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侠传》 第1章 我名谓侠 嘉靖1533年, 天下江湖血雨腥风,人心沉疴,诡谲魍魉笼罩在整个江湖之上,生死无常人称“天云如墨” 杭州府外,山林掩映,夕阳西下。 徐谓侠山西打马至此,自己的村子被魔门弟子屠戮一空,作为村子里唯一的武者,等他赶到时,已无一活口。 徐谓侠资质平平,境界不高,却还是追寻着线索一路南下来至杭州府。 城外数十里的官道上,一匹乌黑壮硕的骏马上骑着一个壮汉,他一身素色布衣头上戴着斗笠已然风尘仆仆。 那汉子有一些黑背后背着一柄长剑,四十多岁的脸上,浓眉方脸,稀嘘嘘的胡渣展现着不羁。虽是有些沧桑,不过眼角的每条皱纹都说着豪迈。 徐谓侠抓起腰间的酒壶,里面盛着自家酿的竹叶青。 他豪饮一口,盯着前方地上的车轮印子说道 “看来就是这儿了,这些杂种真能折腾!也不知道是谁指使了他们。” “前面应该是莫家村吧?他们来这小村子干什么?” 徐谓侠暗自思忖,不行!还是得去看一下! 想着徐谓侠一引缰绳,坐下黑马“唏呖”一声,卷起一片烟尘,向前方跑去。 莫家村内……… “啊!!” “你们是谁?来俺们这干什么?” “老婆子!老婆子!你怎么了?” “俺跟你们拼了!!” 宁静的村庄里,充斥着哭喊声和惨叫声。无辜村民的咒骂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只有无情的屠刀撕裂血肉的声音。这是一场屠杀! 徐谓侠朝着村落的方向飞奔而去,一旁的风将徐谓侠衣袍吹的呼噜噜的响。 徐谓侠村外便感觉到村中杀气漫天,血雾飞舞。 “啊!娘!我好痛…”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徐谓侠双眸瞪大,一股红色涌进瞳孔。他好像看到自己的村庄,曾经也是同样一副场景。 这帮畜牲!一路上所有的村庄被屠,都有这些杂种的影子! 徐谓侠大喝一声 “他娘的,找死!” 说着脚下红光一闪,整个人气势如同冲天破竹。轻点马头,整个人化作一道碧光,瞬间冲入村子。 莫家村内,几个黑衣人抽出了刺入体内的兵器。对面一个七旬老汉带着痛苦和惊恐的眼神倒下。 “老大!任务完成了,清查过了,无活口!”一个手持着大刀的黑衣人对着前方说道。 一个沙哑的声“上头交代的,虽然只是寻常村子,不过也杀了个痛快!” 沙哑的声音传来,黑衣包裹下看不清面容,只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 说着那领头人,将手中满是血迹的奇门麟角刃在残肢的衣物上擦拭着。 “剑过竹解!” 一声暴喝,自当空传来,碧波之下剑光锋锐撕开周围空气,点地上的沙土都渐渐被分开。 几个黑衣人正在搜寻周边其他角落,听到空中一声暴喝,猛地抬头。 只听噌啷一声,那领头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见宛如一道流星划过苍穹。眼前几个手下还未将兵刃抬起,一道由翠绿剑气构成的竹枝映入眼帘。 咚!砰! 两具死尸倒地,徐谓侠手持的宽云铁剑,一言不发,只死死盯着面前的几个黑衣人。 那领头人缓缓的举起奇门麟角刃,周围剩下的几人皆是举起手中兵刃将徐谓侠周身四角包围。 “你是何人?为何杀我手下?” 沙哑的声线刺耳难听,好像破篓穿风一般。 徐谓侠抬起头,眼中怒焰滔天,豪迈的脸上竟透出丝丝狰狞。 “垃圾!畜牲!杂种!这些村子无冤无仇都是一些老弱妇孺,这习武的杂种,为什么要对他们下手!!” 周身四边的几个黑衣人闻言都爆发出了残忍的笑声 领头那人往前一步,眸中血光点点 “不好意思啊,这位大侠!我们也是上命难违!怎么就凭你个小小的云涌境也来送死吗?” 徐谓侠自道境界不高,手中握着的长剑紧了紧,血迹遍地,断肢残破,他能看到这些无辜村民脸上带着绝望和恐惧, 和自己的村子如出一辙!徐谓侠感到胸中一团火焰在奔腾而出。 “就是你们所谓上面的狗杂种!才弄的这天下云如墨生死无常!” 徐谓侠剑上的真气越来越锋锐,碧绿的宛若一块宝玉。 “他娘的老子今天不为私仇!是为了宰完你们!”徐谓侠几乎是大吼着说完了这一句话。 这是什么江湖?人心为恶,却所无现其形,人心为善,却终不得好死。这是他娘的什么的狗屁道理?我既学剑!便要抹去世间一些看不过眼的事!哪怕只让我畅快些也好。 那领头的黑衣人周身慢慢探出阵阵黑雾,对着徐谓侠说 “既然如此!兄弟们!送这位大侠上路!” 小小数十里的村庄内,血煞之气纷飞,黑气奔腾好像要吞噬一切,其中还能看到隐隐的碧绿剑光闪动。 村外林中惊鸟翻飞,风动不止。 ………………… 徐谓侠想要风,一阵清朗的风。很长时间他说不了一句话,忍着裂痛咽下口里的苦涩,眼前的景物比他嘴里的血还要干涩,比冰雪还要寒凉。 隐隐的残阳映在村口,只见那村庄里尸横遍野,有老弱妇孺无辜村民,也有一帮浑身只见黑衣手上握着怪异兵刃的残肢。 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杀的徐谓侠,一张豪迈的脸上尽是血迹,眼神中透着愤恨决绝,身上的素色布衣伤痕累累,里面缓缓的浸透出鲜血。虽是境界不高,剑法称不上江湖高手,不过还是杀的满地尸山血海。 徐谓侠的眼中死死盯着,前方那仅剩的恶人。那是一个黑衣人手中拿着奇门兵器,眼中却充斥着无措,不远处还有一具同伴的尸体,显然死前极不甘心。 败草枯木之前只见那只汉子愤问一声 “呵!你们这些邪教魔贼是为了什么!” 只见得莫家村口外,断壁残枝,鲜血滂沱,徐谓侠倚着浸血门框喘息的问道。 这个40来岁的汉子,只是拄着剑,坚毅的脸上淌下的鲜血和汗。盯着对面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眼神飘过村里蔓延到村口的血迹,死死地盯着徐谓侠沙哑的声音好似讥讽的说道 “想不到你这个云涌境却杀了我们这么多人!我说了我们不过奉命行事,不想碰到了你这位大侠,我们也只能斩草除根啊!” 徐谓侠眼中一沉身体各处传来阵阵痛楚。 真气要见底了呀 “哈~狗杂种!老子可称不上什么大侠,不过看来你这任务只剩下一种结果了。” “用我的剑送你下去,和这些杂碎们一起陪葬!” 徐谓侠长剑一挺,进步向前。真气和着剑锋,竹叶飘零相伴,徐谓侠引动仅剩的真气,剑上青霞漫天,一刹那之间,犹如狂风挟叶,徐谓侠周身裹着决绝杀意刺向面前的人。 那黑衣人猛然一惊,手中奇门兵器,好似短刃又好似长笔,应是奇门麟角刃。他身上黑雾笼罩,煞气凛然,嘴上念叨着 “你找死!” 你既然要当侠客,就应该和这些孤魂一样像无人问津的朽木葬在这片荒山之中! 黑衣人是这样想的。手中兵刃依附着层层的黑气更加凶猛了几分。 刹那间,血煞纷飞,黑衣人只一瞬间便已杀到那大汉眼前。手中兵刃指向徐谓侠,煞气一起好似猛虎又如狂涛迎向那道碧翠的盈盈剑光。地上尘土翻飞,周身杀气冲着残垣断碎。 黑衣人手中魔刃凶煞异常,踏步向前右手劈砍抗住徐谓侠剑锋,只听到“铮!”的一声。 左手麟角刃犹如毒蛇一般裹着黑气刁钻着向徐谓侠喉哽刺去。 翠叶纷飞,消磨黑雾。徐谓侠只感到颈下一阵寒凉。 手中宽云铁剑,急速相挡。扛下了这一击。顺势鞭腿一起,踢中黑衣人手中兵刃。将那黑衣人踢开数十米之外,趁着他立势未稳,长啸一声,又是一剑相送。 “受死!!”徐谓侠暴喝一声向前刺去。 竹叶夕阳落风晚,青霜只送不归人。 这一剑,徐谓侠或许没有想着可以活下来只是想着。 又慢了一步!只晚了一步! 唉! 既然这村子里的人,无人可怜,无人可管!那他既然见到了就要刺出这一剑!只是为了心里讨个心安,哪怕死在这里,黄泉之下碰到了这村的无辜村民,也是会被美酒招待的吧? 徐谓侠挺剑向前,这一剑好像竹叶过林,无影无踪。真气把剑尖顶的翠绿,轻飘飘的送入他的咽喉。身后的茅屋好像也受了这一剑一般。 “咚” 只听到一声,双刃落地,黑衣人的手向徐谓侠的脸挥舞着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唔啊唔啊的小声呻吟。 好像不可置信不知为何眼前这个已经受了重伤,穷途末路的侠客可以杀了他。 莫家村庄外刻着莫家村三个字的巨石旁,一阵狂风起过碧翠竹影,锋锐凛然,地上都多了几道剑痕,残破的屋檐被这一剑的剑风掀的支离破碎。 送葬了这个不该在这个村庄滥杀无辜的罪人。 夕阳下,徐谓侠的剑缓缓的抽出死人的咽喉。 他往后一踉跄,胸口的裂伤和满身数不尽的小伤痕都在往下滴着血滴。 “哈......呼........” 许谓侠大口喘着粗气体内真气不能牵动分毫。经脉之中,丝丝阵痛传来。 向后快退了几步,一屁股靠在莫家村村碑的巨石下。望着这村里的残酷景象,怕是方圆数十里之内都了无人烟了吧? “明明离着杭州府不过数十里的距离,小小的一个莫家村惹上了什么大敌,什么仇家?看样子这帮黑衣人像是什么大人物的爪牙啊。” 徐谓侠看着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宛如人间炼狱般的村庄疑惑的想道。 “嘶.....呃.......老子也算对得起这帮村民了,肋下剧痛伤及两处,啊.......估计还伤到筋脉了。” 徐谓侠把剑垂下,捂着自己的身体,缓缓说道。 “这天下到底怎么了?这些村庄无端端的给人屠了!” 徐谓侠突然“嘿嘿”笑了起来 “查线索碰到这事,我也算是行侠仗义了!” 徐谓侠感到自己的经脉一阵撕裂的疼痛自语的说 “他娘的!出来行个屁侠,仗个狗义!碰到这样一遭,都四十多了,也不知道迈不迈的过去这个坎!嘶........” 徐谓侠感到口中一阵干涩,准备拿起腰间的酒壶,狠狠的喝上一口。 忽然!一道劲风袭来,错着徐谓侠瞬间而过,把徐谓侠手中举到一半的酒壶刹那间击的粉碎。 那道劲风,不可阻拦的又掠过徐谓侠径直的撞向旁边本就破败的房屋。 “轰隆隆!”一旁的房屋直接被炸出了一个大洞。地上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竟然直接将断壁残垣抹去。 “还有敌人!” 徐谓侠撑着剑,挣扎着站起来环顾四周,他紧张极了。 “这真气!看来今天老子是栽了!” 徐谓侠已经准备放手一搏。这时只听头顶两道破空之声,一个戏谑的声音传来 “老练?你的天路神功不行啊!这一掌都打歪了,你看!” 紧接着的是一个苍老的声响 “滚蛋!你小子偷了我的东西还想跑?老子一掌打死你!” 徐谓侠抬起头,两个人影横空而立,一个犹如俊秀书生,看着倒是玉树临风,只是脸上露出了丝丝癫狂。另一个垂发老者,一身黑裘,威武霸气。 “嘿嘿嘿!你打赢了我,我就还你!” 那俊秀书生向着面前的老者勾了勾手指咧嘴说道。 “死疯子,你找死!!”霸道的声音卷起一片声浪,将下面的徐谓侠直接震得喷出一口鲜血。 “啊!他娘的!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徐谓侠还未及反应之时,天上一黑一紫,两道磅礴如山的真气对立而撞,竟然直接将靠着莫家村外的一个山头震的粉碎。 苍穹之上,原本的蓝天,也被染的一片紫气,一片黑气水火不容。 徐谓侠境界太低,根本看不清两人如何交手。 “这他娘的是什么境界?在这打什么架呀?” 徐谓侠气得只想骂娘,直到头顶那两人稍不留神,若是殃及自己,便是粉身碎骨。 徐谓侠头顶交锋越来越激烈,自己被震倒在地上,只觉得天崩地裂,日月颠倒。好一会儿终于平静下来。 徐谓侠睁开眼睛,那霸道老人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俊秀青年悬空而立。 他好像发现了下方的徐谓侠,而徐谓侠只是撑着剑吃力的站起来,这天上不言不语。 看了一会那俊秀书生开口说道 “呐呐呐,真可怜啊,太弱了!一点也不好玩儿!” 戏谑的声音满是失望,说罢只见一片紫光“轰隆隆”的一声,俊秀书生闪去便不见了踪影。 徐谓侠摇了摇脑袋,晃着头说道 “真是高人啊!是够高的,就是不像人!” 太阳渐落,月色横空。若非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在寻常人看来,这片村庄依旧是万籁俱静,黑夜茫茫。 而徐谓侠抵着长剑,靠在石墩旁边喘息了许久。缓上来的真气撑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一步一拐的向村里走去,滴下的血滴诉说着刚才那一战的凶险和惨烈。 村旁的树上祈福的红带还在缓缓地飘着,可见村庄里的农家应该是淳朴良善。 黑夜之下,一路上想不被路上的尸体绊倒徐谓侠走得十分艰难。 徐谓侠拄着剑看向两边的房屋和满地的残尸,缓缓的说道好像是在问自己 “悔吗?” 为这一村的无辜百姓,为这心底的无端侠义。 “估计这辈子破不开云涌境了,有点悔了,哈哈哈.........” 许谓侠自嘲的摇摇头,这个40岁的豪迈汉子伤痕累累的向前走去。 徐谓侠搜过这村子一间间残破的屋子,想着在这个已经生机断绝的村庄里休养一阵。他推开一扇扇染血的房门,好像还能看到这个村庄在几日前都是这么的祥和安宁。 “唉,该死的江湖,以前只是祸害我们这些走江湖的人,现在连寻常百姓都不放过了。” 徐谓侠自从12岁起学剑虽然家境贫寒也拜得镇上以武馆为师。从山西一路游历至杭州府,见过许多高手,也拜过几个师父。却因为自身资质有限,年至四十岁,还不过是云涌境的侠客而已。在江湖上实在算不上高手,在他之上,浑圆境,破空境的高手也是寻常。 只是多年行走江湖,行侠仗义,多了几分老辣和决绝。 夜幕缓缓升起。 徐谓侠身上缠上刚刚找来的布条,好在真气恢复一些,伤口终于不再淌血。他推开村末的一个宅子,这间屋子里更是尸横遍地,先前也是这间屋子里的战斗最为惨烈。 “这些人怕是为了这家人来的。”看着眼前的院子里除了房子还立着,遍地都是破碎的农具,衣物。 院子里,耄耋老汉已经被拦腰斩断,一旁倒着一个农妇,身上满身数不尽的伤痕,姣好的面容,虽是农家女儿,不过却生的清丽。可是这样的脸上却只有死前的绝望和不甘。 徐谓侠紧紧的握着手里的剑,很是疑惑不解,小小农家院,有什么值得这帮江湖恶人在这里肆意杀戮,难道只是为了泄愤? 徐谓侠提着剑推开了厨房的门。看着一地的狼藉,灶上还有一些食物。 “哈,终于这村子里还有这些东西剩下。” 徐谓侠快步上前,径直略过灶台,来到角落里,拿起堆在墙根的酒坛晃了晃。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喜色。打开酒坛,转身看向门口,好像透过院子看着整个村子。 “都死绝了,呵,希望你们下辈子安宁一些,你们先喝吧。” 说着徐谓侠噼里啪啦的将半坛酒倒在地上。然后将剩下的酒坛举起,大口倒下。 酒液溅在豪迈的脸上淌下,慢慢流过徐谓侠伤痕累累的上身。 徐谓侠感到伤口灼热的阵痛,或许为了麻痹,又或许为了发泄,徐谓侠依然不管不顾的大口喝酒,直到把剩下的半坛酒喝完。 这才缓缓的去灶上寻些东西来吃。他缓缓的吃下几张大饼。体力又恢复了一些。只是嘴里有点干涩。 想着再来一坛酒的徐谓侠又走到墙边,提起一个酒坛。只是这坛子酒竟然让徐谓侠手臂上的伤口又泌出血液。 “嗯?嘶.......这坛酒........这么重?” 徐谓侠突然将酒坛放下,后退几步,用剑挑开上面的酒封。映入眼中的是一坛子的黑色粉末。 徐谓侠用剑挑起一些放在鼻子下轻轻一闻。脸上猛然变得狰怒,暴喝出声。 “他娘的!这些狗贼到底要做什么!要把整个村子都抹去吗?” “这些火药放在酒下面,看来早就有人潜进来了,到底是谁这么狠决,这村子怎么招了这样的敌人?” 说着徐谓侠体内又开始一阵阵的痛。 “不行,得看看有没有什么药,不然还没有回去先死路上了。”徐谓侠想着走到院里,看着残败的村子,长叹一声。 手中宽云铁剑缓缓竖起,用不多的真气,催动剑气。翠绿的剑气,好像还有竹叶相随慢慢攀上剑身。整支剑绿意盎然,他就像一枝苍竹立在血色的院子里。 剑锋慢慢的向周围转去,那剑气虽然锋锐,但却充满生机,直到指向一个方向,剑上剑气一盛,好似被什么东西牵引。 徐谓侠将剑垂下,缓缓的松了一口气说道 “还好,看来草药离得不远。” 说着徐谓侠便向刚刚剑指的地方走去。那是院子的后墙,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屋子。门已经碎透在一边。倒是没什么血迹,可能是因为那些人看了一眼是堆放草药木柴的屋子就离开了。 门口有一捧烟灰,应该有人烧了什么。徐谓侠鼻子微动。 “艾草?呵,看来我运气不错。”进到屋子当中,月光照在因为厮杀漏洞的屋顶,落在屋子里。 屋子不大只有堆砌了一堆干柴农具,另一旁几个竹编的筐子里堆着草药。 徐谓侠向前走去,在一个筐子里找着自己要用的草药。 忽然徐谓侠听到了什么,手中长剑猛地持起。目光一凝,看向旁边的一个竹筐,一束月光刚好罩在筐里的草药上。 徐谓侠拿着剑慢慢走近,草药忽的又是振动一下。剑尖也缓缓攀上绿意。徐谓侠小心的剥开一大片艾草干。 徐谓侠眼猛地一缩,月光下,一个小婴儿垫在艾草之上,灰色的绣褓把婴孩裹的严严实实,还在酣然入睡。 徐谓侠发誓他收剑的速度绝对比今天刺出的任何一剑都要快。 徐谓侠把剑收起,轻轻的把小婴儿抱起。他看着怀里的孩子,那绣褓的布料虽然算不上柔软,但是细致的针孔是一个妇人对孩子最深的爱。 徐谓侠的脸上从开始的无措慢慢的转变为快意。一抹畅快从心底自下而上让他身上的疼痛都隐隐散去。 “哈哈哈哈哈!不悔了!这下不悔了!”徐谓侠豪迈的大笑,好像是又活了一次一般。 月光下那婴孩被笑声惊醒。开始“呜哇,呜哇”的哭起来。 徐谓侠看着还在大声哭泣的婴儿,随即笑得更加恣意。 在这人间炼狱的村庄里,那汉子豪迈的笑着,说着哄逗孩子的话,那婴儿则是咿咿呀呀的发出声来。好似只有天上的明月和大汉的怀里是最干净的地方。 徐谓侠寻了一些米汤,生疏的喂给婴儿,生怕这会伤害到这村中唯一的希望,婴儿“哇呜,哇唔”的吃饱了后,在他怀里沉沉又睡去了。 娃儿啊,你的命苦啊,生在了这个天下。 徐谓侠轻轻的拍打着怀中的婴儿。 一地的残肢下,徐谓侠带着婴儿缓缓的将地上的尸首一个一个的挪出屋子。 怀中的婴儿艾草味混着奶香,总算是冲掉一些徐谓侠刺入鼻中的漫天血气。 徐谓侠低头瞥了一眼襁褓中的孩子,小家伙睡着了,鼻翼微微颤动,呼吸轻柔而均匀。看着他可爱的小脸蛋,徐谓侠忍不住轻轻地把裹着的绣褓紧了紧,内心充满了感激和爱意。粉嘟嘟的笑脸圆润可爱,睡梦中小小的嘴巴安宁的一张一合,嘴角还露出一淌晶莹。 嘿!这娃儿的梦真甜! 徐谓侠抱着孩子咧嘴一笑。 脚下残肢血海煞气浓,怀中盈盈生机好入眸。 徐谓侠神情放松下来,身体也没来由的多了一股劲。 夜半丑时,徐谓侠拖着一身的伤痛和疲惫,终于将所有的尸首安置好。 清风习习,半露微凉,一所残破的屋顶之上,那豪迈汉子,怀抱着一个婴儿,轻轻躺下。 皎洁的月光下,只能听到那粗犷的汉子嘴里哼着柔柔的乡音。 怀里的婴儿窝在在他壮硕的胸膛上,睡得香甜。 “哼~哼~睡吧~睡吧~醒了咱就回家了~” …………… 第2章 莫潇 两日后,莫家村口。 徐谓侠将村里的尸首全部埋葬,立下了一个小碑。至于那些黑衣人在自己带来的火药中化为灰烬。 怀里抱着婴儿骑上村口已经系了两日的马。 “走了,乌球儿,回家。”说着一拍身下漆黑如夜的马。马儿唏呖呖的一声,马蹄点点,甚是轻柔,一人一马向西北缓缓走去。 “老子还不会做饭呢,得想想怎么给你小子拉扯大。” “说起来,你应该算我的孙了吧” “哈哈哈哈,光棍了一辈子,现在多了个孙儿。” “得给你小子取个名字,叫什么好呢......” 斜阳照在蜿蜒的小路上, 像是踩着金缕那般轻快。 马蹄和着马上的大汉快意的声音, 渐行渐远......... 时间飞逝,白云过隙。 七年之后 山西承宣布政使司 清源县中 大雪时节,白雪纷飞。冬日的气息虽然寒冷,正旦节才过四日,整个清源县都充斥着新年到来的欢喜气氛之中。 清源县家家户户还贴着新的春联。道路两旁已经有商户陆陆续续的早起出摊,正所谓百家烟火,最是人间。 街上一个面摊还在缓缓地升腾着白烟,只有一个面摊三两张桌子,周围却围满了来吃面的居民。 一个居民哈着手,嘴里吐出热气,向着摊子中的老板说道 “徐老爷子这么早就出来摆摊呀?老规矩,一碗竹叶面!” “还有我,我也是!” “徐大爷,老规矩,老规矩啊,再给我来二两” 周边的客人也纷纷出声说到 只见那面摊中的汉子,身材壮硕高大,微微泛白的鬓角,诉说着他的年龄已经不小了,他穿着一身厚厚的褐衣,将袖子挽起。坚毅的脸上,虽然有些沧桑,不过每一条皱纹里都写满了豪迈与洒脱。 徐谓侠咧嘴一笑,说道 “嘿,好嘞!我家那小子可不想天天吃面,这不大过年的,我这老爷子还得出来摆摊。” 徐谓侠嘴上回着客人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不慢,一把厨刀动得飞起,将面案上的面皮飞快地切成一堆堆面条。 徐谓侠抓起一捧捧面条,放入滚开的锅中,随后又转身,握住白案上一个半人长的木柱,木柱的一边有一个刚好可以握住的把手。 粗壮的木柱在徐谓侠的手里,轻盈的好像一根擀面杖。他又惬意地压起了剩下的面团。 等到面条在滚水中打了一个又一个圈,徐谓侠熟练的抄出几个碗来,将面条一碗碗装好,又从一个大锅里盛出汤浇了上去,又从一个大碗里,掏出几勺滑嫩的肉糜放上,最后淋上一勺热油,油里还飘着两片竹叶。 “好嘞,来着趁热哈!银子搁那就成”徐谓侠把面条端给摊子前一个个食客。 人们自觉的来到两三张桌子前拼桌吃面,小小的面摊上都是食客“吸溜吸溜”的声音。偶尔的聊几句家常。 有个食客突然抬头对这徐谓侠说“对了,老爷子,我咋没看到莫小子呢?平时不都在你旁边玩面团吗?” 徐谓侠手上不停,嘴上没好气的说道 “这臭小子,这几天过年都耍疯了,天天睡到晌午。” “我说,这臭小子,哪儿好啊,你们这天天哄着他玩?整天东窜西跑的,没个正样子。” 周围的食客听着脸上都泛起笑意,只见刚才那食客又说道 “我说徐老爷子,您这话就不对了,自打您七年前来了咱们县,这十里八乡,谁不知道咱清源县徐老爷子的面最好,嘿,徐老爷子的孙最灵。” 是另一个食客也说到 “就是这娃聪明,咱县里谁有本事的都想教他两手,万一哪天成了将军宰相咱老少爷们脸上也有光不是。” 徐谓侠听着当即说道“那咱全县的能人都教了我这孙子,这臭小子就我这爷爷的能耐,他不想学!” 这时,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 “我说徐老头!莫萧那小子跟谁学都成,这娃要是跟你学了做面又开一面摊,那才叫没出息呢!” 王铁匠穿着一身粗布短打露出精壮的右手,看着也是四十来岁的汉子,脸上胡须根根炸起,就是皮肤黢黑。 徐谓侠瞅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早打铁,晚打铁,大冬天还穿成这样,冻死你个王八蛋!” 王铁匠来到摊前,说了一句 “老规矩啊,帮我多放点面。” 徐谓侠哼了一声“老王,你给老子说清楚什么叫我的能耐就不能学?不然你今天的浇头没了!” 王铁匠听到这话,立时变了脸色 “别介啊,老哥哥,我这儿不是觉得你家那小子学我这手艺,那叫一个快,我这心疼了不是。” 徐谓侠手上动得飞快,嘴里却说 “你家那大小子也得十六七了吧?那小子比我年轻的时候都壮实,有他顶着你这手艺,绝不了!不像我。” 王铁匠咧嘴一笑“嘿,这还真是,不过我是真心喜欢莫潇那娃,这不过年,他还向我讨了个小锤子,平时锤着玩。” 徐谓侠抿抿嘴“怎的?那也是我的孙儿,得了,吃你的去吧。” 说着,王铁匠拿着一碗面朝旁边的空位也坐了下去开始吃面。 面摊不远处,一个石墩后面,两个虎头虎脑的小脑袋,缓缓的探出头来 “潇哥哥,要不算了吧?徐爷爷会生气的。”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儿穿着红皮袄子,看着面前七八岁的男孩说道。 那男孩扒着石墩也是一身棉袄,长相清灵可爱,一双眼睛里透露着狡黠。 “嘿嘿嘿,别怕王妮儿,这事儿老头子发现不了,嘿,我跟你说这法子可有趣了,一试一个准,上一次把家里的壶子都踢碎了,可有趣了” 小莫潇嘿嘿的笑道。 说着小莫潇掏出身后藏着的小铁锤,左手拿着一个小面团。眼里紧紧的盯着面摊中正在切东西的大汉。 小手把面团往上一抛,奋力的用铁锤砸向面团。 面团飞快的划过空中,向着徐谓侠的头飞去。 徐谓侠这时正在专心致志地切着案上的面皮。忽然感觉有破空之声,转瞬即逝。 手中的刀飞快竖起,斩向飞来之物。面团瞬间一分为二,右边一半,咚的一声,掉入一锅正在煮的水中。 小莫萧看到此景,开心的雀跃起来,忙对着身后的小女孩说道 “怎么样?我就说可以把它劈开吧!嘿嘿,好玩吧?” 小女孩看到这个也觉得新奇,无比兴奋的说道 “哇!好玩好玩,潇哥哥,咱们再扔点什么吧。” 小莫潇也是一脸的开心“好,那我们再找点别的........” 小莫潇话音未完,就感觉头上一阵黑影笼罩,紧接着一阵暴喝之声。 “臭小子!你知不知道那一锅水刚刚烧开,还没有怎么用过!” 徐谓侠暴跳如雷,拎起小莫潇大声骂道 “教你本事在家里不好练,带着这小丫头来整天霍霍老子?你是不是皮痒了?” 小莫潇一阵惊慌的说道 “他娘的,给发现了!” 徐谓侠额头青筋暴起,放下小莫萧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小小年纪,嘴里骂骂咧咧的。好的不学,学老子这个!” 说着拽着小莫潇来到面摊前,身后跟着那个小丫头。对着王铁匠说道 “老王给你家这闺女领回去,别跟着这臭小子学坏了”说着把小莫潇扔到面摊里。 王铁匠笑盈盈的揽过小女孩,对着面摊里说道“莫小子,拿着铁锤抡你爷爷玩,给你爷爷打坏了,咱们全县的人都没有面吃啦!” 小莫潇从面摊里探出个小脑袋,嘴里说道 “老爷子可抗揍了,怎么会坏呢?” 徐谓侠面色一沉,拎着刀大步走向面摊里,地上的影子越发恐怖。 “老子不抗揍,我看你小子倒挺抗揍的!” 小莫潇乖巧的一笑,说道 “不是啊,爷爷,我开玩笑的.....孙儿最爱您啦.......” 小莫潇试图唤醒爷爷的爱,可并没有什么用。 面摊的食客都哈哈大笑起来。 夕阳西下, 徐谓侠挑着担子,身旁跟着揉着屁股的小莫潇,缓缓向家走去。 小莫潇看着徐谓侠说道 “老爷子,这两天王爷爷都说我打铁的手艺已经很好啦,学堂的夫子让我背的,我也都会了,还有南城的刘医师都夸我哩!” 徐谓侠壮硕的身子,边走边对小莫潇说“怎么?人家教你的会了,这么开心?老子教你的,你就不乐意学呢?” 小莫潇脸上苦巴巴的说道“扎马步太苦啦,还有挥剑,一点也不好玩。” 徐谓侠无奈的摇摇头对着小莫潇说道 “你学的那些本事,长大了足够好好活着,可太容易死了!老子教你的本事,长大了,能让你好好活着!”说完,徐谓侠挑着担子自顾自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小莫潇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只能快步的跟上。 跟着徐谓侠回到了小院子,院子不大,只有两间小屋子,门外的院子里挂着几件衣物,还有一些晒干的竹叶。 夕阳西下,清源县里又是平静安宁的一天。 往后的几个月。屋子上的雪慢慢的化了,而小莫潇还是一样的玩闹,跟着王铁匠学打铁,跟着学堂里的夫子学读书,跟着城南的刘医师学治病。只是徐谓侠教的本事小莫潇匆匆了事,不用心学。 直到有一天小莫潇着急的推开了徐谓侠的房门。徐谓侠正在床上睡得香甜。 小莫潇着急的吼道:“老头子不好啦,王妮儿不见啦!” 徐谓侠瞬间坐起身来向小莫潇问到“你说谁?怎么就不见啦了?” 小莫潇着急的说道 “王爷爷的孙女儿!刚刚我去找王大哥玩,王大哥和他妹妹都不见了。铁匠铺里面全部都烂了,” 徐谓侠眼神一肃随即放松下来“人家哥哥带着妹妹出去玩,你这臭小子着什么急呀?就算是有拐子,人老王也会报官的,你个臭小子,操什么心啊?赶紧上学去,老子等会还得出摊呢!” 说罢徐谓侠又转身睡下,小莫潇看着徐谓侠脸上一阵着急又无可奈何,只能对着徐谓侠叫道 “哼,爷爷不管!,自己去找王妮儿”说完小莫潇便向着院子外面走去。 徐谓侠依然还在转身躺着,眼睛却缓缓睁开。 小莫潇顺着清源县的道路,又来到了王家铁铺,只见王家的院子木门敞开,小莫潇小心翼翼地往里走去,清晨的清源县里还有淡淡的薄雾。 只见王家铁铺里,院外,衣物,农具,还在整整齐齐地摆着。 小莫萧慢慢的挪到里屋。径直走向打铁的屋子。推开房门,火炉还烧着正旺,各种铁块容器,洒了满地。 打铁的铁砧上居然有几道割痕。 小莫潇看向屋子里通风的窗口已经被撞破。快步走向前去。 “看来王大哥和王妮儿就是从这儿被撸走的。”小莫潇来到破损的窗子前,用手打起一片红色的袄布残片想到。 随即跳上窗台,往窗外看去,院子后面地上的草歪七扭八的躺倒着。 “跟上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他们到哪去了!”小莫潇心里想着。 随即,小莫箫马上跳下窗台,沿着草地上拖拽的痕迹,一路跟去。 跟着地上的痕迹,一路跟到县城外面,一个靠山的树林旁边,小莫潇突然身子一缩,缩在了旁边的一棵小树后面。 他看到了一群黑衣人手里拎着一个一个竹笼子,竹笼子里用被子包裹着,严严实实的东西。 小莫潇靠着小树,右手轻轻的摸上了腰间,挂着的小锤子。 这时听到为首一个黑衣人传出沙哑无情的语句 “老三,怎么还没回来?这县城里的货也就这么多了。” 另一个踩着笼子的黑衣人也阴狠的说“是啊,也不知道这招能不能行,上头可是紧着要呢。” 小莫潇心里一惊“这是碰到贩孩童的拐子了” 这时只听为首的黑衣人冷冷说道 “呵,想不到这小县城有这么多货,兄弟们,等会走的时候利索点给我检查清楚了!莫要惹了官府找来!” 小莫潇想着如此多的恶人,自己一小孩,要救肯定不成了,还是要回城去告知大家所有人一起来救! 小莫萧缓缓的低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后退,怕惊扰到这些劫掠儿童的恶魔。 忽然背后一阵草木响动,小莫潇猛地回头一看。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哟,这还送上门个小崽子!” 只见一个黑衣人说着,他浑身被黑衣包裹着, 只露出一双骇人的眼睛,残忍无情看着小莫潇。左手拎着一个笼子,笼子里还有什么东西好像在一阵一阵的动。右手裹着黑气向小莫潇抓来。 小莫潇心头一紧“不好!被发现了”身下一缩,凭着小小的身躯往旁边的草地上飞快的滚去,险险的避开了这一抓。 莫箫刚抬起头,就听到另外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 “老三,这小兔崽子还挺能蹦哒的。刚好一个也别放跑!”为首的黑衣人看向自己。 小莫潇大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这么多孩童?” 只听到唰唰几声,小莫潇周围已经站满了黑衣人,小莫潇只觉周围的天都宛如黑夜一般。为首的那人看着小莫潇阴恻恻说道 “嘿嘿嘿,娃儿,是你们命不好,多送上门的一个我也要!” 话音落下小莫潇看到一阵黑影袭来。 随即不省人事........ 第3章 出逃! 小莫潇的头摇摇晃晃,好像磕到了什么。 眼睛缓缓的睁开,朦胧的眼睛里看着一个黑影,渐渐远去。 小莫潇挣扎着想坐起来,身上却阵阵发紧,动弹不得。这时才发现自己身上裹满了一床厚厚的被子。 他用尽力气从被子里面慢慢的爬出来,看清楚周边的样子。 这是一个不大的木头屋子,小木屋的门显然从外面已经被锁住了,只剩下墙上有一个用木条钉死的小窗户,清晨的阳光,从木条里照进屋中,照在一个个的棉被团上。 被团里露出一张张小脸,闭着眼睛,应该也是被弄昏掳来的孩童。 小莫潇心里想着 “县里的小孩儿,应该都在里面,被这些坏人整晕了,要不是从小被老爷子折腾过一阵,估计一时半会儿我也醒不过来。” 突然小莫潇身前的一个更大的棉被团,好像动了一下。小莫潇死死的盯着那个棉被团。 只见棉被团缓缓地坐了起来,里面露出了一个青年的头。这青年皮肤黝黑,却是一脸刚毅,十六七的模样。 小莫萧立马认出这是王妮的哥哥,心下猛然一惊。怪不得站起来走到那青年面前。 小莫萧轻声呼喊“王大哥,王大哥,你快醒醒!” 王妮的哥哥好像还在晕厥的模样摇了摇头,终于看清了面前的小脸,惊诧的出声。 “小莫潇,你怎么........” 小莫潇一把捂住他的嘴。赶忙的说道“王大哥,小声一点,万一他们还在外面,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醒了。” 王妮儿的哥哥点点头示意小莫潇把手放下,然后轻声的说道“小莫潇,你怎么被抓来了?” 小莫潇也是一脸的疑惑,对着青年说道 “王大哥,今天早晨我去找王妮儿玩,进去就发现你家铁匠铺子空了,人都不见了,东西还洒了一地,” 说着小莫潇神色紧张着看着周围,随后,眼神又盯着小木屋的门口说道。 “然后就跟着窗外的痕迹一直找到县外面,发现有一伙人拿了好多小笼子,笼子里都是这样的被团,本来想回去找老爷子,可是被他们抓到了,我也被扔到这儿来了。” 王妮儿的哥哥点点头说道 “今儿早上有几个人带着斗笠来铺里找找我打铁,王妮儿被我吵醒了,就来找我玩。然后我就看到那些人把王妮儿拎在手里,我刚要说话,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小莫潇低头沉吟一阵,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神似慌张的对着青年说道 “坏了,我刚看到,他们提着笼子,还以为是拐子要抓了孩童去卖,可王哥哥你也在这里。说明这帮人连百姓他们都抓!” 王妮的哥哥一听,脸上惊慌失措的说道“那怎么办?得回县里去告诉大家,赶快让官府的人来!” 小莫潇看看周围,突然目中灵光一闪看着那个小窗户,思索了一阵。对着青年说道“门口肯定有他们的人,咱们直接出不去,这小窗子我应该能爬的出去。” 说着还来到窗前,小腿用力向上蹦了几下对着王妮儿的哥哥快速说道 “王大哥,来帮我,我把这窗条弄掉就能出去了!” 王妮的哥哥一听,马上弓着身子走到窗户下面。对着小莫潇问道 “这窗子上钉死了,我把你托起来你才能够着,你怎么弄掉这些木条啊?” 小莫潇抿嘴一笑,慢慢的,从背后掏出了一个小铁锤。 “嘿嘿,之前王爷爷过年的时候送我的,刚才他们抓我的时候,我趁着他们不注意,藏在我裤子后面了!” 王妮儿的哥哥看着小莫潇也是憨厚一笑的说着 “嘿嘿,怪不得咱十里八县都说咱小莫潇灵呢!”嘴里说着,手上却已经拖着小莫潇的小腿,慢慢的将他举在了木窗前面。 小莫潇沉着冷静,小心翼翼的用锤子的尖端,一个一个撬开窗子上的木条。 小手一撑,宛如小猴般挂在了窗子之上。回头对着王妮儿的哥哥轻声说道 “王大哥,你在屋子里面守好这些小孩儿,我回县里告诉大家伙一声!” 王妮儿的哥哥,对着小莫萧点点头,轻声的说着“好,小莫潇你小心点,莫要让他们再抓了去。” 小莫潇知道事不宜迟,飞快的从窗子里钻了出去。 小莫潇跳在地上,身子猫在小木屋的后面,小心翼翼的看着周围的情况。 清晨的山上秃枝遍地,只有寒冷的晨株挂在枝头上。 而一旁山坡上还有很多这样的小木屋,应是这几天才建好的。周围还有几个黑衣人,手里拎着奇形怪状的兵器,在走来走去。 小莫潇看准时机,宛如狡兔入丛,跳进木屋后面的山丛中。 冬日里清晨的露珠挂在丛林的小枝上,刺的小莫潇小脸小手又痛又冷。 小莫潇一声不发,小小的眼睛里满是沉着,死死地盯着不远处,正在巡逻的黑衣人。趁着黑衣人转身之际 又是几个挪窜匍匐,已经来到最靠近山路的一个木屋后面。这时突然听到,一个拿着刀的黑衣人说道“老五,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另一个跟他同行巡逻的瘦高黑衣人也停下了脚步说道“好像是有点什么动静,会不会是山上的野物窜出来的?” 木屋后面小莫潇听到这话,心中忐忑不安,左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鼻,右手缓缓的摸向了身后的小锤子。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这时又听到,那拿刀的黑衣人说道“屁!这大冬天的,山上哪他妈来的野物,走,咱寻寻去!” 说着,两人一左一右的走向发出声音的木屋。 小莫潇将身子蹲在木屋一角,手里慢慢的拿起那把小铁锤手指紧紧的攥着,攥的指节都有些发白。 他娘的!拼了!高低也不能等死啊! 想到此处小莫潇眼神中恐惧尽去,只剩下殊死一搏的坚毅。 两人的脚步越来越近,踩在地上的枯枝传来吱呀呀的声音。 小莫潇心都快跳出来了。 突然! “哇啊啊啊啊啊!放我出去!” “这是哪里!我要回家!” “娘!爹!你们在哪里!” 一阵阵哭喊声传来!不远处的一个木屋里传来了拍打哭喊的声音,真是撕心裂肺的响声,令人心痛,想来是被抓的孩童醒了。 孩童的尖利声音穿破木屋,顿时,在整个山坡回荡。 那两个黑衣人猛然一顿,转身便向那个木屋快步走去。嘴里还嘟囔着 “这些小崽子要是给人找来就不好了,老五咱进去再给他们弄晕!” 另一个瘦高黑衣人听罢,点点头也是愤愤的说道“这次下手重点,不然等会都得哭起来就麻烦了!” 看着两道身影走远,小莫潇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手指已经掐的鼻头有点发红,脸上水滴缓缓落下,也不知是露水还是汗水。 趁着所有黑衣人都被木屋里的哭喊声吸引,小莫潇一个箭步犹如藏匿许久的猎豹,飞快的扎进了山路的树丛之中, 小莫潇观察四周,山路上雾蒙蒙的一片,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发现有人来看守巡逻, “呼!好在山路上没人守着。” 小莫潇心下一松,却也不敢大意。 只能小心翼翼的在路旁的树林里,猫着腰垫着步,小小的脑袋还不停的闪避着丛林里的枝丫。 小小的影子正在慢慢的远离这个龙潭虎穴。 向山下跑了近百米,小莫潇才敢不隐着身形,整个人的魂都好像飞了出来。 两条小腿也顾不得什么脚印,顾不得什么路线,飞快的向县城的方向跑去。 小莫箫一路飞奔,路上被绊倒,“碰碰”打了几个滚儿,身上的棉衣早已被撕的破破烂烂露出里面白嫩的小肉,可是两只小腿还是不停的往前跑去。 “哎呦,好疼!不行,不能够停下来!” 他知道那木屋里的孩子只能指着他,如果晚了,那整个县城的孩童都没指望了。小莫潇小小的身子里,坚毅的信念推着他一路向前飞驰而下。 “再快点,我要再快点!” 小莫潇飞奔到一个山路旁,猛地看到,不远处,一群人正向山上走来,大约五十几个人的样子人群熙熙攘攘说着什么,脸上都充满了愤怒焦急。 只见为首的正是王铁匠,还有几个熟识的县民,王铁匠手里拿着一个大锤子露出精壮的上半身常年打铁的胸膛强壮黝黑,深厚的县民我的拿着锄头,有的背着猎弓,还有的干脆抓着一根木棍在空中刷刷的挥舞, 一群人好像朝着山上着急地寻找着什么。 人群的前面,丛林之中,一个狼狈的孩子身影,跌跌撞撞的向众人跑来。 已经破洞的小鞋,挂满棉丝布片的小袄子,可爱的小脸上也挂满了泥土枯叶还有几道被刮破的血迹。整个小人儿破破烂烂伤痕累累,可以看出,这一路上一定是艰难不堪的。 小莫潇飞奔到王铁匠面前,大声说道 “王爷爷,你们别上去!快快找官兵来!这.......这些人除了儿童,大人也抓的!” 王铁匠看到来的小孩儿正是小莫潇神色紧张的问道 “娃儿,你们去哪儿了?整个县里的小孩还有一些青壮都不见了!” “小莫潇,到底怎么了?俺家那小孩呢?” “俺家孩子也不见了,他们都被抓哪儿去了呀?” 闻言身后的县民也赶忙上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向小莫萧询问道。 小莫潇只能绷红着小脸看着眼前杂乱无章的人群心中也是慌乱无比,无可奈何下只能着急的大声说道 “这些强盗,他们要抓所有人!你们快去请官兵,来晚了都得会被抓走的!!” 听到小莫潇稚嫩焦急的话,所有人也立马安静下来,反应过来的村民马上准备向山下跑去。 “小莫潇这娃儿说的对,咱们先去找官兵来!” “对!对!咱们快下山!” 王铁匠这时也反应过来,准备领着大家下山,找官兵来剿匪。 就在众人正打算快步原路返回之时, 突然!面前的山路上从天而下几道黑影急速落下,只听“叮呤当啷”的声音在人群四周炸开。 围着人群一圈,尘土飞扬,草木炸起,所有县民不知道发生何事,映入眼帘的就是八把各式各样的兵器刺在了周围的土地上,兵刃上还传来阵阵的血腥臭味。 随后,树林中猛地窜出八个人包围了人群。 王铁匠和县民们一个个握紧手里的兵器,小莫潇也想站上前去,却被王铁匠揽在了身后。 “想不到,还是有个小子跑了出去,差点坏了我们的计划!”你一个高大的黑衣人,拿起前面的,一柄长锤,走了出来。 王铁匠对着他们暴喝一声“奶奶的!你们是谁?抓县里的孩子什么意思?不怕官府来剿匪吗?” 那些黑衣人闻言,全部发出了狰狞的笑声 “嘿嘿嘿嘿!” “哈哈哈哈哈,谁说我们只要孩子?不抓走孩子,你们怎么会从县里找到这儿来呢?” 县民听到这话,更是紧紧的抓住了武器。 王铁匠向前一步愤怒的说道“我们这些人不过是小县城里讨口饭吃的百姓,为什么要来霍霍我们?” 为首的黑衣人拎着铁锤一言不发,缓缓靠近村民,忽然!他手中铁锤一挥,上面黑光流转。直接把王铁匠砸得飞倒出去。 “王爷爷!!” “老王!你没事吧!” “狗贼,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跟你们拼了!” 人群瞬间围住喷出鲜血的王铁匠,向着这些黑衣人愤怒的喊道。 只见那黑衣人缓缓的将面纱摘下,露出一张狰狞肥腻的大脸,30岁出头,脸上还有几道狰狞的疤痕。 “拼了?自我介绍一下,老子东山韩虎!要不是上面着急,要老子才不来干这一趟差事呢,那些娃子要活的,你们可是要死的!”韩虎目露凶光,嘴角抿着残忍的笑意。 小莫潇愤怒的看向韩虎,手中小铁锤,用力的向他的大头扔去。 韩虎只是轻轻的拿手一格“当!”的一声小铁锤,便被打到了路旁的树丛之中,他盯着小莫潇那张愤怒的小脸中泛起阵阵狰狞的杀意,残忍的说道 “小兔崽子!真会给老子找麻烦,等会儿宰完了他们,我会把你的四肢敲断,到时候看看你能不能用牙咬死老子!哈哈哈哈!” 韩虎手中的长锤宛如一条咆哮的巨龙,在空中呼呼作响,其声如滚石落山,凶气骇然。 周围的黑衣人也纷纷拔出地上的兵器,兵刃上攀附上腥臭的真气,仿佛一条条毒蛇,狰狞着一步一步向人群靠近。 人群一阵躁动,有愤怒的叫骂,有苦苦的哀求,也有无助的呻吟。 小莫潇轻轻的扶着嘴角还流出鲜血的王铁匠。乌黑的小脸上一阵焦急,平日里灵巧的小眼神里也闪过一抹绝望。 只见韩虎和黑衣人的高高举起手里的兵器,兵器上的黑气,宛如乌云盖顶。 嘴上狞笑着说道“哈哈哈!下辈子投个好胎!” 千钧万发之际!一根木柱飞舞而来宛如天落流星!鼓鼓气浪夹杂着发出破空之声。 只听到“砰砰砰!”几声,如同雷鸣一般,几个黑衣人的兵器全部被打开,就连那几个黑衣人也如落叶般被一股巨力掀得往后仰而去。 人群也随之安静下来。 只见黑衣人惊诧的眼神和茫然的县民中间,一根碗粗的木棒宛如一条灵动的游龙一般,在空中飞快的转了几圈,“嗙!”的一声直直的插在了地上…… 第4章 卖面老头和学武孙子 “谁,谁!他娘的谁?给老子出来,老子给你砸成肉泥!” 韩虎气急败坏的向周围看去,几个黑衣人也拿着兵刃,瞬间警戒。 这时一个身影从林中闪现。脚下绽着火云一般的光,所到之处地上枯枝震的粉碎。 宛如惊鸿掠江。 急速撞向了两个黑衣人,那两个黑衣人还不知发生了何事,直愣愣的两团黑影被扔到了树上。 只听到“咔嚓,咔嚓”几声骨头断裂的声音 随后这两个黑衣人便挣扎着爬不起来,随后便没了生息。 这时只听一个豪迈的声音缓缓的说道 “韩虎?前两年在东山给撵的鸡飞狗跳的强贼?如今怎么干起了邪魔歪道的勾当?” 这时众人才看清,一个穿着粗布武服的壮汉,走到了木柱前,看样子年近五十,刚毅的脸上,一双虎目,却隐隐的透出精光。 “爷爷!”小莫潇对着徐谓侠,大声叫道。人群中也看着徐谓侠都惊讶的叫出了声 “徐爷子!您这......” “徐爷子会武!咱们有救了!” 韩虎和剩下的黑衣人,盯着徐谓侠恶狠狠地说 “老头,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我?” 徐谓侠没有理会他,只是拔起木柱走进人群中,俯下身子蹲在王铁匠身前。手中缓缓浮起翠绿的真气,好似清波浮动。覆在了王铁匠的胸膛之上。 王铁匠煞白的脸瞬时有了血色,嘴里也不再流血,呼吸慢慢的平稳下来。 小莫潇看着每日里出摊煮面的爷爷,眼中好像多了什么东西,正在隐隐闪动。 韩虎见到徐谓侠不理会自己,又大声怒骂 “臭老头,别趟这趟浑水,上面交代的事儿,你参不了!” 徐谓侠缓缓的站起身来,平日里有些沧桑身体好像顶着天地一般。 这一刻县民再也看不见平日里那个和善做面的老头,寒风乍起,只剩下一个未老的侠客! “老子参不了?这儿站着的是吃我面的客人,地上的是教老子孙儿的朋友!山上的还有喜欢逗老子玩的丫头!你他娘的说老子参不了!!” 徐谓侠眼神无比的平静,嘴里却是愤恨的大声说道。 韩虎嘴恶狠狠的说道 “你个老不死的!就别怪我手黑了!” 眼神一动,剩下的几个黑衣人,缓缓的向徐谓侠靠过去。 徐谓侠手里握着木柱站在人前,冬日寒风凛冽,不知怎么的好似一阵竹叶飘过, 只听着徐谓侠对着身后说道 “臭小子,看好爷爷教你的东西!” 只一瞬间 徐谓侠周边迫进几个黑衣人举着兵刃“老头受死!”大喝着向徐谓侠杀来。 手里刀,枪,刺,剑等兵刃上黑雾缭绕,五人只一瞬向着徐谓侠头,手,腿,腰,颈,攻杀而来。 赫然是魔门杀伐攻阵“五凌斩”! 徐谓侠浑身碧色流光乍起,个人宛若一条竹枝,手中粗壮的木柱,犹如一片片轻巧的竹叶。 一瞬间,刺,挡,格,挑,抹。一片片碧绿的竹叶,在五个黑衣人之中绽开。寒冷的山林之中,刹那间,碧叶纷飞,周边草木,地上沙尘,尽皆颤动! 小莫潇眼中只剩下一片翠色,还有一段带着竹叶的竹枝出现在眼前。 下一瞬,五个黑衣人飞倒而出。手中黑气迷雾,煞气冲天的兵刃,却被一片片竹叶击得粉碎。 徐谓侠手持木柱,站立在人群之前,脚下东倒西歪的躺着五具黑色的尸体,每具尸体身上只有浅浅的一道剑痕。 只见徐谓侠不动如山的说道 “魔门的狗更该死!” 这时,韩虎趁着徐谓侠话音落下,衣衫鼓胀,骤然暴起,双手紧握铁锤,好似万均之力,锤上黑雾笼罩,犹如一团乌云盖顶。 只听“砰!”的一声徐谓侠站立处已是黑气弥漫,尘土飞溅! “徐老爷子!快走吧,你打不过这些恶人的。” “是啊,徐老爷子!你快跑啊!” 人们都看着面前的烟尘,脸上闪过一阵阵担忧。若徐老爷子折了,他们也没指望了。 只见黑雾之中,只见莹莹绿光渗出,只一瞬冲散黑雾。 小莫潇和众人才看见 徐谓侠不避不闪,身子宛如石中破竹,单手用木柱架住了长锤。 韩虎见自己全力一锤被轻松接下,大吃一惊。皱着眉头死死盯着徐谓侠吼道 “你到底是谁!” 看着有些歇斯底里的韩虎,徐谓侠只是淡淡的说 “刚刚老子说过了,我只是县里卖面老头而已!” 然后徐谓侠将木柱缓缓撑起,嘴里说道“跟老子比力气?老子还没老呢!!” 说吧一脚带着真气踢的韩虎整个身子向左侧凌空飞出几米撞在一棵树上, 树上枯枝震的纷纷散落。 徐谓侠运起真气,木柱上竟然隐隐浮现碧色波痕。 瞥了一眼人群中的小莫潇,徐谓侠好像瞬间回到了这辈子最开心的那一天。随后整个人化做一抹碧光,径直刺向韩虎。 韩虎被撞的七荤八素。抬头一看,发现徐谓侠持着木柱飞快的逼来,杀气凛然,避无可避!韩虎心下一横,大手拍向自己的胸口,那是心脉的位置。 瞬间双眼湛的通红,隐隐有血线渗出。大口一张,漆黑的真气,夹杂着怒焰向着徐谓侠喷去。 徐谓侠心下一惊!“不好!”手中木柱转刺为格。挡下眼前的怒焰狂涛。 身子一侧总算避开了这一击!身前木柱插在地上,熊熊烈火还在蚕食着木柱。 小莫潇担忧的向徐谓侠说道“爷爷!”县民也是担心的看向徐谓侠。 徐谓侠用手护住众人 韩虎口中喷出鲜血,看到燃烧的木柱,腥红的眼神满是疯狂 “哈哈哈哈!怎么样,死老头,魔门的法子不错吧,虽然要废一口心血,不过寻些孩童还是可以补上来的!” 徐谓侠只是冷冷的看着韩虎豪迈的脸上都是凝重之色说道 “看来你们来周边县城抓孩童和百姓也是为了练功啊。” 韩虎阴冷的回应“不错,本来想着,上面紧着要,抓了一夜,就到你们清源县出了岔子。害老子损了心血!” 说着可怖的眼睛盯着小莫潇缓缓的说 “等会宰了你之后,就用你的孙子给我补上吧!哈哈哈哈哈!” 徐谓侠挡在小莫潇前面,高大的身子将自己的孙儿遮的严严实实。 “看来,老子不杀了你,怕是要招来大魔头了,你用心血催动魔功,刚才那一下也算有了云涌境的功力,你们魔门崽子也不怕不得好死吗?” 韩虎嗤笑一声“哈哈哈!杀了我?你是老糊涂了?你的木柱子都烧烂了,你用拳头挡我的魔焰吗?哈哈哈哈!” “卖面老头!今天是你们不得好死!!” 韩虎咆哮着冲向徐谓侠,嘴里魔焰漫漫,呼啸着一团黑色好似龙卷狂风卷向徐谓侠。 众人隔着数米都能感觉到那魔焰的灼热,都疯狂的冲着徐谓侠喊道。 “徐老爷子!快躲开!” “老爷子你快走!回去找官府给我们报仇!” “是啊!徐老爷,你快走吧!不要为了我们白白送命!” “爷爷!快走!不要打了!” 小莫潇和县民们在危机关头,却还是有着朴素的善良,希望灾难来临时哪怕少一个人受难也是好的。 韩虎看着淹没在魔焰里的徐谓侠一边喷涌着怒焰,一边疯狂的笑道 “哈哈哈哈,老东西!灰飞烟灭吧!” 就在这时! 嚣腾的魔焰和疯狂的笑声戛然而止! 一根烧的比之前细了很多的木柱径直的刺入了韩虎张着的大嘴里。 韩虎不可置信的捂着喉咙,向后猛退几步 嘴里还汩泊的涌出黑色的血。 另一只手指着还持着刺势的徐谓侠挥舞着,好像满是疑惑和不甘。 徐谓侠好像看懂了韩虎的眼神,右手握着烧的漆黑的把手猛然一转,整根正在燃烧,焦炭残败的木柱瞬间炸开。 木炭飞溅,翠碧的真气犹如河水一般流上了那柄尘封了七年的宽云铁剑。 剑上碧色真气吞吐,盈光锋锐。 徐谓侠一言不发的来到了满是哀求神色的韩虎身前。 一阵微风夹着竹叶轻轻的掠过面前这个东山堕入魔门的恶匪。 刹那间人首分离,宁静无比。 劫后余生的县里民的,顿时欢呼起来,一言一语叽叽喳喳的对着,对着徐谓侠说 “徐老爷子好厉害呀!真叫个有本事!” “是啊,老徐!有你在我们县可算安宁了!” “徐老爷子,谢谢!您就是俺们家的大恩人!” 有的县民对小莫潇说道 “小莫潇!你爷爷可有大本事呢!” “是呀,还有娃儿,能跑出来受吃苦了吧。” “是啊!娃儿!你可真灵光!大娘在这也谢谢你了……” 小莫潇红着脸不知所措,只是摆着手站在原地。只是觉得身上的伤口都不怎么痛了。 …………… 冬日的山林里 只剩下还未曾反应过来的县民,还有一个持剑的豪迈汉子傲然而立, 好似春日来临前的第一抹生机。 冬日和风拂山暖, 正是暖阳化枝头。 晌午时分, 小莫潇已经领着县民来到了山腰的山坡上,众人齐心协力,将一个个木屋里的青壮孩童全部放了出来去。 木屋前只剩下一个看守的黑衣人,被徐谓侠随手一剑送去和自己的同伙做伴了。 众人抱着自家的孩子,来到徐谓侠面前,齐齐拜倒,嘴里不断的说着感谢的话 “感谢徐老爷子大恩大德!救了俺家这娃。” “徐老爷子,您真是我家的救命恩人呀!没了这娃,咱家可就没指望!” “咱全县的百姓都得谢谢您!” 说着,县里的百姓纷纷下跪。 徐谓侠和小莫潇赶忙上前去,挨个扶起县里的众人。 嘴上洒脱的说道 “大家伙都是咱这邻里乡亲的,平日里都来我这儿面摊吃面,我才把那臭小子拉扯大。” “要是县里的人都没了,我做的面给谁吃去?哈哈哈哈.......” 听着徐谓侠豪爽的话语,众人心里也都泛起暖意。 知道这个豪气冲天的老爷子,还是平日里拉扯着孙子长大的面摊老头。 这时,王家大小子,抱着王妮儿,扶着已经面色红润起来的王铁匠走来。 王铁匠眼中透着感激缓缓的开口说道 “我说老哥哥,这回真要谢谢你了,不然我这一大家老小可真就搁这了啊。” 徐谓侠摆摆手 “谢个屁,老王!老子刚来这清源县的时候,你也不是给老子白白打了那么多锅碗瓢盆。” 王铁匠咧着嘴说道 “那能一样吗?说白了,咱就贪你那一口面!” 徐谓侠那坚毅的脸上,却升起丝丝担忧,对着王铁匠说道 “呵!给你老小子做了七年的面了,也没见你给老子说一句谢谢!” “对了老王,你那伤虽然是给我用真气医了不少,但估计还是震到脏腑了,回县里记着去刘医师那看看,这几天的就别动你那锤了。” 看着王铁匠点点头,又转身对着县里的众人大声说道 “我说街坊们,你们赶快回去,看看自家的娃儿有没有落下什么伤?” 县里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对着徐谓侠又是千恩万谢,随即赶忙抱着自家孩子向山下跑去。 小莫潇站在徐谓侠身边,怔怔的看着前面,小脑袋瓜里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徐谓侠看着众人在山路上慢慢走远,这才转身盯着一旁的小莫潇说道 “臭小子,有事儿没事儿?” 小莫潇看着爷爷高大的身影,也是咧嘴一笑,说道 “嘿嘿,没事老爷子!我抗揍!” 徐谓侠蹲下身来,看着小莫潇平日里清秀灵气的小脸,如今已是脏兮兮的,还有被树枝刮破的血痕。身上保暖的衣袄早就被刮得破破烂烂,鞋上也破了一个大洞。 徐谓侠脸上泛起了阵阵的怜惜,用那粗糙却温暖的大手,缓缓的揉着小莫潇的头,眼中却尽是骄傲 “臭小子,今天表现不错!是老子的孙儿!” 小莫潇倒是不好意思的摸着自己的头,“嘿嘿”的笑着。 觉得自己没有帮上什么忙,还是老爷子赶来救他。 徐谓侠站起身来,走到那个黑衣人旁蹲下。用剑轻轻的拨开外面的黑衣,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随即长剑一抖。 一个蓝色的布条飞起,紧紧的攥在徐谓侠手中。 小莫潇走到徐谓侠身旁,对着他问道 “老头子,这些是什么人啊?” 徐谓侠只是神色凝重摇了摇头,回答道 “老子也不知道,但绝不应该在这儿!” 然后又转身小莫潇说道 “那小锤子呢?丢哪儿了?要给你捡回来吗?” 小莫潇抬起头来,摆摆小手,眼中满是希冀神色的说道 “不要啦,不要啦!老爷子,咱回家吧!” 徐谓侠又揉揉小莫潇的头,随即把剑别在腰间。然后蹲了下来,对着小莫潇说道 “来,上来!背你小子回去!” 看着眼前宽厚的肩膀,小莫潇眼里慢慢泛起阵阵的委屈。 就是这样似曾相识的,从未有过的安心,让小莫潇乖巧的趴在徐谓侠背后。 徐谓侠站起身来颠了颠,说道“好了,臭小子,咱回家!” 冬日的寒风随着山林上枯枝的影子,在小莫潇人身上一点点划过,他却一点也不觉得寒冷。 那个豪迈的大汉, 那个仗着剑的侠客,如今,后颈的头发也已微微泛白...... 小莫潇趴在徐谓侠背上,身上的暖意和安心的味道,让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徐谓侠缓步向前走了许久,身后传来小莫潇软软的声音 “爷爷~” “欸~” 徐谓侠的眼里闪过一丝丝期待。 “我想吃面了。” “好~” 徐谓侠轻声说道,背着小莫潇缓缓向前走着 “爷爷~” “欸~” “我想学武了~” 徐谓侠豪迈的脸上扯出开心的笑容 “好!” 林间的小路上,一个大大的身体,背着小小的影子,缓缓的向下走去......... 第5章 学武 冰雪渐消,冬日暖阳 距上一次的孩童失踪事件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清源县里虽然经历了一些波澜。 但是日子还是要过,寻常的百姓,跟往常一样,做着自己的小生意,过着自己的小日子,整个清源县又回到了安宁祥和的氛围。 只是徐谓侠的面摊前,来往的老主顾送了很多礼物。 徐谓侠也只是收了一些鸡蛋白菜之类的粮食,怕寒了人家的心。 平日里还是随和的用新做的大擀面杖给大家做着竹叶面,还和以前一样,说说笑笑的支着自己的面条摊。 县里还是一片祥和。 而徐谓侠家里...... 小莫潇认真地扎着马步,双手平举,上面放着宽云铁剑。 一双小腿不住的抖动,小脸挣得通红,口中气息急促,灵动的眼睛中满是坚定。 小小的身子,已经把脚下的土地用汗水浸透了。 自那天之后,小莫潇绝口不再提练武辛苦劳累之事。每日自徐谓侠出摊,便认真的完成徐谓侠之前教导的习武任务。 每日,马步一个时辰,挥剑一千次。基础剑诀招式刺,劈,点,撩,挑,崩,截,斩,抹,削,云,挂,架,压等,练习之大成。 小莫潇听徐谓侠说过,无论天赋几何,无论名师教导,只要走上了习武这条路,则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小莫潇不是为了变得更强,也不是为了去争去抢什么东西。 小莫潇小小的心灵里只有一个念头, “爷爷真帅,爷爷说现在练好这些,以后就不会死了。而且我要练得厉害一点!成为天下第一大侠,这样就可以保护爷爷和清源县所有朋友了!” 小莫潇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过得如此漫长难熬。但是小莫潇却明显感受到,从脚上有一股热气经过丹田,虽然劳累,但是呼吸却渐渐平稳下来。 鬓发上的汗水也不再抖动。小莫潇眼神却越发坚毅清明。小小的腮帮子,已经咬得紧紧的。 冬日的寒风里,他的身体上感觉不到一丝寒意。浑身气血凝成一劲,头上也散出阵阵白烟! 小莫潇呼吸缓缓平稳,虽然非常疲惫煎熬,但是心神越发安静,浑身肌肉筋脉气韵,浑然如一,如山中竹石,雪中巍峨。 这是马步大成的标志。 日落西山还未沉,徐谓侠就挑着担子从门口慢慢的走进来。 因为小莫潇认真练武的原因,徐谓侠每日收摊的时间都提前了不少。搞得王铁匠,都抱怨了好几次,说晚上没面吃了。 徐谓侠每次都乐的咧开大嘴,说着“臭小子,好不容易好好学他爷爷的本事,我得回家看我孙子去!” 今天徐谓侠推开小院子的门,看到院子中间小小的人影,他一眼就看出小莫潇马步已经大成。 徐谓侠那张豪迈的脸上也不由泛起喜色,心里想着 “嘿,这臭小子,天赋当真,不错,寻常人站桩功夫没个一两年下不来!这臭小子认真站了一个月就成了!” 徐谓侠也不发出声响,他知道习武之人也好,或是练习其他技艺也罢。遇到这种神形唯一,忘我的状态,极为难得。 放在道家里,管这叫悟道。 若这时有人触碰身体,或者与之搭话。 那便是一语“道”破。再想进入这等境界便是千难万难了。 又大概过了半个时辰 徐谓侠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再下去便容易透支身体损伤经脉。于是徐谓侠走进屋里。 拿出一个包袱打开,里面尽是些,人参,黄芪,当归,何首乌,甘草,等一些补气滋身的药材。 徐谓侠架起每日挑着身上的小锅,就在小莫潇身旁开始煮面。 徐谓侠菜刀翻飞,将每一种药材,按照合适的比例和配方与面条制成药膳。 煮好的竹叶药膳面,清香中夹着丝丝药香,整个院子里都泛起一阵暖意。 小莫潇绷紧的身子,在闻到面香味的时候,突然缓缓放松下来。 小莫潇双眼清明,吐出了一口长气。转身看到了正在身边成面的徐谓侠。 “老爷子,你回来啦?” 小莫潇刚要冲着徐谓侠走来时,双腿一软,瘫在了地上。 徐谓侠盛好了一碗面,看了还要挣扎着爬起来的小莫潇一眼说道 “在那躺着臭小子!今天你刚刚马步大成,身体还经不住劳累,后面就好了,以后练完了武,都要吃,老子一碗面知道吗?” “不然以后损经伤脉,你会长不高的!” 小莫潇汗珠的脸上认真点了点头,说道 “知道了,老爷子!” 徐谓侠将面碗放在院子里的桌子上,来到小莫潇身边抱起他小小的身体。 将小莫潇放到了椅子上,递给他一双筷子。说道 “吃吧,趁热。” 小莫潇接过筷子,也不废话,大口的吃了起来,一日的刻苦练习,让小莫潇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吃着药膳竹叶面小莫潇嘴里还不住的说道 “嗯...嗷呜...吸溜.......爷爷这面....太好吃了!” 徐谓侠看着小莫潇笑了笑说道 “好了,慢点吃,别噎着。” 徐谓侠缓缓的举起手,手上缓缓的攀上如碧波般的真气。放在小莫潇丹田之上,替他温养着经脉身体。 小莫潇咽下的药膳,经过徐谓侠真气催发,自丹田而起,几股温暖热流,瞬间贯通四肢百骸。 好像冬日里的暖风和煦,暖阳透身一样舒服。 徐谓侠用真气蕴养完小莫潇的身体,就进到屋里收拾东西。 小莫潇喝完了最后一口汤,坐在椅子上,缓缓的调息。 太阳缓缓落下山头,夜幕沉沉月犹生。 徐谓侠叮嘱小莫潇今晚好好休息,明日他就不出摊了,要带小莫潇去个地方。 小莫潇目光闪烁,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坐了一些热水,将衣物,身子清洗干净。 安静的回到自己的小屋里,沉沉的睡下。 一夜无话 第二天 暖阳盛开,冰雪消融。 在清源县外的小道上,徐谓侠拎着一把竹剑,小莫潇后背着宽云铁剑。朝着县外的一座小山上走去。 徐谓侠带着小莫潇来到了一片竹林中的空地上,漫山的冰雪之中这片竹林依旧绿影淙淙。 徐谓侠站在小莫潇,手持着木剑对他说道 “臭小子,如今你基础大成,自今日开始,老子正式传授你招式功法。” 小莫潇认真的点点头,随后又听徐谓侠问道 “臭小子,你学什么剑?” 小莫潇思索片刻,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徐谓侠说道 “就学爷爷最厉害的剑!” 徐谓侠豪迈的大笑,将林中竹叶震的簌簌作响。 徐谓侠举起手中木剑对小莫潇说道“ 好!老子是剑法名叫竹林剑法!老子走了多年江湖,没什么大高手师父,在竹林中悟了几年,才得了这个剑法。” “听好!竹林剑法共有十二式,第一招起式:破竹之势!” “此招虽为剑法第一招,不过立意旨在如破竹立天,攻其不备……” 只见徐谓侠手中长剑一起,带起呼啸的破风声,宛如林中横竹,碧横破空。霎时间,风停叶立。徐谓侠还保持着刺剑的姿势。 地上赫然被撕开,一道长约数十米的剑痕。 转身看向眼中星光熠熠的小莫潇问道 “第一式可看清了?” 小莫潇露出思索的样子,低头闭目沉思片刻。 手中宽云铁剑猛然乍起,长剑竟被带的嗡嗡作响。一剑之下,虽然还毫无声势,但动作已学了十之七八。 徐谓侠异彩连连,想到 “这臭小子,当真天赋卓绝。估摸着可以顺带把其他本事也交给他了。” 小莫潇刚起头看着徐谓侠问道 “怎么样?爷爷成不?” 徐谓侠点了点头,虽是心里惊艳无比,嘴上却是说着 “还行啊,小子,来且看这一招!” “这一招名为,林叶撕风!” 徐谓侠说着,手中木剑一转,身形于空中凝为一道弧线。 长臂一抖,如竹叶折枝,空中瞬间,叶影森森。碧叶展开,每一片竹叶都带着破空之声,真当是竹林穿燕,秀美锋锐。 徐谓侠用这一招,一个月前,一剑杀了数个恶匪。 “臭小子听好,这一剑须,以你为枝剑为叶,竹叶乘风过处,剑之所指皆死无常。” 小莫潇点点头,手中拿着宽云铁剑开始练习。 徐谓侠在一旁指点出小莫潇剑法中不足之处。 “第三式,竹烟波月!这是闪转腾挪,变化剑招………” “第四式,胸有成竹!这是御守反击剑招……” “第五式,竹径通幽,这是制空对敌剑招……” “第六式,剑过竹解,此乃绝杀刚猛之剑招……” “第七式,影叶叠嶂,此式苍劲,用以锻炼竹林之意,锋叶之息……” “第八式……” …… 冬日暖阳当头,小莫潇天资聪颖,一个早上的时间,便把竹林剑法,记在心中。 徐谓侠点点头,只要日日打磨便可。 吃了点干粮,休息了片刻,徐谓侠又带着小莫潇来到了竹林茂密处,开始传授小莫潇身法步法。 徐谓侠在小莫潇面前站定 “臭小子,接下来教你步法,看好了!” 小莫潇点点头,站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徐谓侠。 徐谓侠脚下迸起一片爆裂之气,隐隐的可以看到丝丝血色,身上衣袖无风自动。 小莫潇眼中徐谓侠身形一动,虽是做着闪转腾挪,提空纵跃,的灵巧动作,周身却气势凛凛,如滚石落山,奔腾入林。 一片细枝枯竹,四面纷飞所过之处,风卷残云一般遍地残骸。 徐谓侠几个闪身来到小莫潇面前,对他说道 “来!臭小子!刺我!” 小莫潇闻言点点头,宽云铁剑手中一起,带着呼啸之声向着徐谓侠毫不留情地刺去。 正是“破竹之势”这一招 徐谓侠只是微微仰头,便错身分毫,险之又险的躲开。 小莫潇紧接着“竹烟波月”“竹径通幽”“剑过竹解”…… 一套生涩的竹林剑法,舞得密不透风不停的刺向徐谓侠。 明明是小莫潇攻,徐谓侠躲,但是小莫潇却被徐谓侠逼得连连后退。 徐谓侠等到小莫潇一套竹林剑法十二式,施展了一遍之后。身形气势猛的一涨。竟然避开层层剑影,径直的撞向小莫潇。 小莫潇手中宽云铁剑,防守不及。小小的身子被撞飞出去,落在地上翻了好几个跟头才停下来。 小莫潇“呸呸”的吐掉嘴里的杂草,顾及不上身上的疼痛。向着徐谓侠灼灼地问道 “他娘的,老爷子,你这是什么步法,怎么还能带撞人的?不都说好了,是闪避之法吗?” 徐谓侠站定身形,大嘴一咧 “我徐家家传!徐啸天阳步!” “还有臭小子!谁说步法身法只能躲避的?” 小莫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竟忍起了笑意。 徐谓侠百思不得其解,摸摸脑袋,问道 “你这个小子想啥呢?他娘的,有什么可笑的?” 小莫潇两眼滴溜溜的转,对徐谓侠说道 “嘿嘿嘿,爷爷,你这步法才像是你家传的,早上那剑法根本就不像你会练的嘛!” 徐谓侠听闻,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说道 “你懂什么?我徐家以前做过将军。战场上杀敌光会闪转腾挪可不行。所以步法也是杀器,气势更是要一往无前才行!” 紧接着徐谓侠又解释道 “我徐家老子这一支,因战乱的原因,很多家传绝学都已失传,只剩下这徐啸天阳步了~” 小莫潇点点头,准备开始模仿步法。却被徐谓侠叫断。 “别急,小子,先说清楚了你再练也不迟!” 小莫潇马上站好认真听讲。徐谓侠开始讲解诀窍 “虽然说这步法叫徐啸天阳步,但立意源自东坡先生的: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一蓑烟雨任平生。” “虽是闪转腾挪之身法,又用于战场,所以气势灼烈且逍然恣意。可做身法躲闪,也可做腿法进攻!听好口诀!” “身转气动意先行,气烈恣然左右分。浊前清后随风动,势阵身渺踏影岑……” ………… 月明星稀,竹影重重中 徐谓侠和小莫潇盘腿对坐。 徐谓侠抬头看看天上的皎洁。对着小莫潇说道 “现在天时正好,白天教了你剑招,步法,给你讲一讲真气境界,然后传你真气心法。” 小莫潇点点头,徐谓侠说道 “人体真气由天地五谷食物所有体自生,存于丹田气海。由经脉穴道而发。真气从无到有,自弱而强,分为八境。” “第一境,风起境,意为体内真气可使衣衫鼓荡,覆于身体。非练武之人不可伤。” 说罢徐谓侠身上气势一变,身上如碧色真气将衣衫吹的鼓动翻飞,豪迈的头发胡子都向上飘飞。 看到小莫潇会神的看着他,而后继续说道 “第二境,云涌境,以为丹田之内真气可以粗粗的外放体外数米。是外招释放之时,引动周边气流。” 徐谓侠徐谓侠缓缓地抬起手,衣袖气运鼓荡。一掌击出,四周气流飞旋,手掌延伸之处数米,飞沙走石,落叶纷飞。 紧接着,徐谓侠又说道 “你爷爷我这辈子就到这个境界了,他娘的没天赋!” “在此之上,还有混圆境,意为体内招式真气浑圆如意,运行功法无缺无漏。少数外招可以隔空伤人。” 小莫潇又向徐谓侠问道 “在此之上呢?” 徐谓侠则说道 “那是破空境,需体内真气用于制敌,一招一式可完全外放,数十米凝而不散,隔空伤人。只是这样的高手,老子这辈子也没见过了。” “再往上的,你爷爷我就不知道了,那得你自己登上去看看?” 小莫潇若有所思对徐谓侠说道 “那爷爷你练的是什么真气呀?” 徐谓侠抬起右手,上面碧绿,缓缓褪去,只剩下无暇的皎白。好似在月光中摘下了一瓣。 “这就是我要传你的心法,皓月真气!” “皓月真气,是老子年轻的时候无意间得到的,是残的,只有六层,这本功法的特点就是清冷如月,凝华如霜。别的没有,就是他娘的干净!” “反正你是练刀也好,练剑也罢,这真气用着就特别顺手,特别锋利!而且因其至纯至清的特点,用来疗伤温养,去除毒素。” 小莫潇好奇地伸出手指,探入徐谓侠手中那团真气之中,果然,犹如伸进了清澈的湖水之中那样凉爽。 徐谓侠说了一声坐好,准备开始正式传授心法 “之前让你在刘医师那里学习,也是为了弄熟经脉穴位,现在刚好皓月当空,符合这本心法的立意。” 闻言小莫潇赶紧盘坐好,宁守心神。 徐谓侠缓缓的说道 “宁则守心意,兑端皓月起,气海化长空,天突咽清气,紫宫坠檀中,巨阙印天池,灵墟与神封,朗朗托百骸,天泉至中冲……” 说罢徐谓侠来到小莫潇身后,剑指一点,口中将心法又背了一遍,徐谓侠用自己的真气带领着小莫潇运行了一圈。 随后小莫潇盘坐在地,闭目修炼起,皓月真气来。 徐谓侠抱着手,走到一棵竹子旁,静静的看着。 那晚,月光柔和极了,小莫潇身上也泛起了点点柔光。纯净无瑕的不知道是月光,还是徐谓侠眼里的小月亮。 徐谓侠看着认真修炼的孙子,他知道当他的孩子走出清源县的那一刻开始,那些人,那些事儿 就没法回头了…… 第6章 天下我来了! 十年光景悠悠过, 清源县外的竹林里两个人影竞相浮动 坚毅英硕的青年手持着,一柄木剑。身前的是一个拿着铁剑的壮硕的老汉。 青年长吁一口气,竹叶飘散,清风寥落。 身影划出一道银光,一脚踏着竹枝,他眼神坚毅,手中长剑好像一道银丝划过竹林,周边的竹子被撕扯的道道剑痕。 周边数米竹林风起云涌,竹叶翻飞。 身前老汉,身形飘然若绝,翠色的真气瞬间绽开千叶万道竹影。 但青年长剑一抖,一招“竹烟波月”好似白月皎洁万条丝绦,险之又险的避开了老汉所有的剑锋。 随即手中长剑一转,周身气凝于剑锋,使出“剑过竹解”。 凝练锋锐的剑气,甚至吹开老汉的发丝。老汉的脸颊都感觉到了灵隐刺痛。 真气相碰发出“叮…叮…”的精铁碰撞之声。 只见一片绿幕被锋锐绝伦的银光撕开。 风停叶落,木剑的剑尖止于老汉的面前五六寸处。 “你输了,老爷子!” 那张俊朗的脸上满是坚毅与不羁。 正是十八岁的莫潇。 莫潇扯出得意的笑容,对着徐谓侠说道。 “嘿嘿,老爷子怎么样?你教的本事,我练的不差吧?” 徐谓侠已经快五十七八了,虽然脸上的胡子和头发已经斑白,不过苍老的脸上依旧有着当年的豪气干云。 徐谓侠右手一松,宽云铁剑直直的插在地上。 突然!徐谓侠左脚赤色真气弥漫,腰身一转瞬间把莫潇手中的木剑踩在地上。 右脚猛地发力,后摆腿犹如猛龙过江。 莫潇只感觉面门一股劲风袭来 “他娘的!” 一道身影瞬间飞倒而去,撞断了数棵绿竹。 徐谓侠的脚缓缓放下冲着林中的身影说道 “臭小子!还不够啊~会死的!” “还有,叫爷爷!” 莫潇一个周身翻转站起来,拍掉了身上的泥土竹叶。 “啊~爷爷,你这不讲武德呀!” 徐谓侠拿出腰间的酒喝了一口 “你要去找寻,要去探这天下的真相要是就这样子,一年里非得死百来回不可!” “臭小子!太嫩了点!虽然同为云涌境,但是老子想杀你就一定得用剑吗?” “臭小子!你学什么剑?” 莫潇点点头来到徐谓侠面前,接过他手里的酒壶喝了一口说道 “爷爷!过些日子我就要走了,您老有什么话要交代的吗?” 徐谓侠弯着腰捡起地上的宽云铁剑, “你练的竹林剑法还有皓月真气的皎洁锋锐已可以胜过同境界大部分对手。” “比老子当年强多了!” “记着多留几个心眼!这江湖面皮是面皮,人心是人心,若是一概而论者,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 莫潇点点头捡起地上的木剑“知道啦,老爷子!您老人家就等着听我的大名吧!” 这十年里莫潇苦修爷爷教自己的剑法真气步法,在十七岁那年,便达到云涌境。 可谓是天资聪颖,悟性非凡。 皓月真气的修为已经早早的超过了徐谓侠。 一身剑法也是打磨的锋锐无比,莫潇用皓月真气,将竹林剑法的锋锐凝练到了极致。 也时常跟着徐谓侠扫荡周边,山贼匪患确保清源县安宁。 徐谓侠看着莫潇眼前已经比自己还高的壮硕青年说道 “好了!回家好好歇歇,明天你就去吧,去看看这江湖!” “这江湖,老子走了二十年,这天下什么都没给老子!我不欠它的!到头来就得了你这个臭小子!” “哈~哈~哈…哈……” 莫潇好竹林里的一切练武之物,将宽云铁剑别在了腰上。 莫潇伸了个懒腰说道 “爷爷!明天我就要走了,晚上想吃竹叶面多喝点酒,行不?” 徐谓侠扯出了一抹笑容 “走吧,臭小子!咱们回家!” 说着徐谓侠壮硕的身影,带着清瘦的影子向清源县内走去。 莫潇抿了抿嘴快步的跟上。 也不知道走出这片竹林最后还剩下多少宁静的时光。 ………………………………… 第二天清晨,即便是夏日还是夹杂着些许冷风。 清源县外 莫潇别着宽云铁剑,一身黑布短打,外面穿着干练的淡色明袍,腰里别着一个酒壶。 身旁的乌黑骏马上挂着装行李的包袱。显然是徐谓侠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取了个丑名字唤作“墨盒儿。” 看起来真是一个潇洒不羁的青年侠客。 “老爷子,我走了!你要保重身体哈,等我搞清我爹娘是谁,成了天下第一了我再带个媳妇儿回来嘿!” 徐谓侠挑着担子看着,面前英姿勃发的莫潇说道 “臭小子!别以为练了武就可以横行天下,你还差远了!遇见打不过的要跑,先把命活下来,不丢人,懂吗?” “还有,你要知道的东西放你包里了,别忘了记得看!” 莫潇点了点头,他看着眼前已经开始老去的爷爷,他知道眼前的老人将这辈子的一切都给了他。 将自己辛辛苦苦拉扯大,莫潇知道徐谓侠本可以娶妻生子,身边有人照顾,活得安逸自在。 但爷爷还是怕我受委屈,才一个人窝在这个小地方做了这么多年的面。 往往离别之际的回忆才最是杀人。 莫潇的双眼开始泛红,喉咙里好像梗着什么东西。看着徐谓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徐谓侠“唉”了一声,看着当年那个在县城里玩闹的小孙子。如今个头已经比自己还高。教他的本事也比自己强了。 他不禁有些感慨。 “好了,臭小子!你是有大出息的人!比老子强多了,别在这抹眼泪了,嘿!老子还没死呢!” 徐谓侠重重的拍了拍莫潇肩膀 “一个人在路上小心点,别死了就成!天不早了,你快出发吧。老子还要赶着摆摊呢。” 说罢徐谓侠猛地转身,挑起肩上的担子。大步往县里走去。 莫潇还想说些什么却已看到徐谓侠已经远去。 阿爷人犹在,鬓白不回头。 他壮硕矗立的背影宛如一个寻常老人般那么落寞。 莫潇看着徐谓侠缓缓地消失在了眼中凝起心神,转身翻身上马。 一匹马,一把剑,一个酒壶,一个侠客。 哒哒的马蹄声,又出现在了清源县外。 只是这一次是远去而已~~ ……………………………… 由县城出来十几里地外的山道上。 正是早春料峭,暖玉习风。 莫潇骑在马上,不疾不徐的往大同府方向赶路。 徐谓侠告诉自己,或许在那里会有线索。 看着山路两旁青山苍翠,白云趁着碧水蓝天一望无际。 让这个年轻的侠客第一次心里顿生苍穹豪迈之感 “真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呀!” 莫潇很想大吼一声,但是爷爷教导自己不可无故张扬,以免招惹是非。 念及此处,莫潇只是拎起腰中的竹叶青,豪饮了一口,心中泛起丝丝的期待。 莫潇在马上往前走了半天,脱离山路,眼中隐隐约约的看到几里外,好像有个小镇子,镇子外不远处还有几间小屋挂着酒幌。 “应该快到青阳镇了,得要先去填饱肚子,是不是墨盒儿?” 莫潇拍了拍身下的黑马说道。 墨盒儿只是唏呖呖的叫了一声。 “好嘞!咱们先填饱肚子,你也多吃点!再找地儿睡觉!” 莫潇引辔骑着墨盒,不远处的一个小酒馆行去。 青阳镇外的道路两旁,几间小屋子都挂着招子。还散着阵阵的烟火气。 还有几个像是镇民的汉子,在几张桌子上吃饭喝酒。 “听说了吧?隔壁老张那婆娘……” “别扯了…我家那小子…就要去玄意门了…咱今天高兴…喝!” 莫潇翻身下马,听着他们熟悉的口音,也觉得倍感亲切。 走到一个看起来不错的酒肆,莫笑开口说道 “小儿!有面吗?打点酒!再给我来两斤肉!顺便给我的马喂点草料!” 莫潇将一块碎银扔在了桌子上。打了打身上的土,一双眸子环顾四周察看。 这时酒馆的小二,快步走上前来,用搭在脖子上的桌布擦拭着面前的桌子不动声色的拿走了桌上的银子。 “好嘞,客官!您先坐着,您要的东西马上就来!老三!把客官的马牵到旁边喂着。” 莫潇点点头缓步坐下。 不一会儿莫潇桌子上边放满了食物。 莫潇早已经肚里空空,从怀中掏出了一双筷子吹了吹准备好好的吃上一顿随后进镇休息。 山西的面条热气腾腾,面前摆着烧鸡烧肉。莫潇已经饿了大半天了,叨了一筷子面,正要往嘴里送。 “啪!”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将莫潇身前的桌子撞得粉碎。 “哎呦,老子他娘烧鸡!” 一桌子好菜漫天飞舞,莫潇眼疾手快,赶忙抓了一只烧鸡,脚下运起徐啸天阳步,将烧鸡护在怀中,只一刹落在两丈之外。 还未来得及定睛观瞧,眼前飞沙走石,四个赤衣人手持着各式各样的兵器破开烟尘径直地刺向上的身影。 周边正在吃食的镇民散而逃 “天爷爷诶!杀人啦!” 刚刚伺候莫潇的小二,也飞快的躲在了招子的柱子后面。 说时迟那时快,莫潇将烧鸡放在一旁,完好的桌子上。 这是要奔着要命啊! 手中宽云铁剑骤然出鞘,皎洁的真气猛然自莫潇爆发,门口的酒招瞬间撕裂。 一招“竹径通幽”赫然使出,宽云铁剑上银光茫茫,莫潇凌空而起! 一抹纯白剑光迎上煞势凶凶的四人,莫潇的皓月真气至净至锋轻易的划开几个赤衣人的合击。 呼啸的赤红真气将莫潇的脸刺的阵阵发烫,莫潇手中剑气流转。 风起巅峰?莫潇脸上勾起一抹笑意 只听到金石交接之声,四人虽是合击却心不齐。 莫潇宛如一道月牙当空,盈光划过。 四人齐齐飞倒出去卷起阵阵烟尘。 莫潇手持着宽云铁剑洒然落地不言不语的看向四人。他知道这一剑虽是出其不意,却只能伤到几人,不能斩杀而已。 烟尘尽退,站在地上的身影前莫潇终于看清了这四人的样子。 好家伙!这四人红发冲天,一身赤色劲装,手持着刀枪剑棒各色兵刃煞气冲天!脸上戴着半遮面具,只留出赤色的瞳孔。 杀意盎然啊~虽然爷爷教导过人不能以貌取人,不过这几位看起来确实不像好人啊! 就是在这时那持刀人,嘴里吐出冷漠的话语 “天火教办事!不想死的就滚开!” 沙哑的声音刺的莫潇十分不舒服,莫潇低头看看毁了自己一桌好菜的身影。 “怕是恕难从命诸位!此人欠了我东西,诸位若是取走了他的性命,在下无处寻找了!” 那赤衣人的眼睛血色盎然,口中沙哑的声音犹如万年老冰。 “哦?欠了这位兄弟什么?” 莫潇抚着长剑洒开口 “呵,他欠我一顿饭呢~这债,在下怕是要讨回来的!” 拿刀的赤衣人与身边同伴对视一眼,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癫狂。 “天火烈烈焚残党,罪路潇潇引路人!臭小子,你自找的!” “既奉教主之令,诛杀仇敌,阻者~杀无赦!!” 话音落下!四道“砰!”的声音炸起 几人周身红光变转,大刀,朔棒,赤剑,长枪,好似流星撕夜。 犹如火线燎原只一瞬间便漫至莫潇身旁,几人原本不过数十米。炙热爆裂的真气裹挟着兵刃瞬间便到莫潇周围。 莫潇眼中白光闪烁宛如星辰,手中宽云铁剑的剑影遍布周身,脚下步法灵动,一招“胸有成竹”便轻松的挡下所有的攻击。 四人见合力一击无功而返都大吃一惊。 那持赤剑红衣人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惧嘴里说道 “云涌……” 话语还未说完,莫潇皓月真气骤然一盛,一招“竹烟波月”持剑人身影闪动,轻易抹去赤色真气。 只见银光巧变,剑尖犹如暴雨残云般瞬间击断几人兵刃。随着残兵落下莫潇使出“剑过竹解”,这是竹林剑法中绝杀的一招,和着莫潇的皓月真气更是锋锐无比。 “呃啊!!” 苍白的竹枝闪现当空。 一瞬间将四人当胸穿过!一瞬间,鲜血翻飞将几人齐齐的钉在了地上。 莫潇抽出剑锋,脚下快速砸出四下。一道身影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了地上。 眼前的四人齐齐倒下,胸口裂开一道极细的剑痕,贯穿周身,将身下的地面都刺碎,鲜血缓缓的溢出。 莫潇把铁剑收回剑鞘,脸上一阵苍白。看着眼前的景象胃里阵阵翻江倒海。 “以前都是爷爷杀人,我帮忙。今天轮到我自己杀了,真他娘的恶心!” 他走上前去,用剑查看四人的尸体, 突然莫潇好像发现了什么?眼中猛地一缩! “这是……” 第一次杀人还是有些不适应啊 他看看周围的小酒肆,早已遍布剑痕残破不堪。 客人都已四散而逃,小儿和酒肆老板缩在屋子里瑟瑟发抖。 莫潇叹了一声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找了一张干荷叶包着桌上的烧鸡来到了地上的身影旁,细细地打量着倒在地上的人。 在桌椅碗筷的碎片中,躺着的是一个青年。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不过十八九岁,穿着一身白色长袍,只是被污垢染的污秽不堪。 露出修长的双手,一张清秀的脸上透着玩世不恭,此时却只有苍白。 莫潇拎着烧鸡,右手驮起这个青年来到了不远处,正在吃着草料的墨盒身旁。 翻身上马,嘴里嘟囔着 “也不知救了你是福还是祸,不过老子就是看不惯!还是救你一命吧!” 说罢莫潇带着青年,缓缓地向青阳镇骑去。 一路上莫潇神情有些凝重,脑子里思绪飞腾, “你到底是谁?怎么扯到这事儿来了………” 第7章 小米儿 莫潇来到青阳镇口,他将那青年驮在马上,自己则下马牵着缰绳。 马上的青年脸色可能是因为马匹颠簸,“滴滴”的在一路上点下鲜血。 这样不行啊,等会别给流死了! 莫潇这样想着,于是用手抚着那青年的后背,真气缓缓攒动去除里面的锋锐剑息。只留下最纯净的皓月真气,真气如溪流如江一般渗入青年的经脉。 “咦?” 随着真气缓缓探入,莫潇的脑子里却闪起阵阵疑惑。 “这青年怎么刀剑伤遍布周身,经脉真气透支,身体却气血旺盛,并不虚浮?” 莫潇的皓月真气已经练至第三层大圆满,周身真气数量也已经稳稳的达到云涌境,一般伤势足矣应对恢复 儿时学习的医术加上皓月真气的纯净甚至可以去除各种异种真气,毒素。 只是莫潇这次本来想着这青年被追杀的如此狼狈倒在自己桌前,如是自己不理不睬,那么必然任人宰割。 自己救下他料想这人必然是外伤动骨,内伤损经。可这次受伤之人的气血之烈,居然把自己这个健壮侠客比的有羞愤之心。 莫潇百思不得其解,也只能用至净的真气封住青年周身穴道。免得流血而亡。 随着莫潇白玉般的双手不断的传送着真气,青年身上总算不再往下淌血。 莫潇牵着马,在熙熙攘攘的青阳镇,周围寻常百姓虽见此怪异情形也是一阵惊异侧目。却也最是人间烟火,好不热闹。 一番兜兜转转之下莫潇总算停在了一家名为“清扬医馆”门口。 医馆里一个白发老人看着年纪六十有余年纪已高双眼却炯炯有神,有些佝偻的身子,气度斐然,有些干枯的手有条不紊的正在称量着药材,旁边一个扎着冲天辫的小姑娘正在咚咚的敲着药臼。 莫潇将墨盒儿拴在门口的柱子上。将那青年背在背上,快步地走进了医馆。 那坐堂老者,感到有人进门,马上抬起头放下手中的药称。快步迎了上来。 “哟,小伙子!你…你们这是怎么了?” 莫潇拱手一礼说道 “老先生,可是此地医师?” 那坐堂老者点点头说道 “不错不错。小老儿正是,这位少侠可是要为背上之人求医?” 莫潇赶忙点点头说道 “正是!敢问大夫贵姓?背上之人周身外伤不计其数,施以援手针砭药石救救他!” 那老者赶忙将莫潇引至一个内院的床榻前嘴里说着 “小老儿姓严,快快快!医者父母心救人要紧!将它放在这床榻上吧!” 莫潇莫萧点点头,两人搭着手将背上的青年于床上放平。 随后严医师便开始切脉问诊,一阵思索过,紧接着,又撕去青年衣袍,看着青年胸膛上刀剑伤痕累累,伤口虽未结痂去已停止流血。 老者脸上一阵细致观察过后,赶忙说道 “妮儿!赶快去拿止血散!白及艾叶多加两成!快!” 那捣药的小姑娘,不过七八岁而已,听到老者焦急的声音,赶忙起身嘴里喊道 “好嘞,爷爷马上!” 老者说完,眉头依旧紧锁,随即于榻下,取出一包银针。点着一盏油灯燎了一下。为那青年施针医治,只见严医师虽是白发老人,手却稳如钢铸,飞快的用银针刺入青年周身大穴。 “爷爷给!” 这时那小姑娘手托着一瓶白瓷药罐,递给严医生。 眼一是用手接过小心翼翼的洒在青年胸膛的伤口上。 紧接着手中银针不停,继续为青年治疗。 莫潇安静的退后几步,抱着手倚在医馆的门框上,静静的等待。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 严医师手里拿着白布擦拭着头上的汗珠,眼中透着丝丝疲惫从内院走了出来。 莫潇赶忙迎上前去 “严医师,如何?有无性命之忧?” 严医师长呼了一口气,对着莫潇说 “这小伙子,身上刀剑伤口数十处,筋脉疲弊,虽是气血旺盛不过还是因伤因劳有损元气。不过好在有一道至纯真气暂时封住了伤口,若是再失血一阵就不好说了。” 严医师眼中也闪过阵阵的疑惑 “老朽行医数十载,如此气血旺盛之人也实属罕见。不过好在此时,经过医治已是性命无忧。估计明日便可苏醒,不过最好还是辅以汤药温养几日方可恢复。” 莫潇听罢赶忙掏出一锭银子,放入严医师的手中,说道 “有劳医师了,那就且让他在此医馆中好生修养,明日我再来寻他,若她苏醒之后,还要有劳医师为他配制汤药。” 严医师拿着银子对莫箫说“少侠放心,本是救人一命之事怎谈有劳?况且若不是所需药材珍贵,这银子老朽也是受之有愧。” 莫潇拱手一礼道了一声 “有劳了!” 说吧,摸摸小姑娘的头便出门而去。 莫潇翻身下马,看着天色渐晚,便在镇上随意寻了一家客栈,住下休息了。 次日清晨,莫潇将马拴在客栈,匆匆吃了些东西,便赶忙来到医馆。 医馆里,严医师正在耐心地教授着小姑娘熬制汤药。 “妮儿,你要记住,浸泡透的药材药性才能达到最佳,这头煎一定要注意用文火慢慢熬,若是寻常药材这二煎……” 小姑娘手拿着蒲扇,轻轻地摇着前面的药炉。整个医馆中弥漫着浓郁的药香。 莫潇迈步进来,拱手说道。 “严医师,情况如何?那人可是醒了?” 老者听到来人问话,犹如触电般赶忙站了起来,对着莫潇说道:“哦,少侠你来啦?那人已无大碍,应是马上就要醒了,现在正给他熬汤药哩。”“少侠可是要见他一面?”莫潇微微颔首,轻声说道:“有劳了。”随后,便随着医师进到内院。 ………… 小米儿不省人事,昏昏沉沉。 本来沉疴的神志,忽然一清。身上暖洋洋的。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 小米儿缓缓的坐起身来 “这,这是哪?” 清醒了半晌,终于看清自身所处的环境。 一个干净的房间里,弥漫着药香。身上的衣物已被褪去,伤口上已裹着白布,没有鲜血渗出。周边并无枷锁利刃,也无血腥气味。就连经脉之中,也不似之前那般生涩疼痛已然能感觉有丝丝真气恢复。 “我这是被人救了?” 小米儿正在思索着,听到门口两个脚步声缓缓靠近。突然紧张起来,手上犹如裹上赤焰,将周围温度都炽的灼热。 一连几日的追杀让此刻的小米儿精神一直紧绷着不敢有一刻松懈。 突然小米儿只感觉体内经脉一痛,手上真气荡然消散。 小米儿知道自己身体未愈,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死死的盯着前方来人。 很快脚步的主人便映入眼帘,为首的是一个老者,看样子脚步虚浮,只是气息缓缓自然。看来不是个习武之人,应该是医师。 紧接着的是一个背剑青年,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小,一身黑色劲装衣袍,走路沉稳自然。脸上坚毅清朗,眼神清明,宛如揽着明月清风。 好一个潇洒不羁的青年侠客! 小米儿能够感觉到此人应不是险恶凶煞之辈,不过行走江湖嘛,特别是这个江湖,若是以貌待人,当心观之,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了。 所以心中还是留着几分警惕。 莫潇看着躺在床上的青年,怔怔的看着自己。随即嘴角扯出一丝笑意 “这位仁兄!昨日打烂了在下一桌酒菜,待仁兄伤病痊愈之后,记得请我吃酒哈!” 小米儿听着莫潇清朗的声音,心下没来由的产生一丝赞叹,不挟恩,不图报。看来是一个光明磊落之人。 心下更是涌出阵阵感激 “多谢兄台出手救我性命,在下蜀中小米儿,还未请教兄台高姓大名。” 小米儿虽然有些有气无力,温柔的声音还是会让人产生好感 莫潇拱手回礼说道 “在下山西莫潇,初入江湖也没得什么名气,对江湖事知之甚少,不知小米儿兄台为何被人追杀至此?” 小米儿听到正要开口,这时,严医师从门口接过一碗药汤到他的身旁,没好气的说道 “先别聊了!把药喝了去躺着休养,等会再说!” 莫潇此时也是点点头,说道 “不错!不错!是在下着急了,兄台还是先安心养伤,待痊愈之后,若是方便,便可告知在下。” 小米儿接过严医师手里的碗,点了点头说道 “多谢莫兄!有劳医师了。” 说罢小米儿便静静的开始喝药。 莫潇和严医师见他身体无甚大碍,也不再打扰他休息,便安静的退出门去。 五日后…… 青阳镇的客栈里人声鼎沸,都是来往的百姓,在客栈里吃酒聊天。 一桌丰盛的饭菜前,两个青年侠客正在交谈着什么。 小米儿拱手一礼对着眼前的莫潇说道 “在下还要多谢这几日莫兄相助,我已痊愈可事情不能耽搁!不知莫潇兄弟有什么需要在下去做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要莫兄弟开口无论刀山火海,天崩地裂,我小米儿绝无二话!” 莫潇拿起腰间的酒葫芦,倒了一杯酒说道 “小米儿你客气了!谈什么报恩?在下这刚入江湖,什么也不懂!也没什么仇敌,说起来最近杀的人还是追杀兄台那几位。” 莫潇喝了一口竹叶青,自来熟的揽着小米儿的肩膀看着他问道 “江湖怎么样?刺激不?是不是像说书先生讲的那样?快意恩仇,肆意潇洒。” 小米儿听此脸上扯出一抹苦笑 “莫潇兄弟,你初入江湖,还涉世未深,唉,恩仇是恩仇,就是没有快意,肆意是肆意,只是那些恶人潇洒啊。” 如此艰辛?也不知我究竟能否探查出自己的真相? 莫潇心里想着,脸上却是满不在乎的问道 “不是~那兄台,你是如何被追杀至此?恕在下直言,小米儿兄弟你也应在云涌境之上吧,那几个黑衣人如何将你伤的这么严重?” 小米儿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着自己的遭遇 “我路经山西大同府,探查到大同府内有一邪教名曰天火教,一番探寻之下,发现此教居然已经在大同附中横行数年之久。” “城中只有玄意门这样的正道大派才能与之抗衡。我几次探寻,想要挖出天火教的目的,但是邪教内盘根错节还未查到其手里或幕后黑手,便有三个混圆境的教徒围攻我。” 小米儿喝了两口酒,又吃了点菜,继续说道 “我全身而退逃走了,而后,为了探查真相,彻底拔除这个邪教,我只能请求玄意门帮助。在这些正道侠士的帮助下,我还真的查到天火教背后居然与魔门有关!” 小米儿说到此处,用手砰的一声愤怒的砸了一下桌子,将莫潇吓了一跳 “危急关头,这教内居然有六个混圆境的武者底蕴!玄意门的侠士后被屠戮殆尽,只有我逃了出来!” 说到此处小米儿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眼眶也微微发红。莫潇见此,也倒了一杯酒洒在地上。 小米儿缓了缓继续说道 “虽然我逃出来了,不过三个混圆境的教徒带领了一帮天火教徒对我发起追杀。一个月自大同府到这,我凭着他们大意轻心之时,才斩杀了两个混圆境,可最后一个,我凭着重伤才将他杀死。” 莫潇点点头接着小米儿的话说道 “可是兄台已油尽灯枯对吗?所以才被这帮最高不过云涌境的教徒逼入绝境。” 小米儿无奈的点点头 “若是未遇到莫潇兄弟,估计如今我早已身化白骨了。” 莫潇听罢,从怀中掏出了一根蓝色的布条递给小米儿。 小米儿疑惑的接过,只见那布条上,绣着出了他熟悉的图案。 一片祥云图案,小米儿脸上一阵激动 “莫潇兄弟!你怎么会有这个的?莫非你也认识玄意门的人吗?” 莫潇心里一阵颤动 果然如此! 看来救下小米儿真是宿命使然。 莫潇表面上不动声色,对着小米儿点点头,笑道 “是啊!渊源不浅呐!不知此事在下可否与兄台一同前往?” “我们互相照应,说不定有个帮助。” 小米儿点了点头,心下想着 眼前的恩人,虽是境界无有自己高深,不过从他能独自解决追杀自己的教徒而且毫发无伤来。此去一行有了莫潇帮助来胜率大增! 随即小米儿兴奋的说道 “多谢莫潇兄弟!那事不宜迟,即刻出发,如何?” 莫潇拎起桌上的酒壶,别在腰间,对着小米儿说 “走!” 一声走说罢莫潇在桌上放下一块银子,只见两人飞身而出,一道皎洁如月,一道赤焰如火。 两人分别飞身上马,向着青阳镇外骑去。 马上莫潇眼中精光闪烁,脑中阵阵思绪翻涌。 是人是鬼?你们到底是谁呢? ……………… 第8章 路遇水鬼 莫潇和小米儿一路策马狂奔两日。 自青阳镇出来,二人无话不谈,逐渐成为知己好友。 小米儿和莫潇同岁自身师门不可提及,莫潇则是毫无保留,全盘托出。 春风送暖,两位江湖侠客共同踏上了行走江湖的旅程。 二人昼夜兼程,风尘仆仆,往大同府赶去。 这是一条清澈宁静的小河,树木丛生之下,绿意盎然,春意来到之时,勃勃生机。小河不大,彼岸不过数十米宽。但也是波涛汹涌,川流不息。 不远处二里地内,便能看到一个热闹的小镇。 两匹骏马在此停住,骏马上下来,一黑一白两位侠客。 二人牵着马来到溪边喝水,这时,只听那黑衣侠客说 “前方应是谷阳镇了吧?也不知这一次能不能赶上客栈内有空余房屋住所。这几日我都嘴里淡出鸟来了!” 莫潇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看着小米儿。 随即莫潇饮了一口酒,对着身边已然疲惫不堪的小米儿说着,这几日的艰辛。 小米儿如今,身体已完全恢复。一身混圆境初期真气已然凝实,所谓不破不立就是这样。 他看着莫潇撇了撇嘴,神情满是无奈,这几日相处下来小米儿虽是与莫潇人品心性相合,不过日夜相处下,还是诸多抱怨。 “我说莫哥儿~您老人家自青阳镇出发之时,好酒不停,路遇肉摊客栈也是烧鸡肥肉裹腹,我就纳闷了,你这样的也算吃苦了?” 莫潇清俊的脸上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意,用手摸了摸徐谓侠给他准备的银子,包袱里的银子已经少了大半仅仅几日,莫潇便已经花销了个痛快。 “小米儿!你现在在这儿挖苦我!你就说你吃没吃吧?” 小米儿无奈的点点头, “我吃了!那我这不是伤员吗?习武之人恢复元气,当大酒大肉进食,如何?” 莫潇一听这话也不回答,只是嘿嘿一笑手中银丝万道起,犹如一抹白雁抽在了马屁股上。 那骏马只觉得臀上一阵寒凉刺痛。瞬间横马长啸撒开蹄子,马尾都高高翘起,只听一声 “吁~~” 骏马落地一瞬,烟尘四扬,向着小河另一头窜去。 小米儿本来牵着马儿饮水呢。他自己则在那儿掸着身上的灰尘,突然间,只觉得手中缰绳一震。还没来得及反应呢,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你大爷的!莫潇!” 莫潇抱着肩膀站在原地,看着小米儿被自己的马越拉越远,眼睛都快望到了数十米开外。小米儿被拖在地上,发出刺啦啦的响声,河边的石子都被溅飞了出去。莫潇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再给你恢复恢复!臭小子!让你叨叨我!” 而远处只能隐隐的听到传来的四个字 “你大爷的~~” 莫潇正在为了自己的捉弄,得意之时,不远处烟尘一旁的河流之中“砰”的一声炸开,霎时间水雾漫天,宛如晴空落雨,眼前一片朦胧。 莫潇和正在喝水的墨盒儿都懵了 “他娘的!掉河里了?” 莫潇不知小米儿是否会水,须臾之间,身影攒动,赶忙运起徐啸天阳步向着小米儿的方向爆射而去。 一道盈光犹如排山倒海气势如虹,瞬间扯散天的雾气。莫潇定睛观瞧,只见小米儿右手身侧,白袍衣衫破破烂烂。正在死死地盯着前方的河水。 莫潇此时也感觉到了事情蹊跷,一个闪身便来在小米儿身旁对着小河,“苍啷~”一声,莫潇便抽出宽云铁剑侧身而立,剑锋巍然不动,只是上面隐隐的流动着皎洁的月光。 “小米儿,怎么回事?河里有东西?” 小米儿此时眼中玩笑神情尽去,只剩下严阵以待的严肃,对着莫潇说道 “我也不知!刚刚被拖拽至此,本想着拧腰定步。但是这河中有一股真气在摄我!” “浑圆之下,云涌之上!” 莫潇一听这话,便知自己云涌境修为不能力敌,腕子一抖,实步转为虚步。周边真气磅礴而出,长剑上真气好似裹上了一层白霜。 这是莫潇竹林剑法中“胸有成竹”的起式! 一旁的小米儿则是双手垂下,一身气势凝而不散,长长的衣袍下,双手为爪成虎式,隐隐的散出炙热的真气,二人皆以严阵以待。 奔腾的水面上依旧川流不息,一片落叶垂下,点在滚滚的河水之上。 “砰!!!” 一股水汽自河水之中,喷薄而出,瞬间便笼罩在二人身前。 莫潇正准备使用御守剑式,听到身旁,衣袖飞舞之声,紧接着便是火焰爆裂声音,就连皓月真气遍布全身的莫潇都感到了阵阵的炙热。 只听到“噌~呼~呼!!”一声爆响。小米儿身上赤波四起,双手一起赤焰般的真气凝于双手好似烈阳在握。 莫潇脚尖一点,瞬间身形落余小米儿身后,长剑藏于脊背。一身皎白真气蓄势待发。 只要小米儿两侧有任何风吹草动莫潇便能刺出极致锋锐的一剑! 小米儿左手赤焰散去眼前水雾,右手虚空一握,只听得“吭叮”一声,右手烈中藏锋!于空中交错竟然扯出金属碰撞声音。莫潇觉得眼前五道霸烈爪痕瞬间抓出! 莫潇心下一惊 “好凶烈的爪功!锋锐虽不及我之真气,可霸道不是我能抗衡!” 将眼前水雾瞬间分开,两人眼中清晰的河水依然波涛汹涌。 就在这时,趁着小米儿一击未尽,余力不散之时。河水之中,骤然飞出四道飞链铁爪,铁爪上竟裹着奔腾的水汽,犹如瀑布来袭。 小米儿和莫潇眼中一定,同一时间想到 “攻我首级,心脏,双腿,琵琶骨!” “是取小米儿首级,心脏,双腿,琵琶骨!” 莫潇宽云铁剑,经过数息的真气凝聚,已经散着阵阵的白光,宛如夜中星火那般璀璨。 只一瞬间剑光犹如银河落九天般,极速的越过小米儿的身体。莫潇在河畔的地上,撕裂出了半道弧形的剑痕,真当是极快极刃,锋锐无比。 “胸有成竹,竹影随行!” 莫潇口中轻喝,毫厘之间准确无误的将冲着小米儿四个铁爪尽数斩落河中。 莫潇非常诧异也不知这四个链爪是何材质,竟然没有被这一剑斩断! 随后莫潇快速收剑犹如轻飘落叶般,缓缓的踏在了河旁的地上。 他向着身后的小米儿看去,两人对视一眼,仿佛心有灵犀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此时小米儿踏着轻柔的步子,好似一只灵猫,慢慢的藏于莫潇身后。左手锤立身前虚握爪势,右手背在背后燃烧着赤红烈焰般的真气。 二人死死的盯着河面,他们知道于偷袭者,若是制胜一击不成,或是逃遁远去,或是现身迎敌! 果然!眼前奔腾的河水,竟然缓缓平静下来,水中“砰砰”,两道身影,炸起两道水雾,一左一右的落在莫潇和小米儿两侧。 这时二人才看清,方才在河中袭击,自己的到底是谁。 只见左边那人清瘦于枯枝一般,露露的头发盖着面前的眼睛,脸色有些苍白面颊凹陷,嘴唇青白如一个骷髅一般。他赤着上身,身体上尽是累累的疤痕。身下一青色鱼鳞铁甲,双手垂在膝前,腰中别着一对飞廉铁爪。 右边那人光着头颅,一道自脸上贯穿至腰间的疤痕,身形高挑白皙。也是赤着上身,身下一件残破短裙,铁链环自脚踝着肩膀,右手残缺,左手甩着两个爪刃将地上石子甩的四溅翻飞。 只听到左边那枯干青年说道 “看来这次碰到个硬茬!你们是哪里的?报上名来!” 右边的高瘦青年,口中也传来一阵细细的声音,宛如女子一般。 “呵呵呵呵!碰上我们,只要在这河中渡,只要在这河边饮,要么留下财要么留下命!” 尖细的声音回荡在,奔波的河面之上。 莫潇和小米儿都不禁感到阵阵恶寒。 “太他娘恶心了!原来是强盗吗?” 小米儿死死的盯着两人,眼中思索一阵好像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 “原来是山西水鬼波怨,波恨两兄弟啊!怎么?大同府地界混不下去了?还是来这打打牙祭呀?” 莫潇不明所以,眼中透着丝丝疑惑。他初入江湖,是真的不知道江湖上的武者称号。 干枯青年正是波怨,听到自己的身份被小米儿直接叫破,也不羞恼,这是嘴里传出桀桀的笑声 “哈哈哈!看来还是认识我们兄弟二人!不过有什么用呢?我们兄弟俩正愁着水里的鱼不够鲜美,刚好你们俩不知死活的送上门来!弟弟!我就不客气了!” 听到这话莫潇和小米儿也知道,今天这一战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湍急的小河旁,莫潇缓缓的举起了剑,身上云涌境真气奔涌而出,挡在小米儿身前,半个身子遮着身后的人。 只听到,那高瘦青年波恨长啸一声,尖利的声音刺破云霄。 嘴里对着面前的二人说道 “云涌境?怕是你们命不好,应该死在这鱼虾之口!” 莫潇听到这话,只能严阵以待,长剑上,皓月真气已然,凝如白玉。 山西水鬼二兄弟,齐齐的长吼一声 “受死吧!”说罢,身后河水引动,清澈透明的真气漫上两人身上的铁爪。只见两道身影转成旋涡,周身水气弥漫,虽然只有两人,却带着惊涛骇浪之势,一左一右的向着莫潇卷来。 小米儿站在莫潇身后,轻声说道 “二人以水汽为助,远超寻常云涌境之上,会磨你真气,透你血肉!最重要的是注意他们的飞爪!” 莫潇隐隐的点头,口中轻喝 “知道了!你左我右,即是水鬼,就让他们葬在水中吧!” 小米儿右手之上,炽烈真气愈发爆腾。 “好!” 莫潇和波恨瞬间交错,那波恨水鬼得到河中水汽相助一身清白真气当真难缠。 波恨口中大声说着 “区区云涌境,竟敢反抗送死?” 周身真气犹如细雨蒙蒙,无孔不入。莫潇至纯至净的真气虽然能抵挡一时,却也会被水雾割伤。 只是一个回合不过身上还是被漫天水雾,撕扯的犹如破布残痕,里面觅出鲜血。 莫潇咬着牙闷哼一声,看到自己双手手臂上,好像皮肤被人撕去一般泌出鲜血。 手中剑光暴盛,大喝一声。 “狂风挟叶!” 手中长剑,顿时千变万化,犹如竹林如小河,狂风断云卷。 一片苍色的竹子出现在了波恨面前。将他周身的水雾真气瞬间格散。 莫潇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下思索着 “爷爷说过,其徐如林,势以狂风,才能将这招发挥到极致,需以竹林之意为神,才能同境不可敌!” 莫潇脑海中一片清灵,仿佛又和爷爷置身于一片竹林之中。手中宽云铁剑化作竹枝,周身皓月真气翻涌,每剑落下,变成一棵苍天破竹!! 那波恨何曾见过如此清灵锋锐的剑法,瞬间惊愕无比,嘴里不自觉地喃喃出声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人化的了水雾之气?” 万道竹林剑影之下,苍白高瘦的身上,变多了无数道剑痕。 “找死!!!” 波恨手腕一抖,长链铁爪飞出,一流水线,从河中攀上接着铁爪的链子。和莫潇的,宽云铁剑碰撞出“叮叮”响声。 铁爪好似裹着惊涛骇浪,径直穿破,竹林掩映的剑光直接奔着莫潇面门而来。 莫潇瞳孔一缩,一眨眼,铁爪裹着鱼腥恶臭便抓至眼前,若是再停一息便是颅开脑裂,魂首分离! 莫潇脚下赶忙运起徐啸天阳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他身形一闪,犹如瞬移一般,地上的石子和烟尘瞬间被炸起!虽然他险险地避开了这一爪,但是“呲啦”一声,右肩上还是被硬生生地扯下了一块血肉,鲜血瞬间染透了他的衣衫。 莫潇忍不住痛喝一声 “呃啊!” 手中铁剑只能赶忙使出一招“竹烟波月”,灵巧的剑法加上徐啸天阳步的躲闪避开波恨含怒的攻击。 莫潇身形飘忽,犹如空中四散的竹叶一般,瞬间化做幻影。他手中铁剑迅速转移到左手,继续向着面前的敌人发起凌厉的攻击。 波恨腰间猛力一拧,铁链如灵蛇般迅速收束回至身边。他右脚猛力踏地,身形再次化为一道狂暴的旋涡,铁爪的影子如密密麻麻的蛛网一般遍布周身,向着莫潇绞杀而来! 莫潇心下一沉 “该死!这水鬼怕是云涌境巅峰了!小米儿你这个混蛋,快点啊!” 念及此处莫潇也只能放手一搏,身上真气犹如冷月绽放,咬着牙,忍着痛,口中大喝一声 “剑过竹解!!” 竹林剑法中攻伐最强的一招! 莫潇化为一道银丝,好像要将身前的河流一分为二!极致的锋锐剑光,决绝的冲向那团,凶险的旋涡。 清白交错之间,银光瞬间划过波恨的身子,铁爪也裹着,清白的真气将莫潇的身上,扯开一道道狰狞的伤口。 二人齐齐落地,莫潇撑着剑喷出了一口鲜血。身上衣物早已被扯成布片,布片之下莫潇的身上好像被万刃刮割一般,血喷涌而出。 反观对面波恨胸前一道剑横几乎将他一分为二,脸上因疼痛狰狞无比嘴里大口喘着粗气。但毕竟境界高于莫潇,以命相搏之下莫潇还是九死一生! “小杂种!你忘了?血也是水鬼最爱的东西啊!” 波恨大吼一声,眨眼间,栖身而来,周身鲜血竟然化为万道利爪,誓要将面前的莫潇碎尸万段! 莫潇撑着长剑,体内真气枯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血影,向自己杀来。口中喃喃的说道 “爷爷!这辈子就走到这儿了………真相我也查不到了………下辈子再让孙儿尽孝吧!” 这江湖,真的好难走啊! 莫潇咬着牙,摇摇晃晃的举起了手里的长剑,刺向近在咫尺的敌人。 其实最后一刻,老子也绝不坐以待毙!! 莫潇怀揣着必死之心,口中含着鲜血,宽云铁剑上,居然散起了血色的真气。 莫潇口中长呼出一口气清俊的脸上满是决绝,眼中血色漫布,纵使体内真气枯竭,纵使伤上伤痕累累,壮硕的臂膀真气混着鲜血,持着剑的手青筋暴起。 波恨运转着飞爪旋涡,看着拼死一搏的莫潇眼中泛着阵阵嘲讽。 “初出茅庐的侠客!今天就是你葬身鱼腹之中!!” 云涌境的清白真气宛如龙卷过地,无数利爪朝着莫潇撕去,好像一条鳄鱼要一口吞掉面前伤痕累累的青年。 突然!一旁一道惊天动地的破风之声瞬间炸开在河畔的地上将石子烟尘直接扬起数十米,紧接着一声惨烈的叫声传来直接震的山林里飞鸟耸动。 “啊啊啊啊啊!!!” 波恨和莫潇齐齐一愣 “这不是小米儿的声音!” “这是哥哥的声音!!” 波恨周身真气一滞,暗自想着,“哥哥怕是凶多吉少!不行,我得让这小崽子偿命!” 于是真气再一次爆发而起,比之前更是汹涌了几分,这是含怒一击! 莫潇听到惨叫声再看着眼前凶猛残暴的真气,紧绷的身体反而放松下来,手中的长剑也缓缓垂下。 看着杀意决绝的波恨莫潇嘴角扯出一丝笑意心中竟然出奇的平静, “来吧,让我看看!” 波恨的飞爪旋涡已经搅杀到莫潇眼前几寸处,腥恶的气浪将莫潇的长发吹的四散飘荡。波恨竟然看到面前清俊的脸上,风轻云淡,毫无波澜,甚至就连眼中也没有一丝惊慌。 波恨脸上狰狞更盛,尖细的声音中杀意滔天, “小崽子我要你……” 声音戛然而止,一道炽烈的爪影骤然出现,好像要将天空撕下。 “虎落苍!” 随着小米儿一声轻喝。 五道赤的发红的裂痕瞬间出现在莫潇鼻尖三寸处,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好像身处小时候打铁的火炉旁边。 “呃啊啊啊啊!” 眼前的原本气势汹汹的飞爪旋涡,被霸烈的一爪轻易的撕开。 波恨发出一声惨叫身体被裂成了数块,砸在一旁的地上滚的石子飞溅。 莫潇眼中扯出笑意,口中戏谑的说道 “你要我什么?我还没听完~” 小米儿落在莫潇身旁一身霸道炙热气息,遍布周身,好似一只烈虎撼地。小米儿左手一抖,上面火焰包裹的真气轻轻散去身上的气息也慢慢平复下来。 他看着莫潇那张血迹斑斑的脸上只有轻松之色没好气的说道 “我说莫哥儿?你也不怕玩脱了?” 莫潇下意识的耸了耸肩,结果肩上的伤口痛的莫潇龇牙咧嘴。 “嘶~怎么会呢?我相信你,更何况你还欠着我的债不是吗?” 小米儿赶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莫潇嘴里说道 “怎么样啊?债主,现在我们两清了吧?” 莫潇浑身剧烈阵痛,眼皮前所未有的沉重。他看着小米儿轻笑了一声 “呵!想什么呢?你…还欠我一顿饭呢…” 说罢莫潇便在小米儿怀里昏迷过去。 小米儿看着莫潇眼中复杂意味闪动 “莫哥儿?你是那个我要找的人吗?” …………… 第9章 带着龟龟走江湖 莫潇的眼前逐渐模糊,意识在混沌与清醒之间徘徊。 他仿佛穿越回了那个县城里肆意成长的岁月,只见徐谓侠那魁梧的身影如一座山般矗立在自己面前,那张粗犷而豪迈的脸庞此刻却写满了愤怒与担忧。 徐谓侠瞪大双眼,一把揪住莫潇的耳朵,声音如雷霆般在他耳边炸响: “臭小子!老子的话你当耳边风了是吧!打不过就跑,这丢什么人了?非得逞那无谓的强,现在落得这般田地,纯属自找的苦头! 莫潇仿佛回到了儿时,面对徐谓侠的训斥,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嘴角挤出一丝苦笑: “爷爷,您不是常说嘛,路见不平,拔剑相助。我拔剑了,就是…就是对方实力太强,我没能打过……” 徐谓侠的眉头紧锁,脸上的愤怒更甚: “少给我在这耍嘴皮子!你小子要是敢就这么死了,老子这些年辛辛苦苦拉扯你长大,岂不是白费功夫了?” 言罢,他猛地一脚踢在莫潇的屁股上,虽然力道不轻,但却充满了关切与急切: “别磨蹭了!快盘腿凝神,用你那皓月真气治疗伤势!老子可不想看到你英年早逝!” 莫潇被踢得一个趔趄,但随即他便稳住了身形,深吸一口气,按照徐谓侠的吩咐盘腿坐下,开始凝聚皓月真气,治疗自己身上的伤势。 莫潇一缩肩膀,讨好着说 “好嘞,老爷子!您别担心嘛,我这身体壮实,死不了!” 说着,赶忙盘腿坐下运起皓月真气的法诀。 ………… 河边小米儿拖着莫潇淌着鲜血的身子,牵着马来到一片茂密的树林之中。 他将莫潇身体放下,原本清朗俊秀的面孔如今已血迹斑斑,身上的衣物也已成片片布片。小米儿凝神一转,手中燃起赤焰真气,赤色的火焰好像要将周边的空气都燃尽。 小米儿眼神凝重,闭目思索 “现在到哪个穴位了来着?” 缓缓的手上原本炽热的真气,慢慢的散去温度。只剩下,一抹青绿色的真气流淌。 虽然不似徐谓侠的,皓月真气那么碧绿,可是其中浓郁的生命气息四散而出,引来了周遭蝴蝶在一旁翩翩起舞。 “莫哥儿!师父教我以来我这可是第一次用哈!使的不好,你可别怨我。” 说着小米儿手中真气对着莫潇身体一按,瞬间,浓郁的生命气息直接将莫潇包裹。 莫潇伤痕累累的身体内,也散出阵阵皎洁的白色真气。 两股真气同化纠缠,竟然,开始快速的修复莫潇伤痕累累的身躯。 一刻钟后,莫潇身上的伤口已经缓缓结痂开始生出肉芽。 青绿色的真气和白色的皎洁,不停的修复着,这个千疮百孔的身躯。 小米儿停下了手中的真气传送,一身大汗淋漓。 “喵你大爷的!!还不如再给我来俩云涌境敌人打一打呢!累死小爷了!!我这辈子真是欠你的!” 小米儿骂骂咧咧的站起身来,脱去身上黏糊糊的上衣,正准备,好好的清理一下身上附着的汗液。 忽然小米儿耳朵轻轻颤动好像听到了什么? “这是什么东西?” 小米儿眼神一凝,脚底下,乌青的背壳上面白色分明的细丝分割着五边形的壳上,小小细细的尾巴一摇一摆的拖在,身后的石子上。 乌龟自如龟壳上系着一条红丝带,向着自己的方向缓缓爬来,地上的石子顶的小乌龟一上一下的起伏着,虽是乌龟但是却显的灵动可爱。 小米儿一眼便相中了这只乌龟, “嘿!小东西还真别致嘿!” 小米儿嘴角一咧,也不忙着洗漱了,赶忙拽起地上那条红色丝带,将地上的龟龟吊在眼前。 正在艰难攀行的乌龟不过一手掌大小,突然被悬在空中马上一缩在背上的龟壳之中,红绳摇摇晃晃的在空中吊着龟壳摆荡。 小米儿手中运起清透的真气,上面浓浓的生命气息汇在指间,对着龟龟的头汇去。 突然,小小的壳里伸出一个脑袋,四肢也开始舒展,小心翼翼的向前探去。 小米儿带着真气的手,还向后缓缓抽动着,只见那小乌龟四肢正在无措的滑动,小小的头的向前抽动着一口一口的好像想要咬着小米儿青绿色的真气。 突然四目对视,小米儿看着,眼前的龟龟,小龟看着眼前的小米儿 ………… 树林里,约莫两个时辰,头顶暖洋洋的阳光已经穿破了层层交错的树林,斑驳的洒在莫潇的身上。 莫潇缓缓的睁开眼睛,身上的衣服蹭到了医布包扎下结痂的伤口,还是传来一阵阵痛让他龇牙咧嘴的呻吟出声。 “嘶~嘶…啊,他娘的!我这是在哪?” 这时莫潇的声音已经不再虚弱,只是还有些沙哑。莫潇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药膏,这是之前出青阳镇之时为了给小米儿恢复身上伤势配置的,没用完还剩下了一些。 “呵!现在倒是给我自己用上了~” 想到此处莫潇赶忙坐了起来,凝守心神,运起皓月真气开始疗伤,身上的药物还在阵阵发烫。 “唉?不对劲啊,昏迷之前,我的经脉真气早就空空如也现在怎么……而且浑身伤势怎么会好的如此之快?当真是莫名其妙。” 莫潇细细的观察了一下,现在除了有些饥饿以外,身上伤口也已经结痂,真气还未恢复,不过估计再有半日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他在原地又将皓月真气在体内走了两个大周天,自觉的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便站了起来走出树林。 “小米儿~小米儿!!你人呢?哪去了!” 莫潇一边呼唤着小米儿名字一边朝着河边走去,此刻他的脸上还有点点血迹已经干透,让莫潇十分不舒服。 “哟!墨盒儿!你们兄弟俩在这呢!” 河边不远处,两匹黑色的骏马正在慢慢的吃着河边的水槽,墨盒看到莫潇抬起头“唏呖呖”的叫了一声,紧接着又低头吃了起来。 莫潇蹲下用河水洗漱了一下,只感觉腹中饥饿难当,生死搏杀,又昏迷了许久,早就疲惫不堪。 莫潇实在是没有精力再叫喊了只能低头自语道 “小米儿你到底死哪去了,你莫哥儿都要饿死啦!” 突然背后一阵香风传来, 他娘的!烤肉!! 莫潇猛的回头,只见小米儿双手持两根四尺长的木杆,上面插着几只热气腾腾的烤兔,烤鸡,腰间系着一根红线。正在缓步走来, “哎呦嘿!这么快就起来了?你身子骨不错啊!我这不给你整吃的去了吗,这山上还不错找到了些野鸡啥的。” 说着将一根插着烧鸡的木棒丢向莫潇。 莫潇眼疾手快一把抓在手里,也去顾不上什么烫,赶紧撕扯下一个鸡腿狼吞虎咽了起来嘴里还嘟囔着 “那…什么,嗯…嗯~饿死我了,……你再不来我估计要就地饿死了。” 小米儿也坐在了河边的地上拿着一只烤兔吃了起来。莫潇嘴里啃着烧鸡,左手摸向腰间的酒葫芦,在嘴里猛灌一口。 “呜~哈!真他娘的痛快!呐”说着手上一抛将酒壶丢给小米儿。 小米儿喝了一口说道 “那是!饿了什么都香,等到了大同咱们再好好吃一顿!” 莫潇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 “小米儿!那啥,我身上原来那身呢!” 小米儿啃着烤兔,嘴里满不在乎的说道 “哦!都撕烂了,我当火绒点了。” 莫潇嘴里嚼着烤鸡,听到这话顿时眉毛一跳但是也却没有说些什么 唉,那是爷爷给我做的~ 莫潇的目光突然如鹰隼般凝聚,他指着小米儿腰间那只悠然自得的乌龟, 眼中闪烁着惊奇与好奇:“嚯!小米儿,你腰间那只乌龟,简直像是从画里蹦出来的!真是不赖! 这是你新寻得的宝贝吗?” 小米儿低头,看见那只乌龟在阳光下悠然爬行,他的眼睛闪烁着孩童般的光芒,就像是猫咪找到了小鱼一样。 “怎么样?这小家伙是不是特别惹人怜爱?“ 小米儿轻轻拎起那条红色的带子,龟龟在突如其来的升空中,瞬间惊慌失措,四只小巧的爪子紧紧缩进龟壳。小小的脑袋也迅速缩进壳中,只留下一双黑豆般的眼睛在壳的边缘偷偷探出,此刻的龟龟,就像一颗被岁月精心雕琢的乌青宝石, 镶嵌在红色的丝线上,随着小米儿的动作在空中微微摇晃,那情景既俏皮又充满生动,让人不禁心生怜爱。 莫潇轻轻伸出手指,巧妙地拨弄着悬挂在空中的小龟,疑惑地望向小米儿 “小米儿,这小家伙总是缩在壳里不出来,你有什么办法能让它舒展一下吗?” 小米儿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缓缓道 “你得用带着生命气息的真气去喂养它试试看。” 莫潇闻言,立刻心领神会。他缓缓闭上眼睛,手中开始汇聚起一股纯净如皓月般的气流,那气流中蕴含着勃勃生机,宛如初春的绿意。 当这缕气流轻轻触碰到龟壳时,那原本静止的乌龟竟然微微颤动了一下,仿佛在感知着这股生命的力量。 紧接着,乌龟小心翼翼地伸出了一个小脑袋,那双黑豆般的眼睛闪烁着好奇与欣喜。它开始一点一点地吸溜着莫潇手中散发出的温暖气息,仿佛在品味着这世间最甜美的甘泉。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这只小龟,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滞。直到手中的烤鸡和烤兔都冷透了,他们才如梦初醒般相视一笑。 随后,他们稍作休整,继续踏上了前往大同府的旅程。 两匹骏马载着这两位青年侠客,再次踏上了漫长的征途。 他们身后,只留下山西水鬼那死不瞑目的身躯,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惊心动魄的往事。 ……………… “轰隆隆”的巨响如同雷霆般在河边炸开,一道身影犹如被炮弹发射般,随着河水疾驰,向着“波怨,波恨”散落满地的尸首处迅猛冲去。 在那一瞬间,他骤然停住,犹如山岳般稳固。他周身散发出的浑厚真气,犹如狂风巨浪中的蛟龙,猛烈地翻滚着,席卷着周围的一切。 河水在这股真气的冲击下,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掀起,化作一片滔天巨浪,然后又如同被巨大的吸力牵引,迅速退散,露出了白骨累累的河床,犹如一片鬼域般凄凉。 而那真气的爆裂更是惊人,仿佛连空气都被撕裂开来,发出尖锐的嘶鸣声。 这股力量如此强大,以至于连河边的土地都被震得裂开,扩开了几米宽的裂缝,仿佛是滚滚河水也在为这惊天动地的气势而震撼。 气势散去俨然是一个破空境的阴冷壮汉。 他的头发短而硬,如同钢针般直挺挺地竖着,没有一丝的柔软和妥协。 他的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僧袍,勾勒出他健硕的体魄,同时也增添了几分神秘和危险的气息。一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寒光,仿佛能洞察人心,让人不寒而栗。他的鼻梁塌陷,嘴唇紧闭。 这个阴冷的壮汉就像是一头孤独的野兽,在河边寻找着什么?他的存在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仿佛空气都被他的气势所凝固。 突然壮汉的眼神一凝,看到了散落在河边的尸首,周身狂暴的真气再次炸开, “是谁!!!到底是谁敢杀了我的弟子!!” 壮汉的眼神阴狠恶毒,口中沙哑的怒吼声,震的地上石子缓缓浮动。 面对地上“山西水鬼”那残破的尸身,壮汉的衣袍在冷风中狂舞,仿佛在为他的威严与力量喝彩。 他双手虚空一握,一股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吸力骤然爆发,如同黑洞般将尸体中仅剩的血液无情地剥离出来。 在他的操控下,那些血液迅速凝聚成一个个血红的球体,宛如被囚禁的恶鬼之眼,散发出诡异而诱人的光泽。 阴冷的声音从他喉咙中缓缓溢出,如同寒冬中的冰凌,刺骨而冷酷: “水无常形,入目皆明!来!”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那些血球仿佛受到召唤一般,缓缓上升,最终融入了他的眼眸之中。 那一刹那,他的瞳孔瞬间被血色覆盖,原本黑白的眼神变得深邃而诡异,仿佛能吐出世间一切虚伪与罪恶。 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被染上了血色,只有莫潇和小米儿打马远去的方向,一缕缕腥气在空中飘散,成为这阴冷世界中唯一的温暖与生机。 “终于抓到了!这两个胆敢伤害我徒弟的凶手,我要你们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壮汉的双眼燃烧着残忍阴毒的复仇之火,似乎能穿透一切阻碍,若是被这等高手追杀,莫潇和小米儿两人怕是九死一生的危机! 然而,就在壮汉即将爆发全部真气,准备追杀而去的时候。 一阵突兀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壮汉猛然回头,只见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正沿着河边的角落,缓缓走来。 他的步伐轻盈而诡异,仿佛每一步都踏在未知的旋律之上。左手中紧紧系着一根断掉的红绳子,他的眼睛不停地四处张望,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嘿?怪了!我的玄德呢?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第10章 终到大同府 那壮汉猛地回首,目光如炬,穿透层层空气,落在了一位与众不同的身影上。 只见一位白衣俊秀的书生,他的身姿犹如翠竹般挺拔,优雅而又不失力量。头戴一顶精致的方巾,为他增添了几分儒雅的气质。他左手中紧握着一卷书籍,书页随风轻轻翻动, 他的面容清秀,如同精雕细琢的瓷器,皮肤白皙如玉,双眸明亮如星。鼻梁高挺,唇红齿白,嘴角挂着一丝癫狂而又不羁的笑容,仿佛能轻易吸引所有的目光。 壮汉的眉头紧锁,脸上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情,他暴喝一声,声音如同雷霆般在空气中回荡:“这位施主!!!来此何干啊?” 那俊秀书生仿佛没有听到壮汉的暴喝,他摇摇晃晃地走到河边,脚步虽然不稳,但每一步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 他的左手无名指上系着一根鲜艳的红绳,红绳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如同一条灵动的蛇。红绳的末端,一只小乌龟正悠然自得地爬行着。 那书生只是自言自语的拿起手指上拎着的乌龟,那乌龟在空中任意翻腾旋转。 书生伸着脖子对那乌龟说道 “玄德呢?玄德哪去了?孟德!你知道吗?这一溜烟的功夫,它就不见了!” 那俊秀的书生满脸疑惑,拎着手中的乌龟,向着他问道 “怎么了?孟德?怎么不说话呀?之前玄德都乐意跟我聊天的!!” 只见那书生不疾不徐地朝着壮汉身边走过,全然没把这人影装在心里,突然脚下一停。 “嗯,这什么玩意儿?” 那俊秀书生拎着乌龟,应该是被什么东西拦住了路,于是脚上一起,那山西水鬼的尸首于空中直接化作一团血雾! “烦死了!路上还有些东西挡着,还不如飞呢!孟德啊~你说是不是。” 那俊秀书生摇摇晃晃,手中挑着另外一只悬挂的乌龟对着他说道。 那壮汉顿时感觉三尸神暴跳!清风拂过,一个书生若无其事的在他的面前走去, 还一脚踢碎了他徒弟的尸首。 “小杂种!你找死!!” 壮汉狰狞的声音低沉而又愤怒。壮汉的体内真气如同被点燃的火山,瞬间爆发至巅峰,一股破空境的真气犹如万道银丝,携带着排山倒海之势,向那青年呼啸而去。 这股真气在空中交织成一片密集的网,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要将一切阻挡在前的物体都撕成碎片。 然而,面对这惊天动地的气势,那吊着龟的书生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他分毫不受影响,仍旧自言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意味: “什么玩意儿?有风是吗?孟德?”他轻轻摆了摆手,仿佛在驱赶一只烦人的苍蝇。 而手里的龟龟头还在一伸一缩,像是在咬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这一幕,与周围的狂风骤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都为之停滞。 壮汉见状,面色瞬间变得越发狰狞恐怖起来。他感受到自己的真气在这青年面前仿佛被无视了,这对他来说无疑是莫大的侮辱。 他怒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杀意: “既然找死!也不怨的我了!!”随着这一声怒喝 那壮汉全身真气犹如碧海狂淘般喷涌而出,径直杀向在河边寻觅的清秀青年。 “死!!!老子正愁一肚子邪火没地发呢!!” 壮汉疯狂的咆哮着,一身破空境真气,犹如怒涛席卷,身上的血肉青筋暴起,一道恐怖的碧水云涛骤然凶煞起 “嗯,真是无聊!为什么谁都要打我?” 那俊秀书生,原本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他,此刻缓缓抬起头,双眸终于聚焦在那滚滚波涛中冲来的凶煞壮汉身上。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困惑,仿佛刚刚才意识到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 “哎呀,什么东西呀?”他口中嘟囔着,声音中带着几分惫懒和玩世不恭。 左手依旧拎着他那只悠哉悠哉的龟龟,右手则缓缓抬起,轻柔自然,仿佛在抚琴一般的轻轻挥向壮汉。 突然,他的周身气势瞬间爆发,直冲云霄。苍穹之上,仿佛被这股气势所震撼,电闪雷鸣,波动连连。那俊秀青年的右手只是轻轻一挥,仿佛掌握了天地之力。真气瞬间凝聚成一股排山倒海、万马奔腾的巨浪,向着壮汉汹涌而去。 河边的地面,在这股强大的力量面前,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咔咔咔啦啦”地裂开, 一道巨大的沟壑,犹如一条蜿蜒的巨龙,张着狰狞的巨口,径直向那壮汉的身体蔓延而去,仿佛要将他吞噬在无尽的深渊之中。 那壮汉瞳孔一缩,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带着丝丝惊恐,和那冲来的掌风一比,自己一身破空境的真气犹如萤火映皓月。 壮汉知道自己遇上了绝无仅有的高人!刹那间为了活命口中疯狂的求饶道 “啊!!前辈,前辈!!是在下有眼无珠!!是在下……” 话音未落,那道掌风携带着开天之势,瞬间抹过那壮汉的身体。 “轰隆隆隆~~” 这让天地都失色的,恐怖一掌下,壮汉的身子瞬间“砰!”的一声便化作一团血雾,随着掌风的方向消散而去。 只见身后的山林也因为这一掌,被捅开了一个巨大的窟窿,一个漆黑巨大的洞穴出现至山体中间。 片刻之后,漫天的劲风,才缓缓的平息下来。 那俊秀书生仿佛只是为自己扇了一下风一样轻轻的放下手。看着左手上吊在空中的乌龟,自言自语的说道 “玄德好像走丢了!孟德,我们去找他吧!好不好?” 手上的乌龟随着红线旋转晃动,那书生只是自顾自的点点头。于是向着河畔前方走去,慢慢的不见了身影。 …………… 大同府前 莫潇和小米儿骑着马又行了一日。 这日正午, 终于二人看到了大同府,威严高大的城墙,城墙上三层屋檐屹立而起。让从小没出过清源县的莫潇异常震撼 “哇!小米儿!大同府好大呀!真是壮丽斐然!” 小米儿摆了摆手,撇撇嘴说道 “好啦好啦,咱们又不是来玩儿的,等解决了事情,再在大同里耍几日也不迟” 两人牵着马走进城内,大同府里,一间间古屋屋舍俨然,井然有序的坐落在城内的地上,一砖一瓦都在诉说着这个城市的,沧桑和悠久。 可是本该热闹非凡的城内却遍地白绫,纸钱翻飞之空中飘飘洒洒的落下。就连两侧,齐满坐满的小商贩臂膀上都带着一条白巾。 耳边哀乐四起,哭嚎漫天。 莫潇看了一眼小米儿心中满是疑惑,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大同府全城尽皆缟素?” 小米儿牵着马思索,一阵对着莫潇说道 “这事儿在这儿常有!我估计天火教的那帮狗贼又在城里杀了什么人?每一次城内居民丧命,或是玄意门中的侠客牺牲,都会这样。” “好好的大同府已经连年出殡未停,哀鸿遍野。城外山上的墓地都快装不下了!” “干!他娘的,这帮狗杂种!!” 小米儿的声音,愤怒而低沉的说道。 莫潇点了点头看来这一行危机重重啊! 二人前方缓缓的行来一支出葬队伍。前方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抱着怀里的牌位,身后跟着男女老幼面带悲容缓缓行来。 后面抬着一口实木棺材,两旁不停的有小厮吹奏着丧乐,跟着后面的小厮在空中漫天撒着纸钱。 小米儿带着莫潇来到一个茶摊旁,茶摊老板是个年近五十的男子,手上不停的冲洗着茶碗,脸上还是带着一丝悲伤。 小米儿招呼道 “老板!来碗茶!” 茶摊老板这才抬起头,看到来了客人,强扯着一丝笑容招呼道 “哟,客官辛苦,快坐下吧!小老儿这就给您冲茶。” 片刻,茶摊老板手里抓着一个大壶,左手托盘上放着两个小碗。来在了小米儿和莫潇桌前为二人冲茶。 小米儿趁机问道 “老爷子!今儿个谁出殡?好大的排场啊。” 莫潇也缓缓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耳朵则一字不落的听着。 那茶摊老板,脸上又泛起阵阵悲伤,口中缓缓地说 “唉!!是咱大同首富霍家的老爷!!这两年天火教那帮恶人,为非作歹,往日还好,只是和江湖侠客打打杀杀,也害不着我们这帮老百姓,最近几个月大户人家就不说了,就连我们这些小商小贩都不放过。” 说着用手一指对面空荡荡的摊位 “呐,连对面老王头也给抓走了,我听说啊是给天火教那帮杂种炖着吃了!!” 莫潇的手瞬间青筋暴起,死死地扣着桌子。脸上却不动声色,一口一口的喝着茶。 小米儿这时又问道 “官府呢?官府不管吗?” 那茶摊老板口中声音竟有了丝丝颤抖 “官府?前些天刘员外家的小子刚往上递了状纸第二天,便尸横遍野满门皆丧啊!” “天火教的人太可怕了!!” 小米儿默默的掏出一块碎银子,递给茶摊老板问道 “那霍家这事儿是?” 茶叶摊老板面露悲苍叹了一口气说 “唉~霍老爷是个大善人啊!平日里对咱百姓都不错,还时常开点粥棚布施来着,这不前些天火教那帮人又看上了,说是为教中一长老求亲。” “霍老爷本身就气不过这帮江湖恶人,在咱老百姓上拉屎撒尿!! 这次又打到他的头上了,然后好像然后就好像发了什么什么帖?反正是说将咱们山西的好多侠客都邀来了!本来咱还想着说,希望霍老爷这一次能为民除害呢。” “唉~那帮贼人太厉害了!召来的侠客全都被赶尽杀绝,就连霍老爷也没能逃的了。听说就连家里的传家宝白玉螭如意都给夺了去!” 那茶摊老板看了一眼莫潇和小米儿苦口婆心的劝道 “客官啊,要是来大同府游玩的,您就快走吧!免得惹上杀身的祸啊!” 莫潇听着茶摊老板,声音中带着的绝望,也缓缓的开口说道 “老爷子!您放心,咱们绝不多待哈,都会好起来的,您相信我!” “诶!多谢这位客官吉言。” 说罢,面摊老板转身回到摊中又开始冲洗刚刚的碗来。 莫潇看着小米儿说道 “你说的没错,这天火教还真是个邪教!当真是无恶不作啊。” 小米儿点了点头,看着整个街道一片哀鸿,说道 “是啊,当初功亏一篑!就我自己,这事真的蹚不起了我才把你拉来的吗?” 莫潇眼中思索着,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小米儿!你当时潜入天火教这事儿!我总觉得有些蹊跷!我有个想法,你不妨……” 莫潇的话语尚未落地,送葬队伍中突然响起一声女子的凄厉惨叫,尖锐而惊恐,犹如撕裂夜空的闪电。紧接着,是一阵杂乱的呼喊声,充满了惊恐与绝望。 “是……是那些贼人!他们又来了!” “天火教的人啊!!难道还是不能放过我们吗?” “大小姐,您快跑啊!这些人需要来抓你啦!” “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贼子!老天爷定会降下惩罚,不会放过你们的!” 话音未落,一道道凌厉的劲风如利刃般划破空气,整个出殡队伍瞬间炸开,如同被狂风席卷的枯叶。几个小厮被这股力量掀飞,在空中划过一道凄美的弧线,随后重重地砸在了一旁的摊贩上,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碎裂声,桌椅杂物四散飞溅。 送葬队伍乱作一团,惊恐的人们四处奔逃,试图逃离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周围的百姓被这股恐慌所笼罩,尖叫着、推搡着,想要尽快远离这片混乱的是非之地。转眼间,街道上只留下了一片狼藉,桌椅、杂物、碎片散落一地,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浩劫。 队伍里几个老人和中年男子护着小孩女人,赶忙缩在一旁。 几个人影出现在了街道中间,莫潇看见这几人,高大壮硕,头上火红的头发虽然扎着却顶的如同竹篓。身上穿着一身暗红色的短打衣袍,露出结实的胸膛,为首那人脸上戴着一个半面玄火面具,雕刻着祸斗的浮雕,上面露出一双摄人的眼睛。 身后也是一身玄火刺绣的短袍,露出的身体上都鼓鼓的绷着肌肉。 男子缓缓的开口: “大小姐?该跟我们走了!还有些时日,就该跟三长老成亲了!先来教里准备准备吧,可不能误了时辰啊! 青天白日下,山西大同府内,冲天而起的 是绝望! …………… 第11章 五指一握之间! 一道雄壮的声音,如同雷霆般炸裂在空气中,仿佛一只暴怒的巨熊在街头狂吼。 街上本来行着迎送队伍的百姓,全都四散而逃。只留下孤零零的送葬队伍停在空荡荡的路中。 原本就因恐惧而双腿颤抖的几个抬棺小厮,此刻被这惊天动地的声音吓得魂飞魄散,脸色惨白如纸。 “哎呦!妈耶!这差事要命啊,咱不干了!”一个小厮尖叫着,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妈呀!!别杀我,我只是个抬棺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和我无关啊……” 另一个小厮更是吓得语无伦次,浑身颤抖如同筛糠。 在这惊恐的呼喊声中,几个小厮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勇气,纷纷撒手,棺材如同被遗弃的巨石般“哐当”一声砸落在地,激起一片尘土飞扬。那几百斤重的实木棺材在地面震颤,仿佛在诉说着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 而在这一切混乱的中心,那位抱着灵牌的女子,面容清秀温柔,白皙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此刻的她,满脸惊恐地向后缩去,仿佛想逃离这可怕的梦魇。她的眼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女子周边几个老人还有男子赶忙拦在女子身前对着那赤色壮汉骂道 “你们这帮狗贼!!就不怕报应吗!” 苍老的声音对这身后的女子说道 “婉儿!你快跑!今天咱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不让他们碰你!” 一个苍髯老人拄着拐杖,把,女子揽在身后,眼神死死的盯着前方的恶人。 “哈哈!哈哈哈!!报应?呵呵…要不是三长老点名要你,你们霍家断然留不下一鸡一犬!” “我们天火教作对,都不敢好死!!” 为首的壮汉嚣张的话语落下,身后的几个手下只留出眼睛的脸上也凝出阵阵淫邪的眼光,盯着人群里惹人怜爱的女人,好像一只只发现猎物的豺狼。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带着丝丝绝望响起 “没事!爷爷!二叔,三叔!我跟他们去!咱们霍家什么都没了,还差我这个女人吗?” 环绕在女子周围的几个老人和中年男子转身愤然的看向女子,那个叫婉儿的姑娘,已然一脸的绝望,眼神空洞的说道 “爹,已经走了…咱家万贯家财也千金散尽,各位长辈!各位叔叔!你们可千万不能再出事了~~” 悠悠的话语让人心碎,听到婉儿坚定的说着,身边的老人和那些叔叔伯伯们,连带着缩在一旁的孩童都,悲伤的出声 “婉儿!” “婉儿!!” “霍姐姐!!你不要走!!” 稚嫩而坚定的声音划破混乱的空气,一个七八岁的孩童,眼中闪着愤怒的光手里紧握着一条折断的椅子腿,直直的般冲向了前方高大的壮汉。 “打死你们这些坏人!不准欺负婉儿姐!” 孩童的呼声铿锵坚决,婉儿和那群老人见状,心中的惊恐瞬间化作了无尽的担忧和呼唤。 “危险!涟儿!!快回来!!” 婉儿的声音几乎要撕裂喉咙,她伸长了手臂,试图抓住那冲向危险的身影。 “孩子!快停下!” 老人们的声音充满了焦急,他们拄着拐杖,踉跄着向前,试图追上那个勇敢却稚嫩的身影。 然而,孩童并未回头,他小小的身躯在人群中穿梭,手中的椅子腿挥舞得虎虎生风。 而那群壮汉,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小英雄,脸上露出了残忍而戏谑的笑容。 “哦?小家伙,你也想和我们玩玩吗?”为首壮汉身后其中一个手下轻蔑地笑道, 那巨熊一般壮汉的脸上凝起一丝残忍。 一旁不远处的莫潇和小米儿齐齐站起身来,莫潇低喝一声 “帮忙!!” 无需多言小米儿心领神会。 男儿的热血愤恨只在一念之间, 只是不过五指用力一握而已吧。 那那赤发壮汉看着向着自己奔来的孩童嘴里残忍无情地说道 “想死啊,小崽子?来,老子送你一程!” 话音落下,左手上炸起一抹猩红的真气,好像异色的火焰奔腾,冲着眼前的孩童一掌击去。 “娃儿!!” “涟儿!!!” 身后的老人女子全部惊叫出声,脸上充满了绝望的奋力地想要扑上来,挡住这凶猛的一击。 突然狂风骤起,沙尘弥漫,一道清冷的剑光如流星划破夜空,璀璨夺目。 那剑光所至之处,时间仿佛凝固,一切嘈杂与混乱都在这剑芒之下沉寂。 赤发壮汉的瞳孔骤缩,他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那是从灵魂深处涌出的恐惧。 他的手臂,那只即将触碰到孩童天灵盖的手臂,被剑光所斩,断裂处鲜血如注,染红了衣衫。 “啊啊啊啊啊!!!” 他的惨叫如野兽般凄厉,回荡在空旷的街道上中,令人胆寒。 身后的手下们见状,纷纷拔出武器,目露凶光,警惕地盯着前方。 他们看到了什么?一个身影,在剑光中若隐若现,他身形矫健,如猎豹般灵活,在空中闪转腾挪,一把揽过惊恐的孩子,将其护在身后。 霍家众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动,他们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看到那赤发壮汉的左手被整齐地切断,残肢掉落在地,还散发着丝丝缕缕的血色真气。 这真气如同被抽离的生命之源,缓缓消散在空气中, 霍家众人惊惧交加,他们不知道这位突然出现的少年是谁,但他们都清楚,是他救了他们的孩子,是他们家族的救星。 莫潇轻轻的落在在霍家男女老幼身前 壮汉看捂着自己的断手,疯狂的咆哮着,雷般的吼声将两旁的房屋门扉都震的,吱呀呀的颤动。 这时霍家众人才看清,眼前站着一个清朗俊秀的持剑男子,里抱着的刚才的孩童。 “你是谁?居然敢妨碍我们天火教办事?” 赤发壮汉点了点身上几个的穴道。撕扯下一块衣物,包裹起自己的断臂,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莫潇吼道 “你这个云涌境的小崽子,老子要将你千刀万剐!!” 听着,那赤发壮汉的咆哮威胁莫潇毫无波澜,只是抱着怀中已经脸色苍白的孩童缓缓的走霍家众人。对着刚才的拄棍老者说道 “这位老爷子!您家孩子没事!看好了,回去睡一会就行了!” 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那老人哆哆嗦嗦的接过莫萧手里的孩童,看着眼前的高大青年,苍老的眼里竟含着泪水,对着莫潇大声说道 “多谢少侠!救我们一家性命啊!” 这时那婉儿姑娘疯了一般的跑来 “涟儿!我这苦命的弟弟!!让姐姐看看受伤了吗?” 那孩童任由姐姐在身上摸索,脸色苍白的摇摇头,颤巍巍的声音看着莫潇说道 “我没事,姐姐,是这大哥哥救了我!” 婉儿这时才反应过来,赶忙朝着莫潇纳头就拜。 “多谢公子,多谢这位公子!!” 身后的几个叔伯辈的中年男子,还有几个老人也同时围了上来,对着莫潇直呼恩人。 莫潇忙搀扶口中连连说着 “没事没事,哎呦,姑娘快起来!这几位老人家赶紧请起!” 忽然,老人怀中的孩子大叫一声 “大哥哥,小心!!” 身后一阵破空之声传来,只见那赤发壮汉高高跃起,壮硕凶烈的身子,遮天蔽日,仅剩的右手上血光大放,缓缓的凝成一个祸斗凶兽的头颅虚影,口中恶狠狠的吼道 “小杂种,给我死!!” 咆哮的声音乌云盖顶,气势汹汹的自上而下而来。 莫消手上宽云铁剑,皎白之色瞬间覆盖整个人身子只是轻轻往上一纵。为了防止身下的百姓被伤害,莫潇没有使用徐啸天阳步,只是凭着肉身力量向上跃去。 手腕飞转,心中默念“竹烟波月,势如破竹“一棵苍竹拔地而起,势如冲天巨剑,定要刺破这笼罩的绝望! 众人的眼中,只见一抹银白如雪剑光划破天际,裹挟着凌厉的剑气,自下而上,疾速冲向赤发壮汉。那银白的光芒璀璨夺目带着不可一世的威势。 与此同时,赤发壮汉的右手血光大放,凝聚成的一个巨大的祸斗凶兽头颅虚影,凶煞之气浓烈到令人窒息。那张狰狞的兽脸仿佛要吞噬一切,口中发出震天的咆哮,赤红真气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在空中疯狂肆虐。 当银白剑气与赤红真气交错的瞬间,仿佛两颗星辰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金石相撞之声。那声音如同惊雷滚滚,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剑气与真气在空中激烈碰撞,产生出耀眼的光芒和强大的气流,将周围的空气都撕裂开来。 莫潇手持长剑,身姿挺拔,眼神坚定。 莫潇感到的手上传来的力度不由得咧嘴一乐,他看着那双吐露着猩红条意和仇恨的眼睛说道 “你也不过涌云境初期而以凭什么如何可以这样为非做歹? 沉闷的声音从面具后传来,显然已经没有了当时的狂放,宽云铁剑上传来的力道让他的手都在缓缓颤抖。竹林剑法加上至清至冷的皓月真气锋利的剑气撕裂着他额头生疼。 “臭小子!天火教办事!不是你能惹的起的!现在退去,说不定可以留一条命!“ 莫潇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手中剑光一吐。只听“此啦“紧接着便是入肉之声。 铁剑犹如刀切豆腐一般轻松的划入由真气所化的祸斗头中,纯净至极的剑气将血色真气劈开,只一剑就将未发壮汉重伤,斩落半空。 砸在地上扬起一片烟尘,与此同时烟尘后面传来了阵阵惨叫, 莫潇如一只灵雀清灵的落在霍家众人之前。身后众人传来一阵阵欢呼!这时之前那个,唤做涟儿的孩童,眸中像是闪着小星星一般跑来一把抱住莫潇的大腿。 “大哥哥!你好厉害啊,把那个坏人都打飞了!” 莫潇看着孩童崇拜的目光,用手揉了揉他的头,嘴里柔声说道 “涟儿长大,会比哥哥更厉害!!” 突然烟尘之中传来阵阵怒吼 “人呢!给我上啊!!把前面的人全部杀干净!!啊!!人呢?” 沙哑的嘶吼声飘荡在空中,可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烟尘缓缓落下只有一个温柔的男声传来。 “不用喊了!你的手下吗?他们先睡了。” 躺在地上的赤发壮汉,胸口裂出一条深至见骨的剑痕,脸上的面罩也被劈成了两半,露出一张痛苦挣扎的脸,带着之前被斩断的左手,鲜血不要命似的往外涌出。 他挣扎着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突然面露死灰,绝望之色开始在他的脸上浮现。 只见身后的不远处,地上躺着遍地手下的残骸。好像被什么东西撕成了一块一块。残骸之上,一个清秀的白衣公子不染一丝烟尘,身上干净的好像刚刚散步一样。正在缓缓向自己走来。 “是……是你!!” 赤发壮汉瞳孔一缩,口中绝望的吐出三个字。 小米儿来到他的面前,这个天火教的恶人可以看到面前虽然这个白衣公子的脸上尽是温柔但是眼神中冰冷刺骨的杀意好像要冻结他的灵魂。 口中吐出冰冷的话语 “哟!认识我哈!我可是多亏了你们天火教照顾了整整一个月。” 赤发壮汉嘴里不停的求饶,眼中还渗出泪水。 “放过我!求求您……放过我,都是上面的意思,我们也是被逼无奈。” 小米儿抬起头来脸上慢慢的变得面无表情,让人心寒!嘴里说道 “莫潇!” 莫潇怀里抱着孩童听到小米儿的话语,马上心领神会。右手一抖,宽云铁剑在空中飞舞。 小米儿手中升起一把接住飞来的剑,盯着脚下还在不停求饶的恶人嘴里冰冷的说道。 “先收点债吧!本来还想直接爪死你的,但是……我嫌脏!算了…上路吧!” 话音落下,宽云铁剑上好似燃起火焰,小米儿长剑一挥炙热的真气流转将面前的壮汉一剑枭首。然后左手一道炽烈爪风挥出,将地上的尸体全部烧成了灰烬。 莫潇放下孩子,缓缓来到小米儿身旁,用手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闪烁着坚毅的目光 “放心吧!那些害你的人,我保证他们全都跑不了!” 小米儿心里涌上一阵暖意,看着莫潇点了点头。 这时霍家众人在一起来到两人面前齐齐拜倒齐呼恩人,二人赶紧馋起众人,口中忙道“不敢”。 在众人齐声呼喊“恩人”的瞬间,莫潇和小米儿都感受到了来自霍家众人的深深感激与敬意。 他们的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脸上洋溢着激动与喜悦。然而,在这份感动之中,莫潇的眼中却闪过一丝精光,仿佛察觉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几道身影极速的从城外赶来。 小米儿脸上一喜正想上前迎接,莫潇却一把抓住小米儿的手,脚下爆发徐啸天阳步,半拉半拽的拖着小米儿飞快的点在屋顶,向着城中一个方向跑去。 ……………… 第12章 分头玄意与天火 莫潇拽着小米儿在大同府的屋顶上狂奔,身边向后吹去的狂风,将两人的衣袂吹的似舞飞扬。 小米儿脸上充满惊诧,口中欲言又止,只是看着前方莫潇的脸上神情坚毅的用轻功不停的往城内跑去。 小米儿我按下了心中的疑惑只能跟着莫潇不停地用轻功穿过一片片屋顶。 人如同一黑一白两只灵猫,灵活的穿梭在楼房之间。 终于两人在一条偏僻的小巷中落下。莫潇转身看着小米儿盯着他充满疑惑的眼睛,口中缓缓的说道 “你是不是要去见那玄意门的人?” 小米儿点了点头看着莫潇脸上充斥着疑惑 “是啊!你怎么了?莫哥儿?玄意门那些正道侠客可是救了我的命啊!本来我还想着这次赶回来把你也介绍与他们认识!” 莫潇脸上一沉,眼中散落着凝重与严肃 “刚刚在茶摊那我就没说完,我觉得这一次你还是不要明面出现的好!” 小米儿不明所以不过看着莫潇满脸的凝重,还是按住心里的疑惑,耐心的听他说道 “你上一次功败垂成,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总感觉有张巨大的网一直在笼罩着什么。如果你堂而皇之的与玄意门的人接触,天火教肯定会有所警惕,上次追杀你的人都让你九死一生了,这一次要是知道你还活着,你怕是凶多吉少啊!” 小米儿听完莫潇的话,脑海中也飞快的过着丝丝记忆,随后抬起头来对着莫潇说道 “你说的对,莫哥儿!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莫潇抱着剑倚着墙,陷入了阵阵沉思。小米儿站在他的身边,不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打扰了莫潇脑海中构筑的计划。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莫潇忽然咧嘴一乐,脸上展现出胸有成竹的神情。 小米儿看着莫潇便知道他的心中有了主意,嘴里迫不及待的问道 “怎么样?计划好了吗?我们应当如何行事?” 莫潇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对着小米儿说道 “为今之计,我们需要分头行动!”突然莫潇眼神在小米儿身上上下打量着划过。 “你会易容吧?” 小米儿被,他看的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 “若是粗浅扮演,师门有教过,隐藏境界气息,调整武学风格这一些还可以,若是要动眉换骨改头换面怕是不行。” 莫潇听罢点了点头说道 “足够了!因为玄意门不能遮住自身面目,所以于你而言乔装想要骗过他人,难度太高。不过天火教教徒是以半面示人,想要混入其中应当不难。” “小米儿你去改换身份面貌,加入天火教,而我却进入玄意门。可以商量一些暗号手势,以便我们碰头将两边消息汇总对比。” “上次你就说过,天火教内高于我等境界之人太多,必须找机会逐个击破,才有希望一举拔除萦绕在大同府的黑暗。” 小米儿点点头,刚要说话,就感觉到怀中一阵鼓动。 “呀,龟龟!差点把它忘了!” 说着,小米儿从怀中抽出一根红线,缓缓吊出了正在四条小短腿空中摆动的小乌龟。 莫潇用手指运起一抹真气开始未央体悬在空中的龟。口中向着小米儿而确认道 “既然如此,我二人分头行动你先找地方进行乔装隐匿,我现在就去与玄意门的人碰头,等待我们走后你去将马匹包袱安置好,夜晚三更时分,我们还是在此地汇合!” 小米儿听罢点了点头,突然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将龟龟递给莫潇说道 “此去天火凶险,这龟还是你来带着吧!” 莫潇手中接过已经缩成一团的乌龟揣入怀中,嘴里说道。 “好!万事小心!” 约定好了计划之后,莫潇几个店铺又从屋顶原路返回之前的街道。小米儿则隐下身形,不急不徐的往巷子外走去。 莫潇在屋顶运起步法,只是片刻,便回到了城门口的街上。 街上虽然还是有些冷清,不过终究多了些人气,一些胆子大的百姓已经在两旁的小摊上重新开始忙活起来。 原来的出殡队伍也恢复了队形向着城门口缓缓走去,只不过棺材是由四个身着蓝色衣袍的持剑侠客抬着。 霍家老小的周围同样跟随着四个武者好似护卫,队伍领头的则是一个,身着深蓝劲装衣袍的高挑女子。 莫潇几个箭步转身,空中拧收身真气便落在了队伍的前方。 莫潇突然的出现,让整支队伍齐齐顿在原地。 “什么人!” 随着一声清脆的冷喝,周边护卫着的四个蓝衣武者眼中都向着莫潇射出了警惕的目光。只听到四道铿锵的拔剑声音响起。 莫潇终于看清了,眼前女子的样貌,这位女子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身材高挑却无清瘦之感。 她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此时却闪烁着坚毅与警觉,脸上虽然是冷峻却自有一番灵动清纯的气质。 此时女子突然发现身前落下一人,身上马上运起淡蓝色的真气冲的衣袖飞舞。右手成掌式置于身前。 莫潇心道 “云涌初期?” 她身后的几位蓝衣武者衣袍上绣着祥云图案,此时却齐齐的持着长剑,剑锋指着莫潇。包括后面四个抬棺人皆是一脸的警惕之色。 莫潇看到这阵势,赶紧抱拳拱手,已是自己并无敌意口中说道 “在下山西莫潇,并无敌意。只是来看看这霍家老幼是否已然周全?” 果然面前那女子,虽然还是虚步以待,看着面前的青年清朗俊秀,眼神清明,且周身并无真气运动迹象,心下稍稍放下一丝警惕。 不过口中依然清冷的说道 “你与霍家有何关系?为何此时才突然出现?” 莫潇正要回答,只听得女子身后那涟儿脆生生的叫道 “大哥哥!你回来啦!” 然后一个小小的身影噔噔的跑向莫潇一把搂住他的大腿。 莫潇眼中含着一丝笑意摸了摸孩童的脑袋。这时霍家众人也反应过来,拦路的青年正是刚才解救自己全家的大恩人。 “哟!原来是恩公啊,玄意门的英雄们快快放下剑。” ……… 赶忙招呼着身边的武者们放下手里的兵器。这时,霍家老爷子也拐杖,身旁跟着带着抱着灵位的婉儿到了那女子身边说道 “玄姑娘,莫要误会了刚刚是这位少侠和他的朋友杀了那天火教的恶人,解救了小女,乃是我们霍家的恩人啊!” 身旁的婉儿也俏生生的说道 “没错,玄姐,这位少侠不是恶人。刚刚发生了什么,街坊们都能作证。” 这时街道两旁不少在窗缝里看到了事情经过的居民,也你一言我一语的替莫潇解释着事情的一切。 那女子点点头,听着众人的话语。脸上的冷峻也悄然融化,看着前方正蹲下和孩童玩闹的莫潇,不由得升起一好感。 “好了!都收起来吧,他不是天火教的人!” 清脆的声音响起,身旁的几个武者全都道了一声 “是!大小姐!” 几人便收起了武器。 紧张的氛围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霍家老幼又围在莫潇身旁一阵千恩万谢,莫潇也是热情的一一回礼。 “恩公,您那朋友呢?” “老爷子可不敢啊,叫我莫潇就成,他家中有事儿,先离开大同了。” “哦哦哦,原来如此,我们还未向那位公子致谢呢。” “不妨事,老爷子,不过举手之劳……” 这时那清灵姑娘也是来到了莫潇跟前,抱拳一礼说道 “莫潇少侠,刚刚得罪了。小女子在此给你赔罪~” 莫潇看着眼前的姑娘脸上全无刚才的清冷,此时已然却多了几丝俏皮,好像这才是这位女侠的本性。 “不敢不敢,皆是为护他人性命,怎敢称罪?敢问女侠芳名?” 女子似乎很满意莫潇的回答,清丽的脸上扬起一抹笑意如同百灵鸟灵动啼鸣般的声音传来 “在下玄意门,玄洛水。” 莫潇看着面前的玄洛水问道 “原来是大同府赫赫有名的玄意门侠客,敢问玄姑娘,你们迟来是为了……” 玄洛水环绕四周,看着周边的百姓和霍家人说 “是以门派中收到情报,天火教三长老打算强娶霍家的千金。我们来此堵截,可没想到,莫潇少侠年纪轻轻便武功高强,我等还未到达,便被莫潇尽数解决,真是惭愧。” 莫潇看着护卫在霍家两侧的玄意门弟子故意说道 “那接下来你们这是?” 玄洛水噗嗤一乐,犹如一朵昙花绽放当真是明艳动人 “接下来自是要护他们周全呀!” 玄洛水脸泛起一抹笑意,看着莫潇说道 “既然莫潇少侠也是正道侠义之士,不知可愿助我们玄意门一臂之力!共同抵御天火教!” 说罢还朝着莫潇眨了眨眼睛,莫潇则是,一脸正色,眼神清明,口中说着 “我辈侠士,除魔扶正当是义不容辞!” 玄洛水听到这话,脸上更是喜悦无比双手背在身后,向前快步走去 “既然如此,莫潇少侠便由我来给你引荐吧!” 莫潇抱拳拱手微微行礼,口中答谢道 “有劳了!玄女侠!” 街道上,送葬队伍缓缓向着城门外行去。莫潇看着前方,背着手如同灵兔一般蹦蹦跳跳向前走去的女子心里不禁想到 “算是过了这一关,玄意门恐怕有大问题,不过这姑娘看起来倒是天真正直,颇有侠义之心。唉!得罪了!” 莫潇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阵愧疚,摇了摇头,不再多想跟上前去。 ………………………………… 与此同时大同城外,小米儿安置好一切。现在已然换了一副装扮,原本清秀的青年早已消散的无影无踪,脸上出现了好似被万道利刃划过的疤痕。 眼神中带着丝丝凶狠煞气,头上整齐的头发已经被随意的四散开来,用木炭摩擦的粗壮发亮,好像雄狮一般散落在肩头。 身上的白色长袍,也换成了火红色的贴身短打,身材虽不壮硕,不过还是露出结实黝黑的胸膛,背后背着一口鬼头大刀。脚下的步伐也由原来的不虚不疾变成了大步流星。 小米儿凭着记忆,轻车熟路的在城外,找到了通往天火教的路。 从大同城外向西不过二里地的一座山脚下,树林其中隐匿着一道数十丈高的巨门,仿佛自山体中破壳而出,震撼人心。 这道巨门,不仅高大,而且厚重,是由一块巨石整体制成,它的轮廓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更为刚硬与神秘,如同守护着某种神秘而强大的力量。 巨门的正中,雕刻着一只火红的祸斗凶兽。这只凶兽双目圆睁,獠牙外露,火焰在其身上熊熊燃烧,仿佛随时都会挣脱束缚,向世间展示其无尽的破坏力。它的形象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从石壁上跃出,令人心生敬畏。 而门上那块石匾,更是令人瞩目。上面赤红的字迹犹如火焰般狂放不羁,一笔一划都透露出一种不可一世的霸气。“天火教”三个字,犹如雷霆万钧般震撼人心,仿佛在宣告着这个教派的威严与力量。 石门两侧,摆放着一人高的石柱烛台,烛台上两团血红烈火即使是白天也在熊熊的燃烧。 在烛台的两侧,如同山岳般屹立的是两位雄壮的汉子,他们身披重铠,仿佛披上了钢铁的肌肤,宛如两只普通的野兽般紧紧趴在地上,他们的脸上佩戴着凶兽面具,只露出两只黯淡无光的眼睛,犹如深渊。 就连他们的手脚之上,也戴着精心打造的利爪重铠,闪烁着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仿佛两只活生生的猛虎,静静地蹲守在门前,一动不动,却散发着无尽的威严与霸气。 小米儿看着眼前这一幕,虽然已不是第一次,心底还是不由得一阵阵恶寒。 “又是这样!上次宰了两个!这次又逮了两个人装野兽守门!真是恶心!” 小米儿散去脑海中的杂念,长呼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毕竟这一次是要光明正大的进入虎穴。 紧接着他大步向前,将一身炙热真气分化开来,只留下凶烈霸道的气息,自身上散出。 门前的两只人兽,感觉到了前方传来的阵阵压迫气息。忽然警觉起来,厚重的铁凯下臃胀的肌肉缓缓硬起。 只见一个背着刀凶悍气势的身影出现在石门之前,脸上宛如恶鬼撕扯过一般狰狞。 两只人兽,感觉铁凯包裹之下背上的寒毛竖立。口中浑浊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 “来……者……何人?此…地……天火教!” 看着眼前缓缓说出模糊人声的两只兽人,小米儿将一抹炙热的真气凝于喉部,干涩沙哑的声音缓缓传出 “来入教的。” 两只人兽,对视一眼,混沌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全身的铁铠碰撞之下,发出了,“哐当哐当”的响声。 他们如同野兽一般,在地上爬着,来到石门之前。瞬间一左一右两只兽人,铁铠兽爪握成拳猛地砸向了石门一左一右两侧。 “砰!” 巨大的砸门声音将两边的树林都震得枝条摇摇晃晃,许久才安静下来。 “双冲石门,是新人入教暗号?” 小米儿心里缓缓记下。 过了一柱香的功夫,石门内一阵铁链碰撞之声响起。“轰隆隆隆”声音响起,那巨大的石门缓缓的打开,里面喷出的气流吹着小米儿狂野的头发,四散飞舞。 只见门内的黑暗之中,缓缓的走来了两个,一胖一瘦的身影。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温和有礼的声音在小米儿耳边缓缓响起, “这位壮士?可是要入我们天火教?” 听到这个声音,突然一阵浓烈的杀意如同岩浆喷吐般的在小米儿心头疯狂的蔓延久久不能散去。 小米儿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则是如奔雷破空 “好啊!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好的很!!!” ……………………… 第13章 各自潜入成功 巨门的黑暗之中两个身影终于出现在了小米儿眼中, 走在后方的是一个令人一见难忘的胖子。名叫兰非紫,他的身形仿佛一座移动的小山丘,胖得几乎看不见脖子,只能隐约在那层层的肉褶间窥见。他的腰围,恐怕得用好几个人的手臂才能合围过来,而那肚皮,就像是一个饱满的米袋,沉甸甸地垂在腰间,随着他的步伐一晃一晃。 他的脸更是如同一个圆圆的月亮,挂在满是肉肉的脖子。眼睛被周围的脂肪挤得只剩下一条缝,但那双小眼睛却异常明亮,闪烁着玩味的光芒。他的鼻梁上总是挂着一串串汗珠,那是他体内无尽热量的象征。 他赤裸着上身身下系着一条灰色的襦裙直拖着地面,身旁跟着的是一个,账房先生样子的老人。看样子都有五十多了, 这位账房先生,姓张,名叫张裕德。 他身材中等,略显瘦削,但双眼却炯炯有神,仿佛能洞察一切。他的穿着朴素而整洁,一身深红色的长袍,看着虽不华丽,却质地优良,显得既稳重又大方。 长袍的领口和袖口都绣着精致的焰纹,腰间束着一条同色的腰带,上面挂着一个精致的算盘,这是他算账时不可或缺的工具。 脚下的布鞋虽然旧了些,但鞋面却洗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张裕德的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方帽,帽檐上镶嵌着一块白玉,既显得高贵又不失儒雅。 他的脸上总是挂着和煦的笑容,给人一种亲切而可靠的感觉。 两人并排走出门来,周身气势隐而不发,虽然没有对周边的任何景物造成影响,不过小米儿可以感觉到这是和自己一样,凌驾于云涌境之上的气息。 “这位壮士,不知姓甚名谁?为何要加入我们天火教?” 和蔼苍老的声音从张裕德嘴里说出,宛如一个邻家爷爷般那么慈祥。 小米儿心里一阵恶寒 “教中大长老二长老?久违了~当时承蒙你们的照顾!” 看着眼前的和蔼老者,小米儿这辈子都不能忘记,就是这样的表情,笑眯眯的却差点揉碎了自己的右手。 即使心中一万个杀意沸腾,小米儿表面上还是努力的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口中吐出嘶哑的声音 “老子厉云!天火教不是山西最强吗?老子在陕北犯了事,一群苍蝇把我烦的不行!加入你们天火教,会害怕吗?” 听到小米儿这话张裕德只是微微笑着捋着嘴下一缕苍白的胡须。一旁如好像大酒缸一般的兰非紫说话了,憨厚可掬的声音配上他肥大的身子,显得有些滑稽 “嘿嘿~小兄弟,放心好了我们天火教不怕!嘿嘿~” 张裕德也缓缓的点头对这小米儿说道 “不知这位壮士境界到达几何?我们天火教向来是不收废物的呀,哈哈…” 慈祥的声音却带出了极为嚣张的文字。 小米儿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掏起背后的鬼头大刀。 “那就看看老子够不够资格吧!”说着,周身气势凝聚为凶残至极的锋锐在刀上缓缓浮现,几抹赤到腥红的真气。 小米儿口中一声怒喝“喝啊!” 一道赤黑色的刀气,如同开天裂地般蔓延向右侧的一个兽人身上。“呲啦!”一声那兽人只觉得耳边好像传来呼啸的破空之声,还未来得及反应,身体在刀气之下被一分为二,身上的重铠都被斩的寸寸碎裂。 另一只兽人看到同伴突然被杀,这时才反应过来,如临大敌的,趴在地上。口中喷涌出凶悍的气息,全身的重铠被风起境的真气,震的咔咔作响。 好像下一刻便要向小米儿杀来!,忽然这时,一只干枯苍老的手,缓缓地抚在了兽人的头上。那兽人浑身凶气瞬间横扫一空,瞪大的眼眸中只流露出了阵阵惊恐。 不知什么时候,兽人的身边张裕德突然出现,嘴里安抚似的说道 “好了…好了…要是再给你找个新的同伴就是了。” 明明高大如虎的兽人宛若一只小猫咪匍匐在,老人身边瑟瑟发抖,一口大气都不敢喘。 “嘿嘿~老张!这小子不错~就当我的手下成不?” 身后的兰非紫说话了,人还看着小米儿透露着阵阵的满意之色。 张裕德点了点头用手捋着胡子嘴中说着 “云涌境中期?不错不错,在大同这地界也算是难得了。” “那么厉云小兄弟,欢迎入教,这几天先跟在老二身边吧,投名状过两日再带你去交,可好?” 张裕德虽然口中说着商量的语气,不过眼神里却泛着不可质疑的残忍。 小米儿收起了大刀,口中说道 “好!在下厉云听凭天火教差遣!” “嗯~不错!跟我来吧!” 二人皆是满意的点点头,说了一句转身便向门内走去。小米儿调整心神,缓步跟上。 看着身后巨大的石门又是“轰隆隆”的隔开了最后一丝光明心里还还在暗自庆幸 “幸好之前莫哥儿说过在没有绝对把握之时更要藏拙,若是用出云涌境之上的实力,这两个邪魔怕是要怀疑了!” ………………… 话分两头,莫潇跟着玄意门的人,安顿好了霍家老小。便一同跟随着玄洛水向玄意门走去。 城外向东行了二三里地的路程,莫潇别人看到,前方隐隐约约好像是一个小镇的样子。 走近一看,小镇里屋舍俨然,在这城外的丛林中,居然有人开辟了野地,两侧围墙高耸,江磊二三层的庭院楼房星罗棋布,如一个小型的城镇般坐落在树林之中。 玄洛水看着好像被惊讶到的莫潇,嘴里扬起骄傲的语气说道 “玄意门虽然比不得大型城府,不过这方圆数十里地都是我们的!也是为了抵抗天火教才不得已的壮大至此!” 一行人缓缓的来到玄意门前,入眼帘的庄重大气的木门,足有二三米高,木门上镶嵌着两排黄铜门钉。门上的牌匾上写着“玄意门”三个大字。虽然简洁不过却也让人心底不由得升起一丝丝信任。 “好一个正道大派!” 莫潇看着高耸的大门不由得说道。玄洛水和身后跟随着的玄意门弟子脸上全都扬起一抹骄傲。 这时从大门左侧围墙的上面,跳下了一人,眼前的门也缓缓打开。那人影轻轻的落在玄洛水的身前。 玄洛水看到了眼前的人影,脸上露出了一丝机灵调笑的笑容 “赵师弟?今天你值岗啊?怎么样呀最近真气有没有突破呀,要不要师姐教你两招?” 身前的青年,穿着一身淡青色的祥云衣袍,头顶发髻别着一个白玉簪子,身形挺拔,面容虽然普通,不过一双眸子却散发着沉着认真的眼神。手里抓着一根齐眉铁棍。 听到玄洛水的问话,却是一板一眼的抱手行礼 “是的,玄师姐。今日轮到我们谷雨堂值岗。” 赵师弟答话认真严肃,仿佛例行公事一般。身后的玄意门弟子也是一脸的笑意,仿佛等着看好戏一般。 玄洛水白了他一眼,对着莫潇说道 “这是谷雨堂的赵临疆师弟,是个认真的人!” 虽然嘴上说着夸赞的话,不过在莫潇听来更像是玄洛水无趣的抱怨。 这时赵临疆也是看到了莫潇,来到他的身前抱拳一礼,瞳孔中满是严肃之色 “在下玄意门赵临疆,敢问这位少侠来我们玄意门有何要事情?” 莫潇看着眼前认真询问自己的青年,眼中也不由的闪过一丝兴趣,不过还是马上回答道 “哦!在下想要加入玄意门,共同抵御天火邪教,玄姑娘正要给我引荐,不知这位兄台是否……” 还未等莫潇说完赵临疆就继续着他那严肃认真的语气直接问道 “姓名,贵庚,哪里人士,什么境界?所擅长武学?” 莫潇正想回答之时就感觉手下衣袍被人牵引,只见青葱般纤细的手指拉着他的袖口往门口走去玄洛水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口中边拉着莫潇一边向着门内走去。 回头对着赵临疆说道:“赵师弟!真是麻烦,本师姐带来的人还用这样吗?” 赵临疆的眼中闪放一抹无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玄洛水拉着一脸歉意的莫潇向着门内走去。 那青年长叹了一声,又几个飞身垫步站在了一旁三米的墙上,开始了巡视起来,莫潇跟着玄洛水进到门内终于看清了里面的情景。 走进玄意门的驻地只见一片青石铺就的广场,平滑如镜,反射着阳光,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广场中央,一座高耸的练武台拔地而起,台边雕刻着精美的云纹和龙腾图案,仿佛一条条巨龙在云海中翻腾。弟子们正在台上挥汗如雨地练习剑法、拳术,每一次出拳、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呼呼”的风声,显得那么生动而有力。 沿着蜿蜒的石阶而上,来到玄意门的主殿。主殿气势非凡,整个主殿的陈设都显得庄重而典雅,透露出一种古朴而神秘的气息,殿内是一面巨大的屏风,上面绘制着山水云雾的图案,仿佛将整个自然都融入了其中,令人心旷神怡。 在殿内的两侧,摆放着一张张古朴的木制长桌,上面陈列着各色的茶具,长桌的边缘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一种古朴典雅的气息。 殿内的中央,是一张巨大的祥云玉雕,精致灵动 在玉雕的两侧的墙上,悬挂着两幅巨大的字画。一幅是山水画,描绘着群山环绕、云雾缭绕的美景;另一幅则是书法作品,笔力遒劲、气势磅礴,这两幅字画不仅为殿内增添了文化气韵,也彰显了玄意门正道大派的风范。 门派四角,四个五六层的阁楼冲天而起分别是以银白,暗黑,淡蓝,淡青四色为主的风格。好像四只神兽镇守在玄意门之中。 玄洛水让跟随的玄意门弟子退下,一边和莫潇说着门内情况,一边带着莫潇往主殿的地方走去。 “荧萧先给去介绍一下,我们玄意门是我父亲玄霖创立的,已有数十年了.当时我父亲只是大同城里一个风起中期的小武者,玄意门也不过数十人,数十年才慢慢发展成了大同第一大派。” 说到这里玄洛水清丽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悲伤 “只是五年前不知为何天火教出现在了山西,将大同的几大正道门派用阴谋也好,劫杀也罢。竟然把他们全部毁灭。” “只有我们玄意门因实力强大和天火教两败俱伤。为了不同归于尽,天火教的教主和我们达成协定,以大同为中心,一西一东选两个驻地,他们想要彻底的掌控大同冠,我们则是替天行道,守护大同,抵抗天火教。“ 玄洛水说着门派的历史,一路经过身着各色衣袍的弟子时不时的和玄洛水打着招呼玄洛水也是笑着一一回应。 这时莫潇问道 “那四座颜色各异的阁楼是?”听到莫潇的疑惑,玄洛水用手指向主殿说着 “我们门派第一高手就是我父亲剩下便是四大长老都是浑圆境修为,下面便是…” 说着用手分别指向四座阁楼 “门内弟子中或门派长老统领的,白玉楼,主门内事务管理玄飞楼主刺探情报任务分配。 江云楼,是诸位弟子侠客主战斗,完成任务也是我门抵抗天火教的主力,一般弟子也都入此楼所以也是人数最多的楼,谷雨楼,主支援,任何楼有需要都可以去谷雨楼借调人手。” 说着玄洛水便领着莫潇来到了主殿,她身上云涌初期的蓝色真气涌动,轻轻一掌,柔和的身影按在了祥云玉雕上,一阵轻脆铃铛响动回荡在整个大殿内。 莫潇环顾四周不明所以,玄洛水只是看着他嫣然一笑说道 “在这里等着吧,我爹等会就来了!” 说完玄洛水蹦蹦跳跳的来到了左侧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了桌上的茶水喝了起来。 莫潇拿着宽云铁剑在大殿内环顾着,好像在观察着每一个角落。突然莫潇耳朵传来阵阵颤动,莫名的危机感涌上他的心头,只听到“铮然”一声。 锋芒的气息直冲他的后脑,莫潇本来就处在警惕的边缘,这一瞬间更是让他汗毛倒竖,身上衣袍都被带起的狂风吹的向前飞舞。 这绝不是云涌境初期应有的声势! “该死,暴露了吗?” 脚下真气弥漫,本来打算使用徐啸天阳步躲避攻击的莫潇突然听到了一声灵动婉转的娇喝 “不要!!” 莫潇的余光看到玄洛水朝着自己扑来,若是自己避开或是无动于衷,这一道剑光绝对会透体穿过玄洛水的身体。 莫潇这一刻来不及多想,手中的宽云铁剑随着他心念一动,“噌”地一声,如同龙吟般凌厉,瞬间弹射至半空,剑身闪烁着寒光,剑上剑光微吐,仿佛要挑破这庄严的屋顶。 他的动作迅捷而果断,仿佛经过无数次的演练,已然深入骨髓。在上身左手快速一揽的同时,一股清新的兰花之气扑鼻而来,那香气淡雅而高贵,瞬间冲入莫潇的鼻子,让他心头一颤。 紧接着,他的左手便稳稳地搂住了一个娇躯。那娇躯柔软得如同春日的柳枝,轻轻摇曳,仿佛一阵风吹过就能翩翩起舞。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发出了一声轻吟 “呃啊~” …………………… 第14章 双侠陷泥潭 剑光自莫潇身后席卷而来,他生死须臾之际,一臂揽过玄洛水步法闪动一道黑色的人影如惊鸿过隙,剑光擦着莫潇的后颈卷起数道烟尘。 这时玄洛水只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突然出现对着刚刚心内泛起丝丝好感的青年发出了一剑。 刚只劝阻一声便发现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环抱。 本来还想出声,却被莫潇身上一股莫名的气味冲的脑中一片空白好似天旋地转,是此生从未有过的感受,好似美酒当头,花海沉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定在原地。 “我这是怎么了,他怎能如此?虽是为了我好,怎能无礼至此,真是好生讨厌,为何不……提前知会一声…” “这自小到大,从未见过这般男子!真是无理的厉害,哼~之后便要让他尝尝我的厉害!” 玄洛水心如乱麻,一张俏丽的脸上宛如微风轻轻拂过红果,低眉之目如秀婉盈风,目光流转如美玉一双,只是往地上一丢便使人散不开注意,就连头上瀑墨的发丝都轻诉这婉转柔情。 莫潇赶不及观看眼前的美景分毫,手中宽云铁剑骤然出鞘,身形瞬间站定,护在玄洛水身前。 “云涌初期!” 莫潇心里低语一声。 周身云涌境中期真气骤然爆发,手中长剑自下而上只是轻轻一挑便格开眼前的清白剑锋。 脚下真气暴出,踏着火红真气宛如赤云一般,后摆一腿!直接将空中的长剑踩在了地上,手中长剑于浑身的真气化作银光,已然有了混圆之意。 右手长剑带着前所未有的锋锐刺向前方的人影。 莫潇脑中和爷爷练武的记忆一幕幕浮现,这是徐谓侠教授的招式!! 银白剑光犹如满天星辰拧于一线,在空旷的大殿上扫出一道残月,宛如星空极光乍然,绚丽无比。 这一剑没有什么招式,只剩下一个四千三百多个日夜一剑一式和徐谓侠在竹林里练剑的青年。 这一剑皓月当空,锋锐无比!其威势绝不是一般云涌境可以抗衡。莫潇眼中好似空无一物,只是想着一剑将眼前敌人一分为二。 从莫潇站定到出剑,不过一息之间。 玄洛水还未来得及出声,便看到了此生最美丽的剑光。那绚烂的剑招不禁让她愣在原地嗫嗫呆呆的发不出的一语。口中只是轻叹用着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 “这…是剑光吗?这是星月吗?当真………好美!” 只见剑锋马上要将前方的身影划开之时,一团更加浑厚的清白真气瞬间挡住了莫潇的剑锋。远超云涌境的浑厚真气直接挡住了莫潇的剑锋。 莫潇又一次入了悟道境界,见到面前出现的一个宽厚身影挡住了自己绝杀的一剑,下意识的周身竹叶旋转,苍白的竹林剑法骤然使出,无有生命磅礴只剩锋锐!! 一枝枝水墨色苍竹在大殿中悄然浮现,极速蔓延到了人影身前。 面前的身影运这浑厚的清白真气随手抵挡宛如一座巨山耸立,剑气不能撼动分毫。 “住手!!” 一道带着混圆境的暴喝突然突然传入莫潇的耳朵,让莫潇原本灵明的心神瞬间抽离,让莫潇从悟道的状态瞬间抽离。 “可惜了!” 莫潇心里说了一声,瞬间于空中摆正身形如秋叶飘散般轻轻落在地上,犹如世间最是潇洒恣意立于殿中,一双清明的眸子打量起面前的武者。 只见眼前的人中年之容貌,大约四十几岁的样子,一身玄水淡蓝衣袍轻轻浮动,庄重的脸上散落着正气凛然,浓眉大眼中一片凝重,高耸的鼻梁,紧紧闭合的嘴唇上透着坚毅,头上发束簪着一只白玉发簪,站在殿中不摇不晃如同定海神针,端正而内敛。 这时玄洛水终于反应过来,快步来到中年人摇着他的衣袖身边说道 “哎呦!爹!你干什么?我刚好带了一个侠客回来!为了一起抵御天火教嘛,你干嘛叫伶舟师兄打他?” 娇嗔的声音宛如陈醋化骨,直叫人心软。 这时身后一个清朗的声音缓缓传出, “玄师妹,师父的意思,弃,只是遵从师命而已,师妹不要误会。” “那也不行!师兄就是欺负我!非要对我带来的人出手!” 那青年苦笑无比 “师妹,何必呢,我只是出手试探而已。” 青年名为伶舟弃,青云长袍,面容儒雅随和,清风怡然,手持着一把长剑,好似一个浊世雅公子。他是是中年人的大徒弟自幼被玄意门门主捡回收为大徒弟,刚刚剑光突袭莫潇的便是此人。 这时为首的中年人口中说话了 “少侠莫要惊慌,小女带你归来,还触动了玄意玉惊动我等,本座自是要出手试探一番,望小友见谅。” 莫潇这时也反应过来,眼前的并不是敌人,于是赶紧收剑入鞘,抱拳拱手说道 “在下山西莫潇,来此玄意门,之为了抵御天火教,替天行道,扶弱乾坤,特此加入,望前辈成全起!” 莫潇说的情真意切,真挚的脸上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这时那中年人簇着眉眼正在思索之时,玄洛水轻轻的摇晃中年人的衣袍。 “嗨呀!爹!咱们不是召集侠客吗,莫潇少侠境界高绝,咱们玄意门中同龄的武者就没有比得上的!咱们就收了他吧!” 玄洛水停顿一瞬,灵巧的眼中机灵的旋转思考说道 “呀!爹~您女儿说的还有假吗?” 那中年人沉思到片刻便被如同精灵般的女儿打断,看着眼前英姿勃发的莫潇说道心中不由得信任了些许 “本座玄霖!为玄意门门主,欢迎莫潇少侠为正道而拔剑而出!” 莫潇听着脑海中翻江倒海,霎那间抱拳拱手嘴里说道 “我辈侠客,替天行道义不容辞!!希望可以加入玄意门挡平天火!还大同府朗朗乾坤!” 这时玄霖说道 “我观莫少侠已经是云涌境,而且招式高绝,不知莫潇贵庚?” 莫潇思索一阵想着爷爷说过 其他可以藏拙,只是年龄可以如实告知,以免引起他人腹诽。 于是莫潇如实禀告说道 “在下十年有八,还未加冠。” 玄霖脸上泛起一抹赞叹之色点点头说道 “真是天资非凡啊,十八岁便有如此实力,真是得天独厚啊,既然如此便在江月楼小女麾下做个副楼主可愿?” 听到这话玄洛水双颊生出一丝红晕一言不发的看着莫潇。 莫潇抱着手说道“只要是,可以覆灭天火教为民除害,在下并无……” 这时身后的伶舟弃突然打断了莫潇的话语 “莫兄刚刚加入,虽然武艺强于我,不过并无功绩恐难服众。毕竟是与天火邪教厮杀,希望莫兄可以在门下弟子前大展身手一番,之后便也方便听从调遣,门下弟子心服口服,可助正道大涨!” 这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挑不出丝毫破绽。就连玄洛水都频频点头随后来到莫潇身旁拉着他的手娇声说道 “是呀!莫潇,你去江月楼,我去帮你招呼,到时候你打败所有师弟,看看谁还敢不听我的!” 莫潇脑中正在思索就听到玄霖说道 “胡闹!水儿!不要乱说!即便是为了服众此番行为也是过于胡闹!” 随后看着莫潇说道 “莫少侠,此事确实需要证实,虽然本座为门主,不过四楼中还是有很多散修武者加入,贸然领受副楼主确实容易引起非议。” 随后玄霖沉思一阵好像想到什么,突然对这莫潇说道 “这样!莫少侠,过两日就是我们玄意门宗门大比,你代表江月楼出战,若是证明同境无敌,战绩斐然,本座也好将副楼主的重担交于你。你看这样可否。” 莫潇听罢点了点头自信的背起长剑说道 “多谢门主,弃兄信任!在下必定全力以赴,让其余三楼的好汉们心服口服!” “此行就是为了铲除天火教,世间正邪不明,天不出,我剑出!诸位,请观我剑锋!” 玄洛水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少年眼中噙满了笑意,就连玄霖和伶舟弃也一脸笑意的看着莫潇频频点头。 太阳缓缓落山 “我带你去住处!” “想不到,你还挺有自信的哈,对了!你的武学为何如此好看?你是怎么练的?” 殿外玄洛水一双漂亮的眸子闪烁着好奇问道 莫潇苦笑的摇摇头说道 “我爷爷是个天赋不好的老人,也就会这几招剑式,练来练去就是这样,苦练成这样也只是为了讨他安心而已。” 夕阳下,阳光照着玄洛水的脸庞宛若仙子低眉,清灵的脸上也不知道是红晕还是夕阳的余晖。 “那你得跟我说说,从你爷爷出来怎么行走的江湖。” “我的故事很短,只是为了探寻身世而已……” ……………………… 夜半三更 大同府城内的屋檐上,月色之下,两道身影,从不同的方向齐齐闪动,相交汇合。 月光之下莫潇手持着长剑,口带黑布,到了一个小巷之中。 没过多时,生前一个穿着夜行衣的,披发蒙面男子落于地面,没有溅起一丝烟尘。 “怎么样?莫哥儿,玄意门侠客还是光明磊落,正气凛然吧。” 莫潇迎着月色点点头,说着,拿出怀中的小乌龟一边用自己的真气喂食着,一边心里想到: 好啊!玄意门好的让我都,不敢相信,有问题了。 可是嘴里还是说着 “不错!小米儿这玄意门确实是以正道大派,来我们铲除天火教又多了几分助力!” “你呢?顺利吗?有无入险,引起那帮恶人的怀疑?” 小米儿垂首低头,扯下脸上的面罩,狰狞的面孔在月光下灿然一笑 “怎么样?认得出我不?” 莫潇眼眸一缩,说实话,这是他第一次,遇到在江湖上乔装打扮的情形。这效果显然让他惊诧,眼前这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怎么也无法让他和温润如玉的小米儿联系到一起。 “他娘的,真厉害呀!你这换个声线,我都认不出来了!” 小米儿在月光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骄傲 “那是!我师门的隐匿手段,绝非等闲!不过说实在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可是把身家性命都托付给你了哈,你可别再玩脱了!” 莫潇压低了声音撇撇嘴说道 “好啦!你放心,我已然有了周全的计划,你快告诉我在天火教内发现了什么?” 小米儿点了点头,诉说着他今天得到的情报 “莫哥儿说的对,隐秘探查,不如直接加入! 今天我在天火教二长老兰非紫口中了解到,除去天火教教主,门内四个长老为首,门下数百教众夹杂着一些邪道人士,这些邪道人士并非加入天火教之中,只是好似成同盟关系。” “他们想要以大同府的计划分一杯羹而已!” 莫潇点点头眼中思索万千,不知想着什么? “然后呢?有具体的情报吗?” 小米儿摊了摊手说道 “计划的情报还没有接触到,毕竟我还第一天入教,还没有得到信任。不过我能知道的是,五天之后,有一次针对玄意门弟子的突袭,说需要我杀一些正派弟子作为投名状,到时候方可信任于我。莫哥儿,我该怎么办?” 莫潇沉吟片刻说道 “小米儿你放心,你假意痛下杀手,莫要留下破绽。真气十留三假,之后我会进行救助,你不用担心正派弟子的伤亡!行动前一天我们在此交换情报,我会配合于你。” 小米儿听罢点了点头,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放松之色 “这样就好了!我害怕我陷入两难抉择,到时候不得已而暴露,逃遁而去。” 紧接着莫潇又问道 “门中四长老是何境界?门下教众和散修的邪派高手又是如何?” 小米儿眼中闪过一丝思索,口中说道 “教主,我没见过并不知情,四长老中大长老名为张裕德,浑圆境!是一个账房先生样子的老人,上一次天火教追查围攻,就是他差点废了我的右手!” 小米儿说着掏起袖子,他的右手大臂上,竟然有一个,圆洞形状的疤痕。 紧接着他继续说道 “二长老名为兰非紫,是一头肥猪!也是浑圆境!我周身轻功了得,拳法沉重浑浊,不过喜欢用灵巧身法直接撞击制敌! 三长老最为神秘,我只知道他的境界与前面两位一样,上一次围攻只射出一把飞枪,差点要了我的性命!也是我当时受的最重的伤!” “四长老是一位女子,名为幽裳,长相倒是冷峻不过脸上有一道疤痕,善用毒功,也是浑圆初期境界。剩下的最高不过云涌境,倒也不值得一提。” 这时莫潇喃喃自语的说道 “可对于寻常百姓而言一是灭顶之灾啊!” “啊?你说什么?” 莫潇赶忙摆了摆手,说道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玄意门情况差不多,我相信你也应当早就了解了,只是后两日宗门大比,你可否知道是什么情况?” 小米儿点了点头对着莫潇解释道 “玄意门宗门大比,是以四楼,白玉,玄飞,江月,谷雨,中的门派弟子加上江湖侠客进行比武,胜者可以有幸参观玄意门高深功法或是选择接任职位。莫哥儿,怎么?你要去?” 莫潇点了点头说道 “不去不行啊,拿不到职位,怎么跟你配合?你给我透露透露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对象吗?” 小米儿挑起了不太灵活的眉毛撇着嘴对着莫潇说 “你已经快云涌境巅峰了吧?一身真气,就算是我在同境界都得被你斩的一剑两断。剩下这帮侠客弟子,最高不过云涌初期,你怕什么?” “也他娘的见了鬼了!就没见过你这么锋利的真气!好像我修炼的跟豆腐似的!” 莫潇白了小米儿一眼,手里不停拨弄着,在空中滑动四肢的小乌龟,嘴里饶有兴致的说道 “别扯!我不还得藏拙吗?今天人家试探我,我都没用出超过云涌中期的力量,好不容易顿悟了,还给人打断了!” 对面的小米儿头往上仰着,好像在回忆之前的一些细节对着莫潇说道 “我告诉你哈!你要注意的是…………” —————————— 第15章 宗门大比 小米儿煞有介事的说道 “当初我在玄意门的时候没赶上过,就是宗门弟子实力不高没有超过云涌境的存在,以你的实力绰绰有余,再加上你那真气,我要是与你同一境界估计都得跪。” “不过嘛,谷雨楼的楼主高辰同,倒是一个不错的对手,还有江月楼的副楼主凌云,白玉楼伶舟弃,玄飞楼应墨棠,这几人都是云涌境中期,刚好给你磨练磨练。” 莫潇听罢点了点头,心中大概有了计较 “我这儿暂时应该是顺利的,你在天火教中万事小心,过两日若是天火教内有什么行动,到时候我们再定计策,随机应变……” 月光照射下两人,不断的计划交谈着,小米儿总感觉莫潇有些不对劲 “莫哥儿,这是怎么了,为何好像和我陷入了同样境地一般?如此小心翼翼?” ………………… 两日的时间悠悠过去,玄意门人声鼎沸,所有玄意门的弟子及江湖侠客们,都在热烈的讨论翘首期盼着,两年一度的宗门大比。 莫潇听着外面逐渐热闹吵闹吵嚷的声音,洗漱完毕,穿戴好衣物,从屋子里缓缓的走了出来。 这是一个,四层阁楼坐落在江月楼的后面,用来给每个江月楼弟子居住。同样的住房,其余三楼的后侧同样也设置着,用来给宗门的其他弟子或是江湖武者居住。 莫潇住的是第三层,是作为副楼主候选人的身份玄洛水特意安排的。第四层则是江月楼楼主玄洛水一个人的房间。 莫潇拉开门,站在房间过道的走廊上,这栋住宿楼好似一个“回”形,一楼中间是一片空地,用于练武和晾晒衣物。 可以在门外的走廊上看到其余各层的景象,他缓缓的伸了一个腰,拉抻了一下身上的筋骨。掏起腰间的酒壶,抱着剑倚在走廊的柱子上。 莫潇向下看着其余楼层,不时的会有手持各色兵器的弟子缓缓走过,也有几个江湖武者热烈的交谈着什么,清晨的阳光洒在这个充满活力的小楼里,让他不由得感到了一阵岁月静好。 “唉…如果都是真的就好了,江湖还不错…” 莫潇自顾自的想着,一口一口的小酌着酒葫芦里的竹叶青。这时,正住在对面,那间的屋子,也骤然打开了房门。 走出一个面容冷酷淡然的男子,他穿着淡蓝色的玄意门制式长袍,手中拎着一把细细的长剑。 在阳光的映衬下,这位冷酷剑客的面容如同精雕细琢的玉石,既坚硬又冷峻。他的双眉如同两把锐利的剑,斜插入鬓,深邃而冷漠,他的鼻梁高挺,唇线紧闭,如同刀刃一般锐利。 即使隔空相望,莫潇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生人勿近的冷意。 “呵!我比起这凌云,他才更像个剑客。” 自从两日前玄洛水带领莫潇回到江月楼,并将莫潇介绍给了楼中所有人而且宣布莫潇之后有可能代替凌云成为江月楼的副楼主之后。 莫潇也认识了很多不错的人,有性情如火的山东汉子秦化风,使一柄盘龙大锤,常云骁是跛脚书生,善用折扇。 韩天逸俊逸的是个江湖游侠和自己一样也是为了铲除天火教而来,善用诡异掌法。 还有玄洛水的好友雨小岚是一个和她一样的活泼丫头,喜欢用红色发带缠着脑后高高的秀发拿着剑装作一个冷酷的女侠。 莫潇和他们聊起小米儿,隐去了他还活着的事情,果然便和几人聊的不错,他们也对潇洒恣意的莫潇赞叹不已。 只有凌云一直对自己冷眼相待。想来是因为突如其来却要代替自己的莫潇感到不痛快。 正在自顾自想着事情的莫潇,突然感觉身上传来两束锋利的目光。他抬起头来,便发现凌云正在死死的盯着自己。 他的眼睛是深邃的黑色,像是无尽的深渊,闪烁着寒星般的光芒。那光芒中透露出一种不可一世的傲气,和一种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冷酷。 “呦!凌云兄也起的挺早哈。” 莫潇倒是对凌云冷漠的眼神无所谓的打着招呼。 对面那冷酷剑客,冰冷的声音从口中传来,好像不带一丝表情 “今日宗门大比,莫潇少侠还是紧张点为好,莫要大以轻心给楼主和我们江月楼落了脸面!” 莫潇面色轻盈自然,他耸了耸肩摇着手里的酒葫芦对着凌云说道 “来一口不?青阳镇的竹叶青还是不错!” 那语气中满是轻松之色。凌云听到这话,皱起了眉头,让原本就冷酷的脸又凝滞了三分。他一言不发,也不回话,自顾自的向楼下走去。 莫潇也不气恼依旧无所谓的神色,一口一口的,一边感受着阳光一边晃起酒壶继续喝着。 “你别在意哈,可能他心里有点不痛快。而且这人平时就这样冷冷的,一点也不好玩!” 这时一道,婉转轻灵的声音,揉着暖暖的阳光传入了莫潇耳朵。莫潇下意识的抬起头来便看到玄洛水不知什么时候出了房门,站在四楼,正对着自己淡笑着说道。 玄洛水可能是因为宗门大比的关系,今天的穿着尤为庄重,一身深蓝色的长裙上绢绣着,醒目的祥云图案,不施粉黛的脸上 肌肤白皙如玉,吹弹可破。小巧的鼻子微微上翘,透着一丝俏皮与可爱。她的双唇红润如樱桃,微微一笑,便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如同明珠般闪耀。她的笑容宛如春风拂面,温暖而明媚。 一头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的青丝,轻轻摇曳在风中,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 只见玄洛水运起真气,脚下轻轻一点,便直接由四楼向着莫潇飞来,她的身姿轻盈曼妙,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她的步态轻盈如飞,轻轻的落在莫潇身侧。 一阵柔和的花香幽幽的传入莫潇的鼻中。意识到玄洛水离自己太近了的莫潇讪笑着,摸了摸鼻子,往后退了一步。 “没有啊,我并不在意。换做是我也多少会有点不痛快的。” 玄洛水点了点头对着莫潇转了一圈说道 “怎么样?好看吗?” 一双灵灵的大眼睛盯着莫潇,眼神中带着丝丝期盼。 莫潇脸上神情一肃抱拳拱手微行一礼嘴里说道 “楼主大人,自是国色天香。” 玄洛水被莫潇玩闹的样子逗的噗嗤一乐,两眼弯成了两勾残月,让本就清丽不俗的脸上更是犹如昙花绽放一般绚烂。 “那是自然!好了,现在莫潇少侠跟着本楼主去比武吧!你可不能给我们江月楼丢人,昨天晚上我都跟我爹保证了,你可得给我争气,知道吗!” 说着玄洛水便向前楼下走去,喜悦的声音吐出威胁的话语,让莫潇连连称是。随后便缓缓地跟着玄洛水去往玄意门的比武广场。 玄意门广场之上,人山人海,数百人分别穿着,白色衣袍腰上系着一条淡蓝色的宫绦。 好似一抹白云般站于一角,定睛观瞧,为首的伶舟弃正在和身后的人温和的交谈着什么。 玄洛水身后跟着莫潇,对着他看向的正在白玉楼对角的一群身穿黑衣劲袍的人说道 “你看!他们就是玄飞楼的人,平时你可见不到他们来的那么齐。他们是主刺探情报,以暗杀为常,别看他们空着手,身上全是暗器!那个为首的姐姐叫应墨棠她可是很厉害的,二十岁就云涌境中期了,而且平时杀了好多天火教的恶人可强了!“ 听着玄洛水崇拜的语气,莫潇前看去,果然如同黑鸦在林一般,大约五十来人的样子,身着黑云劲装,虽然人数不多,但每个男女弟子都散发着摄人的气息,为首的女子,戴着黑色的面纱只露出一双艳丽的单风眼,只是好像寒冬一般。 她身材如同一熟透的葡萄,虽是诱人不过身旁的玄意男弟子却不敢有丝毫不敬甚至莫潇可以从一旁的弟子眼中感到一丝惧意。 莫潇点点头这时,又看到一股青色的人群缓缓行来。 为首之人一身青袍绣着淡青色祥云松针纹,浓眉大眼,五观庄重。敞着宽大的衣领,露里面壮实的胸膛手持着一根黑漆漆的玄铁重棍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头上顶着一颗闪烁的光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娘的!闪痛吾眸啊!” 莫潇看着壮汉身后跟着赵临疆,一行人皆是手持长棍,龙行虎步的站定,心中不禁想道 “怎么样?谷雨楼的人很奇特吧?他叫高同辰和伶舟师兄同年,也是我的二师兄!” 玄洛水好像看出了莫潇眼中的好奇开口解释道。终于二人穿过各色的人群看到大约百人聚集的淡蓝色衣袍。 此时凌云双手拄着剑,傲立于人前,自风中有一切孤高之意。 见到玄洛水带着莫满走来也只是微微颔首,口中惜字如金:“楼主!莫少侠!”便闭口不言。 反倒是人群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女声: “玄姐,莫哥,你们来了?”只见人群中一个身着淡蓝长裙明明容貌甜美可人,却绷着一张小脸上面写满了飒气。 头上系着一根发带束成马尾似的秀发活脱脱像个女侠。 “小岚!好好说话!”看到来人的样子,玄洛水没好气的说道,言语中满是娇嗔。 雨小岚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在玄洛水面前瞬间恢复了原形。 一张可爱的眼睛来回在莫潇和玄洛水之间徘徊。声音也不再低沉开始甜美如春天的甘露一般让人心怜: “玄姐姐~你和莫潇大哥这么晚才来,不会是去哪说什么悄悄话了吧?“ 听着好姐妹的调笑玄洛水一把捏住了雨小岚的小脸说道 “好啊!小丫头片子还调戏起我来了!看本楼主怎么惩罚你!” 说着两人便玩闹作一团。 “我错了!错了!玄姐姐,饶了我……” 看着眼前玩闹的二人,莫潇自来到玄意门后一直紧绷的心也稍稍放松下来,面带着笑意 谁也没有注意到,云洛水的耳根后面已经微微发红。 应该是打闹造成的吧? 这时莫潇说道:“好了,玄姑娘,我来说吧!刚刚楼主只是给我讲解了一下大比的几楼对手而已故而…” 莫潇话音未落就听到后面一个轻佻的声音传来 “莫兄,你有楼主大人亲自陪同,怕是早把哥们几个忘了一干净吧!” “是极,是极!咱们几个哪能 比的上楼主大人让莫少侠值得停留呢!” 这个儒雅的声音把“少侠两字”咬的很重。 “哈哈哈哈!莫老弟!你确实不咋地道,给我们楼主整个玄意门的第一美人勾走了!”这是个雄伟的声音说道。 莫潇无奈的扶着头,转过身躯看着这三个人。一个雄壮的汉子大约三十来岁,拿着一把盘龙大锤,脸下胡须根根炸起整个人看起来豪爽无比声如闷雷的说道。 另外两人,左边那人二十五六岁,肩膀一上一下有些跛脚,面容白净斯文,头戴绑着一根淡蓝色的抹额,一身儒衫手摇纸扇,目光柔和。 另一人年龄和莫潇相仿,双手枕在头后一身蓝袍穿的松散,连中衣都露了出来。他的嘴中叼着一根干枯杂草,俊逸的脸上嘴角挑起玩世不恭的笑容,眼神轻佻洒然。 莫潇看着眼前壮汉说道 “我说秦大哥,你怎么也来这一套?韩天逸是个痴呆的,莫要和他学啊!” 眼前的秦化风用手挠着后脑勺,老实的脸上咧嘴嘿嘿一乐 “反正是常秀才教的说是吸引你注意力来着!” 莫潇还未反应过来, “什么吸引我注………” 话音未落身边一道蓝色人影,已经化为一道蓝色的流光飞快的经过莫潇的身旁,莫潇只感觉到腰间一轻,瞬间衣衫摆动。 只见眼前一花,莫潇便看到韩天逸“呸”的一声吐掉嘴中的干草。拿着一个酒壶疯狂的往嘴里灌着酒。 “你他大爷的韩天逸!能不能拉点人屎!!” 莫潇瞬间反应过来合着这三人就是为了偷自己酒喝!瞬间脚下徐啸天阳步爆发,化做一道银光直冲正在大口喝酒的韩天逸。 韩天逸眼中透出一股畅快之色,瞳仁骨碌碌一转口中说道 “老常!!” 说着手中酒葫芦一抛飞向了正在看戏的儒生。 莫潇瞬间停到韩天逸身前看着飞舞在天上的酒葫芦心里只想骂娘。 只见常云骁折扇轻抚,稳稳的接住葫芦,看着莫潇眼中满是得意他说道 “有道是君子不夺人所好,莫兄弟就别夺了吧。” 说着拿起酒壶仰头便向嘴里灌去 莫潇听到这话本来还想着说这三个坏种里就这个老实人,随后便瞳孔一缩 “老常,你这个假秀才!!他娘的给老子留点!!” 莫潇又化做一道流光直冲常云骁, 大饮了一口的常秀才看着朝着自己冲来的流光,嘴角微微一笑。 “秦大哥,接着!!” 随后用手一抛,酒葫芦直接向秦化风扔去。 莫潇感觉自己头皮都要炸了,又一次,又一次!他看着酒葫芦稳稳的落在了秦化风的手上。 “不是,秦大哥,何必呢,不带这么玩我的!” 莫潇的声音甚至有些颤抖。他看着秦化风没有一丝犹豫直直的往大嘴里倒着酒液,豪爽的动作甚至让溅出的美酒沾在了刚硬的胡子上。 “我的陈年竹叶青!!” 莫潇发出一阵悲嚎,用手捂着脸,眼神中满是悲愤。 只见秦化风直接将酒葫芦的酒全部倒完,甚至还意犹未尽的张着大嘴摇了摇手里的葫芦。 低头看着莫潇憨厚一笑 “嘿!没了!” 莫潇一股真气顺着喉咙夹杂着他这辈子最恶毒的粗话就要喷涌而出!! 突然,主殿内一道声音传出 “时辰已到!所有玄意门人归位!!” ……………………… 第16章 第一场比斗 随着玄霖的步伐,四个身着深蓝色长袍,气息浑厚如海的浑圆境长老缓缓跟在他的身后,他们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能洞穿一切。 他们站在主殿前,一股无形的威严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让整个广场都笼罩在一片肃穆之中。 一道威严而洪亮的声音,如同雷霆般在广场上空炸响:“时辰已到!玄意门!静!”这声音如同金石撞击,震撼人心。 原本热闹喧哗的广场上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的声音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停止了交谈和打闹,他们面容肃穆,目光齐聚在主殿上的门主身上。门主身着紫色长袍,面容威严而庄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执着。 莫潇一群人站在原地,安静地听着门主的讲话。他们的目光不时地扫过秦化风三人,只见他们也是一脸肃穆,停止了玩闹。而一旁的玄洛水一行人则是静静地站着,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对门主的敬仰和尊重。 此时,广场上的气氛变得更加庄重和肃穆。风中的树叶都仿佛停止了摇曳,只有门主那威严而洪亮的声音在广场上回荡。 “自天火入侵大同以来,我玄意门门人,为山西正道抵抗邪魔,我辈义不容辞……” 整个玄意门仿佛都沉浸在这股庄严肃穆的气氛中,每个人都在默默地感受着这股力量。 莫潇站在玄洛水身侧,虽说也是看向主殿前方,不过眼中却是仔细的观察玄霖身后的四人。 只见玄霖身后四个神色各异的中年人、四人都穿着深蓝的长袍。四人长相并不出众,却面带和煦的笑竟,看着样子分别使,“锤,剑,拳脚,暗嚣”倒是和四楼对应。 莫潇只细细的想着,一旁的玄洛水顺着他的目光也发现了他正在看宗门的四长老。 然后轻声说道 “四位长老都是我父亲的好友,大长老是那个使剑的和爹一样一身玄水真功已经练至浑圆境,名叫温云, 二长老叫玄宇空他拳脚可厉害了,是我二叔。三长老叫俞星泽四长老俞洪,这二位都是我爹五年前为了抵抗天火请来的,是两兄弟,只知道一个用拳脚一个使暗器。 是爹让他们做了长老并且统领玄飞楼。” 莫潇点点头说 “多谢!” “不客气啦!” 殿上玄霖终于讲完了,大比采用两两对战的方式,先是四楼擂台对战,最后决出谁是弟于中的第一,而且以风起境一组,云涌境一组以免以境界压人。 不得重伤致人残疾不得伤人性命,否则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以命抵命。 最后优胜者可选择门主传授学或者出任楼主和副楼主,前提是必须胜过原楼主式副楼主。 黄潇看着手中的“三十七号“陷入了沉思 “门主这奖励,看来还是不信任我啊!” 这时一个甜美的女声传来: “莫大哥!你看我是丙十六号哦!你是多少啊?” 原来是雨小岚,莫潇着他柔和的笑了笑说道 “丙三十七,也不知会碰到谁。” 这时,身边韩天逸贱兮兮的传来 “我们莫少侠出手那不是手到擒来,就连楼主大人都被……” 他话未说完就被紧紧的捂住嘴。常秀才面带惊恐在韩天逸耳边说 “老韩别说了!你看那!” 这时莫潇看着具是面带惧意的四人向不明所以,然后向着左侧看去。 在众人交错的演武场上,凌云的身影孤独而坚定。他站在左侧,手持长剑,剑尖轻轻触地,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他的面无表情,但那双深邃的眼眸却如同两把锋利的利刃,直勾勾地盯着莫潇,仿佛要将他看透。 莫潇迎着凌云那凌厉的目光,毫不退缩地向前走去。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踏在坚实的土地上,发出轻微的回响。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惧色,只有坚定和果决。 秦化风和雨小岚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这一幕。他们的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担忧。 他们还未与其他三楼过招,难道就要先自伤一臂吗?这种担忧让他们无法安心。 玄洛水刚刚拿到交战情报,急匆匆地赶回来,却突然被这紧张的气氛所笼罩。 她看着莫潇和凌云对峙的身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担忧。她正在思考着要不要出言制止这场即将爆发的冲突,但就在这时,莫潇出声了。 “凌云兄,怎么了,莫不是也想喝我的酒?可是竹叶青没了,赶明儿,我再去城里打点不过到时候你可得给点银子哈!” 莫潇倒是脸上一松,说着还摇着手里的酒壶对着凌云示意着。周围人心中一松 “还好!没动手就行!” 这时只见那凌云脸上一黑,根本就没有答应刚刚莫潇的话,只是语气犹如凛冬之风一般冰冷 “你几号?”说着拿出了写着“三“的木牌给莫潇观看 “三十七!” 莫潇说道。 凌云点了点头回了 一句 “决战等你!” “好!” 说罢便冷着脸走开了。莫潇看着他的背影开始沉思。 “我已经知道了莫潇你第一场估计要和玄飞楼的人对决。你要小心些,玄飞下手没个轻重不行就下台,知道吗?” 玄洛水自己都不知道她看向莫潇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担心和在意。 莫潇只是摆了摆手说道:多谢了,玄姑娘。只是不知多久才轮到我上场。“ 说着莫潇从怀里牵出一根红色丝带,钓出了一个翻腾的龟壳。玄洛水眸子里闪过一丝好奇, “莫潇这是什么呀?“ 说着还用手指拨了一下。 “别闹,这是小伙伴。“ 说着,莫潇的手心中渐渐凝聚起一抹翠绿的光芒,那是充满生命之息的真气在缓缓升腾。 随着真气的涌动,他的掌心仿佛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生命之源,散发出勃勃生机。 在这生命之息的滋养下,原本安静的龟壳突然剧烈地颤动起来,仿佛有一个顽强的生命正在其内部挣扎、觉醒。紧接着,一个可爱的小乌龟缓缓探出了头,它的眼睛晶莹剔透,闪烁着好奇与喜悦。 “哇!好可爱的小龟!快!快莫潇,我也要玩!” “行啊估计到我还要一会呢!” …………… 两个时辰后,已至下午。 “丙三十七号对乙六号!请武者入场。” 江月楼的人坐在一个巨大演武场的里面四周坐满了各色衣袍的其余四楼弟子,泾渭分明。高台上云霖带着四位长老老神在在的坐着。 看着前面那一批风起境打斗本来已经昏昏欲睡的莫潇,听到身旁崔促有些迷茫的苏醒 “啊?到我了吗?” 看着一脸迷茫神色的莫潇云洛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你说呢,快去吧,别给我……还有我们江月楼丢人哈!” 一旁雨小岚也逗着龟龟说道 “上吧!莫大哥,一往无前!” 就连常云骁,韩天逸,秦化风都对莫潇纷纷开口为他助威。莫潇点了点头走了上去。 “这人谁啊?不会步法吗?就这么上去?还是云涌境组别的?” “嘘!玄师姐带回来的,听说走的很近!” “这样,怕不是个绣花枕头!就一副好样貌!” “就是,也不知长老们会不会徇私!” “呵!碰上玄飞楼的,算这小子倒霉!” 莫潇听着周围的嘲讽议论脸上并没有透出愤怒反而噙着淡淡的微笑,心里只有波澜不惊。 他知道自己背负的东西过于沉重根本不应该在这里停留着做这些事的。 莫潇站在演武场一侧,这时另一旁这时突然也闪出一个黑色的身影,宛如一道闪电轻轻的落在地上看不见轨迹也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原来是应楼主,在下山西莫潇,初入玄意门。便赶上此次盛会,能与应楼主切磋,在下不胜荣幸。” 眼前的女子一身黑色劲装衣物紧紧的包裹着曼妙丰腴的身躯,黑色半面纱轻轻的附在脸上从风动的轮廓可以看出是个美人,漂亮的眼睛透露出的却是冷酷无情,正是之前玄洛水提到的玄飞楼楼主应墨棠。 她看着眼前的莫潇口中吐出极度冰冷的声音 “不想死的,自己滚下去!” 本来应该娇媚的声线此时却像是万年寒冰向着莫潇喷涌出寒气。 演武场内观战的玄意门弟子早已人声鼎沸。 “天哪!第一场!应师姐就上了吗?” “这小子惨了,没个几个月下不去床了!” “说不定直接被宰了。” “不是不容许杀人吗?” “呵呵,人玄飞楼是干嘛的?失手杀了也就那样,应师姐还是应师姐,弱者不配让强者付出代价!” 听到周边热烈的讨论,反而是江月楼这边一阵安静,不管是那三个坏种还是玄洛水和雨小岚都不禁担心起来。 只有凌云双手拄着剑眼神万古不变,口中冰冷的话语吐出 “莫潇死不了!” 看台上二长老玄宇空侧首对着玄霖问道 “门主?这番安排是否有些过于残酷了?” 玄霖脸上波澜不惊,看不到任何情绪变化 “他是水儿带来的人,试试他!一剑把赤血手臂斩断的怎么会是一个简单角色。而且这小子估计有点藏拙,应丫头拦不住他的。水儿说了好几次了,估计是对这小子有意,不过还是要磨磨看看,不然还是原计划行事。” 玄宇空听到这话立马不再多说低头回了一声 “是门主!我明白了。” 演武场内莫潇看着面前如毒刺的女子也是不知从何开口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说道 “应楼主,请吧!” 应墨棠还没等莫潇嘴唇闭合,便一瞬间失去了身影。那是速度快到极致的表现,按理说云涌境的真气运行功法必然会带起烟尘,引动周边气流。 不过应墨棠在莫潇眼中瞬间消失就连场上的沙尘都没有波动分毫,足见控制力道的已经微妙到了巅峰。 “真是暗杀的好刀!” 莫潇感叹一声,突然后颈明明没有任何气流波动但是莫潇却汗毛倒立。一股生死危机之感涌上心头。 脚下红光燃动莫潇分毫之间向左侧踏动一步,轻飘飘的瞬间离开原处数米。 原本必杀一击的应墨棠眼前一花,只见一片残影消散。只能用手中的匕首快速回收身后,她转头看着此时还在淡淡微笑的莫潇口中冰冷的说道 “看来玄师妹没有看错人!” 莫潇手持着宽云铁剑没有出鞘,口中淡淡地说道 “应楼主,还是全力以赴吧,在下也想看看玄飞楼的技艺究竟如何?” 应墨棠中轻喝一声“狂妄!”又一次在莫潇眼中失去了身影,明明是青天白日,明明是空旷,无人的演武场莫潇的目光却抓不到一丝应墨棠的身影,具体在哪个方位。 莫潇轻笑一声 “皓月当空,万物皆明!” 于是体内快速的运转起,皓月真气。莫潇宛如玉仙人一般,周身气流拧旋,白光乍起。 只要应墨棠真气涌入白光,所过之处莫潇皆能感应。 只见“咻”的一声破空袭来一把暗色匕首。莫潇从容的往后一缓,眼前匕首破空而过。 紧接着的,就是漫天的暗器,飞刀,飞针,暗镖!瞬间自莫潇四面八方汹涌而来。明明是暗器,却如同,排山倒海般,杀气腾腾,来势汹汹。 莫潇手持的宽云铁剑,脚下徐啸天阳步运行到极致,身形如雨中落叶,缥缈恣然。不时的,用手中剑鞘隔开飞来的暗器。 宛如暴雨中滴水不沾的侠客,怡然自得。 突然莫潇头顶,一道黑影闪现应墨棠手持着匕首,直接撕开层层的气浪。宛如世上最恶毒的利刃,直直的刺向莫潇的头顶。她心中一声轻喝 “落影万刃杀!” 曼妙的身姿旋转,还向下喷吐着无数的飞针利刃甚至漆黑的刀口还淬了毒。 莫潇头顶发丝,一阵寒凉。 口中轻轻的说道 “拔剑了~应楼主!!” 莫潇觉得此等意境恰到好处,口中轻吟着 “且赏!莫听穿林打叶声!” “影叶叠嶂!” 一瞬间,场中真气漫动,化作数道苍白竹叶,宛如山水画中,竹林苍翠。莫潇引动竹林意境,每一片竹叶,真气盎然,尽数挡下头顶飞来的暗器。 “且观!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径通幽,剑过竹解!!” 莫潇心中低吟一声“再加上破竹之势!” 一瞬间玄洛水以及身旁的江月楼众人从未见过如此,高雅淡然的剑光,一只只苍竹冲天而起。锋锐的剑气将场中地上割裂的千痕万沟。 森森竹影之中,一轮残月熠熠生辉。磅礴的真气被莫潇压制在云涌中期。 可是锋锐至极的剑气岂是刺杀武者可以正面抗衡的。 应墨棠一瞬间,好似落入一片竹林之中,迎面而来的,便是一道皎洁到了极致的月光。宛如一轮皓月,要将自己瞬间一分为二。 自己平日里引以为傲的绝杀真气,瞬间被割裂的如同破碎的绸布。 应墨棠绝望的闭起了眼睛,此时,于空中已来不及运气,身法躲避 “真美!死在这样的剑光下也算是值了!” 两息之后应墨棠,并未感觉到任何刺痛只是脸上面纱一轻。 失去控制的身体在空中仿佛被人推了一把。应墨棠赶忙运起身法,稳稳地站在了地上。 “应楼主!承让了!” 应墨棠宁定心神,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处境。一片苍白的竹林之中眼前的莫潇长剑上真气微散,一身黑色衣袍宛如黑夜般,清俊的脸上一双眸子闪烁着一轮明月,微风浮动,吹起他那洒然的鬓角。 她原本冷如冰霜的心居然轻轻的颤动了 “你!为何不伤我?” 莫潇只是轻轻笑着 “为何要伤?在下已经胜了不是吗?” 应墨棠看着身旁的竹林缓缓散去,心中居然,生出一丝惋惜,这样的美景如果能多看看就好了。 “怎么样了,应师姐没事吧!” “是啊,刚刚这一剑好锋利,我看着都要将我一剑两段了呢!” “是啊,江月楼这次太强了!有了凌云还有莫潇,看来无人能敌了………” 烟尘散去,两个毫发无伤的身影映入眼帘,只是地上散落着无数的暗器。 应墨棠无言以对她看着眼前的莫潇轻轻的说了一句 “我输了!输给你了,莫潇!” 莫潇长剑归鞘,抱拳拱手 “承让了!应师姐!” 场下的人群直接沸腾了,玄洛水还有身边的,江月楼门人纷纷欢呼着本来危险绝伦的对决分配,此时仿佛只是莫潇拔剑的赞歌。 “丙三十七号对战乙六号,江月楼,” “莫潇!胜!!” ………………… 第17章 小米儿谈境界,碎昆仑锤法! 莫潇用极为锋锐的一剑,强势的击败了大热门的玄飞楼楼主应墨棠。 让整个江月楼都欢呼起来,玄洛水和雨小岚都带着崇拜的目光看着莫潇。 韩天逸,常秀才拉着秦化风,到处和人吹牛,说莫潇是自己兄弟,就连其余三楼的玄意门弟子也眼中也是惊叹连连。 “天啊,莫多锋锐剑光,云涌境中何人可以接此一剑!” “玄师姐眼光真好,真是境意高绝的创法,只出了一剑,当真目炫神迷!” “是啊是啊…怕是这次凌云师兄悬了!” 这样的言论飘入了凌云的耳朵之中。周边生人勿近的凌云缓缓睁开了双眼,眼中好似剑芒闪动。一言不发。 看台上,伶舟弃依旧眯着温柔的笑容,缓缓的来到玄霖身边拱手一声: “师尊!有何吩咐?” 这时玄霖却对着身侧说话了,看着着二长老玄宇空道 “宇空?你对莫潇这小子怎么看?” 二长老玄宇空听到这话压低了嗓子道 “门主,我认为莫萧此人,剑法锋锐真气澄净是个好苗子,再加上此人小小年纪已经涌云中期,这样天赋当真罕见。” 听到这话玄霖脸上无喜无悲的说道 “神秘!太过于神秘了,总觉得他有藏拙,这样的人,在未弄清其真实目地之前,楼主之位需要斟酌一下,以免破坏后续的计划。” 玄宇空低声说道: “既然如此,那…找个事,牵制一下?” 玄霖思索一阵面容严肃的说道: “不可!你堂堂长老对待小辈算计,有违我正道理念,不可因我们一时猜疑,寒了人除魔卫道的侠义之心嘛?” 玄长空闻言拱着手笑道: “大哥,无愧山西正派魁首!定能成功带领我们将玄意门发扬光大。” 玄霖一张庄严的脸上也是充满着敬重笑着说 “也多几位长老帮衬,才能使玄意门正气宏扬,蒸蒸日上” 其余几位长老,连连抱手,口中称不敢。看台上一片和谐,伶舟弃依旧眯着眼睛噙着笑意,不动声色的行了一礼,便缓缓退下。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其实谁也不知道那天,莫潇悟道一剑虽未有伤到玄霖,被浑厚的真气接下,不过之后玄霖摸到了手腕衣袍处有一道小小的剑痕!这让玄霖心中有了淡淡的不安。 “哇!莫潇,你的剑法好美啊。叫什么?” 玄洛水跟他莫萧身边叽叽喳喳的说,语气中满是崇拜 “竹林剑法。” “谁教你的呀,你爷爷吗?” “嗯,他做的竹叶面可好吃了。” “那你下次做给我吃呗! “没问题就是没老爷子做的好。” “没事儿,我不嫌弃!你做于我吃便很好了。” 是夜莫潇在房中拿着严医师给他的草木书看到半夜,假意睡下,实则自窗口无声无息的离去。 一阵星夜赶路,莫潇又一次潜入大同府,寻小米儿交换情报。 同样的小巷里,小米儿早已等候多时。小米儿看到莫潇一身灰色劲装轻轻落下于是好奇的问 “哟!潇哥儿换衣服了?” 莫潇无语的回道 “两天没换了,今儿打架了之后换一套,好了休侃碎语,天火那边什么情况?” 小米儿一瞬间面色凝重起来,正色的说 “不妙啊!天火打算过几日趁着玄意门三长老俞洪,带领宗门大比新晋的江月楼,谷雨楼好手出门抵御天火时。伏击你们!将新加入的侠客弟子全部杀光不给玄意门培养后续力量的可能。我有预感,再不久,有场风雨要来了!” 莫潇听罢心中沉思,总感到有一层迷雾笼罩让他看不清真相。 “莫哥儿?莫哥儿?莫潇!” “啊!” 小米儿的声音将莫潇惊醒 “你想什么呢?” “哦!我想到了对应之法!到时候你还是不留手。 以我今日宗门大比的水平来看我必定在那名单之上,我也会一同前往。 至于那三长老你就全力出手,而我拦下天火教高手,结束之后我会护住玄意门人性命!” 小米儿思罢也觉没有更好的办法,于是正准备纵起身腾空而去之时,被莫潇一把拽住 “唉!唉!莫急!我还有话!” 小米儿疑惑的抬头,一张狰狞的脸上满是疑惑交换情报嘛自然是越短越好, “怎么了,玄意门有情况?” 莫潇摆了摆手,摇着头道 “不是,是我有疑惑!” 小米儿随即站定在墙根处以免暴露身形问道 “何事啊,莫哥儿?” 莫潇看着他然后将一肚子的疑问全部涌出 “小米儿,你看哈,我爷爷,只教了我风起,云涌,浑圆,破空,之后的境界我一无所知,能否给我说说呗,我知你师门来头不小!” 小米儿听罢,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之色,于是便耐心的对莫潇讲解起来 “武道境界乃是八个!或者说九个,破空之上便是守域境,是以真气领域可蔓延百丈成为领域,百丈内万法不侵,真心可只由心调动。 守域之上是为断岳境,真气凝炼至极致,轻轻一击便可击断山岳,如此武者可称荧惑之人。 自古以来诸国之战不过荧惑之人相互操戈而己,断岳之上称天地和鸣境。 此境界之人以真气勾动天地之力,覆手之间遍是改天换地甚至幻功强者可随意修改人之性情,喜好。” “此境分有小境,一为天地,二为和鸣。 之后便是道成境,这样的人已不能以武者来称,已为圣人。以自己一言一行近可入道,自古入道之人也不过寥寥数人,最近的也就数邋遢道人和达摩祖师了。“ 莫潇点点头,发出了自己的疑惑 “那既然如此,为何山西此地如此贫脊,连浑圆境之人都能开教立派呢!” 小米儿听到此语顿感无奈心道 “莫哥儿还真是个雏啊,除了动手和脑子,对这江湖还真是一无所知!” 嘴里解释道: “九个境界有两大难关,对我们习武之人来说,第一重难关便是混圆境,只要好好打磨身体,有一本心法淬炼真气。寻常人也可以通过苦练来到云涌境。 不过在此之上的混圆境并不是这样,需要自身天赋,经脉的宽厚程度,丹田可以储存真气的量来看。而这些都是先天形成的,后天,极少数方法可以改变。 所以天赋一般者往往练到混圆境因为丹田狭窄和经脉弹性不够,都已被真气灌满。除非奇遇,否则,一生之中难有混圆境之上的突破。 这便是第一重难关,是习武之人对根骨以及经脉丹田的要求,所以,你可以看到无数的人都卡在了这一关。此生最多也就只混圆境巅峰而已。” 莫潇从脑中思考了一下,对着小米儿恍然大悟地说 “怪不得自打从家里的城镇出来,我就没见过混圆境上高手。连我这个云涌境都已经可以行走一番了。” “那第二重难关呢?” 小米儿看着天上的月光缓缓说道 “第二重难关便是断岳境到天地和鸣境界~~此等境界最考验悟性,就算根骨经脉武学人机遇,都顺利的到达了断岳之境,不过若是个人悟性不够,他是此生永远无法沟通天地之力,从而达到天地和鸣之境。” 莫潇明晰了前因后果,他的脑中逐渐有了一个完善的计划。 “多谢了兄弟!我还以为我天赋很弱呢!” 小米儿看了他一眼,诚恳的说道 “我坦诚相告,你的天赋在我的认知里也是仅仅几个人才能匹敌的,如果我猜的不错,你的皓月真气修炼起来速度挺慢的吧?” 莫潇点点头 “这是爷爷教我的,我也不知道怎么样算快,怎么样算慢?只是好像到云涌境之后体内真气积蓄的速度慢下来了。” 小米儿眼中露出了应当如此的样子,随后他向莫潇解释道 “我观察过你的真气,真气的纯度非常干净,坦白的说,我没有见过比这更加干净的真气了。而体内有这样的真气去运行剑法或者步法,它的效果是远胜于寻常真气催发的。” 莫潇想起了爷爷说过的话 “不错,爷爷说过,皓月真气的特点就是纯净,而且寻常功法用起来也非常顺手。” 小米儿点了点头,对着莫潇说道 “这是一把双刃剑,他让你的剑气,你的剑法凌厉无比,同境界之中,几乎没有任何同样的功法可以抗衡。不过也导致经脉内需要大量的时间和更多的修炼才能达到他人正常的数量。” “所以我才惊叹于你的天赋啊,莫哥儿,从小练着这样的功法居然在加冠之前就达到了云涌境中期还高,我估计再过不久云涌境巅峰就水到渠成了。” 莫潇修炼上所有的问题,在今天得到了解答,随后他对着小米儿说道 “我已明晰,多谢!赶快回去吧,莫要让教中恶人引起怀疑。” 小米儿答应了一声,随即飞身而走。莫潇先是等待了一会儿,观察四周并无人影跟踪也运起步法隐匿身形回到了玄意门。 第二天,宗门大比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莫潇还是和玄洛水一行人,坐在江月楼的座位区域。 “莫潇兄弟,你还真是好运啊,胜过了应师姐,继接下来两轮都不会有人敢找你的麻烦了。” 韩天逸虽然对着莫潇口中如此说道,不过眼神中,还是死死的盯着莫潇手中的酒壶。 是的,自从昨日莫潇一举成为黑马,击败了玄飞楼的楼主之后,今天的比赛,对面白玉楼的弟子,一看是莫潇上场,便直接开口认输。 搞得莫萧现在百无聊赖的,只能小酌着葫芦里的竹叶青,观看他人比武。 莫潇眼睛一瞟,便看到了韩天逸的目光,口中直接说道 “今天门儿也没有啊!昨天我可是回着大同府特意打的酒。” 说着还挑衅似的又喝了一口 “我说莫兄啊,一口酒至于吗?都是江月楼咱自己人。” 这是常秀才跟着搭腔了,莫潇想起,就是这个坏种,昨日里联合三人骗喝了自己一整壶的,年竹叶青,不由得直接回骂道 “老常!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也没见你什么时候掏钱,请我喝一壶啊!一天到晚那小心思都用来偷我酒喝了!” 常秀才脸上闪过一丝心虚嗫嚅的说道 “这……读书人的事情是吧?你……你懂的。” 莫潇原本还想多说两句,这时玄洛水出声打断 “莫要侃了!秦大哥要上场了。” 随后坐在几人后面的秦化风,站起了小山般的身躯,手里拎着锤子。 对着几人憨厚一笑 “嘿!我是丙六十六号,兄弟们,我去了哈!!” 莫潇几人嘴里也说着鼓励的话语 “秦兄出手自是轻而易举。” “且去!扬我江月风采!” “秦大哥,全力以赴!赢了回来请你喝酒!” 说着莫潇还摇了摇手里的酒葫芦。 秦化风点点头,朝着演武场中飞跃而去。 秦化风所练武学名为“碎昆仑锤法”使的是一柄四十斤的盘龙长锤,不仅重达四十斤,而且锤头雕刻着蜿蜒盘旋的龙纹,仿佛真龙附身,为其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威严。锤柄则是由罕见的铁木制成,既坚韧又轻便,使得秦化风在挥舞长锤时能够挥洒自如,威力倍增 所谓锤劲如山,山势取法为意。在施展碎昆仑锤法时,秦化风能够调动体内的碎骨真气,这股真气凝聚在锤尖之上,一旦击中对手,便能将对手的骨骼震得粉碎。而且,这股真气还能化山间巨石为齑粉,其威力可见一斑。 而且欲向前锤法越为霸道。若冲行一阵,直面处宛如山峰砸来。 锤影笼罩下避无可避,是玄意门中不可多得的一门霸道锤法。 只见秦化风犹如陨石坠地,重重的砸在演武场上。手中长锤“轰!”狠狠地碰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见对面来人,又如同幽影一般,轻轻的站在了,秦化风的面前。周身黑色衣袍飞舞,虽然宽松,不过却让人看不清此人身形究竟如何。 这位玄意门弟子的面容极其普通,不过散发的气势就像是一座孤独的冰山,在阳光下静静地矗立着,散发出一种冷峻而神秘的气息。 显然,这又是一个玄飞楼的刺客。 “不妙啊!秦大哥,遇上这样的敌人优势全无啊!” 正在观战的莫潇心中陡然一紧,觉得此战不会那么轻松了。 “丙六十六号,江月楼,秦化风。” “玄飞,刺泉!” 二人在场上互通了一声姓名,气氛便瞬间开始凝重起来。 只见秦化风率先动手了,浑身上下,肌肉猛的一涨。云涌境的真气瞬间攀上他那雄壮的身体,深黄色的真气更是把秦化风的脸庞鼓动的像是风中的岩石一般。 “砰”的一声长锤拖在地上,秦化风如同山巅滚石一般,气势浩大沉重的朝着刺泉冲去。锤子在地上犁出了一道深深的沟痕。 对面那玄飞楼的刺客,眼中红光一闪,本来宽大飞舞的衣袍,一瞬间,紧紧的皱在他的身上。好像被水浸过一般,死死的贴着他的身子。 原本场中凝实的身影,瞬间变得虚幻,就在原地一眨眼的功夫居然出现三个刺泉身影,每一个都轻浮飘动让人分不清虚实。 秦化风嘴角一咧,前脚猛地一踏,竟然在演武场上踩出了一个深深的脚印,手中横摆长锤犹如碎山破石之势。 口中还轻轻的说道 “躲不开的,师弟!!碎骨撼山!” 锤子萦绕这玄黄的真气,将周边沙尘带起宛如一座山峰之形,朝着面前的三个人影直接砸去。 莫潇瞳孔一缩! …………………… 第18章 异变横生 莫潇只见场上烟尘猛打了几个旋,长锤猛地挥出! 秦化风眼神坚毅,盘龙锤裹挟着真气一瞬间便将眼前的三个人影尽数吞没。 “轰隆隆!!” 看到如此霸道绝伦的锤法,江月楼的,全部开心的欢呼起来。 雨小岚兴奋的抓着玄洛水胳膊,口中大声说道 “玄姐姐,这次咱们江月楼,可是要夺魁了!!” 身边常秀才也出声附和 “然也~然也,有莫兄弟打头阵,再加上秦大哥无人能挡,看来本次宗门大比咱们江月楼当仁不让了!” 玄洛水也是眼中异彩连连,口中对莫潇问道 “怎么样?对面玄飞楼的应该打不过秦大哥吧!” 莫潇还未出声,韩天逸口中叼着一个干草,已经把手枕在了脑后看起来轻松至极。 “那是自然!那小个子估计早就被抡台下去了。” 只有莫潇瞥见了一旁抱着剑坐在位置上的凌云正在微微摇着头。然后也对着玄洛水说道 “不好说,看结果吧!” 没有在莫潇这里得到想要答案的玄洛水也只能气鼓鼓的说了一句 “什么嘛?半言半语,装神弄鬼!” 就在众人都认为秦化风已然胜券在握之时,忽然,场中形势发生了变化。 秦化风前方烟尘散去,只见地上除了碎裂块状的地面,竟然空无一物。 “是被打飞出去了吗?” “不!锤子没有砸到任何东西!” 秦化风口中喃喃自语,不禁的往两边观察,寻找着对方的身影。 “嗯?这是衣袍?” 突然,眼前的空中缓缓地飘下了一件宽大的黑袍。秦化风并未在意,只当是刚才被他带气的气流,给吹散在空中而已。 那黑袍飘飘荡荡,缓缓的落在秦化风身前。秦化风心感不耐直接用长锤尖端锋利出带着些许真气,瞬间划开了黑色的衣袍。 忽然秦化风身后传来一阵破空之声,还带着极速的脚步点地声音。 秦化风瞬间反应过来,又一次运行起了玄黄色厚重如石的真气 “这也未免太拙劣了!!这就叫刺杀吗?” 他闷雷般的声音响起,紧跟着的便是手中飞快的后抡去的巨石。只见那刺泉,手中拿着,一把漆黑的匕首,快速向着秦化风刺来。 见着盘龙长锤,马上就要砸中那袭来的刺客,秦化风心里还带着丝丝不屑, “连脚步都藏不了,当什么刺客?” 是分毫之间,那此刻竟摆动她柔软的身体宛如一条银蛇,宛如落叶一般,手中匕首轻轻的点在,长锤的锤身上。一瞬间便消失了踪影。 秦化风的面前又留下了一件黑袍轻轻的浮动。 “呔!真是无趣!你的刺杀比起应楼主的来说,真是粗糙啊!刚刚莫兄弟打起来可是真叫一个惊心动魄。” 不满的声音从秦化风口中缓缓说出,手中长锤往上轻轻一挑将眼前的黑袍,切成了两半。 紧接着破空之声又从秦化风左边袭来,瞬间秦化风耳朵轻动,手中长锤交换至左手,紧接着又是凶猛的一锤挥出。 如同刚才一样,虽是声势浩大,却也没有直接伤害到,那场中穿梭的刺客。 一件黑袍缓缓的飘落,秦化风终于反应过来了,好像有些不对劲。不过出于谨慎,他还是将黑袍撕成了两半。 “不妙啊!秦大哥现在的处境。” 莫潇在台下看着秦化风一直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口中喃喃地说道。这时玄洛水对着莫潇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秦大哥,怎么会打不过他呢?” 莫潇看了一眼玄洛水随即开口解释道 “现在并非打不过,而是压根就不跟秦大哥打,碎昆仑锤法虽然凶猛在霸道刚烈的锤法砸不中人依旧是无用的。现在秦大哥犹如一颗棋子在场中,随着刺泉的拨弄而肆意奔走。” “我现在最怕的就是之后会有一个恐怖的陷阱,等待着他。” 玄洛水听完这话,眼中也泛起了担忧,是啊!像棋子一样任人摆弄,这不就是秦化风现在在场中的状况吗。 一张清丽的脸上死死地盯着演武场上高大的身影,生怕江月楼的弟子出现任何意外。 此刻,秦化风已经如同狂风骤雨般挥出了数十锤,每一次攻击都如同雷霆万钧,但都被刺客刺泉以惊人的身法轻盈地避开。 每一次闪避,他都会在原地留下一件黑袍,犹如黑色幽灵的幻影,随着他的动作翩翩起舞。 秦化风怒吼着,手中的长锤每一次挥出都伴随着破空的呼啸声,仿佛要将整个空间都撕裂。 然而,刺泉却如同鬼魅般在战场上穿梭,他的身形快得几乎只能看到一道残影。 随着黑袍的碎片散落一地,秦化风的面前终于显现出了刺泉的真身。 他身穿黑色贴身劲装,仿佛是黑暗中的幽灵,显得异常诡异。他的身形干枯如猴,但双眼却如同深邃的湖面,波澜不惊,透露出一种冷酷和镇定。 两人对峙着,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秦化风深吸一口气,将真气凝聚到顶点,准备发动最后一击。而刺泉则依然双手背在身后宛如一个老人,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你的把戏没用了!现在是你自己下去,还是被我砸下去!” 秦化风将锤子拖在地上,看着好似已经无路可走的刺泉,口中闷雷般的声音缓缓的说道,锤子上也慢慢的浮起了沉重如山的真气。 “收网了!” 刺泉的声音冷漠而坚定,如同冰冷的刀锋划破寂静。他背在身后的双手突然举至头顶,手指上赫然环着九个闪烁着寒光的铁戒指,每一个戒指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秦化风刚刚准备出手,却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他猛地抬头,只见四面八方传来细微的沙沙声,仿佛有无数的小虫在蠕动。 电光火石之间,原本散落在地上的黑袍碎片,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瞬间活了过来。它们如同鬼魂般,飞快地聚集起来,化为一道黑色的洪流,疯狂地冲向秦化风。 秦化风瞳孔一缩,他试图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那黑色的洪流瞬间将他高大的身体覆盖,残破的碎片此刻仿佛获得了灵智,它们紧紧地包裹住秦化风,犹如一张巨大的黑色蜘蛛网,将他牢牢地束缚住。 秦化风挣扎着,试图挣脱这束缚,但那些碎片却仿佛有生命一般,越挣扎越紧。他感到自己的呼吸开始都变得有些困难。 刺泉冷冷地看着这一切,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轻轻一挥手,那些碎片仿佛得到了命令,更加紧密地包裹住秦化风,让他动弹不得。 此刻的秦化风,就像是一只被困在蜘蛛网中的猎物,无力挣扎,只能任由那些碎片将他紧紧地束缚住。但是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愤怒。 “这是!!怎么回事!” “他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突然不动了?” 演武场外观战的江月楼众人也是大吃一惊。 玄洛水吃惊的看着前方,口中疯狂的抓着莫潇追问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旁雨小岚,常秀才,韩天逸眼珠都要瞪着掉出来了,也对着莫潇投射来询问的眼光。 莫潇低头沉思,脑海中刺泉的行为犹如拼图碎片般慢慢拼凑。 突然他好似恍然大悟,抬起头来用手指着,场上正在高举,双手的刺泉说道 “你们看,他手上的是什么?” 众人也纷纷仔细观瞧起来 “那是戒指?可为何要带那么多?” “是啊,这和黑袍有什么关系。” 莫潇对着,一脸疑惑不解的众人说道 “戒指上应该裹着极细的铁线!” 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仔细观看秦化风此时的状态,虽然身体被无数的黑袍碎片包裹,但是还是能隐隐的看出有许多道细细的丝线嵌在黑袍的里面。 莫潇这时又开口解释道 “这刺泉确实好计策!他知道正面强攻或直接刺杀都撼动不了秦大哥的长锤,于是他步步为营宛如蜘蛛一般,他故意的留下黑袍。 就是为了可以让秦大哥撕碎!再通过拙劣的刺杀脚步,让秦大哥对地上的黑袍碎片掉以轻心。 最后,完成所有的位置再齐齐的收网。他手上的戒指如果不出意料的话应该就是用来控制地上那些黑袍的丝线。” 众人听完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好恐怖的杀手! 场内秦化风浑身的肌肉被丝线卡的严严实实,锋利的丝线好像嵌进了,他结实的肌肉里,好像越用力便割的越深。 这时刺泉冷漠的声音换开口说道 “玄飞秘武,蛛巢牵丝引!如何?认输否?” 说着手中扬起一抹黝黑的真气,所有的铁戒都在缓缓的旋转。一步步收紧着秦化风身上的丝线。 宛如一只正在狩猎的毒蛛将猎物残忍的绞杀。 就在众人都在为秦化风担心之时莫潇却缓缓的说道 “计谋确实很精彩,不过……” 只听到场内出现了无数“砰砰砰砰”丝线断裂的声音 “真气强度的差距不是这种阴谋诡计,可以抹去的!” 莫潇冷静清朗的声音缓缓的吐出了那半句还未说完的话。 只见秦化风浑身宛如一只巨熊苏醒浑厚真气瞬间炸开,将地上的沙尘都震出波涛般的气浪。 “臭小子!!勒着老子挺疼啊!” “给老子开!!!” 一声震天的吼叫震的场外观看的众人耳膜生疼。 秦化风身上原本紧紧覆盖的黑布,犹如雪花一样被震成了块块黑色的碎屑。 “彭!!” 只见无数缠绕着秦化风强壮身躯的丝线及其断裂。突如其来的泄力让刺泉双手后仰,退了几步。 “干的漂亮!!秦大哥!” “咱们江月楼无敌!” “解决掉他!” 江月楼周围的一行人,全部因为场上局势的反转而全部欢呼起来。可是莫潇却不知为何,心里不安的情绪越发浓烈。 秦化风全身被割出了数道血线,不过因为真气的覆盖已经没有鲜血泌出,看来只是皮外伤而已。 他微微扭动脖子,发出“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动,仿佛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热身。手中紧握的长锤随着他的动作而晃动,锤头上的盘龙仿佛活了过来,随着他的每一次挥动都发出低沉的呼啸好似龙吟。 他的脚下,真气如江河般流转,汹涌澎湃。一瞬间,地面仿佛承受不住这强大的力量,在原地炸出一团烟尘,弥漫在空中,遮挡住了他的身影。 烟尘散去,他的身影再次显现,犹如一尊开天辟地的巨斧,屹立在战场之上。他的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能洞穿一切阻碍。 秦化风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抡起手中的长锤。这一刻,他的身影仿佛与巨锤融为一体,变得遮天蔽日,巨锤所过之处,风声呼啸,气势磅礴。 “碎昆仑!!” 他一声大喝,声音如同雷霆般炸响在战场上。随着他的喝声,他身上的真气瞬间凝聚成一座巍峨的昆仑神山,山势险峻,气势磅礴。 他猛地向前一踏,身形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刺泉。他的速度之快的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 秦化风的身上真气化为一座昆仑神山,周身气浪排山倒海,瞬间砸向地上枯瘦如猴的身影。 “轰隆隆” 长锤在空中划出巨大的声浪,刺泉眼神阴狠,面无表情。 演武场外的所有玄意门弟子都认为这场比武,江月楼又胜了。 江月楼座位区域甚至已经开始欢呼起来,只有莫潇身上不安的情绪越发强烈但是他却抓不到问题的关键。 他也只能用眼睛死死的盯着场内的情况。 白玉楼众人之中,一身白衣的伶舟弃眼神越发柔和,嘴角的笑意更是止不住的上扬同样目不转睛的盯着场内的情况。 在莫潇死死的注视下那刺泉,动了! 只见他身影闪动,居然顶着秦化风遮天蔽日的锤影冲去, 一米, 半米, 一尺! 锤子离着他冷漠的脸庞近在咫尺,突然他手指上的铁戒犹如暗器一般朝着空荡的秦化风身后猛烈射出。 他的身子宛如随风飘摇的黑烟一般用一种不可思议的扭曲角度毫厘间被射在地上的丝线瞬间抽离开秦化风制胜一击的范围。 左手不知如何手腕飞快一闪,一道菱形飞光居然径直的朝着秦化风脖颈处飞射而去! 莫潇心道 “原来这才是绝杀的一击!” 看着刺泉的眼神莫潇瞬间读懂了里面的含义,脚下徐啸天阳步瞬间爆发周身化作一抹银光飞快的朝着演武场内飞去 “不好!那眼神!是要杀人!!” 第19章 惩罚 莫潇瞬间身化流光,手中长剑几个剑花直接将空中气流轻易化开。 秦化风必胜一击被诡异的躲开,心中刚刚涌上一阵惊诧。 忽然只觉颈后生死危机来临。身子还被刚才的这一击带的周身气势真气向前奔袭,重心还未收回只能微微侧头, 余光看见一飞刺带着幽光极速朝自己咽喉飞来,甚至他可以感到这凶烈之气已然锁定自己。顿时心中银铃大作 “不好!玄飞润物刺!” 此飞刺暗器由特殊墨玉制成,约七寸,四面出棱,周边尽为倒锋,上面涂满剧毒!可以凝实真气,使外来所触及真气犹如剑入湖面,船过无痕。可轻易的陷入浑厚真气带起的气浪、掌风剑风等。 可以直接刺入肉体一击致胜,实乃玄飞楼最凶厉的绝杀暗器! 而此时秦化风认出了这飞的棱刺。当下也知避无可避心中长叹一声 “唉!吾命休矣!” 随即闭目等死。 而莫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长剑上霜雪落刃。 他感受到时间的紧迫,仿佛整个青天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肩膀上。莫潇深知,若此刻稍有迟疑,要是落地架挡便是万事皆休,一切努力将化为泡影。在这生死攸关的瞬间,他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与勇气。 莫潇半息之间马上闭目凝神,将内心的杂念全部摒弃。他的丹田之中,一股精纯的皓月真气如同沉睡的巨龙,被瞬间唤醒。 这真气犹如皓月般皎洁无瑕,蕴含着无尽的能量。它自丹田汹涌而出,穿过神海,犹如奔腾的江河,沿着上身穴道缝脉中疾驰。 莫潇的腰身轻拧,仿佛是一片竹叶在空中摆荡。他的手腕灵活如软鞭,猛的一甩,仿佛要将整条手臂都甩出去。 在这一刹那,他体内汇聚于内关穴的皓月真气如同被点燃的烟火,在沙尘中绽放出绚丽的银光。 他手中的宽云铁剑,此刻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它犹如床弩离弦般暴射而出,带着莫潇的全部力量和信念,化作一道银白的流星,划破天空,飞快的朝秦化风的面庞刺去。 这是莫潇习武对敌以来,第一次于战中主动松开宽云铁剑。而这一次……… 是为了救人! 润物刺瞬间已经推开了那周身浑厚的玄黄真气带着绝杀之意。 飞至秦化风面前二寸处,袭来的劲风甚至带动了他那粗硬的胡子。 突然一道白芒如同流星赶月一般瞬间撞上了黑芒, 只听得“叮!”的一声金石相交之声传来,秦化风本在闭目等死,只觉面门上传束一阵寒凉之意便猛的睁开眼睛。 只见在他二寸处一白一黑,犹如邪恶与正义在空中抗衡。两息之后,终是皓月的皎洁,压过了决绝凶气。 “咔咔﹣﹣啪!” 秦化风终于看清了,眼前原来是一泛着盈光的剑尖直接斩碎了润物刺。紧跟着带着寒冷的气流径直吹过,将秦化风的衣袍吹得往右翻飞。 从莫潇入场出剑,拦下暗器说来也不过五六息过去。 只是场下的玄意门弟子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突变的局势看的眼花缭乱, 等到所有人反应之时,那宽云铁剑已然挟着润物刺的碎片飞插在了一旁的地上,碎片也如同石子击沙一样嵌进了地里 “刚刚发生了什么,那江月楼怎么又有人入场了?” “好快!好像是玄飞楼欲要置人死地,不过被那莫潇拦下了!” “千钧一发呀,好狠的暗器,好锋利的飞剑,估计我碰上哪个都要死啊!” 周边观战的玄意弟子议论纷纷。 这时秦化风终于反应过来,紧接着就看到玄洛水等江月楼一行人全部都运起身法飞身入场中。 这时莫潇也走到了秦化风身前问道 “秦大哥,如何,可有不适?” 反应过来的秦化风哪能不知是莫潇救了自己一命,脸上满是感激之色 “多谢莫潇兄弟!咱没事!之后只要莫兄弟一句话,我秦化风立马去办,绝无二话!” 这山东大汉死里逃生,虽是身上还伤痕累累不过还是向着莫潇感激的说道。 莫潇摆了摆手,只是冲着站在一旁看着自己冷笑的刺泉看去。 此时玄飞楼的刺客们也乌泱泱,窜入了场中站在了刺泉身后。 而江月楼的人以玄洛水为首齐刷刷也站在了莫潇身后。 整个演武场上一黑,一蓝两股人群泾渭分明的各立一侧对峙着, 玄飞楼虽是人数不多但胜在人人皆利刃快刀,一股血煞之气冲天而起刚好和江月楼的气势分庭抗礼。 玄洛水绷着清丽的脸身边的雨小岚韩天逸也是如此,都死死的盯着刺泉和玄飞楼的一行人。 场中气氛凝到了冰点,周围人山人海的玄意弟子愣是一口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下一息便要陷入宗门内战。 只有白玉楼人群中的伶舟弃依旧挂着温柔的笑容看着场下的人群,仿佛这个宗门大师兄一点也不着急。 这时莫潇说话了眼神却是对着应墨棠 “应楼主,同门切磋,何至于致人死地呢?” 应墨棠蹙着眉头,虽是带着轻薄的黑色面纱,不过一双漂亮的丹凤眼中,还是可以看出丝丝的挣扎与无奈。 她可以怎么解释呢?她们玄飞楼本就是干着密探刺杀的工作,就算是她自己在比武场上若是看着目标留手,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但眼前的清俊男子确确实实在之前的比武上令她心服口服,颇有好感。 一边是欠下的人情,一边是行事准则,这样的纠结令本就不不善言辞的应墨棠颇为为难,只是眼里挣扎的看着莫潇一言不发。 看着玄飞楼的应墨棠不说话,莫潇身后的玄洛水随即开口说道 “刺泉!我们玄意门为的是抵抗天火邪教替天行道,即为正道大派你怎可做出如此毫不留情,手足相残之事?” 刺泉站在擂台之上,面容冷峻,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冰川,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冷漠与轻蔑,仿佛将周围的一切都置于他的掌控之中。 他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冰冷的针尖,刺向江月楼弟子的心灵。他轻蔑地扫视着莫潇身后的身影,眼中闪烁着讥讽的光芒。 “所谓宗门大比,乃是四楼弟子之间的实力较量,我们玄飞楼派出在下出战,我自当全力以赴,不留余地。” 刺泉的声音冷冽而坚定,仿佛一把锋利的剑,直指江月楼的众人。 随后只见他微微扯起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微笑,那笑容中充满了对江月楼弟子的不屑与轻蔑。他继续说道: “你们江月楼的弟子若是技不如人,输在这擂台之上,那也是理所当然之事。如今竟然还有脸面来质问我玄飞楼的行事手段,真是笑话!”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挑衅之色,仿佛要将江月楼的尊严彻底踩在脚下。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死死地盯着秦化风的眼睛,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你!” 玄洛水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反倒是身旁的韩天逸口中冷冷地说道 “似你说的……呵!宗门大比便是要下死手是吗?既如此,先前那一场你们楼主都应该死在我们江月楼手上了!” 听罢这话,应墨棠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如刀,身后的玄飞楼众弟子更是将杀气腾腾的目光齐齐射出,仿佛能将空气都冻结。 而江月楼的众人亦是不甘示弱,他们脸上带着坚毅与不屈,缓缓地扶上了腰间悬挂的长剑,剑气缭绕,一股磅礴的真气在他们周身凝聚,蓄势待发。 就在双方气氛紧张到几乎要爆裂之际,突然,一声尖锐的叫声划破天际,那声音如同利剑出鞘,直刺云霄,尖锐而刺耳,震得人心神俱颤。随着叫声的落下,一个巨大的身影犹如一道闪电般从看台上急冲而下。 那身影深蓝色长袍随风飘舞,如同一只遮天蔽日的巨鹰,振翅欲飞。他的双臂上真气汹涌澎湃,化作一对巨大的翅膀,翅膀上根根羽毛都栩栩如生,仿佛真的能够翱翔于九天之上。 他身法迅疾如风,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在眼前掠过。 当他掠过演武场时,一股狂风席卷而来,将江月楼和玄飞楼人群中间的沙尘瞬间吹散。那狂风如同猛兽般凶猛,带着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将所有人的衣袍都吹得猎猎作响。 “放肆!住手!” 这一道威严的声音,紧跟着从沙尘中传出,烟尘退散,只见一个样貌普通眼神尖利的男子浑身翻涌着混圆境的气势说道 赫然是刚刚与看台上坐于玄霖身旁的玄意门二长老玄宇飞。 “堂堂玄意门宗门大比,险些演化成门内械斗,成何体统!你们难道忘了?我们玄意门是为何而生吗?你们现在这样是想给我们正道蒙羞吗?” 严厉的声音从玄飞宇口中说出,他严厉的目光环视着两旁的人群,玄飞楼和江月楼,的所有弟子全部不敢直视,尽皆低下了头颅。 应墨棠和身后弟子眼中都闪着惊恐,黑压压的数十人,立马单膝跪地口中连道不敢。 反观江月楼中玄洛水还是倩影微动走上前来,看着玄飞宇说道 “呀!二叔~都是他们要下死手嘛,咱们也是为了保存我们正道力量,才不得已反击的呀!” 少女满脸委屈,娇嗔的声音如同秋水映月般缓缓传出。 玄飞宇面色如常严肃的宛如一块钢板,他还未说话只见看台上玄霖严肃的眼神看着演武场上的江月楼,弟子说道 “水儿!退下!此事严峻莫是你能耍性子的时候!” 玄洛水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脸上依旧满脸的不服气,口中对着玄霖说道 “爹~~” 玄霖只是面沉似水一言不发。这个时候二长老说道 “宗门大比的规矩诸位应该知晓,演武场内,若非自己开口认输,或是被击一方已无反抗之力,则其他人不许参与出手!” “否则公平何在?江月楼此次触犯了大比规则理应处罚!” 玄飞宇严厉的眼神的看着,月楼的方向,全然不管玄洛水已经含泪的眼神。 这时秦化风终于忍不住了,他拨开莫潇的手臂往前一步,向着玄飞宇先是拱手一礼,随后口中闷声说道 “既然此次比武是因我而起,那么我甘愿受罚!只是二长老莫要迁怒江月楼的其他人。” 玄飞宇盯着这个耿直的山东汉子,口中问道 “哦?你说因你而起,可否说说此事缘由如何?” 秦化风听到这话,赶忙将众人全部挡至身后口中说道 “二长老,皆因在下武艺低弱,比武之中产生了破绽,莫潇兄弟只不过担心我有性命之危,才不得不出手相助救我一命,望二长老明察……” 还未等秦化风口中话语说完玄飞宇却自顾自的打断问道 “性命之忧?那你现在如何还站着?” 秦化风本就不善争辩,口中不知如何作答,只能愣磕磕的呆在原地。这时又听到玄飞宇继续说这个 “若是你真当有性命之忧,我等也会出手阻止并且将会惩罚出手的弟子,而如今,江月楼擅自行事已然犯了宗门大比的规则,那么,出手之人理应处罚。” 玄洛水忧心忡忡的脸上,死死的盯着莫潇她还未开口为他求情,便听到玄飞宇喝了一声 “莫潇!” 听到这话,江月楼弟子脸上都泛起担忧之色,看着莫潇。反观莫潇倒是一脸的轻松,只是不徐不急的从众人之中走了出来,直视着眼前的二长老 “弟子在。” 他的语气没有一丝着急之感,仿佛要接受惩罚的并不是他本人一般,眼中皆是风轻云淡的眼神。 这时候秦化风赶忙单膝跪地,口中大声说道 “弟子甘愿代罚!” 玄洛水,雨小岚,韩天逸,常云骁也随即反应过来全部跪下身子,口中齐声的喊道 “弟子甘愿代罚!” 莫潇看着眼前的几个好友,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暖意。 这是看台之上玄霖出声了 “宇飞!莫潇出手也是为了相救门中弟子性命,又有这么多江月楼的精英少侠请愿,看这责罚就免了吧。” 玄霖的声音听起来端正威严,神中也是波澜不惊,口中话语也听不出一丝偏袒,只剩下公正。 谁知二长老抱拳拱手口中说道 “门主!此次大比是为抵御天火教筛选出类拔萃,武艺过人的优秀弟子上阵杀敌,怎能因为几人求情便因私废公,如此玄意门规矩何在,又何谈对其余弟子公平公正呢?” 玄飞宇的话也是大义凛然,听的周围其余二楼的玄意门的弟子频频点头。 玄霖的脸上闪过一抹为难之色。 “这……” 随后玄宇飞又转身眼中威严愈发沉重看着莫潇问道 “莫潇!你可愿受罚?” 莫潇先是抱拳对着玄落水等人行了一礼以示感谢,口中声音依旧风轻云淡的说道 “莫潇甘愿受法。” 听到莫潇并无异议玄飞宇点点头对他口中声音传遍整个演武场 “既然如此,江月楼弟子莫潇不顾大比规则私自出手,迫使比武中断,这些引发两楼内战,按照门规应当处罚……” 二长老话音未落突然看台之上玄霖再次出声 “飞宇!” 玄飞宇听到门主叫喊,随即转身看向玄霖,身形挺的笔直。眼中直视着看台上的身影,眼中毫无退色。 玄霖长叹一声随后面色稍带柔和的看着莫潇说道 “唉…虽是违反规则,不过莫潇少侠也是为救人心切才犯此大错。飞宇你看这处罚是否可以稍稍减轻一些小惩大诫便可了。” 玄飞宇为难似的点了点头脸上又恢复了严肃他盯着莫潇说 “既然门主为你求情,那么,此次惩罚也可稍作减轻, 以往新秀弟子,会出门抵御天火教,做为历练,不过这几年,邪教势大,外出历练弟子往往因为境界问题而十不存一,莫潇你既然已是云涌中期 便罚你,三日之后跟随三长老一同前去围剿天火邪教,保护我玄意弟子,肃清邪敌,为我正道出力!” 这时玄洛水还是忍不住朝着玄霖说道好像还是为了给莫潇求情 “爹~” “退下!不可胡闹!” 随即玄霖面对莫潇问道 “如何莫潇少侠?二长老的处罚,你可有怨言?” 只见他微微侧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询问和关切,望向站在不远处的莫潇。他的面色柔和,仿佛春日的暖阳,试图缓解场上紧张的气氛。 莫潇站在那儿,身姿挺拔,仿佛一根风中劲竹,在周围人群中显得格外沉静。他的眼神深邃,宛如千年寒潭,让人难以窥视其内心。他的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似乎是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有着自己的打算。 “在下并无异议,为玄意正道莫潇自当全力以赴!” 玄霖点了点头,他仿佛很满意莫潇的回答随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洪亮地宣布道: “好!既然如此,此事就此了结!玄意门的弟子们!” 场上所有的玄意门弟子齐声应和,声音震天,显示出他们对门主的绝对忠诚和对宗门大比的热情。 玄霖挥手示意,示意宗门大比可以继续。随着他的命令,场上的众人开始缓缓散去,为接下来的比赛做准备。二长老也飞身上台,准备继续观察接下来的比赛。 莫潇则默默地走到一旁,弯下腰捡起那把掉在地上的宽云铁剑。他轻轻抚过剑身,仿佛在与老朋友叙旧。随后,他将剑归鞘,转身看向台上的众人。他的眼神在玄霖和四长老的身上停留了片刻,仿佛要将他们的每一个细节都刻印在心中。 此时莫潇心中冷笑连连 “玄意门?呵!在下莫说言语,莫抗命令,却因不是不报……” ………………… 第20章 天火行动 天火教内部,气氛紧张而凝重。小米儿站在巨大的圆形石轮之上,他的脸色狰狞,额头上竟已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那双原本犀利的眼眸此刻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慎重之色,仿佛正在面对着一场生死攸关的考验。 他感觉到自己被四道混圆境的气息牢牢锁定,那些气息如同无形的锁链,将他紧紧束缚在祭台之上。他体内的真气如同被卷入漩涡的湖水,汹涌澎湃,却又无法挣脱那股深邃如渊的压迫感。 石轮之上,小米儿的身影显得孤独而坚韧。他身后是数百阶的石阶,如同一条通往未知领域的道路,而在这条道路的尽头,是数百名身着赤色玄火纹劲袍的天火教徒。他们目光凶狠,仿佛要将小米儿生吞活剥一般,那气势令人不寒而栗。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压抑的氛围,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小米儿能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那些目光中充满了敌意和挑衅,仿佛要将他吞噬。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内心的波动,他知道,这一刻,他必须平复自己慌乱的心绪 “这感觉就像是掉在魔窟一般!” 小米儿可以看到眼前便是四位长老,左手乃是大长老和二长老,张裕德和兰非紫虽是绽放周身气势不过却面带笑意的看着他。 而右侧三长老隐于黑袍看不见身形只露出一双清亮的双眼,让人看不清面容,但这身气势居然隐隐在其他三人之上。 剩下那位一身紫红衣袍,身材火爆一双修长的大腿好似白嫩的莲藕在轻神的薄纱下若隐若现的露出一段如玉的肌肤。 她的胸部高耸而饱满,随着她的呼吸而微微起伏,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欲望。那紫红的衣袍在她身上显得更加鲜艳夺目,仿佛是她的皮肤都散发着诱人的光泽。衣袍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她深邃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雪白,更增添了几分神秘与诱惑。 她的腰肢纤细而柔软,仿佛轻轻一扭就能摆出最美的姿态。她的臀部丰满而紧致,随着她的站立而轻轻摆动,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韵律与力量。 幽裳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里,她的每一个细节都散发着无尽的性感魅力。她就像是一个妖精一般,美得让人窒息,让人无法移开视线。她的存在就是一种诱惑,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不过此时化名厉云的小米儿可没有功夫欣赏这美景,因为从张裕德口中吐出了冰冷质问: “厉云小友,老夫有一疑问,不知为何,前几日令你带回田河镇镇长的尸体做为入教的投名状,这几日,小友不但没有行动反而日日修行,怎么?当我天火教是正道大派,还是来此另有所图?” 慈祥的脸上却散着冰冷的目光。身侧三位长老也是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浑厚的气息仿佛要将小米儿骨头都压碎。 小米儿知道若是下一句话不能令其信服恐怕是要万劫不复的,更何况还有数百弟子下身下虎视眈眈,一旦动手便是十死无生! 小米儿强定心神脸上刻意的化为张狂的神色 “呵!老子刚刚从追条中脱身自然要修养几回,区区官府文人对我如同蝼蚁,我随时可杀,不过嘛几日后既是要找那帮狗屁正道玄意泄愤,这两天才要多练一会啊,到时候!呵!老子用真气多劈几个玄意崽子!几位长老要是不信老子,就等着瞧好吧!” “这么说~厉云壮士还是不愿动手咯?” 如同羽毛挠心般的声音缓缓的飘入了他的耳朵,听起来就令人血脉喷张,是右边幽裳开口了,小儿心下一沉自觉此遭不好迈过了。 不过表面上却故作不满的说 “既如此,看来四长老是要动手了,哈哈哈!那就来吧!” 说着手上一花,背后的鬼头大刀便被他握在了手中。紧接着小米狞着大嘴脸上尽是疯狂之色。一身浓烈凝在刀上。 的一声,刀上黑霞弥漫。反观幽裳纤手垂下真气好似浓洞的树脂,碧绿的汁水滴落地面。 在石板铺成的地下发出的响声,竟把石板蚀出了几个小洞,可见这毒性猛到。 幽裳的脸上却盈着迷人的笑容好似注视着自己的情郎一般。 而此时小米儿心中却只剩下冰冷的寒意。一旁的兰非紫,依旧拿着一个大牛腿啃食着,张裕德也是慈眉善目的一言不发,三长老合眸而立好像睡着了一般 “看来厉云小弟弟,是该让姐姐好好疼爱一番了~~” 听到这话,小米儿心中一阵咒骂。 “骚蛇!今天怕是要露点底了,不然怕是走不了了!” 战端一触即发。小米儿隐去灼热只留下凶残霸道的真气。 一招“力劈华山了”踏步便冲着幽裳当头砍下。劲气瞬间带起一股腥气涌上四长老的面门。腥煞的气味让这个常年以毒为攻的女子都皱起了眉头。 “哎呀呀~真是臭男人啊!” 幽裳嘴上调笑着可手上却半点不慢脚下真气微涌,娇躯化为一条柔软的毒蛇,轻盈的避开前方落下的刀刃。 手上轻点,两根青葱似的手指上拨在了大刀之上。 直接把小米儿的刀刃“砰”的弹开,另一只手如灵蛇吐信一般裹着绿色的真气化为一道残影直取小米儿面门。 小米儿只觉眼前一条青竹毒蛇闪着幽缘的毒牙直取自己的双眼,小米儿身形一落,脚下猛的扫堂踢出! 手上动作一点不慢,拧身也挥出凶烈一刀。 这一息小米儿沉着冷静,不仅低身躲开幽裳的攻击,并且腿刀齐出,分别攻向她的下盘和腰间,若是幽裳被扫堂腿踢中,身体落下,那这一刀必然会落在她的头上! 幽裳正是看出了这一击的狠辣,眼中瞬间杀意大盛。 她全力绽开真气,竟直直的上跃数米,调整身形,双手飞舞的向下宛如一条吞天巨蟒向下张开了血盆大口。 口中毒液喷散,混圆境的气势向下压来小米儿感受到头顶的危机,眼中雨点似的毒雨拢罩自己已然无处可退。 若是这剧毒真气所化毒雨洗礼,怕是身子口剩下骨头架子了。 “看来要把真气提一下了!” 小米儿心中凝重无比,身上云涌境中期的气息骤提高到了云涌巅峰,好似临场突破了一般,张裕德和三长老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噢?这小子突破了?” 两人心中均是闪过这样的念头。 这时候只见小米儿脚猛的踏地,手中刀芒更加深厚霸道一刀猛的向上挥去,刀气竟然在毒雨中化开了一道黑路一般,不待幽裳反应,小米儿身形跃起,纵着刀光直冲她的面门。 “呵!所用毒者必以侧面袭杀找寻机会,一招制敌!这四长老被我境界迷惑想要以势压人,我这一刀必让她重伤!” 小米儿心中默念,手中的刀上真气已经烈得微微发烫,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 而此时的幽裳,脸色却异常难看。她没想到,自己出手攻击这个云涌境的武者,竟然会让厉云临场突破。 她的心中充满了气愤,但同时也更加警惕。她全力鼓动混圆境的真气,手上攀上一抹绿色的绿焰,那是她最引以为傲的奇鳞剧毒。 “找死!” 幽裳心中轻喝,她瞄准了小米儿,准备一击必杀。她知道,只要打中厉云一掌,此人便会身中奇鳞剧毒而死。这剧毒无比猛烈,即使是混圆境的武者也难以抵挡。 两人之间的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致命的危险。小米儿打算凭借着刀法的霸烈与幽裳进行殊死一搏。 在两人激烈交锋,杀意腾腾的紧要关头,一道黑影突然从旁闪出,犹如鬼魅般迅速。 那是张裕德,他瞬间起身而上,身体周围弥漫着黑色的真气,如同黑暗中的幽魂。他的干枯双手在真气的涌动下,瞬间化作了两把巨大的钳子,尖锐而坚硬。 金石相击的“吭铮”声震耳欲聋,张裕德那瘦瘪的身躯此刻却像是无法逾越的天堑,稳稳地挡在了小米儿和幽裳之间。 他的左手真气缭绕,如同黑色的屏障,幽裳那剧毒的翠绿真气竟无法染浸分毫。而右手则在下方,稳稳地抵住了小米儿那凶烈如龙的刀刃。 张裕德的面色平静而从容,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的眼神深邃无比,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他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稳稳地维持着双方的平衡。 这一刻,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三人之间激烈的真气碰撞声和金石交击的轰鸣。小米儿心中惊讶于张裕德的实力和速度,他没想到这个看似瘦弱的老者,竟然拥有如此强大的实力和反应速度。 兰非紫啃着手中的牛腿,看到三人在空中抗衡交错,心中感叹的说道 “真不错,可以蹦的那么高啊,以前我也可以,不过我还是填饱肚子比较重要嘿!” 而空中小米儿,心中确是凝重无比。 看来之前潜入天火教交手张裕德时,这个慈善老人还是没有全力出手便让自己陷入险境! 而张裕德则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好了!” 张裕德一声怒斥,三人从空中缓缓落地。小米儿的双眼还故作愤怒的死死盯着前方的四长老幽裳。 反观幽裳倒是噗嗤一乐 “张老头~怎么你此刻倒是惜才了?” 张裕德捋了捋脸下的胡须笑语盈盈的说道 “想不到厉云小友如此天资卓绝呀,看来小友所言不虚。这几日确实是在安心修炼,那么此事依老夫看来就揭过如何?” 听罢这话小米儿将手上的刀缓缓的背上,口中闷声说道 “哼!老子已经说过了,既然要共伐正道,我自当努力便是!” 幽裳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大长老打断 “是了,小友,那三日之后你就跟着二长老去围杀玄意门弟子吧。如此,若是尽心尽力不坏主上大事,也算你纳投名状了,可否?” 听到这话幽裳瞬间冷静下来,心里想着 “父亲大人,如今大计只欠东风。厉云这人虽然桀骜不驯,不过看样子也不算什么正道人物,想来可为我教增添助力。” 随后她的脸上有充斥着娇媚一身气势收敛,瞬间又回到千娇百媚的样子 “只要厉云小哥好好为我天火教办事,姐姐到时候好好的疼爱你哦!” 说罢,还用眼神挑了一下,看的小米儿浑身鸡皮疙瘩直起,口中赶忙说道 “不必了,为天火教办事,是求自保罢了,下次莫要有无端的猜忌便是!” 小米儿说完对着面前四人微微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 看着小米儿离开的身影,张裕德对兰非紫说道 “老二!三日之后,你领着他去,云涌境巅峰也算是此方小高手了,若是他好好办事可以信任并带他回来,若是他另有所图,手下留情那你便就让他留在那里吧!” 兰非紫肥腻的大嘴嚼着碎肉口中含糊不清 “好…嘞!老大,我…我盯着他!” 转眼便是三日后。 这天清晨兰非紫带着三十几个风起境教众还有小米儿缓缓的出了天火教。 一行人向着大同府外东边走了六七里,来在了一座小山之前,小山不高,不过也是绿意盎然,两侧数林掩映,山脚下立着一块石碑,上面雕着“青同山” 兰非紫脸上扯着残忍的笑意对着小米儿说道 “玄意门有我们派去的人,前两日我们放下消息去,说这几日我们会山林上寻找猎户村民为我教中练功所用。玄意门前几日,宗门大比刚过。 往年都会派出中门大比所胜出侠客弟子前来用我天火教众。作为磨刀石进行历练。” “以往都是在外巡逻探查的教众不敌玄意门狗崽子群攻偷袭所杀害,嘿嘿! 先前反攻还留了几人!这一次我要让他们全军覆没!” 小米儿心中不断的思索,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还拿下了背后的鬼头大刀,口中残忍的说道 “好嘞,二长老!老子憋好久了!” 兰非紫满意点点头,随后,对着身后众人说道 “现在我们分兵两路,厉云领队十五人,剩下的跟着我!我们要分散隐于山林之中,等待玄意门的小崽子们过来。记住,一旦他们出现,我们要以雷霆万钧之势,将他们一举拿下,开膛下酒!” 听到这话,那些天火教徒们脸上都露出了残忍的凶光。他们手中的刀枪剑戟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已经迫不及待要饮血了。他们齐声应和道:“是!”声音震天动地,仿佛连山林都被他们的气势所震撼。 最后,兰非紫再次看向小米儿,他微微点头示意,让小米儿可以带领他的队伍去准备了。小米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身向他的队伍走去。他的背影在地上拉得很长很长,仿佛承载了无尽的沉重。 二长老眼中闪烁着审视的光芒,转身也带着其余的天火教众,来到一旁埋伏。 半晌过后,只见玄意门三长老俞星泽虚拳半握步伐沉稳有力,身后跟着数十人手持长剑铁棍,向着青同山走来。 身侧莫潇一身黑色劲装左手撑在腰间别着的宽云铁剑上不疾不徐的走着,右手还时不时的拿着酒壶喝着酒。 兰非紫肥胖的身躯上瞬间遍布赤红色的真气,所有天火教众都蓄势待发。 小米儿这边也慢慢的掏出了鬼头大刀,身上凶气烈烈。不过他的心中却想着 “莫哥儿,希望你昨晚的计划可以成功!” ………………… 第21章 围杀施计 莫潇自那日接下了惩罚之后,便主动退出了宗门大比,一个人在房中思索计较着。 这从清源县中随着小米儿一路至此所见所闻,与他心中那个荡气回肠的江湖,简直是毫无半点关系。 那日之后莫潇又找了个机会,来到大同府城内与小米儿交换情报,二人定下计策,就是在天火教和玄意门交战之时进行。 只不过莫潇虽然了解到这世事险恶,还是有着几分深沉与保留,并未全权与小米儿和盘托出。 这一日莫潇便是跟着玄意门三长老俞星泽,然后跟着这数十人皆是宗门大比中,脱颖而出的新秀。 拿棍的三个乃是谷雨楼弟子风起境巅峰,剩下的江月楼弟子四人和玄飞楼弟子都是云涌境初期,听玄洛水说过每次宗门大比,脱颖而出的新秀弟子,都会跟着三长老出门对天火教发动攻击。 每次皆是死伤惨重,不过,实力超群可以战胜回归之人,便可以得到宗门的大力培养。 所以每一次,这些弟子虽知危险无比可为了铲除天火教这个苍生毒瘤也趋之若鹜。 莫潇好像摇摇晃晃,随意懒散地跟在,三长老身后。可是眼神中却一阵清明,时不时的闪烁着精光。 “三长老,这马上到青同山了,咱们这次到底要面对天火教的什么高手啊?” 这时一个江月楼弟子,快步地走上前来压着声音问道 俞星泽依旧是龙行虎步向前走去,脸上带着沉着与坚毅。这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闷声说道 “两日,玄飞楼的弟子探到,说是天火教最近不安分啊,咱们把大同府守的这么严,这帮邪教妖人决定要拿周边村落的村民进行练功之事啊。” “这青同山,是临近大同周边最大的猎户山,这不,冬日一过,周边村子的猎户都要上山来寻那睡醒的熊瞎子,剥了皮毛好去换钱。这帮妖人定是盯上了猎户常年打猎的那身气血罢了!” 说罢俞星泽侧头看向一旁正在喝酒赶路的莫潇说道 “莫潇少侠!此次你是将功折罪,定要好好出力,虽然宗门大比你是没有继续参加,不过按你的修为来说,也是众位弟子中的佼佼者。到时候若是有什么天火教高手就由我来出手抵挡一二,剩下的就靠你了!”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好像真是为了玄意门弟子考虑,听到这话,正在自顾自喝酒的莫潇一愣,口中立马回到 “放心吧,三长老!莫潇此次自当尽力而为,不惜代价的完成目标!” 俞星泽点了点头,随即继续带着众人往山脚下走去。 莫潇眼见离着山脚下的石碑越来越近,这座小山虽是不高,却也绵延数里生机勃勃,觉得春日来到,确实是一个打猎的好场所。 俞星泽忽的站住身形,身后众弟子也随即停下脚步。只见他口中说道 “众弟子!” “在!” “前方便是森罗地狱,我们皆为玄意门正道弟子,自是要保卫百姓周全,敢问诸位可敢与本长老入山杀敌!!” 热烈激昂的话语从他的口中,说出,这数十位玄意门弟子,虽然境界不高,不过也被这股情感激发的热血汹涌,气势震天。口中齐声喊到 “杀邪扶正,玄意长存!” “杀邪扶正,玄意长存!” “杀邪扶正,玄意……” 突然!第三句话语还未落下,两边丛林之中,喷薄而出数道黑芒。 那速度犹如闪电过云,一瞬间两名谷雨楼弟子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黑芒击穿。 只见胸口汩汩的鲜血喷洒,口号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瞬间运起全身的真气。手上兵刃呼啸在风中眼里闪着的惊慌马上调整为警惕。 “什么人!!” 莫潇赶忙上前一步,那两道黑芒闪烁着穿过人群在玄意门左右两侧停住了身影。 绿色的衣袍,祸斗浮雕的半面面具,只流露出一双赤红的眸子,浑身真气也到风起境巅峰。 俞星泽大吼一声 “天火教妖人袭击!给我…杀!!” 当他狂吼出声时,声音如同雷霆般震撼人心,震得周围树林的枝叶都为之颤抖。 紧接着,一道无形的力量自他体内迸发而出,犹如狂暴的风暴般肆虐。这股力量瞬间将身侧的树林撕开了一道触目惊心的口子,仿佛连空间都被撕裂。 就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巨大的血色肉团萦绕着磅礴的真气,如同一颗血色流星,直勾勾地冲向俞星泽。 他的速度之快,几乎超越了肉眼的极限,只留下一道血红色的残影在空中掠过。 “砰!!!”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仿佛整个天地都在这一刻颤抖。 在场所有人都感到耳朵一阵生疼,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击中。那声音如同山崩地裂,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俞星泽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眼中闪过凝重。他双手瞬间紧握,四指紧扣,形成了一个奇特的姿势,似掌非掌,似拳非拳。 他身上的真气在这一刻疯狂地涌动,如同沸腾的开水般翻滚不息。 他深吸一口气,将一身混圆境的真气灌到了极点。只听得 “哞!!!”的一声,这声音低沉而震撼,仿佛是一头铁青巨牛在咆哮。他化手为角,直直地轰向了那血色肉球。 与此同时,身旁树林里数道黑光犹如墨色溅射,瞬间冲入玄意门众人之中。 霎那间血肉横飞,兵刃入肉声不计其数。数十玄意门弟子犹如风中烛,雨中灯一般瞬间此伤惨重,只能发出阵阵哀嚎 “啊!!” “天火教小人!!老子跟你拼了!!” “杀敌!杀敌!!” 莫潇宽云铁剑骤然出鞘,身上云涌中期的真气直接化为一道银光杀入那些带着黑煞真气的人。 俞星泽这边终于烟尘落叶散去,只见两人双手紧扣,真气对冲下甚至将他的袖口全部冲烂,露出了粗壮结实的小臂。 眼前如同肉山的兰非紫,身上真气暴虐,将地上的落叶都撵的粉碎。 “想不到!这一次是你带队啊!” 兰非紫憨厚且残忍的说道,一张肥脸上透露着残忍。 俞星泽双脚齐齐的陷入身下的泥土之中,可见刚才霸道冲烈的一击,对他而言也是压力颇大。 “兰非紫?想不到为了区区猎户,堂堂天火教二长老居然在此围杀我等,真是不要面皮啊!” 兰非紫虽是人身,却一张血盆大口宛如凶兽咆哮着说 “你们玄意门今天一个也别想逃去!厉云!!” 随着他一声暴喝,玄意门众人身后的,树林里一道雄烈的刀光犹如开天辟地般猛的飞出。居然把一个谷雨楼的弟子手中长棍直接斩断,身上壮硕的胸膛直接裂开一道,上而下直达腰间的伤口。 刹那间,又是数十道黑影从树林里蹿射而出。让本就已经以一抵多的玄意门弟子心中惊骇无比。 莫潇此时手中铁剑已经化为了数道苍竹将几名凶煞的天火教弟子一剑枭首,身形猛的站住。 身旁一位江月楼青年侠客名为“长青”他一边持着长剑后退一边着莫潇说道 “莫潇少侠!不行啊!太多啦!快来帮我!!” 说话这一刹那,对面的天火教弟子手中短斧已经在他身上开了好几个口子鲜血淋漓。 莫潇看来了一眼人群中手持鬼头刀肆意挥砍的小米儿,二人心有灵犀微微点头示意。 随即莫潇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手中的长剑不再犹豫,带着凛冽的寒光,直刺向前。他的脚下,徐啸天阳步运行到极致,每一步都仿佛踏在风上,身形迅捷如风,飘忽不定。 突然,一直巨大的苍竹犹如从虚空中横空乍现,苍翠欲滴,带着无尽的生机与力量,朝着那天火教手持双斧的敌人劈去。那双斧在苍竹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几乎无法抵挡。 莫潇的长剑,化作一道惊鸿,瞬间穿透了那天火教徒的身体。只听得一声闷响,双斧应声落地,而那天火教徒的脖颈处几乎被一剑斩断,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周围的土地。 他倒在地上,发出微弱的“呜…呜”声,仿佛是在哀鸣自己的不幸。 莫潇的眼中没有丝毫怜悯,他知道,与这些天火教徒的战斗这些恶人都是死不足惜! 他的眼神坚定,对着一旁的长青微微点头致意,而后他并未停留,瞬间便化身为一道凌厉的旋风。 他身形一动,一招“竹烟波月”便如行云流水般施展而出。只见周围的竹叶仿佛被赋予了生命,随着他的动作翻飞起舞,每一片竹叶都携带着锋利的气刃,犹如万箭齐发,迅猛地朝着其他正与天火教众弟子对战的方向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小米儿这边也毫不示弱。他心中牢记着莫潇的计策,面对眼前两个来自玄飞楼和江月楼的弟子,他手中的大刀闪烁着寒光,带着一股霸道而凌厉的真气。 他身形如风,刀法如龙,每一次挥刀都仿佛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将两名敌人逼得节节败退。 玄飞楼的弟子手持匕首,身形灵活,试图寻找小米儿的破绽。而江月楼的弟子则手握长剑,剑光闪烁,不断向小米儿发起凌厉的攻击。 然而,小米儿却仿佛游刃有余,他巧妙地躲避着两人的攻击,同时大刀如电,瞬间便将两人砍得重伤昏迷。 只见两人的身体在刀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脆弱,他们身上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汩汩流出,看上去触目惊心。 然而,小米儿却并未下死手,他巧妙地避开了两人的周身大穴与重要经脉,只伤不杀。两名敌人如同被重锤击中,直直地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这一刻,小米儿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凶残。他的刀法凌厉而霸道,但却又透露出一种从容与自信。 他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莫潇的计策是正确而有效的,同时也展现出了他作为天火教弟子的狠辣与果敢。 不多时玄飞楼和江月楼的玄意门弟子全部砍的昏迷不醒,直直的倒在地上。 在战场的另一侧,兰非紫与拳脚长老俞星泽的交锋更是惊心动魄。 兰非紫的体型魁梧,仿佛一座肉山,他的拳头犹如陨石般沉重,每一击都带有雷霆万钧之势。他的拳风所到之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发出爆裂的呼啸声。 而俞星泽则是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他的身形矫健如豹,双手双脚并用,施展出各种精妙绝伦的招式。 只见他的双手时而化作虎爪,猛扑而下;时而化为豹掌,迅猛如风;双脚则时而如龙行踏云,时而如霸腿横扫,灵腿轻点。 他身上的各色混圆境真气更是化作一头头猛兽,轮番闪现,与兰非紫的拳风激烈碰撞。 两人虽然都只是混圆境的武者,但他们的战斗却异常激烈,仿佛已经超越了境界的限制。 他们每一次的交锋都伴随着气浪的翻涌,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力量扭曲,发出刺耳的尖啸声。 地上的劲草在他们的脚下被扯断无数,一片狼藉;一旁的树木更是被他们的战斗波及,宛如被巨口啃过一般,坑坑洼洼,满目疮痍。 “想不到,你玄意门还有如此天赋的武者加入。” 兰非紫冷冷笑一声,余光看见莫潇手里拿着宽云铁剑,在人群中不断的穿梭飞舞。 本该以碾压之势的天火教众人,却有数十人死在了那一片片一根根的竹林之中! “哈哈哈!那可是门主看好的人!你们天火教这一次,可是全军覆没了!” 虽是威胁但却带着莫名意味的话语从俞星泽口中吐出。 “嘿嘿嘿!只有你们有新的助力吗?” 兰非紫一边与俞星泽互相嘲讽,身上的肥肉却挡下了一阵阵的攻击,仿佛混圆境的真气也只是在这肉浪中掀不起一丝波涛。 小米儿身上云涌巅峰气息运行至刀锋之上,面对玄意门弟子犹如猛龙过江般一刀一个,他出手利落无比,将还站着剩下的玄意门弟子全都砍杀至昏迷气若游丝。 莫潇也运起皓月真气,竹林剑法过出没有任何天火教敌人可以抵挡片刻,直接将其全部杀死。 片刻之后,两人轮番闪烁舞动长剑和大刀。只见满地的玄意和天火的弟子倒在地上,有的死去,有的重伤昏迷。 山脚下的山林之中只剩下兰非紫和俞星泽,莫潇和化为厉云的小米儿还站立其中。 玄意门和天火教两位长老还在激烈拼杀,莫潇和小米儿对视一眼立马明白了对方眼中的含义。 两人长剑对长刀,皎洁对霸烈。瞬间拼杀在一起。 “玄意门的小崽子!区区云涌中期也敢来送死!” 小米儿口中沙哑的声音充斥着杀意一双血眸死死的盯着莫潇。 反观莫潇同样也是一脸杀意正气凛然的反讥道 “呵!你们天火教叫这么多人都被我尽数斩杀,看来终究是邪不压正!你的结果也一样!!” 莫潇瞬间长剑如霜雪般寒冷,周身气势达到巅峰,小米儿手中鬼头大刀上沾染着玄意门弟子的鲜血也瞬间抖散,刀刃上真气黑的发亮。 两道截然不同的光芒冲着对方杀将而去,一方正气冲天,一方邪气凛凛。一刀一剑瞬间砸在一起发出令人发酸的响声 “滋啦啦!” 身旁刀痕剑影把手树上落叶毁的粉碎,漫天飞舞着木屑断枝。 而一旁兰非紫和俞星泽的交手也愈发激烈。 兰非紫身上赤红遍体,如蛮荒巨兽般在空中扭转身躯,好似泰山压卵般冲向地上的一头巨熊幻影。 “轰轰轰!!” 混圆境的真气对撞,其威力犹如两颗陨石相撞,瞬间将地面震得塌陷三尺。 俞星泽脚下的大地仿佛承受不住这股强大的力量,直接裂开了一道十米长的圆弧裂缝。裂缝周围的土地更是寸寸碎裂,宛如被无数利刃切割过一般。 石子、沙尘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被抛向了空中,它们仿佛化作了利箭,穿透层层树林,将几只正在忙碌的松鼠瞬间射成了血雾。 这一刹那,整个战场都仿佛被这股力量所笼罩,充满了肃杀和惨烈的气息。 莫潇与小米儿之间的配合默契到了极点。他微微给小米儿使了一个眼色,小米儿立刻心领神会。 莫潇手中的竹林剑法突然变得飘忽不定,似乎有意无意地卖出了一个破绽。 随后小米儿飞起一脚,直踹莫潇胸膛。莫潇瞬间飞倒而出,砸断了一一棵碗口粗细的树瞬间滚入山林之中。 随后在兰非紫与俞星泽二人激烈交手的瞬间,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从他们之间的空隙中暴射而出,宛如一道划破山中的黑色流光。 这道身影的主人正是小米儿,他手持大刀,刀锋上涌动着云涌境巅峰的真气,带着翻腾的气浪,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 “烈风刀斩!!”小米儿一声暴喝,声音中充满了凌厉与决绝。 他的刀锋瞬间逼开了俞星泽的护体真气,如同切豆腐般毫不费力。紧接着,大刀携带着无尽的威势,直接朝着俞星泽的肩膀砍去。 这一刻,整个战场都仿佛凝固了。二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一刀之上,仿佛能够感受到那刀锋上蕴含的恐怖力量。 俞星泽的脸色也在这一刻变得慌乱起来,他能够感受到这一刀的威力,知道如果这一刀落实,自己这条胳膊恐怕就保不住了。 “不能硬扛!!” 俞星泽心中想到,感到一道锋锐直冲自己右边臂膀。 瞬间几个闪身,身上宛如白鹤翻身,一个轻点避开了小米儿如墨般的刀芒。 可是不要忘了前方还有一个同为混圆境的大敌! 兰非紫看准机会,虽是庞大的身躯却如麻雀般灵巧瞬间踏着灵动的步法上前一拳挥出,瞬间血色真气暴发只听到他口中一声惊雷乍起 “血震撼苍!” 俞星泽虽然没有被小米儿偷袭伤到,可终究是真气一松,被兰非紫一拳击飞数米,虽然还是在危机关头用了大部分真气抵抗不过二人毕竟只在伯仲之间。但是多了小米儿这个变数他还是被伤的喷出了一口鲜血。 在地上翻滚数圈,混圆境真气稍稍弥散显然受了轻伤。 小米儿得理不饶人,瞬间飞身上前。手中紧接着上撩一刀竟然瞬间划开了他的胸膛,刀上真气霸道无比直直的钻入俞星泽的体内。 “噗啊啊啊!!” 这下彻底重伤了这位玄意门三长老,他的眼中喷发着前所未有的愤怒,双手瞬间化为虎爪,只听一声,虎啸龙吟撕破空气,要把小米儿的头颅直接拍碎! 小米儿立马抽身后退可是手中鬼头大刀还是被瞬间断成数节,飞刃刀片直直的插入了一旁的树上。 俞星泽随即昏死过去。这时看到小米儿如此凶悍的砍杀出招的兰非紫被肥肉包裹的脸上也显出了一抹复杂神情,随即马上恢复如常。 兰非紫的脚步声如同重锤落地,沉稳而有力,一步步地走向小米儿。他来到小米儿身旁,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一种赞赏的语气说道: “不错!厉云!这次的投名状算你纳的漂亮啊!” 小米儿闻言,那张原本狰狞的面孔瞬间沉了下来,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 他低垂着头,让人无法看清他的表情。他的手中紧握着那把只剩下一半的大刀,刀刃上闪烁着森冷的光芒,似乎在诉说着战斗的惨烈。 他缓缓地将大刀甩在了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响。接着,他抬起头,用一种无喜无悲的语气说道: “是啊。这一次干的痛快了。”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小米儿身上的混圆境真气突然猛地爆发出来!那真气如同狂暴的洪水般汹涌澎湃,瞬间将他整个人笼罩在其中。 他的双手迅速变化,化为一双锋利的虎爪,爪尖上闪烁着炙热的火焰。 他猛地反手一爪,向着兰非紫的面门抓去!那炙热的真气仿佛火山爆发般汹涌而出,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冲向兰非紫。他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仿佛要将所有的怨恨和愤怒都发泄在这一击之上。 小米儿怒吼道,声音中充满了决绝和杀意。 “该你了!!” ………………… 第22章 刀俎,鱼肉! 小米儿五爪宛若烧红的烈刀在空中撕开五道出红色的光芒,原本兰非紫本就在一场大战后松懈下来,浑身真气散尽。 眼神刚刚又被分神在小米儿扔掉的断刀之上,耳边实然响起了一声杀意凛然的暴喝 “该你了!” 他心中猛然一呆,根本来不及反应。就看到小米回身便是一爪! 他下意识地想要躲避,但身体却像被定住一般动弹不得。只见小米儿身形一闪,化作一道残影,回身便是一爪! 他肥胖的身躯在生死关头本能地往后一缩,肥厚的脸颊勉强避开了那锋利的爪尖。 然而,他那堆积如山的肥肉却成了最致命的弱点。爪影划过,犹如热刀切入生肉,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呲啦”声。 “啊!…啊啊!!” 一阵钻心的疼痛如同被万箭穿心,瞬间传遍他的全身。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音在幽深的森林中回荡,显得异常恐怖。 随后小米儿脚下爆裂的真气一起, 他的身体如同一个被踢飞的肉球,淌着鲜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狠狠地撞在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树上。 大树剧烈地摇晃着,枝叶纷纷落下,地面上尘土飞扬,仿佛经历了一场小型的地震。 而小米儿却有些惊异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他所用爪法名为“七煞残虎爪”又名“九没(mo)天爪”取万虎奔山之势,厉狠绝勇,气贯天下。集擒拿敌首,裂敌骨,分碎肉,穿敌心,爪锋烈等为一体的爪法。又炼气为火,霸道凶残,炙热无比。双手交错可欲杀欲决。气势层层叠攒霸道,目光所至皆为爪痕,顷刻间惧人心神,断碎敌躯。 正是因为他所修爪法之特性,此击之下又带着盛怒杀意,莫说是人之身躯,就算是千斤巨石,也要被他深深的撕开一道口子。 可如今从他手上的感受想来,也只是将真气抓入了兰非紫的体内,却没有将他的身形直接撕裂。 这让小米儿在惊讶的同时,眼神中又恢复了深深的警惕,他死死地盯着面前扬起的烟尘。 烟尘逐渐散去,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山林间回荡着兰非紫那愤恨而惨烈的叫声。当一切归于平静,小米儿眼中的景象愈发清晰,令人触目惊心。 前方,大树之下,兰非紫的身影斜斜地倚靠着,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他的口中不断涌出鲜血,染红了他的脖子,也染红了他的双手。 那双原本被肥肉挤得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睛,此时却瞪得溜圆,仿佛要将眼前的景象尽收眼底。血丝遍布在眼球上,使得他的眼神显得更加恐怖和绝望。 他肥胖的身躯上,从胸膛到肚皮,已经血肉模糊一片。五道鲜红的血痕犹如被利刃划过,几乎要将他庞大的身躯剖开。这些伤口深可见骨,层层的肥肉向外翻卷着,露出里面模糊的内脏。鲜血如同小溪般流淌而出,将树下一片土地都染成了刺眼的红色。 兰非紫的气息已经变得微弱而颤抖,原本那浑厚凶残的气势荡然无存。 他只能勉强地调动体内残存的真气,试图护住那些被剖开的内脏,不让它们进一步受损。然而,即使是这样微弱的努力,也让他显得力不从心,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颤抖和痛苦的呻吟。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只剩下兰非紫那挣扎的呼吸声和血液滴落在地面的声音。 这片山林,见证了一场惨烈的战斗,也见证了一个强者从巅峰跌落至谷底的绝望。 他的眼神好像喷出了万道怨毒死死地盯着面前这个化名为“厉云”的男人,口中声音虽然虚弱,却还是暴怒的朝着小米儿质问道 “小……小畜生,这!这爪法……你究竟是何人!来我们……天火教究竟要干什么?” 小米儿甩了甩手,眼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口中沙哑的声音变回了,清澈温柔之声不过却带着无尽的冰冷。 “二长老,你不记得我了吗?当初你的拳头,可砸的老子好疼啊!” 听到这话兰非紫脸上忽然覆了一阵惊恐之色 “原来是你这个……小杂种,你居然没死?没想到当初这么多人都让你活下来了!早知道当时老子……老子亲自来杀你了!” 小米儿浑身混圆境真气瞬间蓄势到巅峰手上血红色的烈焰缓缓升腾,配着那张狰狞的脸,此时宛如一个炼狱恶鬼,正在注视着兰非紫 “是啊没死!所以就来索你的命了!!” 兰非紫感觉自身生命气息正在缓缓消失,此刻也打算放手一搏。随后他不再用真气护着自己的伤口,浑身的鲜血喷洒而出,但是他也全然不顾,双拳之上,再一次裹上了浓厚的真气。 搏命的兰非紫气势瞬间膨胀,竟然把喷涌的鲜血也带入功法运行之中,巨大的拳头上直接顶起了两个鲜血圆球。整个个人宛如一座肉山怪物! “我天火大业岂能因为你这个小小的变数而崩毁!今天就和老子死在这里吧!!” 歇斯底里的声音夹杂着疯狂,兰非紫脚下一震口中咆哮着冲向小米儿。 小米儿冷冷一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他左手迅速凝结成爪,指尖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能够轻易撕裂任何阻碍。 而右手则悠然背于身后,显得从容不迫。紧接着,他身形猛地一跃,犹如离弦之箭般直冲云霄,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在空中,他数日来隐藏的炽烈真气终于爆发出来,化作了一只巨大的上古凶虎。这只凶虎全身毛发如火,双目赤红,獠牙外露,威猛无比。它遮天蔽日,仿佛连太阳的光芒都被其凶悍的气势所吞噬。 他与巨虎融为一体,左爪在空中划过,瞬间化开五条暗红色的丝线。这些丝线散发着强烈的煞气,如同鬼魅般穿梭在空中,发出“噌噌”的破风之声,让人心生寒意。 下方的兰非紫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然。他挣扎着想要跃起,但无奈伤势过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巨大的凶虎朝自己扑杀而来。 “轰隆隆!!” 两者相撞的瞬间,发出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红色肉团与巨虎在空中激烈碰撞,爆发出强大的气浪。这股气浪如同飓风般肆虐,将周围的一切都卷入其中。 地上几具天火教弟子的尸体也被这股气浪掀翻,撞上了树干,瞬间化为碎块。 小米儿和兰非紫真气相交,霸道和浑厚血腥的真气在二人之间疯狂碰撞,甚至周围的空气都有微微的扭曲。 小米儿抗衡着真气口中嘲讽的说道 “刚刚一爪没把你宰了,看来你这头肥猪还真是抗揍啊!!” 兰非紫脸上原本的怒火更盛几分,口中沙哑的骂道 “小猫崽子!!就你这样的,敢说自己是老虎?看老子碾死你!!” 说着,他双拳上血光更盛,一股巨力直接顶着小米儿的左手,庞大的身躯朝着他猛地压过去。 小米儿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虽是被压迫着连连后退,口中还是冷冷的说道 “呵!死猪!你觉得老虎最凶狠的是利爪吗?” 背于身后的右手早已积攒片刻的炽烈狠决的真气猛的升腾出炼焰,每根手指甚至已经被真气灌注的犹如烙红的铁钩一般。 他虚握成爪猛的向身前挥去! 小米儿周身气流暴散,赤红的真气瞬间自他身后纠缠凝炼成了一颗燃烧着的虎头,一张血盆大口直接包裹着小米儿整个身躯,向着兰非紫咬去。 “虎落苍!!” “吼嗷!” 紧跟着一声震天的虎啸响彻云霄,山林中觅食的生物全部被这百兽之王的咆哮震慑的瑟瑟发抖,匍匐在地上缩成一团。 “啊!!!” 一根肥壮的断臂伴随着兰非紫撕心裂肺的惨叫落在了地上。小米儿凶狠的一击,竟然直接将他的右手整根扯下,宛如真的被一只巨虎啃了一口。 兰非紫向后踉跄两步,不断流失的鲜血,此时让他的嘴唇都有些发白。眼神中满是痛苦和恐惧的看着,小米儿,这是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了。只有捂着自己的断臂,不断的呻吟。 “死肥猪!你还说错了一件事!让你们天火教覆灭的不止我一个!!” 小米儿话音落下,只见兰非紫后的树林中,一片气浪涌动。一道璀璨的剑光尖锐无比,如流星赶月一般,直直冲着他那肥大的身体刺来。 “剑过竹解!!” 跟随一道清朗声音而来的剑光转瞬即逝,如银月般皎洁,如神兵般锋利。 兰非紫眼神惊恐的向后看去,剑光中莫潇神情坚毅,全身气势虽然只是云涌境但剑法威力真当是无坚不摧。 就在这时小米儿也动了,几乎兰非紫转头的同时,的身形直接化作一道赤焰,右手成爪,上面裹挟着狠厉凶绝的真气“嗤!”的一声直直的插入了兰非紫的胸口,利爪嵌入体内死死的捏住了他那肥大的心脏。 随后小米儿手上宛如利刃绞杀,“啪”的一声直接将手里的心脏捏爆!! 生机渐渐从兰非紫眼中抽离,眼中闪过了一生的走马灯 一个瘦弱到几乎快要饿死的小男孩。自从帮他乞讨的哥哥走后,他就没有吃过一顿饱饭,现在他穿着破旧的衣服,头发乱糟糟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他蜷缩在街角,望着那高高挂起的饼铺,喉咙里咽着口水,但肚子早已空空如也。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男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穿着黑色的长袍,脸上带着冷漠的表情,但眼中却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芒。他伸出手,将一块热气腾腾的饼递给了小男孩。 小男孩犹豫了一下,但饥饿感最终战胜了恐惧,他接过饼,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男人看着小男孩吃得如此满足,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他告诉小男孩,只要他听命于自己,就可以让他每天都有饭吃,再也不用忍受饥饿的痛苦。 小男孩听后,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他点了点头,答应了男人的要求。 那个男人教他本事,让他为天火教做事,男孩也义无反顾的执行着男人下达的任何命令…… 因为他说过只要听他的,就可以让他吃饱饭! 把肚子吃的饱饱的……… “噗!!”一道残月闪过,一颗头颅随着鲜血冲天而起,随后“砰”的一声掉在地上。 莫潇缓缓的将宽云铁剑收起一身气息,平复下来。而随着巨山般的身体将地面砸的一震。 小米儿也抽出了沾满鲜血的右手,不断的甩动着上面的鲜血。这时,莫潇看着躺在树林中一地的天火和玄意弟子对着小米儿问道 “怎么样?可有受伤?你可要想好了,这一次天火教全军覆没,你回去做何交代?” 小米儿看了看满地的尸体,思索一阵对着莫潇说道, “没事,敷衍一阵就行了,就说有你这么个变数,导致所有弟子全军覆没!” “再加上此处战斗如此惨烈,他们定会派人来此查证。你的剑给我一下!” 莫潇大概知道他想做些什么,于是随手将铁剑抽出,递给了小米儿。 紧接着他接过长剑,反手在自己胸膛上割出了几个不深不浅的剑痕,又心下一横,剑锋反转将自己的左边肩膀捅了个贯穿。 “嘶啊!” 小米儿咬着牙拔出铁剑插在地上,莫潇赶忙上前手上运行皓月真气为他疗伤。 这一剑虽然看着狠辣,却只是对穿了血肉,避开了骨骼经脉,其实并不成重伤。 小米儿一边盘坐着用身上的真气修复着伤口,口中对着莫潇说道 “接下来的就交给你了!玄意门的侠客们我都是只伤不杀,不过终究是下手重了。会昏迷的久一些,你给三长老和这些弟子们疗伤一番,再带他们回去,莫要在此给山林野兽害了!” 莫潇眼中闪烁着莫名的神色,只是口中自信满满的说道 “兄弟!受苦了,放心吧。接下来的就交给我吧!这一次宰了天火教一个长老,计策也算是成功了。” 小米儿自觉体内的伤势应该差不多了,似乎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口中又恢复了沙哑的声音,说道 “好了,我回去了!此后,若是再有情报,我们再细细商讨!” 莫潇看着小米儿中流露出一丝担忧,口中只能说着 “万事小心!” 小米儿点点头不再说话,一瘸一拐的向着树林外走去。 等到,小米儿的身影渐渐消失莫潇喝了一口酒,将地上的宽云铁剑拔出又挂在了腰间。 他不疾不徐的走到了,满地昏迷着的玄意门弟子身前,而三长老之前虽说被小米儿和兰非紫联手重伤。 不过小米儿是刻意的手下留情,俞星泽毕竟是混圆境武者,云涌境巅峰的一击还不足以让他和地上其他的玄意门弟子一样昏迷许久。 此时他的脸上眼皮微动,显然是要苏醒了。 莫潇此时却捡起了刚刚被小米儿扔在地上的鬼头断刀,断刃上缓缓映射出俞星泽的身影。 此刻,他往日潇洒恣意的脸上却泛着无尽的阴沉和冰冷。 树林苍翠席卷叶,此刻万物皆无声。 他看着地上的三长老,口中声音没有一丝感情的说道 “现在是,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了……” ………………………… 第23章 拷问调查 莫潇就这么静静的等待着,三长老醒过来,手上刀光凛冽。他随时准备着,准备着完成心中的计划。 大约过了两盏茶的功夫,昏迷在地上的三长老,忽然睁开了他的眼睛。 俞星泽正意识到先前是于战斗之中,被偷袭至不省人事。他调动浑身的真气,正准备弹地而起。 忽然,一道冷冽的刀光闪现,紧接着,丹田处便传来了,撕裂的阵痛,一身浑厚的真气犹如,水银泻地一般顿时无影无踪。 “啊啊啊!!!” 地上不安鼓动的气流,顿时平静下来。俞星泽疯狂的惨叫,他的脖梗快速的扬起,只见到眼前,一个黑衣男子正在缓缓的收回刀刃。 他定睛观瞧玄来面前之人,正是莫潇!只要细微感受一下,随着丹田处的剧痛传来,俞星泽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流在体内肆虐,他的真气如同被狂风卷起的沙粒,瞬间四散而去,不留一丝痕迹。 他拼尽全力想要凝聚起一丝真气,但丹田的破损让他感到力不从心。 “大爷的!,莫潇你在干什么!你居然废了我的丹田!!你这个杂碎!!” 此刻俞星泽忍不住对着莫潇破口大骂 “你这个邪教妖人!门主就不应该相信你的!!你回去怎么跟宗门交代!!” 原来是莫潇刚好卡着三长老意识清醒的瞬间,一刀斩破了,他的丹田气海,任凭他混圆境的真气有多浑厚,此刻也如同一个废人一般躺在地上。 莫潇面沉似水,眼中散发着,难以企及的冰冷 “三长老!怕是你还不了解当时的处境,或者说你还是不知在下想要的是什么?” 俞星泽此时眼中怨毒之色宛如利刃般射向了眼前的男人口中说道 “还有什么?你这个天火教的细作!想杀老子就杀好了!!何必在这故弄玄虚!” 莫潇听到这话,几乎就要被气笑了,手中断刃银色的光芒更盛之前,口中依然冰冷地说道 “呵!三长老对待上面还真是忠心啊!只是你此时已成了一个废人,对于魔门的那帮人来说已经是无用了!” 俞星泽瞳孔一缩莫潇的话,宛如针刺般扎入了他的心灵,不过出于畏惧,他依然神色不改,口中强硬的说道 “哈哈哈哈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老子一生光明磊落为正道而战,岂是你这一个邪门妖人可以威胁的?莫潇!!枉我还以为你是一个正道侠客,谁知竟做出如此落井下石残害同道之事!!” 三长老的脸上正义凛然,仿佛,此刻莫潇才是那一个邪魔歪道一般,如果这么多天的深入调查下来他早已经看透了玄意门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 “啧啧啧!真是大义凛然啊!真是忠诚不二啊!!” “有几个问题要问!敢问三长老,天火教究竟意欲何为!还有于大同府中搜刮来的财物放在哪儿了!!” 莫潇说到此处,手中皓月真气凝着刀光瞬间一起,只听得“呲啦”一声银白色的光芒一闪而逝,紧接着就听到地上的俞星泽哀嚎震天 “啊啊啊!!” 他全力的向一旁的挪动的身躯,地上留下的是一只左手。 “莫潇!!你大爷的,你这个邪魔!!你这个畜牲!!” 莫潇冷眼笑道 “别吼了,三长老!此刻没有任何观众!你也不用想着演给谁看,若是不想生不如死……那么就乖乖回答我的问题吧!!” 俞星泽看着一片冰冷神色的莫潇口中依旧是无边的咒骂 “莫潇!!你这个邪魔!!” “你不得好……” 话音未落,紧接着又是刀光一闪莫潇一刀砍断了俞星泽脚掌! “啊……啊啊!!” “他娘的,你这个狗贼!!我正道永不放过………” “啊啊!啊………啊啊!!” 莫潇砍出一刀直接砍断了他仅剩的左手。口中看着这个挣扎,辱骂自己的,敌人心下也不由得产生了一丝佩服。 “真能忍啊,三长老!巨人,你不肯老老实实配合的话,那么在下也只能使出一番手段了!” “既然如此,那么三长老,就莫怪我残忍啊!” 莫潇口中冷笑一声,说着,他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本黑皮的古书,书的封面上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信息,看着泛黄的纸张,就知道此书已经有年头了。 三长老虽然被砍掉了一只手和一只脚,不过他好像还相信自己的意志,也可以为了自己心中的任务而舍生忘死。 不过此时俞星泽突然看到莫潇冷笑轻蔑的脸上,此刻宛如对待一个死人一般的神色。 手中不徐不急的翻开那本,黑色的书页,不得不说三长老的内心,此刻开始慢慢变得有些恐惧了。 这时莫潇又冷冷的说道 “知道这是什么吗?” 说着莫潇摇了摇手中古老的书籍,心中闪烁着残忍兴奋的寒光 “之前在我的家乡,老子宰了两个魔门弟子,摸尸什么也没有。就只找到了这本书,好像叫什么…”他顿了顿口中的话语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哦!对了是叫刑讯百解!书里面记载了,从古至今,我闻所未闻的残酷刑法,什么凌迟炮烙都已经算大巫见小巫了!” 俞星泽听到这话,眼中的恐惧更甚!甚至都已经快忘了自己的手脚还在淌着鲜血脸色越发的苍白。 这时莫潇好像是发现了什么,用手翻了翻书籍上的书页,一字一句的朝着地上躺着的三长老说道 “哦!比如这个!上面记载了两种毒虫,用以奇花引导,从口鼻而入,与受刑者脑中进行激烈交锋,而受刑者会痛苦之疯癫无比,最后将自己的眼珠口鼻全部扯下,一寻求脑中这两条虫子的踪迹!” “哦!这个也不错!!” 莫潇的眼神越发残忍兴奋,真如一个嗜血的狂魔一般,在缓缓的讲述他想要折磨人所产生的快感。 “这……这个是用两根细丝自胸膛而过,避开周身大穴经脉由体内环过心肺,另一头则连通树桩再用以奇异机关,细丝环于颈上缓缓收紧,若是受刑者蹬地求生,则心肺碎裂而死,若是不管不顾则身首分离而亡!!” “还有………” 听着莫潇讲述着书本上的内容俞星泽已然感到头皮发麻,整个灵魂都在颤栗,他无法相信面前这个看起来侠义无双的男人会做出此等泯灭人性之事。 可是看着他冰冷狠毒的眼神,三长老并不敢用自己的性命做赌注,他真的怕了,这些刑罚哪怕听听都让人毛骨悚然,汗毛倒立! 于是他屈服了,他不求可以得到一个善终,此刻却只求可以痛快地死去! “呃啊……嘶!莫潇!别说了!!我说!我全都告诉你。” 俞星泽恐惧的声音叫停了正在诉说着那些骇人听闻的刑罚。莫潇却意犹未尽,眼神中透露着遗憾之色仿佛一个玩具离开了自己一般。 “求……求你!!让我痛快的死吧!不然回去终究也是生不如死啊!!只要你答应我,我就都告诉你。” 听到俞星泽说出这话的莫潇眼中闪过一丝思量,好似特别为难般将手里的书“啪”的合上。 只是脸上还是面沉似水,面无表情,口中说着如寒冰一般的话语 “好!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之前问的问题,你必须回答详细!” 三长老感激似的点了点头,口中快速说 “天……火教意欲何为我还没得到具体消息!我现在只得知五年计划已经满足……大同府所有的价值许然被掏了个干净!接下来便是要发挥剩下的余热了!” 俞星泽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至于天火教搜刮来的珍宝财物有一部分则藏在大同府福泰里,天宝茶庄!!” 莫潇得到了关键情报脑中思绪万千,脸上则是厉声问道 “你们如此行事究竟多久了!” 俞星泽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口中断断续续的说道 “噗啊……宗门……教派,需要银两维持,城内大小门派的底蕴已然耗尽,若要进行后续计划,只能朝着百姓……百姓!下手……呼…呼!” “只是……这后续计划究竟为何……我确不知情!” 莫潇手中死死的捏紧刀刃心中想着 “看来这帮畜牲所求不小啊!” 看着莫潇面沉似水,俞星泽心中已然透露着哀求之色, “莫潇…少侠!这便是我知晓的一切,至于剩下的只有二长老……大长老或是门主才知晓了!” “现在可否痛快的送我一程!” 俞星泽的声音带着颤抖和哀求,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和对解脱的渴望。 他望着莫潇,那双曾经充满威严和狡黠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无尽的哀求和绝望。 莫潇微微抬头,与俞星泽对视。他感受到俞星泽此刻的真诚,那种绝望中的释然和坦然,让他从激烈的思绪中抽离出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声音低沉而坚定: “下辈子,光明磊落些。” 话语间,莫潇手中的刀刃轻轻扬起,刀刃在月光下闪耀着银色的寒光。他手臂一挥,刀刃便如闪电般划过空气,直取俞星泽的脖颈。这一刀,干净利落,没有半点犹豫和拖泥带水。 俞星泽的眼中闪过惧然,但更多的是解脱。他感受到了刀刃的冰冷和锋利,感受到了生命的流逝。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仿佛卸下了所有的包袱和束缚,眼中流露出了一丝从未有过的轻松和释然。 “玄……玄飞……杀……”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俞星泽用尽全身力气,艰难地吐出了这几个字。他的声音微弱而模糊,但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般击打在莫潇的心头。 他看着缓缓没了生机的俞星泽心中想明白了,他最后说出的话。 只见他手持着利刃,一步一步的走向剩下的玄意门弟子。 “不行!若是全部斩杀玄飞楼弟子恐怕此次回去会引起门中怀疑!留下那么二三个修为低下的或许可以浑水摸鱼,扰乱视线!” 莫潇心中想着,手中的断刃缓缓的转向了躺在地上被小米儿重伤昏迷的几个玄飞楼子弟。 树林中,银色刀光闪动。莫潇干净利落的将刀刃,用不同的方式,杀死了三个修为最高的玄飞弟子,紧接着又看上了两具刚刚被天火教偷袭致死的江月,谷雨楼尸体。 口中轻喝一声 “抱歉了!” 随后又是刀光闪过,在那两个死不瞑目的身躯上添上了许多狰狞的刀痕。 紧接着莫潇缓缓的走到了兰非紫倒下的身躯前丢下了断刃,使起“竹林剑法”用宽云铁剑将他身上的爪痕印记,破坏了一遍又一遍。 完成这一切后,莫潇深吸了一口气,确保万无一失。 他转过身,开始为剩下的玄意门弟子一一疗伤。他的动作专注无比,仿佛对待每一位弟子都如同对待自己的友人一般。 当莫潇为长青治疗时,他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异色。他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在那里,一株鲜红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宛如一位婀娜多姿的舞者。 莫潇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他迅速撤回正在为长青疗伤的真气,转身走向那株花朵。 他掏出怀中那本黑皮封面的书籍,快速地翻动着书页,仿佛在寻找着什么重要的线索。 他的手指在书页上飞快地滑过,每一次翻页都伴随着轻微的沙沙声。他的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抬起头,望向那株鲜红的花朵,仿佛迫切的寻找着什么答案。 “磷火花?还是……” 原来刚刚那本恐吓俞星泽的所谓“刑讯百解”只是原先严医师送于他的草木书,莫潇稍稍加工便让其从表面上看起来倒是像一本古籍。 莫潇翻翻查查终于找到了想要答案,嘴角扯出笑意。赶忙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摘下了那朵奇花异草,心下无比的庆幸。 “有了这东西!之后的事情倒是方便许多!” 莫潇心中想到,然后掏出了一个瓷瓶将花卉装入其中。 随后好似解恨一般抄起来挂在腰间的酒葫芦,猛的喝了一口竹叶青,又突然想到 “这酒可不便宜啊,爷爷给我的银两也花销的不多了,看来得需要发笔横财了!!” 随后莫潇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缓缓的走向了满地的天火教弟子尸体。 “爷爷告诉我要勤俭持家的,嘿!我可不能饿死在外面!” 想着莫潇这厮真如先前于三长老说过的那样将地上尸首进行挨个摸尸,抽走了几张数百两的银票揣入怀中。 “嘿!这下,几月的酒有着落了!” 莫潇笑了笑心中想到,随后又开始了治疗玄意门弟子之事,等到所有弟子都被他用皓月真气温养了一番之后。 莫潇便倚在旁边的树上喝着酒等待起来。 天色逐渐暗淡,晌午的热烈阳光被厚重的云层遮蔽,山林中开始悄然下起了春雨。 细雨如丝,点点滴滴地落下,轻轻拍打着地面,将那些战斗留下的鲜红痕迹一点点冲刷掉。 莫潇站在雨中,感受着雨水带来的凉意,同时,他的感官也异常敏锐地捕捉到了周围玄意门弟子真气波动的微妙变化。 他知道,这是自己期待已久的时机。瞬间,莫潇身形如电,一个箭步冲到了兰非紫的尸体旁。他毫不犹豫地扑倒在地,全然不顾地面的泥泞和潮湿,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手中的宽云铁剑也随之滑落在身旁,剑尖插入泥土,剑身微微颤动,仿佛也在为莫潇的“死去”而哀鸣。 青同山下雨越下越大,滂沱的雨水,仿佛唤醒了山林中一切的生灵,也包括战场里缓缓站起的玄意门幸存之人。 莫潇躺在地上,双眼紧闭,仿佛真的已经昏死过去。然而,在他紧闭的眼皮下,那漆黑的瞳仁却在微微滚动。 ………………… 第24章 黑夜调查 随着时间的推移,终于有玄意门弟子苏醒过来 “嘶……这是怎么回事?” “天火教的敌人呢?” “怎么会!都死了!就连三长老也…………” …………… 此时江月楼的弟子长青也悠悠的站起来。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的尸体。 玄意门弟子只剩下寥寥七人,这个伤亡人数比起往年来已经好了许多了,想来是因为有莫潇少侠的缘故。 “对了!莫少侠呢!” 长青突然意识到莫潇并不在人群中,他心中一紧,赶忙四处寻找。 终于,在一具肥硕的无头尸体旁,他看到了一个倒在地上的黑色人影。一眼就认出了一旁的宽云铁剑,那是莫潇的佩剑,它的主人此刻正躺在泥泞之中。 长青心中一紧,赶忙忍着身上的伤痛,踉跄着走上前去。他蹲下身,用手轻轻触碰莫潇的身体,感觉到他还有微弱的生息。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然后缓缓地将莫潇的身体放正。 他运起淡蓝的真气,双手轻轻按在莫潇的胸口,为他震去口鼻中的泥水。只见莫潇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仿佛随时都会失去生命。 长青的心中充满了担忧和焦急,他不断地呼唤着莫潇的名字,希望他能够醒来。 终于,在长青的不懈努力下,莫潇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有些迷茫,但看到长青时,却露出了一丝虚弱的微笑。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微弱而沙哑: “长青……你还活着…… 咳!咳!……多谢长青师兄了,不然怕是要给闷杀了!” 长青皱着眉摆了摆表示“不谢”反而是口中说着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莫潇少侠,此次入山被强敌伏击,我们都始料未及,只可惜此次除了莫潇少侠和三长老外,我们皆被一个云涌境的天火妖人杀败。” 说到这里仅存的弟子也纷开口道 “是啊!莫潇少侠,连三长老也死了。” “之后战斗究竟如何了,你可知晓?” ……… 在雨中,莫潇望着周围的弟子们,他们都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等待他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切。他深吸了口气,然后说: “大家,听我说。” “天火教这次真的来势汹汹,他们的二长老兰非紫和一个超级强的教徒厉云,都想把我们玄意门的弟子一锅端了。我虽然和厉云实力差不多,但那些教徒太多了,我真的没办法一一挡住他们,导致我们损失惨重。” 莫潇的声音有些颤抖,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不过,我和三长老还是联手反击了。我们把厉云打伤了,让他跑了。但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三长老和兰非紫打得好凶,我则去追杀那些教徒。每杀一个,我都觉得是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了仇。” 莫潇的眼眶开始泛红,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 “可是!就在我们快要赢的时候,兰非紫突然发飙,攻击我和三长老。三长老他……他为了救我,被那混蛋砍成了重伤。他本来可以躲开的,但他选择了保护我。” 莫潇的声音哽咽了,他低下头,擦去眼角的泪水。 “最后,我终于杀了兰非紫,但三长老已经……已经不行了。他替我挡下了大部分攻击,我真的很后悔,很自责,如果我当时能更强一点,或许他就不会……” 莫潇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此刻大雨中没有人说话因为他们知道现实极有可能就是如莫潇说的一样。 周围的弟子们都被莫潇的话深深打动了,他们默默地站在雨中,为三长老默哀,也为莫潇的坚强和勇敢而感动。 还有其他楼的弟子议论纷纷,语气中满是羡慕 “这可好了,江月楼和谷雨楼回来的人都能得到宗门大力培养!” “是啊,以往可没那么多,历练能活下来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宗门也是稀缺人才!” “听说前几次历练回来的新人,全都,进了白玉楼了…………” 即使玄飞楼仅剩的弟子脸上抱有狐疑之色,但看着眼前的情况也不知从何处怀疑,毕竟他们也是战至昏迷过去不省人事。 而莫潇故意隐了一些细节,就是为了让听的人自己完善事情的经过,这样一来莫潇回去自己并不用解释什么方便后续计划的进行。 等到所有事情全都在众人心中盖棺定论之后,众人便商量着先回宗门,之后再派人来收殓玄意门弟子和三长老的遗体。 于是乎由伤势稍轻的莫潇开路剩下弟子一瘸一拐,互相搀扶着往宗门的方向行去。 只留下了腊黄的尸体在林中陈横……… 众人回到了玄意门,果然,正如他想的那样玄意门的幸存弟子自然完善的解释了事情的经过。 整个玄意门都对三长老大义凛然的牺牲感到赞叹惋惜,也对于莫潇的行为大为欣赏,称其无愧一个大义凛然的侠客! 而莫潇在应对了江月楼的几位友人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倚在关好的木门上,神情凝重。脑中一遍遍的闪过这些天的回忆。 莫潇审问着自己的内心,虽是问心无愧的做下这一切,不过终究撒下了弥天大谎,这一声声赞誉令他脸红羞臊,可心下又想道 “不过我所斩皆为恶人,却无意算计真侠客之意,诸位同道!莫潇在这番赔罪了!”想罢朝着门外行了一礼, 脑中不禁思索着,期盼着有朝一日自己修为可以冠绝天下时, 定要一剑肃清所有的魑魅魍魉! 之后莫潇在屋中思索着后续计策心中对于玄意门和天火教之间的关系也算稍稍明晰。 只是灭火教所谓的大计仍然陷入一片迷雾中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唉!看来还是要和小米儿在大同府内走一遭啊!” 天火教至殿后的密室中,昏暗的灯光摇曳不定,仿佛随时会熄灭。 四个模糊的人影藏匿于这深邃的黑暗中,只能依稀从他们的身形和轮廓中辨认出,他们正是当时看台上的其中四人! 气氛异常凝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这时,一个威严而低沉的声音打破了这死寂般的沉默,正是玄意门宗主玄霖。 “老三死了!” 玄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蕴含的悲痛和愤怒却让人不寒而栗。 他继续说道:“这事儿,诸位有什么看法吗?” 话音刚落,四长老俞洪身上猛然爆发出强烈的真气,这股真气犹如狂风骤雨般席卷整个密室,将其余三人震得衣衫摆动,仿佛随时会被这股力量吞噬。他的双眼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仿佛要将整个密室都点燃。 “门主!” 俞洪的声音如同爆竹般炸响在密室中,震得人耳膜生疼。 “我哥哥的死肯定有问题!那么多年了,为了大同府大小门派多少次历练,咱们为财,天火那边为命。 怎么就这一次闹了个同归于尽呢!去的这一批人里绝对有问题!!” 他的声音如同野兽的咆哮,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和悲痛。他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仿佛要将整个手掌都捏碎。他的脸上写满了狰狞和疯狂,仿佛要将那些背叛者碎尸万段。 这时大长老温云却咧了他一眼,瞬间四长老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爆裂的气势瞬间平复下来,就连神情也恢复如常。 这时温云开口了,他的声音十分稳重宛如一个长辈一般 “确有疑惑!无论怎么讲,咱们和天火也算给一人办事,假意相争那么多年,如今只差临门一脚,怎会有此等自相残杀之事?恐是被人算计了!“ 云霖沉吟了一会口中说道 “也不该啊!就算是心有诡谲之人也须实力进行谋划才是。 此次历练,老三和兰胖子都是自己人,实力境界最高的也就莫潇了。 不过此人就算是再藏拙也上不了混圆,又如何能算计两个境界高于他之人呢?” 温云缓缓的伸起明显粗壮于常人的右手手中一抹血色真气一闪而逝,他猛的紧握将空气都抓出了炸裂之声 “那就看着那莫潇!派人好好盯着他!主上大计绝不可有任何意外!” “我等明白!” 居然包括玄霖在内的其他两人也纷纷拱手示意,仿佛温云才是玄意门实际的掌控之人。 ………………………… 两日后的星夜,三更时分,夜幕如浓墨般厚重,只有点点星光点缀其中。 莫潇的身影悄然出现在窗台上,他脚下轻点,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无声无息地离开了住所。 在黑夜的掩护下,莫潇的身形如同鬼魅般难以捉摸。他几个闪转腾挪之间,便轻盈地跃上了玄意门高耸的围墙。他深吸一口夜晚的清冷空气,感受着微凉的夜风拂过面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 “是时候和盘托出了!” 莫潇对着自己说道 随后他纵起真气,身影如流星般划过夜空,向大同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人总是习惯一些事情,即使只做了两三次而已。 然而,他全然不知,在他身后,一个身影正悄无声息地紧紧跟随。 大同府 同样的小巷,莫潇几个身形飞转,快速落地。 身形潇然,鬓角的发丝微微摆动端的清俊潇洒。 眼前小米儿早已经等候多时,看起来倒是无缺无漏,脸上乔装的面目仍然可怖。 看起来倒是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我都处理好了!怎么样,回去之后有没有什么问题?” 莫潇看着小米儿问道 “这些天火教的渣子有没有为难你!” 小米儿的面色阴沉如水,双眼中闪烁着愤怒与不解的光芒。他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激动。 随后一言不发地朝着莫潇走来,每一步都沉重而坚定,仿佛要将内心的怒火全部倾泻而出。 莫潇看着他走来,心中虽然早已明白小米儿的想法,但他却选择了站在原地并不躲闪也不出声。 他静静地注视着小米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仿佛在诉说着一段难以言喻的往事。 “砰!”小米儿终于挥起了拳头,没有真气加持,只是纯粹的肉身力量。 这一拳势大力沉,直接将莫潇打得往左冲去,他的身体重重地撞在了小巷的墙上。脑袋和石砖墙壁发出沉闷的响声,仿佛在回应着这一拳的力量。 莫潇被撞得几乎站不稳脚,他捂着疼痛的胸口,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鲜血顺着他的脸庞缓缓淌下,滴落在青石板上,发出细微的“嘀嗒”声。 小米儿见状更加愤怒了大声吼道: “你他大爷的!!莫潇!!你骗我!!” 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和失望。 “老子昨天接到的风!玄意门三长老死了!!我那一刀不可能杀了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着小米儿手上居然燃起了一道赤红的真气,烈焰照的他的脸上布满了愤恨,的整个黑暗的巷子通红无比发亮,一股灼热的真气直冲莫潇面门。 莫潇见此情形口中苦笑道 “呵呵!兄弟为何不信我?若我是恶人,你岂能活到现在?” 小米儿心中一颤! 是啊,从两人相遇之时莫潇若是要取自己性命当真是易如反掌。也是因为自己的经历才来到此处调查,虽然莫潇做出了自己不解之事,但也未必没有缘由。 随即小米儿冷静下来一双眼睛盯着莫潇不言不语,只是为了求一个真相。 “你信我吗!兄弟!你若是信我,今晚和我走!我一定让你明晰一切!” 小米儿看着莫潇那张真诚的脸口中还是不由自主的说道 “我……我信你!” 莫潇听罢当即不再多言,他转身一跃,身法如行云流水般流畅,瞬间便踏上了屋顶。 他的动作轻盈而敏捷,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小米儿见状,也毫不示弱,他纵起身形,紧跟着莫潇,两人如同两道黑色的闪电,在大同府内飞快地穿梭。 夜色中,两道黑光在屋顶上起落,如同两条游龙般在城东泰福里区域闪烁。他们的速度极快,却又悄无声息,仿佛连风都被他们避开了。 莫潇的眼珠子飞快地转动着,宛如鹰眸一般锐利。他扫视着城中的每一个角落,寻找着某种迹象或线索。 城内万籁俱寂,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和远处更夫的打更声,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祥和。 终于,在城东泰福里的街道上,莫潇的目光定格在了一块用金墨书写的四个大字上——“天宝茶庄”。 这四个大字在夜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仿佛散发着一种神秘而诱人的气息。 莫潇没有犹豫,他踏着瓦片,身后紧跟着小米儿,两人如同鬼魅般直接隐到了茶庄的门楼之上,随后二人静静地观察着茶庄内的情况。 前方的莫潇突然紧紧拽住小米儿的手腕,他的眼神锐利而专注,犹如猎鹰盯着猎物一般,仔细扫视着院内的每一个角落。 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前院的青石板上,反射出淡淡的光泽。 他们在墙上悄悄靠近后院,一股清新的茶香扑鼻而来,令人心旷神怡。几间厢房的窗户规整四方。从乌黑的窗纸看出里面并没有活人看守。 院子中央的那口炒茶大锅,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古朴而庄重。 确认无人之后莫潇和小米儿运起步法飞身而下宛如秋叶过河一般,没有引动一丝波澜。 他们轻轻踏过青石板路,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仔细的审视两旁。红漆柱子上镶嵌的浮雕护栏在月光下显得栩栩如生。青砖瓦漆规整大方,彰显着主人的品味和格调。 东西两侧摆放的蓝瓷花瓶中,绿萝和兰草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淡淡的香气。它们与整个茶庄融为一体,营造出一种高雅而祥和的氛围。 “咱们来这干嘛!” 小米儿不解其意口中压低了声音说道。 莫潇的脸上则是阴沉无比,口中轻声低语说道 “这里就有答案!!” “小米儿!你身形躲藏隐于院中,若是有人跟踪你可毫无顾忌,直接出手,今日若不给你个交代那么此后的事你也不必信我了!” 莫潇言辞凿凿的说道,最后,他自顾自的踏步上前,推开了左边第一间厢房的门。 小米儿虽是满腹狐疑,不过还是下意识的相信他的莫哥儿,快步得来到一旁的红柱之后,将自己的身形气息隐匿。 耐心的帮莫潇望着风。 忽然茶庄前院屋顶的瓦片上,传来了一阵摆动,紧接着月光下一道人影也飘飘落入院内,轻轻的点在地上,没有发出一丝响声。 小米儿隐于柱子后耳边传来一阵轻响,浑身紧绷,微微侧过头去观察,月光下的面孔令他大吃一惊! 小米儿脑海中翻江倒海口中无声的说道 “果然有问题!不然你来干什么!!” ……………………………… 第25章 含生木绝险,月夜凶虎泪! 莫潇缓缓的进入后院的厢房,房间里凄黑一片、一片、一片。 纵使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可房间的窗户上被加厚的窗户纸封的严严实实,莫说是月光就算日正午烈阳,这屋子应该也是昏暗一片。 莫潇不敢轻易踏前,手上真气汇聚宛如手指皓月一般,清冷的白光一瞬间眼亮了暗室。 眼前的景象让早有所准备的莫潇也是大吃一惊,这哪里只是一间厢房? 而是每间相邻的房间墙上已经给打通了只留下了两根乌木的长柱顶着屋顶,整整五六间的厢房贯通连接把此处改成了一个几十米长的库房。 库房内星罗密布的依次排列了二十几口一米有余的大箱子,皆是用实木打造,上面用两张封条死死的贴着。由近至远莫潇发现有的箱子上布满了灰尘,有的左右交叉的封条已经有些泛黄,显然是有些年头了。 “这些狗贼真该死啊!如些多的钱财究竟做何用呢?” 莫潇心里大概明朗了这箱子里的是什么了, 是罪恶,是贪婪的兽心罢了。 他来到了一个在最前方的箱子周围观察着地上隐约可见的脚印,似乎说着这里前几日还有人员来过。 凄冷的月光洒落在莫潇坚毅的脸庞上,他的眼神比那月光还要冷冽。 他静静地抽出那柄宽云铁剑,剑身闪烁着寒光,一剑便斩断了箱子口的封条,随即轻挥剑尖,锁扣应声而断。 “吱呀——”一声悠长,箱盖被剑尖轻轻一顶,缓缓开启。 箱内之物,在莫潇手中真气好似的白玉灯笼的映照下,散发出璀璨的光芒。那光芒犹如万紫千红般绚烂,光辉将周围的一片昏暗驱散,连莫潇也不禁为之目眩神迷。 “天爷唉!老子算开了眼了!” 莫潇心中惊叹,只见箱内珍宝堆积如山,珍珠玛瑙如星河般璀璨,翡翠碧绿如玉盘中的青翠,黄金则闪烁着诱人的金光。 各色奇珍宝石犹如繁星点点,在白光下闪烁着夺目的光彩。 莫潇凝视着这满箱的金山宝海,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怀中那厚厚一叠的银票,在这无尽的财富面前,竟显得如此微不足道,连“钱”的称谓都配不上。 这堆奇珍异宝中,莫潇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 “等等?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这一应该就是………” 他用手缓缓的拔开了一把珍珠项链,眼印入一抹温润雪白。 ……………… 在庭院内,月光如细纱般洒落,柔和而清冷。一个人影逐渐从月光的朦胧中浮现,展现出他真实的面容。 原本那张带着轻佻和洒脱之意的脸庞,此刻已被冷峻和凶狠所覆盖,仿佛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冰霜。他一身黑衣,与平日的装束截然不同,显得神秘而危险。 他手中紧握着一块镇尺似的长形木条,藏于背后,仿佛随时准备发动致命的攻击。他缓步无声,如同黑夜中的幽灵,悄然接近莫潇所在的厢房。 小米儿藏在红柱后的阴影中,心中犹如惊涛骇浪般翻腾。他的双眼瞪得几乎要裂开,瞳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愤怒。 在他的记忆中,那个人曾是如此义气、洒然、玩世不恭,除了天赋一般之外,几乎与莫潇如出一辙。他们曾并肩作战,共同面对过无数的邪魔,情义深厚! 然而,眼前的这个人却让他感到陌生而可怕。他的面容扭曲,眼中闪烁着狠毒的光芒,完全看不出一丝昔日的好模样。小米儿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他意识到自己被这个所谓的“好友”欺骗了。 更让他愤怒的是自己因为单纯和愚蠢而陷入了生死危机险死还生估计都是因为面前之人! 他感到一股强烈的杀意从心底涌起,几乎要滴出血来。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但他却毫不在意。他只想找到那个背叛他的人,杀之泄愤。 小米儿眼尖地瞥见韩天逸手中紧握的长方木条,心中猛地一惊,那股不安如同巨石砸落心田,瞬间让他的脸色难看了几分。 “云飞楼的含生木!该死!这是冲着莫哥来的! 所谓“含生阳,散送阴!”含生木,虽是似木,却由一千二百三十六片薄如蝉翼的锋锐刀片嵌咬而片。 内有足量火药,一经由真气触发瞬息之间由头至尾刀片飞散,七丈之内于“含生木”前方,无命生还,血染苍穹! 若是数米之内,更犹如千刀万剐一般,且每片刀刀只有四寸许,覆有奇毒,见血封喉!可谓是一件至阴至狠的凶器。 此刻,韩天逸手中的含生木在月光下散发出幽幽的光芒,仿佛是一头潜伏在暗处的猛兽,随时准备发动致命的攻击。 小米儿能够想象到,一旦韩天逸触发含生木内的火药,那些刀片就会如同暴雨般四散飞溅,将莫潇所在的厢房笼罩在一片血光之中。 小米儿脑中思附道: “莫哥儿的竹林剑法我也看了数次,学了十之七八。其中影叶叠嶂,胸有成竹两式,配合步法,足以阻挡同境之人射出的大部分暗器, 具说含生木因其工艺超绝,整个玄飞楼只有两块,其一手之前的大同府中的正邪大战消了一块,如今这是剩下的一块。 这杀器纤薄散刃看来是专破莫哥儿的竹林剑气啊!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就在小米儿隐于暗中之时,只见韩天逸已经摸于厢房门前,一身真气缓缓覆起,那波动已经攀至云涌境巅峰,他浑身蓄势待发。 只要动手破门而入,便能用“含生木”给莫潇致命一击。 看到这里小米儿已经没空思索,心中大惊 “不好这狗儿子,平日里竟然藏匿境界!莫潇有危……” 小米儿来不及心中念头说完便身法如风,悄然接近。他眼中火焰跳跃,真气汹涌欲出,脚尖轻点地面,瞬间激发出一道炽热真气,似火球般划破黑暗,直袭韩逸飞。 韩逸飞立于屋前,手握“含生木”,目光凶狠。 他心念一动,准备纵身入屋,以“含生木”与真气合力,给予对手致命一击。 然而,就在他即将动身之际,一声低沉而古老的虎啸在夜空中回荡。 这虎啸声仿佛来自远古凶兽,充满了野性与威严。随着虎啸声的响起,一阵劲风掠过韩逸飞耳畔,带着刺骨的寒意。 紧接着,他的脑海中仿佛有万虎奔腾,吼声震天,如天雷滚滚,直劈其灵魂深处。 “啊!啊啊啊!!!!” 韩逸飞只觉脑海中剧痛无比,仿佛有无数猛虎在撕咬他的意识。他痛呼一声,声音凄厉而惊恐。 鲜血自他的眼、鼻、口中流出,他痛苦地扭曲着身体,仿佛随时会被这剧痛吞噬。 一身气势瞬间颓下,就连“含生木”也“咚!”的一声掉在地上, 小米儿掂步拧腰飞起一脚!脚上霸道的直挥洒而出,将正在抱头惨叫的韩天逸一脚踹飞。 “天虎十三扑”取灵猫之柔,恶虎之凶。集步法,腾挪,藏形,攻伐为一身是上乘轻功。 而震惶爪算是小米儿七煞残虎爪中较为鸡肋的一招,需以爪气撕出虎啸再用真气拧为一线逼入敌耳,在人耳中炸开,以震人心神,控人行远的效果,但可惜只有境界低于自己之时才能送入,所以也只有今日小米儿灵机一动方有奇效 韩天逸的身躯在空中如断线的风筝般向后飞去,速度快得惊人。 他的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重重地砸在了一盆兰草上。 那盆兰草瞬间被砸得粉碎,泥土和碎片四处飞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的草香和尘土的味道 “啪啦啦——”这一声巨响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刺耳,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瞬间打破了庭院的宁静。 碎裂的兰草盆和泥土碎片在空中飞舞,卷起了一团烟尘,将韩天逸的身影笼罩在其中。 莫潇在屋内自然也听到了这一声巨响。他的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他知道现在的情况紧迫,需要尽快收集证据以便后续计划的进行。因此,他并没有过多在意屋外的动静,而是继续专注地打开眼前的箱子。 莫潇的手速极快,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有条不紊。他逐一打开箱子,仔细查看里面的物品。 这些箱子中装满了各种文件和物品,每一件都可能成为他后续计划的关键一环。莫潇全神贯注地收集着,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不过,他心中还是有着一丝安慰。他知道小米儿就在屋外看护着他,这给了他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他相信不会有任何危险靠近他。 门外…… 烟尘渐渐散去,韩天逸的身影在月色中逐渐清晰。 他摇晃着身体,口中溢出丝丝鲜血,每滴血液在月色的照耀下都显得格外刺眼。 他努力支撑着自己,试图站稳脚步,但身体的不支让他只能踉跄着前行。 此时,对面的小米儿缓缓走来。他身着黑衣,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只有那双眼睛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他的面庞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异常狰狞,仿佛恶鬼附身,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笑意。 小米儿弯腰捡起地上的“含生木”,手指轻轻摩挲着木条上的纹路,仿佛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但更多的是对韩天逸的不屑和轻蔑。他抬起头,冷冷地注视着韩天逸,不发一语,但那眼神已经足够让韩天逸感到恐惧。 月光下,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形成了一幅鲜明的对比。韩天逸狼狈不堪,身负重伤;而小米儿则冷酷无情,宛若一位黑夜中的死神。两人的眼神交汇,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天火教的?混圆境?你就是那新入教的厉云吧! 为何犯我玄意门?里面那人与你是何干系?为何要保他?” 韩天逸擦去了他嘴角的血,眼神中带着凶狠,浑身气势又开始鼓荡起来,将周边瓷片石子震的悬空颤抖。 他心中疑惑万千,不知如何得罪了这个,凶恶的强者。只能借着玄意门狐假虎威的说道。 “现在离去!莫要妨碍我玄意门办事!诛杀叛徒!!” 小米儿口中冷冷的笑道沙哑的声音越发低沉。 “呵呵呵,你不认得我了?真是虚伪啊,当初………老子还那么相信你!!” 说到最后,小米儿干脆不再隐藏声线,直接用自己原本的声音缓缓的吐出了这几个字。 听到了这熟悉的声音韩天逸好像被勾起了一段尘封的记忆,这个声音!是来自一个死人!! “不!不可能的!!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你居然没有被杀死!!” 小米儿将右手背在身后,口中的冷意,宛如结成冰霜,无情的刺入韩天逸的双眸! “又是这句话!我若不是碰到了你口中所谓的那个叛徒,确实应该化作一堆白骨了!!” 这肮脏的江湖,根本不知道,他的背上到底背负了什么,只有无尽的算计,还有肮脏龌龊到令人作呕的人心! 小米儿浑身混圆境的真气毫无保留的爆发。直接将身后窗户上的糊着的纸直接震烂,气流如线的带动屋内正在忙碌着的莫潇的鬓发。 莫潇瞥了一眼窗外,脸上漫着一股苦涩。 “爪弑善!虎落苍!!” 小米儿愤怒的真气带着无穷的气势,难以想象,一个小小的茶庄内,竟如同千里山丛,一望无际!! 这不是万马齐喑,而是万虎奔腾!! “啸吼!!” 韩天逸眼前房屋崩塌,星夜血红,他再看不到任何人影,只有无数尖牙利爪要将他粉碎!! 他拼尽全力想要抵挡这股力量口中说不出一句话,但在这股气势的压迫下,他感到自己的抵抗变得如此无力。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猛虎向自己冲来,感受着那炽烈锋锐所带来的后悔和绝望。 正所谓 蛊毒人心不可堪, 纵是凶虎也悲然! …………………… “吱呀呀~~” 厢房的门开了,莫潇手里拿着一个包袱,向着门外走来。 映入眼帘的则是一片废墟,原本高雅古韵的庭院内,石板的地面好像被万军奔腾而过一般破碎。 前厅到后院,这中间已成了一片虚无,好像被树把斩天利刃划过一般。 小米儿低着头,缓缓的站在莫潇身前,眼前已经只剩下一片人形的血渍洒在地面。 一股悲凉的气息弥漫在厢房之前,毕竟谁被信任之人如此对待都不会好受的! “曾经…我以为,他把我当兄弟的……” 莫潇一言不发,来在了小米儿身侧,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道 “没事儿,现在!有我把你当兄弟!!” 小米儿凄然的身影忽的一抖,突然抬起头来目光死死的盯着莫潇。 莫潇可以从那双原本活力的眼眸中看到一根救命稻草般的希冀。他的声音低沉而沮丧好像是为了刚刚道歉: “对不起!莫潇!” 随后小米儿紧接着问道,他的神情非常迫切 “莫要隐瞒,告诉我!” “我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莫潇点了点的头,看着月光洒在地上的薄凉,口中缓缓说道 “这是个漩涡,是个弱者会不得好死的漩涡,我们已经被卷进去了,接下来的……” “只有拼命了!!” 第26章 真相!! 月夜下,无数的大同府百姓听到了不远处的巨响,虎啸之声,以及利刃飞舞和房屋破碎之声此刻却没有人敢出门观看,全都紧闭房屋躲在屋子里议论纷纷。 “二娃!今咋了?大虫进城了!” “嘘!爹,估计是有人打起来了,咱不掺这事,要真是大虫官府会管的……” 临近的茶楼内老板和妻子也缩在被子里。 丈夫死死和妻子捂着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等到屋外平静了一下来 片刻之后,二人才窃窃私言的说话 “老爷!是恶人又杀人了吗?” 那茶楼老板心有余悸的回道 “嘘!他们杀了人就走了,莫要多嘴!染上了腥,到时候咱们都没命了!” 庭院内,两人坐在厢房外的石阶上,莫潇拎着酒壶,喝了一口递给小米儿,语气缓缓的诉说 “当初救你时,我就发现了追杀你的人之中,便有一人身中衣物上有蓝色祥云图案,我便警惕起来 说起来这跟我儿时经历有关,呐……就是这个。” 说着莫潇从怀中取出了一根布条,蓝色的布条在月光下,可以明显的看到上面绣着飞腾的祥云图案 小来儿接过了布条脑中回忆一幕幕闪过。 果然!就是初莫潇给自己辨认那块布条。他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可是仅凭这个,你就认定玄意门有问题?” 这时莫潇又从怀中掏了另一根蓝色布带,同样的祥云图案,同样的工艺,只是这一根布带有些泛黄,祥云纹上都有些起线了,一看便是有年头了 小米儿有些惊诧: “这是?” 莫潇回道 “我自小生在清源县,自小爷爷带我习武,可开始我不愿,只觉得,挥剑,站桩太苦。直到我八岁那年……” 小米儿安静的听着莫潇的经历,终于在他说到自己的爷爷在那帮劫掠百姓儿童的匪徒身上扯下了这个布条之时! 他的的眼神流露出了震惊,他捏着泛黄的布条声音有些不可置信 “莫哥儿!难道说!” 莫潇点了点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没错,开始我对布条不解其意,爷爷也并未明言,直到我救下了你,你告诉我这是玄意门的衣饰,并且跟我说玄意门作为正道大派,一直跟和邪教对抗。于是开始我便有了两个猜测 一为:玄意门十年前也是邪道门派,所以才会在我儿时,派人劫掠村庄,欲用百姓儿童练功,只是后来改邪归正,成了正道大派。 可这又解释不通为何天火教追杀你的人中会有玄意门人隐藏其中,不过也不排除是那玄意门人背叛入教,或是卧底潜伏。 只是我认为多个巧合下这第二种情况可能性不高。 其二:之前你说过,天火教背后可能是魔门,而玄意门抓儿童百姓用来练功,也服合魔门准则。 可如今这正邪对立的情况是怎么回事呢? 我便推论那便是玄意门和天火教本就是一丘之貉,玄意门只是十年前魔门楔入大同府的一颗钉子罢了。” 莫潇口中顿了顿眼中闪烁着精光: “而且从玄洛水姑娘的口中得知玄意门是由他父亲玄霖一手创立的。 这也更让我确信了这玄意门就是第二种情况,或是在十年前这门派就被魔门控制。在魔门的支持下才能迟速壮大,等到时机成熟,再让天火教入侵大同府时。 而玄意门假意对抗,终于天火教和玄意门在所谓的正邪之争之下,灭掉了大同府和周边的所有大小门派,再吸收其底蕴,慢慢的,只用五年!天火和玄意已是山西大同一带最强的两个势力了。” 小米儿听到这里,狰狞的脸上居然浮现了复杂的神色,有了然,有愤怒,有无奈更多的怎是难以言说的神绪。 他的声音透着五味杂陈 “所以说,我从青阳镇出来就被你算计了?就因为这样,你才不让我活着的消息被玄意门知晓 而你说,事有蹊跷也是说当初我加入玄意门而潜入天火教是二派通风才注定会失败。 再后来你让我加入天火教,一是为了保护我不被两派发现,二是为了在行动时,可以汇总两边消息更好的定计。 比如这次你嘴上说是为了铲除天火教长老,实际上玄意门的长老也在你计划之中吧!” 小儿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继续说道 “而且我入天火还可以为你得到较为准确情报让你的谋划成功率更高! 真是可怕的谋算啊,莫潇! 可是你怎么就确定这次的行动你一定会成功呢?” 莫潇喝了口酒,点了点头说道: “因为你啊!小米儿,你的功法招式霸道凶烈非一般武者可及,每一门都在我所学之上,况且虽然相交时间不长,我也不敢彻底信你。不过就河边那次我看看出寻常混圆境绝不是你的对手!当然也有赌的成分在吧。” 小米儿瞪了他一眼,手中捏着两条布带对着莫潇摇着,口中有些歇斯底里的说道 “可是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就连这证据都是十年前的了!你怎么会就笃定玄意门也是魔门棋子呢!你要我怎么相信!” 莫潇笑了笑看着小米儿,知道这不过是他想要彻底死心而已。 “还记得吗,你刚入天火不久就告诉我,过几日有针对玄意门的围杀。 可是当时玄意门高层都还没有通知具体时间,我这个玄意门的人都还不知情,你却比我先知道了这个情报,这不反常吗?” “现在看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突袭!而是赤裸裸的陷阱啊。” “哦!你要证据,这个呢!” 随后莫潇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东西,往地上扔去。一个条状物在地上砸出“砰砰”的清脆响声。 月光下小米儿他看见了一个洁白的玉如意在反射着柔和的宝光,玉如意上一条栩栩如生的螭龙浮雕攀着杆子,如意顶端镶着各色的宝石看起来美轮美奂,杆子末梢还雕着一个霍字。 “这……这是?” 莫潇掏出小乌龟在月光下喂食着,口中一边说道 “真以为我只是为了杀玄意门三长老?你走后我先拷问的他,就问了问有没有见不得人的放东西的地方,我也怕呀~怕杀错了好人。毕竟玄意门还是有真侠客的,但是他把答案告诉我了,那该死之人我是断不能留他了~” “还记得咱们进大同府那天吗,那茶摊老板说的吗,霍家传家宝,白玉螭如意!” “呵,天火教做下的恶事,我从玄意门的地方找到了。你要是不信自己进去看看吧!我估计里面的那些是给魔门留的,几年的门派底蕴,民脂民膏,呵呵!” 莫潇冷笑着,小米儿看着地上玉如意乜乜些些的发愣。 忽然猛地起身,转身就向着厢房走去,只留下了一个绝望的背影。 莫潇呢,也不急。就在门口坐着逗着自己的可爱的小乌龟,静静的等待着。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小米儿便低沉的走了出来。显然是接受了现实,原本还抱着希望以为韩天逸的出现是宗门败类的个例, 但是屋内几口珠光宝气弥漫的箱子,彻底的击碎了他心中的幻想。 小米儿此刻已经彻底相信了莫潇的判断。 莫潇没有转过身去,也能感到背后一阵阵的心死绝望。 “怪不得爷爷,不直接跟我说是玄意门小时候犯下的恶事,毕竟是扬名整个山西的正道大派,我一直跟在爷爷身边,他老人家要是跟我直说了,追查真相时,怕是会影响了我的判断!” 莫潇感慨万千,看着小米儿一身沮丧的在自己身旁坐下,整个人臊眉耷眼,甚至不敢抬头。 “没事儿,兄弟!江湖险恶嘛,所以说你也别怪我了,而且此等恶事,此等弥天大祸,我们必要阻止啊。” “我说过会帮你的,你也别管我究竟怎么做的,我们现在重要的是要解决这个问题!解决这两个为祸苍生的毒瘤!” 小米儿拿起放在一旁的酒壶猛喝了一口,长“呼”了一声。说实话他早该想到的,自师门出来就不应该如此单纯的行走江湖。 “莫哥儿!你说吧!接下来做什么?我绝对支持!” 莫潇听到这话,心知小米儿已经做下了决定,也是面色严肃的说道 “来,你看看这个!我在箱子里找到的。” 莫潇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沓纸条,这是从箱子翻盖内侧找到的。 小米儿伸手接过那一沓纸条,趁着月光一张一张的翻看起来。 “戊辰年丁卯月十五日,宗门历练,罗家侠客,家产伍佰壹拾两,珍宝拾陆件。” “庚午年乙丑月四日,天火劫杀大同林家弟子,身家贰千仟柒佰叁拾肆两,黄金三佰两,绫罗叁拾伍匹。” “辛酉年甲子月二十八日,山西钱嘉靖,游侠,身家捌佰陆拾两。宝马壹匹,宝枪壹条,碧壹只。” ………… 足足近百张纸条,每一张都记载着,房屋中金银财宝的来历。好像这纸上的乌黑笔迹不是墨水,而是一个个正道之人的鲜血! 小米儿牙关紧紧的咬着,眼中似要滴一出鲜血一般。 他没有想到自己行走江湖一段时日了,走了许多处。恶人常见,好人难有。 以为遇上了个侠义凛然的名门正派,没有想到,揭开之后竟是这样的腌臜之事。 莫潇冷冷的说道 “看明白了?” “之前我刚到青阳镇的时候,就我救你那个酒肆!那里的百姓都庆祝着要把儿女往玄意门送!” “看来是这几年天火教愈发凶名远播,所谓穷文富武,只要家中有家资的武者,因为害怕这帮邪恶凶徒。都会送到玄意门以求庇护,包括大同府内的百姓也是一样!” “只要入了玄意门,要么就在所谓宗门历练被天火教劫杀,之后天火教徒再派人前往收取财富。” “要是游侠相投,就更是秋毫不剩!所随身家都进了玄意门口袋!!” 莫潇看着小米儿眼中翻江倒海终归化为阵阵怒焰。口中对着他问道 “天火教那边的消息打探的怎么样了?” “我从三长老临死前的话语猜想,这五年计划便是要掏空大同府周边的江湖底蕴,无论大小门派都要在天火和玄意这两个巨锤之间彻底粉碎,他们的时机已到,接下来就是要对百姓下手了!!” 小米儿眼中闪烁着凝重之色说道 “天火那边,将所有的人员都调回来了,前两日兰非紫的死让教主大怒,随后却让我来接任二长老之位, 按你的说法,天火教不可能不知道,这次两败俱伤绝对是有猫腻的。突然让我担任二长老之位,恐怕是故意算计而为之。 而且他准备开始提前行动。目的就是整个大同府的所有人!一个也不放过!” 莫潇思索一阵抬起头来,对这小米儿分析道 “你说的没错!玄意和天火共同敛财,财富归了玄意,而那肉身气血估计在天火教也是蚀骨销血,渣子都不剩下了!” “具体时间呢?可有知晓?” 小米儿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 “这是绝密,教中只有死忠或许才可以提前得知。 我这个刚刚上任的二长老,估计就是他们实行计划的马前卒,若是听话还则罢了,只要我稍有异心暴露,估计计划开始前就得拿我祭旗!” 莫潇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浮尘。仰头看着天上的月光,缓缓说道 “好了!事已至此,两名混圆境死在了我们手上,也算是削弱了这帮杂种的势力。接下来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兄弟!该说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之后再有什么计划………我绝对不再算计你了!” 小米儿同样的站起身来,他看着莫潇心中复盘着,这么多天来,所发生的一切,居然对这个境界实力低于自己的青年,感到了由衷的敬畏。 “莫哥儿!我现在知道了,你的天赋可不是武学!而是这颗深不见底的心啊!” “幸好你走着正道,若是你投身邪魔,这个江湖真当是万劫不复!” 莫潇想着爷爷的话,口中喃喃自语地说道 “现在已经万劫不复了!” 小米儿看着莫潇,又想起刚刚被他撕成血雾的人,不由的一阵感慨 “韩天逸和你真像啊!只是走错了路,也没你这样的天资!” “他是虚伪的恶人!” “而你………” 小米儿在月光下看着莫潇那张清朗俊逸的脸庞缓缓的说道 “是个不择手段的好人………” ……………………… 第27章 却是难断险岭与青峰。 莫潇听到这句话看着小米儿笑了笑说道 “嘿嘿,我就当你在夸我了!” 小米儿眼中闪过一抹苦涩,口中没好气的说 “我是在骂你!就当为我自己出口气!” 莫潇拎着包袱摇摇晃晃的向前走去,可能是喝多了酒,一个清朗的声音缓缓地飘入小米儿耳朵 “没办法啊,没实力啊,要是老子断岳境,呵!想这些干什么~” “里面的东西给你了!要么毁了,要么散了,总之别给玄意门再留下些什么就行。也算提前恶心恶心魔门吧。” 听到这话小米儿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身子,口中回了一句 “莫哥儿!没火折子啊!你有没有,借个火!” 莫潇举起的手缓缓的攀上了纯净盈光,反手挥了挥。 “我刚刚还没带蜡烛呢!用真气~~” 说罢几个闪身便失去了踪影。 小米儿长叹了一口气,心中好像万吨巨石被卸下一般,好像总算接受了今天晚上所有的事情,心中不禁想到 “莫哥儿。你这脑瓜子,可别死了啊……” …………… 莫潇运行着身法,飞快的朝着玄意门赶去,折腾了半宿,此时已是皓月当空。 他估摸着时辰,应该到寅时了。时间耽搁的有一些久了,他必须在五更前,回到宗门才不会引起怀疑。 一路上莫潇脑中千回百转 “韩天逸应该是派来跟着我的!可能是因为路程原因,刚刚他跟我来时看到的,应该是小米儿的背影!” “看来宗门高层已经开始怀疑我了,天亮之时他们看见我依旧身在宗门之中,而韩天逸却不见身影必然会引起警觉。” “今天晚上茶庄之事怕是瞒不住了,应该还能稍拖几日,就看看是谁先出手了!” 耳畔的风,吹的莫潇衣袂飘飘,鬓发飞舞。他身子感到了一丝凉意,毕竟春季的黑夜总是带着些许寒气。 自大同府出来,虽说离着宗门还有二三里路程。不过,对于习武之人而言,也不过多迈几步罢了。 一柱香的功夫莫潇就看到了玄意门的围墙。 月光下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还有几个弟子正在星夜巡查。从服饰上来看,应该是玄飞楼的弟子。 宛如黑夜的鬼影一般,在玄意门周围缓缓的打转。 莫潇看到此景,心中冷笑一声 “呵!所谓大计将近,我的出现估计让他们连觉都睡不着了,寻常这等活计岂是玄飞楼的人干的?” 想到这里,莫潇还是庆幸自己身着一身黑袍劲装,不过藏匿身形还算方便。就怕潜入之时弄出什么动静,对于这帮刺客暗探来说,黑夜中的响动,怕是最能引起他们的注意! 莫潇眼球咕噜噜的转了一阵,突然想到了一个好法子。 随后先是隐下身形,在丛林中翻找,终于!他的口中咧开一抹笑意。 只见莫潇在远处百米有余的树林之中,趁着月光细心探查之下,捡到了许多,干枯的枝条。估计是冬日里还没来得及回土留下的。 他轻声的捡起枯木,缓缓堆在一棵高树之下,再用地上的散碎落叶杂草,推成了一个小柴堆。 紧接着,缓缓地拔出宽云铁剑,将自己的衣袍割下一块。然后小心翼翼的,趴在地上,将割下的布袍揉成一团虚捂着,用身子死死的压住。 锋利的皓月真气急促的凝在手上,为了不散出一点光芒,这真气一闪而逝。 果然手中的布团已经被割成了细细的布条。 “嘿!这下火绒就有了!” 莫潇心里欣叹一声,随后一刻也不敢耽误,将手中的一大团布条均匀的铺在了小柴堆之上,随手还铺上了许多寻觅而来的枯草。 他摸索着捡了一块地上的木段,在林中退后了十丈。 像干枯的木段垫了几棵枯草,踩在了脚下。 莫潇脑中飞快的闪过徐啸天阳步的真气在体内的经脉走向。 “好像是要走几条阳性大脉…平时用不上,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莫潇踩着木段,真气逼在右脚隐白穴之上, 徐啸天阳步虽然爆裂却只求瞬发极速,平日里使用步法之时,只求辗转腾挪,或是急行赶路之效。灼热真气于步法中根本无用,只能算是真气附带效果而已。 然而此时莫潇全力运行真气只是为了脚下的热度提升。 真气覆盖鞋底不至于被自己的脚给烧穿,木段在他脚下缓缓升起缕缕白烟,只是黑夜之中,难以察觉而已。 莫潇可以感觉自己的脚底越来越烫,几乎已经到了极限。浑身真气运行阳性经脉已经让他浑身燥热,下身早已经大汗淋漓。 终于莫潇移开了右腿,只见木段已经变成了一块赤红的木炭。正在散着缕缕白烟,脚下的土地上也已经被灼成了乌黑。 “不行,得抓紧了!要是给发现了这戏可就不好唱了!” 紧接着莫潇拿着宽云铁剑,缓缓地用剑尖将木炭挑起。心中死死地盯着刚才做好的小柴堆。 他双手握着剑柄,站在原地,猛地一挥!只见树林中是一条红丝,若隐若现。“噌”的一声径直的扎入了,那树下的柴堆之中。 莫潇此刻倚在树后,一动也不敢动,他在赌!赌刚才的细微动静,没有被百米之外耳聪目明的玄飞楼守卫发现。 一息,两息,三息…… 林中仍然万籁俱静莫潇并没有听到任何呼喊或是脚步之声。 他也缓缓的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怕弄出一点声响,向着玄意门围墙的右侧挪去。 走了将近七八十米的距离,眼前围墙上熟悉的图案在月光下都清晰可见。而此时莫潇放下了脚步,甚至屏住了呼吸。 因为他的正前方,不过,十丈之内,便有一个玄飞楼弟子正在巡逻,然后便是近在咫尺的围墙。 莫潇在等,等他的想法成功的那一刻。 又过了几息,耳边忽然听到刚刚的树林中传来了几声“噼啪”的动静。虽是细微但在如此,严密坚守的警戒之下,宛如晴空炸雷一般。 瞬间吸引了所有玄飞楼弟子的注意。 “嗯?有动静!” “羽,幻!你们摸过去看看!” 莫潇可以听到数十米外,一个头领一般的声音传来,好像正在发号施令。紧接着,月光之下,两个朦胧的身影,宛如暗影一般躬身向着刚刚声音传出的树林缓缓探去。 只是莫潇前方的那个玄飞楼弟子,依然不为所动。死死的,守着自己监察的区域。 而正在暗处,窥视的莫潇依旧一动不动的盯着前方。他在等待着时机,等待着,一个可以将所有玄飞楼弟子都引开的时机! “来吧!来吧!” “烧起来!” 莫潇在心中不断的说道,好似在催促着什么。 忽然! “轰啦啦” 树林里原本的火苗好像被周围的柴堆点燃,几个眨眼便壮大了几分。 原本毫不起眼的微弱光芒居然在昏暗的树林中跳动耀眼的红光。 “这……是,好像是敌袭,炽热真气闪动!” 莫潇耳边隔着数十米都隐约的听到,玄飞楼首领似的弟子,轻喝了一声。 随后,双手置于胸前飞快的比划了几个动作。紧接着莫潇便感觉周围有数道人影飞出,连带着眼前的,那名玄飞楼弟子也“刷”的一声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莫潇嘴角划出计谋得逞的笑容,又过了五六息的样子。 “时机成熟!走!” 他心里飞快的判断,身上动作也一点不慢,浑身真气涌动,一瞬间步法催到了极致。 “砰”的一声,脚下泥土爆开。莫潇好似空中化作一道残影,只有隐隐约约的赤光闪动,一眨眼便窜近了玄意门的围墙。 紧接着莫潇脚尖一点,身形在空中收转调整,那动作行云流水,宛如燕影穿花一般翻入了墙内。 在空中莫潇的余光还瞥到了,几个影子正在飞快的接近树林里那团焰火。 莫潇洒然一笑,落下墙头飞快的隐着身形往自己的住处赶去。 这是大玄飞楼巡查首领,终于接到了异动的情报, 是一团火焰而已,并无敌人来袭。 正在思索时,耳边左侧围墙周围突然有一声步法炸响,面无表情的脸上眼神忽然一惊,猛地反应过来。 “不好!调虎离山!!” “有人进宗门了!!” 他冷漠的神情终于变成了严肃,手中手势飞舞,数十道黑影极速聚拢而来,快速停在他的身前。 只听他轻喝一声,对着眼前的数十名巡逻弟子说道 “回宗门!搜!” 四个字落下,玄飞楼弟子令行禁止,一个眨眼,便全部在围墙前失去了身影。 莫潇一边急速的赶路,还时不时的,需要绕开容易视线宽阔的地方。 脚下步伐虽然着急,不过却也没发出一点声音。手上也是忙碌着,解开自己衣袍的丝带。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莫潇便来到了江月楼后,弟子的住处。 他踏着一旁的古树,借助步伐反蹬之力,瞬间蹿入了还正在半掩的窗户之中。 踏入自己房间莫潇一息也不敢耽搁,瞬间将自己的外附衣物,尽数散乱好像慌忙穿着的一样。 将背后的包袱塞入床下,手上拿着一块小石子。来到门前只留下了一条缝隙,手腕涌动着真气,巧力一甩! 石子飞向上空带起一道破空之声。只听到一声轻微的“啪”!石子径直的穿过了四楼玄洛水的窗纸,飞入她的房中。 随后莫潇轻轻的带上门,就站在门口,用耳朵细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半刻之后 夜色愈发深沉,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忽然,一声“吱呀”的开门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仿佛打破了某种神秘的平衡。 莫潇的耳朵捕捉到这一细微的声响,他几乎在瞬间做出了反应。 他迅速扒开了门,右手紧握着宽云铁剑,仿佛这剑与他融为一体。 他飞跃而出,身轻如燕,稳稳地站在了门口的栏杆之上。月光洒在他坚毅的脸庞上,映衬出他坚定的眼神。 与此同时,对面的凌云房间也传来了相似的声响。凌云的身影迅速闪出,他的衣物虽然不整,但却透出一股冷峻的气息。他手持长剑,目光锐利如鹰,似乎随时准备迎接战斗。 莫潇抬头望去,只见四楼的玄洛水已然穿戴整齐,她的衣物在月色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她的发丝虽然有些散乱,但更增添了几分妩媚。她的手上已经覆上了淡蓝色的真气,那是一种柔和而强大的力量,仿佛能够吞噬一切黑暗。 玄洛水以虚掌姿势缓缓迈出,她的步伐轻盈而坚定,她的眼眸清澈明亮,却带着警惕和紧张,她瞬间捕捉到了与三楼栏杆上持剑而立的莫潇。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在流动。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他们三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回响。 莫潇目光下沉,看着同样盯着他一言不发的凌云,紧接着二人不约而同的运起步法,两个身影于空中几个扭转便踏到了四楼之上,二人全都来站在了玄洛水身前,将她护在身后。 “有动静!” 莫潇口中缓缓说道,那声音不见往日的潇洒,只剩严肃。 凌云点了点头冰冷口中说道 “楼主不能有失!不然无法向门主交代!” 玄洛水看着身前的两个身影,明明是被莫名的动静惊扰原本紧张的神情却在此刻放松下来,就连身上的真气也缓缓的平复。 莫潇和凌云一左一右的站在玄洛水身侧,身上云涌境气势蓄势待发。 只是大约一盏茶后,楼内依旧是月明星稀,寂静无声。 玄洛水已经完全放松下来,她的心底泛着阵阵暖意对着二人开口说道 “可能是飞禽什么的,衔了石子准备筑巢,无意间甩到我房里来了。” “应该没有人敢在玄意门放肆的,没事的。” 此刻,温柔的声音环绕在夜空之下,宛如春风化雨一般莫潇和凌云身上的气息渐渐平静。 二人皆收起了剑,转身看向玄洛水,莫潇的眼神清明无比宛如一泓清泉可以安宁人心。 而凌云依旧波澜不惊,眼神仍然是如冰山一般,水火不浸的就这么平静的看着玄洛水。 终于莫潇先开口说道 “既然无事,那么楼主大人,早些休息,莫潇便不打扰了。” 说罢还拱了拱手,准备飞身回屋。 凌云还是冷峻对着玄洛水微微点头,口中生硬的说了一句 “有事,出声!” 随后打算走楼梯回房。 在这幽深的夜色中,玄洛水眼眸中的柔光如同古潭中的月光,清澈而深邃,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清流,足以将世间最坚硬的钢铁化为绕指柔。 她轻轻凝视着准备乘风离去的莫潇,那双美眸中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情愫,随后双唇微启,声音如同天籁之音, 这轻柔的呼唤如同一缕春风,轻轻拂过莫潇的耳畔。他正准备离去的身形突然一滞,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莫潇!你……你等会儿!” 正在离去的凌云,忽然听到玄洛水的轻唤,他的身形微微一颤,但随即恢复了平静。 他并没有回头,只是默默地下了四楼,身影在月色中渐渐模糊,最终消失在夜色之中。 莫潇转过身来,对着玄洛水扯出一抹温暖的笑意。 月光倾泻而下,为他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色光晕,微风轻拂,他的衣袍随风飘动,仿佛一片轻盈的云朵,使他看起来如同一位从仙界走来的青年。 他背着栏杆,的阴影下他的面容显得朦胧又俊朗,那双眸子却如同星辰般熠熠生辉,闪烁着令人着迷的光彩。 看着莫潇的笑容, 玄洛水不由的痴了……… ……………………… 第28章 百练不比儿时味 月光清澈如水。 看着玄洛水看着自己发呆的莫潇心中暗暗升起苦涩 “唉!这债什么时候欠下了?可怎么还啊!” 心下无可奈何,只能出言打破了这份宁静 “玄姑娘?还有什么事情吗?” 莫潇用手在玄洛水的眼前挥了挥,总算是将她痴痴望着自己的眼神惊醒。 玄洛水猛地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刚刚失态的样子,秀丽的脸颊满是染上两团红晕,看起来煞是可爱。 她赶忙撇过双眼不敢直视莫潇,口中只能强装着镇定对着他说道 “也……没有什么事,就是刚刚…醒了一下,我睡不着了,你能陪我说说话吗……” 到最后几个字玄洛水的声音越来越虚小,莫潇要不是耳聪目明根本就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听到这话莫潇面色严肃回到 “玄姑娘,深夜此时,我们孤男寡女,无论我们相谈什么,传出去都对姑娘名声不利,以在下看来还是各自回屋休息,如何?” 莫潇的话说的情真意切,却无非分之想,只是传入玄洛水的耳朵,却让她心中羞涩中带着一丝埋怨 “若是你的话,我不在乎!” 玄洛水心中不知怎么的就如此想到,只是感觉自己脸上越发的烫热。口中咛喃的说道。 “不碍事的,莫潇!是我想跟你说话………” 莫潇不知如何回答玄洛水已然明朗的情愫。自小跟在徐谓侠身边的他接触最多的也就是王铁匠家的二丫头了。 只不过那是少年玩伴而已,虽算得上青梅竹马,可二人只有兄妹之情。 看着眼前的清丽少女莫潇心中宛如一团乱麻缠绕,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玄洛水的那颗心! 看到莫潇在月光下许久并无回应,玄洛水认为莫潇残忍的拒绝了自己,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这次胆大,在夜晚之时,对着一个男子在出挽留的话。 莫名的委屈感涌上心头,玄洛水一张小脸上布满了失望,她只觉得鼻尖酸酸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连眼眶都开始噙出晶莹。 莫潇看着那张惹人怜爱的脸庞,知道他的反应无意间伤害了玄洛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口中赶忙说道 “我说,你饿不饿?” “啊?” 玄洛水原本以为莫潇会就此离去,或者是,口中说出决绝的话,让自己彻底死心,但是耳中突然听到这样的一声询问。 她感到脑内的,想法思绪被彻底搅乱,这是玄洛水未曾想到的回答,一时也不知作何反应,只觉得刚刚满肚子的委屈,仿佛用一只无形的手死死的攥住再也无法泄露一点。 眼中的泪水完全化作茫然,疑惑不解的望着莫潇,轻声问道,声音中还带着一丝期待和好奇 “你……是什么意思?” 莫潇摊了摊手,笑着说道 “女孩子家的清白怎可玩笑?在下的意思是,玄姑娘惊醒之后既然睡不着,想必是离着上次吃饭过了好几个时辰,定然是腹内空空了吧。” 玄洛水听完恍然大悟,随即用手轻轻地抚上了自己的柳腰,她细细的感受了一下, 还真别说,刚刚神情紧绷,此时放松下来确实是感到肚中有些饥饿,这样的感觉顿时让玄洛水有些不好意思,口中嗫嚅的说道 “这…这个时候问我这个干嘛?” 莫潇边用手整理着自己松散掉的衣袍,嘴上说道 “上一次不是想说吃我做的面吗?刚好我也饿了,大晚上的!咱们江月楼的厨房还能用吗?” 玄洛水心中翻涌起无尽的欣喜,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莫潇口中期待的问道 “现在你要给我做面?” 莫潇笑着点点头,看着他说 “嗯!大晚上的,我也饿了,请你吃面!” 玄洛水的眼中喜悦之意,溢于言表,口中正想说些什么时。到四楼走廊的尽头,三个声音齐齐传来 “吃面?” “吃面?” “吃面!” 玄洛水和莫潇瞬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谁!” 莫潇低喝一声,右手又抚上了剑柄。二人都警惕的盯着走廊的尽头。 只见三个脑袋瓜,从走廊的末端墙壁后缓缓的探出来。 从下往上以此排列由小到大。最下面的小脑袋好像头发还垂在半空。 月光之下,莫潇和玄洛水仔细的看去,原来是雨小岚,常云骁,秦化风三人正在好奇的看着他们。 玄洛水瞬间反应过来,脸色通红的转过身躯,慌乱的用双手整理着自己脸上的泪痕,还有散乱的发丝。 莫潇心中一阵无语,想来刚刚说的话被三人听到了,要不然不知道这三人还要偷看多久。他放下戒备,表情复杂的走过去。 三人也从墙后走了出来。 “不是,小岚姑娘,你怎么也在这啊?这两个家伙就算了,大晚上的你也不睡觉吗?” 雨小岚听到了莫潇无奈的话语,随即脸上俏皮的一笑 “嘿嘿!莫大哥,这不怪我,谁让刚刚有异动的,不醒也不行啦!” 说着还下意识的吐了一下小舌头。然后眼神一直在玄洛水和莫潇之间打转。 “莫兄,本来在下都想睡了,不过既然听到兄弟你说的话,在下感受了一下如此时辰,确实有些腹中饥饿,不知道莫潇兄弟愿不愿意给我们也做上一碗啊?嘿嘿嘿!” 常秀才斯文的脸如今在莫潇看起来是如此的可恶,一股憋愤上涌却又无处发泄,最后只能认命了似的看向一旁的秦化风,口中无奈的问道 “秦大哥!你们已经来这多久了?” 秦化风挠着头思考了一下,然后看着莫潇憨厚一笑 “嘿!本来我听到楼上有动静,我们仨都开门了。然后我就看到莫兄弟和凌云副楼主,正在四楼站着,我就想着上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哦!小岚和老常也是陪我一起上去的,上来之后发现凌云已经走了,只剩下你和楼主在说话。” “本来我也觉得没什么事了,老常非得拉着我,说是要看看什么戏,还说要看看你和楼主有没有………” 秦化风本来自顾自的说着,一旁的常云骁赶忙捂住了他的嘴。 “唉……唉唉!那什么,莫潇,你别听他瞎说哈,我们就是凑巧了,哈哈~凑巧了。” 莫潇猛瞪了他一眼,口中气愤的说道 “死秀才!又是你!!” “看拳!” 说着莫潇快步上前抡着拳头就要打,常秀才见势不对,赶忙一个回身躲在秦化风身后,不停的躲闪,来了一个秦王绕柱。 “别别别别……莫潇,我错了…啊!我错了……啊!何必呢。” “他娘的!别闪!” 化为柱子的秦化风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傻笑着。 打闹声和惨叫声让不少月楼的弟子都拉开了房门,探出头来。当他们看到是四楼这几个人在耍疯时又若无其事的回到了房里,继续睡觉。 哦!是这三人啊,那没事了~ 这时玄洛水和雨小岚也挽着胳膊走来,开口说道 “好啦!莫潇别闹了,饿死了,我带你去厨房。” 听到这话莫潇也停下了脚步,狠狠的看了一眼已经成食铁兽的常云骁。收起了拳头,对着玄洛水几人说道 “成!走吧!秦大哥还有小岚,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哼!不要理这个假秀才!” “太棒了!多谢莫大哥!” “嘿嘿嘿,谢谢兄弟!” 几人笑着点了点头,随后跟着玄洛水往楼下走去。 常云骁捂着自己的眼睛赶忙跟上,口中不停的说道 “莫潇大哥,别呀,赏我一口!等我一会………” 五人来到了江月楼内,白天原本熙熙攘攘的楼内如今一个人也没有,只有空荡荡敞着房门的练功房,以及摆放着书籍情报,兵器服饰的房间。 而平日里江月楼的弟子或是在练功房习武待命,或是出门接取任务情报,进行剿灭天火教的任务。 几人来到了江月楼一层的一个宽阔的厨房内,燃起了蜡烛。莫潇看着灶台上的还摆放着各种蔬菜,厨房的窗户上挂着几块腊肉。 房内可以说烹调之物应有尽有,不愧是大门大派。 莫潇看着几人都在目光期待的看着自己,随即眼神看向了一只熊猫瞪了他一眼口中没好气的说道 “赶紧的,生火去!” 常云骁用手摸摸鼻子,口中讪笑道 “所谓君子远庖厨,莫兄弟我………” “远个屁!今天不干活甭想吃了哈!” 莫潇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瞪着眼睛说道 “去不去!” “好嘞,这就去!” 常秀才一缩脖颈,屁颠屁颠的去灶台下烧火坐水。 随后剩下的几人在一旁的小桌子坐下,就好像在酒楼一般有说有笑 莫潇来到灶台前翻看了一下,有一些今日吃剩下的羊肉,还有一些面粉,莫潇取了几个鸡蛋开始和面。 面团在莫潇手上飞快的成形,反复,搓揉,拍打,将表面揉至光滑,又放入一个碗中备用。 随后,拿起菜刀,取了一些白菜,手上真气微发。将砧板上的菜叶一掌震散,同时控制着力度上皓月真气的锋锐划断白菜中难唏的经络。 紧接拿起一块羊肉,先是轻轻闻了闻 “嗯,没坏!” 莫潇随后手腕一抖,羊肉瞬间被一分为二,他先是手上飞动,刀光飞舞,众人只见到莫潇的手都飞出了残影,一片一片簿簿的肉片从整块羊肉上切下,又甩入一旁的碗中,看的人眼花缭乱 玄洛水等人都被莫潇震惊了,雨小岚口中轻叹 “好高的武…呃,厨艺!” 一旁看呆了的两人也忍不住点头。 这时,莫潇将剩下的羊肉,先是分成小块拍散,丢了几块放入刚刚老常烧开的水中, 紧接着莫潇先用刀背对着羊肉一阵敲打,先是将肉块打烂,再用菜刀飞快的剁成肉末。 同时拿出面团,在白案上,一阵刀光棍影闪动一合儿,就将面团先分后切,做成了一把把面条。 又让常秀才热了一口锅,倒入一点油,放入厨房常备的葱段,在加入肉末爆香,拿着葫芦里的酒,淋了一圈,在按照爷爷教的顺序调味一番。 瞬间整个厨房都被诱人的肉香包裹,屋内的所有人,包括烧火的常云骁都不住的咽了咽口水。 玄洛水和雨小岚肚子甚至已经咕咕直叫,秦化风眼中闪着红光死死的盯着莫潇手下的锅。 紧接着莫潇往锅中放入面条,没一会儿,面条翻腾然后他拿着刚刚的肉片在滚开的面汤里稍稍烫了几息,便已经变色成熟。 五个大碗放在了桌上,莫潇先将面条盛出,随后放上了等量的羊肉,之后用刚刚炒香调味的肉末臊子浇在面汤上。 热腾腾的面条散发着令人垂涎欲滴的香气,整个屋子里此刻只有吞咽口水和肚子“咕咕”的叫声。 莫潇长呼了一口气,擦了擦头上因为做饭热气而泌出的汗水。口中学着徐谓侠说了一句 “客官,您的面好……” 莫潇剩下半句噎在嘴中,因为他看到四道身影几乎快成了各色的流光,瞬间飞来。 莫潇从未见过有身法如此迅捷整齐的四人。他眼中只是一花,灶台上便已经少了四碗面条。 再一抬头,只见刚刚的小桌子旁四人已经端着面碗围坐成一圈,紧接着就是“吸溜”“吸溜”声不绝于耳。 莫潇看到玄洛水和雨小岚,可能因为是姑娘家家的还透着几分矜持,虽是迅速不过还是一口一口的吃着。 剩下的两人,正在埋头痛吃,每一次低下都好像要把头插入碗中一般。 莫潇无奈的笑笑,端起了剩下的那碗面条,走向桌子边的柱子。就这么站着倚着柱子,一口一口的吃着面条。 忙活了大晚上,莫潇真的有些饿了,他吃了几口,又看向坐着的四人问道 “好吃吗?我爷爷教我的手艺!” 玄洛水和雨小岚眼中好像冒着小星星一般,小脸疯狂的点头。 玄洛水咽下了一口面条对着莫潇夸赞道 “太好吃了!这辈子第一次吃那么香的面条嘿!” 那声音宛如百灵鸟般清脆喜悦。一旁的雨小岚也是忍不住的说 “莫大哥,你好厉害啊,比武厉害,做面也厉害,真是太强啦!” 莫潇笑着目光又凝到剩下埋头痛吃的二人身上 “秦大哥?老常?怎么样好吃不?” 然而二人根本没空说话,回答莫潇的只有 “嗯!……吸溜——嗯…吸溜~嗯!” 莫潇开心的笑了,继续吃着自己的那碗面。 这是爷爷的习惯,每次有新客人来吃面,徐谓侠总是会热情的询问客人,面是否可口。 而那一声声“嗯!” 也是莫潇儿时最常听到称赞。 最近他思考的太多了,他有点累了,有点思念那个拉扯自己长大的老爷子了。 只有这个时候莫潇才好像回到了清源县,好像依旧呆在面摊旁,闻着那熟悉的香气,看着徐谓侠忙碌的背影,听着客人吵杂的声音。 那是他这辈子最无忧无虑的时光。 “不知道老爷子身体还硬朗吗?” “不知道爷爷会不会为我现在担心呢……” “唉,爷爷啊,这面,没您老做的香……” ………………………… 第29章 发难 正在莫潇想得出神之时,常云骁咽下一口面,忽然问了一句 “老韩呢!今天一整天都没见他人了,这两天老是一个人晃荡,晚上也没见他人?” 雨小岚听到这话脸上也带着疑惑的说道 “是呀,韩天逸这两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也不咋跟我们说话了,感觉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秦大哥?你知道吗?” 秦化风听到询问同样的摇摇头,眼神中好像在回忆着什么?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 “嗯……呃,韩小子之前……跟我说好像是有什么事要办,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莫潇听着众人的讨论面带苦涩的吃下了面条,心里也是百感交集 “唉!可惜了,老韩!但你却是玄意门作恶的刀啊!” “莫潇!你知道吗?他这两天干什么呢?” 玄洛水也放下筷子,对着莫潇问道。而莫潇能说什么?只能掩饰而已。 “不知道哎,可能家乡有什么消息传来吧,他回家了?反正这两天我是怎么也没见到老韩了。” 莫潇眼中透着莫名的神色,不过谁也没有发现,听了他的回答,也只觉颇有道理的点了点头,随后一边吃着面,一边聊着其他的话题。 江月楼外,夜色如墨,月光稀薄,只能勉强勾勒出楼宇的轮廓。 微风拂过,带起一阵阵轻微的沙沙声,仿佛是夜色中低语的幽灵。就在这幽静而神秘的氛围中,几个黑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朝着厨房发着烛光的窗户缓缓靠近。 他们身着黑云劲装,脸上戴着特制的面巾,只露出一双双闪烁着警惕光芒的眼睛。每一步都轻盈而谨慎,仿佛怕惊扰了这片沉睡中的土地。 其中,一个身材瘦削、动作敏捷的身影,低声冲着领头之人汇报道: “老大,其他楼都搜过了,无有异常,唯独这江月楼,厨房里还亮着微弱的灯光,里面似乎还有人影。” 那领头之人身形匀称,肌肉线条流畅而不失力量感,脸上的嘴唇薄而紧闭,透出一股坚毅与决绝。他的鼻子略显粗大,但在这夜色中却显得格外醒目,仿佛能嗅到空气中任何一丝不寻常的气息。眼神中更是带着犀利的寒光,仿佛能洞察一切黑暗中的秘密。 他微微侧头,目光如炬地望向那烛火透亮的窗户,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 随后,他轻轻一挥手,示意众人继续靠近,同时压低声音,用只有身边几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 “小心行事,不要打草惊蛇。我们要的是活口,明白吗?”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更加小心地调整着自己的步伐和呼吸,一步步逼近那扇半掩的厨房门扉。 莫潇几人正在热火朝天的聊着什么,手上筷子却不断的往自己的嘴里送着面,一份欢快而祥和。 突然!厨房的门好像被风带了一阵,只是轻轻的,开了一下。却紧接着数道“刷刷”的身法破空之声,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五个黑衣人影包围。 玄洛水等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本还算空旷的厨房周围已经站满了人。穿着应是玄飞楼弟子。 常秀才口中正准备咽下一口面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动惊了一下,直接“噗”的一声,嘴里的面碎喷在了地上。 莫潇心中念道 “果不其然!这些玄飞楼的不会这么轻易撒手!” 这时厨房的门打开了,那领头之人慢慢的走进来冲着玄洛水等人说道 “几位深夜不眠,在此何干啊?” 莫潇靠着柱子端着面碗对那人说道 “哟,玄飞楼的兄弟们啊,我们深夜倍感腹中饥饿,在此宵夜,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那声音自然无比,听不出半点破绽,而玄洛水也放下了面碗,原本欣喜清丽的脸上已经有了怒气,毕竟谁在轻松愉快的情况下被打断都会有些愤怒的 “刺寒!你们玄飞楼吃饱了撑着是吗?” “我们在江月楼自己弄点东西吃,你们也要管?” 那名叫刺寒的领头之人听到这话眼睛也打量着众人,随后又四下看看, 果然厨房里明显还有刚刚生火的痕迹,案板还有用剩下的食材。砧板上也沾着肉渣,况且整个厨房里弥漫着诱人的面香。 不过刺寒此时可没有空想这些,脸上的表情逐渐难看起来,不过口中还是僵硬的说道 “你们一直在这?” 常秀才听到这话将一根面条咬断,口中看着他们阴阳怪气的说道 “如何?不然这面是你做的?门主让你们巡逻是为了保护宗门安全,现在成天有事没事就找我们江月楼麻烦!” “怎么不信任我们?下一次天火教来袭全都你们玄飞楼的人上好了!” 秦化风“砰”的一声将面碗砸在桌子上。他本来就对这帮险些要了他性命的杀手,无甚好感。 他侧过头一双虎眸,瞪得溜圆,口中只是重重的“哼!”了一声,随后就这么死死的看着刺寒。 看到秦化风的做法,玄洛水雨小岚和莫潇等人也目光不善的看向包围着的玄飞楼弟子。 这几个黑衣弟子明明是包围之人,此时却被看到心中一片惊慌。 那刺寒也心知理亏,毕竟人家的地盘,也是搭伴来吃宵夜合情合理,确实也没有什么触犯门规的地方。 不过今天夜间的异动他还是不能放下,依旧强撑着气势冲着玄洛水说道 “玄楼主,确实抱歉,皆因为我们在巡逻之时有异动之声,我们怀疑有不轨之人潜进宗门,故而来此搜查。” “不过潜入之人还没有找到,不知可否让我们进入江月楼内部好好检查一番?” “嘭!” 玄洛水猛一拍桌子,双眼怒气冲天,手中原本婉转轻柔的声音,现在已经冰冷无比 “刺寒!你放肆!就凭你们空口白牙就想往我江月楼搜查?” “我爹派你们保卫宗门,你们就对自己人下手?” “莫潇!” 莫潇瞬间心领神会,他先将面碗放下。然后转身回道 “楼主,莫潇在!” “给我把他们打出去!” 莫潇心中已然乐开了花,但是上却故作为难的说道 “楼主,这……不好吧?” 玄洛水小嘴一瘪,眼神带着娇嗔的神色 “那你帮不帮我嘛~” “出了事儿,我去跟爹说!” 莫潇无奈的点点头口中答道 “行吧!” 说罢宽云铁剑,“仓啷”出鞘上面瞬间覆盖上霜雪一般的真气。转身对着刺寒说道 “几位…请吧!不会是真的想对我们动手吧?” 听到莫潇口中的话语,就在这时,一旁的秦化风也猛地站起身来,他身形魁梧,肌肉虬结,仿佛一座移动的小山。 他撸起袖子,露出粗壮结实、青筋暴起的手臂,仿佛随时都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他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容,声音如雷鸣般炸响: “嘿!我来帮你莫老弟!这事儿我在行!”说着,他还故意拧动手腕,发出“咔啦咔啦”的骨骼摩擦声,一瞬间屋子里剑拔弩张。 刺寒看到这情形,虽然面无表情,不过那眼神宛如吃了死孩子一般,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玄洛水,随后躬身一礼 “打扰了,玄楼主!撤!” 玄飞楼的弟子瞬间运起身法,离开了厨房。 玄洛水依旧是忿忿不平,口中说道 “玄飞楼的人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一旁的雨小岚安抚着说 “好啦,玄姐姐不跟他们置气,再不吃,面都凉了!” 一人反应过来也,抛去刚刚的不快,继续吃面聊天。 刺寒带着身后的一行人,在黑夜里朝着宗门外墙走去,一个玄飞楼弟子走在他身旁问道 “老大?咱们这就算了?” 刺寒眼中满是恶毒之色,回身看着江月楼的方向,口中说道 “那能如何?不说刚刚真打起来,我们在人家的地方能讨得了好?” “况且还有个大小姐盯着,她要是宰了我们,我们就算白死了!你敢动她?也得死!” 那弟子低下头不再出声,默默的回到了刺寒身后。众人继续往前走着,不过刺寒的直觉告诉他,今晚的事,估计就和江月楼有关! “是谁呢………” 玄洛水等人吃完了面纷纷夸赞莫潇的手艺,又收拾了一阵便回到了住所楼中。 几人邀请莫潇明日,一同去领任务,莫潇欣然接受。随后便各自回了自己房间。 “今天晚上这一遭算是过了!”莫潇心中想到,又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此时应该已经快过了五更天了,他换洗了一下衣物,便躺在床上休息,可能是一夜之内发生了太多事情莫潇几乎什么都没想,便沉沉的睡去。 ………… 次日中午,莫潇睡醒,来在了江月楼膳房。玄洛水等人已经在吃饭了,只是每人碗里的饭菜都不多的样子。 莫潇拿了两张大饼,也在玄洛水他们所在的桌子坐下。口中看着众人没什么胃口的样子,便开口问道 “怎么了,大家伙今天怎么没胃口吗?” 玄洛水和雨小岚都幽怨的看了莫潇一眼没有说话,一旁的常秀才这时抱怨的说 “食不知味呀,莫潇,你昨儿晚上那碗面把我们嘴养刁了,现在在吃江月楼伙房的东西,真吃不下了!” 莫潇看着所有人都冲着自己点头口中亦是无奈的说道 “那没招,偶尔来一次还行,要天天让我做,我可受不了!” 众人听罢齐齐的“唉”了一声。秦化风倒是胃口稍微好起来了口中说道 “没事,莫老弟也不是庖厨,咱们在这是为了抵抗天火,快多吃点吧等会一起去接个任务!” 听到这话,众人总算勉强的打起了精神,吃的稍微的多了一些。 吃完了饭在玄洛水的带领下,一行人朝着白玉楼的方向走去。现在已经过了晌午,一路上各色衣物的弟子在白玉楼进进出出。 显然正是接任务的高峰期,莫潇跟着玄洛水进到了白玉楼内,他也第一次看见了除了江月楼之外的其余三楼的真实面貌。 只见白玉楼内部名副其实,可谓是雕梁画栋,四壁之上,雕刻着繁复精美的图案,龙凤呈祥、麒麟献瑞,每一笔每一划都透露着匠人精湛的技艺与对美的极致追求。 地面铺设着洁白无瑕的汉白玉地砖,光可鉴人,走在上面仿佛步入云端,每一步都轻盈而飘逸。 中央摆放着一张由珍稀木材雕琢而成的圆桌,桌面光滑如镜,边缘镶嵌着金边彰显着非凡尊贵。周围环绕着几把雕花座椅。窗棂之上,挂着轻纱帷幔,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带来一丝丝凉爽与惬意。 这等楼宇真是瑰丽无比,不过莫潇心中却是无比愤怒 “着便是用百姓累累白骨和侠客血肉堆成的如此奢华!” 玄洛水看着莫潇的样子以为他被楼中场景惊呆,口中还略带着骄傲对着他说道 “怎么样?白玉楼总管玄洛水的大体事务,很有气势吧!” 莫潇不动声色的应和道 “名不虚传,白玉楼真是内有乾坤不同凡响!” 一行人来到第二层,这边的弟子明显人多起来了,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书架,上面堆满了竹简,书架的前方放着一张古色古香的桌子,桌子上的纸张也是层层叠叠的整齐摆放。 桌案之后,端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妪,发丝虽已如雪,却被精心盘成古朴的发髻,一丝不苟,尽显岁月沉淀下的雅致。 估摸着年逾花甲,六十有余,岁月悠悠,然其风骨犹存。一身白底蓝云衣袍,看着有些佝偻,不过精神头看着不错,老妪面容慈祥,眼含笑意,那笑容仿佛能穿过一切阴霾温暖人心。 她手中紧握苦竹毛笔,笔尖饱蘸墨香,于泛黄的宣纸之上,缓缓勾勒,细细书写。 玄洛水和雨小岚蹦蹦跳跳的走到桌子前甜声喊到 “李奶奶~~” “李芸奶奶~~” 那老妪抬起头来,眼中的见到来人是玄洛水二人更是慈爱无比的回答道 “哟!玄丫头!这么久不来看奶奶?快快让奶奶好好看看,丫头又漂亮啦!” “还有小雨也让奶奶好好看看!” 二人听罢绕过桌子,玄洛水来到了老妪的身侧摇着她的手口中撒娇的说道 “李奶奶,这不是这些日子大比人家忙嘛。” “今天我们来看您,顺便一起来接个任务~” 说着还朝着莫潇招了招手对他说道 “这位是李芸奶奶,主管任务的调配和接收,玄飞路的人有情报都会放到李奶奶这,我们就可以在这接啦!” 雨小岚走到后面捏着老人家的肩膀口中说道 “是哦,莫大哥,李奶奶可好了,老是照顾我们江月楼。很多任务其他楼的抢不着呢~” 莫潇听罢走上前来抱拳躬身一礼面带尊敬之意,口中说道 “老人家,在下莫潇,刚入江月楼不久,这次跟着楼主来接个任务,还望老人家多多照顾。” 李芸看到英姿勃发的莫潇也是慈祥无比的笑道 “好说好说,小伙子真精神,真是少年英才呀!” 莫潇赶忙口称“不敢”紧接着又用他那温和而充满敬意的声音说道 “您老人家才是,精神头十足,肯定会长命百岁的!” “哎呀,莫潇少侠真会说话……” 玄洛水眯弯了眼,看着二人友好的交谈,心中很是开心。李芸是玄霖几年前请来的,一直在白玉楼做事,平日里也特别喜欢玄洛水,对她颇为照顾关心,让从小没了爷爷奶奶的玄洛水很是温暖。 “好啦,奶奶,有没有什么任务给我们,莫潇他可厉害了,还有秦大哥他们跟着,我觉得这次我们可以挑几个天火教的硬茬杀杀!” 李芸听罢点了点头,不紧不慢的在桌子上寻找着什么,不一会就抽出一了一张宣纸,上面密密麻麻的记载着小字。 她递给玄洛水口中还关心的说道 “玄丫头,这个任务可不简单啊,天火教有一批器械要从大同外面运回来,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估计有高手护着。” “老婆子还是想着要不你们多带两人再去?” 玄洛水的声音充满了自信,她拿着情报来在了莫潇几人身前说道 “没事的~李奶奶,我们可以的,您老人家放心吧!我们去了哦,您老注意身体,等我回来再看您!” “去吧去吧,注意安全哦丫头!” 几人走出白玉楼,玄洛水对着莫潇说道 “白玉楼掌管任务分配,李奶奶就会把好做的任务给我们江月楼,任务完成后也是来李奶奶这交付,然后宗门就会根据任务重要性,赏赐银两丹药功法。 就是最近这两年天火教的妖人越发的猖狂厉害了,我们江月楼还有谷雨楼,很多出去执行任务的弟子都会受到截杀!” 莫潇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正要对玄洛水说道 “原来如此,看来我们这次……” “莫潇小心!!” 玄洛水突然一声娇喝,莫潇只觉得右侧传来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直冲自己面门,来不及过多言语。 莫潇瞬间宽云铁剑骤然出鞘,一身真气瞬间爆发,整个人身上散发着皎洁之色。 那破空之声来得又快又急,莫潇只能剑随心动,中直接抡出了一道银丝。只听得 “当!” 两剑相撞,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房上的瓦片都在这一刻为之颤抖。 剑尖碰撞之处,火花四溅,真气激荡,形成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向四周扩散开来。 周围的正在行走玄意门弟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震得耳膜发酸,纷纷后退几步, 长剑在空中飞转几圈后,最终稳稳地插入了地面,剑身微微颤抖,发出阵阵嗡鸣,显然也承受了不小的冲击。 而莫潇则站在原地,宽云铁剑斜指地面,身形稳如泰山,眼中闪烁着更加坚定的光芒。 玄洛水一行人终于反应过来,都冲着长剑飞来的方向怒喝道 “是谁?行此卑鄙之事!” 秦化风和常秀才在来到了莫潇身后,可是莫潇可以感觉到,刚刚那飞剑虽然看似凶险无比,不过却没有带着什么杀气。 只见已经眼中带着惊异的玄意门众人散开,凌云从人群中走出来。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莫潇。 “凌云!你干什么?你为何偷袭莫潇!” 玄洛水前一步对着凌云厉声问道,而凌云却没有回答玄洛水的话,眼中仿佛只剩下莫潇一人。 他那张冷峻的脸庞在阳光下更显棱角分明,一身气势宛如寒风凛冽,眼神却中燃烧着战意,那双眸子仿佛能洞察人心,又似能点燃烽火,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一股压迫感。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冷冽的笑意,话语从牙缝中挤出,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寒冰的雕琢,冰冷而锋利: “莫潇,跟我比剑,输了,这任务,我去!” ……………………… 第30章 发难(2) 众人的目光如同炽热的火焰,聚焦在凌云身上,他宛如一尊即将出鞘的利剑,周身环绕的冰冷剑意仿佛能冻结时间,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紧张与期待。那剑意之强,不仅割裂了地面,更在每个路过的弟子心头刻下了深深的震撼。 莫潇嘴角咧出了笑容,风轻云淡的说道 “可以呀,去比武台上吧!莫要伤及无辜就行了。” 说完,自顾自的往先前的比武台方向走去。他迈步前行,步伐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从容与优雅,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更添几分超凡脱俗的气质。身后经过凌云的玄洛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后,一言不发的快步跟了上去。 凌云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抽起地上的长剑,中凌厉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莫潇远去的背影。 随着两人的离去,玄意门的弟子们纷纷跟了上去,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好奇与期待。他们或窃窃私语,或交头接耳,讨论着即将到来的比武。整个玄意门广场仿佛都被这股热情所点燃,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与紧张。 比武台上莫潇和凌云两人一左一右的对立而站,周围站满了围观的玄意门弟子,玄洛水,秦化风,雨小岚则站在莫潇这边,眼中满是鼓励和笃定的神色。 虽然莫潇出手次数不多,但是每一次都给他们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以及使凌云的气势咄咄逼人,众人对莫潇还是有绝对的信心。 周围的人群热烈着讨论着,他们知道这场战斗肯定会异常精彩 “嘿,你们说谁会赢?” “应该是莫潇少侠吧,虽然这次大比他没有继续下去,不过应楼主都不是他的对手,我估计凌云也够呛!” “那可不一定,你忘了凌云的迎送剑吗,宗门那么多年里他是第一个练成这套剑法的人!” ………… 比武台上,两人对峙而立,气氛凝重到了极点。凌云周身环绕的真气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激活,化作万千寒光闪烁的利刃,这些利刃虽是无色无影,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仿佛能割裂空间,让人不敢直视。它们在空中交织、旋转,形成一片死亡之网,只要有人胆敢靠近,便会被瞬间粉碎成虚无。 而莫潇则展现出了截然不同的气质。他身上的真气犹如月光倾洒,皎洁无瑕,带着一种孤高的清冷之气。这股气息不仅让人感受到他的强大与神秘,更在无形中压迫着周围的一切。他的眼神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察人心,让人不敢有丝毫的欺瞒与懈怠。 两人的真气在空中碰撞、交织,宛如数千柄长剑在空中分割交错,发出阵阵“嘶啦啦”让所有观众都屏住了呼吸,剑客对立的气势碰撞就已经让他们感到心里发寒。 就在这时,凌云开口了 “莫潇!自我学成剑法以来,剑锋既出,必入骨肉,你若是挡不下,记得出口认输,莫要枉死在我剑锋之下!” 凌云所研习的迎送剑法,是玄意门中最难修炼成功的剑法,此剑法之精髓,非但要求武者拥有超凡脱俗的剑道天赋,更需具备对剑意深刻的理解与感悟。 迎送剑法,顾名思义,仅含“迎”与“送”两式,然其奥妙无穷,变化万千延伸出的每一式诡谲偏锋。 “迎”,非单纯之防守,而是寓攻于守,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在实战中,凌云能凭借此式,洞察敌手攻势之微妙,于千钧一发之际,以剑锋之微妙偏移,化解对方凌厉的攻势,同时寻找反击之机。此式之精妙,在于其能引导对手之力量,化其攻势于无形,展现出一种近乎于道的和谐与平衡。 “送”,则为纯粹之攻击,摒弃一切繁复招式与外在形式,直指敌人要害。一旦出剑,便是雷霆万钧,势不可挡。凌云运用此式时,全身之力与精神皆凝聚于剑尖之上,形成一股无坚不摧的剑气,以最快的速度、最精准的角度,送入敌人身体之内。 此剑法之高效,在于其追求的是一剑毙敌的极致效果,不容有丝毫的犹豫与拖沓。 莫潇听到这话,依旧神情洒然的点点头,说道 “在下知道了,况且我还有很多事要去做,可不想这么早就死了呀!” 听到莫潇的话,凌云缓缓的将剑举起,那是一把细长的宝剑,模样十分朴素,没有任何装饰。只是在阳光下闪烁着异常的锋锐。 莫潇也是表情严肃下来,他右手将宽云铁剑持在背后,左手比作剑指立于胸前,脚下红光闪烁徐啸天阳步蓄势待发。 就在这一刻,凌云突然动了。他身形如电,长剑挥出,化作一道璀璨的寒光,直逼莫潇而来。 “好快!” 莫潇心中想到,凌云的境界也在云涌境中期,可这一剑并没有想象中的,真气鼓动,来势汹汹。 在刺出的瞬间,反而一身气势归于体内,平静无比。在他的眼中,宛如刺来的并不是一个剑客,而是单单的一把剑而已! 而莫潇也不甘示弱,他身形轻盈,如同一片落叶般飘忽不定,轻易地避开了凌云这又急又快的一剑,二人错身而过。 紧接着莫潇飞快转身,背后的宽云铁剑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意志,嗡鸣作响,剑尖轻点,瞬间爆发出璀璨的光芒,随后剑光四射,如同繁星坠落,化作千道凌厉的剑影, 一片片苍白的竹叶于空中飞舞,莫潇心中轻喝 “竹烟波月!” 这一刻,莫潇的前方仿佛都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笼罩,时间仿佛放慢了脚步。只见那些原本在空中飞舞的苍白竹叶,在莫潇的挥剑下,竟然拖着长长的竹枝,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在空中旋转、交织,最终化为了一张巨大无比的剑网笼罩向凌云。 凌云脸上无喜无悲,眼中只有纯粹的平静,随着那一张剑网,即将包裹自己周身之时。忽的眼睛中瞳孔一凝,右手的长剑动了 “迎??送!” 他口中轻喝一声,声音虽轻,却如同龙吟虎啸,带着不容小觑的威严。 在这一瞬间,他手中的长剑仿佛流星过夜,猛然间化作一道耀眼的白线,快若闪电,精准无误地点在了那张即将将他吞噬的剑网正中央。 “噌锋”一声,清脆而尖锐,那是金属与金属激烈碰撞的声音,紧接着,“吭嘶”之声响起,如同巨兽在痛苦中挣扎,又似狂风骤雨前的低沉咆哮。在这一连串的声响中,那张由竹叶与剑影编织而成的巨大剑网,竟然在凌云这轻轻一点之下,瞬间爆散开来。 剑网破碎的瞬间,无数锋锐的剑气如同皓月下的寒光,四散飞溅。这些剑气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狠狠地弹击在比武台的坚硬地面上,发出阵阵震耳欲聋的轰鸣。 地面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竟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剑痕,每一道都深邃而狭长,足有四五米之长,宛如被苍龙利爪撕过一般,却又透露出一种令人心悸的破坏力。 还未来得及等众人惊叹之时,一声清脆的“叮!!”传入所有人都耳朵。 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刚刚凌云无与伦比的眼力以及冷静沉着的方法,一剑刺在了剑网的薄弱处,破掉了这避无可避的一招, 如今比武台上凌云和莫潇的剑尖居然分毫不差的顶在一起,看的众人心里发酸。 凌云的长剑上平平无奇,甚至没有任何真气覆盖的痕迹,但就是这样,依旧寸步不让的抵住了,银光盖满剑身的剑尖。 二人眼神隔空而望,好像也有两柄利剑正在空中无形的对碰交锋。 僵持了片刻,终究是宽云铁建的重量和硬度将凌云细长的长剑压弯。 莫潇脚下石砖碎裂,身子猛的向前,长剑也化做苍白的劲竹,皓月真气猛地爆发,直直的穿向凌云的身体。 “破竹之势!” 凌云知道自己对剑力拼不过,顺势长剑往下一拨,长剑在地上被压出了一个柔软的弧形,随后腰身骤然发力,整个人在空中一个后空翻与莫潇瞬间拉开了六七丈,原来的位置被一根苍竹转眼洞穿,留下一个幽深的窟窿。 莫潇收回宽云铁剑,竹叶绕着他的身体飞舞,好像一个逍遥无比的仙神。 另一侧凌云稳稳的站在地面,将长剑剑身贴放在自己的左手,脸上沉着的宛如一个雕像。 两人气势再一次凝聚到了巅峰,就在两人即将又一次发动攻击之时,一个声音突然自场外传来 “住手!” 这突如其来的阻拦之声莫潇和凌云包括台下的所有人都当时怔住了。 随着声音而来的便是一身白衣的伶舟弃,身后跟着几个人影分别是高同辰,赵临疆,玄飞楼的刺寒。 几人身着各色的衣袍却步法同步,不疾不徐的跟在伶舟弃的身后跳上了比武台。 莫潇和凌云平复下身上的气势,眼中带着疑惑之色。这时玄洛水等人也上的台来,对着伶舟弃问道 “师兄,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叫断了比武?” 伶舟弃面带的温和的笑意,整个人看起来斯文有礼,风度翩翩的说道 “师妹,我们白玉楼有一些事情需要问莫潇少侠,交代清楚后便不会打扰了。” 玄洛水点点头也不好再说些什么,毕竟白玉楼是玄意门的大管家,很大程度上代表着高层的意思。 此时莫潇也知晓了众人来意,随后走上前来抱拳一礼,口中说道 “伶舟师兄,不知道有何事情需要询问?莫潇一定如实相告。” 伶舟弃笑着点了点头,声音还是那么谦和让人听不出恶意 “是这样的,莫潇来到我们玄意门,匡扶正道抵御天火。我们字是非常欢迎,若是犯下什么违反正道侠义之事,我们玄意门自然要讨一个交代。” 声音虽然柔和谦逊,不过莫潇可以感觉到其中的咄咄逼人。清俊的脸也不禁冷了下来口中严肃的说道 “伶舟师兄,当着大家伙的面,不妨明言。” 玄洛水这是也开口帮腔对着来的一行人说道 “对呀,莫潇哪有做什么违反正道的事情?师兄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伶舟弃依旧风轻云淡,脸上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变化,只是眯着眼对莫潇说的 “刺泉死了!” “什么?” “刺泉?玄飞楼的那个?” 四个字,宛如晴空炸雷一般,在场的所有人全都目瞪口呆,就连莫潇身后的秦化风等人也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玄洛水眼中也是闪着丝丝的震惊之色,就连小嘴也下意识的微微张开。 莫潇眼中泛着凝重之色口中说道 “我知道这与在下有何关系,伶舟师兄莫不是怀疑,是我所为?” 伶舟弃摊着手好像有一些无奈的说道 “刺泉身为我玄意门玄飞楼弟子,多年来也算是出生入死,劳苦功高。只是在昨夜居然被人一剑毙命,死在了宗门外二百米处。” “在下冥思苦想了半天,若是天火教之人行凶,也不至于在我们门前犯下此等凶案却不被我宗门弟子发觉。” “而门派之中,只有莫潇少侠与刺泉有过嫌隙,基于这个情报,我想莫潇少侠应该会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紧接着伶舟弃的声音开始逐渐冰冷下来口中冲着莫潇问道 “刺泉死在昨天深夜,我想要知道,莫潇少侠昨夜在哪里,又干了什么呢!” 莫潇口中扯着一丝笑意对于这种盘问他早已经定好了答案 “昨夜?昨天晚上什么时辰我记不清了,反正就是和玄楼主,还有几个江月楼的好友一起在厨房做了点宵夜吃。” 伶舟弃还未说话,玄洛水以及秦化风等人都出声为莫潇作证。而莫潇又说道 “伶舟师兄若是不信,可以问问身后哪位刺寒兄弟,他昨日也在现场哦!” 伶舟弃笑着摇了摇头口中说道 “你说的这个情况,我们自然已经了解清楚,在下想要询问的是在做面之前,夜晚的那段时间莫潇少侠,你在做什么呢?” 莫潇抱着手脸上尽是无所谓神情随口说道 “在屋子里练了会儿心法,然后就睡着了!” “哦?可有人能为你证明?” 莫潇撇着嘴,眼中死死的盯着伶舟弃缓缓说道 “并没有,不过我说伶舟师兄,应该是由怀疑之人证明,我昨晚不在房中,而不是由我来自证,不是吗?” “毕竟若是没有什么证据,仅凭推断便能定人罪名,我估计这也与理不合,不能服众吧?” 伶舟弃看着周围的玄意门弟子,都眼巴巴的盯着自己心中暗骂莫潇狡猾,确实谁在安静练功之时会喜欢有外人在身旁? 他见此事看来无法追究,只能话风一转说道 “嗯…说的没错!确实不能盖棺定论,我们白玉楼后续还会进行调查。那么还有一件事在下想要请教于莫潇少侠!” “哦?请讲。” 伶舟弃脸上又回到了刚刚温和有礼的样子不疾不徐的说道 “那日三长老带队历练,不幸牺牲于天火教邪魔之手,之后我们白玉楼也探查了三长老的遗体,确实身上的伤口和死去的玄飞楼弟子身上伤口是由同一把刀所造成的。” “而谷雨楼和江月楼的弟子后续也证实了这一点,确实有一个名为厉云的天火教新人用刀狠辣,境界颇高,将众人砍杀。” “在下好奇的是,那日行动如此惨烈,天火教和我玄意门皆有长老同归于尽,而且还有如此厉害的高手帮衬之下,莫潇少侠居然连一个外伤也没有,甚至于一条刀痕都没在衣服上找到,确实令人难以置信。” 伶舟弃口中的话愈发咄咄逼人 “难道说莫潇少侠,你已至混圆境之上了?还是你与天火教之间另有隐情?才得以安然无恙的全身而退?” 莫潇脸上流露出更是理所当然的表情口中轻松的说道 “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复杂,那日情形确实危急,不过厉云的刀法虽是凶烈,但走的还是沉勇路线。我的步法特殊,只要小心一些,他自然碰不着我。不过当时确实被拳脚伤到了,只是衣袍上没有伤痕而已。” 伶舟弃好像听到了满意的回答甚至鼓起了掌,口中透着喜悦的声音缓缓传出 “原来如此!哈哈哈,之前大比莫潇少侠出手只有一场甚是可惜,今日刚好当着众位师弟的面,就请莫潇少侠在我身后这几位师弟的手上撑下一柱香。” “毕竟是以一敌多,莫潇少侠既然有高深步法,只一柱香之内不被击败,就证明你所言不虚,若是一柱香内莫萧少侠无法坚持。” “那就说明当日另有隐情,我也只好请莫萧少侠去我们白玉楼做客一番了!” 莫潇瞬间意识到,这帮人势必要解决掉自己这个不稳定因素,无论自己如何辩解都是无用,现在看来只能够见招拆招,不能让几人找到把柄! 他身子挺拔坚韧衣袍飞舞,瞬间长剑出鞘,目光宛如一潭幽湖,口中坚毅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来吧!” ……………………… 第31章 香息生死斗,皓月巧避空! 莫潇虽是刚刚与凌云对拼了一招,不过终究是消耗不大,而且照伶舟弃的意思来看,今天并不打算放过自己! “真是好算计!” 莫潇心中冷喝一声。然后自顾自的往台的一边走去。玄洛水还正要说些什么就马上被伶舟弃打断 “师妹!这是为公办事,就是你去找师尊,我相信他也会支持我的。” 玄落水听罢也只能对伶舟弃冷哼了一声口中回了一句“臭师兄!”就带着秦化风等人悻悻的离去,她经过莫潇时还不忘嘱托了一句 “别太拼命,实在不行就我去找爹说!” 雨小岚等人也在你一言我一语的支持着对着他说道 莫潇微微一笑,口中自信的声音缓缓说出 “朋友们,勿用担心,我不会为江月楼丢人的!” 说罢,众人也只能选择相信莫潇等到众人下台,凌云也因为战斗被打断眼中露出一抹不悦之色,不过却并未开口,只是依旧冷着脸走下台去。 莫潇的面前,只留下了高同辰赵临疆,还有玄飞楼刺寒,台下的观众全都议论纷纷,但都是不看好莫潇的声音, “江月楼,这次可现了!” “是啊,这莫潇这次狂妄了,他直怎么强也不过云涌境,况且场上的都是好手,寻常同境之人中的狡狡者。一对三,唉……太不自量力了。” “是啊我觉得伶舟师兄说的其实有些道理这莫潇啊估什是……” “嘘!慎言,江月楼的人还在呢!” 那名大放厥词的弟子听到这话,立马收声环视一圈,果然秦化风等人都射来不善的目光.让他打了个冷颤。 台上高同辰顶着那颗闪烁的光头对着莫潇说道 “小子!我与你无怨无仇,若你现在认输,我可以不揍你!” 那声音到让人感到敦实可靠只是中语气非常不善。反而身后赵临疆却是一板一眼的说道 “莫潇少侠,得罪了,师门之命不得不从!”位于在侧的刺寒一言不发,眼中盯着莫潇泛着阵阵恶毒。显然因为昨夜之事记恨上了他。 莫潇将宽云铁剑抽出,自然的垂向地面,仿佛下一刻被围攻的不是他似的,言语中更是透着几分讥讽之色,对着三人说道 “以侠义之名来行不义之事,之后还要扣上邪魔的大帽子,好啊,我确实见到了!只不过你们口中的少侠,现在更像一个娼妓呵!” 这句话说完对面的三人全都气的面色铁青,刺寒的脸上更是浮现着瘆人的杀气。 这时伶舟弃,手上拿着一根细香插在了比武台的一角,用火折子点燃之后对着台上柔声说道 “诸位~请吧!” 日光如织,照耀在这片被战斗气息笼罩的空地。刺寒的身影在光线的交错下显得虚幻而难以捉摸,他如同日光下的暗影,瞬息间便融入了周遭的明亮之中,只留下一串细微的足音和空气中残留的凉意。 七道幽光在阳光下失去了原本的阴森,但它们依旧迅猛而致命,如同日光下的闪电,从各个方向划破空气,直逼莫潇而来。 莫潇的宽云铁剑在阳光下闪耀着银白的光芒,剑尖轻颤,似乎在与这耀眼的日光共舞。他并未急于硬碰硬,而是以一种优雅而从容的姿态,让剑影与那些幽光在空中交织、缠绕,最终一一化解于无形之中,只留下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回荡在空旷的场地上。 在这激烈的交锋中,莫潇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那两个谷雨楼弟子。 他们手持长棍,在阳光下显得更加威猛。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的精气神带着如同皓月银霜汇聚剑尖之上,准备迎接与这两个谷雨楼弟子的正面交锋。 高同辰目中精光闪烁,手中长棍更是抖动不止,莫潇心知长剑对上长棍本就吃亏不少,加上对面二人修为又与自己相差不远,这更是需要警惕。 只见高同辰长啸一声,震的沙石滚动一身真气瞬间如清波一般,流于棍上。 棍影层层叠叠,密不透风,每一击都伴随着强烈的破风声,仿佛连空气都被撕裂开来。更奇的是,这些棍影在空中交织碰撞,竟然发出了一阵阵清透如雨打芭蕉的声响,清脆悦耳,却又充满了杀机。 面对这来势汹汹的一击,莫潇却显得异常冷静。他身形微动,如同月光笼罩的仙鹤,轻盈而飘逸。 只见他手中宽云铁剑瞬间出鞘,剑光如练,宛如月光倾洒,照亮了整个战场。剑锋所指,正是那漫天棍影中的一处微妙破绽。 莫潇这一击,不仅速度惊人,更蕴含了极高的智慧和悟性。他巧妙地模仿了刚刚凌云破自己剑网的方式,以点破面,以柔克刚,将自身的剑意与真气融为一体,化作一抹无坚不摧的剑光,准确无误地点在了那漫天棍影之中最为薄弱的一环之上。 剑光与棍影相交的瞬间,爆发出了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当当当当当……” 仿佛金石交击,震人耳膜。而随后,那密不透风的棍影竟然在莫潇这一剑之下,如同被春风吹散的乌云,瞬间土崩瓦解,露出了高同辰那略显惊愕的脸庞。 棍影和长剑交错,虽是和高同辰数息之内交手百招,勇猛的攻势也被莫潇尽数挡下,不过铁棍向来就不是只有击打肉身才能造成伤害,棍子上的震颤波动,已经将莫潇持着宽云铁剑的右手震得发麻。 “不能力敌!” 他赶忙抽身向后,手中长剑飞快的在空中化出一条弧线,只见半空突兀的出现了数道竹影越攒越多,顷刻间比武台上宛如一片升起一片苍白的竹林,犹如置身水墨画一般。 “竹帘寒苍!” 这是竹林剑法中的第八式,专门用于克制境界相仿,而勇猛无前的敌人,高同辰手中长棍虽然意化雨点但是依旧走的勇猛无前的路子。此招用竹林剑意化为幻境刚好可以牵制高同辰的骤雨棍法。 果不其然在莫潇用出这招之后,高同辰眼前一花,周身遍布着凉爽的皓月真气,身前竹林茂密无比,又没有锋锐之息,让人十分舒适,可无论他眼神如何寻找就是看不到莫潇的影子。 同一时间,莫潇的耳畔骤然响起了阵阵浪涛之声,那声音由远及近,由弱转强,仿佛突然间置身于一片浩瀚无垠的大海之中。四周的空气仿佛被这股力量所牵引,变得沉重而湿润,带着一股海水的咸腥之气。 赵临疆的身影在这浪涛声中显得格外威猛,他手中的长棍仿佛化作了搅动大海的巨桨,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真气的涌动,蓝白色的光芒在棍身上交织缠绕,越来越亮,越来越凶猛! “涛绝千浪棍法!去!” 赵临疆大喝一声,声音中充满了不可一世的霸气。随着他话音落下,手中的长棍竟如同暴风的风眼飞旋而出,带着一股毁天灭地的气势,直直的向着莫潇所在的方向飞去。 那长棍在空中旋转得极快,所过之处,空气都被逼迫开来,发出尖锐的震啸声。而更为惊人的是,棍身上竟裹挟着一团硕大无比的水花般的真气,那真气晶莹剔透,蓝白相间,宛如实质,将莫潇周边数米的范围全部笼罩在内。 那数丈长的巨浪,在莫潇的眼中仿佛真的存在一般,带着排山倒海的力量,狂拍而来。每一朵浪花都蕴含着赵临疆深厚的内力与精妙的棍法,仿佛要将莫潇吞噬在这无尽的波涛之中。 云涌境居然凭借棍法招式攻出了混圆境的效果! 紧接着身后又有数道破空之声飞射向自己头颅,是刺寒动手了! 莫潇此刻,双眸澄澈,宛如两轮明月悬挂心湖,映照出世间纷扰而不为其所动。 他面容清冷,宛如古松傲立,无畏无惧,心中默念:“竹烟袅袅,波月悠悠,剑随竹解,影叶叠嶂,破敌于无形!” 真气汇聚,宛若江河奔腾,涌入宽云铁剑之中,剑身顿时化作一道璀璨白光,耀眼夺目,宛如天际初升之日,又似寒夜最亮之星。 剑尖所指,寒气逼人,连周遭的空气都似被冻结,与那汹涌而来的巨浪形成鲜明对比,两股力量在空中激烈交锋,犹如龙争虎斗,各不相让。 忽而,台上仿佛天地变色,仿佛有神迹降临,两根参天古竹凭空显现,它们交织成“十”字,横跨虚空,将巨浪一分为二,为莫潇开辟出一条坦途。莫潇身形灵动,如同林间穿梭的清风,瞬间转身,目光如炬,直射向那尚未来得及反应的刺寒。 竹影婆娑间,莫潇一剑挥出,剑尖之上,一钩残月悄然凝聚,清华流转,仿佛自万丈天穹而来。 那残月划破长空,直奔刺寒而去,速度快若闪电,令人目不暇接。刺寒只觉眼前一暗,尚未及反应,剑尖已穿透其腹,剧痛袭来,眼前一黑,意识逐渐消散。 而一旁赵临疆被突然起来剑光迫退数米,长棍在空中飞舞几圈,被他死死的攥在手里。 四周一片寂静,唯有莫潇缓缓落与地面,手持长剑,背影孤傲而坚定。那两根古竹亦在此时缓缓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只留下空气中弥漫的淡淡竹香与剑意。 高同辰也从竹林幻景中冲出,眼神看到了一旁倒在地上重伤昏迷的刺寒和一旁正在调整身形的赵临疆,刚刚三人同时出手,竟没有在莫潇身上讨下半分便宜,甚至还因为不善正面交锋刺寒竟然被直接打败,无再战之力。 场外玄洛水等人全都欢呼雀跃,而一旁的凌云眼中剑意几乎就要飞射而出。 就连观战的伶舟弃脸上的笑容也开始僵硬。 “莫潇小子!你的真气应该不多了吧,就此认输吧,免得等会受不住手,将你重伤!” 高同辰看着莫潇此时身上的中衣已经被汗水浸透,原本飘逸的鬓角也滴下了一丝汗水。想来刚才的一击,虽然锋锐无比,无人可挡。却着实消耗了他太多的真气,所以才这么判断道。 “呼…呼…别废话了!能打赢我再说!” 莫潇大口的喘着气,口中断断续续的说道。 “那就不怪我了,师弟!!” 高同辰大喝一声,赵临疆心领神会,“砰!”的一声手中铁棍猛地斜插在地上,将比武台上的石砖直接震碎,铺在上面的沙石都飞溅而起。 他右手猛地推向棍尾,左手真气好似捏着一个水球覆于棍身,霎那间赵临疆便推着身前斜嵌入地面的铁棍,强行的冲向莫潇,那气势宛如脚踩着激流波涛,铁棍的前方石砖寸寸裂开,石子崩飞,每一块都像是飞溅的浪花,宛如一条水龙向着莫潇撕咬而来。 “乘浪蛟翻覆!” 同一息,高同辰手臂上肌肉虬虬鼓起,铁棍一点地面,壮硕的身体,宛如灵猴撑杆一般跃在空中。 身上真气涌动带起“呼!呼!”之声,霎那间莫潇头上宛如乌云翻滚,高同辰拿着铁棍在空中飞转,紧接着无数道棍影化作雨点扑面而下,虽是雨点但是落在地面上犹如陨石一般将地面砸的千疮百孔。 “骤雨初歇,谷雨初降!” 随着一声大吼,这场碎骨的大雨就朝着莫潇袭来。这一上一下的攻势,宛如天罗地网一般,令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莫潇看着即将就是粉身碎骨的场面,上却丝毫看不见惊慌,苍白的脸色瞬间恢复过来,呼吸也变得沉稳有力。只见他嘴角扯出一抹笑意,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到我了!” 莫潇口中轻声说道。随后脚下红光一闪猛地向赵临疆的水浪蛟龙冲去,那速度根本不像是一个真气耗尽之人! 赵临疆原本鼓动的真气原本以为胜券在握,莫潇的身影宛如一道闪电,紧跟着手上月光盈动。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便感到手中长棍一滞! 只见莫潇手中宽云铁剑居然死死的顶住了他向前的棍头,抬起头便看到一双挑衅的双眼直直的看着自己。 赵临疆瞬间怒不可遏,身上真气瞬间暴动,宛如角力一般势要将莫潇顶向身后让人骨碎魂消的大雨。 蓝白色的真气疯狂涌出,宛如潮水一般一波一波的推着莫潇的剑尖,而莫潇确实如同真气不足那样,被赵临疆的长棍逼连连后退。 直到的身后不过两米便是高同辰从天而降的棍影! 突然,这时莫潇身形拧转居然转身跨过了自己的长剑背对着赵临疆,他的脚下赤红的真气迸发,只见一个潇洒的后空翻,向着蛟龙后方飞跃而去。 赵临疆在空中甚至可以看到莫潇自上而下那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好!他还有真气!” 等到赵临疆反应过来之时,却为时已晚。自己刚刚为了逼退莫潇用尽了全身真气力道,而随着莫潇那锋利如电的宽云铁剑猛然抽回,一股难以抗拒的惯性力量瞬间席卷了赵临疆的身体。 他仿佛被一股无形的绳索紧紧束缚,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继续向前冲去,如同失控的马车,在惯性的驱使下无法停止。 而前方就是高同辰犹如满天繁星陨落的棍影! 停不下来……便是深渊!! 第32章 阴谋初显 赵临疆的眼眸中,绝望如寒冰凝结,他缓缓阖上眼帘,仿佛已将自己交付于命运的剑锋之下,静待那最终的一击。四周的空气似乎都染上了几分肃杀之气,每一缕风都携带着不容抗拒的死亡阴影。 “不好,上当了!赵师弟!!” 高同辰见状,脸色骤变,他怒吼一声,犹如怒狮咆哮,试图挽回这即将酿成的惨剧。然而,真气已如脱缰野马,那点点水滴似的棍影势不可挡地砸向赵临疆。 他拼尽全力想要收回招式,却如同螳臂当车,无法阻止这股毁灭性的力量。 霎时间,棍影如暴雨倾盆,每一击都蕴含着开山裂石之力。赵临疆的身体在这无尽的棍影中显得如此脆弱,仿佛一叶扁舟在狂风巨浪中挣扎。他的衣衫被撕裂,皮肤凹陷,鲜血四溅,与泥土混合成一幅凄厉的画面。 “啊——!” 赵临疆终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不甘,仿佛是他灵魂深处的最后呐喊。 紧接着,胸口传来“咔嚓”一声脆响,那是骨头断裂的声音,他的眼睛猛地一翻,整个人如同一摊烂泥,无力地倒在了地上,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高同辰见状,心如刀绞,他身形一闪,犹如鬼魅般出现在赵临疆身旁。他跪倒在地,双手颤抖地抚摸着赵临疆惨不忍睹的身体,泪水如泉涌般滑落。他悲愤交加地喊道: “赵师弟!”那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与愤怒,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为之动容。 说着用手轻轻的抱起赵临疆交给台下的谷雨楼弟子照看,又拖着已经昏迷的刺寒丢在了台下。 一旁的莫潇并未阻止,而是看向了台边烧了还剩下小半根的香。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不行!需要势敌以弱!不然宗门高层不会放过我!我使一招瞒天过海,看看之后他们作何计较!” 随即莫潇脸上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对着高同辰说道 “高楼主,何至于此?同门相较为何下如此重手?” 高同辰听罢眼中的怒火好像如火山喷发一般,原本还算憨厚的脸上此刻却遍布了狰狞之色。就连闪亮的光头上都暴着青筋崩的通红。口中怒吼道 “莫潇!你这个卑鄙小人!赌斗还未结束!你给我死来!!” 说着手猛的一攥一旁的铁棍,好似蓄力一般,身上云涌境的真气毫无保留的绽出,整个人身上好像围着薄薄的云雾。 此刻莫潇也缓缓的举起铁剑虚步向前,严阵以待的盯着前方的高同辰。 “哈!!” 随着一声暴喝眼前的壮汉,宛如自古代战场上走出的霸主,一声暴喝,如同龙虎交啸,震得台下四周的草木瑟瑟,尘土飞扬。 他身上的青松色衣袍,在这股磅礴内力的冲击下,瞬间化为片片碎布,随风飘散,露出其下宛如古铜浇铸、坚不可摧的肉身。阳光照耀下,肌肉上仿佛流转着淡淡的金辉,宛如战神披甲,威风凛凛。 他深吸一口长气,气沉丹田,周围原本缭绕的云雾仿佛被摄取牵引,纷纷向他汇聚,最终化作缕缕白气,被他鲸吞入腹。 这一吸之间,他的身躯仿佛又膨胀了几分,肌肉紧绷,青筋暴起,如同虬龙盘踞,展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力量美感。 “臭小子,我要你血债血偿!!” 他的话语中带着浓浓的愤恨气息,每一个字都如同刀剑出鞘,锋利无比。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眼前的莫潇焚为灰烬。 言罢,高同辰手中的长棍仿佛失去了重量,悠然滑落,轻轻点触地面,发出沉稳而悠长的回响。 然而,这看似随意之举,实则暗藏玄机,只见他以青筋暴突的手指,如铁钳般牢牢锁住棍端,那惊人的握力,竟让粗壮的铁棍微微扭曲,展现出他深厚的内功修为。 他轻轻一挥,棍影带起的劲风凌厉无比,犹如狂风骤起,吹得莫潇的衣袍猎猎作响,这一刻,高同辰周身气势暴涨,宛如凶兽降临,气息令人恐惧。 突然,他身形暴起,每一步踏出都如同山岳崩塌,沉重而有力。看似笨拙的步伐实则暗含玄机,几个呼吸间便已逼近莫潇身前,距离之近,足以让对手感受到他身上的腾腾杀气。 紧接着,高同辰那壮硕如山的臂膀猛然发力,本已紧握棍端的手指更是加劲,使得整根铁棍在他手中仿佛成了凶蛮的巨龙翻身,攻击范围瞬间扩大数倍。台上空气仿佛凝固,只听得清脆的水滴之声,那是高同辰体内真气流转,与铁棍共鸣所产生的奇异声响。 下一息,高同辰周身清气缭绕,铁棍划出一片碧波,以雷霆万钧之势砸向莫潇。 而在莫潇眼中,棍子自一条黑影瞬间化为一片一片水花,每一滴水珠上却都带着碎石穿金的力道! 眼见此景莫潇当即运行真气,手中长剑锋锐异常瞬间自下而上化作一抹无瑕的剑光,直直的劈向冲来的水花,仿佛要直面高同辰的挥舞的长棍。 只听到“啪……砰!!” 一道黑色的身影,宛如断了线的纸鸢倒飞而出。是莫潇!他重重的砸在台面之上,沙尘漫起遮住了他的身影,让人看不见他的情形。 高同辰拖着垂落在地上的铁棍,一步一步拖着走向莫潇沙尘扬起的地方,忽的,电光火石之间,一道雪白剑光瞬间刺破烟尘,锋锐过处将地上直接裂开了一道长长的剑痕, 剑光一拧只见一根苍竹瞬间出现在壮汉的面前,霎那间风起云涌,竹叶翻飞!苍竹剑光宛如闪电好像要将高同辰结实的身体直接钉穿! “林叶撕风!” 地上的棍子被拖起点点火星,高同辰口中冷笑道 “竹子?呵!!” “念去去,千里烟波!” 随着他一声长啸,身上竟然化开数丈水雾,真气带动下宛如山雾弥漫,朦胧一片。高同辰手腕猛的绷紧竟然扣着棍尾将沉重的直直的端起,随后好像腰身带动出千斤之力,铁棍直直的捅向前方的苍竹。 “轰!!” 一青一白两道真气猛地相撞,发出了震碎天穹的响声,铁棍上水雾萦绕,只见高同辰猛的一冲,苍竹剑气撑不住这撼天巨力,居然瞬间被崩碎! 散落的剑气化过高同辰虬实的身体割出了道道血痕,可他依旧不管不顾只是冲锋一般捏着长棍砸向莫潇。 “当!” 莫潇毫厘之间险险的用云铁剑抵挡,身子又被向后击飞了数丈。等待他稳住身形脚却已经踩在了比武台的边缘。 “呃啊……呼!呼!” 莫潇的脸上苍白了几分,然这一击,他已经是非常吃力的接下。台下玄洛水等人全都面带担忧的看着他,而伶舟弃却扬起了灿烂无比的笑容。 “江月楼的!当初你打应楼主的时候,那诗词念的不错,现在让你看看我的!!” 高同辰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已洞察战局的每一个细节,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那是对胜利的自信,也是对对手的轻蔑。 突然间,他脚下的地面仿佛响应了他的意志,真气涌动,尘土翻飞,形成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清透涟漪。 他身形一展,如同大鹏展翅,双手紧握长棍,借助这股力量腾空而起,直上云霄。在空中,他身姿轻盈而矫健,长棍在他手中化作一道擎天巨棍,划破长空,带起阵阵呼啸之声,拥着排山倒海之势。 他居高临下,目光如炬,锁定莫潇所在的位置,随后猛然一喝,声音中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与威严,仿佛能震碎人的心魄。紧接着,他双手一沉,长棍带着排山倒海之势,朝莫潇猛砸而下。 “杨柳岸!” 莫潇瞳孔微缩心中一喝 “好快!” 脚下徐啸天阳步赶着气浪瞬间往左侧一闪,眼前的地面立刻炸裂!缝隙甚至蔓延至台下,下一息无数的雨点又如流星陨石一般将击打处周围三米的地面捶成了一个大坑,里面坑坑洼洼宛如坠石碰过一般。 “好大的范围!!” 莫潇身形向着左侧飞快的挪动心下想到,但此时只听高同辰口中继续暴喝 “还没完呢!” 说罢居然借着打空的震力将身子又弹在空中,抽着铁棍在空中翻了一圈,居然顷刻朝着莫潇此刻的方位劈来! 而莫潇不敢丝毫犹豫只能继续运起步法躲闪。 “晓!” “砰!!” “风!” “砰!!” “残!” “砰!!” “月!!!” “轰隆隆!!” 莫潇身形灵动,如同巧雀穿林又似竹叶乘风,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避开了高同辰那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然而,高同辰却并未因此放慢攻势,反而愈战愈勇,四棍连打,每一棍都携带着碎筋错骨,开山裂地之力轰击在比武台上,留下一个个触目惊心的大坑,尘土飞扬,碎石四溅。 他的动作迅捷爆烈,每当一棍落空,便借由铁棍的反震之力瞬间弹起,如同猛虎般紧追莫潇不放,誓要将他置于死地。比武台上,两人的身影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惊心动魄的画卷。 随着时间的推移,“月”字的呐喊声在比武场上空回荡,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莫潇却已避无可避。 只能拼尽全力,将体内所有的皓月真气凝聚于胸口,同时手中长剑横架,企图阻挡高同辰那致命的一击。 然而,高同辰的攻击太过霸道密集,即便是莫潇倾尽全力,也难以完全抵挡。只见数个雨点穿透了他的防御,重重地落在了他的胸口。莫潇只觉胸口一闷,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紧接着,一大口鲜血不受控制地从他口中喷涌而出,洒满了衣襟。 他的身体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般,在空中翻滚着划出一道弧线,最终重重地摔落在数米开外的地面上。他挣扎稳住身形,但无奈伤势过重,只能任由身体在风中颤抖,宛如一只即将破碎的破篓向后翻腾。 “莫潇!!” 玄洛水看着比武台上的身影,当即尖叫一声。只见高同辰手持着长棍立于台中宛如一座耸立的山峰,不可撼动。 尘埃落定,只见莫潇“噗哇”一声口吐鲜血,晃晃悠悠的撑着铁剑脸色苍白如纸。而对面高同辰则是又一次拖着长棍一步一步朝着莫潇走来口中还说着 “如何?我谷雨楼的本事不差吧!” 莫潇此刻却张着嘴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口中声音并无一丝害怕淡淡的说道 “还……还行!” 说着手上奋力一甩,宽云铁剑旋转着朝前方之人的脑袋飞去。见此情形高同辰口中轻蔑的一笑 “呵!垂死挣扎?” 面对飞来的铁剑,他甚至不屑于抵挡,只是微微侧身,宽云铁剑便擦着他的身子凌空飞过。 随后高同辰正要继续向前给眼前的垂死之人最后一击时莫潇却笑了,口中缓缓的说道 “我…赢了!” 说着莫潇还用手指了指他的身后,高同辰忽然一愣,费解的转过身躯。 只见宽云铁剑死死的插在比武台的另一侧边缘,剑身侧则是一根已经烧完的残香。 “你!” 这一刻比武台下瞬间炸开了锅,欢呼声此起彼伏,有的玄意门弟子称赞莫潇的武艺智谋,有的则是夸赞高同辰的强势,一片嘈杂好不热闹。 高同辰此时才发现自己被莫潇耍了,脸上充斥着愤怒又无可奈何。 而莫潇却看也没看他,只是转头对着场外的伶舟弃说道 “如何啊?伶舟师兄?我可算过关了?” 听到莫潇的话语,台下的众人又安静了下来,也紧紧的盯着伶舟弃。 此时伶舟弃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公然毁约,他看着莫潇苍白的脸心中不由的又生一条毒计 “莫潇少侠武艺高强,步法高超,自然是无需再次证明了。只是如此好的身手当为我山西正道,多多出力才是!” “这样吧,根据玄飞楼的情报,莫潇少侠手中的那个任务,明日白天便会到来,不如就由莫潇少侠带领江月楼明早启程,也方便劫杀天火教邪魔不是?” “莫潇少侠,你意下如何,若是此次任务又能成功,那我玄意门当真是高枕无忧了!” 伶舟弃悠悠的声音宛如蛊惑人心的魔咒传入莫潇的耳中。 莫潇依旧虚弱无比,口中却还是冰冷的说道 “既如此,我自当效力!” “很好!那我便等着莫潇少侠的好消息了,祝君一路顺风!” 伶舟弃笑盈盈的说了一声随后拱手一礼,便招呼着高同辰缓缓的离去。 “莫潇!!” 此时江月楼的好友立马闪上台来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莫潇。 “怎么样?莫潇!伤的重不重!我去给你找医师!!” 玄洛水焦急的说道,身边的秦化风也一脸着急的看着他。而莫潇却摇了摇口中断断续续的说 “无……无碍!秦大哥背…我回房调息…” “好!” 秦化风当即,将莫潇搭在身后,快步的走向江月楼。此时莫潇可不敢让玄意门的医师为自己疗伤,万一药中下毒更是十死无生。 几人着急的将莫潇背回房间,放在床上,而莫潇的脸色越发苍白,口中虚弱的说道 “多…多谢诸位,劳烦请将房门带上,我需要安静……疗伤。” 说罢莫潇便吃力的盘腿闭目不再说话,玄洛水见此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常云骁拦下,只是示意众人缓步退出门去,将房门紧闭。 “伶舟师兄太过分了!莫潇都伤成这样,怎么去执行任务嘛!” 门外走廊,玄洛水小声的抱怨。而常云骁却是说道 “唉,莫潇太扎眼了,估计是遭人陷害了!明日我们出去需要多护着他一些。” 秦化风听到这话马上拍着胸脯说道 “放心!要动莫老弟,先从我身上踩过去!” 玄洛水和雨小岚也点点头,这时常秀才又说道 “好了,我们现在养精蓄锐,不要打扰莫潇疗伤,明天要好好的卖卖力气了!” 说罢众人各自离去。 而屋内的莫潇,虽然刚刚面无血色好像马上要死去一般,可等到玄洛水等人出门片刻,他紊乱的气息却瞬间平静了下来。脸上也多了一些红润,全然不像刚刚重伤濒危的样子。 他盘坐在床上,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白光,似有真气流动。莫潇一边运行着功法,治疗着体内的伤势,一边心中盘算道 “还好!刚刚和高同辰北对战并未使出一招强力剑式,让他误认为我真气枯竭只能闪避,幸好用余下的真气护着胸前才没有伤的这么重!” “不然明天真就任人宰割了!” 想到这里莫潇心中又冷笑一声,想着果然自己的判断是对的 “呵!早知他们不可能就这么放过我的,若是我轻松赢了这次赌斗,展现威胁更盛。那么估计下一次就是必死之局了。现在我故意示弱,明日虽然较为棘手不过终究有缓息的余地!” 莫潇感受一番,此刻虽然伤势不重但却也不是皓月心法一夜之间便可恢复的,一夜的疗伤估计也只能十成功力大约使出六七。 “唉!看来明日必须接着隐藏,伺机而动方有破局之策啊………” …………………… 第33章 阴谋初显玄意门,天火密探恶人心! 夜风轻拂,春雨绵绵,为大同城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纱幔。 玄意门内,气氛凝重,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变故。 在玄意广场主殿的密室之中,伶舟弃身姿挺拔,双手抱拳,向四个人影深深一揖,其态度恭敬而坚定。 玄霖长老神色严峻中透露出一丝赞许,他深知此次事件伶舟弃处理的十分完满。 “弃儿,你此次做的不错!莫潇以一敌三,不仅展现了过人的实力,更有着非凡的心智与策略。此人藏拙已久,其来意定非单纯。你的处理很好。”玄霖的话语中,既有对伶舟弃的认可,也有对莫潇的深深戒备。 然而,四长老俞洪的眼神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他冷哼一声,言语间充满了对莫潇的不满与杀意: “此子自入我玄意门以来,事事生变,绝非善类。大比之时,就该将其除去,以绝后患!” 玄霖闻言,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他沉吟片刻,对俞洪吩咐道: “老四,你明日便去处理此事。虽然水儿对他有所青睐,但此人终究是个变数,留不得。” 言毕,玄霖又转向伶舟弃,询问道: “韩天逸何在?为何未与你一同前来汇报?” 伶舟弃闻言,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他语气凝重地对玄霖说道: “师尊,弟子确有一事需您与众长老定夺。此事关乎我玄意门之未来,弟子不敢擅专。” 此时,一直闭目养神的大长老温云缓缓睁开了双眼。他的眼眸深邃如渊,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秘密。他静静地听着伶舟弃的陈述,心中已有了计较。 他淡淡的看着伶舟弃中缓缓的吐出了一个字 “说!“ 伶舟弃深吸一口气,强行稳住心神,一滴冷汗悄然滑落脸颊,他声音低沉而坚定: “韩天逸失踪了,根据玄飞楼的记录,他昨晚私自离开了玄门,去向成谜。而就在刚才,应师姐传来急讯……” 说到这里,伶舟弃的声音微微颤抖,似乎连他自己也难以承受接下来的消息所带来的冲击。前面的四人,包括玄霖在内,都感受到了一股不祥的气息悄然弥漫。 玄霖再也按捺不住,急切地催促道: “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伶舟弃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缓缓吐出几个字: “昨晚,茶庄……被毁了。” 此言一出,整个密室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笼罩,空气瞬间凝固。 温云大长老身上猛然爆发出骇人的气势,如同怒海狂涛,让整个密室都为之颤抖,墙壁上更是裂开了无数细密的缝隙。 他的双眼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焰,射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将伶舟弃紧紧束缚在泥沼之中,脸色涨得通红,仿佛被无形的铁链扼住了咽喉。 玄霖长老见状,连忙出声制止: “大长老,请冷静!让弃儿把话说完!” 温云大长老的气势稍减,但脸上的怒意却丝毫未减,眼中甚至泛起了红雾,厉声喝道: “说!那东西呢?若有丝毫隐瞒,你便不必再活!” 伶舟弃终于如释重负,狠狠地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 “我亲自前往探查,发现茶庄已成废墟,大火烧毁了整个院子。在废墟中,我发现了打斗的痕迹,显然那里曾发生过激烈的战斗。而那些东西……也随之一同消失了。” 此言一出,密室内的气氛更加凝重。听完了详细请报,俞洪当即就说道 “哼!就是莫潇那小畜生的阴谋!韩天逸出宗门就是为跟着他,现在人不见了,茶庄也没了,这显然,就是莫潇所为。 门主!你当初心慈手软!现在怎向上面交代!” 玄霖听到俞洪的质问脸色很不好,这时二长老玄宇空盯着俞洪口中冷冷的说道 “呵!我倒是想知道莫潇是如何知晓茶庄位置的,难道不是三长老贪生怕死告诉莫潇的?” 听到玄宇空的讥讽话话,俞洪亦是脸色铁青,眼中居然生起了杀意。而玄宇空也踏前一步,分毫不让的盯着四长老,小小的密室里顿时又一次剑拔弩张。 直到已经收回气势的大长老温云呵斥了一声“够了!”才打破这凝重的气氛。随后又转头盯着玄霖说道 “玄霖!你因判断失误对上面造成如此大的损失,几年的功夫毁于一旦!不过念在大计在即,若是你此次的行动尽心竭力,并圆满完成任务,上面我会为你求情!” 玄霖听罢面色稍松,赶忙抱拳感谢 “多谢,大长老赐我生机!玄霖自当为大业万死不辞!” 温云到点了点头又看向了俞洪中说道: “至于你,既然是你哥哥犯下的错,你须要承担!那小崽子已然重伤,明日你跟着去要是带不走他的命! 那么你也不必回来了!我这么做你可心服?” 俞洪看着温云面无表情的脸,立刻也躬身一礼恭敬一声 “俞洪心服!我出手自当是要彻底将我门危机彻底抹干净!” 听罢温云自顾自的隐入黑暗,留下了一句 “大计在即!谁若是坏了主上大事,你们知道什么才是求死不能,诸位好自为之……” “我等明白!” 几人冲着温云离开的方向齐声说道。之后俞洪站直身子狠狠的瞪了玄宇空一眼就径直离去,而玄霖则是眼中化为幽深的谭水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片刻之后,房间之彻底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 天火教深处,石窟幽邃,邪气缭绕,宛如幽冥之域。 教台之上,乌石烛台烈焰熊熊,永不熄灭,其下矗立着巨大的祸斗雕像,面目狰狞,仿佛自远古而来的凶兽,以其无尽的威严俯瞰着整个教派。 四周,六层回廊如巨龙的脊梁环绕中央,每一层皆被巧夺天工的手笔雕琢成石屋,隐匿着无数邪魔的身影,他们或低语、或狂笑,交织成一首令人心悸的暗夜曲。而这一切,仅是这天火教中的微末一角。 教台四周,密道纵横交错,宛如迷宫,每一条都通往未知的深渊——练功场,武器库,功法楼,更有那阴森可怖的囚牢,关禁着无数无辜者的灵魂。 小米儿穿梭于这复杂的布局之中,心中暗自庆幸,当初的一时冲动竟能全身而退,实乃天命所佑。 然而,随着对天火教背后魔门势力的逐渐了解,他的心情愈发沉重。 这魔门竟有通天彻地之能,将一座巍峨大山雕琢成蚁穴般复杂,其背后隐藏的实力与野心,让人不寒而栗。 他深知,自己如同蝼蚁般渺小却肩负着与这庞然大物抗衡的使命,每每想到都让他心头沉重无比。 如今或许是所谓的大计在即的缘故,每一层都安排了风起境中期以上的教众轮班巡逻。兵器库,功法房,囚牢更是重兵把守。 而小米儿此时的目标却不在这些看似情报汇聚的地方。自从他上次和莫潇交换过情报之后,如今的目的只有一个! “要搞清所谓的大计究竟是什么!不知道教主的房间有没有什么信息!” 小米儿在错综复杂的通道内,缓缓的前进着,只要有遇到巡逻的天火教徒,他便立刻隐藏身形。 一般四长老,居住在天火教台回廊的六层,方便随时受到召唤,也可以相互牵制对方行动。 而天火教教主,更是住在宗门的最深处。根据多日以来旁敲侧击,暗中观察得出的信息小米儿大概可以推断,教主本人就住在,囚牢的上一层。 要想到达目的地,就必须经过地牢。 小米儿紧贴着冰冷的石壁,心跳随着脚步的每一次轻移而加速,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囚禁之地的沉寂。 昏暗的烛火摇曳不定,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为这阴森恐怖的囚牢更添了几分诡谲。 铁柱矗立,宛如沉默的守卫,它们不仅禁锢了囚徒的身体,更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无尽的绝望。每一根铁柱都覆盖着厚厚的锈迹,每一道裂痕都仿佛在倾诉着一个悲惨的哀嚎。 牢笼之内,黑暗如同厚重的帷幕,将一切光明拒之门外。小米儿勉强能辨认出那些蜷缩在阴影中的身影,他们如同被遗忘的幽灵,在无尽的牢笼中徘徊。 干枯的身体如同被时间抽干的树木,皮肤紧贴着骨头,每一次蠕动都显得那么艰难而痛苦。 而那些被穿透琵琶骨、挂在铁钩上的身影,更是令人触目惊心,他们的身体因剧痛而扭曲,肌肉紧绷,仿佛连灵魂都在颤抖。 小米儿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囚徒,他们的年龄各异,老幼皆存,但无一例外地,他们的眼睛都是空洞的,宛如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他们的眼球已经被无情地挖去,只留下两道触目惊心的伤痕,以及面颊上干涸的黑色血渍。 他们的四肢的变形更是惨不忍睹,有的扭曲成不可思议的角度,有的则因长期的折磨而萎缩不堪。他们的身体布满了伤痕与污垢,浑身上下肮脏无比,飞满苍蝇蚊虫,仿佛连时间都已经遗忘了他们的存在。 然而这微弱起伏的胸膛,证明了他们仍然活着,尽管生命之息已经微弱到了极点。 小米儿虽然已经看过数次,但每一次这映入眼帘的人间炼狱,还是让他心中不禁的咒骂 “这些杂种!畜牲!!” 同时又恨自己的无能为力。随后小米儿安静的隐于幽黑的石道之中,两柱香的功夫后终于等到了另一队交班的时间。 小米儿看着一片暗红走向了正在巡逻的那支队伍耳边听到 “换班!口令……” 心下轻喝 “切口交换,只有三息!就是现在!” 随机身下飞快的运气“天虎十三扑”脚蹬石壁,瞬间飞跃而出,手中扣着另一端的墙壁调整身形。只听得一瞬风闪过,便绕进了上一层的石阶,小米儿不敢停留,压着脚步飞快向上蹿腾。 “哈哈哈!看来你们有口福!前两日那小娘们的肉嫩………” 交换巡岗的天火教头领正在和另一名领头闲聊,忽然听到的烛台火苗一抖飞快的转过头去。 只见上下石廊中的烛火依旧熊熊燃烧,除此之外并无异常。那头领随即便认为只是石窟内的气流经过而已。便不再探究,继续闲聊了几句,便开始了认真的巡逻。 小米儿半蹲在石阶上,屏着呼吸,见下方石廊没有人跟来才敢缓缓起身。 踏入囚牢上层,长廊空旷,寂静无声,唯有中央一扇石门巍然矗立,其上祸斗浮雕栩栩如生,大小不一,仿佛诉说着眼前门后的凶煞与威严。 小米儿眼神坚定,步伐轻盈,犹如夜行之猫,悄无声息地逼近那扇象征权力与秘密的石门。 “此地,必是天火教主闭关修炼之所!” 小米儿心中暗忖,指尖轻触石门,感受其厚重与坚实,仿佛能抵御世间一切侵扰。他侧耳倾听,石门之内,静谧无声,连一丝武者特有的呼吸声都未曾泄露,更添几分神秘莫测。 “石门虽固,然武者修行,岂能无通风透气之处?” 小米儿心中生疑,随即目光如炬,沿着石廊两侧墙壁缓缓移动,手指轻触,感受着每一块石砖的纹理与温度。行走间,他步伐沉稳,宛若游龙戏水,于无声处显真章。 约莫三四丈后,小米儿忽觉头顶微风拂面,一缕不易察觉的气流轻轻掠过。 他抬头仰望,眼中闪过一抹喜色,只见石壁上方,一处凹陷隐于黑暗之中,仿佛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秘密通道。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就是此处!” 小米儿低语,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他不再犹豫,双手紧握成拳,利用石壁上的凸起作为支撑点,身形如同壁虎般灵活,一点一点向上攀去。 练爪功之人其他本事可以不出众,唯独指力腕力肯定强于常人。 小米儿爬了二三米,便身在石壁凹陷之处,此处凹陷深及一米,深处有着一条细细的缝隙,刚好可以看见房间内的小半场景。 可小米儿还没等细细观察便听到了一阵靡靡之音。 “教主~~” “啊!啊~~” 小米儿眼中瞳孔一缩,只见眼前活色生香,一男一女正在石屋中的床上翻云覆雨,击鼓相交柳玉常欢,锦被攥团,喘息急促,娇喘不绝。 精壮的身体搂着纤细的腰肢,轻纱裹体下隐隐约约露出大片皎白。 那女子面如桃花,红唇微张,发丝纷乱,眼中欲火缠丝。 雪域山峰倾倒,一抹波痕翻覆,亭亭莲苞唤春风摇动,摇曳生姿,杜鹃沾露,金莲指散。 玉白动入目波涛,娇莺应和千柔长,俏眸处泛潋滟光,檀齿起兰入寒凉,青葱颤动一贪欢,彤彤花蝶轻含香。 满园春色在房中绽放,俨然一幅活春宫,小米儿一瞬间脑子一片空白。 他并不是因为眼前的香艳而震惊,而是胃中一片翻涌快要吐了出来。 因为眼前的两人他都认识! 那男子赤眉方脸,本应该成熟稳重的脸上却挂着邪气凛然,头上扎着赤红的发髻,从脖到腿印满了赤火刺青,身形均衡精壮,大约四十五六的年纪,乃是先前见过面的天火教的“重一教主”。 而身下那娇物则是之前于小米儿交手过的幽裳,最关键的是二人乃是天火教内,人尽皆知的如太极两仪般的关系。 “真当是令人作呕!!” “这帮牲口啊啊啊!!!” 小米儿眼中怒焰仿佛要燃尽屋内的一切肮脏!他出生至此,肮脏事已然见得多了,不过如此让他发自灵魂的恶心,确实是头一遭! 忍受了大概两炷香的时间,房内的一男一女终于平静下来。小米儿眼前幽裳靠在重一教主胸口一边舔着他的结实胸膛一边操着娇柔的声音问道 “教主呀~” “为什么让厉云去护送器具呀~” “上一次行动不是已经纳了投名状了吗?” 只见精壮的中年男人用手轻柔的摩挲着身旁丰润的身躯说道 “呼~哈!小裳啊,厉云是个人才,不过毕竟刚刚入教,虽然给了他二长老的位置,不过心中忠诚与否,却要看这一次了!我会派人盯着的……” “若是他真心入教便罢,若是心有异想,想破坏我们天火教大计!便让他和这群血食一起葬身在此处吧!” ……………………… 第34章 一线生机 小米儿匿于暗处,心潮澎湃却面如止水,周身气息凝若寒霜,仿佛与阴影融为一体。 幽裳之音,宛如夜风中飘荡的魅影,既娇且媚,又藏着蚀骨之毒: “此番派遣,父亲可让女儿可否同行?若那厉云再有不轨,我自当以柔情化钢刀,让他尝尝何为真正的‘伺候’~” 言罢,语带笑意,却字字如针,刺向小米儿心头,透露出对过往恩怨的深刻铭记与复仇的渴望。 “世人皆道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却不知,两者皆不毒呵……”小米儿心中暗忖,这幽裳之美,犹如幽出蔷薇,看似娇艳欲滴,实则暗藏杀机。 上次交锋,她已种下仇恨之种,此番若真随行,必定是风起云涌,杀机四伏。 他轻轻调整呼吸,将每一丝杂念摒除于外,心中暗自盘算着。 这时重一教主的低沉嗓音在静谧的石屋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勿须多言,吾之爱女另有重任在肩。待那批神秘之物抵达,你需潜心研习,不得有误!” 言罢,他身形一展,犹如猛虎下山,猛然将身旁佳人揽入身下,两人随即陷入了一场欢愉的交锋之中,娇嗔与喘息交织,两个滚烫的躯体又缠绵在一起。 小米儿隐身暗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却难掩心中阴霾。他未曾料到,此番夜探,非但未得关键线索,反而目睹了一场意料之外的“大戏”。 心中暗自思量: “今夜之行,竟是如此。明日之监视,定非寻常护送,恐有重大图谋隐藏其后。我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以防不测!” “不行!已然离开太久了!需要离开了,万一被其余长老发现我不在房中就不好了!” 仿佛意识到危险逼近,小米儿身形微动,如同风中落叶,悄无声息地自石槽边缘滑落,每一步都轻盈至极,仿佛踏在云端之上。 他运用自己过人的轻功与对地形的熟悉,穿梭于阴影与光影之间,巧妙避开巡逻的教众,宛如夜行的灵猫,留下一路无声的风。 回到房中,小米儿迅速收敛心神,闭目沉思。虽无莫潇那般缜密的心思,但他深知,在这魔窟之中,唯有深思熟虑、见微知着,方能立于不败之地。他开始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幅幅复杂的局势图,试图从今晚的蛛丝马迹中,寻找出隐藏于暗处的真相。 “江湖路远,风波险恶。我虽非智计无双,但勤能补拙,多思多解,定能在这混沌之中,找到转机!”小米儿心中暗自发誓,一股不屈的斗志在他胸中熊熊燃烧起来。 …………………… 次日清晨,晨曦初破,霁夜后天朗气清,莫潇于床榻之上缓缓启眸,眸中精光内敛,周身环绕的纯净真气如晨雾般缓缓归拢,融入其体。 他轻吐一口浊气,那气息中竟夹杂着丝丝白霜,与窗外偷溜进的晨光交织,瞬间消散于无形。 “伤势虽重,但恢复之势与我所料相符,六七成功力已足够应对一些敌人。只要明晰此行所携器具,或可窥探对方之图谋。” 莫潇心中暗忖,面上却不动声色,强忍胸口传来的阵阵隐痛,运转真气,刻意让自己的气息显得更为虚弱,以掩人耳目。 穿戴完毕,莫潇一袭淡蓝祥云衣袍加身,腰间银甲纹木銙熠熠生辉,其上宽云铁剑与酒壶悬挂,既显不羁又带几分儒雅之气,宛如从古籍中走出的儒侠。 然而,他苍白的面色与脚下略显踉跄的步伐,却无法掩饰重伤未愈、虚弱至极的事实。 门外,玄洛水、秦化风、雨小岚、常云骁四人已整装待发,见莫潇现身,皆是神色一紧。玄洛水与雨小岚眼中满是忧虑,温柔的话语几乎同时响起: “莫潇,你还好吗?” 秦化风与常云骁则更为直接,一左一右迅速上前,稳稳扶住莫潇,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莫兄(老弟),身体如何?” 莫潇微微一笑,虽面带病容,却难掩其风骨: “无妨,些许小伤,不足挂齿。此行关乎重大,我岂能因私废公?” 莫潇看着好友们担心的样子。心中暖流夹杂着愧意,口中勉强扯着笑意,便有些踉跄的往前走去。 众人目睹莫潇的坚持与决心,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钦佩,为他的侠义之心深深动容。 两男两女交换了一个眼神,无需多言,彼此间已心照不宣——“定要拼尽全力,护莫潇周全!” 随后,一行人气氛凝重,却步伐坚定,缓缓向宗门之外行去。然而,他们未曾察觉,一道阴冷的目光正自背后悄然跟随,那是俞洪,面带狠厉之色,紧盯着他们的背影,仿佛一匹饿狼正在盯着猎物。 行至马厩,众人迅速挑选了四匹骏马。雨小岚与玄洛水共乘一骑,常云骁则小心翼翼地将莫潇扶上马背,自己紧随其后。秦化风则独自跨上另一匹马,英姿飒爽。四骑并进,朝着情报所指的方向疾驰而去。 沿途风光虽美,但众人无心欣赏,只一心赶路。数十里地转瞬即过,正午时分,阳光炽烈,前方二三里处,便是大同府边缘的小镇——禾阳镇。小镇依山傍水,炊烟袅袅,一派宁静祥和之景。 众人决定在此稍作休整。常云骁细心地将莫潇扶下马,让他靠在一棵大树下休息。秦化风则将马匹牵至不远处清澈见底的小溪旁,让它们饮水解渴,同时自己也借此机会放松片刻。 玄洛水与雨小岚则在一旁忙碌,或整理行装武器,或准备干粮,气氛虽紧张,却也透着几分温馨与默契。 四周静谧,唯有马蹄轻踏草地的声音和远处偶尔传来的鸟鸣,打破了这份宁静。 莫潇在马背上颠簸了一上午,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他略显疲惫的脸上,汗水与尘土交织,勾勒出一幅坚韧不拔的轮廓。 他轻轻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正欲拿起那陪伴他多年的酒壶,一解口舌之燥,却未料一只白皙如玉的手已悄然伸至,轻巧地将酒壶夺走。 “啊……” 莫潇的喉咙里不自觉地发出了一声低吟,嘴巴半张,仿佛还沉浸在即将畅饮的幻想之中,突然间,手中的温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清脆而略带责备的声音: “啊什么啊!看看你这身体,还想着喝酒?” 玄洛水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决,她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对莫潇身体状况的担忧。 说罢,她轻巧地将酒壶抛向常云骁,后者稳稳接住,随即解下腰间的水袋,抛回给玄洛水,两人之间的默契仿佛无需多言。 玄洛水接过水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将水袋递到他的手中,动作流畅而自然,仿佛这已成为他们之间无需言语的默契。 “呐……喝水吧。” 莫潇低头看着手中的水袋,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抬头望向正大口品尝着自己美酒的常云骁,那满足的神情仿佛是在品尝世间珍馐,而一旁的玄洛水则满脸关切地望着他,那温柔的眼神仿佛能抚平他所有的伤痛。 他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抹苦笑,对着玄洛水道: “多谢了,玄姑娘!”声音虽轻,却充满了感激。 “嗯哼~你快喝吧……” 玄洛水轻声回应,眼中满是期待。 待秦化风归来,几人在原地稍作休整,气氛依旧凝重。突然,常云骁的耳朵微微一动,他神色一凛,低声道: “有人来了,我能听到是一群风起境的武者,正往大同方向赶来,还有车马,数量不少。”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迅速会意。秦化风立刻拉着莫潇,身形一闪,躲进了百米外的一个土坡之后,利用地形隐蔽身形。 莫潇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左右张望,只见四周一片寂静,百米之内并无异样。他转头望向常云骁,眼中满是惊讶与敬佩: “百米之外?咳……老常,你莫不是顺风耳?” 常云骁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自信也有几分谦逊: “不过是些微末之技罢了,关键时刻或许能派上用场。 此乃我独门功法,名曰三礼书诀,我是跛脚,然耳力却因此磨砺得更为敏锐,对周遭脚步自是多了几分留意。至于听声辨境,却也不过是仅能对付那些修为不及我之人罢了。” 雨小岚闻言,眉头微蹙,疑惑道: “常秀才你言之有理呀,只是你如何断定来者就是天火中人?” 常云骁轻轻展开手中地图,目光如炬,指着其上路径缓缓道来: “诸位请看,此情报明确提及,天火教正秘密运送一批重要器具,此等大事,定有高手护航。 而马车行路,多有不便,尤其是小径崎岖,难以通行。再者,此路乃通往大同的咽喉要道,平日里商队走镖虽多,但此时正值敏感时期,寻常商队走此险路,实为不智。 因此,我料定,此番来者,非邪魔中人莫属!” 一番话语,条理清晰,逻辑严密,令在场众人无不暗暗点头。莫潇更是目光闪烁,看向常云骁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敬佩与惊异。 玄洛水突然压低嗓音,宛如春风中的一缕轻烟,悄然传入众人耳际: “另一侧,有人来了!” 此言一出,众人神色骤变,如临大敌,缓缓抬头,目光穿透雨幕,望向那西北山林深处。 只见五六个赤发如火、身披红袍的身影,自密林深处缓缓步出,每一张半遮半掩的面具下,皆是凶光毕露的双眸,宛如幽冥使者,降临凡尘。 为首之人,面容狰狞,长发披散,背负一柄鬼头大刀,周身散发着沉稳而凶厉的气息,令人望而生畏。 这一行人,行止张扬,宛若劫道的悍匪,却又比寻常土匪多了一份令人心悸的杀意。莫潇凝视那为首之人,瞳孔骤缩,低声告诫道: “那是天火教厉云,长老便是丧命于他之手,云涌巅峰之境,刀法狠辣至极,你们务必小心!未曾想到此次行动竟由他亲自坐镇!” 玄洛水等人闻言,面色凝重,秦化风更是紧握长锤,指节发白,显是已做好殊死一搏的准备。 莫潇表面紧张,心中却暗自盘算,既喜又忧,思绪万千,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 “天无绝人之路,天火教对小米儿亦是心存忌惮,此番试探,必有高手相随。我们俩若不能演好这出戏,只怕难逃九死一生之局!” 话音未落,远处禾阳镇方向,一阵沉闷的马车碾压声由远及近,数十辆马车连成一线,宛如一条黑色巨龙,缓缓驶来。 两侧,数十名灰袍人紧随其后,面容隐匿于长袍之下,只露出一双双锐利的眼眸,手中兵刃各异,寒气逼人。 灰袍首领龙行虎步,修为深厚,显是队伍中的佼佼者。马车沉重,车轮碾压地面,留下道道深痕,昭示着所载之物非同小可。 厉云立于大路中央,气势迫人,迫使车队不得不停下。他上前与灰袍首领交谈,二人境界高深,对话内容难以窥探。片刻后,灰袍首领挥手示意,留下五人守护,余者则带领大部人马返回禾阳镇。 黑色巨龙再次启动,但护卫之力已改头换面,五名灰袍人与五名天火教徒。厉云背负大刀,走在最前,引领车队前行。 莫潇见状,低声部署: “待那灰袍人远去,我此刻重伤未愈,就由老常与玄洛水负责擒敌首,秦大哥冲阵,小岚与我策应。老常,以为如何?” 常秀才略一沉吟,点头应允,深知此刻一行人带着一个伤员之下当前如此才是最好的计策。 “诸位,成败在此一举,望大家齐心协力,压邪斩魔,共卫正道!” 莫潇话音刚落,雨小岚长剑出鞘,寒光闪烁;玄洛水双掌覆蓝,真气缭绕;秦化风长锤轰鸣,战意盎然;常云骁铁扇轻展,蓄势待发。 只见车队缓缓行至土坡之下,马蹄声与车轮碾过地面的吱嘎声交织成一首沉闷的韵律。阳光斑驳地洒在队伍上,为这静谧的场景添上一抹暖色。马车轿内,一口口巨大的黑漆木箱被厚重的布幔半遮半掩,它们静静地躺着。 木箱的表面泛着幽深的光泽,黑得深邃,仿佛里面藏着无穷的杀机。每一只木箱都显得异常沉重。随着车队的行进,这些木箱偶尔因道路的颠簸而微微晃动,发出低沉而沉闷的声响。 此刻,莫潇将宽云铁剑缓缓抽出,涌上了皎洁无瑕的真气。他心中缓缓说道 “大势不敌,才更需隐匿藏拙才有一线生机!小米儿,不要让我失望!” ………………………… 第35章 鬼头刀入魔心,皓月剑救侠客。 小米儿方才与那位护送秘宝的灰衣使者悄然间进行了切口互换,心中本是跃跃欲试,欲一探马车内藏着的究竟。 然而,那位灰衣首领修为深不可测,气息浑厚应是混圆中期的高手,仅留下一句冰冷而决绝的话语: “任务已毕,尔等务必谨慎护送。” 言罢,他便如同幽灵般,带着手下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视野之中,留下小米儿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却又无可奈何。 他只得收敛心神,继续扮演起厉云的角色,表面风轻云淡,内心却如翻江倒海。他暗自思量: “这批器具,定非凡品,十有八九出自魔门之手。那灰袍人身上散发出的气息,独特而诡异,漆黑如深夜的深渊,绝非寻常武者所能比拟。唉,魔门参与,天火教,你们真是万死不足惜啊!此行之后,我定要找莫哥儿问个明白,仅凭我一人之力,实难解开这重重迷雾。” 小米儿表面上不动声色,招呼着手下继续前行。马车在蜿蜒的大路上缓缓行驶,向着天火教的方向进发。他的眼眸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仿佛能洞察四周的一切动静。他深知,此刻天火教的高手正潜伏于暗处,只要他稍有异动,便会迎来致命的雷霆一击。 行至一处土坡之下,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泻而下,如同金色的利剑穿透云层,照耀着大地。 马儿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光所惊扰,步伐不禁放缓了几分。然而,小米儿却并未因此而有丝毫的慌乱,他依旧保持着那份沉稳与冷静,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风卷长路,黄沙漫天,为这场景平添了几分悲壮与苍凉。小米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凝重,他轻轻挥手,试图驱散眼前的沙尘,却在这瞬间,两道凌厉的气流如龙腾虎跃般,穿透滚滚沙尘,直奔他而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小米儿的反应却快如闪电。他背后的大刀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危机,轻轻嗡鸣,一股血腥而霸道的真气瞬间涌遍全身。他身形暴起,快速踏前一步,横刀架挡,只见刀光如龙,与那两道气流激烈碰撞。 “非礼勿言!不言刺!”一声低喝伴随着乌光真气划破空气,直取小米儿檀中穴。 而紧随其后的,是玄洛水那如同江流逐星般的掌力,带着阴柔却又不失刚劲的力道,将小米儿周身笼罩。 “砰!当!”数声巨响,真气碰撞的余波将三人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仿佛连空气都在颤抖。 小米儿手腕飞转,刀光如织,竟在一息之间拦出了数十刀,将来势汹汹的危机一一化解。他的身形在刀光中穿梭,宛如魔神降临,不可一世。 玄洛水双掌上淡蓝色的真气比初见时更加浓郁,显然她的修为已经突破至云涌中期,实力大增。她与常云骁并肩作战,一柔一刚,掌上真气制着刀身,铁扇好似长枪顶着刀口冒着火星。 二人配合无间,让小米儿也慎重了几分,两方真气抗衡着。 于此同时,一个天火教徒发现了有敌来袭。 只见赤发独眼的教徒刚欲大喊“敌袭”,却只见一阵气浪自天而降,如同泰山压顶般将他压得双膝跪地,一身风起境的真气在这股强大的力量面前竟显得如此无力。 他费力地抬头,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只见玄黄沉重的真气如同滚石般自天而降,速度之快,令人咋舌。那真气在他眼中迅速放大,仿佛要将他吞噬一般。 “呃……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云霄,伴随着那名教徒身体的崩溃。 一把盘龙长锤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重重砸在了他的胸膛之上,风起境的真气瞬间崩溃四散。紧接着,玄黄色的真气透体而过,将他的身体内好像撕得粉碎。 “啪擦咔嚓……”是骨头碎裂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大陆中显得格外刺耳。身下的地面轰然裂开了一个数米宽的大坑,尘土飞扬,仿佛连大地都在为这惨烈的战斗而颤抖。 秦化风手持长锤,冷漠地站在坑边,他随手将那名教徒如同烂泥般的身体挑起,然后随意地甩在一旁的地上。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深深的寒意。 那独眼教徒倒在地上宛如一件随意丢弃的衣服。 显然刚刚的碎骨真气,已经将他的生机彻底断绝。 此时,天火教徒的阵营中终于有人高声喊出了“敌袭!”这四个字,如同惊雷划破长空,打破了片刻的宁静。 剩余的四个教徒面露凶光,如同饿狼般朝秦化风扑去,企图以人数优势弥补修为上的差距。 然而,面对这四个风起境的喽啰,秦化风眼中却连一丝波动都没有。 他的注意力完全被那五个灰衣护卫所吸引,他们平静如水,仿佛置身于事外,只是默默地结成一个奇怪的战阵,守护着马车,没有丝毫的慌张或上前帮忙的意图。 就在这一刻,秦化风体内的云涌中期真气如同泄洪般暴涌而出,他的衣袍被真气鼓荡得猎猎作响,壮实的体魄周围环绕着狂暴的沙石卷动,宛如一位即将怒放的战神。他手中的盘龙长锤更是如同挑着山岳的幻象,威势如山,令人心生敬畏。 那四个风起巅峰的天火教徒在猝不及防之下,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气势迫得连连后退,眼中满是凝重与恐惧。他们深知自己与云涌境强者之间的差距,心中已生退意。 “不好!云涌境!不能力敌!” 其中一人惊恐地喊道,声音中带着颤抖。 “那该如何是……”另一人刚欲询问对策,却只见一道璀璨的剑光瞬间划破长空,如同闪电般降临在他们面前。 “挣——噬!噬——噌!”伴随着剑鸣声的响起,无数剑尖在空中绽放,宛如繁星点点,璀璨夺目。这正是雨小岚的独门绝技“玄意剑林”! 繁华如雨的剑招自四人右侧迅速展开,仅仅两息之间便在人群中编织出一张死亡的网。一道倩影在剑光中穿梭自如,如同仙子下凡,令人目不暇接。当剑光消散之时,只见雨小岚手持两把细长如带的软剑缓缓收起,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仿佛刚刚只是进行了一场轻松的演练。 而她的身后,那四个天火教徒已经全身浴血,倒在地上,再无声息。他们的身上布满了剑痕,鲜血染满了衣衫,显然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这是雨小岚的玄意剑法,乃玄意门剑法中最为普遍的一门武学。胜在好练,威力不俗,许多江月楼弟子都有研习,只不过雨小岚以女子之柔软另蹊径,以双手软剑化简力繁,变幻莫测。 此刻便是用软剑倾刻出了三十一剑招,直接抹杀了那四个灭火教徒。 雨小岚和秦化风对视一眼,并步走向了那五个灰衣人。 玄洛水这边,玄洛水与常云骁的战局,在小米儿认出他们的瞬间,似乎被一层无形的阴霾所笼罩。韩天逸事件带来的回忆让小米儿如同被点燃的野火,瞬间燎原,将他整个人化为了一尊血煞之魔。他沙哑的咆哮,如同阎罗殿深处的呼唤,震得空气都在颤抖: “玄意门的伪君子!!今日,便是你们的末日!” 言罢,他云涌境巅峰的真气如同江河决堤,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左手重重拍在刀背之上,那一刻,仿佛天地都为之色变。原本势均力敌的战局,在这一击之下,瞬间崩溃瓦解。 常云骁与玄洛水只觉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力如海啸般汹涌而来,那赤黑如墨的煞雾,犹如饿兽般撕咬着他们的真气,瞬间将其湮灭。 两人如同被蛮牛冲撞般狠狠抛出,重重摔落在地,尘土飞扬中,只听得两声沉闷的撞击声,紧接着,便是两人喷出的鲜血,染红了周遭的土地。 常云骁挣扎着起身,眼中满是不敢置信与惊恐,他急切地询问着玄洛水的状况: “楼主……没事吧?这厉云魔头,怎会如此强大?” 玄洛水强忍着伤痛,苍白的脸上却浮现出一抹决绝之色,她的声音虽虚弱,却异常坚定: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分散他的注意力,等待援军到来,一同围剿这魔头!” 然而,她的话音未落,沙尘中便猛然爆发出一抹黑气缭绕的刀光,如同无常勾魂,骤然斩下! “围攻?哼,你们已经没有那个机会了!” 历云的声音冷冽如冰,他浑身散发着霸烈无比的刀意,他的眼神中,只有无尽的杀戮与疯狂,犹如恶鬼附身,直扑二人而来。 “不好!”玄洛水与常云骁心头剧震,身形如同惊弓之鸟,瞬间拍地而起,运起身法向两侧疾掠而去,企图避开那致命的刀芒。 只见刀光如龙,破空而出,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将地面硬生生劈开一道深邃无比、长约四丈的巨大裂痕,仿佛要将这条大路一分为二。 厉云刚想收起大刀,只听两旁风声阵阵,压迫感呼啸而至。玄洛水的“江月随星掌”裹着数道星芒掌影由左侧攻向厉云左耳。 常云骁折扇荡出了轮轮刀月,扇面上都盈着锋锐的古拙真气荡开烟尘杀来。 然而,厉云冷笑一声,身形未动,却已洞悉先机。只见他五指如铁钳般紧扣刀柄,脸上浮现出一抹讥讽的笑意,仿佛在看两只垂死挣扎的蝼蚁。 “呵!君子失时无命争,小人搏血论经文!” 言罢,刀影骤起,如同鬼魅般穿梭于虚空之中。他以刀柄轻点常云骁的折扇,发出“叮”的一声脆响,随即刀尖如电,精准无误地刺穿了玄洛水的手掌,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常云骁更是惨不忍睹,直接被震得口吐鲜血,身形扭曲如同一只大虾,飞跌而出,重重摔落在地。 厉云趁势追击,刀身随着他的身形流转,凶悍的刀气化作一抹幽鸿,带着死亡的气息,朝常云骁的头顶猛劈而下。 常云骁勉强拧头一转,却仍未能避开这凶残一击,“噗啦!”肩膀上顿时血肉模糊,深可见骨。 紧接着,厉云飞起一脚,如同重锤般轰击在常云骁的胸膛,将他踢得仰面飞出,洒下一路鲜血,如同绽放的红花,点缀着这残酷的战场。 不远处的山林中,一个黑袍人影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他的声音冷漠而无情,此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意外: “毫不留情,心狠手辣!这厉云果然是个狠角色,无有异心。看来上次老二的事,确实是个意外。” 此人正是天火教的三长老,他此行的目的是监视小米儿等人的行动。然而,看到厉云如此凶残的表现,他心中已有了定计。 他知道,以厉云的实力,完成这个任务已是绰绰有余。因此,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身影逐渐消失在茂密的树林之中。 “毕竟,大同这边都是自己人。”他的话语在风中飘散,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而这场残酷的战斗,仍在继续着。 厉云身形一展,犹如猛虎下山,一脚重重踢在常云骁胸前,常云骁身形如同断线纸鸢,重重摔落在地,鲜血染红了衣襟,双眼紧闭,气息微弱至极。 厉云冷哼一声,转身之际,却见玄洛水独臂运起掌势,右手鲜血淋漓,滴滴滑落,但她眼神中却依旧冰冷无比看不出任何情绪! 左手微颤,却仍强行凝聚起一丝微弱真气,步伐虽显踉跄,却坚定不移地朝自己冲来。 “你这魔头!终有一日,必遭天谴!” 此刻玄洛水的声音已带几分沙哑,却更添几分悲壮,她的脚步虽乱,却每一步都踏出了不屈的意志,独掌萦绕着淡蓝色波涛,直指厉云,誓要与之决一死战。 莫潇在一旁观战,心中猛然一紧,察觉出小米儿状态异常,不由心道: “不对!小米儿入魔了!危险!” 他身形暴起,衣袂翻飞,徐啸天阳步施展开来,身形化作一道残影,快若闪电,盈似月光,直奔玄洛水而去,意图阻止这场即将发生的悲剧。 “哼!老子送你上路!” 厉云冷笑一声,脸上血色更甚,仿佛整个人的躯壳都被无尽的杀戮所占据。他手中大刀猛然挥出,刀锋如龙,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声,直取玄洛水项上人头,那刀光之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死亡与愤恨。 玄洛水眼中坚定而又遗憾的还是挥出了那一掌,只不过微弱的淡蓝真气还未靠近厉云便被消磨殆尽。 只听得“铮吭!!!” 一时间,战场之上,风云变色,剑气纵横,刀光如电。 莫潇险之又险的,终于在最后时刻用出了“胸有成竹!”稳稳地接下了这夺命的一刀。只是脚下一沉“砰!!”的陷入地面。 可是,小米儿那含怒一击,真的如此轻易可挡吗? 只见刀光虽受阻滞,但那股肆虐的劲气却如同狂潮中的暗流,依旧汹涌澎湃。 猩红的劲风猛然爆发,犹如一头失控的猛兽,瞬间将莫潇身后的玄洛水卷上半空,随后狠狠地摔落在地,尘土飞扬中,她无力地昏迷过去,如同被秋风拽落枯叶。 莫潇的身体剧烈一震,口中不由自主地“噗”出一口鲜血,那鲜艳的红色在苍白的面色下显得格外刺眼。 他深知,云涌境巅峰的含怒一击,即便是自己全盛时期,也需全力以赴方能抵挡,更何况此刻他身受重伤,体内五脏六腑仿佛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拧转,疼痛难忍。 然而,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莫潇手中的宽云铁剑依旧涌动着纯净无瑕的真气,如同沙尘中下波光粼粼的湖面,温柔而又坚韧。 这真气不断与小米儿那杀意凛冽的刀意碰撞、消磨,每一次交锋都似乎在诉说着不屈与坚持。 “你要阻我?” 小米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眼中的红光如同燃烧的魔焰,仿佛要将一切阻碍都吞噬殆尽。他的声音中夹杂着丝丝邪气,让人不寒而栗。 莫潇的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他深知自己无法退缩。他深吸一口气,将体内剩余的皓月真气汇聚于剑上,继续抵挡着小米儿的压迫。同时,他大声喊道: “不错!!我定要拼死护住玄意门真正的侠客!!” “侠客”二字从他口中吐出,仿佛重若千钧,每一个字都凝聚着他坚定的信念和不屈的意志。 这两个字仿佛拥有咒法一般,让厉云眼中的红光微微闪烁了一下,那一丝清明如同暗夜中的星光,虽然微弱却足以照亮前行的道路。 趁此机会,莫潇迅速抽身闪躲,避开了小米儿那裹挟着黑气的血刃。 他紧握剑柄,体内真气涌动,瞬间爆发出璀璨的光芒。他挥拳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打在厉云的下颌上,那庞大的力道将他整个人朝左侧甩出数米之远。 “去他娘的!!醒来!” 莫潇在心中怒吼着,他希望这一击能够唤醒厉云那迷失的心智。 他深知皓月真气的纯净无瑕能够驱散异种真气,因此他毫不犹豫地施展出这一招,希望能为厉云带来一丝清明。 沙石飞舞,遮住了地上的人影,莫潇站在原地气喘吁吁地调息着体内的真气。 他双眼紧盯着厉云飞倒的方向,双脚微微分开以保持平衡,脚下红光四溢仿佛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变故。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缓缓站起在尘土之中显露出轮廓。那干涩沙哑的嗓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今天!你们都得死!!!” …………………………… 第36章 黄泉魂路窄,不邀卿同行! 烟尘散去,只见小米儿踏着大步看着莫潇,一张脸上虽说狰狞无比,口中话语依旧冷漠无情。不过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 “上次没宰了你!这次送上门来了之后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结清吧!” 莫潇用长剑遮住了半张脸,上面剑气飞扬,实际上是用剑遮住了自己微微上翘的嘴角。 “厉云!你们这些妖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得逞的!”说罢呼出了一口气,好像决绝赴死一般冲向了小米儿。 两道身影一碰,刀光剑影化成了一道恐怖的旋涡,锋刃带着真气的碰撞声将周围树林中的飞鸟都震的四散飞逃。 ………………… 另一边秦化风和雨小岚此刻已经无暇关注其他的战局了,只因眼前那五个灰衣人身形气势连成一脉,如千军万马般守护在马车前。 每个人看不清样貌不过身上灰暗的真气翻涌,每个人的气息都在云涌境中期! “呲啦—呲啦!” 只见五人宽大的袖袍撕裂,分别弹出了“短刃枪”“青齿剑”“崩龙刀”“判官笔”“凤凰镰” 五把兵刃上造型各异,散发着幽幽的寒光,显然是精细锻造的奇门兵刃。 “这一遭,怕是不好趟了!小岚等会你在我身后,若是被这这些破了护体真气挨上一下,估计不死也得扯块肉下来!” 秦化风粗中有细,面色严肃的对着一旁的雨小岚说道。 对此雨小岚也知道此时不是逞强的时候,本就是以少对多,再加上对方本就是天火教邪魔应当小心应对。 雨小岚闻言,轻轻点头,她深知此刻的形势不容乐观。只见她轻移莲步,腰间拔出的软剑仿佛有了灵性,随着她的身形轻轻摆动,剑光如水,时而曲折蜿蜒,时而直刺苍穹,如同两条银色灵蛇,环绕在她的手上。 秦化风怒目圆睁,对着那五人沉声喝道: “助纣为虐的鼠辈,今日便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秦化风的手段!” 言罢,他双手紧握盘龙长锤,体内玄黄真气汹涌澎湃,犹如江河决堤,瞬间汇聚于锤尖,化作滚滚泥流,带着万钧之力,猛然挥下。 只见锤影所过之处,地面仿佛承受不住这股力量,层层龟裂,碎石纷飞。秦化风借力打力,将这股浑厚的真气化作无数锋利的石块,犹如天女散花般,密不透风地射向五人。 这些石块上,每一颗都蕴含着秦化风深厚的内劲,呼啸声中带着刺耳的破空声,显然是一次试探性的猛烈攻击。 然而,那五人中的持剑者,却只是微微侧首,脖颈间发出“咔咔”的轻响,眼眸深邃如潭,波澜不惊。他轻哼一声,仿佛是对秦化风攻击的轻蔑回应。紧接着,其余四人仿佛心有灵犀,五人真气瞬间融为一体,犹如磨盘般紧密无间。 五个身影在这一刻仿佛化作了鬼魅,身形闪动间,只留下一道道灰色的残影。 秦化风与雨小岚只觉眼前一花,还未等他们看清五人如何出手,那些原本凌厉无比的石块,竟在空中纷纷碎裂,化作了漫天的粉尘,随风飘散。 这一幕,犹如灰色巨轮轻轻碾过,万物皆碎,让不远处的莫潇不禁为秦化风与雨小岚捏了一把冷汗。 只见那持剑会衣人口中无喜无悲,宛如一个傀儡一般的男声说道 “五凌斩——” 声音又干又平,听不出年龄,听不出情绪。可话语落下五人凝成的灰色犹如车轮滚滚一般朝着秦化风碾来,五人身影宛如一人手脚一般在灰色的真气团中极快的闪动,有条不紊,毫无偏差。 “毫无破绽,五人宛若一人!” 秦化风心中暗叫不好,可手上动作却一点不慢,他看着这奇怪的攻杀方式,所能想到的便是一力破万法! 手臂上肌肉虬鼓,真气将盘龙长锤的威势几乎蓄成了一座山脉,沉重坚实又连绵不绝。 “喝!!” 一声低喝紧接着便是伴随而来的一座座山峰横挥着砸向眼前的五人。 秦化风全神贯注的一击不仅范围极大,山岳劲力将面前的一丈全部覆盖,势大力沉的震碎了一旁的树叶。同样也是攻守兼备将前方的所有角度全部封死以护自身。 看似不可阻挡的一击,而五个灰衣人却只是五刃其出毫不费力的顶下了这一击,原本霸道的碎骨真气此刻却奈何不了那混浊的气团一丝一毫。 两方气势僵持碰撞着,都不让分毫。 秦化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也是第一次在力道对敌上和人势均力敌。 可他不知的是这魔门攻伐杀阵“五凌斩”可不是莫潇孩童时几个风起境武者拙劣模仿的玩闹之物。 这杀阵讲究的是五人真气混圆如一攻击如狂风骤雨且每次出手必为阴狠毒辣的攻击要害部位,再有魔功加持下可以越境而战,即便是以一敌多也能做到以五胜十的同境之人。 更何况如今秦化风面对的是五个同为云涌境中期的魔门弟子!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之时一旁的雨小岚出手了,她手腕一抖软剑瞬间变化万千,剑影组成的丛林冲着五人蔓延而来。 那五个灰衣人,眼中红光一闪,秦化风心中暗叫不好,只见眼前本如磨盘似的灰暗真气,瞬间炸开。 秦化风的力道瞬间在前方的地上冲出一道沟壑。 “糟糕!小岚!!” 当他意识到自己一锤空打,那五人的目标原本就是雨小岚之时,口中发出一声大吼。 眼角瞥见,五道灰芒化作混沌凶兽巨口,凶狠的撕咬向那剑影丛林,幽寒的兵刃带着邪厉的魔焰瞬间撕开了软剑分化的剑影,雨小岚的真气在魔气面前显得脆弱不堪。 雨小岚俏丽的眸子瞬间放大,只感觉五道利刃冲着自己“脖颈” “双眼”“心口”“丹田”“双腿”攻杀而来。 秦化风瞪的睚眦欲裂,来不及调整身形蓄力,只能瞬间腰弓拧转力从地起,浑身肌肉绷的如同钢铁一般结实,直接调动全身的真气朝着五人的方向挥出。 “碎昆仑!!” 长锤破空,深黄的真气化为一座昆仑神山径直的砸出,这是秦化风含怒的最强一击。 周边气流翻动,刹那间地面振动,宛如遮天蔽日的大山顷刻间沉压过去。 五个灰衣人默契无比,看到不可力敌的山岳塌来,手中兵刃即刻回锋放弃攻击,明明是五人身形向后躲避,落地却只有整齐的一个声音。 秦化风的攻击自然是砸在了空处,雄浑的劲力甚至将雨小岚都震开。 地面塌陷留出了一个夸张的巨坑,宛如盆底一般足有六七丈宽。 就在他为雨小岚解围成功,余招未尽之时那生人居然又作生道灰影一个眨眼朝着春化风的身躯杀来。真是令人窒息的杀阵!如同不知疲倦的被兽一般无情吞噬生灵否则绝不停下。 “秦大哥!危险!” 而这次反应过来的则是雨小岚,她双手疯舞着剑招,口中轻喃,倩影几个飞跃就来到了秦化风身前。 高大的壮汉也腾起浑厚的真气,用大锤的长柄全力的变招架挡只见五个人影和两人极速交错而过。 难以置信,五人的攻击居然没有在周遭地上造成一丝一毫的影响,那说明所有的攻势都凝在了兵刃之上。 “呃……!” 秦化风痛哼一声,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溢出丝丝鲜血。 剑风如电,镰影勾魂,幽刺破气,刀光斩骨,枪芒透神,五种奇门兵刃交织成一张死亡之网,无情地在他身上留下了十五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每一道伤口都深可见骨,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衣襟,也映照出他坚韧不屈的眼神。 他虽真气浑厚,护体功力深厚,更有雨小岚的真气相助,但在这五人默契无间的配合下,终究还是难以抵挡。 在最危急的关头,他毅然决然地以肉身之躯,为雨小岚挡下了那足以致命的攻击。此刻的他,气息微弱,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但那份守护之意,却比钢铁还要坚硬。 雨小岚望着秦化风那满是伤痕的身躯,眼眶不禁泛红。她深知秦化风是为了保护她才身受重伤,这份情谊让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然而,她自身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双剑虽利,却在那五人奇兵之下纷纷折断,她自己也因躲闪不及,被兵刃所伤,身上五六处伤口血肉模糊,疼痛难忍。 “秦大哥……你还好吗?”雨小岚的声音细若游丝,却充满了关切,她虽也受了伤,不过相较于秦化风却是轻了许多。 雨小岚努力支撑着自己,望向身旁那个因保护自己而遍体鳞伤的憨厚身影,眼中满是不舍与心疼。 秦化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尽管那笑容中满是苦涩与无奈。 “小岚,别怕……咱们……要一起赴死了。” 他的声音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雨小岚望着他,那双俏丽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有恐惧,但更多的是对秦化风深深的爱意与不舍。 “秦大哥,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其实,从很早开始,我就已经不再害怕了……” 此刻雨小岚的声音不再颤抖变得异常决然,这是在生命最后一刻,倾诉着她对面前之人最纯粹的感情。 “哈哈哈哈!谢谢你!小岚…” 就在这时,一头灰色的魔兽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口中无情的锋锐带着弥漫的魔气,生死危机瞬间笼罩。 秦化风看着雨小岚逐渐失去光彩的眼眸慢慢合上,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 他猛地转过身,用尽全身力气将雨小岚紧紧抱住,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小岚……”他低语,声音中充满了柔情与不舍,残破的身体里不知为何又涌上一些真气。 “这……这是?” 雨小岚此刻正在享受着最后的温暖,庆幸着自己可以和所爱之人死在一处肯定是上天垂怜! 但突然身体好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向后松去,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微风拂过她的俏丽可爱脸庞,带起她的发丝在面前微摆。 当她睁开双眼来,眼眸中只见秦化风对着她,双臂张开,仿佛是在迎接即将到来的命运。他的脸上挂着释然的微笑,那是一种对生命的超脱与对爱人的深情。 “好姑娘……黄泉路太窄了,让秦大哥先过吧!!” 他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豪迈与悲壮。 五道锋利的利刃如闪电般划破空气,直逼秦化风的后背。灰色的真气在他周围翻涌,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仿佛要将他吞噬。 雨小岚的泪水如泉涌般涌出,与眼前的画面交织在一起,模糊了她的视线。 最后,只剩下……在她的视线中那温柔憨厚的笑脸。 小米儿和莫潇已经交手二十余招,每一次都能碰撞出巨大的响声,而每次短兵相接二人都在用极快的话语说着什么。 莫潇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可是体内的真气却稍稍充盈起来。 “砰!!!” “他们有危险!莫潇!!” 小米儿低喝一声,莫潇马上心领神会二人的战局飞快向马车的左侧转移,紧跟着莫潇飞起一脚用一股巧力踢在了小米儿的胸膛上。 紧接着又纵起一道犀利的剑光,刺向了那飞倒而出的身影。 “秦化风!!你………” 雨小岚咬着银牙,眼前泪珠顺着脸颊滴在了空中。可是那温柔霸道的力道却是把她推的越来越远…… 就在这时,似有东西飞来,让五个灰衣人猛地一怔,只离秦化风身体还有半米的利刃居然硬生生的止住。 一个身影直直的飞过了两者中间的空隙之中,紧跟着的是一道璀璨的剑光。 “云涌中期之上!先退!” 持剑灰衣人飞快的说了一句,几人步伐同调飞快的后退几步。 莫潇一招围魏救赵,成功的落在了秦化风身边,用手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用刚刚和小米儿假意相搏的时间恢复的些许真气给秦化风重伤的身体疗伤。 秦化风没有想到已然心存死志,居然还能绝地求生,虚弱的对莫潇道 “莫……老弟,多谢!你快走吧!带着他们走吧!” 莫潇摇了摇头,用剑指着眼前五个正在蓄势待发的灰衣人,将秦化风护在身后,他认出他们所用攻杀战阵就是魔门的“五凌斩”没有想到这五个不显山不漏水的灰衣人才是此次任务最大的意外! 这时雨小岚也终于从路旁的丛林中走了出来,终于走到了秦化风的身旁。 她轻柔而坚定地伸出手,轻轻扶住秦化风那因伤痛而颤抖的身躯,仿佛是在抚平他所有的伤痛与疲惫。 她的眼神中,原本因绝望和焦急而生的埋怨之色,此刻已全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心疼与柔情。 这世上最缠人心的莫过于是“失而复得”。 这时厉云站起身来,口中好像有些愤怒 “小杂种!又来坏我们天火教好事!” 莫潇眼神转向了厉云口中朗声说道 “你们这些邪教妖人,无论做什么,我都不会让你们如意的!” “是吗?刚才这一脚虽是我大意,却踹的不疼啊!你现在的状态就让我送你一程吧!” 说着厉云身上黑色的煞气攀到了巅峰。莫潇身上也开始缓缓萦绕着月光夹杂着竹叶。 眼见二人即将爆发一场大战,那五个灰衣人对视一眼,只是默默的回到了马车身旁,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看来他们的首要目的是护住,这箱子里的东西!” 莫潇和小米儿眼神微动,好像有了什么计划。口中却是大声说道 “小岚!带着老常他们走!回宗门求援!” 秦化风稍稍减缓的伤势让他有力气开始小声的回答道 “不!不……行!莫老弟,我们……” 这时雨小岚赶忙打断了秦化风越来越虚弱的声音 “莫大哥!我们怎能丢下你自己独自逃生!要走一起走!” 莫潇身上气势越来越强盛,背对着二人几乎是怒吼的说道 “我的步法你忘了吗!再不走我们都得死!滚!!”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心底深处迸发而出,充满了不容抗拒的力量。 雨小岚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悲愤,但她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她强压下内心的冲动,咬紧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扶起秦化风,一步步向后退去。她的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 “走?你们走不了!!” “煞血刃!!” 厉云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暴起,手中煞血刃闪烁着嗜血的寒光,对着莫潇就是凶猛的一刀。 这一刀快若闪电,势不可挡,仿佛要将莫潇瞬间整个斩断。 莫潇口中轻喝 “竹烟波月” 身形瞬间化作一道幻影,与厉云的凶煞利刃碰撞在一起。 刀刃与剑锋的剧烈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无数刀痕与剑气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周围的一切都切割得支离破碎。尘土飞扬中,两人的身影如同两道闪电般在空中交错、缠斗,场面惊心动魄。 ………………………… 第37章 群狼环伺,已入绝境。 雨小岚搀扶着秦化风,二人自马车前方不远处的地上发现了已经昏迷的玄洛水二人。 二人赶忙挪动过去,眼前,玄洛水与常云骁两人横卧于地,如同战场上的落难尸骸,命运多舛。 玄洛水面色苍白如纸,双眸紧闭,右手之上,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贯通了她的手掌在手臂上留出了一道蜿蜒的伤口,此时还在汩汩淌出鲜红的血液,染红了她的衣袖与身下的土地。 一旁的常云骁更是凄惨,右肩上的血肉已经翻开隐隐的可以看见白色的骨头,红色的血液染红了一大片土地,此刻,他已经面若金纸,若不是轻微浮起的胸膛,显然已经是个死人了。 雨小岚见状,心中大骇,但随即镇定下来。她深知,此刻非是犹豫之时。 只见她身形快速挪动,来至常云骁身旁,手指翻飞,迅速点中其周身数处大穴,止血之法施展得淋漓尽致。随后,她毫不犹豫地撕下自己衣袍的一角,轻柔而坚定地包扎住那狰狞的伤口。紧接着,她闭目凝神,调动体内稀薄的真气,缓缓注入常云骁体内,助其稳定伤势,硬生生地将他从死神手中夺回。 随后又来到玄洛水身旁注入真气为她疗伤,只可惜之前那道劲风显然震荡了腑脏,她依旧面无红润,昏迷不醒。 雨小兰看着虚弱撑地的秦化风以及地上昏迷不醒的好友,心中已然焦急万分,却又无可奈何。她只是一女子之身且受了伤,如何可以将几人带回宗门。 “不行!莫大哥已经舍命换我们逃生,我要带他们回去!” 纵使眼中悲愤万千,雨小岚依旧没有打算放弃。抽出自己的细长而柔韧的发带将其一分为二。 三千青丝及腰飘荡。沾着点点血迹的脸上平日里的灵动可爱之气尽去,此刻只剩下英气逼人的女侠客。 她灵巧地将发带绕过玄洛水那柔弱的肩头,又紧紧系于常云骁坚韧的腰带之上,两股力量,在这一刻紧密相连,共同承载着生命的重量。 她的一只手,如同铁铸般搀扶着同样虚弱的秦化风,而另一只手,则紧紧拽着那红色的发带,如同拽着命运的缰绳,缓缓拖行着昏迷中的二人,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而坚定。 烈日当头,春天的正午其实并没有那么灼热,只不过此时雨小岚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浸满。汗珠顺着鬓角缓缓地滴在地上。 她的脚步从来没有像这样沉重过,左手搀扶的秦化风此刻依然还在行走,但眼神早已迷离,神志不清的喃着什么。 她右手上的发带,被她缠成一圈又一圈,紧紧地攥在掌心,那白嫩的手腕上,青筋暴起,展现着她此刻的坚韧与执着。发带紧成线,深深地陷进了她的手掌肉中,但她却浑然不觉,只因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前行,无论多么艰难,都要将他们带回安全之地。 雨小岚不能停,也不敢停。她的心中充满了对好友活下去的执念,她不求能将他们直接拖到宗门,只求能来到那来时的村庄,那里,有他们的希望,有他们的生路。 拖行了数百米后,秦化风的身影愈发显得摇摇欲坠,他的脚步踉跄,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虚无之上,随时可能倒下。 雨小岚的小脸因用力而绷得通红,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与脸颊上混合着尘土与血迹的汗水交织在一起,就连天上的烈阳都扯过一片云朵不忍直视。 她的双腿,此刻仿佛被无形的铅汞灌注,沉重得几乎无法抬起。每迈出一步,承载着无比的煎熬。 她身上的衣物,在拖行的过程中不断与身体摩擦,尤其是那些战斗中受伤的地方,更是传来阵阵刺痛,如同被锋利的刀片一次次划过。然而,她咬紧牙关,硬是将这份痛苦咽下,没有发出一丝呻吟。 汗水与鲜血交织在一起,渐渐浸透了她的衣衫,将原本轻盈的布料变得沉重而黏腻。 那些伤口在汗水的刺激下,正不断地向外渗出新的血液,与汗水混合在一起,形成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身后拖行一路的血迹触目惊心。娇小的身躯,此刻却坚如磐石,她左手强撑着把秦化风顶高,口中依旧是微弱蚊蝇的声音不住的说着 “呼……秦……大哥…你,你……别倒下,呼……不…不然……小岚……要撑不住……了。” “……你……刚刚骗…我……来着……秦…大哥!呼…呼…你要陪我……走完。…我就不生气……啦。” 或许是听到了雨小兰的声音,秦化风的呼吸居然渐渐稳下来,开始尝试着用双腿撑着自己的身体大部分重量,向前走去。 雨小岚身上稍微一松,眼神也更加的坚定,她右边肩膀向前,拼着全力拖拽着地上的身体。 一步,一米!一丈!! 每一步都好像背着山岳在前行。 又走了那么五十米的距离,雨小岚的精气神与肉体都已经到达了极限,她的眼神也开始昏暗无比,神志开始被模糊,目光中眼前也有无数的黑暗朝着自己的视线中间聚拢而来。 突然前方一个身影骤然出现,挡住了她的去路,身后还跟着几个黑色的人影,向着她们缓缓走来。 “砰!砰!” 本就深受重伤的秦化风和精疲力竭的雨小岚双双倒地昏迷。 阳光下面前的人分明就是一身黑袍面无表情的俞洪。他眼中无喜无悲,老神在在的看了面前地上昏迷不醒的几人。 口中缓缓的说道 “带回去吧~莫潇那边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说着一招手身后四个玄飞楼弟子,飞快的上前将地上昏迷不醒的玄洛水还有雨小岚几人背起。 这时一个身着黑衣的玄飞楼弟子上前拱手问道 “四长老?那我们?” 俞洪的声音带着一丝狠决看着那条血迹拖行的路面缓缓说道 “你们也回去!人多了树大招风。刚刚我已经看见了,一个云涌境巅峰,五个中期,都是我们的人,莫潇这次是在劫难逃了。更何况老子一定会拧下他的脑袋!” 说着身上的混圆境真气毫无保留的爆发,黑色的真气浑厚邪恶如雾气弥漫,好像要将中午的太阳都整个吞噬。 玄飞楼弟子见此情形也不敢多言一句,只能带背着玄落水四人,剩下的人也尽数返回,消失在了大路的尽头。 俞洪面色阴沉下来,说实话他刚刚很想连带着玄洛水全部灭口,不过想到玄霖对于计划的重要性,也只能按下心中的杀意,将他们尽数带回。 紧接着他龙行虎步大步上前,根本不像是一个暗器加身的刺客。此时更如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朝着血腥的气味缓缓走去。 ………………… 此刻马车旁,莫潇和小米儿已经交手了近五十招,从路面打到了一旁的树林之中,树林里无数的树木山丛彻底遭了殃。 无数的刀痕剑气几乎把绿意盎然的丛林豁开了一个口子。粗壮的树干上满是刀痕,地上横陈着无数被砍断的细小树木。 “这个给你!” 莫潇在二人交锋之时飞快的将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隐秘的递给小米儿。 小米儿用手接过布包飞快揣在怀中,紧跟着手中一刀煞气凌人的劈下,莫潇赶忙用宽云铁剑抵挡。 紧跟着就见到莫潇被势大力沉的一击,震的飞倒出去。黑色的身影重重的从树林中抛出,重重的砸在了一辆马车旁边。 小米儿手中鬼头大刀,凶烈的刀锋越发的浑厚,甚至刀刃上都出现了一条血线,残暴的气势从树林中飞跃而出。 狰狞的脸上看起来怒目圆睁口中大吼着 “莫潇!!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莫潇瞥了一眼不远处依旧如同石雕般的五个灰衣人,自从和小米儿拼招开始这五人就无动于衷。 虽然气息仍然牢牢的锁定着自己,不过身体却不上前攻击,只是守在马车旁,任凭自己和小米儿打的天崩地裂,焦灼无比,这几人还是依然不动,不肯轻离马车半步。 莫潇的眼珠灵活转动,仿佛能洞察先机,他的动作迅捷而精准,宽云铁剑猛然挥下,剑尖在地面上轻轻一划,顿时,一股气劲自剑尖爆发,将周围的泥土与石子卷起,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纷纷跃上半空,化作一片混沌的烟尘。 紧接着,莫潇的右手手腕轻转,月光似乎在他的剑身上凝聚,闪烁着淡淡的银辉。他猛地一记剑拍,剑身与石子在空中相遇,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石子在这股真气的包裹下,仿佛活了一样,破开烟尘,化作几道流光,疾射向马车所在的方向。 然而,莫潇的目标并非那五个神色戒备的灰衣人,而是直指马车前那匹威风凛凛的黑马。这一变化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灰衣人们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惊愕之色。 就在这时,小米儿的声音划破空气,带着愤怒和着急: “快拦下来!!”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但显然已经为时已晚。 “嘡嘡嘡嘡!”一连串沉闷而有力的撞击声响起,石子如同精准的箭矢,一一击中了五匹骏马的马头。 这些马儿本就训练有素,此刻却被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得魂飞魄散,它们眼中闪烁着惊恐的光芒,发出阵阵凄厉的啼鸣,马蹄在空中乱蹬,缰绳瞬间绷紧,仿佛要挣脱一切束缚。 马车在失控的马匹拉扯下,开始剧烈摇晃,车轮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整个车身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扯着,向着四面八方乱窜。 那持剑灰衣人终于反应过来,眼中闪过晕红的杀意,口中冰冷的吐出一个字 “定!” 随即和剩下的四人瞬间犹如离弦之箭,四散而开,每个人都飞快的窜向已经慌乱逃窜的马车。 小米儿眼中满是恶毒,而莫潇却是讥讽的说道 “呵呵,只要不让你们好过,我就真他娘解气啊!” “垂死挣扎!!” 鬼头大刀上已然,蓄势已久的刀气,炽烈的喷发而出。 那五个灰衣人几个箭步便追上了四散而逃的马车,拧动身形站在了受惊的黑马之前。 用手拍在了马的头顶,他们用强大的气势和力道逼迫受惊的马匹安静下来。 正在几人就要赶着马车回到路上之时,忽然一阵木条破碎声传来。 “啪啦!!” “啪啦——!!”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如同锋利的刀刃划破天空,令所有灰衣人的心脏都不由得一。 他们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目光聚焦在那些被遗留在大路的马车之上。 只见莫潇的身影犹如一颗失控的流星,狠狠地撞击在马车脆弱的轿身上,瞬间,那轿子便如同被狂风肆虐的纸糊一般,四分五裂,木屑纷飞,留下一片狼藉。 而在这毁灭性的一击中,两口黑黝黝的木箱却如同顽石般安然无恙,静静地躺在破损的车板上,显得格外神秘。 “找死!!杀!!” 那持剑灰衣人眼中居然闪过一丝愤怒之色,杀气腾腾的说道。随后不远处几个已经安抚下马匹的灰影瞬间爆发成灰色的雾气,朝着地上的莫潇飞去。 只见莫潇胸中气血翻涌,一口淤血猛地喷出,化作血雾,染红了周遭的空气。 他的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穿透灰色的魔雾,锁定那五把利刃编织的死亡之网,它们在空中盘旋交织,宛如幽冥中的鬼魅,旋转着向他逼近,每一道锋芒都蕴含着收割生命的寒意。 他深吸一口气,体内残余的真气仿佛被点燃了一般,赤红如烈焰,从足底喷薄而出,瞬间在地面上烙印下一个深深的火红足迹,炸开周围的泥土。 徐啸天阳步,这门上乘身法在他脚下绽放,每一步都跨越生死界限,身形化作风中残影,直向另一侧的土坡掠去,誓要突破这绝望的天堑。 然而,天不遂人愿,土坡之巅,一位身着黑色祥云袍的强者矗立其上,宛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双袖随风轻扬,飘逸中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严,宛若自幽冥深渊踏步而来的冷酷判官。此人正是俞星泽的弟弟,俞洪。 俞洪的面容与俞星泽有着几分神似,虽然长相其貌不扬,但他的眉宇间透露出一种阴冷狠毒的气质,那双眸子,却如同冬日里冻结的寒潭,深邃而冷冽,没有丝毫温度,只有无尽的杀伐之意在其中翻滚,令人望而生畏。 随着莫潇的跃上土坡的那一刹那,他周身黑气缭绕,仿佛森罗炼狱大开,释放出无尽的幽冥之力,将周围的空气都染成了墨色。 “哼,区区蝼蚁,也敢在我面前逃遁?” 俞洪冷笑一声,声音低沉而充满凶厉,仿佛能震碎人的心魄。他缓缓抬手,指尖轻弹,一股幽黑的气浪如潮水般汹涌而出,瞬间将衣袖撕裂,露出他那双仿佛能握碎虚空的修长手掌,其上缠绕着令人心悸的幽黑真气,仿佛要将一切生机扼杀于无形之中。 莫潇看到了土坡上这熟悉的身影,瞳孔波澜不惊好像早有预料一般,心中轻笑一声 “呵呵,老鳖蛋!藏了那么久总算出来了吗?” 此刻他身处绝境,前有混圆境强者拦路,后有魔门杀阵紧追不舍,四周更无半点生机可寻,显然已经进入绝境。 可此刻他的眼中并无一丝绝望,只剩下了无尽的平静,仿佛已经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心中无比坚毅的说道 “哼!让我看看这绝境能不能要了老子的命!” …………………………… 第38章 瞒天过海,巧出生天 四长老练的武功名曰“旁门百解三篇”是来历颇深的上乘武功,虽然只有三篇却收录了十九种种暗器,毒药的用法,周身隐匿,无遮无漏。 暗器所需内劲做为内力运行之法包罗万象,一旦发动,可由手,肘,肩,头,腿,腰,腹。齐齐发射暗器毒药,所攻范围笼罩周身,可谓是为杀而生的极端武学。 此刻面对仓皇逃命,状态十不存一的莫潇来说俞洪并不需要无声发动,一身混圆境气息凝到巅峰,他缓缓抬起双手,那些盘旋其上的暗器在幽暗真气的催动下,轻轻震颤着,发出细微却令人心悸的嗡鸣。飞刀闪烁着寒光,如同游走的银蛇;毒针则隐于暗处,无声无息,却能在眨眼间夺人性命;飞镖则带着一种莫名的韵律,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雅的弧线。 他阴沉着脸,眼中杀意盎然,嘴角又撇出一丝冷笑,只是看着仓皇逃来的莫潇并不打算马上出手。他想要看到莫潇这个变数,在发现自己的那一瞬间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是喜悦轻松亦或是绝望悲然? 俞洪的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他无法理解,为何在面临死亡威胁的这一刻,莫潇还能保持如此的冷静与淡然。这种超乎常人的心态,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威胁,仿佛自己精心布置的一切,都将在对方那无波无澜的眼神中化为乌有。 心中一凛,他意识到,眼前的这个狼狈之人,或许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他必须更加谨慎,更加果断,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将体内所有的真气凝聚于双手之上,准备将那些致命的暗器与剧毒,如同暴雨般倾泻而出。 俞洪的眼睛微眯,里面充斥着不悦。紧接着他要看看莫潇是作何选择,是死在自己的暗器剧毒上,又或者求个痛快被“五凌斩”直接四分五裂。 此刻,莫潇正悬于土坡腰腹,仿佛置身于命运的咽喉,一步之遥,便是万箭穿心的绝境。 然而,世事如棋,局局新,一抹火红如烈焰般的身影,宛若破晓之光,撕裂了黑暗的束缚,几乎以超越光影的速度,化作一道残影,连大地上的影子都几乎都难以跟上其轨迹。 那股汹涌澎湃的真气,犹如火山爆发,轰然炸响于土坡之间,带起的烟尘如同千军万马奔腾,瞬间将莫潇吞噬于一片混沌之中。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五凌斩”的灰衣人群如同被寒冰凝固,纷纷停下了脚步,连俞洪那即将倾泻的暗器之雨也戛然而止。 尘埃在空中缓缓沉降,但比它更清晰、更震撼的,是那一声声从烟尘深处传来的痛苦挣扎,如同被狂风撕裂的枝叶,发出“呃……呃!”的呜咽,每一个音节都像是灵魂在绝望中的呼唤。 当一切归于平静,众人眼前的景象令人心惊。 厉云侧着身子将莫潇狠狠扼于半空,双手徒劳地挣扎,如同溺水之人渴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他的脸色由苍白转为通红,如同夕阳下的火烧云,那双眸子更是暴突出血丝,仿佛要挣脱眼眶的束缚,诉说着无尽的痛苦与不甘。 厉云此刻,犹如从地狱归来的阿修罗,周身环绕着浓郁的血煞之气,仿佛每一寸空气都浸透了血腥与死亡。他的面容狰狞可怖,双目赤红如炬,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恐惧。那沙哑而低沉的声音,如同夜半鬼魅的低语,让人不寒而栗,灵魂深处都为之颤抖。 “小畜生再跑啊!!” “噗嗤!!” 鬼头大刀瞬间从胸口将莫潇透体而过,鲜血淋漓的刀刃从莫潇的背后衣服缓缓的伸了出来。 “啊!!” 即使已经涨红了双眼,吸不上气的莫潇被剧烈的疼痛席卷了大脑,发出了惨叫。 眼中的生命之火越来越微弱,鲜血从口中不停的涌出滴在地上。 “咱们的账!今天要清了!!” “噗嗤!!” “啊!!啊!啊………” 只见厉云不停的拧动刀柄,无情的折磨着莫潇,此刻莫潇已经如同风中残烛,就连惨叫声也越来越微弱,除此之外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那五个灰衣人只是看了一眼,就转身离去,他们收回气势继续走向了马车。 “这厉云还挺狠的!看来用不着我动手了,嘿嘿嘿!” 而俞洪看着厉云如此凶狠毫不留情的出刀,心中虽然意外不过也收回手上的暗器,就这么看着土坡下的两人。 终于莫潇双眼中的光芒彻底消散,缓缓的阖上了眼皮。生命的气息彻底消失,身体宛如一块烂肉一般滴嗒着鲜血被厉云捏在手上。 而厉云转头看向站在土坡上方的俞洪,眼中依旧是杀意漫天 “你也是来找死的?” “呵呵呵!我来杀人!” “噢?你要和我们天火作对?” 俞洪缓步走下来,眼神里倒是平静无波看向了那死去的莫潇,口中缓缓说道 “不!我是来杀和我们作对!” 厉云先是打量俞洪一番,随后眼中闪过一阵了然之色 “原来是玄意那边的长老啊,真是抱歉啊,这小崽子老子先宰了!” 俞洪耸着肩膀手上缓缓浮现了一把锋锐的飞刀,口中对着厉云说道 “嘿嘿嘿…没事儿。你就是天火那边新晋的二长老吧,果然年前有为!” “既有意外抹去了就好,现在我要带他的头颅去交个差,二长老应该没有什么意见吧?” 说着只见一抹黑幽的盈光带着锋锐直冲莫潇的头颅位置。厉云瞳孔一缩,当即拎着莫潇的脖子连带着插着刀的尸体,运起步法转身避开了这一刀。 俞洪顿时心中起疑这厉云为何要护护住一个死人,可厉云转身停步后的动作直接让他瞳孔微震。 只见厉云张开狰狞的嘴伸出了猩红的舌头,在莫潇尸体那沾满鲜血的脸上自下而上舔了一下。眼中竟然闪出了贪婪的色欲,还有享受之色。 “嗯~哈哈哈哈,那可不行!这小子生的可真俊朗啊~这身体可得好好享受啊~况且这血食要完整才最好不是吗?” 俞洪也算是见多识广,再凶残的魔头他也见过,恐怖的手段他会的不少,可即使这样还是被厉云这样的姿态给惊吓到了。 厉云满脸的狰狞享受眼中颇有兴致的扫视着俞洪的身体,用舌头舔了舔嘴唇,荡着笑意说道 “玄意的前辈啊,你也混圆境了?要不要一起来试试~呵呵呵!!” 一股寒意透遍俞洪全身让他不由的打个冷颤,特别是厉云那饶有兴趣的目光盯着自己好似一个绝世美人一般。 原本心里的疑虑瞬间转化为翻涌的恶寒,虽然面前之人比自己境界低上不少,但不知为何心里还是震震发虚,口中竟然有些慌乱的说道 “呵!不……不了,小友年纪轻轻有如此境界,咳……还真是异于常人啊!” “既然此人于小友有用,那老…夫先走了……” 俞洪说着脸上带着一丝恶然之色胃里还有些翻腾心中还思索道 “现在教里的新人都是如此吗?当真是浑烂邪魔,百无禁忌啊!” 随后一刻也不想多待,立马转身离去,甚至还带上了身法运行,几个呼吸便失去了身影。 厉云凝视着四长老消失之处,神色瞬息万变,终归于平静,唯胸口剧烈起伏,似在强忍体内翻涌的恶心之感。他的眼神深邃复杂,心中暗自呢喃: “莫哥儿,你若有朝一日醒来,切莫怨恨于我。此乃局势所迫,我亦是被逼无奈!玄意与天火那些杂碎,你们给我等着,此仇此恨,老子要你们百倍奉还!!!” 说着便拎着莫潇口中还不停隐秘的“呸呸”着,下了土坡来到了车队前面,车队周围,五名灰衣人宛如五岳耸立,身形僵硬,目光如炬,警惕地巡视着四周,任何风吹草动都难逃他们的耳目。 厉云行至近前,几人也一言不发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只见厉云“嗤”的抽出了鬼头刀将其背在地上,然后手臂猛的发力将莫潇甩入了一旁绿茵森森的树林中。 厉云转向那五名灰衣人,声音冷冽如冰: “继续任务,不容有失!” 五人闻言,齐齐点头,无需多言,各自心领神会。他们迅速行动起来,分工明确,默契十足。两人迅速将后方的马车缰绳连接到前方的车轿上,形成一条连绵不绝的长龙;另两人则稳守马车中段,确保车队稳定;最后两人则以真气驭马,确保车队行进方向无误。 厉云则跃上最前方的马车,身姿矫健如鹰击长空。他手握缰绳,轻轻一甩,马儿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决定,蹄声如雷,引领着整个车队向着天火教的方向疾驰而去。 ………………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透过林叶,斑驳影子洒在躺在草地上的尸体。 微风拂过本来本来鲜血狰狞的胸膛慢慢的开始起伏。 他歪着的头颅,双目紧闭,脸颊下面已经暗黑血液将他灿黄的脸衬的异常可怖。旁边的小草突然也有节奏的左右摆动起来。 一息,两息,三息…… 莫潇本该如金纸一般的脸居然开始苍白起来,紧接着竟然抹上了一丝红润,眼皮开始微微的颤动。 这时太阳已经只剩下了小半个脑袋还在努力的散着柔光。 好像推开了万吨巨门一般,莫潇终于睁开了双眼,眼前的绿意,鼻腔里充斥着泥土和草木的芬芳。 他知道自己没死,自己赌赢了!胸口的本来贯穿的位置此刻已经完全结痂没有流出鲜血,只是体内肋下还是疼痛难忍,但是好歹保全了一条性命。 莫潇就这么躺在原地缓缓运行皓月心法为自己疗伤。就这样月亮缓缓的升上了天空,月光点点宛如霜雪般洒在他的脸上。 终于身体稍微恢复了,丹田内最后一抹翠绿至极的真气缓缓的消散,他身体的伤势已然好了不少,已经没有强烈的剧痛,可以自如的行动自己的身体了。 莫潇撑着地面缓缓坐了起来,眼神中无尽的思绪流转。 “呼~呼!这一遭就算是过去了!” “现在我应该算是个死人了吧,不过如今行事倒是方便了许多!小米儿陪我唱完了这出戏,让我脱出身来,现在也该我去做一些布置了!” 他不断复盘着今天的回忆,从几人出宗门,到遇见天火教马车队,九死一生总算是看到了箱子里的东西,最后果然如他所料,玄意门果然派人对他进行劫杀,看来是对他的容忍度已经到了极限。 若不是此番刚好遇见天火教对小米儿试探,自己怕是真的要死去了。 他用手摸了摸自己胸膛的伤口,不禁为小米儿的刀法之准确感到惊叹,卡在三肋与六肋之间,完美的避开了所有腑脏,也没有伤到重要经脉。 “这样的疗伤功法真是闻所未闻!而我已经第二次这样得救了!” 莫潇心里想着第一次和小米儿并肩作战而被水鬼重伤昏迷,就是被莫名的疗伤真气治好了身体。 而当时身旁并无他人,而小米儿在看到他苏醒时理所当然的态度就可以判断,这个出手救治自己的人一定就是自己这个好兄弟! 所以莫潇笃定小米儿有一门再生造化的功法,所以定计之时虽然他没和自己提过,但是还是忍不住算上了这一点。 将自己的生死完全的交给了小米儿,和自己所想的一样,只是那门功法比预料的还要强横,硬生生的把见到鬼门关的自己拽了回来,而且还能修复自己之前的旧伤。 莫潇仿佛旁观者一般,把今日的画面缓缓构筑在眼前。 “之前小米儿就是在掐着我脖子的时候把这治疗真气送入我丹田的吧。 先是隐而不发,等我要假死之时再吊着我的命,等我生息全无,心脏不动之时再由丹田而出,修复我四肢百骸!” “真是厉害的功法啊,小米儿看来你的来头真是不小啊!” 莫潇缓身站起,先去土坡那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宽云铁剑收在腰间。看着路上天火教尸体,脑子里一个个画面交织成一副棋盘。 随后趁着月色又钻入了树林之中几个闪身便不见了人影。 “现在~这局棋,该轮到我落子了!!” ………………………… 第39章 山雨欲来 天火教前,月光如银,洒在那沉重的车轮与马蹄上,每一声轰鸣都似乎承载着厚重的邪恶与未知的命运。 那巨大的祸斗石门,宛如沉睡的巨兽,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唤醒,门内传来低沉而有力的齿轮转动声,仿佛是天穹上的雷鸣作响。 随着两扇门扇缓缓开启,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紧接着,无数身着黑色斗篷的灭火教徒如鬼魅般窜出,他们手提赤红的灯笼,在夜色中摇曳生光,犹如黄泉路上的引魂灯,引领着一切生灵走向未知的深渊。 灯笼散发出的幽光,将这条道路笼罩在一片诡异庄严的氛围之中。 小米儿熟练地驾驭着车队,在距离石门不远处停下。他轻盈地翻身下车,身姿果决,眼神中透露出冷冽的忠诚。 他站在路的尽头,凝视着前方那位赤发方脸的中年男子,他的面容虽显沧桑,但眼神中却闪烁着邪魅与智慧的光芒,显然早已预料到了车队的到来。 两侧,张裕德、幽裳等人错身而立,他们的脸上都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就连三长老的眼中也是笑意萦绕,仿佛对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 此时,厉云龙行虎步的走上前来,他的步伐沉稳有力,来到几人面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声音冷冽而沉稳: “启禀教主,厉云幸不辱命,将器具全数安全运回!”这句话如同金石落地,掷地有声,好似表达着他对教主的忠诚与对任务的执着。 看着在昏暗夜色中宛如墨色巨龙蜿蜒而行的车马队,“重一教主”的脸上绽放出难以抑制的喜悦,他放声大笑,声音中充满了狂放与邪气: “哈哈哈哈!二长老,您此次劳苦功高,这趟运送之路,想必是风雨飘摇,坎坷不平吧?” 小米儿闻言,心中猛然一颤,暗道: “果然不出所料,一切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然而,他表面却是不动声色,脸上甚至浮现出几分狂热的神情,仿佛对此殊荣倍感荣耀。 “为我教效力,何谈辛苦二字!” 小米儿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此次不过是顺手解决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杂种罢了!” 重一教主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随即转向厉云身后的马车,他手一挥,沉声道: “来人!将这些宝物带入圣地!” 随着他的命令,车马队发出低沉而有序的响动,缓缓向天火教内部进发。而那五名灰衣人,在目睹天火教的那一刻,便如同幽灵般悄然转身离去,仿佛他们从未在这片土地上留下过任何痕迹。 此时,重一教主再次将目光投向厉云,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赞赏与期许: “厉云,你此次差事办得极为出色,足以证明你对我教的忠心耿耿。现在,随我进来,我将向你详细阐述我们的大计。” “厉云自当誓死效忠,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厉云的声音激昂而坚定,如同即将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随着厉云的话语落下,原本散乱在火光前的人影也逐渐收敛,只留下马匹的嘶鸣声和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林中回荡。 此刻莫潇已然身处城西的“同和客栈”之中,他穿遍了天同府内所有的草药铺留下了银两,又来到先前小儿花了重金租下的房间,“墨盒儿”和小米儿的马以及两人的包袱行李都在这里。 “同和客栈”天字号房内。空间开阔,光线柔和,一张八仙桌稳坐中央,四条圆凳环绕其旁,宛如四位忠诚的卫士,静静守候着主人的归来。 桌上,原本摆放的茶水蜜饯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口古朴的药锅,锅中药液翻滚,袅袅白烟升起,带着一股清新而浓郁的药香,弥漫在整个房间,让人心旷神怡。 桌子右侧,两个灯笼散着温暖光晕充满整个内屋,窗户被支起,薄薄细雨润着春风,轻轻的摇动台上瓶中的花枝。 床榻靠墙而设,淡蓝被褥铺展其上,整洁而雅致。祎幔轻卷,内里珠光闪烁,宛如藏宝之地,引人遐想。 而在这幽静之地,莫潇静坐其间,清容俊秀,一袭轻薄中衣难掩其英气勃发。他身缠白布,一圈又一圈,宛如战袍加身,记录着过往的刀光剑影与生死搏斗。 显然是负伤未愈的样子。莫潇将皓月真气在体内运行了几个大周天。 这几日的激烈战斗,每次都是精疲力尽,真气挥之一空。然而,正是这无尽的战斗与磨砺,如同烈火淬金,让莫潇的武学境界悄然松动,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在他体内涌动,欲破茧而出。 他能够感受到自己体内的真气在不断地激荡、凝聚,仿佛即将冲破束缚,达到一个新的高度。若不是因伤因劳此时怕早已突破至云涌境巅峰。 莫潇的思绪如同潮水般汹涌,这几日的战斗画面在他脑海中不断回放,每一招每一式都清晰如昨。他紧蹙的眉头透露出他内心的沉思与自省,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能洞察武学的真谛。 他意识到,自己在细节处理上已近乎完美,但在白皓月瞬气所调动的真气量上却显得力不从心。面对那些浑厚的真气强者,他只能以点破面,一击不中便极易陷入被动,甚至遭受重创。这让他深刻体会到,加强步法的运用已刻不容缓。 “步法是武学的灵魂,只有灵活多变的步法,才能在战斗中立于不败之地。” 莫潇心中暗忖,开始思索如何将自己的步法并入战斗至炉火纯青之境。他想象着自己如同风中的柳絮,轻盈飘逸,又似山间的溪流,蜿蜒曲折,让敌人难以捉摸。 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起手招式需要更加精准地判断敌人的防御能力。面对云涌境之上的强者,那些华而不实的招式如“胸有成行”、“竹烟波月”等,已难以奏效。 他必须学会在瞬息之间判断敌人的虚实,选择最有效的攻击方式。 “竹径通幽之轻灵,剑过竹解之刚猛……” 莫潇喃喃自语,脑海中浮现出这两招的精妙之处。他意识到,如果能将这两招融合起来,或许能创造出一种全新的攻势,既具备轻灵的迷惑性, 又蕴含刚猛的杀伤力。他开始在脑海中模拟这一招式的运用,想象着自己如何在战斗中运用这一招先示弱于敌,再藏锋于后,给予敌人致命的一击。 此外,他还考虑到了手腕穴位的真气量问题。他深知,手腕是控制剑势的关键所在,只有手腕穴位中蕴含足够的真气量,才能发挥出剑法的最大威力。 一个时辰后莫潇缓缓的睁开了双眼,身上的真气缓缓收回归于平静,他走下床来,马不停的来到桌子旁。地上的砂锅中倒出一碗深棕色的药汤,一股浓苦的气味直冲荣潇的鼻腔,只不过他那张脸上的苦意更甚。 “唉………爷爷在就好了,直接做药膳面多香啊!正所谓良药苦口,这他娘的也太苦了,汝娘之! 为正道我可以死,不过吃这狗屎的药……” 随后又打气似的自语道 “莫潇你可以的,不就是喝药吗?对身体好!刀剑都不怕,还怕这个?呼……呼!干了!” 莫潇长出一口气又大吼一声,仰头便干。可世事岂能尽如人心,他错了,从药液入口的第一息开始,他才知自己有多愚蠢。 潮水一般的苦涩瞬间冲击着他的舌头。尽管莫潇已经屏住了气,但药液入口的瞬间,就如同舌头牙齿上都长了千万个鼻孔一般,无尽的苦楚让他的全身都开始发抖,满身云涌境的真气此刻竟然毫无用武之地。脑子里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 “要疗伤!要疗伤!喝了就好了………” 这个连被刀刃穿胸都不皱眉头,毫无怨言,阴险诡迹,恶念加身都不皱眉头的坚毅侠客,此时眼角居然泛起来了一些泪花。 终于碗底立空,整碗汤药都被莫潇以惊人的速度灌了下去。随后他赶忙来到床头边拿起放着的茶壶猛地往嘴里倒水,意图冲淡嘴里好像已经渗入口鼻的味道。 “呼~呼!呕~” 他喝了大半壶茶,才感觉稍微好了一些,只是胃里返上来的味道几乎让他又要吐出来。 “真他娘的!!玄意门还有天火教给老子等着!!” 此刻莫潇心中的愤慨已然到达了巅峰,然后又来到了桌子前拿起了严医师给的草木书,然后对比着一张纸药方。 他神情凝重眼神中飞快的构想着什么口中喃喃自语的说道 “磷火花,囚阳草,焰木叶,赤广红蜣,朱砂,川乌,祛寒果……” “不知道有没有用,唉!具体还是要等小米儿再好好商讨一下。” ……………………… 两日后 玄意门内,此时玄洛水等人经过了江月楼医师的医治,已经醒了过来,此刻因为常云骁的伤势较重还躺在床上静养,其余的三人,已然可以下地行走。 几人围拢在常云骁的床边,雨小岚正在端着一碗汤药递给床上之人。玄洛水用白布裹着手掌,一旁的秦化风浑身也缠满了包扎伤口的棉布。 常云骁接过药碗,目光空洞无神,一口一口,似是在品味着生命的苦涩。屋内静谧,唯有药汤轻碰碗沿的细微声响,与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交织,更显凄凉。 屋内的气氛伤感无比,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如今还能回到宗门都是因为谁。 常云骁喝完了药,那双曾经充满活力的双眼此刻却空洞无神,他的声音微弱而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的血泪: “还说什么要拼死护住他的!到头来还是折损了他的性命,毁了我们几人的生机,呵!同生不易,共死也难!” 秦化风听到这话脸上愧疚之色更甚,这个山东汉子此刻再也没了往日的憨厚豪迈,眼中的后悔与愤怒交织成一片火海,他沙哑着嗓子吼道: “天火教那些畜牲!我秦化风在此发誓,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可是…可是……哈!我这做大哥的,真是废物!还要自己兄弟换我的命,我……我!” 他本就不善言辞,此刻任是胸中千怒万悲亦是不知从何开口。 雨小岚站起身轻轻握住秦化风的手,那双手虽然粗糙宽厚,此刻却传递着无尽的温暖与安慰。 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却努力不让它们落下她轻声说道 “秦大哥,我知道,你别说了,我们都一样这并不怪你,天火教那帮恶人绝对不得好死!好好养伤,不要让莫大哥白白的为了我们……” 秦化风狠狠的点头随后长叹了一口气,他用臂膀紧紧拥抱着雨小岚,仿佛在这一刻找到了心灵的依靠。他们彼此依偎着,共同承受着这份沉重的悲伤与痛苦。 其实雨小岚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只能在心里缓缓地想道 “其实比我们更难过的应该是玄姐姐吧。” 此刻,玄洛水静默如雕像,眼眶泛红,似已承载了无数夜的泪河泛滥。 她强迫自己忘却那道挥之不去的身影,但记忆的碎片如同秋风中的落叶,不经意间便飘落在心湖,激起层层涟漪,让那份深藏的悲伤如潮水般汹涌而至,淹没了手上的伤痛,使之变得微不足道。 她仿佛游离于现实与回忆的边缘,如同木偶似地移至常云骁床前,投以一瞥,随即转身,步伐沉重,如同背负着千斤重担,每一步都踏在心上,留下深深的烙印。 她选择了沉默,因为害怕一旦开口,那压抑已久的泪水便会如决堤般汹涌而出,所以她选择逃离,逃离这充满哀伤气息的屋子,逃离那让她窒息的氛围。 门外,风雨交加,细雨如丝,却似万千银针,针针刺痛着玄洛水的心。她孤身看着这雨幕,身影在雨落的护栏前拉长,显得那么单薄,那么无助,宛如一叶孤舟,在波涛汹涌的海洋中飘摇不定。 凌云,这位平日里冷峻如冰的剑客,此刻却抱剑倚柱,目光复杂地注视着玄洛水。二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无有言语,凝滞了几息。 凌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那份深埋的悲伤,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痛楚,仿佛连呼吸都能扯动心底的伤口。 然而,两人终究没有打破这份沉默,只是让这份情感在雨中静静流淌。玄洛水缓缓转身,踏向了前往四楼的走廊,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那么艰难。 雨点不时落在她的肩头,她却浑然不觉,仿佛整个世界都已与她无关。她的背影,在风中渐渐模糊,最终化作一抹淡淡的、带着无尽哀愁的剪影,缓缓消失在凌云的视线之中,如同风中残荷,虽清瘦却坚韧,虽摇晃却不屈。 凌云好像是在对自己说话,口中声音虽然依旧冰冷,只是这次却充斥着复杂的情绪 “莫潇……我想和你比一场,但此刻……我已然……输了……” 而玄意门的另一侧,那密室中此刻却是轻松无比,几个人影在烛火的映照下,在地上被拉的很长。这影子好像恶鬼一样深邃,无形……… ………………………… 第40章 风满楼! 密室之内,烛火摇曳,映照出大长老温云那张布满岁月痕迹的脸庞,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又似藏着无尽的智慧与秘密。 俞洪冲着大长老温云口中带着一丝严肃但更多的则是喜悦 “属下以为此次大计已无任何羁绊,如今时机成熟可以和天火那方说明,共赶大计了!” 温云那眸子中却是流露着仿佛古老的沧桑和平静。就这么盯着俞洪却给整间密室平添了几分压力。 “莫潇那小子死了?你亲眼所见?” 沉稳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缓缓说道,而俞洪满脸的自信之色言之凿凿的话语脱口而出 “错不了!我亲眼所见那小子本就是离泽之鱼,又被一把大刀穿胸而过。直到生息全无,那尸身……” 说到这里俞洪略微停顿,眼中流露出恶寒之意又继续说道 “尸身被杀他的天火教长老带回去享用了。” 温云闻言点了点头又看向了一旁的玄霖等人开口问道 “你们的意见呢?” 玄霖和玄宇空对视一眼皆是面带赞同之色 “确实已到好时机,如今大同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我方,所有异数尽数铲除,确实应该启动大计了!” 玄霖的声音对着大长老恭敬的说了道 “况且,天火那边估计目就迫不及待开始准备了!” 温云听罢眼中思索一阵之后,也觉确无什么纰漏之处,之后便对几人身后垂首待立的伶舟弃下达了命令 “去!让玄飞楼的人通知灭火教!告诉他们计划如期进行,,让他们全力配合!” “遵命!” 伶舟弃温和的拱手一礼便又隐于暗中不发一语。 温云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密室中央的那幅古朴的地图上。他的视线轻轻划过地图上的山川河流、城镇村落,仿佛是在规划着整个山西的未来。 “此计之后我们要以雷霆万钧之势,横扫一切阻碍,不负上命所托!” “诸位做好布置莫要大意!“ “遵命!“ 说罢几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昏暗的灯光之下,而玄霖则是对着正准备离去的伶舟弃打了一个眼色,后者立马心领神会。几人的身影在昏暗的烛光下逐渐拉长,最终消失在门扉之后,只留下一室寂静与未散的余温。 玄霖转身,目光深邃地望向伶舟弃,那眼神中既有严厉也有慈爱,仿佛穿透了岁月的尘埃,看到了两人共同走过的风雨。 伶舟弃保持着躬身的姿势,身体紧绷,似乎随时准备承受师尊的任何责难或吩咐。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透露出对师尊深深的敬仰与感激: “师尊,弟子愿闻其详。” 玄霖轻轻叹了口气,那双经历过无数风雨的眼睛此刻显得格外温柔。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伶舟弃的肩膀,那手掌虽大却温暖而有力。 “弃儿,你在我身边多久了?“ 伶舟弃缓缓抬起头,似回忆之色口中随即答道 “师尊三岁那年抱我回来如今以二十三年又二个月了。“ 玄霖口中声音带着温和说道 “是啊,二十余载弹指一挥间。呵……你倒是记的清楚。” 伶舟弃脸上带着无尽的感激之情眼中和着面前这个对自己无师亦父的庄严男人说道 “若无师尊大恩,弃,早就不和死于何处,经年点点徒儿已如刀刻斧凿怎能忘怀?” 看着曾经的孩童已然成为了青年,玄霖心中万千感慨终成一息长叹 “唉!当年我是身不由己落入泥沼虽说这些年来白玉和玄飞处理了很多脏事,不过弃儿你还没有如我一般深陷至无可自拔。 你自小到大,为师不仅没教导你为一个良善正直之人,唉……反而进入邪道,是为师的过错。” 伶舟弃闻言当即跪下,眼眶微红,但他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与玄霖对视,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师尊!弃,不悔!为报恩情以万一,就是作恶世间,生灵涂炭,弃亦不在乎!” 玄霖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伶舟弃的性情,更明白他对自己的忠诚与感恩。然而,作为师尊,他怎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弟子继续在这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 “唉……我将水儿任命为江月楼主,一是为了收拢人心,二是为了离那帮正道之人近一些,让她不去碰这此腌攒之事。 弃儿!我知你和凌云一样都与水儿是青梅竹马,凌云…唉,不提也罢,我知你对水儿有意,我也不会反对。此遭之后你就带着水儿离开吧远离邪道。 以你的智策应该足以护水儿一世,不过记着!远离邪魔,越远越好!我不求你做一个品性正直的圣人。但求你莫要再入江湖这个暗无天日的泥沼了。” “你,可能做到?” 玄霖目光灼灼视着今舟弃,此刻他不是玄意门主而是一个为女儿谋退路的父亲。 伶舟弃身体微微一震。他从未想过师尊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但转念一想,这或许是他与玄洛水唯一的出路。 他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点了点头当即磕了一个响头口中坚定的说道 “弟子必当好生照顾师妹,绝不在踏入江湖半步,日后子嗣降生也当姓玄!” 说罢又磕了两个响头,力量之大竟将身下的石板撞裂。 玄霖听到这话也是惊讶的看着伶舟弃,不过马上化为满目的欣慰,对着他点了点头。随后便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很快密室中又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 今日的夜晚格外的寒凉春雨如蓑,雨泣旧瓦之声在“答答”的轻传整个大同城内。 小米儿几个翻腾便上了城墙,此时已至二更,他身着一袭黑袍,内里隐约可见暗红的里袍,唯有双眼在夜色中闪烁,宛如寒星。脚下轻点,如同踏云而行,几个飞跃间,已悄然降临于城门旁那孤寂的茶摊前。 茶摊已歇,唯余几只茶碗,零落地置于雨棚之下,只留了几个茶碗放在雨逢下的零散空桌上。 小米儿未施真气以避雨水,任由那细密的雨丝穿透夜幕,缓缓浸湿了他的黑袍,仿佛他本就与这夜色、这雨幕融为一体,无悲无喜,唯有心中那份执着与探寻,炽热如初。 他走到桌前,眼中的瞳孔不断的扫视寻找着什么,在一个个碗上掠过,直到一个带着缺口的碗映入了他的眼中。 小米儿赶忙走到那方桌面前,用手轻轻的将茶碗拿起,用手再往桌上轻抚而过。掌中便多了一块叠的好好的纸片。 他用手小心的展开,随后又用手指亮起一抹赤光。 微弱的光芒下只能看到“客栈“两字,紧跟着小来儿手掌一团再灼热真气于掌中一闪而逝。 而此时,“同和客栈”内,天字号房内药香四溢。 莫潇的窗棂大开,一只龟龟用红绳吊起挂着摇摇晃晃。 它的身体虽小,却异常灵动,小脑袋不时地左右转动,四足虽未触地,却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雅的弧线,仿佛正置身于碧波荡漾的水中,自由畅游,无忧无虑。 龟龟的眼睛,闪烁着好奇与兴奋的光芒,它似乎也在享受着这突如其来的风雨洗礼,又或是被室内那温馨的气息所吸引,风雨无阻地闯入室内,却似乎也被这温馨的气息所软化。 就在这时,“嗖”的一声,一道黑影破空而来,如同夜行的蝙蝠,精准无误地落入屋内。 那是一只黑猫般的身影他轻巧地落在地上,水珠四溅,发出清脆的声响。 “莫哥儿!我来了!” 小米儿恢复了温柔的嗓音,对着正在桌前摆弄着药炉的莫潇说道。 莫潇眉头紧缩,左手上拿着一张丹方,右手攥着一把草药,还在时不时的用鼻子抽动的闻闻药炉里传来的药香。听到小米儿进屋的声音好像早有预料似的说道 “行了,看你弄的满地的雨水,我还有一会儿弄完你先等着,还有湿漉漉的莫要坐我床上!” 小米儿无奈的的翻了一眼,随后浑身瞬间散发出燥热的气息,“呲……呲!”周围蒸腾起团团白雾,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浑身湿漉漉的衣袍已然干透。 随后将黑袍一脱坐在了床上,他并没有开口打扰莫潇,就这么安静的等着。 一炷香过去之后莫潇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草药,随后端起桌上起那黑乎乎的一碗汤药,面色挣扎无比。 小米儿注意到了莫潇貌似痛苦的神情,饶有兴致的走上来盯着他。 “你做甚?为何如此盯着我?” 莫潇疑惑不解的问道,而小米儿却是,嘴角扯出笑意 “嘿嘿!莫哥儿,想不到这天下,还有能让你害怕的东西啊!” 莫潇没好气的咧了他一眼口中无奈的说 “以前受过伤,吃药都是我爷爷给我做药膳,我不会!只能这样子慢慢煎熬,每次喝这个我都感觉恶心。” 说罢端起碗仰头便干,小米儿看着莫潇眼睛瞪的溜圆原本俊朗的脸庞已经纠结成了一团。 “呕~” 莫潇强行捂着嘴,压下肚子里翻腾的呕意,疯狂的用手指着桌子对面的一小盘蜜饯。 小米儿心领神会马上将盘子端过来,莫潇拿起一个果脯扔进嘴里猛嚼了几下,脸色才算恢复了平静。 “呼~呼!” “好了,我先说说我的猜测,然后你再告诉我天火教那边究竟是什么情况。” 小米儿点了点头,随后,莫潇缓步至窗边,指尖轻轻敲打着窗棂,声音低沉而有力: “那日你手下留情,让我窥见了那玄机。我用剑抵开箱子瞥见里面玄铁铸就的柱子,其上密布的孔洞,应该是用来发射什么的。” “大同府,这座历经沧桑的古城,其下的武者资源早已枯竭,唯余百姓的气血,成了那些贪婪者觊觎的目标。我猜测,那些柱子,实则是为了构筑一个巨大的囚笼,欲将万民如羊般圈养,再由高手环伺,令他们逃脱无望。” 莫潇说完,只见小米儿此时满眼震惊的看着他,没有想到,只凭刹那一眼,便能窥一斑而见全豹,这等心智着实令人吃惊。 口中缓缓的说道 “你的猜测基本上已经和真相重合了!我那天押送完器具回教之后,教主已经跟我说了计划的全部内容。” “箱子里的东西叫煞困吟魂柱,本是属奇门兵器,可由柱身的孔洞内发射数根精钢铁链,若是寻常百姓绝对无法断开的。他们打算等着百姓出城之时,用这些柱子结成一种魔门所传阵法。” “阵法名为炼生魔阵,云涌境中期以上的教众都会施展功力,高手为阵眼,催动阵法将数万百姓的气血生机全部剥夺。具体目的想来应该是为了增强自身魔功功力吧。” 莫潇轻轻逗弄着身旁的小乌龟,似是在思索对策,随后他抬起头,目光炯炯地问道: “然而,天火教如何诱使百姓出城,步入这死亡之局?” 小米儿摇了摇头,满脸的无奈 “知道七天之后是什么日子吗?清明!!” “这几年正邪对立死掉的侠客百姓无数。居然死者不得全尸,气血尽数归了天火教,不过城外山上可是有这些百姓先人祖坟的,他们会立碑祭奠。” “玄意门的人那天会假意支持保护百姓,最后算上江月楼谷雨楼的所有弟子都会进入炼生魔阵之中,天火教那边在出高手全部劫杀,这些武者的生机气血也尽数不留!” “而且多年的渗透下来,就连官府的官员也被他们暗中控制,所以即使报官也是无用。” 莫潇面色凝重下来,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棘手,脑海里千回百转,纷乱不堪的形势,让他很难从中找到破局之法。 这时小米儿突然说道 “莫哥儿,能不能提前通知百姓?然后再去邻近的府县招官府?” 莫潇听罢摇了摇头,口中冷静的说道 “没用的!他们既然谋划多年若是寻求官府,定然是无用!这周边的官府内必有他们暗子控制。太远的官府指望不上。” “而且就算是你将这个计划全盘托出百姓也不会相信的。我们只是两个人,更何况我现在还是个死人!提前告知,我们根本堵不住那么多悠悠之口。” “而且现在敌强我弱,敌明我暗,若是贸然出手引起两方警觉,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彻底铲除这两个为祸苍生的毒瘤了!” “为今之计,只能好好谋划一下,我们必须当着所有人的面揭露真相,这样才有反败为胜的生机!” 莫潇眼中幽深似海,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任由窗外肆虐的风雨无情地拍打在他的脸庞上,风将他的白色衣袍吹的向后飞舞不停。 额前的发丝恣意的飘零,脸上的每一滴雨珠都像是天地间最冰冷的泪滴,却未能触及他内心那份坚定不移的决意。 他感受到的,不仅是风雨的侵袭,更是前所未有的沉重压力,如同千斤巨石压顶,让人喘不过气来。 然而半个时辰,在这无边的压力之下,莫潇的嘴角却勾起了一抹淡然的微笑,那是一种面对绝境却仍不失从容的自信。 他缓缓开口那声音带着无边的冷冽与邪意看的小米儿都心底冷意直冒。 “小米儿,我要用点阴谋诡计了,到时候我们………” 此刻,窗外的春雨似乎更加猛烈了,寒风也带着刺骨的寒意,但这一切都无法动摇莫潇的决心。 他深知,自己即将下的将是一盘九死一生的棋局,但为了守护这片土地上的无辜百姓,他愿意拼上一次。 “春雨和风今不暖,皆因冤骨九尺寒…………” 莫潇的声音缓缓回荡,在房间里,应和着的是连绵不断的风雨之声。 “滴滴答答………” ………………………………… 第41章 决战开始! 六天之内,莫潇犹如风卷残云,足迹遍布了大同周边的崇山峻岭与茂密丛林,他的身影在晨光与暮色中穿梭,仿佛一位孤独的苦行僧,在寻觅着心中的目标。 白昼时分,他化身为山林间的隐士,采撷着自然的馈赠——草药,以其独特的医术,与山川草木对话;夜幕降临,他又成为了修炼的孤独剑客,借由星辰明月之力,疗愈着体内的创伤,时间在他的修炼中悄然流逝,如同指尖的流沙。 清明时节,大同府城被一层淡淡的哀思与节日的祥和交织覆盖。家家户户忙碌起来,为祭祖扫墓精心准备,纸钱纷飞,贡品琳琅满目,贡香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对先人的怀念与敬仰。 莫潇,身着一袭灰袍,头戴蒙笠,宛如一位隐世高人,漫步于熙熙攘攘的街道。他目睹着百姓们井然有序的准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战祸一旦降临,又将有多少无辜的生命在这场阴谋中枉死?唉,世事无常,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先人不救后辈,那我试试吧!” 他心中暗叹,身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之中。 回到客栈,莫潇将一切杂念抛诸脑后,只愿享受片刻的宁静与安逸。他吩咐小二备上一桌丰盛的酒菜,借此来慰藉自己疲惫的心灵。 美酒佳肴摆满一桌,他大快朵颐,享受着味蕾的盛宴。饭后,他还逗弄了一会儿那只陪伴他的乌龟,在与它分享着这份难得的宁静。 洗漱完毕,莫潇早早地躺在了床上,任由疲惫的身体沉入梦乡。这一觉,他睡得异常香甜,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从夕阳的余晖到黎明的曙光,时间的流转在他沉睡中悄然无声。当第一缕阳光抛进了窗台洒在他的脸上时,他缓缓睁开了双眼,似被新生的阳光所唤醒。 “咯……咯~咯!” 屋外,雄鸡的啼鸣声此起彼伏,宣告着新的一天的开始。莫潇站起身来,目光落在挂在床头的宽云铁剑上。那剑身泛着寒光,也在期待着即将来临的挑战。 他凝视着它,心中涌动着莫名的情感。在这一刻,他只是呆呆的看着它……… 经过数日的静养与内息调养,莫潇的身体如同枯木逢春,焕发新生,真气修为已至瓶颈,只差那微妙的一瞬,便能破茧成蝶,踏入云涌境的巅峰之境。 他轻启步伐,宛如游龙出海,脚尖轻点窗台,身形瞬间化作一抹淡淡的影子,融入了清晨的薄雾之中,犹如一滴晨露悄然融入江河,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缕淡淡的清风。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街道上逐渐热闹起来,百姓们或结伴而行,或单独前往,他们的脸上都挂着肃穆与虔诚。男女老幼,皆以白巾缠臂,或以白帽覆首,手提瓜果贡品、纸钱香烛,整个大同府都被一层淡淡的哀愁和忧思所笼罩。 “啊婆!今天好多人呀。大家伙都来一起去玩吗?” 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拉着身旁一个老人家衣角问道,那位老妪看起来也年过花甲,鬓发尽白。 虽然面容愁苦,但听到孙儿的话,也不禁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她轻轻地抚摸着孙儿的头,语重心长地说道: “乖孙儿,今天可不是去玩哦。我们要去见你的爷爷和爹娘。他们住的小屋可能已经落满了灰尘,我们要去帮他们打扫打扫,再送上一些他们生前喜爱的食物。好吗?” “嗯!” 小男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虽然他不明白“清明”二字的含义,但他能感受到阿婆话语中的深情与思念。而且他知道自己很久没有见过娘亲了……… 周围的人群中,类似的对话此起彼伏。一个青壮的小伙子穿着粗布麻衣,肩上揽着扫把,与身旁的妻子并肩而行。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庆幸与感慨: “幸好,这一次清明有玄意门的英雄护卫,不然和往年似的,咱们都快三四年不敢去祖山那了。” 听到这话一旁的妻子也附和道 “是啊,要搁之前,当家的你敢去扫墓天火的那帮恶人定会害了你性命的!” “唉!大同气运不好,山西的恶人怎么就偏偏在咱们这扎堆。这两年更是过分,害了多少条人命啊,连官府都管不了!” “是啊!要不是玄意门这次发了善心,我们这全城百姓今年又见不着祖宗了!” 随着阳光彻底的照亮的大同的每一块角落,街道上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除了无有行动能力的老人和婴儿,整个大刚府已是人山人海粗算之下也有六七万百姓在街上等待。 终于有眼尖的百姓发现大同城墙之上出现的数十个人影 “唉!你们看是玄意门的人来了!!” “真是嘿!是来护咱们祭祖来啦!!” “玄意门!!” “玄意门!!” “玄意门!!!” ………… 数万百姓,如同汹涌的潮水,自发地汇聚在一起,他们的声音汇聚成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玄意门!”这三个字如同雷鸣般在天地间回荡,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颤抖,仿佛要将那遥远的天穹也一并震碎。 阳光洒在他们坚毅的脸庞上,每一双眼睛都闪烁着对玄意门无比的崇敬与信仰。 城头之上,玄霖身着一袭深蓝衣袍,衣袂翻飞间,如同深海中的蛟龙即将腾空而起,他的脸上挂着温和却又不失威严的笑意,宛如一代宗师,气定神闲。 应墨棠,伶舟弃,以及玄飞楼和白玉楼的一干高手严阵以待。 看着墙下高声呼喊,无数面带崇敬的百姓,几位长老眼中却散着着些许残忍,好像在看一群待宰的家牲一般。 玄霖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几个闪身便跃上了大同城墙的屋顶。他立于高处,身形挺拔如松,真气在体内涌动,汇聚于喉间 “五年前!大同安定祥和,诸位平居乐业。只可惜天道不公,使天火邪教入侵山西,致使多少英雄断寿,侠客销骨。至近两年,天火教更加残忍,竟对大同百姓下手,当真令本座痛心疾首,玄霖在此处替玄意门向大家清罪!” 说到此处玄霖的声音竟有些哽咽。而城下的百姓则是尽皆悲容口中纷纷出声对着玄霖碱道: “玄宗主,这不怪你!” “是啊!天火杂种做下的恶事天理难容!” “玄宗主无罪!玄意门无罪!” “咱得多谢玄意门护了大同那么多年!何过之有!” “是啊!是啊……” …………… 玄霖听到百姓的回应顿时身形一震,犹如古松挺立,那份沉稳与威严瞬间弥漫于四周。 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但那深邃的眼眸中却闪烁着坚定与决心。只是声音如常的继续表演的说道: “多谢诸位乡亲父老的包容与理解!近年来,天火邪道肆虐,其势汹汹竟至我大同城,三年无祖祭,死者魂难归!此乃我辈正道中人之大耻!” 玄霖的声音逐渐激昂起来,他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剑刃,划破长空,直指那邪恶的根源。 今我玄意门人觍为山西正道魁首当打破此邪盛正衰的局面!时逢清明,玄意门举全门之力,就是为了护我天地正道!还我大同一片朗朗乾坤!” “好!!” 玄霖激昂无比,将下面的百姓全部调动的热血沸腾。这也是他的目的随后他看着伶舟弃缓缓点头示意。后者立马转身离去想来是为了安排后续计划去了。 玄霖此刻又说道 “所有祭祖之人!大同的百姓们!现在请跟随安排,以此出城等候~我玄意门人会进行保护和警戒!随后由我方护送前往祭祖!!” 话音落下,只见大同府城门内,乌泱乌泱的走进来数百人,分别是身着淡蓝色衣袍以玄洛水为首的江月楼弟子,另一边则是高同辰,所带领的青绿色衣袍谷雨楼弟子。 玄意门高层落下城墙领导在众人面前昂首阔步往前走。 数百人维持着秩序,半个时辰就将数万百姓通通引导至城外空地。大同府出来,城门前荒地宽阔,除了几间房屋只剩下一条一望无际的官道。 足够容纳数万人的队伍,此刻忽然狂风大作将城外百姓的衣物,衫帽都吹得四下飞舞。天上原先万里晴空顷刻间乌云密布,似有雷龙翻滚,压抑沉闷的气氛笼罩在整个大同府外。 “轰隆隆隆!” “吱吖吖,哐当当!” 随着雷鸣闪烁出声的则是百姓们身后巨大的城门。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城门关了!这才刚刚早上啊!!” “莫非是天火来袭?怎么可能此处玄意门正在看护啊!” 数万百姓惊异,无措声音不绝于耳,而伶舟弃则是冷静的说道 “诸位莫慌!官府此举,应当是为了防止诸位家中财物丢失。” “况且我玄意门高手,倾巢而出,尽皆此地诸位只管安心祭祖,等此事一过,我等定然护佑大同府百姓性命周全!” 随着伶舟弃,言之凿凿,冷静坚定的话语传开,大同府百姓终究还是对玄意门颇多信任,渐渐的也安静下来。 玄霖身先士卒,率领着众长老以及白玉楼、玄飞楼的精锐弟子,犹如一把锋利的剑刃,劈开前方的人潮,为百姓们开辟出一条安全的道路。 而江月楼与谷雨楼的弟子们,则在玄洛水与高同辰的精心部署下,如同守护神一般,环绕在数万百姓周围,他们的身影坚定而沉稳,维护着秩序,防止任何可能的危险发生。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正当众人缓慢前行之际,天空突然变得阴沉可怖,乌云如墨,翻滚不息。 雷鸣之声此起彼伏,如同巨兽的嘶吼,激荡着每个人的心灵。一道刺眼的闪电划破天际,伴随着翻心乱血的轰鸣,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撕裂。 “咔嚓!!” “你们今天哪也去不了!!”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声凶厉的咆哮骤然响起,犹如地狱之门被猛然推开,无尽的恐怖与绝望瞬间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只见数百丈之外,满天红光如血,自天际倾泻而下,犹如无数燃烧的流星,划破长空,直扑人群而来。 那红光之中,蕴含着令人心悸的力量,瞬间将数万百姓包围在内。 “砰!轰~~” 轰鸣炸响,震的人耳膜生疼,仿佛天地都在这一刻为之颤抖。烟尘四起,遮天蔽日,将所有人笼罩在一片混沌之中。 百姓们的惊呼声、惨叫声、求救声交织在一起,喷灌成惨烈的海洋。他们惊慌失措,四处奔逃,却发现自己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灾难紧紧束缚,无法挣脱。 “啊!!!” “啊啊啊!!!” “来啦,那帮恶人来啦!!” “救命,我不想死,救命!!” 这些歇斯底里的话语,在空中回荡着,撕扯着每一个人的神经。百姓开始变得暴躁起来, 人们相互推搡、踩踏,场面一片混乱。许多百姓还未及反应过来,便已经被周围的人群撞倒在地,哀嚎声此起彼伏,环绕在玄意门众人心头。 玄霖立马反应过来,手上一挥。几位长老混圆境修为的真气带起一阵虎啸龙吟,瞬间竟盖过了数万个人的杂乱哀嚎之声 “安静!!!” 声浪宛如夹杂着狂风,瞬间逼开了萦绕在在数万姓身旁的烟尘。暴动的人群终于被这齐齐的声望震的呆傻在原地,不敢动弹分毫。 “有敌袭!高师兄!警戒!” 玄洛水当即反应过来对着高同辰轻喝一声,江月和谷雨楼的弟子立马运起真气,如临大敌! 尘埃落定之后,众人才看清了自己的情形。 只见数百丈的荒地周围,每隔十几丈,便有一个,戴着祸斗半面,只露出凶厉眼神,邪意盎然,身着暗红衣袍的天火教教徒将一根树干粗细的铁棍直直的插在地面上。 身后还跟着数十个手舞兵刃的邪魔相随,此刻整个大同府外的荒地上居然围起进三百丈多丈的圆形牢笼,将七万大同百姓困在其中。 见这阵势,整个圆形牢笼内,七万大同百姓被紧紧包围,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绝望和无助,只能相互依偎在一起,试图从对方的体温中寻找一丝安慰。 只剩下孩子们的哭声、妇女的抽泣声、老人的叹息声,无人敢吐露言语生怕自己下一息便是被残忍杀害的目标。 此时所有玄意门的弟子全都将百姓围在身后,手中利刃齐齐出鞘,皆是面色凝重的看着四面八方无处不在的天火教教众。 “妖魔邪道给我滚出来!!” 玄霖丝毫没有在意围绕着数万人的小喽喽,而是对着前方黄沙飞卷的官道怒喝道。 果不其然,话音落下,几道身影瞬间冲破了眼前的迷障,来到了所有人的面前。 在人群中的玄洛水秦化风等人瞳孔一缩,便看到一个威严邪魅的男子,身后跟着一个慈祥老人,紧接着就是和几人有弥天大恨的厉云,最后还有一个蛇蝎狐媚的女子带着浑身裹着黑袍的神秘身影出现在众人前十丈处。 这几人错落而立,周身环绕着滔天的魔障,仿佛连天空都被他们的气息所染成了暗红色。 所有百姓的脸上已经失去了血色,只剩下苍白与惊恐,他们口中喃喃自语着“完了……我们死定了!”之类的绝望之语,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自己悲惨的命运。 玄霖的面色如铁,眼神中凝聚着深深的战意,他紧盯着眼前的人影,一字一顿地道出了对方的身份: “重一教主,张裕德,厉云,三长老,幽裳!天火教众邪魔,今日倒是齐聚一堂,好不热闹!” 那为首男子,重一教主,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眼神中满是不屑与轻蔑: “玄霖门主,多年未见,别来无恙啊。你玄意门倾巢而出,只为护这区区百姓,那我天火教岂能坐视不理?今日,就让这大同府外,染上我天火教的烈焰之色,至于你们……” 他的话语一顿,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自然也要成为这烈焰下的灰烬!!” 话音未落,只见周围的天火教徒们齐声暴喝,体内绯红灼热的真气如火山喷发般汹涌而出,他们手中的铁柱仿佛被赋予了生命,黑气缭绕,邪异非常。 随着“重一教主”的最后一个字落下,数百人同时发力,猛拍铁柱,动作整齐划一,犹如毒蛇出洞,又带着一股银铃般的脆响,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 “呼啦啦啦……” 伴随着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只见每根铁柱上的孔洞之中,六根乌黑的铁链如同离弦之箭,疾射而出,划破空气,带着一股森然的寒意。 这些铁链在空中划过一道道黑色的幻影,最终稳稳地插入临近的铁柱右侧,彼此交织成一张巨大的黑色铁网,将众人牢牢困在其中。 “铿!铿!铿!铿!” 随着铁链撞击铁柱的清脆声响,整个场地仿佛都被这股力量所震颤,众人只觉一股压抑与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这天火教的阵法之诡异,之狠决,远超所有人内心的底线。 ……………… 瞬息之间天火教仅凭数百人就将三百丈中七万人围了个严严实实,而这仿佛只是噩梦的开始。 此刻天上黑浑倾覆,当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 第42章 扑朔迷离 目睹着逃生之路被封锁的绝望景象,百姓们的恐慌又如同狂风中的烛火,摇曳不定。 玄霖,犹如破晓前的第一缕曙光,毅然决然地迈出步伐,每一步都承载着无尽的坚定与希望,瞬间成为了众人目光的焦点,仿佛那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紧紧攥住了所有人的心。 重一教主与玄霖之间的对视,犹如两股无形的风暴在空中激烈碰撞,压迫感如同千斤巨石,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凝固,让人几乎窒息。 玄霖的声音,宛如雷鸣般轰鸣,穿透了战场的喧嚣,每一个字都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要战?我等奉陪到底!” “诸位百姓,请保持冷静,勿要慌乱!” 玄霖的话语如同一股温暖的春风,拂过众人焦灼的心田,给予围困百姓无尽的安慰与力量。 “我等誓将守护你们的安危,直至最后一刻!” 言罢,他与玄飞楼、白云楼的强者,以及三位德高望重的长老,身形一闪,化作数道璀璨各色的流光,瞬间跨越至铁锁连环之外,与那天火教的众多高手形成了针锋相对的态势。 “江月、谷雨弟子何在?!” 玄霖猛然暴喝,声音中带着不容违抗的威严,回荡在战场的每一个角落。 “在!!” 弟子们的回应如同山呼海啸,响彻云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对玄霖的敬仰与对胜利的渴望。 “护佑百姓,杀出一条血路!” 玄霖的命令简短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切割着空气,直击人心。 话音落下,玄洛水与高同辰已自发行动,指挥着双楼麾下的二百三十一名玄意门弟子,犹如两道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毅然决然地挡在了七万百姓的身前。 兵刃出鞘的“噌噌”声,宛如战鼓擂动,激荡着每一个人的心弦。 这些弟子中,有风华正茂的少年,也有肩负家庭重任的中年人,他们虽修为参差,但此刻却都怀着同样的信念与决心,誓死守护身后的百姓。 而那些隐藏于煞困吟魂柱后的教徒们,则是面露狰狞之色,修为自风起境至云涌中期不等,他们手持利刃,枕戈待旦,仿佛一群饥饿的野兽,正蓄势待发,准备吞噬眼前的一切。 玄洛水侧目望向身旁的秦化风、常云骁与雨小岚,眼中闪烁着决绝与坚定,她的声音冷冽如冰,穿透了周围紧张的空气: “今日,我们江月楼要拼命了!!” 常云骁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中却藏着不容忽视的锋芒,他的眼中仿佛有万丈火焰在熊熊燃烧,照亮了他愤恨的意志。 “呵,这些天火邪魔,我们之间的账,今日就一并清算!他们倒是来得齐全,省得我们一个个去找了。” 秦化风紧握盘龙长锤,猛地一砸,地面瞬间裂开,尘土飞扬,一个小坑赫然显现,他浑身气势凛冽,玄黄真气环绕周身,将空气都挤压得粘稠不堪,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老子早就等这一天了!今天,我就要让这天火邪魔知道被锤成肉泥的滋味!” 凌云与雨小岚则是默契地同时拔剑出鞘,剑光如龙,剑气纵横,他们浑身散发出的剑意凌厉至极, 仿佛两柄无形的长剑,飞刺而出,直逼面前几个风起境的天火邪魔,让他们的双眼生疼,心生畏惧。 百姓们目睹这一幕,无不感动落泪,他们纷纷双掌合十,或抱拳望天,无声地为这些勇敢的侠客们祈祷,愿他们能平安归来,守护大同府安宁。 看着在战场的前方,玄意门的弟子们众志成城,气势如虹。 重一教主嗤笑一声,浑身衣袍炸裂,露出精壮的上身,古铜色的肌肉上赤火刺青仿佛真的在燃烧,释放出混圆境的强大气势。 他身后,上古凶兽“祸斗”的虚影若隐若现,择人而噬的恐怖气息好像要把面前的所有阻挡之人吞噬而下。 玄霖则是双手被云浪白烟所笼罩,真气凝实如九霄云层,背负于身后,显得他更加超凡脱俗。 两方的武者,无论强弱,无论修为,此刻都毫不保留地释放出自己的真气,颜色各异,却同样强大而震撼。 方圆五十丈内,真气带动的气势在空中无形交锋,如同地龙翻身,惊涛拍岸,金器交击之声在空中回荡不绝,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大战将是一场血杀天地的浩劫。 只要双方一声令下,这片天地都将被无尽的战火所吞噬。 “不对!这是屠杀的前兆!云涌如潮,混圆境强者交锋,若双方仅以虚招诱敌,将无辜百姓卷入这凶厉交锋之中,不消片刻,这七万生灵将化作血河中的浮萍,十存其一亦是奢望。 万万不可让战火燎原而起!莫潇,你究竟身在何方,为何迟迟不至?!” 小米儿所化的厉云,周身真气绷紧凝如实质,内心却如沸水翻滚,焦急无比的想道。 大同府外,空气仿佛凝固,每一丝风都承载着即将爆发的力量,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只待那水滴如油锅的一刻。 天际,雷鸣如鼓,风带着刺骨的肃杀之意,在玄霖与重一教主之间穿梭,两人举手投足间,仿佛能引动天地之力,一旦交锋,便是血染天地,再无退路。 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一道清越如泉、空灵飘渺的呼喊自城墙上空响起: “住手——!!!” 这声音,如同天籁之音,穿透了压抑的空气,让人心旷神怡,却又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显然是融入了深厚的真气,掩盖了原本的音色。 这一声呼喊,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打破了周围的沉寂与压抑。 数万百姓、天火教徒、玄意高层,无不仰头望向那声音的来源,眼中满是疑惑与期待。 “是谁?”众人心中,这个疑问如同烈火般燃烧。 紧跟着随着声音而来的,是一抹黑红的的流星在自城墙之上猛的的划破天空。 “轰隆隆!” 众人眸中只看到一道灰光自赤红流星中分化而出,径直的向上抛飞而去。 那流星在空中划出几次拧转逸散,径直冲向铁链魔阵的右侧。 那守柱天火教徒眼见赤黑流光居然朝着自己的方位冲来,转瞬即逝,极速在眼中变大。 暗中隐约看到光晕中一个黑袍人影闪动,半面下的嘴边唾沫横甩却也毫不在意的嘶吼道 “有人来袭!!” “噌…仓啷啷!!” 好像接到了命令,周围六道寒光如同利箭般疾射而出,直指那不速之客,却见他身形灵动,借着从天而降之势,脚踏红光,宛如烈焰中的舞者,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便已一脚精准地踏在一名持刀来袭的天火教徒胸膛之上。 那天火教徒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真气自脚底涌来,竟是连丝毫抵抗之力都未有,胸前衣物瞬间残破,整个人被这股力量硬生生地踩入地面。 “呃………啊!啊!啊!!!” 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后,便归于沉寂。 奇门兵刃,形态各异,或圆或尖,又或是沉重钝击,纷纷向着那溅起泥土草叶的身影袭来。 然而,那红光黑影却如同鬼魅一般,在众人眼前留下一道道残影,飘叶齐动,额前毫厘之间,锋利的刀刃与沉重的兵刃竟只能斩破虚无的空间,无法触及他的分毫。 “啪…啪……砰…砰!!” 一连串身体相撞与脚步落地的声音响起,伴随着的是五个身影四散飞出的景象。 其中一名手持圆刃的教徒更是如同断线风筝般,在空中翻滚数圈,带起一片沟壑泥点,最终滑落到守柱人面前。 他小腹上那个仿佛被烙铁灼烧过的脚印清晰可见,凹陷的皮肤下,鲜血与内脏隐约可见,脸上的表情扭曲而痛苦,翻着的白眼透露出无尽的绝望,殷红的鲜血从面具下缓缓淌出,染红了衣襟,也宣告了他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这一刻,整个战场仿佛都为之静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道红光黑影之上,心中充满了震撼与恐惧。 那人影在黑袍环绕下就像是从地狱中走出的无常,以雷霆万钧之势,轻易地收割着生命,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此等突变,实属天火与玄意布局之外的惊雷,玄霖与重一教主等一众高手,皆被震得心神一滞,体内蓄势待发的真气竟也为之迟滞,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好!!!” 数千百姓,目睹此景,犹如久旱之地忽逢甘霖,欢呼之声如潮水般涌起,眼中重燃希望之光,炽热而明亮。 他们渴望一窥那黑袍之下,神秘身影的真容,却在此刻,天际忽现一抹灰色流光,快若闪电,划破长空,带着呼啸之声,直逼而下。 “叮!叮!叮!当!!!” 一连串金属交击的清脆声响,犹如天籁之音中夹杂的碎裂之鸣,响彻云霄。 只见那些坚不可摧的金刚铁锁,在灰色流光的撞击下,竟如琉璃般一一破碎,碎片四溅,火星四溅,璀璨夺目。 一时间,光芒耀眼,照亮了整个战场,那些断裂的铁链无力地坠落在地,扬起一片尘埃,仿佛是大自然对束缚的嘲讽。 而那变故的中心,一把硕大无朋的玄铁巨斧赫然入目,其整体高达一人,宽刃半人有余,散发着幽幽寒光,深深插入地面,周围还缭绕着丝丝白烟,显是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交锋。 这巨斧,仿佛是自远古而来的战神之兵,以其不可一世之姿,硬生生地在包围阵法中劈开了一道可供人通行的豁口。 守柱人见状,面色大变,他疯狂地催动体内真气,双脚深深嵌入土地之中,双手更是如同铁钳一般,死死扣住那摇摇欲坠的煞困吟魂柱,生怕这支撑大阵的关键之物毁于一旦。 反应过来重一教主眯着眼睛口中的声音低沉而严肃的向着眼前的玄霖问道 “你的人?” 询问的话语闭声成丝的传入玄霖的耳中,看着那突如其来的黑袍人影,玄霖却也是意外的微微摇头。 “并不是!玄意门的血食都在阵中了,现在在外面的都是自己人!” 他锐利的双眼反复扫视着面前之人。正要再说什么之时,那黑袍人当即又炸开了土地。 赤红真气自黑袍之下汹涌而出,犹如烈焰般炽热,而更令人惊异的是,那淡淡的银光竟能穿透厚重的黑袍,在青天白日之下,绽放出璀璨夺目的光辉,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直冲天火教的方向而去。 天火教高层张裕德等人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满是不屑与轻蔑。 “云涌境?哼,区区蝼蚁,竟敢来此送死?” 他们心中已暗自决定,无论此人是否来除魔的侠客,今日都必将成为这战场上的亡魂! 只可惜他心中所想的情况并没有发生,那黑袍怪人,居然临时在空中扭转身形,调转方向,朝着玄意门高层冲来! “他他他!要干什么!!” 玄洛水在人群前惊讶的轻唤出声,身旁无论是高同辰还是江月楼的好友全都不解其意。 “为何要对玄门主而去?” “这人不是来救我们都吗?” “难不成又来魔头,可……可为何要对两方动手!!” 百姓们也是窃窃私语,显然如今场上的局势令所有人都好像云山雾罩般迷茫。 而对于黑袍人来说,不过三十几丈的距离,对于习武之人而言,不过是几步之遥,转瞬即至。 破空之声尖锐刺耳,直冲玄意门高层的耳膜,让人心生寒意。玄霖更是能清晰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凶戾之气,他身旁的武者们无不紧握兵刃,严阵以待。 就连玄霖也能够感受到其中的凶意。身边所有武者全部用手狠狠地捏紧了手里的兵刃。 同时玄霖门主和长老们脑中疯狂的思索着。 “此人冲我玄意而来却是为何?” 黑袍人身影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在战场间穿梭自如,轻易避开了天火教的所有攻击。无论是锋利的刀刃还是尖锐的长枪,都只能触碰到他黑袍的残影,无法伤及分毫。 玄霖身上真气愈发凝实,就连身后的几位长老也虚步向前以待来袭。伶舟弃和应墨棠手中兵刃暗器藏在背后,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忽然!! 玄意众人目光皆是冰冻般凝固,因为那黑袍人手中突然多出了一小臂长短,方方正正的如镇纸一般的木块。 玄霖好像认出了那人手中之物,脸上好似变脸一般化为了惊恐骇然。 “含生木!怎么会在他手里! 其他人防守!俞洪!!” 随着他的一声大喝,俞洪的身影瞬间暴起,全身被密密麻麻的暗器所环绕,那些暗器在空中飞舞,闪烁着幽暗的黑光,宛如一只只择人而噬的恶灵,将他衬托得如同绝世凶魔一般。 然而,在那张狰狞的面容之下,却隐藏着一抹难以察觉的紧张与不安,显然,即便是以俞洪的暗器之术,对于接下来的挑战也并无十足把握。 而听到“含生木”的现世,就连玄霖身后的玄飞楼刺客都倒吸一口冷气。 黑袍人似乎并不急于给众人更多反应的时间,他手腕微动,一抹白光瞬间闪过,紧接着,那含生木便化作一道棕色的流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玄意门高层所在的人群飞去。 众人眼前仿佛被撕裂开了一道口子,那棕色的光芒穿透一切阻碍,直奔目标而去,所过之处,留下一道道残影,令人目不暇接。 空中的暗器化作一抹棕色的光,直冲玄意门所在方位的人群之中。 随着真气催动,一瞬间“砰!” “噌!噌!噌!噌………” 含生木犹如百花绽放,原本乌黑的长条从中间炫开了一抹爆竹似的火光,紧接着无数道薄如蝉翼的刀片,瞬间四散开来将俞洪和身后的玄意门高层尽数笼罩其中。 每一片刀刃在舞动间,都化为了无形的黑芒,那是剧毒在其上流转的证明。 这些黑芒在空中穿梭,仿佛有灵智一般,寻找着每一个可以攻击的缝隙,誓要将前方的所有生灵都吞噬殆尽。它们所过之处,空气都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黑紫色,那是剧毒的气息在弥漫。 一千三百多片剧毒利刃嵌咬而成的暗器强大无比,有几片薄薄的刀刃向下飞散,畅通无阻的将土地开了几道扁平细密的刀痕。 随着刀片的深入地下,周围的土地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侵蚀,迅速变得黑紫一片,并冒起阵阵浓烟。 那些黑烟中夹杂着刺鼻的气味,那是剧毒在土地上蔓延、扩散的证明。顷刻间,周围半米的土地都变成了死亡之地,任何生灵一旦踏入其中,都将面临着被剧毒吞噬的命运。 临危受命的俞洪硬着头皮身上的真气均匀的覆盖在每一道暗器之上,飞刀,银针,脱手镖,柳叶镖……他瞳仁灵动的转动锁定。 前方密不透风的刀网,幽黑的真气萦绕双臂,一身气势催动沸腾到了顶点,双手御使成残影向着四面八方瞬息之间出手数百次,口中轻喝道 “百解摘星!!” ……………………… 第43章 剑出拨乱,两方皆敌。 无数刀片与暗器在空中交织,犹如夜空中最密集的星辰,碰撞出的刺耳声响伴随着满目的火花,仿佛白日里也能摘星揽月,壮丽而危险。 “叮叮叮叮……” 刀网虽密集狠辣,不过终究是境界低于俞洪之人催发而出,散落在每一片刀刃上的真气强度有限。 比不上混圆境的手法暗器,俞洪正前方以点破点挡下了大片的飞刃。 然而,即便是俞洪也无法完全封锁住那漫天的幽暗迅光,它们如同蝗虫过境,势不可挡。 但在这危机四伏之际,玄霖、玄宇空以及大长老温云却显得异常镇定。 只见玄霖双手轻挥,云雾缭绕间,星光点点闪烁,仿佛将整个星空都握在了手中。他的掌影破开云雾,蓝白色的浑厚真气如同江面上粼粼的繁星,每一次星辰闪烁都精准地拦下一片剧毒锋刃,展现出她超凡脱俗的掌法修为。 玄宇空腰间“噌”的一声短剑出鞘,自肩膀开始真气几次变幻,化为了翎羽分明的翅膀,而短剑也成为了最锋利的苍青之羽。 只见他振翅回旋,无数剑光在真气半翼上呼之欲出。好像雨天的飞雁,轻巧的弹开了所有的雨点。 而大长老温云则更显修为招式的霸道。 他深蓝衣袍翻飞,四道黑影自袖口轰然而出,地上被粗烈的气流犁开四道深深的沟壑。 他手中的铁链仿佛有意识一般,在他的操控下肆意舞动,带着四个碗口大小的棱锤直冲而出。这些棱锤虽然不大,但在温云的真气灌注下却变得异常沉重,带着毁天灭地之势。 四根铁链被温云死死拽在手中,铁链来端四个四个碗口大小的棱锤,虽然不大但从飞出的声势来看也足有二三十斤,用不知何材质的金属打造而成。 深蓝如海的直气攀上铁链,越往前去,越是激荡,真气漫延至一丈半左右的飞锤之上。 温云眼前已然聚集了四个半米天小的蓝白圆球,四个带着破天之势的“巨锤”直直击向飞来的密布的刀网。 “呼!啪!”温云手上紧握铁链,脸上却是波澜不惊目若幽潭。 好像无关紧要的捶散了一团落叶那般轻松。 四人明显神通,只不过二息之内就将危机尽去,可那黑袍人似早有预料一般,身形在“舍生木”散发的瞬间便跟随着飞射而出的暗器,欺身而上。 就在玄霖四人合力破开含生木的刹那,时间仿佛凝固。 一抹剑光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划过虚空,它无形无影,却又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其清冷的剑气骤然在四人身前凝聚成一道半圆的光幕,快如闪电,锋锐至极,仿佛连空气都被其一分为二。 然而,境界的鸿沟并非轻易可越。尽管这突如其来的剑光令人措手不及,但俞洪、玄霖、玄宇空以及大长老温云四人,皆是正道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他们凭借着深厚的修为和敏锐的直觉,瞬间察觉到了这股威胁。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握着剑柄的那只手轻轻一动,一个精致的瓷瓶悄然碎裂。 瓶内似乎装有某种特殊之物,随着瓶身的破裂,一股肉眼可见的粉末瞬间弥漫开来,与周围的空气融为一体。 这粉末无色无味,却蕴含着难以言喻的诡异力量,使得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压抑。 四人虽未直接感受到这股力量的冲击,但他们的神色却同时变得凝重起来。他们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绝非偶然,背后定有更加复杂的阴谋和算计。在这危机四伏的时刻,他们必须更加小心谨慎,以应对即将到来的未知挑战。 剑光暴涨月牙当空,可玄霖四人面色只是稍显凝重,口中轻吐 “云涌?呵!” “哼!” “雕虫小技!!” “找死!” 每个人运起各色的真气,四道真气相互交错挤压,空气震覆,将几人周边的光线就扭曲开来。四人联手的威力,根本不是云涌境的一剑可以破开的。 “砰!!” 剑气不出意外的破碎了,可奇怪的是,皎洁的真气上好像蒙上了一层黑纱,让人看不见原本的颜色。 云涌境的气浪带起黑色的沙尘,将几人尽数包裹, “怎么回事!障眼法!” 玄宇空口中轻喝,用真气将眼前密不透风的烟尘瞬间迫开。几人停下身来生怕还有“含生木”之类的暗器。 而俞洪眼中却闪过了一丝惊异心中不由得疑惑顿生 “这剑光?” 黑烟散去,玄霖几人眼前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只见黑衣人也不追击,脚下红光闪烁,如孩童一般“捉弄”人的把戏得逞,便赶忙抽身向后与众人拉开足有二十丈开外。长剑已经被收起,只露出了一双戏谑冷静的双眸。 几人过招虽然危险重重,不过依时间看来,从含生木爆发,到黑衣人出剑后撤,不过七八息之间。 而眼前的局势已经让在场的百姓也好,又或是正邪两方的高层弟子也罢全部呆住。 天火这边张裕德眯着双眼,皱纹里压满了警惕 “事情失控了!” 他心里莫名的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时只见到玄霖走上前去,一身气势凛然,口中威严的问道 “你是何人!是正是邪!为何来此!” 黑袍底下的声音又变沙哑,真气聚拢在喉部让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他的话语 “正邪?你们可说不好,呵呵呵!于天火教,我为正。于玄意门,我亦为正,若我为百姓,你们他娘为邪!” “藏头露面,装神弄鬼!邪教中人!人人得而诛之!同辰!” 玄宇空眼中暴虐无比,直接一顶大帽子从口中扣下,不等众人反应当即暴喝一声。 就见人群中高同辰手舞齐眉玄铁棍,那颗光头当真是夺目无比,身法瞬间跃过众人,长棍弹为雨点。 冲着那黑袍身影直奔而来,笼罩的黑布之下,一抹笑意不为人知的升起。 海浪席卷出恐怖的力道,只是那剑光成为了此刻最为明亮的划痕。 “噌………铿…嗤!” 一泊鲜血轻易的洒在了土地之上,对于本就锋锐无比的皓月剑气而言,寻常同境界的武者真气都会被轻易的破开,更不用说境界低于自身之人了。 虽然高同辰的棍法又急又凶,只不过虽是肉体真气抵挡不了,不过要杀人却只需一剑而已。 皎洁的光芒在瞬息之间在众人眼前出现,宛如天地间被画笔强行撕开了一道白线。 而那颗璀璨的光头显然成了众人的焦点,因为从来没有一个光头可以离开腔子在空中独自飞转数米之高,又重重的砸在地上。 强健的身体轰然倒地,剑刃上鲜血淋漓。 “这……这!!” “师兄!!” 赵临疆当时便吼叫出声,此刻那黑袍人面前只剩下满地的鲜血和一具正在喷淌着鲜红的残躯。 长棍微颤,他正要愤恨上前却硬生生的停住了脚步,因为眼前黑袍人的剑尖已经缓缓的指向了他。赵临疆知道如果高同辰师兄都被一击杀死的话,那再来一剑取自己性命也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他止住了脚步,不是因为怕死,而是因为担心再也无法为师兄报仇而已。 “你!!!” “邪魔!!!” “畜牲!!!” …………… 污言秽语凝聚成河流冲向前方,此刻玄意门和百姓全部眼冒怒焰群情激愤。 可沙哑的声音却带着轻蔑盖过了所有人的嘈杂,他缓缓的将剑入鞘缓缓说道 “真当我一剑杀不了你?” 忽然之间天火教人群里真气暴散,幽裳和张裕德蓄势待发。身上真气已然呼之欲出,只要下一息便能直取黑袍人头颅。 当然那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话语之间却毫不在意的说道 “呵呵呵呵,两方皆是敌?来吧天火的!若是想要你们大计破灭,就尽管动手!我绝不抵抗!” 玩味的话语如同下了法咒一般,让两个混圆境的高手硬生生的卡在了原地。 重一教主听到这话轻蔑的冷笑道 “空口白牙,垂死挣扎?莫要认为在此大放厥词,便可以搅乱局势浑水摸鱼!” 此时玄霖终于忍无可忍,上前厉声质问道 “你究竟是何人!我等正邪之争,你又来此何干!” “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玄霖的问话原本沙哑的笑声慢慢转变为清朗,熟悉的声线让玄意门的所有人都心头一颤,尤其是玄洛水和其好友更是瞪大了双眼好像要望透那隐匿身形的黑袍。 “别来无恙啊!!玄门主?” 只见那黑袍人手中拽起黑袍往后甩去,一张清俊潇洒的笑脸映入了众人的眼帘。 只见那人身着黑色劲装,腰间酒壶轻摇,鬓角的发丝在空中洒的恣意,长剑束腰。眼中似笑非笑,浑身衣袍飞舞,盈光闪烁。 “莫潇少侠!” “莫潇!!” “莫潇!!你还活着!!” …………… 江月楼的弟子全都惊讶出声,而玄洛水和常云骁等人更是惊喜的目光几乎要贴在了莫潇的身上。 “莫潇?是谁?” “嗨,我跟你说,前些日子霍家出事你记得吧?” ………… “就是此人!” “哎呦!那打玄意中人干什么?” “不知道啊………” 有认识莫潇的百姓也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莫潇!你还活着!” 玄洛水眼中希望和疑惑并存,不过见到倾心之人她还是口中朝着莫潇吼道。 此刻这个棋手心中已然满是愧疚与亏欠,他能算到一个姑娘的心,却应付不了一位姑娘的感情。 苦涩的情绪蔓延在的心头,唇齿胶凝,缓缓的说道 “玄姑娘!多谢挂念,我并不是有意相瞒,只是真相千回百转,残酷异常!远远超出了你的想象。我………我不想伤害于你!” “此生至此,所愧之人,只你而已!” 莫潇的眼神中挣扎和无奈环绕,似再也不想对着玄洛水说出一语。 而玄洛水眼中委屈之情弥漫,她不知道为何明明如此潇洒恣意的剑修会对自己轻易说出如此决绝的话语。 身侧原本兴奋之色弥漫的雨小岚,秦化风,常云骁都沉默了。 面前局势已然万分胶灼,数万人的性命就在几人之间,无论是于公于私,几人也都不该再开言出声。 而此刻最为震惊的则是玄意门的俞洪。 “你!!不……不是?” 莫潇看着他宛如凝实一只牲畜般的打断道 “呵!接了你玄意任务我活着很意外吗?我既然逃生,作为江月楼弟子四长老不应该高兴才是吗?” 听到这话话温云眼中的杀意已然凝结如实质,他目光灼灼的盯着俞洪,他清楚地听到俞洪言之凿凿的说过,意外已然被抹除了呀! “这………这!”俞洪此刻百口莫辩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不知是何时出现了纰漏,只能将目光凝聚在厉云的身上,他刚想说话。 就被莫潇清朗的声音打断。 “玄霖门主!莫潇有问相赠,可否解惑!” 玄霖此刻因为大计相阻,也是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口中威严的说道 “莫潇少侠,你既然于任务中死里逃生,更应该回归宗门为正道出一份力!” “为何恩将仇报对我等动手?岂不是自投邪路!” 莫潇好像听到了此生最大的笑话一般,爷爷跟他说过,江湖之人虚伪,但是此刻玄霖之言远远超出了他所预料的范围。 “玄霖!莫要顾左右而言其他!此时,囚困百姓之锁已然断绝,为何不将百姓护送回城,反而在此质问我存活原因呢?” 玄霖显然一愣,口中也是机敏过人的说道 “大同府城门已被关上,此刻,若是放诸位百姓回城,怕是要遭天火诸位袭杀拦截!故而,本座定要先除祸根,再保黎民!” “哦?不知重一教主,打算如何解决玄霖门主的问题啊?” 而莫潇却完全不理会玄霖的话语,目光如剑的看向天火教,而重一教主嗜血的贪婪似要溢出的从百姓的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莫潇的脸上: “哈哈哈哈……真是笑话!而且你凭什么觉得如今耍耍嘴皮子便可逃得一死吗?” “废话真多!来人先把这小子宰了!然后再启大阵!” 莫潇心中已然如明镜一般,如今这亦正亦邪,此刻已然着急万分,只想着赶紧将自己这个意外之人彻底灭口,甚至连假意的对立都不再维持。 不过这正称了他的心,于是双手微摊,似将生死置之度外,口中聊无所谓的说道 “既然不信,你们就来吧!” “而且玄霖宗主!谁说现在城门关了!” 话音落下,只听得 “轰隆隆~啪啦啦!!!” 突如其来的震荡,犹如天崩地裂,瞬间将周遭的空气凝固,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齐刷刷地投向了身后那座巍峨的大同府城门。只见城门之上,烟尘如怒涛般翻涌而起,直冲云霄,四五丈的高度,遮天蔽日,仿佛连天际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灾难所吞噬。 烟尘之中,大同府的提名牌匾若隐若现,如同被历史尘封的秘密,在这一刻被无情地揭开。 那高耸入云的城墙,历经风雨沧桑,曾是无数英雄豪杰的见证者,此刻却在这震耳欲聋的巨响中颤抖、崩溃。城墙之上,一个巨大的裂口如同猛兽张开的巨口,瞬间吞噬了所有的宁静与安详。两片实木城门,如同被狂风肆虐的枯叶,破碎不堪,木屑纷飞,它们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凄美的弧线,最终无力地坠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就连上面的门钉都被溅射的热浪烫的扭曲变形。 就在众人惊异无比之时,大同府的内部,随着烟尘飞散,火光爆发。城内一个灰头土脸的身影缓缓地收回了手掌。 “呸!啊………呸!!!” 门内中人正是莫潇初入大同之时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茶摊老板,这位年近半百的老者,此刻的脸上布满了灰尘与惊恐,皱纹中夹杂着岁月的沧桑与今日的震撼。 他口中不停地呸呸作响,试图吐出嘴中的尘土,那双经历了无数风霜的眼睛里,除了惊恐之外,更多的是对莫潇那不可思议的震惊与不解。口中不住的咛喃道 “莫少侠哪淘换来的火药,呸………呸!” “要不是提前跟我说了,估计小老儿都得被掀飞了!” 茶摊老板在烟尘中,收回了已经变成乌黑的手掌,口中讪笑着露出白牙,眼中却带着百姓无比的亲切与单纯,好像在闪闪发光! ……………… “不行啊,咱得溜了,到时候被那两帮恶人杀进来,估计是死无葬身之地了呀!!” 远远的便看见玄意门高层之人,满腔的愤意,只要一瞬便可以将他五马分尸席卷而来。 茶摊老板虽然被武者愤恨的目光折磨的生不如死,可心中依旧坚定无比的说道 “玄意,天火教!!你们都该死!!” 说罢那茶摊老板双手不停的抹着脸上的黑灰,飞快收拾狼狈的茶摊几个转身,便消失在众人目光的尽头。 而莫潇此时从容不迫的看着面前玄霖和一众长老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口中似戏谑又坚定的吼道: “城门已开~” “此刻可否先行护送百姓回家了!!!” 此刻清朗的吼声如天道质问,盘旋在这七万多人的上空,又如一柄巨锤狠狠的敲击在玄意门众人的心头。 ……………………………… …………………………… 第44章 唯剩人间皓月明 天火与玄意这盘大棋之中,想要直接抗衡已成大势的黑子?这不可能!莫潇自问没那么大本事,他想要下赢棋局,就只有一个办法。 让黑子怕,怕他掀翻整个棋局,这样才能有白子落下翻盘的可能! 玄霖等人此刻面色难看至极点,他们无法开口,毕竟只是逢场作戏又怎么会真的希望百姓逃离? 城门的豁口大开,烟雾消散,城中的景象一览无遗的落入了,所有人的眼中。七万大同百姓好像看到唯一生机之路,眼中求生之色如熊熊烈火般燃烧。 人群疯狂挤压着,推搡着往莫潇用巨斧劈开的铁链崩断处挤压。 可数百天火教徒却齐齐爆发出凶煞的真气,让妄图逃生之人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此时莫潇的声音又在众人耳边响起,他知道若是混乱逃窜,必然增加百姓伤亡,说不定又会给天火教的邪魔露出可乘之机 “诸位!我今至此就是为了救护尔等性命!请听我安排莫要混乱,莫潇在此保证今日过后大同府将恢复安宁!” 而百姓们相比于玄意的震声压迫,此时显然是对莫潇的所言所行更为信服。开始了你一言我一语互相安抚劝解 “老王!你先别挤!莫潇少侠都把城门破了,肯定会让我们回去的!” “是啊是啊,老婆子能感觉的出来,这娃子是真想救我们。” “大家安静!等候莫潇少侠安排!!” 一个颇有名望的私塾先生高声吼道,七万之中也有不少德高望重的老人安抚下了着急慌乱的人群。 这时那邪魅狠决的话语又带来了无尽的冰冷 “休的废话,宰了他!” 重一教主显然失去了耐心,不想继续让莫潇开口下去,当即朝着大长老命令道。 张裕德赤红真气飞舞双拳之上,干枯的身体此刻却如凶兽般的爆射而出,腰间的算盘珠都被真气颤的发出清脆的响声。 令人心悸的气息直冲莫潇,而莫潇呢,不急不缓的看向铁青着脸的玄霖等人,口中笑意自信而恐怖 “玄霖门主,还有诸位长老啊~毒药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说什么!!!” 张裕德本来已经张开的五指上真气骤然离散,原本霸道杀意的身形此刻却像被人捏紧了脖子的一样停在了原地,只剩下满脸的不可思议之色。 听到玄霖等人中毒,几方势力包括所有百姓全都安静了下来,此刻人山人海,却寂静无声,只能听到天空上隐隐雷鸣反复,耳畔风声朗朗。 纵然已经感到了气氛的非同寻常,但玄洛水依然担忧的出声询问 “爹!!!” 紧接着她眼中只剩下了满脸的疑惑和愤怒朝着莫潇质问道 “莫潇!我爹怎么得罪你了!你为何要暗害我们!!你才是邪魔!!!” 莫潇不敢看她的眼睛,脸上一闪而过的挣扎与苦涩,最后全部化为了坚毅,他逼着自己一定要下完这盘棋!于是冲着百姓朗声说道 “各位可能认为在下行此下作之事,不过我也只是想求个说话的机会罢了!” 随后目光又回到人群前的玄意与天火两帮人身上。 “如何?现在可有兴趣,听我把话说完?哦!对了!天火教的长老是吗?” 莫潇的目光凝在了那张慈祥的老脸上,看着他脚下仿佛又聚集的真气说道 “不要想着擒住我哦!因为在你碰到我的一瞬间,我就自断心脉! 你们的计划便付诸东流吧!我既然敢只身前来,肯定是留了后手的,我可以保证即使我死了,你们玄意和天火的阴谋也绝对成不了!怎么样? 你们,敢!赌!吗!!” 说着莫潇那张俊朗的脸上露出了不是邪魔胜似邪魔的笑容。 此刻他虽然咄咄逼人,不过其实心中还是阵阵发虚, 因为他确实没有实力阻止这些混圆境之人强行围圈百姓进行杀戮,所以只能凭借内心攻势来压制众人。 “此为虚张声势!” 事实证明莫潇的神秘,心计和淡然确实令张裕德不敢轻举妄动。而重一教主面色难看的看着眼前这个风轻云淡的身影。 是的,他们不敢赌!! 所有混圆境高手此刻都感到无比的憋屈,明明只是一个云涌境的武者,却因为多年筹划岂能毁于一旦的谨慎不敢轻举妄动,任由莫潇牵着众人的鼻子走。 即使众人心中杀意凛然,重一教主也只能开口说道 “大长老!回来吧!” 张裕德听到命令,脸上的笑容愈发慈祥的看了一眼莫潇口中好像是对后辈的夸奖 “好小子!” 说罢又回到了天火教众人身旁。而玄霖等人此刻面色阴沉的可怕,因为他们都已经感觉到体内的真气开始变得异常,好像有烙铁一遍一遍的略过经脉般的疼痛。 “你!究,竟,要,做什么!” 愤怒的话语一字一句的从玄霖的口中蹦出,那眼神好像要将莫潇千刀万剐一般。 莫潇见众人不敢强行对自己下手,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脸上随即又攀上了玩世不恭的笑意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跟你们废话那么长时间?几位真气浑厚,若想要发挥毒药之功效当然得拖延一阵喽!” 看着几人的面色越来越阴沉,莫潇不管不顾的继续说道 “磷火花,囚阳草,焰木叶,赤广红蜣,朱砂………嗯,太多了。我往里面加了数十种阳性药材,花草,毒药,苦心钻研之下,终于让我发明了一种药散,诸位是否感到体内经脉如烈火焚身般难受啊?” “这毒我称为,焚脉散!这些毒粉进入体内后,会引动体内阳性大脉,勾出真气并且点燃,只要玄意门的诸位运使真气不消顷刻,便会烈火灼烧经脉,最后燃尽胕脏,有内自外焚脉而亡!!” 说着莫潇得意的看向众人,手上还在空中做了个烟花绽放的动作。 “而且就算不动用真气,这些阳性毒药也会随着诸位内息血液融入心脏,最后嘛………砰!” 听着莫潇的描述,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心中一阵发寒。 “好歹毒的人!!” 感受着体内已然有些沸腾的真气,玄霖,温云,玄宇空,俞洪,眼中都开始闪过慌乱。温云赶忙踏前厉声问道 “你说吧什么条件!可以拿出解药!!” 莫潇摇摇头,口中说道 “我只要你们的真面目。” 说着又用目光扫视了百姓一眼 “那么多百姓啊!我猜猜,不是几个云涌境就可以炼化的吧,必须要数位混圆境之人作为阵眼,才能保证万无一失,而且必须保证阵中人群不能暴动。” “所以玄意和天火的诸位才会假意正邪相斗,实则以交战之名,将这近七万百姓全部失去抵抗之力,最后启动大阵,把这数万人屠戮一空吧!” 莫潇的话如同平地惊雷一般,在人群中炸开了锅,原来的疑惑,不解在此刻好像终于琢磨过味来。开始了窃窃私语的讨论,终于有大胆的百姓朝着玄霖等人直接问道 “玄门主!莫潇少侠说的是真的吗!” “你们和天火教一样都要把我们赶尽杀绝吗!” “为什么!!为什么!!” “你们明明是正道之人啊!何苦对我们动手啊!!” 就连江月楼和谷雨楼的弟子心中都开始泛起了嘀咕。玄洛水更是不可置信的和秦化风等人对视一眼,又死死的看着玄霖问道 “爹!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玄霖咬着牙,纵使心中几欲发狂,但还是严肃的说道 “一派胡言!!我玄意门已然驻守大同府多年,怎能跟邪道之人同流合污!!” “莫潇!你才是天火教的邪魔!!在此蛊惑人心!!你不得好死!” 虽然怒骂但是玄霖却不敢动用一点真气,只有寻常的吼叫之声,传入众人的耳朵。 莫潇无动于衷的看着他表演,口中真气凝聚,声音好像古神轻语般回荡在整个大同府外,让所有人都能听见 “哦?不认吗,没关系!你们会认的,我告诉你们着毒药无有任何解药,只能靠以毒攻毒,需要找寻内力高强且带着炽烈属性的武者用真气冲刷你们的经脉,以火烧火,以阳灭阳!你们体内的毒自然可以化解。” “不过嘛,在此地既有炽热真气还境界颇高之人就只有天火教的诸位了吧。” “真气冲刷经脉就相当于把性命交于他人之手,来吧乡亲们!让我们看看此刻究竟是天火教和玄意门正邪之争,还是两派互帮互助为一丘之貉呢!” “对了还有一盏茶的功夫哦~时间不等人呐~~~” 一片死寂………… 现场犹如冰山凝固了一般,只剩下莫潇好似魔鬼的低语在众人耳畔回荡。只见那莫潇用宽云铁剑撑在地上,右手拿起酒壶看戏般小酌起来。 数万目光齐聚在了玄霖和重一教主身上,仿佛也想知道两方的真相究竟如何。 玄飞楼和白玉楼弟子对着莫潇怒目而视,天火教的半面邪魔们也朝着他散发出了滔天的杀意。 玄意高层的众人如同吃了死孩子一般面沉似水,天火教这边也是恨不能将其千刀万剐! 按照此时的情况来看无论如何,计划是不可能正常进行了, 若是出手相助,则两方关系昭然若揭,玄意门多年的牌坊定然轰然倒塌,再想指染控制大同府显然不可能了。 可若是不管不顾,任由那么玄霖等人毒发身亡,但少了四个混圆境的阵眼,所谓“炼生魔阵”就是个笑话,根本无法炼化数万之人。甚至想要捕捉或者屠杀仅凭着天火教一教之力根本做不到。 玄霖的眼神有些慌乱起来,他已然不知此事该如何解决。最后只能求助般的看向大长老。而温云的脸上也是黑如一块焦炭一般。 重一教主的脸上挣扎,恨意,狰狞之色轮番变换,精彩至极 他看着莫潇咬着牙说道 “小东西!你狠!!比我们还要狠毒!!” 随后他和温云对视一眼,脑海中千回百转,权衡利弊,三息后他口中蹦出了一个字 “救!” 话音落下,地面忽地裂开,几道刺目的红光如血蛇般窜出,尘土飞扬,风卷残云,紧接着,五道矫健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直扑玄霖所在。而玄意等人见状,不惊不惧,身形微动,已盘膝坐于原地,任由那红光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似乎要将他吞噬。 众人眼前一花,只见画面突变,玄霖背后赫然矗立着张裕德,他目光如炬,沉稳如山;玄宇空身后,厉云悄然现身,身姿撩狂,气势如虹;温云之侧,三长老身裹黑袍,神秘无比;俞洪身旁,幽裳轻纱狐媚,宛如幽灵,却又透着不容小觑的力量。 四人几乎同时运起掌力,轰鸣之声震天动地,掌心所及,皆是赤红光芒大盛,仿佛将天地间的热量都凝聚于此。他们各自将掌力拍向面前盘坐的人影。 刹那间,四道赤热的光晕交织缠绕,将玄霖等人紧紧包裹其中,宛如四尊火焰铸就的神只,将身下的土地炙烤得焦黑龟裂,热浪滚滚,令人窒息。而重一教主则在一旁为几人护道。 “哗!!!” 此情此景,无论是七万百姓还是玄意玄意门弟子全都炸开了锅。真的好似不可置信的神色看着面前的场景,宛如开天辟地般震撼。 “真的!!莫潇少侠是对的!!” “他妈的!!畜牲!!都是畜牲!!” “老子还把娃儿送到玄意门里!然后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那………那么多年!!我们大同居然有两个邪魔门派!!” “天哪!!!” 比百姓更为震撼的,乃是玄意门内那些曾经满怀憧憬的弟子们,他们的反应犹如万花筒般纷繁复杂,歇斯底里中尽显众生百态。 江月楼的弟子们,如同被晴天霹雳击中,眼神空洞,口中反复呢喃着“不!不可能!”,那不仅仅是言语的抗拒,更是心灵深处不愿接受的呐喊。 谷雨楼的弟子,更是手足无措,手中的兵刃仿佛失去了重量,纷纷滑落,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那是他们内心崩溃的回响。 玄洛水此刻眼中不可置信之色弥漫,面色苍白,口中好像被压了一万片心碎的利刃,往昔种种,化作千缕万丝钢线,深深的嵌入心脏。 如此沉重的打击让这个悲惨的姑娘彻底失去希望,此刻她已然摇摇欲坠,宛如傀儡断线一般瘫软在地。 或许是风太大了,把她漂亮的眸子都带出了泪水。模糊的视线中慌乱,悲痛,绝望相互交织。 这一刻,她仿佛初生的婴儿,面对着这个陌生而残酷的世界,风,不仅带走了她的泪水,更似乎要将她记忆中那份温暖与善良,一并吹散,只剩下了无尽的苦痛。 玄洛水此刻已然被现实抽干了精气神,双目垂泪,口中只能喃喃说道 “父……父亲?你……你们!” 一旁的常云骁,秦化风和雨小岚则是脸上恨意滔天,手上抓着兵器的指节已经攥的发白。 所有人的脑子仿佛被搅成了一滩绝望的湖水 除魔卫道了数年,到头来自己的宗门成了最大的魔头? “呵呵呵呵!!!” “真是笑话!!原来我等才是邪魔歪道啊!” …………… 莫潇眼中收起了戏谑,此刻只剩下了严肃,面前的人群已然群情激愤,看到玄洛水绝望的神情,他心下也泛起了不忍和愤怒 “他娘的!该死的世道!!” 随着人群如潮水般汹涌失控,莫潇身形未动,心念却已如电转,深知此刻分秒必争,生死一线。 玄霖等人在一旁,正经历着真气洗礼,体内毒素被缓缓逼出,然而,四周却有四双犹如饿狼般凶狠的眼眸,锁定于他,怒焰腾腾,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莫潇嘴角又勾起一抹淡笑,那笑中藏着几分不羁与决然。他深知,今日之举虽搅乱了那天火教精心布局的大计,却也彻底将自己推向了风口浪尖。 天火教救人之举,不过是狡兔三窟,意图保留一丝余孽,继续其罪恶之路。而自己,便是那点燃导火索之人,接下来,必将面临天火教无尽的追杀与围剿。 但莫潇何惧之有?他剑眉微扬,眸光如炬,周身散发出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剑气。在这肮脏的江湖之中,他只想用剑将所有的不痛快一剑抹去! “秦大哥!老常!!” 随着两声震耳欲聋的怒喝,秦化风与常云骁如同两道闪电划破长空,瞬间从人群中跃出,他们的动作迅捷而默契,仿佛两道狂风,瞬间将阻挡在前方的天火教徒席卷而起,如同秋风扫落叶般将他们撞飞,留下一片惊愕与混乱。 莫潇,这位立于风暴中心的青年,他的身影在风中更显挺拔,宛如青松傲立于峭壁之巅。 风,轻轻撩动着他额前的发丝,为他平添了几分不羁与洒脱。那双眼睛,清澈而深邃,宛若夜空中最亮的皓月,散发着纯净而坚定的信念之光,穿透了周围的喧嚣与黑暗,让嘈杂的人群平静了下来。 他的衣袍随风轻轻摇曳,如同墨色的竹叶在微风中轻轻摆动,既显得飘逸出尘,又不失坚韧不拔,耸立在众人的目光尽头。 正当时, 天穹如墨云反复, 唯剩人间皓月明! 秦,常二人看着面前的好友,心中五味杂陈, “此事还未结束!!诸位!!莫潇刚刚说过,无论此事过后在下存活与否,明日!大同府应当清明!!” 真相或许很残忍,但是总比腐烂的希望好上太多。 ……………………………… 第45章 吾用…一命抵七万!! 说着,莫潇缓缓自衣襟深处抽出一个精致的蓝皮布裹,宛如揭开时光尘封的面纱,将其郑重地交予了常云骁,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老常,拜托你!将这里面的一切真相念给大家伙听吧!!” 常云骁双手接过那蓝皮布裹,指尖微颤,仿佛接过的不仅是布料,更是千斤重担与无尽沧桑。他的面容凝重如磐石,周身散发出一股不可侵犯的浩然之气。 “好!” 而温云见此,尽管体内仍受着治疗带来的不适,身体无法活动,但他的声音却如寒风中的利刃,穿透了在场的每一丝宁静: “莫潇,你当真要一意孤行,与我们为敌吗?” 莫潇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夹杂着无尽的苦涩与决绝,他环视四周,那些步步紧逼的应墨裳与玄飞楼众人仿佛成了他眼中微不足道的尘埃。 “为敌?呵,自八岁那年起我便已经与你们为敌了!” 他猛然抬头,目光穿透灰暗的天穹,仿佛要与那无常的命运对话: “不,自我降生于世,便已然与你们为敌了!!” “老常,念吧!” 莫潇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打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房。 常云骁深吸一口气,身形如同灵豹般矫健,脚尖轻点,衣衫凛动,一跃而上那铁柱之巅,瞬间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他缓缓展开那蓝皮布裹,里面露出的是一沓厚厚的纸张,足足有二尺之厚,仿佛承载着多年的血腥与恩怨。 当他的目光触及那密密麻麻的文字时,眼中不禁闪过一丝震撼,那不仅仅是文字的堆砌,更是尸骨的洪流、人性的丑恶和阴暗交织。 他的瞳孔微微放大,仿佛在这一刻,他窥见了那些被岁月尘封的真相,感受到了手中鲜血淋漓的大同。 周围的空气好像凝固了,常云骁一字一句似从心底刨出来那般坚决和愤怒。 “戊夏年丁卯月十五日…” 玄霖等人听到这话面皮一阵抽动,当了那么多年的正道魁首,如今要被当众扒掉人皮又怎不让他们怨怒。 他有些气急败坏的下达了命令: “杀!把此二人千刀万剐!” 应墨棠瞬间出手,曼妙身姿化为暗影如细柳飞舞般抖下万千柳叶,只不过这每月叶子都闪烁着锋锐的光芒。 无数飞影破空之声直冲鹤立鸡群的常云骁而来。而他呢?却心无旁骛的腾着道红的双眼朗声诵念 “戊辰年辛未月四日,韩沫昔女侠,邻县劫杀,天火生食其尸,余财,宝簪合计壹仟陆佰两…….” “砰砰…叮!当!” 影叶叠嶂剑式构成的剑气竹林如同撑起的苍墨屏障,尽数的挡下了所有飞疾而来的杀意。 失去力道的暗器飞缥纷纷散落在地上,莫潇轻盈的落在常云骁下方,宽云铁剑煞着寒光。 双目相对应墨棠银牙紧咬,似身不由己的说道 “天地之地是否只剩尔一人为善?” 莫潇坚毅无比,剑上月光越发皎洁。那朗声震人心肺,令着失地间所有魑魅魍魉都羞于遁形 “此处已然暗多载,怎不让日月照苍明!今日,我莫潇在此!不许此血墨蒙尘!” 秦化风猛地杀出,长锤挥舞着沉重的真气口中说了一声 “莫兄弟!我来帮你!!” 常云骁: “庚年年乙丑月二十三日,同城偶遇武杀,孙家二子江月楼子孙林,所得钱财捌佰贰拾叁两……” 七万百姓,百数江月,谷雨楼弟子瞪的睚眦欲裂。桩桩件件大多是大同府居民家中的丈夫兄长,儿女,叔伯。 这血债,罄竹难书,这天地混沌无眼! “杀!” 应墨棠不再多言,令喝一声。二十七个风起境玄飞刺客齐向着莫潇冲去。 “铿!……嗤——呜!!” 莫潇“剑过竹解”一剑之下将玄飞那使钩刺客透胸而过。 常云骁: “辛西年甲子月十一日,谷雨小队覆于寒谷,九人所得身家,壹万零肆佰两有余!” “林叶撕风!” 两人枭首,莫潇血溅长空竹刃狂风带起飞沙走石,剑痕渡地,尸骨未寒 “已巳年申庚月七日,江月楼蒋无亭亡于任务,所收蒋家资产,田肆亩,金银宝玉贰仟两有余……” “轰———呃啊啊啊!!” 秦化风锤上碎骨真气霸道无比的掠过两个玄飞楼弟子,手中匕首闷声落地,颈颅裂炸,留下一地腥软。 阴暗的天色终于撑将不住,春雨如洒,苍天泣泪。风声交卷,山林呜咽,雨点零零星星的落下湿润了土地。 紧跟着众人面前剑光闪动,似有旌旗飞舞,一锤一剑守柱台,此景当如戏文那般: 当是时, 皓月侠客映剑霜,长锤好汉玄黄荡。 那伴雨碎星随身转,那条条杀却守险关! 瞅贲勇,把握重山碎暗羉, 看剑侠,赤莲覆地叶影寒。 剑剑刺出直言路, 锤锤砸烂血煞残。 这一个竹龙通径飞空落,那一个昆仑震开透骨竿。 左右分攻好公道,了却恶命无阻拦,遍地软泥破风爪,漫天头颅不回还! ………………… 只一柱香的功夫,玄飞楼内二十余名刺客,皆已命丧黄泉。莫潇身形飘逸,宛若林间修竹,其竹林剑法经此番顿悟,更是锋芒毕露,所向披靡。 剑光如织,每一式竹林十二式皆蕴含皓月苍竹之韵,竹影婆娑间,剑锋所指,无不披靡。 即便是同境剑修,亦难望其项背,更何况这些修为尚浅之辈。莫潇剑法施展开来,行云流水,真气流转之间,几乎未见丝毫损耗,便已轻松斩敌于剑下。 秦化风则更显豪迈,立于阵前,宛如一尊不动如山的战神。他手持盘龙长锤,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雷鸣般的轰响,锤影重重,如同山岳盖天般席卷而来。 碎骨真气自锤尖爆发,所触之处,无不骨断筋折,敌人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如同蝼蚁般被轻易碾压。 若是比武打斗,容易被常年习练暗杀之人牵住鼻子行动,而此刻他镇守于此,无需寻觅,敌人自会送上门来,他只需挥锤一击,便可决定生死。 此战过后,二人身影依旧挺拔,衣衫虽染落雨血埃,却难掩其超凡脱俗之气。 “呼…呼!” 莫潇甩落剑上的血滴,呼出一口快意之气,收剑回鞘。秦化风拖着锤子,守在常云骁所立柱前。身上已然沾满了碎肉鲜血。 玄飞楼弟子正在二人四周散落,残缺不全,尸横遍野。 “………所得叁万两!!尔等牲畜,不配为人!!” 常云骁,以真气为屏,隔绝了那绵绵不绝的细雨,却隔绝不了心中如潮涌般的悲愤。 他紧握着那半沓沉重的纸张,每翻动一页,都像是亲手揭开了一道道血淋淋的伤疤。字里行间,数百条鲜活的生命,数百颗正直无畏的心,在眼前一一陨落,化作了无尽的叹息与不甘。 此刻的他,双目赤红,宛如两团燃烧的火焰,在雨幕中闪烁着摄人心魄的光芒。 雨水,似乎也被这股强烈的情感所震慑,只能勉强触及他的衣角,却无法侵扰他分毫。他的衣衫,虽被点点雨珠润湿,却更添了几分痛怒与决绝。 站在众人之上,常云骁的身影显得格外高大,他的目光,如同两把锋利的剑,穿透层层雨幕,直射向玄霖等人。那眼神中,既有滔天的恨意,也有不屈的愤怒,仿佛要将这一切不公与黑暗,都彻底撕裂开来。 他站在那里,周身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杀气,仿佛随时都会化作一头狂暴的猛兽,将眼前的玄霖等人撕成碎片。 然而,在这股狂暴之下,又隐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悲痛与无奈,那是对逝去生命的哀悼,也是对正义沦丧的控诉。 而百姓们早就双拳紧握,博耿直上,青筋暴起,被愤怒冲的满脸通红,这一刻,无人再管是否还在险地对着玄意门的畜牲破口大骂 “俺干你祖宗!!玄霖你这个母狗生的杂种!” “没人性的东西!不为人子!” “所以咱哥家那四娃也是进了什么江月楼被派去阴死了!!” “老子跟你们拼了!!” …………… 说着一个教书匠抄起手上的,瓜果贡品猛的朝正在祛毒的几人砸去,这一举动,真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数万百姓啊手中瓜果梨桃香烛贡品,随着恶毒的咒骂铺天盖地般的砸向了阵前之人。 玄霖等人脸上如今已经像恶鬼一般狰狞可怕,却又无法动弹只能用最怨毒的目光看向莫潇。 “不好!!护法!!!” 重一教主当即反应过来,口中飞快的吼叫,临近的守柱教徒几个闪身将玄霖他们四面八方团团围住,运起赤血色的真气烧灭飞来只武。 白玉楼的弟子在伶舟弃的带领下全力的运使真气打碎各种贡品。 玄洛水周围的一小撮百姓,显然发现了正倒在地上乜乜些些的可怜姑娘,口中纷纷叫嚷着 “莫忘了这个小畜生!” “贱人还我夫君命来!!” “对!!砸死她!!” 在那灰暗无垠的天幕下,仿佛连空气都凝固成了沉重的叹息,一堆杂乱的器物,如同被无形之手操控的怒涛,带着刺耳的呼啸,恶狠狠地冲向玄洛水那已是一片死寂的世界。 她的眼眸,深邃而空洞,宛如夜空中最遥远的星辰,光芒尽失,七魄三魂似已游离于九天之外,不再眷恋这尘世的纷扰。 “砰——!” “砰——!” 每一次撞击,都是命运无情的嘲弄,几个古朴的香炉,穿越了风雨的阻隔,以不可阻挡之势,狠狠地砸落在她的头顶,肩头,瞬间,她的世界被鲜血染红,如同冬日里绽放的残梅,凄美而绝望。 那些鲜血,仿佛是她内心深处未干的泪痕,无声地诉说着无尽的悲哀与苦痛。 玄洛水,就这样静静地待着,宛如一尊被时间遗忘的石像,对周遭的一切暴行毫无反应。她的沉默,不是屈服,而是一种超越了言语的控诉;她的不抵抗,不是软弱,而是对命运最深刻的讽刺。雨水与泪水交织,模糊了她的视线,却冲刷不掉那份刻骨的伤痛;狂风肆虐,撕扯着她的衣衫,却带不走她灵魂深处的一丝挣扎。 她的身躯,在愤怒与暴虐的洪流中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如此坚韧,就像是在为自己那遥不可及的父亲,默默承受着世间所有的苦难与惩罚。 任凭雨水狂风洒满她的衣衫,任凭鲜血染红了她清丽的面容,任凭愤怒摧残着她无辜的身躯,也没有运起一丝真气进行抵抗。 “水儿!!!” 玄霖的目光透过了保护他的人群,看到了女儿此时的惨状悲愤的出声。 他知道他该死,但是自己的女儿却为何要受此牵连?此刻他心中升起了丝丝的悔恨。 两息之后,仿佛时间凝固,见到玄洛水没有抵抗,更多的贡物,宛如被激怒的狂潮,携带着金石之坚,带着呼啸之声,“唰唰”不绝地席卷而来,每一物都足以让凡人之躯瞬间皮开肉绽,骨断魂飞。 然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耀眼如日出的剑光划破苍穹,宛如银河倾泻,照亮了这片阴霾之地。 剑光所至,一切纷扰皆被定格。一个身影,挺拔而冷峻,如同自寒冰中走出的剑客,凌云,他如同守护神只般,毅然决然地挡在了玄洛水那摇摇欲坠的身前。他的出现,仿佛是命运最巧妙的安排,为这绝望之境带来了一抹生机。 只见那人影手持长剑,剑尖轻点,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剑气纵横,宛如龙蛇起舞,将那些凶猛袭来的贡物一一击碎,化作漫天破片,散落风中。 风雨与碎片交织,却再也近不了玄洛水分毫。这一刻,他仿佛成为了她唯一的避风港,为她抵挡了世间所有的风雨与仇恨。 是凌云,此刻一直冰冷如川的剑客为她挡下了所有的愤恨怨毒。眼闪过一丝心疼之色,身上剑气暴散,径直逼开了所有的飞物。 “她不知情!她是无辜的!!” 自莫潇等人认识凌云以来,第一次他的口中带有了情绪,那是愤恨也是无奈,真气裹挟着声浪震慑着还意欲出手的百姓。 凌厉的剑气冲天而起,宛若绷弦之箭一般蓄势待发。凌云面容清冷高绝,手中长剑阵阵轻吟,就这么守在玄洛水的身前,不退一步! 莫潇显然也发现了玄洛水的处境口中眼中愧疚之色更浓,随后大声说道 “莫要伤及无辜!诸位冷静!此刻求生才是重中之重!!” 此刻常云骁已然落在了莫潇身边,那清朗的声音瞬间压盖了众人的愤恨之情,百姓们纷纷停手,目光灼灼的看着莫潇,好似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此刻,正在运使真气为玄霖疗伤的张裕德再无慈善和睦神色,看着莫潇苍老沙哑的声音厉声说道 “莫潇!!你有想过你的下场吗?毁我魔门大计,今日之后,你必会后悔!为了这区区七万血食,我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天火教众人和温云等人的杀意几乎浓郁到了实质,他们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剑客知道何为地狱,何为魔门! 莫潇听到这话,目光扫过重一教主,白玉楼弟子,盘坐的玄霖四人,最后落在了张裕德的腰间,眼神中带着洒脱和轻蔑 “我说老头~你是不是糊涂了!” 看着他腰间的算盘珠子,莫潇站在雨中,双手微张,衣衫随风摆动,充满了万丈豪情的笑声传遍整个大同府外直冲云霄 “哈哈哈哈哈!” “您老人家会不会算术啊!!” “吾用一命抵七万,老子他娘血赚!!” 说着莫潇看向了所有已然不知所措的江月楼和谷雨楼弟子,开口朗声说道 “此间江湖黯淡无光,诸位以往皆在泥沼囚笼之中,正者无力低微反,邪者带头尽数藏!先前是为傀儡那般,尔等所战皆为腌臜,生久则为爪牙,死则血肉与财尽归混账!” “如今万事皆明,不受枉然,此刻这七万人中,皆是尔等父母!妻儿!兄弟!好友!此刻,诸位出剑是为家争命,为自己,为心中所存良善!!” 莫潇对着阵内深鞠一躬,话语中情深意切,眼中却冒着月光 “恳请诸位侠客,为我山西正道在出一次剑!哪怕只为泄愤也好!!” 随后站起身子,一个飞身跳上之前的铁柱,身躯站的笔直口中猛然大喝道 “江月,谷雨!弟子何在!” “在!!!” 此刻无论是愤怒的百姓,是两楼中的侠客们全都对莫潇无比的信任,就连刚刚对待他苦大仇深的赵临疆也跟着众人说道。 听着一百五十多人气势如虹的声音这剑客满意的笑了 “护送百姓回城!!拦路天火邪徒和玄意走狗。” “杀!无!赦!!” 他的声音充满着杀气,而江月和谷雨的弟子当真是一呼百应,目光缓缓的转向了柱前的几号天火教徒。 手中长剑,铁棍上霎那间真气涌动,所有江月和谷雨楼弟子全都聚在人前。 莫潇眼中冷笑着看向了赤红真气漫天的魔门之人,心中轻轻的说道 “这!才叫真正的正邪之争!!” ………………………… 第46章 白猫巧现身,凶兽战墨龙。 江月楼和谷雨楼的弟子,纵起剑光棍影,目的则是,炼生魔阵外严阵以待的数十守柱人。 正当时,残肢血光,断骨泥泞,随处可见。 清白剑气成江河,点点棍影似流星。霎那间金石相撞之声,怒喝咆哮之声,撼天震地。 围绕着七万百姓无数江月谷雨弟子带着为己而战,为家而战,为正而战的信念,愤恨带着坚定运起所有招式和真气,和面前的天火邪魔鏖战着。 常云骁点着铁扇,雨小兰纵着双剑,来到秦化风身侧,几人看着莫潇点点头,此刻莫潇说道 “如今已是无路可退!我们要杀开一条生路!!” 几人闻言齐齐点头,秦化风将长锤握紧,对着莫潇说道 “莫兄弟!之前我就说过,无论刀山火海,鬼门地狱,老子皆陪你闯了!更何况这次……” “你是对的!” 常云骁亦是点点头声音中带着愤怒 “不错!你是对的!” “嗯!你是对的!!” 雨小岚红色发带飞舞,双剑齐颤,真气荡出剑刃森森。几人看着面前冲杀来人头攒动,赤色的发丝真宛如天火下山一般,朝着大战的缺口杀来,这一刻几人对着莫潇注目出最坚定的信任。 “去吧!我知道你还有事情要办!” “这里交给我们了!” 常云骁此刻体内的“三礼书诀”在铁扇上,洒开了浑乌色的浩然之气。那张书生的眉宇此刻满是自信,口中对着莫潇高声说道 “如今再无玄意门,只剩江月常云骁!” “莫哥儿!去!!” 四人身后,百姓之前,江月楼持剑弟子长青也听到了常云骁的话语,云涌境的真气逼开了两名天火教,口中朗声应和道 “江月楼长青在此护道!莫哥儿!去!!!” 春日昭昭千鸟鸣!正在和天火教缠斗的谷雨,江月弟子顿时气势一振,手上招式更平添几分决然,口中纷纷齐鸣 “谷雨楼涂于留在此护道!莫哥儿!!去!!” 一名江月楼弟子用手死死的钳住披在自己身上的大刀,纵使入肉见骨。他身上真气弥散,口吐鲜血沾满淡蓝衣袍,可右手长剑决绝的刺向对面赤发半面的畜牲,长剑当胸而过,持刀人面带不甘和疑惑消散了生息。 重伤的江月楼弟子口中大吼道 “哈哈哈……江月楼显意…………在此,护道,莫哥儿!!去啊!!!” 春雨和风迎着数道齐鸣来到莫潇的耳边 “谷雨鸿新章!” “江月元萍!” “江月楼伺宣染!!” “谷雨弟子钱南鸣!!” “江月墨夷目权,在此护道!” “莫哥儿——去!!” 是否为深埋心底的愤恨之火,是否为难以言喻的怨意之海?亦或仅是渴望为这混沌不堪、污浊遍地的世间,吃一口恶气? 莫潇耳畔,那震耳欲聋的呐喊犹如雷鸣,穿云裂石,直击心灵。他深知,待到这场春雨洗净尘埃,大同府的天空必将重现清明! 积水在脚下炸裂,仿佛大地被天雷炸开圆坑,释放出赤红的烈焰之气,与倾盆大雨交织成一幅诡谲的画面。一抹皓月,不畏风雨,穿透厚重的雨幕,运起身法朝着前方穿行而去。 莫潇身形如水中银梭,手中长剑化作一道道白色丝线,划破雨幕,直指玄霖所在。 二十三步,每一步都踏在身后侠客的呼喊之上,是那么的毅然决然。他的步法已然使用了徐啸天阳步的精髓所在,轻盈而迅猛,留下的是一串串令人目眩神迷风雨难触摸的残影。 四周,刀光剑影,赤红怒焰吹弄脸上鬓发,暗器纷飞,如同星点点,企图将这位孤胆剑客吞噬。 然而,莫潇却似浑然不觉,他的心中只有前方,在他身旁,一群身着蓝白服饰的侠客,以血肉之躯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他们的面容坚毅,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为莫潇挡下了无数致命的攻击。 一瞬之间,莫潇已掠出数丈之远,五息之内,他已立于那魔阵之前。雨中的几人的气息更显阴森恐怖,九张狰狞的面目在雨幕中若隐若现,八道骇人的视线如同实质,直勾勾地锁定在莫潇身上,仿佛要将他生生撕裂。 然而,莫潇却毫无惧色,他的眼神中只有坚定与冷漠。口中盛着冷漠说道 “筹划多年一朝破碎,诸位想来可以安然赴死了!” 重一教主抱着手口中透着轻蔑之色 “小杂种!你不过是一个云涌境的蝼蚁而已,就算我天火教弟子死伤殆尽,只要吾等还在,这方国土上,千万城池任意挑选,不过在费些时日罢了!” “而你这样的所谓侠客,初出茅庐,妄想着澄清玉宇扫荡乾坤,自以为有几分心计,便可以翻云覆雨,此当为吾等敌手?” “似你这般乳臭未干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招惹上了怎样的巨兽!” 说着他还用手一指上方,邪气逼人的笑容缓缓的说道 “让我来告诉你!” “这天是黑的!!” 莫潇手中宽云铁剑越发的明亮,此刻已然真气啸作剑意,锋锐的气势将落下的雨点尽数逼开。 听到重一教主的话语,他并没有慌张或者愤怒,反而是神情自若的样子,让对面的几人心底缓缓感受到了不安! “首先,现在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跟你们身后的东西作对!” “其次!我这样乳臭未干的小子谁说只有一个?” 正在众人思索莫潇话语之时,只听得正在疗毒的几人中间有入肉之声传来,紧跟着一声惨叫震彻云霄 “呃……啊啊啊啊!!!” 玄霖等人以及重一教主的目光,如同被无形之手猛然牵引,瞬间转向了那惨叫传来的方向。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的心灵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以至于所有的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只见厉云,那个平日里便显得阴鸷可怖的身影,此刻更是如同恶鬼一般。 他的手腕,深深地、无情地插入了玄宇空的后心,那动作之快、之狠,让人不寒而栗。鲜血与雨水交织在一起,沿着他的手臂流淌,将四周的土地染成了暗红色。 随后,厉云的手臂猛然一抽,手指瞬间弯曲成爪状,死死地攥住了那颗刚从玄宇空胸膛中挖出的、仍在跳动的心脏。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与狠辣,仿佛是在享受着杀戮恶人的快意。 随着他爪劲的发力,“啪”的一声巨响,那颗心脏竟如同多汁的番柿一般,被生生捏爆,血雾四溅,将厉云那张本就丑恶的脸庞映衬得更加可怖。 玄宇空的身体,在这一刻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如同一摊烂肉般倒在了地上。 他浑身那若隐若现的真气,也在这残酷的现实面前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他的后背,被厉云那一击炸开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大洞,红色的血液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喷涌而出,将周围的土地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色。 他的生命之火,在这一刻彻底熄灭,只留下一具冰冷的尸体。 “空弟!!” 玄霖的吼声穿透了雨幕,充满了无尽的悲痛与愤怒。他的双眼赤红,泪水与雨水混杂在一起,模糊了他的视线,却无法模糊他心中的痛楚。 “老二!” 温云、俞洪以及重一教主也齐齐出声,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与不可置信。他们怎么也无法相信,原本胜券在握的局面瞬间便断去一臂,而且竟然会如此惨烈地死在自己的眼前。 几人出声怒问那修罗般的人影: “厉云你!!!”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异变惊得真气不稳,就连正在运功的幽裳、三长老以及张裕德都差点行错了穴位。 几人话语萦绕在耳还未断绝,此时莫潇出手了。说是迟那时快,他脚踏恣意迅捷的步法,在雨中带出一条红光,身上剑气攒动,一息之内便朝着相近的俞洪暴射而去。 莫潇直接用出了此刻最强的一剑,心中轻喝 “剑过竹解!” 霎那间竹叶环绕周身,一颗苍竹化为墨色竹龙,剑意甚至引动了周边的雨水,融入了剑气之中,正所谓以水盛木!墨龙沾上了雨水,更明添了几分清灵之气。锋利至极的剑光直取俞洪头颅。 此刻幽裳正在运功,无法抽出双手,俞洪还处在震惊之中。面对莫潇如此出其不意,杀意凛然的一剑,显然成了两个活靶子,无法闪避也来不及闪避! “不好!” 重一教主显然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一人,而且此刻面对如此锋利的剑光,也只有他可以相抗。 一个箭步便挡在俞洪身前,脖颈下的赤焰刺青似要奔腾而出,浑圆境的真气,在他体内如同火山般爆发,瞬间席卷全身,将每一寸肌肤、每一根骨骼都包裹其中。 这股力量,强大而炽热,仿佛能够焚尽世间一切。方圆数米之内的雨点,还未及近他的身畔,便已被这股力量蒸发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道道淡淡的雾气,在空中缓缓飘散。 双拳紧握,重一教主猛然挥出,一股磅礴的真气瞬间凝聚成形,化作一头巨大的祸斗凶兽。这祸斗,凶烈盎然,栩栩如生,仿佛从古老的神话中走出,带着无尽的威严与恐怖。 它的头颅覆盖着暗色的毛发,血盆大口张开,露出锋利的獠牙,眼中闪烁着黄色的光芒。口中,似乎还咬着一团炽热的火焰,那火焰自它的脖颈处环绕而上,形成一道绚丽的红焰光环,将整个祸斗映衬得更加凶煞不凡。 足有一丈之高的祸斗凶兽,在重一教主磅礴真气的支撑下,即便是在这倾盆大雨之中,也依然能够掀起一阵阵灼热的暗红气浪。 “祸斗凶天!!” 重一教主口中爆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长啸,那声音中蕴含着无尽的愤怒与决心。他稳扎马步,腰身一挺,双拳被侧身的力量带动,如同两柄重锤般,狠狠地击向了那条苍墨竹龙。 “吼!!” 祸斗凶兽也随之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那声音中充满了野性与力量,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撕裂开来。 那祸斗凶兽瞬间扑杀向那苍墨竹龙,只见一红一暗两招相撞。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 一刹那,剑气如狂风骤雨般激荡,莫潇手中的长剑,早已蓄势待发,此刻更是借由冲杀之势,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威力。 他虽以云涌境修为催动剑法,但那剑光凌厉,剑意纵横,竟丝毫不逊色于重一教主那仓促间施展的浑圆境一击。 苍墨竹龙,这由剑气凝聚而成的神兽,其利爪如同锋利的刀刃,猛地一探,便深深刺入了祸斗那看似坚不可摧的肉身之中。 “铿……呲!”伴随着金属交击般的脆响,五道爪痕瞬间在祸斗身上划开,仿佛撕裂了空间的裂缝,露出了其下涌动的暗红真气。 而祸斗凶兽,面对墨龙的挑衅,亦是怒吼连连,不甘示弱。它的口中仿佛真的吐出了万道火焰,赤暗交织的怒焰如同狂风中的烈火,朝着墨龙那高傲的头颅席卷而去,誓要将这侵犯者吞噬殆尽。 然而,莫潇却是沉着冷静,面对这汹涌而来的怒焰,他手中的宽云铁剑轻轻一拧,一股皓月般皎洁的真气瞬间涌入墨龙体内。只见龙须微颤,如同微风中的柳丝,而龙牙则猛然张开,露出锋利的獠牙,仿佛要撕裂一切阻碍。 随着莫潇的引导,墨龙口中数道纯白皎洁的剑气喷薄而出,这些剑气如同银河倾泻,又似月光洒落,瞬间迎上了那赤暗交织的怒焰。 剑气与怒焰在空中激烈碰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和震耳欲聋的轰鸣。 剑气如霜,劈开了赤焰的包围,将祸斗那庞大的身躯划开了一道道深深的剑痕;而怒焰则如同毒蛇般缠绕着墨龙,不断蚕食着它那威武的身躯,两者之间的战斗,既激烈又残酷。 冷热消弭,光暗对击,莫潇和重一教主此刻斗的难舍难分。 不过终究是混圆境的真气更为雄厚,虽然对莫潇的锋锐剑气感到有些惊愕,但是在反应过来之后。双拳上暗红真气猛然升腾几成。 原本势均力敌的场景瞬间失去了平衡,那祸斗浑然涨大几分,只一息便稳稳的压住了身前的竹龙。暗红之色更为耀眼,将无数剑气崩碎。 莫潇手中铁剑沉重了几分,只能攥着剑柄,改为双手相持,手上青筋暴起,用尽全身力道,才稍稍抵抗着面前的拳势。 “无知蝼蚁,给本座受死!!” 重一教主双目杀意决然,口中朝着莫潇大喝一声,浑身好像生起滔天的怒焰朝着莫潇包裹而去,誓要将这个致使计划破灭的臭虫直接碾死。 只不过他忘记了莫潇并不是孤身而战。 突然空中传来一阵虎啸,只听得一个声音随之而来 “虎落苍!!” 同样炙热霸道的血虎,自当空朝着重一的头颅扑杀而来!! ……………………………… 第47章 局势瞬息万变 重一刹那间,周身寒气骤起,汗毛直竖,心中惊骇难掩——这血虎之威,绝非云涌之境所能媲美,其势汹汹,直指他命门而来! “不妙!” 他身形一晃,宛若流云逐月,猛然跃上半空,避开了那如潮水般涌来的凶厉拳风。 而下方,剑客与墨色行龙,在狂暴的拳劲下踉跄倒退,剑光如残梦,破碎于泥泞之间,剑气四溅,化作点点寒芒,点缀在这片战场之上。 莫潇只觉手中一轻,赤色祸斗的哀嚎戛然而止,在雨中随即化作一缕轻烟,消散无踪。他的目光瞬间聚焦,只见重一教主孤身面对那气势磅礴的血虎,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绝。 来不及多言,重一全身真气沸腾,如江河决堤,汇聚于拳,轰然击出。空中,真气凝聚,化作一头凶兽之影,仰天长啸,正欲与血虎争锋。然而,血虎之速,超乎想象,利爪划破长空,如烈焰焚天,轻易撕裂了重一的攻势。 “砰!”一声巨响,血虎之爪带着炽热的气息,重重拍击在重一的胸膛之上。尽管有真气护体,避免了穿胸之祸,但那恐怖的力量仍让他气血翻腾,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身形如同断线的风筝,急速坠落。 落地之时,重一胸前,五道焦黑的爪痕触目惊心,隐隐可见血肉模糊,鲜血汩汩而出,染红了衣襟。 他痛呼一声,强忍剧痛,身形一转,借势稳住,勉强站立。而对面,厉云却未趁胜追击,只是右手背于身后,左爪微垂,眼神冰冷如霜,静静地注视着他。 “你!究竟是………” 重一的声音因疼痛而颤抖,但更多的是疑惑与震惊。他仿佛从厉云的眼中看到了往昔的影子,那些尘封的记忆瞬间被唤醒。 然而,话语未落,战局再变。莫潇身形一闪,如同鬼魅,再次发难: “此非比武较技,乃生死相搏,何来多言!” 怀揣着这样的信念,他决不放过任何一个出手的时机,哪怕是现在! “竹烟波月,剑过竹解!” 莫潇心中轻吟,剑意涌动,如同古曲悠扬。 他身形飘逸,剑光如影随形,每一道剑芒都化作苍竹摇曳,月光倾洒,竹叶间闪烁着银辉,美不胜收,却又暗藏杀机。 剑光纷繁复杂,似幻似真,而在那万千变化之中,一抹锐不可挡的剑意悄然隐匿,犹如毒蛇吐信,静待时机。 瞬息之间,莫潇长剑如龙,已逼近玄霖等人所在之处,势不可挡。 重一见状,心中大骇,质问之声戛然而止,仿佛被无形之手扼住了咽喉。 他欲救却无力,只因眼前五道数丈高的爪痕撕裂虚空,斩断雨幕,犹如无常勾魂锁,直逼面门。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不得不放弃救援,全力应对厉云的攻势,心中满是无奈与不甘。 “祸斗焚骨拳!” 重一怒吼,双拳挥动,拳风如烈焰狂潮,每一拳都带着邪恶的凶兽虚影,与血虎爪风在空中激烈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两者势均力敌,互不相让,战场之上,风云变色。 “善目!!” 重一教主再次暴喝,声音穿透云霄,回荡在整个战场之上。 然而,玄霖等人却面色轻松,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毫不在意,令莫潇心中疑云顿生。 “难道,这背后还隐藏着我不曾知晓的高手?” 莫潇心中暗道,目光如炬,紧盯着战局。果然,就在这紧要关头,一道苍老而迅捷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一旁掠出,直取莫潇剑光所在。 那身形虽显佝偻,但动作却异常敏捷,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点滴之中,不留痕迹。 竹影剑气之前只见手中一柄黑色拂尘,当如毛笔一般。 拂尘轻挥,万丝墨线如铁树骤然开花,真气凝实,纤细如针,与莫潇那竹叶皓月锋利的剑气相撞,发出“铿…铿!”之声,清脆而刺耳,犹如金石交响。 莫潇原本志在必得的攻势,竟被这不起眼的拂尘尽数化解,令人心神震颤。 更令莫潇心惊的是,自己挥动铁剑的手上,不知何时已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小伤痕,那是被那真气细线无声无息间切割所致。若非他心细如发,及时察觉,再斗片刻,只怕手筋都要被这集腋成裘的真气细线割断! 念及此,莫潇身形一展,步法玄妙,瞬间后撤,与那身影招式拉开距离。 而另一边,厉云与重一教主的激战也已进入白热化,双方斗了三四招后,各自收手,分立两旁,目光凝重。 此时,莫潇终于看清了阻止他的老者真容。一位身着白底蓝袍的老妪,年逾花甲,面容慈祥,手中那柄铁把黑须的拂尘,在朦胧的雨中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似有真气流转其间。 她嘴角挂着一抹温暖的笑意,若非亲眼所见,谁能料想这位看似平凡的老太太,竟是云涌境巅峰的武者高手? “李芸老人家,原来您老人家不仅是白玉楼中一个管理琐碎任务之人,更是那位深谙弟子情况,暗中操控生死大局的幕后黑手。” 莫潇目光如炬,语气中既有警惕也有几分了然。 生在这个江湖,忽出一个好人他才应当惊讶,而谁成了一个恶人? 呵!谁会在乎泥潭里多了一条蚯蚓吗? “真是江湖依旧,好人难长。您老人家如此高寿,却也要来掺和这等毒计,难道就不怕报应不爽,阎罗殿前难逃一劫吗?” 莫潇对着李芸,言语间满是嘲讽与不屑。 李芸闻言,慈善和煦的笑声在几人身边中回荡,她缓缓言道: “呵呵呵呵,小子,老身自幼便为我教献身,非是明珠暗投,亦非坠落黑暗,此乃老身宿命所在。” 莫潇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嘲讽道: “呵,原是恶人已老,却仍执迷不悟,可悲可叹!” 此时,一旁的重一教主目光毒辣,紧盯着眼前的“厉云”,声音冷冽如冰: “不,你不是厉云!你究竟是谁?” “厉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沙哑的声音变得温暖,只不过却带着无穷的冷冽,他缓缓说道: “应重一,你竟不识得小米儿了吗?承蒙尔等‘厚爱’,我自坟墓中重生,誓要向你等讨回血债,不死不休!” 言罢,“厉云”轻轻一扯,脸上覆盖的面皮被生生撕下,没有想象中的露出的血肉模糊。而是一张清秀白净、棱角分明的脸庞。这突如其来的真相,让在场众人皆是大惊失色。 “小……米……儿!” 重一教主的声音颤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之人。他怎会忘记,那个曾以一己之力,险些让整个大计功亏一篑的使爪侠客——小米儿,本该死在重重围杀之下,如今却突兀地重生归来。 一旁正在祛毒的众人,也是瞠目结舌,尤其是俞洪,他怒目圆睁,怒吼道: “原来是你!难怪莫潇那小崽子能够逃脱!” 莫潇抚着长剑冷笑道 “废话太多了!小米儿,杀!” 当即手中宽云铁剑,化出数道竹叶剑光朝着李芸杀去,小米儿也燃起赤红的爪风冲向了重一教主。 此刻魔阵前端,剑意破空,烈爪撕风! 莫潇接连用出竹林剑法十二式,配合着徐啸天阳步,虽是真气境界稍弱于李芸拂尘用出的千丝杀, 不过凭着年富力强不停的闪转腾挪,稍有不敌,便赶忙抽身闪避。 而李芸手中拂尘举轻若重,自有以一敌百的架势,手中拂尘如同活物,万千墨丝在她手中曲直自如,既可化为双刺直取敌首,又可聚拢为长枪力贯千钧。 面对莫潇密集的剑影,她以柔克刚,每一招每一式都恰到好处,将莫潇的剑光一一化解。 那老妪看似年纪已高,腿脚不便,不过身形却灵巧如猴,躲开了数次莫潇的决杀之剑。 场中,皎洁的白色剑光疯狂的冲击着那似鞭似枪的拂尘。即使没有,混圆境的威势,不过依旧凶险万分,危机重重。 另一旁小米儿可能已然熬恨已久,在重一教主身上将所学的“七煞残虎爪”用了个遍。 “虎落苍!!” “万虎破!” “虎泉阳!!” “虎横州!” “反斑尾!!” 重一教主面对小米儿狂风骤雨般的攻势,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他领教过这套“七煞残虎爪”的威力,这不仅仅是一套爪法,更是蕴含着无尽杀意的武学。他必须全力以赴,才能在这生死较量中立于不败之地。 只见重一教主身形一展,如同游龙出海,瞬间避开了小米儿的一记“虎落苍”,猛烈的赤红爪痕直接在地上抓出五道近一丈长的沟壑。 他双手迅速结印,体内真气涌动,一股强大的气势自他体内散发而出,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要灼烧殆尽。 “哼,区区‘七煞残虎爪’,也想伤我?” 重一教主冷哼一声,随即身形暴起,直扑小米儿而来。他掌中真气凝聚,化作一赤红兽掌印,直向小米儿拍去。 “焚山印!!” 小米儿见状,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他身形不退反进,硬生生地迎上了重一教主的掌风。 同时,他双爪一错,施展出“万虎破”的绝技,只见无数爪影在空中交织着扭曲,咆哮出万虎啸林的声音。 “吼!!”此刻十一条灼热猛虎,宛如妖魔现世一般,小米儿真气催动,用猛虎成了一个包围圈,朝着重一的上下左右,撕咬而去。 “砰!”两股强大的力量在空中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气浪四溅,积水飞扬,周围的树木都被这股力量震得摇摇晃晃。 重一教主身形一顿,显然也被小米儿的这一击所震撼。但他毕竟是老江湖,经验丰富,很快便稳住了身形。他深知硬碰硬并非上策,于是开始利用自己丰富的战斗经验和深厚的内功,与小米儿周旋起来。 小米儿则是不依不饶,他心中对重一教主的仇恨如同烈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他不断地变换着招式,时而如猛虎下山,时而如灵信步,不断地向重一教主发动攻击。 两人的战斗越来越激烈,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点燃了一般。每一次的交锋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声响和四溅的气浪。 莫潇这边却有意的引导着将他与李芸的战斗朝着小米儿的战场挪动。 忽然锋锐的剑法一改,剑尖精准无缺的点在一滴雨水之上,滴滴的雨水交相呼应,绽放出异样的光芒,寒凉的竹林幻影瞬间升起包裹在李芸眼前。 以为是对方使出了杀招剑法的老妪,手中拧转拂尘,半米长的细丝,在空中像是墨笔一刷,揉成一道真气,挡在身前。 不过此刻来临的并不是那凌厉的冲击,只是眼中升起翠绿幻嶂,因有水汽相助,此刻更是以假乱真。 直接让李芸迷失在了这片寒凉的竹林之中。 意识中了幻境招式的老人,自是冷静无比的眯着眼睛,以不变应万变。手中拂尘丝线根根轻颤,看似随风飘动,实则蓄势待发。 只不过此时她与小米儿的战场已经不足五丈而已! 莫潇见李芸的身形已被困顿,随即朝着小米儿隐秘的投去一个眼神。小米儿即使是正在与重一教主交战正酣,却还是接受到了这转瞬即逝的信息。 “一决胜负吧!杂碎!!虎落苍!!” 小米儿故意口中暴喝,全身气势霸道骇人,仿佛下一息就要挥出最强的一爪。 重一教主见此情景,马步扎入地上,腰马合一,口中呼出一口浊气,拳峰上黑气炸起,显然打算正面接下小米儿的挑战。 又一次一头真气所化祸斗凶兽被打出,嘶吼着朝前方攻杀而去。 “祸斗凶天!!” 可是下一息,小米儿的身影冲破了雨幕,预想中的炽烈爪劲并没有到来。反而是剑光闪动化作两棵皎白的竹枝,向着凶兽疾刺而来。 逐月之剑,虽然锋利但却还是无法刺破浑圆境最强的一拳。 “叮————” 莫潇假意用剑招和凶兽拳势撑了两息,立马抽身就走。几个踏步便身处十丈开外。 拳势凶兽朝着前方猛然冲去,无阻无挡,朝着李芸的方向轰鸣而去。 “呵!借力打力,敌强我弱,使之正好!!” 莫潇眼中闪过精光,心中说道,更何况他的计划中还有一个杀招呢。 重一教主眼中精光一闪,猛然察觉自己那凌厉的攻势前竟立着李芸,身形急顿,内力如潮般倒流,试图挽回已出的杀招。然而,收势远比发招更为艰难,即便是他已混圆境,招式心法浑圆如一。 可真气逆流之下,经脉如同烈火炙烤,嘴角不禁溢出一抹鲜血,脸色苍白如纸。 李芸在幻境中静待一会儿,尝试用真气逼开幻境,忽然觉得面前传来阵阵杀意。瞬间严阵以待,可是让这老人家,意想不到的是半只祸斗凶恶拳风而不是剑光杀将而来。 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只见重一教主已然绷紧了脸庞,收回真气显然比打出,费力许多,即使是混圆境已然对于招式心法掌握浑圆如一,但此刻自身灼热的真气在经脉中的涌动还是让他,口中泌出了鲜血。 “给我收!!!” 重一教主拼尽全力甚至不惜自伤也要收回招式,并不是怕伤到自己人,毕竟魔门中人还没有如此的慈悲心肠,而是若重伤了李芸,那估计自己要面对莫潇和小米儿也怕是凶多吉少! 此刻的他浑身肌肉紧绷,仿佛要将天地之力都凝聚于体内,终于,那即将吞噬一切的拳风在李芸身前三尺处硬生生停下,化作无形。 就在两人都松了口气时。万事岂能尽如人意! 变故突生。小米儿身形鬼魅,宛如暗夜中的猎豹,一爪裹挟着炽热的火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李芸扑去,五道赤红的爪影划破空气,犹如地狱之火,誓要将一切焚烧殆尽。 “啊———” 李芸惊呼声中,已被那五道通天彻地的爪痕击中,身形如同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划过一道凄美的弧线,最终重重砸落在水面上,溅起一片水花,随即归于平静,生死未卜。 “老婆子!!!” 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划破长空,张裕德身形暴起,如同老鹰搏兔,不顾一切地冲向李芸落水之处,眼中满是焦急与绝望。 小米儿与莫潇背对而立,眼神交汇间,皆是凝重无比。莫潇轻叹一声,语气中满是无奈与不甘:“棋差一着,满盘皆输。 “该死,还是棋差一招!!” 小米儿不言不语,只是收着气势,蓄势待发。 然而,局势的逆转却比想象中来得更为迅猛。 只见幽裳、三长老、玄霖、俞洪四人,身形一动,各自释放出粘稠而邪恶的真气,如同四条黑色巨龙,交织缠绕,将小米儿与莫潇两人团团围住。 那真气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与希望,让人心生绝望。 四周的空气变得异常沉重,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小米儿与莫潇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围攻,心中虽惊不乱,各自运起内力,准备应对这前所未有的挑战。 他们的毒!祛完了!! ………………………… 第48章 众人战斗,洛水醒悟。 此刻大同城外依旧是春雨淋漓,无数江月,谷雨楼的弟子依旧在浴血奋战。那所谓的炼生魔阵,已然被战场的余波推倒,纵使这样依然没有大批百姓敢四散而逃。 炼生魔阵,那座曾令人闻风丧胆的邪阵,如今已化作废墟,散落于战场的每一个角落,但那份恐惧并未因此消散,反而因天火教徒的虎视眈眈而更加浓郁。 近五百名天火教徒,赤发半面,眼神冷冽,如同雨中的幽灵,他们环伺四周,每一道目光都蕴含着吞噬生灵的寒意,对于凡人而言,这些武者的护体真气,便是不可逾越的天堑。 有几个青年趁着不注意想要溜入府中,被随意的几枚暗器毒标击中,死状极为凄惨。 招致数万百姓依旧在雨中缩成一团宛如被恶狼看营的绵羊一般。等待着逃生之时的到来。 而江月楼侠容正在拼死的拼开一条血路,百人成栏,左江月,右谷雨,硬硬的阻了两旁人多势众凶神恶煞的天火大军。 而雨小岚、秦化风、常云骁,三人此刻情况都有些令人堪忧。雨小岚虽身上只有小伤不过脸色苍白,呼吸散乱,显然一副真气不足的样子。 而秦化风和常云骁则凄惨许多,二人浑身已然伤痕累累。 秦化风胸膛上的肌肉里还嵌着大放暗镖不过好在没有淬毒,只是战斗中根本无暇取出,只能任由刀刃卡在身躯之中,导致秦化风一动就泌出细血,又被雨水一化,将外袍温染的鲜红。 虬实的臂膀上,刀口,剑伤不计其数。大手握着的盘龙长锤撑在地上,虎口都有些微微发抖。 而一侧的常云骁一身青蓝儒衫已然残破不堪,宽大的袖口此刻只剩半截,一条割痕将他原本还算白净的脸庞豁一个大口子,自眼角到双唇显的无比狰狞。头上发髻有此飘散在雨中显的杂乱。 三人身先士卒,挡在大阵后端,为百姓已然杀死了五十一个或同境或风起境的天火教徒了。 三人并肩而立,身先士卒,立于大阵之后,犹如三座不可逾越的山峰,守护着身后的百姓。他们的脚下,是五十一名天火教徒的尸骨,或同境,或风起境,无一例外地倒在了他们的剑下。这些尸体横七竖八,血肉模糊,与周围的雨水、泥土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惨烈的画面,仿佛人间地狱,却又充满了不屈与抗争的气息。 常云骁,面色苍白,却眼神坚定,他一边以精湛的打穴止血之法稳住自身伤势,一边目光如炬,扫视着那些暂时不敢轻举妄动的天火教众。 他喘息未定,却仍不忘关怀好友,对身旁的秦化风与雨小岚沉声道: “呼……秦大哥,小岚,你二人可还撑得住?” 秦化风闻言,手中长锤猛然一震,五指因用力而骨节发白,他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哈哈,今日咱们江月楼,定要在这天火教徒面前扬眉吐气!小岚,等会你先跟大家伙儿走吧,此处由我挡着!” 雨小岚闻言,柳眉倒竖,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她轻抽腰间红色发带,手腕翻转间,发带如灵蛇出洞,轻轻划过剑刃,一分为二。她凝视着秦化风,声音清脆而坚定: “秦大哥,休要再说轻薄之语,小岚定与你生死相依,绝不独活!呐!缠上” 秦化风望着雨小岚那决绝温柔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胸口的伤痛仿佛也随之减轻。 他默默接过那半截发带,身上因为雨小岚细心的爱意,没来由的又冒出了一股气力。 这个不善言辞的山东汉子,他粗糙的大手将发带紧紧缠绕在长锤之上,与锤柄紧紧相连,仿佛也将两人的命运紧紧绑在了一起。 “洛水呢?她现在肯定很难受吧。” 常云骁向后瞥了一眼,似要透过层层的人群,想要找到那个可怜的姑娘。 雨小岚听出了常云骁话语中莫名的意味心中万分理解的说道 “让她静一静吧,有……有凌云陪着,应该无有危险吧!” 常云骁似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又打起精神面对着正在朝三人走来的敌人,只是嘴里咛喃道: “那便好……那便好………” 雨小岚心中不由的为玄洛水暗暗心疼,又看了一旁的秦化风一眼,嘴角闪过一丝庆幸,但也马上也看向了那个让几人如临大敌的身影。 应墨棠! 她丰腴的身姿却踏着冷酷的脚步正朝着三人行来。一双不带情感的单凤眼,脸上黑纱不知是什么材质,沾雨未湿。 她缓缓前行,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众人心弦之上,令人不寒而栗。雪白的手指轻轻虚握,看似柔弱无骨,实则暗藏杀机,几谁都知道,这双手一旦展开,便是漫天暗器,无情夺命,不知多少英雄豪杰已倒在她的冷峻刺杀之下。 忽的,常云骁动了,他深知面对以袭杀见长之人。若是落了先机那才是危机重重!更何况,如今他们皆已不是全盛之态,必须攻其以先! 手中铁扇猛然开扇,“三礼书诀”招式使出。 常云骁着气带着一股浩练之意,手中铁扇盈出淡涌的幽光,扇面化作百花利刃轮闪出“嗡—嗡—!”之声。 “非礼勿视!”常云骁低喝一声,铁扇携带着凛冽的劲风,瞬间笼罩向那道神秘倩影。 应墨棠反应迅捷,手腕微动,一片毒针如暴雨般倾泻而出,与常云骁的扇刃激烈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火花四溅,真气激荡。 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应墨棠的身影却如同鬼魅般消失无踪,只留下一抹淡淡的残影,令人捉摸不透。 秦化风与雨小岚见状,迅速移动至常云骁身后,三人呈“品”字形站立,各自守住一方,目光如炬,警惕地环顾四周。 他们周围,虽然杀声震天,正邪双方武者激战正酣,但在这片小小的区域内,却仿佛陷入了一片死寂的空谷,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平静。 只有点点雨水落下。 ……只有点点的雨水……和暗器落下! 三人脑中似有响雷炸开! “不好!” 谁也没有想到,没有试探,没有交锋回合,只有从天而降的无尽利刃,以及无穷的杀意! 秦化风怒吼一声,声如惊雷,他深知此刻已是生死存亡之秋,不容有丝毫懈怠。 手中长锤猛然挥动,浑厚的真气自其体内汹涌而出,化作一道金黄色的屏障,犹如铜墙铁壁,硬生生地挡住了那漫天利刃——“落影万仞杀”! 然而,令人惊骇的是,利刃虽被阻,但应墨棠的身影却如同鬼魅,未曾现身,只留下无尽的杀意在空气中弥漫。 雨小岚的目光锐利如鹰,她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就在这时,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穿透了密集的雨幕,如同暗夜中夜莺,悄无声息地向着秦化风的背后疾冲而来。 那速度之快,简直超乎想象,仿佛连时间都为之凝固。 雨小岚的心猛地一紧,她深知这黑影必定是应墨棠无疑。在这生死一线的瞬间,她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双剑出手,剑光如匹练般划破雨幕,直取那黑影要害。她的动作迅捷果断,剑光森林展开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致命的威胁,誓要护住秦化风的周全。 然而,应墨棠岂是易与之辈?她身形一转,轻易便避开了雨小岚的剑芒,同时反手一挥,又是无数暗器如同雨点般倾泻而出,直逼三人而来。 …………… 与此同时,依旧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的玄洛水,周边空无一人,就连百姓都不由离她数米开外。 虽是没有诅骂出声,眼中却带着怨恨之色。 无妄之灾的怨气和惊恐七个人的误解或许可以不被放心上,可若是七十,七百,七千,七万呢! 玄洛水那清丽的脸上已然覆上了丝丝绝望,无论她怎么开解自己始终都逃不开“恶人之女”的身份,或许自降生开始就是对她一种折磨吧。 可玄洛水选不了,选不了自己是玄霖的女儿,选不了她的善良,亦是选不了往昔到此注定是个悲剧。 “可你能选现在,或!此后是什么样的人!” 一个冷冽的声音好像在回答她心中的话语。 随着一道剑光荡开了飞向她的所有暗器,那声音送入了她的耳中。 是凌云,他一身白衣,在雨中点点血迹映着他似无情的脸旁, 一旁两个天火教恶人捂着自己的脖子无力的倒下。 空气中抽出的血雾还依稀飘散。玄洛水抬起头来看着凌云如冰山般的身影。 现在终于读懂了他多年以来眸中藏的很好的关心……与在乎! “楼……主!若是无措,那便杀天火!也好过于此地等死!” 惜字如金的凌云第一次带着情绪的说了那多话。 玄洛水眼眸里好像恢复了一丝神采缓缓的站起身来,下一瞬凌云身上剑意逸散,身影毫无征兆的变的朦胧,只见前方五丈处一个赤发人形被六片剑光几乎同时送入了双腕、双膝、两脚踝。 那是凌云出剑了!一息之后便拖着一个风起境巅峰的天火教徒,摔在了玄洛水面前。 那教徒被刺断了脚筋,手筋,还有双膝的所有能活动的地方,此刻只剩下一身真气还升腾着,只不过倒在玄洛水跟前不住的咆哮咒骂。 “你这个小畜生!!我去你大爷!!老子要杀了你们………” 凌云对着玄洛水冷喝一声 “杀了他!或是继续瘫在这!” 随后转身离去,长剑又盯上了两个云涌境初期的敌人,使起迎送剑法,化作剑光继续为搏杀而去。 玄洛水站在原地,眼中挣扎万分,先前她不知道应该如何自处,或者是她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身份活在这世上。 而此刻凌云好像给了她一个选择,一个只做自己的选择。 于是她手上运起真气,沉吟了片刻,脑海中思绪愈发清明,奔流在手上,如江水一般的真气中,星光点点闪烁。 所谓真气随心功法亦随心,也不知为何凌云的剑光不仅替她挡下了所有危险,同时也为她斩去了心中纷乱的枷锁。 一掌落下,那名还在叫嚣着的恶人,也随着璀璨的星光彻底消散了生机。 “我是!玄—洛—水!我是江月楼的楼主,我不是我爹安在这个位子上的傀儡,我是一个侠客!” 玄洛水心中一字一句的说道,此刻旧日枷锁尽数扯断,她不再在意过往,不再在意周围那恶毒的目光。 现在她只想做自己觉得应该做的事情。 刹那间,玄洛水周身环绕着深邃碧蓝的真气,宛如洛水女神降临凡尘,其姿容灵动脱俗,仿佛能洗净世间一切尘埃。 点点雨水在她的周身跳跃,与真气中闪烁的星光交相辉映,更添几分超凡脱俗的气息。 这股气势,不经意间触动了一位正沉浸在屠杀正道弟子快感中的天火教云涌境中期凶徒——箫血。 箫血抬眼望向玄洛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贪婪与欲望。他随手将一名已被其化为灰烬的谷雨楼弟子遗尸于地,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双手凝聚起犹如泥沼般污浊恶心的真气,身形暴起,犹如一头饥饿的野兽,疯狂地朝玄洛水扑去。 “小娘子,就让大爷我来陪你好好玩玩吧!” 箫血那干瘪扭曲的声音从他六尺枯槁的身躯中传出,搭配上他下垂至肩的赤红乱发,宛如一具行走的干尸,令人不寒而栗。 然而,面对这凶猛的攻势,玄洛水却显得异常冷静,眼中无喜无悲。她足下轻点,步法轻盈灵动,轻而易举地避开了箫血那企图捏碎她头颅的双手。 即便是那扑面而来的浓烈尸臭,也无法让她的眉头有丝毫的皱动。 双掌翻飞之间,玄洛水体内真气如江河奔腾,化作点点星光,璀璨夺目。 她施展出一整套“江月随星掌”,每一掌都蕴含着“春江花月”的意境,既有暮江之宁静,又有春花之绚烂,更有江月之流波与潮水带星之浩渺。 这掌法在她手中被演绎得淋漓尽致, “暮江平不动!” 一掌拍出,真气化作滔滔江水,平静而深邃,仿佛能平息世间一切波澜。 “春花满正开!” 再一掌,掌风之中带着勃勃生机,犹如春日里万花齐放,绚烂夺目。 “流波将月去!” 第三掌,掌法变得灵动而飘逸,如同江面上轻轻摇曳的月光,既温柔又致命。 “潮水带星来!” 最后一掌,更是将整套掌法的精髓发挥到了极致,真气如潮水般汹涌澎湃,携带着点点星光,直接轰击在了箫血的身上。 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啊啊啊啊啊!!”箫血的身体仿佛被自内而外地撕裂开来,倒飞而出,重重地摔在地上,滚了几圈后便一动不动了。他的眼中还残留着一丝不解与惊恐之色。 他想不明白明明一个与自己境界相同的女子为何可以将自己瞬间抹杀? 玄洛水不愿看那地上的人一眼,正准备前往支援更多的江月,谷雨楼弟子,可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她的眼前一个白色身影轻飘飘的脱开人群,落在了玄洛水的面前。 “师妹,且慢。” 伶舟弃点雨不沾身,面带微笑温柔无比的叫住了她。而玄洛水自是对白玉楼的人没有好感。 但伶舟弃是自己自小到大青梅竹马的师兄,念及此处玄洛水的满眼的复杂之色,口中说道 “师……兄!你难道要阻止我吗?你难道还要跟着我爹继续助纣为虐下去吗?” 伶舟弃听罢一脸真诚的摇了摇头,温柔的声音似乎从未改变。 “师妹,师尊也是迫不得已!你现在的样子才是他最想看到的。 此番大战之前,他把你托付给我。就是为了让我们两个远离江湖这滩泥沼,如今,师妹你初心不改我也刚好可以完成师尊交代的事情啊!” 随后伶舟弃上前一步,二人之间只剩下十步之遥。 “现在,师妹跟我走吧!我们离开这里,弃!一定会好好照顾你,我们白头偕老,平安喜乐的过一辈子,好吗?” 说着伶舟弃还向着玄洛水伸出了手,眼中情意仿佛正在等候着自己的新娘归来。 玄洛水身形微颤低下了头,脑中千回百转,耳边似还有那振聋发聩的话语,数息之后,还是对着伶舟弃说道 “多谢师兄的情意了,只不过………”她咬着嘴唇,言语坚毅的说道 “我父亲做下了孽债,我要还!莫潇说的对!今日之后!大同府应该清明了!!” “师兄!你回头吧!看看这些百姓!!你我才是该死之人!不要再错下去了!!” 玄洛水几乎是咆哮着说完了这段话,眼中目光希冀的看着自己的大师兄。 伶舟弃微笑着,并没有被拒绝的愤怒,只是慢慢的收回了手,眼中目光还是那么柔和,最后他缓缓的转过身说道 “师妹,你是对的!” 玄洛水眼中的闪过一丝喜悦。随后又听到伶舟弃继续说道 “这些百姓不该死的……” “所以………” “你就去死吧!!” …………………………… 第49章 我在!我一直都在!! 伶舟弃袖袍轻扬,一条短剑如同幽灵般自其中窜出,剑身上清白真气缭绕,却夹杂着丝丝诡异的黑线,如同夜色中潜藏的毒蛇,透露出不祥的气息。 两人相距不过数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玄洛水愣在当场,她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大师兄,竟会对自己露出如此狰狞的杀机。 短剑如电,带着刺骨的寒意与阴毒的杀气,直逼玄洛水的咽喉。那剑锋之快,几乎超越了时间的束缚,只留下一道道模糊的黑影在空中划过。 剑气所至,玄洛水白皙的肌肤上瞬间浮现出一道浅浅的血痕,如同雪地中绽放的红梅,凄美而又绝望。 她的眼中满是绝望又带着些许释然,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生命的尽头。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她心中自语: “或许,这就是命吧……” 而伶舟弃,他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杀意与贪婪的野心。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计划成功的那一刻,想要的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一股莫名的危机感突然涌上心头,如同寒冰刺骨,让他浑身一颤。 他猛地停下脚步,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仿佛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暗中窥视着他,只要他再迈出一步,甚至是半步,都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这股力量如此强大,让他不得不放弃眼前的猎物,迅速抽身而退。 就在伶舟弃退后的瞬间,一柄长剑如同破晓的第一缕阳光般突兀地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这柄长剑无声无息地抵在了他手中的短剑剑脊之上,剑尖微微颤抖蕴含着无尽的剑意。 与伶舟弃那阴狠毒辣的剑法相比这柄长剑的剑法显得大道至简、快如电、准如鹰、稳如山。 它没有任何华丽的招式与声势却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剑锋送达对手的要害之处。 而玄意门中唯有一人有此剑术。 玄洛水眼前似微光一动,那致命的锋芒使瞬间消散。 身子一软却跌入一个混暖而又坚硬的怀抱,等到她回过神来便看清此刻揽着自己的人正是凌云。 而凌云此刻那依旧冷峻的脸上却有一丝慌张之色。 他飞快的托正怀中的身体让玄洛水单独的站在地上,此刻甚至没有一滴雨水落在她的脸上,分明是凌云用真气,阻挡了淋下的雨滴。 等到玄洛水站稳回神就听到凌云生硬的声音传来 “楼主……没…没事吧!”只是这问话中怎听都有一些无措与慌乱。 玄洛水看着凌云随后呆呆的点了点头,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蒙上了一层那般堵的难受。 退却三丈外的伶舟弃,脸上又挂上面具似的假笑用手中短剑指着凌云问道 “凌师弟你也要背叛宗门,背叛师尊了吗?” 凌云面对伶舟弃,身上的冷意甚至要冰住漫灭的春雨,口中一字一句的说道 “她是对的!莫潇也是对的,是师父背叛了我们。你也是!” “哦?” 伶舟弃一歪头躲过一个飞来的灭火教面具,口中玩味的说 “这么说——凌师弟是不遵师命咯!” 未等凌云回答,一旁的云洛水便踏前一步。眼中早已没了往昔的崇敬,只剩下了如同看一滩粪便般的厌恶。 “伶舟弃!你真是虚伪的令我作呕!我父亲或许真的打算将我托付给你,可杀我应该是另有隐情吧!你作的什么打算!领的又是谁的令!” 伶舟弃脸色一阵变化,半个字也吐不出,最后那张脸上全部化为了恶毒的杀意。 浑身气势猛的一变,再也不见那清澈温和的真气,而是浑浊的,血腥的,暴躁的真气覆盖满了他的身躯脖子上都肉眼可见的黑色血管遍布蔓延,双回瞪的通红,活脱脱像一个嗜血的野兽一般! 玄洛水和凌云的脸色凝重无比,只见伶舟弃的气息疯狂攀腾,竟直接冲破了云涌中期……云涌巅峰……直到逼到了将近混圆境才堪堪停下。 “你修了魔功。” 凌云冰冷的说道。伶舟弃的声音已然变的如魔兽一般。 残暴脸上除了无穷的狰狞就只剩下沉迷于力量的癫狂 “哈!哈哈哈!师弟!师妹,如何?我所修名曰,归去来决!如何?不错吧!承蒙大人赏识赐下神功,让我轻易的夺人生机造化。 玄霖那老东西!半步入魔道又自命清高!要不是大人当年帮助,玄意门早就被大同里的其他门派挤跨了!哪有现在的风光!这老东西不要的!老子要!” 伶舟弃此刻终于抛下了所有伪装,阴恻恻的说道 “玄霜办事不利,仍有异心!你们来助我一臂之力吧!用你们的命助我突破混圆吧!” 此刻玄洛水终明白了,伶舟弃或许从大计一开始就盼着会有意外出现,从而浑水摸鱼,坐收渔翁之利。 毕竟若是他晋升混圆之境的话那么魔门应该非常乐意换一条听话的狗。 伶舟弃话音落下,凌云和玄洛水对视一眼两人默契的,将真气汇于脚上,眼前的战斗,显然不是正面对敌可以取胜的,所以两人都选择了侧面进改,避其锋芒。 凌云一个闪身脚踏七星剑步,分以天枢,天权,天玑,天璇四个方位移动身形,朝着伶舟弃进行迂回。 玄洛水后退一步,双掌一前一后摊开,真气好像汇成一条银河,上面星光点点,璀璨夺目。 伶舟弃看着拉开架势的二人,嘴角含着不屑的笑意。“砰”的一声将短剑插在了一旁的地上。 双手齐肩五指微张,缓缓举起。黑色的真气缓缓形成一个旋涡,隐约间连径直下落的雨水微风都被扭曲着吸引朝向他的双手。 凌云率先发起攻击,依旧是朴实无华的长剑,可他的眸子却无比的明亮似要斩出剑气般锐利。 “迎??送!” 长剑已经在空中灵动变换数十次有余,腰身倾侧,提膝拧跨,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把剑尖送向伶舟弃的喉咙。 只可惜伶舟弃只是左手微按,那长剑居然在空中好像被什么东西压弯了一样,原本精准无比的一剑,此刻剑锋却不偏不倚的刺在了那真气旋涡的正中间。 凌云忽觉,从剑身到剑柄传来一股不可抗拒的扭曲之力,并将他整个人带飞到空中,就好像被拧着手腕一般,不可挣脱。 玄洛水看到凌云受制,立马运起江月随星掌,奔上前来。只可惜伶舟弃只是左手一甩,凌云的身子就好像被一只大手捏住向扔一块石头一般朝着玄洛水的方向砸来。 玄洛水眼中的身影快速放大,立马收起攻势,手上轻抚用真气接住了凌云,在顺势引导泄力,保证他不受伤害。 而凌云在空中也是立马稳固身形,一个侧身空转,便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伶舟弃挑衅似的话语传到了两人耳边 “让我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 二人对视一眼,继续齐心协力朝着面前的魔影发动了攻击。 “叮!” “砰!!” “当!” “轰!!” 一盏茶的时间,二人朝着伶舟弃出了数百剑,剑剑夺命封喉。玄洛水亦是环绕其身打出了七十余掌。 只可惜练过魔功的伶舟弃已然不可同日而语,只是站在原地面对四面八方,来势汹汹的各种攻击,各种招式,他只是玩味似的每一次都用手轻轻一引。 无论是可透体内的随星掌力还是变幻无常锋锐无比的迎送剑光都会自动的击向他双手上黑暗深邃的旋涡,最后便如泥牛入海般无影无踪,掀不起一丝风浪。 轻松地接下了二人的攻击之后,伶舟弃没有追击向前的意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身在自己七丈处正微微调整气息的玄洛水和凌云。 他贪婪目光扫过凌云,视线最后落在了玄洛水的身上。 “我再问你一次!师妹愿不愿跟我走?” 看似询问,实则是威胁。而玄洛水的眼中也丝毫没有犹豫,余光隐隐的括着凌云。口中坚定的说道 “莫说是一次,就是千次万次将我折磨至最后一息,我也只能回你四个字……” “白日做梦!!” 清冷的话语,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对着伶舟弃缓缓说道。 可对面的人,却并没有愤怒和失望,口中反倒是有些兴奋之色 “那便好!刚刚你们俩也玩够了吧?如今到我了!” 说着伶舟弃双手微张,玄,凌二人瞬间一股不安的情绪扰乱在他们心头。 忽然一股滔天的吸力从那散着幽暗光辉的双掌上锁定而来。不知什么时候凌云的剑上,玄洛水双掌的真气之上紧紧的吸附着两团不起眼的黑晕,如附骨之毒一般微小却致命。 此刻那团黑晕竟然如墨色一般浸染开来,好似要被抽出一般和伶舟弃手中的黑色真气交相呼应。 玄洛水此刻也感受到那被无形巨掌捏住的滋味。凌云疯狂用剑御守胸前,可惜这样的僵持没有超过两息之间,二人就像被狂风强行从地上扯出根枝的大树一般。飞快的飞向了伶舟弃的方向。 只听得他那阴沉嘲哳的声音响彻当空。 “归去~来!!” “嗡!!” 千条万条黑气推着二人的身体来到了他双手上方,两人像是被吊在半空两米处动弹不得。 “哼!归去魔掌!” 伶舟弃随后冷笑一声,双掌猛地向后一拉,二人在半空之中被真气牵引之下,突然向下坠去。 而此刻伶舟弃双掌上那浑厚的黑色魔气,已然凝聚的煞气凛然。他将两掌似拉弓般的至于腰间,朝着二人猛地拍去。 此刻就连周围的空气都被推出了阵阵暴音。 空中无法借力的二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即将接上这两掌,凌云电光火石只见当机立断做出了反应! 左手强行运起一股力道打在玄洛水肩头口中微微咛喃道 “……送!” 右手飞快的用剑挡在身前。玄洛水忽然意识到了凌云的动作口中惊呼“你……”可话语未完便被一股巧力推出了那压迫全身的黑色气流。 眼中只见伶舟弃那两掌都结结实实的拍在了凌云的身上,只听得“轰隆隆!”那双掌前方的地上都被犁开了一道六七丈长的沟壑。 而凌云眼珠突出,口中“噗哇!!”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成了血雾漫在空中,身子如弯弓一般被瞬间击飞出去足有十丈多,在泥泞的土地上翻滚几圈,生死不知。 “凌云!!”玄洛水大叫一声,声音中满是担忧,她站稳身子落在一旁的地上,心底好像马上有东西要生出来了一般。 雨幕如帘,视线艰难穿透,玄洛水目光如炬,誓要穿透这层层水幕,洞察凌云之安危。 然而,那恶鬼般的身影,携带着滔天气浪,不给她丝毫喘息之机,一闪而至,立于她身前,一掌蓄势而出,宛如阎王的宣判。 “师妹!死吧!!” 伶舟弃的声音冷若寒冰,不带丝毫情感波动,掌力自天穹而降,犹如泰山压顶,直取玄洛水天灵盖。 玄洛水咬紧牙关,体内真气汹涌澎湃,双手翻飞,掌影重重,化作漫天星辰,璀璨夺目,欲以精妙绝伦之掌法抵御这致命一击。然而,在即将踏入混圆境的伶舟弃面前,这些掌法虽美,却如同纸糊,不堪一击。 幽黑的真气带着浪涛般的掌力摧枯拉朽般击碎了灿烂的星辰,击穿了奔涌的江月,直接砸在了玄洛水身上,将她击倒在地。 “呃……啊!!” 玄洛水惨叫一声, 此刻的她身受重伤,面色苍白,显然已无还手之力,可那张清丽的脸上依旧充斥着恨意的死死盯着面前之人,哪怕临死前也没有丝毫退却。 就在伶舟弃正打算直接将玄洛水杀死的时候,一道响彻云霄,震颤整个战场的声音出现了, 只听得 “迎…………送!!!!” 漫天的雨水似要被这吼声暂停,那身影由远及近,几乎要化为一道白光,千山万水之遥也不过一步之间。 凌云持着长剑决绝的使出了自己最强的一剑,剑上银光内敛,却带着红色的血气,地上随着白光的经过居然跟着被剑气割出一道笔直的剑痕,连绵不断。 雨点环绕剑身,也成了最锋利的宝剑直冲伶舟弃的头颅贯穿而去。玄洛水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可下一瞬…… “嗤………铿!!” 暗红的血点“嘀嗒,嘀嗒”落在地上,只见伶舟弃左手紧握着剑刃,锋锐的剑身深深的切在了他的手中。虽然鲜血淋漓,不过剑锋却停在了他面庞的五寸处,在不得前进半点。 “好一剑!差点要了我的命啊!” 伶舟弃残暴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剑客,此时凌云的的样子也是极为凄惨,身上白色的衣袍已然被鲜血染透,小腹,胸口。衣衫破开了一个大洞,隐隐的看到里面两个黝黑的掌印。 他的双眼角垂下两条血痕,口中还汩汩的淌着鲜血,可眼神却极为坚毅,寒意刺骨。 还没等玄洛水说出一字,就见伶舟弃好像恼羞成怒的咆哮到 “居然伤到我了,你真的该死!!” 一身魔焰升腾而出,强大的气浪直接震飞了玄洛水和凌云两人。将他们推在了身前十几米的地上。 凌云撑着剑缓缓站起,身子摇摇晃晃,此刻他的气息已然虚弱无比,可还是踏出一步站在了玄洛水的身前。 玄洛水忍着体内的剧痛爬起来,用手扶着凌云的身体。那声音中满是担忧的说道 “凌云!你怎么样!” 凌云虽然依旧还在不断的吐出鲜血,眸中的神志也越来越朦胧但还是断断续续的对玄洛水说道 “噗!……我……在!我一直……都在!” 这句话穿过了玄洛水的耳朵,她心中要呼之欲出的东西终于一瞬间破开,展现在了她的眼前。 一息…两息……在她的眼中时间好像慢了下来直至暂停。 那是一片片记忆,一片片她本来毫不在意,却清清楚楚存在在她脑海中的记忆。 那是两个小小的影子,一个小男孩只有七岁,身子瘦弱无比,身上衣物有些破旧了,他在玄意门的院子里一遍一遍的刺出木剑,衣服早已被汗水渗透,满脸的汗珠绷的通红,可他仍然没有停下。 “九百九十五!九百九十六!九百………” “砰!” 小小的身体终于体力不支的倒在了地上。 “凌云!” 一个小女孩飞快的跑到他的身旁担心的看着男孩。 “我在!” 男孩虽然瘫倒在地,可依旧飞快的说道。 “我送你木剑又不是让你练坏身体的,你每天都刺啊刺的,都不陪我玩!” 小女孩绕到男孩身侧,拿起木剑用手指轻轻弹着,似撒娇般的说道。 而男孩依旧想要站起来口中说道 “还没到一千下,不能休息!” 小女孩盯着他过了几息,粉妆玉砌的脸上泛起一丝无趣。 “哼!你不陪我!我找大师兄去!” 说着便蹦哒着走了,口中还对着男孩说道 “就知道练剑,真是的,也不好好休息!爹爹捡你回来,又不是把你当一把剑养的………” 男孩倒在地上喘着粗气一言不发…………… 凌云这一挥剑便是六年,直到凭借着出众的剑法,在比武中多次胜出,他提出的奖励便是那本宗门中最难的“迎送剑法”。 于是他又开始了练剑的生活。 “凌云!” 此时已经十三岁出落成一个小美人的玄洛水找到了依旧在那小院子里挥剑的凌云。 “我在!” 凌云持剑而立,宛如一个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爹爹今天说,要成立四个楼,我想你和我一起去接管江月楼,你当副楼主,帮我!” “好!” 玄洛水和凌云十五岁那年,天火入侵,玄霖正式的将江月楼副楼主的位置交给了凌云。 对此凌云只是说了一个字 “好!” 随后,在玄洛水记忆中她清楚的记得 五年里,她一共出了三百三十二次任务,每次带出去的弟子都不能完整的回来,身边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有一个人始终跟在自己身边。 那就是凌云!每次涉险,总有一道剑光为自己拦下了所有攻击, 现在算来!每出任务凌云平均都会为自己挡下三次危机。 呵!根本不是她有多强才能在这么多次任务中安然无恙的回来,而是有一个人一直都在而已……… 随后几个人影在她脑海中闪过 莫潇? 他是天上皓月,可皓月怎么可能只照我一个人?只是碰巧经过这无边黑暗的地方,只是碰巧我喜欢上了他的光罢了! 伶舟弃? 他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鬼而已,这么多年我居然没有发现?真是笑话! 凌云?凌云!! 我与他相识十三载,居然此刻才意识到,原来他才是一直在我身边站着的那个人! 而不是一把剑! 十三载的四季流转,一百五十六个阴晴圆缺,五万六千九百多次日月轮换,无数个持剑的身影尽数重合,最终汇成了身边的那一个人。 知我恋者,唯其春秋! 玄洛水啊!玄洛水!你真是眼瞎了!什么都看不清! …………… 看着朝着眼前朝着自己冲来的伶舟弃,玄洛水用手轻轻的握上了凌云的手腕,凌云身形一颤,并没有回头。 玄洛水心中温柔的想道 “九百……九十六剑了吗?不!算上刚刚那拼命的一剑,应该算九百九十七剑了吧…累了吧,凌云。 该我了,让我为你挥一剑吧,就一剑!” “真可惜!还是没有凑满一千剑,就要……提前休息了!” 玄洛水忽然上前转身,抱住了凌云,催动所有真气,用自己的后背对着伶舟弃。那无情的一掌彻底的击在了她的身上。 将她连带着凌云击的飞倒而出,两人随着气浪,尽力飞倒而出,而玄洛水只是死死的用手抱着面前的人,她把头深深的埋在了凌云的怀中。 背后好痛,好痛。 身前好暖!好暖! “砰———” 两人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在地上滑行了很远。凌云呆住了,哪怕是原本几度晕厥的眼神也骤然清明过来。 此刻,两人相拥着躺在地上。玄洛水枕着凌云的胸膛,血液的颜色染红了两人身前的衣衫,宛如嫁衣那般鲜艳。 凌云艰难的抬起头,曾经如冰山般的声音此刻却像个孩童般开始颤抖 “楼……洛水!你!” 玄洛水奄奄一息的向前撑起身子,离散的双眸中此刻只剩下了凌云的影子,她用殷红的双唇轻轻的点在了凌云的嘴上。 很咸……很腥……很甜! 玄洛水嘴角扯出一丝笑意,轻轻的将头靠在了凌云的肩膀上,口中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温柔 “你在……真好呢………” 随后她缓缓的睡下了,仿佛春天的阳光那般宁静,那般香甜。 下一世,换我为你挥剑吧…… ……………………… 作者想说的话: 为什么凌云可以练成“迎送剑法”? 因为剑法择人,剑意随心意。凌云只为了玄洛水出剑。 他爱她,只为了她出剑还不够吗? 就这么简单朴素,所以得到剑法真意,对于他来说不用什么乱七八糟的真气变化,不用什么花里胡哨的特效,最快,最稳,最准!才是他要的, 十年挥一剑,一剑护一人。 只要:送剑入敌喉,迎得佳人归。 那么就可以了……… 这才是“迎送剑法” 我的武侠世界里,个人心境和武功心法应该是相辅相成的,每一招每一式都不应该只是单纯的杀人, 这样太无趣了不是吗? 如果所行所言不由本心,那么再强的武功又有什么用呢? 就如我们自己一样,所在天地身不由己,但是我们所言所行,若是由着自己本心,难道不能做的更好吗? 对于自己写了那么久的角色我也是有感情的,她就向活生生的人一样,而我就像天道一般。 但是我想给她一个不悔的结局,玄洛水,一个生在泥沼中的青莲,她不是完美的,但是在无法选择之下,这是我所能做的最后温柔。 让她见到此生真正爱自己的人, 不要看他说了什么,而是要留意他做了什么! 希望这是她的幸运也是你们的幸运……… 祝我所有的读者 都有爱自己的那个人, 所言所行都为己本心! ……………………………… 第50章 双侠激战。 凌云与玄洛水之战烽烟四起之际,战场前沿,莫潇与小米儿并肩而立,宛如双剑合璧,与玄霖等一众高手形成了剑拔弩张之势,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肃杀之气。 不远处,张裕德身形一闪,宛若鬼魅,瞬间出现在李芸身旁。 那是一位背影清瘦的老者,此刻却展现出超越年龄的迅捷与坚决。只见李芸,一位历经沧桑的老妪,躺在地上,衣衫破碎,肩至腰腹间,爪痕交错,鲜血淋漓,她的气息微弱,仿佛风中残烛。 虽然已经用真气飞快护住了周身,不过小米儿的爪劲,依旧把她的肩至腰腹都爪伤,一身气势低落无比。 张裕德,此刻只是一个担心老伴的老人。那浑浊的眼中噙满了关心,用看贴在李芸那饱经岁月雕饰的脸上,用最为纯净的真气向她缓渡不断的输着生机。 待李芸悠悠转醒,张裕德这才松了一口气,但他并未就此放松警惕。只见他长袖一挥,真气激荡,瞬间在二人周围织就一张无形的气罩,将倾盆大雨隔绝于外,仿佛为这对暮年夫妻撑起了一片无雨的天空。 李芸的眼睛缓缓的睁开。见到眼前的张裕德口中轻声说道 “老头子!我歇一会…你去吧没事儿……” 说罢李芸便开始运功疗伤,只是因为年事已高,所以身上的真气没有那么凝实。 张裕德口中看着老伴,轻声说道 “叹!我知道了,老婆子!” 随后便站起身来,双目喷火,再无一点慈善之色,就连半白的胡子都被气的根根炸开。 口中冷声说道 “小米儿!莫潇!你们想好了怎么死了吗!” 紧跟着,重一教主几人也散开一个缺口让老人也加入了包围圈中。 “怎么?老伴身体不安泰?一把年纪了,还是作恶多端,可真当折寿啊!” 小米儿的眼中满是不屑冷冷的盯着张裕德口中丝毫不让的说道,毕竟账没算完,嘴上也得先得讨一点利息。 “小杂种!” 张谷德一把年纪本应该波澜不惊可还是被小米儿话语相激到的三尸神暴跳! 说着就要抄起腰间的算盘,准备动手。 却被,与三长老交换了一个眼神的重一教主喝住 “慈眉!且住!” 张裕德瞬间止住了身形眼神询问似的看向了一侧的重一教主,只见他低声答道: “莫潇这小子诡计多端,不要再着了他的道!玄霖!你们先上!” 说着对温云的方向说了一声,温云听罢示意儿几人可以出手了。 而这时莫潇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神色,全然没有了刚刚的紧张,口中飞快的说道 “呵!真是当了婊子又立牌坊!” 他锐利的眼睛从幽裳,张裕德,应一教主身上扫过敏锐的捕捉到了几人的眼中有一闪而逝的疲态,心中似有了些许算计。 “真气祛毒很累吧!如今重一教主被自身招武震伤,幽裳毒蛇和张老头怕是真气受限打不了几招了吧! 也只有这位三长老,和玄意门刚刚恢复过来!你们要是上来,估计我和小米儿同心协力真就可以将来者彻底斩杀,只不过你们谁也不愿先上送死,亦不想为他人做嫁衣对吧! 呵呵!怕死就说怕死,装什么谨慎!还有我听说重一教主和自己的好女儿…噗!哈……我说张大爷! 呃……还有玄意门门主,你两怎么就非得跟这样的人共事呢,魔门就一点底线都没吗!哈……哈…哈哈!!” 莫潇嘲讽的笑声萦绕在众人耳边,仿佛此刻确确实实的就是在嘲笑眼前的所谓魔门弟子。 然而玄霖几人和张裕德,三长老并没有任何反应,反倒是当事人的重一教主以及幽裳脸上泛起了尴尬之色。 小米儿站在莫潇身旁不言不语,可眼中却是闪烁着精光。 “莫哥儿是在提醒我!还有在……拖延时间?等会看他指令,到底要先解决谁!” 三长老此刻也看出了莫萧的意图,他一身黑袍,看不见身形,可口中沙哑的声音,却是急促的说道 “他在拖延时间,温云!你们上!其余的人原地掠阵,恢复真气。等会儿尽可能的解决那帮苍蝇,百姓给我能带回来多少就带回来多少!” 莫潇听到这话,手中宽云铁剑轻吟,真气流动,似月光般皎洁,剑尖微颤,竹叶随之翻飞,更添几分凛冽与锋锐,他目光如炬,紧盯着前方,准备随时应对即将到来的死战。 小米儿则目光警戒而坚毅,他同样将右手背在身后,左手垂放身前,掌心之中,真气汇聚,犹如火焰般熊熊燃起,炽热而耀眼。他身姿挺拔,犹如山岳般沉稳,严阵以待,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不容忽视的霸气。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温云身形一展,犹如离弦之箭,冲破雨幕,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他全身真气鼓荡,显然已是将毕生修为凝聚于此刻。 “呼!呤哴呤哴!” 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温云所修炼的玄意门绝技“贯杀灵锤”赫然施展而出。 只见四个棱锤在空中疾速旋转,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每一个棱锤都裹挟着深蓝色的真气,如同深海中的漩涡,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飞速袭来。 那真气之浓郁,仿佛能吞噬一切,而锤子的速度更是快若闪电,划破长空,所过之处,雨滴被其带动,化作无数细小的水箭,与真气相融,使得这一击的威力倍增。 只一瞬间便犹如四个巨拳一般直直的砸向了莫潇和小米儿的头颅和胸口。 若是被这裹挟着混圆境真气的飞锤砸中,当即便是颅碎命陨。莫潇当机立断,运起徐啸天阳步,毫厘之间便一个跃起,身形化作流光直冲半空。 小米儿身形灵动,往左一侧,身形宛如游龙,瞬间拉开与温云攻势的距离。 他左手后撤,臂膀如满月之弓,猛地抡圆,旋即手腕一抖,五指紧握成拳,拳头上真气炽烈,犹如烈焰环绕,将整个拳头染成了火红之色,炽热而耀眼,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斑斓猛虎。 突然,小米儿身形暴起,猛然转身,动作迅猛而有力,仿佛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他的手臂在这一刻仿佛化作了粗壮的虎尾,缠绕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带着破空之声,向那飞来的棱锤猛然甩去。 “反斑尾!!”小米儿口中轻喝,声音虽轻,却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只见那条由真气凝聚而成的“虎尾”在空中划过一道绚烂的轨迹,速度快若闪电,留下一道道炽热的残影,直接撞击在了那飞来的棱锤侧面。 都是混圆对混圆他何惧之有! 果然真气相撞发出一声巨响“砰!!” 那锤子果然被击打的脱离了原本的线路,甚至砸在了攻向莫潇的那对锤子之上。 温云脸色一变,手中铁链一抖!宛如一阵波浪一般,一股劲力瞬间划过数十米的铁链,那失控的锤子却在空中化作一个优美的弧度,向下直冲地面。 雨中的土地原本就比较软烂,更何况是,如此威猛的锤子,四颗棱犹如陨星一般直直的钳入土地之中,只在地上留下了四个黑洞,溅起一片雨水。 而天上的莫潇身形转动,清冷无比的剑气飘散,瞬间化作一枝苍竹,朝着俞洪飞去。 随着二人之间距离的靠近,竹枝慢慢生出竹叶,周身飘散起无穷的落叶,只是每一片墨叶都是一道剑光,只一息之间,天空已是竹叶带着雨水,锋锐盛着月光,好看极了。 “林叶撕风加上竹径通幽!” 莫潇心中轻想,他决定柿子先挑软的捏! 而地上的站在原地的俞洪,明显发现了自己正是这道剑光的目标,口中冷冽的笑道 “上一次让你逃了!我看看今天谁能救的了你!!” 俞洪身形暴起,衣袍猎猎作响,宛如雨中的幽灵,周身环绕着幽暗的真气,这些真气仿佛有灵,化作一条条黑色的毒蛇,蜿蜒缠绕,将他整个人笼罩在一片死亡的气息之中。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狰狞的笑意,眼眸中闪烁着森寒的杀意,仿佛要将世间一切阻碍都化为乌有。 他浑身一震,手、肘、肩、头、腿、腹、腰七个部位,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牵引,齐齐颤动,宛如七颗心脏同时跳动, 紧接着,从这些部位中,竟有无数的飞刀、暗器、毒镖激射而出,它们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乌黑的轨迹,犹如幽暗的流星雨,带着凄厉的破空之声,向莫潇铺天盖地地袭去。 “百解幽杀!!” 俞洪暴喝一声,声音中蕴含着无尽的愤怒与杀意,仿佛要将这天地都撕裂开来。 随着他这一声暴喝,身上那些黑色的真气更是疯狂涌动,又裹挟数道黑光暗器,穿透空间,直奔莫潇而去。 这些黑光速度快若闪电,威力惊人,所过之处,空气都被撕裂,留下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痕。 莫潇在空中宽云铁剑飞快的出剑,带起无数的呼啸剑鸣,他的眸子异常明亮,之中残月微闪。 “一百二十四道暗器!!” 竹叶似漫天飞舞和那点点的幽光发出来“叮!叮!叮!叮………”的碰撞。 虽是暗器,不过境界真气的差距总算还是有的,对于现在的莫潇来说每一剑挡下的暗器都让他手指发颤,只能用力的死死攥住剑柄。 那剑气所化的墨竹在空中被黑色的幽光流星雨冲刷,变得越来越缓慢。等到莫箫尽数拦截下那大部分的暗器之时,仍然有三十余道幽光笼罩着他周身大穴而来。 而此刻莫潇在空中已然出现了本身,浑身的皓月真气,已然所剩无几,无法做护体之功效。 “步法!身法!!” 莫潇面对近在咫尺的杀机,心中依旧沉着无比,飞快的,沉思着自己的几日所得。 “既然真气挡不住,何不顺势而为依托险境?” 手中长剑忽然一送,精准无比的点在一把飞刀之上,此刻,他的手臂,肩膀以及全身松散无比,宛如一张飘在空中的宣纸。 果不其然,一股巨力自剑上传来,带动他的整个身体往后飘去,其他暗器也同流星赶月一般继续飞来,莫潇在空中调整身形,目光如箭,继续如法炮制,用剑尖点在一枚飞镖之上。 看样子好像是莫潇在空中被这漫天的暗器冲撞的向后飞去,实则则是借力顺势,不停的向后躲避。 “叮……呼!” “叮………呼~~” ………… 向后飞动了数十丈,终于莫潇已然调整好身体,脱离了这波暗器的锁定范围,随后用剑身轻拍几枚幽光,整个人呈直线飞快的落在了地上,脚步轻点在地上,宛如片叶不沾身的蝴蝶,从容优雅。 而其余的暗器则还有余力朝着天空射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俞洪此刻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死死的盯着距离自己十五丈开外的莫潇,他如何也不敢相信对面的持剑侠客,居然以这种难以置信的方式躲开了自己必杀的一击。 不仅仅是他,就连一旁正在调息,恢复的张裕德,幽裳,重一教主也是大为震撼,不由心中感叹 “真当是天赋异禀!” “这是……什么身法!!” 俞洪震惊的朝着莫潇问道,而莫潇长吐一口真气,眼中依旧带着几分玩世不恭,他用左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缓缓的说道 “身法?你缺的何止是身法啊~~哈哈哈哈!” 俞洪听到莫潇嘲讽自己不带脑子的话语,顿时脸色涨的通红,口中带着滔天的恨意,对着莫潇说道 “牙尖嘴利,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相比于俞洪的气急败坏,而一旁看了莫潇与其对过一招的玄霖则更加干脆,一道身形如电般朝着莫潇的方向飞杀而来。 玄霖左右双掌似有两颗星辰齐绽,当真是绚烂无比。 “江月随星!!” 霎那间,一道劲风袭来,那如江水一般的真气亦在稳稳的混圆之境。 而莫潇,此刻面对已经在自己三丈处几乎马上就要杀至自己面前的玄霖之时。 脑子中灵光一闪,一个念头突然产生,散着皎洁光晕的真气,飞快的凝于他的右手内关穴上。 “既然硬拼必然会被打散,亦是无法阻拦的话,就试试这样吧!” 说着好像片片竹叶全都归于剑身之上,层层叠叠。苍白的剑气叶片几乎都将宽云铁剑耀成了一把敷着万道月光的光剑一般。 随后莫潇脚下红光乍起,带动身子朝着玄霖的方向飞快的刺出,不过这次没有带起气流涌动,亦是没有剑气掠空,除却剑身本身以外,没有都周遭空间造成任何一下。 “剑过竹解!!” 莫潇口中怒喝,好像拼死一搏的样子直直的朝着玄霖面门刺去。玄霖见此情形,不怒反喜,心中嘲笑似的说道 “真是愚蠢。竟又犯贰过,那送你去死吧!” 玄霖的“江月随星”和莫潇的“剑过竹解”骤然相撞,虽然是以肉掌接铁剑,不过玄霖倒是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叮!轰!!” 两人身侧雨水尽数炸开,包括二人脚下十米内都再无任何一丝涟漪。 “云涌对混圆?不自量力!” 玄霖嘴角扯出得意的笑容,果不其然,和他预想的丝毫不差,那锋锐纯净的剑光在自己的星光闪动下缓缓地破碎开来,宛如一片片飞舞半空的雪花一般煞是美丽。 只可惜玄霖此刻只想要取莫潇的命!随后浑身更是淡蓝真气化作清流,清流汇到掌上更成了惊涛骇浪。 他推着双掌猛烈向前,直冲莫潇脖颈处拍去。 在这下一息就要殒命的时刻,玄霖原本得意的笑意显然有些凝固起来,因为他看到了莫潇清俊的脸上居然扯出了一丝笑意。 只可惜玄霖根本不信在此时莫潇还有什么翻盘的可能,口中狠辣的轻声说道 “死吧!!” 可突然危机降临,那破散的真气,随着莫潇剑柄一转,居然在空中飘舞旋转一息瞬间化作漫天的锋利到了极致的剑气。朝着自己的全身暴射而来。 “不好!!” 这样的危机感让玄霖十分的眼熟,这哪里是剑光,这分明就是用剑招使出的“含生木!”啊!! 可此时玄霖已然反应以晚, 数百道剑气朝着他的身体激射而来,即使有真气护体却还是被数十道突如其来的剑气轻松的刺穿了真气,送入了玄霖的身体。 皓月真气真当是锋利无比! “嗤……嗤……” “呃啊啊啊!!” 鲜血飞溅,他的肩上,腿上,面颊上都被染成红色。玄霖忍不住惨叫一声,赶忙收起真气向后撤去,因为他看见了莫潇剑上崩碎的真气越来越多,只怕强行打出这一掌估计自己的脑袋也得被刺成筛子一般。 更何况刚刚交锋的瞬间玄霖看到了莫潇嘴唇微动,瞬间脸上生起复杂之色,此刻也只能后退。 莫潇看到剑锋之前的人影瞬间撤出十米开外。心中暗暗沉下了一口气。 “总算是和混圆有一战的资本了!” 玄霖飞快的用手,自点穴道止血。口中还是带着不解之色。而莫潇则是趁时拿起了宽云铁剑指着前方,口中带着稍许得意的说道 “哈哈哈哈!此剑新创,可称为,含生竹叶杀!” “如何啊?门主大人!是否给了你一个惊喜?” 玄霖口中冷冽的说道 “莫潇!你天赋悟性真当是百年罕见!只可惜今日过后,你就要死了!” 话音落下,玄霖身后的俞洪,跃过他的身旁,一身真气已然蓄势待发朝着莫潇直直的杀来。 而一旁的小米儿面对温云此刻也是危机重重,险象环生。 ………………………… 第51章 双侠激战,声东击西。 小米儿身形紧绷,犹如即将离弦之箭,锤子的柄链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拉伸至极限,闪烁着寒芒,四条锁链绷的笔直, 温云的动作迅捷而决绝,一扯之下,身形仿佛融入了空气之中,仅留下一抹残影,在雨幕中穿梭,直奔小米儿而来,宛如天辰星降,划破寂静。 他的双拳紧握,手腕间仿佛蕴含着山河之力,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空气的轰鸣,如同远古巨兽的咆哮,震撼人心。 “臂如链锁拳如锤”,这句话在此刻得到了最完美的诠释。温云的臂膀宛如钢铁铸就的锁链,坚韧不摧,而他的拳头则如同锻造了无数次的铁锤,每一击都足以撼动山河。他的拳风之中,蓝白相间的真气如同沸腾的岩浆,炽热而狂暴,将周围的雨水瞬间蒸发,化作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水雾,裹挟着毁灭性的力量,直扑小米儿而去。 当温云的拳头终于轰向小米儿时,整个空间都仿佛为之震颤。蓝白相间的真气在拳头上凝聚成幽沉的光芒,如同宝石般夺目。 “若山海,似洪流!” 温云口中冷冽的说出了招式的名称。 这股力量在接触到雨水的瞬间,便引发了连锁反应,无数细小的水珠被这股力量撕裂开来,化作一道道细长的水箭,向四周激射而出。 那威势,犹如天崩地裂,让人心生畏惧。然而,小米儿却并未退缩,他的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他选择硬接,手中烈焰真气直接将臂膀烧的赤红。 脚下猛地发力,五指在空中扯开出五条红丝,直直砸向温云的双拳。 “来的好!虎横州!!” “轰!” 拳爪交锋的瞬间,空气仿佛被点燃,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如同血虎在怒涛中咆哮,其声威震天动地。 温云的真气如潮水般汹涌而出,与小米儿的真气激烈碰撞,两者势均力敌,互不相让,但温云却惊异地发现,自己的力道如同泥牛入海,消弭于无形, 只有真气相碰的力量传来,可并没有拳爪相击的力道感触,这让他心中惊疑不定,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小米儿那看似不起眼的身躯 “难道说?他还有什么消劲卸力之法?” 他不知道的是“七煞残虎爪”就取自猫之灵,虎之凶。这招“虎横州”,虽然看似简单的以力冲力,正面对敌。 实则是将真气巧妙的揉在掌心“劳宫穴”模仿,猫,虎掌中肉垫,除非真气境界强势压制,或是特殊招式克制,那么可正面挡下大多数拳脚劲力。 此刻小米儿不算粗壮的小臂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温云的脑海里却有着一丝震惊的念头升起。 “此子年纪轻轻不仅真气境界与自己相差无几,就连手上功夫也打磨的炉火纯青。 怪不得之前可以从重重追杀中逃出生天,甚至就连天火内的几个供奉都死在了他的手上!” 他深知,像小米儿这样的人才,一旦成长起来,将是何等的可怕。 就在他脑内正在感叹之时,忽得一阵危机感,从两人拳爪相接之处传来。 小米儿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残忍而冷酷的笑意,那笑容如同冬夜中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他并未给温云丝毫喘息的机会,只见眼前血色真气猛然间沸腾起来,如同沸腾的岩浆,交织缠绕,形成一张巨大的血色网罗。 那火钳般的利爪,在血色真气的加持下,变得更加锋利无匹,它们毫不留情地深深抠进了温云那蓝白相间的真气之中,如同锋利的刀刃切割着柔软的丝绸,让温云顿时感到进退维谷,动弹不得。 “老东西!你可知道兰非紫是如何命丧黄泉的?” 小米儿的声音低沉而阴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无穷的恨意。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疯狂的火焰,仿佛要将所有的仇恨都倾泻而出。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那奔腾的血色真气猛然间凝聚成形,一声虎啸之下,化作一颗狰狞的血色头颅。这头颅赤面獠牙,凶神恶煞,张着血盆大口,仿佛能吞噬一切生灵。 而就在这时,血色猛虎猛然间张开大口,朝着温云的双臂狠狠咬下。那速度之快、力量之大,简直超乎想象。 “吼!!!” 温云只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笼罩全身,他拼尽全力想要挣脱束缚,但却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小米儿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 “虎落苍!!” 不好!温云此刻,已然全无退路,他瞳孔微缩,口中疯狂的嚎叫着,想抽回自己的双手。 只可惜,腕力相比之下小米儿丝毫不逊色于他,这是死死的用,虎爪紧扣着,向下压去,不让他逃离。 眼见这一击便要建功。一旁的三长老站不住了,那黑袍人影如同鬼魅一般,朝着小米儿右侧暴射而来。 黑袍之下,一对强健的手臂上布满了暗色的火焰刺青。此刻却爆发出令小米儿胆战心惊的气势。一个中年的威严声音出现,仿佛在此危机关头,只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祸斗——凶天。” 和重一教主的拳法“祸斗焚骨拳”,招式气息相似,却更是内敛凶险,灼热之气更是如同熔岩比炭火般强了不止一筹。 此刻打出并没有真气化作凶兽的震撼场面,三长老身前泥泞的地面居然瞬间热浪烤的龟裂开来,被真气经过的地上直接焚出了一个凶兽的图腾。 “呼!!” 小米儿当即便做下判断 “不可力敌,估计已在混圆巅峰之境!” 随后即刻抽身就走,脚下天虎十三扑当即带动他的身体往后翻去。一息之间便拉开六七米之距,落在地上,双膝半蹲,一手至前,一爪后背,目光凝重的严阵以待。 而那血虎头颅失去了真气的灌注,又被一侧三长老一拳击过,仿佛被在天地间擦除一般直接消散的无影无踪。 小米儿眼见灼热的真气居然精准无比的绕开了温云,那还未收回的双臂,没有对自己人造成任何伤害。顿时感觉事情变得十分棘手。 这时,三长老对着,正在收回双手心有余悸的温云说道 “太轻敌了,温云!莫要近战与他纠缠,用你的锤子砸死他!” 温云虽然被训斥,脸上却无任何不满之色,只是轻轻的点头,口中答道 “是!” 说着双臂一抬,嵌在地上的锤子尽数飞出,在半空中犹如四条黑蛇衔果一般灵动的飞舞着。 他看着小米儿眼中带着一丝屈辱,若不是三长老及时解围,只是一个回合他便败了。 随即他不再轻敌对着前方的小米儿说道 “小东西!粉身碎骨吧!” “贯杀秋陵舞!” 铁链飞响,温云的双臂此时挥作两条钢锏一般,朝着前方疯狂的舞动,而随之而来到是四个带着毁灭之息棱锤。 这些棱锤在温云的操控下,被真气层层包裹,膨胀至西瓜般大小,璀璨夺目,宛如话本中描述的仙家法宝,散发着淡淡的灵光。 它们在半空中自由翻飞,轨迹诡异莫测,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与温云心意相通,如臂挥使。 锤影漫天,每一击都蕴含着开山裂石之力,将周围的空间撕裂得支离破碎。雨幕在真气的冲击下,被撕扯成无数细小的碎片,四处飞溅,与空气摩擦出嗤嗤的声响。 整个战场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风暴所笼罩,让人无法直视。无数的攻击朝着小米儿砸来。 小米儿面对这铺天盖地而来的攻击,小米儿面色凝重,但他并未退缩。他深知,此刻唯有以攻为守,方能有一线生机。 忽然他双耳微动 这是……… “叮…叮…叮…当!” 一阵金石相碰,铁器相交之声传入他的耳朵,小米儿余光一扫。便看见了一旁的莫潇仿佛在漫天的暗器中身法飘然,宛如落叶般的样子。 “好主意!莫哥儿!让我的天虎十三扑试试!” 小米儿眼神微缩,只见一道锤影已至额前,那蓝白真气甚至逼得他能感到脸皮都有些向后褶去。 浑身淡色真气划过,身子如同水流一般,柔软自然的扭开了这一锤,只听得“砰”的一声,地上瞬间被砸开,一个半米却深不见底的黑洞。 是被这样的力道击中,估计身子瞬间就会被贯穿,什么真气护体都没用! “嗡!嗡!嗡!!” 小米儿心中快速的判断。 不过这仅仅是攻击的序曲,抬头仰望,漫天的锤影从四面八方朝着小米儿的身体尽数砸来,那气势真如倾天覆地一般,强横无缺又不失灵动,将锤法一道展现的淋漓尽致。 而小米儿此刻手掌心又凝聚起刚刚“虎横州”的真气运行之法。只见小米儿身形如同灵猫如林,闪转腾挪,跳腾扑跃。 每一次都用极其柔软的腰身险险的避开了锤子的攻击,留下了一地的幽深黑洞。 实在是退无可退,方便用双掌强接愣锤,发出道道闷声。数百道锤影在瞬息之间居然没有一锤落在小米儿的身上。 只是不停的闪躲抵挡让他感到手腕阵阵发麻。 毕竟是肉掌相接,虽有真气相护但还是有些勉强。小米儿心中冷静的分析到 “久守必失,我不能陷入疲兵困孤城的局面,锤子虽然又快又凶,触之即伤,贯之即死,不过终究不是无根之萍。 我他妈抓!” 小米儿瞅准时机,大胆心细,双手化作残影,直接伸进了那无穷的残影之中,猛地拽住连根铁链。 腰弓瞬间发力,温云此刻正在聚精会神的控制着飞锤的招式走向,进行攻击。忽觉两根铁链之上真气运行不畅,跟着一股巨力传来。 “你他娘过来!” 小米儿必须要让战斗陷入近身肉搏方可掌握主动权。正所谓拳怕少壮!他要欺负欺负老人家了! “该死!这力道!” 温云心里一阵惊慌。 锤影瞬间离散,温云未来得及反应,身体便被小米儿直接扯去。 面对飞来的身影,小米儿毫不留情,五爪似钢刀般划在半空。 三丈余高炽烈霸道的爪气再现,直逼那人面门,而温云无可奈何只能将真气灌在双手,可拳劲从地起,此刻他飞在空中又无处借力,只能算是垂死挣扎罢了。 三长老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谁成想不过百招温云居然有入下风,只能再次朝着小米儿的方向冲出 原本温云的打斗风格就偏向于一人对敌,否则则会束手束脚,可面对小米儿这身法灵活,近战霸道的敌人终究还是失算了, 无奈之下三长老策应的打算此刻荡然全无。只能选择围魏救赵帮助温云解围。 小米儿似乎早有预料,在三长老身形刚动的瞬间便不做留恋,立马抽身朝着莫潇的方向踏出步法极速窜去。 “他意欲何为?” 三长老见攻击不到小米儿,只能退而求其次,浑厚的真气爆发,骤然转身击出双拳。直接将那冲天的爪劲崩碎。 而这时莫潇和玄霖正在激烈的交手,一旁俞洪双手一摊,一排飞刀在幽暗真气中盘旋,见缝插针的化开道道黑芒射向莫潇。 玄霖的“江月流星掌”比之玄洛水当真是强横了数倍。在混圆境的真气催动之下漫天的掌影如星图包裹住莫潇四面八方。 时不时又有几枚暗器带着翻涌的气浪朝着他的头射来。而莫潇手中宽云铁剑不停的挥出剑式,每挡下一掌都让他体内经脉隐隐作痛。 此刻俊朗的脸上已经沾满了水珠,分不清究竟是汗水还是雨水。 玄霖一掌“流波将月去”似挥出一条江河,俞洪暗器无孔不入,又带着阴毒的杀意,齐齐击来。 “剑过竹解!竹烟波月!林叶撕风!” 莫潇怒吼着,将真气全部汇聚在剑锋之上,此刻他已经疯狂,虽然真气强度比不上,不过几招剑光合为一处,方能稍稍抵抗两位混圆境武者的攻击。 但可惜这双方的攻势没僵持多久,即使万千剑气化作竹林,苍白竹叶盛着剑意。还是在这强横的招式掌影下两息之后便被强行破散。 莫潇赶忙运起徐啸天阳步避开,又用长剑点在那黑光之上,借力和两人拉开了距离。 “呼……呼!呃!嗯!” 虽然步法高明,不过几番打斗下来,就是余威力道,也足矣让莫潇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就要喷出。 可莫潇一脸的坚定,这口逆血被他生生的咽了回去。 “莫潇!无论是阴谋诡计也好,投机取巧也罢,弱者始终是弱者。就算你想螳臂挡车,也不过是不自量力罢了!” 玄霖缓缓的走向前去,似胜券在握的表情,口中缓缓说道。而俞洪也嘲笑般的说道 “小杂种!你不是乐意出头吗?今天就替他们死在这吧!小小云涌?哈哈哈哈!!!” 莫潇星目中依旧淡然无比,飞快的挑起大拇指,将一颗丹药送入自己口中,声音却是轻松的说 “螳臂挡车?呵!可是我这螳臂生生的裂开了你们这帮毒虫的诡计啊…… 玄霖!俞洪!若我似你们这般年纪,这一遭还真的不需要用阴谋诡计,为何伤天害理的事儿在你们这儿好像理所应当?” “招式淬筋骨,心法炼真气,苦练二十余载,最后只是为了助纣为虐,收取弱者气血,刮走万民钱财?但是你们练武的意义?” 随后莫潇用手缓缓抚过剑身,好像在和老友叙旧一般,身子在雨中挺拔无比,皓月光辉盈盈闪动。 “现在居然还有资格来嘲笑于我!跟你们相比,我是弱者,不过我是人!我既出剑,问心无愧! 真的不知道你们娘亲在生你们的时候,是不是把你们的心当补品吃了?” 面对莫潇的话语,玄霖的脸上一阵青白,而一旁的俞洪脸黑成锅底一般,真气搅动杀意将周边空气全部渲的幽暗沸腾,口中恶狠的说道 “你找死!!” 就在二人即将动手之时,莫潇忽然看到他们身后飞快行来的小米儿,眼中万千思绪瞬间一定,紧接着身影瞬间朝着两人激射而出。 而玄霖和俞洪都微微一怔,显然没有想到莫潇居然还敢朝着他们主动发起正面进攻,脑中纷纷的想到 “孤注一掷?放手一搏?” 随后一清一黑两股真气瞬间蔓延包裹二人周身,招式瞬间待发而出。 突然两人的身后一阵破空之声传来,玄霖飞快向后一瞥,只见原本二十丈开外与温云战斗的小米儿此时居然已经朝着他们举起了赤红的虎爪,已然不足三丈。 而身前莫潇长剑上又是霜雪轻附,显然就要使出刚刚似含生木的那一招剑式。 玄霖感到了威胁,他不想面对小米儿,同样也不能放任俞洪被两人夹击重伤,随即当机立断口中轻喝一声 “俞洪!散!” 俞洪立马反应过来,两人都运起步法朝着两旁拉开,暂避锋芒。俞洪口中冷笑道 “又是偷袭?真如蝇虫一般,不知所谓!” 可左右分开的二人看见莫潇和小米儿根本没有停下脚步依旧化为一白一清的流光向着对方冲去。 就在玄霖疑惑之时,两人身上的攻势瞬间消弭散尽,只见小米儿和莫潇左手对左手猛然握紧,互相牵制硬生生强行停住了身形。 莫潇脸上缓缓的张开一个口型,小米儿心领神会,二人真气相互催动朝着一个方向暴射而去。本来两人的的步法就是精妙无比,此刻齐心协力之下如电光火石,瞬间就和玄,俞二人远离二十丈开外。 三长老刚刚回身便看到,莫潇和小米儿二人身上的气势越来越恐怖,直直冲着战场的另一方轰杀而去,口中大声吼道 “不好!!!声东击西!!” 而俞洪,温云,玄霖都齐齐的看向了二人奔向的终点 是正在调息的 重一教主!! ………………… 第52章 重一教主与幽裳 小米儿的真气,犹如炽烈的烈阳之火,带着一股不容言说的狂野与霸道,而莫潇的真气,则宛若初雪覆盖下的清泉,纯净而锋锐,能切割一切阻碍。 当这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交织在一起时,仿佛天地间最绚烂的烟火绽放,雨雾被这强烈的能量波动瞬间驱散,露出了原本朦胧的大地。 只见两股真气不再泾渭分明,而是如同太极图般缓缓融合,那原本带着几分血色的真气,在皓月真气的净化与融合下,竟化作了琉璃般晶莹剔透,散发出柔和而圣洁的白光,犹如月光倾洒,为这战斗的舞台披上了一层神秘祥和的光辉。 莫潇深知,在这合击之下,自己需化为那无形的风,助小米儿成为那破晓的箭。 于是,他身形灵动,剑光如影随形,与小米儿那凶猛如虎的爪风相互呼应,一前一后,一柔一刚,同调和鸣,其气势之磅礴,已非寻常混圆境所能企及,直逼破空之境! “吼——!”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一只庞大的白虎自虚无中凝聚而成,它身长数十丈,每一根毛发都闪耀着银色的光泽,脚踏赤红烈焰。 缟身如雪,浑身剑意冷冽环绕,正所谓,离火化血肉、庚妄金化神! 这白虎,仿佛是从《山海经》中跃然而出的上古神兽,其威势足以震慑万灵,其剑意更是凛冽如冬日寒风,穿透人心。 在皓白真气的加持下,那原本可能带有几分凶戾之气的白虎,竟变得超凡脱俗,多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灵之气。 它的每一次咆哮,都伴随着雷鸣般的轰响,在风雨交加的夜空中回荡,仿佛连天地都为之色变。 白虎以不可阻挡之势,向正在调息的重一教主猛扑而去,其速度之快,犹如流星划过天穹,留下一道道璀璨的光轨。 在这一刻,无论是站在原地的张裕德,还是身旁的幽裳,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神兽之威深深震撼,一股从未有过的危机感从心底涌起, 被虎眸锁定的那一刻还是感到身下而上的恐惧直冲脑门。 莫潇和小米儿口中齐齐轻喝 “皓月烈伐——白虎降!!” 十丈之间,转瞬即逝,对着重一教主撕咬而来。 重一教主心下明了,以自己如今的力量,若是接下此招真当是魂飞魄散。 手中凶恶的真气浮现,对着身旁几人吼道 “一起上!” “是!” 神兽当面,张裕德,高高跃起,手中算盘轻响,苍老干枯的手上对着算珠一拍,似幽黑真气扫出一片圆润的珠子又如炮弹般直飞白虎头顶。 幽棠,紫红衣袍飞舞,修长白嫩的小腿微微发力,纤纤小手似万条毒蛇张开毒牙,柳腰挑着一抹亮丽的春光,墨绿色的真气化为腥臭的毒液,每一滴都带着蚀骨剧毒,挥扫向前方。 而重一教主双手聚起半身祸斗幻影直直的击上了那巨大的真气白虎。 三人口中低喝道 黎击子环重!” “碧川千入骨” “祸斗凶天拳” 小米儿目光一凝,临危不乱,利爪一扬,白虎亦是赤爪撕空而去。 十二枚算筹子,带着诡异的光晕直接爆裂开来。 火焰如龙腾跃,猛然间冲向白虎那双璀璨如星辰的眼眸,企图以狂暴之姿撼动其神威。 然而,白虎非凡,它轻轻一挥那蕴含着天地之力的巨爪,火焰便如同脆弱的烛火,瞬间被扑灭,消散于无形之中。 与此同时,莫潇身处毒雨与凶悍拳劲交织的险境,却面不改色。 他手中的宽云铁剑,宛若游龙戏水,轻盈而灵动,剑尖微动间,无数赤红与银白的真气如丝如缕,缠绕其上,仿佛天地间的灵气都被其吸引而来,凝聚成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 剑意凌云,白虎的赤眸仿佛与莫潇心意相通,猛然间射出两道凌厉的剑光,与莫潇的剑势相融合。 在雨滴的洗礼、月光的照耀、火焰的淬炼之下,一柄七丈有余的巨剑虚影缓缓成形,它悬浮于空,剑身晶莹剔透,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芒,宛如宽云铁剑的放大版,却又超脱其上,自成天地。 剑气纵横,惊天动地。莫潇与小米儿心意相通,同心协力之下,这一剑凝聚了二人所有的力量与意志,直逼重一与幽裳而去。 那二人本就不在全盛状态,面对这如同天崩地裂般的一剑,他们的招式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只见毒雨中的碧绿色毒液,在接触到那皎洁的月光时,竟如同冰雪遇春阳,迅速消散,无影无踪。而那凶悍的祸斗拳风,在巨剑的锋芒之下,更是脆弱不堪,一剑之下,拳风破碎,化作虚无。 此剑一出,天地变色,风云为之动容。莫潇与小米儿的身影,在这一刻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成为了此方战场中最为耀眼的存在。 剑锋直逼重一教主眉心,无数的死亡之气让他面色有些苍白,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危急关头之下重一教主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意,大手往身边一抓,一个娇躯被挡在了他的面前,在幽裳惊诧恐惧的目光中,一柄巨剑自她的身体中直接穿过。锋利的剑气瞬间搅乱切碎了她体内的五脏六腑。 只听得“啊啊啊!!!” 女子惨绝人寰的尖叫,幽裳全身的气息快速颓靡消散。重一教主用幽裳的身体为自己偷得了一息生机。 那具美妙的身体,如残破的红花一般随意的被重一教主扔在地上,口中不断的涂着殷红的血液和一块块内脏残片。 而重一教主则是趁机抽身向后,莫潇和小米儿都对他贪生怕死的行径感到了恶寒,真气灌注白虎更添几分杀意。 白虎携剑锋,势如破竹,直指重一教主,那锋利的剑尖仿佛能割裂虚空,将其一斩为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三长老如同鬼魅般凭空出现,他衣衫纷飞,犹如战旗猎猎作响。 内里强健的体魄显露无遗,每一寸肌肉都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棱角分明的身躯上,暗色的焰火刺青仿佛活了过来,翻滚出绯红的真气,如同地狱之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血腥之气。 “祸斗——凶天!!” 一个冷酷而严峻的中年声音缓缓响起,宛如寒冰中的利刃,切割着空气。 三长老双拳紧握,一正一反,如同天地间的阴阳两极,迅猛无匹地拦在神兽白虎的前方。 他的拳法,与之前的凶悍截然不同,此刻更显鬼气森森,幽蓝的火焰与绯红的真气交织在一起,犹如血海决堤,汹涌澎湃,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朝白虎奔涌而去。 这血海一现,周遭的热浪瞬间沸腾,仿佛连空气都被点燃,扭曲变形。一地的泥泞,在这恐怖的力量下,竟奇迹般地化为黄沙,飞扬四散,整个世界似乎都在这一刻变得模糊而扭曲。 小米儿与莫潇见状,神色凝重,严阵以待。白虎周身白光大放,犹如日出东方,照亮了这片被血海笼罩的天地。 那柄巨剑在血海中穿梭,剑芒锋盈,锐利无比,每一次挥动都划出一道璀璨的剑痕,将血海一分为二。然而,血海仿佛拥有无尽的生命力,不断地冲刷着剑身,试图将其吞噬。 一息,两息………十息! 僵持了片刻之后,惊天动地的真气碰撞开来。 待到混浊散尽,幽冥血海与神兽白虎都已经消散不见 只见莫潇和小米儿气喘吁吁,真气开始变得弱了下去,任凭滴下的雨水打湿了两人都衣衫。 而对面三长老同样也没好到哪去,黑袍已然破碎只剩下脸上还有一圈布片,遮住了他的真实面目。他赤裸着上身,一个狰狞的祸斗刺青,喷射出火焰印满了他那伤疤弥补,却精壮无比的胸膛。 全身皆是精细的暗火刺青显的邪魅中带着几分霸气。 他身后的重一教主,此刻面色苍白心有余悸的站在三长老的后面,脸上还带着丝丝恐惧,几个身形攒动,张裕德,温云,玄霖也尽数站到了他的身侧。 莫潇的眼睛看向了一旁倒在地上正对着重一教主发出呜咽声音的幽裳,一双原本勾人夺魄的美目中此刻满是不解与绝望。 “死不瞑目吗,姑娘?不知道他为何会这样做,对吗?” 莫潇和小米儿将一颗丹药飞快的弹入口中,嘴里对着她缓缓说道。 重一教主眼中闪过精光,脸色变得毒辣起来,而听到这话的幽裳目光又死死的盯着莫潇似乎在求一个答案。 莫潇则是冷静的看着面前的几人回答道 “他不是你父亲,你应该是被他捡来的玩物而已!甚至他都不是真正的重一教主 我说对吧,三长老!” 果然听到这话,就连温云和玄霖都带着震惊之色,而身旁的小米儿也瞪大了双眼瞪着三长老。 “你是怎么发现的?” 说完这句话只见三长老一把扯下了裹在头上的黑布“呲啦”一声,露出了一个四十五左右的中年面貌,眉宇只见冷静沉着,没有任何轻佻邪魅之色,只是面容与身后的“重一教主”有那么七八分相似,只不过气势更为令人心悸显得与那山寨货完全不同。 莫潇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不过对于身边的几人来说却是脑子中嗡嗡作响,半天没反应过来。 而莫潇继续说道 “如此大计啊!数年谋划啊,正所谓树大招风,你得找两个靶子,这样即使若是失败,或是像此刻一般出了岔子你也可以全身而退不是吗,你可以随时另寻一座城市开始新一轮阴谋。” 说到这里,莫潇又用手指了指玄霖和他身后的“重一教主”说道 “而且有玄霖和你身后的替身在,估计还能为你上面的问责来临之时挡一刀。” “呵!同样的招式,同样的刺青,甚至差不多的样貌,这还不够明显吗,况且你身后那替身所练的应该只是徒有其表的,祸斗焚骨拳吧,不对应该叫祸斗血海拳?” 听到莫潇的话语正在的重一教主眼中嘴角扯出了一丝笑容,可是眼中却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杀意 “莫潇~好一个莫潇!怪不得这么短时间内就能破坏的大计,甚至在如此局势下,还能力挽狂澜,将棋下到如今这个局面,你真的比我身后这个废物强太多了!” 莫潇撑着剑,倒是面色轻松的对着地上的幽裳说道 “如何?可以瞑目了吗?” 幽裳喷出一口鲜血,眼中的在得到答案后立马死灰一片,在面色绝望之中缓缓失去生机,身前一道巨大的剑痕,还在不断的留着鲜血。 三长老依旧面色不改,只是身上的绯红真气越来越爆裂升腾,口中冷冽的说道 “无重!” 那“重一教主”浑身一抖,口中立马对着前方回道 “属下在!” “你办事不力,此战后自己去找上面领罚吧!” 那被称为无重的替身,面色瞬间苍白,就连声音也开始颤颤巍巍起来面露死气口中说道 “是!属…下,明白……” 张裕德和玄霖,温云三人听到这话眼神中也散发着阵阵恐惧。 而在审判完废物的命运之后三长老……不!此刻正是天火教真正的重一教主。 他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人心,瞬间锁定在小米儿与莫潇这两位青年才俊身上。教主嘴角微扬,语气中竟带着几分惋惜与赞赏: “小米儿,你确是个难得的人才,胆大心细,行事狠辣而决绝,若非你我立场相悖,我当真希望你能成为我魔门的一员,共谋大业。” 小米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随即被坚定的光芒所取代。他紧握双拳,体内因丹药而恢复的真气蠢蠢欲动,仿佛随时准备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他直视重一教主,声音低沉而有力: “魔门?哼,不过是藏污纳垢之地,一群见不得光的鼠辈罢了!我小米儿踏入江湖,便是为了铲除你们这些祸乱世间的毒瘤,让你们这些非人非鬼之物,再无立足之地!” 重一教主闻言,脸上并未露出丝毫怒意,只是淡淡一笑,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之间的恩怨,今日便做个了断吧!” 言罢,他猛然挥手,冷喝道:“玄霖、温云、重无,动手!” 三人闻言,身形暴起,各展神通,周身真气如同实质般涌出,五彩斑斓,交相辉映。他们身形鬼魅,速度快若闪电,瞬间便将小米儿与莫潇二人团团围住。 正当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空气都要凝固之时,莫潇的体内忽生异变。 一股温暖的气流自丹田升起,迅速游走于全身经脉之中,原本枯竭的皓月真气竟在这一刻奇迹般地恢复,且更为澎湃。他清朗俊秀的脸上绽放出自信的微笑,心中暗道: “云涌巅峰,终得突破!” 在这生死存亡之际,莫潇的真气境界竟有了质的飞跃。 没错,经过轮番苦战,又有自制养气滋身的丹药帮助下,莫潇终于突破了那层屏障真气境界突破到了云涌境巅峰,剑上的真气更加的凝实锋利。 而莫潇正打算给周围的几人一个惊喜! 只见重一教主此刻双手摊开一条血浪,温云也是将飞锤挥起着阵阵气浪,重无的手上红色赤焰缓缓升腾而起,一旁的张裕德拿着算盘伺机而动。 仿佛只要下一息,莫潇和小米儿就会面对九死一生的绝境,此刻他二人面色都凝重起来,莫潇脑中飞快想着对策,想要找到破局之法。 大同府外仍然杀声震天,无数正邪武者的尸体散落遍地一片尸山血海的战场,整个天空都要被血煞之气染红。 就在重一长老正打算动手之时,一个响彻云霄的声音震彻整个战场,送入了玄霖等人和莫潇小米儿的耳中。 “迎………送!!!!” 此刻战场局势将因为此声暴喝而彻底反转!!! ………………… 第53章 玄霖反戈 正准备动手的几人瞬间被这震天的吼声吸引,莫潇二人,玄霖等人纷纷看向了那百米外的战场,只见那夺目的剑光几乎要将整片失地划开。 玄霖微微皱眉心下思索到 “这是云儿的声音!莫非……”一股隐隐的心痛和不安之感这股情绪如同寒冰般侵入他的心脉,让他的真气流转都变得滞涩起来。 “不行,我要去看看!”他打定主意,而重一教主,重无,俞洪,温云四人则是立马回神,莫潇心中也有着不好的预感。 然而,局势却不容他们有丝毫的喘息之机。各色凶恶的真气如同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带着剧毒的暗器、势大力沉的拳劲、呼啸而至的棱锤,将莫潇与小米儿二人团团围住。他们背靠背站立,共同抵御着这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 身后还有张裕德正在掠阵恢复真气。 莫潇与小米儿背靠背分别应对众人的围攻。 宽云铁剑在莫潇手中仿佛剑灵自生一般,真气涌动间,剑尖上凝聚出一片片纯白的竹叶剑光,它们锋利而皎洁将那些激射而来的暗器一一挡下,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赤红的虎爪掠过莫潇的头顶“轰!”的一声弹开了飞来的蓝白巨锤。 紧接着,重一教主和重无已然欺身上前,而小米儿则身形矫健,动作敏捷,他迅速迎上了重一教主的攻势。 他的双手化作凌厉的爪影,与重一教主的血海拳风激烈交锋,每一次碰撞都迸发出炙热的火花。 凶烈的爪芒不断的分开他那连绵不绝的拳影。而一旁的莫潇境界突破之后如今再与混圆境动手已然轻松多了。 重无和张裕德见状,身形一展,如同两只黑色猎豹般扑向莫潇。 但莫潇凭借着境界突破后的浑厚真气与精纯锋锐的皓白剑气,与混圆境的高手正面抗衡之力。 他轻喝一声:“竹烟波月!”顿时,竹叶与剑光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剑网,与那祸斗虚影碰撞出铿锵之声。而无数的算盘虚影也被漫天飞舞的竹叶化解。 张裕德和重无显然没有料到莫潇能够正面挡下他们的招式,二人眼中眼中齐齐闪过一丝震惊。然而,就在这出其不意之下,莫潇眼中一喜手中一个瓷瓶飞快捏碎,心下低语 “林叶撕风,剑过竹解!” 紧接着,他把握住重无露出的破绽,宽云铁剑如灵蛇出洞般左右划出两道璀璨的剑芒,瞬间在重无的腰腹留下一道深深的伤痕,而张德则是胸口多了一条不深不浅的口子。 “啊!” “噗!” 二人立马惨叫抽身,身形踉跄着倒退了几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惊恐。 他们的叫声令一旁的重一教主都有些侧目,而小米儿也趁机反击,将重一教主逼得连连后退。 “怎么可能!你…你竟然突破了?” 重无强忍着剧痛,稳住身形,他的腰间伤口触目惊心,残余的剑气如同游走的毒蛇,不断切割着他的肌肉与骨骼,每一下都让他痛不欲生。 他咬紧牙关,用尽全力调动真气,试图稳定住这几乎要将他吞噬的伤势,同时口中恶狠狠地冲着莫潇咆哮,那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 一旁的张裕德则更是干脆,直接盘腿坐下疗伤运气。 莫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他并未理会重无的咆哮,只是紧握着长剑,剑尖微颤,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出惊人的剑芒。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乘胜追击,将眼前的敌人彻底击溃。 而俞洪见状,眼中闪过一抹阴狠之色。他手腕一抖,又是一片密集的暗器如暴雨般倾泻而出,企图趁机给莫潇和小米儿致命一击。 然而,莫潇却并未因此慌乱,他迅速将刚刚击碎的瓷瓶残片向前抛去,脚下稳定住身形,同时全神贯注地施展出精妙的剑法,将那些暗器一一化解。 尽管莫潇和小米儿身法高超,但面对重一教主那狠绝至极的“祸斗焚骨拳法”,他们还是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那拳法每一击都蕴含着毁灭性的力量,仿佛要将他们的身体彻底撕裂。 莫潇和小米儿只能凭借顽强的意志和精湛的技巧苦苦支撑了数十息,但即便如此,他们还是被那密不透风的拳劲震得气血翻涌,受了内伤。 一旁的玄霖,他看似在掠阵,实则心神不宁,目光时而望向战场,时而陷入沉思。他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刚刚与莫潇相斗时,他口中轻吐“洛水”二字如同法咒一般萦绕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法释怀。 重无见状,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他坐在地上,一边调息疗伤,一边焦急地催促着玄霖: “玄霖!你还在等什么?快去解决他们!我们不能再拖下去了!” 然而,玄霖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催促一般,依旧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神空洞而迷茫。他的内心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斗争,是遵从内心的声音,还是屈从于现实的压力?他陷入了深深的犹豫之中。 而此刻的莫潇和小米儿已经疲惫不堪,他们气喘吁吁地并肩而立,面对着五丈外群魔环伺的险恶局势。 重一教主手中绯红真气一闪,冷笑着捏碎一道剑气,那剑气在空中爆发出刺耳的尖啸声,仿佛是在宣告他们的末日即将来临。他冷冷地说道: “无论你们怎么挣扎都是徒劳无功!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此刻,细密的雨水好像慢慢的减缓了下来,只剩下狂风依旧不停的在空中刮着。 莫潇和小米儿两人不言不语,只是面色依旧坚定无比的看着重一教主,仿佛正在等待着什么。 而温云,俞洪,身上又一次蓄势待发的准备彻底了结面前的二人。 此刻仿佛真入绝境! 突然,一声悲凄无比叫喊刺破云霄,让玄霖和莫潇猛地抬头。 “洛水!!!” 二人齐齐朝着右侧看去,此刻没了雨雾的阻拦,所有人都将另一处战场的景象,尽收眼底。 只见百米外,玄洛水几乎成了一个血人,趴在凌云的胸膛上生死不知,而身下的凌云面带绝望的痛苦之色,不知所措的吼了一声,二人所在的地面早已经被鲜血浸染, 不远处的伶舟弃还手上氤氲着浓烈的黑气残忍的笑着向凌云的方向走来。 玄霖看到此景顿时睚眦欲裂,一股鲜血直冲头颅,无尽的愤怒和悔意推着他飞快朝着玄洛水的方向奔去。 “水儿!!!” 莫潇此刻也面带悲伤苦痛之色,他也不想这个善良单纯的女孩出现任何意外,口中亦是喊叫出声 “玄姑娘!” 说罢,脚下红光闪烁,在重一教主等人都未来得及反应之时,两道身影化为流光直冲百米开外。 小米儿心中凝重无比,看到莫潇的身影消失,他也运出步伐极速窜出。 重一教主冷喝一声 “想跑?追!” 几人也催动真气朝着,两人离去的方向追杀而来。 此刻万念俱灰的凌云,感受着上身爱人慢慢冰冷的体温,先前积攒强撑着的内伤夹杂无穷的悲哀与心死,嘴里又向一旁喷出一口鲜血,彻底的昏死过去。 伶舟弃缓缓的走上前来,看着地上已经没有动静的二人,口中残忍的说道 “嘿嘿嘿!想不到师妹最后选的是你呀!” “那也好,你们就去地一下做一对伉俪吧!你们的身体,我就不客气了哦!” 只见他原本儒雅温和的脸上已经被黑红色的真气环绕,七窍也漏出丝丝黑雾,一对瞳仁涨的通红,显然已经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声音。 他手呈虎爪,正要朝着地上的二人拍去之时,一道凶猛的劲风带着滔天的杀意,直直朝着伶舟弃的身体打来。 “伶舟弃!死!!” 一道清辉如练,伴随着震天怒吼,划破长空,其势之猛,搅动四周空气沸腾,仿佛山巅崩裂,巨石滚落,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精准无误地撞击向那即将行凶的黑影。 玄霖面容扭曲,双眸中怒火中烧,掌中银河倒挂,混圆境的真气汹涌澎湃,毫无保留地凝聚于掌心,化作一道璀璨光柱,轰然拍下,直击伶舟弃身躯。 伶舟弃虽已习得魔功,气血之力大增,但修为尚浅,未至云涌境之巅,面对玄霖这混圆境强者含恨一击,无异于蚍蜉撼树。 他仓促之间,意欲施展“归去来诀”以求自保,然那原本幽深莫测、如鬼魅般的魔气,在“江月随星掌”的璀璨光芒下,竟如晨雾遇日,瞬间消散无形。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伶舟弃口吐鲜血,身形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血雾在空中绽放,染红了半片天空。他重重摔落在地,激起一片泥泞,随即身形连闪,如同泥鳅般滑入大路尽头,不顾一切地逃遁而去,只留下一道狼狈不堪的背影。 玄霖的目光缓缓自远方收回,聚焦于玄洛水与凌云身上,双手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眼中竟有悔恨的泪光闪烁,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恩怨情仇都化作了心头难以承受之重。 正当他欲俯身之际,两道身影如风而至,正是莫潇与小米儿。莫潇面沉如水,眼神中满是难以言喻的沉痛,他语速急促,对小米儿说道: “小米儿!救人!” “好!” 小米儿毫不犹豫,正要蹲下身子,就看到玄霖踏出一步挡在了二人面前。可他的脚步并未停下,依旧朝着地上玄洛水和凌云的方向走去。 莫潇的声音也适时的说道 “你不想他们得救,就继续挡着!” 玄霖看着莫潇同样悲伤的神情赶忙躲开身子,让小米儿开始救治。 只见小米儿将二人轻轻的分开放平,手中缓缓生起青绿色的生命之气。贴在了二人的头顶。 一息!两息!三息! “轰!轰!” 重一教主,俞洪和温云到了! 只见他们踏步上前,看到了面前的景象,此时小米儿正背对几人,正为地上的二人好似在疗伤。俞洪面露喜色刚想动手,就见莫潇和玄霖齐齐的挡在了几人周围。 重一教主威严冷酷的脸上闪过一丝杀意,口中低声问道 “玄霖!你要背叛我们吗!” 听到重一教主的质问,此刻的玄霖心中再也没了犹豫,什么大计,什么霸业,又或是什么功名利禄,绝世武功,此刻都尽数化为虚无。 只有一个小女孩的身影在脑子回荡,那是小时候的玄洛水,正在冲着自己微笑,正在甜甜的喊着自己“爹爹!” 清泪顺着玄霖的双颊慢慢的淌下,此刻的他脸上只有坚毅和沉着。 混圆境中期的气势毫无保留的散发出来。眼中看着重一教主和温云再无往日的恭敬和畏惧,好像从灵魂中说出了一句话 “今日,我为人父!胆敢上前一步,即使魂断骨销,同归于尽,我也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莫潇也是上前一步和玄霖并肩,并不言语,只是宽云铁剑立于胸前表示着和玄霖共进共退。 重一教主的脸色难看起来,就连一旁的温云和俞洪也不知所措。他们深知虽然重一教主此时修为最高,并且几乎在全盛之态,想要击败玄霖击杀莫潇并不困难。 不过身在魔门的几人也都清楚,若是不管不顾,抛却性命,还是有很多禁忌之法可以以命换命的。 更何况还有一个诡计多端的莫潇在一旁协助,看如今玄霖的态度,事情变得棘手起来。 “该死的伶舟弃!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重一教主心中怒骂道。 可实际上,伶舟弃的计划非常周全,无论此次大计有没有变数,他都会借机杀死玄洛水,这样玄霖就会和魔门反目成仇,而自己吸收了足够的气血便能一举突破。 顺势表明忠心,再连手几大混圆境的高手杀死玄霖,彻底的得到魔门的重用。 只可惜,他没有算到莫潇,更没有算到,在他眼里的一个死人会有如此强的心计,将整盘棋局牢牢的控制在自己手中。 并且在小米儿的帮助下,居然真的可以和重一教主,俞洪,温云,几人抗衡。在雨中战局不明的情况下才依旧对玄洛水进行了暗杀。 就这样,几人之间的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不前。 一盏茶的功夫悄然流逝,小米儿终于缓缓站起身,他的眼神中满是无法言喻的沉重与哀伤。他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玄霖与莫潇的身后,声音低沉而哀伤地说道: “凌云重伤,尚有救治之望,但玄姑娘……” 说到这里,小米儿的声音哽咽了一下,他轻轻摇了摇头,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这声叹息,宛如沉重的巨锤,狠狠地砸在了莫潇和玄霖的心上,让他们两人的身体都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玄霖听到小米儿的话,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 他猛地用力拨开小米儿,脚步踉跄地转身,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的声音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挤出来的:“水……水儿?水儿!!” 他的眼眶早已泛红,泪水如泉水般涌出,沿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细小的水花。 “是爹……对不起你!!是爹该死啊!是爹瞎了眼信错了人!水儿!!” 玄霖的哀嚎声在空旷的场地上回荡,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自责。他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女儿那冰冷的脸庞,仿佛想要用自己的温暖去唤醒她。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玄洛水都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丝毫的反应。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让玄霖心如刀割,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住了胸口,让他无法呼吸。他的灵魂仿佛被生生地剜去了一块,留下了一个永远无法填补的空洞。 他哭泣着,哀嚎着,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痛苦与哀伤都倾泻出来。然而,这些都无法改变眼前的现实,他的女儿已经永远地离开了他。 看到玄霖的状态不对,重一教主立马使出眼色,想让温云和俞洪动手,只是莫潇用剑一指几人身后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们还是去看看那两人吧!刚刚我在剑上洒了毒!!” 几人忽然转身,果不其然身后百米外俞洪已经面色苍白,口中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浑身真气离散还有黑血在不停的滴下。而张裕德更是因为年纪颇高,面色发黑,此时已然昏迷不醒。 “你!!” 温云和俞洪的眼神要是可以杀人,恐怕莫潇早就被二人的目光千刀万剐了,而重一教主则是无喜无悲的说道 “不错啊,比起狠辣,当真强过我们魔门了!” 随后重一教主大手一挥,带着俞洪,温云两人,飞快又冲回了重无身边。 局势瞬息万变,玄霖反戈已成定局,加上小米儿和莫潇。重一教主惊悚的发现,此刻胜负的大势已经开始倒向了自己的对立面。 所以他立马做出决定,必须要留住重无和张裕德这两个助力,起码现在不能死! 莫潇看着被自己当做猴子戏耍一般几人的背影,脸上却无任何喜悦之色。 反而转过身看向了地上了已经失去生息的清丽面孔,一股由衷的心痛涌上,无关男女之情,而是对好友以及一个本该无忧无虑活着的单纯姑娘深深的悲痛和自责。 他的内心仿佛被撕裂开来,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他无数次地质问自己,声音虽未出口,却在心头回荡: “我应该来吗?是不是我不来这玄意门,玄姑娘就会好好活着了?” “可是七万百姓啊!难道他们就该死吗?” “莫潇!你这个自私自大的混账!你在算什么东西,为什么玄姑娘会死!” “呵!真是可笑,算尽人心险恶,以为落子无悔,大势皆在我手!” “我真的是太过愚蠢和幼稚了,我没算到玄姑娘倾心于我这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算丢了她的命!” 莫潇双眼两泪纵横,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如江湖第一次哭了,他感到彻底的无助,为什么世道可以糟糕成这样! 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弱小! 弱小的什么都改变不了! “啪!” 莫潇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耳光。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好受一点,小米儿慢慢的来到他的身边用手轻拍莫潇的肩膀,也是一脸悲容。 玄霖此时宛如瞬间苍老了十多岁一般,脸上痛苦,愧疚,后悔,杀意交织着,看着宛如世间最残忍凄绝一般。 就在这时,在数万百姓的后面,一个无比雄壮的声音传入了所有人的耳朵 “生路已开!!!诸位百姓快速撤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