏掉，以后还是少熬夜吧。 现在，熬夜而死的年轻人实在是太多了。 有伟人说：他年轻的时候，经常熬夜干，后来发现身体吃不消，就选择干不完的，明天再干。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我觉得这话说得真风轻云淡。 当你明天快没有饭吃，我就不相信你今晚上能睡着觉。 更不可能不会熬夜的干活…… 这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 活下去么？ 对的，活下去。仅此而已。 每个生命的意义，想到这些，未免都会泛起追问——我来这个世界究竟是干什么的…… 我带着萧瑟的心情做了午饭，吃了之后，就去网吧看邮件。 本着国庆节不会有编辑上班看我的文，但还是抱着希冀的心去看邮件。 在我打开邮箱的时候，十月的编辑回复了我，并且在稿件下了留言。 大致是这篇小说他们采用了。 我没有想到放假编辑也不休息。 这个编辑还真是个工作狂啊！ 我看着十月编辑回复的邮件，就这样一直盯着看，足足看了半个小时我才点击鼠标关掉了邮件，然后心情愉快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哟额，这不是板砖哥吗？真是不巧啊，哈哈……”我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人大黄牙啊。 他的身后有大金链子几个。 大金链子也在猥琐的笑。 那意思就是今天可算是逮住你一个人出来溜达了！ “板砖哥?我什么时候变成了板砖哥？”我眉毛一皱道。 关于板砖的梗儿，那自然是因为大胖子几个拎板砖对抗他们几个落下的梗儿。 现在，大黄牙就用这个来嘲笑我。 我现在并不担心他们会怎么滴，因为这里人多。 就不相信他们敢在人多的地方打我。 “小子，你嘚儿个球，等你出来，我们有耐心在门口蹲你。”大金链子上次没有脸面，现在他无论如何也想找回面子。 不然，他们在这片地儿就无法混了。 现在是他们这群人的天堂，在2004年之后，某位伟大的人进行了严打。 这些人再也没有了市场，逐渐的从混子蜕变成更为高科技的网络诈骗。 “是吗？看灰机……”我指着门外的天空道。 这几个叼毛竟然一齐看向空中…… 空中有什么？ 广东的十月，天空当然是白云悠悠然，空气很香甜…… 我借着他们看向天空的这刹那，撒丫子朝着门外跑去。 见我跑掉，这几个人才只被我戏耍。 我也很惊讶。 本着他们怎么的也不会上当，因为这个梗儿看电视经常会出现的场面啊。 事实证明，他们不仅仅很蠢，而且很反应迟钝。 不过我还不能高兴得太早。 他们还在我屁股后面紧追不放呢。 我跑的方向自然是厂区的方向。 生活在山区的我，从小就上山下山，练就得很有耐力，就是打工这几个月，不在山里呆着，耐力变得松弛下来，因此跑了这一会儿， 我已经开始力不从心…… 逐渐的，我跟大金链子他们的距离逐渐的在缩小…… “小子，看你怎么逃出生天！”大金链子见跟我的距离拉近，嚣张的笑了起来。 我感觉到了危机，但距离厂门口还有几百米的距离。 再也没有力气逃跑了，怎么办呢？ 我心里慌得一比。 就在这个时候，米筝迎面走了过来。 那天她是去厂里跟老乡见面，在见面完毕之后刚好从厂里出来，就此遇上我被大金链子追逐。 “许真明发生了什么事？” 米筝一脸的不解地看向我和后面追的大金链子。 “还能有什么事，被仇家追呗。”我气喘吁吁的道。 “怕什么啊？你是男人，直接回去干他们啊！”米筝不解的道。 我对米筝的话感觉头脑要爆炸了。 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猛虎架不住群狼。 我要是能打得过一群人的话，还跑个锤子啊？ 当时我是不明白米筝是什么意思。 后来我才明白，她之所以叫我回去揍他们，是因为她有老乡在这里当治安仔。 毕竟黑的遇上白的，怎么都是死。 白的永远有强大的背书，他们的力量岂能是这些摩托党能对抗的吗？ 我当时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米筝是什么意思。 故此，我准备继续努力奔跑。 米筝却挡在了几个贵州佬的面前。 “美女你让开，不然你惹不起我们！”大金链子见米筝是个美女，还一脸的猥琐的朝她盯着看。 “呜呜……”一阵治安摩托的呜咽声划破厂区的天空，接着几个治安的摩托冲刺了过来。 为首的治安，正是那天跟我差点动刀子的那人。 他没有注意到我，以为是米筝被几个小混混欺负。 上前就是一顿抽，大金链子几个混混只能干瞪眼，却不敢还手。 敢还手打治安，后果是很严重滴。 因此，再厉害的混子，遇见了治安也只能当龟儿子。 “米筝，你没事吧？”为首治安看向米筝。 米筝朝着他微笑一下道：“没事。没事……” 说完，她还诡笑地看了我一眼。 此刻，治安才明白原来是大金链子追我，她米筝在帮我的忙。 “是你小子啊，我去……”为首治安顿时觉得自己傻二了。 “顾大哥，谢谢你。回头请你吃饭。”米筝朝着他笑了笑。 后来我跟这家伙混熟了，才知道他叫顾龙，是个退伍兵。 也是青海人，跟米筝来自一个村子。 因此，米筝要是求他办事，那绝对的不会被拒绝。 “好的，丫头，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有严重的暴力倾向，你可要注意了，他就住在你的隔壁。” 末了，顾龙还不忘记损我。 “呵呵，记住了。但他貌似也没有多么强悍，还被几个贵州佬追着打呢。”米筝这话，真让我无地自容。话说这么多人呢，你好歹给哥留点面子啊。 在之后，他们聊了两句，治安就骑着摩托潇洒的离开。 这几个摩托党的人，他们自然不会带走去关小黑屋。 第25章 她的老乡 在治安和他们之间的关系，谁也说不清。 据说，猫不会把老鼠抓干净，因为抓干净了，就没有人养猫来抓老鼠，因此猫就会失业…… 我感觉这个话真是典故和经典。 在此刻，米筝问我道：“你怎么的那么不男人？” “还是我刚刚想说的那话，双拳难敌四手，猛虎架不住群狼。” 当然的了，谁会那么傻去硬杠啊。 明显的，我不会打赢。 要是明知道不敌的情况下还上，那不是脑子有病，而叫傻子。 米筝呵呵一笑：“我觉得你缺少点血性，跟懦弱的李后主一样，只会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我被她这样说，脸上顿觉挂不住。我可是个男人，一个爷们，血性起来也很令人害怕的，当初我帮瘦猴解围的时候，不也很强势么？ 至于现在，我不想嘚瑟。 没有意思…… 她不明白我，我也不会强加解释。 时间一长，我们就彼此了解了不是？ 当然，这是需要时间的。 咋子我的印象里，米筝是个喜欢诗歌，并且很文艺，文静的女孩子才对，现在的她完全像个社会大姐的气势。 “你真是个很令我迷惑的女孩子。”我嘴角抽抽道。 “千万别迷恋姐，姐只是个传说。” “不管怎么说，今天很感谢你。我跟你那个老乡之前有些误会，如果说有空，请他喝酒，消解彼此之间的误会。” 我想起师傅在临终之前说的话，你想要成功，就必须借力用力。 自己的力量太淡薄。 这话成为我的座右铭。 必须要成为有钱人。 因为有钱真的很好…… “你之前跟他有什么误会？”米筝急切的想知道。 我只能简单的把跟她老乡之间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在听后，米筝笑了：“我去，那时候你还真男人，现在你却拉胯。” “那时候有几个哥们在啊，现在我可是孤家寡人一个。明显打不过，我冲上去那不是傻子？再说，你知道我也有血性的时候啊？” 我苦笑着道。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敢拦在这里？” “你肯定是知道老乡会巡逻过来，你掐准了时间。”治安的巡逻时间是固定的，她又是顾龙的老乡，自然清楚。 “你很聪明，但聪明的男人往往命运不好，容易被上天嫉妒，早夭。” “你这是在提醒我做人低调还是在诅咒我呢？”我听见这忠告的话，心里不是滋味。 人嘛，都有通病。 自然希望被人奉承。 不然怎么历朝历代的奸臣贼子那么的有市场呢？ “今晚上我买了好吃的，你要不来我那儿，我们促膝长谈？” 想到昨晚上熬夜长谈今天精神倍儿不好，我就摇头道：“算了吧，熬夜伤不起。” “正经人哪个不熬夜？”米筝笑着道。 “哎哟，我就不是正经人了？” “对……”米筝这人真令人费解，我就不明白白天谈话会死人吗？ “我今天还有没有完成的事，改天……”我拒绝了她的邀请。 米筝很是失望。 “就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 “我之前也帮了你，就这样扯平了，互不相欠。” “许真明……你就是个混蛋……” 在逃也似的离开她身边的时候，传来米筝的骂声。 我没有回她的话，女人嘛，有时候就是那样不可理喻。 到了厂里，去了宿舍。 宿舍里，哥几个捧着书本看得那个专心，简直就是古代考状元的读书人一样专心致志。 “头悬梁，锥刺股啊！” 我进来，他们都没有发现，可见他们的专注精神…… “大才子……你还知道这是你的家啊。”大胖子龇牙一笑，露出满口带有牙垢的黄牙来。 “你小子几天没有刷牙了？” 我用手扇了扇鼻子，一脸厌恶地看向他。 “努力向上，寻觅阳光。”那货脱口而出，还挺押运的。 “你在嘀咕个什么？”我觉得他这顺口溜莫名其妙的。 “咏竹子的诗歌，向上，向上，才能觅见阳光。”大胖子一脸假正经的道。 他作为一个喜欢小电影的家伙，怎么可能忽然间喜欢上诗歌？ 这小子经历了什么？ 眼镜看向我道：“他最近疯魔了，看武藤大姐的片子几乎要撞穿墙壁……” “噗！”我大笑不已。 这家伙果然是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啊。 这时候，我才发现，大胖子是在拿我开刷。 毕竟我是学文学的，在写诗方面也有点造诣。 最近发现写诗歌眼镜落伍，写小说才是未来的王道。 于是我就琢磨怎么去写小说。 “哥们几个难得一聚，今天晚上去吃个火锅怎么样？” “外面人山人海，吃饭要排队，我们去明哥屋里整怎么样？” 眼镜说道。 大壮几个点头默认。 就这样，我们结队出了厂，走向我的租房。 晚上我们备齐了火锅菜品，胡丽丽就来了。 看见胡丽丽来了，眼镜马上起身让座：“嫂子……来了啊，哈哈，请坐。” 胡丽丽听见眼镜叫她嫂子，俏脸一阵通红。 “对呀，嫂子，别害羞啊。来了正好，我们搓一顿。”大壮几个也跟着附和。 “胡说什么，什么嫂子？”我假装很生气，心里却很嘚瑟。 毕竟在几个光棍面前撒狗粮那还不嘚瑟什么时候才嘚瑟呢？ 在别人感觉到羡慕的目光里，那种成就感瞬间拉满。 胡丽丽来了，负责火锅熬制底料就是她的活儿了。 因为有电脑在，打开电脑，放起了歌儿。 我个人比较喜欢轻音乐。 但哥几个喜欢DJ。 我那小钢炮音响带着节奏感的巨大而震感，让隔壁的米筝受不了。 跑过来见我们这儿人挺多，就问：“你们在搞什么？吵死了？” “米筝，你来了啊，正好认识认识我的哥们……” 几个牲口看见米筝是个大美女，顿时眼珠子都快要凸出来了。 “哇呀……火锅啊，我喜欢……”米筝看见有吃的顿时哈喇子都快流淌出来。 胡丽丽见是我熟悉的一个漂亮美女，顿时在我腰间拧了一把。 “你跟她认识多久了，我竟然不知道。” “认识才两天。她就住在隔壁。” 我忙的给胡丽丽解释道。 第26章 无债一身轻 “你要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我可不会饶恕你！” 胡丽丽小脸上溢着醋坛子碎裂而蔓延的酸溜溜火焰！ “行了，这里这么多人， 别说这个了。”我安慰道。 胡丽丽见我说得在理，就也不跟我计较。 忙活着招呼米筝。 “米筝，这里坐，别站着。”胡丽丽拉过一个凳子，让米筝坐。 米筝微微错愕了一下，走了过来，站在米筝的身旁也跟着打起下手。 胡丽丽见她来帮忙，完全不让，她把自己当成了这屋子的女主人，而把米筝当成了客人。 大胖子此刻见这样的情形，就小声地在我耳边问道：“兄弟，你行啊，短短两天不见，你就又泡上了一个。” “别扯犊子了，根本没有的事。” 我尽管说的是真话，但大胖子几个打死也不会相信我的话。 顿时，我发现根本不用解释。 有时候，解释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猴子一直在那闷闷不乐的，整整的一个月，他都消沉着。 我瞅着就很担心他。 就有意无意的跟他搭讪。 大胖子笑我道：“最近瘦猴这小子简直就是魔怔了，怎么开导都不行。” “怎么滴？还在郁闷之中啊？哥们我们几个帮忙一下，大家都份子……”我说着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千元递给猴子。 瘦猴顿时感觉到吃惊。 他木然地看向我，手也在颤抖。 这些日子，他在为钱的事情而发愁。 “明哥……这……” “拿着，当我借给你的。”我知道，说送他一千元，这很令他没有面子。 他也是堂堂的一个爷们。 大家见我给了钱，也都慷慨解囊。 你五百，我八百，他六百…… 不一会儿，瘦猴手里就有了三千多。 加上他最近省吃俭用攒下来的，还上土着的钱几乎够了。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土着的骂声：“屌你老母的蒋茂才！什么时候才能筹够钱？” 我们听见土着的声音，眉毛都不由得一皱。 很想看了看，然后看向瘦猴。 蒋茂才是猴子的大名。 我更是惊讶，这土着还真是能掐会算啊，刚刚给筹齐这一笔钱，他人就来了。 土着站在门口，眼神凶凶地看向屋内。 见我们哥几个都在用不友好的目光看向他，他顿时显得有几分怯懦。 当初给瘦猴担保的人，就是我。 所以，土着找瘦猴要钱就直奔我的出租屋。 “你的钱已经准备好了。”我说完看向瘦猴。 他今天总算是把这一笔巨款凑齐，心内很轻松，此刻眉间眼内都是轻松自得的神色。 猴子将自己手里还没有捂热的钱递给土着道：“现在我把钱凑齐了，你写个收据。” 土着一脸难色的道：“我，我不会写。” 我看着他眼里充满讥笑。 都中年人了，你还不会写收据？ 你是吃什么长大的？连我老爸那个小学文化都会写收据。 “的了，我帮你写吧，你在后面签个字。你自己的名字 总会吧？” 我说完，土着脸色尴尬的道：“名字倒是会写，但是我不认识字，你们该不会坑我吧？” “我擦……”我当时就毛了，你以为谁都是你啊，在你池塘洗个脚，你就冤枉人家说偷你家的鱼。 “放心，我们都不会欺骗你的，论欺骗和敲诈我们都没有你在行。”我这话说得土着一脸的尴尬。 他当初蛮横不讲理，冤枉猴子之后，也陷入了沉思。 知道自己理亏。 加上我们几个也不是吃素的。 自然就对我们恭谨起来。 这里的土着就是这么一回事…… 欺软怕硬。 当你真的要跟他拼命，他也就会软蛋。 还是那一句话，不要脸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横的…… 土着很显然不是横的人。 如果说他混得很好，就跟其他土着一样，早就不在本地呆了。 大多数东莞的土着，都已经去了香港发展，更有分红很多的土着，直接移民了国外…… 所以，留在本地的土着，多半是没有出息，没有本事，也就只在打工的人面前嘚瑟。 “那行……反正你也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土着早就有猴子的身份证信息，如果说出事，他能找到猴子的家乡。 故此，他才会说出这话。 我写了收据，让土着在后面签字。 然后猴子将钱递给了他。 土着在收到钱之后，喜滋滋的离开了。 “这该死的家伙……”猴子在土着离开之后，气得一脚将凳子踢飞。 他脸色铁青，眉毛竖起…… 看样子，积淀在心里的郁闷，此刻全然爆发。 发泄自己的情绪，有助于心态放宽，因此我们没有责怪猴子。 猴子愣了许久之后道：“我是不是特么没有用啊？” “怎么说呢……”大胖子道，“你自己心里怎么想，就会成你的现实。一个人想要成功，就在心里默念我要成功，我要成功，然后就成功了……” 猴子闻言漠然起来，许久之后，他释然一笑道：“是啊，心情不好，糟心事就一直缠绕。” “得了吧，大家吃火锅，别讨论不开心的事情啦。”胡丽丽将熬制好了的汤锅端过来，然后放在桌子上。 大家见可以吃火锅了，都忙活起来。 你拿配菜，我端凳子，他取碗碟…… 一下下的，气氛就上来了。 我拿出一箱子啤酒道：“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祝猴子 获得新生。” 猴子听见我这话，先是愣愣，然后开怀笑了起来。 就这样，我们推杯换盏，愉快的吃了一顿火锅。 因为喝的是啤酒，大家都只有微微的醉醺醺，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喝的酩酊大醉。 吃饱喝足，之后大家散去。 胡丽丽留下来要收拾碗筷，我没有拒绝，陪她一起收拾。 完了，胡丽丽就准备回去。 我送她离开…… 在路上，胡丽丽又问起米筝。 我说我只跟他是认识，连朋友都算不上呢。 胡丽丽确认我的眼神里没有说谎的意思，相信了我的话。 送她进厂门之后，我就回去了租房。 在走到租房的门口，见米筝在她租房的门口站着。 见我过来，她忙的走向我…… 第27章 她是个什么人？ “米筝……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么？”米筝的脸蛋红扑扑的，那是喝酒了之后的效果。 我瞧见她那样子，担心会发生超友谊的事情。于是身体自然后退…… 我这一个动作顿时让她很不 开心起来。 “瞧你那样子，活像是我会吃了你一样。”米筝不悦的道，“我就只找你彻夜长谈而已。” “真没空啊，我必须写点东西，写东西的人是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一旦松弛，会生疏……”我可不想跟她继续接触，免得胡丽丽会吃醋。 女人吃醋起来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我在犹豫，自然不好满口是决绝的语气。 而，我的优柔寡断自然会给我带来很大的麻烦。 也许，自古不会拒绝人的人，都会陷入这样的情况吧？ 我心里无比的犹豫…… “这样啊，那就不打搅你了，写完了我第一个拜读。”米筝笑了笑，一个漂亮的转身道。 “好。”我忙的打开锁，进去写作。 我想将土着和猴子发生的事写去江门文艺。 江门文艺是一个很打工真实的文刊。 纪实当然不能的，必须虚拟化，免得土着和顾龙看见了之后，找我麻烦。 这等事，他们自然不希望被别人知道。 只要不实名点出来，就应该没事吧…… 想了下，就动笔。 在键盘下，我开始奋笔疾书。 因为有真实的故事骨架，我写起来如鱼得水。 很快就写完了…… 修改了三次，把错别字和语句修整得我认为没有问题，就将文档放进优盘里。 休整时间很晚，明天去网吧发吧…… 于是洗洗睡下。 第二天一早我洗漱一番，就准备去外面早摊上随便吃点早餐。 这时候，我的房门被敲响了。 我打开门，见米筝站在我的门口。 今天她穿着的是一件衬衣，下身是一件牛仔短裙。 修长的美腿，加上高跟凉鞋，显得很气质不凡。 “你这样打扮真不错，还有你起来得真早啊。” 我先就开口道。 米筝很满意我对她的夸奖。 她满脸笑意的道：“我想请你去吃早饭……” “我很奇怪，你来这里没有工作几天，就租房子，还大手大脚的花钱，你哪里的钱？难道说你传闻中的富婆？” 面对我的疑问，米筝先是一愣。然后哈哈一笑：“我在做鸡，你信么？” “不信。” 我当然不相信她这样的女孩子会去做那事。 而且，她怎么忽然这么说？ 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我当即的在怀疑她试探我的反应。会不会对一个做ji的女孩抵触。 我当然会对这种女人抵触。 但我不相信她会做这种事…… 不相信，却也不明白她怎么这么富裕。我要不是师傅帮忙，才不可能租房。她刚来，还没有发工资，这要不是家里有矿，那还能是什么？ 刚刚她说做ji……可我从来没有看到她带别的男人来出租屋。 在这里做ji的女人，没事晚上就站在树下招揽客人。 在有客人上门之后，她们就会带去租房做事。 对于这种事情，打工的人已经不再觉得是新鲜事。 我当然也略有所闻。 “你呆呆的在想什么？” “你刚才的话啊。”我笑了笑，看向她的眼睛。 她眼睛清澈，不像是个卖的女人，再一次确认过她的眼神之后……我就感觉她是在开玩笑。 “你何必开这种没有意思的玩笑啊。” “男人们不都喜欢浪的女人吗？” “分人……”我脱口而出便是这样的话。 她怔了怔道：“难道说我想错了？” “当然。”我很淡然自若的在告诉他，现在她在想的问题是一个极为严重的问题。 必须马上的纠正。 “那好吧，我收回刚才的话，其实呢……我有个男友，他给我租的房，零花钱也是他出的。” 说到这些的时候，她神色显得落寞。 看样子她对这一段爱情不很满意。 那时候，我根本的不知道爱情是苦难，我所理解的爱情，是跟胡丽丽一样的简单而真实。 当这个世界的人，被金钱，权力，以及地位所困扰，爱情，友情，亲情，都会变得失去了味道。 我此刻的年纪阅历很少，思想仅仅停留在书本上，肤浅，短见……我还自以为是的认为我所理解的全是真理和真谛。 因此闹出了很多笑话。 以至于我多年回忆起来，都忍不住嘲笑我自己。 “原来你有男友了啊，真是的……让我家胡丽丽担心不已。” 我感觉无比轻松。 以为这件事就这样了结。 可我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会超乎我的想象。 爱情这种东西，不是你想它怎么发展就怎么的发展。 大多数在意外的桃花降临。 觉得桃花运是好事。 但我却很担心，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 桃花运是什么？是厄运！ 因为有三个字叫着桃花劫。 “走吧，带你去吃米粥。” 我听见大早上的吃米粥，很觉得不好。我西华吃豆浆加小笼包。 喜欢就是喜欢，这就是胜于一切的理由。 所以，鄙人自然反对。 “面食我可不喜欢。不然就此分开？” “那好。”我欣然赞成。 跟她走在一起，很令我局促。 并且很不安…… 主要是感觉她在我身边，总有无限的压力。 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总觉得会破坏我和胡丽丽之间的感情。 毕竟有了女友，就要注重自己的行为，洁身自好。 也许大家觉得我应该顺从米筝，去吃小米粥，然后……哄她上床。 大多数小说自然是这样发展。 可我是真实事件，自然不会有读者期待的那种事情发生。 在买了小笼包一边吃一边去网吧发文给江门文艺。 发了完文之后，我急急忙忙的就去找胡丽丽玩。 今天是最后一天放假。 自然要好好的玩一把。 我准备带她去清溪镇玩。 到了厂门口，我跟她就像是心有灵犀一样。 她竟然在门口等着……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呢？” 我很好奇地问胡丽丽。 胡丽丽扬起笑脸道：“我当然知道……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嘛。” 第28章 感觉对不起她 “你也会这一首李商隐的无题？” “切，现在是文化泛滥，只要是认得字，就可以读很多的书。你以为是古代，知识只掌握在少部分的人手里吗？” 说到这里，她神色傲然。 就跟一只骄傲的小公鸡一般。 “走吧，管饭婆！”我将手插在兜里，想让她来挽我的手。 胡丽丽乖巧的像只小白兔一般地腻歪上来，温柔袭击我…… 这已经是我习以为常的感觉了。 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急促不安。 当一切习以为常，就是平淡。 而平淡的爱情，顺理成章的会被我理所当然的接受。 跟她甜蜜的在一起，幸福而又美好。 美好的日子能持续多久呢？我不知道，只等待时间来考验我们…… 我们两个坐车去清溪镇。 清溪镇这里很繁华，令人眼花缭乱。 到处都是青年俊女在拍拖……这是一副非常壮丽的画面。 我们这一代来自农村的八零后，在这异地他乡，就这样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游玩。 那时候的东莞，美丽，也很令人迷茫。 但更多的是我们对未来充满了希冀。 因为那个时候赚钱很容易，也不会担心会被工厂辞掉。 或许，我们只是简单的认为这个世界是一成不变的，永远这样下去。 大多数来自农村的人，只想赚钱，然后成家立业，之后子孙来接替他们的担子……继续打工。 不得不说那时候的我们打工真是太天真了。 后世，根本的没有那么好打工。 毕竟产业升级，到了四十岁，厂里就不要你了。 “这画面简直就像是清明上河图啊。”胡丽丽一边在吃西瓜，一边欣赏着车水马龙的人群。 “那是……这地方当然是繁华如梦……” 我对于这样的繁华总有说不出的担心。 看过红楼梦的我，深深地知道这个世界不是一成不变的。 红楼梦是一本忧患意识很强的小说。 将四个家族的兴衰都写了进去。看了之后，我不胜的唏嘘…… 同时也告诉人们，所谓的繁华，在最后不过是一场幻梦。 “你好像并不开心，你总是心里有着很多的忧郁。开心不好吗？” “开心是很好的，但是开心能持续多久啊？好花美丽不常开，好景宜人不常在……” “你这个人，真的让我不明白，能快乐多久是多久，想那么多会很累的。”胡丽丽对我叹息道。 我闻言，顿时心里毛塞顿开。 是啊，人生短暂，何必为了无名的烦恼而烦恼呢？ 我以为的，只是我以为的。 日子悠悠长，再不以任何人的意志而前行。 “那么好吧，我们去做什么？”我问胡丽丽。 胡丽丽道：“能去的地方有限。” 我知道，她说没有可以去玩的地方，是因为我们没钱。 有钱的话，能去的地方很多。 没有钱，当然不好玩。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已经不是秘密。 我听见他的话，脑海里此刻就已经泛起了诸多的想法。 我在想，要是我有钱多好，她想什么我就能买什么。她想去什么地方玩，我就能带她去什么地方玩。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干巴巴的去逛街。 只有没有钱的打工者，诸如我们这样拍拖才会在街上溜达…… 有钱人，早就在海边享受马尔代夫的阳光。 “忽然间……我感觉很对不起你。” “你为什么这么说？现在我感觉很满足啊。没有钱的人有没有钱的玩法，有钱人也有办不到而烦恼的事情。何必这样想……”胡丽丽很开明的样子说道。 我苦笑了一声道：“我以后会好好的赚钱的……” “以后的事情谁又知道呢。现在能美好就好……” 胡丽丽对未来，她不做什么期待。 她常常对我说，越是期待越会失望。 不如不期待，往后或许会忽然惊喜来临。 “你也很萧瑟啊，这也是一种消极人生。”我趣味地看向胡丽丽。 胡丽丽对我没好气的道：“哼，你在笑话我？” “绝对的没有笑话你的意思。” 我当然的不敢笑话她。 我说的全是真心话。 但真的东西往往会戳破别人的美好，让人无法接受。 对于我这样的话，也就胡丽丽能忍受。 要换做另外一个女孩子，恐怕早就抬脚走人了。 我们因为没有钱，就不能去高消费的地方，只能在路上一边溜达，一边的逛街。 然后在小摊上买些小玩意儿。 花最少的钱，做很多事。 这就是没有钱的人的乐趣。 那时候，我很幸福。 却没有珍惜这样的幸福。 我们总是在当时惘然。 这就是只是当时已惘然的最好解释了吧？ 我理所当然的接受了胡丽丽的一切，并不以为这是值得珍惜的。 因为当你拥有的时候，你就不会珍惜。 把它当成了平淡，当成了无所谓…… 当你发现你拥有的不再，你就很惋惜过去的点点滴滴…… “好累的，不知不觉走了好几里路……”胡丽丽觉得腿脚发麻，一副苦兮兮的看向我。 “我背你吧。” “你背得了我吗？上次抱着个显示屏你就累的哈慈哈慈的。”胡丽丽瘪嘴道。 “男人啊，怎么能说不行呢？”我猥琐的一笑道。 “没有个正经。” “在你面前，我不可能正经的！” 胡丽丽…… 我蹲下身子，胡丽丽爬上我的背。 她真沉……起码有一百一……这体重真是没得说。 不过她这种肥美，并不影响她的身材…… 我背着她走了几百米，我终于扛不住。就小声地对背后的胡丽丽道：“我累了……” “切，我就知道你不行。”胡丽丽说道，“你让我下来吧。” 我被她这话激怒了，就固执的道：“开什么玩笑？我会让你下来吗？” 由此，我坚持着要背着她去车站。 下午时分，阳光很明媚。 照射在宽敞的水泥公路面上，大地被灼热的阳光炙烤得像是烤炉里。 广东的十月，还是很酷热的。 所以，汗水很快渗出打湿了衣衫。 我的衣服紧紧的黏贴在我的身上，怪难受的。 我尚且如此，不知道背上的胡丽丽她是什么情况……我很好奇地转过头问道：“你热吗？” 第29章 间隙 “你问这等白痴的话，不觉得可笑吗？”胡丽丽对我很生气。 因为她就贴在我的背上，岂能不热的？ 她这话，顿让我感觉我很白痴。 果然在她从我背上下来的时候，看见了她衣服黏贴在身上。 “不许看……否则挖了你的眼睛。” 胡丽丽羞涩而又怒火的道。 她说不看，我才不管呢。 反正我们已经确定了关系，还不能让我一饱眼福？ 胡丽丽见我目不转睛，气得直捂住自己的小脸，羞涩得一塌糊涂。 毕竟这个囧样子，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显露过。 “咳咳，好……我们吹吹风，等下去乘车，你这个状况去乘车一定不好……”我建议道。 胡丽丽自然听从了我的意见。 好在人多的地方是车站。而我们距离车站还有段路，这才避免了尴尬。 休息了一会儿，等衣服干了之后，再朝着车站走去。 就在我们准备上车的时候，一辆我熟悉的小车出现在我的眼前。 是迟陵洲…… “小志摩……这就是你的女友啊？真丑……”迟陵洲从车窗里探出脑袋来，一脸不怀好意的看向我。 胡丽丽被这人说不漂亮，脸色顿沉了下来。 “你谁啊……我漂亮不漂亮跟你有关系吗？”我看胡丽丽那架势，像拼命一般。 忙的拉住了她的手道：“算了，别跟这样的人一般见识。” 我真心地额醉了，在我们美好的时刻，遇见迟陵洲这货……特么像吃饭忽然掉只苍蝇在你碗里。 胡丽丽在我劝解下准备和我离开。 赵云灵从车窗探出个脑袋道：“小志摩……我现在很想告诉你一个道理……奋斗得好，不如命好。” 我…… 心情顿时像鈤狗了。 我吃你家大米了？ 为什么总跟我过意不去？ 胡丽丽见赵云灵贬损我，怒火噌噌就上冒了起来。 “赵云灵你们……真是 够了！辱骂我，我不跟你们计较，但是你侮辱真明就不行！” “一口一个真明，他是你什么？迄今为止，你们还没有在一起滚床单吧？既然没有，那什么都不算……” 我们两个顿时被噎住。 能说出这种话的人，脑子里面肯定是进水了，自己是个绿茶，还有什么资格嘲笑别人？你配吗？ “滚！”胡丽丽指着赵云灵的脸骂道，“一个婊而已，你有什么资格对我们品头论足的？” 赵云灵被胡丽丽骂成婊，顿时歇斯底里起来。 做婊的人当然不希望被人喊婊。 就跟贪官一样，总喜欢别人奉承他是个廉洁奉公的好官一样。 “你原来也会发怒啊。我以为你百毒不侵呢。”胡丽丽见赵云灵生气，大笑起来，“哈哈……” 赵云灵这才发现，跟胡丽丽吵下去没有便宜可占，催促迟陵洲灰溜溜的开车走掉。 在他们俩走掉了之后，胡丽丽朝着他们的方向啐了一口：“婊就是婊，嘚儿个腿啊…” “别生气，跟这种人生气划不来。” 我安慰地对胡丽丽道。 胡丽丽在听见我的话之后，脸色沉沉，没有喜悦，之前的幸福忽然间递减…… 接着，我们上了车，回到了花园村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 胡丽丽一路上都在闷闷不乐，我讲了几个笑话来逗她开心，她也无动于衷，看样子他是彻底的生气了。 在即将分开的时候，胡丽丽忽然用严肃的口吻问我：“真明……你就这样打算一辈子打工？” “怎么了你这是……” “那个叫做迟陵洲的混蛋，我想用钱砸死他……” 赚钱么？ 这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需要先打工，赚取人生的第一桶金。 跟着还可以阅历一番。 做好这些基础，才敢动手去做。 再则，即便是拥有这些，然后去动手做事，也不一定会做成。 成功本来就是个未知数，无法确定的事情。 她这么一问，我登时就愣住了。更是无法回答…… 胡丽丽见我沉默，气嘟嘟的走掉了…… 在她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我们之间就开始有了隔阂。 爱情真的不是只有爱情，需要面包作为后盾。 我茫然地看着胡丽丽的背影，心里一阵萧瑟……但我也要加把劲，虽然说师父把他的钱留给我了，但我也不能拿着去装逼，买一辆小车。我现在需要把这一笔钱留着，将来在刀刃上…… 然后……我带着失落的心情回到了住处。 米筝见我无精打采的从她的门口经过，主动的跟我打起招呼。 “才子，你这是怎么了？跟女友去拍拖竟然会不高兴？” “她不高兴了，嫌弃我没本事……”我看向米筝。米筝穿着短裙，上身是一露臂短衫。 肚脐毫无保留的露在外面…… 真是性感至极…… “既然她那么嫌弃你，就另起炉灶呗。天下女孩多的是，何必单恋一枝花？” “你说得轻松。”我回答了一句之后，转身就回了租房。 背后传来米筝的笑声和说话声，至于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打开电脑，看着空白的文档，心中一片萧瑟。 我想写点东西，但感觉脑子里面空荡荡的，一片空白。 没有写的，索性就乱七八糟的写…… 写来写去，逐渐的有了一个灵感。 于是，将其理顺，然后写成一个开篇。 有了十月杂志那篇中篇小说的经验，我尝试写一本长的小说。 长篇小说么？ 自然需要很长的时间，并且需要做笔记，找资料…… 现在我发现厂内的那个图书馆已经不能满足我的需求了。 看样子需要去东莞市图书馆办理读书卡。 顺带着能借阅一些图书回来。 在我这样出租屋很小的条件下，想要藏书几乎不可能的。 不像是后几年，随着科技的发展。 一部手机的内存都达到128G，256G等等，能轻松的装下一座图书馆的书籍。 那时候的书籍都是TXT存在。 读的话，只需要打开便捷的读书软件APP即可。 所以，在那艰苦的日子里，我用很原始的方式在写作。 看完了一本书，总是做笔记。 墙角跟我放置了一个塑胶凳子。 放在上面的笔记本，在一个月之后等堆积到房梁。 几个小时之后，我写了一个开篇，以及大纲。 在这些落定了之后，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二点。 洗洗睡…… 第二天一早，的上班去了。 上班的路上，我遇见了米筝。 第30章 大黄牙的阴谋 她和我在永昌上班，因此同路，即便是不想遇见，也会遇见…… 看见米筝之后，自然是先跟她打个招呼。 米筝急忙忙小跑着追了上来：“昨天傍晚，我说的话你没有听见？” “听见了，全是废话！” 其实我什么都没有听见，现在回答米筝，完全是在跟她开玩笑。 “你说什么？”米筝愕然不已。 “好了，上班……上班……” 我不想跟她扯上关系，现在我想看看胡丽丽，过了一个晚上，也不知道她的心情变好了没有，所以我压根的没有时间搭理米筝。 在上班的路口，我等着胡丽丽。 等了十几分钟，胡丽丽远远地走了过来。 她看见我在等她。 并没有放慢速度，而是急匆匆的从我身边走了过去…… 呵……竟然把我当空气。 当她正宗我身边走过去的时候，我本想跟她说话打招呼的。 可她走得那么的急匆匆，导致我根本来不及跟她打招呼。 我想她还在生我的气…… 就此，只能回到仓库，打卡上班…… 大黄牙在上班时间到了五分钟之后才姗姗来迟。 我们上班都必须早来十分钟。十分钟做准备工作，这是厂规……可这小子公然违背…… “大黄牙……都吃到了，你知道吗？” 我就不明白，他迟到打卡，人事部在统全勤的时候，一定会发现他迟到，那是乎扣掉一个月的全勤的。 全勤每个月是一百元。 虽说一百元看起来不多。 但一个月的早饭钱没了。 打工的人嘛，自然是能多赚一分钱是一分钱。 故此，我就在想，这货是要干嘛？不想打工就跟富贵一样，睡天桥啊？在厂里不死不活的上班，恶心死个人…… “要你管吗？你这个奇怪的家伙？”大黄牙冷笑一下道。 他这样做，很明显是今天是带着目的来的。 当时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天他已经打算在厂里打我，以此为由厂方把我和他都给开除。 因为永昌曾经处理过一起打架事件。 只要是打架，无论双方谁对谁错，都会被开除。 当时大黄牙说完这一句之后，就去仓库隐蔽的地方睡觉去了。 胜利厂来货的时候，需要杂工们来搬货。 大黄牙也不肯出来做事。 作为组长的我,当即的就找到了他。 问他怎么回事？ 大家都在忙活儿，你却还在这里大大咧咧的睡觉…… 我本着是组长，必须对几个手下负责监督的责任，必须义正词严的跟他讲清楚。 “我想干就干，不想干就不干……你怎么着我了？”他的意思，带着方言的味道，大致意思你能把我怎么办？我想干就干，不想干就不干。 这味道，很有种他是想揍人的味道。 “你要真的不想干，可以打辞职报告，我先给你批了你就可以去找主管。” 在永昌，辞工的条子先组长批准，然后找主管签字。 拿着签字条子，就可以去财务结算工资。 “可以啊，不过我先要给你个签字，这所谓的签字便是……”大黄牙还没有把话说完，一拳头就朝我砸过来。 作为农村人，小时候经常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 故此，我作为实战N此的人，轻松避开他这一拳，然后身体朝前一顶撞，肩膀重重地撞击在了他的胸膛上…… 大黄牙一个趔趄，朝后倒下，摔了一个结实。 “打人了，打人了，组长打人了！” 大黄牙恶人先告状，登时的，保安部的人听见呼喊声，立刻冲来几个保安。 “怎么回事？”保安队长黄岩质问我起来。 “这家伙上班时间偷懒，我让他来工作，他却不想工作，说要辞工，我说让他写个申请书，他没有写，就直接打了过来，我是正当防卫……” 将事情的经过我简单的说了一遍。 “你说是这样？有人作证吗？”他明明知道没有人敢出来作证，还这么问，真跟脱了裤子放屁没什么两样。 大黄牙看向金毛几个，凌厉的眼神在告诉他们，敢乱说就等着瞧。 都知道她大黄牙是摩托党的人，金毛几个顿时不敢作声。 黄岩早就知道会是这个情况，故意假仁假义的做面子工作。 作为保安队长，对于大黄牙的背景是了解几分的。 他看向了大黄牙，然后又看向我，讥笑道：“在永昌的规矩里，打架无论对错，开除处理……” 大黄牙就是在等着这个机会。 他假装很痛苦，实际上很得意。 因为他的目的达到了。 现在我怎么解释都没有用的，因为我明白……我死定了！ 就在大黄牙以为他的计划得逞了的时候，米筝忽然走了过来。 “刚刚我来仓库办事，目睹了整个过程。大黄牙是摩托党的人，他在威胁金毛几个，因此他们不敢作证。但是我不怕摩托党的人，我来作证。是大黄牙故意挑谑许真明……” 米筝的话说完，黄岩摇头道：“是又怎么样？在永昌，打架都得开除，不问因果对错。这是老板定的规矩。” 永昌之所以这么做，是二零零零年的时候，打工的人多不胜数，到处都是廉价的打工人在找工作。 厂方很容易找到人。 所以，很任性。 根本就没有把打工人当一回事。 “怎么这样。这不是毫无人道吗？”米筝真不明白，老板怎么这样任性无理…… 看样子，她还涉世未深。 在资本家的眼里，当钱到了一定程度，已经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了。 而是喜欢捉弄别人。 喜欢看别人痛苦。 只有别人痛苦，他们才会爽。 别人的痛苦，就是他们的幸福。 “老板的规定，我们也没有办法。因此走吧，一分钱也不给结算……” 黄岩无奈的摇头道。 “这事我要去见老板。” 黄岩听了顿时怒了：“你以为你是谁啊？经理都见不着，你还想见老板？” “那么你能见到经理吗？能见着的话，你给经理带个话，让他转告老板，这事厂方要是把我开了，我就让这件事见报纸……” 黄岩闻言，大惊。 他明白，这事要真捅到了报社，那么等着的将会是满城风雨。 大家的口水也会把永昌淹没…… 那样的话，以后谁还敢应聘来这里打工？ “你等等，我去见见经理……”黄岩说着就急匆匆的走去找经理。 我在原地等了几分钟。 经理来了。 经理是个四十左右的台湾佬。 老板也是台湾人……故而有着老板罩着我的架势。 作为台干，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 不是很大个事，根本看不见他们这些台干。 第31章 创作动力 我来永昌这么久，也是第一次见经理。 “你小子行啊，竟然把我都弄得不得不见你……”经理高高在上的一副模样对我道。 “我也不想麻烦你。但是你们这厂规也太不人道了。自古以来，以理服人。这条厂规根本没有人性可言！” 反正你们都要开除我了，索性的，我就把心里想法直接吐出来，死就死吧…… 抱着必死的心，我因此什么也不怕，什么也都不顾了。 经理操着一口台湾音普通话道：“老板的规矩就是规矩。你以为你能改变？你要是敢写报社，我就先把你送进小黑屋。作为有资本的存在，你知道你会怎么样吗？” 在那个时代，有个别的厂比较黑。 他们跟地方上联合在一起，一手遮天。 “是吗？”我呵呵地笑了，“如果说是这样的话，我还真就不怕了。死就死，反正光脚一个，还怕穿靴的不成？” 我说完就准备喊大胖子几个。 反正永昌不留我，自有留叶处。 工厂混不下去，咱们就去工地。 年轻有的是本钱和体力，哪里不能混一碗饭吃？ 黄岩见我的表情，小声地在经李国成的耳边细细地低语了一阵子。 我在想，黄岩一定告诉了经理我跟治安崽的事情。 以及我们怎么对抗土着的…… “小子，好吧……你先回去等着，老板在总部开会，三天之后回来，他定的规矩，我不能做主。”李国成做出了决定道。 其实，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我岂能不知道？ 他们都有的习惯——拖延。 事情拖延下去，就然后不了了之。 所谓让我回去，多半就是把我毙掉的意思。 如果说他想马上处理，直接给老板打电话就行，用着等吗? 经理在说完就离开了。 大黄牙此刻哈哈大笑起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从我的身旁走了过去。 米筝安慰我道：“不必担心，有情况我会马上告知你的……” 我没有回应她的话，一副心事重重的走出了厂里。 在走到厂门口的时候，春子来了。 “春哥……”我没有等他开口就先叫了他一声。 “没事的，工作丢了就找呗，这事我刚听说了。这不怨你。”春子说完递给我一支烟。 心情很烦。 我尽管不抽烟，却也想抽一根。据说抽烟能缓解精神压力。 接过烟，春子给我点了。 我猛地吸了一口，剧烈的烟味把我呛得直咳嗽。 “出门在外，能忍自安。但是有时候，不能忍你就别忍着。这些人，你越是忍着，他们就越是猖狂。摩托党么？不过是一群疥癣之疾。他们早晚会被国家处理，只是时候没有到。” 春子抽了一口烟，然后从鼻子里喷出来。 “那你去上班吧，出来久了组长会说你的……” 在打工的时候，休息抽烟不能超过五分钟，否则组长会骂死你。 春子点点头，将烟头踩灭然后叮嘱了我几句，就转身离开了。 被停止上班，我自然是回去租房。 回到租房，我打开房门就仰躺在床上。 然后怔怔地看着铁皮屋顶…… 什么时候我能结束这颠沛流离的生活啊？ 自己能主宰自己的命运？ 那时候的我不得不说很傻，也很无知。 想要过这样的生活是不可能的。 因为在这个世界里，即便是你奋斗成为有钱人又能怎么样? 有钱人的命运也掌握在别人的手里的。 他们想让你今天死，也绝不会留你到明天。 这个世界，就是有本事的人说让你飞天，你就能飞天，说让你见阎王，你就见阎王…… 命运…… 呵呵…… 就好像是我捉弄一只小蚂蚁一般。 我抓住一只小蚂蚁，把它丢在水里，看它拼命的挣扎，挣扎够了我放下一片小树叶，让它紧紧地抓住这一片树叶。于是乎，我在这只蚂蚁的世界里，我就是神，我就是全能的主。 当你无法抗击命运的捉弄的时候，就像是那只小蚂蚁一般，接受一切…… 内心的不平衡，永昌的不公。 让我顿时有了创作的激情。 这三天里，我都在奋笔疾书。 很快的写了五万字。 期间，我修改了好几次。 梳理了一番，故事脉络之后，就想找个能发五万字小说的杂志。 很多报社都是连载小说的。 那时候，要是写出了名。 还能成为专栏作家。 我那时候就在想，如果说写作顺利，那么永昌的工作不要了也罢。 但是欠我的工资无论如何也必须按照劳动法来索要。 我可不想像那些被辞掉了的工人，还要被扣掉一个月的工资。并且不会按照劳动法来赔偿…… 在那些年里。 工厂辞掉你，根本不会按照劳动法来。 很多老板在看见佳能关闭照相机厂，辞工人的方式之后，恐怕也会想起当年怎么的黑打工人的钱的。 作为八零后的农村出生的打工人。 他们的真实故事很少被人知道。 很多零零后，九零后，他们生存的环境，比我们打工的时候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在那个乱糟糟的时代里。 妖魔鬼怪丛生。 法律，呵呵……在他们眼里，根本就是可笑的存在。 因为那是一个有法律，没有执行力度的时代。 这事情的二十年之后，有了发达的自媒体。 这些妖魔们才感觉束手束脚。 大多数打工人都会玩抖音，视频，一个不小心，你就成了全世界都知道的邪恶资本家。 大家都会一起来口诛笔伐。 很多个邪恶的资本家，在这样的视频下，不得不低头做人。 所以呢，没有经过二千年时候打工的人，他们根本不知道那些岁月曾经发生过什么…… 将这些想法我都暗语在小说里。 毕竟在报纸上的文字不能写得太露骨。 否则，某些人看见了心里很不爽。 他们一不爽，你一个小小的打工作者，轻则喝茶，重则坐牢。 所以，必须的用鲁迅的手法来暗讽。 但这样的小说非常的消耗读者的精神。现在都流行直观去写，而且还很反差地勾勒出反派的丑恶嘴脸，这样才能让读者叫快。 相反的话，读者会马上骂你写的是狗屁。 哎，让读者爽，代价就很可能是喝茶。 必须照顾读者，也要照顾某些人啊…… 想到这里，我又开始修改文章。 一直累得趴在键盘上，才休息一下下。 第32章 米筝的恳求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我也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投稿方式。 就在这个时候，胡丽丽来找我。 她来了，我很高兴…… “丽丽……” “别叫我丽丽！”胡丽丽脸色沉沉地道。 看样子她很不高兴。 “都三天了，你还在生我的气？” 我没有想到，她这样的人也会变…… 她还是我当初认识和认为的那个胡丽丽吗？ 很显然，人是变化无常的……我不由的想起这句话来。 “当然还在生你的气！” 胡丽丽说这话，我心里很难受。 “可你来又什么意思？”我当即想弄明白。 “是想告诉你，老板回来了！”回胡丽丽的话说得很慢，但却一字一顿，每个字像是刀锋一般凌厉。 “他回来，跟你来找我又什么关系？”我不想去管什么能否留在厂里的事，因为去留掌握在厂方，我只需要等待就行。 我想明白的是，胡丽丽能否跟我在一起的事情。 “你什么时候有本事了，什么时候我会对你和颜悦色！我不想再遇见迟陵洲的时候，被人嘲笑……” 胡丽丽脸色凌厉。 我心里沉甸甸的，跟压了千斤重担一般。 那时候，我误以为她变了，变得只认钱。 “你变了……” “是吗？”胡丽丽凄然一笑，“是的，我变了，你可以选择不喜欢我。” “我……不会的，你不是这样的对吧？”我不相信她会是个只认钱的人。 “既然你把老板回来这件事当成小事，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你好自为之。”说完，她就急忙转身，我忙的拉住她的手。 胡丽丽奋力的甩开了我的手，扬长而去…… 我想追上去，可我没有勇气去追。 追上去又如何？她那副决绝的样子，于事无补…… 当时我感觉天空是一片黑暗，尽管这是白天，艳阳高照。 回到租房，我眼神木然地看着窗户外面的景色，心里一片萧索。 打开电脑，在电脑里写下文字。 每一个字都很凌乱，这是我的心情。 深深地叹息只能埋藏在文字里。 我曾经看见一句话：每个人心里都一座坟，埋葬着未亡人…… 可能是吧，爱得越深，心就越疼。 恍惚之间，我又回忆起当初。 那个满脸堆笑，笑个不停的她。 她的音容和身影，已经成为我脑海里的，摸抹不去的痕迹。 心疼，心伤…… 也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我才勉强好些。 然后镇定了思绪，在电脑面前卖力的写作。 必须要努力，好好的写作，用我的键盘来创建一片辉煌。 将这份沉甸甸的心情化为无限的动力。 然后，把他编成一个故事。 写完之后，检查了好几遍。 确认没有错误之后，再将这个文档放进优盘。准备抽空去网吧发出去。 我站起身来，走出屋外准备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就这时候，米筝忽然间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今天胡丽丽来看你了？”米筝忽然推开门，看向我。 我看向米筝道：“你之前一直在偷听我们谈话？” “对。”米筝似笑非笑的回道。 “真无聊！” 说完我就准备抬脚进屋。 但被米筝抢先拦在了我的前面…… “你别忙着走啊。” 米筝笑眉弯弯，露出一副很怪异的神色。 “胡丽丽说的话，我不认同。老板既然要把你留下，一定会堪当大任的。” “是么？我可不那么认为。这次我让他没有面子，算是直接在对抗他……自古以来，顶撞皇帝的谏臣都没有好下场。” “是吗？他又不是皇帝。先看看老板怎么安排。要是能混下去就混下去，不能混就走人，此地不留你，自有留你处。凡事别先就看得那么的复杂……简单最好。” 米筝宽慰起我来。 宽慰我的人应该是胡丽丽才对的啊……可惜的是，她现在变了。当时我是那么的认为的，却不知道，胡丽丽是想激励我努力，才这么做的。 不得不说，我那时候很年轻，只看表面。 很少能看出胡丽丽的真实想法…… “不过，在这之前，你必须帮我一个忙。”米筝怪异的脸色里透露出热烈的期盼…… 我看见她那神色，顿感不妙极了。 这丫的一定没有安好心。 当时，我猜得没错。 她想让我去挡箭牌。 对的，就是小说里经常出现的，男主假装是女孩的男友去对付那个女孩不喜欢男子的狗血剧情。 “假装是我的男友，帮我一把。我讨厌那个男人。” 米筝走了过来，摇晃我的手臂，眼神非常迫切。 “这会被拉仇恨的，以后他不会找我报复吗？” “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对付大黄牙的时候，你不是很牛掰的吗？我看你很能打的样子呢……” “那是一个人的情况下。我自然不发憷。”我解释道。 “呵呵，那你就去修炼剑道，我帮你报名。” “为什么是修炼剑道？我们国家的武术不行吗？” “我们的国术不行。表演还不错。自古以来，帝王们都以侠以武犯禁……所以国术逐渐的沦为表演……” 我对她的这一番强词夺理很无奈的笑了。 这什么跟什么啊。 这样的解释怎么让那些武学宗师们情以何堪。 “真的，剑道很厉害，能以一当十！”米筝一脸的坚定对我说道。 听见她这话，当时，我就给她贴上了一个崇洋媚外的标签。 “走吧，回头我给你报名，学费算我的。”米筝笑得很美，像是梦里的桃花一般。我竟然有些痴迷她那样的笑。果然，笑的女孩子杀伤力很大。 听见她这话，貌似他很有钱一样…… “好吧，你等我，我换一件衣服。”我现在穿着的还是永昌的厂服。这样随便，去见她男友，那很没有面子的。 常言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在回去换了一身衣服之后，我就跟着她走去了外面。 米筝见我走在前面，急忙忙的跑上前来挽住我的手臂一副很亲密的样子。 “你这干嘛？”我愕然道。 “情侣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吗？不然怎么能欺骗我男友？” 第33章 当挡箭牌 我被第二个女孩这样亲密。 心里即便是不想泛起涟漪，也能泛起涟漪。 真是男人禁不住诱惑…… 我懊恼，并且没有拒绝。事实上，拒绝也是没有意义的，因为这样的时候，怎么能拒绝得了？ 没有办法，也没有理由。 全当演戏需要。 就这样的走着，直到目的地。 那是一个不错的饭店。比我以往去的地方高档不知道多少倍。 酒楼的门口站着一个身穿红色工作服，头戴红帽子的门童给我们开的门。 这是常平镇上的一家高档酒楼。外装很欧式，远远地看起来像西方宫殿一般…… 据说消费很高。 一盘黄瓜都一百多。 这样消费的地方，通常都不是真的来吃饭的，而是来装逼的。 有钱人么，来这种地方，自然是体现他们跟普通人不一样的阶层。 能在这里消费，无论是身份，还是自我感觉，都会油然而升。 我看着门内的装潢如宫殿一般。 令我有些紧张。 米筝看见我很紧张，就知道我是第一次来，小声地在我耳边道：“别紧张，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就这时，一个俊俏男子朝着我们这边看来。 那是一个气质很强大的青年。 他身穿一身笔直的西服，脚下的皮鞋锃光瓦亮。 男子见我跟米筝那么亲热，脸色顿时暗沉沉下来。看向我的眼神里露出杀气。 “米筝……你这是……” “他是我男友。”米筝说完，把我搂得更紧了。 “就他？怎么看怎么也是个下层人。他配得上你吗？这里一盘黄瓜他能吃得起？” 我听见他这讥讽的话，沉默了。 的确啊，我就是个穷人。 但这样又如何？米筝她说不喜欢你，证明你也不咋地嘛。 “他没有你有钱怎么了？我就是不喜欢你……”米筝脸色冰冷的道。 我那时候不知道米筝跟这个男子发生了什么。 等我知道了后，已经是好些天的事情了。 这男人叫顾枫。是顾龙的堂弟。 建泰厂的老板。做塑胶花的。是个小厂，手里有二三十个员工。 虽说他是个小老板，但超越了大多数打工的人。 他再过两年，买车买房，有百万存款也不在话下。 因为中国的经济在那时候，将会腾飞，创造无数的老板。 “你会后悔的！”顾枫怒发冲冠，眉宇间抖出对我无比的恨。我知道他表面上是针对米筝，其实是对我在发火。 “即便是后悔，我也不会后悔给你看的。”米筝说完，搂着我的手就要离开。 顾枫拦住了我：“你叫什么？” “我叫许真明。” “很好，我记住你了。” 我笑了笑：“曾经也有人这样对我说。可这样的耍恨有意思吗……” “你小子很有种啊。希望你以后别让我遇见你，否则……” “否则你会怎么样？”我嘴角一抽，眉毛一拧看向他。 “你说呢？”顾枫脸色阴沉的道。 “呵呵……”我留给他一个轻蔑的笑，转身带着米筝离去。 在我们走出门口，米筝问我：“你不担心他？”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何惧之有？” 米筝闻言，脸色微微一怔。 “我是个奇怪的人是吧？”我问米筝。 那时候我是那样的在想。明明我什么都不是，还敢对抗比我强大的人。 “一点也不奇怪，你是个英雄。” “我可不敢当英雄。英雄注定了的命短。” 米筝听见我的话，惊讶起来。 “那你想做什么人？” “普通人。”我看向天空，漆黑的夜空里什么都没有，霓虹灯太多，导致什么都没有，想看星空么？那自然是无法看见的…… “为了感谢你，我请你去吃饭。”米筝见我郁郁不欢，对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答应了。因为我真的饿了。 我们去了一家大排档吃饭。 晚上在这里吃饭的打工人很多，大多数都是青年男女在拍拖。 一对一对的…… 交头接耳，彼此在有说有笑。 看见他们那么高兴和欢乐。 米筝也心动了，拉着我的手就在有空位的地方坐了下来。 “今晚夜色真好。”米筝在坐下来，忽然神经质的说了一句。 我愕然地看向她。感觉莫名其妙。 “额，你不想换个女友？” 我听见她这话，心里猛然一惊。 “为什么要换个女友？” “因为我觉得胡丽丽并不适合你。” 我看向米筝的眼睛，见她眼睛里全是柔情。 “不能换，我不想让别人叫我花心大萝卜。” “这……这怎么可能？爱情是你情我愿，而不是一个人的单方面付出。”我摇头道。 “哎，你这个人真古板，没有意思。”米筝叹息道。 然后，她就招呼大排档老板，上了烤韭菜和生蚝。 我要了四瓶啤酒。 在韭菜上桌之后，就开了一瓶啤酒，给米筝先满了一杯。 米筝端起酒杯猛的灌了一口道：“在我眼里，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难说……我对胡丽丽都不了解，怎么能了解你？了解一个人需要时间的。” 我给她撸下韭菜放在盘子里递给她道。 “其实，人怎么能完全被了解？一辈子的夫妻，都有可能同床异梦。”米筝一边吃我给她的韭菜一边说道。 “怎么能这样说呢？百年修得同床度，千年修得共枕眠。你说的那种夫妻，是少数。要是全是这样的夫妻，整个世界早就乱套了。” 我喝了一口啤酒，砸吧砸吧嘴唇道。 这时候，大排档的老板烤好了生蚝，忙的递给我们。 老板见我们聊的话题很深沉，就笑了：“靓仔，你的女友很正啊。” 我没有争辩，对老板笑了笑，接过烤好的生蚝。 “老板你搞错了，我不是他女友。” 老板哈哈一笑：“哈哈，你们俩怎么看，怎么也像是男女关系。” 米筝扶了扶耳畔的长发尴尬的道：“大才子看不上我这样的女孩啊。” 我瞧见米筝这样说，简直想锤她。 我不喜欢别人在人多的时候，叫我才子。 这很尴尬的…… 果然，在米筝的话音落下之后，在座的打工的都看向我这边来。 弄得我面红耳赤的。 那时，我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别难为情，你肯定以后会家喻户晓。”米筝对我很有信心，脸上浮现的全是认可的神色。 第34章 温情脉脉 “是吗？那我不能不努力，以免会辜负你的期待。” 我喝了一大口啤酒道。 米筝苦笑不已：“你觉得我是值得你这样做的女孩吗？” “何必这样说，我们现在是朋友了。”我觉得，跟她做朋友是很正确的选择。 “朋友么？”米筝神情一滞，木讷的嘀咕起来。 “对，是朋友。仅此而已。” 我很坚定的回答她。 米筝很是失望，她露出一脸的情绪。我看见她不开心，也很无奈，真话就是伤人心。 但不说清楚，以后更加的误会。 先说明白，痛苦就痛苦吧……这叫这长痛吧如短痛。 在酒足饭饱之后，我们就回去了租房。 在租房门口，互相说了一句晚安，就此分别。 我在进入租房之后，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已经晚上九点。 忙的打开电脑，工作了两个小时后洗洗睡去。 第二天，我去了厂里。 到了仓库之后，仓管陆明说我不必在这里干了，老板说给我新职位。 我闻言，顿时心里七上八下。 不知道是福是祸。 咬咬牙，就去老板的办公室。 老板的办公室在顶楼。 有钱的人都喜欢惜命。据说楼层越高，空气越好。 所以，买楼房的人都喜欢买高层的顶楼。 我们厂房高十二层。 在楼下乘坐电梯直达。 到了老板的办公室，我镇定了下心这才举起手敲门。 里面听见我敲门声，传来一个台湾口音普通话的中年人声音。 “进来。” 我扭动了下门把手，带着紧张的心走了进去。 一个中男人坐在大班椅上在埋头看东西。 我走过去小声地道：“老板好……” 老板这才停下看的东西，望向我。 几秒钟之后，老板开口道：“你叫许真明？你写的文章我看了，很不错。” 我闻言，心里感觉莫名其妙。 我这几天都在想，老板一定在诅咒我，骂我。 但见着他之后，并没有看见他生气，就不懂了。 他的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 “恩？”我迟疑了下弱弱地回答了个带疑问的恩。 “不错，小伙子。我做了这多年老板，你是第一个敢对我定下的规矩对抗的人。” 老板就我之前对他定立的厂规不满的事说了起来。 “老板……您要调离我？” “对，你这样的人不应该在仓库那儿。” 老板没把整句话说完，留下半截吊足了我的胃口。 “那……我应该在什么地方发挥我的能力？”我急切地问道。 “年轻人就是心急。我们厂有一万多人，精神文明很差。厂报一直办得很不理想，你去负责办厂报如何？” 老板说着点了一根雪茄，悠悠然的抽了起来。 他吐出的烟很大，呛得我只能忍着。 在他面前，我自然不能咳嗽。 这很失礼貌。 见我没有回答，老板眉毛扬了扬，又问道：“怎么？不愿意？” 我见老板追问，忙的道：“怎么能不愿意呢？只是我的能力不足。我对自己没有自信。” 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我要是办砸了怎么办？ 老板钦点，压力无比巨大。 “你的胆子之前不是很大吗？质疑我的决断。怎么现在畏首畏尾？” 老板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我忙的道：“好。我试着干干。” 我一如既往的给自己留有余地，不敢说满话。万一做不到怎么办？ 果然……性格是我最大的障碍。 在刚刚说完这话，我顿觉不妥当。 可话已经说出去了，覆水难收。 老板眉间露出不快：“你要么就别干，要么就给我回答个准确的话。” 我马上纠正自己的话回答道：“好，我一定办好。” “恩，这就对了……”老板的脸色露出喜色。 我不知道他真的在欣慰笑，还是在狐狸一般的笑。 毕竟生意做这么大的人，感情观一定很复杂。 不是我这一层人能明白的。 既然弄不明白，那就不去弄明白呗。 反正跟他一起做事的时间没有，不必担心什么。 “那你去吧……” 老板挥了挥手示意我可以离开了。 我马上转身离开了老板的办公室。 在离开了老板办公室的时候，我迎面遇上了包装部的组长，赵灵云。 “哟，你运气真不错。我还以为你会被开了呢。” 没有等我开口，赵灵云就阴阳怪气的道。 “让你失望了。”我也阴阳怪气的怼了回去。 “呵呵，我现在可是包装部的老大了。” 说完，她还亮了亮她胸前的工牌。 我没有兴趣看她的职位。 更没有兴趣关心她在做什么…… 就算是她做女皇，又怎么样？影响我写作吗？影响我一个月千把块钱吗？ 我现在被调去做厂报的编辑。 理论上是比仓库组长大那么一丢丢。 但工资却差不多少。 但会很清闲……也多多少少的，算得上个白领了。 心里顿时在笑，你升官了，我也升了，没见得我很差劲吧？ 毕竟努力了这么久，得到了回报，自然心里高兴。 我对赵云灵爱理不理的，赵云灵继续的嘲笑我道：“你尽管很努力，但又如何？有些人，命好……少了很多年的奋斗。” 她这是在向我炫耀她找了一个有钱人做男友。 我对她选择什么人，根本不感兴趣。 再则，当初她耍了我一道，把我弄得见着她就像是看见鬼一般。 恨不得拿出一道灵符把她灭了…… 在她的嘲笑之下，我一言不发的离开。跟这样的女人说话，会真的少活十年。 走远之后，我仍然能听见周灵云在不断地笑。 我暗暗地要出人头地。 不然这辈子，了了一生。 作为底层人，想要出人头地，是很艰难的一件事。 有两个方式你可能会出人头地。 第一是掌握好时代的风向，借此而起。 第二嘛，自然是运气很好，得到上天的眷顾…… 否则的话，就像我这样子打工和按部就班，那不可能出人头地的。 在经济逐渐成为主导地位的时候，一切都在向钱看齐。 所以，所谓的出人头地其实就是发财。 何以解忧？ 唯有暴富。 所以，当一切青涩逐渐退却，真实的东西降临在我们的头上的时候，努力赚钱成为了生活最重要的东西。 当然，真正的爱情也是必须要有的！ 第35章 可怜埃及的肉锅 接着，我就去厂报处报到。 这儿只有一个人。还是个女孩子。 看她的相貌，年纪应该比我大。 她很文静，身一袭连衣长裙，身材婀娜有致。 面貌如果说给打分，我觉得应该能有七十分。 我向她做了自我介绍，然后就问她叫什么名字。 女孩告诉我，她叫百玲玲。中山大学中文系毕业，今年刚刚来这儿。 我想起之前的厂报内容，不由得心里暗暗发笑。更让我不明白的是，她可是中文系毕业的。怎么能让那么文笔不通的文章在厂报上发表呢？ 后来我才知道。 她不是不想找好文章。 但厂里人的水平就那样。 他们大多数都是初中生。 能写多好的文章啊？写得好的话，那还投什么厂报，直接投给报社和杂志。 她算得上是我的前辈了。 工作内容，以及该做什么，在这里注意什么，她都全部告诉我。 她这样热情，让我很惊讶。以为她马上就要离开这，把整个厂报交给我呢。 “这里挺无聊的，我还羡慕流水线呢。”白玲玲在交代完毕工作内容之后，随口说道。 我听完不由得一愣。 “什么？想去流水线？你要真去了，就会可怜埃及的肉锅了。” 百玲玲当然明白我所说的这后一句是出自哪个典故。 这则故事是圣经旧约里，摩西带领族人离开埃及，在茫茫的沙漠上，跟随的人抱怨艰苦，于是说在埃及呆着，虽然是奴隶，但起码还有肉吃。 这便是可怜埃及的肉锅的典故由来。 “是吗？等你在这里呆着，久了，就会发现无所事事，每天的工作内容很枯燥无味，你就想找点事做。” 我当然不觉得这工作很无聊。 因为接下来的时间，我在厂报编辑部这里上班能看书，还能为我写小说做点剧情规划。 上班第一天，我很激情满满。 因为谁在刚接手新工作的情况下，都会激情满满，随后随着时间的推移，你的心就会怠慢起来，而后成了老油条…… 现在的白玲玲就是这样的状态。 人嘛，生在红尘中，就是牛病不发，马病发。 总想找点刺激来给无聊的生活添加点润滑剂。 “所以，不忘初心方得始终。佛说，如果说学佛的人，始终保持刚刚进入佛门生活的心，就不可能不成佛。” “佛说的很多，但谁又能真的做到呢？”百玲玲顿时来了兴致。 因为我们两个都很喜欢文学。 自然聊起来得劲儿。 聊了一会儿，她将一叠稿子放在我的面前道：“你看吧，这些是被我雪藏的稿子。都比我挑选出来发出在厂报上的更……糟糕。” 我闻言，觉得这不可能。 年轻气盛的我，自然把文稿仔细的研读起来。 读完了之后，我笑着道：“前辈，你不觉得我们可以帮忙修文么？其实他们写得不错的。只是不懂文法和文章构架而已。” 百玲玲闻言一脸惊讶地看着我。 “什么？修文？那岂不是不是作者原创了吗？” “怎么可能不算是作者原创？我们做编辑的，应该帮助作者修文。然后再返回给他们看。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这有助于他们改变。” “现在是一个钱为主流的时代，文学么？是鸡肋，谁会把文学当回事？”百玲玲那话的意思，简直就是在后悔她当初选择了怎么学文。 “无论你选择什么生活，都会有遗憾，否则这便不叫生活……” 听见我的话。 百玲玲更加惊讶。 “你读过很多书？” “也不是很多，就一些而已，只是在看完书之后，我习惯性的思考。思考多了，对这个世界也就明白起来。不再糊涂。” 白玲玲摇头道：“您别装傻。我看来你学问很深。” “好啦，上班时间就别闲聊。就按照我刚刚的提议办怎么办？”我看向百玲玲。 白玲玲点头道：“好，就按照你的办法做吧。不过……这件事既然是你提出来的，就辛苦你了。” 我苦笑不已。 这女的还真会偷奸耍滑。 不过我也没有嘴上抱怨，埋头就苦干起来。 作为一个农村来的人，吃苦耐劳是基本。 但在忙活一个上午，我感觉脖子根都快要断裂了一般。 疼的我龇牙咧嘴。 “呵呵，怎么样？想要这样做，代价不小吧！” 百玲玲在看见我揉脖子，就笑了起来。 “做什么不辛苦啊？所以我们在的这个世界叫尘世。在我看来，做什么主要是摆正心态。不然，你整天负面情绪，还怎么工作呢？” 白玲玲在听见我的话之后，没有接着我的话茬下去， 而是说：“中午到了，走吧去吃饭。” 我忙的放下手中的活儿，起身和白玲玲一起去食堂吃饭。 因为我们走在一起。 在此刻，走在打工的人群里。 顿时引来不少的目光。 大胖子见我跟白玲玲走在一起，朝我使命的挤眉弄眼。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是在说：行啊哥们，你手段不错，跟白玲玲又搞在一起了。 永昌没有女孩很少。 一万多人，就包装部女孩多。 其余地方，都是男人的天下。 做工艺品嘛，大多数是体力活。 男人在力气方面天然优越女性，所以……这个厂的产品注定了女孩是稀缺品。 故此，只要是你有女友在永昌而言，绝对的是倍儿有面子的事情。 猴子几个这时候走了过来。 “明哥……你混得越来越不错了。等你发达了，别忘了我们兄弟几个呀。” “我要厉害了，先带你们去洗脚城做个大宝剑。”我开玩笑着说。 “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不认账啊。”眼镜走过来，插嘴道。 “不会，不会……” “行了，我们先走了。晚了猪骨汤就没戏了！”大胖子说完急匆匆的跑开了。 在永昌一万人的大食堂里。 吃饭也是凭力气的。力气小的人，根本挤不进去，最后去的人，总是抱怨力气大的。 尽管有保安维持秩序，但是饿疯了的人才不会讲武德。 根本的就不鸟保安们的怒喝。 一来二去，食堂就这么的没了秩序。 全是力气大的人的天下。 那些力气小的人，跑得慢的人，悲剧得很。 第36章 故事里的事，说是他就是 在中午吃过饭之后，百玲玲看向我问道：“我下午不上班，请假了。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马上要将厂报出出来了。我们厂的厂报是一周出一次。” 我闻言，顿时感觉眼力山大。 因为今天都已经周三了。 时间真是有限…… “我想应该没事，按照你的能力而言。”百玲玲说完，就对我一个莞尔的笑，倩倩地从我身边走了过去。 我看见她的背影，心中一阵的苦涩。 这丫的真是会撂挑子啊。 把这事完全地丢在我的身上了，中午休息嘛，别想了。 到了编辑部，我埋头苦干起来。 将上午没有干完的，必须在下午干完。 既然已经决定了要这么做，先把手头的活儿干完再说。 埋头苦干了一个下午，我感觉全身疼的要命。 脑子也晕沉沉的，走路起来，一阵的晃悠。 我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错过了饭点儿。 不由得苦闷的一笑。 去了食堂之后，食堂师傅说饭盒还在，就是凉了。 我顿了顿，没有说话，拿起盒饭径直回了租房。 在租房我准备将盒饭热一热，然后吃了算了。 自然，下午没有做完的工作，晚上得继续。 打工的人，只有一个命运，那便是加班加点的去干活。 虽然最后很坑，也会被时代的大流洗白白，但不努力根本的就活不下去。 心里其实很苦，又没有人倾诉。胡丽丽那丫的不知道在做什么，真是怀念那段时间啊…… 苦闷了一下下之后，我打开了电脑，一边热饭一边开始努力工作。 看起来我是升职务了，可谁都看得明白。 这个职业将来没有什么前途。 在那会儿，大家都是热衷于学习技术。 认为有一技之长，找工作很容易。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种劳动密集型产业很落后，在不久之后，这火红一时的厂子也荒草遍地，成了鸡肋，打工的人再也不会向往这种没日没完的流水线…… 而是选择更为轻松的服务行业。 心里牢骚了一阵子，锅里传来饭糊了的味道…… “额，卧槽！” 忙的丢下手里的工作，去看锅里，不由得眉毛皱成了团。 “这怎么吃啊？” 我看着糊了的饭，苦不堪言起来。 没办法呀，只能就这么吃了…… 就在我心里苦逼逼的时候，米筝忽然出现在我的门前。 她手里端着菜，香气飘飘，让我肚子里的蛔虫都跟着涌动起来…… “大才子……吃饭……”米筝一脸笑意地看向我。 “吃饭？你什么时候做的饭？”我知道她也刚下班不久，怎么滴……那么快就把饭做好了？ 就在我愕然不已的时候，她就把菜放到了桌子前。 我没有过去忙着吃，就只是那样的愣着。 “干嘛？我没有放毒药。”米筝见我那样，奇怪地看向我。 “我在思考一个人的行为方式。”我对她说道。 “是谁呢……我很想知道。”米筝一副兴致勃勃的追问道。 其实，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说。 反正心里是一片的萧瑟。 因为工作很累，又因为胡丽丽……导致心力憔悴。 看见我不说，她就猜测道。 “我想是因为胡丽丽吧？世上的女人多的是，何必苦了自己，过得这么拧巴，给谁看呢？她现在说不定在偷偷的乐呢。” 我摇头道：“别说这些行吗？” 有人对胡丽丽说不友好的话我会很生气。 无论怎么说我都行，这样可不行。 胡丽丽对我而言，比什么都重要…… 见我的神色，她算是明白了，转身离开的时候，只说了句：“你要这样下去，会很悲催的……” “是吗？”我反问道。 米筝没有跟我争论，她径直的离开了，走得是那么决然。 看着桌子上的饭菜，我先是蓦然一笑，然后拿起筷子将其吃完。 末了继续忙工作。 没有经历他人的苦，当然不知道他人的难。 我刚刚从米筝的眼眸里看到了复杂的情绪。 至于是什么，只是当时已惘然。 后来我才知道，米筝要离开了。她还是在被顾枫骚扰。 当时她有很多的话想对我说，可惜的是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懂，也无法明白女孩子的心思。 糊里糊涂的就让她走了。 在我发现她走了的时候，心里莫名其妙的像是少了东西，空荡荡的。 这件事，当然是我在周末的时候才知道。 因为那几天都在忙活着弄厂报，一门心思的都在这上面，生活里的事情，很少去关心。 周末，厂报出来了，我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懒洋洋的看着窗外的景色。 椰树在风里摇曳，马路边上的路边菊长得很旺盛，一直蔓延到了墙上。 百玲玲见我一个人在发呆。 走过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道：“辛苦了，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米筝离开了。” “她走了？”我顿时瞪大了眼睛。 “恩，你的女邻居走了。” 百玲玲在看着我的眼睛。 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们都喜欢盯着我的眼睛看。 我又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更没必要去为了某些事刻意的去撒谎。 “你对我的事情蛮上心的啊，她在我边上住你也知道……” “我可没有兴趣打听你的事情，真是觉得你很傻。那姑娘明显的对你有意思，你竟然一点也不动心。”百玲玲那口气，活像是我跟个渣男一般。 我没有跟她争辩。 觉得争辩没有丝毫的意义。 作为一个打工者，像是浮萍一般地飘零。 自己像个狗一样活着，能有胡丽丽就很感谢上天了。 根本的，没有必要去想那么多。 “不是不动心，而是不能动心。” 于是我跟她讲了一个典故。 这是希腊故事里的美狄亚和伊阿宋的故事。 她听完了哈哈大笑。 “故事里的事，说是它是，是也不是……” “故事里的事，说是，他就是。”我几乎在跟她说庄子的梁上鱼。 “行了，不跟你鬼扯了。想知道米筝去了什么地方吗？”百玲玲打断我的胡扯，又说起来米筝。 “她自然是在地球上，我就不信她还能去天上。”我对于米筝的事，根本不上心。 本来，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关系也没有确立，她去什么地方，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第37章 威胁主管 “切，你就是个傻子。你要是这样对待爱情，你会一无所有。”百玲玲对我发出了忠告。 我根本没有当回事。 因为我非常执拗。 别人是南墙撞了会回头，我呢？南墙撞穿了也不见得会回头。 “谢谢你的提醒，但是我不会选择你的方式去做。” 刚刚她暗示我应该去找米筝。 因为米筝这样的女孩子才能配得上我。 胡丽丽么？是个严重的会善变的女孩子。 我坚信没有选错，毕竟康师傅曾经对我说，我选择了一个不错的女孩子。 适合不适合，我们都不知道。 我所知道的是，做人嘛，要有始有终。 “我去，你还真是执拗。跟猫一样的性格，再怎么滴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性子。” 猫科动物，是很执拗的，无论怎么对它进行训练，它都不会放弃自己的性子，反倒是养猫的人要惯着它的性子。 “好吧，你以后别后悔就行了。” 说完，抿嘴一笑，轻蔑至极。 我知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说多了的话，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意思。 有时候，人和人之间的隔阂就像是不可逾越的沟壑一般。 无论怎么样，我们努力过就行了。即便是我跟胡丽丽没有结果，没有未来。 我们之所以苦恼。 就是因为执着于求不得。 我很放得开？当然不是，我也有无法放开的，她就是胡丽丽。 别的女人即便是再好，再漂亮，都无法替代她。 现实的生活，根本就不是什么风花雪月。 而是面包……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对于钱的概念逐渐的清晰起来。 “恩，不过谢谢你的心意。或许我会明白的。”为了不让百玲玲尴尬，我自然的说了句客气话。 尽管言不由衷。 百玲玲只抿嘴一笑，而后不再跟我说话。 就这样的休息了一个下午。 脑子里面混沌不堪。 忙活了一个礼拜，终于在能休息的时候摸鱼，自然是要摸鱼的。 因为我们这个地方，实在是摸鱼的好去处。 实际上我有很多事情想做的，但都不想去动，身体太疲倦，就此搁在了那儿。 这样坐了一个下午，晚饭吃了之后，我正准备回去。 迎面走来了大胖子几个。 他们脸色沉沉。 我看见他们的脸色就知道发生了大事。 不等他们说话，我就急匆匆的问道：“你们这副表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呀？” “还能有什么事，主管在对胡丽丽那个……今天幸亏我们哥几个在……” 大胖子急切地道。 我听见主管又在作妖，气上心头道：“他想死么？” “那狗杂碎真想把他给变成岳不群。” “是啊，明哥你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怎么办？盘他！”我当时就是这么的在说。 毕竟我那时候血气方刚，根本就不担心什么后果。 年轻人，脑子一发热，就容易冲动。 所以呢，年轻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了被闲话。 我们很要面子，哥几个也很仗义。 都撸起袖子说要帮我去找主管的麻烦。 “把他约出来。” 我对大胖子道。 “什么，把他约出来？这货很清高的，根本就不鸟我们这一层人。” 大胖子摇头道。 “那怎么办？”我看向眼镜。 眼镜龇牙一笑道：“他在外面租房子。所以……你们都懂的吧？” 这么一说，我们几个的精神顿时就起来了。 然后就在主管必经的路上埋伏。 等了他半个多小时。 主管才慢悠悠的走过来…… 看见主管来了，我们几个马上到路上拦着他。 主管猛然间看见几个任聪黑夜里窜出来，吓了一大跳。 但在看见是我们几个的时候，就马上镇定了，然后用叼兮兮的语气道：“你们几个想干什么？” “主管，你最近很精神抖擞啊？把主意打到了胡丽丽的身上？你知道不？胡丽丽是我的女友？” 我怒目地看向主管。 “是你女友？你们都分开了好吧？”主管一脸嘚瑟的对我说道。 “呵呵，谁告诉你的？她不是我女友？我有你以前的罪证。那几个被你糟蹋的女孩子……都录了语音和视频。” 为了防止这一天的到来，我早早的就将视频和语音都录制了。 主管在听见我这话之后，顿时整个人一个激灵。 我明显地看见他的身子在发抖。 “你这混蛋。你敢对我这样，你信不信我明天就能让你们都滚蛋！” 主管还在做垂死挣扎。 “我可以滚蛋，但你知道后果的吧？” 我不是在威胁他，而是在警告他。 千万别做冲动的事，否则的话，你会吃不完兜着走的。 因为本大爷可是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也早就做好了应对这事的准备。 主管见我根本不害怕他的威胁，顿时犹豫起来。 “别犹豫了。现在你根本就没有选择，你要是敢作妖，这些将会被寄给报社，到时候你会是新闻人物，结局你肯定明白的吧？” 大胖子不想墨迹，马上的将话兜底。 “我，我……明白了。” 主管的脑门上全是汗珠。 他在我们这一层人面前，经常的颐指气使，跟个大佬一样。 毕竟在一万人的厂里当个主管，手段是必须有的。 为人方面，也自觉高人一等。 对于我们，哪里会有好脸色。 平时都是呼来喝去的。却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在我们的面前跟一只哈趴狗一般。 “明白就好，千万别让明哥生气！即便是他心慈手软，我们也不会的！一个破工作而已，放眼那个地方不能混一碗饭吃？你千万别把自己当一回事，否则你会后悔的……” 大胖子说完，胖乎乎的手掌在他的脸蛋上拍了拍。 他气得脸色发青。 但无奈极了。 打也不敢动手，说也不敢大声说话。 完全地跟个孙子一般。 我看见主管的脸憋屈的跟个小媳妇一样，心里无比的爽。 “你走吧，记住我们的话就行了。”我想也差不多了，就放主管走。 主管闻言，气愤地从我们的身边离开了。 看着他那愤怒的背影，眼镜道：“算是跟主管彻底摊牌了，接下来我们肯定会没有好果子吃。” 第38章 肥佬 “以后再说吧，看他怎么出招。”我淡然一笑道，“谢谢你们帮忙，走吧我们去喝酒。” 我无比轻松地道：“胡丽丽的事情，哥几个还要帮我忙。帮我照顾照顾。” “照顾嫂子安全，就包在我们身上了。额，对了，米筝走了，你心里不难受吗？” 大胖子忽然道。 “提她做什么呢？” 我无比的奇怪。 “因为，我个人看的话，米筝比胡丽丽好，最起码面貌比胡丽丽好看，身材也苗条……” 大胖子刚说完，眼镜就冲上来给了他一巴掌。 “说什么呢？嫂子人很好。岂能是米筝能比的？选对象，要选能过日子的懂不懂？” 大胖子龇牙一笑道：“屁！女朋友好看，带出去的话，吃个饭也很面子啊。” 大壮插嘴道：“行了，不要说这个了，等下去晚了大排档都没有位置了。” 我们于是不再聊这些话题了，马不停蹄的朝着大排档而去。 坐下。我们点了生蚝，烤韭菜。 烧烤得等会儿。 于是我们先就要了一箱子啤酒。 打开啤酒，我们就一人一个瓶子，嘴对着瓶子直接的吹了起来。 老板看见我，就笑了道：“大才子啊，你那位漂亮的女友呢？” “她走了。再说，上次我不是说了么？她不是我女友。”我没好气的回答。 这老板还真是个令人讨嫌的人。 “哈哈，那么好的女孩子，你要放弃了真是可惜啊。” 老板还以为我是跟米筝闹别扭，所以今晚上没有带出来。 这样喜欢八卦的老板，嘴巴很长，像猪八戒的嘴巴一样。 我这人脾气好，不想计较。 要是换做个暴脾气的，肯定会一顿臭骂。 “打架了，打架了！哇呀，头都打破了！” 忽然，不远处的地方传来一阵围观群众的喊声，我还隐约听见了像是米筝的喊声，我以为是幻听了，这段时间毕竟脑子很混乱，所以就不以为然。 打架的地方一下子，围满了人。 咱们国家嘛，只要是发生这种事，围观的人就马上吃瓜起来。 这种事看一百万次，仿佛他们都不会看厌倦一般。 “走我们也去瞧瞧。”大胖子说完将啤酒瓶放下，起身就跑了过去。 我看着大胖子的背影无奈的一笑道：“这货……” “我们也去看看，说不定是熟人呢？”猴子几个也都起身跑了过去。 我没有跑过去看，因为我对这些丝毫不关心。 因为在这地方打架的，万一是土着主场。 他们对于围观的人也会攻击。 上次我就听说了，一群人打架，主场的是土着们。 把围观的人也一顿胖揍。 不管怎么说，我对说客家话的人都没有好印象。 在以后，要是看见谁是操客家话的主播，我马上划走。 不为别的，在我打工的生涯里，遇见了很多土着欺负打工人。 对于他们，我早就有了芥蒂。 很多次，我都在想，别让我在家乡遇见广东这边的土着，否则的话，也让他们尝一尝背井离乡被欺负的滋味…… 我自顾自的喝着啤酒。 没有喝两口，大胖子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说被打的人是米筝。 我闻言，忙的从座位上腾地站了起来，然后拔腿朝着那边跑了过去。 我看见米筝被掀倒在地上。七八个壮汉围着她在拳打脚踢…… 她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呼喊声。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去帮忙。 “住手！” 我到场之后厉声地喝道：“你们他妈的是男人，怎么打女人也这样？” 为首的汉子是个一米八的大个头，眼睛很凶，宛如屠夫一般。脸上肥肉堆满了脸庞，走路的话，都会一颤一颤的。 他的体重估计有二百来斤。 “你老母的谁啊？知道我么？我可是肥佬！” 我对肥佬的大名自然不知道。 毕竟我又不是道上的人。 但是我后来才知道肥佬是何许人也。 他是摩托党的老大。 这区域的扛把子…… “不知道……那个女子我认识，你们这样目无法律，当这个天下你们的吗？” 我很义正词严的道。 “我屌你老母的嗨！我肥佬的事情你也敢插手？兄弟们揍死他！” 肥佬一发话。 那些摩托党的人不再殴打米筝，而是转身朝我而来。 大胖子等人见有人要揍我，忙的去大排档将啤酒瓶子一砸，露出个尖锐的玻璃锋口就冲了上来。 很快，我们和摩托党的人打成了一片。 我们互殴起来，都没有什么便宜可以捡。 毕竟这是现实社会打架。可不是小说电影，主角能横扫全场。 真的白刃战，都是一比一的伤亡。 因为我们这边准备了家伙，所以明显我们占据优势。 一下下的，就有几摩托党的人被戳伤。 鲜血喷涌而出，地上全是惨不忍睹的鲜红…… 就这时候，警报声呜咽而来…… 治安来了，为首的是顾龙。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肥佬，脸色露出难看。 毕竟，两方人马都不是善茬，他们就难办了。 如果说一方是软柿子，那还好办，直接捏软的就行了。 “怎么回事？”顾龙厉声地问道。 肥佬很显然跟他很熟，先就抢白了起来，把所有的问题都归咎在我们身上。 “他满口胡言。再说了，先把人送去医院吧，我担心晚了他们万一死了怎么办？” 对于肥佬的话，我根本不想反驳。 这么多人看着呢。你治安们随便问一问不就清楚了么？ 顾龙看见地上的米筝皱眉道：“是米筝！卧槽，肥佬……她是我的老乡！一个村的……你知道吗？” 这时候，顾龙才看见米筝。 肥佬没有想到，他打的人竟然是顾龙的老乡，而且还是一个村子的那种老乡。 米筝即便是跟顾枫的事吹了，但是他们这样的老乡，也必须帮助。否则，顾龙在回村子后，无法跟米筝家交代。 作为在外漂泊的人。 一个村的，无论对方做错了还是对了，都会义无反顾的帮助同村的人。 否则的话，回去会被乡里乡亲的说闲话。 说你分不清里外。 在外面，一个村子的人，就是一个利益共同体。 “我，我不知道……”肥佬颤巍巍的道。 他即便是摩托党的老大又怎么样？在治安面前也是个渣比。 第39章 胡丽丽来了 “我丢你老母的，先送医院去吧，她有什么事，我先把你剐了！”顾龙眼睛喷火。 瞧见顾龙眼里的怒火，肥佬颤抖得比之前更加厉害了。 “他妈的……被人坑了！”见顾龙暂时的放过自己，肥佬肥嘟嘟的脸蛋上，肥厚的两片嘴唇蠕动道。 他距离我的距离很近，因此我听得很清楚。 我斜睨了他一眼。 心里道：你这王八蛋，这事绝对不能就这么了了。 因为是米筝的老乡在主场，这次我们打架并没有被厂里的人知道。 单位想早晚他们也会知道的，那时候，主管那家伙会不会以此做文章呢？ 哎，先别管了。再说…… 猴子他们几个脸上明显的伤真不好掩盖。 我当然先没有去管猴子几个而是走过去看米筝怎么样了。 我低下身去看米筝，见他痛苦的蜷缩在那，嘴角在流血，身上一片淤青。 “你还好吧？”我担心地问米筝。 米筝泪眼婆娑，不回答我的话。 我轻轻地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去医院看看，到底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米筝依旧不回答我的话。 我想米筝在生我的气吧…… 不然呢，还能是什么？她心里的委屈很多，蒙受这样的灾难，放在谁的心里，也是异常的郁闷吧？ 我扶着米筝上了车。 车到了镇上的医院。 先是做了个简单检查，然后去ct扫描。 诊断结果是骨折，没有什么大事。 肥佬几个小弟是皮外伤，缝了好几针。 猴子几个是轻伤，擦点跌打药就无大碍。 我给米筝办了入院手续，钱是我垫付的。 米筝刚换工作，又在永昌没有呆几天。 因此，她不可能有积蓄。 “谢谢你！”在我再次走向病床，米筝从被窝里探出一个脑袋来，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我道。 “谢什么，我说了，我们是朋友。” “仅此而已吗？”米筝在哭。 “是的，很残忍是吧？生活就是这样，当时会很心疼，但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我看的书里面的爱情故事，都是这样在说。” 我的社会阅历不多，因此能参考的也只有书籍里的东西。 “书写的都是假的……”米筝争辩道。 “你好好休息吧，故事来源也是我们的生活，无论是写妖魔鬼怪还是神仙，都是人的思维和故事……” 我的话很坦白。 也没有修饰，太过于自白。 多数人都是无法接受的。 直白的话，往往都很伤人。 这样的情况下，我应该对米筝说的是安慰并且鼓励的话才对。 可惜我没有那样去做。 “好……”米筝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我不再说什么，走出病房。 大胖子几个在走廊那边等我。 见我走过来，忙的上前而来。 大胖子先愤愤起来：“明哥……肥佬是摩托党的老大。这混蛋……是不是受人指使？” 我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这件事……恐怕最后会浪潮汹涌，我们哥几个要做好准备，对方的势力不是我们能搞得定的！这个米筝，哎……” 眼镜语气深沉的道。 “哎个j儿鸭儿，别自我诋毁了，我们光脚的，怕个锤子。”大壮瓮声瓮气的道。 我非常欣赏大壮的话。 他说得没错。 的确的，我们应该如此心态。 既然招惹上了，那还怕个鸡毛啊。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既然如此，那还怕个j儿。 “行了，就休息吧。最好是你们都请个假。不要去上班了，否则被人看见，那可不妙。” 我担心主管会因为他们脸上的青包而怀疑他们打架了。 在永昌，但凡是打架的人，的下场只有一个，被开除，而且没有工资。 我上次跟大黄牙的事情，若不是我占据理由，恐怕现在早就卷铺盖滚蛋了。 “好的，我们听明哥的，今天很爽。但肚子很亏！” 大壮说完，他的肚子传来了咕咕的响声。 我笑了笑道：“那就买些东西，回去咱们烫串串吃。” 这个点菜晚上九点。 再说了，东莞这地儿，现在是不夜城，晚上通宵都有卖菜的地方。只是昂贵点而已。 我的话大家都很赞成。 于是去了菜市场买了菜。 再在铺子上买了香料。 回去的路上，我们自然不忘记买一沓啤酒。 到了租房，我当然是当起了厨师。 先把香油在锅里烧辣，然后将香料陆续放进去炸到香味飘出来，接着放入半斤干辣椒，花椒，生姜等进去翻炒两下。 接着倒入开水熬十分钟。 就这样，一锅底料就做好了。 我把熬好的底料端过去，哥几个忙的将桌子张开，然后把煤气灶搬了过来。 我将底料放在上面，大家陆陆续续的放入自己喜欢的串串在汤里。 “咕嘟嘟！” 随着锅里冒出的热气，食物跟着在翻滚。 “小心了，别把串串把子滚到了锅里，待会儿怎么拿得到。”大壮喊了起来。 “担心什么，有捞子。”眼镜道。 就在我们聊得起劲的时候，胡丽丽忽然的出现在门口。 “丽丽！” 我看见胡丽丽来了，眼镜透出惊喜。都知道我根本胡丽丽在闹别扭，她能来，说明缓和了……所以都很高兴。 “你们打架了？”胡丽丽的眼神很沉。 “额……”我随即一愣。心里道，她怎么知道了？而且这么快，难不成在大排档那有永昌的人在吗？ “这件事我们厂里的人都知道了。你以为在大排档那就你们一群永昌的吗？” “这……”我顿感大事不妙。 这事情传到了厂里，那定然会被开除，而且按照永昌的厂规，还不给结算工资。 不像是后时代里，自媒体很发达，稍有不公平就会全网知道。 老板规规矩矩的按照劳动法结算。 那时候，老板就是天。 更加加上地方上是招商引资，把他们当成了天。 这毕竟会影响某些人的位置升迁，自然会站在他们这边。 而我们，只能是呵呵…… 所以在这个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先驱打工时代里，先一辈的人，不知道流了多少血和泪。但是我们的付出却很难在大城市立足。 仿佛，农民二代，根本就四不像。 说不是农民，户口在农村，却不种地。 说是城市人，却享受不到城市发展的利益。 说是工人，却叫农民工。 说是农民工，却在工厂像个工人…… 这是个我勒个去的时代啊！ “你别傻站着了，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胡丽丽很焦躁的看向我…… 第40章 山雨将风满楼 胡丽丽把脸转向一边，一副不理睬我的样子。 “明哥怕什么，又不是砍头。工作丢了，大不了去找。要真的找不到，我们要饭便是……大街上要饭的，据说还比我们混得好。还有不少的开小车呢。” 我在听见这后半句之后，眼睛一亮。 什么，要饭的都能混这么好了？我怎么不知道呢？ 当然，当时我没有追问这话，是等胡丽丽把话说完了，并且走了之后再追问的。 “呵呵，是吗？有这个心的话，我就算是白操心了！”胡丽丽说完，就要走。 我急忙拉住了她的手道：“别闹了，都过去这么久了？还在生气吗？”我希望跟胡丽丽好好的解释一番。这样拧巴下去，大家彼此心里都很纠结。 当然，我不希望她最后的回答依旧是那样子。 我更不希望我看错了人。 我对她的心，天地可鉴。 日月可表…… 也许大家都觉得爱情是个屁，没有金钱来得美好。 “我要说的，都已经说明白了，你还固执什么？”胡丽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 我不相信她是那样的人。 想要发财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漫长的时间…… 毕竟生活不是玄幻小说，忽然的，叮咚一声，你就有了一个世界无敌的金手指，从而人生逆袭…… “要我怎么说你呢。你以为我想那样吗？还不是你太窝囊了！”胡丽丽说完甩开我的手，就转身决然而去。 我急忙的追了上去，在她后面道：“你的给我时间啊。” “一年？两年？三年？十年？” “这个我无法回答。” 我犯难了。 “什么时候你有本事，什么时候来找我吧。” 胡丽丽说完走得更快了。 我木然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一阵的刺痛。 那时候我在怀疑自己，我是看错了她吗？她果然是跟赵云灵一样，是个拜金女吗？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那儿站了多久，当大胖子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才回过神来。 “她在用另外一种方式激励你，毕竟……哪个女孩子希望自己的另外一半不能给她想要的荣耀？” 我闻言，心里猛然一震。 “荣耀？” “对的，你有钱了，她会活得很有面子。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跟着屠夫翻肠子，跟着秀才当娘子。” 我听见这话，猛然像是开窍了一般。 成功，发财，成为大佬…… 对，是的，大胖子的话在理。 “大胖子，我们回去吃饭吧。”我仰望了一下漆黑的天空，深深地叹息道。 “兄弟，也许你应该好好的思考一下人生。” 大胖子在我的身后咕哝着。 我心里一阵感叹。 此刻，我面临的眼下困境，是如何的面对即将来临的困难。 这才是最为棘手的问题。 整个永昌的人都知道了，接下来……我们会不会都被开掉？难说啊！ 回去之后，大家都闷闷地在吃喝，都没有说话。 他们的沉默在告诉我，都在担心着。 之前说的不害怕被开掉，那是废话。 有个稳定的工作，是谁都想要的。失去这一份工作，就表示即将又要颠沛流离。 今天的聚餐，大家都很压抑。 在吃完了之后，哥几个陆续的离开，从胡丽丽来了之后，我们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在哥几个都了之后，我打扫完毕战场。 想起医院的米筝，我熬制了一碗猪骨汤。 用保温盒装了，就去医院看米筝。 米筝在看见我来，微睁着双目看着我，不说话…… “我熬了猪骨汤。趁热喝吧。” 我将保温盒打开，香气飘然而出。 米筝想起身，但身体的疼痛让她无法坐起来。 我连忙上前将她从病床上扶了起来。 米筝现在的气色真不好，不知道她是伤心了还是怎么的。 现在看来，她整个人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看着就令人不胜的怜爱。 “对不起……” 忽然，米筝对我满脸的愧疚之情。 她的脸色呈现出的表情就跟个犯了罪在佛前忏悔的人一样。 我一时间很蒙，完全地不明白她这样的意思是想要表达什么…… “米筝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我……连累了你……” 我听见这话，心里顿时一沉。 看样子，她被肥佬打这件事并不简单啊。 “何必这样说，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就必须的正面去面对……”我虽然说心中担心着，害怕着，但嘴上不能说出来。 作为男人应该担当的事情便是担当眼前的一切…… 我在打定了要帮助米筝到底。 “是不是顾枫？” 我问道…… 米筝微微点头道：“是他……” 我没有感觉意外，自然也没有感觉惊讶。 早就在心里猜测过了，这个人是不是顾枫。 问米筝，只是想更加的确认而已。 “果然是他呀。”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赶脚亚历山大。 “我就知道，你会亚历山大。所以，我才想离开……但是，在离开永昌之后，还是被顾枫骚扰。我于是打算离开这个地方，去苏州那边……” “为什么你不跟我说？”我觉得米筝太见外了。 我都说了，我们是朋友。 你怎么就那么的笨蛋呢？ “别想那么多，想多了累不累啊？上天永远会给你打开一扇门。既然我们是朋友，那自然就是可以依靠的。” 我为了不让米筝担心，就此说道。 但我心里还是很焦急的，毕竟顾龙是顾枫的堂哥。 对付我的话，他们当然会齐心协力。 “既然顾龙是顾枫的堂哥，他顾枫想对付你，为什么还要凶肥佬？” “我想顾龙还不知道吧。他要是知道了，肯定就不会帮我了，而是袖手旁观。毕竟他们是一个家族的。即便是我们同村，但同村也分圈子的。” 米筝一脸的苦笑…… 原来如此…… 终于，我算是明白了。 不过真心的说，摊上这种事，我们要面对的恐怕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了…… “你很担心是吧？告诉我真话……”米筝看着我的眼神道。 “喝汤……汤都快凉了。”我不能说真话。 因此闪烁其词道。 米筝那么聪明，何须我说明白呢？ 第41章 虚惊一场 “我知道了……你有什么打算？永昌的人应该都知道了吧？”米筝的眼神里全是担心之色。 “能有什么办法呢？目前我的能力你是知道的……”我将勺子挖了一下饭盒，舀起一勺子猪骨汤递给她唇边…… 米筝见我如此说，根本就喝不下。 她拒绝了喝汤。 “身体要紧，什么事都没有身体重要吧？” 听见我的话，她顿时的显现出精神来。 “好吧。”米筝张开嘴，由我来喂她。 喝完了之后，我对米筝道：“你好好休息，我明天来看你。” “好……”米筝的神色眷念，像是有很多的话对我说。 可我根本的就不想再呆下去。 作为一个男人，此刻心里所担心的是如何的去面对即将到来的疾风骤雨。 我很清楚，那些家伙可不是善茬。 每个人对于我而言，都是个巨大的挑战。 顾龙是村子治安所的老大。 而顾枫呢？ 他比我有钱。 既然比我有钱，那肯定的就能用钱来搞我。 有钱，请摩托党什么的坏人帮忙，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我带着复杂的心走在茫茫夜色里。 十月的东莞，夜风微凉。 尽管不冷，但我身子不断地感觉一阵一阵的寒意。 回到住处，我带着重重心事睡了下去。 睡觉的质量很不好，翻来复去的睡不着。 这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失眠。 陷入其中的我，深深地在担心着…… 就这样一直到天亮。 我看时间，才早上的五点。 距离上班还有两个多小时…… 我的内心极度的崩溃。 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我，现在极度的恐惧着。 为了缓解一下压力，我想抽烟。 尽管我不会抽烟…… 去了外面，在小摊上买了一盒香烟，就迫不及待的打开。 从里面取出一根来点上。 我猛地吸了一口之后，被呛得直咳嗽。 我本想将香烟丢弃，但我还是忍着了。 将香烟抽完之后，把烟头狠狠地踩灭，然后回去租房。 抽完了一根烟这之后，我感觉到了无比的轻松。 这就是尼古丁带来的缓解效果吗？ 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苦笑着道。 “哎，算了，死就死吧。反正主动权不在自己的手里……” 因为放开了，所以就不去担心了。 只是我觉得连累了大胖子几个。 好不容易煎熬到了能上班的时间，我整理了一下衣装和洗漱了一番之后，迈着淡然的步子朝着厂里走去…… 百玲玲见我上班的气色跟平常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表示很奇怪：“你怎么像个没事人一般？”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问，我不这样，难道说必须露出一张苦逼的脸吗？” 我的话让百玲玲很想笑。 她摇头道：“不是，一般人而言，在面临这样情况一定是一副愁容满面才对的……” “我已经做好了被厂房开除的准备了。”我无比淡定的道。 百玲玲呵呵一笑：“呵呵……如此就好。在这个地方等于是被判死刑，发展空间很小，离开了，找个发展空间大的职务吧。” “你这样说，你也要离开？” “不……”百玲玲摇头道。 我就不懂了，她既然说这个地方发展空间小，为什么自己不离开呢？ 百玲玲解释道：“我是女孩子啊，等着白马王子呢。” “原来如此啊……” 她的意思是等有本事的男人来迎娶她。 而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就这样的等着。 “我现在很好奇的是，你昨晚上的表现……”百玲玲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你不是不想跟米筝发生什么吗？” 我听见百玲玲这话，忙的问道：“你难道说跟米筝很熟吗？” “当然，不然我怎么会清楚你和她之间的事情呢？” 我就说嘛，之前她不停的在我面前说米筝。 原来她跟米筝很熟。 “你们是一个村的人？” “是的，所以你应该知道了吧？”她说完，莞尔一笑。那笑里面带着狐狸一般狡黠的意境。 “你是不是希望米筝跟顾枫分开？” “你真聪明。聪明的人不被人喜欢。很讨厌，什么秘密都藏不住。”百玲玲继续笑着…… “那很好……你如愿以偿的跟顾枫在一起了吗？”我才明白她极力撮合我跟米筝是所为何事。 如果说这丫的喜欢顾枫。 那倒是一个不错的突破口。 康师德，我师父在临终的时候，对我说：想要成为人上人，先要懂得借力用力。 现在，对于我而言。 借力用力就从百玲玲身上开始吧。 “没有，不过我想也差不多了……” 百玲玲的脸颊上洋溢着幸福的笑。 看着她那笑，我无比觉得可怕。牺牲别人，自己获取幸福。真是可怕，也很可恶。 看样子，果然，百玲玲是个厉害的女人。 不仅仅心计很深，而且有谋略。 比米筝都厉害…… 那时候，我还不懂人心。 在逐渐的接触到了社会和人之后，我才懂得这个世界人比鬼都可怕。 人在有时候，不叫人。 叫衣冠禽兽。 为了自己的利益和目的，即便是损失别人的利益和人生又如何？ “我说呢，你那天为什么那么殷勤地鼓励我去追米筝。”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做人嘛，别谈论什么爱情。金钱才是这个世界最真实的东西。其余的，很虚假。我追顾枫，完全是因为他有钱，最起码比你我这些打工的有出息吧？” 我听完百玲玲的话之后，没有回答。 自然了，我是无法回答的。 因为，现在我还不知道自己命运如何。 但等了半天，也没有见有人事部的人来找。如果说人事部的人不来找我，那就证明这件事，厂方不做处理……这是逃过一劫了吗？怎么可能…… 我感觉奇怪。 越是这样，心里就越是焦躁不安。 有了定论的话，无论结果好坏，这件事就算是有了一个最终的结果。可现在，等了半天也不见人事部的人来处理，心里七上八下的…… “你不会被开除的！” 在我边上工作的百玲玲笑了起来。 我见她这么说，心里就郁闷不已。她难道说早就知道我不会被开除的结果吗？ “你怎么知道？” “因为厂里打架才会被开除，你们在外面打架，厂里知道了也当没有知道一般。除非你们惹的事情，闹得很大，触犯了法律，那时候厂里才会动手处理你们……”百玲玲一副笑我蠢蛋的样子看着我。 听见她这一番解释，我心里的石头顿时落地…… 全身无比的轻松。 看样子，她比我了解永昌。她毕竟比我来得久，对于永昌高层相当的熟悉。 她的心在心系那里，想攀上更高的高枝，自然要留心那儿。 第42章 老板的心思 “怎么样？意外不意外？惊喜不惊喜？”百玲玲笑着看向我，眼眸里全是笑意。 “意外，意外个锤锤……”我心里无比轻松，因此想骂一句脏话。本不想搭理她，但因为这话，我还是回答了她的话。 百玲玲见我那样，也很开心。 毕竟都有各自的算盘，目的都达到了。 开心是当然的了。 就这时候，办公室的电话响了。 我看着电话，心里不由得开始打鼓。 “是人事部的吧？”我弱弱的问道。 百玲玲在电话旁边，她能看见电话上的数字，是那个部门的，一眼就能从号码里看出来。 “是老板哪儿打来的，奇怪……老板怎么会打来这……盘古开天地以来，老板就没有打过我们厂报的电话呀……” 百玲玲的话，顿时让我心悬了起来。 “快接电话吧。老板等久了会发飙的。”我知道，现在想那么多也没有用，是福是祸唯有接了老板的电话才知道，瞎猜什么呢？ 百玲玲闻言，将电话接了。 “把徐真明给我喊来……” 她不断地在电话里嗯嗯，脑袋也跟着点头。 老板说了这话之后，就挂了。 百玲玲然后看向我…… “老板找我做什么……”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说不定你又要升职了。”在百玲玲看来，这是福……我苦笑了一声道，“你说什么呢？运气不能一直那么好吧？” 百玲玲道：“我的第六感很准的！” 说完，催促我去，别让老板等久了，否则的话，老板会生气。 老板就是我们的天。 天发怒了，那么分分钟我就遭殃。 闻言，我觉得在理…… 带着忐忑不安的心去了老板的办公室。 老板在办公室等着我。 我进去的时候，他直愣愣地看着门口。 我进去，就感觉到了无法描述的杀气。 “你小子行啊，竟然在外面跟混混打架。” 老板见我来了，开口就是一句语气非常严厉的词语。 我听见老板在训斥，心就安了。 要是老板对我笑，那八成我就完犊子。 为什么这么说？ 我也对老板有所了解。 他这个人训斥你，是希望你能改正缺点，在厂里继续干。 对你笑，那就是卷铺盖滚蛋的意思。 “我看见昔日工友被混混打，去帮忙而已，但是对方……” “行了，别叨叨了。解释也没有用。那女孩子怎么样？” 我不明白老板为什么会关心起米筝来。 这在打工人的眼里绝对是个例外。 “她没事……骨折了，需要休息个把月。”我实话说道。 “老板……我……” “我什么我，我也年轻过。这事就这么着吧。你要想好，得罪了他们，你会完蛋的。”老板说完，又点了一根雪茄道。 “那我怎么办？” 我听见老板说这话，心里跟坐过山车一般。 我感觉他要把我开掉的意思。 “我有个朋友在杂志工作，你去不去？我觉得你换个环境比较好……” 我很意外，老板为什么会对我这个什么都算不上的底层打工人这样关心？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我觉得老板肯定是有所图谋。 是关于米筝吗？ 这丫头被老板看上了？ 不至于吧…… 老板这种人，要多少美女有多少美女，怎么会看上米筝？ 因为米筝虽然漂亮，但也不是那种绝对的漂亮女孩子。 比他漂亮的比比皆是。 那时候，我很傻吊。 根本就不明白什么叫着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情人眼里出西施…… 就像我喜欢胡丽丽一样。是没有道理的…… “我不去……”我当即就拒绝了。 “你当真的不去？”老板猛地吸了一口雪茄道。 “是的，我不去……”我态度坚决的拒绝道。 “小伙子……你终究还是太年轻了呀。你在我们厂里厂报里呆着，那是养老的地方。” “我可不觉得。关键看你怎么想。” 我这么一说，老板顿时来了兴致。 “额？我倒是想听听你的想法。” “也不瞒老板了……那里可以在空闲的时间看书。一个人有了学习的地方，就能有后发之力。” 我于是乎，把刘勰当和尚就是为了看书，继而写出了名流千古的《文心雕龙》。 老板听完了之后，眉毛一耸道，“小子，你有胆子啊，竟然杆子啊老板我的面前说工作上班竟然在做你的事情。” “您多么智慧，我要是说假话，你会觉得我很虚伪。我在您的心里肯定掉价。既然隐瞒不住，就只能说真话了。” 这话，我完全是在拍马。 经历仓库陆明那件事之后，我发现了一个人生哲理。 那就是圆滑的做人，比古板的做人得到的好处多。 像我这样老老实实的说话，其实也是一种谋略。 当然，那就看你怎么说话了。 不得不说，每个人都喜欢被人供起来。 老板听见我拍马的话之后，笑了。 我看得出来，他知道我在拍马。 但舒服…… 他也就欣然地接受了。 “小子……那你还是回去上班吧，另外，米筝愿意回来上班的话，我给她个人事部主管的职务。” 我听见这话，马上肯定了老板对米筝有意思。 不过，这话我还得带给米筝。 我点头道：“好的老板。” 然后我见老板在挥手，那意思事情就此了结，我可以走了。 我没有迟疑，马上的急忙离开了老板的办公室。 刚出门，我迎面遇上了赵云灵。 因为我们都走得很急，差点就撞了个满怀…… 赵灵云瞧见我，眼神里露出要吃了我的表情。 那意思是我走路怎么不长眼睛。 她没有说话，我自然也不说话。 在一个厂里，能遇见，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但我奇怪的是她来老板这里干嘛？ 我狐疑地看着她…… 她把自己胸前的工牌挺了挺。 我于是看清楚了，她现在的职务是包装部主管。 “来汇报工作的？” 没有等我开口，赵云灵用讥讽的语气道。 那意思是，我一个厂报的编辑，有屁的事情汇报老板。她这种实干的部门才有军机大事。 “没有，就是老板找我而已。你已经有了小车男，怎么心甘情愿的当一个包装部的主管？离开了这里，你还应聘得上主管吗？” 她既然要损我，我当然也不会客气。 第43章 我老是这样说 “呵呵，穷狗，胡丽丽都嫌弃你了，你晚上肯定是五指姑娘解决吧？可悲……” 她说完，扭着屁屁摆出一副很骚的姿势从我面前走了过去。 我觉她真好笑。 事情还没有到最后呢。 你嘚瑟个什么呢？ 日子漫长，之后谁笑话谁，还不知道呢…… 穷苦的时候，自然当勉励。 想要发财，自然是需要做好历练，把自己打磨成一个非常适合在这个时代的强者。 只有强者才有支配别人的本事。 弱者么，只能被别人支配。 从古至今，就没有变化过…… 我在打工的浪潮里，逐渐的退却青涩。 同时，我也很高兴没有去读大学什么的。 很早就接触这个残忍的社会。这可是比大学能学到的更多的知识。 所以呢，社会是最好的大学！ “加油，加油，加油！” 我对自己鼓励道。 同时，我不会怀疑胡丽丽她变心了。 应相信她…… 并且，她不是很关心我的吗？我出事，她没有当着漠不关心，还来看我。从这一点上来看，她是希望我出人头地。 一定要……赚钱，有本事，被人看得起。 以前的我，总是希望这个社会单纯地像书本里教育我们那样的一种风气进行下去。 现在，我惨痛的被现实打脸。 逐渐的，我开始明白钱对于人生存而言的重要性了。 我回到了厂报编辑部。 百玲玲正在无所事事，所以在修整她的指甲。 见我来了，她抬起头来看我道：“没事吧。” “我要出去一下，有什么事……你帮我担当一下。” 在这里，百玲玲是我的领导。 所以，我请假就跟她请。 “小事一桩，我给你批准。” 百玲玲那眼珠子在转动，跟狐狸一般的狡黠。 我想她一定是在想，我会去找米筝吧。 所以呢，批准我的假条那是对她有利的一件事，何乐而不为呢? 我写了假条，递给了百玲玲。 百玲玲接过假条，我忙忙的就走出了厂门。 在厂门附近的水果摊上，我买了一些水果，然后就朝着医院而去。 花园村隶属于常平镇管辖。 但常平没有清溪镇繁华。 当时情况危急，所以就只能把米筝送到常平镇的医院。 花园村去常平镇，走路需要十五分钟。 这点路程，自然我就不需要坐摩的。 到了医院，我看见米筝在看书。 她听见有人来了，忙的看了过来。 见是我，急忙放下书本。 “你不上班吗？还是说被厂里因为打架给开了？”米筝言语急切。 “胡想什么呢，厂里没有开除我。倒是你，瞒着我不少东西吧？老板对你有意思？” 我想她离开，不单单是顾枫的缘故。 这里面恐怕有我们厂老板的原因。 “你跟老板见面了？”米筝神色紧张地道。 “对，我跟老板见面了。”我不想说谎，尤其是我把米筝看成朋友。对于朋友，当然要义气当先。 尽管，很多人都说，朋友是最容易给你背后捅刀子的…… 我我不那么认为。 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可以依靠和相信的人，那这辈子真是失败，也很悲催。 听见我的话之后，米筝眼睛湿润了起来。 她哭了。 我不再说话，而就这样子的看着她。 等她哭够了的时候，我才问道：“对吧，老板也是逼迫你离开的一个因素？” “是……” 事到如今，即便是米筝什么都不说，我也是很清楚的。 所以呢，她只能全盘托出。 原来，老板在一次去人事部办事，看见了米筝，当时就被米筝的气息所迷住。 私下，很多次，都以工作为由，让米筝去他办公室。 在老板办公室里，能发生什么？ 可想而知…… 所以呢，米筝只能选择离开永昌。 “老板让我对你说，你要是回去的话，肯定给你升为人事部主管。” “你觉得我会回去吗？”米筝摇头道。 “我只是当个传话筒，至于你怎么选择，我都尊敬你。” 米筝听后，脸色灰暗起来。 我知道，她很纠结。 在这个地方。 贞洁算什么？ 我们老板那种财富，有多少女人抢着投怀送抱呢。 如果说没有钱，米筝将会过一段很艰难的日子。 更无法对抗顾枫。 “百玲玲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忽然想问米筝对百玲玲的看法。 “她吗？你说呢？你恐怕已经对她有个大致的了解了吧？”米筝神色黯然地道。 我看着她那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心碎不已。 “得了吧，别说这些了。吃个香蕉。”我说着给她剥了一只香蕉递了过去。 米筝接过了去，慢慢地咬起来。 吃香蕉未必有点太那个了点。 看这个情况，真是令人脑子发抽。 她就不能大口大口的吃吗？ 非得这个姿势…… 看见我的表情，米筝的脸色羞红起来。 “你就安心的休息吧，既然不想回去永昌。” 米筝点点头道：“我这伤，恐怕个把月，我又没有积蓄……又不敢把自己的事告诉家里……” “钱的事情，医疗费的事情，包在我的身上吧。” 我虽然工资不高，但为了朋友，我打算多写点稿子。 “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报答你呢？”米筝脸色一片期待地看着我。 我想她后半句恐怕是“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我淡然一笑道：“对待朋友，当以义为先……” “你老是这样的话，真令人心不快。”米筝期待着我能改变对胡丽丽的爱。 可她终究是只能跟我做朋友。 当初我的僵持，后来证明我对了。 她的理想中的男友是我这样有文艺气氛，并且还能做到小资的。 能让她的生活充满情调的男人。 后来，她自然是选择了那样的男人。 那男人比我本事大，所以呢…… 当她发现比我更加文艺，更加优秀的男人，就会丝毫不念及我了。 当然，我在那时候并不会伤心。 我根本的不会对她动心。 关心她，出于朋友。 大多数对别人好，是希望这个人对自己的利益有贡献。 在他或者她飞黄腾达之后，能帮助自己。 这样想，那就大错特错了。 因为，友情是无法用钱来衡量的。 我想了一会儿无厘头的事情之后，又看向米筝道。 “我走了，就先这样吧。我回去写稿子，争取多弄点钱，不然就悲催了！” 第44章 稿费比一个月打工都强 米筝像是有千言万语，但又不知道从何说出口。 我回转过去身子，从而转身而去。 现在…… 我必须的去好生的写作。 现在我很差钱…… 因为跟百玲玲请了假，就不去厂里。径直回去了出租屋。 回到了出租屋，我马上打开了电脑。 根据米筝的故事，我加工了一下，写了一篇情感文章。 情感类型的文章，在情感杂志很有市场。这部分的文章是女性喜欢看的文章。故而，这种文字优秀的话，肯定千字二百元。 一个下午，我写了三千字，但怎么看怎么都不觉得理想。 加之心情烦闷，所以状态不是很好。 写文就是那么奇怪，当你不在状态里的时候，根本就憋不出个屁来。 勉强让自己去写，写出来的文章，自己读着都觉得如鲠在喉。 更不用说去投稿给编辑了…… 所以呢……我现在真心的想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就在我心情不好，烦乱的时候，猴子几个来了。 “大才子，真是太好了，我们没事了……” 进门来，大胖子率先就扯开嗓门吼了起来。 “小声点，那么大声个鸡毛啊。”我因为心情不好，所以就跟直接爆发了脾气。 “你吃枪子了啊？这么大的火气？”瘦猴见我在发火，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而烦恼，冲着我就哔哔起来，他以为是我不知道这个好消息，在担心会被开除的事情而郁郁寡欢。 毕竟下午我都不在厂里，以为我没有上班，没有收到这个消息。 “这事我早就知道了。你们来的正好，帮我看个文章，我写了一个下午，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瘦猴几个听见又是帮忙看文章，都表示没有兴趣，但在我的坚持下，他们几个勉为其难的凑到电脑前面…… 帮我看完文章。 个个都表示不懂感情文章。 “你们真不懂还是假的不懂？作为一个旁观者看，最能看出问题。” “感觉少了点什么，情感虚假，不真挚。” 眼镜在看完我的文章之后，给我建议道。 “真是抱歉啊……我们都是门外汉，瞧不出什么门道来。”大壮挠头道。 一直不怎么喜欢说话的瘪眼道：“切，找个几女孩子好好的恋爱几百次，就有写作的感觉了。” “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不是在写你跟胡丽丽之间的事情呢？这个女主是谁？“眼镜在听见瘪眼的话之后问道。 “我看多半是米筝……哈哈，一定是她！” 大壮在经过眼镜的话之后，顿时猜测起来。 我白了一眼大壮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作家都是虚构故事。听见别人的爱情故事，写进自己的小说里，这也没有什么毛病吧？” “切，你就鬼扯吧？当我们都是傻子吗？”大壮很笃定自己的猜测，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说辞。 “算了，大壮别纠结这个了。大伙儿上哪儿去喝一顿？” 因为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 毕竟工作保住了，当然算是喜事。 “还能去哪里喝酒”？当然是在明哥这里了。“ 瘦猴道。 “的了吧，你们被打搅我了，我要修改文章。改天请你们喝酒。”我拒绝跟他们出去，现在必须赚钱啊，只有赚钱才能化解眼前的危机。 人这种东西，有压力，才会有动力。 “那我们就去了玩，你忙吧。“哥几个见我们要忙，也知趣，就不打搅了。 在他们走了之后，我急急忙忙的修改文章。 必须的在今天搞出来，一天一篇文章。 不死，就往死里干…… 从大壮他们走了之后，我就一直在电脑前面忙活。 直到晚上十点多钟，我才把文章修改出来。 仔细读了好几遍，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才决定拿去网吧发给情感杂志。 以后我就决定专门给情感类型的投稿。 拿着优盘。就去发稿件。 打开邮箱，发现有好几个编辑的回复。 那是我之前的长篇小说的回信。 大致意思是说我的文章情节有瑕疵，文笔还不到位，看样子我是第一次写长篇，经验不足等等。 还把我的缺点给我罗列了出来。 看见编辑的回复，我心里顿时有些难受。 毕竟谁要是遇见这事，心里也会或多或少的郁闷。 世上做哪件事，本来就不可能一直会一帆风顺，都会遇见这样那样的困难。 自我安慰了一番，将今天的文章发了出去。 接着，我的邮箱又发出响声。 是十月编辑的回信！ “你好，你的文章已经录用，样刊和稿费会寄来，请作者留意查收……” 下面还有关于十月最近需要的类型的征稿。 瞧见十月还在征稿，我决定上午一篇下午一篇。 反正上班了也能写作。 既然如此，何不利用一下上班的时间。 只要能在规定的时间把厂报出出去，就算是没有耽误工作。 就这么定了之后，每天上班我都在奋笔疾书。 搞得百玲玲说我是不务正业。 我就只对她笑笑，并不跟她多说啥。 这样过去七天，终于收到了来自十月的样刊和稿费，十月这次很给力，一下给了我一千五！ 一千五啊。卧槽！ 这可比我一个月的工资还高！ 百玲玲在看见我的稿费单之后，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你行啊你……竟然能领到这么大一笔稿费。我这个中山大学中文系毕业的……看见你这一笔稿费，我都想上吊了。” 百玲玲捏着我的稿费单是左看看，右看看…… “米筝还在医院，估摸着这下要花费一万多。”我却没有高兴多久。 一想到答应帮助米筝，心里就不由得担心起来。 毕竟这一千五距离这一笔昂贵的医药费还差得万儿八千。 拿着稿费单，我跟百玲玲说请假。 百玲玲懂得起，点头道：“这次是最后一次，你别老是请假，那样影响不好。我也不能老是给你开开绿灯。” “好……” 要是我经常搞特殊，会影响别的部门。 要是都像我这样，那这个厂的规矩被我就破坏了。 那时候，我一定会成为老板眼里的眼中刺，肉中钉…… 在取了稿费之后，我就忙的去医院看米筝，顺带着帮她结算点医药费。 第45章 我白担心了 走出了门，径直的朝着医院而去。 在路上，我买了一些对于身体恢复有营养的食物，就此拎着一个大袋子去了米筝病房看望米筝。 到了病房之后，我看见米筝在忙。 就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我想看看她在忙什么。 我走过去后，她竟然没有发现我。 我瞧见她很入神的在白色的画板上画画。 画的是一片江南的风景。 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古风？还有 你会画画？我怎么一直都不知道？”我表示万分的惊讶。 “我会的东西很多，包括做饭。南方的美食……我很拿手。”米筝见我来了，抬起头来，满脸的微笑。 那笑宛如春风荡漾一般。 这样的笑的女子，真是漂亮。 因为她笑起来很令人心醉神迷…… “为什么你忽然间画画？”我表示困惑。 米筝道：“因为想赚钱啊。” “画画很赚钱？”在我的印象里，画画和写作一样，很清苦。 “当然了，现在今非昔比。你以为是在古代……士子们只有一条科举路，帝王只此一家啊……”米筝笑颜如花。 为什么，她会变成一个爱笑的女孩？ 爱笑的女孩不应该是胡丽丽才对的吗？ 我因此表示深深的纳闷。 她在恋爱？只有恋爱的女孩子，才会很喜欢笑…… 哎！但先不去猜测这些了，我想弄清楚，她怎么的用画画来赚钱。 就这时候，门外走进来一个带着眼镜，穿着价值不菲的西服的男子。男子一脸的文静，显得很有文化一般。 男子进门先就看向我，而后看向米筝。 米筝见男子来了，朝他一个微笑道：“林先生……你来了啊，我已经画了三幅。” 说着，米筝示意了一下床下。 我随着米筝的目光看向床底下。 看见床底下有三幅画。 见米筝不方便，我弯腰将其拿了出来。林姓男子瞧见画，脸色微微地一震。 “不错啊，比我预想的好。这画可以多给百分之二十的价。” 我听见林姓男子的话，表示提价百分之二十是什么概念？会是多少呢？ 心中无限的期待着…… 只见林姓男子从兜里掏出一个钱夹子，从里面数了几张红票子出来，然后递给米筝。 我看见那是七八百的样子，心里猛然一惊。 这可是不菲的收入啊。 在2000年的时候，一次性收入七八百元，那可是打工一族的天花板了。 当然是对比基层的打工者而言。 林姓男子在给了钱，收了画之后跟米筝聊了几句，然后就离开了。 我在他走了之后，笑着道：“不错啊，米筝……你真厉害……” 之前，我还在担心她怎么活。 没有想到，她能自食其力。 真是厉害！ “我今天也收到了稿费，是一千五。没有想到，你会画画，而且收入比我便捷多了。人家直接上门收购。你伤好了，干脆不上班，专职画画吧……” 我可不想米筝去永昌上班。 面临老板的骚扰…… “是这么想，不过你不讨厌我成为你的邻居吗？” 米筝眼神里透出无限的期待…… “当然，不，会，了……”我将带来的袋子打开，将食物放在了她身边的桌子上。 然后再摊开，让米筝吃。 “我这几天都没有怎么运动，吃这么营养的，担心住院之后，会变成个水桶腰。”米筝看着我的食物眉毛蹙了起来。 “那就再减肥呗……呵呵……”我笑着硬是要她吃，“不吃点好的，怎么养好伤呢？” 米筝……在我的诱导下，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样子跟胡丽丽差不多了多少。 我就知道，美食是每个女孩子都无法拒绝的啊。 在她吃完了之后，我忙的递给她一张纸巾。 她接了过去，擦拭了一番之后，将油腻腻的纸巾递给我道：“帮我扔垃圾。” “你不会丢吗？” “人家还是个病人呀。”米筝朝我撒娇起来。 我无奈的笑了笑，只能照办。 在触碰她手指的那瞬间，像是电流在传递，我身体瞬间麻酥酥的。 我俩都很不好意思。 在尴尬之余，我将稿费所得的钱递给了米筝。 米筝接过钱满脸笑意的对我说了声谢谢。 而后我们就聊了起来。 天南地北的…… 一直到天黑，我才起身问她想吃什么，我去买。 米筝摇头说，今天吃了太多油腻的东西，一点也不想吃东西，还没有饿，如果饿了，可以找医院的护工，让他们给买饭吃。 我闻言，顿时不担心米筝的生活问题。 起身跟她说了句再见，然后离开了医院。 走在宽敞的水泥马路上，迎着闪烁的霓虹灯光，我的心里一片宁静。 好像是所有的问题都被解决了似的。 可我仍然担心未能知道的危险在逼近我…… 就这时候，忽然大胖子几个急匆匆的迎面走来。 我家大胖子几个行色匆匆，一副有大事的样子。 忙的上前。 “发生了什么事？”我没等他们开口，就急声问道。 “天塌下来的事。胡丽丽要辞工了……” 我听见这话，心里像是被刀子捅了一般。 “为何要辞工，你们知道原因吗？” 大胖子道：“不知道，你应该比我们都知道才对……” 我怎么可能知道呢？她现在都根本的不理我。 正如我刚刚所料，平静的日子根本的无法持续下去！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去找胡丽丽吧。”眼镜焦急的对我说道。 然后，我自然的急忙忙的去往厂里。 在女生宿舍楼下，我先在门口找宿管，然后说帮我喊下胡丽丽。 宿管阿姨见我找胡丽丽。满脸遗憾的对我道：“小伙子真抱歉，胡丽丽早就对我说了，你来找她，不见。” 我听完，在女子宿舍的大门口就朝着楼上喊去。 声音很大。 整个楼层都能听见。 女工们本身就很八卦。 听见有人在楼下大声喊，都从宿舍里走到阳台上来看稀奇。 胡丽丽被我胡搅蛮缠，弄得很烦。 跑到阳台上对我骂道：“你喊什么喊啊？不见，不见！你回去吧！” “今天要是不能见到你，我绝对的不回去！”我已有破釜沉舟的打算。 无论如何，今天也必须跟胡丽丽说个清楚。 第46章 离别 胡丽丽终究在我的坚持下，下楼而来。 她走向我的时候，脸色黑得像锅底。 “你何必如此！真是累死人！你不能放过我吗？”胡丽丽满口幽怨语气。 “走吧，去外面转悠转悠。”尽管她在发火，我却丝毫不生气。 女孩子发火是常态。我的态度很坚持，胡丽丽没办法，就跟着我去外面转悠。 夜色如水，清凉而透彻。 “冬季了！北方一定在下雪吧？”我忽然说了一句，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下雪，也许就是无聊而必须找到的话题吧？ 我心中的期待，就想像是雪一样。 因为我很少看见雪花。 在四川，冬季不常常下雪。 有雪的日子很稀罕。 我时常会在下雪的时候奔跑在天地之间…… 那种愉快的感觉，就像是找到了某种寄托。 就像现在，我的心很想寄托在胡丽丽的身上一般。 “为什么要说这些无聊的话啊？你今天不是要跟我说清楚么？”胡丽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看向我。 我笑而不语起来。 “你倒是说啊，把我叫出来，你又什么都不说……”她的脸被愤怒布满，完全像是乌云压顶一般。 “我想说的，其实你都清楚。何必说呢？”我把她叫出来的目的，自然是想留下她。 她真的走了，那就是真的走了。 我不想失去她，在我的心里，她是个极为重要的人。 “哎，你还不明白吗？要我说多少次?这样纠缠我们都很累的……” 胡丽丽感觉到我的纠缠很令她不胜其烦。 “别走，行吗？”我深情地看向她。 “不行！”胡丽丽和决绝。 我想起当初她说的那些甜言蜜语，心里无限的苦恼。 曾经的美好难得真的就这样去了吗？ 我不甘心！ “你不是说要我陪你回家去过年吗？”我又问道。 “曾经的只是曾经，现在就是现在……已经回不去了！”胡丽丽眼睛里泪花闪现，在霓虹灯下显得是那么的晶莹，宛如一颗一颗悲伤的珍珠。 “你真的要走？”我神色萧然地看向胡丽丽。 “真的，我有必要那么无聊的闹腾么？” 胡丽丽的语气依旧是决绝。 但我从她的眼神里面看出了很多的不舍。 究竟是为什么她要这样？ 我不知所措。 就算是我苦苦的求着她告诉我，恐怕她也不会说的。 人生最大的败笔，莫过于求不得。 “那好，祝你一路顺风。你若是想我了，就来找我……” 我的心在哭泣，但作为一个男子汉，只能把悲伤压抑在心底。 “好，我记住了!” 她圆圆的脸蛋上，泪珠子划过，留两道泪痕…… 终究是，要分别的。 不管怎么样，现在我们无法挽回那一份爱了。 “我走了！祝你文运亨通！” 她笑了，满脸泪花的在笑。 可见，没有办法的时候，眼泪是最好的办法。 把所有能告诉我的无奈和心酸都告诉我了。 我能明白的是，她是不舍的。 后来，我知道，她之所以离开，是因为家里老父亲得了病。 她父亲的那一场病，让她几近崩溃。 每个人都有想做，而无法做到的事情。 很多无奈…… 那天我目送她离开。 背影是那么的可怜，原本丰满的身躯，像是一下被风消瘦…… 这几天，我情绪都很崩溃。 脑海里全是胡丽丽的影子。 百玲玲在上班的时候，也经常拿这事来开玩笑。 更觉得高兴的人，莫过于赵云灵那女人了。 那段日子，真是暗无天日。 被打击得心情消沉极了。 回忆，总是找回来的是满地的伤痕。 “不开心，就离开这吧？”大胖子叼着一根烟朝我走过来。 我听见大胖子的话，心里猛然间的像是被什么撞击一般。 心碎了一地。 “离开？” “对，去找胡丽丽……”大胖子推了我一把肩膀道，“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不能敢爱敢恨的呢？” “她家的具体地址我不知道……”我猛然想起，我不知道她住在什么镇子什么村落，只知道她在驻马店。 “你可真是的，谈了这么久的恋爱，竟然不知道她住在什么地方。”大胖子说完递给我一张纸条。 当时我就愣住了。 这小子怎么知道她的家庭具体地址？ “我在她即将离开的时候，想了很多办法，才弄到手的！” 大胖子一脸的得意的道。 “好兄弟！”我伸出手紧紧地搂住了他。 “别这样亲密啊，我可是纯爷们，让人看见还以为我们在搞基。” 大胖子尖声地叫道。 而后，我跟厂里请了假。 收拾完毕，准备离开厂里的时候。 保安大叔从窗户里探出头来。 “小明……有你的信件，是杂志社的！”保安大叔的喊声让我停止前进。 我走了过去，他笑眯眯的拿过几个信封道：“真不错啊，小子……” “不错什么啊。舞文弄墨，辛苦不说，根本赚不到多少钱。”我无奈的苦笑。 “什么嘛，比大多数打工的行吧？”保安大叔不解我的意思。 我想说，写文字能赚很多钱的话，我何至于失去胡丽丽？ 那时候，我认为是没有钱导致了胡丽丽离开。 毕竟她那时候被迟陵洲羞辱，很生气，之后就改变了。 拿过信件，打开里面的稿费单和杂志给的回信。说恭喜我额小说被列为这次新锐奖的第一名。元旦的时候，去参加出版社的活动。并且还附赠了往返的火车票。 我几乎就要原地碎裂，那是一个我迄今为止，都觉得眼睛要爆裂的数字——三万元！ 那是我的一个长篇。 这是真的吗？ 我揉了揉眼睛。 认真地确认这个数字。 真的，是三万！ 哈哈…… 我心里压抑不住狂喜，竟然咧嘴大笑。 那个时候，我正走在路上。 不少的路人都被我忽然的笑怔住了。 他们看我的眼神跟看动物园的熊猫一般无二。 “好极了，我还在担心没有旅途费用呢！”拿着收款单据，我去了邮局兑换。 把钱兑换出来之后，我只留了少部分的钱在身上，大部分的钱留在卡里。 主要是带着这么一笔现金坐火车很不安全。 在离开东莞的时候，我给米筝见了一面。 她刚刚出院，还住在我边上的屋子里。 当我说要去驻马店找胡丽丽的时候，她的神色凄然起来。 “果然，你还是喜欢她多些吧？” “额……”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顿了顿之后对米筝道，“我要离开一段时间，这里就交给你打点了。帮我看着屋子。” 说完，我把钥匙给了她。 第47章 北方的冬天 米筝接过去钥匙。 怔怔地看着我…… “别那么悲欢离合，我又不是不会回来。” 我微笑着，强力的压制内心的苦涩。 她许久之后又问我道：“你真会回来吧？” “真的，我干嘛说假话？这里有我想要做的事，还有我割舍不掉的情怀。” “情怀？难道说不应该是爱情吗？” 米筝凝神看向米筝。 我摇头道：“情怀是一个很复杂，只可意识不可言传的感觉上的东西……” 米筝摇头道：“现在的人都比较简单，直白，或者……” 说到最后，她不言语了。 看见她的沉默，我一下下的愣神了起来。 她究竟想说什么呢？ “你想说什么？”我带着好奇心问米筝。 “没什么，你的心不在我这里。说了也是伤心。”她的语气很苦巴巴的。 爱一个人，除却巫山不是云。 带着那样的心情，自然是无法快乐。 生活很苦闷。 爱情原本也很苦闷。 并不是一篇两篇心灵鸡汤能润滑的。 我们所以来这个世界，就是要经历这样那样的苦难，然后落入尘埃…… 心情很沉，但也得继续前行。 离开，总是很痛苦。 我坐车离开的时候，是傍晚。 景色怡人，心却不开心。 因为心里不开心，所以景色怡人又如何？ 我始终的……不会快乐…… 在车子抵达天河车站，我买了去火车票的班车。 再到火车站去买车。 这时候已经是年末。 火车站现在人流量很大。 望着密密麻麻的人群，我不由得皱起眉头。 心中在想，这情况能买到票吗？ 果然，在经过漫长的排队之后，我只买到了站票。 在人山人海的车站里等待一个多小时，开往郑州的火车开始检票进站。 到了站里，又是漫长的排队才挤上火车。 大包小包的农民工乌泱泱的一片，车厢里满是人。 站票的人很悲剧。 需要站着到终点站…… 那时候，买到站票的人很幸福，他们坐在座位上，脸上洋溢着优越感。 就这样，我站着到达了郑州，可是一场艰苦的煎熬。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总之，没有体会过那种体验的人，是无法明白的。 整个旅程，我都是站着，好在人多，可以人靠着人睡觉，不然的话，不能睡觉，那肯定生不如死。 熬到郑州，下火车出站之后，我猛然间感受到冬天的寒意。 雪花纷纷，地上全是一片银白。 这就是北方啊…… 我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 身体在提醒我必须去买一件冬天的衣服。 我打听了一下附近哪里有卖衣服的店铺。 操着夹生普通话的站台工作人员给我指了指，但脸上露出可怜的意思。当时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等我买了衣服，准备付钱的时候，那店铺的老板却说这是伍佰元！ 什么？ 刚刚不是明明说好三百元吗？怎么变成了伍佰元？ 顿时我整个人都傻眼了。 “呵呵，小伙子……因为你是外地人！懂吗？”老板一脸的嘚瑟。 我没办法，只能眉毛一挑道：“国民党八百万军队都被打败了，你一个恶人，在当今社会想干嘛？” 我幸亏的是没有把钱全部递给他，还有一半在我的手里如果说不给我，我就把它撕了，都得不到这钱。 “什么意思？”老板那惊诧的眼神在告诉我，他第一次遇见我这么刚的人。 “很简单，这钱不给你，我也不买了。要不然就一人一半，我就当打发给乞丐了……” “我草！”老板骂骂咧咧起来。 接着，周边店铺的人都围了上来，要帮这个老板修理我。 他们毕竟是利益共同体。 看样子，他们没少这样坑人。 “想打架？”我最近心情很不好，所以根本不理性的去思考问题。 人一旦心情不好，情绪就难以控制。 故此， 我表现出一副要死磕到底的做法。 就在我们要动手的时候，来了一队警察。 是火车站附近巡逻的警察。 “你们怎么回事？”一个看起来是领队的警察厉声问道。 我见警察来了，忙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警察瞪了一眼那老板道：“做生意做成这样，也是有你们的了。不能再这样了，否则抓进去教育几天！” 警察的语气对老板很不友善。 看样子，这一群店铺老板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警察们的话，就可以看出来。 在警察的帮助下，我轻松解围。 一个年纪稍大的警察叔叔见我是个外地人，又见我身上是衬衣，忙的问我是从什么地方来，做什么的。 我当即把我的情况告诉了他。 他闻言，给我指了一个地方。 说这个地方能买到合适我的衣服。 我按照老警察的指的方向，果然看见有家卖冬季服装的店。 在这里买到了一身衣服之后，我就急忙忙的朝着汽车站而去。 从这里能坐到去驻马店的汽车。 到了驻马店已经是深夜的凌晨二点钟。 我呆在车站等到天亮才去坐确山县的车。 几经周转，总算是快到了。 我的心不由得多了几分惆怅。 在见到胡丽丽之后，我不知道她会不会赶我走…… 总之，总是有种靠近反而害怕的感觉。 就是这个感觉，很是令我局促不安。 当车子在五里山停下，下车之后，满眼看去，全是萧瑟的景色。 白杨树在寒风里摇动，黄沙打在我的脸颊上，感觉像是刀子一般。 一个放羊的老头赶着羊群在放羊。 我快步跑了过去。 对老头问这是胡桃庄吗？ 老头见我口音是外地人，一副很惊讶地眼神看着我。 迟疑了一下之后，问我找谁。 我说找胡丽丽…… 老头的脸色一沉道：“找她？你是她什么人？” 我在心里琢磨了下道：“是他的男友。” “男友？”老头一脸的愕然，然后又道，“她不在庄上，在确山县县医院，她老爸病了……” “在确山县县医院？” 我感觉老天真会找事。 然后我又往回赶。 在到达确山县后已经是下午。 感觉肚子空空如也…… 就胡乱的在路边摊上吃了一碗面条。 然后向面摊的老板打听，确山县县医院在什么地方。 老板很愉快的告诉了我地址。 按照老板的指示，我很快的找到了县医院。 县医院门口，来来往往的，有不少的人。 毕竟河南是一个人口大省。 县医院每天看病的人很多。 我在门口护士台那儿查询胡丽丽，但是医院只收录了病人的名字，对病人家属的查询很难办。 于是我在门口蹲守胡丽丽，她一定会出来卖吃的。 第48章 我会陪着你，无论发生什么 胡丽丽在傍晚时分才出现在门口。 我在门口，她老远的就看见了。 我忽然间的出现在这里，她如何不惊讶啊？ 脸上满满的都是惊讶的表情。 我从她的脸上的惊讶里看出，她有喜悦，有愤怒，当然还有些许的不明白。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来这里找她…… “胡丽丽……我来了！来找你来了！”我朝着胡丽丽大声地喊道。 在被我这么一喊。 顿时的，周边的人都被吸引了，大大地张嘴巴看向我。 这个地方是个地方县城。 人们的思想都还比较保守。 忽然间的遇见我这样奇葩之人，当然的都很觉得扎眼睛。 胡丽丽见此情形，马上的跑了过去：“你干嘛呢？这么大声？神经病啊！” “你必须理睬我，不然我就犯浑了。”我抓住了胡丽丽要面子，就对她‘要挟’起来。 胡丽丽翻了一个大大的眼。 没好气的对我道：“好吧，算你有本事！” 然后她脸色沉沉地走了。 我跟在她身后，不再说话。 走了一会儿，在距离食堂不远的地方，她停了下来。 “你来干嘛啊？我家里有事，请假主管不给批。上次回家就是因为我父亲生病，这次他病得更加的厉害了……” “很严重吗？”我看向胡丽丽的双眼。 她的眼神浑浊。 背负了很多的东西。 “是的……”胡丽丽咬了咬嘴唇道。 “我来了，我们一起承受！”我很坚定的对她道。 “你何苦呢？我不想你受苦，我的家世很复杂的……”胡丽丽眼神迷茫，对于未来，她像是被陷入了深不见底的深渊里。 “别怕……我在呢。”我轻抚她那盖过肩膀的秀发道。 她之所以选择离开我，是因为这些事吧？ 但对于我而言，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爱情除了幸福，还有相互的信任，和担当。 光是牺牲自己，这太不应该了。 “走吧……现就这样了！”我见胡丽丽不说话，就此说道。 胡丽丽恩地点了点头。 她笑了，笑得很是灿烂。 “对嘛，笑起来多好……” 在食堂，她打了饭，用保温盒装了，然后走向病房。 我跟着她一起去。 在病房里，我看见一个干瘦的老头有气无力地仰躺在病床上。 他气息微弱，看起来很憔悴，像是心死的人的表情……看样子伯父不是什么大病，而是心病啊。 “伯父！”我轻声地喊道。 听见有人在喊他，他微微地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 然后微微地朝我点了点头。 “我爸爸是……哎……现在他没有力气说话，你别介意啊。”胡丽丽担心我会怪她父亲不跟我说话，因此忙的解释起来。 我摇了摇头道：“没事……” 哪里是简单的一句没事就能了事？ 我担心的是这个情况，胡丽丽不知道在家会呆多久呢。 万一拖个半年，我跟厂里怎么说？干脆辞工在这里陪着胡丽丽?我现在倒是不不担心工作的问题，大不了不要那一份工作，当个全职的撰稿人。 看着我脸上的担心，胡丽丽示意我等下再说。 她打开保温盒，将饭用勺子舀了，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喂给伯父。 伯父眉毛微微一皱，心口起伏，叹息地吸了一口气摇头表示自己不吃饭。 “老爸，你就吃点吧。你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伯父仍然不说话，目光死灰一片。 胡丽丽见此，只能将饭盒盖好。 然后对我说：“我们去走廊尽头聊一聊吧。” 我朝着伯父笑了笑，然后跟着胡丽丽走向了走廊尽头。 走廊尽头这儿这会没人，显得很适合谈话。 胡丽丽在走到了靠窗户的地方，对着窗户吹了一下冷风之后，转身过来看向我道：“我父亲有五个子女，但他们都不服侍。父亲早些年很辛苦，将几个子女都养大了。老妈也早去世……现在以为能轻松享福，但没有想到我四个哥哥结婚了之后，就不管父亲了……” 后面的话她再也说不下去。 眼泪跟断线的珠子一般地滴滴答答的滴落了下来。 在很艰难的时刻，最能看清楚世道人心。 在我看来，现在能担当的人也只有胡丽丽这个还未嫁人的小姑子了。 “多大个事啊。没事，没事的！”我深深地拥抱着胡丽丽，给她温暖的胸膛。 “话是这么说，事却很难做。父亲不想吃饭，一定 是在怄他们几个的气。” 回胡丽丽很担心父亲。 她所期望的，是父亲能安康。 毕竟父亲在，这个家就还在。 他若是不在了…… 这个家也就不在了。 “我会陪着你的。现在……我们应该想办法让伯父开心起来，实在不行，我们去南方，南方的空气好，对老人的身体有好处。”我建议道。 “我能负担得起吗？南方的消费很大。总不能让我父亲住铁皮屋吧？”胡丽丽脸上全是担忧之色。 “我有一篇长篇小说被用了，稿费三万。” “三万！”胡丽丽美目一滞，不可思议的看向我眼睛，她想从我的眼眸里看出，我有没有在撒谎。 “对的……”我坚定的道。 “看样子……你距离成功是又近了一步。” 我摇头道：“哪里那么简单，距离胜利我才迈出第一步。” 文学的路，路漫漫而修远。 那些文豪大佬们，比比皆是。 更何况现在文化普及。 能写的太多了。 在这个写作平民化的时代里，能脱颖而出，真心很难。 我似乎选择了一条注定会很忙碌的路在走。 “你怎么不开心？要知道……这可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啊。”胡丽丽很为我高兴。 我将我的担心说了出来。 她笑了：“怕什么啊？有干劲就行！” “好吧，你说得对。”我看向手表，快晚上十点了，时间不早，应该休息。 我让她今天晚上找个宾馆好好去睡觉，我陪着伯父。 胡丽丽不答应。 说我是客人，怎么能让我帮忙守夜。 “跟我你还分什么你我啊？” 胡丽丽小脸一阵通红，很不好意思的道：“你会生我气吗？之前我那么冷淡你？” “怎么会？我要生气我就不来找你了。”我吻了她的额头。 “可我会在意啊。” “你那都是想我成功，逼迫我有动力，是吧？” “恩……”胡丽丽重重的点了点头道。 “那么就别在意这些了。就按照我的话去做吧。”我推了推胡丽丽的后背，让她走在前面。 胡丽丽见我这么坚持，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顺从了我的话…… 第49章 强忍诱惑 我在送胡丽丽去了附近宾馆休息之后，回到了病房。 伯父见我来了，不见胡丽丽，很奇怪地看着我。 我本是个外人，却要陪夜。 这当然令他感觉奇怪。 “小伙子……你坐啊……” 我听见他忽然说话，顿时愣住了。 什么嘛，原来伯父能说话的啊。 “伯父，您应该明白的吧？你活着这个家才在，丽丽很孝顺，有她就足够了。” 伯父闻言，目光中闪烁着晶莹的泪珠。 这是多年来压抑在他内心的苦楚。 “伯父！”我轻声地道，“一切都会过去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小伙子……你是丽丽的什么人？” “男朋友。”我丝毫不怵地回答道。 “很不错，很不错……”老人的脸上皱纹舒展开来，脸上笑意渐渐出现…… “我叫许真明。”我对他介绍了一番自己的姓名，以及自己现在在那儿做啥，目前的工作状态，以及将来的打算。 毕竟这是伯父。 给他交代自己的一切，有助于让他对我的信任。 毕竟将来胡丽丽要跟我在一起，让他安心的办法就是在他面前展现自己的实力。 没有本事的男人，怎么能让他老人家安心把胡丽丽交给自己呢？ “伯父，你饿了吗？”我在听见他说话之间，气息很弱，跟没有体力似的。 病重的人，一天没有进食。 这是何等的消耗身体啊。 我的话音落下。 伯父深深地点了点头。 然后说：“饿了，想吃东西。” “县城这会儿应该还有粥买的，我去去就来。”说完我转身去了外面。 在外面四处找了找，发现有卖粥的地方，于是买了一碗粥就又急匆匆的回到了伯父的病房。 伯父见我回来，脸上神色轻松许多了。 跟我聊了些东西，他开怀了不少。 我想不是我懂得多么多，作为一个年逾六十的老人，什么风浪没有见过？只是他需要一个人陪着说说话。 胡丽丽肯定也说过我类似的话，但我跟她不一样。 毕竟，有时候，有些话外人说出来就不一样。 我将热气腾腾的小米粥递给伯父说道：“小米粥最养胃了，一天没有吃东西的人，胃部会收缩，吃柔和的东西很好。” “小伙子，不，真明，你真是个好孩子……” 我微笑着，不好意思起来。 虽说我不是第一次被人夸奖。 但，还是感觉到不好意思。 在伯父吃完了饭之后，我将一次性的碗丢到了外面的垃圾桶里。 而后，我走向了病房跟他聊起了家常。 到了深夜，我们这才休息。 这病房很简陋。没有陪护人的床位，所以我只能趴在床沿上睡。 到了早上，我老早就醒了。 准备去外面找个饭摊，将父亲那个老采药人留给我疗养病人的方子给师傅说下，让他按照这个方子去做一个早餐。 想到这里，我就出去了。 在我出去的时候，伯父还在睡觉。 我在早餐摊上，跟饭摊师傅说了这个做法之后，饭摊师傅老为难了。 毕竟，他这做的都是批量的，单独做一份，那肯定耽误时间。 我见他那么为难。 说给十倍的价格。 饭摊师傅见我给钱多，就欣然答应了。 我在等了半个多小时之后，饭摊师傅按照我的要求将饭给做了出来。 拿着师傅做好的饭，回到了房间。 见胡丽丽已经来了。 朝她一个微笑。 她见我手里拿着吃的，脸上也满是笑意。 “你昨晚上辛苦了，今天我带你去玩。” “你父亲不需要照顾吗？”我看向胡丽丽，脸上满是狐疑。 “我需要什么照顾啊，昨晚上跟你聊了聊，我精神好多了。”伯父不想我们耽误了大好恋爱的时光，由此对我们俩说道。 “爸爸……那……好吧……”胡丽丽的语言结巴，但却透露出喜悦。 她自然是希望跟我去外面玩耍。 在这样的北方，有雪的日子，我和她去玩，那当然是很幸福的一件事啦。 在等伯父把饭吃完了之后，我和胡丽丽就手牵着手朝着外面走去。 大雪纷纷，漫天在飞舞。 北风凛冽，却挡不住我和胡丽丽的激情。 “在我家乡，很难看见下雪。” 我对雪很喜欢。 认为雪是世界上最干净的东西。 因为它洁白而剔透，从内到外都是那样的晶莹。 被气氛所渲染的我们俩，手牵着手走在雪花的世界里。 “你觉得我们会有以后吗？我是第一次恋爱，都说初恋很难成功……”忽然，胡丽丽说了一句很煞风景的话。 “你说呢？”我没好气的道。 美好的气氛，就被她这样打断了。真是令人生气！ 见我在生气，胡丽丽忙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一样。 “好了，我以后不问这个问题好了吧？”胡丽丽忙向我道歉。 我摸了一下她的小脸道：“这才乖嘛！” “那你喜欢北方吗？” “喜欢是喜欢……但我想在南方发展……”我看向漫天雪花的天空，无比深沉的道。 “的确，南方是一个很好的去处，只有在繁华的地方才能繁华。” “那我们一起去南方，带着你的父亲。我会照顾你们的！” “你能行吗？”胡丽丽怀疑我的能力。 “我把钱交给你 保管。”说完我将银行卡递给胡丽丽。 胡丽丽拒绝了我的银行卡。 “作为一个现代化的女性，不能太依靠男人。”胡丽丽很要强。 “你这样不依靠我啊，真让我感觉失败。” 我假装赌气的道。 “行了，我请你去吃潼关肉夹馍……”胡丽丽说完，双手搂住了我的双臂，巨大的爆满像是肉炸弹…… 我顿时感觉脑子一阵激灵，然后血脉喷如激流…… 胡丽丽明知道这样会让我尴尬，还故意抖动！ “你真坏！” “我很坏吗？”胡丽丽明知故问。 “难道说你不坏吗？”我反问。 “我很坏，你才喜欢。我会用我的温柔来征服你！” 我听见她这话，感觉自己脸上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你真是的，我万一糗大了怎么办？”我可是个老爷们，在大街上糗大了，那怎么见人？ 万一以后我成了名人，这故事被当成大街小巷的谈资，那可就悲催了。 “你一定要忍住啊，哈哈……”我听见胡丽丽的话，感觉自己真被她耍了。 我强压心中的冲动，努力克制自己的欲望。 厉害的人必须要克制的情况。 本大爷，是会成为厉害的人的！ 我读过很多书。 一定要按照历史上那些坐怀不乱的人的办法去走，去证道…… 第50章 变猪愉快而美好 沿着马路走着，很快我们到了一家卖潼关肉夹馍的地方。 店铺不是很大。 锅炉摆在了人行道上。 香味蔓延在冰凉的空气里，令人心旷神怡起来。 “潼关肉夹馍在北方很受欢迎。你南方人习惯吗？” “我也不是正真意义上的南方人，我是西南人。西南是南方靠西边的地方，严格的说是南方靠近西藏的边缘地带。” 我这么一说，胡丽丽猛然地想起四川是天府之国。 什么都产。 小麦嘛，自然不在话下。 “我也是吃面食的人。上次北方面馆你也不见识了我的么？” 我这么一说，胡丽丽推搡了我一把：“那就吃十个潼关肉夹馍！” “什么？你不怕变成猪？” “变猪好啊。变猪愉快而美好……” 她说着，就满脸哈喇子的朝着里面跑了去，把我就丢在那不管了。“看见吃的，你就跟一只馋猫一般。小心吃撑了，走路颠坏了肚子。” “切！” 胡丽丽给我一个大大的鄙视。 果然的，她真的要吃十个潼关肉夹馍！ 看着堆成一座小山的肉夹馍，我很担心她会撑死。 但我小看了她的饭量。 这十个肉夹馍她不喝汤的将其吃了个精光。 我还没有拿个来吃呢，她就全干掉了！ “果然，能搬动电脑重晶屏的女子不是简单的女子，你这样会把未来丈夫吃穷的！” 我看着光溜溜的盘子一脸汗颜的道。 “本女汉子自己能赚钱，怎么能把夫君吃穷呢？你小看我了……对了你还没有吃吧？嘿嘿，不好意思。店老板，再来五个！” 我觉得我只能是两个就撑死了。 还来五个？你吃三个么？ 老板见有这么能吃的食客，自然很高兴，乐呵呵的将五个潼关肉夹馍端上桌。 “你能吃下吗？已经吃了十个了！”我很担心胡丽丽会吃撑。 但这丫的对我的话不屑。 我吃了两个吃完，她也将盘子里的三个干完毕。 末了还喜滋滋的，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老板结账。”我担心胡丽丽的胃受不了。 曾经，我学过一点黄帝内经。 上面说：因为暴食，肠胃受伤。 暴食是极为不健康的做法。 胡丽丽见我那样，还一副犹疑未尽的样子。 “行了，姑奶奶，你别这样吃，会死掉的额。”我在付完账，急忙忙的拉着她朝外走去。 “去什么地方玩啊？”胡丽丽问我。 能去什么地方呢？她可是东道主，不应该她带我去玩吗？ “呵呵，我几乎忘记了，我是东道主。”胡丽丽笑着道。 “天还下着雪呢，我们去哪里玩？买东西？”感觉在外面走走很冷，于是乎我建议去买东西。 因为店里能吹到暖气。 在我看来，这是个很好的选择。 胡丽丽嘿嘿地笑了：“逛街省钱，逛店费钱。你有三万砸在驻马店这个小县城依旧是发不出一个响声。” “以后我绝对会用钱来砸出一个响声。” “以后难说哟。”胡丽丽瘪嘴道。 我见她不相信，用手戳她的咯吱窝道：“敢小看本大爷，让你痒死……” “咯咯咯……别这样呀，我怕痒！”胡丽丽娇笑不已，花枝乱颤。一对饱满简直像是海浪在波动…… 真是个不错的女孩子啊，秀色可餐。 我心里无限的在想，做我老婆一定让我幸福哦！ “别闹，我，我受不了了。”胡丽丽向我求饶，这才放过了她。 逛店嘛，自然是我当拎包的，为了表示男士的地位。 目的是做给外人看。 胡丽丽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在逛店完毕，我们就回去了医院。 黑伯父也买了一身衣服。 回去之后，伯父见我破费，心疼地对我说道：“这怎么能让你破费啊。” “没事的！” 我看向胡丽丽。 希望她能把一起去南方的事情亲自对伯父说。 胡丽丽见我脸色，明白我的意思。 就此告诉了伯父。 伯父在听完了之后，眉头一皱道：“这怎么使得，要去南方……我，我一个老头子折腾什么？” “老爸，你一直患有的是心病吧？”胡丽丽干脆直接地说出了伯父的心事。 在这话之后，伯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最后他艰难的道：“我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没有想到老了还要去他乡……” 他这话的意思是说，我万一有个什么，不能死在自己生长的地方，这可怎么好？ 我们两个不知道怎么回答。 毕竟落叶归根是中国人的理想和信念。 是它支撑了我们的脊梁骨。 我在想了一下之后，对他说道：“伯父……你身体硬朗得很呢，不怕的……” “别说这话，我老了，不想折腾。能打开心结，我已经满足了……”伯父一脸感叹的道，“你们年轻，天高任鸟飞。你们要做什么，就去做吧。想我了，回来看看……” 伯父的眼神透出浑浊，泪珠在眼角打转…… “真明，依着我老爸的意思吧？”胡丽丽觉得遵从老爸的意思是最大的孝顺。 “也好……”我见他这么坚持，也不好违背他的心意，只能按照他的话去做。 “那伯父你……” “我没事，就心事让我想不开。”伯父说完看向胡丽丽，“我四个儿子，就这么一个闺女，真不想他远嫁。” 我知道，在农村。老人们想走女儿家，是因为在儿子家呆久了心烦。去个女儿家，能散心。如果说女儿远嫁，那会在他憋闷的时候无处走动。 “伯父你也希望丽丽幸福吧？” “这是自然……”伯父说着，手摸索口袋，从里面掏出一个红色的绸布包裹。 “这是什么呀老爸？”胡丽丽看见红绸布包裹满怀疑问。 伯父没有回答，用颤巍巍的手将包裹打开，里面露出一个翠绿色的镯子。 “是老妈的遗物……”胡丽丽睹物思人，看见此物，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你老妈希望我能将这镯子交给你的未来丈夫，让他亲手给您戴上……”说完，伯父把镯子重新包好，递给在我的手里。 我霎时间愣住。 “伯父，这怎么行啊？我跟丽丽才相处。还没有到那一步。”我极力的拒绝。 这镯子，一看色泽，就知道价值不菲。 心里马上奇怪，这胡丽丽的老妈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第51章 去她家 在收下这镯子后，我们聊了聊家常。 中午的时候，我带着伯父去外面吃饭。 吃过饭，伯父说想出院，回家去…… 胡丽丽面露难色。 “回家看几个哥哥和嫂嫂的脸色么？” “伯父说要留在老家，不想见也得见。这事我只能做个旁观者，真的闹腾起来的话。”我很无奈的在胡丽丽的耳畔小声地道。 胡丽丽深深地吸了口气，而后道：“你自然是不好出面，毕竟我们在他们眼里，只是个屁小孩。” 鉴于我们的年龄在这，真心的讲，也只能跟他们商量。 但，人恶起来，讲什么也是白搭。 “早晚都的面对，爸爸，你说是吧？既然如此，要真的他们敢对你不好，我就闹到派出所，让警察把他们抓进去教育教育。” 这种事当然发生过。 不孝顺的儿女，又被抓进去教育的例子。 胡丽丽她的话我表示赞成。 但伯父要面子。 觉得这要闹僵了，怎么让儿子和媳妇们在村民面前抬起头来？ “伯父你这点会被他们利用，更加的得寸进尺。”我的话很真。善言不美，美言不善。 老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可他不能这样做。 在亲人面前，无论亲人多么可恶，还残留着对亲人的爱。 “先回去再说吧。”胡丽丽道。 “哎……”伯父叹息了一声，在目前看来只能这样办。 至于回去了之后，会怎么样？ 那时再说…… 在办理出院手续之后，回到了村子。 到达五里山下，车子停下。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让车子直接进村。 走在黄土路上，大家沉默着…… 伯父走在最前面，他颤巍巍的身躯，像是风里的黄叶。 我真担心他会被风随时吹走。看见伯父的情况，我想上前去搀扶一下，可他甩开了我正想搀扶的手臂。 胡丽丽朝我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管。 伯父很情绪悲戚，脸上的皱纹陡然加深…… 他走着，走着，身体不断地抖瑟。 像是在悲哀什么。 我这时候才发现，五里山下有一片墓园。 墓碑一个挨着一个。在墓碑后面，一个一个的黄土包紧挨着。 五里山的山并不高。 跟我家的山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 而且，山上光秃秃的，毛都没有。 山也看不出有石头岩层，远处看去，更像是一个土丘。 看样子，伯父是想老伴儿了。 伯父走到一处墓碑前，蹲下身，枯瘦的手指扒拉地一戳坟前的泥土……眼泪滴答滴地落在了墓碑前面。 “爸爸，别这样。”胡丽丽哽咽着道。 “老伴儿，我来看你来了，咱们家闺女找到了对象了，人很不错……” 伯父语言哽咽，每个字每个字都说得很艰难。 我扶着伯父道：“伯母应该很开心。我会对胡丽丽好的。” “有你这话，老头子我心就安了。”伯父说完揩了揩眼角的泪花，然后直起身来。 我和胡丽丽上前一起搀扶着伯父朝家走去。 走了大约几分钟之后，我们看见一个红砖墙大院子。 门口一个身穿花棉袄，颧骨上显出北方女人特有的高原红，微微发福的二十七八的女子斜歪在大门上。 按照农村的风俗。 女人是不能斜歪在门框上的。 因为这会被人骂。 在农村里，只有婊才会斜靠在门框上。 旧社会里，出来卖的女人才会斜靠在门框上，摆出一副骚样来招揽客人。 “呵呵！丽丽呀这是你的男友吗？真是个穷酸样，这样的男人你也找？”这女人一开口就是酸话，我顿时想冲过去给她一巴掌。 但看在胡丽丽的面子上，就此心里忍住了。 “大嫂子!把老爸的房间收拾出来，老爸回来了。”胡丽丽怒目圆睁地道。 大嫂子是胡丽丽大哥的女人。 仗着自己是长嫂如母的身份，把伯父的房间霸占，用作她家的柴房。 这女人，一看就不是个什么善类。 除了形象毁三观，还言语刻薄。 做事风格是个令人很想抽她巴掌的女人。 “胡丽丽……你这一年都不在家的，父亲生活和日常照顾都是我们，你有什么资格要我这样做？” 大嫂子的脸上洋溢着不屑的表情，嘴巴翘得老高的，眼睛完全是一副舍我其谁的模样。 见大嫂子这么不可理喻。 我再也忍不住了。 本想做个局外人，但现在看来，想做个局外人是不可能的了。 如果说胡丽丽被欺负，我自然要出面的。 “大嫂子……你会不会老？” “你这话什么意思？”大嫂子对我这么一句话莫名其妙的话自然无法理解。 我笑了笑道：“你也会老的是吧？你的孩子被你言传身教，以后等你老了的时候，他们也这样对你，你想想看，你会如何？” “我……”大嫂子被我的话问住了，顿时哑口无言。 就这时候，忽然一个厉声男声传入我的耳朵。 “什么人啊，敢在我老婆面前说三道四的！” 接着一个魁梧的庄稼汉出现在我的眼前。 男子长得皮肤咖啡色，一张国字脸，眼睛跟胡丽丽的眼睛有点像，四肢健硕，手臂粗大有力。一看就是常年干农活，锻炼出来的…… “大哥……”胡丽丽对男子轻声叫道，“你回来了？” 她大哥走过来，眼睛里带着寒意地在我的身上扫了几眼道，“打工的？” “是啊，打工的……”我就不明白了，打工的很丢脸吗？ “打工的为什么叫打工的？因为是一只手带着一个丁字，意思是只能靠劳动力去换生活，属于低级的生存方式……资本者，次于宝贝，所以你知道吧？” 我很惊愕，没有想到胡丽丽的大哥竟然对文字破析这么强。 “大哥，你是什么学历？”我对于他这一番言论并不生气，反倒是对他刮目相看。 “是个高中生，但然并卵……还不是务农。”他语气里透露出对生活的不满。 我一听他的话，就知道他是个有故事的人。 对此很不明白，他怎么会娶大嫂这样的女人。 按照他的境界，怎么滴也应该娶一个很匹配，齐眉举案的知心爱人才对的…… 第52章 以后来这里养老 “当家的，回来了啊，这小姑子越发的脾气了，回来就对我指指点点，还要我把堆积柴火的房间给腾出来！” 大嫂见自己男人回来了，上前朝他诉苦。 胡丽丽眉毛高耸。 她看向的是伯父。 伯父本来心情不错的，但在此刻，心情一落千丈，脸上的表情跟松树皮一般，皱纹比之前更深了。 我看胡丽丽她们家这个情况这个情况，绝对是一本很难念的经。 尽管我在之前已经脑补了这个情况，在现在看来，我脑力还是不行。 “你闭嘴吧，别在这里说了。我都说了，父亲的房间不能堆放柴火……”大哥无奈极了。 老婆不讲理，站在中间做个中间人只会纵容大嫂变本加厉。 “胡南，你是不想跟我过日子了？”大嫂愤怒的咆哮着，一副撒泼打滚的样子冲着大哥吼道。 “过日子不是这样过的，你要觉得这日子没法过的话，各过各的吧！”大哥胡南，脸色木木的道。 看样子，他们在一起不少吵架。 “南娃，别吵，别吵……被街坊邻居听见了，脸往哪儿搁啊。”伯父一如既往的，担心家庭的丑事会被街坊邻居听见。 “都这样了，还要什么面子啊。当初你们聘礼就一头毛驴就把我哄来做你们家的媳妇。现在我给你们胡家生了孩子，还天天的做饭做家务，这些就那样算了吗？要分，就分，得给我算钱……” 大嫂横着一张脸，怒气冲冲的对伯父吼道。 伯父听见这话，一口气差点没有回上来，给憋停心脏。 “这是人说的话吗？好像大哥的儿子不是你的儿子，不会叫你妈一样。再说大哥在外面赚钱，你在家做家务，分工合作，一起过日子，这要真算账的话，你算算，你拿了大哥多少钱？” 胡丽丽跟大嫂争论起来。 吵闹的声音传得很远。 街坊邻居自然就都来了胡丽丽家来看热闹。 不少的人劝说起来，让他们不要吵，都是一家人。 大嫂见人多，更加泼辣的发癫。 弄得伯父心情憔悴。 我见状，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对胡丽丽说：“丽丽，算了吧，让伯父搬出去。每个月，你们兄妹五个人一人一个份子钱。些个协议如何？这里住着的话，伯父也不会安生。” 胡丽丽大约也想这样。 见我说就点头道：“好。” 然后看向伯父。 伯父叹息道：“好吧。那样也耳根清净。” 大嫂听说出份子钱，死活不干。 “赡养老人是我们国家的传统。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不是你不想就不想的，必须这样……租房子的钱，胡丽丽出。” 我本想说我来出的，但我在胡丽丽家啥也不是。要是跟胡丽丽结婚了，那名义就不一样了，就可以说我来出租房子的钱。 在胡桃庄，空闲的房子很多。 庄上的很多举家迁徙去城市了，家里的房子成了摆设。 那时候还没有农业税全免。 因此，大家都不在乎宅基地。 很容易就租赁到或者买到一处房子。 见我这么说，大哥胡南立马觉得面子上挂不住。 忙的说：“村子里倒是有能几千元买到的房子。但这必须我们五个出份子。要是丽丽一个人出钱，这像话吗？” 胡南是担心被人嚼舌根。 他是家长子。 在我们这个封建还盛行的农村，长子就是在父母老了之后，家庭里最大权力者。 他要是不作为，会被村子的人嗤笑。 大哥是个高中生，怎么的也不想被人戳脊梁。 我举双手赞成大哥胡南的话。 “胡南……你，你是猪脑子！”大嫂骂骂咧咧起来，指着胡南的鼻子骂道。 “够了！”胡南怒了。 他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转而看向胡丽丽道：“我会通知其他兄弟，晚上开个家庭会，把这事说一说。” 见事情暂且告一段落，左邻右舍的人都各自散去。 一会儿之后，这里只剩下胡丽丽家人和我。 大哥胡南继续的跟大嫂在争吵。 看见这个局面，真是够了！ “看这个情况呆下去会没有意思。”我小声地在胡丽丽的耳边嘀咕。 胡丽丽也深为感觉氛围尴尬，于是道：“五附近转转？看看我们 村子的风景？” 我则是想去看看附近的房子。 给伯父找一个不错的地方。 因为我很想早点回去东莞。 这次我的预期假是十五天。 当然，早点回去，早点上班，才有钱。 请假期间，一分钱也不会有。 走出院子，我们三在村子里的路上走着。 “村子的风景真不错。这里真是适合养老。”我忽然感慨道。 “小伙子你喜欢北方？” 伯父听见我的话很吃惊。 大多数习惯南方的人，乍然来北方都会不习惯。 “我很喜欢雪。” 我的话自然让伯父很惊诧。 “喜欢？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胡丽丽带着怀疑的目光看向我。 我怎么可能说假话，而且是肯定的不会在她面前说假话。 “既然这么喜欢这里，你以后赚钱了，就回胡桃庄养老吧，冬天围着小火炉吃肉夹馍，喝羊肉汤，会很爽的。”胡丽丽一脸的微笑，眼睛里全然的幸福在闪烁。 “这个提议不错，恩，真的不错。”我心情很好。 缘故是她又恢复到了从前的她。 在路上走着，我们看见很多的院落荒芜着，院子里长满杂草和荆棘。 “这些院子，曾经都是三代之家。上有姥爷，父辈，儿女满堂。现在呢，都荒芜咯。” 看着荒芜的院子，伯父感慨起来。 我从他的眼神里看见了怀念过去的神色，忙的道：“农村被城市虹吸，是驱使。年轻人想要发展，必须去经济发展集中的地方才行。” “那以后农村还有谁住啊？”伯父惋惜的道，“曾经的，我们那个时代，多么热闹了，现在的农村只有孩子和老人咯。”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毕竟经济发展出现，谁也阻碍不了。”我觉得人少也好。 清净，没有吵闹。 是个是不错的，适合写作的地方。 将来，养老就去这里。 胡丽丽始终感觉我说的话很虚伪。 在山清水秀的地方不好吗？ 北方一吹风，漫天的沙尘暴。 第53章 此人很可恶 我们就这样聊着，走在寂静而宽敞的村道上。 在看中了一所房子之后，决定将其买下来，联系了屋子主人，主人说三千便可以将其买下。 因为那时候的农村人都以离开农村为荣。 所以根本就没有想过有天会想念农村的生活。 从而开始后悔当初卖掉农村宅基地的做法。 屋子主人说明天就会来办理房屋买卖手续。 他们家住在驻马店县城。 今天因时间关系，回来不了了。 不知不觉的，已到了傍晚时分，天色逐渐的暗下来。 然后，我们就回到了胡丽丽家的小院。 胡丽丽的几个哥哥都回来了。 大嫂和大哥胡南相互的在怄气，一个在南边蹲着，一个在北边蹲着。 两人都阴沉着一张脸，双眼跟狼一般。 看着这架势，在我们走了之后，一定吵了很大一场架。以至于，现在他们相互的瞧对方都不顺眼。 “嫂子！”胡丽丽见气氛压抑，先朝着屋内的几个嫂子招呼起来。 屋内的几个嫂子在听见胡丽丽的喊声没搭理。 我戳了戳胡丽丽的腰肢，表示她不要多言。 看这架势，今晚上是鸿门宴。 大哥胡南看见没有人搭理胡丽丽，就对她道：“怎么样？看中了谁家的房子？要多少钱？” 我听见胡南的话之后，从他的话里得出一个结论，他囊中羞涩。 一个把钱挂在嘴边的人，怎么可能不缺钱？ 我给胡丽丽使了一个眼神，胡丽丽知道我什么意思。 想要伯父的日子安稳，一定不能让她这几个兄弟们出钱。 不然，往后他们不知道怎么怨恨伯父。 那样的话，日子还怎么过啊。 “钱的问题我来解决，今晚上大家把赡养父亲的事情讲明白，免得过后又出来闹腾。”胡丽丽道。 胡丽丽的和我都是农村长大的。 农村八零后，几乎都还过了一段穷日子。 所以比九零零零的孩子们早成熟。 在十几岁的时候，相当得懂得人世。 “胡丽丽……父亲想搬出去也行，母亲去世留给父亲的镯子交出来，卖掉之后，我们五个平分。不然，这事没得谈。” 说这话的是一个年纪二十三四，长相有几分姿色，脸蛋白净的女子。 她一说这话，伯父情绪陡然间激动起来。 “二媳妇，你说什么呢？当初部门母亲去世的时候，说好了的这玉佩留给胡丽丽做嫁妆!” “她横竖是会嫁人的，你不把财物留给自己儿子，这是什么道理？”二嫂子脸色黑气沉沉，如同乌云。 “是这个镯子么？”我见这些人为了财物争夺得这副模样，将其拿了出来。 “这，这，可是留给胡丽丽的嫁妆啊！”伯父失声道。 “伯父，区区财物，身外之物。给他们便是……” 我那时候还年轻，根本不知道将镯子拿出来的后果。 在心眼小的人眼里，此刻将镯子拿出来。那会让胡丽丽的嫂子们对伯父更加记恨。 我在他们眼里，是个外人。跟胡丽丽的关系还没有发展到结婚的地步。 现在伯父就把镯子给我，那说明他很偏心…… 这本难念的经…… 无论你怎么做，在偏见的人眼里，你都是错的。 “拿来吧，你……”二嫂从我手里一把夺过镯子，脸上的表情极为嚣张。 胡丽丽只能深深地叹息。 毕竟，家里闹腾，都是为了这只镯子。 几个哥哥不出去打工，也是围绕这只镯子。 镯子很值钱，将镯子卖掉的话，那能赶得上打工五六年的收入。 我见此，不由得笑了：“真是可怜啊。” “你说什么？”二嫂子一脸的愤怒看向我，那脸色像是要把我吃了一般。 我皱眉了一下道：“难道说不是吗？这镯子，我知道很值钱，价值大约在二十几万。卖了的话，你们五个人能分三四万，三四万能做什么？” “意思你很有钱？”二嫂子讥笑起来，“你要是有钱的话，不会看上我们家胡丽丽吧？” “二嫂子……你这话越来越过分了啊！”胡丽丽生气地道。 “过分？你不觉得我这话很正确吗？你也不看看自己脸，长相平平，有钱人谁看得上你啊？”二嫂子的话，比大嫂子更加刻薄。 我微怒道：“二嫂子……你的愿望也达成了，该说正事了吧？” “正事？什么正事？” “你们不出去打工，不就是想这个镯子么？拿到了，也应该赡养老人了吧？” “呵呵，你觉得我们会同意吗？老不死的，活着就是折磨人！”二嫂子的话一出，胡丽丽一巴掌就扇在了她的脸上。 “哎哟哟，你个臭王八，竟然敢打长辈，我可是你嫂子！” 二嫂子捂着生疼的脸蛋，骂骂咧咧起来。 胡丽丽呵呵一笑：“是吗？我嫂子？长辈？你自己评价一下自己？你符合哪点？” 这话说得二哥在边上，感觉脸挂不住了。 一直都在沉默的他，现在再也不想沉默了。 上前就凶了起来：“我婆娘她说得没错，老人老了还有用吗？只会吃闲饭。” “你就不会老去吗？” “我老了我有儿子。”二哥一脸笑意，活像是她给他自己的儿子做了个“好榜样”之后，自己不会赴后尘一般。 “无聊的家伙！有你们这群人真让人想抽你！”我再也忍不住，对这个二哥训斥起来。 “你算哪根葱？你又不是我们家的姑爷。”二哥轻蔑的一笑道。 “现在不是，将来是啊。”我可不担心未来。 爱情是必须自己经营和把握。 我对自己的未来相当的有信心。 “呵呵，未来，未来个屁，现在谁不看眼前？”二哥冷笑了一声道，“反正我媳妇的话，就是我的意思。你们爱咋办咋办。” 大哥一直没有说话是想看兄弟们的想法。 现在他再也听不下去了。 上前就给二弟一巴掌。 “你这个混蛋，老爸怎么就生了你这样的人，你说你还是在说人话吗？” 大哥的一巴掌，让二哥毛了。 跟大哥扭打在一起。 我根本不想去劝架。 打的好，就让大哥好好的教训他这个混蛋一下。 我要是胡丽丽的老公的话，就早名正言顺的胖揍他一顿了！ 第54章 利益嘛，都是人之所逐 胡丽丽焦急地看向我，希望我能帮她劝解一下，让她两个哥不要再打了。 我早就看出来，她大哥明显占据体力上的优势。 这个二哥很缺德，被好好揍一顿也好。 免得再说些让人生气的话来。 伯父在一边甚是焦急，毕竟这是他的亲生儿子。 他的亲生儿子打架，跟煮豆燃豆萁何异。 “够了，你们当我这个老头子死了吗？ ”伯父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声，顿时让所有人为之一震。我当然也被镇住了。 是的，我之前忽略的伯父的感受。 他还在这里呢，让他风烛残年之际，看着儿子们在眼前互殴，这会让他伤心到什么地步啊？ 被伯父怒喝，大哥胡南这才松开二哥。 二哥的脸上满是青包。 被打得满脸伤痕的他，落魄极了。 “现在，你终于知道了吧？这个世界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有人看不惯，自然会找你的麻烦。”胡丽丽嘴角上扬，露出对二哥的极大不满。 二嫂见自己当家的人，被这么揍，刚才的嚣张气焰，顿时没了。 “爸！”胡丽丽又转身看向老爸，因为看见伯父眼里噙满泪珠。 她心中不忍。 家里家外，争端的无外乎利益。 虽说大哥比较通情达理一点，但在手镯上，他明显的也是默默支持二哥的做法，揍二哥，是因为他说话太不像话了。 做人可以不要脸，但太不要脸就没意思了。 我并不埋怨大哥对于财产的觊觎。 人嘛，都是趋利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我可没有一开口就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去审判别人。 因为正义这种东西，本身就是符合谁的利益，就是谁口中的正义。 “我们走，我们走！” 伯父伤心得很，愤然转身。 胡丽丽的其余几个哥哥，只看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完全地址做个中间人。 但在财产方面，他们自然不会不参言的。 只是自己兄弟打架，他们不想劝诫，也不想掺和。 伯父说要走，这即将天黑，又加上现在天空中下着雪花，这一走出家门将何处安身？ 想去找宾馆住，绝对的不可能的。 毕竟这里是农村。 不是城市，随便也能找个地方住下。 现在是有钱也未必能找到住处。 胡丽丽这时候跟着伯父追了出去。 我见胡丽丽走了，也跟着追了出去。 我在追上了胡丽丽之后，对胡丽丽道：“现在这黑灯瞎火的，去什么地方住呢？” “先去镇子上再说吧。镇上有安生的地方。”胡丽丽叹息道。 听见胡丽丽的话，我不再说什么。 好在胡桃庄距离镇子不远，走了三个小时就到了。 冬天晚上来得特别早，晚上七点的时候，就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好在我们在路上遇见有去镇子的村民，借助这个村民我们才不至于摸黑走路。 到了镇上，我们住进了镇子里唯一一家旅社。 休息之后，我们去外面买了食物回来。 我们三人吃了之后，这才安顿下休息。 第二天一早，昨天联系的那个村民回来了。 我们按照之前约定的价格，将卖房屋的钱给了他之后，就此签订买卖协议。 买了这农家小院，是我出的钱。 胡丽在厂里领的工资回来照顾父亲，和住院花销得差不多了。 见我出钱，伯父很觉得对不起我。 我当时笑了，钱财乃身外之物。 不过我当时对伯父开玩笑说，过年的话，我想带着胡丽丽回我老家，去见见我父亲。 伯父呵呵一笑。 说当然可以，我老爸一个人在家过年真是寂寞。 作为都是老人，自然知道在过春节的时候，需要陪伴。 他倒是不觉得没有闺女陪着过年少了什么，他还有四个儿子。 当时我很想问伯父，未来岳母到底是个什么人啊。竟然有这玉佩…… 可话到嘴边，我又咽下去了。 胡丽丽见我跟她父亲聊得很开心，就不想打搅。 我却注意到了胡丽丽的神色。 忙的走过去问她有什么事？ 胡丽丽说这屋子需要打整，很多东西都陈旧了，需要翻修一番。 毕方说灶台什么的。 我说这小事一桩，灶台我来弄。 作为一个农村人的孩子。七八岁就学会了城里人十几岁都还不会的生存本领。 做饭那不过是启蒙本事。 像犁田，挖地，种菜，种粮食，在十二三岁的时候，早就是父亲的小帮手了。 做灶台这种事，我也会。 所以，重新翻修一下灶台就是我的事。 去邻居家借来灰工的工具之后，我就忙活了起来。 先是把砂浆调制好，接着从院子犄角旮旯里找来丢弃的砖头。 将灶台破损的地方补起来，然后重新抹灰。 再然后贴上瓷砖。 在农村，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建筑剩下的材料。 修补个灶台自然不需要去购买。 有现成的材料，所以很轻松的将灶台修补好了。 接下来我去看胡丽丽在做什么。 只看见她已经将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了。 “真是不错啊，总算是有家的感觉了。”说到这里，胡丽丽对我龇牙一笑，“那么我们去买东西吧。” 果然，她说得很正确。 整个屋子的摆设太过于陈旧了。 需要添置一些家具才行。 我对他笑了笑道：“走吧，我出钱。” “你的钱我会还的！” “那你怎么还？身体来偿还？”因为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所以我很大胆地朝胡丽丽说起暧昧话来。 胡丽丽假装很生气地用手拧我的腰间。 疼得我龇牙起来。 “真是抱歉啊，哈哈，我吧该这么说。”我急急忙忙的向胡丽丽道歉。 胡丽丽鄙夷了我一句道：“切，你别傻啊，那么聪明……” 胡丽丽的话让我很得寸进尺。 她自然也不反抗我…… 毕竟我们那会儿，很小，读书的时候，就开始谈恋爱。 尽管什么都不懂，但懵懂的心，还是存在着对异性的向往。 这大致是我们DNA写好的程序，只要到达一定的年纪，就会自动的对异性产生很爱慕的情绪。 亲昵了一会儿，我们这才上镇子去买桌子板凳，以及锅子和盘子之类的东西。 第55章 农家气息 买来家具，找了一辆车将其拉回村子。 将家具等布置完毕，我和胡丽丽都累成了狗。 “好累了，不过很幸福……” “这是自然，有本姑娘陪着你，幸福是自然的存在……”胡丽丽一脸笑意，从她那神色里，我看见了未来…… “要是人世间没有利益来搅乱人心多好，我们都会很好的活下去。” 胡丽丽忽然道。 我笑了：“怎么可能，如果说没有利益，世界就不可能发展，利益是动力。就跟植物一样，需要努力地把根系朝着有肥料的地方延伸……” 胡丽丽听见我的话，脸色沉沉，像是在细细的品味我的话。 “别打闷葫芦了，走吧，去找点菜吃。”因为这是农村，所以菜这种东西很容易弄到。 这个庄的人都很和善。 我去他们那里说买点菜，这些农民们都笑着说，在农村，菜根本不值钱，买什么呀，要吃就摘便是。 弄得我很不好意思。 胡丽丽笑了道：“给钱上感情，等下去镇子给买点礼物，我们这里便是如此。” 我想了想，觉得也对。 给钱的确不合适，那就等下去镇子逛的时候，买些礼物作为答谢。 在得到了大白菜，包菜，萝卜之后，我们在村民这里买了一只羊。 看着羊，我不忍心杀…… 胡丽丽见我的样子，就笑了：“你这么心软？那怎么吃羊肉呢？” 我挠头道：“你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于是，这一只羊只能被伯父养着。 我们另外的去有被杀的村民那里得到了羊肉。 “今天我们吃个火锅怎么样？”我对胡丽丽道。 胡丽丽幸福地点头，眼眸里全是对我的依赖。 “别什么我说对，你就不反对，你也可以出主意啊。”我可不希望胡丽丽那么顺从。 胡丽丽道：“只要是吃的，我都不会拒绝。” “额！”我仿佛觉得自己是个大笨蛋，之前她不就是那样么？ 只要是吃的，根本的就不会嫌弃…… “好吧，就瞧本大爷的火锅。” 说完，我们拎着羊肉就回去了伯父所在的小院子。 伯父正在小院子里挖掘泥土。 我很佩服伯父的臂力。 大冬天的，泥土都被冻成了石块，他竟然还能拔得了。 伯父看见我们回来，手里提着一块羊肉，顿时笑了起来：“羊肉汤在冬天可是很美味的呢……” “伯父您在做什么呢？大冬天的挖什么泥土？”我思忖着昨天下那么大的雪，挖掘的泥土也很快被冻结了，这不是白费力气么？ “这院子很大，种点蔬菜很好。” 我听见之后不由得莞尔一笑。 “种什么菜啊，种花草不很好吗？” “那东西好看又不能吃。” 胡丽丽在边上反驳道。 我想了想，觉得胡丽丽很对，就不再说什么。 洗干净羊肉，在案板上剁成小块。 然后将各种底料弄好，之后在院子里弄了一火堆。就着边上的砖块垒砌三个支点，将一只铁锅放在上面。 “这也太简陋了吧？有灶台你不用……”胡丽丽不满的嘀咕起来。 “院子外面吃饭有情调啊。刚下完雪，太阳会很快出来，嘿嘿……”我笑着道。 胡丽丽不再说什么，帮我打下手。 作为一个来自火锅非常出名的地方，弄火锅这种事，对于我而言，非常没有压力。 很快，就将底熬好，然后参入水。 就之后大火将水烧开。 然后放入羊肉入内继续大火…… 等羊肉被煮沸，四周弥漫着香味的时候，我将柴火退下，让小火满满煮。 “火锅可真慢。”胡丽丽闻见香味，很想吃的样子，不由得抱怨起我这火锅弄得太慢。 我笑了，这要是太快的话，味道就不地道了。 胡丽丽只好找来零食，在嘴里吧唧吧唧的吃起来。 看见她的好吃样子，我心里猛然间的一沉，这也没有谁了。 “你真是一个喜欢贪吃的小馋猫啊。”我笑盈盈的看向胡丽丽，“会不会以后把你夫君吃垮？” “怎么可能，我自己也有手脚，我自己会赚钱的啊？”胡丽丽很不满意我的说法。 在此刻，我发现时间到了，锅子里的羊肉能吃了。 就锅盖揭开，先给伯父挑了几块羊肉，然后又给胡丽丽挑了几块。 胡丽丽见此，很满意我的做法。 毕竟作为男人，当然是最好吃啦！ 在吃过羊肉之后，太阳出来了，照射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 真舒服…… 可能是最后两天陪伴伯父了，……我们俩即将离开，胡丽丽很不舍的情绪在此刻体现出来。 我没有说什么。 毕竟在此刻这样的气氛下，最好是什么也不说。 到了晚上，我们玩累了才回到小院。 小院里拴着的那一只羊，在咩咩地叫唤。 出去玩忘记给投喂了。 伯父连忙从老屋找来苞米秸秆，丢在羊的面前。 这家伙见到了食物，忙的低头啃食起来。 看见羊是这么样养殖的，我很高兴。 “要是以后把农民的秸秆收购了，可以养殖很多羊啊。” “算了吧，农民越来越少，能干农活的也就我们这一辈五零后，六零后的老农民了，要是农业能赚钱，谁还不远千里去广东浙江打工呢？”伯父连连摇头。 “是的呢，打工再怎么的也比农村好啊。你的想法很丰满，但现实很骨感。”胡丽丽一脸嘲笑的看着我。 她的意思是在说，我的想法纯属理想派。 不得不说，我的确是这样的一个人。 看见什么事物，总喜欢按照我的想法去想。 的确是农村适合有钱的人养老。 说什么干农业就扯犊子吧。 因为农业的风险比打工多多了。 如果说没有政府的扶持，想要搞养殖，农业种植，几乎是血本无归。 尚且不说天灾，单独就养殖种植出来的东西遇上“谷贱伤农”的事情，你辛苦几年，乃至一年的成果就只能打水漂了。 想到这些，我不由得尴尬一笑：“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 “好在你是只想想，你要是真务农，我就不跟你了！”胡丽丽言辞很凶然，完全是没有商量余地的意思。 第56章 订婚 “我不就是说说嘛，干嘛当真？”我感觉自己真是个二傻子，怎么在胡丽丽的面前说这些话呢？ 在女孩子的眼里，男孩子要宝马轿车才能带给她荣耀。 毕竟现在谁个女孩子不希望嫁了一个不错的男人。 那样走出去也倍儿有面子。 在之前，我很天真的以为爱情就是爱情。 在整备欲望灌输了的时代里，没有钱，就等于是没了一切。 钱已经成了我们生命中举重若轻的存在…… 我并不责备胡丽丽的改变。 而是，都需要改变…… 沉默了一下之后，我对胡丽丽道：“再过两天就去东莞吧？” “这么快就要走了？你还没有见我的七大姑八大姨呢。”胡丽丽想把她介绍给她的亲戚们。 她认为现在的我，足以让她在亲戚们的面前炫耀一番。 我见回来了这么说，自然也不反对。 能给回来了长面子，自己也非常有面子。 项羽也说过，富贵不还乡，就跟锦衣夜行一般。 “那很好，就通知你的七八姑八大姨。明日是个晴天，就明天吧。”我想了想道。 “我的亲戚们来了，你做饭？” “莫得问题！”我表现得毫无压力。 对于我而言，做饭本来就是小事一桩。 因为是晚上，所以不能去镇上采办食物。 只能在第二天一早去了。 算好了时间，就此睡下。在第二天一早，我就叫醒了胡丽丽然后朝着镇子上去。 因为刚下下雪不久的缘故，路面上还残存着不少的惨血。 走在上面脚下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迎着冰凉的风，我和回来了走在去我那个镇子上的路。 “真冷啊，好冷！”胡丽丽嘶牙咧嘴的对我道。 我笑了：“in可是北方人，怎么冬天也怕冷？” 因为我丝毫的没有觉得冷，故此，就笑话起胡丽丽来。 胡丽丽对我翻了一个白眼道：“切，就你会胡说八道，我北方人也是人，是人就有一样的对温度的敏感！” 我没再说啥，因为此刻的我很想睡一觉。 昨晚上跟她唠嗑得太晚了，今早上的精神很不好。 故此，我很是瞌睡兮兮的。 胡丽丽见我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很是可怜地看了我一眼道：“真心的不明白，你为什么显露出一副很瞌睡的样子。你可是年轻人呀，一点朝气都没有……” 我无奈的笑了笑，然后牵着胡丽丽的手朝向镇子走了去。 到了镇子上，镇子里的菜市场已经开张。 林立的铺子，各种蔬菜琳琅满目。 “没有想到北方的蔬菜市场跟东莞的差不多。” “那是自然了，毕竟现在交通发达，南方的蔬菜也能快速的运往南方市场售卖。”胡丽丽觉得我像个大白痴。 这么简单的问题还拿出来说。 我深深地一笑，然后走向菜摊去选菜。 将菜选好之后，我们俩找到了摩的。 将菜和人一起拉回了胡桃庄。 刚下车，就见伯父的院子里满是人群。 这些都是胡丽丽的亲戚们。 这些亲戚们对于我当然是漠不关心。只想看中午吃什么…… 我做的当然是我们四川农村宴席的八大碗。 这种食材需要用的是蒸笼。 好在北方的人喜欢吃包子馒头，所以蒸笼这种工具很容易找到。 我在工具齐全的情况下，马上就挽起袖子，系上围裙。拿起弹簧钢打造的菜刀就开始横刀立马起来…… 一顿操作行云流水，简直跟一个专业厨师一般。 大姨看得是啧啧称赞。 “丽丽啊，你这个男友真厉害，厨工这么牛。” 被大姨夸奖，胡丽丽满脸都是喜色。 果然，在亲戚面前是摆面子的…… 这是哪门子吃饭啊，分明是带有功利的目的。 “是啊，我所以选择他，就是因为他很厉害。”胡丽丽满眼都是骄傲。 我没有想到，胡丽丽也是个俗人。 没办法，只要在红尘里打滚，就必须沾染上红尘的烙印。 我们注定会被五斗米而折腰。 无论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所以所谓的爱情，不过如此…… 逐渐的，我会接受自己的平庸和平凡，然后像大多数人一样，被这个世界遗忘，然后像尘埃一样没入泥土……最后在这个世界上什么也不会留下，然后就销声匿迹。 想起这些，心不免有些难受。 是啊，人这辈子来这个世界，究竟是做什么来的？ 我不知道。 很快就将喜砂肉，烧白，烧腊做好。上蒸笼蒸…… 还有四个是凉菜。 这四个凉菜自然是猪舌，猪耳朵，油豆腐凉拌豆芽，腊肠…… 将这些准备完毕，就等着蒸笼里的肉被蒸好。 中午时分，这些菜能出锅了。 首先，大姨上了一个红包。 我自然没有接，接的人是胡丽丽。 那个红包挺大的，从外面看去，少说也是五六百。 其余的亲戚也跟着上了红包。 今天，胡丽丽请他们来，就是证明我和她之间的关系。 我也没有想到，跟胡丽丽的发展得这么快。 在农村，胡丽丽这个年纪在一起的很多。 毕竟农村根本就不在意什么婚姻法，等年纪到了法定时间，再去扯结婚证。 我和胡丽丽这样公布关系，是农村常有的事儿，大家按照传统，也不大惊小怪。 吃饭完毕，亲戚们正准备离开的时候。 门口忽然来了一辆小车。 车子里走出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太太，老太太的身边一个中年人搀扶着她。 被这忽然的人物出现，打乱了我们的气氛。 我也很奇怪这个老太太，她是谁啊？ 老太太上前径直走到了胡丽丽的跟前。 她声音哽咽的道：“丽丽啊，你都这么大了，认得外婆么？” “外，外婆……您怎么来了？”胡丽丽很显然猝不及防，这忽然来的情况，让我也不知所措。从这老太太的神色里看出来，她很不高兴胡丽丽。 她订婚这等大事，怎么不通知她这个外婆？ 伯父见这岳母根本没有想上前打招呼。 躲藏在暗处抽旱烟。 看这情况，当初胡丽丽的妈跟伯父在一起，这娘家人是极力反对的。以至于现在伯父不想打理这个岳母。 第57章 要么很有，要么一无所有 “外婆！您怎么来了？”胡丽丽很显然根本的就没有做好准备。 我看见这个老太婆根本的就没有理睬胡丽丽的招呼，而是把那一双如鹰眼一般的眼睛在我的身上盯…… 这老太婆摆明了的是冲着我来了的。 “老人家……您好啊。”我见她眼神不善，自然我也眼神不善起来。 什么跟什么嘛，谁怕谁啊。 你对我不客气，我犯不着对你客气。 老太婆上前就问我：“你在城里有房吗？存款多少？买车了没有？户口是农村的还是城市的？” “以上几点，我都不具备。”我就知道这老婆子是来问这个的。 “丽丽她娘走得早，我自然要代替她娘考核外孙女未来的一半！”老婆子的话里带着对我的蔑视。 “对于前辈的话，我很觉得可笑。我跟胡丽丽在谈恋爱，你们又是什么资格来干扰？”我对于他们这些话，很生气。 胡丽丽的老妈和胡丽丽的老爸，之前肯定有这老婆子的横加干涉。 不然，胡丽丽的老妈也不会早逝。 虽说以上的观点出自于我自己的猜想。 但八九不离十。 这老婆子，一看就是个势力眼。 这样的女人，能给你整出什么好事儿来呢？ “你要是在一年内，能整出个名堂来，才能入我法眼。”老太婆的话真是凌冽，我心里一个激灵。 这老婆子真是给我出难题。 我本想说句不可能。 但胡丽丽却马上参合了进来。 “不就是一年么？我相信真明。” 我去，胡丽丽竟然给我做主！ 但她已经这么说了，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了下来。 “你个丫头片子，你能替他做主？”老婆子的话直接把我给气得想骂人。 但想了想，这毕竟是胡丽丽的外婆。 就此把心里的愤怒压制了下去。 对着胡丽丽的外婆道：“她说的，就是我说的。一年之后见分晓。” “哈哈，小子你以为钱是那么容易赚的吗？”老婆子的话里充满了对我的不屑。 老婆子在说完之后，上车离开。 看见她离开之后，整个宴会的气氛瞬间气氛消沉下来。 胡丽丽可怜得看向我道。 我点都不担心…… 反正一年之约还有一年嘛，干嘛那么紧张呢？这是根本就没有必要去紧张的事情呀？ 所以呢，现在诸事已毕，准备去南方。 东莞，我一定让自己飞黄腾达。 在这一夜，我们都很压抑。 但也没有什么了。 对于我而言，经过的就让他经过，反正一切对于我而言，未来会怎么样，先不去管就行了。 现在的做好就好。 想到这些，心情释然。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时分。 我们跟伯父分别之后，就急匆匆的出发。 过年朝外走的人很少，倒是回来的人多。 所以呢，去东莞的车票很容易就买到了。 一路上，我和胡丽丽什么也没有说，反正对于我而言，不聊天能保持自己的体能。 到达东莞，米筝早早的就在车站前等候。 “喔唷！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米筝笑颜如花的看向我，胡丽丽眼神很怪异。 手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在我的腰间使命的掐。 “怎么可能不会回来？答应过你的……” “咳咳！”胡丽丽打断了我的话，走过去对米筝道：“米筝……你好啊？” 米筝微微一愣，笑了道：“我很好啊？倒是你，好像并不好！” 这两个女人在一起会这样，早就如我所料。 因此并不奇怪。 “走吧……唠叨什么呢？”在我看来，尽早的让她们停下，我才能安生。 不然，吵起来保证会让我耳朵爆炸。 两人朝彼此冷哼了一声，然后把我丢在后面，各自的朝着前面而去。 我的心情顿时了个卧槽。 干嘛一会儿热情似火，一会儿又对我冷冰冰的呢? 到了厂里，我先去报到。 注销假期，然后就去找大胖子几个。 哥几个见我回来了，脸上满脸的都是笑意。 “哟呵，回来了啊，真是不错，真是不错。” “什么不错？”我一脸懵逼的看向大胖子。 大胖子道：“我们几个准备辞工，然后大干一场。” 我闻言顿时大惊。 这几个疯了吗？ 竟然辞工了，能在稳定的环境待下去就待下去，出去闯荡可不是那么好玩的，弄不好可会是一无所有。 “万一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你们怎么办？”我对此很担心。 我目前而言，根本没有那个自信。 瞧见我的懦弱，他们笑了：“要么很有，要么一无所有。到有不有，生不如狗，年轻的时候都不闯荡，什么时候才去闯荡？是等老态龙钟的时候吗？” 这话一出，我不知道找什么词儿来回答了，一时间竟然沉默了起来。 就这时候，胡丽丽来了。 她来了就见我们的气氛不对劲，忙的问是怎么的一回事。 我把他们的话对他们说了一遍。 在听完了之后，胡丽丽道：“这真好啊，最少比某人强，某人连个胆子都没有，极度的不自信。” 她口中的某人，完全是在说我呀。 我无奈的一笑道：“干嘛要指桑骂槐呢?” 大胖子哈哈一笑：“你这个人就需要一条鞭子来鞭策。” “对……”一直在边上沉默着的眼镜这时候说话了。 他们都在针对我，看样子我真的是很犯众怒啊。 “我们哥几个都辞工了，不在永昌干了！” 大壮几个豪言壮语的道。 我看见大壮这么说，就问他准备好了吗？ 铣床可不是一年两年能学会的…… 他拍着胸膛道：“一边做，一边学。有想法不去做，很快就丧失了机会。很多人没有发财的命，就是因为在机会面前犹豫不决，导致白白的错过了机会，以至于以后很后悔。” 大壮的话把我心中的激情点燃了。我顿时明白了书中讲述的道理…… 那就是有目标就是动力！ “那好吧，我陪着你们一起闯荡江湖，我也去辞工。” 回来了见此，很高兴。 “你高兴个什么？万一我不能成功，怎么办？” “我陪你去睡天桥。”胡丽丽一脸的淡然道。 第58章 辞工走人，新开始 “不会那么惨的吧？”我当然对未来很自信。 既然，大胖子他们都辞工了，那我还呆在永昌做什么呢？ “我也去辞工!” “然后？”大胖子想知道我在辞工之后想做什么。 “当然是写作了，全职写作。” “你确信要这么做？这样做很危险，一般写作的人都是半职。全职压力很大。”眼镜建议我还是不要鲁莽，否则辞职之后，呆在自由行业里一段时间，就不想上班了。 那时候，你万一写得不如意，就会真的混成了个四不像。 “早晚都要走这一条路，你们都辞职下海了，我也跟着下海去！” 既然都很年轻，索性的去荒唐一下。 年少的时候不去折腾，等老了折腾不动了，会非常后悔当年自己怎么就不勇敢一点，果断一点，去闯一闯呢？ 年轻人嘛，就要有一股子闯劲儿。 在这时候，我正式的提出辞职。 老板在得知我要走的时候，见了我一面。 我跟他谈了很多。 但总觉得跟老板有着巨大的鸿沟。 根本就聊不到一起。 离开了永昌，就意味着失去了一份保证性的收入。 离开也好，至少话说来不用遇见那个令我很讨厌的赵灵云了。 在这之后，我们准备租赁一个大房子，最好是有瓦房的那种。 跟需要靠近清溪镇。 常平太小了，几乎就没有什么玩的地方。 “干脆去虎门得了。”大胖子建议道。 “可是师父的房租付了一年，我才住半年。”我感觉就这样放弃，真是太可惜了。 “当断就断，真明你真是太优柔寡断了。”胡丽丽对我非常不满意。 我听见胡丽丽的话，心中一片激情被点燃。 她真厉害，人生有个红颜爱人真是幸福啊。 我由此感慨起来。 当然，凡事选择，都有遗憾，也有不能做到的境界。 我这样选择，也就意味着置之死地而后生。 在决定搬去虎门之后，我们就先去虎门看房子。 选定了一个小村子。 然后租赁了一个四合院一样的瓦房。 瓦房的好处便是下雨的时候不用被噼里啪啦的声响所吵。 写作的环境一下安静了很多。 在南方，经常下雨。 下雨的铁皮屋很吵死人。 米筝也跟着我们来了。 住在我们的边上。 大胖子等人在住下之后，就去找门面，然后买机床。 在2000的时候，生意很好做。 只要你有胆子，很快的就能赚到第一桶金。 事实证明，大胖子的选择非常正确。 生意忙起来的时候，简直只能睡五个小时。 而眼睛呢？自己在租房搞设计。接到别人的活儿，就在租房里忙活。 做出来设计之后，直接去交付。 月底的时候，我出产的稿子质量不怎么好，在那一篇长篇小说之后，就几乎没有什么产出，这半个月我都在吃老本。 胡丽丽找到了一家工厂在上班。 做别人的会计。 虽说她现在是个初级的会计，但月薪也不菲。 能拿到三千块钱的工资。 在2000年的时候，拿到三千简直是白领阶层的天花板。 “看样子脱离了生活就没有了灵感啊！” 于是我主动去大胖子那里帮忙，寻找灵感。 大胖子见我的样子就笑了。 “大才子……你干嘛不去写作啊。来我这里当工人，还免费……你这是玩哪出？” 我翻了一个白眼道：“你懂什么啊。我这半个月没有写出什么……真悲剧了!” “他是来这里体验生活，找灵感。”这时候，瘪眼道。 瘪眼在跟着大胖子干活。 准备打几年工，赚足了娶媳妇的钱就回去他的家乡，在农村发展。 我看了一眼瘪眼，笑了笑，不再说话。 说真的，跟这个三棍子打不出来一句屁话的人聊天，真还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生意这么好，看样子，你以后会很发达啊。”我由衷欣赏起大胖子来。 大胖子咧嘴一笑，露出得意的神色来：“所以，男怕选错行，女怕嫁错郎。” “你在笑话我？” “怎么敢笑话你啊……大才子。”大胖子一口一个大才子，真令人不爽。 我算哪门子才子啊，真是才子，半个月也应该产出些文字。 几篇文字都被拒，弄得很行糟糕极了。 时间如流水一般的逝去。 不能在一年之内跟老婆子的约定兑现，那我还有什么面子娶胡丽丽呢？ 就在这个时候，胡丽丽下班了，她穿着的是白领衣服。 紧凑的衣服贴在她那微微发胖的身躯上，显得更加的饱满和圆润。 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啊。 我不胜的感慨起来。 胡丽丽见我在这里帮忙，就不解地问道：“你在这里干嘛？不应该在电脑前面写作吗？” “我想的并不是我想的，半个月来一个屁都没有写好，简直让我怀疑自己了！” “所以你来这里找灵感？找到灵感了吗？”胡丽丽笑道。 “你在笑话我？” “你不是说爱笑的女孩你很喜欢么？” 胡丽丽的反驳让我一实践中找不到回答的话。 “走吧，回家去，我给你做午饭。别不开心，开心能让你灵感源源不断。”胡丽丽安慰道。 好吧，只能回去了。 我跟大胖子说了一句再见，就跟着胡丽丽回去了。 到了租房，我习惯性的打开电脑。 见十月的编辑在撩我。 说作者大大什么时候再给稿子啊？ 我们可是很期待的哦…… 我只能在邮件里回复，说自己目前还在构思。 看着十月编辑的催稿，我心里更加焦躁起来。 脑子里一片空白，真不知道该写些什么好。 但是生活总得继续，没有写的也得乱写一通！ 就在这个时候，邮件忽然间响起。 我看见是长篇小说那边来的邮件。 邮件的大致内容是催促我去他们那里参加活动。 千万别忘记了。 看见邮件，我才猛然间想起之前的事情。 哎呀个去，差点就忘了！ 我拍了一下脑门。 然后在吃中午饭的时候，我把这件事对胡丽丽说了。 胡丽丽没有什么意见，只在我出发的时候对我说，路上小心。 去杂质那边，需要坐火车一天，杂质那边安排了宾馆。 需要提前到。 所以明天就得出发。 本不想去的，但也不得不去，那边说有个新锐奖什么的给我。 第59章 改行 到达目的地，已经是中午时分。 在宾馆先住下，等着主办方通知。 主办方这边是一个专门的出版实体的出版社。 当初我没仔细看，现在才注意到了，之前我投稿的地方现在是个出版社。之前我还一直以为是杂志社呢。 出版社和杂志社完全是两个概念。 在网络文学还没有盛行起来的时候，出版社还是很风靡的。 所以，谁 能出版实体书籍，那一定就很被大家称颂。 想到这里，我心里很无状态，根本的就没有想到过，会这样在宾馆等待着。 “这是因为你是个小作家，来的还有大作家，我们这样的是绿叶！” 忽然一个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抬眼看去，只见一个瘦瘦的男子，他大约二十五六。戴着眼镜，眼神里透露出奸猾的神色。 我很想问你是谁啊？ 没有等我问，他就自我介绍。 他说他叫张建卫，是山西渭河人。 “是姜子牙那个渭河？” “磻溪就在我家乡十里地外。” 我心里想，人杰地灵啊，你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作家吧？ 说道这里，我们就笑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而笑，但是我们就是毫无形象的在笑。 跟个神经病一样…… 在聊了很多之后，他对我说：“我在深圳一家电子城当主管。你呢？” “我在全职做作家。” “作家？哈哈……你可真会高抬自己啊！” “我不想打工，我认为打工是没有出息的！”那时候我很喜欢一下子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根本不会藏在心里。 在经过一些事情之后，我逐渐的看明白了人和人之间的冷暖，才开始逢人只说半句话。 “你打工做什么？你想当老板？”张建卫一脸不解的看向我。 我笑了道：“自然，你认为我不能当老板？” “当作家的人怎么可能当老板？”在他看来，我这人就是在胡说八道。 根本的，我们就是两路人。 从一开始相遇，我们就注定了会成为敌人。 在之后，我说要休息。 不想跟他废话。 休息一天，我在看书。 这时候，我恍然间明白一件事。 那就是做生意比作什么都有意义。 写作么…… 真不是人做的事情。 现在写作，根本没有多少人去看。 于是，我打算离开，那个什么新锐奖，我也不要了。 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在门口遇见了一个女孩子。 “你是西鹤山人吗？”那女孩仰起脸看向我。 我愣神了一下，然后看向她道：“你是？” “我是你的粉丝啊。请帮我签名吧，我可是从汕头那边赶过来的！” 女孩一脸的喜悦。 我见她一脸的青春，眼睛跟泉水一般清澈，就心软了。 “好吧，不过我是个初中文化，签名什么的，根本的就不厉害，你别嫌弃啊。” 我的字迹真不好，担心被女孩吐槽。 签完名，我将书本递给女孩，她笑着道：“我叫杨真真，在深圳龙岗。” “我叫许真明。” “我知道……嘿嘿……”女孩的脸上，洋溢着笑，像是春天的槐花。 我跟她说：“我要走了，或许这辈子不会再弄墨了。” “啊？好遗憾……”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对这个女孩说这样的话。 大致是因为 我很无聊吧？ “可惜啊……”张建卫在我的身后道，“这预示着文学界又少了一颗新星。” “我不想知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缘法。喜欢就好，不喜欢就离开。” 杨真真一脸笑意。 我叹息了一声道：“你能理解我的话，真是感谢至极。” “没什么，我走了！”女孩朝我挥了挥手，然后兴致勃勃的离开了。 我也走了。 没有去领新锐奖。 在离开的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什么叫着名不副实。 像我这样的作家真是玷污了作家两个词。 在之前，我都是在无病呻吟。 我写出来的，在心中回念，不由得觉得可笑，幼稚…… “我就这样走了！” 在离开的火车上，我看着掠过我身边的风景，心里一阵的莫名感慨。 我都不知道我在感慨是什么。 年关就要来了。 我要回家了。 兜里只有那么一点钱，真不知道能否回家过个体面的年。 回家，大多数人都会显露一下自己赚钱没有。 这是能提升自己在乡亲面前的形象的…… 不然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的去想。 回到租房，胡丽丽在家里做好了饺子等我。 见我一副很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就问我：“你怎么了？领奖应该是很开心的才对啊？” 我把自己的想法对她说了一遍。 她先是沉默了一阵子，然后笑了：“你现在终于明白了。钱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当然，写作神的，很可笑是吧？” “对的……写作不能当饭吃当个业余的爱好才对。” “那么……我们……过年回四川？” “好。”胡丽丽将饺子上桌道，“吃饭吧，一会儿饺子凉了打结就不好吃了！” 我点了点头，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吃着胡丽丽亲手包的饺子，我心里五味杂陈。 不知道该怎么的对她说，自己的懦弱和胆怯。 以及对自己的不自信的怀疑。 “别想那么多，日子就是这样。混混就过了，想不明白的事多了去了！” 胡丽丽像是个贤妻良母一般。 我很想笑自己，但最后没有在她面前表现出自己疯人一般的状态。 我在这之后，就去做销售去了。 日子有了期待，总比没有期待的好。 转眼间就到了年底。 回程的车票很是一票难求。 花了三倍的钱才从黄牛的手里买到票。 胡丽丽拎着一个大包，很不费力的跟在我身后。 “你都文职了，怎么还这么大的力气啊？”我很怪异地看向胡丽丽。 “因为我经常锻炼，以后你欺负我，我一拳把你打飞！”胡丽丽一边笑，一边挥舞她的小拳拳道。 “你是暴力女？” “是的，你害怕了吗？”胡丽丽笑着道。 “才不怕你，你会做我老婆，自古以来，男子汉谁害怕老婆呢？”我是这么开心的在开玩笑。 第60章 归来归去 我完全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这个春节。 “人生就是这样，老了就在老了的时候回味自己的往事。”胡丽丽笑着道，“你是不是在后悔自己的选择？” “没有啊……”我脑子里一片浆糊。 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对胡丽丽说。 因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证明自己。 “你今年虽然很颠沛流离，但却在最后一个月拿到了全优。得到了老板的赏识。以后是不是准备自己干了？” “喏！”我悄咪咪的将一本书递给她。 胡丽丽看了看，笑了：“这书是什么书啊？阿瑟，高顿，米国人？” “恩。” 其实，我们都在努力的活着，想要在未来的日子里获得成功。 被人膜拜。 不管怎么样的方式，都是为了那闪耀的时刻。 “这书写得很压抑，我喜欢欢快的书。生活本来就很劳顿，很累，读书是为了寻找快乐……” 胡丽丽的话就像是一道闪电在我脑海里闪现，将我一直没有弄明白的东西给整明白了。 对呀，我应该写令人快乐的书。 这样的书才能带给人们越快。 之前的书，我都写得很压抑，以至于别人都觉得我写的都是二百五一样的东西。 “你开导了我！” “别说那么多废话，我们之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年少就 很厉害，未必是好事，一般的人都是中年才发迹，这么早发迹，我担心你留不住福源！” 回到家，已经是大年前的三天。 我和胡丽丽都没有安生好。 在这个时候，真心想说一句累。 但看见父亲那苍老的面容，我的心就开始了自责。 “老爸，我回来了，这是我的女友，胡丽丽……” 父亲在抽着旱烟，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在一个劲儿的笑 我不明白父亲在笑什么。 但我能从他的笑容里看见了幸福。 然后，他将大肥猪做成的腊肉从房梁上取了下来，丢在锅里道：“你先去休息，等睡醒了我再叫你吃蒜苗炒腊肉。” “好。” 我朝着父亲点了点头，带着胡丽丽去睡觉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黄昏时分。 寒冬的天黑得异常的早。 我的心里猛然地一沉，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了那个生我的人，已经在十三年前去世了的她。 母亲！ “明天去扫墓，带着你的女友去吧。”父亲在我的面前唠叨。 母亲去世十三年，父亲养育我真是不容易啊。 回想起以前的日子，我总是不自觉的想起父亲的背影那篇文章来。 “没有想到，你父亲这么随和。”胡丽丽在我耳畔小声地道。 我黯然一笑道：“时间把他折磨得一点脾气也没了，在我父亲还年轻的时候，脾气非常的不好，总是喜欢发火。” “那是因为他很焦躁不安啊，在这个世界上，论谁都会有无法安定的心，像是幽魂一样的在飘荡，等什么都无法挽回的时候，就开始适应这个时代了！” 我想胡丽丽说得很对。 不管怎么的说，现在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面发展。 “什么时候我们在一起呢？”忽然，我想跟胡丽丽结婚，然后有个幸福的家庭。 “现在谈这个还早，明年的这时候，我们应该面对我的外婆，那时候你应该拿出成绩来才对的！” 我看见胡丽丽的脸上无比的坚定。 我笑了：“是的呢。” “那就先这样吧，不要去想那么多，没有意义。”胡丽丽的意思很明确。先过了她外婆这一关再说。 晚上，我做了晚饭。 特别的下了面条。 我知道胡丽丽不喜欢吃大米饭。 所以下了面条。 再炒了四个菜，一个面汤。 三个人，在吃饭的时候，聊了很多。 父亲开心的在笑。 他那满脸的皱纹随之张开，像是盛开的腊梅花。 吃完了饭，我们沿着村路在黑夜里漫步。 月色朦胧，新月如钩。 乡野的空气格外的好，加上是恋爱时间段，我和胡丽丽两人都很快乐。 散布结束后，我们休息不提。 第二天，去给母亲上坟。 路上遇见很多熟人，都夸奖我找了一个不错的女友。 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 胡丽丽也很开心。 给母亲上完坟，就得去准备过年的年货。 本来父亲说他去准备，但我在电话里说自己要回来，然后就不要他准备，由此，在我回来之后，准备年货的事情就包在我的身上了。 上街赶年集，人很多。 我让胡丽丽抓住我的手，免得被人群冲散了。 胡丽丽小鸟一般的依偎在我的身旁。 我很享受这种幸福…… 幸福的时间很快，就这样在快乐的氛围里度过了。 到了大年初五的时候，我们又踏上了南下的火车。 在经过襄阳的时候，胡丽丽忽然笑了：“没有想到，当初我会在在这个地方上车，然后就遇见了你！” “没有想到的事情多了去了！”我不知道该说啥的合适，就此无聊的说了一句。 胡丽丽拧了我一把道：“你有时候很傻，有时候又很出乎预料的聪明。” “是的。”我并不反对胡丽丽的话。 在我看来，某些事一句话来说，就是缘分。 “你最近应该写点东西才对吧？”忽然胡丽丽道。 “？”我脸上挂着一个大大的问号。不懂她为什么忽然间要说这个。 “因为你应该写。” “是？吗?”我很奇怪，都说要放弃了，干嘛还提这个…… 胡丽丽笑了：“有时候，放弃又不是真的放弃，当时你是生活所迫，被生存而压迫。” “是那样吗？”我说呀放弃的时候，身上还有二万多稿费，加上胡丽丽还在上班帮衬我，我能饿饭吗？ 我之所以放弃，是因为我觉得自己写的很幼稚。 也许会误导别人。 我可不是那种只为了赚钱而写作的人。我写作的目的是想教化人。 人本来是承载教化别人的使命。 “可惜，现在是一个讲究金钱至上的时代，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作怪，根本就是一个不能让好人好好生活的时代。你应该学会圆滑！” 胡丽丽一副很认真的眼神看着我。 第61章 去见赵灵云 “好吧，马上就要开工了。希望今天……2001奶奶能过上好日子！”我对她笑了笑，脸上的苦涩掩饰在心底，我不敢表露出来。 为什么比我不幸福的那么多，我还在不高兴呢？ 我也不知道…… 心情跟日了狗一般的，莫名其妙的不好。 搬家之后，我的笔记本散落在墙角，上面积满了灰尘。 业精于勤！ 我忽然想起这个，心中不免有些自责起来。 胡丽丽道：“有人给你留下了信息。” 我猛然想起跟米筝许久没有见面了，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在年前的时候一直在忙，根本就没有时间跟她说说话。 这丫头过年回去过年没有啊？ 可能不会回去吧？ 她说的，很讨厌自己的故乡。 “谁留给我的呢？”我问胡丽丽。 胡丽丽看着信封上娟秀的字迹道：“这应该是一个女孩子。” “是米筝？我认识的女孩子除了米筝就没人了。” “是吗？”胡丽丽用怀疑的目光看向我。 我说的是真话，这几个月时间，我认识的女人之中除了米筝就是她，还能有第三个吗？ “你忘了，还有个赵灵云。” 说到这个女人，我笑了：“我跟她？可能吗？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也许时间会改变一切。” 就此这样说的话，真令人匪夷所思。 “有时候，你越是想逃避，越是无法逃避，你就看看这是谁写的，我直觉在告诉我，她是赵灵云。” “是吗？”我就不信了，赵灵云怎么可能会给我写信。 况且，离开花园村根本就没有给谁留下地址，厂里的人都不知道我去了什么地方。 我带着疑惑的心打开了信件。 当在打开信件之后，我在信件里面看见了一行字迹，把我顿时给愣住了。 这就是她写的啊…… 胡丽丽看到我神色变了，就笑了道：“怎么样？我猜中了吧？” “是的，你猜对了……”我心里跟日了狗一般的，这赵灵云是怎么了？竟然想要我去见她一面。 “或许……我们在当时看错了她呢？” “她要我去见她，她在虎门街道……吸引力上班。” “吸引力？”乍听怎么都觉得那是风月场所。 “那怎么看，怎么都让人觉是风月场所。” “先去看看再说。”我本不想去的，但想想还是去看看，她在信里面渴望见我一面，最后说，抱歉之前那样对我。 胡丽丽也看了一番信的内容。 在看完了之后对我说道：“我总感觉这个赵灵云很奇怪。” 我心一动，笑了。 并没有说什么，去看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我换了一身衣服，去了吸引力。 这个地方很容易找到。 毕竟吸引力在繁华的地方，大道边上，很容易被人看见那吸引人的招牌。 我到了之后先在公用电话厅里打给她电话。 在接到我的电话之后，她很喜悦。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对我说：“没有想到你会给我打电话？你来看我了吗？” “恩……”我拖着长长的鼻音回答。 在我看来，这丫的肯定是遇见了什么事，不然也不会在此刻想找我聊天。 “你过得不好？” 当然很不好。赵灵云的语气里带着对生活的厌倦和麻木。 她跟那个小车男应该出现了裂痕吧。 从她那了无生趣的语气里我就能看出她此刻的心境。 我问道：“你是不是想找个人倾述?你就没有其他朋友？” “能有什么朋友啊……除了你之外，此刻我想不起谁了。” 我闻言，心中骇然。 她这是怎么了？ 不应该的啊，她那么漂亮，应该有人对她有兴趣才对的。 不至于到了今天，一个朋友也没。 “我想你应该在虎门街上吧？既然来了，何不来见我？” 她带着极为不厌烦的语气道。 果然，高傲的女人怎么可能轻易地变成一个淑女呢？ “我在虎门街上，你要去什么地方约我？”我问道。 “当然是吸引力呢，你来不来？这里很好玩。” “不……来……”我拖着长长的嗓门道。 果然，任性如我是不会去那种地方的。 在我看来，习惯性不邪恶的人无论如何 也不会邪恶。 “好吧，在椰岛咖啡厅。你来吧。”说完，对方就把电话给挂掉了。 我忙的起身朝向椰岛咖啡厅。 椰岛咖啡厅在虎门的繁华地段。 我从电话亭走过去，需要三分钟。 到了之后，我发现她早就在靠窗户的地方坐着，见我来，遥遥地朝我招手。 我三步并着两步走了过去。 在到达她的面前，我看向她的脸颊，粉黛很浓。 身上的衣服很暴露。 之前，她就穿着很暴露。 现在看见她这样，我习以为常。 “我先前在想，你兴许不会理睬我。” “先前我是那样在想……” “可你为什么还是来了？不怨恨我当初捉弄你？” 我笑了：“计较那么多干什么？人生百岁，记恨一个人是小孩子才会做的，我们都是大人了。” “貌似你今年才十八岁吧？” “霍去病，卫青不十八岁横扫匈奴了，我十八岁还在浪费空气和粮食。想起要这样了了一生，真的很不甘心。” 我心情一如既往的茅草一般旺盛。 可以说，无时无刻的不在烦恼。 纵然是很有钱，很有本事，也觉得这个社会无法安生立命一般。 毫无归属感…… 就跟浮在水面上的浮萍。 随缘飘散…… “最近没有写作了？你的肤色告诉我你换了工作。” 我苦笑道：“没办法，这就是生活。” “是啊，生活很无聊，想一想活着到底为什么，我心里就空荡荡的。” 我听见她那话，就想笑。 因为很多时候，我们都在寻找低级趣味。 人活着好像只有基因里写上的——为了繁殖后代而努力寻找另一半之外，就没有了其他意义一般。 于是乎，地摊文学，乃至以后的网络文学，都是在暧昧，小黄，装逼打脸，只为了寻找一时的快乐。 除此之外，就好像没有了啥一般。 “我们这个社会除了欲望，什么都不会剩下。现在的人寻找的是刺激，没有了这些，活着对于他们而言，就没有什么意义。低级也罢，高尚也罢。不过都是人定义的……” 第62章 我没有取笑你 “就这样活着吧，有个人说，没心没肺的活着就会快乐。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我将苏东坡的一句诗给念了出来。 “什么嘛，你以为这样做就能那啥了？” “你想怎么生活是你的事，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端起咖啡就喝，但和不堪言，险些喷掉。 赵灵云哈哈大笑：“咖啡不是你这样喝的。” “应该怎样喝？” “你没有放糖吗？” “对……” 我尴尬的一笔。 “咖啡不加糖，苦得人发凉。” 赵灵云随口来了一句打油诗。 “好了，差不多我该回去了。免得胡丽丽观念。” 我想的还是胡丽丽，来见赵云灵，并不是想看她的笑话。 作为一个心境长期处于平静的人，根本不像那些傻吊人一样，看见别人倒霉，心里就愉快。 人有千面，各自不同。 注定了，我这样的是小戳的一类。 大多数人在看见别人倒霉的时候总会开心大笑。 我记得红楼梦里有句话：正叹他人命不长，哪知自己归来丧。 “你就不想多呆一会儿？”赵灵云脸上有很多话要说的表情。 我摇头道：“不……因为你明白的。” “我明白？”赵灵云一脸困惑地看向我。 我笑了道：“你应该明白，何至于装着不明白？你这么聪明，说穿了就没有意思了。” 赵灵云脸陡然一变，叹息道：“哎，我就知道你现在很嫌弃我吧？” “你想多了。”我的确是在嫌弃她，从事这种行业，不丢人才怪。 “我想变得有钱，作为来钱快的行业，就卖……才能大赚一笔。”赵灵云说这话，简直岂有此理。她把自己无能归咎于这个社会。 没有钱就过没有钱的生活呗。 自己爱慕虚荣，想要盘高枝，结果被踹。 这是活该。 我当初就知道，那迟陵洲就没有看上她。 有钱的人换女人跟换衣服一般的快。 “这才陪我了多一会儿啊？就要走，很不够意思。”她的眼睛里全是不快之意。 我摇头道：“走了，我来就是想看看你过得怎么样，就现在你的状态 而言，过得很不错嘛，所以没必要再聊下去。” 之前的恩怨，能这么一笔勾销。 也只有我这样的人才能办到。 在别人看来，我应该狠狠滴羞辱一番她才对…… “迟陵洲那混蛋甩了我，现在我是个孤家寡人，你就不想和我发展？”在我即将离开的时候，赵灵云对我说道。 我嫣然一笑：“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当初有多爽，现在就应该有多后悔。” 我的话音落下，她整个人都要炸裂开来。 “什么意思？你这是在笑话我吗？” “我怎么敢笑话你啊……开玩笑。” “我就是觉得你在跟我开玩笑……” “无聊。”我和生气地道，“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那还聊什么呢？” 我心里在骂赵灵云，既然你不了解我，那还聊个锤子啊。 所以，根本就没得聊。 在这时候，我们就此分开。 留给赵灵云一个让她恨之入骨的背影。 “许真明你会后悔的！” 我听见她那话，笑了。我会后悔个锤子啊……你选择了自己选择的路，我来看看你，也算是在一个厂打工的情谊份上，所以并不是来看你笑话的。 何必那样对我耿耿于怀？ 在回到租房之后，我看向胡丽丽。 胡丽丽正在忙活着做晚饭。 时间一晃就是一天。 今天什么也没有做。 我心情十分的郁闷。 赵灵云见我那样，安慰道：“初七上班，你就闲暇些吧。” “我到时想闲暇啊，有人不允许。” “呵呵……”胡丽丽开口就是两句呵呵，让我无言以对。 我心里跟明镜一般。 很知道，她在玩什么把戏。 无非就是看见我很可笑，当初说很嫉恨赵灵云，但现在却不嫉恨了，还跑去安慰人家。 “可惜你想多了。”接着我将见着赵灵云发生了什么告诉胡丽丽。 胡丽丽眼眸一滞道：“是吗？是这样的吗？按照笑说剧本，你们不应该狗血剧情……” “我靠……”没有想到胡丽丽竟然会这样想。大大的出乎了我的预料。 “没什么，你喜欢就好。随便你怎么想。”接着我又如此的说道。 不管怎么的说，现在整军代发，然后高兴去上班。 上班之后，会和忙碌。 你要了老板的钱，老板会要了你的命。 打工就是这样…… 一穷二白的人，只有那命去换钱。 有了钱之后，就是王者。 能被人瞧得起。就因为这个被人瞧得起的虚荣心在，大家才蛢命的去赚钱。 钱是一个好东西。 可惜我没有…… 对于打工的人而言，钱比什么都重要。 之前，我还很纯洁的认为，人生在世，钱是最不要脸的东西，因为钱把人生疏，把人变得邪恶。 “晚饭之后，我们去逛一逛？大胖子他们越来越厉害了，每天简直是日进斗金！”胡丽丽小声地嘀咕。 “是啊。” “所以，你还选择写书不？” “以后再说吧……”我感觉心真累。 不长大多好……永远没有这些烦恼。 “以后？你有工作闲暇之时写书多好。也能有一笔不菲的收入，做这个副业还能提升自己的逼格。 胡丽丽劝诫道。 我想了想之后道：“好吧……” 因为我不能违拗胡丽丽的意见。 “当时你要是坚持，也说不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胡丽丽又在嘀咕。 “当初你不是说写作并没有什么前途嘛……”我就奇怪了，胡丽丽这是怎么了。 “生活需要一张一紧，没事的时候，我们总喜欢搞点烦恼，不然活着就没有味道。”胡丽丽老神在在的道。 我思忖片刻，觉得她很对，像个哲学家。 “人生无味，需要寻找味道，不管是那种味道，都是生活必须的……是呀。” 我把呀这个字拖得很长。 不知道她会怎么想我附和她的话语。 “你这个人很奇怪，也很令人烦恼。非要跟我拧不干的麻布口袋。”胡丽丽觉得我是故意附和她的话。 一味的附和，就意味着在拍马。 第63章 和胡丽丽去郊外踏青 胡丽丽和我之间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意思。 但彼此都不想说的太明白。 时间会冲淡一切，无论当初多么的执着的事，也会被岁月的杀猪刀抹杀…… 我笑了。 胡丽丽觉得我莫名其妙的，想抽我。 “别啊，你想谋杀亲夫么？” “闭嘴吧你！”胡丽丽粉脸一阵的通红。 “行，咱们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呢，我想成为一个有钱人，你得帮我……不然我一事无成。” 我想说生命不成承受之轻。就像牛马一样，必须做牛马才能谋求其生路。 之所以，我们有价值。 就是我们是牛马…… 牛马的命运如此，不行牛马之道就得被死亡。 我可不想再者大好的年华里就这样无所事事的荒唐的度过此生…… 胡丽丽大概是不明白我心里在想什么。 她的脸蛋上满是不解和困惑。 “理解一个人需要时间，更需要耐心。因为我很可能在你面前虚假的展现不应该展现的面貌，让你无法明白。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好啦，你说的话总是有道理，而我呢？就像是个白痴一样！” 胡丽丽噘嘴道。 说完，就笑了。 “那么……接下来，就应该大计划了吧？” “当然。做机械远比我们想像的复杂。” “是吗？” “当然。从一个行业到另外一个行业所付出的代价不是汗水和努力能做到的，这需要一个契机，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用别人的母鸡来为我们自己孵蛋……” 胡丽丽听完后，眼珠子瞪得溜圆。 他没有想到我这样朴实的人会如此狡诈。 “你好奸诈……我都不认识你了！” “不改变，终究会死得不能再死。只要不违反法律，违反道德又如何？遵守道德的人几乎不会活下来。老实人注定在这个时代里无法生存。想要活下去，并且活得很好，就必须成为狼。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 “啊……” 很显然，我的话直接把胡丽丽的三观尽毁。 “你跟我父亲说过的话，你切莫要忘记了！”胡丽丽在重申之前到她家的话。 起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在呢么能忘记了呢？ “其实，没有必要那么在意，反正又不是我父亲和你结婚，是我跟你结婚，我父亲的话是在说男人没有那个经济实力，我会跟着你受苦。” “嗯，理解！” 按照我的性格来说，自然觉得胡丽丽的话当然在理。 作为一个高等动物，还是脱离不了动物的范畴。 毕竟在动物界，一个雌性在选择交配对象都会寻找一个强壮的雄性。 这样交配之后的后代大概率能在残酷的自然界里生存下来。 “你这人真没意思。”胡丽丽见我那副样子，鼓着腮帮子道。 “人生本来就没有意义。因为要繁殖下一代，所以才变得有意义。我看过一个报纸，报纸上说，夫妻之间性爱和谐，才能延续婚姻和家庭……” 胡丽丽觉得很恶心。 冲我直翻白眼。 “真是的，我们女孩子里流行的那话没错……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哈哈，比喻非常贴切，对了，今天天气不错，我邀请胡丽丽女士随我去野外走走。” “这地方哪好玩啊？草地里一个不小心就踩到红火蚁，一咬一个包，一个礼拜才会消失……” “多被咬几次，身体就会产生抗体，以后就不会担心被红火蚁咬了……” “啊？你这个人真是令人无话可说！”胡丽丽对我翻了个白眼。 这个微胖的女孩子，娇嗔的时候别有一番风味。 其实，对于河南女孩子来说，偏胖是特性。 吃馒头，长馒头啊！ 侧面看去，女性的美简直难以用语言来表达。 胡丽丽看见我贼眉鼠眼的在看她，羞涩的一笑…… 就这样，在我怂恿下，她陪我去了野外。 广东的深圳，夏天的时候非常的炎热。 走了不多时，身上全是汗水。 粘在皮肤上的衬衣别提多么难受了…… 在这个炽热而又充满生机的夏日，我觉得不错，反正是一种磨练。 人总会经历酷热的夏天。 寒冷的冬季…… 不同的季节，将会感受不一样的风景…… 与胡丽丽一同踏上了深圳野外的美妙旅程。 我和她的心情不一样的…… 她用微胖的小手不断地在面前挥舞，试图赶走这炎热的空气。 我则是一脸笑意。 “你笑个屁啊?热死个人了！” “哈哈，你的样子很漂亮……” 胡丽丽这时候注意到了黏贴在身上的衣服。 有些不能直视的地方，被汗水打湿之后凹陷得更加性感了。 她嫌弃的看了我一眼道：“挖了你的眼睛!” “早晚都会被我看见的……何必在意这些不重要的细节呢？” “闭嘴吧……你，你真是个贼眉鼠眼的家伙！” 胡丽丽表面上很不高兴，其实话语里满是开心。 我可以保证，我的第六感非常准确。 天空湛蓝如宝石，白云悠悠，绿色的南方，狐尾椰在海风下摇曳不止。 我们没有车子，行走在满是茅草的土路上，远处是波光粼粼的鱼池。 风一阵接着一阵的吹来。 凉爽得很…… 胡丽丽闭着双目，迎接着凉风。 看起来她的状态很不错了。 没有再嚷嚷这该死的夏天。 酷热的阳光下，不远处有一个卖西瓜的小摊。 摊贩穿着大裤衩子，脚下一双人字拖。 摊贩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娘。 她看见我们走过来，露出满口的金牙。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她的脖子上挂着一根手指粗的大金链子。 这是广东本土土着的形象。 都说深圳有钱人都去了隔壁的香港，在本地呆着的人，是很少的部分。 “靓仔！来，来，冰镇西瓜呢。” 大娘老远的对我们喊道。 言语非常亲切。 胡丽丽很纳闷的对我道：“这大娘一看就是本地的土着，他们非常有钱，干嘛还做小贩呢？” “人家干什么与我们何关系呢？要你管？” 不得不说，我嫉妒了！ 这大娘的装束让我不得劲。 要是我有他们这些土着有钱，我保证在农村呆着，把大笔的钱放在银行，然后每月吃利息。和喜欢的人过着没羞没臊的生活，生他十来个小崽子。 第64章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阴暗？ “来一个冰镇西瓜。” 我非常好爽的对大娘道。 “靓仔……一个西瓜很贵呢。” 貌似在她看来，我是花不起这个钱的…… “多少嘛！” 起不厌烦的道。作为一个男人，尤其是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这是无法忍受的……大娘看见我不高兴，脸上露出几分对我的不屑。 一个来自穷地方的打工人。 在本地土着的眼里，我就是一个可怜人。 需要他们的布施才能勉强糊口的那种。 其实这种地域性的鄙视我并不在乎。因为我早就知道这种事。 作为一个稍微有点学问的人，格物致知当然会，更会举一反三。 人嘛，只要读完初中，然后你又能认真的去学习。 初中已经把基础的学问教授完毕。一边打工，一边学习，就能成就一番学问。 学问这种东西，不一定非得去学校，更不一定非得去大学才能学到。 社会这一所大学所学的东西比在学校学得更加实在。 它很快就教会你如何在这个残酷的社会里活下去。 学校有家长的庇护，有老师的庇护，你就是在温室里，根本体会不到残酷…… “三十块！” 胡丽丽听说三十块，顿时眼珠子都突出来了。 “啥？” “就知道你们嫌弃很贵，想要吃得便宜，就吃菠萝嘛，一快儿菜两元！” 大娘的语气里带着不厌烦。 意思就是你们爱买就买，不买别耽误老娘了！ 毕竟她这样的人出来就是图个新鲜，并不是为了生存。 不被生存压力，自然不会好脸色做买卖。 “三十块的三天的工资呢，我们一个小时才八块。加班四个小时才勉强二十……”胡丽丽心疼钱，不愿意买一个西瓜。 “我买了！”我根本不在乎胡丽丽的话。 人生在世，钱固然重要。但是花钱也很重要。 常言道：不会花钱的人，就不会挣钱。 只有兜里没钱，被逼迫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人才会爆发出赚钱的欲望。 毕竟都要都有钱了，谁去扫马路，谁去工厂打工？整个社会就没办法运转了。 只要把地底层人变成负债人，才能把他们驱动成牛马。 那时候，我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 不得不说，人一但有了知识和学问，别人想再奴役你，就相当难了。 但是，在我身边的这些打工仔们，他们根本就不明白这个社会的运转模式。 当你把这些对他们说的时候，他们还满口大黄牙地咧嘴对你笑。 买了一个冰镇西瓜之后，我找到一处不错的地方，一拳头砸在西瓜上，西瓜被砸出数道裂纹。汁液沿着裂开的缝隙流淌。 那块石头上全是膝盖的汁液！ “你这个人啊，一点也不知道艰难。这多可惜啊！” 胡丽丽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道。 “吃吧……废话真多！” 我掰了一块西瓜递给胡丽丽道。 胡丽丽已经对我各种毛病是乎习惯了。 她叹息着将我递给她的西瓜接了过去。 …… 此刻，太阳偏西了。 大地披上一层璀璨的金色。 海风从南海那边吹来。 胡丽丽额前的刘海在微轻拂下，带着说 不出的美感。 青色的狐尾椰，在蓝色的天空下，显得那么的美好。 三角梅绽放出的红色花朵…… 在绿荫里随处可见。 “这繁闹的繁华，不知道有么有属于我们的地方……这里的房价一天比一天贵啊……” “为什么要在这里安家？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到处都是家园。农村其实很好，只要我们赚到一个亿，就可以躺着吃利息了！” 我当时也没多大的理想。 一心一意的只想搞钱。 在这个经济高于一切的国度里。 走哪里，都看你兜里鼓囊不…… 有钱走遍天下，没钱寸步难行。 对于钱的执着，已经深入我们的灵魂。 背井离乡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钱么？ 而深圳这个地方，注定不是我们的家园。它属于南方，属于南海之滨…… “更何况，大家都在捞快钱。你没有发现，我们工业区的工厂一年换一批。他们把钱弄到手之后，就会斩断这个产业。这些产业注定是要灭亡的，就我们这等人，能赚到我想的那个数字，都是祖坟冒青烟了……所以，再多的钱就是我们把握不住的了……越多，反而越危险。” 胡丽丽不懂我的话。 满脸鄙夷的看着我：“你就是个混蛋，只会说些丧失气话。在深圳有房子，有车子，年关回家，那得多有面子……” “你这思想要不得啊。越是有钱就越是于鏊装成没钱的。古往今来，多少有钱的人大肆人前显摆，最后都是凄惨收场啊！” 于是我把晋代石崇的事情对她说了一遍。 胡丽丽作为一个不喜欢学习的人，她压根的就不懂我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在年关的时候回去装穷人？” “是的，但我们现在需要努力赚钱。” “开个加工厂？” “现在制造业比较火爆，等我们从这里赚到钱，就把加工厂卖掉……” “炒股不搞么？” 胡丽丽大概看见报纸上一夜暴富的人都是在炒股行列里…… “那玩意儿水很深。我们把握不住。你没看很多大人物的二代目，三代目们都在金融圈儿里混么？他们得到的消息比我们早，等我们入场，基本都是被宰割的鸡鸭……” “你这个人……怎么心里都是阴暗的一面？你阳光一点不好吗？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好人都在打工呢，坏人才身居高位。因为不坏，根本斗不过小人……还有书上的东西，比如那些道德规范，本来就是约束我们这些底层人的玩意儿，你要相信你就完犊子了！” 我表示鄙夷。 胡丽丽深深的吸了口气，心情郁闷的道：“好吧，你总是有理。” “我说的是真的，对你都是肺腑之言。你要是选择相信我，至少少走几年弯路……学校不敢说社会阴暗的一面，要是老师们敢说，他们就得下岗。” 我说的话都是这些年对社会的了解，从而得出的经验。 我的话说完，胡丽丽不再多言。 走回去之后，道路两侧的扶桑开的火焰一般。 那独特的芬芳，撩动着我们的心弦。 水泥公路两边都是绿草如茵，宛如绿色绒毯。 景色宜人，心情格外好。大概是有了爱恋的对象，世界才是如此的美好…… 人生在世，谁不期待一场属于自己的爱情呢？ 尽管这个世界和社会早就被物质和欲望填满，但是我还是相信和胡丽丽之间的爱情忠贞不渝…… 第65章 你可真黑暗 “那个人好像认识。” 胡丽丽忽然停住脚步，对我说道。 我随着胡丽丽眼睛看向的方向，见一个落拓的背影在慢慢的沿着人行道朝着前方行进。 “是张得山。” “他是湖北人，我们之前工位前方的那个习惯性沉默的大叔。” 胡丽丽脸色讶然的道。 “嗯，是他……” “他好邋遢……”因为广东的天气炎热的缘故，但凡是三天不洗澡，那股子味道别提多么的冲鼻子了。 “他好像跟张卫健熟识。”胡丽丽道。 “那个在家专门写书的坐家？” 那时候，我们把作家戏称为坐家。 “嗯。”胡丽丽点了点头道。 我觉得应该去看看那个张大叔，或许他有什么难处。 “别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样的人，我们拯救了也没好处。要帮助，也得帮助有利益的人。” 胡丽丽拦住了我。 我沉默了片刻，然后默默地默认了胡丽丽的想法。 是啊，帮助了有利可图的人才能在事业上帮自己一把。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打工的世界，流浪的三和大神何其多也。 非只有天和那才有三和大神。 在我们工业区这公园里，随处可见倒在石长椅上整日睡觉的邋遢汉子。 他们在睡醒了之后，就去垃圾桶翻找吃食。 “你说他们这样会很短命吧？”胡丽丽眼里流露出可怜的神色。 “短命又如何？他们巴不得马上死掉，这对于他们而言，就是脱离苦海。”我表示他们不值得同情。 “万一，有一天我们也流落至此如何办啊？” “到了那个时候再说吧，现在很好，就不要去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了。”我其实在虚张声势。 心里却很害怕。 我不敢保证自己未来会不会这样…… 毕竟，未来有一万种可能。 胡丽丽在经历了这件事之后，变得郁郁寡欢。 我可不希望她如此消极。 生活还得继续…… 命运嘛，它捉弄人就捉弄人呗。 反正只要不死，就得和命运抗争。 连死都觉得不是一回事，还害怕什么命运的不公？ 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平。 因为一方下雨一方旱，天也喜欢搞偏袒。 “开心一点嘛，我给你做好吃的。” “你会做啥好吃的？” 胡丽丽一听见好吃的，眼睛里泛起小红心。 “好吃的就是好吃的。“ “会很花钱吧？” 节约勤俭是我们祖先留在血脉里的顽固记忆。 无论你有钱没钱，节约勤劳是必然尊行的人生准则。 大致我们这些八零后，小时候没有过上好日子。小时候几分钱的水果糖就是奢侈。 过年送礼，还是几把水挂面。 至于汽水，橙色的果汁，能喝上一口，都觉得这是山珍海味了。 “看样子……你是继续破费了？”胡丽丽对我一个深深的白眼。 我笑了笑。 “先甜后苦，至少先尝到了甜头。不能现在吃甜头，以后一直苦酒一直哭了。” “好吧，你赢了！” 胡丽丽表示无语了。 我也就不说啥了。 转身就去熟食摊位切了半斤猪头肉和半斤鸡爪子。 末了在商店又提了四罐啤酒。 “不错啊……” “这么滋润！” 在出租屋门口，我们遇见了在隔壁的邻居。 邻居是在塑料袋厂上班的夫妻。 跟我们打招呼的是那个女的。 她长得很壮实，典型的农村干农活的那种女人。 臂膀粗壮，腰杆跟一个水桶一般。走路带起一阵风…… “大婶好，上班去啊？”我勉强对她礼貌的挤出一个微笑道。 妇女讪讪一笑，属于那种必须打招呼，露出虚假微笑的那种。 其实，我们已经习惯了这样虚假的和人打招呼。 毕竟住在一个地方，早上不见，晚上见的…… 自然要打一番招呼了…… 人长大了，虚假的东西就学会了。这不是我的初衷，但是这是生存的必要技能…… 一切习惯了就好了。 毕竟我需要生存下去。 虽然这很可耻。 但可耻算什么呢？ 自古以来，笑贫不笑娼。 道德么？又不会像法律一样叛你有罪…… 真的在乎道德的人，会越活越辛苦。 毕竟大多数人已经这么活了，你一个人要做好人，那将会寸步难行。 大家都黑，你要白。就显得格格不入…… 势必会被边缘化…… 没心没肺的活着，比什么都好。 胡丽丽看见我一脸虚假的表情，在那女人走了之后，就对我一番讥笑。 “你这人好虚伪，明明不想和她说话，为什么还装出一副恶心的样子？” “因为需要这样一副面具……” 我并不觉得这可笑。 反而觉得自己很可以。毕竟谁能放下，谁就能站起来。 什么道德，去他喵的吧！ “你可真是……“胡丽丽在重复她想说的话，我斌不感觉她说错了什么。 相反，在我看来……她的唠叨是正确的。 “接下来，你还是想跟你的朋友一起做文学吗？” “不了。” “你不是很喜欢文学吗？” “我发现当把兴趣当成一种职业的时候，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 “还有，我觉得……根本无法满足我的物质欲望。没有钱，在这个世界很痛苦……我接受的九年义务教育，其中大部分的思想教育好似都是错误的，跟现实生活根本就不搭嘎……” 我一口气把自己在学校学的语文，以及政治思想课都否决了。 好像越是了解这个社会，就也是深入到了黑暗里。 “当你凝视黑暗，黑暗也在凝视你。当你不断地消极，消极也会找上你，你不断地在否定自己，阻断自己走向成功……你这样的思想根本无法和成功联系在一起……” 胡丽丽希望我快乐一点。 但是苍天可补河可塞，好怀难得几时开…… “真是一个无法理喻的家伙！你……这样我可不喜欢了啊！” “嗯，回去做饭了！” 我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其实，我不明白，我为什么总是不断地在忧郁。 不像别人一样过得那么的快乐。 快乐好像跟我从来不搭噶一样。 “你还是活得太好了，要是在战乱之地，看你还有时间去忧愁不！”胡丽丽看见我叹息一声，鄙夷的看了我几眼道。 对于我来说，只要自己搞清楚状况即可。 好似，这一切我并不擅长…… 第66章 这样可不好，要学会喜怒不于色 做饭完毕……吃了之后，各自休息不提…… 反正，这个时代还是比较累的。 父亲再一次和我谈话里。说我们吃得好，穿得好，为什么比他们那个吃不饱穿不暖的时代还无病呻吟？ 于是归咎于我们是吃得太好，以至于才会发出这般的喊声。 这叫这人不服好，马不吃长草。 其实，我很明白父亲的话是什么意思。 但我并不想反驳。 其实在父亲的眼里，他的世界观和我们这些八零后的世界观是不一样的…… 既然不一样，那还怎么交流呢？ 作为后辈，闭嘴是唯一的办法。 于是，我闭嘴了，不和父亲说话。 以为不和父亲说话就完事了？ 其实，不和父亲说话，那还真悲剧连连。 他会追上我，说我连他的话都不听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我当时很意气用事，觉得老头子就是管得宽。 我于是加快脚步的想逃离父亲的训斥声。 我越是跑的快，父亲就越是大声的骂我：你这个臭小子，总有你后悔的一天。 年轻嘛，满身都是反骨。 “我要你管！哼！” 我在跑远了之后，对父亲一个不屑，不孝的回应。 都说不听话是全身长了反骨。我们这辈八零后的，就是这种吃饱了撑着，就会跟父辈们对着干…… 哎，初中生一个，来到这个南方打工。 所以呢，只能干劳动形密集产业。 这饭是注定吃不长久的…… 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感觉？因为我这时候在读易经。 易经说：万事万物，都会有到头的一天。 “你在想什么啊？一脸的沉默，饭吃饱了？就有精神想莫名其妙的事儿了？” 胡丽丽看见我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 “什么 也没想，什么也不想。若是你要刨根问底的话，我可以说我是在想我老爸……” “你老爸在家可好？ “不知道呢。” 其实，这时候村子还没通电话。 哪里能跟现在比，什么网络直接一千兆，山卡卡里都是WiFi。 那时候能买一部诺基亚，那都是杠杠滴牛逼。就跟开一辆小车在别人面前炫耀一样。 “你们村子竟然没通电话？” “是的……” 我耸了耸肩道。 “那可真落后啊！” “是的。毕竟穷乡僻壤嘛。” “国家一定会把你们哪儿变得富绕的。” 我表示不需要。因为越是发达在以后打仗 了，诸如鬼子一样的侵略者就能轻松到达我的村子。 鬼子当年没能打进四川，其中重要的因素就是这个地方他交通很不便。 这里虽然穷，但是文明的星火燃烧到了这里之后，是福是祸……难以预料。 “我得回去了，明天见。对了明天见不了，我得努力工作了，等有周末了再来看你。” 胡丽丽的话在强调，今天是星期日。 其实，底层打工的，工厂和店里能给你放个周末，一个月上二十六天班，那都是仁慈。 内地的工厂几乎都是十二个小时。 并且还没星期天。 毕竟内地能开厂子的人，那可都是关系户。 “你打算真的放弃文学了？” “是的这是一个不需要文学的时代，资本才是一切。有钱才是一切。” “是的吧……”我长期更黑胡丽丽灌输这样的一个道理之后，她竟然也被潜移默化了。 “早点休息。” “嗯！晚安！” 我对胡丽丽一个微笑。 其实，我应该送她回去店里的，但是我没有…… 等她消失在胡同口，我就关门睡觉了。 至于文学书，我都懒得去看了。 这东西只能祸害人。 什么高尚，什么邪恶…… 其实都不重要。 重要的事搞钱。 钱是万能的，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也许我很俗。 但是，我觉得我没错。 毕竟穷怕了的人，你跟他谈什么崇高呢？ 我心情被我自己搞乱了。 于是决定不要胡思乱想了。 接下来，我就蒙着辈子睡觉去了。 广东的蚊子非常凶。即便是点了蚊香，它根本就不在乎，还在我耳畔嗡嗡的飞。 这个情况，我和工友说过。 工友说蚊子抗药了。 又有人说蚊子变异了。 又又有人说工业臭水沟里生长出来的蚊子，就是那样，一咬就起个大包，还贼痒痒。 反正，这一晚上我是被蚊子折磨死了。 晚上特别热。 所以不挂蚊帐。 打开电风扇也无济于事……吹出来的风就跟吹风机一样。 反正睡不着，那就只能补睡觉了。 起床走向室外。 作为最底层的打工人，能租得起的都是铁皮屋。 经过白天炽烈的阳光炙烤之后，在屋子里就跟在烤箱里一样。 走在屋外，凉风顿时袭来。 吹拂在身上，让人顿感轻松。 于是我在想，那些住大屋子的人一定开着空调吧！ 走在外面，高楼大夏的灯光照射得我仰望的眼睛非常刺疼。 “这有钱人的世界真是我等穷人无法企及的高度啊！” “哟，你没睡觉？”我忽然听见一个刺耳的声音传来，于是朝着那边看了看。见是赵灵云。 “是你啊？你怎么阴魂不散？” “恰好遇见罢了。你好像很不开心？”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开心？” “因为你习惯性的把喜怒哀乐写在脸上。” “哦，原来如此！” 这话让我心里一惊。 我这样可不好。 喜怒于色，可不能做大事！ 这是我看历史书，在看见刘备青梅酒会曹操得出的答案。 至于这个故事，现在的人大抵都是知道的…… 毕竟满地的各种盗版书籍你可以随便买。 文化的流行，以至于随便能认识字的人都能看到想看到的故事…… “空吗？空的话，陪我去喝酒。” “没空，你自去玩你的吧。” 我表示对她不感冒。 “哼！你神气什么啊？不就是在哎垃圾报刊上发表了文章么？” “呵呵……”我轻笑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说完，我就给了赵灵云一个决绝的背影。 我走得很潇洒，还带一股风的架势。 走了不远，背后传来了赵灵云的骂声。 她骂我的大致内容是：你这酸臭味的文人，优势很忙了不起的？酸臭文人注定没钱，注定没有未来。 我并没因此跟她计较。 在经济为主的时代。 没钱就是原罪。 毕竟资本主义的大棒一挥，号令天下，莫干不从。 我老爸在我没有离开家的时候，就对我说过。 他在太白的时候，公社一个聪明人，用几百块买了公社的客车，然后转手卖了一万。 瞬间，这个人成了公社的香饽饽。 就连乡长见着都给递烟。 后来，这个人因为能搞钱，脑子精明。 于是就委派他成为这个乡的，专门发展经济的主任。 从一个平头百姓，摇身一变成为体制里的人。 那在他家村子里头，走个路都能仰望天空四十五度角。 第67章 故人 对于我木讷的在这想问题。 以至于赵灵云很不爽。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啊？我还在你边上呢！就这么漠视我？” 我看了看街边的风景后，眼神冰冷地看着赵灵云。她那精致的面容此刻因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往日的高傲在此刻化作了狼狈。 “赵灵云，你以为你能一直高高在上？今天，就是我让你认清现实的时候！”我大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不屑。 赵灵云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颤抖着嘴唇，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和愤怒：“你竟敢这样对我！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会看着你倒霉，看你如何在我的面前求饶！” 周围的人纷纷侧目，对这突如其来的冲突感到惊讶。 我却毫不退缩，直视着她的眼睛，冷笑一声：“哼，就凭你？你以为你的威胁对我有用？” 说罢，我转身扬长而去，留下赵灵云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 “就凭你写的那臭鸡蛋一般的文章？你就当着你成了作家了吗？你连深圳作协都进不去，你搁着说什么大话？” 赵灵云脸色忽然变得高傲起来。 宛如已经看到了我以后是个悲剧人物一样。 我对她一惯的表现早就见惯不怪了。 但接着的事，就彻底把我的怒火给点燃了。 她把手里的拉罐朝我淋了过来。 我猝不及防。 拉罐里的啤酒水淋了我一个满头都是…… “我靠你妈的！” 我愤怒至极，抬手就给了赵云灵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气中回荡，赵云灵捂住脸，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 “你居然敢打我！”她尖叫着，随后迅速掏出手机，不知给谁拨了过去。 没一会儿，一群她的老乡气势汹汹地赶了过来，将我围在了中间。 他们一个个面露凶光，摩拳擦掌，仿佛随时都会扑上来把我撕成碎片。 此刻，气氛剑拔弩张。我看着周围这一张张充满敌意的脸，心底不由得慌张了起来。 额头上开始冒出冷汗，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我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大脑飞速运转，想着该如何应对这棘手的局面。 赵灵云的老乡们对我破口大骂，那些粗俗不堪的话语像利箭一般向我射来。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敢动我们云灵！” “看你这熊样，也敢在这撒野！” 他们边骂着，边朝我吐口水。那肮脏的唾沫星子溅到我的身上，让我感到无比的屈辱。 紧接着，有人开始推搡我。他们用力地扯着我的衣服，使劲地把我往旁边拽。 “让你嚣张！今天非得给你点颜色瞧瞧！” 我的身体在他们的推搡下失去平衡，踉跄着几乎要摔倒在地。 他们的动作越来越过分，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对我几尽侮辱。 我的愤怒在心底燃烧，但是面对赵灵云的老乡们的气势，心中的慌张却愈发强烈。 就在我万分难为的时候，一辆轿车在我不远处的马路边上停了下来。伴随着一阵刹车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车后出现了两个身穿西装，戴墨镜的男子。他们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径直向这边走来。 人群自动为他们让开了一条路，那强大的气场让人不敢小觑。 “都给我住手！”其中一个男子大声喝道，声音中充满了威严。 赵灵云的老乡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震住了，一时间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另一个男子走到我身边，将我护在身后，冷冷地看着周围的人说：“谁敢动我们老板的朋友！” 他们高大的身影仿佛一堵坚实的墙，为我挡住了所有的恶意和攻击。 我看着他们，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激和安全感。 赵灵云看见两个男子是从轿车上下来的，本来盛气凌人的气息就萎蔫了下来。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和畏惧，嚣张的态度瞬间收敛了许多。 这时候，车子上下来一个气质美女。她朝我走来，步伐优雅，每一步都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魅力。 她的面如清水芙蓉，肌肤如白玉，那双眸明亮如星月……眼神中透着一种高贵而又神秘的气息。一头如瀑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微风拂过，发丝轻轻飘动，让每个见着这一刻的男人们都心跳加速。 我自然也被她给震撼了，呆呆地望着她，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心里也在嘀咕：她好生熟悉…… 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高贵和优雅，让周围的一切都显得纤尘不染。 她微微抬起下巴，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最后落在了我的身上。那一瞬间，我仿佛能感受到她目光然如在看一个久违的，很多年不见的朋友。 我心里顿时一个激灵。 她和我熟悉吗？ “你认识我？” 说完这话，我马上觉得这话不正确。应该感谢才对…… 于是，我脸色非常尴尬。 “你这是把我忘了哦。我可是你初中的同学，那个坐在你身后的王彩凤。” “啊？你是王彩凤？变化好大，我尽然没有认出来！” 我很诧异，没有想到读初中坐在我身后的那个鼻涕邋遢的女孩子，四年不见，尽然变成这样的一个大美女了。 “这是你写的书吧？我从你的文章里得知你在深圳，这几个月都在寻找你的下落……” 王彩凤说完从包包里掏出一摞杂志来。 翻开之后，把我写的文章指了指道。 “见笑了! 我对我写的东西很不满足。 重新读一次之后，发现其中的毛病不少。 要是重新给我写一次的机会，我会写得更好…… “很好啊，没有想到你尽然会写作。我记得你在读初中的时候，最害怕的就是写作文。” 王彩凤笑了起来。 我尴尬地道：“人都是会变的，初中读完，没本事上高中，就只能进厂打螺丝了。” “我是精密五金厂的老年娘，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帮你。” “你这样做，你的先生不会吃醋？”其实我很想问她结婚了没。 农村十八岁结婚的比比皆是。 云贵川这儿的农村风俗就是这样。 有好多的女孩子，在二十岁就已经是孩子他妈了。 王彩凤闻言后抿嘴一笑：“怎么可能结婚？我这样的女人谁要啊？” 第68章 被刁难 王彩凤看见我的表情充满猜疑，于是对我说道：“之所以没有找对象，没有结婚，是在等一个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明显的看见她的神色暗淡了下来。 她的表情令人心疼。 我叹息道：“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闻言，她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哀愁与无奈。 我自然不知道她的心思，还在劝解她：“按照你这样的条件，只要你想找个对象，你家的门槛都得被踏坏。” 她轻轻摇了摇头，苦笑着说：“你不懂我，奈何明月照沟渠。” 我困惑地看着她，不明白她究竟在想什么。 她见我不懂她说什么，于是低下头，喃喃自语道：“你不懂，他在我心里，谁也替代不了。” 我愈发迷茫，忍不住问道：“到底是谁能让你如此念念不忘？” 她沉默不语，只是望着远方，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失落。 我和王彩凤谈话显得亲密无间。 赵灵云的目光阴冷极了。 她想把我吃了似的…… 我看见她那副表情，心里别提多么开心了。 就喜欢你看我不顺眼，却不能把我怎么样的样子！ 赵灵云看见我嚣张至极。 她的脸瞬间涨得像煮熟了的猪肝，愤怒的情绪几乎要从她的眼睛里喷出来。 “你……很好，给老娘等着！”她咬牙切齿地对我凶道。 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王彩凤开的小车上，以及那两个面容凶残的保镖时，她的气势瞬间弱了下来。 她狠狠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今天算你走了狗屎运！” 随后，她不敢再多做停留，带着她的老乡灰溜溜地转身从我身边离开。她的脚步慌乱，险些把自己绊倒。 我看见她那背影狼狈又不甘，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弯月般的冷笑。 “我之后可不会怕你了！我要学武，要一个打十个！” 王彩凤哈哈大笑：“你还是以前那么幼稚，你再厉害，有这个厉害吗？” 她说着，用手做了一个biubiu的姿势。 “当然没有这个厉害咯，可我们这儿不是大米，快乐美利坚，枪战每一天……” “他们国家是很不错的，不然那么多身价一千万的老板都想获得一张绿卡……”王彩凤对我的话不屑。 “对了，刚刚的条件你答应么？”王彩凤忽然话锋一转道。 “当然，有你这个贵人帮助，我岂能不知好歹？” 我可不是读书读傻了的人。 对于机会在眼前，那还拒绝？ 作为一个底层的草民，有机会变成有钱人，我会客气？ “好。”王彩凤听见我答应了，顿时脸蛋上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来。 嘴角的梨涡深入我心。 “你可是个女老板，对我这么笑，令人误会很大。” “那是因为你不懂风情！谁说女老板就应该像武则天一样？” “好吧，你和我还需要深入了解。都四年不见了，四年啊，能改变的……实在是太多了。” 我其实很好怕和王彩凤继续交往。要是万一把持不了，这妖媚的女人绝对会把我那啥了。 到时候怎么给胡丽丽交代呢？ “你好像恋爱了？那女孩子很优秀吧？” “在工厂认识的一个女孩，微胖，并不好看。但也不寒碜人。” 我如实道。 王彩凤在听了之后，脸色明显变化很大。 就像是丢了宝贝似的。 “时间不早了，你修去吧。明天来这找我。” 说完，她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 我接过了名片，将其收在了上衣兜里。 不是我不想这时候就看，因为这儿灯光昏暗，根本就看不清楚，于是我只能放进兜里。 王彩凤见我收下名片，对我一个微笑挥手就钻入了车子。 然后我目送她离开…… 在王彩凤离开之后，我在公园找了一处地方就睡了下去。 铁皮出租屋实在是难以睡眠！ “老子一定要住上楼房，一定要安个空调！” 我心里暗暗发誓。 那时候，我的梦见其实很朴实。 在那些野心很大，格局很大的老板眼里，我这想法就是一个笑话。 …… 在公园休息了一整晚，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我身上。 感受到了活力和生机的同时，我又看了看在公园衣衫偻烂的流浪汉们。 其中一个年纪大约五十的老汉朝我露出满口黄牙。 “小伙子，欢迎加入我们的队伍！” 我笑了笑。 并没回答他。 “哎哟你这小子很大套啊，我跟你打招呼呢，你竟然不理我？” （大套的意思是高傲，看不起人。） 从他口气里我明白了。 这老汉是这儿的流浪王。 想要在公园安生，就得给他上供。 几乎每个流浪汉的地皮都是有个老大存在。 这是电影和新闻里看不见的事。 我听了老汉的话之后道：“老人家……我就是来乘凉的。” “好，小心晚上睡死了莫名其妙的丢了贵重物品!” 老汉的语气里带着威胁。 我并没理会，对他一个大大的背影就走了。 在我离开后走了不远，就只听见背后传来老汉的怒骂声。 我笑了笑不断地摇头。 从兜里拿出王彩凤给的名片，便按名片去了王彩凤的五金厂。 此时乃是2000年，在深圳这块魔幻极了的，充满机遇和挑战的土地上，成功的机会几乎遍地都是。 我深知这一点，因为平时的我酷爱读书，对于国家的政策更是了如指掌。 满心的期待的我，心情超好。 我告诉自己，决不能错过王彩凤给我这个宝贵机会。 一路上，我脑海中不断浮现着各种美好的设想，仿佛未来的成功就在明天！ 当我终于站在王彩凤工厂的大门前，心中泛起一股难以言语的情绪。 我深吸一口气，迈向了五金厂的门口。 精密五金厂！五哥大大的鎏金大字被錾刻在浮空的，宛如钢铁巨龙的钢结构上。 大门是自动化的伸缩门。 以及门后那宽敞跟足球场一样的停车坪里满是轿车。 我对轿车没有研究。 反正在我这个乡巴佬看来，这些轿车起码我需要工作十来年才能买得起…… 当我想抬脚进入厂门口的时候，一名身材高大，满身狐臭的保安挡在了我的前面。 “站住！干什么的？”保安大声呵斥道，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不屑。 我忙解释道：“我是来找王彩凤……王总的。” 保安冷笑一声：“找王总？你以为王总是谁想见就能见的？预约没有，没有就赶紧走！” 我可不想就这么走了，这是难得的机会啊！ 心下愤怒，但却只能声音低下地说道：“大哥，麻烦您通融一下，是王总让我来的。” 保安却愈发不耐烦：“少来这套！就你这穷酸样，王总会认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我很生气。 但也无可奈何。 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还真不是乱说的…… 第69章 白浅然 我和保安的争吵声吸引来了过路上下的人。 都纷纷地看向我…… 那些人的目光里有看稀奇，有同情，也有漠然…… 说真的，我想马上离开这……真不想求人，因为自古以来上山打虎易，开口求人难。 这保安是铁了心的不让我进去。 “劳烦保安大哥一次，能否给你们前台大哥电话，让人来确认一下？” “滚！”保安因为大热天的，早就不厌烦了。 哪有什么耐心跟我继续? 他这一生粗口，顿时把我惹毛了。 话说泥人也有三分火呢。 况且本大爷小时候可是三天不打架，浑身就不爽的那种。 火气上来的我，忍不住了！ 把王彩凤的名片掏出来“怕”地一下甩在了他的脸上。 保安很生气。 毕竟从我的穿着来看，就是个农村来的穷小子。 浑身都是马路货。 所以，他怒骂道：“小子，你竟然敢甩在我脸上！兄弟们！有人惹事！” “呼啦！” 从保安室里面冲出来七八个保安。 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根橡胶棍。 这玩意儿打人不会留下明显伤痕，都是暗伤。 所以保安们很喜欢使用橡胶棍。 这时候的深圳，没有二零十年的时候法治观念强。 都是打不死就行的原则…… “住手！” 就这时，一个清脆的嗓音传来。 一个身穿白衬衫，下穿黑色短裙，一双黑色高跟鞋，全身干脆清爽的女子朝我走了过来。 保安们看见女子，都各自的走到了一边。 他们主动让路，让我感觉这女子不凡。 “你好，我是王总的秘书。白浅然。抱歉，来晚了。” 那女子微笑对我露出个歉意的微笑。 她的笑很干净。 不带一丝市侩。 话语温柔，令人安心。 “不好意思，让您受惊了。这边请。”她微微侧身，做了一个引导的手势。 我跟着她穿过大门。 不会儿，眼前出现一处宽敞明亮的大厅。 大厅角落，有电梯。 白浅然指了指电梯，示意坐电梯，王总的办公室在楼上。 我于是跟着白浅然走近了电梯。 “今天公司事情多，这才来晚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按下了楼层按钮。 电梯迅速上升，很快就到了指定的楼层。 “王总已经在办公室等着您了。”她说完，带着我走到了一间办公室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王彩凤的声音。 白浅然推开门，我走了进去。 王彩凤正坐在办公桌后面，脸上带着梦幻般的笑容。 “快坐，浅然来一壶雨前龙井。”王彩凤对白浅然说道。 我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开口，王彩凤便直奔主题：“这次请您来，是因为我们有一个紧急且重要的项目，需要您这样的专业人才帮忙。” 她详细地介绍起来，我聚精会神地听着，时不时微微点头。等她说完，我思索片刻后说道：“王总，这个项目听起来很有挑战性，不过我想先了解一下，咱们目前的团队配置和前期的准备工作进行到什么程度了？” 我很奇怪，为什么要我做这个项目？ 因为我对五金一点也不熟悉。 完全是个门外汉。 把这么重要的事给我，那不是要我的命？ 王彩凤笑了笑，回答道：“团队的核心成员已经确定，前期的市场调研也有了初步结果，就等您来给我们把把关，制定具体的执行方案了。” 我心中有了大概的想法，接着问道：“那关于项目的预算和时间节点，王总有怎样的期望呢？” 王彩凤起身走到旁边的白板前，拿起笔边写边说：“预算方面，我们有一定的弹性，但要确保资金的高效利用。时间上，希望能在三个月内看到初步的成果。” 我皱了皱眉，说道：“王总，三个月的时间可能有点紧张，尤其是考虑到项目的复杂性和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 王彩凤认真地看着我，说道：“我明白，所以才请您来，相信你能做到。” 这时，白浅然轻轻敲了敲门，走进来说：“王总，十分钟后还有个重要的会议。” 王彩凤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说：“今天咱们先谈到这，好好干，有什么想法随时跟我沟通。” 我起身与她握手告别，跟着白浅然走出了办公室。 “听说你写了一手好文章？” “是的。”我没有丝毫掩饰的回答道。 白浅然理了理哎耳畔的长发道：“我在读大学的时候，也是个文青。” “啊，幸会。” 我很惊讶。 “可惜，现在生活所迫。不得不放下梦想……” “貌似很多人在大学都有个文学梦？” “是的。但是，文学是很清苦的路。我接受不了这种生活，故此放弃了，选择了白领。这份工资让我能很体面的活着。” “其实，我也很后悔……本来租的是四合院瓦房，但生活越来越拮据，从瓦房四合院搬走了，从而住进了铁皮屋。这铁皮屋一个月都一百五的租金！要命！” “这是金凯小区的钥匙，门号121……王总交代的。” 白浅然从兜里摸出几把闪亮的钥匙递了过来。 看着白浅然手中的钥匙，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接还是拒绝。 “别墨迹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住在那种地方，你如何安心工作？房间里有座机，还有电脑……希望你好好把握这个机会……三个月时间一眨眼就到了。” 白浅然见我犹豫不决，把钥匙塞到了我的手里。 她的手很凉。 触碰到我手的时候，让我心不由得一震。 果然，女孩子的体温都很冰啊…… 把钥匙收好。 正要走，白浅然让我等等。 “还有事？” “当然，文件还没给你。拿着文件你回去研究研究，按照你文学的功底来说，应该很快就看完。看完之后，你来找我，我会协助你……” “啊？难不成王总不需要你协助了吗？” 白浅然是王彩凤的秘书。 按照精密五金厂的规模，每天都需要处理很多事。 要是白浅然帮我了，那王彩凤得多忙啊？ “没办法……只能辛苦一段时间了，等你走上正轨，我也就轻松了。所以你一定要努力啊！” 面对白浅然的话，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毕竟，她实在是太信任我了。这份信任让我倍感压力。 第70章 如同做梦一般 和白浅然告别后，走路五十分钟后。 汗流浃背的我，看见一栋栋高楼映入眼帘。 那写高楼都是十层以上的楼房，而且外面贴着小方块白色和蓝色瓷砖的钢筋混凝土的精致楼房。 我做梦都没想过，有朝一日踩了狗屎运，能住在这样的小区里…… 回想起自家的屋子。 跟眼前的比较一下，顿觉自己老家的房子，以及出租屋的铁皮屋……感慨此生不虚。 来到小区的大门前。 我掏出门禁卡。 保安本想阻拦的，看见我有门禁卡，就没说话。 对我的态度也明显好了不少。 也许，他不明白，为什么我这个地摊货的打工仔装扮的人会有这儿的门禁卡。 保安都是认卡不认人的…… 这就自然的进入了小区。 到了大堂前，我进入电梯。 按了按按钮。 电梯缓缓启动，不会儿就到达了楼层。 走出电梯。 到了121房间门口。 打开房门…… 我的眼睛都被这个房间的布置亮瞎了双眼！ 真棒！ 看到屋内宛如天堂般的布置，还有那台装着 Windows 2000 的重屏电脑，我心里不禁一阵窝草！ 和我的铁皮屋相比，这里简直美轮美奂，因为都铺了地板钻，光脚走在上面，都感觉脚板心被贵族待遇了。 我急忙三步并着两步地走到电脑前。 仔细地看着这台 Windows 2000 系统的重屏电脑，心中无比的惬意。 Windows 2000 是目前比98系统超一等的主流操作系统了，用在写作上，能让我非常轻松。 一屁股坐在舒适的真皮椅子上，我轻轻地按动电脑的启动键。 随着一声叮咚的响声，电脑屏幕打开了。 看见桌面上的word2000. 我迫不及待的点开word。 电脑屏幕上打开了一个空白文档来。 不懂五笔的我，只能用简拼来打字。 速度很慢，而且对键盘并不熟练。 对电脑有所了解的是在初中的时候，学校开设了一个计算机班。 每周有两节课。 一但到了上计算机课的时候，都是关系户占据了电脑。 我们这些边缘化学生，只能在边上看着…… 那时候我们这些摸不着电脑的学生无比的羡慕。 每个人都跟穷孩子看着富人孩子吃冰激凌，自己在边上流口水的模样。 真没想到，今日我竟然能摸电脑！ 回想起初中时代，感觉现在真像是在做梦…… 这一刻，我在好好的享受。 尽管打字需要看键盘，敲打前盘也是一个手指头的在敲击。 但这丝毫不能让我的心情衰减。 反而让我更有强烈的，想要学会五笔打字的欲望。 在键盘上鼓捣了一天，饭都忘了吃。 当傍晚的时候，肚子传来抗议，我才感觉到了饥饿。 这才起身，准备去外面吃饭。 这时候，我看见桌面上有个企鹅图标。 因为好奇，所以就点了上去。 上面有登陆的号码，看了看，表示不懂。 研究了一番，还是没弄明白。 于是在网上搜索了一番。 这才知道，它是一款聊天软件。 “这个号码不知道是不是王彩凤的……我也注册一个吧，顺便可以加她好友！” 心里这么一想，手就动了起来。 注册完毕，登陆上了后。 就添加那个企鹅号。 没有想到的是，对方马上同意了。 接着，企鹅就发出了一条信息。 “你是许……” “是我，你是王彩凤？” “对啊，你怎么知道我的企鹅号？” 对方显然很是惊讶。 我把她企鹅号的事说了一遍。 她发送了一个“哈哈”后问我吃了没，没吃的话，就来找我吃晚饭。 我说没有。 她立刻回道：“等我，我来接你。” 我本想找胡丽丽的，把这两天发生的事对她说一说。 毕竟我们是男女朋友。 对于爱情，我很忠诚。 可不想搞什么脚踏两只船。 但面对王彩凤的热情，我只能答应了。 关机之后，我在洗手间洗了一把脸。 长时间面对电脑，感觉面部油腻腻的，很不舒服。 收拾妥当。 起走出了房间，三分钟后，我到了门口。 小车边上，王彩凤朝我在挥手。 我惊讶地看着王彩凤，一时间心里不断地在窝草。 王彩凤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微笑着说道：“我算着时间，知道你这会差不多要出来，就在这等着了。” 我有些不解地问：“王……总，您这是早就过来了......？前后不过八分钟，和我在企鹅对话的时候，你在哪？” 她轻轻一笑，脸颊的梨涡再现。 “有些事想和你单独聊聊，这里不方便，上车说吧。去吃海鲜……” 说着，她指了指轿车的副驾驶。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她上了车。 王彩凤坐上了驾驶室。 启动引擎。 车子抖动起来，突突声不绝于耳。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牌子的 车。 但感觉它不咋滴。 “今天没带保镖？” “有你在我身边嘛！” “我又不会打架。昨天晚上，要不是你救驾，我铁定今天住院。” “那你学不学武？我认识一个很能打的人。他在深圳开武馆。” “一个打十个那种？”我开起了玩笑。 “想多了吧？一个人能打三个都是高手了，你是武侠看多了吧？”王彩凤对我一个白眼道。 我笑了笑道：“现在是法治社会，打打杀杀是过去式了。” “你废话吧？等你有天明白了什么叫着黑暗森林法则，你就不会相信这个了。世界很复杂。不是底层人能看见的……” 王彩凤说到这里，脸色复杂。 我看见她深层次的忧伤。 于是很好奇，她也是个初中毕业生，怎么四年就混到了大老板级别…… “以后有时间慢慢聊。总之，能有今天，跟武侠世界的主角一样，运气好。一个外来人，刚来这里，人生地不熟，没有运气，根本不可能当上老板……” 我对她的话表示认可。 “不说了，海鲜城走起。” 王彩凤说完，松开离合。 车子缓缓启动…… 继而变得飞速起来…… 透过车窗，我看见马路两边的树在飞快的朝着身后移动…… 王彩凤看见我在沉后开口道：“其实，这次的项目远比我跟你说的要复杂，我之所以选择你，是因为那个人是你的老熟人。” 我皱了皱眉，问道：“王总，到底是什么情况？” 王彩凤目光深邃起来。 她扶着方向盘，眼神凝聚，抿了抿嘴缓缓说道：“这项目背后的那人，是赵灵云的老乡……” 第71章 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被王彩凤这话镇住了。 惊讶了半天才开口：“所以，你才这么紧张？之前在办公室，其实你就想说这些了吧？” “嗯……”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 “你可是刚刚入手，什么都不懂呢。就不担心失败？” “失败是成功的母亲！按照这个定律，何惧之有？” 王彩凤没有想到，我竟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事情可没你想的这么好。失败了，咱都得要饭。” “不就是要饭嘛。穷咱们一起穷。” 王彩凤见我开玩笑，顿时生气了。 “人家跟你在认真说话，你这人……嬉皮笑脸，一点不正经。” 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道：“我们不能未战先怯。如果对这个项目付出努力，做好充足的准备，就不会因为对手的身份而自乱阵脚。” 王彩凤听了，情绪稍微稳定了些，但仍有些忐忑。 我继续说道：“我们要相信自己的实力，相信咱的智慧。而且，我们对项目的理解和创新，未必会输给他们。” 王彩凤点了点头，“好吧！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就这样被吓倒。” 我继续鼓励地看着她，“我能创造奇迹。”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会更加努力地完善方案，准备迎接这场艰难的挑战。” “你认真起来的样子，真好！” 王彩凤被我一顿说辞弄得心花怒放。 脸上的笑容无比的像盛开的水莲花。 我心里想：希望她能永远这么开心！ 我们就这样有一沓没一沓的聊着。 不会儿，车子停下了。 这才知道到了目的地。 王彩凤将车停好之后道：“到了，下车吧。” “嗯！”我点了点头，打开了车门，下了车。 一个保安服饰的男子快步跑了过来。 王彩凤熟练的把车钥匙抛了过去。 男子对王彩凤恭谨的哈腰：“小姐，先生里面请。” “果然，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之前，我可是被拒在门外。说我是乞丐……” “哈哈……”王彩凤闻言笑了。 “没有想到你竟然会经历这么悲剧的事。” 王彩凤的笑，让我作为男人的自豪感瞬间消失…… 我很后悔像只竹筒子，把肚子里面的话一股脑的倒出来。 王彩凤挽着我的胳膊，两个巨大的诱惑袭来。 我心神一阵紧张，额头的汗珠不争气的趟下来…… 王彩凤看见我紧张的样子，更是笑了。 “呵呵，哈哈……” “好啦，被拿我开心了！” 我表示尴尬。 “嗯！走吧！”王彩凤带我进了海鲜酒楼。 周围的食客们都投来羡慕的目光。 大概都在惊讶，王彩凤这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这酒楼是我第二次到来。看着那豪华的装修，我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喜悦。 想起之前被赵灵芸的姘头羞辱，此刻心里一下就到了冰点。那不堪的场景仿佛还在眼前，他那轻蔑的眼神，嘲讽的话语，像一把把利刃刺痛着我的心。 王彩凤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今天咱们好好放松放松。”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嗯，好。” 可心里却怎么也无法释怀。 走进包厢，奢华的布置让我更加感到自己的渺小与卑微。 王彩凤热情地招呼着我坐下，点了一桌丰盛的海鲜。 然而，面对眼前的美味佳肴，我却毫无食欲。 那些羞辱的话语，再次不断在我脑海中回荡，让我坐立不安。 王彩凤给我夹了一只大虾，“快尝尝，这虾可新鲜了。” 我机械般地拿起筷子，咬了一口虾肉，却尝不出任何味道。 “王总，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我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的苦闷。 王彩凤瞪大眼睛看着我，“你胡说什么呢！别因为那个混蛋的几句话就否定自己。还有，以后没人的时候别一口一个王总，叫我彩凤……” 我叹了口气，并没把后面的话听进去： “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王彩凤握住我的手，“你要争气，以后做出一番成绩，狠狠滴用钱砸那个人的脸！” 听着王彩凤的鼓励，我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改变现状，用钱砸死那个家伙！ “还有，别叫我王总了……你可听见了？”王彩凤在我胳膊上狠狠地来了一下。 疼得我龇牙咧嘴。 “吃虾，这可是澳洲大龙虾！” 王彩凤见我吃疼，把大龙虾沾了酱汁，递到了我的碗里。 我用筷子夹起王彩凤剥好的龙虾，递进嘴里。 味蕾瞬间被这嫩滑的龙虾肉给征服了…… “天，真好吃！” “那是，这可是澳洲大龙虾。” 王彩凤看见我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心疼了我三秒。 “你将来会衣锦还乡吗？” 王彩凤愣了愣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发财了，不能这么做，否则很多烦恼。那些穷亲戚，你可不要让他们知道你发了。” “这是什么道理？哦？” “做人啊，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 我并不明白这些。 但我知道她说得有道理。 毕竟，王彩凤能成为大老板，那一定是超越了世俗的窠臼。 “你有了钱之后做什么呢？继续赚钱？” 我忽然想到王彩凤到了钱多得都入粪土的时候，她想干啥。 “当然是退休生活了。现在这点钱我觉得远远不够。” “那你想多少才足够啊？” “当然是韩信用兵，多多益善。” 我笑了：“看样子你对钱的概念跟我不是一个级别的，好可怕。” “作为想成为资本的女人。当然是狠如羊，贪如狼。” 接着，王彩凤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大概是两个父子去沙漠猎狼。 父亲问儿子，你看见了什么？ 儿子回答：我看见了满地沙子。 父亲听后笑道：傻儿子，你应该看见满地的狼。 王彩凤说完，让我陷入了沉思。 果然，她的境界比我高啊。 读了那么多书，感觉里面都是糟粕。 想成为人上人，就得抛弃作为人的人格。 没有这个觉悟，永远不可能从底层爬起来…… 在文明没有成为文明之前，全都是血腥掠夺。 在和平没有和平之前，全是屠戮…… 世界的本质被淹没在了道德和仁义里面，这东西被鲁迅先生怒斥：全是吃人的玩意儿！ 第72章 本想写作赚钱，但现实很现实 和王彩凤一边吃，一边聊。 相谈甚欢，以至于忘了时间。 王彩凤看了下手表惊呼起来。 我这才发现过了三个小时。已经晚上十一点了！靠啊！这下胡丽丽不知道会不会在铁皮屋等我……她已经一天没有见着我了，也不知道她会如何的担心。 王彩凤站起身来喊服务员结账。 我自然不敢五抢单结账。 按照我现在的身家，定然付不起的…… 心里顿时有种被包养的感觉…… 我们回到车里。 王彩凤熟练的驾驶起来。 车子飞奔在柏油路面上，车窗外面，霓虹灯闪烁着迷人的橘黄灯光。 我的脸应该被照射了。 也不知道我这张不英俊的脸蛋，会不会被车窗外面的人看见后，说我是个被包养，吃软饭的可笑男人。 “你在想什么呢？”王彩凤看我脸色忧郁，笑问道。 “在想，车窗外的人看见我们两之后，会不会有人觉得我是个软饭男？” “吃软饭要实力的，你这……我看没有那个实力。”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伤人？” 王彩凤哈哈地笑了：“得脸皮厚，这样才不惧怕生意场上的各种大人物的侮辱……” “你是不是被侮辱过？” 说完这话，我非常的后悔。 这话不应该这么说啊，我是男的无所谓被羞耻，但她可是个女人。 “你这话说得，你别看我表面光鲜，光鲜的背后全是泪珠。那四年，我可是糟了老罪了。” 王彩凤一言难尽的道。 “现在不是好了么？好些人都望其项背了。” “是的。这就是钱的魅力。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文学搞得再好，也不能吃饱啊。”王彩凤这话是对我写作表示鄙视了。 我并没反感她这话。 因为竹林七贤都是富人。 他们才这么的安逸。 要是竹林七贤都是杜甫，我看他们安逸不安逸？ 钱是一切的根本。 我置身于写作，也是希望文学能给我带来财富。 像西方某些作家，靠着写作成为有钱人。 但是，在咱们这个国家，我这样的想法未必太可笑，太幼稚了。 “你说得好。原本我是想写作来赚钱，但现在来看，这个想法很可笑。” “那也未必，日本一些悬疑作家，很赚钱的，几乎都是小资。” 王彩凤否定了我的看法。 “你对日本悬疑作家了解？”王彩凤忽然说到小鬼子那边的作家，令我很惊讶。 “横沟啊，东野啊，松本啊……我都喜欢看。反正不错。你想看不？我可以给你书籍。” 我摇头道：“我对悬疑不感冒，这些都很烧脑。咱们是三年的同学，你了解我的，那些年养成的坏毛病，懒……” “你这个家伙!想在文学上赚钱，你得走悬疑，悬疑才能吸引读者。” “好吧，你对。”我举手表示不跟女人斗。我可是好男。 “你好像有了女友了吧？”王彩凤忽然一句把我给整懵了。 她这是啥意思？ “是的！”想了想之后，我老实的回答道。 “哎！” “哎什么哎？读初中的时候，很多人给你写情书，你可是咱们的笑花。” “这跟我是校花不是校花有毛的关系啊？你这个人……” 王彩凤怒了。 这女人的脾气真是六月的雨。 说变她就变啊。 胡丽丽跟我是真情相对。 我可不能因为王彩凤被她误会。 而后，我让王彩凤送我到金凯小区，我不想她送我去铁皮屋。 万一遇见胡丽丽，那就误会大了。 毕竟，我这样的人，忽然被个开小车的美女送回来，怎么解释？ 女人的脾气都是感性的。 她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敢回话，那就死定了…… “三个月时间，你好好干吧！”到了金凯小区门口，王彩凤悠悠的吐出了这么一句。 “好！”我走下车，对她微微一笑。 接着，我问她住在哪。 她没有回答。 我表示失望。 她则是笑了笑，说以后告诉我。 她那神秘的回答和笑让我越发好奇，但又不好再追问。 我只能淡笑地点点头，“好吧，晚安！” 待王彩凤的车子开走之后。 我迎着夜晚的凉风。 风吹在脸上，让我感到一丝惬意的凉爽。 我打算走路去铁皮屋哪儿。反正明天不上班，无所谓睡得晚…… 走了几十分钟，终于到了铁皮出租屋。 胡丽丽的身影在铁皮屋的胡同口…… 落寞，孤寂，这情形，我只能用四个字来表达：形影单只…… “你上哪去了！” 胡丽丽的言语里带着哭腔。 “去发财去了！”我连忙走了过去，把胡丽丽拥到怀里。 “呜呜……你真是个坏家伙！” “好啦，这不是回来了么？” “你本事了后，会不会把我抛弃了？” 胡丽丽没由来的话把我给整得慌了。 “干嘛呢？好好的，说这些？” “你告诉我嘛！” “当然不会了！” “可我就是担心啊！” “你这人！”我也是服了。 都大孩子了，还跟小孩一样，你这要我哄着么？ “要这么不放心我，你就辞职吧！” “不学理发了？” “学这个不赚钱，顶多糊口。” 我大气的道。 “看样子，你今天遇见了好事！” 胡丽丽眨巴大眼睛看着我的眼睛道。 这丫的，想从我眼里看见谎言啊！ “走吧，咱们去吃烧烤。” 尽管我没饿，但我想陪着胡丽丽。 胡丽丽笑了起来：“嗯，好。” 然后，我们走去了大排档。 大排档很热闹。 在这儿吃饭的人，都是打工的。 深圳又是注明的不夜城。 大排档通宵都开着，只要你兜里有钱，就可以随便浪。 我和胡丽丽手牵着手在路边走着车，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息。 “今天真的很开心。”胡丽丽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我也是，好久没有这样和你走在一起了。”我回应道。 “前不久咱们才手牵手沿路走么？怎么还久了呢？” 这时，一辆出租车驶来，打开车门，里面露出一个十分令我厌恶的脑袋来。 正是赵灵云。 “喂！那谁……哼！你会死定的！” 赵灵云出口就是这一句。 胡丽丽怒骂道：“赵灵云……你咋这么贱？哪哪都能遇见你，真是阴魂不散。” “呵呵，你还是担心你的男人吧，他都当小白脸了！你还当宝贝呢，真是可怜哟！” 赵灵云骂完就把脑袋缩了进去，然后催促司机马溜走人。 车子缓缓驶离，我望着远去的车尾，心中充满了愤怒！ 第73章 不速之客 胡丽丽气鼓鼓的骂道：“这人真是令人恼火！” 因为赵灵云的挑衅，胡丽丽很生气，冒火的模样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莫要生气，跟这样的恶女人气没有什么意思。” 我对胡丽丽微笑道。 胡丽丽听完我一番话，眉眼露出弯月似的。 看见她心情好起来，紧皱的眉头继而渐渐舒展，终于又露出笑容。 随即，就在路边的大排档坐下。 老板走过来。 跟我们殷勤的打招呼，并且问我们吃啥。 我点了几盘韭菜，还点了点烤肉串。 “不整点啤子？” 老板见我光点菜，就得很滑稽。 在夏季整烧烤，不来点啤子，就显得烧烤不正宗。 我看向胡丽丽。 意思她是否来点啤子。 胡丽丽点头道：“一切随你。” 她把主动权交到我的手上。 那自然是点啤酒咯，我对老板一个微笑道：“那么就来四罐吧。” “好咧……” 老板快步而去。 不多时，就从冰箱里抽出四罐啤酒。 因为烤串子需要好几分钟。 大排档来客，几乎都是先上啤酒，让顾客先喝着。 烧烤的香气拂面而来…… 我心情大好。 夏夜的微风轻轻拂过街道，带来些许凉爽。烧烤摊的青烟飘荡在空中，羊肉串在烤架上滋滋作响。 我欣赏着这烟火气，残留在心间的烦恼随之消散。 自我沉浸在其中……果然，快乐就这么简单。 冰啤酒在杯中冒着白沫。 我举起啤酒罐，对着胡丽丽浅然一笑：“干杯！为了美好的明天。“ “哪有明天会更好？明天不会更好！” 忽然一个消极的声音在我和胡丽丽的耳畔响起。 我们讶异的看向声音发出来的地方。 随之，一股很多天没有洗澡的臭味扑进鼻腔。 胡丽丽下意识的捂住了鼻子。 这人是前些天在我和胡丽丽在野外溜达回来后，在公路上看见过的张建卫的叔叔。 “你认识我？” “当然，在张建卫电脑里看见过你的照片，你跟张是好友？” 他一副自来熟的坐在我们的对面。 无事找你，那定然是有求于你。 他流浪了不少日子。 举目无亲的情况，自然是丁点关系也得攀附。 他目光贪婪地看着桌子上的拉罐。 “喏，给你。”胡丽丽免不过人情，只能将拉罐推倒他面前。 这人之前跟胡丽丽在一条生产线。 故此，胡丽丽认识他。 而，我不明白的是，张建卫为什么会有我的照片…… 大叔丝毫没有客气地抓过拉罐，拉开之后，对着嘴巴一顿“敦敦……” 老板烤好烤串端上桌子。 我和胡丽丽还没开整。 大叔先一步我们，左右开弓地朝嘴里塞。 看见他这副模样，我和胡丽丽忍不住相互看了一眼。 彼此心里都在吐槽这大叔：你还真不客气啊！ 更让人难受的是他身上的味道。 刚刚坐在我们边上的那几桌，都不约而同地将桌子给拉开了距离。 大叔根本没有在乎这些。 埋着头只顾着吃…… 不到三分钟，我点的烤串全部进了他的肚子。 我看见胡丽丽想发火的样子，忙伸手过去在她手上按了按。 示意她不要发火，就当今天丢了钱。 大叔吃完了，犹意未尽的看了看正在烧烤的老板。 “大叔你还没吃够么？” “嗯……”大叔一脸不好意思的道。 胡丽丽狠狠地掐了我一把。 在告诉我，适可而止。 这家伙要是赖上我们，可是个包袱。 我对胡丽丽笑了笑，并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对我而言，现在要送佛送到西。 既然让他过来，还让吃烤串，现在已经这样个情况你要赶走么？ 先前付出的钱等于是白付，最后还把人给得罪…… 作为一个即将踏入生意圈的我来说，要有情商。 情商比智商在商圈都管用…… 我很相信我从书本上学的东西。 除了文学，我还学过《孙子兵法》、《三略·六韬》。这两本书给我的启发很大。 所以呢，读书一定会让你变得跟一般人不一样。 毕竟高尔基都说：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接着，我喊来老板，让他给继续考几盘子大串肉。 老板见我如此，自然开心，手脚都麻溜了不少。 不会儿，老板端着几大盘烤肉串走了过来放在桌子上。 大叔继续表演在大快朵颐，嘴巴根本没有闲聊着。 我和胡丽丽今晚只喝了点啤酒。 还没动一口呢，都全部被大叔消灭了。 五分钟过去…… 大叔把几盘子的烤串给撸得盘子空荡荡…… 要不是这儿人多，估计他会端起盘子，把盘子底的油渍给舔干净。 看着大叔生活艰辛，我也是忍了。 “大叔，够了没？没的话，继续上……” 我看大叔还想吃的样子。 忍不住心疼钱包。 要是再吃，我估计撑不到这个月底了！ 大叔见我这么问，也不好意思起来，摸了摸肚皮，假装吃饱了的道。 “已经吃饱了，多谢你！” 我笑笑道：“出门在外，理应多多帮助。”把这些客套话说出，就希望大叔离开。 但大叔貌似并不愿意走人，还一个劲儿的看着我。 我很奇怪地瞄了他一眼道：“那个大叔，你是还有啥事？” 其实，我很清楚，他是想从我这儿借钱。 可我真的不想借给他。 毕竟我也不是有钱人。 兜里就那三瓜两枣。 犹豫了下下，我还是掏出了一百元递给大叔。 “拿着吧，我也不多。这点略表心意。” 大叔并不跟我客气，伸手抓过钱，对我只一个咧嘴的笑。 之后，抬脚就走掉了。 看着大叔的背影，我无奈地朝胡丽丽耸了耸肩，笑了：“就当钱掉了。” “你……好吧。”胡丽丽很想训我一顿。 大致是因为这里有别人在。 得给我面子…… 然后，我付了钱。 就带着胡丽丽离开了。 因为胡丽丽没有吃晚饭的缘故，我在别的大排档给她买了个蛋炒盒饭。 提着盒饭，我们去了公园。 刚坐下，我就听见一个熟悉的苍老声音。 “小伙子，我们又见面了！” 我见是早上那个老头。 就随口道：“来吹风而已。” “这儿是老头子我的地盘。你昨晚上免费了一晚上，今天晚上，你得贡献点！” 老头儿说完，就伸出一只手来要钱。 第74章 你这老头不厚道 看见老者伸手过来。 胡丽丽嫌弃的道：“这是公园，又不是你们家的？” “我们流浪在这，这儿就是我们的了！” 老头说完，身边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钻出来了七八个流浪汉。 他们身上散发出的臭味，令人作呕。 估计有半个月没有洗澡了。 “钱，没有！我们休息一会儿就离开！” “呵呵，小伙子……看样子你还是年轻了点。” 老头觉得他老，他就有理。 我要是跟他斗，身边的年轻流浪汉们也不会打我，会让老头倒地，然后叫来警察，光明正大的敲诈我一翻。 这样的事情。 我第一次遇见。 但这之前，在工厂打工的时候，工友闲暇无聊的时候，聊天中讲到过。 “看样子……你是不知道我们丐帮的厉害。” “我还少林了呢。” 感觉这老头就是在跟我玩套路。 我要是怕了，那就遭了。 不怕，那还能唬住他。 毕竟人在外面，谁要是先怂，谁就会被人拿捏。 “你小子皮痒了是吧？看我不把你修理一顿！” 老头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然后倒地就喊我打了他。 “哎哟！我的客膝哟，哎哟我的蹦拐哟……” 几个流浪青年贼笑起来：“吊毛，这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现在你给五百，不然你完了！” 胡丽丽被吓住了，她脸色紧张地看着我道：“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反正我也没钱。 钱都在出租屋里，身上根本就不带现金的…… 就在这几个流浪者誓不罢休的时候。 忽然一个沉稳并且厉气的声音传来。 “谁在这儿闹事？” 话音落下，一道强烈的手电光射了过来。 我们几乎都同事间被射到了眼睛，根本无法睁开，下意识的用手遮挡了过去…… 哒哒哒…… 那个人的脚步声告诉我，他穿着军用皮鞋。 就从中和脚步声就可以判断出来。他是警察或者治安。 所谓治安，是派出所的协警。 在深圳这个地方。 协警都被叫治安员。 治安员一般都是保安公司劳务派遣的。 在二零灵灵年到二零一四年之前，治安是可以单独出来维持治安的，并不需要和正式警员一起出警。 对于治安员的规范，是后来才有的…… 毕竟，我们这个国家是逐步完善的。 没有那个国家一开始就做的多么的好。 那治安员走了过来。 在我们的面前打量了一番。 他最后目光停留在我的面前。 “吊毛，是你啊！” 我很奇怪，这声音怎么好像在哪听见过一样。 “你是？春子的表弟水牛？” 水牛是他的外号。 水牛住在我们村子三十公里的巴河镇子。 暑假他来我们这儿玩过。 春子跟我是发小。 所以，水牛也间接的跟我算是熟识了。 “对啊，哈哈……没有想到在这遇见。”水牛用拳头在我胸前擂了一下。 接着，他很诧异地看了我一眼道：“你怎么会跟着群人闹矛盾？他们经常讹诈人，都已经是派出所的常客了。” 我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水牛瞪着老头道：“木二娃。你才五十五，还能找保洁，保安什么的，何必流浪呢？是不是养成了好吃懒做的习惯，就无法回头了？” 原来这个老头叫木二娃。 他这姓名就让我明白一件事。来自农村，而且是那种农村也不少的好吃懒做，喜欢偷鸡摸狗的闲散人员。 这几个看见我跟水牛聊的很得劲。 他们瞬间就明白过来。 再想讹诈我是不可能，只能灰溜溜走掉。 “误会啊，我们误会了……”木二娃说完就准备溜之大吉。 水牛笑了。 “怎么？想走？我不来，你们就把我兄弟吃定了。现在想走没门！” 水牛说完，把治安专属打人的棒子给捏在了手中。 治安经常在摩托车上插着一根红白色，一米三四长，小孩手臂粗的棒子。 他们虽然没正式警察有枪。 但是这棒子是绝对的满足。 因此，治安在私下被打工的人称呼为棒子。 对于这群治安员。 我们打工的都不喜欢。 毕竟一张暂住证就要你一个月的工资。 有些黑心的治安员。 他们会为了每个所下达的，抓流浪人数目，把有暂住证的一样抓回去。 你把暂住证递给治安员。 说自己是有暂住证的…… 但是，人家当场就给你死掉。 然后笑着问：“你有暂住证？我咋没看见呢？” 在咱们中国古代流传着一句话：穷不跟富斗。富不跟官斗。 别看治安员也是个打工的，但是人家有依傍。 故而，在这群流浪汉面前，他水牛就是现管。 “大哥我错了，这是一千元，您倾笑纳！” 木二娃说完就从兜里掏出一叠钞票给我。 我并没接过来。 水牛见我不收，一把夺了过来递给我道：“不要白不要。” 我很无奈。 只能收下…… “你们可以滚了!”在我收下钱之后，水牛对这些人就是一阵臭骂。 木二娃等几个人立马滴就滚蛋。 不会儿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在木二娃等几个走了之后。 我把钱抽出七百递给饿了水牛。 对于这个世界的道理。 我当然清楚。 别人帮你一把，这钱不能一个人独吞。 这个世界说白了，就是钱在为人。 只要利益相同，目标一致，那么就是生死仇人，也能马上合作共事、 水牛没有丝毫掩饰地把钱收了。 仿佛早就已经养成了习惯…… “兄弟，我还要巡逻。以后有事来这儿的派出所找我。” 水牛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道。 我点了点头。 水牛转身就走掉。 他那背影让我心情感觉沉重。 “你的老乡还真多……” “当然，对了我今天遇着了一个女老乡……”我接着把王彩凤的事对胡丽丽说了一遍。 胡丽丽在听完了之后，眼睛都要喷火了。 “没有想到你白天在偷吃！” “什么话啊，我就是见了她一面，然后吃了个晚饭。别的什么都没……今晚上我本想找你把这事说一声。然后你辞掉工作，来我这协助我……” “原来你让我在你身边，就是害怕我担心你偷吃？”胡丽丽看着我的眼睛，她在我的眼里寻找闪缩的意思。 可我说得很坚定。 眼神丝毫也没虚假的意思。 第75章 搬家 以我和胡丽丽回到那破旧的出租屋，看着屋内简陋的陈设，我心中暗暗地揣摩：一定要搬家，我们需要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 于是，我向胡丽丽说道：“这儿有鬼，不宜长期居住。” 想起木二娃，想起那些流浪汉就距离我们只有五百米的距离。 胡丽丽的心中很是担心。 孟母三迁呢。 我们自然需要一个好环境。 只要环好了，才能让我们未来好…… 连夜找了一个搬家的三轮车。 当三轮车师傅来到出租屋时，已经是深夜。 不过对于深圳来说。 深夜一样的喧闹。 简单的说，夜生活刚开始不久。 我和胡丽丽便开始忙碌地收拾东西。 我看着那些陪伴我们许久的旧家具和简单的行李，心中感慨万千。 这些物品虽然不值钱，但却承载着我这段时间的回忆。 三轮车师傅和我们一起忙活。 一个人走一趟，就地将所有的东西搬到车上。 我在小卖部买了三瓶水。 递给三轮车师傅一瓶。 “小兄弟，你这是找到了好去处了啊。” 三轮车师傅接过水，对我一个深深的微笑。 我点头道：“嗯，可以这么说。” “干你们这一行的，应该还行吧？” “怎么说呢？饿不死也发不了财。” 三轮车师傅很是感慨的道。 我对他的话表示感同身受。 “那是，普通人就是劳碌命。”胡丽丽也跟着道。 “我这年纪大了，再敢两年也就干不动了。得回去老家种地过活了。” “我们国家应该给老人保障啊!” 胡丽丽很是心疼地看了一眼三轮车师傅道。 我笑了：“饼子就这么大，都想啃一口。真正能分到老百姓手里的，能交上电费就不错了。” “我们都来自农村。打工打不动的时候，都得回去种地。只有死了才能了。所以叫死了。” 三轮车师傅一脸的沧桑道。 我表示对三轮车师傅的话很同感。 因为聊得来，所以就有一搭没一沓的在这聊着。 水喝光了，这才动身。 三轮车的载货能力很大。 三个人加上我的行李。 都丝毫没有问题…… 一路上，熟悉的风景。 不一样的是，我听见了陈慧娴的《千千阙歌》。 来日纵是千千晚星 亮过今晚月亮 都比不起这宵美丽 都洗不清今晚我所想 因不知哪天再共你唱 …… 我心中充满了惆怅的情绪。 想着自己的身世，以及刚刚三轮车师傅的话…… 胡丽丽紧挨着我的身侧。 她大致是看明白了我在想什么。 对我说道：“你不应该去想这些的……” “是的！” 我很需要胡丽丽的安慰。 的确， 在他的安慰下，我真的做到了心境如水。 一个人很孤独。 两个人很纷乱。 但两个人，其中一个人能在你生活里起到安慰心灵的作用。 人生下来是不灵魂完美的…… 因此，需要寻找另外一半来弥补自己的灵魂。 想着，想着…… 耳畔的陈慧娴的歌声不再那么消极。 反而有另外的感觉…… “到了！” 师傅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从思绪里醒来。 金凯小区！ “ 终于，我见到了不一样的，宫殿般的住宅。” 胡丽丽很是激动。 “激动什么啊？你以后习惯了，也就不喜欢了！” 胡丽丽觉得不会的，她仰头一笑：“呵呵，你在跟我说笑。” 起美丽理睬她，付给师傅钱之后，把行李从车上拿了下来。 小区不准这样的三轮车进去。 所以，只能到达小区门口。 接着，我们两拖着行李就进了小区。 到了房间，已经深夜三点。 “这房子真好啊！” “那可不是么？这房子可是相当的奈斯！” “好啦，我要冲凉了！”胡丽丽拿着睡袍就找洗澡间。 广东地区，洗澡不叫洗澡。 叫冲凉。 不会儿，洗澡间传来哗啦啦的声音。 这令我心里很古怪…… 总之，是个男人都会被这样的流水声给扰动心弦。 我强压心中的怪想。 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过了三十分钟，胡丽丽这才从洗澡间走出来。 我看着她湿漉漉额头发，以及宽松的睡衣，眸子里露出狼一般的神色。 胡丽丽看见我这样子，浅笑嫣然地道：“你这人啊！” “什么嘛！” “不说了！哼！” 说完，她就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看着她钻入我隔壁的卧室。 我也就去洗澡去了。 等我洗完，就回去睡觉去了。 然后……做梦了！ 春宵一刻千金贵，到头一下无限睡。 猛然醒来又罪孽，只因年轻色都累。 胡丽丽见我在房间里不出来。 很好奇…… 当她强硬地要我开门，我当然拒绝。 换了一条内内，将其压在了枕头下。 这才给胡丽丽开了门。 胡丽丽走进我的房间，立刻捂住鼻子道：“你这都什么味道啊！真是的！” 我尴尬一笑，不再多言。 因为再多说都没有用。 在我看来，某些事，需要正儿八经的撒谎。 不然，让她知道我晚上做了邪恶的梦，那得多尴尬死了啊！ 这以后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呢！ 胡丽丽仿佛知道了什么，她嘿嘿地一笑，然后走掉了…… 我深深地松了口气。 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胡丽丽在厨房鼓捣，做了面条。 她对于做面条，非常精通。 毕竟是驻马店的人，乃大河南的一个县。 自然对面条那是精通的！ 我对于吃什么都没有一定的概念。 只要做得好吃，就算是别的国家的饭菜也无所谓。 总之……我很好养活，不挑食。 王彩凤给我的这间房子真的很大，宽敞明亮，让我们都很开心。 尤其是这个饭厅，用的事玻璃桌面，不锈钢支架，看上去就非常都市化。 胡丽丽感到十分惊喜。 “这饭厅真豪华！” 胡丽丽一边说一边给我夹菜。 “这是什么啊？” 我看见胡丽丽做的菜，眉头不由得紧皱起来。 “这是红薯叶。炒的……” “你这……哎！” 看样子，她无论学多少次炒菜，都无法领略其中的精髓！ “吃吧，你还嫌弃？我这红薯叶是看着书上来做的……”胡丽丽一脸的自信道。 我苦笑道：“写书的人知道你这么炒红薯叶，一定会哭晕在厕所。” 第76章 我是角儿？我怕什么？敢当担 “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胆子不大，我这个一个大姑娘在你眼前，你竟然嫌弃！” 胡丽丽的话我很明白。 毕竟读过《红楼梦》的人，怎么地也明白……第六回“贾宝玉初试云雨情 刘姥姥一进荣国府” 我面色很是奇怪。 胡丽丽狐疑的看着我道：“你这个人真是……可恶！一脸老色相。” “额！” 我其实，感觉道两人同居很可怕的呢。 现在和胡丽丽住进来，多少会心里那啥来着的？ 都是成年人，自然不用言语了！ “这房间真大！也丝毫不会觉得拥挤。” 胡丽丽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话，以缓解我们之间的尴尬。 “好了吃饭，时间很宝贵！” 王彩凤给我三个月。 三个月的时间看起来很长。 但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而且，我对生意从没接触过。 现在是临阵磨枪。 这得很努力很努力才行。 就在我们把饭吃完了之后，敲门声响起。 我急忙打开房门。 门外。 白浅然笑意莹莹地站在那，手里提着文件袋。 “我是王总派来和你合作的……” 我很尴尬地炒屋内看了看。 白浅然道：“你物资里还有别人？” “嗯……” 我点了点头道。 “是谁呢？我表示很好奇。” “我的女友！” 我在门口和白浅然聊天，在厨房的胡丽丽听见之后，忙的走了过来。 “客人来了你都不请进来，这是干嘛呢？有你这样的待客之道嘛？” 胡丽丽表面上是在说我，其实是在不满白浅然…… 毕竟白浅然很漂亮。 甚至比王彩凤还漂亮一大截。 “请进。” 我对白浅然做了一个里面请的姿势。 白浅然依旧是笑着。 其实，我不明白白浅然为什么晌午才来。 她不应该上午来嘛？ 总之，她就像是知道我们上午在睡觉一样。 难不成我的一切都被她监视了？ 带着这样的疑问，我坐到了她的对面。 因为刚刚搬过来。 这人并没招待客人的茶叶什么的，所以只能烧了一壶白开水。 “这是我整理好得文件。上午在公司开会……晌午才有时间过来……” 白浅然道。 “吃过没？” “吃过了！”白浅然希望我别聊别的，得把心思放在生意上。 我于是打开文件就看了起来。 足足看了半个小时才看完。 看完之后，我将文件合上道：“这……生意……王总真的放心我去做？要是我做失败了怎么办？” “那就凉拌。” 白浅然很显然不想听见我这么气馁的话。 “你这话说得！凡是都要做最坏的打算啊！” “破釜沉舟你不明白？没有退路的路，才是路！” 我真没想到，这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丫头会说出这么强势的话来。 根本和她是个女人不搭噶！ “和我们竞标的是大河五金，他们的资金和设备比我们先进，而且……他们做进出口贸易。那资金量不是精密五金能比的啊！” “是的！情况就是这么一个情况，所以你接下来有何办法？” “贷款！” 我丝毫没有多想，就吐出了这两个字。 白浅然道：“这一招我们早就想过。但是银行都不正眼看一眼我们精密五金。在整个长川工业区，五金厂就有五十多家。” 她的意思我自然明白。 意思是：银行贷款的老板很多。 他们都是挑选大资产的在放贷。 但是，这些大资本根本就不差钱。 真正希望贷款的是精密五金这样的中小资本。 所以，想贷款的没门。 不想贷款的，银行都是求着贷款！ 这样滑稽的事，他就是真的！ “事在人为！如果王总给我五十万资金，我自然能将贷款申请下来。最起码给公司弄来最低的贷款率，并且不下一个亿的资金！” 白浅然听了之后，觉得我在吹牛。 精密五金不知道招聘了多少洽谈业务的专业人才。 可他们都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然，王总也不会为了这件事整日的睡不着觉。 “你刚刚不是说，事在人为吗？” “可……” “好了，这件事就交给我了！” 我战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道。 白浅然见我不想多说，也就只能作罢。 “我回去把这事对王总说一遍，她同意不同意，那就得看王总的了。” 我点了点头道：“好！” 然后，白浅然就准备走人。 “你的企鹅号是多少？” “为了工作便利，好在企鹅上找你，还有……你要买一部手机，方便联系！” 我现在哪买得起啊。 那玩意儿的几千！ 我现在全身加起来都不足一千！ 在二零灵灵年的时候，每月工资在四百，那都是小康了。 普通打工的，大多数都是一个小时一块，两块钱。 在大街上，一元的粉条，大碗的呢。 “企鹅号是……”我把自己的企鹅号告诉了白浅然。 她拿着笔记了下来。 “手机这东西太贵了！根本买不起啊！” “这是一万元，你先用着，等这次生意成功，至少你会分一百万的红利。” “那时候你再还给我。” 白浅然在顿了顿之后道。 我想，她大概是想送我一万。 但考虑男人的面子。 就说借给我。 我没有犹豫就收下了。 对我而言，这一万是救命稻草。 “那就多谢了！” 我把一万元收下就递给了胡丽丽。 白浅然看见我不带犹豫地把钱给了女友。 她嘴角抽了抽…… 意思是，你这么做，就不担心女友在以后把你的钱都卷走了？ 其实，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人都是变化多端的……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其实，没得选择的时候，大抵都用这话来安慰自己。 我没有对白浅然说这些。把她送到了小区门口就回来了。 胡丽丽在我给了一万之后，情绪明显变得很良好。 常言道，钱是人的胆。 有了钱之后，人都会精神不错。 接下来……我们兴奋地开始整理东西，摆放家具，努力让这个‘新家’变得更加温馨。胡丽丽开心地说：“这里真好，比以前的出租屋舒服多了。” 我笑着点头，看着焕然一新的家，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我知道，这将是一个新的开始，我们会在这里过上更好的生活。 第77章 神秘图纸 在这闷热无比的广东房间里，我和胡丽丽正费力地布置着家具。 汗水如水滴般从我们的额头滚落，后背的衣服早已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 这种感觉真是不舒服。 空气里泛起的热浪，即便是开着大马力的风扇，也不行。 因为风扇吹出来空气也是滚烫的…… 每一次抬手、弯腰，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胡丽丽的脸色通红，气喘吁吁，她一边擦拭着汗水，一边不停地抱怨着这酷热难耐的天气。 而我，一样也感到头晕目眩，仿佛下一秒就要中暑倒下。 当我拿出藿香正气水，用剪子剪开一个口子，就直往嘴里灌入…… 胡丽丽捂住鼻子，皱着眉头，满脸嫌弃地转过头去，说道：“这味道太难闻了，我可受不了。” 而我却毫不在乎，仰头一饮而尽，只想着能快点恢复些力气。 布置家具的过程中，我们的双手沾满了灰尘，胳膊和腿也被磕得青一块紫一块。就在这艰难时刻，我不禁想起了小时候的十滴水蜂蜜，那甜甜的滋味仿佛还在舌尖萦绕。 此刻，房间里弥漫着汗水和疲惫的气息，我们依然在坚持，只为让这个房间变得更加适合我们居住。 “你这个人，真是令人无语了！” 胡丽丽对我直翻白眼。 “嘿嘿……那是你不熟悉这个味道，你熟悉了，觉得这味道很爽，一直喝，一直爽，居家必备良药。还有十滴水。” “都什么年代了你还十滴水！我还九滴水呢！” 胡丽丽来了一个葛优躺。 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我也很累。 没有想到我这农村出来的体质竟然无法胜任这样的体力劳动。 在摆放家具的过程中，我和胡丽丽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暗格。 出于好奇，我们打开了它，里面藏着一份文件。文件上详细记录了一款即将上市的新型五金产品的设计图纸，还有产品规划的规划书。 仔细查看这份文件，我发现这款新型五金采用了一种全新的材料。 不仅环保耐用，而且成本相对较低。 其独特的设计能够满足不同客户的需求。 “这设计图纸，真是个人才。我奇怪了，这是谁留在这的？” 胡丽丽道：“那就得问物业。物业知道这儿前后装修的时间，以及这儿住过什么人……” 我觉得胡丽丽的话很正确。 点头道：“那好……” 接着我走出房间，就去找物业。 物业住在地下室。说起是地下室，其实是停车库。 但这个时间里，能买得起车的业主并不多。 所以，物业就隔断了一个区域当着物业管理中心。 我顺着电梯来到地下层，很快就找到了物业的办公室。我深吸一口气，走进了办公室。 “您好，我想询问一下我所住的房子是什么时候建的，以及前后有多少个业主入住过。”我开门见山地说道。 我走进物业中心，凉爽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时候，我才发现，这儿开着冷气…… 果然，空调在夏天就是神器！ 前台妹纸看到了我，表情冷淡地打了声招呼：“您好。” 然后便低下头去看手中的报刊，不再理睬我。 我心里大大的郁闷…… 是因为我今天的穿着路摊货吧。 我清了清嗓子，再次开口说道：“你好，我想询问一些关于我所住房子的信息。” 前台妹纸头也不抬地说：“请出示你的物业证明！” 所谓物业证明，无外乎就是交管理费什么的发票。 其实大多数时候，他们都不会给票据。 主要是票据会上税。 对于他们而言，能不交税就不交税。 我耐着性子说道：“我想知道我住的房子是什么时候建的，以及前后有多少个业主入住过。” 她依旧没有看我，只是随手在桌子上翻找着什么，然后不冷不热地说：“等一下，我查一下。” 过了一会儿，她才抬起头，看着我说：“房子是1996建的，前后有三个业主入住过。” 我连忙道谢：“这样啊。” 能有这样一份资料。 就好找人了。 容纳昂贵物业给具体的资料，那是不可能得，毕竟这涉及到前任业主的隐私。 我得去问王彩凤。 她的上家便是那人。 按照我对王彩凤的了解。 她应该设计不出这份图纸。 所以，我才那么费力扒拉的寻找那位业主。 回到屋里，我打开电脑，上了企鹅，迅速给王彩凤编辑了一则消息。 我原本以为王彩凤会看不见。 毕竟她的企鹅是灰色的，表示不在线上。 但随着“滴滴！”一声。 我看见王彩凤的头像闪了几下。 迅速地点开王彩凤的企鹅号，看见了她的留言： “啊啊，你为何要寻前业主呀？这房子手续没问题啊……难不成有什么问题？” 我见她疑惑的样子，解释道：“我只是想了解一下这房子的历史，说不定能发现一些有趣的事情呢。” 王彩凤还是不太明白，她皱着眉头说： “你这人搞什么呢？别乱来哈，这房子的手续我还给律师看了看，律师都说没得任何问题哦……” “你和前业主有联系么？”我并没看在意这句话。 继续的说道： “前业主是个五金设计高手，我很想和他做个朋友。想从他这儿学些东西。” 王彩凤被我的话打动了：“好吧，他住在梧桐树小区，距离你这儿还有五十里。你想坐公交的话196号，打车就随意了……” 我见王彩凤说出了想要的消息，顿时很开心： “谢谢你！” 王彩凤笑了笑，回复道：“那当然，我们可是绑在一起的蚂蚱啊！” 接着，我们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然后便各自去忙自己的去了。 胡丽丽因为辞去了工作和我住在一起。 她全程地看见我和王彩凤聊着。 眼神和动作都很飘忽，明显的感受到了她酸溜溜的心情。 “丽丽！” “干嘛？我活着呢！” 她那语气里带着幽怨。 就跟被抛弃的女人死了之后变成的鬼。 “走吧，我们一起去梧桐小区。” “不起，这大夏天的热死了。” 因为她长得比较‘丰满’的缘故，一走就出汗，一出汗身上的衣服就紧贴在身上。 某些女性隐秘的地方，就被轮廓了出来。 总之，这样这话会被男人们贼贼地盯着。她因此很不自在。 第78章 不想和我多聊下去 但在我的坚持下，胡丽丽终究还是答应了随我一起去梧桐小区。 我们乘坐着公交车，一路颠簸，终于来到了梧桐小区。 这个小区位于城市的边缘，周围没有繁华的商业街，也没有便捷的交通设施，显得比较偏僻。 然而，在寸土寸金的深圳，这样一个小区的房子价格依然高得令人咋舌，对于我们这些打工仔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我们走进小区，看着一排排整齐的楼房，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这里的环境还算不错，绿树成荫，空气清新，比起市中心的喧嚣和拥挤，这里多了一份宁静和安逸。 “这里的房子真的好贵啊，打工仔依靠进厂打螺丝……一辈子都买不起。”胡丽丽看着还在售卖的楼层的标价之后，忍不住感叹道。 我点点头，说：“是啊，但我们可以来看看，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房地产应该会井喷式发展。” 在来的路上，我看见了很多开工的楼盘。 农民工光着上身，就在毒辣的太阳底下干活。 胡丽丽笑了笑，说：“嗯，你说得对，我们要有信心。” 我们在小区里转了一圈，观察了一下小区的环境和设施。虽然这里的房子价格高昂，但小区的管理还算不错，设施也比较齐全。 “为什么我们不是直接的去找人？而是在楼盘边上专转来转去？” 胡丽丽很不理解的问道。 我笑了笑：“因为我们必须这样，楼盘的装修是不是需要门窗？我们可以让精密五金厂生产不锈钢门窗……随着楼盘越来越多，这样的需求也会越来越多。” “但这里面有个缺陷！那就是你生产，别人也生产，到时候就得打价格战。那样的花，这门生意岂不是很难做了？” 胡丽丽随即对我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来。 我笑了笑，表示她这话很有毛病。 而且是大大的毛病。 我认真地给胡丽丽解释道：“丽丽，你看，现在市场竞争这么激烈，我们必须要有自己的策略。我们先抢占市场，通过提供优质的门窗产品，迅速打开局面，让更多的人了解我们的品牌。” 胡丽丽点了点头，说道：“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 我笑了笑说道：“当然会有一定的风险，但是如果我们能够做出自己的质量和品牌效应，让消费者认可我们的产品，那么即使后来有很多竞争对手涌入市场，我们也不用担心。 因为我们站在了制高点，只要我们不犯糊涂，保持清醒的头脑，就能够在市场中站稳脚跟，活得很滋润。” 胡丽丽听了我的话，似乎还是有些疑虑，说：“可是，要做出品牌效应并不容易啊，需要投入很多的时间和精力。” 我坚定地说：“我知道这不容易，但是我们必须要有信心和决心。我们可以从产品质量、设计、服务等方面入手，不断提升自己的竞争力。同时，我们也要加强市场推广，让更多的人知道我们的品牌。” 胡丽丽想了想说道：“我相信你。但是我感觉我的能力不及，到时候拖了你的后腿。” “你别妄自菲薄，没人天生就会，只要努力，就能实现目标。” “之前你不是只想写作么？怎么这下就马上变了？竟然要去做生意。” 胡丽丽很好奇，为什么我变得这么快。 “因为做生意才能发大财。写作很累，精神消耗很严重，古往今来的大文学家，都比较短命。” 我对胡丽丽解释道。 胡丽丽闻言，顿了顿之后道：“你别做生意遇见难事就不向前行了，继而打退堂鼓……” “不会的！你要相信我！” “我倒是很相信你……但你总是给我的感觉……是会撂挑子的……” 胡丽丽的话让我不知道她说的话是跟我开玩笑还是…… 我觉得没必要跟她再说啥。 意外在未来总是很多，能说出来的，总是轻飘飘的，能做到的才是有力量的…… 我对她笑了笑道：“你觉得我是什么人，我就是什么人……” “你！就是个混蛋！”胡丽丽被我的话弄得很是生气。 就差点用手来揪我耳朵了。 “得去拜访那一位了！”我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 经不起我们浪费了…… 于是，就按照王彩凤给我的地址，上楼去寻找那位神秘前业主。 当我和胡丽丽终于来到神秘前业主的家时，他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们，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深吸一口气，将在房间里发现图纸的事情说了一遍：“我们在之前住的房子里发现了一些图纸，觉得可能与这房子有关，所以想来找您了解一下情况。” 前业主皱起眉头，显得有些不耐烦：“什么图纸？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 我连忙解释道：“就是在房间的夹层里发现的图纸，看起来很重要，我们想知道您为什么会把它放在那里。” 前业主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然后缓缓说道：“哦，那些图纸啊，我都快忘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当时我可能觉得放在夹层里比较安全吧，具体原因我也记不清了。” 我和胡丽丽对视一眼，都觉得他的回答有些含糊其辞。我继续追问：“那这些图纸到底是什么内容呢？您能给我们解释一下吗？” 前业主摇了摇头：“我真的不太记得了，也许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吧。” 他显得很抗拒，不想和我们继续聊。 处于礼貌，才没有发火。 我想再聊下去，恐怕他会逐客令。 “那么多谢，耽误了你这么多宝贵的时间……” 虽然很失望，没有达到我想要的目标。 但不得不对他客客气气。 但我并没打算就此放弃。 等一段时间再说吧。 我本意是像拉他来一起干。 就冲着他能设计出这样厉害的图纸，就说明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把他拉入伙，那么对于我的未来作生意，就多了一层保证。 现在，他的态度让我们感到很无奈，显然他并不愿意多谈这件事情。我们只好告辞离开，心中充满了疑惑。 在回去的路上，我和胡丽丽都在思考着，彼此之间没有再说话。 前业主拒绝和我交流这件事情有蹊跷之处。 还有他为什么前业主对图纸的事情如此讳莫如深？ 这些图纸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我决定再仔细研究一下那些图纸，看看能否找到更多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