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她》 第1章 那个人的孩子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病床上的姜韵顾不上身体的剧痛,拽着傅皓铭的衣袖,清透的眸子里满是祈求:“你一定要相信我这次。” “人证物证具在你拿什么解释?”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紧紧攥住姜韵的下巴:“姜韵你有这么喜欢我?喜欢到可以去买通绑匪绑架诗诗?” 姜韵微顿。 全世界都知道她喜欢傅喜欢了二十年,喜欢到花一亿买下纽约时代广场的广告屏,高调张扬的播放告白宣言一周。 一个月前,姜诗和姜韵去边境城市旅游,姜诗被绑匪绑架撕票杀害。 “你至少要听我解释一下。”姜韵眼眶微红,骄傲如她,此刻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那天晚上我......” “够了!鳄鱼的眼泪!”傅皓铭甩开姜韵的下巴,冷冽的目光落在姜韵脖子上殷红淤青的吻痕上,掏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漆黑的眸底落满嫌弃与厌恶:“你真脏。” 你真脏。 这三个字像滚烫的烙印一样烫在姜韵心头,尖锐的疼痛感刺激着每一根神经。 如果不是为了救姜诗,那晚她也不会被那个男人......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傅皓铭贴近姜韵的耳朵,仿若恶魔的低喃:“你从这里跳下去我就信你。” 跳下去...... 我就信你...... 真的吗? 只要傅皓铭相信她。 姜韵目光涣散,紧了紧拳头,手上的血液回流,猩红的血液将吊瓶染红。 姜韵拔掉手上的针管,跑到窗台跟前,纵身一跃...... ...... 秦秘书敲开傅皓铭的办公室。 “傅总,姜大小姐醒过来了,是从二楼跳下来,地下都是花坛,并无大碍。” “这个心机女,是算准了跳下去不会死。”傅皓铭将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告知警方姜韵是绑架案的参与者,将她送进监狱。” “通知南恩大学,姜韵品行恶劣除掉她的学籍。” “好的傅总。”秦秘书迟疑:“那姜家那边......” 姜家好歹也是豪门世家,秦秘书有点顾及。 “一个连亲妹妹都敢杀的人,我这是替姜家清理门户。”傅皓铭顿了顿,眸色猩红阴沉:“吩咐下去,有姜韵没姜家,有姜家没姜韵。” 他要将姜韵这个人社会性抹去,活着比死还要痛苦百倍。 ...... 姜韵还是被关进了监狱。 哪怕她用生命证明,傅皓铭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姜韵领完洗漱用品被送到牢房,突然有人扯住她的衣领往地上猛地一甩。 密密麻麻的拳头如狂风骤雨一般落在她的身上:“傅总说让我们好好照顾你!” 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到处都是脚印和撕扯的痕迹。胳膊无力地耷拉着,似乎已经失去了知觉,上面布满了青紫的伤痕和血痕。 双腿也不听使唤地颤抖着,每动一下都带来钻心的疼痛。 姜韵将头埋在双腿间无声的抽泣,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待遇。 有了傅皓铭的“照顾”,姜韵每天的生活仿佛置身于地狱。 姜韵战战兢兢的打了饭菜,还未拿稳,一只手便伸过来抢走她的饭盆:“0527,厕所还没刷你就来吃饭?赶紧刷厕所去,刷不干净今晚别想睡觉。” “我可不可以吃完饭再去?” 姜韵小心翼翼地问,最近突然胃口大增,连监狱里的伙食她都吃的特别像,好像怎么都吃不饱。 可她的饭菜总是被这些人抢走,吃不饱干的活还多,短短一周时间,姜韵迅速消瘦下去。 “你还想吃饭?”肥头大耳的女囚犯挥起拳头。 姜韵实在没有力气与她缠斗,只能作罢去打扫厕所。 厕所里的恶臭味让姜韵恶心反胃之极,忍不住趴在地上呕吐半天。 “啊!”一阵冰凉刺骨的凉意将她喷的后退几步。 “这个贱人在这里!”几个女囚犯拿着高压水枪,疯狂冲着姜韵喷射。 一股寒意帮随着强烈地水压猛地袭来,仿佛无数根细针瞬间穿透肌肤,直刺骨头,像是被扔进了万年冰窟。 瘦弱地姜韵被强烈的水压拍打在墙上,又缓缓落在地上,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换了牢房。 狱医面无表情宣布:“你怀孕了,以后多注意休息。” “什么?” 姜韵耳边嗡嗡作响,一切声音都变得遥远而模糊,只有这如晴天霹雳般的消息在脑海中不断回荡。 她怀孕了。 是那晚男人的孩子...... 离那晚只有十天的时间,难怪入狱检查的时候没有检查出来。 懊恼,痛苦,绝望,迷茫,害怕,憎恨...... 所有的情绪交织着涌上姜韵心头,姜韵的手不自觉地放在小腹上,她该怎么办? 她现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如何保护这个孩子。 姜韵麻木地走了出去,麻木地来到饭堂,刚打完饭,手里的饭盆再次女囚犯抢走,倒在了女囚犯饭盆里。 “这是我的饭。”姜韵抬眸,她必须吃饱饭才行,伸手就要去抢:“还给我。” 女囚犯推了她一把:“你也配吃饭?吃屎才差不多。” 哈哈哈......周遭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嘲笑声。 姜韵被推的一个踉跄跌在身后人的怀里,身后的人将她稳稳接住,才让她没有摔倒。 待姜韵站稳后,女人将她拉到自己背后:“以后0527我罩着。” 监狱里的人是没有名字的,只有编号。 姜韵看清她背后囚衣上的编号-0688。 0688身材劲瘦,小麦色的皮肤,一张五官精致御姐范十足的脸,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她平时少言寡语,身手却十分了得,姜韵见她打过几次架,高挑纤细的身姿将那些五大三粗穷凶极恶的女囚犯揍得连连求饶。 可是她为什么要帮自己?这个监狱里的人可都不善茬,没有人有闲心去管别人的死活。 “拿着。”0688将饭盆抢了回来,连带女囚犯那份,语气冰冷道:“不用感动,我也只是受人所托照顾你。” 第2章 她不能捐 “是谁让你......” 姜韵的话还未说话,0688便冰冷地打断她:“要想在这个炼狱活下去,就少说少问,学会闭嘴,以后乖乖跟我知道吗?” 姜韵将剩下的话咽回肚子里,默默跟在0688身后。 有了0688的保护,姜韵的整个孕期都相对安逸,每天吃着0688强取豪夺来的饭菜,肚子里的孩子发育的也算良好。 只是她心里一直有个谜团,到底是谁安排0688保护她的? 又是谁能在她怀孕的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这种惴惴不安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姜韵惶恐不已。 终于挨到了预产期。 少言寡语的0688突然将她带到一旁:“出狱后,你去星港湾找份工作,京市只有靳言能保住你。” 姜韵还未来得及多问什么,肚子就传来一阵剧痛,源源不断地透明液体从大腿根部流下来。 她的羊水破了,要生了。 一管麻药注入体内,姜韵渐渐失去意识,头顶上昏暗的灯光越来越模糊。 她在恍惚中听到0688在叫她。 听到宝宝高亢嘹亮的啼哭声,她拼命想要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 不知过了多久,姜韵终于醒了。 一阵浓烈刺鼻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牢房,姜韵扫了眼四周。 地上到处都是殷红的血迹,地面留下激烈打斗的痕迹,几个狱警正在收拾。 姜韵心里大感不妙:“0688呢?” 狱警的语气不咸不淡:“打架斗殴死了。” “0688就快出狱了,她怎么会死?”姜韵不敢相信,直觉告诉她幕后有一只眼睛一只盯着她。 姜韵发疯似的掀开破烂的被罩:“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死了,已经处理了。”狱医的声音冷冽刺骨。 她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死,每天都在她肚子里活蹦乱跳。 还有那高亢嘹亮的哭声,一定是个非常健康的孩子才是。 “还我孩子!还我孩子!”姜韵撕心裂肺的嘶吼着。 “够了!”狱警将警棍猛地敲在铁门上:“再胡搅蛮缠,将你拖去喂狗!” ...... 五年,整整五年。 衣衫褴褛,头发蓬乱,身子佝偻的女人深一脚浅一脚的从监狱里走了出来。 黑色的商务车停在路边,保镖站在车旁。 “把人带走。”车内人发话。 姜韵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拽上了车。 “你们干嘛?放手!”姜韵拼命挣扎。 “啪”一巴掌打在姜韵脸上:“逆女!你老实点,你哥住院了,需要骨髓移植,如果不是为了带你去配型,我才不会来接你,我们姜家的脸都被你这个毒妇丢尽了。” 姜韵这才发现。 哦,车上坐的正是她最亲爱的爸爸妈妈。 五年啊,他们从未来监狱看过她一眼,她都已经忘记他们的模样了。 连一句是不是她干的都没问过,甚至连当天的具体情况都未核实过,直接就听从安排将她送进了监狱。 出狱第一句话就是要她的骨髓。 呵...... 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着姜韵心脏,每次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 “捐不了。”半响,姜韵缓缓开口:“骨髓我捐不了,你们找其他人吧。” 姜夫人面露不悦:“韵儿,你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害死了你妹妹,现在你哥哥生病了,正是你将功赎罪的时候。” “再说捐个骨髓而已,有什么捐不了的,又不会死人。” “哈哈,赎罪?”眼泪从眼眶无声的滑落:“我有什么罪?姜诗的死与我没有一点关系,反而我为了救她......” “你这杀人犯,看来五年牢还是让你坐少了,一点都不知悔改。” 姜德民一巴掌打的姜韵耳朵嗡嗡作响。 “我告诉你,这骨髓你捐也得捐,不捐也得捐。” 姜韵试图开车门跳车:“我不能捐,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 “啪嗒”一声,车门锁上了,不顾姜韵的反抗,商务车绝尘而去。 ...... 京市私立医院。 姜韵被保镖推搡着来到一间病房。 看到姜韵进来,姜哲浩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爸妈,赶紧带她去做骨髓配型。” 多年未见的哥哥,没有半句寒暄直接要他的命。 姜家已经拿她当工具了。 姜韵得赶紧想办法逃跑。 她的身体绝对不能做骨髓移植,否则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条。 她还没有找到她的孩子,还不能死。 姜韵被强行带到血液内科做骨髓穿刺。 随着“砰”的一声关门声,姜韵被强行塞到血液内科做骨髓穿刺。 “躺好。”医生语气冰冷,拿着手术刀走了过来。 这家医院有姜家的股份,姜父已经提前打好招呼了,姜父姜母也都在外守着,姜韵就算跪地祈求也没有。 姜韵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大脑飞速运作:“我,我要上厕所,憋不住了。” 医生拧眉不耐烦的抬了下手:“去吧。” 经常有些患者有针头恐惧之类的,医生已经见怪不怪了。 姜韵赶紧将门打开一条缝,姜父和姜母正在争吵什么,趁着他们讨论争吵的功夫,姜韵脱掉外套,将扎着的头发松散下来,垂着头,看似无意的遮盖住自己的脸。 保持着极为自然的姿态将门轻轻拉开,若无其事的往姜父姜母的相反方向走去。 “好了,别说了!”姜父姜母的争吵以姜父的一声怒喝而结束,姜父掏出一支烟点燃,匍匐在医院栏杆上抽着。 眼角的余光瞥到自动扶梯上一抹熟悉的身影,眉头紧蹙,夹着烟蒂的手指了指楼梯:“那不是姜韵吗?” 姜夫人顺着姜父的手指方向看去:“她什么时候偷偷跑了?快追啊老头子,你还愣着做什么?” 姜韵紧张的汗渍沁满手心,眼眸微抬扫向姜父姜母的位置,发现他们现在正向这边追来。 姜家的保镖已经从另一个方向开始包抄。 姜韵赶紧跑下楼梯,朝医院大门跑去。 就在她要跑出的大门的时候,保镖的手指尖已经触碰到她。 姜韵全身紧绷,大脑一片空白。 第3章 在星港湾工作 好在医院大厅是旋转门,让她和保镖拉开了一段距离。 医院门口经常会停歇着一些出租车,姜韵随便找了一辆便钻了进去。 “小姐,你要去哪?” 眼看身后保镖也在开车门,姜韵嘴唇因害怕而泛白,双手微微颤抖:“只要甩开后面那些保镖去哪里都行。” “没问题!” 出租车司机一脚油门便冲了出去,这些司机常年在这一块拉客,对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再加上长年累月对车技的打磨。 后面那些保镖还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七弯八转的羊肠小道,不知道穿了几条胡同,姜韵被颠了都快要吐了。 不知过了多久,司机将车停在一座繁华广场附近,猛踩刹车:“甩掉了,小姐,车费两百。” 姜韵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钱,总共五百块,是她在监狱里获得的劳动报酬。 姜韵仔细地抽出两张递给司机,随即下了车。 站在这座繁华的广场面前,姜韵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 她该何去何从,有犯罪前科,没有学历,想找份工作都难于上前天,更别提找到她的孩子了。 不远处的屏幕上正在播放着招聘广告。 来自星港湾会所。 姜韵眼眸微亮。 她想到0688曾经说的话,如果你有幸能活着出去,可以星港湾找份工作,这是全球顶级连锁会所,你可能会找到想要的答案。 而且星港湾幕后的老板权势滔天,在政商界两界都要给他几分面子,没人敢动星港湾的人。 姜韵攥紧手里为数不多的钱, 一路跌跌撞撞来到京市星港湾门前。 低调奢华的顶级会所,让她一时失了神。 曾经她一掷千金的地方,成了她不敢抬脚跨入的场地,现在的她只是个穷困潦倒的劳改犯。 思忖片刻,她还是鼓起勇气抬脚迈入星港湾的招聘部门。 负责面试的人是个二十七八的女人,化着精致的妆容,一身天蓝色紧身包臀裙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材,胸前的圆润呼之欲出。 “叫什么?” “姜韵。” 女人眼眸微抬,左右打量姜韵几眼:“土是土了点,五官倒是生得十分精致打扮一下应该不错。” 不得不说女人常年混迹于声色场所,眼光很毒辣,姜韵已经这样了,她还能看出她的潜质。 “走几步看看。”一手捻着下巴,继续打量着姜韵。 姜韵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几步。 女人蹙眉:“你的腿有问题?” 姜韵在心里钦佩着这个女人的眼光毒辣,她走路稍微有点问题,只有快步走的时候才能看出来,慢走很难看出来。 她刚才已经可以放慢角度,调整了姿势,这个女人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姜韵点点头:“这几年出了点意外,变天的时候会疼。” 还来不及说姜韵腿的事情,女人的目光落在姜韵的后脑勺上:“你的头发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姜韵轻松一笑:“被人用开水烫的,伤到了头皮,短时间内头发应该比较难长出来了。 这种程度烫伤,被烫的时候该有多痛,从这个女人嘴里说出来,却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 但是这形象...... 女人摇摇头,将登记册收了起来:”不好意思,你的形象不符合星港湾的标准,别说是做公关了,就是服务员都不够资格。” 姜韵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我面试的是保洁。” 她的身体她当然清楚了,无论曾经多么的耀眼多么的璀璨,现在的她丢进人群里,来往的人都会厌恶的离她远远的。 女人瞳孔微震,不由得对眼前的对姜韵多打量了几分,这个女人长得倒是精致漂亮,身段也是绝佳,只是身上有很多伤。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就没有愿意放下身段做保洁的,玉姐从业这么多年都未见过。 别说是保洁,就是服务员的岗位,那些女孩都一副盛世白莲的模样,趾高气扬得很,认为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只是生活所逼罢了。 “做保洁很辛苦的,你这么年轻,你吃得了苦吗?” 姜韵抽了抽嘴角:“您看我这模样难道不像是能吃苦的吗?” “不知道您有没有体验过天为被,地为床的感觉,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连最基本的温饱都解决不了还有什么身段可言。” 这番话,也是姜韵在监狱里日日夜夜给自己洗脑的话,才能熬过那炼狱一般的时光。 这个女人看着柔弱不堪,骨子里却很坚韧。 “如果遇到醉酒的客人调戏你怎么办?”玉姐饶有兴致地继续问。 “我会说谢谢,他能看得上我是我的福气。” 这答案显然在女人的意料之外,眼前的这个女人比她想的还要聪明识大体。 最重要的是知道自己是谁。 而在星港湾这样的位置,聪明伶俐,认清自己是最重要的,却也是最难做到的。 富贵总是迷人眼。 “行,你被录取了,即刻上岗。” 女人做好登记资料:“我叫陈玉,你以后叫我玉姐就可以了。 玉姐带着姜韵在人事部领了工作服和工具,又将宿舍的钥匙交给了她。 “这是我们星港湾员工宿舍的钥匙,你今天可以先回宿舍熟悉下环境,明天开始正式工作。” “对了,”玉姐想到什么再次提醒她,“不是谁都能来星港湾工作的,你年纪轻轻就愿意做保洁,肯定有你自己的苦衷,希望你珍惜这个机会。” 玉姐说得没错,现在只有星港湾能保她,姜韵重重点头:“好的玉姐。” 星港湾不愧是顶级财团旗下的会所,员工宿舍在小区里面。 姜韵打开宿舍的门,虽然谈不上豪华,但也算配置齐全。 特别是那张干净的床,姜韵趴在床上,将头深埋在被子里。 0688走后,她被拴在马桶旁边睡了四年,已经快忘了在床上睡觉是什么感觉。 姜韵从口袋里摸出一枚戒指,这是0688出事后,在那滩血泊里找到。 “0688你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第4章 她的噩梦 保洁这个工作苦点累点脏点,但是不用和人打交道。 这是姜韵最满意的地方。 每天收拾完还可以坐在厕所隔间里休息一会。 姜韵这天刚提着工具收拾完,一个叫梦洁的女公关叫住了她:“保洁,808房间的客人吐了,你赶紧去收拾下。” 八层是星港湾的VIP楼层,里面往来的都是宛城权贵,也是所有底层员工最不想来的地方。 越是有钱的人越刁钻,玩得越变态,也越难伺候。 姜韵却主动请缨负责这个楼层。 能从监狱里带走她孩子的人,一定是非富即贵,在这层楼里最接近消息的本身。 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姜韵也不能放弃。 “好,这就来。”姜韵带着工具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包厢。 姜韵快速打理起包间的呕吐物。 一个戴着金丝边框眼镜,五官英挺,文质彬彬的男人搂着梦洁,嘴不断往她脸上凑:“宝贝儿,今晚跟我走。” 梦洁不愿意,正在巧妙地周旋挣扎:“陆总,我今天身子不舒服,等下次我身体好些再跟您走。” 陆总的脸上带着笑,语气温和平缓却不容拒绝:“梦洁啊,我追了你这么久了,你是今天晚明天累后天还要早点睡。” 猛地将梦洁往怀里一带,突然梦洁好像吃痛一般,尖叫一声:“啊!陆总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总的脸凑到梦洁耳边:“就算是一线女星也就是我一个电话的事,该给的面子我都给你了,你还在这里装什么清高?” 梦洁是新来不久的公关,浑身战栗眼泪汪汪。 星港湾的女公关不仅样貌出类拔萃,且都毕业于世界双一流大学。 但星港湾有规矩,女公关不愿意做的事情,客户不能勉强。 五年的牢狱生涯告诉姜韵,少管闲事,一半装傻,一半装哑,明哲保身。 现在就算是有人跟她说他会飞,姜韵也只会说一句,注意安全。 姜韵加快手里打扫的动作,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啊,陆总,我真的不舒服,我没有耍你的意思。”梦洁整个人吃痛般触电似的跳了一下,语气里满是惊恐。 姜韵闭了闭眼,攥了攥手里的拖把,扭头道:“梦洁,我突然想起刚才玉姐说找你有急事,你要不要去看看。” 她还是干涉了梦洁的因果。 梦洁如释重负,刷地站起来,抹了把眼泪:“我这就去。” 姜韵这才看到梦洁裸露在外的大腿上青一阵紫一阵,很明显是被人狠狠掐过的痕迹。 这个陆总简直就是一个斯文败类,看着温文尔雅实则手段下作。 姜韵收好清洁工具,准备马上离开。 “慢着!”沙发上双腿交叠的陆总叫住了姜韵:“见义勇为,瞎逞英雄是要付出代价的。” 姜韵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人拽住胳膊扔在了沙发上。 男人的脸一点一点贴近她,直到鼻尖快要碰触到她的鼻尖。 这是一个极为暧昧的动作,姜韵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男人突然嗤笑一声:“你不会以为我要亲你吧?” 姜韵呆愣在原地,她想过很多种可能性,唯独没想到这只是这个男人侮辱她的方式。 哈哈哈哈...... “现在的穷女人真是不管身职业身份,都改不了爱做梦的毛病。” “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包厢里其他人的嘲笑声尖锐刺耳。 如果是从前的姜韵肯定接受不了这种难过侮辱,可这些在监狱她承受最多的就是侮辱。 “没有,陆总,我只是个保洁,不敢有任何不该有的想法。”姜韵起身准备离开:“我先走了,不打扰陆总的雅兴了。” “啪嗒”一声响,桌子上精美的果盘被打翻在地。 “保洁的工作就是打扫卫生,现在这里脏了,你得打扫干净才能走。” 这个被称为陆总的男人一张斯文俊俏的脸配上温柔磁性的嗓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说什么动听的情话。 越是这样的男人,越变态。 “我这就收拾。”姜韵赶紧收拾,想要尽快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姜韵用扫把将地上的水果拼盘刚收拾好,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住了一下,“扑通”一声身子往前倾,重重地摔在地上。 刚收拾好的水果再次散落在地上, 她知道她今天被这班富家子弟盯上了,即将沦落为他们取闹的玩物。 姜韵强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一只修长有力的手从黑暗中伸了出来,紧紧攥住她的下巴:“是你?还真没认出来。” 姜韵抬眸,这才发现一直隐匿在阴影里的人。 昏暗的灯光镀在这张棱角分明妖冶的脸上,增加了几分危险 那张她曾经最爱的脸,现在却是她午夜梦回的梦魇。 傅皓铭攥住她的下巴左右打量一下,饿狼般凶狠的眼神,好似要将她生吞活剥。 姜韵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抽搐,还有一些女公关和服务员在现场,如果被别人知道她的过往,她的这份工作可能就保不住了。 “我知道你在怕什么。”傅皓铭的嘴角弯起一个弧度,就像是主人在逗宠物狗那般的神情,他抬手指了指那堆打翻的水果:“爬过去吃了它,我就不会说出来。” “我吃。” 姜韵必须保住这份工作,这是她目前唯一的避风港,也是她现在阶段最有可能找到孩子线索的希望。 姜韵攥紧拳头,指甲盖掐进肉里了都浑然没有知觉,闭了闭眼,颤抖的膝盖一步一挪地朝着那摊水果爬去。 姜韵颤抖的手指捡起地上的一块西瓜准备往嘴里送。 “No, No, No.”傅皓铭伸出一根食指左右摇摆:“是让你趴地上吃。” 在牢房的时候,她的名字是0527。 编号是大家的遮丑布,就算她再不堪,大家也只当她是0527。 出狱后的她虽然也被踩在社会最底层,但她是姜韵。 她也有那为数不多的自尊心,姜韵的身子绷直,羸弱的身子僵硬,衣袖下的指甲死死掐住掌心。 “还挺有骨气。”陆游起身挑起姜韵的下巴,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戏谑:“有点意思。” 一只手攀上姜韵的腰际,陆游的瞳孔微缩,眉骨微拧:“这么细?” 姜韵心中的伤疤被触碰,触电般的跳起来推开他的手:“陆总,我只是个保洁,别脏了您的手。” “陆游,一个保洁你也想上啊?”身旁的男人鄙夷地看了眼姜韵。 常年在花场中走,陆游什么样的女人都见过,那以水蛇腰出名的女明星都是他胯下之臣。 但是像姜韵这么细的腰,陆游还真是第一次见。 “我还没睡过保洁。”陆游邪魅的唇角微勾:“是什么感觉呢?” “傅总,这个女人我看上了,今晚我带走了。”陆游眉梢轻挑看了眼阴影中的人。 “陆总真是不挑食,这种货色你也喜欢。”阴影里的人缓缓开口。 “山珍海味吃惯了,偶尔换碟咸菜小粥吃也别有一番滋味。” 陆游拽着姜韵的手准备出去,姜韵死死抓住桌角:“我不要。” 第5章 的戒指 倒不是她有多洁身自好,而是她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她不想展示在任何人面前。 尤其是这种贵公子,可能出于一时好奇会产生点兴趣,但是真的看到她身上的东西的时候,难保会做出什么事情出来。 她以前是京市最耀眼的白玫瑰,见识过太多纨绔子弟的做派,贫穷的女孩只是他们消遣作乐的工具,让你在天堂还是地狱,就是他们一时兴起的事。 梦洁身上的淤青就是最好的证明。 曾经一个贫民窟女孩为了拿到桌子上的十万块钱,甘愿被塞两颗球,最后差点死在医院。 一道冰冷刺骨的声音凑到她耳边:“你要是不去,我就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杀人犯,到时候恐怕你连保洁都做不成了。” 最后一道心理防线被瓦解,姜韵绝望地松开紧绷的手,认命地任由陆游拽着。 突然包厢门被打开了。 是玉姐带着两个风华绝代的女公关过来了。 玉洁使了个眼神,一个女公关便聪明乖巧地挽上陆游的手:“陆总,今天怎么这么大火气呀?” 另一个坐到傅皓铭身边给他倒了杯酒:“傅总,别为了不值得的事败了雅兴。” 玉姐的脸上堆满笑意,伸手来拉姜韵:“陆总您先玩,这个不懂事的保洁我带下去教育。” 陆游抬起胳膊挡开她的手,眼眸微沉:“这是我今天看上的人,玉姐你来得正好,给我开一间豪华套房。” 这些人玉姐一个都得罪不起,虽说星港湾有不能逼迫员工做不想做的事情的规矩,但是工作之后呢?星港湾也不可能保护到她们私下里去。 玉姐笑着迎合:“好的陆总,现在就让人给您送上来。” 姜韵像一只破败的娃娃一样被陆游拽上了楼。 再次见到这张熟悉的脸,傅皓铭心中涌现出一股异样的情绪,看着她就这样被陆游拖走,心中莫名的烦躁。 京市最高傲的白玫瑰,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威胁她,曾经傅皓铭威胁她,如果再对他死缠烂打,就会让她好看。 她却直接带着几个姐妹,踹开包厢的门将他壁咚在沙发上邪魅道:“我姜韵不接受任何威胁。” 她今天也应该不接受威胁,死活不肯跟陆游走才对。 傅皓铭烦躁地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那个女人的脸反而在他心中更清晰。 ...... 星港湾十层以下是休闲娱乐会所,十层到八十八层是酒店。 陆游刷开房门,反手将姜韵抵在墙上,姜韵越害怕越挣扎,他越兴奋。 “我求你,不要碰我。”姜韵拼命摇头。 陆游反手将姜韵的双手扣在头顶,一手扣住她的腰,刚才没有摸过瘾,就被这女人挣脱掉了。 陆游眉头微蹙,左腰空荡荡的,好像缺少了什么东西。 不会是少了...... 这让陆游更加兴奋,修长的手指解开姜韵的扣子,一路向下。 果不其然,女人的左后腰有一道扭曲丑陋的疤痕。 陆游探索的手顿住了,眼眸微垂,盯着姜韵腰间上的疤,眉宇里的情绪有些复杂。 趁着陆游分神的功夫,姜韵挣脱掉他的手赶紧将衣服穿上。 她的衣服刚才被陆游撕烂了,双手死死拽住胸前的衣襟。 陆游的目光陡然落在姜韵手指上的戒指上,脸色骤变,拽着她的那只手腕质问:“你怎么会有这个戒指?” 陆游的反应说明这枚戒指不简单,她一直知道0688身上有秘密,但在不确定秘密是什么之前,她要明哲保身,不能随便说出来。 姜韵吞吐道:“是,是朋友送的。” “什么朋友?”姜韵的手腕处被陆游捏得鲜红:“这枚戒指是顶级珠宝大师Paul私人定制的,全世界仅次一枚,这是湾湾的戒指怎么会落到你手里?” 湾湾? 难道0688就是这个湾湾? 姜韵一边试图将手腕挣脱出来,一边激陆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什么湾湾。” 陆游掏出手机,翻出几张照片呈现在姜韵面前:“你别告诉我你不认识这个女孩!” 照片上的女孩白皙靓丽,长着一张娃娃脸,水汪汪的大眼睛,明眸皓齿,活脱脱的人间芭比。 和0688不能说一模一样,简直毫无关系。 这个湾湾并不是0688,可是0688为什么会有这个湾湾的戒指。 0688的身手十分了得,想起她打架的场面,姜韵不由担心,这不会是0688通过什么非法手段得到的吧。 而且0688是得了什么人的命令,才会在监狱里保护她,她的身份注定不简单。 姜韵的目光十分坚定:“我确实不认识这个女孩。” ...... 姜韵虽说五官不错,但人三分长相七分打扮,再漂亮的人蓬头垢面的在那身保洁服下,做着最肮脏的事情,这些纨绔子弟们绝对不可能看上。 玉姐有点担心,姜韵会不会出什么事。 陆游这人出了名的斯文败类,会所里的女公关都有所忌惮,不知道会对姜韵做出什么事来。 “靳总来了。”迎宾部的前来禀告。 玉姐赶紧出去迎接。 气若修竹的身影从黑色的宾利车上下来。 男人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高定西装,将整个人衬得愈发挺拔修长,一张轮廓分明精致绝伦的脸高冷矜贵。 迈着修长的步子进入星港湾。 礼宾部的人员依次站好排开,屈身行礼:“靳总好!” 玉姐上前一步:“靳总您来了,需要准备餐食吗?” “不用。”靳言抖了下肩膀,玉姐伸手精准地接住了抖落的大衣。 玉姐一边陪靳言上楼一边漫不经心道:“陆总他们今天来了。” “然后呢?”这种花花公子在星港湾遍地都是,玉姐既然开口了,那就有不同寻常的事发生。 “他看上了我们这里的保洁,强行将人带去了楼上酒店。” “保洁?”靳言停下了步子,侧目道:“他的口味什么时候这么重了?” “就是呢,放着那么多漂亮的小姑娘不喜欢,偏偏强迫一个保洁。” 星港湾员工守则第一条,绝对尊重员工的意愿,任何客人不能逼迫员工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 如果玉姐不阻拦,到时候真出什么事了,这锅难免甩到她身上;如果她阻拦,难免遭到这些人的私下报复。 都是刀尖上舔血的聪明人。 玉姐以开玩笑的形式将这件事将给靳言听,如果靳言发话,那陆游那边就怪不到她身上来了;如果靳言不想管一个保洁的事,那只能怪她姜韵运气不好。 横竖都不会落到她身上。 …… “刷啦”一声,酒店房门被刷开。 “靳总?”陆游放开被抵在墙上的人,露出放荡不羁的笑:“怎么,靳总您是来看现场直播的?” 靳言脸色阴郁,狭长的眸子暗沉:“陆游你是忘了我们星港湾的规矩了?” 第6章 赛车比赛 “哈哈......”陆游嗤笑两声:“一个女保洁你都管,你自己的妹妹生死不明你却无动于衷!” 靳言揉了揉眉骨:“我没有不管。” “你靳言权势滔天,想要找个人分分钟的事,你就是不想找!” 陆游因为激动脖颈上青筋暴起。 “怎么样被我说对了吧,你别忘了湾湾是怎么失踪的,你欠湾湾一条命。” 靳言冷笑一声:“湾湾是我亲妹妹,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指点。” 陆游将姜韵的手指拉到靳言眼皮子地下:“湾湾的戒指就在她手上,线索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你都不管,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靳言瞥了眼姜韵手上的戒指,瞳孔微缩:“哪来的?” 姜韵没想到这一没无意中捡到戒指会引起这么大的风浪。 “这是我朋友的,我真不认识这个叫湾湾的女孩子。”姜韵将戒指摘下来递给靳言:“如果这是您妹妹的,那就还给您好了。” 靳言没接,淡淡开口:“既然是你朋友送的,那就留给你了。” 陆游暴走伸手想要来打靳言:“你这个王八蛋,湾湾的东西你轻而易举就送人了!” 靳言猛地拽住他的衣领,眸色阴沉:“你要真的为湾湾好,就让自己像个正常人,整天在女人身上找存在感算什么本事。” 靳言一把将陆游推开,接过保镖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扭头对身边的保镖使了个眼色。 几个保镖将陆游架了出去。 被架走的陆游又哭又笑,整个人呈现出疯癫的状况。 姜韵暗想,这个叫湾湾的女孩子,一定是他深爱的。 靳言将手帕扔进电梯旁的垃圾桶,冷淡疏离的眸子扫了眼姜韵便乘坐电梯离开了。 ...... 玉姐将姜韵带到员工室,给她递了身新工作服让她换上。 换完衣服,姜韵看着手上的戒指,从刚才靳言的反应来看,靳言肯定知道和0688相关的事情。 姜韵抬看向玉姐:“那个陆总......” “吓到你了吧。”玉姐掀了掀眼皮:“陆游以前不是这样的,靳总原本有个妹妹靳湾,陆游是靳湾的男朋友,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靳湾从此下落不明,陆游将一切过错怪罪在靳总的头上。” “你知道星港弯的员工守则第一条为什么是星港弯的员工可以拒绝一切客户的无理要求吗?” 姜韵摇摇头。 “就是因为这个靳湾,靳湾当年好像就是为了替靳总拿下一个单子,接受了甲方的一些无理要求,然后从此下落不明,陆游这个颠公将所有的原因都怪罪在靳总没有保护好她。” “经常来星港弯无理取闹,如果不是看在靳湾的面子上,靳总早就将他处理了。” “还有。”玉姐顿了顿:“湾湾是靳总忌提的名字,平时不要在任何场合提起。” 姜韵抬手将戒指取了下来细细打量,0688你的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她的孩子又去了哪里? ...... 现在正是京市的深秋。 姜韵走在下班回家的路上,阵阵凉风像剔骨刀一般,剜的她生疼。 尤其是现在的她比以往都要怕冷了。 姜韵刚路过一个十字路口,突然一群骑着摩托车的飞车党飚了出来,将姜韵团团围住。 姜韵感到一阵冰凉的凉意顺着脊椎蔓延到了全身。 “你,你们想干嘛?”姜韵实在想不出,现在的她还有什么可以被人惦记的。 残破不堪的身体,还是一贫如洗的财务状况。 “想干嘛?”一个男人摘掉了头盔:“当然你带你去兜风啊,你不是最喜欢兜风了。” 是傅皓铭,这个阴魂不散的男人,不亲手将她彻底推进地狱是不会放过她的。 傅皓铭平时的业余爱好就是赛车,那时候的姜韵和所有天真浪漫的小女生一样,希望自己心爱的男人,载着自己领略这世间的每一处风光。 她最爱的就是傅皓铭,自然也会天天缠着他,不管他高不高兴,都要死乞白赖的让他带着自己兜风。 姜韵双手搓着胳膊,身子止不住的战栗,监狱里的受到那些非人折磨,让她已经不敢再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有任何不该有的期待。 “我,我不喜欢了,求你们走开,我只想回家休息。” 萧瑟的夜风裹挟着姜韵颤抖的声线吹到傅皓铭的耳朵里。 “什么?不喜欢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说的。”傅皓铭给身边人使了一个眼色,身边人立刻心领神会,将姜韵拽到了傅皓铭的摩托车跟前。 “请把,姜小姐,总不能让我抱你上车吧。” 姜韵知道自己逃不过了,闭了闭眼,攥紧双拳,指甲掐进了肉里,坐上在了摩托车后座上。 以前的她才不管傅皓铭高兴不高兴,都会紧紧抱住他的腰,感受着道路两旁的风景疯狂的倒退。 现在的她再也不敢靠近这个男人一点了,她将手紧紧的抓在车后把手上,离傅皓铭的身体能有多远有多远。 随着“嗡嗡嗡”油门不断加大的声音,傅皓铭准备启动了。 旁边的程泽提醒道:“你不给她一个头盔吗?” “头盔?”傅皓铭冷笑一声,看向前方的眼神蛮是狠戾:“头盔是用来保护人的,她可不是人。” “可是这样会很危险。”程泽略带担忧道。 摩托车赛车手,摔倒都是常事,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极有可能发生生命危险。 傅皓铭这是拿她的生命在玩。 姜韵想下车,只是还未等她有所反应,车子一个猛然启动。 在惯力的作用下,姜韵身子猛然前倾,就快要碰到傅皓铭身子的时候,她拼尽全力稳住了自己的身子,没有让自己靠上去。 她是有多害怕他,怕到已经可以战胜自己身体的惯性了,硬是没有靠近他丝毫。 傅皓铭,姜韵真的不敢再爱你了。 “傅少,今晚胜利者可以拥有一百万奖金哦,我们就不客气咯!”其他赛车手也都奋起直追。 一百万对这些玩家而言只是毛毛细雨,但是往近了说会关系到他们在这个圈子的声誉和地位。 往远了说,会影响到他们私下的交际圈。 名次靠前的人在生意场上也会被关注得多些。 第7章 你坐过牢 傅皓铭今晚的车开得特别的急,好几个故意的凶险急转弯,姜韵都差点被甩了出去。 她还要找到我的孩子,她不能有任何意外。 凭着这一信念,姜韵竭尽全力地抓住车后座把手,努力稳住自己的重心,才勉强没有甩出去。 “傅少,你可要小心点哦,后座的美女都差点甩出去了,没有任何措施是很危险的。”后面的人嬉笑着提点。 姜韵每一次下意识的往后移,拉开她与傅皓铭的距离,生怕碰到他身体一点,都让傅皓铭莫名的烦躁。 骑车的速度不自觉加快,他甚至有点期待,姜韵会抱着他的腰哭着求饶。 姜韵知道,傅皓铭要的就是她危险,这样他才有报复的快感。 果不其然,傅皓铭的车速更快了,疾驰而过的风差点将姜韵掀翻。 女人惊恐的叫声,对傅皓铭就像一剂兴奋剂:“你也知道怕死?当初诗诗临死之前该有多绝望,我今天也要让你体验一下。” 为什么? 为什么所有人都在用姜诗的死来惩罚她,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天色比较黑,车速很快,傅皓铭没有看清路上一颗拳头大的石子,直直挺了过去。 傅皓铭意识到不妙,紧急刹车,车身在一阵抖动之后斜摔倒在旁边的草地上。 石子不算大,只是急停带来了很大的惯性导致摔倒在路边,不算太严重。 傅皓铭因为有保护措施,加上擅长赛车,毫发无伤,可是身后的姜韵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姜韵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只听“砰”的一声闷响,身体与坚硬的地面来了个猛烈的撞击。她的手掌在摔倒的瞬间本能地撑向地面,顿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一阵刺骨的剧痛瞬间传遍全身。 她的腿被树枝划了几道很深的口子,鲜血染红了裤子,她感到腿上一阵粘腻。 姜韵挣扎着起身,身体却不听使唤,每动一下都伴随着钻心的痛。 傅皓铭看了眼不远处的女人,心头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情绪,莫名的烦躁。 刚才其实只要姜韵肯像以前一样紧紧抱住他的腰,她就不会被甩那么远。 她宁可死,也不愿意抱紧他...... 这太不像她了,从前的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丝与他肢体接触的机会。 刚才这一幕如果换做是从前,她应该抓住机会早就往他怀里钻了。 曾经的姜韵高傲且自信:“傅皓铭这世界上除了我姜韵谁也配不上你,你早晚都是我的人。” 现在的姜韵只会害怕地求饶,只会离他远远的。 傅皓铭的心里说不上来的烦闷。 他往躺在地上的女人身边走了几步。 地上的女人明明已经疼得蜷缩成一团,抱着自己的膝盖努力不让自己的泪掉下来。 但是看到他走过来,还是拼尽全力往后缩了几步,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恶魔,清浅的眸子里满是抗拒和恐惧。 带着哭腔的声音颤抖:“你别过来,我求你别过来。” 眼看傅皓铭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姜韵几乎崩溃:“我说我求你别过来!我已经坐了这么多年牢了,你还想怎样?” 这个女人越是抗拒他,他越要接近她。 傅皓铭半蹲在姜韵跟前,拽住她的下巴,眸光阴沉:“我们的之间的游戏什么时候停,我说了算。” “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姜韵已经没有和他抗衡的任何筹码了,除了祈求她想不出别的方法。 她还有孩子要找,必须努力地活着。 又是求,为什么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每个字都是祈求!那朵骄傲优雅的白玫瑰到底去哪了! 傅皓铭松开她的下巴,轻蔑一笑:“求人要有求人的样子,至少你要给我下个跪下吧。” 一辆黑色宾利往这边驶来,这是一段山路,陡峭且窄,司机开得比较慢。 车上的简助理看到路旁的事发现场和傅皓铭:“靳总,那好像是傅总。” 姜韵下班走得匆忙,忘记摘掉工牌,显眼的红线系着的工牌垂落在胸前。 简助理蹙眉,指着窗外的人:“那不是我们星港弯的员工吗?” 飞车党的人都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围了上来。 跪?哈哈,跪算什么?傅皓铭认为下跪就是奇耻大辱了吗? 比起监狱里的那些屈辱,这简直就是小孩过家家。 姜韵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身体上钻心的疼痛让她额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缓缓挪到傅皓铭身边:“傅总,我求你了。” 弯曲的膝盖就要落到地上,一只强劲有力的手将她拽了起来。 冷冽低沉的声音传入姜韵耳帘:“谁让你跪的。” 姜韵侧眸,对上一张清冷矜贵的脸。 男人身姿修长挺拔,一手抄兜,一手毫不费力地拎起她。 一双鹰隼般的眸子对上傅皓铭盛怒的脸:“傅总什么时候格局大到欺负女人了?” 傅皓铭冷冷道:“这是我和她的事,还请靳总不要插手的好。” “靳,靳总......”看热闹的飞车党看到靳言来了,原本看热闹的神情立马换成了紧张带着些许忌惮。 靳言绯薄的唇角勾起一个幅度:“傅总,最近海岛开发项目进展得还顺利吧。” 海岛开发项目是目前傅氏集团最看重的一个项目。 现在已经到了最后一步,就差靳言的一个签字。 傅家是有钱。 但是在绝对的权力面前,金钱只是权力的附属品。 而靳家不仅有钱,靳家的老爷子更是一位权势滔天的神秘人物。 傅皓铭蹙了蹙眉:“靳总,我们两家生意往来不少,你有必要为了一个贱女人拿靳家来压我?” 靳言冷笑一声:“有没有必要我说了算,至于生意,傅总可否听过一句话,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如果傅总觉得这生意是靳家占便宜了,那我回去就让他们断了和傅家的合作。” “你!”傅皓铭漆黑的眸子里燃起熊熊怒火,却又无可奈何。 傅皓铭还不至于为了这个女人放弃傅家这么重要的生意。 来日方长,这场猫鼠游戏还有的是机会。 傅皓铭冷冷扫了姜韵一眼,便带着人人骑车离开了。 直到确定傅皓铭的离开,姜韵身子紧绷的弦才放松下来,整个人晕倒在地上。 再次醒来的时候,姜韵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手上还打着点滴。 她这是在医院? 不行,她不能出现在医院,医疗行业是姜家的主要产业之一,万一是有姜家持股的医院就完了。 姜家现在不找到她是不会罢休的。 姜韵掀开被子准备起身。 “姜小姐,你醒了?”简助理过来按住她:“医生说你身上摔伤比较严重,需要休息一下,你还是别乱动的好。” “不行,我不能出现在医院。”姜韵不顾简助理的阻拦,准备下床。 “这里不是医院,是靳总的私人山间别墅。”简助理拦下她:“放心好了,这里没别人,给你看病的也是靳总的私人医生。” 听到不是医院,姜韵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乖乖躺会床上。 “你运气真好,正好碰到晚上回别墅的靳总,不然不知道那班人会做什么。”简助理柔声安慰她:“别担心,星港弯那边已经和玉姐打过招呼了,你休息两天再回去也不迟” ...... 随着“吱啦”一声推门声,身着白色衬衣和深灰色半休闲西裤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将一打照片扔在姜韵床上:“编号0527,你坐过牢?” 第8章 做个交易? 听到0527这四个数字的时候。 姜韵的心猛地揪了起来,呼吸变得急促而短浅,喉咙处一阵干涩。 “嗯。”姜韵声如蚊蝇地垂下头,等待着靳言的宣判:“我会自己走。” 她已经做好了失业的准备。 靳言扫了眼姜韵手上的戒指:“0688,原名周雅言,你在狱中的好朋友,这枚戒指就是她的吧。” 她惊讶于这个男人的办事效率,短时间内,已经在她狱中的人际关系已经调查清楚。 姜韵诚实点头。 靳言将几张递给她:“这个照片上的女孩叫靳湾,几年前离奇失踪,你如果能帮我她,报酬你自己填。” 靳言又将一张支票递给她。 能让靳言这种大人物都找不到的人,难度不亚于大海捞针。 对现在的姜韵而言,钱并不是最重要。 她现在只想找到自己的孩子,然后带着孩子远走高飞,离开这片是非之地,找个地方隐姓埋名好好生活,将孩子养大。 不想再参合到任何复杂的事情当中,她也没有这个精力。 她自己都深陷泥潭,下落不明的孩子,离奇死亡的0688,哪有精力再去找人。 姜韵苦涩一笑:“连靳总都找不到的人,我一个蝼蚁般的人又有什么本事?” “你是唯一一个和湾湾有间接接触的人。”傅皓铭眼眸微眯:“你可以考虑一下,考虑好了来找我。” 房间的门被关上,姜韵也缓缓闭上了眼。 ...... 好在现在是深秋,姜韵比较怕冷,晚上穿得比较厚。 姜韵主要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到骨头,否则就麻烦了。 家庭医生给她做了专业的包扎处理,伤口已经没有那么疼了,姜韵已经能下地走动。 护理人员准备给姜韵换药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管家告知靳言的时候,他正在吃早餐,看到女人留下的纸条。 【靳总十分抱歉麻烦您了,等我赚了钱还您医药费,我先回去上班了。】 男人好看的眉峰微蹙。 这个女人看似柔柔弱弱的,骨子里却坚毅得很,这里可是半山腰。 “她的腿脚不方便,是怎么离开的?” 管家弯身道:“我查了下监控,姜小姐是忽悠佣人,乘坐她们下山采购物资的车离开的。” 靳言唇角微勾:“倒也不算傻。” 姜韵抵达星港弯,给了一百顺风车车费给采购保姆。 她现在捉襟见肘,养活自己都难,她还得存钱养活孩子,一天都不敢休息。 姜韵在员工室换了工作服,熟练地提起清洁工具便往八楼去。 恰巧碰到 808房间今天来了很多客人,都是俊男美女。 散发着荷尔蒙气息的身体与酒精碰撞最容易擦枪走火。 姜韵拖把来不及放下,就被叫去了808房间。 姜韵推开房门,环视了下四周,好在并没有傅皓铭的身影。 屋内有十几个男男女女,几个身材姣好的舞蹈女生正在随着钢琴演奏在舞池里翩翩起舞。 姜韵看着这一幕有些失神,这曾是她最擅长的领域。 京市白玫瑰的舞姿曾让众多权贵一掷千金,只为看一眼舞台上的白玫瑰。 只可惜她再也跳不起来了。 姜韵黯淡地收回自己的目光,擦拭着沙发上的不明液体。 程泽的余光捕捉到一张眼熟的脸,戏谑的眸子落在姜韵身上:“是你?昨天摔那么重,就出来工作了?” 姜韵的手微顿,眼眸微抬,一张阳光帅气,眼含笑意的脸撞入她的眼眸 这是那天赛车时候,傅皓铭旁边的那个人。 姜韵低着头继续干活:“您认错人了。” 程泽指了指角落处的吧台:“可以让傅总来辨别下。” 姜韵这才看到吧台角落里的那个人,他为什么总喜欢坐在不显眼的位置,心脏猛烈地抽搐,姜韵起身就要走:“我打扫了先走了,就不打扰你们的雅兴了。” “皓铭!” 只是还未等姜韵离开,程泽便兴奋地招呼傅皓铭。 傅皓铭很快便注意到这边的姜韵。 姜韵刚跑到门口,就被他大步流星地抓了回来,狠狠地抵在墙上,漆黑的眸子阴郁之极:“你就这么害怕我?看到我就想要逃。” 这个人真有意思,明明是他讨厌她,她消失在他眼前,他反而还不高兴了。 姜韵下巴微扬,眼眶微润:“傅总讨厌我,我不在您面前碍眼不是好事吗?” 傅皓铭嘴角扬起一抹危险的笑:“诗诗死了,你想若无其事地活下去?” 姜韵湿润的眸子对上傅皓铭阴鸷的脸:“我再说一遍,姜诗的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傅皓铭掐住姜韵的脸:“你还真是死性不改,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一起欣赏下京市的白玫瑰。” 第9章 姜小姐的身体情况 傅皓铭将姜韵带到中间的舞池里,拍了拍手。 中间的几个美女识趣地让开地。 傅皓铭拿过话筒,一脸玩味:“下面让我们的保洁小姐给我们大家跳一支天鹅湖。” 天鹅湖是姜韵的代表作,舞台上的姜韵就像一只天鹅一样美丽优雅。 京市的白玫瑰的一支舞,一票难求。 可是那是曾经的她...... 沈夏夏整个人紧绷,腿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 现在的她哪还能跳舞。 能正常走路就已经是万幸了。 姜韵木讷地站在舞池中央,聚光灯打在她的脸上,十几个人都像看戏似的看着她。 曾经她最引以为傲的聚光灯,成了她最害怕的东西,姜韵伸手挡住这些刺眼的灯光。 这让她想起监狱那些女囚犯脱光她的衣服,将她扔在探照灯下耻笑:“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德行,你这破烂货也敢喜欢傅总?哈哈哈……” 那种浑身赤裸被人扔在强光下耻笑的感觉,如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抓住姜韵的心脏疯狂蹂躏。 提醒着她那不堪回首的过去,那地狱般的日子。 “跳啊,跳啊!”台下看热闹的人开始不耐烦地催促。 那声音就像来自地狱一般,和那些面部扭曲的女囚犯们如出一辙。 灯光照得她恍惚,姜韵一时分不清现实和虚幻,只知道大家都在逼她。 都在逼她…… 姜韵“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紧紧抱住自己的胳膊:“我再也不喜欢傅皓铭,求求你们放过我,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这一幕让在场的人都瞬间安静下来。 这个女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在灯光下害怕成这个样子。 傅皓铭的心脏猛的漏跳一拍,她真的不喜欢他了? 不,他不信! 这女人做鬼都会缠着,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他。 傅皓铭刚要上前,却被人抢先一步。 男人迈着修长的步子将地上的女人抱了起来,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姜韵耳边幽幽响起:“我说过,以后不要随便求人。” 姜韵此刻面色绯红,整个人迷迷糊糊,嘴里却不断念叨着:“我不喜欢傅皓铭,一点都不喜欢……” 不远处的傅皓铭听到这声音,指节根根收紧,手腕处的青筋暴起。 她怎么可以不喜欢他! 傅皓铭拦住靳言:“如果你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你就不会这样护着她了。” “什么身份?”靳言饶有兴致地问。 傅皓铭压低声音,只有靳言能听到。 “她刚坐完牢,是个杀人犯,靳总您有精神洁癖能容纳这种垃圾啊?” “杀人犯?”靳言嗤笑一声:“是傅总你判的吧。” 傅皓铭为了查姜韵戒指的来历,专门让人查过她的身世,包括那段坐牢的经历。 这女人看着卑微谨慎,不可一世的骄傲坚韧却刻在骨子里。 哪怕是现在的她卑微到尘埃里,骨子里的骄傲却不是轻易能改的。 靳言在商场里阅人无数,任何人只要落他的眼,他都能猜出个八九分,这个女人绝对做不出窜通绑匪买凶杀人这种事。 傅皓铭恼羞成怒:“不信,靳总可以去查。” 靳言绯薄的嘴角勾出一个弧度,笑意不达眼底:“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我用了她,我就会无条件相信她。” 无条件相信她…… 这五个字就像一束光照亮了姜韵的世界。 五年了,所有人都说她杀了姜韵,对她穷追不舍。 这是她唯一一次听到有人说相信她。 姜韵的眼眶不争气地红润了,抬起清浅的眸子,惨白的嘴唇轻轻蠕动,想要说什么。 靳言垂眸看了眼怀里颤抖的人:“你是星港湾的员工,我自然会信你。” “不要随便求任何人,你的膝盖很贵,你的跪地求饶,只会让这些人看到你脆弱渺小的一面,他们会拿这当筹码,变本加厉的欺负你。 姜韵抿了抿唇,虚弱地点了点头。 傅皓铭啊傅皓铭…… 你看,就连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都了解她的本性,无条件相信她的清白。 而被她明目张胆地偏爱了二十年的傅皓铭却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她。 姜韵感到无比的讽刺,如果时间能倒流,她真想回去抽自己几巴掌。 …… 人被靳言抱到了休息室,玉姐看到姜韵通红的角色,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的:“烧得厉害。” 她的身子本就弱,昨晚在没有任何措施的情况下,被傅皓铭骑车吹了那么久,深秋深夜的风阴冷刺骨,能不病就怪了。 “送她去医院。”靳言淡淡吩咐。 烧得迷迷糊糊的姜韵听到医院这两个字,立刻抗拒着嘟囔:“不可以,不可以去医院。” 她为什么这么抗拒,去医院? 靳言墨眉微蹙:“查下她来星港湾之前都去过哪些地方。” 靳言的私人医生过来替姜韵诊治后开了点药:“姜小姐主要是着凉感冒了,多加休息,吃点感冒药就会好。” “只是她的身体现在有更严重的地方。” “更严重的地方?”靳言眼眸微抬。 “是的,姜小姐左肾缺失,只有一个肾,人体的代谢和免疫力都会变差。” “左肾缺失?”靳言看着烧得迷糊的女人,眸色微敛。 这个瘦小的女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姜韵好些后,就被玉姐送到了员工宿舍。 玉姐拿了很多药过来,交代她怎样吃,并且再三叮嘱她不能再发烧了。 她也知道姜韵的身体状况,临走之前叮嘱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几天安心养伤,身体好了再来上班。” 姜韵没办法只好踏实的在宿舍休息。 孩子是她的一块心病,一天没有找到孩子,她的心永远无法踏实。 姜韵吃了药,蒙着被子睡了十几个小时,给自己捂了一身汗。 小时候她感冒了,姜夫人担心药物会影响她的身体,都是给她喝一杯温水,然后将她捂住被子里出一身汗。 衣不解带的在一旁照顾她,小心仔细地呵护着小小的她,生怕出一点差池。 她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姜夫人突然就变了,对她如此冷漠,整个狱期从未来看过她一次。 她是她的亲妈啊!为什么如此狠心。 就算孩子犯了错误,当妈也应该了解一下事情原位吧。 姜韵睡醒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手机上有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来自同一个号码。 她的这个手机是工作机,只有星港湾的同事能看见。 姜韵回拨过去。 传来一道甜美的女声:“韵韵,我们今晚有聚会你来吗?” 第10章 她不做公关 “你是?”姜韵蹙眉。 “是我呀,梦洁,那天你救了我,一直没机会感谢你,晚上有聚会,一起来玩玩呀。” 姜韵扯了扯唇:“我身体不太舒服,就不来了,你们好好玩。” 任何一个圈子都有鄙视链。 星港湾也不例外。 经理看不起女公关,女公关看不起服务员,服务员看不起保洁...... 圈子不同别硬融,姜韵自然不会给自己找这种不痛快。 电话那边的梦洁很失望:“韵韵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女公关,认为我们的职业见不了光。” “我没有这个意思。”姜韵揉了揉眉骨:“你也不用感谢我,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 梦洁兴奋道:“不行不行,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现在就来宿舍接你。” “不......”姜韵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挂断了。 半小时后,梦洁已经从玉姐拿到具体地址上门来了。 梦洁提了一堆东西过来给姜韵:“听说你身体不舒服,给你买了些保养品,你太瘦了需要好好补补。” 她一边放东西一边自顾自道:“放心吧,今晚只是简单的吃饭而已,不会让你受累的,今天我有一份惊喜要送给你。” 看这架势,姜韵今晚不出去,梦洁是不会罢休的。 实在拗不过她,姜韵只能换好衣服跟着她去了。 正好她也饿了,就当个没有感情的干饭人也挺好。 她们定了一个高档西餐厅,一般人根本消费不起,她们也只是偶尔聚餐的时候来一下。 这是傅氏旗下的餐厅,姜韵以前经常来,傅皓铭不喜欢这里的菜品很少来。 梦洁将姜韵带到一个三十岁左右,身段婀娜的女人身边:“这是我们的公关经理,妍姐。” 这个妍姐一身紧身包臀裙,虽然年过三十,姿色与身段依旧绝佳。 姜韵并不想搞这些无效社交,更不想认识这个经理那个经理,除了麻烦就是麻烦。 但是已经被梦洁推到这个点上了,姜韵只能礼貌打招呼:“您好妍姐,我是姜韵。” 妍姐头也不抬地回复着手机上的消息:“坐着吃饭吧。” 看到梦洁带了一个保洁过来,性感妖娆的桑榆脸色骤冷,轻撇红唇,满脸鄙夷道:“梦洁你怎么带了个保洁过来?” 这是姜韵早就料到的情景,也并没有多生气,她本来也只是来干饭的。 再难听的话她都听过,心已经麻了。 梦洁瞪了桑榆一眼:“桑榆,这是我朋友姜韵,什么保洁不保洁的,你说话注意点。” 桑榆撇了撇嘴:“本来就是,我又没说错。” 梦洁倏然沉下脸,牵起姜韵的手:“你要是再这样说,那今天这顿饭我也不吃了。” 眼看梦洁要走,桑榆拦下她:“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就随口说说而已,你知道我的,我就是嘴碎了点,赶紧吃吧,菜都点好了。” 桌上总共七八个女公关,都长得十分漂亮。 和其他会所里胸大无脑的女公关不同,她们都是毕业于世界名校。 但会去会所做女公关的,都是原生家庭不太好的。 所以这些人把钱和物质都看得很重。 人确实缺什么,越喜欢炫耀什么。 姜韵低头不语地埋头干饭。 服务员一人端了一份鹅肝上来,桑榆瞥了姜韵一眼:“看你这样子,就是从穷苦家庭出来的,这可是很贵的菜,你以前都没吃过的,多吃点。” “桑榆!”梦洁愤怒地放下筷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一直在这里秀优越感。” “好了,都别吵了,好好吃饭。”妍姐不耐烦道。 姜韵拉了下梦洁的胳膊,示意她别动怒。 对于傻逼最好的方式,就是无条件赞同她所有观点,将她培养成更大的傻逼。 酒过三巡,梦洁问妍姐:“妍姐,咱们公关部最近还在招人吗?” 妍姐眼眸微抬:“招啊,怎么你有介绍的?我们星港湾的标准可是很高的。” 梦洁高兴地拉过姜韵的胳膊:“你看韵韵怎么样?她其实长得挺漂亮的,身段也不错。” 梦洁给姜韵和妍姐各倒了杯酒:“韵韵,还不快点敬妍姐一杯酒。” 保洁当女公关。 别说是星港湾这种顶级会所了,所有会所都没有这种先例。 在座的女孩都放下手里的筷子:“梦洁,你在说什么呢?” 妍姐眼眸微眯,左右打量了姜韵几眼,她注意过她走路的姿势,单从五官上看,确实不错,身段也纤细修长,只是眉宇间似乎总有一股舒展不开的浓愁。 “梦洁,你知道的,我们星港湾的女孩,并不是五官出众就可以的,学历这些也都是硬性条件。” 梦洁担心姜韵难堪:“学历这些谁还真去看了,只要谈吐优雅有学识就行了,这些都是可以后天培养的,只要妍姐你愿意接受她,我就可以好好教她的。” 梦洁是现在妍姐很看好的新人,她的请求,妍姐多少会考虑下。 妍姐红唇轻启:“既然你都开口了,可以给她一个试用期,到时候合格就可以勉强留下,但是只能接待初级客人。” 星港湾的客人十分等级的,初级,中级,高级,VIP, SVIP。 傅皓铭他们都是VIP,至于星港湾的SVIP,见过的人都少之又少。 姜韵只是想来简单干个饭,并没有想到梦洁还有这么一处。 她是不能做女公关的,她的身体连最基本的喝酒都不可以。 更别提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走路快了就会带瘸的腿。 玉姐已经明确说过她不适合了。 梦洁自作主张做的这一切,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她的想法。 “不好意思梦洁,我不能喝酒,做不了女公关。”姜韵放下手里的筷子,将酒换成了饮料:“妍姐初次见面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妍姐并没有接她的话,而是自顾自的喝了自己手里的那杯酒,更衬的姜韵扭捏作态。 第11章 我不欠你的 姜韵收回停在空中尴尬的手,她以前的酒量是极好的。 傅皓铭的胃不好,为了帮他挡酒,她练就一副好酒量,整个京市都没有几人喝得过她。 现在不是她不喝,而是不能喝,一杯烈酒就能要她性命。 “切,一个臭保洁装什么清高。”大家都以为姜韵是看不起女公关这个职位。 桑榆似笑非笑的眸子瞥了姜韵一眼,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和讽刺:“贱人就是矫情,妍姐的酒你都不给面子,你喝是会死还是怎样?” 姜韵冷笑一声:“你说对了,我喝酒还真会死。” 梦洁拉下她:“星港湾对员工保护很好的,这里的女公关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姜韵想到那晚的事:“那个陆游怎么说?” 梦洁连忙解释:“我那天只是个意外,是我自愿去的808房间,自愿接待陆总的。” “为什么?”姜韵不解,陆游那人就是一个变态。 梦洁微垂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我有我的苦衷,与星港湾无关。” 姜韵拿开梦洁的手:“梦洁,也有我的苦衷,公关这个岗位我干不了。” 姜韵刚推开包间门,便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醉醺醺的傅皓铭刚从对面包房出来。 正好撞到了姜韵。 傅皓铭不爱吃西餐,是极少在这家餐厅吃饭的,至少在他认识他的二十年里,只见他来吃过三次。 还是被她强行拽来了。 真是冤家路窄,这么小的概率也被姜韵这个大冤种碰到了。 她不想与他过多纠缠,转身就要走,却被一只大手拽了回来。 微醺的傅皓铭冷白色的脸颊上染上两坨酡红,醉眸微垂眼神迷离,被酒意浸染的声音也带着微哑的醉意:“你跑什么?” 呵呵,她跑什么? 当然是躲开他这个大瘟神,在没有绝对的力量能与之抗衡之前,走位上计。 姜韵试图挣脱他的手:“回家。” 傅皓铭用力一拽将她紧贴在墙上,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后根,魅惑低哑的声音在姜韵耳边响起:“没有我的同意你哪也不许去。” 这场景就跟当初傅皓铭让她跳楼时一模一样,姜韵呼吸几乎停滞,心跳的速度既坚决又迫切,迫不及待想要离开这个男人。 一张俊逸的脸在她瞳孔里慢慢放大。 他在干嘛? 他是想吻她? 呵,又是想要戏弄她的手段。 “咚”的一声,姜韵额头猛地往前一撞。 嘶...... 傅皓铭终于松开她,醉意都清醒了几分,痛苦的捂住额头:“你属西班牙斗牛犬吗?” “傅总,韵韵......”听到动静的梦洁从里面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眸光暗了几分:“你们认识吗?” 那天晚上梦洁走后,包厢发生的事她并不知道。 “何止认识?”傅皓铭细长的瑞凤眼里带着几分戏谑:“熟得不行。” 桑榆和另外几个女孩也赶了出来,阴阳怪气道:“难怪姜韵看不上女公关的职位,原来是勾搭上傅总了。” 梦洁赶紧解释:“别瞎说,傅总只是和韵韵认识而已。” “梦洁,你别被这个保洁骗了,人家连傅总都能勾搭上,这么多年,你看傅总在星港湾点过谁了?” 桑榆嗤笑一声:“别说点了,就是说句话都没跟谁说过吧,可是却和一个保洁这么熟络,一看就是私下里勾引的,还在饭桌上装纯洁,不肯做公关,原来都是偷偷当婊子,还不如女公关。” “桑榆!”梦洁呵斥道:“注意你说话的分寸。” 姜韵苦涩地牵了牵唇角,抬眸看了眼傅皓铭:“我不认识他,以前不认识,现在不认识,以后也不认识,刚才的一切只是傅总喝多了,胡言乱语而已。”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从未认识傅皓铭。 她都懒得为了他和这些女孩撕逼,喜欢就让给她们好了。 她将自己和他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生怕与他沾上半点关系。 以前的她可是恨不得让全世界知道她爱他。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一定是因为诗诗死了,她却好好地活着。 他看她不顺眼,她的每句话每个表情都让他很不爽! 那股莫名的烦躁再次涌上心头,傅皓铭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抓住姜韵的手将她拖到了隔壁包间。 “你放开!傅皓铭!” 推开隔壁包厢的门,姜韵傻眼了,这些都是她的高中同学,也是她和傅皓明的共同朋友。 其中还有一些她曾经的追求者,这些人都是京市的名媛公子,也是见识过姜韵最绚烂耀眼的人。 傅皓铭这是想将她社会性抹杀。 显然看见姜韵的身影,在座的人都很诧异。 “姜韵?”周子骁饶有趣味地喝了口酒:“哟,这不是京市最耀眼的白玫瑰吗?你坐牢出来了?” “这白玫瑰,就一臭劳改犯,连自己的亲妹妹都杀。”傅家卉眉眼里满是嘲讽。 傅家卉是傅皓铭的堂妹,说是堂妹,实则就相差几岁。 “我要是她我早死了,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上。” “啧啧啧,穿的都是什么衣服,一股穷酸味。” “就是,一个坐过牢的劳改犯恶心又晦气。” ...... 趋炎附势,欺软怕硬,向来是这些人的本性。 彭嘉明是她忠实的追求者之一,只有他一直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扒着碗里的饭粒,眼眶微红,旁边的傅家卉是他现在的妻子。 傅家卉看着寒酸无比的姜韵嘲讽道:“姜大小姐,坐牢的滋味怎么样?” 泥人都有三分脾气。 姜韵袖子下面的拳头紧握,她并不欠这些人的,也不欠傅皓铭的,凭什么要站在这里让他们羞辱。 姜韵笑笑:“怎么沈小姐这么好奇啊?不行你也找个牢坐坐?满足满足你的好奇心。” “哦对了,”姜韵顿了顿,语气平静温柔,“你们家的生意向来也不是什么见得了光的产业,说不定你哪天就进去体验了也说不好,所以傅小姐你现在也不用这么羡慕。” “监狱大门为你常打开。” 姜韵目光落在席间另外一个眼镜男:“想死就趁早,早死早超生。” “你长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谁能晦气得过你呢?” 第12章 帮我追傅皓铭 “你!”沈家卉气地拍桌子起身:“你还当自己是姜家大小姐呢,姜家早就发声明了与你撇清关系了,你现在就是个社会最底层的劳杀人劳改犯!” “我告诉你们,我最后再说一遍,姜诗不是我杀的,那个贱人不是我杀的!” 贱人? “哈哈......”傅皓铭嗤笑两声,掐住姜韵的脸:“姜韵你阴险歹毒的嘴脸终于露出来了,所以这段时间的唯唯诺诺都是装的?” 姜韵深深看了傅皓铭一眼:“你让我恶心,我是怎样的人,我没必要跟你解释。” “啪”脆生的一巴掌扇在姜韵脸上。 这是她自己扇的,力道很重,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傅皓铭,我为我曾经喜欢过你而道歉,是我不对,我不该不知轻重的喜欢你,我愚蠢又傻逼的爱,换来我稀巴烂的一生,我已经为我这份下贱的爱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当初明明是姜诗跟她说,她不喜欢傅皓铭,但是傅皓铭喜欢她,她不敢反抗傅皓铭,只能顺着他。 她鼓励姜韵勇敢地追求傅皓铭。 她明面上对傅皓铭爱意满满,私下里却对姜韵百般抱怨。 姜韵真的信了她的话,才会明目张胆且热烈地追求傅皓铭,被傅皓铭百般羞辱。 监狱里的日子空虚且漫长,在无数个睡不着的夜晚,她回忆着当初的点点滴滴。 她终于明白,一直都是姜诗在耍她。 她只是不忍心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不被爱啊。 如果她早知道姜诗这么喜欢傅皓铭,她绝对不会对傅皓铭再有任何念想。 可是他们眼里,就是姜韵嫉妒之下买凶杀了姜诗。 傅皓铭拉开一张椅子,强行将姜韵按坐下去。 危险邪魅的声音在她耳畔萦绕:“游戏才刚开始,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傅家卉红唇微扬:“你现在靠什么养活自己?” 以前的姜韵挥金如土。 姜韵不想让这些人知道自己的工作地址,倒不是怕丢脸,而是不想给星港湾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下意识地瞥了眼傅皓铭,希望他不要说出来。 傅皓铭对这眼神心领神会:“我的姜大小姐,现在是会所一名保洁,靠自己的双手赚钱。” 几个曾经追求过姜韵的男人投来猥琐的目光。 “曾经不可一世的京市白玫瑰居然沦落到当保洁的地步,还是在会所,你还记得你当初拒绝我的时候怎么说的吗?” “你说山鸡哪能配凤凰,让我别痴心妄想。” “会所的保洁?”坐她旁边的眼镜男眯着眼睛下流的打量着姜韵,伸手想要去挑她的下巴:“虽然坐过牢,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倒不如跟了我,我给你的绝对比保洁多得多。” 姜韵猛地侧头躲开了他的手:“请你们自重。” “自重?哈哈,卖都卖了,那就卖彻底一点?” 当曾经遥不可及的天上云沦落为地上泥的时候,曾经配不上的癞蛤蟆都想来踩一脚。 饭桌上连绵不断的嗤笑声,只有彭嘉明没有笑,猛地将手里的碗筷向下放下:“我吃好了,先走了。” 临走前他叫了声姜韵:“韵韵你要一起走吗?天色已晚我送你。” 姜韵正好需要一个机会离开,毫不犹豫答应:“好。” 傅家卉气坏了,怒拍桌子站了起来:“彭嘉明你什么意思?一口一个韵韵喊得可真亲热,我他妈才是老婆!” 彭嘉明冷笑一声:“很快就不是了。” “你什么意思?你别忘了你的一切都是傅家给的!” 彭嘉明冷哼一声:“你们给我什么了?结婚这几年你对我有过一点尊重吗?你放心当初你的那点嫁妆,我会原封不动还给你。” “韵韵我们走!”彭嘉明叫了声姜韵。 姜韵起身准备离开,却对上傅皓铭那张阴沉的脸:“你想好了,你确定要离开。” 姜韵无比坚决:“非常确定。” 以前的她只要是傅皓铭在的场合一定会死皮赖脸到等傅皓铭离开了她才会离开。 傅皓铭望着女人离开的单薄背影,她是真的不爱他了? 他的眼神空了一瞬,仿佛有什么东西破裂开去,悄无声息。 他绝对不接受! 姜韵跟着陆游走出餐厅,陆游提出送她回去,姜韵拒绝了:“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她不想和这些人过多地扯上关系,多一份关系就多一份麻烦和危险。 ...... 姜韵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第一件事就是回到星港湾上班。 自从上次的聚会后,这些女公关们看到姜韵都是鄙夷里带着仇视。 一个喝多酒的女公关喝多酒了酒,刻意将呕吐物吐在了厕所的地板上,招呼来姜韵打扫。 姜韵去拿清洁工具的时候,却发现工具早已经被破坏。 “愣着做什么?赶紧过来打扫,一会客人来看到了有你好果子吃。” “拖把坏了,我去拿把新拖把。” 姜韵转身准备去工具室,却被进来的人堵在了厕所。 桑榆趾高气扬地看着姜韵:“那就先用你的衣服擦吧,反正一个保洁而已,你脏不脏也没人注意。” 姜韵不做声,脱了外套准备蹲在地上擦呕吐物。 “姜韵!”玉姐上来制止了她:“你在干嘛?工具室里一堆工具。” 玉姐凌厉的眼神扫了桑榆和另外一个女公关一眼:“还不快去做事。” 桑榆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了,临走前在姜韵耳边小声嘀咕一句:“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玉姐看了眼垂着头的姜韵:“你就不知道反抗吗?” “反抗只会换来变本加厉的欺辱。” 曾经的京市白玫瑰自信张扬,睚眦必报,早上的仇绝不在中午报。 姜韵在牢狱之中并不是没有反抗过,可是每次反抗都会让她遍体鳞伤,她被打怕了,真的怕了,她这残缺的身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玉姐闷叹一声:“你和傅总是有什么过节吗?” 过节?姜韵在脑子里想了很久,应该就是他强行按在她身上的罪名吧。 “我杀了他最爱的人。” 玉姐瞳孔微缩,很快便笑笑:“你是被冤枉的吧。” 第13章 姜家找上门来了 姜韵的心头微颤,连玉姐都一眼看出她是被冤枉的,她最亲的亲人和最爱的男人,却斩钉截铁人就是她杀的。 姜韵笑了,眼角却有泪花:“玉姐你怎么知道?” “一个对自己认知十分清晰的人是不会做出这种傻事的。” 姜韵神色微顿,将眼泪流回了心里:“玉姐,我去拿工具打扫了。” 姜韵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工具室疾步而去。 玉姐看着这个倔强女孩的背影,想到了曾经的自己,又何不是和她一样傻,玉姐在心里微微叹息。 晚上下班回家,姜韵的宿舍新搬来了一个人。 是梦洁。 “韵韵以后我就和你一个宿舍了。”梦洁高兴地将东西搬了过来。 星港湾的宿舍是一室两厅,住两人是标配,梦洁会来,但是一般都是保洁和保洁住。 服务员和服务员住,女公关和女公关住。 而保洁处于这条鄙视链的最下游,一般是不会有公关会愿意来和保洁住的。 梦洁热情地一把搂住姜韵的肩膀:“以后我们就在好朋友好室友了。” 姜韵感到不自在,0688死后,她在监狱独来独往了四年,很少和谁亲近过,更何况她和梦洁并不太熟,“好朋友”这个词有点重了。 姜韵想要拉开她的胳膊,梦洁却将她搂得更紧:“韵韵,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姜韵并不想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陆总那么变态,我还愿意去陪他吗?”梦洁自顾自道:“因为我喜欢傅总傅皓铭,因为喜欢他,我才来星港湾工作,这是我唯一可以接近他的机会。” 喜欢傅皓铭? 哈哈哈…… 姜韵心里一阵冷笑,缓缓开口:“换个人喜欢吧。” 梦洁松开姜韵的胳膊,神色严肃地看向姜韵:“你是不是喜欢傅总,那天你们在……” “不喜欢。”未等梦洁说话,姜韵冷冷打断:“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可能喜欢他,你放心吧。” 看得出来姜韵的态度很决绝,梦洁松了口气:“那就好,我可不想和我的好朋友当情敌。” 梦洁笑得灿烂,话锋一转:“韵韵你和傅总认识对吧,那天听傅总说你们很熟,既然你不喜欢傅总,可不可以帮我创造下机会,和傅总好好认识下。” 果然梦洁搬过来是有原因的,原来是为了借她接近傅皓铭。 她不想再看另外一个女孩子被傅皓铭伤。 同时不可能也不想去和傅皓铭产生任何联系。 “我和他不熟,你还是想其它办法吧。”姜韵拿开梦洁的胳膊回了自己房间。 梦洁唇角微扬。 来日方长。 …… 姜韵打扫完八楼准备下楼去休息下,刚按开电梯门,便对上了姜父那张紧绷阴沉的脸。 身后还有姜母和斜靠在电梯上的傅皓铭,深邃的黑眸微挑,玩味地睨了她一眼:“怎么见到自己爸妈怎么不笑呢?” 姜韵僵在原地,从头到脚感到一股凉意。 傅皓铭就像地狱里的幽冥,时刻准备将她拉入地狱的最深处。 姜父迈出电梯指着姜韵的脑门:“你这个不孝女,居然在会所上班,我们姜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赶紧跟我走!” 姜父伸手就要来拽姜韵,姜韵躲开了:“我不走,我在这里挺好的。” 姜母打扮精致,语调尖锐:“韵韵,你哥还在医院里等着手术呢,你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哥死吧,赶紧去医院做骨髓移植。” “我不去,我说过我不能捐,我会死的,这里是星港湾,星港湾的员工受星港湾保护,靳总可是你们得罪不起的人。” 姜父嗤笑一声:“靳总那么大的人物,会管你这个下贱胚子。” 姜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父亲竟然会用下贱胚子来形容自己的女儿。 姜父将姜韵拖拽进电梯,姜母也在旁边帮忙,随着电梯的缓缓降落,姜韵心里也跌落到谷底。 男人没有温度的唇贴近她的耳朵。 “你求我啊,你不是最喜欢求人了,或许你求我,我可以阻止你爸妈带你离开。” “这是你欠诗诗的,我不会让你好过。” “我求……”姜韵几乎脱口而出,但她想到靳言的话。 永远不要随便求人给人下跪,欺负你的人只会抓住你的软肋变本加厉。 确实是这样,人是傅皓铭这个癫公带来的,现在又以此来要挟她,如果她今天求了他,以后他就会不断用这件事来要挟她。 姜韵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侧过头细糯的声音在傅皓铭耳边回荡:“没错,姜诗就是我杀的,你最爱的女人就是我杀的。” “姜韵!”傅皓铭瞬间暴走,猛地拽住她的衣领:“你个杀人犯!” 看到傅皓铭歇斯底里的模样,姜韵心里莫名的爽。 她被折磨了这么久,也是该让傅皓铭也尝尝心痛的滋味。 呼啦一声,电梯门开了。 姜父姜母左右拽着姜韵走了出去。 迎面碰见一行人。 “靳总,您来了。”姜父热情地打招呼。 一双修长有力的大手抓住姜韵的手腕轻轻往前一带,姜韵被拉到了靳言的身后。 “姜总您来我星港湾带人是什么意思?” 姜父谄笑道:“靳总您误会了,我是来找我这不孝女的,您有所不知,她就是一个劳改犯,在这里玷污了您的场地。” 傅皓铭在一旁双手抱胸准备看姜韵的笑话,靳言用人向来严苛,这下亲生父母来石锤了,姜韵在这里必然呆不去下了,没有了靳言的庇佑,姜韵就是案板上鱼肉,任人宰割。 靳言牵了牵唇角:“姜总,您是怀疑我用人的眼光?”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这不孝女说谎成性,实不相瞒,她连亲妹妹都敢杀,留在这里是个祸害。” “所以呢?”靳言寒潭般的眸子幽深了几分:“所以你们就要带她去做骨髓移植?不管她的死活?” 姜家父母神色一顿,不知道怎么接话。 片刻后姜母率先开口:“这是我们的家务事,靳总还是不要干涉的好。” “这是我星港湾的员工。”靳言墨眉轻挑:“如果我一定要干涉呢?” 如果靳言非要干涉,姜家还真没什么办法,连傅家都要看靳家几分脸色,姜德民只能带着姜夫人悻悻地离开。 姜夫人不甘心道:“就这样走了,哲浩怎么办?” 姜德民冷笑一声:“靳总只能保她在星港湾的时间,那她不在星港湾的时候呢?” 姜夫人恍然大悟:“这次绝对不能再让她逃走了。” 第14章 靳言的办事效率 姜韵知道只要她踏出星港湾的门,一定会被姜家带走。 靳言很忙,经常跨国出差,也不可能保她一辈子。 再说人总会烦的,次数多了,可能就将她开除了。 姜韵必须暂时离开这里,找个地方躲躲。 姜韵将手里的工具放进厕所的杂物间,突然听到厕所的隔间传来打电话的声音。 这让她恐惧又熟悉的声音,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是当年那个女狱警。 姜韵放下手里的话,仔细地听着。 “我已经不在那干了,没法帮你,五年前是因为那女人没人知道她怀孕了,而且有人交代要整她,我才敢将那孩子抱了出来。而且那买家也是京市的人,有足够承担风险的能力,我现在去见一眼当年那个买家就打算出国移民了。” “好了不说了,我现在已经退休了,挂了。” 姜韵笃定她说的就是自己的孩子。 女人挂断电话,推开厕所门,姜韵赶紧躲到一边,捂住自己的嘴巴,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她悄悄跟在女人后面,女人开车离开了。 姜韵赶紧也打了辆车追了上去,五年了,这是她离孩子真相最近的一次。 女人的车是往郊外的方向驶去的,姜韵让师傅牢牢跟着。 一个转弯后,女人的车有想要停下的意思,突然一辆疾驰而来的货车重重地撞向女人的车辆,女人连人带车侧翻在了旁边的沟里。 不一会车辆就燃起熊熊大火,货车赶紧抄小道离开。 女人凶多吉少了。 姜韵赶紧拿出手机报警。 但是这里是视频监控盲区,什么都查不到。 当年的狱警也离奇死亡,姜韵现在很确定当初就是一场有计划有预谋的阴谋。 她不能离开这里,她的孩子就在京市,甚至可能就是在这里消费的那个贵客。 姜韵不能放弃一分一秒可能找到孩子。 可是姜家和傅皓铭又像阴魂不散一样缠着她,随时准备置她于死地。 她想起之前靳言跟她说的,只要能帮他找到妹妹靳湾,条件随便她提。 姜韵下楼找到玉姐:“玉姐,你有没有靳总的电话,我有急事找他。” 玉姐有点犹豫,靳总的电话很少有人有,更何况姜韵只是个保洁,多少有点越级了。 “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姜韵眼眸微抬:“关于靳湾的事,是靳总跟我说,想好了找他。” 听到关于靳湾,玉姐思忖片刻,拨通了靳言的电话:“喂,靳总,姜韵说有急事找您……” “让她接电话。”玉姐话还未说完,靳言便让姜韵接电话。 姜韵接过电话,电话那头男人声音低哑:“怎么?想通了?” “嗯。”姜韵开口:“但是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成为星港湾的主管,另外靳总要保护我的人生安全。” 靳言唇角略弯:“简单,还有别的要求吗?” “没有。”姜韵顿了顿。 “你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如果找不到人怎么办?” 这是很有可能发生的,姜韵嗫喏道:“我这条命是您的,前提是让我活着,因为我没有死的资格。” 也就是说以靳言的命令是从。 “成交。”靳言满意的挂了电话。 星港湾的办事效率很高,姜韵刚跟靳言通完电话,便收到人事部的调度令。 她成为了星港湾的主管,主要管理星港湾的各个楼层情况,还有这些女公关的统筹管理,之前的妍姐只是警报,也就意味着,现在妍姐也在她手下干活了。 姜韵想要这层身份,主要是为了方便了解各楼层状况,更方便进入各个包间和场合,了解往来人员情况。 信息量很大。 找到孩子和靳湾下落的可能性就更大。 姜韵领了新的工作服,玉姐高兴地通知她:“明天就正式成为星港湾主管了,我相信你的能力,有什么不懂的问我。” “谢谢玉姐。”姜韵点点头离开了。 “等一下,”玉姐叫住了她,“靳总说以后上下班让我载你一起。” “太麻烦你了吧。”姜韵蹙了蹙眉:“我还是自己走吧。” 姜韵担心姜家人在路上拦她,给玉姐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玉姐拉住她:“反正我每天也是要回宿舍的,顺路的事,再说了这是靳总交代的事。” 姜韵知道,这也是靳言保护她的手段,于是也不再矫情,和玉姐一起回去。 路程走了一大半,姜家人并没有出现,姜韵悬着的心放下了一点。 玉姐刚把车停在楼下,和姜韵下车。 突然几个人黑衣人从阴影里窜了出来,抓住姜韵的胳膊就往旁边的商务车上拽。 “你们干嘛!我报警了啊!”玉姐吓得花容失色,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姜德民下车:“这是我们家的私事,你不用报警,清官难断家务事。” 玉姐认出这就是来会所闹的姜父。 “姜韵你愿意跟他们走吗?” 姜韵摇头,她当然不愿意。 姜父冷哼一声:“你是逃不过的,就算我不找你,傅总也有一百种手段将你押来。” 姜韵被强行带上了车。 车子刚驶出小区,一道刺眼的光芒闪过,黑色迈巴赫一个急转弯,陡然停在他们车前,逼停了商务车。 车上下来几个身着黑色的保镖。 领头的保镖姜韵认识,是靳言身边的秦枫。 “啪”的一声,秦枫直接捶开了商务车的玻璃,手伸进车内打开了车锁和车门。 “你们干嘛!”姜德民惊慌失措:“我,我,我报警了啊!” 秦枫眉梢微挑拿出手机:“我帮姜总报,就说姜总绑架星港湾员工怎样?” “这是我女儿!怎么叫绑架?”姜德民气急败坏。 “您女儿?如果我没说错,五年前您就已经公开发声明与姜小姐断绝关系了吧。”秦枫将姜韵从车里强行抱了出来:“姜总,我不介意陪您去监察局走一趟。” 第15章 虚假的热情 去警局,肯定是姜德民全责,三合集团的法务部谁碰见都要退让三分,至今零败诉。 姜德民只能吃哑巴亏,“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秦枫趴在窗前玩味地看着他:“靳总说了,您要是再以任何手段来试图带走姜韵,会让你们姜家直接从京市消失。” 姜德民那张威严肃萧的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冲着司机怒吼:“还不走,在等什么?” 有了靳言的这道命令,姜韵心里踏实了,现在的靳家是以碾压傅家的存在。 毕竟傅家只是有钱,而靳家有权。 ...... 姜韵回到宿舍刚打开门。 突然传来一声响,无数彩纸亮片和花瓣喷洒在她头发上,肩膀上...... “恭喜韵韵升为主管啦!” 客厅的灯亮起,梦洁端着蛋糕笑意盈盈地来到姜韵面前:“祝贺你,韵韵。” 桑榆和另外几个女公关也在,一脸不情愿地道:“祝福你啊,原来您的志向是做主管,难怪看不上我们公关。” 姜韵自认为跟梦洁并不算熟。 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只能说是同事。 梦洁对她热情得简直离谱。 换做五年前,姜韵会认为这女孩很单纯开朗。 但五年的监狱生活,让姜韵对人性有了新的认知。 往往刚认识就非常热情的人,要么别有用心,希望快速得到你的信任,套出对她有利的信息,一旦你对她失去作用,很快就会对你弃如敝履。 要么她很寂寞,她的情绪需要找到宣泄口。 而梦洁的目的,姜韵已经知道了,她想利用姜韵靠近傅皓铭。 等她一旦发现姜韵非但不能让她靠近傅皓铭,反而会引起傅皓铭的反感的时候,就会翻脸无情的对姜韵回踩,后悔对姜韵现在的付出。 与其日后翻脸,还不如从源头斩断。 姜韵礼貌性说了声:“谢谢。” 便径直回到房间,将包包挂好,准备洗漱。 “喂,你什么意思啊!”桑榆愤怒地推开姜韵的房门:“你是觉得你当主管了,就高人一等了?” 姜韵抬眸:“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想好好休息而已。” “你真是给脸不要脸!”桑榆指着姜韵的鼻子就要骂,梦洁将她推了出去:“桑榆你先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 “梦洁你就是太善良了,和这种白眼狼做朋友!”桑榆愤怒地拿起包摔门而去。 白眼狼? 真好笑。 因为自己强行塞给别人的好,并企图得到某些价值交换而被拒绝了,就是白眼狼了? 姜韵懒得搭理她们,拿了东西准备去冲澡。 梦洁端着蛋糕拦住她,一脸委屈的模样:“韵韵,我们只是想庆祝你升迁而已,你没必要这么冷淡。” 姜韵扯唇笑了笑:“梦洁,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就是这样的人,你不必为了傅皓铭而刻意接近我,没用的。” “我和傅皓铭不是你想的那种亲密的关系,如果你不想被他讨厌,最好是和我划清界限。” 听到这话,梦洁脸色骤变。 “不愿意帮忙就算了,还说什么划清界限。”梦洁猛地将蛋糕拍放在桌面上:“不就是当上主管飘了吗,我告诉你,这主管没你想的那么好当,别得意太早。” 姜韵在心里嗤笑,这么快就暴露出来了。 倒也好,省了她虚情假意应和的功夫。 姜韵自顾自去洗澡休息了。 ...... 姜韵换上了主管的黑色包臀裙制服,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衬衣。 玉姐给她一本册子:“这是关于星港湾的管理条例,你可以看看,待会我会给你做个培训,然后这段时间我会先带着你让你上手。” 姜韵有很高的经商天赋,以前姜家的产业很大一部分就是她在打理,而且在她的手里,那些产业都实现了翻倍的增长。 所以一个小小的主管,只要稍微学一下星港湾的规则,很快就能上手了。 玉姐最后叮嘱她:“其实最难的不是管理逻辑,而是这些人,三个女人一台戏,星港湾的女人更是多得离谱,而且个个都很自傲,你做好心理准备,与这些女人周旋。” 姜韵抿了抿唇:“谢谢玉姐。” 这里的女人再多也没有监狱里的多,各种小团体,拉帮结派,打架斗殴,钩心斗角,姜韵都见识过了。 一段时间后玉姐看姜韵彻底上手了,就放手让她做了。 主管的工作主要是协助会所经理陈玉处理好星港湾的相关事宜,并将工作经行汇报。 姜韵安排完手上的工作,开始在办公室做接下来的工作计划。 “咚咚咚……” 门外传来急切的敲门声。 “进来。” 是一个服务生。 “姜主管,”服务生慌慌张张的模样:“陆总又来了,正在为难里面的女公关,您快去看看吧。” 姜韵眉心微蹙,这个陆游不是省油的灯。 正好她也需要了解更多关于靳湾的消息。 姜韵搁下手机的笔,随服务生去了801房间。 套房里有十来个人,打麻将的打麻将,喝酒的喝酒。 桑榆和另外一个女公关雪梨正在被陆游和程泽灌酒。 陆游点了很多瓶酒,桌上的酒瓶东倒西歪,看来已经喝了不少了。 桑榆和雪梨再喝就要断片了,这对女公关而言是很危险的事。 看到姜韵进来了,桑榆赶紧对陆游道:“这是我们的姜主管,喝酒很厉害,您让她陪您好好喝几杯。” 说要桑榆便主动倒起了酒,她选了一瓶最烈的波兰精馏伏特加倒了满满一大杯,递给姜韵,这是就怕姜韵喝不倒。 她明知道姜韵不能喝酒,还这样做,将刀捅向自己人,真是个愚蠢至极的女人。 陆游微醺的眼眸微眯,戏谑地看向姜韵:“几天不见就从保洁升为主管了?真是小瞧你了。” 陆游拍了拍身旁的沙发:“坐过来。” 桑榆主动让了位置:“姜主管请。” 姜韵坐了过去,陆游举起酒杯递给她,眼梢微挑:“一起喝一杯姜主管。” 一旁的桑榆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模样。 姜韵接过酒杯放在桌子上:“纯喝酒多没意思啊,陆总要玩,就玩点刺激的。” 第16章 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陆游拍手叫好:“我就喜欢刺激的。” 姜韵扫了眼沙发上的其他人:“这游戏越多人玩越好,你们其他人要参加吗?” 桑榆自然不会错过这场好戏:“我参加。” 其他几人也都是玩咖纷纷报名:“我也参加。” 姜韵将桌子上的骰子拿过了:“这个游戏叫法官判案。” “每人一个骰子,一人当法官,开骰之前,法官喊一个数,谁的数字和法官一样,谁就喝酒,如果开出来的数没有和法官一样的,那就由法官喝酒,在座几个人人,法官就喝几杯酒。” 加姜韵,参加游戏的总共五个人,投骰的只有四个人,骰子的重复几率极大,全部和法官数字对不上的概率也最大。 法官一喝就是四杯,四杯96度的波兰精馏伏特加,姜韵不死也得掉半条命。 桑榆立刻怂恿:“那就让姜主管当法官吧,怎么样?” 其他几人没意见,姜韵毫不犹豫:“行,那我当法官。” 其他人分别拿了一个骰盅开始掷起来。 桑榆一脸挑衅:“姜总管说数吧。” 姜韵唇角微弯:“三。” 陆游率先解开骰盅,是一,没对上。 程泽的是六,也没对上。 雪梨的也是一,没对上。 桑榆一脸得意的解开骰盅:“你就准备喝酒吧。” 是三! 桑榆不可置信的看向姜韵,这么低的概率,都被她碰上了。 96度的波兰蒸馏伏特加,别说一大杯了,就算是一口,就能让人胃烧得慌,轻则胃穿孔,重则内脏流血而亡。 这种酒,一般客人都不会点,因为度数实在太高,直接喝容易出意外,平时都是用来调酒的。 桑榆也是为了整姜韵才怂恿陆游他们的点的。 没想到陆游比她更变态,一点就是十瓶。 桑榆咽了咽口水,伸向波兰伏特加的手还是调转到旁边的鸡尾酒。 反正刚才也没固定说喝什么酒,伏特加只是她给姜韵倒的。 陆游按住鸡尾酒杯:“桑榆小姐,按照规矩,应该喝波兰伏特加。” 桑榆蹙眉:“陆总这种酒太烈,会出人命的。” 陆游唇捎微挑,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危险的精光:“你刚才不就是给姜主管这样倒的?怎么到你就出人命了,今天这酒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陆游的变态在星港湾是出名的,如果不按照他的意思做,难保私下会招到什么报复。 桑榆蜷了蜷手指,咬咬牙将手伸向了那杯伏特加。 桑榆端着酒杯的手抖动得厉害,心跳到了嗓子眼。 “快点,别墨迹,我们还等着玩呢。”一旁的程泽不耐烦地催促。 桑榆心一横将酒杯抵到嘴唇边,一只手却将她手里的酒杯按了下来:“陆总,我们游戏才刚开始,这么快就有人倒下后面就不好玩了。” “您听过温水煮青蛙的故事吗?何不如换种酒,我们慢慢玩,看着猎物慢慢地倒下求饶才更让人兴奋,不是吗?” “姜主管够变态,”陆游笑了笑,“那就依姜主管的意思,将酒换成四十度的威士忌。” 这种酒虽不如波兰伏特加厉害,却也算是烈酒,喝多了也容易醉。 但是不会出人命。 桑榆如获新生地倒了一杯威士忌一饮而尽:“继续!” 她要报仇,让姜韵死! 他们继续掷骰子。 姜韵提前猜了六。 陆游:“二。” 雪梨:“三。” 程泽:“五。” 轮到桑榆了,六分之一的概率,她不信她会中招。 桑榆自信的解开骰盅:“六。” “哇哦!桑榆小姐好运气,又中了!”程泽在一旁鼓掌祝贺。 桑榆气的脸白一阵红一阵,端起桌上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她就不信邪,姜韵能一直赢。 她要她喝四杯,要她死! 又是三个轮回,姜韵每把都精准猜对桑榆,桑榆每把都要喝酒,纵然她的酒量不错,连喝五杯五杯威士忌,也有点飘飘然了。 “你一定作弊!怎么可能没把都猜中我!”桑榆两手里的骰盅甩给姜韵:“换我来当法官,你来摇。” 姜韵接过骰子:“可以。” 几个人摇好了骰子,桑榆先说数字:“五!” 姜韵拇指微不可察地轻推了下骰盅,揭开头骰盅:“一。” 最要命的是,另外几个也都不是五。 桑榆要连喝四杯。 两杯威士忌喝完,桑榆抱着垃圾桶狂吐不止。 整个人就像死了几天的带鱼,恶臭且狼狈。 而陆游并没有打算放过她的意思:“桑榆小姐你还有两杯哦。” 空腹下,连喝七杯五十度的威士忌,中间那个有任何缓冲,酒量再好的人,也好缓缓了。 桑榆趴在垃圾桶上摆手:“我喝不了了,喝不了了。” 陆游将酒杯递给她,语气魅惑又危险:“出来混,愿赌要服输,挨打要立正。” 桑榆捂着灼烧的胃狼狈求饶:“陆总我真喝不了了,再喝我要住院了,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不喝也行,”陆游将酒杯扔置在桌上:“你在星港湾当一个星期的保洁,这事就算了。” “不行!”桑榆毫不犹豫拒绝。 保洁可是星港湾职业鄙视链的最末端,要是被她的客人和其他女公关看见了,她还要不要在星港湾混了。 “不行,那就把剩下两杯喝了。”陆游的语气不容拒绝:“或者你求下姜总,如果她愿意放过你,那就算了。” 姜韵只是想给桑榆一点颜色看看,让她长教训,不要总是把心思放在害人上。 并没有想要让她喝到住院,只要桑榆服软,她就给她这个台阶下。 没想到桑榆在酒精的作用下,直接“呸”了一下:“求她?哈哈,做梦,一个臭保洁罢了。” 看来她还没长记性,姜韵也就不出手了。 陆游啧啧了两声:“真有骨气,那你就喝吧。” 桑榆和梦洁关系好,而陆游喜欢梦洁。 雪梨赶紧拿出手机悄悄给梦洁发求救信息。 【梦洁,桑榆被陆总为难了,再喝下去要住院了,你快来看看吧。】 片刻后,梦洁赶了过来。 一副小白花的模样扶起垃圾桶旁边的桑榆,仰起一张清纯无害的脸,眸子里还闪着泪花:“陆总,您就放了桑榆吧,这酒我替她喝。” “你替她喝?”陆游嗤笑一声:“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第17章 给她们立规矩 听到陆游的话,梦洁怔愣住了,脸上烧得慌。 她一直以为陆游变态是变态了一点,但是是真心喜欢她的,不然也不会经常来为她一掷千金。 她认为自己的话在陆游心里多少是有点地位的,没想到陆游直接说她不算个东西。 不只是她,连一旁的雪梨和抱着垃圾桶吐的桑榆都感到些许意外。 姜韵却没有丝毫意外,一脸平静。 这些富家纨绔子弟的做派,她以前再清楚不过,为了玩弄一个女孩,可以演出天下第一深情的模样,一旦得到了,或者失去兴趣了,很快就会当垃圾一样扔掉。 显然梦洁高估了自己,也找不清自己的定位。 毕竟是星港湾的女公关,情商还是在线的,梦洁很快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陆总,只是桑榆身子不舒服,我替她陪您玩,也是为了不扫您的兴致。” 陆游缓缓开口:“要想她不喝这杯酒,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你们的姜主管开口说她不用喝了,那她就不用喝了。” 梦洁前几天刚和姜韵撕破脸皮,自然不愿意求姜韵,但她还是比桑榆要稳重聪明。 咬了咬嘴唇,梦洁抬眸看向姜韵:“姜主管,您负责这层楼的管理,桑榆要是出了什么事,对您的影响也不好,这两杯酒,您还是别让她喝了。” “况且星港湾的规矩您也不是不知道。” 梦洁言外之意是,你姜韵是主管,保护你手下人的安全是你的职责和义务,而不是需要我求你什么。 她拿身份和规矩在压姜韵。 姜韵眼眸微垂,语气淡淡:“你这是求人的话吗?星港湾是有可以拒绝一切客人无理要求的规矩,但是桑榆自己要与客人玩,一切出于她的自愿,不受星港湾保护。” 桑榆一把拿住桌上的酒:“梦洁你别求她,我喝就是了。” 桑榆刚喝一口,便止不住地呕吐,还有点血腥味。 梦洁夺过她的酒:“你不能再喝了,再喝你就要进医院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就求她一下吧,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这四个字梦洁咬得很重。 桑榆的胃里火烧火燎,剧烈的疼痛扯满全身。 角色惨白,额上渗着细密的汗珠,她确实疼到不行了。 梦洁说得有道理,以后再弄死这女人也不迟。 “求姜主管让我别喝了。”梦洁的声音细如蚊蝇。 姜韵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梦洁急了:“你什么意思啊,桑榆都已经求你了,你还无动于衷?真不明白靳总怎么会让你这种冷血无情的人当主管。” 她冷血无情? 呵呵…… 明明是桑榆想要用96度的波兰伏特加害她在先。 技不如人反而陷了进去,现在倒变成姜韵冷血无情了。 姜韵冷笑一声:“她刚才说什么了?在座的有人听清了吗?” 就连雪梨都没有听清,垂着头。 “不就是了,她连道歉的姿态都没有,你要我怎么松口?” 梦洁没好气道:“那你想怎样?给你下跪吗?” 姜韵本来没有这个意思,既然梦洁提出来了,她倒觉得也不错。 “既然你都说下跪了,那就下跪道歉。” “你休想!等我告诉玉姐和靳总看你怎么办!”梦洁气急败坏,她本来只是激姜韵松口,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要她这么做。 一旁的桑榆已经难受得不行了,嘴唇发白,浑身颤栗,她必须立刻出去休息。 在生死面前,其他都是小事。 桑榆没有了方才硬气的态度。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姜韵,我求你别让我喝了。” 姜韵眉梢轻挑:“刚才都是姜主管,现在就连名带姓了?” 姜主管是桑榆故意膈应她的叫法,而现在严肃走心的时候,就本性暴露,改叫姜韵了。 她打从心底就轻视看不起姜韵。 这点小心思,姜韵自然看在眼里。 桑榆咬牙切齿,后槽牙都差点咬碎了,要不是她现在实在不舒服,她真要给点颜色这个女人瞧瞧。 “姜主管,我求你别让我喝了。” “称呼您。” “你!”桑榆和梦洁气得怒不可遏,却又无可奈何,陆游是站在她那边。 她可以得罪姜韵,却不敢得罪陆游。 桑榆指甲掐进肉里:“姜主管,我求您别让我喝了。” 姜韵起身,看了眼梦洁和雪梨:“看清楚了,这才是道歉应有的样子。” 桑榆气得浑身发抖,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这仇她一定会找机会报回来。 陆游这才缓缓开口:“既然姜主管开口了,那今天这酒你就不用喝了。” “谢谢陆总。” 在梦洁的搀扶下,桑榆佝偻着身子捂着胃出去了。 陆游意味深长看了姜韵一眼:“你这个女人看着卑微怯弱,实则聪明坚韧得很,不愧是靳言严选。” 姜韵:“陆总说笑了,我刚才也只是借陆总的光而已,刚才谢谢您。” “不用客气,我也讨厌这种分不清敌我的蠢货,想要利用外人,害自己内部的人,真是愚蠢至极。” 陆游眼眸微阖:“姜主管赌博也是一把好手啊,你刚才是用了什么手段?别告诉我是巧合。” 姜韵淡淡勾唇:“只是听力比一般人好些而已,能通过声音听出骰盅里的数字。” “够聪明。” 陆游目光在姜韵身上扫了一圈,最终落在她的戒指上。 为了不勾起陆游发癫,姜韵赶紧用右手遮挡住了左手。 “上次我喝了点酒,情绪有些失控。”陆游轻松一笑:“既然湾湾的戒指轮到你手里,自然有他的道理,如果你真能找到湾湾的下落,那就再好不过了。。” 姜韵松开右手,看了眼手上的戒指:“陆总可以请教您一些问题吗?” “什么问题?” “关于靳湾的。” “说。” “我想知道一些关于靳言失踪前发生的事。” 第18章 开除许妍 陆游扶了下鼻梁上的银丝边框眼镜,抬眸望去,神情散漫慵懒。 “湾湾是一个非常乐观开朗的女孩子,当年三合集团权力斗争厉害,靳言在夺权的关键时期。” “有一个很重要的项目,是湾湾负责谈判,只要拿下这个项目,三合集团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就是靳言的了,也就意味着靳言将彻底掌管三合集团。” “这个项目的背后的神秘人背景很硬,权势滔天,那时候的靳家还不像现在这样庞大,靳老爷子也没有这般权势,神秘人看上了靳湾,要求靳湾去陪他单独吃顿饭,就签下这个单子。” “靳湾为了拿下这个单子,独自一人去了神秘人指定的位置,从此失踪了……” “现在的靳言早已远超那个神秘人的地位,靳家也早将那神秘人拉下神坛,可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靳湾,这些年我试了所有的方法,都找不到她。” “都怪靳言,如果不是为了他,湾湾就不会出事了。”陆游的眼神阴冷狠戾,猛地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他根本就没有用心找,不然以他靳言如今只手遮天的能力,找个人还不简单。” 姜韵给陆游把酒满上:“也许靳总也有他的苦衷。” “苦衷,他能有什么苦衷,哈哈......”陆游嗤笑一声继续搂着旁边的雪梨喝酒。 陆游在癫狂边缘。 “陆总我还有事,就先不陪您喝了。”姜韵起身准备离开。 陆游疲惫地拧了拧眉,挥了挥手:“去吧。” 姜韵刚从包房出来,梦洁便过来兴师问罪:“你让桑榆喝得胃出血,高兴了吧满意了吧!” 姜韵边走边说:“这是她自己设的局,也是她自己跳进去的,怨不得任何人。” 梦洁拦住她:“我告诉你,桑榆要是出什么事,你吃不了兜着走。” 姜韵停下脚下的步子,眼睛依旧直视着前方:“梦洁,我最讨厌窝里斗的人,最看不惯伙同外人陷害自己人,我现在是星港湾的主管,你们在我手底下做事,唯一需要做的是服从,而不是质疑。” “你......”梦洁正想说什么,姜韵直接打断她:“有任何不满,你可以去玉姐或者靳总那里投诉,这是你的自由。” 说完,姜韵打开梦洁的手,径直离开。 不远处的玉姐看到这一幕,脸上流露出欣慰的笑容。 她一直担心姜韵怯弱卑微,拿不住星港湾这些趾高气扬的女公关,一直在暗处偷偷观察。 认清自己是谁,这六个字融进姜韵的处事风格里在。 做保洁的时候,她沉默少言,默默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脏活累活从不挑剔,就算有人欺负,也是一笑了之,不给星港湾添加任何麻烦。 现在她是主管,她有自己的行为标准,用人标准,会用自己的方式教育这些女公关。 不卑不亢。 她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却拥有三四十岁人才有的沉稳。 玉姐对这个女人多了几分赞赏。 ...... 姜韵正在埋头工作。 许妍一身深V黑色紧身裙,涂着鲜艳的口红,踩着细长的高跟鞋。 杀气腾腾地闯进姜韵的办公室,拍了下姜韵的办公桌:“听说你联合客户灌桑榆的酒,导致她胃出血?” 姜韵慢条斯理地放下手里的工作,余光瞥了眼妍姐身旁的桑榆:“她是这样跟你说的?” “在场的女公关都可以作证,是你灌桑榆的酒,星港湾的规则你不懂吗?” 姜韵算是明白了这些人的处事逻辑。 当事实对她们有利的时候,她们就强调事实;当规则对她们有利的时候,她们就强调规则。 当规则与事实都对她们没利的时候,就敲桌子把事情搅浑。 这些女人比监狱里的那些还要狡猾。 她们都是有文化的流氓。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许经理,规则的本身是保护守规则的人,桑榆她遵守规则了吗?” 姜韵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桑榆身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桑榆,你心怀不轨,想要借陆游的手来陷害我,捉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你不思悔过也就算了,还倒打一耙扭曲事实,既然这样,星港湾也留不得你了,今天去人事办理辞职吧。” 姜韵的这番话,让许妍和桑榆都没有想到,一个保洁刚上位就迫不及待立威风了。 许妍嗤笑一声:“姜韵你未免太把自己当盘菜了,就算是陈玉也不会随便开除员工,桑榆是我手里的人,你说开除就开除?一个优秀的女公关需要花多大的精力培养你知道吗?你这是影响我的工作。” 姜韵:“去人事部离职。” “不许去。”许妍跟姜韵杠上了:“我们去找陈玉看她怎么说。” 许妍从二十岁就在星港湾,自诩为星港湾的老人,很多客户都在她的手里。 就算闹起来,星港湾也不可能为了姜韵放弃她。 如果姜韵这次不能惩治桑榆,那么以后将会有越来越多的人不把她的安排当回事。 许妍将事情闹到了陈玉那里,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今天要么我走,要么姜韵走,玉姐你选一个吧!” 许妍走,就以为会带着她手里的公关团队走。 她就是想用这种方法将姜韵逼走。 她势在必得,姜韵没有筹码与她抗衡。 这让陈玉很为难,如果让许妍走,将会损失一个公关团队;如果让姜韵走,这可是靳总亲自安排的人。 无论哪个走都会让玉姐头疼,她先眉眼带笑地哄住许妍:“许经理消消气,这当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许妍蹬鼻子上脸,语气冰冷:“没有什么误会,陈经理赶紧做决定吧。” 姜韵不想让陈玉为难,主动站出来:“陈经理你别为难了,我......” “许经理的离职申请批准了,现在就去人事部办理离职手续。” 姜韵的话音未落,清冷低沉的声音飘了进来。 “靳总好。”陈玉和许妍赶紧打招呼。 许妍的心猛地一沉,她并不是真想离开星港湾。 星港湾的工资水平是行业内的十倍。 大家都削尖脑袋想要挤进来,她好不容易混到公关经理的位置,当然不想就这样放弃了。 许妍没了刚才的傲气,支支吾吾:“靳总,我,我不是......” 靳言却并不想给她解释的机会:“许经理去人事部办理手续吧,以后的职位将有姜主管接替。” 第19章 打听她的住所 “靳总!”许妍脸色骤变,她没想到靳言居然会毫不犹豫地放弃她:“她只是个保洁什么都不懂,靳总您怎么能......” 靳言脸色阴沉:“许妍是不是有种错把平台当能力的错觉?星港湾不是因为你能力强打理得好,而是星港湾这个平台本身就很好,让很多人想进来,这位置你不想干,多的是人干,我最讨厌拿辞职来要挟的人。” “就这样决定了,陈玉你安排下人事调整。” “是,靳总。”陈玉的心里舒坦了,她看不惯这个许妍很久了,却一直没敢动她,今天既然靳总发话了,那再好不过了。 “不是靳总,我不是这个意思。”许妍开始慌了,不肯去办理离职,开始求靳言:“我没说要离开星港湾,靳总你听我解释......” “叫保安来。”靳言冷冷的丢下一句话离开了。 “靳总!靳总!”许妍不甘心地追了上去,保安将她拦了下来,强行带到人事部办理了离职。 从人事部出来,许妍抱着自己的东西,狠狠地剜了姜韵一眼:“别得意太早,你早晚会死在我手里。” 既然离开已是定局,许妍决定将自己手里十几个女公关都煽动离职带走,到时候再找个高端会所另立门户。 星港湾临时损失了这么多女公关,一定会乱了分寸,给他们内部造成不小的影响。 许妍平时很关照自己手下的女公关,她有信心这些女孩都会跟她走。 许妍先是来到雪梨跟前,跟她说了自己的计划和打算。 没想到一向温顺乖巧的雪梨立马变了脸色:“妍姐,我是星港湾的员工,这些话你以后别再跟我说了。” 许妍有些失望,却也没有过多说什么,毕竟雪梨平时话也不多,得她的关照也不多。 她又去找到梦洁,梦洁虽然刚来不久,但是性格热情大方,得到许妍的照顾不少,对许妍也很亲密热情。 她曾经说过,许妍是她这辈子遇到过的最好的领导,就像家人一样的温情,这辈子认定许妍这个领导了。 许妍有信心梦洁一定会跟她走。 “梦洁,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已经有其他高端会所联系我了,你在那里赚的不会比这里少。” 梦洁在星港湾工作,最看重的并不是钱,况且星港湾的工资水平是行业翘楚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妍姐这番话无非是为了怂恿她走罢了。 树倒猢狲散,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 梦洁这种表面热情,内心冷漠的人,自然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选择。 梦洁依旧笑得热情:“对不起妍姐,我暂时没有换工作的想法,以后我想换工作的时候再联系好吗?” 许妍的笑容缰在了脸上,原来那些话都是梦洁骗她的,表面的热情都是假的。 许妍将十几个女孩问了个遍,没有一个愿意跟她走的。 她的心里浮起一丝凉意,难道真如靳言所说,厉害的从来不是她这个人,而是星港湾这个平台? 许妍旋即一笑,怎么可能,她的能力可是得到很多客户员工认可过的。 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找到桑榆。 她就是因为桑榆被辞退的,等她找到桑榆的时候,却看到了让她不可置信的一幕。 桑榆正跪在陈玉的腿边求她不要开除自己:“玉姐,我求你了,你去跟姜韵说说好不好,那天是我喝多了,神志不清记不清了才会这样。” 许妍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从头冷到脚。 她悉心保护人,却是最先背叛她的人。 许妍的眸中翻涌着某些情绪,最终化为一声凄凉的笑。 自嘲,讥讽,无奈,沉默而悲伤。 她想起陈玉经常说的一句话,人要认清自己是谁。 原来没了星港湾公关经理这层身份,她真的什么也不是。 许妍落寞地走出星港湾大门,回眸深深地看了眼自己工作了十几年的地方,将她从穷壤里拉出来的地方。 泪水不自觉地从眼眶滑落,随即闷叹一声开车离开了。 ....... 姜韵晚上回到宿舍。 热情似火拉近距离那套对姜韵没用,梦洁索性不装了。 梦洁冷着一张脸,双臂环抱在胸前坐在沙发上,看到姜韵回来了便开始阴阳怪气。 “哟,姜主管回来了。” 姜韵没心情和她胡搅蛮缠,就当没听到,该干嘛干嘛。 拳头打在棉花上,梦洁羞愤起身拽住姜韵的胳膊:“你和傅总到底是什么关系?” 姜韵甩开她的手,眸色清冷:“我说了,我和他没关系,你要是喜欢他就自己去追,别在我这发疯。” “不认识?”梦洁冷笑一声:“那为什么今天傅总会向我打听你的住址。” 听到傅皓铭这个名字,姜韵十指向掌心微微蜷缩,奋力擦紧拳头,面色愈发惨白,胸口像被重物压迫一般的沉重。 他要她的地址做什么? 为什么每次松一口气的时候,这个阴魂不散的男人又要将她拽往地狱? 姜韵稳了稳心神,缓缓开口:“他问我地址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梦洁没好气道:“你别在这里装无辜,一定是你用了什么狐媚手段勾引了傅总对不对。” “勾引他?”姜韵嗤笑一声:“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靠近他分毫。” “你放心好了,他不会喜欢我的。” 梦洁鄙夷的打量姜韵一眼:“想你也不是傅总的菜。” 姜韵捂住胸口,努力让自己的心跳平静下来:“他还有说其他话吗?” 第20章 找茬 自从知道傅皓铭打听了她的住址。 姜韵每天都心惊胆战的,很这个男人从哪里窜出来,将她拖到地狱深渊。 晚上梦洁被叫出去玩了,姜韵一个人睡。 姜韵回到宿舍,开灯,疲惫地踢掉鞋子换上拖鞋。 “韵儿你回来了。”客厅里突然出现的女人吓了姜韵一跳。 姜韵看到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的姜夫人,眼里很是诧异:“姜夫人?你在这里做什么?你怎么会有我宿舍的钥匙?” “韵儿,我是你妈,何必叫得这么生疏。” 姜夫人保养得当的脸憔悴了许多:“钥匙是傅总给我的。” 傅皓铭这个变态连她宿舍的钥匙都有了,姜韵整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双手不自觉颤抖。 姜韵嗤笑一声:“妈?你有拿我当女儿吗?” 姜夫人眼里噙着泪:“韵儿,这些年不是妈不去看你,是傅总下了命令,不让我们认你,否则就让姜家在京市消失,不然我们早就让人接你回陆家了,你也不想看到你爷爷辛辛苦苦打理的产业就这样没了吧。” 傅皓铭只说让他们将姜韵从姜家剔除,并没有说不让他们去探监 五年啊,每次看到别的囚犯家里打电话来,来探监,姜韵眼里都抑制不住的羡慕。 姜韵冷着脸:“姜夫人,既然我已经和姜家再无关系,您也别总是来找我了,被别人看见对你们影响不好。” “扑通”一声,姜夫人跪在姜韵跟前。 “韵儿我求你了,就当是妈求你了,你救救你哥吧,我们姜家就这一个孩子了啊!” 就这一个孩子了。 姜韵苦笑一声,微微仰头,欲落不落的泪水被她生生憋了回去:“既然姜家就这一个孩子,姜夫人还是另想办法吧,我无能为力。” “韵儿我不是这个意思。”姜夫人抱着姜韵的腿祈求:“你也是我孩子,可是你哥是姜家的接班人,他要是倒下了,姜家就完了。” 姜韵甩开姜夫人的手,将入户门打开:“姜夫人还是请回吧,我不是姜家人,这些事轮不到我操心。” “韵儿!”姜夫人还在祈求甚至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姿态。 姜韵声音冰凉:“如果姜夫人还不走,那我只能通知靳总了。” “韵儿,你真的这么不讲感情吗?那可是你亲哥,你忍心看他就这样死去吗?”姜夫人脖颈上的青筋暴起,看得出来她真的很急了。 姜韵拿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姜夫人急了按下她的手机:“别告诉靳总,我走就是了。” 临走前,姜夫人深深地看了姜韵一眼:“求你看在小时候的情分上,再考虑考虑。” 姜韵关了灯瘫坐在沙发上,胳膊撑在沙发边上,手抵着下巴。 窗外的月光透过阳台洒了进来,落在姜韵的身上,孤寂又凄凉。 她想起了小时候。 姜哲浩很护着她,在学校里有人欺负她,姜哲浩总是第一个冲上去,将那些小孩打倒:“谁敢欺负我妹,我打不死他!” 所有人都知道姜韵有个护着她的高年级哥哥,不敢再欺负姜韵。 姜韵喜欢吃枫林路上那家老奶奶做的桂花酥,无论多晚回家,姜哲浩怀里都会踹着一份新鲜出炉的桂花酥给她。 他说她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妹妹,是姜家的嫡长公主,是要被捧在手心里骄纵的小公主。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姜哲浩见她第一面不是问她过得好不好,而是直接要她的肾。 曾经那个最偏爱她的哥哥去哪里了? 姜韵垂着头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她就因为爱上一个不该爱的男人,彻底毁掉了她原本华丽的生活。 ...... 姜韵是在沙发上和衣而睡了一宿,早上便匆匆赶去星港湾上班了。 许妍走了,姜韵暂时接管许妍的工作。 公关经理和主管的两份工作叠加起来,让她忙得焦头烂额。 星港湾的客户都是顶级财阀,十分挑剔,姜韵一直在处理各种问题。 姜韵刚安排好女公关的工作。 一个技师匆匆过来找姜韵:“兰屿馆那边出了点状况,客户让您过去看看。” 兰屿馆是专门做SPA按摩理疗等养生项目的场所。 技师都是世界级的技师,有专业的职业资格证。 装修古典奢华且低调,设备配置都是世界顶流,在整个京市都找不到与之匹配的。 姜韵随着技师赶了过去,边走边问:“发生了什么事?” “有个客人,说技师的手法不专业,捏痛了他的脚,现在不依不饶地要求赔偿。” 姜韵心里大概有了数,凡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叫问题。 姜韵推开兰屿馆的其中一间包间,里面的暗黄的光线昏暗舒适,很适合客户休息。 姜韵看不清客人的脸,恭敬地站到客人身边:“您好,我是星港湾的主管姜韵,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床上的男人拿掉眼罩,漆黑的眸子锁住姜韵,幽幽地开口:“姜主管,你们技师水平不行,捏伤了我朋友的脚腕,你要怎样补偿我朋友?” 姜韵这才看清床上的客人。 傅皓铭。 他口中的朋友,正是程泽。 程泽这个健壮的身体,就是十个技师也不可能给他捏坏,这很明显就是来找姜韵茬的。 傅皓铭真的不能看到她过一天安稳日子。 姜韵深吸一口气:“我这就让医护人员来给您朋友做个伤残鉴定,如果傅总不相信星港湾的医护人员,我们也可以送您去医院拍片,到时候根据实际情况,给您赔偿您看行吗?” “姜韵!”傅皓铭猛地抓住姜韵的衣襟往怀里一带,一张妖冶精美又极具危险的脸,在姜韵的瞳孔里不断放大:“你在侮辱我。” 姜韵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可她现在是星港湾的主管,代表的星港湾形象,不能软弱。 “我没有侮辱您,傅总。”姜韵努力挣开傅皓铭的胳膊:“我只是按流程办事。” “几天不见,你倒是硬气了不少,”傅皓铭眼眸微阖,语气凌厉:“傍上了靳言这棵大树,你以为你就平安无事了吗?” 姜韵努力保持镇静:“那傅总你想要怎样解决?” 傅皓铭玩味的看了姜韵一眼:“我要姜主管亲自给我朋友按。” 听到让姜韵亲自按,程泽倏地坐了起来:“皓铭我并没有被按伤,我......” 傅皓铭扬了下手,示意程泽住嘴:“你有没有被按伤,我说了算。” 这个颠公,摆明了就是来找茬的。 按照姜韵以前的脾气,一定会大发脾气大骂一通,然后摔门离开。 傅皓铭都准备好,看姜韵发火了。 姜韵手指根根收紧,指甲掐进肉里:“好的傅总,我这就给程总按。” “只是我的手法可能不太专业,希望程总见谅。” 第21章 杀她第二次 她就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吗? 这么侮辱性的行为,她居然也都能忍。 那股烦躁感再次涌上傅皓铭心头。 姜韵拿来工具,技师在一旁耐心教她该怎么弄。 姜韵白皙的手指按上程泽脚。 程泽触电一般的收回:“姜主管,我没事你不用按。” 程泽和姜韵有过几次接触,这个女孩和他认识的所有女孩都不一样。 看似柔弱的外表下,却有颗聪明坚韧的心,他从心底里是很尊重姜韵的。 “皓铭差不多就行了,别太过分。” 傅皓铭眸色阴沉:“按!还在等什么?” 喜欢按就让这女人按个够好了。 姜韵毕竟不是专业的,手上的力道和穴位都掌握不好。 “啊!”程泽传来一声惨叫:“这下是真残废了!” “对不起啊,程总,您没事吧。”姜韵暂停了手里的动作。 “继续按!不许停!”傅皓铭声音冰冷。 姜韵只好继续手里的动作,足疗是很专业的活,足底下的穴位更是五花八门。 有些穴位只要稍稍用力,就能痛不欲生。 让姜韵一个外行人来按,本来就是一件荒唐的事。 “啊!我的个亲娘嘞!”程泽疼得从床上跳了起来,穿好衣服对傅皓铭道:“皓铭你要是喜欢,你就多按点,我身体没你抗造就先走了。” 傅皓铭唇角弯起一个弧度,闷哼一声:“姜韵你还是和五年前一样,心机深沉。” 以前傅皓铭的一句否定或贬低,可以让姜韵难过很久,她会日日夜夜地反思自己到底哪里做得不好让他不高兴了,并在以后的行为里更加注意。 现在想想他最大的魅力,源于姜韵对他的想象力。 当一切都想通后,爱意也就不复存在。 她也不会在乎他说的任何一个字。 姜韵收起足疗工具,淡淡道:“傅总说的是。” 傅皓铭掐起姜韵的下巴:“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厚颜无耻,恶心下作。” 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个问题问得好。 “傅总,你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姜韵一分钟都不想和他呆在一起。 这个女人他越来越掌控不了了。 傅皓铭拽住姜韵的胳膊,猛的往床上一带,一个转身将人压在身下。 姜韵神色惊恐:“傅皓铭你想做什么?” 傅皓铭修长的手指顺着姜韵白皙的脖子一路下滑:“你不是一直处心积虑地想睡我?今天让你得偿所愿。” 姜韵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傅皓铭手指一勾,最上面的扣子崩开了,露出一节白皙精致的锁骨。 “放开我傅皓铭!” “不用再跟我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戏码了,我现在就要你。” 傅皓铭的脸贴了一下,男人炙热且极具荷尔蒙的气息喷洒在她脖颈处,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反抗都是白瞎。 随着他手指的动作,姜韵衬衣的扣子一颗一颗被解开,眼看他的手就要探到她的后腰。 她身体最屈辱的秘密,绝对不能让他看见。 姜韵咬了咬唇:“我五年前就跟别人睡过了,傅总难道不介意吗?” 她深深记得傅皓铭当初那个嫌恶的眼神,骂她脏。 傅皓铭手上的动作一窒,松开身下的人,眼中戾气一闪:“你真脏,滚!” “是的傅总,我又脏又恶心,我这就滚。”姜韵整理好衣服就准备离开。 傅皓铭意识到什么,一把抓住姜韵的手腕,轻蔑一笑:“想走?没这么容易。” “傅皓铭,这里星港湾,不是你的傅氏集团,你赶紧松手!” 傅皓铭一路将姜韵拖拽到泳池边,猛地将她整个人推进泳池:“脏了的东西,就要好好洗洗。” 就如当初亲手将她送进监狱一样。 姜韵不会游泳,整个人在水里疯狂扑腾:“救命,救命!” 旁边游泳的人见状想要伸手搭救一把,傅皓铭怒吼一声:“谁敢救她就是跟傅家作对!” 泳池里的人悻悻地收回了手,纷纷爬上岸,生怕惹恼了傅家少爷。 吸入的氧气越来越少,身体开始变得无力,脑部缺氧,意识开始变得薄弱,姜韵感到头晕目眩,眼前一黑。 姜韵慢慢地往池底沉去...... 透过水面,她能看见岸边挤满了人影,都静静地看着她。 看着她靠近死亡...... 傅皓铭脸色铁青的站在岸边,眼底尽是杀气,他在欣赏着她的死亡。 他杀了她一次,现在又要杀她第二次。 姜韵的意识渐渐消散,缓缓地闭上了眼,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啊。 ...... 连着“扑通”两声声,岸边有俩人跳了下来。 “姜韵醒醒!快醒醒!” “姜韵!” “姜主管!” “姜主管溺水时间太久了,已经休克了,可能已经......。” ...... 姜韵恍惚中听到几道悠远模糊的声音在叫她,让她想起生产的时候,0688的声音。 她要醒过来,必须醒过来! “呼!”姜韵猛地睁开眼,伴随着一阵连续不断的猛烈咳嗽,将肺部的积水系数吐了出来。 她正靠在靳言怀里,靳言身上湿漉漉的,发梢上的水珠顺着英挺的轮廓缓慢流下。 姜韵抬起布满血丝的眸子看向靳言:“靳总不好意思,又给你添麻烦了。” 服务员给姜韵递来几条毛巾赶紧擦拭身体。 靳言看向泳池方向:“不想麻烦别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让自己强大起来。” “嗯。”姜韵微微颔首,她也正在努力地往上爬。 姜韵顺着靳言的目光看过去。 傅皓铭正被几个保安架在泳池里强行游泳。 没错,是强行游泳。 傅皓铭并不喜欢游泳,泳技也不是很好,他想要上岸,却被保安多次拽进泳池的最深处。 “你们干嘛!”傅皓铭悬在水面上怒火中烧:“给我滚开!” 保镖却像没听到一般,将傅皓铭团团围住:“靳总说了,今天要让傅总玩水玩够了才能上岸,傅总继续游吧。” “我可是傅氏集团的CEO,你们得罪得起吗?最好给我乖乖滚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傅皓铭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身旁的保镖却像没有听见一样。 傅皓铭抬眸看向岸边的靳言和姜韵,露出玩味的笑:“姜韵你真够恶心,难怪不给我睡,原来是勾搭上了靳言。” 第22章 把你们的姜主管叫来 靳言对保镖冷冷开口:“傅总游泳还没游够,你们还需更加卖力才行。” 秦枫领略到靳言的意思。 拽着傅皓铭的头按到了泳池里。 咕噜咕噜…… 水面上很快冒起一连串的水花。 傅皓铭双手拼命扑腾,溅的水花到处都是。 就在傅皓铭坚持不住的时候,李枫再松开他的骰,让他浮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靳言,你别太过分!” 靳言走到岸边,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度皓铭:“为什么你这样对别人的时候就不过分,别人只是以你的手段十分之一对你,傅总你就受不了了呢?” 随即靳言给李枫使了个眼色:“陪傅总好好玩,让傅总尽兴。” …… 傅皓铭在泳池里连呛了好几口水,几次体会到差点溺死的感觉。 晚上回到家愤怒地将衣服扔在沙发上。 让他烦躁的是,他并不恨靳言今天让他出丑。 而是满脑子都是姜韵抗拒他的神情。 她厌恶他靠近她,为了让傅皓铭恶心她,甚至不屑将多年前被侵犯的时候事情拿出来说。 她是在欲擒故纵。 一定是这样。 傅皓铭猛灌了一瓶啤酒,旋即将手里的啤酒瓶捏变形狠狠地扔在地上。 他一定要想办法将这个女人攥在手里。 哪怕是他不要的女人,也不允许别人要! …… 靳言为了姜韵,在泳池里对傅皓铭出手的消息很快在星港湾传得沸沸扬扬。 梦洁气得在更衣室捶衣柜门。 这个贱女人,一边说对傅总没意思,一边私下勾引傅总,还故意让靳总看见! 桑榆看到了,走上前:“梦洁你没事吧。” “没事,”梦洁气冲冲的带上衣柜门:“那个姜韵太贱了,勾引傅总,还让傅总掉水里,让我很生气。” 桑榆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你喜欢傅总!” “嘘!小声点。”梦洁左右看了一下,羞涩道:“你别告诉别人了。” 在没有得到手之前,她不会让其他女公关知道,万一到时候表白失败,还不至于沦落为笑柄,她的身价也会跟着贬低。 桑榆恍然大悟:“难怪你一直守身如玉,陆总那样花钱砸你都不为所动,原来是心里有人了。” 梦洁反问:“难道你就没有喜欢的人吗?” 桑榆脸微红,垂眸遮盖眼底的情绪,遮遮掩掩的样子。 梦洁逮住桑榆笑问:“老实交代是谁?” 桑榆嗫喏:“是一个不可能的人,我只能偷偷仰望他。” “还有让你自卑的男人?”梦洁眼眸微眯,随即大惊失色:“不会是靳总吧!” 桑榆用沉默回答了梦洁的问题。 “啧啧啧,”梦洁扫了桑榆一眼:“你还说呢,我只是喜欢傅总,你竟然敢喜欢靳总这样星辰一般的男人。” “傅总还有希望搞定,靳总就算了吧,这样的男人实在太高贵。” “我知道,所以我说我只是仰望。” 很快桑榆的语气暗淡下来:“可是傅总这样的男人,我劝你还是不要妄想,听说傅总以前有个喜欢的女孩,是名门千金,才貌双全,后来意外死掉了,傅总这几年一直没再找,京市没有女孩能入他的眼。” “他们这种财阀家庭,肯定看不上我们的,最后一定是门当户对的联姻。” 梦洁轻蔑一笑:“我也不比那些名门千金差,论外貌,我年轻漂亮,论学历,我必须世界顶级学府,我无非就是身世比那些千金差了点。” “可是自古以来高嫁低娶,我并不认为我配不上傅总,只是我一直没有机会让他看见我而已,只要他了解我,一定会爱上我的外貌和灵魂。” “况且,我觉得傅总对我也有意思。” 桑榆蹙眉:“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梦洁:“我是女公关里最漂亮的,但是傅总从来不点我,你没听过一句话,喜欢一个人就会自卑,就会不敢靠近她。” “你没发烧吧。”桑榆摸了摸梦洁的额头:“你在星港湾这么久,又不是没伺候过他的包间,他有留意过吗?” 梦洁打开桑榆的手:“那是因为陆游一直缠着我,让他误会了,以后陆游不缠着我了,我有信心会让傅皓铭注意到我。” 桑榆:“梦洁,我劝你不要玩火自焚,这些人和我们不是层次的人,思维方式行为手段都和我们不一样,也从未从心底真正尊重过我们,你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梦洁唇角弯起一个弧度:“我和你们不一样。” “桑榆,以后有傅总的场合你都尽量让给我行吗?” 桑榆摊摊手:“可以,但是自己也要多加小心,这些有钱的男人都不简单,更何况是傅皓铭这种高不可攀的男人。” 梦洁轻轻一笑:“我自有安排,顺便我还会替傅总报了前天的仇。” …… 傅皓铭有段时间没有来星港湾了,姜韵长舒一口气,没有他在的日子,她的工作都顺利很多。 “姜主管,傅总他们去了808房间,要安排几个女公关过去。”包间服务员过来通知姜韵。 姜韵翻看表单的手微顿,眼眸微抬:“安排梦洁,桑榆和雪梨三人过去。” 梦洁喜欢傅皓铭自然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梦洁一定会想办法不让傅皓铭找姜韵。 双赢。 梦洁今天和桑榆商量好了,让桑榆和雪梨去陪程泽和陆游,而梦洁则坐在傅皓铭身边。 看着坐在傅皓铭身边殷勤温柔地伺候,陆游嗤笑一声:“还真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梦洁对上陆游鄙夷的视线,笑容僵在脸上,赶紧垂眸继续给傅皓铭剥水果递到傅皓铭嘴巴里,傅皓铭毫无兴趣地推开了:“拿开。” 傅皓铭有严重的洁癖,对于夜场女人从来不碰,更不会吃她们递来的东西。 梦洁收回尴尬的手,一种屈辱感从心头爬遍四肢百骸,她一直认为自己和其他女孩不一样,她洁身自好,从来不会跟客人出去。 她在这里,就只是为了接近傅皓铭,成为他正儿八经的女朋友。 傅皓铭姿势慵懒地靠坐在沙发上,仰头吐出几个烟圈:“去把你们的姜主管叫来。” “傅总,”梦洁声音娇软:“您需要什么我都可以帮您,姜主管事多,就别叫她了吧。” “要你叫,你就去叫,哪这么多废话!”傅皓铭的语气变得不耐烦。 第23章 伤疤被揭开 傅皓铭的态度完全没有把梦洁当一回事。 一旁的桑榆和雪梨投来几丝看笑话的目光,让梦洁又羞又恼。 梦洁不情愿地起身去找姜韵。 双手环抱在胸前,斜倚在门框上,没好气地道:“傅总叫你。” 听到傅皓铭叫她,姜韵眼眸微抬:“知道了。” 她想通了,靳言说得很对,不麻烦别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让自己强大起来。 傅皓铭是星港湾的VIP,有对她无比仇恨,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知道了,我马上过来。”姜韵语气淡淡。 梦洁却不依不饶:“你真够贱的,嘴上说不做女公关,实际比女公关还豁得出去,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傅总对你这样迷恋。” 姜韵冷笑一声:“有本事你也让他对你这样迷恋。” 便头也不回地往808走去。 梦洁愤恨地盯着姜韵的头顶,牙齿将嘴唇都咬破了,突然她的目光落在姜韵的头发上。 她见过姜韵在家里,将假发取下来洗过。 姜韵的头上有一块特别恶心扭曲的伤疤。 而傅皓铭有洁癖...... 想到这,梦洁的嘴角不自觉上扬。 姜韵将腰板挺直,深呼一口气,推开了808包间的门。 傅皓铭看到姜韵进来了,低垂的眼眸微抬,一道光从眸底稍纵即逝。 姜韵走到傅皓铭跟前:“傅总有什么需要帮忙?” “坐过来。” 姜韵语气不卑不亢:“我是星港湾的主管,还有很多事情需要等着我去处理,傅总如果想找人解闷,我可以去叫女公关来。” “我就想要你陪我玩。”傅皓铭漆黑的眸子眼眸流转,扫了眼其他女公关:“如果姜主管不愿意来,那我可不能保证其他女公关会发生什么事,你是星港湾的主管,保护员工安全也是你的职责。” “你!”一丝寒意从脚底升起,姜韵身子轻颤:“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傅皓铭起身到姜韵身边,姜韵腰上一紧,对上傅皓铭那双寒潭般的眸子,唇瓣微颤:“傅皓铭,你不要动她们。” 0688为了保护她已经死在监狱里了,虽说是奉了神秘人的命令保护她。 但是一条鲜活的生命陨落在自己面前,一直沉重的压在姜韵心头,她不想再因为自己有任何人出事。 姜韵衣袖下的拳头紧了紧,咬了咬牙:“行,我陪您玩,傅总。” 姜韵坐在傅皓铭跟前的这一幕正好被进来的梦洁撞见。 “喂我。”傅皓铭语气淡淡,指了指茶几上的果盘。 梦洁气的怒火中烧,刚才傅皓铭嫌弃她递过来的水果,却主动要求姜韵喂他。 梦洁靠着姜韵的身边坐下,姜韵起身去插水果,突然头发好像被什么东西夹着了,她下意思地去护住头发。 头上的假发却被人扔在了正前方。 “啊!姜主管,你一直都戴的假发啊!吓了我一跳!”梦洁惊慌失措地站了起来,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朝着姜韵连连鞠躬:“对不起啊,姜主管,我没发现这是你的假发,不小心扔了出去。”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朝这边投了过来,姜韵条件反射地捂住后脑勺那块触目惊心的伤疤。 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身上的伤疤,总是会提醒她那阴暗不堪的牢狱生涯,那段被践踏欺辱的记忆,京市的白玫瑰就是那样被摧毁的。 她想屏蔽想忘记想要从头开始。 可是梦洁并不打算善罢甘休。 她指着姜韵的头,好像看到了什么很恶心的东西:“姜主管你的头皮上......头皮上有东西,看着好吓人。” 姜韵伸手去捡地上的假发,梦洁却佯装害怕地后退,将垃圾桶打翻在地,假发上沾染了很多粘稠的不明物体。 梦洁一脸无辜的清纯小白花样,捡起垃圾掩埋下的假发递给姜韵:“姜主管,弄脏了你的假发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明天买个新的赔给你。” 姜韵的手捂着后脑勺准备离开,梦洁冲桑榆使了一个眼色。 桑榆佯装不小心站起来碰到姜韵,将一满杯红酒全泼在了姜韵的胸前。 姜韵穿的一身白色职业丝制衬衣,打湿后紧紧地贴在身体上,透出了里面的内衣。 姜韵赶紧用手护住胸前,后脑勺一块猩红扭曲毫无规则的伤疤赫然呈现在大家面前。 程泽怔愣住了,他从未见过哪个女孩子的头上有这么恶心的伤疤,指了指姜韵的头:“姜主管,你头上的伤疤怎么回事?” 傅皓铭顺着程泽手指的方向看去,梦洁的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和得意,和桑榆互相通了一个眼神,都等着看姜韵的笑话。 傅皓铭的瞳孔微缩,眸色幽深了几分,这个伤疤就像几条猩红蠕动的虫子交织在一起,被烫伤的地方光秃秃的,让人不想再看第二遍。 姜韵以前最喜欢的就是她的一头黑发,每年在头发头皮的保养和维护上就得几千万,不允许任何人碰摸她的头发,说会伤害发质。 当然傅皓铭除外。 这么爱惜自己头发的她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傅皓铭不自觉地将手伸向姜韵的后脑勺,姜韵灵敏地躲开了。 你越是软弱,越是求饶,越是将自己的弱点暴露给别人,别人越是会以此为筹码欺负你。 姜韵捋了捋头发,露出标准的职业性微笑:“没什么,就是几年前被人用开水烫了下,希望没有吓到程总。” 一般的烫伤,根本不会有,除非是有人故意烫伤的。 程泽拧了拧眉:“你是得罪什么人了吗?” 桑榆在一旁打趣道:“姜总管能力超群,处理事情毫不留情面,刚正不阿,这么正直的人得罪什么人也不奇怪。” 姜韵当然听出了桑榆话里的意思,明着夸她有能力刚正,实则讽刺她尖酸刻薄,做事过分。 姜韵轻松一笑:“前几年确实是得罪了人,被冤枉被陷害,导致落下了这个伤疤。” 冤枉?陷害? 当初明明是她串通绑匪杀害了诗诗,人证物证俱在,怎么可能冤枉她! 狡辩,统统都是狡辩。 这个女人坐了这么多年牢依旧不知悔改。 姜韵准备去换衣服,却被傅皓铭拽了回来。 “姜韵,你真的一点都不知悔改,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第24章 靳总,我这次没跪 傅皓铭拽住姜韵的手一路下来,往星港湾门外走去。 姜韵另一只手捂住胸前大片的湿润。 玉姐看见了,拦在傅皓铭面前,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意:“傅总,怎么了这是?姜主管是哪里惹到您了吗?我给您赔罪,一会......” 傅皓铭推开玉姐的胳膊:“这是我和姜韵之间的事,任何人都不许插手。” 看到狼狈不堪的姜韵,玉姐不忍心不管:“傅总,我们都是打工的,您也知道星港湾的规矩......” 未等玉姐说完,傅皓铭便打断她:“让靳言自己来找我。” 说完便继续拽着姜韵往外走,玉姐不想让他带走:“靳总,您还是别为难我们打工人吧,等靳总回来您再将人带走也不迟。” 傅皓铭的眸底闪过一丝戾气:“玉姐,你今天是要与我作对吗?” “玉姐,”姜韵不想害了玉姐,连忙道:“没事的,我跟他去。” 陈玉眼看拦不住,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姜韵身上:“万事小心,有事打电话。” “嗯。”姜韵微微颔首。 傅皓铭怒气冲冲的样子,让陈玉隐约感到要出事,偏偏这个时候靳言又去海外出差了。 玉姐来回踱步。 该怎么办? ...... 傅皓铭将她塞进了黑色迈巴赫里。 一脚油门往郊外的方向驶去。 窗外瓢泼大雨,冬天的雨像刀子一样地下下来,但是看着都不寒而栗。 车停在一座墓园跟前。 傅皓铭打开了姜韵的车门,强行将她拽下来。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越来越急,一股刺骨的凉意向姜韵扑来。 姜韵拼命挣扎:“这么大的雨,我会感冒的,我不能发烧。” 呵! 傅皓铭冷笑一声:“你倒是会爱惜自己啊,今天是诗诗的忌日,我要你在她的坟前赎罪!” 姜韵被硬拉下来。 冰冷的雨水很快便将她浇透,京市的地理位置比较靠北,初冬的天气,已经是零度。 姜韵脸色惨白,嘴唇乌青,整个人不自觉地哆嗦,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跪下!”傅皓铭将她带到姜诗的墓碑旁:“我要你给诗诗道歉!” 给姜诗道歉? 她配吗? 姜韵唇瓣哆嗦着吐出三个字:“我没错。” “你没错?”傅皓铭将她推倒在墓碑旁:“你还真是不知悔改,坐了这么久的牢,都还不知错。” 冰冷的雨水如细密的银针,每一滴落在肌肤上,都似冰锥刺骨,雨水顺着脸盘流进嘴里,冷得让姜韵麻木了。 “我没错,我要怎样悔改?从哪里悔改?” 傅皓铭指着地上的姜韵:“你今天要是不认错,就一直在这里跪着,让这雨水冲刷到你认错为止。” 姜韵实在太冷了,她感到自己已经开始发烧了,意识开始变得迷离,头特别的重。 认错是吗?那她认就是了,反正又不是没认过,再这样下去她的命都保不住了,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 姜韵强撑着身子想要跪下,突然想到靳言的话,你的膝盖很贵,不要随便给任何人下跪。 一旦你跪了,你这辈子都很难再站起来了。 姜韵还是没有跪下去,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姜韵开口:“傅皓铭,你放我走,我真的要死了。” 傅皓铭蹲下身来,掐住姜韵的下巴:“就这样就会死了?姜韵你想想你对诗诗做的事情有多过分。” 姜韵身子烫得厉害,眼眸半阖:“傅皓铭,我真的会死的......” 刺骨的寒风伴随着冰冷的雨水,僵持半小时后,姜韵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傅皓铭踢了她几下:“起来!别装死!你这把戏我已经见多了。” 姜韵没有丝毫反应,傅皓铭又冲着她的左后腰加重几脚力量:“我要你起来!你这套对我已经不管用了。” 真是应了那句话,不爱你的,就算你要死了,他都认为你是装的;就算你温顺得像只猫,他都嫌弃你掉毛。 泥水与雨水混合,姜韵像一具尸体躺在墓碑旁,惨白得瘆人。 “傅总!住手!”傅皓铭真想继续踹几脚,秦枫撑着雨伞带着一众保镖赶来。 伞下站着的,正是靳言。 靳言一身深灰色西装,肩上披着一件黑色大衣,整个人高贵矜冷。 靳言将地上奄奄一息纤瘦的人儿抱了起来,看到她后腰处的脚印,眸色阴沉,鹰隼般的死死眸子锁在傅皓铭身上:“你踹她哪儿了?” 傅皓铭漫不经心地轻笑两声:“靳总,你至于为了一个劳改犯这么上心吗?靳总的口味也太差了点。” 靳言骨节分明的手指根根收紧发出“咯噔”声:“你是不是踹她的左腰了?” 傅皓明依旧一脸无所谓:“是又怎样?我何止踹她的左腰,我还踹了她腿和肚子,怎么?靳总心疼了?” 靳言冷冷地看了傅皓铭一眼:“你真是个垃圾。” 靳言侧目看了眼秦枫:“既然傅总这么喜欢在墓碑前磕头道歉,那你们今天就好好成全傅总,让他磕个够。” “是,靳总!” “靳言!你想干什么?喂,靳言......” ...... 靳言抱着姜韵钻进了一辆红旗L9里面。 靳言将自己的大衣裹在姜韵身上,怀里的人高烧低烧不断,她只有一个肾,发烧可能会要她的命。 怀里的人好像一直在做噩梦,嘴里一直呢喃着什么。 靳言将身子压低了些,听到她的一句:“靳总我做到了,我这次没有跪,我没有跪,没有跪......” 靳言心尖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所以就是因为不肯下跪,才会被傅皓铭折磨成这样吗? 这个女人果然是骨子里的坚韧。 靳言紧了紧拳头,给秦枫打去电话:“今天必须让傅皓铭好好跪。” “好的靳总,明白!” ...... 姜韵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 玉姐守在她跟前:“韵韵实在太危险了,医生说如果靳总再晚些到,你就会肾衰竭感染而死了,傅皓铭那个变态太不是个东西了,下那么大的雨,竟然带你去那种地方淋雨,天气这么冷。” 姜韵蠕动着毫无血色的唇瓣:“靳总呢?” “靳总去处理一些事情了,说晚点会过来。”玉姐眉眼间透露着晦暗不明的情绪:“我还从未见靳总对谁上心过,靳总一听说你出事了,就赶紧放下手里的事情赶回来了。” 姜韵知道,靳言对她上心,是因为他需要姜韵替他找到消失的妹妹。 姜韵必须赶紧想办法调查了。 病房的门被推开,姜母探头进来:“韵儿,你还好吧。” 姜韵语气冰冷:“你怎么知道我住院了。” “这里是姜家入股的医院,你哥就在你隔壁的病房,我当然知道了。”姜母好像一夜之间衰老了很多,原本乌黑的头发都冒出了几根白头发:“你哥只有一个月活了,你要是有空可以去看看他。” 姜韵知道姜母打的什么主意,就是想让姜韵心软,同意捐赠骨髓。 姜韵想要拒绝,姜母抹了把眼泪继续开口:“你们兄妹一场,就当是送你哥哥最后一程。” “最后一程”四个字重重地落在姜韵心头。 听到姜哲浩要死了,她的心还是忍不住颤了一下。 第25章 断绝关系 姜韵闭了闭眼,被褥下的手指根根收紧。 还是掀开了被子,准备下床。 陈玉拦住了她:“韵韵你身体还没好,医生说你肾脏感染需要多休息,还是不要下床了。” 姜韵淡笑一声:“没事的玉姐,我就去隔壁一趟。” 陈玉不放心,搀扶着姜韵:“还是我陪你去吧。” “不用麻烦了玉姐,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情告诉你。”姜韵起身下床。 陈玉拗不过她,只能让她去了,反正就在隔壁,也不会出什么事。 陈玉看着姜韵扶墙深一脚浅一脚艰难前行的背影,忍不住摇摇头:“这丫头真是刻进骨子的倔强。” ...... 姜哲浩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整个人消瘦得不成样子,唇色苍白,眼窝凹陷。 姜夫人握着姜哲浩的手哭得泣不成声。 姜哲浩抬了抬手,虚弱地张了张嘴:“妈,我还没死呢,你别哭了,爸呢?他好久没来了,是不是已经放弃我了?” 知道姜哲浩的病没什么希望后,姜德民已经很久没来医院看望了。 姜夫人抹了抹眼泪:“你别多想,他就是工作忙而已。” “妈,我是不是快死了。”姜哲浩呆愣地盯着天花板:“我真的好不想死啊。” 姜哲浩是姜韵的亲哥,两人从小感情都很好,要姜韵眼睁睁地看着姜哲浩去死,她也做不到。 “去做骨髓配型吧。”女人轻柔的声音幽幽响起。 姜夫人和姜哲浩一起往门边望去。 “韵儿?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你哥哥。”姜夫人喜出望外地拉着姜韵胳膊:“走,现在就去,赶紧手术就好了。” 看着姜夫人丝毫不顾及她的嘴角,丝毫担心姜韵的身体,姜韵心里彻底绝望了,她甩开姜夫人的胳膊,这是她最后一次帮这家人了:“我同意捐赠骨髓。” 姜夫人见姜韵松了口,喜出望外,片刻,脸上的笑容又耷拉下去,姜夫人殷勤地拉着姜韵的手来到病床边。 “韵儿,你哥哥的病情比较严重,骨髓移植已经不行了,要换肾才行。”姜夫人充满希望地看向姜韵:“一会做完骨髓配型,你再顺便做个肾脏配型,将你的肾换一个给你哥,这样你哥就能活下来了。” 换肾? 姜韵苦涩一笑,她已经只有一个肾了,就连这姜家也要拿走吗? “你就不担心我会死吗?” 姜夫人怕姜韵不答应连忙说:“不打紧的,人只有一个肾也能活的,一点都不影响生活,再说你是女孩子,女孩子要两肾也没用,肾对男孩子的影响比较大。” 姜夫人为了让姜韵捐肾,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姜韵入狱前身体非常好,感冒都极少有。 可是自从生完孩子,丢失肾脏后,她的身体大不如前。 从前为了求傅皓铭的原谅,在大雨中跪几个小时,第二天都照样生龙活虎,现在只要受点风寒就会生病。 尤其是发烧的时候,还会造成肾脏感染。 姜韵牵了牵唇角:“既然姜夫人认为女人有两个肾是多余,当初舅舅得肾病的时候,你作为他的亲姐姐为什么不捐赠呢?” 姜夫人一噎:“我那情况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姜韵反问。 姜夫人支支吾吾:“我那时候......那时候......没有你年轻,身体没你好。” 姜韵刚才都昏迷不醒地躺在病床上,姜母又不是没有见到过,居然说她身体好。 姜韵感到可笑:“我是不会捐肾的,如果骨髓移植不行,你们就另请他人吧。” “韵儿!韵儿!”眼看姜韵要走,姜夫人跪在地上,抓住她的腿:“如果你哥出事了,我们就完了,我感觉你爸在外面有人了,你哥哥病重后,他就再也没来看过了。” 姜韵淡淡开口:“是你们,没有我,我的人生已经在最低谷了,怎样走都是向上。” “妈,你让她走吧,姜韵够苦了,她也有自己的生活,别勉强她了。”病床上沉默良久的姜哲浩缓缓开口:“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可能我姜哲浩这辈子注定早逝。” 如果姜哲浩也像姜夫人那般强制要求姜韵给他捐肾,那姜韵就可以头也不回地走了。 可他偏偏说了句体谅她的话,姜韵的腿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怎么都挪不开了。 如果眼睁睁看着姜哲浩死在自己面前,这将是姜韵心里永远的疤。 姜韵停下步子:“先让医生检查一下怎么说吧,我只是捐赠骨髓,这是我的极限。” 捐赠骨髓她还有活下去的希望,但是捐肾等待她的就只有死亡。 听到姜韵松口了,姜夫人赶紧去叫医生:“韵儿你别走,我这就去叫主治医生。” 姜韵身子虚得厉害,早就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了,靠着病床边上缓缓坐了下来。 姜哲浩看了眼床边的姜韵:“你为什么改变主意了。” “因为我想起了小时候,”姜韵陷入的沉思:“我很怕打针,每次打针都要哭得惊天动地泣鬼神,你为了安慰我,要护士先给你扎针,护士说你又没病需要扎什么针,你说我妹妹哭得厉害,我要向她证明扎针不疼的,这样她就敢打针了。” “现在你病了,我怎么能眼睁睁看你死去。”姜韵木讷地看着前方:“我决定救你这一次。” “韵儿,主治医生过来了,赶紧去做检查吧。”姜韵的话还没说完,姜夫人就领着主治医生进来了。 姜韵攥了攥手心:“姜哲浩的病情怎么样了?” 主治医生看了下单子:“姜总的病现在是中晚期,配合治疗,还有一年可以活,如果三个月之内能更换骨髓,姜总的病就有可能痊愈。” 姜韵蹙了蹙眉:“姜夫人不是说姜哲浩需要更换肾脏才行?” 主治医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严肃道:“姜总由慢性淋巴细胞白血病引发了副肿瘤性肾小球病,对肾脏功能有一定印象,但是后期吃药可以控制,不会造成生命危险,只是说没有正常那么健康。” 姜韵垂眸自嘲的笑笑。 这就是她的亲生母亲,在姜哲浩没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就要她给他换肾。 她的身体就算捐个骨髓,都有很严重的并发症,甚至会并发症死亡。 姜韵神色淡淡看了姜夫人一眼,姜夫人略带心虚地垂下了头:“骨髓捐赠后,我与姜家彻底再无瓜葛,就当报了你的生育之恩。” 第26章 她就是还爱我! 主治医生简单检查了下姜韵的身体:“你还在发烧,不适合做骨髓配型,这样吧,如果下周五你恢复好了,我们再做配型。” 姜韵微颔首,回到了自己病房。 ...... 傅皓铭头上打着绷带,一瘸一拐地来到星港湾。 正碰上打完高尔夫的陆游。 陆游瞥了傅皓铭一眼,嗤笑一声:“傅总瘾挺大啊,身残志更坚,都这样了还来出来娱乐呢。” 陆游的目光落在傅皓铭的绷带上,蹙了蹙眉:“话说这是谁把我们的京市傅氏集团总裁打成这样了,不要命了。” 傅皓铭的手段向来狠戾,有仇当场就报,从来不过夜。 傅氏集团财力雄厚,整个京市都没有敢惹傅皓铭的,陆游和傅皓铭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被打。 向来只有他单方面殴打的别人的份。 傅皓铭语气冰冷:“靳言。” “原来是靳总啊。”陆游笑笑:“傅总这仇您报了吗?” 傅家现在完全没有和靳家作对的资本,傅皓铭紧了紧拳头:“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他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陆游拍了拍傅皓铭的肩膀:“有梦想是好事。” 看到一向飞扬跋扈的傅皓铭吃了瘪,陆游心情莫名的好,揽住傅皓铭的肩膀:“今晚不醉不归,我请客!” 几人来到808包厢。 服务员过来服务,傅皓铭脸色阴郁得能滴出水来:“让姜韵来。” 服务员恭敬道:“姜主管身体不好休假了。” “休假了?”傅皓铭嗤笑一声,坐个牢还给她坐娇气了,那么好的身体怎么可能这么容易生病:“生什么病?” 服务员没想到傅皓铭问得这么细嗫喏道:“好像是发烧了。” 发烧了? 就因为淋了一场雨就感冒了? 贱人就是矫情。 “去把你们的陈经理叫来。”靳言猛地喝了一杯酒,眉眼间满是戾气。 服务员赶紧识趣地推了出去。 听到傅皓铭来了,陈玉赶了过去,没见到姜韵的身影,保不齐他又会发什么疯。 陈玉推门进来,看到傅皓铭头上的绷带,怔愣了一下。 傅皓铭是这里的VIP客户,每次来都是帅气逼人意气风发的模样,引无数女孩竞折腰。 这么狼狈的模样还是她第一次看见。 陈玉很快恢复职业性笑容:“姜主管病了,这些日子不在,傅总有什么吩咐,我帮您?” 傅皓铭眉梢轻挑:“姜主管得了什么病?” 陈玉:“高热引发肾脏感染,还在住院。” 傅皓铭:“哪家医院?” 陈玉并不想告诉傅皓铭姜韵的位置,免得这个颠公跑去发癫:“这是员工的私事,我也不太清楚。” 傅皓铭幽深的眸子落在陈玉身上:“员工受伤了,作为经理难道不会去看看?” 陈玉笑笑:“我是想去来着,但是星港湾太忙了,姜韵又生病了,我实在是走不开。” 傅皓铭冷笑一声:“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先让她躲几天。” 这声笑让陈玉后脊发凉,不禁在心里为姜韵捏了一把冷汗。 姜韵这样的人怎么会惹上傅皓铭这个瘟神。 ...... 姜韵的烧退得差不多了。 她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没有时间在医院里继续躺着。 姜韵自己办理完出院就回宿舍了。 现在是白天,梦洁应该还在上班,正好姜韵可以一个人安静安静。 姜韵拿出钥匙打开宿舍的门。 梦洁突然热情地窜了出来,端着一张人畜无害笑意盈盈的脸:“韵韵你回来了,我给你做了一桌子好菜,赶紧进来吃吧。” 她给她做饭? 没搞错吧。 是准备药死她吗? 以她对梦洁的了解,这么殷勤的时候,都是给她挖了坑的时候。 最主要的是,她怎么知道姜韵今天回来。 姜韵出院的事,连陈玉都还不知道。 姜韵抬脚进门,路过餐桌的位置,一张让她生理不适的脸赫然映入眼帘。 傅皓铭。 这个阴魂不散,像厉鬼一样缠着她的男人。 “姜主管,恭喜出院。”傅皓铭俊俏妖冶的脸上唇角微扬笑得灿烂:“一起过来吃饭吧。” 只有姜韵明白这笑容背后的危险和狠辣。 姜韵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稳了稳心神:“不了,你们吃吧,我没胃口。” 傅皓铭起身来到姜韵跟前,姜韵腰上一紧,整个人不自觉绷直身子,准时随时进入战斗状态。 男人危险凉薄低沉的声音在姜韵耳边魅惑地响起:“姜主管架子挺大,还需要我亲自来请。” 姜韵手里的东西不自觉掉落在地,傅皓铭替姜韵拉开椅子:“请吧,姜主管。” 姜韵知道今天是逃不掉了,傅皓铭都杀到她宿舍了。 与其反抗还不如享受,这桌子菜梦洁做得很不错,看来为了讨好傅皓铭她下了些功夫。 姜韵坐了下来,开始扒拉着碗里的饭菜。 傅皓铭给她夹了一个虾:“多吃点。” 这一桌子菜都是姜诗爱吃的,傅皓铭是故意膈应她。 但是她早已经不爱他了,这些菜在姜韵眼里只是食物而已。 可是姜韵海鲜过敏,根本吃不了虾,吃了又得回医院。 姜韵手上夹着筷子不肯动,下颌紧绷,露出为难之色。 她不肯吃,她还在吃诗诗的醋。 因为是诗诗喜欢吃的,所以她不愿意动筷子。 呵,女人! 欲擒故纵这么久,还是让一道菜露出她的本性。 她还是爱他的,在乎他的。 傅皓铭的眼里闪过一丝欣喜:“怎么不吃呢?是菜不合胃口吗?” “嗯,我不爱吃虾,傅总不用给我夹了。” 傅皓铭要逼姜韵亲口承认她还爱他,饶有兴致地继续问:“为什么不喜欢?” 他要听她说,是因为姜诗喜欢,所以她不喜欢。 以前为了点菜这种事,姜韵经常争得面红耳赤,就因为傅皓铭总是喜欢点姜诗吃的菜,从来不考虑她的感受。 并发誓只要是姜诗爱吃的菜,她以后再也不吃。 姜韵面色平静:“青菜萝卜各有所爱,我对虾过敏,吃不了一点。” 傅皓铭嗤笑一声:“说谎,你以前都不会过敏,怎么现在突然开始过敏了?” 第27章 将傅皓铭调到沙漠去 傅皓铭喜欢吃虾,在不知道是因为姜诗喜欢吃的时候,每次点菜姜韵都会点虾子。 为了迎合傅皓铭的喜好,姜韵哪怕将自己吃得浑身起红疹,都会甘之如饴。 现在想想她当初爱得有点病态了。 姜韵夹了一块鱼肉送进嘴里:“人是会变的,我现在不喜欢吃了。” 傅皓铭脸色阴沉,将虾剥好递到姜韵嘴边,语气不容拒绝:“我要你吃!” 姜韵紧抿着唇,推开傅皓铭的筷子:“傅总,我说了,我不想吃。” 一旁的梦洁看到这一幕,气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傅皓铭连她夹的菜都不吃,却主动给姜韵剥虾。 姜韵这朵白莲花还欲拒还迎不肯吃。 梦洁睨了姜韵一眼,阴阳怪气地说:“姜主管你别不知好歹,傅总给你剥虾都够给你面子了。” 姜韵伸手将傅皓铭筷子上的虾扔进梦洁碗里:“你喜欢吃就多吃点,不够再让傅总给你剥。” 以前吃饭的时候,将姜韵都追着赶着求他让他给他剥下夹菜,现在却把他给她夹的菜随便的给了别人。 傅皓铭怒火中烧,抵着姜韵的头,剥了一个虾强行地塞进姜韵嘴里:“吃!给我吃!” 姜韵紧抿着唇,下巴被傅皓铭掐得青一块紫一块。 姜韵的手摸索到桌子上的一个菜碗。 “哐当”一声,菜碗摔在了傅皓铭头上。 傅皓铭吃痛,松开强迫姜韵的手,用手捂住额头。 梦洁见状,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跑到傅皓铭身边查看傅皓铭的伤势:“哎呀,傅总你流血了,我房间有医药箱,我去帮你包扎一下吧。” 傅皓铭甩开梦洁的手,眼神冰凉刺骨的眼神落在姜韵身上:“看来你这些年还是学到了点本事。” “时间不早了,傅总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也要休息了。”姜韵起身准备回房。 傅皓铭将他反扣在墙上。 身体与墙面坚硬地碰撞,姜韵左后腰吃痛,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看到我靠近点就会紧张。”傅皓铭的目光从姜韵的额上下移到嘴唇上。 姜韵的嘴唇小巧玲珑,却如熟透的樱桃一般红润诱人,轻轻一抿,让傅皓铭鬼使神差地想要靠近。 梦洁从房间拿了医药箱出来,见此情形,赶紧喊了声:“傅总。” “您额上的伤还是处理下吧,我本科学的医学专业,对伤口包扎处理还算专业。”梦洁将工具箱放在茶几上,过来招呼傅皓铭。 姜韵赶紧趁机挣开他的手,回到房间将门反锁。 “傅总,您再不包扎真的要破相了。”梦洁迫不及待想在傅皓铭面前表现了。 “叮叮叮......” 傅皓铭的电话铃声响起,是傅老爷子打过来的。 傅老爷子不轻易给他打电话,都是等着聚餐的时候,在餐桌上说。 直接打傅皓铭电话的时候,意味着有什么重要事情发生。 傅皓铭接起电话:“爷爷?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老子闷哼一声:“你赶紧给我回来。”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这是傅皓铭第一次见傅老爷子这么生气,挂了电话便匆匆赶往老宅。 梦洁气得将医药工具箱掀翻在地上,就差一步了,傅皓铭就可以看到她聪明专业的一面了。 她提前做过功课,傅皓铭对医生职业的女孩有滤镜。 要不是医生这个职业太苦逼,来钱没有女公关快,而且像这样有机会接近傅皓铭,她早就去往医生方向发展了。 全被姜韵这个扫把星搅黄了。 ...... 傅皓铭抵达傅家别墅,老管家已经提前在门口候着了。 看到傅皓铭走进来,老管家连忙叮嘱:“老爷子的心情不好,傅总您一会注意点。” “知道了。”傅皓铭拢了拢西装外套,大步流星往老爷子的书房走去。 傅皓铭推开门:“爷爷。” 傅老爷子板着一张脸,眼神凌厉:“海岛项目怎么样了?” 傅皓铭胜券在握:“一切都按照原计划在推进,比预期的还要良好。” “良好个屁!”傅老爷子重重地拍了下桌子:“靳家发话了,要收回海岛这块地!这块地对傅家的战略部署有多重要,难道你不知道吗?” “你是不是得罪靳家什么人了?让靳家临时反悔。”傅老爷子一双老练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精光:“听下人说,你最近经常在星港湾流连忘返。” “这星港湾是靳言的地盘,你不会是看上了那里的那个女人吧。” 傅皓铭紧了紧拳头:“没有爷爷,我的品味还没这么低俗。” “我想也是,你这小子从小喜欢的女孩类型我大致有数,自从姜家的那个二小姐去世后,也没见你身边再有什么人了。” 傅老爷子顿了顿,眼眸微抬:“现在有个项目需要你去。” “什么项目?” “沙漠光伏发电项目,这也是傅家一个很重要的产业。” 傅皓铭漫不经心笑笑:“什么?去沙漠?我不去,那里的环境那么恶劣,随便派一个人管理去不就行了。” “这是和靳家新的合作项目,只有项目合作好了,靳家才会将海岛项目重新归还我们。” “又是背靠靳家的项目。”傅皓铭想到姜韵和靳言在一起的样子,忍不住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就不能不和他们合作吗?我们傅家又不是没有自己的独立产业链。” 傅老爷子脸涨得通红,指着傅皓铭:“平时看你挺精明的,是个经商的人才,你怎么会说出这么糊涂的话,我们傅家是有钱,但是很多时候,钱需要权开路,靳家这条关系怎样都不能断。” “知道了爷爷。”傅皓铭面露不满:“但是我是不会去沙漠的。” 傅老爷子猛地杵了下拐杖:“不去也得去!谁让你这臭小子得罪傅家的,你自己捅的篓子,自己去填。” “爷爷,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去的。”傅皓铭摔门而且。 傅老爷子被他气得捂住心脏:“这臭小子,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竟敢威胁我了,我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 第28章 星港湾的SVIP 星港湾有重要客户要来。 SVIP级别的。 星港湾SVIP的客户总共才十个,来自世界各地。 姜韵入职星港湾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有SVIP的客户要来。 SVIP的包间设在星港湾的顶层,里面各种休闲娱乐设施齐全。 陈玉对这次的接待十分看重:“韵韵这次你也要多费点心,挑选几个情商智商美貌都拔尖的女孩,千万不能出差池。” “这些SVIP虽然来得少,但是占星港湾业绩营收的三分之一,他们是世界金字塔顶端的人物,对星港湾的业界乃至世界的影响都至关重要。” 姜韵向玉姐大厅SVIP的消息:“这次的SVIP背调信息,玉姐可以给我一份吗?” 玉姐将一份履历递给姜韵;“SVIP的背景都比较神秘,我这里也只是有一份大概,方便我们服务用的,你可以参考一下。” “这个Clark是靳总的好朋友,也是靳家海外项目的重要合作伙伴,是个混血儿,小时候在京市生活过一段时间。” ”现在经常在世界各地旅居,极少有人知道他的具体位置。” 姜韵接过简历,仔细研究起来。 这些顶级大佬,性格秉性都有点异于常人,平时被人服务惯了,最讲究的就是细节。 姜韵以前没少和这类人打交道,只是地位身价没有Clark高。 姜韵研究完陈玉给的资料,又努力从各种社交软件和网络上寻找各种蛛丝马迹,做了一个详细的客户表格。 Clark,男,27岁。 世界顶级投资人,各行各业都有他投资的身影存在。 智商极高,性格阴晴不定,有严重的厌蠢症和强迫症。 姜韵提前做了SVIP的功课,让人将顶楼仔细打扫检查了一番,并且根据SVIP的喜好进行了摆放陈列。 SVIP的飞机刚落地出来。 陈玉便带着司机将Clark接到了星港湾。 路上Clark操着一口流利的外语问陈玉:“你们的近总近来还好吗?” 陈玉笑着回答:“挺好的,就是挺挂念Clark你的。” Clark英俊鄙人的脸上,唇角微勾:“陈经理你又说笑了,靳言那家伙那么忙,哪有空惦记我。” 两人一路交谈到星港湾。 星港湾早已安排好相应的接待仪式,一切都让Clark挺满意。 Clark长着一张精致的混血脸,既有西方国家的精致英挺,又有东方的柔和,190cm的身高。 在踏进星港湾的这一刻,就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帅气又多金的钻石王老五。 女孩们挤破脑袋,争先恐后地来找姜韵想让她安排她们去。 其中竟然还有梦洁,她挤在最前面:“我要去。” 姜韵冷笑一声:“你不是为傅皓铭守身如玉吗?” “去陪客人玩玩,又不会怎样,再说了这是我的工作。”梦洁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我的模样在星港湾数一数二,你不派我去派谁去。” 对于这种有钱有势,长相帅气还年轻的男人,品味都很高级,是个女人就会有征服欲。 而梦洁这种对自己无比自信的女人,自然不会放过这种在大家面前炫耀的机会。 这种男人吊着也会成为她的人脉资源。 梦洁长得确实不错,但是太具攻击性,五官精致漂亮却带着攻击性和几分妩媚。 Clark喜欢清纯可爱那一卦的女孩子。 姜韵毫不犹豫否定了她:“你不是Clark的菜。” 侧目看了眼雪梨和南枝:“你俩今天负责SVIP房。” 梦洁气急败坏:“姜韵!你就是公报私仇!明明我才更漂亮。” 如果用传统意义上五官精致的标准来定义,梦洁确实比雪梨她们优秀很多。 但是这种顶级男人都有自己的品味和喜好,偏偏这个Clark就喜欢清纯可爱这一卦。 姜韵不顾她的反对,让雪梨和南枝去了顶楼。 就连服务员也安排的两个萌妹子。 “姜韵!你这个贱人!”梦洁气得咬牙切齿:“我不会善罢甘休!” SVIP套房里挂的都是丁托列托的画,这是个小众画家,确实Clark最喜欢的。 整个房间都按照Clark最喜欢的色调搭配的,大气简单。 Clark看着这一切安排,满意地笑了笑:“真不错,可以说将我的喜好安排得明明白白。” 姜韵就连Clark平时喜欢的植皮香水甚至体感温度等都注意到了。 Clark忍不住问陈玉:“今天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吗?” 陈玉笑笑:“不是我,是我们这里主管,姜韵。” 一个如此了解自己的人,Clark还从未碰见过,瞬间勾起了他的兴趣:“可以叫她来见见吗?我想给她点小费。” 陈玉端庄点头:“当然可以,我这就让他来。” 姜韵是个职业信念和操守很强的人。 一身得体的职业装,标准性的站姿,来到Clark面前:“您好Clark先生,我是星港湾的主管姜韵,很高兴为您服务。” Clark眼眸微眯看了眼眼前女人,掏出一张支票,写了一个数字递给姜韵:“这是给你的小费,你很懂我。” 姜韵并没有接:“我是星港湾的员工,让客户满意是我的职责,谢谢Clark先生的好意,小费就不必要了。” 倒不是姜韵有多崇高,而是姜韵调查过这个Clark的性格,似乎有钱人又有一个共性。 他们明明知道这个世界的基本构架就是利益,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但又不喜欢所有的事情都参杂上利益,希望别人是真心实意地对他们好。 果然Clark脸上闪过一瞬的笑意,强行将支票塞到姜韵手里:“姜主管有心了,这就当是我的答谢,希望姜主管不要辜负我的一番美意。” 再推脱就是矫情造作了,姜韵接下支票,鞠了个躬:“谢谢您的美意。” Clark从烟盒里磕出一根烟叼在嘴上:“明晚我会在这里举行一个派对,姜主管让人提前准备一下。” “这个派对很特别,可能和其他派对不一样。”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 “对了姜主管。”Clark眼眸微抬:“跟陈经理交代一声,我的行程要绝对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第29章 自以为是的聪明 Clark的派对在泳池边上举办。 派对邀请的人并不多,却都是上流世界各界的精英名流。 Clark叫了一些女公关过来。 桑榆和梦洁也在其中。 这是一场私密派对,为了避免发生意外状况,这里的人都身价不菲,姜韵亲自在现场盯着。 梦洁为了证明给姜韵和其他女孩看,自己魅力有多大,都是姜韵对她的刻意打压。 对Clark百般勾引,最后被Clark不耐烦地随便塞给了一个人。 其他女孩都投来看热闹的目光,梦洁脸上青一阵紫一阵,恶狠狠地剜了姜韵一眼。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要是赶着丢脸,姜韵也没有办法。 Clark看到靳言的身影,老远就敞开双手:“好久不见老朋友。” 靳言坐在吧台上,抿了口手上的香槟:“这次回国有什么事?” “我想你了,来看看你,有什么问题吗?”Clark混血脸庞上扬起笑意:“最近怎么样?” “还不错,”靳言的手指把玩着酒杯,眼眸微侧:“你呢?最近怎样?” Clark笑笑:“我穷得只剩下钱了。” 靳言懒得搭理他,起身准备离开。 “你还为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吗?”Clark冲着靳言的背影说:“当年的事情,和你没关系,你不必自责。” 靳言回眸,狭长的眸子微眯:“你还记着当年的事情?” Clark将杯底的红酒一饮而尽:“当然,那么惨烈的事情,应该知道的人都不会忘记吧。” 靳言收回视线,没有说话,自顾自喝酒。 服务员端来餐食,Clark吃了一口直摇头:“真好吃,你的这个主管真的把我的喜好摸得透透的,所有的安排都在我的心巴上,就连我的口味都了解得如此透彻。” 靳言目光不自觉落在她身上,这个女人工作样子十分认真,时刻注意着现场的突发状况。 “咳咳咳!!!”突然一个六十对多岁的老头发出剧烈的咳嗽声,死死捂住自己的脖子,呼吸困难,脸色涨得通红,摔倒在地上。 “救救......救命......” “斯密斯先生!您没事吧!”周围的人都聚了过来。 在SVIP的私人派对上,发生这种重大失误和意外,非常不符合星港湾的定位和档次。 派对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这边投来。 包括靳言和Clark。 姜韵赶紧过去查看,一旁的梦洁却领先了一步,蹲在地上查看老头的状况。 “他是食物过敏,看状态应该是海鲜过敏。”梦洁抬眸焦急地望向姜韵:“姜主管,你作为这场派对的监管把控人员,怎么不提前了解客户的饮食结构?让他们吃过敏的东西?” “这么重要的派对,你让别人怎样看我们的港湾。” 众口难调,派对上的食物不可能顾及到每位客户的忌口。 况且海鲜是大品类,不可能因为一位客户过敏就取消掉。 派对上的食物应有尽有,这里都是成年精英,对什么食物过敏还故意去吃什么不成。 姜韵对一旁的服务员吩咐:“赶紧让医护人员过来。” 梦洁眨巴着她那双大眼睛:“来不及了。” 说完便从她的手包里拿出一支肾上腺素注射到男人体内,老头的症状很快缓解下来,可以正常说话了。 宾客们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为之鼓掌。 “长得漂亮就算了,还这么聪明。” “会医学的美女不多啊!” “美女可不可以加个微信。” ...... 梦洁捋了捋头发,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羞涩笑笑:“大家过奖了,我是剑桥大学医学院毕业的,对医学稍微有点了解而已。” “还是一位美女学霸。” “不亏是星港湾的女公关,才华与颜值并存。” “是啊,星港湾真是名不虚传。” “不错不错......” ...... 在场的人已经向梦洁投来打量的目光。 若是被这些上流人士看上了,梦洁就有可能跨越阶级了。 男人恢复过来后,姜韵狂跳不止的心才平静下来,她不能再看到任何一个人死在自己面前了。 不远处的Clark看到这一幕,嘴角露出戏谑的微笑:“你这星港湾真是卧虎藏龙啊!我刚看到这女的猛吃了几口海鲜,将斯密斯先生带到一旁激吻。” “给斯密斯先生整过敏了,又在这里装模作样地救人,最搞笑的是,她包里居然还带着肾上腺素,准备得可真够充分的。” Clark饶有兴致地看了眼惊魂未定的姜韵,喝了口酒:“如果我没猜错,这个女人是为了陷害那个姜主管吧。” 常年与形形色色的老狐狸打交道,梦洁这点伎俩在他们眼里根本就不够看。 梦洁装作无意的往Clark和靳言这边瞥了一眼。 遗憾的是,两人的目光并未为她停留,梦洁眼眸瞬间黯淡下去。 派对结束后。 简助理仪态端庄地来到梦洁身边:“靳总让你一会过去一趟。” 梦洁的心狂跳不止,原来靳言早就注意到她了,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仔细整理自己的妆容仪表后,叩开靳言办公室的门。 梦洁夹着软甜的声音:“靳总,您找我。” “你是医学院毕业的?”靳言抽了口烟,吐出几个烟圈,玩味地看向梦洁。 靳总果然注意到了她今晚专业的表现。 美女学霸人设稳了。 “嗯。”梦洁故作害羞地点头。 “你在这里屈才了。” “没有,能在星港湾工作是我的荣幸。” 靳言将烟蒂掐灭在烟灰缸:“这样吧,将你调到医务部吧。” 梦洁心猛地一沉:“不要!” 星港湾的医务部就是给人提供紧急医治服务的。 和女公关比起来,又脏又累,赚的也远不如女公关多。 如果想当医生,她就不会来星港湾了。 “为什么不要?” “因为......因为......”梦洁一时语塞,她没想到靳言会让她去医务部,早知道不这样做了。 “你们都归姜韵管,你有什么想法就去求姜韵吧。” 让她去求姜韵还不如让她死。 梦洁挤出几滴眼泪,泪眼汪汪的模样:“靳总,我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在派对上救了一个人而已,为什么要去求姜主管?” “如果救人都有错,那我认了。” 第30章 帮靳言赢钱 “靳总,这种小事还是交给我来处理吧,您去休息吧。”姜韵推门进来,脸上一脸平静。 靳言唇角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笑:“好,你处理。” 这个唯唯诺诺的女人,硬气了一点。 靳言推门离开,办公室里只剩下姜韵和梦洁。 梦洁索性也不装了,直接冷着脸:“姜韵,我知道你嫉妒我,嫉妒我的美貌学识和才华样样比你好,所以故意给我使绊子。” “我嫉妒你?”姜韵温怒地将手里的照片扔在梦洁身上:“嫉妒你为了让我出丑,在派对上和斯密斯激吻?” “我以前只觉得你蠢,没想到你又坏又蠢,斯密斯先生年纪大了,身体比较肥胖,有很多基础代谢病,你就不怕你将他害死?” “你是真蠢啊,还专门挑了个有监控的地方激吻,平时装清高,这个客人不接那个客人不接,我看你也不挑食啊。” 梦洁看到照片的一瞬间,瞳孔巨震,心跳到了到了嗓子眼。 她敢吻斯密斯先生,是因为这是一场私人派对,私人派对都极重隐私。 “你,你这样是侵犯Clark的隐私!”梦洁慌得语无伦次:“这是私密派对。” 姜韵冷笑一声:“就是为了防止你这样的人,某些地方Clark要求开了监控,而你这个蠢货,正好挑在监控底下。” “像你这样心术不正的人,星港湾留不得,你走吧。” 梦洁慌了:“我不走,就算我跟斯密斯先生接吻又怎样?” 姜韵睨了梦洁一眼:“是不怎样,但是你接吻前故意吃了海鲜,导致斯密斯先生海鲜过敏,差点休克。” “什么都不用说了,去人事部办理离职吧。” “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的,姜韵有你后悔的那一天!” 眼看已经无法再留在星港湾了,梦洁直接撕破脸皮离职了。 陈玉看到姜韵处理事情的爽利手段,赞叹道:“韵韵,还记得你刚来的时候吗?唯唯诺诺谨小慎微的样子,现在有职场女性那味了。” 姜韵笑笑:“玉姐栽培得好。” 陈玉看了姜韵一眼:“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是学不来的。” 傅皓铭好久没有出现在星港湾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了新欢。 姜韵的日子轻松很多。 工作也越来越得心应手。 在梦洁被开除后,这些女公关也消停了许多。 姜韵每天除了工作,还会费尽心思寻找靳湾和孩子的下落。 陆游说过,靳湾是陪了一个神秘大佬之后消失的。 现在最主要的是要能找到神秘大佬的线索,这样就能顺藤摸瓜找到靳湾的下落。 神秘大佬。 姜韵留意着所有包房的信息,却依旧了无音信一筹莫展。 Clark入住星港湾后,每天就是吃吃喝喝,寻欢作乐。 晚上Clark,靳言还有两个大佬摇骰子。 他们的赌局简单粗暴,比大小。 每大一点,就是一百万。 这样的赌局,如果手气不好,输个几亿很正常。 当然这些人也并不在乎这点钱。 靳言今天的手气不太好,一小时的功夫已经输了几千万了。 正在给女公关安排工作的姜韵。 无意中听到雪梨忍不住对其他女公关惊愕的讲述。 “从未见过这么大的赌局,这样下去靳总就要输一个亿了。” “来星港湾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靳总输,以前都给那些大佬赢得面红耳赤。” “对啊,陆总有一次输得连裤衩子都脱了。” 一个亿。 钱可能对有钱人不算什么,但是影响心情。 这一路走来,是靳言给了姜韵机会,不然她还在佝偻着腰打扫厕所。 甚至已经被傅皓铭和姜家按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了。 姜韵推了几盘吃食进包间,耳朵却仔细地听着他们掷骰子的声音。 Clark的是五。 另外两外大佬的分别是三和二。 意味着如果靳言想赢,就必须是六。 靳言的骰子落地,姜韵心拔凉,又是一。 姜韵趁着给他们端茶的功夫,碰了一下靳言的手臂,靳言手里的骰子也轻微震动了一下。 打开骰蛊。 六! Clark唇角弯起一个弧度:“姜主管很旺靳言啊,一连输了一晚上了,你一来,他就赢了。” 游戏继续。 姜韵故意慢吞吞地摆放吃食,耳朵却关注着骰盅。 Clark是六。 另外两个一个五,一个六。 这把意味着,就算靳言开个六,也赢不到什么钱。 姜韵佯装一个踉跄没有站稳,猛地推了一把靳言的胳膊又拽回来。 “你没事吧?”靳言蹙眉道。 “没事,不好意思靳总,没有站稳。” “要是太累就早点回去休息。” “不碍事的,靳总,你们玩。” 靳言揭开骰盅。 在座的三位都傻眼了。 久经赌场的大佬们不敢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骰子碎成了两半,一半朝上是六,一半朝上是三。 加起来就是九! Clark眉头紧蹙不甘心道:“这你也能赢?” 姜韵收拾下东西,推门出去了。 靳言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女人的背影,她果然能听声音辨骰子。 是个聪明的女人。 “看什么呢?”Clark在靳言面前挥了挥手:“你盯着姜主管看什么?” “没看什么。”靳言淡淡地收回眼神:“继续玩吧。” 是时候表现真正的技术了。 几个小时下来,Clark和另外两个大佬输得没脾气了。 “十亿啊,靳言你丫几个小时就赢了十亿。” “不玩了不玩了,不是钱的事,是输的这种感觉太心烦了。”另外两个大佬也不肯玩了,起身离开了。 Clark半阖他那欧式双眼皮:“直觉告诉我姜主管这个女人不简单。” “你别打她主意。”靳言脱口而出。 “怎么?着急了?”Clar饶有兴致地问。 “不是,只是她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我怕你伤心。” “伤心?哈哈,还没有女人能伤我的心。” “神经病。”靳言冷眼扫了眼Clark便离开了。 靳言回到办公室,对简助理吩咐:“将姜韵叫来,我有事要跟她说。” 第31章 变态又来了 姜韵推开靳言办公室门:“靳总您找我。” 靳言双手十指交错,抵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向姜韵:“你听力不错。” 姜韵眼眸微垂:“还行。” 靳言从柜子里拿出一只录音笔,推到姜韵跟前:“你能听清楚录音笔里面的内容吗?” 姜韵接过录音笔按开,里面传来一段非常模糊的录音。 是一个女孩“呜呜呜......”的声音。 如果没猜错,这个女孩应该是被人控制了。 姜韵反复地听了三遍,她的听力是不错,但是这也太不清楚了,而且周围还有其他声音的干扰。 “这是靳小姐的声音?” “嗯,这是湾湾出事前的一段录音,我听了很多遍,请顶尖专家听译过,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 姜韵继续循环着手里的录音,没有找出任何蛛丝马迹。 靳言眼眸微沉:“听不出来也不必勉强自己,毕竟连行业尖端人士都无法破译。” 姜韵抬了抬手,示意靳言别作声。 片刻后,姜韵好像听到了什么。 “靳总,可以给我一个耳机吗?我需要仔细听一下。” “当然。”靳言将抽屉里的耳机递给姜韵:“坐沙发上慢慢听。” 姜韵戴上耳机,靳湾嘴里说的什么她依旧听不出,但是旁边的声音,她倒是听到异样。 “这是在边境城市的螺丝田,并且是晚上,周围有两个男人,一个女人,靳小姐被控制住了,胶布封住了她的嘴。” 姜韵全力集中继续听:“靳小姐说让您不要来,有陷阱。” 靳言看了姜韵一眼:“没错,你说的信息是对的,但是这些信息我已经知道了,还能听出其他特别的吗?” 姜韵继续听,陡然抬眸望向靳言:“靳小姐周围有一只狗,是一只博美。” 靳言背靠在真皮椅上,手指在桌面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这点我倒是没想到,湾湾确实有一只博美,但是出事前,她说送给朋友了。” 姜韵:“这个朋友很重要。” “你发现了一个关键点。”靳言微微颔首:“最近工作和生活怎么样?” “挺好的,每天都很充实。”从傅皓铭不再出现,姜韵每天可以全力工作和找寻孩子湾湾的下落。 “那就好,没什么事就去忙吧。” “是,靳总。” 梦洁走后,暂时是姜韵一个人住了。 基于之前的阴影,姜韵给门换了锁。 可是让她没想到。 等她下班回来的时候,整块门都被人拆卸了。 姜韵看着被拆掉的门,屋子里面漆黑一片,犹如一个黑色的深渊, 姜韵心跳如擂鼓,不会是进贼了吧。 姜韵拿出手机准备报警,突然深渊里伸出来一只手将姜韵拽了进去。 “啊!”姜韵尖叫一声,整个人被扔在沙发上,屋内的小灯这才被打开。 眼前的男人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破败不堪。 看了好一会姜韵才认出。 “傅皓铭?你来做什么?” “你们的靳总够狠的,让我们家老爷子给我扔沙漠了,我费了好大的劲才逃出来。”傅皓铭磕出一根烟叼嘴里,点燃深吸一口:“姜韵你休想甩开我。” 傅皓铭一屁股坐在姜韵身边,姜韵想要起身,却被她拽了回来。 白皙的手腕被拽出红印,姜韵冷声问:“傅皓铭,你到底想干嘛?你再不走我就喊了,这里是星港湾的宿舍,住的都是星港湾的员工。” 傅皓铭将烟叼在嘴里,手指点开一段视频扔在姜韵的怀里:“你看看你还要不要叫。” 视频里一个老人像孩子一样和护工要糖:“我要给我韵儿,给我韵儿。” 这是最疼爱姜韵的奶奶,当年因为姜韵入狱的事情,奶奶受了刺激,老年痴呆了。 姜韵的心猛地揪了起来,拿着手机的手止不住地颤抖:“你把我奶奶怎么了?” 傅皓铭唇角微勾,弹了弹手里的烟灰:“没怎样,老太太在我们旗下的疗养院挺好的。” 赤裸裸的威胁,姜韵紧了紧拳头:“你到底想怎样?” 傅皓铭吐了口薄烟:“饿了,去做饭。” “家里没菜,你要想吃,可以出去吃。” “我再说一遍,去做饭。”傅皓铭幽冷地看了姜韵一眼:“别让我说第二遍。” 姜韵咬咬牙,钻进了厨房。 如果杀人不犯法,她真想药死他的了。 姜韵平时工作忙,而且星港湾管饭,家里没有什么食材,只有一些面条之类的,偶尔加班回来饿了会吃点。 姜韵拿了包准备出门:“家里没菜了我去买点。” 沙发上的男人猛地站起来,将姜韵再次推进厨房:“有什么你做什么,哪也不许去。” “那就只能吃面条,你愿意吗?你最讨厌的就是吃面条。”姜韵脱口而出。 毕竟是爱了十八年的男人,他最基本的喜好。 该死的,姜韵想想就恶心,真想给自己敲晕,清除掉这些垃圾记忆。 傅皓铭闷哼一声:“姜韵,你有这么爱我吗,连我的喜好都记得。” 姜韵:...... 想让她忘记都难啊。 因为曾经姜韵点了一碗面条,他当着一众人的面贬低姜韵口味低俗,是没有进化好的蛮夷才吃这种面食。 就算饿死,他也不会吃面条。 那种当众被自己深爱的人贬低的滋味,姜韵一辈子都忘不了。 只是自己曾经的爱给他镀了一层光,让她可以无条件地包容他的所有。 因为他的那句话,姜韵曾经几年都不敢吃面食。 姜韵懒得跟他掰扯:“你吃还是不吃?” 傅皓铭吐出一个音节:“吃。” 姜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时既然他要吃,姜韵转身去给他做。 姜韵将手伸进冰箱准备拿挂面,突然瞥见一旁的面线。 姜韵弯了弯唇,给傅皓铭下了一钵子面线。 没错,是一钵子。 傅皓铭看着满满一钵子面线,脸色发青,但还是埋头吃了起来。 每一口都像是在吃翔,极为痛苦。 一刻钟后,傅皓铭盯着钵子里非但没减,反而越来越多的米线:“这玩意怎么越吃越多?” 第32章 我帮她喝 姜韵淡淡扫了眼:“不想吃就别吃了,时间不早了,傅总早点回去休息吧。” 傅皓铭放下筷子:“我今天在这里睡。” “为什么?”姜韵看了眼被卸掉的门。 “我是偷跑回来的,不能刷卡,不然爷爷就知道我的踪迹了。” 和这个变态在一起晚上,保不齐自己就和这门一样的。 姜韵条件反射地就想拒绝,但是想到这变态,你拒绝他,他可能越兴奋,沉默不语。 姜韵收拾碗筷的时候,瞥见自己的手机就在茶几上。 姜韵在冰箱里拿出一些水果切好给傅皓铭端了过去:“吃点水果傅总,” 在沙漠最缺的就是水果,傅皓铭以前看都不看一眼的水果,今天吃得格外香。 姜韵趁机按了手机上的紧急呼叫,没一会就拨通的报警电话。 担心那边警察的声音被听到,姜韵在盘子里放了一颗猕猴桃,傅皓铭最讨厌吃猕猴桃。 果不其然重重地将盘子扔在茶几上:“不吃了。” 姜韵突然大哭起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求你不要打我。” 电话那边的警察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劲,不再说话,而是根据姜韵的电话几下具体的位置。 傅皓铭睨了姜韵一眼:“神经病。” “我困了,给我端水来洗脚。” 洗脚?没有剁了他的脚都是姜韵善良了。 姜韵故意磨磨蹭蹭,不一会几个警察直接闯入。 破门都不用破了,已经被这个变态卸掉了。 警察将枪口对准傅皓铭:“你叫什么名字?身份证拿出来看看,你涉嫌虐待妇女。” 虐待妇女?傅皓铭看了眼一旁的姜韵立刻明白了什么。 一把搂过姜韵的腰:“这是我......” 只是还未等他话说完,姜韵便指着他对警察道:“警察叔叔,就是他。” 傅皓铭脸色骤变,只是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手铐已经给他拷上了:“跟我们走一趟。” 傅皓铭回眸意味深长地看了姜韵一眼:“游戏才刚开始。” ...... 雪梨捂着脸红着眼眶从顶楼下来。 姜韵拦住她:“你怎么了?” “Clark打了我一巴掌。” 星港湾绝对保护员工的权益,客人不能对员工动手,无论出自什么原因。 姜韵看了眼雪梨脸上鲜红的巴掌印,这巴掌打得很重。 “走,跟我去找Clark先生。” 雪梨不肯走:“算了吧,一巴掌而已,不想惹客人不高兴,况且还是SVIP客人,妍姐以前经常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客户永远是对的。” 大部分服务性质的工作,都秉承着息事宁人的原则。 但是这世界上所有人都是看人下菜的,哪怕是这些大佬也不例外。 当你第一次不反抗,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不行,必须找Clark问个清楚,我手下的员工不能受这种气。” 陈玉出来调节:“算了吧韵韵,Clark这种身份的人我们惹不起。” “玉姐,这是他们玩的服从性测试游戏,就是在测试女孩的服从度,如果忍了今天,你信不信过几天后雪梨会被打得更狠。” 姜韵以前见过太多这种玩家,对这些事情了然于心。 “不会的,Clark平时都是很绅士的,是我今天惹他不高兴了,所以他才对我动手。”雪梨急着解释。 Clark这段时间给她的小费不少,她不想因为这点事失去一个大金主。 “姜主管你就别害我了。” 姜韵为她出头,还变成害她了。 既然如此,姜韵也就不多插手了。 客人高兴,员工高兴,她也没必要自找没趣了。 “姜主管,401的客户让您过去一趟。”服务员过来通知姜韵。 “好,一会就来。” 4楼是星港湾普通会员呆的地方,虽说身价也有几十上百亿,但是和金字塔顶端的人物比还是差远了。 姜韵来到401,几个上了年纪的老总正带着女朋友们在唱歌。 女朋友是他们圈子里的一个说法,其实就是将非法的身份合理化。 看到这几人的女朋友后,姜韵忍不住在心里轻笑。 这世界真是一个圈,这两人一人搂着许妍,一人搂着梦洁,都是从星港湾出去的女公关。 自以为是自己能力成就星港湾公关部的许妍,现在却做了别人的女朋友。 一向自诩洁身自好的梦洁,爱傅皓铭爱得死去活来的梦洁,现在躺在老头怀里撒娇。 梦洁这个名字就是个笑话。 “您好,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对于客人,姜韵从来不带自己的主观感情色彩,依旧以客人的标准服务于他们。 梦洁轻笑一声:“没什么,我们许总就是想和姜主管喝几杯,姜主管不会不给面子吧。” 姜韵不能喝酒,这是她们都知道的事情。 许妍对自己现在的这层身份有些难堪,傍大款这种事情,从来都是她不屑的。 只是她已经三十岁了,在这个行业已经算是高龄了。 她有星港湾经理这层身份,还是有不少会所愿意要她。 可是薪水跟星港湾没法比,还没有傍一个老头来钱多。 许妍喝了口水:“姜主管不能喝酒,梦洁你就别为难她了。” 梦洁不依不饶:“姜主管可是星港湾的主管,娱乐场所的主管怎么可能不会喝酒。” 梦洁娇俏地在许总肥大的肚子上挠了挠:“我看她就是看不起你,不想给许总面子。” 一个会所的主管,这些身价几十亿的老板自然是不会放在眼里。 许总举起酒杯:“姜主管喝一杯吧。” 姜韵的言行就是星港湾的言行,梦洁今天是打定主意让她喝酒了。 许妍见状,接过许总的酒杯:“这样吧许总,我帮她喝,这是我的老朋友,确实不太适合喝酒。” 梦洁愤恨:“妍姐你帮她干嘛,你忘记当初你是怎样被她害的了。” 许妍看了梦洁一眼:“我记得,就是因为记得,所以我来喝这杯酒。” 许妍将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我干了您随意。” 梦洁好像不依不饶,许妍起身对姜韵道:“姜主管方便出来说两句吗? 第33章 对赌协议 姜韵和许妍来到外面窗台上。 许妍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我知道以你的聪明,刚才并不需要我帮你解围。” 姜韵是个聪明人,尤其是成为主管后,许妍见过她的手段。 姜韵没有接话,等着许妍继续说:“但是我还是自作聪明的帮你挡了酒,一是我护短,不能容忍别人欺负的曾经的同事,二是我想强行卖你这个人情。” 许妍侧目看了眼一脸平静的姜韵:“我想回星港湾。” 许妍这个人,姜韵有几分了解,哪怕她曾经做错了,也只是为了维护她手里的员工。 这种人看着心高气傲,但是只要让她对你心悦诚服,就会对你无比忠诚,坚决维护你的利益。 姜韵侧眸,对上许妍的视线:“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收下你强行塞给我的人情?” 许妍弹了弹手上的烟灰:“我可以挡住傅皓铭,我虽然不知道傅皓铭和你有什么过节,但是在星港湾,我可以帮你拦住他。” “你让我看清了人性,如果你给我个机会,我以后可能成为你的心腹。” 星港湾的盘子很大,姜韵的身体确实有点吃不消,许妍走后,她还要兼管公关经理的工作。 许妍这个人的能力,姜韵是认可的。 姜韵眼眸微抬:“给你一个月的试用期,如果能达到要求,可以留下来。” “行。”许妍将烟头扔进垃圾桶:“我这就去踹了那老头。” 许妍这次回来,手段强硬了许多。 很少再和这些女公关讲私下感情,抛掉主观情绪后的她,工作上还算出色,姜韵轻松了不少,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可以放在找孩子和靳湾的身上了。 “姜主管!” 姜韵的办公室门被推开,浑身淤青,脸部红肿的雪梨哭丧着脸:“Clark又打我了。” 姜韵淡扫了一眼雪梨,她身上的伤势比较严重。 白皙的腿上青一块紫一块,手上还有被划破的痕迹。 脸上更是鼻青脸肿。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姜韵语气淡淡:“你不是让我不要害你吗?” “扑通”一声,雪梨跪在姜韵面前:“姜主管,我求你帮帮我,Clark扬言我要是敢离开他身边,就要让我从这个世界消失。” “之前是我的错,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 “起来吧。”姜韵停下手里的工作:“跟我去找一趟Clark。” 雪梨摇头:“我不想去,我害怕。” 这让姜韵想起她曾经,面对傅皓铭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状态。 “你的求饶害怕懦弱下跪,只会让欺负你的人变本加厉,这些只会是他们欺负你的筹码。” 这番话,是曾经靳言跟她说的。 “放心吧,有我在,他不敢拿你怎么样。” 雪梨缓缓站起来,小心翼翼地跟在姜韵身后。 Clark这人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姜韵心里也发怵,但她不能表现出来。 你的胆小怯弱,只会成为别人拿捏的筹码。 姜韵的腰板挺得笔直,不卑不亢地敲开Clark的门。 Clark看到姜韵带着满身伤痕的雪梨过来,很快便明白姜韵过来的意图。 一张混血俊俏的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姜主管有什么事吗?” 姜韵坚毅地对上他那双波光涟漪的眼:“Clark先生,我们有员工反应,你对她使用暴力,侵犯她的人身权益。” “是吗?”Clark目光转向雪梨:“我有对你使用暴力吗?” 雪梨被Clark看得垂下眸子,双手因为紧张,止不住地来回搅动。 她不敢与Clark作对,也不想再被他欺负了。 姜韵握了下她的手:“没关系雪梨,实际情况是怎样,你就怎样说,如果你不说,任何人都无法帮到你,你只能将自己困在黑暗里。” 有了姜韵坚定的鼓励,雪梨支支吾吾:“是,我,我......我身上的伤就是Clark先生弄的。” Clark脸上的笑瞬间收了下去,换上一张阴鸷的脸:“说谎,我从未动过你,我看你也和那些贱女人一样,想要讹我的钱吧。” Clark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钱包,从里面捻出一叠钱扬在雪梨身上:“现在够了吗?不就是想骗钱吗?给你就是了。” “我没有!”雪梨急得哭了出来:“姜主管我没有说谎,我身上的伤就是Clark先生弄的。” Clark冷笑一声:“你有什么证据?我想要什么女人都有,主动爬我床的女人也多的是,你这种女人我还不屑。” Clark准备关门,姜韵伸手抵住门口:“Clark先生,如果您不配合调查,我就报警了。” “我是不是给你们太多好脸了,让你们忘记了自己的身份?”Clark冷着脸:“让你们的靳总来跟我谈。” 雪梨开始害怕了,Clark是星港湾的SVIP,还是靳言的好朋友。 如果让靳总知道了,她的工作可能就保不住了。 雪梨拉了拉姜韵的胳膊:“要不算了,姜主管。” 姜韵并不打算惯他:“您这属于故意伤害,既然Clark先生不配合私了,那我只能报警了。” 姜韵拿起电话,准备拨通报警电话。 Clark拽住姜韵的手腕,阴沉的脸上勾起一抹冷笑:“要是我没打她,你打算怎样道歉?” “任由Clark先生处置。”姜韵扬起脸:“但是,如果Clark先生确实打了,那怎么办?” Clark笑笑:“我给她道歉。” 会所的客人是不可能给员工道歉的,主人怎么会给玩具道歉? 雪梨有点受宠若惊:“道歉不用了,只要Clark先生不再打我就够了。” Clark出手十分大方,雪梨依旧不想放弃这个金主。 “好!那就依Clark先生的意思。”姜韵答应下来,送雪梨去医务室做伤残鉴定。 星港湾的医务室很专业,一点不比外面医院差。 医生做了仔细的检查,拍了片,等待出结果。 在等待期间,姜韵问雪梨。 “我查过,Clark每年都会在星港湾小住一段时间,从未听过他伤害过谁,相反他出手阔绰大方,是很多女孩争相讨好的对象。” “他为什么打你?” 雪梨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前一秒我们都还有说有笑,Clark突然就变了脸......” 姜韵:“不管怎样,打人就是不对的,我会坚定站在你这边。” 医生拿着单子出来:“鉴定结果出来了,雪梨小姐是被人殴打致伤,身上有施暴者的指纹,只要进行指纹对比就能知道是谁了。” 姜韵上楼准备去找Clark,却发现Clark已经退房离开了,保洁开始清扫房间了。 姜韵在地毯上,看到一张2寸的证件照。 出于好奇她捡了起来。 看清照片上的人之后,姜韵瞳孔巨震. 这不就是靳湾吗? 第34章 Clark消失了 靳湾已经消失这么久了,Clark居然还保留着她的照片。 很难不让人多想。 姜韵将照片收了起来,准备等靳言回来的时候问问靳言。 Clark这种人的行踪,一般人根本查不到,多重国籍,多重身份。 姜韵将雪梨的伤情鉴定都保留了下来,并让医务室对她进行了医治。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也为自己埋下了一个炸弹。 今天是去医院做骨髓配型的日子。 配型之前先做了身体检查。 “骨髓配型成功,”医生拿着检查结果出来,“但姜小姐现在的身体并不适合做骨髓捐赠,会有生命危险。” “太好了!”姜夫人兴奋地一把抢过单子:“怎么就不适合了?捐个骨髓而已,哪来什么危险。” 姜夫人看到单子上的一行字:单肾。 手指不自觉顿了下,抬眸看了眼姜韵:“韵儿,你......” “不过单肾的影响也不大,也不会出人命,并不影响骨髓捐赠,骨髓只是血液组织而已,还可以再造的。” 姜韵攥了攥手,压下自己心底的起伏,带着几分苦涩的开口说:“姜夫人,你没听医生说,我会有生命危险吗?” 姜夫人笑笑:“生命危险只是危险,可是如果你不捐赠,你哥就一定会死啊。” 姜韵抬眸看向医生:“死亡几率有多大。” 医生紧了紧眉头:“死亡率80%,就算当时没事,你也活不了多久的,你的身体太差了。” 这是极高的死亡率了,意味着姜韵很存活下来。 “姜哲浩还有一年可以活对吧。” “是的,只要在一年内找到合适的骨髓配型,姜总就能好起来。” “那就再等等吧,我暂时不捐赠了。”姜韵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而且姜夫人的反应也让她彻底心寒。 听到姜韵不捐了,姜夫人破防了:“姜韵!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害死自己的亲妹妹,还想害死你哥哥,另外那个肾长在你身上都是浪费。” 姜韵不想解释,她累了,真的很累。 反正她说什么也不会听,这些人早在心里给她判刑了。 姜韵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院。 靳言晚上在星港湾有应酬。 姜韵将照片的事跟他说了。 靳言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他与湾湾从小就认识,有她的照片也不奇怪。” 靳言顿了顿:“但是他不辞而别就太不像他了。” 靳言给Clark打电话,但是电话那边却已关机。 “居然关机?”靳言蹙了蹙眉:“第一次打他这个电话关机。” 星港湾新来了一个女孩晴娑,外貌学历都很优越。 正好姜韵的宿舍还空着一间房,便将她安排的跟姜韵一起住。 姜韵晚上下班回来,晴娑已经做好一桌子饭菜:“姜韵你回来了,我做了饭菜,你也一起吃一口吧。” 姜韵是个慢热的人,也不想交什么朋友,私下交情会影响工作,姜韵准备拒绝。 晴娑看出了姜韵的犹豫:“没关系啦,我是做给自己吃的,又每样菜想吃点,你是帮我分担,不用有心理负担。” 其他人做了一分的事情,恨不得说十分。 而这个女孩却一分都不说,反而说是自己喜欢吃,不给别人一点负担。 姜韵再拒绝就不近人情了,她放下包,洗了手,坐在餐桌旁。 晴娑的手艺很好,做的菜很好吃。 “我父母死得早,小时候能吃的食材并不多,所以我很擅长调味,长大后食材充裕了,做出来的菜更好吃了。” 晴娑夹了一块鱼在姜韵碗里:“你尝尝这块鱼,味道怎么样?” “不错。”姜韵给出衷心的评价。 “好吃就好,我喜欢自己做饭,有喜欢做很多种类,以后下班赶上了就一块吃,自己做的饭对胃也好。” 姜韵不说话,在对一个人没有绝对的了解之前,不会暴露自己太多的信息。 这是她在监狱学到的。 姜韵吃完饭,默默地收拾桌子洗碗。 知道姜韵这是不想欠人人情,晴娑也没和她抢。 而是默默回了房休息。 晴娑这女孩双商都很高,很会察言观色,让人相处起来很舒服。 姜韵每天早上起来,晴娑都在熬粥,顺便给姜韵盛一碗:“姜韵你帮我吃点吧,扔了也浪费。” 有时候,姜韵回来晚了,晴娑甚至还会在楼下等她。 在外面吃到什么好吃的,还有什么好玩的小玩意都献宝似的给姜韵带回来。 晴娑得好,简单自然细水长流。 姜韵慢慢有了种感觉,晴娑好像宿舍里的一盏灯。 让她的世界没有那么孤单。 所以她这是有朋友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还会有人愿意和她做朋友。 姜韵很快便否绝了心里荒唐的想法。 姜韵今天上夜班。 晚上会所来了几个醉醺醺的客人,定了一个包间。 晴娑负责这个包间。 “姜韵!姜韵!让姜韵来!”一个男子屁股刚坐定便醉醺醺地开始咆哮。 晴娑安抚着他的情绪:“周总您别急,我一会就去叫姜主管,您先喝点葡萄汁解解酒。” 晴娑拖延着时间,努力先让客户的情绪平静下来。 然后再去叫姜韵:“姜主管,周总可能是您的老朋友,让我来叫您,他喝得有点多。” 在工作场合,晴娑叫她姜主管,在家里叫她姜韵。 从未利用任何室友关系,行个人方便。 做事分寸感拿捏的特别好。 姜韵跟着晴娑过去。 坐在沙发上的正是姜诗的舔狗,周也。 “过来啊,姜主管。” 姜韵走了过去:“有什么需要帮您的?” “我要你去死!姜韵你这个臭婊子,原来在这里卖,还装什么清高,你杀了诗诗!” 周也猛地起身,死死掐住姜韵的脖子按在沙发上:“你给我去死!姜韵你这个贱人。” 第35章 心理防线被瓦解 晴娑见状赶紧过来拉周也:“周总,你喝多了。” “滚开!”周也一个肘击,晴娑摔倒在地。 乘着周也分心之际,姜韵找准机会将他一把推开。 “想跑?”周也扯住姜韵的后衣领将她拽了回来。 抄起桌上的酒瓶,准备拍在她脑袋上。 地上的晴娑见状,赶紧护住姜韵,酒瓶在晴娑的后脑勺上开了花,倒在地上。 姜韵的心猛地一窒,她想起0688,她也是这样倒在血泊中的。 0688的死,一直是一块巨石压在姜韵的心头上,她再也承担不起第二个人因为她死了。 “晴娑!晴娑!”姜韵赶紧查看晴娑的伤势。 晴娑摸了下后脑勺,手掌心里满是血渍,还有些许玻璃瓶渣,可她没有最先想着的却是姜韵。 “姜主管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送你去医务室吧。” 姜韵将晴娑带到医务室。 陈医生看到姜韵过来,皱了皱眉:“姜主管下你都快成为医务室的vip了,在星港湾这么久,我还没见过受伤这么频繁的。” 晴娑抢先开口:“跟姜主管没关系,是我不小心受伤了,姜主管好心送我过来而已。” 陈医生一边帮晴娑处理伤口,一边道:“我说呢,你们这些女孩平时要多注意保护自己。” 晴娑笑得很甜:“好的陈医生,努力不给你们添问题。” 包扎完后,姜韵让晴娑先回去休息了。 不一会警察就以寻衅滋事的名义将醉醺醺的周也带走了。 晚上下班,姜韵买了些补品带回家,给晴娑炖了碗补气血的汤端到晴娑面前:“今天流了不少血,补补身体。” “周也是宠我我来的,让你卷入到里面真的对不起。” “真好喝!”晴娑喝了口汤,砸了砸嘴:“大家都是星港湾的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如果今天是我被人骚扰,我相信你也会挺身而出。” “所以别说对不起,我们都是做自己分内的事而已。” 关于周也的事,晴娑只字不提,只是安慰姜韵:“谁的一生还不遇到几个神经病,你也别往心里去,早点休息。” 晴娑的分寸感和松弛感,让人相处起来如沐春风。 但姜韵依旧没有说太多。 只是默默收拾完碗筷便熄灯休息了。 晴娑因为受伤了,这段时间一直在家休息。 哪怕是这样,姜韵晚上回来还有热气腾腾的饭菜吃:“我自己瞎弄的,姜韵你也陪我吃几口吧,一个人吃饭太孤单。” 姜韵落座下来,给晴娑盛好饭菜:“身子不方便就多休息。” 晴娑笑笑:“不打紧的,伤着头又没伤着手。” 姜韵扒拉着碗里的饭菜:“晴娑,这世界没有平白无故的好,也没有平白无故的坏,你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跟我说。” 晴娑蹙了蹙眉,放下手里的筷子:“我并没有对你好呀,为什么要提要求,如果你觉得喊你吃饭就是对你有所图,那我以后再也不叫你吃饭了。” “我对所有人都这样,这是我的性格,而不是对你有所图,再说我又能图你什么?” 晴娑的话没有毛病,她确实对星港湾的所有同事都挺好。 只是监狱里的那五年,让她不敢再相信人性,不敢再赌人性。 她每次敞开心扉,现实都会狠狠给她上一课。 头上的烫伤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人性的丑恶。 姜韵放下碗筷,一如既往的收拾洗碗。 周也事件之后,许妍找到姜韵:“姜主管,以后包房的这种事情就交给我处理吧。” 姜韵点点头:“你处理不了的再来找我。” “行。”公关这块本来也是许妍的工作,姜韵答应了下来。 玉姐今天有事,姜韵自己回家。 走到一条小巷的时候,姜韵总是隐隐约约感觉有人在背后跟着她。 可她每次回头,却并没有看到任何人。 姜韵倒吸一口凉气,紧了紧外套,加快脚上的步子。 身后的黑影好像也更快了。 她很确定她被人跟踪了,姜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更让她绝望的是,她发现不止一个,可能有四五个人,从身后的倒影看手里都拿着武器。 姜韵掌心冷汗直冒,不自觉跑了起来。 后面的人也不装了,直接追了起来。 “站住!” 姜韵的大脑一片空白,眼看就要被捉住了。 “姜韵!快上车!”刚下班的晴娑正好看到这一幕,开车路过姜韵身边。 姜韵赶紧打开车门上车。 晴娑正准备将车启动,宁他们绝望的一幕出现了。 十几个歹徒从四面八方而来。 手里拿着钢管,猛地敲在晴娑车上:“下来!” 车的引擎盖直接被吹的凹陷翘了起来。 晴娑害怕的尖叫一声。 “哐当”一声,主驾驶的玻璃,被歹徒敲破了:“是不是要我们抱你下来?” 晴娑想要报警,却被歹徒抢走了手机:“臭娘们敢报警,现在就灭了你们!” 晴娑整个人战栗不止,握着方向盘的手止不住颤抖:“姜韵,我们该怎么办?” 姜韵攥了攥拳头,解开身上的安全带:“这些人都是冲我来的,我去引开他们,你先走吧。” “不行!”晴娑抓住姜韵的胳膊:“一会我引开他们,你快点跑回宿舍,我们在宿舍汇合。” “不行,这样太危险。”姜韵拒绝晴娑的提议。 “哐当”一声,姜韵这边的窗户也被捶开了,一个歹徒伸手摸了下姜韵的脸,摸走了她的手机一脸猥琐:“小妞长得真不错。” 姜韵打开他的手,厉声问:“你们是什么人?” 歹徒将脸凑了进来,在姜韵身上嗅了嗅:“当然是爱你的人了。” 歹徒将手伸进来,试图解开车锁,晴娑从车上下来对姜韵使了个眼色:“这次就听我的。” 紧接着冲着歹徒喊道:“我先就去报警!” 赶紧往相反的反向跑去。 “臭娘们!赶紧抓住她,老子今天要操死这个贱货!”在为首歹徒的号召下,歹徒们赶紧去追晴娑。 第36章 继续监视她 晴娑边跑,边向姜韵打手势,示意她快点走。 姜韵别无选择,只能先走,不然两人都得落在歹徒手里。 等到姜韵跑到安全的地方想要报警的时候去,摸摸口袋,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早已被歹徒拿走了。 姜韵急得到处找电话,最后在一家超市打了报警电话。 可是等警察感到现场的时候,已经什么都么都没有了,周围的摄像头也被破坏了。 警察将姜韵送回宿舍:“姜小姐你先别急,我们会全力搜查的。” 姜韵在沙发上等了一宿,没有一点晴娑的消息。 她决定自己出去找。 开门的那一刻,她正好碰到站在门口的晴娑。 晴娑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淌着血渍,头发蓬乱不堪。 身上的衣服被撕扯得破败不堪,胸前大片的肌肤裸露在外,身上是各种被侵犯的痕迹。 晴娑眼神呆滞无神,光着腿打着赤脚,白皙的腿上有明显被虐待的痕迹。 姜韵很快便明白发生了什么。 有一个人为了救她被伤害了。 0688的鲜血染满牢房的景象,她好像又闻到了那股浓烈刺鼻的血腥味。 姜韵就像一条溺水的鱼,那块压在她胸口的巨石,让她呼吸异常艰难。 她更愿意被糟蹋的是她自己。 “我现在就报警,让那些人渣把牢底坐穿。”姜韵慌慌张张按着手里新买的手机,因为紧张,手机几次差点落在地上。 “不要。”晴娑按住姜韵的手:“不要报警。” “为什么?” “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可是你!”姜韵不甘心,不甘心让那些人渣逍遥法外。 眼泪从晴娑的眼眶里簌簌掉落:“就当我求你了,我不想被别人知道。” 尽管很不甘心,姜韵只能顺从晴娑的意思,将她带了进来,仔细给她擦洗包扎伤口。 晴娑将自己困在浴室内,一遍一遍擦拭着自己的身子,姜韵听到浴室里影影绰绰传来的抽泣声心痛不已。 是她害了晴娑。 晴娑洗了三个小时候,才从浴室里出来。 换了身干净整洁的衣服,将自己锁在房里。 姜韵熬了粥和汤端到她门口:“晴娑,吃点东西吧。” “姜韵你去上班吧,不用管我,我自己待会就好了。” 姜韵站在门口,揭开了自己曾经的伤疤。 “晴娑,其实我以前有个很好的朋友,她因为我死掉了,这些年我一直活在痛苦和自责中,我不敢交朋友,不敢轻易对人交出真心。” “如果你想要倾诉,我随时都在。” 晴娑没作声,姜韵便把早餐放在了她的门口。 姜韵不敢走,担心晴娑出状况,她好久没有担心过一个人了。 良久屋内的人开口:“你去上班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好。”姜韵提了包出去了。 听到姜韵离开了。 晴娑从床上起来,仔细检查家里确实没人后,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喂,傅总,我已经按照您的意思,让姜韵详细我了,这个女人疑心病太重了,我花了好大功夫才搞定的。” “之前把周也骗到会所,替她挡酒瓶,一般的人早就感动得痛哭流涕了,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怀疑这女人的心是石头做的。” “为了搞定她,我的车都砸得稀巴烂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把玩着手里的金条打火机唇角微弯:“放心,我会让人买辆新的车给你,这么久了,你有没有打听到什么新的消息?” “好像有个人为了她死了,导致她的心很闭塞,对了,您让我做的事我也都做好了。” 有人为她死了? 傅皓铭揉了揉眉骨,这个女人这几年的事情比他想的要精彩。 “继续打听,有什么消息跟我说。” “好的,傅总。”晴娑嗫喏道:“我妈的病......” “放心好了,我会请最好的医生给你妈看病,只要你继续汇报姜韵的动向,告诉我她的弱点,她最害怕的东西,这些都不是事。” 晴娑笑笑:“放心吧,经过昨晚的事,我很快就会让她对我掏心掏肺,我看她跟丢了魂似的,对我愧疚的很,我会好好利用这份愧疚。” “但是傅总,你为什么要对这么一个女人费这么大的心,她只是个会所主管而已,走路也不太灵光,实在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的。” 傅皓铭的脸立刻沉了下来:“和你没关系,你只要做好我交代你的事就行了,不该问的别问。” “知道了傅总。”晴娑唯唯诺诺,傅皓铭的狠辣她见过,万一哪句话让他不高兴就完了。 晴娑的主要手如,并不依靠会所的工资,而是傅皓铭给她的酬劳。 不用上班还有钱拿,晴娑简直不要太爽,只用晚上装模作样做顿饭就行。 她始终不明白,傅皓铭这样的男人,想要什么女人没有,想要摧毁一个人又何其简单。 为什么对姜韵要下这么的功夫? 姜韵下班回来,晴娑已经做好饭菜了:“要一起吃点吗?” 看到晴娑已经走出来了。 姜韵眼里闪过一瞬的欣喜:“好,你坐着,我来盛饭。” “以后别做饭了,我下班给你带回来,或者等我回来做。” “没关系的,做饭可以让我忘记一些痛苦。”晴娑吃着碗里的饭,漫不经心地问:“你的那个朋友可以说说吗?” 姜韵夹菜的手顿了下,关于0688,她不想跟任何人提起。 晴娑看出了她的迟疑:“没关系,你要是不想说,可以不说,我只是随便问问。” “她保护了我很久,后来也为了保护我死了。” 姜韵的话依旧有防备,晴娑没有再问,起身去房间将一个手机递给了姜韵:“这是我昨天求那些歹徒还给我的,也顺便将你的要了回来。” 手机上面还有血迹,晴娑擦了擦:“我答应给他特殊服务,才还给我的,有点脏。” 姜韵接过手机,对晴娑的愧疚又多了几分。 “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说就可以了。” 晴娑:“所以我们现在算朋友了吗?” “嗯。”姜韵微微颔首。 傅皓铭好久没有出现在姜韵的生活里了,姜韵每天上班都轻松了很多。 “姜主管,808出事了,你赶紧去看看。”雪梨急匆匆地跑了出来。 现在包间的事情,都是许妍在负责,只有她搞定不了的才找姜韵。 能让许妍都搞定不了的事会是什么? 第37章 陪我一晚怎么样? 姜韵来的时候,808包间里坐着的,是高中那个圈子的。 从左到右。 依次是彭嘉明,傅家卉,周也。 还有隐匿在角落里消失了很久的傅皓铭,程泽。 看到姜韵进来,周也的眸色瞬间变得狠戾:“贱女人!” 傅家卉脸上满是讥讽:“哟,原来我们京市的白玫瑰在这里卖呀。” 随即捂嘴笑笑:“这里卖确实值钱点。” 彭嘉明见到姜韵,眼眸微亮,唇瓣微动:“韵韵你还好吗?” “彭嘉明你什么意思?我还没死呢!你就在这里和这狐狸精眉来眼去的。”傅家卉看到彭嘉明直勾勾的眼神火冒三丈。 彭嘉明睨了她一眼,眉眼里都是嫌弃:“你别忘了,你高中那年你惹上了不该惹的人,是谁帮你摆平的,如果没有韵韵你早就残废了。” “我跟她打个招呼而已,你有必要像个泼妇吗?” 傅家卉心虚地抿了抿唇:“那是她自愿的,又不是我逼着她帮我。” “你没逼着吗?”彭嘉明不可思议地看向她:“你颠倒黑白的能力还真是厉害,当初是谁放学路上,跪着求姜韵的?” “好了,别说了,都过去了。”傅家卉心虚地打断彭嘉明的话:“反正不许你再跟她说话。” 许妍坐在傅皓铭和程泽之间,脸色有点难看,看到姜韵进来了,她将头微垂脸色泛红。 她许诺过姜韵会替她挡住傅皓铭,但她并没有做到。 看到阴影里的那张脸,姜韵条件性反应的生理不适,心律不齐,手指不自觉颤抖。 他依旧是她的梦魇。 但是靳言说过,人要战胜心中的恐惧,才能站起来做人。 姜韵平缓了一下情绪:“有什么可以帮你们的?” 傅皓铭勾了勾手,那张妖冶魅惑又危险的脸上唇角上扬:“过来。” 她不想过去,心跳到了嗓子眼,攥了攥拳头,还是迈开了步子。 “坐下。”傅皓铭拍了拍一旁的沙发。 姜韵知道,如果今天她不坐,傅皓铭一定会有一千种发疯方式。 姜韵小心翼翼地坐了过去:“傅总如果想找女孩,星港湾女公关多的是,什么样的都有。” 往他怀里塞别的女孩? 以前傅皓铭和其他女孩走近点,姜韵都会吃味,迫不及待赶走他身边的莺莺燕燕。 现在居然往他怀里塞别的女孩。 傅皓铭一把捏住姜韵的后颈,白皙的皮肤立马泛起一圈红晕,傅皓铭扭过姜韵的头。 额头抵着额头,鼻尖贴着鼻尖。 声音带着几分危险:“姜韵你变了。” 人生经历过这么大的变故,她没死都是幸运了。 姜韵眸光微凉,冷笑一声:“人是会变得,傅总您已经是成年人了,要学会适应。” 傅皓铭看向姜韵的眼神,愈发的深邃,好像要将姜韵看到骨子里去。 这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姜韵你倒是变得伶牙俐齿了。” 姜韵感到如芒在背,背脊一阵发凉,虽然她知道傅皓铭对她只有嫌弃和厌恶,不可能真的碰她。 但是这眼神还是让她不自觉地想要推开他:“傅总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回来!”傅皓铭声音冰冷,语气不容置疑。 姜韵笑笑:“星港湾有规矩,客户的无理要求可以拒绝,傅总既然没有别的事吩咐我,那我也没有留下的必要。” “是吗?”傅皓铭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他点燃一根烟,将烟头靠近许妍。 离许妍的皮肤只有不到一毫米的距离,许妍能感受到烟头的热气,随时就要烫在他的皮肤上。 美貌是这个行业的通行证。 许妍最爱惜的就是这一身光滑细腻白皙的皮肤,许妍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傅总,您这是做什么?” 傅皓铭开口,视线却落在姜韵身上:“你可以出去,但是这个女人的一身伤,就是你害的。” 傅皓铭扫了眼许妍,轻叹两声:“这么好的皮肤,就这样毁了多可惜,谁让你有个祸水同事呢?” 姜韵身子紧绷,大脑一片空白,手指根根收紧,她不能再忍受任何一个人因为她而发生意外。 “你想干嘛?” 傅皓铭将烟蒂递到嘴边吸了一口,吐出一口薄烟:“我要你陪我一晚。” 听到这话,在座的都瞪大了眼睛。 谁不知道姜韵害死了傅皓铭的最爱的女人姜诗。 傅皓铭恨姜韵恨到骨子里,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剁了喂狗。 最意外的当属周也,他第一个站了起来:“傅总,难道你忘了吗?是她杀了诗诗啊!你怎么还能和她睡觉?” “周总说得对,我配不上傅总,傅总还是换个要求吧,我就是一个杀人犯,玷污了傅总就不好了。” 杀人犯,他讨厌这三个字从这女人的嘴里说出来。 傅皓铭的眸光沉了沉,眼里闪过一瞬的戾气。 “啊!”随着许妍一声惨痛的尖叫,猩红的烟头烫在了她白皙的胳膊上,被烫过的地方迅速红肿起来。 烫伤的疤痕很丑,而且很难修复,姜韵深有体会。 傅皓铭玩味地看向姜韵:“怎么样?姜主管考虑得怎么样了?” 陆游起身坐到傅皓铭跟前,揽着他的肩:“傅总之前还嘲笑我品味差,怎么现在自己也有兴趣了?” 傅皓铭打开他的手:“我和你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不都是色鬼。”陆游打着哈哈。 “她......”傅皓铭一时语塞。 他认为姜韵就是应该爱他的,就是应该围着他转的。 她本来就是他的女人。 无论他怎么作践她,侮辱她,糟蹋她。 第二天都会像没事人一样出现在他身边,讨好他迎合他热烈且张扬地爱他才对。 就算世界毁灭,她也会爱他入骨髓。 “姜主管你答应吗?”傅皓铭望向僵直的姜韵:“我的耐心并不多。” 猩红的烟头再次靠向许妍,这次是她的脸:“啧啧啧,如果这张脸因为你们的姜主管被烫坏了怎么办呢?” 烟头火热的触感让许妍一动不敢动:“傅总您冷静下,有事好商量。” 傅皓铭眉梢微挑:“那就看你们的姜主管愿不愿意伺候我了?” 第38章 弄她,她就又是他的了 “傅总!你这样做对得起在天之灵的诗诗对你的一片痴情吗?” 周也紧握双拳,紧蹙的双目燃起熊熊火焰。 “诗诗那么喜欢你,你却想睡杀人凶手。” 姜韵从未看姜诗的舔狗这么顺眼过。 只是姜诗对傅皓铭痴心个屁! 同时吊着好几个男的,周叶就是其中的一个。 只是傅皓铭是这里面条件最好的,所以才会对傅皓铭多几分虚情假意。 她的眼里向来只有自己,只做对自己最优的选择。 “哎呀真烦,皓铭哥又约我吃饭,我一点都不想去。” “皓铭哥好像对我越来越有好感了,可是我好像越来越对他没兴趣了。” “姐姐,你快去追皓铭哥好不好,这样他就可以放开我了。” ...... 姜韵哪里忍心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成为别人口中的累赘,姜诗有多不想要傅皓铭,姜韵就追得多热烈。 她就是想让别人知道,她爱的男人值得最好的。 可是她偏执热烈的爱在傅皓铭眼里就是个笑话。 是他一次又一次让她下不了台的筹码。 是姜诗一次又一次看她笑话的笑料...... 姜韵至今都想不通。 姜诗这么讨厌边境城市的人,为什么那天要死要活的要拉她去边境城市旅游。 “周总说得对,傅总这样做对不起姜诗的在天之灵,”姜韵淡淡开口,“傅总你不嫌脏吗?” 她越推开他,他越想占有她。 五年前她和那个男人睡了,出来的时候,浑身都是暧昧的吻痕,想到那一幕,傅皓铭就想抓狂。 “姜主管考虑好,星港湾的员工这么多,工作之外的事情,靳言可管不了这么多。” “许妍你弟弟最近要毕业了吧。” 许妍猛地回过神来:“傅总,你要对我弟弟做什么?” “没什么,听说是计算机专业,还找了份不错的工作。” 许妍在这一行做,很大部分原因就是为了供她弟弟读书 姜韵真是低估了傅皓铭的变态程度,为了威胁她,竟然将她同事的私事都调查了一个遍。 而姜韵现在最不愿意的就是拖累别人。 “好,我答应你。”姜韵的指甲掐进肉里,浑然没有知觉。 这个男人不将她拖进地狱是不会罢休的。 他并不爱他,不可能真的碰她,只是会换种方式折辱她罢了。 “晚上我会让人来接你。” 傅皓铭将手里的烟熄灭在烟灰缸里。 “皓铭!”傅家卉很不甘心,她要将京市的这朵高高在上的白玫瑰彻底踩烂埋进泥潭里才甘心。 但是看到彭嘉明那张心灰意冷的脸,傅家卉又不想阻拦了。 晚上傅皓铭助理的车停在星港湾门口。 姜韵倒吸一口凉气上了车。 姜韵站在酒店门外,这是她曾经幻想过很多次的场景,现在连敲门的勇气都没有。 “咔哒”一声,姜韵并没有敲门,门却从里面被打开了。 “进来。”傅皓铭声音沉沉。 姜韵刚进门,傅皓铭伸手将她拽了过来,反扣在墙上。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明明是他十分厌恶憎恨的人,可他却总想吻住她这张粉嫩的樱桃唇。 男人充满情欲的眼睛迷离的目光落在姜韵的唇上。 “洗澡,先洗澡。”姜韵心里慌得一批:“我刚忙完工作很脏。” 傅皓铭扫兴地松开她的手:“去洗吧。” 姜韵磨磨蹭蹭地洗了很久,丝毫没有出来的意思,浴室外的傅皓铭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开始叩浴室的门:“还有多久啊?” 姜韵知道他的耐心不多了,她在脑子里疯狂思索着该怎样摆脱这个疯子。 门外的傅皓铭甚至开始试图打开浴室的门了。 姜韵擦拭了身子,赶紧将衣服原封不动地穿上走了出来。 看到穿得严严实实的姜韵,傅皓铭的心已经磨完了,眼眸微沉:“穿这么多,你防谁?” 傅皓铭的嘴唇贴在她的耳朵边上,声音低沉。 “你别忘了今晚是来干嘛的了,许妍的弟弟会怎样,全看你今晚的表现。” 傅皓铭将姜韵的手按在腰间的皮带上。 姜韵死死咬着下嘴唇,落在皮带上的手止不住颤抖:“你明明这么厌恶我,为什么还要和我做这种事?你不觉得恶心吗?” “谁说我要和你做了?”傅皓铭双手将姜韵的肩膀猛地往下一按,踢了下她的膝盖:“是你单方面的服务我。” 这是一个极其侮辱的姿势。 姜韵虽然生过孩子,却只和那个男人有过一次,全程她都是昏迷的状态,根本不知道,等了醒了之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姜韵的脸憋得通红,整个人抖如筛糠。 傅皓铭擒住姜韵的下巴,一脸不屑:“你又不是没有性经验,还装什么纯洁?自己解开,快点,我的耐心不多。” 姜韵的手刚触碰到皮带,手便触电似的弹开了。 男女之事,女人必须要对这个男人有感情才行,更何况是这么侮辱的姿势。 “我不行,傅总还是找别人吧,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唯独这件事不行。”姜韵想要逃。 傅皓铭却像发情的狮子,更加兴奋了,一把将她按在床上。 一手控制着姜韵的双手,一手去褪她的裤腰...... 女人小巧精致的脸深埋在枕头里,一头黑丝散落在洁白的床单上,露出那片猩红丑陋的伤疤,眼泪将床单打湿了一片。 “傅皓铭,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我真的不想。” “傅皓铭我求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好不好!” 女人绝望凄厉的声音在偌大的房间回荡。 傅皓铭顿了下,紧接着手上的动作更加粗暴了。 “傅皓铭!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你毁我一次,还要毁我第二次。” 外裤被褪掉一半,傅皓铭的手机响了。 此时的他只想弄死身下的女人,烦躁地将手机摔在了墙上。 马上他就能进入她的身体了。 她又是他的了,会全心全意毫无保留地只爱他。 “轰隆”一声巨响,酒店房门直接被爆破了...... 第39章 傅总,你的话有点密 一张阴鸷的脸出现在门口,周围都是保镖。 “靳言?”傅皓铭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向门口,眉头微蹙:“这里可不是星港湾,你就算保护员工,是不是保护得过分了点。” 靳言递了个眼神给身旁的保镖。 保镖的手臂在空中划出破空声,一拳打在傅皓铭脸上。 力道太猛,傅皓铭从床上翻倒在地上。 姜韵赶紧用被子盖住自己,在被子里将被脱了一半的外裤提了起来。 傅皓铭嘴角淌出血渍,傅皓铭舌头顶了顶口腔,淬出一口血水,脸上狠戾却带着笑地盯着傅皓铭。 “靳言你是看上这贱货了,还是铁了心的要和我作对?” 靳言并没理会傅皓铭,而是径直走到姜韵跟前,掀开被子的一角,露出姜韵那张惨白的小脸。 “想要报警还是私了,私了的话,你想用任何方式都可以。” 靳言的私了,比报警还要可怕百倍。 地上的傅皓铭警告性地看向姜韵:“你想好再回答。” “傅总,你的话有点密。”保镖直接将傅皓铭带了出去。 姜韵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能力与他抗衡,而她还有软肋在他手中。 尤其是还在疗养院的奶奶是她最大的牵挂。 “算了靳总。”吐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姜韵身子紧绷,身下的床单都被抓烂了。 傅皓铭对她做的一切,有朝一日她一定会连本带利的还回去。 靳言感到姜韵有难言之隐,但并没有多问。 而是尊重她的决定:“尊重你的意思。” 姜韵整理好衣服,起身下床:“谢谢你靳总,我也会依照协定,尽快寻找靳小姐的下落。” 姜韵捡起地上的假发,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门外走去,背影单薄纤瘦,风一吹就能倒的样子。 靳言有点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 让这个满目疮痍的女人又添了道伤疤。 ...... 傅家别墅。 傅老爷子的脸阴沉得骇人,周围的气压低到极致。 佣人们都退了下去,生怕这股火烧到他们身上。 傅皓铭脸上带着伤,一手抄兜走了进来,看到大佛一样的傅老爷子摆着一张臭脸,将口袋里的手拿了出来。 “爷爷,您又怎么了,您让我去沙漠开发新项目也去您的愿了,怎么还不高兴。” 傅老爷子闷哼一声,胡须都跟着抖了一下:“你得罪了靳家大少爷,让靳家断了和我们的合作,海岛项目彻底泡汤了。” “你知不知道海岛项目对我们傅家多重要?” 傅老爷子手指颤抖地指着傅皓铭。 “听说你是为了姜家的那个大女儿,你当初不是爱姜家小女儿爱得要死要活吗?怎么又跟她扯上了?你是中了姜家女儿的毒吗?” 傅皓铭攥了攥拳头:“一个海岛项目而已,又不是傅家的主要支柱,砍掉靳家这根线也好,那我们傅家再也不用被他们牵着鼻子走路了。” “我傅皓铭不依靠他们靳家,也能让傅家更加壮大,况且现在的傅家各个产业都是稳健上升状态。” 傅皓铭善于经商,傅家产业在他手里都运营的很好。 “我看你真是被鬼迷心窍了,皓铭!”傅老爷子气的直杵拐杖,脸色涨的通红,心脏剧烈起伏。 “你以为傅家产业运行的这么稳健,都是你的功劳吗?” “是,我不否认你比较有经商天赋,但是你要知道,傅家原始的资本积累是血腥黑暗的,我们傅家现在最重要的是产业转移和升级!” “借靳家这条线,趁机让我们傅家的产业彻底合法合理化。” “如果没有靳家的暗中保护,我们傅家很多产业早就没落了,还增长个屁,是因为你有了好的经商环境,才能大展拳脚!” 在姜韵这件事上,傅皓铭处处被靳言压着,这让他很不爽。 想到刚才就差一点,这个女人就又是他的了,被禁言搅和了,还让他在姜韵面前出丑。 等等。 他什么时候在意起已经在这个女人的面前的形象了? 他一定是气昏头了。 傅皓铭眼眸微抬,眼底落下一片阴翳:“爷爷你就不能相信你亲孙子一次,我的能力您见识过,我有信心就算脱离靳家,也能让傅家繁荣昌盛。” “现在不相信你也没办法了。” 傅老爷子长长叹了一声。 “靳家已经断了所有合作了,希望你真的有本事保住傅家,不要让傅家的产业断送在你手里。” 在商业板块这块,傅皓铭素来都很自信。 “放心吧爷爷,我和靳言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傅老爷子老练的眸子里射出一道灵光:“你能维持傅家现有繁荣就谢天谢地了,还敢跟靳家斗。” 傅皓铭冷笑一声:“那就拭目以待吧爷爷。” …… 姜韵回到家,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今天发生的事情自己就让她反胃。 晴娑刚做好饭:“快来吃饭吧。” 姜韵摇摇头:“今天不吃了,你吃吧。” “你怎么了?”晴娑意识到不对劲,走到姜韵身边探了探她的额头:“也不发烧呀。” “没事,我就是有点累,休息一下就好了,对了……” 姜韵从袋子里拿出很多药膏补品,还有一些名贵食材,这些都是她平时舍不得买的。 “这些给你,你的身体好些了吗?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随时可以站出来。” 姜韵对晴娑就这样放过那些歹徒,依旧有点不甘心。 她被傅皓铭这样侮辱一下都感到恶心的不行。 难以想象晴娑被那么多男人…… 可是晴娑的状态却恢复的好快,心理素质过硬。 晴娑拉着姜韵的胳膊:“多少也吃点吧,我煲了鸡汤,就当陪我了,我讨厌一个人吃饭,你忍心让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吗?而且我才刚……” “那就吃点吧。”对于这件事姜韵一直有愧疚,和晴娑一起坐下来吃饭。 晴娑给姜韵夹菜:“你今天遇到什么难过的事了吗?” 姜韵低头不语,她没有跟别人讲自己心事的习惯。 晴娑淡笑道:“我知道你还没拿我当朋友,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吃饭吧。” 晴娑低头吃饭,再不发一言。 “碰到了一个仇家。”良久,姜韵开口:“被他纠缠了一会。” “仇家?”晴娑放下手里的筷子,担忧地看向姜韵:“你没受伤吧,他怎样对你的?” 姜韵摇摇头:“我没事,只希望这辈子都不用再见到他。” “是傅总?”晴娑试探性问。 姜韵抬眸,晴娑这段时间都没去上班,怎么会知道傅皓铭来过的事情,况且昨晚的事,只有她和许妍知道。 许妍这个人有点架子在身上,不可能跟手下的人说这些,而且昨晚的事,许妍也很难堪。 这件事应该没人知道才对。 既而轻松一笑:“我是听别的同事说的,傅总总爱找你的茬,为难你,我担心他又来为难你了,我可不想少了一个饭搭子。” 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了,姜韵微微颔首:“嗯。” “他为什么总是为难你?你和他是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吗?”晴娑继续试探性问。 第40章 不好意思,您被除名了 晴娑的问题已经比较隐私了。 “我就随便问问,你不想说可以不回答,我可以给你讲关于我的事情。” “我出生不好,比较穷,我妈体弱多病含辛茹苦将我拉扯长大,大家都嫌弃我穷,从小没朋友,我一个人实在孤单就和自己做的娃娃做朋友,和它们说话,我考上了斯坦福大学,可是我妈彻底病了,她的病需要很多钱保着。” “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赚到最多的钱,我选择了来星港湾工作。” “我其实很寂寞,所以每天做饭都想叫你来吃,我没有朋友,很想知道有朋友是什么感觉。” 心理学上有个规律。 当一个人开始在你面前讲述她的故事和秘密的时候,是想引出你更大的故事和秘密。 姜韵不想以最大的恶意揣测晴娑,况且这个女人刚用自己的身体,替她化解了一场危机。 姜韵缓缓开口:“我和他是仇人关系,我杀了他最爱的女人。” “啊?”晴娑惊讶的手指一哆嗦,虽然她知道姜韵一定是做了什么很严重的事情,傅皓铭才会如此费心的想要知道她的秘密。 但是听到杀人的时候,晴娑还是怔愣住了,姜韵这么瘦弱的一个人,那腰比她还细,难道是个表面柔弱,内里腹黑的女人? 要不然连傅总这种男人都很头痛的样子,她如果知道自己都是骗她的,会不会把她也嘎了。 想到这,晴娑心里慌的一批。 “这,这不是真的吧。” “你觉得是真的,那就是真的;你觉得是假的,那就是假的。” 真真假假已经不重要了,她为了当年那件事已经付出极为惨痛的代价了。 哪怕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姜韵吃完饭收拾好桌子,晴娑心里却惊涛骇浪:“我下去买点纸巾,一会回来。” “我去帮你买吧。”姜韵担心晴娑有心理阴影,主动提出自己出门去买。 晴娑连连摆手:“不用了,我太久没下楼了,也是该出去走走了。” “那好吧。”姜韵不再坚持去洗漱了。 刚下楼,晴娑赶紧拨通傅皓铭的电话。 语气略微紧张:“喂傅总,您没跟我说这女人是个杀人犯啊!万一她知道我都是骗她的,会不会把我也……” 电话那头的傅皓铭正在和程泽他们在酒吧喝酒,听到晴娑的讲述,脸立刻拉垮下来:“她跟你说的?” “嗯,她说和你仇人,她杀了你最爱的女人。” 傅皓铭冷笑一声:“她倒是光明磊落引以为傲了。” “啊!傅总您的意思是她真的是……” 晴娑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的傅皓铭便掐断了电话。 化身桌面清扫大师,将桌面上的酒都掀翻在地。 “贱人!这个贱人!坐牢还让她坐光荣了!” 傅皓铭眸色猩红,整个人阴沉至极。 一旁的程泽试探性问:“皓铭,姜韵已经得到应该有的惩罚了,甚至比她本该承受的惩罚还要多,你就放过她吧,也放过你自己。” “放过她?”傅皓铭冷笑一声:“休想!只要我在一天,我就不会让她好过!” 陆游有过很多女人,什么样的女人都见过。 对男女感情这块,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大事。 他扶了扶鼻梁上的金边眼镜:“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爱上她了,所以不想断了和她的联系,以这种方式和她拉扯不清。”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杀人犯。” 傅皓铭寒潭般的目光斜睨了陆游一眼:“你这是侮辱我的品味,我喜欢谁也不会喜欢这个贱人。” 陆游的眼眸里有一丝玩味:“你不喜欢她?又为什么要睡她?” “睡她?”傅皓铭嗤笑一声:“我就是为了侮辱她,作贱她而已,让她明白她就是个垃圾玩物!” 程泽拧了拧眉:“你已经将她毁的差不多了……” “这就差不多了?诗诗可是直接付出了生命!”傅皓铭眉眼满是暴戾:“这算什么?” 陆游笑着摇摇头,冲服务员打了个响指:“再来点酒。” 晴娑暗叹有钱人的钱真不好拿,她以为只是单纯的过去点情报而已,没想到竟然是个杀人犯,晴娑瞬间感到自己的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回家的时候,姜韵已经回自己房里休息了。 姜韵将手放在肚子上,抚摸着当年剖腹产的疤痕。 曾经和她共享心跳的孩子,现在到底在哪儿? 那个女狱警又为什么死。 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姜韵出狱后死亡。 这绝对不是巧合。 她该怎样快速地找到孩子…… …… 又到了一年一度,星港湾的会员日。 与其说是会员日,不如说是京市的顶流人士的舞会。 也是富商名流社交拓展人脉关系渠道的重要手段。 也是名媛少爷们结交姻缘的好去处。 星港湾的会员门槛是需要验资的,百亿身价起。 星港湾会员这层身份都能让别人高看几眼。 傅皓铭陆游程泽是这里的老牌会员了。 黑色的迈巴赫停在星港湾门前。 男人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笔挺优雅下来,摘掉脸上的墨镜,身边的助理在前面开路。 快到门口时,门童将他拦了下来。 “不好意思傅总,您已经被星港湾除名了。” 第41章 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傅皓铭被拦在外面,周围的名流都投来异样的眼光。 傅皓铭攥了攥拳头,手上青筋暴起。 靳言竟然直接将他除名了,他好歹也是京市四大家。 不看他的面子,也要看傅家的面子,靳言这是完全没把傅家放在眼里。 “我要见你们靳总。”周围的目光,让傅皓铭很不爽。 “不好意思傅总,靳总今天很忙,简助理已经吩咐过了,任何事情都不能惊动他。”门童一脸为难:“希望傅总理解。” “我今天必须见到他。”傅皓铭准备硬闯。 “傅总,几天不见,黑眼圈有点重啊。”靳言从星港湾出来,正好碰到闹事的傅皓铭。 自从靳家切掉和傅家的合作后,傅皓铭为了挽救傅家的生意,经常通宵看策划看合同等。 堆积如山的资料让他有点吃不消,虽说明面上傅家的生意暂时稳住了,可是依旧还有很多隐患。 他确实低估了靳家对傅家的影响力。 “靳言,你凭什么将我除名?我在这里每年消费一亿,是这里的会员,难道你们靳家就是这样做生意的吗?言而无信。” 傅皓铭的语调拔高了几分,可以引起来往名流的注意。 靳言唇角微弯,面色平静:“傅总三番四次骚扰我们星港湾员工,品行恶劣,不遵守我们星港湾的规定,我们有权解除会员,你账户的余额会退还到你账户里。” 靳言瞥了眼左右保镖:“还不将傅总请出去。” 秦枫上前一步:“请吧傅总。” 靳言的保镖都是特种部队出来的,又接受过特殊培训,身手一流。 傅皓铭只能作罢怒气冲冲地离开。 车后座的傅皓铭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猛捶了一下车门:“好啊姜韵,长本事了,以为抱上靳言的大腿你就安全了吗?” 晴娑已经回到星港湾上班了。 傅皓铭拨通了晴娑的电话,交代了几句。 晴娑语气急促:“傅总,这样做不太好吧,万一......” “你照做就是了。”傅皓铭语气些许不耐烦。 晴娑虽然有些担心,还是应了下来:“好的傅总。” 陈玉和姜韵忙前忙后地准备着这场舞会。 这种场合以前都是姜韵的主场,她的舞蹈在京市任何场合都是最耀眼的存在。 星港湾的舞会都是陈玉亲自组织管理。 陈玉所有的重心都在舞会身上,安排姜韵去管理其他区域。 为了避免撞见熟人,给星港湾带来不必要的骚动,不用去舞会也正合姜韵得意。 傅家卉也来了,但是这次她身边没有彭嘉明的身影。 傅家卉端着酒杯一脸高高在上的模样,好像在到处搜寻着什么。 服务员过来送酒水,她拽住服务员的胳膊:“姜韵在哪里?” “您是说姜主管?” “就是那个贱人。” 服务员左右张望了一下:“今天星港湾比较忙,姜主管可能在别的地方忙吧,奇怪,我今天好像都没看到姜主管的身影。” 傅家卉气鼓鼓地喝了口酒:“把她给我找来。” 服务员点头同意便退了出去。 服务员找到姜韵:“姜主管傅小姐找您。” “知道了,今天舞会不归我负责,你找舞会负责人就行了。” 服务员点头离开。 刚到舞会楼层,便碰见了晴娑:“找到姜主管了吗?傅小姐等急了。” 服务员说:“姜主管说今天舞会不归她负责,让找舞会负责人。” 傅皓铭交代过晴娑,让她必须将姜韵带到舞会现场,现在姜韵不肯来,她得想想办法。 晴娑大学主修心理学,毕业于斯坦福,对人的心理颇有研究。 晴娑作为女公关,也被派到舞会现场,负责活跃现场气氛。 她想起之前傅皓铭跟她说的,傅家卉性格骄纵且脾气暴躁沉不住气,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晴娑端着一杯酒来到傅家卉面前:“傅小姐果然天姿国色。” 这句赞美的话对傅家卉很受用,左右打量一下晴娑:“你是谁?你怎么认识我?” 晴娑笑笑:“我是这里的女公关,经常看见彭总过来这边找我们的姜主管,偶尔一次看到彭总带着您过来的,您的美貌惊艳到我了,让我印象很深刻。” “他经常来找这个贱人?”彭家卉气地将酒杯猛地置放在桌子上,胸口起伏不平:“我就知道他肯定是为了这个贱人,一直闹着要和我离婚。” 这个傅家卉比她想的还不经意,晴娑继续拱火:“姜主管也确实挺漂亮的,人也挺优秀,听彭总说他以前就很喜欢姜小姐,男人嘛,家里的女人再美,也免不了想要偷腥,傅小姐您别……” “闭嘴!你给我闭嘴!那个贱人给我提着都不配!” “啪!”晴娑的话还没说完,傅家卉便一巴掌甩在了她脸上,晴娑穿的高跟鞋,踉跄着退后几步,摔到了桌子上。 平静优雅的舞会被这场骚动所打扰,大家纷纷向这边投来注视的目光。 晴娑眼泪婆娑:“傅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把姜韵那个贱人给我找来!找来!”傅家卉暴走。 “不好意思傅小姐,姜主管有事来不了。” “那个贱人在这里卖还想装高贵?”傅家卉上去又踹了晴娑几脚:“野鸡,你今天找不来姜韵,我就废了你!” 晴娑一脸平静地看向傅家卉:“傅小姐,请你注意措辞,我们是正儿八经的女公关,请你放尊重点。” “女公关?哈哈哈……”傅家卉嚣张跋扈地又甩了晴娑一耳光:“鸡就是鸡,别给自己找脸了,就和那个姜韵一样贱!” 傅家卉打开一瓶香槟从晴娑的头上淋了下去。 “去去你们的骚气,看你们还敢不敢勾引男人!” 晴娑的裙子被打湿,衣服贴在皮肤上,透出了里面的内衣,显得十分狼狈不堪。 周围的人也只是冷眼旁观,在他们眼里,这种人本就是玩物而已。 傅家卉扯住晴娑的头发恶狠狠地说:“不想死就去把姜韵那个贱人叫来!” 晴娑在心里默念。 一,二,三…… 第42章 毁掉她,造她的黄谣!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姜韵赶了过来。 “住手!”姜韵赶紧将地上的晴娑扶了一起来,睨了眼傅家卉:“傅家卉你别在这没事找事。” “我还没找你你这个贱人算帐!”看到姜韵来了,傅家卉浑身都要炸毛了,一巴掌向姜韵挥过来,却被姜韵擒住了她的手腕:“傅家卉你想怎样?有什么事情出去说,别影响其他人的兴致。” “出去说?你破坏别人家庭,知三当三,出来卖了都压不住你身体里的那股骚气。” 傅家卉声音拔高了几分,端起一旁的玻璃杯瞧了瞧,吸引大家的注意。 “姜家大女儿姜韵,几年前为了抢妹妹男人,害死了自己的亲妹妹,刚坐牢出来的劳改犯,在这里卖,死性不改,依旧勾引别人男人!” “破坏我的婚姻,勾引我丈夫在这里消费,留宿这里,骨子里的贱胚子,下流货,大家都注意点。” 晴娑瞳孔剧震,不可思议地看向姜韵。 原来她是姜家的大小姐,那个名震一时的京市白玫瑰。 难怪傅皓铭会花这么多心思。 最低成本毁掉一个女人的方式就是造谎言,或者是把她说成一个疯子。 果然听到傅家卉这番话,在场的名流开始窃窃私语,眉眼里流露出来的都是鄙夷和不屑。 “这就是姜家的那个大女儿啊,这女人够狠毒,连自己的亲妹妹都杀。” “听说姜家已经跟她断绝关系了。” “听说当年她妹妹出事的时候,她还在跟别的男人鬼混呢。” “这种女人离不了男人,就是犯贱。” “年纪轻轻就这么贱浪,大家可要看好自己老公,别被这种女人骗了。” …… 铺天盖地的流言就像黑暗中的潮水朝姜韵铺来,狠狠地拍打在她脸上,让她呼吸一窒,喘不过气来。 当年的她,明明是个受害者…… 是姜诗让她去的那个房间,她一直以为当时那件事只是个意外,她和所有人一样以为姜诗只是个人畜无害的傻白甜,从未往那方面想过。 监狱里无数个睡不着的日日夜夜,她反复回想着当年发生的事情。 她终于明白是姜诗想要毁掉她,一切都是姜诗计划好的。 姜韵抬眸,对上傅家卉那双盛气凌人的眼睛:“傅小姐,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勾引你老公?如果没有,那你就是造谣,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 姜韵晃了晃手里的录音笔。 她在来的时候就提前准备好了,对于这些欺负她造谣她的人,她坚决不再手软。 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傅小姐不是对监狱生活一直很好奇吗?那这正好是一个机会。” 傅家卉一时慌了神,她脾气暴躁脑子里却没什么货,被姜韵一威胁就失去了理智。 “是她,”傅家卉指了指一旁的晴娑,“她亲眼看到你和彭嘉明在偷情!” 晴娑早就料到傅家卉会把锅甩在她的身上。 这种高端聚会有一个好处,就是绝对保护隐私,没有摄像头。 一个说谎成性情绪不稳定的大小姐,和一个温柔善良的女孩。 可想而知姜韵会相信那个。 晴娑泪眼婆娑地看向姜韵:“傅小姐说谎,我明明只是问傅小姐怎么没有看到彭总过来。” “我不知道这句话怎么就踩到她的逆鳞了,开始对我拳打脚踢,姜主管你要为我做主。” 很显然姜韵相信了她的话,冷眼看了傅家卉一眼:“傅小姐你说谎成性,侮辱我,还侮辱我们星港湾的员工,我们到时候法庭上见。” 傅家有专业的律师团队,而姜韵只是一个被姜家抛弃的可怜虫,真上了法庭,也还有她的堂哥傅皓铭会保她。 想到这傅家卉硬气起来:“到时候再把你这身骚皮送监狱里去改造改造。” “说不定是傅小姐你去监狱体验生活也不一定。” 靳言清冷的嗓音,在人群中淡淡响起。 “三合集团的法务部,会全力配合姜主管打这场官司。” “靳,靳总。”男人高冷矜贵的气质自带压迫感,让傅家卉瞬间怂了一下,脸色绯红,傅家的法律部确实厉害。 但那时没有碰到靳家的前提下。 前段时间,傅家在靳家手里吃了闷亏,为此爷爷还发了很大的火气。 她没想到,靳言这种谪仙般的男人,哪怕是京市豪门贵女都不敢过多肖想,姜韵这种贱女人凭什么得到靳言特别的关照! “靳总,她就是个勾引男人的贱人,您是不知道,多年前她就和野男人乱睡。” 靳言侧目看了眼简助理:“这条证据也记下。” 傅家卉意识到靳言已经在收集证据了,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汗流浃背了。 整个傅家都不是靳言的对手,她一个平时只知道吃吃喝喝的傅家闲散人员,更加不可能斗得过靳言。 “傅总,我会找到证据证明给你看的。” 靳言眸色微敛:“拭目以待,期待傅小姐的监狱之旅。” 傅家卉的心跳到了嗓子眼,猛喝了一杯酒,才稍稍压制住内心深处的恐慌。 傅家卉的言辞太过低俗粗鄙,其他富太太都忍不住蹙了蹙眉。 暗自庆幸当初没有和傅家联姻。 同样对姜韵也多了几分仇视和敌意。 这些人都是星港湾的常客,姜韵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舞会开始了,一些京市贵女鼓起勇气上前邀请靳言跳舞,都被靳言拒绝了。 姜韵准备离开,手臂却被人抓住了。 姜韵回眸,瞳孔微缩,竟然是消失了一段时间的Clark。 “?你怎么回来了?” 姜韵一直认为,当初的离开是因为心虚。 他打了雪梨,但是不敢对峙,所以选择了逃离。 “你不是……” “不是什么?”混血精致的脸上勾起一抹笑意:“逃跑了?” 嗤笑一声:“这点小事还不至于让我落荒而逃。” “你还欠雪梨一个道歉!” “道歉?哈哈。”不屑地笑笑:“你这个女人还真是执着啊,你觉得我可能给这种人道歉吗?玩物就要有玩物的样子。” 姜韵甩开的胳膊,看向的眼神晦暗不明,一只手攀向的脸,眉头微蹙,心里竟然泛起一股异样的情绪,他莫名其妙地开始期待一个女人触碰他的脸! 还是一个会所的,其他人口中的贱女人。 不应该啊,他喜欢的是清纯可爱小白花那一挂才对。 “啊!”头皮一阵吃痛:“你干什么?” 第43章 知道自己是谁 姜韵扯掉了Clark的一根头发:“雪梨身上有些残留物,指纹也做了采集,只要做下DNA配型对比,就知道那天是不是您侵犯了雪梨。” “你这女人是不是一根筋?”Clark眉眼冷了几分:“一个会所的女公关,她图钱,我图好玩,你情我愿没什么可说的。” “夜场的女人还装什么纯洁?” 因为自己淋过雨,所以她想给手下的人撑伞。 她自己经历过,她的人生已经被毁得乱七八糟了,不想再眼睁睁看着另外一个女孩步她的后尘。 “自愿和强迫不一样,星港湾女孩做的是正经工作,希望Clark先生说话尊重点。” Clark嗤笑一声,朝不远处的雪梨打了个响指。 雪梨兴冲冲地拎着裙子快步过来:“Clark你找我吗?” Clark将雪梨搂在怀里,笑嘻嘻地说:“雪梨,我那天有对你动粗吗?” 雪梨摇摇头:“没有。” 姜韵看向雪梨蹙了蹙眉,她不敢相信当初哭得梨花带雨的雪梨,现在直接推翻了自己的说辞。 姜韵:“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确定Clark先生没有侵犯你是吗?” 雪梨往Clark怀里靠了靠:“没有,是你弄错了姜主管。” 雪梨临阵倒戈,胳膊肘往外拐,完全推翻之前跟姜韵说过的话,将姜韵推到污蔑造谣的境地,是姜韵没想到的。 姜韵在心里嗤笑一声,她还是高估了人性。 “行!”姜韵心猛地一沉,既然自己拼命维护的人自己都不想好,那她也没必要坚持了:“事不过三,雪梨有些事情你当场不追究,事后想追究也没机会了,既然你决定了,那我尊重你的意思,只是以后你不再受星港湾的保护。” 保护?星港湾能给她什么保护,在星港湾做了这么久,客人素质都很高,从未遇到过任何刁难。 Clark脾气大了点,但是给的是真多,也是真帅,忍一忍也没什么。 雪梨无所畏惧地依偎在Clark怀里,露出甜甜的笑:“Clark会保护我的对吧。” “那是当然,宝贝。”Clark亲昵的搂着雪梨的腰。 姜韵准备走,Clark却拦住了她的去路,戏谑地看着她:“姜主管你污蔑星港湾的SVIP,想就这样走掉吗?” 姜韵抬眸对上Clark那双潋滟的眸子:“那您想怎样?” “道歉,给我道歉。” “对不起Clark先生,是我考虑不周。” Clark并不想就这样放过她:“姜主管的道歉未免敷衍了一些。” “那您希望我怎样做?”姜韵垂眸遮住眼底的情绪。 Clark微微仰头,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下巴:“那接下来就由姜主管来伺候我一周怎么样?” 姜韵不明白Clark口中的伺候是什么意思,正想要开口。 “姜主管放心,是正经的伺候。”Clark笑笑,脸上依旧春风和煦。 姜韵咬咬牙:“那就按照您的意思。” 雪梨见状,眉头紧蹙,如果姜韵去伺候Clark了,那她怎么办? 雪梨虽说长得漂亮,但在星港湾这种美女如云的地方,还算不上天姿国色。 像Clark这个档次的男人少,这个档次还能点雪梨的更少了。 “Clark......”雪梨拉着Clark的胳膊撒娇:“那我怎么办?” Clark拉开雪梨的手,拍了拍胳膊:“那是你的事,宝贝儿。” “可是你说你会永远爱我的,只点我一个人,会好好保护我的”雪梨眼睛里氤氲着水汽楚楚可怜地看向Clark。 Clark眼尾带笑:“逢场作戏的话你也信?” 雪梨的心碎裂开来,整个人僵在原地,她一直以为Clark待她与众不同,在这么多女公关里他只点她。 对她出手更是阔绰,就连其他女公关都认为Clark对她有真感情。 可是她对他而言其实也只是一个玩物罢了,厌倦了就扔了。 Clark继续回到舞池里饮酒作乐,姜韵去更衣室查看晴娑状况。 雪梨像个小丑一样立在原地,Clark抛弃她了,她去哪里再找这么优秀耀眼的男人。 她甚至开始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忍一忍,不就打了她几下吗?这算什么。 都是姜韵这个贱人,抢走了Clark,假惺惺的要帮她,其实就是看中了Clark。 想到这,雪梨不由得握紧拳头。 许妍走了过来,打量了雪梨一眼:“你在星港湾也有两年了,你知道在星港湾你这个岗位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雪梨脱口而出:“当然是美貌,情商和学历谈吐。” 许妍笑着摇摇头:“雪梨啊雪梨,你知道你为什么高端客人少吗?” 雪梨拉下脸:“因为不够漂亮。” 许妍嗤笑一声:“你真以为仅仅是因为你不够漂亮吗?你不够漂亮Clark这种级别的客人为什么要点你呢?” 雪梨不解:“那还能为了什么?论情商我也不比她们差,学历我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除了外貌,我实在想不出我差哪里了。” “如果是因为外貌,梦洁够漂亮吧,她为什么会被驱离星港湾?她又为什么傍了个有钱的老头?听说过的还不如你们。” “你觉得姜韵整体比你漂亮吗?她都无法像个正常人走路,为什么靳总护着她,傅总骚扰她,就连Clark这种古怪的人都对她产生了兴趣。” 许妍这番话倒是真的,梦洁确实很漂亮,但是也没有落得什么好下场。 再美的女人,有了缺陷就大打折扣。 单论五官雪梨可能比不上姜韵,但是整体体态,比姜韵好太多了。 雪梨沉默不语。 许妍环视了一下星港湾周围,到处都是奢靡金钱的味道,星港湾的一根柱子,都够他们奋斗一辈子了。 “人常常容易在环境中迷失自己,在星港湾这种纸醉金迷的销金窟,我们常常会忘了自己是谁,而在这个地方最重要的就是要知道自己是谁。” “姜韵最聪明的地方就是知道自己是谁,知道什么是自己该做的,什么是自己该想的,什么是自己不能想的,清楚自己的定位。” 雪梨一脸不甘心,努了怒嘴:“妍姐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不知天高地厚呗。” 许妍笑笑:“我说你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妍姐!”雪梨听到这话恼怒不已:“我的命怎么就薄了?我长得漂亮学历高,喜欢我的有钱人大把大把,这些都是事实。” “是吗?”许妍轻笑一声:“那你让他们娶你看看。” 第44章 大佬赌局 雪梨攥紧手心,她就不信,她还比不过一个保洁。 按照约定,姜韵早上给Clark端来早餐。 她愿意履行这个约定,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直觉告诉她Clark和靳湾的失踪一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哪怕是有一丝希望她也不能错过。 Clark开门,看了眼时间,唇角微弯:“姜主管对我的生物钟真是了如指掌,连我吃早餐的时间都掐得刚刚好。” “如果不是在这种场合认识你,我真愿意让你当我的红颜知己。” 姜韵挂上职业性微笑:“您说笑了,我们这种人哪里配当您的红颜知己,服务好客人让客人高兴是我的职责。” 这是第一次有女人拒绝他的示好,Clark脸上的笑容一滞:“所以你对所有的客人都了解得这么周到。” 姜韵笑笑:“让客人满意是我们的宗旨。” Clark心里竟然涌上一抹失望,明知道声色场所的人,都是为客人服务,他竟真的期待姜韵待他是与众不同的。 这个女人和别的女人太不一样,实在太不一样。 明明只是一个下流社会的人,骨子里却有着不与身份相匹配的倔强和坚韧。 从不高攀他一分,牢记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在这种纸醉金迷的奢靡场所,还能不迷失自己的女人实在太少。 他不信,不相信这世界还有不为金钱地位所动的女人。 无非就是筹码还不够多而已,他一定要让这个女人为他臣服。 再狠狠地将她推进深渊里,这样的狩猎才有意思。 Clark侧身:“推进来吧。” 姜韵将餐车推了进去,摆放在Clark的桌子上:“Clark先生可以用餐了。” Clark入座后,姜韵推着餐车离开。 “等等。”Clark叫住了姜韵。 “还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晚上陪我去应酬。”Clark将拿起刀叉准备开始吃早餐。 姜韵顿了一下,接着开口:“星港湾有女公关,您可以挑选一位,她们年轻漂亮学识渊博。” 姜韵确实认为星港湾的女公关们比她更带得出手。 “不行。”Clark沉下脸:“我说要你去,就你去。” “可是......” “别可是了,姜主管答应我的事,别忘记了,这七天伺候我,这个要求并不逾矩,况且就在星港湾,姜主管要是拒绝就算违约,那关于你污蔑我这件事......” 姜韵拧拧眉:“我要上班。” “放心,挑你下班的时候。” 姜韵没办法,只能应了下来。 晚上姜韵下班,换了一身素色长裙,端庄大方。 她实在搞不懂,Clark为什么非要她去,论才情星港湾哪个女公关都比她带得出手。 姜韵推开顶层包厢,看到里面的人姜韵怔愣了一下。 靳言端坐在沙发,修长双腿肆意交叠。 骨节分明的手指翻阅手里的平板,在查看着什么。 还有另外大佬在另外两端坐着。 就是那晚打牌的四个人。 “给大家介绍下,这是我今天的女伴,姜韵姜小姐。”Clark拉着姜韵的胳膊过来介绍。 姜韵看了眼靳言,心里莫名的心虚。 毕竟她是星港湾的员工,现在被他的生意伙伴以女伴的身份带过来,姜韵有种背叛了靳言的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靳言抬眸看了眼姜韵,眼中亮光一闪而过。 这是他第一次见姜韵穿裙子,他大部分时候见到她都是穿着一身黑色的制服。 整个人都像一根紧绷的弦,随时准备应对接下来的突发状况。 穿了白色长裙的姜韵,整个人都温柔了许多,有了几分小女孩的姿态,娇俏可爱。 平时的她有着超乎年龄的成熟冷静,他都快忘了,她也只是一个二十三岁的女孩。 只是她怎么会成为Clark这种花花公子的女伴。 四目交错间,姜韵低下了头,脸上莫名翻起一片绯红。 这一细节很快便被Clark捕捉到了,常年游戏花丛中,Clark当然知道姜韵的不对劲。 他带着姜韵落在沙发上,嬉笑着问靳言;“怎么样?我的女伴不错吧。” 姜韵的脸更红了,靳言是她的老板,被人以这种身份直接拉到老板面前问,你这个员工不错吧,多少是有点尴尬。 靳言没有接话,而是直接开始今天的商务洽谈:“关于海岛的项目,你打算怎么做?” 靳言没做点评,反而让姜韵长舒一口气,这种场合,无论他说什么,都会让她比较尴尬。 难怪Clark非得拉着她来应酬,原来是为了让她公开处刑。 Clark笑笑:“我比较擅长投资,论做生意还是靳总比较有眼光,这个项目您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需要多少钱跟我说一声就行。” 靳言放下手中的平板,揉了揉眉骨:“你觉得我缺你那点投资钱吗?” 靳言的身价比Clark高出十几倍,京市有名的现金王。 确实不差Clark那点投资钱:“那靳总想要我怎么做?” “我要你亲自去盯这个项目。” 靳言的目光不容拒绝,Clark只能点点头:“OK,我来盯。” 另外两个大佬也都举杯,呵呵一笑:“这杯敬靳总,希望靳总带着我们喝喝汤就够了。” 酒过三巡之后,Clark提议玩骰子。 另外一个大佬笑笑:“Clark你上次输了几亿给靳总就忘记了?” Clark牵起姜韵的手,眼神粘腻的看着姜韵:“我这次有幸运女神在,我的女神一定会让我赢的。” 姜韵想要将手抽回,奈何Clark的力道实在太大,好似提前就做好了她会抽离的准备。 靳言递了杯酒给Clark:“那就用事实说话。” Clark这才放开禁锢着姜韵的手,接过靳言的酒杯。 开始玩骰子了,Clark暧昧的看了眼姜韵:“没事宝贝,就算输了也没关系,不用太大的压力。” 这声宝贝差点给姜韵送走。 一个帅气多金的男人玩着几亿的赌局,暧昧地叫自己宝贝,换做其他女人可能就沦陷了。 可是姜韵是从小被富家公子追到大的京市白玫瑰,对这种早就免疫了,甚至恶心。 姜韵仔细地听着骰子里的声音。 靳言的是一,其他几个都是五和六。 怎么会相差这么多,这意味着靳言一把就要输几亿。 Clark偷看了一眼骰盅里的骰子,一副信心满满的面孔:“这把我要连本带利地赢回来。” 姜韵抬眸看向靳言,正好对上靳言看向她的目光。 四目相对间...... 第45章 浴室偷窥 姜韵用脚踢了下桌子,桌面上的骰盅微不可察地震了下。 听见靳言的骰盅里面变成了六。 姜韵收回疼麻了的脚:“不好意思没坐稳。” Clark回眸温情地看了姜韵一眼:“没事吧,宝贝,脚疼不疼。” 这柔情似水的眸子一看就骗过不少姑娘。 姜韵强颜欢笑:“不疼。” “靳言准备给钱吧。”Clark兴致高昂地揭开骰盅,脸色骤变:“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是六啊,怎么变成一了。” 另外两位大佬揭开骰盅纷纷皱眉:“又要给靳总送钱了。” Clark半阖着眼:“我就不信靳总你的运气这么好,每次都能赢。” 靳言绯薄的唇角勾起一个弧度,镇定自若地掀开骰盅,三个人都围了上来。 六。 “靠!不玩了,”Clark不可思议地看着靳言:“老实说你是不是抽老千了。” “记得把钱给我卡上。” Clark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的经过,靳言到底什么时候换掉的骰子。 整个过程唯一发生的事情,就是姜韵的脚不小心提了下桌子。 上次也是,姜韵不小心碰了靳言一下,靳言就开始赢了。 难道是这样改变了骰子? 但是就算改变怎么会这么精准的改到六点。 Clark狐疑地扫了眼姜韵,很快便否决了自己的猜测。 姜韵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哪有这本事。 “算了,去喝酒吧!”Clark熟络地拉起姜韵的胳膊:“后海那边新开了几家酒吧,去看看。” 酒吧她肯定不能去的,姜韵正在绞尽脑汁想理由拒绝。 “姜韵你不用上班?”沙发上男人清冷的声音响起。 Clark笑笑:“她已经下班了。” “现在又要上了。”靳言眉梢微挑看向Clark,目光森然,眼神像刀锋一般锋利。 靳言这人本来就比较冷,再配上这寒潭般的眸子,Clark感觉脊椎一整发凉:“你还不让人休息了。” 靳言没接话,只是淡淡对上姜韵的视线。 姜韵连忙解释:“Clark,今晚我要加班,恐怕没时间陪你玩了。” 说完便逃也似的去开门,Clark想要拦住她,却被靳言抢先一步挡在他面前。 Clark眉头紧皱,盯着靳言那张冰冷的脸,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你很在乎她?” 靳言:“星港湾的员工受星港湾保护,你对那个叫雪梨的女公关做的事,我还没有找你算账。” “不是吧靳言,”Clark蹙了蹙眉:“都是出来玩的,你情我愿的事情,你什么时候这么在乎这些底层人物的处境了。” “不会是还没从当初那件事的阴影里走出来吧,你要知道她们不是靳湾,你做再多都没用的。” 靳言微微凝眉,用审视的眸光落在Clark身上:“你现在还留着湾湾的照片?” Clark脸上略带心虚,下意识的摸了下口袋里的钱包,果然照片不见了。 “留着又怎样?大家都是朋友,留个纪念而已。” “你喜欢的女公关身上都有湾湾的影子,让我很难不多想,湾湾没出事之前也没见你喜欢她。” Clark摊开手耸了耸肩:“我现在口味变了不行啊,这你也要管?” “我记得你以前有一只博美是吧,走到哪都跟宝贝一样的带着,现在怎么不见你带着了。” Clark的表情微不可察的一窒,很快便恢复正常:“不喜欢了呗就送人了。” 靳言猛地拽住他的衣领,将他抵到墙上,眸中落下一片阴翳:“从湾湾出事后就没见你带着了,怎么这么巧就那时候送人了?” “湾湾事发的晚上,正好也有一只博美在附近。”靳言手上力道加重了些,Clark的背部在墙上咯的生疼:“湾湾出事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在现场。” “你先别激动。”Clark试图掰开靳言的手:“我告诉你还不行吗?” 靳言松开Clark的衣领,另外两个大佬眼看形势不对,担心怒火烧到自己身上,随便找个借口离开了。 Clark喝了口酒,舒缓了一下心情:“那狗确实是我送给靳湾的。” “你刚才为什么要说谎。” “因为我答应过她不告诉你。” “一只狗有什么可隐瞒的?” Clark松了松衣服领口:“你这样逼问得让我很汗流浃背。” “我怀疑那只狗是湾湾想送给什么人,她想隐瞒的不是狗,而是那个被赠予的人。” 靳言的眸色没有丝毫缓和。 Clark闷叹一声:“我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湾湾是我朋友,我比谁都想找出幕后凶手。” Clark递了杯酒给靳言:“我知道你为当年的事情一直很自责,认为是自己没保护靳湾,但是这件事情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甚至我怀疑湾湾已经......” “时间不早了,你该休息了。”靳言将手里的酒杯塞回给Clark,转身离开。 ...... 姜韵到家比较晚,晴娑刚洗完澡出来,换了身居家服。 看到姜韵回来,晴娑催促姜韵:“水还是热的,你赶紧去洗吧。” 姜韵微点头,便回房间拿换洗衣服。 听到浴室里哗啦啦的水流声,晴娑的心不由得紧绷,不会杯姜韵发现吧,她有点担心自己放的是不是太暴露了。 这可是一个连自己亲妹妹都敢杀的人。 如果要是被她知道自己在背后搞她,会不会直接被她分尸了。 想到着,晴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姜韵在浴室里的每分每秒,对晴娑而言都都秒如年,浴室里任何的动响都能牵起晴娑的神经。 终于姜韵从浴室出来了,正用浴巾擦拭着自己的头发。 晴娑在卧室里坐立不安,直到确认姜韵已经睡着后,才敢开门出来。 小心翼翼回到浴室,取了她提前放置的针孔摄像头。 晴娑长舒一口气,好在她放的位置比较隐秘,姜韵并没有发现。 晴娑回到房间,查看着刚才姜韵在浴室的状况。 这个行为确实十分猥琐且变态,正常女人干不出偷窥女人的事来。 晴娑打开电脑,看见浴室里的姜韵不由眉头紧蹙...... 第46章 她怎么可以生过别人的孩子! 姜韵洗澡的时候,胸部都缠着抹胸,下面也遮挡着。 这让晴娑心头猛地一颤,心跳如擂鼓:“她不会发现我装的摄像头了吧。” 如果她发现她装了摄像头应该直接将摄像头扔了才对,怎么会让她拿到摄像头。 晴娑拍了拍自己胸脯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 是她自己想多了。 晴娑仔细查看着姜韵的身体,她的身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伤疤,还有未消散下去的淤青。 一看就是没少打架和被打。 晴娑将镜头放大,仔细查看着姜韵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她的肚皮上。 上面有一道刀口,像是生剖腹产生完孩子留下的,只是这刀疤未免丑陋了些。 姜韵一直面对着摄像头,晴娑看不见背面,但是生过孩子这个消息就足够炸裂了。 晴娑赶紧拿出手机拨通傅皓铭的电话,用手挡住嘴巴,压低声音:“傅总,我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姜韵生过孩子,看刀口疤痕的颜色,应该是四五年前就生了。” “也就是说她十八九岁的时候,就生了孩子!可是从未听过她有孩子。” 看到傅皓铭如此对她穷追猛打,拼命找寻她身体的秘密,晴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傅总,这孩子不会是您的吧......” “不该问的别问。”电话那头的人声音阴沉之极,随即便掐断了电话。 “哐当”一声,傅皓铭将手机摔在总裁室的墙面上,双手叉腰,一双深邃如墨的黑眸里,酝酿着一场极为危险的风暴。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一向深沉稳重的傅总连摔了两部手机。 生意场上也少有的失误了几次,这一切都表明傅总心里有烦心事。 哪怕是当初傅总的白月光姜诗死的时候,傅总都十分沉着冷静,干净利索地处理一系列的人和事。 跟了傅皓铭这么久,还真是第一次看他如此癫狂失去理智。 秦秘书不禁捏了一把冷汗,到底是谁扰乱了傅总的心智。 总裁助理心思都很细,擅长察言观色。 耳观鼻,鼻观心。 秦秘书仔细思索着这段时间来,傅总的种种迹象。 好像就是从那个姜韵出狱之后开始的。 连荒废了几年的赛车,傅总都重新开始玩了。 傅皓铭将办公桌上的东西全都掀翻在地,秦秘书识趣地先退了出去,等傅总发泄完了再来收拾。 “生了个孩子,她还给那个男人生了个孩子!”傅皓铭满脑子都是姜韵生过孩子的事,眸色猩红阴鸷:“她怎么可以给别的男人生过孩子!” 既然她都这么不自爱,那就不要怪他手下无情了。 傅皓铭脸上阴沉骇人,唇角却勾着笑意,看着十分骇人。 眼看傅皓铭的情绪平静了下来,秦秘书这才敲门进来。 默默开始收拾地上的文件,顺便观察着傅皓铭的动态。 “秦秘书,调查一下当年姜韵在监狱里生的孩子在哪。” 只要拿捏住这个孩子,那姜韵的命就是他说了算。 秦秘书将文件依次摆放好:“好的傅总。” “还有,”傅皓铭顿了顿,眸底的愤怒好似要将姜韵烧化了,“吩咐网络部的同事做一件事。” “姜韵现在以为自己抱上了靳言的大腿,一步一步走向了正轨,但她忘了,她本就来自于废墟,不配见到光明。” ...... 姜韵早上换好衣服去会所上班。 敏锐的她很快发现,周围的同事都用异样的眼光在看她,眉眼间遮掩不住的鄙夷和轻视。 这种感觉她太熟悉不过了,在监狱里的时候,有人在背后造她的谣,第二天那些女囚犯就会用这种眼神看她。 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姜韵心里一紧。 陈玉看到她来了,赶紧将她拉到办公室。 “韵韵这是怎么回事?”陈玉将手机塞到姜韵手里。 姜韵点开微信聊天界面,工作群里面已经讨论的炸锅了。 这个所谓的工作群是刚建不久的,里面有星港湾大部分同事,唯独没有姜韵。 甚至姜韵都在里面。 她翻了好久才将消息翻到最上面,几张她的半裸照在群里传得沸沸扬扬。 其中有几张是她腹部刀疤特写。 姜韵的心一阵一阵地抽搐,紧握手机的手指止不住颤抖。 里面有一个同事在里面发言。 【惊天大瓜,姜主管私生活混乱,与陌生男人一夜情生下孩子,大家可要多注意点别让她和客户走太近。】 【我靠!难怪之前傅总总是来找她!】 【更劲爆的是,姜主管买通歹徒杀她妹妹的时候,她正勾引别的男人在旁边睡觉!】 【玩得这么刺激!】 【平时一副清冷的模样,看来都是装的。】 【她还和那个男人生了一个孩子!十七岁就未婚生子,还是在监狱里生的!】 【omg!】 【果然表面越是老实的人,背后玩得越花!】 【靳总最看重员工品行,这种烂人不配留在星港湾,扫厕所都是她高攀了,还当主管。】 ...... 一条又一条不堪入目的消息,一道又一道轻视鄙夷的目光。 将姜韵好不容易快要挺直的脊梁再次压弯了下去。 除了生孩子是真的,其它的都是假的,可是人们往往只愿意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 再多的解释都是惨白无力。 姜韵从员工室出来,像被抽掉了灵魂。 麻木木讷地向前走,突然撞到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抬眸,对上那双她最不想看见的眼睛...... 第47章 她的裸照 姜韵对上靳言晦暗不明的黑眸,眸光迅速弹开。 “对不起靳总,不小心撞到的您。” 姜韵的心跳得很快,比起其他人的讨论非议,她更不想看到靳言失望的神情。 靳言就这样看着她一言不发,好像等着她先开口,姜韵感到无数根针刺在她的背上,让她如坐针毡。 星港湾作为顶级会所,接待的都是非富即贵,员工声誉自然重要。 姜韵识趣地开口:“靳总我会自己去离职。” “逃?又想逃?”骨节分明的手指拽住姜韵的胳膊:“你觉得逃避就是解决问题最好的方式吗?” 姜韵抿了抿唇,低头不语。 现在除了离开星港湾可以最快将星港湾的损失和影响降到最小,她再想不出其他办法了。 “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姜韵摇摇头:“除了我十九岁那年有过一个孩子,其它都是虚构的。” “既然你没做过,为什么要默认,为什么要走?”靳言抬起姜韵的下巴:“把背挺直,继续去自己的工作岗位,答应我的事你还没做到。” “靳总你相信我?”姜韵清透的眸子闪着亮莹莹的光:“我担心会给星港湾带来不好的影响。” 靳言冷笑一声:“星港湾之所以是星港湾,不是一个员工可以影响的,只要星港湾姓靳,那它就是顶级会所,是所有权贵挤破门槛的象征。” “我说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靳家除了钱还有权,是京市名流争相攀附的对象。 星港湾就是这些名流最容易接触到的场合。 被人坚定信任的感觉真的很好,姜韵心里的阴霾扫掉不少,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状态迈着步子继续去工作了。 几个女公关正在更衣室里,抱着手机反复看着姜韵的半裸照疯狂八卦。 桑榆带头:“什么好人洗澡还穿着一层贴身衣物?不会是发骚故意让人拍的吧!” “哈哈哈哈......” “你们说姜韵还好意思留在星港湾吗?” “就算留下也没有人会服她了吧。” “你还别说,我之前还挺服她的,感觉这说话做事挺正派,工作也干净利落,没想到还有另外一副面孔。” 雪梨轻蔑一笑:“还经常告诫我们要自爱,知道自己是谁,自己却浪荡地飞起,还勾引Clark!” 想到Clark再也不找她了,雪梨气的后牙槽都要咬碎了。 “怎么回事?”桑榆皱眉将手机递给几个女孩看:“我怎么从群里退出来了?” 另外几个女孩也纷纷打开手机:“我也被踢出来了,不会是群被解散了吧。” “真扫兴,聊得正起劲呢,怎么就没有了,话说那个群主是谁?” “不认识,就算认识也不会用自己的真名吧,毕竟连靳总都在。” 许妍一抹红唇眼神凌厉的走了进来:“都快点去上班,还在这里磨蹭什么!怎么?钱都赚够了,工作不想要了是吧。” 桑榆以前是许妍最喜欢的女公关,对她的偏爱也比较多。 桑榆有恃无恐,还亲昵地过来挽着许妍的胳膊:“妍姐,我们这就去,姜韵那个大瓜你看见了吗?” 许妍冷着脸甩开她:“这是工作的地方,不是来让你们造谣生事,惹是生非的。” “妍姐......”桑榆不敢相信许妍对她这么冷淡。 许妍的语气狠戾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如果你想离职,现在可以去人事部,要么给我乖乖地去上班。” 几个女公关立刻失了声音,乖乖地去工作了。 桑榆也郁闷的出去了。 姜韵的工作进展得十分艰难,手下人开始故意使绊子不将她放在眼里。 从领导到员工都刻意与她为难,姜韵以前管理过姜氏旗下的产业。 这些手段她再清楚不过。 靳言对她的相信,让她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姜韵直接无视,并且将所有的任务和计划做得十分详细,如果没有达标的人将无法通过业绩考核。 抛开个人情绪,她只是一台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这样工作进展起来轻松很多。 用玉姐的话说:“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想到这里,姜韵的背脊挺直了一些。 姜韵每天工作完都会出一身汗,会在更衣室稍微冲下凉然后再换上自己的衣服。 只是她在监狱里养成了一个习惯,无论什么时候,都会遮住自己身体的关键部位。 那些穷凶极恶的女囚犯想要找她麻烦的时候可不会管她是在洗澡还是干嘛。 姜韵好几次赤裸着身体被她们拽着头发按在地上拳打脚踢,或者被逼着给里面的女狱霸按摩洗脚。 衣服是人类最后的一层安全感,就连这一层安全感都被剥夺得淋漓尽致。 姜韵从此再也不敢脱得一丝不挂,一定会穿点什么守住自己最后的安全感。 如果她没有这个习惯,今天流出来的照片就是她的纯裸照了。 姜韵将脸仰起来,稀里哗啦的流水冲在她的脸庞上。 趁着这个功夫她可以流几滴泪,这样别人就看不出来她哭了。 她知道这个照片是谁拍的,可是她不敢去确认。 她好不容易开始对一个人交心,好不容易开始信任一个人。 为什么当她撕开自己坚硬的内心,准备接纳一个人的时候,总是要在她满目苍夷的心上再刺上一刀。 水流声戛然而止,姜韵擦干身子推开淋浴室的门,却发现外面更衣室里她的衣服已经不见了。 工作服和自己的衣服都不翼而飞。 连带消失的还有她的手机。 姜韵只有一条毛巾,不能出去,也不能给人打电话求救。 突然姜韵感到头晕晕的,这种感觉和五年前有点像。 姜韵身子略微燥热,白皙的肌肤开始泛起一层微粉...... 随着时间的推移,姜韵的意识开始略带游离,药性比五年前还要猛,姜韵的呼吸不受控制的变得略微沉重,身上也越来越红。 淋浴房是透明的玻璃隔间,很快其他进来的女人便发现了一样,抱着看热闹的眼光往姜韵那边瞥去。 “啧啧啧,真贱啊,直接在淋浴房发情。” “真够浪荡的,要不要给她叫几个男人来?” 咔咔,传来几声偷拍声。 姜韵身子一僵,蜷了蜷手指,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第48章 你最近骨头有点硬啊 终于等到了许妍来了更衣室。 姜韵叫住了许妍:“许经理,麻烦你帮我拿件衣服过来。” 姜韵说话已经微微带踹了,身上愈发的潮红,两边脸蛋上也红得像个苹果。 许妍是经历过人事的女人,很快便明白发生了什么。 许妍怔愣了一下,很快便拿了一身客户睡衣给姜韵送了过来。 姜韵的状态在很多女公关的身上见到过,这是被人下药了。 许妍急忙问:“你喝了什么不该喝的吗?” 姜韵摇摇头,从监狱出来,她就变得十分谨慎了,水杯都是自己带的,喝的水也是公关的,就算有问题也不可能就她一个人出事。 而她的水杯从不离手,根本不给任何人作案机会。 许妍察觉到不对:“你又是被下药,又是被人拍裸照,很明显有人在背后搞你,你得罪什么人了?” 她得罪的人太多了,其中最严重的当然是傅皓铭。 可是他已经被星港湾除名了,很久没有出现在她面前,难道他...... 细思极恐,姜韵忍不住冷汗直冒,傅皓铭为了报复她,已经渗透到她周围的人了。 也就意味着她时刻都会有危险。 “一定是那几个女公关干的!”许妍怒不可遏,她手里的人竟然做这么卑鄙的事情,许妍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护短,维护自己人。 对于帮外人害自己人的事,她忍不了。 这也是为什么姜韵愿意让她回来。 姜韵这次不打算就这样算了:“查下外面的监控。” 更衣室里面没有监控,但是外面走道上有,姜韵的工作服加自己的衣服不少,这人出去肯定能被监控拍下来。 姜韵来到保安室仔细查看她洗澡这会的监控。 晴娑进了更衣室,很快拎着一袋子东西出来,然后直接消失在了星港湾。 姜韵闭了闭眼,失望到了极致。 她一直想等晴娑来主动跟她解释照片的事,看来所有的事情早已有了预谋。 傅皓铭是懂杀人诛心的,也是懂她的软肋的,先用各种办法让她打开心扉交朋友。 再将她踹到万丈深渊。 ...... 晴娑走在回寝室的路上,颤颤巍巍地给傅皓铭打电话:“傅总,您让我办的事,我都办完了,您可一定要说到做到给我妈做手术啊。” “你就放心吧。” 晴娑担心姜韵的报复:“那可是个杀人犯,万一她气急败坏杀了我怎么办?傅总你答应给我的钱......” “已经让人打到你的卡上了。” “谢谢你傅总。” 晴娑挂断电话,决定不回宿舍了,趁姜韵还没发现赶紧逃跑。 傅皓铭给她的钱足以让她找个地方安稳过下辈子了。 ...... 姜韵想到傅皓铭已经丧心病狂到渗透到她周围了。 主动找到陈玉:“玉姐,今晚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回去?” 从傅皓铭没出线后,姜韵很少和她一起回去了,靳言的保镖会在暗中保护她。 “当然可以。”听到姜韵要和她一起回去,陈玉眉头微蹙:“你是不是又遇到什么麻烦了?” 在没有确认之前,姜韵不敢乱说:“只是感觉今天心里有点不踏实。” 也是,刚出现裸照舆论风波,姜韵不踏实也是正常的。 陈玉毫不犹豫答应:“好,晚上一起走。” 姜韵回家的时候,晴娑已经不见了,她赶紧将门反锁,又用很多东西抵住门口,将所有的窗户都关严实。 心脏止不住的颤抖。 她的身子已经难受至极了,身体好像有一座火山要迸发出来。 她打开洗脸盆里的水,将冰凉的水疯狂地拍打在自己脸上,试图让自己保持一丝清醒。 突然她的腰上一紧,五年前的阴影涌上心头,姜韵立刻清醒,猛地跳开。 回眸。 男人英俊妖冶凌厉逼人的脸庞惊心动魄,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蛰伏着一只凶猛的野兽,随时准备将她撕碎。 傅皓铭! 这只阴魂不散的厉鬼,又来找她索命了。 不用想就知道是晴娑给的她钥匙。 男人缓缓向她靠近,唇角勾起的玩味的笑,却透露出让人胆战心惊的危险:“又发浪了?” “这次想要找那个男人生孩子?你怎么这么贱,随便跟男人睡,还随便跟人生孩子,你是母猪吗?” 姜韵身体里是有火,但是面对傅皓铭她还是本能的恶心:“是,我贱,傅总您还是别靠近我,免得污染了你圣洁的身体。” 傅皓铭继续逼近,手撑在墙上,将姜韵圈在怀里,嘴唇贴着她的耳朵:“别装了,我知道你现在很想要。” 因为药物的作用,姜韵微微踹着粗气,她看向傅皓铭:“是你让人给我下药?” 傅皓铭抱起姜韵,将她放在洗脸台上:“这不是你想要的吗?趁乱发生关系,满足你的欲望,五年前你不就这样干的。” “你放开我!”姜韵拼命挣扎:“五年前是你那死去的白月光给我下套。” 听到姜诗的名字,傅皓铭的脸立刻阴沉下来:“姜韵你杀人就算了,还给死去的人泼脏水,你不配当人。” “你说得对,碰你确实会污染我,但是畜生自然有畜生配。” 傅皓铭打了个电话,十个身强体壮赤裸着上身的男人推门进来。 姜韵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浑身发抖:“你想干嘛?我要报警!” “报警?哈哈......”傅皓铭拿出一个手机在姜韵面前晃了晃:“你的手机在这里。” “你以为靳言将我驱逐星港湾我就没有办法弄你了吗?” 姜韵心里一阵绝望,这个男人真的要将她赶尽杀绝。 傅皓铭给身后的男人们使了个眼神:“还愣着干什么?姜小姐等着你们伺候。” 十个男人围了上来,姜韵几乎绝望:“你们干什么?别碰我,走开!” 傅皓铭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你最近骨头很硬啊,你求求我,说不定我就让他们放过你了。” 男人油腻的手已经搭在姜韵的身上了。 姜韵浑身一颤,牙齿打颤:“我求你,傅皓铭我求你!” 傅皓铭弹了下手指间的烟灰:“爬过来去。” 一边是靳言曾经对她的叮嘱,一边是活命。 姜韵不想求他,可是这些男人已经开始拖她衣服了。 那她活着将会比死还要难受。 姜韵闭了闭眼,两行清泪从眼眶中夺眶而出。 “咚”的一声,姜韵的膝盖闷砸在地板上,听着都疼。 此刻的姜韵却感觉不到疼痛。 好不容易站直的双腿,挺起的脊梁,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姜韵眼神木讷行尸走肉一般膝盖在地上一步一挪,跪在傅皓铭面前:“我求求傅总放过我。” 那股莫名的烦躁又开始在傅皓铭心中躁动。 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姜韵骨头硬嘴硬让他不爽,这样低声下气卑微到骨子里的模样也让他不爽! “求到我满意为止!” 姜韵语气淡淡:“那要怎样您才能满意?” 傅皓铭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吻我。” 那是一张她曾经多么想吻的脸,但是现在单是看一眼,就生理不适。 傅皓铭的手指划过她的脸盘,姜韵下意识躲开:“你就不难受吗?” 被他这样折磨,恐惧早已覆盖了生理需求。 “不难受。” 傅皓铭闷笑一声,按住姜韵的后脑勺:“别逞强了,你忘记你曾经为了睡我而做的事情了?” “那时候是我不懂事,希望傅总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计较。” 不懂事...... 不计较...... 呵呵...... 此时此刻他真想堵住这张嘴!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小嘴,傅皓铭按住姜韵的后脑勺,吻向姜韵的唇...... 第49章 我就算卖也不卖给你! 姜韵紧抿着嘴唇,拼命抵挡。 傅皓铭的声音低沉且魅惑:“嘴张开。” “不要,傅总我脏!”姜韵的眼眸里满是惊恐。 她越抗拒,他就越想要,傅皓铭强势地压了下来...... 咚咚咚...... 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韵韵你在宿舍吗?” 白天姜韵跟她说感到心里不太踏实,陈玉放心不下,折回到姜韵宿舍看看。 姜韵努力推开傅皓铭:“有人来了,你不怕我让她报警吗?” “报警?”傅皓铭嗤笑一声:“你没听过一句有钱能使鬼推磨?” “姜韵?姜韵你在吗?” 明明是一起回来的,姜韵却突然没有了消息,陈玉赶紧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 姜韵的手机刚振铃就被傅皓铭掐断了。 “今天你逃不掉了。”傅皓铭的目光逐渐灼热,眼底翻上来一缕暗色,落在姜韵的锁骨上。 电话也被掐断了,陈玉心里开始着急,敲门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韵韵你再不开门我就报警了啊!” 傅皓铭的兴致被打断,眼底蕴满狠戾,递给几个保镖一个眼神:“去解决掉。” 担心他们伤害陈玉,姜韵赶紧开口:“不要伤害她!我去跟玉姐说声我刚才不方便接电话,她就会走的。” “你们这样只会将动静闹得更大,你也不想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吧。” 傅皓铭倒不怕麻烦,但是如果这事闹到靳言那里,他肯定又要去傅老爷子那里施压。 老爷子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傅皓铭示意保镖们别动,让姜韵去开门。 姜韵如释重负地起身,整理下衣服准备去开门。 “等一下!”傅皓铭将她拽了回来,打开手机,将一段录像扔在姜韵怀里。 视频里的老人满头白发,衣衫褴褛,布满沟壑的脸上淌着眼泪。 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是被殴打过的痕迹。 “我饿,我饿,求求你们给我点吃的好不好!” “啊!别打我!别打我!” “我知道错了!” 视频中的老人害怕地蜷缩在角落里,一看就是平时没少被欺负。 “奶奶!”姜韵眼眶一热,心被揪得疼:“你把我奶奶怎么了?她可是最骄傲的姜老夫人,你怎么可以这样侮辱她!” 傅皓铭冷笑一声:“你还曾是京市最耀眼的白玫瑰呢,现在呢?” 傅皓铭的脸贴在姜韵的耳侧,暧昧又危险:“乖乖地去将那个女人赶走,否则......” 姜韵带着哭腔:“我去,我去!求你让我奶奶吃饱饭,她是无辜的,我求你不要伤害她。” “那就看你怎么做了。” 姜韵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打开入户门:“玉姐我刚才在忙没听见敲门,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就是来看看你,担心你出什么事。”陈玉透过门缝打量着姜韵屋里,一切都很正常。 “我没事玉姐,谢谢你的关心,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行,你没事就好,那我就先走了。”陈玉看姜韵一脸正常,便放下心来回去了。 送走了陈玉,姜韵倒吸一口凉气。 “我让玉姐走了,你可以让人给我奶奶饭吃了吧。” 不一会,一段视频传来,是姜老太吃饭的视频。 只有几个青菜加点米饭:“姜老太吃什么,取决于你怎么做。” 一股凉意从姜韵脚底爬上她的心头,整个人仿佛置身于冰窖中,他想彻底地控制她。 姜韵心里紧绷的弦断掉了,整个人歇斯底里:“你到底还想怎样,你说我串通绑匪杀了姜诗,我也坐了牢,你剥夺了我的身份学籍,阴魂不散一样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我已经没有东西可以给你了。” “我求你,求你从我的世界消失,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未认识过你!” “你就这么想摆脱我?”傅皓铭用力撅起姜韵的下巴,眼神阴鸷可怖:“当年你伙同绑匪骗了我一千万,我给你两个月时间,你把一千万还给我,我就放过你。” 两个月的时间一千万,对于现在的姜韵而言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傅皓铭设置的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换句话说,他根本没打算放过姜韵。 “怎么样?机会我给你了,这就是我的条件。”傅皓铭吸了口烟,将嘴里的烟雾吐在姜韵脸上,就像在逗弄什么小猫小狗。 这是她彻底摆脱这个恶魔的唯一机会。 姜韵紧了紧拳头,虽然希望渺茫,还是斩钉截铁地从嘴里吐出一个字:“好!” 傅皓铭瞳孔微震,意味深长地看了姜韵一眼。 他以为她会拒绝这不可能完成的条件。 没想到她这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看来她是真的想要和他划清关系。 她越想要逃,他就越想将她攥在手心。 姜韵腰上一紧,面色惶恐:“你提的条件我已经答应了,你还想干嘛?” “在你没有实现之前,我想干嘛就干嘛!”傅皓铭打横将姜韵抱进卧室,吩咐保镖在门外守着。 “傅皓铭我警告你不要乱来!” 傅皓铭脱掉了外套,将姜韵圈在身下,脸埋在姜韵的肩颈处:“你不是喜欢浪荡?和别人睡是睡,和我睡也是睡,放心我会给你钱的,你就当我是一个嫖客。” 傅皓铭掏出一张支票写了数扔在她的脸上:“嫖资,一百万,你不是缺钱吗?” 他要从身体上和精神上一起毁了她。 姜韵闭了闭眼,一字一顿道:“我就算卖,也不卖给你。” 她撕掉了傅皓铭扔在她脸上的支票,扬在空中。 她缺钱也不要他腌脏的钱。 傅皓铭死死掐住她的脖子:“姜韵你别给脸不要脸!” “靳总!您怎么来了?” 傅皓铭门外保镖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秦枫带着的人制服了。 门外传来一阵响动。 一道女声哭得梨花带雨。 “靳总,我求求你放过我,我知道错了!” 第50章 他不干净了 傅皓铭闻声松开姜韵,推门去查看客厅里的情况。 晴娑伤痕累累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祈求靳言放过她。 靳言双腿敞开坐在沙发上,身子靠在沙发背上,仰着头盯着屋顶的天花板。 “傅皓铭,你是不是应该我解释一下?” 看到这一幕,傅皓铭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了。 这个没用的废物没跑多久就被靳言抓回来了。 傅皓铭闷哼一声:“我们傅家已经切断和你们的生意了,不用再依靠你们了,我做什么事没必要和你解释。” “是吗?”靳言把玩着手里的金质打火机,对着秦枫轻点了下下巴。 秦枫立刻心领神会,命人将傅皓铭控制中。 “你们干嘛!靳言你别太过分,我们傅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秦枫掐住傅皓铭的脸颊,强迫他张开嘴,将一整瓶不明液体悉数灌进他的嘴里。 “咳咳咳!”傅皓铭捶胸顿足:“你们给我喝了什么?” “把傅皓铭和这个女人带走!” 晴娑疯狂朝着靳言磕头:“靳总我错了,真的错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靳言看了晴娑一眼,眉头微蹙:“你叫什么来着?” “晴晴娑。” “你妈的手术已经暂停了。” 晴娑跪爬到靳言脚边,疯狂摇头:“求求你靳总,不要暂停我妈的手术!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带走!”靳言冷冽的声音响起,保镖将这两人拖了出去。 傅皓铭已经开始眼神迷离了,他想狠狠盯着靳言说几句狠话,目光却涣散得不行。 待人被带走后。 靳言轻推开房门,看见床上蜷缩着的女人,雪白的肌肤泛起一阵绯红,身子还在颤抖,努力和身体原始的欲望作斗争。 晴娑给她下的催情药很猛,在这样下去会有生命危险。 “对不起靳总,我今天下跪了。” 靳言走到床边,打横将她抱起,语气轻柔:“不要总是说对不起,你对得起任何人。” 姜韵被送到了紧急治疗室,医生将她身体里的催情药抑制住了。 姜韵想要开口,靳言先开了口:“明天有一场宴会,你陪我去,当年湾湾见的最后那个男人也会出现在那里。” 姜韵明白靳言的意思,点头道:“靳总放心,我一定会找到这个人。” ...... 傅皓铭和晴娑被带到了一家廉价低俗的情侣酒店,里面的气氛暧昧至极。 布置也庸俗至极。 床单上还有上位客人留下的不明液体,房间里的桌子椅子都已经包浆了。 从小富贵奢靡长大的傅皓铭哪见过这种低级烂俗恶心肮脏的房间,多在这里呆一秒,他都感到无数的细菌病毒钻进他的身体里。 可是在药物的作用下,两人此时此刻的意识都迷离到不行,身体只剩下最原始的欲望。 秦枫又给傅皓铭叫了十个女孩过来。 傅皓铭有洁癖,从被推进来的那刻起就感到浑身瘙痒。 傅皓铭身上的血脉沸腾,身体里像无数只火把在燃烧。 女孩们靠近傅皓铭,傅皓铭瞬间难受到不行。 一边是身体最原始的欲望,一边是身体本能的洁癖。 晴娑此时也难受到不行,身体里像十万字蚂蚁在挠她,让她忍不住想要脱衣服。 此时的修长挺拔的傅皓铭在她眼里就像一块秀色可餐的蛋糕。 晴娑知道傅皓铭有洁癖,扒开那些女孩,站到傅皓铭面前。 她已经顾不上什么礼义廉耻:“傅总,我是干净的......” “滚开!”傅皓铭咆哮着,他打从心底里觉得这些女孩脏,环境更脏。 好歹是傅氏集团的接班人,还是有点定力在身上的。 只是他的身子越来越烫,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血管,再这样下去,他有可能会死。 “傅总,你让我帮你吧,这样下去不行的。”晴娑自己也难受。 “我要你滚开!听到没!” 傅皓铭也体会到了姜韵难受的感受,这么难受她居然还能在他面前死命推开他。 所以她抗拒他,已经抗拒到可以和身体的本能作斗争了? 傅皓铭想要出去,门却已经被反锁了。 几个女孩像妖精一样的扑向他...... ...... 早上起来的时候,傅皓铭感到全身都被掏空了。 傅皓铭低头,晴娑正半裸着身子趴在他的怀里熟睡,还有几个女孩横七竖八地躺在床尾和地上。 无不述说着昨晚的激烈。 他厌恶地推开怀里的晴娑,赶紧将衣服穿戴整体。 他有种被人拿了清白的感觉,他不干净了。 傅皓铭匆匆回到家里,将自己泡在浴缸里反复搓洗十来次。 有叫来家庭医生给他做了全身检查。 确认干净后,又去泳池游了几个小时。 直到身上要秃层皮,傅皓铭才消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愤怒,怨恨,还带着那么些委屈,充斥着傅皓铭的胸腔。 他感到自己身上都脏了。 他想到姜韵那张抗拒的脸 他拨通姜韵的手机,声音像地狱里的撒旦:“姜主管,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条件,一周之内我要见到一百万,不然姜老太的伙食......” “傅皓铭!你别动我奶奶!钱我会想办法凑给你。” 正在工作的姜韵接到傅皓铭的电话,指甲盖镶进肉里。 早晚有一天她要让这个魔鬼血债血偿! 姜韵挂断电话,她得想办法赚钱。 她当然不会真的把一千万给傅皓铭,但是她需要引出奶奶的位置,将奶奶救出来。 简助理将一套晚礼服送到姜韵手里:“姜小姐,这是靳总给您准备的礼服。” 姜韵一身淡粉拖地绸缎大摆长裙,头发慵懒随意地挽成一个发髻在脑后,头上系着一个粉色的大蝴蝶结。 头上那块丑陋的疤痕被发型师用发片严实地遮住了。 姜韵本来就白,淡粉礼裙的衬托下,整个人都在发光。 宛若迪士尼的在逃公主。 简助理带着姜韵往黑色宾利车走去。 车上的人无意瞥了眼车窗外,眼底划过一丝惊艳。 车门打开,姜韵走了进来。 瞥了眼姜韵的鞋子,靳言眉头微蹙:“穿礼服为什么要穿运动鞋。” 姜韵牢记这次宴会的使命:“高跟鞋容易发出声响,还跑不快,运动鞋方便,我穿的裙子大,别人看不出来我穿的是什么的。” 靳言绯薄的唇角勾起一个弧度,她倒是考虑得周到。 “靳总,关于这个男人信息你能透露一点吗?” 第51章 监狱狱长周城南 靳言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在车窗上,漆黑的眸子晦暗不明。 “周城南。” 周城南这个名字姜韵有点耳熟,仔细想想她的心跳不由加快。 这是当年女子监狱狱长的名字。 她从未见过,但是在监狱里听那些女囚犯说过。 周城南身上有红色背景,深不可测。 心狠手辣杀伐果断,从不在没有意义的人和事身上浪费一点时间。 年纪轻轻就做到了监狱狱长的职位。 也许还能打听到当年孩子的消息。 想到这,姜韵深呼一口气,让自己打起精神来。 宴会在一座山间别墅举行,隐秘性极好,周围是广阔的海景和茂密的森林。 私人高尔夫球场,马术俱乐部等高端的配套设施应有尽有。 极为先进和严格的安保系统,保障着每位宾客的隐私。 在这里可以畅所欲为,不用有任何担忧隐患。 司机给靳言和姜韵打开车门。 姜韵提着裙摆小心地跟在靳言身后。 突然靳言停下步子,姜韵一个踉跄跌在他的背上。 靳言回眸,淡淡扫了姜韵一眼,姜韵心虚地低下头:“不好意思靳总,没站稳。” 突然姜韵手心一热,柔软的小手被一只大手温暖地攫取住,姜韵的心跳加快,脸不禁微微热了起来,肉眼可见的变红。 男人清洌低沉的嗓音响起:“现在站稳了吧。” “嗯。”姜韵垂下浓密的睫羽,遮住眼底的慌张。 好久没有人像这样牵着她的手了。 应该说从来没有过,以前追她的人不计其数,但她偏偏一根筋吊在傅皓铭这棵歪脖子树上。 别说牵手了,就算她靠近他一点,他都要无比嫌弃。 让姜韵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差。 靳言牵着她一路来到别墅大厅。 期间不少京市的豪门权贵夫人都认识靳言。 周太太看见靳言牵着一个女孩的手进来,笑着上前打招呼:“靳言终于交女朋友啦。” 周太太和靳太太是牌友,平日里经常在一起玩牌喝茶。 “这还是第一次见你带着女孩出来呢,靳太太要是知道了,不知道得多高兴。”周太太打量了下姜韵皱了皱眉。 为了给周城南找个合适的对象,周太太对京市的贵女如数家珍。 京市配得上靳言的豪门闺女,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可是眼前这个女孩虽说样貌出挑,但是实在面生。 “这是哪家的女儿这么好福气?”周太太笑着问。 “您误会了。”为了不让靳言难看,姜韵急忙解释:“我只是......” “这是姜韵。”未等姜韵说完,靳言提前开了口。 靳言不想多说,周太太也就没有多问,一脸愁容道:“哎哟,连靳言你这么高冷矜贵的孩子都有对象了,我们家城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带个女孩回来。” “再不处对象,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了。” 靳言淡淡开口:“是该去看看了。” 周太太一噎,忍不住闷叹一声。 突然周太太眼前骤然一亮,朝着大门方向挥了挥手:“城南,这边。” 周城南迈着修长的腿走了过来。 姜韵忍不住打量几眼这个年轻的狱长。 和她想象中凶神恶煞的模样不一样。 周城南长得十分斯文板正,周城南穿了一件白色衬衣,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那一颗,袖口处缀着木质袖扣。 外面是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大学的教授。 周太太睨了周城南一眼:“现在靳言都有对象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带个女孩回来给我瞧瞧,你比靳言还大三岁呢。” 周城南左右打量了姜韵一眼,姜韵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心虚得厉害。 她和靳言根本没有这层关系,不知道为什么靳言不让他解释。 看周太太这三句话不离结婚找对象的样子,可能靳言也被催婚催烦了吧。 豪门世家的联姻像来繁琐复杂,随便找个女人挡一下也是常有的事。 想到着,姜韵不由的挺直了身板。 既然是演习,那就要把戏做足了。 “你叫什么名字?”周城南的目光打量的意味颇重。 别说女朋友,这是他第一次见靳言身边有异性出现。 助理是男的,保镖是男的,围绕他身边的几乎都是男的。 他一度怀疑靳言是不是性取向上有什么问题。 同样靳言也是这样怀疑他。 监狱里每天进去出来的人络绎不绝,周城南从来不过问监狱下面的事情,甚至都不会来看一眼。 更不会记得一个囚犯的名字。 “周先生您好,我叫姜韵。”姜韵微微点头,大方的自我介绍,毕竟从小也是豪门长大的长女,姜家小时候花了不少心思培养她。 礼仪和姿态只要她稍加注意,也是大家闺秀的风范。 “姜韵?”周城南蹙了蹙眉:“姜家那个被除名的大小姐?” “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刚从监狱里出来不久吧。” 周太太神色骤变,不可思议地看了看靳言,又看了看姜韵:“不,不可能吧。” 他居然清楚地记得她的名字和入狱日期。 姜韵眼眸微敛,她自己丢脸没事,可不能丢靳言的脸。 如果这个长蛇的周太太去靳太太那里嚼舌根子,那靳言估计会被念叨死。 “您记错人了。”姜韵微微一笑,目光坚毅,语气笃定:“我不认识您口中所说的那位。” 她咬死认错了,周城南还能拉着她去做DNA检测不成。 周城南蹙着的眉头陡然舒展开来,轻松一笑:“我开个玩笑而已,姜小姐不要见怪。” 姜韵隐隐觉得他知道什么,可是为什么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了她。 连继续追问几句都没有,就顺着她的话承认自己认错了。 第52章 靳湾出事的时候,他也在 周城南上前一步,仿佛要将姜韵看见骨子里去:“姜小姐这么优秀,有空给我也介绍一个女朋友吧。” 姜韵笑笑:“缘分这种事还是要看天意,周先生这么优秀不需要我介绍。” 周城南看向姜韵的眸子幽深了几分:“你怎么知道我优秀?” 周城南还没表明过自己的身份,这是他和姜韵第一次见面。 姜韵眼眸微抬:“久仰周家大名,周家少爷也是人中龙凤。” “我向来低调,知道我的人并不多,姜小姐是哪家的小姐,连我都这么清楚?” 周家是红色背景的家庭,平常为人处世确实比较低调。 就连周城南任职的事情,知道的人也并不多,只知道周家少爷勤勉。 周城南的咄咄逼人,就是等着姜韵自乱阵脚。 到底是大院里长大的人,心思深沉。 姜韵还在纳闷他为什么这么爽快的就认同她认错人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等她自己露出破绽。 姜韵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门堵死:“我有一个朋友,和周先生接触比较多,所以我也略有耳闻。” “哪个朋友?”周城南眉头微扬。 “靳湾。” 听到这个名字,周太太眼中的光暗淡下去,用喝酒掩盖某种情绪。 周城南扬起的眉头也平缓下去,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原来是靳湾的朋友。” 果不其然提到靳湾,周城南就偃旗息鼓了。 Clark难道看到靳言和周城南同时出现。 笑嘻嘻的过来揽着他俩的肩膀:“难得都在,去打两杆,好久没和你们打球了。” 周太太看到Clark眉开眼笑:“你小子从国外回来了,还记得小时候在我们这边玩的时候,经常被他俩揍哭。” Clark挠了挠头:“别提了周太太,他俩从小就老谋深算诡计多端。” 周太太笑笑:“你也不错了,听白太太说你现在投资生意遍布全球了,你这孩子从小就有经商头脑。” “哎!”Clark闷叹一声:“还不是被靳言碾压式打压。” 周太太:“像靳言这么优秀的孩子太少了。” Clark笑笑:“周城南这样的也不多。” Clark的目光落在姜韵身上,瞳孔逐渐放大,刚才他真没认出来,平时看姜韵永远都是挽着头发,穿着一身黑色的职业装。 突然穿了一身粉色晚礼服,整个人像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公主,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姜主管?”Clark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 他又看了眼一旁的靳言,不可以思议地指了指靳言:“不会是他带你的吧!” 眼见姜韵的身份就要被戳破,周太太已经一脸好奇了,她对这个凭空出现的姜小姐也颇为好奇,京市的豪门还有她不知道的? 周南城俨然一副看她怎么应对的样子。 姜韵一副看到熟人的模样:“Clark先生您也在呢,您之前虐待的案子......” “我们还是去打球吧!”Clark下颚紧绷,赶紧打断她的话,他没想到姜韵平日里唯唯诺诺的女人,今天说话这么夹枪带棒。 居然想直接当着周太太的面说那件事。 “虐待什么?”周太太倒是来了兴趣。 “没什么,就是不小心伤到了几只小动物。”Clark有点汗流浃背。 正巧又有几个太太来了,周太太笑着道:“行吧,你们仨先玩,我去陪其他太太说说话。” Clark这才从了口气。 几人来到高尔夫球场,换了一身休闲装,身后球童背着球袋和球杆。 姜韵坐在一旁等着,靳言走到她跟前,语气温柔和煦:“你在这里坐会,我和他们玩一杆,想要什么跟简助理说一声就行了。” 姜韵微微点头:“嗯。” 靳言站在翠绿的草坪上,双脚微微分开,与肩同宽,身体保持着挺直而放松的姿态。他双手紧紧握住高尔夫球杆,手指自然而有力地贴合着杆身。 手臂轻轻一挥,球精准有力地落入洞中。 “漂亮!”Clark在一旁兴奋地鼓掌。 轮到周城南了,周城南一竿子挥出去,球杆与空气摩擦产生的破空声,让姜韵心里一紧,身子不自觉绷直。 这声音靳言给她的那段音频中听到过。 那段嘈杂的背景声音里,就有这道声音。 她有疑惑过,但她一直以为是风吹过的声音。 没想到是高尔夫球杆挥舞的声音,根据那道声音可以判定,挥杆者和靳湾有一点点距离。 在靳湾那么惊恐的时候,周城南还有闲心在旁边打高尔夫球? 三个人兴致正高的时候,佣人过来传话。 “靳先生白先生周先生,夫人让来叫你们去吃饭了,宴席马上开始。” 几个人这才将手里的球杆递给球童,前去冲洗。 “靳总!”姜韵叫住靳言。 “什么事?”靳言擦了下脸上的汗水,折回到姜韵身边。 “我发现了一个细节。”姜韵攥了攥掌心:“靳小姐出事那晚,周城南就在旁边打高尔夫球。” 靳言眼眸微沉:“你确定没有听错?” 这是靳言第一次质疑她,姜韵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 每个人挥杆的力道不同,弧度也有偏差,在常人听到就是一样的声音。 可是姜韵从小听觉异于常人,有极高的辨别能力,一点不同她都能听出来。 “很确定。” 靳言看了眼周城南的背影:“先去吃饭吧。” 靳言带着姜韵入席。 上流社会是最现实的地方,等级森严明确,就连座位也是。 周老爷子那桌做的都是退休下来的生了年纪的权贵。 旁边这桌都是现在京市当权的人,每个坐位上都提前摆放了名字牌。 靳言的名字被摆放在主座,姜韵坐在他旁边。 陆游也在席位上,环视了下四周,拧了拧眉:“奇怪,皓铭今天怎么没来?” 程泽闷叹一声:“皓铭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努力的可怕,沉迷于事业无法自拔,就差住公司里了。” 陆游:“不是吧,这太不像他了,什么时候商业天才都这么努力了,他以前不是一直说什么选择比努力更重要。” “最近傅氏的生意出了不少问题,可能感受到了紧迫吧。”程泽解释。 “姜韵?你这个贱人怎么在这里?你也配坐这位置?” 姜韵抬眸,正好对上傅家卉那双淬了毒的眸子。 同时她的咒骂,也引来旁桌的侧目...... 第53章 她的儿子也这么大了 “哟,什么时候杀人犯也能坐主桌了?” 傅家卉挑衅地看向姜韵,又看了眼姜韵身上的靳言,她居然是坐在靳总的身边。 “她是被姜家赶出来的劳改犯,靳总你别被她骗了。” 周太太就坐在旁边那桌,先前就对姜韵的身份存有疑虑,现在听到傅家卉的描述,心里对这个姜小姐的身份基本确认了。 当年姜家大小姐买凶杀害自己亲妹妹的事可是闹得沸沸扬扬,姜家已经和这个女儿断绝关系了。 靳言怎么会找这么个女人,这要是被端庄优雅且规矩的靳太太知道了,难以想象会是什么后果。 好在靳太太出国外交了,否则今天不知道该怎样收场。 靳言是知道她的身份的,既然敢带她来,说明他无所谓,比起这些人的眼光,找到靳湾和孩子的下落才更重要。 “姜韵,坐牢是什么感觉?” 姜韵不想理她,傅家卉却不依不饶,她的脸上多了几块用粉底都遮掩不住的淤青,想必她和沈嘉明的感情并不好。 无能的女人就喜欢把怨气撒在另外女人身上。 姜韵笑笑抿了口手上的果汁:“傅小姐这么感兴趣,要不要找个牢坐一下?” “傅小姐手里运营的产业,有些应该也够判刑了吧,正好周先生也在,傅小姐入狱也方便。” 傅家卉在商业上就是草包,奈何手里零花钱不少,经常被身边的一些人忽悠着投资一些东西,里面不少灰色产业。 傅家卉也清楚,但她飞扬跋扈的性格从来不将任何东西放下眼里,认为任何事情傅家都有能力帮她摆平。 以前姜韵喜欢傅皓铭,爱屋及乌没少帮他这个堂妹擦屁股。 傅家卉没想到这个曾经为她马首是瞻的女人今天这么硬气,竟然敢在这种公开场合揭她的短。 傅家卉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同样脸色不太好看的还有周城南。 “你!”傅家卉一噎,其它人的目光已经落到她身上了。 傅家卉脸涨得通红,突然想到什么,脸色缓和了下来。 “秦茵,你不来看看你的好姑子吗?” 听到秦茵这个名字,姜韵拿筷子的手微顿了一下。 这是姜哲浩的老婆。 姜韵入狱之前他们就已经结婚几年了。 秦茵瞥了姜韵一眼,脸上满是嫌弃,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在她眼里姜韵就是姜家的耻辱。 姜家已经和姜韵断绝关系了,她大可以不承认她的存在。 周围打量的目光,让她很不舒服。 秦茵嗫喏半天开口:“我只有一个姑子,已经死了,不知道傅小姐在说什么。” 秦茵这人极度趋利避害,在姜韵查收姜家产业的时候,她对姜韵一口一个亲妹妹。 眼看姜韵现在落寞了,连忙撇清关系。 姜韵知道她是什么人,倒也没奇怪。 只是淡淡开口:“傅小姐,你未免太过飞扬跋扈了一点,现在还强行插手别人家事,强迫人家乱认亲戚。” 姜韵也不想再和姜家有任何往来。 “还是说你存心来扰乱周老的生日宴,想要让周老下不了台来?怎么?你们傅家已经嚣张到这份田地了,连周家都不放在眼里了?” 这个帽子扣得大,傅家和周家从前也有矛盾,只是因为利益往来的关系,明面上还是得过得去。 席间已经开始有人议论纷纷:“这个傅家小姐有点过分了。” “就是跑人家生日宴席上来闹。” “说到底还是傅家没将周家放在眼里。” “这个傅家卉真是一点豪门贵女的样子都没有,和傅家那个傅一冉小姐比起来差远了。” ...... 傅家卉一时语噎:“我没有这个意思,是姜韵这个贱人存心挑拨。” “一口一个贱人,傅家就是这样教你规矩的吗?”姜韵眉眼淡淡,整个人大方温雅,不卑不亢:“周老生辰你说这些脏字,就不怕冲撞了周老?” 傅家卉冷哼一声:“姜韵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你就是存心想要将战火引到我这里,但是我告诉你,你再怎样也摆脱不掉你是杀人犯的事实!” “傅家卉。”一旁沉默的靳言开口,声音清冷:“法院的传票你已经收到了吧。” 傅家卉猛的一惊,忍不住握紧掌心,三合集团的法务部已经将她告上了法庭。 无论傅氏集团的律师怎样调停,三合集团都拒绝庭前和解,这是打定主意要将她送进局子里。 不过她也不怕,爷爷那么疼爱她就算动用所用关系,也一定会保住她。 靳言的眸色愈发幽深沉醉:“你还敢在这里出言不逊,你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眼看气氛越来越不妙,甚至都让靳言动怒了,周夫人赶紧起来调停。 “傅小姐,赶紧落座吧。” 秦茵看了眼坐在靳言旁边的姜韵,眉头轻皱。 她这个小姑子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出狱出来还能勾搭上靳总这样的男人。 看刚才靳言替她说话的样子,秦茵犹豫要不要上去打声招呼。 这可比傅皓铭优秀的多了。 但是有钱人身边带个女人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姜韵现在的身份,靳总也不可能真的对她认真。 最多也就是一时新鲜罢了,毕竟她这个小姑子也是有几分姿色的。 就是一个玩物罢了,新鲜感过了就该抛弃了。 姜韵的身后的仇人太多了,万一烧到她这里来就不好了。 权衡利弊之后,秦茵还是打算装作不认识离开。 突然一个孩子窜了出来,伸手想要秦茵抱:“妈妈!妈妈!” 一个四岁左右的小男孩,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细薄的嘴唇,长大后绝对会迷死不少女孩。 这是秦茵和姜哲浩的儿子,也就是姜韵的侄子,眉眼间和姜韵还有点相似。 秦茵将孩子抱了起来:“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奶奶呢?” “奶奶在那边吃饭,让我来叫你。”小男孩指了指左边的餐桌。 姜夫人早就知道姜韵来了,为避免与她相见,才让孩子过来了。 虽然早就接受了姜家不爱她的事实,姜韵的心还是免不了凉了一下。 趴在秦茵身上的孩子,冲着姜韵笑,姜韵的心都要融化了。 如果她的孩子在,应该和姜哲浩的儿子差不多大了吧。 第54章 姜沐阳被霸凌 吃完饭,大家开始自由活动。 山间别墅的高端配套设施很多,可以游玩的项目不少。 Clark拉着靳言,周城南和陆游打麻将。 靳言不接话,只是看向姜韵:“有没有什么想玩的项目?” 姜韵环顾了下偌大的别墅:“没事靳总,你去玩牌,我就在附近转转。” “你一个人可以吗?”靳言有些担心,这些豪门贵族都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知道姜韵的身份后,难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周城南他们刚才都见识过姜韵的伶牙俐齿了。 笑着道:“放心吧,她吃不了亏,再说这是你带来的人,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谁敢动你的人。” 姜韵冲着靳言笑了笑:“放心吧靳总,没问题的,你放心去玩牌,有什么事打电话。” 靳言这才跟着他们离开。 别墅后面的院子很大,里面假山花卉泳池一应俱全,各种点心应有尽有。 姜韵坐在院子里闭目养神。 几个富家小少爷们冲了出来,在一旁做游戏,嬉戏打闹。 姜韵看着这一幕,揪心地疼。 她想她的孩子了,如果她的孩子在身边该多好啊。 她这辈子最后悔懊恼的事,就是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本在打闹的几个孩子突然翻了脸。 周家小少爷一把将姜哲浩的儿子推倒在地。 “姜沐阳,谁允许你还手的?” 被推倒在地的姜沐阳抿了抿唇:“可是游戏规则就是互打啊!” 周家小少爷叉着腰,居高临下的看着姜沐阳:“游戏规则我说了算,我说你不许还手就不许还手!” “一起打他!” 在周家小少爷的一声命令下,其他几个小孩子都开始对地上的姜沐阳拳打脚踢。 周家小少爷,是周城南哥的儿子。 姜沐阳抱着头,蜷缩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小孩子的世界有时候比大人还要残暴血腥。 大人至少还会控制,小孩子都是随心所欲没有任何分寸感。 姜沐阳毕竟是个孩子,忍无可忍还动了手,将另外几个孩子推倒在地,骑在其中一个孩子身上殴打。 “呜呜呜......”另外几个孩子被打得嗷嗷哭。 不远处的姜韵看到这一幕,忍不住赞叹:“姜哲浩这样的软蛋,居然能生出这么硬气的儿子。” 周太太听到孩子的哭声,上去重重甩了姜沐阳一耳光:“狗杂碎,谁让你在这里撒野了?” 姜沐阳毕竟只是个孩子,哪承受得住这么重的耳光,被打得那张脸红肿得老高。 耳朵嗡嗡作响,整个人都被打蒙了,栽倒在地上,嘴角还淌着血渍。 姜家怎么也是豪门,并不比周家差多少,周夫人一个大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扇孩子耳光,这也是在扇姜家的脸。 姜韵看到这一幕气愤地站了起来,血浓于水,再怎样这也是她的侄子。 姜韵准备上前理论,秦茵却抢先一步上去,将姜沐阳拉到自己怀里:“还不快给周夫人道歉。” 姜沐阳的眼神清澈却倔强,眼里水汽氤氲:“妈妈,我没错,是他们先打的我。” 秦茵却不听他的解释:“要你道歉你就道歉!” 姜沐阳十分倔强,攥紧了小拳头:“妈妈我没错。” 眼看周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冷哼一声:“姜家狗杂碎,这么小骨头就这么硬,长大了早晚会被人抽筋剥皮!” 周夫人骂得很难听,和刚才在大厅对待靳言的态度截然不同。 秦茵咬了咬牙推了把姜沐阳:“沐阳快点道歉,你要是不道歉,妈妈以后就不喜欢你了。” “妈妈不要不喜欢我。”姜沐阳慌了,比起被打,他更担心不被妈妈喜欢:“我道歉我道歉。” 姜沐阳走到周夫人跟前垂着头,不安的小手搅动着衣角:“对不起周夫人。” “哼!”周夫人眼神凌厉,丝毫没有面对孩子的慈爱和怜悯:“跪下!我今天要好好教你这个狗杂碎规矩。” 秦茵急了:“周夫人,沐阳只是个三岁的孩子,您这样做未免有点严厉了。” 三岁,比姜韵的孩子小了一岁。 “严厉?秦茵你今天要是觉得我严厉了些,那我现在就让周家断了和你们的合作。”周夫人一脸鄙夷且势在必得的沐阳。 秦茵攥了攥拳头,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沐阳跪下。” 姜沐阳满脸伤痕,哭得稀里哗啦:“妈妈我不想跪,爸爸说过男儿膝下有黄金。” 周夫人瞪了他一眼,准备上手,秦茵闭了闭眼,拳头捏到战栗:“跪!沐阳,大丈夫能屈能伸。” 姜沐阳看到妈妈难过的脸,不再坚持,瘦小的双腿准备磕下去。 “不许跪!”姜韵过来将姜沐阳拉了起来,膝盖一旦跪了下去,就很难再站起来了,就算站了起来,心里的伤痕与阴影一直都会在。 她本不想干涉姜家的任何事情,但姜沐阳只是个孩子,和她孩子差不多大的孩子,她无法做到袖手旁观。 周夫人眼神凌厉了几分,看向姜韵:“别以为是靳言带你来的,我就不敢那你怎样了,你坐牢坐久了,可能不知道你们姜家现在的状况了。” “早已不是五年前的那个姜家了,我想揉捏你们,那就是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没想到姜家衰落得这么快,也没想到周家扩展得这么快。 五年前的姜家可是能和周家平起平坐的存在。 姜韵将姜沐阳护在身后:“周夫人您德高望重,何必和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况且明明是那些小孩子殴打沐阳在先,周夫人您在教育上颇有成就,如果今天这事传出去了,有辱您教育家的名声。” “你!”周夫人眼眸中闪过一丝戾气:“你在威胁我?” “不敢,只是提醒一下周夫人,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灵!” 姜韵一字一顿,字正腔圆。 “如果为了这么点事,毁坏您的名声就不好了。” 这个姜韵现在还有靳言护着,周夫人轻易不敢完全翻脸。 恶狠狠地看着姜沐阳:“这次就算了,如果再有下次,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这狠戾的神情让姜沐阳下意识往姜韵怀里缩了缩。 周夫人带着几个富家少爷准备离开:“以后别跟这个狗杂碎玩。” “慢着。”姜韵的声音幽幽地响起:“周夫人您想就这样算了?” 第55章 借靳言的名气 周夫人转过身来,轻蔑地看了眼姜韵:“看在靳言的面子上,我这次姑且算了,你还想怎样?” 姜韵看了眼周夫人身后耀武扬威的周小少爷,还在对姜沐阳挥拳警告。 “我要你们给沐阳道歉。” “道歉?”周夫人嗤笑一声:“没有让你们姜家登门道歉已经是我的大度了。” 童年的阴影会伴随孩子的一生,如果今天的事情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会给姜沐阳留下很深的阴影。 秦茵担心影响到姜家的生意,连忙阻止:“算了吧,小孩子打闹很正常,没必要这么较真,况且沐阳也还手了,没什么可说的了。” 姜韵看了眼沐阳红肿的脸和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小孩子之间打闹是正常,但是大人出手打小孩就不正常,已经可以构成故意伤害罪了。” 哈哈哈...... 周夫人轻笑两声:“在监狱进修过的人还真是不一样,这么懂法呢,你们尽管去告!” 周夫人脸色变得阴沉:“来人,将姜家的几个晦气东西赶出去,邀请你们来宴会都是看着姜德民三番四次讨好巴结求我的面子上,真当姜家还是五年以前的姜家。” “吩咐下去,将周家与姜家的生意往来全面切断。” 秦茵瞬间慌了神:“周夫人您别生气,姜韵已经不是姜家人了,她的行为举止并不能代表姜家,您不要生姜家的气。” 商场如战场,看到秦茵在合作伙伴面前如此低声下气毫无节操底线地退让,姜韵大概也能知道姜家衰败的原因了。 既然秦茵自己都不想管她儿子,姜韵也没被要继续插手了。 姜韵准备离开,腿却被什么东西拖拽住了。 姜韵低头,对上姜沐阳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 “姑姑不要走。” 整个姜家都不认姜韵,这个从未见过面的小奶包竟然知道她是他姑姑。 “我要她给我道歉!” 小家伙小小年纪,却有刻在骨子里的骄傲和硬气,拥有这个年纪没有的勇敢和坚毅。 姜韵不忍心拒绝这么小的孩子,况且姜氏集团是爷爷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她恨姜家的绝情,但也不希望姜氏衰败。 孩子是未来的希望,这小奶包以后可能改写姜家的命运。 姜韵半蹲下身,将姜沐阳拉了起来刮了刮他的小鼻子:“不错,是我们姜家的种,比你那软蛋爸爸强太多了,姑姑帮你。” 姜韵从包里拿出一只录音笔,这是她来宴会前准备的,为了提前录下一些证据,或者被忽视的地方。 方便以后寻找靳湾的下落。 好不巧也录下了刚才周夫人的言行。 “如果周夫人不道歉,那我就将这支录音公之于众,周夫人您是教育家,如果被大家知道了您才会怎样?” “周家现在确实有权有势,可以不动声色地处理掉很多东西,但是舆论的压力还是不容小觑的。” 周夫人毕竟是在风雨里摸爬滚打起来的人,将周家里里外外打理得井井有条。 不仅有手段,还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周夫人轻笑一声,好像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姜韵,你太小看我们周家了,你以为我们舆论监管部门不能拦截下来吗?” “如果什么都能爆出去,京市的这些王权富贵早就都下马了。” 周家现在的权势已经让周夫人丝毫不畏惧这些。 可是周家畏惧另外一家。 靳家。 周夫人巴结讨好靳家的模样,姜韵看在眼里。 姜韵腰板挺得笔直,眉眼从容淡定:“您是可以拦下舆论,但是您别忘了,现在最大的短视频平台是三合集团旗下的,也就是靳总的。” “只怕您想控制三合旗下的短视频没这么容易。” 周夫人脸色微不可察地缩了一下。 到底是周家太太,很快便云淡风轻道:“你别忘了,我和靳夫人的交情,只要我现在通知靳夫人,靳言立马就能踹了你。” 姜韵笑笑:“周太太也是过来人,男女之间如果动了情,再厉害的人也会被情绪左右,不是强行说断就能断的。” “如果周太太敢拿周家的前途做赌注,那我奉陪到底,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怎么?周太太要和我赌吗?” 姜韵在监狱里看得最多的就是心理学,她现在就是在赌人性的弱点。 关于靳言和她的感情,她自然是胡编乱造的,反正靳言现在不在这里,借他的名头借力使力。 毕竟靳言的名声实在是太好用了,狐假虎威,连周太太都震慑住了。 “你!”周夫人被呛住了,周家有今天每一步都走得小心谨慎,走一步看十步。 姜韵已经是在谷底的人,她的人生怎样走都是向上。 和一个毫无价值的人赌上周家的运势,实在太不值得。 秦茵气不可耐地拉了姜韵一下:“你太自私了,你这样会害死姜家的!” 姜韵甩开她的手:“你都说了我和姜家没有关系,我的言行举止和姜家没有半毛钱关系。” 秦茵一噎。 姜韵催促道:“周太太还不道歉吗?那我现在就发到网上。” 姜韵已经开始折腾了,周夫人气急败坏地上前去阻拦,咬牙切齿道:“我道歉!” 姜韵将姜沐阳推上前一步:“别怕沐阳,如果你认为她道歉够了就原谅,不够你可以不原谅。” “你!”周夫人气得涨红了脸:“他只是个孩子懂什么?” 姜沐阳抬眸望向周夫人的双眸坚毅清澈,奶声奶气道:“我懂是非对错,礼义廉耻,这是家庭老师教的。” 看来姜家对姜沐阳平时的教育十分用心。 “周夫人还在等什么?”姜韵催促:“在等我发到网上吗?” 周夫人不情愿地将周小少爷拉到身边,周小少爷从小娇生惯养长大,从未给人道歉过,趾高气扬道:“奶奶,我才不要给他道歉。” 在周家大是大非面前,周夫人自然不能再惯着这个小孙子,将他往前退了一步:“道歉。” 周太太的眼神十分凌厉,小孩子最会看脸色,只能怏怏地耷拉着头:“对不起。” “声音大点,听不见。” “对不起!”周夫人的后牙槽都要咬碎了。 “你原谅他们吗?”姜韵问姜沐阳。 姜沐阳点点满脸伤痕的小脸:“原谅了。” 姜韵看了眼周夫人:“如果你们敢对姜家生意下手,这份录音也会被公布,一年之后如果你遵守约定不动姜家生意,这份录音将会还给你。” 周夫人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 “好一招借刀杀人!妙啊!真妙!”Clark拍着手掌,声音在背后响起。 姜韵回眸,正对上靳言那张晦暗不明的脸, 所以刚才的一切他都听到了。 包括她假借他的名义...... 此时此刻,姜韵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第56章 靳夫人来了 站在靳言身旁的是周城南。 周城南双手环抱在胸前,跟靳言说话,却是戏谑地看着姜韵。 “你这个女朋友真是好心机,连我母亲都能套路进去。” 靳言眼眸微垂,遮掩着眼底的情绪,脸上流露出微不可察的笑意,这朵被摧败的白玫瑰,再次冒出新芽。 看到靳言过来。 周太太不甘心,以她和靳家的交情,靳言真的会为了一个毫无身份地位的女人而得罪周家? 周太太走到靳言身边笑得和蔼可亲试探性问:“靳言,三合集团旗下的视频社交平台能为周家屏蔽一些东西吗?” “不能。”靳言回答得斩钉截铁。 周夫人脸上的光瞬间暗淡下去,脸色铁青,却还是维持着明面上的笑意:“我就是随便问问,别往心里去。” 靳言这人出了名的京市冷面阎王,做事雷厉风行,杀伐果断,就连靳老爷子都看他几分脸色。 周太太心里盘算着等靳太太回来了,再去求求靳太太,如果让她知道她的天之骄子找了这么个儿子,估计会扒了姜韵的皮。 到时候她再坐收渔翁之利。 秦茵抱着孩子赶紧离开了,姜沐阳顶着一张红肿的脸冲姜韵挥手:“姑姑再见!” “别乱叫,那不是你姑姑。”秦茵担心周家的报复,禁止姜沐阳再叫她姑姑,撇清一切关系。 等人都走后。 姜韵脸红得能滴出血来,垂着眼睑:“那个靳总,我刚才,那个,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 靳言唇角微弯:“如果我的名字好用,你尽管用,不用有心理负担,也不用解释。” “谢谢”两个字已经到了嘴边,还是被姜韵咽了回去,靳言不喜欢总是道谢。 宴会结束,靳言将姜韵送回宿舍。 小区门口的保安增加了几倍,严格检查着身份信息,也增加了很多高科技检测设备。 她的宿舍门也更换成了防盗安全门。 就算一只苍蝇都难飞进去。 姜韵再也不用担心傅皓铭那个颠公来发疯了。 姜韵回到家,将晚礼服换了下来,这是一个非常昂贵的奢侈品牌搞定,价值五十万。 她的原封不动地还给靳言。 洗漱完后,姜韵换了身居家服坐在沙发上吹头发。 突然手机收到一则匿名短信。 一般匿名短信都没有什么好事。 姜韵点开短信,心不由得绷紧。 是一则她奶奶的视频。 视频里的姜老太瘦了一圈,整个人蓬头垢面。 跪在地上学狗爬,边爬嘴里还不断发出汪汪的声音。 姜韵心里一紧,眼眶不自觉地红了。 姜老太出身书香门第的大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能歌善舞。 优雅了一辈子,精致了一辈子,平时最注重的就是个人形象和仪态。 姜韵的舞蹈和仪态就是姜老太教的。 没想到晚年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姜德民为了讨好傅家的下线,竟然将六十多岁的奶奶送到傅皓铭手里。 作为傅皓铭要挟她的手段和筹码。 姜韵刚想打过去,很快便又收到一条短信。 【后天价不到一百万,姜老太就不只是这样了。】 姜韵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手指止不住发抖,如果奶奶因为她而出什么意外,她这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姜韵赶紧回拨过去,电话那边却无法接通。 一百万,姜韵要去哪里搞一百万。 对于现在的她而言,这是一笔天文数字。 姜韵一整晚没睡,直接换了衣服去上班。 姜韵刚到公司,许妍便来通知她:“姜主管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姜韵第一时间想到傅皓铭,紧张地问:“是不是傅皓铭又来了?” “那倒不是。”许妍摇摇头:“是靳总的母亲靳夫人来了,正在808VIP室等你。” 姜韵的心咯噔一下,昨天只是配合靳言演戏,没想到风这么快就吹到靳夫人的耳朵里了, “我在星港湾干了这么久,靳夫人不喜欢声乐场所,爱好高雅,还是第一次见靳夫人亲自过来,能让她亲自过来,一定是什么特别不得了的事。” 许妍提醒姜韵:“靳夫人的脸色不太好,你一会可要小心点。” 姜韵倒吸一口凉气,豪门婆婆的那些手段,她自然是知道的。 以前姜夫人没少给姜哲浩的那些草根女友立威。 还经常带上姜韵,让她们心里清楚自己的地位,乌鸦和凤凰的云泥之别。 豪门婆婆最难缠,手段也刁钻古怪狠辣难缠,更何况姜韵还只是个冒牌货。 姜韵整理了下衣服妆容,仪态大方的步入808房间。 “您好靳太太,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果不其然,靳太太身边还带着一个精致漂亮的豪门贵女。 靳湾已经失踪,那靳太太带的这位是谁。 靳太太五官精致优雅,四五十岁的人了,身段依旧玲珑有致,一看平时保养就没少下工夫。 一身高端定制的旗袍,外面披着真丝披肩,端庄大方优雅,四五十的年纪,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 旁边的女孩更是美艳动人,一身高奢连衣裙,任凭姜韵已经见过无数美女,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靳夫人并没有接她的话,也没有正眼瞧她,只是抬了下手:“帮我把包挂起来。” 姜韵知道这是在给她下马威,让她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她也并不是靳言的真女友,心里并没有什么异样。 就当她是一个难缠的客人,小心伺候就是了。 “好的,靳夫人。”姜韵接过靳夫人的包,挂在了衣帽间。 挂完包回来,靳夫人一双丹凤眼轻佻,拉起旁边女孩的手:“你知道她是谁吗?” 第57章 五年前就把别人睡了 姜韵又看了这个女孩几眼,有点眼熟,但是丝毫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还请靳太太明示。” 靳太太牵起女孩的手:“这是靳言的未婚妻,傅家大小姐傅一冉。” 原来是傅一冉,姜韵想起来了。 傅皓铭的亲妹妹,是傅家的掌上明珠,从小在国外长大,只有寒暑假回来,从小被傅家当顶级豪门媳妇培养。 姜韵还是好多年前去找傅皓铭时见过她一次,家庭舞蹈老师正在教习舞蹈,那时候的她出落地还没有这么漂亮。 傅一冉和那些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不一样,个人素质极高,情绪管理能力也是一流。 她礼貌地站起身来,主动伸手与姜韵打招呼:“您好姜小姐,我是傅一冉,很高兴认识您。” 从未听任何人提起过靳言有未婚妻这件事。 姜韵心里微惊,很快便明白这是靳太太带来示威的,让她知道自己是谁,不要有任何不该有的想法。 姜韵伸手回握:“你好傅小姐,我是星港湾的主管,有什么为您服务?” 都是聪明人,靳太太听出了姜韵话里的意思。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不会做多肖想。 但是听周太太描述的在生日宴会上,姜韵和靳言的亲密度,加上靳言长这么大,还从未带过任何女孩子在公众场合出席过。 靳太太依旧不放心。 “听说你和你们靳总一起出席了周老爷子的生日宴。” 姜韵点点头:“是的夫人,但是我只是以助理的身份去的。” “助理?”靳夫人眼尾轻挑:“可是我听到的是女朋友?不过想也不可能是,靳言是有未婚妻的。” 靳夫人冷眼扫了姜韵一眼:“你也不是靳言的菜。” “但是靳言这么优秀的男人,也保不齐有些阴沟里的老鼠总想用一些肮脏手段上位。” 句句不提姜韵,句句都是姜韵。 姜韵挺直腰板:“靳夫人,靳总和我从未说过我是他女朋友,这些都是其他人猜测的,只因为我是女性,又在靳言身边,就断定我是他的女朋友。” “如果您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问周夫人,靳总是否有说过一句,我是他的女朋友。” 靳言确实没有提及过,只是周夫人自己瞎猜的时候,他也没解释。 听姜韵说得有板有眼,靳夫人不再多说什么。 “如此最好,一冉刚从国外回来,准备点餐食过来,服务员们未免笨手笨脚些,你亲自过来服务。” 高端客人,主管亲自服务就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好的,靳夫人。” 姜韵根据靳夫人和傅一冉点的菜去后厨下了单。 又亲自盯着服务员将菜品端了上来。 “尝尝看,一冉,都是你喜欢吃的菜。”靳夫人觑了姜韵一眼:“服侍傅小姐吃饭。” 有钱人餐桌上的菜量少但是五花八门,吃的手法更是工具繁多。 四万一克的黑松露,是傅一冉点的。 姜韵在一旁将松露处理好递给傅一冉。 傅一冉吃了一口,突然脸色微变蹙了蹙眉:“这松露是哪里产的。” “意大利。” 世界上大部分的白松露都是意大利产的。 靳太太意识到不对,问傅一冉:“怎么了?是哪里不对劲吗?” 傅一冉拿起桌上的口布,轻轻擦拭了一下唇角,唇角微弯:“没事靳阿姨,我平时吃的都是法国松露,意大利的有点过敏,也吃不太惯。” 傅一冉白皙稚嫩的皮肤上出现一些红疹。 姜韵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吃白松露过敏的,而且还挑产地过敏。 上菜之前,她也和她确认过过敏原信息,可她并没有提出来,默认同意菜单。 靳夫人脸色微沉,目光落在姜韵身上:“是你做的吧。” 傅一冉语气轻柔的喊了声:“靳阿姨,这不怨她,也是我自己没有提前说,没关系的,吃点过敏药就会好。” 靳夫人看姜韵愈发不顺眼:“还是星港湾的主管,上菜前都不和客人确认过敏源信息吗?靳言什么时候用人的眼光这么差了。” “我......”姜韵想解释。 傅一冉打断了她:“靳阿姨,真的不怨她的,是我自己不够细心,您别生气了,我知道您疼爱我。” 靳夫人拍了拍傅一冉的手:“真是个大方温婉的好孩子,也只有你配得上我们靳言,担得起靳家少奶奶的位置。” “我去给傅小姐请医护人员过来。”有口气憋在姜韵的胸腔里,她怕她再不走会做出什么事来。 “站住!”靳夫人叫住了她。 靳夫人起身,端庄优雅地迈着步子,走到姜韵身边。 一道疾风划过,一道狠戾的巴掌落在姜韵脸上。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算盘,你就是故意害一冉,表面装作乖巧懂事不惦记,实则在背后用下作手段,你真是好心机。” “我告诉你,一冉才是我们靳家认定的儿媳妇,你敢有任何不该有的想法,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从这个世界消失。” 没想到客串了一天女伴,竟然换来了靳夫人的一巴掌和出言羞辱。 算了,她昨天也借靳言的名义狠狠惩戒了周夫人一顿。 姜韵捂着被打的脸,眼神坚毅地看着靳夫人:“您可以把心放肚子里,我和靳总除了工作关系,再无其他。” “靳夫人,你在做什么?” 这话正好被推门而入的靳言听到。 “靳言!”看到靳言进来,靳夫人马上换上一副喜笑颜开的面孔:“哎哟,我的儿子,好久没见到你了,想死妈妈了。” 靳言推开她,冷声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靳夫人瞥了眼姜韵,冷哼一声:“当然是来教训这个心术不正的女人了。” 靳言漆黑的眸子泛起阵阵寒意:“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干涉。” 靳夫人脸上挂不住,脸耷拉下来:“我是你亲妈,我不干涉谁干涉你!” “这个女人就是想攀高枝,别说她坐过牢,就算没坐过牢,那姜家给我们提鞋都不配!” “她连当你玩物的资格都没有!” “你和一冉的婚事就要定了,不许你再和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纠缠不清!” 靳言阴沉着脸:“我最后再说一次,我的事情你没有资格干涉。” 眼看气氛越来越紧张,傅一冉走了过来拉着靳言的胳膊,动作颇为亲密:“靳言哥,你别生气,靳阿姨也没说什么,你别往心里去。” “是我不好,我对松露过敏,自己还不仔细,才会闹出这乌龙来,姜小姐也没错。” 傅一冉穿的是一身白色的连衣裙,手腕上的皮肤裸露在外面,上面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疹。 就像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有了瑕疵,再加上傅一冉绝美的容颜和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怜爱。 姜韵在心里感叹,原来靳言喜欢的是这种类型。 也是,精致漂亮博学,表现得又大方懂事的富家千金谁不爱呢? 靳言不动声色拿掉傅一冉抓住她的手:“一会我会让秦枫带你去做过敏检测。” 眼泪从傅一冉的眼眶滑落,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靳言哥,你这是不信我?” 靳夫人将傅一冉护在身后:“一冉是你未婚妻,你不心疼她就算了,还怀疑她?她为什么要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 靳言淡淡开口:“她并不是我的未婚妻。” 靳夫人气愤不已:“你五年前把别人睡了,当时两家就提出了结婚的条件,你现在不想认了?” 第58章 我只有过你一个男人 “靳言,你是我们靳家的长子,婚姻大事由不得你儿戏,你和一冉的婚事,是两家定下来的,一冉都等了你五年了,你还有良心吗?” 傅一冉挽了挽靳夫人的胳膊:“靳阿姨你别说了,多久我都愿意等,等到什么时候靳言哥想结婚了再结也不迟。” 靳言冷着脸,眼眸微垂:“五年前的事,是一场意外,傅小姐想要什么补偿都可以,但是结婚不行。” 傅一冉的心凉了一截,她从小就是被按照顶级豪门阔太的标准培养的。 靳家最符合她的要求。 傅一冉眼里噙着眼泪:“靳言哥,我是做什么让你讨厌了吗?我改好不好,你不要不要我。” “我真的很爱你。” 美人落泪,看得姜韵都想上去抱着安慰一下。 靳言抬眸看向傅一冉,眼底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傅小姐,这五年来你一直在国外,傅家也没提过结婚的事,为什么偏偏是现在非要结婚了?” 靳家现在才站在权利和财富的顶端。 当年事情刚发生的时候,靳家并不是没想过要娶傅一冉。 那时候的靳家还不如傅家那般富贵。 傅一冉以出国深造为由,选择了离开,一走就是五年。 现在突然回来,要跟靳言结婚,让靳言很难不揣测其中深意。 靳太太解释:“那时候一冉不是还小吗?一直在国外深造,也是为了现在更好地嫁给你。” 傅一冉红着眼眶:“靳言哥,我那时候小,事情发生后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所以选择了出国逃避,但是我真的一直爱的都是你,在国外这些年我没有谈过任何男朋友。” “我,我只有过你一个男人......” 靳言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你逃避的时间够久的,五年。” “结婚是不可能结婚的,你可以想想想要什么条件,只要不是太过分,我都会满足你,就当是给你的补偿。” 那晚床单上的鲜红的血迹,证明靳言确实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该给的补偿,靳言一分也不会少。 傅一冉眸色森森地看向靳言:“靳言哥,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要说钱,我们傅家有的是,我要那么多钱干嘛,我只是爱你这个人。” 靳夫人睨了眼姜韵,想到周夫人跟她描述的宴会上情况:“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这个劳改犯了?” “我告诉你休想!我心中理想的儿媳妇只有一冉,一冉和这些货色不一样,一冉出身名门,学识渊博,为人单纯。” “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当豪门儿媳。” 靳言揉了揉眉骨:“既然您这么喜欢,那您娶了吧。” “你!”靳夫人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 如果靳言真的不肯娶,她也不可能把他绑去婚礼现场。 “我总会让你娶的!”靳太太撂下一句话,便带着傅一冉离开了。 临走前傅一冉深深地看了靳言一眼,可靳言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靳言走到姜韵身边:“刚才没有吓到你吧。” 姜韵摇摇头,这种场面她见得多了。 ...... 晚上傅一冉回到傅别墅,脸色难看。 傅皓铭穿着一身米白色的居家服,肆意地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钳着一杯威士忌。 “怎么,没有搞定靳言?” 傅一冉走到傅皓铭跟前:“哥,我难道没有那个姜韵漂亮吗?” 傅一冉的五官是很标准的美,可以说是整形模板,身材也是。 傅皓铭抿了口酒没作声。 傅一冉急了:“你不会真认为我没她漂亮吧!我今天见到她了,走路都走不太利索,整个人也土土的。” 傅皓铭没说话,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靳言怎么说?” “他说我提什么条件都可以,唯独不可能娶我。” 傅皓铭蹙了蹙眉:“整个京市,除了靳家,也就周家能和我们抗衡一下,周家的女儿都成婚了,要么年龄不匹配。” “只有你是最优秀的,也是最适合靳言的,他没有拒绝你的道理,更何况你们五年前就已经睡过了。” “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心里有人了。” 傅一冉心里一紧:“他不可能真喜欢那个姜韵吧,还记得那女的以前对你死缠烂打,你都看不上,这种不要脸又不自爱,还坐过牢的女人,他喜欢她什么。” 傅皓铭再次沉默。 傅一冉推了推他:“难道哥哥你不这样觉得吗?” 傅皓铭再次将酒倒满,傅一冉蹙了蹙眉:“哥,你什么时候开始酗酒了?从我回来你已经喝了好几杯了。” “我记得你以前是不怎么喝酒的,除非应酬场合,私下基本滴酒不沾。” 傅皓铭的脸已经微红,盯着酒杯里暗红色液体,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傅一冉听的:“人是会变的。” “想知道怎样那捏住姜韵吗?我告诉你。” 第59章 致命游戏 “什么办法?”傅一冉瞬间来了兴致。 傅皓铭点燃一支烟:“她现在最缺钱。” “缺钱?”傅一冉笑笑:“正好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傅一冉话锋一转:“哥,你以前不支持我和靳言在一起吗?现在为什么这么支持了?” 傅皓铭吸了口烟,缭绕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脸庞:“人是会变的。” “你一定要让靳言爱上你娶你,你是傅家千金,五年前又和靳言有过一段,我相信你能让他爱上你。” 傅一冉抿了抿唇:“可是他现在对我兴致缺缺。” 傅皓铭吸了口烟:“京市的富家小姐谁能比得过你,实在不行傅家拿五年前的事来压他。” “不行,不能这样做,这样只会让靳言哥更厌恶我。”傅一冉眸光微敛:“靳言哥现在只是在生我的气,故意气我,等我让他的气消了,自然会回到我身边。” 傅皓铭将烟蒂熄灭在烟灰缸:“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须让他娶你。” 傅皓铭准备再点一支烟,傅一冉拦住他的胳膊:“哥,你这是怎么了?酗酒又酗烟,你是遇到什么不高兴的事了吗?” “没有,只是心情有点烦闷,你早点上楼休息吧。” 傅一冉离开后,傅皓铭一手抄兜,一手拿着手机拨号,往阳台方向走去。 “让你们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傅总,正在查,当年的女狱警死了,很多线索都断了,但是我得知,姜韵当年生的是个儿子。” “赶紧查清那个孩子的下落,把那孩子带到我这里来。” “好的傅总,一旦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您。” 傅皓铭挂断电话,冰如寒潭的眸子看着不远处的风景。 “姜韵,只要我找到你儿子的下落,还怕你不听话?” ...... 姜韵刚下班,傅皓铭夺命的短信又发来了。 视频里的奶奶已经神志不清,被逼地教唆她在镜头面前磕头求饶:“韵儿救救我,韵儿救救我。” 但是这次姜韵没有急,而是将手里的视频不断放大,查看着视频里的细节,仔细听着里面的声音。 这些人很谨慎,视频里面只有奶奶的模样和声音,周围的环境也没有特别之处,符合傅皓铭的做事风格。 姜韵将傅皓铭发她所有的视频都拼凑在了一起,仔细研究这视频里的东西。 一定有被她忽视的地方。 当务之急是先凑够一百万,可是这么短的时间内,她上哪去凑这一百万。 正在姜韵焦头烂额之际,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横在她的面前。 车窗缓缓地摇下来,露出靳太太那张精致优雅的脸。 “靳太太?” 靳太太并没有多说话,而是从铂金包里捻出一张支票,目不斜视地递出窗外:“这里是一百万,我要你从星港湾离职,离开京市,断绝和靳言的联系。” 豪门婆婆甩钱到自己身上,让自己离开她的儿子,姜韵从未想过这一幕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如果这是真的,她会毫不犹豫地拿了钱走人。 但是她和靳言的关系是假的,拿了这钱她估计又得回去蹲局子了。 姜韵:“不好意思靳太太,这钱我不能拿。” 靳太太冷哼一声:“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 说完靳太太又掏出一张支票,不耐烦地递了出去:“这是五百万,见好就收。” 姜韵不是不想要,而是不能要。 “对不起靳太太,我不能要。” “还挺有骨气。”靳太太扫了姜韵一眼:“趁我还在和你好好说话,你最好自己识趣点,别到时候人财两失。” “而且我知道你现在很缺钱,拿了这钱可以解决你眼下的燃眉之急。” 姜韵心里一紧,傅皓铭居然将她的弱点告诉靳太太了。 原来一切都是他算好了的。 这个男人心思深沉的可怕。 “把钱拿了。” 身后一道幽冷的声音响起。 “既然她要给,那你就借着,送上门的钱,不要白不要。” 姜韵回眸,男人一身剪裁得体的高定西装,里面是一件高冷毛衣,衬的整个人修长挺拔。 “靳言!”靳夫人淡定的脸绷不住了:“你从小到大什么都是最好的,对人对事都有极高的标准,为什么偏偏看中这个女人?” 靳言淡淡开口:“我说过,我的事你没资格干涉。” “我养你这么大,我是你母亲,你必须听我的!” “养我这么大?”靳言嗤笑一声:“我最喜欢吃的菜是什么?我最喜欢的东西是什么?你知道吗?” “小时候你把我扔给保姆,心情好的时候,需要立好母亲人设的时候才会来亲亲我抱抱我。” “不需要的时候,就将我嫌弃的推开,我每年的生日你在哪?” 靳太太一噎,她确实不知道靳言最爱吃的食物,以及最喜欢的东西。 他每年的生日,她都在国外旅游办展,或者参加名媛们的聚会。 靳言拉着姜韵的胳膊离开了。 这一幕也被阴影里迈巴赫里的男人尽收眼底。 男人拳头紧握,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眸色阴沉。 她为了和靳言在一起,连钱都不要了吗? 她真的变心? 她怎么可以变心,她说过她最爱的就是傅皓铭,为了傅皓铭她可以命都不要。 傅皓铭催促威胁的短信不断发过来。 姜韵开始心绪不宁,离最后的时间只有五个小时了,傅皓铭这个变态的手段她见识过。 今天星港湾来了一个贵客,马来西亚的富商宋先生,虽不如星港湾的SVIP那般的高贵,但是也颇具一点实力 点了雪梨前服侍,自从雪梨丢了Clark这个摇钱树后,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很有实力的客人了。 雪梨高兴地来到808VIP室,包间里的四个男人正坐着在吃饭。 雪梨是清纯小白花那一卦的,典型的白幼瘦的审美。 几个男人见到雪梨两眼放光:“真不错,过来坐。” 雪梨准备坐下,其中一个书生模样的男人摇摇头:“不是坐这里。” 雪梨看了看周围,也没有其他可坐的了:“那是坐哪里?” “这里。”其中一个肌肉男起身,将角落里的一个箱子推了出来,揭开箱子。 里面是一张大红色的椅子。 这张椅子是定制的,上面很多道具,有电击,捆绑...... 但是看看就让人胆战心惊。 雪梨大概知道这是什么,也大概知道这群人想玩什么。 看出了雪梨的害怕,宋先生从怀里拿出一沓钱:“这是见面礼,如果雪梨小姐可以让我们开心,我们再额外赠送五百万酬金。” “宋先生,我身体不太舒服,害怕会扫了您的兴。” 雪梨面色发白,她很爱钱,但是如果她在这上面坐一会,估计这钱她有命赚没命花。 看到宋先生他们脸色拉垮了下来,雪梨知道这件事没这么容易结束。 突然她灵光一闪。 “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她可以。” “谁?” “我们的主管姜韵,她很缺钱。” 先将姜韵拖下水,至于后面是否得罪客人,那就是姜韵的锅了。 “哦?那你把你们主管叫来。” 第60章 变态的乐趣 雪梨将姜韵带到包间,自己却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姜韵看了眼桌子旁边的椅子,心里大致有数了。 “姜小姐,请坐。”宋先生指了指椅子:“只要姜小姐今天让我们开心了,五百万就是你的了。” 宋先生将支票放在桌子上。 这种变态的要求,姜韵当然不能答应。 叮铃。 傅皓铭的消息再次传来。 天寒地冻的天气,奶奶被扔在室外瑟瑟发抖,嘴唇都是乌紫的颜色。 六十多岁的老人,再这样折腾下去,生命都会有危险。 紧接着又一条消息传来。 【还有最后两个小时。】 时间紧迫,姜韵已经来不及多想了。 “我坐。”姜韵咬了咬牙,应了下来。 姜韵往椅子上走去。 “等等!”肌肉男打断了她,猥琐地笑了笑,从一旁的袋子里拿出一件裙子:“换上这件衣服先。” 这是一件女仆服,暴露且极具侮辱性。 姜韵现在的衣着都是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监狱里的阴影让她不敢将自己过多的暴露在别人眼皮子底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已经容不得她矫情了。 姜韵接过衣服,从更衣室里换了出来。 几个男人眼前一亮,没换衣服前的姜韵穿着一身黑整个人老气横秋,换上女仆装的她倒是娇俏了不少。 “坐下!”宋先生已经感到体内有火在蔓延了。 姜韵按照他们的要求坐了下去。 肌肉男和宋先生并排坐,坐姿十分紧密。 宋先生看了一眼旁边瘦猴一样的男人:“可以开始了。” 姜韵十指紧握,指甲盖掐进肉里,努力让疼痛感让她保持清醒和震惊。 以前她在富人圈子里见过听过不少这种变态,那些女孩都被折磨得九死一生,身上还会留下一些耻辱的印记。 可是她的身体已经伤痕累累了,就算再多一道也无妨,只要能救奶奶,能留着命找到她的儿子。 瘦猴将椅子的插头插在插座上。 “啊!”姜韵一声哀嚎,她还是低估了这群变态的变态程度。 一阵强电流通过,姜韵全身痉挛抽搐,肌肉不受控制地收缩,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扭曲,僵硬到无法按照自己的意愿活动。 宋先生此时却依偎在肌肉男的怀里,整个人面色潮红,好像经历了一场情事。 “继续!快!” 瘦猴一边拿道具一边对姜韵叮嘱:“姜主管,可能会有点疼,您忍着点,毕竟五百万呢。” 姜韵大汗淋漓咬紧牙关,额前的碎发汗湿后,一缕一缕地贴在额头上。 “啪嗒!”一皮鞭抽在姜韵身上。姜韵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惊跳了一下。 鞭子接触皮肤的瞬间,一种尖锐的刺痛感钻遍全身,就像被锋利的刀刃划过,火辣辣的切痛感快要麻绝姜韵的神经。 肌肉男将宋先生搂得更紧了,两人的脸上都露出无比愉悦的神情。 “继续,别停!” 许妍在星港湾干了这么久,这个宋先生是什么癖好她再清楚不过了。 知道姜韵去了808包间,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让服务员借着送东西进去的功夫,偷偷观察了里面的情况。 “姜主管的状态不太好,身上都是伤,整个人已经奄奄一息了。” 许妍急不可耐:“靳总在吗?” “不在,靳总今天没来。” 靳家老宅。 在靳老爷子的安排下,靳家和傅家一起在靳家共进晚餐。 傅老爷子:“靳言和一冉的婚事就定在开春怎么样?” 离开春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傅家的生意现在被靳言卡得十分难受,傅老爷子恨不得现在就将傅一冉嫁进靳家。 赶紧缓和两家的关系。 靳老爷子一向十分讲究规矩和纪律,如果靳言和傅一冉五年前的事情传了出去,会影响靳家的口碑。 到时候靳言父亲靳薄新的在省里的位置可能会被有心之人弹劾。 这也是为什么靳夫人这么努力促进靳言与傅一冉的联姻。 靳老爷子和靳夫人不一样,对这个傅一冉并不怎么感冒。 如果没有五年前发生的事情,他是不会同意这桩婚事的,他心中的靳家儿媳另有他人。 眼看靳老爷子不发话,傅皓铭催促道:“五年前我妹妹和靳言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我妹妹这辈子很难高嫁了。” 看似在担忧傅一冉,实则是威胁靳言。 “况且我妹妹为了靳言,又蹉跎了五年的时光,一个女人最美好的五年,都用来等靳家下聘了。” “我觉得就依我爷爷的意思,开春举行婚礼挺好的,日子也吉利。” 傅一冉娇羞的低下了头:“哥!” 靳老爷子闷哼一声:“当初靳家不是没下过聘,是你们以傅一冉还小拒绝了。” 靳夫人赶紧解释:“那时候一冉也确实是小,不愿意结婚也是情理之中,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愿意早婚。” 靳老爷子睨了靳夫人一眼,靳夫人赶紧闭上了嘴。 靳老爷子继续开口:“你们那时候连婚约都拒了,我们也并没说当时就要结婚。” 傅一冉抬眸,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里噙着泪水:“爷爷,我那时候不懂事,不知道怎么处理那样的情况,我现在长大了,我爱的一直是靳言哥。” 靳老爷子看了眼靳言:“靳言你怎么看?” 第61章 星港湾出事了 “我现在的重心都在事业上,还不想这么早结婚。” 靳老爷子点点头:“男人就该以事业为重,结婚的事情可以暂缓。” 听到靳言还不想结婚,傅老爷子急了:“靳言现在已经是京市最顶端的男人,事业已经很优秀了,该成家了。” “人各有所志,我想要的还远不止这些。” 傅老爷子还想说什么,靳老爷子提起酒杯打断:“感情的事情勉强不得,一冉也才回国不久,就让他们再多相处一些时间吧。” 靳家现在还不想结婚,也没说不结婚。 傅家作为女方,该有的矜持还是要有,追得太紧掉身价。 靳言不肯现在和傅一冉结婚,让傅皓铭很生气,在餐桌上一直低着头发消息。 姜韵被连着抽了几鞭子,整个人已经疼到麻木。 “宋总可以了吗?” 姜韵虚弱的抬头。 离傅皓铭定给她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了,她得赶紧将钱给到傅皓铭。 傅皓铭的催命消息一直在不停的发。 可是宋总确实一副还没有尽兴的模样。 “不够还不够,还没有到达巅峰!” 宋总的皮肤都已经透红透了,开始大口地喘着粗气,一旁的肌肉男也是如此。 【姜韵你是真的想要害死你奶奶。】 一条奶奶被电击的视频发了过来,姜老太口吐白沫浑身抽搐,这样下去老太太命不久矣。 傅皓铭知道姜韵从小最爱的就是奶奶和爷爷,他精准地找到她致命的穴位,然后将她折磨得痛不欲生。 姜韵气若游丝:“宋总可不可以把钱先给我,求你了,我有急用。” 宋总充满情欲的脸迅速退去了几分:“当然不可以,表演完了才行,没有先买单后点菜的道理。” “我来不及了,怎的来不及了。” 姜韵心急如焚。 一旁的瘦猴提醒宋总:“这女的身子太瘦弱,时间太久了,担心她会出什么意外,这里毕竟是星港湾,虽说是这女人资自愿的,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到时候也不好跟靳总交代。” 宋总一脸扫兴:“那就最后玩两个项目,这个项目不会伤害身体。” 宋总递了瘦猴一个眼神,瘦猴将姜韵从椅子上松绑下来。 姜韵双腿瘫软在地上。 瘦猴很快拿了一个项圈套在姜韵的脖子上。 受点虐她可以接受,但是这实在是侮辱了,姜韵瞬间清醒过来。 想要将狗圈扯下来:“不行!” 宋总一脸鄙夷:“姜小姐你还没拿到钱呢,你前面所有的任务都做了,就因为最后两个任务没做,而导致拿不到钱,你甘心吗?” 姜韵看了下时间,只剩下最后十五分钟了。 她已经没得选择了,只能任由瘦猴给她套上狗圈。 狗圈上的链子被瘦猴递给了宋总。 宋总心满意足地笑了:“真是一只听话的小狗,叫两声听听。” 姜韵再多犹豫一秒都是浪费时间。 可她真的不愿意叫,虽然那个叫做自尊的东西早已在监狱里被践踏得稀碎,但是作为人最后的人格,她还无法丢失,这是证明她还活着的最后的东西。 “快点叫!”肌肉男开始催促。 姜韵唇瓣蠕动,却始终无法发出声音。 傅皓铭的催命短信再次传来。 “汪,汪......” 姜韵自己都听不清自己说了什么,抑或是她不想听清。 哪怕是在监狱里,那些穷凶极恶的女囚徒对她实行各种欺凌,也没有像今天这般被人在脖子上拴着狗链学狗叫。 听到姜韵学狗的叫声,宋总和肌肉男像是吃了催情药一般浑身战栗不止。 姜韵身上的伤口疼痛不已,浑身火烧火燎一般的疼痛。 宋总终于松了口:“就差最后一个项目了,完成了这个,这五百万就是你的了。” 姜韵已经经不起折腾了,但她不能现在放弃,否则前面受得苦全都白搭了。 身上的鲜血黏在衣服上面,凝固之后与皮肤粘扯在一块,每动一下,身体都是皮肉分离的钻心疼痛。 宋总给瘦猴使了一个眼神,瘦猴将奄奄一息的姜韵再次拖到椅子上。 “最后一个项目就是贴加官。” 贴加官这个词,姜韵在电视里见到过。 是一种极为残忍的刑法,让受刑者不流一滴血,没有任何伤痕,却可以让受刑者生不如死。 将打湿的桑皮纸一层一层地贴在人脸上,呼吸会越来越艰难,让你从濒死到挣扎,再到彻底死亡。 这种刑罚现在也成这些变态的游戏,看到别人窒息濒临死亡,他们就会更加兴奋,身体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愉悦感。 宋总和肌肉男已经迫不及待了。 “放心,我们不会真的把你怎样的,在你快要死掉的时候,会把你救起来的。” 姜韵还未准备好,一张桑皮纸已经将她的脸整个罩住。 一股窒息感来袭,就像深夜在深海里溺水的人,恐惧窒息胸腔里灌满了水,求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姜韵的四肢已经都被捆绑住了。 “呜呜呜呜......” 宋总看到这一幕开始大口地踹着粗气:“继续贴!” 随着第二张桑皮纸贴下,姜韵呼吸更加艰难,大脑缺氧一片空白,她已经快要晕厥了。 傅皓铭催促的消息再次发来。 【五分钟后没看到钱,那你就准备来替姜老太收尸。】 可是姜韵根本看不见,第三张桑皮纸落下,她挣扎的动作都停止了。 瘦猴眉头紧皱:“宋总,不能再加了,她好像昏迷过去了。“ ”才三张而已继续加!最多能加八层,这才得到!不许停!我马上就要到了!就要到了!” 宋总和肌肉男的举止越来越亲密,看到姜韵濒临死亡他们也越来越兴奋。 姜韵进去好一会了,旭许妍实在担心不过,找陈玉要了靳言助理的电话。 靳言刚结束和傅家的吃饭。 傅皓铭一直抱着手机,心思完全不在双方的吃饭上,眉宇间遮掩不住的戾气和烦躁。 傅老爷子很快便注意到他的不正常;“你的性格向来沉稳冷静,今天怎么如此燥得慌,你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傅皓铭收起手机,却总是忍不住看时间。 这个该死的女人现在到底在干嘛!竟敢无视他的信息警告。 靳言正准备上车,简助理匆忙地追了上来:“靳总,星港湾好像出事了。” 第62章 她还是和十年前一样 “姜韵出事了。” “去星港湾。”靳言对司机吩咐。 一旁的傅皓铭也听到了这句话。 命令司机调转车头。 傅老爷子见傅皓铭往相反的方向去,而且车辆紧跟着靳言的车辆。 “这个臭小子最近到底怎么了?他不会又去招惹靳言吧。” 傅老爷子拿出手机拨通傅皓铭的电话:“你小子干嘛去?赶紧给我回来。” “公司有事需要处理,爷爷你们先回去。” “公司也不在这个方向,你这个臭小子到底又想干嘛?” 傅老爷子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傅一冉看着傅皓铭离开的方向:“爷爷,我去看哥哥去干嘛。” 傅老爷子点点头:“去吧,别让那臭小子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真是奇了怪了,这小子平时多么沉着冷静少言寡语的一个人。” “现在说话夹枪带棒,做事也风风火火鲁莽得很,还动不动就去招惹靳家。” 傅一冉启动车,紧跟在傅皓铭的身后。 三台车一起往星港湾方向驶去。 靳言率先到达。 “呼呼呼!” 门被踹开了,姜韵脸上的桑皮纸终于被揭了下来,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身上都汗水和鲜血打湿了,姜韵身上的女仆装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裸露出来的肌肤血肉模糊,鲜血将衣服黏在肉上,看着触目惊心。 靳言看了眼姜韵身下的椅子和旁边散落的各种到底,很快便明白发生了什么。 再看一眼姜韵脖子上的狗链项圈,漆黑的眸底酝酿着一场狂风骤雨。 寒潭般的目光落在宋先生和肌肉男身上,宋先生不禁浑身一颤:“靳总,这是姜小姐自愿的。” 宋先生迫不及待地将桌子上五百万的支票塞进姜韵手里:“钱,五百万酬劳,姜小姐拿好。” 靳言将椅子上奄奄一息的人打横抱起,姜韵的身子烫得不行,身上的肌肉还在不受控制的抽搐。 “你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她还在抖?”靳言冷眼问宋先生。 “没,没什么。”宋先生吞吞吐吐,却又不敢怠慢:“只是让姜主管受了点小小的刺激。” “你在考验我的耐心吗?” “点击。”宋先生战战兢兢地说了出来:“不过靳总您放心,这只是用来娱乐的,姜小姐的医药费我全额出,外加一百万的补偿。” “补偿?”靳言意味深长地看了宋先生一眼,对秦枫吩咐:“好好招待宋先生。” “好好”两字靳言咬得特别重,宋先生知道靳言这人,轻易不发脾气不出手,一出手就是结局。 “靳总,靳总......”宋先生呼唤着靳言,但是靳言已经抱着人离开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靳言冷着脸问怀里的人:“我说过不要作践自己。” “你有这么缺钱吗?” 姜韵气若游丝:“有。” 靳言垂眸,看了眼怀里的人:“为什么不向我开口?” 姜韵眼眸微抬,她不是一个喜欢随便向别人开口麻烦别人的人,况且她与靳言只是上下属的关系。 一百万不是一个小数目,以他们的关系,还没到可以随便借她一百万的地步。 因为傅皓铭这个瘟神,她给星港湾和靳言带来过不少麻烦,她实在无法再向他开任何口。 “不想麻烦你。” 靳言步子微顿:“不想麻烦我,就可以伤害自己?” 姜韵垂眸,抿了抿唇:“很快我就可以解决掉这个麻烦了。” “什么麻烦?” “傅皓铭。” “所以今天赚钱也是为了给他?你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 姜韵微微点头:“嗯,我的奶奶,我的奶奶在他手里,我必须先稳住他,他这个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靳言眼眸微沉,怀里的女人一米六八的身高,轻盈地盈盈一握,骨子透露着的坚韧却是任何富家小姐都没有的。 一如十年前他见到的她一样,果然骨子里的东西是任凭时过境迁都无法更改的。 姜韵搂着靳言脖颈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身上的冷汗直冒。 靳言意识到不对劲:“刚才他们电你哪里了?” “后腰。” 靳言眉头紧蹙:“你的......” 后面的话靳言没有说出口,而是赶紧让助理安排了救护车。 姜韵是被靳言抱出来的。 出来的时候正好碰见傅皓铭和傅一冉。 看见浑身是血,一张小脸惨白的瘆人的姜韵,傅皓铭和傅一冉都愣了片刻。 窝在靳言怀里的姜韵一眼就看见了傅皓铭,冲她招了招手。 傅皓铭心里爬上一丝欣喜。 果然一个人爱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在危险的时候,她最先想到的还是他。 傅皓铭上前一步:“你怎么了?” 她怎么了?呵呵...... 姜韵眸色幽冷,用尽全身力气将一张支票扔在了他的脸上。 “你的钱,赶紧放过我奶奶!我需要确保我奶奶平安无事的视频,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所以她叫他过来只是为了给他扔支票? 靳言将姜韵抱上救护车。 傅皓铭想要跟着救护车去,傅一冉拦住了他:“哥,你去干嘛?” 傅皓铭顿下脚步,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个女人浑身是血的模样,心口的某一处,揪心的疼,他就是想跟上去看看。 傅一冉站在救护车门口:“靳言哥,你工作繁忙,我陪姜小姐去吧,而且我是女孩子,照顾起来也比较方便些。” “不用了。”靳言声音冰冷,眼神全停留在姜韵身上。 救护车的门“砰”地关上,傅皓铭和傅一冉被隔绝在原地。 正好碰到陈玉出来,傅一冉拦住陈玉:“姜小姐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陈玉睨了傅皓铭一眼:“听说是欠人钱了,为了着急还钱,被变态的客人狠狠折磨了一顿,差点丢了性命。” 傅皓铭看了眼手里皱巴巴的五百万。 她变成这个样子,就是为了给他钱? 可他本意只是想她来求他,继续回到他身边爱他。 第63章 靳言一定会娶我 姜韵身体好些后第一件事就是查看傅皓铭有没有给她发短信。 手机消息却丝毫没有动静。 她拨通傅皓铭的电话回拨过去:“钱我已经给你了,你答应放过我奶奶,给我发确认我奶奶无事的视频。” 电话那边的人沉默良久:“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不然呢?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话可以说吗?” 电话那边的男人挂了电话。 傅皓铭心思歹毒,手段极端。 不知道他会对奶奶做出什么,姜韵迫不及待地想要出院,去找他当面问清楚。 姜韵拔掉了手上的滞留针,准备下床。 刚走到门口,手机收到了一段视频。 姜老太换了一身崭新的衣衫,在桌子上狼吞虎咽地吃着可口的饭菜。 奶奶优雅了一辈子,平时吃饭都是家里厨师做的精致小份的可口佳肴,一样吃几筷子,慢条斯理。 这般狼吞虎咽,不知道傅皓铭这个畜生将她饿了多久。 想到这,姜韵不由得攥紧拳头。 她仔细观察了下视频,姜老太这次在不同的地方,周围在不也是白墙。 而是有桌子椅子的地方。 突然姜韵的目光落在姜老太的手上。 在某一帧画面里,姜老太的手指比画出一个六个的姿势。 姿势不是很明确,并且很快恢复正常,估计是担心傅皓铭他们发现异样。 姜韵赶紧拿出其他几个视频仔细看,其中两个视频里,老太太很隐晦地比画了一个一和三的数字。 这是奶奶在提示她什么。 奶奶还知道留下线索,意味着奶奶的精神状况并不像视频里的那样。 姜韵冷静下来,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找到奶奶的下落,这样她就没有把柄落在傅皓铭手里了。 一三六。 这很像是什么地方的具体位置。 什么路几号那种,姜韵对着地图仔细查看。 查看附近的疗养院养老院之类的。 可是依旧对不上,是信息不够齐全,还是她忽略了什么重要的问题。 …… 傅家饭桌上,傅一冉夹着碗里的米粒,心里却想着靳言。 这些年她出众的容貌,优异的家世,还有拔尖的学历,让无数男人对她俯首称臣。 向来只有她挑男人的份,没有男人挑她的份。 她在感情这块的惊艳颇为丰富,男人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就能猜出这个男人想要做什么,心里在想什么。 靳言那天抱着姜韵的样子,让她有了危机感。 “我想去集团工作。” “什么?”傅家人听到傅一冉想去公司工作都颇为惊讶:“一冉你才刚回国,要不要再玩几天?” “不行,明天就要入职。”傅一冉态度坚决。 姜还是老的辣,傅老爷子一眼便看出了傅一冉的心思:“你是为了靳言吧。” 傅一冉放下筷子:“不为任何人,我已经大了,应该像哥哥那样拥有一番事业了。” 傅夫人倒是很高兴女儿的变化:“一冉说的对,年轻人就应该做点什么,有没有想好去哪家公司哪个部门?” “我想去海岛项目的那个公司,任职总经理的职位。” 傅老爷子皱了皱眉:“海岛项目挺严格的,前段时间靳言断掉了我们这个项目,还是我去求靳老爷子,靳言才勉强松口,让我们继续参与。” “这个项目投资高达千亿,当然回报也是不可估量,一冉你要不要再看看别的项目。” “不行爷爷,我就想去这家公司。” 傅皓铭看穿了她的心思:“是因为这个项目可以和靳言接触吧。” 傅一冉用沉默表示默认。 她的初衷确实是接触靳言,她是企业管理专业毕业的,通过她的观察,靳言喜欢有能力的女人,并不仅仅是个花瓶。 她要让靳言看到她的这一面。 才貌双全温良淑德的女人,哪个男人不喜欢。 傅皓铭傅家人其他人的意见:“好,明天你就去入职。” 傅家人看到傅皓铭如此斩钉截铁的态度都心生疑惑。 要知道傅皓铭这人说话做事斗很讲究规矩,用人标准也是能力至上。 这也是傅家卉一直想要插手傅氏产业,却一直不能如愿的很重要的原因。 傅家卉看到傅皓铭将傅一冉这个空降兵安排到傅家目前最看好的公司,心生不悦。 “皓铭哥,你是不是有点太不公平了,就因为一冉是你亲妹妹吗?” “是。”傅皓铭倒也没藏着掖着,直接简单明了地承认了。 倒是让傅家卉一噎,傅皓铭现在在集团享有绝对的话语权,也掌握了傅家绝大部分的股份。 傅家其他人就算心里不高兴,那也只能在心里。 毕竟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傅皓铭性格本就狂妄,现在更加不把傅家其他人放在眼里了。 傅一冉很享受傅皓铭对她的独一份偏爱,甜甜一笑:“谢谢哥!” 靳言眸色微沉:“你把公司打理得怎样不重要,你明面上是总经理,但是背后我会给你安排职业经理人操作。” “你的主要任务是,抓住靳言的心,早点让靳言和你结婚,傅靳两家联姻,比任何一家企业带来的效益都要多。” “放心吧哥,我有信心,清粥小菜只能偶尔吃,经常吃的还得是大菜。” 傅老爷子点点头:“皓铭说得对,女人拼得好不如嫁得好,别像家卉一样找这么个男人,借傅家的势力飞黄腾达了,开始天天不归家,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白白浪费了家卉的大好年华。” 彭嘉明的事业越来越好,对傅家卉越来越冷淡,听说他又招了一个漂亮的女秘书,各大应酬场合都带着。 他也不再提离婚,就这样恶心傅家卉。 傅家卉气愤的咬了咬唇,却又无可奈何。 傅一冉轻笑一声:“放心吧哥,靳言最后一定会娶我。” …… 暮色下,黑色宾利的车窗缓缓摇下。 简助理探头问:“靳总,您真的就这样让傅家再次插手海岛项目吗?” “嗯。” “可是您之前不是说……” “你听过一句话吗?欲让其亡,必先让其猖狂。” 第64章 她在说谎 简助理跟着靳言很多年了,他的做事风格他是有些了解的。 既然靳总这样说,那说明靳总有自己的计划,于是不再多问。 姜韵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便回到星港湾上班。 刚推开星港湾大门。 便看见傅一冉笑着冲她招手。 “姜小姐,你身体好些了吗?” 姜韵礼貌性回应:“好得差不多了。” “那天看你身上有不少伤痕,”傅一冉从包里拿出一只膏药:“这是我在M国深造的时候,一个医美大师给我的,对祛除疤痕很有效果,你可以试试。” “毕竟美貌是女人最重要的东西,可不能丢失了。”傅一冉拿起姜韵的手,将膏药强行塞进姜韵的手里。 “不用了。”姜韵试图抽开自己的手。 美貌? 她早就不再肖想了,她身体里的残缺是任何美貌都无法弥补的。 还有身体上的那些伤疤,已经在身体上根深蒂固结痂,再好的药膏也不可能抹平。 何必去欠一份强行塞给她的人情。 傅一冉一双水润的眼睛里满是无辜:“姜小姐,我和靳言有婚约在身,他在意的人,也是我在意的人,他在意星港湾的每一个员工,同样我也在意。” “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傅一冉已然将自己放在靳太太的位置。 傅一冉突然松开她的手,往一旁倒去。 姜韵抬眸,正好看到靳言出现在她身后。 “姜小姐,我也只是一片好心,希望可以帮你消除身上的疤痕,你不想要也没必要推我吧。” “靳言哥!”傅一冉看到靳言走来,一脸惊讶地站了起来:“你怎么在这里,他们不是说你去公司了。” 靳言淡淡开口:“简助理说你有事要和我谈。” 傅一冉唇角微勾:“是的,关于海岛项目,我有话想跟你说。” 靳言带着助理和傅一冉在VIP室交谈。 靳言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在桌上:“什么事?” “海岛项目有个漏洞。” “什么漏洞?” “海岛四面环海,地理位置优越,靳家打算和傅家合作,将海岛开发成高端旅游度假休闲疗养岛屿,为世界富豪服务。” “这个方向本身没有错,也很有前景。” “但是你们忽略了一件事,我让人去仔细检测过海岛的地理环境和空气。” “是吗?”靳言饶有兴致地看向她,颇有兴致:“说来听听。” 看到靳言对她提起了兴致,傅一冉心中暗喜,看来她的策略是对的。 靳言喜欢聪明的女人,而她聪明又漂亮,想要吸引他的注意简直易如反掌。 傅一冉娓娓道来:“海岛的地下矿产资源十分丰富,但是那些矿物质容易产生毒素,如果人类长期在上面生活久了,身体就会出现毛病。” “海岛项目对标的是国际富豪,这些富豪肯定会斥巨资查找自己生病的原因,很快就会找到海岛上。” “到时候我们将面临巨额赔偿,甚至国际官司,到头来极有可能捉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靳言深情款款地看向傅一冉:“傅小姐果然慧智兰心,才貌双全,那依照傅小姐所看,我们应该怎样做呢?” 靳言看她的眼神很深情,靳言这人为人处世标准极高,很少会夸奖一个人,就连商业天才傅皓铭,在他眼里都是不入流的人。 傅一冉心里涌上一层喜悦,继续道:“依我看,还不如将海岛直接改成矿地,将里面的矿产资源开发殆尽,可以大赚一笔。” “一点不比做旅游来的少,等矿产资源净化了,土地没毒了,我们再在土地上建造度假村疗养院项目,这样岂不是一箭双雕。” 靳言若有所思,抬眸看向傅一冉:“傅小姐聪明才智,不愧是傅家的大小姐,我认同傅小姐的看法。” 这么久了,这是靳言第一次赞同她,傅一冉欣喜若狂:“都是靳言哥哥有眼光。” “下周会有几个关于海岛项目投资人的会议,靳言哥可以陪我一起出席吗?” “当然。” “那太好了,我相信海岛项目将会是一个完美的项目。” “有傅小姐这样聪慧的人,外加傅皓铭这么优秀的商业天才,这个项目我很放心。” 事情比傅一冉想象中的还要顺利。 眼看靳言对她的看法改变了,对她的好感也上升了几个度。 傅一冉抿了抿唇,眼眸微垂,脸上泛起红晕,一个娇羞美丽的少女让人忍不住心动。 “靳言哥,我还想问你一件事,虽然我知道女孩子不能太主动,但是因为是你,我还是愿意放下女孩子的羞耻心。” “什么事?”靳言漆黑的眸底透露出晦暗不明的情绪。 “我想问你,关于我们的婚事和婚期你怎么看?家里催得急,因为五年前......” 因为五年前他们睡过? 傅一冉看似在商量,实则是在威胁,提醒靳言五年前的事情,是他们的把柄。 靳言眼眸微阖:“你在威胁我?” 傅一冉赶紧否定:“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傅家家教严格,女孩子讲究从一而终,而我第一次就是......” “如果我不娶呢?”靳言反问。 傅一冉耷拉着眸子:“那我只能一辈子不嫁了,到时候外界可能会对我指指点点,但是我不在乎。” 如果她不说出去,谁会指指点点,当年那件事只有傅靳两家知道。 言外之意就是靳言不娶她,就会将事情捅出去。 到时候对整个靳家的前途和命运都有巨大的影响。 “傅小姐我问你一个问题。” “靳言哥你有话直说就行,我对你知无不言。” “那天晚上你为什么要喝酒?遇到什么伤心事了?” 傅一冉抿了抿唇:“因为考试考砸了,爸爸不高兴,你知道的傅家对后辈的教育很严格,所以我喝了点酒,那时我才十七岁。” “根本不知道酒精作用这么大,所以才会......” 十七岁是未成年,傅一冉也在提醒靳言事情的严重性。 “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家。” 靳言听完答案就离开了。 简助理追了上去:“靳总您要是不娶傅小姐,恐怕会......那时候她还是个未成年。” “她不是那晚的女人,那个女人根本没有喝酒,她在说谎。” 第65章 她是杀人犯 简助理惊讶的道:“可是那晚从房间里出来的明明是傅小姐,监控里面也是傅小姐,会不会是您记错了。” 靳言把玩着手里的金质打火机沉默不语。 姜韵正在上班,简助理走了过来:“姜小姐,靳总让您过去一趟。” 姜韵来到靳言的办公室:“靳总您找我?” 靳言眼眸微抬:“准备一下后天陪我出差一趟。” “出差?”姜韵眉心微蹙。 一般大佬出差都有专业的秘书和助理跟着,姜韵只是一个星港湾的主管,还没有资格被禁言带在身边。 “嗯,后天出发,给溪市的客户准备点礼物。” “好的。”老板的命令就是命令,姜韵毫不犹豫答应。 姜韵收拾好东西,早早的在机场等候。 男人一身深灰色大衣,里面是黑色西装,身姿修长挺拔,五官硬挺俊朗的出现在机场。 身后跟着两个保镖。 姜韵上前迎接:“靳总。” 总字还没有说出口,靳言身后一个纤细漂亮的女人探出头来。 “姜小姐您好。” 傅一冉看到姜韵,大方的伸出手。 姜韵愣了片刻,很快回握:“你好傅小姐。” 傅一冉的目光落在姜韵身后的礼品箱上,眉头紧蹙:“姜小姐,这是你准备的礼物?” 姜韵点头:“是。” “姜小姐,辛苦你准备礼物,但是我们在客户准备礼物的时候,不能按照自己的喜好来。” “每个人所在的地位和层次不一样,喜好的东西不一样。” “你准备的这箱子糕点,送寻常人家可以,但是常用是大客户,这些东西未免寒碜了些,不过也不怪你,你平时接触的社会圈子不一样,没有接触过这些上流社会的人。” “你准备的礼物代表的不是你自己,而是整个三合集团的脸面,下次要注意了,如果不知道该准备什么,可以多问我一下。” “不过不用担心,还好我已经让人准备了别的礼物,提前寄到了溪市,到时候不至于下不了台。” 姜韵看了眼箱子,还是准备将箱子带上飞机。 傅一冉见状拦住她:“这就不用带了吧,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留在机场给工作人员吃了算了。” 姜韵自然不愿意,这是她费了一番心血得到的糕点。 “没事姜小姐,我自己拎,不用您费心。” “那好吧,你愿意带就带着吧。”傅一冉无奈妥协:“自己留着吃吧,客户的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 姜韵没做声,只是默默带上了礼物。 靳言和傅一冉走在前面,姜韵默默的跟在后面。 姜韵拿着票,根据票上的显示往头等舱的方向走去。 傅一冉回眸,蹙着眉:“姜小姐,你找错位置了吧,这里是头等舱,员工在经济舱商务舱才对。” 秦枫拿着飞机票,一屁股坐在座位上:“傅小姐,那是你们傅家的员工,靳家不这样,靳家绝对尊重员工,不会目中无人。” 傅一冉一噎径直走到靳言身旁坐下,姜韵却也走到了她身旁。 根据票上的位置显示,姜韵坐这个位置。 她不敢相信的再次核对自己的票面信息,按理说,这个位置应该傅一冉坐才对,怎么会是她的位置。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安排,再多次核对信息后,她还是开了口:“傅小姐,这是我的位置。” 傅一冉轻笑一下:“姜小姐,你未免过分了些,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我知道你喜欢靳言哥,但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大可不必。” “靳言哥人好,给你们员工也选了头等舱,但是你觊觎我的位置,不太好吧。” “这确实是我的位置。”姜韵十分确定。 傅一冉委屈巴巴的看了眼靳言:“靳言哥。” “这是她的位置。” 傅一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靳言哥你说什么?” “这是她的位置。” 靳言说完第二遍,便把眼罩扯了下来开始闭目养神。 傅一冉如坐针毡,她没想到靳言会把姜韵安排在他身边坐。 她不甘心也只能起身,把位置让给姜韵。 傅一冉的位置在秦枫身边。 她的位置居然被安排在员工身边,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委屈。 两个小时后,飞机抵达溪市。 溪市常总和夫人亲自来机场接机。 傅一冉站在靳总身边。 靳言早年就传言已经有了未婚妻。 常夫人看着傅一冉笑着道“想必这就是靳总您的未婚妻吧。” 傅一冉娇羞的低下头,试图去挽靳言的胳膊。 靳言上前一步,傅一冉的手悬在空中。 靳言并没有回答常夫人的问题:“常总常夫人最近可好?” 大家都是聪明人,常夫人很快便意识到自己可能猜测错了。 “我们已经在别墅区给靳总您安排了下榻的地方,靳总请。” 靳言腿长,迈的步子比较大,很快便把后面的人甩在身后,傅一冉在身后紧紧追着,姜韵也在背后赶着。 她手里还拿着一箱糕点,步子慢了些。 秦枫走到她跟前:“姜小姐,要不要我帮您拎。” 姜韵摇头:“不用了,这东西比较特殊,还是我自己来吧。” 靳言顿下脚步,傅一冉欣喜的跟上了他的步伐:“走吧,靳言哥。” 靳言却丝毫没有继续的意思,侧着身子停下步子。 “靳言哥,你在等什么?” 常总常夫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见姜韵拎着那箱子糕点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这边走来。 姜韵追上他们的步伐。 常总常夫人带着他们来到了别墅,这是一栋十分豪华的海边别墅,海岛上的别墅风景十分漂亮。 靳言和傅一冉住在二楼,其他人住在一楼。 傅一冉心中暗自窃喜,只有她和靳言在二楼,看来靳言对她还是特别的。 傅一冉的房间和靳言对门,这是十分暧昧的位置。 姜韵的房间在一楼,四年环海,风景特别好,房间的温度气候也很舒服,姜韵很满意。 几人入住完后,常总叫回来了御用厨师做了一顿十分丰富的晚餐。 “靳总,不知道您喜欢吃什么,中餐西餐各安排了一桌。” 就在此时,有人送了东西过来。 傅一冉过去接了。 傅一冉拿着礼物来到常总常夫人身边。 “这是进口的波斯地毯,是知名大事手工定制的,常太太喜欢地毯,我特地带来的,希望您喜欢。” 常太太接过地毯礼貌性笑笑:“谢谢傅小姐,我很喜欢。” 傅一冉又从箱子拿出一根高奢鱼竿:“常总,知道您喜欢钓鱼,这是我给您带的一根鱼竿。” 常用结过鱼竿:“谢谢傅小姐,实在太客气了,还带礼物过来。” 傅一冉又拿出一座玉观音:“这个送给你们。” 这座玉观音价值不菲,傅一冉下了血本。 非常标准的豪门礼物。 常总和常太太都礼貌性的收下了。 没有多高兴,也没有不高兴。 正常的豪门往来。 傅一冉自以为精心的礼物并没有得到常总常太太的超出常人的回馈。 常总和常太太给靳言也准备了礼物,十分贵重。 突然常太太瞥见桌子上的糕点,两眼放光:“这糕点,这边并没有卖,是在哪里来的?” “这里的厨师做不出来这个味道还有这个形状。” 傅一冉蹙了蹙眉,这种下三滥的糕点,是她平时根本就不会多看一眼的东西,常太太怎么会喜欢这种垃圾。 傅一冉欲要收起糕点:“常太太,这是我们下人带来自己吃的,不是给您准备的,这种糕点配不上您。” “实在不好意思,让您看笑话了。” 常太太拦住她:“就放这里,我女儿喜欢这口味的糕点。” “只是这糕点还是十年以前在京市吃过的,等我们再找过去的时候,那个卖糕点的老太太已经消失不见了。” “再也找不到了,婷婷要是看到了,一定会特别高兴的,想这口已经好久了,这些年我们请了无数的厨师,都找不到和这个味道一样的。” 傅一冉不甘心:“这只是普通人吃的路边糕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配送给令千金。” 常太太脸色微沉,早上靳总的态度也说明了,这个傅小姐并不是他的未婚妻,她也没必要太给她脸了。 “你的意思是,我的婷婷品味差?” 傅一冉连连摆手:“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婷婷小姐金枝玉叶,这些东西配不上她而已。” “配不配的上,不是傅小姐说了算了,不是每个都低俗趣味。” 常太太尝了一快糕点,心满意足道:“就是这个味道,婷婷一定会高兴。” “这糕点是谁买的?” 靳言不可能注意到这种小事,也没必要;傅一冉的态度很明确了,这肯定也不是她买的了。 她刚才说是下人自己买的吃的? 常太太的目光落在姜韵身上:“这是你买的?” 姜韵点点头:“靳总听说令千金一直都很想吃这口糕点,特地命我去找寻的,那个老婆婆现在已经退休了,我求了很久才求到。” “这种不为金钱而活的人,有自己的节操底线,肯定很难请动。” 常太太感激的看向靳言:“劳烦靳总挂念,这点小事对您来讲真的是微不足道,您有这份心真的让我很感动。” 有时候贵重的不是这块糕点,而是买糕点人的那份心。 一个对人都这么用心的人,做事肯定更上心了。 常太太看了眼常总。 常总立刻心领神会。 “先吃饭先吃饭。”常总给靳言拉开椅子。 傅一冉被阴阳了一顿,还让姜韵准备的那份下三滥的礼物脱颖而出,让傅一冉的心里很不好受。 傅一冉紧靠着靳言坐下。 姜韵和秦枫站在一旁。 “姜小姐,你也坐着跟着一起吃吧。”常太太笑着招呼姜韵。 傅家规矩,主与仆不能共吃一桌。 傅一冉笑着道:“常太太,姜韵只是一个员工,不用您费心的。” 这个傅小姐的架子真是不是一般大。 在她骨子里已经将人分为了三六九等。 常太太没有接她的话,而是起身拉起姜韵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员工只是把时间卖给你了,并没有把人格和尊严卖给你,再说姜小姐是傅氏集团的员工吗?” 傅一冉一噎,姜韵确实不是她们公司的员工。 “不是。”傅一冉的声音比较小。 “那就是了,傅小姐未免管的宽了点。” 项目合作还没开始,傅一冉已经得罪了甲方。 这让傅一冉很郁闷。 “我没有这个意思,常太太,我只是担心您不舒服。” “我为什么要不舒服,跟你吃饭都可以,跟姜小姐吃饭更可以了。” 姜韵乖巧细心的样子让常太太很有好感。 少说话多做事,这是常太太一直信奉的人生信条。 这个傅小姐虽然出身高贵,说话实在太多了,而且总喜欢站在自己的立场去随便批判别人,这让常太太很反感。 姜韵坐在常太太身边,细心给常太太夹着饭菜。 这个常太太,以前经常和姜夫人打麻将,姜韵粗略记得些许她的喜好。 姜韵夹菜也刚好符合常太太的心意。 常太太看姜韵越看越喜欢。 常总看夫人喜欢,于是也开了口:“靳总,海岛的项目,只要您一句话,我们全力配合您,就算出事了,我们常家顶着。” 海岛项目,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就是要买通常家这个地头蛇。 常家虽然明面上算不上特别排上名词的富豪。 但是背后的隐形势力不可小觑。 海岛项目本土化的最终决定权就在他们手里。 傅一冉费尽心思安排这场见面,就是为了在靳言面前好好表现,让靳言看到她为人处世的大家风范。 没想到都被姜韵那盒破糕点抢了风头。 靳言微微函首:“不会让常总失望。” 常太太拉起姜韵的手:“这丫头长得真不错。又没有了对象了?” 姜韵笑笑:“没有。” “这么漂亮细心的女孩儿怎么会没有对象?”常太太一脸不敢相信。 傅一冉笑笑:“常太太您有所不知,早些年姜小姐犯了点事,在监狱里呆了几年。” 常太太大惊:“什么事?” “杀人犯。” 第66章 我今晚可以 “杀人犯?”常太太不敢相信的看着姜韵:“姜小姐不可能是。” 傅一冉轻笑一声:“姜韵你自己跟常太太解释吧。” 姜韵放下手里的筷子,看向常太太:“傅小姐说的没错。” 常太太蹙眉:“为什么会这样?” 姜韵苦涩一笑:“因为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被狠狠上了一课。” 常太太闷叹一声:“女人就难逃过一个情字,总是为了男人做一些不应该做的事,却不知道这世上最应该爱的是自己,人只有爱自己,别人才会爱我们。”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相信姜小姐也会吃一堑长一智,重感情的人比较容易受伤过。” 说到这里,常太太流露出悲伤的神情,好像想到了什么难过的事情。 常太太拉着姜韵的手:“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 靳言抿了口酒,差点噎着。 姜韵笑笑:“感情对我而言是奢侈品,我不值得被爱,也不敢再爱,更加不敢想什么理想型了,先谋生后某爱,我自己都身陷囹圄,不敢肖想任何对象。” 一场单方面的爱恋,让姜韵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将她从天上云,踩进了泥潭,让她原本璀璨的人生,变得残破不堪。 她不敢爱,也不能爱了。 失去了爱与被爱的能力。 常太太目光怜惜:“我能理解你,姜小姐等你想要找对象的时候,可以告诉我。” 常太太这么高贵的人,怎么会和一个杀人犯共情。 傅一冉开口:“常太太您有所不知,姜小姐在监狱里还生下过一个孩子,比起找对象,找到她的孩子,可能是她更加看重的。” 常太太面色惊讶:“姜小姐应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就有孩子了?” 姜韵并不否认:“是的,我确实有一个孩子。” 常太太闭嘴了,不再说话,开始吃饭。 海边别墅有专用游泳池。 靳言喜欢晚上游会泳。 靳言换上游泳设备,刚钻进泳池,突然一个人撞进了他的怀里。 女人白皙的酮体浮出水面,一脸的惊慌失措:“对不起靳言哥,我喜欢晚上游会泳,没想到你也会来,知道你不喜欢打扰,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被水淋湿的女人,愈发如清水芙蓉一般清丽漂亮楚楚可怜,让人心生怜爱。 一双湿润的眸子温润润的看着靳言,任何男人的心都会融化。 靳言淡淡道:“你现在离开也不迟。” 傅一冉的笑容僵在脸上,泳衣都是她按照靳言的喜好专门定制的,显得她整个人又蠢又欲,她还特地画了防水的素颜芙蓉装,任何男人见了心都会融化。 靳言不仅丝毫不为她所动,还让她离开。 “靳言哥。”女人娇言软语,湿漉漉黏腻腻的眼神,等着男人的心融化。 靳言并未多说,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傅一冉悻悻回眸,突然看见姜韵裹着浴巾过来。 “姜小姐?你来干嘛?”傅一冉盯着姜韵:“靳言哥游泳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 “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是秦枫让她来的。 秦枫说她不会游泳,经常常伴靳言左右,会很危险。 让她今晚过来练习一下游泳。 只是没让她想到的是,靳言和傅一冉也在。 姜韵不想凑这个热闹,准备等他们结束后再来。 “下来。” 靳言清冷的声音幽幽的在背后,姜韵心脏骤停,停下步子,回眸。 靳言正看着她:“学习游泳。” 姜韵怕水,她会很多东西,唯独不会游泳。 傅一冉看了姜韵一眼对靳言道:“让我教姜小姐游泳吧,我的泳技还不错。” 靳言盯着岸上的姜韵:“还在犹豫什么?” 姜韵脱掉身上的浴巾,露出十分保守的泳衣。 姜韵的穿的泳衣从头到脚都包裹的十分严实。 倒不是她想装,而是她的身体根本无法裸露,上面都是各种疤痕和上口。 姜韵将泳圈套在身上跳了一下来。 靳言向姜韵这边靠近,傅一冉抢先一步游到她身边,熟练的牵起她的手:“姜小姐,我来教你,女孩子更方便些。” 姜韵提前在网上了解过一些学习游泳的步骤。 她不信任傅一冉,也不想麻烦靳言。 决定自己尝试。 “不用了,傅小姐,我自己可以。” 姜韵深吸一口气,十年前的阴影再次浮上心头。 姜韵本来是会游泳的,泳技还很不错,就是因为当年的阴影让她对水十分恐惧。 十年前,她和傅皓铭一起在海边玩,傅皓铭为了摆脱她,故意潜到海里面吓唬她,装作溺水了。 姜韵吓慌了神,一头扎进海水开始拼命寻找傅皓铭的踪迹,她越游越深,却没有看见傅皓铭的身影。 等她快到深海的时候,却看见傅皓铭正在岸边哈哈大笑,看她快要溺亡的样子,更是高兴不已。 现在想想当年的自己真是一个资深恋爱脑,傅皓铭都已经这样做了,她还认为他只是和自己开玩笑。 海浪将姜韵卷向深海处,已经完全不能游泳了,等待着姜韵的只能是死亡。 傅皓铭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溺亡。 姜韵呛了几口海水,就要沉入海底,突然手触碰到了什么东西。 是一只皮筏艇。 姜韵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努力爬上了皮筏艇。 等她刚爬进皮筏艇,却发现里面有个十四五岁的男孩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躺在皮筏艇里。 男孩身上的伤十分严重,面部红肿的已经看不清五官。 姜韵从小跟着姜老爷子在海里长大,对操控皮筏艇有一定经验。 姜韵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将皮筏艇弄到了岸边,夜深已经很深,周围都没有人,傅皓铭更是早已不见踪迹。 就剩下十三岁的姜韵和皮筏艇上生死不明的男孩。 姜韵刚上岸,身后就有游艇往这边赶过来,来势汹汹,很明显是冲着皮艇上生死不明的人来的。 姜韵想要扔下这个男孩离开,可是如果她就这样跑了,可能会导致一个人的死亡。 十三岁的姜韵还不能承受这样的重量。 眼看那群人越来越近。 姜韵心跳到了嗓子眼,人在绝境的时候都会激发身体的潜能,姜韵以最快的舒服刨开沙坑,将生死未卜的男孩埋在沙里。 十三岁的女孩差点溺死,还遇到一个生死不明的陌生人,被一堆黑衣人追杀,换做任何人都会留下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那群人将姜韵抓了起来严刑拷问,最后是在问不出来,才将姜韵放了。 等十三岁的姜韵鼻青脸肿的回来的时候,沙坑里的男孩已经不见了。 …… 姜韵只要在水里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窒息感。 可是她现在必须要战胜自己心里的恐惧。 姜韵的眼角有一颗红色的泪痣,在夜色下的游泳池里格外的显眼。 那晚救他的女孩,眼尾也有一颗红色的泪痣。 姜韵拿掉游泳圈后连着呛了几口水,傅一冉游到她身边:“姜小姐你没事吧。” 傅一冉抓住姜韵的胳膊,姜韵本来可以游起来的,反而被傅一冉拽的无法动弹。 姜韵被迫拉入泳池里面,无法呼吸,大量的水进入肺部,那种溺亡感再次来袭,姜韵努力挣开傅一冉的手,浮出了水面。 傅一冉:“姜小姐,你刚才差点溺水了,还是让我教你游吧。” 靳言游到姜韵身边:“不必了,时间不早了,你回房间休息吧,我来教她。” 傅一冉蹙眉:“靳言哥哥还是让我……” “同样的话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傅小姐请回,我游泳的时候不喜欢旁边有外人。” 傅一冉努了努嘴:“可是姜小姐……” “她不是外人。” 她不是外人。 这五个字,刺在傅一冉心上。 一个被男人众星捧月惯了的人,突然有个男人不拿她当回事的时候,心理落差很难接受。 更何况这还是曾经和她有婚约的男人。 当初靳家那么求着傅家结婚,傅一冉一直觉得这个男人不过是她勾勾手的事。 傅一冉轻咬了嘴唇,不甘心的爬上了岸。 靳言几乎要贴在姜韵身上,手把手教她游泳。 几乎没有衣服的身体接触,男人炙热的呼吸萦绕在耳际,姜韵脸上飞起一片绯红。 姜韵将身子往前倾些,努力不让彼此太尴尬。 “手和腿要这样。”姜韵身子刚往前倾,男人的身子便在后面压了上来,修长宽厚的手掌直接攀上姜韵的胳膊和腿上。 触碰的一刹那,如一股电流让姜韵身子一颤。 还没有哪个男人和她这么近过,除了那晚的男人。 可那晚她是毫无意识的,姜韵很快便心跳加速。 姜韵因为紧张,一个动作没到位,整个人往池里沉了一下,突然她腰上一紧,一支强劲有力的胳膊将她捞了上来。 另只手将她的胳膊捞起来搭载自己的脖颈上。 男人的鼻尖贴着她的鼻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靳靳总……我……我……”姜韵紧张的语无伦次:“对不起,你侵犯了您。” 姜韵赶紧将自己的手收回。 腰上却被搂的更紧,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憋了半天,就憋出来这几个字?” 姜韵心跳如擂鼓:“这是事实。” 靳言的唇贴在她耳边:“如果我喜欢被你侵犯?” 姜韵整个人僵住了,靳言的这话实在太出乎她的意料:“靳,靳总,您别开玩笑了。” “我没开玩笑。”男人轻薄炙热的气息,让姜韵一时乱了分寸。 姜韵已经不相信任何人会爱她,她生过孩子,身子也残缺不堪,靳言如果看到了她的另一面,一定会十分嫌弃。 他是天上云,而她只是地上泥。 就让她自已烂在泥坑里就好了,何必在污染一朵云彩。 “靳总,我,我学会了。”姜韵眼神闪躲,匆匆上了岸,用那条浴巾再次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仿佛这样她才能感到安全感。 才能将自己不堪的一面遮的严严实实。 虽然是掩耳盗铃,但是确实能让她有安全感。 看着姜韵离开的背影,靳言的眸色暗了几分。 这个痴情的女人,心里依旧有傅皓铭那个渣男。 如果不是因为怕她伤心,他早就对傅皓铭那个渣渣下狠手了。 他不想看到她难过伤心的模样。 六年前他其实试图找过她,可是那时候靳家没有这样有实力,和傅家没有可比性。 她爱傅皓铭爱的疯狂。 他在纽约时代广场看到她对他的告白宣言,心彻底死了,他选择放下执念,给她自由,让她和她心爱的人在一起。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因为他当年的放手,让她遭受了这么多年的苦难。 等他功成名就可以站在她身边的时候,她的心里依旧没有他。 如果早知道她会吃这么多苦,他当初怎么也不会放手。 至少她不至于入狱。 靳言爬上泳池,擦干身子回了房间。 傅一冉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因为自己当年没有立刻接下靳家的婚约,而导致靳言现在想要报复她跟她置气。 傅一冉换了一身清纯的睡衣,靳言不喜欢过于暴露的穿着。 敲开了靳言的门:“靳言哥,我想和你谈谈。” 靳言语气淡淡:“想谈什么?” 靳言的手扶在门框上,丝毫没有想让她进来的意思。 当年却是她选择了离开,她主动点也是应该的。 “我可以进去吗?”傅一冉怯怯的问。 “可以就在这里说。” 傅一冉看向靳言:“靳言哥你还在为当年我离开的事而生气吗?” “没有,你离开是对的。” 靳言越是这样平静,傅一冉越认为靳言在装作不在意。 “靳言哥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傅一冉牵起他的手:“只要你别生气,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傅一冉已经准备好曲线救国。 靳言抽回自己的手:“傅小姐,我并没有生气,你当年的选择是对的,当年你的年纪还小,多出去看看多走走是对的。” 靳言想要关门:“没有别的事,傅小姐请回吧。” 傅一冉抵住门纤细白嫩的藕臂勾着靳言的脖子垫起脚尖,柔软的唇落在靳言唇上:“靳言哥,我今晚可以……” 第67章 今晚你逃不掉了 靳言厌恶的擦了下嘴唇:“傅家的家风就是这样吗?随便亲一个男人?” “你可以什么?”靳言眼梢轻挑。 傅一冉脸色微红垂下眼眸:“靳言哥,你非要我说的我这么明白吗?” 靳言:“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们五年前,就已经……” 靳言:“已经什么?” “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傅一冉娇羞一笑。 靳言身子一侧:“进来。” 傅一冉眼放金光,走了进来。 靳言坐在沙发上,双腿优雅的交叠。 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一支烟,洗了一口,缭绕的烟雾模糊了靳言的脸庞,让他原本英挺俊朗的面庞更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傅一冉在他身边坐下,剥了一个葡萄递给他。 靳言拦住了:“不用了。” 傅一冉里面是性感的碎花吊带连衣裙,外面是真丝披肩,整个人又纯又欲。 靳言看了她一眼:“还不脱吗?” 这句话像一把火一样把傅一冉点燃。 傅一冉面色潮红,羞涩的脱掉了外面的衣服:“靳言哥。” 靳言吐了口薄烟,打量着看向傅一冉,傅一冉的肩膀光滑细腻白皙。 “转过去。”靳言淡淡道。 傅一冉心跳加速。 靳言宽肩窄臀,身材笔直修长,劲瘦有力。 是那种非常欲的身材,男人中的极品。 “撩开头发。”靳言的声音充满磁性。 在昏黄暧昧灯光的衬托下,气氛显的格外黏腻。 傅一冉身子轻颤,面色潮红,一副不经人事的样子。 傅一冉纤纤玉手撩开头发,微微侧眸:“靳言哥,你想看什么?” 她花了大价钱对自己的身体做了保养,为的就是看这些男人留恋的目光。 靳言仔细看了下她的后背,有一颗红色的痣。 和那晚的女人一模一样。 难道傅一冉真的是那晚的女人,上次只是自己多心了? 良久,靳言迟迟没有开口。 她的后背有这么吸引人吗?让 “好了吗?”傅一冉忍不住开口问。 “可以了。” 靳言漫不经心的抿了口酒。 傅一冉将衣服拉起来,一副欲穿不穿的模样,等着靳言接下来开口。 “你可以走了。” 点燃的身子突然被一盆冷水破凉了,傅一冉回眸,一脸的不可置信:“靳言哥哥?” 靳言:“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 傅一冉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若要是换做别的男人早就欲仙欲死了。 靳言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傅一冉只能作罢,不甘心的穿好衣服回去了。 傅一冉刚回房间,便收到了傅皓铭打来的电话。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傅一冉努了努嘴:“不怎么样,靳言哥不碰我,他还在泳池里教那个姜韵游泳。” “真不明白一个生过孩子,坐过牢的女人有什么可让人迷恋的。” 电话那头的傅皓铭眼神阴鸷:“他们一起游泳了。” “嗯。” 电话那边良久沉默。 “哥?” “哥,你有在听吗?” “我会让你们在下个月完婚。” “真的吗?”傅一冉一脸欣喜,很快便暗淡下去:“可是我看靳言哥并没有结婚的意思。” “你早就是他的人了,他不认也得认。” ...... 常总和常太太一起带着靳言他们考察海岛项目。 这座海岛很美,四季如春,简直就是天然的旅游海岛。 姜韵一身白色的长裙,从头包裹到脚防晒也让她有安全感。 傅一冉一身换色碎花连衣裙,很符合海岛的气质。 靳言则是一身灰色衬衣扎进休闲的九分西装裤里,整个人商务且休闲,十分的养眼。 傅一冉十分专业的模样问常总:“常总,海岛地下的矿产资源可以开采出来吗?” 常总看了眼海岛的土地:“海岛确实矿产资源丰富,但是因为其特殊的地理位置也蕴含着很多危险,建议最好别碰地下的东西。” 傅一冉反问:“可是这些物质有毒,如果不开采出来,会影响人体的身体健康,到时候会后患无穷。” “况且这个旅游项目面对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到时候只怕会得不偿失。” 常总微微蹙眉:“傅小姐这些消息您都是在哪里得到的。” 傅一冉笑笑,脸上洋溢着自信:“我是傅家的大小姐,我们傅氏集团下的项目已然不少,旅游度假村这些很多,我们有专业的开采团队和人员做这方面的探测和规划。” 常总笑笑:“那傅氏集团的人有没有告诉你该怎么做呢?怎样开采这些矿物质。” 这些知识点傅皓铭已经提前让人给她培训过了。 傅一冉唇角微弯:“这个您不用放心,傅氏集团已经做了相应的规划。” 常总瞥了眼他们身后的姜韵:“姜小姐您怎么看?” 这座海岛姜韵以前来过,以前这里只是一座野生海岛景点,不拘一格独具特色。 以前也听爷爷说过,这座岛上确实有一些矿产资源。 但是很难开采。 海岛位于环火山地震休眠带上,地下有一座休眠火山。 如果人类过多的开采,可能会激活休眠火山,导致整个海岛发生巨大灾难。 但是这些话,姜韵不能说出来。 一是她也只是听说,二是除了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再没有任何作用。 但是靳言也参与了这个项目。 姜韵抿了抿唇:“如果常总不放心,可以多找专家看看再做决定也不迟。” 姜韵也算是变相是提醒常总了。 常总意味深长地看了姜韵一眼:“看来姜小姐也看出了其中的门道。” 姜韵笑笑:“常总过誉了,我也只是随便说说罢了。” 常总又看了眼靳言:“靳总您怎么看?” 靳言的眸底平静的没有一丝情绪:“按照傅小姐的意思。” 傅一冉心里十分高兴,靳言认可她的能力和看法了。 “谢谢你靳言哥,你的肯定对我而言很重要。” 靳言侧眸对上傅一冉的眼睛:“一切按照傅小姐的意思,海岛的权限都给到傅小姐,傅小姐的聪明才智处理这么一个项目我和放心。” 听到靳言毫不犹豫地就将权限开给了傅一冉,姜韵有点担心。 靳言给她帮助过很多,她不能眼睁睁看着靳言深陷囫囵。 “靳总,您不再考虑一下吗?”姜韵上前一步提示。 傅一冉睨了姜韵一眼:“姜小姐,你希望靳言哥考虑什么?考虑做不做这个项目,还是要不要合作?” 姜韵:“我的意思是,再多勘测下这座海岛的地质。” 傅一冉挑眉:“姜小姐这是不相信我们傅家的能力?” “姜小姐,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的职责是助理,负责执行任务,而不是提出质疑。” 姜韵并没有理会傅一冉,而是直勾勾地盯着靳言:“靳总,这里是火山地震带,下面有一座休眠火山,如果过度开采,可能会唤醒火山。” 当众打傅一冉的脸,傅一冉拉下脸,看了姜韵一眼:“姜小姐,我说过,我们的项目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助理就该做好助理的责任。” 关系到三合集团的安危,姜韵挺直背脊:“事关三合集团的利益,我有义务提醒靳总可能遇到的危险。” 傅一冉看向靳言:“靳言哥,你是信我,还是信她?” 姜韵的眼神里也祈盼这靳言的答案。 片刻之后,靳言对着傅一冉道:“一切按照傅小姐的意思办。”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靳言选择了傅一冉,傅一冉内心欢呼雀跃。 果然靳言还是喜欢她的,平时只是为了报复她,故意让她生气罢了。 无非就是为了出几年前的气罢了。 姜韵的心往下沉了沉,但是她已经习惯了不被选择和相信。 以前靳言相信她,是因为她是星港湾的员工。 但是在他的未婚妻面前,坚定的选择相信他的未婚妻,也是应该的。 被爱是幸运,不被爱才是常态。 靳言看了秦枫:“记得把权限给傅小姐签一下。” “好的靳总。” 海岛项目这样重要的项目,靳言居然全部交给了她,这是那她当靳家的太太了才会这样。 傅一冉高兴不已。 挑衅的看了眼姜韵,那眼神是在警告她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 姜韵埋下头,不再说话。 晚上吃过晚饭,靳言和傅一冉都休息了。 姜韵换了泳衣来到海边。 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深吸一口气。 她恐惧这片海,但是她决定挑战自己心里的恐惧。 姜韵身上套着救生圈,一步一步往浅海里试探。 直到海水没过腰际。 夜空下的整片海域都属于她。 姜韵自由的感受着水的浮力。 没有那件事之前,她是不害怕水的。 相反很喜欢游泳,尤其是在海边。 心情不好的时候,姜韵能在海里跑两个小时,消除心里所有的疲惫。 姜韵紧张地心慢慢放松下来。 靳言今天坚定相信傅一冉的那一幕,让她历历在目。 明目张胆的偏爱,是她曾经一直渴望的,也是现在不敢肖想的。 她好像一直是被放弃的那个。 不知不觉姜韵竟然客服了对海水的恐惧,在海里自在的游了起来。 姜韵的心情也愈发的好了起来。 姜韵试着往稍微深点的地方游去,海岛是旅游岛,周围的海域都被划分了安全区域。 感受着海浪带着自己的自由和快乐,姜韵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姜韵将头埋进海水里,突然有一直强劲有力的手按住她的头,将她往海里按去。 姜韵怎么也起不来,猛灌了几口海水。 姜韵拼命挣扎,可是她越挣扎,头上的那双手按的越用力。 姜韵扑腾的手,逐渐失去了力气。 为什么? 为什么每次她想战胜自己的恐惧,想要让自己更好的时候,就一定有东西将她拖向深渊。 姜韵没有了力气,往海底沉去。 “嗬!”姜韵突然被人箍着腰从海面上浮了出来,姜韵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她还没回过神来,便被人掐住了后脑勺,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脖颈处:“你以为靳言每次都能救你吗?” “他已经有未婚妻了,你什么也不是。” 一张精致妖冶的脸映出她的眼帘。 姜韵神色惊恐。 “傅皓铭,你怎么会在这里?” 傅皓铭邪魅的看着她:“我想在哪里就在那里。” 这只从地狱来的厉鬼又来找她索命了。 傅皓铭真是不让她缓一口气。 “放开我!”姜韵掰扯她的手。 但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 傅皓铭一手禁锢着她的腰,一手禁锢着她的后颈。 姜韵:“你放开我!我没有想过要破坏你妹妹的婚姻,你放心,靳言也不可能看上我,如果能让你开心点,我可以告诉你,靳言今天坚定的选择了你的妹妹。” “连你都看不上我,靳言又怎么会看上我,我只是一个残破不堪的人,我没有爱与被爱的资格,你没必要这么大老远的来,就为了警告我。” “我有自知之明。” 夜幕下,海水里,一男一女以极为暧昧的抱在一起。 陆地上的男人将这一切看的真切。 她还是爱她的,愿意让他教她游泳,却对他的触碰十分抗拒。 姜韵恶狠狠的看向傅皓铭:“我已经说了,我没本事对你妹妹造成威胁,你还想怎样?” “你喜欢靳言吗?” “什么?” “我问你喜欢靳言吗?” 傅皓铭漆黑的眸子仿佛要将她捞到心里去。 姜韵苦涩一笑:“你认为你这个问题问的有意义吗?” “正面回答我,我问你喜不喜欢他?” 姜韵眼眸微垂:“不喜欢,也不能喜欢。” “他是天上云,理应有天上云来配,我配不上他,也不敢多做幻想。” 她不是不喜欢他,而是不能。 显然傅皓铭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傅皓铭按住姜韵的脖颈,嘴唇凑上去,他想吻这张唇已经很久了,他一定是疯了,一定是,不然怎么会想吻这个贱女人。 “啊!” “你属狗的吗?”傅皓铭摸了下自己被咬破的嘴唇。 姜韵也擦掉自己嘴角边的血腥味。 喝了几口海水漱了漱口。 他的任何东西都让她恶心,只要沾到一点关于他的东西,她都生理不适。 “今晚你逃不掉了。”姜韵腰上一紧,傅皓铭更靠近了她一些。 第68章 反杀 姜韵冷笑一声:“是吗?” 姜韵另一只手垂在海里,悄摸打开手里的玻璃瓶。 傅皓铭突然感到腿上一阵毒蜂般蜇过的疼痛。 他迅速放开禁锢着姜韵的手,捂着自己的腿:“你这个毒妇又做了什么?” 姜韵扯了扯唇角:“反正我已经杀了你最爱的人,再多杀你一个也什么。” “你!”傅皓铭低头查看大腿上的伤势。 一只海蜇正蛰伏在他的腿上,准备再咬一口。 傅皓铭将它扯了下来,扔在了岸边。 这只海蜇的毒性不是一般的强,傅皓铭被咬的地方迅速红肿起来,火烧火燎的刺痛感,加上海水的浸泡,被咬的这只腿肿胀成了两倍粗。 傅皓铭被迫上岸准备离开,却被人伸手攥进海里。 “你干嘛?”傅皓铭怒喝一声。 “不干嘛,趁你病要你命!”姜韵眼神冷漠:“不然都对不起你按给我的身份。” 傅皓铭甩开她的手:“你杀人上瘾了?” 姜韵毫不示弱:“瘾很大。” “这只海蜇很毒,如果一个小时内你不能去医院,将会有生命危险,轻则截肢,重则死亡,怎么样傅总?” “我还真是低估了你的恶毒。”傅皓铭瞥了眼姜韵:“你想要什么?” 姜韵冰凉的眸底没有一丝情绪:“我要见我奶奶。” “休想!” “那你就在这里等死,你现在已经废了一条腿,我想把你拉入这深海里都轻而易举。” 傅皓铭眼眸微眯:“你在监狱里还是学到东西了,身上痞里痞气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姜韵笑笑:“傅总你太看得起监狱了,我都是跟你学的,你就一直以来就是用这样的方式对我的,你忘记了吗?” 傅皓铭拿出手机拨打电话,却被姜韵将他的手机打进了海里。 “姜韵!”傅皓铭漆黑的眸子酝酿着滔天的怒意。 “想打电话?我告诉你,除非你告诉我奶奶的下落,否则我就将你困死在这里。” “怎么样?这手段熟悉吗?傅总。” “你敢威胁我!你竟然敢威胁我?”傅皓铭眼眸微眯,打量的看着姜韵:“你是嫌你寿命太长了。” 姜韵嗤笑一声:“我的人生已经乱七八糟了,寿命长短又有什么所谓。” “难道你就不想想你的儿子?你不好奇纳闷他现在在哪里?”傅皓铭眉梢微挑。 姜韵心里一紧:“你知道什么?你把我儿子怎么了?当年我儿子失踪是不是也和你有关系,都是你策划的对不对?” 傅皓铭看向姜韵的眼眸透着些许凉意:“你觉得我有这么闲吗?” “你有。” 就连她进监狱了,傅皓铭还将手伸到监狱里面,让她受尽苦楚,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傅皓铭冷笑一声:“那我如果告诉你,你的儿子就在我手里,你会怎样?” 姜韵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身子紧绷:“你说什么?” “我说你儿子在我手里,那个老太婆经不起折腾了,可是你儿子才刚五岁,那么可爱,你忍心吗?” “傅皓铭你这个畜生!”姜韵一脚狠狠地踢在他的伤口上:“只要你敢动我儿子,我绝对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傅皓铭吃痛,掐住姜韵的脖子,眸色阴冷:“怎么?这下是不是拿捏在你的命门上了,你出狱就是为了找你儿子的下落吧。” 好在傅皓铭今天身上有伤,手上力道不够大,姜韵轻而易举的挣脱开来。 傅皓铭的伤口越来越严重,姜韵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一如他曾经强迫她跪下一般。 傅皓铭体力不支的跪在海水里,伤口沾染上海水更加钻心的疼。 傅皓铭全身冷汗直冒。 “疼吗?”姜韵俯到他耳边,一如他曾经对她那般:“相比你对我做的,这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傅皓铭疼的要紧牙关:“姜韵,你是不打算要你儿子了?” 姜韵冷笑一声:“傅皓铭我认识了你二十多年了,还曾经有眼无珠的喜欢了你那么久,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了如指掌。” “如果你手里真的有我儿子,你怎么可能是现在这个状态,你早就拿着视频照片吊我胃口威胁我了,除非你让我见到我儿子,并且证明那是我儿子。” 傅皓铭:“你的心机太深了。” “随便你怎么说,你的看法现在在我面前一文不值,说出我奶奶的位置,否则我今天让你截肢。” “你最在意的就是你这副皮囊了,瘸了腿的傅总,还能风光的领导傅氏集团吗?” 傅皓铭强忍着疼痛,缓缓抬头看向姜韵:“姜韵你变了。” “哈哈哈......”姜韵轻笑几声:“变了?变哪了?” “变得狠毒绝情。” “我一直都很狠毒绝情啊,只是我曾经的爱给你镀了一层光芒,你见到的都是我温柔体贴的那面。” “如果不是因为这层光芒,你能伤到我吗?” 傅皓铭:“你杀了诗诗,这和你的爱有什么关系?就是因为你的自私,你想占有我的爱,才对诗诗下狠手。” 海蜇的毒有致幻的作用,傅皓铭开始有些失去意志。 姜韵将他的头按进海水里,傅皓铭再次清醒过来。 清醒过后的疼痛感让他痛不欲生,这是她第一次见傅皓铭这么狼狈,没想到是出自于她的手。 “我问你我奶奶在哪?我的耐心不多。” “哥!哥!”不远处的傅一冉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看到在姜韵手里狼狈不堪的姜韵,傅一冉简直不可思议。 “姜韵,你对我哥做了什么?”傅一冉过来扶傅皓铭,却被姜韵推开了。 “这是我和他的事,轮不到你插手。” “这是我哥!我当然要管,你是不是给他下了毒?我现在就报警,把你这个毒妇再次送进监狱,你真是天生坏种。” 傅一冉准备报警,却被姜韵拽进了海里:“在没有说出我奶奶的下落之前,任何人都不能走!” 这件事不能再拖了,姜韵要从源头上解决问题。 “哥!你快点教训她呀!”傅一冉焦急的往傅皓铭身边去。 这才发现,傅皓铭受了伤,整个人都处于朦胧的状态。 “姜韵,我哥不喜欢你,强扭的瓜不甜,为什么你从监狱里出来,还要对我哥死缠烂打!你杀了他最心爱的人,还妄想他爱你。” 姜韵看到地上有人影在挪动,扭头发现,是靳言。 男人一身白色的休闲衬衣,衬衣里面被灌了海风,整个人清俊飘逸。 “靳言哥。”傅一冉靠向靳言:“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还没睡吗?” 靳言晦暗不明的目光落在姜韵身上,丝毫没有为傅一冉停留。 姜韵对上靳言的目光,很快便垂下头:“靳总这是我的私事,希望你不要介意。” “姜韵你是想害死我哥!” “扑通”一声,傅皓铭倒在了海水里。 傅一冉赶紧上前查看:“哥!哥!” “姜韵你这个杀人犯,五年前杀了我哥最爱的女人还不够,现在还想杀我哥,你跟我哥是不可能的,他不喜欢你,你还不明白吗?五年前你是傅家大小姐的时候不喜欢你,现在也不喜欢你。” “就因为我哥不喜欢你,你屡次心生歹心。” 姜韵闷哼一声:“你放心,我就是死也不可能喜欢这个畜生。” “我只是想从他身上拿回一些东西而已,是他阴魂不散的一直跟着我不放。” 傅一冉笑笑:“这话说出去谁信?姜韵你忘了你追了我哥十几年那舔狗的样子了?你处心积虑想要嫁入我们傅家的心谁不知道啊!” “靳言哥,手机借我一下,我要报警,让这个杀人犯坐穿牢底。” 靳言淡淡开口:“没带。” “那怎么办?我哥现在必须送进医院了,这个毒妇用最毒的海蜇咬了他,让他身受重伤。” 靳言淌着海水走到姜韵身边:“你没事吧” 靳言想要牵起她的手查看,却被她躲开了。 “我没事靳总,您不用为我费心。” 姜韵看了眼地上的傅皓铭:“可以将他带回别墅让私人医生看一下吗?海岛还在开发状态,没有什么医院,唯一一个小诊所距离的太远了,这样下去他会死。” “如果他真的死这里了,对我们都是一种危害,不必要为了这种人搭上自己的一生。” “你担心他?”靳言微微蹙眉。 傅一冉努了努嘴:“她当然担心了,她喜欢了我哥哥这么多年,无非就是换个手段吸引他的注意而已。” 姜韵以前确实爱傅皓铭爱的太深了,而导致无论她做什么,所有的人都认为她是因为爱。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对这个男人有多恨。 她留着他的性命,无非是想问出奶奶的下落。 她懒得多做解释,说多错多。 只是默默的看向靳言,等待着他的回复。 靳言眼眸微垂,并未做声,而是侧了下身子,姜韵知道他这是表示同意。 姜韵准备去扶地上的傅皓铭。 “等一下。”傅皓铭制止了她;“脏,让秦枫来搬就行。” 秦枫一路将傅皓铭拖到了海边别墅。 高高在上的傅家公子一辈子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傅皓铭被拖进客房,家庭医生前来为他处理了伤口。 姜韵让医生让他清醒就行,没必要让他痊愈。 傅皓铭清醒过来,只有姜韵守护在他的床边。 “还是舍不得我死。” 姜韵没时间和他多扯;“我奶奶在哪里?”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姜韵没说话,只是默默的掀开被子,露出傅皓铭的伤口。 “你做什么?” 傅皓铭眉头紧皱想要阻止姜韵。 姜韵抄起桌上的剪刀,手起刀落,腿上伤口处的绷带被剪开了,露出触目惊心红肿的伤口。 “我不会杀你,但是我会让你痛不欲生。” 姜韵拿起一瓶白色的药粉,毫不留情的将药粉洒在傅皓铭的伤口处。 “啊!”傅皓铭痛苦的嘶嚎声响彻别墅上空。 “这药粉无毒,对你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可以加剧你伤口的腐烂程度。“ ”时间再久点,就算是神仙都难救你,从此以后你的伤口会反复溃烂,那只水母是我悉心用药粉喂养的,你中了水母的毒,再被药粉浸泡,你猜会怎样?” “姜韵!你这个毒妇!”傅皓铭的后槽牙都咬碎了;“你早就知道我来了,所以故意引诱我到海边对吗?”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聪明,傅皓铭。” “你真是好心机,诗诗当年也是被你诱骗杀害的。” “随你怎么说,你说是我杀的那就是我杀的,反正牢都已经坐了,不背负这个罪名岂不是亏了。“ 姜韵一脸的无所谓,她丝毫不再在乎他对她的看法,也不在乎他的心情。 甚至如果可以,她想置他于死地。 傅皓铭被很多女人喜欢过,一个女人真爱他,还是假爱他,抑或是恨他,他是能感觉到的。 他此刻清楚的明白,姜韵真的不爱他了。 终于摆脱了这个恶毒的女人,他应该高兴才对,可是傅皓铭的心里却高兴不了一点。 心脏的中心处,好像有什么失去了,狠狠的空了一块。那份他处心积虑想要摆脱的偏爱终于失去的时候,他反而开始感到空虚。 “你真的不爱我了?” 良久,傅皓铭问出这句话。 姜韵感到恶心,她连和他讨论爱这个词的欲望都没有。 “我问你我奶奶在哪里?” “我不会告诉你的。” 理智告诉他,断了和这个毒妇的联系,感性却告诉他,他不想失去和她的羁绊。 他甚至迫切的想要找到她的孩子,这样就可以一辈子将她囚禁在自己身边。 他疯了。 他一定是疯了。 但是,绝不会放开。 姜韵将剩下的药粉全洒在他的腿上,伤口处冒出咕噜咕噜的血泡,傅皓铭疼的腿部忍不住颤抖,一层又一层的冷汗浸湿了他的衣衫。 可他死活不肯松口。 “何必呢傅总,在你心里我只是一个烂人,何必为了和一个烂人纠缠,搭上自己的一条腿。” 这样下去,傅皓铭的腿必废无疑。 姜韵,你最好是现在放了我,否则我会让你付出一千倍的代价。 他宁可搭上一条腿,都不愿意放过他。 这个死变态! 第69章 你有喜欢的人了? 傅皓铭漆黑的眸底阴森:“姜韵,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想知道你奶奶下落吗?一个月以内将剩下的钱凑齐给我,我就告诉你奶奶的下落。” “你折磨我是没有用的,你曾经那么爱我,应该对我很了解,我不愿意做的事情,就算你杀了我也没用。” “但是你有胆子杀了傅氏集团的总裁吗?你还没有找到你的孩子,你愿意你的人生再次被葬送吗?” “再次因为我。” 再次因为我这五个字傅皓铭说的很重。 姜韵自然不将自己的人生毁在这个人渣的身上。 她心里已经有了别的算计,她早就做好打算傅皓铭不会妥协。 就像傅皓铭说的,姜韵了解他,知道他不会轻易妥协。 “好,就按照你说的,一个月之内,我把剩下的钱给到你,你放了我奶奶。” 听到姜韵毫不犹豫的答应,傅皓铭微怔。 别说姜韵了,就算是星港湾的女公关也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赚到这么多钱,姜韵连和他讲条件都没讲就直接答应了。 傅皓铭眼眸微沉;“不能找靳言帮你。” 靳言刚才毫不犹豫选择相信傅一冉的做法,就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我们只是普通的员工关系罢了,你凭什么认为他要给我拿这么多钱,况且你妹妹天姿国色,家境优越,是靳言的未婚妻。” 姜韵说的是事实。 傅皓铭依旧不放心,眉稍轻挑:“如果资金来源于靳言,那我们的赌约直接作废。你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你奶奶。” 傅皓铭这个魔鬼够狠的,将她所有的退路全部堵死了。 但是姜韵本来也没打算麻烦靳言。 “好!” “皓铭!皓铭!” 就在此时傅夫人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看到沙发上的靳言,语气恭敬了几分;“靳总,我们家皓铭在这里吗?” 靳言并未做声,一旁的傅一冉过来拉着傅夫人的手:“妈,哥被那个姜韵害的身受重伤,差点性命不保。” “又是那个小贱人,从小就缠着我们家皓铭,喜欢我们皓铭喜欢到杀人,现在还想对我们皓铭下手,她是想要得不到的就会掉吗?” 傅一冉蹙眉:“妈,你赶紧给哥安排一个富家千金千金结婚,不然这个疯女人是不会放过哥哥的,让她趁早死了这条心。” 傅夫人思忖片刻;“一冉你说的对,确实应该给你哥安排一门亲事了,太优秀的男人遭人惦记。” 傅夫人推开房间门,正好看到姜韵在里面,姜韵已经傅皓铭谈的差不多了,准备离开,傅太太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姜韵,你怎么一点礼义廉耻都没有,就算你勉强皓铭喜欢你,我也不会让你进我们家的门。” 姜韵笑笑:“有福之女不进无福之家,傅夫人您还是留着祸害别人吧。” 傅夫人一噎,因为从前姜韵喜欢傅皓铭,爱屋及乌对他全家都是哄着捧着的状态,对傅太太更是各种名牌包包首饰送到手软,从来不敢大声说话。 现在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非但不碰捧着她了,还直接将她怼死。 “既然如此那你就别缠着我们家皓铭。” 姜韵冷哼一声:“这话,你应该跟傅皓铭说让他别阴魂不散的缠着我才对。” “我儿子怎么可能缠着你这个劳改犯!也不用镜子照照自己,还在会所卖笑,哪个富家子弟看得很上你。” 傅夫人睨了姜韵一眼,随即看向傅皓铭;“皓铭,正好傅氏集团的海外项目需要你去看看,钟家小姐也在那边留学长大,你可以和钟小姐认识认识,你年纪也不小了,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傅太太说这话的时候,趾高气昂的看了姜韵一眼,意思是让她认清自己是谁,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姜韵和她们一样,期待的看向傅皓铭。 她比任何人都期待傅皓铭赶紧找个女人结婚,不要再阴魂不散的缠着她。 傅皓铭眼眸微垂,遮掩着眼底的情绪:“不去。” 显然这个答案是傅夫人意料之外的:“为什么?你之前不是一直想专攻傅家的海外项目的?钟家小姐的模样和贪图谈吐都和诗诗相似,是你的理想型,为什么不去看看?” 傅皓铭淡淡开口;“没兴趣,人是会变的。” 傅夫人是过来人,知道不同年龄段会喜欢不同的人和事物。 “你说你口味变了,妈妈能理解,但是你现在老大不小了,确实应该找对象了,从明天起,我会安排京市的各个名媛和你相亲。” 傅皓铭:“不见。” 傅夫人很快意识到不对劲;“你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傅皓铭从小眼光挑剔,看中的女孩子不会差哪里去,反倒让傅夫人放了心。 “告诉妈妈是哪家的小姐,我这就让人去说,我们傅家想娶哪家的女孩都不在话下。” 傅皓铭揉了揉眉心;“我很累,我想休息。” 傅皓铭想要睡下,傅夫人打断了他:“回傅家休息吧,这个海岛还并没有被开发,荒郊野岭的,万一你的伤口感染了怎么办?” 傅夫人心疼的想要上前查看傅皓铭的伤口,被傅皓铭拦了下来:“我说了,我没事,你们先回去,我睡一觉就好了。” 说完傅皓铭将自己闷进被子里。 傅皓铭从小就不喜欢在外面过夜,有严重的洁癖,更加不喜欢在这种荒郊野岭的陌生人家里睡觉。 今天傅家来接他了,他却都不肯回去。 傅一冉察觉到不对劲,让傅夫人先行回去了。 “哥今天应该累了,就让他在这里休息一宿吧,我在这里照顾他,妈你别担心。” 傅一冉也在,海岛项目确实是傅家的一个重要项目,傅夫人也不再坚持。 “那你照顾好你哥。,我一会派几个傅家的医生过来,这里的医生我不放心,不知道会不会被有心之人做手脚。” 这个有心之人自然指的是姜韵。 “好了,知道了妈,时间不早了,您也赶紧回去。” 送走了傅夫人,姜韵也回房休息了。 傅一冉关上傅皓铭房间的门,走到他床边。 “哥,你别告诉我你喜欢上姜韵了。”傅一冉掀开傅皓铭的被子:“你骗得了别人,但是骗不了我,你留在这里,是不是为了看见姜韵?小时候就算下刀子你都一定要回家的人,更何况你今天还受伤了。” 傅皓铭睁开眼:“你觉得我可能喜欢她吗?她杀了诗诗。” “那你为什么要和她纠缠不清,这么晚你来海岛干嘛?” 傅皓铭:“我不放心你,来看看。” “哥你说谎,你来看我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看,你为什么出现在只有姜韵的海边?” “因为我想杀了她,她杀了诗诗,她却还能活在这个世界上。” “哥,也许你也应该放下执念了,姜诗已经死了五年了。姜韵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本是阳光之下前途无量的人,何必在烂人烂事上纠缠。”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靳言闭目养神;“你的任务是早日嫁进靳家,爷爷他们才会高兴。” “出去,我要休息了。” 傅皓铭将傅一冉轰了出去。 经过傅家医生的治疗,傅皓铭的腿开始正常恢复 只是因为姜韵洒下的药粉作用下,他的腿需要一些时日才能彻底恢复。 早上起来,四个人坐在一张餐桌上吃饭,姜韵默默无闻的吃着碗里的早餐 “靳言哥,听说这里的海边很美,我们吃完饭一起去转转吧。” 靳言看了眼心事重重的姜韵:“想去吗?” 从他再见到她开始,他再也没见她发自内心的笑过,心里似乎总是很多事。 姜韵笑笑:“都可以,靳总和傅小姐开心就行。” 傅一冉不想姜韵跟在身边打扰她和靳言的二人世界。 于是扭头问傅皓铭:“你去吗?” 傅皓铭不喜欢凑热闹,傅一冉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并没有做多大的指望。 “去。” 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傅一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好,一会让佣人们准备点烧烤食材,我们在海边吃烧烤吹海风捉海鱼。” “靳言哥是在海边长大的,应该对大海有很深的感情吧。” 靳言吃完嘴里的食物,擦了擦嘴:“还行,一会海边见。” 四个人都换了宽松舒适的休闲服,来到海边。 姜韵和秦枫安置着烧烤架子。 另外三人躺在沙滩椅上沐浴着阳光浴。 姜韵一边忙碌着一边想着心事。 嘶~ 一不留神她的手烫在了烧烤架上。 “手怎么样了?“ 原本和傅一冉在谈话的靳言,陡然起身来到姜韵身边,拿起她的食指。 姜韵的手指被烫了一个大泡。 靳言吩咐秦枫:“赶紧让医生过来看一下。” 姜韵抽回手指:“没事的靳总,这和我以前的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挤破水泡,擦点烫伤药就行了,不用麻烦了。” 话音未落,姜韵已经从医药箱里拿出工具给自己包扎好了。 这熟练的动作,让人叹为观止。 姜韵和秦枫将烤好的烧烤端了上来。 傅一冉吃了一口,蹙了蹙眉:“好咸。” “姜小姐方便再烤点吗?我比较喜欢吃清淡的。” 靳言缓缓开口:“傅小姐,她是我员工,不是你佣人。” “你如果想吃,可以自己去烤。” 靳言看了眼姜韵,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下来一起吃。” 傅皓铭烦闷的将烤串扔到一边:“我也没胃口。” “你们傅家是不是祖传胃不好,你们兄妹俩要是都吃不下,可以自行安排。” 傅皓铭点燃一根烟,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靳言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妹妹,怎么,你想提起裤子不认人啊。” 傅皓铭深吸一口气,弹了弹手里的烟灰。 靳言笑笑:“你们傅家的女儿有这么愁嫁吗?” 傅一冉的面子挂不住了:“靳言哥哥,我没有这个意思,都是我哥哥他们心急。” 傅皓铭却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我们傅家女人向来恪守妇道,干净简单,对待男人都是从一而终。” 傅皓铭狠狠的看了姜韵一样:“不像某些女人,朝三暮四,随便乱睡就算了,还给别人乱生孩子,私生活混乱,明明说一辈子只爱那个男人说放弃就放弃。” 这很明显是在阴阳姜韵。 当你不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也再也不想惯着他了。 姜韵笑笑;“傅总怕是忘了,傅夫人就是从欢乐场里出来的女人了吧。” 傅夫人年轻的时候是一个十八线的小明星,基本没有正经的活,都是靠男人过活。 极为擅长媚男,傅先生就是这样被勾搭上的。 傅一冉和傅皓铭的脸色阴沉下来。 傅皓铭看向靳言;“如果年底之前靳家不能与傅家完婚,那当年的事,靳家也别怪我们跟媒体说了。” 傅皓铭的威胁赤裸裸。 傅一冉担心激怒靳言,反而让靳言更加排斥她了。 “哥!你别乱说!” 靳言端起桌上的啤酒抿了一口:“傅总难道没听说过,强扭的瓜不甜吗?” 傅皓铭冷笑一声;“自古以来,豪门的婚姻有几个不是强扭的,靳家与傅家既然早早就定下婚约,那就应该按照婚约内容来履行。” “靳总您别忘了,您当年如果细究起来,算得上是强奸迷奸未成年,这是可以判刑的,到时候三合集团的股票会受到影响。” “就连你父亲的前途都会受到影响,这件事足够毁了你。” 哈哈~ 靳言轻笑一声:“傅总真的很擅长威胁,那我们姑且走着瞧,看最后到底是谁受影响。” 靳家咳一声,整个京市都要跟着抖三抖。 傅家是没有这个实力与靳家叫板的。 傅一冉笑着道:“靳言哥哥你别生气,我哥哥这脾气说话比较冲,他没有这个意思。” 傅皓铭盯着靳言:“靳总婚事您到底打算什么时候举行?我们傅家需要一个准话。” 他今天必须让靳言把这个婚事定下来 靳言嗤笑一声:“没计划没打算。” 傅一冉眼眶微红;“靳言哥,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第70章 危险的相亲对象 靳言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这就不用傅小姐操心。” 傅皓明想要说什么,却被傅一冉拦住了:“没事靳言哥,我等你,等你准备好结婚那天为止。” 傅一冉一副端庄大方的模样,拿起烧烤盘里的烧烤:“如果靳言哥认为这个烧烤好吃,那么我也会吃的津津有味。” 一个天姿国色的富家千金,后面有无数的追求者,但是可以为了一个男人卑微到这个这个地步。 任凭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动心。 靳言:“傅小姐,我说过当年的事情,我可以补偿你,但是结婚是不可能的。” “是因为她吗?”傅一冉指了指姜韵:“因为她,所以你不喜欢我了吗?” 靳言没作声,傅一冉继续道:“如果你喜欢的是一个正经人家的女孩,我也死心了,可她是个杀害自己亲妹妹的杀人犯!我不能眼睁睁看你被欺骗。” 靳言眸色幽冷:“我喜不喜欢你,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傅一冉转移话题,端起一杯啤酒递给靳言,轻松一笑:“今朝有酒今朝醉,来这么快乐的自由的地方就不想这些糟心事了。” 不能将一个男人逼的太紧,否则会适得其反。 况且姜韵自然有傅夫人收拾。 离开小岛的这天,姜韵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每次看到陌生电话她都会心跳加速,不知道傅皓铭又想什么手段折磨她了。 可是今天傅皓铭就在这里,他没必要给他打陌生电话。 姜韵将手机拿到外面接听。 电话那头很快一阵急促的女声:“姜韵你在哪儿?” 是她那生物学上的母亲,姜夫人。 “有什么事?”姜韵并没告诉她位置,而是直接反问。 姜家主动联系她,一定没什么好事,莫不成事姜哲浩的病情复发了?需要骨髓移植这些? 电话那头的姜夫人轻笑一声:“放心韵韵,这次打电话来,不是让你做骨髓移植的,你哥的病情暂时稳住了,我打电话来,是来跟你商量你的人生大事。” 姜家早就跟姜韵断绝关系了,姜夫人竟然还有心惦记着她的人生大事。 姜韵笑笑:“不必了,你管好姜哲浩就行了。” 姜韵准备挂断电话,姜夫人连忙阻止:“韵韵!你听我说完先。” 姜韵沉默不语,等着她开口。 “对方是市领导的儿子,条件十分优越,你要是能嫁过去,那真的是高攀了,你下辈子就不用愁了。” 姜韵冷笑一声:“是我不用愁了,还是姜家不用愁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说话呢?妈妈好心操心你的人生大事,你现在这个样子,就连嫁个普通的工薪阶层都难,这可是市领导的儿子,多少女人想嫁都嫁不过去。” “你都说了我条件不好,多的是的女人想要嫁给他,那你凭什么认为他就能看上我呢?” 姜夫人一噎,姜韵说的不无道理。 姜夫人战术性咳嗽几声:“这是贵人牵的线,所以才有这个机会,而且你的八字和他很契合,听话,去见见。” “没兴趣。”姜韵麻利地挂断电话,收拾好东西赶往机场。 姜韵回到星港湾,离傅皓铭留给她的时间只剩下二十来天。 她焦头烂额,这是她摆脱傅皓铭这个恶魔唯一的机会,虽然条件苛刻,她也不愿意放弃。 姜韵正在埋头工作,许妍叩开她办公室的门。 “姜主管,808房间发生了点意外。” 姜韵的工资不低,但是吃穿用度一切从简。 星港湾的人都知道她缺钱。 姜韵眼眸微抬:“有什么事吗?” “808VIP包房来了几个纨绔,钱多得烧手,但是折磨人也很有一套,几个女公关都不愿意去,他们出手倒是大方,只要他们满意了,多少钱可以自己填数字。” “星港湾的准则就是不能违背员工意愿,但是如果真得罪了这几个纨绔,对以后星港湾的口碑和生意还是有些许影响,你看你要不要出面去看看。” 许妍知道姜韵缺钱,能来快钱来多钱,肯定要付出常人所不能的付出。 这几个纨绔虽然玩得花,但是不会像那个宋总一样做出危害性命的事情。 许妍也是试探性看看姜韵的想法。 姜韵放下手中的文件:“我知道了,我一会过去看看。” 姜韵收拾好东西,便往808方向走去。 她现在和这些纨绔经常打交道,多少有点经验了。 姜韵推开808包间的门。 看到坐在沙发中央的男人,姜韵目光微怔。 正是监狱长周城南。 周城南穿着一身灰蓝色衬衣,鼻梁上架着一副银丝边框眼镜,五官立体俊朗,身边的几个纨绔都巴结讨好着他。 看到姜韵进来,周城南的脸上没有一丝意外。 甚至让姜韵感觉,周城南就是故意让她来的,已经在这里等候他已久。 周城南一定知道她当年孩子的下落。 姜韵走到他跟前;“周先生需要什么服务。” 周城南手指顶了顶鼻梁上的眼镜,双腿交叠:“听说姜主管最近很缺钱。” 姜韵:“这世上没有人不缺钱,难道周总您不是为了碎银几俩在这世界上奔波?无非是我们求小利,您求大利罢了。” 周城南唇角微弯,掏出一张支票放在桌上:“姜小姐果然口齿伶俐,今天姜小姐把我们哄开心了,这支票上的金额,姜小姐自己随便填。” 姜韵目光落在支票上;“好!” 一个穿着花衬衣的男人,将直接拿着一瓶酒对嘴吹,戏谑地看着姜韵。 赚钱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高人一等,享受那种把穷人和不如自己的人的尊严放在地上摩擦? 花衬衣男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钞票,强劲有力的大手往空中用力扬去,一大叠钞票被扬得到处都是。 这还不够,另外一个寸头男,将包里另外一大叠扬了出去。 “捡起来!将这些钞票一张不落地捡起来,这些钞票就是你的了。” 捡钞票有什么难的,哪怕是让她跪在地上,趴在地上这都不算事。 这些事情她早已麻木了。 姜韵蹲在地上,想要伸手去捡,一只铮亮的皮鞋踩在了钞票上,紧贴着姜韵的手指。 她再往前一点点,就要被踩到手指了。 姜韵抬眸,对上男人戏谑的目光。 “不是这样捡的。” “那是怎样捡?”姜韵一脸见怪不怪的模样;“跪在地上捡吗?” “扑通”一声,姜韵双膝落地。 女人如此行云入水的动作,反而让寸头男有点猝不及防。 换做其他女人,多少会扭捏半天。 大部分的人都想站着把这钱挣了。 花衬衣男吊着烟蒂过来,一脚抬在大理石桌面上:“从这里钻过去捡。” 任凭姜韵受尽折辱,但是像现在这般的折辱,她还是心头微颤一下。 一股冰凉的凉意从脚底蔓延至全身。 “捡!” 男人不耐烦的开始催促:“再不动,今天的游戏就作废了,姜小姐就与这笔巨款擦肩而过了。” 错过这次机会,她很难再有其他机会,可以一口气赚到这么多钱。 可是她真的没有勇气去钻这裤裆。 如果她今天这样做了,她的脊背这一辈子都是弯着的了。 再也别想站在阳光之下。 “还在等什么?别浪费我们时间。” 周城南抽着烟,漆黑的眸子看不清情绪,就这样看着姜韵。 就在此时,姜韵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她借口出门接电话,同时也缓和一下心情。 是姜夫人打来的。 “韵韵,听妈妈的话见一面好不好,他们把时间约在周五晚上。” 姜韵唇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你现在不怕傅家为难姜家了?你别忘了,傅家早就下过命令,有我没姜家,有姜家没我。” 姜夫人笑笑:“你放心,韵韵,今天这事,是傅夫人牵的头,傅家的意思,不会对姜家造成任何影响。” 原来是傅夫人在背后操控。 傅夫人能给她安排什么好东西,当初那副恨不得杀了她的模样,这场婚姻,就是傅夫人部下的陷阱。 姜韵冷笑一声:“你不用再给我打电话了,我是不会去的,我已经不是姜家人了。” “姜夫人您还是另谋高就吧。” 姜韵准备挂断电话。 “你等等!”姜夫人着急道:“韵韵你最近很缺钱吧,如果你去相亲,对方会给一千万见面礼。” 见面礼就一千万? 有钱人只是有钱,并不是傻。 相反越有钱的人,还越会精打细算。 她现在已经身败名裂,甚至身体都有残缺,谁会这么傻,花这么多钱和她相亲。 “你不要不相信。”姜夫人看出了姜韵心里的疑惑,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周五晚上,雅竹轩,六点见。” 姜韵想要拒绝,但是看了眼包间里的那几个变态,已经准备好折辱她了。 他们的手段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下作恶心,想要让他们满意,跟杀了姜韵没区别。 反正只是见一面,并没有说一定要怎样。 看一下也不是不可以,总比钻这些男人的裤裆要强。 姜韵倒吸一口气:“我要见的男人具体是谁?” “林家公子,林旭。” 姜韵心跳到了嗓子眼,难怪傅太太这么好心,给她介绍这么一个大户人家。 林旭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十八岁的时候就开始留恋于花丛中,什么样的女人都玩。 因为他玩女人至死的事,上过好几次新闻,最后都被林家压了下来。 得亏林家的后台硬,要是换做其他家庭早就凉凉了。 林旭一年前因为淫乱,染上了艾滋病。 成为了京市富家千金避之不及的对象。 别说傅家千金了,就是寻常人家的女人都不愿意和他沾染上分毫。 毕竟连命都没有了,还要这么多钱有什么用。 姜夫人毕竟是姜韵的亲生母亲,她不敢相信她的生母会眼睁睁地将她往火坑里推。 姜韵最后一次赌人性:“他有病你知道吗?” “嗐,没事的韵韵,你别担心,现在林公子都吃的海外最新研发的阻断药,大大降低了传染性,再说现在医学水平这么发达,就算感染上了,也有办法控制的。” 这话是从她的亲生母亲嘴里说出来的。 “感染了也没事是吧?”姜韵冷笑一声;“行,那就依照你们的意思,周五见,一千万我见面的时候就要。” 姜夫人喜笑颜开;“没问题的,这点钱对林家不算事,只要能成,以后别说几千万了,就算给你几个亿,那也只是毛毛雨。” 姜韵挂断电话,走进808包房:“对不起周先生,今晚的游戏恕不能奉陪了。” 周城南吐出一口薄烟:“看来姜小姐已经找他其他赚钱的办法了。” 姜韵没做声,只是关上包房退了出去。 周五,姜韵并未做任何打扮。 就穿着平常休闲的衣服,顶着一张素颜的脸,便赶往了相亲地点。 包房订在二楼。 姜韵按照姜夫人留的地址走了进去。 她到得比较早,包房里还空无一人。 突然包房的门被推开了。 身着卡其色风衣的周城南走了进来。 姜韵看见他,蹙了蹙眉:“怎么是你?” 周城南弯了弯唇角:“难道姜小姐就是我的相亲对象?” 周城南这么矜贵的男人,怎么可能跟她相亲,姜韵有自知之明。 可她一再核对手里的地址,并未有任何差池。 “会不会是周先生您走错了位置?” 周城南眯了眯眼:“姜小姐为什么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呢?” “我不可能出错。”姜韵的脸色冷了几分:“周先生不要仗着自己位高权重,就随意侵占别人的位置。” “是吗?如果这个包房是我的怎么办?” 姜韵已经里里外外核对过很多遍了,绝对没有问题。 “那就任凭周先生处置。”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躁动声,一个松松懒懒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我的相亲对象在哪啊,我已经好久没碰女人了,我可不可以今晚就把事办了?” “你别没个正经的,京市已经没有女孩子敢和你在一起了,今天这个可是花了重金才来和你相一面的。” 凉意如水蛇般顺着姜韵的脊椎往上爬。 第71章 借刀杀人 背后男人的声音幽幽地响起:“这就是姜小姐的生财之道吗?姜小姐现在是我走错房间还是你走错房间?” 姜韵回过神来,躬身道歉:“对不起周先生,是我弄错了。” 姜韵想要出去,脚下却像是灌了铅一般的沉重。 林旭是艾滋病携带者,并且找女人也是为了发泄。 说白了,就是拿钱买了姜韵这条命,姜夫人肯定是知道的,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在姜家人心里,她早已经死了。 “咿,真奇怪,不是约好了在这见面的?姜夫人说人已经到了呀。” 林夫人带着林旭在走廊外面四处寻找。 两人路过姜韵面前的时候,姜韵透过门缝瞥见了林旭的样貌。 姜韵瞳孔巨震,心跳如擂鼓,赶紧退到一旁捂住自己的嘴,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林旭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露在外面的皮肤长满了各种红疹,有些红疹已经破裂开始流脓。 就连一旁的林夫人都戴着口罩手套避免与他直接接触。 “知道怕了?”周城南的眸子弯了弯唇:“钱没这么好挣。” 这是姜韵唯一的机会,艾滋病虽然表现的症状可怕了些,但是也没有傅皓铭可怕。 艾滋病的传播方式,主要是血液传播,性传播,以及母婴传播。 只要她注意点,不会有问题的。 姜韵深吸一口气,周城南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推门出去了。 周城南看着这个纤瘦倔强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眼前,眉心微蹙。 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坚韧固执,为了钱居然连命都可以不要。 她完全可以靠出卖尊严赚到这些钱,可她还是选择了铤而走险,不亏是曾经京市的白玫瑰,够倔强。 姜夫人已经开始给她夺命三连的打电话了。 姜韵接起电话。 “韵韵你在哪儿呢,林公子他们没看到你。” “他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身上都生疮流脓了,你不担心我被传染吗?” 姜夫人哄着笑笑:“不会有事的韵韵,他的皮肤就是这样,比较喜欢长东西,你不要多想。” 姜韵闷哼一声:“这样啊,那你过来一块见见,你作为亲家母不出面,怎么也不合适吧。” 姜夫人吞吞吐吐:“你们先见第一面,后面我们大人会单独见面的。” “你是不敢见吧,林夫人都来了,你为什么不来?”姜韵声音冰冷:“想让我相亲可以,你也必须到达现场。” 姜夫人爱惜生命,一定不会让危险引到自己身上,姜韵也算是给自己拉了一个垫背的。 姜夫人急了:“韵韵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乖乖去见面,后面我再来。” “这就是条件,想让我见,你就必须出现,我不是跟你商量,我是通知你。” 说完,姜韵便挂断了电话。 姜夫人气得咬牙切齿。 林家是权贵之家,傅家是富庶之家,现在的姜家一个都得罪不起。 如果让傅夫人和林夫人下不了台,那姜家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姜夫人全身消毒,将身上包裹得严严实实,戴了手套,全副武装地来到雅竹轩。 看到林旭的一刹那,姜夫人的心不自觉地紧了一下。 这个林旭的模样确实十分骇人,难怪有钱都没有女孩愿意。 林夫人冷着一张脸,睨了她一眼:“姜家好大的架子啊,一个废弃的女儿,都给我们这么大的脸看,我们旭儿已经等了半个时辰了,还未见她的踪影。” “姜夫人既然看不上我们林家,又何必招惹我们,想要结交我们家的女孩多的去了,也就是看在傅夫人的面子上,才出来见一面。” “如果姜小姐不肯见,那我们就走了,以后姜家的生意......” 林夫人欲言又止,死死地拿捏住了姜夫人的软肋。 姜夫人赶紧陪笑道:“林夫人说笑了,就是借我们十个胆子也不敢违背您的意思,我刚给姜韵打电话了,她找错了位置,所以才会延迟出现,我这就给她打电话催促她。” 姜夫人走到一边,掏出手机拨通姜韵的电话,用手挡住听筒。 “韵韵你在哪?我现在就在雅竹轩了,林夫人都等你半个时辰了。” 姜韵正在后院悠闲地吃着水果拼盘:“说好见面要给一千万的见面礼,我还没看到礼钱呢。” 姜夫人急不可耐:“见完面自然会给你礼钱,急什么?” “不行,先看到钱再见面,这是规矩,那个林旭长什么样,你也看见了,万一到时候反悔怎么办?” 林家没有提礼钱的事,姜夫人也不敢冒昧去要,现在的姜家本就如履薄冰,万一再得罪林家,那就真是雪上加霜了。 可是姜韵这边又打定主意要先拿到钱。 姜夫人无可奈何:“我去跟林夫人说说,你赶紧过来。” 姜夫人笑着凑到林夫人跟前,林夫人板着一张冰山似的脸:“姜夫人,机会我已经给你了,西南建筑工程,我们家老头子都准备划给姜家了,既然你们没有诚意和我们结亲,那就只能算了。” 一旁的林旭吊儿郎当:“姜夫人,你们家的女儿架子都这么大的吗?” 看到林夫人和林旭的态度,姜夫人哪还敢提出一千万的请求。 只能一咬牙一跺脚,自己先垫付了这一千万。 “韵韵,钱准备好了,你过来吧。” 姜韵报了一个卡号过去:“打到我卡上。” 一千万放在从前,就是姜夫人半个月的零花钱。 可是现在的姜家今时不同往日,一千万,是姜夫人半年的零花钱。 姜夫人心在滴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咬咬牙将钱转了过去。 姜韵收到银行卡到账的消息,这才缓缓从后院走了出来。 姜夫人喜上眉梢地拉着姜韵到林夫人跟前:“这就是我的女儿,姜韵。” 这模样就像是卖年猪,姜韵已经好久没听姜夫人称呼她为她女儿了。 姜韵五官拔萃,哪怕是素颜,也掩盖不住她良好的底子。 姜韵虽然穿着一身宽大的休闲装,但是在女人堆里长大的林旭,一眼就能看穿一个女人是否是真美女。 “妈,就她了。” 林旭一眼就相中了姜韵,这是姜韵没有想到了。 林夫人笑着道:“那就让他们俩独处一会,我们在楼上定了酒席,你俩边吃边了解。” 连林夫人自己都不敢和林旭在一个桌子上吃饭。 姜韵更加不想了。 姜夫人花了一千万,只想这件事快点办成。 催促姜韵:“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姜夫人凑到姜韵耳边:“大额转账,两个小时以内,银行是可以撤回的。” 姜韵指头根根收紧,跟着林旭去了包间。 林旭想要关门,姜韵心里一惊:“别关门。” 林旭眉头微蹙:“为什么?你喜欢别人偷听我们的谈话吗?” “还是......”林旭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伸手往姜韵的腰上摸去:“我已经好久没碰女人了。” 这只长满烂疮的咸猪手,让姜韵心头微颤,赶紧往旁边躲,避开了林旭的触碰。 林旭的脸色阴沉下来:“怎么?既然你来了这里,你我都心知肚明来干嘛的,何必还在这里装。” 姜韵只想拿了这一千万就走人,也就是说她还要和林旭僵持两个小时。 “通风。”姜韵急中生智:“这里比较通风,你不觉得这里的包间比较小吗?” 林旭猥琐的笑笑:“我不想通风。” “哐当”一声,身后的门还是被关上并反锁上了。 姜韵感到脑部一阵缺氧。 “亲爱的,我们直接坦诚相见吧。”林旭开始迫不及待地脱衣服。 姜韵看到越来越多的烂疮裸露出来,强忍着内心深处的恶心。 她得赶紧想办法拖住这个定时炸弹。 姜韵想起这个林旭从感染艾滋后就一直在外面住,没有再和林夫人他们住在一起。 林家还有一个小儿子,林家现在所有的重心都在小儿子身上。 林夫人给林旭娶妻无非也就是花点小钱给他找点乐子,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希望在他人生最后的一程也是快乐的。 至于女方是死是活,她管不了。 姜韵围着桌子与林旭周旋:“你真的喜欢吗?” “当然。”林旭色迷迷地看着她:“从见到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五官精致,肤白胜雪,完全站在我的审美点上。”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 “你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可是我嫁给你一点安全感都没有,看不到未来。” “怎么就没有安全感了,我是林家的少爷,你以后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艾滋病没那么可怕,一时半会死不了的,控制的当的人,甚至可以活几十年。” 姜韵:“可是外界都说,你爸妈最偏爱的是你弟弟,林家的事业都由你弟弟接受,你每个月只能领点生活费,万一以后你爸妈不在了,你弟弟嫌弃我们怎么办?” “那我们岂不是要留宿街头,成为人人喊打的苍蝇?” 林旭在没有生病之前,作为林家的长子,是林家重点培养的对象,那时候的他好不风光。 京市人人都要称他一声林少爷。 可是自从他生病后,一切都变了。 他不再是林家风光无限的少爷,他的弟弟取而代之,他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老鼠,只能生活在阴暗里。 他不能再以林氏人的身份出席任何场合。 甚至他从小长大的林氏住宅他都不能再继续住。 林家像处理垃圾一样,将他扔在外面的房子里,所有的家庭聚会他都不能参加。 他只是病了,活着却和死了差不多。 姜韵今天的这番话倒是提醒了他,现在还有林家父母在,勉强还给他有一处庇护所,若是日后父母不在了,他该怎么办? 姜韵见他动摇了,继续说:“你还会有孩子,艾滋病人是有可能生下健康的孩子的,如果你不能在林氏站稳脚跟,你的孩子怎么办?” “你甘心就这样被林家边缘化吗?” 这话让林旭更为动容。 姜韵撩起自己衣服一角,露出后腰长长的伤疤,扭曲的疤痕像一条虫蛰伏在白皙的肌肤上,触目惊心。 “其实我有很严重的肾病,传染性很强,你看见我的母亲姜夫人了吗?她自己都不敢直接接触我。” “你的身体本来就差,等你碰了我,再感染上肾病,你觉得你还能活多久呢?” “你有没有想过,这就是林家为了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你这个负担?故意给你找个病秧子联姻,实话告诉你,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可能还没有你的寿命长。” 看到姜韵身上的疤痕和一些红青色的淤青,林旭瞳孔巨震,面露惊愕之色,心里的情欲迅速平复下去。 林旭听了这番话,瞬间暴走,眸色猩红阴鸷,整个人狂躁不已。 “我就知道他们一直想害死我,他们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我绝不能让他们如意。” 人在生病的时候,心理防线是很脆弱的,也很容易受到伤害。 姜韵的字字句句都戳在林旭的心窝上。 “要死我也要拉着他们一起死!一起死!一起死!” 林旭掀掉了桌子上的菜品,整个人陷入癫狂。 “这场相亲都是我妈安排的,她是最想让我死的,这样林氏就完完全全是我那讨厌的弟弟的了。” “还有姜夫人,姜夫人明知道你有病,还把你介绍给我,一个都不能逃!” 姜韵扯了扯唇:“你别忘了,还有一个傅夫人,一切都是她牵的线。” “对!还有那个傅夫人,她是中间人,她最坏了!”林旭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还未等姜韵反应过来,他已经冲了进去。 姜韵趁这时间,赶紧将钱进行转移。 转移到了海外账户,根本追踪不到。 “啊!旭儿你这是做什么!” “林公子你冷静些!” ...... 不一会楼下传来鸡飞狗跳的声音,姜韵唇角微勾,看来林旭在狠狠地给她们上课。 她这个时候最好别出去,不知道这个疯子会做出什么。 不一会楼下传来混乱的尖叫声。 “救命啊!救命啊!血血......” 第72章 感觉相亲更有趣了 楼下一片混乱,直到姜韵听到楼下救护车和警车的声音,动乱才渐渐平息下来。 姜韵推开房门下楼,下面一片狼藉。 桌子上,地板上,柱子上,都有断断续续的血渍。 一旁的姜夫人和林夫人跟丢了魂似的瑟瑟发抖。 姜韵大致明白发生什么了。 林旭这个疯子,是想将病传染给所有人。 划破了自己的身体,将鲜血涂抹得到处都是。 林夫人的裙子上还沾染着些许血渍,浑身战栗不止。 果然痛不在自己身上都不叫痛,当火烧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才知道害怕了。 姜韵腰板挺直跨出雅竹轩。 背后传来浑厚的鼓掌声,男人的声音低沉且富有磁性。 “姜小姐这招借刀杀人用得真巧妙。” 姜韵脚下的步子微顿,回眸,对上周城南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姜韵笑笑:“我什么也没做,不知道周先生在说什么。” “你是一个聪明人,难怪靳言会将你带在身边。”周城南打量的看了姜韵一眼:“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自己轻而易举想要得到的东西。” 不费吹灰之力? 姜韵在心里冷笑一声,她将她自己都搭进去了,从京市最耀眼的白玫瑰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这叫不费吹灰之力。 这种从小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孩子,是不会和她这种在温饱线上挣扎求生存的人共情的。 “周先生,您不去相亲,何必在这里讥讽我呢?” 周城南笑笑:“感觉看你相亲更有趣。” “我已经想完了,就不逗周先生开心了。” 姜韵随手拦了辆计程车钻了进去。 姜韵拨通傅皓铭的电话:“钱我已经筹备好了,你可以履行你的承诺了。” 听到姜韵说已经将钱筹备好了,傅皓铭心头微颤。 他以为这是一道天大的难题对她而言,没想到居然凑到了。 一定是靳言出手了。 傅皓铭:“我说过靳言出手不算。” 姜韵:“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是靳言出手的?傅总你神通广大,想要查一笔钱的来历,那不是太简单了?如果你不信,自己去查查就是了。” “但是这次,我要亲眼看到我奶奶。” 傅皓铭语气阴冷:“姜韵,你认为你有跟我讲条件的资格和筹码吗?” “当然有。”姜韵的语调拔高了几分:“傅总,这些天的通话记录我都有录音,如果我将它交给警方,你这就是敲诈勒索,是可以判刑的。” 傅皓铭冷笑几声:“不错姜韵,你确实进步了。” 嘟嘟嘟...... 傅皓铭挂断了电话,姜韵也没有回拨过去,等他想好了,自然会通知她。 从海岛回来后,靳言有些日子没来星港湾了。 傅一冉和傅家卉周也他们来星港湾消遣。 点名要姜韵去服务。 姜韵已经习惯了这些人,靳言说过,无论任何时候,倒是昂首挺胸去了他们所在的包房。 你越是变现的自信有底气,那些人越是不敢欺负你。 “有什么可以帮您。” 周也看向姜韵的眸子射着冰刀:“你这贱人,害死了诗诗,还有什么脸面火灾这个世界上。” 姜韵笑笑:“怎么办?我就活着,还活的很不错,生气吧。” 周也一把抓住姜韵的手腕,那眼神恨不得将姜韵生吞活剥:“当年那几个绑匪已经有下落了,你别以为能逃过法网。” “那几个绑匪有下落了?”姜韵十分诧异地道。 周也冷笑一声:“怎么,知道害怕了?你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终究会被暴露在阳光之下,一旦你参与杀人的罪名彻底坐实,等待你的将是死刑!” 当年姜韵被判企图与绑匪勾结,现在他们是想将杀人的罪名落到她本人身上。 姜韵瞳孔微颤,羽睫微垂,掩盖着眸底的情绪。 傅一冉察觉出姜韵的异样:“姜小姐,你对我哥的爱真的感天动地,但是为爱杀人过分了些。况且还是你的亲妹妹。” 姜韵攥紧拳头,一脸期待:“好,我等着和那几个绑匪对峙!我期待和他们见面。” 周也脸色微变,他是想看姜韵跪地求饶,害怕到骨子里的模样,而不是现在这般的坦然,甚至比他们还期待看到那些绑匪。 周也冷笑一声:“你不用装了,你从前就很会装,欺负诗诗。” 她欺负姜诗? 天地可鉴,她对这个唯一的妹妹是掏心掏肺,要星星不给月亮,要月亮不给太阳。 她的性格就是护犊子。 他们说什么姜韵不在乎,姜韵比较在意的是这几个绑匪的消息。 “他们现在在哪里?”姜韵的指甲盖镶进肉里,感觉不到疼痛:“那几个绑匪。” 周也:“怎么,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进监狱了?” “你放心,我哥已经在查他们下落了,这伙人前不久出现在过京市的周边城市。” 周家三个儿子,大哥周玉,二哥周城南,三弟周也。 周城南在查当年绑匪的下落? 他为什么要出手做这件事? 无论从哪个方面他都没有这样做的必要。 整个案件里也没有他在乎的人和事。 周也将腿翘在桌面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开始服务吧。” “不好意思周总,星港湾的员工有权拒绝不想做的事情,如果你想按腿,我可以给你安排专业的人过来。” 周也猛地将桌上的酒杯摔在地上:“贱女人,我是给你脸了,你今天不乖乖服务,休想离开包房。” 傅一冉笑着劝解:“姜小姐,可能靳言哥带着你出去几天,你开始对你的身份有什么误解了,但是你始终摆脱不掉你是服务性质人员的身份。” “就算靳言哥带你出去,那也是以员工的身份带出去的,人不能忘本,还不快给周先生道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姜韵冷笑一声:“傅小姐和的一手好稀泥啊,对于星港湾的规则你是只字不提。” “如果你想嫁入靳家,首先要学会尊重靳总的规则和理念。” 傅一冉一噎,刚才她是以靳言未婚妻的身份发表的这番话,没想到被姜韵完美的驳回,还让她不知道怎么回击。 周也这个莽夫,能动手就不吵吵,周也一把掐住姜韵的脖子将她甩在沙发上。 “你这个垃圾也敢陪和傅小姐比,靳言只是拿你当一条会听话的狗而已,给你几分眼色,就让你忘了自己是谁,你看我今天弄死你,靳言会不会多说一句话。” “我爸是一把手,我哥是狱长,就算我杀了你,也不会有人敢多说什么!” 姜韵睨了眼傅一冉,知道周也就是她故意带来的。 周家现在权力不小,确实可以随意拿捏她。 傅一冉心思够歹毒的,竟然直接置她于死地,还能丝毫不沾自己的手,姜韵属实小看了她。 “周公子,你猖狂了些。”包厢门被推开,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靳言哥?”傅一冉一脸欣喜:“好久没见到你了,你去哪里了?” 男人修长的腿直接越过傅一冉,来到周也身边,一双鹰隼般的眸子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周也,你听过祸从口出这句话吗?多少权贵子弟因为忍不住嘚瑟,还得全家落马的案例你见过吗?” 男人周身清冷的气质,居高临下的压迫感,让周也一瞬间气势减弱了不少。 “靳总,星港湾的保密性绝对安全,再说有靳家在,我们自然是不怕的。” 靳言扯了扯唇:“别给我戴高帽子,星港湾保密性安全与否,取决于我想不想让它安全。” 周也的笑容僵在脸上:“靳总您这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周也瞥了姜韵一眼:“靳总,您不会是因为这个女人吧。” 靳言:“我合理合法的保护我们星港湾的每一个员工,如果周公子无法做到嘴巴放干净点,那星港湾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周也没想到靳言竟然是认真的:“靳总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那个意思?”靳言眉梢微微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给姜主管道歉,要么永远别来星港湾。” “靳总,没必要吧。”周也开始急了:“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靳总不用生这么大的气。” “我当然知道星港湾的规矩,也会按照靳总的意思办事,刚才不过是和姜小姐开的一个玩笑。” 周也再冲动也不敢明面上得罪靳言,靳家现在是京市呼风唤雨的人物,谁得罪靳家除非是不想在京市混了。 既然靳言明处护着姜韵,他肯定不能在明处和靳言作对,就算对付姜韵也只能在暗处了。 靳言:“道歉还是不道歉,周公子自己选。” 让他给姜韵道歉,那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周也脸皮抽了抽,却怎么也说不出道歉的话语。 “靳总,除了道歉,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靳言:“可以,那就让姜韵原谅你。” 周也:“靳总一定要这样吗?” 靳言:“既然进了星港湾,就要按照我星港湾的规矩,周公子不想遵守规矩,那就请吧。” 被星港湾除名,就意味着被靳家排除在圈子之外,周家就是靠靳家起的家。 没有靳家就没有周家。 靳言:“你别忘了,你们周家当初是怎样发家的。” 周也的父亲,以前只是靳言父亲的司机,因为被靳言父亲看中了,才有了被提拔的机会。 能塑造一个人,也能轻而易举地毁了一个人。 周也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虽说现在的周家权力也很大,但是还不能与靳家相抗衡,但是如果周家与任何一家联盟,也会对靳家造成一定的威胁。 “靳总,一定要这样吗?” “我没有和你商量。”靳言的语气不容置疑。 周也紧了紧手指,声音十分僵硬冰冷:“对不起。” 知道的是在道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干架。 “你觉得你这是道歉的态度吗?姜韵今天不原谅,你就一直道歉到她原谅为止,只要周公子耗得起。” 周叶咬了咬牙,他好歹也是周家的公子,在这些人里面也是要面的。 可是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他也只敢怒不敢言。 “对不起,姜小姐。” 姜韵丝毫不为所动,周也三番五次的折辱她,一句轻描淡写的对不起,她真的做不到原谅。 既然靳言都撕破脸皮了,她也不能轻易原谅。 “姜韵!”周也手背青筋暴起,如果不是靳言在这里,他估计会将姜韵撕碎。 “姜韵,我已经给你道歉了,你还想要怎么做?” “周也,你是不是认为如果我不原谅就是我的错了?” “难道不是吗?” 傅一冉笑着走到靳言身边:“靳言哥哥,周也刚才说话可能是冲了点,但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你别往心里去。” 靳言:“别把没礼貌没教养当习惯,不是人人都会惯着你,如果辱骂你是我的习惯,你能接受吗?” 傅一冉垂下头:“靳言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靳言冷笑一声:“你们是对人不对事对吧,因为姜韵好欺负好说话,所以这就是你们的本性,我看你们面对权贵的时候也不是这种习惯和性格啊。” 靳言一语道破天机,傅一冉想要狡辩都没有办法。 “靳言哥,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周也这次好吗?” 傅一冉是靳言的未婚妻,怎么也要给她这个面子吧。 靳言冷着脸:“公事公办,周公子如果不想道歉就离开星港湾,道不同不相为谋。” 周也知道靳言这是动真格了,脸色严肃了几分看向姜韵:“姜小姐,我为我曾经说过的话向您道歉,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见好就收,靳言也只是出于维护自己的员工才会站出来,也不可能真的为她出多大的头,真的关系闹僵了,对靳家也没有好处。 “既然周公子这么诚恳道歉,那我当然原谅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他心中的垃圾道歉,周也再也坐不住了,冷着脸离开了。 傅一冉他们也追了上去。 周也将火气发在傅一冉身上:“不是说是靳言的未婚妻吗?这么一点话语权都没有?” 第73章 铤而走险 傅一冉脸色微变,却又不好发作。 姜韵晚上回到家,傅皓铭的电话打了过来。 姜韵先发制人:“傅皓铭,以我以前对你的了解,你向来十分看重承诺,游戏规则是你定的,那你要遵守游戏规则。” 傅皓铭冷笑一声:“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 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傅皓铭接着开口:“今晚我在你宿舍门前等你。” 说完挂了电话。 姜韵眼眸微垂,眸色微敛。 傅皓铭这只幽冥绝不会轻易放过她,但她必须去赴这场鸿门宴。 晚上十点,姜韵下班回家,小区门口的路上种着一排梧桐树。 一个黑色的身影斜倚在树干上,嘴里叼着一支烟,妖冶的面孔上写着些许不耐烦。 姜韵深吸一口凉气,往人影的方向走去:“你想干嘛?” 傅皓铭将烟蒂扔在地上,铮亮的皮鞋碾踩了几下:“我想干嘛?姜韵,你现在长本事了,还敢威胁我了?” 姜韵冷笑一声:“不敢。” 傅皓铭深深看了眼姜韵:“上车。” 姜韵没有动的意思。 “带你去看你奶奶。” 姜韵心里一紧,她没想到傅皓铭居然这么轻松的就带她去了,按照他的风格,怎么也得狠狠折磨她才对。 姜韵没有思考的时间,打开后座的门坐了上去。 车子却迟迟没有启动,透过后视镜,看到男人那张阴沉的脸,正苦大仇深的盯着她。 姜韵知道傅皓铭这个瘟神没那么容易放过她,所以故意选择了坐在后座,和傅皓铭隔离开来。 “怎么不走?”姜韵问。 傅皓铭幽幽开口:“姜韵,你拿我当司机?” 原来她爬到后座,又触动到了他敏感又疯狂的神经。 “我没有这个意思。” 傅皓铭:“那你是什么意思?” 姜韵必须找个理由搪塞他:“以前姜诗说过,只有女朋友老婆这种亲密的关系才能坐男人的副驾,我这种档次的人不配坐傅总的副驾。” “你是什么档次?” 傅皓铭的每句话都恨不得将人堵死。 好在姜韵已经麻木了,她不在在傅皓铭给出的反馈。 当你不喜欢不在乎一个人的时候,就算他死你面前也不会多看一眼,更不会因为几句话而有所动容了。 “就是傅总心中的档次,一个一无是处的杀人犯。” 她以前很在意傅皓铭对她的看法,现在她甚至希望傅皓铭认为她就是个垃圾,一个没必要浪费时间纠缠的垃圾。 透过后视镜,姜韵看见男人紧抿的唇,漆黑的眸底翻涌着一股晦暗不明的情绪,整个人阴郁的能滴出水来。 姜韵越来越看不透也猜不透他了。 她明明是顺着他的意思说,他不是应该高兴,狠狠的羞辱她才对。 “嗡~” 姜韵还未反应过来,黑色的轿车在夜幕下猛然启动。 姜韵没坐稳,整个人弹在前排的座椅上,被狠狠撞击后,又回弹到座位上。 傅皓铭的爱好就是开赛车。 他将车开的像赛车,各种曲折翻涌,急刹急开。 姜韵整个人就像颠簸在惊涛骇浪的海面上的小船。 差点没把昨天的隔夜饭吐出来。 但是想到如果吐在他车上,又会引来他的逼逼赖赖,两人还会有其他的羁绊和交流。 姜韵硬是克服了内心深处的恶心,强忍着没让自己吐。 四十分钟的路程,被傅皓铭蜿蜒曲折的开了两个小时。 各种漂移,急转弯什么的,姜韵死死的抓住车后把手硬是没吭一声。 靳言说的对,所有的求饶和害怕,只会成为这些人变本加厉欺负你的筹码。 到达目的地后。 姜韵感觉灵魂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整个人感到天旋地转,站不稳脚,差点跌倒在地上,晕晕玄玄。 最终终于支撑不住。 “哇”的一声吐在了路面。 姜韵的吐点很低,坐旋转木马,摇头飞椅这些项目都会吐的人,在傅皓铭刻意的针对下,硬是没有吐一点,到目的地后全吐了。 她对傅皓铭的恐惧和恶心,已经战胜人的生理反应。 看到吐的昏天暗地的姜韵,傅皓铭走到她身边,冷笑一声:“挺能憋,憋了两个小时。” 姜韵擦了下嘴角:“比起吐在傅总车上被嫌弃被针对,憋一下怎样想都要更划算。” 所以她是害怕自己缠上她,所以才会一路憋到现在。 傅皓铭眼眸微沉。 他,甚至他身边的人,都已经喜欢姜韵像个舔狗一样的缠着他的,费尽心思,用尽手段,不惜一切代价和他有羁绊和交集。 爱与不爱的差距已然如此明显,傅皓铭的心像被挖空了一块,里面还有风在吹,空虚的紧。 姜韵还未站稳,便被人拖拽着胳膊进了一栋私人别墅。 这个别墅的格局很特别,不像平常居住型的别墅,更像是用来做什么的。 仔细点看,姜韵才发现这是一座私人疗养院。 只是这座疗养院的私密性极好,甚至在地图上都没有这座疗养院的位置信息,不存在于地图之上。 难怪姜韵查遍所有疗养院,唯独没有看见这家。 姜韵一路被拖拽至地下负一楼,她奶奶的位置正在这层。 姜韵:“你就不怕你暴露地址后,我报警?” 傅皓铭嗤笑一声:“你应该尝试过很多寻找的方法了吧,你连在地图上都看不见,我今天可以在这里,明天就可以在别的地方,这个地方,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没有那么无聊,单为你奶奶建造一所疗养院。” 傅皓铭将她带到走廊尽头的一间房推开房门。 姜韵眼眶微红,她终于见到朝思暮想的奶奶。 奶奶显瘦憔悴衰老了很多。 “奶奶!” 姜韵跪在奶奶面前,紧紧握住她的手:“对不起,是我没用,让您受委屈了。” 姜老太整个人都是呆滞的状态,精神状况不正常,甚至根本认不出姜韵是谁。 姜韵想到之前奶奶的视频留下的暗示,知道奶奶的神志是清醒的,只是可能碍于傅皓铭在这里,不敢展示自己真实的精神状态。 姜韵望向傅皓铭:“我可以单独和我奶奶呆一会吗?” “你没必要这么严格,以傅家的实力,想要弄死我,就跟玩似的,傅总又何必惧怕一个老人的影响力呢?” “如果我没猜错,你们也对我奶奶做了各种测试和检查,难道你们还不能放心吗?” 姜韵停顿片刻:“更何况这也是姜诗的奶奶,如果她还活着,看看自己奶奶变成这样了,该多伤心,傅总忍心伤害你最心爱的人吗?” “十分钟。”傅皓铭顶着一张冷峻的脸,嘴里缓缓吐出三个字。 姜韵:“好。” 傅皓铭关上门,姜韵蹲在奶奶面前:“奶奶,现在只有你和我了,有什么话你可以直接说。” 姜老太呆滞的目光缓缓移在姜韵身上,脸上陡然笑的灿烂,露出孩童般的笑容,开心的拍了拍手:“陪我玩,陪我玩。” 姜韵以为是房间里有监控,仔细找了下,并没有发现任何监控的迹象,为什么在没有监控的情况下,姜老太,还是不愿意正常和姜韵交流。 “奶奶,我接你回家好不好,我是韵韵。” 姜韵试图直接带走姜老太。 “不回去!我不回去!”姜老太像个小孩一样努起嘴:“就在这里,就在这里,我要吃糖。” 姜老太在被各种折磨后,竟然还不想回家,是姜韵想不到的。 姜老太在姜家以前具有绝对的发言权,整个姜家只有爷爷和奶奶坚信她是无辜的,并且四处奔走想要力证她的清白,最后姜韵入狱的时候,她已经很久没见过爷爷奶奶的身影了。 在姜韵离开的这几年,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爷爷死亡,奶奶精神失常,所有姜家人不闻不问。 姜韵不甘心地问:“奶奶,我知道您没事,你为什么不愿意离开,他们这样折磨您。” 姜老太依旧一副小孩模样,看着姜韵咧着嘴笑:“做游戏,陪我做游戏,我喜欢玩儿。” 要看姜老太怎么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清醒的状态,姜韵随即便明白,姜老太可能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或者是说有毅力的苦衷。 姜韵不愿意再继续逼迫奶奶,只是感到很可惜,自己被傅皓铭这么这么久,甚至冒着生命危险去和艾滋病人相亲,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为什么每次在在她看见希望的时候,却又很快被打回地狱。 姜韵给姜老太准备好一些生活用品后,威逼利诱那些护工照看好老太太才准备悻悻离开。 姜韵准备开门,老太太却突然拦住房门,手里比划着几个数字,和当初视频里的数字一模一样。 姜韵很坚信这是奶奶在提示她,可她为什么不愿意离开,又不愿意在她面前展示真实的自己。 姜韵想要问什么,奶奶却迅速坐回床上? 傅皓铭已经开始催促:“十分钟已经过去了,你该走了。” 姜韵看了奶奶一眼,她没有丝毫想要跟她走的意思。 姜韵只能先走了。 姜韵准备打车回去,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她面前:“这里你要么走回去,要么自己开车,打车别做梦了,这个地方你在地图上连定位都定位不了。” “看在轻松挣了你一千万的份上,我可以好心载你离开。” 姜韵前后花了一千万,这是她用命赚来的钱,最后却什么也没有换回。 傅皓铭颇为得意,论套路这个女人和他比还差远了。 他喜欢看她被他臣服的样子,最好是输到来求他,心悦诚服的来求他,让他再次成为她心里唯一的太阳。 姜韵目不斜视:“不用了傅总,您走好。” 姜韵的拒绝干脆利落,她与傅皓铭呼吸同一片空气都感到恶心。 姜韵直接越过傅皓铭的车头,往回的路上走去。 傅皓铭的笑容僵在脸上,他主动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她却一点都不见好就收。 傅皓铭的车横在姜韵面前停下。 穿戴整齐的男人从车上下来。 “姜韵,你别太不知好歹,给脸不要脸。” 姜韵嗤笑一声:“给脸?不知道傅总给了我什么脸。” “给脸姜我进监狱,给脸要挟我把牢底坐穿?傅总你的脸,还是给别人去吧,我承受不起。” 傅皓铭冷着脸:“这些都是你应得的,如果你不作孽,也不会有现在的报应,你坐牢是因为你杀了诗诗。” 姜韵想到周城南正在追查的当年那几个绑匪。 “傅皓铭,我一直很纳闷,你既然这么喜欢姜诗,当年的绑架案你为什么那么草率的判定就是我?傅家不是很有能力吗?你为什么不把那几个绑匪抓起来拷问一下呢?为什么要绑架姜诗?” “或许你将我的刑还判轻了也说不定,傅总请千万不要放过我。” 果不其然傅皓铭被气的眸色猩红,事关姜诗的事情,傅皓铭怎样都会放在心。 火已经点燃了,姜韵的目的达到了,于是往傅皓铭相反的方向走去。 返回的路姜韵全凭记忆,因为这里已经被从地图上抹去了,导航也没有用。 姜韵往回走,总感觉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可是等她回头的时候,却什么都没看见。 心里不踏实,走出疗养院这片圈后,便打了个车回去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当年那些绑匪怎么会再次出现在京市周围,他们难道不知道很多眼睛盯着他们吗? 他们为什么要铤而走险,会不会和她的孩子也有关系。 姜韵越想越多,思维也逐渐混乱,当年那些事,现在静下心来想想其实是一环扣一环。 靳言这段时间在国外,忙还在的项目。 姜韵正在办公室聚精会神的工作。 突然办公室门被敲开。 靳夫人拉着个脸,目不斜视的走了进来:“姜韵你被辞退了,现在去人事部办理了,办理离职手续。” 显然这是靳夫人趁靳言不在,过来悄咪咪的对姜韵动手。 姜韵不慌不忙:“是靳总的意思吗?” “靳言是我儿子,星港湾是靳言的,也属于靳氏的产业,怎么?我的话还做不得数了?” “不敢,”姜韵放下手里的笔:“只是我有今天的调度都是因为靳总,就算走,我也要问下靳总的意思,您先让我给靳总回个电话汇报一下,再去人事部离职也不迟。” 第74章 当年那番对话 靳夫人的脸色黯淡下来:“怎么?我堂堂靳氏夫人想要安排旗下一个会所的人事调动,还没有这权力了?” 靳家有红色背景,不方便直接参与经商。 靳言与靳家的红色背景是脱离的。 所以靳言手里的商业帝国,是整个靳家无法企及的。 姜韵:“我没说您没有这个权力,我只是说要过问下靳总,毕竟靳总才是我们的直接领导,况且您作为靳总的母亲,插手靳总公司的事情,过问一下靳总,也是对靳总最基本的尊重,一个形式流程而已,靳总在害怕什么?” 靳夫人一噎。 “我没必要跟你解释和多说,我说你被星港湾开除了,就是开除了。” 姜韵腰板挺得笔直,语气十分坚定:“我说过,只有靳总亲自审批我才会走。” 她和靳言不止是上下级的关系,她还答应靳言,要帮他调查靳湾的下落。 如果这样随随便便离开,是非常不负责任的表现。 靳夫人气急败坏,命人将陈玉叫来。 陈玉毕恭毕敬给靳夫人打招呼行礼。 靳夫人冷眼睨了陈玉一眼:“陈经理,你做到这个位置,是星港湾相信你的能力,你也不能什么人都招进来。” “我命令你,今天将姜韵开除,否则就是你能力不行。” 靳夫人再怎样也是靳言的母亲,她看着靳言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他对一个女人上心。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对靳言而言多少是有点特别。 而她,或者是说整个靳家。 都不能允许靳言真心爱上一个女人。 她对傅一冉,并没有明面上的那么喜爱,再优秀的女人再厉害的背景,在靳家面前都是毛毛雨。 可是傅一冉是她所知道的,唯一和靳言发生过关系的女人。 而且靳言对傅一冉绝对不会是真爱。 如果是真爱,这些年早就娶了,傅一冉要走,他甚至贴心地给她买了头等舱。 在外人看来是靳言苦苦追妻未果,实则是靳言根本就不喜欢傅一冉,想将她快点打发走。 靳家是权贵之家,傅家是富庶之家。 靳家不方便做的事,傅家可以做,傅家想行得方便,靳家可以做。 权商结合且没有多深感情的家庭,才能做到最理智且将利益最大化。 而且傅一冉比较好操控。 还是傅家最看重的掌上千金,对靳家而言就是最好的联姻对象。 现在凭空出现一个什么姜韵,扰乱了靳夫人的大计。 陈玉看了姜韵一眼,流露出为难之情。 见陈玉不说话,靳夫人添了几分怒气:“陈玉,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怎么?连你也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了?” 陈玉有今天,离不开靳夫人的提携,当初的陈玉只是星港湾的一个服务员。 无意中被靳夫人发现了她,将她从服务员提到女公关,到公关经理,再到主管,最后一直到经理的位置。 都离不开靳夫人的操作。 当然,靳夫人也不是什么活菩萨。 她这样做的原因,也是在星港湾留一条自己的眼线。 毕竟星港湾是世界权贵往来的地方,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声音,靳夫人可以第一时间知道。 当然也包括靳言的动向。 “你别忘了,当初你做到这个位置的初心是什么?”靳夫人直接点明:“这个女人的事情,我从未听你说过。” 陈玉也没法再继续沉默下去。 “姜韵只是一个普通人,并没有很大的影响力,所以就没有跟您说。” 陈玉解释。 “关于姜韵的调度,的确要经过靳总的同意,这是靳总下达的命令。” 靳夫人的眸色阴森了几分:“靳言日理万机,一个小小主管的人事调度,还要经过他的同意,你告诉这个女人只是一个普通人?” 陈玉垂眸,不再说话。 她起先也没想到,靳总竟然会关注姜韵,确实没当一回事,等她察觉到问题严重性的时候,靳言又下了命令。 在这种地方求生存,经常会面对这种进退两难的局面。 靳夫人对待陈玉的态度截然不同,一向不轻易发怒的靳夫人猛地拍了下桌子。 “我问你话,你就老老实实说,不听话的狗,会是怎样的下场,你不用我多说。” 陈玉眸光微动,动了动喉咙,唇瓣蠕动:“这也是我没有预料到的事情,是我的疏忽,请夫人责罚。” “炒了她,让她消失在京市。” 陈玉颇为为难:“夫人,没有靳总的直接命令,就算我形式上炒了她也没用,一旦靳总知道了,所有人都会受到惩罚,姜韵依旧正常任职。” 陈玉说的是实话。 “啪!”一巴掌重重的甩在了陈玉脸上,靳夫人平时喜欢戴一些异形的珠宝首饰,十分的尖锐。 除了美观,也是一种暗刑,让你有苦难言。 陈玉红肿的脸,被靳夫人手上的戒指刮出一道深红的血口子。 鲜红的血液顺着脸颊滴落下来,陈玉硬是没吭一声,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姜韵看不下去,冷眼道:“靳夫人,您为难一个经理有什么用?您是靳总的亲母,想要处理一个人不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您有这时间,还不如给靳总打个电话,只要靳总一句话,我绝不多呆一秒。” 姜韵拿出手机:“如果您懒得动手,那我拨过去。” 姜韵打开手机,拨出靳言的电话。 刚响铃一声,靳夫人便迫不及待让她挂断。 “靳夫人您自己都不敢打这个电话,在这里作威作福又有什么用。” 靳夫人后牙槽都差点咬碎,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她确实是打算背着靳言操作。 靳言不喜欢她插手任何关于他的事情。 如果让靳言知道了,那个冷面阎王,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确实生了个有出息的儿子,在靳家有绝对的话语权。 可是这个儿子,从未将她放在眼里,对于她的话很少听。 甚至从未将她放在眼里,在他成年之后,她甚至都没听过他喊过她一声妈妈。 早知道这个儿子会有这么大的出息,在他成长的过程中,就算是装,也会耐心的陪在他的身边。 “怎么说靳夫人?”姜韵催促:“只要靳总一句话,我立刻就走。” “我还有事先走了,”靳夫人路过陈玉的面前时,深深的剜了陈玉一眼:“接下来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了吧。” 陈玉垂着头没作声,恭敬的弯腰送靳夫人离开。 ...... 姜韵吃午饭的时候,接到一个陌生来电。 根据以往的经验,所有的匿名电话都不会有好事情,姜韵想也没想的就挂断了。 对方又连续打了三个。 姜韵蹙了蹙眉,这才接起电话。 “姑姑救我!姑姑救我!”电话那头的小男孩声音惊恐带着浓重的哭腔:“姑姑,姑姑你在听吗?” 是姜哲浩的儿子,姜沐阳。 他才四岁,姜家的心肝宝贝,为什么会用这么惊恐的语气给她打电话。 况且就算是遇到了什么危险,难道不是应该给他爸妈打电话才对。 “姑姑!姑姑!” 电话那头男孩急切的呼唤声,打断了姜韵的思绪。 “你怎么了?” “我遇到危险了,姑姑。” “那你为什么不给你爸妈打电话。” “我的危险就是我爸妈。”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四岁的男孩说出来的话,姜沐阳超出同年人的理智勇敢和聪明,经常让姜韵不敢相信,这是姜哲浩和秦茵的女儿。 只能是隔代遗传了,她爷爷,也就是姜沐阳的曾祖父。 听到姜沐阳的陈述,姜韵眉心紧蹙。 “怎么说。” “他们想要我的骨髓,想要抽我的血,天天不给我吃饱饭,经常打骂我。”姜沐阳的语气委屈。 “怎么可能,你是他们独一无二的儿子。” “姑姑,我才不是独一无二的,我还有一个妹妹。” “妹妹?”姜韵并未见秦茵带出来过,也没有听人提起过。 只是听别人说,姜哲浩有个儿子。 姜家愿意将姜沐阳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也就是说将他作为接班人重点的培养,怎么可能会虐待他。 “小小年纪别学别人说谎话。”姜韵想要挂断电话。 姜沐阳着急道:“都是真的姑姑,你是唯一能救我的人,不信,你可以来幼儿园接我今天。” 姜沐阳告诉了她幼儿园的地址。 “姑姑你一定要来,你要是不来,我真的死定了。” 姜韵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的小孩子接触互联网太多,经常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谎话也是常有的事。 下午四点,姜韵忙完工作,准备舒缓一口气。 打开手机屏幕,正好是四点。 再有半个小时就是姜沐阳放学的时间。 姜韵心里隐隐不安,姜沐阳怎么也是她外甥,如果真的因为她没有去,而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意外,姜韵不想活在愧疚中。 姜韵请了假,往幼儿园的方向赶去。 幼儿园的孩子都稀稀拉拉地走完了,姜韵站在不远处的树旁,观察着异样。 姜家的保姆车停在幼儿园门口,迟迟不见姜沐阳的身影。 看来姜沐阳确实是恐惧姜家的,躲在幼儿园里面。 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直接在幼儿园里将姜沐阳抱了出来。 姜沐阳疯狂反抗,可是毕竟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那点反抗在保镖那里,还不够挠痒痒的。 姜韵打了一辆出租车:“紧跟那台黑色的商务保姆车。” 商务车在医院门口停下,正是姜哲浩所在的医院。 姜韵跟着追了上去,一路抵达VIP病房楼层。 姜韵伪装成护士的模样混了进去。 姜夫人,秦茵都在姜哲浩的病床跟前。 没有见到姜德民的身影,看来姜德民真的已经放弃姜哲浩了。 突然姜沐阳被强行抱了进来。 姜夫人心疼孙子,可是等姜沐阳长大的时间实在太久了,要想稳住姜家现在的局面,还得是姜哲浩。 只能舍小保大了。 看姜沐阳反抗激烈,秦茵一把抱住他,将他揽在怀里:“儿子,对不起,可是你爸爸现在的病情实在太重了,如果你不救他,他就没有生的希望了。” “如果你爸爸倒下了,我们接下来的生活就生不如死了,你也再也不能上贵族幼儿园了。” 姜沐阳握紧小小的拳头:“为什么不用妹妹的血和骨髓?” “妹妹还太小,不适合。”秦茵冷着脸:“你是哥哥,要保护妹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将妹妹推出去呢?你这种想法就不对,妈妈平时都是怎样教育你的?” 姜沐阳毕竟小,心里最害怕和最亲近的始终是妈妈,听了秦茵的PUA,姜沐阳垂下了头。 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可是我害怕。”捐骨髓这种事,应该没有小孩不害怕的。 “不要害怕,医生会打麻药,你一定知觉都没有,等你清醒后,所有事情都已经做完了,不会危害到你的生命的,妈妈也不会允许危害你生命的任何事情发生。” 姜沐阳有点被说动了。 门外偷听的姜韵却愤愤不平。 秦茵和姜哲浩为了活命和富贵,真的无所不用其极,甚至连自己儿子的生命都不放在眼里。 只是她想不透,姜家向来注重男孩,对长子更是格外珍惜。 姜哲浩的经商才能明明远远不如姜韵,但是姜韵分到手的产业,始终只是姜家的边角料,主要产业还是在姜哲浩手里。 姜韵硬是凭借自己的才能,将市值做得超出姜哲浩手里的产业。 可是尽管如此,她也未得到姜家重用。 他们怎么舍得对自己的长子下手。 连姜哲浩都不愿意管自己的亲生儿子,姜韵又何必去插手。 况且她现在的身份连自身都难保。 “妈,你真的想要我救爸爸吗?” “当然了儿子,你是我们姜家的小小男子汉。” “如果是你想,那我愿意救爸爸。” 这番话,让姜韵眼眶微红。 当年她不想和姜诗去旅游,边境城市太危险,而且也没什么好玩的。 傅皓铭就是给她打了这么一通电话。 姜沐阳被推去做骨髓穿刺。 小小的身躯,坚强得让人心疼。 突然医生被一个电话叫了出去。 第75章 拿她做人情 姜沐阳趁此机会一骨碌爬了起来。 医生出去得比较匆忙,门是虚掩着的。 姜沐阳的小手打开房门,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 医生打完电话,很快发现床上的小孩不见了,这是姜氏重中之重的事情,医生赶紧出门寻找。 姜沐阳小胳膊小腿,跑不了多远,医生很快便发现一个小身影拐进了拐角里,赶紧追了上去。 只是医生刚追上去,小身影早已消失在了转弯处。 “奇怪,明明看到那个小鬼往这边来了,怎么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医生左右看了看:“难道是我看错了?” 等医生走后,身后的人才松开小男孩的嘴。 姜沐阳仰起头:“姑姑?姑姑你来了,真好。” 姜沐阳抱住姜韵的腿一脸欣喜。 这是她第二次见姜沐阳,可是这小家伙却热情得不像话,甚至还有她的电话号码。 姜韵五味陈杂地看着这个小家伙,她忍不住用人性的标准来揣测这个小家伙的意图。 可是这家伙毕竟才四岁,尿都控制不住的年纪,能有什么坏心思。 姜韵低头看了眼姜沐阳:“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号码?” “我听奶奶给你打电话过。” 这么小,就有这心思了。 姜韵继续问:“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除了姑姑,没有别的亲人了。” 姜家到底做了什么,让一个四岁的小男孩这样。 姜韵:“你在病房明明答应你妈妈,会救你爸爸,你怎么现在又突然反悔了。” 姜沐阳垂下眸子,一副要哭的样子:“我害怕,那医生拿了好粗一根针管。” 姜沐阳拿手比画了一下:“我怕打针。” 麻药的针管当然大了,她生孩子的时候在监狱里打过一次。 一般女犯人是没有这个待遇,她非但有这个待遇,并且还给她注射了很强的剂量。 而导致她整个生产的过程中都是昏迷不醒的状态。 偷走她孩子的人,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姜韵牵起姜沐阳的手:“走,我带你离开。” 医院里的人应该都不会想到,一个四岁的孩子会爬十八层的楼梯。 姜韵牵着姜沐阳的手往楼下走去,走了四层,姜沐阳受不了了。 四岁的孩子还是细胳膊细腿,能走两层已经比一般的孩子厉害了。 到了十四层,姜家人就算查监控,也不会想到查十四层的监控,更不会想到去查货梯通道的监控。 姜韵带着孩子从十四层坐货梯一楼后匆匆离开了。 姜韵带着姜沐阳走出了一段距离。 因为运动量过大,再加上担心害怕,姜沐阳的小脸红扑扑的,脸上渗着细密的汗珠。 姜沐阳微喘着,却始终没有说一句话,默默无闻地跟在姜韵身后。 看到身后的小家伙,汗水都打湿了头发。 姜韵眉心微蹙,摸了下他那张粉扑扑的小脸蛋:“这执着劲真不知道你像谁,姜哲浩从小就没这骨气,秦茵更不用说了,软趴趴的墙头草。” 姜沐阳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像姑姑。” 这三个字触痛了姜韵的心。 她儿子现在五岁了,就比姜沐阳大一岁,是不是也随她一根筋。 她的儿子到底在哪里? 是不是在受着非人的折磨,那些人费尽心思得到她的孩子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想到这,姜韵心口隐隐泛起一阵痛。 姜韵买了一瓶水递给姜沐阳:“喝点水,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有办法联系我,就有办法处理接下来的事。” 姜韵知道这话给一个四岁的孩子说,他甚至都不一定能听明白,但是她确实也无能为力。 他是姜哲浩的长子,又能救姜哲浩的性命,对姜家而言,这就是一个宝贝,就算把京市翻个底朝天也会找到姜沐阳。 到时候姜韵又得惹一身骚。 姜韵径直往回走,告诉自己别心软,不要回头看。 走着走着,衣角突然被一只小手抓住了,男孩眨巴着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姑姑,我可不可以跟你走。” “不可以。”姜韵毫不犹豫地拒绝。 小男孩却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只是讷地看着姜韵。 不能心软,绝对不能心软。 这是姜家的孩子,她管得了一时,也管不了一世。 姜韵在心里劝说着自己,继续往前走。 ...... “赶紧吃,吃完了睡觉。” 姜韵买了点菜,做了几个菜,喊沙发上的小男孩吃饭。 姜沐阳很会很脸色,担心姜韵会赶他走,特别的乖。 怪怪的自己拿筷子吃饭,姜沐阳在家里吃饭都是保姆喂的,这个年纪的小孩子也根本使用不了成人的筷子。 姜沐阳费劲地将两只筷子操纵起来,试图去夹菜碗里的菜。 聚精会神地盯着筷子上的菜,生怕它掉了,可是夹到半道上,菜还是掉了下来。 “对不起,姑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捡起来。”姜沐阳瞬间慌了神,就像是犯了大汗淋漓:“我会弄干净的。” 姜韵这才意识到,是自己没有给他小孩吃饭的工具,若换作别的小孩早就开始苦恼了。 大懂了的小孩,懂事得让人心疼。 姜韵夹起桌上的菜扔进了垃圾桶里:“一点菜而已,不用这么害怕。” 姜韵起身给他拿了一个勺子,有加了一些菜在他碗里:“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但是荤素搭配,营养美味,乖乖地都吃掉。” “嗯!谢谢姑姑。”姜沐阳扒着碗里的饭菜,好像在吃什么山珍海味一般。 姜韵的宿舍现在还没有新室友。 姜韵铺好隔壁卧室的床,将姜沐阳安排睡下。 姜韵困得不行,明天还得回公司上班。 也就回房休息了。 半夜的时候,一个小小的人钻进了她的被子里,小心翼翼地抱住她。 姜韵陡然睁开眼:“姜沐阳你做什么?” “我害怕,姑姑。” “我怕黑。” “你都......” 姜韵这才想起姜沐阳只是个四岁的孩子,他的成熟常常会让她忘记他的真实年龄。 “那你在家里怎么办?” “家里有保姆带我睡。” 五岁才是育儿学上,正常分床睡的年纪。 姜沐阳连分床睡的年纪都还没达到,姜韵实在不忍心推开。 这个小团子也挺暖和的,暖脚挺合适。 “去那头睡。”姜韵指了指脚头。 姜沐阳立刻乖巧地爬了过去,踏实的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姜沐阳总是会突然大哭大叫,浑身止不住的战栗,然后再睡着,好几次将姜韵从睡梦中惊醒。 这样下去,姜韵今晚都不用睡了。 姜韵知道他这是做噩梦了,这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姜韵将姜沐阳抱到自己一头睡。 早上,姜韵匆匆起床洗漱,姜沐阳还没醒,她将早餐放在桌子上,便赶去上班了。 星港湾的演出厅,今晚有一场舞蹈演出,很多权贵公子名媛都买票前来观看了。 姜韵负责今晚的演出安排,说是举办方指明要求的。 姜韵来到演出厅,门外的海报已经立起来了。 傅一冉。 原来是她,难怪非得让她来。 明知道别人没有什么,越是想要在别人面前炫耀什么。 舞蹈曾经是姜韵最引以为傲的东西,无论遇到什么事,只要站在舞台上,和舞蹈融为一体的那一刹那。 她的心永远是宁静且开心的。 可是她最热爱的东西,早已被剥夺得干干净净。 姜韵现在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打工人,别说跳舞了,就算是在她坟头蹦迪,也刺激不了她。 姜韵按照正常的流程安排了整个演出事宜。 作为负责人,姜韵也在大厅观看表演,以防随时可能发生的意外事件。 傅一冉的代表作也是天鹅湖。 姜韵出事后,她就接替了姜韵的所有资源,成为舞蹈界炙手可热的新星。 傅一冉一身雪白的芭蕾舞裙,骄傲地站在舞台中央。 只可惜傅一冉的舞蹈天赋有限,现在的舞技全靠傅家砸钱砸出来的。 标准却没有灵魂。 和那些千篇一律的舞蹈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傅家专门请了人捧和包装造势,将她的名气打了出来。 更多了是为了傅家大小姐这层身份来的,而不是傅一冉本身。 一个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给人跳舞,谁不想来指点一二呢? 傅一冉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台下的人很快感到了一阵乏味。 这些权贵名流什么样的舞蹈没有见过,这种没有出圈点的舞蹈,对普通人来说,可能会觉得很不错,具备一定观赏性。 但是这些人早已经麻木了,有些人甚至在打哈欠。 舞蹈进行到一半,有些人开始窃窃私语。 “还有可以媲美曾经京市的白玫瑰,我看连当初白玫瑰的脚趾头都比不上。” “就是,想当初那白玫瑰的舞姿,可是在国内海外都享有盛名的,不少人为了看她一场演出,争得头破血流。” “最离谱的是黄牛的票价都炒到了十万一张,就连那一线歌星都没有这么离谱。” “确实是,只可惜啊,毁在了一个精子上面。” 台下观众兴致缺缺,傅一冉在台上,自然能够感受到。 从她学习舞蹈起,就一直被拿来与姜韵作比较,傅一冉跳得更加卖力。 突然。 “啊!”的一声,所有兴致缺缺的人,瞬间提起精神来。 傅依然的脚下渗透着鲜红的血液,血液将白色的袜子染红,看起来格外瘆人。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坐在前排的人看得比较真切:“舞台上有刀片和钉子!傅小姐的脚被扎破了。” “对于舞蹈家而言,脚是身体的重心,是最重要的,星港湾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矛头已经指向星港湾了,姜韵不能再坐视不管。 她赶紧上台查看傅一冉的伤势。 傅一冉却趁机抓住她的手:“姜小姐曾经是京市的白玫瑰,很多人为了看她舞一曲,都不惜花费重金。” “今天既然姜小姐在这里,而我的脚正好也受伤了,不方便跳舞,不如让姜小姐给大家跳一支舞。” “姜小姐跳一支舞,就当是星港湾给大家的票价赔偿了。” 傅一冉的这招用得好,她明明知道她再也跳不了舞了,当着大家的面,逼迫她跳舞作为人情,最后的功劳却都是她的。 大家还都地夸她一句,傅家小姐真大度。 “傅小姐,您还未做伤情鉴定,受伤的来源还不知道,还不能这么早将原因怪在星港湾上。” 傅一冉眼眶微微红:“姜小姐的意思是,这钉子是我自己撒上去的?刀片是我自己装的?为的就是将自己的脚割破,甚至可能会毁掉自己的一生?” 台下的人纷纷将矛头对向姜韵:“真是个劳改犯,心思真歹毒,就算舞蹈跳得再好又怎样,还不是个垃圾。” “就是,我估计就是嫉妒人家傅小姐舞蹈跳得好,人长得美,家世还好。” “真可怕,嫉妒使人丑陋。” “星港湾这种高标准的地方怎么会录用一个劳改犯,真是掉身价。” ...... 原本认为傅一冉跳舞一般的人,甚至开始抬举她的舞蹈水平,只因为傅一冉给自己立了一个被陷害的人设。 姜韵挺直腰板,面向观众,笑着看向大家。 “如果是星港湾的问题,我一定不遗余力地解决问题,如果不是星港湾的问题,也不能强行将问题揽在我们身上,舞蹈厅是有监控的,到时候等相关部门调查取证后,再做判断也不迟。” “承蒙大家对白玫瑰的喜爱,如果大家想看,我也愿意为大家舞一曲,无论是好是坏,都是我自己当博大家一乐了,与星港湾无关,与傅小姐也无关。” “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在坐的各位都是京市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有自己的企业,相信大家能明白我的心意。” 姜韵的这翻话,彻底打消了傅一冉想拿她讨好大家做人情的念头。 也将星港湾上升一个高度。 傅一一冉气急败坏,却也只能保持微笑。 好在姜韵被她逼得不得不跳舞,她在监狱的时候,早就落下了腿疾。 天鹅湖这么考验腿脚的舞蹈,她最后也只能是个笑话。 想到着,傅一冉唇角微弯。 第76章 作威作福 跳舞是姜韵计划之外的事情,她没有衣服,只能借用傅一冉伴舞的衣服。 姜韵实在太瘦了,哪怕是伴舞那么瘦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依然显的大。 姜韵找来夹子将衣服后面夹住,这才勉强的合身。 舞台上的镁光再次打亮。 姜韵条件性的恐惧,想要伸手去挡,但是台下无数双注目的眼睛让她不敢松懈,如果她今天没有完整的表演完一支舞蹈,被耻笑的不只是她。 还有整个星港湾。 姜韵深吸一口气,舞台上的灯光照耀得让她有点视线模糊。 曾经的恐惧如潮水般袭来,让她有种深深的窒息感。 音乐响起,姜韵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她的动作主要在手臂上,腿部和腰部为辅。 傅一冉坐在第一排的观众席上,仔细盯着姜韵,时刻准备发现她的问题,让成为整个京市的笑料。 最好星港湾因此可以将她除名。 可是傅一冉足足等了几分钟,舞蹈都要结束了,她都未发现姜韵的任何笑点。 相反她的动作极为专业,让人挑不出任何错。 她选的舞蹈很巧妙,不用太多依赖腰部和腿部。 谈不上多漂亮,但是极为专业,每个动作细节都是大师级别的。 没想到她坐了五年牢,身子伤成这样,竟然跳舞这块丝毫没有影响。 台下的观众大部分呈认可状态。 “还得是京市白玫瑰,基本功真扎实。” 有不少名媛都是学舞蹈出身的:“虽然舞蹈没有那么花里胡哨,但是十分专业,情感丰富,比那什么傅一冉强多了。” “就是,还说是某某大师的徒弟,就这水平,也就是傅家愿意砸钱,不然哪有上台演出的机会。” “听说这个傅一冉的证书都是花钱买的,人家白玫瑰可是正儿八经的国内外各大比赛出来的,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说不定,那钉子真是傅一冉自己贼喊捉贼,就她这舞蹈水平,还不值得去陷害她。” ...... 傅一冉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最后还是将战火引在了自己身上。 本想让姜韵出丑,从而让大家认为她的舞蹈水平更好,是姜韵不行。 却让大家更加开始怀疑她的舞蹈水平。 “就傅一冉这舞蹈,也感受一万的票价?” “我们是有钱,不是傻,有没有退票的途径。” “污染我的眼睛。” “以前看她在直播的时候,跳得还不错啊,难道是有替身?完全是两种水平。” 周围的话语,让傅一冉脸上烧得慌。 她租用这个场地的费用,都比所有票价加起来都要多了。 为的就是彰显自己的身份地位。 没想到亏本的买卖,这些人竟然还想退票。 傅一冉努力平复内心的情绪,从小的名媛教育让她不能随便发火,就算是遇到天大的事情也要笑着面对。 情绪稳定是一个女人最大的魅力。 姜韵一曲舞罢。 傅一冉带头鼓掌:“姜小姐跳得真好。” 其他人都诧异傅一冉的大度。 “不亏是大家闺秀,情绪稳定,格局大,这种情况都能完美地赞美对手。” 姜韵准备下台,傅一冉起身:“姜小姐请留步,跳得这么好,这么走干嘛?” “大家都知道,傅小姐的拿手舞蹈是天鹅湖,今天跳都跳了为什么不让大家看一下成名舞。” 台下的观众本来没有想这么多,听到傅一冉这么鼓动,纷纷来了劲。 “对啊,姜小姐,早就听说姜小姐天鹅湖一票难求,今天难得有机会可以见一见,姜小姐就赏脸挑一个吧。” 这种高难度的舞蹈,姜韵十分擅长,但是她的身体已经不行了,强行都不行。 姜韵笑笑:“术业有专攻,刚才这支舞也只是为了博大家开心,我已经离开舞坛很久了,傅小姐是这方面专业的,专业的事情留给专业的人来做。” “大家想要欣赏专业的舞蹈,还是请傅小姐为大家表演,大家别忘了,这是傅小姐的专场。” 姜韵以退为进,顺便将这个高帽子甩给傅一冉。 傅一冉一时不该说什么好,这确实是她的演出现场,没有理由去让姜韵来跳舞。 就在此时,姜韵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下来电显示,是姜沐阳的电话手表打来了。 这小家伙这个点应该吃午饭了,姜韵将早中晚饭都提前预留给了他。 不知道又有什么事。 难道是姜家人找上来了。 姜韵匆匆下台给姜沐阳回拨电话:“怎么了?小鬼?” 姜沐阳奶声奶气地接起电话:“姑姑,我害怕,我想出去玩。” 四岁的孩子,玩是他们的天性。 害怕也是他们的本能,姜韵没有与孩子相处的经验,自然不自觉地忽视了很多问题。 将四岁孩子放在家里也很不安全。 可是姜韵还要上班,她已经因为傅皓铭的原因,请了很多假了,现在就算是天塌下来,她也不敢再请假。 怎么办? 突然姜韵瞥见员工室附近的一个淘气堡。 星港湾是允许员工带娃上班的,并且配备了儿童乐园,可以让员工们安心上班,解决员工的后顾之忧。 淘气堡里的孩子看起来都和姜沐阳差不多大的年纪。 姜韵心念一动,决定将姜沐阳接来,这里是员工区,客人们根本不会看见。 就算是姜家熟悉的人来星港湾玩也没事。 他们不会接触到员工区域。 姜韵趁着中午下班的功夫将姜沐阳接了过来。 姜沐阳才四岁,自然没有见过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 眨巴着一双充满好奇的目光:“姑姑,这里是哪里呀?” “我上班的地方。” “姑姑上班的地方?”姜沐阳一脸兴奋:“好欸好欸。” “一会要乖乖的,不然会有阿姨将你轰走的。”姜韵吓唬他。 “嗯嗯!知道了姑姑。”姜沐阳一脸认真。 姜韵将姜沐阳带到员工儿童区。 一个部门经理来接孩子的时候,看到姜沐阳一脸惊讶:“这孩子长得和靳总也太像了吧。” 姜韵扯了扯唇,她没看出姜沐阳有丝毫和靳言很像的地方。 “哪里像?” “这高挺笔直的鼻子,还有这细薄的双眼皮,简直和靳总不要太像,乍一看简直就是小靳总。” “夸张了吧。”姜韵仔细看了眼姜沐阳,小孩子的五官并没有那么明显。 根本就看不太真切,到底像谁。 姜哲浩的五官也不错,秦茵也算是个美女,姜韵感觉和他们也挺像的。 但是对于同事的肯定,姜韵还是选择笑笑不说话,这种事情,一万个人心中有一万个哈姆雷特。 没有必要去争论。 姜韵将姜沐阳安顿好便去上班了。 姜韵正在整理文件,突然有人推门进来:“姜主管,你侄子和总经理的小孩打架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姜韵的手微顿,赶紧起身去查看。 来到淘气堡这里,一个小孩的头被打破了,鲜红的血液正在涓涓地流出来。 孩子害怕地大哭大喊:“哇哇哇......” 姜沐阳的衣服被撕破了,脸上也是鼻青脸肿的,一看就是刚经历一场恶战,也只是险胜的状态。 总经理此时也赶了过来。 肖总是行业翘楚,当初星港湾花重金高薪聘请过来的,这些年星港湾日益辉煌。 在星港湾除了直接出资人靳言,就属肖总的能力最大。 肖总的孩子平时都不在这里,今天是第一次过来,就被打成这样了。 肖总冷着脸,看了姜沐阳一眼:“这是谁带来的。” 姜沐阳低下头,一双小手紧张地搅动衣角一双眼睛紧张地左右张望。 姜沐阳脸上的伤势在整个人群中最突兀最显眼。 肖总走到姜沐阳身边,捏起他的小脸:“是你打的吧。” 姜沐阳没有否认。 一张大手推在姜沐阳胸前,姜沐阳狠狠地摔倒了。 一声剧烈的“砰”声,听到声音都知道摔得很重。 “这是谁带来的?”肖总眼神阴鸷地看着姜沐阳。 “好,好像是姜主管的侄子。”值班经理小心地回答。 “那个姜韵?” “嗯。” 值班经理,心疼地将孩子护在身后,赶紧叫来医务室的医生,查看孩子的伤势。 医生跪在地上仔细地替肖总的儿子包扎,所有的人都为这个小皇帝忙前忙后。 没有一个人查看姜沐阳的伤势,恨不得想上去打几拳,以博肖总的高兴。 等姜韵赶到的时候,姜沐阳一个人鼻青脸肿地跪在地上。 看到姜韵过来,姜沐阳立马哭了出来:“对不起姑姑,我给你惹麻烦了,都是我不好。” 姜韵心疼地将他抱在怀里,别说这是她侄子,就是个陌生的小孩,她也会很心疼。 “你没事吧,疼不疼?伤到哪里了,跟姑姑说。” 肖总走到姜韵身边:“姜韵,星港湾的员工儿童休息室,不是犯罪的天堂,像这种有娘生没娘管的孩子,以后就别带来了。” 能坐在高位的人,情商智商都是一流的,但是他们的情商智商,只会用在他们觉得值得和匹配的人身上。 对于姜韵这种下属完全没有必要说什么好听的话。 姜韵站起身笑笑:“肖总,您凭什么判定他有娘生没娘养?” 整个星港湾对肖总都是抬着的,他没想到姜韵会直接怼回来。 脸色骤变,这是提醒大家他生气了:“这还用说吗?跟个野人一样,将启光打成这样。” “那只能说明肖公子技不如人。” “你!”肖总气得手指颤抖:“你什么意思。” “不用怀疑,就是这个意思,我说你儿子不行。”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儿子不行。”姜韵一字一句。 “你!立刻就去人事部领辞职信。” “我的人事调度,都是经过靳总的,那可能要麻烦肖总给靳总请示一下先。” “我有直接任免权,不用经过靳总。” “上梁不正下梁歪,这野人一样的小兔崽子就是最好的证明,我们星港湾不用这种品行不端正的人。” “姑姑。”姜沐阳抱住姜韵的腿:“我是不是又惹事了。” 姜韵垂下头,温柔地摸着他的小脸:“你没错,错的是那个怂蛋。” “你说谁是怂蛋?”肖总一脸威严。 “我说你儿子。”姜韵毫不犹豫地反击。 肖总的火冒三丈:“你现在就走,不走,就让保安请你走。” 肖总叫来了保安,总经理的命令不敢不听,保安准备将姜韵架走。 “姑姑!姑姑!”姜沐阳看到姜韵被架走,害怕的直哭,一向倔强的他在这一刻低下了头颅:“对不起,是我的错,请你们不要伤害我姑姑。” “住手!” 一道清冷的声音划过,众人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诚惶诚恐。 肖总面对比自己高位的人,自然是情商很高的:“靳总您怎么回来了?听其他人说,您的行程不是应该还有一个月?” “怎么?你连我的行程都打听?” 肖总本想拉近距离表示关心,没想到这层。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肖总的脸上堆满笑意:“我的意思是,钥匙知道您提前回来了,我会让人提前按安排相关事宜。” 靳言没接话,而是看了眼秦枫。 秦枫走到保安身边:“厉声道,还不松手吗?” 保安这才纷纷松手,毕竟靳言才是真正给他们发工资的人,他们不知道这些官职里的弯弯绕绕,但是会认清给自己发工资的人。 “这是怎么回事?” 肖总脸色微沉:“姜韵无视星港湾的规定,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带过来,还不知悔改,我命令人事部开除她,这种人只会毁坏我们星港湾的名声。” “是吗?那肖总将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讲述一遍试试。” 肖总对事情经过进行了巧妙的加工,总而言之,就是姜韵带了一个品性败坏的孩子,随便乱伤人,还不知悔改。 “秦枫,查下这片区域的监控,我们星港湾的宗旨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也不会随便冤枉一个好人。” 听到查监控,肖总有点慌了,毕竟自己儿子什么品性,当爹的心里还是有点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