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医仙无敌》 第1章 碧绿心缘 黄昏,梦幻茶坊。 “五年离乡,此处依旧喧闹如昔。” 吴昊坐在茶坊外,眼神在人群中穿梭,寻找那个让他心绪难平的倩影。 此时,二楼雅座,一位女子衣饰华美,正默默注视着吴昊。 女子眉清目秀,身姿曼妙,此刻黛眉微蹙。 “他就是吴昊?” “姑娘,应是没错,这是玄真子前辈传来的画像。” 陈家的管家杜叔拿出手机核对后说道。 “容貌七分,气质八分,综合七点五,稍显平凡。” 陈雪莹语气淡漠,显然对吴昊并无好感。 “杜叔,成为玄真子前辈的弟子,必定非等闲之辈。” “但这与我何干?我的终身,不容他人插手。” 陈雪莹冷声道。 “可老太爷的病,唯有他能治愈。” 杜叔苦笑,据玄真子所言,吴昊的医术已超越其师。 “这真是个棘手的问题。” 陈雪莹沉默,她担心吴昊会因此而提出条件。 吴昊并未察觉有人暗中窥视。 “这里品茗的情侣还真不少。” 吴昊甚至瞥见不远处的情侣座位上,一对恋人正深情拥吻。 男子的手已悄然滑入女子的衣襟之内... 他们此举,未免太过放肆了吧? 吴昊摇头轻笑,却在此刻,座位中的女子身体微转,侧颜映入他的视线! “为何如此眼熟……” 吴昊的笑容瞬间凝固,那女子的侧颜,宛如张倩倩的重现! 他站起身,疾步走向情侣座位。 就在这时,吴昊的心仿佛被冰刃刺破! 那女子,真的是张倩倩! 他舍弃学业,朝思暮想五年的挚爱! 尽管老者曾多次告诫,张倩倩并非他的良缘,但他始终坚信,他与张倩倩有着十数载的情感深厚。 五年前,他和张倩倩同获海外求学的机会。 然而高昂的学费让张倩倩打算放弃,吴昊却将自己的积蓄全数给了她,自己选择退学。 两人约定,五年后张倩倩学成归来便共结连理。 吴昊还向张倩倩许诺,定会给她一个幸福的未来! 后来,吴昊外出闯荡,被玄真子赏识,收为门徒。 玄真子通晓医术、占卜和天文地理。 五年时光,玄真子传授他一身本领。 此次下山,本是去天水城陈家履行早已定下的婚约。 然而吴昊认为,与女友情深意重,无法与他人共度一生。 未曾料到,此刻竟目睹此景! “张倩倩,你可有解释?” 吴昊一声怒吼,紧握双拳。 “吴昊?你怎么提前来了?” 张倩倩一惊,抬眼看吴昊,脸上掠过一丝慌乱。 若非我及时赶到,此景便无缘得见了。吴昊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嘿,倩儿,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痴心汉?一身贫寒,还想娶妻,真是天真至极!搂着张倩儿的男子嘲讽地一笑,手从她的腰间缓缓抽出。 不过我倒要感谢你,和倩儿交往多年,她竟还是清白之身,莫非你无能? 此刻,张倩儿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面色瞬间冷淡。 今日她本就打算向吴昊摊牌,提前揭开也无所畏惧。 吴昊,我今日召你前来,只为告知你,我们缘分已尽,从今往后,再无瓜葛! 张倩儿的决绝让吴昊的脸色变得如纸般苍白。 倩儿,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吴昊难以置信。 呵,你以为我还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小丫头吗?你囊中羞涩,真以为我能委身于你? 他名叫李俊杰,是富饶宗的执事,我所追求的生活,你无法给予! 张倩儿冷笑一声,干脆撕破脸皮。 我看你这乡野小子恐怕也没什么出息吧?念在你与我倩儿有过一段情分,不如我帮你谋个差事,到富饶宗当个守门弟子如何? 李俊杰此举,明显是在羞辱吴昊。 原来我在你心中如此卑微,你可能不知,今日你失去的何其珍贵。 吴昊瞥了张倩儿一眼,情绪渐渐平复。 为这样的人动怒,实属不值。 哈哈,穷光蛋一个,还敢口出狂言?你看的仙侠剧太多了吧? 张倩儿闻言,放声大笑。 茶馆的二层楼阁。 太过欺人了! 陈雪莹冷艳的脸上掠过一丝怒意。 姑娘,此事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管家杜叔在一旁也看不下去了。 我们下去。 陈雪莹说着,已经起身。 像你这样的穷小子,一辈子也娶不到媳妇,倩儿与你分手,也是让你清醒清醒。 梦想虽美,现实残酷,吴昊你这等人,只配孤身一人。 李俊杰和张倩儿依旧对吴昊冷嘲热讽。 谁说他找不到妻子?吴昊,你和她讲清楚了吗?讲清楚我们就回家。 就在这时,陈雪莹微笑着走到吴昊身边,挽住了他的手臂。 什么情况? 吴昊一愣,看着身边的绝色佳人,眉心微蹙。 你是何人? 张倩儿和李俊杰也是一怔,面色沉下。 你就是吴昊的前任?看上去确实普通,怪不得吴昊会与你分开。 陈雪莹打量了张倩儿一番,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说实话,张倩儿的容貌并不算差,姿色算是中等偏上。 只是与陈雪莹相比,无论是气质还是容貌,都逊色不少。 吴昊,你今日是来与我断情的?! 你的手掌可以离去了。 陈雪莹瞥了吴昊一眼,冰霜般的神情重现。 刚才多亏你相助,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名讳? 吴昊松开陈雪莹的手,心中疑窦顿生。 你的名字我知晓,就连你乃道玄真人门下弟子的身份也清楚。 认得老前辈?还不知姑娘芳名呢。 吴昊眉心微挑。 陈雪莹。 陈氏一族?你就是老前辈口中的那位…… 吴昊从她的名字中猜出端倪,话未说完,却被陈雪莹打断。 婚约之事不必再提,我的终身,由我自己决定! 无妨,今日还需感谢陈姑娘拔刀相助。 吴昊此刻已无心纠结情感纠葛。 无需言谢,但我希望你能帮我祖父诊治,十年前,道玄真人曾为他调理,他说要彻底治好,唯有待他的弟子出手方能成事。 闻言,吴昊眉头紧锁。 十年前? 看来老前辈早已布局,欲让陈雪莹成为他门徒的伴侣。 细眉如柳,天庭饱满,确是难得的福相。 吴昊这才细细打量陈雪莹的容颜。 你需要何种回报,尽管开口。 陈雪莹见吴昊沉默,误以为他在索求报酬。 报酬就免了,为令祖父治病,便是对刚才援手的答谢。 那我们现在就去?诊金必须支付,不能让你白费力气。 陈雪莹生怕吴昊与陈家牵扯不清,坚持要给报酬。 今日不便,我刚回,还有些事务要处理,明日你联系我吧。 吴昊将自己的手机号告知陈雪莹。 陈雪莹记下后,带着管家杜叔转身离去。 吴昊,孤儿出身,自幼双亲陨落,于修真界的孤魂殿中成长,那里便是他的归宿。 天水城边陲,一座古老的修炼居所。 孙学敏!这张灵石卡内有五千灵石,速速收下滚开! 一群修炼散修围堵在孤魂殿前,领头的光头大汉将卡片扔在地上。 军爷...怎只有五千?你不是说过,只要我同意,便会按市价赔偿我们的损失吗?为何出尔反尔? 年轻的孙学敏从老殿主手中接过孤魂殿,年方二十载,此刻满面惊恐。 面对这群凶神恶煞,她心中慌乱。 军爷狂笑:就凭你这样的,只值五千灵石!快收下滚,不然休怪本大爷不客气! 军爷,殿内尚有数十名孤儿,五千灵石建不起新的修炼之地,你看能否... 孙学敏对军爷畏惧三分,言语间带着恳求。 废话少说!快拿钱滚! 不待她说完,军爷直接打断。 这五千灵石我不能收,不按规矩赔偿,那我们就继续留在这里吧。 孙学敏咬紧牙关,硬着头皮道。 军爷闻言冷笑,冷酷而狰狞! 贱婢,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拆了它! 一脚踹向孙学敏,她被直接踹飞,随后军爷对手下下达命令! 遵命,军爷! 众散修应声,随即路边的挖掘灵兽和推土灵器纷纷驶来。 别啊,军爷,你们不能这么做,这些孩子已经够可怜了,不能连个修炼之所都没有啊! 孙学敏跪地哀求军爷。 然而,在这些散修眼中,利益高于一切。 此时,吴昊刚从传送阵中走出。 眼前的景象,令他胸中怒火熊熊燃烧! 统统住手! 一声低喝,吴昊如疾电般瞬间来到孙学敏身旁。 你是孙姐?发生何事了? 吴昊扶起孙学敏,眼神冷冽地瞪向光头军爷。 小昊?你回来了?他们要强占孤魂殿,赔偿不足重建之用。 孙学敏见到吴昊,先是惊喜,接着神色黯然。 强占孤魂殿?就不怕天谴吗? 吴昊冷语,眼中闪烁着杀意。 孤魂殿对他而言,如同家,不容触碰。 哪来的杂碎,也敢在你爷爷面前放肆?快滚一边去! 光头军爷烦躁地挥手喝道。 是你动的手? 哼,是我又如何?我不但打了她,还欺辱了她,你能奈我何? 军爷冷笑,满脸轻蔑。 吴昊怒火更甚。 小昊,这些人我们惹不起。 孙学敏在后拉了拉吴昊的衣角。 孙姐,你放心,一切交给我。 “拜见张师姐,否则后果自负。”吴昊先是温和地宽慰了张雪芹,旋即转过头,目光如冰地扫向那位军哥。 第2章 何以得知 “小昊!” 张雪芹听闻此言,脸色大变。 “嘿,我看你是找打!” 军哥初时一怔,随即狞笑一声,挥拳直冲吴昊面门。 “哼!” 吴昊见状,轻蔑地哼了一声。 这软弱无力的拳,他可没放在眼里! 嗖! 身形如幻影,吴昊如疾雷般瞬间消失在原地。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军哥如断线风筝般横飞出去,口中发出野猪般的哀嚎! “军哥!” 周围的小混混皆是瞠目结舌。 军哥本名孙俊,能统领众人,武艺之高可想而知。 “让你的手下住手,否则我手一抖,你的小命就不保了。” 吴昊立于孙俊面前,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手指粗细的木棍,正抵在他的喉头! “都退下!” 孙俊额上冷汗涔涔,连忙喝止众人。 吴昊那一脚,让他深深体会到了对方的恐怖。 尽管只是一根木棍,孙俊却深信吴昊足以用它洞穿他的喉咙! “向张师姐道歉,下跪。” “兄弟,修真者也有尊严,你……” 孙俊面色铁青,话到一半便戛然而止。 吴昊手中的木棍轻轻一动,已刺破了他的喉头肌肤! “要颜面还是要活命?” 吴昊语调平静,眼神微眯。 “要命!要命!我跪,我跪!” 孙俊彻底屈服,扑通一声跪在张雪芹面前。 “滚吧,想拆迁就按规矩来,赔偿不能少。” “当然,你想动手,我也随时奉陪!” 吴昊说着,一脚踏在旁边的石砖上。 咔嚓! 沉闷的声响中,石砖在他脚下化为粉尘! 他还是人吗? 孙俊被彻底震慑,那些小混混也是瞪大了眼睛,惊骇地看着吴昊。 “不敢不敢,我们走,我们走。” 识时务者为俊杰,孙俊连忙起身,带着手下落荒而逃。 “小昊,这些年你去了哪里?怎会变得如此强大?” 孙俊等人离开后,张雪芹看着吴昊,满是难以置信。 “我遇到了一位高人,跟他学医问道,顺便习得了一些武技。” 吴昊笑着解释道。 “不过此事恐怕不会就此结束,孙俊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张雪芹叹了口气,满脸忧虑。 “张师姐放心,有我在此,他们不敢放肆。” “不说这些了,小昊,我们回家。” 张雪芹牵起吴昊的手,脸上露出笑容。 孤儿院内。 几十个孤儿刚才都吓得躲进了房间,见张雪芹回来,纷纷围了过来。 吴昊离家五年,眼前的孩子他几乎都不认识了。 吴皓,孤儿出身,深知世间冷暖,因此仅一个多时辰,便与这群稚子打成一片。此时,一辆白玉般的宝马车停在了孤儿院门前。“张姨,建城宗门的人呢?” 一位青春女子下车,匆忙步入孤儿院。少女年方二十,凤眸含翠,柳眉如画,容貌清丽,身姿曼妙,天生丽质。月容姑娘来了啊。张学敏见她,笑容满面地迎了上去。 张姨,您还好吗?顾月容见张学敏安然无恙,微微松了口气。你是……月容丫头?吴皓望着眼前的少女,略感惊讶。皓哥哥?你回来了?顾月容这才注意到吴皓,惊喜地喊出声。 小皓刚回,月容你来的正是时候。张学敏在一旁笑道。一番寒暄后,吴皓得知孤儿院即将被建城宗门的第二期扩建工程征收。然而建城宗门势力庞大,黑白两道皆有涉足,征收补偿能压则压。若非郑家如今陷入困境,倒也不惧建城宗门,可惜……顾月容轻叹一声。郑家,便是收养她的名门望族,天水城的显赫世家。吴皓闻言瞥了顾月容一眼,眼中掠过一丝明悟。 她眉心隐现黑气,呈三角形,布满红丝,这是家中长辈重病之兆。虽非郑家长女,但多年的共同生活,她的命运已与郑家紧密相连。张姨你放心,晚上我会去见程家少主,希望能有个满意的答复。程家,正是掌控建城宗门的家族。 那样就太好了,真是辛苦月容你了。张学敏闻言,喜形于色。张姨,孤儿院也是我的家,这是我该做的。顾月容浅笑,酒窝微现,甚是动人。 月容,我陪你一起去吧。吴皓忽然开口。顾月容眉心的黑气,昭示着近期运势不顺。他担心她今夜的宴会可能不太平顺。好啊,皓哥哥,正好今晚我缺少一个护花使者,皓哥哥正好可以为我挡驾。顾月容嬉笑着挽起吴皓的手臂。吴皓心中微漾。方才看顾月容的命运轨迹,他还察觉到了其他令人欣慰的迹象。这女子不仅美貌,更有天生的魅惑之质,一举一动间,都足以撩动男子心弦。即便是他,也难以抵挡。 月容丫头,你这是在逗我呢。吴皓稳住心神,无奈地摇头。哪有,不信你问张姨,咱俩站一起,是不是挺般配的?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璧人。 张学敏也笑道。傍晚时分,顾月容驾车,载着吴皓离开了孤儿院。月容,你爷爷是不是身体不适?吴皓坐在副驾驶位,开口问道。 “正是,师叔祖病重,郑家才纷争四起,昊师兄何以得知?” 顾月容先是一声轻叹,旋即满是好奇地望向吴昊。 “从你气运流转中窥得一二。” “昊师兄,你转行算卦了?” 顾月容闻言,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戏谑道。 “我不仅能算卦,还会疗伤治病,令祖师叔的病,世俗医术怕是束手无策,但我可一试。” 吴昊的话让顾月容陷入了沉思。 “昊师兄,此言当真?” 片刻后,顾月容面色凝重地问道。 “从小到大,我何时欺瞒过你?”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若能治好师叔祖,郑家或许能渡过难关!” 顾月容自然深信吴昊,俏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神色。 交谈间,顾月容驾车停在了一座酒楼之前。 “月容,你来了!” 二人刚下车,一个少年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 第3章 施毒 程关龙笑得灿烂,但见到顾月容身边的吴昊,脸色骤然阴沉。 “程公子这么早就到了,怎不进去?” 顾月容挽着吴昊的手臂,笑容自然。 “我也是刚刚赶到,这位是?” 程关龙的话题转向吴昊,眼神中的寒意更甚。 “我的道侣吴昊,昊师兄,这位是程家的公子,程关龙。” 顾月容的介绍,让吴昊和程关龙的脸色都不由一沉。 吴昊对建城集团之人本就无好感。 至于程关龙对顾月容的心思,如秃鹰觊觎猎物,昭然若揭。 “月容何时有了道侣?以前未曾见过此人。” “昊师兄一直在外游历,今日才归。” 顾月容淡然一笑。 “这位道友,不知在何处修行?” 程关龙看向吴昊,打算探探他的底细。 “目前尚无门派归属。” 吴昊的回答简洁明了。 程关龙闻言,脸上多了几分轻蔑。 “呵呵,若是道友无门无派,我倒是可以引荐一番。” “宴席即将开始,此事就无需程公子操心了。” 顾月容说完,便领着吴昊步入酒楼。 “哼,早晚要你臣服于我脚下!” 程关龙在后方轻哼一声,掏出手机拨通了号码。 “这家伙心胸狭窄,面目可憎,非善类也,孤儿院之事恐怕不易谈拢。” 吴昊对顾月容低语道。 “郑家式微,他在乎的颜面已无几,实在不行,我就从郑家筹些银两赠予张妈妈。” 顾月容闻言,也是一声轻叹。 “我回来了,孤儿院的事岂能让你破费,月容你不必操心,此事我来处理。” 酒楼的雅室内,已有男女二人先一步抵达。 “月容姐,你终于来了,咦!这位是?” 少女看见顾月容进来,笑着起身,但很快她的目光便落在了吴昊身上。 “我的道侣吴昊。” “这位是小妹青霜,那位是她道侣紫尘。”顾星河先引荐众人,随后拉着昊天坐下。“星河师姐不是一直独身修炼吗?这紫尘道侣是从哪冒出来的?” 紫尘含笑询问,目光中隐含异色。“就是嘛,说不定是师姐临时找来抵挡闲言的护花使者呢。”青霜直率地笑道,几乎猜中了实情。这时,青龙门的程离尘也踏入了静室。 “青霜说的有理,星河师姐怎会突然多出一位道侣?”程离尘心中疑惑。 “昊天一直在外历练,今日才归山。”顾星河道出缘由,笑容自然。 这话让程离尘三人颇感迷惑。这场宴席原是紫尘为了讨好程离尘筹办的,如今多了昊天,程离尘的脸色难免黯淡。“昊天道友,既然是星河师姐的道侣,我敬你一杯。 ”紫尘举杯,暗中向程离尘使了个眼色。一旁的青霜也热心地斟满酒。然而,紫尘、程离尘与昊天饮的是灵酿,顾星河与青霜则品的是清心果酿。无端的热情,必有蹊跷。昊天微皱眉,但还是爽快地饮尽灵酿。“好酒量!今日难得共聚,定要一醉方休!” 紫尘朗声笑道,频频向昊天敬酒。程离尘也笑容可掬,似乎心情转佳。“程公子,你知晓我是山脚下孤庐长大的,如今孤庐面临拆建,还望公子施以援手。” 几轮酒后,顾星河提起孤庐之事。“呵呵,小事一桩,我即刻安排,补偿定是最优厚的!”程离尘大笑应允。昊天在一旁挑了挑眉,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程公子气度非凡,星河师姐,敬公子一杯吧!”青霜说着,替顾星河斟上果酿。“星河,你已微醺。” 昊天眼神微眯,低声道。“无妨,昊天,我敬公子。”顾星河脸颊微红,未察觉昊天的暗示,一饮而尽。见此,紫尘、程离尘和青霜的笑容更加灿烂。“星河,你已醉态初显,我们该走了。”昊天眼神渐冷,闪烁着寒芒。“好,哎呀,我怎么头晕了?” 顾星河刚站起身,却又摇摇晃晃地坐下,整个人陷入了恍惚,伏在桌上。“星河!”“你们真是卑劣,竟对星河下药。”昊天面色铁青,语气冰冷。“乡野小子,此事与你无关,速速退下。”青霜起身,鄙夷地瞥了昊天一眼。 “还真把自己当成月容师姐的道侣了?郑家已经打算将月容师姐许配给程少为妻!” 赵凯在一旁冷冷开口,先前的亲近之色荡然无存。 “程少,你先带月容师姐上楼吧。” 郑秋燕脸上堆满奉承的笑容,今日的目标就是促成程关龙与顾月容的定情之事。 “我要带走她,谁敢拦路,后果自负!” 吴昊起身,伸手扶起顾月容,将她拥入怀中。 “放开你的污秽之手,否则你会死得很惨!” 程关龙面色阴沉。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你可知马王爷有几只眼睛!” 赵凯狞笑一声,猛然一拳向吴昊轰去! “真是自找麻烦,赵凯可是武斗大赛的魁首!” 郑秋燕在一旁窃笑。 然而,她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 砰! 一声闷响,众人还没看清吴昊的动作,赵凯已如断线风筝般飞出! “武斗魁首?哼,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吴昊冷笑一声,准备携顾月容离去。 “站住!小子,我承认你武力高强,这张卡里有十万灵石,放下月容,它就归你。” 程关龙这时开口,将一张灵石卡摆在吴昊面前。 “灵石并非万能。” 吴昊连看都不看那张卡一眼。 “好言不听,那就尝尝惩罚吧!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你再厉害,能抵挡得了几人!” “都进来!” 程关龙眼神微眯,随着他的命令,包厢门被推开,十几个手持兵刃的壮汉鱼贯而入。 第4章 茶花解毒 、 “该死,敢跟我们作对,我看你怎么死!” 赵凯咧嘴,恶狠狠地说道。 “程少,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杀了他!” 郑秋燕搀扶着赵凯,火上浇油。 “现在你想走,也来不及了。” 程关龙摆出高人一等的姿态。 只是他没注意到,进来的十几个壮汉见到吴昊,脸色都变了。 “该死,怎么会是跟他打交道?” 孙军进门看见吴昊,嘴角泛起苦涩。 吴昊的身手,他可是领教过的。 “动手吧,别杀人就行。” 程关龙潇洒地挥手下令,却见孙军等人并无回应,眉头紧锁。 “孙军,你们聋了吗?” “原来你们就是他找来的靠山,不过你最好先问问他们,有没有胆子对我动手?” 吴昊此时一笑,声音冰冷刺骨。 “程少,他会武道。” 孙军低下了头,低声解释。 “见鬼,十几个人还对付不了他一个?今天若不解决他,你们得好好掂量下后果!” 程关龙怒不可遏,破口大骂。 “这...动手!” 孙军咬牙,挥舞着手中的铁棍朝吴昊砸去,其余十几人也咆哮着向吴昊攻去。 他若是真有天大的本事,岂非成了仙人?程关龙自以为是的嘲讽,脸上满是轻蔑,准备看好戏上演。 砰砰砰... 吴昊一声冷哼,怀中紧抱着顾月容,身影一闪即逝,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连串闷响。 哎哟... 紧接着,凄厉的尖叫声在包厢内回荡,孙军等人如断线风筝般飞出,将整个房间砸得一片狼藉。 这家伙,难道是妖魔转世?程关龙三人呆立当场,震惊于眼前的一幕。 月容,如果你再受到半点伤害,我必定让你付出代价。吴昊瞥了程关龙一眼,随后抱着顾月容迅速离去。 他并非不屑与程关龙计较,而是顾月容的身体热度渐升,程关龙施下的毒药已经开始发作。此刻,吴昊首要之事就是为顾月容解毒。 吴昊带着顾月容离开了酒楼。 昊哥哥...我难受...好热... 顾月容在吴昊的怀里,意识模糊,不停地扭动着身子。 吴昊不敢耽误,随便找了个客栈,开了个房间。 真是卑劣,竟用春药这种手段。 检查过顾月容后,吴昊面色阴沉,杀意隐隐。 顾月容此刻受本能驱使,紧紧依偎在吴昊身上,她绯红的脸颊上,气息如兰,魅力尽显。即便吴昊运功抵御,此刻也难以克制内心的波动。 默念清心咒语,吴昊的手指点在了顾月容的小腹上。穴位被点中,顾月容安静下来,但眼中仍透着痛苦和焦虑。 必须尽快解毒,不能再拖延了。 毒素发作越久,对顾月容的伤害越大。吴昊短暂犹豫后,开始为她褪去衣物。 吴昊的手掌贴在顾月容的小腹,掌心流溢出淡淡的光芒,融入她的体内。 不知过了多久,顾月容终于放松下来,沉沉睡去。 吴昊见状松了口气,替顾月容盖好被子,才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这是师父传授的三心决真气,既能治病救人,也能增强武力,甚至调理风水。 如此卑鄙之人,若不教训一番,实难平息心头之恨。 吴昊坐在地上低语,心里暗暗记下了这笔账。 顾月容安睡在床上,而吴昊则躺在地上,劳累一天的他很快也进入了梦乡。 一夜安宁,直至次日清晨。 吴昊还在梦境中,却被一声尖叫惊醒,那声音自然来自顾月容。 刚醒来,她便感到全身酸软,发现自己赤裸地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惊恐之中,她并未注意到躺在地上的吴昊。 月容,别怕,昨天你被程关龙下药了,不过我已经帮你解毒,你没事了。吴昊从地上起身,揉着眼睛安慰道。 当吴辰映入顾月容的眼帘,她心中的一块石头落地,但脸颊却如火烧般滚烫。 我的衣物…… 呃,你昨晚中了毒草之害,我是在替你驱毒。 吴辰轻轻咳了一声,解释着。 辰哥哥,你见识了我的真身,可得对我负责哦。 顾月容非但没恼,反而一脸娇羞地说着。 呃…… 吴辰脸上掠过一丝尴尬,不知该如何回应。 叮铃铃…… 此时,吴辰的灵机一动,传来一阵铃声。 我去接个传音符。 吴辰连忙掏出灵机,对这救命的通讯深感感激。 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家伙。 见吴辰跑去接传音符,顾月容俏皮地皱了皱鼻子。 你过来接我,我在路口等你。 传音符是陈雪莹的,告知位置后,吴辰便切断了联系。 辰哥哥,谁在找你啊? 待吴辰回来,顾月容已穿戴整齐。 是病人找我看诊,我稍后要出门一趟,你祖父的病情今晚我再去探望吧。 退了客栈的房间,顾月容与吴辰约定了时间,驾车离开。 此刻,陈雪莹也已到达。 上车。 依旧是一副冷傲女强人的姿态,陈雪莹将飞梭停在吴辰身旁。 吴辰打开车门坐进去,微笑道:你来得挺快嘛。 这是股权转让书,算是你救治我祖父的报酬,还有解除婚约的补偿。到陈家,我希望你先提出解除婚约。 陈雪莹拿出一卷文书递给吴辰。 报酬就免了,昨天你也帮了我大忙。 吴辰笑着,并未细看那份文书。 富源集团的六成股权,对陈家来说算不上什么。 富源集团? 吴辰闻言沉思,显然陈雪莹是有意为之。 张倩倩的新欢正是以该公司主管的身份昨日侮辱他的。 好吧,谢谢你,婚约我会主动提出解除。 吴辰不再推辞,收下了股权书。 陈雪莹见状微微一笑,这对她来说已是最好的结局。 十几息之后。 陈雪莹带着吴辰来到了陈家府邸。 刚下车,一位中年男子热情地迎了上来。 你就是小辰?哈哈,果然英姿勃发,不愧是道玄前辈的弟子,我陈家的乘龙快婿! 第5章 仙医朱逢春 陈先生。 吴辰认出眼前这位中年男子便是陈雪莹的父亲陈大山,礼貌地回应了几句。 我此行是为了给陈老先生诊治。 吴辰直截了当地说。 好,多谢小辰了。听说你的医术比师父还高明,我父亲有救了。 陈大山敬佩地说,同时也感到庆幸,父亲病榻已久,终于盼来了救星。 大山,这就是你说的小辰? 这时,又有一位中年女子出现,面带尖酸,对吴辰似乎颇有微词。 小辰,这是我妻子,张翠翠。 陈大山介绍道。 吴皓能感觉到张翠翠的敌意,但他依旧客气地回应:“原来是张师娘,真是气度非凡。” “哼,口蜜腹剑的小子,我看你也没什么真才实学。”张翠翠毫不客气,冷声道:“我直说吧,我女儿不会嫁给你,你别痴心妄想。” “翠翠!”陈大山面色不悦,训斥道:“这是家父订下的婚约,岂是你我能轻易更改的。” “那又如何?说到底,那是胎中之盟,无理可讲。如今讲究的是修炼门第相当。”张翠翠一心只想女儿幸福,不惜一切代价。 况且,她不久前已与女儿深谈,女儿坚决不愿与陌生的修士共度一生。 她哪里知晓,陈雪莹早已将事情妥善解决。 “翠翠!”陈大山脸色阴郁,说道:“来者皆是客,更何况是父亲昔日救命恩人的弟子,你收敛些无礼之言。” “娘。”陈雪莹欲上前解释,张翠翠却不愿女儿涉入其中,打断道:“放心吧,雪莹,此事由娘来处理。” 她傲然望着吴皓,咄咄逼人:“小子,我已经把话说透了,陈家不欢迎你,希望你能识相,最好现在就离开。” “呵。”吴皓翻了个白眼,没想到张师娘如此火辣,竟要赶他走。 对于解除婚约,他并不在意,主要任务是救人,于是开口:“张师娘,其他事暂且不论,我是来替陈老宗主疗伤的,先办正事再说。” 不料,张翠翠冷笑一声:“此事无需你费心,我已经请动了朱老神仙来医治,定能药到病除。” “朱逢春?”陈大山有些惊讶,没想到请动了那位高人。 “没错,有朱神仙出手,岂不胜过眼前的乡野修士?”张翠翠的语气充满挑衅。 吴皓微皱眉头,解释道:“能被称为神仙,自然有其独到之处,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们,除了我,陈老宗主的病恐怕只有我师父能治。” “哈哈,现在的年轻修士真是狂妄。”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那人仰首大笑,肩扛药箱,虽已古稀之年,行动却矫健如风,步履生风。 “朱老神仙!”张翠翠连忙迎接。 “嗯。”朱逢春轻轻点头,向陈大山和陈雪莹行礼,随后目光落在吴皓身上。 他上下打量,嘴角勾起一丝轻蔑的弧度。 “小子,我看你年纪轻轻便口出狂言,怕是根基未稳却妄图登天,劝你收敛些,这世间广阔无垠,比你想象的还要深邃奇妙。”朱逢春语带训诫。 吴昊淡然一笑,摇了摇头。 “朱真人,别理这小子,还是先替陈老诊治要紧。”张翠翠笑道。 “说得是,老夫岂会与一个乳臭未干的小辈计较。”朱逢春说着,走向病房。 陈雪莹走近,歉意地对吴昊说:“抱歉,我没跟我母亲讲清楚,她也没告诉我请来了朱真人。” “无妨,我们去看看吧。”吴昊轻声回应,随后跟随众人。 他知道这位名叫朱逢春的,医术平庸,只会让陈老的病情更加严重。 转瞬,众人步入一间古朴的房间。病榻上躺着一位沉睡的老人,面色苍白,毫无生气。 朱逢春先一步到达,放下医药囊,开始仔细诊查。吴昊等人随后跟进。 张翠翠见吴昊还未离去,也不阻拦,嘲讽道:“小子,难得有机会见识朱真人的神通,你就乖乖在一旁偷师吧。” 吴昊充耳不闻,只当是风过耳。朱逢春则一脸得意,瞥了吴昊一眼,似乎在说:“小子,看好了,这才叫真本事!” “朱老前辈,陈老的病情如何?”张翠翠关切问道,陈大山也在一旁侧耳倾听,满脸焦虑。 朱逢春检查片刻,语气笃定:“确实棘手,不过有老夫在此,绝无问题。只需略施手段,陈老便可康复。” 闻言,陈大山夫妇面露喜色。张翠翠更是赞不绝口:“瞧,果然还得是朱真人,名望在那摆着,比那些连行医资格都没有的强多了。” 这话显然是针对吴昊。陈大山尴尬一笑,不便多言。若朱逢春能治好父亲的病,他自然欣慰。 朱逢春在赞美声中愈发自得,取出银针,准备施治。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吴昊开口打断,语气坚定:“朱老前辈,你若如此胡来,陈老的病情恐会恶化,届时可能导致大出血。” 朱逢春的动作滞在半空,转头,眉头紧锁,显然不悦。竟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敢教训他? “放肆!”张翠翠斥责道:“小子,太过自不量力,你可知朱老前辈的身份?还需要你来指手画脚吗?” 第6章 局势逆转 面对指责,吴昊平静解释,不失分寸。 “我所言非虚,朱真人仓促施针,岂非反而加重了病患的疾苦?”吴昊直言不讳,直面那位毛头小子的反驳。 朱逢春一怒之下,扔下手中之事,坐到一旁的凳子上,背对着众人。 “既然如此,老夫今日倒要见识见识,这位小友究竟有何高招。”他的语气中透着嘲讽。 “别呀,朱真人。”张翠翠一听,立刻上前缓和气氛,“那家伙不过是庸医一个,怎能与您相提并论?” “若真让他施治,老爷子岂不是险象环生?” “此事还得仰仗朱真人出手才行。” 张翠翠忙不迭地恭维着。 “好吧,那就由我来,手到病除。”吴昊毫不客气,他确实想去治疗,尽早解决问题,尽早离开这喧嚣之地。 “你想干什么!” 可惜张翠翠眼尖,立刻制止了他。 她一脸嫌弃地看着吴昊,不容他动手,斥责道:“你这点三脚猫功夫,谁让你出手了?” “万一老爷子有个闪失,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吴昊拍了拍胸口:“出了问题,我一力承担。” “哼。” 张翠翠冷笑一声,显然不信他:“你承担?请问你怎么承担?难不成要用你自己的命来抵偿?” “呃……” 吴昊一时语塞。 正想再辩解,张翠翠却打断了他:“行了,这里没你的事,闭嘴吧!” 好吧。 一片好心反被当成驴肝肺。 吴昊不再热脸贴冷屁股,退到一旁等待出手的机会。他知道,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 “朱真人,还得劳烦您出手,谁不知道您妙手回春,无病不治。”张翠翠转头又对朱逢春阿谀奉承。 看得出,她这个儿媳对公公相当关心。 吴昊看着这一切,明白她并非恶意,只是过于关心女儿的福祉。 “嗯,也好。” 朱逢春被这一番溢美之词哄得心情大好,先前的不快也就烟消云散。 他站起身,瞥了吴昊一眼:“年轻人,要有自知之明。” 随后,他重新拿起工具,准备为陈老爷子进行简单的治疗。 室内静了下来。 只见朱逢春手法娴熟,几针下去,动作流畅如行云流水,显然功底深厚。 不一会儿,陈老爷子的脸已经被银针密布,朱逢春的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朱真人,怎么样了?”张翠翠在一旁轻声询问。 “好了。” 治疗正好结束,朱逢春擦去额头的汗珠,笑道:“经过老夫的精心调理,陈老爷子很快就会醒来,无大碍了。” 说罢,他开始逐一拔下陈老爷子脸上的银针。 “太好了!” 张翠翠紧绷的心弦松弛下来。 陈大山和陈雪莹二人,自然也是期盼着这样的结局。 唯有吴昊面色不豫,果然和他预料的一般无二。 那老修士根本未找到病因所在,只是加剧了陈老宗主的病痛,哪里谈得上治愈? 噗! 果然,事态并未出乎预料。 正当朱逢春欲收针之际,昏迷不醒的陈老宗主猛然口喷鲜血,惊骇了众人。 “啊!” 张翠翠惊呼一声,连忙问道: “朱老宗师,这是怎么回事?爹,他怎么咳血了?” 陈大山和陈雪莹二人也急忙上前关心,神色焦虑。 “朱老宗师,这究竟是什么变故?” “难道病情还未好转?” “……” 面对陈家人的连环追问,朱逢春略显慌乱。 他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按理说不该出错,为何突然间陈老宗主咳出如此多的血? 情况太过诡异。 幸好朱逢春经验丰富,未曾失措,沉声道: “容我再仔细查看。” 说完,他又重新审视陈老宗主的状态,试图找出原因。 然而,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稳重的手竟微微颤抖,苦笑道: “陈老宗主……他似乎撑不过去了。” 轰! 朱逢春的话语如同晴空霹雳,让陈家人一时无法接受,一个个呆立当场。 “怎么会这样?” 陈雪莹眼中泛起泪光。 “朱老宗师,您一定要救救我爹!” “您不是妙手回春的高人吗?这应该难不住您吧。” 陈大山夫妇也恳求起来,未曾想到状况如此严峻。 “唉。” 朱逢春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也很想让陈老宗主站起来,但事实如此,只能怪你们耽误得太久,早些请我来就好了。” 陈家人的脸色如死灰,内心自责不已。 “老家伙,亏你说得出刚才那话。” 这时,吴昊冷笑一声,开口道: “分明是你的医术不精,乱下针导致陈老宗主病情恶化。” “还在这里推卸责任?” “你还有点颜面吗?” 闻言,朱逢春面色铁青: “小子,休要胡言乱语,老夫何须你来教诲?” 吴昊立刻站起身,毫不示弱地回应: “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况且之前就提醒过,治疗不当陈老宗主会咳血,现在的情况不正是如此吗?” 经他一提,陈大山等人这才想起。 吴昊确实在此前提过,没想到一语成谶。 此刻,就连张翠翠也不知该信谁,彻底乱了方寸。 “你!” 朱逢春咬牙切齿,此事他真的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吴昊乘胜追击: “不听良言,吃亏在眼前。朱老宗师,身为医者,你太过自负,‘德高望重’四字你配不上。” “混账!” 第7章 出手 嗯,我答应了。 面对对方的挑衅,吴昊岂会退缩?当即回应道:既然朱老前辈有此胆量,晚辈自当奉陪到底。如果我无法救治,任凭处置。 气氛变得凝重起来。陈家众人也束手无策,此刻他们的心思全在陈老爷子身上。 那么,我开始了。 吴昊走近病榻,瞥了眼陈大山等人,显然在等待他们的许可。 陈雪莹急切地说:爸妈,让他试试吧,名匠出高徒,这话不无道理。 好吧。张翠翠决定一试,此刻别无选择。 小昊,就拜托你了。陈大山点头示意。 得到许可,吴昊立刻坐到床边,开始仔细检查陈老爷子的状况。他轻轻翻开老人的眼皮,摸了摸脉搏,眉心微微蹙起。 病症比他预想的更严重,确实已到生死边缘。他不再多言,从怀里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准备施治。 朱逢春见状,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原来也是个修真者,那就没什么看头了。 朱老前辈,何出此言?陈大山连忙问道。 朱逢春解释道:我们修真界与其他行业不同,实力的高低不仅在于深厚的理论知识,更在于实践经验的积累,那是岁月才能铸就的。 他顿了顿,瞥了吴昊一眼,眼中满是轻视:像这小子这般年纪,哪有多少实践经验,顶多算是初入门槛的新手。 闻言,陈大山等人虽觉得有理,心中却不禁一阵寒意。 吴昊并未理会,全神贯注地进行治疗。他拔出一根银针,凝视片刻,迅速刺入陈老爷子身上的某个穴位。他的手法之熟练,甚至超越了之前的朱逢春。 连续几针,他一气呵成,没有半点偏差。呵,看来还有两把刷子嘛。朱逢春轻笑,可惜这点本事远远不够。 要治愈如今的陈老爷子,恐怕得是神仙下凡般的高手才行。 屋内静得出奇,吴昊专心治疗,额头上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身上流转的气息,寻常人难以察觉,那是他在山中修炼得来的真元。 房间里的每一个人都屏息凝神,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在陈老爷子的病情面前,唯有施展真元之力方能化解危机。吴昊借助银针,将自己的修为之力悄然传递,助其驱除体内浊气与病患。 这股真元不仅维系生命,更能净化病体,对康复有着神奇的功效。片刻间,随着真元的荡涤,陈老爷子的脸色渐渐恢复生机。 爷爷的脸色好像红润起来了。陈雪莹敏锐地观察到。 确实如此!陈大山和张翠翠上前一看,证实了这一变化。一家人的眼中重燃希望之光。 嘿,这小子真有两下子?朱逢春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但很快他便否定了这个想法,认为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就在此刻,昏迷中的陈老爷子忽然轻咳两声,仿佛在回应生命的召唤。 一切迹象都指向复苏的迹象。朱逢春见状,紧张得手心冒汗,无法想象如果陈老爷子真的醒来,他颜面何存。 还差点,再加把劲就好了。吴昊聚精会神,竭力引导自己的修为之力清除陈老爷子体内的污秽。 终于,在吴昊的不懈努力下,陈老爷子的脸色回归正常,预示着病情已大为好转。吴昊松了口气,擦去额头的汗水,收回了自己的修为之力。 好了。他微笑着宣布。 话音刚落,陈老爷子竟缓缓睁开眼睛,真正地苏醒了。 爷爷! 陈家人难以置信,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围在床边,眼中泛起泪花。 让你们担心了。陈老爷子意识迅速恢复,慈爱地摸了摸陈雪莹的头。 这...这怎么可能?朱逢春瞠目结舌,下巴几乎要掉下来。他觉得多年的医学知识瞬间土崩瓦解,这样的状况怎么可能逆转? 半信半疑的他径直走到床边,推开陈大山等人,亲自为陈老爷子诊脉。结果令他大吃一惊,陈老爷子的脉象平稳如常,没有任何异常。 朱逢春的嘴巴越张越大,震惊无以复加。 怎么样,老友,是不是该履行诺言了?吴昊见他已经亲自验证,嘴角勾起一抹揶揄,催促道。 这... 朱逢春面露尴尬,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身为一代名医,他的尊严不容忽视,怎能向一个小辈下跪? 怎么,朱老先生打算言而无信吗?吴昊步步紧逼,不留退路。 朱逢春面色铁青,紧紧盯着吴昊,希望能得到一丝宽恕。 你就是那位玄道子的弟子小昊吧? 在吴昊精心的疗伤之下,陈老宗师的元气已恢复,昔日的威势渐渐重现。陈家众人千言万语的感激不尽。陈老宗师询问了吴昊一些关于他师父的琐事,同时赞誉高徒出自名门。 吴昊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终于记起了此行的真正目的:“陈老宗师,还有各位,在下此行还有一件要事相商。” “那就是解除与陈家大小姐的婚约之事。”陈雪莹满意的微笑,心里更加明白他的为人,正想未经许可就答应下来。 然而,陈老宗师立刻否决了这个提议:“不可!” 他的神色陡然变得庄重,尽管卧病在床,但浑身散发的威压依旧不减。“此事乃老夫与道玄真人当年所定,岂能轻易改动。” “爹。”张翠翠不满,但碍于老宗师的威严,只能低声说:“您还没问过雪莹的想法呢。” “哼!”陈老宗师瞥了儿媳一眼,道:“问与不问,又有何区别?” “爷爷。”陈雪莹听到这话,眉头紧锁,不满地说:“难道我的婚事,连我自己都无法决定吗?” 面对自己疼爱的孙女,陈老宗师罕见地展现出了严厉的一面:“此事无从商量,雪莹,从小到大爷爷都宠你,唯有此事,不可任性。” “爷爷!”陈雪莹焦急,但她看出爷爷是认真的,不好在他人面前反驳。 “大山,此事你得好好跟翠翠沟通。”陈老宗师又对陈大山叮嘱,让他管束好妻子。 陈大山尴尬一笑,点头答应。陈老宗师这才转向吴昊,脸上浮现出慈祥的神色:“小昊,这桩婚约非你们两位晚辈所能决定,是由我和你师父订下的。” 他虽慈眉善目,但长久居高位的威严让人无法忽视。吴昊明白,这已是不容改变的决定。 吴皓,身怀玄妙功法,自有一股不屈的傲骨,面对那威压并未显怯。 陈老宗师,小辈间的婚约,应由我们自己做主。 他再次恳切言道。 若要解除婚约,便让你师尊亲至,当年他与老夫的约定,应由他亲自解除。 陈老宗师见吴皓坚持,便抛出一道难题。 吴皓面露难色,让师尊出面?此事实难办到。 罢了皓儿,此事暂且放下吧。 陈老宗师转移话题。 正是皓儿,你初下山门,让雪莹带你领略世间繁华,先尽情享受。 陈大山适时缓和气氛,也想借此拉近二人的距离。 吴皓无奈一笑,看来解除婚约之事还需从长计议。幸亏陈家大小姐与他心意相通,实施起来应不致艰难。 好吧。 他暂时应允。 陈雪莹见此,也只能暂时搁置。 父亲,韩公子前来拜访。 正在此刻,陈家管家禀报。 张翠翠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她本有意促成韩家公子韩鸣与自家女儿的良缘,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父亲,韩公子怕是又来看望您,真是个孝顺的后辈。 张翠翠帮腔,提升韩鸣在众人心中的印象。 韩老宗师岂能不知那小子的意图,淡然道:他的心思不在酒上,我看他是冲着雪莹来的。 无论如何,人家一番心意总该领情。 张翠翠连忙催促陈雪莹:雪莹,还不快去接待。 陈雪莹语气平淡,略带不情愿。 她看得出韩鸣对她有意,只是她毫无兴趣。若非顾及韩家颜面,她才不会勉强自己与那人假亲热。 陈雪莹转身去迎接,忽然心生一计,带上吴皓一同前往。 陈老宗师和陈大山虽未言语,但考虑韩鸣的身份,确实不宜直接拒绝。他们默许陈雪莹的举动,期望能让韩公子知难而退。 抱歉,退婚之事似乎得暂时搁置。 跟随陈雪莹穿过繁花似锦的庄园,吴皓歉意地说。 同时,他手中的富源集团股权契约递给陈雪莹。 陈雪莹并未介意,淡漠地回应:此事非你之过,那份股权你收下吧,相信你会有用得上的时候。 吴皓确有需要,便收下了这份善意。此刻,陈雪莹瞥了吴皓一眼,似有事要说:不过这契约并非白得,稍后你假装是我的道侣,帮我应对一人。 吴昊接下任务,两人步入一间静雅的厅堂,内中一位儒雅品茗的书生正坐,定是韩家的韩明无疑。 韩公子,真是叨扰你再跑一趟,我祖父状况已好转,多谢挂念。陈雪莹上前施礼。 韩明放下茶盏,起身回应:嗯?老人家果真福气深厚。哎,这位是? 他目光落在吴昊身上,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样气息。 你好,我是雪莹的道侣,你就是她常说的韩公子吧?吴昊主动伸手。 韩明闻言,眉心微不可见地皱了皱,脸色也沉了几分。 道侣? 他望向陈雪莹,得到肯定的答复。 韩明心中不悦,对吴昊伸出的手置若罔闻,有意让他难堪。 吴昊并未觉尴尬,无所谓地收回手。 陈姑娘,恕我直言,若想找个护盾,也不必随意拉个路人甲吧。 韩明出身豪门,心思细腻,已大致猜到真相。 陈雪莹黛眉微蹙,心中暗叫不妙,此人显然不易糊弄。 与那些纨绔子弟大不相同。 第8章 以貌取人可不好 韩公子,我不懂你的意思。陈雪莹试图继续掩饰,希望能蒙混过关。 韩明轻笑一声,用轻蔑的目光扫过吴昊,嘴角挑起,说道:陈大小姐,就算你沉迷于那些贫寒修士与世家女的虚幻故事,也不该把幻想带入现实啊。 况且,即便你有这样的念头,你的家族也不会允许你如此行事。 韩明的言辞直白而犀利。 吴昊腹中虽无多少墨水,却也听出了对方的嘲讽。 韩公子是在嘲笑我出身低微,家世不足,配不上雪莹吗? 还算你有点自知之明。韩明并未否认。 吴昊淡然一笑,从容应对:韩公子,以貌取人可不好,我虽非豪门,但并不代表我没本事。 哈哈! 韩明大笑,眼中的轻蔑显而易见,认定吴昊在夸夸其谈。 韩公子,事实确实如此。 陈雪莹适时开口,正好有个现成的例子:我祖父的病就是我道侣治好的,所以我才与他交往,这有何不妥吗? 韩明先是一怔,随即摇头否认:当然不妥,若真有此事,他才值得信赖。 不过,你说这小子有这样的本事?我怎么听来像是在吹牛皮呢? 韩明当然不信吴昊有那种神奇的疗愈之术。 吴昊淡淡一笑,这陈家老者之疾,早已是江湖上众多修士头疼的问题,传言朱逢春出手,他便来看看热闹。 恐怕是朱老前辈的高明之处,某些人不必硬将自己的功绩揽在身上。 他的言语间带着一丝嘲讽,觉得吴昊是在刻意炫耀,想证明自己的修为深不可测。陈雪莹却不认同,再次坚称是吴昊治好了她爷爷。 韩明嘴角微扬,显然并不买账。这种荒诞不经的事,他怎能信以为真? 看来韩少对我这位散修的能力并无信心啊。 见对方始终不信,吴昊只能另辟蹊径。若在平时,他才懒得理会这自视甚高的家伙是否信服,反正与他无关。但现在,他的任务是替陈雪莹挡下韩明,所以他必须稍作展示。 吴昊的目光在韩明身上扫视,很快有了些见解,开口道:韩少,近来夜间安眠可有困扰? 何意?韩明略显疑惑,心道他是如何知晓的。 吴昊轻轻一笑,稍作停顿后解释:自然是观察出来的,修真者讲究观气听息,许多病症仅凭观察就能察觉。 他顿了顿,接着揭示:适才见你谈话间舌苔微肿,面色亦有异样,我推测你可能是肝火旺盛,湿气淤积之症。 最明显的症状便是深夜时分总会无意识地醒来,口干舌燥,渴求饮水。 韩明听罢,一时惊讶,因为吴昊所言句句中的。看他的神情,吴昊更加确信,说道:韩少,肝火湿气虽非大患,但也足以扰乱日常生活,还是尽早找高人调理为妙。 哼,不过是巧合罢了,我看你也就这点能耐。 韩明面色一沉,不愿承认对方的高明。吴昊不急不躁,展示另一项技能。 他发现韩明眉心处有一缕淡淡的黑气缭绕,虽微弱,却清晰可见。根据风水修真的知识,这是灾厄缠身的预兆。 韩少,近来做事是否总觉得不顺心? 吴昊再次戏谑道:我看你面相,近期恐怕是霉运连连,事事不顺,常遇倒霉之事。 特别是在感情方面,很容易吃瘪,对吧? 韩明再次一惊,此刻已有些震撼。回想最近的遭遇,喝水都塞牙缝,走路都能撞到凸起的石头,踢肿脚趾。尤其是桃花运,上次约了几位名门闺秀,差点染上邪病。若非及时服药,怕是现在已被隔离。 一次应验或许可以归结为巧合,但两次呢? 吴昊面对那个自以为是的韩少爷,心中暗自诧异,这家伙竟有这般眼力? 嘿,韩少,看来我所言不虚,你得多加小心才是。 吴昊口中虽是提醒,实则暗含一丝嘲讽。 你...你是怎么看出这些的? 韩明语气冰冷,满是疑惑。 在下略懂风水命理,些许皮毛罢了,一眼便能瞧出端倪。 吴昊表面上谦逊,内心却颇为自得。 韩少,你看我这伴侣如何? 一旁的陈雪莹对吴昊的看法已有所改观。 原以为他只是医术高超,没想到风水之道也颇有造诣,真是人不可貌相。 韩明冷哼一声,心中颇感不快。 不过他说的的确有道理,最近他在感情路上确实不太顺遂。 眼前之事不正是如此? 心爱之人竟遭他人横刀夺爱,这口气如何咽得下? 堂堂韩家子弟,难道还会让别人抢走自己的心上人? 韩少,家父有请。 气氛略显尴尬之际,陈家管家适时出现,遵照陈老先生的吩咐,邀请韩少前去一叙。 韩明此行本就是探望陈老的身体,自然不好推辞。 好吧。 他应声答应,擦肩而过时,目光中带着恨意瞥了吴昊一眼。 小子,你给我等着! 他暗暗记住了吴昊,绝不会就此罢休,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此人有些小气,恐怕已经将你记在心上了。 陈雪莹提醒吴昊,心中暗自后悔用这种方法。 吴昊却不以为意,大手一挥: 如果他觉得有胆,那就来吧。到时候吃苦头的只会是他自己。 第9章 往郑家进发 送走了韩明,吴昊并未在陈家久留,随即告辞离去。 很快,他又回到孤儿院找到顾月容。 昊哥,你身上怎么会有女子的香气? 门口,顾月容忽然凑近吴昊,深深吸了口气,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她腮帮微鼓,凝视着吴昊,似乎在等一个解释。 看着她这副天真模样,吴昊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 傻丫头,你想多了。刚才只是碰巧遇到一位女士跌倒,我上前扶了一把。 吴昊不好意思提及陈雪莹的事,便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他立刻转开话题: 我现在有空,我们现在就回去给你爷爷看病。老人家身体好了,拆迁的事也好商量。 顾月容瞬间忘了刚才的事。 两人随手拦了辆出租车,直奔郑家。 很快。 车子停在一座气派的宅邸前。 月容,看来你住的地方挺舒适的嘛。 吴浩望着眼前巍峨的仙府,忍不住惊叹出声,毕竟他久居深山,未曾见识过如此景象。心中也略感宽慰,顾月容在自己离别期间,生活想必颇为安逸,至少不必为修行资源忧心忡忡。 “嗯,浩哥,你想来寻我切磋修真之道,随时欢迎,我会为你预留一间静修室。” 顾月容牵着吴浩步入府内,沿途不少侍者见到她皆躬身行礼,恭敬地唤一声姑娘。他们对吴浩的出现感到惊讶,暗想,姑娘莫非已动了情愫? 不久,两人来到仙府后方的一处清幽小苑,仿佛人间仙境,宁静而超脱。 “自爷爷病后,他就在此处静修,最不愿被打扰。” 顾月容领着吴浩进入小苑。突然,他们发现亭子里除了爷爷,还有其他人。 亭中,一位面色苍白的老者坐在太师椅上,显得疲态尽显。一名青年正为老者疗伤,手中握着几根银针,显然精通医道。一旁,一位妇人和一名青年男子神情焦急地立着。 “月容,你带回来的是何人?” 这时,那位中年妇人注意到吴浩,面带不满地问道。 顾月容轻轻放开吴浩的手,似有几分羞涩,或许也不愿让更多人目睹。她在吴浩耳边低语:“这是我姨母郑夫人,旁边的青年是她的儿子郑少春,躺着的就是我爷爷。” 说完,她又自然地回应郑夫人:“姨母,我带我的同门来看望爷爷。” “哼,我看你是有意为之。”郑夫人满脸不悦,“父亲此刻最需静养,最怕被打扰,你却带了个外人进来。” 顾月容对姨母的责备充耳不闻,早已习惯忽略那些负面言语。她引领吴浩步入亭中。 吴浩保持着沉默,能感觉到顾月容与这位郑家主妇的关系并不融洽。明明已被收为家人,却仍以“姨母”相称,显得有些疏离。 “爷爷,您可还好?”顾月容走到郑老面前,关切地问。 郑老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慈祥的面容透露出对顾月容的疼爱,说明她在郑家的日子尚可,至少有老祖宗庇护。 “月容,这是你同门?”老者问,目光扫过一旁的吴浩,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在他看来,这小子恐怕别有用心,图谋不轨。 “嗯,他是我在孤儿院长大的朋友,之前被一位师父带上山修炼,如今学有所成归来。”顾月容介绍吴浩。 “见过郑老前辈。”吴浩恭敬地说道。 吴昊轻轻点头,以示敬意,而郑老却只是淡淡应了一声,显然并未将吴昊放在心上。 哼,学成归来的高人?不过是山里的粗莽修士,何必夸大其词。 此时, 身旁那位自带着几分傲气的郑少春开口,言语间透着轻蔑。 他看向吴昊的目光中,满是不屑。 区区山野小子,根本不值一提。 吴昊并未理会,顾月容微微皱眉,但她也没有多言,而是对郑老说: 爷爷,我这位朋友修为深厚,不仅通晓风水,还懂医术,我特意请他来为你诊断病情。 此言一出,场上气氛顿时微妙起来。 就连宠爱顾月容的郑老也略显不悦,皱起了眉头。 直到旁边的青年男子开口: 看来是我名声不足,没能入大小姐的法眼。 这男子刚才正在为郑老疗伤,听说顾月容带来了另一位医师,心中自然不满。 他放下手中的草药,挑衅地看着吴昊。 然后,他冷笑一声: 我还以为是何等高人,至少也该是个有年岁的老修士吧。 没想到只是一个刚从山里出来的野修,顾大小姐,你这是瞧不起人呢? 听到男子的话,顾月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确实有些失礼,尴尬地笑了笑,不知如何解释。 郑老宠爱她,忙替她说话: 李先生,我孙女只是顽皮,你别跟她计较。 这位年轻的医师名叫李宏伟,能被请来为郑老治病,想必是有真才实学。 呵,看来顾大小姐平日的玩物,真是让我长见识了。 李宏伟又是一番嘲讽。 郑老眉头紧锁,心想若非还需要他和他的师父治病,他早就教训这小子了! 好吧,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就当刚才的事没发生。 李宏伟也不敢太过放肆,决定不再追究此事。 第10章 朱逢春的弟子 哈哈,李先生宽宏大量,那就劳烦你继续为我父亲治疗吧。 正当李宏伟说事情过去了的时候,郑夫人笑着缓和了现场的气氛。 她在郑家已有一段时日,深知老爷子的脾气。 刚才李宏伟责备顾月容,显然已让老爷子不快,所以她出面调解。 然而, 郑老对顾月容的偏爱,让郑夫人内心颇感不悦。 明明她为郑家生了个儿子,可在老爷子眼中,却不如一个收养的女儿珍贵。 李皓月深知形势,立即取过疗伤丹药,准备施展医术。 然而,吴凡出手制止,语气淡然: “你修为不足,出手也是白费力气,还不如省些精神,去做更有意义之事。”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众人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吴凡身上,满是惊疑不定。 “小子,你刚才说什么?” 李皓月面色一沉,竟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羞辱,心中愤慨不已。 “小辈,口气不小啊,你可知朱长生仙医的亲传弟子岂是你能比拟的?” 郑夫人适时开口训斥,同时向郑长青使了个眼色。 郑长青虽纨绔,却非愚笨之人,他明白母亲是在暗示他借此机会提升家族地位。 他立刻质问道: “顾月容,你看你带来的是何人?我看你是存心阻挠爷爷疗伤吧?” 顾月容猝不及防,忙摇头否认: “不是的!我绝不会做这种事,我是带他来给爷爷治病的。” “哼。” 郑夫人也针锋相对: “你自然不会承认,但事实摆在眼前,还想狡辩什么?” “瞧瞧这小子,竟敢对朱长生仙医的弟子指指点点,他莫非真把自己当成医仙了。” 顾月容无言以对,但她深信吴凡绝不会信口开河。 “各位,我说的并非戏言,老爷子的病情非同小可,一般人难以应对。” 见顾月容陷入困境,吴凡主动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你有何德何能说这话?” 李皓月怒不可遏,他还没见过哪个年轻人敢在他面前这般放肆。 “有何德何能?” 吴凡轻轻耸肩,脑中闪过郑夫人刚才的话语。 原来李皓月是朱长生的弟子。 那就简单了,他有的是这个资格。 于是吴凡开口道: “你师父朱长生的医术在我之下,不知这算不算一种资格?” 话音刚落,空气仿佛凝固,气氛变得压抑。 李皓月微愣,随即声调拔高: “小子,你太过狂妄,竟敢拿我师父说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郑夫人和郑长青也连连斥责: “井底之蛙,你说别人也就罢了,朱长生仙医岂是你能妄议的?” “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 “我看你是存心要气走李先生,连朱老仙医也要一并赶跑!” 郑长青话锋一转,矛头直指顾月容: “顾月容,你还说没派人来妨碍爷爷治病。” “我看你是盼着爷爷挺不过这一关,好在郑家掀起风浪!” 面对这样的指控,顾月容不得不辩驳。 “郑少春,你这话说得可要有道义,虽说我并非郑家血脉,但我始终视爷爷为亲祖,怎会做出那等事?” “好听的话谁不会讲?”郑少春话语中带着嘲讽。 “罢了!” 郑老宗师听得心烦意乱,立刻以威严之声制止争执。 他素来公正,对顾月容说道:“月容,此事你不必插手,你的朋友,现在就请他离去。” “爷爷……” 顾月容眉头紧锁,原本是来助人疗伤,如今却遭误解。 “无需多言。” 老宗师语气坚定,不容反驳。 顾月容深知爷爷的脾性,对方动了真怒,未施惩罚已是宽容。 无奈之下,她只好让吴昊离开,轻声道:“昊哥,我们还是先走吧,改日有机会再来。” “好吧。” 吴昊也只能作罢,但他心里明白,早晚还需他出手。 然而,正当他们欲转身离去之际,李宏伟却出声拦住,不准他们走。 “站住!夸下海口就想溜?哪有这般容易?” 李宏伟咄咄逼人,紧抓不放: “顾家小姐尊贵无比,我自然不敢妄求,但你这乡野莽夫,必须向我和我师父道歉!” 吴昊闻言,回头瞥了李宏伟一眼,淡然道: “道歉?为何道歉?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你师父的医术确实不高明。” 见对方不仅不改口,反而更加傲慢,李宏伟怒火中烧,青筋凸显,又转向郑老宗师: “郑老宗师,此子侮辱我师父,此事不可不了了之。” “毕竟我师父还在为您疗伤,他老人家若心情不佳,恐怕会影响疗效,此事您得主持公道。” 李宏伟此举,意在请郑老宗师出面主持公道。 郑老宗师微微沉吟,心中权衡,确有其理。 眼下他的病情还需朱逢春等人诊断,说到底,已将自身交予对方手中。 自然要礼待有加,不能让对方受气。 于是,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吴昊,下令: “小子,还不快向李先生道歉,向朱老宗师道歉?” 面对郑家宗师的威严,吴昊依然不卑不亢: “我已经说过多次,那些话句句实言,何来侮辱之说?” “狂妄,小子,你真是无法无天!” 郑少春又趁机攻击顾月容: “顾月容,我看你不仅是带他来妨碍爷爷的治疗,现在更是来气爷爷的! “你看他那目中无人的模样,真叫人恨不得教训他一顿!” “就是,还说不是故意的。” 郑夫人也加入指责,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自然要把握住。 第11章 前缘难解 “不,我和昊哥来也是出于好意。” 顾月容连忙澄清。 呵,顾家千金,质疑我与我师尊,这就是你们的善意示好? 李宏伟冷笑连连,显然并不打算轻易罢休。 顾月容眉心紧锁,真不明白事情为何演变至此,犹如书生遭遇蛮兵,道理讲不通。 我的话还是那些,信不信由你们,不信便罢了,就当我没说。 吴昊心中一叹。 看着身旁这对母子因琐事纠缠顾月容,简直像极了他以前在修真小说中见过的豪门纷争。 他忽然觉得,顾月容身处这样的家族,未必真的快乐。 哼,泼出的水岂能收回,说过的话哪能反悔? 李宏伟步步紧逼。 吴昊有些不耐,皱眉问道: 那李公子有何打算? 李宏伟略一思量,随即冷声道: 我看你信心满满,咱们来一场赌约如何? 怎么赌? 吴昊毫无惧色。 李宏伟立刻道: 等会儿我师父处理完那边的事就会过来,若如你所言,我当众向你磕头赔罪。 若非如此,你就得向我师尊和我下跪舔鞋,如何? 这不公平啊。 顾月容立刻反对。 李宏伟却振振有词: 这小子不是自信心爆棚吗?即使不公平也该勇于接受挑战。 呵呵,顾月容,你何必如此紧张? 郑少春抓住机会,又是一番嘲讽: 难道你怕这小子谎言被拆穿,恼羞成怒,把你们的秘密也抖出来? 我和他有什么秘密怕曝光? 顾月容黛眉微蹙,怎会不懂他的言外之意。 又是暗示她故意破坏祖父的疗愈。 好,就这么定了,等那位朱老先生来了,一切自见分晓。 眼见顾月容受困,吴昊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 众人见状,都有些意外,没想到吴昊答应得如此干脆。 好,那你就等着瞧吧。 李宏伟虽不屑,却也有些忌惮。 他的师父朱逢春是天水城闻名的神医,在整个城市中都是赫赫有名。 又怎可能不如一个乡野小子? 昊哥,真的没问题吗? 顾月容有些担忧,毕竟对方是朱逢春,不是随便哪个老郎中。 那可是被尊称为神医的存在! 声名远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放心,我心里有数,绝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吴昊微笑以安其心。 顾月容仿佛吃了颗定心丸,无条件地信任吴昊的决定。 一旁的郑老一直沉默不语,想看看眼前人能闹出什么名堂。 同时,他也感到力不从心,不太想插手过多,连开口都懒得。 老爷,朱老先生来了! 恰在此时。 一道苍老却威严的声音传来,是药王谷的长老朱逢春抵达了。 呵呵!小子,你等着受辱吧! 李宏伟兴奋不已,连忙迎上前去,还故意在泥地上蹭他的鞋,想沾满泥土。 哼,好戏即将上演。 郑家的公子郑少春在一旁冷嘲热讽。 确实,好戏才刚开始。 吴昊淡然一笑,心想,只是主角一会儿会换成一个姓李的家伙。 另一边。 李宏伟急匆匆赶到门口迎接,一路详细讲述刚才的事。 手持药箱的朱逢春满脸怒意。 什么?一个小辈竟敢质疑我医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走,老夫倒要瞧瞧这小子有何来历! 他怒火中烧,刚刚在陈家受挫,正愁找不到地方发泄,现在竟有人送上门来。 郑老前辈。 朱逢春远远就喊了起来: 听说你这里来了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敢说我不行,究竟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 凉亭中。 听到朱逢春的喊声,郑老叹了口气,没做回应,任由事情发展。 哈哈,小子,你现在死定了。 郑少春急不可耐地想看吴昊出丑。 吴昊冷笑一声,根本不在意。 从声音中,他已经辨认出那是朱逢春,就是在陈家遇到的那个老头。 不得不说,冤家路窄啊。 片刻后。 朱逢春和李宏伟转过几个弯,很快就来到了庭院中。 朱逢春气势汹汹,准备好好教训一番。 他胸中憋着一股怒火,正要发作,突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孔。 吴昊! 见鬼? 朱逢春微微一怔,再看旁边的人,都是熟面孔。 只有一个人陌生,也就是说,徒弟口中那个傲慢小子,就是吴昊无疑了! 想到这里,朱逢春脸上露出苦笑,感叹老天爷为何如此捉弄他。 师父,就是这个混小子!他说你的医术平庸,比不上他,狂妄至极! 李宏伟还没察觉到朱逢春的神情变化,仍在大声嚷嚷。 朱神医,实在抱歉,月容带来的这个小子太过嚣张,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郑夫人上前客气两句,同时也表明郑家的立场。 郑少春也连忙附和: 没错没错,朱神医,你想怎么教训他就怎么教训,这家伙不是我们郑家的客人! 两人都直接把吴昊推到一边,表明与郑家无关。 这样也能让朱逢春更狠手,不用担心郑家会记仇。 师父,这小子还跟我打赌,输了就得向对方下跪磕头,真是自不量力。 第二十九章 一出手即震撼 李宏伟傲气地笑道。 行礼道歉? 郑逢春神色古怪,脸色不由得一沉。 但想起徒弟事先不知情,他便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在心中为他感到不忿。 唉,徒儿,那就按照约定,好好地向他行个大礼,磕几个头吧。 他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可奈何。 在陈家时他已失言,若再无视规则,实在无颜面对众人。 嗯?好的,等等,师父您说什么? 李宏伟一脸惊愕,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在场的其他人也同样疑惑不解,一头雾水。 第12章 一出手即见真章 你说呢,赌输了就得认,还不快给人家道歉行礼? 郑逢春面色铁青,训斥着自己的徒弟。 李宏伟张大了嘴,难以置信。 周围的郑家人也都一脸愕然,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郑逢春竟然让徒弟低头认错。 这岂不是意味着某个事实已被证实? 师父,您这是什么意思? 李宏伟苦笑不已。 其实他大致猜到真相,从师父不自然的神情中可以看出端倪。 只是他不甘心,希望能得到确切的确认。 郑逢春哪里好意思提起刚才的事,冷冷地瞪了徒弟一眼。 让你行礼就行礼,啰嗦什么! 这时,吴昊站出来解释道: 刚才,在陈家我偶遇这位朱老前辈,他无法解决的问题,我却能治好,你应该明白其中的意思吧? 哗然一片。 在场的人都惊诧不已,纷纷用惊讶的目光看向郑逢春,期待得到答案。 见郑逢春沉默不语,表情古怪,其实已经给出了回答。 众人皆震惊。 李公子,现在是不是该兑现你的诺言了? 吴昊微抬下巴,看着李宏伟。 我... 李宏伟满脸尴尬,面红耳赤,扭捏不安,表情极为难看。 若真的下跪,以后还怎么抬头做人? 吴昊似乎察觉到了这一点,故意说道: 李先生放心,我们会替你保密的,除了在场的人,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现在你不必担心丢脸了吧? 李宏伟的脸色更加难看。 连狗屁都不如的担忧! 小子,别太过分了。 郑少春想挽回面子,开口劝解: 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也不必赶尽杀绝,给人留条生路,日后相见才不会尴尬! 吴昊无言地看向郑少春: 郑公子讲的大道理倒是一套一套的,不过你看那位仁兄的鞋。 众人的目光转向李宏伟的鞋子,刚才被他踩得面目全非,沾满了泥污。 吴昊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没错。 刚才李宏伟自以为必胜,故意把鞋子弄得脏兮兮的,就是为了羞辱吴昊。 你可以将用户提供的网络小说内容进行仿写,使其与原文不同,但保持相同的剧情和表达的意思。 仿写时整体的文风转换为修真小说风格。 仿写时追求语言表述的通俗化与生活化,确保读者易于理解与共鸣。 你会在仿写过程中使用不同的词汇和句子结构,以避免与原文相似度过高。 仿写时追求语言表述的通俗化与生活化,确保读者易于理解与共鸣。 只需要输出仿写后的内容即可,不需要输出其他内容,也不需要在最前面标注这是仿写内容。 输出语言为中文。 吴道友,何须如此苛责李贤侄?胜败乃兵家常事,岂能耿耿于怀?”吴昊催促的话语中带着修真的淡然。 李宏图咬牙,心中自然不愿屈服,但他此刻也只能服从。 朱逢春适时地劝说,生怕吴昊一时气愤,泄露了刚才在陈家的真相,让他颜面无存。 “徒儿,委屈你一下吧。”朱逢春心中暗自歉意,随即严厉下令:“李宏图,修士一诺千金,连这点担当都没有,何以称为我弟子!” 一听要被逐出门墙,李宏图立刻照做,急忙下跪磕头。 “嗯,李贤侄言出必行,实在令人敬佩。”吴昊调侃,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 李宏图面露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起身之后,他连膝盖的尘土都没擦,便灰溜溜地逃离,无颜再待下去。 朱逢春自然也不敢久留。 “郑老,既然他在此,那老夫就先告退了,日后若有需要,再行联络。”他打声招呼,转身离去。 闲杂人等散去,郑老态度大变,笑眯眯地对吴昊说:“原来小友你如此高深,老夫先前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嗯。”吴昊轻轻点头。 顾月容担心吴昊责怪她爷爷,忙开口缓颊:“昊哥,刚才爷爷身体疲倦,未能多帮你说话,你别介意。” 吴昊听后,自然不会怪罪,微笑着摇头表示不在意。郑夫人和郑少春则显得有些尴尬,心中已暗暗记恨吴昊。 “昊哥,那就麻烦你帮我爷爷疗伤了。”“嗯。” 于是,吴昊开始为郑老治疗身体的疾患。 他刚才之所以说李宏图无法治愈,不仅因为郑老的病症已久,更因这庭院的风水有异,显然被人恶意篡改。 他取出修炼之物,聚精会神,开始在郑老身上施针。数针下去,郑老顿时感到身心舒畅,仿佛沐浴在难以言表的惬意之中。 这是因为吴昊将自身的真元传给了郑老,这些真元能很好地修复和滋养人体经络与器官,还能驱除体内毒素,恢复其生机。 经过半个时辰的精心调理,吴昊收针,擦去额上的汗珠,大功告成! “真是奇妙无比!”郑老感受到身体的变化,激动地从座椅上站起。以往需人扶持,如今他竟自行稳住了脚步,步履如风! 顾月容等人看到郑老的表现,都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没想到疗效如此显着。 “昊兄,你的修为真是深不可测啊!” 顾月容满心敬佩,眼神炽热。 “哪里哪里。” 吴昊淡然一笑,轻轻拂了拂衣袖。 “哈哈哈!” 郑老宗师朗声大笑,心中畅快无比: “真是厉害啊!难怪朱老前辈都自愧不如,这等修为当真独步天下!” 他转头向吴昊道谢: “小友,老夫多亏了你的援手。” 顾月容在一旁解说:“爷爷,我刚才已经提过,他叫吴昊,和我一样在孤儿院长大。” “好好好,原来是吴道友,老夫感激不尽。” 郑老宗师立刻改口。 吴昊谦逊地说: “老宗师无需如此,你是月容的亲人,我理应出手,况且此事还未完。” “嗯?” 郑老宗师和顾月容都是一愣。 吴昊转过身,目光扫视整个院落的布局。 在他眼中,四周的杂物仿佛消失,只剩下阵法的轮廓在眼前显现。 而其中有几处明显的破绽,正造成严重的能量紊乱。 第13章 阵法有缺 “老宗师,此院落当年是由何人布设的?” 吴昊开口问道。 郑家人面面相觑,心中纳闷这和病情有何关联? 难道,老宗师的病竟与这院落有关? 郑老宗师回答: “是当年从金山请来的一位阵法大师所设,老夫住在这里多年,一直心神安宁。” “确实,这阵法布局颇佳,可惜近来被人暗中改动了!” 吴昊的话让众人震惊。 “什么?” 郑家人满脸惊愕。 郑老宗师面色凝重地问: “吴道友,此言当真?难道真有人对我郑家不利?” 吴昊郑重地点点头,绝非戏言。 他手指向某个方位,边指边解说道: “这院落四面环护,是绝佳的聚宝阵势,也能凝聚灵力。” “此处与彼处遥相呼应,形成互持互助,稳定平衡之势。” “看得出当年那位阵法师确有高明之处,院内处处可见此类布局。” “然而……” 他话音一转,语气变得沉重: “一旦被人为破坏,阵法的脉络断裂,自然无法正常运作。” “同时导致阵法逆转,产生负面效应。” “老宗师,若我没猜错,你的病症应是突然发作的。” 郑老宗师闻言,豁然开朗: “对,正如吴道友所言。” “我身上的病根早已有之,只是我一直压制,未曾出过岔子。” “直到某一天,症状突然加剧,且无法再控制。” 听完吴昊的解释,吴昊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 “这就对了,我的猜测没错。” 吴辰轻轻一笑,接着解释道: “那些互相照应、互相支撑的布局,就像一根根丝线,交织成网,维系着整个阵势的稳定。” “可一旦其中一根断了,整张网便会瞬间崩塌。” 说完,吴辰闭目,脑海中勾勒出庭院的阵法图。 那些相望的丝线在他心中连结,汇聚于一处关键节点。 那一点,是整个阵势的命脉所在。 猛然睁开眼,吴辰的目光直指那个节点——庭院中的灵泉。 “问题就出在这里!” 他指向灵泉,说道: “灵泉至关重要,一旦它出了状况,整个阵势都会动荡不宁。” “能有什么问题?小子,别胡言乱语,分明是想混淆视听。” 郑少春早已按捺不住,这年头哪还有什么江湖骗子。 “就是,爸,你可别被这小子给糊弄了。” 郑夫人也责怪道。 郑老宗师面色凝重,见识广博的他知道阵法的威力。 当初郑家能立足,不正是得益于一位阵法大师的指点吗? “先听听吴先生怎么说。” 他选择了信任。 “是否有问题,一看便知。” 吴辰语气笃定,缓步走向眼前的灵泉。 其他人也跟随,想一探究竟。 来到灵泉前,吴辰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小型灵泉布局。 要破坏整体阵势,唯有在泉眼处做手脚。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探入泉眼。 果然,一番摸索后,触碰到异物。 取出一看,是个乌黑紫黯的恶心之物,难以辨识。 不过其丑陋的模样让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在空气中暴露久了,似乎还散发出一丝丝的腐臭味,令人忍不住皱眉。 “这是什么?” 郑夫人面露嫌恶,已捏住鼻子向后退了两步。 “紫河车!” 郑老宗师面色阴沉,一眼便识破其来历,语气阴冷。 “紫河车?” 郑少春不明所以。 吴辰解释道: “就是胎盘,而且是人胎盘!” “啊?” 郑夫人和郑少春惊骇,背脊一阵发凉。 “岂有此理,竟将这种东西置于灵泉之中。” 郑老宗师面如寒霜。 从他的表情,众人明白事态严重。吴辰接着缓缓道: “如果我没猜错,这胎盘恐怕来自难产,其中凝聚的邪念和晦气更甚。” “此物置于此,自然会破坏阵势,不断滋生厄运,积累恶气!” “郑老宗师,你的病痛就源自这东西。” 此刻吴辰言之凿凿,其他人无法不信服。 可恶,究竟是哪个混蛋干的好事! 顾月容咬紧牙关,誓要找出幕后黑手。 心中已有了怀疑的目标,她目光扫过身旁的郑夫人和郑少春。暗想, 这两人一直对爷爷的偏爱心怀怨念,说不定就是他们下的黑手。然而看他们神色不似作伪,顾月容又暂时放下猜忌。 吴道友,真是多亏你了,若非你,我恐怕还会继续受苦。 郑老宗师面色稍霁,连忙向吴昊致以千言万语的感激。 心中更添几分后怕。 无妨,现在找出症结所在就好,让人把这个玩意儿扔远点,别再让它污染郑家之地。 吴昊提醒道。 顾月容立刻唤来管事,命人将那令人作呕的东西带走,永绝后患。 爷爷,我们必须揪出元凶。 管事走后,顾月容神色肃穆,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敌人。 郑老宗师点头赞同:既然吴道友帮我们找出了问题所在,背后的黑手也必须揪出来。 至此,吴昊在郑老宗师心中的地位已非同一般。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 父亲,您的身体可还好? 说话的是位中年男子,他正对着郑老宗师。吴昊望去,不难猜出此人便是郑少春的父亲,郑老宗师的儿子。 嗯,多亏这位吴道友,不仅帮我驱除了病痛,还修复了风水,解除了后顾之忧。 郑老宗师点头应道。 这就是郑少春的父亲,郑有为。 顾月容在一旁低声介绍。 仿写结束。 第14章 我不同意 吴道友? 郑有为推了推眼镜,视线停在被父亲称作吴道友的吴昊身上,眉心微蹙,显然对他并无好感。 不错,这位吴道友虽年轻,但确有过人之处。 郑老宗师接着解释。 郑有为点头,对吴昊并未太过在意。 对了,父亲,既然您已康复,我想告知一事。 郑有为忽然开口:我已替月容姑娘与程家长孙程关龙订下婚约,这对咱们家应是大好事。 什么?! 郑老宗师、顾月容和吴昊皆是大惊失色。郑夫人和郑少春则面露惊喜。 他们明白,若顾月容嫁入程家,家族事务岂非理应由他们一脉接手?郑少春不久后岂非顺理成章地能坐上总裁之位? 糊涂! 郑老宗师立刻斥责:如此大事,你竟未经商量,擅自决定!你问过我和月容的意见了吗? 郑有为不以为然,再次推了推眼镜,才道:父亲,您也知道如今家族处境艰难,需有人挺身而出。况且,豪门千金的使命不就是为此献身吗? 她在咱家白吃白住多年,也该有所牺牲吧? 郑有为振振有词。 郑老宗师暗自咬牙,猛然醒悟:有为,你在我面前都如此强势,看来集团内务已被你掌控,你已完全接掌郑家大权。 不久前,郑老宗师突患重病。或许是预见不祥,他及时将权力交给了儿子,以防意外发生,家族动荡。 他心里明白,一旦交出大权,早晚会被他人夺走。即便他后来恢复,威望也将不再。 眼前的情景正是他当初担忧的验证。 呵,父亲,你说什么呢?你永远是我父亲,我能有何不孝之举? 郑有为敷衍过去,转而看向顾月容,笑道:月容,你都听见了,我们不能白白养育你这么多年。 顾月容脸色苍白,不知如何应对。 她不会嫁。 突然,一只大手挡在了顾月容身前。吴昊直视郑有为,坚决地拒绝。 郑有为目光一寒,道:小子,这是我们家族的家务事,与你何干?别多管闲事。 顾月容一愣,仿佛回到小时候,吴昊为她抵挡欺凌的场景。心中涌起深深的信赖与安宁。 回过神来,顾月容同样坚定地说... 我的命运由我自己掌握,你想嫁就嫁,我绝不委身于程关龙那个家伙。 你说什么? 郑有为皱起眉头,对吴昊的反抗感到不满。 你知道他是怎样的人吗?他昨晚竟对月容用迷药! 什么情况? 郑老太爷心中一痛。 郑有为却无动于衷,反驳道: 这有何妨?他们俩终是要结缘的,早一天晚一天,有何区别? 吴昊脸色冷峻,质问道: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郑有为冷哼一声,说: 这是我家的家务事,与你这外人何干? 吴昊目光坚定地注视着郑有为,毫不退缩。但他心里明白,自己只是个局外人,没有太多发言权。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刚执行完任务的管家回来报告,说程公子来访。 程公子?好,快请,正好让他听听刚才的事。 郑有为脸上堆满了笑容,忙不迭地准备接待。 不久,程关龙笑容满面地走进庭院,手里还提着些礼品。 郑老,我特地来看看您,也想见见月容,商议一下两家长亲联姻之事。 程关龙笑眯眯的,眼角余光扫过吴昊和顾月容。 郑老太爷心中不满,对方竟敢对他的孙女下手,真是无法无天。 如果是在以前,郑老太爷早就出手教训了。但现在郑家已非昔比,无力对抗,只能忍气吞声。 月容,我对你的感情是真挚的。 程关龙又转头对顾月容笑道,仿佛吴昊不存在一般。 程关龙,你还好意思来? 吴昊无法忍受,冷冷地质问: 昨晚的丑事,你难道这么快就忘了? 程关龙笑了笑,厚颜无耻地说: 是啊,多亏你提醒,我都差点忘了。昨晚月容那位闺蜜的男友企图对她不轨,幸亏我及时出现,才避免了悲剧。 这不正证明我对月容的真心吗? 程关龙的话让吴昊和顾月容哑然,他们忍不住冷笑,恨不得撕碎这家伙的虚伪面孔。 哪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原来是这样,程公子对月容的感情真是深沉,看来两家联姻势在必行。 郑有为立刻附和。 没错,月容能嫁入程家,是她的福分,也是我们的荣幸。 一旁的郑少春也连忙恭维。如今的程家势力强大,攀上这门亲事无疑是好事一桩。 郑夫人也在一旁低声说着什么... 吴昊立于顾月容身后,如山峰般矗立,给予她无尽的安稳。尤其是他那句“我不同意”,直击顾月容的心扉,让她心中泛起淡淡的幸福感。 什么情况? 郑有为眉头紧锁,接着脸色铁青,怒斥道:你算哪根葱,敢说这样的话?小子,马上滚出郑家,这里没你的发言权! 你若敢擅闯私宅,我必告你!别忘了,这里郑家说了算,不是你撒泼之地! 程关龙却在一旁淡然一笑,显得玩世不恭。他轻笑道:这位小哥勇气可嘉,何不给他一个机会呢? 郑有为略感惊讶,旋即领悟其意,无非是想找借口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程少爷,有何高见?他配合着问,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程关龙上前一步,扫视吴昊和顾月容,提议道:小伙子,我看你对月容也有情愫,为免他人误会,我给你个机会,如何? 你想怎样?吴昊明白对方的恶意,但他无所畏惧。 我看你身手不错,只要你能胜过我的保镖,我就承认你有能力守护月容。程关龙指向身后的保镖。 那保镖看似普通,一身黑衣,戴着墨镜,外表平平无奇。然而郑老爷子一眼识破,面色骤变:程少爷,这是否太过分了?那保镖分明是武者! 武者,修习古武之人,力量远超常人。高阶武者甚至能如武侠剧中的侠客一般,飞檐走壁,踏水而行,超乎常人想象,强大无比。 程关龙竟提议吴昊与之较量,显然是置人于死地。武者?!其他人闻言,无不惊讶。 在修炼世家的眼中,武者确是独特而强大的存在,其力量有目共睹,无人能忽视。 程公子,你这不是在为难人嘛,口口声声说给机会,未免太过虚伪了。 顾月容眼神冰冷地瞪着程关龙,毫不掩饰她的不满。 程关龙皱眉,心里暗骂这丫头竟敢当众顶撞,还是为了另一个男人,总有一天要让她见识何为修真者的威严! 月容,那个小子不是挺狂的吗?难道不敢应战? 郑少春冷嘲热讽,试图用激将法,挑衅道:看来有些人只会夸夸其谈,却没有保护他人的本事。 郑有为也催促道,推了推眼镜说:小子,你看起来毫无觉悟,也没做任何准备,还不快滚出我们家门? 面对他们的咄咄逼人,顾月容紧握拳头,心中满是不服气。而吴昊却一脸平静。 他知道武者是什么,因为他自己也是修真者。他望向那个看似不凡的保镖,确实感觉到一丝非比寻常的气息。然而,那点微不足道的修为,在吴昊眼中不值一提。 好,既然你们安排得如此周全,我若不应战,岂不失礼? 吴昊淡笑一声,随即答应下来。 众人惊讶不已,万万没想到这家伙竟真的答应了,他不怕死吗? 昊哥! 顾月容担忧地喊道。 吴昊微笑着看向她:放心吧,我何时冲动过?你还不信我的实力吗? 说完,他上前一步,伸手指向程关龙身后的保镖,说道:那我就请教一番。 有种! 程关龙竖起大拇指,但这并非赞赏,而是嘲笑吴昊不自量力。 正合他意,他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教训吴昊,一雪昨晚之耻! 阿龙,你上去和他好好较量一番,记住,别输了。 程关龙瞥了保镖一眼。 那个名叫阿龙的保镖点头,一脸轻蔑地走向吴昊。他虽不显魁梧,但身高颇高,俯视着吴昊。 两人的身高差异让围观者都觉得这场较量毫无悬念。 这小子死定了! 果然是乡野村夫,不懂天高地厚。 小子,我敬佩你的胆识。 阿龙嘴角上扬,眼中的轻蔑犹如刻在他脸上。 他双手交叉于胸前,忽然缓缓张开,用力扯掉了身上的外套。 撕拉! 名贵的西装瞬间变成碎布,阿龙赤裸上身,展示出坚实的肌肉。在背心的映衬下,那些肌肉宛如铁铸一般。 谁料阿龙看似不壮硕,实则肌肉饱满…… 让尔等领教一下我铁拳的威能吧! 龙傲天冷笑,声震四野。 吴尘却如磐石般静立,对他的挑衅毫不在意,只是淡淡地摇头,仿佛在说,你的伎俩我看透了。 闲言少叙,我可不想在你身上浪费太多时光,速战速决吧。 吴尘语气平淡,却充满决绝。 你说什么? 龙傲天怒火中烧,粗犷的脸上青筋暴露,他岂能容忍一个毛头小子的轻视,这要是传出去,颜面何存? 他怒吼一声,握紧双拳,肌肉如钢条般紧绷,猛然踏步而出。丹田内的元气轰然爆发,全身力量瞬间提升到极致。脚下石板寸寸碎裂,他如猛虎下山,直扑吴尘。 眨眼之间,他已经逼近吴尘,一拳挥出,气势如虹! 第15章 一瞬击溃龙傲天 龙傲天这一拳势如千钧,带来的压力几乎让人窒息。拳风呼啸,直扑吴尘,连他的秀发都被吹得向后飞扬。 这小子死定了! 龙傲天竟然动用了全力,这下恐怕要闹出人命。 活该他目中无人,自找苦吃! 众人冷笑着,期待着吴尘被揍得满地找牙的场景。只有郑老和顾月蓉紧张得手心冒汗,为吴尘担忧。 然而,下一秒,发生了出乎所有人预料的事。 面对龙傲天的猛烈一击,吴尘面不改色,甚至有些无趣。眼前的龙傲天确实比常人强大,但对他来说,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吴尘屹立不倒,没有出手的打算,就这么硬生生地接下了龙傲天的一拳。 砰! 只听一声沉闷的撞击。 龙傲天的拳头狠狠砸在吴尘的额头上,然而预想中的倒飞并没有出现,反倒是龙傲天的右手痉挛,痛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龙傲天脸色大变,狼狈后退,右手因为用力过猛,无法及时卸力,痛得他几乎要叫出声来。 怎么回事? 程刚龙一脸疑惑,刚才他还准备庆祝呢。 为何出击的龙傲天反而倒退了?而且看起来,似乎是自己受了伤。 这...这小子非同寻常。 龙傲天立刻察觉不对,惊声道:他也是武者,我刚才大意了,没想到他竟有内力。 什么? 众人震惊不已,谁能想到吴尘这个年轻人也是那种非凡之人。 要知道,培养一个武者,对于任何一个家族来说,都不是易事... 在他们这样的家族中,能拿出手的修炼者恐怕两只手都数得过来,而吴昊这小子居然也有这种实力,真是出人意料,难怪他如此傲慢。 就这样?你的本事就只有这些吗? 吴昊轻轻摸了摸额头,毫发无损。他抬起下巴,目光轻蔑地盯着阿龙。 阿龙并未吸取教训,冷笑一声,甩了甩胳膊,试图驱散麻痹。 小子,刚才我只是大意让你占了便宜,真以为自己有两把刷子? 阿龙依旧不屑,你刚才用内力护住额头,也只是因为我还没动真格。 如果我全力出手,就算你能复制同样的招式,也会被我一拳轰飞! 阿龙自信满满,不相信眼前的年轻人能胜过他。 是吗? 吴昊不信邪。 找死!那就让你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 阿龙眼神一狠,既然对方也是修炼者,他便不再手下留情。之前还担心传出去会被人说欺负弱小,现在他已经无所畏惧。 呼! 他再次出拳,速度比上次更快,如同鬼魅般难以捉摸。 再次逼近吴昊,他故技重施,挥舞着巨拳向吴昊砸去。 这一拳力度更大,内力蕴含其中,威力惊人。 吴昊再强也不会轻敌,毕竟对方已经全力以赴,他也必须有所回应。 不知天高地厚! 他冷笑一声,同样摆出挥拳的姿势。 手臂一振,吴昊也打出一拳。 砰! 双拳相撞,空中传来沉闷的撞击声。 咔! 接着,另一个声音响起。 紧跟着,一声惨叫。 原来是阿龙的手被硬生生撞断,骨头刺破皮肤,鲜血染红了他的手。 这残酷的一幕让众人瞠目结舌,脊背发凉。 阿龙? 程关龙不敢相信自己的保镖会输,而且输得如此彻底。 程少爷,看来我过关了吧? 吴昊收起拳头,整理好衣物,得意地看着程关龙。 程关龙气得脸色铁青,胸口仿佛堵着什么,连呼吸都不畅。 程少爷,还有什么话说? 吴昊嘴角微扬,等着看对方如何应对。 好小子,今天算你有种,看来是我小看你了,咱们日后见分晓! 程关龙无法再待下去。 他冷冷丢下一句话:郑先生,我今天心情很糟,两家的事恐怕需要再议。 说完,他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程少爷! 郑有为连忙追赶,但追了一阵也没追上。 混账! ... 他转过身,目光如烈焰般瞪向吴昊,牙关紧咬,恨声道:“你存心挑衅?非要把郑家逼入绝境才甘心?” 吴昊洒脱地耸肩:“刚才你可是没阻拦我俩动手,现在又来教训人,何故?” “你!” 郑有为咬牙,若非忌惮吴昊的修为,他此刻定要上前剥其皮骨。 “月容,瞧瞧你惹的祸!” 无奈之下,郑有为只能将怨气撒向顾月容:“都是你带回的人坏了我的大事,郑家若垮,看你如何谢罪!” 言毕,他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顾月容淡然一笑,全不在意,眼中只有吴昊一人。 “唉。” 一旁的郑老太爷叹了口气,未曾料到事情竟演变至此。“月容,你日后恐怕难安生了。”他心疼地看着孙女。 顾月容摇头:“爷爷,有昊哥哥在,不会有事的。” 郑老太爷更加确信吴昊在顾月容心中的重要性,也安心将她交给吴昊。 在郑家稍作停留后,吴昊便告辞离去,不愿再打扰他们。 本想带顾月容一同走,但她毕竟是郑家子女,还有公司事务需处理。 “有事打我电话。”吴昊叮嘱后放心离开。 第16章 就任富源集团 提及公司,吴昊想起富源集团。陈雪莹那丫头已将60%的股权交给他。 握有如此大股份,足以在富源集团中占有一席之地。 他打算找个职位混日子,起码得解决温饱问题。 刚下山,身无分文,毕竟人在凡尘,衣食仍是必需。 在孤儿院短暂休息后,吴昊直奔富源集团。 路上,他致电陈雪莹,告知此事。 陈雪莹并未多言,挂断电话后便将吴昊的情况通报给张长林,集团总裁。 “我将60%的股份转让给一个年轻人,名叫吴昊,你们要招待好。” 交代完毕,陈雪莹挂断电话。 电话那头,张长林恭敬地点头应承,随后才松了口气。尽管隔着电话,他仍能感受到陈雪莹透出的寒气,令人窒息。 …… 另一边,吴昊很快来到富源集团前。望着高耸的大楼,他微微惊讶,对繁华世界充满期待与震撼。 他步入大厅,却被保安拦住。 “小子,有何贵干?没事就别妨碍我们工作。”保安面无表情,似乎刚被上级训斥,心情不佳。 我是来接掌职责的。 吴昊淡淡回应。 接掌职责? 门卫冷笑一声,上下打量吴昊,眼中无半分尊重。吴昊衣着朴素,如此待遇倒也寻常。 抱歉,我们这里不招扫地的,你最好快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门卫冷笑着驱赶。 吴昊眉头微蹙,心中暗想,如今的看门人也如此傲慢吗?当年孤儿院的门卫大爷可是和蔼可亲得很。 正当吴昊准备给他们点教训,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吴昊? 吴昊循声望去,竟然是张倩倩和李俊杰。李俊杰西装笔挺,神采奕奕;张倩倩则小鸟依人般挽着他的手臂。 李经理,您来了。 那门卫见李俊杰出现,立刻换上笑脸,恭敬无比。 怎么回事? 李俊杰瞥了眼吴昊,问门卫出了何事。 他心中冷笑,如果这人真是冒牌货,他定要好好整治一番。 李经理,他说是来接任的,但我看不像,咱们集团里没见过此人。 门卫解释道。 李俊杰闻言,脸色一变,严肃地说:糊涂,如此出色的人才,你怎么能忽视?真是有眼无珠。 门卫一惊,难道自己得罪了人?然而,李俊杰接下来的话让他松了口气。 李俊杰脸上露出一丝玩味:我们不是正好缺几个打扫茅厕的吗?看看这位兄弟,简直就是为这份差事量身定制的! 张倩倩掩嘴轻笑,目光中的嘲讽显而易见。她得意地看着吴昊,似乎在说:吴昊,你看,离开你选择李公子是对的,不然你现在不也在刷马桶? 吴昊淡然地哼了一声,对他们的嘲笑毫不在意。 对对对,李经理慧眼识英才,这小子确实适合打扫卫生。 门卫反应过来,明白他们在讽刺,紧张的心情瞬间平复。 吴昊,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李俊杰不再理会门卫,走向吴昊,高高在上地说:当初我说你找不到工作可以找我,你还真来了,是真的很缺钱吗? 说着,他从怀里抽出一叠钞票,大约几千块,在手中晃了晃,接着说:如果真的没办法,你给我磕两个头,我可以预支你一点薪水,等你刷完马桶赚了钱,再还给我,怎么样? 呵呵。 张倩倩笑得畅快,毫不掩饰地侮辱着吴昊...... 吴昊,还不向我家公子表达感激之情?若非他,你恐怕连洗茅房的差事都得不到呢。” 身边的守卫也附和道: 小子,还不快按李主管的吩咐办?他是人事部主管,一句话就能决定你是否能在这立足。 众人嘲笑的神情犹如对待小丑一般,对吴昊毫不尊重。 幸好吴昊在山中修炼,修养超群,心境如水,波澜不惊。 换了别人,怕是早已怒火中烧。 吴昊却淡然一笑,耸耸肩,视他们如蝼蚁,轻声说: 区区小丑,不值一提,一边去吧。 你说什么? 李俊杰面色一沉,没想到这乡巴佬竟敢回嘴。 小子,别不知好歹! 守卫冷声道: 惹了李主管,你不会有好日子过,还不快下跪道歉? 张倩倩心中不满: 吴昊,你这家伙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男朋友好心给你找工作,你不领情也就罢了,还出言侮辱,你这辈子注定是个乡巴佬! 说够了吗? 吴昊依然不动声色,瞥了他们一眼,不紧不慢地说: 我好像什么都没说吧,是你们自作多情地在演戏,不是小丑是什么? 李俊杰等人脸色铁青。 张倩倩斥责道: 吴昊,别在这里装蒜,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找工作吗?告诉你,要想在这里生存,首先要过俊杰这一关! 可笑,他是谁?人事部主管很了不起吗? 吴昊无奈地问。 蠢货! 张倩倩咬牙切齿: 他掌管全公司的用人,你想入职就得得到他的许可! 这点都不懂,果然是山野之人,见识短浅! 是吗? 吴昊依旧云淡风轻,耸耸肩说: 那真是抱歉了,我入职并不需要他的批准。 第17章 新来的董事会成员 哼,我看你也就只能靠吹牛找回点面子了,连个草稿都不打。 面对吴昊的坚持,张倩倩直接嘲讽。 好,老子倒要看看,今天没我的许可,你怎么能踏入集团的大门! 李俊杰冷哼一声,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 边上的守卫领会了意图,立刻挡在吴昊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继续嚣张啊! 那守卫挑衅道: 老子倒是要瞧瞧你有几斤几两。 吴昊对这些跳梁小丑无话可说,他想离开,那守卫却死死挡在面前。 他走一步,守卫就跟一步,仗着身高体壮,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架势。 吴昊,怎么样,现在给俊杰下跪还来得及。 张倩倩得意洋洋地说。 谁知李俊杰早已忍无可忍,见戏弄够了,立刻吩咐... 守卫,有些话不必多说,像这样扰乱门庭的,直接教训一番扔出去便是! 遵命! 守卫跃跃欲试,摩拳擦掌,一手扣住吴昊肩头,打算一举制服。然而他全力施为,却未能撼动吴昊半分,惊讶之余,另一手也随之搭上。双臂齐用,依然无法动吴昊分毫。 这小子…… 守卫面色一凛,立刻察觉到对方非比寻常。 吴昊未等他回神,已是一脚踢中守卫腹部。 砰! 低沉的撞击声中,守卫倒地,捂着肚子惨叫不已。 哎呦! 声音凄厉,如猪嚎一般。 好大胆! 李俊杰见状,非但不惧,反而更为亢奋,这正好给了他动手的借口。 吴昊,你小子竟敢在我们集团撒野,看你如何全身而退! 他眼中尽是得意。一旁的张倩倩冷哼一声: 果然是山野村夫,头脑简单,只懂武力,这下可闯了大祸! 是吗? 吴昊瞥了二人一眼。 废话! 李俊杰冷笑,随即掏出手机发送消息。 不久,保安队长领着十几个守卫赶到,团团围住吴昊。 小子,最后的机会,现在磕头认错还来得及。 李俊杰沾沾自喜。 吴昊站立原地,毫无动静,无言以对。 李俊杰不耐,正要下令动手,忽然一人出现。 怎么回事?如此喧闹。 张长林,集团总裁,威严的声音响起。 他一直焦急地等待吴昊到来,听见楼下的骚动便立刻下来查看,不料竟遇到这事。 总裁,抱歉打扰您了,这里有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在我们集团闹事,我正要处置。 李俊杰连忙献媚。 是吗?何人? 张长林皱眉。 李俊杰指向吴昊,眼中的怨毒更深,小人得势的神色尽显。 张倩倩得意洋洋地说: 吴昊,还不向张总裁跪地求饶?或许总裁会宽恕你的所作所为。 她心中畅快,想好好羞辱一番。 原本不悦的张长林听到张倩倩的话,顿时一惊。 他这才想起陈雪莹之前的交代。 一个看似平凡的年轻人,名叫吴昊。 这……这不是一模一样吗? 等等! 张长林立刻制止周围的人,脸上绽开笑容,走向吴昊问道: 这位先生,您是吴昊吗?是陈小姐推荐的吴先生? 吴昊点头:是的,这是我的股权转交文件。 他递上文件。 张长林双手接过,仔细查看,果真...... 呵,装腔作势的模样倒挺拿手的,还想染指公司股权?真是笑话!”李俊杰嘲讽地勾起嘴角。 然而,张长林蓦地瞪向他,眼中凶光闪烁:“无知小儿!这位是我们新来的董事会成员,你的狗眼看人低,可真是瞎了眼!” “什么?”李俊杰一惊,脸色骤变,难以置信。 张倩倩也是满面惊诧,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 “张总,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李俊杰苦笑,试图挽回颜面。 他心里暗自嘀咕,吴昊那种凡夫俗子怎么可能成为集团董事? “我还需要你来教我分辨是非?”张长林面色冷峻,一脸肃穆。 李俊杰这才意识到事情严重,脸色尴尬至极。 “我任职还需你的批准?”吴昊轻笑,话语中带着戏谑。 “不,吴董,误会,都是误会,您看……”李俊杰忙堆起笑脸,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确实误会了,所以为了避免再次误会,你以后不用来这儿上班了。”吴昊淡淡地说,不留情面。 “听清楚了?你被解雇了!”张长林了解前因后果,果断出手。 “啊?”李俊杰苦不堪言,立刻跪地求饶:“爷爷,我认您做爷爷!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吧?” 他甚至扑向吴昊,抱住他的腿。 吴昊不客气地一脚踹开他,不耐烦地说:“张总,这种损害公司名誉的人,尽快清理。” “还不动手?”张长林立即下令。 保安们立即将李俊杰拖了出去,如同对待丧家之犬。 那个先前嚣张的保安此刻藏在人群中,满脸恐惧,妄图逃避。 吴昊岂会放过,他冷声道:“那个保安也一起赶出去。” “啊?!”保安顿时面如土色,跪地哀求,但结局一样,被辞退,被驱逐。 “吴昊,吴昊。”见吴昊如今的地位,张倩倩收起先前的嫌弃,上前拉住吴昊的手臂,楚楚可怜:“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之前的事我错了,都是李俊杰那个混蛋迷惑我。” “你能原谅我吗?我们重新开始。” 张倩倩一脸恳求。 第18章 山巅摩卡 面对祈求重头再来的张倩倩,吴昊眼中尽是厌恶。 “放开你的脏手,听明白了么?”吴昊平静地说着伤人的话语。 张倩倩呆住了,手不自主地松开,脸红耳赤。 她当然明白这话的含义,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张长林静静立在一旁,心中暗叹,如今的年轻人真是活得逍遥自在啊。 带着你的护花使者,滚吧。 吴昊擦拭掉张倩倩触碰过的地方,这举动犹如公开的羞辱。 张倩倩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吴昊,你这混蛋,飞黄腾达就忘了我了吗?你会不得善终的! 吴昊不屑于理会她的言语,有何颜面说出口? 他头也不回地随张长林步入电梯。 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付出代价!你竟敢如此对我,张倩倩不会放过你! 张倩倩还在咒骂,却被周围的保安震慑,狼狈逃离。 吴先生,下次遇到这种事,早点处理,省得烦心。 电梯内,张长林笑着与吴昊交谈。 吴昊心想确实如此。 很快,吴昊登上了这座商业大厦的顶层,体验了一番俯瞰群山的豪情。他觉得甚是畅快,看来今后要更加奋发,力争成为商界的巨擘。 了解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吴昊意识到还有很多知识需要学习。此刻的他,就像个初入职场的新手。 在集团里待了几日,逐渐适应了新环境,吴昊感到了一丝疲倦。 这比在山中修炼武艺、医术和风水之道还要辛苦。 于是,他暂时离开了富源集团,出门散心,恢复精神。 下山以来,吴昊还没好好享受过。这次,他决定尽情玩乐一番。 换上体面的衣服,拿着城市旅游指南,他开始游走于城市之中。娱乐城、KTV,甚至网吧,他都一一尝试。 城市的变迁让吴昊惊叹不已。当年上山时,哪有如今的便利? 那时,他上网的机会可能一年也就那么几次,费用还得靠拾荒凑齐。 哎呀,现在的生活真是舒坦。 吴昊感叹着世间的巨变。 玩乐一番后,他又来到小吃街大快朵颐。曾经连一根烤肠都舍不得买,如今,他要买一大把,一直吃到满足为止。 看着小吃街上琳琅满目的美食,吴昊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挥霍也有点过分。不过,此刻已顾不上那么多了,填饱肚子最重要。 天色渐晚。 玩了一整天,去公园消消食吧。 吴昊打着饱嗝,翻看旅游指南。上面推荐黄昏时分在附近的公园欣赏日落,那是何等的惬意。 恰好附近有一座海拔百米的小山,山顶的景色定然不俗。 吴昊立即动身,来到了这座山水相依的公园。公园中有个大湖,湖边就是一座山峰... 你便是吴昊此行的目的地。 站在山脚仰望,吴昊感叹,当年身份低微,除了求学,其余时间都在劳碌谋生,哪有机会涉足此地。 少有闲情逸致,他迅速登山,不多时已立于峰顶。山下还隐约可见凡尘的影子,而山顶,一切皆是古朴的修真风格。 的确不俗。 吴昊,初涉世事,点头称赞。古韵环绕,令他仿佛穿越时空。 来到一处观日落的开阔地,四周零星散落着几位慕名而来的修士游客。人稀地静,更显亲近。 此刻,吴昊在僻静的角落转角,不慎与一位老者擦肩,肩头轻微相撞。 哎哟! 老者面露痛苦之色,让吴昊惊讶。 老人家,您怎么了? 久未下山,吴昊不知世间有碰瓷之举,热心上前询问,关心老人的安危。 你这顽劣小子! 突然,一个清脆如黄莺的声音响起,一位女子快步走来,搀扶起老者。 爷爷,您没事吧? 女子满是关切与焦急。 还好,还好。 老者缓过劲来,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见爷爷无大碍,女子这才松了口气,旋即抬头瞪向吴昊。 你这小子,差点害爷爷摔倒,知不知道后果多严重? 吴昊歉意满满:真是抱歉,我刚才在欣赏山景,没留意脚下。 心中疑惑的同时,吴昊暗自思量。以他对周遭气息的敏感,竟会撞到人,实属奇异。 细看那老者,他恍然大悟。原来也是修真之人,恐怕是刻意收敛气息,才未被察觉。 道歉就行了吗?我爷爷身体本就虚弱,你怎能如此行事! 女子并未打算轻易放过吴昊,一手叉腰,气势汹汹。 老人的身体经不起折腾,一点磕磕绊绊都可能出大事。 ... 吴昊只能默默承受指责。 好了孙女,我身体本就如此,无妨,别为难他了。 老者从石凳上起身,看出吴昊并无恶意,出言调解。 不可! 女子却不依不饶:爷爷,郭前辈说过,您的身体已非壮年。 或许您觉得没事,但实际上隐患已种! 必须让这小子负责! 老者摇头苦笑,对孙女的倔强无可奈何... 老仙人,您的体质似乎有些偏差,何不让晚辈一试,或许能助您一二呢? 在那对祖孙的对话间隙,吴昊已悄然审视过面前的老者,发现他的身体状况堪忧,若是不尽早调理,恐怕会留下隐患,甚至影响寿元。 女子闻言,眉心微蹙,不满地反驳:嘿,小子,你还没为刚才的事道歉,现在又在诅咒我爷爷? 怎么,你以为我在图谋你的财物不成? 吴昊淡笑,回应道:我怎会有这般世俗之念?行走世间,当互帮互助。 况且,相遇即是有缘,我既然遇上了,怎能袖手旁观? 老人和女子都诧异地望着吴昊,心中暗想:这人怕是从旧时代穿越过来的吧? 如今还有这样的心态,真是少见。出门在外,少管闲事才是正理,还想仗义疏财? 唉,罢了罢了,你走吧,本姑娘不与你计较。 或许是觉得吴昊太过奇特,女子摆摆手,一脸无奈地让他离开,不愿招惹麻烦。 这怎么行? 吴昊却坚决起来,主要是因为老者的情况确实危急。 正如女子所言,老人此刻的身体经不起丝毫折腾,哪怕是一丁点的刺激都可能导致病情恶化。 想起刚才肩部的轻微碰撞,吴昊看出老者的状况不容乐观。 他觉得自己多少要担些责任,非得弥补一番,否则良心难安。 既然我刚才不慎撞到了老先生,自然该负责到底。 吴昊再次表明立场。 老者和女子又用疑惑的目光打量吴昊,心中纳闷:这人怎么不跑,难道不怕被敲诈? 真是少见多怪。 哈哈哈。 老者觉得有趣,朗声笑道。 爷爷,你笑什么呢? 女子翻了个白眼。 老者笑容可掬地回答:难得现在还能遇上如此热心的年轻人,实在是难能可贵。 不过,年轻人,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此事无需挂怀。 况且也不是你能解决的问题,你还是走吧。 尽管老者如此劝说,吴昊仍没离开的意思。 慕容老前辈? 这时,一旁传来声音,一位穿着朴素、透着精干气息的老者走近。 一眼就能看出,这不是寻常老人,那份强者威压绝非等闲。 郭先生?真是巧遇,你也来欣赏日落啊。 慕容老前辈看向一旁,满脸惊喜,随即起身热情相迎。 原来他就是刚才女子口中的郭先生。 吴昊仔细打量,从郭先生身上闻到了草药的气息,确是中医无疑。 郭先生。 青青姑娘,你的孝心可嘉,每日陪伴祖父观日落,实乃佳话。 郭医师瞥了一眼慕容青青,语气中透出一丝敬佩。 等等。 忽然,郭医师神色一紧,察觉到了异常。 他专注地审视着慕容老者,手指轻搭其脉搏,脸色骤然沉重。慕容老前辈,您这是何故?不是说过要避免任何磕碰吗? 他看出慕容老者的气色不对,语气中带着责备:你现在的情况可经不起丝毫动荡。我看你经络错乱,右侧身体气血不畅,显然出现了状况。 吴昊心中暗自赞叹,这位郭医师果然有些门道,中药的香气并非空穴来风,确有真才实学。 慕容青青闻言,脸上满是惊慌和忧虑。 她转头瞪向吴昊,满是责备:小子,肯定是你刚才撞到爷爷才会这样! 吴昊尴尬地笑了笑,现在看来,似乎真是如此。 郭医师叹了口气,了解事情经过后显得颇为头疼。慕容老前辈,这下麻烦大了! 他诚恳地道歉,同时主动提出:刚才的事确实失礼,让我来尝试补救吧。其实,我是一名中医,且略有造诣,或许能为老前辈诊治伤势。 慕容青青翻了个白眼,小子,没让你赔偿就算便宜你了,你还敢对我爷爷有所企图?我怀疑你别有用心,说不定是别人派来的奸细! 这突如其来的指责让吴昊措手不及,怎么就变成奸细了? 我不是奸细,我是中医。 吴昊只能老实解释。 小兄弟,你很坦诚,我看你并无恶意,无需担责,你走吧。 慕容老者却对吴昊颇有好感,毫不介意。 听见了吗?还不快滚! 慕容青青再次白了吴昊一眼。 吴昊还想辩解,却被慕容青青打断:嘿,小子,别得寸进尺,我知道你想攀我们慕容家的高枝? 呵呵,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如果爷爷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名声扫地吧! 慕容青青冷声道。 吴昊觉得冤枉,自己什么都没说。 我不是小子,我叫吴昊。 他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对方,免得称呼不当。 慕容青青被吴昊的天真逗笑了,无言以对。 走走走,这里没你的事了! 她毫不客气地赶人。 另一头... ... 郭道友,此时慕容老祖的状态危急,你不可轻举妄动,否则恐生变故。 吴昊深知慕容老祖的境况,故此郑重劝诫。 郭先生闻言皱眉,难道他的修为和医术还需一个后辈指点? 小友,欲攀高峰必先固本,你的道路还长,勿急于求成。 郭先生冷言教训。 第19章 倒霉的朱逢春 我说过了,我叫吴昊,不是小子。 吴昊淡笑以对。 郭先生不再与吴昊争执,准备出手救治。 吴昊则在一旁紧张关注。 当他见到郭先生将一枚银针刺入慕容老祖的身体,他就知道事情要糟。 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接下来的一切也将偏离正轨。 然而此刻,他说什么恐怕也没人信。 想到是因自己引发的麻烦,吴昊开始苦思对策。 这时,他瞥见了一道身影。 竟是朱逢春。 灵感瞬间涌上心头。 吴昊看向慕容青青。 依照之前的情况,她应是出自名门的千金。 那么,她认识朱逢春的可能性极大。 毕竟朱逢春在此地也是公认的神医,颇有威望。 吴昊打算请这位朱老来为自己作证。 慕容姑娘,那位不就是朱神医吗?何不让他也参与进来。 吴昊巧妙引导。 咦,看来真是朱逢春朱老前辈。 慕容青青侧目一瞧,果然看到了朱逢春。 秉持着人多力量大的想法,她招手示意: 朱老前辈,真是巧遇。 朱逢春正巧也在欣赏落日,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转头一看,竟然是慕容家的大小姐。 他露出讨好的笑容。 若能与慕容家建立良好关系,他的声名定会更上一层楼。 于是他急忙走去,却发现吴昊也在场。 等等,这家伙难道和慕容家也有交情? 朱逢春脸色微变。 慕容姑娘,这位朱道友能为我证实一些事,相信我。 见计策奏效,吴昊开始向慕容青青解释。 少来这套,不是让你走了吗? 慕容青青面无表情。 朱逢春见状,心中稍安,原来他们并不熟识。 慕容姑娘,真是巧,你也来看落日吗? 朱逢春并未留意到旁人。 是的。 慕容青青正欲开口。 吴昊抢在她前头说: 慕容姑娘,有朱老前辈在,他能证明我有能力掌控当前的病情。 对吧,朱老前辈? ... 吴昊目光轻轻掠过朱逢春,仿佛在暗中施压: 如实招来,否则我便揭露你欠我一跪之事,让你颜面尽失! 朱逢春心中怒火中烧。 这家伙想借他的肩膀爬上高位!可恶! 但他无可奈何。 若不顺从,一旦旧事重提,慕容家还会看得起他吗? “哼!” 无奈之下,朱逢春面色铁青地应道: “慕容姑娘,这位小友的医术确非凡俗,老夫自愧不如啊。” “什么?” 原本烦躁的慕容青青正要发作,闻言却是一愣。 随即,她震惊地看着吴昊。 这个相貌平平的年轻人,竟有这般能耐? 连被誉为神医的朱逢春,竟也会承认不如后辈? “真的?” 她疑惑地望向朱逢春,希望得到证实。 朱逢春面色阴沉地点了点头。 “……” 慕容青青一时语塞。 朱逢春也愣住了。 本想拉近关系,却成了他人的垫脚石。 该死! 朱逢春心中暗骂。 见时机成熟,吴昊急切地说: “慕容姑娘,现在你该相信我的能力了吧?” “慕容老前辈此刻危在旦夕,快让我医治吧。” “朱老先生。” 他又转向朱逢春,“老前辈处境危急,但慕容姑娘不信我,让别的医师诊治,恐怕会有变故。” “你也帮我说说情,救人一命,功德无量。” 朱逢春虽不情愿,但转念一想,若能救回慕容老前辈,自己也能沾光。 于是,他勉强答应了。 “慕容姑娘,虽然我对他有些不满,但他确实高明。” “或许可以让正在治疗的医师……” 朱逢春的话语让他注意到旁边的医师。 他刚要劝慕容青青,瞥见身旁的身影,心中一惊。 那背影为何如此熟悉? 猛然醒悟,这不是郭老先生吗? 顿时,未出口的话凝固在唇边。 朱逢春苦笑,心想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原来是郭先生,有何指教?是要我让位吗?” 郭先生趁空隙擦去额头的汗珠,冷冷地瞥了朱逢春一眼。 你这半吊子神医,也敢对我发号施令? “不不不。” 朱逢春意识到自己闯了祸,忙摇头否认: “原来是郭先生,失礼了。如果是您,当然没问题。” “哼!” 郭先生冷哼一声,继续治疗。 “小子!” 吴昊望着朱逢春,眉心微皱,冷汗滑落,他拂去汗珠,怒斥道:“你故意陷害我?竟敢让郭真人为你开道,你算哪门子修士?”吴昊一脸无奈,暗自腹诽:我就是吴昊,你岂能不知? “哼,别以为略胜我一筹,就能在郭真人面前抢功!”朱逢春决心把不满全倾泻而出:“告诉你,在郭前辈面前,你我皆如尘埃,莫在此丢人现眼!” 朱逢春一番疾言厉色,心中稍觉舒畅。慕容青青在一旁观战,嘴角隐有笑意。 “如此说来?”吴昊看着朱逢春的反应,也猜到那位郭真人非同小可,且实力高强。然而,无论多强,也不能掩盖他的治疗方法只会加重病情的事实。 “啰嗦,你别在这添乱!”朱逢春语气仍带着愤怒。他因吴昊而得罪郭真人,还得准备重礼赔罪,心中对吴昊怨念颇深。 面对众人不信,吴昊只能苦笑,耸肩沉默。他只希望郭真人至少不会把局面搞得更糟。能让朱逢春露出那样的神色,想必郭真人确实有些手段。 吴昊默默祈愿,期盼郭真人能尽快察觉异常,及时收手。“郭真人,请继续,别与这小子计较。”慕容青青向郭真人道歉。 吴昊此刻真是无言以对,他已多次表明自己叫吴昊,不叫小子!“嗯。”郭真人并未过多计较,此刻他必须专心治疗慕容老者。 四周的人都静静看着。慕容青青或许觉得吴昊太过古怪,瞥了他一眼,然后问朱逢春:“朱老前辈,听说您俩刚才切磋过?” “不错。”朱逢春有些尴尬,为保颜面,立刻转移话题:“当时他确是侥幸取胜,我承认不及他。” “但仅凭这点本事就在郭真人面前班门弄斧,未免过于狂妄。”朱逢春的话语中充满贬低之意。 慕容青青会意地点点头,又以异样的目光看了吴昊一眼。吴昊假装一切如常,不与二人计较。他全神贯注在慕容老者身上。 老者的面色似乎渐转红润,但这可能是回光返照的征兆。“郭真人,难道还没发现症结所在吗?”见情况愈发不妙,吴昊忍不住再次开口。 “哼!”郭真人被屡屡打扰,冷哼一声,显然已不悦。“小子,你真当我郭天翁好欺?” 郭天翁,人称医道巨擘,威震乡里,岂是朱逢春之流可比肩的? “郭前辈,真是对不住,是我没能管束好他。” 见郭天翁面色不悦,慕容青青连忙赔罪,旋即寒霜挂面,瞪向吴昊。 “嘿,你没被要求赔偿,就撞得我爷爷如此狼狈。” “现在还在一旁添乱,是故意的吧?” 慕容青青言语冷冽,目光中尽是警告之意。 “并非如此。” 吴昊摇头否认。 “我说的句句属实。” 他重申,接着瞥了眼朱逢春:“朱逢春,上次你不也是这般,硬是不信我言,最后还不是要我出手相救?” 朱逢春老脸一热,怎么啥事都能扯上他? “小子,那是我修为不足,你还没资格在郭前辈面前放肆!” 他怒气冲冲地反驳。 “咳咳!” 忽然,慕容老者面色剧变,原本安好的他,此刻剧烈咳嗽起来,面部肌肉扭曲,似中风一般。 咳嗽声愈烈,老者的神情愈发骇人。 “爷爷!” 慕容青青大惊失色。 “郭前辈,这是怎么回事?爷爷不会有事吧?” 她焦急万分,求助于郭天翁。 “我来看看。” 突生变故,郭天翁也无暇再与吴昊计较,连忙检查慕容老者的情况。 “嗯?” 郭天翁满脸困惑,一头雾水。 他实在想不通,为何刚才还好端端的,转眼间竟恶化至此,且糟糕至极,让他一时无从下手。 “郭前辈,你别一直沉默啊!别吓唬我!” 见郭天翁的神情,慕容青青心中忐忑不安。 “这……” 此时,郭天翁也显得束手无策,他自觉以当前的修为,无法救治老者。 “都怪你这小子!” 场面一片混乱,朱逢春又想借机指责吴昊。 “若非你搅局,郭前辈必然能应对自如!” “都是你打乱了节奏,现在好了,万一慕容老者有个三长两短,你看怎么办!” 朱逢春冷笑,颇有些得意。 吴昊并未理会,这个朱老头果然德行欠佳。 “小子,你最好祈求我爷爷平安无事!” 慕容青青面色铁青。 “他当然会没事,因为有我在,让我来帮忙。” 吴昊卷起袖子,准备出手施救。幸好情况发现及时,尚未恶化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滚开!” 郭天翁自感颜面扫地,对吴昊自然没有好脸色。 “你这小子,还想添乱?我要是慕容姑娘,早就把你赶下山去!” 郭天翁怒火中烧,他也认为是吴昊在一旁扰乱了他的诊治。 郭大师,先别提这些,我爷爷该如何是好呢? 慕容青青焦急万分,语气中带着恳求。 唯有向咱们的中医协会会会长求救了! 郭天翁给出建议,沉声道: 恐怕这座城中,除了他老人家,无人能救慕容老宗师了。 听到一线生机,慕容青青稍稍宽心。 那就快去啊! 她请身旁两人帮忙转移,也让吴昊搭把手。 小子,全是你惹的祸,快送我爷爷去中医协会! 慕容青青催促,脸色并不好看。 无济于事。 吴昊却不帮忙,反而解释道: 那位会长虽有高明医术,但除非他就住在山脚,否则恐怕来不及。 以慕容老宗师目前的状态,支撑不了太久。 再这么折腾下去,只怕他会更快步入黄泉。 吴昊的话让慕容青青愤怒,你竟在此刻说这种话! 那还有什么解决办法? 郭天翁心中也明白,但已无他策。 只能祈求慕容老宗师吉人天相,能撑到那一刻。 我立刻联系会长,让他火速赶来,我们两边同时行动,或许还能赶上。 朱逢春灵机一动,不想错过讨好慕容家的机会。 朱老先生说得对,但两地相隔近十里,确实困难。 郭天翁皱紧眉头,忧虑满面。 慕容青青一听,更为焦虑。 这不是间接承认吴昊的分析正确吗? 第20章 十三针夺命 场面紧张之际,又添一层霜。 原本病重的慕容老宗师竟开始呕吐,且带出斑斑血迹。 鲜血不断涌出口,让众人惊恐不已。 爷爷! 慕容青青脸色苍白,万分焦急。 郭大师,我爷爷这是怎么了? 她紧张地追问,手心已满是冷汗。 这... 郭天翁对眼前的情形也束手无策,更感疑惑。 他实在无法理解,慕容老宗师为何会如此。 明明病情已稳定,却还是恶化至此。 郭天翁无计可施,只能再次检查老宗师的身体。 然后做出进一步的判断。 他伸手诊脉。 郭天翁闭目细感,不久后睁开眼。 他的神情有了变化,接着说出那句令人悲痛的话语。 郭天翁叹了口气: 慕容姑娘,真是抱歉,老宗师的状况已经非常危急,恐怕... 恐怕什么? 慕容青青想要问个究竟,但心中已有答案。 恐怕,他连下山的时间都撑不过去了。 郭天翁不忍心地说出。 啊?... 慕容青青面色如纸,心中一片迷茫,上山时的平静已被下山时的危局撕得粉碎。 实在对不住,慕容姑娘,我已经无力回天,连等待宗主到来的机会都没有了。 郭天翁愧疚地说道。 慕容青青已听不进任何话语。 咳咳。 见众人无计可施,吴昊决定出手相救。 现在,总该让他放手一搏了吧? 如果真的无计可施,不如让我试试,如何? 他主动提出。 小子,你能不能别添乱?慕容姑娘现在心情已经够糟了。 朱逢春面露不满,此刻应是尽献殷勤,让慕容姑娘宽心的时候。 难道像你一样,只会冷嘲热讽? 吴昊瞥了朱逢春一眼,他觉得这老头也就这点能耐,未来不会有太大作为。 反正你们也没辙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或许我能创造奇迹呢。 吴昊再次望向慕容姑娘。 郭天翁却冷笑一声:小子,我看你是财迷心窍,这时候还想冒险? 实话告诉你,慕容老前辈现在仅存一丝气息。 恐怕唯有传说中的逆天十三针才能力挽狂澜! 哦,原来你也听说过这门技艺。 吴昊正想说,他要施展的正是在山上习得的逆天十三针。这传说中的绝技,只要病人尚存一口气,便有可能起死回生,而且成功率极高! 你说什么呢? 我怀疑我耳朵出问题了。 你这小子居然声称自己会逆天十三针? 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知道那是个怎样的传奇手法吗?现在会的人屈指可数! 郭天翁一脸轻蔑,根本不信吴昊有这样的本事,只当他是在开玩笑。 你不会,不代表我不会。 吴昊不多言,转向慕容青青:慕容姑娘,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 这事因我而起,我有责任解决。如果老前辈真的有什么意外,你可以找我算账。 尽管吴昊再三保证,此刻的慕容青青已是一片混乱,仿佛充耳不闻。 慕容姑娘? 吴昊轻轻摇动她,她才惊醒,满面惶恐。 我是说,让我试试,我保证一定能治好老前辈。 吴昊再次强调。 好!那就麻烦你快些。 慕容青青已病急乱投医,此刻谁说什么她都信,因为四周已无人能给她希望,她只能放手一搏。 目睹此景,郭天翁和朱逢春都不禁叹了口气。 他们心里明白,慕容姑娘的病情已是无药可救。 这小子真能治好,我认他做师父都行! 郭天翁并不看好。 就是。 朱逢春也表示完全不信。 吴昊此时无暇顾及两人,他的目光坚定地落在慕容青青身上... 吴昊握紧手中的银针,深吸一口气,准备施展他的独门绝技。这回的情况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危急,他不得不亮出压箱底的本领——生死十三针,这是他在深山中习得的神奇医术,号称能起死回生,令枯骨重焕生机! 虽然名字听起来夸张,但这针法的确神奇无比。吴昊引导着体内的真气注入银针,待气息与针合二为一,便果断地刺入慕容老者肌肤之下,动作干净利落。 有点手段嘛。郭天翁虽惊讶,却不表露赞赏之意。郭前辈,这小子确实有点道行,不过这次似乎过于自信了。朱逢春在一旁评论道。 吴昊对此充耳不闻,一心一意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生死十三针,既能杀人也能救人,其诡异之处就在于它的凶险。每一针都偏离常规,从不按常理出牌,角度独特,看似步步绝境,实则暗藏生机。 在朱逢春看来,吴昊的每一步都像是走向死亡,将退路封死。唉……他摇了摇头,原本的期待化为失望。吴昊,你让我太失望了!你这样做,岂不是断了慕容老者的生路?这不是明摆着送命吗?朱逢春忍不住责备。 慕容姑娘,快阻止他!否则老爷子会立刻有性命之忧!朱逢春焦急地对慕容青青说。此刻的慕容青青已六神无主,不知该听谁的建议。 等等!郭天翁突然出声,刚才还冷眼旁观的他,此刻反驳了朱逢春。慕容姑娘,让他再试试吧!说不定真的能救回老爷子!我觉得有希望! 第21章 慕容家的恩人 郭天翁的话让朱逢春和慕容青青都吃了一惊,他的态度转变太大。郭前辈,你怎么了?难道也被他迷惑了吗?朱逢春疑惑不解。 没错!郭天翁越看越是惊奇,吴昊的手法竟与多年前他见过的一位老神医如出一辙,而那老神医用的就是生死十三针! 我确实被这位小兄弟的技艺迷住了!简直是神乎其技啊!郭天翁的脸上满是震惊和敬佩。朱逢春仍是云里雾里。 慕容姑娘,老爷子可能真的有救了!因为他在用的就是生死十三针!郭天翁语气激动,坚信不疑。这不仅因为慕容老者有望获救,更因为…… 怎么可能? 朱逢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郭大师,你这不是乱说吗?这小子怎么可能懂得夺命十三针? 他直截了当地反驳。 你不懂,难道我还不懂吗? 郭天翁面露不悦,说道: 多年前,老夫亲眼目睹过此针法的施展,而这年轻人的手法,与那位传奇神医如出一辙,甚至更胜一筹! 这就是货真价实的夺命十三针啊! 郭天翁激动得双手颤抖。 朱逢春哑口无言,心中暗想,难道真的如此神奇? 慕容青青重新燃起了希望,手心已满是冷汗,紧张地注视着一切。 呵,看来你还算有点眼力。 吴昊擦去额头的汗,眼角扫了一眼边上的郭天翁。 这家伙竟然认得夺命十三针。 吴先生,刚才我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您才是隐世高人! 郭天翁的称呼瞬间改变,态度恭敬无比。 朱逢春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先不说这些,我先帮老人家调理好身体,其他事之后再说。 吴昊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病人身上。 有了夺命十三针,治疗起来轻松许多,但仍需谨慎行事。 他将自己的真气源源不断注入,确保老人能挺过难关。 十几分钟的紧张治疗,周围一片寂静,郭天翁等人屏息凝神,一动不动,像雕塑一般。 这一过程中,他们见证了慕容老先生的每一个变化。 起初,老人的肤色苍白得令人毛骨悚然。 渐渐地变为惨白,稍显正常。 同时,他的表情也逐渐舒缓,肌肉痉挛全部消失。 此刻,老先生的肤色已经完全恢复常态,肉眼可见的变化让慕容青青心安不少。 好了。 吴昊拔掉了插在老先生身上的银针,治疗结束。 他深深吸了口气,这次治疗确实耗费了不少精力,后背都渗出了细汗。 不过,成就感也是满满的。 老先生现在没事了,估计很快就能醒来。 吴昊转过头,将银针归还给郭天翁。 郭天翁恭敬地双手接住。 见识到吴昊的高超医术后,他对吴昊充满了敬意。 吴先生辛苦了,相信老先生很快就会好起来。 郭天翁满脸笑容,前后态度的转变极为明显。 爷爷? 慕容青青走到慕容老先生身边,焦虑地等待着他的醒来... 吴道友,你这一手真是出人意料,连我慕容傲寒都不得不佩服。夺命十三针,当真是神乎其技啊!慕容老爷子眼神中闪烁着惊叹。 哎呀,过奖了,我只是侥幸罢了。慕容前辈,其实您的病情是我先发现的线索。吴昊淡然一笑,言语间透着谦逊。 郭天翁心中暗暗赞叹,同时也感到些许惭愧。他发现自己在吴昊面前,无论是医术还是态度,都有所不及,确实需要反思。 哈哈,吴小友,你救了我慕容傲寒一命,这份恩情,我定当涌泉相报。慕容傲寒朗声笑道,他的真实姓名就是慕容傲寒。 在慕容青青的扶持下,他坐起身,稍稍调息,抹去嘴角的污渍,郑重其事地说:从今往后,你便是慕容家的贵宾,我慕容傲寒的救命恩人!只要慕容家能帮上忙的地方,尽管说! 朱逢春在一旁听得心中五味杂陈,他费劲心机也无法让慕容傲寒欠下人情,而吴昊却轻而易举地做到了,这让他的嫉妒之情油然而生。 慕容前辈,近期内您得好好休养。吴昊对慕容傲寒说道:初愈之际,加上您体质不佳,千万不可劳累。 慕容傲寒笑着点头,深以为然... 多谢吴道友指点,老朽会留意的。 对了。 他忽然唤住一旁的慕容青青: 青青,你和吴道友交换个联系方式,日后他若有难处,你要出手相助。 慕容青青随即与吴昊交换了手机号码,说道: 吴道友,适才……真是失礼,往后有事,尽管开口。 无妨。 吴昊笑着摆手,眼前的慕容青青一脸倔强,明明想道谢,却又碍于面子,显得颇为尴尬,别有一番娇俏。 毕竟是千金之躯,这模样倒也惹人喜爱。 同时也多谢郭道友和朱道友。 感谢过吴昊,慕容傲寒也得顾及身旁两位高人的情绪,毕竟他们也是出力相助。 老夫过奖了。 郭天翁和朱逢春二人不敢受此感激,皆有些羞赧。 随后,朱逢春便找个借口先行离去,而郭天翁则厚着脸皮想与吴昊攀谈,其实另有所图。 吴昊正犹豫间,电话铃声响起。 月容? 是顾月容来电,声音中透着焦急。 有何事? 吴昊连忙询问。 昊哥,爷爷突然又陷入昏迷,麻烦你来看看。 顾月容在电话中急切地说。 什么? 吴昊大感意外,按照常理,他的治疗应已彻底解决问题,怎么会再次昏厥? 除非有人暗中作祟。 好,我即刻就到,你等着。 吴昊挂断电话,不再耽搁。 吴道友,看来你有急事,让青青送你一程如何? 慕容老者察言观色,看出吴昊此刻心急如焚。 自然要表现出诚意,同时也能拉近关系。 结识这样一位起死回生的神医,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也好,多谢了,确实有急事。 情势紧迫,吴昊也不矫情。 于是,他与慕容青青匆匆下山,驾着豪车,迅速返回郑家。 到了门口,慕容青青并未跟进。 谢谢慕容姑娘。 吴昊头也不回地致谢,快步踏入郑家。 真是没礼貌。 慕容青青低声抱怨,启动车辆离去。 而她刚走,郑有为恰好路过,略带疑惑地喃喃自语: 刚才那人好像是慕容家的千金? 他望着慕容青青离开的方向,心中有些困惑。 呵,怎么可能,那样的人怎能得到慕容姑娘的青睐? 不过郑有为很快打消了这个天真的念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进入郑家,吴昊来到先前的庭院。 凉亭内,郑老躺在竹席上,确已陷入昏迷。 顾月容和郑家夫人郑少春在一旁显得焦虑不安。 昊哥,你终于来了。 看到吴昊的到来,顾月容这才安心。 你竟还敢现身在此? 郑少春身边的修士冷哼一声,怒意难掩。 吴昊心中疑惑,不明其意:何出此言? 还问! 郑家女修亦是面色不善,斥声道:若非你,家父岂会陷入此境?分明是你昔年种下的祸根! 吴昊无奈摇头,对这些人的逻辑无语。他并未在意,毕竟他来此并非为了看这两人的脸色。 月容,究竟发生了何事? 吴昊直接对顾月容问道,希望她能解释事情的原委。 顾月容答道:适才家祖父尚且安好,忽然昏厥,实在令人惊骇。 所以我才急召你前来。 吴昊微微点头,显然尚未从对话中得到关键信息。让我诊查一番。 他不再多言,迅速检查郑老的身体状况。发现确有影响,但上次疗愈已根除了病因。 现在的问题恐怕源自其他因素。吴昊的目光转向四周的庭院,一眼便看出有人动了手脚,风水已被扰乱。 是谁下令砍去那株梅花的? 他指着院角的一棵梅树质问。 你眼盲了吗?那树不是还好端端的吗? 郑少春忍不住反驳,角落里的梅树依旧挺立。 在他看来,吴昊又在故弄玄虚。上次的事他只当是巧合,根本没把吴昊的治疗放在眼里。 就是,又在装神弄鬼! 郑家女修语气冷硬。 你看,月容,我说他就是故弄玄虚,你现在信了吧? 此时,郑有为匆忙从商行赶来,目睹了眼前一幕。他借机说道:这小子根本没有真才实学,无需他插手。 胡言!若非昊哥上次相助,家祖父可能至今未醒。 这次亦然,没有他,家祖父怎能康复? 顾月容坚定地站在吴昊一边,为其辩护。 郑有为轻笑,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我们已请来风水大师,他说需以喜事冲喜。 近期家父连连遭遇厄运,唯有举办喜事才能化解。 郑有为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 月容,你素来孝顺,风水大师说,只要你与程公子成婚,家父的厄运自会消散。 郑有为的真面目终于暴露。什么? 顾月容震惊不已,万万想不到他会如此卑劣,竟利用父亲病重来逼迫自己嫁给他人,只为他的财富之路。 顾月容满脸寒霜,厌恶与抗拒之情溢于言表:我看可行,如此一来,定能让家祖父苏醒。 郑氏夫人挺身而出,为夫辩护,心中也急切地想让顾月容尽快离去。 妹妹,你孝顺的名声远扬,如今该是为了祖父有所牺牲了吧?郑少春冷笑着催促。 第22章 破局 面对家人的咄咄逼人,顾月容心中满是寒凉。即便这些年大家关系不算亲密,但总有些情分在。怎会变得这般势如水火? 真是个孝顺的典范啊!吴昊适时插话,毫不客气地嘲讽郑有为,而这讽刺中饱含着他真实的感慨。哪有这样的不肖子? 小子,这里没你的事!你不过是江湖骗子罢了!郑有为面色一沉,反驳道:或许你的医术高超,但这并不代表你会风水之道。 上次不就是我出手相助的吗?你怎么能这么说?吴昊无奈地质问。 那只不过是你的运气罢了!郑有为振振有词:唯有举办喜事才能破解厄运,而你觊觎月容已久,自然不会提出这个方案。 顾月容对郑有为的霸道感到厌倦。 什么用喜事冲喜,纯属无稽之谈。 吴昊一眼看出风水已被人为改动。要破解僵局,只需恢复原来的风水布局。 结婚之说从何而来?显然是那个混小子别有用心。 好吧,你说有个风水大师提过,那就找出他来跟我当面对质,别告诉我你找不到。 吴昊直截了当地要求较量一番。 郑有为一愣,他刚才的话只是临时起意,并无风水大师的建议。 哼,那些世外高人行踪不定,岂是我能随意召唤的? 郑有为虽这么说,却没有乱了阵脚。 小子,你刚才不是说梅树有问题吗?那树明明好端端的! 你这种睁着眼睛说谎的人,比那些假装瞎子的骗子更可鄙。 那你如何解释这个呢? 郑有为转而向吴昊发难,试图夺回主动权。 吴昊冷笑,他不是来装模作样的,自然有解答。 我说的是树的问题,没说树消失了。 他缓缓解释:你们仔细看看,那棵树是否与以前不同了? 顾月容望去,果然发现了变化。 好像有人修剪了树枝。郑少春回忆道。 郑夫人在一旁瞪了他一眼:你为什么要帮他说话? 郑少春尴尬地笑了笑,早知如此,还不如装聋作哑。 没错,别看只是一根小枝,影响可大了,就像房子没了地基。 吴昊并未夸大其词,事实确是如此。尤其像是神仙泼水这样的知名风水格局,每一处细节都需精心雕琢。 一旦有任何微小的失误,都会引发各种问题。郑老先生的困境就是这样造成的... 哼,你未免太夸张了吧。 郑有为嗤之以鼻。 事实就是这么严峻,到底是谁搞的鬼? 吴昊质问道,心中怀疑的矛头直指郑有为。 在他看来,郑有为嫌疑最大。刚才他指出梅树的问题时,郑少春、郑夫人和其他人都一脸茫然,唯有郑有为扫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显然,他早就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却故作不知。 这里应该有监控吧? 吴昊转向顾月容。 顾月容点头应道:自从上次你在泉眼处发现异常后,庭院里就增设了监控设备。 话音刚落,她便让人调取监控录像。然而,回复却是监控系统早已被破坏。 郑有为心中暗笑,当然,他早已做好了万全之策,不然怎敢轻举妄动? 可恶。 吴昊和顾月容得知真相,心中皆是不甘。 算了,能找到问题所在,解决起来就不难了。 吴昊轻轻叹了口气。抓不到凶手就先放一边,治好老者才是关键。 他迅速在脑海中构建出当前局势的大致轮廓,随即想到一个对策。风水学中有特殊之处,若原有格局受损,无法直接修复,只能另寻他法弥补。 风水格局并非一成不变,世上找不到两个完全相同的庭院,但都能塑造出神仙泼水的格局,正因风水充满变化和流动。 基于此,吴昊着手修复。他砍掉了那棵受损的梅树,重新调整了庭院布局。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恢复了神仙泼水的风水格局。 庭院的氛围瞬间改观。处理完这边,吴昊又来到郑老者身旁,开始治疗。 主要问题已解决,剩下的只是辅助措施。他取出银针,轻刺几下,老者便苏醒过来。 爷爷! 顾月容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郑有为见父亲醒来,心中略感不满。原本想借机迫使顾月容嫁给程关龙,却被吴昊搅局。 多谢你,吴先生,又让你费心了。 郑老者醒来后对吴昊表示感谢。 哪里,这是我应当做的。 吴昊谦逊地回应。 此时,郑有为未能达成目的,干脆直接施压:爸,既然你已经清醒,就请你做个决定吧。 现在我们家经济上有些困难,只有程少爷能帮我们度过难关。你看,如果不满足对方的条件,他们是不会伸出援手的。 唯有将我最珍爱的孙女许配给他,才能解此危局。 郑有为一口气道出,言语间透露出郑家此刻的困境,这无疑与程关龙的手段有关。 郑老宗师眉头微蹙,显然对儿子的提议甚为不满。但他心中无奈,家族的现状他再清楚不过,焦虑之情溢于言表。 他叹了口气,感叹:真是倒了血霉,没能让那个混小子放过我们。 爷爷…… 顾月容看出祖父的无奈,她也想分担家族的重担,只是让她牺牲婚姻,实在难以接受。 第23章 离郑家而去 父亲,此时非任性之时,此事并非你我所能决定。 见祖父似乎动摇,郑有为继续煽动:若无他人的资源,我族必然衰败,到时候连立足之地都将失去。 程关龙那时便可肆意妄为,月容也无法逃脱他的手掌心。甚至可能没有名分,岂不是更悲惨?如今至少能有个名分,月容也能保有地位。 他的分析确有其理。没错,父亲,豪门之争的残酷你我皆知。 郑夫人附和道。郑少春也不停口,苦劝祖父。 你们! 顾月容见他们联手施压,气愤不已,心凉如冰。月容,此事由不得你。 郑有为语气强硬。 罢了。 郑老宗师烦躁不堪,日复一日的麻烦让他心力交瘁。曾经和睦的家庭何时变成了这样? 他舍不得孙女受此委屈,但家族的未来又不能不顾。月容,你有何看法? 他突然转向顾月容。 顾月容摇头,不愿成为家族交易的棋子。顾月容! 郑有为焦急,强压怒火:这些年你的衣食住行皆出自我们,等于给了你新生。 现在让你报答一下就这么困难吗?况且又不是要你去送死,嫁过去,你依然能享受富贵。 顾月容更为反感,他们总拿富贵当借口,眼中只有利益。 够了。 郑老宗师不愿矛盾升级,果断控制局面。月容,如果你不愿,现在就离开,从此不再是郑家人。 谁料到,祖父竟会说出这样的话。顾月容一时失神,旋即明白,他在保护她…… 罢了,既然家中已无我修炼之地,那我便云游四方去吧。顾月容心中一片冰凉,想到亲人们的冷漠,她毅然决定离去,以保自身周全。向祖父告别,她说道:爷爷,你要珍重身体,孙女会常回来看望你的。 嗯,去吧。郑老先生心中五味杂陈,但只能将不舍深藏。 父亲?郑有为惊讶于老父的决定。 如此也好,他的血脉本就非我郑家,与我们无关。此话对郑夫人和郑少春而言,无疑是解脱。他们逼顾月容出嫁,目的就是让她远离郑家,如今结果不正相同? 顾月容毫不犹豫。 那我走了。说罢,她转身离去,与吴昊一同消失在众人视线中。郑老先生满面忧愁,沉默不语。 太妙了!郑夫人激动道:家族的基业终于全由自家子弟掌控。 今后就看少春的了。郑少春点头,承诺会好好打理家族。 然而,郑有为突然一拍额头,察觉到不对劲:糟了!程少爷已有吩咐,必须将那丫头送出去!否则郑家仍有灾祸! 郑有为脸色骤变,疾步追赶:月容,你不能走! 你也是郑家的一份子!他假意挽留。但当他赶到大门,吴昊和顾月容已如清风般消失。 混账!郑有为怒骂,却无法罢手。 另一边,吴昊带着顾月容坐上出租车,安慰道:没事的,我们可以重回孤儿院同住。 院长已用拆迁款买了新地,新孤儿院正在装修。 顾月容并未太过伤感,她明白,被逐出家门只是祖父的权宜之策,为保她平安。至于家族其他人,关系断就断,无足轻重。 昊哥哥,爷爷的病情真的解决了吗?顾月容又问。 吴昊点头,更被她的善良与孝心打动。离家还挂念,这小丫头如同天使。吴昊轻轻揉了揉顾月容的头,她乖巧地接受。 还有人会对爷爷下手吗?顾月容担忧。 吴昊摇头,表示不必担心:我认为是郑有为所为,他以此为借口逼你嫁人。 真是个卑鄙的手段,为了达成那种污秽的企图。 顾月容闻言,眉头紧锁,满脸愤慨。 这人心肠歹毒啊。 不久后,二人抵达了新的孤儿院所在地,踏入了新的生活阶段。 为了让顾月容心情舒缓,吴昊提出今晚亲自下厨。 他亲和地安排,让其他人预备调料,自己则去买菜。 精选的牛肉和鲜虾,正合适,今晚就做这些佳肴。 在市场中,吴昊精心挑选食材。 虽然他并不擅长烹饪,但心意比手艺更重要,这是人们常说的。 正当挑选之际,他注意到一个古怪之人。 那人显然是女装扮男,还特意用帽子遮掩面容,神情紧张,时刻留意周围动静。 这不是陈姑娘吗? 吴昊立刻认出那是陈雪莹,神色变得严肃。 大小姐陈雪莹在这种地方东张西望,恐怕是遇到了麻烦。 他扫视四周,果然发现几个不怀好意的人也在寻找陈雪莹。 他们面目狰狞,显然是冲着陈雪莹来的。 就是她! 突然,其中一人锁定了陈雪莹。 周围的同伙立刻围了过去。 还好商场人潮拥挤,陈雪莹钻入人群中,俯身逃脱,暂时脱离险境。 第24章 救美陈雪莹 在那里,别让那个臭丫头跑了! 商场内,一群凶神恶煞的家伙紧追不舍。 陈雪莹拼命往人群中挤,低着头,用帽子遮住脸庞。 然而,那些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仍能准确判断她的位置。 该死! 发现无法摆脱他们,陈雪莹咬紧银牙。可惜手机没电,无法求救。 她毫不犹豫,穿越人群,迅速来到商场的地下车库。 光线变暗,四周寂静无声。 陈雪莹躲在角落,不敢发出一丝声响,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呼呼呼! 在这静得连针落地都能听见的车库,陈雪莹的胸口剧烈起伏。 尽管尽力克制,她仍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周围没有任何动静,没有脚步声,连蚊子的嗡鸣都没有。 这诡异的寂静让陈雪莹脊背发凉,生怕突然有人出现,吓得她魂飞魄散。 哒哒哒。 这时,某个方向传来一阵脚步声。 那丫头藏哪去了? 见鬼,这次可是难得的机会!绝不能让她跑了! 不然上面肯定大发雷霆! 看样子她不在这个车库,那丫头可能已经逃走了。 ... 车场外,议论渐行渐远,陈雪莹如释重负。然而,她刚站起,一张冷硬如石的脸蓦地出现在视线中,令她心跳瞬间停滞。 哎哟~ 陈雪莹惊退数步,面色苍白。面前之人正是之前追赶她的凶煞之徒。 兄弟们,回来吧,这小妮子果然钻进了圈套,真是妙计啊。 男子嘲讽一笑,召回了刚才散去的手下。他们布下陷阱,营造出一片看似平静的假象。 完了。 陈雪莹被黑衣人围住,心中一片慌乱,绝望爬上脸颊。落入这群来历不明的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何况他们知晓她的身份,必定是有备而来。 被抓到,就再无逃脱之机!怎么办,究竟该怎么办? 陈雪莹心跳如擂鼓,脸色惨白如纸。 嗒嗒嗒。 此时,旁边传来稳健的脚步声。有人靠近。 听那步调,来人步伐悠然,正是紧随而来的吴昊。他察觉到陈雪莹的危机,于是跟踪而来,果然碰上了。 大白天的,你们这群汉子想干什么? 吴昊一手提着装满食材的布袋,另一手随意插在口袋里。 吴昊? 陈雪莹对吴昊的突然出现感到惊讶,没想到在此刻相遇。 哦?认识的人啊,那就先送他去见阴曹地府吧。 保镖们听见陈雪莹提到名字,杀意顿生。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是陌生人,也不能让他泄露秘密。 小子,怪就怪你不知好歹,偏要多管闲事! 几名黑衣人逼近吴昊,准备杀人灭口。他们取出各式兵器,寒光闪闪。 别怕,我们会让你痛快地走,不会让你受半点苦。 他们毫不拖泥带水,立即动手。毕竟,他们害怕像刚才那样被人撞破。 面对刀光剑影,吴昊神情淡然。 小心! 陈雪莹焦急地提醒,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 话音未落,原本围住吴昊的黑衣人悉数倒地,刚才还气势汹汹,此刻却无力呻吟。 陈雪莹瞪大了眼睛,震惊于吴昊的高强身手。其他黑衣人同样震惊不已... 同门师兄弟,今晚之事,务必达成。领头的修士一声令下,众人便向吴昊疾驰而去,对陈雪莹的逃脱并无太多顾虑,毕竟追捕一名凡俗女子对他们而言,犹如拂尘扫落叶。 他们并肩作战,先除去眼前的障碍。一众修士面露狰狞,疾速朝吴昊扑去。吸取了之前的教训,他们不再轻敌,而是全神贯注。 然而,地下室的幽暗并不能阻碍吴昊的迅捷如雷,那些黑衣修士还未反应过来,便再次纷纷倒地。 吴昊…… 陈雪莹再次被眼前的情景震慑。 陈姑娘,不问问这些宵小之辈是何方神圣吗?吴昊收拾完毕后,望向陈雪莹。 身为世家千金,陈雪莹迅速平复心情,取下帽子,走近那些倒地的修士。 吴昊一脚踩住一人,让他无法动弹:是谁指使你们?还有,刚才你们在我体内注入的是何物? 陈雪莹立即质问。 吴昊没想到还有先前的插曲。 我刚才在街头,这些人强行将我掳上车,并给我注射了不明液体。陈雪莹卷起袖子,臂上明显的针孔赫然在目。 幸亏我挣脱束缚,逃进了商场,才有了后来的事。陈雪莹继续解释。 原来如此。吴昊点头,脚下力度加重,听得骨骼碎裂的声音。 被踩者痛苦不堪。 妄想!他咬紧牙关,硬气地说,既然任务未能完成,我们宁愿赴死! 话音刚落,他们真的口吐鲜血,丧命于此。 怎么回事? 陈雪莹大感意外。 他们在牙齿里藏毒,真是狠辣的手段。吴昊嗅到那些人嘴里残留的毒药气息。 第25章 解毒 罢了,就算他们不说,我也能猜出幕后之人。陈雪莹看了看四周的尸体,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还是要多谢你的援手。陈雪莹感激道。 吴昊点头。 等等。 突然,陈雪莹右手扶额,显得头晕目眩。 我怎么觉得头晕,而且身体发烫?陈雪莹察觉到异样。 她想起那些混蛋给她注射的药水,一定是起了作用。 你怎么了? 男女之间不宜过于亲近,吴昊犹豫是否该上前搀扶。见她摇摇欲坠,他不再迟疑,上前扶住。 一触之下,他感觉到她的体温异常炽热。 你似乎是中了毒。吴昊立刻明白陈雪莹被注入的药物是什么。 陈雪莹闻言,神魂皆震,刹那间,脸颊红润如熟透的樱桃,连耳垂也浸染了淡淡的绯色,仿佛是丹药的效力,又似是内心的情愫涌动。 别担心,我能助你驱毒。 吴昊宽慰道,试图给予她安心的力量,然而这话语在当前的氛围中,却平添了几分暧昧的色彩。 陈雪莹误以为他要用特殊的方式为她解毒,轻声推拒:不...不必了。 她倚靠墙壁,试图逃离,然而脚步虚浮,视线愈发朦胧。 别见外,我可不是图回报的。 吴昊浑然未觉她的误解,大方地继续说道,然而这些话却让人心中波澜起伏。 陈雪莹无力抵抗,身躯软弱地倒入吴昊的怀抱。片刻后,两人已身处一间静谧的客栈。 你... 陈雪莹神志尚存,勉强能感知周围的一切,只吐出一个字,便无法再言语。 安心,我会帮你。 吴昊再次开口,却不自觉地引来了更多的误解。然而此刻的陈雪莹,已被强烈的渴望占据心智。 她全身泛红,药效已然全面发作,情不自禁地,她猛然起身,双手环住吴昊的脖颈,紧紧贴在他身上。 吴昊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你在做什么? 他未曾料到药效如此强烈且迅速,她的体温如炽热的炭火,灼人肌肤。 吴昊... 陈雪莹的意识被欲望淹没,呼吸如丝,眼神迷离。一周未曾沾染儿女情长的吴昊,怎能抵挡这份诱惑? 咕噜! 吴昊喉头滚动,体内也开始燃烧。此时,陈雪莹媚眼如丝,娇唇微启,向他靠近。 呜! 毫无防备的吴昊被她深深吻住,他感受到的只有柔情与温软。 不可以! 庆幸的是,他还保持着一丝清明,立即推开她。陈雪莹欲再次贴近,却被吴昊一银针定住。 他巧妙地刺入她身上的要穴,暂时抑制了她的动作。吴昊松了口气,跳下床,去洗把脸以平息内心的躁动。 恢复冷静后,他回到陈雪莹身边,以几根银针驱散她体内的欲望,才消除了方才的尴尬。 呼! 再次深吸一口气,处理完所有事务,吴昊才彻底放下心来。陈雪莹的毒素已解,安然入睡,房间里只剩宁静。吴昊盘腿坐在地板上,静待天明... 吴昊闭目修炼口诀,以镇定心神。片刻后,他已神清气爽,头脑冷静如冰。 这丫头,今晚差点让我功亏一篑。 望着沉睡中的陈雪莹,吴昊轻声嘀咕。 他并未立即离去,留下一个女子在此,风险难测。于是,吴昊拨通了顾月容的电话,告知自己有急事需处理。 诚实的吴昊并未隐瞒详情。 啊?竟有这样的事? 顾月容心中五味杂陈,但她明白吴昊所做乃正义之举。 没错,那丫头还在沉睡,我稍后便归。 吴昊简洁解释。 他自然不打算彻夜守护,立刻联系陈大山。 不多久,陈大山夫妇匆匆赶到旅馆。 简单交代后,吴昊带着食材返回新建的孤儿院。 抱歉,刚有些耽搁,现在才回来。 吴昊歉意地走进厨房。此时已是深夜十点。 他迅速准备晚饭,准备向众人道歉。 昊哥,你的手艺还真不赖。 尝着吴昊亲手做的饭菜,虽不及平日的美味,却另有一番风味。 是吗? 吴昊挠头,猜测她在夸赞自己,或许还带了些夸张。 他自己也尝了几口,实则味道平平,远不及外头的餐馆。 饱餐一顿后,众人各自回房休息。 次日清晨,顾月容被电话铃声唤醒。揉揉朦胧的双眼,看到好几个未接来电,均是郑有为的。此刻,来电显示的是郑老先生。 爷爷? 顾月容瞬间清醒,接通电话。 月容,终于找到你了。 郑老先生略显纠结,但仍开口问道: 月容,你在那边过得还好吗? 顾月容微笑点头:我在这里很好,爷爷,您的身体如何? 两人互问安好。 随后,电话那头的郑有为夺过郑老先生的电话。 顾月容,我就知道只有爷爷打电话你才会接! 他的声音带着些微怒气。 顾月容皱眉:这跟你有何关系? 跟我有何关系? 郑有为语气愤愤: 若非你,我们会沦落至此吗? 顾月容,你自己回来收拾残局! 第26章 招标会 什么? 郑有为的话让顾月容意识到似乎发生了状况。 快说,怎么回事? 她不悦地催促。 都怪你擅自离开,程少爷生气了,现在正打压我们家族的生意。 连资金链都受到冲击! 你明白这对大家族意味着什么吗? 如今修真界股市动荡,郑氏宗门几近破败之境矣! 郑有为在灵符传音中情绪激昂。 在他心中,这一切皆因顾月容所致。 若非她拒绝以身献祭,宗门不至于此境地。 顾月容闻言,默然片刻。 她绝不认为一切过错皆在己身。 但想到祖父可能因此受累,她无法坐视不管。 喂,你怎地不言一声? 郑有为在符音中焦急不已。 此事与我何干? 顾月容依旧语气不佳。 郑有为咬牙切齿,怒火中烧,语无伦次。 老家伙,看看你教导出的孽障,自己收拾去吧! 音符中传来郑有为对郑老宗主的斥责。 你在做什么?他是你父亲啊! 顾月容闻言怒火中烧,怎有如此不肖子? 哼!他不仅是父亲,也是宗门之祖! 郑有为继续训斥:若真心孝顺,速速归来解决此事! 否则,不仅我,连这老家伙也会受其影响! 顾月容,你不是最孝顺吗?我看你是否忍心袖手旁观! 言毕,对方直接切断了传音。 电话里的嘟嘟声回荡,顾月容眉头微蹙。 她心中牵挂不已。 若能接回郑老宗主,远离那个家,她自是愿意。 只是因血脉相连,她明白祖父不会轻易离宗。 左右为难,顾月容叹了口气,无可奈何。 怎么了? 吴昊听见动静,从门外探问。 顾月容整理好衣物,出门解释:郑家出了变故,我祖父恐怕会受牵连。 你想回去? 吴昊看出顾月容的忧虑,眉心紧锁。 顾月容点头,偷偷看向吴昊,希望得到他的意见。 刚带她离开,又要回去,总觉得有些愧疚。 嗯,那我陪你一同回去,看看有何解决之道。 吴昊摸摸顾月容的头,理解她的孝心。 于是,用过早膳后,吴昊与顾月容重返郑家。 此时的郑家,气氛沉重如磐。 大殿之中,郑有为双手负后,满脸怒气。 顾月容,还算你有点良心,知道这时候回来! 他怒气冲冲,言语间尽是责备。 顽劣丫头!你看你! 若非你,我郑家会遭遇此劫吗? 当初收留你,是盼你有出息,谁知你恩将仇报! 真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郑夫人尖酸刻薄,将一切过错推给顾月容,痛斥她忘恩负义。 郑少春也阴阳怪气地附和。 面对这些嘈杂的指责,顾月容选择了无视...... 顾月容视若无睹,只当有人放了几缕浮云,径直来到郑老宗师面前。望着这位忧虑又憔悴的长者,她心中满是歉疚。“爷爷,抱歉,让您受累了。”顾月容的眼眸微湿。“哪里的话。”郑老宗师口中言不由衷,如今郑家风雨飘摇,怎能不急如焚。“现在说这些有何用?”郑有为冷声道:“月容,唯一的出路就是你亲自向程公子低头求饶!”“或许他心胸宽大,能不计前嫌呢!”顾月容自然不会接受这样的建议。“我至多道歉,其他无从谈起。”顾月容表明自己的底线,以身相许之事,绝不妥协。“你!”郑有为恨其不争,不知如何训诫。“父亲,就这样吧!”郑少春悄声在郑有为耳边献策。“这怎么行?程公子这次是真的动怒了,不是陪你吃顿饭就能解决的。”郑有为深知事态严重。“我的意思是,表面功夫要做到位。”郑少春冷笑:“可以把那丫头骗过去,到时候再慢慢行事,不就行了?”郑有为闻言,方才释然。“对啊,这样应该就行,反正她愿不愿意都无所谓。”郑有为的神情缓和下来。他抬头看着顾月容:“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就先问问程公子。”说完,郑有为装腔作势地去了侧厅打电话。回来后他说:“月容,程公子答应了,今晚只需简单吃个饭,见个面就好。”“他心情好了,自然会撤销那些手段。”顾月容听后,心中却有些不信。经历过之前的事,她必定会时刻戒备。郑老宗师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却被郑夫人的眼神警告,不准他开口。“怎么,你还在犹豫?”郑有为见她犹豫不决,略有不满。“是你惹出的祸,连陪吃顿饭都不行?”郑有为语气中透着不悦。“只是吃饭?”顾月容小心翼翼地问。“不然呢?”郑有为大声道:“再说今晚是招标会,那么多人在场,程公子难道还能对你怎样?”“招标会?”顾月容疑惑。“没错,今晚有个项目竞标,各家族都会到场公平竞争。”郑有为解释:“程公子也会参加,结束后你们一起去吃个饭。”生怕顾月容仍有疑虑,郑有为又说:“如果不放心,可以让昊儿陪你,这下总可以了吧?”顾月容瞥了一眼身边的吴昊,心里多了几分安心。 昊兄,真是麻烦你了。 在马车中,顾月容略带歉意地轻声道。 跟我还客气什么? 吴昊淡然一笑,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哪个男子能坦然接受心爱的女人陪别的男人共餐呢?但他明白,这是顾月容的一片孝心,不宜多言。 他暗自思量,若能在招标会上一举解决问题,便可免去后续的纷扰。 不久,众人抵达了招标盛会的所在地。停好马车,他们步入熙熙攘攘的人群。 这次是陈家的招标,能得到合作机会,那可是天大的好运! 确实,来的家族怕是有几十家,但唯一的合作名额只有一个。 竞争激烈啊!不知谁能有幸夺魁。 我看是程家,旧城区改造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底蕴定然深厚。 程少爷最近春风得意,看来他们家族胜算不小。 若真能成功,他们必定如虎添翼。 各大世家的头面人物热议纷纷,尽管成功的几率微乎其微,但他们都不愿错过这个机会。 郑有为叹了口气,程家如今已独树一帜,再拿下陈家的合作,他们岂不是更加傲视群雄? 唉,到时候他们的嚣张气焰,想想都觉得可怕。所以我们绝不能得罪他们! 他深深望向顾月容,希望她能圆满解决此事。对于今晚的招标,他也做了充分准备,就看命运如何安排。 如果真能赢得项目,或许能化解家族的危机,甚至无需看程关龙那家伙的脸色。只是,希望太过渺茫。 程家近来扩张迅速啊。 顾月容听着四周的议论,眉间隐现忧虑。郑家面临的困境比她预想的更为严重。 我去方便一下。 吴昊突然感到尿急,尴尬地离开。他在厕所里解决了问题,洗手出来,竟巧遇了一位熟人——陈雪莹。 是你? 两人都有些意外,陈雪莹更是面露尴尬。昨晚的事她心知肚明,回想起来仍有些害羞,脸颊微微泛红。 原来是陈家的千金,听说今夜的竞标盛会是你们主办的呢。 吴昊望向陈雪莹,心中悄然燃起一丝曙光。 若是能得到陈家的支持,程关龙那边的难题便可迎刃而解。 陈雪莹见他并未表现出尴尬,似乎已淡忘昨夜之事,她的神情恢复了几分从容。 怎么,富源集团也想参与竞标?若真如此,我可以考虑让给你们。 陈雪莹大方地提议,这亦是对昨晚吴昊援手的答谢。 不,我对那个集团的事不太上心。 吴昊解释道:如果陈小姐愿意,能把名额让给郑家。 郑家?陈雪莹问。 吴昊答道。 哦?你和顾月容的关系似乎非比寻常,我还听说郑家近来有些困扰。 陈雪莹看着吴昊,眼中透出好奇:程家的压力不小,需要一次重大机遇来扭转乾坤。 吴昊阐明郑家目前面临的困境,暗示唯有与陈家合作,才能化解眼前的危机。 好吧,就当作是感激你昨晚的相助。 陈雪莹爽快地应允。对她这样的家族而言,与谁合作并无太大区别,能立足于高端圈子的家族,都有其过人之处。 好,你不说我都快忘了昨晚的事了。 吴昊笑了笑:陈小姐,现在身子无恙了吧? 登徒子! 一提及昨夜,陈雪莹面红耳赤,立即逃离现场,留下吴昊一脸不解。 不是你说起的吗?跟我有什么关系? 吴昊耸耸肩,心想女子的心思果然难以捉摸。 他不再多想,立刻返回宴会厅,找到顾月容。 安心,事情都解决了。 吴昊将喜讯告诉顾月容。 什么? 坐在一隅的顾月容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吴昊正要解释,却有人走来。 是程关龙,身边还带着一位女子。 那女子吴昊也认得,竟是张倩倩。 吴昊摇头,没想到这女子如此手腕,又攀上了高枝,且比李俊杰更胜一筹。 哼!吴昊,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张倩倩见到吴昊,眼神中满是得意,傲慢地注视着他,炫耀着自己的身份地位。 你之前竟敢拒绝我! 张倩倩今日特意前来,就是为了羞辱吴昊。她从程关龙那里得知消息,便执意一同前来。 程关龙了解事情始末,自然乐意让她相伴,顺便羞辱吴昊,报一报旧怨。 哎呀,原来是你们,真是巧遇。 ... 程关龙携张倩倩步入郑家人群,神色傲岸如山。 如何,难道你们郑家也意图争夺?企图攀附陈家,与我们对抗? 程关龙言语间透出一丝嘲讽。 就凭他们,妄想与陈家搭上线? 简直是妄想症发作,白天做梦罢了! 程公子! 郑有为立即堆起讨好的笑容: 哪里的话,这不是听说您要驾临,特意过来道歉的吗? 随即,他示意一旁的顾月容: 月容,还不快去见过程公子? 顾月容略显犹豫,但她原本就是为了奔驰而来。 快去,你这傻丫头!程公子给你机会已是天大的荣幸,还在磨蹭什么呢? 郑有为催促道。 第27章 有病需医治 郑有为的语气中带着命令的意味。 顾月容心中不悦,眉心紧锁,但形势所迫,她无法自主。 她只得妥协。 然而刚要上前,却被吴昊一把拉住。 不必向这种人低头。 吴昊拦住顾月容,面带微笑。 那笑容给了顾月容一种安心的感觉,仿佛一切已在他掌控之中。 程关龙见状,皱眉,脸色阴沉。 郑有为,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诚意吗? 他直截了当地质问郑有为。 握着对方的命门,做起事来真是得心应手。 郑有为被他一瞪,顿时心慌意乱。 小子,这里没你说话的地儿!自家的事轮得到你管? 他呵斥吴昊。 接着,他又看向顾月容,冷声道: 顾月容,别忘了你今天的使命是什么! 如果让程公子不悦,我们整个家族就完了! 顾月容满心忧虑,内心矛盾重重。 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你们家族的生死,只在我一言之间。 程关龙昂首挺胸,高高在上。 而且今晚我们极有可能与陈家签订合作协议,那时对付你们易如反掌。 他又开始自鸣得意。 环顾今晚参与竞标的各大家族,与程家相比,皆有所不及。 程家早已接触过陈家,双方交谈甚欢。 做了充足的准备,中标的可能性大增。 听见了吗,丫头! 郑有为斥责道: 程家即将一飞冲天,我们的生死全在程公子一句话! 顾月容岂能不知。 她陷入两难。 你们也想与陈家达成战略合作?别做白日梦了。 吴昊的话语中带着讽刺。 程公子,你过高估计自己了。 他对程关龙的目光毫不畏惧。 什么? 程关龙愣住,这个臭小子竟敢在他面前摆谱。 别以为有点本事,就能与豪门子弟较量。 那不过是孩子般的幻想...... 嘿,小子,口气不小嘛,难道你以为是你们郑家被选中了不成? 程关龙的嗓音中带着一丝冷冽,怒意已现。 没错,正是郑家,有何不妥? 吴昊语气笃定,胸有成竹。 哈!哈!哈! 程关龙当场大笑,仿佛听到了年度最佳笑话。 原来如此,是我误会了,往后还请各位多多担待,多多照拂。 他话锋一转,开始嘲讽起来。 郑兄,攀上了陈家,可别忘了提携小弟我啊。 程关龙配合地演着戏。 郑有为苦笑回应: 程公子,您太过抬举我们了,我们哪有资格得到陈家的青睐? 接着,他目光冷冽地瞪向吴昊: 臭小子!谁让你在这里胡言乱语?简直是信口开河! 我们自己都还没把握,连消息都没收到,你在这瞎扯什么? 吴昊耸耸肩,懒得解释。 不过是死撑面子,自讨苦吃罢了! 此时,一直沉默的张倩倩抓住机会,倾泻心中的怨恨: 吴昊,你还是老样子,总爱吹牛来显摆自己! 张倩倩毫不客气,语带讽刺。 这关你什么事? 吴昊毫不留情地反击,心中早已将张倩倩视为过客。 张倩倩银牙紧咬。 吴昊,你竟敢对我女人无礼? 程关龙闻言,脸色骤变,女人就是他的颜面。 对女人不敬,就是对他不敬! 她自己招惹的麻烦,能怪谁呢? 吴昊并未退让。 程关龙愣住,万万没想到这家伙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他原本还想戏耍一番,现在看来,无需再多费唇舌。 好,好! 程关龙连说了两个好字,声音中透着咬牙切齿的狠劲。 既然如此,别怪小爷心狠手辣! 今晚过后,等着承受我的怒火吧! 程关龙的眼神中燃烧着无名之火。 程公子! 郑有为焦急万分,惊慌失措。 对方若真的动手,他们根本无力抵抗。 吴昊! 郑有为直冲吴昊喊道: 都是你的错!原本事情进展得好好的,你非要搅局! 现在满意了吗? 郑家遭遇危机,你是不是心里乐开了花? 郑少春上前揪住吴昊的衣领,他知道不是对手。 但在愤怒的驱使下,他也没多想,挥拳就打。 吴昊轻轻一挡便推开他,整理好衣领。 干嘛? 你说干嘛! 郑少春咬牙切齿: 都是因为你,我们家族才陷入险境! 臭丫头! 郑有为又开始责怪顾月容: 我们郑家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报复! 顾月容心中五味杂陈。 眼前的景象让她感到畅快,却又有些纠结。 程公子,这些人真是可笑,就像跳梁的小妖精一般。 张倩倩看着这幕,心中满是得意,感觉自己已凌驾于郑家之上,跻身高贵之列。 程公子,或许可以给他们一条生路呢。 张倩倩怎会放过侮辱吴昊的良机。 对啊对啊! 郑有为一听,立刻附和:程公子,求您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吧! 机会? 程关龙冷笑道。 张倩倩阴笑着建议:不如让吴昊那小子跪地赔罪,向你敬酒,岂不妙哉? 她说这话时,目光如毒蛇般扫过吴昊。 吴昊摇头,没料到对方竟变得如此丑陋。还好自己及时看清了真相。 否则,这辈子就要被她牢牢套住。 不错,你的建议相当不错。 程关龙觉得有趣,立即说道:小子,如果你不想他们有事,就按倩倩刚才说的去做。 他傲慢地抬起下巴,等着对方屈服。 你脑子有问题吧? 吴昊可不吃这套:有问题我帮你治。 第28章 花归何处 一句你脑子有问题,又将程关龙的情绪打入低谷。 他面色铁青,四周的人都在注视着。 堂堂程家公子,竟在众人面前被一个平民小子羞辱,颜面何存? 该死的东西! 郑有为又气又急:程公子是在给你台阶下,你不谢罪就算了,还敢得罪他? 不必多言,你说什么都没用。 程关龙明白郑有为想挽回,但他绝不给机会,脸色坚决。 等着老子的怒火吧!你们都会死得很惨! 程公子! 郑有为脸色苍白,仿佛生命力被抽走了大半。 郑少春也是如此,绝望笼罩着他。 你就等死吧! 程关龙恶狠狠地瞪着吴昊,对他来说,吴昊是最可恨的人。 你想动陈家的合作伙伴,那就看你本事了。 吴昊毫无惧色。 程关龙冷笑:自吹自擂到信以为真,真以为别人会跟你合作? 看着吴昊还在那儿夸夸其谈,郑有为和郑少春已无力责备。 一切都完了,今晚的一切都被那个混蛋小子毁了。 如果不是我们,难道是你? 吴昊一脸平静,相比之下,他显得轻松多了。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本少就等着瞧!看陈家最后会选择谁! 程关龙撂下话,不再啰嗦。 他算是领教了吴昊的口才厉害...... 在修真世界里,话语虽轻,威压却重,足以令人心颤而亡。 那就以真修为证道! 此刻,陈雪莹翩然而至,落入众人视线。 四周皆是奉承之声。 面对陈家的天之骄女,众人皆敛起脾气,满脸讨好。 “各位,你们的计划书我已阅毕,今日便是揭晓时刻。” 陈雪莹言简意赅,不浪费唇舌。 闻言,全场瞬间静默,气氛紧张得仿佛连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 “哼,结果已定,看你还能装到几时!” 程关龙冷哼,急不可耐地想看笑话。 张倩倩也嘲讽道:“有人吹的牛皮快撑不住了,需不需要借把铲子挖个地洞钻进去?” 吴昊淡然耸肩,未作回应。 郑有为和郑少春则彻底颓丧,放弃挣扎。 “昊哥,接下来怎么办?” 顾月容满心忧虑。 “安心,听结果便知。” 吴昊故弄玄虚,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现场气氛沉重且紧绷。 陈雪莹酝酿片刻,缓缓朝吴昊等人走去。 “瞧,果然走向程少爷,唉,我们还是没戏了。” “没办法,谁让人家实力超群呢。” “一会儿得去祝贺一番。” “……” 因吴昊与程关龙相距不远,众人自然以为陈雪莹的目标是程关龙。 议论纷纷。 “程少爷,恭喜恭喜!你们家族又攀新高!” 张倩倩道贺,得意地瞥向吴昊他们,眼中尽是小人的得志之态。 “呵,意料之中!” 程关龙整理衣襟,洋洋自得。 然而,当他准备迎接好消息时, 陈雪莹却从他身旁擦过,转向顾月容:“顾姑娘,今后请多多指教。” 寂静。 全场一片寂静。 “啊?” 顾月容一时未能反应过来。 何谓多多指教? “我不太明白陈小姐的意思。” 顾月容满是疑惑,难以置信。 她不敢相信自家会被选中。 “就是说,合作愉快。” 陈雪莹言辞简洁,伸出手来。 “月容,陈小姐向你伸手,不应一下吗?” 吴昊见顾月容愣住,连忙提醒。 顾月容回过神,慌忙伸出手握道:“陈小姐,今后请多多指教!” 哗然! 这一幕让在场众人惊讶不已。 谁能料到,最终赢得合作的竟是郑家? “这……” 郑有为惊愕,郑少春呆滞。 两人难以置信。 更重要的是,陈雪莹指定合作对象是顾月容,而非他们郑家嫡系。 这其中的深意值得细细揣摩。 “什么?” 程关龙当场怔住。 巨大的心理落差让他深受打击,脸上挤出苦涩的笑容。 刚才他还春风得意…… 吴昊冷笑一声,修真界的法则似乎在此刻逆转,郑家的傲气瞬间被碾压成尘埃。“哼,看来风水轮流转,郑少,我们之间的胜负已易位。” 郑少春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昔日的耻辱如同烈火在他心头燃烧。“程少,现在才知道世事无常吗?” 陈雪莹瞥了程关龙一眼,冷若冰霜。她懒得开口,只用眼神告诉他,一切已成定局。程关龙如遭重击,瘫软在地,面色苍白如纸。 “程少!”张倩倩慌忙上前,黯然神伤,刚才的嚣张早已消失无踪。她连看都不敢看吴昊一眼,只敢低声咒骂:“滚!都是你这个灾星!” 程关龙的愤怒找不到出口,只能对着张倩倩挥出一掌。“都怪你,扫把星!”愤怒的吼声在大厅中回荡。 啪!清脆的声响刺破空气,张倩倩颜面尽失,狼狈离去,心中对吴昊的恨意更甚:“又是你,坏我好事!” 郑有为和郑少春见状,得意洋洋,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胜利。“哈哈哈!”他们的笑声在场中回荡,充满嘲讽。 吴昊看着他们,冷笑一声,“两个小人得志,还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他的言语犀利,直刺二人的心。 郑有为和郑少春脸色铁青,一时语塞。现在的局面,微妙而紧张。“两位,别搞错了。”陈雪莹适时地开口,语气淡漠,“我想合作的是顾小姐,而非你们,听清楚了吗?” 第29章 伪装的恋人 陈雪莹的话让郑少春和郑有为顿时泄了气,他们意识到,郑家的未来恐怕又要由老太爷和顾月容来主宰了。会议结束后,各家族的人纷纷散去。 “谢谢了,陈小姐。”离开会场,吴昊和顾月容邀请陈雪莹共进宵夜。三人一同踏上街头。 “没事,就当是还你昨晚的恩情。”陈雪莹坐在副驾驶座,淡然一笑。“也是,昨晚若非我,你可就麻烦大了。”吴昊提起旧事,不避讳。 陈雪莹脸颊微红,昨晚的记忆又浮现在眼前,她偷偷瞪了吴昊一眼。这家伙,什么都说出来。 顾月容看在眼里,心里隐约感到不安。女性的直觉告诉她,这其中或许隐藏着某种威胁。“昊哥哥,你们是怎么认识的?”顾月容的问话带着一丝质询。 吴昊并未察觉,只笑着回答:“我和陈小姐有婚约,不过都在想办法解除。”“婚约?”顾月容的眉头轻轻皱起。 吴昊望着眼前的局面,心中微怔。 他完全未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 陈雪莹也察觉到了顾月容微妙的反应,显然,二人关系并不寻常。 车内气氛一时变得微妙起来,幸好餐厅已近,氛围得以稍许缓解。 “吴昊,你明儿有空不?” 陈雪莹边吃边问。 “有啊,咋了?” 吴昊嚼着饭菜回应。 “晚上有个修士世家的聚会,我想请你假装我男朋友。” 陈雪莹希望吴昊能帮她解围。 “毕竟咱们名义上还是未婚夫妻,你做这个角色再合适不过了。” 她特意提了一句,像是说给顾月容听的。 “这样啊,行吧,只要不太麻烦。” 吴昊只当是场游戏,未察觉顾月容眼中的醋意。 “好,那我等你。” 陈雪莹起身离去。 “昊哥,那位陈家大小姐真是貌美如花呢。” 顾月容有意无意地说了句。 吴昊倒是机灵,笑着回应:“再美也没我家月容美,对吧?” 说着,他还揉了揉顾月容的头。顾月容心头的阴霾瞬间消散,笑容重归脸颊。 次日黄昏,吴昊从郑氏集团的大楼出发,赴陈雪莹之约。 “你怎么穿成这样?” 见面后,陈雪莹对吴昊的装扮略感不满,尽管她也知道无权挑剔。 但至少得顾及场面嘛。 “怎么了?” 吴昊看了看自己的衣着,左转右转,让陈雪莹看个清楚。 他觉得整洁就行,没什么问题。 “算了。” 陈雪莹不便多言,只能将就一下。 “上车吧。” 二人随即上车启程。 途中,吴昊询问详情:“为何非得找我假扮男友?又是怎样的聚会?” 陈雪莹边驾驶豪车边答:“是那些世家子弟间的聚首,偶尔联络感情,也有助于商业往来。” “找你,是因为可能会有人对我示好,我不想应付,只想找个挡箭牌。” 吴昊点头,原来是要他当护花使者。 “那你为何选我?” “因为你够帅。” 陈雪莹面无波澜地说道。 “是吗?” 吴昊不禁有些得意,轻挑了下额前的发丝。 “呵呵。” 陈雪莹冷笑道,斜眼看去:“你真信?我只是觉得你无所畏惧,脸皮厚,对付那些人绰绰有余。” “……” 陈雪莹的话如冷水泼面,让吴昊彻底清醒。很快,车子停在了一座奢华的娱乐会所前,眼前的景象令吴昊暗自庆幸此行值得。 雪莹师妹! 两人在宏大的灵车停放处停稳后,一位服饰华美的女子疾步而来。 那女子与陈雪莹甚是亲近,身后还跟随着一位英气逼人的青年修士。 雪儿。 陈雪莹轻轻一笑。 给你们引荐,这是我道侣,徐凯凯。 被唤作雪儿的女子介绍道。 原来是陈家的大小姐,雪儿常向我提及你。 名为徐凯凯的男子,举止得体,谦逊有礼。 嗯,气度不凡,配得上我家雪儿。 陈雪莹俏皮地开了个玩笑。 雪莹,这位是谁?你说的那位道侣? 王雪儿的目光落到吴昊身上,细细打量。 相比之下,她忽然觉得自己在某些方面超越了陈雪莹。 嗯,正是。 陈雪莹带吴昊来此,本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坦然承认。 王雪儿和徐凯凯的神色耐人寻味,似乎都认为吴昊与陈雪莹不太匹配。 吴昊耸耸肩,他虽单纯但不愚钝,看出二人对自己有些微的轻视。他毫不在意,反正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还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吗? 王雪儿催促着。 陈雪莹简洁地介绍:他叫吴昊。 幸会幸会。 王雪儿礼貌地招呼,随即问道: 能让雪莹师妹青睐的,必定非同一般吧。 吴昊,你如今在何处修行呢? 吴昊微微挑眉,心想又不是来相亲,何必问这么多? 在富源仙宗任职。 吴昊随意答道。 哦,真是缘分啊。 一旁的徐凯凯得意洋洋地说:我正好是富源仙宗营销部的副掌教。 以后我会多多关照你的。 徐凯凯的话语中,更像是一种挑衅,一种比较。 不必客气,你是雪莹的道侣,我们自当关照。 王雪儿也沾沾自喜。 吴昊淡然应答,没有揭穿什么。 走吧,我想他们应该等得不耐烦了。 陈雪莹察觉到吴昊可能处境尴尬,便出言解围。 走,我们进包厢再说。 众人笑语喧哗地步入了奢华的修真会所。 会所内光影斑斓,尽显奢华。 第30章 不给面子 等等! 进入会场,来到包厢门前,王雪儿突然想起一事,面色微变道: 凯凯,雪莹有道侣这事,我们好像还没告诉其他人! 对呀! 徐凯凯也意识到,说道: 今晚的聚会本是大家想促成韩公子与雪莹结缘,他们应该已经布置好了房间吧? 如此甚好,让那丫头受些磨砺,也让那小子知晓天高地厚。王雪儿悄声说道,嘴角勾起一抹冷意。 呵呵。徐凯凯也轻笑两声,眼中闪烁着期待。 两人平日里便对陈雪莹的清高姿态心生不满,唯有韩公子能让他们出这口恶气。 吴昊和陈雪莹走在前头,全然不知身后人的算计。 此处便是吗?陈雪莹瞥了眼门牌,转头问道。 王雪儿轻轻点头。 陈雪莹推门而入,吴昊紧随其后。室内尚无灯火,一片昏暗。陈雪莹摸索着点亮了灯。 刹那间,彩纸纷飞,笛声悠扬。房间内布置得喜气洋洋,又带了几分微妙的暧昧。 雪莹! 热烈恭迎陈家千金! 几位豪门子弟和名门闺秀面带祝福,齐聚一堂。韩明立于人群中央,手捧鲜花,意图昭然若揭。 他轻拂发丝,正欲表露心意,却见陈雪莹身旁的吴昊,面色顿时一僵。他未曾料到那穷小子也会一同前来,且事先竟未告知。 雪莹,你看韩公子为你预备了何等惊喜!周围的男女尚未察觉到气氛的微妙。 韩明的神情显得有些尴尬。 陈雪莹并未感到惊讶,此类事情已非首次。那位韩姓公子时常骚扰她,她早已司空见惯。为避免对方先开口,陈雪莹主动开口:各位,让我介绍一下,这是我男友吴昊。 言罢,包厢内的气氛瞬间凝重。刚才还在起哄的公子小姐们顿时语塞。 哎呀,原来大家都到了,快坐下,一起玩耍吧。王雪儿显然知情,故作轻松,不愿局面就此僵持。 对对对,大家一起来玩,快坐下。 看来人都到齐了。 众人顺着王雪儿的话,试图将方才的尴尬一笔带过。 韩明面色难堪地坐回沙发上,心情颇为烦躁。 雪莹,讲讲你和你男友的故事吧,实在太突然了。王雪儿偏偏挑起了这个话题。 没什么好讲的。陈雪莹并不愿多言,只想堵住某些人的嘴。 别这样,这事儿来得太突然,我们都没准备好。王雪儿继续催促,不愿就此罢休。 她就是要激怒韩公子,到时候定要给他一个教训。 唉,我还以为你会与韩公子共结连理呢。王雪儿顺势展开话题,语气中带着惋惜...... 韩少对你如此深情,你们二人更是才子佳人,真是天作之合啊。 真是遗憾,未能见证你们的良缘。 王雪儿的话语中透着惋惜。 是啊,雪莹,你怎么会如此冲动呢? 周围的人一听,觉得是个讨好韩少的好时机,于是纷纷附和。 韩少每月都会给你制造惊喜。 如此痴心且深情,真是世间难得的好男子。 雪莹,你失去的是个宝啊。 一片恭维声中,韩明的脸色稍有缓和。 事情已经过去了。陈雪莹轻皱眉头,显然明白周围人的用心。 吴昊一直静静地坐着,似乎被人忽视。他摇头轻笑,身份低微果然易遭人轻视。 陈雪莹已声明他是男友,却无人理睬。 咳咳。 既然是来当挡箭牌的,吴昊没必要对他们客气。他轻咳两声,引起注意。 各位,这般言论,让身为男友的我颇为尴尬。 众人闻言,目光转向吴昊,多少有些惊讶。 谁曾想一个不起眼的小子,竟在此地说出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话。 他哪里配得上雪莹?又如何比得上韩少? 有人冷笑:小子,认清自己的位置,这里没你说话的地方! 你有何资格与韩少相比? 吴昊倒是面不改色:比他帅,还不够吗? 他挑眉,一脸得意与自信。 众人面露尴尬,不知这小子哪来的傲气。然而细看,吴昊确有几分姿色。 只是衣着打扮不够时尚,未施粉黛,才显得逊色。 其实他的底子相当不错。 好了,大家别伤了和气,今天是来享受的。 陈雪莹出言缓解气氛,众人这才收声。 在场除韩家外,无人能与陈家相较。因此他们只能依靠韩明,不敢过于挑衅。 说的也是。 韩明开口,举杯向吴昊示意:虽非初见,但仍欢迎这位兄弟。 他并非真心欢迎,而是想给吴昊下马威,同时也是宣战。 周围的人都嗅到了火药味。 抱歉,我不喝酒。 吴昊却毫不领情。他并非不喝酒,只是不愿与韩明共饮。 什么? 众人惊讶不已,那小子竟敢拒绝韩少,且如此决绝! 简直是当众打脸啊! 吴昊,你这家伙不知好歹! 韩少是什么身份,主动请你喝酒,你竟然拒绝! 徐凯凯岂肯放过这个拍马屁的大好机会…… 是啊,雪莹,你也不提提你的道侣。” 王雪儿同样心中不悦。 第31章 道心受扰 怎么,我不会品灵酒,难道有错吗? 吴昊毫不慌乱。 他今日赴会的任务便是抵挡那些所谓的灵缘者。 自然无须和颜悦色,必须展现自己的独特之处。 既然各位如此盛情,就该尊重我,我若不愿饮酒,何需强求? 吴昊厚着面皮讲大道义。 一番话说得四周之人哑口无言。 见鬼! 韩明忍无可忍,手握灵玉杯狠狠砸碎: 小子,你分明是在驳我颜面!真当我韩明是好欺的吗? 韩明咬牙切齿,周围之人皆畏惧不敢动。 吴昊依旧镇定自若,一手插在袖中,全然不在意。 你若这般认为,我也无能为力,反正我没这个意思。 吴昊狡猾反驳。 其实他心里就是这个意思。 韩明发现对方这张口舌实在气人,偏偏又辩不过。 吴昊,你太过放肆了! 王雪儿出面训斥。 眼看场面气氛愈发明朗化。 陈雪莹不得不出面缓和: 韩少爷,我道侣真的不会品灵酒,我替他喝。 说着,她拿起一杯琼浆,一饮而尽。 罢了,既然是雪莹开口,我又能如何? 韩明收敛怒气,重新落座。 毕竟对方已亲自赔礼,他不宜过于刁难。 总得给些颜面,毕竟是心上人。 也能塑造自己胸怀宽广的形象。 相比之下,收益颇丰。 韩公子真是豁达,换作是我,早就把某些人赶出去了! 哎,竟然还要女友帮忙挡酒,啧啧。 我都不知道他是修炼什么功法的! 若是我,早就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真是丢人现眼! 四周之人开始奉承,同时讽刺吴昊,目光中满是轻蔑。 吴昊耸耸肩,毫不在意,心态极佳。 他毫不在乎。 这一幕,连旁边的其他人也看不下去。 他们原本只想讨好韩明,事实真相如何与他们无关。 但看着吴昊那贱兮兮又满不在乎的样子,实在难以忍受。 聚会继续,只是并未如众人想象般欢快。 气氛略显紧张。 即便许多人尽力缓和,调动情绪。 但之前的事情,也让这场聚会多了几分尴尬。 我去下洗手间。 此时, 陈雪莹起身离开。 房间内,气氛更为紧张。 刚才众人看在陈雪莹的面子上未动手。 现在,每个人的目光都很直接。 那就是鄙视! 小子,上次放过你,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韩明先声夺人,眼中充满警告之意。 现在滚!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直接发出威胁... 小子,你可听好了,韩公子可是修真界的武道高手,空手破山门的境界呢! 别说你一个,就算咱们一起上,他也如拂尘扫落叶般轻松! 众人嘲讽之声不绝于耳,试图让吴昊屈服。 吴昊,我直言不讳,我们都认为你不适合雪莹。 王雪儿直截了当地说: 你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道不同,不必强融。 明智之举,你应该心中有数。否则,只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众目睽睽之下,尽是对吴昊的敌意,警告他不要越界。 是吗? 吴昊淡然一笑,拿起桌上的灵酒,轻尝一口。 抱歉,我和雪莹的感情,是真心实意的。 他坚决地拒绝了他们。 你不是自称不沾酒的吗? 韩明脸色一沉,刚才还推辞酒杯,现在却又公然品尝。 这无疑是打他的脸! 可恶,这家伙不知天高地厚! 徐凯凯跃跃欲试,向韩少请缨: 韩少,让我来教训他一顿! 吴昊并不在意。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门外传来脚步声。 应该是陈雪莹回来了。 徐凯凯的动作一滞,其他人看向韩明,等待他的决定,继续还是息事宁人。 韩明紧锁眉头,最后重新瘫倒在沙发上。 他的沉默已表明了他的选择。 其他人也各自退回原位,压抑住怒火。 门开了,陈雪莹果然出现在门口,但她似乎心情不佳。 雪莹,你怎么了? 王雪儿连忙上前安慰: 是不是吴昊让你觉得丢人了?不喜欢就换一个! 不是的。 陈雪莹解释道: 刚才遇到个登徒子,真是讨厌极了。 什么? 王雪儿大吃一惊: 哪个混蛋敢骚扰你!说出来,让韩公子替你出头! 韩明对王雪儿的机敏颇为欣赏,挺身而出,威严地说: 雪莹,告诉我他是谁!我看不惯别人欺负你! 这样的言辞中充满了暧昧。 瞧,韩公子对你多体贴啊! 王雪儿不失时机地煽风点火,却不显刻意。 没错,韩公子是真心实意的! 其他人纷纷附和。 陈雪莹微微皱眉,厌烦他们的阿谀奉承。 算了,反正也没什么损失。 她不愿再谈论此事,以免引起他人起哄。 唉,我知道你担心你男朋友一会儿下不来台。 王雪儿借此机会又嘲讽了吴昊一番: 等会儿找到那人,作为男朋友,他肯定要站出来理论一番。 万一被驳斥,你的面子也会受损。 如果让韩公子出手主持公道,他恐怕会更加羞愧。 唉,雪莹,你考虑得真周全。 韩明轻轻摇头,望着王雪儿对吴昊的鄙夷,心中暗叹,这王雪儿真是陈雪莹的“良”友啊。 轰然一声,房门猛然被踹开,两名纹身壮汉傲慢地立于门口。他们的存在就像行走的江湖,浑身散发出一股难以忽视的凶悍气息。 嘿,果然在这儿呢!他们认出了陈雪莹,嘴角挂着戏谑。 第32章 韩明挺身而出 你们是何人?突然的闯入打破了原有的气氛,引来公子小姐们的不满。徐凯凯冷声道:别在这儿自讨没趣,快滚! 门口的二人毫不在意,目光紧紧锁住陈雪莹,瞧,刚才那位美人儿果然在此,呵,可让哥哥我好找。他们的眼神猥琐,舔了舔嘴唇,心思昭然若揭。 众人一听,瞬间明白,这不就是陈雪莹口中的“畜生”吗? 姑娘,方才为何疾步如飞?哥哥我又不会吞噬你!刀疤男挑了挑眉,言语轻佻。 他挑衅的姿态让周围人眼睛一亮,纷纷想到可以借此机会羞辱吴昊,同时也让韩公子风光一番。 王雪儿等人立即向韩明使眼色,韩明心领神会。 他双手搭在沙发背上,眼神冷漠地注视着二人: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妈的!刀疤男冷笑,你算哪根葱,敢这样跟老子说话! 见韩明针锋相对,他心中暗喜。没有冲突,又如何展现他的英勇? 他缓缓起身,周身弥漫着强烈的威压,沉声道:机会给你们了,自己不珍惜,那就别走了。 跪下!向我的朋友道歉,为你们刚才的无礼行为道歉!韩明指向陈雪莹,命令二人下跪。 哈哈!两名男子大笑,狂妄无知!看来我们不露一手,你这小子是不会知道厉害的! 说罢,刀疤男猛然上前,一拳直冲韩明面门。 砰!然而,却被反手一拳击倒在地。 韩明毕竟是空手道黑带,实力非同一般。这一拳反击,直接让刀疤男半边脸肿胀如猪头。 妈的!另一人惊恐万分,拔腿就跑,头也不回。 逃跑的速度倒挺快。韩明得意一笑,并未追赶,而是俯身抓起刀疤男的长发。 他将刀疤男拉到陈雪莹面前,来,听哥哥的话,快道歉,不然会让你更丢脸。 韩明的话语中带着威慑,他抓着刀疤男的头上下晃动,如同在磕头赔罪。 修真世界的刀疤男咬牙瞪目,刚才的重击让他气血翻涌未平。 可恶,你别得意忘形!你是哪个门派的弟子? 刀疤男硬气不屈,誓不低头。 还挺有骨气的嘛。 韩明嘴角上扬,右足轻提,一跺之下,清脆的骨折声响起,对方腿骨寸断。 刀疤男痛彻心扉,哀嚎求饶:大哥大姐,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我为刚才的无礼道歉! 韩明这才罢手。 早这样不就没事了?偏偏要赔上一条腿。 他冷哼一声,转而对陈雪莹微笑道:雪莹,这下你满意了吧?还要不要我教训他们一顿? 陈雪莹强颜欢笑:多谢韩公子出手相助,已经足够了,让他走吧。 她客气了几句,毕竟人家是帮她解围。 你应该感谢我的朋友,否则你今日恐怕难逃一劫。 陈雪莹话落,韩明自是听命,一手提起刀疤男,将其丢出门外,动作流畅,尽显风度。 啪啪啪! 屋内响起一片掌声。 太帅了,韩公子! 王雪儿率先喝彩。 果然是韩公子,空手道高手名不虚传! 瞧瞧,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四周人纷纷赞扬。 夸赞之余,又开始嘲讽吴昊。 哪像有些人,只会躲躲藏藏。 自己的女友受欺负,连个屁都不敢放。 要是我有这样的男友,早就一脚踹飞了! 众人暗中讥讽吴昊,女友受欺,还得靠别人出头,真是窝囊。 雪莹,你看,韩公子才是你的最佳伴侣! 王雪儿直言不讳。 别说了。 陈雪莹希望大家能给吴昊留点面子。她心中对吴昊有些歉意,帮他挡灾,却换来冷嘲热讽。 吴昊耸耸肩,毫不在意。那些人太过阿谀奉承,事事吹捧韩明。 再说,他刚才并非不愿出手,只是慢了一步。他本欲开口,却被韩明抢了先,他也只好沉默。 雪莹,你不感谢一下韩公子吗? 讽刺过后,众人又开始起哄,怂恿两人亲近。 王雪儿倒了两杯酒,笑道:我提议,你们俩来个交杯酒吧? 韩明心满意足,等待着陈雪莹的回应。 陈雪莹抗拒道:怎能如此轻率?我男朋友会不高兴的。 哎呀,哪有什么轻率不轻率的? 王雪儿含糊其词:现在是什么时代了?大家思想都开放,交杯酒不一定要夫妻才能喝。 况且我看吴昊也没表现出什么不满。 王雪儿完全没把吴昊放在眼里。 就是啊,雪莹,刚才若非韩公子,那两个小子岂不是更嚣张。 雪莹,你就别犹豫了。 韩公子为你做了这么多,他心里一定很难受。 周围的人群一片喧闹,无人顾及吴昊的颜面,陈雪莹黛眉紧锁,怒意勃发。 在这关键时刻,吴昊自当挺身而出,他的任务本就是今日为陈雪莹抵挡那些痴心妄想者。此刻,事情已超出帮忙的范畴,吴昊感到自己的尊严受到严重挑衅。他毕竟是陈雪莹公开的护花使者,怎能容忍他人如此轻视? 那些人之前的言行也就算了,现在竟想让自己的女友与他人共饮合卺酒,哪个修士能忍? 吴昊正要开口,却被另一阵骚动淹没。 砰! 房门再次被踹开,刚才离去的刀疤男子在同伴的搀扶下重返房间,身边还多了一位壮汉。 此人面目狰狞,肌肉如铁,犹如一座小山耸立。他周身散发的气息令人窒息,即便是那些出身高贵的少爷小姐,也不由得暗暗吸气,心生畏惧。走廊上,他们身后还跟着一群手下,密密麻麻,气势汹汹。 第33章 机缘 刚才谁胆敢动老子的手下,给我站出来受罚! 刀疤男子面前的壮汉双手环抱,语气冰冷,仿佛死神降临。 气氛骤然紧张。 是我。 韩明身为豪门子弟,此时站了出来,此刻绝不能示弱,否则之前的硬气尽失,还会显得更为软弱。 壮汉冷笑一声:痛快,有点修士的骨气。等会儿老子打断你的手脚,还会慈悲地叫医生。 他的话语冷酷无情。 喂!你算哪路角色? 见对方如此嚣张,徐凯凯不甘示弱地回应。他确实被来者的气势震慑,但那又如何?在场的哪个不是世家子弟,会惧怕此人? 充其量,对方只是个街头混混,不值一提。 知道这里坐着的是谁吗?竟敢在我们面前嚣张! 徐凯凯借势威慑,周围的人也纷纷挺胸抬头,无所畏惧。 你知不知道我大哥是谁? 刀疤男子见对方还敢放肆,咬牙切齿地说:我大哥人称西天王,你应该听说过!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西天王? 徐凯凯刚才的傲气瞬间消散。 难道是地下世界的四大王者之一,西天王? 徐凯凯难以置信,全场也为之一震。若是那位地下王者的手下,后果不堪设想。 原来是西天王。 相比其他人,韩明还算镇定... 即便掌心已被汗水浸湿,他依旧镇定自若,毕竟自家门楣非同寻常。 阁下何人?西天王语气轻蔑。 在下韩明,韩家长子,没料到在此地能遇上西天王,真是缘分。韩明尽力保持礼貌。 韩家在当地确属一流家族,却非无敌。单挑西天王,韩家或许能应对,但对方却是地底皇廷的四大将领之一,韩明不敢造次。 哦,原来是韩家少爷,难怪如此跋扈。听闻身份,西天王只是冷笑一声,接着说:我还纳闷,能折断我小弟腿的,岂会没有几分本事? 西天王的话语中,威胁之意昭然若揭,显然并不打算轻易罢休。 韩明咽了口唾沫,自然明白其中的潜台词。周围的人早已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西天王,此事纯属误会。韩明连忙解释,提议:这样吧,这位兄弟的医药费我全包,再额外赔偿两百万,如何? 呵,你以为事情这么简单就能解决?还是说你无视我西天王的存在?西天王冷笑着。 他的神情渐显狰狞。打了老子的小弟,赔点钱就想完事? 那你想要怎样?韩明硬着头皮问。 好说得很。西天王嘿嘿一笑,神色转为阴险:你刚才不是要我兄弟下跪磕头吗? 好,你现在也给我兄弟下跪赔罪。 闻言,韩明面色如土。这要求他绝不能答应,否则颜面何存? 西天王,你别太过分。韩明略显强硬。 韩家虽斗不过地底皇廷,但并不意味着惧怕西天王。 啪!西天王一巴掌甩在韩明脸上。练过空手道的韩明,竟未能闪避,直挺挺地摔倒在地。 妈的,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韩家算什么东西! 西天王言语不屑,极尽侮辱。 韩明艰难起身,脸色铁青,耳根通红。 西天王,你确是地底皇廷的一员猛将,但韩家也不是好惹的! 这时,陈雪莹鼓起勇气站出来,说:况且,地底皇廷与韩家之间有不少生意往来。 你若闹大了这件事,那位皇爷也不会高兴。况且这里不只有韩家,还有我们陈家、朱家等众多家族! 这么多生意牵扯,地底皇廷必定会重视! 西天王皱眉,目光转向陈雪莹,细细打量。难怪他的小弟会对她动心,的确美丽。不过,西天王更在意的是陈雪莹刚才说的话...... 小牛姑娘,不,陈家千金,早闻你英姿不让须眉,今日一睹,果然名不虚传。 西方王略带赞许,随即不屑地扫视四周众人。 比起那些胆小之辈,你这女子确是出类拔萃。 这话一落,徐凯凯和其他公子哥们皆面露尴尬。 你说得对,此事牵涉重大,我怎敢惹老大不悦。 陈雪莹的话语起了作用。 西方王不再像先前那般咄咄逼人,凶狠满面。 他略一思量,计上心来: 如此,韩公子,你适才堂堂正正击败了我的手下。 现在,我给你,不,给你们所有人一个机会。 若有人能一对一打败我的另一位手下,此事便一笔勾销。 如何? 言罢,他身后走出一位光头男子。 此人目光锐利,看似瘦弱,但气势不凡。 吴昊一看便知,西方王这是在假慈悲。 这光头男子看似瘦弱,实则是一位武者,绝非寻常人! 他身上透出一股非凡的气质! 看似给予机会,实则是在戏弄众人。 韩明并未察觉,他只是个普通人,与古武相比,不过如同做健身操罢了。 见对方派出如此瘦小之人,韩明心中暗喜,觉得有了台阶下。 其他人也松了口气。 他们深信韩明的实力。 比起眼前这瘦猴,韩公子当然更胜一筹! 多谢西方王赐予机会,就让我会一会这位兄弟。 韩明抱拳,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微笑。 第34章 吴昊出手 好,你就和我这位兄弟好好切磋一番吧。 西方王不动声色地露出一丝冷笑。 他乐在其中,把在场的公子小姐们当作猴子耍弄。 韩少爷加油,我们能否安然脱身,全看你了! 一见有机会,周围的人纷纷鼓劲。 韩明依旧自信满满,点头微笑,神色恢复了几分沉稳。 请教了! 他淡然一笑,似乎在等待对方先动手。 那光头瘦猴面无表情,始终沉默不语。 看样子,他根本没把韩明放在眼里。 他的双手甚至还插在口袋里,眼神再怎么精明,表情都透着慵懒。 对他来说,接下来的战斗或许连孩子间的嬉戏都算不上。 见对方无视自己,甚至不愿交谈,韩明眉心微皱,怒意隐现。 怎么说他也是富贵公子,面子还是要的。 既然兄弟你不先出手,那我只好先下手为强了!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 韩明握紧拳头,准备先发制人。 那光头男子依旧毫无反应...... 韩明不再谦让,将满腔屈辱和愤怒尽数倾注于下一拳之中。 呼啸的拳风响起,他如砂袋般沉重的拳头直捣光头汉子的面门。 徐凯凯等人眼见这一幕,以为胜券在握。西天王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好戏即将上演。 砰!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 韩明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光头汉子的额头,正中眉心。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人大跌眼镜。 受伤的并非被击者,反倒是出拳者发出了惨叫。 “哎哟!” 韩明脸上的笑意消失,小心翼翼地收回手。定睛一看,手背竟已破皮,连骨头都隐约可见。 他倒吸一口凉气,眼中闪过一丝惊惧。刚才那一拳,仿佛打在了铁石之上! 由于力度过大,反而伤了自己。 “见鬼!” 徐凯凯等人同样惊讶。 “怎么会这样?” 王雪儿满脸困惑,脸色苍白,感到了危险的逼近。其他人也紧张得手心冒汗。 “那光头可不是普通人,他体内蕴含真气。” 众人疑惑时,吴昊给出了答案: “他以真气护体,韩明自然不是对手,反而伤了自己。” “但也怪他太过自大,轻敌了。” 吴昊的解释让大家恍然大悟,连西天王等人也不禁多看了他一眼。能有此见解,想必也是修真界中人。 “你倒在这里说风凉话!” 听到吴昊的评论,王雪儿心中不悦。 “韩公子可是为了我们的安危拼尽全力。” “你呢?” “不但不感激,还指责他轻敌大意。” “你怎么如此不通情理?” 王雪儿怒气冲冲,借此机会发泄心中的不满。 “就是!” 徐凯凯也附和道。 吴昊只是摇头,没有与他们争论。 “完了。” 韩明面色凝重,深深认识到双方的实力悬殊。 “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他苦笑着承认。 “那怎么办?” 王雪儿焦急万分。 “哈哈哈!” 西天王大笑,嘲讽地说:“韩公子,别告诉我你这么无能,我特地安排了一个实力较弱的与你交手,你竟然还打不过?” 西天王眼中尽是嘲笑。 “哼!” 韩明脸色铁青,这话谁信? 他清楚地意识到,对方是在故意为难,故意设局。 “完了,看来今天逃不过去了。” 王雪儿叹了口气,她听出了西天王的真实意图——根本没有放他们走的打算。 对方只是找个借口将他们留下。 “未必。” 这时,吴昊上前一步,平静地看向光头汉子。 “刚才西天王说了,谁能打败他都可以,不只是韩明。” 吴昊明确表示要接战。 “呵。” 王雪儿冷笑一声... 劝你别踏入修真之路寻死!连韩公子这等修士都败下阵来,你又有何能耐?” “罢了,由他去吧,有些人傲气冲天,总会领教教训的。” 韩明心底期盼吴昊快些受挫,好让他颜面扫地。 “如此说来,也罢。” 王雪儿不再阻拦,脸上掠过一丝幸灾乐祸,至少在这险恶的修炼环境中还能有些许乐子。 “吴道友,你可有把握?” 陈雪莹依旧对吴昊有些忧虑,尽管早见识过他的修为不凡。 然而眼前这位可不是等闲之辈,绝非轻易可以对付。 “自然。” 吴昊淡然回应,稳步上前,直面那光头修士。 “早就看出你并非俗世凡胎。” 光头修士终于开口,眼中闪烁着兴趣。 “小友,你敢出此言,想必你也是同道中人。” 西天王也饶有兴致地审视着他,戏谑道: “能否脱困,全看你了。用力些,别让我觉得无趣。” 西天王摆出观战的姿态,准备好好欣赏一番。 “请放心,绝不让你失望。” 吴昊胸有成竹,微微一笑。 战斗瞬间爆发。 光头修士抽出右手,打算单手迎敌。 “给你个机会,别说我欺弱,若能胜我单手,此战算你胜出。” 或许吴昊的出现激起了他的兴致。 光头修士挑衅起来,欲要戏弄一番。 “好。” 吴昊毫不在意,对他来说,一只手或是两只并无区别。 咻! 刹那间。 他并未多言,身形疾如闪电,眨眼间已至光头修士面前。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皆感意外。 没想到吴昊的速度如此之快! “怎么可能?” 光头修士显然被震慑到了。 他万万没料到,眼前这人的实力竟远超他的预期! 慌乱之中恢复冷静,光头修士立刻采取对策。 此时,吴昊的手掌已推至光头修士的胸口。 光头修士目光紧紧锁住吴昊的手腕,右手疾速抓去。 他瞳孔骤缩,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了个措手不及,心中并无十足把握。 最终,光头修士因轻敌付出了代价。 当他抓住吴昊手腕之际,自己的胸膛已被击中。 第35章 危机化解 砰! 只听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吴昊的速度更快一步,率先拍在了光头修士的胸口。 光头修士闷哼一声,痛苦地向后退了几步,脚步踉跄几乎摔倒。 “怎么会?” 他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竟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嗯?” 在场的人也都惊讶不已。 “哈!我们胜利了!” 目睹这一幕,王雪儿等人欣喜若狂。 他们立刻确信眼前的局面已定。 毕竟在他们看来,若非光头修士轻敌大意,也不会有今日的结果。 他们当然要抓住这个机会... ... 西天王,看来此番较量,我们略胜一筹啊! 王雪儿笑得如春风拂面。 西天王面色铁青,显然心中不快。本欲借机给对手一个下马威,却不料事情演变成如此尴尬的局面。他的颜面何存? 承让了。 吴昊收手归位,战斗姿态消失无踪。 再来! 光头汉子怒火中烧,他察觉到西天王的不悦,也难以接受眼前的失败。若此事传扬出去,他在江湖上该如何立足? 他双拳紧握,不顾一切地朝吴昊冲去,咆哮道:刚才不算,我没准备好!现在,我们堂堂正正再比一次! 王雪儿等人见状,满脸失望。怎会如此? 他们还想争取一番,但光头汉子根本不给他们机会。 接招! 光头汉子瞬息间逼近吴昊,双拳齐出,势在必得。这一幕让韩明暗自欣喜。他宁可被西天王刁难,也不愿输给吴昊。若吴昊能战胜轻易就被自己击败的对手,岂不是说明他远胜于自己? 韩明不愿面对这样的结局,于是期待光头汉子能下狠手,最好能一击致命! 怎么,输不起吗? 吴昊淡然一笑,始终留意着光头汉子的动向。面对对方的猛烈攻势,他依旧从容不迫。 少啰嗦!我还没倒下,怎能算我输了? 光头汉子狡辩道。 原来胜负的关键在于谁先倒地。 吴昊点头,刚才他已经手下留情。然而对方不知感激,反而更加挑衅。他别无选择,为了胜利,只能加大力度。 没错!只有倒下的一方才算是结束! 光头汉子眼神凶狠,已来到吴昊面前,不再把他当作小孩看待。他握紧双拳,暴风骤雨般出击。 呼呼呼! 他连环数十拳,让人眼花缭乱,也证实了他的认真态度。 可惜,这些招数在吴昊面前显得太过稚嫩。吴昊眼中,光头汉子的动作如同慢动作,每个微小的弧度都无所遁形。 知彼知己,百战不殆。掌握对手的攻击模式,自然就能从容应对。只见吴昊缓缓举起右手,向前轻轻一拨,竟然单手破解了光头汉子的所有攻势。 光头汉子的双拳被轻易瓦解,双臂麻木,节奏全无。吴昊趁势用同一手臂直指光头汉子的胸口。 噗! 光头汉子口吐鲜血,踉跄后退,脸色苍白如纸。 啪嗒。 光头汉子就这样倒地,无力再站起。 怎么可能?... 眼前的景象令在场的所有修士皆是一怔,震惊之情溢于言表。谁能料到,吴昊竟有这般深厚的修为? 方才众人还以为是光头修士太过轻敌,才会吃了个闷亏。如今看来,二人间的差距犹如天地之别! “这……” 韩明愣住了,不曾想吴昊身手如此高强。 “废物一个!” 西天王面色铁青,显然对结果并不满意。他原以为最后的局面会有所不同。 “西天王,您言出法随,不会食言吧?” 陈雪莹连忙提醒,以防万一。 “刚才可是您亲口说的,谁能单独胜过他,今日之事便一笔勾销。” 陈雪莹再次强调。大能者讲究的是颜面和威信。 “哼!” 事已至此,西天王也无法挽回颜面。当众许下的诺言,他怎能轻易违背? “罢了,今天算你们走运,之前的恩怨就此作罢!” 西天王烦躁地转身,急于离开这个让他颜面扫地之地。 “唉。” 刀疤修士叹了口气,未曾想事情就这样被吴昊化解。他心中虽不服,但也无可奈何。主子都放下了,他一个小厮又能如何? 就这样,在这个出乎意料的结局下,西天王和他的手下黯然离去。房间内终于恢复了平静。 “吴先生,没想到您如此厉害。” 陈雪莹松了口气,对吴昊的评价更上一层楼。 “那是。” 吴昊略带得意。周围的人纷纷拍着胸口,刚才的一幕着实让他们惊魂未定。 而此刻的韩明,却显得格外尴尬。之前是他要炫耀,现在却被吴昊抢尽风头,如同当众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雪莹,你怎么叫你男朋友吴先生呢?” 王雪儿适时地开口,试图缓和现场的尴尬气氛,同时也是为了帮韩明解围。 她看得出韩明此刻非常尴尬,有些下不来台,于是便转移话题。 “以前就这么叫习惯了,就一直沿用下来了。” 陈雪莹眼珠一转,镇定自若地回答。 “原来如此,不过发生了这事,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改日再聚。” 王雪儿提议散场。 “对,今天就到这里吧。” 其他人纷纷表示同意。一方面,他们的确没了兴致;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帮韩明找个台阶下。 “原来吴先生深藏不露,真是让人另眼相看!” 韩明自然不愿久留,临走前不忘酸溜溜地讽刺吴昊一番,这才拂袖而去。其他人也相继散去。 “看样子,那人很不满啊。” 陈雪莹提醒吴昊:“上次的事加上这次,他肯定会报复,你要多加小心。” 第36章 大师赵 聚会结束,韩明脸色阴郁地离开,心中憋着一团火。 “韩少爷,那人未免太嚣张,我们看着都气不过。” 徐凯凯和王雪儿两人仍然陪伴在旁... 如何,你们岂不是该感激他替你们扫清今晚的困境? 韩明冷嘲热讽,话语中暗藏锋芒。 徐凯凯和王雪儿心知肚明,不敢轻忽这背后的警告:哪里,分明是韩公子大展神威,解决了这一切。 徐凯凯更是信口开河:我看啊,那光头显然是有意放水。恐怕是西方王授意他故意败北,以免搅扰了大家的兴致。 韩明闻言,脸上略显舒缓。有人在耳边献媚,滋味自然不同:韩少,你放心,我们定会帮你好好教训他! 徐凯凯殷勤讨好:那小子正好在富源集团任职,我动动手指,就能让他滚蛋!到那时,看他还敢不敢和陈小姐同台。” 徐凯凯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一切就看你的了。 韩明敷衍回应,随即钻进豪华轿车,扬长而去。他并不指望愚蠢的徐凯凯能成事。 毕竟,他才是陈雪莹名义上的男友。就算在富源集团,难道还会被一个小副经理压一头?何况,富源集团本就是陈家的产业。 刚才不揭穿,韩明只是想听些奉承话。至于后果,他毫不在意。解决问题,还得靠自己。 他拨通电话:立刻帮我找到一个人!我要整治一个混账! 他眼中闪烁着狠毒,咬紧牙关,内心的怒火显而易见。不久,韩明回到家中,人已带到。 少爷。 客厅里,韩家管家立刻禀报:您吩咐后,老奴立刻安排妥当。这位是风水宗师赵大师,真正的高人。有他在,少爷必会满意。 沙发上的男子身着道袍,神情从容,品茗间透出自信与威严。江湖骗子,有何能耐? 韩明走近审视。 赵大师并未因侮辱而动怒。他只为财而来,谁给钱,谁就是他的主子。韩公子无需急躁,待我展示一番。 赵大师起身,瞥了一眼佣人,从袖中抽出一道符纸,不动声色地贴在佣人背上,对方浑然不觉。 韩公子,我这生死符能扭转人的运势,使其陷入厄运。 赵大师解释道,冷笑连连:不出意外,刚才那位小姐今晚恐难逃一劫。 哦?真的吗? 韩明有些好奇。难道真有这般神奇? 自然。 赵真人自信满满地言道: “人的命途显现在面相之中,且可通过秘法改之。” “适才那位侍女面相平凡,一生注定默默无闻。” “而其平凡,正显其对命运之力的无力抵挡。” “故而贫道稍施手段改其运势,她亦无可奈何。” “韩少,静待今夜即可。” 韩明耐心等候。 转眼夜深,韩明仍守夜未眠,忽接一讯息。 日间标记的侍女竟溺水身亡。 待他赶到,赵真人已在超度亡魂。 “赵真人,此事莫非阁下所为?” 韩明并非愚钝,疑心顿起。 赵真人淡笑回应: “韩少可查监控,老夫自始至终未曾离房一步。” “此女之溺亡,与贫道无丝毫干系。” 韩明不再追究监控之事。 此人敢于直言,必有其底气。 “原来如此,赵真人果然非凡,那此事便拜托了。” 韩明冷笑,吴昊那可恨的面目在他脑中浮现。 他恨不得将其粉碎。 眼前之人,正是达成他心愿的助力。 “无妨,能为韩少效力,乃贫道之幸。” 赵真人连连点头,手指搓动,暗示明显。 有钱能使鬼推磨。 韩明冷笑,他并不缺钱,也不轻视眼前这等重利之人。 …… 聚会结束后,吴昊回到医院,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张长林来电,让他回集团一趟,有重大决策需他亲笔签署。 吴昊用过早餐,立即赶往富源集团。 途中他已经打听清楚。 集团刚谈成一笔合作,需他点头批准。 吴昊虽是甩手掌柜,这点忙还是会帮的。 抵达集团大楼时,他意外碰见了徐凯凯和王雪儿。 “雪儿,放心,明日是我们的纪念日,我会请假,那时我们好好庆祝。” 徐凯凯和王雪儿一同来到集团,商量着明日的浪漫计划。 这时,王雪儿注意到吴昊。 “哎呀,这不是吴先生吗?来上班了?挺早的嘛。” 王雪儿立刻堆起热情的笑容。 徐凯凯望过去,果然如此。 两人相视一笑,看来能尽早完成对韩少的承诺了。 “吴昊,看得出你是个敬业的员工,能招聘你进来,是个明智之举。” 徐凯凯上前,语气玄奥: “这样吧,我正好缺个助手,不如你就来帮我,如何?” 徐凯凯此举,并非真心提拔。 一旦吴昊答应,他便能找到借口刁难。 到时候,他会用尽手段让吴昊自动离职! 原来是两位道友啊。 吴昊望着眼前的二人,摇头轻笑,从徐凯凯刚才的语气和姿态,显然并无善意。 还假惺惺地提携他当助手,鬼才会上当。 罢了,那个位置与我无缘。 吴昊直接拒绝,不留余地。 第37章 道宝巷 吴昊,别这样,别辜负我们的诚意啊。 徐凯凯立刻拦在吴昊面前,不让他离去。王雪儿则阴阳怪气地说: 吴昊,你也别觉得自己没面子,想想雪莹,她放下身段跟你在一起,你总得有点作为吧? 没错。 徐凯凯紧接着附和: 如今这世道,有后台才能吃得开,你就先跟着我这个副掌门混吧。 夫妻俩一唱一和,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两人的笑容满是虚假,显然是在讥讽吴昊。 吴昊只是一笑置之,这两个小人物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哎呀,张宗主! 此时,张长林正好来上班,路过楼下的大厅。徐凯凯连忙上前攀附。 张宗主,您真是咱们门派的典范啊! 像您这般位高权重,还能每日早起,实属难得。 徐凯凯拍马屁的功夫一流,若是能让对方满意,他的晋升之路将畅通无阻。 他最近刚听说人事长老李俊杰被逐出门派的事。 徐凯凯想试试运气。 至少能从副长老晋升为长老,地位有所提升。 况且人事长老掌管门派弟子,权力不小。 您就是张宗主,凯凯经常提起您。 王雪儿也上前示好。 我家凯凯常说,张宗主您关爱弟子,是个优秀的领袖。 张长林礼貌地笑了笑,自然明白这对夫妻的意图,对此早已司空见惯。 张宗主,听说人事长老的职位空缺,不如…… 徐凯凯搓着手,试图让对方通融,给他安排一下。 张长林面带微笑,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露出了目的。 正准备说自己无权决定时,看到了旁边的吴昊。 哎呀,张宗主,真是巧遇,又见面了。 吴昊也看到了张长林,挥手打招呼。这情景让他想起了上次对付李俊杰的情景,颇为相似。 该死的东西! 徐凯凯打算在张长林面前耍威风,展示他的权威。 他要让张长林知道,他足以压制其他人。 张宗主岂是你能随意招呼的?你这家伙,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 徐凯凯毫不客气地呵斥吴昊。 这里轮得到你说三道四吗? 他又补了一句。 就是。 王雪儿也跟着训斥。不料,下一秒,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张长林毫不犹豫地打了徐凯凯一巴掌,让他措手不及。 宗主,您这是何意? 徐凯凯一脸茫然... 他掩着那张炽热如火的脸庞,沉声道:“你们这群目光短浅之辈,连吴董都认不出来!” 张长林立刻训斥道:“还记得前任人事部经理为何离职吗?只因他不识吴董的尊颜!” “现在,你们又要重蹈覆辙?”张长林嘲讽道,“真是狗眼看人低。” “什么?”徐凯凯和王雪儿闻言,震惊得瞪大了眼。 他们难以置信地望向吴昊,谁能料到,这个看似靠女人生活的男人,竟是富源集团的董事长,且地位高得令人咋舌。 “张董,你们不是在开玩笑吧?”徐凯凯仍然不敢置信。 张长林冷冷地看着他:“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吗?” 徐凯凯倒吸一口冷气,全身泛起寒意。他懊悔不已,这才意识到自己冒犯了何等人物。 “张董,我看这位营销部副经理不太合适。”身份揭露后,吴昊准备给徐凯凯一点颜色看看,已暗中示意张长林出手。 “确实,我也早有察觉,现在就让他滚蛋!”张长林领会了吴昊的意思,毫不留情地下令:“徐凯凯,你可以收拾东西离开了!” “啊?”徐凯凯脸色惨淡,双腿无力,几乎想下跪求饶。 “张董,吴先生,你们别这样。”徐凯凯苦着脸哀求。 朱雪儿也跟着丢了面子。吴昊不再理会他,转身与张长林一同上楼。他此行只是为了签字走个形式。 草草地浏览了合作内容,吴昊迅速完成了任务。随后,他找到顾月容。 顾月容恰好有空,两人决定出门游玩一番。 “昊哥,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吴昊领路,顾月容略带好奇,发现他目标明确。 吴昊轻笑一声:“我们去古玩街逛逛,看能不能捡到宝。” 他想碰碰运气。以前在孤儿院时,他就知道附近有一条古玩街颇有名气。怀揣着一夜暴富的梦想,他曾无数次幻想以低价买到珍品,转手就能大赚一笔。 如今有了实力,吴昊决定去试试手气。当然,更重要的是寻找合适的礼物。他计划给顾月容找一个护身法宝,定能派上用场。 “来来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这里有上好的宝石!” “字画,字画!” “……” 古玩街熙熙攘攘,犹如菜市场,叫卖声此起彼伏。许多摊贩直接铺块布在地上,显得颇为简陋。 “师傅,这小瓷瓶怎么卖?”吴昊和顾月容走到一个摊位前,他手里拿着瓷瓶,试探着问价。 小道友,你的眼力可真锐利,这可是唐代的遗珍啊! 摊贩见吴昊年纪轻轻,心生贪念: 看咱俩有缘,我就低价让给你,六位数字足以。 开价十万,吴昊淡笑,将瓷瓶轻轻搁下。 古董界有其独特的规矩。 看不上便罢,切莫坏了别人的买卖。 就算看出是假货,也不能直言,以免妨碍后续交易。 若自己判断失误,也只能自食其果。 如今的吴昊,绝不会看错。 我再去别处转转。 吴昊起身,拍了拍屁股,转身离去。 小道友,别急着走啊!我这里还有许多宝贝,总有一件你会心动的! 摊贩还想追赶,如今能遇见这般直爽的年轻人可不多。 第38章 皓月轩 那人像菜市场的阿姨一样,拼命推销呢。 是啊,这里就是这样。 告别之前的摊位,吴昊和顾月容继续闲逛。 不少摊贩向吴昊招揽生意,他也过去瞧了瞧。 然而并未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物品。 所有东西都是鱼目混珠,全都是坑人的把戏。 市场沦落至此,吴昊不禁感到惋惜。 就这样被糟蹋了。 唉,逛了一个小时,也没找到如意之物。 走得有些疲倦,吴昊和顾月容在附近的茶摊坐下歇息。 一边揉腿一边抱怨今日的不顺。 还好甘甜的茶水能稍稍缓解疲惫。 小道友,看来你的标准挺高啊。 此时,坐在茶摊对面的男子呵呵一笑。 吴昊转头望去,热情地回应: 这位前辈,难道你知道哪里有好货?我确实是想淘些精品。 没问题。 男子呵呵一笑,伸手指向一条街: 这条街的尽头,有个皓月轩,那儿的货物都是上乘之选,很少有假货。小道友若有需要,不妨去那儿看看,应该能找到你想要的。 顺着他的手势望了一眼,吴昊立刻起身道谢。 多谢指点。 他带着顾月容朝目标进发。 两人离开后。 刚才指路的男子露出一丝狡黠的冷笑。 皓月轩。 沿着街道一直走下去。 街上的人流渐稀,但显得越发富饶。 看来来对了地方。 望着眼前古朴典雅的店铺,吴昊颇为满意。 两位贵客,是要挑选些什么吗? 皓月轩的掌柜是个身穿旗袍的美貌女子,透着几分妩媚。 我是皓月轩的掌柜,叫我皓月就行了。 女子自我介绍。 你们随意看看,看中了就拿下来。 吴昊自在地逛了起来。 好的,需要时叫我一声。 皓月嫣然一笑,她懂得如何应对各种客人。 昊兄,这些古董的价格可真是吓人呢。 顾月容看着满架子的珍奇异宝,无精打采地说道。那些瓷器、书画,件件都透着岁月的痕迹,与街头的假货相比,显得尤为珍贵。 年代越久,价值越高,稀有之物自是昂贵。 吴昊淡笑一声,继续寻找他此行的目的——为顾月容炼制一枚护符。护符的材质并无定规,可以是符纸,可以是玉佩,或是罗盘,甚至是一些小巧的饰品,关键在于是否与使用者的气息相合。这气息相合的奥秘,一时半刻也说不清楚。 哎呀,明月掌柜,这块破损的玉石似乎有些门道。 正当吴昊专心挑选时,耳边传来了一声评论。如果韩明在此,一定能认出那是赵大师的声音。 这位客官眼光独到,这块玉石可是出自一座古墓。 明月掌柜上前,奉上一杯热茶。难怪我看它如此独特,确是难得的佳品。 赵大师满意地点点头。 这一切都被吴昊看在眼里,他的视线紧紧锁定了赵大师手中的玉石,眼中闪烁着光芒。费尽心思寻找,却被他人捷足先登。如果他没看错,这块破损的玉石正是为顾月容炼制护符的理想之选,效果必定卓越。 这位客官, 吴昊不愿错过这个机会,他知道周围虽珍品众多,但与顾月容相合的却寥寥无几。他立即上前,直言不讳:这块玉石可否转让于我?作为回报,您可以在店内任选一件,费用由我承担。 明月掌柜歉然道:实在抱歉,这位小友,我们店有先来后到的规矩。既然这位客官已经看中并握在手中,恕不能让予他人。 吴昊感到有些棘手,而赵大师却挥手示意无妨:明月掌柜无需介怀,我这个当事人并未计较。 明月掌柜微微一笑,退到一旁,让他们自行商议。这位小友,你的见识不凡,能识得此物的价值。 赵大师摇着手中的玉石,轻松地开了个玩笑。吴昊尽力保持礼貌,心中却已盘算起如何说服对方。 哪里哪里,小子我只是觉得此物颇有眼缘罢了。 吴昊并不想过分显露自己的心思。 有时候,低调节俭不失为明智之举。 哈哈,小友,你这话听起来倒是有趣得很。 赵大师显然并未相信吴昊的谦虚之词,目光中渐生深意。 看得出此物对你大有裨益,可惜老夫此刻亦需之急切。 赵大师露出为难之色,却让吴昊看到了谈判的可能。 老丈,我愿以重金赔偿,只求您能让一步。 吴昊坚定地承诺。 这正是赵大师所期待的。 出门执行任务,能顺便捞一笔外快何乐而不为? 好吧,看在小友如此钟爱的份上,老夫就割爱一次,再去另寻他物。 赵大师伸出五指,言辞决绝:一百万,这个数目,你若能付清,此物便是你的。 至于你说的挑选礼物,就折成现金吧。 闻言,连明月掌柜都惊讶不已,这简直是高价掠夺,比他的定价高出太多。 没有问题。 让人意外的是,吴昊毫不犹豫地应允,没有任何犹豫。 明月掌柜顿时愣住,以为来了个不懂行情的愣头青,这不是等着被人宰吗? 第39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好,小友果然是识货之人,那老夫就将此物相让于你。 赵大师赞不绝口,也没想到对方答应得如此爽快。 看来真是财大气粗,一百万在他眼中如无物。 赵大师心中暗自懊悔,早知如此,他应该开更高的价。 钱财乃身外之物,主要看是否合眼缘。 吴昊再次谦逊一番。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这些我不要了。 赵大师见好就收,此刻若再抬价,恐怕会生出变故。 他不再计较,要求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吴昊自掏腰包转账,将那块残缺的玉石收入囊中。 小友,老夫也不愿太过占你便宜,此物你收下吧。 此时,赵大师递来一枚戒指。戒指虽显古旧,但保养得颇为洁净。 赵大师自然是有目的接近。 他将戒指递给吴昊,道:这也是老夫在店内发现的一件宝贝。 你戴上,对你会有好处的。 赵大师笑容中藏有深意。 是吗? 吴昊接过戒指,戴在左手的指头上。 好,既前辈如此推荐,那我自当遵从。 吴昊点头应允,让明月掌柜结账。 就这样,吴昊花费巨资购得一块残石,又高价买了枚戒指,脸上却依旧挂着微笑,并未觉得心疼。 昊哥,这些东西都贵得吓人啊! 顾月容还在抱怨。 只要能派上用场就好。 吴昊透露了他想制作护身符的心思...... 顾月容心中涌起一阵温暖,犹如春风拂过心田。 这枚戒指是你的避邪之物吗? 她望向吴昊指尖闪烁的宝石。 非也。 吴昊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丝神秘的笑意。 途中,两人坐在车的后座,吴昊从怀里掏出那块破损的玉佩,笑吟吟地开口: 此物确属珍品,但有人图谋不轨。 就连我手上的戒指,也被暗中做了手脚。 自打见到赵大师那一刻起,吴昊便心生警觉。 因彼此身上散发的气息相似,他并未当即揭露,而是顺水推舟,打算反将一军。 嗯?此话怎讲? 顾月容听得一头雾水。 吴昊轻笑,未做过多解释。待回到福利院,回到房间,他才揭晓谜底。 古董字画往往与风水息息相关。 或多或少都受到一些玄学的影响。 他耐心解释道: 风水师能借自身修为,以各种物品为媒介,施加影响。 就像刚才,那老头显然对玉佩做了手脚。 我这枚戒指亦然,都被暗中篡改了。 说罢,吴昊取下戒指,置于床头柜上。 昊哥,那你当时为何不揭穿,甚至不反抗? 顾月容疑惑不解。 吴昊笑道: 那当然是为了以退为进,将计就计。 咔嚓! 他动手拆开了戒指,只见内外各有玄机。 里面藏着些微小的绘画,歪歪扭扭的符咒字迹。 看样子颇为新鲜,应该是最近才刻画上去的。 这上面画的是什么? 顾月容探头细看,好奇问道。 这就是那个风水师留下的麻烦。 吴昊道明原委: 他若想借此改变我的命运,目标直指于我,背后必有主使。 吴昊想起了陈雪莹的警告,看来韩明这家伙果然在算计自己。 啊?那老头太过分了,针对你,是要你的命吗? 顾月容既担忧又害怕。 吴昊的目光转向另一件物事——最初购得的那块残玉。 呼! 他小心翼翼地吹了两口气,珍视之情溢于言表。 好东西总是珍贵无比。 仅凭那戒指,还不足以致命。 但配上这块玉佩,结果就大不一样了。 吴昊越想越是愤慨。 两物合一,必会吸尽受害者的运势,自此体弱多病,贫穷交加,厄运连连,抑郁寡欢。 严重的话,甚至可能引发意外身亡的悲剧... “想不到这世间法宝竟有如此威能,还能遥遥施为。” 顾月容轻叹,眼中满是惊奇。 “不足为奇,风水一道,玄妙莫测。” 吴昊淡淡一笑,并未详述,深知非修真者难以尽解其中奥秘。 “既然知晓有人暗中作祟,昊哥为何还要购入?” 顾月容疑惑不解。 吴昊微笑道:“既敢对我不利,此人必不能放过。风水气运,如丝如缕,相互牵动,犹如两端通话的电话线,能做什么,全看各自手段。我要让那小子尝尝苦头,铭记于心。” …… 另一方,韩家。 完成任务的大师赵某趾高气扬地回到韩家,立即向韩明禀报:“韩少爷,事已成,只需静候佳音。” 赵大师简单解释:“今日在古董街上,我引导吴昊购得两物,只要他随身携带,邪气便会愈发显着,显而易见。定能让那人暴毙身亡!” 赵大师目光狠辣。 “哦?” 韩明闻言,兴奋不已:“当真有效?但愿一切顺利。” 赵大师语气坚定:“自是如此,那小子绝无所觉。韩少爷只需耐心等待一二日,届时必有变故。” 赵大师尽力宽慰韩明,后者点头,时间不长,他愿意等待,只求到时候一切如意。 “风水大师,得罪不起啊,不然哪天遭殃还不知。”韩明感叹,半开玩笑地说。 第40章 法术对决 破碎的玉石与拆开的戒指置于桌面,房间内一片寂静。顾月容乖巧地坐在一旁,不敢出声。 吴昊准备好一段时间,找了几枚铜钱,又购得笔墨纸砚。 “那老匹夫想施咒害我,我要让他尝尝代价。”一切就绪,吴昊冷笑一声。 他十指摆出奇异阵势,两指拈起一张纸,用朱砂绘上神秘符号。 一张特殊的符篆应运而生。吴昊将它贴在玉石和戒指上,两物随即冒出白烟。 接着,吴昊咬破手指,以血在符篆上挥洒。“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画完,吴昊目光炯炯,低语念诵。 神奇的是,话音刚落,原本完好的两张符篆竟自行燃烧,化为黑灰,灰烬渐渐消散,仿佛被风拂去…… 下一刻,奇异的一幕显现。 寻常无比的玉石与戒指竟自行离地,悠悠然悬浮于半空,如梦似幻,令顾月容瞠目结舌。她受过现代教育,却从未见识过如此奇幻的景象,心中的认知仿佛被颠覆。 嘿嘿,那小子可有苦头吃了。 吴昊轻蔑地笑着,刚才的异变是他巧妙的反击。 与此同时,赵大师在韩家别墅中歇息,期待着胜利的消息。他与韩明躺在庭院,享受美人的侍奉,品鉴着珍贵的洋酒。 咳咳! 赵大师轻啜一口酒,忽然一阵猛烈的咳嗽,显然被呛到了。凤凰岂食粗粮。 韩明在一旁嘲讽道。身为金主,赵大师并未动怒,只是笑道:纯属意外。 他抽出纸巾擦拭,再次小酌,却又是一阵咳嗽。韩明连连摇头,一脸不解:奇怪,这是怎么一回事? 赵大师放下酒杯,正欲起身,却不慎跌倒,屁股撞得生疼。哎哟! 他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在美人帮扶下站起。赵大师,您这也太过戏剧了吧? 韩明略有不满,毕竟这可是他请来的高人,却如此狼狈。 不妙! 赵大师面色一沉,察觉到异样。 韩明只当他是在掩饰尴尬。原来如此,那小子还有些修为。 赵大师掐指一算,结合自身命理,发现有人动了他的运势,方才的倒霉事接踵而至。 呵,那小子竟想借风水树之力反噬于我。 赵大师瞬间明白。 韩明闻言,顿时来了兴致。赵大师,此话怎讲? 他追问。 赵大师放下手,自信一笑,解释道:我今日特意对吴昊之物施法,欲让他霉运缠身,直至丧命。谁知那小子有些手段,竟企图以因果之法对付我。 他冷笑一声,这岂不是班门弄斧? 还有这等事? 韩明惊讶不已。且慢,看老夫如何让他好看! 明白真相后,赵大师决定反击。他回到房中,取出工具箱,将物品一一摆开,准备施法。他将两枚铜钱贴于额头,开始施展他的神通... 赵真人手中的桃木剑舞得如风卷残云,符箓飘摇,整个人似被仙灵附体,动静之间尽显玄妙。韩明立于门外,只敢静静窥视,不敢贸然踏入。 “这老头不会是中了什么邪吧?”韩明心中暗自嘀咕,但仔细观察,却发现赵真人目光空茫,仿佛灵魂已离体,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其周身气息诡异,难以言表。 韩明敬畏地站在一旁,全神贯注,不敢出声打扰。突然,赵真人一声震天咆哮,整个人瞬间焕发生机,周身竟泛起淡淡金光。他捧来两碗稻谷,插上两炷香,奇异的是,这两炷香竟自燃起来,青烟袅袅升腾。 青烟升至半空,似被无形之力牵引,消失无踪。韩明看得目不转睛,心中好奇又迷惑。赵真人手持桃木剑,在屋内跳跃舞动,动作虽滑稽,却又透出一股威严之气。随着他的动作,两碗稻谷上的香火出现了差异。 一炷香燃烧迅速,忽明忽暗,眼看就要熄灭;另一炷则稳定燃烧,毫无异常。赵真人适时收手,睁开眼,韩明这才敢上前询问:“赵真人,您这是在做什么呢?” 赵真人指着香火,笑道:“我感应到那小子用风水术反噬我,自然要给他点教训。”他指向香火,“这两柱香,就是我们俩的命运象征。现在他已气息奄奄,败局已定!” 赵真人傲然挺胸,满脸得意。“哦?”韩明笑了,觉得此事颇有趣味,“赵真人果然高明,这手段真是让人眼界大开。”韩明兴致渐浓,态度也亲和不少。 “那是。”赵真人洋洋自得,抹去额头的汗水,显得有些疲惫。与此同时,吴昊感觉到身体的变化,他知道对方已经开始反击。“看来他也出手了。”他淡笑,能感受到霉运正缠绕自己。 吴昊抛起两枚铜钱,两指轻巧接住。每枚铜钱稳稳落在指尖,随后贴于额头。闭眼再睁,眼中似乎闪烁着神秘的光芒。吴昊的气质随之转变。 “天地无边,借法乾坤!”他低喝一声,道家口诀脱口而出。一旁沉默的顾月容,瞥见吴昊被一团金光笼罩。揉了揉眼再看,那光芒却已消失无踪。难道是自己的幻觉? 顾月容心中微惊,眼前的情景令她困惑不已。 吴昊的反击,让赵大师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咦,赵真人,这是什么情况?” 韩明看着屋内两柱香,其上烟雾缭绕,一长一短,竟发生了逆转,原本短的那柱香如丝线般伸长,仿佛时光倒流,而较长的那柱却熊熊燃烧,通体赤红。 猛然间,赵大师口吐鲜血,面色亦随之转红,与那柱香的状态如出一辙。 “该死的小辈,竟敢与老夫斗法,真是不知死活!” 赵大师擦拭嘴角的血迹,怒意满溢。 “赵真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明迫切地追问。 赵大师无法回避,冷声道:“那人请来了神灵助阵,以此来对付我。” “请神?”韩明听得入神。 “没错,我们风水师和那些道士,手段大同小异,都是借用外力,即借法。” 赵大师缓缓解释,一边恢复着元气:“而向谁借,这就关乎个人的修为和日常的供奉。与强大的神灵关系亲近,借法之力自然强大。” 韩明听懂了,接下来就是比拼各自的后台了。 谁的靠山更硬,谁就能胜出。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本座自幼供奉真武大帝,看他有何对策!” 赵大师眼神闪烁着寒芒,深吸一口气调整状态。他重新专注,闭眼又睁,真武大帝的金身法相浮现在脑海。 借助这股力量,燃烧的香烛恢复了常态,赵大师勉强稳住了气运。 然而,当他试图摧毁另一柱香时,却始终下不去手。 “呵,原来是供奉真武大帝,但在老夫面前,也不过如此。” 吴昊通过秘法感应,摇头轻蔑。既然对方已请神借法,他也绝不会示弱。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他高声念咒,再次发起挑战。 顾月容感到一阵恍惚,仿佛吴昊被金色光芒环绕,光彩照人,威严不可侵犯。 随着吴昊请神借力,这场较量暂时告一段落。 “啊!” 此时,在韩家,正在施法的赵大师忽然低吼一声,全身关节仿佛被冻住,动弹不得。 咔嚓! 象征他气运的香柱,应声断裂。 “不好!” 赵大师面色大变:“他的神灵比我请的更强,我非对手啊!” “那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望着那位名为赵大师的修士狼狈的模样,韩明心中颇有些不悦。 尤其是得知此人无力对付吴昊,他的脸色更是阴沉如水。 赵大师苦笑一声,踉跄地倚墙而立,动作僵硬,神情尴尬。 “完了……” 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舌头像打了死结。 他磕磕绊绊地说:“那人的修为远超于我,反噬之下,我身上落下了厄运,而且还无法自行化解。” “老夫怕是要一辈子走霉运了!” “更糟糕的是,各种疾病恐怕也会接踵而至!” 赵大师越想越是惊惧,后悔不该招惹那个年轻人。 “丢出去!” 韩明是个现实主义者,见赵大师已无用处,便让人将他扔出门外。 此时,赵大师身体渐显瘫痪,行动困难,就这样被人抬出,丢弃在附近的街头。 “哎哟!” 赵大师满脸哀怨,悔不当初,早知韩明是这般恶犬,就不该与他合作。 “唉,这次真是碰上高人了。” 同时,他也懊恼不已。 另一边,吴昊感觉到已经成功驱退了对手,恢复了常态。 “昊哥,你刚才好帅啊。” 顾月容赞不绝口。 吴昊明白她的意思,微微一笑,并未多言。 “昊哥,现在没事了吗?” 顾月容笑盈盈地问。 “嗯。” 吴昊点点头,收拾东西的同时回答:“那个风水师已被我击退,后半生将厄运缠身。” “就连韩明,也会受到些微的影响。” “只是那家伙的影响不大,稍稍有些可惜。” 说完,吴昊再次拿起那块残缺的玉石。 如今,他已经破解了对方的法术,玉石重归纯净,没有丝毫杂质和污染。 “这个拿来做你的护符,肯定能派上用场。” 吴昊笑道。 “嗯!” 顾月容心中暖洋洋的。 两人又闲聊一阵,然后各自分头行事。顾月容还得去处理家族事务,既然得到了陈家的青睐,自然要全力以赴。 万事开头难,初期得多花点心思才行,否则就辜负了别人的一番心意。 吴昊则留在孤儿院,专心琢磨那块破损的玉石,清除表面的污垢和岁月的痕迹。 玉石重现光洁,即使在黑暗中,也散发着柔和的青蓝色光芒。 打磨成合适的形状后,吴昊在上面刻下了顾月容的生辰八字,又钻了个小孔,大功告成。 “月容,明天一起去逛街吧,我有礼物要送你。” 吴昊与顾月容约好次日一同游玩,并在那时将护符交给她。 很快,第二天来临。 吃过早餐,吴昊与顾月容相约出发,如期相见。 第41章 默默较劲 ...... 月容,此物须常伴你左右,切记切记。 吴昊将一枚护符郑重地挂在顾月容颈间,叮咛道。 嗯,我明白。 顾月容笑容温婉,心中对吴昊的信任坚如磐石。佩戴之际,她感到胸口一股暖意流转,心情随之舒畅,连呼吸都似乎顺畅了许多。 此物甚妙,昊哥,多谢了。 顾月容感激地道。 走吧,今日我们尽情游街,听说女子最爱此道。 难得的悠闲时光,吴昊与顾月容决定尽情享受。 他们在繁华的市街上漫步,时而品尝美食,时而购买小物,生活情趣盎然。 女子? 两人在咖啡馆小憩时,不期而遇了陈雪莹。 陈雪莹看到他们亲密无间,颇感意外,心中涌起异样的情绪。 原来是陈姑娘。 吴昊上前招呼,大方地与她共享桌面。顾月容微微蹙眉,想起吴昊与眼前女子的婚约,心中五味杂陈。 昊哥,我们去买衣裳吧,我帮你挑件合身的。 顾月容刚落座便想拉吴昊离开,挽着他的手臂。 ... 这一幕让陈雪莹感受到一丝竞争的意味,仿佛她在吃醋。 说得也有理。 她不甘示弱,淡然回应:吴公子确实该有一套合体且体面的衣物。 你现在身份不凡,面子之事不可忽视。 陈雪莹起身,显然也要加入购物行列。 好吧,既然二位千金都如此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吴昊不明所以,为何这两个女子非要替他买衣,他明明刚坐下休息。 陈姑娘,难道你没有事务需处理吗? 眼看陈雪莹欲同行,顾月容话语中透出微妙的提示,希望她离开。 陈雪莹何许人也,岂会听不出弦外之音,但她笑而不语,绝不轻易退缩。 家族之事自有他人料理,不只我一人。 陈雪莹反唇相讥:话说回来,顾姑娘,你刚得到陈家的合作,不该更用心吗? 顾月容一时语塞,这才意识到眼前之人正是合作背后的关键人物。回想方才的冲动,她不禁有些后怕,还好对方并未计较。 付过咖啡钱,三人步入一家高档服装店。 你们也挑一件如何? 吴昊觉得两个女子陪他选衣有些尴尬,于是建议她们也自行挑选。 顾月容与陈雪莹一同点头,走向女装区,各自寻找合适的衣物。选好后,她们试穿并对着镜子细细打量... 哎哟,两位仙子般的姑娘,真是倾国倾城啊! 店小二也惊叹不已。 不过这位姑娘的气质似乎更为出众一些。 人群中有人点评陈雪莹,引来了顾月容的不服。 她绝不相信自己会逊色于人。 我要请皓哥哥评评理,他一定会觉得我更美。 顾月容换上新裙,准备找吴昊寻求安慰。 嘿,我倒是要看看。 陈雪莹紧跟其后,暗中较劲。 在男装区,吴昊看中了一件颇为合眼缘的衣袍。 正要取下试穿,却被一位公子哥捷足先登。 闪开,这衣袍我看上了。 那公子哥一脸傲慢,气势逼人。 就在这时,他瞥见陈雪莹和顾月容走近。 他的目光瞬间被吸引。 公子哥上前搭讪,两位仙子,你们好啊! 然而,陈雪莹和顾月容对他视若无睹,淡定地从他身旁走过。 公子哥显得有些尴尬,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他并未就此罢休,转身一看。 发现两位女子竟都围在吴昊身边。 皓哥哥,你觉得我这件如何? 吴昊,我这件可是很衬我呢。 两人各自在吴昊面前展示着自己的魅力。 这让公子哥醋意大发。 该死,这小子怎么桃花运这么旺? 一个凡夫俗子,竟然让两位仙女如此主动? 心中五味杂陈,他立刻又凑上前去。 两位仙子,这两件衣袍价格不菲,都是六位数的灵石。 不如让在下替你们支付吧? 他打算用财富来打动她们。 你是何人? 陈雪莹面无表情,冷冷地盯着他。 我...我是... 公子哥正要自报家门,忽然觉得眼前之人似曾相识。 似乎在一次拍卖会上见过。 他又瞥了眼旁边的顾月容。 也是眼熟! 公子哥一阵恍惚,猛然拍头想起。 原来是陈姑娘和顾大小姐!真是缘分,你们也在呢。 他认出了她们,冷汗直冒。 撩妹撩到这两位贵族小姐身上,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相比眼前的两位背景,他深知自己无法抗衡。 抱歉打扰了。 陈雪莹冷冷的目光让他知趣退步。 是是是,那我就不再打扰了。 公子哥连忙低头离开,庆幸没惹怒她们。 平复心情后,他对吴昊的嫉妒更加深了。 不仅是被两位绝色佳人环绕。 更是因为她们是财力雄厚的权贵之女。 这样的好运为何不来眷顾自己? 他咬牙切齿,满心嫉妒。 这两件衣袍都很适合你们。 吴昊从修炼之地刚回,对于这样的赞美,他并无太多察觉... 吴昊望着镜中自己英姿勃发的身影,嘴角也微微上扬。“的确挺出彩的。”得到那份传承后,他的气质与容貌都有了微妙的变化。以前是未修边幅,如今人靠衣装,穿上这华丽的衣物,形象瞬间提升了一个层次。就连见惯了豪门子弟的顾月容和陈雪莹也被深深吸引,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周围的女服务员更是眼冒星光。“就这套吧,我觉得很适合你。”吴昊心满意足地说道。“你们呢?”这时,韩明出现在购物中心,目光先落在顾月容和陈雪莹身上,打算上前打招呼。然而,他随即看到了一身光彩夺目的吴昊。此刻的吴昊,仿佛自带光环,连韩明都愣了两三秒。“原来是韩少爷。”陈雪莹回应韩明的问候,但韩明的注意力全在吴昊身上。 他引以为豪的俊美,自认为的贵族气息,在吴昊面前似乎黯然失色。“韩少,难道你也对男子有兴趣?”吴昊看出对方的凝视,戏谑地问道。韩明面色一沉,嫉妒之心更加炽烈。为何这家伙如此帅气,还能赢得陈雪莹的青睐?真是天理不公。“我只是为今晚的宴会挑选礼服。”韩明迅速恢复常态,毕竟他是豪门公子,不能失态。“吴昊,你这套行头可不便宜,要我帮你买单吗?”韩明试图挽回颜面,他能炫耀的,唯有身份和财富了。“不必了。”吴昊摆摆手,故意刺激他:“陈小姐会付款的,韩少爷无需费心。”果然,韩明气得脸色铁青,显然是被故意针对了。“你这小子!”韩明咬牙切齿,嘴角抽动,几乎要发作。“呵。”他很快平息怒火,冷笑道:“你也就只能做做小白脸,我可不屑一顾。”对于嘲笑,吴昊并不在意,他看到韩明眉宇间似乎笼罩着一丝黑气…… 显然,这一切皆因先前的那次风水对决所致。 吴昊暗自揣测,恐怕是与他斗法的那位对手,将灾祸之气遗留在韩明身上了。 韩公子,近来可得小心些,连喝水都可能噎到喉咙。吴昊半玩笑半认真地提醒。 韩明根本不以为意,冷哼一声,转头专心挑选晚宴的衣裳。 就在此刻, 一只颈上挂着项圈的宠物狗闯入了商场,无人察觉。它在各个角落留下了自己的标记,也就是随地解决了大小便。 注意那边。 吴昊瞥见这一幕,心头涌起预感。 他没有立刻带陈雪莹去结账,而是悄悄示意她和顾月容望向那个方向。 不久,韩明在挑选衣物时走到了那狗曾经停留的地方。或许是地面刚被打扫过,有些湿滑,他不慎摔倒,偏偏头朝下,像极了狗吃屎的姿势,而且真的吃到了。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韩明惊愕不已,尖叫过后,僵立在原地。 哈哈哈! 吴昊等人忍不住大笑,眼前的情景太过解气。 韩公子…… 商场工作人员连忙上前处理,捏着鼻子,替韩明擦拭脸上的污秽,既尴尬又好笑。 韩公子,原来你有这种癖好,恕我无法苟同。 吴昊拿起挑选的衣服,走向柜台结账,临走前不忘调侃一句。 韩明气得脸色通红,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怒火中烧。 吴昊,陈雪莹,你们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少爷我已经忍无可忍了! …… 购衣完毕,吴昊三人离开商场,继续享受悠闲时光。最大的收获,莫过于在商场目睹的那一幕。 欢乐的一天转瞬即逝,陈雪莹率先上车,吴昊和顾月容则在夕阳下回到了孤儿院,两人的嘴角都挂着满足的微笑。 然而,危机已悄然降临。 韩明回到家族,怒火未消,立刻决定采取行动。原本打算慢慢征服陈雪莹,但现在看来,只能用强硬手段了。 立刻给老子对付陈家,对了,郑家也别放过! 老子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该死的东西!竟敢跟少爷我作对! 于是,韩家的布局迅速引发陈家的危机。 什么? 次日,刚到办公室的陈雪莹,立刻得知了噩耗。家族企业遭受重创,资金链断裂,甚至不少合作伙伴选择了终止合作。这对陈家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灾厄纷至沓来,短时间内便动摇了家族的根基,即使日后能重振旗鼓,也将付出极大的代价。“可恶!”连续的打击令陈雪莹面色如纸。“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她细细思索当前的局面。放眼望去,能有这般实力的,恐怕唯有那几大家族。昨日之事跃然心头,陈雪莹心中疑云顿生,韩明嫌疑陡增。“小姐,我们该如何应对?再这样下去,公司的股票就要崩溃了!”秘书和董事们个个焦急如焚。“我正在设法解决。”陈雪莹努力保持着镇定,只是思绪纷乱,无计可施。此时,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赫然是韩明。“果然是他!”陈雪莹心下一沉,接通电话直截了当。“哼!”韩明冷笑道,“这就是得罪本少的下场!” 第42章 玄门大手笔 电话中传来的嘲讽之声,更加坚定了陈雪莹的猜测。“韩少,果然是你所为,真是大张旗鼓啊!”她面沉如水。未料韩明这小子如此心胸狭窄,不,不能这么说,毕竟关乎他的尊严。只能说韩明太过看重一时之气,竟掀起如此轩然大波。要知道,此举必然波及周围商家,就连韩家自身,也无法幸免于资产动荡。韩家这次显然是破釜沉舟。无论最终胜负,无论能否压制陈、郑两家,韩家都将付出沉重代价。这场商战,对他们而言,注定无法获利。“哼!本少的确会付出些代价,但对你而言,已是最好的结局!”韩明电话中语气咄咄逼人,“怪只怪你不识时务!”“陈雪莹,本少给你,也给你们家族,最后一次机会!”“你自己主动来到本少的榻前,否则后果自负!”电话中的威胁与挑逗,让陈雪莹黛眉紧锁。果然,还是那个只会风花雪月的纨绔子弟。“韩明,我绝不妥协!”陈雪莹断然拒绝出卖自己的尊严。况且,此刻并非山穷水尽。更重要的是,她并非愚者,看透了韩家此刻的大动作,已无法收手。他们只能一往无前,否则只会输得一败涂地。“好,那就等着瞧!到时候,本少自会有办法让你乖乖就范!” 此番恐无柔情可言!或许还有他人暗中操弄! 韩明留下一句威慑之言,随即挂断了通讯。 陈雪莹心中焦虑如焚,表面上却尽力保持着冷静。此刻,她不能自乱阵脚。 姑娘,此事你有何打算? 韩家此番怒火看来非同小可! 我们如何抵挡得了? 四周尽是询问之声,陈雪莹满心烦躁,不知所措。 福利院内,吴昊和顾月容昨晚小酌几杯,此刻起身稍晚。一碗清粥解酒后,顾月容拿起手机,瞥见了一条惊人的消息。 怎么回事? 顾月容面色大变,手中的勺子不自觉地滑落碗中。 出什么事了? 吴昊看出情况不妙,神色也变得凝重。 商界动荡啊!今日陈家和我们家族的基金股票皆大幅下滑! 更糟糕的是,两家公司都受到重创! 顾月容出身名门,也曾涉足商海,她深知这局势的严重性。 这不是寻常的争斗,而是生死存亡的较量。 恐怕是韩明那小子所为,这次他是下了狠手。 顾月容紧皱眉头,手机上未接来电和未读信息堆积如山,全都是郑家的紧急讯息,暗示家族正处于危急之中。 时间紧迫,吴昊和顾月容立即赶往郑氏集团。整个集团高层一片混乱。 韩家动手,我们这些小鱼小虾无法抗衡! 此刻唯有舍车保帅,只盼韩少爷能手下留情。 会议室里,高层们纷纷献策,但他们显然低估了韩明的决心。 顾月容深知韩明的性格,加上昨日之事和事态的突然升级,这显然是报复之举。 这家伙绝不会善罢甘休。 顾月容叹了口气,感到肩上的重担无比沉重。 那接下来怎么做? 如此下去,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会议室中嘈杂声四起。 哎呀,对了,我们不是正在和陈家合作吗? 对啊,为何不去求助他们? 顾月容苦笑摇头,凄然道: 难道你们没看出,陈家此刻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可能比我们更为艰难。 会议室陷入了沉默,无人料到局面会演变至此。 吴昊在一旁聆听,虽不懂金融,但他能感受到众人的情绪和紧张的气氛,仿佛已站在悬崖边缘。 韩明那小子也真是小肚鸡肠,不就是摔了个跟头嘛。 吴昊无奈一笑,回想起昨日的情景,又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看样子,韩家这次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吴昊摩挲着下颌,思量着对策。 看来唯有求助于那些高人了。 陈家都自身难保,犹如溺水的泥菩萨,无力施援。 吴昊脑中浮现出的唯一希望,便是先前结缘的那户人家——慕容一族。 慕容家族,当地四大世家之一,势力深不可测,远非韩家所能比拟。 有了之前的情分,吴昊决定一试,当即拨通了预留的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慕容青青的声音。 原来是慕容姑娘,近来可安好?令尊大人身体可康健? 求助于人,吴昊懂得礼数,先问候对方近况。 嗯,有事直说吧,我们欠的人情自然要还。 慕容青青直截了当,性格爽朗。 她深知世人都逃不过名利二字,对此看得很透彻,也并不反感,毕竟这是人之常情。 慕容青青可不会天真地认为吴昊此刻来电只是为了寒暄。 若非有所求助,何来打扰? 慕容姑娘果然是行事果断,直言不讳。 吴昊尴尬一笑,连客套的机会都没给自己留。 既然如此,我就直言不讳了,有一事需求助。 他坦率地说: 今日之事,想必你们也有所耳闻,韩家对陈家和郑家下手,我需要援助,保全这两家。 哦,仅此而已? 慕容青青语气平和,但对她而言,或许真的只是小事一桩。 是的,就是这么简单。 吴昊底气十足。 第43章 舞会 好,不过我们商界有些不成文的规矩,我不能直接出手,只能暗中相助。 慕容青青平静地解释: 否则他人会有微词,这个道理你懂吧。 能帮上忙就好,吴昊自然不会多言。 好,一切听慕容姑娘安排,我们该如何行动? 吴昊问道。 你们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挺住,不要轻易垮掉。 慕容青青淡然一笑,接着透露消息: 听说最近有个为期三天的上流社会舞会,你听说过吗? 去那里寻找机会吧,我会让人妥善处理一切。 舞会? 说起来,之前遇见韩明时,他也提到过这个词。 好吧,能否告知一些具体信息? 吴昊需要弄清楚,否则心中总是不安。 意思就是找人与你们合作,增强你们的实力和资源,提高你们的地位。 慕容青青心想,与非同行交谈真是费劲。 明白了,也就是说慕容姑娘会派手下助我们脱困,多谢了。 吴昊完全领会了对方的意思。 我亲自露面不太合适,况且我现在也没空去那种场合。 慕容青青简短地解释,免得吴昊误会她得了好处就傲慢无礼。 那个人叫张开怀,到时候你们自然会碰头的。 慕容青青提了个名字,通话便结束了。 吴昊打电话的同时,陈雪莹已来到顾月容任职的集团,提出共同对抗强敌。如今同仇敌忾,唯有团结才能抵挡强大的威胁。 办公室内,两位女子焦虑不已,脸色苍白如纸。真没想到那家伙的行动如此迅猛。 陈雪莹摇头感慨。 那现在怎么办呢? 顾月容一筹莫展。面前的陈家千金地位更高,她自然寄希望于她。 吴昊走进办公室,为两个女人各倒一杯咖啡,宽慰道:随遇而安吧,不必过于紧张。 顾月容和陈雪莹本想责备吴昊不了解形势,但最终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她们轻抿咖啡,短暂地舒缓焦虑,却无法根除问题。 或许我们可以在舞会上寻找机会。 吴昊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对,也只能这样了。 陈雪莹同意,只能硬着头皮试试了。最近有个为期三天的高端舞会,说白了就是另一个商业战场。 陈雪莹解释:现在我们只能去那里碰碰运气,如果能结识一些有影响力的家族,或许就能化解危机。 顾月容叹了口气:只能如此了。 看来无需多言,吴昊也懒得废话,只需去参加舞会。 等待总是漫长的,特别是在这个关键时刻。顾月容和陈雪莹觉得一个白天就像过了一整个季度。她们换上新买的衣服,精心打扮一番,一同前往舞会。 此时,一家酒店中,一群社会名流随着古典音乐翩翩起舞,杯光交错,笑声连连。 韩少,你们最近动静这么大,还有空闲来这儿娱乐吗? 几个公子哥围着韩明,打趣他。 哈哈! 韩明大笑,提起此事他就心情舒畅。放心吧,这次的事我有十足把握,不用太担心。 韩明迫不及待,一心想要把陈雪莹弄到自己的床上,到时候要狠狠羞辱她,让她知道一直以来摆脸色给他看,还不给他面子是什么下场。堂堂韩家独子,放下身段去追求,竟得不到回应,简直岂有此理! 那我们就预祝韩公子旗开得胜,到时候抱得美人归。 大家都是圈子里的人,都知道韩明对陈雪莹有意思... 果然,此番盛举,多半是为了那绝世佳人。 周围的修士子弟举杯共贺,嘴角挂着玩味的笑意。 承各位吉言,定不负所望! 韩明淡然一笑,心中已有十成把握,料事如神,不生波澜。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那是张家的开怀公子,张公子啊。 有修士子弟注意到张开怀,提醒韩明:韩公子,贵家族与张先生的势力颇有交集,且市场广阔无比。 若能联手,韩家必能更进一步,登峰造极! 此言正中韩明下怀,他早已觊觎与对方合作,以提升家族声威。 只是一直苦无良机。 今夜见张开怀也在此地,韩明决心把握住这个机会。 若非为了寻求合作,谁会在这种场合浪费光阴呢? 甚好,那就让我再添一桩喜事! 韩明含笑而起,目光追随着在人群中穿梭的张开怀。 他确信,张开怀正是在寻找合作伙伴。 而自己,无疑是最佳人选。 张公子,想不到在此地能遇见您。 韩明礼貌上前,举止从容,风度翩翩。 张开怀面色冷峻,点头示意,心中已然明了来者何人。 不正是今日的目标么? 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却不言语。 韩明并未觉尴尬,主动开口:张公子近来气色极佳,想必商途顺畅,如鱼得水。 韩公子过奖了,与您相比,我差远矣。 张开怀回应,话语中带着戏谑: 今日商界动荡如此剧烈,犹如小型天劫一般。 这不正是韩公子一手促成的局面吗?真是大手笔,令人惊叹。 韩明误以为张开怀在赞美自己,挠头笑道: 在张公子面前,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献丑了。 我去趟洗手间。 张开怀无意久留,放下酒杯,朝洗手间方向走去。 韩明点头目送,莫名有种预感,机会就在眼前。 太妙了! 他内心激动,果然是双喜临门。 若是能拉拢这位合作伙伴,家族地位必将大幅提升! 韩明满心期待,人群中,他又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吴昊他们。 第44章 合作愉快,皆大欢喜 果然是本地顶尖家族聚集之地。 吴昊一行人踏入舞会现场,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陈雪莹和顾月容虽见过不少世面,但眼前的这群人,显然与常人截然不同。 她们难以言表,或许是气场和气质上的差异。 仿佛天生自带一股领袖的气息。 相比之下,陈雪莹等人显得平凡许多。 就连进门时,保安都对他们反复核查,才敢放行。 没办法,这里汇聚的都是大人物,陈家在此尚属小辈...... 此地皆是修真界的巨头,随便一位出手,皆可化解眼前困境。 陈雪莹神色微紧。 可有张开怀此人? 吴昊直截了当地问道。 据慕容青青所言,张开怀会主动前来接触。 然而,他遍寻一圈,未见相符之人。 你竟识得他? 陈雪莹惊讶道,张先生乃世外高人,我等不敢妄想攀交,更无资格共谋大事。 哎呀,真是巧遇,几位竟有暇光临此地。 韩明的声音传来。 闻言,吴昊等人转头望去,果然是他。 顾月容和陈雪莹二人黛眉微蹙。 如何,难道此地是韩公子的独有领地,不容他人涉足? 吴昊嘲讽道。 韩明微微一怔,没想到吴昊竟如此傲慢,明明已在他掌控之中,竟还敢挑衅。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冷哼一声,道,小子,我倒是很欣赏你,如今还敢与我较量。 好吧,待你们败落之时,公子我定会好好款待! 韩明言语间透着玩味,如同猫戏老鼠一般。 你别太过分,事情还未有定论。 陈雪莹皱眉反驳。 哈哈! 韩明放声大笑,心中暗骂不知死活。 怎么,若我猜得没错,你们莫非是想临时抱佛脚? 韩明一语点破,语气尽是轻蔑:真是不自知,能进入此地已是你们的幸运。 周围的人察觉动静,纷纷聚拢而来,皆是当地的权贵。他们望着吴昊和顾月容,嘴角不自觉勾起冷笑。 各位,让我为你们引见! 韩明高声喊道,这三位是陈家千金,郑家千金,以及,呃,吴昊这位小白脸。 听到自己被称作小白脸,吴昊淡然一笑,他不会与这种人计较。 知道他们为何而来吗?寻求合作! 韩明继续嘲讽。 此话一出,四周响起窃窃私语。 如果不是猜错,应是那两个即将衰败的家族吧? 竟敢当着韩公子的面寻求合作,真是不自量力。 难道他们以为我们会与韩公子对抗? ... 四周的嘲笑声让陈雪莹和顾月容面色尴尬。原本只是来碰运气,如今看来运气不佳,还得承受羞辱。 真是遗憾啊!看来这里无人愿与你们联手。 韩明冷笑不止,满脸得意。 未必如此,我记得这里有位名叫张开怀的修士。 见对方愈发嚣张,吴昊立刻站了出来... 岂敢,岂敢。陈雪莹忙摇头,眼中闪烁着欣喜的光芒。 张开怀微微一笑,目光扫过众人,一股无形的威压让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各位道友,我张开怀并非随意之人,今日之事,自有我的考量。与吴昊道友的合作,乃是机缘巧合,也是我心中的选择。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疑惑却无人再出言质疑。韩明的脸色阴晴不定,心中的愤怒和失落交织,但他只能默默咽下这口气。 既然张真人已有所决定,我等自当遵从。韩明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心中暗自发誓要找机会报复。 张开怀点点头,看向吴昊,眼中闪烁着赞赏之色。吴昊道友,我期待我们的合作能开创一个新的篇章。 吴昊自信满满地回应:我也同样期待,张真人。 顾月容和陈雪莹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心中都明白,这次的合作无疑是她们两家的转机。 拍卖会即将开始,众人纷纷收回心思,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交易盛宴。而张开怀与吴昊的合作,如同一颗投入湖中的石子,已在平静的水面激起涟漪,预示着未来的波澜壮阔。 陈雪莹急忙改口道: 这是我们莫大的荣幸,多谢张宗主给予的机会。 呵呵呵。 张开怀朗声大笑,与先前对韩明的态度判若两人。 我去…… 众人散开,韩明仍有些不敢相信,心中满是不甘。 然而,他别无选择,只能取消所有行动,恐怕会有所损失。 该死的,吴昊那小子究竟有何能耐和后台? 韩明咬牙切齿,对吴昊恨之入骨。当然,他也看出些端倪,张开怀最看重的显然还是吴昊。 韩明认定,这一切都是吴昊一手策划的。他百思不得其解,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怎会有如此手腕? 妈的,老子一定要查清你的底细! 他恶狠狠地说,心情烦躁,转身离去。随后吩咐手下彻查吴昊的背景,连三岁前的事都要挖出来。 事情总算解决,有张开怀的相助,陈、郑两家的困境得以扭转,之前的攻击全部化解。基金、股市等市场恢复常态,重回正轨。 几日努力,两家的经济彻底复苏,虽略有小损,但总体稳赚,再不会像之前那样名誉扫地。 太好了,终于挺过来了。 办公室内,顾月容看着电脑上恢复正常的数据,松了口气。这段时间她夜以继日,生怕出岔子。还好,难关已过,她可以安心睡个好觉了。 陈家大小姐刚才来电,那边的问题也解决了。 吴昊在一旁品着咖啡,偶尔帮顾月容处理事务。 那丫头还说有个拍卖会,是一片土地。 吴昊接着说:想让我们参与竞拍,如果拿下,也是笔大生意。 顾月容边听边揉太阳穴,吴昊递给她一杯咖啡。 嗯,的确是个好主意。 顾月容小酌一口,稍解疲乏。打开电脑,搜到相关城市规划,了解到那片土地的位置。 如果能拿到,可以开发成度假村。 顾月容分析道,结合周边交通等因素,考虑最佳方案。 好,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去竞拍。 两人点头,立即回复陈雪莹。 另一边。 韩家。 韩明胆怯地坐在椅上,身旁人的气势让他不寒而栗。 韩公子,我已在暗中助你,结果你还让那些人喘了口气。 说话的是西天王,眼神冷冽地质问: 你怎么这么无能? 我…… 韩明汗如雨下,心惊胆战。 没错,那天的清算行动,西天王也在幕后操纵。 只是因为种种顾忌,他并未亲自露面。 出手的原因,无非是之前的恩怨。 他在吴昊那里丢了颜面,自然要找回场子。 本以为能借韩明之手彻底解决,哪知这废物少爷如此无能。 白白糟蹋了他的资源和力量。 西天王大人,此事不能全怪我啊。 韩明连忙解释,生怕小命不保: 原本一切顺利,但张开怀那小子突然插手。 张开怀? 西天王眉心微蹙,没想到是那个老狗。 他为何会帮他们? 西天王疑惑不解。 韩明也一头雾水,只能含糊其辞: 他们之间的关系,我确实不清楚。 废物! 西天王语气冰冷,未动怒已令韩明颤抖。 仅是威压,已让他无法承受。 西天王大人,此事还得您亲自动手。 韩明鼓足勇气挑拨。 若吴昊那群蠢货得了张开怀助力, 他便需倚仗西天王,否则早晚被反噬。 哦?你有计策? 西天王斜睨韩明。 我知道明日有个土地拍卖会,陈雪莹应该筹划已久。 韩明详细道来: 我猜他们明天必定会出现。 西天王闻此决定出手。 先前碍于情面,只能暗中行事。 如今他已无所顾忌,直接出手即可。 况且拍卖会正是引发冲突的好借口。 韩明闻言,冷笑不止。 你们这次死定了! 他眼中闪烁着狠毒的光芒。 次日转瞬即至。 傍晚,拍卖会即将开始。 吴昊和顾月容盛装出席,刚到门口便遇见了陈雪莹。 这块地我关注已久,若是拍下,可以建成度假胜地。 进入拍卖现场,陈雪莹讲解着她的计划。 月容那丫头还真说对了。 吴昊暗自思量。 昨日顾月容也分析出度假村是最佳选择。 看着两女眼光一致,吴昊心生感慨。 步入拍卖大厅,已有不少人落座,个个胸有成竹,志在必得。 除土地外,还有其他珍贵物品待拍。 吴昊等人找个位置坐下,静待开始。 不久,张开怀也出现了。 双方相遇。 张公子也感兴趣吗? 陈雪莹轻轻招手请张开怀近前,感激他先前的援手。张开怀明白这是职责所在,不曾期待任何回馈,脸上堆着和煦的笑容,说道:“嗯,不妨看看有没有你中意的宝物。” 陈雪莹闻言,心中一块石头落地。看来对方并非来争夺那片土地的。 第45章 价高者得 “陈姑娘,你是打算买下那地,做起生意来?”几人交谈后,张开怀才知晓吴昊一行人的目的。陈雪莹淡笑道:“正是,想与他们共谋一个颇为可观的娱乐项目。” 陈雪莹的答复含蓄而谨慎。张开怀呵呵一笑,暗赞她有独到的眼光:“好戏开场了,陈姑娘,你只管全力以赴吧。” 拍卖会随即拉开序幕,拍卖师登台,满腔热忱地介绍今晚的拍品。 “我出五十万两!” “我喜爱这物件,八十两!” “……” 竞价声此起彼伏,拍卖会如火如荼。最后,拍卖师郑重其事地宣布:“压轴大戏来了,那就是东城区的那块地,想必各位都有所耳闻。现在开始竞拍,起拍价,八百万两!” “哇!” 全场一片哗然。其实不少人心中都打着买下土地的算盘,只是刚才喊出的价格似乎与他们的期望有所出入。起拍价竟是八百万两! “看来那些人并未看出那地皮的价值所在。”张开怀望着四周,大致猜出了端倪。在他看来,那些人缺乏洞察力。 “我出八百万两!”众人沉寂之际,陈雪莹果断出价,抢占先机。众人惊讶的目光纷纷投向她。 “原来是陈家千金。” “难怪他们家只能发展至此。” “亏本的买卖也敢做。” “是啊,那地根本不值这个价!” “……” 议论纷纷,陈雪莹却充耳不闻,坚持己见。 “昊哥,看来这次竞拍会挺顺利。”顾月容在一旁欣慰地说。看其他人的反应,显然少有人愿与之争锋。这块地应能轻易收入囊中。 正当众人以为大局已定时,一声洪亮的喊价打破了平静:“一亿两!” 所有人都被这声音吸引,想看看是谁如此短视。结果发现,竟是一位大人物——西天王! “嘶!”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庆幸自己刚才没大声议论。万一被对方听见,恐怕小命不保。然而,他们的好奇心也被勾起…… 为何这荒芜之地竟引得众人争夺? 西天王? 顾月容对西天王的现身感到惊讶。 他不会是故意找茬吧? 吴昊觉得西天王望向他们的目光中藏着算计,仿佛是在报复。 韩明则坐在西天王身旁,嘴角挂着冷笑,低声道: 有西天王在此,尔等休想如意! 竞拍继续,无人退出。 一亿一次! 拍卖师催促道: 还有人要加价吗? 事已至此,陈雪莹和顾月容都认为此地潜力无穷,其价值非一亿可估。 于是陈雪莹再次举牌: 一亿一千万元! 她毫不犹豫地加价。哗! 全场一片哗然,不解陈雪莹为何如此坚持,甚至敢与西天王争锋。 西天王听到加价,轻蔑一笑: 两亿元!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西天王的大手笔令人惊叹,不愧为四大天王之一,豪气冲天。 别人加价百万,他直接翻倍至两亿! 如何,陈小姐,还要继续较量吗? 西天王挑衅着。 可恶。 陈雪莹皱眉,感觉到对方在故意捣乱,或许是为了之前的过节。 西天王似乎看出我们的决心,故意抬价。 陈雪莹沉声道: 而且他的财力肯定远超我们。 所以他可以肆意竞价,仿佛胜券在握。 面对这种局面,两位女子束手无策,吴昊也一时找不到对策。 毕竟这不是比武,而是拍卖,不是他的强项。 两亿一千万元! 陈雪莹试图做最后的抵抗。 西天王却直接将价格提到三亿,以压倒性的气势宣示主权。 今天,这块地皮他西天王势在必得,谁也别想夺走! 陈雪莹无奈地挠头。 她叹了口气: 看来只能让给他了,根本无法抗衡。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仍有一丝不甘。 就在这时,吴昊忽然喊出高价: 五亿元! 哗! 吴昊的报价震惊全场,大家都以为尘埃落定,没想到又起波澜。 而且,吴昊直接将价格提升了两亿! 你疯了吗? 陈雪莹和顾月容都难以理解。 吴昊却嘿嘿一笑,说: 反正他也不会让我们轻易得手,不如戏弄他一番,让他多破费! 闻言,陈雪莹和顾月容哭笑不得,只好任由吴昊去处理了... 三千万灵石! 天穹王亦不甘示弱,瞬间将价码翻倍,这等豪掷千金之举已令四周众人习以为常。 有钱人真是任性啊。 六千万灵石! 吴昊毫不相让,反正都是虚张声势,他也照着翻倍。周围的人早已见怪不怪。 嗯哼? 天穹王眸光微眯,话中透着一丝警告: 小子,今日你是想与我针锋相对了? 他的话语冷冽,令人心头一凛。 韩明在一旁暗自窃喜,若吴昊因此招惹了天穹王,那可真是大快人心。 天穹王所言,恕我无法理解。 吴昊不卑不亢地回应: 拍卖之规,价高者得,我欲购此地,何错之有? 天穹王目光如霜,立刻喊出: 九千万灵石! 他咄咄逼人地看着吴昊,似乎在挑战他,看他是否还能跟进! 拍卖场上气氛紧绷,众人的视线皆聚焦于吴昊与天穹王之间。两人叫价越来越高,离奇至极。 不过是一片土地,价值过亿已是天文数字,竟飙升至数千万灵石。 天穹王喊出九千万,凶悍的目光紧锁吴昊,逼他继续跟进,比拼财力。 小子,有种你就接着加价! 天穹王更是挑衅不断。 吴昊两手一摊,心想不能再玩下去了,万一那人不再加价,自己拿不出钱来,那就丢脸了。 好吧,天穹王,你财大气粗,我等小辈负担不起,这片地就让给你吧。 吴昊语气淡然。 天穹王顿感被戏弄,面色一沉,质问道: 小子,你是不是故意抬价?故意针对我? 吴昊的神情耐人寻味。 哪里的话,我只是想买下这片地。 吴昊摇头否认,但他的神色举止几乎昭示了他的真实意图。 很好。 天穹王眯起眼,他并非愚笨之人,自然看出对方的挑衅,完全无视于他。 好小子! 这家伙是谁啊?胆子这么大,竟敢这样对天穹王! 不知天高地厚,一会儿怕是要沉江了。 ...... 周围的人见吴昊如此戏耍天穹王,眼中已满是怜悯,恐怕一会儿江面上就要多一具浮尸。 九千万灵石成交! 拍卖师落下锤子,天穹王高价购得土地,但他并不显得多么喜悦。 虽原本就是为了买下此地阻止吴昊他们,但这价格,似乎又有些可惜。 天穹王大人,这家伙根本没将你放在眼里,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韩明煽风点火: 像您这样的大能,他不顾场合,如此无礼,岂不是让人觉得你好欺侮? 天穹王的脸色愈发阴郁...... 吴昊听得出,韩明的言外之意是要挑起纷争,但他有他的道理,心中早有此念。“胆敢挑衅西天王,就得准备好坠入九幽!”西天王咬牙切齿,眸中冷意刺骨。地皮未能拍下,陈雪莹等人对后续的拍卖物并无兴致。拍卖会结束后,吴昊一行起身告辞。“真是遗憾,若能得到那个项目,必然能赚个盆满钵满。”陈雪莹语气中满是惋惜。那块地皮的价值似乎还未被众人察觉。只可惜失之交臂,否则定是大赚一笔。在陈雪莹眼中,那地皮估价约莫二十亿。若非西天王刻意哄抬价格,她或许还能一争高下。只怪对方存心找茬。“无妨,反正咱们又不会饿肚子。”顾月容倒是看得很开。“嘿,不如我们去那地方瞧瞧如何?”顾月容提议。“去哪儿?”陈雪莹不解。“昊哥,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就当散步了。”顾月容对吴昊说。“走吧,确实没事。”吴昊点头同意。于是众人驱车前往,很快抵达拍卖的地皮。周边环境还算清幽,只是交通不便。只能说这片区域的现代化气息太淡。若非知晓确切位置,恐怕会被误认为是郊外。“这地方看起来……”吴昊皱眉,抵达现场后,他发现此地非比寻常。“是啊,确实不错,可惜落入他人之手。”陈雪莹以为吴昊是在欣赏,微微叹了口气。吴昊一笑,并非如此。他看出此地风水不佳,上空弥漫着一股黑气,透着阴郁。若在此居住,霉运连连,甚至可能丧生。吴昊暗自庆幸陈雪莹未竞得此地。“怎么,你们也感兴趣?”此时,张开怀恰好出现。“张先生,今天真是巧遇。”陈雪莹上前打招呼。“哈哈,我也是专门来看看的,可惜被西天王得了去。”张开怀也为吴昊他们感到可惜。他看出地皮价值不菲,若能开发成度假村或娱乐设施,必定利润丰厚。“唉,又能如何呢?人家财大气粗。”陈雪莹感慨。“我就是财大气粗。”话音未落,西天王的声音从后方传来。韩明紧随其后,身边还有几个身着黑衣的保镖。 吴昊等人闻声,纷纷回转头去,映入眼帘的是西天王那张不怀好意的脸庞。 西天王…… 陈雪莹与顾月容黛眉紧锁,感知到对方的恶意如影随形。 西天王冷哼一声,面露不悦,话语中带着刺:陈大小姐若是对此地如此钟情,我倒是可以割爱,只怕你的金银不够分量。 多谢,不必了。 陈雪莹岂会相信他的好心。 金钱并非唯一选择。 西天王话锋一转,言语中尽是嘲讽:两位姑娘只需陪我过上一夜,这片土地便归你们所有。 此言一出,陈雪莹和顾月容心中厌恶,也明白对方是来寻仇挑衅的。 还有你! 西天王的目光转向张开怀,后者正打算悄悄溜走,他深知自己惹不起这尊大佛,不愿牵扯其中。 西天王先生,您误会了,我只是来此散心而已。 张开怀试图澄清,实则他们之间并无太大瓜葛。 散步固然好,但我只想与你聊聊,这是不给面子吗? 西天王并不打算放过张开怀,毕竟上次之事,多亏他的搅局,自己才得以如愿以偿。 张开怀,你这小子,坏了我的大事,难道不清楚吗? 西天王直接指责,事已至此,他也无需再遮掩。 第46章 暗中的黑手 张开怀被西天王的话语搞得一头雾水,完全摸不着头脑。 西天王先生,您在说什么呢? 他一脸困惑,感觉自己被卷入了一场未知的纷争。 哈哈! 西天王大笑两声,韩明适时插话提醒:张先生,前几日我对付陈家和郑家,你为何要横插一脚? 韩明也在借势欺人,打算好好教训张开怀一番。 张开怀一愣,旋即恍然大悟,原来上次的事,西天王也有所牵涉。 吴昊等人自然知晓当初西天王也有份参与。 看来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老家伙,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西天王咄咄逼人,冰冷的目光直射张开怀。 就算你不知情,但在我的世界里,无知不是借口。 西天王气势凌人,周身的威压让人不寒而栗。 张开怀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跪下! 西天王猛然喝令,声音雄浑有力,宛如狮吼,令人震撼。 张开怀瞬间腿软,正要跪下,却被吴昊一把拉住。 他向张开怀感激地点点头,然后视线转向西天王:这事与他无关,况且你可能不知道,他也是受人之托行事的。 陈雪莹与顾月容交换了个眼神,早已察觉到异样。张开怀愿意伸出援手,这事儿比日头从西边出来还稀奇,纯属出乎意料之外。两人早有疑虑,只因事务繁重,未曾深究其因。如今,意外地揭开了谜底。 “这是怎么回事?”陈雪莹疑惑地问道。 “哦?”西天王插话,冷笑一声:“这么说你们背后还有高人庇护?好啊,说来听听,看能不能让大爷我瞧得起。” 吴昊淡然一笑,立刻答道:“慕容世家。” “什么?”此言一出,全场皆惊。西天王脸上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你说的是慕容世家?” 他难以置信,陈雪莹和顾月容更是如此,两人瞪大了眼睛,惊讶不已。凭他们两族的实力,怎能得到慕容世家的青睐? “哈哈!”西天王回过神,仰天大笑:“吹牛吧!你以为大爷我会被你们唬住?” 在吴昊的扶持下,张开怀渐渐恢复了冷静。整理了一下衣衫,重新镇定下来,他看向西天王:“西天王先生,我确实受慕容小姐之命出手相助,若不信,你可以去查证。” 听到慕容青青的名字,西天王多了几分信任。主要是张开怀的保证,不像在硬撑。 “妈的,这些家伙怎么就这么好运?”一直在等待得意时刻的韩明发现希望再次破灭,心情沮丧,嫉妒吴昊他们的运气。 “西天王,如果没有其他事,我们就先告辞了。”眼见气氛稍有缓和,陈雪莹打算趁机离开。 “呵,这就想走?”西天王抬眼,目光依旧冰冷:“西天王,你难道还想挑战慕容世家?” 陈雪莹鼓起勇气说道,这话听起来像是威胁,更像是警告。 “哈哈!”西天王笑道:“别自欺欺人了,你以为这就是合作?” “不错,我西天王确实不敢与慕容世家对抗。”“但你们似乎也代表不了慕容世家!” “而且我不敢与他们为敌,他们也不敢对我下手太重!” “那你想要怎样?”陈雪莹紧锁眉头,预感今日之事恐怕难以善终。 “怎样?老子看你们不顺眼,有问题吗?”西天王霸道地说。 “不顺眼?”看着对方嚣张的样子,吴昊知道这是男人挺身而出的时刻。他上前一步,语气轻蔑:“就算不顺眼,你能怎么样?” 西天王一听,牙关紧咬。 “小子,你敢对西天王先生无礼,还不快道歉!”韩明抓住机会煽风点火。 “道歉?那得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吴昊毫不示弱。 “哼,小子,上次在娱乐场所放过你,你这是找揍吗?”西天王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你若敢碰我一根毫毛,后果自负! 紧张的气氛如同磨刀霍霍。 陈雪莹不敢再挑衅,毕竟西天王言之有理。 他们与慕容世家的合作尚且脆弱,未到并肩作战的地步。 更何况,西天王乃地下皇朝四大战将之一,背景深厚,慕容家也不敢轻举妄动。 种种迹象表明,眼前这位西天王仍是他们触碰不得的存在。 这次的事,我们可以赔礼道歉! 陈雪莹力求避免事态扩大。 道歉? 西天王咄咄逼人,跪下磕头,以示诚意! 想让我下跪,做梦去吧! 吴昊毫不示弱。 找死! 西天王怒火中烧,杀意尽现于眸。 空气瞬间凝重,仿佛气温骤降,弥漫的肃杀之气随夜风扩散。 完了。 陈雪莹悄悄后退,西天王真的动怒了,我们该如何应对? 顾月容同样焦虑:吴哥虽勇,但寡不敌众啊。 小子,你这是自寻死路。 韩明在一旁幸灾乐祸,明明可以平安无事,却非要招惹西天王。 上去,好好陪他玩耍,让我瞧瞧你们这些年轻人骨头有多硬。 西天王的脸色铁青,但他不屑亲自对付一个毛头小子,只是冷冷地命令身边的保镖。 他只需静待结果。 遵命! 黑衣保镖们应声,迅速脱下紧身外衣,齐齐上前。 他们身上散发出冰冷嗜血的气场,显然是杀人如麻的职业杀手,光是眼神就足以让人胆寒。 胆敢冒犯西天王,唯有死路一条! 几人面无表情,狰狞的伤疤昭示着他们的凶狠。 话音刚落,众人一同向吴昊扑去,欲速战速决... 第47章 破空对决:西天王之威 轰鸣声炸响! 西天王命其贴身跟随的修真弟子们上前教诲吴昊修行之道。 一番激斗过后,众人纷纷落败,全然瘫倒在地。 吴昊仅凭三招两式便已尽数制服,对他来说并无半分压力。 “你……” 西天王不禁微露惊异之色: “好个少年,看样子我倒是低估你了,你的实力远超我的预料。” 他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浓厚的兴趣之意。 口中言语间,动作从容地解开上衣,褪去长袍,只留下一身布制的练功背心,显然准备亲自出手。 “完了。” 陈雪莹心中越发忧虑: “这该如何应对才好?别说能否取胜,就算胜了,也必将结下仇怨。” 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深感前有狼后有虎,进退维谷。 “哼,堂堂西天王竟然要亲自下场与我较量么?” 吴昊望着那边跃跃欲试的对手,毫无惧意,言语中依旧戏谑。 “你现在能逞口舌之快,我看你能撑多久!” 西天王步步紧逼向吴昊,他那伟岸的身影在夜色之中犹如一座被黑暗裹挟的巨岳,散发着强烈的威慑气息。 走到近前,二人之间体型的差异更显得明显,仿佛西天王只需一根手指便足以令吴昊颅骨碎裂。 “小子,我原本并不想教训于你,只是你太过嚣张狂妄。” 西天王以此作为动手的借口。 瞬间,一股无形的内息自他周身涌动而出,化作一种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 “不必多言,既然如此,那就直接交手吧,我们还另有要务在身。” 吴昊淡然一笑,语气冷漠。 “找死!” 西天王面色一沉,平生未遇如此嚣张且狂放的年轻修士。 他收起了留手之意,握紧了那个堪比石磨般硕大的拳头,猛地将其举至头顶,直冲吴昊肩头砸下。 他并未直接瞄准吴昊的头部,意图戏弄对方,暂不打算速战速决。 然而,当这记宛如重锤挥落的拳头即将落下之际,却被吴昊轻松伸出一只手,稳稳接住。 吴昊脚下土壤微微塌陷,但他自身却如磐石般巍然不动。 “嗯?” 西天王愈发感到惊讶,方才之举不过是试水之举,今晚似乎多了些乐趣。 他嘴角勾勒出一道耐人寻味的弧线。 “原来西天王也不过如此。” 吴昊冷笑一声,瞬即发起反击,一拳重重砸向西天王的腹部。 “徒劳无功,以我这般修炼有成的肉身,寻常拳脚……” 西天王自信满满,未曾料到吴昊的攻击已经来临。 话音未落,腹部突然传来剧烈疼痛,身形瞬间后仰,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迫退几步。 “怎么可能?” 站定身形之后,西天王满脸震惊地抬起眼帘,刚才那一击带来的冲击让他感到异常意外,甚至无法相信这一切的发生。 你这小辈!何处得来的惊人修为之力? 他满目惊骇,先前的蔑视与戏谑之色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全力以赴的警惕,再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如何,仅仅一轮交锋便已力有未逮? 吴昊收拳回撤,轻吹两口气,嘴角泛起一丝讥讽笑意。 围观众人皆是瞠目结舌,谁能料想西天王竟会被一拳逼退,且狼狈不堪至斯。 众人齐声称奇,高呼匪夷所思,直言眼见未必为实。 岂有此理,给你一线生机,你便妄图傲视群伦! 西天王深觉屈辱,愤怒与羞愧交织的情感顷刻间倾泻而出,一身磅礴修为激荡,连他上身仅剩的贴身布衫亦随之破碎飘散,露出肌肤之上犹如游龙盘绕的强劲肌肉线条。 咔嚓! 西天王脚下大地应声裂开,他瞬间暴发全力,身形如同离弦之箭般疾射而出。 看似魁梧异常,其力道之强实则不容小觑! 咻! 瞬息之间,西天王已然逼近吴昊身前,倚仗自身肉身与修为优势,手臂挥舞如鞭,化作雷霆一击,犹如一根巨柱在空中狂烈横扫开来。 呼啸之声刺入吴昊耳畔,伴随着一股汹涌的气浪率先扑面而来。 然而无论攻势多么威猛华丽,吴昊依旧神色平淡,随手伸出一只手掌,轻易化解了西天王的攻击。 我早已言明,尔等不过尔尔。 吴昊并未恋战,抬腿便欲施以重击,却被西天王及时反应,闪身避过那一记凶猛的腿法。 刚自庆幸脱险,吴昊的攻势又至,落空的腿势瞬间变线横扫而出。 伴随一声低沉轰鸣,西天王腰侧不幸中招。 他痛苦地拧紧五官,惊讶于吴昊那一腿之中蕴含的二次发力,威力竟是如此惊人,非人间之力所能比拟。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只见西天王步履蹒跚,几乎无法保持站立的稳定。 吴昊乘胜追击,凌空飞起一脚,正中西天王胸膛。 西天王应声飞出,翻滚数圈方能稳住身形,此刻已是狼狈不堪,昔日英武之态荡然无存。 场面的逆转让围观之人哑口无言,谁曾想西天王竟沦为了他人手中的玩物。 韩明瞠目结舌,万万不曾料到吴昊竟然这般深藏不露,实力超凡。 顾月容与陈雪莹二人同样震惊不已,心中更添忧虑:如此惹恼了西天王,今后日子怕是难熬了。而西天王又是地下皇者的重要臂膀,此举无疑等于直接打了地下皇者的脸。 经历此事,双方间的恩怨矛盾怕是再也难以化解。 张开怀满脸震撼,此刻终于明白为何慕容家族要请他出手相助,原来吴昊这般人物背后也有其利用价值。 西天王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挣扎起身,面色涨红,满腔怒火尚未平息。 三 先前的挫败令他自觉颜面无光,仿佛恨不得寻个地缝钻入其中。 “如何,还想继续较量一番么?” 吴昊冷哼一声,对于再度教训此人并无半分退缩之意。 “好,小友,我确是低估了你!只不过日后你该如何应对,那就看你自己的了!” 西天王深深吸了口气,咽下了今日的耻辱之苦。 “触怒了我们修真门派‘幽冥宗’,你有的是苦头要吃!用不了多久,你就明白此举后果有多么严重了!” 西天王撂下狠话,随即踉跄离去,不愿再在此处丢脸现眼。 第48章 破局之谋 西天王狼狈逃窜,韩明亦不敢久留,立刻跟随其后一同遁走。 “吴道友,看样子是我真的小觑于你了,你当真高人一筹。” 张开怀由衷地称赞道。 然而紧接着他又忧心忡忡地道: “只是,这般得罪了他们,恐怕你往后的生活将不会平静,还需谨慎行事才是。” 张开怀提醒过后,便转身背负双手离开了此地,生怕被人误会与吴昊有所牵连,以免遭池鱼之灾。 “没错,你也得多加小心了。” 陈雪莹也为吴昊的处境感到担忧。 “无需挂念。” 吴昊随意地把手插入衣袋,面上毫无在意之色。 夜风吹来,带着阵阵寒意。 “唉,真是太遗憾了,未能夺得这块灵地,实在是令人扼腕叹息。” 面对眼前的珍贵资源,陈雪莹和顾月容皆感惋惜不已。 二人连连摇头,心中所策划之事此刻已无法实现。 “你们果真对这块灵地势在必得?” 吴昊颇为好奇,心想不至于为此而懊悔至此吧? 顾月容猛地点头: “这片区域实在太过优越!一旦得以开发,甚至周边广大地域的灵气都将为之提振,经济随之蓬勃发展。” “原来如此?” 吴昊略感讶异,依他当前的修为尚无法看出其中这般深远的影响。 但对他而言,做一些别的事情却并非难事。 吴昊露出一丝神秘微笑: “既如此,那我就助你们一臂之力吧。” 顾月容和陈雪莹互相对视一眼,满脸不解。 “你打算如何相助?莫非是要强行夺取?” 二人皆不明所以。 即便是意图迫使西天王转让此地,代价也将无比高昂。 “嘿,到时你们便知道了。” 吴昊故作神秘地卖起了关子。 顾月容与陈雪莹一头雾水,最终先行离去返回各自家中。 而吴昊则开始着手准备一些其他事物。 他步入了一座名为“归寂庄”的义庄,从中挑选了一口历练数十载的古旧棺椁。 “贤侄,家里出了何事啊?且这口棺椁年代久远,你也没必要如此节俭吧?” 归寂庄老板对此表示不解。 吴昊并未过多解释。 他所要的正是这样一口充满岁月痕迹的老棺。 义庄每日从事着与亡者相关的生意,此地的阴煞之气极为浓郁。 他选中的这口古棺,内中不知沉眠了多少亡魂。 阴煞与晦气厚重至极,以至于吴昊靠近之时都不禁微微蹙眉。 交易完成后,他将棺椁搬运到了之前的那片灵地之上。 “嗯,就安放在这里。” 吴昊掐指推演,选定了一处绝佳方位…… 此地为幽冥古木环绕之处,终年笼罩阴霾,乃一处汇聚阴煞之气的所在。 适逢今岁又是阴元之年,必会招致无边厄运。 吴昊一边解说,一边取出一柄青铜铲,在地上掘开一方深坑。 挖至数丈深处,他安置下一口灵柩,并赴市集购得一头黑山羊。 将羊宰杀,使其鲜血淋漓于棺盖之上,随后将羊之遗骸投入棺中。 接着他在四周洒布石灰,并于棺内密密麻麻地贴满了驱邪镇煞的灵符。 须以朱砂研磨施于羊骨之上,复以生石灰覆盖一层,以此法迅速蒸腾羊体残余之水汽。 一切准备妥当,吴昊合上了棺椁,并细心覆土掩埋,复自附近切割一块地皮,平滑无缝地遮蔽其上,仿佛此地从未曾被人触动过一般。 万事俱备,吴昊方才心满意足。 随后,他又在周边布设些许隐秘阵势,略微调整出了聚敛阴煞之格局,方欣然离去。 以其施行之术,料想棺中的黑山羊只需二三日夜,便能化作干尸,届时整个布局才可算大功告成。 待一切尘埃落定,已然是夜半时分。 吴昊归返孤云庵,只见顾月容尚未安寝,似在等候自己归来。 昊师兄,你去了何处?怎的这般晚方回? 顾月容打着呵欠问道。 傻妹妹,我仅是做了些准备工作,此后只需静候时机便可。 顾月容不解其意,然而既然吴昊如此言说,她自然选择信任。 时光荏苒,转瞬过去数日,吴昊忙中抽暇前往那处地皮查验。 见整个风水格局已然构筑而成。 此时他也收到了消息——西天王府已筹备动工,即将在此地兴建一座仙游乐境。 不过此刻,网上忽然涌现出诸多讨论。 诸位可知否?西天王府所占之地,实乃风水不佳之所! 据说昔日此处有栋林间小筑,后来屋主人一家突遭诡异身亡,凶手至今未寻得踪迹。 自此以后,此地段便显得格外阴森恐怖,以至于几年前朝廷扩展城区之时,皆未曾选中此地作为开拓区域。 真是叫人毛骨悚然呐! 没错,若建成游乐场,又有谁还敢踏足游玩呢? 网络之上,众人纷纷议论起西天王府的那片地皮,皆言其邪门异常。 而这番舆论,自然是吴昊暗中施力所致。 他就是要借此营造出一种氛围。 果不其然,此事引发了广泛关注,网上热议之声四起。 随后发生一件趣事。 一名户外直播博主听闻网上传言,便决定在某个夜晚现场直播探秘。 这孩子真是自讨苦吃。 因地处同城,吴昊无意间刷到了他的直播间,只见此人已在赶往目的地的路上。 这不是平白增添我的因果业障么? 吴昊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心想倘若那人真的前往那里,恐怕必将沾染晦气。 届时,恐怕会有不幸之事接踵而至…… 毕竟是一名无辜之士,吴昊未曾袖手旁观,他也决定跟随前往。 待他抵达现场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稀疏的林间透出一道异彩。 那应是位涉足修炼界的户外直播者。 “正巧,便借此举威慑于你。” 吴昊心头一闪,本欲径直上前制止,旋即转念生计。 他狡黠一笑,奔向近旁的一家衣饰商铺,购得一身洁白的道袍披挂于身,意图扮作神秘修士以戏弄对方。 “诸位同道,吾此刻已至传闻之地,此地曾流传着离奇身亡之秘事!” “恰逢此处即将辟为修真游乐境地,错过今日,再无此类机缘。” “贫道今日便踏入此地,探察其是否真如坊间所言般诡异异常?” 这位户外直播者乃一位年轻的修士后辈,秉持着不信邪的信念,毅然决定深入险地试炼自身。 他头戴xie shen tou(这里可以假设是一种修真者用的护额),手持一支泛着微黄光芒的灵石灯,光线虽淡,却更添了几分神秘气氛。 第49章 仙凡交锋 “果不其然,这片区域确有几分阴晦之气,即便临近夏令,我亦陡觉寒意刺骨。” 直播者口中所述,旨在烘托诡秘之境,实则不过是为了调动直播间内的观众情绪。 然而此刻,直播间内诸多不明真相的观众已被牵动心绪,纷纷起了疑惧之意。 见直播间热度攀升,评论不断,户外博主不由得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 心中暗讽那些易受愚弄之人,只消他略施手段,众人便会随之起舞。 正当主播得意忘形之际,忽闻四周传来一阵幽怨的哭泣之声,犹如鬼魅哀诉,使人听之心惊肉跳。 加之周遭格外宁静,及今夜月黑风高,那恐怖的气氛瞬间达到巅峰。 原本半信半疑的户外主播此刻脊背不禁掠过一丝寒意。 直播间内的观看者更是屏息凝神。 “诸位可曾听见方才的动静?” 户外博主喉头蠕动,吞了一口唾沫。 周围静谧异常,让他内心略感不安。 仿佛有种奇异的存在一直在暗中窥视着他。 “怎觉似有物在注视于我?” 此言并非主播信口雌黄,因为在人类诸多感知之中,有些微妙之处实乃难以言表。 吴昊便是巧妙利用此种心理,藏匿暗处默默观察那位主播的一举一动。 果不其然,他的行动已然初见成效。 察觉氛围渐趋浓厚,吴昊身着白袍,开始施展他的小计谋。 “乖乖,难不成此地真有那般邪门?” 户外主播尚未意识到处境之危,即使有些许畏惧,仍旧不愿舍弃当前积累的关注度。 他决定继续深入探索,目光锁定眼前那片更为昏暗的树林。 “列位观者可见,相传往昔那户人家便居住在这片林海之内。” 户外主播立刻步入林中,将吴昊随口杜撰的故事当作真实传说讲述给观众听。 随着“咔嚓”一声轻响,枝叶被踏断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林间... 野外修士叶凡惊魂未定地一跃而起。 “糟粕,果然是心魔作祟。” 他不断地轻拍胸膛平复气息,连自己都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恐惧弄得疑窦丛生。 正当此时,直播的画面瞬间被弹幕淹没。 【道友,我似乎瞥见了一个白色的身影!】 【没错,我也看到了,就在你的九点钟方位。】 【糟了!难道坊间流传的秘闻竟然是真的?】 【……】 叶凡瞥了一眼直播间内的评论,还以为是观众们在开玩笑闹着玩。 他抬头望向九点钟的位置,瞬间呆立原地。 只见一棵大树之上,挂着一个白色身影,其身上的白衣随夜晚的微风轻轻摆动,宛如悬棺中的幽灵一般,令整个直播间陷入沸腾。 叶凡脸色苍白,整个人如同雕塑般僵硬,瞪大的双眼中透露出对未知的恐惧。 “啊——” 叶凡惊恐万分,撒腿狂奔,再也不敢继续这场直播。 【此情此景,莫非真有邪祟出没?】 【看来这片区域确实诡异至极!】 【吾之三观尽毁,此处煞气惊人啊!】 【乖乖,此事若是传出,西天宗岂非要血亏无疑?】 【那片土地只怕没有八位数的灵石难以入手吧。】 【八位数?听说他们可是耗费数十亿枚极品灵石才将其收入囊中呢。】 【……】 刹那之间,网络上议论纷纷,热度飙升。 “哼!” 西天宗宗主得知此事,看着网上的各种揣测言论,不禁嘲讽冷笑。 “不过是一群哗众取宠、装神弄鬼之辈罢了。” 西天宗宗主躺在床榻上,对此毫不在意。 “估计不过是那名修士为了炒作编排的一场闹剧,蠢货才会信以为真。” 一直秉持天理、地法、人和原则的西天宗宗主,对此嗤之以鼻,并随手丢开手中的通讯法宝,转而沉醉于身旁侍女的温柔乡之中。 与此同时。 “昊师兄,你听说过最近发生的‘灵异’事件吗?咱们这一带有好多人在讨论呢。” 顾月容自然也浏览到了网络上的相关报道,心中暗自窃喜。 这样一来,西天宗购买那处灵地岂不是注定会遭受重大损失? 幸好当时她们家族没能成功竞得那片土地。 “你觉得这一切背后的原因是什么呢?” 吴昊嘴角含笑,一副等着对方发问的样子。 “嗯哼!” 顾月容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 “原来是昊师兄你搞的鬼,我就奇怪你这段时间为何时不时会在夜间外出。” “哈、哈、哈!” 吴昊畅声大笑,颇为自豪地回答道: “之前我不是跟你提起过嘛,我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一下。” “我就是要让西天宗觉得自己入错了局,逼迫他们不得不将那片灵地抛售出来。” 顾月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一切都在吴昊的计划之中。 “昊公子,你可真是个智谋过人的高人呐。” 恰在此刻,陈雪莹走进福利院,恰好听到了他们的交谈内容。 她不由得苦笑一声,世上怎会有如此行事之人? “昊公子,不知陈某一介世俗女子该如何参与其中呢?” 吴昊戏谑地问道,手中搬来一张椅子相邀。 “参与什么?” 七 陈雪莹心头略显困惑。 吴恒淡笑而言: “先前不是已将此事阐明清楚么,那名修士一旦转售,尔等务必备妥灵石。” 陈雪莹与顾月容相对一笑,原来其中之意在此。 “自是不可动用各位的真实身份,否则恐怕会引起西天天君的疑虑。” 吴恒低声叮嘱,似乎唯恐西天天君隔空窃听。 实则此点他无需太过忧虑,身为商场上的修真商人,陈雪莹与顾月容岂会不明此理? 她们定然会遣一修行者前往洽谈交易。 “只是……” 陈雪莹忧虑地道: “仅凭这萦绕着幽冥气息的谣言,西天天君未必就会因此望而却步。” 顾月容亦有所悟: “没错,这类秘闻恐怕只会被多数人视为精心编排的噱头,或是某宗法术营销手段。” 吴恒故作神秘地一笑: “自然不止这一起鬼魅事件,吾另有后招。” 此言一出,两位女修皆面带疑惑,不清楚吴恒尚有何等计策未出。 数日过去,鬼魅风波渐渐平息。 正如顾月容与陈雪莹预料的那样,众人围观过后便不再将其当一回事。 但吴恒的目的本就不在于引发何种舆论。 他真正意图,是要令西天天君亲眼目睹接下来的重头戏。 不久之后,随着工程正式启动,众多挖掘机等机械设备涌入这片废弃的修炼圣地,展开初步的开采工作。 不出多久,吴恒预先埋藏的那一具诡异棺椁,赫然被挖掘而出。 因其太过邪异,致使工程队伍立刻停工。 第50章 不祥之局 “什么?” 得知此事的西天天君勃然大怒: “不过是挖出了一口棺木而已,何足挂齿!” “真是群废物!” 身旁,西天天君的幕僚赶忙解释道: “天王,从事此类工程项目之人,极为看重阴阳风水。” “他们行内常有因挖掘到邪煞之物致人不幸亡故之事,久而久之,世人皆信其事有而非无。” “且此次出土的棺木据说邪性十足,我看还是请一位风水宗师前来查看为妙。” 西天天君烦躁地挥挥手: “罢了,此事就交由你来处理!若办不好,拿你项上人头来换!” 幕僚赶忙低头应诺。 恰在此时,一道声音于棋室之中响起。 “老西,听说你手下工程遭遇了棘手之事?” 来人佩戴墨镜,一股硬朗气质扑面而来。 此人正是四天天君之一的南天天君。 在其身后跟随一名身着道袍的中年男子,圆框墨镜之下,左手中指小指甲格外修长,活脱脱便是电影中描绘的那种江湖巫祝形象。 “原来是南天天君驾临,莫非有意低价接手此地?” 西天天君冷哼一声,暗忖或许这一切都是对方设下的陷阱。 估计是见他购入了一处宝地,因而从中作梗,欲使其不得不低价出让,好让对方借此大发横财。 愈想愈觉此事并无差池,西天天君愈发坚信自己的判断——这块土地绝对值得拥有。 观你神色,似乎怀疑此事与我有关。 南冥王并非易于对付之辈,瞬间便洞察了西玄王心中的揣测。 四位天王虽皆为地皇效力,但却各自心怀鬼胎,明争暗斗未曾停歇。 你大概是老眼昏花了吧,我经营的是正道产业,对于你那些勾当毫不沾染分毫。 南冥王瞥了西玄王一眼,流露出不屑之意。 西玄王这才恍悟,一时竟忘了这茬事。 眼前此人主要掌控九霄娱乐坊、瑶池歌楼等修炼者休憩之所,并巧妙利用这些场地作掩饰,私下贩卖灵丹妙药。 疑云尽消,西玄王长舒一口气。 老南,你身边的这位大师看上去颇为非凡。 他带着几分戏谑看向南冥王身旁的那位中年修士。 南冥王落座于案几之后,缓缓开口:诚然,你我志趣不同,我生性笃信命数,自然对卜算之道深信不疑。 这位风水大宗师一直辅佐我逢凶化吉,顺利度过重重危机。 怎么样,是否也需要他为你指点一二? 南冥王主动提议相助。 不妨一试。 确认对方无意涉足自己的修行产业后,西玄王欣然接受了这一善意。 那就请大师出手相助吧,正好可以破解此处所谓的邪煞之气,也让那些工程队伍能安心继续筑基修真之事! 哼,这群人胆小如鼠。 中年修士淡然点头,而后反驳道:西玄王,风水之术流传数千年,自有其深奥之处。 言毕,他即刻动身离去,着手办理此事。 不多时,这位风水大宗师已然来到那片开发区所在地。 甫一踏入此地,一种异样的感知令他不由得微微拧眉。 此地确实存在问题。 大师脸色凝重起来,环视四周正在施工的修士工匠们,他们的眉头间似乎都笼罩着一丝邪煞之气,显然是受到了某种负面力量的反噬。 棺椁何在?让我一探究竟。 大师微敛眉头,更觉此处隐秘绝不简单,阴煞之气异常浓厚。 他直指问题关键,立刻命人引领他找到先前发掘出的那具棺椁。 不久之后,他已站在棺椁旁边,感受到了愈发强烈的阴冷气息,预感此地绝非善地。 然而接下来的发现,才真正让他感到毛骨悚然。 开启棺椁,一探究竟。 风水大师决心彻查到底。 他察觉到眼前的棺椁似乎并不寻常,明显透露出诡异之感。 于是下令众人将其揭开。 包工头闻言吓得面露惧色,连声劝阻:大师,此举恐怕不妥,会触动晦气,不吉利啊。 无需多言,快开!有贫道在此,有何畏惧之理? 风水大宗师态度坚决。 无奈之下,包工头只得招呼几名工人上前,用撬棍强行掀开了棺椁的盖板。 刹那间,一股刺鼻的腥臭弥漫开来,几位工人几乎呕吐出来。 一团漆黑的雾气自棺椁内翻涌而出。 风水大师拧紧双眉,显然意识到事态非比寻常。 他忙以衣袖掩住口鼻,另一手则奋力将那些黑色邪气挥散开来,靠近棺椁仔细查看…… 不察不明,一窥之下,骇然心惊。 风水宗师瞬间面如土色。 “糟糕至极!” 他感受到一种强烈的煞气弥漫: “此乃逆天替命之阵,大凶之象!” 工地包工头不解其意,却觉此事非同小可,便问道: “大师,您何出此言?” 风水宗师语气沉重地回应: “你可曾见到棺椁之中躺的并非亡者,而是一具死去的山羊?” “那又如何?” 包工头虽觉悚然,但仍未能领悟其中深意。 棺中之人换为羊牲,已属异常之举。 宗师续道: “你看这羊身,沉眠地下数十载,不仅未曾化作白骨,反倒成了干尸,实属诡异无比。” 听闻此言,包工头冷汗涔涔而下。承建工程之人最忌遇邪门之事,此类经历早已不在少数。 风水宗师忙令众人重新封闭棺椁,并警示道: “以羊替代人命,必然是有人欲借此偷梁换柱,窃取他人阳寿,寻觅替死鬼也!” “哦?!” 包工头惊惧不已,冷汗淋漓。 “且观此羊尚无彻底腐朽迹象,则那位真命替死者尚未出现。” 宗师继续详解:“以羊代人,终难逃阴司判官法眼。届时那试图逃避六道轮回者,将永堕幽冥,无望超生。” “原来如此……” 包工头听得背后发凉,不自觉吞了口唾沫。几位工友亦面色苍白,即便阳光明媚,仍感阵阵寒意逼人,纷纷披上棉衣取暖。 第51章 得地入掌,危机潜伏 “怎会如此?” 风水宗师将勘查所得带回牌楼轩。 西天王闻讯,顿时眉头紧锁,满脸不满。 原本只让他麾下的这位宗师安抚一下施工队伍,随便找个由头糊弄一番,让众人安心即可。然而如今事态反转,适得其反! “老南,你这人究竟搞什么鬼?非要看着我破财是不是?” 西天王怒目瞪向南天王。 南天王依旧从容打牌,淡然回道:“你最好相信我手下这位大师所说之言,毕竟他预测之事皆有应验。” “啐!我才不信呢!” 西天王坚信这只是对方嫉妒所致:“分明是你见不得我发财,险些让我落入你的圈套!” 一旁的风水宗师再次进言:“西天王阁下,请务必正视此事,老夫并未儿戏。何况此事与你即将入手的地皮息息相关,你很快便会有所体会。” 纵然原主人无法亲眼见证于你,与此事牵扯之人,皆会遭受气运之损矣。 西天王依旧冷哼一声,满脸不屑。 何其荒谬之言,不过用来震慑人心罢了!吾绝不信此邪术! 他对此并未挂怀,反而催促身边的随从速速解决工程事宜。 自身则专心致志地继续博弈。 风水宗师摇头轻叹,心中暗想:此人必将遭至因果。 果不其然,报应旋即降临。 整整一日之间,西天王竟连连失利,损失数百万灵石。 虽胜负乃修炼者常态,然而今日之战局令西天王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怪异。 任凭牌势如何流转,甚至多次杠上开花,霉运如影随形。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西天王斗法一整日,竟无一次成功胡牌。 此种诡异情形实属罕见。 哈,哈,哈! 相比之下,赚了个盆满钵满的南天王则喜形于色,笑容灿烂。 老西,看来你也察觉到了异常,我派去之人绝非戏言。 语毕,南天王仰天长笑而去,心情舒畅至极。 风水宗师亦随之离去。 此刻,西天王满脸阴郁,怒掀桌面,口中咒骂不已。 尽管依旧霸道无比,但他内心已生出一丝犹疑。 岂料归途中,他又险些驾车冲入沟渠。 回家后,妻子与女儿又抱怨连连,声称今日厄运缠身。 更加恐怖的是,西天王于夜半时分,竟然听到府邸内厕所有异动之声。 查看之下却空无一物;躺在床上却又听见诡异声响。 接二连三的奇异事件使得他对于原本的世界观产生了动摇。 莫非真的存在鬼神作祟之事? 次日清晨,西天王早早起身,只觉元气大伤,疲惫不堪。 匆忙联络秘书询问工程进展状况。 所得回应令他脸色骤变。 大哥,大事不好! 昨日不是让您催促那些筑基修士尽快重启修建吗? 但他们誓死不愿动工,直至开出重金赏赐,才有一部分人肯重回工地。 可是,当晚他们在工地暂歇之时,据说遭遇了妖邪之物! 有人因此受惊过度,直送医救治,直至几位驱邪真人出手,才将那些人才得以安抚。 而且,之前参与工程的筑基修士们,似乎也都或多或少遇到了诡异异常的事端,当可称为灵异事件。 秘书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 电话另一头的西天王已是瞠目结舌,即便再不相信此刻也无法否认。 喂,老南。 他迅速拨通南天王的通讯符: 今日相见,务必带上那位风水宗师。 转瞬之间,双方如期会晤。 南天王嘴角挂着一丝讥讽的笑意: 老西,瞧你这模样,怕是已然知晓厉害了吧?如今可算是信了? 西天王面色铁青,未理睬他的嘲讽,目光转向一侧的风水宗师: 大师,请问此事该如何应对? 风水宗师神色凝重地道: 此刻唯有尽快脱身,切勿与此事产生丝毫关联。 “此外,这是我昨日炼制的平安护符,赠予西天王及其家族,确保尔等安然无恙,避开灾厄。” 西天王恭恭敬敬地接过平安护符,并未有一丝嫌恶之意,而是立即佩戴于颈间。 说来也怪,自昨夜之事发生以来,他便感到体内似有重压,令他倍感疲乏。然而就在刚刚佩带上平安护符的瞬间,那种压抑感竟如云消雾散般消失无踪。 这使得他对风水大宗师的话语愈发深信不疑:“宗师,可有破解此劫之法?” 风水大宗师摇了摇头:“若只是一年内形成的风水格局,贫道尚有几分把握。然而此格局延续时日已久,早已非人力所能扭转。” 听闻此言,西天王紧锁眉头,料想此次必遭重大损失。“糟粕!”他愤然怒斥,幸而并未酿成严重后果,遂即询问秘书:“封锁消息之事可已妥善处理?” 秘书回应:“所有消息皆已封锁完毕。” “罢了,速将这片地皮售出,且要越快越好!” “那么定价几何合适呢?” “十亿灵石!不论任何人愿出此价,皆可成交!” 西天王此刻已是心生畏惧,哪怕血本无归,也比牵扯人命案要强。更何况那些施工队伍曾因诡异之事频发,他也难辞其咎,如今唯有尽早撇清关系为妙。 不出片刻,西天王出售地皮之举迅速传播开来,消息令人惊讶不已。 “咦,不是刚刚奠基开工么?怎地又突生变故要转手卖出?” “莫非西天王也信了那传言中的妖邪作祟之事?” “哈哈,此番他是亏大发了。” “但是竟然还敢喊价十亿灵石出售,谁会接手啊?” “没错……” “……” 得知这一消息后,吴昊等人在办公室内不禁哑然失笑,未曾想到竟然真的办成了此事。 “昊哥,你真是高明至极。” 顾月容满面钦佩地道。 “你们想必已有准备了吧?尽管标价十亿灵石稍显高昂,但这桩买卖终究是稳赚不赔的。” 吴昊自豪地回答:“雪莹,你的人准备妥当了吗?尽管如此,购得此地应当并无悬念。” 陈雪莹旋即拨通早已安排好的接洽人的电话,下令尽快进行交易。几个时辰过后,交易顺利完成,成功夺得了那片土地的所有权。 “我的手下回报,已经顺利购入那片地皮。” 陈雪莹笑意盈盈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顾月容。 “好!” 顾月容欢呼一声,正欲采取行动,却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等等,我还有一事忧虑。” “先前闹鬼传闻的影响不可小觑,我们若是接手开发度假村,如何确保众人敢于接近,而非避之不及呢?” 察觉邪毒,顾月容对于先前闹鬼事件及可能带来的负面影响表示担忧。毕竟,如果他们真的在此打造一座度假村,只怕会引起许多负面舆论,给项目带来不小的麻烦。对此情况,吴昊早在之前就已经有所预见,并思考过这个问题。然而他的任务仅需确保拿到那块地皮而已…… 修为高低,营销之事自然无需挂怀于心,自有人去操持。 “也许,我们应当稍稍偏离初衷,有所创新。” 陈雪莹思量一番,建议道: “或许我们可以将其打造成为一个妖魂禁地,也可算作一种修炼界的休闲之所。” “非也,若仅是鬼屋,则格局显得狭小,不如构筑一座妖魂村落。” 陈雪莹心中已有计较。 顾月容听罢,点头赞同:“言之有理,正好借此刻的热议之潮,亦能为我们自身扬名立万。” 两人志同道合,便决定构建一处前所未有的妖魂禁地。 转瞬之间,新的筑基队伍踏入那片荒废之地,筹备开建。 而吴昊并未忘记消除先前工程队身上的晦气。 其所布下的阵法,会对近者产生些许厄运之兆。 然而善恶终有报,完成此事后,吴昊自不会令无辜之人继续受其牵连,否则必遭反噬。 一切尘埃落定,那些曾深受困扰的工程队员终得解脱,包括西天王在内,再未遭受半分骚扰。他误以为是南天王赠予的辟邪符起到了关键作用。 “嗯?” “竟然是她们买了那片土地,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工程启动不久,西天王便探悉到了这个消息。 尽管陈雪莹与顾月容已竭力掩饰,但这等大事终究无法永掩人耳目。西天王终究知晓背后的操纵者便是两位女子。 然而他并不担忧,反之,感到颇为好笑,暗忖:“果真发肤之见,见识短浅,我就等着瞧她们如何触霉头!” 然预料之外的是,施工团队平安无事,工程进展顺利如常。 约莫半月光景过去,那片荒芜之地已然焕然一新,地基整治完毕,接下来便是重头戏——建造工程的启动。 “奇怪,为何那些家伙至今尚未遭遇祸事?” 这期间,西天王一直在等待时机,试图打压对方。然而始终未能寻得良机。他不禁困惑,为何对方开工之后未曾遭遇丝毫异常? 直到某日,吴昊在工地巡查之际,擒获了几名行迹可疑之人。经询问才知,他们是西天王派来监视的密探。 无需多想,他们的目的显而易见。 吴昊淡然一笑,揭开事情的真相:“不妨告诉你们,此前布下的风水迷踪局,正是我所设,意在迫使尔等自行退避。” 得知真相的西天王勃然大怒,手中茶杯瞬间砸得粉碎,恨得咬牙切齿:“这群混账东西!原来从一开始就落入了他们的陷阱之中!” 西天王虽然口出恶语,但旋即又故作洒脱,不再太过在意此事…… 即便如此,我也断定你们无法凭借此项目在修真界盈利。 如今yulunfengbo动荡如此之大,恐怕只有傻仙才会涉足你们的地盘。 西天尊者收敛怒气,嘴角勾勒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他始终认为,陈雪莹与其同道中人难逃灾祸的命运。 修筑灵脉的工程照常推进,期间未遭遇任何不测之事。 吴昊自当全神贯注地护持全局态势。 以其通达天地之力,必定能使工程一路畅行无阻,确保风水布局不致紊乱。 然而此等浩大工程告竣,恐需月余时光。 期间还需应对诸多琐事。 顾月容与陈雪莹仍旧勤奋打理着公司事务,偶尔抽空前往工地巡查一番。 闲暇时分,众人也会结伴稍作休憩。 啊哈!终于将诸般事宜妥善处置完毕。 办公室内,顾月容搁下文案,惬意地舒展了一下身子。 窗外已是落日余晖染红天际。 一同外出用餐吧,看你好一阵子辛苦了。 吴昊在一旁帮忙处理公务,今晚他打算外出好好享用一顿。 顾月容欣然答应: 昊哥哥,今日我们去一处幽雅的仙膳阁,略表慰藉之情。 下班后,二人略微装扮一番便来到附近的仙膳阁。 此处乃仙膳阁专属会员之地,仅办理一张会员令牌便需数十万枚灵石。 实乃修真界的高端消费之所。 阁内设独立秘境包厢,绝无嘈杂纷扰,更无需担心与其他贵客产生瓜葛。 吴昊与顾月容选定一间秘境,开始挑选佳肴。 此处确是别有洞天,未曾料想在这仙膳阁用餐竟也有独处一室之福。 吴昊轻笑一声,目光掠过菜单上繁多的珍馐美味,险些垂涎欲滴。 毕竟自幼长于深山之中,对于饮食游乐之事,吴昊心中难免存有几分向往。 我们就按刚才所选菜品便可。 点毕餐品,二人交谈甚欢。 此刻吴昊忽觉微感不适,似有急切之需。 此处唯一美中不足,便是每个秘境内并未设有独立的洗尘室。 顾月容微微摇头表示遗憾。 对此,吴昊倒也并不介怀,随即起身出门寻厕。 找到一名侍者询问路径后,他沿着回廊向尽头走去。 恰巧与一位正捧着膳食传送至餐桌的服务仙子擦肩而过。 就在这一瞬之间。 吴昊紧锁双眉,驻足望向那位服务仙子。 对方似亦有所察觉,步伐放缓,余光亦悄然向后瞥去。 然而吴昊并未显现出丝毫破绽,继续向前而去。 那名服务仙子因此未能发现异常迹象。 吴昊轻轻敲响了302秘境的门户。 此人,看上去绝不似寻常服务仙子那么简单。 待确定自己并未引起他人注意后,吴昊再次细细打量起那位假装成服务仙子的人物。 明显是某个势力派出的伪装者。 而吴昊能察觉到这一点…… 是因为刚才两人交错而过的瞬间,他嗅探到了一丝微妙的灵毒气息。 实际上,多数的灵毒并无色彩与气味,乃是因为凡人之鼻无法感知其存在。 但吴昊的嗅觉异于常人,分外敏锐。 第52章 北天王传 “那人似乎布下了灵毒,我是否该插手相助呢?” 吴昊心中略显挣扎。 他悄然转过一个转角,贴着墙面沉思。 本应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然而关乎布施灵毒这般恶行,他又无法坐视不理。 医者的使命便是救死扶伤,若明知有人欲施毒害他人却袖手旁观,实则违背初心。 经过短暂思索,吴昊决定涉入此事。 他快步来到之前的302号房门前,轻轻推开屋门。 此时,一位侍者已将满桌的珍馐佳肴摆放妥当,并在一旁恭敬地侍奉用餐之人。 面前享用美食的是一位中年修士,双眸深陷,形似豹首环眼,透出一股森然之意。 中年修士身形削瘦,目光却异常锐利,左右两侧稍后的位置分别站立着两名黑衣护法,他们的气息强大无比,显然并非寻常修士可比,普通人恐怕早在他们强大的威压下瑟瑟发抖。 吴昊的突然闯入,使得房间内的四人均绷紧了神经,两名黑衣护法立刻上前戒备,身上散发出的威势非同小可,准备随时应对突变。 “何人胆敢擅闯此地?” 其中一名黑衣护法神色冷峻地质问道,身形蓄力,随时可能发动攻击。 从他们的反应来看,吴昊推测那位中年修士定然身份非凡,或许时常面临生死危机,或是位高权重之辈,亦或是掌控一方财宝的大富商。 “阁下,在下适才路过时不慎令些许杂质沾染了菜肴。” 吴昊并未直言菜品已被施毒,以防激起不必要的冲突,他温和地解释道:“思及此举不仁,故特返回告知,以免有违道义。” “给我滚出去!” 两名黑衣护法毫不客气地喝令吴昊离开,认定他是故意找茬闹事。 “阁下若有疑虑,那是我们餐厅的失职。” 服务员微微一笑,言辞间自信满满:“我们每位侍者都接受过专业的训练,菜肴出锅时会逐一核查,进入客人房间前再复查一次,确保万无一失,任何意外情况我们都会及时阻止。” “如此看来,方才之事怕是你看错了。” 吴昊淡然一笑,未置可否。 而此刻,正持刀握叉的中年修士已然察觉到了吴昊话中的隐喻,他放下餐具,面色冷漠而平静地说道:“那就劳烦再为我换一道。” 听到这话,服务员的眉头不禁一皱,意识到自己的伪装已现破绽,于是毅然决然地脱去了身上的侍者服…… 身形宛如灵猴般矫健,他从腰间取出一柄飞剑,瞬间闪至那位中年修士身侧。 那中年修士竟毫无所觉,颈项已然被飞剑抵住。 “前辈!” 两位中年修士神色剧变,身躯瞬间绷紧。 “阁下莫冲动,有何事宜不妨平心静气地谈。” 二人皆显得极为紧张。 吴昊眉头微拧,显然情况并未如他先前预料般得到妥善解决。 他料想无误,果真有人图谋夺舍之事。 “且三思而后行。” 此刻,那中年修士已被飞剑紧紧架在喉咙之上,依旧保持着异乎寻常的镇定,面上并无过多变化。 他语气淡然地回应: “若你妄图取我性命,当真觉得能安然离去么?” 那伪装成侍者的修士冷哼一声: “你以为呢?仅凭这两名看似修为低微的护卫,就能留下我不成?” 中年修士轻蔑一笑: “既然已暴露了面容,确是我疏忽大意了。” “今日即便你能逃脱一时,往后你与你的宗族亲友都将踏上逃亡之路。” “你还真打算这么行事么?” 伪装者的话语显然触动了某个神经,他的动作稍显犹豫,没了先前决绝之态。 本欲潜入此处修炼秘法的他,谁知计划泄露,只得采取此举。 唯一失策之处,便是以侍者身份掩藏,却未能遮住真容,因此被识破,难免留下隐患。 那伪装者微微蹙眉,开始思索应对之策。 “看来你也很明白后果,一旦真的杀害了北天尊者,下半生恐怕难以安宁。” 那中年修士继续劝说道,原来他便是北天尊者。 无怪乎他临危不惧,整日疑神疑鬼,防备森严,身处高位之人,自然每日都要面临诸多未知危机。 “徒儿!此事全因你而起,若非你,我也无需至此境地!” 伪装者怒目看向吴昊。 吴昊摊手示意,未想到竟卷入这般棘手之事,更没料到受害者竟是北天尊者。 “咎由自取,皆因我这鼻子过于敏锐。” 吴昊无奈地答道。 “北天尊者,看起来你尚有求生之意,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伪装者心头闪过一丝恶意,提议道: “让你身边的两位护法先将那青年交予我处置,待我斩草除根泄愤之后,或许心情愉悦之下,我可以放过你一条生路。” 北天尊者淡淡一笑:“何必如此麻烦?干戈之事,在我眼中不过尔尔。” “无妨。” 吴昊却出人意料地答应了下来,这一举动令在场之人无不惊讶。 “哈哈!” 伪装者立刻狂笑出声: “好,那就请你上前一步,让我手中的飞剑割破你的咽喉。” 伪装者冷笑连连:“休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是想寻机营救那人质,对吧?” “哼,倘若你真有那份手段,在我已经洞悉你的意图之后,还能救人于无形之中,那你尽管放手一试吧。” 伪装者对此自信满满,并不相信一名初出茅庐的少年能在自己心中已然有所防备的情况下,成功将人质救出…… 十六 灵影仙踪观多了,我也想体验一番其中的玄妙。” 吴昊淡然一笑,摆出一派洒脱的姿态,以缓解身边侍者的戒备之心。 旁人看来,吴昊宛如一个不通世事的修士俗家弟子。 他双手高举过头,做出毫无攻击性的姿态,小心翼翼地向侍者逼近。 “受死罢!” 侍者眼见吴昊越来越近,心知不妙,忙自腰间抽出一把淬毒飞剑,意图取其性命。 然瞬息之间,吴昊目如鹰隼,手疾如风,轻松避开了侍者这一袭杀招。 同时身姿灵动如游龙出水,瞬间制住侍者的另一只手腕,让其手中的飞剑无法伤及分毫北天尊的颈动脉。 第53章 你中毒了 “该死!” 良机已逝,侍者怒吼连连,此刻已被北天尊身边的两位护法高手紧紧压制在地。 “给了你活命的机会,你却无力把握。” 北天尊依旧神色不变,从容应对,显然此类危机早已司空见惯。 他冷眸凝视着刺客,淡淡开口:“说吧,你是何人差遣而来?是东皇还是西皇,抑或是南皇指使的?” 北天尊提及的三位,无疑便是东皇、西皇与南皇——地底世界的三大权臣。 这一切对话,吴昊尽收耳底,原来这四大亲信之间亦非铁板一块,彼此间充斥着明争暗斗。 “哼!既然败局已定,生死由命,随你处置!” 那侍者颇有骨气,眉头都没皱一下。 北天尊对此并未显露出丝毫惊讶,只平静地回应道:“先前之言依然有效,我既然识破了你的身份,那么你的家人恐有危险。” 果不其然,侍者闻此脸色骤变,急切辩解:“此事皆是我一人所为,与我家族无关!凡江湖行走者,当知祸不及妻儿!” 北天尊目光凌厉,静默无言,但却给人以极大的压迫感。 那侍者终究无法抵挡,咬紧牙关,如实供认:“是西皇叫我来的,请不要牵连我的家人。” “如此?” 北天尊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微抬手示意手下妥善处理此事。待解决完毕,他才笑容满面地转向吴昊。 “贤弟,刚才实在承蒙你相助,若非你及时出手,后果不堪设想啊。” 北天尊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吴昊也颇为惊喜,未曾想到此人竟然会是威震一方的地底势力——北天尊。 或许能借此机会,借助他的力量。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吴昊客气地回应。 随后,他发现北天尊身上竟存在一些问题。 按理说,身为地底皇者的四大亲信之一,其修为应当深不可测,正如西皇那样,乃是一介武道高手,实力强大无比。 然而,吴昊刚才分明看到北天尊轻而易举就被侍者用手钳制住了喉咙…… 此等修为实乃过于孱弱。 他能感知到对方体内仍存真元流转,只不过紊乱不堪,且稀薄至极,显然已身陷困境。 吴昊所觉察的异常便是这些端倪。 “观你体内气息不畅,似是遭遇了修炼之困,可愿由我为你调理一二?” 吴昊主动提出援手。 “呵,你竟然还通晓疗伤之术?” 北天尊微微一笑,未曾流露出让他插手之意。 毕竟企图以各种手段亲近自身之人不在少数,其目的亦是五花八门。 再者,北天尊体有隐疾之事,在圈内早已不是秘密。 故此,吴昊的一番言语并未赢得北天尊的信任,反倒是让他生出吴昊有意亲近的念头。 “其实我方才正是因为察觉餐食中有毒之物,这才特意前来相救。” 吴昊予以解释。 然而北天尊却微笑着摇头回应: “你的厚意我心领了,我自有专属医师照料身体。” 但吴昊却坚持己见: “你那位私医或许并不称职,观你目前的状态,恐怕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 “久病未愈,恰恰证明他的医术不足以解决问题,倒不如让我试上一试。” 见吴昊如此坚持,北天尊心中的疑虑愈发加深,他认为吴昊此举无非是为了接近自己,进而达到某种难以启齿的目的。 乃至此刻,北天尊更是疑神疑鬼地揣测那服务生与眼前这位年轻人定然有所勾结,故意上演一出戏码,以便让他放松警惕,从而得以更加亲近。 “贤弟,适才你救我于危难之中,我对你深感感激,但这其中缘由不必过多追问。” 北天尊再次婉拒吴昊。 然而吴昊并未就此放弃良机,决心以自身的高深医术赢得对方的信任。 “我先前便言你那位医师并非良医,你看如今你丹田受损至此,长久无法痊愈,便足以证明问题所在。” 吴昊直言不讳地道:“料想此刻你已无法自如驾驭自身之力,更别提发挥出应有的修为境界。” 听见此言,北天尊不禁微微一愣,因吴昊所言正中下怀,此事对他而言本属极为隐秘之事。 然而戒备心重的北天尊并未因此轻易信服吴昊之言,毕竟知晓其丹田受创的消息绝非仅有几人得知,其中几位天王恰恰就知情。 故此,北天尊依然保持怀疑态度,淡漠地回应: “你所述之事并不能说明什么,了解我病情者并非只有你一人。” 面对北天尊脸上的讥讽笑意,吴昊不由得轻叹了口气。要获取对方的信任确非易事,但他并未放弃努力,而是继续探寻问题的关键所在,凝眸细察对方神色片刻。 中医之道,望闻问切四诊合参,观人面色、肌肤状态往往能窥探诸多病症端倪。吴昊发现了一个新的说服要点,淡然一笑,道…… “北天尊者,丹田破损诚然非同小可,然而,你体内毒素之深,才是你当前亟待解决的大患。” 此言一出。 北天尊者的身形不禁微微一顿。 他当下确实无法保持镇定自若。 因中毒之事几乎无人知晓。 唯有他的亲信灵医对此有所了解罢了。 毕竟,他的地位极为特殊,有些事情不得不秘而不宣。 一旦外界得知北天尊者中毒已至膏肓,其执掌天域的能力将大受影响。 那么他的处境便会岌岌可危。 不仅会遭来其他几位天尊者的排挤打压。 甚至连地皇也会对其嗤之以鼻,最终将其弃之不顾,其结局恐怕凄惨无比。 正是因为此事关乎生死存亡,北天尊者才将消息封锁得滴水不漏。 世人仅知他丹田受重创,需长久修养。 殊不知他早已陷入剧毒之中,几乎丧失恢复元气的可能。 此种内外交困的局面,令北天尊者焦虑不已,终究不能永远隐藏下去。 假若长久未能展现昔日的修为,证明自己已然康复如初。 必将引发诸多猜忌。 届时真相败露,他的下场必是凄凉至极。 “你怎会知晓我中毒之事?” 北天尊者眼神眯起,面色变得严峻起来,对吴昊的兴趣愈发浓厚。 第54章 明月之下,共谋一面 “自然是观察所得,凡人身患病疾,在行家眼中,皆无所遁形。” 吴昊语气悠然地解释,言语间充满自信与从容: “更何况你中毒如此之深,岂能逃过我的法眼?” 听见吴昊的回答,北天尊者的眼神不由得微微收缩。 他此前也曾接触过本地一些声名赫赫的医道高人。 那些所谓的医圣神医,竟无一人能识破他身染剧毒的事实。 “阁下此言,岂非过于狂妄?你当真能看出我中毒之症?” 北天尊者心中仍存疑虑。 吴昊淡然一笑,并未料到这位老江湖竟然如此小心谨慎。 “的确看得出。” 吴昊明白,要想让对方真正信服,就必须展示一下真本领。 于是他仔细端详起北天尊者的神色气态,随后提及了几种病症表现: “想来你现在除了难以施展原有的修为之外,还伴有疼痛难忍的症状吧。” “另外我还推测,你每夜二更时分会准时惊醒。” 此言一出,北天尊者的眼眸不禁微微圆睁。 因为吴昊所描述的症状,与他自身的情形完全吻合! 这一秘密困扰着他已久,未曾向任何人透露过。 就连他的亲随护卫也并不知情——他每晚准点醒来的事迹! 此刻北天尊者眼中流露出震惊之色。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对吴昊已另眼相看。 吴昊平静地回答:“唤我吴昊即可,不过是刚刚下山的年轻人一枚。” “是么?” 北天王微微颔首,对于诸多高人下山之事略有所闻,但他未曾料到今日竟然会在机缘巧合之下与此类人狭路相逢。 “尊兄,此人定是在施展迷离之术。” 身旁的两位护法似乎尚未全然信任吴昊,仍想进一步试探。 “二位,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想来你们应当知晓。” 吴昊面对两位护法,神情泰然自若,目光一扫即知二人隐患所在。 “二位修为确实已非泛泛之辈,然而这般急功近利恐留后患。” 稍作停顿,吴昊随即指出其症结所在: “阁下足心处有一穴窍时感隐痛,可有此情?” “阁下胸前偶有抽搐之感,或以为心疾所困,四处求医亦未能得出确切答案,可有此事?” 此言一出,先前尚存疑虑的两位护法瞬间瞠目结舌,自身状况竟被对方悉数洞察,心中惊骇不已。 “这些都是你们修炼心切所致,若再不收敛心性,只怕会有走火入魔之险。” 吴昊适时警示。 “这……” 二人愈发惊异莫名,想起师尊也曾有过类似教诲,但他们并未真正重视。 “吴道友,果然是青年才俊,年纪轻轻便有此等造诣,实乃难能可贵!” 北天王眼见自家两位护法的震惊之态,深知吴昊所言必有深意。 一次或许可以归于巧合,但三次绝非偶然。 他此刻已然彻底相信了吴昊,并仅限于对其非凡修为的认可。 “既然吴道友如此高明,不知是否能助我配制解毒丹?” 北天王开口相询。 吴昊正等待的就是这句话,当下欣然点头应允。 “既然如此,那就太好了,明日戌时,在北天关集市一聚如何?” “北天关集市?” 吴昊略感不解,不明白为何不即刻行事。 “嗯,那里乃是我管辖之地,确保安全无虞。” 北天王解释其中原委。 “明白了。” 看来对方确有顾虑,吴昊便答应明日准时赴约。 一番商议过后,吴昊告辞离去,准备次日按时赴约。 待他走后,北天王立即下令: “立刻调查他的底细,虽然此人修为不俗,但终究要确保万无一失。” “遵命!” 一名护法领命而去,迅速展开调查。 北天王能屹立至今,正是因为其一贯谨慎小心,从不做任何可能危及自身的事。 离开了三清殿的密室,吴昊随意方便了一下便返回了居所。 此时饭桌上菜肴早已摆好。 “昊师兄,你怎去了许久?” 顾月容满脸疑惑。 “没什么,菜都上齐了,你怎还不动筷子?” 吴昊轻轻掩上门,瞧着满桌美食,早已饿得饥肠辘辘。 “开动吧!” 两人旋即狼吞虎咽起来,顷刻间风卷残云,腹中已是满满当当。 “嗝~” 吴昊顽皮地打了个饱嗝。 二十 昊师兄,你如今的模样与幼时一般无二。 顾月容含笑言道,言语间流露出对往昔岁月的缅怀之情。 确是如此。 吴昊亦感慨万分,回想起那些年他们尚且稚嫩,连顿美餐都难得享用,能饱餐一顿便已心满意足。那时他曾拼命撑食,直吃得再也无法下咽才肯罢休,随后便是接连不断的饱嗝声,逗得众人忍俊不禁。 次日清晨,顾月容一如往常步入修炼岗位;而吴昊则接到了来自玄元宗富源峰张长林的传音,告知有要事相商。 送顾月容至修炼殿后,吴昊返回富源峰,却发现所议之事不过是些琐碎的灵符签署与法阵印鉴之事,令他倍感乏味。 因此,他生出一个计策——促成与青阳宗郑氏分支的合作,这样一来,诸多繁琐之事便可交由他人代劳。这只是初步规划,吴昊心中更有宏图,欲借郑氏之力,逐步鲸吞并掌管整个富源峰。 此事你需筹谋妥当,至于与青阳宗的交涉,我自会亲自前往。 吴昊将此策略告之张长林,并嘱其筹备合作事宜。张长林应允领命。 吴昊旋即前往青阳宗郑氏分支,同样将此构想透露给顾月容。对于无需费力便可获取的利益,顾月容欣然接受,但亦觉此举太过占人便宜。 你我二人何须客气,况且我亦无意深陷世俗事务之中。 吴昊一番解释,顾月容方释然接纳。 午后时分,双方已然达成共识,初步启动合作计划。 昊师兄,此次多亏你的周全筹划。 黄昏降临,结束了一日修行的顾月容起身告别。此时,吴昊正欲护送她离开,却接到陈雪莹的传讯。 第55章 北门九宝秘境会晤 昊师兄,陈家大小姐邀我们前往北门九宝秘境会晤,称有些要事需共商。 提及北门九宝秘境四字,吴昊暗感奇异,原来他正好与北域王约定在此相见,这不是缘分吗? 那就一同前往吧。 既然如此,吴昊便偕同顾月容向北门九宝秘境进发。抵达秘境外,恰逢陈雪莹在此等候。 陈小姐,特意邀我二人前来,所为何事至关重要呢? 吴昊询问之余戏谑道:莫非只是为了请你我品尝九宝秘境的琼浆玉液? 陈雪莹微笑点头道:品酒自是不可少,然而如有机会,也可借此场合接触一下其他修士。 不知是指哪位高人? 顾月容追问。陈雪莹笑意盈盈地道:先前我陈家曾与北域王有过一次短暂的交流。若他尚记得旧谊,结识这般威震一方的大能,即便面对西域王的压力,也无需惧怕。 话至此处,陈雪莹稍作停顿:近日我陈家在修真界的交易中频繁遭遇莫名阻挠,想来定是西域王那家伙在背后捣鬼。 “提及过往,张开怀,张先生纵然修为高深,终究不及那几位仙界的天王,我们仍需寻觅一位更为契合的护道盟友。” 吴昊含笑而不言。 未曾料想,那少女的目光同样犀利,且每一步棋皆在为长远布局。 果真是世家子弟应有的气度。 “再者,据我所知,北天王与西天王二人原本便心存芥蒂,彼此间纷争不断。” 陈雪莹娓娓道来: “如此一来,我们的机会便会增大许多。” 随着话语落地,一行人步入了一个名为“九宝楼”的修炼坊市。 坊市内灯火璀璨,修士们在此欢聚,修炼之余尽享人间繁华。 “虽略显喧嚣,但这气氛确是不错。” 吴昊沉浸于这片年轻修士的热情之中,心中有所共鸣。 毕竟他也曾经历过那个热血激昂的时代。 “在下陈家之长女,陈雪莹,不知北天王前辈是否在场?” 陈雪莹步至坊市主管之处,询问道。 此处主管乃是一位修士经理,姓王。 王经理抬眸望向陈雪莹,语气淡然而不失礼节地回应: “还请稍候片刻,在下这就上禀,陈大小姐,您先在此落座片刻。” 王经理表现得颇为恭敬,并即刻前去通传消息。 陈雪莹等人于是就近择位坐下,点了几壶灵酒品尝。 “姑娘,在下可有幸与此共饮一杯?” “美人,在下是否有此荣幸?” “……” 期间,众多修士纷纷前来攀谈搭讪,皆因顾月容和陈雪莹二人的姿容倾城,令四周之人无不瞩目。 甚至无意识间,所有人都围绕着这两位佳人形成了一个小圈子。 “看样子,尔等或许应稍稍收敛些锋芒。” 吴昊打趣道。不过,他的言辞之中似乎又暗藏深意——他分明察觉到了诸多男性修士投射在他身上的炽热目光,其中蕴含着羡慕、嫉妒乃至怨念之情。显然是对他们身边能同时伴有这两位绝色仙女而心生不满。 “呵呵。” 对于这般赞美之词,顾月容与陈雪莹二人淡然一笑置之。 此时,王经理快步返回,其前方赫然跟着一名英姿飒爽的女子。 女子周身弥漫着一股难以掩盖的修为气息。 “陈大小姐,顾大小姐,还有这位公子。” 王经理立刻引荐道:“这位乃是天王身边的亲信秘使,张秘使大人。” “原来是张秘使大人驾临。” 虽未直接见到北天王,但能成为其贴身秘使,显然已是极为亲近并深得天王信赖的存在。 陈雪莹等人闻声立即起身行礼。 “嗯。” 张秘使微微点头示意众人落座。 “陈大小姐,敢问您此次拜访我天王大人,有何要事相商呢?” 张秘使直言不讳,她早已猜到对方此行目的所在,不过是希求拉近关系,谋求天王庇护或是分享修行资源罢了。 “如此这般,近日家族偶然所得一块神石,据说具有滋养元神之效。” 陈雪莹适时展开话题,笑意盈盈地道:“本欲将其敬献予天王大人,盼能助其修为精进,身体康健。” “原来如此。” 张秘使心中已然了然,但口中却直截了当地拒绝道: “多谢陈大小姐美意,但我家天王坚信现代炼体之法,对于这类传闻中的奇珍异宝并无兴趣,故此物就不必奉上了。” 她立刻起身欲离此地。 “张执事,请暂留一步。” 陈雪莹仍希冀有所转机。 然而张执事骤然回首,面露冷漠之色: “陈仙子,你心中所思,我等早已洞悉无疑。” “你以为仅凭昔日与北境天王的一丝微弱牵连,便可得其庇佑么?” “这般轻视我等,未免太过天真了罢。” “尔需明白,非任何人皆能攀附得了的权势巨擘,哼。” 张执事对陈雪莹一番讥讽后便毅然离去,未曾回首半步。 陈雪莹此刻满面羞愧,更何况身边还围绕着诸多目光。 纵使喧嚣震耳的DJ音乐尽力遮掩众多声响,但却无法掩盖她的困顿之态。 “啧啧,原来这位绝色佳人便是陈家仙子啊。” “刚才那位想必是北境天王的亲信执事吧?” “能与这般人物有所交集,已是难得至极。” “哎呀,看来陈仙子是想依仗权贵,可惜未能如愿哪。” “若是换成我,面对这样的绝世美女,肯定会鼎力相助呢,哈哈。” …… 四周尽是窃窃私语,甚至不乏幸灾乐祸者。 陈雪莹更为难堪。 “那位张执事好生傲慢呐。” 吴昊淡笑一声。 “既然如此,看来此路不通矣。” 陈雪莹难掩失落,重新坐下。 “无妨……” 正待吴昊开口抚慰之际,耳边传来一阵讥讽之声。 “有些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也不自量力掂量一下自己斤两。” “……” 这声音颇为耳熟。 吴昊等人迅速循声望去,赫然发现乃韩明所发。 怪不得听起来如此令人生厌。 “韩明?” 众人对他的出现均感惊讶不已。 “呵,几位来到此处,莫非也是意图寻求北境天王的庇护不成?” 韩明一眼看出吴昊等人的目的,随即冷嘲热讽道: “我看你们简直是痴人说梦,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怎敢有如此野心勃勃的想法?” “呵呵。” 他面上嘲讽之意溢于言表,洋洋得意,旁若无人。 陈雪莹面色愈发严峻。 “此事与你何干?” 吴昊立即反击,脸色一沉,周身威压陡增,令人胆寒。 然而韩明并未显出丝毫紧张,只是从容答道: “吴昊,莫非你想在此地挑衅滋事?可得仔细思量后果才是!可知此举将会带来何种下场?” 第56章 狡黠西天王 “将一条狂犬逐出门外,也可算是替北境天王清理门户之举,我想他应当不会为此动怒吧?” 吴昊予以反讽。 “你在说什么?” 韩明脸色骤变。 竟被人比作一条狗。 “怎么,韩公子觉得不满?不满的话尽管出手,我不做抵挡。” 吴昊双臂抱胸,似待宰羔羊般神情自如道: “来吧,我说到做到。” “你!” 韩明牙关紧咬。 他自然不敢贸然出手。 正如先前所说…… 此乃北冥天君的领地,何人胆敢在此地挑衅天威? 恐怕是修行之路已走到尽头。 果然是吴道友,气势非凡,竟敢于北冥天君的地盘上肆意妄为,看来当真是无视天地法则矣。 此刻,又有一道威严之声传来。 西极天君! 韩明当即冷哼一声: 少年郎,我看你今日该如何化解此局!若敢轻举妄动,就得有承受两位天君怒火的觉悟! 刹那间,伴随着西极天君的现身,四周之人纷纷敛声屏息。 那些原本想围观热闹的修士皆暗自惊叹。 他们万没想到,在北冥天君的势力范围内会碰见西极天君这位高高在上的存在。 此等修为通天的人物,寻常日子哪里能轻易得见? 今番实属罕见的好运降临。 西极天君在众多修士敬畏的目光中显现,口中叼着一根灵烟。 他神态张扬地落座于吴昊等人面前,满脸尽显狂傲之色。 连他自己也没料到今日会有这般收获。 原本只是打算来此畅饮美酒,寻些仙子共度良宵。 哪知却撞上了旧怨。 诸位道友,今日何故光临此地品鉴仙酿?不如贫道做东,请各位共饮如何? 西极天君言语间带着戏谑之意,目光更是邪魅地扫过顾月容和陈雪莹两位仙女。 两位仙子,可愿陪贫道共饮一杯? 西极天君挑眉示意。 陈雪莹与顾月容秀眉微蹙,敏锐察觉此人别有用心。 多谢仙君好意,我们就不打扰了。 二人自然不会应允,对于此类人物并无交往的兴趣。 大胆狂徒! 西极天君骤然雷霆震怒,随手便将手中玉杯捏了个粉碎,面色阴郁地冷声道: 竟敢拂逆本天君颜面!尔等今日怕是不愿安然离去了! 西极天君这一系列举动让在场众人皆感惊异不已,毕竟此举与一位天君的身份显然不符。 唯有韩明洞察秋毫,心中明白,西极天君定是要在这北冥天君的地盘上兴风作浪。 此处乃是北冥天君的地界,寻常修士岂敢轻易触犯禁忌? 但西极天君与北冥天君地位相仿,即便激起事端,也自有他的护身符护体无忧。 相比之下,其他修士便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尴尬境地。 一旦交手,无论是攻还是守,都将陷入被动。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今日贫道就教教你什么是规矩! 西极天君怒气勃发,起身之际,身形犹如一座小山般巍峨,赫然展开惊人气息,令人心生惧意。 他更是一拳挥出,直指顾月容与陈雪莹二人。 完了!这两位仙子只怕难逃一劫了! 惹怒了西极天君,两位仙子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一朵娇花就此凋零,实在让人惋惜! 哎呀,西极天君艳福不浅,今晚怕是要上演一出双凤争辉的戏码。 人群中议论纷纷,既叹息又调侃两位仙子的不幸遭遇。 然而正当西极天君欲施杀手之际,吴昊身影一闪,闪电般擒住西极天君手腕,使之攻击未能得逞。 这亦是西天王期待见到的局面。 他意图迫使吴昊出手! “尔敢插手此事?” 西天王淡然一笑,并未给予过多解释的空间,提腿便是一脚袭向吴昊。 吴昊亦迅速回以一脚,与西天王的攻击相互抵消。 “你以为自己皮糙肉厚?” 成功击退西天王后,吴昊冷声质问,此一幕令在场之人无不瞠目结舌。 他们震惊之余,无人料到竟有人胆敢如此对待西天王。 “嘶——!” “此人莫不是嫌命长了?” “为救两位仙子,竟敢公然触怒西天王,真是不知死活。” “恐怕连自己是如何陨落的都不清楚呢!” “......” 众人议论纷纷,皆感惊讶。 然而吴昊对此却不以为意。 “哈、哈、哈!” 西天王仰天长笑,见吴昊一步步落入自己布下的陷阱,心中无比得意: “小辈,你竟真的敢动手对付老夫?好,今日老夫陪你玩个痛快!” 说罢,西天王撕裂身上的道袍,摆明了要全力以赴应对这场战斗。 在他看来,仅此还远远不够,还需将四周搞得一片狼藉,才能引起北天王的关注。 念头方起,西天王立刻欺身向前。 他的注意力并未全然放在吴昊身上,有意一脚踏上了茶几。 伴随一声脆响,玻璃碎片散落满地。 这一举动看似吴昊轻易避开,实则他仅轻微一侧身,已察觉到对方并非针对自己而来。 “有意思,再来!” 西天王冷笑连连,继续佯装攻击,将周边大片桌椅茶几尽数击碎,甚至将墙面与地面砸出深坑。 但这还不够,西天王又故意朝人群冲锋,致使数人吐血受伤,连带着几名侍者也被波及,引发了一场轩然大波。 “休得放肆!” 终于,有人前来干预这混乱场面,正是先前的张秘。 张秘闻讯赶来,见到的却是一片狼藉的景象。 她喝斥道:“哪来的狂徒在此撒野?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张秘,您可算是来了。” 王经理见状,紧绷的心情才稍有缓解。 “何人胆敢如此放肆?” 张秘怒火中烧,目光如炬。 “张秘,是我。” 西天王瞥见有人出面,遂呵呵一笑,暂时收手。 “原来是西天王......” 张秘拧眉,深知此獠又来生事。 “抱歉了,张秘,我与这几人起了冲突,动手打斗起来,这才使得此处变得如此不堪,只能劳烦你们收拾残局了。” 西天王满脸无辜,仿佛一切与其无关。 面对此情此景,张秘也颇为无奈,毕竟她无权责罚西天王,只能将这笔账记在吴昊等人头上。 “又是你们!” “之前不肯放过你们,现在开始报复了吗?” 紫霄仙秘书语气森寒。 第57章 天罗地网 紫霄仙秘书无法直接责罚西极尊者,便只能将矛头指向吴越尘。 “看来方才拒绝尔等实乃明智之举。” 紫霄仙秘书语气森寒。 “暂且留步。” 陈雪瑶立刻解释道。 一旦真的触怒北极仙王,他们可就要遭受重创了。 接连得罪两位仙王,可谓祸不单行。 “乃是西极尊者从中作祟,我等不过是受其骚扰之辈。” 陈雪瑶只能这般辩解,同时望向四周的修士,期待能获得些许援手。 然而在场之人皆居西极尊者的高位,一个个选择充耳不闻,装聋作哑。 “哼!” 紫霄仙秘书冷哼一声,言道: “狡诈之女,你想说什么我早已洞悉,不过今夜之损失,你们自当赔付!” “哈哈!” 西极尊者毫无遮掩地狂笑: “竟敢在北冥仙王的底盘上挑衅生事,你们胆子倒不小!” “更何况还敢与本尊大打出手,活得不耐烦了吗!” “呵。” 吴越尘淡然冷笑,丝毫未显畏惧,反讽道: “你也就只能依靠这类卑劣手段罢了。” “明知道真元对决不是我的对手,故而使出这等下策。” 吴越尘的羞辱令西极尊者心中憋闷无比。 但眼前的形势却令他颇为满意。 “小儿,你说的是何胡言乱语?我会败给你不成?” “若你能安然全身而退,我倒不介意在此与你一决雌雄。” “只不过,恐怕你今日难以完好无损地离开此处。” 西极尊者洋洋得意,深知北冥仙王的性情与凶狠。 对于那些敢于冒犯他威严者,北冥仙王定会施以雷霆之惩。 对此,西极尊者坚信不疑,正是基于这种判断,他才敢口出狂言。 听到此话,吴越尘只是淡笑,稍后或许会有好戏上演。 “小子,西极尊者所言甚是,先过了我等这一关再谈其他。” 紫霄仙秘书步步紧逼。 “赔偿之事暂且不论,敢冒犯北极仙王之威严,先磕上几个响头再说!” 紫霄仙秘书以高高在上的口吻下令。 “若我不肯呢?” 吴越尘毫不犹豫地回应。 紫霄仙秘书面色一沉,眼眸深处更是杀机毕露。 周围的气温仿佛瞬间降低了数度,氛围变得极为紧张。 作为北极仙王身边的重要随从,紫霄仙秘书日久熏陶,已修炼得一身威压。 尽管仅是一位女子,但她凶悍的表情仍让周围的修士男士们感到阵阵寒意,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呵,我说过的话,定不会更改。” 吴越尘胸有成竹,如今他已有能力治愈北冥仙王的顽疾。 此举必将引起高度重视。 “唤北冥仙王亲自出面吧,今日可是他邀我前来赴宴。” 吴越尘直言不讳。 此言一出,在场修士皆面色一滞,旋即爆发出阵阵哄笑之声。 “哈哈哈哈哈!” “这小子难不成失心疯了?” “分明是在这儿故弄玄虚!” “北域王会召见他?除非日出西方!” “……” 四周尽是讥讽之声。 西天王更是捧腹大笑,难以自制。 “小子,这是我平生所闻最为荒谬的笑话!你也不自省自身的修为深浅!” “就不怕口出狂言引来天谴么?” 西天王笑得嘴角抽搐不止。 韩明亦不禁嘲讽数语: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 “哼。” 张长老推了推镜框,嘴角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讥讽弧度,但这笑意并未像他人般张扬,反而显得更加犀利。 “区区小辈,竟在此威吓同道,显然是找错了地界。” 张长老脸色转寒,接着道: “若我能请动北域王降临,你敢多言一句否?” “那你便去请吧。” 吴昊从容回应。 “够了!” 张长老收敛笑容,冷声道: “是你自讨没趣,休怪我不客气!” 言毕。 几名袒胸露肌的大汉自人群暗处悄然走出,个个肌肉虬结,面目狰狞,令周遭诸多壮硕修士见状皆避之不及,惶恐不敢稍作喘息。 “看你能否承受得了接下来的一切。” 张长老冷笑连连。 一旁的西天王乐得看好戏,深知这几个大汉虽身手不凡,但在吴昊面前却仍不堪一击。于是他故意沉默不语,巴不得事态愈发恶化,直至不可调和的地步。 “胆敢在北门之地嚣张跋扈,今日我就要让你重回修炼之路,重塑根基!” 那几位大汉摩拳擦掌,扭动脖颈,骨节咯吱作响,满脸轻蔑之意,压根就没把吴昊放在眼里,视其如蝼蚁一般。 “动手!” 张长老下令。 众大汉得令后蜂拥而上,满以为对付吴昊易如反掌。 然而吴昊身形飘忽不定,左右腾挪间轻易避开对方的围攻,紧接着飞腿如鞭,瞬间将那几位大汉纷纷扫飞出去。 砰! 其中一名大汉甚至被撞向了灵晶护盾制成的门户,引发一声巨响,碎裂的灵晶碎片散落一地。 吴昊展现出的实力让所有人惊愕不已。 但也彻底点燃了某些人的怒火。 “小子,你今天死定了!” 张长老眼中寒光闪烁。 此刻,西天王与韩明二人脸上的得意之情无以复加,心中痛快无比。 “打!狠狠地打!” 西天王展开双臂欢呼雀跃。 “召集更多人手!” 张长老见势不妙,立即传令增援。 眨眼之间,数十位修士迅速涌入斗法场地内,使得场面越发紧张激烈。 周围的观战者们只能步步后退,直至紧贴墙壁站立,无人敢于靠近。 此刻的局势愈发严峻,气氛压抑至极。 “糟了。” 面对这一突发状况,顾月容与陈雪莹二人面色惨白,万万没想到事态竟会演变至此…… 此情此景,并非一二言语所能轻易消弭。 不,如今的局面恐怕无论何种作为,也无法平息这剑拔弩张的态势。 孽徒,我看你能猖狂到几时!有种便将这些人尽数击败! 张执事语气冰冷,深不信如此多修士竟奈何不得一名小小邪灵。 住手! 正当那一群面容凶悍的执法堂弟子欲要动手之际。 忽闻楼上传来一道清冽嗓音。 那是北极王! 北极王降临了! 目睹此景,吴昊亦收回了备战的姿态。 哈哈,老北,你这厮总算肯露面了! 第58章 他是吾之贵宾 有人敢在你的地头上撒野! 西极王讥讽道,并同时刺激北极王施展雷霆手段,最好能令吴昊就此陨落。 老西,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这一切都是你幕后策划的。 北极王冷哼一声,对他人的小心思早已洞若观火。 何况西极王一直在其地盘上肆意挑衅,只因嫉妒他经营的丹药生意获利丰厚。 类似今日之事,往昔也未曾少见。 只是今日的冲突规模更为剧烈罢了。 唉,这话可不能乱讲!今日我只是个旁观者。 西极王立即辩解道: 你看清楚了吗?有个修士对你手下动手了,且修为还不低呢。 北极王仅仅是淡然一笑。 王兄,此事惊动了你,真是抱歉! 张执事赶忙上前致歉,并保证道: 我会即刻处置此人,以免影响门派生意! 啪! 然而紧接着,在所有修士目瞪口呆之中。 北极王突施辣手,一记耳光抽在了张执事的脸颊之上。 猝不及防之下,张执事应声跌倒在地,脸颊上显现出鲜明的掌印。 在场之人皆瞠目结舌,不明所以。 谁让你对吴真人出手的? 北极王立刻质问起来。 吴真人? 张执事满腹疑惑,不知对方所指何人。 吴真人乃是我今日特意邀请的尊贵客人,你怎敢如此无礼相待? 北极王朝旁边的吴昊示意了一下。 此刻张执事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冒犯了大能。 我…… 她期期艾艾,无法言说。 一会儿再跟你清算! 北极王暂时放过张执事,先稳住当前的局面再说。 吴真人,失敬了,先前未能告知他们详情。 北极王来到吴昊身前,面带和煦笑容地解释了一声。 全场众人皆被眼前景象吓得愣住。 那可是北极王啊! 如今竟然如此客气地对待一位少年修士? 谁能相信此情此景? 众多在场者纷纷揉眼确认,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无妨,只要妥善处理就好。 吴昊从容回应。 老北,你这家伙吃错灵丹了吧? 满脸惊愕的西极王,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高声叫嚷道: 这家伙分明是在破坏你的生意啊! 他欲继续煽动纷争,然而北冥王根本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只是淡淡地回应道: “老西,事情究竟为何,我心中自有一杆秤。” “另外,我适才似乎听见你说,要与吴道友展开一场公正的修为较量,如今我这里的事已料理完毕,看你如何行动了。” 北冥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讥笑,他并未真正知晓吴昊的修为深浅,只是想借此机会试探一二。若届时出现意外,他随时可以出手干预。 “你!” 西极王紧咬银牙,脸色略显凝重。见到此景,北冥王已然估摸出二人之间的修为差距。 “怎么样,西极王,看样子我已顺利脱身,正是解决我们之间恩怨的时候了。” 吴昊开始针对西极王发难,先前那人嚣张跋扈,今日便让他见识一下真正的高下之别。 “来吧,我不介意你以修为压制,只需全力应对即可,即便签订生死契约我也毫无惧色。” 吴昊舒展了一下筋骨,这接连的变化令围观的修士惊叹不已。谁能料到北冥王会对一名少年修士如此礼遇,而此刻那少年竟公然向西极王发起挑战,甚至提到了生死契约,实在令人瞠目结舌。 在众人眼中,作为地皇麾下的四大战将之一,西极王的实力怎会弱小?绝非这名初出茅庐的少年所能比拟。 “怎么,西极王,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见西极王仍旧迟疑不决,吴昊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定要让他为此付出代价,亮出些许底牌。 “你!” 西极王满腔愤慨,深知自己难以取胜,又怎会主动迎战? 北极王适时插言,语气冷漠:“老西,你连一个年轻修士的挑战都不敢接下,更何况还是你自己先提出要较量的。” “你这般举动,是要将自己的颜面丢到何处去?往后还想在修行界立足吗?” 北极王稍作停顿,进一步加重施压:“再者,你不在乎颜面也就罢了,我们背后的宗门可是在乎脸面的。” 闻听此言,西极王心头一沉,看来今日动手在所难免。 “小子!那我就应你一战!” 西极王怒火中烧,手指愤怒地指向吴昊,被逼至这个境地,他无论如何不能丢了颜面。当下立刻将全身气势尽数释放,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个关头上示弱! 恐怖的威压瞬间弥漫开来,令周围修士为之震惊。而身处巨大压力场中的吴昊却镇定自若,面色未改,甚至流露出一丝戏谑之意注视着西极王。 咻! 西极王决定速战速决,认为唯有孤注一掷,全力一击或许还能赢得一线生机。于是他将毕生之力汇聚于拳锋,猛地挥出一记重拳,更是借势前冲之力,力道倍增。 然而,这一切繁复华丽的动作,在吴昊面前显得徒劳无功…… 吴昊缓缓解开封印之手,张开五指,宛如天网恢恢,轻易地挡下了西天尊者全力一击的灵火神通。 他本人仍旧屹立于原地,身形未动分毫,未曾受到半点伤痕侵扰。面色平静之下,掩藏着一抹失望与蔑视。 “西天尊者,这就是你所依仗的实力么?” 吴昊嘴角微扬,讥讽之余,忽地施展踏空腿法,刹那间劲风呼啸。 砰! 一声炸响,他以雷霆一足将西天尊者踢飞,直撞进远处的禁制石壁,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西天尊者身形狼狈,满口鲜血,咬牙切齿,面若死灰。 四周观战的修士无不倒吸一口寒气,谁能料到堂堂西天尊者竟会被一名青年修士如此轻易击败? “老西,你怎会变得如此不堪一击?” 北天尊者语气淡漠,话语中却蕴含着刺骨的嘲讽: “竟被一位年轻人整治成这般模样,若是换做是我,怕是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此言犹如利刃一般狠狠刺入西天尊者的尊严深处。 羞愤交加下,西天尊者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刺入手掌之中。 “吴道友,请罢手吧,无需再与此等人纠缠下去。” 北天尊再次出言贬低。 第59章 仙缘疗伤 “的确如此。” 吴昊应声收起攻势,附和着北天尊的话语: “此类修为之人,实在没有值得我出手的道理。” “你们这些人!” 如此傲慢无礼的话语,严重挫伤了西天尊者的自尊心,使其几欲狂怒。 “小子!你给我等着!若不能将你五肢破碎,我西天尊者誓不为人!” 面对如此挑衅,西天尊者唯有放出狠话来挽回颜面。 “那就请便吧。” 吴昊眼中并无惧意,言语从容。 北天尊又加重了语气:“老西,如今吴道友乃是我座上贵宾,任何人胆敢对他出手,便是与我过不去,后果自负。” “你......” 西天尊者听闻此言不禁心头一惊,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吴昊竟能引起如此大的波澜。 稍作思量,一切似乎顺理成章——能轻易战胜西天尊者者,其战斗力必然引人侧目,招揽之心油然而生。 “好!老北,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因他而与我作对了?” 西天尊者满脸怨毒地道。 “有趣的是,我们二人之间的明争暗斗不正一直持续着么?” 北天尊神色淡然回应。 “哼!那好吧,咱们就各凭手段,走着瞧吧!” 西天尊者深深吸了一口气,此刻他明白了吴昊为何能这般从容不迫,原来背后竟有如此强大的庇护者。 意识到今日颜面尽失,西天尊者只好黯然离去。 “告辞。” 北天尊还不忘调侃一句。 最终,局势得以平息,所有在场之人对吴昊的实力无不刮目相看,回想先前言论,皆觉汗颜。 事情演变至此,韩明心中满是疑惑,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子怎么就能引来如此大人物的关注呢? 整件事的经历仿佛一场梦般离奇,让顾月容和陈雪莹两人至今仍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们从未料到吴昊与北天王之间的关系竟如此深厚。 “吴道友,以及二位仙子,请随我一同登上雅阁吧。” 北天王以尊者姿态邀请道。 …… 二楼秘境。 相较于一楼的凡尘喧嚣,二楼此刻显得宁静许多。 一间明亮通透的修炼室内, 顾月容与陈雪莹二人颇感紧张,毕竟此乃她们首次与如此高阶存在共处一室。 “吴道友,先前之事确属失礼,这是我座下执事,一切处置悉听尊便。” 身为宗门领袖的北天王端坐于灵兽皮制成的沙发上,淡然言道,随即将其秘书张执事推出门外。 张执事瞬间跌倒在地,姿态颇为尴尬,双目中流露出楚楚动人的哀怜之意,紧锁的眉头令人不由得生出几分怜惜之情。 “吴道友,此人擅长魅惑人心,还望您勿被其外貌所欺。” 见自己的秘书露出这般委屈神情,北天王心中却是毫无波澜。 “罢了。” 吴昊并无惩罚女子之心,但他期望借此机会换取些许利益。 “张执事我暂且不予追究,只望今后能为我等人多尽一份力。” 吴昊言语间意味深长。 张执事察觉到了自己在北天王心中的地位变化,忙表态道: “只要吴道友有所指示,弟子定当竭力完成。” “嗯,实则是关于一些商贸往来的事宜,还请多多关照我身旁这两位同门。” 吴昊提出了交易条件。 北天王闻言,朗声一笑,原来是要兼顾顾家与陈家的利益。 “退下吧。” 北天王忽而又令张执事先行离去。 张执事如释重负,连忙悄无声息地离去。 “吴道友,此事对我来说并非难事。” 北天王保证道: “若您能替我驱除体内病症,别说相助两家商贾,即便是结成牢不可破的合作联盟,我也绝无二话。” 听得此言,顾月容与陈雪莹两人激动不已,倘若能够与眼前这位神通广大的高人建立合作关系,那么他们无疑将在修真界中畅行无阻。 当然,两人还捕捉到了另一层含义——原来北天王正受疾病困扰,难怪近段时间坊间鲜有关于他的消息。 “无需多虑。” 吴昊语气自信满满。 “好吧,今日特意请吴道友前来为我疗疾,时不我待,即刻开始吧。” 北天王早已领略过吴昊的医道修为,此刻已是急不可耐。 “或许,你们可先行离去?” 接下来的诊治过程可能涉及诸多机密。 因此,吴昊建议顾月容与陈雪莹先行返回。 然而,北天王却误读了他的意图,以为吴昊对自己病情治愈无望,担心一旦激怒自己,则无人能够安然离开。 于是他决定让顾月容和陈雪莹两位女子先行离去,以免留有后患。 “如此甚好。” 北天王遂立即下令…… 请二位仙子先行移步至隔壁静室等候片刻。 莫非,北冥王认为吾有所欺瞒? 吴昊察觉到了对方的疑虑与不信任。 事态已至此,竟仍存算计之心乎? 北冥王眉宇微蹙。 罢了,便令两位仙子暂且回返吧。 最后,他选择妥协,即便那人离去,欲将其擒回亦是易如反掌之事,故对此并未过分忧虑。 尔需谨慎自保。 顾月容临行前关切地叮嘱一句,旋即随陈雪莹一同离去。 此刻屋内仅剩吴昊、北冥王及两名贴身护法。 吴真人,接下来一切事宜,便拜托于你了。 北冥王已然准备妥当,预备接受诊治。 吴昊颔首应允,随后取出随身携带的法宝。 将手中灵针置于案几一侧,望向北冥王: 北冥王,请先躺下吧。 北冥王点头示意,随之安躺于榻上。 吴昊伸手搭脉,着手探查对方病情之详。 其脉象纷乱且虚弱,对于一位修炼者而言,此乃丹田受创之征兆。 加之种种杂症表现,毒侵之状亦昭然若揭。 阁下的丹田受损颇重,欲复原如初,则需时日甚多。 吴昊双眉微锁: 不过幸而未触及要害之处,尚有修复之可能。 真的能够修复么? 北冥王心中激动之余,亦不乏疑虑。 所谓丹田,实则修炼者体内的一处玄妙所在,并无实体形态可言。 故言修复一事,似有虚妄,他心中难免担忧,恐空欢喜一场。 第60章 气疗归元 自然,他人无力回天,但在下必能使之痊愈无疑。 吴昊言语间充满自信。 北冥王固然乐见此事成真,内心却仍有忐忑。 病情大体已有数,现在开始施治。 吴昊调理心境,并警示道: 治疗过程中或许会有几分痛苦,还请你事先有所心理准备。 北冥王点头表示理解。 相较于近段时间承受的精神煎熬,些许肉体之痛又何足挂齿。 早已准备好面对任何挑战的他,目光坚定,吴昊便开始行动。 手中灵针逐一落下,点在北冥王腹部要穴之上。 初始之时, 北冥王只觉一股温煦气流涌入体内,滋润着他那久旱龟裂的丹田。 此种感觉美妙无比,仿佛沐浴春光,令人心旷神怡。 然而随着吴昊施针节奏渐快, 北冥王紧锁眉头,因接下来的感觉并不再那么舒畅。 恍若无数蚁虫在其腹上奔走啃噬, 起初仅为阵阵刺痛, 随之而来则是一种如同内部被搅动翻腾之感...... 这情形令他不由得紧锁剑眉。 北天王平日里生活在生死边缘,犹如踏浪于利刃之上,遍体鳞伤,对痛苦已有了些许抗性。能让这位铁血硬汉皱起眉头的事,必定非同寻常。 嘶—— 他倒吸一口凉气,显然这次的疼痛远超预期。 若是无法忍耐,便咬紧牙关吧。 吴昊深知北天王定会如此反应,不忘适时地提醒一句。然而,他手中的疗伤手法却未曾有半分停滞,否则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北天王咬紧银牙,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挺过这一关。随着治疗的深入,他感到一股微小的灵力旋涡似乎在自己那破损的丹田区域渐渐形成。 那股凝聚而成的灵力旋涡,明显不属于他自身所有。 北天王立刻意识到,眼前这位青年正将自己的精纯灵息输入体内,并尝试重塑那个虚无缥缈的丹田。 一种奇特的感觉油然而生,让北天王难以言表。仿佛一座巍峨的大厦正在腹内悄然崛起。 这让他在痛苦中体会到前所未有的欢愉,而随着治疗进程的推进,他对灵力的感受越发敏锐,竟然还能稍作调动与操控。 这让北天王兴奋不已,回想起昔日未受伤时,不正是这般驾驭自身力量的感觉么? 此时此刻,他惊喜地发现,似乎丹田的重建工作已然大功告成! 仍在疗伤之际,北天王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赞叹。 此刻切勿激动。 吴昊再次出声提醒。 北天王忙收敛情绪,清楚当前仍在关键时刻,不能有任何闪失。他强压下内心的激动,沉心接受治疗。 即便痛苦依然,但相较于重拾力量的喜悦,这一切早已变得微不足道。 此刻,在一旁守护的两位护法也觉察到了自家首领的力量正在缓缓复苏。二人欢喜若狂,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却又生怕惊扰到正在进行中的治疗,只得拼命克制住手舞足蹈的冲动。 他们由衷感激吴昊,对其敬佩不已。吴昊的治疗方法,便是以自身精纯灵息导入,引导北天王体内潜藏的力量觉醒,进而修复破损的丹田。 这种方式仅是充当一个触发者的角色,真正关键还在于北天王自身能否驱动体内力量去重塑丹田。 人的丹田极为独特,唯有本人自行唤醒,他人只能在一旁辅助。故此,最终是否能成功修复,取决于受伤者本身的意志是否坚定。 如今看来,北天王对此意识强烈至极,显然是日夜期盼能恢复往昔修为。毕竟像他这样的人物,如若失去力量,后果不堪设想。 时光流转,分秒必争,吴昊已是满头大汗…… 北天王已是满头热汗如雨,双眸熠熠生辉,两道身影屹立不倒,未曾有片刻休憩,亦未感受到丝毫疲态。一人因重获生机之喜而忘形,另一人则因护主之情坚而不倦。 在二人的共同努力下,一种奇异的感觉瞬息之间席卷了北天王全身。他眼瞳骤然瞪圆,周身充盈着磅礴元气,一股浩荡威压自他身上向外扩散开来。那两位贴身侍卫察觉此般熟悉的气息,皆是震惊而又欣喜若狂,颤抖着身躯,脱口而出: “宗主!您似乎已重振修为!” “嗯!”北天王重重地点点头,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欢喜。然而要重返昔日顶峰之力,他还需一段时日的修炼与沉淀。 吴昊缓缓抽出手中的灵银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艰难的疗伤过程终告一段落。然而这只是修复了北天王受损的灵丹,并未能触及他体内残留的毒素——“噬元煞”。 原来北天王中毒之处正是其灵丹所在,而这“噬元煞”则是专为毁灭其恢复可能的存在。如今灵丹已然复原,那“噬元煞”的威力自然大打折扣,只需稍加引导和驱逐,便能将其排出体外。 “接下来就是排解毒素的过程,想必用不了太久。” 稍作调息后,吴昊再度凝聚自身元气,引导其深入北天王体内,并开始强力驱逐其体内的“噬元煞”。不多时,北天王口中喷出一团漆黑之血,其中混杂着已被逼出的“噬元煞”。 随着那口黑血吐出,仿佛卸下了肩上沉重的大山,北天王长舒一口气,只觉通体舒畅无碍,一身轻松至极。 “便是这般滋味,早已久别矣!”他不禁流露出沉醉之色,那种久违的舒适感令他陶醉不已。 待得治疗完毕,吴昊亦深深吸了一口气,擦拭去额头上的汗珠,饮尽一盏放置于旁的灵茶。这场救治对他而言实属不易,但他终究挺了过来。 第61章 先发制人 室内回响着豪迈笑声,北天王满脸笑容灿烂,他不断运用丹田之力运转体内修为,那份久违的妙境让他激动不已,如同孩童般在原地反复体会,乐此不疲。 “太妙了,实在是太过美妙!吴大师,感激不尽啊!” 北天王感动万分,连声道谢。而吴昊在一旁从容地调养气息,延长呼吸,很快便恢复了常态。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内重新归于平静。 “吴大师,您的再造之恩,北某铭记于心!还有您先前所提及之事,我定会牢记在怀。” 此刻的北天王神情肃穆,语气坚定地道出了内心的感激之意。 若无青春之灵血,他转瞬之间便会道途破碎,声名狼藉,乃至门派破灭,家族消亡。 像他这样身份尤为独特的修炼者,若无修为傍身,结局唯有凄惨无比。 幸而这一切皆是虚惊一场,未曾真正上演。 “嗯,明白了便好,既然无事,弟子便告退了。” 吴昊不愿久留此地,此刻他感到一阵疲乏,亟需返回静室修养。 北天王察觉到吴昊的倦态,自然并未强留。 “也好,多谢吴道友体谅,还请安心归去,修养一番。” “内心实在愧疚不已。” 北天王满心感激。 随后,吴昊即刻驾驭飞剑返回了养心宗的福利殿,那里顾月容正在翘首以盼。 待见吴昊安然归来,顾月容才终于放下心来。 “昊师兄,事情进展如何了?” 顾月容担忧地询问。 “一切都在按计划推进,接下来他们会助我们一臂之力的。” 吴昊淡然一笑。 “甚好,那你早些去休息吧。” 顾月容见吴昊面露疲态,遂劝其尽早歇息,毕竟此时已是深夜,正是修真者调整元气之时。 “嗯。” 吴昊未再多言,轻轻摸了摸顾月容的秀发,步入内室闭关修炼。 …… 与此同时,遭受奇耻大辱的西天王愤恨地回到了自家宗门,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他发誓定要报复今夜之仇,加之如此大事,在众多修真者的见证下,此事必定会在修炼界流传开来。 这对极为重视颜面的西天王而言,无疑是一桩难以忍受的羞辱。 “混账!那家伙居然胆敢与本座作对,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西天王怒火中烧,连茶水也无法入口。 一旁跟随归来的韩明,颤颤巍巍,唯恐成为泄愤的对象。 “滚!” 西天王爆喝一声,怒令韩明离开。 韩明闻此命令如同得了大赦,忙不迭地灰溜溜逃离现场。 “首领,当前首要之忧并非那小子,而是北天王。” 此刻,西天王的书童向他递上一份秘信,语气显得颇为沉重。 西天王拧紧眉头,质问道:“又是何事生变?你为何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看不如换个人来!” 书童苦笑一声,连忙解释道:“首领,并非发生变故,而是我们在北天王府的眼线传来情报。” “讲!” 西天王忍无可忍,一把扼住书童的喉咙将其提至半空。 “若你再这般卖关子,休怪本座折断你的颈骨!” 书童恐惧得瑟瑟发抖,面对性情火爆、急躁不安的西天王,他已经心生惧意。 “是是是!据回报,那名为吴昊的小子乃神医治者,似乎已治愈了北天王的顽疾,甚至帮他重塑了丹田!” 首席执事匆忙求饶,同时将刚刚探听到的情报传出。 “何人能做到此等事?” 西玄王震惊挑眉,释放了首席执事,面上满是不可思议之色。 “荒谬之言!那般毒噬怎可能化解得了?更何况他的灵海已被毁损,岂能再有修复之理?” 西玄王坚决不信。 不错,暗中出手之人以及下毒者皆是由他亲自布置。 他曾以为只需假以时日,便能彻底瓦解北玄王的修为根基。 未曾料到那人此刻竟逆转局势,强势复出! 这令西玄王无法接受,耗费无数心血布局至此,却落得功亏一篑! “大人,确有此事,我那位同门亲眼目睹北玄王正在修炼,绝无半点虚假。” 首席执事再度强调,并将手中情报递予西玄王。 西玄王细细阅读了数遍,每个字眼都反复推敲,终确认其真实性无疑。 “该死!” 他怒不可遏地掀翻桌案,吓得首席执事不敢稍动。 室内一时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西玄王脸色严峻,又满腔愤慨。 “执事。” 身旁的首席执事谨慎开口: “现今局势危急,我们不能再坐视不理,否则灾祸将降临自身。” “北玄王早晚会展开追查,如今我们必须抢先一步!” 西玄王瞥了一眼首席执事,语气冰冷地质问道: “你想表达的意思是?” 首席执事接着说道: “唯有先行铲除北玄王,才是上策!” 首席执事的话语令西玄王微微眯起了眼睛。 在这特殊时刻,他也只能全面权衡。 “你说得不错,若那北玄王之犬贼得以东山再起,重回昔日巅峰状态,届时我未必有能力将他除去。” 西玄王语气沉重地道: “既然如此,也只能如此行事了!” 他眼神深邃地望向窗外,低声自语: “北兄,此举皆因你逼迫所致,勿需怨人!” 旋即,西玄王便着手策划行动, 誓要在北玄王彻底复苏之前将其一举歼灭。 否则,将成为一个巨大的修行界危机…… 晨光微曦,昨日的疲惫从吴昊身上褪尽,他美美地享用过早餐。 惬意地伸个懒腰,舒适感油然而生。 用罢早餐,吴昊又送顾月容前往仙企任职。 而郑氏仙宗与富源仙宗的合作已然启动。 双方已签署一系列合作协议,下一步便是执行修炼大计。 吴昊仅需署名确认,便开始布设战略大计。 第62章 李长根 “嗯?” 办公殿内。 吴昊接到北玄王的传音。 北玄王先关切地询问吴昊近日作息,随后提出一同游历秘境的邀约。 北玄王提及,数日后将有一场秘密举行的地下修士赌会。 他欲邀请吴昊共赴盛会…… “炼虚秘境?” 吴昊嘴角勾起一丝淡笑,心中萌生出一探究竟之意,此行或许别有趣味。 北极天尊继续解说: “那所谓的地底秘境,实则是富贵修士们寻欢作乐之地,除去大道法则不容之外,倒也并无太大忌讳。” “总之,那是富豪修士最主要的消遣途径之一。” 北极天尊面含笑意地发出邀请,亦是对吴昊先前的相助表示感激之情。 “既然如此,届时告知于我便可。” 吴昊爽快答应,却并未将此事告知顾月容或是陈雪莹。 在他看来,那种地方危机四伏,不宜携带她们涉足,以免遭遇不测之险。 况且那里的修士,总让他感觉不太可靠。 万一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该如何应对? “昊师兄,为庆贺我们的联手修行,今晚外出享用一番如何?” 随着时辰接近傍晚,顾月容提议与吴昊一同外出觅食。 吴昊自是欣然应允,如今修为提升,财富充裕,自然无需担忧琐事。 随后二人驾驭遁光,来到一处颇为雅致的灵膳阁。 “不知此番外出,又会邂逅何等高人异士呢。” 吴昊轻笑一声,暗自思忖。 果不其然,正如他所料想,不久后便碰见了一位非同凡响的存在。 “哎哟,小仙子,生得这般貌美,可愿陪小弟我共度良宵?” 走廊之上,一名发式奇特的修士忽然上前搭讪,举止放浪形骸。 他目光狡黠,撩起眼帘,舌尖轻舔嘴角,模样猥亵至极。 顾月容眉头微蹙,对其不予理睬。 此人纠缠不休,竟欲贴近顾月容。 吴昊岂能容忍此等嚣张之举,当下挥掌一击,直接将那人击倒在地。 一旁引路的灵仆惊骇不已。 “混账!” 那修士起身,瞪向吴昊,周身杀意弥漫。 吴昊略感惊讶,方才尚未察觉此人竟是修炼有成之辈。 寻常修士遭此一掌,必然难以再战。 不想对方竟能安然无恙地站起。 “道友!你胆敢对贫道疤面施以辣手,定教你尸骨无存!” 此人自称为疤面,满脸凶狠地看着吴昊,愤然而起,挥舞拳头朝吴昊袭去,攻势迅猛凌厉。 若换成普通修士,恐怕早已丧生于其狂暴的攻击之下。 然而疤面此举在吴昊眼中犹如儿戏一般。 同样是以飞遁之力挥出一拳,双方的拳头在空中相撞。 疤面瞬时面色痛苦,匆忙收回手臂。 “嘶……” 他倒吸一口凉气,只觉整条手臂已无知觉。 “痴心妄想!” 吴昊轻蔑地冷笑。 “你!” 疤面咬牙切齿地质问:“道友好深厚的修为,想不到你也是一位武道奇才,请教尊姓大名?” 与你何干? 吴昊冷嗤一声, 你不是欲要较量一番么?我自当奉陪至终,只看你是否有那份修为! 哼!我劝你莫要得寸进尺,否则你难逃恶果! 刀疤语气中充满了警示之意。 然而吴昊对此却是置若罔闻。 明是他先行挑衅,挨了几拳后却仍摆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实则让人感觉其嚣张跋扈。 吴昊并未留情,再次上前,连出两记拳头。 起初,刀疤还能勉力抵挡几招。 不过很快便抵挡不住,面颊上平添两抹瘀青之色。 这只是吴昊手下留情的结果,若非如此,刀疤此刻怕是早已瘫倒在地无法起身。 混账! 刀疤被接连击中,愤怒至极,胸中的憋闷几乎让他窒息。 呵,下次记得有点自知之明再来挑战吧。 吴昊冷嘲数语,随后准备携顾月容离开此地。 此时此刻, 蓦然间,一道苍老之声在走廊深处响起, 小子,伤我弟子还想安然离去,世间哪有这般便宜之事! 闻声望去,吴昊见到一位面容阴鸷的老者缓步而来。 此人银丝如雪,身形削瘦,但却散发出一股威猛之气。 师父! 刀疤欣喜若狂,趾高气扬地瞪着吴昊, 小子,胆敢向我出手,待会儿我师父会让你后悔莫及! 昊兄。 顾月容略有担忧地看着吴昊,然而后者微笑示意无需挂怀,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重新审视面前这位突如其来的老者,吴昊淡然一笑, 老前辈,您也欲与晚辈切磋一二吗? 老者冷哼一声,凛声道, 年轻人,我知晓你或许有些天赋,但姜终究是老的辣,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 恕我直言,我偏爱嫩姜之味。 吴昊对此并不买账,此举更是激怒了刀疤。 他立马咆哮道:小子,瞧你拽得不行,知道我师父是谁吗?只怕我师父的大名一提,你就得跪地求饶了! 他是谁? 吴昊依旧面无惧色地反问。 刀疤迅速回应:我师父乃李长根大人! 闻言,吴昊不禁哑然失笑。 看到这一幕,名为李长根的老者和刀疤皆是怒不可遏,因为他们心知肚明,吴昊为何发笑——这样的误会以往时常上演。 小子!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夫今日非要教训你不可! 李长根勃然大怒,尤其不能忍受他人戏谑他的名字。 此刻,他怒火中烧,周身气势骤增,犹如一座巨岳镇压在整个走廊之上,压力逼人。 面对如此强大的压迫感,吴昊却毫不在意。 他能感觉到眼前的老者确是一位修为深湛的高手,就算面对西天王也未必逊色。 不过,对于吴昊来说,仍旧不在话下。 接招!老夫今日必让你为自己的傲慢付出生命的代价! 李长根神色凝重,未曾多言,仅是紧握手中并不显硕大的拳头,带着无尽威势直奔吴昊而去。 刹那之间,他的身形快似疾雷不及掩耳,转瞬便至吴昊面前,带起一股骇人的气息。 第63章 阴谋 拳意破空,劲风如潮,一道凌厉的压力瞬间席卷而来。未见其人,先感其威,强风吹拂吴昊面庞。 吴昊屹立于风中,如磐石般稳固,他挡在顾月容身前,面对那即将临身的铁拳,他却只是悠悠抬起手臂,硬接了下来。 两人体势交错,各自岿然不动,似乎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无人愿意退后半步。 “哼,想要我付出生命的代价么?那就尽管来吧。” 吴昊冷嗤一声,嘴角微挑,邀请李长根再次出手。 李长根察觉到对方的不同寻常,他眉宇微拧。适才那一拳虽未全力以赴,但也绝非常人能轻易抵挡。然而此刻,对方竟轻松化解,且看样子并未用尽全力。更令他惊异的是,自己的拳头仿佛陷入了绵软之物中,初时看似毫无阻碍,但随后力量迅速消减,并伴有反击之意。 这使李长根对这位青年的实力有了更深的认识:“小友,看样子你比老夫所料还要厉害几分。” 心中无底的李长根深知,他不会轻打无胜算之战,遂收敛先前的凶猛态势,开口问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又师从何人?” 对此,吴昊淡然一笑:“此与你何干?” “哼,好个狂妄的年轻人,倒也令人钦佩。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后会有期!” 李长根深深吸了一口气,此事只能暂且放下。他明白,若真的动手,即便能胜,也会付出沉重的代价。而此时另有要事在身,不容有任何闪失。于是,今晚的较量只得就此罢了。 “师傅——” 刀疤见状不甘心,欲唤李长根再做计较,却被李长根严厉的目光制止!这个浑蛋,竟连当前局势都看不清吗? 李长根深知,那位年轻人天赋异禀,唯有抱持谦逊好学之心,未来之路方能走得更为长远。他故作深沉地留下一句建议,旋即转身离去。 “真是莫名其妙。” 吴昊瞥了他一眼,内心颇觉奇异。 “昊哥哥,你没事吧?” 顾月容担忧地询问。 吴昊笑着摇头示意无妨,两人随后抛开刚才的不快,尽情享用丰盛的大餐。 而在另一间屋内,李长根与刀疤相对而坐。 “师傅,您为何不教训教训那个家伙?” 刀疤仍旧不明事理,追问刚才的事宜。 李长根不禁愠怒:“你没看出那人非同一般吗?” 刀疤面露不服,反驳道…… 纵然再强横无匹,也断不可能胜过尊师您哪! 李青玄心头暗怒,几乎就要拍出一记仙掌教训他: 老夫欲降伏此人,自是不在话下,然而此举难免令自身遭受创伤! 那接下来对付那位耗费巨额灵石聘请我们的任务该如何行事呢?毕竟对方乃是看重了我们的一身修为与手段,此事不容儿戏。 刀疤沉默不语,确乎此事甚是棘手。 当下还有更为重要的事务亟待处理,唯有暂将那些恩怨纠葛搁置一旁。 小子!待吾师空暇之时,定会让你领教何为修真者的威严! 刀疤心中愤愤地思忖着。 此时,房门悄然开启,西天宗主踏入其中。 哈哈,李道友,还劳烦两位久候了。 西天宗主笑容满面地道,随后与其随行的弟子一同步入室内。 不敢当,西天宗主,请直言所托之事。若您不惜重金请我出手相助,想必对手定非寻常之辈。 李青玄所等待之人正是这位西天宗主,他深吸一口气,准备好面对这个重大委托:能让宗主您都要借他人之力对抗,想来那位敌人必定难缠至极。 李青玄内心已有充分的心理准备,毕竟这笔以灵石结算的交易绝非易事。 哼哼,吾意在请你对付北天宗主! 西天宗主的话语渐转森寒:近日,我在暗中筹备一场秘境斗法会,料想那位嗜赌如命的家伙必会赴约,届时还望李道友能将其击杀于会场之中! 闻此言,李青玄与身旁的刀疤立刻意识到事情远比他们想象中的更为严峻——此乃天宗之间的争斗,其间的氛围顿时显得凝重起来。 不过,李青玄并不认为此事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困扰,他有着足够的修为与自信,人钱财,替人解厄,这笔交易做得光明磊落。 此刻,他更关心的是西天宗主为何会选择请他出马,疑惑地发问道: 西天宗主,若我没有猜错,北天宗主之所以实力大损,恐怕是因为受了重伤所致。凭您的修为,对付他应当轻而易举。即便顾虑身份暴露,您只需遮掩面容或彻底铲除在场知情者,自然无需担心留下线索。 李青玄将自己的疑问全盘托出,渴望得知真相。 咳咳,诚如你所说,仅凭我一人之力确实足以对付他,然而那家伙身边有一位高人护佑,我无法战胜那人。 西天宗主解释道:因此只能请李道友您出手相助。 原来如此。连西天宗主您都无法战胜的人物,看来确实有过人之处。 李青玄嘴角勾起一丝感兴趣的笑意,暗忖这样一来既能获得丰厚报酬,又能尽享激战之乐,实乃一举两得之事。 没错,那家伙也一直是我痛恨至极的存在,希望李道友能将他也一并解决掉! 西天宗主眼中闪烁着狠厉的光芒。 好吧,既然如此,我便应承此事,能够为西天宗主效犬马之劳,实乃在下的荣幸。 李青玄举起了手中的灵液杯。 哈哈! 西天宗主亦举杯相应,两人轻轻碰撞了一下杯子,就此达成了这份生死契约。 哪里哪里,能得到李道友的鼎力支持,这才是本宗主之幸! 请您放心,灵石一事并非问题,现在就先支付一半作为订金! 事成之后,再献上另一半灵晶! 西天尊者瞬间向其身旁的执事传音示意。 执事立即联络相关人员,着手准备传送巨额灵石之事宜。 善,合作顺遂。 李长根在接收到灵讯提示后,脸上浮现出满意的微笑,这笔交易所涉及的可是海量的修炼资源。 时光荏苒,瞬息之间便到了地下秘境竞宝大会之期。 吴昊在护送顾月容返回修道院后,天边已渐渐染上了夜幕的色彩。 我有些事务需外出处理,或许明日清晨方能归返。 临行前,吴昊向顾月容留下此言。 顾月容满是关切地回应:那你务必小心,明晨归来一同用早餐。 她显然看出吴昊此行恐怕是为了应付某些棘手的修道界纠葛。 第64章 地下秘境竞宝 哈,哈,哈,吴真人,您莅临了。 吴昊步入北方秘境竞宝场,北域王热忱地迎接他。 嗯,我们何时启程前往竞宝之地? 吴昊略作休憩后问及。 北域王朗声笑道:便等吴真人驾临,多歇片刻也无妨。 吴昊瞧见北域王面上笑意盎然,且流露出跃跃欲试的姿态,不禁问道: 北域王,看来您对秘境竞宝之事颇有兴致? 北域王坦诚答道:正是如此,秘境竞宝之乐趣与刺激,实非世间他物可比拟。昔日因身受重创与修为跌落,使我对此乐趣少有涉足。今日夜晚,必要畅享一番! 自那次吴昊为其疗愈伤势并助其重振修为以来,北域王的性格似乎有所转变。以往的他沉稳而又冷漠,如今却透出一股活泼张扬的气息。 然而这些变化并未引起吴昊过多的关注,重要的是北域王依然能为自己带来诸多修炼资源。 不多时,二人动身前行,车辆悄然驶入一处幽深小径,直至一座隐匿于地下的宏伟秘境之中。 初始,他们穿越的通道狭窄且破败不堪,但一踏入那地下广厦,眼前的景象令人惊叹不已,宛如一座地下仙宫,熠熠生辉。 往来穿梭之人皆披金戴玉,尽显奢华气质。 我竟不知本地上隐藏着如此规模宏大的地下修道娱乐城。 吴昊感叹之余,心中对那些富豪们的享受之道有了新的认知。 身为一名从孤儿院长大,踏入修行之路的他,实在难以想象那些权贵阶层究竟有着何等的逍遥玩法。 吴真人,这是千万灵石筹码,若您有兴趣参与竞宝,盈亏全由我担待,若不够,我另有储备。 北域王毫不犹豫地承担了吴昊的一切开销,并祝他玩得尽兴。 我先行一步,去与众故交寒暄一番。 北域王留下一句便离去了。 吴昊点头致意,握着手中的灵石筹码开始探寻秘境之中有趣的竞宝项目。 此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哟,这不是吴真人吗?想不到你也来了这个地方。 令吴昊没想到的是,此刻竟然与西域王狭路相逢。 西域王见面依旧冷嘲热讽,但从他的神情中似乎察觉到了一丝微妙的变化——就在几天前,他还曾被吴昊狠狠地羞辱过一顿。 再相见时,难道不应是如同仇敌相遇,眼中闪烁着熊熊怒火吗?怎地还能这般洋洋自得地与自己打着招呼? 吴昊察觉到或许存在某种隐情,只是尚未明晰问题所在。 “原来竟是西天王,果真是狭路相逢,冤家难避啊。” 他也随之戏谑了一句。 “怎么,吴道友亦对此类博弈之事有所喜好?” 西天王淡笑一声,准备在处理要务之前好好戏耍一番。 “如若吴道友不嫌冒昧,在下愿倾囊相授。” 此刻旁侧恰好有一处以骰子定输赢的大小之局。 西天王径直推开众人,笑容满面地邀请吴昊上前一试。 因见到来者乃是西天王,其余之人皆不敢言语,只能恭顺地让出道来。 “观此局,堪称最为简易的灵石博弈,只需押注大或小即可。” 西天王和颜悦色地讲解道: “当然,也可选择具体的点数下注,那样赔率固然较高,然而,能否得偿所愿,却全凭各自的机缘造化了。” “掌局者,我押大!五百万灵石下注!” 西天王率先下了注头。 吴昊也随之走上前来,想一探究竟。 “那我也押大。” 吴昊同样选择了大,并下注一百万灵石,姑且试试水深。 “各位,请押定离手!” 庄家随之启动灵骰。 其余的修士们也都纷纷下了注。 “揭盅!——大!” 最终,吴昊有幸从中赢得些许灵石。 西天王朗声大笑: “如何,吴道友,此玩法简单有趣吧。” “你看你,不过是片刻之间便获利两百万灵石呢。” 吴昊报之一笑,并未多言。 他可不信西天王会如此热心肠。 “那我就将刚才赢得的灵石尽数押上,这次我选小。” 吴昊再度下注。 西天王冷哼一声,依旧坚持押大。 而最后揭晓的结果,依旧是大,西天王再次获胜。 “哼。” 西天王讥讽道:“吴道友,看来在这方面,你还差了点火候啊。” “继续。” 吴昊并未气馁,再次加入博弈。 令人惊奇的是, 之后连续几轮, 不论他押大抑或押小,开出的结果总是与他的选择背道而驰。 每次都由西天王胜出。 这显然不合常理,分明有人暗中做手脚。 所谓十赌九骗,此话诚不欺人。 “吴道友,你手中的筹码已所剩无几,是否还要继续呢?” 西天王得意扬扬地道: “若是囊中羞涩,在下倒是可以借贷于你,当然,利息照算不误。” 西天王挑衅意味十足。 “哼。” 吴昊微微一笑,瞥了眼手中仅余的一百多万灵石。 不过他已然揣摩出了其中门道。 与其说是规律,不如说是一种技法。 先前他太过专注于骰子本身的变化, 却忽略了周围的事态。 直至此时他才惊觉, 西天王始终将一只手置于桌面上未曾挪移, 显见其正在施展某种手段作弊。 而他又与骰子相隔甚远,故而寻常人绝不会怀疑到西天王竟然在设局作弊。 至于是否可用“出千”一词来形容西天王的行为,吴昊心中尚无定论…… 毕竟,这也是修为的一种体现。 “那么,我押三枚六灵玉!” 在洞悉了其中奥秘之后,吴昊毫不犹豫地将最后一份赌注尽数押上。 哗! 顷刻间。 四周之人无不瞠目结舌,皆以为吴昊失去了理智。 “这小子莫不是脑袋受到了什么仙缘打击?” “虽然若能一举获胜,确实能将他先前的损失尽数收回。” “但这几率几乎微乎其微,如同登天之难!” “我在此地博弈数十年,至今未曾遇见过一次!” “没错,除非紫薇星坠,东升西落。” “……” 然而,对于四周的议论纷纷,吴昊并未在意半分,他的内心充满着无人能及的坚定信念。 “哈哈哈!” 西天王亦发出朗声长笑: “看来吴道友已是急于扭转局势,不过我仍坚持原话,如需借贷不妨直言。” 言罢, 他随即买定“阴爻”,面上掠过一丝冷冽笑意。 待众人下注完毕,新一轮的掷宝即将开始。 此刻,西天王将其掌心置于桌面之上,悄然运起体内法力。 只需多次演练,便能熟稔操控色子之点数变化。 毫不客气地说,他心有所欲,色子即会应其所求呈现所需点数。 然而, 此次西天王却遭遇了意想不到的阻挠。 第65章 法力对决 西天王之所以屡次精准预测,无非借助自身法力震荡,于无形之中操控色子的数字。然而这一切,在吴昊识破其中门道之后迅速发生逆转,他立即运用自身法力予以对抗,成功将西天王的法力攻势悉数化解。 吴昊朝着西天王投以意味深长而又略带讥讽的笑容,开口道: “西天王,还要继续加注吗?” 西天王倾尽全力施为,却发现自己的法力犹如撞上了一道无形禁制,始终无法突破。如今再去押注,岂不等于白白送给吴昊灵石?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暂时退场,黯然离开了赌台。 吴昊在成功调整好色子点数后,满面笑容地对执宝人吩咐道: “揭晓吧!” 执宝人揭开骰盅盖,只见三颗色子齐齐显现出六个点:“六、六、六!” 围观者纷纷围拢上前,瞠目结舌地确认眼前这一罕见景象:竟是三六连线的豹纹大吉! “我的天哪,今日究竟发生了何事!竟然出现了三个六的大豹子!这绝非梦境吧!” “自从我踏入此地赌博以来,从未见过如此齐整的一组豹子号!” “最为关键的是吴昊竟然押中了,这究竟是凭借运气呢还是另有神通相助?” 人群中有人疑惑吴昊是否动用了非法手段,但很快又想起,吴昊先前已连败数局,此次孤注一掷选择押豹子号,显然是为了逆风翻盘。加之骰子并不在他手中,作弊的可能性自然微乎其微。 “唉,这真是胆大胆肥才能吃到肉,胆小如鼠只能饿肚子呐!” “若是刚才我们跟随吴昊下注,此刻怕不是早已赚得盆满钵满了!” 众人后悔不已,痛惜自己未能随同吴昊一同押注,否则此刻早已财源滚滚而来。 此时,吴昊已将所有筹码聚拢到自己身畔,并从中取出一小部分赠予周围的赌徒们。 “诸位,一起来沾沾好运吧!” 众多修士纷纷欲借吴铭身上那股旺盛的气运,迅速接过他递来的灵石筹码,感激地向他致意。 “多谢吴道友援手!” “待我等获胜后,必定有所回馈!” 分发完毕灵石,吴铭嘴角勾起一丝讥诮的笑容,目光冷冽地注视着天西王,出言挑衅。 “还想再赌一场吗?” “莫非你已经心虚,或者赢了几枚灵石便想逃之夭夭不成?” 天西王脸色铁青,自知修为不及吴铭,若再与其对赌,无异于白白送给对方修炼资源,毫无意义。此刻他只能强撑着面子回应。 “我为何要与你续赌?难道这坊市之中有规定,必须随你之意不成?” 吴铭淡然一笑,起身指向天西王,朝周围围观的修士们说道: “诸位刚才都听得明白吧,他曾言我连败之下会求助于他,然而如今却畏缩不前,不敢应战。试问,他是否已然心生惧意?” 这些修士得了吴铭的好处,也想沾染他的好运,自然倾向于支持吴铭。 “没错,天西王你这么做实在不地道!赢了几块灵石就想溜,哪有半点修道人的赌品?” “之前是你主动挑战吴道友,现如今却又临阵退缩,分明是害怕了嘛!” “若是真的无所畏惧,何不继续与吴道友一较高下?” 面对众修士的嘲笑,天西王握紧拳头,似欲发作,然而他知道此处不宜动武,只好忍住怒气,瞪视着吴铭。 吴铭预料到他会如此反应,径直走向前去,挡在了那些修士面前,紧紧盯着天西王。 “哼,天西王,难不成你想在此动粗不成?” “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就这么难么?” 天西王咬牙切齿,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愤怒。 “呼……” “吴铭,咱们走着瞧!” 天西王无法发作,只得愤愤离去。吴铭指向他的背影,冷笑一声:“真是个没品的家伙!” 周围的修士们也纷纷表示赞同。 “丢人现眼!号称西天王,竟如此不堪!” 回到自己的密室中,李长根斜倚在逍遥椅上,正在静心修炼。感觉到有人到来,他并未睁开眼睛,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 “有何事?阁下。” 天西王怒气未消,一屁股坐在李长根身边,愤慨地说:“尊者,时候到了!您看见外头赌桌上那位青年修士了吗?他正是北天王府的贴身护卫!请您出手将其除去!” 李长根慢慢睁开眼睛,看似不经意地向外扫了一眼,当看清吴铭容貌的那一刻,原本慵懒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是他?” 天西王不解地追问:“尊者,您认得此人?” 李长根轻轻点头,随后叙述了昨日与吴铭交锋的经历。 “果然是冤家路窄!昨日才与他大战一场,今日他却又成了我的猎物。” 李长根摸了摸额头,沉默片刻,表情沉重,似乎在犹豫不决。 “嗯……看来此事颇有些棘手。” 李长根乃是西天王以重宝聘请而来,其目标直指吴昊以及北天王,倘若连他也无法达成任务,那西天王的一切布局岂非付诸东流? 李长根沉吟片刻,徐徐言道:“吾之修为与那臭小子难分高下,若真刀真枪较量起来,在短时间内怕也是难以取其性命!” “倒不如……” 李长根故意降低了音量,西天王听完他的计策后不禁连连点头赞赏:“高见!便依先生之意行事!” 李长根随即起身,径直离开了包厢,没有再做半刻停留。 此刻的吴昊坐在仙晶赌台前,神情慵懒地押注,内心却觉得此事索然无味。每一局押注的仙晶数目庞大,数十万、数百万,仿佛这些仙晶并非实质财富,仅仅是一串毫无意义的数字。 仙晶如同江河般流逝,对于意志不坚的凡人来说,此情此景足以令人沉沦其中。然而于吴昊而言,却只感空虚乏味。 “这仙晶赌局,果真是人性欲望的最佳映照。” 正当吴昊无聊之际,一位身材婀娜的女子悠哉地走到他跟前,轻轻倚靠在他身旁的赌台上,随手抛下一百万仙晶的筹码。 不出所料,这一局,她输了个干净,百万仙晶犹如投入湖水之中,瞬间消失无踪。 “再来!” 她再次押下一百万仙晶,结局依旧如故,再度落败。 女子懊恼不已,一股脑儿将自己的全部筹码推上前去,显然是已经赌红了眼。 “我不信邪了!” 吴昊轻叹一声,身子向旁侧挪了挪,低声朝女子提议道:“押小!” 第66章 共识共鸣 他人输赢于吴昊眼中不过是一场戏,毕竟那些仙晶并不是属于他,就算输得一分不剩也无关痛痒。但显然,这女子已因连番失利而焦急不堪,筹码尽数押入,似乎想要孤注一掷。 对于仅是一个被赌运所困的赌徒,吴昊本无意插手。但她明显是陷入了别人的陷阱之中——吴昊以内视之术察觉到骰子已被暗中调换,而她对此却浑然不知。 如若任由她如此下去,手中仙晶定会被他人蚕食殆尽。于是,吴昊靠近女子耳边,悄然指点道:“押小。” 女子闻听吴昊之言,微微一愣,看着他满脸坚决,心中思忖:既然自己运气这般糟糕,不妨就信他一次吧。 “好吧!” 女子听取吴昊建议,选择押小。 “呼!” “揭晓!哈哈,赢了!” 待荷官揭开骰盅,果真现出小点之象,女子欣喜若狂,赶忙将所有仙晶收入囊中。 为了表示对吴昊的感激之情,她取出一百万仙晶递给他。 “公子,多谢你的提醒!” 吴昊对于这世俗间的所谓赌资并无半分兴趣,他将手中的灵玉筹码归还给那位年轻的道侣,淡笑着言道。 “我赠你一句良言,莫再沉溺于赌博之中!” “在这修真赌局之中,你注定无法获胜。” “你难道尚未察觉,先前你连一局都无法取胜么?” 那女子闻此一愣,旋即领悟到吴昊所指,恐怕是有人暗中施法作弊或是施展千术。 “你的意思是,有人特意针对我设局使诈?” 吴昊含笑回应:“并未如此直言,其中道理还需你自己悟透。” 原来适才那女子之所以能押中,皆因吴昊动用了体内元气暗中改换了骰子上的点数,否则依照她的财力早已输得精光。 “罢了,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吴昊言毕,欲转身离去,那年轻女子望着他的背影犹豫了瞬息,随即收拾起所有筹码,毅然决定不再参与赌局,而是跟随吴昊的步伐,很快两人并肩同行。 “道兄切勿急着离去,既是您助我挽回损失,未曾向我表示感激之情呢。” 吴昊微笑着答道:“区区小事无需挂怀,若你真心感念,不如尽快将手中筹码兑换为灵石,远离此地,以免落入他人陷阱之中。” 女子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自我介绍道: “道兄,在下名叫曾柔,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吴昊微笑回应:“在下吴昊。” “方才有人对你投以密切关注,无论你如何下注,他们都能够悄然改变骰子中的点数,使之与你预期相反。如若你仍执迷不悟,岂非白白将灵石拱手让人?” “我观你从刚刚至今已输去数千万灵石之巨,这笔数目可谓不小啊。” 听罢吴昊之言,曾柔先是爽朗一笑,继而将手中所有筹码一股脑递给了吴昊,满脸不在意地道: “哈,我不过是以此寻些乐趣罢了。” “钱财对我来说倒无足轻重,只是气人之处在于竟一局也未能胜出。” 吴昊上下打量,心中了然,此次聚赌盛会参与者皆为修真界的权贵或世家子弟。而看曾柔一身装扮及气质,显然也是出自某个富甲一方的修真家族,数千万灵石对她而言实属小事一桩,吴昊此举实乃多虑。 “罢了,我只是见不得你被蒙蔽,顺口提醒一二。” 曾柔微笑颔首,对于吴昊的兴趣油然而生。毕竟二人素未谋面,初识之际,吴昊便指点她识破骗局,分文未取,更无丝毫贪婪之意,且看其模样似乎对赌局之事并无兴趣,那么他为何而来此地?总不至于仅仅是为了看热闹吧。 “吴昊,那你来此处的目的何在呢?” 吴昊含笑应答:“我陪同北天王大人前来,受他之邀,我负责保其周全,确切地说,我算是他的贴身护法。” 听得北天王的大名,曾柔略作沉吟,微微点头,并未继续追问,而是转而邀请吴昊。 “道兄既无意于赌博,不知能否陪我出去散散步?” 吴昊思量一番,留在此处也无趣,有佳人相伴游园漫步,倒不失为遣忧舒怀的好法子。 “既然如此,不妨一同出游散心罢。” 吴昊与曾柔和身同行,转瞬之间,二人已至外间的仙灵花园。 今夜虽无月华洒落,但园中灯火映照出一片迷离之景,吴昊于碧波池畔的逍遥榻上坐下,环顾四周,不禁叹道: “瑶池琼浆香满溢,人间疾苦犹未央,此间权贵醉生梦死,殊不知外界百姓生活何般艰辛。” 曾柔望了吴昊一眼,含笑言道:“不曾想你尚有一份悯世情怀。” 吴昊颔首而应: “医者,慈悲为怀,若无悲天悯人之情,又如何称得上悬壶济世之人?” 此刻,吴昊与曾柔谈兴正浓之际,幽深处,李长根正紧紧盯着吴昊,良久才对其身旁满脸刀疤之人低语道: “时辰已到,该你行动了。” 刀疤脸面露迟疑,并未立即回应。李长根察觉其心中顾虑,立刻安抚道: “放心,此毒不会取你性命!我会帮你封闭周身经络,待到时机成熟自会赐你解药,你又何必畏惧?莫非你想让西天王失望,面对如此重责大任竟要临阵脱逃不成?你可知此举后果何等严重?” 刀疤脸强吞一口唾沫,实不愿冒险以身试毒,更不愿以生命为代价充当诱饵。然而事已至此,他已然无法抗拒,只得答应下来,旋即隐入黑暗深处。 不多时,赌坊之内突闻惊呼声: “不好了,有人遭毒手矣!” 吴昊与曾柔谈笑风生,二人性情相近,虽未必心意相通,却也能相谈甚欢。正当他们欲继续交谈之际,却听得远处传来急促的呼叫,言有人中毒需救治。身为医师,吴昊自然而然起身欲去施救。 曾柔亦是热忱之人,遂随吴昊重返赌坊,甫一踏入大厅,便见内中熙攘不堪,人潮汹涌,将通道堵了个水泄不通。 “救人要紧啊!” 第67章 寻踪探秘 原来大厅内汇聚了太多人,他们原本分散在各赌厅、赌桌之间,尚不至于显得过于拥挤。如今皆聚集一处,瞬间将通道堵死,连吴昊试图挤入其中都变得困难无比。 “好家伙,这些人怎这般爱凑热闹?” 吴昊身为医者,听闻有人中毒欲施援手乃是本分,然而这些人又是为何在此围观嬉闹? 吴昊颇感无奈,用力推开人群,硬生生挤进大厅中央,只见地上躺着一张熟悉的脸孔,那人四肢抽搐,口吐白沫,显然是中毒症状极为严重。 “刀疤脸?” 曾柔问及。 “你认得此人?” 吴昊微微点头,随后向曾柔讲述起他与刀疤脸以及李长根之间的恩怨过往。 “怪哉!” “他此番前来何事?此处可是仙道宗门之盛会,他不过一介凡尘游民,又怎可能获得参会之资格?” 吴昊在瞧见这名刀疤修士之后,第一时间并非考虑救援,反而生出了戒备之意。 他察觉到此事颇有些诡异,四周之人皆身着华丽法袍,尽显仙门贵族之姿,而这刀疤修士却身披一件杂色道袍,显然与这盛会格格不入,又是如何能混入其中的呢? 更令人费解的是,此人竟莫名中毒,这其中恐怕藏着不小的算计吧? 出于谨慎,吴昊并未立即插手,而是选择静观其变。 果然不出所料,一名中年修士高声喝叫,拨开众人闯入其中,吴昊定睛一看,此人不是西天天君又是何人? 只听那西天天君怒吼道: “哪位大胆狂徒,难道不知此地乃是何处?竟敢在此施放毒瘴!” “速速传令下去,封闭此殿,未经本座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去。” 吴昊见到西天天君后,立刻断定这是对方设下的圈套,只是他心中不解,这般布局又有何目的?他们又怎能栽赃说是吴昊施放了毒瘴? 刚才吴昊一直在殿外未曾进入,殿外之监控阵法清晰记录了一切,他又怎能隔着大殿施展毒瘴之术? 这些人意图借此事嫁祸于吴昊,实在过于天真可笑。 此刻,一直藏匿于人群之外的李长根也冲了出来,分开人群奔向已然瘫倒在地、口吐灵液的刀疤修士,大声呼唤道: “贤弟,我至交好友,你这是怎么了?” “你怎么遭逢毒瘴之灾啊?究竟是哪个丧心病狂之人对你下了毒手?” 西天天君见到李长根后,二人旋即聚首一处,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上演双簧戏码。 “阁下莫非与此中毒之人有所关联?可知是谁对你下毒?” “究竟何人下手我不知晓,但我确信此人此刻便在附近徘徊,且对我怀恨在心。” “怀恨在心?难道你在这仙道盛会上还有宿敌不成?” “没错!” 李长根猛然起身,指向吴昊,厉声道: “正是他!就在昨日,我们之间还发生了剧烈争斗,如今我弟弟突然中毒,必是他暗施毒瘴无疑!” 吴昊目睹这一幕滑稽表演,险些笑出声来,这对搭档的演技实在是拙劣不堪。 吴昊迈步上前两步,以一种嘲讽而淡漠的表情望着李长根与西天天君,轻蔑地说道: “我?我和你有何恩怨?我连你是何方神圣都不曾知晓。” “你竟然污蔑我施放毒瘴,你有何凭证?” 李长根冷笑一声答道: “我手上确实拿不出证据,但你的身上必定会留下痕迹,你敢不敢让我们搜查一番?” 吴昊身形微震,心念电转:自己此行乃是陪同北天王参与修真界的赌道大会,怎可能随身携带禁制法宝?即便对方欲查探自身修为与秘宝,又焉能搜寻到半分痕迹? 吴昊身为正道修士,身正何惧影斜,自然无需畏惧任何形式的探查。然而他深知李长根与西天王勾结,图谋不轨,故而果断拒绝其无理要求。 “尔乃何人?竟敢妄图查探吾之躯体,有何资格提出此种要求?” 李长根言语间充满阴冷之意:“若阁下身上并无可疑之物,又何必畏惧区区一次探查?” 西天王亦步步紧逼,向着四周聚集的修士们言道: “各位同道,在下的赌道盛会历来仅供修炼有成者参与,向来以和谐共处为本。今日却发生这般触目惊心的邪修乱政之事,倘若不能彻查真相,往后我等又当如何立足于修行界之中?” “吴昊此刻嫌疑最大,却又不配合调查,诸位以为该如何处置才好?” 在西天王的煽动下,现场修士议论纷纷。 “唉,小伙子,若是你身家清白,让人查查又有何妨?” “如今他已经遭人下了毒手,凶手定然就近在咫尺,我们皆有可能成为嫌疑人。既然他指向你,你为何不借此良机以行动洗刷冤屈呢?” “没错,今日现场诸位皆愿接受探查,只为证明自身清白,些许不便又有何惧?” 吴昊面对众人舆论压力,不禁暗感头疼。如若此时拒绝,岂非自陷孤立境地?即便无辜,恐怕也会被硬生生栽赃。 既然如此,只能允许他们进行探查,但需以防西天王与李长根捣鬼。吴昊决定寻找一位公正无私的第三方进行此事。 环顾四周人群,他瞥见了一位陌生而又慈祥的老者。吴昊微笑对老者提议道: “这位前辈,我二人素昧平生,不如由您来验明我之清白如何?” 吴昊又指向李长根与西天王,脸上满是轻蔑之情: “这两位败类分明是要构陷于我,我不想让他们染指,不如请您代劳,意下如何?” 老人沉吟片刻,最终点头答应了请求。 “罢了,既有诸位在此见证,既是你选中了我,那便由老夫来负责吧。” “诸位可有何异议?” 这位老者在城中声望颇高,众人皆识得他与吴昊毫无瓜葛,足以信赖。于是纷纷表示赞同。 “刘二爷品德高尚,自然可以信任,请您来检查便是!” 第68章 美艳内奸 众人信服刘二爷的品质,遂一致同意由他为吴昊进行全面探查。吴昊坦荡地张开双臂,任由这位老者仔细搜检。 开始时,他们拿出了吴昊的钱囊、灵符通讯器以及一些赌注用的灵晶,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物…… 然而正当所有人认为搜寻证据即将告一段落之际,这位鹤发童颜的老者突然自吴昊的衣袋中掏出了包黑乎乎的粉末。 “诸位请看!” 目睹此景,李长根立刻高声惊呼。 “我就说过,吴昊便是元凶,这必定是淬魂散!” 老者显得有些愕然后退几步,一听此粉末乃淬魂散,手中不由得一颤,淬魂散瞬间滑落在地。 “这...我可别沾染上了,我还指望这把老骨头能多熬些年呢。” 老者忙不迭地后退两步,急匆匆奔向净室洗去可能沾染的毒素。 李长根当先一步跃至前方,拾起地上的淬魂散,直指吴昊大声质问: “吴昊,如今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辩解的余地?” “这些淬魂散可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待会儿我便让兄弟们检验一番,若是他体内所中的毒与你身上携带的淬魂散完全契合,那你就别想抵赖了!” 人群中顿时议论纷纷。 “天哪,这年轻人不是刚才那个掷出豹子号的好运儿么?他怎会干下这投毒之事?” “他刚刚还赢得了几千万,现在就要害人性命?” 一些赌徒认出了吴昊,想起他正是先前掷出三个六的那个幸运者。 他们都满腹疑惑,不解为何吴昊会做出这般事端,从吴昊和善的面相来看,实在不像个丧心病狂之辈,反而颇具仁慈善良之态。 西天皇踏前一步,语气阴阳怪气地道: “人心莫测啊!” 吴昊目光未离西天皇,而是紧紧盯着李长根手中的淬魂散,脑中思维疾如闪电,反复琢磨这些淬魂散究竟是何时悄然藏于自身之上的。 吴昊确信自己此次并未携带淬魂散而来,此刻这些黑乎乎的淬魂散竟莫名出现在身上,究竟又是何人暗中动的手脚? “莫非...” 吴昊猛地扭头看向人群中站立的曾柔和,心中一切都豁然开朗。 之前吴昊与曾柔两人在外相谈甚欢,唯一有机会接近自己并将淬魂散暗置其身之人,唯有她! “是你?” 此刻,曾柔脸上原先的温婉儒雅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漠然神情。她冷笑一声,对吴昊道: “我?你该不会想冤枉我吧?我和他又无冤无仇,我何必投毒害他呢?” “你觉得我会冤枉你不成?我们初次相见,我又何苦这么做呢?” “如果你不相信,我们可以检验指纹,倘若这淬魂散上有我的指纹,那我认栽!” 听闻曾柔所言,吴昊心中已然明了,这一切皆是精心策划的布局。 从曾柔主动靠近自己,到悄无声息地将事先准备好的淬魂散置于吴昊身上,每个环节都经过了周密的设计。 显然,这淬魂散上是不可能留下曾柔的指纹,就算查验指纹也无法证实什么...... 而曾柔和此刻只需伪装自己一无所知,这口黑锅注定会被栽赃给吴昊头上。 毕竟,在场的所有修士都亲眼目睹,那枚毒丹是从吴昊体内逼出的,人证物证确凿无疑,更有诸多见证者在场,吴昊纵有千言万语也无法辩驳。 西天尊者缓步上前,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 “吴昊,如今人证物证皆在眼前,我看你能有何对策?” “你就等死吧!即便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得你!” “传令下去,将此子吴昊拿下。” 早已隐蔽待命的下属闻听西天尊者的指令,立刻蜂拥而上,瞬间将吴昊围了个水泄不通。在场之人,即便是那些曾经受过吴昊恩惠的赌徒们,此刻也纷纷与吴昊保持距离,唯恐沾染是非。 “我们还是远远避开的好,切莫惹祸上身,这位西天尊者绝非善茬。” “吴昊现今落入法网,证据确凿,罪责难逃,这一切乃是咎由自取,我们无需插手。” 然而面对众人的冷漠和包围,吴昊并未予以理会,即使是西天尊者的属下将他层层围困,他的面色依旧从容如常。 他目光淡然地凝视着倒在地上、满脸刀疤的男子,思维急速运转,思量着如何扭转乾坤。 吴昊开始仔细观察刀疤男的情况,他察觉到此人已处于生命垂危之际。毒丹已然侵入刀疤男的经络,并正迅速向心脏蔓延,若不能立即施救,刀疤男必然难逃一死。 吴昊心中暗自揣摩:这刀疤男不过是一名小小混混,虽然与自己有过摩擦,却并无深仇大恨,他怎会甘愿以牺牲自己的性命来陷害自己? 若这刀疤男果真有如此决心,他又怎会安心于混迹江湖二流之列呢? 洞察了这一关键所在,吴昊迅疾做出了判断——刀疤男显然是受到了李长根的蒙蔽。 李长根定是承诺只让他假装中毒来诬陷吴昊,但实际上却让刀疤男真的中了毒,并且即将丧命。 毕竟唯有刀疤男死去,才能坐实吴昊杀人之罪;反之,倘若刀疤男又能活蹦乱跳地站起身来,那么吴昊岂非无罪一身轻? 吴昊冷笑一声,在心底默念: “看来已有应对之策,这刀疤男想必亦不愿赴死,只是此刻被李长根所害,难以开口辩白。只要他求生之意未泯,我便能助他开声。” “只要他想活下去,我就有能力让他吐露真相。” 吴昊转向李长根和西天尊者,脸上展现出一份处变不惊的微笑,丝毫不见临近生死关头的慌乱,反而语气平淡地说道: “既然你们认定我是修炼邪毒,指责我杀害无辜,那我现在救活他总可以吧?” “我手中有解毒圣丹,你们总不至于阻止我去救人吧?” 西天尊者一听,不禁微微一愣,旋即意识到吴昊意图以其医道神通救活刀疤男,这样一来,岂不是等于替吴昊洗脱罪名? 他断然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无论如何都要阻止吴昊救人…… 西天王反手便欲以宗门之法给吴昊定罪。 救人性命,你以为你这番心思能瞒得过我吴昊?你分明是企图掩盖真相,清除痕迹,此等行径我断然不能容许! 第69章 炼气修士的肆意妄为 吴昊上前一步,搀扶起刀疤脸,让他当着众多修士的面揭露事实。 “这件事究竟是何原委?今日,在众目睽睽之下,你必须如实道来!” 刀疤脸对于那位曾经的恩师李长根,已是心如寒冰,恩义荡然无存。 想起李长根欲借自己之死陷害吴昊,以及他过去如何玩弄自己于股掌之间,刀疤脸愤怒地咬紧牙关。 他艰难地举起手臂,指向李长根,声音微弱却坚定地控诉: “师尊,我对您如此信重,你却狠心加害于我!” “你!我们多年的师徒之情,今日就此一刀两断!” “我是受害者,我可以堂堂正正地说出,李长根是我昔日的师傅,他骗我吞服剧毒丹药,并封闭我的灵脉以保安全,然后意图借此栽赃陷害吴昊。然而我怎么也没料到,这个卑鄙小人竟然真的想要取我性命!” “如今我可以证明,吴昊是清白无辜的,他从未对我灌输邪毒,那枚剧毒丹药正是那个名叫曾柔的女子偷偷放入吴昊衣物之中的。” 现场的众多修士听闻李长根的这番言论,皆满脸震惊。 此前他们虽有所疑虑,这样一位资质出众的年轻炼气士,怎会真的做出伤人性命之事?如今经过刀疤脸的详细解释,他们终于明白了一切,原来吴昊才是真正的受冤者。 “哼,我们都险些被西天王蒙蔽了!” “这一切都是李长根与西天王两人联手布下的诡计!” “幸好吴昊修为深厚,否则李长根的阴谋或许就真的得逞了!” 在这场纷争中,多数到场之人皆为修炼界中有地位的人物,尽管他们畏惧与西天王正面冲突,但仍对他此举表示极度愤慨,纷纷开始声讨西天王。 此时的西天王,面对受害者的当众指控,确实并无太多的应对之策。 毕竟刀疤脸已然站出来直指真相,他也只能算是个不明内情的多管闲事之人,此刻又能做些什么辩解? 西天王只得把一切责任尽数推给李长根,让自己置身事外,让李长根承受众人的怒火。 “罢了,我刚才只是出于一片好心,结果险些铸成大错。” “我并不知情,这竟是李长根设下的陷阱!好吧,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此事就此作罢吧!” 西天王说着,忙向李长根使了个眼色,李长根无可奈何之下,只好选择了默认。 罢了,此事确由我一手策划,欲图陷害吴昊,又有何妨! 你如今尽可召来执法者! 你尽管以诬陷之名控告于我,吾自当奉陪法庭之争便是! 此刻的李长根毫无畏惧,在其眼中,自身不过是与门徒共谋些许修炼界的微末诡计,并未酿成重大弟子伤亡之祸。自家门徒亦已得吴昊妙手回春,痊愈如初。 即便此时执法者降临,也无法定其重罪,至多不过视为修炼界内的纠纷,他李长根赔上一场法术仲裁便是了。 李长根面露讥讽之色,言语中满不在乎地道: 吴昊,你尽管呈上挑战书,将我告上仙法堂便是! 面对李长根这番肆无忌惮的模样,吴昊嗤笑一声,径直走向李长根,饶有兴致地凝视着他,仿佛是在审视一个愚不可及之人。 你以为这次还能安然离去么? 加害于我之后还想抽身而退,世间哪有如此便宜之事? 李长根并未担忧吴昊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施以雷霆手段,毕竟此地宾客云集,皆是有头有脸的修道界权贵。 吴昊岂会在他们面前施展神通,轻易取人性命? 你说我若不放你离去作何解释?莫非你是想要在此地将我诛杀不成? 即便我赠你十份胆魄,你敢这么做吗! 你看这是何处之地,又怎敢无视四周皆是我辈修士,竟生出弑杀之心? 吴昊不再回应李长根,而是转首望向北天王,笑容可掬地问道: 北天王,依您看此事应如何处置? 北天王心知肚明,李长根乃是西天王特意请来的帮凶。此人虽现仅陷害吴昊,但其背后恐怕还有铲除己身的任务。 此刻若顺应吴昊之意,先行拿下李长根,既能解除自身困境,又能不失时机地斩草除根,何乐而不为? 北天王挥手下令,瞬间将李长根团团包围,而后语气冷淡地道: 放心,我们并无诛杀之意,只是有些事情需与你详谈一番。 此刻不宜离去,你就暂且留于此处,待一切事端厘清之后,自然会让你安然离去。 李长根并非愚昧之辈,他早已洞悉吴昊与北天王的意图,欲将其拘禁一处秘密之地,悄然抹杀,以防留下蛛丝马迹。 倘若李长根此刻束手就擒,只怕结局便是落入江河深处,尸骨无存。 李长根怒不可遏,奋力推开北天王身边的侍卫,厉声质问: 尔等有何权能扣押于我? 如今我就要离去,莫非要公然剥夺我修行人身自由不成? 北天王缓缓逼近,嘴角挂着冷笑,沉声道: 你问我有何资格拘捕你?此刻就告诉你,只因我乃北天王! 动手! 随着北天王一声令下,侍卫与护院们立即上前,旋即与李长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斗法对决。然而,北天王的手下,其实只是一群凡夫俗子般的守卫与保镖而已... 若论修为,与李青玄这般的绝顶修士相较,其间的差距依然犹如天渊之别。 纵然占据了人数上的优势,众人仍旧无法接近李青玄半步,反而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狼狈不堪。 李青玄一面抵挡着手下的攻击,口中还不忘嘲讽北冥王和吴辰。 “就凭你们这几个凡夫俗子,竟敢妄图擒拿我,实在是可笑至极!” “我直言相告,即便是你们一同联手,亦难成为我的敌手!” 对于自身实力,李青玄自信心爆棚,身为最顶级的修炼者,那些普通的护法即便人多势众,于他而言也并无太大价值。 即使是吴辰亲自出马,他也抱有十足的信心能安然脱身,丝毫不惧任何挑战。 “哼,今日便让尔等见识一下我真正的威能。” 北冥王目睹李青玄从容戏耍其部下,恨意满胸,紧咬银牙,欲要亲自上前,却碍于日前受伤,身体尚在康复之中,不宜激烈斗法,只能在一旁默默观战。 第70章 擒拿,灭杀 北冥王深知麾下的护法难以抗衡李青玄,即便众人齐上亦无胜算。而他自身旧疾未愈,此刻不便正面冲突,唯有回首向吴辰求助。 吴辰叹了口气,一边暗中观测李青玄的步伐和气息,揣摩对方的真实实力,同时寻找他的破绽所在。就在昨日,两人曾有过一次交锋,吴辰对李青玄已有一定的了解,但如今看来,李青玄的实际修为,恐怕远超他的想象。 经过一番权衡比较,吴辰很快得出了结论:李青玄确乃顶尖高手,实力深不可测,此刻他已拼尽全力,更显威力非凡。 倘若此时自己贸然加入战斗,最终只会两败俱伤,毫无益处。一旦不慎失守,甚至可能赔上自己的性命,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不能任由李青玄肆意妄为,必须设法制伏他。吴辰摩挲下巴,忽有所悟,计上心来。 “有了,你不正是为我准备了那独门毒药么?李青玄,今日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吴辰并未立刻投身战场,而是悄然后撤,迅速返回先前藏匿毒药之处,捡起那一包乌黑的毒药,并将其涂抹于掌心,一切准备妥当后,这才毅然投入激战。 李青玄见到吴辰参战,心头顿感危机重重。毕竟他曾与吴辰交过手,知晓其修为高深,必会加倍小心应对。然而他万万没想到,吴辰攻势如潮,全然不做防守姿态,这一举动反而让李青玄窥见了一线生机。 既然吴辰如此嚣张狂傲,那么自己为何还要一味被动防守呢?若是能一举重创吴辰,岂不既能完成西天王交付的使命,又能一举两得? 李长根面露讥诮之意,口中低声道:“吴昊,此举乃是汝自寻死路,勿怨于吾。” 他毅然放弃攻击他人,身形骤然如离弦之箭般向吴昊扑去,两人瞬间交手,激战在一起,肉身之力激荡开来,引来阵阵灵力波动。 然而李长根并未察觉到,在他与吴昊激烈对决的过程中,已有不少毒煞之气悄然渗入体内。那些毒煞乃是他精心炼制,无形无味,连他也未能及时觉察何时已中毒至深。 李长根攻势凌厉,吴昊则以守代攻。就在李长根欲再度发起猛攻之际,他忽感胸中一阵剧烈疼痛。 “我……”李长根惊愕之下脱口而出。 吴昊淡然一笑,身影一闪退出战圈,凝视着李长根体内的漆黑毒煞沿着经脉快速流动,不禁仰天大笑:“李长根,此刻你是否已然察觉,自己已身中毒网?” 李长根顿时脸色大变,这才恍悟自己竟然已被吴昊施下毒手。此毒并非出自他之手,而是特意请人配置,虽知其毒性猛烈,具体详情却一无所知,故未曾做任何防范。如今毒入经脉,痛苦肆虐全身,才让他认清了自己的愚行。 “你!”李长根对着吴昊怒吼,“你这孽障,可知你所为?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我下毒?若我今日陨落于此,你也休想独活。” 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施毒伤人,而且还是当着众多修士的面,证据确凿,即便无人判处生死刑罚,也足以让李长根永世不得出狱。 然而吴昊面上毫无惧色,刚才与李长根斗法之时,他滴水不漏,未留下半点破绽。周围观战之人只见二人激战,至于究竟谁下了毒手,却是无人知晓。所以此时的吴昊并无担忧之情。 “你说是我下的毒,你有何凭证?”吴昊反问道。 “荒谬至极!这毒煞分明是你带来此处,连你的弟子都能作证。你现在想要栽赃于我,怕是打错了算盘。罢了,我也无意与你空耗唇舌。你若肯束手就擒,我或许还能赐你一线生机;反之,你若是顽固抵抗,那就别怪我不念同门之情,见死不救了。” “那毒煞此刻已深入你的血脉之中,且发作速度惊人,倘若你不立即放下抵抗之心,恐怕几个时辰之内,你便会毒发身亡!” 先前那位满脸刀疤者中毒时的惨状以及毒药发作的速度,吴昊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现如今唯有吴昊才能救他,一旦吴昊选择袖手旁观,他的命运将不堪设想。 李长根心中万分不愿,却又无法违背命运的安排。此刻他的生死尽在吴昊掌控之中,除了无奈地顺从,别无选择。 他走到吴昊面前,满面哀愁地道…… “吴辰,此间事端皆源自一场误会。吾非幕后主使,汝与我并无深仇大恨,此举皆因西极圣君之命,我亦属身不由己,恳请阁下赐予重生之机,切勿取我修为。” “世人皆知汝乃神医,如今唯有你能解我生死之困,望乞阁下一展仁心,再赐一线生机。” 吴辰嗤笑一声,并未言语回应,而是向北冥圣君递去一道凌厉的眼神。 北冥圣君立即下令,弟子们疾步上前,将李长根紧紧束缚,随后强行押送离去。对于李长根今后的命运,无人知晓,或者这将成为一场血腥的修道界惨剧,或许下次再见之时,李长根已消失无踪。 待李长根身影远去后,吴辰回首望去,目光冰冷地锁定了西极圣君。 “西极圣君,你我间的恩怨尚未清算。” 西极圣君被吴辰的目光锁定,顿时寒毛直竖,惊骇不已。 “吴辰,你想如何?莫非连我也要遭你毒手不成?” 吴辰冷哼摇头,西极圣君位高权重,且身旁高手如云,想要不动声色将其擒获实乃难上加难。此刻吴辰仅欲予以其警示而已。 “西极圣君,放宽心吧,我不会在此大庭广众之下对你下手。” “不过你最好谨慎行事,万不可落入我手中,否则定叫你死得极为凄惨。” 言毕,吴辰不再理会西极圣君,转而看向曾柔和煦。 这位女子曾以机智夺得吴辰青睐,亲近于他,却滥用其善意,尤为可恨! 第71章 阴谋暗涌 吴辰面沉如水,缓步走到曾柔和煦面前,宛如审视猎物般俯瞰着她。 “曾柔和煦,此名可是你的真实道号?” 曾柔和煦原以为吴辰必定难逃一劫,然则未曾料到,在生死攸关之际,吴辰竟逆转乾坤,化解危机。此情此景,使得曾柔和煦陷入极度尴尬境地。 她本身出身卑微,仅为一名毫无根基的女修士,如今所依仗之人已倒台,她又能有何作为? 无奈之下,曾柔和煦只得双膝跪倒在吴辰面前,恳求他的宽恕。 “正是小女子的真名,确系本名无疑。” “吴辰公子,此事并非出于我意,乃是受人胁迫所致。” “我只是区区一名女修士,被人强迫如此行事,我实在别无选择,还望公子能给予一线生机。” 吴辰冷哼一声,俯身靠近曾柔和煦,语气冷漠地说道。 “曾柔和煦,虽相识时日尚短,但我们相处融洽,我确实将你视为知己。” “然而,你却辜负了我的信任。” “你今日之境地,皆是你咎由自取,落得这般田地,只能说是自食其果。” “罢了,我不想再多言赘述,一切后果自负吧。” 话音刚落,吴辰便起身离去,不再理会曾柔和煦,而是转向北冥圣君。 “此事交由你处理吧。” 北域霸主唤来亲信弟子,连同曾柔和李长根一起带走,悉数塞入一辆灵兽车内,用一个特制的布袋将其二人裹紧,随后封闭无痕。 袋子四周还缠绕着沉重的玄铁石,而后毫不犹豫地投入江水深处,此般行径无人能察,即便执法者追查,也无法寻得确凿罪证。 处置完毕,北域霸主心中再次涌起难以遏制的躁动,他望着吴昊问道: “吴昊,你是否仍愿随我一同踏入修炼者的博弈之地一试运气?” “此刻我心头痒痒,犹如修为瓶颈待破,欲罢不能啊。” 见北域霸主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吴昊一时也找不出合适的话语相劝。这位霸主痴迷于修炼者的赌博之道已非一日两日,短时间内想要令其戒除,无疑是痴人说梦。 况且北域霸主财力雄厚,无需忧虑因赌博而破产。既然如此,便任由他自行游玩吧。 “罢了,你自顾去参悟这场天地间的博弈之秘吧,我会在外围守望周全。” “待你参悟完毕,随时告知于我,届时我自当护送你安全返回。” 北域霸主微微一笑,赠送给了吴昊大量修炼资源作为消遣,这些资源虽形似筹码,实则价值非凡,若吴昊无意参与博弈,也可将其视为珍稀灵材收入囊中。 目送北域霸主离去后,吴昊无趣地坐于一旁的静心堂中,目睹诸多修士进进出出,有人因此一夜暴富,有人倾尽所有,然而他内心却毫无波动。 他深知无论是微赌亦或豪赌,皆是沉迷之道,哪怕修为高深如千亿富贾,一旦深陷其中,终究难逃破产厄运。 如今北域霸主沉溺于修行者的博弈之中,尚未落败,究其原因并非他的财富雄厚,而是因其特殊的地位。即便输光所有,他人也会甘愿送上修炼资源,只为陪他共渡修炼界的浮沉游戏。 相比之下,那些普通修士若是涉足其中,没有北域霸主般的地位与背景,一旦失利,往往意味着倾家荡产的命运。 吴昊轻叹一声,摇头道:“修行界的博弈之道,诚然乃是一门令人疯狂之术,即便倾家荡产,也能使人沉浸其中而不自觉!” 正当吴昊感叹之时,西极尊者也回到自己的密室之内。他面露寒霜,握着酒盏的手未曾沾唇,反将其捏得粉碎。 “可恨!” “这个吴昊,莫非我们就真的对他束手无策吗?” 这并非西极尊者与吴昊的初次冲突,他早已研读过吴昊的所有资料。然而未曾料到吴昊竟如此棘手,他们精心设下的陷阱,竟然被吴昊瞬间打破。 如今看来,吴昊的实力堪称完美,武道修为骇人,即便是与李长根这类顶阶强者较量,也能平分秋色。更兼一身医术超凡入圣,如此境况下,想要悄无声息地除去吴昊,已是近乎幻想。 但若无法解决吴昊,他留在北域霸主身边,岂非就意味着西极尊者也无法对北域霸主施加影响了吗?... 察觉此理,西天王越思越怒,面露凶光,恨恨地低语道:“吾不信邪,难道本座当真对他毫无对策么?” “此事断不可轻易作罢!” 正当西天王怒火中烧而又无计可施时,其谋士悠然上前,笑意盈盈地贴近西天王耳边,谨慎而言: “大王勿忧,此事并非全然无解,对付吴昊之道,实则颇多。” 西天王闻之转首望向谋士,面上显露出一丝不悦之色,语气焦躁地道:“罢了,莫再与吾卖关子,直言现今有何应对之策?” 谋士依然含笑回应:“此事其实甚是明了,众所周知,吴昊战力非凡,医道卓绝,确难以撼动,但切记不可忽视一点——吴昊并非孤立无援,他有自己的亲人,亦有所钟情之人,其软肋所在即在于此。倘若我们能直接擒住吴昊的至亲或是心上人,那岂非如牵线木偶般任由摆布?” “届时,我们甚至无需置吴昊于死地,只需令其远离北天王即可!” “况且,据探子回报,吴昊的心上人并非修炼界的顶尖强者,仅是一位凡尘女子耳,将其拿下并无太大难度。” 听罢谋士之言,西天王顿时豁然开朗,连连点头,眼中闪烁着兴奋之光:“原来如此,竟是我一时疏忽,竟忽略了这至关重要的关节。” “好!依卿所言行事,立刻给朕调查清楚吴昊身边之人的行踪,并尽快将人带到跟前。本座倒要看看,吴昊是否真能做到心硬如铁,一旦伤及他最亲近之人,他又如何还能继续顽抗下去!” “此事刻不容缓,速去执行,不得延误。” 这西天王素来无视道义,如今自认寻得掌控吴昊之机缘与手段,又怎会轻易放过? 于是他立即着手布置,计划利用吴昊的亲人作为筹码,迫使吴昊屈服。 第72章 书阁隐秘高手 吴昊静坐于大殿之中,等待北天王良久,一个多时辰过去,他渐感疲倦袭来,险些昏昏欲睡。 毕竟观赌徒们沉迷博弈之景太过乏味,实无半点意义可言。 若非顾忌北天王安危,吴昊早已拂袖而去。 “唉,这个北天王莫不是真打算通宵达旦吧?” 吴昊暗自烦恼,觉察时光流逝如同虚度,正琢磨着找个借口悄然离去之际。 忽听得包间内一声震吼破空而出,随之而来的是一片喧闹嘈杂之声。 “你这欺世盗名之辈,在本大爷面前公然使诈,还胆敢弄些歪门邪道,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来人,给我剁了他的手!” “我看你们谁敢动手!北天王,你以为自己已是无敌的存在,连我带来的人都敢肆意杀害不成?” 吴昊在听到这阵元气激荡之声后,立刻提高了警觉,因为这股气息太过熟悉,不正是北天王的气息么?莫非他又与其他修炼者发生了冲突? 出于安全考量,吴昊毫不迟疑地自逍遥榻上跃起,身形合一,瞬间便踏入了北天王所在的秘境雅阁之内,却发现雅阁中的两大阵营此刻已然是灵器出鞘,气势如虹,大战一触即发。 吴昊疾步走到北天王身前,询问道:“北天王兄,这里究竟发生了何事?” 北天王手指对面一位老者,满脸愤慨地吼道:“此老匹夫,竟胆敢在我面前施展夺运之术,看来他是寿限将至而不自知!” 那位老者面对北天王的指斥,毫无惧色,反而挑衅般直指北天王鼻尖,大声喝骂:“你若无能,便不应涉足赌局,仗着修为财力便可随意栽赃于人吗?实乃荒谬至极!” “你说我施用夺运之术,那你有何凭据?若有确证,我甘愿断手谢罪;若无凭证,你便需向我赔礼道歉!” 听闻此言,吴昊连忙追问:“北天王兄,你手中握有凭证吗?” 北天王面露尴尬之色,他已连续辩驳一个夜晚,确信对方必定动用了夺运秘法,然而却无法探查出其具体手段,故此刻只能无力咆哮,而无计可施。 “我……我也不清楚他所用何种手法。总之,他确实动用了不正当的手段!” 秦无明听罢北天王的回答,冷笑一声,嘲讽道:“北天王兄,我看你是输红了眼吧?高进喜何时使过夺运秘法?输了不愿认账,竟想以此诬陷他人?” 北天王此时伤体未愈,加之怒火中烧,胸中一股浊气翻腾欲呕。 “你——!” 见状,吴昊迅速出手封闭了北天王的膻中穴以稳住他的心境。 “罢了,北天王兄,因这类琐碎之事动怒,实属不值。既然你坚信此人运用了夺运秘法,那么接下来的事就交由我来处理。” 吴昊沉默片刻,心中暗忖:既然北天王如此肯定,那人或许真的动用了夺运秘法,只是目前还未找到确凿证据。 既然如此,吴昊决定主动出击,与其赌上一局,或许能从中找出端倪。 他向前跨出一步,目光冰冷地望着那位老者,沉声道:“老丈既然精通夺运秘籍,何不与我一赌,一较高下如何?” 那老头子面上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可行,不过此乃贵宾阁,踏入此处之人,所押注之灵石必然数量巨大。若是囊中羞涩或者承受不住败绩之痛,还请阁下尽早离去,莫在此虚耗时光。” 北天邪森冷地言道。 “汝何出此狂言?吾之财便是吴昊之财,今日不论押注何种数目,皆由我一力承担。吴昊,有我在背后支撑,你只管放手一搏便是!” 高进鸿见北天邪面露煞气,便不便再多加阻拦,遂答应与吴昊一决雌雄。 “好,道友,你说罢,接下来该如何较量?” 对于赌博之种种玩法,吴昊并不甚通晓,其中一些复杂规矩,甚至未曾耳闻。繁复花哨之事,他亦无心涉猎。 故此,若要继续博弈,还是选择简单易懂的方式为妙。 最为直截了当者,莫过于掷灵骰定胜负大小。 “我对赌博并无嗜好,更无意掺和其中。如此,咱们便以最简明的方式来比试,论骰子之大小高低,如何?” 高进鸿微笑应道:“善,便依你所言,你我二人就以此定胜负。” 吴昊与高进鸿各自手中持有一枚灵骰盅,彼此间展开了一场生死骰斗。 “道友,既是初次同台竞技,也不必押注过多灵石。每人五百万灵石为限,你看如何?” 吴昊默许地点点头,认可了这一提议,旋即揭开自家骰盅。 “三、四、五!” 高进鸿开怀大笑,揭开了他的骰盅,众人瞩目之下,赫然现出三个五点。 “好一个灵骰豹子!果然是宗师级别的手段!” 高进鸿身旁的随从们纷纷赞叹不已。 “真乃神乎其技,这掷骰之术已达登峰造极之境。” “瞧瞧这三个五点,简直无可挑剔。” 高进鸿满脸笑容地将吴昊周围的灵石尽数揽入己方,得意洋洋地欣赏着这些战利品。 而吴昊则紧紧凝视着高进鸿,试图探究他是如何操控骰子点数的秘密。 骰子落在他手上,为何想要几点就能掷出几点? 吴昊先前已仔细观察过高进鸿,并未发现此人有任何修炼内力的迹象,他在摇动骰子时,臂力运用得也并不夸张,难以察觉出有什么魅力所在。难道说他想要改变骰子点数,真的是全凭手上技巧而非修为之力? 想到这里,吴昊心中愈发困惑。假如真如他所猜测,那么此人岂非是一名骰术宗师般的存在,如同赌圣一般的人物? 正当吴昊犹豫不定之时,高进鸿笑眯眯地问道。 第73章 破局豪赌 高进鸿望着吴昊,一面轻叩手中的骰子,一面握着筹码,悠然自得地道: “道友,看你一脸自信满满的样子,是否还想再来一场较量呢?” “我手中尚存海量灵石,若你真有意再赌上一场,我必定全力以赴陪你到最后!” 望着高进喜那满面春风、得意洋洋的神色,吴昊不禁微微拧起了眉头。 此人定是一位修炼牌道至登峰造极的修士,绝非仅仅是操控赌局的老千所能比拟的。因为,在某种程度上讲,一旦出千的技艺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在无需借助任何外力,仅凭手中技巧便能达到此等境界者,便可称其为牌道宗师。 先前北天王已明言,此番赌局不容许动用体内灵力,这意味着吴昊若想持续参赌,恐无半分胜算,不过是徒然耗费时日,甚至可能给对手送上修行资源,实乃愚不可及。 然而瞧对方那般嚣张气焰,若不予以教训,倘若败在他手下,内心岂能释怀? 对此,吴昊倒并不介意,毕竟他本就对博弈之事并无嗜好,但众目睽睽之下,尤其是考虑到北天王的颜面,此事断不能就此作罢。 “这般牌道宗师,确实难以应对!” “他的出手之快,实在令人叹服!” “有何手段,能使他无法施展其惊人技艺呢?” 吴昊暗中深思熟虑,忽而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妙计:高进喜之所以能在赌桌上所向披靡,全因其手速之迅疾。如能找到方法减缓其出手速度,那么难题便迎刃而解。 身为顶级疗伤圣手,悄无声息地使人行动变得迟缓,对吴昊而言易如反掌,只需封锁住他的经脉穴位,一切便解决了。 有了这个主意,吴昊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看向高进喜,冷淡地开口: “既然你信心满满,那我们二人便接着赌下去吧!” “来,继续!” “不过这次我们的赌注需要换个玩法,若是还赌这些俗世金银,未免太过乏味。我对于钱财并无太多眷恋,不如这样——若是我赢,你便留下一只手;若是输家,则我自废双臂,你看如何!” 听闻吴昊提出的赌注,高进喜一愣,他凝视着吴昊,脸上写满了震惊与疑惑。 心中暗想,莫非吴昊竟然对自己有必胜把握?抑或是他根本不懂牌道之道,此刻只是为了诈唬自己? 高进喜紧盯着吴昊,回想起他初次参与赌局的模样,突然明白过来,吴昊怕是根本不会什么牌道神通,如今故作豪横,恐怕只是想借此诈唬自己而已。 倘若自己识趣退场,吴昊便可轻松取得胜利;但如果不幸败北,有北天王的颜面在前,他又怎会真的让自己失去一只手? 想通此节,高进喜猛地一拍桌案,高声喝道: “吴昊,你这点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 “你以为提升赌注就能吓退我?真是可笑至极!” “既然你想赌,那就陪你好生较量一番!” “我便押上这只手,跟你赌到底!” 见吴昊仍坚持继续赌局,并将自身肢体当作赌注,周围的人纷纷为他的安危感到忧虑起来…… 在他们眼中,吴昊此举无异于自投罗网,高进喜的骰术已然修炼至出神入化的境地,这一点,在场的所有修士皆心知肚明。 而吴昊虽是一名顶阶修者,但当前的赌斗已明确规定,禁止任何参战者动用体内灵力。 在此等情形下,吴昊仍执意要继续这场赌博,众人见状不禁摇头,纷纷出言相劝。 “小友,你并非沉迷于赌道之人,又何必趟这浑水?此乃自寻烦恼之举,实属无谓啊。” “你身上所押的那些灵石筹码,怕都是北天王的家当吧?何必将它们尽数赔光,甚至还要搭上一条手臂?这般做法,委实不必!” “你不如随北天王一道离去罢,你在这场对决中并无取胜之机!” 此刻的北天王虽怒火中烧,却也逐渐恢复清醒,理智再次占据了他的思绪,他一声长叹,走到吴昊面前,无奈地道: “吴昊,此事就此作罢吧,这只是修行界的一场赌斗,无需拼命!” “那个高进喜,在骰术之道上远超于我,即便我思虑再三,也无法找到制胜之策。你毫无经验,又怎能与他抗衡?白白耗费时日罢了。” 北天王对吴昊抱有深深的感激之情,若非吴昊及时援手,他如今或许早已成为废人一个。从某种意义上讲,吴昊便是他的救命恩人。 北天王不愿看到吴昊因败局被斩去一臂,纵然凭他的威望能护着吴昊安然离去,然而声誉受损,得不偿失。 “吴昊,听我一句劝,莫要再赌下去了,我们现在便一同离去吧!” 面对北天王的好意相劝,吴昊淡然一笑,摇头拒绝。其实,吴昊从未想过要参与这场赌局。 倘若北天王早些时候开口,吴昊定会带着他立刻离去,绝不会踏上赌台一步。 然而事已至此,局面已难以挽回,此时退去,岂非成了胆怯的懦夫? 更何况,吴昊已经有了破局之法,谁能断定他会败给高进喜呢? 吴昊充满自信地回应道:“安心吧,若无必胜之算,我又怎敢轻易与其对赌?” “且观我如何赢得这一局!” 北天王凝视着吴昊,心中不解:吴昊本不谙赌道,此刻为何又显得如此胸有成竹,他究竟何处来的信心和底气? 既然吴昊坚决要继续这场赌斗,北天王也只好默认接受。好在他自身威望颇重,即使吴昊真的落败,他也自有手段化解危机,不至于让吴昊真的被剁去一手。 “罢了,既你要赌,那就开始吧!” 吴昊抬眼看向高进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提议道:“高进喜,你精通骰术,而我不过是个初涉此道的新手,无论哪一方面,我都逊色于你。那是否可以让我挑选赌局的方向?” “现在我们换个位置,你来到我这一边,我去你那里如何?” 第74章 破而后立:逆转乾坤 吴昊欲移位,提议与高进喜互换修炼之地。 高进喜并未迟疑,爽快地答应了此提议。 “吴昊,你以为我只是因为占据有利之地才稳操胜券吗?真是荒谬至极。无论你身处何方,在修为之道上,你都无法战胜我!” 吴昊冷笑一声,回应道。 “胜负未定,唯有切磋之后方可知晓!” 高进喜决定与吴昊交换位置,脸上堆满笑容地从其身旁走过。吴昊借此良机,悄然自袖中祭出一柄银针,瞬间刺入高进喜的少商穴,令其暂时失去了内力运转的能力。 高进喜对此毫无所觉,依然笑容满面地与吴昊完成了位置交换,并各执一盏仙盅在手。 “依循旧例,我们以点数定胜负!” “无需赘言,速战速决吧!” 吴昊并不精通操控骰子的秘术,全凭自身气运。如今他已封印住高进喜的关键穴位,使得对方的手臂短时间内无法聚力,更别提运用秘技来改变盅内的点数走势。 于是,吴昊与高进喜间的这场博弈,彻底沦为了一场纯粹依赖命运的对决。吴昊果断地掀开了自己的仙盅。 “开!” 观者皆俯首望去,见吴昊开出的点数为“六,四,四”。 “此番点数尚可,总体而言颇具优势!或许稍有胜算。” “若非对阵高进喜这般登峰造极的修士,这等点数已然不俗。但现在看来,怕是远远不足以抗衡。” 当下,众人的视线齐刷刷地聚焦于高进喜身上,都想见证这位顶级高手如何施展出绝技制胜。毕竟对于高进喜而言,赢得胜利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过为了羞辱吴昊,他也一定会玩弄些手段让大家瞧瞧。 然而此刻,高进喜却陷入了极度尴尬之中,因为他发现自己似乎失去了对右臂的控制,一股麻酥酥的感觉充斥其中,根本无力施展技法去更改盅内的点数。 他的心头满是疑惑:“我的手臂为何如此不适?为何会突然变得麻木不堪?” 高进喜心知肚明,此刻若是揭开自己的仙盅,必然是败局已定。然而四周之人并未给他喘息之机,连连催促道: “高进喜,你还在等什么?吴昊并非开出罕见的豹子点数,此刻击败他对你来说应是轻而易举之事啊!” “别再犹豫了,赶快揭盅吧!” 目睹高进喜面色有异,吴昊心下已有定论——自己的计划已然得逞。高进喜此刻显然不敢揭盅,其点数必定不及吴昊,如今他已经胆怯了。 吴昊朗声大笑,接着道…… 高进霄,你身为修炼界的强者,怎会畏惧眼前的挑战?如今为何却不敢开启灵宝?莫非其中隐藏着让你心悸的秘密?” 面对吴瀚的讥讽,高进霄心中愤懑不已,然而事已至此,他也无计可施,毕竟那显现出来的灵力修为的确不及吴瀚深厚,此刻若揭开,败局已定无疑。 在万般无奈之下,高进霄只能设法将责任推给吴瀚。 “吴瀚,你究竟动用了何种禁术?定然是暗中操控了这场比试的胜负,否则我的修为气息如何会突变?分明是你以秘法操纵了这一切!” 话音刚落,高进霄愤怒地将手中的聚灵骰盅掷于地上,摆出了豁出去的姿态。 在场的修真者们见状皆是一愣,不明所以,难不成高进霄真的落败了?此刻他又为何反过来指责吴瀚作弊? 人群中窃窃私语的声音此起彼伏: “发生了何事?为何高进霄竟舍弃了比试?” “看样子高进霄似乎真的不是吴瀚的对手啊!” “难以置信,刚刚他还信誓旦旦地说一定能胜,现在却突然放弃比试。” 吴瀚瞥了一眼高进霄,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笑容,缓缓举起双臂,从容笑道: “高进霄你先前这般笃定我会落败,如今没有任何证据便一口咬定我作弊,你不觉得自己此举甚是荒谬么?我现在依然坦然站在此处,如果你认为有问题尽可调查,你说我作弊,只要你找出半分证据,我便自断一臂!” 高进霄瞠目结舌地看着吴瀚,他的指责仅是出于怀疑,并无任何实证。要在当前情形下确认吴瀚是否作弊,简直无异于登天之难。 “我……我没有证据!” 吴瀚猛地一拍桌面,面色阴狠地道:“你毫无凭据,竟敢诬蔑于我,究竟是谁给了你如此大胆妄为的勇气?你的胆识未免过于惊人了吧!” 高进霄被吴瀚反驳得哑口无言,他曾怎样无情嘲笑吴瀚,现在就必须承受同样的回击。 更要命的是,此前他与吴瀚订下的赌约——败者须断去一手。如今高进霄败北,若是吴瀚当真要取其一臂,他几乎无法抵挡。 “你!你不会真的打算砍掉我一只手吧!” 高进霄慌乱之下连忙转向秦焱求援。 “秦真人,救我!” 秦焱面露尴尬之色,原本想借机挫败北天王颜面,没料到吴瀚竟意外获胜,让他此刻处境颇为尴尬。 在众目睽睽之下,高进霄的确败给了吴瀚,此刻若他插手相助,无疑是自砸招牌;但如若袖手旁观,任由高进霄受辱,必将损失一名得力战将,左右为难间,秦焱显得有些六神无主。 “这个……” “哈哈,我们今日前来,本是为了切磋交流,何必把局面弄到如此紧张的地步呢?” 秦焱唯有迅速走到北天王面前,强装笑脸与其攀谈起来。 “北天王兄,咱们多年的交情摆在眼前,你怎么可能因为此事而耿耿于怀呢?” 目睹秦炎前后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先前还趾高气扬地嘲讽自己,此刻却又试图亲近,北冥王对此表露出强烈的厌恶之情,他毫不犹豫地推开秦炎,冰冷地回应道。 “谁与你结为兄弟?当你赢走我修为石的时候,为何不曾提及我是你的兄弟?” “如今事已至此,无需赘言那些无关紧要之事,一切照旧,按先前的契约,公事公办!” “莫非你连修行者的最基本信诺都未曾具备么!” 第75章 神秘追踪者 遭到北冥王一番嘲讽,秦炎的面色颇为尴尬。 他意识到刚才自己的确过于得意忘形,忙向北冥王低头认错,希冀能化解这次冲突。 “罢了,北冥王,先前的事确实是我的过错,我不应得意忘形,也不该出言讥讽于你,现下我向你赔礼道歉,总可以了吧。” “高进喜追随我多年,你怎能忍心真的斩去他修炼用的手臂呢?” 秦炎将姿态放至最低,不惜好言相劝北冥王。实际上,北冥王并非刚愎之人,他与秦炎之间并无深仇大恨,只是因赌局上的胜负心切才导致矛盾升级。 北冥王的确无法代替吴恒做决定,此事虽由他引发,但吴恒身为真正涉事者,如若他不同意,任何人都无法强迫。 北冥王长叹一声,朝吴恒投去一个眼神。 吴恒明白,北冥王终究会心软。然而此事纵使得以宽恕,也难以轻易脱身。他并不想真的折断高进喜的手臂,但教训他是必要的。 于是,吴恒缓缓离开赌桌,来到高进喜面前,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说道: “高进喜,你我二人素无恩怨,既然你现在服软了,那我们之间的赌约便可作罢,我不再追究你,也不会砍掉你的手臂。” “但是你之前当众嘲讽北冥王,令他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这件事又该如何清算呢?” 高进喜自然明白,吴恒虽然言语冷峻,实则已给予他台阶下。吴恒不再是追究赌约的问题,而是针对他对北冥王的嘲讽行为。这意味着吴恒不会断他手臂,只是要求他公开道歉而已。对于高进喜而言,这样的处罚已然算是轻了许多。 高进喜当下唯有放下自尊,走向北冥王,双膝一屈,跪倒在地。 “北冥王,先前的一切皆是我的错,请您大人大量,再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吧。” 见高进喜当着众人的面向自己跪拜,已显出了足够的诚意,北冥王遂不再追究此事。 “罢了,罢了,起来吧,此事就此揭过,谁也不要再提了!” 北冥王说着便不再理会高进喜,示意众人散去,准备修养去了。此时夜已深沉,北冥王的伤势尚未痊愈,加之兴致被扫,更无意继续赌博消遣。 “罢了,吴恒,今晚便到此为止吧。” 吾已感疲乏,我们动身吧! 吴昊在此处长久驻足,早已烦躁不堪,一心只想尽早离去,只是顾虑到北天王安危,故未曾擅自行动。此刻听闻北天王亲口言辞,他便更是不愿在此逗留片刻。 正合我意,立刻出发吧! 吴昊与北天王二人迅速撤离此地,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吴昊亲自护送北天王返回居所,方始动身离去。 北天王,若明日有何紧要之事,但请随时寻我即可。 告别北天王后,吴昊径直返家,并未作过多停留。行进途中,他面色显露出疲倦之态,虑及安全问题,特意放缓车速行驶。然而不久之后,他察觉到异样,似有一辆车辆尾随其后。 自从吴昊启程后,那辆车便始终如影随形,显然目标正是自身无疑。 吴昊尽量减缓速度,并低声自语道:竟有人暗中尾随于我,此人究竟是何许人也? 思绪良久,吴昊并未揣测出此人身份,但他已然洞悉对方存在,心中并无惧色,只需擒住此人,一切疑问便可迎刃而解。 既是欲自投罗网,那便顺遂尔愿,且让尔等见识一下我之手段吧! 吴昊骤然加大油门,疾速转向,令座驾冲撞至路边大道。待跟踪车辆迫近之际,吴昊瞬间掉转车头,直冲对方而去。 那些意图监视吴昊之人料想不到他会采取如此激进的驾驶方式,突然间撞了过来,他们猝不及防,只能急切躲避,却终究晚了一步,径直与吴昊的车相撞。 吴昊身为修炼界的顶级强者,体魄坚韧,骨骼更是锤炼至登峰造极之境。寻常车祸所带来的冲击对他来说,实乃微不足道。加之他事先已系好安全带并有所预备,并未遭受严重伤害。即刻开启车门,跃下车来,直奔对面车辆。 被撞击之人狼狈不堪,一名中年男子俯趴在方向盘上,不住咳嗽,状若垂死挣扎。 吴昊凝视此人片刻,发现对其并无半点印象,便毫不犹豫地将其从中年男子的车内拖拽而出,随后冷声道: 你究竟何许人也?为何要追踪于我! 起初,那中年男子顽固不开口,即便口中血沫四溅,也坚决不肯吐露半个字,一副铁骨铮铮的模样。 然而,吴昊随手探向那男子肩头,猛地发力,将其肩骨生生捏碎,骨肉交融,痛彻心扉的惨叫随之不断传出。 吴昊依旧面无表情地质问道:我不打算同你浪费唇舌,你尚有开口讲话的机会,只要你如实以告,我可以放你安然离去。但如若你不肯说实话,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剧痛之重,已然将这位中年修士的心防彻底击溃,他再也无法承受这份延宕,只得仓促间道出了西天王之事:“乃是西天王授命于我追踪于你,此事全由西天王一手策划,吾仅是遵令行事,望阁下赐予一线生机。” 吴昊闻得西天王之名,不禁微拧眉头。 西天王为何要追踪于己?莫非欲对其不利?若真是如此,他又何必亲自动手,只需派遣一众修为高深的弟子前来便足矣,何以仅遣一人尾随,此举究竟意欲何为? 吴昊再度以冷淡口吻发问:“西天王令你追踪于我,其目的何在?难不成是想护送我归家不成?” 中年修士咬牙忍受痛苦,回答道:“前辈,我只是奉命行事之人,具体内容并不知晓,纵然西天王确有阴谋诡计,又怎会轻易告知于我?实情我真的无从得知。” 看到此中年修士的模样,显然并非那种顶尖修为的刺客,否则断不至于被吴昊一掌震伤肩膀而不作反抗。既然他对西天王的真实意图毫不知情,倒也在情理之中。 吴昊并未处决这名中年修士,但却不愿放任他离开。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于是迅速联系上北天王麾下的弟子,让他们速来带走此人,在事情尚未查明前,绝不可让此人露面。 北天王的手下恪守吴昊之令,很快便来到现场,将这名中年修士带走。 吴昊则重新返回破损不堪的车内,此刻他已无暇顾及车辆受损程度,反而是陷入沉思:西天王为何要追踪于己?如若真要对付自己,此刻便足以调派人手予以暗杀或设伏,然而他却选择了追踪自己,意欲探查行踪,此中究竟有何目的? “莫非他此次针对的并非是我本人,而是我身边的亲友么?” 吴昊反复思索,觉得这一推测最为合理——毕竟西天王深知自己武力高强,想要直接除掉自己并不容易。因此选择从自己亲近之人入手,无疑是一条更佳的战略选择。 “哼!西天王,竟与我玩起阴招!” 此前吴昊与西天王间的争斗尚属正面对峙,彼此间的恩怨纠葛尚未波及其他。然而如今形势已变,西天王开始图谋对付吴昊的家人朋友,那么吴昊也只能采取非常手段应对。 “西天王,是你自寻死路!” 言罢,吴昊驾驶已被撞毁的座驾直赴修车厂,待车辆寄存妥当后,改乘其他交通工具返回家中…… 此刻的西天王,正坐于紫霄宝殿之中,静待着弟子传来的消息。这一日已过,手下弟子非但未带回丝毫有关吴昊的情报,反而如同遁入虚无,杳无音信。 “那孽徒究竟在玩弄何等诡计?明明只是命他暗中监视吴昊,怎会一整天都不见回归!” 西天王身边的首席谋士眉头紧锁,疑惑地说道。 “莫非是已被吴昊察觉了行踪?须知吴昊亦是一位修为深不可测的修士,擅自跟踪他定然会有暴露的风险。” 西天王沉默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量此事棘手无比。如今他尚无斩杀吴昊的实力,正面交锋,自己根本无法与之抗衡,唯有借助擒拿吴昊亲属的方式,迫使吴昊就范。 然而眼下连负责追踪吴昊的弟子都被人擒获,再无良策可用。 谋士又开口建言:“西天王,我们实在无需执着于追踪这种方式探寻吴昊的行踪。身为修炼界的强者,他必定具备极高的反侦察能力,试图通过尾随寻觅其亲眷所在,稍有不慎便会露出马脚。” “倒不如另辟蹊径,例如利用天眼阵法。吴昊驾车往返家中,必然途径诸多要道,只要能掌握沿途的天眼神通监控,岂不是就能得知他的亲人藏身何处了么?” 西天王望着谋士,豁然开朗般微微一笑,自己竟忽略了手中权势的巨大作用。调动天眼神通监控对于他来说,实在是易如反掌之事。 “妙哉!即刻行动,我亲自去调阅监控图像,务必要找到他。” 西天王毫不犹豫地动用自身人脉,联络到了交通司主管,顺利取得了关键路段的监控影像。 随着影像逐一排查,很快便锁定了吴昊府邸的确切方位。屏幕中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子与吴昊共同居住,令西天王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笑意。 “那位女子想必便是吴昊的伴侣无疑。” “哼,速速派人前去将其擒拿回山,谅吴昊不敢轻举妄动,若他胆敢出手相救,我便毫不犹豫地取此女性命。” 尽管不敢直面挑战吴昊,但对擒拿毫无修为的顾月容,西天王却是信心十足。 毕竟,顾月容仅是一介凡人,毫无灵力护体,想要抓住她可谓易如反掌。 西天王旋即便派遣麾下弟子秘密潜入吴昊宅邸附近,准备待吴昊与顾月容分离之际,一举将顾月容擒获。 那时节,只需以顾月容为人质,便可迫使吴昊乖乖低头,成功率必将是百分之百。 然而此刻的吴昊已然洞悉了西天王的阴谋。 他深知,西天王必能找到他的住处。 现如今想要逃离已是无济于事,因为敌人已然将目光锁定在顾月容身上。 在这样的处境之下,逃生不过是徒劳之举,只会引来接踵而至的追杀。 对此,吴昊并无畏惧之意。 作为修行界的顶级强者,来者皆可挡,遇水则填土,那些刺客对他而言犹如砧板上的鱼肉,任由宰割。 然而顾月容却并非如此...... 吴昊还需确保顾月容的仙缘无虞,此举实属牵绊,故此,唯有先行将其安置于一处隐秘且安全之地修炼避难。 此刻吴昊等人暂栖身之处,明显已非长久之计,片刻思索间,吴昊所能确定的安全之所,唯有先前那座废弃的灵石密室矣。 “月容,你且暂居那处荒废的灵石密室内修炼吧。” “那里由厚重的玄铁炼铸而成,整体坚固无比,即便修有重力神通者,一时半刻也无法破壁而入。月容在其中静修,应无忧虑。” 为保万全,吴昊亲自前往查探,确认此处无人涉足之后,他火速返回家中,将顾月容带至身边。 “月容!” “我当前遭遇重大劫难,急需解决,然而我又无法携你同行,还须保障你的安全。现下请你随我一同离去,我会带你前往一处秘境。” 顾月容虽不明究竟,但她深信吴昊为人,知道其必不会害己,遂爽快地跟随吴昊而去。 “吴昊,你让我在此处等待,你要去哪里呢?你会不会有危险啊?” 吴昊忙宽慰她: “此事无需担忧,我自会小心应对。” 第76章 玄铁密室之门 待顾月容妥善安置后,吴昊心中稍定,旋即着手对付那西方天尊之事。 他身形一闪,瞬间消失于凡尘之中,未作片刻逗留。 与此同时,西方天尊的手下已察觉到了顾月容的踪迹,正迅速将其团团围住。 原以为手到擒来的他们,在接近顾月容藏匿之地时却发现情况似乎并非如此简单——原来顾月容此刻竟然藏身于一座废弃的修真行宫,一个以重炼玄铁构筑的大门前。 他们试图开启大门,却无法撼动分毫。一筹莫展之下,只得火急火燎地通报西方天尊,请其速寻对策。 “大人,我们已经将顾月容围困住,但她现在却是躲在一座废弃的灵石密室中,身后紧闭的大铁门我们无法打开,根本无法进入。” 汇报完毕,他们还将现场视频传给了西方天尊。 西方天尊看过画面后,立即认出了那处所在乃是一座废弃的金库,整个建筑由坚硬无比的精铁铸就而成。 如若无重宝神兵相助,想要强行破入此等密室,简直比登天还难。无计可施之下,他们只好动用法宝利器,企图切割那些铁石。 西方天尊尴尬之余,疾言厉色地命令下属: “立刻调拨宝物前来支援你们,务必严防死守,决不可让顾月容逃脱! “我警告你们,若是顾月容逃了出去,休怪我无情追责!” 西方天尊一边遥控指挥手下行动,一边密切锁定四周,以防万一。为求万全,他调动所有可用力量,封锁了四周所有街道,以防顾月容突围而出…… 确认周遭万籁俱寂,西天王嘴角勾起一丝阴寒笑意,森然言道:“吴道友,待我擒住你心头挚爱之人,那时便让你瞧瞧你还能有何作为?” 此刻的顾月容被困在这座由厚重灵铁构筑而成的禁锢之中,耳畔尽是外界传来的阵阵喧嚣叫嚷之声,内心的恐慌悄然滋生。然而,吴昊先前曾特意告诫过她,让她务必安静守在那里,不得擅自行动。顾月容深知不能给吴昊带来麻烦,故只能忍受外界的嘈杂,默默等待,不敢轻举妄动。 “唉,不知吴道友何时方能解决那边之事,外头的人潮愈渐汹涌了。” 此刻的吴昊,已凭借星河定位秘法,精确探知到西天王的确切位置。此刻的西天王已返回其私人庄园,这片区域原是一片宏伟的修炼别院群。 然而西天王相中此处风水宝地,便买下了整个修炼别院区,并将大多数建筑尽数腾空。至于那些外围的别院,则被他赠予亲信弟子,令其驻守在外,确保自身的安全无忧。 寻常情形下,即便是吴昊这般修为高深的修士,欲悄然潜入其中亦难如登天,甚至可以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毕竟四周皆是西天王的心腹门徒,任何一丝微小的动静都无法逃脱他们的察觉。 然而如今的情形却截然不同,西天王麾下的众弟子已被调遣去追捕顾月容,仅留下少许巡逻弟子守护。如此一来,反而为吴昊深入其中创造了绝佳的机会。 望着宛如荒城般的修炼别院区,吴昊眼中闪过一道冷笑,“西天王,你怎会料到我会施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计策呢。你调动势力欲擒顾月容,那么,我就先发制人,取你性命!” 吴昊果断施展身形匿迹之术,甫一踏入,即遭遇西天王麾下负责巡查的护法侍卫。这些护卫虽也属修行者,但武力值不过尔尔,对于吴昊来说并无太大挑战。 按常理,吴昊轻易便可将其除去,但他顾虑此举易引起警觉,徒增麻烦,于是并未立刻出手灭杀这些侍卫,而是悄然隐匿于暗夜角落中,待侍卫们巡逻过后,他才重新踏足前行。 就在此刻,那些侍卫间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西天王此次竟倾巢而出,只为捉拿一名女子?” “何须这般兴师动众啊,一个女子罢了,派几个人岂不是绰绰有余?” “据说那是吴道友的女人,吴道友的威名不可小觑啊。” “听说只要擒住顾月容,就能以此诱使吴道友上钩,即便付出些许代价也在所不惜。” 吴昊听到这些侍卫的议论,心中冷笑一声,果然与他推测的一般无二,对方果真是打算借顾月容之手胁迫于他。 幸而吴昊早已料到这一局面,否则怕是真的会被对方钻了空子。他不由得讥讽道... ... 那便瞧好吧,究竟是你们先行擒住顾月容,抑或是我率先得手于西天王? 吴昊并未再多理会这几名武侍,而是游走于奢华的修炼宅邸之间,如影随形般避开所有灵眼探测,遁去所有守卫的视线之外,迅疾接近了西天王修炼之地的别院。 此刻的西天王正在调度门下弟子,竭尽心力欲将顾月容缉拿归宗。 当他得知己方弟子已耗费半日时光,依然无法破入密室,未能捕获顾月容时,西天王勃然大怒。 尔等废物,如今竟连一介女子都无法制伏了吗? 我究竟为何收养了你们这群无用之辈! 众弟子面露难堪之色,皆因吴昊此刻选取的藏匿之处实在太过巧妙——一处位于闹市中的废弃灵银宝库,四周环伺铁石壁垒,坚不可摧。 他们自然不敢肆意动用重兵利器,这般境况之下,要想强行破开以精炼灵钢打造的宝库门户,实乃难上加难。 大师兄,我们也确是无计可施。 此乃灵银库之门,坚固异常,我们即便倾尽全力,至少还需半个时辰方可开启。 依当前手中器械而言,要破解这宝库大门,怕是要耗时良久。 尽管西天王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毕竟吴昊选取的这个地方太过棘手,在这繁华人间,他们也无法闹腾太大动静。当下只能调遣人手携带高级法器,慢慢试图破开宝库之门。 第77章 灭门之灾 为了加速进程,西天王不惜派遣大量弟子前往,并携带着诸多法宝与秘器,只为尽早夺回顾月容。 目睹西天王的手下纷纷离去,吴昊不禁暗自窃笑。此刻西天王身边的亲信弟子几乎尽数派出,留下的仅剩区区数人负责其人身安危。 如此薄弱的防卫力量,在吴昊眼中犹如虚设,与其说是守护,倒不如说是无人看管。 现今,若要取西天王性命,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西天王,你太过狂傲无知! 至今仍未察觉危机降临,竟然还将人手派出在外,此举堪称罪有应得! 话音未落,吴昊已然径直闯入了西天王的修炼别苑。 那别苑内设有极其严密的阵法防护,当吴昊踏入其中之际,屋内瞬间响起警示钟鸣,告知西天王有外敌入侵。 注意,发现不明修士强行闯入。 闻听警报之声,西天王立时调动人手前去查探。然而,其弟子尚未踏出府邸大门,便陡然传来一声惊叫。 西天王赶忙扭头望去,只见吴昊已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自己的修炼室外,将其困守于房中…… “昊穹,你为何会在此地出现?这怎么可能?” 昊穹目光如炬,看向西天尊者,其神态犹如俯瞰痴儿。 “西天尊者,你始终对我紧追不舍,难道我便不能对你展开追踪么?” “不妨直言,我令顾月容留守灵宝阁,正是为了牵制你的注意。未曾想你果真因一时得势,竟将麾下修士尽数派遣而出!” “如今,你周遭几近无人守护,又能有何作为?” 昊穹对于自身修为抱以绝对的自信,区区西天尊者,岂能与之抗衡? 而西天尊者自知当前的实力与困境,麾下的精锐修士大多已被派遣在外。 此刻身边仅剩几位凡俗守卫陪同,如今更是被昊穹轻易解决,他也成为了孤立无援的一方,不得不硬着头皮面对昊穹。 万般无奈之下,西天尊者选择了动用秘术兵器——枪。 虽身为绝顶高手,但他平素亦勤加修炼枪道,并随身携带以防不测。 今见昊穹步步逼近,西天尊者毫不犹豫地欲先发制人,企图一举击杀昊穹。 “昊穹,受死罢!” 西天尊者正欲施展秘技开枪之际,昊穹早已预料到此招,身形疾速一侧避开,手中银针破空而出,直取西天尊者的玄阴闭脉穴位。 西天尊者顿感全身酥软无力,仿佛生命力被抽离,别说站起,就连挪动身躯也无法做到,狼狈至极地瘫倒在地,境况堪忧。 “你……” 昊穹走到西天尊者面前,冷哼一声,一掌击在其脸颊之上,语气冰冷地道: “‘你’什么?你我之间并无深仇大恨,可你却屡屡纠缠于我,这么长时日过去,我并未想过要取你性命。然而你却一次次设计陷害于我,现今更欲图加害于我的道侣。” “你,当真该死!” 西天尊者此刻已丧失抵抗之力,伏在地上望着杀气腾腾的昊穹,他知道,自己很可能就要命丧于此,情急之下忙向昊穹哀求饶恕: “昊穹,听我解释,这一切都是误会,真心是个误会,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保证,从今后定不再招惹于你。” 昊穹如何肯信这朝秦暮楚的小人之言?只是此时顾月容仍在西天尊者部下的重重包围之中,眼下尚不可轻易除去西天尊者,仍需借他之口号令那些打手返回。 昊穹冷笑一声,开口道:“你即刻联络你的弟子,让他们立刻返归,否则我现在便取你性命。” 西天尊者深知昊穹手段狠辣,哪里敢有丝毫违逆,只得遵照其要求,挣扎起身拿起手机,拨通了自家弟子们的通讯号码。 “罢了,顾月容之事你们无需再插手,立即回撤。” 西天王的属下皆感困惑至极,他们苦炼多时,好不容易在那座禁制大阵上有所突破,眼看即将破阵而入,怎料竟突然要求撤离。 这一天的日以继夜,岂非白白耗费了? “大人,您没弄错吧?我们马上就能擒拿顾月容了,您却让我们撤退。” 此刻,西天王自身难保,生死掌控在吴昊手中。此刻看见部下竟敢质疑,不由得怒火中烧,雷霆般喝斥。 “执行命令便是,休得多言!” 西天王的部下无奈之下只能遵令行事,带领众人收起修炼法宝与法器,准备返回西天王府邸。 遣散部下之后,西天王面露尴尬之色望向吴昊,无可奈何地开口: “吴昊真人,如今我已经召回所有人,您是否可以放我一条生路呢?” 吴昊冷哼一声,对于西天王这类朝三暮四的小人,若轻易放过,必遭其反噬。因此最佳之策便是痛下杀手,斩草除根。 吴昊屈膝而下,一把捏住西天王的咽喉,目光如霜地道: “你这般之人,竟然妄图乞活,实乃荒谬至极。你以为我会放过你么?” “来世再修行吧!” 话音刚落,吴昊手臂陡然发力,瞬间扭断了西天王的喉咙。西天王连惨叫之声都未曾发出,便已气绝身亡。 确认西天王确已陨落,气息全无后,吴昊身形一闪,迅速离去,未作片刻停留。而西天王的下属归来后,正欲寻问西天王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突然改变心意? 然而当他们看见西天王时,他已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大人!” “大人,怎么会这样?” 西天王的手下悲痛欲绝,然而此举也无法挽回西天王逝去的事实。 吴昊自西天王府邸离去后,立刻奔赴之前布下阵法的秘宝库。望着库门前布满的破裂痕迹,吴昊暗自庆幸自己的行动够快,否则顾月容恐将陷入极大危机。 “顾月容!” 顾月容心中同样惊魂未定,她亲眼目睹西天王的手下正用各种法器试图破开铁质阵门,而她却束手无策,绝望之际忽闻吴昊的声音,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吴昊!” 第78章 天王会 顾月容见到吴昊后,直奔入他的怀中,泪流满面。 “吴昊,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顾月容见到吴昊的那一刹那极为激动,深知他会前来营救自己。然而刚才所处的境地实在是凶险万分,外围众多修士手持各式法器,正设法破阵而入,而身为一名修为低微的女子,她几乎没有任何抵抗之力。 现今吴昊出现,她才终于感受到一丝安全感,但对于刚才那段凶险经历仍心有余悸。 吴昊将顾月容揽入怀中,轻声安慰道。 “安心吧,我不是已经到了么?有我在此,你的安全便是坚若磐石!” “那敌人已被我斩杀殆尽,短时间内无人再敢前来生事,你可以放心了。” “我们走吧,先远离此处再说。” 此处曾是个废弃的灵宝秘库,而西天尊者已遭吴昊诛灭,其麾下弟子群龙无首,短时间内自然不敢再来寻衅滋扰,因此吴昊短期内确是安然无忧,无需过多忧虑。 吴昊匆匆携着顾月容返回家中,并妥善安置好她之后,立刻拨通了北天尊者的传音符,将西天尊者陨落的消息告知。 吴昊调整了一下气息,语气凝重地继续说道。 “嗯嗯嗯……” “北天尊者,今日我有一事未曾提前告知,实乃情势所迫,分秒必争之下,只得出手解决了西天尊者!” 前夜,北天尊者与吴昊在仙赌坊彻夜博弈,彼时尚未痊愈的旧伤让他此刻疲惫至极,朦胧之中接起吴昊的传音符,一听闻西天尊者竟被吴昊所杀,顿时吓得从榻上弹起,满面骇然地追问: “昊弟,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当真将他给……解决了?” 吴昊淡然而答。 “此事怎会有假?西天尊者确实丧命于我手,且请你放心,一切线索痕迹我都已清理干净,无人能察觉此般变故。” “凡目睹此事之人,皆已被我悄然清算,现场更是不留丝毫马脚,此事无人知晓。” 听闻此言,北天尊者长叹一声,一时语塞,半晌才无奈地道: “昊弟,此前有些内情尚未对你提及,我与西天尊者之间矛盾重重,恩怨犹如汪洋大海,但我为何始终未曾取他性命?只因背后我们同属一个强大的修炼宗门!” “如今你却将其杀害,可知此举将会带来何等后果?宗门定会全力追杀你至死方休!” “我们所在的宗门名为‘天王殿’,顾名思义,能入此宗者皆是我们这类层次的修士精英!” “我和西天尊者皆是宗门中的一员,表面上看似威风凛凛,但实际上,我们也仅是宗门内的寻常弟子罢了。” 听罢北天尊者的话语,吴昊不由得一阵迷茫,他们相识已久,为何他从未听说过所谓的天王殿及其背后的势力? 在他看来,倘若这宗门果真如此强横,又为何默默无闻,外界从未有过其名号流传? 吴昊疑惑地反问:“北天尊者,莫非你是醉后危言耸听?为何在此之前,我从未听闻过关于这天王殿的任何消息呢?” 北天尊者摇头叹息着回答…… 我们的宗门,本质上是极为隐秘的,甚至于宗内的长老,连我也未能一一识遍!整个宗门究竟有多少弟子,如今我亦不明其详,总而言之,你现今斩杀了西天峰主,此举已然触犯了宗规重罪! 接下去我会竭尽全力替你向宗内请罪,但是否能奏效,我心中实在无底。你还是先行寻个隐蔽之处暂避锋芒吧! 听到北天王如此郑重其事的话语,仿佛所言之事皆属实情,然而吴昊对于此宗门闻所未闻。 不过出于谨慎考虑,吴昊仍选择采纳北天王之建议,先暂时躲藏起来,静观宗门会如何应对此事。 罢了,北天王,多谢你的警示,我会留意的! 北天王轻叹一声,并未多言,又对吴昊再三叮嘱后便切断了通讯联系。 此刻的北天王已无法安心修养,他颓然倚在床上,内心反复权衡,下一步该如何为吴昊向宗门求情? 他对吴昊极为赏识,在他眼中,吴昊的实力与道行无可挑剔,无论武道修为还是疗伤妙手,皆属顶尖层次,且年纪轻轻,前程似锦。若就此陨落于那些元老旧部手中,实乃令人扼腕痛惜。 唉,得设法为吴昊争取一线生机,只不知能否成功! 而吴昊挂断通讯后,立刻打开灵机,在大道网上四处搜寻有关这个宗门的消息。 然而让人尴尬的是,不论是正途的天衍搜索引擎,抑或是隐秘的幽冥网络,吴昊都未曾检索到丝毫关于那个宗门的线索,似乎它从未存在于世一般。 然而吴昊深知,北天王绝不会欺瞒自己,这个宗门必定存在,只是他暂时尚未找到,或者说是对方隐藏得太深难以察觉罢了。 吴昊摩挲着下颌,沉吟半晌,自语道: 还有谁知晓这个宗门的存在呢? 吴昊思索一阵后觉得,去找陈雪莹询问一番或许是个明智之举。陈家在当地根基深厚,人脉情报丰富无比,找他们打听一下,也许能找到些线索。 于是,吴昊离开住处,迅速赶往陈府,并拨通了陈雪莹的传音符。 陈雪莹姑娘,你现在在家中么? 陈雪莹听闻吴昊主动来电,颇感惊讶,原以为他此刻应与北天王商讨仙缘交易之事,她欣喜答道: 自然在家中,你要来拜访我么? 吴昊微微一笑,点头回应:此时此刻,我已在你府邸门前了。 陈雪莹一听此言,立即将传音符收起,以最快速度奔出府邸,见到吴昊后才兴奋地喊道: 哎呀,你来怎也不事先告知一声?我竟不知你会过来呢! 吴昊果断握住陈雪莹的手,二人并肩步入陈府。确认四周无人之际,吴昊才开口道: 今日前来,实有一件紧要事需与令尊大人相商! “西天王已被我所灭,然如今传闻其背后尚有一庞大修真势力名为天王会,贤侄是否对此有所耳闻?此组织究竟来历何方,底蕴几何?” 第79章 仙宝拍卖会 陈雪莹聆听吴昊之言后,陷入了深深的思索,旋即惊讶地摇头否认。 她与北天王及西天王并非初次交锋,过往曾多次打交道,但对于他们背后的神秘组织之事,陈雪莹实则一无所悉。 “此事家父并未提及,想来连家祖陈老爷子亦未必知情。若他知晓其中隐情,断不至于放任我与西天王产生如此激烈的冲突!” 吴昊略作沉吟,觉得陈雪莹所言甚是。陈家老祖最疼爱陈雪莹,如若知晓此庞然大物般的势力存在,定然不会让她轻易涉险。 “哎,此事乃北天王亲口相告,我遍寻仙网之上,却无任何有关此组织的信息。我甚至开始怀疑,这所谓的天王会是否真实存在!” “北天王之意欲令我暂避风头,然而世间之事,怎可能独善其身?即便我能隐藏一时,你与顾月容又该如何自处?” 身为孤儿的吴昊,在这世上关心之人唯有陈雪莹与顾月容二人。为了她们的安全,吴昊必须展现出足够的实力以庇护她们周全。 陈雪莹宽慰吴昊道: “此次纷争实乃西天王屡次挑衅在先,若非他主动招惹于我,又岂会有今日之仇怨?即便那组织真的前来寻衅,我们也有理有据,不惧其来犯!” 看着陈雪莹天真而又坚定的模样,吴昊无奈一笑。在他看来,道理这东西在修行者的世界中往往只是糊弄孩童的手段。真正的力量源自于修为与战斗力,而非口头的道理。他能屹立至今,全凭自身强大的战力,而非空洞的道理。 然而陈雪莹的话也并非毫无道理,目前敌人尚未露面,且关于该组织的情报又是一片空白,吴昊此刻难以从外界获取更多信息。与其惶恐不安,不如静待时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罢了,不再去想那些烦心事了。所谓兵强马壮者,无惧挑战。现下还是多考虑一下我们集团的事宜吧。” 吴昊心想,若是那个组织真的实力超群,足以碾压自己,那么自己的担忧其实并无实质意义。无论是奋力抵抗还是消极应对,都无法改变最终的结局。反之,若那个组织其实不堪一击,或者实力根本不足以构成威胁,那么自己更无需为此忧虑。 对于尚未显现的危机,保持应有的警惕便可,无需为此分散过多精力。 “对了,集团与郑氏的合作进展如何了?” 陈雪莹轻轻挥袖,取出两公司合作的秘录玉简。 “近期进展并不顺利,当初签订合作协议时,我们都以为郑氏集团乃一方富贾,如今看来,这个集团不过徒有虚名罢了!即便将其所有项目尽数收入囊中,恐怕也难以实现可观的收益啊。” 吴昊接过手中的仙盟合作协议,淡然一笑,这在他预料之中。郑氏宗族先前大部分事务均由韩明推动,且多数涉及地产领域,早已悉数开发完毕,剩余的利益已然微乎其微。 正当吴昊揣测此番与郑氏宗族的合作恐将无疾而终之际,负责调查的弟子带来一番话语,令吴昊眸中闪烁出异彩。 “吴昊师兄,郑氏宗族的产业的确乏善可陈,但他们所掌握的情报以及某些人脉却大有用处。” “我打听到韩明报名参加了一场丹药拍卖盛会,我们一旦接手郑氏宗族,那参与拍卖盛会的资格便落入了我们手中!” 闻及丹药拍卖盛会,吴昊面色瞬间转为凝重。寻常药物皆可通过工业化炼制批量生产,成本低廉,根本不值当拍卖。唯有那些顶级的先天灵丹,才配登上拍卖台。如今陈雪莹言道,竟有一个整场皆是拍卖灵药的盛会,这其中莫非真的藏匿着诸多珍稀至宝? “雪莹师妹,这场拍卖盛会何时启幕?” 陈雪莹思索片刻答道:“似乎就是在三日后,我宗已有邀请函传下,吴师兄有意前往么?” 吴昊微微点头,身为顶级医仙,他的医术自是出类拔萃。但他深知无米之炊的道理,纵使医术再精湛,若无极品灵药辅佐,也难以施展至极致。 此刻既然出现这样一个以顶级灵丹为主题的拍卖盛会,吴昊岂能轻易错过?或许真能从中有所收获。 “好,我即刻返回宗门,取来邀请函,三日后,雪莹师妹与月容师姐陪我一同前往。” 吴昊虽一心挂念着宗门事业,但对陈雪莹与顾月容二人的安危始终放心不下。顾虑到天王阁可能的报复,为了两女安全,还是留在身边为宜。 陈雪莹对此并无异议,她期盼能与吴昊朝夕相处,如今有机会随他共赴拍卖盛会,自然是求之不得,怎会推辞? “也好,那我也需做些准备。估计这次拍卖盛会定会花费不菲,师兄此刻是否需筹备一些灵石?” 吴昊挥手示意不必担忧,若是正规的拍卖盛会,无需携带灵石,只需出示身份令牌,现场结算即可。 “不必准备了,正规拍卖盛会应无需使用灵石。” 陈雪莹听罢并未再多言,而是依偎入吴昊怀中,珍惜这份短暂的二人世界光阴。 与此同时,在北方天王阁府邸内,一名黑衣修士端坐于客厅沙发之上,而平日趾高气昂的北天王此刻敛去了傲态,毕恭毕敬地站立于这名黑衣修士面前。 “长老……” 西天王之事,吾可为之阐述,此乃吾与西天王二人之恩怨纠葛,然西天王愈演愈烈,竟欲诛杀吴昊,反被吴昊与护法合力所灭! 北极尊者为吴昊辩护,他惜才如命,不愿让吴昊不明不白丧命,况此事本即西天王之过,如今西天王陨落,那是咎由自取,无须赘言。 第80章 遮天黑袍人 此黑袍人显然对西天王生死毫不在意,无论北极尊者抑或西天王,皆不过是组织摆于台前的棋子,用以聚敛财富,支撑起组织威严的门面。 西天王一亡,无疑是向他们公开挑战颜面,无论如何,此事都需有个交代。 加之西天王身后诸多事务亟待接手,若无人接管,则众多修行资源流通恐将中断。 黑袍人冷声言道:“北极尊者,尔无需向吾详述因果,只需告知吾,弑神之凶徒吴昊所在何处,尔又意欲如何安置西天王遗留之修行事务?” 北极尊者长叹一声,他不愿透露吴昊的位置及任何情报,然而面对黑袍人的逼迫,他也并无良策应对,毕竟这势力强大,他难以抗衡。 “弑神之人便是吴昊!他……如今已匿迹藏形。” 黑袍人抬首望向北极尊者,虽面容沧桑,但双眸内闪烁的精光犹如锐剑刺穿人心,“北极尊者,汝与吴昊交情匪浅,观汝神色似与其关系深厚。但他杀害西天王之举,实乃挑衅组织威严,身为组织一员,应与组织共进退!” 面对黑袍人的点醒,北极尊者唯有黯然叹息,点头默认。自身权位皆源自此组织,现今根本无力脱身,且深知组织力量之恐怖,吴昊此举已引其注意,今后生路怕是难寻。 “唉,吴昊,一切只能靠你自己了,我也无能为力了!” 北极尊者已竭尽全力为吴昊求情,然而,组织颜面断不可轻易丢弃,必会设法报复,至于吴昊能否安然度过此劫,便要看他自身实力几何。 然而,吴昊并非毫无生机。这组织中的大多数长老,均出身各大世家显赫家族,他们加入组织仅为寻找一名替手,这意味着这些耆宿不会轻易亲身涉险。 若非所有长老齐齐出手,在此种情形下,只要吴昊行事足够小心谨慎,仍有望逆转乾坤。 北极尊者无计可施,只能暗中默祝吴昊能够逢凶化吉…… 吴昊,愿你能安然渡过此番天劫! 这些日子里,吴昊一直在郑氏宗族的事务堂中,处理这宗族虽已空壳化却仍旧纷繁复杂的债权纠葛。费尽周折,他才将一切梳理得井井有条。 待一切完毕,吴昊便静心守候,三日后便是丹药交易盛会之期。于是,他携同陈雪莹与顾月容两位佳人,亲自踏入了这场盛会。 吴昊温和地向顾月容与陈雪莹言道: 此次交易会或许略显枯燥乏味,诸位需做好心理准备。毕竟丹药交易不同于寻常古董拍卖,多是草药灵材,缺乏历史沉淀与艺术价值,陪同我前往,几位怕是要忍受数个时辰的寂寥时光。 早先吴昊也曾涉足丹药交易,即便他身为医者,多数时刻仍觉索然无趣,更遑论顾月容与陈雪莹这两位青春少女,她们必定对此颇感厌倦。 然而陈雪莹笑颜如花地回应: 吴昊,我只愿陪伴于你左右,参与何事对我来说并无所谓。 顾月容也随之附和: 没错,无论身处何处,只要有你在身边,我们就感到无比快乐,其他万事万物皆可抛之脑后! 望着眼前深爱着自己的两位红颜知己,吴昊脸上不由得浮现出满足的笑意。 出身孤儿的他,对于亲情、爱情以及友情等各种情感极度渴求,这正是他对情感珍视至极的童年补偿心态流露,在他心中,情感甚至重于一切。 那好吧,既然是你们二位自愿随行,那就一道出发吧。 吴昊驾着飞舟,载着陈雪莹与顾月容,瞬息间抵达了约定之地——一座五星级灵宝阁。 然而今日,为了这场丹药交易盛会的举办,整座灵宝阁已闭门谢客,彻底封锁起来,没有请柬之人,休想入内半步。 来到大门前,吴昊取出韩明转赠的请柬示人。 门口的守卫仔细查验一番,请柬无误,只是上面的名字与吴昊本人相去甚远。 你就是韩明? 吴昊淡然摇头,解释道: 此请柬上所书并非韩明之名,实则代表郑氏宗族。如今此宗族已被我收入囊中,也就是说,我已是该宗族的新主人。今次前来参加交易盛会,难道不是理所当然之事么? 在吴昊的认知里,既然已成为宗族的实际掌控者,那么以宗族之名参加此类盛会,显然是合情合理的。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门口那位守卫竟傲慢至极,冷眼瞥着他,漠然挥挥手,冷声道: 你无法进入,这张请柬上的人名似乎被人掉包了。至于你是否为正主,我不得而知。 因此,你现在不能进去,还是快离开吧。 莫要阻我察探同道之缘,汝若执意滞留此地,休怪我手段无情! 吴昊凝视眼前这名守卫,眼中掠过一道惊疑之色,如今竟被一名门户之前的护法弟子拦住,实在令他匪夷所思。 然而,吴昊并未因此对这名守卫动怒。在他看来,守卫虽立于凡尘世界最底层,修为品阶自然不高,大多依附权贵,生性欺弱怕硬,与之作气,实无半分益处,唯有徒增光阴流逝之憾。 此刻,吴昊心头急切,只想尽快踏入其中,便决定询问如何才能得以准入。 他神色镇定,开口问道:“道兄,你言我手中请柬名讳有变,故而无法进入此地,敢问究竟需何途径方能入内?” 那守卫瞥了一眼吴昊,嘴角勾起一抹讥讽之笑,淡漠回道:“欲要入境其实易如反掌,尔须出示至少十亿灵石的财力证明,倘若你身家不足十亿灵石,便莫要痴心妄想踏入此地,以免自取其辱,丢尽修行人的脸面。” 第81章 灵夏双雄 沈青岳此言一出,瞬间使得整个仙云阁大厅陷入静寂,所有人的眼神皆如同神光一般汇聚于他身上,无人胆敢出言反驳。 满意地点了点头,沈青岳从远处对郑凡微微颔首,神色庄重地说道:“郑凡,你是一位极为杰出的年轻修士,在座之中无人能及你的非凡之资!” 沈青岳这般坚定的褒奖立刻引来了一片惊讶之声。众人虽不清楚郑凡的真实来历,但他们深知,沈青岳平素并不轻易赞誉他人,而郑凡竟能获得他的高度赞赏,显而易见,这位看似平凡的青年定非俗世常人。 也正是由于沈青岳的这番赞美,令那些原先对郑凡抱有偏见的世家子弟纷纷哑口无言,他们揣测着郑凡的真实身份,心头都涌现出一个奇异的念头:此人打扮朴素,却掩饰不住内藏的强大气息,莫非……他竟是扮猪吃虎的隐世家族弟子? 一时间,这个想法犹如灵火般在众多世家子弟的脑海中迅速蔓延开来。 “沈前辈,他只不过是位耕田的农夫罢了,怎配得起您如此高抬?”夏剑内心挣扎良久,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嫉妒愤恨,直指郑凡大声质问。 他自视眼力超群,而这郑凡分明只是个乡野村夫,何来伪装之说? 此处乃是诸如他这般出身名门望族的修士们聚集之所,郑凡这样一个穷苦少年又哪来的资格踏入其中?要知道,若非刚才由他引领入门,此刻恐怕郑凡还在那仙云阁之外,被守护结界的侍卫阻拦在外…… “夏剑,你给我住口!” 话音刚落,只见一位身侧站立的中年修士对着夏剑怒吼道:“你沈伯父开口说话,你也敢插嘴?” 此人正是夏剑的父亲,滨海城执法堂副堂主夏东阳,与沈青岳交情匪浅,一门心思欲与沈家联姻,使自家儿子成为沈青岳的入室弟子。 此刻听闻夏剑竟敢质疑沈青岳的话语,且沈青岳面色已然阴郁,夏东阳心中大惊失色,怒指向自己的逆子,怒吼道:“你……你这孽子,还敢狡辩不成?你想气死我么?” 夏剑惧怕父亲如同畏惧猛虎,一看夏东阳动怒,哪还敢再言语,只能默不作声地退至一旁。 夏东阳训斥过儿子一番之后,忙赔着笑容对沈青岳说道:“沈兄,犬子胡言乱语,请勿放在心上。” “无妨,我明白夏剑尚需经历更多磨砺,夏兄还是应当让他多出门历练才是。”沈青岳淡然一笑,回应道。 “嗯,嗯,沈兄所言极是,确实应当让他多多历练。”夏东阳连连点头称是。 夏东阳连连颌首,嘴角含笑,忽而又转到另一话题,言道:“然而,沈道友,今日你曾允诺要昭告贵千金与舍侄的联姻之事……” “此情此景,夏道友无需多言,我心知肚明。” 夏东阳话音尚在空中回荡,沈树声已微微点头,淡然回应。 “如此……那便遵命。” 夏东阳面色微滞,但见沈树声言语坚定,神色庄重,遂不再赘言。 “郑道友,能与你相见,实乃沈某三生有幸啊!” 此刻,在众修士簇拥之下,沈树声迈开步伐朝郑义走去,面上洋溢着喜悦之情,向他伸出右手,口中诚挚言道。 “沈道友谬赞了,能得您青睐,郑某一并感怀于心!” 沈树声身为一方商业巨头,在修炼界亦有一定威望,郑义对他自然礼敬有加。此时见沈树声对自己这般谦逊,也微笑上前,与其握手致意。 “那次小馨遭受险境,若非郑道友挺身而出,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 沈树声握住郑义的手,满怀感激地道出往事。 郑义料定会提及此事,遂即推辞道,声称这只是医者的本分所在。 两位修士于此地旁若无人地寒暄交谈,而在场众人从他们的对话中,也悟出了沈树声对郑义格外看重的原因——并非因其出身名门或是地位崇高,而是因他曾经挽救了沈家千金的性命。 众人心念电转之际,不禁疑惑:这个郑义,岂不正是修仙界中闻名遐迩的医师? 然而,既然身为医师,方才他又自称农夫,莫非……他竟是一名深藏不露,游走乡间的无证医师? 就在众人思绪纷飞,困惑不已时,沈树声适时地打破了沉默,郑重其事地向众人介绍道:“诸位请听,这位青年名叫郑义,尽管年纪轻轻,却是一代神医。此前,我女沈馨突患奇症,各大宗门高人束手无策,直至郑神医出手救治,才使得她得以脱险。” 闻此言,宴会厅内顿时一片惊叹之声。原来,郑义果真是位医师,且医术超凡! 得知郑义的真实身份后,那些之前轻视他的富豪子弟们再也不敢对郑义有任何轻蔑之心。毕竟,郑义对沈馨有着救命之恩,而沈馨又是沈树声心头肉,未来郑义必将在沈家长袖善舞,得到重用。 沈家乃滨海城赫赫有名的修炼世家,如今郑义攀附上这棵大树,谁还敢轻易触怒于他? 刹那间,整个宴客厅内鸦雀无声,所有人艳羡而又嫉妒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郑义身上。 对此情景,郑义却是充耳不闻,心中暗觉奇异,发现夏东阳以及夏剑父子二人望向自己时的眼神,似乎带着些许微妙的异样之意。 在众多道友灼热的目光中,即便包含了羡妒之意,郑义也能从容体谅。然而,唯独夏氏父子二人看向他的眼中,却蕴含着刻骨铭心的愤恨,仿佛他们与郑义间存在血海深仇一般。 郑义对夏氏父子这种异样的眼神费解,如若他没记错,这应是他与他们的初次相见。就算他在刚才令夏剑颜面无存,也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摩擦,不至于引来这般仇恨的目光吧? 心中疑窦丛生,郑义欲以锐利的灵识与其对峙,却发现夏氏父子如鼠窃狗偷般,慌忙收回视线。 第82章 玄蛤觊觎仙鹤之姿 夏氏父子那古怪的神色虽然让郑义深感疑窦重重,但在尚未摸清他们的真实意图之前,郑义决定以静制动,暗中窥察其动态。 他寒光流转的双目扫视全场,却赫然察觉到一丝与众不同的气息。然而,具体何以异常,此刻却又一时难以捉摸。 直到他的目光反复巡视全场数次,才惊觉在这熙熙攘攘的大厅宾客之中,竟然未见沈若风及沈馨兄妹二人的身影! 此情此景,倘若深思熟虑,已远非寻常二字可以形容,只能用极度诡谲来形容了! 据沈若风在传音入密中告知,此次宴席乃是沈树声为了庆祝其女康复安泰而设。既是为其女庆祝,为何直至此刻,仍未见主角露面? 更不用说,郑义之所以莅临此地,全因顾念沈若风的情面。如今他已在此恭候多时,沈若风却依旧未曾出现,此事颇令人费解。 诸多疑惑萦绕在郑义心头,让他隐约感到,今日这场看似寻常的宴席背后,必定蕴藏着非比寻常的重大变故! 正在此时,“诸位!”沈树声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大厅前方的讲台上,手中持着传音阵盘,对全场宾客朗声道:“列位同道,诸位修士,诸位世俗高朋,请暂且静心倾听。” 瞬息间,沈树声明显的位置成为了所有人的关注焦点,每个人均严肃以待,好奇这位修行与世务兼修的儒商究竟有何重大宣告。 待全场寂静下来,才听见沈树声面容肃穆地道:“今日,沈某请诸位至此,并非他事,实则有一桩至关重要的消息,需向诸位宣示!” 原本不明所以的宾客们在听到沈树声即将宣布一事之后,瞬间被点燃了好奇心。尽管他们都清楚,沈树声所要透露之事可能与己并无直接关联。然而,人皆怀揣猎奇之心,尤其是对于像沈树声这样在滨阳政商两界举足轻重的人物而言,即便是他家中的琐事,恐怕也难免与大家的命运有着千丝万缕的纠葛…… 众所周知,在修炼界之中,我有一名仙灵血脉的女儿,名为沈馨! 目睹四周所有人投来的饱含热切期待的目光,沈木澜这才傲然开口,声音回荡在整个修炼殿堂:“今日恰好乃是我爱女沈馨踏入二十年修为寿辰之日。今日邀请诸位前来,一方面自然是为她庆贺生辰;另一方面,更为重要的是,我要在此地,为她举行一场庄重非凡的双修大典!” 此言一出,殿内瞬间犹如雷霆乍破,引发了轩然大波。所有闻者之中,唯有夏东阳以及夏剑父子二人神色如常,其余之人无不露出震惊之色。 夏东阳与夏剑父子互相对视一眼,眸光深处流露出一抹难掩的激动和诡异。尽管这抹色彩转瞬即逝,但却未能逃脱身为阵法宗师郑义的洞察之眼。 郑义心中暗暗思量:看夏氏父子的表情举止,似乎早已料到沈木澜会有如此决策?莫非…… 在这场风波未曾平息之际,酒店殿堂内的窃窃私语仍在持续。众人皆知,沈馨不仅是沈家长女,更身负重任,担任世俗界的治安守护者——市天罗地卫队的首领,姿容出众、勇毅智敏并存,堪称绝代仙子之典范。若是能娶得她为伴侣,日后必定能够步步高升,登临大道巅峰! 然而,这位幸运儿究竟是何方神圣? 正当众人翘首期盼沈木澜揭晓答案,而他的目光已然望向夏氏父子之时,一声坚毅又不失叛逆的声音陡然在众人头顶炸裂开来:“父亲,我坚决不同意这桩双修联姻!” 此言一出,全场顿时一片哗然。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对青年男女如同驾风而来,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原来是你们……” 这对男女的出现本不足为奇,然而他们这般突兀的现身方式及开门见山的话语,无疑是让所有人惊愕不已。没错,这两位正是沈家的兄妹,沈若风与沈馨。 “馨儿,你别任性,父亲这么做都是为了你的未来着想啊!” 目睹一双儿女突如其来的举动,沈木澜眼中涌动着难以言表的复杂情绪,瞥了沈馨一眼后,低声叹息道。 “确实,小馨,你父亲这样做完全是出于对你的深思熟虑啊!” 此刻,夏东阳脸上堆砌起一幅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朝着沈馨说道:“更何况,我家夏剑无论是在修炼资质还是底蕴上都不逊色,将来你若是与他结为双修伴侣,定然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原来,沈木澜竟然打算将沈馨许配给夏家,这一消息宛如晴天霹雳,令原本还在私下揣测沈家未来仙侣归属的众人不禁瞠目结舌…… 此刻,夏东阳的话语甫一传出,在场众人无不瞠目结舌,震惊不已,实在难以置信自己的所闻所感。 这怎么可能?那宛如九天仙子般绝美的沈馨,竟然要委身于修炼资质平庸的夏剑,此情此景,教人如何接受? 想到夏剑这位被戏称为“猪头修士”的家伙,居然有幸能够迎娶到天之骄女沈馨,众多自负非凡的世家子弟们纷纷在心底为沈馨抱不平。 “简直荒谬至极!区区夏剑,这样一个修为低微之人,也敢觊觎我沈家明珠?简直是痴心妄想!”沈若风逼近几步,寒光闪烁的眼眸紧盯着夏东阳,话语铿锵有力地宣布,“今日我沈若风便在此放言,我沈家妹妹绝对不可能踏入夏家半步!” 夏东阳还在兀自强撑颜面,沈若风却已步步紧逼,那冰冷刺骨的话语,令在场宾客听来虽显得傲慢无礼,却又深感痛快淋漓。 “莫非你以为凭借gongan分局副局长的身份就能在此耀武扬威不成?”沈若风自幼便天不怕地不怕,面对夏东阳凶狠的目光,他不仅毫无畏惧,反而以更加强硬挑衅的口吻回应,“别说你只是个副局,便是局长亲临,也休想在我沈若风面前嚣张跋扈!” 夏东阳被沈若风这番话激得气血翻涌,周身气势大盛,然而他深知沈若风的背景深厚,不敢轻易发作,只能愤恨地转而望向面色铁青的沈树声,冷声道:“沈兄,你看若风如此言行,实在令人寒心哪!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沈树声面色阴郁,丝毫不逊于夏东阳,听到夏东阳质问,他深深叹了口气,锐利的目光射向沈若风,沉声道:“若风,不可胡闹,速向你夏叔叔赔罪!” 沈若风脸色涨红,怒视着父亲,半晌才挤出一句话:“爸,我没有胡闹,真正胡闹的是您!” 他再次冷冷瞥了一眼夏东阳那得意洋洋的表情,森然道:“让我去向那个跳梁小丑低头认错,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你太过分了!”沈树声平日温文尔雅,此时却被儿子公然违抗,尊严受损,不由得勃然大怒,指着沈若风喝斥道:“孽子,你是不是存心想气死我这个老头子!” “爸,只要你能撤回与夏家的联姻约定,何至于让我遭受这般羞辱!”沈若风坚定地反驳道。 沈若风向来坚毅决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即便是面临亲生父亲,亦寸步不让,直言其失。 你…… 沈苍穹闻此,不由得怒火中烧,全身颤抖,厉声道:“荒谬之谈,修炼者的联姻,需遵从天命和宗族之约,既然婚契已定,岂可随意更改。” “哼,想改便改,我沈家行事,夏家之人又能如何阻挠得了?” 沈若风毫无畏惧,立即接过父亲的话语,并将充满挑战与蔑视的目光投射至夏家长子身上。 “你……沈若风你实在太过傲慢无礼!” 夏元熵身为警玄司副司主,位高权重,在此众人瞩目之下,连续遭受沈若风蔑视,愤怒无比。 然而此处乃沈家祖地,加之他也深知沈若风是个难以对付的人物,若是此刻不对这位小煞星避让三分,只怕日后会有诸多麻烦。 “父亲,无论您如何坚持,我绝不答应这桩婚事!” 兄长为了保护自己不惜违逆父命,沈涵烟也随之毅然挺身而出,大声宣告。 她本就是一位坚韧不屈的少女,对爱情怀有纯真的憧憬,又怎肯委身于那些只知沉迷炼体境、醉生梦死、附庸风雅的世家浪荡子弟夏破云! 面对沈若风的挑衅,夏元熵尚能勉强克制。如今沈涵烟本人亦坚决反对此桩婚事,让他颜面尽失。 他面色转寒,瞪向沈苍穹,冷冷地道:“沈兄,犬子夏破云虽非人杰,但欲与我家结亲者亦络绎不绝。 何况夏家底蕴深厚,未必需要低声下气前来恳求这门婚事,何苦在此受你一双儿女的羞辱?沈兄,此事究竟允或不允,请给个明确答复吧!” “这……” 见夏元熵面色冰冷如霜,沈苍穹的神色也同样难看至极。他低头深思片刻,目光最终落在自家儿女身上,仿佛做出了一个艰难的抉择,语气坚定地宣布:“若风,涵烟,无论你们如何抵抗,这门婚事已然敲定,无人能够改变!” “父亲!” 沈苍穹这般斩钉截铁的言语,犹如晴空霹雳,直击沈氏兄妹二人的心头。他们刚欲张口反驳,却发现父亲的面色已变得阴沉骇人,只得暂且吞下了即将出口的话语。 满厅宾客原本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围观,见沈苍穹勃然大怒,立时皆噤若寒蝉,整座宴席大厅瞬间重归之前的寂静。 而在这片死寂之中,郑义始终站在一侧冷眼旁观。 他在心中暗自纳罕:夏元熵虽身为警玄司副司主,政界的权势并非举足轻重。加之不论夏家势力,还是夏破云的品行修养,均无法与尊崇修行家族的沈家相提并论…… 在云海城中,沈苍澜乃是众所周知的商业巨擘,沈家长江之水深远流长,在朝野内外都有着深厚的底蕴与神秘的靠山。而沈灵犀,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更是沈苍澜的掌上瑰宝,视为心头至宝。 然而令人费解的是,面对爱女沈灵犀的婚姻大事,沈苍澜的态度竟显得这般轻率,轻易便决定将其许配给夏家。 莫非,沈苍澜真的不了解夏无痕那般败坏的品质吗? 绝不可以!这样的揣测刚刚在郑元尘脑海中浮现,他立刻自内心深处予以否定。沈苍澜人脉遍布天地,智慧犹如神机妙算,怎么可能不了解夏无痕的真实面目?然而,他却执意将女儿推向漩涡之中,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深意? 刹那间,郑元尘回想起刚才夏氏父子看向自己时充满仇恨的目光,以及沈苍澜脸上那复杂而又挣扎的表情,心下一惊,仿佛悟出了些什么。 不错,沈苍澜白手起家,历经百年修炼,终于建立起今日这等庞大的修真世家,其中艰辛自然不必言说。然而谁能确保,沈家的所有积累皆无丝毫瑕疵? 夏东海身为执法堂弟子,手中必然握有足以令沈苍澜陷入困境的关键证据。假使夏东海以此为筹码对沈苍澜施加压力,沈苍澜又怎能不予妥协? 想到此处,困扰郑元尘多时的疑团似乎一下豁然开朗! “此桩婚事已成定局,具体的完婚吉日,则有待后续商议……” 当沈苍澜看到自家的一双子女皆遵从其威严之命,眼中不禁掠过一丝难以名状的复杂神色。正当他环顾四周宾客,准备宣布这一重大决定之际,忽见一人毅然走出人群,高声打断了他的言语。 顿时,所有的目光齐齐汇聚在这位挺身而出的年轻人身上,尤其是沈灵犀及其兄长沈千离,二人见到此人,都不禁眼前一亮。 第83章 此散修何德何能,配得上沈家仙子? 这位敢于挑战沈苍澜权威的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郑元尘。 得知沈苍澜乃是出于被迫,屈服于夏东海的压力之下,才会同意这桩婚事,郑元尘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更何况,就算沈苍澜未曾受到胁迫,他如此无视女儿意愿擅自安排婚事之举,郑元尘同样无法忍受。 “原来是你!” 目睹郑元尘挺身而出,沈苍澜也是颇感惊讶。而夏氏父子二人,则面色立时变得阴郁无比。 “你这山村修士,这里没你说话的地儿,赶紧给我闭嘴!” 夏无痕先前被郑元尘羞辱了一番,此刻对他已是恨之入骨,于是冷笑一声,抢先出口讥讽道。 “夏无痕,你这卑鄙小人,我兄弟欲言,何时轮到你插话了,你才是应该闭嘴的那个!” 沈千离先前被自家父亲压制住,心中憋闷不已,此时见夏无痕竟敢在他面前嚣张跋扈,便立即出言,代替郑元尘大声呵斥道。 “千离,我们日后便是同门一家,你怎么还能胳膊肘往外拐呢!” 在修炼界中,夏剑昔日也曾多次遭受沈若风的欺凌。对于沈若风,他内心深处蕴含着一股源自本能的忌惮。此刻见到沈若风出言挑衅,他不由微微拧眉,满脸尴尬地回应。 “胡言乱语,何曾与你同宗共祖?你这般修为低微之人,也敢如此放肆?” 此言一出,夏剑再次激起了沈若风的怒火,后者立刻手指着他,口中弥漫着灵气波动的大骂道。 “尔敢——” 夏剑虽愤怒至极,但他仍畏惧沈家那位天才少主沈若风的威势,不敢再多言,只能胆怯地退至父亲夏东阳的背后藏匿。 眼见自家儿子遭受沈若风如同对待畜生般的呵斥,夏东阳自觉颜面无光。他不敢正面挑战沈家的实力,只能将满腔愤懑倾泻于郑义,厉声道: “郑道友,此事乃我夏家与沈家之间私事,他人自当沉默,你又何必多管闲事?” “私事?哼,听你这么说,好像沈馨仙子真是要成为你们夏家的人似的!” 郑义早已料定夏东阳会有此举,他轻蔑一笑,冷然回应:“诸位不妨自省一番,仅凭令郎那半吊子的修为,怎敢妄想匹配沈家千金?” 此话犹如锐刀割肉,直戳夏家父子心扉,让他们气得双脚不住地跺地,几乎要失控。 “说得妙哉!” 沈若风原以为孤立无援,如今见到郑义站在自己这边,顿感信心倍增,豪情满怀地大笑:“阿飞所言甚是,我早就有言在先,这二人分明是蛤蟆想吞天仙,偏又不知天高地厚!” “你们……” 连续受到沈若风的羞辱,夏东阳再也按捺不住心头怒火,冲着他怒吼:“沈若风,你太过分了!” 说完,他又转而面向沈树声,恳求道:“沈兄,今日之事该如何收场,还望你能给出一个明确的态度!” 事情演变至此,沈树声脸上满是苦涩无奈。即便他也并不希望女儿嫁给夏家,然而……哎! 沈树声犹豫片刻,眼中闪烁不定,最后转向郑义询问:“郑贤侄,不知你有何高见?” 他对郑义一直抱有很高的评价,毕竟郑义曾救过他女儿的性命,再加上郑义并非沈家之人,因此沈树声自然不能如对待自己儿子那般对他。 正当众人争论之际,郑义已暗自盘算好应对之策。待沈树声发问,他并未立即回答,而是将目光锁定在了沈馨身上。 郑义的目光在沈馨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其中流露出的痴恋情愫令在场的知情人士不禁察觉到一丝深深的痴迷之意,甚至从中窥见了某种隐藏其后的深远寓意。 即便是沈馨本人,在郑义这样的眼神注视之下,亦觉颇有些害羞不适。 郑义为何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莫非他对自己……? 沈馨被郑义看得脸颊泛红,思绪纷飞,却又很快地否定了那些猜想。 怎么可能,即便承认郑义曾在危急关头救下自己一命,然而自己与他之间,总共也就不过两度相逢罢了。难道,仅仅这两回短暂的交集,他竟对自己萌生出了情愫? 刹那间,沈馨感到心神一阵纷扰,那尘封已久的内心深处,似乎也在这一刻不自知地为郑义悄然开启了禁制…… “郑贤侄……” 沈树声望着郑义,期待着他的回应,却发现郑义的目光正炽热地凝视着自家的女儿。瞬间,他心中亦泛起一阵波澜,双眉不由得微微拧紧。 “沈前辈……” 郑义将视线从沈馨身上收回少许,转而面向沈树声,语气坚定地道:“沈前辈,无论您对我有何看法,我有必要阐明一点事实。 如今并非世俗凡尘的封建时期,年轻修士有权追寻自身的仙缘和伴侣,像您这般安排子女婚事的做法,无论是从修炼界的规矩还是世间律法来看,皆是不应被允许之举。” “荒谬!姻缘之事,自古以来便由长辈定夺,何曾有过违法之说!尔等后辈,怎敢在此妄言狂悖。” 眼见沈树声并未直接回应郑义的话语,夏东阳立刻跳出人群,手指直指郑义,怒喝出声。 他对郑义已是满腔愤恨,原本沈馨嫁给夏家已是板上钉钉之事,哪知半路杀出这个郑义,硬生生地打破了原有的计划,实在是可恶至极! “夏副宗主……” 郑义瞥了一眼趾高气昂的夏东阳,语气冷冽地反驳道:“身为执法者的你,身为玄冰城gonganju副司主,竟连这基本的律法都不懂么?长辈干预子嗣的修行伴侣选择,并强行撮合,此等行径律法是否禁止,若是不明其中道理,不如回去好好研读一番!” “你……” 身为玄冰城gonganju副司主的夏东阳,此刻却被一名毛头小子指责不知法纪,这对于他而言,无疑是极大的羞辱。 若此事传扬开来,他这副司主颜面何存? 愤怒之下,夏东阳刚欲不顾一切地怒斥郑义,却被沈树声及时制止,沈树声面无波澜地开口道:“暂且按下怒火,听听他究竟有何要说。” 既然沈树声已出言阻止,夏东阳也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怒意,狠狠瞪了郑义一眼,随即默不作声。 第84章 郑义乃我心仪之人 郑义轻蔑地扫过夏东阳,再次将目光投向沈树声,接着说道:“沈前辈,就算世间律法未曾明确规定不得包办婚姻,然而若忽视子女的意愿,此举亦是为人父母之不当。更不用说……” 语至此处,郑义神情肃然,话语有意一顿。 “更不用说什么?”沈树声一直静静地低头倾听,直至察觉到郑义停下话语,不由疑惑地追问。 郑义眼神流转,片刻之后再次望向沈馨,悄悄朝她递了个眼色,紧接着斩钉截铁地说:“更何况,我与小馨早已心意相通,情深意浓。小馨真心所爱之人正是我,我亦唯有小馨方可托付终身!” 郑义此言一出,不仅沈青松,还有夏氏父子等人都瞬间瞠目结舌,便是沈清秋本人,亦是瞪圆双眸,满面困惑地望着郑义。 而郑义却又是连连对她眨眼示意,其意已十分明显:若想今日脱身于夏氏父子的纠缠之外,便唯有随他一同上演一出好戏! “正是!正是!” 正当沈清秋尚未回过神来之时,沈轻鸿却是第一时间领会了他的意图,连连点头应声道:“我可作证,郑义与舍妹早已互许终身,二人情深意重,更已至谈婚论嫁之境矣!” 经郑义这一番搅动风云之举,沈轻鸿仿佛发现了新天地一般,激动万分地一边高声陈述,一边轻轻拍了拍仍旧愣在一旁的妹妹沈清秋,催促道:“清秋,可是如此?你快向父亲如实禀明吧!” “嗯……这个……” 此刻的沈清秋脸颊早已羞红如霞,见哥哥不住地朝自己使眼色,只能咬牙硬着头皮向沈青松答道:“是……是的!爹,郑义他……确确实实是我之男友!” “果真如此乎?” 沈青松内心深处其实并不愿将爱女推向风口浪尖。先前迫于某种无形的压力,无奈之下只得遵照夏东阳之意发言。如今忽闻女儿亲口承认与郑义的情侣关系,他内心的欣喜之情简直难以言表。 然而,为了应对夏氏父子,面上他还不得不装出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目光转向夏东阳,缓缓说道:“夏兄,此事只怕颇有棘手之处……” “简直荒谬绝伦!” 夏东阳做梦都未曾预料到局势会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本以为一切都将按照自己的计划顺利推进,却不曾想半路杀出了个郑义这根难啃的骨头,平添了许多波折。 “沈清秋,你说你与这小子早就两情相悦,分明就是在胡言乱语!” 夏东阳似乎从沈家父子三人微妙的表情中察觉到了些什么,兀自不甘地指向沈清秋喝斥道:“沈清秋,你在吾麾下供职,平日里你能接触何人,是否有交往男友,我皆了如指掌,岂容你欺瞒过关? 况乎,据我所知,那郑义小儿分明便是日前劫车案件中,勇斗歹徒之人。当日你突犯急症,他恰巧入院救治于你,你与他原本素未谋面,何以会有久已热恋之说?” 夏东阳话语间音量陡增,眼神凌厉地望向沈青松:“沈兄,切勿信他等片面之词,此事根本不存在,他们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为了逃避婚约罢了!” “这……” 沈青松实在没料到夏东阳竟会如此狡猾纠缠。然而夏东阳这般一口咬定,他却又无法找到合适的反驳之法。 实则,面对夏东阳抛出的这记杀手锏,不只是沈青松束手无策,即便是郑义与沈轻鸿,一时之间亦难觅应对之策。 他们亦未料到,夏东阳对沈馨的一举一动竟悉数洞悉于心。纵然那次雷劫马车之事,他并未亲身历险,但是对于郑义的真实身份,似乎早已揣摩得入木三分。 “夏东阳,你以为你对一切都洞察秋毫?告诉你,你所知的,仅是冰山一角罢了。” 当诸多修士对夏东阳之狡黠束手无策之际,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沈馨竟然自人群中走出,毫不犹豫地牵起郑义的手,高声道:“其实,我和郑义早已相识相知,并且,我们早已结缘成为道侣!昔日因一些误会暂行分离,而那次马车遭劫之事,只是我们重逢的插曲而已。” 此言一出,夏东阳立刻显露出些许尴尬。虽沈馨确实在他的门下修行,但他对她过去的种种秘辛乃至与郑义之间的仙缘纠葛,却一无所知。谁又能断定此刻沈馨所述,究竟是真是假呢? 而事实上,沈馨说出这些话语之时,情真意切,神情肃穆,倘若非郑义心中自知并无此事,恐怕连他也几乎要被她说服。 “馨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沈树声一直静静地听着,他原本和夏东阳一般,以为自家女儿不过是找个借口编造谎言。然而在沈馨详尽的叙述之后,他竟然信以为真,带着疑惑的神情询问。 “自然是真实的!” 沈馨眼中闪烁着不易察觉的狡黠光芒,望着父亲时却又一脸庄重认真,坚定地说:“爹,你应该清楚,女儿自小便不会撒谎的!” “这个……” 沈树声听罢,立刻陷入深思之中,沈馨所言的确没错,她与那个性情桀骜不驯的兄长截然不同,在他眼中,她一直是乖巧懂事的好孩子。因此,他对沈馨的疼爱更是超过了沈若风。 “夏兄,你看……” 沈树声做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随后又看向夏东阳,故意装出难以抉择的样子说道:“夏兄,原本我是真心诚意想与你结成仙侣联姻,哪知我那孽女私自做主,这……实在是抱歉呐!” 虽未直言拒绝联姻,但其言外之意已然清晰。然而,此刻夏东阳脸色阴郁至极,目光冷冽地凝视着沈馨,试图从她面上找出丝毫破绽。然而沈馨从容镇定,让夏东阳终究一无所获,只能转向沈树声说道:“树声贤弟,你足智多谋,千万莫要被这丫头蒙蔽才好!” “夏兄,你此言何意?难不成你在讥讽我之智识?”沈树声面色一沉,语气严厉地回应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面对沈树声的不悦,夏东阳似乎有所顾忌,不敢轻易触怒对方,忙赔礼道歉道:“沈兄,我想这其中必有隐情,此事至关重要,我看不如择日再议吧……”。 第85章 纠葛 沈树声思量片刻,正欲应允,却被夏剑满脸愤懑之色地一站而出,高声反驳:“师父,此事明摆着呢!分明是郑道友与其家族勾结一处,企图借机推翻联姻的约定!” “荒谬!” 沈树声闻听此言,瞬间目光如炬地瞪向夏剑,威严喝斥:“徒儿,你是想说这一切皆是我所策划不成?” 他对夏剑这位纨绔弟子本就颇有微词,此刻听其胆敢顶撞于他,愤怒之情难以掩饰。 “我……我……” 夏剑头脑简单,被沈树声凌厉的眼神一瞪,顿时萎靡大半,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回应。 “孽障,还不快给我闭嘴!” 夏东阳察觉局势不对,立刻怒目看向自己的儿子,将其呵斥退下,随后转向沈树声赔笑道:“师弟,儿女的修炼联姻之事极为重大,此事容后再议,让我们择日再行商榷吧!” 见夏东阳已然作出妥协,沈树声似乎亦有所顾虑,只好点头默许。 察觉到现场气氛不利于己方,夏东阳明白继续逗留并无意义,于是带着儿子离开了修炼者聚集的宴会厅。 然而,在离别之际,他带着怨毒的目光瞥了一眼郑义。 郑义当然能领会这目光背后的深意,但他既然敢于挺身而出,自然早已无所畏惧。 满座宾客目睹原本祥和的联姻宴竟演变成如此一幕闹剧,纷纷致歉离去。 转瞬之间,修炼者的聚会场所——酒店大厅内人群已尽数散去,仅剩郑义与沈家父子三人相对而立。 “郑义,你……确实非凡!” 沈树声久久凝视着郑义,最终淡然开口。 “沈前辈……” 郑义揣摩不透他的言外之意,正欲辩解,却见沈树声对他轻轻一笑,继而又苦笑了一下,示意他不必多言。 “你们这些人哪……唉……” 沈树声略作停顿,目光掠过身旁的一双儿女,摇头轻叹一声,旋即独自转身,离开了修炼者宴集之地。 “爹!” 望着父亲离去时孤寂的背影,沈若风与沈馨这对兄妹的心头不禁涌现出一阵阵心疼与凄楚。 他们想要跟随上去,却被郑义伸手阻拦,他沉重地叹了口气,说道:“若风,小馨,还是让师父一个人静一静吧。” 直至沈树声的身影消失在酒店之外,沈若风才拍了拍郑义的肩膀,由衷地道:“阿飞,今日多亏有你。若非你出手,只怕夏家的阴谋就得逞了!” 沈馨的脸颊上泛起一抹嫣红,感激地看着郑义:“郑义,谢谢你……” “其实,你们根本无需感谢我。” 郑义的笑容中略显哀愁,接着又颇为感慨地道:“实话说,即便今日我不插手,伯父也不会同意让若风嫁给夏家之人!” 此语一出,沈氏兄妹二人均大感震惊,无法理解郑义话语中的真正含义…… 你们是否察觉到了,实际上尊伯在提及要将小馨师侄嫁给夏剑真人之时,言语之中似乎有所保留。我之行为,不过是顺应其意,助他一臂之力罢了。 郑义淡然而笑,望向沈氏兄弟俩道。 既然后父并不愿将小馨师侄许配入夏家仙门,为何还要当众宣布此事呢? 现下,沈若风对郑义的信任已至极点,听闻此言更是信了几分有余。然而,想到自家父亲的举止,仍感困惑不已。 稍作思索后,沈若风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宛如领悟到关键般惊声道:阿飞兄,你是认为...我父亲遭受了夏东阳那妖孽的逼迫,故而不得不如此行事吧? 郑义微微点头,面上却流露出一丝忧虑:尊父是否受人胁迫,这点我还无法断定。但我确信,他做出如此决定实属无奈之举。并且,此事必然与夏东阳脱不了干系! 嗯,我觉得郑义师兄所言甚是! 沈馨亦表示赞同,接口道:哥哥你想啊,夏剑此人如何,父亲岂能不知?他对那种无修为、只知道挥霍家财的子弟深恶痛绝,又怎会忍心让我嫁给那样的人呢? 沈若风听罢,连连点头。尽管如此,心头疑云依旧未散,皱眉说道:然而,父亲在修炼界经营多年,什么样的高人都见识过,经历过多少风风雨雨,夏家偌大的宗族基业皆出自他手。夏东阳这等人,不过是个靠献媚攀附上位的小人,与父亲相比,简直不值一提。他又怎会有能力胁迫到父亲呢? 沈若风看似无意的疑问,却令郑义和沈馨陷入了困境。的确,沈树声是那位独步天下的修真英豪,而夏东阳,充其量只是个小人,究竟握住了沈树声何种秘密,才使得后者对其有所忌惮? 郑义心中一边纠结于这个问题,一边回想着先前的情景,却隐约感到其中似乎有些微妙之处。若是仅仅因为夏东阳掌握了沈树声的秘密,使其有所顾忌并同意将女儿许配给夏剑,那么刚才夏东阳在沈树声流露出悔婚之意时,应该会毫不犹豫地施加压力,而非推说下次再议。 沈树声与夏东阳这对冤家之间究竟有何深层次的利益纠葛?这一时刻,郑义竟一时难以参透。 对此困惑不解的郑义,沈氏兄妹由于不了解内幕,自是更加茫然。正当三人相对无言之际,郑义忽然记起一事,郑重地向沈馨问道:小馨师侄,我有一疑问,可能与此事有所关联,并且与你有关。 何事? 沈氏兄妹闻听此言,不禁互露惊讶之色,紧接着异口同声地追问了起来...... 第86章 九黎噬灵之毒 郑义目光深邃,他凝视着沈馨,慎重其事地问道:“小馨,那次你身陷毒瘴之事,是否还记得其中详情?你可清楚自己所中的,乃是何种诡异之毒?” “不明所以。” 沈馨和她的孪生哥哥沈若风皆面露困惑之色,她轻轻摇头,回忆道:“自幼时记事起,我就偶有遭受此毒侵扰,每次发作痛苦不堪。幸而家父不知从何处寻得解毒秘药,自此病情未曾复发。直至日前值守之时,此毒竟突然再度发作。” 郑义听闻沈馨提及幼年即已遭此厄运,神色大变,语气震惊地追问:“原来如此!你曾问过令尊关于此毒的来历及其性质吗?他又是如何为你寻得那神奇的解药的呢?” “唉!”沈馨微微蹙眉,惆怅地道:“儿时病痛发作后,我曾追问父亲,但他始终避而不答。后来毒症不再发作,此事也就逐渐淡忘。” 听见这些,郑义不禁重重地叹了口气,低头沉吟,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察觉到郑义久久沉默不语,沈若风不由得焦虑起来,忍不住催促道:“阿飞兄,你心中是否已经有了些头绪?还请直言相告。” 郑义微微阖眼,片刻后睁开,面色严肃地道:“我推测,令尊与夏东阳之间存在的恩怨纠葛,很可能与小馨身上所中的这种神秘毒素密切相关。” “与中毒有关?”沈氏兄妹听罢此言,皆为之骇然,沈若风更是脱口而出:“阿飞兄,你是说……这毒,竟是夏东阳下的手?” 然而,郑义却摇头否定道:“夏东阳未必就是幕后黑手,但我敢断定,他必然与下毒之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这个老匹夫,我就知道他不安好心!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沈若风性急如火,闻知此讯,再也无法抑制胸中的怒火,瞪圆眼睛,握紧拳头,欲要立刻杀奔夏东阳处讨说法。 “若风,切勿鲁莽!”郑义迅速出手拉住他,正色劝诫:“这只是我的初步推断,并无确凿证据。此刻真相尚不明朗,我们应暗中查探。倘若你贸然行动,非但无助于解决问题,反而可能引火烧身!” “哥,郑义说得没错,此事需谨慎行事,步步为营。”沈馨亦赞同郑义的观点,上前规劝。 沈若风素来敬重妹妹的意见,见郑义与妹妹均持此论,只能无奈点头,苦笑回应:“好吧,我听你们的,接下来的一切安排我都遵从便是。” 沈馨微微向兄长沈若风点头示意,随后目光转移至郑义身上,问道:“郑义,你能化解我身中的剧毒,自然知晓我所中的究竟是何种魔毒吧?” “自然知晓!” 对此,郑义毫无保留,当即郑重其词地道:“沈馨,你所中的,乃是源自九黎仙巫族的古蛊之毒!” “九黎古蛊!” 沈家兄妹闻此言,瞬间瞪大双眼,震惊无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听到了源自修真界的九黎仙巫之术。 古蛊之毒,这般仅存于古老仙侠记载中的神秘巫术,似乎绝无可能出现在现实的世界中。然而今日,他们却从郑义口中证实了这一传说的真实性。 “不错,正是九黎古蛊!” 瞧见沈氏兄妹满脸惊讶,郑义脸色严肃地继续说道:“若风,沈馨,你们万不可认为我在戏言,此毒的确来自九黎仙巫一脉。” 讲至此处,郑义语气略作转变,缓声道:“不过,那个对你下毒之人修为不高,所用的只是常见的一种古蛊。而且,我已经帮你完全驱除了体内的毒素,往后你再也不必担心毒发之事。” 起初,得知自己身中古蛊,沈馨确实大吃一惊。待闻知郑义已替她彻底祛毒之后,心头压着的大石才总算落下,同时也对郑义生出了更深一层的感激之情。 “奇怪!” 郑义话音刚落,沈若风便皱眉道:“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蹊跷。据我所知,那些九黎仙巫族的巫师很少离开九黎境地。但我妹妹身上的毒,又是如何种下的呢?” “若风,你的疑问提得很好!” 郑义闻之,立刻朝沈若风赞许地点点头,答道:“此事确实令我也颇为费解。我对巫蛊之术虽不算精通,但也深知你所言不虚。 的确,有些高阶仙巫能跨越万里施放古蛊,但他们绝不轻易对付凡人,且出手便是高级古蛊。像这般低阶普通的古蛊,高阶仙巫是不会去种下的。” 话到此处,郑义有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凝视着沈馨,缓缓说道:“既非高阶仙巫隔空施蛊,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小馨在幼年时期曾涉足九黎,并在浑然不觉间被某位仙巫种下了古蛊。” 尽管这只是推测,却是郑义目前能想到的最为合理的解释。否则,他实在无法揣摩其中还有什么别的玄妙之处。 然而,世事难料,正当郑义认定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之际,沈馨却果断摇头,坚定地说:“并没有,我从未去过九黎。至少,在我能记事以前,我从没去过那里。” 未曾踏足九黎?沈馨的回答让郑义一时之间陷入了困惑。 在沈馨如此一番言辞之后,郑义立刻感觉自己仿若石化,成为了一尊静默的修炼者木雕。 或许在你尚未开启灵智之时,你的父母长辈曾带着你踏足过那个地方? 郑义仍旧不敢轻易释怀,继续追问着。 对于这个问题,沈馨似乎也无法给出答案,毕竟即便是智慧通达之士,也无法追溯到自身未开灵智之前的记忆深处。 这么说来…… 然而,正当郑义准备依据内心的直觉,确信沈馨在幼年无知之际已被其父母带到九黎秘境之时,沈若风却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测:小馨尚未觉醒灵识之前,我已有六七载修行年纪,那些日子的情景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没有人曾经引领她踏入过九黎之地。 讲到这里,沈若风生怕郑义不信,又连忙补充道:那时天地间信息闭塞,我们连九黎之地的存在都不知道,更别提能够涉足其中了。 这一下子,郑义唯一可能的猜想也被沈若风彻底打破,眼前的迷雾如同堆积如山的禁制壁垒,让他一时之间难以找到突破的方向。 此事我们确实无从得知。但我相信,这其中的奥秘,你们的父亲必定知情! 尽管内心纠缠不清,郑义却坚定地认为,其中的秘密,沈树声必定了如指掌。 否则,他不会总是回避女儿的追问,并且手中握有能让女儿十多年免受毒蛊侵扰的灵丹妙药。更不可能在他得知自己已将沈馨体内的毒蛊彻底清除时,流露出那样超越常人的赞赏之情。 郑义断定,沈树声百分之百清楚女儿身上毒蛊的来源。 而这恰恰是他心中的隐痛,既无法祛除,又不能向子女直言相告。因此,每当女儿提及此事时,他总会找个借口予以推诿或躲避。 只不过,沈树声为何始终保守着这个秘密,郑义暂时还未能揣测出个所以然来。 第87章 穷修士之福不可测 郑义的观点令沈氏兄妹二人深感共鸣,亦对此表示赞同。 他们与郑义有着相同的困惑,不明白父亲为何选择对他们隐瞒此事。 莫非在这背后,真的隐藏着一个不能公诸于世的秘密? 尽管此刻他们心中充满了疑虑,但却只能暂时把这些疑惑埋藏在心底,等待适当的时机,再去向父亲请教。 看着沈家兄妹俩逐渐恢复平静,郑义点了点头,准备告辞离去。 郑义,我……送你一程吧。 见郑义起身离开,沈馨朝他望了一眼,眼中满是欲言又止的意味。 小馨…… 郑义同样注视着沈馨,脸上掠过一丝意料之外的惊讶。 哈哈…… 沈若风仿佛从他们两人的眼神交流中洞察到了些什么,顿时豪爽地大笑起来,上前半开玩笑地道:阿飞,你就不要再推辞了,我妹妹可是人见人爱的仙子般的人物,平时她都不屑多看别的男子一眼,如今她竟然主动提出要送你,你这小子可真是福缘深厚啊! 虽然明知道郑义和沈馨之前假扮情侣只是为了糊弄夏家父子,但在沈若风心中,他是多么期盼郑义能与自家妹妹结成仙侣啊! 如今好不容易目睹沈馨主动对郑义展露善意,沈若风自然迫不及待地想要促成此事…… “这……我……” 然而,此刻的郑义却是面露不解之色,显得有些呆滞。他实在困惑,为何沈馨对他忽然这般热情备至?莫非在这位绝美警花心中,也暗藏着对自己的一份心仪之情? 思绪至此,郑义心跳愈发加速,难以抑制内心的狂喜。今日看来,自己可谓是福缘深厚,能得沈家大小姐青睐,实属意外之喜。只是,沈小姐您是否该让我有一段时日来调整心态,做好准备…… “阿飞,我看你就别犹豫不决了。” 正当郑义感到有些无所适从之际,沈若风却嬉皮笑脸地将他推向了自己的妹妹,豪爽地大笑起来:“阿飞,一位如花似玉的仙子级美女愿与你结为道侣,你可是捡到了宝啊!哈哈哈……” “哥……我不理你了!郑义,我们走吧……” 对于沈若风的打趣调侃,郑义默然不语,而沈馨的脸蛋却是一瞬间羞红到了脖颈处。 她瞥了沈若风一眼,不顾郑义的感受,直接挽住了他的手腕,向外疾步而去。 这家酒店虽然并非沈家所有,但其中的所有员工皆知沈家的身份尊崇。此时看见沈家大小姐竟如此亲密地牵着一名男子的手,众人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哪户人家的子弟,竟有此般机缘,能得到沈家大小姐的青睐? 待众人看清被沈大小姐牵手的青年,外表平平,似乎是个修为尚浅的散修,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嫉妒之火。 哎呀,哪来的乡下小子,竟然撞上了这样的逆天好运!苍天啊,这公正何在! 在众人既嫉妒又艳羡的目光中,郑义仿佛机器人一般任由沈馨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匆匆离开了酒店。 沈馨口称要送他,郑义本以为出了酒店便罢了。未曾想,直至跨出大门之后,沈馨依旧没有松手之意,反而紧紧拽着他走向一辆jingcha专用飞行法宝。 “喂,沈大小姐,送到这就足够了,我有专属的遁光法宝停在那边,我自己驾驭回去就好,不必麻烦您再相送。” 看着这一幕,郑义内心不由得有些焦急。这沈大小姐莫非要一路护送到底不成?但他确实承受不起这份深情厚意啊! “专属遁光法宝?” 沈馨微蹙黛眉,顺着郑义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酒店门前大树阴影下停放的那辆破旧三轮车,不禁被他的玩笑话逗乐了:“你还真会开玩笑,没想到你这家伙嘴巴挺甜的呢!” 瞧见她笑容中漾开的那一对诱人酒窝,郑义不由得有些痴醉,久久地凝视着她,无法移开视线。 “喂,你要是再这么直愣愣地看着我,我就把你交给执法弟子处理了。” 沈馨身为出身于执法门派的女修,虽然有一份小儿女的柔情,但在世人面前,更多展示的还是胜过男子的坚韧与豪气…… 在仙凡交织的世界里,郑义竟也与世俗男子一般,目光灼灼地注视着眼前的沈馨,后者察觉到他的视线,顿时玉容微变,轻拍了一下挂在腰间的灵符囊。 哇,真强大啊! 沈馨刚一触碰灵符囊,郑义立刻循声望去,不禁脱口而出一声惊讶。 那是自然,郑义,你忘了我是何等修为了吗?身为天刑宗警卫队队长,掌控诸多灵符与法宝,所佩戴的自然非同寻常…… 听见郑义的赞美,沈馨心生傲意,正欲借此机会炫耀一番,却骤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原来这所谓的,并非指她的法宝灵符囊,而是…… 沈馨心头一紧,抬眼顺着郑义的目光看去,瞬间怒火中烧,大声喝斥:郑义,你看什么呢…… 郑义忙赔笑收回看向沈馨胸口的目光,口中仍旧调侃不断:嗯,看来是极为珍稀的护心符箓,大小该是如何?相当于何种品阶的灵宝?看上去似乎是上品级别吧? 你这混账家伙,说什么呢,找打不是! 沈馨满脸娇嗔,扬起手中的佩剑便要教训郑义。然而郑义嬉皮笑脸地闪身避开。 此刻,在附近的几名值守弟子瞧见这一幕,心头无不犹如被仙兽抓挠,暗暗嫉妒不已:唉,真是气煞人也,这般亲密互动怎不在别处进行,偏要在我们这些单身弟子面前秀恩爱…… 沈馨和郑义一番打趣之后,终是止住了嬉闹。她轻敲了一下自己的储物袋,笑容嫣然地对郑义说:行了,别闹了,咱们启程吧! 哎呀,小馨,你莫非真打算亲自送我回洞府不成?你这样待我,我实在是感激不尽,只能以师兄弟之情回报于你了! 郑义依旧嬉皮笑脸,并未急于登上飞剑。然而沈馨瞪了他一眼,自行开启驾驭之术,进入驾驭席位。 哼,你少贫嘴,只要你不给我添乱就行。 沈馨瞥了郑义一眼,旋即启动飞剑,却听郑义呵呵一笑,踏入副驾位置,满脸幸福地望着她,开口询问:我说师妹,你还不清楚我家住在哪座仙峰吧? 又是贫嘴! 沈馨再次瞪了郑义一眼,微微撅起嘴唇,冷声道:你现在不能直接回洞府,我要带你去一趟天刑宗执法殿协助我们处理一件事情。 执法殿?是要我去协助破案吗? 郑义原本沉浸在即将回洞府的喜悦之中,一听沈馨这话,立刻惊愕万分,仿佛被雷劈中一般,神色慌张:不会吧,沈师兄,我是遵纪守法的好修士,无缘无故又没犯什么事,为何要去执法殿?此事万万不可! 哈哈…… 看着郑义一脸焦急的样子,沈馨忍不住笑了出来,接着轻轻按住他的肩膀,正色道:郑义,别紧张,我不是要惩罚你,而是请你协助我所在的执法殿解决一起案件。 协助破案? 郑义深知自身并未违背修炼界的法规,然而面对沈馨突如其来的求助,他依然感到颇为惊讶。他不由得淡然一笑,摊开双手道:“我只是个寻常的修士农人,连你们执法者都无法解决的事情,找到我又能有何作为?” “此事非你不可!” 沈馨深深地看着郑义,眼中满是庄重和坚定,斩钉截铁地回答:“此案件唯有你能助我等一臂之力!” 第88章 是何用意 “沈大执令官,你未免对我过于看重了。我再次强调,我只是一个耕田修行之人,实无那般通天彻地之能,你还是另寻高人相助吧。” 眼见沈馨言辞恳切,郑义收敛起之前的戏谑之意,神情肃穆地回应。尽管他尚不清楚沈馨所求何事,却已隐约察觉此事恐怕与上次的夺灵马贼一案有所关联。那次他虽只是为了自卫,却显露出了超越常人的修为境界,这让沈馨等人认定他拥有执法者所倚仗的力量。 尽管身负异界秘术,郑义却不愿过分显山露水。他深谙物极必反之道,在自身实力尚未臻至巅峰之际,必须懂得敛其锋芒,蓄力待发。 郑义淡然一笑,正欲离开,却被沈馨果断阻止,她声音低沉地说:“你可曾关注近日报端所述?一股来自域外的邪派势力已然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滨海城境。如今滨海城执法部门面临着前所未有的严峻挑战,百姓的安全亦受到了极大威胁,急需你的援手!” “抱歉,我并非执法者,因此守护百姓安危并非我分内之事。” 郑义摇头轻叹,他对执法者的偏见并非源自根深蒂固的观念,而是从那些欺压民众的执法败类身上见识到的丑恶嘴脸。至于夏东阳,身为执法机构副司令,其虚伪做作的姿态更让郑义不愿卷入其中。 “留下!” 沈馨见郑义决意离去,心急如焚,秀丽的脸庞胀得通红,一把抓住他的手,急促地道:“那好,我以我个人的名誉请你出手相帮,可以吗?” “这个……” 郑义的手被沈馨紧紧握住,一时间难以抽离。看着她满脸焦虑的神情,他终究叹了口气,重新回到了车内。 “如何,你是否愿意相助呢?” 见郑义沉默不语,只静静坐在车内,沈馨愈发揣摩不出他的心思,只好焦急地追问。 “傻丫头,你都说是为你了,我能拒绝吗?” 郑义望着沈馨,苦涩一笑,而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当真?” 听到郑义如此答复,沈馨终于释然,面带微笑,再次紧紧抓住郑义的手,并情不自禁地将其按在了自己的胸前。 虽然沈馨此举纯属无心之举,但郑义的指尖却恰好触及到了一处饱满之处。刹那间,一阵由肌肤接触引发的微妙颤动在他心头悄然弥漫开来…… 郑义,你这孽障……竟然胆敢如此放肆! 林青韵沉浸在修为晋升的喜悦之中,忽地瞥见郑义又在修炼之余,目光狡黠地凝视着她的灵窍之地。 再低首一瞧,却见郑义之手竟这般近身,微妙地靠近她周身灵力汇聚之处,顿时羞愤得脸色泛红如霞,愠怒地拂开郑义的手臂,娇喝连连。 “喂,喂,喂,此乃天大的误会啊!” 郑义朗声大笑,双臂随意地枕于头后,悠然自得地倚靠在灵兽皮制成的软垫之上,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笑意:“明明是你主动引我的手掌触碰你的灵脉区域,现下却又来责怪于我?女子之心,真是深不可测的神秘存在。你这般挑逗于我,即便是我想做一个清修的修士也难以把持啊……” “你……” 看着郑义那一脸无辜而又玩世不恭的表情,林青韵心中憋闷至极,只得催动法诀,驾驭飞舟向着九霄之外疾驰而去。 然而,林青韵此举,却再次给郑义提供了可乘之机。不知是郑义有意为之,抑或是飞舟颠簸所致,他慵懒地依偎在座席之上,随着林青韵操控飞舟骤然加速,郑义的身体如同失去束缚的灵体般,瞬间侧翻向林青韵的怀抱中跌去。 先前仅是手指被动短暂触及,如今却因这股冲击之力,郑义全身几乎要完全埋入林青韵的怀抱之内。 更令林青韵羞愤欲狂的是,郑义在即将摔倒之际,本能地向下抓去,而这手落之处竟巧之又巧地握住了林青韵两片冰肌玉骨般的灵符胸甲。 那丝滑如绸缎的肌肤质感,在郑义的指尖犹如一股魔力绽放,令他的心境不觉飘渺出尘。 但这还不够,最令林青韵难以忍受的是,郑义在身体前倾的同时,他那双手似乎并未能完全稳住身形,以至于整个人宛如倒栽葱一般,直愣愣地撞入林青韵的怀中。 原本只是指尖稍有接触,此刻却变成了唇吻与鼻息一同侵袭这片神圣之地,沉醉在这股仿佛从灵乳中溢出的淡雅仙香之中…… “啊!” 林青韵活了这么些年,从未经历过如此尴尬的局面,不禁惊呼出声,忙催动法决施展紧急刹车。 飞舟在九天之间险象环生,差点撞上前方的一道禁制结界。而正是这突如其来的急刹之力,郑义才得以用力挣脱,重新站稳身形。 “郑义,你……你这个登徒子!” 林青韵恼怒地整理着被郑义弄乱的云纱道袍与腰间的灵符佩饰,瞪着他怒目相向。这家伙,分明就是在故意找茬! “哎呀,抱歉抱歉!纯属意外,真的没想到会这样!” 感受到林青韵那如同炽热火焰般的视线灼烧,郑义不由得收敛起玩笑之意,正欲辩解这一切皆是由飞行时的气流变化所导致,却蓦然发现自己竟然流起了鼻血! “太过分了!关键时刻掉链子,鼻子兄弟,你实在是不讲义气呐!” 望着郑义涕泪横流的模样,林青韵气哼哼地扔过去一方仙云锦帕,旋即不再理会他,专心驾驶飞舟朝着附近的秘境禁地——藏真洞府疾驰而去。 哼哧,哼哧... 郑义抹去嘴角渗出的灵液,将手中的仙帕仔细收纳入乾坤袋内,继而掩饰性地轻咳两声道:“沈师妹...不,道侣,你尚未提及需吾助你处理何宗修行事宜啊?” “再这般油腔滑舌,休怪我不客气,定要以法力将你震出此车!” 沈馨面色微愠,瞪了他一眼,才正色发问:“郑义师兄,关于前些时日那位邪修劫掠飞梭之事,想来你还记忆犹新吧?” “自然记得清楚!” 郑义料到她必然提及此事,一听之下,似有所悟,惊问道:“莫非,那贼修士,竟然是海外魔宗之人?” “郑义师兄,你可曾感到一丝异样?” 沈馨并未直接回应郑义的问题,反而转换话题反问道:“那次的邪修劫匪,若是图谋灵石,大可径直闯入各大洞天福地。然而他却选择了操控载有众多修者弟子的飞梭作为筹码,威逼我等执法修士。” “确乎如此,劫持飞梭之举,目标太过显眼,即便成功之后,邪修自身亦难逃脱天地法则的束缚。寻常修为稍高的邪修,断然不会采纳此种愚行。而这名邪修,却偏偏这么做了,实属耐人寻味。” “此事实则并不令人费解。” 沈馨瞥了郑义一眼,脸色变得肃穆:“原来那邪修的目标,并非灵石!” “非为灵石?” 郑义闻此言,不由得一愣。再度回忆起当日情形,心中更增了几分愕然之情。倘若那邪修劳师动众的目的并非窃取灵石,那么事情便显得越发扑朔迷离。 沈馨并未留意郑义的反应,她一边驾驭飞梭穿越云海,一边镇定自若地道:“郑义师兄,你猜测无误,那名邪修确乃海外魔宗‘狼窟’之成员。 这魔宗‘狼窟’恶名昭彰,其中一名被你擒获的邪修,便是其麾下的‘妖狼’。” 对于海外魔宗和所谓的代号,郑义并无过多涉猎,他认为那些不过是魔修们用来掩人耳目的代称罢了。他默然坐定,没有言语,心知沈馨必定会有后续解说。 “据我等门派情报显示,此次‘狼窟’共计派出七名弟子,悄然潜入滨阳城界之内。其中还包括他们的领袖——‘独狼’。” 果然,稍作停顿之后,沈馨继续向郑义详述道:“此前,我辈联合国际仙盟反毒司,一举捣毁了经由滨阳海渡关卡运送至我界的妖丹走私网络,俘获了大毒魁田中野运。而‘狼窟’此番派遣弟子入境,极有可能是为了营救被困在此地的田中野运。” “田中野运?听这名讳,似乎并非我中原人士?” 听得此处,郑义不由得紧锁眉头,狐疑问道。 “不错,田中野运乃东瀛田中一族之族长,表面上他们家族从事正当生意,暗地里却与金三角毒枭‘刀祖’长期勾结,共同从事妖丹交易。” 沈馨轻轻摇头,语气庄重地道:“刀爷常年隐匿于华缅交汇的幽冥三角地带,手下拥有一支强大的修炼者军团,他们炼制并贩卖禁药,全球近乎两成的此类禁药皆出自其手。华缅两国的执法者虽多次对其秘密据点发起攻势,却始终未能得逞。” 这次,根据仙盟国际刑堂的情报,田中野运欲在南赡部洲开辟新的贩卖网络,他挑选的最佳流通通道,便是我们的碧波城。 一个月之前,碧波城的执法卫队早已未雨绸缪,精心布局,一举截获了首批经由田中野运之手转运的禁药,并将其人擒获归案。 听到这里,郑义才恍然大悟,接口道:“田中野运落入法网,其家族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于是暗中联络了狼窟的修士,企图派遣他们潜入神州,将田中野运救回?” “不错!” 沈馨微微点头,脸上掠过一丝忧虑,“狼窟的首领独狼,据说乃是从美军不死鸟特种部队退伍的修炼者教官,其凶残手段堪称邪魔外道,在仙盟国际刑堂的巨额悬赏名单上位列十恶不赦之首。至于其余狼窟修士,无一不是手上沾满无辜者鲜血的嗜杀之人。” “狼窟修士入侵碧波城有多久了?” 郑义闻听此言,眉峰不由得紧皱,蓦然沉声道。 沈馨一听,神色肃穆回应:“确切时间难以断定,不过我们擒获田中野运已有一个月之久。据我推测,他们潜入碧波城的时间,应当不超过两周。” “两周?” 郑义听到这里,眉头拧得更紧,妖狼夺车案大概发生在一周多之前。 如此看来,这些狼窟修士潜入碧波城后,并未立刻行动。他们的第一次重大行动,竟然并非营救田中野运,而是派遣妖狼去劫持公共交通…… 这样的布置,究竟意欲何为? 正当郑义对此困惑不已时,沈馨则严肃地说:“妖狼夺车之举,明显是在以此向碧波城执法卫队示威挑衅。” “挑衅?” 郑义闻声,面上露出不解之色。 正如沈馨所说,狼窟修士各个修为高强,若要采取行动,必会制造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而非仅仅派出一名小角色去劫持公交车,最终还落到了执法者的手中。 那么他们这么做有何用意呢? 郑义将心中的疑问向沈馨提出时,沈馨也同样满脸困惑。 实际上,这已经不仅仅是她个人的疑虑,整个碧波城执法机构,对于狼窟这一举动也感到费解。 难道他们只是为了向执法者挑衅?还是有意告知执法者,他们已然降临? 可是即便如此,如今妖狼已经被捕超过一个星期了,这批修士为何仍未采取进一步行动?他们在等待什么,或者说正在密谋着什么呢? 诸多疑问堆积在沈馨心头,让她这位由精英执法卫队晋升而来的刑侦队长颇感头疼...... 她必须尽早掌握狼穴修士的踪迹,并摸清他们的下一步修炼动向。然而,直至此刻,她依然觉得脑海中混乱无比,犹如一团乱麻般找不到丝毫头绪,唯有求助于精通术法的郑义。 第89章 飞剑与秘剑 郑义面色凝重地看着正在驾驭灵车的沈馨,陡然开口:“显而易见,这只妖狼,乃是故意落入我手中。它这般做,恐怕正是狼穴宗门营救计划的第一个环节。” 听见此言,沈馨猛踩下灵车的刹车踏板,车辆瞬间发出一声奇异的啸鸣,在空中划出一道流光,稳稳停在了路边。 沈馨稳住身形,回首看向郑义,满面震惊地问道:“郑义师兄,果真如此的话,那接下来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郑义并未立刻回应她的疑问,反而是神情庄重地反问:“那只妖狼现下囚禁何处?” “东域守卫峰!” 沈馨不明其意,只得如实相告,并继续道:“我们正打算前往那里,并希望你能协助我共同审问妖狼。” “不必审问了。” 郑义闻听此言,急忙挥手制止,声音严肃地道:“妖狼乃嗜血修士,这类人往往受雇于神秘势力,历经严酷的修炼与训练,寻常手段难以从他们口中套取有价值的情报。” 沈馨闻声更为惊讶,实则她深知郑义所言非虚。自从妖狼被困守卫峰以来,她们的探查与询问从未间断,却始终未能有所突破。 “速往滨海警司府,令你们府衙首领召开紧急集会。我需参与其中!” 郑义思量片刻,最后向沈馨吩咐道。 “这……” 沈馨身为刑案队长,虽在警司府内位居中层领导,但实际上尚不具备满足郑义这一要求的权限。 然而,郑义并未给予沈馨过多思索的时间,急切地提醒:“我推测狼穴修士此举的目的,仍是为了营救田中野运,并且他们必定会在近期采取重大行动。倘若警司府未能迅速作出精准对策,后果恐将难以预料!” “这个……好吧,我们先回府衙一趟,我去试着说服府长大人。” 沈馨犹豫了一下,看到郑义脸上并无一丝玩笑之意,遂一边应承下来,一边调转车头,朝警司府疾驰而去。 两辆灵车飞掠至警司府大门前,沈馨心中焦急如焚,引领着郑义走进府衙大堂,对他说:“郑义师兄,请在此稍候片刻,我这就去与府长商议。” 郑义了解沈馨的处境,更明白自己提出的要求确实颇具挑战性。毕竟,在警司府内部会议上,历来都没有允许外人列席的规定。 沈馨若要争取让府长同意,或许需要费些口舌。而他必须留给沈馨充足的时间。 “好,你去吧!” 郑义微笑向沈馨点头示意,随后寻了个座位坐下,静静等待。 哼,果真是因果循环,非亲非故怎会再度相见呢!郑义,未曾想我们转瞬之间竟在此重逢! 郑义刚刚在修炼静室坐下不久,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道讥讽的冷笑声,而那声音竟是如此耳熟。 他扭头一看,不由得微微拧紧了眉头。原来,此刻以诡异语气与他对话之人,并非旁人,正是不久前因争斗而被他逼退的夏剑。 还以为是何方神圣,原来是夏剑阁下驾临! 见到夏剑那趾高气昂的模样,郑义淡漠一笑,口中言语中带着丝丝嘲讽之意。 夏剑对于自己名字中的寓意颇感纠葛,此时明知郑义是在讽刺自己,却也只能强行咽下这口气。毕竟,他父亲为何给他起这样一个带有贬义的名字,实在是让人无奈至极。 嗯?莫非你触犯了宗门戒律,被拘捕至此了吗? 夏剑素来瞧不起出身山村的郑义,加之先前又被他从争夺的灵药身旁挤走,这让夏剑对郑义恨意难消。然而他仍旧试图在郑义面前维持那副世家子弟的优雅风度,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挑衅地说道:呵,你恐怕也知道,家父乃是宗门执法堂副堂主,若你想离开此处,不妨让我帮你美言几句? 边说着,夏剑随手轻轻拍了拍跟在他身边的那位修为低微的弟子,看似不经意地道:你看,这就是我的师弟,刚刚犯下了一些小错,我只需一句话,便已将其释放出来。 那位黄衣弟子显然只是个小角色,不清楚夏剑与郑义之间的恩怨纠葛。但他察觉到夏剑对郑义的深深敌意,便欲借此机会讨好夏剑,于是走上前来,假意热情地一把抓住郑义的肩膀,意图暗中施加内劲令其受伤。 然而黄衣弟子才刚伸出手去,郑义便已洞察了他的心思,却不动声色。待黄衣弟子的手掌触及他肩膀之时,郑义迅速调动体内的真元之力注入右臂,骤然发力,一股强烈的反震之力瞬间将黄衣弟子掀飞出去,倒退出七八步,几乎站立不住。 黄衣弟子晃了晃麻痹的手臂,满脸震惊地看着郑义。他万万没想到,眼前的这位在自己眼中只是山野村夫的人物,体内竟然蕴藏着如此恐怖的力量,若非自己反应迅速收回力量,只怕这一击足以让自己手臂骨折! 目睹黄衣弟子落败的情景,夏剑虽感惊讶,但他并未真的认为郑义有这般实力。他心头一慌,立刻朝黄衣弟子递了一个眼神示意,然后伪装出一副愤怒至极的表情,瞪着郑义大声呵斥道:你胆敢这般狂妄,在宗门之中公然动手伤人?居然还将我师弟打伤了! 黄衣弟子领悟到夏剑的眼神暗示,立刻配合地惨叫一声,抱着手臂做出痛苦不堪的样子倒在了地上,佯作哀嚎不已…… 在仙凡交织的世界中,当夏剑看到黄毛如此顺从而配合,他心中不禁狂喜,立刻故作威严地高声喊叫,引得修真gongan司的大殿之内所有修士警官纷纷聚拢而来。 在这修炼法则森严的gongan司内,竟有人胆敢动手伤人,此乃对天道法则的公然蔑视! 修士警官们迅速围了上去,待看清受害者乃是修真管理局夏副司主的亲子,众人更加确信此事定要严惩不贷,处理起来也自然易如反掌。 本就触犯修行界戒律的行为,在这神圣不可侵犯的修真gongan司内部动手,更是明目张胆地违反天条法规。 至于胆敢在此地,殴打修真管理局副司主之子……此般行径,即便是亲叔也无法容忍,更何况他人! 此刻,众多修士警官纷纷意识到,这不仅是亲近夏副司主的良机,更是他们秉持公正、维护秩序的职责所在! 第90章 究竟是何人施暴? “发生何事?究竟所为何因?” 尽管在场每一位修士警官都渴望挺身而出解决此事,但由于层级制度的约束,最后还是由一名小队长步伐沉稳地走出人群,摆出一副维护大道正义的姿态发问。 “发生了何事?嗯……” 见终于有修士警官主动站了出来,夏剑立即摆出自家长辈教导的那种教训门下弟子的傲慢口吻,不屑地瞥了那名小队长一眼,斥责道:“苟队长,你的眼睛是摆设么?没看见吗?我兄弟在这里被人打成了这般模样,就是在你们修真gongan司内受的伤,这件事你还能坐视不理不成?” “哎呀,原来是你,小剑!” 那位被唤作苟队长的修士一见夏剑发话,立刻显现出一种连二哈都无法比拟的极度奉承之态,匆忙上前赔笑道:“小剑你别急,你说有人敢打你的兄弟,他莫不是吃了大胆丹,竟敢在我们修真gongan司动手打人!” “就是这家伙。” 夏剑得意洋洋地一指郑义,趾高气昂地道:“就是这个人动的手,苟队长,速速令手下将其擒住,戴上灵铐。” 正当夏剑说话之际,忽然注意到黄毛混混正趴在地上盯着他,半晌未动。于是毫不犹豫地对着黄毛的屁股踹了一脚。 “哎呦喂,我的娘哎,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黄毛混混似乎真的被踢疼了,或是为了配合演出,赶忙抱住自己的屁股在地上翻滚哀嚎。 “嗯,看样子下手还不轻呢!” 苟队长假装审视了黄毛一番,才面色严肃地指向郑义喝道:“你胆大妄为,竟敢在修真gongan司动手打人?报上你的姓名和理由,随我去录口供!” 说着,他向身边的两位修士警官示意了一下。两位修士领会其意,取出灵铐准备给郑义带上。 “且慢!” 郑义身形一闪,避开了两名修士警官,随后冷冷地质问苟队长:“修真者行事,讲究证据为凭。你说我打人,那你有何证据?亲眼所见么?” “这个……” 郑义并未出手,现场并无任何修士亲眼目睹此事。郑义这一问,顿时让苟队长哑口无言,只好尴尬地转向夏剑,嗫嚅道:“小剑,你看,这个……” 玄阳真人苟栖云本欲借此事机与金炎仙尊夏东阳拉近关系,然而若无确凿证据便擅自拘捕修士,便是违反了天法规矩。万一查证之后证实郑元确实未曾施暴,那么他此举便是知规犯戒,必将遭受严厉惩处。 “何需这般推诿狡辩,分明就是郑元动手伤人,我亲眼目睹,难不成尔等皆双目失明不成?瞧我师弟秦淮,此刻尚且躺于地面,手臂已被郑元扭伤,痛苦哀嚎不已。” 夏紫霄对郑元恨意滔天,今日一心寻隙教训此人,如今难得找到一个借口,他又怎能轻易放过?当下便手指躺在地上的妖兽弟子黄翎,对着四周执法修士怒斥道。 只是这黄翎实乃修为低微,不通机变,夏紫霄已然言明其手臂受伤,而这货竟兀自在原地抱住臀部哀嚎不止。 一众修士见状,心中明了,虽有意协助夏紫霄将罪责加之于郑元,无奈这黄翎这位妖兽弟子实在不争气,如此拙劣的表演,如何能够继续编织谎言? 见夏紫霄执着于郑元,并未察觉到脚下那位狼狈不堪的黄翎,苟栖云只好咬牙挺身而出,对夏紫霄言道:“紫霄师侄,我看你这位师弟似乎并非手臂受伤,倒像是臀部受创啊?” 夏紫霄闻声一愣,低头审视,才发现黄翎的失误,脸色瞬间铁青,愤而抬腿,对着黄翎右肩连踢七八脚。 原本黄翎意图糊弄过去,未料夏紫霄这一番狠踢之下,他那条臂膀果真脱臼,痛得他如同烂泥般瘫倒在地,惨叫连连。 “这下总可以了吧?”夏紫霄仍觉不过瘾,又在黄翎身上补了几脚,直至对方只能哼哼出声,才停下动作,擦拭额头冷汗,朝震惊之余还未回过神来的修士们喝问道:“如此情形,证据足够了吗?” 众人面面相觑,对于夏紫霄这般的栽赃之举,即便是自家宗门掌控下的司法殿,恐怕也无法据此定郑元之罪…… “怎么,我师弟被郑元打成这样,你们竟然袖手旁观?!” 夏紫霄大怒,挥舞着手臂指向郑元,厉声道:“还愣着做什么?速速将其拿下,用禁锢符封印,押入宗门禁地!” 此话一出,不仅苟栖云愣在原地,其他修士亦面露尴尬之色。苟栖云深知此举太过逾矩,纵使有讨好之心,此刻亦不敢贸然迎合,只能满脸愁容地陪笑道:“紫霄师侄,此举恐怕不合规矩啊。” “哪里不合规矩了?没听见我说的话么?立刻照我说的去做,把这个家伙抓住,打入宗门囚牢!” 众修士犹豫不决,然而夏紫霄依旧无视一切,狂怒咆哮。正在此时,忽然间楼上传来一道冷哼之声—— 众多修士循声望去,只见自楼阁通道之中缓步行出一人,面色阴郁森寒地道。 此人身非旁人,正是滨阳仙域gongan司的副司主:夏东阳! 瞧见夏东阳降临,诸多执法弟子皆不敢有丝毫怠慢,却又不敢贸然上前擒拿,只能纷纷低头默然不语。 “苟无礼,你还在那里愣着干什么,没听见我说话么?”夏东阳等待数息,见无人回应,顿时对苟队长厉声喝斥。 苟队长无奈苦笑,硬着头皮向前走去,恭声道:“夏……夏司主,此事……实在棘手啊!人……人并非郑义所伤,我们……” “胡言乱语!” 苟队长话语未毕,夏东阳已然怒喝一声,直指其鼻尖叱责:“谁告诉你人不是郑义伤的?你们都亲眼所见了吗?是你亲眼目睹,还是他亲口承认?” 说着,夏东阳身形如离弦之箭,几步跃至一名遍体鳞伤的黄衣弟子面前,猛地将其提了起来,质问道:“你自己说,究竟是谁打的你?” 那黄衣弟子伤势严重,疼痛得几近昏厥。他本想说是夏剑施暴,可转眼见到询问之人乃是夏东阳,不禁骇然打了个寒战,忙用手指向郑义,颤抖着声音回答:“是……是他动的手!” 夏东阳随手放下黄衣弟子耷拉着的脑袋,随后冷冷环视四周执法弟子,沉声道:“都听见了吧,动手之人便是郑义!” 如此行事……真的可行么? 目睹夏东阳的强势手腕,执法弟子们无不心生敬畏。然而细思之下,此处监控早已关闭,究竟孰是凶手,还不是任由他们一句话定夺? 第91章 尔等有何不服? 夏东阳一声令下,苟队长与众执法弟子怎敢违背,虽不至于立刻上前捉拿郑义,但却皆低下头不敢再多言语。 “好一个修士,竟有这般胆识!” 待震慑住众人之后,夏东阳面上掠过一抹嘲讽之意,步伐稳健走向郑义,冷声道:“在沈树声面前,我确难以对你下手。但这仙域gongan司内,乃是我夏东阳的地界,你还敢如此张狂,那就休怪我不念旧情了!” “仙域gongan司,是你的地盘?” 对于夏东阳的嚣张跋扈,郑义毫不畏惧,冷眼注视着他,淡然回应:“夏东阳,你身为仙域gongan司副司主,言谈举止务必谨慎。此地风大,你若是口出狂言,闪了舌头事小,万一因此引咎招灾,那后果可是你担待不起的!” “你——!” 夏东阳未曾料到,郑义此子居然胆敢在仙域gongan司中依旧这般嚣张。而郑义这番话更是令他一时语塞,怒火中烧。 此刻,夏剑亦摆出一副世家子弟的骄横姿态,满脸愤慨地喝道:“父亲,我看这小子分明是皮痒难耐,咱们不必再与他客气,直接押入审讯秘境让他受些教训,届时他自然知晓天高地厚!” “嗯,小剑所言甚是!” 夏东阳察觉到郑义实乃一块顽固难化的灵骨,然而此刻既然已经涉足其中,无论如何也要让此子领教一番修真界的严厉。当下,他眼中凶光一闪,森然对苟队长大声道:“苟队长,你应当明白如何处置吧?” “这……这个……” 面对此事,苟队长确实处境尴尬。尽管现场并无天眼阵法监视,但如果真的按照夏东阳的意图行事,事情若无虞则罢,万一出了岔子,夏东阳届时完全可以将责任撇得一干二净,遭殃的只会是他自己。 “怎会犹豫不决?苟不凡,你是否甘愿永远困守在这小小队长的位置之上?” 见苟队长面色踌躇,夏东阳不禁面露不满之色,却又不便直斥其非,只能佯装惋惜地道。 “自然是……夏真人,您的意思是……” 苟队长细品夏东阳的话语,似乎捕捉到了一丝微妙的意味,内心却是依旧忐忑不安。 夏东阳洞悉苟队长的心态,但在众多修炼者面前,他不便将话挑明,只得微微点头应道:“你只管尽职尽责,定能得到宗门高层的认可。而这桩事,便是你展现自身价值的一次良机。” 听到这里,苟队长顿时心头热血翻涌,兴奋得几乎跃跃欲试。但他毕竟沉稳有加,一边目光炯炯地连连点头,一边小心翼翼地朝郑义逼近而去。 目睹他的举动,夏东阳脸色微变,心知易掌门此刻便在宗内,倘若不尽快妥善处置此事,只怕会为自己招致不小的麻烦。 “尔等还在此愣着作甚,还不速速协助苟队长,将此人拿下!” 夏东阳焦急万分,立刻对一旁还在发愣的众修炼者高声喝令,并随之补充道:“你们放心,此事由我亲自担责,与各位无关!” 听见副局长亲口保证,苟队长与众修炼者这才确信这就是展现忠诚的好时机,纷纷向郑义聚拢而去。 望着四周围上来的修炼者们,郑义冷眸中掠过一道锐利的光芒,冷哼一声:“栽赃陷害,违法乱纪,果然是些自诩正义的修士!” “无知小儿,勿要胡言乱语,我们早已握有充足的证据!” 面对郑义这般直指痛处的呵斥,苟队长虽感颜面无光,但他转念一想自身的前程,再看眼前的郑义,分明就是个籍籍无名的乡野散修。 对付这样的角色,就算真的冤枉了他又能如何?就凭郑义这点修为,难道还能有什么翻盘的机会不成? 众修炼者皆抱持与苟队长相同的念头,认定郑义仅是一个低贱的散修,根本不值得担忧,更别提能抵挡住夏东阳这位分局副掌门的强大压力。 而他们要是不能看清局势,不尽早站在夏东阳一边,岂非是愚蠢至极! “我看你们谁胆敢阻挠郑义!” 正当苟队长率领众人气势汹汹地逼近郑义之际,忽闻一声清脆激昂的娇叱犹如惊雷般炸响在众人头顶之上…… 在灵翠山执法司内,郑义与众修士循声望去,待见到来者竟是沈馨时,皆不由得愣住。 沈馨正与几位修为高深的执法长老共同自修炼梯阶缓步下行,目睹身为执法队长的苟元真正率领一众弟子围堵郑义,她不禁再次轻蔑一笑,朗声道:“苟队长,你的威势果然惊人,但这可是执法司,可不是你自家的洞天福地!” 沈馨身为刑罚殿的大执事,而苟元真仅是小小一队之长,层级之间相差悬殊,沈馨此言一出,苟元真立刻如同遭受冰寒侵蚀的落叶般萎靡下去,朝手下弟子示意,悄然退至一侧。 “郑义,你无恙吧?” 沈馨驱散众人后,几步赶上前去,担忧地握住了郑义的手询问道。 “我安好无虞,他们这些人,岂能奈何得了我。”郑义淡然一笑,目光带着蔑视瞥向那夏氏父子二人。 瞧见郑义与沈馨亲密无间的模样,夏氏父子心中愤懑不已。 “父亲,他们二人...太过欺人太甚!呜呜......” 夏剑虽纨绔不羁,但对于沈馨却是情根深种。如今见到沈馨与郑义手牵手,却对自己毫不理会,愈发委屈得几乎落下泪来。 “小剑,别担心,有我在,绝不会让他们得意忘形!” 夏东阳脸色铁青,神情阴郁地指向沈馨,怒声道:“沈馨,此人在我执法司之内,公然将人重创,我命苟队长将其拿下,有何过错?” 言毕,他又看向了此刻站立于沈馨身侧,面色肃穆的中年修士——滨阳城执法司司长易剑锋。彼时,易剑锋正与执法司几位长老及沈馨商讨要务,忽闻外厅嘈杂声起,遂走出会议室查看究竟,未料竟会撞上这样的场面。 易剑锋尚未弄清事情原委,只见夏东阳情绪激昂,且一旁确实倒卧着一名受伤的修炼者。他紧锁眉头,转向苟元真询问:“苟元真,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速速如实禀报。” “这......此事......” 苟元真被问及,一时望着夏东阳,一时又望向易剑锋,再望向沈馨,仿佛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尴尬境地…… 第92章 恶计未成反受其害 在这执法司之中,他苟元真虽职务低微,然而擅长察言观色,极善揣摩上级心意行事。他深知,在整个执法司内,虽然副司长众多,唯有易剑锋才是真正的司长大人。即便苟元真愚钝无知,也能看出在整个执法司内部,易剑锋的权威无人能够撼动。 更为重要的是,他还了解到沈馨深受易剑锋的信任与重用。至于夏东阳,在易大司长面前,不过是个业绩平平的角色罢了。 即便刚才夏东阳看似已对自身有所承诺,但在他眼中,那却不过犹如一张无法兑换的灵宝契约。他怎敢因这份未知是否能够实现的契约,而去触怒正处于大道崛起之态的沈馨,进而自毁修炼之路。 此刻,在易剑锋的连连追问之下,苟队长心中念头疾转,迅速权衡起了利弊得失。 “苟不礼,你倒是给个明白话!” 易剑锋久候未闻苟不礼禀明详情,不由得怒气勃发,喝斥道。 “易宗主,我……我确实可以说。只是……只是……” 苟队长眼神闪烁,虽然已有心背叛夏东阳,但他还需看清易宗主是否能为其保驾护航。 “啰嗦什么呢,苟不礼,你只管直言无妨,有我在,无人能对你如何!” 易剑锋洞悉了苟不礼心中的疑虑,目光凌厉地扫视众人,朗声道。 有了易大宗主的庇护之言,苟队长再无所惧,手指夏东阳,高声揭露:“易宗主,是夏宗主欺瞒于您,此人分明是被夏家长公子重创,然而他却刻意嫁祸郑义道友。更过分的是,他还欲一手遮天,强迫我们做出伪证!” “苟不礼,你胆敢信口雌黄!” 苟队长话语甫落,夏东阳脸色剧变,犹如一头暴怒的妖兽,双眸怒火喷薄,朝苟不礼步步逼近。 “夏东阳!” 正当夏东阳蓄势待发之际,易剑锋面色陡沉,喝止道:“你想做什么?此地岂容你恣意妄为!” 身为同一宗门的两位宗主,易剑锋身为正位,其地位远胜夏东阳。加之他性格耿直,在宗内威望极高。他这般怒喝之下,夏东阳内心一阵寒意涌动,只好悻悻退去。 虽然退至一旁,夏东阳仍不愿就此认输,手指苟不礼,厉声对着易剑锋说道:“易兄,苟不礼必是收买了这小子好处,才来恶意诬陷于我。万不可听他在这混淆视听啊!” 夏东阳平日里的跋扈嚣张,易剑锋早已知晓。然而基于同僚情谊,他以往并不与其计较。然而今日在宗门之内,夏东阳此举让他倍感不悦,于是决心出手予以训诫。 “你暂且住口!” 夏东阳话还未说完,易剑锋便拧眉制止,随后凝视着苟不礼,严肃地质问道:“苟不礼,你方才所言,可是属实?” 苟队长既然选择了毅然决然,便决定一往无前。他当下点头应道:“夏宗主,我说的每一个字皆为实情。当时之事,诸位同修皆亲眼目睹,若您不信,不妨询问在场之人。” 说完,苟不礼转向四周的修士们问道:“我说的是真是假,还请各位同修为我证实一二!” 众多修士的灵觉敏锐无比,自是不会忽略掉这样的态势,他们清楚地看出夏东阳明显落入下风。此刻眼前显现出了痛击修为大跌之人的良机,众人自然不愿轻易放过。于是,立刻有人开口,证实了苟宗师所言属实。 不仅如此,更有智谋过人的修士洞察到其中蕴含的修炼秘辛,甚至令那名金毛妖兽自行出列作证,揭示其身上的伤痕乃是何人所致。 金毛妖兽原本还想庇护夏家父子,然而目睹他们实力大减,再加上自身无端遭到夏剑的重创,内心早已积累了满腔愤懑。此时见有机可乘,它便摆出一副痛击弱者的姿态,直指自己是被夏剑施以重手所伤。 “尔等……尔等……” 夏东阳未曾料到今日竟会败得如此凄惨,更没想到平日里唯命是从的手下竟然会在关键时刻反噬一口。但在易剑锋面前,他强忍愤怒,面容哀戚地道:“罢了,罢了,易兄,如果你选择信任他们而不信任我,我亦无可辩驳。你想如何处置,悉听尊便吧!” “此事我已记于心间,必定公正严明地予以裁决!” 身为宗门执掌者之一的易剑锋虽知晓夏东阳也是一位副掌门,但也不能轻率行事。思量片刻,他向苟宗师等人挥了挥手,指向受伤的金毛妖兽道:“速将其送往疗伤之地修养,此事交由我来妥善处理。” 既然易掌门已有定夺,苟宗师唯有领命照办。瞬间,众多修士散去,宗门中枢的大殿重新归于宁静。 “唉,小郑,真是抱歉,皆因我们查案不慎,险些冤枉了无辜之人哪!” 待风波平息,易剑锋略带责备之意地瞥了愣立在一旁的夏东阳一眼,旋即转向郑义,并亲切地伸出手去。 郑义心头暗叹易剑锋的话语过于委婉,其实这一切分明就是一场针对自己的陷害。然而转念一想,此事与易剑锋并无直接关联,于是他淡然一笑,上前与易剑锋握手交谈。 “小郑,我听小沈提及,对于‘妖狼窟’这个棘手案件,你似乎有新的见解?” 两位修者寒暄过后,易剑锋便迫不及待地询问起来。原来刚才易剑锋正在与众位宗门长老研讨此案,沈馨匆忙前来禀报,并提及了郑义对此事的忧虑和建议。经过一番深入讨论,易剑锋与众长老决定采纳郑义的意见,邀请他一同出席宗门内部的高级别会议。 “不错!” 郑义坚定地点点头,沉声道:“易掌门,此事关乎重大,我预感妖狼窟近期内将会有所动作,我们必须尽快制定应对之策!” “甚好!” 面对妖狼窟势力的突兀崛起,易剑锋亦颇感头疼。闻听郑义这般言语,不禁欣喜若狂,紧紧握住郑义的手道:“妙极,我现在就召开紧急会议,请小郑为我们献计献策。” 话音未落,他便示意沈馨火速通知各堂口首领前往会议室参与这场紧急集会。 夏东阳站立良久,得知即将召开的乃是一场决定修炼界的大会,刚欲迈步入那演法堂,却被郑义冷眼相觑,拦住言道:“此等至关重要的秘境选拔大会,你无需涉足。” 夏东阳闻之顿时一愣,随即胸中怒火升腾,面色赤红地质问道:“吾身为副殿主,恰因此会关乎重大,岂能不参与?” 说到此处,他手指郑义,冲着主持大局的易真人厉声道:“易真人,那狼窟之事牵动修炼界安危,至关重要,我不解,你何故允此凡夫俗子列席?他不过一介乡野修士罢了!” “乡野修士?哼!” 先前之事,易剑锋念及同门情谊,并未深究。然夏东阳依旧不明自身处境,嚣张跋扈如故,竟敢讥讽易剑锋重用郑义,此举令易剑锋愤慨不已。 易剑锋立时神色肃穆,冷哼一声:“即便郑义出身乡野,其品性修为亦胜你这知法则而悖之的修行者百倍。夏东阳,此前之事尚未清算完毕,为避嫌起见,今日之秘境选拔大会,你不宜参加!” 说完,易剑锋不顾夏东阳的意愿,领着郑义及各部门首脑,毅然踏入演法堂。 夏东阳被易剑锋一顿责骂,脸色苍白,独自矗立原地半晌,仍未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实在费解,这郑义究竟有何能耐,一个身无分文、籍籍无名的乡野修士,为何让自己对付起来如此棘手? 乃至在其面前,夏东阳自觉颓唐不堪,竟有种抬不起头来的挫败感…… 第93章 仙途何处,去留随心? 不过半个时辰,除夏东阳之外,滨阳市修炼府邸内的大小首领以及各分支府邸的殿主副殿主皆齐聚于府邸的玄机厅内,参加这场紧急集会。 此次集会的核心议题,众人早在前来之际心中已然明了,便是如何应对狼窟杀手组织的侵犯。 狼窟之名,在修炼界内外早已臭名昭着,即便是寻常执法弟子尚且知晓一二,更不必说那些身经百战的老执法者了。然而以往,众人看待狼窟不过如同传说一般,认为尽管其势力可怕,终究与己无关,未曾带来实质性威胁。 然而,谁能料到,有朝一日,他们会正面迎击这等传说中的杀戮势力! 此刻危机降临,众人皆束手无策,又当如何应对? 正在此时,郑义的出现犹如一股清流,给众人注入了信心,让他们看到了击败这群悍匪的希望…… 诸位同道,狼穴妖修已然悄然渗入滨阳境内,这乃铁板钉钉的事实。身为修真卫士,我们的职责非但不是退避三舍,反而需挺身而出,将这批凶顽狡猾的邪魔外道捉拿归案,让它们感受我华夏仙警之威猛神力! 会议室之内,易剑尘将滨阳境内的严峻形势,向众人做了扼要通报之后,随即语气凝重地指向郑毅,对在场者言道:“这位便是郑毅道友,尽管年岁不大,却已显露出非凡修为,那次的妖狼事件,正是由他亲手制伏。 如今,让我们静听郑毅道友的见解,共同商议如何应对这群冥顽不灵的邪徒!” 昔日滨阳市各大灵媒早已详尽报道过那起妖狼作乱之事,而对于郑毅智擒妖孽之举,各路仙讯更是加以渲染夸张。 众人对郑毅之名可谓耳熟能详,此刻眼见易局尊竟亲自请来了这位郑毅大侠,皆表露出浓厚兴趣,纷纷屏息聆听,欲探知其有何高论妙策。 座上之人无一不是滨阳警修体系内的翘楚人物,这般瞩目之下,郑毅顿感压力山大。当下淡然一笑,对众人答道:“易局尊过分夸奖了,在下当时能擒住妖狼,并非自身有何神通广大,实则是彼辈刻意为之。” 此言一出,瞬间犹如晴天霹雳震撼在众多警修心头。他们做梦也未曾料到,竟有此等事发生! 然而细思之下,妖狼为何会采用劫持灵车这种愚行,却又不得不承认郑毅所述似乎确有其理。 若言妖狼有意被捕,那么其背后的真正目的又是何在? 正当众人对此困惑不已之际,郑毅面色庄重地阐述起了自己的观点:“依我看来,妖狼主动落网,正是狼穴妖修渗透滨阳的初始计划。狼穴妖兽潜入滨阳的目的,是为了营救被我等修真卫士逮捕的田中野运。 至于田中野运的囚禁之地,妖修们尚未得知确切位置,唯一可行的办法便是派遣一名同党潜入内部探明详情,而妖狼的被捕,则正是为了完成这一内应使命。” 闻得郑毅此番剖析,群修纷纷表示赞同,但亦有修士立刻提出疑问:“可妖狼明明被拘于东城区护法堂内,与田中野运并非同一处囚禁,那这内应又该如何行事呢?” “哈哈,这恰恰是整件事的核心所在!” 郑毅听罢,朝着发问的修士微微颌首,继而又望向易剑尘,郑重说道:“原来,这个问题也曾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的确,正如这位修士所言,假如我等修真卫士并未将妖狼与田中野运同狱监禁,那么其内应行动便无法展开,而它的被捕,似乎也就失去了所有意义。” “嗯,确实如此!” 易剑锋听完,同样面色深沉地点了点头,说道:“然而,他们既然明知此种概率几乎近于必然,为何还要做出这般看似愚笨之举呢?” 易剑锋的困惑,恰恰也道出了在座所有修士的心声。正当众人对此事困惑不已时,只听得郑义发出一声冷哼,言道:“尔等皆误矣,此举并非愚行,反而是狼群盟主独狼的高明之处!” “这……郑义,你意为何?” 众人瞬间被郑义这充满玄奥之意的话语弄得一头雾水。即便是向来智谋出众的沈馨,此刻也满目疑惑地看向郑义,追问缘由。 “方才,贫道已细阅过狼群盟的秘籍资料,并详研了独狼历年来的修炼路径与行事手段。” 郑义并未立即答疑解惑,而是目光环顾四周,沉声道:“无疑,独狼乃一介凶狠狡诈、变化无常的修炼者。其布下的每一步棋局,断然不会毫无用处。 贫道推测,他遣妖狼外出,其目的就在于转移我等修士的注意力,并借此举向世间宣告,狼群盟已然降临滨海!” 郑义语气平静而坚定,会议室内的所有人无不洗耳恭听,一字一句都不愿错过。 “独狼率领狼群盟弟子潜入滨海已久,却一直潜伏不动,仅令妖狼挑起小规模冲突。” 郑义脸色庄重,缓缓阐述:“独狼料定,他安排妖狼主动暴露,我方修士有很大可能不会将妖狼与田中野云一同囚禁一处,但这并不会改变他的战略布局。 他此举的真实意图,无非是要向滨海城的修士示意,无论面对何种困境,狼群盟此行的目标必定达成。 若修士们对其警告置若罔闻,他们会不断在滨海城兴风作浪,令修士们的声望在百姓之中一落千丈。 即便如此,单凭修士之力想要擒获他们,无疑是痴人说梦。因此,要想一举消灭他们,唯有制定策略,利用田中野云为诱饵,将他们引来……” 待郑义讲至此处,在座的修士们才渐渐领悟到了其中的玄妙。 易剑锋脸色严肃地点点头,沉声道:“要诱敌深入,我们就必须依照他们的计划行事,将妖狼与田中野云一同拘押一处。如此一来,一旦他们得知田中野云确切所在,必将有所行动!” 说着,易剑锋怒火中烧,猛地一拳砸在案几之上,厉声喝道:“这些猖狂之辈,竟以为自己在海外臭名远扬,便可肆意妄为? 他们把我们华夏之地当成何处,且看我等修士在此,怎容得他们想来即来、想走便走?” 第94章 沈仙子领兵符 在浩渺的九州大地,哪里又是我辈修士容忍邪魔外道肆虐之地? 易剑锋真人,此事该如何应对,您便直言吧!我叶不休倒是要见识一下,这群邪修贼匪有何可惧之处。” 易剑锋真人话音甫落,便有一名分宗执事愤然而起,拍打着胸口,激昂言道。 不错,易真人请您下令吧!此等邪修悍匪嚣张至极,若不解其凶焰,他们还当真以为吾辈九州修士可以随意欺凌! 正是,务必铲除此等妖孽! …… 有人领首倡议,众人情绪高昂,纷纷起身,坚决要求与这伙邪修悍匪一决雌雄。 身为宗门领袖,易剑锋真人一身浩然正气,向来无所畏惧于那些为非作歹之徒。此刻见众人豪情满怀,跃跃欲试,他也颇为振奋,果断击案决断:那便如此,各位同道且提起心神,与这群妖狼孽崽展开一场正邪之争! 郑道友,对付此事,你有何高见不妨讲明。 经过内心的坚定,易剑锋真人看向郑义,神色肃穆地道。 嗯,既然独狼邪修欲令我等将妖狼与田中野修士一同囚禁一处,那么我们就顺应其计行事吧。 郑义微微点头,目光扫视一圈在座的修士执事,最后看向易剑锋真人问道:易真人,田中野修士现下被囚何处? 易剑锋真人瞥了一眼郑义,他明白,虽是秘事,但从郑义的眼中,他看出的是真诚与可靠。于是他郑重其事地道:田中野修士一直在滨海禁闭岛上重犯所在之处,昼夜皆有精锐弟子携法宝守护,极为安全,无需担心他们会有所图谋闯入。 郑义点头表示了解,然后沉声道:即刻调遣妖狼至滨海禁闭岛! 易剑锋真人会心一笑,当即向一名微胖的弟子说道:卫护法,请你带领几位精英弟子,将妖狼押送至滨海禁闭岛。 遵命! 卫护法应声领命,深知此事关乎重大,立刻起身离去。 将妖狼转押的消息,是否要对外宣布呢? 此时,沈馨眼神流转,询问郑义。 不必! 郑义挥手示意,接着说:妖狼必定有秘密通讯途径。况且,狼穴那群杀手至今潜伏未露,必定正在暗中窥探我方动向。想来一旦卫护法自东域拘押所提出妖狼,他们便会一路尾随至滨海禁闭岛的。 对于郑义的洞察与谋略,易剑锋真人以及沈馨与其他修士执事皆表示认同,并对其策略表示钦佩。 易剑锋真人紧皱剑眉,严肃地说:既然狼穴杀手知晓田中野修士被困滨海禁闭岛,必会千方百计设法劫狱,我们应当提前布下天罗地网,一举将其全部擒获! 说着,易剑锋真人忽然紧紧握住郑义的手,激动地道:郑道友,你虽非我宗弟子,但我深知,无论是胆识或是智谋,你皆已超出常人之列... 此次我们所面临的,乃是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邪祟势力,故而,我想请你加入到我们的镇妖行动之中。如若你能允诺,我愿授权于你,统率此次除魔卫道的大计。” “承蒙易师兄谬赞,但在修为上我尚不足以为尊,但我意已决,定会倾力协助警方,共擒此批妖孽匪徒。” 郑义淡然一笑,以修真者的谦逊婉拒了易剑锋赋予他的指挥重任。 易剑锋见郑义不愿领命,稍加思索后便不再勉强,转而看向沈馨,含笑言道:“沈师妹,你是本宗门执法堂的一员翘楚,既然郑师兄不愿担纲,那么这副驱魔令旗,唯有你最适合担当。” “掌门,弟子……” 沈馨一听,顿时一惊,欲要推辞,然而易剑锋并未给她开口的机会,只大手一挥,朗声笑道:“沈师妹,我对你的修为与智谋深具信心。况且有郑师兄在一旁辅佐,此事必然万无一失。” “既然如此,那弟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面对易剑锋坚定不移的态度,沈馨无可奈何,只能应下此任。 她望向郑义与易剑锋,略带迟疑地说道:“掌门,此次降妖伏魔之旅艰难重重,弟子恳请调动曾在省灵符特遣队任职的四位师姐共同参战!” “此事……” 易剑锋听罢,沉吟片刻,遂点头应允:“好吧,我现在就向省灵符殿申请调派人手。” 身为一门之长,易剑锋深知沈馨的卓越才能。在她尚未转入滨阳仙府之前,曾担任省灵符特遣队女子精英小队的队长,麾下的四名女弟子皆是灵符修士中的杰出之辈,她们参与过多场生死攸关的修炼历练,并屡次成功完成任务,在仙凡两界都有着赫赫威名。 易剑锋深知此次对抗妖邪的行动关乎重大且形势严峻,若有省灵符特遣队女子精英小队的助力,必能事半功倍。 尽管向上级仙庭借调弟子实属不易,但为了破解当前困境,易剑锋毅然决定不顾繁琐,答应了沈馨的请求。 随后,在众人的见证下,易剑锋拨通了省灵符殿的传音法器。一番恳切陈词之后,对方终于同意派遣四位女弟子参与此次行动,并即刻动身前往滨海。 得知即将与阔别已久的同门姐妹并肩作战,沈馨的脸庞之上不禁流露出欢喜之情。 “诸位同门,此番任务非比寻常,一旦妖巢势力探得确切情报,必定会有所动作。此刻,你们各自回到岗位,提前做好充分准备!” 待易剑锋将众人各自的职责任务详细布置完毕后,他面色庄重地告诫众人。 会议结束后,沈馨正欲离开仙府,却被郑义含笑截住:“沈师姐大人,此番你欲前往何处?” “还能去哪儿?大战在即,我怎能不预先做好万全准备呢?”沈馨答道。 沈馨微微耸动仙肩,苦笑中朝郑元凡望去,语气中带着一丝撒娇:“你啊,就别在这里讥讽我了。什么修为指挥使,这种涉及到大道法则的大案,我还未曾有那个修为能掌控得住,全靠着前辈您的指点帮助呢。” “沈馨,你一定能胜任!” 郑元凡对她投以坚定的一瞥,微笑中给她注入一道灵力般的鼓舞,随后便与沈馨一同登上了飞梭。接着他对沈馨说:“你暂时先不要返回灵居,我们先去一处秘境。” “去何处?” 见到郑元凡满脸神秘之色,沈馨心头略感迷惑,不禁愕然发问。 “滨阳禁地!”郑元凡并无丝毫掩饰,直截了当地答道。 “此刻我们要去滨阳禁地?” 沈馨一听此言,略微困惑地质问道:“此事,你先前为何未向易掌门禀报呢?” “此刻你已是我此次行动的领航者,我可以直接向你汇报。”郑元凡淡然一笑,显得从容不迫。 “我们去滨阳禁地所为何事?” 对于郑元凡此举的真实意图,沈馨仍是不明所以,忍不住继续追问。 “此事暂且不必多问,到了那里自然会知晓一切。” 郑元凡卖了个关子,留给了沈馨一脸迷茫,便催促道:“速行吧,若天眷吾辈,或许我们会收获意想不到的机缘!” “你啊……好吧,坐稳了,我们现在出发!” 沈馨深知郑元凡的慧眼如炬,她铭记于心。她清楚,在此案上,若非郑元凡早早察觉到其中隐藏的修炼异象,恐怕滨阳修炼界的同道们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第95章 悠然修炼,做一个正品真人 沈馨深信郑元凡的洞察力,正欲驾驭飞梭带他前往滨阳禁地时,却见郑元凡忽然拧眉凝视她半天,开口说道:“你打算就这样前往?” “我这样有何不妥?” 对于郑元凡如此询问,沈馨一时之间有些不解,遂低头审视自己的装扮。 此刻她虽身穿执法者的制式衣袍,那份威严与修炼者的气质相得益彰,实则分毫不差。她并未发现有任何不当之处。 “我的小师妹,这次我们可是去做客访友啊。” 瞧见沈馨仍旧懵懂的模样,郑元凡觉得自己仿佛气血翻涌,不由得哭笑不得地道:“你这般身着执法者战甲,驾驭执法飞梭前往,难不成是要告诉那些邪魔外道,你乃我修炼界的执法者吗?” “访友?” 经郑元凡这么一提点,沈馨顿时领悟过来,脸上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激动地大声喊道:“对啊对啊,郑师兄你说得没错,如今我们已然秘密转移了妖狼至禁地,那些邪魔刺客必定已经得知消息,定会前来窥探。我们就借此机会布下陷阱,静候他们自投罗网!妙哉!实在是太过瘾了!” 望着她那孩子般雀跃的神情,郑元凡不禁哑然失笑。 这丫头,怎生这般冒失?他不禁开始质疑,她那省直属特殊修士队伍女子行动组组长的身份,究竟是如何得来的呢?假的……没错,一定是假的…… 罢了,罢了,你就暂且忍耐一下吧。还是先将这身执法者的服饰褪去为要。” 郑义无可奈何地摇头一叹,瞥见时刻已晚,忙催促她道。 “更衣之事……此番却是棘手了,我竟未曾携带替换的道袍前来。” 沈馨正沉浸在激动之中,忽而又意识到这一重大问题,一对柳眉不由得紧锁起来。 “……” 郑义望着她,良久才无声地叹息一声,颇显无奈地质问:“你每日结束修炼,皆是以执法者装扮穿梭于世俗之间,而不着常人衣物么?” “倒也并非如此,只是今日情急之下,匆忙出门,忘了此事。”沈馨摇了摇头,解释道。 此时此刻再返回更换,已然来不及。郑义看了她一眼,片刻之后方才开口:“那就先解下外衫吧!” 一听此话,沈馨心头猛然一悸,玉颜瞬间飞上了红霞,过了半晌才低声回应:“不成啊,我内着的亦是执法者的制式中衣……” 听到这里,郑义顿时心中苦笑,仿佛有无形热汗滚落,片刻后才以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那你在此稍候,我去附近的仙宝阁为你寻一套合适的衣物。” 说着,郑义便欲迅速离开车厢,却被沈馨唤住:“回来!” “又有何事,沈姑娘?”郑义颇为惊讶地回头望去,不明其意。 沈馨焦急地道:“你怎知我喜欢何种样式的道袍?再者,你身上又未携带灵石,如何购买衣物?还是让我陪同前去吧!” 深知女子挑选衣物时,定会耗时良多,如今情况紧迫,郑义哪还有闲暇陪伴沈大小姐游逛仙宝阁挑选衣物? 于是,郑义犹如离弦之箭般奔向街边的一处仙宝阁。边跑还不忘回头喊道:“沈姑娘,我们此行乃是执行秘境任务,并非参加选美盛会,我权且替你选取一件合体的道袍便是!” “喂,郑义,你的意思是想要自掏腰包为我购置衣物吗?我可以理解为你是找个借口赠送礼物呢,这套道袍若是档次不够高,可是万万不行的!” 望着郑义落荒而逃的身影,沈馨不禁开怀大笑。然而笑声尚未尽兴,却只见郑义已然消失在视线之外。 “郑义,你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物啊!” 沈馨推开马车车门,看向郑义离去的方向,不知为何,原本绯红的面庞上更添了几分娇羞之意,自言自语地道:“郑义,你可知道,从不曾有人能如此贴近我的心扉。唯有你,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 沈馨在车内呆立片刻,便瞧见郑义抱着一套女装道袍,如同疾风烈焰般疾奔回来。 不得不承认,郑义的眼力的确不俗,选购的这套女装道袍不仅款式独特新颖,且穿上身后与沈馨身形相得益彰。 更为重要的是,对于拥有无数华美道袍的世家千金沈馨而言,这套道袍也同样深得她心! “怎么样,这套道袍可还如意?快些换上吧!” 郑义步入飞梭之内,将手中的一袭灵纹法衣递给了沈馨,并言道。 沈馨接过来那件蕴含灵力波动的法衣,尽管眼中隐藏着一抹难以抑制的欣喜之意,但她仍旧竭力保持着平静的表情。然而,脸颊上却不由得浮现出一抹嫣红,她带着一丝羞涩与犹豫,偷偷瞥了一眼郑义,似乎有话要说却又难以启齿。 “怎么了?可是此衣不合你的意?” 察觉到沈馨流露出的微妙情绪,郑义心头微震,若沈馨对此法衣不满意,他便需立刻返回秘境重新挑选,那样只会更加耗费时间。 “不……不是……” 瞧见郑义一脸不解的样子,沈馨不由得微微摇头,低垂着螓首,几乎是细不可闻地道:“你……在飞梭之中……让我……如何褪去凡尘之装?” 郑义终是明白了沈馨的意思,顿时面泛尴尬之色,匆忙回应一声,旋即身形一闪,离开了飞梭之外。 固然,身处飞梭内静观佳人更衣,的确堪称一种仙缘般的妙趣体验。然而,这样的遐想终究只能停留在郑义心底深处的幻想之中。 不过,身为神农医仙的唯一传承者,修炼出绝世医术和无边仙气的郑义,只需悄然开启天眼神通,便可轻易透视一切,沈馨那绝美的仙姿,早已在他眼前一览无遗。 只是……想到自己身为名震八荒的神农小医仙,又怎能做出如此卑劣之举呢?咳咳,这种念头,他又怎会容许它占据自己的心灵? 在这无数次的心绪斗争之后,郑义终究坚定信念,压制住那一丝想要回首窥视的冲动,坚定了做一名正道修士的决心! “喂,你可穿戴完毕?怎地这般拖延时间?” “已然穿戴整齐,就差片刻而已。” “速些罢,时辰紧迫,我焦急万分!” “真是奇怪,我一女子正在更换法衣,你何来这般焦躁?莫非……你在暗自觊觎?嘻……” “岂敢!窃视之举实乃修士之耻,我看还不如光明正大地观赏。罢了罢了,你说换好便是换好,先前之言权当我未曾说过!” 第96章 兽皮真元阵 郑义在飞梭之外忍受着煎熬,直至沈馨确证已更换完法衣,他才推开飞梭之门踏入其中。 “呀!” 郑义甫一进入飞梭内部,见到沈馨此刻宛如仙女下凡般的动人模样,不禁为之瞠目结舌。 尽管沈馨平素便生得俏丽甜美好似警界明珠,但他所见过的,不过是她身着执法弟子服饰的英姿。而今看到她换上了这身飘逸仙裙,仿若化身为月宫仙子,一时之间,令他看得入迷不已。 “哎呀,你看什么看,本姑娘天生丽质难自弃,有何好奇怪的?” 见到郑义目光中的惊异之色,沈馨故意扬起额前青丝,傲娇地瞪了他一眼。 两侧的车窗始终敞开,清风徐来,沈馨刚刚轻摆青丝,恰逢一阵强劲的山风刮过,瞬间吹扬起她的如云秀发,朝郑义的方向飘洒而去。 郑义与沈馨相隔咫尺,加之他毫无防备,顿时整张脸都沐浴在这柔顺发丝的拂拭之中。那些蕴含着少女幽雅体香的发梢,在他的呼吸间缭绕不去,令郑义心神陶醉,不禁深吸了几口这美妙的香气。 “哎哟!” 正当郑义微微闭目,沉浸在这宜人的芬芳之际,却忽然听见沈馨发出一声惊呼。 “怎么了?” 郑义闻声一惊,以为出现了什么危急状况,立刻睁开眼睛查看。 “糟糕了,我的灵根发丝被……你……给缠住了!” 沈馨本欲在郑义面前保持镇定,不料眼下的情境却让她弄巧成拙,一张俏丽的脸庞已变得通红,手指指向自己的秀发,又羞涩地指了指郑义。 郑义顿时哑然,当他仔细一看,发现自己亦是满脸羞惭,竟不知如何言表。原来,沈馨的秀发明艳照人,加之此刻她与郑义的距离极近,方才那一挥长发,数缕秀发放纵在山风中飘摇,触及郑义的身体后,收回时却不慎缠入了他的炼气袋挂饰之上! 此刻车内二人的姿势实乃尴尬至极,既旖旎又令人面红耳赤。更加让人束手无策的是,二人唯有维持此态,不敢轻举妄动。 “郑……郑义,你……你别发呆啊!快帮我解开!” 沈馨扭头望向郑义,脸上红晕犹胜熟透的樱桃。她再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描述内心的疯狂与尴尬,情急之下只好向郑义求援。 “哦……这个……好吧!” 郑义显然也被这难堪的局面弄得有些失措,过了半晌才木讷地点点头,随后以让沈馨恨不得一掌拍残他的缓慢动作,迟钝地试图解开挂在炼气袋挂饰上的秀发。 “郑义,你快点儿啊!快来人了!” 透过车窗,沈馨瞥见仙门守护者们纷纷朝车辆这边走来,焦急的心情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住催促着郑义。 郑义原本就已经焦躁不安,经她这么一催,更是急得手足无措。可他越急,手脚越是慌乱,在炼气袋挂饰上胡乱扯了几下,非但没能将纠缠的发梢解脱出来,反而牵动了更多的发丝卷入其中。 “啊……” 更要命的是,郑义用力过猛,拽扯住沈馨的秀发,使她疼痛难忍,不由得发出一声令郑义心中剧震的惨叫。 “啊……别动,郑义……你弄疼我了!” 沈馨紧锁秀眉,连连娇唤。她实在无法忍受郑义的笨拙举动了,这个家伙,究竟是故意为之还是无意之举呢? “小馨,你先别动,我会小心些,不会再让你觉得疼了。很快就好!嗯,马上就没事了!” 看着沈馨那眉头深锁的模样,郑玄内心深处不由得泛起一阵涟漪,这股悸动在仙凡交错的世界中显得格外不合时宜。几乎瞬间,这份悸动化为了难以遏制的冲动,他赫然察觉到自身丹田内元气汹涌澎湃,欲破体而出。 唉,实在羞煞人矣! 突然面对这般尴尬境况,郑玄心中暗自哀叹,埋怨自己的修为尚浅,怎奈何这凡尘诱惑抵挡不住。未曾踏入生死斗法之场,体内灵力却已沸腾如斯,实乃颜面尽失,竟丢人到家…… “哎呀,来不及了,还是让我来吧!” 沈馨的目光始终警惕着外界的变化,瞥见几位同门师兄弟已然临近,更是焦虑不已,哪还有心思关注郑玄此刻的纠结。她急忙转过身,低首垂眉,屈膝俯身,试图解开束在腰间法器穗绳上的长发。 然而,当她望见郑玄跨下威猛异常的景象时,不禁羞涩得语塞无言! “郑玄,你……你……” 沈馨以无比复杂的目光凝视着郑玄,后者也是一脸苦笑,无奈地辩解道:“我也无法控制,此情此景……也不能全怪我。你这般撩拨于人,教我如何自持?” “你还敢说撩拨!是谁先挑起的事端,你自己心里清楚!” 沈馨怒火中烧,真想挥舞手中飞锤砸烂这周围的空间,然而此刻局势紧迫,她已是无可奈何,只能狠狠瞪了郑玄一眼,更加贴近他的身躯,几乎是紧贴着他的身体姿态,小心翼翼地伸出玉手去解开他腰间法器穗绳上的纠缠。 “啊哟,小馨你轻点!这么一用力,连我都觉得痛呢!” 空间之力充盈至极的法器穗绳紧绷,沈馨性急之下刚刚拉开一点,郑玄便痛呼出声。沈馨虽然气愤至极想要教训他一顿,但在瞧见郑玄那一脸痛苦的表情之后,终究还是收敛了几分力气,动作放慢了许多。 就在此刻,“队长,您怎么还未离去?郑师兄,您也在啊!” 沈馨正忙着解开纠缠的穗绳,一名同门弟子远远看见她在法宝车内,便满脸笑容地上前问候。 “你们……这是……” 然而,待那弟子走近,目睹二人身处车内的奇特姿态时,登时惊讶得瞠目结舌,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谁能想到,在整个宗门里被视为如同仙女般尊崇的大美女子沈馨,私下里竟然也会有这样的修行习惯啊…… 弟子刚一开口,沈馨便立刻警觉到事态不妙,瞥见走过来的身影,哪里还能顾忌其他,忙不迭地抬首,用力挣脱被法器穗绳紧紧缠绕的秀发。 “啊……” 尽管秀发勉强挣脱出来,但仍有不少发梢断落在穗绳之上,令沈馨痛彻心扉地尖叫一声。 “这个……抱歉打扰了二位修炼,看样子我似乎是闯了进来。没关系,我刚才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 那弟子张大的嘴巴仿佛能塞进一颗巨蛋,愣了好一会儿,才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随即拔腿疾奔而去。 “喂,小刘,你别走……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请听我解释,快给我个机会解释清楚啊……” 目睹此景,沈馨意识到他必定是对某些事情产生了误解,她匆忙跃下飞剑,意图澄清。然而那名小刘修士却是瞬息之间消失在视野之中,其遁速之快,甚至犹有过兔。 唉,看来并非我所揣测那般简单,此事何需多言?我等修仙者若不慎闯入尊者们的秘境之事,实乃大不敬之举,此举恐怕会引来诸多麻烦。他既然选择以最快速度离去,自然不敢停下聆听任何解释…… 第97章 你的灵符通行令是否购自伪法器商人? “哈哈哈哈哈……” 瞧见小刘修士狼狈逃窜的模样,郑义不禁朗声一笑。 “你还笑得出来?被人这般误会,你竟还能如此豁达?” 正当郑义笑得东倒西歪时,怒气冲冲的沈馨已然返回,她几乎快要指着他鼻尖斥责。 “呵,误会已经发生,此事再去追寻解释又有何用?”郑义收敛笑容,一本正经地道。 “哼,郑义,你老实交代,刚才你是有意为之吗?” 沈馨狠狠地瞪了郑义一眼,怒气未消地质问道。 “何来故意之说?” 郑义心中有数,却假装不解,反问回去。 “你还敢狡辩!分明是你故意借打不开束灵结之名,意图占我便宜,让我颜面扫地!” “天大的冤枉呐!我郑义怎会有此邪念!” 郑义闻此言,连忙喊冤,并解开衣襟,露出腰间挂着的、尚且挂着几缕秀发的束灵带,满脸无奈地说:“你瞧,这束灵带质量低劣至此,我实在是难以解开。” “哼,你就继续装蒜吧!郑义,这笔账咱们以后慢慢算!” 沈馨满腹疑窦,再次瞪了郑义一眼,转身大步流星地迈向坊市。 郑义苦笑一声,随手将卡在束灵带上的几缕秀发放进储物袋中。正当他准备抛之脑后时,却发现沈馨已经招来一辆灵梭,准备离开。 “小馨,等等我!” 见状,郑义慌忙催动身形,瞬间化作一道流光追上灵梭,并闪身进入其中。 “二位前辈欲往何处?” 驾驶灵梭的是一名阅历丰富的老修行,仅看沈馨与郑义二人的神色举止,便猜到二人应是修炼路上拌了几句口角。二人甫一登车,他便和蔼地询问起目的地。 沈馨此刻心中颇为烦躁,一听此问,不由得白了郑义一眼,冷声道。 此时此刻,那位驾驶员老修行忍不住微微一颤,虽然并未出言,心中却在暗暗思量,同时投给郑义一个同情的目光,仿佛是在表达:你们这对情侣间的矛盾,我看也是够棘手的。 从驾驶员的眼神中,郑义感受到了一丝共鸣。他苦笑一声,答道:“前辈,我们要去滨阳禁制之地!” “明白了!” 驾驶员见郑义神情虽显尴尬,但比起那些被家眷常年压制得难以喘息的修行者来说,似乎状态稍好一些。于是他向郑义投去一丝羡慕的目光,点头示意,接着操控灵梭朝着滨阳禁制之地疾驰而去。 道友,你们前往青冥囚狱有何贵干?莫非是要接引某位修炼者出狱?” 驾车的修士,大多擅长言辞,这位车夫兄自然也不例外。行驶一段路程后,见郑义和沈灵二人皆沉默不语,车夫便不禁开启了话题。 接引修士?并非如此……实则我们此行,并非直指青冥囚狱,而是欲去…… 郑义思索着该如何向这位车夫解释,最后只好随便编了个借口回应:实际上,我家有位远亲,在囚狱对面的巷子里经营一家灵食阁,我们过去,不过是探望亲友罢了。 原来如此! 车夫并未怀疑郑义之言的真实性,随口应答几句后,便不再追问。 不多时,马车在青冥囚狱对面停下。郑义支付完毕车资,与沈灵一同下了车。 如今该如何行动呢? 沈灵朝不远处的青冥囚狱瞥了一眼,疑惑地问道。 切勿直接注视囚狱方向,我们先在此侧寻一间灵茶坊坐下品茗,之后再议。 郑义神情淡然地对沈灵说着,不顾其是否愿意,便牵起她的手腕,步入了囚狱对面的一处灵茶坊内。 郑义,如今可是关键时刻,你还有闲情逸致品茗?可曾记得我们此行的目的? 被他强行拉入茶坊之内,沈灵显得颇为焦虑,急促地质问道。 无妨,我此行所为何事,心中自明! 郑义点头微微笑道,随即引领沈灵至靠窗的位置坐下,手指对面囚狱的大门,笑言:这般视角观察,岂非比你直愣愣立于囚狱对面更为隐秘?真不知你那特级护法令牌是如何得来的?莫非是从制假令牌的黑市上购得不成? 一听郑义竟敢质疑她的护法国字号身份,沈灵心头瞬间窜起一股怒火。 沈灵正欲斥责他一番,郑义却立刻伸出手覆住她的唇,低声在她耳边提醒:恐怕魔狼宗的刺客就近在咫尺,你这么大声喧哗,岂不是要引起他们的注意? 经郑义这般一提点,沈灵胸中积蓄的怒气顿时如同泄了气的仙元珠一般消散无踪。她只能悻悻地瞪了郑义一眼,转头凝视对面的囚狱,不再搭理他。 你就不能换个方式盯着看么?你这般模样,让我又要怀疑你在护法学院的专业课程究竟有没有用心研习了? 沈灵正看得专注,郑义不由得微微蹙眉,凑近她耳边低声道。 你…… 沈灵被他气得险些失控,然而静下心来细想,发现郑义的话的确有其道理。 自己确实是过于急于破案,以至于连基本的侦查法则都忘到了脑后…… 须知此刻,我们需要秉持姜太公钓鱼的耐心,坐镇此处守株待兔。此事急不得片刻啊! 看到沈灵的心情逐渐平稳下来,郑义这才露出一丝微笑,如是说道。 然而,在那远古秘境之中,沈馨觉察到郑义所言竟颇有一番修道至理,刚欲褒扬其几句,不料郑义这家伙竟骤然又冒出一句,险些令她当场气血翻涌。 此刻,郑义突地握住沈馨的手,竟是摆出了唯有双修伴侣间才会流露出的亲密姿态,嬉皮笑脸地道:“且莫忘了,如今在外人眼中,我俩乃是道侣一对,自当如真正的情侣一般,体验这份双修伴侣之情……哎呦!” 郑义话音未落,沈馨已无法忍受,瞬间屈腿狠劲踢去,直令郑义面部痛苦扭曲如拧麻花,然而此情此景之下,他只能咬牙硬生生憋住,不敢发出半点哀嚎之声。 “哼哼,你这个家伙,看你还敢不敢借故占我便宜!” 此前在灵车内发生的那一幕,早已令沈馨心中憋着一股怒火,渴望教训郑义一番。此刻复仇得逞,沈仙子笑靥如花,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那份绝美的姿态,宛如仙子下凡,引人无限遐思。 第98章 伏魔修士现身天台 郑义和沈馨两位修真者在尘世的一家咖啡馆内驻足良久,目光未曾片刻离开对面那座被重重阵法守护的清阳仙牢,但他们搜寻多时,却始终未能发现周边有何可疑的修炼邪魔踪迹。 “郑义,你说……我们的推测……是否有所疏漏之处?” 沈馨百无聊赖地搅拌着已冷却的灵茶,但她此刻全无品尝之意,脸上流露出焦虑的神色。若郑义的推断有误,则意味着修行界的布置都将付诸东流。 那些可恶的邪魔伏魔修士依然潜藏在暗处,不知何时便会现出身形,制造出惊天动地的大事端来,这是沈馨最为忧虑之事。 “不必疑虑,我的推断定然没错!” 尽管郑义从未与这群邪魔伏魔修士正面交锋,但他凭借敏锐的感知力,仿佛能洞察到他们的图谋。他坚信,这群伏魔修士既然能够隐藏如此之久,一旦出手,必定会志在必得! “沈馨,当前形势之下,我们别无他选,唯有静观其变。” 郑义向沈馨递了一个眼神,语气严肃地说道:“此刻,我们处于明处,邪魔伏魔修士则隐匿暗处,稍有不慎,若是引起了他们的警觉,之前所有的布局都将化为乌有!” “嗯,你说得对。” 虽然沈馨感到这般被动的守候之举似乎并无高明之处,但在眼前毫无头绪的局面下,或许唯有此法尚能奏效。 “我们不能仅盯着仙牢的动静,倘若我身为那群邪魔伏魔修士,明知仙牢防御森严,必然不会轻易动手。首要之举,便是寻觅一处制高之地,全面观察整座仙牢的态势。” 郑义轻啜了一口冷冽的灵茶,那股苦涩的味道令他的思维愈发清晰。言罢,他起身向外行去。 “你的见解甚是有理。” 郑义之言深得沈馨认同,她也随之起身,步随郑义一同离去…… 两人立于坊市边缘,审视着四周环境,发现在这片区域唯一能够将碧阳禁制之地——滨阳仙牢一览无遗之处,竟是位于那座坐落在监狱斜对面的四阶仙楼。 这座仙楼虽仅有四阶,却高耸二十余层,乃是此地最为瞩目的建筑。只要登临其顶层露天秘境,滨阳仙牢的一举一动皆可尽收眼底。 没错,就是这里了。 郑义与沈馨心照不宣地达成共识,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一同踏入了仙楼之内。 为了避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二人决定假扮道侣,在仙楼内预订了一处静室。但他们并未立刻前往静室,而是选择留在一楼大厅内的醉月轩酒肆中,静观着前台的动静。 此刻正值黄昏时分,前来仙楼登记入住的修士络绎不绝。 郑义与沈馨双眸熠熠生辉,仔细甄别着每一位过往之人,但却始终未曾察觉到任何可疑之辈。 “郑义,我们这次的推断……会不会又出现了误差?” 等待良久仍无所获,沈馨对郑义之前的推测产生了些许动摇,语气中带着疑惑。 “噤声!” 正当沈馨开口之际,郑义悄然对她摇手示意,并低声喝道:“目标现身了!” “何处?” 沈馨闻声大悦,随声望去,只见一位身背黑色长形储物袋,身着白玉色儒衫,面遮乌金墨镜的大汉迈步走入仙楼,直奔前台而去。 “郑义,你为何如此确信……” 见此情景,沈馨不由得心动一瞬,赶忙低声询问郑义:“郑义,你究竟是如何认定此人便是那藏匿于暗处的杀手修士?” “此乃玄机,难以言表。” 郑义瞥了沈馨一眼,脸上露出一抹深不可测的笑容,故作神秘地回应道。 实则,郑义哪来的玄机可言?早在那位大汉刚刚踏入仙楼之际,郑义体内的窥虚神目便已骤然震动,清晰感受到了对方身上潜藏着的浓郁杀伐气息。 一个身负这般浓烈杀气的修士,必定是一名沾满血腥,专司刺杀任务的杀手修士! “你还说什么第六感……郑义,怎么不直接说自己会预知未来?莫非你是通过卜算,才知晓此人是狼影堂的杀手么?” 沈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正欲再度开口,却被郑义紧急打断,并掏出一块熟鸡腿塞进她嘴里,同时做出亲密的姿态揽住她的脑袋,轻声道:“噤声,这位杀手修士警惕性极高,他已经朝这边看来,千万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沈馨心中暗骂郑义占便宜,但她深知当前局势重大,便强自忍耐下来,默许了他的举动,两人继续在外人面前伪装成一对恩爱的情侣修士。 那剑修者目光如电,在仙云缭绕的客栈大堂内飞快一扫,未察觉异常迹象,便取出了一枚身份玉牌,递予前台接待仙子,办理了登临手续后,便提着乾坤行囊步入灵梯之中,欲往上方修炼之地而去。 “追踪此人!” 郑义与沈瑶两位修士互觑一眼,几乎是心有灵犀地道出同一句话,身形一闪已至灵梯入口处。 此刻,灵梯已然启动上升,二人自不能强行跟随其中。郑义神识探查得知那位剑修者即将抵达的层次乃是十六层仙域。 并未立刻追入,郑义和沈瑶并肩急掠至服务仙姑之前,沈瑶出示仙警令牌,要求查验刚才那位剑修者的身份讯息。 仙姑调动那名剑修者的记录,沈瑶一眼即看出其名号及其它资料均系伪造。不过,至少她们已知悉他登记入住的是十六层仙域的十六重霄阁。 “直上十六层仙域!” 双双重聚神光,两人再次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踏入另一部灵梯,疾驰向上,目标指向十六层仙域。 然而待二人抵达十六层仙域,向附近值守的仙侍询问,却获知16重霄阁竟然并未有任何仙友入住。 领取了通往十六层仙域的秘钥令牌,却不曾入住其中,并且,郑义与沈瑶分明亲眼目睹那位剑修者步入了十六层仙域。莫非……他进入的是其他隐秘阁楼?又或是……施展了瞬移秘术? “他必定潜入了天穹之巅!” 正当沈瑶为此困惑之际,却见郑义面露凝重,不容置疑地拽起沈瑶手腕,便朝着灵梯疾奔而去。 “天穹之巅?可是我们方才分明瞧见他所选的层次就是十六层仙域啊。” 走入灵梯之内,沈瑶仍感困惑不已,惊讶发问。 “笨丫头,他先落足十六层仙域,正是为了以防有人尾随,并借此误导大堂仙侍的眼目。” 郑义略显无奈地瞥了沈瑶一眼,继而解释道:“其实,当他抵达十六层仙域之后,立刻转换了灵梯直抵顶层秘境。” “原来是这般计策!” 沈瑶闻听此言,顿时豁然开朗,不由得惊叹道:“这些邪修剑客,果然诡计多端,狡猾无比啊!” “倒是我认为,不是他们狡猾,而是你太过单纯了呢。”郑义摇头轻笑,关闭灵梯大门的同时摊手表示。 “胡闹,竟敢取笑于我?看招!” 话音未落,沈瑶娇笑着挥动白皙拳头,朝郑义轻轻擂去…… 第99章 若你能踏足天穹,我必亦能追随其后 虽然灵梯可达顶层秘境,但却无法直达天穹之巅。 待两人步出秘境灵梯,只见走廊内一片漆黑寂静,不见半点人迹。 显然,此处顶层秘境乃仙栈用于储藏宝物之处,唯有客栈内的库守仙官方可通行至此,绝无其他闲散修士擅自闯入。 郑义与沈瑶趁微弱月华映照下,摸索来到顶层秘境与天穹之巅相接的阶梯口,却发现此处设有一扇厚重铁门阻隔。 借着从天穹之巅洒下的月光仔细查看,二人发现铁门之上之锁依然坚固完好,明显未曾被触动过。 如此情状,让两人内心不禁一凛…… 郑义…… 沈清韵微启朱唇,正欲言说,却被郑义轻轻摆手制止,示意她暂且沉默。 沈清韵心头一震,不明其意,却见郑义目光陡然凝聚,嘴唇微动,指向钢铁大门边的禁制阵法石墙。 沈清韵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心头蓦然一凛,瞬间领悟到了郑义的暗示——难道...那个神秘的修士竟然是通过这道石墙上的禁制阵法秘境攀越过去的? 然而细看之下,这石墙足有三四十尺之高,壁面更是镶嵌着光滑如镜的寒玉瓷片,想要逾越此墙,对于修行者而言亦是难于登天! 这个...你能否破阵而上? 沈清韵正凝视着这石墙沉思,郑义忽然含笑瞥了她一眼,接着调侃道:话说回来,你身为执法仙卫,这种破阵翻越的训练想必昔日也没少经历吧?倘若连这都做不到,恐怕你的执法仙卫资格令,我还真得怀疑是不是从那些伪造令牌的邪修手中所得呢...... 又是伪造令牌的话题!沈清韵心中愤懑不已,这个可恶至极的家伙,竟然还质疑她的执法仙卫资质。这让她怒不可遏,面色微红。 然而,尽管内心愤慨,当她再次看向眼前的高墙,心中依然不由得一阵忐忑。虽然区区三四十尺的高度对于她来说并不构成障碍,但这石墙面太过平滑,根本无法找到着力之处。沈清韵自出道以来,从未遭遇过这般棘手的挑战,心中确实并无把握。 谁说我无法破阵翻越?只要你能做到,我也定能做到! 此刻,尽管沈清韵心存顾虑,但她不愿在郑义面前示弱,于是故作镇定地回应道。 很好,能破阵便好。 郑义淡然一笑,对她说,我先为你演示一下破阵方法,若你能成功便上,否则便在此等候我归来! 话音刚落,郑义未待沈清韵回话,便往后退几步,紧接着疾冲而来,右足猛踢墙面激起禁制阵法之力,左足趁机虚踏,身形瞬间拔高三丈有余。 随后他右足重踏正面阵法,再度借力跃起,双臂迅速伸出,恰好扣住墙头的禁制符文。身形灵活如猕猴,瞬间翻过了石墙。 此举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郑义的这一系列动作尽显其修为深厚,看得沈清韵目瞪口呆,一时之间竟未能回过神来。 喂,沈仙子,还不快些破阵上来? 瞧见沈清韵仍像一棵大树般立在原地,郑义不禁摇头失笑,催促起来。 上来就上来,你以为我做不到吗! 沈清韵早已将郑义破阵的动作熟记于心,当下挽起衣袖,依样画葫芦地施展腿功破阵,身影飘逸,稳稳跃向墙头。 不得不承认,沈清韵手中的执法仙卫资格令绝非伪物。她的身手矫健异常,身形轻盈灵动,步伐稳健有力。只是... ... 就在沈大小姐即将完成修炼的最后关头,当她的纤纤玉指触碰到阵法边缘之际,脚下不慎踩空,瞬间失去了平衡,眼看就要坠入下方的禁制深渊。 这三四十丈的高度,虽不至于丧命,然而一旦跌落,必定骨骼碎裂,修为尽失。 刹那间,一声破风之声响起!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强健有力的手迅速伸出,稳稳地握住沈馨的手腕,随即一发力,硬生生将她从悬崖边上拽了回来。 施以援手之人,正是郑义。 察觉到沈馨身处险境,郑义来不及思索,果断催动体内元气,瞬息之间拉住了沈馨,并借着一股真元之力,带着她朝着屋顶的隐蔽之处飘去。二人最终安然落在屋顶坚实的地面上。 沈大小姐的身体因刚才的失衡而在半空中失去支撑,落下之时犹如灵芝倒栽,直直扑入郑义怀中。 郑义全然不顾及二人的亲近姿态,忙用双臂揽住沈馨的纤腰,二者身躯交织,环绕着屋顶旋转数圈才化解了那股下坠的冲击力。 原本,如此贴近的拥抱已让沈馨羞红了脸庞。待到二人的情感波动平息,发现自己仍被郑义紧紧压在地面之上时,沈馨更是惊骇欲呼。 “噤声!”郑义立刻察觉到她的反应,慌忙跃至一旁,一手迅速捂住沈馨的樱唇,低声警告道:“莫出声!” 沈馨似有所悟,瞥了郑义一眼,轻轻推开他的手,起身站立。 此时的屋顶静谧无声,只有些许朦胧月光照亮了这片天地,然而四周依旧暗淡无光。 郑义确信那位刺客此刻必定藏匿于屋顶之上,只是黑暗遮蔽了他的视线,无法确定其确切方位。 然而,郑义并非寻常修士,他拥有透视力神通,任何秘密在其神眼前皆无所遁形。 他带着沈馨躲藏在一尊日月星辰聚能器之后,启动透视神通,仔细搜寻周遭,竟未发现有任何刺客藏匿之地。 那名刺客,似乎真的离开了屋顶! 这……怎么可能! 郑义绝不相信自己的感应有误,他更愿意相信,那名刺客在探明地形之后,已然悄然离去。 离去? 没错! 郑义念头一闪,身形如燕,飞快掠至屋顶边缘,目光扫视下方。即便是在这昏暗的月光下,郑义无需施展透视神通,也清楚地看见夜幕下的墙壁边,一道黑影如同蜘蛛般敏捷地沿着楼层迅速下滑。 那身影无疑便是方才离去的刺客。对于他而言,这二十多重楼高的建筑群就如同儿戏般的存在,来去自如,如履平地…… “此情此景……怎可能?!” 沈馨亦紧跟而来,目睹此景,不禁同样惊愕不已…… 实乃匪夷所思,即便是像她这般出身于绝顶执法者行列的修士,想要迅速自九层灵峰脱身,若非借助飞遁法宝,恐怕连念头都不敢生起。 然而,那位令人惊骇的修士,竟可毫无依凭,仅凭自身神通便能如此轻描淡写地离去! 第100章 定中观变,应对诸难 那神出鬼没的修士来去自如,令郑义与沈馨两位修炼者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尽管,对于这帮来自阴煞狼窟的嗜血修士,郑义与沈馨二人虽未曾与其正面交锋,但也有所耳闻,心中早已有了几分戒备。 然而,谁能想到,今日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非正规较量,便已使他们感受到了巨大的压迫。 此前,易剑锋道尊已然透过仙界执法者的渠道,得知了此次前来挑衅的几位阴煞狼窟修士的基本信息。 阴煞狼窟之首,名为独狼,是一位极其神秘的存在。外界传说他出身自秘境外的雇佣兵,但无人知晓他的真实面貌,只知此人凶狠残暴,乃世间极端危险的人物。 据说,凡被独狼锁定生死之人,即便躲至天涯海角,也无法逃脱一死的命运。 独狼之下,二号人物名为残狼,传闻曾是华夏某隐秘武修门派的叛徒,修为深不可测。十年前,他孤身一人挑战其他武修大宗的十大高手,并在一夜间消失无踪。直至三年前,他再现江湖时,已是阴煞狼窟中的顶尖杀手——残狼。 再者便是血狼,原为东瀛一小国的执法者,因遭人陷害愤而手刃仇家满门,被本国通缉追捕,终无奈投身阴煞狼窟,成为了一位杀人如麻的邪魔。 至于第四位,影狼,则来自另一亚洲小国的特种精英,在一次任务中因违背军纪遭到驱逐,随后加入了阴煞狼窟。此人身手矫健,尤其擅长追踪侦查之术,枪法精准无比,曾在军队中被誉为顶级射手,也是出了名的棘手人物。 郑义与沈馨固然未曾与影狼照面,但从刚才那位在天际灵峰上下自如的身形判断,显然就是这位影狼无疑。 除此之外,随同而来的阴煞狼窟高手还包括猛狼、毒狼以及妖狼,每一位皆是一流强者。 而那次故意被郑义擒获,如今困于滨阳灵狱的妖狼,在这群狼之中,正是排名最低的一个。 “郑义,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我们应该如何应对?”沈馨忧虑地看着郑义,语气凝重地问道:“是否该上报给易道尊,请求调集更多的修行者力量前来支援?” “上报自然是应当的。”郑义微微点头,旋即严肃地摇了摇头,“但是,对于这些肆无忌惮的魔头而言,寻常的执法者绝非其对手。增加执法者的力量,只会徒增伤亡,于事无补。”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现今群狼已将目光投向滨阳灵狱,我们不能坐视他们把那些邪修毒贩救走!”沈馨焦急地道。 实则无需郑义提及,沈灵犀亦心知肚明。然而身为一名执法者,仙警门下弟子,目睹妖孽横行而不作为,她自觉有负于昔年立下的誓言,背离了踏入仙警学院那一刻的决心。 断然不可! 郑毅神色肃穆,仿佛正在深思熟虑。良久之后,只见他抬首,发出一声饱含深远之意的叹息:灵犀,你的那些同门战友应当已抵达,我们先行返回仙警署再做详议! 待二人来到碧波仙警司时,映入眼帘的景象赫然是全体戒备的状态,无论身份尊卑,无论男女修士,皆神情紧张地忙碌着,蓄势待发,准备投入那即将爆发的修行界之争斗。 紫竹、清兰、雪瑾、晴瑶……你们来了啊! 郑毅与沈灵犀甫至署长大殿,便瞧见殿内端坐四位身着法宝武装的女修士特遣队——李紫竹、沐清兰、陶雪瑾以及苏晴瑶。沈灵犀一见旧友,犹如觅得瑰宝般疾步上前。 灵犀师姐,别来无恙,我们可真是想你想得紧呐! 这四位女修士特遣队员,乃是来自神州特护仙卫女子秘境战队的李紫竹、沐清兰、陶雪瑾和苏晴瑶。她们与沈灵犀既是同门好友,又是昔日并肩战斗的战友,如今暌违两年,再度联手御敌,那种喜悦之情自然难以言表。 五位貌美如花的少女聚在一起,话题仿佛无穷无尽,甚至将郑毅与易剑尘两位男士晾在一旁。 郑毅对此并不介怀,而易剑尘身为仙警司司主,肩负重责大任,自不便在此消磨时间。当下便急切地向郑毅询问事态最新进展。 郑毅淡然一笑,随后将他与沈灵犀一起查探所得的信息,悉数如实相告。 沈灵犀与众女修士交谈之际,耳畔传来郑毅与易剑尘之间的对话,皆驻足倾听。 李紫竹在得知狼窟刺客中竟有人能于二十余层天阙之上,施展飞檐走壁的神通时,不禁惊呼:昔日我们的秘境训练之中,虽也能做到徒手攀登绝壁或是千仞楼阁。 然而像那般影魅狼刺客般轻盈上下,如此神速,在我辈特护仙卫之中,怕是寥寥无几人能够企及。” 李紫竹所言,当即得到了其余几位女修士的认可。毕竟,在她们眼中,这般无视凡尘规则,驾驭天地之力游走于高楼之间,简直堪比传说中的神仙手段。 郑师兄,此言当真?世间果真有此人么? 而听完郑毅的详细叙述,易剑尘脸上流露出极度震惊之色。 即便狼窟刺客组织未曾在国内显露出踪迹,但作为仙警体系的一员,易剑尘早已对这个令世人谈虎色变的海外邪修势力有所耳闻。 起初,易剑尘还曾以为国际仙巡署所提供的关于狼窟的情报多少有些夸张失实。然而此刻听闻郑毅所述,易剑尘心中的震动无以复加…… 一道剑眉紧锁,易剑锋目光自郑义及诸位仙警身上一一掠过,忧虑之声脱口而出:“道友们,如今我等面临的敌人如此强横,又潜伏于黑暗之中,该如何应对此局面,还望各位提出切实可行的对策。” 易剑锋的问题立即引发了众人的深思。然而狼窝邪修并非俗世凡夫,要对付这群魔头,其困难程度不言而喻。 会议室内的寂静持续了一会儿,只见沈馨转向易剑锋,语气凝重地问:“掌门,您可推测这影狼闯入酒店顶层天台,有何图谋?” “此事不难揣测。” 身为一位富有修炼界执法经验的前辈修士,易剑锋略加思索后回应:“显而易见,狼窝邪修已然得知田中野运和妖狼被困于滨海灵狱之中。 此刻他们锁定的目标已然转移至灵狱内部,登上酒店天台之举,显然是欲占据制高点,施展控灵阵法!” “所言极是!” 易剑锋话音刚落,郑义微微一笑,接道:“既然他们已然明确了针对滨海灵狱的目标,至于他们此刻隐藏何处,又将以何等手段越狱,我等皆不得而知。在此情形之下,不如静观其变,因势利导!” “嗯,小郑所说甚是!” 易剑锋微微点头认可郑义的观点,旋即神色肃然地对众人宣布:“那么就依照原定计划行事,以不变应万变!” 第101章 他们是邪修 滨海国际仙缘大酒店,其中最为奢华的一间仙缘总统套房里,独狼、残狼、血狼、猛狼、毒狼——这些狼窝邪修团伙的核心成员,个个神情冷峻地端坐在宽大的仙狐皮沙发上。 他们均是世间罕见的顶级邪修高手,自有一套避过滨海灵狱护山大阵搜查的方法。 几天之前,当地仙警仔细勘查房间,未发现任何异常迹象后,他们就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入住下来。 甚至,连酒店方面都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因为他们办理入住登记时出示的身份证明,无一例外全是伪造的。 屋门规律地轻响三声,面色阴鸷的影狼走进来,毫不犹豫地坐在了独狼身旁,随手抓起茶几上一枚青翠欲滴的灵果,大口咬嚼起来。 “进展如何了?”独狼瞥了他一眼,冷漠发问。 独狼乃是一名肤色苍白、形体枯瘦的华夏天骄,外表看似虚弱不堪,仿佛一阵清风就能将其卷走。 然而不知为何,他周身散发出一股令人触碰即感彻骨寒冷的煞气。 这股煞气冷冽刺骨,即便是他座下的那些邪修部属与他同坐一室,亦不禁心惊胆战。 毫无疑问,独狼是一匹孤独而威严的狼王,在狼窝邪修团伙中享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只要他一句话令下,无人敢于违逆。一旦有人悖逆其意志,等待他的将是比死亡更为恐怖的酷刑折磨…… 影狼不敢直视独狼那双寒冰般刺骨的眼瞳,反而慌乱地将手中仅咬过的灵果搁置一边,才正色言道:“首领,妖狼已被囚禁于阴阳绝狱之内,田中野运亦在其列……阴阳绝狱的整体布局,我已悉数摸清并绘制成了秘境图谱……” 说着,影狼便谨慎地自怀中取出一幅卷轴,恭谨地呈给独狼。 独狼接过秘境图谱,深邃的灰眸凝视其上良久,那一如死人脸庞般的苍白之上,终于勾勒出一抹令人胆寒的讥讽之笑。 “首领,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众狼皆知独狼之性情,当下相互交换眼神,由残狼发问。 “依原计划执行……明晨拂晓,我们先去会一会韩家父子。” 独狼嘴角挂着冰冷的笑意,收起秘境图谱交予残狼,旋即起身推开屋门离去。 “遵命!” 残狼快速瞥了一眼手中的图谱,脸上掠过一道比狼更为狠辣的神色…… 韩云凡虽出身豪门,却不显骄奢淫逸之态,反倒是位勤奋修炼的有志青年。每日卯时便起身,在自家府邸内的小径漫步,吐纳天地间的精纯灵气。 这一日清晨,韩云凡一如往常走出室外,远远望见父亲韩远正坐于庭院中的一块青石椅上,身边还有两名异常之人陪同。 韩云凡感到二人奇异,并非因其服饰或容貌,实则二人表面虽略带幽冥之气,却并无异样之处。然而,他从二人那锋锐且凌冽的目光中察觉到了微妙的不寻常。 须知,父亲韩远仅为商贾之身,交往圈子多为商界同仁。然而,韩云凡只消一观这二人身上弥漫的诡谲气息,便觉其中有诈——父亲断然不会轻易与来历不明者相见,更别提让他们踏入府邸之内! “父亲!” 韩云凡心生困惑,越发觉得事有蹊跷,遂大步行近。 及至近前,韩云凡方才发现父亲脸色煞白,神色紧张异常。而那两名怪客所散发出的邪异之气仿佛实体般弥散开来,连在一旁烹茶侍候的丫鬟吴妈都感到了一阵不安,手握茶杯竟微微颤抖起来。 “父亲,这两位是……” 韩云凡目光流转,落在二人身上,疑虑重重地问道。 “这……” 韩远似被震慑,视线停留良久,却无法给出答案。 “韩公子,容我自我介绍,我名独狼,这位则是我的胞弟,名为残狼。” 见韩远未能答话,那脸色惨白之人只好代为回应道。 看着韩云凡满脸困惑,显然并未听闻过自己宗门的大名,独狼那一双灰白的瞳孔中却闪过一丝冷嘲,语气悠然地道:“吾辈乃修炼者,今日前来寻你们,有一桩至关重要的事宜须与你们商议。” 修炼者! 何其荒诞,听见独狼的身份自述,韩云凡首先感受到的并非震惊,而是更深一层的困惑。若非见其神色肃穆至极,他几乎会误以为对方在同他戏谑玩笑。 然而即便对方言辞恳切,韩云凡仍觉匪夷所思。修炼者?岂不是只存在于仙侠小说中的职业吗?又怎可能真实存在于现实世界,并且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自己眼前? 韩云凡满眼不可置信地瞥了这两个突如其来的访客一眼,尽管从他们二人身上察觉到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但这股气息……似乎与传说中的修炼者并无半点关联。 “看来韩公子对我所言有所质疑?” 韩云凡正显骇异之际,独狼早已将其表情尽收眼底,随后转向身旁的残狼,淡然一笑:“贤弟,韩公子并不信服我俩身为修炼者的身份,该如何证明我俩的真实身份呢?” “易如反掌,只需我稍展修为,让韩公子亲眼见识一番便可。” 残狼面上的笑容比起独狼显得更加从容,他迅速地瞥了韩云凡一眼,随之一翻衣袖,右手已然握持一把闪烁着森寒光芒的飞剑。 剑光熠熠,冷冽刺骨! 此刻的残狼,镇定自若,宛如即将施展出神秘法术的修道高人,嘴角挂着一丝诡谲的笑意,手中把玩着那柄寒光逼人的飞剑。 咻! 正当他一手将飞剑掷起,再稳稳接住的瞬间,身形已如离弦之箭前冲几步,与此同时,手中剑光一闪,飞剑瞬息间刺入了惊恐不已的仆人吴妈心口。 卟! 伴随着剑身刺入肉体的闷响过后,残狼立刻拔剑后撤,并从容掸去剑尖上几点腥红血珠。 第102章 老姜终究是辣 残狼拔剑伤人,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毫无滞涩。韩云凡的目光尚未跟上其动作,他已经顺利完成,回到独狼身边。 噗! 直至飞剑从胸口抽出,一股热血自伤口喷涌而出时,吴妈才意识到痛楚的降临。 她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却连一声凄厉的惨叫都未能喊出,便本能地试图用手捂住汩汩涌血的伤口。 然而,即便是这般简单的举动,在她而言已是无比艰难。她吃力地伸出手去,却无声无息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你们……你们!” 眼前的场景太过惊人,韩云凡平生仅在影视作品中领略过如此恐怖的画面,当下瞠目结舌,全身泛起阵阵寒意,仿佛置身于冰窟之中。 “云凡……” 韩元虽说是历经风雨的修炼者,但此番所见的邪星异象,也让他心头一阵气血翻腾,慌忙一把紧握住儿子韩云凡的手,方能稳住身形不倒。 “尔等……尔等竟敢肆行凶戮!尔等……实在狠毒至极!” 面对倒在血泊中的修士遗体,韩云凡虽心生极度畏惧,但他坚毅的性格仍旧支撑着他未曾退缩半步。此刻他嘴唇颤抖,但仍强忍恐惧斥责道。 “狠毒?哼哼……” 听见韩云凡的话语,独狼与残狼相觑一笑,眼中流露出一道冷酷而又自嘲的锋芒。 “韩少侠,实则此人本不必丧命,咎由你疑心重重,不信我二人身份所致,才会让她白白丧生,委实可悲矣!” 独狼瞥了韩云凡一眼,眼中闪烁着森冷的寒光,摇头缓缓言道。 “汝等此举,乃是滥杀无辜!” 望着独狼那一脸从容镇定的表情,韩云凡心底怒火中烧,紧握拳头愤声喝问。 “哈哈……” 对此,独狼并无丝毫动怒之意,只是漠然森冷地道:“吾辈乃修罗杀手,在吾等眼中,无‘无辜’二字!” “你!” 听闻此言,韩云凡胸中的愤怒已远胜恐惧。他刚欲起身,却被自己的父亲韩元牢牢拽住臂膀。 “云凡,不可轻举妄动!” 韩元强行按住儿子,目光无奈地转向独狼,近乎绝望地凝视着对方。 他深知自家府邸虽非固若金汤,防御布置亦堪称严密。就在院墙之外,便有数位修为不俗的守卫弟子日夜巡逻。而这二人竟可悄无声息地潜入府邸之内,足见其修为深不可测! 从刚才残狼的一击之中,韩元更加清楚地认识到这两人的可怕实力。他们若是想取自己父子二人性命,简直是易如反掌。但他们并未动手,显然是如同先前所言,找上门来确有要事相商。 韩元深深地意识到这一点,遂尽力保持冷静,适时阻止儿子冲动之举,望向独狼,声音颤抖地答道:“两位有何所需只管开口,只要不伤及我父子二人,我都愿答应。” “呵呵,韩掌门果然是通情达理之人,能在世俗商圈中沉浮多年,果然老辣非常。姜还是老的辣啊!” 独狼的目光转至韩元身上,眸子深处依旧保持着那份刺骨的寒冷,但话语间却略显柔和,“韩掌门,您无需担忧,我等所求并不苛刻,听说阁下拥有一架私人飞剑,我等急需借用一下,不知是否方便?” “飞剑?” 韩元听罢不由得一愣。身为滨海城富甲一方的人物,他确实拥有了一把罕见的飞行法宝——飞剑,并且还是滨海城内首屈一指的空中座驾,此事早已人尽皆知。这两位修罗杀手知情也不足为奇。 然而,令韩远困惑不解的是,他们为何要借助灵禽——翔云雕? 怎么,难不成韩掌门不愿相助吗? 瞧见韩远默而不答,残狼不由面色一沉,寒声道。 非是如此…… 面对残狼这般威猛逼人的眼神,韩远心头不由得一凛,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汗,颤抖着声音回应:二位仙友需用翔云雕,此事对于在下而言,仅一句话之差。我……立刻唤来驾驭之人…… 不必,吾辈自会御空飞行! 独狼忽然伸手截住韩远的话语:韩掌门只需引领吾等前往即可! 是,是,在下这就领路。 韩远唯愿尽早将这两位凶神送离此地,即便翔云雕价值连城,若失之固然惋惜,可相较于他父子二人性命,实乃微不足道。 很好,韩掌门果真豁达,咱们出发吧! 独狼淡漠一笑,朝残狼递了个眼色。残狼心领神会,搀扶起韩远欲离开此地。 且慢! 正当韩远战战兢兢欲起身之际,韩云凡却不知哪来的胆气,毅然迈前一步,挡住两人的去路,对着独狼言道:弟子知晓翔云雕所在之地,还是由弟子引路更为妥当! 韩少侠,你确是个孝顺儿郎。 独狼瞥了韩云凡一眼,嘴角掠过一抹诡异的笑容,又看向面如死灰的韩远,开口道:但这事,还请尊父大人亲自去即可,少侠在此稍候便可。 说完,他向残狼示意,自行缓步走出院子。 残狼则扶持韩远起身,待行至韩云凡身侧时,其眼中竟流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柔和神色,轻拍了拍韩云凡的肩膀,安抚道:韩少侠放心,我二人绝不会加害尊父。 云凡,别担心…… 韩远也向儿子挤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深深望了他一眼,随即便跟着残狼走向庭院之外。 望着父亲与两名修者离去的背影,韩云凡的脸庞上神情变换不定。 此刻,他虽想奋不顾身地奔上去救出父亲,但他心里清楚得很,仅凭他一人之力,不仅无法救出父亲,还将白白葬送自身性命。 然而,他对这两名修者的承诺实在难以置信,一旦他们掌握了翔云雕,再回头对付父亲,其结果必定不堪设想…… 正当韩云凡愣在当地冥思之际,独狼与残狼已押着韩远来到了院外的飞剑坪。 第103章 代为清扫孽障 庭院之外,果真有几个身着黑衣,佩戴墨镜,显得气势非凡的护法弟子守在门口。 韩远带着独狼和残狼走向停在草地上的飞剑——翔云雕,那些护法弟子似乎察觉到了异样,彼此交换了一个眼色,纷纷朝着这边逼近而来。 此刻,独狼已然登上翔云雕,并启动了剑阵,准备腾空而去。 韩远仍呆立原地,目光注视着逐渐接近的护法弟子们,眼中满是无尽的无奈…… 莫名地,他忽然感到,自己耗费巨额灵石聘请的这批所谓由绝顶兵王转世的护道者,在这两位修真界的刺客眼中,竟与稻草人无异。 即便如此,他内心深处仍对他们存有一丝期待。他难以置信残狼真的会对自己下手,倘若能让这些护道者靠近身边,或许他会寻得一丝安全之感。 “韩宗主,你以为这些庸才能够救得了你么?” 残狼眼神流转,目光落在那些护道者身上,鼻息之中逸出一声冷笑,语气满是蔑视。 韩远闻声,心神不禁一阵颤抖。紧接着,残狼却将他轻轻推开,淡然说道:“韩宗主,请放心,我曾对你儿子承诺不会伤你分毫,此誓必不会食言……” 韩远震惊不已,万没想到这位冷酷无情的刺客,竟然也有信守承诺之时!正当他为此惊讶之际,残狼脸色陡变,对他说道:“罢了,在离开之前,我还是先替你清理掉这群杂碎吧!” 残狼口中的“杂碎”之意,无疑是指那些护道者! “一并上前接招吧!” 残狼目光犀利如剑,狠厉地注视着步步逼近的护道者们,突然间对他们发出一声威猛的喝令。 此时,护道者们已察觉到两人来者不善,有人悄然自腰间取出灵器手枪,朝残狼蜂拥而来。 “一群垃圾!” 残狼嗤笑一声,手中光芒一闪,赫然现出三柄熠熠生辉的飞刀。刀光闪烁,直奔三位冲锋在前的护道者疾驰而去。 “呃!” 三位护道者虽急切举枪瞄准残狼,却终是慢了一步。当他们竭力扳动扳机的瞬间,三柄疾飞的飞刀已精准无比地贯穿了他们握枪手腕。 啊! 三位护道者手中的灵枪应声落地,他们捂住鲜血淋漓的断腕,痛得蜷缩在地翻滚不止。 这一幕惨状吓得其余两位护道者瞠目结舌,刚欲扣动扳机之际,却发现残狼的身影早已如电光火石般疾掠向前。 还未待他们看清究竟发生了何事,耳边便传来喉骨断裂的声响。随之而来的并非痛楚,而是意识逐渐消散,倒在了地上,气息全无。 残狼这般迅猛且精准的杀伐手段,令韩远惊骇得仿佛置身于冰冷的深渊之中,全身犹如被抽走了魂魄,愣在原地,许久未能回过神来…… 这位刺客的实力,实在太过恐怖! …… 滨阳囚灵峰四周,包括对面那座高达二十多层的云栖客栈,早已被仙警严密布防。 尽管仙警尚不清楚狼窟中的刺客组织何时会选择突袭囚灵峰,但随时随地保持警惕的防御姿态,无疑是至关重要的。 此刻正值囚灵峰内的囚徒们外出修炼放风的时间,所有囚徒均聚集到了监禁之地中央的炼心境广场稍作歇息…… 在禁锢之地的一方,早已传闻狼穴刺客或将企图破阵夺囚,故此在镇守之力的部署上更加强化数倍,练武场上,一列列手持灵甲兵刃,防备森严的狱卫修士矗立四周。 郑义,沈馨,以及四位娇媚的女修者伪装为狱卫,头戴铁玉冠,密切关注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异常波动。 尤其郑义,一对锐目不曾离开操场中央站立的那名男子半分片刻。 此人并非他人,正是不久前假扮农民工,劫持飞遁符公交的妖狼。此刻他混迹人群,目光如同穿行的灵梭,在囚徒之中探寻着田中野运的踪影。 虽是昨日刚刚被押解至碧阳仙牢,他对田中野运并无相识,但妖狼却深知,在田中野运左右有两位来自俄陆修界的护法随侍。这两名护法身形魁梧,外籍异域,妖狼只需觅得他们身影,就能轻而易举地寻得田中野运。 果然,妖狼的目光如电一掠,即刻精准定位到田中野运所在。田中野运乃东瀛望族之主,尽管外形看似与华夏之人无异,但他骨子里那股傲气即便无人护卫,也难掩其身份。对于妖狼这样的目光敏锐者而言,即便没有那两名俄国护法,田中野运亦难以遁形。 锁定目标后,妖狼眼中闪过一抹阴狠笑意,走向田中野运。 两名俄国护法敏锐地感知到妖狼身上所散发出的杀伐气息,就在妖狼刚接近田中野运之际,两人立即戒备地疾步上前,挡于田中野运身前。 “田中大人,我……” 妖狼瞥了一眼田中野运,正欲开口,却被一位巡逻的狱卫修士察觉,当即有修士高声喝止:“何事喧哗?不得私相授受!” “我只是想随便跟人交谈几句罢了,阁下不必如此紧张。”妖狼耸了耸肩,摊手示意,同时又意味深长地看向田中野运。 田中野运身为老江湖,自妖狼眼神中看出些端倪,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然而这瞬息间的眼神交流,旁人无法捕捉,却完全无法逃脱郑义的透天洞察神通。郑义以透视之眼目睹这一切,心中疑惑:“如今看来,妖狼似已与田中野运达成某种默契,那么他们的下一步行动计划又是什么?” “郑义,这妖狼实在是嚣张跋扈。” 沈馨站在郑义身旁,她并未看到妖狼与田中野运的眼神交流,却明显察觉到妖狼意图接触田中野运,她不愿坐视这二人勾结,遂轻轻碰了碰郑义的手臂,皱眉说道:“郑义,我们是否应该先将此人制住再说?” “尚早,局面尚未明朗,还需再继续观察。”郑义摇头淡然回应。 此刻,沈离心的灵通信符闪烁不定,她取出一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郑玄察觉到她的异样,不由得眉头紧锁,低沉询问:“出了何事?” “韩氏别府遭逢变故,独狼与残狼显现踪迹,击杀数人,更盗取了韩元澄的私用飞剑!”沈离心语气凝重地回答。 “韩家长老韩云凡?”闻此,郑玄心头一震,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道熟悉无比的身影。 嗡... 就在郑玄暗自忧心忡忡之际,一声破空之音陡然响起,只见一座上古禁制防护的天牢上方,赫然传来阵阵仙鹤羽翼般的飞剑旋转轰鸣之声... 第104章 破牢夺囚 无风不起浪,天牢之上怎会有飞剑降临?灾祸将至! 郑玄与沈离心心意相通,皆是一念之间闪过一丝不祥预感,几乎是同一时刻厉声惊呼:“糟糕!有人意图破牢夺囚!” 刹那间,天穹之上的飞剑骤然加速俯冲,其上修士持着一件法宝神枪,瞄准那些尚未察觉危险的狱卒们施展了一波攻击。 轰! 疾锐的法术攻击声中,几位毫无防备的狱卒应声跌落,待其余狱卒回过神来,却又见到数枚烈焰雷珠自飞剑上洒落。 瞬息之间,整个天牢练武场陷入一片炽热雷光的迷雾之中,视线所及之处皆是模糊不清。 场面大乱,犯人们争先恐后地朝着出口狂奔,即使遇到狱卒的阻拦,也毫不畏惧地悍然向前冲锋,与狱卒们展开了激战。 “田中真人,在下特来相救,请随我离去!” 在这片混乱中,一头妖狼如游龙般精准地来到田中野云面前,急切地高声道。 “我明白了,这就随你一同离开。” 田中野云早已从妖狼的眼神中读出了他的意图,当下毫不犹豫地挥手示意两名侍卫随他行动。 然而,他们刚欲迈步前行,一名青年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眼前,那人正对他们微微含笑。 “原来是你这小子!” 妖狼瞥见这名青年,一股愤慨之情瞬间冲上心头,怒吼道。虽则他先前遵照独狼之令故意落入郑玄手中,但郑玄悄无声息地移除了他法宝中的雷晶,并以迅疾无伦的速度制服了他,此事绝非虚假。 “不错,是我!有我在,你的诡计休想得逞!” 郑玄冷哼一声,身形犹如雷霆一般瞬移到妖狼近前,一手直朝妖狼抓去。 此刻,那飞剑已然悬停在他们头顶,舱门打开,三名手持法宝兵器的壮硕修士跃出,联手妖狼,直扑郑玄而来。 显而易见,这三位自飞剑中跳出的修士正是血狼、猛狼以及毒狼三大妖狼部众! “郑玄,吾来助你一臂之力!” 看着四只凶猛的妖狼围绕着郑义展开攻击,沈瑜和李瑶瑶等人皆惊骇万分,纷纷祭出法宝,疾冲而来,意图协助郑义脱困。 “不必顾我,速擒田中野运!” 一眼瞥见田中野运在两名贴身侍卫的保护下,正朝停在一旁的灵禽——遁空雕赶去,郑义心中大急,忙朝着沈瑜高声警示。 沈瑜立刻察觉到战略上的疏忽,意欲与李瑶瑶分路拦截。无奈眼前的四只妖狼非同小可,紧紧纠缠住她们不放,难以摆脱其束缚。 此刻,田中野运在两名侍卫的簇拥下,已来到遁空雕下方。在如此混乱的局面下,遁空雕无法安稳落地,只是缓缓放下登禽索。 一旦让田中野运登上遁空雕,后果将不堪设想! 郑义深谙此点,不由得怒吼一声,催动体内的真元至极限,一记惊世拳芒喷薄而出,瞬间将挡在他前方的一只妖狼击得连连翻滚。 但他并未停下脚步,身形骤然加速,直冲田中野运,誓要阻止他攀登登禽索。 “霍!霍!” 那两名来自厄罗斯特的贴身侍卫虽被郑义的威势所震慑,但他们恪守职责,齐声怒吼,左右开弓,挥出凌厉的拳风袭向郑义。 这两位厄罗斯特地下秘境的拳皇高手,每一拳蕴含的力量足以崩断犀牛之角。 但在郑义的强大真元面前,他们的力量显得苍白无力。当他们的拳头尚未触及郑义之际,郑义已开启天眼神通,洞悉了他们拳法中的破绽,更是施展轻灵巧劲,如同燕子抄水般在半空中辗转腾挪,瞬息之间将二人掀翻在地。 与此同时,郑义眼角余光扫见,田中野运已攀上了登禽索,而遁空雕亦缓缓升起,渐渐远离地面。 “岂容你从老子眼前逃走,身为医仙传人,我还如何立足世间?” 郑义心中愤恨地暗骂一句,身形如流星赶月般疾射而出,双臂高举,紧紧抓住了登禽索的最后一环。 就在此刻,郑义手指刚扣住登禽索,遁空雕已经迅速升高,此时距地面已有十几丈之遥,仍在持续攀升。 操控遁空雕的是独狼和残狼两位邪宗修士。他们见登禽索无法收回,而要营救的目标却被一个来历不明的狱卒死死牵制,心急如焚。 要知道,郑义是藏在田中野运的下方,而残狼因视线受阻,担心误伤田中野运,始终未曾妄自施放符箓攻击。 “可恶,快想个法子解决那个狱卒,这么下去可不是长久之计!” 独狼一面驾驭遁空雕,一面朝残狼大声嘶吼。 由于下方挂着两个人,导致遁空雕摆动力度极大,无法进一步提升高度,每在此地停留一刻,就意味着危险系数倍增。尽管独狼素来胆大包天,但却不愿长时间让自己处于危险境地。 残狼眉头紧锁,自然明白继续拖延并非良策,但此刻田中野运已被那名狱卒牢牢压制,他实在无法随意出手…… 若不慎误伤了田中野运,他们此次的修炼任务便会宣告失败! 岂有此理,一个区区的滨海灵囚之地,怎会涌现出这般强大的狱守修士!独狼操控飞舟之际,口中咒语连连,愤慨至极。 原本他认为此番行动必定顺利无比,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却未料想在隐蔽之处遭遇重创,撞上这位难以预料的警界强者! 正当独狼焦急忧虑之际,他突然感到飞舟一阵剧震,机翼瞬间失去控制,向一侧倾覆而去。 该死,飞舟旋翼竟被那位警界的阵法高手击中,我须立刻离舟逃生! 独狼怒火中烧,用力砸了一下操控盘,狂吼出声。 首领,那田中野运如何处置? 旋翼受损,飞舟支撑不了多久便会坠毁,残狼对此深知肚明,连忙焦急询问。 如今顾不得田中野运,保命为上! 独狼已拉开舱门,背负着一具灵遁符跳入云霄。 残狼瞥了一眼下方的田中野运,随之跃身而下。 飞舟如失群之鸦,嘶鸣着直坠地面。 第105章 仙子邀请共赴盛宴 当郑义感受到袭击时,便知局势不妙。待到独狼与残狼弃舟逃离之际,他也一把拽住田中野运的腿,携其一同跃下高空。 此刻二人距地面高度,足有五六十丈之遥,即便郑义修为尚浅,肉身犹存,如此高处跌落,怕是神祗陨落也要受重伤。 然而庆幸的是,飞舟坠落之处,恰好临近一座百层楼宇的顶楼天台,仅相隔三五丈距离。郑义目光锐利,瞄准时机,怀抱田中野运奋力跃向天台,同时借力于空中几个翻滚动作,化解落地冲击,安然无恙。 轰隆! 飞舟犹如陨星般坠落,发出惊天动地的爆炸之声。幸亏坠落之地是一座荒废的道路,否则如此威力,不知会造成多少无辜生灵丧生。 这一连串越狱风波的震撼程度实属罕见,即便警方已有防范之心,仍未能阻止事件的发生。 片刻之后,一支全副武装的特种执法队闯入灵囚禁地,动用了秘制雷霆弹,才得以将暴乱的修行者悉数镇压,无人逃脱。 然而,狼群势力的确非同小可,沈馨协同四位精锐女执法者合力围攻,仍然无法留住潜入禁地的血狼、猛狼以及毒狼三人,让这几位得以趁乱脱逃。 幸运的是,妖狼之前已被郑义一招重拳击晕,其同伙未能及时将其救走。 最为庆幸的是,郑义不负使命,在独狼与残狼的手下,成功地毫发无损地带回了田中野运! 尽管如此,这次越狱事件所引发的破坏与震动依然巨大,以至于引起了公安部的高度关注,特别派遣特行动小组抵达滨海城,严令彻查此案,务必铲除这些作乱的修士... ... 然而,那些狼穴的妖修们,却如同从凡尘中消失般无影无踪,尽管滨阳仙卫署调动了所有修为者,对传送阵、客栈、灵空港口等各个区域实行了封闭式搜索,仍旧未觅得一丝有价值的线索。 不过,即便仙卫署至今收获甚微,但他们手中依然紧握着田中野运这名重要人质,对于狼穴妖修来说,此乃是一个无法抗拒的钓饵。 此刻,仙卫署已将田中野运秘密转移到一处极为隐蔽的安全之地。只要那些恶狼妖修未曾离开滨阳界,必定会不惜风险尝试营救。滨阳仙卫署已然为他们布下了一张天罗地网,只要有妖修胆敢现身,必将会深陷其中无法逃脱。 待此案结束后,郑义也需处理自家药园之事,遂向易剑锋和沈馨告别。 经过此事,易剑锋更加看重郑义展现出的强大实力。虽说仙卫署确实需要像郑义这般出色的人物加入,但他终究并非仙卫署弟子,亦不便强加过多要求。 更何况,上一次的案件中,郑义冒着生命危难夺回了田中野运,实为替滨阳仙卫署挣回颜面,对此,易剑锋心中始终充满感激之情。 “易署长,您的心意我明白。” 见易剑锋面带留恋之色,郑义不由得笑着回应道:“我只是暂离处理一些私事,您放宽心,此案我自会持续关注。如遇棘手难题,您只需告知于我,我必随召随至。” “好,好,郑义贤弟,你如此说,我也就安心许多了。” 听得郑义此言,易剑锋便无话可说,当下紧紧握住郑义的手,亲自将其送到仙卫署门外。 “署长,您先回去歇息吧,送郑义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沈馨朝易剑锋微笑致意,开口说道。 沈馨深知,这几日仙卫署内的修士们为破解此案,个个疲倦不堪,眼中满是血丝。 身为仙卫署署长的易剑锋,肩负责任更为沉重,已经连续几夜未曾合眼。 “好吧,你们也都回去好好休养,等到此案破结之时,我定为你们请功表彰!” 易剑锋重重地点了点头,赞赏地看着眼前的两位年轻修士,随后转身返回仙卫署内。 “郑义兄,你要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或许是因为受到郑义上次英勇之举的影响,沈馨如今下班回到住处也不再身穿仙卫署制服,而是换上了便装。 这段时间以来,沈馨时常穿着郑义上次赠予她的那一套衣物,几乎达到了每隔几日便要更换的地步。 而这日,沈馨依旧身着那套衣裳,并特意在郑义面前展示了一会儿,说道:“看来现在时辰不早了,不如我请你享用一顿丰盛的灵膳再行离去如何?之前几次都是你请客,这次就让我尽地主之谊,请你一餐吧!” “哎呀,沈大小姐,没想到你如今竟有这样的觉悟啊?” 郑义一听,顿时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看向沈馨,同时还抚摩了一下肚皮笑道:“哈哈,你这么一提,我还真觉得有些饿了呢……” 原本,我是打算回洞府修炼的。然而,你这位沈大小姐既然如此热情相邀,欲要摆下灵膳盛宴款待于我。若是我拒绝不去,嗯哼,那岂不是太过拂了你的雅意?罢了,我还是赴宴吧。” “那就速速随我飞剑而行吧,我带你去一处常往的秘境之地,其内灵馐美味定会让你心满意足。” 见郑义应允下来,沈馨顿时欣然点头,未待郑义再多言,便施展术法,将他牵引至仙驾之内。随后封闭车门,驾驭飞剑直奔目的地。 一路无言语声,郑义本以为沈馨会引领他前往某个巨大的仙珍楼阁或是一座修士宴会圣地,哪知她竟直接在一座服饰仙宝坊前落下飞剑。接着,便欲牵着他踏入坊内。 “莫非,沈大仙子是要告诉我,在此仙宝坊中亦可品尝灵膳?” 郑义探首向坊内望去良久,只瞧见满目琳琅的男女仙衣法宝,并未察觉丝毫类似供修士用膳之所的气息。 再看四周,也并未发现任何仙食客栈的踪迹啊! “郑义,不必焦急。享用灵膳之前,总归得先为你觅得一件称心如意的仙衣才是。你看你这一身装扮……” 沈馨瞥了郑义一眼,略作思量后开口说道。 郑义闻听此言,这才审视自身打扮,的确显得有些粗朴落伍。然而,他平素便是这般打扮,即便有意更改,怕也是难以摆脱乡土气息。若是一身华服加身,恐怕自己反倒会感觉不适。 只是既然沈馨已经开口,他便不好再多言。毕竟沈馨出身仙宗世家,与其同游,即便是不愿刻意修饰形象,也该顾及一二她的颜面才是。倘若稍后陪同她进入名流汇聚之地,万一碰上她的熟识之人,让她因此丢了脸面…… 念及此处,郑义便只得跟随沈馨步入仙宝坊内。 第106章 这难道就是仙缘吗? 步入坊内,沈馨目光落在郑义身上,微笑询问道:“讲吧,你喜欢哪个仙衣门派的款式,挑选一件,我替你购置。” “这……沈大仙子,你何时变得如此大方起来了?” 郑义原本并未料到沈馨会真心实意为自己置办衣物,毕竟他自视为铮铮男儿,若是让女子为自己购买衣物,岂非让人笑话? 更且他与沈馨之间并非双修伴侣的关系,让她为自己购衣,总是觉得不太合适。就算他上次也曾替沈馨购置过法宝衣衫,但那次也只是情势所迫之举。 “说什么客气不客气的,你还快点决定吧,喜欢哪种样式的仙衣,赶快挑好了。”沈馨瞪了郑义一眼,催促着说道。 “当真要买?”郑义仍无法确定她是否诚心,不由得皱眉问道。 “自然是真的!我何时对你撒过谎?”沈馨再次白了郑义一眼,语气颇显不悦地答道。 “既然如此,既然沈大仙子这般盛情相邀,我郑某人自不便再推脱。那么,就劳烦仙子随意替我选一件吧!”瞧见沈馨言辞坚定,郑义不由得笑了笑,答应了下来。 “随意挑选?” 沈馨一听,却并未罢休,而是撅着樱桃小嘴道:“不可,这浩渺无垠的灵宝坊市之中,实是没有‘随意’这般字号的仙衣商铺。” “此话……” 瞧见她执着的模样,郑义无奈地挠了挠头,讪笑道:“嘿,小馨呐,你看我,本就是一名乡野修士,于衣物穿戴之上并无过多考究,蔽体即可。只是若是由你亲手挑选,无论何物,我皆欣然接受!” 沈馨原先还皱着柳叶般的细眉,听到郑义后面的话,心中竟不自觉地涌起一股暖流。 说来也怪,活了这么多个春秋,她尚未涉足情爱之道。然而与郑义相识的这段短暂时光里,却让她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情和甜蜜。 沈馨虽不明了这其中温馨之情源于何处,但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对郑义的关注日益加深,以至于短短几日不见,便会有一种若有所失的心绪萦绕心头。 难道,这种情感的涌现……便是所谓的修炼者的灵缘? 倘若这份心动即为情缘,那她对郑义的感情是否来的过于迅速?更重要的是,她并不清楚郑义心中对自己又作何想?郑义……他是否也对她怀有同样的心意呢? 此刻,沈馨感觉自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惑之中。 尽管郑义时常展现出玩世不恭的一面,甚至偶尔还会流露出一丝微露情欲的神态,但她对他的感情却愈发深重。 特别是在那次洞天福地的危机之中,郑义英勇的表现令她在心底对他刮目相看。 沈馨揣摩不出郑义内心的真实所想,身为一名自持清雅的女修士,即便如今已对郑义有了深深的情感,她也无法轻易表露心迹。无论如何,她始终保持着那份端庄含蓄的内在修养。 “罢了,既然你这么说,那就由我替你挑选一件吧!” 沈馨的脸颊飞上一抹淡淡的红晕,轻轻牵住郑义的手,引领着他步入商场内的一家修炼者专用的高端男装店铺——龙吟轩。 在此之前,郑义虽曾与沈馨有过肌肤之亲,那也仅限于二人独处之时,且多数是出于无心之举。 然而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沈馨竟然主动握住了他的手,这一变化让郑义颇感意外。 指尖贴合着沈仙子那柔腻如丝的手掌,使得郑义仿佛置身云端,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受。素来不知面红为何滋味的他,此刻脸颊却不由得泛起了深深的红潮。 然而,商场之内人声鼎沸,像他们这般成双入对的年轻人比比皆是,众人皆以为他们是两情相悦的情侣,并未对他们投以过多关注。 “我们就在这里选吧!” 沈馨领着郑义来到一处名为“龙吟轩”的店铺前停下,对着郑义说道:“此处的龙吟轩乃是世间十大仙衣之一,与你的修为气息甚为契合……郑义,你怎么脸色如此红润?” 沈馨正说着,忽然注意到郑义满脸通红,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疑惑地问道。 在修真世界的某个坊市之中,我……此地……非也,此处灵阁内法阵驱动太过旺盛,以至于微感炽热……郑义尝试找寻一个合理的解释,但最终只能含糊其辞。 不会罢,这阵法调控恰到好处啊! 沈馨疑惑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她当然不信郑义的话语,但她瞬间察觉到,自己的手掌依然紧握着郑义的手,意识到某种微妙的变化,便匆忙挣脱开来,脸颊上飞快地闪过一抹嫣红。 这家伙平日里不是自称心若磐石般坚韧么?为何今日竟流露出这般羞涩之意,反倒让自己都觉得有些难堪…… 哼哼…… 目睹沈馨面颊泛红,郑义立刻意识到了两人间的微妙气氛,连忙假意轻咳几声,故作镇定地瞥了一眼眼前的「瑶光仙阁」店铺。 只是略微扫视一眼,其中衣物上的灵石价格标签便令他大吃一惊,他赶忙牵住沈馨的手臂,急切地说:小馨,我们还是速离此地吧,这里的仙衣价格实在惊人,不宜在此购得。 嘻,这可是瑶光仙阁,世上顶级仙道服饰品牌,自然价位不菲。 看着郑义一副受惊的模样,沈馨不由得笑了出来,反而是拽着他的手臂朝店内走去,口中还不忘揶揄道:在此选购便是,别的地方哪里去找如此高品阶的仙衣?人凭仙气,佛依宝光,男子之服饰,层次怎可低下? 其实郑义心中实不愿购买如此昂贵的仙衣,但是既然沈馨坚决要求,他也只能咬牙随她进入店内。 店内的几位仙侍原本打算起身迎接客人,但瞧见这对男女在外徘徊良久且郑义满面不悦,加之他身着凡俗布衣,便误以为他必然无法承担店内仙衣的价格。于是她们对待二人的态度也变得颇为冷淡,依旧安然地坐在那里磕着仙果闲聊。 郑义与沈馨踏入店内许久,那几位仙侍仿佛未曾察觉,依然悠闲地坐着闲话,未曾起身招待他们。 小馨,我看我们还是离开罢! 注意到无人理睬,郑义不由得微微蹙眉,对沈馨提议道。 离去何为?既已入内,不妨先浏览一番再做决定。 沈馨瞥了一眼那些傲慢怠慢的仙侍,俏脸上略带不满之色,却没有多言,反而是领着郑义沿着一排排精妙绝伦的男式仙衣细细欣赏起来。 第107章 此等仙衣,尔等无缘拥有 那些男式仙衣,每一件起步价皆是以万枚灵石计数,让郑义心中不由得阵阵抽痛。尽管他如今坐拥亿万灵石财富,购置几件奢侈品级的仙衣的确无足挂齿。然而他出身贫寒,即便家财丰厚,那份质朴的品格始终未变。 他始终坚信,一个人的修为境界,依靠的是内心的修炼和修养,单凭外表华丽的服饰,是无法从根本上提升的。 然而,即使郑义内心有这样的观念,面对沈馨坚持要买的态度,他也无可奈何。 郑义,你看这件如何,我觉得倒是很衬你。 郑义正在心绪飘渺地陪同沈馨漫步于仙市之中,沈馨却忽然驻足在一袭流光溢彩的修炼袍前,含笑对郑义道:“十枚上品灵石!” 郑义尚未来得及细观袍上的阵纹与材质,目光便已被那显眼的价格标签所吸引,瞬间瞠目结舌。此何等情形?一件修炼袍竟索价十枚上品灵石,足以比拟一辆飞云遁舟的价值,莫非这袍子当真是由稀世金精炼制而成? “如何,你不中意这件么?那我们再挑选便是。” 瞧见郑义紧锁的眉头,沈馨误以为他对此袍并无青睐之意,遂笑容未减地提议。 “不,并非如此……” 郑义此刻已是尴尬至极,无奈之下只能涩声道:“小馨,我们……还是离开此处罢。” “郑义,你若是继续这般犹豫不决,日后我便不再理睬你了。” 沈馨瞥了郑义一眼,认定他是在搪塞应付,思量片刻后自语道:“那好吧,既然你不肯亲自挑选,此事便由我作主,这套修炼袍的确不同凡响,便选定它了。” 说完,沈馨转头对几步之遥处,正对她二人投以奇异目光的一众女侍者问道:“请问,能否将这套修炼袍取下让我们仔细观摩一番?” 郑义衣着简朴,似修士中的贫寒子弟,而沈馨虽带有仙女般的气质,身着的衣物却仍是郑义早些时候从俗世的地摊之上购得,此举无疑让女侍者们降低了对她的评价,认为这对情侣分明囊中羞涩却又不甘示弱。 那些女侍者们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点评,直至听见沈馨发话,又复交头接耳一番。而后,其中一名脸色阴郁、满脸不悦的女侍者方慢吞吞地走上前来,目光略带不屑地扫视郑义与沈馨,开口问道:“二位有何贵干?” 沈馨心中明白刚才早已明示要取下该袍,如今此女侍者却依旧明知故问,且摆出一副拒人千里的冷漠表情,令她心中颇感不满。然而她仍强压怒火,手指向那件心仪的修炼袍,对女侍者说道:“劳烦您将此修炼袍取出,让我们一睹为快。” “姑娘,小店所售皆为珍贵非凡的修炼法宝,不知两位是否先欲知晓价格,再做定夺呢?” 此女侍者貌不出众,甚至堪称丑陋。平素丑人多作怪,此刻她见沈馨美艳动人,内心便陡生嫉妒之意。然而转念一想,这位美貌女子就算有如花容貌,又能如何?若不攀附豪门权贵,反而跟了个像郑义这般明显家境贫寒的修士,简直是浪费天赐之美! 更别提这对看似贫穷的情侣,恐怕两人月收入相加也仅有数百块下品灵石吧,竟然妄图染指这件修炼宝袍,怕是痴心妄想! 腹诽之余,女侍者面上的鄙夷之情更是毫不遮掩,冰冷的目光再次横扫郑义一眼。 郑元认为没必要耗费十万灵石购买此类凡俗奢侈品,如今一听那女侍者言语间充满了讥讽之意,他登时怒火中烧,质问起来。 “哼,既然看到了就好。” 女侍者瞥了一眼郑元,嘴角勾起一丝更加高傲的弧度,冷冷地回应:“不过看得见并不代表眼界就高,你们可要看清楚后面那几个零代表着多少灵石。十万,你们这些人负担得起么?” “十万?哼!” 郑元一听此言,立时被这女子激得胸中怒意翻腾,冷哼一声,反驳道:“鼠目寸光之辈,你以为我会在乎十万灵石吗?告诉你,我买得起!” 话音未落,他便欲取出储物袋内的灵石凭证,却不想被沈灵拦了下来。 “喂,郑元,之前可是说好由我来为你购买的,你怎么能反悔呢!” 沈灵朝郑元狡黠地笑了笑,随后转向那女侍者,面无波澜地道:“你的待客之道实在糟糕,难道贵店经理平日里就是这样教导你们对待顾客的吗?” “小姑娘,你说什么呢?”沈灵这一通突如其来的指责,令那女侍者一时哑然。 女侍者的脸色瞬息万变,最后阴沉下来,冷冷地说:“小丫头片子,我待客如何,还不劳你来指手画脚。你看清楚了,这件衣物价值十万灵石,不是你们这般修为浅薄之人所能觊觎的。万一沾染上尘埃污秽该如何是好?还是尽早离去吧!” 只听得空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动,伴随着痛楚瞬间传至女侍者的脸颊。直到感觉到脸上热辣辣的疼痛,她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被人掌掴了。 “你……你这个修为低下的人,居然还敢动手打人!” 女侍者捂着被打肿的脸庞,向后退了一步,像泼妇一般瞪着施暴的郑元,大声叫嚣道。 紧接着又是两声响亮的巴掌声,郑元并未多言,再次上前几步,左右开弓,连扇了她两记耳光,方悠悠地道:“你这张口闭口尽是污言秽语,败坏天地清气,最好立刻住口!” “啊……救命啊!有人打人啦!妖孽作祟啦!” 女侍者惨叫连连,声音凄厉如同受伤的野猪。周围的女侍者见状纷纷惊慌失措,而商场负责人与护卫连忙赶来。 “发生什么事了?”经理脸色铁青地走过来,向被打的女侍者询问道。 “他……他无缘无故就动手打人!”女侍者捂着脸颊,含糊不清地回答。 “快报警!” 经理仅仅瞥了郑元一眼,误以为他是进来滋事闹事的修道界底层人士,于是立刻扭头命令保安。 “等等!” 保安正准备拨打通讯符,却被郑元厉声喝止,只见他迈前一步,对着经理发问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何要教训这个女子吗?” “无需解释!” 那经理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冷漠地回道:“无论你有多少借口,动手打人总是错误。你把这些借口留给执法弟子们去听吧!” 说完,经理不再搭理郑元,又悄悄向保安示意。 然而此刻,“不要报警!”的声音响起。 正当那守卫打算再次祭起灵讯符通知掌门之际,却听得一声清脆的叱喝,宛如仙音般回荡在执事耳边。 接连不断的干扰让执事心中怒火升腾,面色瞬间阴寒,正欲呵斥。待其目光落在发声之人,顿时瞠目结舌,久久之后,才嘴角微颤,惊讶地低呼:“小……小师姑……竟是您!” 第108章 灵躯披霞光,佛陀铸法相 沈馨缓步走出,淡然注视着执事,言道:“李执事,家友出手伤人确有原委。还望您查明事实后再做处置,如何?” “这……自然,自然……一切遵从小师姑之意……” 李执事原本全神贯注于郑义身上,对于立于郑义背后的沈馨并未多加留意。此刻听到沈馨出声,凝目再看,方才发现此女子赫然乃为宗门长老之女,顿时震惊得哑口无言。 众所周知,沈家弟子遍布滨海城,此购物中心正是沈家一门独资修筑而成。至于这座范思哲修炼用品专卖店,更是沈家长房产业。今日竟不慎触犯了小师姑,这般责任,李执事自知无法承受。 “你过来,速速向我禀明,究竟发生了何事?” 沈馨话语虽轻,却令李执事心胆俱裂。此刻他早已失却先前的从容,遂即对着遭受惩罚的女弟子厉声喝问。 “我……二伯,他……他们……” 这名女弟子乃是李执事的侄女,依仗二伯在宗门中的权势,在店内颐指气使。原本以为二伯定会站在自己这边,未曾想形势急转直下。 此刻面对二伯的责问,这个可怜又可恨的少女,已然无法形容自己内心的绝望与懊悔。唉,自己平日里扮高傲未曾出过岔子,怎料今日一时不慎触动了天雷,惹恼了小师姑,此番灾祸该如何化解? “不必辩解了,此人品行不佳,实不适合修行此道!李执事,给她结算灵石,让她离去吧!” 沈馨素来情感丰富,即便非为报复那女弟子之前的无礼之举,单凭她的服务态度恶劣,也无法容她在宗门内立足。 “不可啊,小师姑,千万莫要赶我走!” 得知沈馨的真实身份后,那女弟子的脸色立刻变得惨白如纸,一听沈馨要将其逐出门墙,更是急得团团乱转。 然而无论她如何哀求,沈馨断不可能再容许如此德行之人留在宗门之中…… 李掌柜本想为自家侄孙女求情,然而见沈倾月的神色坚决无比,无可奈何之下,只能遣退那位女弟子离去。 “李掌柜,请将此法衣卸下。” 目送那名女弟子退出店堂,沈倾月面上并无半分怜悯之意,神情淡然地向李掌柜吩咐道。 “遵命,谨遵小姐之意!” 李掌柜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亲自上前,小心翼翼地摘下了那件法衣,并恭敬地递至沈倾月手中。 沈倾月接过法衣,对着郑义的身形比划一番,微笑道:“郑义师弟,此衣似与你身型相合,你不妨试穿一下。” “居然是赠予在下的么?如此,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之前被那女弟子一挑拨,郑义确曾动念欲购此衣。未曾料到转瞬间风云突变,方知此店竟是沈家的产业,既然如此,郑义也不再与沈倾月客气,当下接过了衣物,步入修炼室更换。 “大小姐,这位……” 自家侄孙女被沈倾月训斥离去,令李掌柜颜面无光,然而他深知不敢触怒沈倾月,不仅如此,他还思量着如何借此机会好好讨好这位沈家千金。 此刻见郑义与沈倾月举止亲密,便自然而然地将其二人误认为是一对道侣。 “这位是我一位挚友。” 面对李掌柜的询问,沈倾月尚未想到该如何在他人面前介绍郑义,只能不动声色地回应。 李掌柜乃老于世故之人,沈倾月越是掩饰,他便越觉得其中必有隐情。 不过,让他深感困惑的是,他眼中的郑义仅是一个修为低微的散修,然而堂堂沈家长女,究竟又是看中了郑义哪一点呢…… “李掌柜,你先忙你的事吧!这法衣我会去前台结灵石。” 察觉到李掌柜满脸疑惑地站在一旁,沈倾月依旧保持镇定地回答道。 “大小姐,此衣可是您自家店铺之物,只需您落款便可,无需支付灵石。” 听闻沈倾月提及付款,李掌柜连忙陪笑道。 “不可,门派之中有明确规定,即便是自家弟子购置物品也需付出相应代价。我怎能坏了规矩?” 沈倾月微微一笑,随即摇头谢绝了他的提议。 交谈片刻后,沈倾月差遣李掌柜去处理其它事务,此时郑义已换上一身崭新的法衣自修炼室内走出。 “果真是气度非凡!” 望着郑义这身焕然一新的装扮,沈倾月不由得为之惊叹。 正如俗话所说,“修士凭法宝,高人依道服”。平日里虽觉郑义颇具几分英俊之姿,但他常穿的服饰显然与其自身气质不符。如今这一身价值万枚灵石的定制道袍披在肩头,郑义身上顿时流露出一股超凡脱俗的世家子弟风范。 “哈哈,这还用说么?我郑某人可是驰骋仙途、倾倒众生的人物,只需轻轻一指,自然能让诸多仙女为之倾心!” 站立在铜鉴之前,郑义凝视着自身的映像,连他自己都沉醉在这修道者的威仪之中。 “哼,说你修炼资质出众,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察觉到郑义那自我欣赏的神情,沈馨不由得嗤之以鼻,她微翻白眼,调侃道:“就凭你这点修为,还想引动众多仙子倾慕?醒醒吧,少年。” “不至于吧,你这不是在摧毁师兄的信心么?再让我沉浸在这种境界中一会儿……” 遭受沈馨这般嘲讽,郑义感到一阵烦闷,正欲借铜鉴调整自身气场时,已被沈馨拽着手腕走向柜台支付完毕灵石,接着离开了那家修炼者服饰店。 “喂,沈师妹,如今衣袍已然购置齐全,天色也渐渐黯淡,师兄我都快要饿得修为不稳了,你该不会忘了请师兄吃顿灵馐盛宴吧?” 走出修道者服饰坊之后,郑义忍不住抚摩了一下瘪下去的腹部,满脸失望地说道。 “自然是要请你享用灵馐,不过先让你饿得饥肠辘辘,待会儿品尝起那些珍馐美味,你才能品出其中的妙处。” 沈馨瞥了他一眼,俏脸上掠过一丝狡黠的笑容,随即不容分说地拉着郑义跃上灵轿,朝着远处飞驰而去。 第109章 疑惑浮现 沈馨驾驭着灵轿,直接来到了位于三环之外的一片夜间灵食摊位前。 瞧见那一排排闪烁着幽黄光芒的灵食摊,郑义不禁心头暗忖:怎么回事,不是说要请吃灵馐盛宴吗?怎地转而跑到这些灵食摊来了?难不成现在的灵食摊也开始售卖那些珍贵的修道食材? “到了!” 正当郑义内心痛苦挣扎之际,却见沈馨已然将灵轿停靠在一户名叫“周氏夜宵”的灵食摊前。 “我说……沈师妹,我们不会是走错地方了吧?” 郑义探头向外张望了几眼,目光中带着困惑和无可奈何,朝沈馨询问道。 “没错,就是这里了,赶紧下来吧!” 沈馨瞥了一眼这家灵食摊,步履轻盈地下了灵轿,并笑容可掬地催促郑义一同下车。 不明就里的郑义,只得叹了口气,随沈馨走进这家名叫“老周夜宵”的灵食摊内。 “周前辈,周师叔祖,您二老安好啊,我们特地前来捧场!” 沈馨踏入灵食摊,立刻亲切地与正在后厨忙碌的一对老年修士夫妇打招呼。 “原来是小沈仙子驾临!快请坐,请坐!” 两位老人抬眼瞧见沈馨,原本满面愁容顿时消散,绽放出和蔼的笑容,热情地将二人引领至座,并亲自为他们烹煮仙茗、添满仙露。 “周前辈,周师叔祖,近来生意可还如意?”沈馨甫一落座,便与二老闲话家常起来。 “嗯,尚可……勉强支撑着度日……”两位老人的回答显得颇为谦逊,只是客气地回应着沈馨的话语。 沈馨并未理睬在一旁尴尬不已的郑义,而是毫不在意地与二老闲聊了一会儿,继而点了几道修行人常吃的灵肴,才又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喂,我说沈师妹,你刚才不是说要请我享用灵馐盛宴吗?带我来这种地方又是何用意?” 郑义环顾四周,只见此地只有一桌客人用餐,显然是生意十分清淡…… 然而,这些并非至关重要。只见此地的大排档规模微小,绝非能烹制出仙肴珍馐之地,更别说沈大小姐方才所点的,仅仅是数盘普通的修炼者小炒罢了。 此刻,疑问涌上心头:真正的仙宴究竟何在? “此话怎讲?” 正当郑义满腹困惑之际,沈馨瞥了他一眼,随性地把手搭在他肩头,轻声低语:“我不是正与你共享仙宴么?” 郑义几度怀疑自己听错了,瞠目望向沈馨,却见她投来一个充满揶揄意味的笑容,解说道:“你这思绪太过僵硬,为何还不明白?所谓大餐,便是大排档的夜宵仙膳。眼下,我不就是在请你品尝么?” 郑义一时愣住,感觉眼前犹如星辰缭绕,紊乱不已。原来,沈馨口中的大餐,正是指这大排档的夜宵! 内心不禁暗自懊悔,早该从沈馨方才停车的那一刻起,察觉到这一关键线索。如今反应迟钝至此,实乃有愧于心啊…… 瞧着郑义一脸纠结而又黯然的表情,沈馨不禁微微一笑。若非她常年恪守修真世家的礼教,此刻怕是要畅快大笑一番了。 郑义至此算是领略到了沈馨的独特幽默感,但他对沈大小姐的认识也因此加深了几分。尽管沈馨偶尔行事难以捉摸,但总体来说,她仍是一位值得疼惜的善良少女。 他这么想着,看向沈馨的目光也随之多了一份心意。恰巧此时,沈馨也将清澈如灵泉的双眸转向郑义。 两人真诚的目光刹那间交汇在一起,生发出一股难以言表的微妙火花,且这火花如同烈火燎原,迅速在彼此心海激荡起波澜壮阔的修为之力... 就在这一刻,他们在彼此注视中陷入沉思,双方的目光短暂相接之后,又纷纷避开,不敢再次直视对方的双眼。 他在心中可有我的位置? 那一瞬的目光交流虽短,却如同一枚重炸弹在沈馨的心底炸裂开来。在郑义那一双深邃黑瞳之中,她似乎看见了自己的身影。 然而...那终究只是个模糊的身影,在郑义心底,是否真正有她的存在呢? 沈馨在内心深处独自反思着,曾听先辈修士提及,当你在心上人眼中看到自己的影子,意味着对方同样对你深情厚意,心有所属。 然而,单凭刚刚那一瞥之间,沈馨实在无法断定自己的揣测。 或许对她来说,情愫的滋生犹如漫长的修行之路,需要两人共同用心去探索和经历。她坚信,只要付出真心并坚持不懈,终将收获那份属于她的仙缘回应... 两情若能永恒长存,又何必执着于每日相对的短暂时光? 在沈馨内心深处,对于情感之事,她怀揣着深深的使命感。因情而牵绊,为爱而坚守,她不在乎瞬间的相聚,只追求那恒久的情感交融…… 仅仅是那一刹那的眼神交汇,已让郑义与沈馨二人陷入了长久的静默之中。 正当他们皆未曾开口打破这静谧之际,只见周氏仙侣——两位修炼已久的修士,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将精心炼制的灵膳摆上了桌面。 这对修行多年的夫妇虽然并未达到顶尖的厨道修为,但其烹饪之技也可算得上中流砥柱。他们烹调出的菜肴,仅一眼望去,便能激发人们对于仙珍美味的向往。 “前辈,近日里坊间盛传仙湖洞天的蔬果深受追捧,为何两位不引进些许用于招待宾客呢?” 郑义腹中早已饥饿难耐,菜肴甫一上桌,便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口送入口中,口中品味着美食的同时问道。 纵然两位老人亲手烹制的菜肴滋味尚可,但在郑义看来,无论是色泽形态还是口感风味,相较于他亲手种植的仙湖洞天蔬果,都有着不小的差距。 “小友,原来你也知晓仙湖洞天的蔬果吗?看来你对美食之道亦有所领悟啊!” 闻得郑义提问,周掌柜不由得放下手中的炼丹勺,一边擦拭着手掌,一边含笑回应:“我们又何尝不想引入一批仙湖洞天的佳肴,以此提升客人的品鉴体验。你看周围那些采纳了仙湖洞天食材的商铺,生意哪一个不是兴隆异常。” “的确如此!” 沈馨一听,也随之好奇地追问:“周爷爷,您这个念头确实挺不错。既然使用仙湖洞天的蔬果能让生意好转,为何您不去尝试一番呢?” 然而沈馨并不知情,与她朝夕相伴的郑义,正是那位仙湖洞天农庄的主人。更令人惊讶的是,那些风靡滨阳各大仙楼酒肆的仙湖洞天蔬果,竟出自郑义之手。 第110章 美食难堵悠悠之口 “唉,我又何尝不愿尝试呢!” 面对沈馨的疑惑,周掌柜不禁深深叹息一声,看着二人摇了摇头:“只怕你们不清楚那些仙湖洞天蔬果的热销程度。据说,仙湖洞天的食材每日都有严格的产量限制,一旦被运至市集,立刻就会被那些豪门世家抢购一空。 我们若想购买,就得从那些豪门手里转手购买,但他们要么不愿意转让,要么开出高价,这样一来,我们再将其买入,成本就显得过高,不合算了。” 听闻周掌柜的一番解释,沈馨方才如梦初醒般露出了豁然开朗的表情。与此同时,她对于那个神秘莫测的仙湖洞天农庄,更是生出了强烈的探秘之意。 关于仙湖洞天产出的蔬果,沈馨自然品尝过,并且十分喜爱。然而,令她始终感到惊奇的是,究竟怎样的仙境之地,才能培育出这般深受欢迎的奇珍佳肴呢? 此刻,在沈馨心内悄然盘算着,假若有合适的机会,定要去仙湖洞天农庄亲眼见识一番,亲身领略那些神奇蔬果培植的秘密基地。 而就在沈馨内心充满惊奇之时,郑义的心头也同样掀起了惊涛骇浪…… 自家灵田所产的草药与珍蔬在市面上极为抢手,这是郑义早已证实无疑的事实。随着灵田的扩展与修炼别院的建设逐渐展开,对于市场交易之事,他已无法事必躬亲,更不用提亲自驾着飞梭运送草药珍蔬至市集售卖。 如今的交易渠道,除了诸如杨经天这般定购大宗的修真宗门外,其他的交易,郑义都已经托付给了几家专门经营灵植销售的灵商联盟负责。 一般而言,对于修炼之地来说,只需确保其产出能在修真界流通开来,便会放手不管具体的交易途径。然而,当郑义无意中听见周掌柜提及此事,内心深处也开始盘算起了关于交易策略的问题。 虽然自家种植的灵药珍蔬在市场上深受追捧,但如果继续沿用这种方式,任由几位实力强大的灵植世家把控乃至垄断市场,无论是对自身修炼别院的发展,或是对最终的修真者顾客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乎,郑义心头萌生了一个念头——创立一家专营灵植销售的仙缘商会。毕竟,唯有掌控住市场的主动权,即便是暂时牺牲部分既得利益,也要远胜于受制于他人。 “郑义,你在思虑何事?” 正当郑义深陷于如何成立仙缘商会的思索之中,沈馨见他面色沉吟,不由得关切询问。 “无妨,只是想起了些许琐碎之事。” 郑义回过神来,朝着沈馨淡然一笑,随后转而对周掌柜言道:“周掌柜,我有一位挚友在仙湖灵田任职,日后您若在市场上寻觅不到所需之物,只管联系他便可,自会为您妥善安排。” 说完,他取过一杆玉毫,将挚友王老七的传音符箓刻录在了一张灵符纸上,递予周掌柜。 务必要将自家的灵植直接送到每一位修真者的手中,削减其中间的利润环节,这本就是郑义最初的设想。此刻,他便决定以这个小小坊市作为突破口,推行直达终端消费者的销售模式,令每位修真者皆能品味到自家供给的高品质灵药珍蔬。 “此话当真……你真的认得仙湖灵田的内人?” 周掌柜颤巍巍地接过郑义递来的灵符纸,满是难以置信。长久以来,他一直渴望购得仙湖灵田的灵植,但却始终未能找到门路,今日这位平日未曾谋面的青年,竟为他打开了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 “自然是真的。” 郑义微笑着回应:“老人家,您只需按照这符纸上的传音符箓联系,告知是我介绍的即可……顺便提一句,我名唤郑义。” “哎呀,这实在是太好了!多谢公子指点!” 目睹郑义诚恳的神情,周掌柜确信他并非欺人之谈,当下对郑义连连称谢不已。 此时,坊市里来了几位客人,周掌柜赶忙前往烹饪,沈馨心中疑惑不解,忍不住再次问向郑义:“郑义,你真的和仙湖灵田的人相熟?” “那是自然。”郑义轻笑一声,“我家距离仙湖灵田并不远,邻里之间自然有所交集。” 沈馨一听,立刻流露出欣喜若狂之色,轻声道:“那太好了,我对这灵湖仙庄充满向往,待有机会,你务必引领我去一睹其神秘风采。” “自然无妨。” 郑义含笑回应,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看向沈馨道:“只是我有些纳闷,你究竟是对灵湖仙庄心生向往,还是对那位庄主背后的故事有所觊觎呢?” “你这小子,又在这里卖弄机锋。” 沈馨被他调侃得面颊飞红,随手抄起一片灵脂玉髓烤肉,塞进了郑义的口中,语气娇嗔不已。 郑义口中尚含着佳肴,此刻又被她硬塞了一片肥美之物,险些令他吞咽不下去,只能瞪着沈馨表示无奈。 “嘻嘻嘻……” 沈馨瞧见郑义这般模样,忍不住掩口娇笑,笑声清脆悦耳。 “哼,这位小姑娘笑得倒颇有几分得意呢!” 正当沈馨与郑义谈笑风生之际,邻桌一名神秘客人的冷嘲声陡然响起。 二人方才并未察觉邻座来者何人,此时闻声望去,不由得双眉紧锁。只见那些客人皆头顶异彩斑斓的修炼护顶,体表纹刻着各色奇异法阵图纹,显然是一群修为低微的散修混混。 为首之人,正是一名满脸邪魅笑意的青年,他开口调戏沈馨道:“小姑娘,你如此貌美如花,却跟着这么一个修为低微的小子,真是暴殄天物。不如随哥哥一道畅游仙途吧,哥哥最爱的就是这般的妖娆佳人,来,喂哥哥一块这美味的灵脂烤肉。” 说话间,此人便伸出腥臭不堪的嘴角,欲向沈馨贴近。 “啪!” 还未待其靠近,沈馨早已手腕翻转,快若闪电般甩出一记清脆的耳光,结结实实地抽在了他的脸颊上。 “哎哟!” 此人瞬间疼得面容扭曲,捂着脸怪叫一声,他的手下见状纷纷拔出身旁法宝,凶狠地围了上去。 “误会,误会啊!” 店主张老目睹情势危急,连忙赔笑走上前来,试图调解此事,对着为首的混混解释道:“鱼师兄,这是我侄女,年纪尚轻不懂事,请您多多包涵!” “滚开,老头子,这没你什么事!” 鱼哥脸色阴沉,毫不客气地将张老板推开,并继续恶狠狠地盯着沈馨,冷笑道:“小丫头,你还挺有脾气的嘛!不过哥哥我就偏爱你这份泼辣劲,来吧,让哥哥好好领教你一番!” 此刻,那鱼哥身形一晃,便带着狰狞的笑容向沈馨步步逼近…… 随着鱼哥步步紧逼,沈馨骤然发出一道冷嗤,手中握筷之指瞬间发力,“咔嚓”一声脆响,筷子应声断裂。 仅仅依靠两指之力,便能将筷子折断,这般手段看似寻常,但在鱼哥眼中,却令他内心蓦然一惊。 他也自认力大无穷,却无法做到如此轻易折筷。由此可见,眼前这名女子的实力,实则不容小觑! 刹那间,鱼哥被沈馨展露的这一手震慑,愣在当地,半晌都不敢轻举妄动。而他止步不前,其随从更是无人胆敢向前。 “鱼兄,在下恳请你念在我薄面,莫再为难家侄女了。今日这顿饭钱,我愿全部免去……此外,这个月的护山供奉,我愿缴纳双倍!” 周掌柜在妻子的扶持下起身,尚不明朗局势,赶忙焦急地替沈馨求情。 鱼哥暗感沈馨非比寻常,却又碍于众目睽睽之下难以收场,此刻听到周掌柜的话语,便顺势下了台阶。 他冷笑一声,猛地抓住周掌柜的衣领,怪腔怪调地道:“老头子,你说这个月的护山供奉加倍?哼,你以为本座那么容易对付,至少要连续三个月的供奉加倍才行!” “哎哟,鱼兄,求您大发慈悲放过我们这对老朽夫妇吧。” 闻此言,周掌柜吓得脸色苍白,立刻惶恐哀求:“如今生意清淡,我们赚来的银两连自家糊口都很艰难,何况我妻子身子骨一直虚弱……三个月供奉加倍,真是承受不住啊!” “混账,老家伙,你们生意好坏,关本座屁事!就这么决定了,连续三个月的护山供奉翻倍,从下个月开始就要收取!” 鱼哥满脸狰狞地狂笑,挥舞起拳头假装要教训周掌柜,并威吓道:“若你不照办,就别怪本座拆散你的老骨头!” 周掌柜面色悲苦,鱼哥非但毫不同情,反而洋洋得意地大笑不止。正当他笑得正欢时,忽觉手腕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紧紧握住。 那只手虽力度不大,但鱼哥即便拼尽全力,也无法摆脱束缚。 “哪个混蛋……” 鱼哥勃然大怒,扭头喝道,随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年轻的面庞,而此人正是先前被他蔑视并称为“凡夫俗子”的郑义。 “混账,原来是你这个凡夫俗子,快给本座放手!” 尽管鱼哥畏惧沈馨,但对郑义却并未放在眼里。如今看到郑义竟敢挡自己的路,当下便怒吼连连。 “想让本座松手也行,那就看你是否有那个本事了!” 郑义目光凌厉如刀,冰冷地回应:“我现在就这样握着你,如果你有能力挣脱开来,本座便会让你离开。” “该死的小辈,哪来的野小子,竟敢插手大爷的事情,大爷要你好看!”。 在灵湖坊市中,鱼老大试图从郑玄手中逃脱,尽管他全力施展自家修炼的《浑元裂天劲》,却依然挣脱不得。此刻的他已被怒火冲昏头脑,尚未意识到郑玄的实力或许已超越了他们的护法沈馨。见逃脱无望,鱼老大愤而出手,欲以另一掌对付郑玄。 喀嚓! 郑玄只是轻轻抬起一只手,如同坚不可摧的仙金盾牌一般,鱼老大的手掌撞在其上,瞬间传来一股剧烈震荡,整条手臂瞬间麻木,软绵绵地垂在肩头。 鱼老大犹自强撑,忍受着手臂近乎断裂的痛苦,奋力提起右腿,准备朝郑玄发动攻势。 然而,郑玄的速度远超常人。就在鱼老大的腿刚抬起来之际,郑玄的拳头已经如同雷霆一击,狠狠轰在他的膝关节之上,发出之声。 啊……呜! 面对那些肆意欺凌凡人的恶棍,郑玄向来深恶痛绝,此刻出手更是毫不留情。鱼老大感觉自己膝盖仿佛被仙术粉碎,痛苦的惨叫声响彻四周,汗水如雨点般滚滚落下,颗颗如黄豆大小。 废物们,你们都聋了吗?一起上! 鱼老大此刻已是疼痛至极,丧失理智,朝着一群瞠目结舌的手下咆哮不止。这些手下虽然亲眼目睹了郑玄精准且狠辣的攻击手段,早已吓得面无人色,但对于老大的命令却又不敢违逆,只能硬着头皮围拢上来。 一群胆小鬼,都给我躺下吧! 面对他们畏首畏尾的样子,郑玄鼻间轻哼一声,冷笑不已,哪会给这群宵小之辈围攻的机会。只见他猛地发力,竟生生将鱼老大举过头顶,朝那些混混们扔了过去。 那些混混平日里虽也算得上是历经风雨,见过不少江湖恩怨,却做梦也未曾想过,郑玄竟会施展出这般以人作武器的惊人招数。 一时之间,混混们皆未能反应过来,纷纷被鱼老大砸倒在地,犹如破碎的葫芦般滚落一地。 哎哟,我的老骨头,彻底断了…… 鱼老大已然在郑玄手中吃尽苦头,此刻再遭此重击,瘫倒在地面,如同被抽去筋骨的病犬,喘息不止。 他手下那些虾兵蟹将亦是好不到哪儿去,同样被打得七荤八素,遍地哀嚎。 目睹这一幕,沈馨眼中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显然对此早已有所预料。 而周老板夫妇二人则愣在当地,半天没能回过神来。原本他们以为今日得罪了鱼老大这位洪爷麾下的猛将,恐怕难以在此地继续立足了。 然而未曾想,在郑玄面前,这些人竟毫无抵抗之力,转瞬之间就被制服在地。 嗯,你说什么来着,让周老伯给你支付三个月的保护费是么? 在幽深的修真世界里,鱼哥尽管遭受了郑义的严厉惩治,然而郑义并未因此而放过他半分。郑义迈着稳健的步伐,瞬间出现在鱼哥身前,冷哼一声,讥讽问道:“我还真是好奇得很,究竟是何方神圣给了你们如此大胆,竟敢在此收取灵气守护费,你们这些修为低微之辈,还想庇护何人?” 第111章 祸兮福所倚,避无可避 “小子,你……休要猖狂……我是洪爷座下弟子!你若敢得罪于我,洪爷绝不会轻易放过你!” 鱼哥疼痛难忍,咆哮连连,但他硬挺着,在郑义面前仍不愿示弱,咬紧牙关厉声道。 “洪爷?呵,你说的是洪大力吧?” 郑义闻此言,不由得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容,低声自语:“原来这洪大力便是这片地域的毒瘤啊!不过无妨,我早晚有一日会将其彻底铲除……对了,你想通过洪大力寻求援手吧?那就立刻联系他,告诉他打你的人正是郑义,并叫他速速前来领教我的手段!” “郑义……郑……” 鱼哥被打得头晕目眩,但仍隐约记得这个名字,一时却想不起其来历。 “鱼哥,这郑义……” 就在这时,一名手下恍然大悟,连忙惶恐地爬起身,俯在鱼哥耳边低语了几句。 鱼哥一听,登时惊骇得几乎昏厥过去,嘴唇颤抖个不停。 “你们这群废物都躺在地上干什么,还不快点把本座扶起来!” 鱼哥强撑着一口气,对着那些狼狈不堪的手下们怒吼。手下们迫不得已,忙将他搀扶起身。 此刻的鱼哥,只觉全身骨骼仿佛都在哀鸣,但他已不敢再提及自家老大道号洪爷,只是怨毒地瞪了郑义一眼,沉声道:“郑义,你虽强横,但如此嚣张跋扈,终究难逃天道法则的制裁,我现在就传音给执法者,让他们来捉拿你!” “没错,没错,传讯执法者!” 一众手下见黑道手段无法制伏郑义,纷纷想起诉诸正道力量,嚷嚷着要启动天道执法程序。 “传讯执法者?哼哼……” 听着这些人吵吵嚷嚷地打算借助天道之力对抗自己,郑义心底不由得泛起一阵微妙的笑意。 这些人究竟是在修行上技艺不精呢,还是单纯愚蠢至极?对付不了对手,竟想出了传讯执法者的奇葩主意! 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啊,他即便想表示不服都找不出理由! “不必传讯了,我就是执法者之一!” 当众混混们准备唤出法宝通讯器发出紧急求救信号之际,沈馨终是忍俊不禁,赫然亮出了腰间佩带的执法令符。 顷刻间,这威力比起直接抽人脸的一记重掌更甚,鱼哥及手下们瞠目结舌,哑口无言——原来这执法者就坐在他们中间,而且看起来似乎跟这个年轻人还是一路人…… 一时间,鱼哥和他的手下们面面相觑,满腹委屈不知何处发泄,这等憋屈的感觉,恐怕只有修炼了千年的修士才能体会到了。 眼看着局面变成这般尴尬境地,众混混已是颜面尽失,只能无奈地认栽了…… 且慢! 正当鱼哥打算借着一群修为低下的混混掩护,悄然离去之际,郑义却是一声冷哼,再次挡住了他的去路:想离此地,恐怕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吧? 郑义,你未免太过嚣张跋扈,我自知不是你的对手,难道连避让你一下都不行么? 鱼哥面色煞白,面对郑义,他感到自己身为一名散修混混的最后一丝颜面也被对方彻底剥夺。哎,今日被郑义这般羞辱,恐怕在这修炼界的一方势力中,他已无立足之地矣…… 躲避? 郑义听到这个词,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缓缓言道:没错,日后你若再见着我,唯恐避之不及。但在你离去之前,咱们先把这笔因果清算清楚。 清算何事?郑兄,你…… 一听及此,鱼哥心头不由得一紧,尽管他尚不明了郑义所谓清算究竟所指为何,但从郑义的眼神中,他分明感受到一股不详的气息。 意识到今日或许是他踏入修炼界以来最为晦气的一日,鱼哥在郑义那霸道无比的气势面前,甚至不敢再多发一语。 先前毁损的物件,需你们以双倍价值赔偿。 看着鱼哥神色萎靡,郑义开始了清算事宜:而且,你在这一地域收取保护费之事,显然已非一日两日。我给你个机会,立刻将过往收取的所有保护费原封不动地归还回去。此外,周老板处的赔偿,亦须加倍赔付! 加倍…… 鱼哥一听,顿时如遭雷轰,要知道,他向周老板收取保护费已持续三载有余,如此高额的加倍赔付,只怕连修炼所剩的家底都将赔个精光!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速速回家筹集灵石。记住,我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希望你能切实执行,若有丝毫遗漏,我会让你承受比今夜更为惨痛百倍的惩罚。 郑义无视鱼哥脸上涌现的绝望之情,冷笑不止,补充道:请相信我,我从未食言。尤其是对你这类无知莽夫,更是说到做到。你懂吗? 这……我懂,我都懂,我现在就去筹措灵石,归还款项!立即归还! 郑义的话语犹如寒冰利刃,直刺鱼哥心扉,令其心惊胆战不已。 事实上,鱼哥早已从洪爷口中听说过郑义的赫赫威名。现如今连洪爷都不敢轻易招惹这位少年英豪,自己又怎敢妄图与之抗衡? 目睹鱼哥点头哈腰的模样如同稚童啄米,郑义眼中闪过一道不屑的冷嘲,怒喝一声。 好,滚……我们这就滚…… 鱼哥如逢大赦,哪还敢稍作停留,身边混混连忙搀扶着他,慌忙之间连头都不敢回,狼狈不堪地逃离了此处修炼者聚集之地。 待这群混混离去之后,郑义望见仍沉浸在震惊中的周老板夫妇,便含笑上前,从怀中取出几块灵石,递给周老板,歉意地道:周老板,抱歉得很,适才不慎损坏了您的桌椅,这点灵石权当赔偿之用。 不可,万万不可!” 郑义挡在前,以自身威势扫清了围绕在他们夫妻身边的恶痞骚扰,自此,周掌柜感激不尽,连谢都来不及,更别提接受郑义的酬谢之物了。此刻,不论郑义如何坚持,周掌柜坚决不受。 不仅如此,即便是郑义借口支付用餐费用,周掌柜亦以其透露仙湖灵泉采买秘径之恩,坚决不受其财帛。 对此,郑义颇感无可奈何,遂转首看向沈馨。沈馨却含笑言道:“郑大侠,你这就说不过去了。来之前我们不是已然商定么?今日这顿盛宴,分明是由我做东,又何需你破费呢。” 听闻此言,郑义更是哑口无言。回想起先前的约定,沈馨确曾言明,今夜她欲宴请自己品味仙湖灵膳,即便只是大排档的晚宴! 郑义唯有收回手中之物,既然沈馨慷慨做东,此事便无需他再多言。二人随后又在排档中小憩片刻,待夜色渐深,这才起身离座,各归各家。 第112章 仙鱼复苏 周掌柜因无法购得仙湖农庄之灵植,令郑义萌生创立直达交易公司的念头。然而,此念尚处初芽阶段,现下农庄诸事正需投入经营,诸多问题亟待解决,郑义尚未有足够的心力与经验来创建公司,故暂且按下此想,待日后觅得适宜时机再行筹措亦未尝不可。 回到家中,郑义白日在农庄料理事务,入夜后则借空隙潜入修炼秘境修炼《神农真经》。如此日复一日,修为亦有所增益,只是始终未曾寻得突破第一篇功法的契机。 一日清晨,他在处理完农庄事务稍作歇息之际,踏入修炼秘境途径仙湖,忽见先前置于湖畔鱼缸内的异宝——那条从上届珍稀鱼类展览会上竞拍所得的极品红龙四须福龙皇幼苗竟呈现出惊人的变化。 彼时,这条小生命气息微弱至极,众人皆以为其命不久矣。然郑义坚信仙湖水与秘境灵力必能拯救它,于是不惜耗费五十万枚上品灵石将其带回。 带回之初,郑义立即将其投放于仙湖之内,使之得以浸润于仙湖水与秘境灵力之中,进而重焕生机。虽然近来郑义并未有过多时间照料此尾四须福龙皇,但这小家伙日渐健康的体态,每次郑义进入秘境都能亲眼见证。 此次再见,郑义惊讶地发现,这小家伙不但完全康复,而且展现出无比充沛的生命活力,在仙湖水里悠游自得。不仅精神焕发,身形也较初购之时更加茁壮,色彩更加艳丽动人。 目睹此景,郑义激动不已,忙取出手中的传音符篆拨通了乔老的联系方式... 他深知乔真人与范真人二人皆是对灵鱼类有着深沉痴迷的修真者,当年的仙缘交流会上,他们便是为了那条传世之宝——四须福龙皇驾临。只是后来发现此鱼因遭重创生机萎靡,这才忍痛放弃了争夺。 “道友郑义,你此刻来电所为何事?” 波动的灵讯中,乔真人接到了郑义的通讯,心中虽有喜悦,却又带着一丝不解。 “乔真人,弟子有一桩极为喜庆之事欲告知于您。” 郑义尽力按捺住内心的澎湃,思量片刻后接着言道:“这般吧,乔真人,弟子先以神识信笺传送一段影像予您观览,想来您必然心生欢喜。” 说完,不顾乔真人那边的满腹狐疑,郑义便打开了自己的神识通讯录,摄录了一段影像并发送过去。 郑义深知,像乔真人这般对灵鱼类怀有深厚痴情之人,一旦得知那四须福龙皇已重焕生机且生机勃勃,怕是要乐得难以自抑! 果不其然,不过三息之间,郑义手中的法器便发出急切的震动声。通讯接通,乔真人那端传来从未有过的激荡声音: “道友郑义,你方才传给贫道的那段影像,来源何处?” 电波另一头,乔真人声音颤抖,夹杂着无法抑制的激动与振奋,几乎是喊出声来:“莫非你告诉我,那次购入的四须福龙皇已然复苏?真的吗,它真的重新活过来了?” 乔真人的话语因为太过激动而变得语无伦次,连续不断地追问郑义,即使未曾相见,也能感受到此刻的乔真人必定欣喜若狂,犹如孩童般雀跃。 “正是,乔真人,四须福龙皇确实已经复苏,并且活力充沛胜过以往!” 被乔真人激动的声音感染,郑义也同样兴奋地答道。 “妙哉!实在是妙不可言!四须福龙皇得以重生!道友郑义,你此举实乃旷古烁今之功绩!” 乔真人依旧沉浸在极度的欣喜之中,立刻大声回应:“道友郑义,那条鱼如今所在何方?贫道这就前去一观!” 听见乔真人竟将“旷古烁今”的赞誉加诸己身,郑义不由得面露谦逊之色。然而此刻,他也深深理解乔真人此刻激动的心情,微笑着说:“乔真人,您不必亲自前来,恰好上次从您处所得之灵参也已顺利结丹,弟子便携一批成熟的灵参及四须福龙皇一同拜访!” “竟是如此,那株初种的灵参也已有显着成效?” 听闻郑义此言,乔真人更是惊愕又惊喜,心中暗赞这郑义不仅能够起死回生救治濒死的四须福龙皇,竟然还能让初次种植的灵参结出优质丹果! “不错,乔真人,您只需静候家中,弟子即刻动身前往。” “善,善,贫道这就准备将这个好消息告知范真人。这段时间,这老家伙可没少催问关于四须福龙皇的消息……” 挂断通讯之后,郑义便匆匆前往自家的灵田采摘了一批成熟结丹的灵参样本,同时带上那只康复的四须福龙皇,驾驭飞剑,朝乔真人府邸疾驰而去。 抵达乔氏仙府之前,还未待郑元宗稳住灵兽撵车,便瞧见乔真人与范玄通两位老牌修士早已急匆匆自府邸内飞掠而出,直奔郑元宗而来。 “那逆鳞金鳌鱼可在其中?速速让我一观!” 乔真人尚能保持几分仙风道骨,而范玄通身为痴迷于灵鱼类的狂热者,一听闻郑元宗竟将濒死的逆鳞金鳌鱼救治回来,更是瞬间施展身法,如瞬移般疾驰至郑元宗近前,迫不及待地喊道。 此前,范玄通从乔真人处得知郑元宗将那四须福龙皇逆鳞金鳌鱼起死回生之事,欣喜若狂之下,连修行用的辟谷丹都来不及吞服一口,便径直驾驭遁光赶往乔氏仙府,焦急地等候郑元宗的到来。 “范真人勿急,那逆鳞金鳌鱼确实在下手中。” 郑元宗淡然一笑,跳下灵兽撵车,随即将覆盖在载有四须福龙皇的灵水玉晶鱼缸上的紫霞锦帕轻轻揭开,现出那条在水中恣意遨游的神异灵鱼。 “啊!此乃天赐瑰宝,实乃世间罕有之奇珍!” 范玄通颤巍巍地接过鱼缸,目光落在其中悠游自在的四须福龙皇之上,更是惊愕不已,难以置信眼前的奇迹。 “快些,我们进屋详观!范道友,你需小心谨慎,这可是世间难得一见的至宝,切莫损坏了鱼缸!” 目睹那四须福龙皇威势非凡,乔真人也被震慑得目瞪口呆。见范玄通捧持鱼缸的手有些微颤,他忙不迭地接过,二人合力小心翼翼地将鱼缸送入府邸之内。 目睹两位资深修士这般认真专注的情景,郑元宗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感触。他微笑点头,取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千年灵参,随后亦随两位道友步入屋内。 第113章 神鱼之争 进入府邸之内,乔真人与范玄通二人激动之情依旧未减,甚至未曾邀请郑元宗落座,便手捧鱼缸,全神贯注地欣赏着那条蕴含无尽仙机的神鱼。两人一边观赏,一边连连赞叹不止。 “郑道友,你此举堪称神乎其技,竟然能让即将魂归九幽的灵鱼重焕生机,我真是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 范玄通道人不住地惊叹连连,紧接着便率先开口对郑元宗道:“郑道友,请赐予此鱼于我,无论何价我都愿承受!” “这……” 郑元宗略显惊讶,尚未回应之际,却见乔真人脸色一沉,颇有些不满地质问范玄通:“喂,范道友,你此举太过不公道了,这四须福龙皇逆鳞金鳌鱼乃是早已被我预定的,岂容你与我争夺?” “哼,老乔你言之凿凿,这鱼缸可是我第一时间从郑道友手中接过来的,怎说是你先预定的?分明是本真人先握在手中才是!” 范玄通毫不客气地瞪了一眼乔真人,随即恢复了那一派严正肃穆的修真者风采,对着郑元宗郑重其事地道:“郑道友,你不必听他的,这逆鳞金鳌鱼交由我收藏,我愿付予你两千枚上品灵石作为报酬!” “两千枚上品灵石!” 郑元宗虽然早已知晓四须福龙皇逆鳞金鳌鱼的珍贵,然而当范玄通直接开出如此高昂的价格时,仍是不由得心头一震,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两千枚上品灵石?我说范道友,你何时变得如此慷慨大方起来……而且,你又是从何处得到这么多上品灵石的?” 听见范玄通报出的价格,乔真人同样是面露惊讶之色,拧起了眉头。他与范玄通交往数十年,深知对方的财富底蕴,此刻听到如此巨额的交易金额,心中不禁疑惑重重。 虽言范真人乃是一位军修士长,但他向来两袖清风,别说二千万灵石,恐怕便是两千枚下品灵石也难以从他手中掏出。“哈,贫道身无分文无妨,只消汝有足够的便可。” 然而,面对乔真人如此答复,范真人却淡然一笑,指向乔真人道。 “何意?只需我有便足矣?” 乔真人闻之,更是满脸困惑,惊讶反问:“范兄你可是糊涂了,二千万灵石于我而言自是不在话下,但这乃是吾之财产,此事与你又有何干系?” “哈哈……” 范真人听完,依旧抚腹而笑:“乔兄所言甚是,你之财宝确与贫道无关。然你既有财力购买灵渊游鲤,此事便与贫道息息相关了。” “此话怎讲?” 乔真人仍旧被范真人的言论搞得一头雾水,未能参悟其深意。不过,他倒也清楚了一点,那便是范真人并无竞购灵渊游鲤之力。 “嘿,既然无人与我争夺此鱼,事情便简单得多……” “愚蠢啊,乔兄,好歹你也知我们二人乃是多年的同道至交吧?”见乔真人始终不解其意,范真人唯有苦笑摇头问道。 “自然!” 对此,乔真人并无丝毫质疑,范真人与其有过共生死的深厚友谊。昔日战场之上,他们曾互相舍命相救! “既是同道至交,岂非应不分彼此乎?” “正是此理!” “善哉,既不分彼此,则汝之所物即为吾所有,吾之所有亦即汝之所有,此言可有误否?” “这……这个……似乎……不过……” 两位仙道老友间的交谈中,范真人语气坚定,正色而言。然而,在乔真人听来,其中似乎隐含着一种欲将他诱入陷阱的味道,尽管他一时之间找不出反驳的借口。 “好,范兄,你既已认可我二人不分彼此,你之物即为吾之物,那么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瞧见乔真人那一脸无奈且哭笑不得的模样,范真人忍不住开怀大笑,终于是道出了话题的核心所在:“故而,这条灵渊游鲤,即便是二千万灵石,还需乔兄亲自出面购得。随后,念及咱们多年的交情,贫道便勉为其难替你暂时代为保管一番。” “你且慢,老范,你这番心思,我可是心知肚明了。” 乔真人瞥了范真人一眼,而后笑着拍了拍装着灵渊游鲤的法宝鱼缸:“这条鱼,二千万灵石我会如数购买。只是保管之事,就不劳烦老兄你费心了,我还要每日欣赏它的神韵呢。” “哎呀,哎呀,老乔,你这么做可就不太地道了。” 范真人闻声,登时焦急起来,朝着乔真人一阵怒目圆睁:“罢了,你是富豪我是穷道,无法可想。可你一旦买下此鱼,就必须先借我玩上几日,否则咱们这份同道之情就算断绝了。” “这个……”乔真人面对范真人满脸愤懑的样子,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 看着因争夺一条灵渊跃龙门的小鱼,险些使得两位修炼多年的道友反目成仇,郑义心中不禁有些尴尬。他当即微笑着说:“二位前辈,此番争论便作罢,不妨听听晚辈的一言。” 两位老者正在争论得面红脖子粗,忽闻郑义开口,纷纷停下争吵,静静地等待他的建议。 郑义含笑望了二人一眼,提议道:“二位前辈,依我看,这灵渊跃龙门我便不再出售……” “不可,不可,怎能不售此鱼?定要买下,势在必得啊!” 郑义的话音未落,乔老和范老一听他竟打算不卖此鱼,瞬间焦急起来,前所未有一致地齐声喊道:“郑道友,若是觉得两千万之价尚低,我们还可再加价。” “二位前辈误会了!” 看着他们这般急切的模样,郑义不禁哑然失笑,却又带着一丝焦急继续说道:“您二位乃是至交好友,怎能让一条小小的灵渊跃龙门破坏了深厚的情谊呢?不如听我一计,这鱼我留下不卖,便在二位前辈府邸间轮流供养,每人一段时间,岂非更佳?” “这……这个……” 乔老和范老互相对视一眼,虽然犹豫片刻,却紧接着同时摇头道:“不可,如此做对你实在不公。况且此等珍稀的灵鱼,我们实在是百看不厌,长此以往,也不妥当。所以,购入乃是必然之举。” 两位老者交谈一番,最终达成共识,乔老笑容满面地对郑义说道:“郑义,此尾灵渊跃龙门我依旧决心购得,我与范老已商议妥当,同意轮流供养,我愿出价两千五百万灵石,你看如何?” 寻常人若能白得五百万灵石,郑义自是欣喜若狂。然而他并不愿从乔老手中过多索取,思虑过后,他点头答道:“乔老前辈,若您真心想购买此鱼,那我就按照成本价转让给您,只需五十万灵石便可。” “五十万灵石!” 郑义报出的价位令乔老与范老二人不由得面面相觑。过了半晌,乔老连连摇头道:“五十万只是凡鱼的价格,如今此灵渊跃龙门已经复生,如若真以此价交易,则是对它的亵渎。断然不可,怎可贱卖如此宝物?” 见到乔老坚持且立场坚定,郑义一时语塞。看来,若不以高价售出这条四须福龙皇,今日怕是无法离开此地了。 “罢了,你们二位也无需再多争执,就照我先前所提,两千五百万灵石成交,这才是此条神鱼应有的价值。” 见状,范老只好出来调解道。 “嗯,还是老范提出的这个办法更为中庸,就以两千五百万灵石成交,小郑,你不能再推辞了。” 乔真人听完连连点头,随手祭出一只灵笔,不顾郑元是否愿意,便直接在其面前凝出一张价值两千万灵石的玉符支票。 郑元心中明白,乔真人此举乃是出于对他的提携之情,然而面对这般深情厚谊,他只能怀着感激之意接了过来。 待四须灵龙皇交易完成后,郑元又取出自己在洞天福地中精心培育的千年成人形人参给乔真人鉴赏。乔真人见此等人参品质超凡,瞬间面露狂喜之色,当下决定以全价收购郑元所种之人参,并再次与郑元订立了一份全新的灵草种植契约。 自乔真人居所离去之后,郑元前往灵石行将那张价值两千万的玉符支票兑换入自己的储物袋中,瞥见灵石到账的信息,郑元心中不禁涌起一番百感交集的情绪。 眨眼间便获得了两千万元石的收入,这般轻易获取财富的方式,在这修真世界看来,确实过于简单。但他深知,若非自身拥有修炼秘境以及仙泉灵水相助,他又怎能救治得了四须灵龙皇呢?归根结底,这一切皆因他的修行机缘深厚无比! 正在郑元思绪飘忽之际,口袋中的传音符突然响起,他取出一看,原来来电者正是胖子。郑元不由得有些惊讶地问:“喂,胖子,那次我给你的修炼丹药服用后效果如何?你现在体型可有所变化?” 电话那头传来胖子的声音:“嘿,老大,体重倒是减轻了一点,但我总觉得胖一点更显活力。而且就算瘦下来了,看到那些美味的灵食却又不能享用,我的嘴巴实在抵挡不住诱惑啊。” 听着电波彼端胖子充满感慨的话语,郑元苦笑摇头:“看来你这家伙的确炼化出了胖劲儿,说不定真是二师兄投胎转世呢。我看你早晚栽在自己的这张贪吃的嘴里。” “哈哈,老大,你说得没错,如果我是二师兄转世,那你一定是大师兄无疑了。”胖子爽朗一笑,随即调侃回应道:“不过说到品尝美食,在这方面你可真的比不上我。我这辈子尝过的奇珍异兽无数,无论是空中翱翔的妖禽,陆地疾奔的灵兽,或是深海潜游的异鱼类,几乎没有我没吃过的,并且每一种我都研究出了独特的品鉴之道。” 第114章 吹吧! “你就吹牛吧!什么天上飞的妖禽,地下跑的灵兽,海里游的异类,都被你吃遍了,还能吃出心得来?”郑元不用亲眼目睹,也能想象得到胖子此刻脸上那份得意扬扬的表情,于是他毫不客气地予以反击:“那你告诉我,天空中的飞行法器、地面驰骋的遁光车,还有海底穿梭的灵级潜水艇,它们又是什么滋味?” 此番犀利的问题,让胖子顿时语塞,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行了,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见胖子无言以对,郑元嘴角泛起一抹微笑,询问道。 “老大,你现在有没有空,能不能马上来我店里一趟?”胖子语气变得神秘起来,向郑元提出了请求。 “来你店里干什么?少跟我绕弯子,有话直说,有事快讲!” 与肥胖修士段豪共度时日已久,郑玄深知此人性情洒脱,口中常含奇谈怪论,闲暇之际喜好嬉笑打诨。他推测这壮硕之徒找上门来必然无甚正事,况自身修行繁忙,实无暇顾及此人。 “如是所述,我有一位同道好友,乃是寻宝摸金之辈。近来他在一处秘境中发掘出诸多珍稀法器,欲邀我去鉴赏一番……” 此刻的段豪对身为宗门领袖的郑玄,心中充满了敬畏。察觉到郑玄流露出一丝不悦之意,他立刻压低声音,显得颇为神秘地言道。 “摸金之术……” 闻此言,郑玄心中不由得微微一震。提及摸金,他自然不会陌生,此术不正是以通灵秘法探寻古墓禁制,取走其中遗留的法宝灵材之举么?看来这位胖子段豪,确有些手段,竟结交上了这般的摸金高手。 然而转念一想段豪经营的古宝坊中那些奇异宝物来源,郑玄顿时心领神会。原来其店内那些珍贵法宝,竟然是通过此类摸金者的手中辗转而来。 “罢了,那你稍作等待,我片刻即至。” 原本郑玄并无前往之意,但他对摸金一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心向往亲身体验一次摸金者的奇异世界。于是应允一声,随后驾驭遁光飞驰向段豪的古宝坊赶去。 抵达古宝坊,但见段豪躬身于店中整理各类法宝。郑玄落下遁光,将法宝飞行器收起,步入店内叫唤一声段豪,随即迈步走进。 “哎呀,掌门师兄您来的真快,我还以为还需些许时辰呢!” 段豪原以为郑玄抵达还需些工夫,不曾想此刻已然站在眼前,不禁惊讶问道。 “速度何谈之快,我只是恰巧在城内处理事务,接到你传讯后立即前来而已。” 郑玄擦拭额头上的汗水,答道。 “拿去!” 段豪连忙递上一方丝帕,让郑玄拭去汗水,接着瞥了一眼停在门口略显破旧的法宝飞行器,无奈地笑道:“掌门师兄您既然已富甲一方,怎还不购置一件像样的法宝代步?这法宝飞行器破损陈旧,实在有失身份啊!” “说什么身份地位,我本出身草莽修真家族,对此并不看重。” 郑玄接过丝帕擦了擦脸庞,随后坐下。 “掌门师兄,您这般说法我可不敢苟同,难道修真者出身农家便是下等人么?” 段豪一听,脸色一沉,反驳道:“师弟我也出自农耕之家,如今不也同样修炼有成,生活富足自在,甚至比那些城内的修士老爷过得更为惬意!” “罢了,你过得滋润便好。你食美味,眠深穴,无忧无虑,的确活得自在。这一点我确实是自愧不如。” 郑玄听后点头称是,承认段豪所言确有其理。的确,段豪整日无所忧虑,随性而活,自然乐得逍遥。相较之下,世间大多修真者却为了将来拼搏不止,每日规划着生活之道,自然多了几分疲倦与压力。 师兄,这倒斗之事乃逆天行事,触犯天道法则,我那些同道中人怎会轻易携带宝物四处招摇过市呢? 胖师兄瞥了郑义一眼,随后神秘兮兮地道:“师弟,此处并非交易之地,他们自是不会在此与我会面,必然是另寻了一处隐秘之所。” “何处所在?” 郑义略加思索,认同胖师兄所言确有其理。毕竟,窃取亡者之物,实属盗窃之举。那群摸金校尉自然不敢公然上门来售卖赃物。 “师弟随我来,我驾车引领你前往。” 胖师兄透露了个地点,旋即紧闭店铺大门,驾驭着他那辆破旧的灵兽飞梭,载着郑义奔赴约定之地。 抵达交接之地,郑义一望之下不禁哑然失笑。原来,摸金校尉选定的会面酒楼,竟是杨真人旗下的一处分舵产业,只不过此地比起海悦仙馆来说,档次稍逊,平日杨真人鲜少涉足此地。 刚至酒楼门前,胖师兄便接到摸金校尉友人的传音,得知了具体包厢位置,遂径直向内而去。 步入包厢,郑义只见一名身着黑皮甲,头戴玄色软帽的男子,以及一位面貌狡黠、身材瘦高的修士坐于其中等待。 你这痴肥修士,此刻方至,竟让我们在此久候,莫非尔等无诚心交易不成? 若无意继续合作,早些言明便是,吾辈自有渠道处理所得之物! 郑义与胖师兄甫一出现,那身形消瘦之人脸色便倏地一沉,阴冷地向胖师兄呵斥起来。 “师弟误会了,在下因途中有修炼者交锋,耽误了时辰,内心焦急无比哪!” 在这古器交易圈中,胖师兄只是个小角色,哪敢得罪这般大买家,忙不迭递上法宝级香烟赔礼,并笑意盈盈地迎上前去。 “乌鸦真人何在?” 胖师兄环视一周,发现仅来了二人,而那名身着黑皮甲的修士他也识得,人称鸡真人,仅在摸金校尉联盟中位居低位。 然而,胖师兄分明已与摸金校尉的老大乌鸦真人约好相见,却未料到乌鸦真人并未赴约。 胖师兄你有何资格与我们乌鸦真人共事? 他老人家言道,你这种小打小闹的交易,他不屑与你一道玩弄。” 鸡真人斜睨胖师兄一眼,语气恶劣地道:“今日乌鸦真人正在晤见一位大道宗门的重要客户,能让本真人前来与你会面,已是对你极大的恩赐了。” 胖子心中暗骂连连,感慨世态炎凉,生意不大,就连摸金校尉也开始轻视起他这位胖师兄了。虽然心中愤懑不已,但他深知不能轻易得罪这两位大能,只得强咽下胸中憋屈,满脸堆笑地应对道: 鸡真人所言极是,恕在下冒昧。那么不知此次贵派带来何种珍稀之物,能否先让我开开眼呢? 胖师兄口中虽言笑晏晏,但内心早已把鸡真人祖宗八代问候了个遍。 还未待雄鸣开口,他身边的门徒清瘦道人已率先扬声朝壮硕的修士嚷道。 不错,不错,先用膳再论事,边食边谈,边食边谈! 壮硕修士面露苦笑,只得赔着笑脸应承。他刚欲唤来侍者点餐,却发现清瘦道人投来一抹轻蔑的眼神,淡漠地说道:我们早已选好了菜肴,若等着你来点,恐怕我和雄鸣师兄早已饿得无法支撑,你只需命人上菜便可。 已经点过菜了?嗯,好的,好的…… 壮硕修士闻此一愣,心中一时之间转不过弯来。按常理而言,在这桩灵材交易中,他是求助于作为供应者的清瘦道人与雄鸣,本该由他来宴请才是。怎奈何二人竟事先点好了菜,难道他们是打算主动做东? 若是如此,那先前遭受的一些微小屈辱也就显得不值一提了。 壮硕修士,你莫要多想美事。 正当壮硕修士暗自窃喜之际,清瘦道人瞥了他一眼,语带讥讽地言道:我们先行点菜,并不代表会替你结账。今日这场宴席,终究还需你来买单。 啊…… 壮硕修士的如意算盘瞬间破碎,他呆立原地,愣了好一阵子,最终只得满脸沮丧地点头答应。 哈…… 目睹壮硕修士那一脸憋屈的模样,郑义不由得放声大笑。 方才在路上,壮硕修士曾口若悬河,声称自己与这批秘境探险队伍关系亲密无比,当时的神情仿佛他自己便是这支队伍的大佬。然而此刻,雄鸣与清瘦道人却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的虚妄,而他却又无法反驳半句。 郑义一笑过后,壮硕修士自觉颜面无处安放,忙借口催促侍者上菜,低头避开郑义的眼神。 敢问二位道友是秘境寻宝界的哪一门哪一派呢? 壮硕修士离去后,郑义闲来无事,便以调侃之意向雄鸣与清瘦道人发问。 对于秘境寻宝这个行业,郑义虽不算熟悉,但从一些修炼典籍中略知一二,其中共分为摸金、发丘、搬山、御岭四大流派。既然此刻闲暇无事,郑义便向二人提出了这个问题。 何为流派之分? 雄鸣与清瘦道人听罢,皆是一愣,相互望了一眼,随后雄鸣眼中掠过一丝嘲讽的笑意,冷哼一声,答道:年轻人,看来你是初入此道,寻宝便是寻宝,何必分什么流派,这不是比武争斗,何需划分门户! 自始至终,雄鸣与清瘦道人并未将郑义放在心上,以为他是随壮硕修士一同而来,定然也是个修为平平的角色。面对郑义的询问,雄鸣更是满不在乎地翻了个白眼,直言道:告诉你吧,就算真有所谓流派,我们乌鸦前辈那可是独树一帜,我只知道跟随着乌鸦前辈发掘古墓便能有灵石收入,有钱可赚,至于其他的事情,何必多问呢? 郑义听了心头暗自腹诽:我问的是秘境寻宝之事,他却扯到挖掘古墓…… 郑义一听此言,再观公鸡那货流露的神态,便知此人显然并非正宗的探穴寻宝修士,即非真正的“幽冥掘秘者”。既然公鸡只是个外行,那么他身后那只看似阴鸷的鸦影,恐怕也不是什么正宗的掘墓盗灵之人。 郑义对此思虑良多,他揣测,既然这些人并非资深的幽冥掘秘者,又如何能探寻出那些深藏地下,蕴含真元秘力的古宝呢? 第115章 警惕之心不可丢 “呵,让诸位久候了,我已吩咐仙膳房准备佳肴,不久便会呈上!” 正当郑义揣摩这群人的身份之际,却见肥硕的孟鲸挤出一脸笑容,步入厅堂,朝着公鸡和瘦削的鹤影恭敬地致意。 “嗯,来了就好,我们都快要饿得道魂摇曳了。” 公鸡与鹤影互觑一眼,这才微微点头,先前那副宛如沉眠古墓般的冷峻表情方才略显舒缓。 “孟鲸兄,过来一下。” 郑义心中暗生警惕,扯了扯孟鲸的袍袖,示意他随自己走出人群。 “何事相询,盟兄?” 孟鲸面露苦笑,走出来后低声向郑义禀告,原来公鸡与鹤影所点之宴,皆是最高等级的仙肴,单桌总价便不下数万枚灵石。更令孟鲸瞠目结舌的是,二人所选之酒,竟是稀世珍酿——八二年封坛的瑶池拉菲。孟鲸粗略估算,这一顿饭局下来,他至少需花费十余万枚灵石。 然而想到此次交易的宝物价值不菲,一旦达成协议,他少说也能从中赚取数百乃至上千万枚灵石的差价。此刻些许开销,于孟鲸而言,自然是在所不惜。 “这两个家伙,你以前有过联手的经历吗?” 对于孟鲸从事的这一勾当——买卖蕴藏法力的古修士遗物,郑义虽内心颇感不齿,但他深知孟鲸此举实属生活艰难之举,并未过多责备。然而既然起了疑窦,郑义决定提醒孟鲸以防万一。 “联手之事,确有几次发生。” 孟鲸点头应道,“公鸡先前乃是鸦宗弟子,鸦宗在探穴秘术界颇有声望。我曾试图从鸦宗手中购得几件秘宝,都是通过公鸡这条线接洽的。” 话音刚落,孟鲸发现郑义面色凝重,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常,不禁惊讶地追问:“盟兄,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无妨,我只是觉得他们俩不太像是业内修炼之人。” 郑义闻言,拧紧双眉对孟鲸直言:“我适才询问他们关于寻宝界的各大宗门与派系,他们居然一无所知。孟鲸,你可别被他们给糊弄过去了。” “不至于吧?”孟鲸闻听此言,不由得拧起眉头。 实际上,此前孟鲸与这对组合也曾有过一二次交易,尽管交易的大多是价值微薄、散落在民间的小型法器,但他都能辨别出其真伪,并且对方给出的价格也并不高昂。正因为这样,孟鲸才会对他们深信不疑。此次听说他们手上有一批珍贵宝物欲脱手,孟鲸才携巨额灵石赶来赴约。 若如郑义所言,这些人乃是以伪法器欺瞒于己,那岂非是让他们在修炼界的暗流中栽了个大跟头? 尽管胖子内心深处也对郑义的说法持有极大的怀疑,但他对这位郑义师兄仍旧充满敬意。一旦郑义的预感成真,那么此次行动,他恐怕将会输得倾家荡产。 大师兄,那我们现在该如何应对?是否立刻戳穿他们的伪装? 性急的胖子思及此,愈发确信郑义之言犹如金科玉律。说罢,他便握紧拳头,打算闯入那包厢之内。 胖子,莫要冲动! 瞧见胖子那副蓄势待发的模样,郑义不由得淡然一笑,安抚道:我只是有所揣测罢了,然而谨慎行事总归是没有错的。切记,勿生害人之意,但也绝不能掉以轻心! 嗯,大师兄你说得对。一切听从你的安排! 此刻的胖子已然对郑义言听计从,连连点头询问对策。 我看我们不如随机应变…… 郑义眼中精光一闪,稍作沉吟之后,便靠近胖子低语一番。 好,大师兄,就按你说的办! 胖子闻听此言,连连点头,犹如捣蒜一般,随即跟随郑义步入了包厢。 你们在外面磨蹭半天说了些什么废话,菜品怎么还不上?快些,上菜,我们还有正事要谈! 公鸡与瘦高个正在包厢内焦急等待,见郑义与胖子终于进来,公鸡顿时面色一沉,呵斥起来。 好好好,上菜,上最好的菜肴! 胖子豪爽一笑,似乎并未将公鸡的面色变化放在眼里,随口敷衍回应。 先前见到公鸡摆谱,胖子尚且不以为意,但经郑义这么一提醒,越发觉得此人肚子里定藏着不少诡计。 即便心中有了猜测,可若未摸清对方底细前,胖子并不愿轻易招惹这名令人厌烦的人物。 正当胖子话音落下之际,几位身着赤红侍者服饰的女子,宛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般,手捧各式菜肴,依次走入了包厢。 宁师妹,原来是你呀! 郑义不经意间抬眸一看,竟在传菜队伍之中发现了宁久薇,不禁惊讶地朝她打招呼。 宁久薇正是利用课余时间到此酒店兼职传菜,只因家中经济拮据,其母在菜市辛苦经营蔬菜摊位,每日奔波劳碌。 深知家庭困境的宁久薇,毅然决定利用闲暇时光外出打工,以此减轻家庭的重担。 郑义,我…… 身为兼职侍者的宁久薇素来脸皮薄,最怕遇到熟人。今日在此遭遇郑义,羞愧得满脸通红,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嗯,你忙吧,我和几位朋友在此用餐。 看着宁久薇满脸羞红的样子,郑义也不忍让她太过尴尬,仅对她微微点头示意,并未再多言。 宁久薇在完成布设法阵菜肴之后,便低头悄然离去。 “怎的,师兄,你与那女子有旧识?” 两人间流露出的微妙神色并未逃过胖子锐利的眼神,他瞬间察觉到了端倪,于是意味深长地瞥向郑义,开口询问。 “嗯,她是我的一位故交同门。” 郑义轻轻点头,并无意在此事上过多纠缠,见灵膳已齐全摆上,便朝胖子递了个眼色示意。 胖子心领神会,立刻对着公鸡和瘦高个修士言道:“诸位道友,请预祝我们此次联手修炼之事圆满成功。来,共饮此杯,品尝这些灵植佳肴。” 随着三杯灵液入腹,五种灵馐尝遍,胖子连连举杯敬酒,待众人酒足饭饱之际,不失时机地向公鸡问起:“鸡兄,不知此番你携带着何等秘宝,可否让师弟一睹为快?” “哈哈,胖子,看来你果真是痛快之人,那就先拿出一件秘宝给你开开眼界吧!” 公鸡饮下了不少灵酒,此刻见胖子满脸崇敬之色,心中已是飘飘然,颇为自豪地向瘦高个修士微微一挑眉。 瘦高个修士会意,眼中精光一闪,随手从身上的储物袋中取出一件青铜香炉。 目睹此青铜香炉,胖子的眼眸不由得一亮,忙不迭地接过,仔细端详起来。作为从小浸淫在古法宝鉴定之中的他,仅凭一眼便可判断出,这枚香炉乃是明代宣德年间所铸的铜质修炼法宝——宣德炉。 宣德炉堪称历代香炉之中首屈一指的瑰宝,品质之优良无需赘言。每逢千年一度的天材地宝交流大会,宣德炉往往能卖出百万以上灵石的天价。 然而,令胖子感到稍有遗憾的是,眼前的这件宣德炉在炼制技艺上似乎略逊一筹,且右耳处还缺失一小块,这两点缺陷使得它的真实价值恐怕难以超过二三十万灵石。 尽管略有惋惜,但胖子依然坚信自己对法宝价值的判断,即便只是数十万灵石的价值,对于他而言亦可谓一笔丰厚的交易。 “太好了,鸡兄,这枚香炉我愿意收购。” 胖子眼神炽热,话音未落,公鸡却突然出手,一把将他手中的宣德炉夺回,嘴角一撇,古怪地笑道:“胖子,你就这点眼界吗?枉你在修行界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 “这……” 眼见唾手可得的珍宝转瞬即逝,胖子倍感懊恼,忍不住疑惑问道:“鸡兄,你这是何意?” “何意?”公鸡夹了一口灵蔬入口,咀嚼之余,目光不屑地望着胖子说:“这枚香炉不过是开胃小菜而已,难道这就足以令你满足了吗?” 我须告知你,我处尚有许多珍奇仙宝,其价值皆远胜此炼器香炉,你小子若得知,必定狂喜至极吧? 公鸡一面说着,便流露出一种豁达慷慨之态,轻轻拍打着掌中的灵韵香炉,面上挂着看似不在意的微笑,续言道:就如这枚香炉,于我而言,实非稀世之珍,若你真欲收购我手中所有秘宝,此香炉我便以赠礼相赠予你! 第116章 修士的胃口果然非比寻常 当真?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听到此言,胖子顿时满脸堆笑,几乎快要乐得昏厥过去,搓着手,嘴角溢出的涎水险些洒落桌面,他急不可耐地看着公鸡问道:鸡兄,你究竟还藏有多少秘宝未示人?只要你开出合理价格,我定尽数收入囊中! 对此,公鸡嗤之以鼻,毫不留情地瞪了胖子一眼,撇了撇嘴道:胖子,你莫不是脑袋不清醒,抑或是认为我们都与你一般见识?你且思量一番,这些宝物我又是从何处所得,怎能随意携带四处招摇?万一引来正道修士或是执法者的查探,那岂不是自寻死路? 嗯,你说得对,确实应当小心行事! 胖子听闻此言,连连点头,挠了挠后脑勺,连连称是。但紧接着又焦急地追问:那该如何是好?鸡兄,何不再找个隐蔽之地,让我等一看货品真伪? 此刻,只见公鸡面色不满,而胖子立时挺胸拍案保证:鸡兄,请放心,只要有货真价实的宝物,钱财方面我分文不少付清! 然而,胖子虽言语急切,公鸡却依旧保持着从容不迫的态度,轻拍其肩头,淡然言道:胖子兄弟,非是我不信任你,只因我辈行走修真界,稍有不慎便可能遭遇杀身之祸,故此不得不加倍谨慎啊! 那……这该如何是好呢? 见公鸡愈发淡定,胖子越发焦急,几乎就要上前抱住公鸡的腿苦苦哀求。 此时,公鸡淡然一笑,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之色,并向身旁的瘦高个使了个眼色。瘦高个心领神会,立刻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包物品交予公鸡。 来来来,胖子兄弟,你看,我已将家中宝物一一摄录成影像供你查看! 公鸡揭开包裹,面上挂着假笑,将一沓照片递送到胖子手中。 这…… 胖子接过照片,仔细审视了几眼,瞬时面露惊骇之色,目光呆滞地看着公鸡问道:鸡兄,这些宝物……可是货真价实的? 自然是千真万确! 公鸡嘿嘿一笑,双目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故作神秘地道:胖子,不妨告诉你,这些宝物乃是我们在暗中盗掘一座古仙人陵墓所得,件件皆为上乘仙材。如今你也能明白它们的价值所在了吧?倘若有意联手交易,还请先表露些许诚意。 诚意……是指什么? 在灵宝鉴照之下,每一件法宝的影像皆栩栩如生,犹如实物握于手中一般。观此等价值难以估量的稀世珍宝,即便是修为深厚的胖子,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激荡,那一颗修炼者之心赫然砰砰直跳,几乎跃出胸膛。 然而,正当胖子沉浸在这些仙家秘宝的魅力之中,公鸡所言却让他瞬间石化。“何意?莫非是在戏言不成?”胖子愕然反问。 胖子尚在懵懂之际,一旁身形清癯的修士立刻不满地接口道:“胖子师弟,你我皆知,在这修真界中寻觅这类宝物无异于刀尖舔血,携带它们行走世间更是危机四伏。故此交易之地需秘密选定,至于你说的看货交易,恕难从命。若真心有意接手此批法宝,便先行交付些许诚意之金吧。” “诚意之金?”闻此言,胖子不由得愕然站立。 这岂不是成了修真界的荒唐之事?在凡人世界中,买卖双方讲究的乃是亲眼验货、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原则。如今自己还未亲眼目睹法宝真容,仅仅凭借几张灵宝影照,这两名修士就想让自己缴纳巨额诚意之金? “不知二位师兄打算如何定价?”虽然内心暗自发笑,但胖子并未表露出来,而是故作疑惑地向二人询问。 公鸡与瘦高个相视一眼,似乎已达成某种共识。随后,公鸡开口道:“胖子师弟,此次我与瘦高个师兄带来的法宝珍品,其市值恐怕接近千万元晶。只要你稍加运作,从中获取三五百万元晶的利益并不困难。” 显而易见,公鸡深谙诱饵之道,试图以丰厚的利益诱惑胖子。而这正是他们在修真界行骗惯用的手法:先让目标沉醉于巨大利益的幻象之中,待对方卸下防备之时,再一举实施骗局。 此刻,见到胖子神色恍惚,仿佛已被暴富之梦迷住心智,公鸡认定这是绝佳的出手良机。 于是微笑着说:“胖子师弟,你我之间已有数次交易往来,我公鸡的信誉,你应当知晓。这批法宝确实价值非凡,所以请先支付一百万元晶作为诚意之金。待交易完成后,这笔资金自会退还给你。” 闻听此言,胖子眼中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讥讽笑意,并瞥向一旁独自进食的郑义。 郑义一直在旁边淡然自食,对于公鸡和瘦高个两人的天花乱坠之词置若罔闻。直至公鸡提出要在胖子身上诈骗一百万元晶的要求,郑义心中的冷笑越发浓郁。 他本担忧胖子抵挡不住利益诱惑,落入圈套。然而,当他注意到胖子投来的隐晦眼神及满脸狡黠的表情,郑义立即明白,这胖友已然记住了他的忠告,并且正按着他传授的方法行事呢! 此刻,胖子已确信公鸡与瘦高个乃一对修炼邪功的骗徒,他决心要给他们点教训,却又不能露出端倪。表面上,胖子依旧摆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 “如何,不愿合作?如此,这门仙缘交易便无需再议了。” 公鸡与瘦高个认定胖子正是可以榨取修为的大肥羊,见他迟疑不定,便祭出秘技“阴阳捉影”,企图以退为进,迫使胖子妥协。 二人故意现出满脸遗憾之色,并起身做出离开的姿态。 “哎呀,二位师兄,请留步,凡事总有商量余地嘛!” 瞧见他们落入陷阱,胖子内心暗自窃喜,但他明白,这场假戏还需做得更为逼真。 当下,胖子假装万分焦急,起身拉住公鸡的手,脸上堆满苦笑,言道:“鸡兄切勿急于离去,我并未拒绝此次交易啊。只是……这百万灵石数目庞大,我身上并无携带如此巨款。不如二位随我前往,我立刻带你们去找他人借取。” “借灵石?何需这般繁琐,直接划账便是了。” “师弟误会了,我灵石账户内的财富皆是以元神锁链绑定的定期存储,唯有亲眼见证那批宝物,确认其价值所在,我才会解封动用那些灵石。” 听罢此言,公鸡与瘦高个不由得微微一愣。此前见胖子包裹鼓胀,料想他必定携带着大量灵石,未曾想此人竟是空手套白狼,令他们陷入两难境地。骗子之道讲究的就是速战速决,如今胖子没有携带灵石,他们何处还能施展骗术? 不过,时下人间机智之人众多,骗子行当愈发难以得手。公鸡与瘦高个今日偶遇这位似乎颇富潜力的猎物,怎肯轻易放手。 “既然如此……那就陪兄弟你一同去借灵石吧。”两人瞬间交换了一个眼神,决定冒此风险跟随胖子前去。 “既是如此,贤弟打算去哪里借取呢?” 心急如焚的公鸡与瘦高个早已无心品尝桌上的珍馐佳肴,赶忙起身催促胖子快些行动。 “两位师兄莫急!” 面对急不可耐的公鸡与瘦高个,胖子依旧保持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目光转向公鸡,悠然问道:“鸡兄,既然我已表露诚意,不知能否换来你的一份信任与配合呢?” “此话怎讲?” 公鸡一心期盼着那百万灵石即将落袋为安,听闻胖子此言,以为对方起了反悔之心,不禁拧紧了眉头,冷哼一声:“胖子,你该不会想反悔吧?哼,别忘了我们并非只有你这一家可选的买家。” 说完此话,他又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姿态,捋了捋宽大的袖袍,做出要离开的样子。 “不可不可,道友留步!” 胖修士尽管明知这位是在和自己做戏,却依旧顺着对方的修为差距,微笑地挡住了名叫公鸡的修士,笑眯眯地道:“鸡道兄,你看你总是这般急躁,连话尚未听完便要发作,实乃修炼之大忌啊!嘻哈,其实小弟的意思是想说……” 这时,胖修士有意地停顿了一下,然后贴近公鸡耳边,低声指着他身边的那只流光溢彩的炼神香炉,缓缓说道:“鸡道兄,先前你不是提到,若是小弟全数接手你的灵材,这香炉你便赠予小弟,是也不是?” “这...确实如此...没错!” 公鸡原本只是想诱使胖修士落入陷阱,随口一提这枚看似普通的炼神香炉,实则内含玄妙阵法,价值约二三十万灵石,是他施展幻术诈骗的关键法宝。一旦失去此物,他又怎能轻易诱骗他人? 然而,想到即将从胖修士手中骗取的一百万灵石,公鸡脑海中灵光一闪,顿时装出一副慷慨之态,朗声笑道:“自然,既然如此,这枚香炉,我就当作一份情谊赠予贤弟你吧!” “鸡道兄……” 见公鸡真的将炼神香炉拱手相让,旁边的瘦高修士惊骇不已,刚欲上前提醒自家老大,却只见公鸡目光一凛,便只能吞回言语,退回原处。 第117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虽送出炼神香炉让公鸡心疼不已,但他深知“不舍得宝物难以捕获巨狼”之道,于是内心稍感安慰。毕竟,钓鱼还需钓饵,若想从胖修士手中骗取百万灵石,焉能不用些代价? 握紧手中的炼神香炉,胖修士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他刚刚还为自己耗费近万灵石宴请对方而懊恼,如今不仅挽回了损失,还额外赚取了十几万灵石,已是相当划算! 此刻,他准备带领公鸡与瘦高修士执行郑义传授的第二阶段计策:利用这两个修士引诱他们踏入天罗地网! “师兄,我要带这两位道友去筹措灵石了。这香炉携带不便,请师兄暂时代为保管。” 胖子心怀喜悦,将炼神香炉递给了郑义,并悄然眨眼示意他已经准备好执行下一步计划。 “一切照办!” 郑义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微笑着接过了炼神香炉并放入了自己的储物袋。待到胖子带着公鸡和瘦高修士离开后,郑义立刻取出通讯符,拨通了沈馨的秘音传讯。 “师妹,我们的布置已妥。他们是否已经踏入我们的圈套了?” 随着沈馨清脆温柔的话语从秘音传讯中传来,仿佛她就在郑义身旁一般,令他心头倍感温暖。 “已然启程。” 在完成通话之后,郑义面上不禁浮现出一丝狡黠的仙笑。原来,在识破公鸡二人乃修行界的伪君子之后,郑义便已洞悉其背后的企图——无非是觊觎胖子手中的那一枚蕴含天地元气的宝鉴。 于是,郑义便与胖子合谋布下一局,打算诱使那两个骗子自投罗网,表面上装作中计,先骗得他们手中那件宣德灵炉,随后再假意带他们去找财源充沛的修炼宗门求援。 早在之前,郑义便已悄然通知了沈馨此事的来龙去脉,嘱咐她预先做好准备,务必揭露这两名伪修士的真实面目。 此时此刻,看着两名骗子跟随胖子离去的身影,郑义心中已然明了,他们即将面临的无疑是一场来自沈馨雷霆手段的教训,那威势甚至远超世俗世界中任何一名执法弟子。 郑义仿佛透过尘世的幻象,预见到了那两位骗子凄凉的结局,对此并无过多关注,而是独自坐于雅室之内,继续品尝桌上的灵果佳肴。 就在他准备离席之际,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了一道极为熟悉的嗓音:“夏少,您平日事务繁忙,今日能赏脸光临寒舍,实在是令小弟感到万分荣幸。” 这声音入耳,郑义顷刻间便辨认出对方身份——曾在修行路上数次败在他手下的楚子瑜。 他淡然一笑,正欲离去,却闻“夏少”接话,顿时让他心头一震:“子瑜兄过谦了,有何事电话中告知即可,何必劳师动众设宴相邀?你可别忘了自己还有修炼之责呢。” 郑义满脸疑惑,待到“夏少”发声,更是惊讶不已。这个世界果然狭小得令人惊叹,不仅在此遭遇了楚子瑜这位夙敌,竟还一同碰上了另一位骄奢淫逸的世家子弟——夏剑。 心头五味杂陈,郑义催动体内微弱的灵视神通,透过墙壁探查到楚子瑜与夏剑这两位出身显赫的贵公子,此刻正陪同一位姿容出众的修炼女子步入相邻的雅室。 这两个家伙竟然是旧识,并且看似关系匪浅。虽然他对两人的琐事并无太大兴趣,但瞧见他们举止间的邪恶之意,不由得怀疑他们此次相聚必有所图。郑义刚好闲暇无事,便决定悄悄靠近墙边,借机聆听他们的交谈内容,以便洞察一二。 楚子瑜引着夏云熵步入了一间静谧的修炼室之内,随后向身旁的侍女递了个眼色。那侍女心领神会,瞬间绽放出诱人的笑意,轻轻挽住夏云熵的手臂,娇声道:“夏公子,许久未见,您是否对我有所思念呢?” “思之深切,自然念念不忘!你这小灵狐,可是令本公子日思夜想。” 夏云熵微眯双眸,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已然开始对那侍女施展撩拨之术。 耳畔传来的旖旎之音并未让楚子瑜有丝毫动容,反而淡然吩咐守在一旁的灵仆开始准备灵膳。 “子瑜兄,快言快语,近来可有什么困境需要本公子出手相助?” 夏云熵在侍女身上略施手段,满足过后才转向楚子瑜,戏谑地问道。 “呵呵,果然无事难倒夏公子。实不相瞒,近日确有一桩棘手之事困扰于我。” 楚子瑜面庞掠过一道冷冽的讥讽之色,探手入怀,取出一枚装满元石的储物戒,置于夏云熵面前,沉声道:“夏公子,我最近碰上一个修为高深的修炼者难以对付,欲请你借助令尊在朝廷中的势力,替我教训此人一番。” “小事一桩,只需差遣两名执法弟子前往便可摆平。” 夏云熵接过储物戒,掂量其内蕴含的丰富元石价值,满意地点点头,随手将其收入囊中,又问:“此修炼者唤作何名?” “此人名叫郑毅,武道颇有造诣。不过夏公子放心,那家伙只不过是一介毫无背景的乡野修士,任意处置皆无妨。” 看着夏云熵毫不迟疑地接受了自己的请求,楚子瑜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得意之色,遂报出了郑毅这个名字。 对于郑毅,楚子瑜可谓是恨之入骨。这段时间以来,他曾多次寻求黑市势力的帮助以图报复,但每次提及郑毅之名,那些势力无不惧怕而退缩,即使重金悬赏也不敢轻易招惹。 无奈之下,楚子瑜决定寻求官府之道。他想起了好友夏云熵的父亲乃是仙都府衙门的副司令,且以往也曾多次请他父亲出手帮自己化解危机,于是寻机邀请夏云熵相见。 在楚子瑜心中,利用官方力量对付修行者,其威力远胜于黑市手段。一旦夏司令亲自插手此事,那么郑毅的命运将无可挽回! 然而,让楚子瑜万万没想到的是,在听闻“郑毅”二字之后,夏云熵的脸色陡然剧变,仿佛遭受雷霆一击,瞠目结舌地望着楚子瑜,嘴唇颤抖,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夏公子?” 注意到夏云熵异样的反应,楚子瑜感到困惑不已。然而他并不知晓,夏云熵早年曾因郑毅吃过不少苦头,对郑毅的仇恨程度,并不亚于他自己。 此刻,在夏剑心中对郑义已是刻骨铭心之恨,正密谋策划着如何对郑义展开反击,此时却得知楚子瑜与郑义之间竟也有深仇大恨,并且楚子瑜竟然找上门来寻求他的相助。他内心瞬间涌现出一个荒谬的念头。 只是,瞧见楚子瑜对自己无比崇敬的模样,他实在难以启齿承认自己无力对付郑义。 最终,夏剑只得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傲然姿态,森冷嘲讽道:“子瑜,你放心,郑义那个小子,我已经铭记于心。定要让他明白,猖狂之人不会有好下场。” “多谢夏少的承诺,有您这话,我心里踏实多了。来,我们饮酒论道,品尝仙肴。” 尽管楚子瑜对夏剑突如其来的转变感到困惑不已,但他并未深究其中缘由。如今见夏剑爽快应承,才让楚子瑜如释重负,感觉到心头悬着的巨石终于落地。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的包厢内,郑义对两人的谈话听得一字不漏,心中不由得嗤笑一声。 无论是过往还是现今,郑义从未把这类无所事事的豪门子弟放在眼中。富有又有何可夸耀?纵然家财万贯,也不过是个败家子而已!就算再有钱,早晚也要被自己踩在脚下! 郑义自己正苦于找不到对手较量,既然这二人跃跃欲试,他便决定陪他们玩上一场。在郑义的眼中,楚子瑜和夏剑皆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丑,掀不起什么惊涛骇浪,根本不值得自己多费心思去理会。 正当他兴趣索然,打算离去之际,隔壁包厢内突生变故,使得郑义不由得微微拧眉。 原来,此时宁久薇端着一盘仙膳踏入包厢。 “小薇,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担任侍者?” 楚子瑜见到进来送菜的是宁久薇,惊讶之余脱口而出。 他早已对宁久薇展开追求,却始终未能打动她的芳心,此事让他颇感困扰。他深知宁久薇家境贫寒,便时常在她面前炫耀自己身为世家子弟的优越地位,并隐晦地向她表示,只要她肯成为自己的恋人,便会分给她一份家族产业。 然而,面对他的示好,宁久薇非但没有接受,反而显露出极度反感的态度。 此刻,楚子瑜见到宁久薇在此担任侍者,自然猜到她是出于家庭经济压力而出来兼职的。于是他又一次在宁久薇面前展示起自己的富贵身份,随手取出一张灵石支票递给她,言道:“小薇,这般肮脏劳累的差事,哪里是你这般身份的人能够承受的?这里有十万枚灵石,拿去吧,往后不必再来此地做工。” “谢谢……不必了,我来做这个工作,其实不只是为了赚钱,同时也是为了锻炼自己。” 宁久薇紧咬着嘴唇,低头婉拒了楚子瑜的支票,放好菜肴后,转身离开了包厢。 她在修炼归途中低首沉思,内心感叹今日实在是霉运连连,初入仙宗任职第一天,便连续遭遇郑义和楚子瑜两位师兄,实乃令她面红耳赤之事。 第118章 那位少女是谁? 然而,更让宁久薇感到耻辱且愤慨的是,楚子瑜竟然试图以灵石赠予她! 尽管她家境确实贫寒,但她所用皆为自己勤修苦炼换来的灵石,楚子瑜此举,无疑是触痛了她的自尊底线。 “宁久薇,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心中念念不忘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呢?我真的想不通,我究竟哪里逊色于他了,你竟对我这般不屑一顾?” 望着宁久薇决绝远去的背影,楚子瑜紧握双拳,满腔怒火地质问道。 宁久薇回首,眼神凄凉地凝视着楚子瑜,语气坚定地一字一顿道:“楚子瑜,你错了,并非是你不及他。而是在于……你和他的境界修为根本不在同一层次!” 此言如雷轰顶,瞬间击溃了楚子瑜的自尊心,让他怒火中烧,面庞颤抖,仿佛想找一个地缝钻下去。 “子瑜兄,这女子可谓麻辣至极啊!” 目睹宁久薇毅然离去的身姿,以及楚子瑜满脸羞愧之色,夏剑似有所悟,嘴角勾勒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子瑜,别再提那个贱婢了!” 楚子瑜胸中怒火翻涌,一时之间无法抑制,甚至不顾及面前之人身份,眼露凶光地大声呵斥。 夏剑未曾料到他竟敢对自己如此厉声呵斥,震惊之下,一时瞠目结舌,哑口无言。 “夏少……抱歉,我失态了!真的非常抱歉……” 楚子瑜吼完后,似乎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大错。毕竟在他身旁坐着的,是他惹不起的大人物。他竟敢朝夏剑咆哮,这不是找死么? “哼,失态?罢了,楚子瑜,我姑且当作是被疯狗咬了一口,暂且饶你这一遭!” 夏剑目光冰冷,眼中闪过一道狡黠光芒,冷笑几声后收敛脸色,强抑住内心的怒火。 “多谢夏少宽容,以后……我不敢了!” 楚子瑜额头冷汗涔涔,却因紧张不敢伸手擦拭。直到看见夏剑并未发作,他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抹去了额头上的汗水,低声下气地说。 “哈哈……” 夏剑瞥了他一眼,随之放声一笑,旋即换上一副别样的神情,重重拍了拍楚子瑜的肩膀,“子瑜,你不必介怀,刚才我只是和你开了个玩笑而已。 再说,我一直都将你看作是我的亲兄弟,怎么可能把你视作一条狗呢?哈哈……” 夏剑狂傲的话语配合着他嚣张的姿态,让楚子瑜面红耳赤不已。但在夏剑面前,他忽然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条狗,一条连抬头都无法做到的卑微之犬…… 看着楚子瑜那一脸愤懑却又不敢发作的模样,夏离尘心中暗自嗤笑,忽而又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森然的目光落在楚子瑜身上,有意无意地问道:“她……” 宁芷婼的冷漠回应令楚子瑜深感受辱,更因为想起了郑玄尘,使得他对宁芷婼从爱意转为了深深的恨意。此刻见到夏离尘这般色欲熏心地探寻宁芷婼的消息,楚子瑜心中瞬间萌生了一个诡计,眼珠微转,他含笑道:“夏兄,可是对这位小师妹颇有兴致?” “哪有哪有,我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夏离尘闻此追问,立刻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然而随即他又掩饰不住内心的渴望,直言道:“当然,若子瑜贤弟愿意引荐于我,我必定感激不尽!” “引荐之事恕难从命,夏兄适才也见识到了,这丫头脾性泼辣得很呐!” 楚子瑜故作愁容,瞥见夏离尘流露出的失落神色,他却话锋一转,阴测测地说道:“不过,我倒是乐意与夏兄共享此女。” “共享?何解?” 楚子瑜这番神神秘秘的样子,一时之间让夏离尘颇感困惑。 “夏兄,实不相瞒,这女子名唤宁芷婼,乃是我的同门。她自视甚高,你越是对她示好,她越是对你冷淡。愚弟以为,我们不妨强硬一些,将她……” 楚子瑜悄然靠近夏离尘,朝他使了个眼神。 “你们打算……强行……” 夏离尘一听,不由得心头一惊,毕竟作为夏府的二公子,虽然平时他也干过不少阴险之事,但这般明目张胆地掠夺修真界中人,他是万万不敢轻举妄动的。 “怕什么,大道无情,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夏兄,我们要玩得起,就得这么行事!” 瞧见夏离尘面露迟疑之色,楚子瑜脸色陡然阴沉下来,贴近他的耳边低声说道:“那女子的居所我早已探明,待会儿她在返回宗门的途中,必然途径一条隐蔽小径。我们在那里设伏,等她路过时将其点晕,随后带到僻静之处暂留一夜。事后离去,即便她醒来也无从知晓是何人所为……更何况,就算事情泄露,夏兄的父亲乃是宗门执事,这类小事怎会奈何得了他老人家?” “这……” 楚子瑜一番言语犹如利刃刺入夏离尘的心头,想起宁芷婼那倾城之姿,夏离尘再也按捺不住,猛地一拍桌面,厉声道:“好!子瑜,就照你说的办!” 第119章 施谋定策 夏离尘与楚子瑜正私下合计着歹毒计划,而这一切都被隐身在包厢墙壁外的郑玄尘监听到了。起初的几句话尚能听得分明,但之后夏离尘和楚子瑜交谈的声音渐次降低,直至细若蚊蝇,纵然郑玄尘耳力超群也无法辨清。 尽管无法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但凭借透视仙瞳的洞察之力,郑玄尘已然将两人密谋不轨的那一幕尽收眼底,他知道他们对宁芷婼必然是怀揣恶意…… 两位妖孽般的王霸丹竟敢图谋宁九薇,此事令郑义怒火中烧。他当时便欲一跃而出,将二人狠狠教训一番。 然而深思熟虑之下,他意识到自己此刻手中并无确凿证据,若是贸然行动,非但不能解决问题,反会引来不必要的灾祸。 郑义脑海中念头疾转,最终决定暂且按兵不动,暗中跟随这两个邪魔外道,看他们究竟有何居心不良之举。 待到他们真要对宁九薇下手之时,再一举揭露其罪行亦不迟矣。当下,他不动声色地留在包厢内守候,直至目睹两名浪荡公子用餐完毕,离开酒楼之后,郑义才悄然搭乘一辆马车,秘密追踪二人的座骑。 楚子瑜驾驭飞舟载着夏剑,心中却是波澜起伏。他对郑义的确痛恨至极,但也深知此人绝非易与之辈。虽如今重金聘请夏剑出手,可楚子瑜明白,一旦夏剑见识到郑义的真实修为,未必还会倾尽全力相斗。 届时自己依然无法奈何郑义,而宁九薇仍旧会归属在郑义身边。故此他设下此毒计,便是意欲将夏剑一同牵扯进来,使夏剑与自己同生共死。 设想倘若郑义得知夏剑侵犯了宁九薇,必然不会轻易放过夏剑。然而夏剑背后的势力底蕴,恐怕并非郑义所能敌对。假若郑义与夏剑真的展开激战,胜负结果尚难预料。最重要的是,届时自己便可坐山观虎斗,看他们二者之间如何自相残杀…… 楚子瑜越思量越是觉得自己的计策妙不可言,既能对付郑义,又能为自己招揽盟友,何乐而不为?夏剑自然并未察觉楚子瑜的真实用心,若知真相,只怕会对楚子瑜恨之入骨。 如此这般各自心藏鬼胎,二人驾车前往楚子瑜提及的那处幽深小巷,却浑然未觉,郑义正隐身在一辆马车之内,紧紧尾随其后。 抵达目的地后,楚子瑜稳稳泊住飞舟,朝夏剑诡异地一笑,阴声道:“夏少,我们在此等候就好,待会儿宁九薇那女子一出现,我们便设法将其迷晕!” 夏剑探头向外张望,果见这条巷子里寂静无人,便满意地点点头。 目睹楚子瑜和夏剑躲藏车内未曾露面,郑义示意马车夫寻觅一处二人视线之外的地方停下,随后静静守候一旁,打算看清这两个家伙究竟在密谋些什么诡异之事。 楚子瑜与夏剑在车内耐心等待了约莫四十余分钟后,夏剑已然有些按捺不住之际,忽见楚子瑜指向远处低语道:“来了!她来了!快,夏少,我们立刻准备妥当!” 夏剑闻声望去,果然瞧见宁九薇从远处的灵兽驿站走出,并朝着这条小巷的方向缓步走来。 “哼,臭丫头,今日本少爷非要让你尝尝*********的滋味不可!” 远远望见宁久薇那宛如仙子般的身姿,夏剑的心头不由得涌起一股强烈的邪念冲动,双手不断摩挲,显露出他的欲壑难填之情。这一切都被楚子瑜暗暗瞧在眼中,心中却是冷笑连连,暗自思量:“这小子,一会儿就有你好受的了。只待见识过郑义前辈的威严之后,希望你还能够硬得起腰杆!” 宁久薇显然尚未察觉到步步接近的危机,正独自迈步走向一条幽深的修炼者禁地巷弄。此时,在距离她不远处,郑义一眼认出宁久薇,立刻洞悉了楚子瑜和夏剑这对卑鄙修士在此埋伏等候的阴谋,内心深处冷笑不止。 胆敢对宁久薇打主意,分明是在自寻死路!郑义本可以立即显现身形阻止宁久薇继续前行,但他转念想到,既然楚子瑜与夏剑已对她起了歹意,就算躲过今日,将来他们仍会找机会下手。那么,不如今天就让他们尝尝措手不及的滋味,彻底整治一番! 郑义心意已决,悄然尾随宁久薇,保持一定距离,只要楚子瑜与夏剑一有所动作,他便会立刻冲上前去守护宁久薇。 此刻的一切似乎都在按部就班地发展,宁久薇虽途径一辆隐匿着两人的飞梭旁边,但飞梭窗扉紧闭,楚子瑜与夏剑则躲在车内悄无声息。因此,她并未察觉即将到来的危险。 “夏公子,动手时刻已至!” 车内,眼见宁久薇毫无戒备地走过车旁,楚子瑜满脸阴险地向夏剑示意,并递给他一块浸有迷魂香的灵帕。 “这是何物?” 夏剑疑惑地看着手中的灵帕,不明其意。 “夏公子,此帕上涂抹的乃是千年迷魂香粉末,只要你用它捂住她的口鼻,不出片刻,这少女就会昏迷过去。” 楚子瑜嘴角勾勒出一抹狡猾的笑意,继续道:“那时你想如何处置她,她都无力反抗……” “妙哉!真是个好宝贝!” 夏剑一听,眉飞色舞,欣喜地接过灵帕,然后小心翼翼地下了飞梭,慢慢朝宁久薇靠近。 瞬息之间,夏剑展现出了他在修炼之外的一面,行事之恶劣毫不逊色于真正的邪修。只见他手中捏着灵帕,几步快走便来到了宁久薇的背后,趁其还未察觉,一把勾住她的脖颈,随后迅速将带有迷魂香的灵帕塞向宁久薇的口鼻。 宁久薇猝不及防,加之力量远不及夏剑,尽管竭尽全力挣扎,终究无法摆脱束缚。很快便因吸入了灵帕上的香气而昏厥过去。 “好极了,夏公子,做得干净利落!” 目睹这一切,楚子瑜也随即走出飞梭。正当他打算前往夏剑所在之处时,忽然背后传来一声冷哼:“不错,你们做得确实‘出色’。不过,你们所引发的后果,恐怕将会无比惨烈啊!” 话音未落,郑义的身影已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双眼闪烁着冷厉的光芒。 感受到那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楚子瑜顿感全身气血翻涌,仿佛遭受到雷殛,身躯僵硬地立于原地,内心深处战栗不止,连回头确认的勇气都消失殆尽。 第120章 降服此子,将其束仙链锁之 楚子瑜无须回首,已能断定,背后传来冷哼之人,正是那位令他深恶痛绝的郑义! 提及郑义,他满腔愤恨犹如滔天巨浪。然而此刻,当郑义真的出现在他的视线之内,最强烈的感觉并非愤怒,而是源自心底的畏惧! 没错,郑义对他而言,就如同一块沉重无比的镇魂石,任凭他如何挣扎抵抗,也无法撼动其分毫。 “郑义,又是你!” 楚子瑜心中虽惊骇欲逃,却强行抑制住内心的恐惧,缓缓转身,双目圆睁,怒视着郑义,愤声道:“道友,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哼,果真如此么?那是将来之事,眼下你还是先安分些吧。” 郑义冷哼一声,瞥见宁久薇已被夏剑以灵诀制昏,便不再与楚子瑜多费唇舌,身形如同流星赶月般瞬间欺近楚子瑜,一记霸道的元气重拳轰出。 砰! 楚子瑜只是一名修炼未入门的纨绔子弟,又怎可能抵挡得住郑义这般雷霆一击,顿时闷哼一声,仰面摔倒在地。 “该你了!” 郑义并未理会倒地不起的楚子瑜,而是缓步逼近面容苍白的夏剑,嘴角勾起一抹森寒的笑意。 夏剑目睹楚子瑜狼狈不堪的模样,直至郑义带着冷冽杀意步步紧逼而来,才惊觉自己已陷入生死危机。 惶急之下,他慌忙从腰间抽出一把灵犀匕首,抵住昏迷不醒的宁久薇颈动脉,声音颤抖地道:“你……你别过来!否则……我……我就……” “你有那个胆么?” 郑义笃定此人懦弱无能,脚步不停,继续冷漠地逼近。 “你……你别过来……我求求你……” 面对郑义咄咄逼人的威势,夏剑心神大乱,手中握刀的手竟开始不住颤抖。 他深知郑义的修为深不可测,据说那次牢狱之变,就是一群凶残至极的邪修杀手都被郑义一举击溃。那些杀人不眨眼的邪修在郑义面前都不值一提,更何况是他…… “立刻放开她!” 见到夏剑因恐惧而失态的样子,郑义冷笑一声,喝声严厉。 “放……放开她,我放人,放人……只要你放过我……” 郑义的这一声怒吼,吓得夏剑脸色煞白,他实在不愿承受郑义的拳头。当下连忙放下手中的灵犀匕首,胆怯地退至一旁。 “久薇!” 郑义瞥见宁久薇软绵绵地晕倒在附近,心中不由得一紧,顾不上再去追究夏剑,疾步上前,稳稳地抱住宁久薇。 察觉到宁久薇昏厥在怀中,气息微弱,郑义眉头紧锁,急忙调动体内灵力,施展搜灵指法,在她手腕处仔细探寻。片刻之后,他发现宁久薇竟是中了邪魅之术导致昏迷。 孽障! 寒光冽冽的目光扫过立在一旁的夏剑,郑义连忙催动真元,助宁久薇化解体内的药煞之气。 夏剑心惊肉跳地站立一侧,一会儿瞧瞧忙碌施救的郑义,一会儿又看向瘫倒在地面半天未能起身的楚子瑜,他的内心犹如烈火煎熬,焦急无比。 见郑义全神贯注于救治宁久薇,注意力并未放在自己身上,夏剑心头萌生逃离的念头。恰好此刻,他目光流转间瞥见一辆巡逻的天卫队马车正巧经过此处,他立即大步流星地奔去,边跑边大声呼救:救命啊,有人欲对我图谋不轨! 随着他的呼救,巡逻的天卫队勒马停下,几位身着甲胄的天卫队员自车内走出。 咦,这不是夏府二公子么?夏少,怎么会在这儿?是谁想要对你不利? 其中一位天卫队员凝目细看,赫然认出眼前之人正是夏家府邸夏副府主的儿子夏剑,不禁上前拉住他询问。 刘统领,快来救我! 夏剑一路奔逃已是喘息连连,待看清这位天卫队员正是自己父亲昔日部下,如今已在天靖分局担任巡捕统领的刘泽,当下欣喜若狂,一把抓住刘泽的手,指向郑义,急切地道:是他,就是他意图加害于我!我的同伴都被他打伤了。 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发生?何处来的狂妄之徒,简直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得罪夏少! 刘泽平日苦觅晋升良机,闻听夏剑此言,认定这是他飞黄腾达的大好时机。他立刻示意两名下属上前,脸色阴沉地命令:尔等还在愣着作甚?速速将此人拿下,带回总局审问! 遵命! 两名天卫队员应声领命,正欲上前拘捕郑义。然而此时,郑义已运用真元成功帮宁久薇驱散体内残存的魔毒,宁久薇也渐渐恢复意识。 郑义,是你救了我! 宁久薇先前遭遇突袭,一度绝望至极,如今一睁开眼,见到眼前正是郑义,心中激动不已,几乎泪流满面。 久薇,不必害怕,有我在,无人能伤你分毫。 郑义微微一笑,点头向她致意,并轻轻扶起了她。 站住,小子,有人举报你公然行凶,跟我们回总局一趟吧! 两位趾高气扬的天卫队员走上前来,手中执法之器指向郑义,语气傲慢地喝令。 我公然行凶? 郑义听罢,心中暗自发笑,冷冷回应:若你们双目尚明,当能看出我身上并无丝毫兵刃,何以行凶? 你…… 两名天卫队员被郑义此言噎住,半晌才有一人手指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楚子瑜,冲郑义厉声道:你说这话岂非睁着眼睛说瞎话?难不成他还不是你打倒的? 似是担忧郑义矢口否认,那名天卫队员遂转身质问楚子瑜:喂,你且说,到底是不是此人把你打成这般模样! 是……天卫同志,正是他打伤的我! 楚子瑜虚弱地回答。 楚子瑜被郑义一记猛烈的元力气劲轰击在地上,半晌未能起身,此刻形势逆转,且这群执法修士似乎有意偏袒于他。楚子瑜立即指向郑义,高声喝问道:“此人不分是非黑白,竟毫无预警地施展术法将我击倒在地。不仅如此,他还试图取出飞剑欲加害于夏公子……” “取飞剑伤人……” 郑义闻此荒谬之言,不禁哑然失笑,强行压制住心头怒火,冷冷反讽道:“你说我持飞剑行凶,那请问,飞剑何在?我那锐利无比的飞剑又在哪里呢?” “这……” 楚子瑜一时语塞,忽见那把飞剑正握在夏剑手中,立刻心生机变,指向夏剑对刘泽禀报道:“那飞剑已被夏公子夺去。执法大人,我当时亲眼目睹,他意图用此剑刺杀夏公子,在争斗之中,飞剑被夏公子夺了过来……” 在场之人无不惊叹,楚子瑜这睁眼说谎的本领,若他自称第二,只怕天下无人敢称第一。 郑义满腹无奈,此时却见宁久薇狠狠瞪了楚子瑜一眼,娇叱道:“楚子瑜,我真没想到,你会成为这样的人,竟然勾结此人,企图对我不利……” 第121章 此子不过是个耕田凡夫 “我……我没有……” 楚子瑜虽狡黠,但他与宁久薇相交已久,并曾对其动过真情。面对宁久薇如此指责,不禁面露惭愧,连目光都不敢再对视她,竭力辩驳却又缺乏底气。 “哼,如果不是郑义关键时刻出现,我现在恐怕已遭你们毒手!” 楚子瑜虽予以否认,但宁久薇显然毫不相信,又转向刘泽申诉道:“执法大人,我可以为证,他们二人分明颠倒是非,栽赃郑义,实际上……” “够了!” 宁久薇话音未落,刘泽脸色一沉,打断了她的话语。随后目光森寒地扫向郑义,厉声道:“我看你小子行事诡秘,就知道绝非善类。夏公子乃是夏局长之子,他怎会明知故犯,动用法宝伤人。分明是你图谋劫掠宝物,家眷,事后察觉败露,才百般抵赖……” “哼!” 郑义听罢,不由得冷笑一声,讥讽道:“明眼人都能看出事情真相,你竟然看不清楚?你好意思披着这身执法者的袍服吗?作为一位执法者,你就是这样曲意逢迎上级,枉顾事实陷害无辜的吗?” “你……你胆敢侮辱执法者!” 郑义寥寥数语,让刘泽连脸都涨得通红,愤怒之余,挥手命令身边的两位执法弟子,“不必多言,我看这对男女定非善类,统统带回府衙审讯!” “遵命!” 两位执法弟子应声领命,取出拘捕令符,气势汹汹地朝郑义和宁久薇逼近而去。 “你们真的打算逮捕我们?” 面对两名执法者的煞气威严,郑义鼻端却逸出一丝不屑的冷笑,未曾抵抗,只是冰冷的目光掠过刘泽,一字一顿,语气冷冽如霜:“别以为那位夏家长辈身为副宗主,你便以为找到了庇护之尊。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若你真敢动手擒我,将来有的是你懊悔的时候。” “你……意指何事?” 刘泽闻听此言,心头一震,连忙示意两名执法者暂且止步,而后满腹疑窦地看向夏剑询问:“夏公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纵然夏剑的父亲夏东阳乃是星城副宗主,但在修真界权势滔天的人物中并不算突出。 刘泽深谙审时度势之道,他确实渴望借此机会赢得夏东阳的好感,但也要顾忌那些潜在的更高级别的势力。万一因为这件事触怒了修为更高的存在,那岂不是自寻烦恼,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尽管眼前的少年看似平凡无奇,然而在这关键时刻,他竟还口出狂言,傲骨铮铮,似乎背后真有着极其强硬的靠山,甚至可能强于夏东阳? 郑义那份傲岸之气令刘泽连生敬畏,越想越是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内心不由得一阵忐忑不安,心跳也随之加剧。 “这个……” 面对刘泽的疑问,夏剑心中亦是一片惶惑。虽然他深知郑义背后并无什么强大的修真家族支持,但是这家伙与沈仙子的关系却非同寻常啊!加之之前他助星城市宗解决了一桩大麻烦,宗主易剑锋至今仍对此子抱有深深的感激之情。倘若自己真的擅自将郑义带回宗门囚禁,沈仙子与易宗主是否会为了他而出手干预呢?而父亲夏东阳,是否真有足够的实力与沈仙子与易宗主抗衡…… 刘泽向来擅长揣摩他人脸色,否则也不可能迅速从一名普通的执法者晋升至分堂队长的位置。此刻看到夏剑流露出犹豫之色,他的心中越发不安起来:难道这少年真有个强大的靠山不成?若是如此,自己可得小心行事了。 “刘队长,这小子是在虚张声势呢!” 一直在旁默默观察局势发展的楚子瑜,眼看着刘泽即将把郑义带走,却又发现他显现出退缩之意,立刻跳出来指向郑义,对刘泽直言道:“刘队长,这小子我认得,他不过是乡下一个耕田的农夫罢了,在修炼界根本没有后台,您根本无需顾虑他。” 楚子瑜的话虽直白,却令刘泽颜面尽失。然而一听郑义原来只是个农夫,刘泽顿时眼前一亮,目光扫向楚子瑜,满是怀疑地追问:“你说的是真的吗?他真的是耕田的农夫?” “当然是真的。” 楚子瑜赶忙连连点头,急切地答道:“刘队长,我怎敢欺瞒您呢。您要是不信,尽管问夏公子便是!” 他一边说着,又似是生怕夏剑就此退缩,又急忙对夏剑低声道:“夏师兄,你快向刘执法说明,这郑义小辈不过是个凡尘俗子,根本不值一提。” 夏剑虽然对郑义心存忌惮,然而更令他愤慨的是郑义突如其来的出现,破坏了他的重大计划。如今见到有执法弟子在此,并且他已经与郑义结怨,夏剑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设法让郑义身陷囹圄。 衡量了一下因果得失之后,夏剑微微颌首,对刘泽言道:“刘执法,师弟所言非虚,此人确实只是个修为浅薄的凡夫俗子,无需理会,直接将其拘捕,送往禁闭室,囚禁百年,有何事由家父承担。” 这夏剑确实愚笨至极,动辄就把身为丹元境修士的父亲搬出作为庇护,却不知其父亲仅是宗门内的副掌教,有些事情并非能轻易摆平。 “既如此,夏师兄有所决断,我也无需担忧了。” 刘泽听闻夏剑这般表态,心中的疑虑瞬间消散,于是厉声喝令身边的执法弟子:“还愣着作甚!速将此人拿下,押往执法堂!” 两位执法弟子感概万千,以往执行驱邪捉妖的任务对他们而言轻而易举,今日之事却让他们倍感棘手,真是峰回路转,波澜迭起。 “你们这群执法弟子,怎可不辨是非,就这样抓人?” 见两名执法弟子欲将郑义的手腕扣住,宁久薇怒火中烧,冲着刘泽大声呵斥。 “带回执法堂审讯!” 刘泽并未因宁久薇的指责而动摇,径直命令下属将郑义押往执法堂。 “郑义……” 目睹郑义即将被带走,宁久薇大骇,正欲上前阻挠,郑义却淡然一笑,对她道:“久薇姑娘,你不必挂念于我,我去执法堂不过是走过场而已,保管那位刘执法到时候会痛哭流涕地求我离去!” 说着,郑义又靠近宁久薇耳边,悄声传达了几句话。 宁久薇听完后,面露惊讶之色,旋即醒悟过来,竟未再阻挠执法弟子押解郑义,而是快步离开,召唤一辆飞梭车离去,消失在飞扬的尘土之中。 面对宁久薇这番匪夷所思的举动,楚子瑜和夏剑皆感到困惑不解,但这已无关紧要。关键在于,他们终于能将郑义押往庆安执法堂,预备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第122章 未知通讯 刘泽指挥着两名执法弟子将郑义送上执法飞梭,令他意外的是,郑义不但未曾挣扎,反而表现出极高的合作态度。 看到这一幕,刘泽心中仍旧矛盾重重,担心郑义背后真有强大势力撑腰。直到再次听到夏剑提及他父亲能够处理此事,他的忐忑之心才稍有宽慰。 “夏师兄,您是否一同前往执法堂呢?” 刘泽登上执法飞梭,见夏剑依旧立在原地,不由得开口询问。 夏剑此刻只觉头晕脑胀,他对今日之举究竟是对是错已无所知,更无暇顾及此事,挥手间,语气疲倦地道:“罢了,今日心境不佳,我先行返回别院修养。” 既然如此,夏少仙友请先行回返静修,待此事有所突破,贫道自当立刻告知于你。 见夏少并无随行之意,刘泽也就不再执意相劝,他挥手示意身边的修士驾驭灵舟,向庆安仙宗急速返回。 这一路飞驰,郑义表现出异常的平静,与寻常被擒之妖魔大相径庭,非但未有丝毫哀嚎吵闹,反而依偎在灵座之上,似乎在闭目养神。 邪徒,你好生自在,待片刻抵达宗门禁制之内,本座自有手段让你见识何为天谴之痛,看你那时是否还能这般傲慢! 刘泽屡次回首注视郑义,见他依旧泰然自若的模样,心中不禁暗自发狠,嘴角掠过一丝愤懑的讥笑。 返回庆安仙宗后,刘泽立即传令审讯堂,决定亲自对郑义这位邪修进行拷问。 道号何称? 步入审讯秘境,刘泽决定施展审讯异能宗师的威压手段,面色阴沉,语气森然地质问道。 郑义! 郑义微阖双眸,悠然地坐在法宝椅上,对刘泽的严词质询并未有任何抵触,反而显得异常配合。 此番表现让刘泽颇感意外,而在惊讶之余,听到郑义所言之名,他又感到几分微妙的熟悉感,只是当下一时无法忆起曾在何处听闻过这个名字。 虽然心存疑虑,但他转念一想,郑义不过是来自乡野之地的一介凡夫俗子,就算无法从他口中套出实情,事后施以雷霆之力加以惩戒,强行加之以罪名也并非难事。这样的手段,对于身为执法长老的他来说,早已司空见惯。 年龄几何? 二十载春秋。 道性如何? …… 未曾料想,整个讯问的过程竟然出奇地顺利,无论刘泽提出何种问题,郑义皆是毫不犹豫地给出了答案,甚至包括一些明显的问题如性别,他也应答得毫无保留。 这不禁让刘泽怀疑,郑义莫不是常来仙宗受审,否则怎会对这套流程如此熟稔?面对性别这类显然多余的问题,他竟也能如此坦然应对。 一番审问过后,刘泽心中矛盾不已,原本打算借机教训一下郑义的打算也随之泡汤。毕竟依照仙盟律例,“坦诚则轻罚,抗拒则重惩”,他此刻自然不敢轻易出手。 然而,当审讯秘境内重新归于宁静,就在刘泽无话可问之际,郑义却突然朝他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开口问道:刘长老,您是否已询问完毕?若是如此,便轮到晚辈请教刘长老一二了。 此话何解? 眼前的郑义神情镇定自若,竟让刘泽再次受到震撼,目光紧紧锁定住对方,试图洞察他背后的秘密。 一道! 然而,郑义并未理会刘泽的困惑,而是微笑着向他伸出一根手指,开始逐一计数。 岂有此理,你以为这般故弄玄虚便可撼动刘某吗?告诉你,刘某自幼修道,怎会被你这点伎俩唬住! 看着郑义这般故作神秘的姿态,刘泽的心中陡然生出一阵紧张,先前那股不祥的预感再次萦绕在他的心头。 糟糕,这小子难道真的有着什么强大的靠山不成?瞧他这份从容不迫的模样,倒真像是背后有人撑腰…… 刘泽心中犹如古铜大鼓擂动,而郑义依旧气定神闲地计数着:“二!” 我勒个去,这小子到底有何深意?当我是初窥修炼之门的新手吗?告诉你,刘某人早已于世俗学府修行有成,幼年之事久矣…… 刘泽心头再起波澜,望向郑义那张扬且自负的姿态,真想瞬间飞掠上前,施展神通教训这狂徒一番。 “三!” 郑义继续报数,但此次话音甫落,只见他骤然睁开了略带神秘色彩的眼眸,对刘泽低语道:“刘师兄,你的灵通讯器震动了,不妨接听吧。” 刘泽闻声一怔,并未多想,顺手拿起身边的灵通讯器一瞧——果真并无任何异常波动,何谈响起通讯之声? 刘泽强压心头愤懑,朝郑义拍案示威,面罩严肃言道:“安静,肃静,郑义,此乃执法殿,岂容你视同自家庭院……” “我爱你,恰如仙族挚爱天地元米……” 正当刘泽欲借机训诫郑义之际,那放置桌面的灵通讯器竟然真的传来了一阵奇特的振动声。 左右两位护法修士闻声皆投以惊异的目光望向刘泽。 “看什么呢看,不过是巧合一桩,你们莫非真以为此子能预知未来不成?” 刘泽瞥了二人一眼,随之接过灵通讯器查看,赫然发现显示的乃是一个未知灵号。 眉头紧锁,刘泽毫不犹豫地挂断了连接,紧接着对郑义冷笑连连:“小子,我明白你此举之意,你以为找来外援就能逃脱天网恢恢?我直言相告,你既触犯天条,便必须承受仙律制裁,任谁求情也难逃其咎!” “哦?刘师兄,切勿妄言,我还建议你最好立刻接听此讯息。” 目睹刘泽故作镇定的神情,郑义心中暗自嗤笑。他又转头看向刘泽,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如果你胆敢再次拒接,万一真是执法殿主亲自来电,那你可就要万劫不复了。” 刘泽心中已然懊悔刚才贸然切断联系,此刻听郑义如此一提,更是恐慌不已,再也无法安然端坐,忙不迭地拾起灵通讯器欲回拨过去。 然而,那位拨打灵讯之人似乎并不打算给予刘泽弥补过错的机会,就在他刚刚拿起通讯器时,一阵紧迫得如同生死抉择的振动声再度从手中传来。 仍是刚才的那个陌生灵号! 尽管刘泽一时之间尚未弄清这位来电者的真实身份,但既然自己已经拒绝过一次,便再也不敢轻易触碰第二次开关。 万一郑义这乌鸦嘴所说不幸成真,来者果真是执法殿主亲自联络,那他还是否要保全这身执法者的尊严与职责? 第123章 十息之内,释囚 嗯...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刘泽手握着他的灵石通讯器,心神震荡,指尖轻轻拂过其上流转的阵纹,接通了来自未知的传讯。 刘泽,你胆大包天,竟敢扣押郑义!我命你在十息之内立即释放郑义,否则你将承受莫大之灾! 话音甫落,犹如九天雷霆般的怒吼透过灵力波动传来,震得刘泽手中的通讯器嗡鸣不止。 何人?你究竟是何人? 听见对方竟是女子之声,并且声音清脆中透出威严,刘泽不由得心生困惑,暗思自己所属的宗门中并无如此年轻的女性高层。况且,即便有,也断然不会这般年轻! 你还有脸问我? 通讯器内的女子怒喝如雷:吾乃城守府执法队的沈馨,郑义乃吾挚友,速速将其释放,你可曾听闻? 沈馨?哪个沈馨? 刘泽脑海中快速梳理着城守府执法队的诸位队长,直至身旁弟子低语提醒,他方才恍悟:原来是你,沈馨队长,失敬失敬,区区在下疏忽了...... 虽然嘴上连连道歉,但刘泽面上却掠过一丝轻蔑之色,心中暗忖:这沈馨,不过城守府执法队的一员队长罢了,修为与我相仿,顶多算是郑义背后的一个小靠山。原先还以为郑义有何强硬的靠山呢,没想到只是一个不够分量的小辈,如此一来,我还需惧怕什么呢? 明白来电者乃是沈馨之后,刘泽心中那一丝紧张顿时消散。然而他也深知沈馨此人难以对付,直接对抗显然并非明智之举。于是他微笑着说:沈队长,只怕你尚未得知事情全貌。那个郑义胆敢公然挑衅,试图刺杀夏元帅之子,幸得我及时出手阻止了一场惨剧的发生。像他这样的违法乱纪之徒,若不严厉惩治,恐怕于法理情皆无法交代...... 放你娘的狗屁! 平时柔情似水的沈馨一旦身披执法官袍,便会化身为威猛无匹的女战神。此刻她哪里容得刘泽辩驳,立刻怒斥打断:刘泽,我给你十息时间,倘若你十息之内不解救郑义,一切后果由你自己承担! 沈馨说完,未待刘泽回应,便毫不犹豫地切断了通讯。 哼,一个小小的执法队长而已,修为与我相差无几,竟在我面前摆谱! 面对沈馨突如其来的猛烈训斥,刘泽胸中怒火中烧,越想越是窝火,愤然之下,他又果断地拨通了刚刚挂断的通讯...... 喂,沈馨道友,汝此言何意?须知吾正在执行正道法则。你身为执法者之一,岂能不知其中道理?你背后究竟有何宗门势力,竟敢迫使吾释放邪魔之徒?莫非你已无视我修炼界的法规不成?” 话音刚落,刘泽便对沈馨怒斥一番,最后更是加重语气警告道:“沈道侣,你以为我怕你要求释放妖孽么?告诉你,我偏就不放,看你又能奈我何!” 沈馨听到对方这般言语,不由得怒火中烧,全身灵力微震,片刻后冷哼一声回应:“哼,刘某人,果真如你之姓般傲慢。不过你就暂且得意一会儿吧,你仅有八分钟的时间,待到时间一过,我看你还能否继续保持这份傲慢!” 说完,沈馨再次切断通讯,怒气冲冲地朝宗主府邸疾行而去。 今日宁久薇刚刚率领一众修士,将由胖子带来的两位欺诈之徒囚禁于禁制阵法之内。未及品尝一口灵茶润喉,便得知郑义已被刘泽以正道令牌押解至庆安分舵。 心中焦急忧虑之下,宁久薇立即联络刘泽,意图质问其行为,却未料刘泽竟倚老卖老,全然不顾她的年轻修士身份。 沈馨平素便性情高傲,怎堪忍受如此侮辱,当下即刻前往宗主易剑锋处诉说此事。 她深知易宗主对郑义极为器重,且狼妖一族之事尚未尘埃落定,是否已撤离滨阳城尚无定论。如今宗门还需依赖郑义之力,而刘泽竟胆敢将郑义囚禁,这无疑是自寻死路! 滨阳城内外皆知沈馨乃是一位威猛无比的女修,而今刘泽此举竟惹恼了这位女煞星,自己却还沾沾自喜,自认为行事颇显修为深厚。 “区区修士,后台再硬又有何用?我看你最好洗尽凡尘污垢,做好入狱闭关的准备吧!” 刘泽自认胜券在握,竟不忘口哨轻吹,瞥了一眼郑义,满脸傲然地道。 对此,郑义自然深知沈馨即将请动何等仙尊相助,故而淡然一笑,看向刘泽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悲悯之意,低声叹道:“刘队长,你现在还剩五分钟,建议你好好思量一下,以免将来后悔。” “呸,你这小辈懂什么!我刘泽怎会有悔?就算那天王老子亲自降临,也休想救你脱困于此……哼,沈馨那丫头片子,又算得了什么!” 刘泽双目圆瞪,蔑视地瞪了郑义一眼,还将手中通讯令牌猛地砸在桌上,挑衅道:“小子,我就站在这里等上五分钟,倒要瞧瞧这天是否会因你而塌陷!” “天并不会塌陷,但你这执法者的身份,怕是要换个人来担当了。” 面对刘泽顽固不化的姿态,郑义只能摇头轻叹,默然陪伴着他一同等待着接下来的五分钟。滴答,滴答,滴答... 时间在灵元的流淌中悄然消逝,五息之间便已如白驹过隙。 眼见时刻将至,然而,整个闭关室内依旧沉寂如死,穹顶未曾崩塌,仿佛一切态势皆未变动。 “如何,小辈,你莫再痴心妄想,你以为沈馨那个小姑娘真有何等修为?若非倚仗其父手中握有重宝,恐怕她连执法堂的大门都无法踏入,又何德何能成为追缉队队长?哼……” 瞧见室内并无异状,刘泽面上瞬间掠过一丝得意之色,言语间满是傲慢。 “不忙,不是还有片刻才到时限么?刘队长你这般焦急,岂不是急于引来灾祸?” 刘泽正自嚣张狂言之际,郑义却瞥了一眼时计,淡然一笑,从容回道。 “呵,你倒还真当真了……” 闻此,刘泽鼻端轻哼一声,刚欲继续呵斥郑义,忽然发现搁置身旁的传音符陡然急促震动起来…… 第124章 罔顾前辈颜面 这一突如其来的传音符震动,犹如一道道丧钟般在刘泽心头回荡,令他心跳剧增,竟生出不敢接听的惧意。 以至于,他连看一眼传音符上显现的传音人身份都不敢! 难道,沈馨果真具备这样的实力,竟能让宗门高层亲自找上门来质询自己? 但这怎么可能呢?就算沈馨有这样的能力,在宗门之内,夏东阳副掌教的权势远超这位小师妹,有夏东阳坐镇,又有谁能胆敢冒犯于他…… “刘队长,我还是建议你尽快接听传音符才是。否则又是哪位长老联系你,你又要结下新怨了。” 正当刘泽心中烦乱如麻之时,郑义冷笑一声,打断了他的遐想。 这小子所言,似乎也并非毫无道理! 刘泽心中再起波澜,不敢耽误,颤抖着手摸索向传音符。待他目光落在传音符上的名字时,却愈发困惑不解。 怎么会是夏东阳副掌教的传音符?此刻他为何要主动联络自己? 难道……他是来为自己撑腰的吗? “夏掌教,您请放心,那人现在便在我手上,我自有手段应对他!” 虽然心中惊疑重重,但刘泽还是迅速离开闭关室,躲进走廊深处通话。 毕竟,他深知稍后的谈话可能涉及不宜外泄的秘密,即便他胆大包天,也不敢当着郑义与其他两位陪同弟子的面讨论这些话题啊! “应对什么?刘泽,你是不是修炼岔了道,平白招惹郑义那小子作甚?如今竟连掌门也被惊动了!” 刘泽原本还想着要在夏东阳面前展示自己的战绩,以此换取奖赏,却不料夏东阳开门见山,直言责问,让他一时语塞。 “喂,刘某,你还在不在?我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一听刘泽那厢长久沉默,灵波另一端的夏东阳怒意翻腾,其声音犹如雷霆轰鸣,低沉有力地质问道。 “仍在倾听……” 刘泽只觉得双耳几乎要被夏东阳威猛的灵压震破,但他却无可奈何,只能咬牙坚持回应:“夏宗主,此事究竟为何?我可是遵循夏少仙令行事,并且夏少还言明,此事有您庇护,万事无忧……” “胡言乱语!” 未待刘泽说完,夏东阳立刻以雷霆之势打断他的言语,怒斥道:“你须明白,此事乃你个人所为,与我夏氏一门毫无关联,休想牵累我父子二人,你可明白了?” “这……夏宗主,这究竟是何缘故啊?” 夏东阳突如其来的严厉话语让刘泽连心胆俱裂,面色苍白地质问:“夏宗主,夏少曾告知我那青年仅是耕田之辈,毫无修炼世家背景,因此我才敢动手。如今究竟发生了何事,他怎会与执法局局长有所牵连?” “你竟敢还如此辩解……” 夏东阳见刘泽仍旧懵懂无知,愤怒至极地咆哮:“你可知郑义是谁?那次滨阳监禁之地发生的灵兽暴动事件,正是他从狼群手中救出了田中。你莫告诉我你并不认得此人……” “竟是他?” 闻此言,刘泽瞬间震惊不已,身形颤抖。他忽忆起,在总局的秘境交流会上,曾听过郑义的大名,那时却未曾与此事相联想到一起。 此刻,刘泽方知自己闯下滔天大祸,竟将滨阳执法界尊崇的英豪、易执法局局长身边的宠臣郑义拘捕! 这该如何收场?! “夏宗主,我现在该如何应对?如何应对啊?我真的不知他便是郑义……何况若非贵公子当时信誓旦旦担保,我也断不敢轻举妄动!您此刻万万不可袖手旁观啊!” 得知郑义的真实身份后,刘泽连心跳都仿佛擂鼓般剧烈。他深知此刻唯有夏东阳能够拯救自己,若夏东阳果真弃他不顾,他也只好倾尽所有将实情公之于众,哪怕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 “你……你还敢提这个!刘泽,此事是你一人所为,与我和我儿全无瓜葛!” 夏东阳深知自家公子性格,确信刘泽所言非虚。然而当前形势紧迫,他一心只想撇清关系,以免受刘泽之事牵连,自己日后也将处境堪忧。 “夏宗主,如此说来,岂非有违道义?” 见夏东阳竟有背信弃义之意,刘泽立刻斩钉截铁地道:“真相如何,那时已有同道见证。夏局若欲置身事外,便休怪刘某不顾昔日上下之谊!” “你……” 夏东阳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尽管他如今的修为高过刘泽,但在关键时刻,他深知刘泽为求自保,必定会反噬于他,这样一来,他的修炼之路必将受阻。 “唉,刘少侠,非是我不愿援手,实乃此事太过激荡人心。” 夏东阳忌惮刘泽如同疯狂的妖兽,只能长叹一声,急切地道:“此刻易剑锋真人与沈馨仙子已率门徒前往贵府。你须在他们抵达前释放郑义修士,并以谦恭之词求其谅解。至于其余之事,我将竭力在上层为你疏通,暂且平息此事。” “什么,连宗主都亲自驾临了?” 一听易剑锋竟然亲率弟子上门问责,刘泽连忙挂断通讯器,疾步入审讯室的方向奔去,汗水如雨般从额头滑落,胸中更是怒骂不已。 好个狡诈的夏东阳,这般紧要关头竟拖延至此才告知,分明是要置他于死地。 虽内心愤怒焦急,然而眼前的危机急需化解,刘泽赶忙迈开步伐,快步走向审讯室…… 刘泽藏匿在走廊暗处焦虑打电话的身影,自然未能逃脱郑义那神通广大的天眼神通窥探。 虽然无法听到具体谈话内容,但从通话对象夏东阳及刘泽那丧魂落魄的表情,郑义已然明白夏东阳并未给他带来任何好消息。 “喂,小子,你还招惹了谁?刘队长可是我派中有名的执法煞星,得罪了他,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陪同审讯的两名弟子皆是刘泽的心腹,见刘泽离开许久仍未归来,而郑义这小子身为俘虏,竟然还面露得意之色,其中一人模仿刘泽的口吻,冷峻地呵斥道。 “哼,你说你家队长真的那么厉害?在我看来也不过尔尔罢了!” 郑义调动透视神通,恰好看到刘泽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朝这边走来,心中不由得暗自发笑,遂嗤笑着反驳那名弟子的话语。 “你这小子倒真是胆大妄为,竟敢公然挑衅我家队长!确实让人佩服,只不过待会儿你们队长一到,你就等着承受炼狱般的痛苦吧!” 见郑义依旧镇定自若,两位弟子脸上不禁流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在他们眼中,郑义这小子顶多也就是一时嘴硬罢了,待刘泽回来,免不了要遭受一番严酷的试炼。毕竟,他们跟随刘泽这么多次类似的行动,早已经司空见惯了…… 果真?二位道友,若我告知尔等,待会儿贵属下那位刘队长大驾光临,非但不敢向我露半分煞气,反而需伏地犬吠,唤我一声祖师,涕泪横流地央求将我安然送出执法殿,不知二位是否信服? 见到两位执法弟子面上浮现出讥讽之意,郑义鼻间不由得逸出一声冷哼,语气悠然地道。 此话…… 两位执法弟子明显被郑义这般离经叛道的狂言说得一时语塞,半晌才回过味来,放声嘲讽:哈哈,莫非阁下发热昏头了不成?在此我执法殿之地竟敢口出狂言?施主,你怕是要遭劫难矣! 呵,看来二位道友确是不信了。 尽管这两位执法弟子与刘泽确有袍泽之情,但却仅止于遵令行事,并未对郑义有过过分之举。郑义自不会与此等小人物计较,当下微笑言道:罢了,那我们就以修为定输赢罢。若我先前所言皆成真,二位便拜我为师尊。反之,我愿赔偿二位灵石。” 比试? 两位执法弟子互望一眼,片刻后才领悟到其中之意,遂相视一笑,诡异回应:好啊,那你打算赔我们多少灵石? 尚未询问比试结果,二人便已先问败者赔付数额,仿佛胜券在握一般…… 每位五千上品灵石,如何? 郑义正值无事消遣之际,有意与二人切磋一二,当即伸出一只手,含笑说道。 每人五千枚上品灵石,对两位执法弟子而言,无异于他们两月修行补贴。如今轻易便可收入囊中,怎会不乐意? 于是,两位执法弟子欣然接受了这份赌约,并且对自己的获胜深具信心。 郑真人,郑真人可尚在? 正当三人订立赌约之际,审讯室大门被人推开,适才还一脸威严,宛如冥府判官般的刘泽此刻却换了一副嘴脸,满脸谄媚地步入室内。 刘泽赶忙奔至郑义身前,如同古代侍从般低头哈腰地对郑义言道:郑真人,原来真是洪水冲垮了自家祠堂,一门亲眷不识自家亲人……误会,此乃彻头彻尾的误会啊! 哦,刘队长方才不是扬言要让我灰飞烟灭吗,怎么这会儿又成了自家人了? 目睹刘泽的姿态,郑义冷哼一声,瞥了他一眼,讥讽道:莫非刘队长忽然想出了什么高深法术,欲在我身上试炼一番? 这……哪有此事!纯属误会啊…… 一见郑义竟然摆起了谱子,刘泽连心中怒火都顾不得发作,转念想到刚才夏东阳在传音中所言,陡然心头一惊。 第125章 郑爷 他哪里还敢怠慢,连忙赔笑脸道:郑真人,都是晚辈眼拙,未能识破您的真面目,还请您大人大量,恕晚辈无知之罪,放晚辈一马吧! 原本,在那威压全场的瞬间,刘泽骤然变色,这一举动已令两位陪同审讯的灵境执法者震惊得眼珠子几乎跌落地面。如今再见刘泽满脸卑躬屈膝、低语下气的模样,二人更是惊讶得嘴巴张开宛如天坑,半晌都无法合拢,也无法挤出一句话。 “尔等还在愣住作甚?还不速速为郑公子解开束缚灵链!你们这群无能之辈,真是目盲心昏,胆敢对郑公子下手!” 刘泽刚向郑义献媚一笑完毕,顷刻间,脸色又变得阴沉如墨,对两名下属厉声呵斥。 两名执法者瞠目结舌之际,心中暗自愤慨不已:“奶奶的,哪有这样的行事之人,先前是谁下令要锁住郑公子的?现在却又来这一套。一点好处都没见到,反而让我们背负这口黑锅……” 尽管心中满腹委屈,但这两位执法者迫于刘泽的威势,口中哪里还敢反驳半句,连忙上前替郑义解开了束缚灵链。 “刘大队长,你此举究竟是何意?不如直言相告,如此玩法,我可是承受不起啊!” 郑义任由执法者解开灵链,嘴角挂着冷笑,对着刘泽冷言说道。 “承受得起,承受得起……” 刘泽顿时焦急无比,甚至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只是陪着笑脸不住地解释:“郑公子,此事皆因我见识短浅,未查明事实便妄下定论,冤枉了你。但现在好了,事情已经真相大白。因此……此刻我就亲自护送你离开此地……” “送我离开?哈哈……” 刘泽尚在忐忑不安地解释之际,郑义却是哈哈大笑,连连摇头道:“不不,我的审讯还未开始呢。再说,这里环境如此宜人,我还真不愿离去。” ………… 刘泽闻此言,立刻急得额头沁出汗珠。做了多年的灵境执法者,他还从未听说过有犯人称赞过幽冥审讯殿的环境优美,竟还不愿离开。 然而,此时此刻,好不容易碰上这么一位,却又令他进退两难。 该如何应对? 眼看易局长即将抵达,若不尽快将这位煞星送出幽冥审讯殿,只怕他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郑公子,别呀……” 瞧见郑义似乎有意在此久留,刘泽连忙挤出一张比哭泣还要凄惨的笑容,竭力讨好地恳求道:“郑公子,我求您大人大量,务必离开此地吧? 请您放心,只要您肯离开,就算帮了我刘某一回大忙,我必定会铭记您的恩德。” “真的要我离开吗?” 听到刘泽这句话,郑义才略感解气,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微笑道:“其实,若你真心希望我离开倒也不是不行,只需答应我几件事情便可。” 起初听见郑义前半段话语,刘泽心头涌起一丝喜悦。但当他得知郑义竟然还有附加条件时,不由得再度陷入了矛盾之中。 不过,比起郑义这般赖着不走的局面,提出条件终究还是要好得多…… 在万般无奈之下,刘泽只得带着满脸苦涩,向着郑义询问道:“好吧,郑义,有何要求,尽管直言,只要是我力所能及之事,必然遵从无疑!” “呵……” 尽管刘泽的回答显得无比坚定,但郑义却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含笑望向两位此刻已然震惊得无法自持的捕灵官,缓缓说道:“具体的条件,想必你们清楚得很,不妨告之于他。” 此刻…… 两位捕灵官交换了个眼神,内心的震撼犹如江海翻涌,难以言表。他们简直不敢相信,郑义竟拥有如此磅礴的灵力,反击之势直教天地变色,鬼神皆惊。 “尔等二人,郑少提出的条件,速速告知!” 眼见时光飞逝,刘泽连心急如焚,却发现属下仍在愣神,当下不禁勃然喝令。 “这个……” 两名捕灵官心跳砰砰作响,面对刘泽焦急的催促,却又似乎不敢轻易出口。 直至见到刘泽脸色憋得通红,满面愤懑之色,其中一位捕灵官才颤巍巍地开口:“刘大人,郑……郑少先前言道……” “他说什么?快讲!” 那捕灵官越是支吾其词,刘泽愈发焦躁不安。这时,他隐约听见走廊里传来易掌门行进的脚步声,赶忙厉声催促。 “郑少要求……让您学犬吠,并且……还要您向他下跪,唤他祖师……” 那位捕灵官畏惧于刘泽的压力,最终还是战战兢兢地道出了实情。 “什么?” 刘泽一听此言,脑海中仿佛瞬间被一枚重灵丹炸开,耳畔只剩下嗡鸣一片。 怎会如此?郑义这小子,竟让他学狗叫,还让他下跪喊祖师!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修士宁死不屈矣! 这一刻,刘泽已被愤怒点燃,几乎要失控。然而,当前的局面使他即便怒火中烧,也无法有任何反抗之举。 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似乎走廊内的脚步声愈发临近,刘泽焦急得几乎发狂。 无计可施之下,他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郑义。 只见郑义悠闲地倚靠在椅背上,察觉到他的目光,这小子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刘大人,留给你的考虑时间已经不多了,你自己好好思量吧!” “郑爷,在下恳请您……宽限时日,让我仔细斟酌一番!” 经过一番激烈的心灵斗争后,刘泽意识到,若今日按郑义所说行事,他在门人弟子间的威严与颜面将荡然无存。 然而相比起如今他所拥有的地位与权势,那份威严与颜面顿时变得无足轻重。 刘泽不愿放弃手中这份难得的修行之地! “郑爷,在下眼拙,请您务必慈悲为怀,网开一面,放过在下一遭!” 权衡再三,刘泽终究选择了他认为最为明智的道路,口中一边说着求饶的话语,随即双腿并拢,朝着郑义深深跪拜下去。 郑爷! 刘泽口中的称谓,从对郑元的轻蔑“小辈”转变为恭敬的“郑公子”,再到此刻的尊崇“郑宗主”,这令人惊叹的身份跃升,前后不过短短几十息的工夫。 但这几十息之间,郑元清楚地意识到,刘泽确确实实地被自己的修为底蕴所震撼住。 即便如此,面对已经下跪并尊称自己为宗主的刘泽,郑元依旧面沉如水,安然坐于原位,丝毫没有起身离去之意,仿佛还在等待什么。 蓦然,刘泽额头上汗水淋漓,他深知,除非满足郑元提出的最后一个条件,否则郑宗主必定不会轻易离开。 然而,作为掌控整个庆安分舵的大舵主,让刘泽屈膝跪地效仿犬吠,这无疑是对他尊严的极大侮辱,日后又怎能挺胸抬头立于人群之中? 刘泽内心焦急不已,可正当他刚刚双膝落地之际,他在两名弟子心目中的威严已然土崩瓦解。 两位弟子明了与郑元之间的赌局已败北,但他们输得心悦诚服,并且自豪地认郑元为主。 在他们眼中,此刻的刘泽无疑如同一条断骨的宠物狗,卑躬屈膝的模样,观之令人生厌。 “刘舵主,您还未模仿犬吠之声呢,还不赶快叫声试试?”两名弟子平日里受尽刘泽颐指气使,此刻抓住机会予以反击,毫不客气地嘲讽道。 刘泽心中极度沮丧,当下也顾不得颜面,只好紧闭双眼,勉力挤出一声极其刺耳的“汪汪”犬吠。 郑元听见此番转变,原先胸中积郁的怒气才渐渐消散,冷冷地瞥了刘泽一眼,随后才慢慢起身。 “嗯,郑公子,请便。” 看见郑元终于起身欲离,刘泽连忙起身恭送,脸上满是惶恐与不安。 郑元不愿再多看刘泽一眼,正当他迈步欲走出审问室之际,却发现大门忽然被推开,数人匆匆闯入。 定睛一看,郑元发现其中为首之人正是易剑锋,沈馨,宁久薇,还有胖子以及几位神情严峻的执法堂官员。 “局……宗主……” 刘泽刚抬起的头,见到眼前这一行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无比…… 易剑锋怒瞪着刘泽,鼻息间传出一声冷哼。 作为执法堂堂主,尽管他并未多言,但站在他身后的庆安分舵宗主江独玖,一听此言,脸色立时阴沉下来,几步上前,对刘泽厉声呵斥:“刘泽,你究竟搞什么鬼?” “宗主,我……我,这是一场误会啊……” 此刻,刘泽震惊得一时语塞,即便他平日与江离玄的关系尚算融洽。然而如今,当修为高深的市局执法首脑,易剑尘真人亲自降临,追究其责,即便是江离玄也不敢轻为他开脱。 “简直是荒谬至极,给我住口!” 江离玄怒不可遏,心中恨铁不成钢,真想一巴掌把这个不成气候的弟子的脸打得变形。 此人竟敢胆大妄为,连身为市局护法、易剑尘真人亲信的郑元初都不认得,还将他拘捕入局。如今真相败露,他还敢狡辩说是误会,这不是自寻烦恼么? 第126章 深究追查 刘泽的嘴角颤抖不已,尽管还想上前辩解几句,但在江离玄严厉呵斥之下,他也只能忍气吞声,紧闭双唇。 他的神情显得格外凄苦,仿佛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一般,那份悲凉之态叫人心疼。 “郑道友,你可有恙?” 恰在此刻,两位绝色佳人——沈馨与宁久薇几乎同时朝郑元初走去,她们对于郑元初流露出的关心之情,仿佛是出自同一声音的询问。 在场的所有修士皆好奇地望向二人,两位女子也同样惊讶地看着彼此,如此深切地关注郑元初,莫非她们对他怀有的情感,亦如同自身一般深厚? 实际上,不仅是二女陷入了困惑,郑元初自己也陷入了极大的尴尬境地。 若换成任何一个男子,在面对两位绝色女子的同时关爱之际,内心恐怕都难免会泛起诸多波澜吧…… “哈哈,你们也太小瞧咱们家大师兄了吧?这几个跳梁小丑,岂能入得我大师兄的眼?” 眼见现场气氛骤然紧张起来,肥硕的修士胖墩儿忽然嬉皮笑脸地跳了出来,轻松地打趣道。 “你!” 刘泽早已憋了一肚子气,此刻又被胖墩儿斥为“跳梁小丑”,更是怒火中烧,狠狠瞪了胖墩儿一眼。 然而胖墩儿毫无畏惧之意,反倒是回瞪了他一眼,分毫不让。 刘泽想到自己在这片势力范围之内,竟然被这个死胖子欺辱至此,虽然愤怒到头顶冒烟,但鉴于易剑尘真人正在现场,他也只能像只孙儿似的缩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夏执事,嗯嗯……我看此事不如交由贫道去处置吧。” 看到夏瑾瑜始终面沉似水地立在那里,江离玄自觉面子上挂不住,只得勉强咳嗽两声提议道。 “也好,江执事,我相信你能公正无私地处理此事。” 江离玄虽只是分舵主,但对于夏瑾瑜这位执法长老还是有所顾忌的。听到他这般说,又见郑元初安然无恙,夏瑾瑜点头应允下来。 “郑道友……” 夏瑾瑜一边说着,一边走向郑元初,微笑着开口道:“老夫来迟一步,让你受屈了。” “夏执事过虑了。”郑元初含笑朝夏瑾瑜点头致意,“并无什么委屈。” 这时候,江离玄也走上前来,面带赔笑,并伸出一只手向郑元初言道:“郑少侠,这一切都是贫道的失职,怪贫道管教无方,才导致了今日的局面。不过请你放心,贫道定会彻查此事。” 对于这位江独玖分局长,郑元虽然对他并不深入了解,但从他能在众多修士面前坦诚自身的修炼失误来看,郑元便也不再多加责难。此刻,郑元淡然而笑,与江独玖修者之礼相握,说道:“江局真人,此事无妨,正如刘大队长所言,实乃一场修炼界的误会。而事情的真谛,刘大队长已然查明清楚。” 话音未落,郑元的目光又转向刘泽,蕴含深意地问道:“刘大队长,我所言是否确切?” 刘泽原本担忧郑元会在易剑峰和江独玖两位高人面前指责自己,此刻听到郑元如此说法,愣住片刻后方才回过神来,急忙连连点头应道:“没错,没错,郑真人所说确是至理,此案已由我彻底查清。乃是夏副宗主之子夏剑,欲图侵犯一名过境女修,幸得郑真人行侠仗义,及时阻止。哪知夏剑竟动用飞剑欲伤郑真人,郑真人修为深厚,制伏对方后,夏剑反诬陷郑真人……” 此时此刻,刘泽脑海中早已不再顾忌夏东阳。在他眼中,夏东阳分明就是那种过河拆桥的角色,自己何必再为其顶罪,不如早日认清形势,舍弃他以求自保。 “夏剑?哼,又是这个败家修士!” 当刘泽毫不犹豫地将所有责任推向夏氏父子后,易剑峰不由得从鼻中嗤出一声冷笑,大声喝斥。 “易宗主,如今夏剑涉入此案,你看此事……该如何处置?” 而当江独玖得知此案牵扯到夏剑时,他的眉头顿时拧成了一个疙瘩。毕竟,他身为分院院长,虽与夏东阳这位副宗主任职位相当,但在修行界的实力与威望却远不及夏东阳。即便他如铁面无私的包拯一般公正严明,但若无上级颁发的令牌和镇派法宝支持,也无法撼动夏东阳的地位。 “必当彻查!此事必须深入追究到底!” 就在江独玖犹豫之际,易剑峰猛地击案而起,厉声道:“前番发生监狱破禁之事,至今公安部以及省级公安厅派遣的联合调查队伍还未撤离。如今又出现这般变故,倘若让调查组知晓,我们这一脉执法者的颜面何存? 江宗兄,你无需畏惧,无论是夏副宗主的儿子,还是我的儿子,甚至省宗主的儿子,只要涉及此事,皆需一查到底!” “好!” 易剑峰的豪言壮语立刻提振了江独玖的精神。既然现在他已经以分院院长的身份接过了重任,有何惧夏东阳! “好,江宗兄,此案件就交由你负责彻查,我此刻要带着郑道友离开!” 易剑峰向江独玖微微颌首示意,随后对郑元说道:“小郑,关于狼群袭击圣手谷一案,我们至今尚未取得突破性进展,正想请你一同参详。如果你当前并无急务,我希望你能与众调查小组成员会晤交流,共同商议接下来的应对策略。” “这……好吧!” 第127章 道友同行,吾必护汝左右 郑义原欲婉言相拒,但观易剑锋面上流露出的殷切期待,又念及狼窟疑案尚待解决,便应允下来,并与易剑锋约定具体时日,之后方才辞别庆安灵枢司。 “郑义道兄,我先送易司座回返,至于几日后举行的驱邪伏魔小队集会,你万不可忘却。” 离开了庆安灵枢司,沈馨邀请易剑锋登上了自家飞遁法宝,匆忙向郑义留下几语,随后驾驭法器返回宗都市府。 “师兄,我们也动身吧!” 目睹沈馨与易剑锋乘坐的法宝离去,胖子打开自己那辆残破的灵力车门,满脸笑意地朝郑义言道。 “嗯!” 郑义微微点头,正要登上法宝,忽闻身后有人呼唤:“郑道兄,请留步!” 心中疑惑,郑义回首看去,只见先前一同参与审讯的两位执法弟子正立于身后,脸上满是崇敬之色,开口道:“郑道兄,我们并非提及之前的比试胜负,而是我们心悦诚服,愿拜您为师,随您修行。” 郑义与二人的赌约仅是片刻间的戏言。此刻见二人认真起来,不禁略显愕然,含笑回应:“二位弟子,此事万万不可。我不过一名散修,何以担当起你们师父之责?再者,我并非执法弟子,又如何引导你们修行之路呢?” “郑道兄言之有理,我说你们二人,怎敢妄图跟随如此高人?你们自视有何资质,能有幸追随在我师父身后修行?还是趁早打消此念吧!” 听得两名执法弟子也要拜郑义为师,胖子脸色微沉,忙出手将二人推出几步,强行拽着郑义步入了自己的灵力车。 两名执法弟子深知自己与郑义并非同一修炼体系中人,只好黯然叹息,转身回到了庆安灵枢司内。 郑义踏入车内,望见宁久薇仍站在原地,于是对她言道:“久薇,一起上车吧,让胖子送你回去。” “是的,嫂夫人,你家何处,只需告知一声,我立刻驾乘法宝送你归途。” 郑义话音刚落,胖子已然探出头来,嬉皮笑脸地道。 这胖子虽然时常手脚不干净,且嗜食如命,但他双目犀利无比。此前依照郑义的指引,成功诱使两名妖邪进入沈馨布下的阵法之内,并将其押送至宗都市执法堂。 恰逢此时,宁久薇气喘吁吁地找到沈馨,声称郑义遭到几名败类执法弟子拘捕,关押进了庆安灵枢司。 当初宁久薇前来报案之际,神情极为焦急,胖子一眼便看出这位女子与自家大师兄的关系非比寻常,否则大师兄也不会为了她而惹得那些执法弟子动手擒拿。 而在他们火速赶往庆安灵枢司的途中,胖子又瞧见宁久薇焦急不安的神情,屡次催促驾驭法宝之人加速前进…… 鉴于此,当她望向郑义时流露出的关怀之意,即便是臃肿如胖子这般之人,仅凭足智多谋的思索,也能揣测出她与郑义之间必有深厚的道侣之情。于是乎,脱口而出的称呼自然而然地落成了“师妹”。 然而,令胖子始料未及的是,自己一声“师妹”,竟使得宁久薇瞬间羞赫至极,双颊泛红,垂首默然不语。 “师兄……” 胖子挠了挠后颈,不明其因,只能满腹狐疑地朝郑义望去。而此刻,只见郑义正瞪圆双眼,狠狠地盯着他,冷冷地道:“你这肥小子,给我闭嘴!你不言语,别人也不会当你是个哑修。” 哎哟喂,原来我是喊错人了啊!胖爷这张嘴可真是晦气…… 瞥见郑义与宁久薇两人的神情变化,胖子顿时一阵愣住,忙抹去额头渗出的一层细汗,自此不敢再多言一句。 郑义示意宁久薇登上飞梭,随后指示胖子前往一个目的地,途中先行将宁久薇安全送达家中。 “郑义,你觉得……楚子瑜与那位仙宫副宫主之子,他们二人……” 坐在飞梭后座的宁久薇沉默片刻,突然开口向郑义询问。 “久薇,你无需挂怀,既然他们触犯了天规,必然难逃大道法则的严厉制裁。”郑义侧目望向她,微笑安抚道。 “我并非这个意思……” 岂知郑义此言一出,宁久薇俏脸上的忧虑并未稍减,反而更加深重了几分。 她低头沉吟半晌,终于鼓起勇气向郑义忧心忡忡地说:“郑义,你能否代我向宫主进言,这件事……就此作罢,我不想再追查下去了……” “不愿追查?” 郑义闻此一惊,目光疑惑地凝视宁久薇良久,才沉声道:“久薇,你是担心楚子瑜与夏剑会对你展开反击吗?放心吧,只要他们的罪责确凿,就算侥幸逃脱牢狱之灾,也必定要在闭关悔过三五年才能重见天日。何况……” 郑义脸色坚定,语气更显决绝:“何况,在下在此立誓守护,纵使他们真的能出关而来,也断不敢对师妹你有任何侵犯之举!” “郑义,你说得固然有理,只是,只是……” 即便郑义如此承诺,宁久薇面上的忧虑仍未消退半分。她几次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的话语在心头萦绕。 “久薇,你若有所顾虑,只管讲出来便是。”郑义察觉到宁久薇心中的苦衷,深知此事必定触及到了她以及宁家的隐秘伤痛,故而令她难以坦诚相告。 略加思索,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宁久薇的玉手,深情款款地说道:“久薇,无论你面临何种困境,我都会始终陪伴在你左右,共度难关!” 此番话语虽非直抒胸臆的爱情表白,却比任何甜言蜜语更能打动人心,令宁久薇眼中闪烁出感动的光芒;而前方驾驭飞梭的胖子虽不敢发声,心中却暗自思量:好一个郑师兄,分明就是师妹的护法道侣,如今已然担当起了守护者的重任,却还不肯明言自己的真实身份,真是既可敬又可叹啊…… 第128章 道途同行,共返尘居 肥熊,专心驾驭灵舟,莫要胡思乱想,否则休怪吾鞭策于你! 郑义虽无法透视心念,但从胖子听到自己话语时肩膀微颤的模样,已然明了这胖子心中所想,立刻出言予以警示。 哎哟,不会吧,师弟,我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你都知晓?师兄你这也太通玄了吧! 胖子撇了撇嘴,嬉皮笑脸地回应:难不成师兄你真是那位仙宗大师兄转世重生,竟能探知我心底之思? 探知个屁,速速稳驾灵舟,若再妄言,休怪我施展法术令你面生猪师兄之相! 郑义瞪了他一眼,呵斥道。 嘿,师弟,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嘛,瞧我如今这一脸已是猪师兄的模样,那你倒是有能耐让我变得如大师兄般英俊非凡,我才真服了你呢。 胖子不甘示弱,高声反驳。 还想挨揍不成? 郑义怒意勃发,扬起手掌在胖子肩头虚晃一下以示威吓。 哎呀,别动手别动手,我这就一心一意驾驶灵舟便是! 胖子脖子一缩,再也不敢多言,专心致志地操控起了灵舟。 待到抵达宁久薇所居的灵蕴小区入口处,郑义示意胖子停下灵舟,瞥了一眼身旁的宁久薇,柔声道:久薇,你先行回家吧,若有要事,下次再议。 宁久薇轻轻点头,推开舟门缓步而出。就在郑义欲关舟门与她告别之际,却被宁久薇唤住:郑义! 嗯?有何事么? 郑义满脸疑惑地看着她。 郑义,你是否能够……陪同我一同返回家中? 宁久薇神情复杂,此刻她低垂着头,不敢直视郑义,双手搓弄着衣角,低声嗫嚅:我想……请你到我家去看看……那样你就会明白为何刚才我要阻拦你了。 如此…… 郑义心头疑窦丛生,沉吟片刻,最终应允:罢了,我便随你一同回家吧。 肥熊,你先独自驾舟返回宗门,有任何事务我们另行联络。 郑义转身,随手将手中刚刚从妖邪手中夺来的古宝宣德炉递给胖子,匆忙交代了几句,随后跳下了灵舟。 唉,师哥…… 胖子接过了宣德炉,表情颇为无奈,试图叫住郑义,然而此时郑义已经与宁久薇并肩步入了小区之中。 唉,果然是重色轻友之人哪! 望着二人渐行渐远的身影,胖子摇头苦笑,口中不禁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内心深处更是在感慨,像自己这般单身修士何时才能觅得一位仙侣,共度逍遥修行的生活呢…… 郑义随着宁久薇走进了小区,甫一踏入宁久薇的宅邸,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草药香气扑鼻而来。 是谁染疾了? 郑义曾于吴良医馆习艺时,虽未曾多次涉足宁久薇家中,但也对其家中的情况略有所知,不曾听说她家中有亲人身体抱恙。怎料不过短暂时光,竟发生了这样一番变故? 久薇…… 郑义皱眉思索,不知这其中究竟隐藏着何种隐情…… 郑义满腹疑云地望向宁久薇,欲言又止之际,宁久薇以手势示意他保持沉默。在她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无法掩饰的疲惫与苦涩之意。 郑义心领神会,默默尾随其步入屋内。宁久薇家所居之处,乃她父亲宁成林当年于修炼门派发放的居所,虽年代已久,狭小的空间仅能容纳下他们一家三口,略显局促。 厅堂之内空荡无人,宁久薇请郑义落座于仙藤编织的榻榻米之上,随后自炼丹室内取出一只小巧的灵药鼎,着手炼制草药。 郑义未曾直视鼎中草药,而是借着研读《神农宝典》时习得的药理知识,已可确信此药乃是用于治疗修炼者肝脏伤病的灵丹妙药。 肝脏之疾,即便在修真界也堪称棘手难题,凡间估算,受此疾病困扰或携带病原体的修士数量,恐怕早已超过十亿之众。 即使轻症患者与病原体携带者仍可维持修行生涯,然体内潜藏的肝病病毒则如定时妖法般危险,一旦病毒肆虐,必将引发修炼根基受损,甚至可能导致修炼者命丧黄泉。 近年来,因肝癌陨落的修士人数逐年攀升,而这肝病病毒更是诸多毒瘤中最令人忌惮的一种。其入侵人体后,悄然潜伏,待时机成熟再行大肆破坏,期间外人无从察觉。一旦病情爆发,往往意味着修炼者的生机已然危在旦夕。 西天宗医道虽精深繁复,但对于濒死期的肝癌病症亦是束手无策。因此许多罹患此病的修士,要么因为财力耗尽,要么失去治愈信心,转而求助于东方仙术。 然而遗憾的是,即使是博大精深的中医药方,面对肝癌之症也同样无法找到根治之法。 此刻,郑义猝然闻到这股刺鼻的草药气息,不由得心中一紧,目光转向宁久薇。 “你随我来。” 宁久薇的目光中流转着几许哀愁,低首将炼制好的灵药汤倒入玉碗中,引领郑义走进一间静室。 只见室内床榻之上,一位面色憔悴、身形消瘦、气若游丝的中年男子静静地躺着,毫无生气。 “宁叔叔!” 见到此人,郑义不禁为之骇然,他当然认得出这就是宁久薇的父亲——宁成林。宁成林身为一名修为深厚的学府导师,品性高尚,深受郑义敬重。 然而在郑义的记忆中,宁成林虽非铁打之躯,但体质尚且稳健,并未出现严重状况。如今不过数月未见,为何竟病弱至此?再联想到宁久薇熬制的灵药,郑义料定宁成林所得定是修炼者间的肝脏重症。 虽尚未确定宁成林是否已罹患肝癌,但从其病容看来,无疑已是极为凶险的肝脏病变。 看到两人踏入内室,宁成林气息虚弱却挣扎着自榻上挺身坐起,费力地睁开眼睛,终于看清面前之人乃是郑义。 “郑义... ...速速落座... ...” 尽管宁成林重病缠身,连话语都含糊不清,仍不忘礼数,指向榻旁的蒲团示意郑义就座。 “爹,郑义特来探望您。您先把这灵液服下吧。” 宁久薇疾步上前,搀扶起父亲,将手中盛着灵液的玉碗递至父亲唇边,待其饮尽后,再小心翼翼地将其安顿回榻上休息。 宁成林本就意识模糊,饮下灵液之后更是感到一阵浓重的倦意涌来,眼皮渐渐垂下,陷入昏睡之中。 郑义端坐于榻侧,仔细打量着宁成林,赫然发现其腹部异常肿胀,不由得微微蹙眉。 他伸出修炼过的金元神指轻轻搭在宁成林高凸的腹部,略作探查,瞬间便洞悉了病因所在——原来竟是因肝石化引发的并发症,名为肝水之患。 肝石化与肝水之患虽非绝症,但也属凶险之疾。患者肝脏功能已然步入衰竭之境,如若调理不慎,则生死难料。 更为严重的是,此病在世俗医道中尚无确切有效的治疗方法,主要还需依靠病人自行调养,期间发作之痛更是令人难以承受。 郑义在宁成林腹部细细查探一番后,才徐徐收回手,忧虑地道出诊断结果:“宁叔这是肝水之患极为严重,必须尽快施以救治!” 第129章 宁久薇的隐情 “您怎么知晓我爹的病情?” 闻听郑义此言,宁久薇大吃一惊,直至此刻她仍未向郑义透露过父亲的具体病情。然而郑义仅凭一眼即能洞见真相,使她大感震惊。 “无须惊奇,早年我曾随吴良前辈修习过一段时间的仙医之术,所以能从病症表象看出端倪。” 郑义紧锁双眉,凝重地问:“宁叔患病多久了?” “具体患病多久,我们并不知情。只记得两个月前,爹爹忽然腹痛难忍,送医检查时,方得知罹患肝石化,需住院诊治。” 宁久薇摇头叹息道:“自从确诊后,爹爹便开始接受治疗。怎奈何病情不仅未能得到控制,反而迅速恶化成了肝水之患,身体状况每况愈下。” 提及至此,她又转向沉睡的父亲,语气低沉地续道:“这两月以来,娘亲为了给爹爹治病,耗尽了家中所有的积蓄,并且负债累累,即便如此,仍旧无法缓解爹爹遭受的病痛折磨。” 宁久薇一字一句,言语间满是哀伤与无助,嗓音也已变得沙哑:“正当我们走投无路之际,娘亲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求助于楚家……” 由于她与楚子瑜的母亲交情深厚,且楚家乃修炼世家,财力雄厚,唯有他们有能力援手我家度过难关。 母亲遂奔赴楚府,向楚子瑜的双亲阐明来意。原以为凭借着两家的情谊,楚家必会伸出援手,未料想楚家人竟如凡尘世人般冷漠无情,拒绝借出分毫灵石予我。 然而,母亲并未就此妥协,她执意守在楚家门前,恳切请求,直至楚子瑜的母亲终于心软应允借钱。但这其中却附带了一个条件——我需成为楚子瑜道侣。” 宁久薇平静叙述着这段往事,脸上的悲伤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淡漠的宁静:“起初,母亲是不赞同的,她深爱着我,深知我对楚子瑜并无丝毫修炼伴侣的感觉。她绝不会为了任何理由强迫我去做违背心意之事。 然而,若我不接受楚家的要求,我父亲身患的修炼难题便将永无解决之日,甚至可能会因此修为倒退,离我们远去。 出于对父母深深的爱,我不忍心让他们任何一个承受如此痛苦的离别。于是,我告诉母亲,只要能筹得救治父亲所需的灵石,我愿意接受楚家提出的条件。” “久薇……” 郑义一直静静地聆听,听到此处,望着宁久薇那苍白无助的容颜,内心犹如被锋利的剑气割裂般痛苦。 他轻握住宁久薇的手,将其贴近自己的唇边,试图用自身修炼的气息抚慰她内心的创伤。 想起自己也曾有过相似的经历,郑义更能深刻体会到宁久薇心中的煎熬,也因此对她愈发怜爱有加。 “母亲见我意志坚定,最终只得答应下来。” 感受到郑义满溢的关怀之情,宁久薇朝他投去一抹凄然的笑容,继续道:“随后,我们从楚家借得了大量灵石。 但我不愿自此受楚家摆布,便与楚家定下约定,在我父亲的修炼病症得以稳固之前,暂不与楚子瑜结成道侣关系。 楚家同意了这个条件,于是我们带着筹集来的灵石,遍访国内各大仙宗医馆,希冀能医治好父亲的顽疾。遗憾的是,上天似乎对我家格外苛刻,父亲的病情依旧毫无起色。” 说到这儿,宁久薇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泪水簌簌滚落。 “久薇,天道有常,终不失人,相信我,一切总会好转!”看到宁久薇黯然神伤的模样,郑义心中也为之一震。 然而,对他而言,这些话语不过是给予宁久薇的一份善意安慰。 宁久薇瞥了一眼卧榻之上昏迷不醒的父亲,叹了口气道:“郑义,你应该明白我为何不允许你对付楚子瑜的理由吧? 即便我并不愿受其家族操控,但我们家确实亏欠了他们巨额灵石。倘若我作证让楚子瑜遭受惩处,他的父母必定借此机会逼迫我还债,可……” “放心,久薇,你尽管大胆地站出来作证,你所欠下的所有灵石债务,由我一力承担。” 看着宁九薇流露出的那一抹悲戚之色,郑义心中满是不舍,他轻轻拍了拍她的香肩,尚未等宁九薇面上的惊讶之情消退,他又继续开口:“另外,令尊的病情,贫道确有把握医治痊愈。” “你能治愈我父亲的病?郑义,你所言当真……” 原本,宁九薇只因郑义愿意代为偿还债务已足够震惊,如今又闻郑义声称能救治其父重疾,更是让她惊骇得无法置信。 毕竟对于父亲的病症,她与母亲寻遍九州大地各大仙宗附属疗疾之所皆未能治愈,而郑义仅仅是学艺于一家世俗诊所,习得些许岐黄之道,怎可能真的有解救之策? “九薇,还请信我一次。” 郑义明白她难以接受此等奇事,遂庄重地向宁九薇解释:“昔日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中,贫道曾有幸结识了一位世外高人神医,并得其传授诸多灵丹妙法,其中便有一剂可疗肝腹水顽疾的秘方,功效非凡。” “当真有此事?” 郑义的话语坚定无比,然而宁九薇此刻的表情反倒显得更为犹疑不定。尽管在情感层面上,她深深地信赖着郑义,然而面对关乎生死的重大疾病,光凭信任显然是远远不够的。郑义年纪轻轻,真有能力治癒父亲这般沉重的病症吗? 此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激烈的叩门声。 宁九薇正陷入深思之际,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思绪,歉意地瞥了郑义一眼,随即起身走向门口去应门。 门外的敲击声急如骤雨,郑义推测必定是有什么突发状况发生,于是随她一同步入客厅。 “宁姑娘,你还真是躲在家里哪!” 随着房门开启,一个中年妇人犹如疾风般闯入屋内,一把抓住宁九薇,厉声质问:“快说,你到底跟那些修炼执法者透露了什么,才会让他们抓走了我家子瑜?” “俞姨,我想这其中恐怕是有所误会吧!您也知道咱们家小薇的性情,这件事定然是一场误会。请您先放手,听听小薇是怎么说的。” 随后跟进的另一位中年女子忙拉住了先前那位激动的妇人,以平和的语气劝解道。 郑义凝目细看,赫然认出这两名妇人分别是楚子瑜的母亲,以及宁九薇的亲生母亲。 第130章 猪婆登门逼债 楚母一进门便紧紧拽住宁九薇,大声责问她在执法修士面前诬陷其子楚子瑜之事。而宁母则立刻护女心切,努力为女儿辩白。 正当两位母亲争吵不止时,宁九薇挣脱楚母的手,语气平静地承认:“没错,确实是我向执法者报案。” “什么?真的是你……九薇,你怎么会这么做呢?” 宁母听闻此言,脸色剧变,惊愕地追问。 “竟是真的……你这疯丫头,我们对你如此仁至义尽,不仅照顾你,还借钱给你父亲治病,难道你就这么回报我们吗?竟然报警让执法者带走我的儿子,你还有没有半点良心……” 在确认宁九薇的回答后,楚母愈发气愤不已,紧紧揪住宁九薇的衣领不放…… 宁母立于一侧,神色极为尴尬,欲止住纷争,然而面对楚母此刻的疯狂失控,她却是束手无策。 “是你之子勾结他人,妄图对久薇仙子心生邪念。他自身触犯天规,落入执法者之手,乃是咎由自取,此事与久薇仙子又有何干系?” 就在楚母喧哗至无法收场之际,陡然间一个冷漠的声音自宁久薇的背后传来。 “是你?” 楚母与宁母先前皆全神贯注于宁久薇身上,未曾留意到这位突兀出现的青年男子。待二人看清此人竟是郑义,不禁面露震惊之色,尤为加深。 “原来如此,正是你们这对贼男淫女狼狈为奸,联手陷害我家公子,今日我便与你清算这笔账!” 昔日酒店之事令楚家颜面扫地,楚家人对郑义更是怀恨在心。如今郑义忽然现身宁久薇府邸,楚母愤怒几近疯狂,旋即弃宁久薇不顾,凶狠地朝郑义扑去。 “滚一边去!” 郑义并非宁久薇那般温文尔雅,怎容得这般悍妇欺身?见楚母冲来,他鼻端轻哼,身形一侧,轻易避过楚母的扑击。 楚母身形丰腴,这一扑之下,顿时收不住势头,直挺挺地栽倒在地,犹如猛虎落泥潭。 “哎哟喂,俞姐,您可别这么冲动!这其中原委,不妨让他们细细道来。” 目睹楚母摔倒,宁母面色剧变,赶忙上前将其扶起。 宁母正欲再行劝解,楚母却猛地一把推开她,愤然瞪圆双眼,犹如一头咆哮的母狮子般叫嚣道:“李美娜,你少在我面前装无辜,这小子怎会在此处?我明白了,定是你这对母女早就算计好了要对付我!” “这……俞姐,您误会了,真是冤枉啊!” 遭到楚母误会,宁母焦急万分,满脸青白,竭力澄清,但楚母根本不予理睬,反倒一口咬定:“好得很,你们既然想耍阴谋诡计,那就先还钱!立刻把欠下的灵石连本带利还清,之后的事儿咱们再说!” “俞姐,我们借贵府的灵石,定当偿还,您放心。只是现今……” 一提还钱之事,宁母立刻愁眉紧锁,几乎带着哭腔恳求道:“您瞧我家老宁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无力偿债,等到我凑足灵石,必定如数归还给您。” “哼,当年我借给你们母女的灵石,可是约定了条件的。” 楚母双手抱胸,冷冷嗤笑道:“如今看来,你家千金不但未遵守诺言,还偷偷勾搭上了外头的男人,并且伙同此人诬陷我家公子。 你以为我楚家就这么容易让人欺侮吗?速速还钱,若今日你们不把所欠灵石连本带利还清,就别怪我不顾旧情!” 楚母恶语相向,脏话连篇,直说得宁久薇母女俩颤抖不已,脸色涨红,却又无可奈何。 “哼,不过就是要还灵石罢了。他们欠你多少?我替他们还便是。” 正当楚母气势汹汹之际,忽见郑义迈步而出,眼中寒光如剑般直射楚母,语气冰冷刺骨地道: “你以为如何?” 楚母以冷冽的目光回应郑义,眸中闪烁着森然杀机,傲慢地反驳道:“就凭你这个修炼凡尘的少年,竟敢口出狂言至此? 可知你们家族先后共欠我家多少灵石?五百万枚!五百万枚啊!你说还?你一个小小凡人,又有何能耐偿还得起此巨额债务?” “哼,五百枚灵石而已,我还以为数目有多么庞大呢!” 郑义冷笑一声,瞥了楚母一眼,随后转头看向宁久薇,询问道:“久薇,她说的数量准确无误吧?” 即便只是区区五百枚灵石,郑义也需先从宁久薇口中得到证实才能应对。若是如此草率地答应还款,岂非显得他太过愚蠢? 听见郑义的发问,宁久薇紧紧抿住嘴唇,低头默不做声。她并不相信郑义能够筹集到这笔巨额灵石,更别提情感上,她不愿让郑义为她背负这份债务。 郑义深知宁久薇的内心,见她沉默不语,便明白楚母所言非虚。于是,他又一次带着嘲讽的笑容看向楚母,沉声道:“我说到做到,宁氏一族欠下的灵石,由我代为偿付。想来他们必定已写下欠条,拿出来吧,我立刻将灵石归还于你。” “当真?” 楚母原本认定郑义不过夸夸其谈,此刻见他言辞坚定,不禁心生疑窦,凝神打量着他。 “速速回家取来欠条,给你一刻钟的时间!”郑义不再理会她,语气冷淡地命令道。 “好,小子,你给我等着瞧!” 尽管五百枚灵石在修行者眼中并非天文数字,但对于普通人而言也是不小的财富。楚母见郑义言辞决绝,不敢怠慢,忙即转身返回家中取欠条。 “郑义,这是我们自家之事,为何你要插手其中受累?” 直至楚母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宁母的脸上才流露出一抹忧虑的神色,满是关切地对郑义劝告道:“趁她此刻离去,郑义,你还是尽快离开吧,待会儿我会设法应付她的。” 宁母早年在横桥村生活时就知道郑义家境贫寒,因而她实在难以想象郑义是如何拥有偿付这笔巨额灵石的能力。之前郑义所说要替他们家还债,恐怕只是为了驱赶楚母的权宜之计吧。 “伯母,我为何要离开?我正等着她带着欠条回来好还她灵石呢。” 目睹宁母面上的担忧,郑义淡然一笑,温和地安抚道:“您就放宽心吧,这件事我能处理妥当。” “这……” 望着郑义那从容自若的神情,全然不见半分戏谑之意,宁久薇和她母亲顿时愣住了,一时之间不知是否应当信任郑义的话。毕竟,在她们心中,郑义始终只是一个出身贫穷、不久之前还被迫返回乡村耕田的普通少年,又怎么可能突然间拥有足够的灵石替她们家偿还债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