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重工兴国》 第1章 风情万种 PS：友情提示，原创剧情+非原剧人物 作者第一次写年代文，有些细节没考虑到，或者考究错误，还请诸位老爷们指出。 『打劫！把脑子交出来！』 。 方想突然从梦中惊醒。 满头大汗，口中不断喘着粗气。 梦中，他连续加班一周赶设计图。 结果下班回家的路上，因为疲劳驾驶。 和一辆闯红灯的白色奔驰相撞。 擦了擦头上的汗。 伸手摸向床头柜处的小夜灯。 却摸了个空。 这？ 方想睁大了眼睛。 居然听到了屋外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 我不是在小区里吗？ 为什么现在在一间破房子里？ 方想掀开被子。 凑着窗外透进来的不算亮堂的光线，穿上了鞋子。 这被子，怎么这么粗糙？ 还有这鞋子，为何是硬的？ 方想打量了一下屋子。 发现并不是自己所居住的家。 而是一间陌生的房子。 找了半天，终于发现了门口的灯绳。 拉了一下。 “啪” 灯亮了。 方想也惊呆了。 这屋子，怎么这么有年代感呢？ 看到桌子上有一面镜子。 方想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镜子里是一张年轻、帅气，又有些陌生的脸庞。 只是脸，有些白惨惨的，还瘦的吓人。 看着镜子里白皙而又瘦弱的自己。 方想有些惊慌。 上上下下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遍。 瘦、弱、无力。 整个人跟排骨一样。 好在，下面还在。 “我这是？” 方想小心翼翼的低声呢喃了一句。 难道刚才不是梦？ 自己出车祸后，就穿越了？ 方想转过身，在屋子里寻找着。 终于在门口找到了一份手撕日历。 1964年6月29日，星期一。 就在方想皱着眉头思索自己是不是穿越了的时候。 一阵猛烈的头痛袭来。 陌生的记忆突然涌入脑海。 与他原本的记忆迅速融合。 方想揉着脑袋，努力梳理着原主混乱的记忆。 足足过去了十几分钟，他才回过神。 总算大致明白了自己现在的状况。 这个身体的原主，也叫方想。 今年18岁，七月就要高考了。 （六十年代7月份高考） 住在京城南锣鼓巷的大杂院。 难道是电视剧四合院？方想有些不太确认。 这部电视剧他并没看过，对里面的剧情也不清楚。 只是听同事们聊天的时候提起过。 前身家里有两间屋子，加起来有五十来个平方。 父亲之前是军人，参加援朝战争的时候，牺牲了。 母亲是红星轧钢厂的后勤科副科长。 含辛茹苦的单独将他养大成人。 只可惜，前阵子在去车间清点物品的时候。 因为工人误操作，出了工伤，去世了。 厂里给了一笔抚恤金，并同意只要他高中毕业。 就可以进厂里，接他母亲的班。 原主因为伤心过度，加上无人照顾。 几天来昏昏沉沉，没有进食，居然就这么走了。 擦了擦眼角，还有残留的泪水。 还没来得及叹口气。 肚子里又响起了咕咕声。 方想摸了摸肚子，好几天没吃饭了。 全身软弱无力。 摇了摇头，借着灯光开始打量屋子。 墙壁上全是斑驳，大片掉落翘皮。 窗户没有玻璃，只糊了一层灰蒙蒙的窗户纸。 自己刚才睡的是个火炕，看着脏兮兮的。 被子也有些硬邦邦的，隐约透露着一股子味道。 火炕旁边的墙角，有一个带大镜子的对开门大衣柜。 方想走到立镜前，观察这镜子里的自己。 身高好像有一米七多，比前世的自己要矮上一些。 头发油腻且脏乱，衣服脏兮兮的，打了好几块补丁。 不知道多少天没洗过了。 大衣柜旁边，是两个木质的矮柜。 矮柜旁边摆放了两把椅子。 还有一张破旧的桌子。 上面还摆放着几本贴着牛皮纸书皮的课本。 分别写着代数、语文、化学等。 翻开书页。 里面写满了笔记。 字真丑。 方想抽了抽嘴角。 不过内容，方想看了看。 感觉怎么会如此简单？ 放下书本，才想起来。 因为母亲过世。 学校给了他一个星期的假期。 明天。 啊不，今天就要去上课了。 还想去翻找一些其他的东西时。 肚子再次咕咕的抗议了起来。 强烈的饥饿感让方想下意识的寻找些吃食。 却猛然想起来。 原主不会做饭，这一周，也几乎是粒米未进。 只是偶尔喝点水。 这是被饿死的啊。 方想摇摇头。 看到门口有个火炉。 火炉旁边有个水桶。 水桶还有小半桶水。 方想捞起水瓢，舀了一瓢水。 咕咚咕咚大口的喝了起来。 直到第二瓢下肚。 才感觉到身上稍稍恢复了些体力。 根据记忆，来到内屋。 这间屋子是母亲的房间。 里面的摆设跟外屋区别不大。 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大衣柜和两个矮角柜。 方想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 便在屋里翻箱倒柜找了起来。 结果令人意外。 原主虽然家里看着贫困无比。 但其实并不缺钱。 首先是父亲的抚恤金，每月56元，都按月领取。 直到方想年满18岁。 凑巧的是，上个月方想就刚满18岁。 而母亲因为是副科级。 红星轧钢厂一次性给付了补偿款九百多元。 加起来，方想现在手里一共居然有两千二百多块。 除此之外，还有几十张各种各样的票券。 以及代表城市户口的，粮本。 在这个年代，可是一大笔巨款啊。 要知道，一辆永久28大杠自行车，也不过180块。 上海牌收音机，只要140块。 这两千二百多块。 足够在京城买一套小四合院了。 看着手里这么大一笔巨款。 方想有些发愁，到底该放在哪里比较安全的时候。 手里这一叠钱，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方想一惊。 “系统？” 瞳孔一缩，眼前竟然浮现出了一个网格状的空间。 意念一动，发现钱就在空间里放着。 心念一闪，那叠钱回到了手里。 在下一刻，钱又出现在了空间里。 只不过，看起来，这个空间并不算大。 估摸着，也就两个立方的样子。 只在一瞬间，方想就想到了无数个利用这个空间赚钱的想法。 顿时呼吸有些急促，口干舌燥。 赶紧再次回到门口，抓起水瓢，咕咚咕咚一口喝干。 平复了心情后，肚子更饿了。 方想想起内屋的桌子上，有一块手表。 拿起一看。 是一款上海牌的女士手表。 应该是原主母亲留下了的。 看看时间，已经是六点半了。 试了试，因为原主太瘦的缘故。 手表戴在手上，反而刚刚好。 从衣柜里翻找出一身干净的衣服。 把身上脏的不能看的衣服脱了下来。 找出毛巾，借着水桶里不多的水。 把身上擦洗了一下。 换上干净的衣服。 再将书本什么的都放进书包。 关上灯，锁上门，背上书包刚迈出门。 就看到一个俏丽的身影从眼前经过。 “小方，你这是要去上学吗？” 听到这人在跟自己打招呼。 方向抬起头。 一个漂亮的小媳妇正笑嘻嘻的从他面前路过。 梳着麻花辫，额前一道斜刘海。 一双迷死人不偿命的桃花眼。 微微翘起的嘴角，似乎含着一股春意。 上身是一件有些泛黄了的短袖衬衣。 根本绷不住那高鼓的胸脯。 纤细的腰肢随着修长有力的大长腿。 不断摇摆着。 眉梢眼角透露出说不尽的万种风情。 若是有些人定力差些，怕不是会生出吃里扒外、思前想后的想法。 “秦。。。嫂子好。。。” 第2章 解题？这不有手就行？ “秦。。。嫂子好。。。” 方想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了这秦寡妇的名字。 下意识应付了一句，然后马上脚下如抹了油一样。 从前门出了大杂院。 这是个寡妇，那她的门前，是非必然不是一般的多。 他毕竟没看过电视剧，对四合院里的剧情不清楚。 前身之前非常内向，也很少跟院里人打交道，也就是知道谁是谁而已。 这让方想觉得，自己刚穿越过来，什么情况都还不了解。 只能低调一点，慢慢融入这个社会，别招惹什么麻烦就好。 至于以后，谁对自己好，谁对自己不好，自然就知道了。 却没看到，秦寡妇停下了脚步。 看着方想的背影，若有所思。 出了大门，就是胡同。 现在虽然时间还早。 但胡同里已经能看到路人了。 走两步路，拐出胡同，没多远，就是旧鼓楼大街。 此时已经是车水马龙。 马路上到处都是穿着绿军装的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军人。 其实不然，这个年代，流行绿军装。 很多人都穿着绿军装，戴着绿军帽，背着军挎包。 看到路边的早餐摊。 方想快走两步。 “羊杂汤一碗，烧饼两个。” 既然口袋里有钱，方想自然不愿委屈了自己。 看着香喷喷的羊杂汤，直接点了一碗。 “来了您内。” 早餐摊老板露出练习了二年半的标准微笑。 口中打着招呼，手下却丝毫不慢。 方想刚坐下，羊杂汤和烧饼就送到了面前。 将还有些烫手的烧饼，撕成一块一块的。 泡在羊杂汤里。 看着烧饼吸饱了汤汁。 方想才拿起筷子，大口朵颐了起来。 不消片刻，如同风卷残云一般。 羊杂汤和烧饼就下了肚。 腹中暖洋洋的气息瞬间遍布全身。 “多少钱？” 打了个饱嗝后，方想心满意足。 “羊杂汤三毛，烧饼五分。 一共三毛五分钱，承惠了您内。” 方想从系统里摸出钱，装作从口袋里拿出来的样子。 付给老板三毛五分钱。 “慢走了您内。” 老板接过钱，咧着嘴招呼了一下，继续忙碌了起来。 方想找准了方向。 按照记忆中的位置，慢慢走到了学校。 京城第一中学。 看着这古色古香的学校大门。 方想随着人流，进入了学校。 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班级。 高三五班。 差生班。 原身之前不算争气。 学习成绩并不好，即便是这个差生班里。 也是稳稳的吊车尾的存在。 原因嘛，无非就是父亲不在了。 母亲忙于工作，疏于管教。 导致有些调皮捣蛋，喜欢疯跑着玩。 不被所有人看好。 属于等着毕业，找个工作混日子的那种。 不过既然方想来了。 肯定不会这么继续堕落下去。 前世的方想，可是妥妥的学霸。 从中学开始，一直霸占着全市的前三。 然后保送水木大学航空航天工程系。 在水木，从本科，到保送研究生，到保送博士。 毕业后进入国家航天局，成为了一名社畜。 本以为在学校卷了十几年，终于可以躺平了。 却没想到，航天局更卷。 天天熬夜加班。 最后因为疲劳驾驶，穿越到了这里。 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方想回想起那辆白色的奔驰。 好像隐约想起，开车的是个漂亮的小姐姐。 眼睛睁得溜圆，张大的嘴巴似乎能塞进去整颗榴莲。 奇怪，怎么记的那么清楚。 方想摇摇头，翻开了书本。 今天的第一节课，是立体几何。 跟前世高度内卷不同。 现在还没有流行高二就把高三的课程讲完。 所以，虽然还有半个月就要高考了。 但后面，居然还有几页是空白的。 方想翻看着书本，看着这些还没讲过的题目。 脑海中居然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好几种解法。 这让年龄早已过了三十岁的方想。 有些咋舌。 怎么之前的记忆，越来越清楚了？ 脑海里居然还能浮现出在中学时。 老师在课堂上讲的每一句话。 “嘿，小方子，发什么呆呢？” 就在方想脑海中如同过电影一般，刷新记忆点的时候。 冷不丁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扭过头，是个胖子。 穿着已经洗的有些发白的绿军装。 坐在了自己的旁边。 他姓魏，叫魏胜利，是自己的同桌。 也是自己的好友兼死党。 高中三年，几乎天天都混在一起。 斗蛐蛐，抓小鱼，打陀螺，滚铁圈。 但凡是玩的，都少不了这个胖子的身影。 当然，连带着，他俩的成绩。 也都是班里的吊车尾。 不同的是，魏胜利父母双全。 父亲是公安，母亲是供销社的员工。 看着方想闷不作声。 魏胜利刚才还嬉笑的模样，也变得有些沉默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 “你还好吧？” 方想母亲去世的消息，魏胜利自然是知道的。 这一个星期没来学校。 魏胜利好几次跑去家里找他。 还给他带了两个馒头。 那也是原主这一周内，吃的仅有的一次食物了。 看着魏胜利关切的眼神。 方想点了点头。 只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原主的发小。 不过魏胜利也不在意。 以为方想家中出现了变故，性格大变，也是应有之意。 不多时，上课铃声响起。 一名五十多岁的老师，夹着课本走入课堂。 “同学们早上好。” 这是吴老师，教数学的，为人死板。 非常不喜欢原主这样调皮捣蛋，成绩又不好的学生。 方想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了这位老师的资料。 “老师好！” 全体同学起立，欢迎过老师后。 吴老师便开始了今天的课程。 “同学们翻到第六十一页，我们今天讲。。。。。。” 就在吴老师在台上讲课的时候。 方想的思绪，再次飘向了前世。 明亮的教室，还有空调和暖气。 整齐美观的桌椅板凳，和亲切和蔼的老师。 和颜悦色的讲解着高数。 与现在的场景，格格不入。 “方想！” 就在方想发呆回想的时候。 一颗粉笔头猛的砸了过来。 方想登时一愣。 下意识的偏了一下脑袋。 躲过了粉笔头。 “上课时间，发什么呆！ 课程你都学会了是吧？！ 来来来，这道题，你给我上来解一下！” 吴老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指着方想。 方想这才回过神，看着黑板上的课题。 一道很标准的立体几何题目。 如图，已知E,F分别是正方形ABCD的边AD,AB的中点。 EF交AC与点M,GC垂直于面ABCD。 求证：EF上面的GMC。 若AB=4,GC=2,求点B到平面EFG的距离。 方想愣了一下，手指了指自己。 意思是让我来？ 吴老师满脸铁青。 站到了黑板侧面，手指着黑板，看着方想。 意思是，就是你。 “别去，吴老师说这是去年高考的大题。” 魏胜利偷偷拉了一下方想的衣袖，悄悄的说了一句。 但看着怒目而视的吴老师。 方想无奈的走到黑板前。 拿起一块粉笔。 过M作MF//AB,MF=AB,在平面a内，作CG//AB,CG=AB，连接NF,DG。 流利的写了起来。 不一会，黑板上就写了两种证法。 写完了之后，方想扭头看向吴老师。 却发现吴老师和台下的同学们，全部惊掉了下巴。 睁大了双眼，全都是一副仿佛看到了外星人一样的神情。 “咳咳。。。。。。 就算你会解，也不能在课堂上走神。 下去吧，下不为例。” 以往总是恶言相向的吴老师，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挥了挥手，让方想回到座位上了。 第3章 被惦记上了 “卧槽！卧槽！牛逼啊！” 在全班四十多名学生的目送下。 方想刚回到座位上。 魏胜利满脸兴奋的拉着方想的衣服扯了起来。 小声的夸耀着。 仿佛作出题的是他自己一样。 方想扫视了一圈，全班同学还在用看外星人的眼光。 看着他。 方想撇撇嘴，按住了魏胜利的肩膀。 基操，勿六。 看着吴老师不怀好意的眼光。 魏胜利马上闭紧了嘴巴，低下头。 装作一副好好学生，老实看书的样子。 随着吴老师继续讲课，周围看方想的同学，也都收回了目光。 只是，在方想没有看到的地方。 有一双如水晶葡萄一般明亮的眼睛。 总是有意无意的在方想身上飘过。 经过了吴老师的点名。 方想也开始装作刻苦用功的模样。 但脑子，却再度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现在是六十年代，物资匮乏的年代。 有钱都不好使的年代。 几乎所有的物资，都在管控之下。 只有靠票券，才能买到。 经商是不可能经商的。 别说投机倒把了，割资本主义尾巴这一条。 就够人受的了。 那该做些什么呢？ 方想仔细的想了半天。 却没有一个靠谱的主意。 前世，方想是航天局的底层社畜。 虽说待遇不错，但工作忙得要死。 他的专业是航空航天工程系。 但在六十年代，根本没有发挥的空间啊。 说起来，火箭和导弹才刚刚发射没几年。 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可就算他把后世的才学拿过来。 也没有用武之地啊。 因为材料根本不达标。 后世的材料，全都是靠大量的数学、物理、化学和实验开发出来的。 他压根没怎么学过初期这部分的知识。 课本上也都是简单略过。 那该怎么办呢？ 要不，换一条路？ 那该走哪条路呢？ 就在方想胡思乱想的时候。 立体几何的课程结束了。 下课的铃声响了。 “大哥！方哥！你是这个！” 待吴老师走出课堂后。 魏胜利一蹦三尺高。 一只手拉住方想的胳膊。 另一只手竖起了大拇指。 而此时，除了魏胜利以外。 前后左右的同学们，都向方想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似乎想不明白。 之前还是摆烂的学渣。 怎么一周不见，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学霸。 方想抽了抽嘴角。 挣脱开魏胜利的手。 “我去下卫生间。” “大哥！我跟你一起！” 魏胜利变身小迷弟，紧跟其后。 一边走，一边说着方想刚才有多帅气。 似乎出风头的人，是他自己一样。 见甩不掉他，方想也就懒得搭理。 从卫生间回来之后。 第二节课的上课铃响了。 魏胜利这才闭上了叨叨个不停的嘴巴。 第二节课，是物理。 翻开课本，全都是一些基础的知识。 对于方想来说，没有丝毫的难度。 有了第一节课的经验作参考。 方想再度装作好好学生的模样。 在没有被老师发现的情况下，浑水摸鱼混了一节课。 虽然是摸鱼，但方想却想好了未来的大学。 穿越前，他就是水木大学的学子。 水木大学对他有培养之恩，待他非常不错。 一路保送不说，奖学金更是拿到手软。 大学十年，不但上学没花钱。 博士毕业时，还存下了几十万。 那么这次，不用想，还是水木大学。 似乎六十年代的大学，有些难考？ 不过问题不大。 方想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记忆力。 随着穿越，也变好了。 很多之前都忘记的事情，不但都记了起来。 连细节也都全方位的还原了。 就这样，时间慢慢的过去。 这个时候的高中，是不管饭的。 方想只能出了校门，在附近的饭店。 随便点了一份便宜的面，凑合着吃了。 下午的课程，也没有什么难度。 很快，就迎来了放学的铃声。 “今天去后海抓鱼吧？ 现在天气热了，好多鱼都很容易抓。” 方想刚背上书包。 魏胜利就提出了去后海玩的意见。 “我得回家好好学习。 父母不在了，我只能靠自己。 得考上大学才行。 你也是，趁着现在还有机会。 别给自己留遗憾。 努力一把，说不定能上个大学呢。” 不过方想摇了摇头拒绝了。 找了个借口。 对于这种小孩子的游戏。 心理年龄超过三十岁的方想。 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至于回家学习？ 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高中的课程，对他来说，没有任何难度。 他想趁着现在书店没下班。 去看看有没有大学的课本。 提前买些回来，做做预习什么的。 看方想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魏胜利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 但看着已经扭头走掉的方想。 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叹了口气，感觉有些不认识这个发小了。 只好背上书包，转身回家了。 不多时，方想便找到了一间新华书店。 就在旧鼓楼大街上。 小小的门脸，破旧的招牌。 但进去后，里面却大的很。 亮着灯泡，有很多人在默默的看书。 方想的到来，没有影响到任何人。 挑挑拣拣半天，方想也没找到感兴趣的书。 干脆放弃了。 找了收银员，打听了一下京城最大的新华书店的位置。 便离开了。 京城一中，距离南锣鼓巷也就一公里多。 步行十几分钟就到。 刚跨进大杂院的门。 就看到了三大爷在门口与贾张氏说着话。 看到方想回来。 两人默契的停止了话题。 一起转头看向方想。 这让方想有些奇怪。 但他并不在意，摸出钥匙，打开房门。 打算看看屋里有什么吃的没。 总是在外面吃，也不是个事。 浪费钱不说，干净不干净的，也不知道。 别搞坏了身体。 穿越前，方想可是烧的一手好菜。 现在，他打算自己开火了。 就在方想看着家里只有小半袋子玉米面有些发愁的时候。 屋门被敲响了。 方想快步走到门口。 “一大爷，有啥事吗？” 方想看着笑眯眯的一大爷，好奇的问了一句。 “一会啊，咱们院里开个大会，你得参与一下。 吃完饭就来啊，别忘了。” 说完，一大爷背着手就离开了。 方想看着一大爷的背影，有些疑惑。 开什么会？为什么非的我参与？ 却看见对门的阎家，一双眼睛透过窗户在看他。 方向瞅了一眼，却没看出来是谁。 也没放在心上。 准备出门买点米面和菜。 刚走到垂花门，就看见棒梗拖着大鼻涕从外面跑了回来。 差点撞上方想。 看到方想，棒梗仰着脑袋。 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 “你的房子要没咯。” 说完，棒梗拖着大鼻涕，一蹦一跳的跑到中院去了。 方想没搭理棒梗，一边走，一边想。 什么叫我的房子要没了？ 难不成？ 方想刚迈出大杂院的脚，收了回来。 好家伙！ 我母亲刚走。 你们就惦记上我的房子了是吧？！ 第4章 想要我房子？做梦！ 方想瞬间就想明白了。 都说禽满四合院，禽满四合院。 全员恶人。 自己才穿越过来第一天。 就要给自己下马威了是吧？ 方想冷笑一声。 迈过门槛。 那就走着瞧。 不多时，走到了供销社。 幸好，这会还没关门。 这年头，地主家也没余粮。 虽然方想手里有不少票券。 可能买的，也不过一些吃食和必需品罢了。 挑挑拣拣半天，买了二两五花肉，几颗青菜，五斤大米和五斤面粉。 还有一些油盐酱醋。 看似东西不少。 也只不过花了三块多钱而已。 拎着食材，一路无话。 到家，从水井里打了些水。 洗干净了肉、菜和米。 便点火开灶，给自己炒了一盘菜。 蒸了一碗大米饭。 就在方想刚开始吃的时候。 三大爷敲门了。 “哟，正吃着呢？” 看着三大爷笑眯眯的模样。 方想开口回了句。 “三大爷，一起吃点？” “不了不了，我刚吃过饭，这不是要开会吗。 我来喊你，既然你吃着饭，那我等你会。” 三大爷摆摆手，就退出了房间。 方想看他走了，便继续大口吃了起来。 没一会，吃饱了饭。 收拾过后，才慢条斯理的来到了中院。 此时已经是晚上了。 柿子树上的灯泡亮堂的很。 整个院子照得通明。 二进门的八仙桌后面。 一大爷坐在中间。 二大爷和三大爷分坐两旁。 左右四周，条凳上坐了不少人。 其他人要么交头接耳，嘀嘀咕咕。 要么嗑着瓜子花生，仿佛有多大的热闹一样。 看方想来了。 一大爷便先是假意咳嗽了两声。 院里嘈杂的声音顿时安静了下来。 “方想也来了，那人就齐了。 今天开会呢，就一件事。 这方想不是就一个人嘛。 现在占了两间房子，有点说不过去。 咱们院里呢，好几家都不够住。 就是想跟方想商量商量。 是不是腾出一间房来。” 果然，开口就是要自己的房子。 一大爷说完，全院的人都齐刷刷的扭头看着方想。 “就是，就是。 以前方想跟他母亲一起住。 占两间房就算了。 现在他一个人了，再占两间房，就有些不合适了。” 说话的贾张氏。 扯着嗓门就开始了。 “对啊，我们家这么几口人。 才占了两间房，方想这小子一个人就占两间房。 实在说不过去。” “方想啊，你一个人，占两间房。 说出去，不知道会让多少没房子住的人眼红。 不如让出来一间吧。” “一个半大小子，住两间房。 嘿嘿，嘿嘿。” 随着贾张氏带头，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方想却没搭理这些随大流的人。 自顾自的仰着头看着天上。 似乎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 一直等到那些附和的人闭嘴之后。 “我让出来一间？ 让给谁啊？” 方想才扭头看向了一大爷，笑眯眯的开了口。 “这。。。。。。 自然是要给居住困难的家庭啊。” 一大爷看着反常的方想。 有些奇怪，但还是回了一句。 不过，却没指名道姓。 “对啊，对啊。 你看我家，四口人，才两间房。 我们家困难着呢。” “别啊，你们家四口人两间房。 我们家五口人两间房呢。 应该分给我才是。” “你可别跟我扯。 你家五口，有三口都是孩子。 两间房足够住了。 我家。。。。。。” 谁知道一大爷一开口。 院子里的人便闹轰轰的开起了诉苦大会。 看着场面逐渐失控。 方想开心的笑了。 他就知道，院里这些人。 全是自私自利的。 想让他们所有人都同意。 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看着吵着最凶的姜家、贾家和刘家。 方想反而觉得，这事儿。 还不一定是他们挑起来的。 不由看向了一大爷。 果然，一大爷的脸色有些发黑。 “够了！ 吵什么吵。 多出来一间房。 自然是由我来安排。 咳咳。。。。。。是我来主持给困难的家庭安排。 你们现在吵成这个样子，算什么话！” 一大爷举起手里的扇子，敲了敲桌子。 随着一大爷的话音落下。 场面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对啊，房子还没说腾出来呢。 现在吵个什么劲呢? 刚才吵吵的几家住户，都闭上了嘴。 不过方想却没打算让他们如意。 “你们不商量好，怎么说服我让房子啊？ 我都不知道谁困难。 就让我腾房子，这说不过去吧？” 方想看着刚才那吵吵的几人，添了一把火。 “我家！自然是我家！” “什么你家，只能是我家！” 方想这把火添的非常成功。 刚才争吵的那几家，再次争执了起来。 有几个人甚至推搡了起来。 “诶哟！你怎么还打人呢？” 刚安静下来的院子。 此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眼瞅着就要发展成斗殴了。 “停停停停停停停停停！” 一大爷、二大爷和三大爷赶紧上前。 拉开了众人。 看着争红了眼的众人。 方想再次开口道。 “要不，等你们商量好了，再来找我？ 我还得回去温习功课呢。 马上就要高考了。” 说完，方想转身就想走。 “等等！” 三大爷赶紧拦住了方想。 “怎么？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看着三大爷阎富贵，方想的眼神锐利了起来。 “商量商量，别急着走啊。” 面前的阎富贵，眼神飘忽。 方想顿时明白了。 想要房子的是阎家。 其实也不奇怪。 阎家这么多口人。 就前院的西厢房那么大，肯定是不够住的。 好像阎解成还没结婚，就是因为没房子闹得。 “跟我商量什么啊？ 走开，别耽误我学习。” 方想一把推开阎富贵。 只是还没走两步。 就被阎家的阎解成、阎解放和阎解旷拦住了。 “你怎么敢跟我父亲动手？！” 阎解放一脸凶狠的看着方想。 “怎么？你们想贪我的房子。 我还不能说不同意了是吗？ 来来来，大家评评理来。 阎家想要我的房子，我不同意。 他们要硬抢了啊” 方想看阎家三个儿子围了上来。 马上大声嚷嚷了起来。 他刚穿越过来，身子骨也太弱了些。 今天走路去学校，都有点气喘吁吁的。 真动起手的话，吃亏的肯定是他。 不过方想的话，似乎并没有引起什么共鸣。 院子里的人，抱着凑热闹的态度，都在冷眼旁观。 既然占不上便宜，看别人吃亏也行啊。 方想马上明白了这些人的心理。 “没有抢，这不是跟你商量嘛。 你看看，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气盛呢？” 一大爷赶紧过来，把方想拽了回来。 看样子，今天是有点强人所难了。 “我不同意！ 这事儿！没得商量！ 都听到了没？ 要不要我说第二遍？” 方想看他们对自己拉拉扯扯的。 哪里还不明白这群人已经私下里做好了交易。 只是方想仍然低估了这群人的底线。 依旧不依不饶的说着要他让出一间房来。 似乎，今天不腾房，就不让他走了。 看着这群毫不讲理的邻居。 方想气急反笑。 一个健步登上了那张八仙桌。 低头俯视着这群吃人肉、喝人血的禽兽。 “你们想要我的房子是吧？ 明天我就去武装部！ 问问我爸的战友们，看他们同意不同意。 然后再去街道办，去区里找区领导。 让他们看看，我这烈士遗孤。 是不是就要平白受你们的欺负！ 区里要是不管，我就去市里！ 市里再不管，我就去部里！ 我就不信，这京城还没有说理的地方了！” 想欺负我？做梦去吧！ 第5章 一大爷三大爷低头 说完，方想也不管这群惊呆了的邻居。 跳下桌子，对着阎家父子几人。 狠狠地呸了一口。 转身就走。 方想刚回家没一会。 阎富贵和易中海就上门了。 “小方啊，那个。 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你别往心里去啊。” 阎富贵的表情有些尴尬。 “对啊，我们也是一时糊涂。 你不想让，就不让了。 我们不强求，不强求。” 易中海也是露出了刻意的笑容。 方想却没搭理他们。 从书包里取出课本。 装作读书的样子。 阎富贵和易中海面面相觑。 方想不用看就知道。 他俩怕了。 但怕有什么用。 “对对对，你看，这不也没多大事儿。 武装部和区里啊，你就不用去了。 这个事，就当没发生过。 我们再也不提了。 你看行不？” 毕竟这个事是阎富贵提出来的。 易中海最多算帮凶。 最终还是阎富贵先低了头。 易中海也赶紧在一旁表了态。 方想却不想这么简单的原谅他们。 我母亲刚走，你们就想压榨我。 搞什么道德绑架，图谋我的房子。 以后说不定还会搞什么幺蛾子。 现在连道歉都没诚意。 只当没听到，继续看书。 这下阎富贵和易中海顿时麻了爪。 以往这个方想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平时走路都喜欢低着头，闷不吭声的。 怎么母亲一走。 变化这么大。 这么有主意了不说。 还懂得借势。 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 别说捅到区里。 就是捅到街道办、居委会。 都够他俩好受了的。 欺负一个孤儿，算什么事啊。 而且方想说的有道理。 人家是烈士家属啊。 又不是真的无依无靠好欺负的人。 他们也是傻了，当初没想到。 就这么明目张胆的。 这下好了，让人抓到把柄了。 真要传出去，他俩还怎么做人。 怎么做这个院子的大爷。 但现在方想不吭声。 阎富贵和易中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时间有些让他俩不知道怎么办了。 “小方啊，我们知道错了。 给你道歉。 那。。。。要不。。。。 这个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你先忙着？我们走了啊。” 阎富贵看方想还是不吭声。 干脆也不要脸了。 就当默认方想同意了。 说完，起身就想走。 “道歉管用的话。 还要公安做什么？ 你们开口就要我的房子。 闭口就当这事儿过去了。 天下哪有这个道理？” 看两人要走。 方想怎么会轻易的放过他们。 直接开口拒绝了他们的道歉。 这下阎富贵和易中海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了。 看方想态度如此坚决。 “那小方你说，该怎么办？” 易中海知道这事儿没法善了了，也开了口。 “我的房子，是区里分给我爸我妈的。 我爸走的早，全靠我妈把我拉扯大。 现在我妈也走了。你们就觉得我好欺负了是吧？” 方想根本不按易中海的话走。 直接把他们逼到绝路。 “是我的错，是我不应该起了坏心思。 是我鬼迷了心窍，方想您大人有大量。 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阎富贵也看出来了，方想的态度很坚决。 直接对着自己的脸使劲抽了几下。 一边抽，一边道歉。 响亮的耳光声。 把旁边的易中海都看呆了。 就连方想都没想到这阎富贵居然能这样。 “对啊，方想。 阎家房子小，阎解成就是因为一直没有房子。 现在都没有姑娘看得上他。 这都快三十了，还没结婚。 阎大爷也是逼急了没办法了嘛。 而且咱们院，这么久以来。 一直都是附近的模范大院。 就没必要麻烦街道办和区里了。 咱们自己私下处理就行。 你说是吧。” 易中海也赶紧帮话。 但话里话外，还是不想闹大。 看似帮阎富贵说话。 但其实，还是舍不得自己一大爷的位置。 “你们私下里串联了那么多人。 花了不少钱吧？” 刚从后世穿越过来的方想。 还没有清晰的认识到四合院人均恶人的真相。 再加上后世从小在还算优渥的环境成长和生活。 第一次见有人自己抽自己巴掌。 下意识的觉得，也没必要做的太过火了。 想了下，干脆给他们个台阶算了。 别真把他们逼急了，日后天天给自己找麻烦。 自己还要上课考大学呢。 不想把精力都用在这些鸡飞狗跳的杂事儿上。 “我。。。。。。我。。。。。。 我赔钱给你，三十块行不。 是我一个月工资了。” 阎富贵本就胆小，之前方想说的区里、市里还有武装部。 当时就吓得脑淤血快出来了。 作为一个小市民，平日里占占便宜，算计算计也就罢了。 哪敢把这个事儿搞的那么大啊。 不过他还算精明，看出来方向给了台阶。 吓得赶紧割肉，还生怕方想不同意。 “我这就回去拿钱，小方你等会。 我马上过来给你送钱。” 说完，转身就回家取钱去了。 没想到一向小气的三大爷，居然这么听话。 方想疑惑的看阎富贵出了门，便把眼睛盯在易中海身上。 “方想啊，这事儿是三大爷提的。 我也是一时糊涂了，才答应帮他。 真不是我。。。。。” 易中海刚开始还想开脱。 但看着方想越来越冷的眼神。 马上意识到自己根本脱不开干系。 “我也给你赔钱，我赔你二十块。 二十块，我现在就回去取钱。” 易中海也是当机立断，扭头就走。 方想这才放下书本。 还算这两个家伙识相。 要是方想真告到街道办、武装部和区里。 别说他俩的大爷做不了。 搞不好工作都会搞没了。 甚至被赶出大院，都不是没有可能。 至于阎富贵私下里许出去多少钱。 跟我有什么关系。 转眼，阎富贵和易中海都取了钱回来。 见方想还在看书，就把钱放在了桌子上。 嘴里还说着不好意思的话，转头就想走。 “等等。 我马上要考大学了。 这段时间没什么事的话，就不要来烦我了。” 方想却突然想来一件事。 马上喊住了他们。 “应该的，应该的。 小方你好好读书。 咱们院还没出过大学生呢。 我看你一定行。” 易中海和阎富贵在方想喊出等等的时候。 全身都颤栗了一下。 以为方想又要拒绝了。 一听原来是这个事。 连忙点头答应了。 “还有。 等我考上了大学。 肯定是要去学校住的。 这个房子就空下来了。 但毕竟是我的房子。 不会出现有人占我房子的情况出现吧？” 方想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 考上水木大学，肯定是要住校的。 不然一天往返几十公里。 这谁顶得住啊。 只是，这个提前量一定要跟他们说好。 免得到时候看自己常年不在家。 又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趁着现在还捏着他们的把柄。 这个要求一定得说好。 不然到时候再出什么幺蛾子。 自己还得去处理。 太麻烦了。 “那是，那是。 这个小方你放宽心。 咱们院出个大学生。 那肯定是全院人的光荣。 不会出现这种事的。 我和你三大爷都帮你盯着。 你放心！” 易中海见方想说的这个事儿。 既不花钱，又不用出力。 赶紧点头应承了下来。 阎富贵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但也只能赶紧表态同意。 方想才点了点头。 “那二位大爷忙着。 我就不送了啊。” 说完，再次拿起书本。 不再理会二人。 “小方你看书。 有啥事儿吱一声就是。 我们先走了。” 说完，易中海赶紧拉着阎富贵出了屋门。 临走了，还小心的把房门给关上了。 方想冷哼一声，放下书本。 将桌子上的五十块钱，仔细的数了数。 这才放到空间里。 第6章 摸底考试 解决了房子的事儿之后。 方想算是暂时不用理会大杂院里那些屁事了。 给自己制定了两个计划。 一个是锻炼身体的。 现在这副身体，着实有些差了。 十八岁，原本是黄金年龄段。 却被原主搞饿死了。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本想着跑过去。 就当锻炼身体了。 没想到，连一公里都没跑下来。 才跑到一半，就喘得不行。 眼睛直发黑，还差点呕吐。 由此可见，这身体都差成什么样了。 这可不行。 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啊。 所以方想每天放学，都会去买二两肉。 和一些新鲜蔬菜。 在吃上，一点都不含糊。 眼瞅着一周快过去了。 起码上学这一公里，勉强算是能跑下来了。 等到高考完，趁着没事。 得多健身才是。 方想暗暗下定了决心。 然后就是学习这块。 发小魏胜利似乎也像打了鸡血一样。 自从方想跟他说了那番话。 居然开始奋发图强了。 一头扎进知识的海洋。 颇有点临时抱佛脚的意思在里面。 有事没事还让方想帮他辅导功课。 也不跟方想客气。 有什么不会的，直接逮住方想就问。 方想也是有什么说什么，就当给自己复习了。 为了防止高考出纰漏。 方想把高中的课本都翻了出来。 从高一开始，一本一本的抱着读。 果然穿越者都有福利。 这记忆力，啧啧啧。 扫过一眼，就能记得清清楚楚。 但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 现在的外语课程。 是俄语。 对，不是英语。 因为那个年代，和苏国的关系还在蜜月期。 所以全国的外语教材，全都是俄语。 这可难住了方想。 要说外语。 方想还算是懂一些的。 英语自然不必说，八级早在研究生阶段就拿到了。 法语也是相当流利，就是写，不太行。 甚至连日语和西班牙语。 因为经常和一些留学交换生打交道。 日常交流也算勉强可以。 可唯独俄语。 那卷着大舌头嘟噜嘟噜的话。 方想是真不会啊。 可没办法，现在高考就是得考俄语。 语文、数学、外语、政治、物理、化学。 这六门课程，每门一百分，总分六百分。 水木大学的话，怎么也要五百分以上。 才能选到心仪的专业。 没办法，只能从头学起了。 本想着魏胜利能教他点。 谁知道这家伙比方想还不堪。 只要是外语课。 直接闷头就睡。 而外语老师是个年长的女老师。 对于不爱学的，从来不强迫。 主打的就是一个，我讲我的，你爱学不学。 如此佛系的状态。 让方想都有点不太敢去请教。 不过好在，外语课代表是个热心的女同学。 名叫刘淑英。 方想看到别的同学都会去找她请教俄语。 而这个女同学看起来，还都挺耐心。 印象里，刘淑英对方想的态度并不友好。 当自己尝试拿着俄语课本去请教的时候。 刘淑英却并没有像前身记忆里那么排斥。 而是非常有耐心的教导他。 这让方想很怀疑，前身的记忆是不是搞错了。 也幸好刘淑英同学对他挺耐心的。 让方想算是有了学习俄语的机会。 作为交换，方想也会主动的辅导她其他科目。 美其名曰：共同学习，共同进步。 转眼间，到了周末。 课程就全部讲完了。 班主任苏老师，准备来一场摸底考试。 打算看看同学们的课程学习的到底怎么样。 顺便也能了解一下，到底有多少同学。 有能够上大学的潜质。 听到这个消息。 全班同学一阵哀嚎。 不过方想倒是无所谓。 作为前世从题海战术里杀出来的小镇做题家。 这才哪到哪啊。 连热身都算不上。 周五上午，高三年级的课程全部停止。 各个班主任拿着卷子进了教室。 “今天是学校的摸底考试。 之前都跟大家讲过了。 不要紧张，正常发挥就好。 下周一上课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分数了。 也能提前知道自己的优劣势在哪里。 可以针对性的进行复习。 好了，不多说了，课代表来发卷子。” 苏老师推了推眼镜。 将卷子发给各科的课代表。 一共六门考试。 一节课时间，考一门卷子。 一天时间，六门卷子，正好做完。 第一份是语文考试。 方想拿到手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下笔。 而是慢条斯理的将笔灌满了墨水。 然后从头到尾把卷子看了一遍。 “挺简单的啊，感觉跟中考难度差不多。” 方想翻完了之后，下了个结论。 确实。 这个时候的高考，难度不算高。 还没有发展出后世那种专门针对高考的试题。 考题也没有刻意设置的很刁钻。 只要是努力学习，发挥正常的学生。 基本上都能拿到一个不错的分数。 而且说起来，这个年代的大学录取率。 还是挺高的。 只不过很多家庭，比较穷困。 急需劳动力赚钱养家。 所以才使得很多学生没有机会上大学。 一天的摸底考试，很快就结束了。 做完了摸底考试的方想，对于考上大学这件事。 把握也更大了些。 这六门考试。 对于方想来说，除了俄语。 还真的没什么难度。 仔细算了算。 拿到五百分，应该问题不大。 唯一没把握的，就是俄语了。 就在方向收拾完书包，准备放学回家的时候。 被人拉住了袖子。 “你的外语考试怎么样啊？” 拉住方想的，不是别人。 正是刘淑英，外语课代表。 这位俏皮可爱，扎着两根小辫的女同学。 那两只大眼睛，扑棱扑棱的，特别的好看。 虽说穿着绿军装。 可怎么也掩盖不了那纤细腰肢的曲线。 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 高挑的身材，白皙的皮肤。 可惜了这细腰长腿的，却自带个停机坪。 不过怎么看，都是一个纯天然的宝藏女孩啊。 害，想什么呢？ 人家还是女高呢。 可不敢想歪了。 “不太好，之前都没怎么学过。 根本就没有及格的可能。” 面对刘淑英的询问，方想老老实实的回答。 “可是你其他科目不都是学的非常好吗？ 为什么俄语就没下功夫？ 是不是魏胜利老带着你出去玩。 耽误学习了？！” 刘淑仪杏眼一瞪，一副气哼哼的模样。 歪着头，质问起站在方想旁边的魏胜利。 “我没有，不是我，别瞎说。” 魏胜利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 一米八的大个头，天不怕地不怕。 可唯独对老师和几个女生课代表。 怕的要死。 结结巴巴来了个否认三连。 “你以后别跟魏胜利这样的坏学生一起玩了。 以前都没发现，你其实挺聪明的。 就是贪玩，才耽误了学习。 只要你发挥好，肯定能上大学。 听到了没有！” 刘淑仪却不再搭理魏胜利。 反而恶狠狠的对着方想，教训了起来。 这让方想有些诧异。 一时居然没反应过来。 只是机械的点着头答应。 刘淑仪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嘴角扬起了笑意，挥了挥手。 背着书包离开了教室。 “卧槽，方哥。 你施了什么迷魂咒。 刘淑英不会是喜欢上你了吧？！” 看着刘淑英和同学们离开教室。 魏胜利突然一惊一乍的扯着方想。 “方哥，你是我亲哥！ 快教教我，怎么让妹子喜欢上我！” 第7章 院子里的那些事儿 放学后，方想一路小跑回家，刚进院门。 就听到后院的许大茂在吵吵。 “哪个龟孙子偷了我家鸡蛋？” 方想瞥了一眼，就发现院子里人头攒动。 都在向后院瞄着。 不由自主激发了深埋在基因里那凑热闹的性质。 直接进了中院。 紧接着傻柱那吊儿郎当的声音就传来了。 “哟，你家母鸡还会下蛋呢？” 许大茂结婚快十年了。 娄小娥的肚皮还是扁的。 这事儿大家都知道。 可也没几个人当面嘲笑他。 最多也就是私底下闲话几句。 也就傻柱这个管不住把门的，经常会拿这事儿挤兑他。 傻柱这句话，明摆着在嘲笑他。 这下彻底把许大茂惹恼了。 “傻柱你个孙贼，我招你惹你了？！” 许大茂的声音直接提了八度。 “你这个有爹生没爹养的。 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鸡蛋？！” 许大茂明显急了，自家丑自家知。 可别人要是当着他的面儿，说出来。 自己的脸往哪搁啊。 当下也不管不顾，什么话都开始往外撂了。 傻柱他爹跟另外一个女人跑了的事儿。 也是傻柱的难言之隐。 虽说院里的人也都知道。 可就跟娄小娥肚皮不争气一样。 没人拿上台面来说。 也就是许大茂跟傻柱这俩人了，打小就是冤家。 见天儿不吵、不打一架，那简直就是难得一见的太平日子。 “嘿！孙贼，怎么说话呢你！” 傻柱听到这话，顿时脸上就红了起来。 本想嘲笑许大茂两句。 没想到，许大茂这家伙揭了自己的短。 也不惯着他，拉开架势挥着拳头就上去了。 许大茂就一瘦竹竿，看着文文弱弱像个文人。 实际上，也就是轧钢厂的电影放映员。 平日里哪干过粗活重活。 身上根本没几把子力气。 哪里是五大三粗傻柱的对手。 硬生生用鼻子接了这一拳。 顿时，就生动的演绎了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傻柱一拳下去，还觉得不过瘾。 抬腿就朝着许大茂的胯下踹了过去。 登时许大茂就捂着子孙袋瘫倒在地上。 还没等傻柱继续打下去。 被惊动了的一大爷和三大爷赶紧上前拉开。 “许大茂这孙贼，见天儿就管不住自己得嘴。 自家母鸡不会下蛋，还赖着别人了他。” 被拉开的傻柱，也是得势不饶人。 见打不着人了，嘴上却嘚吧嘚吧个不停。 方想站在中院的洗衣槽那，本想凑个热闹。 此时已经是一大堆人围过去，被遮挡住了视线。 就觉得没啥意思了。 也不管后院吵闹的声音。 拎着书包就进了屋。 自顾自的洗菜、切肉、蒸米饭。 随着后院慢慢平静下来。 方想已经端着碗吃上饭了。 因为此时正是盛夏。 四合院又都是平房。 被太阳晒了一天，屋子里最是闷热。 所以老老少少都捧着碗，在院子里。 一边纳凉，一边吃着晚饭。 现在是物资匮乏的年代。 有碗二米饭吃，就是好日子了。 可方想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 哪能吃的下这种饭。 大米和肉虽然贵，但只要有票和钱。 还是能买得起到。 只是大部分人为了省钱，都是大米小米一起蒸。 勉强哄饱肚子罢了。 晚饭基本上是没人吃干饭的。 都是红薯面、棒子面什么的煮点粥。 掺和点小米，随便就着咸菜，就是一顿正经饭了。 方想现在身子弱，压根不会亏待自己。 加上原本就是个吃货。 那简直就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这不，对门的阎解旷，就眼巴巴的瞅着方想碗里的大米饭和肉。 流口水呢。 说起阎解旷，是对门三大爷阎富贵家的三儿子。 他家有三个儿子一个闺女。 老大阎解成，老二阎解放，老三阎解旷，小女儿阎解娣。 阎解旷现在才14岁，正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年纪。 阎富贵虽然是小学老师，看着挺体面书生气的一个人。 一个月能拿三十几块工资。 可能养活这一大家子，也是颇为不易。 整天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 阎解成今年都19岁了，自打毕业起。 就没个正经工作，东摸一天，西转一天。 口袋里根本就没有钱。 老二阎解放16岁，明年就要毕业了。 眼瞅着也是毕业即失业的节奏。 老三阎解旷14岁，虽说还在上初中，但成绩也就那样。 他大哥二哥没个正行，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学习成绩好像也就那样。 所以整个阎家，就养成了斤斤计较。 抠抠搜搜，整日里算计的习惯。 正在阎解旷流口水的当口。 三大妈喊了一句吃饭了。 麻溜的回屋了。 方想也没搭理他。 自从知道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后。 就晓得这个院子里，没一个好人。 所以一开始就打定主意，不打算跟他们有什么交集。 就当方想快吃完饭的时候。 棒梗一溜烟的从大门口跑了进来。 紧跟着的就是妹妹小当。 方想瞥了一眼，差点笑出声来。 棒梗的嘴角挂着一抹黄。 小当看到方想，咧开嘴就笑了一下。 牙缝里还有没咽下去的蛋白和蛋黄。 不用说，许大茂家的老母鸡下的蛋。 就是被这兄妹俩给偷摸走了。 不过方想也没说什么。 棒梗他爹贾东旭，跟原身的母亲一样。 也是因为工伤走的。 留下了一大家子人。 就上次遇到那个秦姐，秦淮如。 孤儿寡母的，拉扯着一大家子人。 也是不容易。 秦淮如接了贾东旭的班。 进了厂子做学徒。 一个月才17块半，赚的那三瓜俩枣的。 日子也是过的紧巴巴的。 哪还有时间管教孩子。 这棒梗也不小了。 见天儿的偷鸡摸狗，还在学校里打架。 除了不学好，什么都学，妥妥的混世魔王一个。 没一会，方想就把一大碗米饭吃完。 进屋开始刷碗、洗漱。 忙活半天，天也黑了。 拉开灯就开始复习功课。 没一会，居然有人敲门了。 “谁？” 方想还有些奇怪，平日里自己也算半个宅男了。 谁会在这当口来找自己。 “我。” 听到门口那略带怯生生的声音。 方想打开门。 居然是秦淮如。 “嫂子，你咋来了，有啥事吗？” 方想愣了一下，不过还是赶紧把秦淮如让进了门。 一个寡妇，跑到一个单身壮小伙家里。 怎么看，都是让人嚼舌头根子的事儿。 方想年龄也不大，刚过18，勉强还能说是不懂事。 秦淮如都31了，她还能不明白事理吗？ 所以上门，肯定是有事儿。 秦淮如回头张望了一下。 看这会院子里没人，闪身就进了屋。 将门掩了一下，也没关紧。 脸上红扑扑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两根食指凑在一起搅来搅去。 颇有一些娇羞的味道在里面。 只不过双手都在前面。 胳膊肘挤压着胸前那两坨鼓鼓囊囊的宝宝粮仓。 更显得呼之欲出。 现在是天最热的时候。 衣服都穿的少。 秦淮如也是如此。 能明显的看到里面就穿了一件小衣。 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凸凸。 让方想不禁看呆了眼睛。 怪不得傻柱对她念念不忘呢。 这小寡妇何止是有点姿色啊。 放在后世，别说开美颜了。 就是素颜，那颜值也是相当的能打啊。 更别提这身材了。 那简直是人间尤物啊。 第8章 摸底考试成绩 “那个。。。。。。小方。 姐想跟你借点钱。。。。。。” 就在方想看呆了眼的时候。 低着头不好意思的秦淮如。 终于开了口。 只不过声音如蚊子般大小。 要不是院子里还算安静。 方想差点都听不到。 此时，正好一阵风吹来，将秦淮如上半身圆润的轮廓。 和下半身完美的户型，展现的淋漓尽致。 原来，风也是可以有形状的 “今天棒梗偷了许大茂家的鸡蛋。 我寻思着，这也不是个事儿。 打算买几个还他。 但姐现在在厂里，一个月工资拢共也没俩钱。 现在还没发工资，手里紧张。 等过几天发了钱，我就还你。” 秦淮如许是担心方想不借她钱。 越说越紧张，越说越快。 最后，把头都低到胸前了。 听到这里，方想也是无语。 “嫂子你借多少？” 看着比自己生理年龄大了整整一轮还多。 但心理年龄比自己还小的秦淮如。 带着婆婆和三个孩子，日子颇为艰难。 不由心下一软。 “两块钱，两块钱就行。 厂里都是十号开资，过了这几天就还你。” 看方想同意，秦淮如抬起头。 眼睛里居然有点点泪花。 方想打小就见不得女的哭。 回过头，走进里屋，拉开抽屉。 装作取钱的样子。 从空间里摸出来了两块钱。 转过身，走了几步，递给了秦淮如。 秦淮如看着手里那两张一元的纸币。 顿时忍不住了。 眼泪哗啦啦的就从眼里出来。 差点吓住方想。 “谢。。。谢谢你小方。 姐过几天开资了就还你。” 说完，也不顾上抹眼泪。 转身就走。 出了门，还不忘把门给带上。 方想看着紧闭的房门。 不由得叹了口气。 2块钱在这年头，购买力跟后世一百块都差不多。 尤其是对没有房贷、车贷、女朋友的单身狗方想来说。 算不得什么大钱。 穿越前，他一个月工资一万多。 住着公家的房子。 开销满打满算也就两三千块。 所以对钱没太大概念。 却是打小就看不得女人掉眼泪。 另外倒也不是方想穷大方。 等到考上大学之后。 国家还会给大学生发补助。 一个月19.5元。 跟一个学徒工一样多。 但国家还管吃、管住、管用。 基本上没什么开销。 这钱算是白拿的。 不像工人还要养家。 更别提那些乡下的农民们。 全靠挣工分领粮食。 有些人家里口众多，粮食还不够吃。 只能摘野菜，挂树皮。 摇了摇头，坐在桌子前。 强迫自己别想那么多，继续复习起功课。 转眼，周末过去了。 方想跟着上班的自行车大军，一路小跑进了学校。 却没想到平日里迟到早退的胖子。 此时已经坐在了课桌前发呆。 看到方想放下书包。 魏胜利凑了过来。 “今天要公布分数了。” 看着耷拉着眉毛的魏胜利。 方想就知道这货肯定没自信。 “想那么多干嘛？ 哪门课不好，就补哪门呗。 现在还有小半个月呢。 说不定来得及呢。” 看着发小，方想只能好言相劝。 “昨天吃饭的时候。 我妈说我爸已经开始给我找门路了。” 魏胜利却没搭茬，说了另一个话题。 “啥门路？跟你说了吗?” 方想抽出书本的手顿了一下。 魏胜利他爸是干公安的。 什么级别之前一直没打听过。 听这话的意思，似乎不是普通的小民警。 难道还有些门路能安排工作？ 讲道理，计划经济时代。 能安排工作，那可都是有实权在手，或者人脉宽广的人，才能插手的事儿。 一般的平头老百姓，别说找个稳定的工作了。 就是拿着钱，都找不到门路。 更别提，现在的年景，有几个人手里能攒下钱呢？ “估摸着是去哪个派出所干个临时工吧。” 魏胜利嘟囔了一句，算是个回应。 “那不挺好，还是个公家单位呢。 干过两三年临时工，回头就能转正。” 方想寻思了半天，似乎这年头，不比以后。 只要你有门路进去。 临时工转正的事太多了。 哪像后世，说临时工，一辈子都是临时工。 “我不太想干公安。” 魏胜利没反驳，印证了方想的想法。 只是似乎并不想子承父业。 “得了吧您内，有工作干就不错了。 还挑挑拣拣上了。” 方想啪的一下，把书本放在课桌上。 对于这番老凡尔赛的话，没放在心上。 只当魏胜利是来得瑟了。 现在的公安，基本上全都是部队里退下来的。 说专业技能，不一定比的上后世。 但说起待遇，却比普通工人好上太多了。 而且跟后世一样，普通人家，看到穿制服的。 怎么地，都要高看两眼。 而且，能去派出所干临时工。 就避免了下乡。 能留在京城，不知道已经比多少人都强了。 不得不说，有个好爹，起点真的会好上不少。 就在方想感慨的时候。 隐约感觉有人在看自己。 四周张望了一下。 发现刘淑英今天没有扎小辫。 反而是扎了个高马尾，正甩来甩去。 莫名地就让方想想起了初中，情窦初开的时候。 同桌就是一个喜欢扎马尾的女生。 总是给自己画三八线。 老是在上课铃响的时候，用凳子堵住方想进去的路。 然后趴在桌子上，笑嘻嘻的看老师训斥他的样子。 平时还特别喜欢欺负他。 有时候趁他不在的时候。 在他的课本和作业上画各种各样的小人。 不少被老师点名。 可方想还不敢说。 一说，那女生就一副委屈的样子。 眼巴巴的含着泪。 方想就彻底哑火了。 那女生却越来越变本加厉的，换着花样欺负他。 好在三年很快就过去了。 跟同桌分开后，就没再见过面了。 现在想想，说不好，人家是对他有意思呢。 方想晃晃脑袋，强迫自己不想这些。 穿越后，记忆力变好了，也居然成了个麻烦事。 总是会想起来各种莫名其妙的回忆。 这时，班主任苏老师，踩着铃声进门了。 手里拿着厚厚一摞卷子。 刚刚还热闹的跟菜市场的课堂。 顿时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知道，成绩下来了。 一个个眼睛里或不安，或紧张，或心虚的看着苏老师。 “这次摸底考试的成绩出来了。 有成绩喜人的，超越自己我，一鸣惊人的。 还有成绩下滑，落后掉队的。” 苏老师把卷子放在讲台上。 严厉的眼神，扫过全班。 当落在方想身上的时候。 眼神却变得温和了起来。 语气也温柔不了不少。 连带着嘴角都开始上扬。 “尤其是方想同学。 不考不知道，以前都是班里的倒数。 这次得了533分。拿到了班级第一，全年级第三。” 随着苏老师的话音落下。 安静的教室如同一块烧红了的铁块，被丢入水中一般。 瞬间沸腾了起来。 “哇！！！” 全班四十多个同学，全部扭头把眼睛落在了方想身上。 惊叹的、疑惑的、质疑的、羡慕的、崇拜的。 夹杂着各种各样的声音传到了方想耳中。 第9章 不怀好意的三大爷 自从摸底考试之后。 方想就成了各科老师眼里的香饽饽。 要说，京城一中也算是京城的重点中学了。 当时方想也是超常发挥，加上离家近。 侥幸进来了。 魏胜利则不同，据说是他爸妈托了各种关系。 可不管怎么说，能提升学校的升学率。 尤其是能考上知名高校。 多少还是能给学校的校长和老师加分的。 尤其是数、理、化三科，方想是全都拿了满分。 语文是作文扣了两分。 扣分的理由是，作文因为钢笔漏水，涂抹的痕迹较多。 导致卷面不够整洁。 然后就是政治，方想背的还不够熟练，拿了92分。 所以，差的就是外语，俄语了。 连蒙带猜，得了43分。 这就让外语老师，王老师非常的不满意。 怎么地？ 合着你小子其他科目都满分。 唯独到我这不及格了呗？ 是对我不满意？还是我教学能力差？ 自打公布成绩后，原本佛系的王老师，那眼睛。 几乎是时时刻刻盯着方想。 见天儿的逮着空，就给方想加班。 生怕最后方想高考的时候。 再给自己来个不及格。 让别人都戴有色眼镜看自己。 说点什么让人抬不起头的闲话来。 别搞得自己临退休了，还落下什么不好听的名声来。 这也导致了，方想不得不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外语课上面。 不得不说，有了王老师耳提面命的磨刀。 加上刘淑英时不时的辅导。 虽说不够快，倒也光亮。 参考着历年的外语考试卷子。 方想的成绩有了明显的提升。 一周时间过去了。 方想造成的轰动，早已平息。 大家似乎都已经习惯了方想那突飞猛涨的成绩。 可唯独魏胜利还念念不忘。 “诶，你说，高考的时候。 你要真能考到530分以上。 是不是就可以上燕大和水木了？” 就在课间，方想恶补俄语的时候。 魏胜利咬着笔头，碰了碰方想的胳膊。 “应该可以吧？” 方想抬起头，揉了揉有些累的眼睛。 看着紧皱眉头的魏胜利，权当放松眼睛了。 “哎。。。。。。我这才两百多分。 大学是真没指望了。” 魏胜利松开紧咬着的钢笔帽。 一副发愁的模样。 “你着什么急呢。 不是还有你爸给你拖地呢吗？ 去派出所上班，也挺好的。” 看着顺着钢笔帽流下来的口水。 方想一阵恶心。 埋下头继续硬啃外语书。 “打小我就想做个科学家。 现在看来是不成了。 不过倒是你，替我圆了这个梦想呗。” 魏胜利却丝毫不在意流到手上的口水。 继续把笔帽捅进嘴里含着。 “高考完，你就报燕大或者水木吧。 到时候，我还能去找你玩。” 也不管方想没应他的话茬，继续说道。 “我也想啊，现在不还不好说呢嘛。” 方想却再次抬起头，看着一本正经的魏胜利。 “你俩说什么呢？” 就在方想和魏胜利聊天的时候。 刘淑英走到旁边，插了一句话。 方想和魏胜利一起抬头，看着这个明眸皓齿的美少女。 “我说让他留在京城，考燕大或者水木。” 魏胜利看到刘淑英，马上换作一副狗腿子的表情。 把方想给卖了。 “要说，按你摸底考试的分数。 上这两个大学肯定是没问题的。 但你想好去哪个学校了吗？” 刘淑英来了兴趣。 睁大了眼睛看向方想。 “水木吧。” 方想也没打算瞒着，直接说了。 “那去哪个系，也想好了吗？” 刘淑英眼睛亮了一下，又黯淡了下去。 但嘴巴里却继续问着。 刘淑英外语成绩虽然好，但其他科目却是一般。 这次摸底考试，总分也就四百多。 燕大和水木肯定是没戏的。 但师大和外院，努努力，踮踮脚尖，还是有希望的。 “再说吧，现在想那干什么呢？” 方想随口回了一句。 倒不是他不想说，方想还真没想好报什么。 航天航空肯定是不再去了。 就算去了，也全都是老掉牙的东西，纯属浪费时间。 还不如趁着重生，学点新鲜的。 “那你打算去哪啊？你肯定能考上大学的吧？！” 看方想这话，没法接的两人，有些尴尬。 魏胜利干脆问起了刘淑英。 “我想报京城外国语学院。” 刘淑英嘴里回着魏胜利的话，眼睛却盯着方想。 “那倒也是，你俄语这么好。 去外院肯定行。” 看方想没说话的意思，魏胜利接过了话茬。 “再说吧。” 看方想没说话，刘淑英跺了跺脚，转身离开了。 魏胜利一脸愕然，不知道为什么刘淑英突然就变了脸。 “哎，你说，刘淑英啥意思啊？” 转过头，看继续读书的方想，又碰了碰他的胳膊。 “关我啥事儿啊。” 对儿女之情没一点想法的方想。 现在自己还顾不上呢，哪还有心思猜这个。 “那你说，以后你俩一个在大西边，一个在老北边。 离那么老远，还能见着面儿吗？” 魏胜利似乎想到了什么。 嘟囔了一句，不知道是感叹，还是遗憾。 但也没期望方想回应。 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放了学之后，方想一溜小跑，买了肉菜，回到了大杂院。 正准备进院的时候。 看到了推着车子的阎富贵。 “三大爷回来了。” 方想咧着嘴招呼了一声。 自打上次三大爷想要自己房子那天起。 就有意回避自己。 三大爷的小气和吝啬，是出了名的。 被方想从兜里扣走那三十块。 跟挖了他的肉一样。 所以连带着对方想是记恨上了。 见了面跟仇人一样。 总是冷着个脸。 但方想却不在乎这些。 倒不是得了便宜卖乖。 反正我没吃亏，嘴甜点算啥。 别到时候再有矛盾了，搞得跟我挑事儿一样。 所以见了院里的大爷大妈和邻居们。 该喊就喊。 让院里人对方想的印象也转变了不少。 以前是年龄小，不懂事。 见人就低着头。 现在大了，懂事儿了。 虽然父母都不在了。 但远亲不如近邻。 关系也改善不少。 至于上次要房子那事儿。 都知道是三大爷挑头。 跟自个儿又不沾边。 所以都和和气气的。 但是没想到，今天三大爷却跟变了个人似的。 看到方想，脸上也堆了笑。 “诶，小方回来了。” 居然也应承了一声。 让方想有些摸不着头脑。 难道这三大爷转了性儿了？ 不过方想也懒的管这些。 自个过好自个的日子就行。 邻里关系，也就那样，难不成遇到什么大事儿了，还能指望上？ 就在方想吃完饭，准备复习外语的时候。 却不成想，三大爷居然上门来了。 敲开了门之后。 看着满脸堆笑的三大爷，方想是打足了精神。 说起来是平生不做亏心事，不怕鬼上门。 但三大爷今天，怎么看。 怎么都觉得没憋着好事呢？ “三大爷，您有事儿？” 方想耷拉着眼皮子，扯着嘴角露出笑脸，先开口问道。 看看这三大爷打算崩出个什么屁来。 第9章 高考！高考！ 看着三大爷的背影消失在对门。 方想若有所思。 关上门，继续读书。 眨眼间，就到了7月15号。 今天是高考的日子。 与后世不同。 现在填志愿，是在考试前半个月，在学校的组织下进行的。 每个学生，最多可以填写十个志愿。 在其他同学都填了五六七八个的时候。 方想就只填了水木大学一个。 如此特立独行的行为，让班主任苏老师埋怨了他好多天。 不过方想没什么思想包袱和压力。 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至于专业，选了机械制造系。 也就是后来的机械工程系。 审查是同志愿一起填写的。 这个对方想来说，也是非常简单的。 父亲是军人，母亲是工人。 标标准准、清清白白的工人阶级。 对于此，校支部和班主任老师根本不会为难。 直接写上了建议录取四个大字。 别小看这几个字。 这年代，很多学生，考了高分，却没办法上大学。 就是倒在了不建议录取这几个字上面。 一大清早。 再次检查好新买的英雄钢笔和墨水。 背着书包，一溜烟的跑出了远门。 到了旧鼓楼大街，买了四个肉包子和豆浆。 一边走，一边吃。 路上还是黑压压的上班自行车大军。 这年头，还没有为高考让路那一说。 今天是周三，该上班，还是得上班。 反倒是初小，都已经放了暑假了。 方想运气不错，高考还分到了京城一中。 不像魏胜利，那倒霉催的，分到了35中。 离家好几公里远。 到了学校门口。 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门口有几个以前没见过的保安。 附近还有几名穿着制服的公安在维护秩序。 在检查学生们的参考证和书包。 周围围了一大堆的家长和参考的学生。 这点倒是跟后世一样。 都是来陪考的。 说些安慰和打气的话。 方想递过书包和参考证。 两名保安交叉检查过后，将书包还给了方想。 点点头，放他通过。 方想这才发现，门口的地上，堆了一大堆书。 多的都快成小山了。 想来应该是参考的同学，忘记把书放家里。 然后就被搜查的保安扔掉了。 进了校门。 操场上停了两辆军车。 十几名带着56冲的士兵，摆开了守卫的架势。 然后就是几名公安。 站在房檐下面抽烟。 和士兵们遥遥相对。 走到方想要考试的教室门口。 站着三名看着像教师的人，和一名公安。 接过方想的参考证和书包。 再次交叉检查了一番后。 将参考证、钢笔、墨水还给了方想。 却把书包顺手扔到了门口的书桌上。 方想看过去。 不止他自己的书包。 还有七八个书包，也在上面。 看来书包也不让带。 走进教室。 已经有学生坐在自己的考桌前了。 全都是不认识的。 方想也不吱声，找到桌子上贴着自己号码的位置。 坐了下来。 开始检查钢笔和墨水。 穿越前，方想就参加过高考。 比这次严格的多。 所以并不在意。 只是其他学生们，看起来都有些紧张。 没一会，铃声响了。 刚才在门口检查的老师和公安，也走进了教室。 一人在前面的讲台，一人在后面的黑板，一个公安站在门口。 另外一个人捧着卷子，开始分发。 一边发着卷子，一边讲着考场秩序和禁忌。 之前可以容纳五六十人的教室。 只坐了二十个考生。 全都分散开来。 几乎没有交头接耳的机会。 方想也拿到了自己的卷子。 开始翻看起来。 第一场考的是语文，两大张，共四页。 跟后世的考试，区别不算太大。 选择题、填空题、造句题、和作文这些。 不过难度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得不说，这个年代。 知识分子毕竟很少。 门槛也没有设置的特别高。 就在方想翻看卷子的时候。 第二道铃声响了。 刚才发卷子的老师，再次开口。 可以答题了。 考生们纷纷打开钢笔帽，趴下开始答题。 方想却还是不急不忙，将考卷全部翻看完毕后。 才取出刚灌好墨水的钢笔，写上自己的考号和姓名。 现在的高考，题目不难不说。 预留的时间也是相当的充裕。 四张卷子，这题量，着实不大。 时间也有三个小时。 一天考两门，连续考三天。 一共就六门，总分六百。 别人怎么考，方想不清楚。 但对于方想来说，这次的卷子根本没有任何压力。 难度和上次的摸底考试相差无几。 也就是题目变换了一下。 前面的题基本上死记硬背就行。 唯一需要发挥的，就是作文题了。 不过本次的作文，和去年的类型不同。 是篇关于读有感于干菜的故事，的读后感。 但也难不倒方想。 等到写完作文，又从头检查了一遍，方想才抬起手，看了看手表。 时间不过过去了两个小时。 现在还没有提前交卷的说法。 坐也要坐够三个小时。 没办法，只能熬时间了。 语文考完之后，就是外语、数、理、化和政治了。 都是同样的流程，同样的命题形式。 经过了模拟考试的方想。 早就熟悉了这个时代的考试方式。 全都是在两个小时内搞定了卷子。 就算是俄语，也是一样。 没办法，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 即便是临阵磨枪。 方想也没指望自己的俄语有突飞猛进的长进。 拿到理想的分数。 只要能及格，就是方想最大的期望了。 就算真不及格，就其他几门科目的考试情况来看。 问题也不大。 其他几门，已经基本保障了能跨过水木大学的门槛。 俄语的分数，无非就是锦上添花。 能让方想有更多的选择系院的可能性罢了。 说时迟，那时快。 随着铃声响起。 监考老师开始收卷子了。 7月17号，最后一场考试也结束了。 在气温三十多度的天气下，能坚持三天，属实不易。 考场外，有人庆幸、有人哭泣、有人兴奋、也有人形同木头。 无人接送的方想看着这些人，心情不由也有些复杂。 幸好今年是1964年。 等到66年，就全面停止了高考。 一直等了十年，才重新开放。 错过了这两年，几乎就等于耽误了一辈子。 但也不能来早了。 再早几年，更遭罪。 连口吃的都难。 回家的路上，心里默默地算了算自己的分数。 就将高考这件事彻底放下了。 高考结束，就是假期了。 现在，不但查不到分数，连录取的消息渠道，也非常有限。 需要一直要等到学校，邮寄录取通知书。 或者看报纸的号外。 才会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录取了。 但这起码是一个多月以后的事了。 至于这一个多月怎么过。 方想也想好了。 之前打听位于西城的新华书店总店。 是京城最大的书店。 里面应该有不少自己感兴趣的书籍。 就是距离有点远。 有四五公里。 就在方想思考着要不要买辆自行车的时候。 却看到阎解成，正蹲在大杂院的门口抽烟。 地上的烟头已经有好几个了。 看到自己，阎解成马上丢下手里的半截香烟，站了起来。 眼睛里闪着光。 方想哪还看不出来，这是在等自己呢。 第11章 阎家的烦恼 “小方，回来了？” 阎解成是初中毕业。 没考上高中。 所以对于现在已经高中毕业的方想。 心理上处于弱势地位。 再加上这次有求于方想。 更是有些坐立不安的心态。 方想点点头，咧出个笑脸。 今天周五，考试完还不到五点。 这不是下班的点。 阎富贵肯定还没回来。 所以阎解成不但在等自己，也等他爸。 看着又蹲回去的阎解成，方想抽了抽嘴角。 打开自家门上的锁，进了屋。 今天在教室窝了一天。 身上早已是一层汗叠一层汗。 趁着现在都没下班。 脱掉上衣，就穿了个裤衩，端了个盆，拿上毛巾和肥皂。 就到中院的洗衣槽这里，打了点水，开始擦身子。 正巧看到一大妈坐在东厢房门口洗菜。 看到方想这架势，哪还不知道他想洗洗。 笑着打了个招呼，就端着菜盆进屋了。 不得不说，穿越回来这大半个月。 天天白米肉蛋菜吃着。 还时不时的跑跑步锻炼下身体。 眼瞅着身上的排骨慢慢的不见了。 已经长了不少肉。 幸亏这副身体年轻，底子还不算差。 多少算有几两肉了。 毕竟是夏天，不像冬天冷的要死。 一个星期也洗不了一次。 身上出的汗，跟水亲亲嘴，就下去了。 黏糊糊的感觉也被清爽所替代。 不过眼瞅着天还燥着。 方想又打了一盆水，带了回去。 趁着清爽，方想直接一个京城瘫。 半躺半瘫的靠在家里最大的椅子上。 开始放空脑袋。 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不过还没睡一会。 方想就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刚睁开眼，就看到秦淮如推门进来。 “小方睡着啦？” 看到方想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秦淮如打了个招呼。 “来了嫂子。” 方想赶紧揉揉眼睛，站了起来。 “坐，我给您倒水。” 还没等方想动起来，秦淮如就一把把他按了回去。 “不麻烦，我是来还钱的。 前两天厂里开了资。 但我听说你在高考。 怕打扰你复习，就没敢来。 今天考完了是吗？咋样啊？” 秦淮如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大团结。 皱巴巴的，用手碾平，放在桌子上。 “还行吧。 嫂子你手头要是不宽裕了。 先拿着用也成。 我这不着急用钱。” 方想缓过来劲，看了一眼大团结。 客气了一句。 “你就收着吧。 明天姐帮你来收拾收拾屋子，感谢你借钱给我。 我家里还有事儿，先走了啊。” 秦淮如不知道怎么回事。 看着光着膀子的方想，咽了咽口水。 说完赶紧转身走了。 方想这才发现。 冲完凉之后，自己没穿衣服。 把钱收进空间里，赶紧把上衣穿上。 摸了摸肚皮，看了看天色。 打算做饭的时候。 门再次被敲响了。 这次进来的是三大爷，阎富贵。 “小方啊，上次我跟你说的事儿。 你考虑的咋样啊？” 一进门，阎富贵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家里那唯一一张太师椅上。 笑眯眯地看着正在米袋子里掏米的方想。 “你们教导主任想干啥。 让他自个儿来跟我说呗。 您来说，算个什么事儿啊。” 方想一看是三大爷，提的还是上次的事。 眼皮子也不抬一下，直接敷衍了过去。 “这。。。。。。” 看到方想的态度。 三大爷有点捏不准这小子的想法。 经过上次要房子的事。 阎富贵很清楚这小子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这次，做过中间人。 也是看在人家给了五十块钱好处费的份上。 也就中间传个话的事儿。 本想着不但能找回那三十块钱的亏。 还能白赚二十块。 但现在看这小子的模样。 这五十块，不太好拿啊。 “那，小方。 你们学校是放假了吧？ 这次考的咋样啊？” 三大爷转念一想，跳开了话题。 想先寒暄几句，再循序渐进一下。 “别介，三大爷。 我这饭还没吃呢。 有啥事儿啊，咱跟正主直接谈不成吗？ 绕来绕去的，累不累啊。” 方想却不惯着他。 看上去一副笑容满面。 嘴里的话，却一点都不含糊。 “行，那你忙着。 明儿个我带主任来，你们俩谈。” 三大爷一脸尴尬的笑容，僵在脸上。 又不好翻脸，只好自己给自己找了台阶下。 抬着腿儿就出了门。 方想没再搭理他，自顾自的收拾起晚晚饭来了。 “咋这么快就回来了？谈的咋样？” 三大妈看三大爷回来，直接问道。 阎富贵却绷着个脸，气冲冲的坐到椅子上。 端起白瓷缸茶杯，一饮而尽。 三大妈一看这样子，哪还不清楚。 “不行就算了，那五十块钱，退给人家的了。 这小方，年纪轻轻的没了爹。 上个月又没了妈。 咱本来就不应该在他身上打主意的。 那三十块赔了就赔了吧。 这次，你们那孙主任，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次也是奔着占便宜来的。 咱呀，也别做这恶人了。” 三大妈拿着毛巾擦了擦手，好言安慰了起来。 “你懂个屁！” 三大爷阎富贵放下茶缸，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老大到现在说不来媳妇。 不就是因为咱家房子小，没地方住吗？ 我一个月37块5的工资。 养活这一大家子，我容易吗我？ 不想办法从外面扣点便宜。 怎么给解成弄房子。 再说了，解成下面还有解放。 眼瞅着也要毕业了。 那解旷也是眼巴前儿的大了。 咱们手里就这么点钱。 不精打细算，这日子过还是不不过了？” 说完，举起杯子，还想喝水。 却发现杯子里的凉白开，早就喝完了。 “那你说咋办？” 三大妈也是一脸愁容。 赶紧提起地上的茶壶，给白瓷缸填了水。 “还能咋办，明天再说吧。” 三大爷端起茶缸，吹了吹，润润嘴皮子。 想来想去，暂时也没什么好办法。 只能等明天了。 却没看到，隔壁屋里的阎解放。 眼里的光，是越来越暗。 城里但凡条件好的姑娘，哪个不挑？ 且不说阎家房子小。 重要的是，到现在，都19岁了。 阎解成还没有个正式的工作。 一分钱不赚，还要吃家里的喝家里的。 哪有正经条件好的姑娘能瞧得上他。 相亲都几次了。 哪次姑娘不是高兴的来，败兴的去。 再后来，连说媒的都不怎么愿意进门了。 阎解成自己也急。 可急又解决不了办法。 现在别说公家饭了。 国营的饭都不好吃。 单说这轧钢厂。 一年也就招一次工。 数量还有限。 但这四九城里待业的青年多了去了。 有学历高的，中专毕业。 有条件好的，家里有钱。 有人脉的，能使上劲。 都是国营优先招的。 怎么轮到他阎解成。 啥啥都没有呢？ 再差点，还有集体饭。 可阎富贵，却都拉不下那张老脸。 还抱着老一代的传统文人思想。 瞧不上这个的，瞧不上那个的。 别说饭店了，连正经的公司，都不愿意让阎解成去。 一年拖一年的，阎解成就这么耽误下来了。 真要说优点。 长得看着精神，勉强算一个。 但这年头，长相又不能当饭吃啊。 第12章 买个自行车去 阎家的事，烦不烦的。 方想是一点兴趣都没。 高考完了，暂时是没什么事了。 书也不用看了。 猛地一下子闲下来。 方想倒是有些不适应了。 瘫在太师椅上，盯着房梁发呆。 突然发现，这个房子破旧的有些过分了。 也不知道上次修房子，是哪年哪月的事了。 水泥地上坑坑洼洼，墙皮也掉的满地都是。 更别提那挑高四米多的房顶、房梁。 到处都是蜘蛛网。 闲着也是闲着。 方想开始收拾屋子。 一边收拾，一边琢磨着，要不要把房子重新装修一下。 好好整一下地面，家具也都换套新的。 那火炕和被子什么的。 都已经不能看了。 也得整新的。 还有那柜子里的衣服。 破的破，旧的旧。 倒不是说不能穿。 主要是大小不合适了。 原主的爸爸走的早。 家里早就没他的衣服了。 母亲的东西，方想也都收拾到不常用的木头箱子里。 现在屋里，看着家具是挺齐全的。 但衣服什么的，实在是没几件了。 就现在身上穿的绿军装。 也是因为这两年新赶到潮流。 方妈妈趁着当初处理的尺寸，买回来凑合穿的。 现在除了补丁摞补丁。 大小早就不行了。 穿上裤子，露了大半个脚脖子。 上半身，也是因为太瘦了。 所以穿着还不太明显。 再过阵日子，养好了身体。 胖个一二十斤，这衣服压根就套不到身上去了。 至于自行车，方妈妈原来是有个凤凰牌26寸的女式自行车。 但出了事之后，就没人管了。 现在都过去这么久，哪儿还能找到。 更别提方想都没见到钥匙。 想到这里，方想从空间里摸出来一个铁盒子。 里面放着各种面额的钞票和各种票券。 刨去这大半个月，开销了三十多块。 方妈妈留下来的钱，大头基本上没怎么动。 翻了半天，还真有不少布券和一张自行车券。 打定了买衣服和自行车的想法后。 又将盒子放回到空间里。 这时，方想才想起来。 这个空间，还一直没研究过呢。 说起来，穿越到这里。 除了加强了记忆力，也就是这个空间了。 可这个空间吧，说大不大。 说小，也算不小了。 怎么都有好几个平方了。 但迄今为止。 除了放钱、票券和房契外。 还真没怎么研究过。 但琢磨试了半天。 这个空间还是那个样子。 没有任何变化和响应。 也没弹出来个系统什么的。 这让方想有些灰心。 只能暂时当个存储空间来用了。 第二天一早，方想出门就拐到了四北大街上。 他早就打听好了。 这里有个信托商店。 说是信托，其实就是个寄卖二手货的商店罢了。 只不过因为是国营的。 所以占地面积挺大的。 里面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 方想觉得买个新自行车，说不定有点扎眼。 万一招来小偷什么的，丢了就麻烦了。 不如买个便宜的二手车，凑合骑着得了。 路上买了几个包子，吃着吃着就到了信托商店门口。 因为是周末，一大早还有不少人。 这时候也没有城管。 不少人席地而坐，摊块布。 把自家想卖的东西摆在上面。 就算个摊位了。 因为就在信托商店门口，不远处就是区政府。 所以也没有什么流氓敢来收保护费。 方想凑上前瞅了瞅。 却没想到，卖什么的都有。 只不过却都是没什么用的东西。 小到烂布头，大到家具，基本上都有。 价格也都很公道，便宜的很。 至于文物古董什么的。 没人敢卖。 现在这玩意属于国家管控的东西。 你自个儿在家藏着把玩可以。 但你要敢拿出来公开卖，你就看公安抓不抓你就完事了。 至于私底下，没人举报，自然就没人管了。 方想扫了小半条街。 发现这些摆摊卖的东西。 相当一部分都属于没法用，或者坏的不成样子了。 毕竟，成色好的。 直接在信托商店就卖了。 还有公家帮你看着卖，怎么也不会吃亏。 所以方想瞅了半天，也就放弃了捡漏的心思。 进了信托商店。 但进来后才发现。 也没比外面强到哪去。 顶多是收拾的干净了些。 方想转了半天才想明白。 现在物资匮乏得很。 好多人拿着钱买不到东西。 真有新鲜货，早就被人下手抢走了。 哪儿还轮得到自己啊。 况且，自己刚穿越过来也没多久，压根就没人脉。 年纪轻轻的不说，也认识不来几个人，根本收不到好东西。 看着一旁的楼梯。 上面挂着“闲人免进”的招牌。 想来楼上应该有些好货。 但这里谁都不认识，自然是没有上楼的资格。 本想找个服务员问问。 但看着一楼也没几个人。 就算有，也都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 方想叹了口气，只好放弃淘宝的念头。 老老实实出门。 拐了两道弯，前面有个修车的铺子。 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但当时方想没多想。 现在倒是可以去问问有没有车子卖。 走到铺子前。 正好有个四十多岁的汉子。 蹲在地上修车。 满手黑乎乎的油污。 看起来应该是这儿的老板。 “劳驾问下，我是前面南锣鼓巷的。 想买辆车子，咱这儿有卖的吗？” 方想自报了家门，蹲下来问了一句。 生怕这人以为自己来路不明。 只见这老板上下打量了几眼。 看着方想明显是个学生打扮的模样。 警惕的眼神多少松懈了点儿。 “没有，半大小子买什么车。” 嘴上说着拒绝的话。 方想却听出来音儿了。 不是没有车，是不敢卖给他。 “我真是南锣鼓巷的。 家是95号院的。 我父母没了，这不刚毕业。 需要辆车，您老帮忙瞅瞅？” 方想却不想放弃，报上院子的门牌。 想再试试。 没想到那汉子却不搭理他了。 埋着头只顾修车。 等了半天，没有回应。 方想只好站起身来。 看样子没有熟人介绍，是别想买到便宜的二手车了。 没法子，只好离开往回走。 转了半天，走到了地安门大街。 恭王府附近，这儿有个百货商店。 找了半天，终于找到卖自行车的地方了。 看着柜台后面摆得整整齐齐几十辆崭新的自行车。 和上面的价格，不由有些肉疼。 买车得180块。 新车还得上手续、打钢印、拿车本，得五块钱。 除了这些以外。 一般自行车后面都会焊个架子。 不然的话，装不了多少东西。 但焊个架子，需要找专门的师傅，又得出去10块钱。 除此之外，还得买把锁。 一来二去，二百块钱没了。 这已经是方想全部家当的十分之一了。 跟后世方想买车不一样。 第一辆车就是国产的帝豪。 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就买了。 全部下来也就十二万，全款。 开了几年之后，跟着潮流，换了BYD新款电车。 下来也二十出头了。 也是全款。 可当时方想有工作。 根本不在乎这点开销。 因为一年下来，工资加奖金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什么的。 怎么都有个小三十的收入了。 用不到一年的收入买车。 根本不疼不痒。 可现在不一样啊，没工作不说。 而且未来几年还要上学。 手里紧巴的就这么点钱。 那是用一点少一点。 不过方想也没多纠结。 直接拿出票和钱，买了一辆永久大28。 没钱了可以想办法赚。 但车，这个硬性的交通工具还是需要的。 不然，去哪都靠腿儿，那不得累死个人。 第13章 魏胜利上班了 买完了，百货商店门口就有给车子焊架子的老师傅。 方想直接把车放师傅那。 没想到，焊个架子还得排队。 方想也懒的等，跟师父打了招呼。 继续逛起了百货商店。 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东西能买的。 不得不说。 这个时候的百货商店，说百货，还真说的少了。 不像旧社会，叫万货全。 意思是卖的东西上万，什么货都有。 方想转了半天，又花了十几块钱。 给自己添了两身新衣服、新鞋子和两套被褥。 把手里的布票、棉花票、鞋票用的干干净净。 说是新衣服，其实就是普通的粗布衣服。 上蓝下黑。 没什么款式可言。 无非就是能穿。 鞋子也一样，布面缝个胶底。 能穿、耐磨。 毕竟这年头，不太讲究穿。 方想又是学生，低调一点没啥大错。 被褥倒是不错。 结结实实塞的棉花，一看就暖和。 一套就得五块钱。 两套十块。 反而衣服和鞋子，两套加起来才四块钱。 等到开学。 这些东西正好带到学校。 其他东西就没必要买，学校都直接发。 家具什么的这里也都有。 正儿八经纯实木的。 看手艺，还是相当不错的。 价格也说的过去。 不过方想想了想，还是算了。 未来几年，都要在学校住了。 就算房子整好了，自己也住不了几天。 何必花这个冤枉钱呢。 万一毕业，分个好的单位。 再发一套房子。 现在装修的钱，不全都打水漂了么。 提着东西回到了商店门口。 焊架子的师傅也完工了。 方想摆弄了几下。 也看不出来什么，只觉得挺结实的。 痛快付了钱，把买的东西，找了根绳子。 绑在新焊的架子上。 踩上脚蹬，风风火火就骑了起来。 虽说是大28，尺寸大了不少。 比不上方想小时候骑的千里达山地车舒服。 但也是新车，踩了几脚，就习惯了。 没一会，就到了附近的派出所。 准备给车上个手续，打个钢印。 这时候，自行车是个大件。 虽然跟后世的奔驰宝马比不上。 但性质也跟十几、二十万的家用车一样。 不是什么人都能买得起，用得起的。 怎么也得有个正经工作。 有一定的存款，还得有自行车票，才能买到。 所以为了防止小偷，车把上都会打上数字钢印。 一辆车对应一个号，还给分一个车本。 上面登记拥有人的姓名和家庭住址。 “嚯，方哥你怎么来了。 这是新买的大28吗？威风的很啊？！” 就在方想刚推车走进交道口派出所院子的时候。 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儿？出啥事了？” 方想一看，这不就是发小魏胜利嘛。 “我爸带我来报道。 打下周起，我就在这儿上班了。” 魏胜利嘴角向屋里撇了撇。 只是那个平房，关着屋门，什么都看不到。 “可以啊你，以后就是公安了。” 方想不由替发小感到高兴，拍了拍他的肩膀。 “害。可以个屁。 还不是我考大学没指望。 倒是你，买了个新车？” 魏胜利抽了抽嘴角，指指方想推着的自行车。 “嗯，我打算趁假期，去新华书店看看书。 距离有点远，腿儿着太遭罪。 再说了，上大学了，离家也远。 有个车也方便点。 这不来上手续了嘛。” 方想直接承认了。 “咋样，把握大吗？” 魏胜利探探脑袋，看到后座上绑的被褥和衣服。 知道是为以后准备的。 但想到自己的成绩实在是说不过去。 看着方想，关心了一嘴。 “问题不大，就是以后想找你玩，得等放假了。” 方想看着原身这个从小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发小。 也有些感叹。 与后世不同，家庭搬迁属实是寻常事。 除了村里长大的孩子。 很多人从小都没有几个固定的玩伴。 所以方想对于魏胜利这样的关系。 还是挺看重的。 至于工作能不能帮上忙什么的。 并不在意。 主要是这份友情在，就很难得。 “没事儿，以后我就在这个所了。 你丫到学校了，可以给我写信。 回头我放假了，去找你玩。 反正拢共也就二十里地多点。 说不上太远。” 魏胜利比方想更珍惜这份友情。 直接说要去找他玩。 方想嘴上应承着。 心里却不太在意。 公安这份工作，看着光鲜。 实际上，也挺难的。 “那不跟你聊了，你去给车上号吧。 晚上老地方见，咱哥俩喝一个。” 聊了一会，看到魏爸从房间里出来。 跟送别的人握了握手。 魏胜利知道该走了，就跟方想约好了晚上再见个面。 说完，准备跟着魏爸离开了派出所。 “哟，小方啊，好久不见。 啥时候来家里玩啊。” 没想到魏爸一眼就看到了方想。 作为魏胜利的发小，怎么会不认识他。 笑着打了招呼。 “叔，回头就去，少不得要经常去家里叨扰。” 方想也不客气，笑着回应。 “行，那我们走啦。” 说完，魏胜利跟着魏爸就出了院子。 骑上停在院子门口的三轮跨子，打着火。 “突突突” 冒着一屁股黑烟就走了。 看着那个三轮跨子，方想有点吃惊。 这年头，能骑自行车的人，其实本来就不算多。 而小车，更是少见，基本上都是国家单位才会养几辆。 不到一定级别，根本没资格坐。 而三轮跨子也是一样。 少之又少，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骑的。 看来魏爸，有点东西。 不过这也跟方想没多大关系。 转头就进了办公室，办起了手续。 自行车的手续也好办。 拿着百货商店开的票。 交了五块钱，也就一会的功夫。 打完了钢印，方想骑着车就到了大杂院。 “哟，小方买新车啦？” 刚推着车进了院门。 就碰到了二大妈和二大爷出门。 方想笑着点点头应了一声。 没想到这声招呼，直接惊动了前院的三大爷一家。 阎家的门开着。 阎解放探出个脑袋。 “方哥，你买新车了？” 看到方想果然推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 蹦蹦跳跳就出来了，伸手摸了摸。 似乎不敢相信的样子。 说起来，阎家也有自行车。 但阎富贵这老抠。 自家的车，自己儿子用，还得交钱。 一次一块钱，比租车还贵。 看着阎解放那稀罕劲儿，想着反正摸摸又没啥事。 方想也不在意，任他摸去。 却没想到，阎富贵却带着一个陌生的人从阎家出来。 “哟，小方，你回来了。 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我们学校的教导主任。 姓赵，赵主任，这就是方想，小方。” 在三大爷的介绍下。 方想才注意到这个陌生人。 看着四十岁上下。 国字脸，梳了个大背头。 穿着板正的中山装。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大领导呢。 “小方啊，有点事儿，想跟你商量商量。 你看，上屋里去？” 三大爷作为中间人，还是挺合格的。 看着方想和赵主任相互打量。 主动开口邀请。 “行，谈谈就谈谈。 等我把东西放屋里先。” 方想哪里会怯场，当下就同意了。 说完，推着自行车过了垂花门。 把自行车在自家门前锁好，东西放进屋里。 第14章 把工作给卖了 “小方同志啊，具体的情况呢。 阎老师已经跟你说过了。 这次来呢，是想看看，你是有什么想法？” 这个赵主任，用审视的眼光，先是打量了一番方想。 然后才不紧不慢的，打着一副官腔，开口询问。 “三大爷跟我说过了。 您的意思呢，是想让我把进厂接班的名额。 让给您儿子，而我，去你们学校做临时工。 是这个样子，没错吧？” 方想面对这个赵主任的打量。 丝毫不惧，而是大马金刀的摆了个舒服的姿势。 笑眯眯的，淡淡地回复。 “小方啊，这也是为你好啊。 你爹妈走的早，你这身子骨，也不怎么行。 厂里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 都是干重体力活的。 两三天看不出来，但时间长了。 你这身子，根本扛不住。 但学校就不一样了。 虽说是临时工，但在后勤处。 坐在办公室里，风吹不着，雨淋不到。 工作也轻松，待遇两边都一样。 一个月都是16块5，我也是为你好啊。” 三大爷作为中间人，还拿了50块钱的好处费。 自然是要为赵主任说话的。 不过知道方想是个有主意的。 所以话也是捡好听的说。 一副我为你打算的样子。 “话是这么说不错。 可我眼下马上就要拿到高中毕业证了。 去厂里，头三年是这个数没错。 但总归有个高中毕业证书。 熬个几年，评个级别。 怎么一个月也有三五十块钱了。 但是去学校，五年过后，还是临时工。 这可涨不到三五十块钱吧？” 方想看着两人的双簧是一唱一和。 如果不是有着后世的经验，说不定就被他们忽悠了。 虽然这两人的姿态摆的不怎么足。 但也没必要现在就翻脸，当下点出了这个赵主任。 给的条件不够。 “小方是个明白人啊。 要不，今天我过来，就是想听听你的意思嘛。” 看着方想不好忽悠。 赵主任和三大爷对了对眼。 知道得下点本钱了。 但心里却依然没把方想当回事。 总觉得不过是个18岁的小子。 能有多大见识。 “我也不贪多，八百块钱。” 方想早有准备，伸出一只手，张开五根手指头。 赵主任和三大爷脸色顿时有些不太好看了。 没想到方想胃口这么大。 开口就是八百块钱。 要知道，现在外面一套一进的院子，也不过一千来块钱罢了。 这让赵主任顿时有些恼羞成怒。 感觉方想在狮子大开口。 “您想啊，轧钢厂可是正经的国营工厂。 头几年工资是低了点。 但三年后，一评级，三级四级就不说了。 若是评到了五级，一个月就是五十五块钱。 这可是旱涝保收的钱。 而且，除了工资。 厂里还给分房子。 大了不说。 两间房三四十平总归是有的吧。 按照市场价，没有个两三百块。 怎么都拿不下来的。 这个帐，您二位，不会算不过来吧？ 我要八百，也没跟您多要。 现在外面，拿着八百块。 想买轧钢厂正式工的人，怕是不在少数吧？” 看赵主任变换着脸色，方想直接抛出了诱饵。 讲道理，现在国营单位的门槛。 如果没点门路和关系在。 一般人还真拿不到。 赵主任本想拍桌子的手，悄悄放了下去。 看了看脸色同样有些不太好看的三大爷。 暗自叹了口气。 着实没想到。 面前不过刚满18岁的小子。 居然看的如此透彻。 三大爷难受的是。 得大几百块，才能买一个轧钢厂正式工的岗位。 这要是轮到阎解成和阎解放，那得花多少钱啊？ “这么着。 你们学校那临时工的岗位。 我也不要了，这价码，行就行。 不行也没关系。 要不您二位思量思量？” 方想看着沉默的二人。 又加了一把火。 对于水木大学。 方想是没有任何悬念的。 自然也用不到找工作。 更看不上这个临时工的岗位。 等到毕业，自然有国家来分配工作。 所以临时工这个岗位。 等于可以让这个赵主任。 再拿出去，收第二道钱。 “且慢。。。。。。” 看着方想毫不犹豫站起来想走。 赵主任按耐不住了。 方想的提议，挠到了他的痒处。 他心里有数，临时工怎么了。 临时工的岗位，只要找对人，也能卖个一两百块钱呢。 这样算下来，等于是花了六七百块。 买了一个轧钢厂的正式工岗位。 还有未来可以分配的两间房。 说赚，那未必，但亏，肯定是不亏的。 更何况，这样的机会。 几年都未必能找到一个。 “行，我答应了。” 赵主任的脸色。 从红变白，由白变青，再由青变成黑。 现在又成了红色。 “那我就先走了。您二位忙着。” 笑眯眯的方想看赵主任点头。 也不多留，打了个招呼，掀开阎家的门帘子直接走了。 “厂里那边？” 两人看方想消失在门口。 对眼一看，都产生了之前小看这小子的想法。 不过既然交易已经达成。 自然要考虑后续。 “中院东厢房是轧钢厂唯二的八级工。 姓易，在厂里颇有面子，这事儿找他，肯定成。” 三大爷阎富贵看赵主任开口。 马上明白他的意思。 站起身来，主动为他引见。 回到房间后的方想。 隔着窗户看着三大爷带着赵主任走到中院。 就猜到他们要找一大爷。 不过后续跟他无关。 只等着赵主任送钱就行了。 之前没有太快答应。 一个是因为快要高考，不想分心。 另一个呢，是吊吊他们。 而且，眼瞅着一年一度的轧钢厂招工，就快要开始了。 错过了这个村，下个店，就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所以，现在是能要高价的最好机会。 若是再晚，或者价格再高。 那赵主任怕是捏着鼻子，也要放弃了。 看看天色还早。 反正没什么事儿。 方想推着车子就出了门。 既然车子已经买了。 那就去西城的新华书店看看去。 心情大好的方想，哼着后世的曲子。 蹬着自行车，顺着平安里大街，没一会功夫，就到了西城新华书店。 虽说周末人多。 但书店就是这样，安静的很。 即便是说话，也都是非常的小声，生怕惊扰到别人。 今天第一次来，方想也没指望能有多大收获。 先是办了张借书证，交了押金。 然后大概转了一圈。 记一下自己关注的书籍，都在哪个位置。 打算明天过来，带上本子和笔，开始自学。 转完了之后，借书证也办好了。 抬手瞅瞅时间，马上就要五点了。 书店也要关门了。 方想也不磨叽，出门骑上车子。 今天跟魏胜利约好的下馆子。 没一会，就到了什刹海后面的鼓楼西大街。 俩人之前都是学生。 哪有钱祸祸啊。 无非就是魏胜利偶尔会有点零花钱。 来这儿买点零嘴什么的，俩人分着吃。 方想因为母亲管得严。 兜里从来没揣过钱。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宽裕不少。 以前都是魏胜利拿钱。 今天这顿饭，怎么都要算到方想头上。 第15章 录取通知书到啦 等方想到了宝钞胡同，魏胜利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走，哥今天带你吃点好吃的。” 方想招呼了一下，让魏胜利坐在后座上。 顺着巷子拐了几个弯。 就到了老乔家爆肚。 去年有一次，有人请方妈妈科室几个人吃饭。 方妈妈偷偷带了点回来。 当时那味道，让方想久久难忘。 如今有了机会，自然要过来尝一次。 “嚯，方哥，你今天是咋地了，请我吃肉啊？！” 进了店门，一股子香喷喷的肉味混合着香料，扑面而来。 魏胜利当时口水就流下来了。 “费那么多话，来。” 方想找了个有穿堂风的位置坐下。 “老板，先来两份爆肚，要辣椒的。 我们先尝尝味儿，不够吃了再要。 再来四升散啤，要冰的。” 看着比魏胜利还胖的老板，笑呵呵的拿着菜单过来。 方想直接点了他家的招牌。 “你咋知道我爱吃爆肚呢？” 魏胜利接过老板递过来的啤酒，主动给俩人满上。 “我哪知道啊？你经常吃？” 方想端起冰凉的啤酒杯，直接干了。 “我爸总带我吃来着。 他特好这一口。” 看方想一口闷了，魏胜利也不甘落后。 喝完一杯，从兜里摸出一盒大前门来。 “方哥，来一根不？” 说完，撕开纸盒，摸了两支烟出来。 “我不来，还是你自个儿享受吧。” 前世方想也是大烟枪，天天熬夜加班。 一天标准两包烟。 穿越过来后，原身没染上这爱好。 方想自然也不打算抽了。 “我爸说，以后少不了这个。 所以给了我一包，让我学。” 魏胜利美滋滋的划着火柴，给自己点上。 但很明显，他是第一次抽。 烟刚进嘴里，就咳嗽个不停。 “你爸咋不教你点好呢？” 看着不会抽却硬要学的魏胜利。 方想哭笑不得，拿起啤酒，给两个人的杯子倒满。 “这是门槛，派出所里，哪个不是老烟枪。 今天递一根，明天递一根，这关系不就来了。” 第二口就习惯了烟味的魏胜利。 眨巴着眼睛，把他老爸教他的秘诀就给卖了。 “这可不是啥好玩意儿。” 这年头，还没有抽烟有害健康一说。 就算是老娘们，也不怎么管老爷们抽烟。 对于方想来说，现在就学着抽烟，还为时过早。 但魏胜利吧，他也管不着，最多劝一句拉倒。 听不听，那是他的事儿。 “对了，你爸是什么职位啊。 说张罗，就给你张罗了个工作。” 说起魏爸，方想还真有点好奇。 “嗐，就市局的一个小虾米科长。 不然，也不至于只是个派出所的临时工。” 很快，爆肚就端上了桌。 魏胜利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口，塞进嘴里。 也不管汁水从嘴角爆出来。 一边说，一边吃。 “已经很不错了。 我住的院里，好几个跟咱差不多年纪的。 还有比咱年龄大的。 都晃荡了好几年，也没个正经工作。” 看魏胜利一点都不客气。 方想也夹了一口。 味道确实不错。 眯起眼睛享受了起来。 问起魏爸的工作。 倒不是想着有什么能用得上地方。 毕竟现在方想还是要继续上学的。 但早点知道，没什么坏处。 万一以后有机会打交道呢。 “诶，回头要不喊上刘淑英一起？” 魏胜利突然提起了那个外语课代表。 一脸贱兮兮的样子。 “也是，得请人家吃顿饭。” 要不是魏胜利提起，方想都差点把她给忘了。 之前刘淑英帮了不少忙。 让方想俄语提升的速度快了不少。 于情于理，也该请人家吃顿饭的什么的。 “你就对人家没点想法什么的？” 魏胜利举起酒杯，跟方想碰了一下。 “喝酒都塞不住你丫的嘴。” 方想瞪了一眼魏胜利。 对于刘淑英，方想还真没什么想法。 虽说人家挺漂亮一姑娘。 但年龄却只有18岁。 现在不比后世。 谈恋爱什么的都很自由。 想谈就谈，说分就分。 如今的感情，可都是专一的很。 说谈恋爱，那基本上都是奔着结婚去的。 方想既然没想法，自然不打算祸害人家姑娘。 “多好一姑娘，你要不下手。 等到以后，就被别人抢走了。” 魏胜利又倒了一杯酒。 一副可惜的模样。 “该来的，总会来。 不是我的，何必强求。” 方想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仰头一饮而尽。 “嘿，你丫的啥时候这么哲学了？！” 魏胜利瞪大了眼睛，仿佛第一天认识他。 “哥是个传说，不要迷恋哥。” 方想下意识的崩了一句，上学时风靡一时的网络用语。 “嘿，说你胖，还喘上了！” 俩人就这么一边吃，一边聊。 都是18岁的大小伙子。 饭量是个顶个的能吃能喝。 没一会十瓶啤酒就进了肚子。 加上分量十足的爆肚，俩人是吃的肚皮溜圆。 吃完饭，魏胜利也不让方想送他。 说是吃的太撑，要溜溜腿儿，消消食。 方想也不管他，骑上自行车，就回了院子。 第二天一早，方想睡到自然醒。 但抬手看看表，生物钟的惯性还真的强大。 时间也才刚七点。 这时才发现，表链都有点紧了。 回想起刚穿越过来。 戴着母亲的手表，还宽裕小半指。 现在也就过了不到一个月。 已经快要戴不上了。 可惜家里也没有体重秤。 不知道最近胖了多少。 收拾一下后，方想出了门。 先到门口，照旧喝了一碗羊杂汤、两个烧饼。 晃晃悠悠走到了北海公园。 已经有不少老头老太太在这里活动开了。 方想也不着急跑步，先是沿着小路走了一会。 感觉差不多以后，才慢慢开始跑步。 一直围着北海跑了一整圈，才有点气喘吁吁。 看来最近身体已经养过来了。 又坚持着锻炼了一会。 趁着还不算太热，慢慢跑回了家。 把身上的汗，都擦干净。 换上新买的衣服，骑上自行车去了新华书店。 到了新华书店后，找了些工业门类的书籍。 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慢慢看了起来。 时间走着走着，就到了书店关门的时间。 拿着借书证，带走了觉得有用的书。 骑着车，晃晃悠悠就回了家。 刚到傍晚，天还没擦黑，那赵主任的儿子就上门了。 自称赵成，拿着一个用布裹着的铁盒子。 也没多说话，放下盒子就走。 方想打开盒子。 一叠叠大团结，整整齐齐的码放在盒子里。 拿出来仔细数了三遍。 正好八百块。 数完，白光一闪。 这八百块钱和铁盒子，就进了空间。 昨天还心疼花了二百块。 今天就收入八百块。 看着现在空间里的三千块钱。 方想的心情好的不得了。 正琢磨着晚上吃点什么好吃的时候。 门外传来了二大爷和刘光天的声音。 仔细听了一耳朵。 原来是二大爷在打儿子。 刘家那点破事，方想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溜达着出门买了三两肉回来。 今天打算做个红烧肉，好好奖励一下自己。 就这样，逍遥的小日子，一天又一天舒心的过着。 白天锻炼身体，再去书店看书。 晚上回家做点好吃的。 肉眼可见的，身体逐渐健壮了起来。 连带着肌肉的轮廓也显了出来。 时间走到了八月份。 就在方想潇洒的过着宅男日子的时候。 水木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终于到了。 第16章 英语是个好东西，要多学习 跟着录取通知书一起到的。 还有入学志愿书、入学保证书、入学报到程序和新生入学须知。 这几样东西，全都是手写的。 看起来还挺有仪式感的。 开学的时间，就在9月1号。 和后世差不多的样子。 方想看完后，放回到信封里，收到了空间。 这玩意可不能丢，这年代，冒名顶替的，可不在少数。 拿到了通知书，心情自然美滋滋的。 在去书店的路上。 特意拐到了派出所。 魏胜利不在，应该是出去了。 不过最近一个月方想来的挺勤。 不少人都认得他了。 跟门房张大爷打了个招呼，给魏胜利留了句话，就走了。 晚上回来的时候，直接去了老乔家爆肚。 还没到门口，就看到魏胜利和刘淑英在门口说说笑笑。 “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 刘淑英见到方想的第一句话就是埋怨。 那小嘴撅的，跟生气的小孩儿一模一样。 方想嘿嘿一笑，装作停车的样子。 毕竟，这话没法接。 进了店。 “来三份爆肚，四升散啤，冰的。” 然后几人坐在老位置上。 “我的录取通知书到了，你呢？” 方想刚坐下就开始涮洗筷子。 倒是刘淑英有些迫不及待地就问了一句。 “我的也到了，昨天。” 方想洗好筷子，一人分了一双。 “可以啊！你们都是哪个学校的？” 魏胜利接过筷子，语气是挺高兴的，但眼底却透露着一丝黯然。 “不就是外国语学院吗，一早就跟你们说过了。 诶，那你是哪个学校？是水木吗？” 刘淑英的眼睛一闪一闪的。 “对，要不是多亏了你帮我学俄语。 这次还不好说呢，这不得请你吃点好吃的。” 方想对着刘淑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哼，那意思是，以后就不请了呗？！” 刘淑英哪里听不出方想的潜台词。 翻了个白眼。 要不都说女孩子早熟呢。 情商比同龄的男孩子就是要高出一截。 “那倒不至于。。。” 方想刚露出大白牙，就被刘淑英一顿怼呛。 笑容顿时就僵在脸上。 “哪能呢？回头咱俩一起，去水木找他蹭饭。 这好事儿，还能少得了咱俩？” 倒是魏胜利，出来磨砺了才一个多月。 就听出刘淑英的意思。 马上接过了话茬。 接过老板拿过来的啤酒。 赶紧给俩人满上。 “我也要喝！” 刘淑英恨恨的瞪了方想一眼。 然后大大咧咧的拿了一个杯子。 让魏胜利给她倒酒。 “啊？这是酒啊？！” 魏胜利哪见过这架势。 一时间倒也不是，不倒也不是。 “不就是酒嘛，谁没喝过似的。 赶紧给我倒上！” 刘淑英眼睛本来就大。 现在这一瞪，显得更大了。 你别说，还颇有点气势。 “给她倒，看她能喝多少。” 方想倒是被这副可爱的样子给逗笑了。 也不介意，反正就是啤酒。 后世喝酒的女孩子多了去了。 相当一部分比男的还能喝。 大不了控制点量的事。 再说了，都同学几年了。 说知根知底可能差点意思。 但总归不算陌生人。 “好嘛，我的大小姐诶。” 魏胜利一看方想都没意见。 他自然是更没意见了，直接给刘淑英也满上了。 “你选了什么专业啊？” 刘淑英看样子是喝过酒的。 举起杯子，仰头一口就干了。 方想和魏胜利自然不甘落后。 趁着魏胜利继续倒酒的时候。 刘淑英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了一句。 “机械工程，以后搞点发动机什么的。” 方想这还真不是随便选的。 男人嘛，多少对机械这玩意，都会有点兴趣。 方想有阵子就特别喜欢刷那种旧货翻新的视频。 什么枪械啊、老爷车啊、摩托车啊、照相机啊、坦克什么的。 一看就是老半天，特别的解压。 加上他本来就是航天航空局的技术员。 可以接触到各种图纸。 刚去上班的时候，还不算太忙。 借着工作的机会，说是学习。 翻看了不少国内国外的图纸。 虽说都是公开的，淘汰的。 后来虽然知道这些视频都是刻意作假的。 但老爷们嘛，不就是图一个解压。 看着玩儿呗。 但现在穿越过来了。 记忆力就特别的清晰。 那些图纸就像是摆在他眼皮子底下一样。 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尤其现在还是六十年代，就算前世那些图纸是淘汰的。 但放在现在，那何止是先进，简直就是黑科技好吧。 这么好的事儿，你说，不搞点机械。 对不起他穿越这一遭啊，是吧。 “嘿，方哥，要你这么说。 回头能拼个发动机什么的出来吗？” 都是男人，魏胜利自然也对这玩意稀罕。 反正都是自己人，聊天不就是说到哪，扯到哪嘛。 “那肯定啊，不过得需要不少东西。 怎么着，你还想拼个摩托出来啊？” 讲道理，画图纸，做设计。 方想绝对是手拿把掐的。 但真要他上手，还未必能行。 可男人嘛，尤其是当着女人面儿。 再喝点小酒，怎么能说不行呢。 就这样，牛皮吹着，小酒喝着。 不知不觉，刘淑英居然也跟着喝了一升啤酒。 没有一点要醉的迹象。 只是小脸有点红扑扑的。 “我报的是俄语系，你们有空，也可以来找我玩啊。” 刘淑英举起酒杯，话是对两个人说的。 但眼睛不会骗人，那水汪汪跟水晶葡萄一样的大眼睛。 一直盯着方想，都快滴出水来了。 “俄语？有空的话，你可以学学英语。” 方想跟俩人碰了杯后，看着刘淑英。 下意识的说了一嘴。 “英语？跟我说说呗。” 刘淑英来了兴趣，悄悄的把手搭在方想的胳膊上。 “反正没坏处，再说了，英语简单，比俄语好学的很。 以后你就知道了，能用上。” 方想装作倒酒，默默的把手抽了回来。 “说说呗，我挺好奇的。” 这一晚上，方想都没几次主动找话题。 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抓住机会的刘淑英哪里会错过。 扯着小板凳就凑了过来。 “现在咱们跟苏国不是渐行渐远了嘛。 以后啊，俄语肯定不会像以前需求那么高了。 你看吧，英语会替代俄语在咱们国家的地位。” 这种大事，方想肯定不能乱说。 只能含糊其辞。 也不管刘淑英，有没有听出来点什么。 只不过这时候的刘淑英，哪会想那么多。 总觉得方想说什么都是对的。 没一会，啤酒就喝完了。 不过几人没有再要。 差不多就行了，没必要喝的太多。 “这几次都是你请客。 且等着我开了资，下次我请你。” 魏胜利打了个饱嗝，拍着方想的肩膀。 “成，我等着。” 方想也不介意。 毕竟是一起从小长大的发小。 从小学就一个学校。 他刚穿越过来，也没几个能信的过的人。 有个知根知底的能说说心里话，也挺好。 “那你怎么办？送送？” 跟往常一样，魏胜利溜着腿儿就回去了。 倒是刘淑英，这是第一次来，还喝了酒。 现在天已经黑了。 总不能让人家小姑娘一个人回去吧？ “不然呢？” 刘淑英嘴角的笑容就没停过。 自然不会拒绝。 第17章 入学报到去 现在还是8月，虽然已经是晚上，但风还是热乎的。 该说不说，刘淑英看着个子不低。 有个一米六几的样子，但坐在车上，却没多少重量。 带个人，也没觉得费劲。 最近方想一直坚持锻炼。 体重增加了不少，肌肉也显出来了。 就是最近没有称过体重和身高。 也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了。 倒是之前母亲的手表，怎么也戴不上了。 现在不比穿越前了，那时候有手机。 掏出来就知道时间。 回头趁有空，得再买块男表，不然看时间都是是个麻烦事。 就在方想骑着车，顺着马路，晃晃悠悠吹着小风的时候。 “回头，你要有空了，会来找学校找我玩吗？” 刘淑英扯着方想的上衣，突然问了一句。 “再说吧，快要开学了。 先是一个月的封闭军训。 然后听说水木大学的课程也挺多。 估计不一定有空。” 都说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方想的灵魂，是个三十多岁的老油条。 女朋友都谈过两个了。 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哪还能不清楚呢。 按说刘淑英这姑娘还是挺不错的。 人长得漂亮，身材也挺好。 而且还特别的富有，拥有一座飞机场。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毛病。 只是两人都还是上学的年纪。 要工作没工作，要收入没收入。 房子也破破烂烂的。 现在谈恋爱跟后世又不一样。 高兴就在一起，不高兴就分手。 未来还有好几年才毕业。 万一把人家耽误了，自己内心也过不去。 况且，方想心理年龄都三十多了。 对着一个才刚刚成年的小姑娘。 多少有点心理负担。 所以干脆也别耽误人家时间了。 方想这番话，说的勉强还算委婉。 却没看到扯着他上衣的刘淑英。 此刻低着头，眼睛逐渐的泛红。 “到了。” 方想刹住车，单脚踩地。 看着眼前带围墙的红砖大院。 门口还站着几个穿军装，背着56冲的士兵。 颇有点好奇。 难不成这丫头家里还有什么人是高官吗？ 好奇归好奇。 但方想对刘淑英的态度，并不打算改变。 他是搞技术的，对于那些走仕途的人。 也没什么偏见和意见。 自己有自己的路，并没有攀附的想法。 “嗯。” 刚才一路顺着风，闻着从方想身上传来的肥皂味的刘淑英，呆了半晌。 听到方想的话，抬头看了看，才发现已经到了家门口。 先是趁着方想还背着她，偷偷抹了抹眼角。 生怕被看到刚才的眼泪。 然后马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我到家啦。 我可跟你说，不管你课程紧不紧。 有空必须得来找我玩。 我请你。。。请你俩吃烤肉，喝啤酒。 听到了没有！” 歪着脑袋，伸出手，轻轻的在方想胳膊上打了一下。 方想看着刘淑英。 刻意故意装作气势汹汹，腮帮子鼓鼓的。 却变得更加可爱了。 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 下意识的伸出手在她头上摸了摸。 “行，那我等着。” 说完这句话，才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摸人家脑袋。 但为了避免尴尬，只能装作不在意。 对着刘淑英挥了挥手，便跨上自行车，掉头回家。 第一次被异性摸头杀的刘淑英，呆立在原地。 看着方想的背影，越来越远。 直到看不见之后，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讨厌。” 嘴里嘟囔着说讨厌。 却掩不住脸上幸福的笑容。 依依不舍的进了院子。 “小英回来啦。” 刚没走两步，趁着电线杆子上打下来的灯光。 就看到了邻居王大妈。 “诶，王姨，买菜了？” 刘淑英看着王姨手里拎着的菜篮子。 笑盈盈的打了招呼。 “刚才那是？” 王姨笑眯眯的看着刘淑英，朝着方想离去的方向，努了努嘴。 “那是我高中同学，我们今天一起吃饭来着。” 刘淑英哪还不知道被人看到。 “我回家了啊，王姨。” 顿时脸上有些发热，不过好在天黑，应该没被瞧见。 但却怎么也觉得不能聊下去了。 赶紧转身向家里跑去。 “这孩子，明天得问问去。” 王姨看着刘淑英一路小跑，也没多说什么。 拎着菜篮子就回去了。 。 方想到家后，又过起了潇洒的宅男生活。 半个月时间一闪而过。 报到的日子到了。 方想的东西也不多。 笔记本、钢笔、墨水。 两套换洗的衣服。 被褥、枕头和床单。 简单收拾了一下后，直接扔进了空间。 两手空空轻装上阵。 骑着自行车，也就一个多小时，就到了水木大学。 学校大门口的柱子上，早就扯起了红色横幅。 “热烈欢迎祖国各地莘莘学子” 横幅下面，一长溜的桌子和热闹的人群。 每隔一段，都有一个四方块的牛皮纸，写着各院系的名称。 挂在路旁的梧桐树上。 桌子后面是学生会或者高年级的学长。 帮助前来入学的新同学办理入学手续。 从全国各自来报到的学生们。 大多都是独自一人。 背上是用被单包裹起来的行李。 现在还不流行家长送学。 一个是要浪费一个人力不说，还多一个开销。 很多家庭根本消费不起。 另一个是现在的年轻人，更加独立。 国内的大环境也不错。 方想骑着自行车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工程机械系。 方想原本以为，工程机械系和后世一样。 是有名的和尚系，一水的糙汉子。 却没想到，与旁边的土木系一样。 都有几个高年级的女学生，在帮忙。 而办理入学手续的，也有女学生。 似乎，现在搞理工，并不是男性专有啊。 怪不得领袖都说了，妇女能占半边天呢。 不过方想并不是来看妹子的。 老老实实排队，办理了入学手续。 现在的水木大学，和后世的区别也不大。 就是楼破了点，人少了点，树多了点。 机械工程系和土木工程系，是水木大学的传统院系。 几乎可以说是自立校以来，就存在的。 位置方想也熟悉，进了南门向北直走，没多远就到了。 院系的西边，就是餐厅。 北边，就是操场。 到了机械工程系的教室后，这里也有学长接待。 查验一下入学手续，核对是否本人。 然后办理了学生证，领了餐票和宿舍钥匙。 基本上就没什么事了。 除了方想骑着自行车有些扎眼外，一路都非常顺利。 不过方想是京城本地人。 骑自行车上学的，又不止他一个。 所以也不用紧张，无非就是被人多看两眼而已。 几步路，就到了宿舍。 方想的宿舍楼，跟后世不同。 就在机械工程系的南边，隔着一条校园路。 6号宿舍楼，2楼，214房间。 普通的三层青砖楼，看着有年头了。 上了二楼，打开214的房门。 最显眼的，就是挨着东墙的两张刷着绿漆，钢管焊的高低床。 西边有两个木质的大衣柜。 中间是两个拼在一起的小学习桌和四个小方凳。 上面有灯，门口有四个小洗脸池架子。 不过没通自来水，得自己接。 房间不算大，看起来有个二十多平方的样子。 看着那两张高低床，已经有一个挨着窗户的下铺被占了。 不用说，这是最好的位置。 但人家来得早，没办法。 不过房间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 似乎是先来的那个同学打扫的。 方想也不客气，趁着没人。 从空间里把自己的东西也取了出来。 占了另外一个下铺。 正在方想收拾床铺的时候，门开了。 “同学你好” 第18章 新室友？有点东西 正在方想收拾床铺的时候，门开了。 “同学你好。” 一个背着大包的学生，操着不标准的普通话，敲开了门。 看着个头不高，也就一米七出头的样子。 戴个眼镜，整个人瘦巴巴的。 看着比他高，还壮的方想。 眼神里似乎还有些胆怯。 “我是来报到的新生，这是机械工程系214寝室吗？” 方想刚站直身体打量他的时候。 那个同学又开口了。 方想这才反应过来。 “对对对，我也是这个寝室的。” 赶紧迎了过去，帮他把包裹也接了过来。 顺手就扔到了挨着窗户的上铺。 “我叫方想，这个位置不错，没有人。” 方想回过身，伸出手。 “我叫吴昌，川省的。” 新室友也做了自我介绍。 怪不得普通话不太标准，原来是川省的。 “我是京城本地的，你先收拾，我去领水壶和日用品。” 看这个新室友有些社恐，方想三两下把床铺好。 找了个理由就出门了。 临走时，还不忘从吴昌手里拿走他的学生证。 吴昌看着自己的学生证被方想拿走。 一动都不敢动，脸都白了。 难道把我当成小偷了？ 我也不像啊？ 咱爷们身形高大，长相帅气，一脸正气。 是祖国的花朵，未来的接班人。 怎么也不像坏人啊？！ 出了门的方想摸了摸鼻子。 到学院的学生处，凭借学生证。 领了两个印有红双喜的脸盆。 两个铁饭盒，两个暖水瓶，两个喝水的白瓷茶杯。 两根牙刷，两管牙膏，两块肥皂和四条新的白毛巾。 这些都是国家发的。 每个人，每个月，都有固定的量。 而且从入学的第一天起，国家给每个学生发助学补贴。 今年已经涨到了19块5。 特别困难的学生，还能申请免费的被褥和冬衣、夏衣。 除此之外，表现优秀的学生，还能领到奖学金。 至于学费、书本费，都是免费的。 也都是国家补贴的。 可以说，没有国家的资助，这个年代。 绝大多数人，都是上不起大学的。 领完之后，东西直接丢到脸盆里，端着就回去了。 进了门，吴昌在小书桌前呆坐着。 看到方想回来，惨白的脸上马上红润了起来。 还真是把爷们给当贼了啊。 方想猜到了吴昌的心理活动。 不过方想并不介意，毕竟是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 多少是需要点过渡期的。 “这是我去学生处领的，咱俩一人一份。” 把脸盆放在小书桌上，把帮吴昌代领的东西给了他。 “谢谢方哥，谢谢方哥。” 吴昌一脸欣喜的看着自己的东西，嘴里不停的道谢。 “这有啥谢的，以后咱们就是室友了。 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下过乡、一起票。。。。。。 咳咳。。。。。。咱俩就是一起同过窗的铁子了。” 方想说着说着嘴就瓢了，幸好反应及时，赶紧改口。 不过好在现在还没有四大铁的说法。 自然也不怕露馅。 “一起票什么啊？顺口溜？” 就在方想乐呵的看着吴昌收拾东西时。 一个人推开门直接进来了。 看样子，个头跟方想差不多一样高，白白净净。 头发是斜着向后梳的，还挺时髦。 这么热的天，身上的灰色中山装却整整齐齐。 最上面那个扣子也扣的紧紧实实。 胸前别了一根钢笔。 手腕上戴着一个银光闪闪的手表。 那根钢笔一般人可能看不出来。 但那别具一格的笔帽。 方想一眼就认出了是新出英雄100，14k金笔。 这支笔，价格几乎快顶的上现在普通人半个月的收入了。 不过，普通老百姓也压根就没有买的渠道。 可为什么方想会认得这支笔呢？ 原因无他，方想读博的时候。 当时的导师，就特别喜欢收藏钢笔。 毕竟是年龄大的人了，对于一些年轻时用过、见过的物件。 都有一种特殊的情感。 毕业的时候，导师就送了他一根60年代末产的英雄100金笔。 其实一根笔没多少钱，即便是金笔，也贵不到哪去。 后世市面上也有流通的同款同年代的老金笔，撑死了，也就小万把。 但那支笔，对于方想来说，还挺有纪念意义的。 经常在手里把玩，所以记得格外的清楚。 现在真回到了六十年代，又见到了这支笔。 自然是要多看两眼。 “我姓季，叫我季鹏伟，两位室友怎么称呼？” 这位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不一般的同学，明显是个自来熟。 对着两人打量了一下，就把手伸向了方想。 “方想。” 方想握住了季鹏伟的手，简单报了个名字。 顺便瞥了一眼他手上的表。 好家伙，欧米茄。 至于是海马还是蝶飞，方想还认不太出来。 不过现在不管是海马还是蝶飞，都没有后世的造型那么明确。 这年头，能戴得起手表的人本来就很稀少。 基本上都能引来众人的注意。 这季鹏伟，戴的还是块欧米茄。 妥妥的奢侈品啊。 很明显，这个季鹏伟应该是个官宦子弟。 因为成分不好的人，根本进不了水木大学。 并且，一般人也用不起金笔和欧米茄。 不过那又如何，这里是学校。 家庭条件再好，在这里，也不过是个学生的身份罢了。 方想对班长、班委和学生会也没有任何兴趣。 这样的人，方想不会对他产生威胁的话。 自然不会引来麻烦。 “幸会幸会。” 季鹏伟眉毛一挑，显然看到了方想的眼神，不由多看了方想两眼。 等到三人做完自我介绍后，季鹏伟坐在了靠窗户的下铺位上。 果然，这个位置是被他提前占了。 这个时代还不像后世那样。 进了一个宿舍，要分个大哥二哥老三老四什么的。 尤其是水木大学这样的顶尖大学。 能进来的，基本上都是一个地区的学霸。 来这里，也都是以学习为主。 但人终究是社会型动物。 该有的社交，还是要有的。 就在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的时候。 最后一个室友，也到了。 “大家好，我是孟宇阳。” 这个孟宇阳，看起来是个中等个子，大约一米七五。 与季鹏伟相反，是个黑瘦的汉子。 来自闽省，普通干部家庭。 性格与吴昌有些像，看起来也有些社恐的样子。 或许是普通话并不标准的缘故？ 不过不管怎样，四个人算凑齐了。 “今天是咱们室友第一次见面。 也都相互认识了，要不，一起喝点？ 我请客。” 聊了一会之后，发现吴昌和孟宇阳都是i人。 而季鹏伟却是个标标准准的e人。 孟宇阳刚收拾好床铺，他就提出了聚一聚的想法。 即便吴、孟都有些内向。 不过看起来，对于季鹏伟的提议，还是很有兴趣的。 于是，新结识的四个人，便结伴浩浩荡荡出了校门。 第19章 有目的的季鹏伟 没一会，就到了东门的海记烧烤。 “哟，您又来啦。” 刚到门口，烧烤店的老板就热情的招呼了起来。 而且能看的出来，这老板认得季鹏伟。 “来一百串烤串，四个大腰子，再来二十瓶五星啤酒，要冰的。” 季鹏伟也不废话，直接点了肉串。 方想有些吃惊。 孟宇阳和吴昌是外地人，不晓得他们知不知道。 方想对本地的物价可是门清。 且不说烤串都是羊肉的，一串就得两毛。 正常人吃烤串，顶天了，也就是三五个肉串加个烧饼，吃个嘴馋。 毕竟现在相当一大部分普通人，一个月工资也就十几二十来块钱。 偶尔花个几毛钱吃个新鲜，也是能接受的。 季鹏伟直接点了一百串，这是拿肉当饭吃的架势啊。 一百串就是二十块，四个人吃，勉强也算说的过去。 可瓶装啤酒，就算退了瓶子，也得要三毛一瓶。 之前方想和魏胜利，也就喝点散啤。 毕竟一升散啤，也才三毛。 这二十瓶，就得六块钱，加上肉串二十块，就是二十六。 还有大腰子，这一顿，怕是要小三十块了。 这季鹏伟出手，一顿饭就是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还多，不是一般的阔绰。 看他的样子，肯定不是第一次来。 再结合他的衣着打扮和金笔、手表。 方想明白了，这是在展示实力。 能考上水木大学的，基本上是这个时代最顶尖的精英了。 未来不用说，都是各地能挂上号的人物。 如果季鹏伟是官宦子弟，那从现在开始笼络人心。 给自己搭设人脉和班底，也说的过去。 不管怎么说，人家展现了善意，自己总不能不领情吧。 至于以后，以后再说。 自己是走技术路线的，跟他不是一个赛道。 想明白后，方想也不再动脑子了。 笑眯眯的等着享用美食了。 都说年轻人容易打成一片。 而喝了酒的年轻人，更是亲上加亲。 在季鹏伟的招呼下，很快几杯黄汤就下了肚。 吴、孟二人明显是没喝过酒的。 脸上已经开始泛红。 再加上季鹏伟主导着话题，新结识的几个室友。 马上就无话不谈了。 随着酒场过半，吴、孟两人的底子，就被季鹏伟掏的干干净净。 看两个人都是普通家庭，人也没什么城府。 季鹏伟的目标就转到了方想这里。 “老方，今天我看你盯着我的笔，瞅了老半天了。 认识？” 季鹏伟从上衣口袋里拿出钢笔。 “英雄100，14k暗尖金笔，今年刚出的。” 方想也不客气，接了过来。 果然，跟前世那根，除了笔杆的颜色，一模一样。 “哟，是个识货的。看你喜欢，送你了。” 季鹏伟拍了拍方想的肩膀，豪气的说道。 “可不敢，无功不受禄。只不过睹物思人罢了。” 一看季鹏伟一言不合就要将这支价值不菲的金笔送给自己。 方想哪里敢收，若不是没有票。 他自己也能买的起，无非就是愿意不愿意的问题。 把笔又还给了季鹏伟。 “睹物思人？怎么说？” 季鹏伟马上就抓住了重点。 举起酒杯跟方想碰了一下。 “害，没什么，就是有个长辈，也有这支笔。” 方想自然不会说实话，随便说了句半真半假的话，搪塞了过去。 “长辈？是？” 不过季鹏伟还是年轻，城府就算深，也是有限。 见方想不愿多谈，还是有些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喝酒，喝酒。” 方想直接扯开话题，给四人酒杯满上。 反倒是季鹏伟，眼睛里闪了一下。 不过方想也不在乎他怎么猜。 无非就是一支笔罢了。 又不是什么顶级奢侈品。 “对了，你有多的表吗？ 也不要你手上的欧米茄那么好的。 就普通便宜的上海牌的就行。 有多少钱，算多少钱。” 扯了半天，方想倒是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是需要一块表的。 “有倒是有，不过上海牌的？我得问问。” 这次轮到季鹏伟吃惊了。 不过没再说把表也送人的话了。 这年头，欧米茄不但贵，而且没能买的渠道。 是需要花外汇进口的，是正儿八经的奢侈品。 现在国家正是困难时期，怎么可能会用珍贵的外汇。 来换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 现在存世的欧米茄，要么是解放前遗留下来的。 要么就是从战场上缴获的。 一开始觉得方想认得他的笔，就觉得这人有点意思。 现在人家又认得他的表，那就不是有点意思能说的过去了。 其实方想还真没猜错。 季鹏伟还真就是个官宦子弟。 不过他老爹的级别也就那样，属于是得抱别人大腿的那种。 但也不是普通人能企及的档次。 这次考上水木大学，也是给家里长了面子的。 所以才送了那根金笔，以作鼓励。 至于表，是他自己偷摸从家里拿出来的。 都说崽卖爷田不心疼。 他老爹都舍不得戴的表。 他自个儿倒是明晃晃的戴在手上。 无非就是为了给自己充个人面儿。 “没事，要是没有就算了，我自己买好了。” 方想也不在意，只觉得可能人家高干家庭。 对于这种面对普通人的东西，不感兴趣罢了。 但话到了季鹏伟耳朵里。 却成了人家以为他办不成事。 这哪能行？！ 年轻气盛，年轻气盛。 不年轻，怎么气盛呢。 气是怎么盛的？不就是能办别人不能办的事儿。 才盛起来的吗？！ 看方想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季鹏伟反而上了心。 觉得这事不但得办，还得办的漂亮。 不能让人丢了面儿不是。 很快，在季鹏伟刻意烘托的氛围中。 214的第一次聚会就这么愉快的结束了。 虽说一人五瓶并不算多。 可吴、孟二人，毕竟是第一次喝酒。 还是有些不胜酒力。 而方想和季鹏伟则是跟没事儿人一样。 一人驾着一个，晃晃悠悠就回了宿舍。 第二天一早，四人就一起去食堂吃过早饭，然后到了教室。 今天是班级的第一次见面会。 工程机械系是现在水木大学的大院系。 今年的新生，有一百出头，几乎占了整届新生的三分之一。 分了两个班，每个班都有五十多人，方想他们几个就在一班。 在辅导员的指引下，每个人都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相互之间认识认识，起码混个脸熟。 然后提及了马上就要开始的军训。 以及军训完之后，要选班长、班委、学习委员什么的。 让大家做好准备。 其实在前世，这些位置，早就被指导员私下里安排好了。 要么是有背景的，要么是学习成绩好的，要么是走了门路的。 反倒是现在，方想倒是有资格争上一争的。 不过方想对这些不仅没有兴趣，反而敬而远之。 因为通过一整个暑假的学习。 大学的课程，他早就烂熟于心了。 上大学，对他好处并不多，主要就是那张毕业证。 以及未来就业的起步门槛，是很多人的终点。 还有就是，他对现在的研究生，挺有兴趣。 其实现在还没有硕士生和博士的称呼。 而且现在的研究生，国家也没有正式的承认。 可研究生所带来的级别津贴和工资，以及宽广的择业范围。 却是实打实的。 方想前世本身就是博士，而且还是水木的直博。 现在方想最需要思考的事情。 是如何能吸引到水木大学里，那些掌握了巨大资源的大拿们的注意。 而班长、班委、学习委员这些岗位，对方想来说。 全是累赘，没有任何意义。 第20章 军训带来的灵感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火辣辣的太阳，晒在方想的脑壳上。 照的整个人昏昏欲睡。 今天是军训的第四周了。 军训的项目，已经进行到了枪械使用。 前世军训过几次的方想，以为这次军训也就跟以前经历的一样。 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但现实给了方想狠狠的一击。 这一世的军训难度和训练程度。 比之前方想高中和大学加在一起还要高。 这么说吧，以前方想的军训，是体验式军训。 现在的军训，就是沉浸式军训。 不过也难怪。 现在华国的大环境，跟后世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先不说前两年才跟阿三干了一仗。 直接把德里干成了新德里。 现在眼瞅着南边那个号称小种花的南南。 也在跟米国眉来眼去的搞事情。 而且现在和苏国的关系也渐行渐远。 别的不说，方想可是知道，再过几年。 有个地图上都看不到的小岛。 居然一度聚集了全世界的目光。 所以现在军训的强度，跟当兵是一样一样的。 原本方想还打算趁着军训的空档。 搞点什么思路出来，打动一下水木大学的带佬们。 现在好了，军训的强度，高到让方想压根就没有力气动脑子了。 方想趴在地上，手里的枪，是鼎鼎大名的三八大盖。 不过枪里，还没上子弹罢了。 按照这几天的训练程度，拒枪、架枪、瞄准。 都已经学会了。 今天将会进行实弹练习。 不过在此之前，还要进行最后的模拟。 方想忍住身体僵硬带来的颤抖。 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滚落。 “立正！稍息！” 就在快要忍受不住的时候。 教官终于下达了指令。 方想赶紧拿着枪站了起来。 双脚并拢，腰背挺直。 站着标准的军姿。 不标准不行啊，现在的教官是真的打。 打的还贼基尔疼。 “好了，现在每个人到我这里来领五发子弹。 按照我之前教过的，将子弹压入枪内。 在我命令之前，不许开枪，不许把枪对人。” 看到教官脚底下那绿色的子弹箱。 男生们的眼睛都爆发出了光彩。 军训苦了这么多天，等的不就是这个时候嘛。 只要是男人，那就没有不喜欢枪的。 现在有打枪的机会，之前军训时受的苦和累。 全都抛之脑后了。 方想也一样，穿越前的军训。 也就是站站军姿，走走正步。 根本没有摸枪的机会。 活了两辈子了，这还是第一次。 激动的按照教官的指示，排好了队伍。 但眼睛跟其他男生一样，死死的盯着那些黄澄澄的子弹。 说句开玩笑的话。 现在就算有个穿黑丝的妹子站在一旁。 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很快，长长的队伍就轮到了方想。 接过教官递过来的子弹。 沉甸甸的，冰冰凉的。 方想感受着肾上腺素分泌所带来的影响。 “啪啪。。。。。。” 第一批领到子弹的同学，已经开始打枪了。 方想按照之前学到的知识。 将子弹一粒一粒的压进枪膛。 弹簧所带来的触感，透过指尖传递到中枢神经。 五颗子弹压完。 方想才抬起头。 排在前面的吴昌已经打完了子弹。 看着吴昌脸上洋溢着笑容。 方想也有些迫不及待了。 等到吴昌离开射击位。 方想上前一步，再次趴了下去。 将枪抵在肩膀上。 歪着脑袋，闭上一只眼睛。 用另一只眼睛寻找着三点一线。 “射击！” 教官喊出了命令。 方想扣动扳机。 “砰。。。” 巨大的后坐力冲击着肩膀上的肌肉。 然后传递到骨头，再到全身。 “砰砰砰砰。。。。。。” 几乎就是眨眼之间，五发子弹全部发射完毕。 方想恋恋不舍的站了起来。 刚才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看着后面催促着他让开位置的季鹏伟。 方想突然意识到。 “我可以画枪械图纸啊！” 是的。 方想之前有接触枪械图纸的权限。 当然，虽然国内的都是落后淘汰的。 但国外的，却都是与时俱进的。 别的不说。 今年是64年，那64手枪，也不知道定型没有。 但肯定还没有大规模生产，最多也就是小规模试制罢了。 而国外的。 例如HK-USP和格洛克-17。 但凡是玩过CS:GO的，就没有人不知道这两款手枪。 还有伯莱塔的M92F、P226、P250、P229、P320、CZ85。 步枪的QBZ95、M4A1、FN-SCAR、G36、FAMAS、AUG。 冲锋枪的MP7、P90、UZI、UMP45、PP19等等等等。 方想在上学的时候，一度非常痴迷CS:GO。 工作后，有机会接触这些枪械的设计图。 也是都不知翻看过多少次了。 甚至当初还萌生过自己设计一支枪的想法。 现在只要他想，这些设计图随时都可以复刻出来。 而且这些枪，大部分都是80年代以后研发生产的。 目前根本没有版权专利之说。 只要方想把图纸画出来。 版权和专利，就是他的。 “嘿，你丫的赶紧给我让位啊。 你爽完了，我还没打呢。” 看着方想呆在原地，傻乎乎笑的那么开心。 季鹏伟忍不住了，赶紧扯着方想的袖子，把他拉到一边。 不过这个时候，方想已经不在意季鹏伟那毛毛糙糙的拉扯了。 而是快速的转动着脑筋。 思考着，要不要拿出这些枪械的图纸。 生产上会有什么难度。 以目前华国的工业实力。 能不能轻易的实现量产。 随着今天军训的结束。 方想才突然意识到。 一个刚刚才接触过枪械的学生。 猛地一下子，拿出这么多专业且先进的图纸。 会带来什么影响。 会产生什么后果。 不由得有些丧气。 对啊，这么大个窟窿，该怎么填上呢？ 总不能说我生而知之，是神童和天才吧？ 但即便清楚这些。 可那些图纸所带给方想的诱惑。 却如同魔鬼一般。 在脑海中不停的缠绕，久久不能释怀。 连吃饭都没有味道的方想。 似乎陷入了魔怔。 回到宿舍，躺在床上，看着头顶亮着的灯泡。 “艹！干就完了。 都重生了，还管那么多干嘛？！” 方想突然醒悟。 自己都穿越重生了。 还自己给自己设置障碍干毛啊。 自己搬起一块大石头，放在自己面前。 然后告诉自己此路不通。 这不是傻子行为吗？ 至于理由和借口？ 想那么多干嘛？！ 真当我画了出来，并上交国家的时候。 还用得着我想借口吗？ 怕不是国家都帮我找好借口了吧。 下定决心的方想。 终于找到了踏出第一步的敲门石。 第21章 刘淑英来访 “今年的新生，我觉得你们两个很有潜力。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竞争一下班长、班委、学习委员什么的？” 辅导员张老师笑眯眯的看着方想和季鹏伟。 军训已经圆满结束了。 今天是来领大学课本的。 方想和宿舍的几个人结伴而来。 被辅导员张老师将他们两个拉到了一旁。 “愿意，愿意！张老师，您觉得哪个位置我比较有竞争力啊？” 季鹏伟和方想对视了一眼，还没等方想表态。 季鹏伟就迫不及待的应承了下来。 “我觉得，班长和班委都可以考虑一下。” 季鹏伟积极的表态，让辅导员张老师非常满意。 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是鼓励的一番。 “还有你，别人不清楚。 但我可知道，今年水木大学。 你的分数是第一，怎么样，干个学习委员，不委屈吧？ 回头多跟学生会走的近点，大二就有机会。” 说完季鹏伟，张老师又看向方想。 很明显，张老师更看好方想。 相比较班长和班委，学习委员日常需要承担的工作并不多。 张老师像这么安排，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也有培养方想的意思在里面。 “鹏伟，你帮我把书领一下，我跟张老师聊两句。” 方想觉得当着季鹏伟的面，直接拒绝张老师。 并不是一个理智的选择，甚至会直接得罪人家。 辅导老师在大学里，还是非常重要的一个角色。 于是对季鹏伟递了个眼神。 “好，那一会宿舍见。” 季鹏伟自然听到了辅导员刚才说方想的成绩第一。 而且也明显听出了方想的言外之意，顿时有些吃惊。 不过他情商还是在线的。 虽然不知道方想打算跟辅导员说什么。 不过这时候明显不是问的时候。 毕竟都在一个宿舍，有的是机会。 于是走之前，也特意对着方想眨了眨眼睛。 “张老师，实不相瞒。 我对航空航天系，也挺有兴趣的。 打算同时修两门课程。 所以，时间上可能。。。。。。” 现在的大学，还没有学分制，更没有双学位的说法，而是实行的学年制。 学年制，顾名思义。 就是你只要在大学内，上满了各门课程1800-2000小时的学时。 并且可以通过考试，就能拿到毕业证。 对于已经掌握机械工程和航空航天的方想来说。 随便混混课时，就能达标。 至于考试，那更没有什么难度。 但其他的时间呢？总不能摆烂吧。 这可是四年时间呢，够做多少事了。 再说了，机械工程和航空航天这两个院系。 跨度毕竟还是挺大的。 如果在大学内，就混到了航空航天的课时。 即使没有双学位，但有了学校的记录和佐证。 以后方想涉及到这方面的时候。 也有正当的理由了。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方想的老本行啊。 “既然你坚持。。。。。。 航空航天系那边我很熟，回头帮你打个招呼。” 辅导员张老师一脸遗憾的看着方想。 不过对于如此出色，且努力的学生。 他自然没有为难的道理。 反而主动的帮方想解决了蹭课的问题。 “那可太感谢张老师了。 对了，我对打枪还挺有兴趣的。 如果我想设计枪械图纸的话。 找哪位教授请教合适啊？” 方想看到辅导员如此热情，也没有拒绝他的想法。 何不趁这个机会，多问两句，于是直接提起了之前想好的策略。 装作顺口的样子，问了一句。 “枪械设计？这个你懂吗？” 辅导员看方想提到这个。 顿时觉得他是不是有些贪多嚼不烂了，下意识的想说方想两句。 但马上想到，方想可是近几年水木大学录取分数最高的学生。 政审资料也看过了，根正苗红的子弟。 万一人家是天才呢？ “枪械设计涉及的东西比较多。 不单单是咱们机械工程一个门类就能搞的。 还有物理学、工程力学、兵器工程和武器构造及原理等等。 属于国科大那边的学科。 如果你要真的有兴趣的话。。。。。。 也不是不行。 咱们副院长许教授，在国科大也挂着名。 国庆假期后就开课了，许教授也是你们的导师，会给你们上课。 你倒是可以找许教授，请教看看。” 辅导员犹豫了一下，也没有多说，而是给出了建议。 “谢谢张老师。” 看辅导员这么热心，方想心里有数了。 现在国家技术积累还不算多。 很多高级人才和教授，都是顾着好几头。 身兼数个项目，来回跑，都是正常情况。 不过国庆假期后就开课了，届时最好带着图纸过去。 如果这个许教授真的对枪械有所了解的话。 应该能看出来价值。 就是这几天，得连夜赶图纸了。 今天领完书，就可以提前放假了。 “方想，有人找你半天了，在宿舍等你呢。” 就在方想纠结着要不要回四合院的时候。 宿舍楼下，碰到下楼洗衣服的孟宇阳。 告诉他有人来找，方想有点疑惑。 上了楼之后，看到魏胜利和刘淑英坐在自己的床位上。 和季鹏伟聊的正开心。 “哈哈哈哈，想不到我们会来找你吧？！ 放假了没？走，喝酒去！” 魏胜利眼尖，看到方想进来。 马上跑了起来，一把搂住方想的脖子。 刘淑英也站了起来，看向方想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你们怎么来了？也放假了？” 方想看到老熟人，也开心的不得了。 “没啊，我今天特意请假来着。走走走！赶紧的，我午饭还没吃呢！” 有阵子没见魏胜利，眼瞅着变得瘦了些，也黑了些。 但性子却一点没变，还是那么喳喳呼呼的。 “我今天放假，特意来找你了。” 刘淑英手指头捏着衣角，看上去有些害羞，小脸红扑扑的。 方想用屁股想就猜到了，肯定是刘淑英押着魏胜利来的。 “你们等我收拾下衣服。” 方想拍了拍魏胜利的肩膀。 把换洗的衣服叠了起来。 “诶诶诶，我家在东直门呢，一起一起。” 还没等方想把东西包裹一下，旁边的季鹏伟突然插了一嘴。 “行，反正也顺路，走。” 既然季鹏伟都说了，方想也不好拒绝人家。 反正也是顺路，干脆一起好了。 几人刚下楼。 “我没自行车，要不你带我？” 季鹏伟看他们三个人都有自行车，唯独自己没有。 但都说了一起走，总不能自己走吧。 可他毕竟是社牛，也不跟方想客气。 “方想，你带着我吧，让你同学骑你的自行车好了。” 不料，刘淑英是个顺风耳，当下就听到了。 拍了拍方想，提出一个解决方案。 “行，那我带你。” 反正都是带人。 是带个轻飘飘没多重的小美女，还是带个一百多斤的臭老爷们。 这还用考虑吗？ 方想当即就同意了。 却没看到季鹏伟眼底闪过一丝异色。 “目标，老乔家爆肚，出发！” 随着魏胜利一声中二的喊声。 四个人、三辆自行车，一溜烟的就没影了。 第22章 都有小心思 “诶，我说，那会你跟辅导员说了啥啊？” 就在几人热火朝天喝的酒，吃着爆肚的时候。 季鹏伟终于找了个机会问出了问题。 “哦，我打算再修一门航空航天系的学科。 所以没多少时间去做那什么学习委员。 就辞了。” 方想哪会不知道季鹏伟心里想的什么。 还不是怕他会去跟季鹏伟抢班长和班委的职务。 季鹏伟上水木大学，大概率是来镀金的。 所以班长或者班委，他是势在必得。 可今天听辅导员说。 方想是今年水木大学分数第一的时候。 难免会产生危机感。 “嘿，你丫的学两科？时间来得及吗？这么有自信啊？” 听到方想并没有跟他竞争的意思。 季鹏伟心里提着的那口气，终于落地了。 心态放平后，就随意多了。 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你可别瞧不起我方哥。 他打小学习成绩就不一般。 都能考上水木大学了，还有啥能难倒我方哥的。” 魏胜利自然听到了季鹏伟的话。 作为发小，即便是睁着眼说瞎话。 也要给自家兄弟争面子。 “扑哧。。。” 刘淑英当即就笑了。 方想以前学习成绩怎么样，她不清楚。 可高中这三年，她还不知道吗？ 不过她肯定不会去拆穿，只是抿着嘴笑。 “怪不得呢。 今天辅导员还跟我说，方想是今年水木大学成绩最好的那个。” 倒是季鹏伟，看到魏胜利一说话，刘淑英就发笑。 自然就猜到了魏胜利在说胡话。 不过他也不傻，肯定不会拆穿。 嘴上说着漂亮话，但心却差点被刘淑英勾走。 只感觉这个女孩子笑起来的模样，这么好看。 但他还没看明白方想和刘淑英的关系。 也不好明晃晃去撬人家墙角。 只敢装作有意无意的，偷偷摸摸看两眼。 “真的吗？你是今年水木成绩最好的？” 倒是刘淑英，听到季鹏伟这番话，有些惊讶。 举起俏生生的小手，在方想的胳膊上拍了一下。 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怎么也藏不住那崇拜的表情。 “没有，没有。 辅导员跟我闹着玩呢。 你们别听鹏伟瞎说。” 方想哪里会承认这个。 这不是妥妥的凡尔赛嘛。 赶紧举杯，装作喝酒的样子，打算蒙混过关。 “少来，你的成绩我还不清楚。 诶诶诶，你别喝那么快，慢点。” 刘淑英哪里会信方想的借口。 看方想一口就喝光了杯子里的啤酒。 赶紧劝了起来。 “就是，方哥的成绩谁不知道啊。 刘淑英你别劝他。 这么能装象，他得再来三杯！” 魏胜利看自己发小被人夸奖。 就像是自己被夸奖一样。 心里也是开心。 看方想杯子空了，马上提起保温瓶，给方想满上。 看着三人打打闹闹玩的高兴。 季鹏伟颇有些吃味。 尤其是刘淑英刚才的动作和语言。 他哪里还看不出来刘淑英对方想的想法。 不过毕竟是官宦子弟出身，漂亮的女孩子见的多了。 更何况，对自己的目标，认知的非常清晰。 心态马上就平稳了起来。 对于方想这样优秀的人才。 就算不能招入自己的阵营，也是势必要结交为朋友。 怎么可能会成为敌人。 马上不甘落后的举起杯子，和魏胜利一起。 嘻嘻哈哈的开始给方想灌酒。 “嗝儿。。。。。。 老季啊，你这人不错。 这哥们儿，我认下了。 回头，有啥事儿，就来交道口派出所找我。 别忘了啊，我叫魏胜利。 魏国的魏，胜利的胜利。” 喝多了的魏胜利，大大咧咧的拍着胸脯。 搂着季鹏伟的脖子，说起了胡话。 “对！打今儿起。咱们就是兄弟了！ 刚才那话，兄弟我可是记下了啊，别回头我去找你。 你丫的翻脸不认人啊！” 季鹏伟的酒量明显深不可测。 虽然脸是红的，但眼睛却看着依旧明亮。 “怎么。。。怎么可能？ 我跟方哥光屁股一起长大。 我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了。 倒是你，说要再请我喝酒！ 我也记下了，赶明儿得空了。 我可是要找你讨账啊！” “行了行了，魏胜利都喝多了。 你也不管管他。” 刘淑英看着魏胜利脸已经红的跟猴屁股一样了。 眼睛也要睁不开了，却还在跟季鹏伟勾肩搭背。 对着方想拍了一下。 今天她没喝多少，主要就是想来找方想的。 却也不想看着方想的发小，魏胜利出丑。 “胜利，喝多了啊！ 走了走了，该回家了。” 被刘淑英催促的方想，也适时的拍了拍魏胜利的背。 “没喝多，哪里喝多了。” 魏胜利还在嘴硬。 “人家季鹏伟还要回家呢，想喝，回头再约。 天儿已经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 不然叔叔阿姨该着急了。” 方想扯开魏胜利搂着季鹏伟的手。 好言劝道。 “得嘞，我先撤了。不管你们了。” 魏胜利挥挥手，推着自行车走了。 “你这发小人不错。” 季鹏伟摆摆手，跟魏胜利打了招呼后。 点了支烟，看着方想。 “怎么说，你家有多远？” 方想笑了笑，抓起季鹏伟的手，看了看他的手表。 已经晚上8点了。 现在又没有什么夜生活，都是早早下班回家。 “你就甭管了，没多远，你的自行车我先骑走了。 开学前，我去你家接你。” 季鹏伟也是光棍，看得出来刘淑英想跟方想单独呆会。 自然不会去做讨人嫌的电灯泡。 跟魏胜利一样，找准了方向，挥挥手，骑着方想的自行车就走了。 “走吧，我送你回家。” 看着季鹏伟骑车稳稳当当的样子。 方想摇了摇头，现在就剩下自己和刘淑英了。 自行车也就只有一辆了。 自然还是要跟上次一样，送刘淑英回家。 京城九月底的温度，是最舒服的时候。 刘淑英坐在后座上，双手轻轻的扯着方想的上衣。 吹着略带凉意的小风，轻轻嗅着方想身上若隐若现的味道。 仿佛这样会给她带来安全感一样。 方想也没喝多。 穿越回来后，经过坚持不懈的锻炼，身体素质越来越好。 这酒量好像也跟着变得越来越大。 没一会，就到了刘淑英家的大院门口。 方想单脚踩地，等刘淑英下车后，才甩着大长腿，跨过自行车。 “到了。” “嗯” “该回家了” “嗯” “那我走了” “等等。。。。。。” 刘淑英脑袋略略抬起，打量着方想。 方想看着仰着小脑袋瓜的刘淑英。 颇有点像等待讨要糖果的小朋友。 心里莫名的有些触动。 “你骑我的车回去吧，明天我再去找你。” 刘淑英低下头，小脸越来越红，声音也像蚊子一般。 “不用，没多远，我走着就回去了” 方想下意识的又摸了摸刘淑英的脑袋。 “走了。” 第23章 天才哪有不被妒忌的 就在方想刚准备进院门的时候。 突然一个半大小子直接撞在自己身上。 定睛一看，原来是棒梗。 现在方想结实了不少，棒梗简直就像撞到了墙上。 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吓了方想一跳，赶紧伸手去扶。 却没想到棒梗双手撑地，一个轱辘翻身就站了起来。 撒开腿就跑，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出了巷子。 “你给我站住！诶哟!” 秦淮如抓着擀面杖就追了出来。 方想还来不及躲避，又撞了个满怀。 下意识的再次伸手去扶。 却不小心摸到了一团软乎乎的肉。 方想当即就呆住了。 然后大脑就传来了信息。 滑滑腻腻的，手感还不错。 不由自主的多摸了一下。 “呀！” 怀里的秦淮如赶紧站直了，下意识的伸出双手把方想推开。 “秦。。。秦姐。。。。。。 我不是故意的。” 方想赶紧把手收了回来，解释道。 秦淮如此时心里也是乱成了麻团。 “嗯。。。” 不知道怎么回事，秦淮如刚才碰到方想那硬邦邦的肌肉。 还有他身上说不出的男人味儿。 心就跳的duangduang的，声如擂鼓。 跟慌了神儿一样，低着头，轻轻应了一声。 “秦姐，我先回去了啊。” 方想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 “回。。。回来了啊，小方。” 秦淮如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弯腰捡起刚才掉在地上的擀面杖。 “嗯，放假了，就回来了。” 方想却不小心透过她的衬衣，又看到那白花花的一片。 赶紧扭过头去。 “你这是上大学了？” 秦淮如站起来，想起之前方想高考来着。 后来这一个月了，都没见人，便顺嘴问了一句。 “对，军训了一个月，这不国庆了嘛。” 方想咧着嘴，露出了笑脸。 “上的哪个大学啊？” 秦淮如好奇的问道。 “水木。那啥，秦姐，我先回去了啊。” 方想看秦淮如聊的都是没什么营养的。 加上刚才不小心摸到人家，自己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赶紧脚底抹油。 “哦哦。好。” 秦淮如听到水木俩字，顿时心里一惊。 她也就小学毕业，初中都没上过。 却也知道水木是现在国内最顶级的高校。 不由的回过头多看了两眼，叹了口气。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不追棒梗了，默默回家去了。 方想晃晃脑袋，从空间里摸出钥匙。 打开门。 刚才那软乎乎的手感，真不戳。。。 要是刘淑英没有飞机场，也这么大，该多好。 呸呸呸，想啥呢。 “诶，老头子，你听见没，方家那小子说他去水木了？！” 正准备端着洗脚水去出倒的三大妈，听到院子门口有人说话。 马上侧着耳朵，却是听到了方向和秦淮如刚才那几句话。 也不着急去倒洗脚水了，扭过头问起了正在擦拭鱼竿的阎富贵。 “啥？水木？方想？” 阎富贵手抖了一下，鱼竿差点掉地上。 “对啊，方家那小子刚才说他去水木上大学了。 这事儿你不知道？” 三大妈也好奇。 “我咋知道，之前没问啊。” 三大爷阎富贵把手里的鱼竿放好，也顾不上收拾了。 “没想到小方没了爹妈，靠着自己就念了大学。 哎，你说咱家那三个，咋就不争气呢？ 哪怕有人家小方一半，我都心满意足了。” 三大妈叹了口气，端着洗脚水出门了。 阎富贵眼神瞬间冰冷了下来。 扭过头瞅向里屋。 只见到半个脑袋迅速的缩了回去。 阎富贵的脸色，比抹了锅底灰，还黑。 “你说说你，打棒梗是几个意思。 他正长身体呢，需要营养。 不然为什么这么吃嘴。 你就不会多找傻柱要点吃的。 委屈我乖孙算怎么个事儿。” 一看秦淮如进门，贾张氏那张嘴，就开始嘚吧嘚吧起来。 秦淮如也不吱声，放下擀面杖，开始收拾起碗筷。 “说你呢，赶紧去找傻柱。 今天他那半盒子饭，够谁吃啊。” 贾张氏看秦淮如一声不吭，又开始了输出。 秦淮如依旧懒的回应，脑子里却想起了方想。 那硬邦邦的胸肌。。。。。。 手不由自主的摸向了擀面杖。 “我这是想什么呢？” 秦淮如的手刚碰到擀面杖，却像通了电一样，又缩了回来。 脸瞬间红的像苹果一样。 眼睛却瞄向了前院的方向。 贾张氏那上下不停的嘴皮子，此时好像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秦淮如是一点都听不到，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那小伙子长什么样啊？什么时候带回来给妈瞧瞧呗？” 刘淑英的妈妈，看到自家闺女从进了门以后。 一会傻笑，一会发呆，就像丢了魂一样。 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妈。。。。。。” 刘淑英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双手捂住脸，赶紧跑回自己的房间。 “老刘，瞅见没，咱姑娘长大了。” 刘妈妈看着女儿的背影，脸上露出了慈母笑，还不忘点一下刘爸爸。 刘爸爸推了推眼镜，把头从报纸下面露了出来。 看了一眼自家闺女和老婆。 露出复杂的眼神。 自家的姑娘，终究是长大了。 也不知道会便宜哪个小子。 “看来之前咱瞅的那几个小子，是没机会咯。” 刘妈妈织着毛衣，手里嘴里都没停着。 “嗯。” 刘爸爸嗯了一声，把头又埋进报纸里。 “你觉得，会是谁家的小子啊？ 你这当爸的，也不知道管管。” 刘妈妈手里挽了个针花，继续说着。 “你说说你，天天想着国家大事。 如今自家闺女都长大了，也该操操家里的心了吧。 上次王姐都见着人了，我还没见呢。 你要不去打听，我可要是要找人问了啊。” 等了半晌，却没发现刘爸爸吱声，马上不干了。 放下手里的针线活，一把扯过报纸。 “儿女自有儿女福。 小英不愿意说，你问了也白搭。 都18岁了，由着她去呗。” 刘爸爸一脸无奈，拿回报纸，把刚才扯的皱巴巴的报纸抚了平。 “你就不怕咱闺女所托非人啊？！ 看看看！跟你说话呢！” 刘妈妈气不过，一把拽过报纸，气哼哼的看着刘爸爸。 “咱家闺女你不了解还是我不了解。 平时看着不吱声，却是个有主意的。 是你能说的动，还是我能说的动？ 你要真想打听，就打听呗。 打听完了，跟我也说说。 我也好奇，是谁家小子把咱闺女的魂儿都勾走了。” 刘爸爸看刘妈妈生气，赶紧赔了一副笑脸。 “哼。。。。。。赶明儿我就去问问。” 刘妈妈这才露出个笑脸，拿起针线活，回屋了。 “要不，你去问傻柱，借五块钱回来。 给我乖孙买点好吃的，也算回事。” 贾张氏的嘴，半晌了，就没停过。 这都躺床上了，还在说。 “已经半夜了，要不我也别穿衣服了。 直接去傻柱家得了呗？！” 秦淮如终于受不了贾张氏的唠叨。 躺在床上回了一句。 贾张氏这才彻底闭上了嘴。 秦淮如暗暗叹了一口气。 心里却想着，问傻柱借三五块钱，都得磨半天嘴皮子。 说点好听话，还得受着傻柱话里话外的调戏。 反倒是那方想，一句废话没有。 直接拿了一张大团结，和半袋子棒子面。 要是。。。。。。 秦淮如突然觉得脸上有些滚烫。 秦淮如啊秦淮如，你想什么呢？ 人家可是才18岁的小伙子啊？ 你都31了，还是生了三个娃的寡妇。 要点脸行不？ 秦淮如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第24章 季鹏伟搞了一把64 方想拿着64手枪，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半天了，有些发愁。 64年的国庆假期，有四天。 原本是只有两天的。 不过三号和四号是周末，所以多放了两天假。 趁着这几天时间。 方想从记忆里筛选出了几款知名度、销量都很不错的。 比如M92F、P226、P320、glock17、glock19。 尤其是M92F、P226这两款。 当初曾经在米军手里经过了严苛的测试。 不论是高温、低温、雨淋、沙尘、泥浆、摔打等各种恶劣的魔鬼环境下。 都展现出了顶级的表现。 但方想知道，这两把枪都有一个无法忽视的缺点。 成本还是有些高了，尤其是P226。 而P320就更别提了。 性能、颜值已经达到了满级，可相应的，价格也更高。 对于现在还处于困难时期的国家。 成本是一个无论如何都跨不过去的门槛。 而最便宜的，毫无疑问，就是glock17、glock19两兄弟。 不过好在这些都不是方想需要考虑的。 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展现出自己的天赋。 引起高层的注意力，为将来铺设道路的同时。 能将自己记忆里那些数不清的图纸，一一变成现实。 今天是周日，时间已经是晚上了。 方想、季鹏伟、魏胜利和刘淑英坐在水木大学东门的海记烧烤的包房里。 方想手里拿着的64手枪，是季鹏伟带来的。 上周刚结束的军训，让方想过了一把没那么爽的瘾。 不够过瘾的原因，就是只打了5枪，子弹太少了啊。 而同样不够过瘾的，还有季鹏伟。 这把64手枪就是季鹏伟从家里偷偷带过来的。 刚开始还藏的挺严实。 可一坐进包间，门一关。 季鹏伟就一脸神秘的把64摸了出来。 那得瑟的表情，不管是谁看了，都想给他两下。 方想也不除外。 不过季鹏伟还没得瑟两下。 就被方想一巴掌拍在头上。 然后把枪从他的手上夺了过来。 幸好里面没有子弹。 可方想为什么发愁呢？ 还不是因为这把64，实在是有些超出方想对他的认知了。 长度仅仅只有不到十六公分，五百多克的重量。 讲道理，方想拿在手里，小拇指都有点无处安放。 “你确定这就是最新研制的？” 方想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魏胜利和刘淑英也一脸好奇。 “不然嘞，要不是我爸。。。。。。 嗯。。。。。。只是小范围的造了一批。 恰好我爸有，而又被我看到了。” 季鹏伟差点说漏嘴。 好在反应还算及时，改了口。 方想几人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哪里会听不出来。 不过也没人去揪住这点追问。 “别看我，派出所现在配的还是54呢。” 魏胜利正吃着羊肉串呢。 发现方想在看他，哪里会不知道方想的意思。 “我现在还是临时工，又没有资格配枪。 到现在还没摸过几次枪，我不懂，别看我。” 魏胜利这人，虽说平时大大咧咧，嘻嘻哈哈。 但真遇到事了，还是粗中有细，知道轻重的。 就比如，到现在都没伸手去摸那把64。 只是自顾自的吃着串、喝着酒。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我看你一脸的不对劲。” 倒是刘淑英，看出了方想的心思，有些担心。 “没什么，我一直以为，手枪都是正常的尺寸。 现在真拿到手里了，却发现如此的小。 有些不可思议罢了。” 方想摇了摇头。 这几天他画的那几份设计图。 都是正常的尺寸，标准威力的。 而64拿在手里，就像个袖珍玩具一样。 “听我的，现在赶紧回家。 这枪从哪来的，还放到哪去。 不然，后果很严重的。” 方想最后把玩了一下64，还给了季鹏伟。 和64一起的，还有他的自行车钥匙。 “。。。。。。” 季鹏伟有些纳闷，他本来就是想在方想面前得瑟的。 却没想到，人家压根就没有惊讶的意思。 让他属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前几天军训的时候，方想不是还拿着枪笑的跟个傻子一样么？ 怎么今天自己带了一把枪过来给他玩。 反而满脸严肃和愁容。 倒是方想看出来了，这个季鹏伟。 估计是还不清楚，丢枪的严重性，到底有多可怕。 “现在就回去，时间还来得及。 这顿算我的。” 方想拍了拍季鹏伟的肩膀。 好在季鹏伟还算听劝，也没再多说，带着枪走了。 “你这个同学有点傻。 偷家里别的也就算了，枪也敢偷。” 看季鹏伟出了门，魏胜利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样子。 “你丫的少说两句。 这家伙估计家里背景不简单。 跟他搞好点关系，以后说不定有用上的一天呢。 这一次，不就算欠我一个人情了么。” 方想喝了一口啤酒，打断了魏胜利的话。 “你喜欢打枪啊？ 我认识几个叔叔和伯伯。 他们都是部队里的。 我可以跟他们说说，让他们带你去打枪。” 刘淑英到现在还没搞明白状况。 也是，一个从小在优渥条件下长大的姑娘。 对这些事不敏感，也说的过去。 虽然现在全国还没开始全面禁枪。 但这玩意儿，也不是随随便便可以拿出来玩的。 估计季鹏伟这家伙，也是一个读书读的有点傻了。 “并不是，前几天军训不是打枪了嘛。 就有些兴趣，想试试看看能不能自己画点设计图。 你们也知道，我学机械工程的。 以后免不了要接触各种机械和设计图。 枪这玩意儿，说白了，东西就那么多。 结构也谈不上复杂，在机械里，属于简单的。 我就想着画几个练练手。” 方想摇摇头，拒绝了刘淑英的好意，解释了一下。 因为明天就开学了，方想几人仅仅是吃饱了肚子。 酒就没有喝多少了，毕竟，人家刘淑英也要回学校呢。 很快，聚会就散了。 方想回到了宿舍，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着那把64。 他已经大概猜到了为什么64会设计的这么袖珍了。 一个是成本低。 另一个是隐蔽，易携带。 第三个就是易操作了。 相应的，零件也会少很多，故障率也高不到哪里去。 而这几天画的那几份图纸，都不知道比64复杂多少倍。 自己忙活了几天，难道要搞个南辕北辙？ 就在方想有些懊恼的时候。 突然想起来了一款枪。 从登录北美后，就广受用户的好评，迅速占领了市场。 连续多年霸占了销售榜第一。 后来还衍生出了好几款后续产品。 同样的隐蔽、易携带、易操作、可靠、稳定。 同时精准度更高，握把也更舒适。 并且扩展性能也非常强。 最重要的是，与64只能装7发子弹相比。 装弹量更大，标准款可以容纳10发子弹。 而且可以通过更换扩容弹匣，让装弹量达到12或15发。 唯一的缺点就是。 成本高了不少。 （猜猜，是哪款？猜中没奖，哈哈哈哈哈） 第25章 血盆大口的许教授 今天是入学后的第一节课。 机械原理。 授课的老师就是许教授。 看样子，年龄已经六旬有余。 头发胡须皆白。 留着一撮漂亮的山羊胡。 颇有几分老年版胡歌的意思在里面。 身穿蓝黑色中山装，特别的精神。 虽然瘦了点，但能看得出来。 是个老帅哥。 想必年轻的时候，一定祸害了不少姑娘。 方想刚画完图纸，抬起头，揉揉眼睛。 看着台上的许教授，武断的下了结论。 扫视了一圈大课堂，依旧没有发现季鹏伟。 这家伙，从昨晚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想来是被家人按住了。 开课的第一天就旷课，也不知道耽误不耽误他选班长。 方想已经看到辅导员站在门口，那发黑的脸色了。 过了一会，上午的这节课就结束了。 “今天就先讲到这里，如果同学们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 许教授夹着教材，风风火火就走出了教室。 方想赶紧把课本塞进书包，跟上。 “许教授，许教授。” 这许教授看着年龄不小，走路却虎虎生风，速度快的很。 方想不得不跑起来，才追上。 “怎么了？” 许教授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方想。 “许教授，我画了几份设计图，想找您老请教一下。” 方想也不顾现在还在校园内的小路边。 从书包里掏出来了那一大堆图纸。 “你是今年大一的新生吧？ 这才讲了第一节课，你就画图。 要知道机械工程是一门非常深奥的课程。 后面还有微积分、材料学、力学、流体力学、电工电子学等一大堆学科。 你这还没学会走呢，就想着。。。。。。” 许教授看着长相还有些稚嫩的方想。 顿时不满了起来。 还引来了路过的学生们的注意。 这小子，刚上大学第一天，就敢说自己画了图。 还找自己请教，真不知道谁给这孩子的底气。 一把抓过方想递过来的图纸。 准备好好批评一下这浮夸的心态。 可看到图纸的第一眼，后面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图纸简洁明了，大眼一看，就知道没什么问题。 刚想说声不错，鼓励一番，却又仔细看了一眼。 纸上的设计说是巧夺天工也不为过。 整体设计非常符合人体工程学不说。 还有双动这种功能。 而且连保险都有三处。 只是为什么这枪管是上扬设计的？ 击锤呢？ 卧槽！击锤居然是隐蔽式的。 除此之外，还特意标注出了一些部位可以替换为塑料？ 手枪不都是全钢的么？难道可以用塑料替代？ 那岂不是可以省下相当多的钢材，用到别处去？ “这。。。。。。这是你画的？” 许教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64式手枪的设计，他自然的参与过的。 当时军方和警方，就因为64设计的太小，争得不可开交。 最后还是许教授开口，说这是特意为警方设计的。 才算最终拍板定了型。 这才过去三个多月，样枪也才刚生产出来。 自己居然看到了如此先进的设计。 难不成是在做梦？ 许教授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是我画的，还有好几份呢，您也看看？” 方想看着许教授一副震惊的表情，又提醒了一句。 许教授翻了翻，设计图好几份呢。 而且设计的精细度和完成度相当的高。 几乎可以直接可以拿去制作模具了。 心下一喜，这是捡到宝了啊。 “你跟我来，去办公室。” 吩咐了一句，转身就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你叫什么名字？ 哪里人，住在哪？家里是干什么的？ 以前接触过枪械设计这方面的工作没有？” 一边走，一边跟方想聊着天，顺便摸摸他的底儿。 “我暑假的时候没事做，就泡在新华书店。 读了整整一个暑假，学到了不少新知识。 加上本来对枪就非常的感兴趣。 所以才画了这些图，但是并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所以请您老指点指点。” 方想老老实实的一一作答。 自然知晓这是在套自己的话。 最后，还给自己圆了个借口。 待两人坐在办公室后。 许教授让助手出去泡两杯茶。 便将图纸铺在桌子上，再度细细的看了起来。 许教授认真看了大半个小时，才把图纸完整的过了一遍。 越看越惊心，不少设计，自己之前压根就没有接触过。 有些从来没见过的设计，粗一看，以为是个败笔，是无用且无效的。 但结合整份设计来看，却又马上发现设计的妙处，又觉得与整体融合的如此自然。 仿佛本就应该如此。 太完美了。 “为何你这几款，设计的都是全尺寸的。 而这一款，是袖珍的？” 许教授指着P365的设计图，有些疑惑。 “我见到64的样枪了。 觉得可能国家需要这种小型的。 易操作、易携带、又具有隐蔽性的功能。 所以临时画了一份出来。” 方想也没打算隐瞒，直接把季鹏伟给卖了。 不过还是谨慎了一手，没说时间。 “你见到64了？样枪？什么时候？” 许教授再度震惊了。 64制作样枪的事，他自然是清楚的。 只不过他是搞科研的，对于后续的测试和使用并不太关心。 只需要等待测试结果出来，再进行调整就行了。 “是的，也是咱们机械工程系的新生，叫季鹏伟。 他从家里拿给我看的，不过已经还回去了。” 方想直接把季鹏伟给供出来了。 不过依然刻意漏掉了时间。 万一这许教授知道自己花了一节课的时间。 就画出来了一份完整的设计图，那不暴露了？ 不过，季鹏伟嘛。 这次你小子也算在这里挂上号了。 不用谢我，嘿嘿。 方想心里笑的嘎嘎嘎嘎的。 “季鹏伟？小季家的？” 许教授捋了捋胡子，陷入了沉思。 他认识的人里，姓季的不多。 能接触到64的，就只有一个了。 便是总军械部里军械科研局的季副司长了。 想来应该是他家的小子。 “你这些图纸，设计的不错。。。。。。 嗯。。。。。。是相当的不错。 你还会设计什么？” 许教授看着眼前这略带稚嫩的方想，是越看越喜欢。 这可是一个好苗子啊。 看看还擅长些别的什么不。 “您需要什么？” 方想却一点都不客气，既然成功引起了注意力。 那还客气什么。 咱90后就是这么自信。 “会设计步枪不？” 许教授看着脸上透出自信光彩的方想。 点了点头，打算考考他。 “有什么具体的要求吗？” 方想看过的步枪设计图不要太多。 但各有各的优点。 甚至有很多都是有专业用途的。 如果没有针对性的要求，他总不能再跟这次一样。 画出来一大堆吧。 表现出自己是天才就够了。 可不能让人觉得自己是妖孽。 “全自动的，安全可靠的。 设计要简洁，零件越少越好。 最好是容易加工，对材料要求低。” 许教授张口就来。 直接让方想目瞪口呆。 PS：存稿超过20章了，从今天开始，暂时一天三更。 希望老爷们多多点点免费的催更和免费的小礼物。 感谢 第26章 咱也是可以领工资的人了 “全自动的，安全可靠的。 设计要简洁，零件越少越好。 最好是容易加工，对材料要求低。” 许教授张口就来。 方想是目瞪口呆。 好家伙，真的好家伙。 这老许，不要老婆就算了。 居然提这种条件。 “ak47和56冲不就满足你说的条件嘛。” 方想真的想翻个白眼。不过好在忍住了。 但还是不客气的说了一句。 “哟，你真的懂啊？！ 那你觉得，还有进步的空间吗？” 许教授本想试探一下，看方想的表情。就知道这小子心里在想什么。 不过却并不打算放过方想。而是继续追问。 “我对步枪没什么研究，只是知道一点点。 不过我倒是可以画点别的。” 方想也不傻，听到许教授的话，就知道不好了。 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精力研制出来的经典传世步枪。 自己说改就改？ 那不叫天才，那是妖孽。 当即一口回绝了。 “别的?那除了手枪,你还会懂什么？” 许教授被方想拒绝后，也没打算继续追问。 在他看来，方想毕竟还是个刚上大学的毛头娃娃。 能有这样的表现,已经是出乎意料了。 没想到刚开学，就捡了个好苗子。 心里暗暗点头的同时，换了个话题。 想看看这个方向还有没有别的惊喜。 “我比较喜欢研究发动机。” 方想笑了笑，说出了自己的老本行。 发动机这东西，说技术门槛高吧？ 其实也就那么回事，技术真桶破了，也就一层窗户纸罢了。 很多时候只是限于专利而已。 说技术门槛低吧？ 但对材料、生产和组装也是有很高的要求的。 并非随随便便什么人或者什么厂就能生产的。 可方想是设计师，他只管挖坑，又不打算真的挽起袖子亲自下场。 所以肯定会选自己最擅长的。 “哦？研究过？” 说到发动机，许教授兴趣更大了。 这也是他的老本行，更是目前行业内的大拿。 枪械那块，也只是因为牵扯到机械这方面，请他过去给点意见。 “那是自然，那么多书，可不是白看的。” 方想扫视了一圈，找了几张空白的设计图纸。 当即就趴在桌子上，开始画了起来。 很快，知名的东方红拖拉机的发动机图纸。 就被方想画了出来。 当然，是简易版的图纸。 “这个发动机只有54匹马力。 油耗较高，妥善率有些偏低。 如果在这几个地方进行一些小改动。 我觉得能有不小的改善。” 方想画完图纸后。 在设计图上几个地方标注了一下。 对于这款发动机的终极形态。 方想自然也是知道的。 但现在可不是拿出来的时候。 那会吓到人的，小露一手即可。 “哦？有意思。都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 许教授看到方想点到的几个地方。 眼睛瞬间亮了。 东方红的拖拉机，是仿制苏国的DT-54A。 从苏国援助项目开始，许教授就一直跟着这个项目。 作为项目总负责人，他当然清楚这款发动机的那些问题。 甚至现在他手里就有一个项目小组。 就是负责优化、改进以及扩缸更大马力的研究。 “是的，我从小就对机械比较有兴趣。 很多东西看一眼就会了。” 方想赶紧趁这个机会，做了一个小小的铺垫。 给自己立了一个天才的人设。 当所有人都认可你是天才的时候。 再拿出一些先进的东西，就不会招来质疑了。 “我这里有一个项目，就是研究发动机的。 因为你没有职称，也没有毕业，算不上实习，不过我可以做主。 暂时可以给你18级实习生的工资，每个月有27块5的工资。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许教授听出了方想的言外之意。不过并没有在意。 国家现在急需各种类型的人才。几乎到了来者不拒的地步。 当即提出吸纳方想到项目小组。 “当然有兴趣。就是，这个技术职称，怎么拿啊？” 方想等的就是这个，当即点头同意。听到还有工资拿，更高兴了。 只不过，相比较27块5的工资。如何拿到技术职称，这件事更重要。 “咱们学校就可以考。凑巧的是，我就是考官之一。 怎么，想拿职称啊？” 许教授看方想果然注意到了职称这块。 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解释了一下。 “当然，不过我之前都是学习的理论。 动手能力这块，不怎么样。” 方想听到水木大学就能考核。 当下大喜，但马上想到了自己的短板。 “嗯。。。。。。问题不大。 这样吧，这几天我时间有些紧张。 你准备准备，下周过来，先看看你的水平怎么样。” 许教授沉吟了一下。 方想的年龄就在这里摆着。所以，说他重理论，轻实践。 也是属于正常范畴之内的。 自然也没有深究的意思。而是打算先摸摸底，再说。 “行，那我需要准备什么？” 方想对这个时代的技术考核，压根就没接触过。 自然不知道所谓的准备，是哪些。 “秦俊，这是方想。 今年机械工程系的新生，你带他去曹天伟的那个研究小组报到。 安排一个实习生的位置，回头我亲自带他。” 许教授也不意外，告知了几个需要注意的地方后。 喊来了助手，将方想的安排，落实了下去。 “秦师兄您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方想虽然是个搞技术的，但寻常的待人接物还是懂的。 马上露出笑脸，伸出手，表达了善意。 “没问题，相互关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随时来找我。 走，我先带去你研究室认认门。” 从方想进门，秦俊就一直在身边。 给许教授和方想泡好茶之后，他也在旁边看着。 见许教授如此看重，而且已经被纳入门下。 如今都成了自家的小师弟，自然是笑脸相迎。 带着他离开了许教授的办公室。 一边走，两个人一边聊。 秦俊今年三十三岁，已经结婚了，同样水木大学毕业的。 当初也是许教授教出来的学生，从大四就开始跟着许教授了。 现在是10级技术员，在升一级，就是9级工程师了。 “工程师的考核难度比起技术员，要高的多。 对工作年限，也有严格的要求。 我已经连续考了两年了，都没有过。 你打算考职称的话，可以找我。 别的不敢说，工程师以下，我还是很熟悉的。” 秦俊是个很好打交道的人。 尤其是知道方想才刚大一。 态度马上变得更加的亲切了。 他很清楚，才大一，就能被许教授收入门下，有多难的。 因为许教授是出了名的眼界高的主。寻常人根本入不得他的眼。 所以，这个方想。要么是背景极强，要么是天赋极强。 可无论如何是哪一个，都不是他可以比拟的。 而且，现在的学术、科研界，已经出现了师徒帮扶的情况。 许教授是机械界的大拿。手下带的徒弟，没有二十，也有十几个了。 这都是未来的人脉啊。 所以，趁着这个小师弟起飞之前。搞好关系，才是最明智的。 “谢谢秦师兄，那以后可少不得要多麻烦您了。” 方想哪里看不出来这位师兄发出的善意。 当即就应了下来。 第27章 退后，我要开始装比了 “曹师弟，这个方小师弟可不简单啊。 刚才在教授那里，点出了好几个可以改进的地方呢。 方小师弟，你来给曹师兄画个图。” 秦俊很快就带着方想来到了研究室。 不过在介绍双方认识的时候。 他察觉到了曹天伟眼底露出了一丝不悦的神色。 曹俊之所以能在许教授身边担任助手。 并不是他的职称高。更不是他能力强。 而是他有眼色，办事妥帖。 站在曹天伟的角度来看，他现在的研究虽然暂时处于停滞状态。 可小组的几名成员，都是经过长时间磨合的。 相互之间配合默契，技术水平也都心知肚明。 现在贸然加进来一个新人。而且还是刚入学的大一新生。 心里自然会有一些不舒服。 所以秦俊当即就把方想推了出去。 刚才在办公室里，许教授对方想的态度。秦俊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当时就对方想的能力，有了底。 这是个看技术吃饭的地方。他当然对方想有信心。 都能打动许教授了，还打动不了你曹天伟？ “那，曹师兄，我就献丑了。” 方想本身就是三十多岁的老油条。年龄甚至比秦俊还要大一点。 而且是在后世那更复杂的环境上班。这种事情，用屁股猜，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看秦俊给自己搭好了台子，自然不会客气。当即找来了一张空白的设计图纸。 将刚才在许教授办公室里画过的图，又重新画了一张。 曹天伟却不作声，只是冷笑着。一副看笑话的模样。 虽然嘴上没说话，但心里却想的是。 这小子才多大年纪啊。 以为自己考上大学就认为自己是天才了么？ 难道不知道，水木最不缺的，就是天才么。 我曹天伟曾经就是被称为天才中的天才。 前年就拿到了9级工程师的职称，现在不过刚满三十岁。 就已经独自负责一个项目组一年时间了。 这在许教授带领的诸多小组中，也是蝎子拉屎，独一份的。 随着方想手中的笔越来越灵活。发动机设计图越来越完善。 曹天伟嘴角那一抹嘲讽少了一丝。 哟，这小子有点东西。 能准确的画出简易图，也算不错。 不过也仅仅是不错而已。 这份功力，在这个项目组里，不过是基本功罢了。 曹天伟端起茶杯，吹了吹飘在上面的浮沫。 悠闲的喝起茶来。 他就等着方想画完图，再去挑错。 在他看来，会画图，是基本功里的基本功。不画错，也仅仅是入门而已。 慢慢的，一杯茶，喝完了。而方想，也画完了。 “曹师弟，来指点指点。” 秦俊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对于秦俊，曹天伟并没有太多好感。 他一直认为，在许教授手下。都是搞专心技术的。 唯有这个曹俊，喜欢人前人后的跑来跑去。搞点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所以，多少有些看不起他。 尤其是曹俊年龄比他都大，还连续两年都没有拿到工程师的职称。 这份鄙夷，便日益多了起来。 只是，大家都在许教授手下做事。不能表现的太过分。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个小方，也是许教授安排过来的。 直接拒绝，也不合适。 且容我挑几处错，也好有些正当理由，将其拒之门外。 于是，曹天伟放下茶杯，缓缓踱步到图纸前。 “咦？” 曹天伟大眼一看，没发现什么问题。 再仔细一看，确实没有错处。 抬手看了眼时间。不到十五分钟。 心下觉得这小子有点东西。 不过，这似乎也没什么值得吹嘘的吧。 一张简易图而已。又不是标准图。 “就这？” 曹天伟的耐心不多了。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的话，也没有什么值得他另眼看待的资本。 难道许教授年纪大了?看走眼了？ 秦俊看着曹天伟那不屑一顾的表情，冷笑了一下。 这曹天伟确实是个天才，但就是因为太过聪明。 所以总是觉得别人不如自己。 久而久之，就产生了别人低他一头的傲气。 不但是秦俊自己，其实这个小组的其他成员。 也经常被曹天伟呵斥。 只是碍于曹天伟是负责人，而且脑子是真的聪明。 且被许教授看重，这才多次忍让。 “方小师弟，那几处标注？” 秦俊轻声提醒了一下方想，刚才让许教授都惊异不已的标注。 是时候画上去了。 看到秦俊的示意，方想也暗自冷笑了一下。 这是拿我当磨刀石了啊。 方想也看出来秦俊和曹天伟之间的不对付。 不过这种事，对方想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 他也不想参与。 只是刚才曹天伟对自己的态度，也多少有些过分。 这就让方想觉得，这曹天伟是不是搞技术搞太久。 把自己搞傻了？ 方想很清楚。 对待这种过于自负自大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技术上面超过他。 对于秦俊刚才的意思，就是让曹天伟莫要小觑天下英才。 虽然多少有些利用他的意思在里面。 但却也未必是件坏事。 以后就要在这个小组了。 如果曹天伟总是给自己找麻烦。 倒还不如一开始就让他对自己高看几眼。 “就是这几个位置。 我之前看书的时候，就觉得，也许有可以改进的余地。 所以记了下来，曹师兄您给掌掌眼？” 点点头，也不多言，就把那几处标注画了上去。 然后往旁边挪了挪，把位置让给了曹天伟。 “嘶。。。。。。” 曹天伟看着方想刚才标注的地方。 瞬间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负责的这个项目小组。 主要攻克的任务就是吃透这款发动机。 并对其进行优化、改良和升级。 从小组成立，到如今，时间一年有余。 要说吃透，勉强也算。 起码这款发动机的各项参数，他们都是熟记于胸。 缺点也是了如指掌。 可时至今日，别说改良和升级了。 就是优化，也还做不到。 原因也很简单。 技术储备的太少。能力层次也达不到。 可眼光，他们还是有的。 曹天伟这一声疑惑。 瞬间吸引来了项目组的其他成员。 “对啊！这个地方我们之前怎么没有想到的？” “还真的是啊，如果在这里加个垫圈，说不定油耗真的能减少呢。” “还有这里，钢材浪费的太多了，可以做的更薄一些。” “没错没错，之前我还一直觉得，妥善率还是有些低了。 现在看到这个位置，终于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几名成员纷纷开口。 作为小组成员，他们对于这款发动机的研究程度，不比曹天伟少。 只不过曹天伟一个是资历老一些。职称级别高一点。 跟着许教授的年头多一些。还有，确实要聪明一点。 所以才一直容忍曹天伟作为小组的负责人到现在。 但时间过去了这么久，项目迟迟没有进展。 辜负了许教授的期望，先放下不提。 还经常受曹天伟的气，这算什么事啊。 刚才，秦俊介绍这个新来的方小师弟。 他们一开始的态度，跟曹天伟也有些类似，内心有些排斥的意思。 但现在看着方想画的图上，那几处标注的地方。 瞬间就打开了思路。 哪里还不明白，这是有实实在在的本事的。 就在几人赞不绝口的时候。 曹天伟的脸色变得通红。 似乎有些不能接受，这个方小师弟，比他还要聪明。 难不成？ “这几个位置是不是许教授跟你说的？” 第28章 化敌为友 “这几个位置是不是许教授跟你说的？” 曹天伟的脸色通红。 他不傻，而且在普通人中，是绝顶聪明的存在。 自打小，就在周围人的一声声夸赞中长大。 从上学开始，就一直是成绩最好的那个。 考上了水木大学后，在同龄人中，也是顶尖的存在。 所以在大二的时候，就被人称为天才中的天才。 而他也确实担得起这个称号。 一直到毕业，都是最闪耀的那一个。 加入许教授的团队后，他是以最小的年龄，拿到工程师职称的。 后来，又是独自负责项目的负责人里，年龄最小的。 这让他打小，骨子里就有份傲气在。 可今天，却看走了眼。 脑子一热，就说出了这句质疑的话。 “曹师弟这说的是什么话。 方小师弟，可是被许教授亲口夸赞的。 我当时就在旁边看着呢。 怎么？曹师弟是在质疑许教授？” 秦俊被曹天伟的光环，压了多年。 即便没有收到实质上的影响。 但脸色却是看了不少。 这次，终于抓到了机会。 趁着方小师弟的光，让他扬眉吐气一番。 心里颇是痛快。 “我没有，不是我，别瞎说。” 都说上帝给一个人开启了一扇窗，就必然会关闭一道门。 曹天伟的弱点，那便是情商。 公平的讲，方想对曹天伟其实并没有恶意。 即便刚才的对他的态度不好，方想也没有说非常的在意。 作为科研人员，为国效力。 本身就是值得尊敬的。 方想虽然脑子里有着天量的后世高科技。 但他很清楚，这些成果。 全部都是站在这些科研前人的肩膀上，得来的。 如果没有他们日复一日辛勤的付出。 后世的华国，就没有那么快就重新矗立在世界之巅。 “秦师兄，曹师兄刚才不过是无心之语，不必介怀。 我也只是灵光一闪而已，其实并没有做什么。” 方想赶紧开口为曹天伟找了台阶。 这个时候，如果方想落井下石，那可就彻底得罪人了。 方想来这里，是想做事的，更是要为国家做贡献的。 得罪人这种事，从长远来看，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 还平白树立一个敌人，尤其曹天伟还是自己的师兄。 以后还要在他手下做事。 既然刚才装完毕了，再继续打脸，就多少有些说不过去了。 倒不如把他俩的矛盾，还留在他们那里。 我方想做个好人，这多好。 “想来曹师兄在这个项目组待了这么久。 差得也不过是临门一脚。 我也就是给曹师兄提供了一点点思路而已。 如果能用得上，那自然最好。 若是用不上，也没关系。 以后还要曹师兄多多指点，带带我呢。” 方想打定主意，继续为曹天伟转圜余地。 “曹师弟，祸从口出，这句话，你肯定是晓得的。 这次方小师弟为你说话，我就不跟许教授汇报了。 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犯类似的错误了。” 秦俊也是个聪明人，情商比曹天伟高了不知多少。 看方想已经表明了态度，自己这时候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临走前，终于捡起自己师兄的身份，开口教育了几句。 算是为这次事件，画上了句号。 “多谢方小师弟，是我刚才脑子热了。 说了不该说的话，请你原谅。” 看着秦俊离开的背影，曹天伟脸色从红变白。 他不傻，哪里会不明白自己犯了错。 不过智商高，跟直肠子，并不冲突。 方小师弟又主动给自己下了台阶。 当即就承认了错误，还弯腰给方想道了歉。 “别介，曹师兄，我受不起。 您这么做，这是把我当外人了啊。 自打我进了这个门，可是把曹师兄当大哥看的呢。” 方想赶紧扶起曹天伟，既然已经打算做好人了。 那肯定要把好人做到底，马上把功夫做足。 “说的好，进了这个门，就是一家人了。 来来来，方小师弟，我来给你介绍介绍。 这几位都是咱们项目组的成员。” 曹天伟脑子转的快，从刚才秦俊的话里。 听出了潜台词，知道自己的态度不对。 这方小师弟如此会说话，自己还不投桃报李？ 将项目组的几人，都介绍了一遍。 “刚才方小师弟标注的那几个地方。 大家也都看过了，想必心里也是有数了吧。 那后续的工作，就不用我多说了。 就先从这几个地方开始。 另外。。。。。。” 介绍完几人后，曹天伟开始安排工作。 说着说着，脑子里也是灵光一闪。 “我建议方小师弟任咱们项目组的副组长。 大家有没有什么意见？” 既然都投桃报李了，干脆不如做到底算了。 这方小师弟确实有两把刷子。 许教授将他安排在这里，也是有道理的。 况且，方小师弟初来乍到，就解决了这么大的难题。 干脆送佛送到西，提出了让方想任副组长的意见。 “同意” “太好了” “别看方小师弟年纪小，本事可不小” “就是就是，我也没意见” 几名组员领了国家一年的工资。 却没有做出一点贡献。 心里早就积攒了不少愧疚。 如今看方想一来，就打开了局面。 后续的工作，眼瞅着一片光明。 当即就全体同意了。 “我年龄还小，这副组长，做不来，做不来。” 方想一听到曹天伟建议自己做副组长。 第一反应就是曹天伟是不是想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赶紧摆手拒绝。 “害，方小师弟，可别这么说。有志不在年高，大家都认可了。你就不要拒绝了。” 曹天伟拍了拍方想的肩膀，笑着说道。 “行吧，既然大家都认可我。那我就勉强一试。” 方想看着曹天伟，发现他是发自内心的真诚。 并没有心怀不满，或者有所图谋的意思。 而且吧，做管理，带领研究小组这件事。 前世他还没做过，并没有相关的经验。 但现在都重活一世了，自然要尝试一些之前没经历过的。 犹豫了半天，点头同意了。 方想点头同意后，曹天伟先是安排好小组成员工作排期。 然后悄悄扯着方想，出了研究室。 “很多时候啊，科技的进步，就是靠的那灵光一闪。 你是不知道，咱们这个项目组啊。 成立到现在，一年多了。 一点成果都没拿出来。 哥哥我心虚啊，憋了一肚子火。” 走到无人处，曹天伟点起一支烟，语气略带一点萧瑟。 “所以一开始你来的时候，我态度不好，你多见谅。 不过说真的，方小师弟，这次可多亏你了，给我们指明了道路。 希望以后，你的灵光，也别一闪一闪了，干脆直接最大功率开着得了。” 抽了几口后，曹天伟的语气也变得乐观了起来。 甚至开起了玩笑。 “咱们许教授啊，不看年龄、不看职称、不看资历，只看谁有能力。 方小师弟，我看得出来，你是有灵气的。 咱们国家，一穷二白，全指着咱们这些搞技术的，能追上列强，复兴种花。 所以，你可要加油啊！ 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接跟哥哥说，别客气！” 方想看着曹天伟，心中不由有些感叹。 这个年代的人，还真的是率真可爱。 有信仰，有信念，有信心。 幸亏刚才走对了这步棋。 如今化敌为友，路是走宽了啊。 第29章 秋姐 “什么事儿啊，季大班长。怎么突然想起来请我吃饭啊？” 忙碌了一天的方想，在海记烧烤的包间里，见到了早已等着他的季鹏伟。 “害，上次多亏了你，我才没闯祸。这不得感谢感谢你。 昨天从家里回来，给你带了点东西。” 季鹏伟笑着说道。 现在是十月中旬了。 距离国庆，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 季鹏伟旷课一天后，赶到了学校。虽然迟了些，但辅导员也没说什么。 前几天班级选举，季鹏伟凭借着良好的人缘，以及不俗的外型，吸引了不少人的支持。 拿下了班长一职不说，最近又忙活着进学生会。 而方想进了研究小组后。白天听课，晚上在研究小组帮忙，也是忙的脚打脚后跟。 今天在全小组的努力下，整改后的发动机样机。 终于组装完成并成功点火，组长曹天伟宣布提前下班。 方想才有时间出来。 “这有什么，你要是天天为这点小事请客吃饭。 怕不是要过不了多久，就被我吃穷了。 带的什么好东西啊？让我瞅瞅？” 方想拿起摆在烤炉上的羊肉串，咬了一口，笑着打趣。 “来来来，这是我从家里拿来的好酒。 今天不喝啤的，喝点这个。” 季鹏伟从脚底下的皮包里，拎出来一瓶白酒。 看着那白瓷瓶，瓶身上包裹着大红色的包装。 “贵州茅台？好家伙，这都敢拿？你老爸没抽死你？” 方想一把抢过酒瓶，仔仔细细看了一下，还真的是茅台。 这包装，和后世几乎没有太大的区别。 前世的方想对白酒几乎无感，也极少参加应酬。 更多的爱好，就是烤点肉串，喝点啤酒。 不过茅台，还真没喝过，既然今天季鹏伟拿来了，那就尝尝。 “上次我回家还枪，就把我打个半死。 幸亏还回去的早，要是晚了，怕不是真要被打掉半条命。” 季鹏伟一边开酒，一边感慨。 方想笑了笑，这话他也不好接。 “对了，你那个研究小组咋样？” 季鹏伟给两人满上酒，端起杯子，两人碰了一下。 “暂时告一段落了，剩下的就是实验一下稳定性、妥善率和油耗了。 如果没问题的话，下一步就是扩缸，加大马力。 嚯，好家伙，你这酒，真够劲儿啊。” 方想一边聊，一边抿了一口酒。 那酒刚入口，就瞬间感觉有一股炙热，从喉咙一直流到胃里。 赶紧抓起一根肉串，撸了起来，压压酒。 “那是，这酒可不容易搞。 我平时在家也是偶尔才能蹭点，今天这是给你带的。 你多喝点。” 季鹏伟点上一支烟，眯起眼睛，开始回味那股子酱香的味道。 “这酒劲儿太大，我喝不习惯，还是啤酒合我的胃口。” 方想摇摇头，拒绝了季鹏伟的好意。 “你那个职称考核的事儿，怎么说的啊？” 季鹏伟也不劝酒，自顾自的端起酒杯，小口抿了起来。 “上次许教授考核了一下，说我底子还行，就是动手能力太差，让我好好练练。 这不最近一直在研究室，造样机的时候，曹师兄一直带着我呢。 过几天就是的考核时间了，到时候去试试，看能拿个几级。” 方想也没打算瞒他，都是一个宿舍一个班的同学。真想打听，也没什么难度。 而且季鹏伟是官宦子弟，未来志向肯定不在这里，无非就是拉近关系聊聊天罢了。 “那学生会你也没兴趣？是打定主意走技术路线了？” 季鹏伟说出这番话，方想当即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这家伙，对自己这么忌惮的么？生怕自己和他走一条赛道？ “我不是走仕途的料，安安静静搞科研，壮大国家实力也挺好。” 方想干脆直截了当的回复他。彻底让他放心，免得老是来打探自己的想法。 “哎，行吧。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我就不提了。” 季鹏伟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却不知道方想早就发现了他眼底闪过的一丝光彩。 “怎么，今天叫我出来就为这点事？” 方想又抿了一口酒，眉毛瞬间皱在了一起。 “上次你不是说想要块表嘛，看看这个。” 季鹏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 是个简易的白色包装盒，上面用毛体写着上海俩字。 方想接了过来，打开盒子。果然是一枚上海牌手表。 崭新的手表静静的躺在盒子里。方想拿了出来，翻看了一下。 后面写着611，防震。 “好家伙，这是新款的啊？全新的？得不少钱吧。” 方想扭开螺头，上紧了发条。表针便开始咔嚓咔嚓走了起来。 “出厂价拿的，不到50块。喜欢的话，就留着吧。” 季鹏伟美滋滋的品着茅台，眼里满是得意。 “嚯，一般人可没这渠道啊。出去买，怎么也得百八十块钱呢吧？” 方想扯过季鹏伟的手，准备对一下时间。却发现他手上的欧米茄已经不见了。 而是换了一块同款的上海牌手表。 “你的表怎么换了？” 方想瞅了一眼时间，开始调表。 “被我爸发现了呗，就给我换了一块。说那块我带着不合适，太扎眼了。” 季鹏伟当没事人一样，解释了一下。 方想扭头看了他一眼，没再吭声。 他哪知道季鹏伟之前的欧米茄，是从家里偷的。 就在两人吃饱喝足，结完账准备走人的时候。隔壁包间里也出来几个女孩子。 “哟，小伟你怎么也在这？” 一个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的女生过来，拍了一下季鹏伟的肩膀。 “嚯，这不是秋姐嘛，您怎么来这了？” 季鹏伟刚收好老板找的零钱。看到跟他打招呼的女孩子，整个人似乎遇到了天敌一样。 整个人马上矮了半头，脖子一缩，脸上的表情变成了谄媚。 “我在这儿上学呢，这是我同学，一个宿舍的，叫方想。 方想，这是我一个院的邻居，秋姐，尹清秋。” 季鹏伟赶紧扯过方想，给两人做了介绍。 “秋姐好。” 眼前这个女孩子，是难得一见的大美女，鹅蛋脸，大眼睛，翘鼻梁。 个子格外的细挑，应该有一米七了。 虽然身高没有方想高，但站在面前，却让方想感受到了一丝丝压力。 身上穿的都是非常普通的衣服，可整个人依旧散发着一股优雅温柔的气质。 用后世的话来说，长相挺国泰民安的。 方想一脸迷茫，明明看起来是很温柔亲切的邻家姐姐范儿。 不太明白为什么季鹏伟跟换了个人似的。 “既然你们是同学，还是一个宿舍的。那就帮我看着点这个弟弟，他打小就调皮。 三天不打，就得上房揭瓦。 我就在隔壁的燕大，医学院大二的。以后遇到什么事儿了，可以找我。” 这个秋姐上下打量了一下方想。 灵动的大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彩，伸出手和方想握了一下。 这个秋姐的手，白皙而修长，细腻如丝绸，光泽白洁，柔美中又带一点冰凉。 让方想心中荡漾起了一点点心动的感觉。 “秋姐说笑了，我们认识虽然时间不算长。但接触下来，鹏伟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 我们是水木机械工程系大一的，以后秋姐过来了，可以找我们玩。” 看着秋姐轻柔亲切的微笑，可嘴里说的话，却一点都不温柔。 方想有些摸不透，只得赶紧客气了两句。 第30章 拿到职称了 “你是不知道啊，我跟秋姐是一个院子里的。打小就一起长大。 我自打小时候起，就没少挨过她的欺负。见天儿的找我麻烦。” 回宿舍的路上，季鹏伟说起了秋姐。 能看得出来，他脸上，满满的都是忌惮。 “不能吧，我看秋姐挺温柔大方的人啊。 长得还那么漂亮，怎么可能会欺负你？ 肯定是你打小就不老实。” 方想抓住季鹏伟的糗事，也开起了玩笑。 “漂亮什么啊，你是没见她凶起来。 那眼瞪的比张飞都大。能吓死个人。” 季鹏伟摇摇头，不断的说着小时候秋姐如何如何。 方想一边听一边笑到岔气。 那么漂亮又有气质的女孩子。 在季鹏伟的嘴里，居然成了堪比劳资蜀道山的恐暴龙。 第二天中午，刚下课的方想，正在去食堂的路上，看到了秦俊。 “走，教授找你。” 秦俊老远看到方想，就朝着他招手。 方想刚走到跟前，就被秦俊拉走了。 “什么事儿啊秦师兄？这么着急？” 方想看秦俊如此着急，纳闷的问道。 “好事，到了你就知道了。” 秦俊笑眯眯的说着，却不肯说是什么事。 没一会，就到了许教授的办公室。 “你上次拿过来的那几张设计图，我带了总军械部。 经过十几名专家的审核，所有人都觉得数据相当的不错，赞不绝口。 昨天已经下发到军工厂，开始制作样品了。 到时候，跟64，做一下对比。” 许教授看到方想来了，放下了手里的图纸。 皱巴巴的脸上，格外的开心。 “是吗？那太好了。” 方想也装作一副非常开心的样子。 其实他内心里很清楚，那几张图纸，全都是经过后世残酷考验后，才脱颖而出的经典款式。 在60年代拿出来，只要那些专家们不昧着良心，跟王炸没什么区别。 “他们都在打听你，在得知你才大一，就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去国科大。 说那边也有机械工程系，等你毕业之后，直接进入总军械部工作。 你是怎么考虑的啊？” 许教授的话，让方想皱起了眉头。 “不去，枪械这个，我只是有些兴趣，但没打算深入研究。 再说了，留在水木这里跟着您，不比去哈市一年到头吃雪来的强嘛。” 方想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了。 留在水木，未来的选择会比去国科大多的多。 看似去国科大，一毕业就能进总军械部，有稳定的工作。 但其实等于是他的人生就此局限在那里了。 “哈哈哈哈，你小子，这算盘打的精的很呐。” 许教授活了一把大年纪了，怎么会看不出方想那点小心思。 不过他也没揭穿，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方想能留下来跟着他。 他也有自信，方想未来的成就，不比去国科大低。 “嘿嘿，主要我是京城人，不想去外地。” 方想看到许教授的眼神，自然明白许教授的意思。 嘿嘿笑着，摸了摸脑袋，给了一个不算解释的解释。 “过几天就要职称考级了，你准备好了没有？” 让方想去国科大，其实是那帮子老头子们的强烈要求。 他当时碍于情面，不好直接回绝，只能推脱说回来问问本人的意见。 既然方想不愿意去，他当然高兴。 这么好的苗子，自然是要留在自己家的。 许教授也没打算就这个话题继续深入，而是问起了职称考级。 “差不多了，最近曹师兄做项目的时候，没事就带着我。 要不您老再指点一下？” 方想看许教授主动提及考级的事，赶紧打蛇随杆上。 “行，我听说那边进展不错，暂时也用不到你了。 那研究室那边，你先放一放，这阵子正好我没什么安排。 这几天你就和秦俊一起，我亲自带你俩。” 听到许教授发话，方想和站在一边的秦俊惊喜不已。 一般人考职称，几乎全靠自己看书学习和摸索。 他俩可好，直接由考官亲自上手教导。 方想和秦俊基本上是放弃了所有的娱乐活动和交际。 甚至方想都不惜暂停了上课，连课时都不混了。 一天到晚都跟着许教授。 而许教授也是一点都不含糊。 带着两人，在工程学院的各个小组来回穿梭。 一点点手把手的教他俩学习。 有名师教导，那学习的速度和效率，自然是快得多。 与考核相关的技能，那熟练度是蹭蹭地往上涨。 而到了考核的时候，由于两人都在考官许教授的耳提面命的教导下。 几乎全都是满分过关。 尤其是方想，理论方面各个满分。 而动手能力也是丝毫不虚。 最后，秦俊，终于考上了梦寐以求的9级工程师。 方想则拿到了10级技术员的职称。 而无法考核工程师的原因，是他还没有毕业参加工作。 因为工程师，属于中级职称，获取资格里，有一项硬性条件。 必须工作满三年以上，才能参加考核。 而初级职称则没有这条限制，只要通过考核，就能拿到。 不过即便如此，方想对于能顺利拿到10级技术员，已经非常满足了。 从拿到10级技术员的职称后，他的工资就相应涨到了86.5元。 再加上国家发放的学生补助19块5. 他现在一个月，光能领到的钱，就有106块钱了。 拿到9级工程师的秦俊，也不过能领102块工资。 比方想还要少4块钱。 “没想到方小师弟这么厉害。 如果没有工作年限的限制，你也能拿到工程师职称了。” 秦俊拿着职称的绿本本，一脸羡慕的看着方想。 考试的时候，两个人是一起的。 对于方想的实力，秦俊可以说是最了解的了。 尤其是方想的工资，比他还高，羡慕的同时，也有些惋惜。 “秦师兄谬赞了，我是运气好。 要不是许教授这几天一直带着我，别说10级了。 我能拿到15级就很不错了。” 方想赶紧谦虚了一下。 “你少来，我还不了解你吗？！ 现在刚毕业的大学生，一个月也就领48块5. 就算转正了，工资也才55块。 虽说比普通工人已经多不少了。 可你现在工资，都顶的上人家两倍了。 这些钱，可不要乱花，得攒起来。 你还年轻，不像我，已经结婚有孩子了。 开销不是一般的大。 现在多攒点钱，准没错。” 秦俊一早就看出来方想前途无量。 没想到这才一个多月，就直接一鸣惊人了。 说话的时候，心里难免还是有一些嫉妒的。 不过秦俊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知道自己跟天才，是有差距的。 两人离开后，方想便准备回宿舍。 没想刚走到宿舍楼下，就碰上了上次见到的那个大美女。 尹清秋。 “秋姐好，是来找鹏伟的吗？” 方想对这个秋姐的印象极为深刻。 虽然她今天换了一身秋装，方想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是小方啊，你这是？” 看到打招呼的方想，尹清秋也笑盈盈的迎了上来。 没想到尹清秋也记得他。 “我刚去考核职称了，这不，刚回来。” 方想晃了晃手里的职称证书。 “考的几级啊？让我看看。” 尹清秋微笑着，接过方想的证书本子。 打开证书，左边是方想的照片和姓名。 右边则是清晰的写着，初级职称，10级技术员。 看着新鲜的红章和墨印。 尹清秋顿时惊呆了。 PS:感谢喜欢酸浆果的阿尔瓦、五台山的曹王送的礼物。 鞠躬 第31章 让小方去 原本尹清秋以为。 方想最多也就是拿到个17或18级的实习生，就很不起了。 毕竟他只是个刚入学没多久的大一新生罢了。 绝大多数的学生，这个时候也才刚适应大学的生活。 能沉下心学习的，就是好学生了。 专业性极强的职称考核，则是到了大三和大四，才会去考虑的事情。 而且，就算在大三、大四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职称考核的难度，也会将绝大部分的学生，拒之门外。 要知道，职称是和职务级别与工资挂钩的。 能够评上职称的人，都是国家认可的。 如果毕业后，安排的工作有职级的话。 拥有职称和没有职称，领到的工资，可相差不少呢。 本来她连怎么夸奖的话，都想好了。 却没想到，方想居然拿到了10级。 这就让她难免有些诧异。 一时间准备好的说辞，居然给忘了。 “呀！10级技术员？你不是才大一吗？居然这么厉害啊？！” 好半天尹清秋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一脸诧异的看着站在她面前的方想。 而此时，西沉的太阳，正好落在了方想的背后。 一道道金色的阳光从方想的身后射出。 此刻的方想，就像是站在光芒之中，让尹秋情有些恍神。 “运气好，最近许教授正好没什么事，就带了我一阵子。 不然的话，我肯定拿不到10级。” 方想摸了摸脑袋，谦虚的说道。 不管怎么说，这个年代还在读书，就能拿到职称。 本就是一件非常值得夸耀的事情了。 更何况方想不止拿到了职称，甚至还拿到了10级。 这种事情，讲出去，怕是所有人都会以为是吹牛。 尹清秋看着手里的证书。 上面盖的鲜红的印章。 如果不是此时站在水木大学的校园里。 如果不是她也清楚这几天正好是职称考核的时间点。 她怎么都不会相信。 “许教授？是你们院的副院长许教授吗？” 尹清秋听到方想提到了许教授，马上追问了一句。 “对啊，怎么了？你要找许教授吗？” 方想看着尹清秋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有些奇怪。 “嗯，本来想带季鹏伟一起去的，不过既然你来了，也一样，走吧。” 尹清秋把证书还给方想。 本想带着季鹏伟一起去许教授那，让他露个脸呢，没想到遇到方想了。 但尹清秋马上改变了主意。 “呃。。。。。。” 方想有些犹豫，他有些拿捏不准。 不知道就这么带尹清秋过去，会不会让许教授有什么想法。 “许教授认识我，是我父亲让我来的，工作上的事。 我也认得路，你不用多想。” 尹清秋听出来了方想的疑惑，补充了一句。 “好吧。” 看着面前这个长在自己心巴上的美女，方想放下了戒备心。 “话说，你不是在燕大吗？怎么来这里找许教授了？” 在带着尹清秋去办公室的路上，方想也不想俩人尴尬，便随口找了个话题。 “许教授参与的一个项目，是我父亲负责的。 最近工作上出了点问题，研发遇到瓶颈了。 按理来说，许教授应该过去看看的。 但最近不是考核职称嘛，知道他忙，就没来打扰。 今天下午考核的事应该结束了，所以就让我来问问。” 尹清秋简单解释了一下。 就这样，两人一边走，一边聊。 很快就到了许教授的办公室。 “咦，尹家丫头，你怎么过来了。” 许教授看到推门进来的两人，当时就认出来了尹清秋。 “许爷爷，我父亲负责的那个项目，您都多久没过去了。 怕不是都给忘了吧。我父亲说，他们现在急需要您的帮助。” 尹清秋走到许教授面前，拉着许教授的胳膊，晃来晃去的不说。 连语气也变了，夹着嗓子说话。 像极了撒娇的模样。 “好了好了，坐下说话，你这样，像什么话。 没看到我的学生都在这里呢。” 许教授老脸一红，松开了胳膊，示意几人坐下说话。 “我不管，今天我是奉了父亲的命令来的。 我父亲可是说了，请不到您过去，这周末就不让我回家吃饭了。 许爷爷，您可是看着我长大的，总不能让我饿死吧。” 尹清秋却不管不顾，一副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诶呀，你这丫头啊。我今天刚忙完，还没坐下喝口茶呢。 行吧行吧，你先说说，是什么情况，你爸爸这么着急。 小秦啊，给倒杯水。” 许教授看扭不过她，干脆放弃了，直接摆烂。 “我哪儿知道啊，我一个学医的哪懂这些啊。 就记得周末的时候，我父亲就说现在陷入瓶颈了。 得需要您的帮忙，等您老忙完这一茬之后。 请您过去亲自看一眼，指点指点。 我这不是离得近嘛，就让我来带话了。” 尹清秋接过秦俊泡好的茶，放在一边，先说了正事。 “这么着急？” 许教授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水。 “那可不是，我这都掐着点来的。 那边就等着您呢。” 尹清秋生怕许教授拒绝，扯着许教授的胳膊根本就不放。 “可我已经跟总军械部约好了的。 要不这样，小方，明天你去看一眼。 能解决的话就直接解决，解决不了，回来跟我说一下，正好也能提前想想。 等忙完了总军械部的事，我再过去。” 许教授沉吟了一下，居然把工作落到了方想头上。 “我去？合适吗？” 方想顿时麻爪了，人家找的是您老啊，让我去是几个意思？ “啊？小方去？” 尹清秋也吃惊了，手也不由自主的从许教授胳膊上松开了。 “嗯，小方对发动机颇有研究，他的能力我是认可的。 先去看看，再说。毕竟这个项目，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 我已经跟总军械部约好了的，人家已经派了车，在校门口等着呢。” 许教授说完，拍拍屁股带着秦俊就走了。 留下方想和尹清秋，在办公室里面面相觑。 “明天早上，你请个假吧。去第一机械工业部，找民用机械局办公室的黄秘书。 就说许教授让你来的。后面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等了好半天，尹清秋才接受了现实。 看着同样无奈的方想，留下了一个地址，和一个联系人。 最后留下了一个怨念的眼神，跺了跺脚，转头也走了。 “这。。。。。。” 彻底无语的方想，脑子都快成浆糊了。 看着已经没人的办公室，只好摇了摇头，将门锁好。 出去转到辅导员的办公室，请了假。 “你那个秋姐，是个什么来头啊？” 吃过晚饭，回到宿舍，正好遇到季鹏伟在抄孟宇阳的笔记。 方想躺在床上，头枕着双臂，想了半天，还是开口打听了一下。 “怎么，有想法？ 我劝你还是算了。那是头恐爆龙，你驾驭不了。” 季鹏伟抬起头，看了方想一眼。 “不是，她今天来找你来着，然后。。。。。。” 方想将今天的事，说了一遍。 “你说这个啊。 她爸爸是一机部民用机械局的副局长，挺和蔼的。 既然许教授都发话让你去了，你就去呗。” 季鹏伟抄着笔记，漫不经心的说。 第32章 被人看不起了 “诶诶诶，你是什么人？这可是国家机关单位，没什么事儿，别往前凑。” 方想站在一机部的大门前，一个看门的大爷越过卫兵，拦下了方想。 “大爷，我是水木大学许教授的学生。 许教授让我来找民用机械部的尹局长。 您可以给黄秘书打个电话问一下。” 被拦下的方想赶紧解释了一番。 “你在这等着！” 看门的大爷一脸疑惑，但听着是来找领导的。 而且还明确说出了领导的姓氏，即便有些不太相信。 但还是回到了岗亭，拿起了电话。 方想也不着急，就站在岗亭外。 发现门口的卫兵，手里拿着的是56冲，瞬间来了兴趣。 凑到卫兵面前的黄线外，瞅着那支56冲上下打量。 这把门口值守的卫兵看的有些发毛。 不由自主的捏紧了手里的枪。 可方想站在黄线外，卫兵也没有警告的理由。 “诶，那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时候，岗亭里伸出来一个脑袋，大声的询问。 “我姓方，叫方想，是水木大学工程学院副院长许教授的学生。” 方想往前走了两步，将自己的来历说清楚。 那大爷对着电话，把方想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你在这儿等着。往后站点，别踩着黄线。” 大爷挂了电话，但脸上的警惕和疑惑却并没有减少。 没一会，方想就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从办公楼里出来。 走到了方想面前。 “你就是许教授安排来的？学生？多大了？” 此人穿着深蓝色的中山装，胸前的口袋里插着一支笔。 毛寸的发型显得整个人格外的精神。 只不过眼神里充斥着怀疑和审视。 “您是黄秘书吧？我就是许教授的学生。 许教授说总军械部的工作，是之前提前预约好的。 所以暂时没时间过来，就让我先来瞅瞅。” 方想也不惧他，坦然的说了自己的来历。 然后把自己的学生证递了过去。 黄秘书也没说话，接过方想的学生证，打开仔细了看了半天。 “走吧，跟我来。” 发现证件没什么问题，但并没有把证件还给方想。 只不过眼神变成了疑惑。 方想也没吱声，跟着黄秘书进了办公楼。 一路上碰到了不少工作人员，都用好奇的眼光看着方想。 上了三楼之后，向右边走到头，黄秘书站在一扇门前。 “稍等一下。” 黄秘书对方想示意了一下，然后敲了一下门。 “进来。” 门内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 黄秘书闪身进去，还不忘带上门。 随着“咔嗒”一声，门锁落上。 方想禁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至于把我当贼一样防着嘛。 半分钟后，门再度打开。 “方同学，请进。” 黄秘书露出半个身子，让开门。 方想进去后，黄秘书退了出去。 这个办公室还挺大的，有三十多个平方。 西墙摆了几张单人的布沙发，看起来有些旧。 沙发前面是个大理石的茶几。 对面则是一整排顶着南北两堵墙的铁皮柜子，里面放着密密麻麻的文件。 北墙则是一个宽大的办公桌，看起来有将近两米长。 桌子后面坐了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人。 穿着灰色的亚麻中山装，梳了一个大背头。 戴着一副黑框玳瑁的眼镜，手里拿着方想的学生证。 不过眼睛却不在学生证上，而是透过眼镜的上沿儿，面无表情的看着方想。 “你叫方想？许教授的学生？” 说话的这个人，想必就是尹清秋的父亲，尹副局长了。 面对尹副局长的询问，方想把刚才跟黄秘书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只是来看看？你是大一？今年的新生？” 尹局长听完，眉头紧皱，看着手里的学生证，又问了一个问题。 “您家姑娘催的太急，许教授不好拒绝。 所以让我来看看，说能解决就解决，不能解决了，就回去。” 方想从站在一机部门口，到现在，就没遇到过好脸色。 明明是求着许教授来的，怎么自己来了，全都这样的表情。 到现在不让落座就算了，连杯热茶都没有。 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性呢。 干脆直接拉开办公桌前的椅子，直接坐了下去。 “我姑娘？你认得我家姑娘？” 面前的这个人，眼神里顿时也冒出了警惕的神情。 “如果尹清秋是您姑娘的话，那我就认识。” 方想的心情越加烦躁了，这都什么事儿啊。 “你是怎么认识我姑娘的？” 听到方想话的尹局长，眼神马上变了。 从警惕到审视再到疑惑。 “跟季鹏伟一起喝酒的时候，碰上的。 我说你们是没正事儿吗？我可是请了假过来的。 要是没事儿，我还得回去销假上课呢。 最近考试耽误了不少课时，没多少时间浪费。” 方想翻了个白眼。 他做技术多年，一向对这些搞行政的没太大好感。 看到现在都不提正事，也是有些烦了。 尹局长看方想翻了白眼，却并不介意，眼神也缓和了下来。 “赵工吗？我老尹啊，嗯嗯。 是这样的，你带着那份发动机的图纸，到我办公室里来一趟。 嗯，就现在，快点。” 伸手拿起旁边的电话，交代了一番。 “别着急嘛，来都来了，你还认得季家老二？” 尹局长放下电话后，又问了一句。 “同学。” 方想简单吐了两个字，就懒的说话了。 目光越过尹局长，看着他背后的窗户。 外面种的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树。 上面的叶子已经全部枯黄了，也没剩多少留着。 大部分都随着风，不知道飘落到哪里去了。 尹局长看方想没有想聊天的欲望，也不再说话。 把学生证推到了方想面前，拿起了之前放在旁边的文件，看了起来。 方想收起学生证，知道得等一下那个赵工。 没多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进。” 尹局长抬头应了一声。 “尹副局长，您找我？” 门口是名穿着布衣，上了年纪的老者，发须皆白。 手里抱着一大叠图纸。 “赵工来了，把图纸放在茶几上，给这位小方同学看看。” 尹局长推了推眼镜，招呼了一下。 “黄秘书，去泡些茶过来。” 看到门口黄秘书的身影，又吩咐了一句。 赵工没有说话，只是用好奇的眼神打量了一下方想。 没不过手上的动作却不慢。 按照顺序，把图纸放在了待客区的大茶几上。 “小方同学？” 赵工放好图纸后，直起身子，看向方想。 而方想，早在赵工进门时，就站了起来。 待赵工放好图纸后，才凑了过来。 “赵工您先坐，我瞅瞅图纸。” 方想这个客人，此时却像主人一样，伸手示意赵工落座。 然后把刚才自己的椅子，拉了过来。 “等等！你是什么人，这可是国家机密，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看的！” 就在方想坐在椅子上，准备翻阅图纸的时候。 赵工却一把掐住了方想的手。 “有完没完了？到底让不让看？ 不让看直说，我现在就走。” 方想挣脱开赵工掐着他的手，转头看向尹局长。 第33章 装完毕就跑 “有完没完了？到底让不让看？ 不让看直说，我现在就走。” 方想挣脱开赵工掐着他的手，转头看向尹局长。 “他是许教授的学生，许教授让他来看的。” 尹局长就坐在桌子后面，哪里会看不到这里的情况。 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解释了一下。 然后就继续批阅起文件来。 “我能不能看了？” 方想看尹局长开口了，便转过头又看向赵工。 那赵工收回手，也不再吱声，只是脸上的表情明显透露着嘲讽和不甘。 方想哪里会不知道这个赵工在想些什么。 但他却没什么心情去计较。 翻开图纸，开始看了起来。 第一眼，方想就认出来了，这是一款汽油发动机。 而且是一个拥有八个汽缸的四冲程水冷化油器的V8发动机。 看了看汽缸的尺寸，大约能估算出，排量应该在5.6升。 最大的功率，图纸上写的有，164kw。 没有离合器的数据，没办法估算出最大时速。 方想回忆了一下，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红旗轿车的发动机。 不到十分钟，翻完了整份设计图。 回过头，走到尹局长的办公桌前，拿起笔筒，从里面找到一根铅笔。 也不顾尹局长、赵工和黄秘书好奇的目光。 重新坐下，翻回到第一页。 “这里，点火系统设计有问题，会发生点不着火的情况。 这里，配气机构设计的角度不合理，容易让润滑油倒灌，产生烧机油的情况。“ 就在方想在图纸上标注的时候。 “诶诶诶，你怎么能在图纸上乱画呢？” 赵工又坐不住了，再次抓住了方想的手。 “是你们让我来解决问题的，现在我看到问题了，让解决不让？” 方想忍无可忍了，直接甩开了赵工的手。 “你！” 赵工脸色涨红，刚想说点什么。 “等等，我刚才听到小方同学说点火系统和配气怎么了？” 此时，尹局长再也坐不住了，走了过来。 “刚才那2个有问题的地方我已经标注出来了。 后面的问题更多。 你们不是找许教授来解决问题的吗？ 许教授有事来不了，我来了。 既然你们不让我解决问题。 那我走好了。” 方想今天已经受够了这些人的刁难。 将铅笔往桌子上一扔，转身就走。 “小方同学，别急，刚才那问题你还没说清楚。” 尹局长的话音从身后响起。 但方想却懒的再听，直接走人。 “赵工，我刚才怎么说的？” 尹局长看方想已经走了，赶紧示意黄秘书去追。 “可是不能直接在图纸上画啊？！” 赵工梗着脖子，满脸的气愤。 “别跟我说这个，你就说刚才人家标的对不对！” 尹局长也来了气。 能坐到这个位置上的，没有一个是傻子。 尹局长哪里想不到方想半途而废的原因。 原本就是他们自己搞不定，才求着人家许教授来帮忙的。 许教授没空，这才让学生来看看。 如果这个叫方想的学生，看不出来也就算了。 大不了说几句好话，送走这个学生就行了。 总不能得罪人吧，毕竟以后还要许教授来帮忙的。 现在你瞧不起人家学生，是不是等于瞧不起人家许教授本人？ 那你都瞧不起人家了，还叫人家来帮什么忙呢？ 尹局长就算再不懂事理，也不会办出这种事来。 “跟你说话呢！看看人家标的对不对！” 看赵工依旧是一副梗着脖子不服气的样子，尹局长也来了气。 声音也不由自主的大了起来。 赵工看尹局长发了脾气，脖子不由自主的一缩。 怎么说，都是人家手下的兵，就算再不服气，也得看看再说。 赵工年龄大了，脾气也臭，可他不是傻子。 只好冷哼一声，算是表达了一下自己的不满。 拿起图纸，戴上老花镜，看了一眼刚才方想标注的地方。 “咦？” 不看不知道，一看，这赵工也发现了问题。 “对啊，之前怎么没发现呢？” 赵工盯着标注的地方，看了半天，才一拍脑袋。 然后一抬头，才发现尹局长还是那副气哼哼的表情。 “怎么说？人家标的对不对？” 尹局长也看出了赵工表情不对。 但他不是搞技术的，不懂这个，只能问。 “这。。。。。。” 赵工脸皮有些发烫，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但面子上还是过不去，只是憋着不说话。 “图纸放着，你先走吧。” 尹局长一眼就看出来赵工的心思了。 本想呵斥两句，转念一想，又叹了口气，挥挥手让赵工先走。 赵工满脸尴尬，也不好说什么，摘下老花镜，默默的开门离开。 “小方同学，小方同学，请留步。” 黄秘书气喘吁吁在院子门口拦住了方想。 “刚才是我们的态度不对，您大人有大量。 那赵工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每到秋冬季节，身上就会犯老毛病。 所以连带着容易发脾气，我替他向您道个歉。” 黄秘书一开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可看到方想一边在在图纸上标注，一边说着问题。 哪还不明白方想是在解决问题。 虽然他也因为方想的年龄，进而怀疑他标注和说的问题是否真实。 但尹局长都让他追了，那这个板子，就只能落在他的屁股上了。 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方想走了。 哪怕他说的是错的，也得先留下再说。 一边说着好话，一边鞠躬道歉，态度极为诚恳。 反倒是搞得方想有些心里过不去了。 “行吧行吧，但我说好，再给我脸色看。 就别怪我走人了，你们也别拦了。” 方想到底还是心软，看黄秘都鞠躬道歉了。 再不给面子，就显得自己太过小心眼了。 不过为了防止刚才的情况发生，就把丑话，说到前面。 “不至于，不至于。 我保证，再也不会了。” 黄秘看方想答应回去，连忙点头同意。 方想点点头，跟着黄秘回到了办公室。 看到赵工不见了，只有尹局长还在批阅文件。 也不再多说什么。 拿起铅笔，再度继续标注了起来。 “这里，节气门的开合角度和发动机需求的进气量不匹配，会产生汽油燃烧不充分的情况。 这里，曲轴的强度不够，长时间使用，会变形，甚至断裂的风险。 这里，进气歧管不合理，占用了过多的空间。 这里，冷却系统的管道有些窄，夏天天热的时候会出现过热现象。 这里，设计的人是怎么想的，会产生大量的积碳，造成噪音和提高油耗。 这里，进气管道拐那么多弯干嘛？进气量这么少，还嫌发动机油耗不高吗？ 这里，活塞连杆组设计有缺陷。 还有这里。。。这里。。。这里。。。” 方想一边说，一边在图纸上画出了问题所在的位置。 “按照你们这样设计，这8个缸，比12缸的油耗还高。 才220匹马力，油耗得烧到小30升吧？我们国家产油量很多吗？” 画完了之后，方想抬起头，才发现黄秘和尹局长都是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 突然觉得，这两人估计压根就不明白自己说的是什么意思。 “算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先走了。” 第34章 找刘淑英蹭饭去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请人来帮忙，还给人家脸色看。 看在为国出力的份上，也就不计较了。 可到最后了，一分钱好处还没有。 自己还得骑着自行车跑腿，连碗饭都吃不上。 血亏啊！ 以后再也不能这么干了！ 回去的路上，方想越想越气，怎么都觉得自己亏大了。 暗暗下定了决心，以后再要找自己帮忙，没好处的，一概拒绝。 抬头一看，玛德，走错路了。 摸着扁扁的肚子，方想心情更糟糕了。 刚要拐弯向北的时候，突然想起，这不快到外语学院了嘛。 干脆去找刘淑英混口饭吃得了。 没一会，就到了外语学院的门口。 “大爷，我是水木大学的学生，今天路过，想来找一下以前高中的同学。” 方想停好自行车，走到岗亭，主动出示了自己的学生证。 “哦哦。。。水木大学的啊？哦哦。。。走这边。。。然后拐那边。。。” 热心的大爷看到方想的学生证，二话不说就让他进去了。 沿着大爷指的路，很快就到了刘淑英的教学楼下。 正好响起了下课铃声。 方想站在树荫底下，但他高挑的个子。 在这个绝大部分都是女生的学校里，格外的显眼。 一大群莺莺燕燕的女生，从教学楼涌出。 不少人都看到了方想，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有些胆大的，还对着他指指点点。 更多的，则是笑眯眯的故意从他旁边路过。 但眼睛却死死的焊在了方想身上。 希望方想能过来搭个讪，开启一段美妙的恋爱之路。 不过谁让方想是个钢铁般的直男，全给忽略了。 只顾着张望，寻找刘淑英。 不知惹了多少怀春少女的哀怨。 “呀，你怎么来啦？！” 不大一会，刘淑英看到了方想，一路小跑过来。 “今天出来办点事，正好路过，饿坏了，所以找你蹭饭来了。” 方想看到刘淑英，咧着嘴笑了起来。 “小英，这是你男朋友吗？” “对啊，好帅啊！” “小英介绍介绍呗。” 方想最近几个月吃得好，还坚持锻炼。 身高已经超过了一米八，本身也阳光帅气。 在外语学院这个女生占了绝大多数的学校。 整个学校都见不到多少男生。 自然是格外惹人注目的存在。 从进了校门开始，一直到现在。 都不断的有女学生们在偷偷的打量他。 正当刘淑英和方想打招呼的时候。 跟刘淑英一起出来的几位女同学，都抿着嘴笑着打趣。 “没有，别瞎说，这是我高中同学，现在在水木大学。” 刘淑英是个薄脸皮的人，被几位同学推拉着询问，赶紧解释。 “哇！水木大学！要不介绍给我做男朋友吧？！” “对啊对啊！同学好帅啊！认识一下呗，我叫小芳。” “是水木大学的高材生哦，好厉害啊！” 一听到刘淑英解释说不是男朋友，还是水木大学的。 那几名女同学们，更加热情了，把方想围的团团转。 实在是没料到，这个年代的女学生，奔放的程度，不亚于后世。 就算方想是从后出穿越过来的三十多岁身经百战的老油条。 也经不住这般调戏啊，瞬间闹了个大红脸。 “小英你同学好可爱啊，居然脸红了。” “同学留个联系方式吧？！” 方想是真没想到，这帮女同学的战斗力居然如此生猛。 在狂轰乱炸之下，被惊得赶紧后退几步。 “诶呀，好啦，你们不要闹啦，我跟方同学去吃饭啦。” 刘淑英赶紧将几个女同学推搡开。 扯着方想的袖子逃之夭夭。 “你们学校的同学这么生猛的吗，也太吓人了吧” 方想和刘淑英走在林荫小道上，不由得有些汗颜。 伸手摸了摸额头，汗都出来了。 “都是我的室友，平时关系很好的，她们逗你玩呢，别介意。” 刘淑英此时脸上也是红扑扑的。 两人并排走着，引来了路过不少女学生的注目礼。 不少人对着他俩窃窃私语的讨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学校门口有一家炸酱面很好吃，我带你去吧。 话说，你今天出去做什么了啊？” 刘淑英此时的心情好像格外的好，满脸都是笑容。 “害，别提了。我的导师让我去一机部看看，然后受气了。” 方想跟着刘淑英，向校外走着，一边说了今天上午发生的事。 “怎么能这样啊，也太过分了吧。” 刘淑英听完，也颇为不满，当即就站在了方想同一个壕沟里，展开了批判。 说着，走着，就到了面馆。 “你尝尝看，很好吃的。” 刘淑英帮方想烫了筷子，还贴心的把醋和辣椒摆在了方想的手边。 方想看着碗里的面条，应该是手擀面。 配着红色的萝卜，绿色的黄瓜和芹菜，黄色的豆芽，还有褐色的炸酱和香菇。 不但香气扑鼻，看上去也非常的有食欲。 接过筷子，将面条、炸酱及配菜搅拌均匀。 叨了一口放入口里，顿时眼睛一亮。 “嗯！味道不错，面条还有嚼劲。” 如今已是深秋，各地的粮食和蔬菜都不紧缺。 所以物资配给也是相当丰富，很多菜馆都舍得用料。 味道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方想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手擀炸酱面。 如风卷残云一般，很快一碗就下了肚。 而刘淑英才刚吃没两口。 方想也不着急，拿着碗去接了一碗面汤。 坐下来，一边吹着热气，一边小口喝着面汤。 “原汤化原食，舒服。” 方想惬意的眯上了眼睛。 “你慢点吃，这样吃对胃不好。” 刘淑英看方想吃的这么快，不由有些埋怨。 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帮方想擦了擦嘴角。 方想正端着面汤，根本没来得及反应。 看着眼前的刘淑英，像一个体贴的女朋友一样，为自己擦拭嘴角。 不由得呆住了。 心里仿佛有一道电流穿过。 身上的汗毛也都立了起来。 刘淑英看着方想呆呆的瞅着自己。 顿时发觉，自己的动作有些暧昧。 巴掌大的小脸瞬间通红。 “你。。。你嘴角有炸酱。。。” 刘淑英赶紧收起手帕，如同蚊子般的声音，解释了一下。 “呃。。。没事。” 方想毕竟是男人，脸皮终究是要厚实的多。 虽然此时的心跳已经超过了100，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继续捧着面碗，小口小口的喝着热汤。 很快，刘淑英也吃完了面。 方想赶紧把账给结了。 虽然嘴上说着是来蹭饭的，但总不能真的让人家女孩子请客吧。 他脸皮还不至于厚到这种程度。 嗯，其实说起来，软饭也是很好吃的。 但他还没这个打算。 “那我走咯。” 站在外语学院的校门口，两人相对而立。 “这么喜欢吃面，就多来找我吧，我请客，管够！” 刘淑英脸上的红晕还未消散。 刻意装作潇洒大方的模样，歪着脑袋看向方想。 第35章 试枪 方想骑着自行车回到学校的时候。 在南门外看到两辆军用吉普车，停在校门口。 两个穿着军装的人，在车头叼着烟，走来走去。 方想好奇的看了两眼，估计是在等人吧。 没一会就回到了学生处，销了假。 刚走进教室准备上课，就看到季鹏伟在向他招手。 “你终于来了，许教授的助手秦老师，找你好半天了。 看样子很急，说你来了，就赶紧去办公室。” 还没坐下，季鹏伟就推着他出了教室。 “找我干什么？” 方想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离开了教室，去了许教授的办公室。 “方小师弟，你终于来了，等了你好大一会了。 走走走，许教授找你呢。” 刚推开办公室的门。 就看到秦俊和一个穿军装的人，在抽烟喝茶聊天。 秦俊一看到方想，马上站了起来，把烟掐灭。 穿军装的那个人也一样，跟着秦俊就走了出来。 “什么事儿啊，风风火火的。” 方想看秦俊扯着自己就大步往校外走。 不由的好奇问了一句。 “害，还不是你设计的那个枪。 前两天，咱们考职称的时候。 样枪造出来了，然后正在测试。 你不是设计者嘛，所以着急找你。” 秦俊一边走，一边解释。 “测试就测试呗，我去有什么用啊？” 方想更纳闷了。 要不是秦俊在前面带路。 方想都以为，走在他的侧后方那个穿军装的是要押着自己了。 “别管了，去了就知道了。” 很快，几人就走到了校门口。 秦俊直接拉开了一辆军用吉普车的车门，示意方想上车。 刚才那个军人，则坐在了方想的旁边。 秦俊则是坐在了后面那辆车上。 方想这才发现，前排除了司机，还有一个军人。 手里握着一把枪，眼睛不停的观察四周。 “卧槽，要不要搞这么大？” 方想有意想询问一下，但看着车里其他三名军人。 全都是严肃的表情，干脆闭上了嘴巴。 车辆启动，一路向西。 过了圆明园和颐和园，眼瞅着就快到西山了。 然后拐了几个弯，下了大路，走上一条颠簸的小路。 路两旁全都是郁郁葱葱的森林。 快一个小时后，才到了一处安静的军营。 前排的军人出示了通行证后，栏杆抬起。 车辆继续前进。 方想已经隐隐约约听到枪声了。 随着车辆的行进，枪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不过方想并不紧张。 这里是京城，还在军营内，肯定是在试枪。 果然，吉普车在靶场停下了。 下了车，就是十几座绿色的军用大帐篷。 秦俊带着方想进了一座帐篷。 这个帐篷是三面敞开的，一边是靶场。 一边是走来走去忙碌的军人，另一边还有一大群人在打枪。 大眼一扫，就看到许教授在帐篷里坐着。 一起的，还有好几个穿着中山装的老年人，大部分都戴着眼镜。 除此之外，还有几名穿着军装的人，年龄看上去也不小。 都在笑着抽烟、喝茶、聊天。 “小方来了，有什么问题，你们问他吧。” 许教授看到方想和秦俊进来，招了招手。 “许教授，这是？” 方想有些迷糊，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但又好像没完全明白。 一番介绍后，才搞清楚。 方想之前拿出来的M92F、P226、P320、GLOCK17、GLCOK19和P365的图纸。 全都被做出了样枪。 而且测试已经进行了三天。 测试的经过就不说了，结果是非常的喜人。 这六把枪，所有数据均超过了之前被看好且定型的64式。 这让这些专家和军械部的大佬，都想见见这些枪的设计者。 方想只好陪着笑脸，回答他们提出的各种问题。 最后，终于提到了方想预料中的事情。 “这些枪，我们都非常满意，各方面的。 可这些枪呢，也都拥有同一个问题。 就是成本太高，需要的材料也是。 小方同时，你有没有办法，再节省一些材料和成本。 哪怕牺牲一些性能，也是可以的。” 一位穿着军装的老者开口道。 方想听完，眉头便皱了起来。 这些人围坐的地方，有一张行军桌。 上面摆的就是方想之前设计并制作出来的枪械。 方想看了看，实在是有些耐不住想摸摸的想法。 干脆直接伸手拿起了GLCOK17。 卸掉了弹匣，里面是空的。 拉了拉套筒，里面也没有子弹。 便放心在手里把玩一番。 “这把枪不就完美契合你们的要求吗？ 成本低廉、结构可靠、耐久性强、稳定性强。 弹道应该也是精准的吧。” 把玩了半天，过了过手瘾后，方想才开口。 然后放下GLOCK17，拿起了P320。 这把枪，简直是枪械中的工艺品。 虽然是样枪，很多地方没有进行打磨上漆。 而且很多小细节也没有做出来。 但依然挡不住它的美观性。 “这把枪，应该是成本最高的吧。虽然我最喜欢它。” 方想说的时候，都有些隐藏不住对这把P320的喜爱之情。 “还是有些高了，要是你能再设计一款我们认可的手枪。 我就做主，送你一把这个枪。” 刚才说话的老者，再度开口。 “我也可以配枪吗？” 听到这里，方想眼睛不由的一亮。 “可以，我们给你发持枪证。” 老者笑着点了点头。 方想摸着手里冰凉的P320，当然，现在还没有命名。 回忆着从视频里看过的拆卸教程。 笨手笨脚的把这把枪卸成了零件。 “也不是不行，那美观性和后坐力，以及一些其他性能。 都要做出取舍，会牺牲一些。你们能接受？” 方想又尝试把枪组装回去，却发现有些困难。 干脆直接扔到桌子上，提出了要求。 在座的几人都看出来方想的手生，善意的笑了起来。 “这天下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只要不比64差就行。” 许教授拍了拍方想的肩膀，示意没问题。 “行吧，不过我需要点时间。那这些枪？” 方想点点头，看着桌子上的这几把枪，有些疑惑。 “我们会小范围的生产一批。配给需要的同志们。 你设计的枪，确实好，只可惜成本和材料要求有些高了，没办法大面积生产。 我们的队伍，还是需要我们自己人设计出来的东西啊。” 老者感慨了一句。 虽然没说明白，但方想却听懂了。 现在国内，还存留着大量的外国武器。 这是从清末就存在的问题，不是现在才有的。 加上现在武器更新换代速度太快，国际环境复杂，不能依靠国外。 所以才有了这次大面积的换装需求。 “对了，步枪的话，有没有兴趣试试？” 老者看方想同意了，又追问了一句。 “说说你们的要求吧。 步枪我兴趣不算大，了解也不多，只能试试看。” 方想看再次提到了这方面。 不忍心拒绝，但也没把话说的太满。 他很担心这些人把他拐到军工上去。 说实话，民用和航空航天机械这方面的知识储备。 方想敢说第二，这世界就没有人，甚至国家敢说第一。 但军用的，方想是接触过，但都是枪械方面的。 至于其他，他还真不太懂。 第36章 新任务 “啪啪啪。。。。。。” 方想站在靶场上，痛快的释放着肾上腺素带来的快感。 包括64在内，7把枪。每把枪都打了至少两个弹匣。 最后一颗子弹打出去的时候。 方想已经觉得手腕都不是自己的了。 看着手里的这把GLOCK17，虽然还没有打磨上漆。 甚至还有一些刺手的毛刺，但依旧掩盖不了他的优秀。 方想终于明白为什么这把枪广受全世界匪徒玩家们的喜爱了。 “怎么样，小伙子，有没有兴趣到部队里来啊。很锻炼人的。” 就在方想看着靶纸的时候，那名老者走到了旁边，笑着问道。 “可不敢，我这小身板，可经不起军队的摧残。 您是不知道，半年前，我都瘦的皮包骨头，差点饿死呢。 身上一摸一把排骨，也就是最近半年，才养起来的。” 方想看着这名和蔼的老者，委婉的拒绝了。 “行，不勉强，只要你能为国家做贡献，在哪里都一样。” 老者虽然被拒绝了，可也没有多说，依然是笑眯眯的，拍了拍方想的肩膀。 “不过我建议你，最近就在这里待着，过几天再走。 不然，来回跑，也麻烦。” 老者说完，背挽着手，就离开了。 留下方想一脸迷茫。 什么？要我留下？不去上课了？ 揉了揉发酸的手腕，看到许教授还没有走，方想赶紧过去。 “教授，刚才那老者，说让我留下，过阵子再走，这。。。。。。” 方想坐在许教授旁边就开始告状。 “嗯，你不用多想。留也留不了多少天。 不是答应设计新图纸了吗，画完就回去。” 许教授并不在意，只是简单说了两句。 “那我的课时？” 方想不由嘬起了牙花子。 “你还需要课时吗？” 许教授这才转过头来，笑着打趣。 “总得拿毕业证吧？！” 方想堆起了苦瓜脸。 “哎呀，想那么多做什么，你的课时，我找人给你安排。 放心，好好设计你的图纸就行了。 既然喊你来办事，不可能不给任何好处的嘛。” 许教授依然没有正面回答，但好在给了承诺。 让方想不用担心课时的问题，不过说起办事给好处。 方想顿时委屈了，把早上去第一机械工业部，受气的事，讲了出来。 “这一机部怎么这么不会办事？！ 我知道了，这件事你别管了。” 许教授眼睛一眯，顿时身上散发出一股气势。 就在方想一惊，以为许教授要放什么狠话的时候。 许教授却起身长立，又变回了之前和蔼可亲的模样。 “我还有事，得出差几天，你在这里待着就行了。 刚才跟你说话的，是总军械部的副部，姓胡。 我跟他是老交情了，一会给他打个招呼，你不用多想。 做好你的事就行了。” 许教授说完，转身就走。 秦俊给方想露了个笑脸后，也跟着许教授离开了。 看着许教授乘坐的那辆吉普车，屁股后面一长溜黑烟。 方想又傻了眼。 “你好，小方同志，我姓李，叫李长江。 胡老让我过来给你安排一下。” 不过好在一个面熟的军人走了过来。 正是之前在许教授办公室和秦俊聊天喝茶的那位。 “那麻烦您了。” 方想看偌大个军营，没有一个熟人，顿时有些心虚。 只能人家说什么，自己做什么了。 不过好在，人家也没有为难他的地方。 “小方同志，这几天，辛苦你在这里休息。 日常用的东西，我一会就让人送过来。 吃的话，可能会有点委屈，只能跟着我们的食堂一起了。 你看你还有什么要求？” 李长江带他来到了一个宿舍。 打开门，里面床、被子、桌子、椅子一应俱全。 还是个单人间，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军官宿舍了。 “可以可以，这就行，不用太麻烦。” 方想这时候也不敢提什么要求，反正也就临时几天，凑合一下得了。 “那这边走，我带你去看看这几天你的办公地点。” 李长江看方想没提什么意见，就继续带路。 没多远，就是一排军官办公楼。 李长江直接在打开了一间在一楼的办公室。 看起来似乎之前是个文书办公室。 里面桌椅板凳柜子什么的，应有尽有。 “暂时只有这一间空着，有点小，你多担待。 等后天，二楼腾出来一间大的办公室给你。” 李长江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不用，就我一个人不是？这里就够了。” 方想看着这十几平的办公室。 东西占了一半，还有一半空着，够用了。 “那麻烦您拿一些步枪的设计图纸过来吧。我参考一下。” 方想拉开椅子，坐在办公桌前。 “对了，我还需要尺子、圆规这类画图工具。” 只有钢笔、铅笔、纸什么的，便要了一些其他需要的东西。 “行，那小方同志你先稍等。我再给你安排个勤务兵。” 看方想没什么意见，李长江准备打算撤了。 “还要什么勤务兵啊，我自己就行。” 方想一看居然这么重视自己，还要勤务兵，不由得赶紧摆手拒绝。 “要有的，主要是你可能会时不时的需要一些东西。 我还有职务在身，没办法一直在这。” 李长江摸出烟，一边解释，一边给方想递了一支。 “那行吧，是不是我画完图就可以走了？” 方想现在还不打算抽烟，拒绝后问了一句。 “我建议你多待几天。胡老刚才让人给你定制枪去了。 我想你走的时候，肯定想带着一起走吧？！” 李长江也不在意，叼着烟，摸出火柴点着，笑眯眯的说着。 “啊？真给啊？” 方想马上来了兴趣。 “那还能有假，胡老亲自发话了都。 到时候，跟着枪一起来的，估计还有你的配枪证。” 李长江抽了一口烟，吐了个烟圈，肯定了方想的话。 “那感情好，赶紧给我弄工具来，我这就画图。” 方想听到这还真能落到实处，瞬间摩拳擦掌了起来。 “行，那小方同志你稍等，我这就去安排。” 李长江伸出手，跟方想握了握，转身就走了。 “好家伙，真给枪，这可太好了。” 方想自己一个人在小办公室里，兴奋的走来走去。 不过马上，又皱了眉头。 手枪还好说，他心里已经有数了。 可步枪，该怎么选呢。 他脑子里记得步枪设计图，没有五十份，也有三十份了。 但选哪些出来，他得好好筛选筛选。 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 他选的枪，以后可能会成为军队里的制式步枪。 这是多大的荣誉啊。 可不能随随便便应付了。 PS：老爷们，猜猜会有哪几种枪上榜。 答对了没有奖品哦 感谢用户23569573和喜多郎再见的礼物。 鞠躬 第37章 都重生了，还不让我摸鱼吗？ 方想看着摆在面前的手枪图纸发呆。 手枪其实不难，他曾经看过一张设计图。 号称手枪界的小米。 成本只需要一百多美刀。 名字是hi-point c9。 以优良的品质和经济实惠而着称。 正常的功能，该有的都有。 长度比袖珍款的要大点，比正常款的要小点。 使用十发子弹的弹匣，正好符合亚洲人的手型。 当然，也可以定制12发的弹匣。 重量也很适中，空枪700克，满弹800多克。 所以结构就非常的紧凑，也容易携带。 同时也很安全耐造。 质量和和性能，也算是能够接受的。 不过缺点也很明显。 为了节约成本，使用了大量的工程塑料。 整个看起来，跟个塑料玩具一样，丑的一批。 且因为塑料多，直接导致套筒的耐用性有些尴尬。 不过手枪嘛。 有效射程大多都在50米。 别的枪用的子弹，在它这里，一样用。 效果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所以一度被称为穷人的手枪。 但方想觉得，以他的审美来看。 这种枪，要是真的造出来了。 他都不好意思承认这是从他手里画出来的图。 简直丑出天际了。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强是一时的，但帅，是一辈子的。 叹了口气，将这张图纸扔在一边。 重新开始画一份符合他审美的图。 当然，为了保证成本，方想没有过多勾勒那些增加美观的线条和细节。 而是尽量将整支枪画得美观一些。 最后，因为重量的问题，又增加了一些配重块。 因为如果手枪太过轻巧的话。 后坐力是根本压不住的。 而且手感也会非常的奇怪。 看着勉强还算能接受的外观。 方想算是完成了这份任务。 至于步枪，属于支线。 可做可不做。 做了的话，任务奖励一，会获得大佬的青睐。 任务奖励二、三、四，未知。 不做的话，也没关系。 但看看时间，才刚天黑。 第一天时间都没过完。 方想还馋着大佬答应的那把P320呢。 不过不着急，步枪的参考图纸还没送过来。 他可以先看看图纸，再说。 于是，放下纸笔，出门去食堂吃晚饭了。 没想到，方想刚走没一会。 胡老就带着两人来到了方想的临时办公室。 “人呢？” 胡老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瞥了一眼李长江。 “我也不知道，估计。。。吃饭了吧。” 李长江额头上的汗瞬间就下来了。 胡老冷哼了一声，走进了办公室。 “咦？” 胡老看到了办公桌上的图纸。 “老刘，你来瞅瞅。” 胡老看了几眼，确认是没有见过的枪。 于是招呼一起来的老刘过来看一下。 “有点意思。” 老刘是总军械部的6级副教授。 自然是看得懂图纸的。 “这个设计可以啊。 结构简单紧凑，用料也标注了多处可以使用工程塑料。 这成本比使用钢要划算不少。 就是性能上。。。。。。” 老刘拿着图纸，仔细的研究了半天，下了结论。 “性能等测试再说，这图纸完整度怎么样，能安排制作样枪吗？” 胡老并不在意，而是询问了完整度。 看起来，胡老对方想的信任度，还是挺高的。 “是完整的图纸。 您瞧，这是第一份图纸，也就是初稿。 这是第二份图纸，在我看来，已经属于定稿了。” 老刘指着这两份图纸，解释了一下。 “可是我怎么感觉这是两把枪呢？” 胡老并不是技术出身，而是军人出身。 所以只能看出个造型不同。 “是同一把枪，您瞧，内部结构完全相同。 只不过第二份图纸在外观上，做了修改和调整。使其更加美观罢了。” 老刘在图纸上比划了一番。 “那就各造几把，美观啥的暂时不需要，就看性能和成本。” 胡老大手一挥，就下了决定。 说完，几人带着图纸，离开了办公室。 而在食堂吃饭的方想，还不知道自己的成果，已经被提走了。 等到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我的图呢？” 方想看着空荡荡的办公桌，脑门上的汗，瞬间就出来了。 赶紧找到给自己安排的勤务兵。 询问了大半天，才从李军官那里得知。 原来图纸昨天就被胡老拿走了。 “我才刚开始画，还没定稿呢！” 方想一脸郁闷的看着李军官。 “刘副教授说，您的图纸已经定稿了啊，完成度非常的高。 不然胡老怎么会拿走图纸安排造样枪呢？！” 李军官今天的态度比昨天更好了，称呼都改成您了。 “。。。。。。” 方想瞬间无语了。 他本来还想摸鱼来着。 昨天打枪打的挺过瘾。 今天本想借着找灵感的借口，再去打枪玩呢。 现在好了，图纸都被拿走了，自己还怎么偷懒呢。 “喏，步枪的图纸，我昨天特地安排人搜罗了过来。 先放这里，您参考着看看，有什么需求了，直接找勤务兵。 他解决不了，就找我。” 李军官看着方想的苦瓜脸，有点想笑，但又不好意思当面笑。 干脆直接丢给勤务兵，自己溜之大吉了。 此时，怀里抱着一大堆图纸的勤务兵，和方想大眼对小眼。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算了，先放这里吧。” 方想捂着脑袋，效率太高也不是好事啊。 看来后世自己卷的太厉害了。 不行，我得摸鱼！ 不然，他们不得把自己压榨死啊？！ 方想借着看图纸的理由，摸了一上午的鱼。 下午又借着找灵感的借口，打了一下午的步枪。 把最常用的几款步枪，挨个都打了个遍。 晚上吃饭的时候，肩膀都疼的不是自己的了。 第三天，方想才开始不紧不慢的开始画图。 而画的图，正是后世所有吃鸡玩家都熟的不能再熟的SCAR和HK-416。 的前身，M4A1和G36。 作为同为90年代出生的两款知名枪械。 基本上奠定了第三代突击步枪的标准和地位。 也正是因为如此，过于经典。 而导致他俩的后辈SCAR和HK-416。 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技术性变革。 无非就是小修小补的常规性升级，和增加一些战术性挂件的可能。 不过为了防止再次被偷袭。 方想这次学聪明了，只是画了简单的外型图，没有画侧截图。 剩下的，则留作第四天，继续摸鱼的理由。 果不其然，就在方想又去食堂吃晚饭的时候。 胡老又带着李长江和老刘，跑到了办公室，检查作业了。 “啧啧啧，这小子，怕不是百年一遇的天才啊！” 老刘看着图纸，发出了赞叹声。 “怎么说？” 胡老依旧是看不懂，不过没关系，这不是有老刘在嘛。 “您瞅，除了枪管外，机匣、护木、枪托、背带环和握把。 全都标注了可以由塑料替代。 这让整支枪的重量大幅度减轻。 就目前的推测，整枪重量，比56冲起码轻了一到两公斤。 这就能让战士们，多带不少东西呢。 虽然侧截图还没画，但从外观上来看。 内部的结构，也复杂不到哪里去。 由此可以推断，这个设计，还是非常简单可靠的。 而且您看，这里、这里和这里，都预留了可以外挂载的鱼骨。 说明拓展性非常的强，只可惜咱们现在用不到。 最后就是，这把枪的设计，非常符合人机工程。 使用者能以非常舒适的姿势，来进行操作。 但唯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枪管的口径是5.56的？” 第38章 还是5．8？ “但唯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枪管的口径是5.56的？” 说到最后，老刘有些疑惑的看着图纸。 “5.56的口径？” 胡老摸了摸下巴，这不是他第一次听说这个口径。 “听说米国在南南那边吃了不小的亏。 他们内部已经有声音说要把7.62的口径换成5.56的。 难道这小子也听说了？” 胡老突然想起了之前的一份报告。 “难道说，未来的口径，将是以小口径为主？” 老刘到胡老的自言自语，马上意识到了什么。 “老米新研发了一只突击步枪，据说命名为M16，用的也是5.56口径的。 南南曾经捕获过，但没有送给我们，而是送到了苏国。 相比起7.62毫米的子弹，相同数量的5.56毫米子弹。 重量上更轻，那么后坐力也会更小，容易控制。 理论上射击的精度也会更高。” 胡老虽然不懂设计，但他懂军事，马上就联想并分析出了小口径弹药的优势。 “不如，咱们也试试？” 老刘听到之后，心头一动。 “今天就这样吧，等这小子画完图再说。 反正也是要造样枪的，到时候对比一番，自然知晓。” 胡老点了点头，对于新出现的东西，自然是要研究一番的。 说完，几人离开了办公室。 第四天，方想终于结束了摸鱼。 主要原因是，他不想打枪了。 现在那些枪，口径基本上都是7.62或者7.92的。 后坐力实在是太大了。打的少，不过瘾，打的多，身体扛不住。 最终，方想墨墨迹迹的结束了图纸的设计。 即便是方想磨蹭了好几天，但在其他人眼里。 方想这速度，这效率，简直跟上了个茅厕撒了泡尿一样简单。 只能说天才的世界，他们不懂。 不过也确实，正经的说，设计一样东西。 都是要先提出需求，然后论证，光是这一步，有时候就要争论上好几年。 然后是设计、研制，这一阶段需要的时间只会更长，而不是更短。 再往后就是样品试制和样品长测。 后面的就不说了，前面的论证也不提。 就是设计和研制这一关，就得熬掉多少人的头发。 画废的图纸，差不多都是按吨来算的。 哪有像方想这样的，今天说行，然后明天图纸就出来了。 这也就算了，方想的图纸，完成度是极高的，可以直接去下订单做样品试制的那种。 可不是胡乱画的那种凑数的图纸。 而且样品做出来之后，不但能用，性能还不是一般的高。 这谁受的了啊。 因此，所有人接触过方想的人。 都默认给方想的脑袋上，上了个天才的光环。 幸好这年头还没有穿越一词，以及孟婆汤掺水的说法。 不然，方想肯定要套上其中的一个或者两个，然后被拉去解刨。 “哎。。。。。。长江后浪推前浪。 大家都是人，为何我就像个来人间凑数的呢？！” 老刘看着图纸，不由发出了感叹。 “那就做样枪？” 胡老也不废话，直接问到了重点。 “小方啊，你能说说为什么口径是5.56的吗？” 老刘终究还是没忍住，点头同意试制的同时，问了一句。 “呃。。。。。。要糟。” 方想突然懵了。 他完全是下意识的按照脑子里的记忆去画的尺寸。 手枪都是9毫米的还好说，毕竟这个口径都用好多年了，属于通用型的了。 可5.56毫米的子弹，目前还没有定型，也只是在实验当中。 当方想被问到这里时，才猛然想起这一点。 “老米不是在实验吗？既然老米都在搞。 咱们为什么不能搞，摸着老米的屁股过河呗。” 不过好在方想反应还算快，给出了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 “再说了，5.56也可以换成5.8嘛。” 说完，方想想起来，后世国家的通用步枪子弹，是5.8毫米的来着。 反正都是一步到位，干脆连口径也一步到位算了。 “5.8毫米？有什么说法吗？” 胡老插了一句。 “稳定性、穿透率、侵彻力更好。 精度和后坐力自然也就不用说了啊。 而且还经济划算，这些不都是优点吗？ 学过物理学的都知道啊？！” 方想这次直接张口就来，反正只要实验过就知道了。 肯定是比7.62和7.92好用，自然不怕人问。 问就是我心算的，天才的世界，你不懂。 “那为什么都是小口径呢？6毫米及以上呢？” 胡老点点头，算是认可了方想的回复，但依旧是有些不甘心，又问了一句。 “以后肯定是火炮、飞机和导弹的时代了。 轻武器只是辅助，不会再出现以前靠轻步兵包打天下的情况了。 大口径子弹发挥的空间也越来越小。 小口径子弹的优势也会越来越大。 别的不说，看看老米和南南。 这不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 方想摊了摊手，理所当然的说道。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别的人知不知道不说，作为总军械部的大佬，胡老的很清楚的。 方想说的一点都没错。 但是国内还有很多人没看明白以后的趋势。 依旧迷信轻步兵包打天下的那一套旧理论。 “那你觉得这个口径，是选5.56还是5.8？” 胡老叹了口气，未来的事，只能未来再说了。 于是又开口，征询了一下方想的意见。 “都行，如果想和老米区分开的话，就用5.8好了。” 方想是无所谓，他早就想好了。 干完这一票，军工这块，他就不打算涉及了。 老老实实干他的民工和航空航天，就够他吃一辈子的了。 却没想到，正是因为凭借这次亮瞎所有人的枪械设计。 让方想成为了总军械部眼里的香饽饽。 在以后的日子里，一次又一次被逮住薅羊毛，苦不堪言。 “要是没什么事儿，那我就先撤？ 另外胡老，您上次应承的那把枪？” 方想看胡老和老刘都盯着图纸看，想来应该是没自己什么事儿了。 这都过去几天了，马上又要到周末。 还得回学校呢，万一许教授忘了打招呼。 自己上了失踪人口名单，那玩笑可就大了。 “你要不着急的话，明天吧。 那把枪明天就送过来，到时候，我安排车，送你回学校。” 胡老一想，也确实，人家图纸都画好了。 留在这里暂时也没什么用的了，不如回去也好。 下次有事，下次再说。 等枪械试制出来，长测后，需要修改调整，再找他不迟。 “小方反正你也没什么事，不如跟着我们，去看看另外一个项目。” 倒是老刘，对方想是格外的青眼有加，打算带上他一起。 心里觉得，说不定能带来一些惊喜呢。 “行啊，什么项目？” 方想一听，明天就能拿到枪了。 反正也不着急这一天半天了，干脆的答应了下来。 “走吧，没多远，一会你就看到了。” 胡老也同意了，反正都已经是夹袋里的自己人了。 而且去看的，还是一个被放弃的项目。 说起来，许教授也参与过这个项目，带方想去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几人走着聊着，就到了一间被严密保卫的圆顶大仓库。 值守的卫兵看到胡老，敬过礼后，拉开了仓库的大门。 一个凶猛的钢铁巨兽，出现在了方想的眼前。 第39章 WZ－111的遗憾 仓库的大门被打开后，一个凶猛的钢铁巨兽，出现在了方想的眼前。 “这？” 方想看着这个丑陋的大铁盒子。 哪里看不出来,这是个坦克。 但这个铁王八,和他记忆中的59差了老多了。 首先是炮塔，居然是个方盒子，连炮管都没有。 而且不是传统炮塔的圆润造型。 再看下部分，有七对负重轮，不是59的五对轮。 “这是国家新研究的重型坦克，代号WZ-111。” 胡老上前一步，摸了摸这个看起来丑陋的坦克。 “这是个半成品，底盘和内部结构都设计好了。 但炮塔部分和炮管，在造样品的时候，没有定型。 所以随便弄个了盒子盖了上去。” 老刘也解释一下。 方想这才弄明白，不过前世他并没有接触过这部分的资料。 自然是不知道这是今年刚下马的项目。 “这个项目进行到什么程度了？” 方想大概明白了，似乎是研究开发阶段遇到了什么困难，被停滞了。 “已经喊停了。” 胡老看起来，有些唏嘘。 “因为引擎的马力不够。 内部预留的空间不足以塞下能带的动他的发动机。 而且在反复验证后，认为未来,重坦将被中坦和轻坦所替代。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们没有与之相匹配的可靠发动机。” 老刘也叹了口气。 “那都废弃的项目了，还来看，有什么意义呢？” 方想听懂了，这家伙，不符合未来发展的趋势。 即便是完成了，很有可能也不会造出来。 就算是造出来了，大概率，也没有什么用武之地。 “我们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 胡老这时候抬起头，眼神复杂。 “那。。。。。。叫我来做什么？” 方想迷惑了，这个事儿，我也干不来啊。 自己擅长的，是汽油发动机和火箭发动机。 关于飞机的发动机，他也熟。 可坦克用的都是柴油发动机，自己对柴油发动机了解也不多啊。 “让他动起来就行! 在我们需要的时候，让别人知道我们有个这家伙。 不用上战场，能跑起来，让人看到，就够了。” 胡老眼光闪烁，直直的盯着方想。 “这。。。。。。为什么找我啊？柴油发动机我也不懂啊。” 方想被盯的有些心虚了。这差事我可不敢接，柴油发动机，咱不专业啊。 “昨天和今天，一机部都来了两次找你了。 我问过了，你帮他们解决了红旗轿车发动机的大问题。 他们自己搞不定，所以求着你去帮忙。 既然红旗轿车的发动机，你都能搞定那么多专家都搞不定的问题。 那这个坦克的发动机，我觉得你也可以搞定。” 胡老终于说出了他的想法。 只不过，一机部来找自己这件事，让方想更懵比了。 “他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方想脑子快转不过来了，这一机部的人，怎么都找上军队里来了。 “还不是你那许老师，一机部从老许那问到的。 老许可是个大忙人，不过现在好了，有你在，他轻松了不少。” 胡老笑了笑，说出了原因。 “好家伙。。。。。。我这成社会主义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了。” 方想无奈了，直接吐槽了一句。 “这才对嘛，有这样的觉悟，你小子未来，必然不可限量。 我看那老许啊，真的是收了一个好徒弟。 说不定以后啊，你的成就，比你老师还要高！” 胡老听到方想的吐槽，还以为是在表态度，表决心。 顿时开怀大笑起来，不停的拍打着方想的肩膀。 “这样，既然你不懂，我也不勉强你。 不过这几天下来，你的表现，让大家还是很满意的。 我做个主，那个图纸你拿走，研究研究。 权当死马当作活马医了。不给你设置时间和障碍。 当然，如果你能搞出结果，我给你申请奖励，怎么样？！” 胡老看着方想一脸委屈的样子，也没把方想往死里薅。 反正都是已经下马的项目了，交给方想，权当抽奖好了。 如果能搞好，这发动机也未必要装在WZ111上，也可以用在其他地方嘛。 “行吧，那我试试看，万一没结果，也没怨我。” 方想摸着被胡老拍的生疼的肩膀，看着这烫手的山芋，只能无奈的接了下来。 心中却想着，干不干还不是我说了算嘛。 离开仓库后没多久，方想就领到了发动机的图纸。 回到小办公室，大概看了看，他就知道为什么搞不成了。 这发动机不就是59式发动机放大型号嘛。 以为扩个缸，马力增加点，就能带动了。 这不是扯嘛。 发动机扩缸，并不是简单的将汽缸扩大一圈就能解决的问题。 扩缸，也相应带来了材料强度、热度管理、油耗管理。 以及后续的动力性能、经济性能、可靠性、耐久性和环境指标。 除非是一开始设计的时候就有余量，否则几乎全都要推倒重来。 就算刨去热度、油耗、经济和环境等指标不谈。 就是性能、材料、可靠和耐久性，全部都是大问题。 哪里是简单粗暴的放大就能解决的。 而且，看起来现在59式使用的发动机，已经达到了当初设计的上限。 早就没有多少潜力可以挖掘了。 除非是现有的材料，有大的革新。 换上更强、更轻、更小的材料。 但现在国力、科技，根本不允许。 又不是枪械，这一处材料强度不够，单纯的加厚就能解决的。 WZ-111的重量，是标准的重型坦克，达到了49吨。 而59式是中型坦克，重量是36吨，马力有520匹。 WZ-111比59足足重了三分之一。 而后世的99式，重量是53吨，跟49吨没差多少，可人家的马力是1500匹啊。 别说1500匹马力了，就是砍掉三分之一，那也是1000匹马力。 如果再砍，只要个阉割款的发动机。 想带起来这个49吨的大家伙，马力怎么也要700匹，甚至750匹以上。 方想摇了摇头，终于明白为什么放弃这个项目了。 根本就是超过这个时代国力的极限了。 如果放在苏国或者米国，或许还有可能。 但在华国，现在还真的过不去这个门槛。 “不是我搞不了，而是咱们国家搞不了。 没有匹配的研发、材料和生产技术。 就算勉强搞出来了，成本也高昂的无法接受。 你们总不会为一个跑不了多久就趴窝。 只能换、不能修的发动机，买单吧？！ 这样的坦克，真造出来了，也是累赘。” 最后在临走，方想从胡老手里拿过P320和持枪证的时候。 将困难给说了一遍。 “。。。。。。” 胡老和老刘对视了一眼。 当时很多专家教授研究了许久，才得出的这个结论。 最后不得不忍痛下马这个项目。 方想居然一夜之间就发现了，而且全都说到点子上。 这方想的天赋，居然如此之强。 “你的意思是你能搞出设计图？” 但老刘却对方想的第一句话印象深刻，抓住就问。 “呃。。。。。。能是能，不就是画图嘛。 可我画出来了，你们造不了，跟没有图有什么区别？” 方想愣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承认了。 “那飞机的发动机，你也给看看？” 第40章 一机部求上门了 “那飞机的发动机，你也给看看？” 胡老听到两人的话，眼睛一亮，跟许教授一样，马上狮子大开口，提了要求。 一开始以为方想这小子，只是对枪械方面有天赋。 没想到对坦克的发动机也懂，那这么说的话，飞机的发动机，是不是。。。。。。 “别介！这一机部不还等着我去呢嘛。 再说了，我还是个学生，才刚大一呢。 主业是上课学习啊？！让我一个学生搞这些，我还要不要学习，要不要毕业证了！” 方想顿时头都大了，哭丧着脸。 你们这是把我往死里薅啊。 穿越前，我都卷死了，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了。 现在重生了，你们还让我卷，让不让人活了？ “那回头，回头再说，等你有空了，再来看看。” 胡老和老刘尴尬的对视一眼。 也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忒不地道，得寸进尺的有些过分了。 说到底，方想这小子还是个学生呢。 也没有参加工作，更不是他们手下的人，现在做的已经不少了。 还是看在许教授的面子上，他们也不好意思搞的太难看。 怎么说，以后还是有用得着的地方。 一机部的事，胡老已经知道了，自然不会再做那种得罪人的事。 不过胡老还是不想放弃，幸好也不算太着急。 只是说了等方想有空了，再说。 很快，一辆军用吉普车过来了。 李长江带着方想上车，离开了军营。 “李长官，这个枪，有什么限制吗？” 方想拿着跟记忆里，仅仅外形上稍稍有些区别的P320，兴奋不已。 虽然没有子弹，却依旧在手里不停的把玩。 打开持枪证，里面有自己的照片、姓名、地址和总军械部的公章。 （这时候还没有大面积禁枪，很多人都有持枪证。） “当然有了，一般不是非紧急和必要，最好不要开枪。” 坐在前排的李长江回过头，耐心的讲解起了持枪时需要注意的一些事项。 “可是里面没有子弹啊？” 方想听完讲解后，明白了，这把枪，是给自己防身用的。 一般情况下，最好还是别使用和暴露。 但没有子弹的枪，跟废物有什么区别，于是问道。 “子弹当然有啊，在我这里呢。等会送您到水木大学，就给您。” 李长江从口袋里摸出两个纸盒子，在方想眼前晃了晃。 “行吧，那一机部的事，您清楚不？” 方想也不着急，反正也不在这一时半会的。反而问起了一机部的事。 “知道一些，不过最好您先问问许教授。” 李长江不仅知道，而且是最清楚的人了。 一开始，一机部是先打了电话询问，看方想在不在这里。 当得知方想在军营的时候，就开始要人了。 说什么国家的项目耽误不得，好多问题需要方想过去帮忙。 他当然是一口回绝了的。 自己这是军队，又不是部委，不受他们管辖，哪用看他们脸色。 胡老都在这里待了好几天呢，一机部算个什么。 再说了，方想这小子，别看这年轻，本事可大了去了。 64式这个项目从开始他就知道，而且跟了两年。 一大堆专家教授都花了那么久解决的问题。 到了方想这里，几天就解决了。 而且解决的方案更完美。 当时就明白，这小子以后，说不定就是国家重器了。 这样重要的人才，当然要打好交道。 可被拒绝的一机部，不但没有退却。反而第二天直接上门了。 几个自称是什么民用机械局的副局长和工程师。到军营的大门口闹了半天。 开玩笑！ 这里可是军队重地，哪里是其他人可以撒野的地方。当即就被卫兵赶走了。 不过这个事儿，也闹到了胡老那里。 胡老哪里会惯着他们，直接一个电话打到了一机部的部长办公室。 这才消停了下来。 但听胡老的意思，这个方想，也待不了多久。 这不，今天就送他回去了。 只是，他内心还是很喜欢和欣赏方想的。 这两天，已经琢磨着，是不是提前把方想的档案，搞到总军械部里来。 只可惜，他的职务等级还不够。得看上面的人，有没有这个想法了。 一个多小时以后，吉普车一个急刹，停在了水木大学的南门口。 “您就别送了，到这里就行了” 看着下车准备送他进校园的李长江，方想赶紧拒绝。 带着一个现役军官进学校，他可不想被人当熊猫看。 “那行吧，我就送您到这里了。 这是给您配发的子弹，一盒十五粒，差不多是一个弹匣的量。 总共是两盒三十粒，记得我说的话，可不要随意使用和暴露。 不然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李长江把两盒纸质包装的子弹，交给了方想。 “瞧您说的，我是不知道轻重的人嘛？！” 方想笑着接过了子弹，又跟李长江握了握手。 这几天，两人都对彼此的印象非常不错。 算是交上了朋友。 “对了，我是京城戍卫一师的戍卫三团副团长。 要是外面遇到什么事儿了，可以报我的名号或者找我。” 临走时，李长江眨了眨眼睛，报上自己的家门。 “我可是红色子弟，烈士家属，大大的良民，哪有什么事儿。 不过我记下了，说不定回头还会见面的。” 方想咧着嘴笑了，开了个玩笑，摆了摆手，进了校门。 方想说的没错，他已经有预感，以后估计少不了跟总军械部打交道。 这个李长江，估计也少不了见面。 走进校园，方想并不着急先回宿舍和去教室。 而是去了许教授的办公室。 路上，趁没有人的时候，把P320和子弹，丢到了空间里。 没一会，就到了办公室。刚打开门，就看到了曹天伟在里面抽烟发呆。 “曹师兄，您怎么在这儿啊。” 方想走了过去，打了个招呼。 “方小师弟，你终于回来了。我这刚给教授打电话来着。” 曹天伟刚才愁眉苦脸的表情，马上变为了惊喜。 “教授在哪呢，我也找他有点事儿，得打个电话问问。” 是的，一机部找他，但方想却不想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也得看是什么人，和什么事儿吧。 别搞的自己跟个跟班小弟一样，谁谁都能指使的动。 自己还要不要面子啊。 “我知道，我给你拨号。” 曹天伟拿起电话，熟练的通过接线员，打到了许教授那里。 “教授，方小师弟回来了，对，刚到。 嗯，他也找您呢，好嘞，这就让他接电话。” 曹天伟说了两句，就把电话转给了方想。 “教授，我是方想。” 方想拿起电话。 “总军械部的事结束了？” 教授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暂时告一段落了，昨儿还让我去看了WZ-111呢。 那家伙的发动机我可搞不了，材料、技术都不支持。 然后胡老还让我给看飞机的发动机。 好嘛，这是把我当羊毛往死里薅啊。” 方想嘚吧嘚吧就开始吐槽了。 “嘿嘿嘿嘿，这老胡，还是那个样。 没事儿，办妥了就行，其他的暂时不管他。 那个一机部，你是什么想法，去还是不去啊？” 许教授在电话里笑了笑，安慰了一番后，提起了一机部。 “我正想问您呢，一机部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啊。 听说追我都追到军营里去了？” 方想也纳闷来着，不过教授对他不错，所以也不避讳，直接问了。 PS：感谢用户22382426、野地大瓜和喜多郎再见的礼物。 鞠躬 第41章 入党申请 “也没什么，他们自己搞不定。把你当救命稻草了呗。 之前你不是说他们给你脸色了嘛。 我就给他们张部长打了电话，那边也承认了错误，说向你道歉。 至于去不去，还是你自己拿主意，我就不管了。” 许教授直接说已经帮自家徒弟报仇了。 不过一机部的忙，帮还是不帮，却要看方想自己了。 “去帮忙的话，也不是不行。 不过您瞧胡老，多敞亮，我去帮了几天忙。 直接给我发了一把枪和一张持枪证。 去一机部，没好处不说，还得看人家脸色。 我这。。。。。。” 方想思索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去。 毕竟自己以后还是要吃这口饭的。 但一机部上次那态度，着实有些恶心。 哪怕给点好处也行啊，没好处，还要看别人脸色给人家办事这种事。 这得多贱呐。。。。。。 “嘿，你小子。年纪不大，怎么就学的这么滑头了。 不就是想要好处嘛。行，这事儿交给我了。” 许教授都多大年纪的人了，方想撅起屁股，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 笑骂了两句，就应了下来。 “教授，他一机部又不是您老。 给您老干活我是死心塌地，无怨无悔。 可给他们干活，再不要点好处。 我不成傻子了嘛，再说，您老的脸往哪搁啊。” 方想当即就知道许教授看破他的心思了。 但却不以为忤，说起了漂亮话。 “行了行了，我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小子还会玩这一套呢。 好的不学，净学坏了，这毛病你得给我改改。 对了，你入党了没有？” 许教授是什么人，对方想这套奉承话早就免疫了。 反而提了一嘴入党的事。 “没啊，怎么说起这个了？我也可以入党的吗？” 方想一听入党，当即就傻了，入党这好事还能轮到自己？ “你填个入党申请表吧，我做你的介绍人。 不然有些人，会睡不好觉。 就这样吧，我还有事。” 许教授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就挂了电话。 方想摸了摸脑袋，没想明白许教授话里的意思。 “方小师弟，你说给你了一把枪？” 方想在打电话的时候，曹天伟就在旁边坐着。 电话里说的什么，自然是听的清清楚楚。 “嗯，去帮总军械部搞手枪去了，算是个好处。” 方想装作从裤子口袋里掏东西，把P320从空间里拿了出来。 “哟，这枪怎么这么漂亮！” 曹天伟的眼睛顿时就亮了。 看来，枪这东西，只要是个爷们，就没有不喜欢的。 “这玩意可不敢轻易拿出来。” 不过曹天伟也是三十岁的人了，知道轻重。 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就还给方想了。 “我知道，这不连子弹都没上呢。” 方想接过枪，放进了裤子口袋，然后用上衣的下襟挡住。 “一机部那边什么事儿啊，欺负你了？” 曹天伟又摸出一根烟点上，问起了刚才电话里的事。 方想也没瞒着，就把之前的经过，讲了一遍。 “这一机部也忒孙子了。要我说，你就先别去了。 反正今天都周六了，明天周日，学校放假。 你啊，就先歇几天，下周再说，急一急他们。” 都是许教授的学生，曹天伟最近跟方想处的也挺好。 自然而然的就帮方想说起了话。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一个星期都在部队里。 吃不好，睡不好，我也想歇几天来着。 对了，曹师兄，咱们那个发动机，现在进行的怎么样了？” 方想觉得曹天伟说的有道理，不能就这么去了。 搞得自己跟上杆子一样。 “你别说，还真亏了有你。 这不都测了一个月了，稳定运行，没出现任何问题。 要不你回来之前，我打电话给教授，说我可以着手扩缸的工作了。 但扩缸这种事，咱之前也没干过啊，这不正发愁呢嘛。” 曹天伟直接竹筒倒豆子，说了个干净。 “师兄您也别着急，这个事儿，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搞定的。 不行就先造个扩缸的样机出来点火看看。 毛病肯定会出现的，到时候看哪里有问病再说呗。” 方想对东方红拖拉机的发动机，还算了解一些。 知道这款发动机的潜力不小。 后来就是在吃透了这款发动机的基础上，搞出了不少自研自产的发动机型号。 不过胖子不是一口就吃胖的，肯定还是要一步一步来。 方想很明白，他不能一步到位的就把新式发动机图纸拿出来。 因为这样做太吓人了。 研究一款发动机，时间周期动辄是以年为单位来算的。 发动机可不是手枪这种机械结构简单的东西。 说靠灵感、天赋，就能圆过去的。 自己几天就拿出来，绝对会被人怀疑。 所以一早就想好了，自己的角色，就是化肥，可以催长，但绝对不能拔苗助长。 “说是这么说，但图还得画，问题还得预测。 国家现在困难，咱们做研究的，也不能随便浪费材料不是。 得争取做一次实验，发现更多的问题才行。” 曹天伟抽着烟，解释了一下。 方想这才明悟，曹师兄说的一点都没错。 现在不是后世那个物资多到能卖到全世界，还有富余的年代。 目前国内物资极度紧缺，就算实行了配给制、计划经济制还不够用呢。 而且国人都有节俭的意识。 谁要是搞浪费，绝对会被人唾骂，甚至上纲上线的。 “行不行，也得先搞了再说，光发愁也没用啊。 这都周末了，师兄不回去陪嫂子和孩子啊？ 下周再开展，也来得及。” 方想还发愁得去一机部的事呢。 至于曹天伟手里的项目，方想觉得还没到插手的时机。 不然什么事都让方想包圆了，那不得累死他。 第一阶段，抱大腿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了。 第二阶段，打出名声来的任务，不着急。 不如趁现在，多摸摸鱼，养养身体。 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 自己可不想创业未半而中途那啥那啥的。 拜别了曹天伟后，方想到了辅导员张老师的办公室。 “张老师，我最近帮许教授出差忙项目了。 一直没来上课，不知道许教授有没有帮我请假？” 进了辅导员的办公室，方想就打听着请假的事。 不问不行啊，万一许教授忘了。 辅导员这边给自己记了一周的旷课，想消掉，那得多麻烦。 “好小子！我找你一周了！出差忙项目？你可别唬我啊？ 许教授那边可没给我打招呼，说，你到底干啥去了？！” 辅导员张老师，一见到方想，立马就绷起了脸。 方想一看，哪里还不清楚，许教授放了他的鸽子。 赶紧好话说尽，才让辅导员张老师勉强相信。 说等到下周许教授回来后，会对方想旷课的事进行核实。 磨蹭了快一个小时，又填写了入党申请书后。 方想才从辅导员张老师的办公室里出来。 “哟，方爷，您老终于回来啦！？” PS：感谢野地大瓜的好评 明日首秀 过了零点加更一张 鞠躬 第42章 偷鸡？ “哟，方爷，您老终于回来啦！？” 刚进宿舍门，季鹏伟那阴阳怪气的语调就来了。 “您爷！ 老子我忙了一周，还被许教授放了鸽子没请假。快气死了都！” 方想没好气的躺在了床上，身心俱疲。 “干嘛去了您内，你都不知道，这一周有多少人来找你呢！” 季鹏伟放下手里的课本，把脸凑了过来。 “都谁啊？找我干嘛啊？” 方想扭头，避开季鹏伟那臭气熏天的大嘴巴子。 “海了去了，你那发小魏胜利和刘淑英就不说了。 光是辅导员和秋姐都来找你两次了。 还有几个自称是一机部的人，也来过一次。” 看着季鹏伟一脸八卦的模样，方想顿觉不好。 魏胜利、刘淑英和辅导员找自己，还说的过去。 那个秋姐和一机部来找自己干什么，方想哪里会不清楚？ 这还真是阴魂不散，都找到学校里来了。 “什么时候来的啊？” 方想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继续打听着。 “一机部是大前天下午，秋姐是前天和昨天，都是晚上吃过饭来的。 每次来都问我你回来没，要是看到你回来了，就让你别走，她有急事找你。 话说，你俩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啊？” 果然季鹏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什么勾搭不勾搭，我和你秋姐是那种人吗？” 方想赶紧起身，一边怼呛了季鹏伟一嘴，一边开始收拾东西。 “诶，你干嘛？” 季鹏伟看方想开始收拾被褥，着急的问道。 “回家啊！我都忙了一周了，不得回家歇歇。” 方想换上一身干净衣服，这身衣服穿了一周了。 就算天冷，也早就有味了，然后三下两下把被褥打包，准备出门。 “诶，你别走啊，我秋姐一会就过来找你呢！” 季鹏伟这下真急了，秋姐给他下的任务就是看好方想。 这方想要是跑了，他还真担心秋姐会不会打死他。 “别！我回家歇一天，有什么事儿，下周再说。 找我帮忙也得看我时间吧？” 方想也不回头，脚底跟抹了油一样，撒腿就跑。 下楼打开自行车的锁，把包裹捆好，一溜烟就没影了。 只留下季鹏伟在后面跳脚。 方想骑着自行车，找了个没人的胡同，把车座后面的被褥和口袋里的枪。 都收进了空间里面。 才又骑上车，晃晃悠悠的走了。 半路，正好路过供销社。 想起这一周在军营里，连口肉都吃不上。 顿时觉得嘴里没味儿。 从空间里摸了几张票和钱。 买了一只肥美的大公鸡挂在车把上，才慢悠悠的回四合院了。 “哟，方大学生，放假啦？” 还没进门，就遇到了提前下班的傻柱。 傻柱一看，这不是前阵子说上了水木大学的方想吗？ 笑着主动打了招呼。 “柱子哥” 方想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你这是买了个鸡？准备杀鸡吃呢？” 傻柱看见车把上挂着的那只肥嘟嘟的大公鸡，问了一句。 “对啊，最近忙着学习，这不趁着周末，买只鸡补充一下营养。” 方想应了一句。 “你会做不会啊，不嫌弃的话，不如交给哥哥我，保管你满意。 把鸡脖子和鸡头留给我就成。” 傻柱嘿嘿笑着。他虽然叫傻柱，其实人还真不傻，只是有些单纯而已。 这方想都上水木大学了，以后未来前途肯定不可限量。 肯定要趁着现在搞好关系啊。 但忙不能白帮，要个一般人都不爱吃的鸡脖子和鸡头，也不过分。 “成啊，鸡屁股也留给您。” 方想和傻柱关系其实一般，年龄差着辈儿呢。 不过傻柱也没难为过方想，当初方妈妈去世的时候，傻柱还帮过忙来着。 本以为今天遇到，就是打个招呼而已。 没想到主动提出帮方想做鸡，看来也是番好意。 傻柱是轧钢厂的大厨，他的手艺，方想自然是信得过的。 想起天冷了，还得去买冬衣，利落的同意了。 还大方的把鸡屁股也留给傻柱了。 “嘿，小方您就瞧好，等着吃吧。” 傻柱拎着鸡，笑眯眯的回去了。 眼瞅着都十一月了，天气也越来越冷。 方想身上穿的还是7月买的单衣。 自打穿越过来后，方想的体质就越来越好。 现在天气都有些微凉了，方想穿着单衣也没觉得冷。 可不管怎么说，下个月就入冬了，说不准哪天就下雪。 下了雪，气温就会降到零度以下，院子里又没有暖气。 没点厚衣服，怎么过冬啊。 尤其是现在方想长了个子，身材也跟以前不一样了。 之前的衣服，肯定是不能穿了。 既然傻柱主动帮自己做饭，干脆拐个弯，去了百货商店。 挑挑拣拣买了两身冬衣、两双棉鞋，还有几件秋衣、线衣和袜子等过冬需要的衣物。 顺便还量了一下身高，已经一米八一了，体重接近160斤了。 摸着身上硬邦邦的肌肉和腹肌，方想满意的骑上车子回家。 刚推着自行车进了四合院的大门，就听到里面吵吵闹闹的。 “就是你傻柱！我家的鸡不见了，而全院就你家在炖鸡。 不是你偷的，还能是谁！” 许大茂尖利的嗓音从中院直冲云霄。 刚进垂花门的方想，就听的清清楚楚。 “是我偷的，你能咋地？” 傻柱的声音传来，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方想听的有些疑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停好自行车，向中院走去。 “大家都听到了，傻柱都承认是他偷的。 几位大爷，你们说怎么办吧！” 许大茂看傻柱都认了，马上有恃无恐的喊道。 围观的邻居顿时议论纷纷，对着傻柱指指点点。 “傻柱，你这鸡真的是偷来的？” 一大爷看局势不对，眼珠子转了一圈，但又觉得不太可能，便出口询问。 “买的呗！” 傻柱的声音依旧懒洋洋的，随口来了一句。 “傻柱你好好说话，你屋里炖的那只鸡，到底从哪来的？” 二大爷看傻柱一会一个说法，哪能看不出来傻柱在逗许大茂。 “偷的也好，买的也罢，你们爱咋说咋说。 反正啊，不是许大茂的。” 方想走进中院，看到傻柱站在屋檐底下，双手叉腰，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 “他肯定是偷的！从供销社到这里，再加上他杀鸡、生火、炖鸡的功夫。 这才多久，算上他下班的时间，根本来不及！ 就是傻柱偷了我的鸡！” 许大茂这番话一出，院子里顿时哗然。 对啊，时间上怎么都说不过去啊。 十几个人站在院子里交头接耳。 “哟，孙贼你现在长本事了啊？不会下蛋的鸡，还学会说人话了？” 傻柱还是笑嘻嘻满不在乎的样子，反而调戏起了许大茂。 “傻柱你个操蛋的！这只鸡，是我花了钱和票，特意买回来下蛋的。 等我家小娥怀孕了，给她补营养的！ 你偷了我的鸡，得赔我！” 许大茂气得一蹦三尺高，上前两步抓住傻柱的衣领，唾沫星子都喷到傻柱脸上了。 “嘿！孙贼，给你脸不要脸了是吧！就你还下蛋？” 傻柱哪能忍的了这个，直接一个抱摔，把许大茂摔在地上。 然后又是一脚上去，再次踹到了许大茂的子孙袋上。 “嗷。。。。。。” PS：本章特意为野地大瓜加更 感谢老爷 第43章 被诬陷了 “嗷。。。。。。” 许大茂尖着嗓子，痛苦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 整个人在地上蜷缩着滚来滚去。 “傻柱你不是人！” 娄小娥见自家丈夫被打，惊的脸都白了。 下一秒眼泪跟着就出来，赶紧上前扶住许大茂。 “傻柱!别动手！” 一大爷看许大茂的惨样，怕傻柱继续打下去，赶紧喝止。 院子里看热闹的人，看傻柱不但偷了鸡，居然还敢打人。 瞬间气愤填膺了起来，一个个口诛笔伐，说要将傻柱送到保安处。 一听到要送保安处，傻柱马上傻眼了。 他又不是真的傻，送到保安处，怎么也得折腾个老半天。 别到时候真把偷鸡的帽子扣到他头上了。 赶紧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一大爷。 一大爷易中海看到傻柱那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可他心里还存了让傻柱给他养老的心思。 就算这会再怎么恨铁不成钢，也不能送保安处啊。 眼珠子转了又转，马上有了主意。 “咳咳咳！大家冷静一下！ 都是一个院子的人，都见天儿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别闹的太僵了。 传出去还丢人，让别人以为咱们院里都是小偷误了名声。 看看刘家和阎家还有几个小子没结婚呢，影响人家可不好。” 一大爷咳嗽了两声，一番话，马上让院子里人冷静了下来。 对啊，这个院子连续几年都评了先进。 出门脸上都有光，万一传出去说院子里有贼。 以后还怎么见人。 刘家和阎家的二大爷和三大爷一开始还想着要严惩傻柱。 现在也马上转了心思。 “就是，都是一个院子的，没必要折腾那么大。 这样，我做主，让傻柱赔许大茂五块钱，再把鸡送回去。 这个事儿，就这么算了。” 三大爷脑子转的最快，马上就意识到不能传出去。 能在院子里解决，是最好的结果了。 围观的人马上开始附和，说三大爷说的有理。 “不是我偷的鸡！这个鸡，是方想买的！” 果然，傻柱一听要赔五块钱，还得把鸡给许大茂。 哪里会吃这个亏，赶紧把真相说了出来。 这个时候，藏在人群里的秦淮如和贾张氏却变了脸色。 别人不知道，她俩可是清楚的很。 今天棒梗、小当和槐花回来的时候，衣服上都是油星花子。 哪里不知道他们吃了荤腥。 再加上许大茂说他家的鸡丢了。 当即就怀疑是棒梗干的。 一开始还打算蒙混过关，晚点再去傻柱家里要根鸡腿，解解馋。 没想到现在，傻柱说不是他偷的，那肯定要查下去。 棒梗不就露馅儿了吗？一想到得赔五块钱出去，当即就傻了眼。 “傻柱你骗傻子呢？方想去上大学了，这都一个多月没见人了。 你说是方想买的鸡，那方想人呢？” 许大茂站了起来，捂着裆，咬着牙，一脸愤恨。 “是我买的鸡，然后让柱子哥帮我炖的。” 方想看扯到自己身上了，也不再继续看热闹了，站了出来。 众人听到方想在后面说话，马上分散开来，让出了一条路。 方想直接走到傻柱旁边。 “你说买的，就是你买的啊？肯定是你和傻柱商量好的！” 许大茂脸上一惊，但马上觉得是这两人联手合伙。 “孙贼，我看你是还想挨打是吧？还在这血口喷人！” 傻柱气急，一开始就是冲着调戏许大茂来的。 现在方想都来了，也解释了，这许大茂还咬着他不松口。 当即就挥着拳头要上去揍许大茂，却马上被一大爷拉住。 “就是，我也觉得是方想和傻柱合伙骗人。 方想上大学，一个月才19块5的补助。 这一只鸡，怎么都得要两块钱吧。 他会舍得吃？肯定是偷的！” 藏在人群里的贾张氏突然开口。 一开始看傻柱被冤枉，方想站了出来，眼瞅着真相就要落地了 贾张氏生怕查到自己的孙子头上，脑子居然突然灵光了起来。 开始歪曲事实，转而拿方想的补助说起事儿来。 “对啊，他一个大学生，一个月才那么点钱。怎么会买鸡吃？” “学校吃饭也是要钱的，一个月下来能剩下钱吗？” “我看那，肯定是他俩合伙。” “没想到，都上大学了，还干这龌龊事。” “搞不好上大学都是骗人的” “就是，哪有上大学的人还偷鸡啊？” “真没看出来，方想居然是这种人” 贾张氏话音一落，院子里邻居又开始了窃窃私语。 一个个用着异样的目光看着方想。 谁不知道现在大学生有多值钱呐！ 只要毕业，国家就包分配工作，光这一点就不知道能眼红多少没工作的人。 更别提，哪怕是实习的，工资也有49块5，等转正了就有56块。 全部都一个个都羡慕的不行。 这会儿，羡慕就变成了嫉妒了 这些话，一个字都不落的传到了方想耳里。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些人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正当方想要站出来对线的时候。 “方想啊，你说说你，都上大学了，怎么还说谎话呢？ 这可不是一个大学生该做的事儿啊！” 此时二大爷不紧不慢的补了一刀。 刘家的大儿子，刚结婚，就带着媳妇跑了。 剩下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没出息，都在家里啃老。 国庆的时候，方想上大学这事儿，就在院子里传开了。 最开始大家还都不怎么相信。 方想他爸他妈都没了，自己吃饱饭都难。 怎么一眨眼就上大学了？ 可看着方家的门，一连多日都没有人影。 慢慢的，大家也都默认了，方想真的是去上大学了。 不然，总不能一两个月，都不见人吧？ 可现在方想出现了，当面说了谎话也就算了，还变成了偷鸡的人。 顿时让之前心里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人，阴阳怪气了起来。 “就是，还大学生呢！这么大个人了，还偷鸡！ 自己偷鸡也就算了，还明目张胆的给傻柱，让人家帮忙炖。 这大学生，什么时候也这么不要脸了！” 看众人都在附和自己，贾张氏一脸得意，马上继续落井下石。 恨不得马上坐实方想偷鸡的事实，好让自己的乖孙逃避惩罚，也不用出那五块钱了。 “方想是买的鸡，我回来的路上看到了。 主动帮人家炖鸡的，方想还说给我鸡脖子、鸡头和鸡屁股呢。” 傻柱有些急了，方想回来的时候，他可是亲眼看见的。 鸡也是从方想车上拿下来的。 这会被诬陷，他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赶紧梗着脖子帮方想说话。 “傻柱你被方想骗了，肯定是他先偷了鸡，才给的傻柱。 怎么样，没话说了吧？！还不赶紧赔钱！” 贾张氏一听傻柱说有鸡脖子、鸡头和鸡屁股。 顿时眼红了起来，这种好事，只能是她家的。 怎么能轮到别人呢？ 但为了让自己的乖孙逃避惩罚，只能先忍忍了。 等把罪名按到方想头上，再说鸡的事儿。 这么肥、这么香的鸡，怎么能不让自己的乖孙吃呢？ 也别鸡头、鸡脖子和鸡屁股了。 要吃，就吃鸡腿！ 对，给自己的乖孙吃大鸡腿！还得吃两个！ “对！赔钱！赔我五块钱！ 还有那只鸡，也得还给我！” 许大茂一看这么多人都开始声援自己。 虽然偷鸡的嫌疑人从傻柱，变成了方想。 可不管是谁，只要赔了五块钱，再买就是了。 一只下蛋的母鸡，可是得两块钱呢，这下还多赚了三块钱。 还能白吃一只鸡，简直赚大了好吗？ 心里美滋滋的，子孙袋也不觉得疼了。 PS：感谢流浪的月影、用户63863197、…小道四…和用户78659824的礼物 鞠躬 第44章 打脸全院 “方想啊，我就做个主，咱们也别闹到外人那去。 你出五块钱，赔给许大茂，这个事儿，就算完了。” 一大爷看傻柱过了难关，松了口气，也随着大流，把矛头转向方想。 说完，还偷偷的把傻柱拉在了自己身后，示意他别说话。 “这个事儿，本就是你的不对，但你爸妈都不在了。 我们这做大爷的，也算帮你爸妈照看你了。 做错了事，就要认，这五块钱，你还是拿出来吧。 我们也就不追究了，也不送保安处了。” 二大爷也笑眯眯的跟着发了言，可眼睛里，分明闪过了一丝恶毒。 心里想着，大学生又怎么样？还不是被我踩的死死的。 “对啊，就是这么个理儿。 方想你年纪还小，不知道轻重对错。 这次我们三个大爷，也是看在你死去父母的面子上。 五块钱也不多，你就当长个记性。 我们也不为难你了。” 三大爷之前得罪过方想，图谋他的房子不成，还倒赔了三十块。 虽然后来做个中间人，间接从方想这里赚了五十块。 可那口气，三大爷可是记得明明白白。 如今有机会看方想犯错出丑，出了当初那口恶气。 自然不会落后。 “快！赔我五块钱！” 许大茂一看三位大爷都站在自己身边，头马上仰到了天上去。 “就是，大学生偷鸡，丢不丢人呐。 说出去，人家怎么看咱们院的人？ 我看啊，这个大学生，怕不是个冒牌的？！” 贾张氏最擅长踩低捧高，这下不但成了院子里最亮眼的娘们。 还解了自家乖孙偷鸡的罪名，一时间得意洋洋。 “你们就这么肯定，是我偷的鸡？” 方想看着这棒子邻居，心里叹了口气。 早知道这院子就是全员恶人。 上次图谋自己的房子，被喝退后，还想着这些人会老实起来。 没想到，真的是没救了。 “不是你，还能是谁啊？别狡辩了！” “就是，一个月才19块5，能买的起鸡吃？笑话！” “还装什么大学生，分明就是小偷！骗子！流氓！” “真是丢死人了，说出去，我都不好意思说是这个院儿的人。” “要我说啊，也别在这个院住了，干脆搬走算了。” “就是就是，这院子里容不下方家这尊大佛，还是趁早搬走的好。” “对对对，把房子腾出来，我家正好住不下了呢。” 一阵阵恶言恶语，在院子里响起。 说起搬家，倒是提醒了方想。 回头得找个机会，把房子卖了，出去买个独门独院的房子。 自己安安静静一个人住着，多舒服。 再也不用见到这群不要脸的人了。 方想也懒的跟这些人对骂，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些说着风言风语的人。 “许大茂，你说你丢的是母鸡，对吧？” 直到没有人再说话的时候，方想才不紧不慢的开口。 “对！是会下蛋的母鸡！你只赔我五块钱，占了大便宜好吧！” 许大茂还是那副鼻孔朝天的模样。 “要我说，得赔十块钱！” 贾张氏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人，马上插了句话。 “可我怎么记得，我买的是只公鸡呢？” 方想冷冷的瞥了一眼贾张氏，淡淡的说道。 顿时，整个院子安静的像是时间暂停了一般。 连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的到。 “对啊，方想买的是公鸡，我刚想起来。” 傻柱突然冒了出来，方想的话提醒了他。 杀鸡的时候，他还记得那大鸡冠子，晃悠悠的。 “确定是公鸡？而不是母鸡？” 原本与此事无关的一大爷，也醒悟了。 赶紧问了一嘴，倒不是为方想解围。 而是怕搞错了偷鸡的人，闹出笑话。 别人也就算了，要是他一大爷的名声受损。 以后还怎么骑在院子里的人头上，作威作福呢？ “我把鸡头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对啊，母鸡和公鸡差别可大了去了。 现在那只鸡还在锅里炖着呢，把鸡头捞出来一看，不就知道了？ 傻柱也明白了，当即跑到屋子里，抽出两根筷子。 在锅里翻找了半天，终于把那只鸡头，夹了出来。 “都看看，这是公鸡！” 傻柱夹着鸡头，出了门，高高的举起胳膊。 这下所有人都看到了，鸡头上有个三指宽的鸡冠。 所有人都哑口无言了，任谁都知道，母鸡是没有那么大的鸡冠。 这下好了，方想不是偷鸡的人。 他们全成了诬陷者了，一个个眼神闪烁。 “这是我花了三块钱，买的大肥鸡。 你那母鸡，怕是也没我这只鸡大吧？！” 方想又淡淡的说了一句。 许大茂的脸，瞬间臊红了。 他自己买的鸡，他会不清楚吗？ 说是会下蛋的母鸡，其实也就是半大的母鸡。 还没长成，所以两只才三块钱，加一起，也没方想这只鸡肥。 顿时不敢吭声了。 “哦，对了，我现在是10级技术员职称。 能领86块5的工资，加上国家给的补助。 一个月，有106块钱，买只鸡吃，不过分吧？” 方想趁着所有人看鸡头的时候，从空间里摸出了那本职称证书。 然后举过头顶，让所有人都能看到。 “嘶。。。。。。” 所有人再次惊呆了，倒抽一口凉气。 这个院子里，工资最高的，就是一大爷，易中海。 轧钢厂唯二的八级工，一个月能开99块钱。 是大多数人的三倍还多。 如今，这个方想，才两个月没见。 居然不声不响的，就拿到了10级职称。 86块5的工资，是什么概念？ 就比副科长87块5的工资，少了一块钱啊！ 那岂不是等于副科长？ 一想到自己头顶上的副科长，天天是什么模样？ 哪里不清楚这职称的含金量。 再加上国家给大学生的补助，方想一个月居然能到手106块！ 比一大爷还要多了7块钱啊！ 这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而且，一大妈身体不好，常年的药罐子。 所以，虽然一大爷工资高，可开支也不少。 但这个方想，可是只有一个人啊。 真正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106块钱的工资，花三块钱买只鸡吃，还真的不过分。 哪怕是一天一只鸡，也还有富余呢。 刚才还人人喊打的方想，如今却变成了所有人都高攀不起的技术员。 这落差，让嘲笑方想的人，觉得如同做了个噩梦一样。 “柱子哥，我的鸡，炖好了吧？” 方想收起职称证书，看向傻柱。 “好了，好了，我这就给您端过去。” 傻柱倒是个没心没肺的，这个时候还在乐呵。 不过话说回来，看了这么一场大戏，能不乐呵吗？ “傻柱哥，这只鸡有点大，我吃不下，两根鸡翅也留给你了。 就当你辛苦帮我炖鸡的报酬了。” 方想觉得那只鸡，自己也吃不完，与其浪费。 还不如多给刚才帮自己说的傻柱留点。 说完，转身离开了中院，往前院走去。 刚才围着他的人，马上自动分开了道路。 用着各种各样复杂的眼神，看着这个才18岁，就已经前途无量的方想。 心里不知道闪过了多少个念头。 方想却懒的再搭理这些人，径直回到家里。 不多时，傻柱拎着炖鸡的砂锅来了。 “想啊，鸡我给你送过来了，鸡翅、鸡头、鸡脖子、鸡屁股。 我就做主给自己留下了。 你是大学生，需要费脑油的。 可得多吃点肉补补。 以后啊，还想吃什么，直接跟哥说，哥给你做！” 第45章 都想介绍对象 “方家那小子，不是才去上大学两个多月吗？ 怎么突然就拿到了10级技术员的职称了呢？ 一个月能领那么多钱。 哎。。。。。。” 一大妈一边忙着煎药，一边好奇的嘟囔着。 却没看到一大爷那阴沉着的脸。 这么多年了，一大爷一直都是这个院子里职称和工资最高的人。 也因此坐稳了院子里一大爷的位置。 可眼巴前儿的，这个方家小子，怎么就考上水木了？ 考上水木也就算了，还拿了10级职称回来。 现在好了，自己一大爷的位置，眼瞅着有些岌岌可危的样子。 不过好在，那方家小子，起码得上好几年大学。 一时半会，还威胁不到自己的位置。 就是以后，少不的得要征求一下人家方想的意见了。 。 与此同时，二大爷刘海中，在家里吧嗒吧嗒的抽着烟。 今天因为许大茂丢鸡的事儿，自己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 也不知道有没有得罪这个方家小子。 你说说，这方家小子，之前不吭不哈的，看着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孩子。 怎么就在他母亲走了之后，跟变了个人一样。 难不成是开了窍了？ 进退有据，说话也好使。 不愧是能考上水木大学的崽。 看看自家那几个小子，不比不知道，一比。 那简直方想就是高高在天上的文曲星。 自家那不争气的。。。。。。 想到自家儿子，马上火气就上来了，拿起鞋底子就往自家5老二身上抽。 。 与二大爷一样想法的，还有三大爷阎富贵。 本以为今天能踩死那个方家小子。 没想到，临到头了，居然被他翻了盘。 夏天的那口恶气，到现在都没出去。 以后怕是更难了。 再想到方家小子一个月能领106块。 阎富贵心里更难受了，自己辛苦一个月，才37块5。 还得养一大家子，见天儿的吃糠咽菜。 自己天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 还不是因为口袋里没钱？ 要是解成、解放、解旷有人家方想一半。。。。。。 不！三分之一的本事。。。。。。 三大爷越想越气，越想越憋屈。 嘴里的饭哪还能吃的下去。 狠狠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 “当家的，这是怎么啦？” 三大妈被吓了一跳。 “吃吃吃！一天到头就知道吃！ 除了吃，还知道什么？！” 阎富贵肚子里的邪气越来越旺，当即开大，开始了对三个儿子的精神输出。 就在阎解成、阎解放和阎解旷低着头，无地自容的时候。 “你们说，把我堂妹于海棠，介绍给方想，能成吗？” 于丽突然插了一句嘴。 此言一出，阎家瞬间安静了下来。 于丽的想法很简单，他嫁给阎解成几个月了。 阎解成是块什么料，也已经摸的清清楚楚。 指望阎解成，还不如指望自己。 倒是这个方想，人高马大，长得还帅。 而且还是水木大学的高材生。 现在还没毕业，一个月就能拿106块的工资。 等毕业了，只会拿的更多。 如果不趁着现在，给他说门亲事，跟于家绑定起来。 等以后人家再大些，有主意了，想结为亲戚，就没这个可能了。 只是自己堂妹于海棠的年龄。。。。。。 “你堂妹23了，方想才18岁，中间差着5岁呢。 再说了，你表妹中专毕业，现在在轧钢厂，也就是个广播员。 人家方想是水木大学的学生，国内最顶尖的大学，一毕业，全国都抢着要。 轧钢厂这种地方，根本入不了人家的眼，想去部委，也不是不可能。 会能看上你表妹？” 阎富贵大眼一瞪，刚觉得这个主意好的时候。 马上又反应了过来，说出了两人的差距。 顿时，一大盆冷水，将于丽的心思浇的透透的。 “那也未必吧？ 凡事都有万一，不试试怎么知道？ 万一人家方想看对眼了呢？ 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要是他俩真成了。 咱们家怎么也能攀个亲戚。 这三个小子，跟着方想，占点光，不过分吧？！” 三大妈倒是不同意三大爷的想法。 不试过，怎么知道真的不行呢？ 三大爷沉默了，觉得三大妈说的也有道理。 方想眼瞅着未来是有大好前程的。 今天这个事儿，就能看出来，为人冷静，宠辱不惊。 等毕业了，一飞冲天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能早早结下善缘。 自家那三个小子，占多少便宜不敢说，但肯定不会吃亏。 都说为人父母难啊。。。。。。 阎富贵抬眼扫视了三兄弟。 犀利的眼神，让三兄弟心里慌的不行。 人比人，真的气死人。 阎富贵心里暗叹一声。 “明儿一早，我去买条大肥鱼，家里还有瓶好汾酒，你再炒两个菜。 你呢，跟你堂妹说一声，要是真能攀上方家小子。 这一辈子都吃喝不愁，不！是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 让她做好准备，中午早点过来。 我就算拉下这张老脸不要，也要把方家小子喊到咱家里吃个饭。 让他俩见个面。” 三大爷阎富贵算计了半天，觉得这个事儿能做。 就算不成，那鱼和菜，也是进了自家人的肚子。 不亏！ 于是对着三大妈和于丽，交代了起来。 。 “你说那傻柱，今天得了方家小子的鸡翅、鸡头、鸡脖子和鸡屁股。 怎么就不知道给咱们分点呢？ 还有那方家小子，那么大一只肥鸡。 他一个人能吃的完吗？ 要我说，得给咱家分一半，不！分一大半过来。 我的乖孙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天天吃的都是什么啊？没有点油水，怎么长大个。 以后接他爸的班呢？” 贾张氏捧着盛着棒子面稀饭的碗。 一边嘟囔着，一边用筷子在咸菜碗里来回的扒拉。 半天也没夹上一根，可碗里都是咸菜，也不知道在扒拉什么。 秦淮如的眼睛却死死的盯着棒梗。 棒梗捧着碗，低着头装作喝粥的样子。 可碗里的粥，却一点都没下去。 小当和槐花也是一样。 都是捧个碗装装样子。 按照以往，小当和槐花不说。 光是棒梗，就跟饿死鬼投胎一样。 稀里哗啦一碗棒子面粥，要不了几分钟就能下肚。 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棒子面和咸菜都没有油水。 自然是要多吃饭来顶肚子的。 可今天，这三个孩子一口饭都吃不下。 之前还只是怀疑，现在，秦淮如实打实的可以肯定。 许大茂家的鸡，就是棒梗偷的。 可她能说什么呢？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方想走了之后，院里的大会就悄无声息的散了。 秦淮如知道，这个事儿，不会再有后续了。 但心里那根刺儿，却越扎越深。 想起方想那张俊俏的脸。 还有上次国庆时，摸到那硬邦邦的肌肉。 要是方想是孩子的爹，该多好啊？ 秦淮如的脸，越来越热，越来越烫。 当初，咋就看上贾东旭了呢？ 过了年，自个儿就32了，人家方想也就19岁。 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 一个月能领那么多工资。 未来也只会多，不会少。 要是能跟了他，哪里会吃这样的苦。 对啊！ 自己不是还有个妹妹，秦静茹吗？ 长相、身材，都不比自己差，而且熊也有料。 年龄更是相当。 要是方想成了自己的妹夫。。。。。。 秦淮如想到这里，眼睛一亮。 都说小姨子的半个屁股是姐夫的。 那大姨子的半个屁股，怎么就不能是妹夫的呢？ PS:感谢用户6872376197、鸗鸑、叶子秋火、谢／夜、辉之不去！的礼物 鞠躬 感谢用户27670308的五星好评，今晚加更一章。 第46章 成香饽饽了？ “你那个同学，到底什么时候带回家啊？ 上次到现在都过去多久了？ 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这个事儿了！ 人家也确实不错，该下手就下手，可不敢错过了！” 刘妈妈在饭桌上，慈爱的看着自家的女儿。 “妈。。。。。。 都说了，只是同学关系，你还让不让我吃饭了？” 刘淑英的脸，腾的一下就红的跟苹果一样。 “我可是听说，人家小方，已经在部里挂上号了。 带他的老师，许教授，也是咱们国内少有那几个顶尖的。 怎么看，未来都是一路坦途。 照片我也瞅了，长得也俊。 以后啊，可少不了莺莺燕燕围着他身边。 你要是错过了，可有你以后哭的。” 刘妈妈却丝毫不给刘淑英留面子，嘚吧嘚吧就是一顿说。 “我吃饱了。。。。。。” 刘淑英到底是个脸皮薄的，放下吃了一半的碗，就跑自己屋里去了。 “你说说你，都不知道收着点，哪有当妈的这么说自家闺女的？” 刘爸爸看了一眼刘淑英的背影，和那只吃了一半的饭。 不由得起了爱护之心。 “我咋了？我还不是为咱家闺女好？ 那个小方，我可是托了多少关系，才打听到的。 你也不一样，四处找熟人打听。 如今知道底细了，怎么瞅，都是比咱之前挑的那几个要出挑的多。 这么好的孩子，要是不进咱家的门。 早晚都被别人给抢了，我看你后悔不后悔！” 刘妈妈不乐意了，放下碗，瞪着刘爸爸就是一顿唠叨。 “诶呀，儿女自有儿女福。 他俩要是有缘分，哪还用得着咱俩掺和。 这两个孩子，我瞧着都是好的。 而且现在都还刚满18岁。 未来还长着呢，你急也没用啊？事缓则圆。” 刘爸爸吃饱了，放下空碗，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事缓则圆，事缓则圆。 天天就知道事缓则圆。 这么好的女婿，我是越看越喜欢。 也不跟别家孩子比，就说咱家老大，你投了多少资源？ 你自己心里没数？ 跟人家小方比比，你觉得未来谁的上限高？ 我是妇道人家不错。 可也是从老区一刀一枪打出来的。 能走到今天，眼光不比你差！ 说不定以后啊，咱家老大，还得指着人家小方呢！” 刘妈妈对刘爸爸这种不争不抢的态度，颇为不屑。 也不知道是不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的心态。 自打知道自家姑娘有了喜欢的人，就上了心。 一开始不知道也就算了，后来拿到了方想的资料。 一看，父亲是烈士，母亲是干部，虽然都已经走了。 但这个出身就不管怎么说，都妥妥的是自己人。 成绩呢，是水木大学近几年来分数最高的。 这也就算了，后面居然打听到，跟了许教授。 那许教授是什么人？国内知名的技术大腕儿啊。 还有，最近不知道干了什么事儿。 居然在总军械部里，都挂上号了。 那老胡是刀山血海里走出来的人。 眼界、眼光是什么样的，能不知道？ 能入了老胡和许教授眼里的人。 会差吗？ 而且听说，现在部里正在给人家申请个人三等功。 你什么时候听说过年仅18岁，刚上大一的孩子。 能拿到国家颁发的个人三等功的？ 就凭这些，哪怕大学几年默默无闻。 等毕业了，也是一飞冲天的好料子。 那时候，要是入了别人家的眼。 就凭自己家这点能耐。 能抢过别人吗？ “我不管！这个女婿啊，我是非他不认！ 要是你们爷俩作妖，我可饶不了你俩！” 刘妈妈气哼哼的收拾碗筷走了。 只留下刘爸爸自己哭笑不得。 。 “爸！ 您再怎么催我，也没用！ 今儿是我去的第三次了，小季也说了，人家都回家了。 要我说啊，也别让我去了，明儿啊，您自个上人家家里说吧。” 尹清秋气呼呼的放下碗筷，瞪着那俩大眼睛，就跟他爸犟上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不都跟你说了，上次人家来帮忙，闹了点误会。 这不是你俩认识嘛，让你在中间缓和一下。 又不是什么其他的事儿，你就当帮帮爸呗。” 尹局长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 “就是，你爸能走到今天，多不容易。 忐忑了几十年，如今你好不容易长大了。 帮帮你爸，又不会掉块肉。 要不行，明儿，喊上季家那小子，跟你们一起。” 尹妈妈也看不过去了，赶紧在一旁帮腔。 “我看呐，方想那小子，人高马大的，长相也不赖，出身也好。 能跟着许教授的人，肯定也不差！ 而且，这次我去总军械部要人，那胡老的态度。 跟从他碗里抢肉吃一样！ 就凭这两点，那方想未来就不是池中物。 你说说，你俩年龄也差不多，这不也是给你俩创造机会嘛。 你今儿瞧不上这个的，明儿瞧不上那个的。 这方想，我就不信你也瞧不上！” 尹局长苦口婆心的劝道，说到最后，也是两眼一瞪。 尹清秋当即就闹了个大红脸。 脑海里浮现出方想那张俊俏的脸，还有一米八的健硕大个。 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 但。。。。。。 “这哪是我自己能说的算的啊？ 我跟他，拢共也就见了两次而已。 小季那小子，从小被我欺负到大。 还不知道在背后说了我多少坏话呢。 人家对我能有好印象啊？！” 尹清秋噘了噘嘴，心里突然莫名其妙的生起了气。 要是那家伙不认识小季该多好。 那样的话，对自己的印象应该会很好吧。 “多大点事儿啊？！ 这么着，明儿啊，你就跟着你爸过去。 住址你们不都打听到了嘛，多带点东西过去。 诚意、面子，都给足了。 季家那边啊，以后咱们也多走动走动。 暗示一下小季。 小季这人吧，调皮归调皮。 但人可聪明着呢，不然也不会考上水木。 自然会明白咱们的意思i。 往后啊，多说点好话，不就结了。” 尹妈妈是个有主意的。 马上就给出了解决方案。 “嗯！ 我那套茶具，珍藏了许久了，明儿就带上。 不管怎么说，这方想，是能帮上大忙的。 这次红旗更新换代，上面是下了死任务的。 张部长都找了我好几次了。 别的都还好说，唯独发动机这块。 都多久了，只有人家方想能给拿个正经主意。 以后啊，我看也少不得要跟人家多打交道。 你们俩，就算不成，但做个好朋友，也是没坏处的。 等吃完饭，你就跟我就去老季家，打个招呼。 明儿啊，带上小季，一起去。” 尹局长一锤定音，捧着碗继续吃起了饭。 反倒是尹清秋，此时的心里，不知道想些什么。 一只手捧着碗，一只手拿着筷子，在碗里无意识的搅着。 第47章 尹局长上门 “呼哧、呼哧。” 方想早早醒来，就出门绕着后海健身去了。 一直到饥肠辘辘、浑身大汗，才跑回四合院。 刚进四合院的大门，就看到三大爷阎富贵坐在自家门收拾一条大肥鱼。 “三大爷，今儿手气这么好啊，钓上来这么大一条鱼？” 方想笑眯眯的主动打了招呼。 “嘿，谁说不是呢，这鱼这么大，我们也吃不完。 中午来家里吃饭吧，咱爷俩也喝上一杯。” 阎富贵看方想主动打招呼，赶紧放下手里的鱼，堆起笑脸。 “不用，不用，解成、解放他们几个都长身体呢。 让他们吃吧，我中午打算去找我发小呢。都好久没见了。” 方想缓下脚步，原地跑着，刚锻炼完，不能猛的一下休息，这样对身体不好。 “害，没事儿，今儿你三大妈也买了几个菜。 这不周日了嘛，打算改善改善生活，不缺你那口的。” 阎富贵打定了主意，怎么也要请到方想来家里。 “真不用了三大爷，我回家换身衣服就出门了。” 方想看着平日里抠抠搜搜的三大爷，今天却反常的要请自己吃饭。 潜意识就直接找了个借口拒绝了。 “我跟你说，今天中午，解成的媳妇于丽。 会喊她表妹过来，我这不寻思着你年龄也差不多了。 她表妹长的也不赖，想着介绍给你认识认识来着。 就这么说定了啊，马上就中午了，你可一定得过来啊。” 阎富贵看方想拒绝，哪能放弃啊，干脆直接说了要给他相亲，介绍对象。 也不管方想拒绝，拎着收拾好的鱼，直接进门了。 好家伙，果然是又打我的主意了。 方想看着掀开帘子进门的三大爷，摇摇头。 推开自家的门，把身上湿透的衣服脱下来，换上干净的衣服。 “这里是方想的家吗？” 就在方想准备去洗衣服的时候，门外传来的有些熟悉的声音。 “哟。您怎么来了？” 方想打开门一看，居然是尹局长，后面还跟着那个高冷的学姐尹清秋。 “诶呀，方想啊，我找你找的好苦啊。” 尹局长一看到方想，赶紧上前一步，紧紧握住方想的手。 “这话说的，上屋里来说话。” 方想已经猜到了尹局长的来意。 虽然心里有些不快，可人来都来了，总不能翻脸赶走吧。 将尹局长和尹清秋迎到了屋里。 “上次方同学来帮忙，是我们工作没做到位。让您受委屈了。 所以今天特地过来，向您表示歉意的。” 尹局长刚进门，还没来得及落座。 就先开口摆明了来意，还示意后面拎着东西的尹清秋，把礼物送上。 “瞧您说的，这哪跟哪啊。 您那毕竟是国家单位，小心谨慎一些，也是应该。” 方想看人家尹局长姿态摆的这么低。 不管怎么说，人家今天这个诚意，还是做的很足的。 心里那点气，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赶紧请两人落座，自己则去倒水。 “这是一套乾隆年间留下来的景德镇白瓷茶具。 也是机缘巧合，被我碰上买下来了。 作为上次方同学来帮忙的酬谢，希望方同学能喜欢。” 尹局长刚坐下，就打开了那个看起来不太起眼的盒子。 拿出了一套薄如纸，白如玉，声如韾，明如镜的白瓷茶具。 “哟，尹局长，您来就来了，怎么还带这么贵重的礼物啊。 我这无功不受禄，可不敢收啊。” 方想对白瓷没什么研究，之前平日里也是喝咖啡多过于喝茶。 根本看不出来这套茶具是好是坏。 可一听是乾隆年间的，距今少说也有两百多年。 就算是一般的茶具，有这个年头，也是古董了啊。 更何况，瞅着这茶壶、盖碗、茶杯和托盏薄如蝉翼的做工，也明白绝非凡物。 加上两百多年的传承的难度，价值怎么说都是不菲的。 “应该的，应该的。 上次方同学可是帮了我们大忙啊。 您是不知道，上次您看的那款发动机。 我们一机部多少人力、精力、物力。 花费了两年多的时间，才设计出来的。 可做了样品后，油耗奇高不说，问题还不断。 一直找不到毛病的根源。 直到您标注了那些地方后，才知道问题如此之多。 可上次您时间比较匆忙，很多地方我们还没搞明白。 所以，想请您下周有时间了，再过去指点指点。” 尹局长这次的姿态，摆的很低。 不得不说，一开始方想去的时候。 他还真没把方想看在眼里，只不过当时碍于许教授的情面上。 好在是没彻底把面子掉在地上。 不然，今天不管怎么说，这面子都不好拿起来了。 作为仕途多年的经年老吏，他深知掉了面子，其实都不是事。 可要是误了工作，尤其是顶层下达的意志。 那后果，绝对比掉面子要严重得多。 如今有了救星，面子？面子能当饭吃？还是能帮他升官？ “诶，你瞧，里面坐着那个小伙子就是方想。 瞅瞅，是不是长得一表人才。 水木大学的高材生，现在一个月工资都有106块呢。 怎么样，姐没骗你吧。” 就在方想跟尹局长虚伪寒暄客套的时候。 于丽带着表妹于海棠，进了四合院的大门。 看到方想家的门敞着，方想正在和两个人聊天。 便偷偷指了指，让于海棠先认认人。 “还真的是诶。” 于海棠瞄了几眼，方想那浓眉大眼，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 还有那比小姑娘还白的皮肤，一看就知道是没受过苦的。 而且还是水木大学的高材生，一个月居然有103块的工资。 当即那小心脏里，就不知道有多少头小鹿，在蹦蹦跳跳的了。 “是吧，要不怎么说，姐对你好呢。 你可得给我精神点儿，要是你俩能对上眼。 往后那好日子，在这京城里，可是都能数得着了。” 于丽哪儿还看不出自家表妹已经心动了。 又赶紧往火上添了一把油。 “可是，那屋子里坐着的那女的，是谁啊？” 于海棠正看着方想心里美滋滋的时候。 突然发现，侧面还坐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子。 看那身材，比自己高出了大半个头不说。 那长相，也不是自己能比的。 当下心里就冒出了自卑的想法。 “害，你别管那个，一会好好表现，走，先进屋去。” 于丽一听，眼睛也瞄了过去。 看到尹清秋的时候，心底顿时凉了。 虽然只能看到尹清秋的一半侧脸。 但女儿家，最擅长的，不就是看其他女人的长相身材如何吗？ 于丽打眼一瞅，就能看出来，自家表妹，和人家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可都这个当口了，还能泄气吗？ 只能当作没看见，给自家表妹打气。 “哟，阎家媳妇回来了，这是？” 就在于丽刚准备拉着于海棠去三大爷家的时候。 一大爷易中海从中院，背着手、踱着方步出来了。 看到于丽拉着一个看着挺漂亮的姑娘，打了个招呼。 “一大爷，这是我表妹于海棠，来家里做客呢。 海棠，这是咱院里的一大爷，八级钳工。 那啥，一大爷，我先带着妹妹进屋了啊。” 于丽看一大爷打了招呼，自然得客气一番。 不过今天带着表妹，是有任务的，不想跟一大爷拉扯。 简单应了一声，就拉着表妹进了阎家。 一大爷瞅着被于丽拉着进门的于海棠。 明显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眼睛还一直瞟着方家。 心里顿时跟明镜儿似的。 但再一看方家屋里坐着的人。 一大爷差点惊的跳起来。 第48章 人比人，气死人 “我已经在全聚德定好包间了。 今日方同学务必要赏光啊。” 尹局长双手握住方想的手，一脸诚恳。 “改日，改日。 我这什么都还没做呢。 而且今天确实跟人已经约好了的。 等我在一机部，做出了成绩再去，也不迟。” 方想有些尴尬，今天这个尹局长实在是客气的有些过头了。 让他都有些招架不住。 请客吃饭、招待来往这种事，出身技术的方想，看到就头疼。 还不如找三两知己，一杯小酒、一把肉串，来的舒服自在。 “那。。。。。。这样。 清秋不是跟你和小季比较熟嘛。 这几天，让清秋喊上小季，你们都是年轻人，能说的来，多聚聚。 等下周啊，方同学你什么时候方便来部里了。 跟清秋说一声，我提前做好准备。 绝对！绝对不会再出现上次那种情况。 我给你打包票！” 尹局长也是个聪明人，看得出来方委婉的拒绝。 不过马上提出了另一个方案，打算曲线救国。 临走时，还不忘提醒方想，下周务必要去。 “尹局长您太客气了。 都是为国家做贡献，我辈自当奋勇。 要不是最近在西山待了几天，需要歇歇。 一早我就去找您了。” 方想搜刮了半天，只能勉强说点客气的场面话。 没办法，这尹局长不到五十岁，就能坐到这个位置。 绝对是人精里的人精。 方想哪里会是这样人的对手。 都说好女怕缠，可方想这种老实人，也怕缠啊。 “尹局长，您。。。您好。” 就在尹局长和方想互相说着场面话的时候。 旁边突然传来了一大爷的声音。 “你说？” 尹局长转过头，发现是个不认识的大爷，不由的有些疑惑。 “我是轧钢厂的职工。 哦哦，我是轧钢厂八级钳工易中海啊。 上个月您来咱们厂里视察工作的时候。 我见过您。” 易中海满脸谄媚，弯着腰，伸出双手。 “哦哦，你和小方同学一个院的？” 尹局长松开紧握方想的手，淡淡的跟易中海握了握，意思一下就松开了。 而且表情和语气，多少带点不满。 这正跟方想联络感情呢，你这来插话是几个意思？ “对对，我是这个院的大爷。 方想是我打小看着长大的，聪明的很呐。 这不今年就去了水木大学，还拿了10级技术员的职称。 厉害着呐。” 易中海一把年纪了，平日里虽然喜欢装腔作势，但也不至于没脑子。 这一看就知道人家尹局长是冲着方想来的。 智商马上就占领了高地，迅速拉上了方想的虎皮。 “嗯嗯，行，我知道了。” 尹局长点点头，表情有些淡漠。 然后马上转回头，看向方想。 “那，小方同学，就这么说好了。 我就在一机部扫榻以待，等着您大驾光临了。 先不打扰，您忙着。” 刚刚脸上淡漠的表情迅速转换成了热情和蔼。 再度伸出双手，主动拉起方想。 甚至腰都有些不由自主的弯了一点点。 “尹局长可不敢说这样的话。 我还是个学生呢，受不起，受不起。 您放心，既然答应了，我肯定去。” 方想自然也看到了易中海和尹局长的那一幕。 心里暗暗笑了笑。 “行，那我们就告辞了，下周见。” 尹局长这才松开方想的手。 还示意尹清秋也打个招呼。 “那方学弟，明天周一，晚上我请你吃饭。” 尹清秋看到老爸的眼色，嘴角抽了抽，也伸出手礼貌的发出了邀请函。 “秋姐客气了，哪能您请我啊？我和鹏伟请您。” 方想有些哭笑不得，但也不得不轻轻与尹清秋握了一下手。 然后赶紧松开。 直到尹局长和尹清秋，消失在胡同口之后。 “小方啊，你怎么认识尹局长的啊？” 一大爷易中海终于忍不住问了起来。 “工作上的一些事罢了。” 方想不愿多说，转过身就进了屋。 趁着现在时间还早，得赶紧把衣服洗了，中午还得去交道口派出所找魏胜利吃饭去呢。 “哎。。。。。。这年轻人，了不得啊。” 一大爷看着方想的背影，叹了口气。 昨晚上他还对方想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呢。 没想到今天就看到平日里高高在上，遇都遇不着的大人物。 居然对方家小子这么客气。 刚才自己本想上去打个招呼，混个脸熟。 没想到直接贴了人家的冷屁股。 一大爷活了大半辈子了，人精谈不上。 但至少吃过的盐，不比有些人吃过的大米少。 哪里会看不出来方想昨晚上说的话，都是真的。 可笑自己当时还产生了怀疑。 现在好了，一机部有头有脸的大领导都登门了。 这方想才几个月没见，居然摇身一变，成了自己都高攀不起的人了。 不行，得赶紧回家给老婆子说一下。 以后得罪谁都行，唯独这个方想，可得供着。 千万不能招惹人家了。 刚迈进院门，就看到三大爷站在垂花门边上张望。 “一大爷，刚才上方想家做客的您认识？” 三大爷看到一大爷进门，连忙上前拉着他又出了院门。 “一机部的大领导。怎么了？你有事儿？” 一大爷眼睛一转，就想起刚才看到的于丽和她的表妹。 “害，这不是想给方想那孩子相个亲，介绍个对象嘛。” 三大爷听于丽说方想家来了客人。 担心会不会被人占了先机。 就趴在门帘子的后面偷偷张望。 自然看到了一大爷上前热脸贴了冷屁股那个场面。 不过他聪明的没有提这个事。 一大爷在轧钢厂这么有头面的人，在人家跟前都成了被爱搭不理的人。 这么大的八卦，他哪里忍的住好奇心。 加上要给方想介绍对象，自然要打听一番。 “哼，自己多大的碗，能盛多少饭，自己心里没数吗？ 我说你啊，就别操那份闲心了。” 一大爷一听，就知道自己没猜错。 刚才腆着脸被无视的场面，让他根本不敢有任何怨气。 在人家领导面前没面子，可不代表自己在厂里和院子里没面子。 冷哼一声，将怨气撒在了三大爷身上。 说完，背着手、踱着四方步，朝着后院去了。 “呸，什么玩意儿？！” 看着一大爷的身影消失在垂花门。 阎富贵眯上眼睛，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可转头，脸上的表情也阴郁了起来。 “要我说啊，中午就别喊方想来家里了。” 回到屋里的阎富贵绷着脸，面对三大妈、于丽和于海棠渴望的眼神。 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丧气的话。 “知道去方想家做客的人是谁吗？ 是一机部的大领导！ 人家大领导，带着一个身材长相，都跟仙女儿一样的姑娘。 到方想家里来，除了相亲，还能干什么事儿？ 我早就知道于丽那主意，就不行。 可你们就是不信邪，非要试一试。 咱也不是埋汰海棠姑娘。 可跟人家那姑娘比一比。 你自己多大的碗，能盛多少饭，自己心里没数吗？” 阎富贵把刚才易中海喷到他脸上的话。 一字不改的说了出来。 那会儿，他趴在门帘子后面看的清清楚楚。 大领导带着的姑娘。那身材、那长相。 说是仙女儿都是跌了份儿的。 再看看于海棠。 之前还觉得是一漂亮大姑娘。 现在呢，连跟人家比的资格都没有。 “散了吧。” 阎富贵看着眼泪都掉的跟珍珠一样的于海棠。 心底也不由有些后悔。 自己干嘛当人面儿说这话呢？ 但话都已经泼出去了，只能挥挥手，当没这事儿了。 第49章 帮我找个房子 洗完衣服，方想将还湿淋淋的衣服直接丢进了空间。 准备等到回到宿舍的时候再晾晒。 骑上自行车，拐了几道弯，就到了交道口派出所。 “旁边南大街新开了一家巴记羊汤馆。 据说味道不错，咱哥俩去尝尝看。” 魏胜利一看到方想，马上就跟脸上开了一朵花一样。 “成，走着！哥们馋了好几天了都。” 方想还没张口，就被魏胜利一句话说到了心眼里去。 顿时眉开眼笑，停好自行车，勾着魏胜利的脖子就出门了。 “我说你现在怎么瘦这么多啊？” 看着变得黑瘦的魏胜利，方想开始没话找话。 “那肯定的啊，在学校过的什么日子。 在这儿过的什么日子，能比嘛？ 倒是你，我看你现在又长高了不少。 还变白了，跟个娘们一样。” 魏胜利一向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那是，哥们见天儿的吃香的喝辣的。 你跟我是一个档次的嘛！” 好嘛，方想也没差多少，什么话都往外撩。 “有日子没见你了，大学那么忙的吗？” 俩人一人要了一碗羊汤，还都加了五毛钱的肉。 端着热腾腾的羊汤，拿着烧饼，一口羊肉、一口烧饼、再来一口汤。 那叫一个舒服。 吃了一回，魏胜利嘴里塞满了肉，突然有些埋怨。 “害，别提了，我现在跟了一个导师。 见天儿的给我安排活干。 上周才在西山待了一个星期。 天天跟着当兵的吃土。 你都不知道，当兵的有多苦。 一个星期，连点油星儿都见不到。 可把我给馋的，回来第一天就买了一只大肥鸡给炖了。” 方想喝了一口羊汤，鲜美的味道在味蕾上炸开，美滋滋的眯上了眼睛。 “好嘛，刚开学没多久，你这就成了免费的劳工了啊？” 魏胜利也是个馋肉得人，烧饼一口没啃，光顾着吃肉了。 “什么免费劳工啊？哥们是那种被白嫖的人嘛？ 如今有工资领了不说，干了一个星期的活儿，我白得一手枪呢。” 方想扫了扫四周，看没有人注意，压低了声音，在魏胜利耳边悄悄的得瑟了起来。 “真的假的？有证的？” 魏胜利顿时觉得嘴里的肉不香了。 方想领工资，他并不在意，以为也就是跟补助一样。没多少钱。 但一说到枪，瞬间来了精神。 “那还有假？不过枪就不方便给你看了。” 方想装作从口袋里摸，实际上却从空间里掏出持枪证。 悄没声的递给魏胜利看了一眼。 “尼玛。。。。。。 老子到现在还是个临时工，根本没资格摸枪。 你倒好，连证都有了。” 魏胜利一把抓过持枪证，打开看了看。酸的不行。 “诶，我说，刘淑英前些天还喊我去找你来着。 当时你不在，是不是去西山了？” 酸黄瓜魏胜利看了半天，依依不舍的把证还给方想。 “嗯，应该是吧，上周我去找过她啊。 还一起吃了炸酱面来着。 那家面味道不错，回头咱哥俩一起去。” 方想收好证书，端起碗，慢慢喝着羊汤。 “怎么说？你俩真搞上对象了？” 魏胜利的八卦之心被熊熊点燃了。 “我俩才18，过了年也才19。 还在上学，忙的要死，半个月也不一定能见一次呢。 倒是你，不会搞对象了吧？” 方想下意识的想拒绝，可眼前浮现出刘淑英那可爱的脸庞。 接触的这几个月来，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有飞机场。 如果真的要选一个谈对象结婚的话，刘淑英无疑还真是最优秀的那一个。 摇了摇头，突然想起，魏胜利不一样啊。 他都上班了，那谈对象不是正是时候嘛。 “嘿嘿，还没呢，不过我最近看上一姑娘。 市局收发室的，但跟不我一样，人家是正式工，有编制的那种。 前阵子送文件的时候遇见了，聊了几句。 我正发愁怎么找机会约出来呢。” 平时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魏胜利，突然惆怅了起来。 “直接约啊，你想的再多，人家姑娘又感应不到。 别到时候去的晚了，只能看着姑娘挽着别人的手。 你哭都没地儿哭去。” 方想两眼都瞪直了，一句无心之语，居然挖出来这么大一个八卦。 “我不好意思。。。。。。” 看着魏胜利居然扭捏了起来。 方想不禁感叹，果然爱情让人变得愚蠢，容易走火入魔。 “我教你一招。 你找一信封，里面放上一朵花，再放上一张电影票。 下次送文件的时候，跟她说是给她的。 要是她去了，说明这事有机会。 要是没去，你啊，该干嘛就干嘛去吧。” 方想脑子转了一圈，后世搭讪表白的套路多了去了。 但没几个能用到现在的，都太惊世骇俗了，干脆不如简单直接点。 单刀直入，成就成，不成就拉倒。 “能行吗？不来点小作文什么的？” 魏胜利抓了抓脑袋，觉得似乎不太靠谱。 “别介！可千万别写什么小作文。 那玩意儿，狗都不看！ 你不写还有机会，写了一点机会都没了。” 一说到小作文，方想脑袋瞬间就大了。 后世小仙女们的小作文漫天飞舞，搞得各种对立。 方想都三十出头了，没结婚，就是因为这个。 毒鸡汤实在是太毒气了啊。 “那你这主意也忒馊了点吧？” 魏胜利有些不甘心。 “你别管馊不馊，能约出来就好使。你试试再说。” 方想吃完了肉，把烧饼掰开，泡在碗里。 其实他也知道这不是什么正经的好主意。 不过坑哥们嘛，不寒颤。 还得趁早，能坑一回是一回。 等以后哥们变成老油条了，再想坑，可就来不及了。 “那行，听你的，要是成了，哥们请你喝酒。” 魏胜利也没别的什么好主意。 觉得方想是他的发小，还是水木大学的高材生，不信他的话，还能信谁啊？ “对了，你要有空了，帮我打听打听。 有没有人卖独门独院的宅子。 一进两进的都行，位置不要偏的，最好价格便宜点的。 我想买个院子，那狗屁倒灶的四合院，我是一天都不想住了。” 说完了魏胜利，方想终于提起了今天过来的正事。 “怎么了，你那院子不是住的好好的吗？ 都多少年了，怎么突然想起来买房子搬家了？” 魏胜利又开始化身为吃货，一口烧饼一口羊汤。 “别提了，记得这个事儿就行。 你是干公安的，消息灵通，渠道也多。 我得上学，没那时间。 记得这个事啊，成了哥们包你一个月的酒。” 很快，两人喝完了羊汤。 苦逼的魏胜利还得值班。 方想才不陪他上班呢，骑上自行车就往学校走。 这个四合院是没法待了。 一整院的畜生也就算了，还能被人找上门来逼着加班。 就过分！ 都活了一世了，好不容易穿越一次。 如今最大的愿望就是躺平摆烂。 然后再为国家做点小小的，不起眼的贡献。 最好是再赚一点点小钱钱。 怎么就不能实现呢？！ 方想愤愤的想着。 想着想着，不知觉之间，就回到了宿舍。 “哟！方爷！回来了您内！” PS：感谢广昌小子、眼神恍惚的奇奈、用户63863197、爱吃云南铜锅酒的古桑的礼物 鞠躬 第50章 发动机出问题了 “哟！方爷！回来了您内！” 得，不用想，肯定又是季鹏伟那骚货。 “您爷！ 这都周末了你不回家，偷偷摸摸的在学校待着。 干什么坏事儿了您内？” 方想将被褥丢在床上，开始整理床铺。 中午洗过的衣服，进门前，就晾在了走廊上的晾衣绳上。 “还不是因为你丫的。” 季鹏伟躺在床上，翘着高高的二郎腿。 手里捧着一本莫泊桑短篇小说集。 “关我什么事儿啊？” 方想一脸懵比。 “秋姐找你了三天了都。 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昨天我回家，肯定要去我家找我。 所以我只能躲着了呗。 诶，我说，你到底干了什么丧良心的事儿了？ 让秋姐成了跟屁虫一样，见天儿的围着你转？” 好嘛，男人八卦起来，还真的不输女人。 季鹏伟现在就不应该看什么莫泊桑。 而是应该去看八十天环游世界，或者海底两万里这类科幻书籍。 “你可拉倒吧你，说点人话吧。 今天人家都找上门来了。 拉着我去给人家干免费劳力呢。” 方想刚说完，突然想起在空间里的那套白瓷茶具。 呃。。。。。。好像也没白干。 虽然不知道那茶具值多少钱，但至少不便宜。 “真的假的？秋姐他爸可是一机部的大佬。 你给人家干活，那不是入了人家的眼。 等毕业后，工作不就有着落了嘛。” 季鹏伟装作羡慕的样子。 可其实谁都知道，他才不担心未来的工作呢。 “要不你去？！” 方想铺好了床，舒服的躺了上去。 学着季鹏伟的模样，也翘起了二郎腿。 “别。。。。。。去了我就得挨打。” 季鹏伟想起尹清秋，脸色瞬间就变了。 方想也懒的搭理他，打算睡一会。 “方想在吗？” 就在方想刚进入浅睡眠的时候，突然有人进来了。 “曹师兄？您怎么来了？” 方想一看，这不是曹天伟吗？ 怎么看着急匆匆的。 “别提了，发动机裂了，正找你呢。” 曹天伟也不废话，一伸手就把方想从床上拉了起来。 没一会，两人就到了研究室。 整个小组的人都蹲在地上，看着发动机发愁。 方想一来，小组的人就让开了一个位置。 方想观察了半天，才发现，整个曲轴和连轴已经多处变形。 因为之前发动机一直运行，这两个部位也一直在运动。 所以没有发现问题。 直到今天值班的组员发现，发动机出现了异响，并开始漏油的时候。 赶紧关闭了发动机，这才发现了问题。 “目前能够观察到的原因就是材料强度不够，或者杂质过多。 导致连轴和曲轴变形裂开。 至于发动机内部有没有问题，还得拆开再说。” 方想看了半天，给出了一个初步的结论。 “我也是同样的看法，后续你觉得该怎么办？” 曹天伟站了起来，皱着眉头。 “两个方案，一个是找更优质的材料，从新做一个继续长测。 要么呢，就是把图纸发给洛邑一拖，告诉他们情况。 让他们自行组装测试，后续再有问题了再说。 当然，这是发动机内部没有问题的假设。” 方想都不需要想，直接给出了2个选择。 “要不要考虑换个材料？比如用钢，或者铝合金？” 曹天伟提出了另外一个想法。 “没必要吧？铸铁的够用了。 现在国内钢材和铝合金十分紧缺。 理论上使用效果会更好，油耗也会降低。 但成本太高了。 你别忘了，这是拖拉机的发动机。” 方想摇了摇头，觉得以目前国内的情况。 用钢材和铝合金，还为时过早。 而且，后世到了21世纪，相当多的拖拉机，还在用铸铁发动机呢。 就算是汽车的发动机，也有相当一部分在使用铸铁。 现在出现的这个问题，根源无非就是材料和工艺。 在方想看来，甚至工艺出问题的概率，要比材料的概率更大。 “对了，发动机没用来发电吗？” 方想看了半天，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发电？为什么要发电？” 曹天伟有些懵，不知道方想怎么拐到发电上面去了。 “发动机都连续运行了一个月了，就这么干烧？” “对啊，不然呢？” 曹天伟还是没搞明白方想的想法。 “这也太浪费了吧？咱们学校没有电池组吗？” 方想拍了一下额头。 他很清楚的知道，目前国内的油料，还属于管制用品。 普通老百姓根本没资格买，想加油，不但得有票。 还得去专门的地方，购买才行。 “没有。。。。。。 但就算有，也用不上啊。” 曹天伟这时候才想起来，发电机是可以发电的。 “怎么会用不上，可以充电啊。 还能给电灯送电，就这么干烧，一天要多少油才够？” 方想有些无语了。 “我们。。。。。。没想到。。。。。。” 曹天伟的声音变得很低，他这时候才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电车是什么时候开始研究的来着？” 方想叹了口气，突然想起了他那辆BYD，仰头看向天空，回忆着。 似乎是从上世纪开始，就有人着手开始研究并制造电车了。 并且比油车出生的年代还要早一些。 只不过限制于电池的容量、充电效率和续航里程。 被油车后来居上。 而当油车发展的时候，电车也一直在发展，从来没有停滞过。 只是一直没有推广开，被大众所接受罢了。 直到韭菜盒子TSL的出现，才改变了这一切。 那现在的国内，有没有电车的生存空间呢？ 回头得找人问问。 不过眼下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还是要先解决发动机的问题。 “咱们研究小组做科研可以，自己动手，手搓零件和组装。 工艺这块说不定没有洛邑一拖他们那块做的好。 而且咱们的材料储备，也没有一拖的多。 他们可以尝试用多种材料组合测试。 但咱们没这个条件，要不，你问问教授的意见？” 看曹天伟还在犹豫，方想干脆直接给出了自己的想法。 “先不急，把发动机拆开看看再说也不迟。” 曹天伟看方想想的这么全面，当即点头认同。 可拆发动机这个必要的流程，还是要做的。 说做就做，几个人马上围着发动机开始了拆卸工作。 这个发动机是小组成员手搓零件组装的。 不是一般的熟悉，几个人合作，没多久，发动机就成了零件。 曹天伟又拎了半桶汽油过来，将这些零件清洗干净。 开始逐个检查。 一直忙到了晚上。 “你说的对，内部结构没事。 现在看来，就是工艺和材料的问题。 我这就给教授打电话吧。” 曹天伟擦了擦汗，整个人都已经脏成了大花猫。 方想和其他几个组员也没好到哪去。 中午才刚换的干净衣服，已经脏的不成样子了。 相互之间都指着对方笑了起来。 “方想，方想在不在。” 就在方想几人坐在地上休息的时候。 一道悦耳而又带些甜美的声音传来。 第51章 没有一顿饭是白吃的 “方想，方想。” 就在方想几人坐在地上休息的时候。 一道悦耳而又带些甜美的声音传来。 方想当即就翻起了白眼。 “终于找到你了，走啊，去吃饭，我请你。” 尹清秋看到方想，顿时雀跃了起来。 后面跟着的季鹏伟一脸坏笑。 “OI。。。。。。” 科研小组的几名成员，马上发出了只有男人才懂的声音。 “秋姐，您瞧瞧我身上，全是油污。 衣服都成什么样了，这哪能出去见人啊？” 方想彻底无奈了，早上才见过面，这晚上就来找自己。 干脆抓住衣角，掀起来给尹清秋看上面的污渍。 吐槽了几句。 现在外面天都黑了，只有挂在外面的几盏临时安装，特意用来照明的灯泡。 虽然并不是非常的明亮。 但尹清秋还是很清楚的看到了衣角下面那棱角分明的腹肌。 顿时嘴角流出了羡慕的眼泪。 “那。。。。。。我请你们所有人吃饭。 全都是这样的，就不怕见人了吧？！” 尹清秋心头一颤，脸蛋马上就滚烫了起来。 好在方想等人没有发现，在方想放下了衣角后。 尹清秋才反应过来，脑子一转，马上就为方想找好了借口。 “哦哦哦哦哦。。。。。。。” 几名组员如同恶狼吼叫一样，发出了怪异的声音。 瞧吧，都说男人至死是少年，别看这几名组员，最小的24岁，最大的28岁。 却都跟18岁的少年一样，开始嗷嗷起哄。 “怎么啦？怎么啦？” 曹天伟突然从黑暗中奔跑过来。 看来是刚打完电话，听到这里的声音，以为出事了，赶紧跑了过来。 “组长，有人要请方想吃饭，我们也能跟着蹭饭咯。” 刚才还瘫倒在地上，毫无形象的组员们，马上蹦了起来。 还几个人一起把方想也架了起来。 让方想哭笑不得，刚想开口拒绝，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的时候。 “走啦走啦，辛苦一天了，是时候为肚子着想了。” 季鹏伟也是男生，自然懂得男人们之间才懂的暗号。 虽然明白这些组员误会了尹清秋和方想的关系。 但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再加上反正也不是他掏钱，干脆利落的装起了大方。 “就是，忙了一天，走，我请客，吃好吃的去。” 尹清秋刚想伸出手打一下插嘴的季鹏伟，却突然脸上一红。 似乎想起了什么，改为挥手。 反正是老爸发的经费，不是自己的钱。 而且，交好方想周围的人，也是交好方想。 只要结果达到了，谁还会在意过程呢？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着校门口走去。 依旧是海记烧烤。 季鹏伟张口就是两百个肉串，四十瓶啤酒。 瞬间得到了众人的好感与拥戴。 不过科研小组的成员们，也不是没有眼色的人。 借口桌子太小，坐不下这么多人。 让方想、尹清秋和季鹏伟一桌。 而他们几个人，则坐在了另外一桌。 “你今天干嘛了啊，上午不是还在家里的嘛？ 怎么这会就在学校搞成这样啦？” 尹清秋主动的给方想倒满了啤酒。 闪烁着迷人的卡姿兰大眼睛，好奇的问道。 “害，别提了，今天下午刚回来没多久。 科研小组负责的发动机就出问题了。 这不得拆开看看嘛，你们来的时候，工作才完成没一会。” 方想撸着香喷喷、滋滋冒油的肉串，一口就是一串。 再喝上一杯啤酒，舒服的眯上了眼睛。 “啊？很严重吗？” 带着任务来的尹清秋，马上就意识到了严重性。 如果方想所在的科研小组，出了问题。 方想肯定要优先考虑自己的工作，而不是去一机部帮忙。 “目前看来，还不算严重，问题已经找到了。 就是后面的工作，需要听从许教授的安排。” 方想当然知道尹清秋在担心什么。 不过他也不想这么快就去一机部。 所以七分真，三分假。 “那许教授怎么说？” 尹清秋有些着急了。 “呃。。。。。。曹师兄问的，还没跟我说呢。” 方想不太想说谎，能蹭一顿饭就行了。 别为了蹭饭，而说谎话，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再说了，今天尹局长送了那套茶具，方想还挺喜欢的。 而且，为了以后的铺垫，一机部这个忙，肯定还是要帮的。 “曹师兄。” 方想喊了一下，招呼曹天伟来这一桌。 “教授怎么说的来着。” 方想跟曹天伟碰了一杯。 “我跟教授汇报了一下今天情况。 包括你的意见，教授的意思是，你来拿主意。” 曹天伟一饮而尽，然后看着方想的眼睛有些闪烁。 方想马上意识到了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那曹师兄您什么打算？” 不过方想并没有着急的下结论，而是拿着手里的酒杯，转着圈圈。 “我。。。。。。 我还是比较倾向于留下来自己搞。 这样对以后的科研进步，有更大的帮助和积累技术经验。 如果直接发到洛邑一拖，看似是省事了。 但后续的数据，我们就没办法第一时间掌握了。 而且主动权也不在咱们这儿了。 你觉得呢？” 曹天伟一边说，一边主动的给自己和方想倒酒。 明显表露出，很期待方想能赞同他想法的表情。 “那就按曹师兄您说的来呗。” 方想笑了，自己搞就自己搞，又不是什么大事。 他之前的想法，只不过是穿越前的惯性思维。 谁的任务谁负责，谁有优势谁接手。 却忘记了这个时代，这些可爱的人，他们的担当，远超后世。 “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材料和拼装工艺这块，是咱们的弱项。 我觉得，咱们还是得找几个厂家一起搞，比较好一点。 以咱们的科研能力来说，也能帮上他们不少忙。 想来应该能找到愿意合作的。 你觉得如何？” 曹师兄再次举杯。 “这都不是问题，那就等着曹师兄您安排任务啦。” 方想眨眨眼，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曹师兄说完，非常识趣的离开了方想这一桌。 “那你们是不是又要忙了？” 尹清秋看着离开的曹师兄，大概听明白了他俩的对话。 看着方想，觉得还是要问问，不能放弃老爸交代的任务。 至少得有个明确的答复吧？ “暂时不会，这几天他们可能会忙些。 但我不一定，时间上来说，是可以去一机部帮忙的。 不过我的课时已经耽误一星期了。 在你们一机部，不知道还要耽误多久。 这个假，我找谁批去？” 方想叹了口气，去西山那一周，有许教授兜底。 等许教授回来，就能帮他把旷课一周的事给解决。 但去一机部的话，找谁兜底呢？ “这个你就放心吧。 明天我就找辅导员帮你请假。 秋姐，你最好也跟尹叔叔说一下。 让一机部发个函，暂时借调一下不就完了。” 刚才一直充当小透明的季鹏伟，马上站了出来，给出了一个解决办法。 第52章 还想刁难我？ 方想站在一机部的大门口，有些发呆。 他实在是没想到一机部的动作会这么快。 本以为说自己请假难，会拖延个几天。 没想到尹清秋当晚就给他老爸打了电话。 周一一机部就给水木发来了借调函。 辅导员张老师把方想喊过去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奇怪。 当然，这也不怪他。 全国各单位发借调函的，不在少数。 要么借调老师、要么借调教授。 可借调学生的，他还是头一次见。 本来是可以拒绝的，但当辅导员给许教授打去电话征求意见的时候。 许教授居然同意了，说好处都要过来了。 于是，方想只好来了。 不过好在之前尹局长说好的事情，没有变化。 黄秘已经提前在一机部的大门口等着了。 “方小同学，终于把您给盼来了，这边请。” 看着黄秘那明显是刻意堆起来的笑容。 方想有些无语，哪怕是装的，起码也比上次强。 早这样，不就没后面那么多屁事了嘛。 撇了撇嘴，跟着黄秘就进了办公楼。 这次不但是尹局长在等他，还有好几位一看就是搞技术的中老年人。 清一色的中山装，戴眼镜。 看着方想的眼神，都透露着深深的怀疑。 不过好在，并没有出现质疑的声音。 方想也没打算跟他们计较。 还是上次的那张设计图。 方想将上次标注的那些地方，重新复述了一遍。 在尹局长严厉的眼神下。 所有在场的工程师，全都紧闭着嘴巴。 拿着笔记本一字不漏的将方想的话，抄了下来。 不过很快，当方想讲完之后。 这几位工程师，脸上的表情就变了。 “那个。。。方小同学，我想请教一下。” 有一位最年轻的工程师，看起来有些心虚。 不过还是鼓足了勇气，像个小学生一样，举起了手。 “不敢当，有问题您直说。” 方想刚抿了一口黄秘递过来的茶。 看到有人提问，赶紧放下茶杯。 “刚才你说曲轴的强度不够，会产生变形。 这个问题我们确实遇到了，是不是只能更换为钢？” 工程师推了推眼镜，目光里带了些疑惑，也有些狡黠。 “这个问题，其实前天的时候，我在水木大学的研究小组也遇到了。 初步判断是工艺和材质的问题。但在我看来，其实是一个问题。 因为目前国内的钢铁炼制水平不足，配件浇筑成型的时候。 里面还残留有不少的杂质和气泡，导致强度不足。 在负载余量足够的情况下，使用起来是没问题的。 但负载量一旦过大，超出阈值，就会出现变形和断裂。 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需要问吗？” 方想当然看到了他的眼神，这是想通过技术提问，来看看他到底有没有水平。 亦或者，是想看看他是不是蒙的。 如果不出意料的话，下一个问题，就会上强度了。 “我也有个问题，你说进气歧管和进气管道设计的不合理。 导致进气量不足，直接影响到了发动机散热和油耗。 那这个问题，有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果然，一个看起来年龄大一点的工程师提出了更难的问题。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款V8发动机，原型是凯迪拉克的吧？ 你们只抄了发动机设计，为什么不看看发动机仓的运行环境呢？ 凯迪拉克车头有多长？有多宽？进气格栅有多大？ 发动机附近预留的散热空间有多大？ 你们设计的新款红旗对比过了吗？ 再退一步说，米国的产油量有多大？我们的产油量有多大？ 米国本身就适合这种大马力多汽缸的大环境。不在乎这些油耗。 我们国家有这种环境吗？也可以不在乎油耗吗？” 方想并没有直接给出解决方案，而是从侧面直接否定了他们的设计。 这番话一出，当即就让在座的几位工程师汗如雨下。 本来他们几个被拉到这里来，听一个大学生来说他们的设计有问题。 已经有非常大的抵触心理了。 即便是尹局长提前给他们做了不少工作。 当他们看到方想的第一眼，这个年仅18岁的大一新生。 心里面的不满马上就达到了顶峰。 即使是方想把图纸上的问题重新讲述了一遍。 依旧没有打消他们眼中无人的心态。 甚至还有一种，你也配来跟我们讲？这些想法。 第一个问题，他们只是拿来开胃的前菜。 看看这个大学生，到底懂不懂。 第二个问题，就是看他是不是蒙的。 可千算万算，也没想到。 这个方想，直接从根子上就否定了他们用了两年画出来的设计图。 而且人家还说的非常有道理。 因为他们真的没去考虑这些问题。 用现代的话来说，他们之前做的无非就是解剖、画图，然后复制、粘贴。 但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就是如此简单的复制、粘贴。 都出现了各种各样的意料之外的问题。 而画图的这些人，压根都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那方同学的意思，这个图是不是废了？” 尹局长并不是专业人士，他只是个搞行政的。 但日积月累的与这些搞技术的人混在一起。 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一些专业用语，以及能大概听明白意思。 自然也和这几位工程师一样，想到了同样的问题。 就怕出现最坏的情况，搞了两年的设计，从根子上就是错的。 “那倒不至于，只不过，这个发动机肯定不能像这样搞。 首先肯定是要大改的，只是怎么改。 还要看新款红旗的其他各种参数。 比如传动系统、底盘系统、车身系统、电气设备等数据。 并不是单纯的马力大，就一定是好的。” 方想叹了口气，看着满脸严肃的尹局长，说出了他的想法。 “如果只是想简单的让它作为一个动力系统来使用。 那么把这款发动机调整、修改、优化一下，还是没问题的。 但与整车的不匹配，带来的问题肯定也是多样化的。 首先最明显的就是油耗，和妥善率。 只是目前最大的问题，在于加工精度和组装工艺不到位。” 看尹局长的表情，明显有些没听懂，干脆方想换了一个简单的说法。 “把整车的设计图纸拿过来。” 尹局长这下明白了，马上让黄秘去取设计图。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原型车应该是参考的克莱斯勒。 克莱斯勒的车重是两吨多，凯迪拉克也差不多。 原型的发动机，动力有300匹马力。 而新款红旗，重量有三吨多，动力才220匹。 所以，这款车，就不是为量产考虑的对吧？” 当整车的数据，摆在方想面前的时候，方想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确实是这样的，生产出来，更多的为领导人使用和接待外宾。” 尹局长点了点头，承认了这点。 “如果只是小批量生产使用的话，山寨一下也没问题。 呃。。。我是说照抄也可以勉强能用。 虽然动力丧失了接近三分之一。 但我猜，你们肯定不甘心，想做的更好，是不是？” 方想刚说出山寨二字，突然想起来，这个时代还没有这个词。马上改口。 “方同学你说的太对了，难不成你有办法？” 第53章 搞发动机，我是专业的 “方同学你说的太对了，难不成您有办法？” 尹局长此时就像个勤奋好学的小学生一样，频频点头。 “有是有，不过怎么说呢。 一个是要看您的具体要求。 另一个呢，是时间限制。 最后一个，就是不能白帮忙吧？” 方想的眼睛笑的都快看不见了。 搞发动机，他是专业的，但得有好处吧？ 虽然许教授说，好处已经帮他要了。 可具体是什么还不知道，不如自己直接问好了。 “要不，让我们商量商量？” 尹局长的脸色顿时有些尴尬，看了看在座的其他几位工程师。 “行，那我去个卫生间。” 方想点了点头，这个他懂。 尹局长他们肯定要商量一下对发动机的各项数据需求。 “方同学，您目前有什么比较急缺的吗？” 跟着方想一同出来，还有黄秘。 很明显，所有人都清楚，方想说去卫生间只是个借口。 黄秘跟着出来，则是想看看方想的想法。 万一尹局长准备的好处，不合方想的心意，那多尴尬。 “其实也没什么啦，发点奖金和票券就很好。” 方想本想说来套四合院吧。 但马上意识到，这不等于告诉人家自己在哪住。 一机部的人不又可以随时上门，找自己加班了。 干脆，还是要钱算了。 有钱了，自己买个符合心意的院子就行。 “呃。。。。。。那您觉得多少合适？” 黄秘眼睛转了转，继续打探。 “再说吧，现在还不知道工程量有多大呢。” 方想也不知道一般正常的奖励会是多少。 只能先含糊其辞。 其实方想比较倾向于，把设计方案。 带回到水木大学研究小组。 让全小组都参与进来。 这样的话，他就不会那么显眼了。 现在他才大一，还不能太过招摇，低调一点，总没错。 “走吧，尹局他们商量好了。” 很快，黄秘又过来了。 方想点点头，再次跟着黄秘进了办公室。 而其他几个工程师，则是在方想进来之后，鱼贯而出。 只不过，临走的时候，看着方想的那一双双眼神里，都饱含深意。 方想自然看的到，可他不在乎。 是你们搞不定，主动来找我的。 又不是我主动来抢你们的饭碗，我怕个毛？ “方同学，您觉得，这款发动机的理想状态，会是一个什么数据？” 方想刚落座，尹局长便提出了一个问题。 “我怎么认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怎么认为。” 方想一听就笑了，这尹局长明显是在探他的底，看看他方想有什么把握。 如果方想真的是只有18岁的话，说不定就老老实实回答了。 可惜方想同样是个老油条，当即就把问题踢了回去。 “300匹马力？” 尹局长抿了抿嘴，知道不能把方想当成小孩子看。 干脆直接点，略带一些忐忑，伸出了三根手指。 “给多少时间？” 方想点了点头，这尹局长的要求也确实不算高。 虽然在这个时代，5.6排量的8缸发动机，300匹马力。 已经是全世界最先进的数值了。 但放到后世，4.2升排量的8缸发动机，动辄4-600匹马力，都是很正常的事。 当然，那都是用在跑车或者超豪华品牌上的。 有些排量达到6.0的自然吸气发动机。 极限数值都能顶到上千匹！ 但成本太过高昂，且对技术、加工工艺和精度要求极高，所以并不具备参考性。 看到方想轻松的样子，尹局长嘴角抽了抽，没想到这个方想这么大的口气。 他一开始的底线就是，要在维持220匹马力的基础上。 解决所有问题，使这款发动机能够稳定的运行就行了。 一开始喊300匹马力，也只是漫天要价罢了。 没想到方想是根本就没还价。 让他有些吃不准，这方想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 不过马上想到，即便方想搞不定，后面不是还有许教授呢嘛。 “您需要多少时间？” 尹局长松了半口气，估计方想来之前，许教授已经跟他谈过。 有许教授托底，想来问题不大，只是时间这块，还是让对方来提吧。 “半年吧。 尹局长您的要求有些高，我得把图纸带回去。 我自己一个人干也不行，需要整个小组。 时间上，半年左右应该就可以了。” 方想思索了片刻，给出了半年的时限。 而且还提出了要带回去，交给整个科研小组。 时间太短的话，肯定不合适，半年是个不错的时间。 “有些长，年后2月底之前吧。 我们还要做样机，做长测，时间上不太充裕。” 尹局长一听，就知道有戏。 虽然方想刚才没有还价，可不代表他不能还价。 在他看来，现在跟做生意没什么区别，双方要价还价，都是正常操作。 “不行，2月底之前的话，肯定做不到。 我顶多给你承诺250匹以上。” 方想算了算，尹局长要做样机，做长测。他也需要啊。 画图纸是一回事，但能不能用，是另外一回事。 前天拖拉机发动机变形裂开的事情他还没忘呢。 对于材料和工艺这块，国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心里还没底。 说300匹，那是理想状态，可也是需要有大量的试错时间的。 如果250匹的话，对材料和工艺的要求就能下降一到两个档次。 所需要的时间也相应的缩短不少。 “可以！” 尹局长顿时眉开眼笑。 250匹已经超出他的预期了。 刚才说300匹，其实是试探而已。 虽然看方想的意思，能做。 可他也很清楚，那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搞定的。 部里给他的任务，时间上压的很紧。 但对于性能，上下浮动的空间还是宽松的。 毕竟，有和没有，是两回事。 之前的红旗CA72，就是因为频频出问题。 油耗大、成本高、产量低还都是暂时勉强可以容忍的。 但妥善率、故障率和耐久性等问题，才是最头疼的。 只要新款红旗的发动机，比CA72稳定，他就是大功一件了。 “另外还有一个要求。” 方想握住尹局长伸过来的手，突然想起来之前曹师兄交代的事。 “您尽管提。” 对于方想提要求，尹局长早有心理准备。 这么大一件事，不提要求，反而不正常。 “图纸好画，但样机，我们一样是要做的。 所以，我们科研小组也需要一些厂家配合。 这点，希望一机部能给予充分的支持。” 一个发动机是做，两个发动机也是做。 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把曹师兄的想法落实到位。 “没问题。 这样，红星轧钢厂和红星机械厂那边。 我给他们下批文，全力配合你们科研小组的工作。 您看怎么样？” 尹局长一听，这不是小问题嘛。 动动嘴的事而已，当即答应了下来。 “那咱们来谈谈好处吧？ 我想，您肯定不是那种又让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的人吧？” 既然问题都谈好了，那就该谈到好处了吧。 “方同学您放心，奖励这块。 之前已经跟许教授沟通过了。 保证让您满意，不会让你们干白工的。 放一万个心好了。” 尹局长咧开大嘴笑了起来。 奖励这种事，肯定是公家出的。 他只需要上报就好了。 这个好人，他还是会做的。 于是，一大一小两个狐狸，都满意的笑了。 第54章 轧钢厂碰壁 1964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 此时已经是12月上旬了，距离放寒假，也就一个月时间了。 自从接了一机部的任务后，方想和研究小组，便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之前那份借调函，自然也就没什么用了。 该上课上课，该画图画图。 二次优化的东方红拖拉机发动机，是最先完成的。 紧接着完成图纸调整修改的，就是红旗轿车的发动机。 现在再次进入到了制作样机的进度。 原材料和零部件从红星轧钢厂出，而加工和组装，则交给红星机械厂。 因为方想的家，距离这两个工厂都很近。 所以对接的任务，自然就交给了方想。 “嘎吱，嘎吱” 一大清早，方想踩着几乎快要没过脚踝的积雪。 艰难的走到了红星轧钢厂的门口。 “大爷，这是我的介绍信，来找杨厂长的。” 方想摘下手套，从怀里取出介绍信，递给了门岗处的保安大爷。 “您稍等。” 大爷跺跺脚，伸出手，接过了介绍信，打开看了看。 一脸狐疑的进了门岗，拿起电话。 “厂长办公室那那栋楼，二楼最东边那间办公室。” 不到2分钟后，保安大爷马上满脸堆笑的迎了出来。 “好嘞。” 方想接过介绍信，朝着保安大爷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小方，你怎么来厂里啦？” 还没走多远，就看到秦淮如迎面走了过来。 “我来办点事，你这是？” 方想停下脚步，打了个招呼。 “这不是下雪了嘛，棒梗昨儿玩雪来着，湿了衣服。 今天一大早就发烧的厉害，我来厂里请个假，想带棒梗去看医生。” 秦淮如脸上充满了焦急的神情。 “行，那您先忙着，我也有事。” 方想笑着点点头，没打算继续聊下去。 “小方。。。” 秦淮如却脸色突然有些红了。 “怎么了？” 方想下意识的应了一声，但转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怕不是又要借钱了吧？ “能不能借我几块钱，带棒梗去看病。 厂里下周就开资了，到时候马上还你。” 秦淮如眼睛越来越红，声音也越来越小。 “今天出来的急，兜里没带钱。估计是帮不上忙了。” 果然，又来借钱。 上次偷鸡事件，秦淮如的婆婆贾张氏，当着院里那么多人对自己血口喷人。 早就让方想对贾家的印象跌到了负分，拉进了黑名单。 偶尔从学校回来，遇到贾张氏，他都是选择视而不见。 也就秦淮如勉强还算能点个头打个招呼。 今天又找自己借钱，我和你有那么好的关系吗？ 说完，扭头迈开腿就走。 “方想，方想，我知道上次我婆婆不地道。 可我能怎么办，东旭死了，我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养这么大一家子。 日子过的是苦不堪言。 我知道你心善，你帮帮姐吧，姐求求你。 你要是不答应，我就跪下来给你磕头。” 没想到秦淮如一把扯住方想的衣服。 眼泪瞬间跟掉豆子一样，啪啦啪啦的流了下来。 方想一看，怎么还能这样啊？ 搞得跟我不借给你钱，跟犯了多大错一样。 “这么多人看着，你别这样。” 厂子里人多，本就不停的有人从身边路过。 如今看到秦淮如跟方想拉拉扯扯的，马上起了看热闹的心思。 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围上来了。 方想顿时头大的不行。 “姐求求你了，就帮姐这一次吧。 我给你磕头了。。。。。。” 秦淮如不知怎么搞的，好像方想是她的救命稻草一样。 眼瞅着双腿一弯，就要跪下了。 方想哪见过这个啊，当即吓得赶紧伸手把她扶起来。 从空间里摸出一张大团结，装作从口袋里掏出来。 直接塞到了秦淮如的手里。 “最后一次，下不为例。” 说完，也不等秦淮如说话，扭头撒手就走。 只留下秦淮如一个人待在原地。 不多时，方想就走到了厂长办公室门口。 “进。” 敲了敲门后，里面传来的声音。 方想打开门，看到杨厂长正在里面看文件。 “杨厂长您好，我是水木大学的学生方想。 这是我的学生证和介绍信。” 方想走到办公桌前，递过去了证件和介绍信。 “坐。” 杨厂长看起来是个很严肃的人。 面对方想的微笑，并没有什么热情的回应。 只是淡淡的示意了一下，然后接过证件和介绍信。 “我们和一机部有合作，目前正在研发一款发动机。 需要一些材料和零部件，这是清单，请您看一下。” 方想摸出口袋里早已准备好的清单，也递了过去。 “之前尹副局长说，会给红星轧钢厂下批文。 想必您应该收到了，这次来，就是需要定制这些零件的。” 方想看这个杨厂长一直沉默不语。 拿着证件、介绍信和清单。 不停的在文件和方想的脸上扫来扫去。 干脆再次露出了练习两天半的标准微笑。 “你们什么时候要？” 杨厂长终于开口了，不过语气似乎不太友善。 “自然是越快越好。一机部的项目，催的比较急。” 方想简单解释了一下。 “你们要的东西不多，零零碎碎的，标准还不低。 我们厂里现在的任务很重，没工夫为你们专门生产这些配件。 等年后吧。” 杨厂长把证件、介绍信和清单，推了回来。 “杨厂长，要不您跟尹副局长通个电话？ 跟他讲，他同意了，我就没有任何意见，马上走。” 方想顿时脸都黑了，原本以为是件轻松愉快的事。 没想到话还没怎么说呢，就直接碰了个壁。 “找谁都没有用，电话我也不会打的，你走吧。” 杨厂长说完，便不再搭理方想，埋头继续看起了文件。 方想一看，这是彻底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也是干脆，直接收起东西，转身就走。 没想到刚下楼，就碰上了许大茂。 “哟，方大学生， 你怎么来了。” 许大茂看见方想，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但还是主动打了招呼。 “来办点事。” 方想本想问问许大茂厂里生产任务情况。 可转念一想，许大茂就是个放映员，他能知道些什么。 问他不等于缘木求鱼嘛。 还不如问问一大爷或者二大爷呢。 “办什么事儿呢？跟哥哥我说说，看能帮上忙不？” 许大茂倒是不客气，张嘴就来。 也不知道他这放映员能办个什么事儿。 “回头再说，我还有事儿，回见。” 方想对许大茂也没什么好印象，懒的跟他搅缠，直接走人。 走到半路上的时候，远远看到秦淮如背着棒梗。 跟着秦淮如的，是一个没见过的姑娘。 看样子，跟秦淮如长的还挺像。 不过年龄倒是小了不少。 方想也没打算多管闲事，干脆绕了个路。 正走着，突然觉得，轧钢厂的杨厂长应该不至于针对自己。 没见过面，也谈不上得罪，应该是有别的事儿。 于是再次拐了个弯，踩着雪朝着交道口派出所走去。 到了派出所后，先让魏胜利帮忙找了个电话。 直接拨给了尹局长，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嗯，我知道了，你等我消息。” 尹局长在电话里似乎并没有觉得意外，语气非常的平淡。 倒是方想有些吃惊。 不过马上反应了过来，似乎牵扯到了什么斗争了。 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个搞技术的。 这种事情，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方想很快就放下了包袱，既然让等，那就等消息好了。 “上次你说让我帮你找院子，现在有信儿了，去看看？” 等方想挂了电话，魏胜利说出了一个让方想等了许久的消息。 第55章 看房子 “什么情况，说说。”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着。 “东华门你知道吧？临着筒子河，池子街上，有不少一进二进的院子。” 魏胜利点了支烟，讲了一下位置。 那个位置，紧邻东华门，进宫、出宫都非常的方便。 挨着故宫，离长安大街也近，去后海也不远。 景色好，位置也好，各方面都说的过去。 “想起来了，你说南北池子大街哪里？” 方想在脑子里过了一下，突然想起来。 古时候，内务府的人，走西华门。 而满汉大臣们，走东华门。 所以东、西华门附近，有很多小院。 西华门那边，过去住的都是太监。 东华门附近，有不少过去满大臣们的临时落脚处。 或者是汉大臣们的居所。 “对，就是那个地儿，现在房子基本上都是公家的。 能买卖的，只能是有私证的，我也是费了大劲儿才问到的。” 魏胜利的点了点头。 如今京城里绝大多数都是公家的房子。 有正式工作的，找街道登记报备后，交了租就能给安排个住的地方。 方想的房子不一样，他有房契的。 一开始确实是轧钢厂的职工住房。 后来方妈妈当时拿着方爸爸的抚恤金，直接买下来了。 可院子里其他人都不是，他们都是租的，需要付租金的，只不过租金非常的便宜罢了。 有房契的，只有方想和聋老太太两家了。 “你去瞧过没有啊，别什么乱七八糟的房子都给我推啊。” 方想沉吟了一下，这位置放在后世，那几乎可以说是顶级路段了。 要是能在这儿买个小院子，未来怎么都能卖个大几千万或者上亿的。 “看过了，二进院子，有7间房。 主人收拾的很漂亮，房间里的物件也都齐全。 我也打听过了，这房子中间倒过好几次手。 一开始是个汉大臣的居所，然后到了北洋军阀手里。 后面又经了好几次手，有倭寇、有民国、有富商。 现在这个主人啊，以前是开当铺的。 解放前从别人手里抵押收过来的。 价格给的还算公道，且还能谈。” 魏胜利简单的把这套房子的来历讲了一下。 没一会，就到了地方。 方想四下打量了一下，西边抬头就能看到红砖绿瓦。 东边没多远就是普渡寺。 院子前后居然都还有条小路，真正意义上的独门独院。 魏胜利敲了敲门。 里面马上就有人应了声，打开门。 “魏爷，您来啦。” 开门的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 穿着一身破羊皮袄子，歪戴着前进帽。 露出来的头发乱糟糟的粘在一起，脸皮有些发青，看起来没睡醒的样子。 “这是方爷，今儿过来看看你的房子。” 魏胜利接过房主人递过来的烟，自顾自的点上。 “方爷，小的刘四，您喊我小四儿就行。” 刘四赶紧给方想也让了一根烟。 “我不抽烟，先看房子吧。” 方想摆摆手，拒绝了递过来的大前门。 “二位里面请，随意看。” 刘四收起烟，点头哈腰将二人迎进门。 方想进了门，绕过了影壁后。 发现地面居然还有整齐的地砖、花木草坪和一口井。 只可惜现在是冬天，地面上还有积雪，看不大出来种的什么植物。 院子东西看着拢共也就三十几米宽的样子。 说是两进院子，其实跟一进没太大差别。 无非就是中间多了一间房，隔成了两进。 后院都是七檩，有前檐廊和抄手游廊。 前院则是五檩构架，只有檐廊。 前后走了一圈，算算步数，南北有个四十来米。 整个院子应该不到1600平米，差不多快两亩半了。 前院的房子比后院整体小了一些，空出来的院墙旁边，种了几棵小树。 不知道夏天，这些树能不能遮荫。 “古时候故宫附近不是不能种树吗？” 方想摸了摸树，看起来树围也就十公分的样子，高度不足四米。 “您不也说了，那是古时候，这都过去多少年了。 再说了，这都是特意栽的果树，长不高的。 有石榴、苹果、桃树还有无花果树。 到了秋天，树上都是果子。” 刘四陪着笑脸，问什么说什么。 不问，就不吱声，看起来很懂事。 “走，去上房看看。” 魏胜利跟着方想在院子里溜达了一圈后，张口提了一嘴。 上房就是正房，正北的那一间三开间的主人房。 “这间院子，早年是一个汗大臣的。 用料极为讲究，您瞧，房顶都起了五米多高。 柱子、房梁用的都是四十多公分的大木。 解放前，这个房子在倭寇和民国政府手里，都保存的很好。 后来，是一个开厂的大资本家买了去。 中间还装修收拾过一次，据说花了好几十万大洋呢。 快解放的时候，准备跑国外去，就低价抵给了我父亲。 里面的东西都没用过，跟新的一样。” 刘四说完，打开上房的的门。 最大的一间，是正房的厅房，面积挺大。 摆了五套高脚茶几和桌椅。 一套稍大在正北，四套小一些的在东西两侧。 墙上挂着不知名的字画，侧面有两排书架，摆得满满的书。 南墙边还打了一排矮柜和一些喝茶的小物件，看起来可以存放东西。 东房是主人卧室，一张大床、一套桌椅和三套衣柜。 西房则是书房，有一张单人的小床，多了几排书柜，还有伏案用的桌椅。 “这几间屋里的家具，是全套黄花梨的。 我父亲接手时，听那富商说，是给儿子新婚准备的。 到现在，都没用过，说是全新的也不过分。” 刘四小心翼翼的陪着介绍。 一听说是黄花梨，方想心里有些吃惊。 吸了吸鼻子，果然闻到一股淡淡的木香味。 不过他不懂，至于真假，也分辨不出来。 但肯定不是顶级的黄花梨。 可即便是差点的，能留存到后世，怕也要值上好几百万吧。 不过方想不动声色，看过之后就出了门。 将正厅、东西厢房、耳房和倒座房又都看了一遍。 除了二进院的东厢房，也是黄花梨打造的家具外。 其他几个房间，家具虽说也都齐全，可都是普通的木头。 整个院子保存的非常好，虽然没有人住。 也能明显看出，是有人定期打理的。 没有灰尘、蛛网和老鼠什么的。 倒座房里，还看到了烧地暖的炉子，只不过没有开火。 布局上看，和方想现在居住的四合院，相差不大。 说起来是少了一进院子，可不管是用料，还是规格，都至少强了两个档次。 最主要的，这是独门独院，位置极佳不说，还特别的安静。 基本上完全符合方想的预期。 唯一不满意的是，没有独立的卫生间和浴室。 “价钱怎么说？” 看了一圈后，方想颇为心动，便问起了价格。 “三千？” 刘四犹豫了一下，松开揣在一起的手， 伸出三根手指。 “刘四！你塔玛的瞎了眼了？是不是想让我给你松松皮？！” 还没等方想开口，魏胜利差点就蹦起来了。 右手快如闪电一般，一个巴掌下去。 刘四直接一个原地旋转两周半，差点摔倒在地，把方想都给看傻眼了。 第56章 秦静茹 “大夫，怎么样了？” 医院里，秦淮如一脸焦急的看着大夫。 “内热加受凉，不算太严重，不过得先打吊针把体温降下来。 我再给你开点药，回去记得按时吃。” 大夫放下听诊器，开始写药方。 “我带棒梗去输液，你帮我去交钱买药吧。” 秦淮如递给秦静茹一张大团结。 直接把秦静茹给吓了一跳，她还没见过这么大面额的钱呢。 以前在村里，都是赚工分，然后用工分来换粮食和东西。 一年到头，几分的硬币倒是经常见，几毛钱的纸币，偶尔才能见到一次。 如今手里居然是一张十元的大团结，秦静茹顿时心跳有些加速。 “这么大一张，哪儿来的啊？” 秦静茹咽了一口口水，有些忐忑。 “方想借的，你快去吧。” 秦淮如此时的眼里只有棒梗，哪顾得上秦静茹。 “哦哦，好的” 方想这个名字，自打她从乡下到四合院里，已经听了无数遍了。 一米八的大高个，长得帅，独自占着两间房。 水木大学生，10级技术员，一个月106块工资。 未来前途无量。 最重要的是，没有婆婆啊！ 秦静茹来四合院已经有大半个月了，贾张氏是什么人，她还看不出来吗？ “姐，你今天见到方想了？” 当秦静茹忙完回到病房后，轻轻坐在了秦淮如的身边。 “嗯，去厂里请假的时候遇到了。” 秦淮如点点头。 今天也是实在没办法了，要是方想再不借她钱，怕是只能去找傻柱了。 可如今傻柱对她多少也有点隔阂，态度不如以前。 能不能借到钱，还真未可知。 之前还对方想抱有幻想，可自从偷鸡那件事后。 方想对自家的态度，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秦淮如心里很清楚，方想不仅仅是对自己，也跟院子里的所有人，都渐行渐远。 说不定哪天，方想一毕业，进了好单位，分了房子就搬走了。 如果能通过妹妹秦静茹，和方想拉上关系。 以后不说跟着吃喝不愁，起码不用像现在一样。 为了几块钱，求了一圈没人借，自己还差点得下跪磕头才行。 是的，秦淮如已经借了一圈了。 偷鸡那件事后，虽然没有人再明面上提起。 可私底下，谁家不偷偷讨论呢。 棒梗这小子，今天摸个蛋，明天拿根菜。 任谁都能看得出来，棒梗这孩子手脚不干净。 自然就联想到许大茂家的那只鸡。 连带着整个院子对贾家有所防备。 “你说给我介绍对象，可那傻柱，年龄都快赶上我爹了。 我不太喜欢。。。。。。” 秦静茹声音虽小，但秦淮如听的清清楚楚。 “人家有正式工作，一个月37块5的工资，经常还能在外面接点私活。 怎么说都有四十多块钱到手，而且还有两间大房子。 你咋就看不上人家了？” 秦淮如嘴上夸着傻柱，但心里清楚，秦静茹怕是对方想有想法了。 虽然秦静茹到现在还没跟方想面对面的见过。 可秦淮如知道，只要院子里人聊天，提起方想的时候。 秦静茹总是悄悄的凑过去。 “他看着跟四十多岁的人一样，我一看到他那张脸。 就想起我爸来了，要跟这样的人过一辈子，我还不如回家算了。” 秦静茹一边说，一边揪着自己的衣角，就是不知道人人都夸的方想，到底长什么样。 “姐，你说那个方想。。。。。。” 想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秦静茹问了一嘴。 “我一开始，也是想把你介绍给方想的。” 秦淮如刚一开口，就引起了秦静茹的注意。 “那后来呢？” 秦静茹赶紧抓住秦淮如的手，眼睛瞪的大大的。 “你知道前院的三大爷吗？他家解成刚娶几个月的媳妇，叫于丽。 于丽也有个堂妹，叫于海棠，是轧钢厂的正式工人，做广播员的。 人长的漂亮，城市户口，有粮本的，每个月领工资。 于丽就想把于海棠，介绍给方想。 可你知道后来怎么样了吗？” 秦淮如提起了前阵子院子里流传的一个谣言。 “怎么样了？” 秦静茹一听，那于海棠有城市户口，有粮本，有正式工作，人也漂亮。 瞬间就自卑了，她什么都没有。 她只是个农村出来的姑娘，只上过初中，还没毕业，只能在乡下赚工分。 可是她来了京城后，看到堂姐住着这么大的四合院。 温暖的房子，明亮的玻璃，热闹的城市，还有稳定的工作。 光是堂姐一个月的工资，就顶得上自己大半年的工分。 这让她产生了跟堂姐一样，嫁入京城的想法，且如同野草一般，疯狂的蔓延了起来。 “本来于丽也想把于海棠介绍给方想来着。 于海棠来的那天，还没跟方想见面。 就遇到了一机部的大领导，带着一个比仙女儿还漂亮的姑娘。 在方想家里做客，所有人都说，那是在给方想相亲，说媳妇。 后来，于海棠连方想的面都没见到，一路哭着回去了。 从那天以后啊，我想把你介绍给方想的心思，就淡了。” 秦淮如叹了口气，眼神也黯淡了下来。 而随之一起黯淡的，也有秦静茹的眼神。 “可我还是想试试，我想跟你一样，嫁到城里来。 我不甘心在农村待一辈子，天天去地里干活，吃不饱，穿不暖。 一年到头就为了那点工分活着。 姐，你帮帮我吧。” 等了许久，秦静茹嗫嗫的说道。 然后再次抓住了秦淮如的手，一脸渴望。 “所以我给把你介绍给傻柱了啊，你想要的，他都有。” 秦淮如看着秦静茹的眼神，心里叹了口气。 “我想见见方想，人人都说，他是南锣鼓巷，年轻一代里最出色的。 我也是咱们乡里最漂亮的，为什么不可以呢？” 秦静茹终于说出了内心最渴望的想法。 “哎。。。。。。行吧，姐想想办法，不过成不成，我可不打包票。” 秦淮如暗叹一声。看拗不过秦静茹，只好同意。 “谢谢姐，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秦静茹的眼睛顿时亮晶晶的，充满了希望。 连带着秦淮如，心里也有些期盼，万一方想看上妹妹了呢。 天渐渐的黑了，吊针也打完了。 秦淮如背起还在熟睡的棒梗，带着秦静茹，回到了四合院。 秦静茹最近一直在后院的聋老太家里借住。 没办法，贾家就两间房，可是家里有五口人。 根本没有秦静茹住的地方。 幸好聋老太对秦静茹印象好，便喊了她一起住。 秦静茹平日里也帮聋老太收拾屋子，做做饭什么的。 “奶奶，您说，方想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在吃晚饭的时候，秦静茹再次忍不住，跟聋老太打听了起来。 “都说了多少遍了，老太太我啊，也懒的说了。 等人家回来了，你自己去看一眼，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嘛。” 聋老太是瞅着他方想在院子长大的。 要说对方想的了解，聋老太怎么也能排进前五。 可最近半年来，方想的变化也太大了，尤其是发生了占房子和偷鸡的事儿后。 聋老太觉得自己都有点看不明白方想了。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见上一面啊？” 秦淮如嘴里含着筷子，眼睛盯着窗户外面，不断飘落的鹅毛大雪，憧憬了起来。 PS:感谢北荒的蔡父\广东第一靓仔丿\用户14781599\野地大瓜的礼物 鞠躬 第57章 喝一辈子的酒 巴记羊汤馆，包间里。 铜火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白烟。 滚烫的汤里，翻滚着令人眼馋的羊肉。 魏胜利刚把肉放进去涮了两下，还没等完全变色。 便迫不及待的夹了出来，也不管肉还是粉色的，直接塞进嘴里嚼了起来。 “嘶。。。。。。舒服！” 咽下嘴里的羊肉后，魏胜利将杯子里的二锅头一饮而下。 “同志！再来六盘羊肉！” 方想看着魏胜利的吃相，笑着摇了摇头，打开包间的门，朝外面喊了一声。 “你小子现在兜里有多少钱啊？就这么造啊！” 魏胜利端起一盘满满的羊肉，用筷子扒拉着，全都丢进铜锅里。 “管多少钱呢，吃不穷我。” 方想看魏胜利又开始伸筷子夹肉，生怕他又全部夹到自己碗里。 赶紧也夹了一大筷头的肉，放到料碗里，与芝麻酱充分搅拌混合后。 放入嘴里。 香！ “我跟你说啊，刘四那家伙，就是个地痞流氓。 初中半道就辍学，这都多少年了，没个正经的工作，天天就知道吃喝嫖赌抽。 眼瞅着三十大几了，也没有一个姑娘愿意嫁给他。 就这么见天儿的混着。 上个月，才把他爸给气死。这不，拿到了这套房子的房契。 就上赶着打算出手卖了。 所以啊，你别看着他可怜，卖再贵的价。 要不了几天啊，根本留不到手里，就又进了赌坊了。” 魏胜利嘴里吃着肉，拿起二锅头，给两人倒满。 “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方想举起杯子，跟魏胜利碰了一下。 白酒他还真喝不习惯，尤其是二锅头，但眼下是冬天，只能凑合了。 “放心，哪有什么后遗症。 就算我还是个临时工，要收拾一个地痞流氓，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再说了，这种赌上瘾的败家子儿，以前还有他老爹管教着，替他兜底。 现在他老爹都被他气死了，那他还不敞开了赌啊？ 说不定啊，要不了多久，突然哪天人就不见了。 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魏胜利再次一饮而尽，嗓子眼里发出了舒服的声音。 “卧槽，京城天子脚下，还能允许有这种事？” 方想刚喝下去的酒，差点被呛到，赶紧夹了一块肉。 “管不了，根本管不了。 这种事儿，我以前也不知道。 这不干了公安，才发现，地下那种小赌档，多如牛毛。 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 你根本不知道在哪？庄家是谁？ 再说了，公安就那么点人，平日里事情多的要死。 如果不是出了麻烦，还真抽不出人手刻意的去找。 大多时候，都是碰上的。” 魏胜利叹了口气，摇摇头。 “看来还是工作岗位不够多啊。” 方想沉吟了片刻，想到了问题的根源所在。 “谁说不是啊，要是工作岗位足够多。 大家都有正经工作能干，每个月领工资。 谁不想娶个媳妇，再生个娃，过稳当日子啊。” 魏胜利也是感同身受。 他的日子看起来光彩，其实没好到哪去。 说起来，一个月的工资，跟初级办事员一样，也就23块钱。 还没有一个熟练工人拿的多。 “诶，对了，上次你说的那个姑娘，怎么样了？” 方想记下了这个事，以后有机会了，得多制造点工作岗位才是。 不过现在不想聊这个了，换了个话题。 “嘿，你还别说，那天，我俩还真一起去看电影了。” 说起这个，魏胜利马上来了精神。 嘴上嘚吧嘚吧就开始不停事儿的讲了起来。 方想也不打扰，一边吃着涮羊肉，一边听他吹着牛。 “上次见面，她还问我来着，过年要不要见见父母。” 魏胜利终于说累了，举起酒杯。 “那你怎么说？” 方想跟他碰了一个，接着他的话就往下问。 “方哥，不是我说，兄弟我心虚啊。 人家姑娘比我大两岁，是中专毕业后就有编制了。 我呢，小两岁也就算了，现在还是个临时工。 上人家家门，没底气啊。” 魏胜利说着说着，又把酒给满上，也不碰了，直接自己一口喝光。 “那你是个什么想法？对了，跟叔叔阿姨说了没有？” 方想听言，也有些发愁。对于这种事，他一样的没经验啊。 “没呢，我也不太好意思问。”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人生大事，做父母的肯定要为你着想。 先别想那么多了，问问再说。” 方想拍了拍魏胜利的肩膀，劝慰道。 “行，先不说这个了，那个房子，你是怎么个打算？” 魏胜利点点头，又下了一盘肉。 “房子不错，价格嘛，你觉得我给多少合适？” 方想想听听魏胜利的意见。 “要我说啊，给他一千块就了不得了。” 魏胜利压根儿就瞧不上刘四，肯定是往死里压价。 “一千不太合适，这样吧，先给他一千。 我这边呢，攒一攒，等半年后，再给他一千。” 方想皱了皱眉，虽然说一千块对于这个院子来说，非常吸引人。 但他也清楚，一千块钱，那刘四必然不会卖给他。 只要再等等，外面总能找来出愿意给更多钱的人。 可若是一下子掏出两千块钱来，方想的口袋就剩下一千块了。 自从穿越过来后，方想心里多少有些缺乏安全感。 目前，空间里的钱和枪，是他安全感的最大依仗。 以方想目前的工资来说，半年后怎么也能攒下来五百块了。 半年后再拿出来一千，那时候口袋里还有一千多块钱。 真遇到什么事儿了，也能应个急。 至于那个刘四，有一千块钱在前面吊着。 应该不会再出什么事儿了吧。 “你还真大方，行吧，反正是你的钱，我也管不着。 不过你当初说好的，管我一个月的酒。 就按今天的这个标准来啊！” 魏胜利吃了一惊，对于方想能掏出两千块来，还是很诧异的。 方想父母去世后，国家和轧钢厂给的有抚恤金这个事儿。 他是知道的，只是不清楚具体有多少。 可他估摸着，方想兜里有一千块钱就了不得了。 所以刚才说一千块钱，也是替方想着想。 想来腰包算是彻底掏空了。 至于那个刘四不同意？他有的是法子。 甚至魏胜利都想好了，只要方想点头。 明天他就带人去收拾那个刘四，直到他签字画押为止。 不过看来，方想并不想让他为难。 这倒是让魏胜利省事了。 但哥们归哥们，酒还是要喝的。 既然方想现在这么能赚钱，喝他点酒，不过分啊。 “害，想什么呢！ 别说一个月了。 咱俩这一辈子的酒，说不得都得靠我了。” 方想想起脑子里那些图纸，嘿嘿一笑。 老子以后赚钱怕不是要飞起。 魏胜利就好好干他的公安吧。 他一个月领那三瓜俩枣的，还不够他自己嚼谷呢。 这么好一兄弟，酒，自然是要喝一辈子的。 说完，举起酒杯，两人一饮而尽。 “方哥，你是我亲哥！ 说好了啊，以后我这辈子的酒，就看你的了。” 魏胜利哈哈大笑，再次拿起二锅头，给两人满上。 这时，巴记羊汤馆的老板，带着六盘羊肉，进来了。 第58章 秦静茹的小心思 喝完酒的方想，独自一人踩着雪，从交道口南大街走回了四合院。 “是方想哥哥吗？” 刚进了垂花门，一道弱弱的声音传来。 方想吓了一跳，脚下一滑，打个踉跄，差点摔倒。 这时，一只白嫩嫩的手马上搀扶住了方想。 “你是？” 借着昏暗的月光，方想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少女。 “我是秦静茹，秦淮如的堂妹。” 一听是秦淮如的妹妹，方想马上想到了今天下午跟着秦淮如的那个人。 “找我有事？先进来吧。” 方想喝的有点多，虽然冷风吹着，但脑子还是有些打转。 摸出钥匙，打开了房门，屋子里也冰凉凉的。 拉开灯，这才看清楚这个姑娘的长相。 扎着两根羊角辫，眼睛挺大，皮肤也挺白皙。 整个人看着怯生生的，双手搓着棉袄的衣角，有些手足无措。 “先坐吧，我给你倒点热水。” 方想打开火炉，里面的蜂窝煤已经灭了，怪不的屋子里这么冷。 摸了摸火炉上的烧水壶，只剩下温热了。 打开暖水瓶，里面也没有水了。 嗯，单身汉的典型状态。 方想只好从柜子里摸出个干净的茶缸，用水壶冲洗了一下。 这才倒了一杯勉强有些温热的白水。 “喝点水吧，你在外面站多久了？” 方想把杯子放在了秦静茹的手边。 “也没多久。” 秦静茹伸手拿起杯子，双手捧着也不喝。 两只小手已经冻的通红，嘴上却还在倔强。 “找我什么事儿来着？” 方想抽了抽嘴，事出反常必有妖，但还是得问问。 “我姐让我来还钱。。。。。。” 秦静茹低眉顺眼的，不敢看人，声音倒是脆生生的。 从口袋里摸出一张五元钞票，推到了方想面前。 “今天棒梗看病，没用完。 我姐说用不了那么多，先还给你。 等她开资了，就把剩下的还你。 为了表示感谢，让我来帮你打扫屋子，洗洗衣服什么的。” 秦静茹声音小小的，可胆子却大了起来。 眼睛不停的在方想脸上扫来扫去。 “方哥哥长这么好看啊，比女孩子还漂亮。” 一边瞅，一边在心里想着。 不知不觉，心里的小鹿，就迷路了，到处蹦蹦跳跳。 “钱我收下了，你就不用来了。 我一个单身汉子，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不太方便。” 上次秦淮如借钱，就帮他收拾屋子、洗衣服、洗被褥，忙活了三天。 不过现在他长了个子，以前的衣服都不能穿了。 全部都放在柜子里，还干净着呢。 再加上这几个月他一直住校，屋子里目前倒也没什么可以收拾的了。 “没事，我娘说，男人自己住，都不怎么收拾屋子的。 我瞧着你屋子也有些脏乱，明天我就过来帮你收拾。 你喝了酒，早点歇着吧，我先回去了。” 秦静茹一听被拒绝了，顿时慌了手脚。 不过好在马上又想起聋老太太教她的说辞。 站了起来，算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再来的借口。 说完，也不等方想开口，放下茶缸就赶紧走了。 方想看着紧闭的大门，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着那一杯没喝过的水，觉得有些口渴，干脆拿起来一饮而尽。 就在方想脱了衣服上床睡觉的时候。 聋老太太家里，秦静茹却失眠了。 听着外面下雪的声音，秦静茹的脑子里，全都是方想那帅气的脸庞。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方想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 “谁啊，一大清早的，都不让人睡个懒觉。” 方想哈着白气，哆嗦着套上衣服。 “你怎么来了。” 打开门，果然是秦静茹。 “来给方想哥哥收拾屋子啊。” 秦静茹笑盈盈的。 “不是，我不是说了不用了嘛。” 方想有些懵，这还真来啊？ “嗯，我看方想哥哥家里的东西挺久没收拾了。 反正在院子里也没事做。” 秦静茹低着头，红着脸。 “行吧，那你整吧，我去买点肉菜做饭去。” 方想摇摇头，就当收利息好了。 他对贾家所有人的好感已经是负的了。 不过这个秦静茹，倒是跟他无怨无仇，也没得罪过他。 既然人家愿意，他倒也省事了。 扣好上衣的扣子，端着盆，趁着凉水洗了脸，刷了牙。 昨晚方想直接上床睡觉了，也没生火，到现在都没热水用，只能先凑合着。 就在方想纠结是去买早餐凑合吃，还是买点肉菜回来自己做的时候。 秦静茹已经从聋老太太家拿了煤球，把火都烧上了。 “你吃早饭了没？” 方想看着蹲在地上，撅着大屁股正在生火的秦静茹，问了一嘴。 “没呢，方想哥哥你饿啦？我生好火就给你做。” 秦静茹正忙着生火，以为方想着急了，赶紧回了一句。 “你别做了，我出去买点，一起吃吧。” 方想说完，拿着铁锅就出了门。 外面的雪刚停。 昨天扫过的路，再次被雪覆盖。 出了四合院的大门，路边不少人拿着扫把和铁锹在铲雪。 脚下的雪已经没过脚脖子，比昨天更深了。 小心翼翼的走了半天，才走到了旧鼓楼大街上。 还是那个地摊，买了两份羊杂汤和四个烧饼。 让老板把汤倒进铁锅里，然后自己拎着烧饼。 不一会，方想踩着雪就回到了四合院。 “先别忙了，吃点东西吧。” 作为后世人，方想没有白白使唤人的观念和习惯。 既然这个小姑娘愿意帮自己收拾，请人家吃顿饭，总是应该的吧。 把铁锅和烧饼放在桌子上后，从柜子里摸出两个碗。 先把烧饼掰碎了丢进碗里，然后从锅里把羊杂汤倒进去。 老板已经提前撒好了盐、葱花、香菜和辣椒。 只需要自备筷子就行。 “啊？吃这么好的吗？” 秦静茹刚才正在擦家具，洗了手之后，方想已经坐下开始吃了。 看着碗里大块的羊杂，顿时有些不敢吃了。 “这又没几个钱，三毛钱一碗，吃吧。” 方想拿着筷子，夹了一块羊肝就塞进了嘴里。 “一碗汤就要三毛钱？” 秦静茹傻了眼，她不是对钱没有概念。 她是太懂得三毛钱在乡下的购买力了。 但现在摆在她面前这一碗羊杂汤，可以换三斤粗粮。 或者三两猪肉，或者两斤白面，或者一大堆白菜了。 如果是夏天，能买上十只小豆或者红果冰棍。 这让秦静茹闻着香喷喷的羊杂汤，却不敢下手。 “愣着干什么，你帮我收拾屋子，我请你吃个早饭。 大家对等交换，不用想那么多，我又不会下药。” 方想看着秦静茹还在傻愣着，猜到了她可能不敢吃，劝了一句。 “嗯。” 秦静茹看方想这么说，心里才平静一些。 拿起筷子，学着方想的样子，夹了一块羊肝放入嘴里。 “好香！” 刚一入口，秦静茹的眼睛顿时亮了，她哪里吃过如此好吃的东西。 长这么大，见天儿的都是杂粮饭。 还都是稀的居多，偶尔才能吃上一顿干饭。 一年到头，也吃不了几次肉。 也就是过年了，才能吃上几个白菜肉的饺子。 不知道怎么回事，眼泪就流了下来。 怪不得堂姐说，要是能跟了方想。 这一辈子都吃香的喝辣的。 现在只不过帮他收拾屋子，做做家务，就能吃上肉。 那要是。。。。。。 PS：做个小调查，要不要收了秦静茹？ 感谢用户33737779、用户17016597、野地大瓜、喜欢草莓的卡莉坦、用户14781599的礼物 鞠躬 第59章 你要不要做我的男朋友 屋子里生了火，很快就暖和起来了。 秦静茹有条不紊的收拾着屋子，方想则是靠在太师椅上看书。 《我的漂亮朋友》 莫泊桑的经典中篇小说，讲的是一个法国退伍军人，靠着女人飞黄腾达的故事。 这大概是最早的爽文了吧。 就在方想看的津津有味的时候，魏胜利上门了。 “方哥，出事儿了。” 魏胜利夹着一桶麦乳精，进门就给自己冲了一杯。 “什么事啊？不上班专门跑来跟我说？” 方想放下书，看着魏胜利提起刚烧开的水壶，开始冲麦乳精。 “今天不周日嘛，单位没啥事儿。我就去找那个刘四了，没想到人不见了。” 冲好了麦乳精的魏胜利，双手捧着白瓷茶缸开始暖手。 “不见了？” 方想有些吃惊。 “我今儿一大早报了到，就去找他了。 没想到找了好几个来回，都没见着。 问了问他的邻居，说他昨晚上就没回去，估计又出去赌了。 搞不好，这小子，这次输的有点大，让人给扣了。” 魏胜利小口抿着麦乳精，皱着眉头。 方想看着魏胜利，有些感动。 昨天才看过房子，自己不过嘴上说说想买。 今天一大早就帮着自己奔波，这兄弟着实靠谱。 “找不到就找不到了呗，又没给他钱，急什么？” 方想拿过魏胜利手里的麦乳精，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别说，味道还挺香的，有点像高乐高。 “方哥，你是真不急啊！ 万一他赌大了，把房子输了呢？” 魏胜利一看方想不急不缓的样子，顿时不乐意了。 “没了就没了呗，再找别的就是了。 京城这么大，又不需要在他一棵树上吊死。” 方想把杯子还给魏胜利，拿起麦乳精的罐子，收到柜子里。 “嘿，你丫的，我刚买的麦乳精，这才喝了一口。” 魏胜利一看方想这么不客气，立马翻起了白眼。 “不是新买的我还不要呢，你自个儿再买去。” 方想嘿嘿笑道，跟魏胜利，他是一点都不客气。 “操行。。。。。。你丫张张嘴，老子我就要跑断腿是吧？” 魏胜利无奈了，不过谁让他吃人手短呢。 自从毕业后，每次出去吃饭，都是方想掏钱，他一分钱都没拿过。 “诶，那丫头是谁啊？” 看秦静茹端着盆，出门洗被褥套了，魏胜利好奇的问道。 “我一邻居的堂妹，昨天帮了人一点忙。 非要过来帮我收拾屋子洗洗东西什么的。” 方想看了一眼秦静茹的背影，也有些无奈。 “长得挺不错的，你丫的不会？？？” 魏胜利露出猥琐的表情。 “想什么呢？我昨晚上回来的时候才见了第一面。 你要有想法，我倒是可以给你介绍介绍。” 方想撇撇嘴，魏胜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头滑脑了。 “我瞅着不错啊，你考虑考虑嘛。” 魏胜利摸着下巴，眼睛有些发直。 “得了吧您内，咱能说点别的不？” 方想啪的一下，把书扔到了桌子上。 “行，今儿中午你得再请我一顿。 不然，找房子的事儿，我可不干了啊。” 魏胜利露出无赖的嘴脸，把方想给气笑了。 “害，不就是想吃肉麻，走着。 不过先说好了，大中午的，不喝酒。” 方想无奈的摇摇头，有些哭笑不得，搞了半天，是找自己来蹭饭了。 没过一会，两人就走到了巴记羊汤馆。 跟昨天一样，又是一个铜锅，然后是十盘羊肉。 方想早上吃的挺饱，又没怎么动弹，并不是很饿。 就在魏胜利吃的正香的时候，包间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方想！” 看着气哼哼的刘淑英，方想顿时呆了。 再看看魏胜利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哪里还不清楚自己被这小子给卖了。 “方想，你家里那个女人是谁？！” 就在方想招呼刘淑英坐下一起吃的时候。 刘淑英眼睛红红的，直勾勾的盯着方想。 “那是我一邻居。。。。。。” 方想被刘淑英毫无道理的质问，给搞懵比了。 不过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了一下。 “我不信，你是不是外面有女人了！” 刘淑英却满脸不相信的样子，眼泪唰唰的就开始往下掉。 方想顿时手脚发麻，他一向见不得女人流眼泪。 “我作证，方想说的是真的。” 魏胜利看方想呆滞的样子，顿感不好，马上站出来圆场。 其实今天刘淑英，还真的是他找来的。 昨晚回去后，就给刘淑英家打了电话。 今天周日，学校本来就放假。 刘淑英自然也是回了家，接到了魏胜利的电话后。 就约好了的，中午要么在方想家里见，要么在巴记羊汤馆见。 刘淑英去晚了一步，到方想家的时候。 魏胜利和方想已经出门了。 只不过秦静茹还在帮方想收拾屋子，所以没关门。 刘淑英之前没去过方想家里，当看到秦静茹在屋里忙来忙去时。 还以为自己找错人家了。 出了院子门，认真看了一下，确实是95号院。 再看看方想家的门牌，跟魏胜利说的一模一样。 刘淑英当时就心里就咯噔一下。 一开始还想着是不是自己认错人了，是不是方想的妹妹或者亲戚什么的。 但看着秦静茹，跟方想怎么都对不上号。 刘淑英才想歪了，以为方想有女朋友或者女人了。 心里马上跟刀子割了一样，生疼生疼的。 一开始还想跺跺脚走人。 可马上又觉得不甘，想着要是方想有女朋友，或者有女人了。 那之前和自己，算个怎么回事。 干脆不如问清楚，要是真的如她自己想的那般。 还不如彻底死了这条心的好。 就当秦静茹看到刘淑英在瞅着她发呆时，好奇的问了一句。 刘淑英也没有任何反应，扭头就朝着羊汤馆子来了。 这不，刚一进包间的门，就觉得心里特别的委屈，眼泪跟着就下来了。 “那个丫头，虽说我也是第一次见。 可方哥的人品，我是从小看到大的。 说不是，那就肯定不是，你放心。” 魏胜利看自己惹出祸了，也是好言劝了半天。 “真的是邻居，都有你这么温柔可爱美丽善良气质优雅温婉大方的女孩子，打样了。 那别的不如你的女孩子，我还能瞧得上眼嘛？！” 看刘淑英还是半信半疑的样子。 方想只好拿出了大招，将穿越前哄女孩子的手段使了出来。 “呸！臭流氓，我才不要信你呢！” 刘淑英顿时就招架不住了，嘴上说着臭流氓，脸上却红了起来。 穿越前，方想就知道，女孩子最喜欢的，就是莫名其妙的被别人夸。 现在一用，果然，这个时代的女孩子，一样喜欢。 本来就漂亮的刘淑英，此时脸蛋红起来，看着更加娇羞可人了。 原来真的是错怪他了吗？ 今天自己这么做，又是以什么身份质问呢？ 又觉得刚才方想说的那番话，是对自己的表白，干脆心里一横。 “那我都这么优秀了，你要不要做我的男朋友啊？ 我爸爸妈妈想见见你。” 刘淑英此言一出，方想当即就呆住了。 PS：感谢老爷们打赏的五个好评，明天五一开始加更 第60章 涡喷6 身穿中山装，戴着眼镜，头发都向一边梳着，一看就是一个有学问的人。 正站在教室的讲台上滔滔不绝时，方想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他有女朋友了。 是的，时隔六十年，他有了第三任女朋友了。 上一次谈恋爱，还是在2022年。 这一次，是1965年，四舍五入一下，差不多有60年了。 周日，三人一起吃过火锅后。 魏胜利不乐意做个电灯泡，回去上班了。 方想和刘淑英去看了场电影，就送她回家了。 当然，家长自然是没有见的。 刚刚第一次拉过手的情侣，就说见家长，属实有些早了。 不过两人还是约好了，下个周日去溜冰。 走神的方想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 “嘿，你丫的想什么呢，口水都流出来了。” 正在走神的方想，肩膀上被狠狠拍了一下。 “季大班长，有事儿？” 方想抬头一看，原来已经下课了，季鹏伟正站在自己身旁。 “也不看看几点了，走了，吃午饭去。” 季鹏伟挥挥手。 方想这才抬手看看手表，原来已经12点了。 怪不得教室里的学生们都在往外走。 “秋姐让我转告你一下，说红星轧钢厂的厂长，是个老顽固。 别跟他一般见识，他爸正在沟通，最晚下周就有消息。” 在去食堂的路上，季鹏伟传了话。 “哦，知道了。” 方想点了点头，估计背后还有别的事。 但既然人家不说，他自然也没必要问。 搞行政的就是这点不好，一点点小事，总是会弄的特别复杂。 方想自认不是这块料，所以从来没想过去从政。 世间道路千万条，总有一条适合自己的。 干嘛去趟那浑水啊。 “话说你们搞的什么东西啊，这么复杂？” 季鹏伟有些好奇的问道。 “就是红旗轿车的发动机，到了做样机的进度了。 这不是需要红星轧钢厂配合，做一些配件嘛。” 方想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那你们科研小组还要人不？听说进去就有工资啊？给哥们介绍介绍呗？” 季鹏伟对方想的事，略有所知，不过并不清楚具体的事。 听说既能学知识，还能有钱赚，顿时来了兴趣。 “原理学会了吗？图纸会画吗？会上手拆解组装吗？” 方想哪里不知道季鹏伟的心思。 做实事的时候别指望他，可只要能镀金的事，怎么都想掺和一下。 “害，我能给你们打下手啊！ 递个工具，擦擦汗，端茶倒水什么的哥们擅长。” 季鹏伟一听，就知道自己没戏，不过面子还是要过得去的，干脆开起了玩笑。 很快，两人吃完了饭。 刚准备回教室，就看到辅导员站在大教室的门口。 “方想，有人找你。” 辅导员挥了挥手，对方想说道。 “是谁啊？” 方想有些迷惑，以为是科研小组有什么事儿了。 “说是你老熟人，让你去学校门口，一见面就知道了。 假我已经给你批过了。” 辅导员一说，方想就知道，肯定不是科研小组了。 还想再追问一下是谁的时候，辅导员却急匆匆的走了。 只好把书包交给了季鹏伟。 刚走到学校门口，就看到李长江站在吉普车前抽烟。 “出什么事儿了？枪有什么问题吗？” 方想一看，就猜到李长江的来意了。 “这里人多，不方便说，先上车吧。” 李长江看方想来了，直接把才抽了半支的烟扔掉。 主动打开了车门，把方想让了进去。 路上方想本想继续打听来着，李长江的嘴巴却牢的狠，一个字也不说。 本以为还是去上次那个军营。 没想到这次居然走了另外一条路。 一路向南，穿城而过，走到了丰台。 随着建筑物逐渐稀疏，慢慢的，头顶上居然传来了飞机的声音。 终于，车辆通过了哨卡，进入了一个军事基地。 看着一个个机棚，和头上掠过的飞机，方想哪里还不明白，这是一个空军基地。 “卧槽，这是我能来的地方？” 就在方想疑惑的时候，车停在了一栋三层的小楼前。 在李长江的带领下，到了二楼。 打开门，里面坐了十几个人，全是穿军装的。 烟雾缭绕，直接把方想给呛的喘不过气来。 里面坐在首位的胡老，看着咳嗽的方想，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旁边马上有人会意，打开了窗户。 等到屋子里的烟味散开，方想才进去。 “胡老，您这是？” 方想看着满屋子的绿军装，心里发怵。 “来来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水木大学许教授的高徒。 名叫方想，难得一见的天才。 上次给大家新发的配枪，就是他一手画出来的。” 胡老却是先将方想介绍给了众人。 然后示意他坐在旁边的空位上。 “老班长，行不行啊，找个孩子来？” 一个年纪也不小的人，看着方想还略带稚嫩的脸，开起了玩笑。 “废那么多话，看看不就知道了。” 胡老马上板起脸来，刚才开口的人马上赔起笑来，再也不敢开口了。 “小方啊，这次来，是让你看看这个图。” 胡老转过头，脸上又堆起了笑容。 李长江赶紧把桌子上分散的图纸，收拢在一起，然后放在方想面前。 方想也不客气，找到标有数字1的第一张。 一张密密麻麻画满线条的总装图出现在了眼前。 “飞机的发动机？这可是机密啊！是我能看的？” 方想顿时乐了，这胡老是又遇到什么麻烦了？ “你也废话多，叫你看就看！” 胡老又点起一根烟，用烟头指了指方想。 “行，那我瞅瞅。” 方想哭笑不得，行吧，反正来都来了，既然让咱看，那就看呗。 飞机的发动机图纸，可远不是枪械或者拖拉机的发动机那么简单的。 仅仅是抛面图，密密麻麻的线条，堆叠在一起，就有厚厚的几十张。 “这款发动机的问题很多。 油耗高就不提了，稳定性不好，推力也不足，强度更是不达标。 运行过程中，发动机抖动严重，装机后，飞机也跟着抖动。 而且很多配件总是莫名其妙的坏掉，甚至被抖动震掉。 最严重的是，涡轮轴只要使用时间超过一百小时，百分百断裂。” 就在方想一边看的时候，胡老也在一边耐心的说着问题。 半小时后，方想终于翻完了设计图。 根据胡老讲的问题，又简单重新过了一遍。 从设计图里，确实发现了不少问题。 跟胡老讲的一一印证。 在脑海里搜刮了一下，若没猜错，这应该就是最原始的涡喷-6了。 “胡老，您这不是难为我嘛？ 这么复杂的发动机，我看都看不懂啊？” 虽然看明白了图纸，可方想还是不太敢接手。 这款发动机潜力还算不错，后续甚至研发出了甲乙两款改进型。 包括涡喷7和涡喷8，都是在涡喷6的基础上研发而来。 但研发这种事，都是以年为单位的，交到方想手里，这得熬多久？ 另一个是飞机发动机牵扯到的技术太过复杂高深。 以他方想一个小小的大学生，就参与进来。 要是跟季鹏伟说的那样，打打下手镀镀金还行。 让他上手？那岂不是开国际玩笑？ 真当国家没科学家吗？ “你小子不讲实话，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第61章 深夜来贼 “你小子不讲实话，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方想的话音刚落，坐在胡老旁边的老刘就开口了。 “我哪有啊？这么多图，我怎么可能看的懂啊！” 面对老刘的质问，既然装了，那肯定要装到底啊。 “少跟我扯蛋！ 刚才胡老说那几个问题的时候。 我明显看到，你的眼睛跟着就过去了。 说明你是看的懂这个图的。” 老刘马上指出了方想的问题。 “我就瞎瞅的，要不，您老问问许教授？ 这是航空航天类的，我只学了汽油发动机。 最多懂一点柴油发动机，这种带涡喷的，我还没接触过呢。 虽然我对航空航天，也非常的有兴趣” 方想哭笑不得，航空航天的书和课时，他都还没混多少呢。 现在直接上手涡喷6，这说出去，得吓死多少人？ 赶紧给自己找了理由。 方想说完，老刘没再吱声。 因为胡老已经凑了过去。 两人说起了悄悄话。 “行了，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散了吧。” 两人说完悄悄话，胡老挥了挥手。 马上，随着一阵椅子的摩擦声，屋里就剩下了胡老、老刘和方想。 就连李长江都关上门出去了。 “这里没人了，咱们打开天窗，说说亮话。 你给我透个底，这图，你到底看懂没？” 胡老把烟掐灭，一脸严肃的看着方想。 “勉强。。。勉强能看懂一点。” 瞬间，一股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 方想顿时缩起了脖子。 半真半假的说了一句，他是真不敢说自己能看明白。 “啪！” 胡老一个巴掌就落在了桌子上。 “你小子不实诚！” 刚才方想的眼神，明显躲躲闪闪的，胡老哪里看不出来。 方想马上明白过来，胡老是打老了仗的人。 是人是鬼，在他眼里，那都是赤果果的。 自己刚才的表现，分分钟就暴露了。 但他现在却不好改口，如果现在要是已经毕业了，拿到工程师职称了。 方想肯定大包大揽，直接说交给我了。 可如今他的身份还只是个大一的新生，上半学期还没过去呢。 如何敢开这个口。 更何况，退一步说。 就算方想接手并拿出终极方案。 对国家的贡献也有限。 原因就是，这个时代，工业底子实在是太差了。 实装不了多少架，能产生的作用也极小。 J6真正开始发力，是70年代的事。 而且，那时候涡喷7和涡喷8也都逐步完善。 七爷风头正盛，八爷开始崭露头角。 J6几乎没有太大的用武之地，没多久就逐渐沦为了教练机。 所以，这个图，方想接手不接手，区别和意义，还真的不大。 就算J6改到了极致，他还是J6。 比起七爷和八爷，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如果是涡喷7或者涡喷8，方想能不能忍住，还不好说。 “行吧，你小子那点心思，我还看不出来。 既然你不想搞，那我也不勉强你。 这样，我给你一份喷发1的图。 这是咱们国家自主研究的第一款涡喷发动机。 你呢，拿回去好好看看学学。 你在发动机上的天分，我们是知道的。 东方红发动机和红旗发动机的事，瞒不过人。 以后这边，少不得你也要参与进来。 算是我给你铺个路，打打基础。 等到你觉得合适的时候，跟我打个招呼。” 胡老叹了口气，闭着眼睛捏了捏太阳穴。 说完，对着方想挥了挥手。 方想哪还不明白意思，这是让自己走人。 赶紧对着胡老鞠了一躬。 然后老刘也跟着站了起来，带着方想出了门。 “你这孩子，有心思，我们能看出来。 但是现在时间不等人。 你有天份，有才能。 该用就用。 都是自己人，我们还能信不过你嘛？ 要是真的信不过，就不会让你来这儿了。” 老刘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精了。 这番话，说的也直白。 听得方想脑门子都是一抽一抽的。 但他不敢吭声，只能点头，毕竟这话，他没法接。 没一会，老刘从一间严密看守的仓库里，拿出来了一份厚厚的图纸。 塞到了方想怀里。 “拿回去好好看，好好学，好好记。 国家发展不易，科研道路艰且险。 我们需要各种人才，你是自己人，我们信的过。 好好干！” 临走时，老刘再度语重心长。 方想只能点点头。 上了车之后，还能看到老刘对自己挥手。 楼上，胡老也站在楼道内，看着自己。 摸着手上封面写着机密的设计图。 方想突然眼睛有些酸。 “这次我帮你请了一周的假，你是回学校，还是回家？” 吉普车启动后，坐在旁边的李长江突然开口。 “先。。。。。。先回家吧，我得静静。” 方想犹豫了一下，还是先回家好好想想怎么回事吧。 李长江也不多说，只是跟拍了拍司机的肩膀。 一路无言。 方想下了车，站在南锣鼓巷的南大门，还是有些没缓过来劲。 看着吉普车冒着烟，消失在东大街。 方想摇摇头，还是有些不太明白。 不过既然暂时想不明白，就慢慢想。 就在方想抬脚准备回家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子香味。 抬头扫了一圈才发现，原来是旁边新开了一家烤鸭店。 “便宜坊？” 看着烤鸭店门口排起的长队，方想顿时也有些嘴馋。 脚步不自觉的走了过去，也跟着排起了队。 不一会，油纸包着的烤鸭，就提在了手里。 此时已是下班高峰期，到处都是人，方想也不好把图纸收进空间。 只好左手抱着图纸，右手提着烤鸭，不多时就走到了四合院门口。 “诶哟，好香啊！” 一个半大小子突然从侧面跑了过来，凑到方想身边打量着那包烤鸭。 原来是棒梗，背着书包，看起来是刚放学。 “想叔，这是啥啊，怎么这么香？” 棒梗流着口水，舔着脸问道。 “烤鸭。” 方想一看是棒梗，心里顿时反感了起来。 冷冷回了一句，就迈过大门，进了院子。 “呸，得瑟啥呢！” 还没走进垂花门，就听到棒梗的声音在门外传了过来。 切。 方想不屑得搭理他。 将右手里绑着烤鸭的绳子，挂到左手的指头上，然后摸出了钥匙，打开门。 进了屋之后，直接将手上的东西扔到桌子上。 摸了摸肚子，有点饿了。 于是拆开油纸包，拿出还冒着热气的烤鸭，吃了起来。 “咕嘟。” 门外传来一声咽口水的声音，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棒梗。 不过方想就当没听到，将片好的烤鸭，沾着甜面酱，就着葱丝，裹好荷叶饼，塞入嘴里。 不一会，大半只烤鸭就进了肚子。 方想也懒的收拾，只是将油纸包扔掉，打开灯，开始看图纸。 不知不觉，夜已深，方想锁好门，便上床睡觉。 就在迷迷糊糊睡的正香的时候，方想似乎隐约听到了外屋传来了声响。 猛地一下惊醒，赶紧从空间里摸出那把上好子弹的手枪。 悄悄下床，凑到门口。 有小偷！ 借着外面朦朦胧胧透露进来的月光。 隐约看到一个矮小的身影在桌子上摸索着什么。 “棒梗？喷发1的图纸！” 方想脑子里瞬间意识到是棒梗那小子。 同时想起，当时瞌睡，大意了，没有把图纸收进空间。 眼瞅着那个身影居然把图纸给撕下来了。 顿时火冒三丈，这可是国家机密啊！ “砰！” 想都不想，直接抬手就是一枪。 第62章 打断棒梗的胳膊 看着在地上扭动哭泣的棒梗。 方想有些发懵。 棒梗偷的不是图纸，只是那剩下小半只的烤鸭和鸭架。 因为油纸被方想扔掉了，所以棒梗顺手就把图纸给撕下来了一张。 打算包着烤鸭和鸭架走的时候，被方想一枪打断了胳膊。 此时，深夜里异常响亮的枪声和棒梗的哭声。 马上惊醒了院子里的所有人。 “我的乖孙啊！呜呜呜呜。。。。。。。” 贾张氏从围观的人群中披头散发的就冲了过来。 明亮的灯光下，可以清晰的看到。 棒梗的胳膊已经被子弹所洞穿，白惨惨的骨头茬子都清晰可见。 地上的血泊越积越多，棒梗的哭声也越来越小。 “还哭什么啊？快找医生。” 三大爷的声音从人群里传来。 方想抬头看去，除了贾张氏和秦淮如，全院所有人都远远的站着。 黑夜里，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都非常的害怕。 原因就是，方想手里还拿着枪。 院子里不少人都是从战争年代过来的。 对枪声自然异常的敏感。 此时看着方想手里拿着枪，站在屋子里。 所有人都不敢上前，可骨子里看热闹的天性，又让他们舍不得离开。 虽然看出来是棒梗偷东西，才被方想开枪打了。 但对于为什么方想手里有枪，想什么的都有。 只是骇于方想的枪，没有人敢说话，只是将声音压到最低，相互交换着想法。 毕竟，都是一个院子里的，看个热闹总不至于吃枪子儿吧。 “记得去报警。”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人群里响起。 方想皱了皱眉，是一大爷，不过没说什么。 “你们这样不行，棒梗会失血过多。 让开，我来！” 一个女声响起，拨开人群，走进方想的屋门。 又把趴在棒梗身上哭泣的贾张氏和秦淮如也扯开。 是娄小娥，手里拿着一根白布条。 先是扒开棒梗的棉衣，然后将布条从棒梗的胳膊和肩膀处，使劲的缠了几圈。 看到止住了血，娄小娥抬头看了方想一眼，眼神有些复杂。 不过没说什么，而是退了出去，站在人群里再度看起了热闹。 再看棒梗，已经疼得昏死过去。 不过这样也好，不会失血过多。 “我的儿啊！！” 秦淮如此时，眼睛通红，鼻涕和眼泪在脸上，已经分不清楚了。 “啊啊啊，我的乖孙啊！我。。。我。。。我跟你拼了！！！” 贾张氏看着昏死过去的棒梗，还以为人已经没了。 挥舞着双手就向方想扑来。 “啪！” 方想会惯着她？ 虽然右手拿着枪不方便，但左手的力气更大。 一个巴掌就将贾张氏扇翻在地。 “啊啊啊！！！你敢打我！！！我的乖孙啊！！！东旭啊！！！东旭他爹啊！！！ 你们都睁开眼看看吧！ 你们走了以后，什么人都敢来欺负我们了啊。 呜呜呜。。。。。。” 贾张氏的头发，已经被眼泪、鼻涕糊成一团。 猛一看，还以为遇到鬼了。 只有头发，没有脸。 贾张氏跪坐在地上，一边哭喊，一边捶地。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惧怕方想手里的枪。 屋子外面所有的人，都只是默默的看着。 没一个人出声。 “我的乖孙啊，你怎么就这么没了啊。 你走了，我还怎么活啊。我。。。我。。。我跟你拼了！” 贾张氏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再次挥舞着双手扑了上来。 看着贾张氏那不像人的样子。 方想心里恶心的很。 也不用手了，直接上脚。 一脚踹在贾张氏的心窝子上。 贾张氏撕裂的吼声戛然而止。 控制不住身体，蹬蹬蹬的后退几步，再次倒在地上。 连带着秦淮如也歪倒在地上。 “我的儿啊！！我的儿啊！！！” 被连带倒在地上秦淮如好像被打开了哭穴一样。 刚才差点昏厥，现在又高声哭了起来。 “方想，你这也太过分了。 棒梗的胳膊都断了，现在人也不知死活。 你又把贾张氏打成这样。。。。。。 还是不是个爷们啊？” 傻柱看秦淮如哭得可怜，心里一软，站了出来。 “那要不你也过来？” 方想懒的跟他比比，拿着枪的手对着傻柱虚晃了一下。 外面围着看热闹的人群，马上吓得跟小鸡仔一样散开。 只留下傻柱一个人站在原地。 “你非法持有枪械，你等着公安吧！” 傻柱看似不怕，两只手架在胸前。 但方想却看的清楚，傻柱的两条腿都在打颤。 方想懒的跟他计较，依然站在原地，等着公安。 “方想你不是人！你居然敢打我！” 没想到，公安没等来，贾张氏居然先缓过来劲儿了。 又一次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抓起凳子朝着方想冲了过来。 这下方想再也忍不住了。 扣动扳机，对着地面再次开了枪。 “砰！” 一声枪响后，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连交头接耳的声音都没了。 只剩下远处的狗，不安的叫唤。 “噗噗。。。。。。” 贾张氏身上传来了一阵响声。 紧接着就是一阵恶臭。 贾张氏的裤腿上，也淅淅沥沥流下了莫名的液体。 所有人都看的清楚，怎么会不明白贾张氏被吓的失禁了。 “这是最后的警告，你要是再想对我动手。 下一枪，我可就不会只瞄着地板了！” 方想举起手枪，对准贾张氏冷冷的说道。 “噗噗。。。。。。” 贾张氏身上再次传来了声音。 恶臭的味道也越来越重。 方想都开始恶心的想吐的时候。 门外传来了大量的脚步声。 “公安来了，都让让。。。” 离垂花门最近的三大爷开口了。 围观的人群马上向中院的位置让了让。 紧接着就是举着手电，穿着制服的公安跑进了四合院。 “谁打枪！是谁开的枪！” 领头的人大声的喊道。 “在这！在这里！是方想开的枪！ 他现在手里还拿着枪呢，你们小心点，是真枪！” 三大爷的声音再度响起，然后对领头的公安，指了指方想。 “把枪放下！放下枪！” 进门的几名公安，马上就看到了站在灯光下的方想。 也发现了他手里的手枪，马上侧着身子挨着墙，举起手里的枪，对着方想喊道。 “别紧张，我有持枪证，这人是来偷国家机密的。 被我开枪击伤了。” 方想把手里的枪调转了一下，握着套筒，把握把露了出来。 “左手举起来，把枪放地上，轻轻的，动作要慢！” 几名公安手里的枪，一直瞄准着方想，口里喊着命令。 “好，我这就把枪放下，别紧张。” 方想口里回应着，然后轻轻把枪放在了地上。 “把手举起来，让我看到你的双手！离枪远点！” 看到方想把枪放在地上，公安松了半口气，但紧接着依然喊了一句。 没想到，方想刚弯腰把枪放下，贾张氏居然再次扑了上来。 只不过，这次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好在方想反应够快。 又是恶狠狠的一脚。 这下，贾张氏口里满是鲜血，人直接倒飞出屋门。 瘫倒在院子里，只剩下轻微的呻吟声。 PS：感谢爱吃炸香芋丝的刘支首老爷的好评，特此加更一章 第63章 贾张氏进去了 “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坐在方想对面的公安，眼神里充满了好奇。 “没有了，情况就是这样。” 方想耸耸肩膀，除了把当时就认出是棒梗那一段隐瞒了之外。 只说了自己以为是小偷，因为太过昏暗，没认出来，其他都照实说了。 “今天太晚了，你先在拘留室里凑合一晚上吧。 等明天核实过了，再说。” 公安站起身来，收起笔录。 方想也跟着站了起来，跟在公安的身后。 “我要个单人的。” 看着拘留室里，有一个脖子上有纹身的大汉。 正瞪着大眼睛，颇有些不怀好意的看着方想。 方想皱着眉头，提了个要求。 公安看着所长，有些为难。 “换一个吧。” 所长点点头。 打开了隔壁一个单人的拘留室后。 “这个玩意儿能不能摘了。” 方想举起手，明晃晃的银镯子还戴着呢，挺不舒服。 “给他去了吧，反正也在这里，跑不掉的。” 所长犹豫了一下，点头同意。 录笔录的公安点点头，将手镯取了。 “行了，你先睡吧，明天一早就见分晓了。” 所长关上铁门，扭紧锁头。 说完，扭头走了。 “记得那份机密，可要收好了，那不是什么人都能看的。” 方想摇摇头，提醒了一句。 所长和那名公安身体一颤，没再说话。 方想躺在细长的板凳上，看着天花板。 这体验，两辈子头一回。 稀罕。 即便是经历了这么刺激的事情，可瞌睡是熬不住的。 凑合着睡了过去。 “方哥！方哥！” 一阵拍门的声音，惊醒了方想。 起身后看到铁门后，正是魏胜利。 “方哥，我这一上班，同事就跟我说你进来了，我就赶紧过来看看，没想到你真在啊。” 魏胜利一脸诧异的看着方想。 “开枪打了个贼。” 方想坐在条凳上，看着魏胜利，咧着嘴笑了。 “卧槽！你还真开枪了？！人呢？打死了没？” 魏胜利上下打量着方想，看到方想身上干干净净的，才放下心。 “你丫的想啥呢？我是那么残暴的人吗？ 哥饿了，去给哥弄点吃的。要巴记的羊汤，加肉！” 方想摸了摸扁扁的肚皮，砸吧咂吧嘴，回味了一下烤鸭的味道。 马上觉得肚子饿的咕咕叫了。 “行啊你，都进来了，还惦记着吃好吃的呢。 等着，我就这就去给你买去！” 魏胜利看方想没啥事，也跟着咧开嘴笑了，拍了拍铁门，转身就走了。 “诶，哥们，你啥身份啊？能开枪打人？ 这公安还认识你，给你买羊汤喝？” 对面的拘留室，一个看起来跟猴子一样的人，好奇的隔着铁门，瞅着方想。 就连半夜看到那个纹身的汉子，也从隔壁铁栅栏看了过来，眼神里也透露着好奇。 “呵呵。” 方想撇撇嘴，冷笑一声，懒得跟这种一看就是地痞流氓的人搭腔。 继续躺在条凳上，眯上眼睛。 不一会，魏胜利就回来了。 端着碗，打开小窗，递给了方想，还捎带了1个烧饼。 方想也不客气，端着碗，拿着筷子，坐在条凳上就吃了起来。 看得那那几个同在拘留室里的犯人，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哥！大哥！能给我一口不？渣子也行，让我尝一口行不，大哥！” 隔壁纹身的汉子忍不住了，戴着手镯的两只手从铁栅栏里伸了出来。 喉结不停的上下晃动，满脸的渴望。 “你塔玛的想啥呢？就你也配吃？” 魏胜利正蹲在铁门外抽烟，看到汉子的手都快要碰到方想了。 马上就是一脚踹了过去。 虽然隔着铁栅栏，但还是精准的踹在了汉子的身上。 巨大的动能，带着汉子一声惨叫。 因为汉子的双手还在铁栅栏这边，差点脱臼。 “政府，我饿了三天了，一口吃的喝的都没有。 政府，政府，你想知道啥，我都说，给口吃的吧！我快要饿死了！” 那汉子也不喊疼，虽然脸上的青筋都已经爆了出来。 可依然挺着，只是跪在地上，对着魏胜利磕起头来。 “就你那点破事，谁稀罕，再塔玛的敢碰我方哥。 我手给你打断！” 魏胜利却是不搭理他，把烟头对准那汉子，弹了过去。 “谢政府，谢谢政府。” 没想到被烟头烫到的汉子，却一脸喜色。 赶紧捡起烟头，塞进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 也不管烟头已经烧到了手指头，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嗝儿。” 方想吃饱喝足，打了个饱嗝。 “大哥，让我舔舔碗行不。让我舔舔也行啊。” 那汉子看着方想准备把碗递给魏胜利。 马上扑了过来，隔着铁栅栏，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只剩下渣子的碗。 “呸！操行！” 魏胜利接过碗，吐了那汉子一口唾沫，拿着碗走了。 方想坐在条凳上，看着那汉子哀怨的眼神，也不吱声。 对于这种不知道情况的社会渣滓，他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倒是对面那个瘦的跟猴子一样的，蹲在地上，一声不吭，依旧好奇的看着方想。 方想也没理他，站起身来，在狭小的拘留室里走动了起来，全当消食了。 “你就是方想？” 正在方想双手撑着铁栅栏，健身的时候。 两个身穿制服，没有佩戴警衔的人过来了。 隔着铁门，看着方想。 “是我。” 方想松开手，跳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我们是市局的，找你了解下昨晚的情况。” 方想看着魏胜利的爸爸，故意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忍住了笑，魏胜利这家伙，这点功夫，就直接把他老爹都喊过来了。 既然魏爸爸装作不认识的样子，方想自然不会拆穿。 等打开了铁门，一个眼熟的公安想给他戴上镯子。 “不用带。” 魏爸爸伸手推开，说了一句。 方想经常来找魏胜利，所以这个所里的人，基本上都眼熟。 虽然大多数人都没怎么说过话，可也勉强算点头之交。 这些公安也通过魏胜利，都晓得方想是水木大学的学生。 再加上方想拿出了持枪证，所以对他没那么严厉。 方想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跟着魏爸爸走了。 猴子和汉子眼睛里的好奇和疑惑，更加多了。 就在方想快离开拘留室的时候。 “方想！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一个头发盖住脸的老婆子隔着铁栅栏扑了过来，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方想仔细一瞅，哟，原来是贾张氏。 方想冷笑了一下，不再搭理这个疯狗一样的疯婆子。 反而是贾张氏不停的嘶吼说着脏话。 直到一个公安过来，对着她踹了一脚，才安静下来。 路过魏胜利的时候，这家伙呲着大牙，对方想抛了个眼神。 “你的笔录我刚才看过了，如果属实的话，不算事儿。 不过你还得等等，给你发持枪证的总军械部的人过来。 确认过证件没问题，以及那份图纸的真实性。” 坐在审讯室里，魏爸爸递过来一支烟，方想拒绝了。 便自顾自的点上烟，跟方想解释了一下。 “嗯，没事儿，那就等呗。” 方想笑了笑，无所谓道。 然后魏爸爸就跟方想聊起天来了。 反而跟着魏爸爸一起来的，那个不认识的公安，坐在一旁，也好奇了起来。 笃笃笃。 正当魏爸爸和方想聊天打发时间的时候。 两名身穿军装，拿着手枪的军人敲门进来了。 第64章 一个三年，一个七年 “方想？” 进门的两名军人，方想都不认识。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李长江会过来呢。 不过也无所谓，谁来都一样。 “是我。” 方想点了点头。 “我们是总军械部的，得到通知，来调查一下。” 两名军人对着魏爸爸点了点头。 “行，你们聊。” 魏爸爸站了起来，将位置让给这两名军人，然后走了出去。 “说说情况吧。” 一名四旬左右，看起来像个领导的军人，看门已关上。 便坐在了方想对面，顺手把手里那支，发给方想的配枪放在了一旁。 另一名军人则是抱着喷发1的设计图纸，坐在了一旁。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 方想将事情的经过又重新复述了一遍。 “所以，当时没开灯，你也没看清楚小偷是在偷烤鸭还是偷图纸是吗？” 军人很快就抓住了重点。 “是这样的，当时我听到了撕纸的声音，以为小偷在窃取图纸。 害怕图纸被偷，脑子一热，就开了枪。 是不是会违反规定什么的？” 方想点点头，没有完全说实话。 最真的假话，就是七分真，三分假。 “那倒不至于，你做的很好。 图纸确实被撕掉了，这也是事实。 天黑夜晚，黑灯瞎火看不清楚，产生一点误会，很正常。 那对于小偷，你有什么建议吗？” 军人笑着解释了一下，在他看来，只要图纸没事就行。 毕竟被撕掉的，也只是封面，对整份图纸，还没有造成什么实质上的损坏。 口里说着没多大事，但几人心里都很清楚，这件事的性质，依旧是极其严重的。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 还有就是，小偷的家人，昨晚上对我恶言相向，还想动手打我。 最后发出了死亡威胁，是不是能从重处理？” 方想现在对整个贾家，已经厌恶到了极致。 反正那个贾张氏那个疯老婆子，不当人。 方想是一眼都不想再看到她了，干脆让她也进去待几年好了。 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 即便棒梗还未成年，但肉眼可见，以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与其祸害社会，不如进去改造改造，说不定能改了性子。 “非法获取国家机密罪，轻则三年以下，重则三到七年。 这次性质极为严重，不但非法盗取，还有破坏机密的事实，怎么也要七年满格处理了。 至于那个贾张氏？ 殴打、辱骂烈士子女，性质也极为恶劣。 市政优抚管理处那边，交给我们好了。 肯定也是满格处理，按三年来办！” 军人听方想说完，翻开笔录查看了一下。 点了点头，语气颇为肯定。 “我们出发前，胡老也听说你的事了。 不过胡老刚到东北，让我给你带个话。 说让你不用担心害怕，国家不会放任烈士家属和功臣。 受到不公正对待，让你好好学习。 有什么事，国家都会站在你的身后，为你撑腰” 说完，军人然后拿出一份文件。 “签个字吧，签完字你就可以回家了。” 方想看了一下文件，是一份情况说明。 里面的内容，大概就是总军械部已经对方想的情况核实过了。 方想的笔录均为事实，是保护国家机密的功臣。 要求公安机关立即对方想，无罪释放。 看文件没什么问题，方想拿起笔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行了，那这边的事就交给我们了。 对了，自我介绍一下。 我是总军械部政委办公室的副处长，姓李，你叫我李黄河就行。” 军人看到方想签完字，把方想的配枪推到了他面前，然后站起身来，对方想伸出右手。 “您和李长江是？” 方想听到名字，顿时有些惊讶，马上就想到了李长江。 可看着这俩人也不像啊，一个尖脸，一个方脸，眉眼之间也没有相似之处。 “长江是我弟弟。 严格来说，是我父亲收养的战友遗孤。 不过我一直把他当亲弟弟看的。 以后有事，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 李黄河微笑着握住方想的手，很用力的晃了晃。 “哦哦，好，好的。” 方想吃了一惊，还真没看出来，他俩居然是兄弟。 虽然不是亲的，不过这种事，似乎在战争年代，非常常见。 “嘿！方哥，进局子的感受如何？” 方想站在派出所的门口，抱着设计图，望着蔚蓝的天空，深吸了一口气。 还没来得及感叹自由的可贵时。 魏胜利凑了过来。 “好吃好喝的，下次还来！” 方想咧开嘴笑了。 “嚯，你丫的还真是不见外啊。” 魏胜利当即笑的眼睛都看不到了。 “小方，回头有空来家里做客啊，很久没见你上门了。” 这时，魏爸爸也从派出所里出来了，拍了拍方想的肩膀。 “魏叔，最近学业繁重，过年我就去。 您到时候可得多备点年货啊，不然不够我拿的。” 方想也是不客气，魏爸爸这次虽然没怎么帮上忙。 可人家亲自来了，就是最大的帮助了。 方想哪里会不懂事，不过关系这么近。 说谢谢肯定不合适，干脆开起了玩笑。 “你小子，没问题。 过年你那份我给你弄好，你就别自己花钱买了。 记得空着手，自己来拿啊。” 魏爸爸也笑了，这件事，接到魏胜利电话的时候，他还吓了一跳。 以为方想是不是做了间谍或者当了叛徒什么的？ 没想到过来一看，不但不是那么回事，还惊动了总军械部亲自过来解释。 哪里看不出来，方想如今早就不是原来那个内向的小屁孩了。 自己儿子的发小，大半年没见，居然成长如此之快。 不用说，以后必然是一个极大的助力。 这份感情，目前还没有掺杂利益，是最纯净的。 魏爸爸也是从那个年龄过来的，自然明白这一点。 对于方想，他是极为看好的，哪里会在意方想刚才开的玩笑。 他巴不得方想过来白吃白喝白拿还来不及呢。 说完，魏爸爸骑上边三轮，挥了挥手，就消失不见了。 “这次你没给刘淑英打电话吧？” 等魏爸爸走了之后，方想用胳膊肘捅了一下魏胜利。 “哪能呢，这么大个事。 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能帮上什么忙。 说不得还得担惊受怕，我又不是不懂事的人。” 魏胜利故意装作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 “你少来，上周末不就是你把我卖了！ 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方想斜着眼睛瞪了他一眼。 两人嬉闹了一番后，方想就告别了魏胜利，朝着四合院走去。 刚进院门，就看到三大妈在晾晒被子。 “方。。。小方回来了？” 三大妈看到方想进了垂花门，吓得手里湿漉漉的被子，直接掉在了地上。 顾不上收拾被子，张大了嘴巴，看着方想，像见了鬼一样。 “嗯。” 方想点点头，懒的回应，自顾自的摸出钥匙，打开房门。 趁着没人看到的时候，把图纸和枪，收回了空间。 看着屋子里地上脏兮兮的，还没收拾，皱了皱眉头。 拿起拖把，开始收拾屋子。 刚把地拖完，就觉得有些口渴。 拿起暖水瓶，准备倒点水喝，自家的门突然被撞开了。 “方想，方想，求求你，放过棒梗吧！” 披头散发的秦淮如，红着眼睛就闯了进来。 二话不说，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开始磕头。 第65章 新项目 “晦气。” 方想坐在公交车上，脑海里还想着秦淮如。 刚才秦淮如冲进门来，就是磕头。 方想当时还一愣，却没想到秦淮如接着又抱住了他的腿。 哭得眼泪鼻涕都蹭的一裤子都是。 瞬间把方想给恶心坏了。 好不容易才摆脱掉秦淮如，坐上了回学校的公交车。 只是秦淮如那傻呆着的表情，方想内心里有点难绷。 不过过了一会，方想就放下了。 他们自作孽，还能怪到我头上吗？ 搞不好，贾张氏和棒梗进去待几年。 秦淮如带着槐花和小当的日子，反而会更好过一点。 回到了学校后，先是消了假。 才回到了教室，刚好赶上下午的课。 依旧是老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方想在下面走神放飞思绪。 “方想，最近一机部那个项目，进行的怎么样了？” 季鹏伟和方想一样，坐在一起发呆。 为了防止打瞌睡，干脆找点话题聊聊。 “轧钢厂那边不配合，暂时停滞了。” 方想回过神来，低声应了一句。 “我说呢，怎么这几天不见秋姐来了。 我还想跟着再蹭几顿饭吃呢。” 季鹏伟耸了耸肩膀，看来，这也是个吃货。 “想吃自己吃嘛，你又不是没钱，怎么，想吃软饭啊？” 方想笑了，没想到季鹏伟最近胆子大了。 “瞧你说的，这不是跟着你呢嘛。 要说吃软饭，还不是你专业啊。” 季鹏伟嘿嘿露出猥琐的笑容，开起了玩笑。 “扯淡呢，这里头的事儿，别人不知道，还能瞒得过你季大班长？” 反正也是无聊，方想跟着季鹏伟一起开始瞎聊了起来。 “对了，要说秋姐，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段有身段。 而且，对你还挺不错的，起码比对我强，你就没点想法？” 聊着聊着，季鹏伟扯起了八卦。 “是挺好看的，也是我喜欢的类型。 可惜晚了，我才答应做别人的男朋友。” 方想眼神向上，想起了尹清秋，可能是缘分没到吧。 “不是吧，答应？有人要做你女朋友啊？” 季鹏伟的八卦之心，熊熊燃起。 “嗯，就前几天的事儿，是我一高中同学。” 方想点点头，承认了。 “可以啊你小子。 哎，可惜了，秋姐其实对你也挺有好感的。。。。。。” 季鹏伟感叹了一句，神情有些复杂。 “拉倒吧，真的假的，这才见了几次面啊。。。” 方想有些发懵，这什么跟什么啊？ “骗你干嘛，秋姐看你那眼神，我会不知道？ 我可是从小跟她一个院子长大的。 她向来对人都是不假颜色的，唯独对你，一向温温柔柔客客气气的。” 季鹏伟挖了挖耳朵，虽然表情不太正经，但语气却并不像开玩笑。 “那是有求于我吧，想那么多也没用。 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方想摇摇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下午的课一结束。 方想就去了许教授的办公室。 里面没人，教授应该还在外面出差。 去了科研小组，大家也基本上都在安静的看书或者画图。 轧钢厂的事，到现在都没消息。 没有材料，就没办法做配件和装样机。 大家就干脆趁着这个机会，该休息的休息，该充电的充电。 方想转了一圈，偷摸着把那份喷发1的图纸，从空间里拿了出来。 召集了科研小组的成员们，开始研究学习起来。 方想觉得，以后这些成员，说不定就是他的基础班子了。 若是能带着这个小组，那么以后，就能光明正大的接科研任务。 画一些超前的图纸出来。 毕竟，一个人的力量，和团队的力量，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就在小组成员们一起讨论喷发1的时候。 “方想！出来一下，有事找你。” 辅导员张老师来了。 “什么事儿啊张老师。” 方想出了门，跟张老师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 “一机部打电话找你，问问你最近有空没。 他们说有个新项目，看你有没有兴趣。” 张老师点了支烟，看着方想。 对于方想，张老师的看法是很复杂的。 他从来没见过刚入学没多久，就忙的比毕业的学生还厉害的人。 水木大学的天才很多，可也都是按部就班从慢慢学习开始。 一步步崭露头角，参与科研，参与小组，一点点做出成绩。 可方想却不一样。 刚开课第一天，就被许教授捞走了。 然后时不时的这个来找他，那个来找他。 搞得方想比有些清闲一点的教授还忙。 属实的有些扎眼了。 不过这些问题对于张老师来说，新奇过后，也就慢慢习惯了。 如果方想混出个人样来，张老师自己的履历，也会更好看。 以后评职称，涨工资，也是可以拿上台面的硬货。 自然不会干涉，反而尽可能的会去配合。 “有说是什么新项目吗？” 方想有些好奇，轧钢厂的事情还没处理好。 怎么就又有新项目了。 “他们没说，这个估计牵扯到保密了，要不你自己去回个电话。” 张老师抽了一口烟，这种事情很正常。 他在水木待了这么多年，哪里不知道水木参与了众多国家科研项目。 清楚哪些话能问，哪些话不能问。 “行，那我去打个电话。” 方想点点头，跟着张老师就到了辅导员办公室。 顺便领了他第一个月的工资，以及不少票券。 因为很多学生都在学校里吃饭，用不到票。 方想找不少同学换了票券。 而别的同学也很乐意把暂时用不到的票，换成现金。 别的不说，光是肉票，就有几十斤。 第二天，一机部。 “这款发动机，已经是稳定型了吧。 有什么问题吗？” 方想看完了图纸后，抬头看向尹局长。 “确实，已经是一款成熟的发动机了。” 尹局长点了点头，肯定了方想的说法。 “不过，最近筹备的三五计划里，本来三线建设是大头。 但是部里呢，有心在科研上再抓一下。 所以，这次找你来，是想听听你的看法。” 尹局长喝了一口茶后，笑眯眯的看着方想。 “我什么看法？我能有什么看法。。。。。。” 方想有些无语，没搞明白尹局长想表达什么意思。 “这款发动机，说起来是成熟款。 其实是当时受技术和工艺限制，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距今，已经快十年了。如今的技术和工艺，比起当初，有了不小的进步。 所以想看看还有多少可以提升的空间。” 尹局长耐心的解释了一番。 “有期望值吗？” 方想点点头，这些他都清楚。 不过这款CA-10型发动机，可是一直用到了80年代，造了一百多万台呢。 后来是直接换装了新型的发动机，才被彻底淘汰。 “当然有，在现有优点的基础上，将数据再提一个台阶。 比如，结构简单、安全可靠、使用寿命长这些优点，尽量保持。 主要不满意的，就是油耗还是有些高了，接近百公里三十个油。 然后就是，功率能不能再提升一下，现在只有66KW，尽量再高点。 这样，跑的速度，也能快点，拉的多点，越野能力也会强一些。” 尹局长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说的很清楚。 “不止如此吧，还可以拓展成其他车型呢。” PS：感谢用户38084595老爷的好评，特此加更一章 第66章 解放卡车的发动机 “不止如此吧，还可以拓展成其他车型呢。” 方想笑了，这尹局长还是没说实话。 按照他的记忆，解放牌卡车，依靠着积累的经验和技术。 延伸出了三十多个品种。 “果然是您，一猜就中！” 尹局长笑着竖起了大拇指。 “我们这不是想多为国家做做贡献嘛。” 尹局长笑着伸出食指，向上指了指。 好嘛，这是让我给你打白工啊！ 方想当即就明白了尹局长的想法。 但你想进步，不能拿我当垫脚石啊。 “这个事儿，您是不是没跟许教授沟通过啊。” 方想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了一句。 “害，这不是想让您过来，先看看。 提提想法和意见嘛，不着急，不着急。” 尹局长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现在轧钢厂那边，还在沟通。 据我所知，东方红和红旗的发动机的工作。 这不就耽误了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如果您有意的话，可以先论证一下，看看有没有可能性。 若是有信心，也可以搞一下的嘛。” 尹局长两只手支在下巴处，搓来搓去。 似乎，还有些紧张？ “明白您的意思了。 如果能搞，就悄悄的搞个大新闻出来。 如果搞不了，就当没这回事，是这样吧？” 方想明白了，这尹局长是想给自己找功绩啊。 果然，方想刚说完，尹局长的眼睛就亮了。 忙不迭的点头。 “有好处没啊？ 以往是国家的任务，咱们领着国家的工资。 该干就干。 现在，就有点捞私活的意思，总不能真打白工吧?” 方想眉毛一挑，开始讨价还价了。 “那自然不会。 据我所知，您给总军械部设计枪械那件事。 他们上报给你申请三等功和奖金了。 算算时间，年前应该就能下来了。 我们一机部，也能为您申请。 或者，用别的，也可以替代。” 尹局长突然正襟危坐，很正式的说了起来。 方想倒是有些愣住了。 三等功？ 那是我可以觊觎的？不是军人才有的吗？ 不过听尹局长的意思，年前就能拿到。 难道说，如今这年头，个人也能拿三等功? “那您能给什么别的替代？” 方想思索了片刻，没有着急给与正面回复。 而是先问了问尹局长能给出其他的条件。 “一个呢，是现金奖励，数额得申请，具体现在还不好说。 二呢，可以给你们研究小组申请，特批升一级职称。 不过这个我们只是私下里讨论过，还没有拿到台面上去说。 主要还是得看你们做出的贡献，是否突出了。 所以可不敢往外说。 三呢，就是其他物质方面的了，看你们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提。 然后我们研究决定。您大可以放心，不会亏待你们的。” 尹局长列出了三个奖励。 但在方想听来，都不算靠谱。 现金奖励数额未知，还得申请，这不约等于画饼嘛。 职称这个倒是非常的吸引人，毕竟，升级职称，工资就多了。 而且，涨工资，可是一辈子的事儿啊。 但尹局长却说把握不大，等于还是画饼。 至于第三个。。。。。。 “能奖励我们房子嘛？” 方想琢磨了一下，还是要点实际的，更重要。 “房子? 也不是不行，一机部应该还有空余的职工宿舍楼。 不过面积不算大，都是四五十到七八十平的。 我可以问问看，反正你们小组人也不多，应该有机会。” 好家伙，尹局长开口就是有机会。 没说百分百确定，在方想看来，依旧就是画饼。 其实，方想倒是误会尹局长了。 尹局长能说出口来，基本上就是有一定的把握了。 只不过搞行政的人嘛，都不会把话说的太满。 所以在方想看来，就有点画大饼的意思了。 “这样把，现有的图纸，您给我一份。 我拿回去给师兄们都看看，研究研究。 如果大家有想法，咱们再继续谈。 要是没把握，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方想低头沉思了半天，觉得还是不要马上同意的好。 起码得问问许教授的意思吧。 至于小组，在方想看来，未来就是给他打下手用的。 毕竟，CA-10的发动机，还是有一些潜力可以挖的。 后世一直开发了CA-10B和CA-10C，用到了80年代。 再后来，就是CA-15了，提升是有，可也有限。 除非，重新设计一份新的。 但以曹天伟等人对技术和能力，还不足以承担起设计新发动机的重任，只能靠自己。 “行，我也是这个意思。 图纸一会我安排人给您拿过来。 对了，您可千万要记得，这个事儿，务必得保密啊。 君不密则失国，臣不密则失身的道理，您懂的。” 对于方想的反馈，早已在尹局长的预料之内。 他也没指望当面谈一次，就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确定下来。 怎么也要来回拉扯上几次。 不过临走前，还是很慎重的提醒了方想一句。 看来，这个事，还真的没有拿到台面上来说过。 只是尹局长，或者尹局长这个派系，自己内部暂时的想法罢了。 回到学校后，方想并没有着急开始工作。 依旧是先把图纸送到了科研小组的办公室。 然后继续稳当的混起了课时。 直到许教授回来。 “教授，情况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方想喊来了曹天伟，把与尹局长见面聊过的事，跟两人重新复述了一遍。 “天伟，你怎么看？” 许教授并没有着急回复，而是看了看曹天伟。 “尹局长提的三个条件，都挺吸引人的。 奖状和奖金也就算了，主要是职称和房子。 组员们都挺需要的，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肯定是想要搞的。” 曹天伟明显有些激动，之前负责的项目，严格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类型。 或者随时都有可能被替代的。 但这次解放卡车的发动机，明显就是专项负责了。 虽然周期会比较长，但功劳和技术积累与提升。 却是十个红旗发动机和拖拉机发动机项目，都无法比较的。 “方想你说呢？” 曹天伟说完，许教授的眉毛明显皱了起来。 但他依旧没有表态，而是点了方想的名。 “这个项目，如果只是优化升级，少则数月，多则半年。 若是重新设计，少说也要一两年吧。 而且投资也大，需要持续的资金与材料的支持。 退一步说，我们这个小组的人手，是不是也有些少了？” 方想思考了一下，站在了客观的角度上，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同时，提出了将蛋糕做大的思路。 “天伟，你觉得这个项目，你们能拿得下来吗？有多少信心？” 许教授听完，点点头，不过看起来还有些顾虑，再次看向了曹天伟。 “这。。。。。。” 曹天伟迟疑了。 “这样，你先出去一下，我跟方想单独聊聊。” 许教授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接将曹天伟支开了。 “好。。。。。。好的。” 曹天伟愣住了，他的本意还是想获取许教授的支持。 在许教授的主导下，开展研发新发动机的项目。 但刚才许教授的意思，似乎太不想插手。 现在又提出了跟方想谈谈，让他有些难受。 不过既然许教授说了，他也只能照做。 “跟我说老实话，你有多少把握。” 第67章 霸气侧露的许教授 “跟我说老实话，你有多少把握。” 待曹天伟出门后，办公室里只留下了许教授、方想和秦俊。 许教授端起茶杯，先抿了一口，才认真的看着方想。 “把握肯定是有的。 只不过您也清楚，目前CA-10的潜力有是有。 但上限也就在那里摆着。 如果由浅入深，先优化，后升级，是最优方案。 时间也不会拖的很久。 要是设计新发动机，那就变成了一个长期的大项目了。 可不管是优化还是升级，仅凭我们肯定不行。 最好还是要有合作的工厂予以配合。 另一个就是，时间问题。” 方想犹豫了一下，没有把话说的太死。 其实对于CA-15型发动机，方想也有清晰的记忆。 但他并不太满足于CA-15，他甚至有更大的想法。 把奔驰、斯堪尼亚、福田或者潍柴的发动机，挑一个出来。 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这个念头，他只是一闪而过。 饭还是要一口一口的吃，事情也尽量一件一件的去做。 不说别的，单单是材料和工艺，就是跨不过去的门槛。 举个简单的例子，蠕墨铸造、灰铸造、球墨铸造、精密铸造等工艺。 比传统的砂型铸造、铸造膜法、熔模铸造、压铸工艺和磨砂铸造都要好用。 那为什么现在国内不用呢，是不喜欢用吗？ 还有钢材，有碳素钢、合金钢、不锈钢和特种钢。 下面的分类又有几十上百种，这么先进的材料。 为什么国内不用？仅仅是因为不喜欢用吗？ 再说工艺，越是先进的发动机，越是需要精密的加工和组装工艺。 国内为什么不搞，难道还是我们不喜欢吗？ 最后，工业之母的机床。 60年代国内的机床数量和质量，还比不上汉斯国40年代。 也是因为我们不喜欢吗？ 所以，即便是搞发明创造，也是要匹配时代背景的。 不说更先进的，单一把98k，被你带回了18世纪初期。 交给了鼎盛时期的拿破仑。 你看他能不能复刻出来，就知道了。 “刚才我好像听你说，红星轧钢厂不太配合工作？” 许教授眉毛一挑，听出来了画外音。 “是这样的。。。。。。” 没想到许教授这么快就发现了关键。 方想也没打算隐瞒，一五一十的把情况讲了出来。 “首钢。。。。。。对了，你家就在红星轧钢厂附近是吧。。。” 许教授刚想提首钢，就想到了方想，他就在轧钢厂旁边住。 而且距离红星机械厂也不算很远。 “那如果，他们全力配合的话，你需要多长时间？” 许教授意识到这一点后，看方想也点了点头，换了个话题。 “那您的意思就是，把这个项目拿下来？ 先优化改进，然后设计新发动机？ 那周期怎么也得两年以上吧？” 方想看许教授的样子，明显是肯定了这个想法后。 才犹豫了一下，说出了一个时间。 “那就搞！ 等你这个项目做完，我给你单独成立一个小组。 另外就是，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你想先听哪个？” 许教授点点头，然后马上变成了小孩子的模样，一脸坏笑。 “教授，这么玩有意思嘛，您直说了呗。” 方想哭笑不得，都多大年龄了，还玩这个。 “嘿嘿，你小子。 好消息是，我跟一机部的老张，沟通过了。 你不用等毕业，按照拿到10级职称的那天起，给你算工龄。 就是说，你大三的时候，就可以考工程师职称了。 坏消息嘛，总军械部之前因为你上交的手枪图纸，非常满意。 但因为你还是学生，他们没办法内部奖励。 所以给你申请了一个三等功。 眼瞅着就要下来了，然后你设计的那两份步枪的图纸。 以及关于口径的问题，也受到了上面的高度重视和青睐。 把三等功喊停了，所以你年前是拿不到了。” 许教授笑眯眯的把这两个消息说了出来。 “我还真能拿三等功啊？那不是军人才能有的荣誉嘛？” 方想一脸惊喜，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了，可依旧不敢相信。 “你这个跟部队里的荣誉不同，这个是特意为普通人设定的。 不过局限性就是，只能拿二等功和三等功，没有一等功。 所以，如果顺利的话，年后，很有可能，你会有一份二等功在等着你。” 许教授笑着拍了拍方想的肩膀。 “个人的吗？” 方想听完许教授的解释，这才搞明白。 “对，个人的。 一机部那边，我也谈好了。 等你把手头的拖拉机和红旗发动机项目完成。 他们给你们申请集体三等功和个人三等功。 除此之外，还有一笔现金奖励。” 许教授又说出了一个好消息。 “不过别高兴的太早。 这个荣誉可不好拿，你们得确保项目没有问题才行。” 许教授看方想有些激动，赶紧打断了他。 “这您放心，我们会的。” 方想用力点了点头。 “行，我再打个电话，给你们做好保障工作。” 许教授笑了笑，拿起了办公室的电话。 “喂，老张，我是老许啊。 嗯，嗯，你们一机部下面有个红星轧钢厂，在东直门，你知道吧？ 嗯，嗯，是这样的，你们一机部的民用机械部，跟我的学生，合作了两个项目。 嗯，对，就是上次跟你说过的，一个是东方红拖拉机，一个是新款红旗轿车。 嗯，对，他们的发动机项目，在我学生这里。 嗯，嗯，对，是方想。 对对，那个红星轧钢厂的厂长，姓什么来着？” 许教授一边对电话说，一边看向方想。 “姓杨” 方想赶紧小声提醒道。 “对，姓杨！知道的，清楚他是红星轧钢厂的厂长。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是你们一机部的部长呢？ 对咱们合作项目需要的配合，直接打回去了。 嗯，嗯，所以我打电话来问问，一机部现在还是你做主不是？ 嗯，嗯，别跟我扯那些，我事儿多的很，谁稀罕你那点酒。 什么？55年的茅台？ 这样，你给我送一箱过来。 对！一箱！你没有？我管你有没有！ 少一瓶，你一机部的项目我给你延后一年！ 你自己看着办！我还有事，就这样了。” 许教授放下电话后，转头看向方想。 “行了，这个事儿你不用担心了。 这样，也别着急，这不马上周末了嘛。 你等下周一，再过去。” 方想却张大了嘴巴，一脸不可思议。 差点没听到许教授后面说的话。 难道刚才的电话是打给一机部的一哥的？ “对了，教授。 我还没问过您呢，您是什么级别来着？” 等了半晌，方想才回过神。 敢这么讹人的，这许教授自己怕不也是一尊大佛？ “嘿嘿，现在还不知道？那你猜猜？” 许教授咧开嘴笑了。 “3级？2级？不是吧？您老是1级？” 方想一边猜，一边看着许教授摇头。 最后再次张大了嘴巴。 “行了，别猜了。 好好学习，好好工作，努力回报祖国。 有什么问题，找我就行了！ 对了，你设计的那个步枪，最近测试快做完了。 说不定，老胡又要找你了。” 许教授笑眯眯的打断了方想的猜测。 第68章 这大腿真粗 “已经找过我一次了，让我看涡喷6的发动机来着。 不过我给拒了，那玩意是我现在能看的？” 方想心里明白了，这许教授还真是一尊大佛。 搞不好，还是院士。 不过既然许教授不想说，那就算了。 而是提到了另外一个话题。 “你不提我都差点忘了。 那个涡喷6，你看完之后，感觉怎么样？” 许教授点点头，笑眯眯的问起了方想的看法。 “我能怎么看？我只能用眼睛看啊。。。。。。” 方想无奈了，这到底是哪里暴露了。 一个接一个的怀疑自己。 “别那么多废话，到底能看明白不？” 许教授依旧是笑眯眯的，但眼神里分明透露出了怀疑。 “能看。。。。。。懂一点点。。。” 方想有些心虚，可惜他演技实在是不怎么行。 “你是不是对航空航天也很有兴趣？” 许教授看出了方想的心虚，不过他也没有追究。 “确实有。” 方想赶紧用力的点头。 “行，回头我把航空航天系的教授，介绍给你。 回头也带带你。” 没想到许教授这么无私，方想突然有些感动。 “行了，没事就忙你的去吧。 你的入党申请书，我已经递上去了，准备好交党费吧。” 看没什么事了，许教授直接下了逐客令。 方想点点头，给旁边的秦俊露了个笑脸，乖乖的溜了。 “怎么说？” 在门外蹲着抽烟的曹天伟，看方想出来了，赶紧迎了上来。 “教授同意了，允许咱们接解放的项目，还帮咱们做好了后勤工作。 轧钢厂那边应该没问题了，不过教授让我下周再去。 估计是给他们内部留点沟通的时间。” 方想露出个笑脸，对曹天伟点点头。 “太好了。 现在组员们，对评职称和房子，都很上心。 你是不知道，咱们搞科研的，看着工资不少。 可家里开销也大，没日没夜的加班，就是为了能给家里减轻点负担。 要是这个事儿能落实，不知道他们得多高兴。” 曹天伟开心极了，说起了组员们的事。 “咱们不分房子的吗？” 方想见曹天伟说起房子，突然想起来，这年头，房子不都是国家分配的吗？ 科研小组的成员们，年龄也都不小了，除了曹天伟，都是二十大几的人了。 怎么会没有房子呢？ “说来话长。 咱们这些人呢，说起来是挂在水木大学下面的。 可工资呢，是国家直接发的。 只不过是经了水木大学的手而已。 主要原因，就是咱们没有拿得出手的项目。 没办法挂到科学院去。 水木大学目前没有多余的房子，只能提供员工宿舍。 要是能挂到科学院去，那就能直接分个大房子了。” 曹天伟说的话，让方想吃了一惊。 他一直以为，科研小组就是隶属水木大学的。 没想到现在只是暂时挂靠。 “那咱们和教授是什么关系？” 方想有些搞不明白了。 “咱们这些人呢，都是教授教出来，带出来的。 只不过是当初学校里比较有天分，或者表现出色的。 但你也知道，科学院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而水木大学有编制的科研组，也是有数的。 所以，教授是靠着自己的人脉，养着咱们。 等咱们能拿出成果来，就有地方去了。” 曹天伟的话，让方想更不明白了。 “可咱们毕业，不都是有国家分配工作的吗？” “说是这么说，只不过，有些不愿意去地方上，想留在京城。 有些是分配的工作单位不满意，有些是还想跟着教授学东西。 还有的呢，是有更大的想法，就比如我，想进科学院。 总之，很复杂。 可说到底，所有人的目标都是一致的。 搞项目，拿成果！” 曹天伟叹了口气，说出了方想一直没关注过的事情。 “那咱们教授，是个什么身份来着？” 方想沉默了半天，终于搞明白了。 马上又想起另一个问题。 “啊？你不知道吗？ 教授是咱们工学院副院长。 国家机械工程学会的副理事长。 同时还是国家科学院的学部委员。 现在大学课程的机械原理这本书，教授也参与了编写。 我以为你一直都清楚呢。” 这下轮到曹天伟惊讶了。 好家伙，原来自己抱了这么粗的一根大腿啊。 方想顿时人都麻了。 一路跟着曹天伟到了研究小组的办公室。 路上曹天伟说了什么，都没听到。 “好了，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说。 关于解放卡车发动机CA-10的项目。 教授同意接手了。 与东方红拖拉机的发动机项目一样。 也是先进行优化、调整，然后展开新的研究。 这是一项耗时漫长的研究。。。。。。” 到了办公室后，曹天伟召集了小组成员，开始了动员大会。 说的大家热血沸腾。 “对了，教授有没有说先从哪里着手？” 到了最后，曹天伟看向方想。 “有，我给大家标注一下。” 方想没有犹豫，直接在图纸上开始标注了起来。 CA-10目前其实还是有些小问题的，但都不怎么值得提。 毕竟是成熟度极高的发动机。 现在要做的，就是第一步，如何提高马力、扭矩和减少油耗。 对此，方想早就胸有成竹，参考CA-10C就行了。 改动的地方也不多，只有20多处。 而且，这些改动也都是小范围的。 修改图纸，要不了几天。 剩下的，无非就是定制配件、组装和测试罢了。 对于CA-10C，方想是非常有信心的。 这已经是CA-10型号的终极形态了。 至于以后，那必然是要以研发新发动机为主。 不过暂时，这些工作，就足够忙活的了。 现在，有三个项目在手，方想也不打算继续拓展业务。 毕竟，和组员们不一样，他还要混课时。 学期末也需要参加考试。 到时候，就算都考了满分。 但课时的考勤上，全都是缺勤，总归也是不太好看的。 忙完这些后，方想就离开了科研小组。 正准备去吃饭的时候，遇到了季鹏伟和尹清秋。 “走啊，一起吃饭去。” 前几天还被季鹏伟唠叨着要蹭饭的尹清秋。 一把拉住了方想，非常开心。 “方想，我爸说轧钢厂那边已经沟通好了。 你随时都可以过去下订单了。” 等到三人到了海记烧烤后。 尹清秋大方的点了一份烤羊腿。 “呃。。。。。。” 方想顿时有些错愕。 下午的时候，许教授才给一机部打了招呼。 现在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我爸说，那个杨厂长，跟他不是一条线上的。 最近做了好几次工作，都推脱年前的工作量太大，抽不出时间。 所以这次联系上了副厂长，姓李，叫李怀德，你去找他就行。” 方想听言，这才明白，中间原来还有这么多道道。 这些问题，他都不太乐意关注。 不过既然两边都发力了，想来后续的工作，不会再有阻碍了。 就在三人开心的享用美食的时候。 “方想，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啊？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吧？” 尹清秋笑盈盈的看着方想。 PS：感谢胖胖头鱼老爷的好评，特此加更一章 第69章 约会 “方想，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啊？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吧？” 尹清秋笑盈盈的看着方想。 “啊？” 方想猛地一下呆住了，转头看了一眼季鹏伟。 季鹏伟则同样的吃惊，看到方想询问的眼神，赶紧摇摇头。 方想没有埋怨季鹏伟，现在不是大家都有手机的后世。 平日里，基本上都是见面才联系的。 就算有电话，那也不是一般人可以随便用的。 面对尹清秋的问题，方想虽然很想回一句，喜欢你这样的。 但他很清楚，这姑娘，最好别撩，他把握不住。 “抱歉，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就上周。” 方想无奈的看向尹清秋。 “那。。。你的女朋友，一定很优秀吧？” 眼神透露着失望的尹清秋，很好的掩饰了自己。 “跟你一样优秀，是我高中三年的同学，现在在外国语学院。” 方想夹了一块羊肉，放入嘴里。 “那一定长的很漂亮吧？” 尹清秋从方想刚才夹的那块羊肉的位置上，也夹了一块。 “嗯，跟你一样漂亮。” 方想哪里不明白尹清秋的想法。只是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脑子里却在想着，如何拒绝她，会让场面看起来不那么尴尬。 作为后世常见，甚至对女生来说，甚至会导致生气的话。 此时，在尹清秋的耳朵里，意思却自动被翻译成了。 你很优秀、很漂亮、我很喜欢，但你来晚了。 哪里还能忍的住，顿时那双动人的大眼睛，就被泪水所淹没。 方想和季鹏伟当即就呆住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梨花带雨，有些手足无措。 不过很快，尹清秋就控制住了自己。 “不好意思，刚才想起了一些伤心的事。 我吃饱了，你们吃吧，账已经结过了。” 说罢，起身便离开了。 方想和季鹏伟面面相觑。 “你的女朋友，是不是之前吃爆肚的那个。 来学校找你好几次，叫。。。刘淑英？” 好一会，两人才恢复平静。 季鹏伟这才问了一句。 “对。” 方想的情绪也莫名有些低落。 “真羡慕你，这两个可都是难得一见的大美女。 怎么都全看上你丫了？” 季鹏伟气哼哼的抱着一块骨头，啃的起劲。 仿佛嘴里啃得的，不是羊骨头，而是方想。 “秋姐跟你也能算的上青梅竹马，怪我咯？” 方想淡淡的怼了一句，季鹏伟马上就急了。 “卧槽！你丫的不讲武德！ 那叫青梅竹马？那是冤家！不！是仇人好吧！ 我从小挨她的打，都上高中了，有事没事还抽我几下呢。 要不是我现在上了大学，说不定还要挨上几顿。” 很快，这顿饭就在季鹏伟对方想的批判中，匆匆的结束了。 第二天，周日。 方想跟刘淑英约好的去溜冰。 说是溜冰，其实就是在已经结冰的什刹海上玩轮滑。 是如今上到中老年人，下到刚学会走路没多久小朋友。 全年龄段都非常喜欢的一项娱乐活动。 没办法，如今的娱乐项目，实在是太少了。 为了防止感冒，方想还特意多穿了一层秋衣。 但是他忘了，他不会滑轮滑。。。。。。 “哈哈哈哈，我有时候都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四九城里长大的孩子了。 怎么连轮滑都不会。” 刘淑英看着一屁股蹲坐在冰上的方想，笑的前仰后合。 你别说，我还真不是。 方想尴尬的看着刘淑英，心里默默地给她点了个赞。 不过很快，方想在刘淑英的带领下，就学会了轮滑。 虽然看起来有些踉跄，做不出什么漂亮的动作。 但起码有进步了，不会再摔倒了。 没一会，两人就滑累了。 “走，请你吃全聚德。” 看着满脸通红，一脸兴奋的刘淑英，不得不主动提出了换个项目。 没办法，什刹海上，连没上学的孩子，玩的都比他好。 就算方想脸皮再厚，也经不住那么多人围观。 围观就算了，还对他指指点点。 指指点点还能忍受，但总看着他笑，这就没意思了。 反正肚子也饿了，正好去吃点好吃的。 上次买的便宜坊烤鸭，方想没吃过瘾。 香喷喷的味道记忆犹新，今天正好两个人，干脆去尝尝名气更大的全聚德。 没一会，方想和刘淑英骑着自行车就到了全聚德。 幸亏来的早，俩人刚坐下，后面就排起了长队。 很快，烤鸭就被服务员端上来了。 看着两人，服务员突然笑眯眯的来了一句。 “你们俩真般配。” 直接把刘淑英闹了个大红脸，赶紧低头喝茶。 方想也笑了，看着害羞的刘淑英。 拿起荷叶饼，给她卷了一个还滋滋冒着油的鸭肉。 看到调侃两人的服务员走了，刘淑英这会儿倒厉害了起来。 狠狠瞪了方想一眼，才美滋滋的拿着卷好的烤鸭，吃了起来。 脸颊都鼓鼓的，看着可爱极了。 有了美味在前，两人也不聊天了，只顾着享用美食。 周围客人的喧闹声，清晰可闻。 不知不觉，居然有了一种心照不宣的旖旎氛围。 吃完饭，两人又蹬着自行车，哼哧哼哧来到了王府井大街的百货大楼。 这可是被誉为新华国第一店。 全国最大的店，可以买到来自全国，甚至进口的商品。 刚进来，就被人山人海的阵势吓到了。 反正也没有熟人，刘淑英干脆挽起方想的胳膊。 瞪大了双眼，到处张望。 果然，爱逛街是女人的天性。 不过好在两人的目标明确。 在刘淑英的精挑细选之下。 方想买了两套秋冬季穿的加厚中山装，还有两双里面加了羊毛的大头皮鞋。 最后，拎着印有京城百货大楼的礼品袋子，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离开。 “现在还早呢，我们要不要去电影院看看有什么电影啊？” 刘淑英背着双手，踮着脚尖，一脸期待的看着方想。 说起电影，方想有些头疼。 这年头，国内还没有普及彩色荧幕呢，全是黑白的。 这也就算了。 上映的电影，也不像后世那么多可以选。 基本上一个电影，都能连续播放好几个月。 上一次去电影院的时候，方想和刘淑英看的就是《刘三姐》。 而且，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现在去，电影院播放的，依旧是《刘三姐》。 “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我还要去红星轧钢厂公干呢。 好多天没洗澡了，我想去澡堂子里洗个澡。 下个星期再约吧。” 方想伸出手，再度使出了摸头杀。 刘淑英尽管一脸的不情愿，可也只好同意了。 两人分道扬镳后，方想找了个没人的胡同。 把随身带着的东西放到了空间里。 然后拐了个弯，到了红星浴池。 进门领了手牌和毛巾，在更衣区脱了衣服。 把衣服都放进木头柜子里，上好锁。 踩上趿拉板儿，晃悠着就进去了。 今天周末，浴池子里的人，也是格外的多。 到处都是人影。 休息区里有打牌的，有下棋的，有看书的，有睡觉的，还有按摩拔罐刮痧修脚的。 你甚至还有听到有人在唱曲儿，不是一般的热闹。 就在方想刚找了个空，躺在贴了白瓷砖的浴池里，准备眯上眼睛，舒舒服服泡一会时。 “嘿，这不是方想嘛？！” 第70章 碎嘴子的傻柱 “嘿，这不是方想嘛？！” 方想听到有人喊自己，顺着声音扭过头一看。 自己的旁边，居然是傻柱。 “柱子哥，这么巧。” 原本以为院子里的人，知道自己有枪后，恨不得离自己八百里远。 倒是忘了傻柱这个没心没肺的例外了。 “是巧了，今儿周日，这么冷的天儿，来泡泡，多舒坦呐。” 傻柱把毛巾烫热了，然后盖在脸上。 整个人就这么泡在水里，也不管身上早已烫的跟煮熟的虾皮一样红。 “是啊，泡泡舒坦。” 方想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聊些什么，只能接着话。 扭头看了看，四周全是人，挤得满满当当的。 想换个位置都不行，只能将就了。 “我跟你说，那天，你还真把我吓了一跳。 不过后来，听说贾张氏和棒梗进去了，好几年呢。 你是不知道，院子里的人，还都挺感激你的。” 傻柱的声音挺大，隔着毛巾，听得还清清楚楚。 方想以为他要说枪的事儿，觉得这么多人提枪，会不会吓到人。 却没想到傻柱还不笨，压根儿就没说。 “是嘛？感激我干嘛？” 方想愣了一下，傻柱说的话，倒不是他不信，只是他没想到罢了。 “害，还能为什么。 贾张氏和棒梗，在院子里的名声，早就臭了。 如今他俩进去吃公家饭，秦淮如带着两个姑娘。 日子过的反而比之前好了，不说顿顿有肉吧。 起码她们娘仨，能正经吃饱饭了。 再说了，少了贾张氏的祸祸，院子里啊，也清净不少呢。” 傻柱的解释，让方想想起，当初自己也想过这茬来着。 没想到还真应验了。 “是嘛，这我倒是没想到。” 方想心里想着是一个，但嘴上却换了另一个说法。 “谁说不是呢，之前隔三差五都得接济一下。 现如今，日子反而越来越好了。 不过那，秦淮如倒不一定感谢你。” 傻柱依旧是盖着脸，自说自话。 “那倒也是。” 方想这会泡的也舒服，脑子开始有些昏昏欲睡。 但耳朵边的傻柱，一直嘚吧嘚吧个不停，只能顺着他的话聊。 “那棒梗，打小没了爹，一直没个正形。 眼瞅着这辈子就那样了，这次进去，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对了，三大爷要给我介绍对象呢，是个老师。 长得好看不说，还特有气质来着。 比秦静茹那个乡下姑娘啊，好的不知多少倍。 回头要是成了，哥哥我啊，请你喝酒！” 傻柱依旧是自顾自的说着。 “是嘛，那挺好。” 方想学着傻柱，烫热了毛巾，盖在脸上。 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后面傻柱说的话，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嘿！醒了醒了！” 正当方想刚睡着没一会，傻柱突然就把方想给推醒了。 “来给哥哥搓搓背来，一会哥哥我也给你搓搓。” 方想晃了晃脑袋，看见傻柱手上拿着毛巾正在推自己呢。 “搓什么啊，走，我请你搓背去。” 方想哪愿意给别人搓背啊，更何况是傻柱。 他也不愿意傻柱给他搓背，干脆直接请他搓背得了。 一张澡票一毛钱，寻常人也不是消费不起。 可搓背就得额外再拿一毛出来，所以一般人，也就不乐意拿这个钱。 给家里买点吃的不香嘛？ 所有都是自己搓吧搓吧完事。 或者是结伴来的，相互之间给搓搓。 傻柱即便工资不低，可平时也舍不得花这个钱。 一听到方想请客，当即就乐呵的跟着去了。 正好这会搓背的人也不多，不用排队。 直接往专门搓背的板床上一躺，师傅用热水往身上一浇，拿着热毛巾就开始搓。 “要不我就说你小子会享福呢。 工资还那么多，自己一个人怎么都开销不完。 对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过了年就19了。 按你的条件来说，想好找个什么样的媳妇了没啊？” 得了，就连搓背，也管不住傻柱那张嘴。 还不忘了跟方想唠嗑。 “早呢，回头等我毕业了再说。” 方想自然不会把有女朋友这个事，到处乱说。 只是敷衍了事。 “之前我还听说，秦淮如打算把她妹妹秦静茹介绍给你呢。 聋老太太说，秦静茹对你印象还挺好。 可惜了，上次棒梗出事后，秦淮如就把她妹妹赶回去了。 最初，我还觉的秦静茹不错来着，想让秦淮如给我介绍介绍。 不过，现在有了冉老师，我也就不惦记着了。 倒是你，觉得秦静茹怎么样啊？” 傻柱躺在板床上，哼哼唧唧舒服的很。 今天方想请他搓背，顿时对方想的印象大为改观。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 “没兴趣。” 方想依旧不怎么想聊天，简单几个字就敷衍了事。 “我就说吧！嘿，那秦静茹还不信。 心心念念想等你放假回家。 秦淮如都劝了好多次了。 整个院子的人，都知道秦静茹对你有意思。 可惜咯，这么漂亮一姑娘，没那个福分。” 前面搓完，开始搓肩膀和脖子，傻柱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对着方想继续八卦，眼睛里的光，那叫一个闪。 然后又说起了许大茂被他扒裤衩的事。 兴奋的满脸通红。 直到搓完了背，方想说自己还想再修个脚。 傻柱这才悻悻作罢，告别回家去了。 看着傻柱的背影，方想倒是没想到。 因为开枪打了棒梗，居然会让全院里的人，对自己印象加了分。 这上哪儿说理去。 不过即便是如此，依然没有动摇方想要搬出去的打算。 后世他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住习惯了，自然是不愿意在这种环境下常住。 以前是没办法，现在有条件了，自然不能将就了。 等明天从轧钢厂出来，就去找魏胜利问问去。 一边修脚，一边想好了明天的打算。 从澡堂子出来，已经是晚上了。 随便在路边的国营饭店凑合吃了一碗面，就回家睡觉了。 第二天起来，换上了新买的中山装，穿上了加了羊毛的厚皮鞋。 方想照着镜子，你还别说，这人啊，还真得靠衣装。 看着镜子里那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 回头再买个平光眼镜戴着，整个利落的发型，就更像了。 想着想着，方想自己都有些忍不住笑了。 洗涮完，又去喝了碗羊杂汤，才便骑上自行车，到了轧钢厂。 拿着学生证和早已开好的介绍信。 没一会就到了副厂长李怀德的办公室。 “李副厂长，您好，我是水木大学的方想。 这次来找您，是一机部研发的项目，需要一些配合。” 方想敲开门，直接开门见山。 刚才还面无表情稳坐泰山的李怀德。 马上换了一副笑脸，站起身来，伸出双手。 “方同学你好你好，早就听说方同学是水木大学难得一见的天才。 今日一见，果然人如其名，好一个玉树临风的翩翩美少年啊！” 第71章 七窍玲珑的李怀德 “方同学你好你好，早就听说方同学是水木大学难得一见的天才。 今日一见，果然人如其名，好一个玉树临风的翩翩少年啊！” 刚才还面无表情稳坐泰山的李副厂长。 马上换了一副笑脸，站起身来，伸出双手。 “李厂长您客气了。” 方想一看这个李副厂长如此客气，也赶紧堆起了笑脸。 连副字都省掉了，直接称呼李厂长。 而李怀德马上就听出来了，变得更加热情。 “情况大概就是这样，这是材料清单，李厂长请过目。” 两人握手寒暄一阵后，方想将来意说了一遍。 然后掏出材料清单和图纸，推到了李怀德面前。 “看起来需要的量并不多啊，就是会比较繁琐一些。” 总共也没几页，李怀德很快就看完了。 “是这样的，那能否安排？” 方想点了点头，李怀德的态度，比起之前的杨厂长好了太多。 “可以，当然没问题。 这样，我让厂里的八级工，专门为你打造这批零件。 如果进行顺利的话，一周之后，就可以完工了。” 李怀德将清单和图纸在桌子上摊开，大致算了算时间。 然后给予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那可太感谢了李厂长了。” 方想吊着的那口气，终于放了下来。 赶紧起身，伸出手。 “不用客气，都是为国家做贡献。 这样，方同学来一次不容易，中午就留下来吃顿便饭吧。” 李怀德也站起身来。 虽然他不清楚方想是谁。 但他很清楚，要求他配合的，是一机部里，他万万得罪不起的掌权大佬。 如果不能讨好大佬，那么，招待好方想，顺便结交一下。 那么在大佬的眼里，他的表现，无疑会加分不少。 “午饭就不必了吧，这会还早。” 对于李怀德想留下他用午餐，方想有些措手不及。 毕竟是做技术的，迎来送往什么的，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诶！什么叫还早？ 你不会以为清单和图纸给我，就结束了吧。 方同学可能不知道，我是搞后勤和行政的。 技术这块，咱们还得去找老师傅给你看看。 然后你们也要沟通一下，确保不会出现遗漏和问题。” 李怀德看方想拒绝，哪里会愿意。 好不容易搭上一条线，怎么也要榨出油来。 而方想，在他看来，就是这条线上那只明晃晃的饵。 说完，当即起身，带着方想就直奔车间。 “这里就是红星轧钢厂的第七车间了。 我跟你说，第七车间里，可是有个几十年经验的老师傅。 是我们厂啊，唯二的8级钳工。 这个工作交给他，保管你一万个放心！” 李怀德笑眯眯的带着方想走到了七车间门口。 对着里面招呼了一声。 “里面脏，方同学就不用进去了，我让人把老师傅喊出来。 给你们二位，介绍介绍。” 李怀德和方想到了七车间门口后，对着最近的一个工人招了招手。 “去把易师傅喊过来。” 那工人一看李怀德叫他，屁颠屁颠的就跑过来了。 “卧槽！不会是易中海吧？！” 李志明话一说出口，方想马上就想到了易中海。 唯二的8级钳工，还是姓易。 这。。。上哪说理去。 “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这位是水木大学的高材生，方同学。 方同学，这位就是我们红星轧钢厂的8级工。 易中海，易师傅了，你的东西，交给他，一点纰漏都不会有。” 李怀德看易中海出来了，便向二人做了介绍。 “方。。。方想？你咋来了？” 易中海当即就懵比了，下意识伸出手。 却突然想起自己刚才还在上手教秦淮如做工。 手上满是油污，紧张的在身上擦了擦。 “易师傅。。。还真是巧啊。。。” 方想一看，果然是一大爷易中海。 脸上不由尴尬了起来。 “你们认识？” 李怀德此人，最善察言观色，当即就看出来两人表情不自然。 “我们是一个院的，易大爷在后院住，是我们院的管事大爷。” 方想点了点头，反正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对对对，方想是我看着打小长大的。” 易中海此时的脸上，表情是最复杂的。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方想。 更没想到的是，是李副厂长亲自陪同过来。 心里的滋味，由酸到苦，再从苦到涩。 以前方想不过是院子里最不起眼的一个孩子。 见天儿的蒙不哈的，不怎么喜欢说话，内向的很。 后来爹妈走了，就剩下他自己一个人了。 不吭不响的考上了水木大学。 当时整个院子，都有些不敢相信。 总觉得这孩子也没看着那么有出息啊？ 所有人心里都在怀疑方想上大学这件事的真假。 许大茂丢母鸡那天，方想拿出了10级技术员的职称证书。 这才让所有人都惊为天人，原来这小子已经飞到了天上。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人觉得，方想那个证，来路不明。 没办法，既怕兄弟吃苦，又怕兄弟开路虎，人性就是如此。 今天李副厂长当着他的面，介绍方想。 这下子，就算再有人嚼舌根子，也说不出方想有问题的话了。 只能看着方想越飞越高，直到所有人都高攀不起。 “哈哈哈哈，还有这么巧的事啊。 既然如此，那我就更放心了。 易师傅啊，方同学如今可是一机部的大红人啊。 负责两个国家级的重点项目。 这次来呢，就是要为重点项目，打造一批高品质的零件。 我寻思着，这个活儿，交给你最合适了。 没想到，还真的是找对人了。” 李怀德这个妥妥的人精，看着易中海的神色。 就很清楚，方想的底子，他不知道。 既然打算攀上这根线了，那自然要做出个样子。 让别人记得、念的自己的好。 不然，人家凭什么帮你搭桥牵线啊。 马上就把自己知道的，不动声色的，说了出来。 果然，此言一次。 易中海的脸色再度变了。 吃惊！紧张！后悔！不甘！再到谄媚。 “李厂长开玩笑，我就是一个学生罢了。 哪里担得起这番夸奖，都是为国效力，做一份小小的贡献罢了。” 方想看李志明把自己捧这么高，顿时面皮上有些不太好意思。 虽然还不清楚，李怀德为什么要在易中海面前说这番话。 但还是下意识的赶紧谦虚了一下。 反倒是易中海，变得手足无措了起来。 双手一会在身上擦拭，一会又握在一起搓起了油泥。 “走走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咱们去小食堂，我让后厨给炒几个菜。 咱们一边喝，一边聊。” 李怀德想的很清楚，既然要捧，那绝对要捧到底。 送佛，务必要送到西。 他想斗倒杨厂长，替而代之，这个念头很久了。 奈何杨厂长背后，也有大佬站台。 不是他短时间内就可以匹敌的。 可不耽误他，抄近路，找支援啊。 PS:感谢不求逻辑只求爽老爷的好评，特此加更一章 第72章 李怀德的算盘 “何雨柱！何雨柱！” 三人说话间，就走到了食堂门口。 李怀德刚进门，就招呼起了何雨柱。 “诶，李副厂长。” 还在后厨切菜的傻柱，听到有人喊他，马上应了一声。 从后厨就跑了出来。 “去炒几个拿手菜，我要招待客人！” 李怀德带着方想和易中海两人，走进了食堂。 看到何雨柱掀开后厨的布帘子。 马上对着他吩咐道。 “好嘞，您就瞧。。。。。。” 傻柱一开始看到李副厂长让他做菜。 也没当回事，他负责给厂里领导开小灶这事儿。 没有一百回，也有八十次了。 熟悉的很，可习惯性的往李怀德身后看的时候，马上就愣住了。 怎么是一大爷和方想呢？ 一般来说，厂里领导请客吃饭，大多都是招待兄弟单位的采购或者管理层的。 哪里有本厂工人出面陪同的份儿啊？ 可如今不但见到了易中海，连前院的方想也来了。 再看俩人身后，空空如也。 哪里不明白今天招待的主要对象，就是方想。 可这份惊讶，一时半会没绷住。 脸上的笑容，就变得奇怪了起来。 “柱子哥，麻烦你了。” 依然秉承着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方想。 对着傻柱咧开嘴笑着招呼了一声。 “哟，你们也认识啊？” 倒是李怀德，也终于变得惊讶了起来。 好嘛，这方想还以为就是个学生呢，怎么跟自己厂里的人都这么熟啊？ “一个院的。” 方想笑着解释了一下。 “怪不得。。。来来来，里面请。” 李怀德脸上的疑惑马上消失不见。 不管怎样，这份养气的功夫，还是到位的。 打开小包间的门，将方想和易中海请了进去。 “想啊，今儿你想吃些什么？ 哥哥我给你露一手。” 正在三人拉开椅子就坐的时候。 傻柱却打开门，冒出个脑袋，凑了过来。 易中海对他不赖，方想虽然有着奇奇怪怪的事情。 但总归是一个院子的。 今天李副厂长主动招待他俩，自然有人家的道理。 可能在这场合，露个脸，蹭一下，不过分吧？ 所以，为什么叫他傻柱，现在知道了吧。 “都行，柱子哥你看着做。” 方想倒是没那么多想法。 傻柱平时为人虽然有些傻愣，可终归也没得罪过他。 上次许大茂丢鸡，傻柱还帮他说话来着。 方想自然没有主动去跟人不待见的道理。 “你们关系都挺好啊？” 反而是李怀德，看着方想跟这两人的关系。 有些摸不着头脑。 反正都到了食堂，非正式场合，干脆就当聊天呗。 “都是看着我长大的。” 方想面对李怀德的疑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敷衍了一下。 “这样啊？！ 那这次的工作，做好了，让方同学和一机部满意。 那易中海同志，我就提议你做车间副主任。” 李怀德眼睛转了几圈，虽然不明白方想为什么都认识易中海了。 还要绕一大个圈子，从一机部找到自己，来做这批零件。 可不耽误他就坡下驴，借花献佛啊？ 杨厂长支持厂里的全面工作，尤其是技术方面。 他李怀德是水泼不进，针插不动。 既然方想认识易中海，那借着易中海，是不是可以把他安排成自己人呢？ 不得不说李怀德怎么是人精呢？ 提拔易中海，对李怀德来说，只是一步闲棋。 车间副主任，也只是嘴上说说。 易中海能不能归到自己这里，还要看后续。 一是杨厂长如果反扑，那自己就可以拉着方想和一机部做大旗。 二呢，即便易中海不归到自己这边来，也算给杨厂长那里，扎下一根刺。 三就更不用说了，在方想和一机部这里，卖个好。 自己有能力，也有人力，更有实力。 一石三鸟的事，不做的才是傻子。 “啊？我。。。我可以吗？” 易中天听闻李怀德要提拔自己做车间副主任。 心脏登时满速，脑子差点都没跟上。 自己忙活了大半辈子，还是个工人。 他想转干，想了不是一年两年了。 可工人和干部之间，有着天然巨大的鸿沟。 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迈过去的。 可怎么今天，突然就从李副厂长的嘴里，看到了他后半辈子最大的希望。 “怎么不可以，我说的！ 只要你把方同学的工作做好，做满意。 这个主，我还是能做一做的嘛。 你觉得呢，方同学？” 李怀德对于自己转瞬之间就想到的一石三鸟，自鸣得意了起来。 成与不成，还要看方想的态度，和易中海后续的行动。 不过没关系，就算不成，那也不过是一句话罢了。 这易中海还能找自己逼上门去？ “这是厂里的自家事，我怎么看不重要。 只要这批零件合格，我是没有意见的。” 方想哪里会想到不过短短几秒，李厂长的脑子里就过了那么多。 自然也猜不到他会这么做的原因。 不过只要零件不出问题，那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哈哈哈哈，易中海师傅的手艺，是全厂有目共睹的。 这样，不如趁着还没上菜，你们沟通一下？” 李怀德看方想不反对，就知道，自己的小算盘打的稳当。 他很清楚，这年头的大学生多吗？ 对全国来说，不多，甚至可以说少的可怜。 那对京城来说多吗？ 那可太多了，每年毕业的，没有一万，也有好几千了。 可水木大学这种档次的大学生多吗？ 说多不算多，说少，也不算少。 起码每年，水木和燕大，都能毕业上上千人呢。 所以，区区一个水木大学的大学生，是不值得他高看一眼的。 但是，方想上次来碰壁的事，尹局长给他打电话的时候。 可是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而且，锣鼓要听声，听话要听音。 李怀德很清晰的，从尹局长愤怒的态度里听了出来。 尹局长，对这个方想，似乎非常忌惮。 那就说明，方想并不是个简单的水木大学大学生。 开玩笑，作为国家部委下属一级机构的掌权副局长。 会忌惮一个普通的大学生？ 可当尹局长告诉他，方想负责东方红拖拉机和红旗轿车的发动机项目。 李怀德这才明白，方想后面，可是有大佛站着的。 不然，谁家这么年轻的一个大学生，能负责国家重点项目啊？ 所以，从一开始，李怀德的姿态，就摆的不高。 但也不能太低了，姿态太低，人家就觉得你没价值。 没价值的人，是不值得结交和利用的。 李怀德很清楚这一点，不然，他也不会在三十多岁的年龄，就爬到这个位置。 就在方想和易中海在沟通零件的各种标准时。 小包间的门，突然打开了。 “方同学，您好您好。 厂里的任务确实太过繁重，我当时态度的不端正。 您大人有大量，还请千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一个身穿中山装，竖着背头的人。 脸上露着谄媚的笑容，弯着腰，伸着双手就朝方想走去。 第73章 杨厂长道歉 “方同学，您好您好。 厂里的任务确实太过繁重，我当时态度的不端正。 您大人有大量，还请千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一个身穿中山装，戴着黑框眼镜，竖着背头的人。 脸上露着谄媚的笑容，弯着腰，伸着双手就朝方想走去。 包间里的众人一看，这不是杨厂长，还能是谁？ 这杨厂长在红星轧钢厂里，那可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啊。 怎么今天，会是这番模样？ 可是千古难得一见的事情啊。 “不敢，不敢，杨厂长的任务繁重。 帮不上忙，我自然不敢劳驾您了，有李厂长，有够了。” 方想看着前倨后恭的杨厂长，心里马上鄙夷了起来。 虽然不明白杨厂长为什么会如此这般。 但心里隐隐已经有了答案。 难道是许教授那个电话，有效果了？ “是我不对，是我的错，上次是我狗眼看人低，有眼不识泰山。 说错了话，做错了事，您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杨厂长尴尬的伸着手，看方想丝毫没有与他握手言和的意思。 反而言语中多有不屑，心里马上悔恨了起来。 “这话，跟我说没用。 再说了，李厂长已经帮我把工作内容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已经不需要杨厂长再费心了。” 方想此时，已经懒得再跟杨厂长过多废话了。 既知如今，何必当初？ 那天你高高在上，对我不屑一顾。 今天却又装模作样的卑躬屈膝，真把我当小孩子哄？ “是啊，是啊，一机部的任务，已经交给我了。 这不，方同学今天来，我都安排好了。 还专门安排了咱们厂的8级工易师傅接手。 杨厂长，您就不用多费心了。” 李怀德从来没见过杨厂长如此模样。 心头大震，可他当即就反应过来。 这是给杨厂长上脸色的好机会啊。 尤其是一看方想，就没有打算原谅他的样子。 自己自然要顺竿往上爬了。 至于能不能踩死杨厂长，李怀德心知是不可能的。 但堤坝，往往溃散于蚁穴这个道理。 李怀德不可能不知道。 能让杨厂长低头的，必然不是尹局长。 如果尹局长能让杨厂长低头，那今天就没他李怀德的事儿了。 所以，压力，肯定是来自更高级别。 说不定，就是眼前这个年轻的过分的方想背后了。 而与此同时，刚才还坐在板凳上和方想沟通的易中海。 此时脸上的表情又一次的绷不住了。 早已站起身来，呆呆的看着眼前让他不敢相信的一幕。 杨厂长往日里高高在上。 自己的工资虽然比他高，可人家是厂长啊。 想搞自己，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怎么就突然跟李副厂长一样，对这个方想态度如此谦卑。 可他说到底，也就是个工人罢了。 要说技术，轧钢厂里没有他不能手拿把掐的。 可要换到行政这个赛道，他压根就不懂分毫。 即便听到了一机部交代的任务。 也闹不明白背后的弯弯绕绕。 只能战战兢兢的凑个人头，看个热闹。 就在杨厂长还在诚恳的道歉，希望能获得方想的原谅时。 李怀德看到了方想脸上不耐烦的表情。 “杨厂长啊，事情呢，已经推进到这一步了。 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呢，也都做了。 一机部那边呢，也明确表态，后续的工作，由我来负责。 我呢，也跟方同学沟通好了。 易师傅呢，也接手了。 我也说了，只要方同学满意，一机部满意。 就提拔易师傅做车间副主任。 所以，您看，这儿已经没您什么事儿了。 要不，您先忙着？” 李怀德当即就唱起了白脸，做起了坏人。 对于杨厂长，与他李怀德之间的冲突，由来已久。 不过之前都是在私下里，拿不到台面上来。 可如今，局势已变，优势在我。 再不乘胜追击，这李怀德岂不是连杨厂长都不如？ “这。。。。。。” 杨厂长也不傻，自从他接到一机部老一张部的电话后。 就知道这件事，自己错的离谱了。 之前，他仗着跟尹局长不是一条线上的人。 刻意摆了个脸色给这个上门的方想看。 一个是厂里年前的任务确实紧张。 另一个呢，也是给自己后面的大佬看的。 可怎么会想到，这就踢到了钢板上呢？ 一机部老一张部的电话，直接就打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把他训的跟狗一样。 训完了，还要求他不惜一切代价，务必配合工作。 他那时才幡然悔恨，知道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给自己后面的大佬打去电话。 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通劈头盖脸的训斥。 当即心如死灰一般。 好在自己安排了心腹，专门在大门口盯着。 今天发现方想再度来到了轧钢厂。 可当时自己正忙着和兄弟单位交接，没有第一时间过来。 就被李副厂长给抢了先。 一步错，步步错。 “既然这里已经没什么事了。 那杨厂长您还是先忙着吧。” 李怀德看杨厂长跟个傻子一样待在原地，不知道想些什么。 干脆再度开口赶人。 杨厂长听言，全身一颤。 抬头看看方想，再看看李怀德。 心知此事已经没有还转的余地了。 脸色变得灰败了起来。 “那。。。老易啊，你好好配合方同学的工作。 你们聊，我那边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心底如死灰一般，只能再度给方想拱了拱手，弯了个腰。 自己给自己了一个台阶，转身出门。 方想看着杨厂长出门，冷笑一声，不再关注。 对于他们背后的故事和弯弯绕绕。 方想并没有什么好奇心，想要去了解。 当初我来的时候，就说的很清楚，是一机部合作的项目。 过来，也只是寻求配合，定制一批零件罢了，并不是巴着求着办事。 也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要求，或者对时间有限制。 可你杨厂长倒好，莫名其妙的上来就给我脸色看。 幸好许教授对自己倍加关心，出手帮忙。 不然，自己一个做技术的，就被你给拿捏了。 看来，以后还要多加努力上进，做更多的事，才不被人看扁，卡脖子。 “那。。。咱们继续？” 看了一场大戏的易中海，此时喉咙里干涩的要命。 可又不敢找水喝。 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方想。 但心里却有一丝丝窃喜。 刚才李副厂长说要提拔自己做车间副主任。 那杨厂长连拒绝的勇气都没有。 没想到，这方想真的是不同凡响。 自己以后，还真的得看人家的脸色了。 “对对对，咱们继续，继续。” 李怀德此时，心里也是在窃喜。 没想到方想背后的能量如此巨大。 居然能迫使杨厂长低头。 看来，杨厂长背后的大佬，面对这个方想，居然也不行。 那自己更要巴着这条线了。 就在三个人在小包间里，各怀心思的时候。 门外，傻柱端着刚做好的菜。 看着杨厂长低落的背影，正在发呆。 刚才屋子里的话，他可是一句不落的全听到了。 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他只是有些单纯，又不是真的傻、真的蠢。 当即就明白，如今这方想。 可真应了那句话，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啊。 第74章 黑市 这次来红星轧钢厂，方想可谓是满意而归。 吃过午饭后，乘胜追击，去了红星机械厂。 与轧钢厂一样，机械厂早早就接到了通知。 并没有搞任何的幺蛾子，而是痛快的答应了配合。 做完这些工作后，方想骑着自行车，拐到了交道口派出所。 “胜利，走，喝点去。” 在值班室找到魏胜利后，方想开心的拍了拍在打瞌睡的魏胜利。 “方哥，你来啦，再等我会，离下班还早呢。” 魏胜利抬起头，睡眼惺忪的，还挂了两个黑眼圈。 “这是咋了？熬夜熬的跟大熊猫一样了？” 方想看着魏胜利的那两个黑眼圈，顿时笑喷了。 “害，这不快过年了嘛，不少人都穷疯了。 所以辖区里最近丢东西的案件是越来越多了。 导致最近一直加班，实在是忙不过来了。” 魏胜利揉了揉脸，端起旁边的大茶缸子，一饮而尽。 “你喝的什么玩意啊？怎么这么香？” 方想看着魏胜利拿起暖水瓶，往茶缸子里倒水。 马上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弥漫在整个值班室里。 “茶啊，我从家里拿的高碎，你喜欢给你点。” 魏胜利从柜子里摸出一个铁盒子，打开后，里面都是香喷喷的茶叶。 “这什么茶？贵吗？” 方想对茶没什么研究，顶多开小会的时候，蹭点领导的普洱喝喝。 更多的时候，都是一个自费买咖啡喝的牛马。 “张一元的高碎，满京城的人都爱喝这个，你没喝过吗？” 魏胜利捧着茶缸子，一边暖手，一边好奇的问道。 “还真没喝过这玩意，以前都是喝白水来着。” 方想有些尴尬，只能敷衍了事。 “那你拿走喝吧，我家还有。” 魏胜利把铁盒子直接丢给了方想。 “算了算了，我现在不爱喝这个，就是问问。” 方想把茶叶还给了魏胜利，但脑子里却开始转圈了。 这马上要过年了，别的不说，总要去拜年的吧。 上门肯定不好意思空着手去。 买别的，方想也不知道合不合适，今天倒是提了醒了，买茶叶，保准万无一失。 不过他空间的茶票，压根就没几张，就算买，也买不了多少。 “对了，你能搞来点茶票吗？过年我得送礼用。” 反正一事不烦二主，方想逮住魏胜利薅羊毛，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你要多少，少了我回家给你弄点，多了的话，你得去黑市了。” 魏胜利一听，挠了挠脑袋。 “黑市？在哪？我去看看，反正你下班还早。” 方想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朝阳门老皇城根儿那就有，我给你介绍个人，你拿着去找他。” 魏胜利抽出一张纸，给方想写了地址和一个人名，下面还写了个魏字。 “行，那你再睡会，我去转转，晚点再来找你。” 方想收起纸条，打了个招呼就走。 骑上自行车，没一会就到了朝阳门的城墙边上。 果然，这里挨着城墙，南北一条街，蹲了得有上千号人，大多都戴着瓜皮帽。 面前都用布条子摊在地上，卖什么的都有。 方想推着自行车，一边走，一边看。 但看了半天，感觉跟信托商店门口摆摊的差不多。 都是破旧的衣服、鞋子、帽子什么的居多。 不由有些失望，怎么跟旧货市场一样。 抬眼扫了扫四周，发现有几个人一直盯着自己，眼光不善。 方想琢磨了一下，应该是在看场子的。 干脆找了一个离自己最近的人，直奔过去。 “楚二爷在哪，我找他买点东西。” 方想此言一出，这个看着有二十出头，长相凶狠，两手插在袖子里的汉子愣住了。 “你是谁？！” 这汉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方想，然后转头对几个同伴打了个眼神。 马上，就有三五个汉子围了上来。 “交道口派出所的魏胜利认识不？ 我是他发小，来这儿买点东西，他让我找一个叫楚二爷的人。 你们认识还是不认识？” 方想看了个围过来的几个汉子，都是精壮的年龄。 不过他并不害怕，人再多，能多过他枪里的子弹吗？ “跟我来。” 一听方想报上了魏胜利的名字，那汉子眼里的警惕，马上就消失了。 扫了扫四周，发现有不少人准备看热闹。 悄悄的说了一声，然后转身就走。 方想推着车也跟上。 刚才围过来那几个汉子，也装作只是路过的样子，散开了。 没一会，到了一个临时搭起来的窝棚跟前。 里面坐了几个汉子，围着火炉烤火。 “二爷，有人找您买东西，说是交道口魏爷的发小。” 那汉子示意方想等一下，然后弯腰凑到一个抽着烟袋的汉子旁边，低声说道。 抽烟袋的那汉子看着四十上下，剃了个光头，大冷的天，居然帽子都不戴。 衣服就两件单衣，扣子也松开了两个，似乎并不怕冷的样子。 脸上有一道伤疤，从嘴角一直拉到了耳朵。 仔细一看，右边的耳朵，居然只有半个。 此时正用审视的眼神盯着方想。 “我来买点票，你这有吗？” 方想从口袋里拿出魏胜利给他写的纸条，递了过去。 旁边一个汉子很有眼色，马上接了过去，双手递给了那个楚二爷。 “您怎么称呼，要什么票？” 楚二爷拿过纸条，瞄了一眼，马上把烟袋放在一边，站了起来，脸上也堆起了笑容。 “我姓方，要点茶票” 方想没想到魏胜利居然有这么大的面子。 一个纸条而已，居然让这个楚二爷跟变了个人一样。 “那自然是有的，就是不知道方爷您要多少？” 楚二爷恭恭敬敬站在方想面前，一只手对着一个跟班挥了挥。 那个跟班马上从窝棚里拉出来一个小木箱子，打开，拿出一叠子票来。 楚二爷接过票，转手就放在了方想面前。 方想拿过票，翻开点了点，怕不是有几百张。 有一两、三两、半斤、一斤的。 “要二十斤的吧，另外你这还有别的票吗？” 方想数了二十张一斤的茶票，把剩下的票还了回去。 “有，您要什么票？” 楚二爷转身就把刚才坐着的那个箱子，拖了过来。 当着方想的面打开，里面满满当当的全是票。 方想蹲下一看，好家伙，吃的喝的用的。 就没有这里没有的，只有自己没想到的，甚至连汽油券都有。 “要这些吧，多少钱？” 方想也不客气，捡了些米、肉、鸡蛋、油、烟、酒、布、棉花、糖、饼干等紧缺的票券。 数了一百多张。 “哟，瞧您说的，要什么钱呐，这些我都孝敬您了。” 没想到楚二爷居然不要钱，双手直接把票推到方想手里。 “别跟我说这个，该多少钱就多少钱。 你以为就这些东西，魏胜利就会让你们给拿捏了？” 方想哪里会不清楚他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让自己告诉魏胜利。 自己从这拿了好处，回头他们自然会找魏胜利帮忙。 这些东西要说值钱吧，一般人还真不容易搞到。 说不值钱吧，对于一些有钱但缺票券的人来说，还真没当回事。 “不敢，不敢。那我按成本价给您算算？” 那楚二爷一看方想不吃这套，而且把他的心思直接说了出来。 自然不会再玩什么送人的把戏，老老实实摸了个算盘出来。 PS:感谢人间陷落的好评，特此加更一章 第75章 打劫 没想到，那一百多张票券，居然花了小二百块钱，合下来，一张票要一块钱了。 不过也是，方想拿的都是一斤的票券，面额小的他也不稀罕。 上次从辅导员那里领工资的时候，就给了不少的工业券。 但大多都是小面额的，数量也有限。 方妈妈之前攒了好几年的票，这半年来，基本上让方想给祸祸完了。 这下正好，补了这么多票，够用一阵子了。 看看天色还早，离下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方想干脆骑上自行车，直奔大栅栏22号。 瞅准了张一元茶庄的招牌，刚走了进去。 就发现迎面墙上居然写了一句话。 “严禁殴打顾客” 看着那斗大的字，把方想给吓了一跳。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这么离谱的提醒。 “这茶叶怎么卖来着？” 方想在柜台前瞅了半天，看着那些摆得满满当当的茶叶罐。 上面写的那些花里胡哨的名字，也看不懂，干脆直接问了。 没想到柜台里面那个三十多岁的服务员，打着哈欠，跟没听到一样。 方想顿时明白了，那句严禁殴打顾客的标语，是怎么来的了。 看了看柜台后面的那些服务员，一个个都眼睛朝天。 对上门的顾客爱搭不理的，这才想起来。 如今这茶庄，应该是公私合营。 这里上班的服务员，也都是有编制的。 而且，全都是三、五十岁的妇女，那战斗力，不用想，绝对杠杠的。 方想看着这个打着瞌睡的服务员，有些无奈。 干脆转头扫了一圈，终于发现一个看起来比较热情一点的服务员。 走到面前，才发现，原来是个妹子。 看面相，应该是年龄不大，刚毕业不久。 挺负责任的对顾客讲解着不同价位的茶叶。 因此，这姑娘身边围了不少卖茶的顾客。 而其他服务员身边，则是一个人都没有。 “你们这儿最贵的茶叶是哪个？怎么卖的？” 等了半天，终于轮到了方想。 “您是送人还是自己喝啊？ 送人的话，这款拿过奖的龙豪，最合适不过了。 要是自己喝的话，您拿点高碎或者高沫就行。 价格便宜不少，味道倒是一样的，就是卖相不太好。” 这小姑娘不但热心，还挺负责任的，讲的很清楚。 “我准备过年送人来着。” 方想解释了一下。 “那您要多少，我给您包好看点。” 小姑娘笑的很甜。 “来二十斤吧，一斤一个包装行吗？” 方想思索了一下，茶叶这东西，可以放空间里。 就算一下子送不完，也可以留着自己喝，或者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 干脆一次性多要点。 “哟，还二十斤呢，上这儿显摆来了，买得起吗？！” 方想刚一开口，柜台后面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转过头一看，是个四十多岁的服务员，嘴里还在嗑着瓜子。 “送礼也送不了那么多，您要一两斤也可以。 三两给您包一个袋子，拿出去也不掉面儿。” 就在方想纳闷，他也没招惹人的时候，小姑娘倒是马上开口打算解围了。 “没事，我就要二十斤。” 方想没打算搭理那个服务员，对着小姑娘点了点头。 “鼻子里插大葱，装什么象呢！ 知道这茶叶多少钱一斤嘛！有那么多票和钱嘛！” 那个服务员嘴皮子上下翻腾着，吐着瓜子皮，又在阴阳怪气了起来。 “数数，够不够。” 方想瞥了一眼，直接从口袋里摸出了茶票，放在了柜台上。 “嘶。。。。。。” 顿时周围响起了吸气声。 寻常人家，一个月，最多也就配发一张一两的茶叶票。 基本上就够一家人用了。 而不爱喝茶，或者条件不怎么好的人，都拿着茶票去换些其他的用得着的票。 哪里见过手里攥着这么多票的人。 “一斤得要五块钱呢，您确定要二十斤吗？” 这时，连柜台里那小姑娘的眼都有些直了。 刚才阴阳怪气的服务员，看着那些票，也不敢吱声了。 能拿出这么多票的，自然不会缺买茶的钱。 “嗯，包二十斤。” 方想继续摸出了十张大团结，放在柜台上。 以前看小说的时候，人家都是去买奢侈品、豪车什么的，才会遇到这种狗眼看人低的情况。 没想到，自己买个茶叶，居然也能遇到这种人，真是稀罕事儿。 怪不得墙上写着严禁殴打顾客这样的标语。 看来，这些服务员以前，没少干过类似的事。 “切。。。说不好这些票和钱，是怎么来的呢。” 就在小姑娘认真的包茶叶的时候，那个嗑瓜子的服务员。 再度阴阳怪气了一句。 不过所有人都跟没听见一样，似乎对这种情况都已司空见惯。 见没人捧哏，那服务员也觉得没意思，装作忙碌的样子，转身走开了。 很快，小姑娘用茶纸，包好了茶叶。 一包一包的，都码的整整齐齐，绑上了绳子。 方想一手十包，两手提着就出了店门，挂在了自行车的车把上。 引来路边的行人一个个怪异的眼神。 似乎在说，谁家正常人谁一下子买这么多茶叶啊？ 不过此时路上人多，方想也没敢直接收进空间。 回家的路上正好路过王府井，想起那个百货大楼。 既然过来了，干脆也别再跑第二趟了，直接把送人的东西买齐了得了。 停好自行车，交了两分钱的停车费。 两只手拎着茶叶包，进入到了烟酒区。 用烟票和酒票买了二十瓶的茅台以及二十条的中华。 不过好在这里的服务员，比茶叶店的态度，要好太多了。 不但主动装到了纸皮箱子里，用绳子捆了起来。 还帮忙挂了在自行车的后座上。 不过在百货大楼这里，有钱的，买东西的人更多。 很多人和方想一样，都是大包小包的，提前开始准备年货，倒是没引来什么关注。 方想抬手看看时间，正好是下班的时间。 到处都是人，更没办法把东西收到空间里了。 只能自行车往北朝着南锣鼓巷，打算先回家。 把东西收好后，再去找魏胜利。 没想到，刚骑车到南锣鼓巷里，拐进一个人少的胡同。 后面就有几个也骑着自行车的年轻人，马上提起了速度，把方想围了起来。 “小子，识相的就把东西和钱，交出来。 不然哥们就让你好看。” 一个看着瘦的跟猴子一样的青年小伙，支好自行车。 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半尺长的匕首，凑了上来。 其他两人，也摸出了匕首，虎视眈眈的看着方想。 好嘛，财不露白这句老话，老祖宗还真不是白说的。 方想顿时翻起了白眼。 第76章 授人以渔 “小子，识相的就把东西和钱，交出来。 不然哥们就让你好看。” 一个看着瘦的跟猴子一样的青年小伙，支好自行车。 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半尺长的匕首，凑了上来。 “诶哟喂，爷，怎么遇上您了啊？ 这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差点办了坏事了。” 可还没等方想有所动作，这瘦的跟猴子一样的小伙。 马上变了脸色，把匕首收了起来。 方想仔细一瞅，原来这个小伙。 居然是上次在派出所，拘留室对面那个瘦猴子的年轻人。 当时方想受到的特殊待遇。 这瘦猴是看在眼里的，哪里会不清楚方想跟派出所的关系有多紧密。 “你们是怎么回事？” 方想刚开始还吓了一跳，准备掏枪来着。 然而随着瘦猴以及他那两个同伴变脸，才松了口气。 不过还是好奇的问了一句。 “害。。。这不是快到年根儿了嘛。 兄弟几个兜里都没了开销，饭都快要吃不上了，这才出此下策。” 那瘦猴尴尬的笑着解释了一句。 “那也不能干抢劫的事儿啊，这可不仅是要进局子的。 但凡数额大点，那可是要进去蹲几年的。 好歹也拿块布，把脸蒙上啊？” 方想也是愕然，下午魏胜利才说了最近偷东西的人多了起来。 没想到，这才转眼的功夫，自己就被劫了道了。 好在这瘦猴见过自己，知道自己不好惹，才停了手。 不然，若是自己被迫亮了枪，后面估计还有点不太好收拾。 “害，还得是您，我们怎么没想到呢？ 一会回去就撕块布，把脸蒙上。” 这瘦猴居然把重点都搞错了。 没觉得抢劫有错，反而是没带面巾，成了最大的失误了。 “你可消停点吧。 这四九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你要真干了抢劫的事儿，以为抓不到你？ 为了那点小利，把自己后半辈子丢了，不值当。” 方想有些无奈，看着这三个人，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只能劝人向善。 “那能怎么办啊，工作又找不到，总不能一直问家里要钱吧。 我们几个，家里条件也不好。。。” 瘦猴哭丧着脸，看得出来，不是被逼到份上了，也不至于干这个。 “这样，你不是认识交道口派出所的魏胜利吗？ 怎么不去做个线人，说不定还能领到些钱。” 方想看着这三个人，心生可怜，本想拿点钱让他们度过难关。 却又想到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那魏爷能瞧得上我们哥几个吗？” 瘦猴一听，眼睛马上亮了，但心里又有些担心。 “我一会正好要去找他喝酒，帮你们问问。 就算不成，他消息渠道也多，说不定能帮你们找个事做做。 总比干这个强。” 方想沉思了一下，反正也是顺道的事，成与不成，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那可太感谢您了，对了，您怎么称呼？” 瘦猴等的就是这句话，马上顺竿子就爬。 “我姓方，魏胜利应该认得你们几个。 回头有信儿了，他自然会去找你们的。” “行，那方爷，我们可就听信儿了啊。 我叫马小军，您喊我瘦猴就行，兄弟们都这么叫我。 以后道上有什么事儿了，您直接找我就成。 别的不说，咱哥几个，在附近，还是有些名声的。” 瘦猴赶紧点头，报上了大名后，就让开了路。 方想嗯了一声，然后也不多说，骑上车就走了。 回到家后，趁着没人，赶紧把车上那一大堆东西收到空间里。 然后才骑着车拐到了交道口派出所，找到魏胜利。 两人又去了巴记羊汤馆子，照旧是一锅火锅。 吃饭的时候，方想把被劫道的事儿，跟魏胜利讲了一遍。 “玛德，我就知道那小子准不干人事儿！ 明儿我就找他去！” 魏胜利一听，顿时火冒三丈。 “你着什么急啊？那瘦猴不是认出我来了嘛。 什么都没干，我不也好好的。 倒是你，可以考虑把他们几个，收了做线人。 他们都是在附近长大的，熟门熟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帮上你的忙。 给你提供点线索什么的。 听说如今京城里还有不少特务在活跃。 要是你能抓一两个回来，说不定就能提前转正了。” 方想一把按住了暴怒的魏胜利。 反而给他提供了一个可以快速立功的思路。 “你说的有道理，我怎么没想到呢？ 不过我一个月就这么三瓜俩枣的，还不够我自己开销。 哪里能养的起这么几个闲人？” 魏胜利一开始还挺高兴，但马上又发愁了起来。 他如今谈了女朋友，那点工资哪里够花。 平日里还是他妈妈看他窘迫，时不时的给点零花钱。 “那你可以打听打听，附近哪里有招人的。 给他们找个事儿干，也不一定非要工资多高的。 够他们自己嚼谷就行，还能落个好。 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用了。” 方想一边吃，一边说。 反正这个事儿，只能看缘分。 有没有用，先看看再说。 “行，你说的我记下了。回头问问看。 对了，说起来，你之前看那套房子。 如今落在了一个放贷的人手里。 前几天我去看了，是个生面孔，所里也没人认识。 说不定是条大鱼，我得摸摸看。” 魏胜利拿着酒杯，突然想起房子的事。 “那就问问呗，功劳不分大小，有就行。 你立了功，自然会入了领导们的眼。 以后到了有转正名额的时候，说不定就有你的名字了呢。” 魏胜利不提，方想也想提那个房子来着。 这都眼见快过年了，一直在四合院住着也不是个事，早晚还是得要搬出去。 “行，明天我就去房管所里问问，看看这房子过户了没。 要是没过户，那不用想，现在住着的人，肯定有问题。” 两人碰杯后，魏胜利便有了想法。 “嗯，慢慢来，顺藤摸瓜。 要是不行的话，你再帮我留意留意其他房子。 要是有合适的，回头你也能来住。 反正我还在上学，平时也不怎么回来。” 方想转念一想，估计这个事儿，肯定得拖到年后了。 真能买卖，那就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了。 不如看看别的，说不定还有人也要卖房子。 “成，这个事我记着呢，不过买房子。 毕竟是个大事，总归不是一天两天能定下来的，你别急就行。” 就在方想和魏胜利吃着火锅唱着歌的时候。 四合院内，一大爷家里。 “你知道今天我见着谁了吗？” 一大爷满脸激动的看着一大妈。 “谁啊？看把你兴奋的？” 正在煮粥的一大妈，看到一大爷那少见的表情，不由得好奇了起来。 “今天我遇到方想了，在厂里。 李副厂长都请他吃饭呢，还说要提拔我做车间副主任！” 一大爷激动的话都快说不囫囵了。 “真的？怎么突然之间有这么好的事了？” 一大妈也顾不上煮粥了，两眼都直了。 一大爷把今天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真没想到，在厂里说一不二的杨厂长，也有今天。” 说完，一大爷感叹了一句。 “那你的意思，是托了人家小方的富？” 一大妈也有些不敢相信，似乎，还真的是这样。 “我就早看出人家小方非常人也。 没想到今天，嘿，看了场大戏。” 一大爷拍了一下大腿，脸上的笑容怎么都藏不住。 “诶哟，我的粥！” 就在一大爷和一大妈兴奋的时候，一股焦糊味传了过来。 第77章 发动机点火 眼瞅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轧钢厂和机械厂也按照约定，工作进展的非常顺利。 先是轧钢厂把造好的零件发到了机械厂。 然后机械厂也用最好的工人，以最高的效率将零件打磨好，组装成发动机。 就在12月的最后一个周五，用卡车拉到水木，交到了科研小组的手里。 站在科研小组的场地上，整整齐齐码放着六台发动机。 “这次你的功劳最大，点火就交给你了。” 曹天伟和小组成员们，都一脸兴奋。 忙碌了几个月，终于要到了验收成果的时候了。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方想点点头，既然可以光明正大的摸鱼，那自然最好。 在小组成员热切的眼光里，方想将改装过的棍子，插进发动机，开始转动。 很快，六台发动机一一成功点火。 “成功啦！” 看到发动机都成功的点火，小组成员们激动的拥抱在了一起。 “先别高兴的太早，咱们起码得做够几百个小时的测试。 才能确定这次没有纰漏，不过马上就要过年了，是不是还需要安排人值班？” 方想也很开心，这次轧钢厂和机械厂的配合。 让材料和工艺这方面出问题的概率，降到了最低。 但依旧不能掉以轻心，毕竟，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嗯，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值班的事，我会安排好的。 你年龄最小，功劳也最大，所以过年期间，就不安排你了。 好好在家休息休息，等年后，咱们就开始做解放卡车发动机的长测。 然后展开新发动的研究工作，那时候，还要你出更多的力呢。” 曹天伟有些感慨，之前，单单一个东方红拖拉机的发动机。 就把整个小组搞得焦头烂额，一年了，都没有突破性的进展。 可当方想加入后，仅仅两个月时间不到。 不但解决了问题，还让小组有了三个项目在手。 眼瞅着未来一片光明，让他颇有些雄心壮志。 “行，那你们先忙着，我回去上课。” 方想看应该没什么事儿了，就准备打算撤。 “先别急，咱们一起去找教授，把这个好消息也跟教授分享一下。” 曹天伟拦住了方想，邀请他一起去找许教授。 “行。” 方想点点头，曹天伟好不容易做出来成绩。 想去老师那里获得一些认可的心理，哪里能瞒得过人。 很快，两人就到了许教授的办公室。 将东方红拖拉机和红旗轿车的发动机点火的好消息，告诉了许教授。 “你们做的不错，长测还是要用点心，隔几天就观察一下。 然后CA-10的发动机，现在进展如何了？” 许教授微笑着点头认可，不过马上就把话题转到了解放卡车发动机上。 “图纸已经完成了，零配件的标准也发给了红星轧钢厂。 等轧钢厂和机械厂制造并组装完成后，也马上可以进行长测了。” 曹天伟兴奋的说道。 “嗯，长测的话，初期会比较忙一些，记录和测试一些数据什么的。 等到主要数据记录完毕后，你们就可以开展新发动机的研究计划了。 嗯。。。等年后吧，明天放假，下周日就是初一了，先过个好年吧。” 许教授点了点头，对于两人的工作，还是非常认可的。 后续的任务，也没有过多干涉，只是提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对了，这不是快要过年了嘛。 总军械部和一机部那边，托我带了点东西给你们。 这份是方想你的，这份是小组的。 天伟你拿回去给大家分一下，方想就不用再分了。” 说完，许教授从抽屉里取出了两个牛皮纸袋，分给了两人。 方想明显看得出来，自己这份，和曹天伟那份，差不多厚。 不过他只是默默地拿着。 方想那份，曹天伟自然也看到了，两人都很聪明的没有开口询问。 “老胡那边说，枪械出了点问题。 明天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想让你过去看看。 他们早上会派车过来接你。” 看两人收下信封，许教授突然说了一句。 “出问题了？是哪一支枪？” 方想顿时有些吃惊。 对于他拿出来的那些枪械图纸。 可是有着异乎寻常的信心，突然听到说出了问题，自然是非常的关心。 “我没问，明天去了就知道了。 你先去上课吧，我还有事跟天伟聊聊。” 许教授并没有多说，而是支开了方想。 方想猜到他俩应该有话要说，干脆的离开了办公室。 “你觉得，在这几个项目里，你有几分功劳在里面？” 就在关办公室门的时候，许教授的声音，传到了方想耳朵里。 似乎许教授对曹天伟有些不满？ 不过方想也没听墙根儿的习惯，摸着手里的牛皮纸袋，心里却想着枪械的事。 走在路上，看附近没什么人。 方想打开了牛皮纸袋，里面居然是钱和票券。 数了数，光是钱，就有400块。 每十张用一根皮筋捆着，一共捆了四捆。 然后是票券，数量也不少，有四十张各种各样的券。 捏着厚厚的钞票和票券，方想有些吃惊。 现在手里的项目还在进行呢，怎么突然就发钱了？有些想不明白。 难道是该过年了，给发的奖金或者福利？ 管他呢，既然是从许教授手上领的，自己何必想那么多呢。 也许是许教授争取过来的呢。 方想把钱和票据，都收进了空间。 回到教室，上完了这学期的最后一节课。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后，方想就到了学校门口。 果然，一辆吉普车已经停在了老位置上。 李长江依旧是靠在车头的位置在抽烟。 看到方想出来后，李长江笑着挥了挥手，然后拍了拍引擎盖。 “听说枪械出了点问题？你清楚情况吗？” 待两人坐在车上后，司机快速的发动了吉普车，一路狂奔。 方想有些忍耐不住，想从李长江这里打听一些消息。 “知道，不过这次的情况有些复杂，我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反正一会就到了，胡老和老刘也在等着你呢。 到时候他们一说，你不就清楚了嘛。” 李长江的嘴巴依旧很严，丝毫都没有透露。 “对了，上次我见了个人，叫李黄河。 他说他是你哥，是真的吗？” 方想看李长江不打算说，自然也没有追问的道理。 于是换了个话题。 “是的，异父异母的亲哥。 上次你开枪的事，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我哥是政委办的，这件事，他来处理，最合适不过。” 李长江点头确认了这个事。 然后就聊起了他父母在长征时，因为严酷的天气和糟糕的环境。 身体上受到了严重的病患，加上当时缺衣少食，还没有药材。 最终离开了人世。 那时候他还小，就被李黄河的父亲收养。 因为同样姓李，加上父亲之间的关系特别的紧密。 所以从小把他当自家孩子养大。 方想听了不禁一阵唏嘘。 不一会，吉普车到了第一次去的军营。 还是那个靶场。 “小子！这次给你出个难题。63式自动步枪，你给瞅瞅。” 刚下车，一把步枪就被胡老扔到了方想的怀里。 PS：感谢用户14781599的好评，特此加更一章 加更全部结束，明天开始正常更新 第78章 式步枪 “小子！这次给你出个难题。63式自动步枪，你给瞅瞅。” 刚下车，一把步枪就被胡老扔到了方想的怀里。 “这枪？” 方想看着跟56冲长得极为相似的63式，有些疑惑。 他对这把枪，了解的极少。 只知道曾经是国内一度被认为替代56冲的希望。 但仅仅服役了9年，就草草的被56冲所替代。 因为没有太多兴趣，所以方想也没看过这把枪的图纸。 自然谈不上有多了解。 “先去打上十个弹匣再说。” 胡老却没解释，只是努努嘴，让他先去打枪。 方想无奈，只好在大冷得天，趴在地上，老老实实的打起了枪。 不过好在，他不用压子弹。 早就有士兵把压好子弹的弹匣，放在了他的身边。 “啪啪啪啪。。。。。。” 打了快一个小时，终于打完了300发子弹。 揉着被后坐力顶的生疼的肩膀，回到了帐篷里。 “说说感受。” 胡老看方想提着枪回来了，放下手里的茶缸，问起了方想。 “后坐力太大，精准度不太稳定，连续开火后，精准度下降的极为明显。 而且连发模式下，精准度下降的趋势几乎无法稳定掌握。 更过分的是，打到最后两个弹匣，导气会喷火星。 距离脸部太近，会造成极大的影响。 然后就是，整支枪有些松垮，做工不太行。” 方想直接开启了吐槽模式。 掰着指头，一个一个的说了起来。 “嚯，我就说吧，这小子一上手就知道。” 胡老笑了，对着老刘说道。 “这是图纸，你给瞧瞧。” 老刘也不争辩，只是拿起了图纸，放在了方想面前。 方想也不客气，打开图纸翻看了起来。 一边看，一边跟56冲的图纸，做起了比较。 几分钟过去，图纸就看完了。 “怎么样，说说你的评价？” 胡老看方想把图纸都翻完了之后，再次提出了问题。 “我说领导，咱能不能找个暖和的地方啊？ 这帐篷里连火炉都没有就算了，还敞着，冷啊！” 方想捂着冻得有些发红的手，再度开启了吐槽。 “你小子，年纪轻轻的，怎么还这么怕冷？ 走走走，去办公室里说。” 胡老顿时笑了，指着方想。 几分钟后，三人到了一间生着火炉的办公室。 方想的身上终于暖和了起来。 “说说吧。” 老刘提起暖水壶，给方想倒了一杯开水。 “我觉得不怎么样，问题太多了。 如果要整改的话，还不如直接生产我之前画的那两把枪呢。” 方想赶紧端起茶缸，抱着暖手。 “你那两支步枪，确实好。 都惊动了周总了，不过呢，问题也更多。” 胡老叹了口气，手指了指天上。 “啊？周总？这么夸张的吗？” 方想脑袋都蒙了，居然连周总都惊动了？ 这可是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事情啊，不就是画了两支枪械图纸嘛？ “周总从你画的这两把枪上，看到了未来几十年后的枪械发展脉络。 提出了你所说的小口径趋势化，是不可避免的事。 但现在对咱们国家来说，还有些为时过早。 即便抛开高昂的成本不说，你知道咱们现在库存的7.62毫米的子弹，有多少吗？” 胡老看起来有些消沉。 “起码得有上亿了吧？” 方想下意识的开口。 “上亿？哼！你也太小看咱们国家的库存了。 加个三五百倍，都还是说的少了！” 胡老顿时有些不满，哼了一声。 “这么多？！” 方想再次震惊了，几百亿发的子弹库存。 这用到猴年马月去了？ 他根本不知道，后世每年国家报废过期的子弹。 数量都是以亿为单位计算的。 自然不清楚国家的库存，到底有多少。 “国际环境不好啊，不然，你以为三五计划为什么要大力建设三线。 国家经济这么差，还专门拨款2000多亿资金去西南和西北。 你以为国家想花这个钱吗？” 胡老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那您的意思？” 方想有些摸不准胡老的想法，只能开口询问。 “不是我的意思，是周总的意思。 总军械部和五机部的众多专家和教授。 都认可了你那两支步枪的设计。 但也提出了两个问题。 就是这两只枪，没办法使用7.62毫米的枪管。 一旦更改7.62毫米口径的枪管，整支枪根本就没法用了。 二呢，整枪的制造成本，太高了！ 咱们还承受不起这么贵的成本去造一把枪。 所以，这次找你。 一个是看看63式，能不能趁着还没大规模列装之前，改一改。 另一个呢，是你能不能再重新设计一支7.62毫米的低成本新枪。 5.8毫米的优势，能有清晰认知的人，不多！ 所以不但是目前，未来很多年，还是要以7.62毫米为主的。 你那两支枪的设计，只能暂时封存。 最多，作为下一代，或者下下一代换装时，才能考虑了。” 胡老终于把这次找方想的目的，说了出来。 “这样啊？ 按我说，63式已经没有修改调整的必要了。 这把枪天生的缺陷就非常多。 就算要改，那工作量跟重新设计一支新枪，也差不了太多。 不如全面推翻，直接设计新枪算了。” 方想想起70年代，63式被淘汰时，数百万把步枪，被直接销毁。 造成了几十亿的资金浪费。 与其让这把天生带着缺陷的枪改来改去。 不如直接拿出八一杠好了。 作为经典传世的八一杠，方想有着清晰的认知。 结构设计优秀，体积小、重量轻、携带方便。 同时后坐力小，枪口跳动也小，射击精度有保障。 零配件的通用性也极强，士兵就能自己动手更换或者维修。 同时性能非常可靠，适应性强，各种环境和地形都有稳定的发挥，极少出现故障。 非要说弱点的话，也不是没有。 就是枪托一开始采用了折叠式，本以为会提高易携带性。 但因为结构设计不合理，经常进灰和小石子，会影响其强度。 同时需要经常保养擦灰，带来过多不必要的额外工作量。 然后就是其消焰器，为了可以兼容枪榴弹，没有开口，还又长又大。 增加了重量不说，消焰器功能还不好，实用性不佳。 还有就是，其装配的匕首型刺刀，根本就不实用。 使用率极低不说，也额外增加了重量。 最后一个问题，就是下机匣无法完美匹配导轨。 所以无法加挂瞄具或者前握把等附件。 不过这些问题，在方想看来，都不是问题。 既然已经知道了缺点，那么画图纸的时候。 规避掉就可以了。 “哦？你有想法了？” 胡老看方想如此确定的语气，不由有些好奇。 “有是有，不就是56改嘛。好办，不过需要点时间。” 方想确定好想法后，当即应了下来。 说句可能开玩笑的话。 不少人，看到56冲和81杠，还真傻傻分不清楚，甚至会认为是同一款枪。 其实，两把枪的内部，差别可大了去了。 “好！我就知道你有办法！” 胡老和老刘相视一笑。 难为了数百名专家和教授的难题，到了方想这里。 居然就是简单一句话而已。 而方想的想法，却极为朴实。 昨天都领了那么多钱和券了，怎么能不好意思不干活呢？ 后世那些资本家是如何刻薄克扣打工人的，方想岂会不知？ 可现在，国家可是是先给了好处，再提的要求。 而且，还是敬爱的周总提的要求。 方想怎么可能会拒绝呢？ “时间上，我们有些急，你多久能完成？” 胡老笑过之后，提到了时间问题。 “您什么时候要？” 第79章 枪族 “时间上，我们有些急，你多久能完成？” 胡老笑过之后，提到了时间问题。 “您需要多久？” 方想没有犹豫，直接看向了胡老。 “嗯。。。年前能拿出来吗？” 胡老对于方想画图的速度，是非常清楚的。 自然知道在这方面，难不倒他。 不过胡老还是给了一个非常宽限的时间。 现在是12月26号，距离过年，也就不到一周的时间了。 “瞧您说的，昨天许教授给了我那么大一个红包。 我怎么能不努力工作呢。 这样，今天我就不走了，在这里把图纸画完。 然后直接送我回家就行了。” 方想当即表明了态度。 周总都亲自表示关注了，他哪还有偷懒的道理。 “好！我就喜欢你小子这个能扛事儿的态度！” 胡老非常高兴，再次伸出大手，在方想的肩膀上拍打了起来。 “您老，下次，能不能轻点。” 方想哭笑不得，才被63步枪后坐力顶的生疼的肩膀。 这会更疼了。 很快，方想再次来到了上次那个小办公室。 李长江也将56冲和63式的图纸抱了过来。 同时来的，还有勤务兵带来的一个火炉。 “天冷，这里没暖气，您凑合一下。” 李长江倒了一杯热水，有些歉意。 “瞧您说的，我还不至于那么矫情。” 方想接过茶缸，表示了谢意。 李长江和勤务兵走后，方想看了看时间，刚11点，来得及。 于是铺开图纸，拿起工具和铅笔，开始画了起来。 既然要画，自然要选终极版本，81-1，不过枪托并没有选择折叠托，依旧用的木质枪托。 先是总平面图，画好外形，标好尺寸和比例。 然后是各个位置的抛面图。 因为图纸就在脑海里，跟照着画没什么区别。 所以方想的效率很高，也很投入。 中间李长江来看过两次，见方想沉浸在画图中，无法自拔。 也就没有喊他，而是默默的打了饭，放在了火炉边上。 当方想画完装配图后，才突然发觉肚子已经在闹意见了。 刚准备出门吃饭，就看到火炉边上热着的饭缸。 打开一看，里面是二米饭和两样炒菜。 不过没有肉，二米饭的味道入口，也是有些难以下咽。 但方想知道，此时不是抱怨和讲究的时候，凑合着吃吧。 吃完之后，又把图纸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 看看天色还早，想起周总的关注。 干脆直接将81式轻型班用机枪，也一起画了出来。 等到方想画完图纸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画完了？我正要喊您去吃晚饭呢。” 李长江刚好推门而入。 “嗯，画完了，晚饭就不吃了，直接送我回家好了。” 方想点点头，对于部队里没有油水的饭菜。 稀粥、馒头和咸菜，方想实在有些吃不下。 “瞧您说的，都这个点了，您不吃饭。 我和司机也得吃饭呢，走吧。” 李长江把图纸收好，然后喊来了勤务兵。 “您先跟着勤务兵去食堂吃饭。 我把图纸锁起来。 胡老和老刘有事，已经先走了。 一会我送您回家后，再送到部里。” 李长江解释了一下，匆匆离开了。 方想无奈，人家说的有道理，自己不吃，总不能不让别人也不吃。 就着急送自己回家吧，没这个道理。 只好跟着勤务兵去了食堂，凑合吃了一顿。 吃完饭后，李长江带着他，坐上了吉普车。 天彻底黑了之后，方想到家了。 “您先别急着走，等我一下。” 方想拦住了要走的李长江。 装作回家拿东西的样子，从空间里取出了六斤茶叶、六瓶茅台和六条中华。 “帮我给胡老和刘老，一人两份。 您和您哥哥，一人一份。” 方想把东西塞到了李长江手里。 “可不敢！我可不敢收您的东西。 胡老和刘老的我可以帮忙送到。 可我和我哥，真没必要。” 虽然天黑了，但李长江还是凑着吉普车头的灯光，看清楚了方想塞给他的东西。 居然是茅台和中华。 当即就吓了一跳，赶紧拿出两份，要还给方想。 “说什么呢？！ 上次要不是你哥，我开枪那事，说不定要拖到什么时候呢。 再说了，这马上都过年了，估计啊，我也找不着你们。 这就是份心意，赶紧收下吧，别跟我客气。 您要是客气，下次就换个人来找我！” 方想笑着开起了玩笑。 “行吧，您这搞个突然袭击。 我什么都没准备，多不合适那。 回两天，等我得空了，过来找您！” 李长江有些不好意思，把东西放在车里。 心里却打定主意，过几天一定得过来一趟。 “别跟我客气，过年了，不就是图个喜庆。 您啊，说不定工资还没我高呢，就别想着给我回礼了。 还不如回头请我吃点好吃的呢。 你们那的饭菜，我真吃不惯。” 方想咧开嘴笑了，把李长江推到了车上。 “成，就冲您这句话，老哥我回头请你喝酒。” 李长江有些哭笑不得，只好约了下次喝酒。 “行，等着你呢。” 方想应了一声，拍了拍车门，司机一脚油门下去。 伴随着引擎的轰鸣声，吉普车很快就消失在了胡同口。 “哟，小方回来了？刚才那是？” 方想刚转过身，就看到三大爷站在门口。 这年头，车还是个稀罕物。 就算是公交车，一个小时也就两三趟而已。 车票还得四分钱呢。 如果不是太远，大部分人都宁愿腿儿着走过去。 所以听到引擎的轰鸣声，大多人都会去瞅两眼。 “嗯，刚回来。” 方想点点头，算是给个回应。 丝毫没提车的事。 三大爷和于丽打算给他介绍对象的事，他压根就不知道。 印象还停留在之前想抢他房子和诬陷他偷鸡的时候。 平时见了，最多也就点点头打个招呼罢了。 转身就进了屋子。 “小方是被车送回来的？” 三大妈扒着大门，瞅了瞅外面，却什么都没看到。 但那引擎声，听的可是清清楚楚的。 自然想这是有人开车送方想回来的。 前阵子，一大爷要提车间副主任的事。 被多嘴的一大妈，迅速的传遍了整个院子，所有人都知道了。 三大爷也不例外。 对于一大爷能托方想的面子，有了工转干的机会。 尤其是在傻柱那大嗓门的印证下。 院子里所有在轧钢厂上班的人，都上了心。 连杨厂长和李副厂长，都要看方想的面子。 方想一句话没提。 人家两位厂长就主动帮一大爷工专干。 那方想现在得混的多好啊？ 要是自己在方想这落个人情。 再让方想去两位厂长那里说句话。 自己是不是也有机会，往上走一走。 也不说工转干了，哪怕工资高一个级别。 那也是极为划算的事情啊。 这样的心理，迅速的在傻柱、许大茂、秦淮如和刘海中的脑海里浮现。 尤其是刘海中，想的更多。 他还有两个不争气的儿子呢。 如果能让方想帮忙说句话，把俩儿子送进厂，该多好啊。 而除了刘海中有这个心思外。 三大爷阎富贵，也有同样的想法。 因为，他有三个儿子呢。 于是，方想被车送回家的消息，光速的在院子里传播开来。 所有人都眼巴巴的望着前院。 心里想着找个什么理由，上门去呢？ 就在其他人都在犹豫的时候。 此时，已经有个人做出了行动。 “方想在吗？” 敲响了方想的家门。 第80章 失心疯的秦淮如 “方想在吗？” 听着门外的敲门声，方想一阵恶心。 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秦淮如。 本想装作听不见的，可家里的灯亮着，看来是躲不过了。 门外的敲门声一阵接着一阵，大有不把门敲开，誓不罢休的样子。 直到三分钟后，方想打开门，冷冷的看着秦淮如。 “小方，姐找你有点事。” 秦淮如看方想开了门，侧过身就想进来。 “别，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方想这么大的个子，往门口一站，基本就跟堵墙一样。 秦淮如哪里钻的进来，除非从。。。。。。 “姐有点事儿，想求你，这里说话不方便。” 秦淮如咬了咬嘴唇，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看着方想。 “有事说事，没事我要睡了。” 自从上次棒梗偷东西被他打断胳膊，且把贾张氏送进去后。 方想是对贾家彻底没了任何耐心。 别说点头打招呼了，就算看到秦淮如，也当没这个人，直接走人。 “我婆婆和棒梗现在在监狱里面，你是知道的。 棒梗还小，当时也不过是想偷你吃剩下的鸭架子罢了。 根本没有窃取国家机密的意思。 但如今却以窃取国家机密的罪名，进了监狱。 东旭死的早，我这当母亲的，现在在厂里，受尽了白眼。。。。。。” 秦淮如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睛，开始落泪。 “棒梗自己作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是他母亲，教没教好也是你的责任。 你在厂里如何，跟我更没有关系。我要睡觉了。” 方想虽然见不得女人哭，可如今面对的是秦淮如。 心里却无论如何也软不下去，冷冰冰的打断了秦淮如的哭诉，打算关门。 “别！方想，我妹妹静茹你见过的。 她长得比我好看，身材比我也好。 只要你愿意帮忙把棒梗弄出来，我就说服妹妹，让她给你做小。” 秦淮如看方想准备关门，也不管有没有人看见。 直接撞进了方想的怀里，堵死了关门的可能性。 嘴里还说出了让自家妹妹做小的话来。 “别跟我来这套，我有女朋友了，比你们都漂亮的多。 还让你妹妹给我做小？现在什么年代了，你脑子进水了？” 方想看秦淮如居然如此不要脸，顿时恼了。 一把将秦淮如推开，关门前还不忘嘲讽她一句。 怪事年年有，怎么这四合院里，回来一次，就要碰上一次？ “方想，方想，。 我儿子棒梗还小，才十三岁。 他在监狱里还不知道过的什么日子呢。 我现在在厂里，也天天被人欺负，被人占便宜。 连打个饭，都比别人的少。 我知道你现在出息了，帮帮我吧。” 门外，秦淮如嚎啕大哭，门也被她捶的不停的晃动。 方想脑门上此时感觉有一片乌鸦飘过。 这秦淮如的脑子，什么时候跟贾张氏一个思路了？ 搞得别人帮他就是应该的。 当即关了灯，进了里屋，躺在被窝里，把被子蒙在头上。 秦淮如还在门外呜呜的哭着，在寂静的夜里，尤其的明显。 不知道引来了多少人，扒着门在偷听。 过了半晌，门外响起了傻柱的声音。 方想也没听清傻柱说了什么，很快，外面终于没有了声音。 “诶，你听到了没？那秦寡妇，居然说出让她妹妹给方想做小的话来了都！ 平时看着挺正经一个人，怎么如今跟病急乱投医一样，说起胡话了？” 阎家，三大妈和三大爷一起趴在门上，偷偷的听到了全过程。 “这何止是病急乱投医，简直是失心疯了。 秦淮如为了让方想把棒梗捞出来，居然连自己的妹妹都要卖。 若不是亲耳听见，谁敢相信。” 三大爷和三大妈蹲在门口，窃窃私语。 “那秦寡妇也是活该。 方想说的没错，棒梗不学好，是秦淮如自己的责任。 跟人家方想有什么关系？ 她没教好自家儿子，让棒梗进了监狱。 如今自己在厂里被人歧视欺负，那也是自作自受。 还能怪到人家方想头上，真不愧是贾张氏的媳妇。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三大爷坐回到椅子上，一脸气愤。 “以前我就跟你说，那个秦寡妇不是什么好人。 看着人模人样的，如今你看到她肚子里的坏水了吧！ 为了自己的儿子，都把自己妹妹拿出来做筹码了。 哎，只是苦了槐花、小当了，跟着这样一个妈。” 三大妈感叹的时候，还不忘敲打一下三大爷。 “瞧你这话说的，都是一个院子里的。 见天儿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要面子上过得去吧？” 三大爷有些不服气，看三大妈想要拿捏他。 当即找了借口。 “上次是谁当着你的面，跟冉老师说你坏话来着！ 还抬头不见低头见，既然知道是一个院的。 人家还敢说你坏话，你好意思恬个脸？” 三大妈一看三大爷居然敢反抗，马上揭了三大爷的短。 “行了，别提这茬了。 咱们还是想想怎么让方想帮咱们儿子进厂吧。” 三大爷的脸马上黑了起来，开始转移话题。 “我看难！ 你之前算计人家方想时候，可想过今天？ 还想让方想帮咱们家？ 人家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三大妈一听到自己儿子，更来气了。 手指头都快戳到三大爷的眼睛里去了。 “哎，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三大爷叹了口气，低着头，不想说话了。 此时，除了三大爷家在窃窃私语，二大爷家，也聊着同样的话题。 “刚才那秦寡妇说的话，你听见了没？” 二大妈跟二大爷，也蹲在门边，凑着缝隙，听着秦淮如的哭声。 “没听清，好像是说什么让方想把棒梗捞出来。 她就劝她妹妹秦静茹给方想做小？是这意思不？” 二大爷挖了挖耳朵，有点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话。 “对对对，我刚才听的，也是这个意思。 你说说，这秦寡妇，怎么就说出这种话来了？” 二大妈满脸的不可思议。 “估计以为方想现在有权有势了吧。 能让棒梗进去，就能让棒梗出来。” 二大爷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充满了羡慕的表情。 “那。。。方想能办到吗？” 二大妈好奇的问道。 “不好说，秦淮如能说出这样的话。 搞不好，方想还真有这能力。 要我说啊，那秦静茹如果真跟了方想，还倒未必是件坏事。” 二大爷有些迟疑，他的见识有限，只能瞎猜。 “哎，你说说，这眼巴前儿长大的方想。 如今咋就变的这么厉害了呢？ 连秦淮如都知道，让自己妹妹去给方想做小，都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二大妈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谁知道呢，也就从上了水木大学开始的吧？” 二大爷心里想着的却是。 为什么当初在厂里跟杨厂长、李厂长一起吃饭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一大爷呢？ 原先就是8级工的一大爷，在厂里和院里都压自己一头。 要是做了车间副主任，自己岂不是更要看一大爷的脸色。 如果是自己做了副主任。。。。。。 二大爷闭上了眼睛，开始幻想起来。 第81章 人心 “偷听完了没？偷听完了赶紧上床！ 这都几点了？你还想不想要孩子了？！” 娄小娥在床上看着趴在门缝上偷听的许大茂。 气不打一处来。 结婚都都几年了，肚子里到现在都没有动静。 可娄小娥依然没有放弃希望。 总觉得可能是运气不太好。 即便很多人都说自己或者许大茂有问题。 但娄小娥还是想试试。 “来了来了。 你听到没啊？那秦淮如，居然想把自己的妹妹。 送给方想做小！ 看来这秦淮如，真的是被逼急了啊。” 许大茂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 把披在身上的外套，铺在被子上面，钻进了被窝。 “什么？居然有这种事？” 娄小娥刚才还有些急不可耐。 听到许大茂说秦淮如把自己的妹妹推给方想做小。 那八卦之心，马上熊熊燃烧了起来。 “谁说不是呢，你说秦静茹那姑娘。 虽说是农村户口，可怎么说，那长相也水灵的很。 就这么甘心给人家方想做小？” 许大茂嘴上说着，但心里却有些隐隐作痛。 自打秦静茹来到四合院后，许大茂心里就跟长了草一样。 对这个漂亮的农村姑娘，有了想法。 时不时的找点话头，凑过去聊聊天。 上次还说要带她去逛逛街。 谁知道秦静茹满心思的方想，对许大茂他抛过来的橄榄枝，视而不见。 这方想就有那么大的魅力？ 我许大茂差到哪里了？！ 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 就连许大茂趴在娄小娥身上的时候。 看着娄小娥的脸，都不由自主的换成了秦静茹的样子。 一番风雨过后。 “死样，你今天怎么突然就勇猛起来了。” 娄小娥满脸通红，感觉许大茂今天的战斗力，格外的勇猛。 心里突然有些甜丝丝的。 这种感觉，好像回到了新婚的时候。 “那是，也不瞧瞧爷们是谁！” 许大茂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没想到，刚才把娄小娥的脸，替换成秦静茹。 居然会让自己的战斗力，更持久了一些。 不由有些自得。 “那再来一次呗。” 娄小娥支起上半身，体贴的为许大茂擦去了额头上的汗。 “不来了，不来了，今儿太累了。” 许大茂看到娄小娥白嫩瘦弱的上半身从被窝里直起来。 脑子里却想着秦静茹那沉甸甸的身材。 有了对比后，突然就失去了兴趣。 “死鬼！” 娄小娥正在高涨的性致，被许大茂拒绝后。 顿时消散不见，心头跟堵了块大石头一样。 马上缩进被窝里，扭过身子，对着墙，生起了闷气。 生不出孩子来，肯定不是我的问题。 难不成真的是小娥？ 要是换了秦静茹，不知道。。。。。。 许大茂脑子里不停地想着秦静茹。 那一颦一笑，想着那勾人眼神的身材。 可一想到以后，秦静茹要在方想身下婉转承欢的妩媚模样。 许大茂突然有些兴奋。。。咳咳，啊不，是心痛。。。 紧接着，下面又有了反应。。。 刚想再开一局，转过头看到娄小娥的肩膀一耸一耸，不知在哭还是在干吗。 顿时有些丧气，也懒的安慰一下，转过身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 “老头子，你说，咱们要不要给人家小方，送点东西，表示一下啊？” 随着院子里逐渐沉寂，一大妈躺在床上，想着心事。 “送！肯定要送，但送点啥，还得想想。 我要能做车间副主任，不仅仅是靠自己的手艺。 要不是方想，我哪有这次机会。” 听到一大妈的话，一大爷马上赞同了起来。 “可人家小方，一个月工资比你都多。 还认识那么多大人物，送些寻常东西，人家能看上眼？” 一大妈有些忐忑，虽然这次一大爷要做车间副主任的事。 方想一个字都没说，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没有方想，一大爷哪有这样的机会。 更何况，现在这个车间副主任，还只是停留在嘴上呢。 要是不在这关键时期，跟方想搞好关系。 万一人家一句话，一大爷这转干的机会，飞了怎么办？ “那咱就送他一份，别人都送不了的礼！” 一大爷心念一转，马上有了主意。 “老头子，这话咋说？” 一大妈有些惊讶，自家什么时候有别人送不起的东西了？ “那秦淮如想把自家妹妹送给方想。 但凡有脑子的人，都知道不可能。 可若是咱们从中穿针引线呢？” 一大爷想起刚才秦淮如说的话，眼睛里闪烁着一丝得意。 “这。。。合适吗？” 一大妈有些犹豫，毕竟，这年头，让一个姑娘家家的。 去给别人做小，那可是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的啊。 “有什么不合适的？ 傻柱一开始对秦静茹有想法。 可人家秦静茹满脑子都是方想，对傻柱爱答不理的，你会不知道？ 那秦静茹才多大年纪，有啥见识，只要你时不时的吹吹耳旁风。 我再跟聋老太太那通通气。 除非秦静茹不再来四合院，只要她来。。。” 一大爷的心思转的很快，马上就想好了方法。 “那傻柱，你不是指着他给你养老吗？ 你要是把秦静茹，推到方想那？ 难保傻柱那孩子对你有想法啊？” 一大妈迟疑了，想起傻柱那孩子，还有一大爷私下里说过的事。 “你觉得傻柱跟秦静茹还有机会？ 咱们大不了，多给他找几个合适的姑娘去相亲好了。 那秦静茹啊，他傻柱，这辈子都没那福分！” 一大爷叹了口气，对于傻柱的心思，他拿捏的明明白白的。 “那你就不怕人家方想不要啊？” 一大妈听到一大爷的话，一想，确实也是。 可万一。。。 “那就看你的本事咯。 那方想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送上门来的，他会不要？ 再说了，那秦静茹要是真的跟了方想。 这辈子，不比跟着傻柱，或者在乡下窝一辈子强？” 一大爷笑了一下，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我试试吧。。。。。。 可该送东西，还是得送的。 你说这个事儿啊，又不是一时半会的。 而且啊，你还得让人家方想知道，这个事儿，是咱办的。” 一大妈点点头，丝毫没有把人家姑娘卖了的负罪感。 而更令人感到诡异的是。 没有人觉得，秦静茹给方想做小，是件不可能的事。 反而潜意识里，都不约而同的认为，这是件理所当然的事。 而秦静茹，还是占了便宜的。 转眼，就到了第二天。 方想睡了个饱，看着天色已经大亮，才慢悠悠的起来洗漱。 “刚起来啊小方。” 洗涮完，端着洗脸盆去倒水的时候。 对门的三大妈正在门口摘菜，看到方想，马上露出了笑脸，热情的打了个招呼。 “嗯，刚起来。” 方想点点头，也没注意三大妈的态度和之前，出现了细微的差别。 收拾完后，方想出门打算先去喝碗羊杂汤。 刚走出院门。 “哟，小方，放假了？这是出去那？” 二大妈挎着菜篮子，也回来了。 和方想碰了个正着，也是满脸堆笑的打了个招呼。 “嗯，出去。” 方想点点头，这才意识到，今天二大妈和三大妈。 怎么变得更热情了些？ 以往见到虽然也会打招呼，但语气表情什么的，也没这么热情啊？ 难道是我的错觉？ 方想揉了揉脑袋，丝毫没有意识到。 如今他在院里的地位，和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已经天差地别了。 那时候，不说人人都敢来欺负一下，可也没差多少。 现在，却已经成了人人都需要巴结的对象了。 人心，就是这么的善变。 PS：所以，你们真的不要秦静茹做个小吗？ 不要的话，后面我就不写她了 第82章 又找了一处房子 巴记羊汤馆子。 “你什么时候放假啊？” 方想和魏胜利，窝在小包间里，舒服的吃着铜锅涮肉。 眼瞅着离过年也没几天了，方想打算去魏胜利家走一趟。 按理来说，都是年后去的。 但方想觉得，魏爸爸年后应该会挺忙的。 不管是迎来还是送往，都有不少关系要去跑。 自己还不如提前去，也免得给人添麻烦。 “想多了，干公安的，逢年过节，哪有假期。 你们忙着，我们闲着，你们闲着，我们忙着。” 魏胜利嘴里塞满了羊肉，表情却是有些不满。 “倒也是。。。 那这样，过几天，我去你家里走一趟，算是提前拜个年了。 年后，你爸肯定忙着，我就不去打扰了。 咱俩到时候再聚。” 方想也不甘落后，从锅里抢到了最后一筷头羊肉。 “行，那到时候再说。 对了，我又给你找了个房子。 趁着一会没事，要不要去看看？” 魏胜利看锅里没肉了，马上端起盛满羊肉的盘子，往锅里就下。 “哦？这次的房子是个什么情况？” 方想趁着煮肉的时候，抿了一口茶，润润嗓子。 “也在南锣鼓巷，离你住的地方不远。 但是吧，这个院子，有点太小了。” 魏胜利看着锅里的肉，但汤还没煮开，只能先等等。 “小也没事，具体情况说说看。” 方想皱了一下眉头，打算先听听看。 “那个院子呢，在帽儿胡同，贝子府旁边。 一进的，目前住了两户人家。 一户是房主，在正房，另外一户占了东厢房。 西厢房和倒装房都租给了戏剧学院，当作临时学生宿舍了。” 魏胜利说到这里就停住了，倒不是羊肉熟了。 而是魏胜利给方想一点消化的时间。 “那这户主和另一户，是个什么情况？” 方想沉吟了片刻，他想要的是独门独院，自己一个人住的。 下意识就想拒绝，可看魏胜利的样子，似乎还有些东西没说，干脆等他说完。 “户主是起重机厂的老工程师，这不是三线建设嘛。 被分配到大西南了，所以这房子也就不打算要了。 东厢房那一户，是隔壁戏剧学院的老师，一家三口，带着个孩子。 西厢房和倒装房，就全都是戏剧学院的学生了。 一开始我是不太想跟你说的，毕竟住的人太多了。 不过嘛，昨儿我去看了一眼。” 魏胜利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夹了口羊肉。 然后看着方想的眼神里，有些异同寻常。 “什么意思？” 方想自然看到了魏胜利的眼神，好奇了起来。 “全都是漂亮的女学生哦～～” 魏胜利慢条斯理的把嘴里的羊肉嚼烂，咽下去后。 才露着猥琐的表情，说出了吊着方想胃口的话。 “嘿！你丫的！” 方想顿时就没好气了。 马上拿起了筷子，跟魏胜利抢起了肉。 “怎么样，要不要去看看？” 魏胜利好像吃饱了，看着方想夹肉，拿起了茶杯抿着茶。 “你丫的是想害我是不？ 淑英是什么脾气，你会不知道？” 方想摇摇头，想起了刘淑英。 如果没有确定关系的话，这个院子倒也不是不能考虑。 可已经有女朋友了，那自然要避讳一些瓜田李下的麻烦事儿。 尤其是院子里住着都是女学生，见天儿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难免会惹出来一些麻烦事，干脆直接拒了。 “行吧，反正这院子最多也就留到明年夏天。 到时候人家工程师可就走了，你要是反悔，随时跟我说。” 魏胜利也不打趣了，不过话倒没说死。 “之前看那个院子，怎么说了？” 方想也懒的跟他计较，提起了之前看过的那个院子。 不管怎么说，那个院子还是很符合方想的要求的。 “你还别说，我还真查出来了，那个院子啊，到现在还没过户呢。 但那个刘四，也依旧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瞧着啊，这事儿，透着蹊跷呢。” 魏胜利看方想一个人把整盘子肉都吃干净了，又开始往锅里下了一盘子肉。 “别跟我说这个，这种事，你们干公安的擅长。 我就等着那房子什么时候能卖给我呢。” 方想一听，就没了兴趣，他才懒得打听呢。 直接等着接手，掏钱过户不好吗？ “那你可有得等了，搞不好，你还得做好这房子，充公的准备了。” 魏胜利摇了摇头，说了一句丧气话。 “得嘞，那还得劳驾您帮我继续找房子吧。” 方想叹了口气，也不打算问了。 很快，两人吃完了午饭。 方想跟着魏胜利先回到了交道口派出所，给许教授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 确认教授下午在的消息后，告别了魏胜利，蹬着自行车，赶往水木。 快到学校时，趁着四下没人，把空间里准备好的那些茶叶、香烟和茅台。 都拿了出来，挂在了车把上。 “教授，我来看您啦。” 到了学校，方想也不敲门，直接拎着东西就进了办公室。 “不都放假了嘛，又来干嘛啊？” 许教授放下手里的图纸，摘下眼镜，好奇的看着方想。 “这不马上要过年了嘛。 想着到时候肯定找不着您老了，所以提前过来给您拜个早年。 这是一点心意，您老别嫌弃。” 方想说着，就把手里的茶叶和烟酒，放在了桌子上。 “嘿，你小子，才给你发了几百块的奖金。 你就这么造是吧？买这么贵的东西！” 许教授一看，颇有些哭笑不得。 “也不全是您的，这一份是秦师兄的，这一份是曹师兄的。” 方想手里一共四份，两份是许教授的，另外两份，则是两位师兄的。 “你有这些钱，自个儿留着不好吗？ 怎么还没工作，就跟着学这坏风气，还送起礼来了。” 许教授有些开心，也有些生气。 开心的是，方想这小子知道念着自己。 生气的是，居然花那么多钱，买这么贵的礼物。 “害，要不是教授您慧眼识珠。 给了我这么大一机缘，我这不还闷着头读书嘛。 这些也就是一点点心意，您老可千万别嫌弃就行。” 方想笑的很开心，说的也是实话。 虽说一开始就打定了抱大腿的想法。 可许教授这根大腿，不但够粗，还对他格外的好。 做人自然要懂得感恩。 “这一份是师兄您的，另一份是给曹师兄的。 我还有事，就麻烦师兄您帮我带给曹师兄就行。 教授，我看您还忙着，就不多打扰了。 算是提前给您拜个早年。” 方想把礼物放下之后，给许教授鞠了一躬。 也不多说，便直接告辞了。 “没想到啊，这小子。 不但会做事，还挺会做人。” 方想关上门后，许教授感叹了一句。 “那还不都是您老教的好。” 秦俊心里也挺高兴，对方想的印象，再度加了重重的一分。 嘴上自然也捡了好听话说。 “你啊，可别把他给带坏了。” 许教授心里自然也是开心的。 不过嘴上还是敲打了一下秦俊。 对于自己带的这些徒弟，都是什么样的。 许教授心里自然是有数的。 可唯独这个方想，给自己带来的惊喜，却是越来越多。 第83章 做客刘家 “呀！你都差点迟到了！” 刘淑英小脸红扑扑的从大院里出来。 看着方想头上冒着热气腾腾的汗，开心坏了。 “嗯，刚去见了导师，路上耽误了点时间。” 方想笑眯眯的说道。 “你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啊。” 刘淑英看着自行车把上挂着的东西，有些埋怨。 “第一次来你家，空着手那多不合适啊。 再说了，没两天就要过年了，就算提前拜年咯。” 方想解释了一句。 “就你理由多。” 刘淑英嘴上说着埋怨的话，可弯起的嘴角和眼角，却出卖了她。 过了岗哨后，没多远，就到了刘家，一座独立的二层小洋楼。 “哟，这就是小方吧，快进来。” 刘妈妈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之前看过方想的照片，哪里还认不出来，此时，已经笑的合不拢嘴了。 “阿姨好，第一次来，礼数不周，还请多担待。” 方想支好自行车，拿着礼物跟着刘淑英就进了门。 “你这孩子，来就来吧，拿这么多东西算什么事儿啊。” 刘妈妈跟刘淑英一样，嘴上说着埋怨的话。 可心里却觉得，方想这孩子懂事，越发的喜欢了。 “吃点水果。” 将方想迎进门后，拿着早已准备好的糖果和水果，就一股脑的放在了方想面前。 “谢谢阿姨。” 方想随手拿起一个苹果，就啃了起来。 “你和小英聊会天，饭马上就好。” 刘妈妈满意的看着方想，然后就去厨房里忙活了。 “你今天来的正是时候，一会我哥跟我爸就回来了。” 刘淑英见方想抱着苹果就啃，也不削皮，当即就用那双大眼睛瞪了他一眼。 然后从他手里抢过苹果，开始削起了果皮。 “哟，这怕不是会三堂会审我吧？” 方想马上开起了玩笑，眼睛却快速的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 这房子面积不小，光是客厅，就有四十多个平方。 楼下有独立的厨房和卫生间，还有两间关着门的房间。 侧面有一个带扶梯的旋转楼梯，可以上到二楼。 大概略估一下，怕不是要超过300平。 这也就算了，令他没想到的是，客厅里居然还摆着电视机，冰箱，窗式空调和风扇。 没想到刘淑英家条件这么好，也不知道她家里是什么情况。 心里有些忐忑。 “就你嘴贫！” 其实刘淑英心里也没底，但又不好意思说。 装作生气的样子，伸出脚丫子轻轻踹了方想一脚。 心里却暗暗下了决心，等会一定要护住自己心爱的男朋友。 “诶哟喂，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方想故意装作很疼的样子，抱着小腿。 “诶呀，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就轻轻一下啊？！” 刘淑英却上了当，赶紧放下苹果和水果刀。 弯下腰就打算伸手掀开方想的裤腿看看。 “嘿嘿，没事儿，逗你玩呢。” 方想哪里会让她掀自己的裤腿，赶紧说自己是在开玩笑。 “死相！” 刘淑英这才明白自己被捉弄了，却又想起方想刚才说自己谋杀亲夫。 脸上顿时就变得滚烫了起来，朝着方想腰间的软肉就掐了一下。 就在两人打闹的时候，刘爸爸回来了。 “是小方来了啊。” 刘爸爸看起来身材高大，身穿灰色中山装，梳着背头，看起来很和蔼的样子。 后面跟着一个一对年轻的夫妻带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 男的看起来不到三十，长相与刘淑英有几分相像。 女的身材高挑，长相颇有些甜美，怀里抱着一个像瓷娃娃的小姑娘。 “这是我爸，我哥刘启文和我嫂子，那是小侄女，叫凡凡。” 刘淑英赶紧给方想做了介绍。 “伯伯好，大哥、嫂子好，小凡凡你好。” 方想站了起来，跟众人打了招呼。 然后双手握住刘爸爸主动伸过来的手。 “好，好，小伙子很有精神嘛。” 刘爸爸微笑着看着方想，拍了拍他的肩膀。 然后是刘启文，也露出了微笑，过来与方想握了握手。 “坐，坐，来家里了，就不要客气了。” 刘爸爸坐在沙发的主位上后，招呼方想也坐下。 众人刚坐好，还没寒暄几句。 刘妈妈和一个看起来像保姆的阿姨，端着大盘小盘的菜。 就摆在了大大的茶几上。 没一会，八个盘子就把茶几摆的满满的。 有鱼、有鸡、有牛肉、还有几种时令的炒蔬菜。 颇为丰盛。 “来来来，小方你可不要客气，就当作是自己的家。” 刘妈妈很热情的招呼了起来。 “谢谢阿姨。” 方想也不客气，大大方方的拿起碗筷。 刘家的家教看起来颇为严格，众人基本上不怎么说话。 连那个看起来只有三四岁的小姑娘，也一本正经的自己端着碗吃饭。 虽然那双忽闪的大眼睛，总是盯着方想看。 “多吃点菜，还在长身体的阶段，可不能缺了营养。” 唯一比较活跃的，就是刘妈妈了。 似乎总是担心方想吃不饱，不停的往碗里夹菜。 夹的还都是以肉食为主。 “阿姨您太客气了，我自己来就行。” 到最后，方想的碗里，都快堆成小山了，才不的不开口客气了两句。 “小方啊，走，去书房里喝点茶。” 等到吃完了饭后，刘爸爸招呼方想去书房说话。 方想应了一声，老老实实跟上，怕不是要考验自己了。 “启文，泡茶。” 三个大男人进了书房后，刘爸爸让刘启文先去泡茶。 然后坐在椅子上，不再开口，只是点了支烟，看着方想。 随着时间的流逝，依旧一言不发，整个书房里，只有刘启文泡茶的声音。 可惜方想学过心理学，知道这是沉默力量。 所以很淡然微笑着与刘爸爸对视。 等到热腾腾的茶水，摆在面前时，刘爸爸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你和小英在一起呢，我们是大力支持的。 不过现在你们呢，还年轻，也都在学习的重要阶段，要以学业为主。” 方想听到刘爸爸第一句话，就有些惊讶。 最开始，他还以为这个年代，家长对于早恋，还是有排斥的。 没想到刘家如此开明。 却忘了，这时候，许多跟他一样大的年轻人，都已经结婚了。 有些动作快的，连孩子都抱上了。 “你家里的情况呢，我们也都清楚。 以后呢，就把这里当做你的家就行，启文呢，就是你大哥了。 有什么事，受了委屈，不用憋着、藏着。 不方便找许教授和老胡的，回来跟我、或者跟你大哥说。” 刘爸爸看方想点了点头，便继续说着。 方想没想到刘家对自己的情况这么清楚。 连自己跟着许教授，以及认识胡老，都清清楚楚。 许教授的大腿都那么粗。 难道这刘爸爸的腿，更粗？ 此时略有些紧张的方想，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点头。 “启文呢，现在在前门那边的共青团的综合处。 你们以后可以多往来。” 方想一听到前门的共青团，马上明白了。 这可是妥妥的镀金最佳去处啊。 在这个地方，待上几年，熬些资历在身，只要有好的位置，随时就能直接空降。 看来这个未来的大哥，目前正在蛰伏阶段。 只要有机会，直接就能原地起飞，心里不由的羡慕了起来。 第84章 介不介意，多一个？ 从刘家出来后，方想的脑子都快转不过来了。 甚至都忘了把自行车后座上，那一大堆刘妈妈送的礼物，收进空间。 他一开始以为刘淑英是个高知家庭。 没想到人家是高官家庭。 心底莫名有些戚戚然。 可想了半天，即便刘家是高官家庭又如何。 我可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 虽说有个鸡肋的空间没太大用处，可自己脑子里那些超越时代的知识。 马上又变得有信心了起来。 想明白后，脚下的自行车，马上蹬的飞起。 不一会就到了四合院。 将车子锁好在自家门前后，才看到车上那一大堆东西。 吃的喝的用的，除了衣服，几乎是面面俱到了。 比起自己提过去的东西，价值不知道高到哪儿去了。 提到屋子里后，才放进空间。 洗漱一番，躺在床上。 既然和刘淑英确定了关系，也得到了家人的认可。 那自己也要为以后考虑考虑了。 想着想着，就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是该把家里从里到外，好好收拾一番了。 一大早找了一张废弃的报纸，叠了个纸帽子，戴在头上。 一个是防止弄脏头发，一个是避免灰尘进了眼睛。 把屋里房顶上的蛛网和浮尘，清扫了下来。 然后找了一件破旧的衣服，套在了外面。 现在毕竟是大冬天的，洗衣服什么的很不方便。 能少让身上沾点灰，就少弄脏一点。 提着扫把，把房前房后，彻底先清扫了一遍。 之后就是屋里，把家具上面和角落里的灰尘，也清扫了出去。 再把家具和床，都挪了个位置。 将之前清理不到的位置，也打扫了个干干净净。 整完了之后，把床上的床单、被罩、衣服和被褥。 也用提前烧好的热水，清洗了一遍。 趁着这两天还有太阳，赶紧挂在绳子上晾晒了起来。 等到忙完，已经是下午了。 方想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再把之前去百货大楼送的布袋子装好。 去红星洗浴，舒舒服服的来了个一条龙。 等到身上搓的干干净净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干脆直接在路边的国营饭店，要了一碗面，稀里糊涂哄饱了肚子。 等到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发现中院灯火通明。 “嘿，你还真别说，三大爷这字儿，还写的漂亮。” 傻柱的声音传来，方想好奇的过去瞅了一眼。 原来明天就是腊月二十九，要贴春联了。 这不，大家伙都围着三大爷在写春联呢。 “哟，小方回来啦？ 快来，三大爷给你写好了春联呢，你来瞅瞅咋样。” 方想刚在中院露头，就被眼尖的一大爷看到了。 “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 好句！好字！” 方想一看，原来是领袖的诗词。 平日里看着刻薄算计的三大爷，居然将这诗词也写的如此大气磅礴。 不由的开口夸了起来。 “那是自然，别的不说。写字儿，我绝对是这个！” 三大爷见方想开口夸赞，当即笑的睁不开眼睛，自己给自己竖起了大拇指。 众人也紧跟着说起了喜庆话。 看着大家热热闹闹的，方想顿时也觉得，有那么点年味了。 说起来，每年这个时候，三大爷都会帮院子里的邻居们，写春联。 毕竟，之前的院子里，就他一个算是比较有文化的人了。 虽说不是什么书法家，可写出来的字好看不说，主要是不收钱。 也是三大爷一年到头，最受大家喜欢的日子。 看大家还热热闹闹的，方想也没多待，拿着春联，说了声谢，就回去了。 回到家后，正在找浆糊呢。 “想啊，哥哥我给你送浆糊来了。 我知道你肯定缺这个。” 傻柱端着一个碗，直接就推门进来了。 “哟，柱子哥，您可帮了大忙了。” 方想一瞅，那碗里正是刚拌好的浆糊。 “跟哥客气个啥，这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 明早，你贴完了春联，记得把碗还我就行。” 傻柱说完，抬腿就走。 方想摸了摸脑袋，感觉这院子里的气氛，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友善了起来。 让他还有些不太适应。 莫非，一到过年，所有人都会变得更加和善吗？ 摇了摇头，也懒的多想。 打了个哈欠，将换下来的脏衣服，用水泡好，放在火炉边。 躺在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腊月二十九，方想睡的正香呢，就被屋外的声音给吵醒了。 “诶诶诶，左了左了，往右点。” “错了错了，你是左右不分那，往这边点。” “这会怎么样，正不正？” “再往上一点点，一点点，好！正好！” 睁开眼睛，外面传来声音清晰入耳。 看来是三大爷家已经开始在贴春联了。 方想也不着急，先给火炉换了煤，然后才慢腾腾的用热水开始洗漱。 从空间里，摸出来刘妈妈送的牛肉，掰了一块，填饱肚子。 这才拿着昨天三大爷送的春联，和在火炉上暖好的浆糊，出了门。 “想哥，瞧我贴的春联，怎么样！” 看到方想出门，阎家老三，阎解旷一脸得意的自夸了起来。 “不错！” 方想笑了，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嘿嘿，我就知道！想哥，来我帮您贴。” 刚被夸的阎家老三，主动接过了方想手里的浆糊和春联，开始贴了起来。 “咋样，想哥，正不正。” 很快，两个人就贴好了春联。 “正！好的很！” 方想左右看了看，很是满意。 “嘿嘿，以后有啥事，想哥您喊我就成。” 阎解旷说完，撒开腿就跑回家去了。 方想看着阎家虚掩的门，有些感慨。 要是这院子里的邻居，一直是这样友善，倒也挺好。 不过马上摇了摇头，可千万别就过年这一阵儿。 别等到过完年，又回到了之前那让人嫌的样子。 可不管怎么样，毕竟是大过年的，面子上还是总归要过得去的。 虽然存了想搬走的心思，如今院子里对自己的态度莫名的转变，也是件好事。 干脆送点小东西，算是讨个吉利喜庆吧。 要是以后他们再有什么坏心思。 那自己也不必手软，权当这是自己给他们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方想思索了一会，回到屋里，找了一堆废报纸。 把刘妈妈送的东西里，挑挑拣拣找了些不值钱的。 在每份报纸上，都抓了两把瓜子、花生和几颗大白兔奶糖。 然后一个个包了一下，提着就过去给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傻柱和聋老太太家送了过去。 当然，贾家必然是没有的。 还有之前偷鸡那次，说过自己坏话的那几家路人甲、路人乙和许大茂也没有份。 说起来，感觉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可在如今物资还是比较匮乏的年代。 可很多家庭，就比如三大爷家，连瓜子都是按颗分人头的。 有些甚至根本就没有。 所以方想这一行为，迅速受到了全院的欢迎。 一个个拉住他，都想要他留下来一起吃个饭。 直到最后，轮到聋老太太家里的时候。 “小方啊，你觉得秦静茹这姑娘咋样？” 聋老太太一把拉住了放下东西准备走的方想。 “什么意思？” 方想有些发懵，怎么突然间问起这个了？ “静茹那丫头啊，对你有意思，你会不知道？” 聋老太太嘴角翘起，颇有些深意。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有女朋友了。” 方想有些纳闷，这聋老太太往日与他无仇，近日也无怨。 虽然莫名其妙说了这样的话，可自己也不好摆脸色，便随意回了一句。 “那你介不介意，多一个？” PS:感谢野地大瓜、用户63863197、喜欢黄喉鹀的周阳、铸剑城的有马柚铃老爷们的礼物 鞠躬 第85章 整个胡同都惊呆了 “那你介不介意，多一个？” 方想抬脚准备走的时候，聋老太太突然冒了一句话，差点让方想一个踉跄。 好家伙，什么叫多一个女朋友？ 方想狐疑的转过头，上下打量了聋老太太一番。 这也不像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啊。 怎么会说出这句人尽皆知的名言呢？ “如果，我说如果。 秦静茹那丫头，不图名分，只图跟着你这个人。 你觉得怎么样？” 聋老太太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飘忽，但语气，却颇为肯定。 “不怎么样。” 方想直接回绝，转头就走。 回到家里，想着那天晚上，秦淮如说要把秦静茹送给自己做小。 这么快就传到这聋老太太耳朵里，然后开始拉皮条了？ 虽然这个提议，听起来很诱人。 不过方想马上想起了刘淑英，想起了对自己不错的刘爸爸、刘妈妈。 觉得这种事，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自己真要敢在外面养个小的，怕是要不了多久，就人尽皆知了。 那时候，刘家人会怎么看自己？ 摇了摇头，从空间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猪肉，和秋天特意存的茴香。 开始盘起了饺子馅。 是的，茴香肉馅的饺子，是方想的最爱。 只可惜，这个年代，没有反季节蔬菜。 不过方想有空间啊。 早就在9月的时候，囤积了十几斤的茴香。 空间虽然面积不大，但别的不说，这点茴香包几顿饺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很快，方想就包了二百多个饺子。 作为标准的北方人。 立冬吃饺子，冬至吃饺子，小年吃饺子，除夕吃饺子，初一吃饺子，初五吃饺子，十五也要吃饺子。 甚至其他节日，比如清明和中秋，也都可以用饺子来表示重视。 而且，还有离家外出的时候，有句话叫做“上车饺子，下车面”的说法。 平日里，亲朋好友上门做客，也可以用饺子招待。 对于北方来说，生活中，别的吃食都可以不计较。 但饺子，绝对是不可或缺的必备品。 所以，区区二百多个饺子，还真不够方想吃的。 当然，也就方想能如此奢侈的吃上肉馅为主的饺子。 这年头，寻常人家，能吃上韭菜鸡蛋馅儿的饺子。 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即便是过年，也不过是一点点肉，加大量的韭菜或者白菜，包个所谓的肉饺子。 可实际上，就只是有那么一点点肉味，解解馋罢了。 要是家里人口众多，或者条件不好的。 只能是用野菜加粗粮，胡乱包个饺子，有那么个意思也算凑合。 摸摸肚子，也没觉得饿，便关上门，出去转转。 好像现在没有禁燃烟花爆竹吧？ 果然，走出胡同没多远。 就看到人们手里提着包了红纸的鞭炮，喜气洋洋的。 看了一下方向，就猜到了这是从供销社买的。 没多远，到了供销社门口，就看到了排着长队的人群。 排队的人群中，有不少人都带着孩子。 在人群里穿插跑动嬉闹着，看着热闹极了。 过年，也是孩子们最欢乐的时光了。 当家人买到鞭炮后，便迫不及待的从家人手里接了过去。 牢牢的抱在怀里，似乎这是最宝贝的东西。 似乎过年的气氛，影响到了所有人。 以往排这么长的队，怎么也要一两个小时才行。 今天，居然才用了半个多小时。 方想别的也没什么需要的，直接买了三挂一万响的浏阳河。 刚拐到自家胡同，就看到一辆吉普车停在院子的门口。 再一瞅，这不是李长江嘛？ 依旧是靠在车头的位置，抽着烟。 旁边一大群孩子围着吉普车打转，稀罕的指指这里，瞧瞧哪里。 就连阎家老三阎解旷和刘家老三刘光齐也在其中。 除了孩子，胡同里还有不少大人也远远的在围观的时候，指指点点。 毕竟，这年头，小吉普可是极为罕见的。 京城里，能见到最多的车，无非公交和卡车。 轿车和吉普，能占到的比例，也就五分之一最多了。 “李哥，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找我？” 方想快走两步，跟李长江打了个招呼。 “没啥大事，就是特意来找你，给你送东西的。” 李长江看到方想，马上扔掉剩下的半截烟头。 “这是胡老特意让我给你送来的。” 然后笑眯眯的打开了后排的车门。 “嚯！这么多东西？” 方想伸头一瞧。 居然有半只猪，半只羊，还有一大堆难得一见的吃喝。 “还有一点是我和我哥给你带的。来，给搬进去。” 李长江招呼了一下司机，然后两人就抬着最重的半只猪就进了院门。 “别啊！李哥！别！ 这么多东西，我就一个人，怎么可能吃的下？ 到时候吃不完，等天一热，不就坏了嘛？！” 方想看着吉普车后排座塞的满满当当的东西，头皮都有些发麻了。 赶紧伸手想拦住他俩。 可在李长江这身板面前，方想哪里能挡得住。 “别那么多废话，给你的，你就拿着。赶紧开门！” 李长江肩膀一顶，方想还没来得及凑过去，就被挤开了。 “不是，李哥，你这弄这么多东西，我实在吃不完。 你帮我分担点，还有黄河哥，也帮我分担点。 我就一个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这不得吃到明年去？” 方想有些着急，这也太多了，眼瞅着大几百斤的东西，想都分出去。 “这可是军令，你想让我违背军令啊？ 赶紧的，这里人多，要是东西丢了，还得担责任赔钱呢。 我一个月就那么三瓜俩枣的，可赔不起。” 李长江笑着拒绝了方想的提议，努努嘴看向了周围已经围上来的一大群人。 人群里看热闹的不少，任谁也没见过如此场面，都探着头在张望。 平时偶尔买个三两肉解解馋，那就是了不得的好日子了。 哪里见到过对半切百来斤的生猪啊？ 而且那吉普车里，还有半只羊在后排呢。 除了羊之外，还有数不清的带鱼、烟、酒、糖果、水果、饼干、奶粉、糕点和鸡蛋。 一个个张大了嘴巴，都惊呆了。 要不是看着李长江和司机都穿着军装，身上背着武装带。 腰里别着真家伙，说不定就一拥而上了。 “嚯！想啊，这是给你送东西的？ 你放心，哥给你看着，一根毛都不会丢！” 反而刚才也在人群里的傻柱，此时看到了方想。 不过常年在后厨工作的傻柱，这场面，对他来说，不要太寻常。 马上站了出来。 方想无奈，看人围的越来越多，担心出事。 只好拿出钥匙，打开房门，让李长江和司机，把车上的东西抬了进去。 等到抬那半只羊的时候，整个院子都轰动了。 全都跑了出来，一个个都瞪大了双眼。 如同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看着方想，和屋子里那快堆成小山的东西。 “行了，今天的任务完成了。 本来还想跟你一起喝点酒呢，但身上还有别的任务。 不能多待，等过了年吧，找个日子。 喊上我哥，咱哥仨，一起聚聚。” 李长江擦了擦汗，拍了拍方想的肩膀，发动了吉普车就要走。 “等等！我这东西太多，你们帮我担待点。” 方想趁着没人注意，把刘妈妈给自己的东西。 取了一些出来，也不容李长江拒绝，赶紧扔到车上。 “行，那哥哥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李长江也是敞亮，坐在车上挥挥手。 随着轰鸣的引擎声，消失在了胡同口。 第86章 天气预报 此时的方想，坐在屋子里，看着那一大堆东西发愁。 而整个院子，都在讨论方想。 要是按着以前，喜欢道德绑架的一大爷。 看到那半只猪，和半只羊的时候。 早就流着口水站出来，带着整院的人，要求方想分肉了。 可经过了一机部大领导上门。 然后枪打棒梗后，没多久就跟没事人一样回来。 反而棒梗和贾张氏当天就进了监狱。 后来在厂里，看到杨厂长、李副厂长对待方想的态度。 如今又是当兵的亲自把猪和羊，送上门之后。 一大爷连有这点心思的胆子都没有。 只是坐在家里，和一大妈，面面相觑。 而和一大爷一样，不敢有想法的，还有院里所有的人。 别的不说，单是开着吉普车，腰里别着真家伙的兵，亲自把羊和猪，抬上门这件事。 就足以吓破所有人的胆子了。 今天敢上门去讨肉吃，谁敢保证明天当兵的，不带着枪过来找说法啊？ 更何况，方想手里也有枪，那可是开了枪，打了人，还不用负责任的主啊。 想想那天，棒梗扭动着身体，在地上翻滚，而鲜血流了一地的模样。 还有撒泼的贾张氏，连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关进了监狱。 这可都是亲眼看着的啊！ 自己有什么本事，敢张口问方想要肉吃？ 还是说，自己有多大的脸面？ 所有人都默默地衡量了一下自己。 自从许大茂的鸡被偷的那天起。 都知道方想以后会飞黄腾达，一飞冲天，前途无量。 可谁能想到，这才多久。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眼睁睁地亲眼目睹了。 甚至有人还在叹息。 今天，所有人都再度认为，秦静茹要是能给方想做小的。 不但是件占便宜的事，那简直是泼天的富贵好吧。 为什么就秦淮如有个长得好看的妹妹，可以送给方想呢？ 要是自家也有个姑娘，该多好啊。 那自己绝对会在方想起飞之前，塞到方想的怀里。 说不定，鸡犬升天的时候，也有自己。。。呸呸呸，自己可不是鸡犬。 就在院子里在讨论的时候。 方想终于想到了办法。 拿起菜刀，将最难收拾的羊头给剁了。 反正傻柱是厨师，羊头他肯定会弄。 然后提着半拉羊头，到了傻柱家。 “柱子哥，找你帮点忙呗。” 方想敲开了傻柱家的门。 “啥事儿啊想？ 不会是打算找我给你弄那个猪和羊吧？ 交给我，你放心。” 傻柱看方想上门，第一时间，以为是方想打算让自己做菜呢。 “不是，柱子哥，那半扇猪和半扇羊。 我一个人肯定吃不完，准备送给我女朋友家。 但我扛不动，你能帮我一起扛到自行车上吗？” 方想递过了那个羊头，然后说出了让傻柱帮忙的想法。 “害！我还以为多大事呢。 不用扛，我帮你把肉分开，不然那半扇猪和羊，你怎么都带不走的。” 傻柱一看，就出把子力气的事，居然能换半拉羊头，哪里会拒绝。 接过羊头，扔到了灶台上，就跟着方想走了。 傻柱先是把猪和羊，按位置分解开，切成了块，然后又从家里拿了油纸。 将大块的肉，用油纸包了起来，再找了些细绳子，捆好。 再挂到自行车后座上绑好。 “谢了柱子哥，要不是你，我还真不好整呢。” 忙活了半天，方想也累的出了一头的汗。 “咱哥俩客气个啥。 话说，你啥时候交了女朋友啊？ 还这么局气，这猪跟羊，都往人家家里送啊？” 傻柱咧着嘴笑了，顺道问了一嘴。 “害，也就最近的事，这不是过年嘛，送点礼。 反正我也吃不了，他们家人多，给他们，还是帮了我的忙呢。 再说了，人家也给了我不少东西。” 反正自己有女朋友的事，瞒不了多久。 秦淮如上门的那天，自己都已经说过了。 现在再提，无非就是确认下罢了。 “成，那你去吧，要是再有哥能帮上忙的地方，你尽管说话。” 傻柱也不是八卦的人，跟方想客气了两句，就打算回家了。 准备收拾好羊头，叫上秦淮如，正好改善一下。 傻柱对秦淮如有心思的事，方想自然不知。 可即便是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 傻柱是傻柱，秦淮如是秦淮如。 傻柱这个人虽然单纯，看着有些傻。 可起码从方想穿越过来，一直都没欺负或者坑过自己。 而且对自己一直也很客气，还算不错。 至于贾家？ 此时天色还早，方想骑着自行车，一会功夫就到了刘家大院的门口。 “同志，帮个忙，我找刘淑英。” 方想支好自行车后，到了门岗，掏出一包李长江送的牡丹香烟。 拆开包装，抽出几支，给几名值班的卫兵，散了过去。 “行，你等会，我打个电话。” 值班的卫兵们，已经见过方想好几次了。 再加上看到方想手里那是难得抽上一次的牡丹香烟。 自然不会拒绝，接过递过来的香烟，便进了岗亭打电话。 “呀！你怎么不提前打招呼，就突然来啦？！” 刘淑英气喘吁吁的小跑了过来，看到方想，便开心的不得了。 “来给你家送点东西。 上次阿姨给我塞了那么多东西，我都挺不好意思的。” 方想指了指自行车。 “这都是什么啊？” 因为肉都被油纸包住了，所以看不到里面是什么。 刘淑英有些好奇。 “进去就知道了。” 方想看着大院门口来来往往还有人经过，不太敢说出来。 “行，走吧。” 刘淑英对方想自然是无条件的信任，挽起方想的胳膊。 说说笑笑就进了大院。 反正都已经见过家长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今天看天气预报了吗？” 看着开心不已的刘淑英，方想心里也美滋滋的，突然想起了一个段子。 “没啊？怎么啦？又要下雪了吗？” 刘淑英瞪大了好奇的双眼，看着自己心爱的情郎。 “天气预报啊，说。 今天白天有点想你，下午转大至暴想，心情将由此降低五度。 受此低情绪影响，预计此类天气一直持续到见到你为止，才变为晴天。” 方想笑嘻嘻的把段子讲了出来。 “你要死啦！” 一开始，刘淑英还认真的听着。 方想一说到有点想你，就明白情郎在调戏自己，脸上变得滚烫了起来。 最后说到情绪低落，到变为晴天。 顿时羞的都想把脑袋藏到方想的衣服里，做只鸵鸟。 这个时候的她，哪里听过后世这般如此肉麻的情话。 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感觉全世界最幸福的事，也莫过于此了。 一直走到家门口，还沉浸在甜蜜之中，无法自拔。 “小方你来啦？今天晚上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刘妈妈一看到自家闺女的表情，如何不知道她现在的状态。 看方想更加顺眼了，赶紧招呼了起来。 “阿姨，我来给您送点东西。” 方想悄悄的把胳膊，从刘淑英的怀里不动声色的抽了出来。 嗯，不愧是富有到拥有飞机场的人。 回头得找点木瓜什么的，给她补补。 第87章 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 这会儿刘爸爸和刘启文都不在家，似乎是在加班。 方想把东西放下后，也没多待。 “今晚除夕夜呢，你就别走了吧？在我家过好不好啊？” 送方想出门的时候，刘淑英看起来有些伤心。 “啊？不合适吧，要是明年的话，应该可以的。” 方想知道刘淑英是好意，她也是怕除夕夜，自己一个人太过孤单。 不过方想还没有做好这方面的心理准备。 “那看你咯，反正我是很希望你不要走的。” 刘淑英看方想婉拒了自己，小嘴马上就嘟了起来。 “我这不是想着，咱俩这速度，是不是有点快了来着。” 方想挠了挠头，说完这句话，才猛然想起来。 这不是后世那些渣女们最常用的话吗？ “我不管，反正这辈子，我就赖上你了，哼！” 刘淑英才不想那么多呢，只要能跟方想待在一起。 就觉得，哪怕呼吸到的空气，都是甜丝丝的。 恨不得时间能够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话说，你把你爸爸的烟酒茶，都拿出来给我了。 不怕你爸爸回去打你啊？” 方想扭头看了一眼自行车的后座，这次上面的东西更多了。 就在方想卸下东西要走的时候，刘淑英就跟土匪一样。 从刘爸爸的书房里，拖出来了一大堆的东西。 也不管方想不抽烟，也不爱喝酒，甚至茶叶都不怎么喝。 就使劲的塞，看得刘妈妈也开始起哄。 一只手扯着方想的自行车不让走。 另一只手指挥着自家姑娘，说这里藏的有，那个比较贵。 眨眼的功夫，刘爸爸的书房就跟遭了贼一样，值钱的东西全都给翻了出来。 母女俩也不管方想要不要，直接就给装车上了。 “才不会呢，你别看我爸天天绷个脸，其实啊，他最疼我了。” 刘淑英挽着方想的胳膊，脸上笑的跟开了花儿一样。 “那我就先走啦，你别送了。” 说着话，就到了大院门口，方想停下了脚步。 “嗯，那你能再摸摸我的头吗？” 刘淑英背起双手，歪着脑袋，看着方想。 两只脚丫子一点一点的，连带那扎着的高马尾，也跟着来回晃悠。 “乖。” 方想看着这可爱极了的小丫头片子，宠溺的笑了。 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子。 回家的路上，方想不由得感叹了起来，终于明白，为什么男人都喜欢18岁了。 真诚、勇敢、热烈、纯真、率直、清纯、可爱。 果然，自己也不能免俗。 还没回到四合院，整个南锣鼓巷里，已经到处都是鞭炮的声音了。 每个胡同口，都有三五个小孩子，结成一队。 手里拿着点燃的燃香，兜里塞满了拆散了的鞭炮。 寻找着他们认为最佳的点燃位置，将鞭炮塞进墙缝里或者蚂蚁窝里。 用长长的燃香，凑过去点燃引信，然后欢乐的跑开。 捂住耳朵，就为了等待那一声迎春的炮响。 除了满大街玩耍的孩子，还有来来往往的大人们。 脸上堆满了笑容，手里提着刚买的菜，或者零食，走街串巷。 相互之间，见面就热情的打着招呼。 或者停下脚步，在路边热切的聊起了家常。 方想看着这一切，现在的年味，还真的比后世要强上太多了。 很快，回到了四合院，院子里各家各户，都冒着热腾腾的白烟。 不用想，各家肯定是已经开始煮饺子了。 方想停好车，打开门，把车上装的、挂得东西，一点点搬进屋里。 简单清点了一下。 这几天，刘家、胡老和李长江给的东西。 别的不说了，光酒，就有四五十瓶，最差的也是汾酒，其他都是茅台。 烟也一样，中华占了绝大多数，剩下的几条是牡丹，大前门是一个都没有。 茶叶方想不懂，看着一包包、一罐罐的，也不知道高低贵贱。 但想来，肯定也不便宜。 除了烟酒茶之外，瓜子、花生、糖果、水果什么的，少说也有大几十斤了。 趁着这会没人，方想都收进了空间。 这下好了，本来就不怎么大的空间，如今都快被塞的只剩下一半地方了。 看的方想有些头疼。 话说穿越过来，记忆力是最大的福利外，这个空间排第二，应该是毫无疑问的。 可这个空间，未免也太小了点，拢共也就两个立方。 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扩大一些。 瞅了半天，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有任何的发现。 只能是再次放弃了。 换了一块蜂窝煤，将火炉子的火门子也打开。 支上锅，填上水，把包好的饺子，数了40个。 没一会，水开了，饺子下了进去。 随着沸腾的开水，饺子的香味开始弥漫。 趁着还没煮熟的功夫，倒了小半碗的醋，点了几滴香油和酱油。 再翻出来一些从羊汤馆子带回来的辣椒油，点了一些进去。 捞起煮熟的饺子，大口吃了起来。 没几分钟的功夫，40个饺子就下了肚。 吃完饺子，方想却开始发呆了。 这会儿才7点多。 要是在后世，怕是应该一家人，热热闹闹的聚在一起。 摆着满桌子的菜、零食、饮料和糖果什么的，等着看春节联欢晚会了吧。 虽然方想不爱看那玩意，认为还没有打游戏来的开心。 但这毕竟是一年一次，还是会陪着家人一起，装作开心的样子看到12点。 然后出门放一挂鞭炮，或者点一大堆烟花。 后世的春节，虽然和现在相比，没太大年味。 可家人们团团圆圆聚在一起的那种温馨。 却是要比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窝在这个小屋里，要强上太多了。 叹了口气，方想开始收拾碗筷，洗涮锅碗。 收拾完之后，也才刚8点。 外面的鞭炮声，更加响亮了。 反正也没事做，不如把鞭炮也给放了得了。 说做就做，找到新买的鞭炮，抽出来一包。 拿上火柴，就出了院门。 刚出了大门，就发现，外面居然站满了人。 全都在看放鞭炮呢。 看到方想出来，也都热情的打着招呼。 方想笑着点点头，拆开写着浏阳河的红纸包。 把折叠起来的鞭炮，平铺在地上。 “想叔，别用火柴了，用我的燃香吧。” 抬起头，原来是阎家老三，手里拿着一根烧到一半的燃香，递到了自己面前。 “来，解旷，点炮这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方想笑着站了起来，把位置让给了阎解旷。 “是！保证完成任务！” 阎解旷一听，眼睛顿时就亮了，马上装模作样的做了个敬礼的模样。 马上引来了邻居们一阵善意的笑声。 “啪啪啪啪啪。。。。。。” 万响的鞭炮，足足响了两分钟。 方想站在院子门口，看着院子里的邻居们，都捂着耳朵。 露着笑容，一起看着冒着红光火星的鞭炮，在地上如同一条火龙一般欢腾跳跃。 过年真好。 第88章 一大爷和三大爷那点心思 过了除夕，就是大年初一了，正是串门走亲戚的好日子。 方想却是个不怎么爱凑热闹的性子。 在别人趁着假期，去中海、后海以及其他几个公园游玩。 城里到处都是人山人海的时候。 方想的宅男属性再次被激发。 躺在床上，抱着几本大部头小说。喝着热茶，嗑着瓜子。 床头柜上还有果盘，放着提前洗好的水果。 就在方想美滋滋的看着鲁滨逊漂流记的时候。 外面有人敲门了。 “哟，一大爷，一大妈，您俩怎么来了啊？” 方想打开门，就看到一大爷和一大妈在门口站着。 手里还拎着一桶油和一袋米。 “新年好啊，大过年的，来看看你。” 一大爷笑眯眯的对着方想说道。 “新年好，新年好，快进来坐。” 方想看着一大爷的笑脸，虽然有些狐疑，可还是将两人让进了屋子。 “来喝茶。” 方想随手拆了一包茶叶，给两人泡上。 “哟，这茶叶挺值钱的吧？” 一大爷看着面前的茶缸，轻轻的嗅了嗅。 滚烫的热水刚倒进去，屋子里就飘起了香味。 马上就意识到，这茶叶肯定非常的贵。 “我也不懂，女朋友送的。您老品鉴一下？” 方想不懂茶叶，干脆实话实说。 “好茶！” 一大爷抿了一口，当即就点了点头，做出了肯定的答复。 一大妈倒是安安静静的在旁边坐着，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 看着两人寒暄。 “是这样的，上次你去厂里，李副厂长不是说。 工作完成后，提拔我做那个车间副主任嘛。 可现在都过年了，一直没个信儿，想请你帮忙问问。” 两人漫无目的的瞎聊了一会，一大爷终于忍不住了。 “瞧您说的，我跟那李副厂长又不熟。 那天也就是第一次见面。 说起来，关系还没咱俩近呢。 我有什么资格去问呢。” 方想一听，顿时笑了。 那李副厂长当初的做派，明显是想要讨好他。 原因呢，方想也清楚。 无非就是尹局长那边的问题。 而杨厂长道歉，肯定就是来自许教授的压力了。 可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自己当时也是披着虎皮而已。 若是真把自己当回事，那就是傻子。 当即回绝了。 “小方啊，你是我打小瞧着长大的。 你爸走的早，你妈妈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不容易。 其实你不知道，你一大爷私底下帮了不少忙呢。” 看一大爷吃瘪，一大妈马上就接上了话头。 开始从亲情上入手，说当初今儿给点肉，明天给点菜什么的。 听得方想冷笑不止。 开什么国际玩笑，方妈妈当初可是后勤科的副科长。 工资虽然比不上一大爷99块钱那么多。 可一个月也就87.5呢。 再加上还有方爸爸的抚恤金，每个月都可以领几十块。 怎么会沦落到要靠一大爷接济的份上。 又不是贾家那种吃了上顿愁下顿的。 虽说没有把方想养的白白胖胖。 可至少没饿死。 呃。。。当初饿死，那纯属上个方想自己作的。 跟方妈妈还真没一点关系。 “一大爷，我跟您明说了吧。 李副厂长如何承诺，那是他的事。 跟我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 人家兑现与否，也不用跟我有什么交代。 如果真兑现了呢，您就当是白捡的。 不兑现呢，就当是人家一句玩笑话，或者场面话。 我这么说，您明白了吗？” 听一大妈唠叨了老半天，方想终于没了耐性。 但大过年的，总不至于撕破脸什么的。 可话，还是得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免得以后再有什么事儿了，又得怪到自己头上去。 “明白了，明白了。 是我自个儿想岔了，想多了。 你啊，就当刚才那些话，我们没说。 今儿来，就是给你拜个年。” 一大爷听方想说完，脸色瞬间苦涩了起来。 心里哪里不明白，方想说的是有道理的。 官字怎么写的来着？ 不就是上面一个口，下面一个口吗？ 那可不就是上下嘴皮子一翻腾嘛，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吗？ 要是那李副厂长真提了自己做车间副主任。 自己还是得谢谢方想。 可若是李副厂长当时说的，还真就是一句场面话。 自己也怪不到人家方想头上。 怪只怪，只缘身在此山中，迷了心窍啊。 当即就站了起来，又赔了个笑脸。 说了几句新年好之类的客气话，留下东西，带着一大妈就走了。 方想看着俩人的背影，摇摇头。 官本位的思想，几千年了，真不是那么容易就割除的啊。 再说了，工转干，是那么容易的事吗？ 收拾完茶杯后，准备继续躺下看书。 没想到，门再次被敲响了。 方想还以为一大爷去而复返了。 刚打开门，就看到了三大爷阎富贵。 “哟，您老可是稀客啊。” 方想虽然纳闷，可大过年的，还是得露个笑脸出来。 “新年好，这不是闲着嘛，来给你拜个年。” 得嘞，这三大爷跟一大爷说词，一模一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商量过的。 再次沏了茶，寒暄了起来。 “小方啊，这次来，是有事想拜托你。” 三大爷一开口，方想就知道，这位也是有目的的。 “您老说，能帮上的，我一定帮。 可要是帮不上的，您老也别怪罪我。” 于是干脆直接丑话说在了前面。 别跟一大爷一样，找自己要官来了吧？ “说起来，也不怕你笑话。 我们家啊，那三个小子，一个不如一个。 解成说起来，已经结婚大半年了。 可到现在，还没有正式的工作。 见天儿的游手好闲。 虽说他也大了，我也不好管教了。 但也不能看着他就这么撒手不管啊。 这不是看你在轧钢厂，有门路。 想拜托你给他，说份正式工的工作。” 三大爷不愧是老戏精。 那脸上的表情，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恨铁不成钢。 “三大爷，这您可是找错人了。 我跟轧钢厂啊，没什么门路。 就是正常的工作往来。 您啊，别听一大爷他们家往外瞎传。” 方想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当即就明白了。 还是一大爷那个车间副主任的事儿给闹的。 “害，小方，我这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啊。 当初，让你卖工作那事儿，我也是被逼无奈。 真不是想坑你的。 这样，我也知道办事儿得吃吃喝喝。 这是八百块钱，我也不打听你多少钱能办成。 反正，剩多少，都是你的。 你看成不。” 三大爷从兜里摸出来一个铁盒子，推到了方想面前。 “三大爷，这真不是钱不钱的事儿。 是我真办不来。” 方想差点绷不住了都。 好说歹说，才把三大爷给送走。 人走了之后，方想躺在床上想了半天。 终于闹明白为什么最近，院子里对自己这么友善的原因了。 看来，问题就出在当初在轧钢厂，吃的那顿饭上了。 导致中间搞了这么大个误会。 现在一个个的，都把自己当孙悟空。 能上天入海了似的。 而更没想到的是，平时精打细算，抠门算计的三大爷。 居然能不声不响的一口气拿出800块钱，还是给阎解成买工作。 这就着实令人感到奇怪了。 不过这些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操那份闲心干嘛。 苦笑了一下，再次拿起鲁宾逊漂流记，看了起来。 虽说躺平看小说也是无聊中的无聊。 但时间确实过也的快，眨眼就到了初三。 “方想哥哥在吗？方想哥哥在不在？” 第89章 恶魔的低语 “方想哥哥在吗？方想哥哥在不在？” 就在方想赖在床上的时候，有个熟悉的声音在敲门。 这不是秦静茹嘛，大过年的，怎么来院里了？ 方想有些诧异，但还是下床开了门。 “方想哥哥，过年好！” 秦静茹看到方想，脸上顿时开心的笑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 方想看着秦静茹，有些不解。 “这不是过年了嘛，我在家也没什么事儿。 就来城里找我姐帮她看孩子做做家务。 然后，顺道来看看你。” 秦静茹的脸颊，跟围在脖子上的红围巾一样的红。 “我给你带了一些家里的特产，你别嫌弃哈。” 秦静茹手里提着一个布兜，递给方想后，扭头就跑了。 “诶，别。。。” 方想有些无语，上次秦淮如上门的时候。 自己明明跟她说的很清楚，自己有女朋友了。 这秦静茹怎么还跑来找自己？ 关上门，打开布兜，发现里面都是些农家的东西。 一眼就能看出来，都是些不值钱的。 可是这番心意，却无法用钱来衡量。 叹了口气，放到一旁，继续回到床上瘫着看起了小说。 “我跟你说啊，棒梗和贾张氏，都进去后。 你姐就跟变了个人一样，整日里跟丢了魂一样的。 要说家里少了两口人，你姐那点工资，是够三人吃喝的。 可如今，那槐花和小当，反而还不如以前。 是一天比一天的瘦了，幸亏你来了，不然俩孩子，还不知道什么样呢。 这还是过年呢，连口热饭都吃不到嘴里，造孽哟。” 秦静茹还没走到中院，就被眼明手快的三大妈给拉住了。 拖到一旁，说起了悄悄话。 “还有那方想，你知道人家现在有春风得意吗？ 就前两天，有当兵的，开着吉普车，给拉了半扇猪和半只羊。 还有一大堆吃的喝的，给方想送过来了。 我亲眼看着的，屋里都快摆不下了。 你要是能跟着方想，以后的日子哟，啧啧啧。” 三大妈看似在抱怨秦淮如不会过日子，却马上把话题转到了方想这里。 话里话外，都开始敲起了边鼓。 “三大妈您说什么呢？我先走了。” 秦静茹刚开始还有些惊讶，看后面扯到了方想这里。 马上羞红了脸，转过身就跑进了中院。 “哟，静茹来啦？快来快来，让大妈瞧瞧，看看好一阵子没见。 是不是又漂亮了许多啊？” 还没等秦静茹进贾家的门，就被正在门口洗衣服的一大妈看见了。 跟三大妈一样，马上扯着秦静茹拉到了一旁。 “你这丫头底子真好，几天没见，又红润漂亮了不少。 你刚才过来，去看方想了没呀？” 一大妈先是开口夸了两句，也是马上就扯到了方想。 “嗯，看过了。” 秦静茹红彤彤的脸蛋，此时看上去，更加红艳了。 “我跟你说啊，现在方想啊，可比以前出息多了。 寻常人家平时吃不饱，穿不暖的。 你知不知道，方想家，光肉都二百来斤呢。 还都是人家特意开着车过来送的呢。” 一大妈跟三大妈一模一样，话里话外透着方想跟别人不一样。 “嗯，刚才三大妈跟我说了。” 秦静茹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怎么三大妈和一大妈，都在说这个。 “所以说啊，方想这孩子，也不知道谁有福分，能跟着他。 可惜哟，我家是没有孩子。 我家要是有个姑娘啊，怎么都得说给方想。 还有那，你知道不，如今啊，轧钢厂的两个厂长，都得看方想脸色呢。” 一大妈也开始敲起了边鼓。 这让秦静茹听的一愣一愣的。 以前是觉得方想长得好看，有房有车，还是水木的大学生。 一个月光钱，都能领100多块。 是她这辈子见过最优秀的同龄人了。 不！甚至可以去掉同龄这两个字。 对于天生慕强的女人来说，心生爱意，那是不可避免的。 怎么一阵子没见，现在变的更加优秀了。 一边听着一大妈的唠叨，一边心里暗暗吃惊。 “哟，静茹来啦？！” 就在一大妈拉着秦静茹说悄悄话的时候。 傻柱从家里出来，正好看到。 打了一声招呼。 “嗯，傻柱哥。” 秦静茹赶紧应了一声。 “不跟你说了，你先去贾家吧。 记得大妈跟你说的啊，谁能跟了方想，那绝对是修了十辈子的福分呢。” 一大妈看傻柱出来了，赶紧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便继续端着盆子，开始洗衣服了。 此时秦静茹心里已经乱了，都忘了自己在这里是要做什么的了。 下意识的推开了贾家的门。 等到晚上帮聋老太太做好饭，两人围着火炉喝粥的时候。 “你这次来，还是来看方想的吧？” 聋老太太冷不丁的对着秦静茹来了一句。 “嗯。。。” 对于聋老太太，比起一大妈和三大妈，秦静茹是更加亲近一些的。 所以老老实实的承认了。 “那你知道，方想那小子，有女朋友了吗？” 聋老太太突然抛出来一句话。 让秦静茹犹如被雷劈了一般，顿时僵住了。 “方想那么优秀的一个小伙子。 说是咱们南锣鼓巷年轻一辈的第一，也是贬低了。 就是满京城里，这么年轻的人里。 方想也是能数得着的。 这样的人啊，有女朋友，不奇怪。 老太太我呢，虽然没见过方想的女朋友。 但也能猜到，人家的女朋友啊，不但家世好，人长得肯定也好看。 否则，怎么能配得上方想呢，你说是不是啊。” 秦静茹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聋老太太的眼里。 可与一大妈和三大妈不同，直接把刀子捅到了秦静茹最软弱的地方。 “这样的人，要是放在几十年前。三妻四妾，那都是少的。 有多少高官富豪，都恨不得把自家姑娘，塞到方想家里。 你说说，方想会缺女人吗？” 聋老太太不但捅了一刀，还在心口上再捅了一刀。 秦静茹似乎连呼吸都停滞了。 眼泪不自觉的就滚落了下来。 “那你现在，还想跟着方想吗？” 聋老太太慢条斯理的一句一顿，可每一个字，都捶在了秦静茹的心坎上。 “你不用回答，我也知道，你放不下他。 别说现在了，你这辈子啊，都放不下他。 那要是没有名分，你还愿意跟着他吗？” 看着秦静茹的防线，被彻底撕碎后。 聋老太太的低语，仿佛如同来自地狱一般，在秦静茹耳畔回荡。 寂静的深夜。 秦静茹躺在床上，想起来那天在方想家遇到的一个姑娘。 年龄跟她一样大，可人家比她高，比她漂亮，比她有气质。 就那么站在方想的家门口，自己只是看了人家一眼，就觉得有些自惭形秽。 秦静茹记得清清楚楚，那姑娘就是来找方想的。 不然的话，不会在那里站了半天，还盯着自己看。 当时自己还傻乎乎的上去问人家姑娘是来找谁的。 后来想想，自己怎么会那么傻呢？ 那个姑娘，就是方想口中的女朋友吧？ 想来，也只有那么漂亮，跟仙女儿一样，不，比仙女儿还漂亮的姑娘，才能配得上方想吧。 可笑自己当初还认为自己是十里八乡最漂亮的。 原来，跟人家一比，自己就只能是土得掉渣的乡下姑娘。 可自己为什么就是放不下方想呢。。。。。。 自己又怎么可能争得过人家呢？ 此时，耳边又回想起来聋老太太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我愿意吗？” PS:预告一下，再过渡2章，就是BJ212项目了。 后续的存稿里，暂时没多少四合院的戏份了。 所以想问问，大家还爱不爱看四合院的小故事了。 喜欢的话，我就多穿插一些。 不喜欢的话，那就在重工这条线上，一路狂奔不回头了 第90章 强扭的瓜 “啊啊啊！！！” 方想伸直了双手和双腿。 在床上翻滚了一圈后，醒了过来。 摸了摸肚子，硬邦邦的，好几天没去玩大的了。 不行，得解决一下。 穿上衣服鞋子，刚打开房门。 “方想哥哥，早。。。你吃饭了没？我给你做早饭吧？” 秦静茹怯生生的站在方想家的门口。 两只眼睛里，有着异乎寻常的神色飘过。 “你吓我一跳。。。 不用了，我不饿，你忙你自己的吧。” 任谁刚打开门，就看到门口站个人，怕是都要被吓一跳的。 方想也不例外，好在反应了过来。 疑惑的看着秦静茹，不知道这姑娘是怎么回事。 自己都明确拒绝了，怎么还自己跑上门来了？ 随手关上门，捏着手里的纸，一路小跑到了公共厕所。 等到解决问题后，方想发现自家的门，敞着。 心里咯噔一下，大过年的，还是白天，这也能遭贼？ 推开门一看，居然是秦静茹在煮粥。 “我不是说不用了吗？你怎么还在这里？” 方想顿时愣住了，这姑娘难道听不懂拒绝吗？ “我想着，闲着也是闲着。。。所以。。。” 秦静茹赶紧站起身来，看到方想脸色不对，嗫嗫喏喏的说道。 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前，头也低到了胸口。 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不用你忙活了，回家去吧。” 方想心里有些触动，明白这姑娘是对自己有了好感。 只不过不太会表达自己，只能用这种最笨的办法。 可越是这样，方想越是想让她早点断了这念想。 毕竟，他对秦静茹并没有什么想法。 自然也不愿意有什么牵扯。 耽误大家时间，都不太好。 “去吧，回家去吧，孤男寡女的，不太好。” 看着秦静茹还待在原地，抠着手指头。 方想叹了口气，挥挥手。 “我。。。我喜欢你。。。” 秦静茹的眼泪再次喷涌而出，眼睛马上变得比脸更红了。 她很清楚，方想是她能看到、接触到的最优人生方案。 她一直认为，自己长得比姐姐要漂亮，身材也比姐姐好。 为什么秦淮如可以嫁到城里来，每个月还能领到工资。 可自己就只能在乡下，面朝黄土背朝天。 当自己看到方想的时候，就一门心思的想嫁给他。 可不管是之前的暗示，还是如今的明示。 方想都拒绝了她，是的，秦静茹懂得那是拒绝。 但她却不想拒绝跟着方想之后，就能过上那令人羡慕的人生。 没错，比秦淮如要好上十倍，甚至百倍的人生。 所以才打破了女人的矜持，当着方想的面，说出了自己喜欢他的话。 “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而且你和我，也不会有结果的。 听懂了吗？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不用死盯着我。” 方想头都大了。 前生加上今世，他还是第一次被女孩子如此当面表白。 好在心理年龄已经三十多岁了。 即便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还算能稳住心神。 对于秦静茹，方想只能狠下心，彻底打破她的幻想。 “我知道，可我就是喜欢你，就算是没有名分，我也愿意跟着你。 我一天见不到你，就寝食难安，心里想的念的，都是你。” 秦静茹哭的更厉害了。 可还是说出了这番藏在心里已久的话。 既然已经说了，干脆直接说清楚好了。 “你。。。” 方想愣住了。 突然想起那晚，秦淮如说让秦静茹给他做小的那番话。 今天居然活生生的在他眼前发生了。 而且还是秦静茹主动说出来的。 甚至连态度都如此坚决。 这让方想一时间心乱如麻。 他哪里知道，秦静茹其实本质上，不过是馋他的身子，他的样貌。 他的能力，他的财力，和他的潜力罢了。 从古至今的女人，不都是如此吗？ 女人何时有过真正的爱情？ 后世的斗音，女人们非常喜欢的一句文案，不就是。 我不要势均力敌，我要全面碾压。 只不过方想，满足了这个条件，方方面面都碾压了秦静茹而已。 说什么爱情，都不过是托词罢了。 只是他还不明白而已。 就在方想发愣的时候，秦静茹扑了上来，一把抱住了方想。 倒是让方想彻底冷静了下来。 赶紧把秦静茹从怀里推开。 双手按住她的肩膀。 “你今天冲动了，失去了理智。 我就当你没说过这些话。 回去好好想想，你和我，不合适。 记住我说的话，强扭的瓜，它不甜。 你还有大好的人生在前面，不值当为我停留。” 说完，就把秦静茹推到了门外，关上了门。 等到秦静茹消失在前院后，方想才松了口气。 赶紧收拾好东西，灭了火炉，锁上房门，骑上自行车就走了。 而在聋老太太家里。 “强扭的瓜，不甜。 他说的对，可是，他解渴啊。” 听完秦静茹的哭诉后，聋老太太的嘴角，扬了起来。 出了门的方想，哪里知道聋老太太的话。 先是去了交道口派出所，准备找魏胜利躲躲。 没想到，魏胜利出去巡逻了，不在所里。 方想又想去找刘淑英，但刚才发生的事，让他有些心虚。 加上刘家可能出去串门走亲戚，或者寻访亲友去了。 自己又没有提前打招呼，万一再扑个空呢。 还是算了，不如回学校。 就在方想刚拐出南锣鼓巷的时候。 突然想起了季鹏伟。 年前忘记给他送礼了。 于是找了个没人的胡同，从空间里找了些东西。 挂在自行车上，朝着东直门的方向。 没一会，就到了季鹏伟家住的大院。 “劳驾，我是季鹏伟的同学，过来找他。” 方想找到了门岗边上，一样是挎着56冲的卫兵。 递上了几根牡丹香烟。 不过这里的卫兵并不认识他，推辞了香烟后，进了岗亭，打了个电话。 “嚯，老方，你怎么来了。” 季鹏伟很快就从院子里走了出来，看到方想，脸上也是堆满了笑容。 “这不是过年了嘛，想着反正没什么事，来看看你。” 方想随口找了个理由。 “走，去家里坐坐。” 季鹏伟开心的拍着方想的肩膀，邀请去家里。 “不去了，就是给你带点东西。这是给你的，这是给秋姐的。 大过年的，算是个心意。” 方想拒绝了季鹏伟的邀请，把挂在车上的东西取下。 递到了季鹏伟手里。 “害，你这。。。。。。来都来了。 走走走，去家里坐坐，吃早饭了没啊？” 季鹏伟一看东西，都是茅台、中华什么的，眼睛都直了。 这同学处的可真值啊！ 但自己出门却是两手空空，拉着方想就要往家里去。 “不了不了，我还有事，就过来看看你。 先不跟你说了，回头开学了再见。” 方想拍拍季鹏伟拉着他的手，笑眯眯的拒绝了。 虽然两人看起来关系比较紧密。 可认识也就半年罢了，不像魏胜利那样知根知底。 于是，骑上自行车，挥了挥手，就离开了。 半路上，方想才又想起来。 一直都说去魏胜利家来着，到现在也没去。 总归是不太合适，于是又拐了个弯。 第91章 不死心的尹清秋 跟方想猜测的一样，魏胜利家里，只有魏妈妈在家。 魏爸爸和魏胜利，都是公安。 别人闲着我忙着，别人忙着我闲着的典范。 过年期间，是他们最忙的时候。 所以方想也没多待，将那一大堆烟酒茶叶和瓜子花生糖果什么的。 给魏家带了一大堆，然后骑着车子就回到了学校。 也幸好现在学校有人值班。 在查验了方想的学生证后，放了行。 现在还是假期，方想也没带宿舍钥匙，就先去了辅导员张老师的宿舍。 带上了一堆礼物后，拿到了宿舍钥匙。 这才躺倒自己的床位上，彻底放松了下来，打算继续躺平。 可躺到第二天的方想，也实在有些无聊至极，觉得躺不下去了。 干脆溜达到了科研小组的办公室。 没想到，曹天伟居然带着全部小组人员，在加班。 “曹师兄，不是放假了吗？你们怎么全都在这里啊？” 方想惊讶的看着几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诶哟，方小师弟，你不在家歇着，怎么也来啦？” 曹天伟比方想更惊讶。 一番聊天后，方想得知，原来科研小组居然除了除夕和初一休息了两天外。 假期期间，一直在自觉的加班。 原因，就是为了设计解放卡车的新款发动机的同时。 采集正在长测的三款发动机的数据和表现。 是的，CA-10C的发动机，已经在年前也组装完毕。 也开始了样机测试阶段。 看着小组成员如此勤恳的工作，方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一起加入了工作。 一眨眼，整个假期就这么过去了。 时间迈入到了2月份，就在学校开学之时。 三款发动机的1000小时样机测试实验，也陆续结束了。 曹天伟将收集到的数据和资料，以及做完测试的发动机。 都发到了一机部后，科研小组勉强算是缓了一口气。 只剩下新款发动机的设计工作。 当然，目前还是前期的前期，论证阶段。 自然没有方想多少工作要做。 就在方想开始轻松又愉快的混课时的时候。 一天晚上，魏胜利突然来了。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俩人坐在海记烧烤店里，魏胜利的表情看上去有些严肃。 但方想哪里看不出来，这家伙是装的 “别跟我玩这个，赶紧说。” 方想抽了抽嘴角，一把掐住魏胜利的脖子。 “好消息是，帽儿胡同那个房主，着急要走，价格降了。 还主动问我来着，如果你要的话，只要一千块，就能买到了。 坏消息是，东华门那个院子，牵扯进了一个大案子。 年前有个人住进去了，我打听了许久，诨号孔老二。 是从东北过来的，以前好像是个土匪。 如今不知道怎么混进京城来了，然后查他的时候。 居然跟进了一个地下赌场，当天就把他给抓了。 据他说，这房子是刘四当时玩大了，抵给他了。 但后来刘四去哪儿了，他怎么都不说。 我们怀疑，刘四大概率已经没了。 而这个孔老二，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可惜嘴巴很严，一直撬不开。 所以，上次说的话，搞不好，要成真的了。” 魏胜利有些无奈，连刚烤好的肉串，都没太大兴趣。 看得出来，这次他是下了大劲儿了。 本想帮方想把这个房子的事，办的漂漂亮亮的。 却没想到，后面出了这么大的岔子。 “这不是两个好消息嘛？！” 方想撸着肉串听着魏胜利说的话，突然笑了起来。 “什么意思？” 看着方想的笑脸，魏胜利呆住了。 “帽儿胡同那个，我还是没太大兴趣。 这个撇下不说。 那个孔老二，是不是你牵头抓住的？” 方想看着有些呆萌的魏胜利，递给他一根肉串，问了一句。 “是啊，怎么啦？” 魏胜利拿着肉串，蒙比的点了点头。 “那岂不是立了功了？” 方想笑着指着魏胜利。 “害。。。你说这个啊？！ 也算不了什么大功，这不想着帮你买房子嘛。 没想到顺藤摸瓜，就摸着了呗。” 魏胜利抓了抓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比起我买到房子，你能立功转正，不是更值得高兴嘛。 要我说啊，跟你老爸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趁这个机会，拿一个转正的名额。” 方想举起杯子，跟魏胜利碰了一个。 “我爸也是这个意思。 但我觉得，是不是有点太不合适。” 魏胜利一饮而尽，然后脸有些红。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本来就是你的功劳，这么好的机会。 你要是错过了，再干两年临时工。 到时候，继续不好意思去你女朋友家？” 方想拿起汾酒瓶子，给两人满上的时候，点了魏胜利一句。 “说的也是，上个月过年，我就没去。 搞得她对我意见很大。 最近正在生我的气呢。” 魏胜利叹了口气，自顾自的闷了一杯。 “那肯定的啊，说起来。 你谈对象比我还早呢，可过年的时候。 我不一样去了刘淑英家里，而且，还是两次。” 方想伸出两根手指头，得瑟了起来。 “害，咱俩没法比啊。 你是水木的大学生，就算没工作，也没人小瞧你。 我可不行。” 魏胜利翻了个白眼，拿起酒瓶，逼着方想必须喝一个。 “听我的，这次机会，可不能错过了。 以后，我出去也能吹嘘一下。 我有个干公安的发小了。” 方想仰头将酒杯里的酒喝光，打趣了一句。 “拉倒吧你。该出去吹嘘的人，是我吧！ 我发小是水木大学的高材生，哈哈哈哈” 俩人一边喝酒，一边开心的聊着天。 很快，酒足饭饱。 魏胜利骑着自行车就回去了。 方想也晃悠悠的走回了宿舍。 却没想到，刚走到宿舍楼下，就看到了季鹏伟和尹清秋。 “秋姐，来找鹏伟啊？” 借着宿舍楼下，路边昏暗的路灯，方想朝着他俩挥了挥手。 “没，来找你的。” 秋姐还没说话，季鹏伟倒是先开了口。 “你俩聊着，我先上楼了。” 季鹏伟对着方想使了个眼色，蹬蹬蹬的就上楼去了。 “上次你托小季给我送的东西太多了。 初三的时候，我跟我爸去你家找你拜年来着。 没想到你家门上了锁，后来又去了两次，你都不在家。 想来你应该是有事了。 所以这不开学了嘛，我过来想请你吃饭。 看样子，你刚喝了酒？” 秋姐明显闻到了方想身上的酒味，皱了皱眉头。 “嗯，还不是你老爸给的任务嘛。 所以趁着过年假期，在学校加班加点赶进度。 刚才我发小来找我，喝了点。 你等了我很久了？” 方想解释了一番，抬手看了看表，已经8点多了。 要是尹清秋晚饭时间来的话，难道等了自己一个多小时了？ “你吃过饭，就算了，改天我再过来请你好了。 我爸那边的事，你不用太赶，注意点身体。 还有，少喝点酒。” 尹清秋话刚说完，方想的眼神就变了。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过年的时候刚摆脱了秦静茹。 可这尹清秋不是知道自己有女朋友了吗？ 难道也不死心？ 不过方想暂时想不了那么多了，因为第二天，李长江就要来找他有事了。 “李哥，怎么这次的吉普车，跟之前的不一样了？” 第二天一早，方想看到李长江这次开的吉普车，是个没见过的型号，好奇的问了一句。 “嘿嘿，这是咱们国产的吉普，怎么样，漂亮吧！” 第92章 重机枪、高射机枪 “李哥，怎么这次的吉普车，跟之前的不一样了？” 第二天一早，方想看到李长江这次开的吉普车，是个没见过的型号，好奇的问了一句。 “嘿嘿，这是咱们国产的吉普，怎么样，漂亮吧！” 李长江拍了拍吉普车的前引擎盖，兴奋的说了一句。 “咱们国产的？那我可得好好看了。” 方想一听是国产的，马上来了兴趣，围着车转了好几圈。 方想穿越时，国内正是国产车的大爆发时期。 各式各样的车型，不管是油车，还是电车。 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状态，而且肉眼可见的是，依旧看不到顶峰。 所以，方想对于国产车，那是极度的自信。 这也是为什么，他的第一辆车就是帝豪，第二辆是BYD。 可方想围着这个车转了两圈后，眉头就皱了起来。 先是尺寸问题。 这个车明显比之前的车要小、要短。 大概步量了一下尺寸，大概也就4米长，1米8宽，1米8多高。 拉开车门，看看内部空间，也是小的可怜。 似乎才两米三的样子。 这也就算了，这辆车只有双门。 也就是说，想上后排，非常的麻烦。 而且后排空间也小的可怜。 比方想之前见过那些强行增加第三排的SUV，空间还要小。 除此之外，还有个很奇葩的情况。 这个车，没有后视镜！ 你敢信？ 说起后视镜，方想马上又意识到，这辆车的玻璃也小的很。 坐这个车，车窗、车玻璃这么小，难道不会晕车吗？ “怎么了？看你的样子，似乎？？？” 李长江看着方想围着车绕了一圈又一圈。 本以为会夸赞一下的，却没想到方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忍不住问了一句。 “把引擎盖打开我看看。” 方想没回答李长江的问题，而是要求看看发动机舱。 李长江一听，也不废话，直接掀开发动机盖。 方想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车辆铭牌。 难道是现在还没有这个标准？或者说，这个车只是样车？ 随着发动机盖的打开，方想把头伸进去，仔细打量了起来。 是个直列四缸的四冲程水冷化油器式发动机。 上面没有贴条，看不到数据。 扣开发动机盖子，用手丈量了一下。 发动机的缸径，直径大概有个十公分。 换算一下，似乎是在2.4-2.8排量的样子。 至于其他的，就没什么看头了。 方想盖上发动机盖子和发动机仓的盖子。 “这个车开起来感觉如何？” 方想拍了拍手，看着站在旁边的李长江。 “要不，咱们上车路上说？” 李长江看着方想第一次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 有些疑惑，但这里是在水木大学，不好多说。 “行。” 方想点了点头，爬进后座，还没坐稳，就闻到了一股强烈的汽油味。 车辆启动后，一路向西。 “其实这个车比之前你坐过的那辆，确实要差一些。 不过怎么说呢，之前那辆，是老米的，咱们之前从朝鲜俘获过来的。 算算时间，到现在都十几年了。 可我觉得吧，咱们这个车，没那个老车劲儿大。” 路上，李长江也实话实说，吐槽了几句。 不过更多的，还是对于能够国产，而感到骄傲。 一边说，一边抽着烟，而恰好，他手边还有个车辆自带的烟灰缸。. 方想认真的听着，但注意力却一直在关注车辆行驶的状态上。 不多时，车辆再次停在了西山的军营里。 “教授，胡老，刘老。” 许教授和胡老等人，依旧是坐在帐篷里，抽着烟，聊着天。 方想赶紧上前一步打了个招呼。 “小方来啦。 来来来，赶紧坐。” 胡老看到方想，笑眯眯的招了招手，让他坐在旁边。 方想刚一落座，就看到了前面一张大桌子上。 整齐的摆了二十多把各种各样的武器。 “上次你设计的那把步枪，了不得啊！ 一开始，只是研究所里的专家教授都在称赞。 后来小批量的做了一批样枪。 发到了全国各地，去做测试。 没想到是一致的好评。” 看方想坐下后，胡老就迫不及待的开口了。 “大家喜欢就好。” 方想一看胡老这么开心，摸了摸头，谦虚了一句。 “尤其是你设计的那挺轻机枪。 不但填补了咱们之前的空白。 还比缴获和购买的同类产品，都要优秀。” 胡老开心的继续夸赞着。 方想顿时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好笑着点头。 想着，后面会不会有不过、但是什么的？ “不过呢，我们还是有些想法。” 果然，来了个不过，方想心里吐槽了一句。 “这把枪，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怕是要替代63式，成为咱们下一代的制式主力武器来。 就是有些特种部队和野战部队，提了两个要求。 一个呢，是不是能把枪托，做成折叠式的。 另一个呢，是加上刺刀。” 胡老说完之后，便看着方想。 “枪托的话，能是能做，不过后续也会有很多问题。 刺刀这个。。。加个刺刀环呗。” 方想一听就明白了。 81杠出问题最多的两个部件，原来根源就在这里啊。 加了折叠枪托后，很多零部件暴露在外。 容易磨损不说，还容易进砂石。 会导致各种问题，和造成不宜保养问题。 加了刺刀后，整枪的重心点就被破坏了。 而且，讲道理，以后谁还玩刺杀啊？ 不都是远程打击了嘛。 但方想却忘了，十几年后。 在南南那边，反击战里，还是发生了不少的肉搏战。 可从大数据上看，比例也确实少。 所以简单的回应了一下胡老的问题。 “我们是想着，一事不烦二主。 所以还想让你来，怎么样。” 胡老其实已经知道了。 毕竟，部里和军队里，也是有专家的。 明显很清楚他提的这两个要求，会造成什么后果。 但要求还是要满足的，所以干脆就让方想来了。 “行啊，又不是什么大问题。 也就一会的功夫罢了。 不过话说，就这么点问题，把我喊来。 是不是有些小题大作了啊？” 方想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了下来。 不过这种事，打个电话，或者找人转告一声就行。 干嘛费那么大事找自己来呢？ “那是自然，肯定还是有别的想法啊。 你看，步枪和轻机枪都有了。 那重机枪和高射机枪，你是不是也搞一下啊？” 胡老的话音一落，方想当即就明白了。 好家伙，自己又被当羊毛薅了。 不过看在年前，胡老给自己送那么东西的份上。 高射机枪自己没接触过，也就算了。 可但凡玩过CSGO的，谁会不知道内格夫和M249的赫赫威名啊？ 而凑巧的是，方想还真看过这俩货的图纸。 无非就是再照抄一遍而已嘛。 就在方想要点头的时候。 却突然想起来。 重机枪，重机枪，那口径必然起步就得是7.62毫米吧？ 甚至得是12.7毫米的。 可内格夫可是60年代就研发出来的。 自己肯定不能抄这个了，不然，万一撞上了，自己怎么解释。 那就只剩下M249了，这家伙是80年代的，还好说。 但M249是专门为5.56口径设计的。 硬改7.62，那必然会出现大量的问题。 甚至根本就无法使用啊。 怎么办？ 第93章 BJ212 “重机枪和高射机枪，我以前压根就没接触过啊。 您这不是为难我嘛，再说了，国内有那么多专家和教授呢。 您不能总逮住我一个人干活吧？” 想明白后，方想马上摇头拒绝道。 “害，你小子！ 是不是要好处要上瘾了啊。 这可是国家对你的信任。 上次你说你不懂步枪，这不还是设计出来了一款。 而且赢得了所有人的好评。 这重机枪和高射机枪，我们也相信你。 小李啊，去把咱们机密档案室里的图纸，给小方拿过来参考一下。” 胡老顿时就有些不满意了。 手指头指着方想点了几下。 “对啊，国家信任你，党和人民信任你。 我们啊，更信任你。 不会也没关系，试试看嘛。” 好家伙，连许教授都开始敲边鼓了。 就在老刘要要开口劝说的时候。 “停！ 不是我不干，是我真不懂。 步枪那个事，我承认当时确实谦虚了些。 可这次的重机枪和高射机枪。 我是真的，真的一点都不懂。 您老几位，别难为我了行吗？ 实在不行，咱们聊聊这个新国产的吉普车也成啊。 这个我懂。” 方想一看，自己马上要成为众矢之的。 赶紧站了起来，严词拒绝。 “哦？这个吉普你懂？” 老刘马上来了兴趣。 “懂啊，要不我说说我的看法？ 要是说的不对，您老几位批判批判？” 方想点点头，终于把话题给转移了。 “来来来，说说看。” 一听到方想说起这个，胡老和许教授也来了兴致。 “这个车，我观察了一下，发现发动机噪音比较大，说明工艺落后。 同时，同速度下转速较高，那不用想，油耗必然也高。 说明技术也是非常落后的。 然后就是这个车用的，应该是钢板弹簧的悬挂，硬的过分了。 而且这个悬挂，极易造成激转侧滑，我在来的路上，已经体验到两次了。 还有就是，这个车没有后视镜，车内后排空间小，使用及进出极不方便。 前挡风玻璃和车门玻璃也小，容易晕车。 最后，车内的副油箱容易泄露，而前排还有烟灰缸。 两者相加，发生危险的概率极大。” 方想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的讲了出来。 当说完之后，许教授、胡老和老刘，都陷入了沉思。 “我有个提议。 小方啊，这水木，你不上也罢。 老刘是军械科研局的负责人。 你呢，要不直接找他报到吧。 我做主，给你安排一个工程师的待遇。 再给你安排一套楼房，你看如何？” 等几人用眼神交流过后，胡老开口了。 直接就是让方想别上学了。 奇怪的是，许教授居然没有反驳。 而是点了点头，表示了同意。 “胡老，您这么说，可就忒不地道了啊。 我又没做错事，干嘛发落我啊。 我在水木好好的，还等着拿毕业证呢。 您这就不把我的前程当回事儿了啊？！” 方想顿时不满意了，当即就提出了抗议。 “害！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 你在学校，说是学习，其实不过就是混个课时罢了。 与其这样浪费时间，不如好好投入到国家建设里去。” 没想到，许教授居然第一个站出来把方想给卖了。 “教授！ 可不能这样啊，我还有好多东西没学呢。 再说了，手枪、步枪、汽车发动机，还算是简单的。 还有飞机、火箭、导弹的发动机，我还需要学习呢。 我总不能被这些东西拌住吧？” 方想人都快傻了。 要是现在被这些东西所牵制住。 自己以后还怎么搞更高级的发动机啊？ “嚯！你小子口气不小啊！ 还飞机、火箭、导弹的发动机。 那玩意可比汽车发动机难的太多了。” 胡老眼都瞪圆了，想着方想不乐意干，找借口呢。 “胡老，讲道理，您给我那份喷发1的图纸。 我已经吃透了的。 等我再学两年，涡喷6的图纸。 我也能吃透。 咱不信打个赌？！” 方想立马不干了，怀疑别的可以。 怀疑自己的专业性，那不是开国际玩笑？ “哦？这么有信心？ 那如果我把这个吉普车的资料给你。 你能像东方红拖拉机和红旗轿车那样。 做出更优秀的改良吗？” 胡老顿时笑的跟老狐狸一样。 方想这才突然醒悟，糟了，又上当了。 虽然没被薅去搞重机枪和高射机枪。 可现在来搞吉普车，不也差不多嘛。 不过吃人手短，拿人嘴短。 自己不但拿了人家给的奖金，还吃了人家给的肉。 现在真活该啊！ “您想怎么改？” 方想无奈了，前生加今世，自己也就三十来岁。 跟这些活了大半辈子的老狐狸，根本就不是一个段位的。 只能老老实实低头。 “去，把212的简易图纸拿来。” 胡老看了一眼李长江，吩咐道。 没一会，212的简易图纸就摆在了方想的面前。 翻过图纸后，方想暗暗点了点头。 跟猜测没错。 这款发动机，代号是BJ492QA，是复刻伏尔加的发动机。 排气量2445ml，汽缸尺寸92*92mm。 压缩比7.2，功率57.4kw，75马力，扭矩有171Nm。 怎么看，都属于那种，吃的多，干的少的类型。 后面的图纸，则是全车的。 车身尺寸3910mm*1760mm*1880mm，轴距2310mm。 跟方想丈量出来的数据区别不大。 使用的是3速手动变速箱，只有倒档，低速档和高速档。 车重1395kg，最快能跑120多公里每小时，油耗14升。 前后整体桥设计，四轮驱动。 悬挂是非独立结构，也就是最简单的钢板悬挂。 “这款车，现在内部代号212，是京城汽车制造厂负责的。 参考了苏国的噶斯69，米国的CJ5A，和咱们国内的长江46。 年初刚做了几辆样车，还没有正式开始量产。 越野能力很强，丘陵、洼地、无公路梯形荒野等复杂地形。 都可以正常穿越。 就连45度的陡坡，都能一脚油门冲上去。 涉水深度，达到了1.2米。 目前测试的结果来看，部队还是很满意的。 现在国内，对能越野的吉普车，需求非常大。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只要总参那边通过，随时都能开始生产。” 就在方想研究图纸的时候，老刘在一旁耐心的介绍了一番。 看得出来，虽然在方想眼里，这辆212还属于极为落后。 白送他都不想要的车。 可在如今的国内来看，却是香的不得了的香饽饽。 以前，国内没有量产吉普车的条件。 要么是从苏国进口的噶斯69。 要么就是从朝鲜战场俘获的米国吉普。 再加上现在国际形势变换，与苏国的关系是一日不如一日。 无法再进口噶斯吉普，所以现存吉普的数量上根本无法满足部队的需求。 只能采取国产的形式。 但国内的条件，目前也就只能造出这样的车来。 可不管怎么说，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而且，这辆212，陆续生产到了80年代，总产量达到60多万辆。 由此可见，国内的条件，已经艰难到了什么地步。 “这款车的潜力巨大，很多地方都有优化的地方。 而且难度也不大，属于现在就能改。 只是，这个车，也有很大的硬伤。 在我看来，等于勉强能用，距离好用，还有一段距离。” PS：上一章结尾的章评，我放了一张图。 大家看看，与心目中女主的形象，有多少吻合？ 第94章 军令状 “这款车的潜力巨大，很多地方都有优化的地方。 而且难度也不大，属于现在就能改。 只是，这个车，也有很大的硬伤。 在我看来，等于勉强能用，距离好用，还有一段距离。” 看完图纸后，方想思索了半天。 他脑子里还有很多汽车的图纸。 与其干放着，不如拿出来给国家做贡献。 虽说国内的工艺还很落后。 可这BJ212也不是什么高大上的玩意儿。 尤其这是供应部队的，用料什么的，直接加粗就行，不用太过讲究。 不过很多细节和小地方，还是有极大的改善余地。 而且，放长远看。 老是被按着设计枪械，还真不如主动去搞汽车发动机的设计。 起码是一个跨越式的进步啊，枪械这玩意儿，只要定型开始生产。 大概率几十年都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动。 最多也就是小修小补，但凡水平差不多的工程师就能搞定。 自己要是留在这个领域，完全是浪费时间。 而汽车发动机就不一样了。 从轿车到越野车到卡车，还有面包车和摩托车，这应用的范围可太广了。 前景就更别提了。 未来多少年，汽车都是一个国家不可或缺的基础工业。 尤其到了21世纪后，逐渐有替代房地产。 成为支柱产业的趋势。 再往上，还有更高级的飞机、火箭、导弹，自己也能有机会慢慢接触。 所以，干脆直接把这个任务接下来算了。 就当是为以后铺路了。 “嚯，口气可不小啊！ 你知道这是多少专家、工程师设计出来的吗？ 怎么到你这，就只能算及格了？” 许教授一听方想的话，顿时有些不满意了。 说的话听起来，是在批评方想，可里面的意思，却是提醒和爱护。 担心方想太过年轻，说出来一些得罪人的话。 “诶！老许，你别吱声，我倒要看看这小子兜里还能掏出什么东西来！” 胡老却是大手一挥，笑眯眯的看着方想。 许教授那点心思，胡老一听就清楚。 但这个方想，胡老却被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刷新了认知。 自然要掏掏方想的老底儿。 “没关系，小方你有什么想法，直接说。 这里都是自己人，也都是你的长辈。 没有外人，就算是说错话了，也不会传到外面去。” 老刘则依旧是那副笑眯眯人畜无害的模样。 听起来，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可其实，也是想让方想上套。 方想一听，马上乐了，这话我还能听不出来？ 不就是想看看咱有没有真材实料吗？ “悬挂这里，如果采用双节臂转向拉杆。 在这里，增加一个横向稳定杆。 在这里，改变一下后减震器安装方向。 就能解决激转侧滑甩尾的问题。 要不干脆直接换成扭杆弹簧得了。 这样储能量要高好几倍，质量轻，结构也不复杂，还不需要润滑。 更重要的是，节省材料不说，还能调节车身高度，成本也没高多少。 这里，发动机的燃料供给系统和点火系统。 能够升级一下，也就是化油器和火花塞。 不但能降低废气排放，还可以提高一些燃烧效率，减少油耗。 然后就是发动机的构造了，功率和结构都不太行。 有很大的优化潜力，我觉得，怎么都能提高一些动力。 同时，不但能减少油耗，还可以降低噪音，加速也会有进一步提升。 还有车门这里，为什么不改成四门的呢？ 底盘加长一些，结构强度再提升一些。 不说能多拉些人和货，就算是加上挂钩，也能多拖拽一些重物啊。 这里，进气系统还能改良一下，这样涉水高度不说1.5米，起码能到1.3米以上。 还有这里，都什么年代了，为什么不用双回路液压制动系统呢？ 这样能增加制动系统的冗余。 还有这里，可以采用滑轮驻车制动系统。 这两者相加，起码提升一半的传动效率，不，起码一倍！ 还有这里，前挡风玻璃为什么是两块小的？ 用一体化整块的大玻璃视野不是会更好吗？安装更换也方便了。 也能避免晕车的情况出现。 然后是这里，轮胎我看用的都是越野轮胎。 要是在城里跑，换上子午线轮胎，油耗还能降低。 还有这里，能不能不要这个副油箱了。 底盘加长后，油箱的容量也能相应的增大。 副油箱在车内，安全因素你们是一点都不考虑啊？ 最后，你们加个后视镜吧，能方便很多的。” 方想也是丝毫都不客气，开始在图纸上高谈阔论了起来。 刚开始几句，许教授、胡老和老刘还只是点头。 越到后面，三人就越震惊。 直到方想说完，三人还没缓过来劲儿。 眼睛盯着方想在图纸上面圈出来的地方发呆。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长江后浪拍前浪。 不服老不行咯。” 许教授最快反应过来，哈哈大笑了起来。 胡老和老刘则是还在大眼瞪小眼。 等了好一会，老刘才对胡老点了点头。 “小方啊，要不，你去北汽制造厂，待一阵子？ 就算帮老头子我一个忙。 把你刚才说的那些地方，都落实一下。” 胡老点了一根烟，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开口说道。 “胡老，这您就难为我了不是？ 要我纸上谈兵可以，真动手去做，我还早呢。 再说了，这些地方，不都画出来了嘛。 改就完事了呗。” 方想赶紧摆摆手，他可不想再遇到之前一机部的情况了。 被一群人围观，然后被质疑。 这种事，经历过一次就不想再体验了。 “嘿！你这小子！” 胡老顿时不乐意了，眼睛一瞪，就吹起了胡子。 “咳咳。 这样吧，我说个主意，你们看怎么样。 让小方呢，把这份图纸带回去。 然后重新再画一份，然后交给你们。 这样总行了吧？” 许教授一看胡老要发飙，当即咳嗽了一声。 提出来一个解决方案。 胡老一听，有些沉默，不过思索了一会。 “也不是不行，不过时间上要快。 样车已经测试一个多月了。 要是晚了，到了审查阶段，报到总参那去，我怕就来不及了。” 抽完最后一口烟，胡老把烟头掐灭，然后看着方想。 “不至于，我看那，起码年内，不会这么快就定下来的。 搞不好，要等到明年去了。” 许教授却摇了摇头，似乎知道些什么。 “行，那这些图纸，你带走。 如果你提的那些意见，确实有效。 提升也像你说的那么多，我给你请功！” 胡老也没多问，他很清楚，许教授有一些连他都够不到的渠道。 直接干脆利落的同意了。 “6月前能画出来最好。 这样我们兴许能在国庆前，搞出来几辆样车。。。。。。” 此时，老刘突然插了一句话。 几人秒懂，相互之间看了一眼。 “5月之前，我愿立军令状！” 方想马上站起来，右手举过头顶。 第95章 放个卫星 “你说说你，嘴上怎么就没个把门的。 我给你使的眼色，你是一个都没看到啊你！ 还军令状？这玩意儿是你一个学生能说的？！” 回学校的路上，方想趁着许教授的车。 刚开出军营，许教授就劈头盖脸对着方想一顿输出。 跟方想一起坐在后排的，还有秦俊。 此时秦俊的表情，十分的诡异。 一看就是憋着笑，憋得很难受的那种。 “这又不是发动机，好歹你摆弄过东方红拖拉机和红旗轿车。 难道不知道发动机这玩意儿的难度有多高吗？ 说起来，勉强算也是对发动机有一定造诣的人了。 如果只是单独一个发动机，也就算了。 可吉普212这次，是整车！ 你明白整车是什么意义吗？ 就是比单单一个发动机要复杂很多倍！ 你还5月之前？气死我了！” 许教授在前排继续输出，搞得方想也不好插嘴。 只能看着秦俊捂着嘴笑，顿时觉得有些无奈。 也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这波装的有点大了。 “回去后，让曹天伟那个小组把手里那个解放卡车的项目先停一停。 秦俊，通知吴旭和关宁源，让他们那两个小组。 把手里的项目也暂停下，过来一起先搞212。 然后，这个月去沈飞出差的行程，取消掉。 212这次，我亲自主导，让这三个小组跟我一起。” 就在方想准备怎么劝说许教授的时候。 许教授居然已经开始安排工作了。 而且是要亲自上手，还将三个研究小组的项目都停掉。 全力搞这个212。 刚才还被骂得狗血淋头的方想。 顿时心里暖洋洋的，这个导师对他不是一般的好。 “教授，那个。。。我想说。。。 其实212对我来说，也没那么难。 我一个人就可以，用不着那么多人。” 方想抓了抓脑袋，感觉许教授是不是反应有些过激了。 赶紧开口解释了一下。 “你小子是不是吹牛吹上瘾了？ 还真以为自己能行？ 你知不知道，一辆整车，上下游牵扯多少环节？ 多少个厂，多少零件？多少标准？” 许教授气更大了。 “上下游的产业链有四大方面，一千多个环节。 但是教授，咱们又不需要造车。 只是把图画好给他就行了啊？” 方想更纳闷了，不就是画个图吗？怎么扯到这个了？ “你是真蠢还是假的蠢？ 你画个图交出去，功劳算谁的？ 到时候论功行赏的时候，别说最后一排了。 能不能有你的名字，都不好说。 说你聪明吧？你这小子的脑瓜子是我见过最聪明的。 说你蠢吧？你这小子有时候蠢的能气死人！” 许教授一番话，方想突然醒悟了。 许教授的意思，是要把整车都造出来啊！ 难不成真的是自己想岔了？ “教授，您的意思是，咱们直接造样车？” 方想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哼！还好没彻底蠢到没救。” 许教授冷哼一句。 “不是，没这个必要吧？” 方想想不明白了，难道后面还有更多自己不知道的？ “回去再说。” 许教授揉着太阳穴，不想多说了。 旁边的秦俊却悄悄用胳膊肘捅了方想一下。 示意前面还有个司机呢。 方想这才明白，赶紧闭上了嘴。 许教授没有专车，方想是知道的。 出去的时候，要么是坐水木大学的车，要么是工作往来的单位派车。 此时开车的，就是胡老安排的，看军装就知道了。 不多时，回到了水木的办公室。 “秦俊，你先去把曹天伟、吴旭、关宁源叫来。” 许教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吩咐完后，闭目养神起来。 方想赶紧找出茶叶，给教授泡了一杯茶。 “方想，这是吴旭，这是关宁源。 这是方想，你们的小师弟。 这次方想给你们揽了个大活儿。” 过来一会，曹天伟、吴旭、关宁源几人跟着秦俊一起进来办公室。 许教授将几人介绍了一下。 “北汽210C你们都已经很熟悉了。 现在改进款212的项目，已经进入到最后阶段了。 不过目前出现了一些变化，需要我们对其进行大改。 你们先准备一下，随时暂停手上的项目，全力配合212项目。” 许教授先是简单的说明一下情况。 然后开始布置任务。 “吴旭和宁源，曾经跟进过210C的项目。 对210C的车身结构和底盘非常的熟悉。 这次212的项目，这两块，还交给你们负责。 嗯，等方想拿出图纸后。 天伟，你之前没接触过汽车整车这块。 这次是个非常好的机会，好好跟着学习一下。” 将三人的任务安排好之后。 “图纸的话，你需要多久，要几个人？” 许教授又转头看向方想。 “如果只是今天我提到的那几个地方的话。 最快三天，最晚一周就可以。 如果要整车的话，我就不知道了，起码要一两个月？” 方想思索了一下，优化调整局部，要不了多久。 但现在看许教授的意思，整车都要跟着全面修改。 那需要的时间，自己暂时还没把握。 因为整车的图纸，可不是按张来计算了。 而是按米来算。 对，图纸叠一起，有一米多厚。 不过对于方想来说，脑子里装的有几辆后世整车的图纸。 就比如他曾经买过的帝豪，还有BYD以及长城的。 照着抄就行了。 可画图依旧是需要大量的时间的。 尤其是细节方面的图纸，为了不出现错误，往往一个零部件。 都需要一张甚至好几张详细的图纸。 这可是一个巨大的工作量。 所以许教授认为他一个人无法完成，是很正常的。 “要整车的！ 明天老胡那边就会把整车的全图都送过来。 然后方想你就把车身结构和底盘的图找出来。 先把这两块的图画出来，然后交给吴旭和宁源。 天伟，你这个组，跟着方想，能抄的就抄。 不能抄的，你们帮忙一起画。 这车身和底盘画完了之后，再画其他的。 秦俊，你跟北汽制造厂那边，打个招呼。 让他们提前准备下，等咱们这边的图纸定版后。 由他们负责联系上下游厂商，把所需要的零配件，给我定制出来，要。。。要六套。 如果遇到沟通不了的情况，第一时间跟我说，我来协调解决。” 许教授很快就将任务分解了出来，落实到人。 “吴旭、宁源，你俩先继续忙吧。 等到图纸出来了，秦俊会通知你们的。 方想，天伟，你们现在就回去休息。 养精蓄锐，明天图纸一到，马上进入工作状态。 这次的212，咱们必须要放个卫星了。” 许教授吩咐完之后，才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 “教授，咱们干嘛要造整车啊？” 等到曹天伟等人出门之后，方想才问出了他憋了一路的问题。 PS：感谢莞尔道的杜慕雪、野地大瓜、百暑人、你负责稳，我负责抖、喜欢黄喉鹀的周阳、用户24587851、迪·毛绒绒·卢克老爷们的礼物 鞠躬 第96章 我能见周总？ “教授，咱们干嘛要造整车啊？” 等到曹天伟等人出门之后，方想才问出了他憋了一路的问题。 “这个问题问的好。 首先是为了让你们能够全面的了解汽车设计和制造的过程” 许教授笑了笑。 “如果你们连整车的设计都吃不透，还如何去设计更加细节的零部件呢？ 对零部件都不清楚和了解，那么对于优化、调整和对下一代的研制。 又怎么能开展工作呢？” 许教授一边说，一边喝着手里的茶水。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 其实更深层的呢。 你知道212项目，是谁提出来的吗？” 许教授放下茶杯，笑着看向了方想。 “我哪里会知道。” 面对这个问题，方想有些懵，摇了摇头。 “是中委】员、中军委】员、国科】委副主任、国】防工业办副主任的张老总亲自批示的。” 许教授说出来一个个让方想震惊的岗位名称。 “可。。。可。。。” 方想还是有些不明白，这跟造整车，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是许教授跟上面有什么关联？需要这份功绩？ “据我了解，今年国家会评选一批先进科研工作者。 还有一批优秀青年工作者。 我觉得，你有机会。” 许教授的话，让方想更加迷惑了。 “我这才哪到哪啊？咱们西北不是还有很多吗？ 我跟他们比？那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有在西北的那一大批优秀杰出的工作者在前。 怎么可能会轮到自己的头上？ 方想说出来心里的疑惑。 “所以我才想让你争取啊，今年你的机会很大。 而且，你知道到时候是谁去颁奖吗？” 许教授再次吊起了方想的胃口。 “谁？” 方想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是周总哦。” 许教授的话音刚落。 方想的脑袋瞬间就炸了。 周总？ 敬爱的周总？ “周。。。周总。。。我。。。我。。。” 方想脑袋马上就变成了一堆浆糊。 难道自己也有机会亲眼面见周总了吗？ 这可是天大的奖励啊，比什么二等功、奖金、奖状什么的更加激励人心的事情啊！ “我可以吗？” 方想喃喃自语道。 “这也是你今天讲图纸的时候，我才想到的。 所以后面才说，把图纸带回来的原因。 小子，如果这次项目，你能做的足够亮眼。 今年的机会，真的非常大！ 这也是我从老胡那里，把212项目抢过来的原因。” 许教授再次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其实，212项目已经进入尾声了。 只要总参的罗老总拍板，随时就能进入量产阶段。 所以，你就做的就是，比现在的212更加优秀。 让所有人都服气，说不出话来。 可不是随随便便在现有的图纸上，写写画画那么简单。 明白这份工作的难度了吧？” 许教授放下茶杯，站起身来，拍了拍方想的肩膀。 “做好了212，你就有机会进入到高层的视线当中。 而且，做完了212，你在水木也就没什么可以学的了。 不管你能不能拿到奖项，我都可以给你申请提前毕业，拿到毕业证。 未来，还不是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 许教授说完，重新坐下，看着方想。 “可是。。。我还是想在航空航天那边发展一下。” 方想此时终于明白了许教授的苦心。 也对许教授如此无私的栽培自己而感动。 不过，方想并没有忘记，自己真正的优势在哪里。 “有想法是好的，不过基础也是要一步步打下来的。 这样，不想毕业那么早也可以。 212完成后，我这边就可以给你办结业。 后续你是想拿机械制造系，还是航空航天系的毕业证。 都随你。” 许教授想了想，同意了方想的想法。 对于这个天赋如此之高的学生，许教授不但是仁至义尽，甚至做到了情至意尽。 “不过呢，我个人给你一个建议。 最好是今年，最晚不要超过明年，就把毕业证拿到。 原因你就别问了，不方便说。 你记得这个事，就行了，也别往外面传。” 最后，许教授又提醒了一句。 这让方想马上想起了那阵刮了十年的风。 对啊，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好的，教授，我明白了。 那胡老那边，我们怎么交代？” 虽然不清楚教授为何会知道的这么早。 但方想很清楚，这阵风，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另外就是，抢了这个项目，会不会对胡老那边，造成什么影响。 “你以为我在车上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司机传话给他，他就知道，我要抢了。 要是司机不传话，他就没有知道的必要了。 不过估计等到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许教授笑了，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 “那胡老知道了，图纸不给咱们怎么办？” 方想顿时哭笑不得。 “他不给？你以为图纸就他那里有？ 他给了，我还能给他个署名的机会。 他要是不给，连署名的机会都没有，哼。” 许教授直接冷哼一声。 这么霸气的许教授，让方想啼笑皆非。 既然今天已经说明白了，那就准备开始工作了。 临走时，方想对许教授鞠了个躬。 还看到了秦俊眼里羡慕和疑惑的眼光。 在回宿舍的路上，方想的脑瓜子还是有些嗡嗡的。 不管是有机会见到周总，还是明年即将到来的风。 都让方想有些感慨。 回到宿舍后，方想在脑海里不停的看着那几份有限的越野车图纸。 不断的跟今天看到的212简易图纸进行对比。 如果说，谁最值得参考和借鉴。 那必然是酷路泽和帕杰罗了。 但可惜的是，方想只看过外观和内饰图，没有看过设计图。 而看过全套越野车图纸的，非常有限。 仅仅路虎揽胜、路虎发现、坦克300、坦克500和吉普牧马人。 之所以看过这几款车的图，也是因为当时有个同事。 加价提了一辆坦克300，引起了一大帮对越野车有兴趣的同事们的追捧。 天天排队参观，甚至为了能够试驾，还主动给车主加油。 要知道，加满坦克300的一箱油，那至少也要6、700呢。 所以，也引起了方想注意力。 特意从一个在长城工作的同学那里，要来了坦克300和坦克500的图纸。 而除了坦克之外那三款车的图纸，也是同学发给他的。 就是为了告诉方想，国产的坦克300，有多牛比。 不过很可惜，那时候方想刚买了BYD的电车不到一年，没有换车的打算。 也就是看过就算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有了那次意外，方想如今才有了对越野车的一定了解。 只不过，按照现在国内的工业体系。 这五辆车，没有一个能复刻出来。 就算是出现年代最早的2012款3.6L四门版的牧马人，也不行。 不过虽说不能全面复刻，难道局部复刻也不行吗？ 不说别的，光一个牧马人的外形复刻出来，难度倒也不至于像登天那么难。 而且，牧马人的外观，和212对比的话，相似度还是极高的。 说是212的升级放大版,想来没有人会认为有问题。 但底盘、发动机、变速箱、差速器和电气设备这块。 就需要好好考虑一下，如何匹配了。 不过这些工作量太过巨大，不如，先画个外观图出来？ 第97章 ？牧马人？ 说干就干，刚刚还在宿舍躺着的方想。 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弹了下来，直奔科研小组的办公室。 “方小师弟，你怎么来了？ 教授不是让你回去休息吗？” 到了办公室后，曹天伟居然和小组成员们都在。 “害，你还说我呢，教授不也让你们回去休息了嘛。” 方想一看，得嘞，这群家伙又卷起来了。 不过嘴上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我们就是开个会，给大家做一下思想工作。” 曹天伟嘿嘿一笑，也没过多解释。 “既然大家都没走，那我先画个外观图，大家批判批判。” 方想也笑了，不走就不走吧，干脆直接进入工作状态好了。 “行，我给你拿图纸。” “我给你拿工具。” 很快，方想的办公桌上，就放好了空白的图纸和纸笔工具。 外观图，其实是汽车图纸里，最好画的了。 如果想偷懒，完全可以几笔就勾勒出线条，然后一个简略的概念图就出来了。 方想虽然有完整的外观图，但也没必要现在就拿出来。 自然也是用最简单的线条图，把牧马人的外形和尺寸，画了上去。 “嚯，这车可真漂亮啊。” “这也太好看了吧，要是对外卖的话，我也想买一辆了。” “肯定不对外卖，这可是管制物品，还不如等着分配一辆。” “咱们肯定要做样车的，到时候，不如留下来？” “我看行，到时候样车都留下来，这样咱们就能开出去了。” “开出去？想的美，样车没手续的，你顶多在水木校园里面过过瘾罢了。” “在校园里过过瘾也行啊，这么漂亮的车，哪个男人不爱啊？” “就是就是，我这辈子要是能有辆这车，死了都值了。” “切，多大点出息啊你，还死了都值了，有点野心行不，让国家奖励你一台！” “对对对，咱们要是真能把这个车造出来，国家肯定有奖励。” “哎，我就比较实在，给我分套房子就行。” 随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外观图已经画好了四张。 正面图、侧面图、背面图和俯视图。 “曹师兄，教授应该还在，要不要拿给教授看看？” 曹天伟拿着一份侧面图在手里，爱不释手。 方想看小组成员们还都在讨论，开口提议道。 “走走走，现在就去。” 曹天伟马上醒悟，停止了欣赏，拿上其他几张图纸，拉着方想就走。 没一会，就到了教授的办公室。 “教授，方想画了一份外观图，您给瞧瞧？” 曹天伟把图纸铺在办公桌上。 “四米七五长？方想！你这是在胡闹！” 许教授看了一下图纸，刚想开口夸赞，却突然瞄到了图纸上面标注的尺寸。 顿时训斥了起来。 “这是部队要的车，你搞四米七五这么大干嘛？ 你知不知道这么长，成本会多高吗？ 这么大，实用性会大大的降低。 而且，重量肯定要超过1.8吨，这不是浪费钢材吗？ 重量上去了，发动机马力那么小，能拉动吗？ 国内道路普及率那么低，车越小，适用范围才越大，成本也越低。 你怎么连这个都不懂？” 许教授的口水都快喷到方想脸上了。 方想这才突然想起来，这款牧马人，是后世的民用车型。 自然是以舒适和实用性为主的，却不符合现如今的要求。 尺寸是也当时没过脑子，直接抄的。 现在好了，白白挨了一顿臭骂。 “拿回去重画！ 记住，就算是拉长了底盘，整车尺寸也不能超过四米一！ 还有，不要弄成硬顶，要可拆卸软顶，可以敞篷的！ 这个前挡风，要可以做成能平放下来的。 总重给我控制在1.6吨以内，最好是在1.5吨左右。 嗯。。。。。。外观不错，就按这个来。” 许教授的声音，都快把办公室的玻璃给震碎了。 不过最后一句，还是肯定了这份外观设计。 无非就是，对尺寸有了严苛的要求。 “好的，我这就改。” 方想低着头，承认了错误，赶紧拿着图纸溜之大吉。 “抱歉啊师兄，害你陪我挨骂了。” 出了门，方想对着曹天伟吐了吐舌头。 “没事没事，是咱们刚才太激动了，把这么重要的数据给漏了。 咱们回去重新画就是了。” 曹天伟拍了拍方想的肩膀，安慰道。 “嗯，重新画。” 方想点了点头。 回到办公室后，拿出新的设计图。 先规划好了尺寸。 长宽高就定在了4080mm*1820mm*1870mm。 结构还是四门五座，轴距测算了一下，大概在2320。 使得后排空间，不再那么逼仄。 考虑到只能使用14寸的轮胎。 没办法将接近角和离去角设计的足够大。 这样爬坡角度会比212小一点，只能最大达到42度。 最后就是悬挂，依然使用了纵置钢板弹簧式非独立悬挂。 当然，按照今天在胡老那里吹过的牛皮。 换上了双节臂转向拉杆，增加横向稳定杆。 以及调整了后减震器安装方向。 画完这些后，天色已经黑了。 吃过曹天伟打来的晚餐后，方想就回宿舍休息了。 剩下的图纸，就要等212的完整图纸过来才行了。 休息过一晚上后，212的完整图纸，按照约定，被送到了水木。 方想开始继续设计工作。 除了在胡老面前提到的那些设计缺陷，全都调整了之后。 便是按照许教授的要求，先设计车身结构和底盘了。 对于车身结构，其实并没有太复杂或者有什么难度。 更何况，有牧马人和212的图纸在前。 不说照抄，起码有了比对后，这份工作也非常快的完成了。 接下来就是底盘，整体是非承载式的。 所以结构也是非常的简单。 因为要考虑成本以及材料加工的工艺要符合国内现有水平。 方想除了对212的底盘进行了拉长外，还进行了大幅度的优化。 为了提升车辆在恶劣路况下的生存能力。 车辆底盘所有部件都被设计的非常粗壮、牢固。 为了适应部队最需要的越野路段。 车辆在前桥方面不遗余力的增强悬挂刚性以及坚固程度。 只是为了提升车辆在恶劣路况下的生存能力。 至于簧下质量这些东西，并不在方想的考虑范围之内。 车辆的转向拉杆，也被设计的格外强壮。 其直径甚至已经接近了新添加的横向稳定杆。 为了应对较为特殊的转向形式和越野时的恶劣路况。 在转向拉杆和车桥之间，额外设计有一个转向减震器。 以避免极端情况下，方向盘打手的问题。 与此同时，车辆的减震弹簧尽可能的采用了长行程设计。 就是为了能够让车辆的舒适性能够有效的提升。 然后还进行了小幅度的优化。 让车辆大梁、加强筋等坚固的结构，能够为底盘提供更多保护作用。 车辆的传动轴、排气管以及油箱等重要部件都位于大梁上方。 所以即便是遇见拖底的情况也不会伤及这些重要部件。 而且，除了横梁之外，设计了多道加强筋以保证车辆的底盘刚性。 之前的直排气，变成了回弯式的排气管设计。 以让车辆在涉水行驶时避免水从排气管中倒灌进来。 最后，优化完的新底盘，和212的底盘对比。 可以说是天差地别也不过分。 但考虑到成本问题。 方想还特意注明了，哪些新添加的优化项目，可以取消或者降低规格。 第98章 设计完成 当车身结构和底盘的设计工作完成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周多时间。 这还是方想有整个小组的成员帮助他画那些重复的部分。 不然的话，仅凭他自己一个人，怕是要画上大半个月。 而图纸画完后，第一时间就交给了许教授过目。 许教授看过图纸后，不由得拍案叫绝。 被方想在底盘上那些优化的项目所震惊。 看似都是一些小的细节。 可这些细节，全都是来自50年后的经验。 经过几十年的经验，几乎是已经在越野做到了极致的牧马人。 怎么可能不彻底碾压这个时代呢？ 可即便是在方想手里简化简化再简化。 这款新式底盘，也超越了整个时代。 甚至领先世界汽车工业10年都不过分。 如果不是为了成本问题考虑。 还能再加强一个档次。 随着许教授的认可，车身结构和底盘也发给了吴旭和关宁源。 由他们进行后续与北汽制造厂的对接工作。 将图纸变成实物。 而方想，则开始了下一个阶段的工作。 车辆的核心部件，发动机。 212使用的发动机，是仿制伏尔加的直列四缸发动机。 虽然在国内经过了优化，从51.5kw增加到了57.4kw。 但方想依旧非常的看不上这款发动机。 因为这款发动机，在方想看来，已经没有什么潜力可挖了。 与其费尽心思去优化升级，还不如直接照抄一款新的发动机来的省事。 经过认真思考后，方想觉得。 经历过了东方红拖拉机、红旗轿车和解放卡车三款发动机的工作。 他自己设计一款全新的发动机，带来的影响应该不会太大。 就算会让人惊讶，想来也能控制在一定范围。 于是，一款新的2.0L直列四缸四冲程2气门发动机，在方想的手下，开始诞生。 使用了了OHV底置凸轮轴设计。 这种设计，非常适合需要低扭爆发的越野性能。 热效率从目前的百分之十几，直接提升到了百分之二十五。 这还是考虑到国内的材料工艺和组装工艺做出的妥协。 不然一步到位，能提升到百分之三十五，甚至更高。 而热效率提升的直接表现，就是动力性能大幅度提升，而油耗则大幅度降低。 再搭配上双化油器配置。 从原本的57.4kw，直接暴涨到了75kw。 马力从75匹，增加到了101匹。 扭矩从171Nm，增加到230Nm。 最终定稿时，方想测算了一下，这款发动机，还是被低估了。 如果能使用更好的材料、精度和工艺。 只需要稍加改良，马力就能轻松来到123匹。 扭矩也能达到265kw。 可惜，国内目前现在只能做到到这一步了。 发动机完成后，唯一的大件，就剩下变速箱了。 讲道理，其实变速箱不做任何变更，也没有问题。 无非就是发动机的效率，打个85折而已。 但依旧远超老式的BJ492QA了。 不过看着这个只有落后的三速变速箱，实在有些手痒。 为了能够见到周总。 方想决定，设计一款全新的四速手动变速箱。 而且，说来也巧。 方想曾经看过一篇视频。 一名大佬用乐高拼装出来了一台五速的手动变速箱。 当时让方想为之惊叹。 而跟着推荐的视频，就是一名理工佬，手搓五速手动变速箱，和一个V8的发动机。 最后将发动机和变速箱匹配在了一起。 不过并没有透露出齿比。 所以方想只能大概估算一档2.8，二档1.5，三档1.0，四档0.7。 然后按照记忆，画了一份变速箱的图纸。 与发动机匹配度如何，方想心里是真的没数。 只能将后期的工作，交给更专业的人了。 至此，新款的‘牧马人’已经全面设计完成。 时间也来到了4月上旬，距离方想夸口，过去了一个多月。 看着堆叠到自己腰部的图纸，有一米多那么高了。 方想终于把提的那口气，放了下去。 幸亏大部分工作，都是在212的基础上进行改进和修改。 而且有小组成员的帮助。 如果没有212和牧马人作为参考，和小组成员的帮助。 那么需要的时间，最少要两到三个月起步才行。 这一个多月，说没日没夜，可能夸张了点。 但基本上，每天的工作时间，都超过了10个小时。 完全封闭式的工作，和外界没有任何的交集。 除了许教授和配合的三个小组，方想连跟室友的沟通都少的可怜。 仅是季鹏伟知道，每天回来倒头就睡的方想。 在参与一项时间紧，任务重的机密工作。 而通过季鹏伟，多次来找他的魏胜利、刘淑英和尹清秋等人。 才没有把方想当作失踪人口。 “教授，全部图纸都已经完成了。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这款摸索着设计的四速手动变速箱。 不知道和发动机的匹配度如何。 这个可能需要外界的帮助了。” 看着已经分类并装订好的图纸，方想跟许教授进行了汇报。 “嗯，我已经猜到了。 自从见到你设计的新款发动机那天。 你没有跟我提完工，我就知道，你在搞变速箱了。” 许教授笑的很开心。 “那会不会出问题啊？这个可没有任何的参考。” 方想挠了挠头。 “你不用管了，先造出来再说。 至于齿比和匹配，我有认识的人。 而且，你忘了，红旗CA72的原型车。 就是奔驰的190，他用的就是4速的手动变速箱。 怎么会没有参考对象呢？ 所以，不用担心。” 许教授挥了挥手。 “那，咱们的样车，什么时候能组装好啊？” 方想一听许教授提起奔驰和红旗，马上放下心来。 “其他配件都已经全部生产出来了。 连发动机现在也在测试中，而且没有出任何问题。 就差这个变速箱了，生产的话，要不了几天。 不过因为是第一次组装和装车。 可能会耽误点时间，估计得7天到10天的样子。” 许教授一说只要7到10天，方想马上兴奋了起来。 “那就是说，20号之前，肯定能点火试车了？” “怎么，还记得你那个军令状啊？” 许教授一听，就知道方想的心思。 “那肯定的啊，都说出军令状了，自然不能食言。” 方想抓了抓脑袋。 “不要着急嘛，先休息休息。 你看看你，连续忙了一个多月，都没休息过。 等试车后，还要送去测试呢。 不过我这里还有个好消息。 你要不要听听看？” 许教授又开始吊方想的胃口了。 “什么好消息啊？ 现在对我来说，这款新车，能成功点火试车，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要是能让我开上几圈，那就更好了。” 方想撇了撇嘴，这许教授都多大年龄了，还玩这套。 “哈哈哈哈哈，放心，到时候肯定让你上手。 到是我这个好消息，怕是会让你睡不着觉咯。” 许教授当即就同意了方想打算试车的想法。 “真让我上手啊? 那我可记下咯,您可别骗我啊! 对了,那个好消息是什么啊。” 听到能开上自己亲手设计出来的车，方想终于满足了。 “一机部那边知道了你在设计新款吉普。 也通过北汽那边，看到了你的图纸。 他们对你的设计大为赞叹，托我问问你。 有没有兴趣看看新款红旗的设计。” 此时的许教授，突然抛出来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第99章 休息，休息休息 “一机部那边知道了你在设计新款吉普。 也通过北汽那边，看到了你的图纸。 他们对你的设计大为赞叹，托我问问你。 有没有兴趣看看新款红旗的设计。” 此时的许教授，突然抛出来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为什么找我看啊？ 再说了，这也算是好消息吗？” 方想顿时有些诧异，这消息传的这么快的吗？ “北汽制造厂，归一机部管辖啊。 虽然样车还没造出来，但你新设计的哪款发动机。 数据极为惊人，现在全国都知道了。 只有你还窝在办公室搞变速箱，不清楚。 不过我猜啊，如果你搞的哪款新式变速箱。 要是不比奔驰的差太多，怕是会再次惊动一大批人。 所以我猜测，一机部很有可能，想不少想法。” 许教授笑着解释了一下。 方想在科研小组闭门造车一个多月。 对外界的消息全部屏蔽掉了，不知道，很正常。 “回头再说吧，我现在没那个心情啊。 您老也知道，我得也需要休息、需要社交啊。” 方想挠了挠头，好几天没洗澡了都。 怎么也得喘口气吧。 再喊上魏胜利、季鹏伟，喝点小酒，吃点肉什么的。 之前是憋着一口气，全身心的投入进去了。 如今差不多算解放了，自然要放松一下。 “嗯，所以我已经帮你推了。 不过我觉得，他们不会轻易善罢甘休，还是会来找你的。 只是跟你说一下，你做好心理准备。 对了，你的入党申请，流程已经批完了。 记得，下个月，要交党费啊，可不能忘了。” 许教授交代完之后，方想便离开了办公室。 别的不说，先回宿舍换了一身干净衣服。 去学校的浴池舒舒服服洗了个澡，然后剪了个头。 幸好现在天气还有些冷，身上没什么味道。 要是放在天热的季节，方想怕不是要被自己熏死。 虽说现在还没有到周末。 不过之前因为参加212项目的原因，方想现在还在假期内。 反正也需要休息，干脆也不销假了，骑上车就回了四合院。 没想到，刚打开自家的房门，还没来得及烧火呢。 “小方啊，跟你说个事儿。” 三大妈就上门来了。 “什么事儿啊三大妈？” 看着三大妈那一副八卦的样子。 方想也起了好奇心。 “你还记得一大爷之前说要提拔车间副主任的事吗？” 三大妈说话的时候，还不忘了瞅一眼门外有没有人。 “记得啊，这不都过去几个月了嘛，怎么了？” 方想一听这话，想起之前李副厂长的话了。 难不成，真打算兑现了？ “就上周，一大爷公转干的事，被公示啦！ 然后你猜怎么着？” 三大妈一脸神秘。 “出什么意外了？” 方想一听，嘿，这李副厂长还真兑现了啊。 不过听三大妈的意思，好像不是那么顺利？ “一大爷，被人给举报了。 听说啊，是二大爷私下里干的。 因为这个事儿啊，院子里最近闹的可厉害了。 我就是跟你说一声，你别掺和啊。” 三大妈悄悄的嘀咕了起来。 然后跟方想使了个眼色。 “害，瞧您说的，我能掺和什么啊？！” 方想顿时笑了，看着三大妈的背影，摸了摸下巴。 觉得这事儿还挺有意思。 不过跟我有什么关系？ 转过头，把火炉子的火点起来，打了点水。 把烧水壶放到火炉子上开始烧水。 看看时间，快到下班时间了。 直接出门去了交道口派出所。 “嚯，这都多久没见你人了。 还知道回来啊？” 魏胜利猛地看到方想，差点愣住。 上来就是一个熊抱，然后狠狠捶了一圈。 “最近有个大项目，刚忙完，这不就回来找你了。” 方想嘿嘿一笑。 “走，喝点？” 魏胜利一个眼神，方想马上意会。 俩人结伴就到了巴记羊汤馆子。 依旧是老一套，一个铜锅，十二盘羊肉。 方想拿出一瓶茅台，惹得魏胜利一阵惊呼，急不可耐的打开就喝了起来。 “对了，你还记得东华门那套房子吗？” 酒过三巡，魏胜利又提起了房子的事情。 “有什么进展吗？” 方想一听，来了精神。 “好消息是，那个案子结了，我爸帮我找了关系。 听说五一之前，所里会有一个转正名额，没意外的话，就是我的了。 坏消息是，那套房子，被我猜中了。 现在被没收了，暂时还因为涉案，被封锁着。 不过估计要不了多久，可能就会转到管委会那边，然后交给街道办。 分给那些需要房子住的人了。” 魏胜利拿起酒杯，跟方想碰了一下后，说出了两个消息。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方想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摇了摇头。 虽然那套房子，他非常的喜欢。 但却意外的走到了这一步，难道真的就没有缘分么。 只能叹息。 “害，我的意思是，你要是有关系。 就赶紧去找，去问。 据我了解，在转到街道之前，只要有人帮忙打招呼。 管委会那边，只要出钱，就能拿下。” 魏胜利一听方想开始念诗，当即就不高兴了。 他以前学习不好，好多诗词都听不懂意思 但这句还算直白，勉强能明白方想不强求的意思。 可还是指了一条路。 “哦？你说的是真的？” 方想夹肉的手顿住了，脑子里却在转着圈。 找人，不就是找关系嘛。 可方想在脑子里搜刮了一圈，觉得好像也没有认识的人管这块啊？ “那还能骗你，我特意帮你打听的。 所以，你可得抓紧机会，晚了，可就真没了。” 魏胜利抓起茅台的酒瓶，给俩人满上。 虽说他之前也偷喝过自己老爸的茅台。 可偷喝的，哪有俩人喝一瓶来的过瘾。 滋溜一口，滋溜一口，很快大半瓶就下了肚。 “那我还真的问问，看看谁能帮得上忙了。” 方想陷入了沉思。 这个事儿，找许教授、胡老和尹局长，肯定不太合适。 他们又不是管这块的。 就算他们愿意帮忙，估计也得去找他们的关系。 可就这么一点小事的话，值当不值当呢。 “诶，对了，你回来的消息，还没跟你女朋友说吧？” 就在方想琢磨如何找人的时候。 魏胜利突然换了个话题。 “没呢，这不第一时间就找你了嘛。” 方想想了半天，也没觉得找谁合适，干脆先放下不说了。 “刘淑英都找我好多次了。 每次那脸上啊，臭的跟我欠她钱一样。 你不会是有什么想法了吧？” 魏胜利此话一出，方想马上就猜到了。 难不成以为自己是找了个借口，想把刘淑英甩掉？ “瞎说什么呢，吃你的肉吧！” 方想顿时哭笑不得，不过也懒的解释。 毕竟，212改造项目，目前还属于机密。 能不往外面传，还是尽量不要提的好。 “没有就好，你明天要是不回学校的话。 去找她吧，说不定她家里，能帮上你的忙呢。 不过这是你的事，要不要开口，还得看你。 所以我就没跟她提过这茬。 她也不知道你想买房子的事儿。” 魏胜利的话刚说完。 方想的眼睛就亮了。 对啊，自己怎么绕了半天，把刘家给忘了呢。 第100章 傻柱看上尹清秋了？！ 喝完酒，方想告别了魏胜利，推着自行车，缓缓的向四合院走去。 刚走到大院门口，就看到一个姑娘蹲在地上。 “雨水？你怎么在这儿呢？” 走到跟前，才发现，原来是傻柱的妹妹，何雨水。 “想哥，我哥。。。我哥在相亲呢。” 何雨水看方想，赶紧站了起来。 趁着昏暗的灯光，方想觉得她脸上似乎不太高兴。 “那不是好事嘛，你怎么不在家帮你哥把把关呢？” 方想有些好奇。 何雨水现在还在上高中，平时极少回家。 今天在家，本来就是个稀罕事了。 而傻柱相亲，她看起来还不太高兴，这就更奇怪了。 “没事，就是有点。。。不太舒服。” 雨水的表情有些怪怪的，说的话，明显也是借口。 方想自然懒的管这些闲事，点点头就进屋了。 到家之后，看到烧水壶正在冒着白烟。 刚才喝了酒，正口渴呢。 便给自己沏了一杯茶，还等没入口，就听到外面有人说话。 “刘家妹子，你慢点走啊，晚上天黑，注意点脚下。” 是一大爷的声音。 “嗯，我回去了，你们也别送了。” 说话的，应该就是跟傻柱相亲的人了吧。 不过方想家的门关着，看不到。 就算能看到，方想也不太关心。 “我就说了不成，不成！ 您非要拉家里来，还浪费我一桌子菜。 就她这样的，长得跟猪八戒他二姨一样。 我怎么能看上她呢！” 也就几息之后，傻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听起来，怨气极大。 一大爷似乎也有些不高兴，只是冷哼了一声。 “哟，想，在家呢。” 随后方想的家门被推开了，傻柱也没当自己是外人，直接进来就坐下了。 “嗯，柱子哥。” 方想看着没礼貌的傻柱，心里有点不太舒服，但还是点点头，勉为其难的打了个招呼。 “喝的什么茶啊，这么香呢。给哥哥也尝尝呗。” 傻柱往方想这里凑了凑，脸都快要贴到茶缸了。 “行，给你也来一杯。” 方想当即起身，给傻柱也泡了一杯。 估计他是心情不好，找自己吐槽来了。 “真香！这比我之前买那高碎香多了。 你这茶，不便宜吧？多少钱买的啊？” 傻柱捧起茶缸，轻轻的抿了一口。 眼睛瞬间就亮了。 “不知道，我女朋友送的。” 方想看了一眼包装，是铁罐的，不是自己之前买的，那应该就是刘淑英硬塞给他的了。 “对了，说起来，年前一大爷说。 看到一机部的大领导，带着个姑娘，来给你介绍对象来着？ 是那个姑娘吗？” 傻柱顿时来了兴趣，把板凳再次往方想这里蹭了一下。 “不是，那是工作往来，找我帮忙的。” 方想身子微微往后倾了一下，解释了一句。 “真的是一机部的大领导吗？” 傻柱接着问道。 “是领导。” 方想想了想，尹局长都算大领导的话，那胡老和刘爸爸算什么？ 但人家也确实不太算小，那称一句领导，也说的过去。 “那，那天那个姑娘？” 傻柱的兴趣更大了，又问了一句。 “是人家家姑娘没错。” “有男朋友吗？” “没。” “一大爷说，那姑娘比仙女儿还好看呢。是真的吗？” “差。。。差不多吧，确实挺非常漂亮。” 方想脑海里浮现出尹清秋那张国泰民安的鹅蛋脸。 “能帮哥哥给介绍介绍吗？成了的话，哥哥请你喝酒。” 傻柱兴奋的表情，已经溢于言表了。 “柱子哥，你想听实话，还是听假话？” 听到这话，方想愣住了，上下打量了一下傻柱。 想了想，反问了一句。 “嘿，瞧你说的，我还能听假话吗？” 傻柱有些不乐意了。 “人家姑娘有一米七高，就比你矮一点点。 在燕大上学，是医学院的，毕业就能进医院做大夫那种。 她父亲是一机部的副局长，是轧钢厂厂长的领导。 她家呢，住在大院里，有持枪卫兵站岗的那种大院。 你觉得，我帮你介绍，合适吗？” 方想顿了顿，这傻柱还真是什么都敢想。 干脆直接把尹清秋的条件讲了出来。 “啊？？” 傻柱呆了。 当年贾东旭娶了秦淮如，傻柱还跟许大茂一起嘲笑过贾东旭。 说他娶了个农村的姑娘，可秦淮如那时候长的是真的漂亮啊。 所以他俩，也只是嘴上说说，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后来呢，许大茂娶了娄小娥。 虽说娄小娥家里成分不好，架不住人家长的也好看啊。 个头高挑，皮肤白皙，还念过书，不比秦淮如差。 甚至在气质上，还略胜一筹。 家里条件就不用说了。 许大茂之前过的是什么日子？ 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院子里谁不清楚。 要不是大环境变了，娄家的大小姐，怎么会轮到许大茂捡漏？ 如今呢，同龄人里，就剩下傻柱自己还单着。 知道这几年，为什么傻柱总嘲笑许大茂是不会下蛋的鸡吗？ 还不就是因为傻柱心里自卑，但为了面子，只能揪住这一件事嘲笑人家许大茂。 都是一个院子长大的。 贾东旭和许大茂都娶了漂亮媳妇。 要是傻柱娶了个不好看，或者一般的姑娘，脸面上怎么能过的去。 那不等于当年说出去的话，又变成了回旋镖，打到了自己脸上吗？ 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些年傻柱相亲了这么多次。 却没看上一个的原因。 你说傻柱颜控吗？未必。 更深层的真相怕不是，他不得不颜控。 所以也就是之前，为什么会对冉老师穷追猛打的缘故了。 加上今天相亲受了刺激，看到方想。 突然想起了之前从一大爷那传出来的话。 比仙女儿都好看的姑娘。 这才按耐不住，多嘴问了一句。 可万万没想到，尹清秋的条件，是傻柱他搬个梯子也够不着的啊。 “那。。。我听说，秦静茹对你有意思。 如今你也有女朋友了，那要是我去找秦静茹。 你不会有意见吧？” 似乎是为了找补面子。 傻柱突然想起了秦静茹。 “瞧你说的，你也说了，我有女朋友了。 所以你这话不是多嘴问嘛？！” 方想顿时笑了，他巴不得傻柱能跟秦静茹在一起呢。 这样，那秦静茹就不用老来找自己了。 我都有刘淑英了，而且各方面条件都比秦静茹好。 除了。。。。。。除了没秦静茹熊大以外。 我何必为了一个秦静茹这样的芝麻。 而丢掉刘淑英这个西瓜呢？ “行，那哥哥我可记住你这句话了啊。 以后我要跟静茹在一起了，你可别对哥哥有意见啊。” 傻柱马上忘了刚才的尴尬，脸上再次堆起了笑容。 “你俩要是结婚了，我送你两瓶茅台。” 方想更开心了，恨不得明天傻柱就跟秦静茹登记结婚去。 至于两瓶茅台？ 他空间里现在多了去了，不缺这两瓶。 付出两瓶茅台，自己少个麻烦和隐患，这买卖划算！ “好！还得是你！ 那哥哥我可等着你的茅台了！” 傻柱端起茶缸，一口气顿顿顿的牛饮喝完，拍拍屁股回家了。 第101章 新款红旗样车 第二天，方想特意睡了个大懒觉。 一直快到中午才起来。 今天唯一的事情，就是去找刘淑英。 恰好了时间，骑上自行车，晃晃悠悠来到了外国语学院。 跟上次一样，出示了学生证，再给保安递过去一根烟。 方想就进入了学校。 依旧是被众多的女学生们行注目礼的情况下，站在了那棵刚发满了枝芽的树下。 “呀，你怎么来啦？！” 下课的刘淑英，远远地就看到了方想。 一蹦一跳的站在了方想面前。 小脑袋瓜后面那根高马尾，晃来晃去，可爱极了。 “听说你找我好多次了，我这不就过来看看你嘛。” 方想笑着解释了一句。 “今天还要吃那家的炸酱面吗？” 刘淑英开心的弯起了月牙。 “那必须的。” 方想回忆起了那碗香喷喷的手擀面，馋的就是这一口。 “你最近干嘛去了啊，去找你好几次，你室友都说你忙着呢。 天天都见不到人，只有晚上才回宿舍睡觉。 然后睡醒了就找不到人了。” 刘淑英挽起了方想，即便是在校园里，被一大票同学看到，也丝毫不介意。 “有一个国家项目，机密的，比较赶时间。” 方想凑到了她的耳边，轻轻的说道。 刘淑英感觉耳朵上一股热流袭来。 痒痒的，顿时脸就红了起来。 方想看她有些害羞，就又随口讲了几个后世的笑话。 逗得她花枝乱颤。 “那项目进度怎么样了啊？” 坐在饭馆里，刘淑英才想起，刚才的话题还没说完呢。 “我的工作基本上完成了。 后续就是其他部门的事，下个星期还有一个重要的节点。 我必须在场，进行一个测试。 后续嘛，还有一个一机部的工作在等着我呢。 所以，最近应该会挺忙的。” 方想看着刘淑英那可爱的如同水晶葡萄一般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自己。 又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 “那你什么时候才能忙完啊。。。” 刘淑英乖巧的低下头，等方想摸完后，才又嘟起嘴埋怨了一句。 “忙完这个工作，还有学业啊，我们现在还得上学呢。 你不也一样，也得天天上课嘛。” 方想看着整颗心都扑在自己身上的小丫头，心里也觉得甜丝丝的。 “要是快点放假就好了，那样就可以早点一起玩了。 说起来，寒假还没结束，你就跑回学校了。 找了你好几次，也不在家。 暑假不会还这样吧？” 刘淑英提起旁边的暖水瓶，给两人的筷子清洗了一下。 然后对齐，这才递给了方想。 “还不知道呢，不过我的导师说，我可以提前结业或者直接拿毕业证。” 方想突然想起许教授说的话。 “还有，如果你能提前毕业的话，千万不要错过。 最好是今年，最晚明年，就拿到毕业证。” 然后悄悄的凑到刘淑英的耳边。 “对了，别跟你的同学们说，自己知道就行。” 最后，还不忘提醒了她一句。 “啊？是有什么事吗？” 刘淑英的脸，又马上红了起来。 看起来，是个敏感体质。 “别问，你记住我说的话就行了。” 方想又摸了摸她的头，然后看到面已经好了。 然后站起来，去把两碗面端了过来。 “对了，我看上了东华门那边一套院子。。。。。。。 刘伯伯那边，能不能帮个忙，我想买下来。 搬出四合院，以后就在那个院子住了。” 吃面的时候，方想把今天过来的正事，跟刘淑英说了一下。 “嗯，我问问看。” 刘淑英一听，脸上又红了起来。 以为方想已经开始准备婚房了，心里顿时美滋滋的。 吃完面，在方想准备要走的时候。 “要不要抱一下呀。” 刘淑英突然红着脸提出了抱抱的要求。 方想快速的扫视了一下四周，这会路上没什么人。 直接一手抓住刘淑英，将她揽入怀中。 不过毕竟还是大白天，还在学校门口。 方想只是轻轻的拥抱了一下，就将她放开。 “走了，拜拜。” 看着小脸像涨红了的苹果一样可爱的刘淑英。 方想挥了挥手，骑上自行车。 没想到，女孩子也会主动的要求抱抱。 如今，手也牵过了，抱也抱过了。 那下一步，是不是就可以亲亲了？ 方想美滋滋的计划着。 回到学校后，许教授已经不见了踪影，秦俊也是。 曹天伟他们又开始了CA-15的研发工作。 一个个嗷嗷叫，仿佛不知道疲倦一样，似乎被打满了鸡血。 方想在小组办公室待了一会，觉得有些无聊，便回到了宿舍。 这会还在上课。 宿舍里一个人也没有。 方想便从空间里摸了两个洗好的苹果。 躺在了床上，继续看起了那本鲁宾逊漂流记。 “哟！方爷！回来了您内？！” 随着一声熟悉的招呼，方想不用抬头，就知道是季鹏伟那小子。 “今晚海记烧烤，方爷您赏个脸？” 季鹏伟撅着大屁股，坐在了方想的床边上。 “你丫的不会又是帮秋姐来找我的吧？” 方想放下书，看着嬉皮笑脸的季鹏伟。 “方爷您英明！ 一眼就瞧出来了，反正不要钱，去呗。” 季鹏伟伸了个懒腰，饭馆子和食堂，正常人自然会选食堂。 至于卖掉方想，那简直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还是一机部想找我？” 不用想，肯定又是尹局长想通过尹清秋找他。 而季鹏伟，早就已经成为了尹清秋的狗爪子。 这不，今天就被抓到了。 “要不怎么说能者多劳，他们怎么不找我呢。” 季鹏伟厚颜无耻的样子，把方想彻底给逗笑了。 “行了行了，反正明天没事，我去看看。 晚饭就算了，我现在就想躺着。好好休息休息。” 既然躲不过，看看就看看吧。 方想无奈的摇了摇头。 又是一天，一机部。 “看看，我们想听听您的意见。” 方想站在一台轿车面前，尹局长打开车门，递过来一把钥匙和一份资料。 资料上标注的是这台新红旗的各项参数。 车身尺寸：5980mm*1990mm*1640mm。 轴距：3720mm。 发动机：5.65L v8化油器发动机，255马力，188kw。 重量：2730KG，满载3290KG。 最高时速：180公里/小时。 综合油耗：17升。 变速箱：两档手动变速箱。 车身结构：非承载式车身。 悬架：整体桥式非独立式布局。 除了发动机和油耗以外，其他的数据，和方想的记忆完全相同。 而发动机因为经过了方想的优化。 马力和扭矩都大幅度的增加了，油耗也降到了一个让人非常满意的程度。 不得不说，6米长的车身，带来的视觉效果，是极有冲击力的。 比后世方想见过的劳斯莱斯幻影，还要长。 方想一边围着车身转了两圈，感叹着国家工业的结晶。 然后，方想提出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不用奔驰的四档手动变速箱呢？” 是的，这辆车的变速箱，还是极为落后的两档手动变速箱。 而这台红旗的参照物，奔驰190，是有着四档手动变速箱的。 为什么不直接复刻一个呢？ “这就是我们找你来的原因了。” 第102章 给红旗一点小小的震撼 “为什么不用奔驰的四档手动变速箱呢？” 是的，这辆车的变速箱，还是极为落后的两档手动变速箱。 而这台红旗的参照物，奔驰190，是有着四档手动变速箱的。 为什么不直接复刻一个呢？ “这就是我们找您来的原因了。” 尹局长站在一旁，表情有些落寞。 “找我干嘛？变速箱我也不太懂啊？” 方想有些诧异。 难道发动机和奔驰的变速箱，无法匹配？ “我们试了很多次，新款发动机和奔驰那款变速箱。 匹配难度极大，所以暂时不得不先使用这台落后的变速箱。 这次找你来，就是想看看您有没有什么办法。” 尹局长说明了此次请方想过来的目的。 “您也太高看我了。 实不相瞒，北汽212项目那台变速箱。 我也不懂匹配，是许教授说他找人来做匹配的工作。 所以，您应该去找许教授啊，找我不是缘木求鱼嘛？” 方想摇了摇头，你要说设计变速箱，这个他懂。 但匹配，这可是个大工程啊。 工作量不比设计一台变速箱少到哪里去。 甚至为了采集数据，以及实车的体验。 要付出大量的时间、精力、人力、物力。 手动档还好一点，自动档需要的数据就更是多了去了。 不然为什么后世00年的时候。 主流自动档还是4AT，而手动档早就已经是成熟的6MT了。 直至10年左右的时候，6AT才逐渐开始普及。 到18年，8AT才慢慢的在更多的车辆上应用。 可即便是应用了，但实际体验感却很糟糕。 同期，除了BMW以外，几乎没有一家车企。 能够完美的匹配8AT。 原因就是BMW耗费了巨资去调教。 而其他车企，仅仅是希望通过8AT来达成一个卖点。 却不愿意、不舍得、或者认为没必要去深度的调教。 当然，20年以后，国内就是电车的天下了。 以变速箱为卖点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但方想却知道，那时候已经出到了9AT甚至10AT。 可能够真正商用的，9AT基本上已经到头了。 10AT成为了一个生不逢时，或者厂家炫技的一个产品。 “我们也听说了，不过还是想试试。” 尹局长似乎不太相信方想的说法。 可能这个时代的人，还只是浅显的认为。 只要会设计，那自然会调教。 “您想多了，这东西需要专业的人士。 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尝试、匹配和调教，才能完美的匹配。 如果只是想能用，难度其实也不算太高。 不过我是真的不会。 如果您想让我提点别的建议什么的，我倒是可以看看。” 方想笑着摇摇头，虽然拒绝了尹局长。 可他也很清楚，未来有着大量的合作空间。 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那您给瞧瞧？” 尹局长眼睛亮了，反正来都来了，提提意见也行。 总比空手而归强吧？ 方想再次开始围着红旗转悠了起来。 说起来，这个外观已经足够沉稳和大气了。 甚至说是霸气，也毫不过分。 对于外观方面，方想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去苛刻了。 因为后世那些漂亮的线条和装饰，都是在足够的工业基础上。 可以轻松做到的。 可如今的红旗，说句不好听的。 很多地方，都是靠着工人们，一锤子一锤子敲出来的。 再去在外观上挑刺，或者提要求。 那可就太过分了。 不过相比较外观来说，内饰倒是有不少可以改的。 毕竟，内饰这块的难度，还是相对比较简单的。 坐在车内观察了好半天的方想，拿定了主意。 “给我找个桌椅板凳，纸张和笔，以及工具。” 方想打算现场直接画图。 “没问题。” 尹局长对着黄秘点点头。 方想的要求马上得到了回应。 没一会，一个小型的露天办公场地，就在红旗的旁边安置好了。 既然是国家领导人的专车，以及接待外宾的礼宾车。 那么就不需要考虑性价比这种玩意儿了。 自然是怎么豪华怎么舒适怎么来。 首先是从座椅下手。 将现在流行的平直板座椅，换成了后世那种，具有人体工程学的舒适型座椅。 尤其是领导位的第三排，座椅进行了加厚和凹陷的处理。 由平直的三人位，改成了香槟杯式的两人位座椅。 增加了可以手动旋钮调节的腰部支撑，腿托调节，肩部调节和前后、高低、靠背调节等。 中间减少的位置，变成了凸起的扶手台，在扶手台上设计了烟灰缸和水杯架。 同时还有可伸缩折叠的小办公桌。 中间靠背位置增加了可上下折叠的隐藏式扶手。 为了增强后排的舒适性，将中间跟小板凳一样的座位。 改成了可收纳的折叠款。 让后排的空间能够进一步的增加。 在中间的座椅背后的上半部分，改装成了一个可以拉出来的小桌板。 下半部分，增加了悬挂式网兜，可以放一些文件或者垃圾。 因为考虑到后排需要临时办公，又增加了几个手动开关的照明灯。 手摇窗户上、门框处以及一部分车身结构处，添加了密封胶条。 然后就是车内的桃木装饰处、顶棚处增加了带缝线的皮革进行贴缝和包装。 又在伸手比较方便的位置上，添加了几处储物格。 在双层防弹玻璃的基础上，增加了可以上拉的遮阳帘，以及可以侧拉的窗帘。 本来方想还想在加装几个弹出式的气囊。 但想了半天，安全气囊真正开始大规模使用，是80年代以后的事了。 如今国内应该还没有相应的技术，干脆作罢。 只是在容易接触的地方，做了软化处理。 之后就是在后排，增加了可调节高低的头枕。 因为目前没有CD没有磁带，更加没有娱乐设施。 方想原本想增加几个音响，也只能放弃，不过还是标注了出来。 希望以后在需要的时候，可以改装或者升级。 至于车载电话，那就更不用想了，根本实现不了。 当然，劳斯莱斯着名的雨伞，方想自然也是不会遗漏。 “做了不少的调整。 可以大幅的增加车内的豪华度和舒适性。 当然，费用也会相应的大幅增加。 不过我想，你们肯定不会每台车都标配上所有的功能。 可以根据车辆的用途以及使用者的身份。 进行相应部位的定制，这样可以节省相当多的开销。 比如皮革如果用不了，也可以用布来替代。” 做完了这些工作后，方想将画好的图纸，交给了尹局长。 “这。。。。。。” 尹局长拿着厚厚一叠的设计图纸，明显看不太懂。 “看不懂没关系，找些专业的工程师来，他们能看懂。 前期估计都要手工定制，需要的时间会比较长。 也会有搞不了的，不过没关系，暂时实现不了的，可以先放放。 放到以后有能力了再搞也可以。” 方想已经预估到一部分功能，可能无法或者暂时无法实现。 干脆提前给尹局长打了预防针。 “实在是太感谢了。” 尹局长听明白了，伸出手跟方想握了握。 “嗯。。。有个消息，提前告诉你也无妨。 这辆样车，部里的领导都看过了。 认为我们后续需要升级一款防弹版的必要性，很大。 你也知道，防弹版的话，需要更多的防弹材料。 重量会大幅度提高，那自然也就需要更强劲的动力来带动。 现在的255匹马力可能就不太够用了。 说不定，还要继续升级到300匹。” 临走时，尹局长悄悄地透露了一个消息。 PS:感谢野地大瓜、喜欢乔尔泰的楚月婵、爱吃核桃豆浆的宋道宁、用户63863197、骑风的蜗牛老爷们的礼物 鞠躬 第103章 吉普车下线 红旗升级防弹款，马力增加到300匹，是什么时候的事来着？ 方想在回去的路上仔细的回忆着。 印象里是60年代末，70年代初的事了吧。 所以，想法是不错的，但短时间内，还是不会立项的。 那基本上，红旗项目，可以告一段落了。 至于东方红拖拉机，扩缸的图纸，是时候提到日程上了。 而解放卡车的CA-15发动机，还不用着急。 用CA-15好好打磨打磨科研小组，还是很有必要性的。 不然，每次的工作都像212升级项目一样，工作都由方想来做。 其他人只是打打下手，那什么时候才能成长起来啊。 想着想着，方想就回到了学校。 时间也慢慢的走到了新款212出车间的那一天。 在许教授的带领下，方想和其他几个科研小组一起，来到了北汽制造厂。 很明显，北汽制造厂对这次新款212，极为重视。 别的不说，起码红旗招展，锣鼓喧天，是做到了。 大批的工人们，都围在车间的门外。 举着条幅，挥舞着红旗。 脸上全都洋溢着兴奋的表情。 车间外，京城日报、参考消息、人民日报，新华日报的记者们。 扛着长枪大炮，已经架设好了器材。 等着车间大门一开，就开始拍摄照片和记录影像。 作为科研人员，许教授带着方想等人，聪明的守在了外围人少的地方。 没有去争抢这份荣誉。 如今，还是工人们的时代。 科研的努力虽然是必不可少的，但在宣传的层面上。 还是要以劳苦的工人阶级为代表，出现在最前列的。 当然，国家高层，很清楚这份功劳到底是在谁那里。 许教授已经跟方想、曹天伟等人，约好了时间。 下周就有专属于他们的荣誉，等着领取呢。 而此次，一个是为了见证历史的时刻。 另一个，也是为了满足小组成员们，对于参与路测的心愿。 “怎么样，心情如何？” 曹天伟的嘴巴，从进了厂，就一直没合拢过。 虽然他也很清楚，这个项目，他们基本上没有出什么力。 可作为集体成员，还是非常与有荣焉的。 “很多，兴奋、开心、激动，太多了。” 方想的心情也非常的复杂。 后世虽然见过很多类似场面的视频。 可真的当自己身临其境的时候，那份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看视频的时候，最多会有感动。 可在现场，不但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汗毛也都立直了。 很快，车间大门缓缓地打开了。 现场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工人们手里的小红旗，摇晃的更加猛烈了。 “哇！！！” “这个车也太帅了吧！” “比之前的210好看的多了啊！” “这就是咱们自己最新的吉普车了吗？” “对啊，比苏国的噶斯好看的多啊！” “何止，比老米的那个也好看！” “哇噢，你们看到了么，这个车要大了一圈啊？” “是啊，是啊，这个四门，比之前的四门要大。” “后门大了一倍，能装不少东西吧？” “何止车门大了，你们没看到玻璃也大了吗？” “对对对，都大了不少，太霸气了吧！” “要是我能上去坐一下就好了。” “出息！我就不一样了，我想拥有一辆！” 伴随着现场工人们的欢呼声，一辆接一辆的新款212从车间里开了出来。 就像等待检阅的方阵一样，被兴奋的工人们，夹道围观。 方想看着这热烈的场面，心里也满是感慨。 前几年还一穷二白的祖国，如今也有了自主研究制造的吉普车了。 而且，要不了多久，第一汽车制造厂的新款红旗。 也会有新的样车下线，送到京城来。 接受全国人民的检阅。 这样的场面，将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受到瞩目。 不仅仅是汽车，以后还会有坦克、飞机、导弹等等等等。 方想突然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 好像风把沙子吹到眼睛里了。 方想偷偷的擦拭了一下眼角。 环顾四周，却发现不只他自己。 就连许教授在内的其他人，也都热泪盈眶。 这真是一个伟大的时代啊！ “您好，我们是新华社的记者，请问咱们新款吉普车的设计师，是哪位？” 此时，一个甜美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方想扭过头，原来是一名女记者。 这名女记者看起来个头不低，扎着两条牛角辫，正在四处打听。 “是他，是他，他叫方想，水木大学的学生，是他设计的。” 当这名明眸皓齿、亭亭玉立的女记者，问到同行的水木大学科研小组这里时。 一名小组成员，直接指向了方想。 “方同学你好，我是新华社的记者，想采访你一下。” 这名女记者看到方想的时候，眼睛里瞬间释放出来异样的光彩。 “不是我，我没有，你搞错了。” 方想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马上否认三联。 “哈哈哈哈，就是他，这个项目啊，全都是他主导的。 如果没有他，我们也搞不出来。” 曹天伟就站在方想的身旁，看到方想窘迫的模样，顿时笑了起来。 “方同学，采访你一下，你是如何设计出这么美观大方的吉普车呢？” 女记者一开始还认为认错了人，直到曹天伟和其他小组成员。 一起把方想推到她面前的时候，才惊讶的发现。 原来这个看起来年轻的要命，还略带一些腼腆的帅气阳光大男孩。 真的就是这辆车的设计师。 赶紧凑到身旁，拿起了手里的小本本和钢笔，开始了采访。 “真的不是我，是我的导师，对，是我的导师。 许教授，许教授，记者来采访了。” 看着这张娇俏可爱的脸，身上还隐隐传来了一股说不出的香味。 方想马上闹了个大红脸。 前生今世也没有过被国家报社记者采访的经历啊。 赶紧扯来了许教授，挡在了前面。 “嗯，对，这个项目是总参、总军械部牵头，一机部、五机部配合。 在水木大学的主导下，成功研究出来的。 嗯，嗯，历时。。。历时一个半月。 对，总设计师是叫方想，水木大学机械制造系的学生。 对，对，他才大一，我只是他的导师。 是的，别看他年龄小，本事可大着呢。 嗯，别的项目？有啊，有好几个呢。 不过都是保密项目，不方便透露。” 被扯过来的许教授，笑眯眯的接受了采访。 不过同样也明确表示了，这辆刚下线的吉普车，就是在方想的手中设计出来的。 很快，采访结束了，在记者的请求下。 以许教授为主，方想为辅，所有科研小组成员们。 整齐的站成了一排。 “噗。。。” 一道亮光闪起。 时间被定格在了这一刻。 就在大家准备去路测场地的时候。 方想好像觉得，那名女记者，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 第104章 路测 北汽制造厂的路测场地。 整个场地大约有十几亩地的样子，四周全部被红砖墙围住了。 很明显，这里还是需要一定程度保密的。 之前从车间里开出来的六辆样车。 此时已经整整齐齐的停在了路测场地的边上。 方想等人到的时候，车旁边围了一大群看起来像工程师和技术工人。 这时，一个看起来像领导的人走了过来。 主动与许教授攀谈了起来。 方想对这种迎来送往的事情，一向不太感冒。 所以也懒的听他们聊些什么。 直接走到了最近的一台车旁边。 “数据记录下来了吗？” “老齐，你过来看看，这个发动机的震爆非常小，抖动也极小。” “你再检查一下两液四油，我去看看发动机。” “小赵，小赵去拿个装满水的玻璃杯。” “奇怪了，这个发动机震动这么小？” “对，而且之前的测试里，油耗也低了不少。” “杯子来了” “放到发动机上，我看看震动。” 方想凑了过去，几名工程师和技术工人将一杯装满了水的玻璃杯，放在了发动机罩上。 此时的车辆是启动状态。 装满水的玻璃杯，放置在发动机罩上之后。 能明显的看到杯子里液体的震动频率。 “这。。。。。。这是怎么做到的？” 看到玻璃杯中的水，震动频率极小，一群人都震惊了。 方想摸了摸鼻子，离开了这辆车，找了另一辆人少的。 可能是刚才发动机震动小的事情，引起了注意力。 刚才还围着其他车辆打转的人，都跑了过去。 方想看没有人，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屁股底下传来的轻微震动，让方想知道，这辆车的发动机，也是在启动状态。 踩下离合，挂上一档，轻踩油门，缓松离合。 车辆开始缓缓地向前移动。 方想再度踩下离合，松开油门，挂上二档。 当吉普车的速度提上来后，挂到了三档。 前面不远处就是转弯，方想松开油门，单手转动方向盘。 要遭！ 方向盘居然打不动？ 方想一下子懵了。 右手从挡杆上离开，双手握住方向盘。 大力的转动方向盘，车辆这才乖乖的听话，开始转弯。 就在即将出弯的时候。 “突突突。。。。。。” 一阵声音和震动传来，车辆熄火了。 低头一看，档位还在三档上。 发动机憋死了。 方想脸上传来热辣辣的感觉。 自从拿到Ｃ照后，一直开的都是自动档。 虽然潜意识里还记得手动档怎么开，但并不熟练。 刚才注意力全在方向盘和过弯上，居然忘记降档了。 方想踩下离合，将档位挂至空档，准备重新打火的时候。 “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几名工作人员快速的跑了过来。 “这个方向盘，怎么打不动啊？” 方想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有些不好意思。 “方向盘打不动？” 一名看起来像技术工人的大高个，疑惑的凑了过来。 方想赶紧打开车门，把位置让了出来。 大高个也不说话，直接上车，打火，挂挡。 车辆稳稳的起步，出弯，加速。 绕着场地奔跑了起来。 不论是过弯、单边桥、沙地路、石子路、水坑、上坡还是半坡启动。 都稳的一批。 很快，一圈跑完，车辆停在了方想旁边。 “方向盘没问题啊？” 大高个熄火，下车。 “这个车真好，比我之前开过所有的车都好。” 然后满脸兴奋的看着这辆涂着军绿色的吉普车。 方想一脸黑线。 “方向盘需要那么大力气的吗？” 忍不住问了一嘴。 “不然呢？” 大高个扭过头，一脸不解的看着方想。 方想突然想起来。 现在的车，好像没有助力系统来着。 当时这部分，方想也没留意，直接是小组成员画的。 怪不得打方向盘要那么大力气。 “我再试试。” 方想点点头，打开车门，点火，挂挡，起步。 这次比上次熟练多了。 车辆在方想的手里，非常的听话。 因为有了之前的教训，方想打方向盘的时候，用足了力气。 这次开起来就顺利多了。 方想并没有去那些特殊测试路段。 只是在平地、沙土路、石子路和水坑的主路，跑了一圈。 车停在许教授身旁后，方想熄火，下车。 “师兄，你来开两圈，我坐后排感受一下。” 看许教授还在和那个领导在寒暄。 方想便对站在旁边一脸无聊的曹天伟招了招手。 “我。。。我不会开车。。。” 曹天伟摊开两手。 方想这才想起来，这年头，会开车，也是个技术人才呢。 相当多的人，都认为司机岗位比一个县长还吃香。 “我来！” 曹天伟话音刚落，关宁源举了一下手。 “让我也坐上去感受感受。” 曹天伟刚刚还有些无奈的脸色，马上变得兴奋了起来。 拉开副驾驶的门，就坐了上去。 方想则是拉开后门，坐在了后排。 “关师兄，先慢慢跑一圈，再把速度提起来跑一圈。” 方想坐在后排，嘱咐了一句。 “得嘞，您瞧好吧。” 关宁源笑着应道。 熟练的打火，挂挡，起步。 按照方想的要求，在场地上跑了两圈。 “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 当吉普车再度停下的时候。 曹天伟扭过头看向方想。 “嗯，发现了不少问题。我得记录一下。” 方想拉开车门，从口袋里掏出提前准备好的小笔记本和钢笔。 “不着急，咱们把车带回去，慢慢研究。” 正当方想开始写发现的问题时。 许教授走了过来，拍了拍方想的肩膀。 递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色。 “好。。。好的。” 方想抬头一看，下意识的应了一句。 带回去？ 难道？ 方想顿时明白了。 不过还是把刚才体验到的问题，简单的记录了一下。 然后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几辆吉普车，在场地里奔驰。 很快，时间就到了中午。 北汽制造厂陪同的几位工作人员，带着大家去食堂吃了午饭。 “我去找一下北汽的厂长，刚才我看你和宁源会开车。 你俩一人开一辆，带上其他几个人，先回去。 剩下几辆，我让北汽给咱们送过去。” 吃过午饭后，许教授跟方想和关宁源嘱咐了一句。 “教授，这车没手续，能出去吗？” 方想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毕竟，在后世，严格的交通管理，让方想已经深入骨髓了。 现在这里的几辆吉普车，一没有牌照手续，二没有临牌和通行证。 要是路上遇到交警，扣下来怎么办？ “好问题！不过你不用担心了，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许教授点了点头，转身就离开了。 没一会，科研小组的几人再次来到了路测场地。 已经空无一人。 方想和关宁源招呼其他成员坐上车。 一人开了一辆，就往厂外走。 刚到门岗，就被拦住了。 “给你们厂长打个电话，就知道了。” 早有准备的关宁源坐在车里，大大方方的跟执勤的保安说道。 果不其然，一通电话后，两辆车就被放行了。 可惜，似乎许教授的算盘，落空了。 因为，正有几辆挂着军牌的吉普车，迎面而来。 方想第一眼就认出了从车上下来的几个老熟人。 “好小子！抢了功劳就算了，车也想抢啊你？！” 第105章 胡老抢车 “好小子！抢了功劳就算了，车也想抢啊你？！” 胡老气哼哼的指着方想的鼻子就走了过来。 身后跟着的除了老刘和李长江之外。 还有几名从其他车上下来的士兵，一个个都背着方想极为熟悉的81杠。 “害！胡老，您这是？” 方想赶紧熄火，从车上下来。 “少跟我拉关系，你们这是要把车开到哪去？ 让开，让开，让我瞅瞅。” 胡老哼了一声，眼睛立马就盯着刚下线的吉普车，再也挪不开了。 然后围着吉普车绕起来圈子，仔仔细细、认认真真把车看了个清楚。 而跟胡老一起看的，自然也少不了老刘。 “行啊你，今儿要不是胡老来早一步。 车就被你们给拐走了啊。” 李长江点了支烟，站在方想旁边，打趣了一句。 “瞧您这话说的，今天是许教授带队啊。” 方想才不背这个锅呢，虽然他看的出来。 胡老看起来在生气，但好像并不是特别的在意。 似乎，是早有准备的那种。 回想起之前和许教授聊过，想来，胡老知情的。 “那枪？” 方想瞄了一眼后面士兵们背着的81杠。 “测试过了，这是第一批正式生产出来的，只有少量装备。” 李长江解释了一句，然后从一个士兵手里拿过81杠。 卸下弹匣，拉了一下枪栓，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子弹后。 这才交到了方想手里。 跟着方想一起来的科研小组成员们，此时眼睛都直了。 一开始，他们看到对面那个气势汹汹的军车车队。 第一时间就被吓了一跳。 然后胡老带着背着枪的士兵，冲他们来的时候。 那小心脏，早已经扑通扑通超速200%了。 尤其是曹天伟，他资历最浅，结识的人少。 还以为许教授让他们把车开走的事，被抓包了。 心里慌的一批。 可当方想和胡老打招呼的时候，反应快的人，已经知道没什么事儿了。 唯独曹天伟吓得手脚哆嗦。 直到方想接过李长江递过来的枪时。 基本上已经没有人害怕了。 这肯定是极为熟悉的人。 不然谁敢把枪给一个陌生的，或者不信任的人呢？ 方想接过枪后，在手上把玩了一会。 “这车测过了？怎么说？” 胡老绕了两圈后，走了过来，他也没介意方想拿着81杠玩。 毕竟，这枪是方想设计出来的不是。 设计者拿着自己设计出来的产品玩玩，很合理吧？ “早上那一会时间，就发现了不少问题。 这不也是为了更深度的测试，继续找出问题。 所以教授才让我们把车开回去嘛。 您二老没沟通好？” 方想看胡老过来了，便把枪还给了李长江。 解释了几句。 “少跟我瞎扯，问题到底有没有？” 胡老眼睛一瞪，明显不太相信。 “胡老，您这是信不过我啊？” 方想笑了，反正都是理由和借口。 爱信不信！ 不过还是从兜里掏出了那本小笔记本。 翻开上午记录的那页，递给了胡老。 “离合器生涩、匹配度不佳。 挂挡时有顿挫感。 方向盘没有助力。 悬挂太硬，需要继续调整。 后排空间不够，座椅太硬。 车内视线、视角不佳。 拉力、加速、载重、续航、油耗？ 写的还不少啊？” 胡老念了出来，眼神这才缓和了下来。 把本子还给了方想。 “不过我看你写的问题也不算大问题啊。 之前的车上，也大都存在同样的问题，不耽误用。” 胡老点上了一支烟，看起来还没消气。 “这还都是一上午发现的问题。 要是再多测几个月，那会发现更多的问题。 这个车，是要发给部队用的。 以后，说不定要生产上几十上百万台。 所以，问题及早发现，及早解决。 作为科研人员，这不是应该做的嘛。” 方想也是张口就来，跟胡老接触这么多次了。 也发现胡老是个极易相处的人。 所以也不紧张，直接有什么说什么了。 “另外就是，我有个想法。” 方想眼睛转了一下，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了一个想法。 向周围看了看，然后往旁边走了两步。 胡老瞬间会意，看了李长江一眼后，跟着方想走了几步。 李长江马上挥挥手，带着周围的人，四散开来。 “这个车，我觉得潜力还不少。 想来以后，部队对车辆的需求，也会越来越多。 我觉得，是不是可以做一些改装预案。 比如用来拉轻型火炮也好，拉高射炮高射机枪也好。 或者披上一层铁皮，充当一下装甲车什么的。 或者，再拉长一点，作为一个摩托化班组的快速交通工具。 还有就是，除了野战部队，其他兄弟单位是不是也需要。 比如武警啊，驻军啊、消防啊，还有地方上，怕是也会有大量的需求。 我想，也许可以做一些针对性的改动。” 方想看人都走开以后，小声的嘀咕着。 胡老和老刘听的是连连点头。 “就知道你小子靠谱。 行了，这两个车你带走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但我可知道，厂里还有四辆，你们不许再抢了。” 胡老抽完最后一口烟，点了点头。 “胡老，这您不是难为我嘛。 这事儿，您得跟教授谈去啊，我又当不了这个家啊。” 方想看工作已经做通，便放下心来。 至于其他的，许教授说会由北汽制造厂送过去。 想来一早就没打算给胡老留的。 可王对王，卒对卒。 我方想一个小卒子，跟一个王，较什么劲那。 还是让他们对线去。 “小子，什么时候学的这么滑不溜鳅的了。 你这边我不计较了，但你回头，还得去我那一趟。 过不了多久，还有个东西，得找你看看。” 胡老拍了拍方想的肩膀，算是翻篇了。 不过临了临了，又来了一句。 “回头的事儿，回头再说吧。 这一摊子，就够忙活很久了。” 方想瞬间哭笑不得了起来。 “对了，五一的时候，有个奖等着你呢。” 就在双方散开，准备开车走人的时候。 胡老的车停在了方想的旁边，来了一句。 看着车队进厂，方想想起来之前说的二等功了。 难不成？ “刚才那是谁啊？” 坐在副驾驶位的曹天伟，抹了一把冷汗，问了一句。 “总军械部的，就是这个车的项目的牵头人。” 方想开始点火、挂挡，上手几次之后，现在已经熟练无比了。 没多久，两辆吉普车组成的车队，就穿城而过。 顺利的到了水木大学校门口。 关宁源与门口的保卫处打了个招呼，就进了校园。 然后带头，直接把车开进了学校西北处一个几近荒废的操场。 “这里暂时就先充当咱们的测试场地好了。 想开就开，想玩就玩，想试就试，想拆就拆。 这个车，到了咱们学校里，就没人敢惦记了。” 下了车，关宁源跟方想简单的交代了一下，就先行离开了。 曹天伟小组几人听到这话后，瞬间沸腾了起来。 一个个都想上手试试车。 可他们全都不会开车。 方想反正也没什么事做，干脆先教会他们开车。 等到天黑的时候。 秦俊才出现在操场上。 “走，教授找你。” 第106章 三等功到手 “你的想法很不错，但你有没有考虑到。 这也是一份长期的项目。” 许教授的办公室，方想把今天跟胡老说过的话。 跟许教授也讲了一遍后，许教授皱起了眉头。 “自然是想过的。 教授，曹师兄那边，一直靠着您老，也不是个事儿。 这个项目，为什么不能交给曹师兄他们做呢？” 方想点了点头，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其实，下午在教小组成员练车的时候。 这个想法，就在方想的脑海里回荡了。 “哎。。。 人各有志，那也得他们愿意才行啊。” 许教授点了一支烟，看起来表情有些萧瑟。 方想顿时明悟。 这个项目，交给曹天伟那边，自然是可以的。 可如果长期做的话，这个小组划拨给总军械局的可能性，就无限增大了。 那这个小组的成员们，是否会愿意呢？ 就像曹天伟，他可是一门心思想进科学院的啊？ “先走着看吧，老胡只跟我说。 你的想法不错，他很支持，希望能尽快看到结果。 但没把具体的内容，跟我讲。 尽管我也非常的赞同你刚才说的，但也要看天伟他们的意见啊。” 许教授看似在夸奖方想，但话里，却是在点方想。 这些话，你不提前跟我讲。 却先跟老胡说了，我反而是从老胡那里知道的。 你这么做，让我很为难啊。 “是我做的不对，当时只考虑了技术上的问题。 没有过多考虑能否实现和其他成员们的态度。 我向您道歉。” 许教授刚才的一番话，如果放在穿越前的方想。 怕是只能听懂第一层意思。 可穿越之后，方想的脑袋，也是越来越灵光了。 瞬间就明白了许教授的第二层意思。 赶紧并向许教授弯腰道歉。 “用不着这样。 天伟那边的工作呢，由我来做。 就像你说的，他们也需要历练和成长。 你提议的东西，我看交给他们做，就很合适。 你暂时呢，就先盯着好了，等到他们出问题了。 或者遇到难题了，你再插手，也来得及。” 许教授看方想端正马上了态度。 刚才脸上严肃的表情，也变得眉开眼笑了起来。 毕竟还不到19岁，谁年轻时没犯过错，走过弯路呢。 能认识到错误，并马上改正，还是个好孩子！ 温言嘱咐了几句后，想起了什么。 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 “一机部那边，因为你，出了大问题。 他们最近会有些震荡。 你暂时低调一点，老老实实在学校里待着。 在局面明晰之前，不要接触他们。 这是一机部之前为你们申请的集体三等功。 和你个人的三等功，这是奖状和奖金。 集体的，我就不给你了，回头让天伟过来拿。 你自己的，你收好了，这可是以后的资本。” 许教授把牛皮纸袋交到方想手里时。 言辞非常慎重的交代了起来。 “因为我？” 方想顿时人都麻了，我？引起震荡？什么鬼？ “你只是个引子罢了。 这件事你也是无妄之灾，我已经帮你说过话了。 其他的，你就别问了，知道多了，反而不好。” 教授说完，挥了挥手。 方想有些发懵，不过还是先行离开了办公室。 “一机部因为我？震荡？” 回去的路上，方想一直在思考。 和一机部有来往的，也不过是东方红拖拉机、红旗轿车和解放卡车的发动机而已 这些事又不像胡老那边的枪械和设计全新吉普车那么重要。 怎么就跟自己扯上关系了？ 而且这三项工作，除了红旗轿车已经结束外。 东方红拖拉机和解放卡车，也还在进行中。 只不过是有了初步的进展。 怎么看，也不像是有大问题的样子啊？ 难道是因为红旗轿车？ 自己设计的那些奢华的内饰配置？ 要遭！ 现在可是刚建国没多久。 国内物资匮乏，生产力低下。 自己却搞些那么浮夸的设计，果然。。。。。。还是太高调了啊。 方想摇了摇头。 其实方想想过头了，他以为的问题，其实压根就不是问题。 许教授说了，他只是个引子，这句话，才是重点，方想反而忽略了。 不过问题在红旗轿车这里，方想却是猜对了。 回宿舍的路上，方想打开牛皮纸袋，抽出了里面的东西。 一张金灿灿的三等功奖状。 一个厚实的信封。 信封里，跟年前一样，是一扎扎用皮筋捆好的新钱。 根本不用点，一眼就知道，这是两百元。 方想扫了一圈四周，看没有人，便把东西收好，丢进了空间。 既然教授说了，最近低调点。 那么听人劝，吃饱饭，混起日子多好。 于是，白天去航空航天系混混课时，晚上去科研小组看看他们的项目进度。 日子就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的过着。 车子回来的第二天，只有一台吉普车被运到了学校。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胡老必然不会坐视许教授把六台车全部拿走的。 两边各一半，倒也是能说的过去。 周末，方想也老老实实在学校待着，哪也没去。 倒是尹清秋总过来找他吃个饭。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请他去一机部。 说什么上次给红旗的设计，非常的棒。 收到了广泛的赞誉。 不过还是有一些细节上的情况，需要方想到现场指点。 方想则是打了个马虎眼，说自己也是一时兴起，很多设计都是异想天开。 没有考虑到实际情况，实在搞不了，那就不搞。 推辞了几次后，尹清秋也明白了方想的意思了。 到了五一，因为5月2号是周日，所需连续放假了两天。 放假的第一天，李长江和李黄河跑来找他喝了一顿酒。 第二天周日，魏胜利和刘淑英也来找他了。 海记烧烤。 “上次你说的那个房子，我跟我爸说了，当时只说个知道了。 要不我回去再问问？” 三人吃吃喝喝扯了半天后，方想问起了那个房子的事。 没想到刘淑英的回答是，还没有消息。 “没有就没有吧，回头再找好了。” 方想听完，估计这个事，是没戏了。 便扭头看了魏胜利一眼。 “不会还让我找吧？ 上次给你看那个帽儿胡同的，我觉得就不错。 你不要。。。现在已经卖了，多可惜啊。” 魏胜利不乐意了，不能老让他跑腿啊。 “给你两瓶茅台。” 方想没搭理他，拿起肉串就撸了一大口。 “方哥！我办事，您是知道的。 交给我，准儿没错！您就听信儿吧！” 魏胜利瞬间变脸，马上服服帖帖。 “对了，你转正的事，怎么说了？” 几人聊了一会，方想突然想起之前说有转正名额来着。 “嘿！哥们已经拿下了！” 魏胜利马上把头高高的扬起，一副自鸣得意，快来夸我的模样。 “多吃点肉串，你看你瘦的，身上都没二两肉。” 方想却把脸扭了过去，抓起一把肉串，塞到刘淑英手里。 “我哪里瘦啦！我身上有肉的好不！” 刘淑英马上表示了不满，挺直了腰杆，满脸傲娇。 “哪里有肉？哪里有肉？” 方想故意装作看不见的模样，四处乱看。 “你讨厌！” 刘淑英又气又笑，伸手拍了方想一下。 “这么热闹啊？” 这时，后面传来清冷又带些甜美的声音。 三人转头，发现一道靓丽的身影出现。 苗条且高挑的身材，身着清新淡雅的翠绿色长裙。 一双笔直白嫩的秀腿，隐约可见。 乌黑靓丽的长发，顺滑的从耳边飘过。 轻点胭脂的脸上，是张绝美的鹅蛋脸。 那双摄人心魄的大眼睛，牢牢的盯住了刘淑英。 方想好似在空气中，看到了闪电划过。 第107章 盛开的铃兰花 “这么热闹啊？不加我一个？” 尹清秋笑盈盈的说道。 话虽然是对方想说的，可眼睛，却一直盯着刘淑英。 “这。。。这么巧啊，坐，坐。” 方想略有一些尴尬，不过马上就醒悟，我尴尬什么啊？ 随即热情的招呼尹清秋落座。 眼睛瞄了一下刘淑英。 此时的刘淑英表情严肃，两只如水晶葡萄一样的眼睛，也死死地盯着尹清秋。 “这是尹清秋，燕大医学院的学姐，之前因为一机部的工作，经常往来。 这是刘淑英，在外院上学，是我女朋友。” 方想只好装作没有看到她俩之间的眼神一般。 为双方介绍了一番。 “学姐好漂亮哦，尤其是这件裙子，是在哪里买的呀。 料子这么好，看起来还特别衬身材啊。” 出乎方想的意料，刘淑英率先变脸。 脸上瞬间变成了迷妹的表情，口中啧啧夸赞。 “淑英妹妹好眼光呢，这件衣服啊，可是特意找瑞蚨祥定制的呢。 妹妹要是喜欢，改天姐姐带你去。” 尹清秋仿佛也精通四川变脸的精髓，马上坐在了刘淑英的旁边。 “太好了，我还发愁马上夏天来了，没有新衣服穿了呢。” 刘淑英和尹清秋两人的手，很快就握在了一起。 “妹妹身材这么好，穿什么都漂亮。 不过姐姐啊，还是有几件衣服要推荐给你。 让你穿上以后啊，把某个没良心的，给迷死！” 尹清秋凑到刘淑英耳旁，一边说，一边用眼睛对着方想狠狠瞪了一眼。 “才没有呢，姐姐的身材才好呢。 刚才还有人说我太瘦了，没有肉，好气人的！” 转瞬之间，刘淑英和尹清秋就站在了同一条战线。 两人一起转过头，恶狠狠的看着方想。 “不要听那个没良心的乱讲。 妹妹的身材是我见过最好的，你看看我，想瘦都瘦不下来呢。 好羡慕你啊，跟姐姐讲讲你是怎么保持身材的呗？” 尹清秋一边夸着刘淑英，一边对方想眨了眨眼睛。 让方想有些哭笑不得。 “也没有拉，我从小就瘦，怎么吃都吃不胖。 倒是姐姐，该凸的凸，该翘的翘，惹人眼红呢。” 刘淑英这番话倒是中肯。 方想跟尹清秋认识的时候，已经是深秋了。 从来没见过她像今天穿的这么显身材的衣服。 今天也是第一次发现，尹清秋的身材，居然如此窈窕。 “哈哈哈，这个秘密我只跟你讲哦。。。。。。” 两人马上如同认识了数年的闺蜜一般。 紧紧贴在一起，小声的说着悄悄话。 还不忘时不时的瞄方想一眼，做个鬼脸什么的。 这熟络的速度，令人瞠目结舌。 方想和魏胜利面面相觑。 桌子底下，魏胜利悄悄竖起了大拇指。 “方想，你上报纸了知道吗？” 两人的商业互捧持续了半晌后，尹清秋才仿佛突然想起一般。 将笑脸转到了方想这边。 “啊？是新华社的吗？” 正在和魏胜利一起喝酒的方想。 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不过马上就想起了北汽制造厂。 “对啊，昨天参考消息，五一的头版，就是新款吉普车下线的消息。 第二版，就是介绍你这个设计者的，还有照片呢。” 尹清秋举起如同白玉一般的手臂，从烤炉上拿起肉串。 慢条斯理的品尝了起来。 “嗯，一个多星期前的事了。” 方想故作淡定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不过心里却早已喜出望外了。 当时还以为最多会有个豆腐块大的介绍就很不错了。 没想到，居然有机会占了个二版。 而且还是在国家级报刊上啊。 “说起来，你最近干嘛老是躲着我啊。 一机部那边，还有事要找你帮忙呢。 妹妹啊，你帮帮姐姐，说说他，好不好？” 尹清秋故意装作一副委屈的模样。 双手拉着刘淑英，不停的摇晃了起来。 刘淑英下意识的扭过头看向方想。 不断变化的眼神里，清晰地传递出多种情绪。 “实在是忙不过来啊。 东方红拖拉机、解放卡车、吉普车，还有刚结束的红旗轿车。 不都是你们一机部的项目吗？ 你自己说，我要看着三个项目呢，哪里还有空余时间啊。 今天要不是我家淑英来找我。 现在还在办公室里画图呢。” 方想看了一眼刘淑英，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这话她不好接，同意不同意，都不合适。 所以拒绝的话，只能他自己来说了。 “而且，目前的吉普车还只是第一版。 第二版还在修改调整，总军械部那边，催的很紧。 过了这阵子再说吧。” 最后，方想又补了一句。 彻底堵死了尹清秋的邀约。 “妹妹，看看你家男人，就知道欺负人。 找他帮个忙，道理说的比谁都大。 还一套一套的，气死个人！” 尹清秋扯着刘淑英的袖子，又开始了撒娇。 虽然刘淑英在安慰着尹清秋，但眼神里，却分明透露着满意。 很快，几人就吃完了晚餐。 刘淑英和魏胜利结伴，骑着自行车回去了。 尹清秋则是顺路，所以方想干脆送她一段。 “你的女朋友挺不错的，很招人喜欢。” 就在两人有些沉默的时候，尹清秋突然来了一句。 “嗯。” 方想不知道回些什么，只能轻轻的嗯了一声。 “如果，我是说如果。 你们没有在一起的话。。。你和我。。。” 尹清秋突然停下来脚步，很认真的看着方想。 “嗯。” 方想犹豫了半天，点点了头。 “那你可要小心你的小女朋友哦，不要被别人抢走了。 不然，我可是不会放过你的哟。” 眼瞅着已经到了水木大学的校门。 两人即将分开，尹清秋冷不丁的，来了一句一语双关。 “嗯。” 方想有些无奈，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再度嗯了一声。 “要不要送送我啊？你还一次都没送过我呢。” 尹清秋突然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两只大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方想。 “呃。。。。。。” 方想瞬间无语。 送你？这合适吗？不会搞些什么误会吧？我可是喝了酒的啊？ “算了，逗你玩的，看把你紧张的。” 看到方想脸上尴尬的表情，尹清秋笑的更开心了。 伸出一只手，高高的举在空中，像极了天鹅那白嫩栖长的脖颈。 然后原地旋转了起来。 裙子仿佛那悦动的精灵，随着尹清秋的脚步，开始变幻出美丽醉人的弧度。 就在裙子如同一朵盛开的铃兰花，释放出醉人的幽香时。 “抱一下吧！” 尹清秋突然原地停下。 张开双臂，将目瞪口呆的方想，双手环住。 耳朵紧紧地贴住方想的心脏。 “你心动了，哈哈哈哈。” 随着一阵悦耳动听的笑声，尹清秋飘然远去。 方想摸着衣服上还未消散的温度。 和自己快要跳到嗓子眼的心脏。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阵阵铃兰花的幽香。 第108章 个人二等功 “这些细节都优化的不错。 不过，你有没有觉得，很多地方，其实完全没必要。 就比如这个方向盘助力，结构复杂，还需要额外的成本。” 许教授拿着方想画好的设计图，仔细研究了半天。 一边点头，一边摇头。 “目前国内的车辆，方向盘助力系统还是个空白。 刚开始生产的时候，成本必然高昂。 不过随着生产的数量增长，成本也会出现递减，最后低到几乎可以忽略。 要是教授觉得暂时没必要，也可以先取消掉的。” 方想听明白教授的意思了。 现在国家资源匮乏，技术能力还不够。 更重要的是，又不是离了方向盘助力，就不能开车了。 要知道，现在会开车的，那可都是有一把子力气的。 “嗯，你这次优化的项目里。 很多都是偏向舒适性和操控性的。 对于部队的硬性需求方面，提升并不多。 我觉得他们不一定会采用。 最多会造出来试试看。 大面积推广应用，怕是有些难，为时过早啊。” 教授重新翻阅了一遍，下了结论。 “没关系，我只是把自己的一些想法。 画到了图纸上罢了，用不用，那是他们的选择。 不用的话，作为技术储备，也是可以的。” 方想点点头，教授说的有道理。 看来自己还是过于理想化了，以后需要更全面的考虑问题才行。 “嗯，你现在技术方面，已经没什么可以挑剔的了。 更多的，是需要去接触人和事，以及更高层和深层的东西了。 对了，你会开车，是跟谁学的？” 许教授对方想的看法，直指核心，一针见血。 不过随即又转到了开车方面，有些措手不及。 “我看书看的，然后就自己尝试了。” 方想抓了抓脑袋。 当初手痒，直接就上手了，没想到还是被看出来了。 却忘了，这年代，会开车，那也是技术性人才。 一个司机助手，能拿33块，实习司机，就能拿38块。 而4级的客车司机，月工资就是50块了。 “怎么样，想不要要一辆车？我可以给你要一张驾照。” 许教授没有怀疑，只有感叹，这就是天才啊。 仅仅是看过书，就能上手开车了，不服不行啊。 “我可以吗？” 方想有些惊讶，这年头，车那绝对是国家财产啊。 个人是不允许拥有的，所有的车，都是挂在公家单位下的。 “别人不行，你倒是没问题。 而且总军械部和一机部那边，会很乐意配一辆车给你的。 这样，以后来回跑，也方便许多。” 许教授笑了，这小子，以后怕是要忙起来了。 “这代价是不是有些大了？” 方想马上就明白了许教授的意思了。 车不是白给的，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拿了人家的车，那必然是要给人家做事啊！ “你小子！拿了人家的好处。 还不想给人家干活？！哪有你这样的？” 许教授直接气笑了，手指头不停的点着方想。 “你确定要了，我就安排这些图纸，去造几辆样车。 到时候给你安排一辆，你不想要，我就不安排了。 这图纸就直接发给总军械部、一机部和五机部，让他们自己看着办了。” 许教授说完，拉开抽屉，翻找着什么。 “要！” 方想狂点头，这明显是送自己的好处啊。 退一步说，这不也是给国家干的嘛。 自己那么小心眼干嘛？ “行，那你就等消息吧。 这个是总军械部给你申请下来的个人二等功。 本来是邀请你五一去现场参与的。 不过我帮你拒了，就是担心有人找麻烦。 你理解一下。” 许教授把找到的一份牛皮纸袋，递给了方想。 “害，别人信不过，教授您我还能信不过嘛？” 方想赶紧接过，露出笑脸。 “别跟我扯这些。 航空航天系的李教授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你看你是先听课，还是找个项目跟？” 许教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起来另外一件事。 “我想听听教授您的意见。” 方想沉思了一下，没有做决定。 “找个项目跟吧，你机械这块的底子。 以国内的情况来看，发动机和整车设计，已经没几个人比你强了。 去航空航天系那边，想来学的也会比别人快。 一边学，一边看，速度会更快。 李教授呢，也在科学院，水木这边跟我一样，都是挂名，为人非常严苛。 不过不严谨不行，航空航天那边，消耗巨大。 往往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失误，损失国家大量的资源和财产。 所以，你去那边的话，尽量多看、多学。 少说、少上手。明白吗？ 我一会打个电话，你下周一过去报道就行了。 最后就是，机械制造系的毕业证，你随时都能拿了。 但我看，你怕是想拿航空航天系的毕业证。 那我就帮不了你了，得要你自己努力。” 许教授交代完，便挥挥手。 方想应了一声，对着许教授鞠了个躬，就离开了。 出了办公室，不由的感叹了起来。 许教授对自己是真的好。 就算是自己的亲爹，怕是也只能做到这里了吧。 拆开牛皮纸包。 跟之前的一样，一张金灿灿的个人二等功奖状。 两个厚厚的信封。 一个是钱，这次足足给了四百元。 另一个里面全是券，各种各样的，有四十张。 方想盘点了一下，刨去开销。 现在空间里的钱，已经超过4000块大关了，有4100多块。 券也还剩下一百多张。 短时间内，没有意外的话，基本上是花不完的了。 没想到，穿越过来，还不到一年，自己就攒下来这么多。 看看附近没人，把牛皮纸袋，扔进了空间。 虽说之前许教授就同意自己去听航空航天的课。 但也只是听课，混课时而已。 如今却帮自己找了个导师。 那自己以后的重心，是不是也要放在那边了？ 曹师兄这边的东方红拖拉机和解放卡车的发动机。 优化过后，也有几个月了。 如果现在，自己去推进展开下一阶段的话，会不会有些早？ 还有许教授说的，一机部那边，到底怎么回事。 连总军械部发奖状，都没让自己去。 难道牵扯这么广？都跨部门了？ 还是说，有更高层的问题？ 方想一边走，一边想。 可想了半天，依旧没有什么头绪。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科研小组办公室。 “方小师弟，拖拉机扩缸的图纸，咱们的草稿定版了。 你来看看，帮忙找找问题。” 就在方想刚推门进来的时候，曹天伟看到了方想。 “这么快？我瞅瞅。” 被打断了思绪的方想，听到了曹师兄的话，赶紧上前一步。 “之前长测过的优化版本，将无故障时间。 从一百多个小时，有效的提升到了两百小时左右。 这次咱们的目标，就是看能不能提升到三百小时。 另外就是启动失败、气门关闭不严、拉缸、喷油泵、输油泵、雾化的问题。 以前总是按下这个葫芦，起那个瓢。 困扰太久了，希望这次不要出大问题。” 方想一边看图纸，曹天伟一边解释。 眼睛也随着曹天伟手中的笔，不停的移动。 “还是不行，根本问题，基本上都没有解决。” 等到几十张抛面图看完后，方想摇了摇头。 PS:感谢用户20535213、用户19303692、爱吃椴树蜜的炙炎、爱吃程凉面的苏家、野地大瓜、骑风的蜗牛、七宗罪－暴怒老爷们的礼物 鞠躬 第109章 油化油器 “曹师兄，您看这里。 柴油机启动失败，无非就是这几个原因。 这里、这里和这里。。。 然后就是气门关闭不严，更多的是工艺和组装问题。 喷油泵和输油泵呢，他们的问题很相近，您看这里。。。 拉缸的问题，说简单很简单，是精度的问题。。。 可说难，也很难，现在国内工艺的情况您是知道的。 关于雾化，也是工艺和精度的问题。。。” 刚才还在想关于要不要推进发动机快速进展的问题。 可拿到三等功后，以及想到许教授对自己的评价。 发动机这块，自己已经是国内顶尖的了。 那既然如此，还干嘛要拖拖拉拉的呢？ 尤其是拖拉机这块。 乃是国家人民吃饱饭的重要工具啊。 早一天改善，那岂不是对于农民们来说，就早一天用上。 那农民叔叔伯伯们，就能多打点粮食，少饿点肚子。 国家也能多收点粮食，多卖点外汇。 于是，方想根据曹天伟提出的问题。 逐一进行了分析，并提出了问题所在。 “其实，除了刚才曹师兄提到的几个问题。 我觉得吧，汽缸垫的设计，也略有一些缺陷。 容易造成烧毁，一旦烧毁，就不可避免的出现漏水的情况。 咱们不如这样改一改。。。 然后是这里，曹师兄有没有觉得，机油泵这个位置太过密集了。 太过密集，就位导致工作时容易受到挤压。 一旦挤压时间、次数以及冷热交换时间长了之后，磨损就不可避免了。 而机油泵出现磨损，那么轻则机油压力过低，重则就是破损和漏机油了。 最后，扩缸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马力大幅度增加。 曹师兄有没有考虑到离合器、变速箱、后桥、齿轮、输出轴、半轴等部位。 出现磨损及问题故障的概率，也会大幅度增加呢？” 不知不觉，科研小组的所有成员，都围了过来。 方想讲一条，他们就记一条。 “没想到，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方小师弟就进步的这么快。 之前我们没有发现，以及想到的问题。 方小师弟全部都指了出来，真的是太好了。” 曹天伟一脸兴奋，根本没有后世那种被人指责后，生气和不愉快的情况发生。 其他小组成员，也是频频点头。 “也没有啦，很多地方，我也都是灵光一现。 加上从逻辑的角度出发，分析出来了。 曹师兄您这可就太过奖了。” 方想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摸了摸鼻子。 “别客气！太客气就是虚伪了啊！ 对了，马上要学期末了，教授说了，等考试成绩出来。 咱们小组可以从优秀的学生里，找一两个吸纳进来。 到时候，咱们的人手会更多，说不定进度也会加快。 你要是有觉得不错的，跟我说说，咱们提前拉过来。” 曹天伟哈哈大笑，拍着方想的肩膀说道。 “行，那我多留意留意。” 方想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点了点头。 “你们刚才都记下来了吧？ 记下来的话，还按照之前的分工，自己负责自己的。 先把问题都归拢一下，然后继续分析。 分析论证完没问题，就赶紧画图。” 曹天伟马上开始安排小组成员们开始工作。 然后拉了一下方想，示意他出去说话。 “这次幸亏有你帮忙把关。 估计最多半个月，新图就能搞出来了。 到时候你在给看看，不然我的心，可放不下去啊。” 曹天伟点了支烟，开心的看着方想。 “曹师兄，咱们一家人，你说什么两家话啊？ 都是自己人，您随时开口，我随时有空。” 曹师兄一直对自己都不错，平时也多有照顾。 一般不是非常忙的时候，基本上都不耽误自己上课混课时。 倒是自己，像今天这样，有实质性帮助的此时，有点少了。 “CA-10升级项目，一汽制造厂那边测试后，反馈说很好。 基本上，CA-10的优化升级，算是告一段落了。 对于后续，他们也提出了具体的指标。 要求更大马力，更大扭矩，更少故障和更少的油耗。 不过我们暂时还没有多少头绪。 图纸画了不少，可一论证，都不太行。 回头，你要有想法了，记得找我。 还有就是，上午我去找教授的时候。 说你可能要去航空航天系了？” 曹天伟说到了解放卡车，同方想的预想一致。 升级版CA-15，他们搞不定。 毕竟，CA-15，是80年代的技术了。 现在才60年代中期，让一帮半吊子科研人员，去研究80年代才落地的项目。 确实有些为难他们了。 不过即使不搞CA-15，现在的CA-10C，也足够一汽用好多年了。 只不过，缺点就是马力不够大，油耗有点高。 在高原和复杂地形上，会很吃力。 油耗也依旧是将近30升，对后勤和化工，有巨大的压力。 “CA-10的局限性很大，已经没有潜力挖掘了。 除非能够提升汽油的压缩比。 研制出新型高效的节油化油器。 否则，单纯的从设计和结构上解决问题，基本上没有太大出路。 更根本的，还是工艺和精度需要提升。” 方想回忆了一下，后续的CA-15，就是因为化工技术提升。 汽油的炼制纯度提高，才给发动机的压缩比提升，提供了技术支持。 而在此之前，如果想提升马力，方法自然是有的。 设计难度也不算大，照抄就行。 可样品，怕是做不出来的，更何况是量产。 因为新式发动机，必然会对加工精度、组装工艺和材料材质，有了更高的要求。 不过关于节油化油器，倒是可以试一试。 这个玩意儿，其实没什么技术难度。 无非就是一层窗户纸罢了。 唯一的难度，就是需要一批技术能力强的高级技术工人。 对流水线下来的配件，进行二次手工加工。 确保其精度罢了。 之前吉普车项目的时候，方想就顺手画过一个化油器。 因为之前的化油器实在是太过简陋了。 不过如果要重新设计化油器的话。 倒不如两个一起重新好好画一个。 “航空航天那边，下周我过去。 不过曹师兄也别过多担心。 这边有什么问题，喊我就行。 关于化油器，我有个想法，你等我画个图看看。” 方想琢磨了一下后，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化油器，这东西，说精密吧，确实是机械里要求很高的工业产品。 说简单吧，其实就那么点东西。 画图也就一会的功夫。 不过后期的调整，还是少不了的。 而且呢，因为化油器本身就是个有非常大局限性的东西。 内部也会因为油品质量、灰尘及时间积累，产生各种问题。 所以后世到了21世纪后，就被电喷全面淘汰了。 至于故障什么的，方想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总不能因为这玩意容易坏，就无视烧更多的油吧？ 毕竟，油耗这东西比造化油器，更值得关注。 而化油器，就算造一个新的，也才花几个钱啊。 很快，两张新款的节油化油器图纸，就在方想的手里出现了。 “这个是CA-10的，这个是吉普车的。 师兄可以先造个样品看看效果如何。 这东西的精度要求不算太离谱，但现在的机床流水线。 还是有些够呛，说不定，需要一些高级技术工人，后期手工打磨和调整一下。 然后就是空燃比，节气门开合大小这样的数据，估计要重新测试。 最后就是，这个估计比之前的节油器，有些娇气。 需要经常维护和清洗。” 第110章 好消息 “这么麻烦的吗？那效果有预期吗？” 曹天伟拿着这两份新图纸，皱着眉头？ 别的他可能看不出来，但这个化油器的精度。 是肉眼可见的。 怕不是方想说的需要手工打磨这么简单了。 “预估能节油5%-10%左右？ 我也不太好说，效果还是跟精度挂钩的。 能不能用，还是要先试试看。” 方想看着图纸，也有些后悔了。 这化油器的结构并不复杂，唯独难在精度。 不过既然画都画了，再收回来，也不像回事。 能不能用，让他们搞一批出来，测试一下再说吧。 “行，那我去找教授看看，再找个厂家做一批。” 曹天伟点点头，这大半年来，在方想的手里。 出现了一大批他之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新技术。 所以信任度还是有的。 当下就拿着图纸出门了。 时间过的很快，半个月就这么悄悄地溜走了。 方想还是是只能在航空航天系混课时。 至今未能见到李教授的面。 自然也就无从谈起去跟科研小组的事了。 期间许教授也没有露面，不知道去了哪里。 倒是周末中午的时候，李长江和李黄河来了。 方想依旧是带他俩去了海记烧烤。 “跟你说个好消息。 你上次设计的那款吉普车，定型了。 内部代号，现在是213，跟212算是不同型号。 而212呢，因为手续走的快，加上成本低。 总参那边，已经拍板了，上了生产采购清单。 虽然咱们也知道，212有这样那样的毛病。 但不得不说，成本是真的低。 213就不一样了，成本至少高了10%-15%呢。” 三人一边吃，李长江一边聊着带来的消息。 “成本低有成本低的好处。 成本高，也有成本高的好处。 212虽然便宜，适用性高，但问题多，油耗也高。 用个几年，这些问题就会大规模的爆发出来。 后期维修成本也会大幅度上升，这都是前期设计缺陷带来的。 213成本高，相对通过率爬坡角度没有213好，成本也略高。 可实际上，经过优化后，泛用型更强。 油耗低、故障率低、维护率低、舒适和操控性也更好。 甚至拓展性也会更强。 这些，都是段时间内看不出来的。 只有212和213一起用几年之后，才能对比出来。” 方想摇了摇头，对于上层的选择，只能说意料之中，情理之外。 现在国家，在任何的开支方面，都要认真的计较对比。 尤其是在212这种即将大规模采购的吉普车上。 别小看10%的成本。 如果生产规模达到十万辆的话。 省出来的钱，可以做造一万辆呢。 在这个时候，如果换作方想是拍板的人。 怕不也是要心动的。 “不过你也别太丧气。 213上周已经开始全国路试了。 目前计划是三个月。 212之前因为时间比较紧促，路试只进行了一个月。 那时候很多问题还没有暴露出来。 到时候等213路试结束，具体数据和212进行对比后。 高层还是会慎重考虑的。 对了，上次你通过许教授转交的那些图纸。 胡老也安排生产样车了。 不过这次比较少，有四台。 我听说其中有一台，是特批给你的？” 李长江拿起暖瓶，将里面的冰镇啤酒，给三人倒满。 “嗯，213样车生产出来后，我们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 找到了一些问题，提升了一些舒适性和操控性。 不过许教授的意思，这些东西，可有可无。 而且生产成本会大幅度提升。 所以，大概率不会量产。 就算生产出来，也只是作为测试和技术储备。” 方想和两人碰杯后，解释了一番。 “嗯，胡老和刘老当时也讨论过。 不过他们认为，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一切都要看具体情况再说。 对了，这个改进型，现在也有代号了，叫213-A。 实车最快几天后，就能下线。 手续那边，我哥已经在办了，到时候，挂他们那。” 李长江说着，示意方想得跟李黄河碰一杯。 “那就麻烦您了。” 方想赶紧给李黄河面前的酒杯满上。 然后主动把自己面前的这一杯喝完。 “客气什么，都是自己人。 以后，你有了车，就能更方便快捷的为国家出力了。” 李黄河一向不太喜欢多说话，看起来是一个很内向的人。 不过对于方想的态度，以这几次交往来看，一直都不错。 “行了，今天的酒，就喝到这里吧。 都一点多了，我们哥俩也得撤了。 等过几天213下线后，我给你送过来。 到时候，再蹭你一顿饭。 记住了啊，可别再喝啤酒了啊！ 这玩意儿没劲！咱爷们就该喝白的！ 哈哈哈哈哈。” 没一会，三人就吃饱喝足。 临走时，李长江拍了拍方想的肩膀。 李黄河也主动伸出手，握了握。 “好嘞，那两位哥哥慢走，我就不远送了。” 方想挥挥手，送走了两位。 李长江和李黄河，其实都已经三十多快四十了。 方想也不好意思叫他俩叔叔。 为了显得更亲热，干脆喊了哥哥。 没想到，他俩还颇为高兴。 毕竟，没人愿意承认自己老不是？ 下午，方想躺在宿舍里睡午觉。 到了傍晚的时候，魏胜利和刘淑英，也找上门来了。 行吧，一天两顿小烧烤。 方想刚坐下，就开始怀疑，明天会不会上火了。 赶明儿，得去买点菊花茶泡泡。 “跟你说个好消息。” 刚坐下没一会，刘淑英就一脸兴奋。 “什么好消息，你说说看。” 一天两个好消息，要不是现在没彩票。 方想都想着，怎么也要去买个几十张碰碰运气了。 “上次你说的那个房子，我爸跟我讲，已经谈好了。 就等你什么时候有空，去区管委会那边办手续过户就行了。” 刘淑英一上来就忍不住了，直接把王炸给丢出来了。 “搞定了？直接交钱就行了是吗？” 方想一惊，马上开心了起来。 “嗯，区管委会主任，是我爸老战友的爱人。 之前你一说，我爸就跟他们打过招呼了。 不过他们那边内部，那时候需要走流程。 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上次回家，我就埋怨了我爸一番。 后来我爸就去又问了一次，他们才说，需要好几部门盖章。 需要时间比较长，流程没走完，所以才没说。 这不，昨天晚上我回家，我爸说他们才弄完。” 刘淑英解释了一番后，方想才明白。 原来想从国家手里买这套房子，居然要这么麻烦。 还是他和魏胜利之前想的太过简单了。 以为管委会操作一下就行了。 “嗯，我知道了。 不过最近我还是得留在学校。 回头等我导师回来了，我再出去比较好。 这个房子，就先放放。 我顺便也想想，怎么改造一下比较合适。” 方想点了点头，原本还想着。 这套看中眼的房子，要失之交臂了呢。 没想到，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到了自己手里。 回头等教授说自己这边没事可以出去了。 就赶紧回去，把房子整理一下，然后赶紧搬家。 再把四合院的房子卖掉。 彻底远离那些恶人！ 第111章 CA－10项目完结 “这次的长测还没出来，不过截至目前。 截取到的信息，还是非常值得让人兴奋的。” 周二，方想在科研办公室里，拿着一份新鲜出炉的测试报告。 曹天伟则是开心的转来转去，不停的说着。 甚至忘记禁令，差点点了一支烟。 “CA-10C的马力，目前基本上可以确定为115匹了。 在之前提升的15匹基础上，又增加了5匹。 功率也达到了84.6KW，又提升了3.6KW。 扭矩也是，之前扭矩从31kgm，提升到了35kgm。 现在再度提升到了36kgm。 油耗是最明显的，从30升降到了27.5升后，现在又低到了25.5升。 方小师弟，这次的优化，和那个化油器，不是一般的好用啊。 而且我觉得，轴距也可以增加了，那么相应的。 载重也不用说，肯定又是一个跃升。 你觉得，咱们的测试，还有必要做下去吗？ 要不要通知一下教授，还是直接把数据发给一汽制造厂啊？” 说到最后，曹天伟终于停下了脚步，站在方想面前。 “我没意见，曹师兄觉得可以，那就一定可以。” 方想脸上也堆满了笑容。 这次的提升，其实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只不过，没想到提升有些超出他的预期了。 基本上现在CA-10C的数据，和CA-15的数据。 没有什么差距了，甚至可以说，已经在同一水平线上了。 现在长测没做完，耐久性、妥善率、故障率什么的还犹未可知。 不过既然曹天伟这么开心，总不能打击他吧。 “好！那你在这里等会。 我现在就去打电话！” 曹天伟看方想没有拒绝，便拿着报告，匆匆离开了。 “太好了，咱们这算不算提前完成任务了？” “不知道啊，不过我倒是很期待这次有什么奖励了。” “你们是想要房子，还是想要职称啊？” “我想要房子，我和家人现在还在学校旁边租房子呢。 要是能有个自己的房子，该多好啊？！” “我倒是想要职称，一个月能多发不少钱呢。” “对啊，要房子的话，肯定是一机部给。 他们的房子离学校可是十几公里呢。 你总不能每天上下班，骑车三十公里吧？” “就是就是，一天三十公里，那得多累啊？ 现在天气已经热起来了。 再到夏天和冬天，我都不敢想。” “骑自行车十几公里，那还有精神工作吗？” “对啊，不行的话，咱们要职称吧？” “我觉得还是职称比较好，这样的话。 回头选工作单位，范围也能扩大一些。 说不定能选个心仪的单位。” “就是，就是，我也这么想的。” “而且到了新单位，凭借职称。 怎么也能分个大点的房子吧？” “那？咱们选职称？” “先别急，能不能拿到还不知道呢。” “也是，咱们高兴的太早了。 就算能落实，估计也要到下半年了。” 曹天伟刚离开办公室，小组成员们，就开始了激烈的讨论。 到底是要房子，还是要职称，众口纷纭。 不过很快还是达成了一致，认为职称比较好。 方想虽然没有参与讨论，但他的内心。 也是比较倾向于加一级职称。 技术员和工程师，是一道巨大的鸿沟。 在这个年代，知识的匮乏，导致很多技术人员，一辈子都升不到工程师。 就算是曹天伟带领的科研小组。 也只有曹天伟一个人，是9级工程师而已。 其他的成员，基本上，都是10到12级技术员。 方想同样，也是10级技术员。 如果一机部能够承诺兑现当初的诺言。 小组成员每人加一级职称。 那么方想就能提前两年多时间，拿到9级工程师的职称了。 届时，方想不管走到哪里，全国任何跟科研有关的单位。 都会对他敞开大门。 很快，曹天伟回来了。 “好消息，同志们！ 教授也很高兴，不过教授说。 肯定不能先发给一汽，而是先发给他。 至于后续开发研究新发动机的事情。 教授的意思是，可以先暂停了。 这个数据，对比之前，已经有了跨越式的进步。 研发新式发动机，很有可能投入和产出不成正比。 教授等回来后，就去找一机部，让他们兑现当初的承诺！” 曹天伟一脸兴奋，将这个好消息，传递给了每一个人。 “师兄！我们可以加职称了吗？” “对啊对啊，我们不要奖状、奖金和房子，我们要职称！” “对对对，我们都要职称！” “等拿到职称，我就可以去找一个好单位了。”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以前职称太低，工作单位给我分到了老家，可是我不太想回去。 这次能升一级职称，我就可以留在京城了。” 曹天伟的话音刚落，小组成员的情绪再次高涨了起来。 唯独方想，听到这些话，有些尴尬。 他之前一直希望，这个科研小组，可以成为他的班底。 但怎么眼瞅着，这些人好像马上就要各分东西了呢？ 不过还没容他多想，去了解情况的时候。 “教授有事找你。” 曹天伟拉了拉方想的袖子。 “怎么了曹师兄？” 方想跟着曹天伟出了办公室。 看着曹天伟点上一支烟，美美的抽上一口后，才开口询问。 “2个坏消息。” 曹天伟低着头，眼睛一直盯着地上，似乎地上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什么坏消息？” 方想心里顿时打了个激灵。 “教授说，本来说要给你分一辆车的。 不过总参那边，张老总对这款改进型的吉普很有兴趣。 要求马上下线的那几台车，都要去进行全国路试。 所以，之前说要给你的那台车，暂时拿不到了。 得等到路试回来之后，再转交给你。 或者，等下一批生产计划批准后，给你一台新车。” 曹天伟三两口抽完了烟。 抬起头，眼睛里明显透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很明显，在这个机动车都属于国家的时代。 个人能够拥有一台可以自己支配的车，是一件可以令所有人羡慕的。 “第二件事，你得出一趟远门了。 教授目前在沪市汽车制造厂那边。 已经待了有半个月了。 原话是，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得去一趟。 教授在那边待的太久，已经耽误了很多其他项目。 所以让你过去接手。 介绍信什么的，学校那边已经在办了，你一会过去就能拿。” 说完，曹天伟便回到了办公室。 只留下方想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去沪市？解铃还须系铃人？ 沪市汽车制造厂？ 那边有什么汽车制造项目吗？ 方想在脑子里想了半天，也没有印象。 可就算有汽车项目，为什么又说解铃还须系铃人。 跟我到底是有什么关系？ 难道是跟213吉普车的发动机有关？ 方想站在原地，思索了半天。 也没找到一个觉得靠谱的答案。 不过既然许教授已经安排了。 那自己还是去看一眼比较好。 反正现在也是混课时。 摇摇头，方想离开了这里。 第112章 沪市汽车制造厂 “咔嚓、咔嚓、咔嚓。。。。。。” 方想拿着一张五厘米长，两厘米宽的硬纸板软卧票，有些感叹。 没想到，区区一张小小的软卧票，居然还有巨大的门槛。 非干部和没有介绍信，根本无法购买。 最后，方想还是找来李黄河，才买到了一张软卧。 不是他不想买硬卧，因为硬卧也要同样的条件。 而软卧，就贵了2块钱而已。 那这样的情况，谁还选硬卧啊，肯定买软卧。 而软卧车厢内，只有方想一个人。 其他三个位置，都是空的。 软卧车厢仅一节，软卧有22个床位，五个房间。 而正好，整个车厢，有五名乘客，一人一间。 这几人，全部都是身穿中山装，梳着大背头。 年龄就没有一个低于40岁的，一看就是领导。 作为这节车厢中唯一的一个年轻人。 方想受到了特殊的待遇。 每一个乘客，都会过来跟他聊一会。 甚至逐渐发展成为。 他的房间，成为了大家默认的聚集地。 人少的时候，就打扑克牌，人多的时候，就让乘务员拿来一副麻将。 好不热闹。 而到了饭点的时候。 软卧的乘客们，也有特权。 除了可以点菜之外，其他车厢的客人，不能进来。 直到软卧的乘客们吃完饭后，其他想到餐车的乘客，才能进来用餐。 而且方想还留意了一下菜单。 内容还都不一样，很多菜品，只有软卧的客人才能点。 腐败啊，腐败。 方想第一次品尝到了特权的美味。 不过没办法，他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一天两夜过去，列车坐了渡船过来长江后，终于抵达了沪市站。 出站的时候，几名软卧乘客，也都相互交换了联系方式。 真的是，走到哪里都能交到新朋友。 不过方想是科研人员，对于这些不同赛道的临时伙伴。 几乎是没有再次见面的可能了。 出了火车站的大门，提着包的方想，第一眼就看到空旷的广场上。 停着一台从来没见过的轿车。 颜色格外的靓丽，居然是天蓝色的。 款式也是从来没见过的三厢，外观看起来还挺好看的。 旁边站了一个人，高举着牌子。 上面写着方想的名字。 “您好，我就是方想。” 方想走到接待的人面前，掏出了介绍信。 “侬好，侬好。 啊，您好，您好。 我是沪市汽车制造厂的办公室主任，姓马。 非常欢迎您的莅临指导。” 看着这位年过四旬，戴着眼镜，衣着打扮也非常斯文的马主任。 双手都被握住不停摇晃的方想，迅速感受到了沪市人民的热情。 沪市人也没传闻中那么排外啊？ 就在方想坐上轿车的时候。 发现窗外看到了一个人在向他招手。 原来是火车上一个车厢的，名字方想压根就没记。 眼瞅着这人一路小跑的凑了过来。 “我去沪市市政府公干，能不能带我一程？” 那人隔着窗户，露出一张笑脸，对着方想说道。 “不好意思，我们不太方便。” 马主任冷着脸，手一挥。 司机马上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好吧，沪市人果然排外。 “是这样的，方同志。 我们沪市汽车制造厂呢，去年在市政府的文件指导下。 重新建立起来的，前身呢，是凤凰牌汽车厂。 可能您没听说过，但凤凰牌自行车，您肯定知道。 我们就是一家的。 现在呢，许教授主导的沪市牌轿车，就是咱们现在坐的这辆。 研发进程中，出现了问题。 但许教授您也知道，事物繁忙，这也是百忙之中，才在厂里停了半个月。 可是问题还是没有解决，所以请您过来给指点指点。” 马主任转过来脸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亲切的笑容。 声音也变得温柔的多，开始介绍这次让方想来此的原因。 “这是沪市牌轿车的数据，您先过目一下。” 马主任说完，从牛皮纸公文袋里，抽出厚厚一叠文件，递了过来。 沪市牌轿车，型号SH760 车身数据：4781mm*1710*1585mm 轴距：2830mm 轮距：1445mm，1480mm 整备质量：1455KG 驱动方式：后轮驱动 悬挂：前后螺旋弹簧独立悬挂 车身结构：承载式车身 油箱容积：64L发动机 排量：2.232L 发动机形式：直列六缸，底置凸轮轴 压缩比：7.7:1 最大功率：90hp（66kW）/4800rpm 最大扭矩：15kgm/3500rpm 大概翻阅过一遍后，方想又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车辆的行驶品质。 “数据上看，还是很不错的啊，所以，是有什么问题？” 方想思索了一下，疑惑并没有消失，反而更多了。 “马上就到厂里了，许教授在等您，不如，一会说？” 马主任依然保持着那副亲切的微笑。 “行，那就一会说。” 方想点点头。 话音刚落，就看到了一座工厂，出现在眼前。 有过之前参观北汽的经验，方想开始打量起这个沪汽的工厂。 不得不说，相比较北汽，沪汽的规模更大，工人也更多。 很快，轿车在一座三层红砖办公楼前停下。 在马主任的引导下，来到了三楼的一间办公室。 “教授，秦师兄。” 方想看到许教授，正在办公室里抽烟，秦俊则是坐在一旁，好像在抄笔记。 “终于把你等来了，走，去厂长办公室。” 许教授抬头一看，马上站了起来。 出了办公室，两步路，就是厂长的办公室。 “赵厂长，我学生来了，这是我说的方想。 方想，这是沪汽的厂长，赵厂长。 行了，你们聊吧，我得赶火车去。” 许教授说完，抬腿就要走。 “别介啊，教授，我刚来您就要走。 我还什么都不清楚呢？！” 方想当即就傻了，这什么情况？ “害，就那点事儿，你看着办好了。 我真得赶火车，就剩不到一个小时了。 有什么事，你直接跟张部长联系，不行的话，找总军械部的老胡也行。 什么时候搞完，什么时候回京。” 许教授抬起手，指了一下手表。 直接把方想雷的呆在原地，我是谁？我在哪？要干嘛？ “对了，这是我最好的学生，也是国内最好的汽车设计专家。 如果要是回去我学生跟我告状，说你们工作不到位。 以后你们就别找我了。” 许教授前脚刚迈出办公室房门，又扭过头对着赵厂长交代了一句。 “许教授您放心，他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您在什么样，他在也什么样。 您就放一万个心！我以人格保证！” 赵厂长马上笑着弯腰，然后小跑几步。 “我送送您。 马主任，你赶紧给方同志安排最好的宿舍。 我回来后咱们就开会。” 说完，还跟马主任交代了一句。 房间里只留下方想还在发愣。 而马主任则依旧是那副亲切的微笑。 “方同志，要不，咱们先去招待所休息一会？ 您看看条件行不行，如果不行，我马上让人重新安排。” 看着方想明显没缓过神的样子。 马主任弯下腰，伸出一只手，做出了邀请的动作。 第113章 老狐狸演戏 “方同志，要不，咱们先去招待所休息一会？ 您看看条件行不行，如果不行，我马上让人重新安排。” 看着方想明显没缓过神的样子。 马主任弯下腰，伸出一只手，做出了邀请的动作。 “不着急，这个轿车项目，有什么问题，先说说看。” 方想揉了揉太阳穴。 刚才的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他才刚刚反应过来。 “那您到隔壁办公室吧？就是刚才许教授那间，您看怎么样？” 马主任迅速从方想手里接过了行李包，询问了一句。 “行。” 方想也没拦着，点点头同意了。 走进办公室，里面还残留着烟味。 打开窗户，又把吊扇的风速，拉到了最大，先把烟味给透透。 沪市在南方，温度和湿度，比京城高了不少。 这才一会功夫，身上已经出了一层细汗了。 刚坐到办公桌前，就看到上面摆着密密麻麻的文件和图纸。 许教授居然一份都没带走。 “您先坐，我马上让王总工过来。” 马主任转身泡了一杯茶，放到方想的手边。 “好” 方想点点头，也对，这位是办公室主任。 技术上的事，他肯定不懂，还得找懂的人来。 很快，一位年近六旬，满头花白，戴着眼镜的老者进来了。 “您好，方同志，我是沪汽的总工，姓王，您可以称呼我为王工。” 王工跟着马主任刚进门，就伸出手做了自我介绍。 “王工您快请坐，我是后辈，您别太客气。” 方想赶紧站起身，走出来跟王工握了握手。 “这辆车呢，参考原型是奔驰的w180。就是五十年代风靡全世界那款。 之前的研制阶段呢，都非常的顺利。想必您来的时候，已经乘坐过了。 那就是原本就打算定型的样车。可是在送一机部审核的时候呢，出现了意外。 就在上个月，一机部把整个项目推翻了。要求我们按照新的指标，重新设计。 这份是原指标，这份是新指标。相应的数据、资料和图纸，也发给我们了。 可是一机部的要求，我们却做不到。 许教授在这里待了快半个月了。一开始是解决了一些之前遗留的问题。 可一机部的新要求，一直没解决。” 两人简单的寒暄几句后。 王工便开始了介绍，还顺手把桌子上的资料，分成了两份。 一份是原始文件，一份是新文件。 “原始指标我已经清楚了。那新指标是什么情况？” 方想仔细的听着，等到王工讲完后，才询问道。 “新指标就是，把红旗的V8发动机，改成L6。 要么呢，就是把213的吉普车的L4发动机移植过来，或者改成L6。 但。。。。。。我们实在搞不定。” 王工说到最后，脑门上已经出现了冷汗。 “开什么玩笑？把V8改成L6？哪个天才想出来的？” 方想直接笑喷了。 这都什么人啊？最简单的常识错误都能犯。 “是一机部的领导们开会研究的。。。。。。” 王工拿出一张手帕，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完全没可能。不要想了。V8和L6结构上就没有相同的地方。 这工程量跟重新设计一台新发动机没区别了。 那213的发动机怎么说？” 方想直接摇摇头。 这就是搞行政的和搞科研不对付的地方了。 搞行政的总是自以为，完全不考虑科研上的可能性。 “许教授一开始也是这么说的。因为这个，还跟张部拍了桌子。 张部的意思是，他认为，使用同款发动机。可以减少成本和造价。 不过经过许教授的劝告，张部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 关于213发动机，许教授跟胡部要过好几次了。 但胡部的意思是，这是总军械部的资产，他不同意。 除非您开口。。。。。。” 王工的解释，再次让方想绷不住了。 什么叫我开口？ 这跟我有。。。。。。难不成是因为上次抢车，胡老跟许教授闹矛盾了？ “不是，一份213发动机的图纸而已，许教授要不过来？” 方想沉吟了一下，觉得有些不太正常。 “不完整。。。。。。” 王工解释了一句。方想马上就明白了。 许教授手里应该没有留下完整的图纸备份。 所以只能从总军械部那里要。 可上次抢车，许教授估计是想要抢功劳，所以跟胡老闹的不愉快。 干脆直接釜底抽薪，把自己喊来了。毕竟，图纸就是自己画的。 胡老不给，自己随时还能再画一份。可何必让自己过来呢？ 画一份图纸，送过来不就行了？ 哦，对。 还有匹配、装配、调整参数的问题。 许教授估计是嫌麻烦，但也不至于让自己跑上千公里过来干这个啊？ 难道里面藏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行，你们先坐，我给胡老打个电话。” 终于搞明白事件来由的方想，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喂，胡老吗？我是水木的小方，现在在沪汽呢。” 很快，电话就接通了。 “好小子，你真跑沪市去了？” “那不然呢？您跟许教授是不是闹矛盾了啊？” “别跟我提他，气死我了都。” “害，不值当，都是为国家做贡献嘛。 再说了，上次您吃亏了，这次您不就找回来了嘛。” “哼，哪有这么简单，你是不是想要213的图？” “还是您老英明，这不是一机部的要求嘛。 反正213的发动机可以做参考，所以试试看。” “行吧，反正图也是你画出来的，我何必做这个恶人，一会就给你发过去。 不过，你可得欠我个人情啊。” “瞧您老说的，这怎么就跟欠人情挂上钩了？” “我不管，这个人情你得记着。 那图纸好百张呢，我不给你，你是可以重新画。 但怎么也得画挺久一阵子了，我帮你省事了，你不得欠人情嘛。” “您老这是讹诈！哪有这么算的？” “少跟我来这套，什么讹诈不讹诈的。我给你的好处你怎么不说呢？ 不说那个二等功了，就说213的新车你还要不要吧？” “那。。。当然得要了。行吧，就当欠您个人情了。 不过您可不能到时候给我丢一个我背不起，或者不乐意的事儿啊？” “嘿嘿，那不能，反正你先欠着就行，等回头什么时候用得着了，我再跟你说。” 挂了电话，方想这才明白。胡老其实根本不必为抢车的事情，跟许教授闹矛盾。 目的应该是自己。 所谓的欠人情，估计是想把自己要到总军械部去。所以才演了一场戏。 而许教授，很有可能心里也清楚。 至于自己以后毕业的去处，他不太方便说，或者是没到说的时候。 这次和胡老的沟通，完全是为自己以后去总军械部做铺垫。 但他俩就没想过，自己乐意不乐意去总军械部呢？ 方想摇摇头，都是老狐狸啊。 完全就是演了一场给自己看的戏罢了。 不过暂时还不用担心，今年自己肯定是不会拿毕业证的。 怎么也要等到明年了，到时候的事，到时候再说。 先把眼下的问题解决掉。 第114章 搞定，收工 “咱们先沟通一下213发动机的情况，然后再讨论一下匹配度的问题。” 方想想明白之后，便把刚才的事，抛之脑后。 开始跟王工说起了眼前的问题。 两人一边聊，一边画着图，记录着数据。 “理论上是没问题的。 而且213发动机的参数，比这个680Q发动机的数据，提升不少。 680Q的是L6，排量2.2，马力90匹，功率66kw，油耗目前测试结果是14升。 213的呢，是L4，排量2.0，马力101匹，功率75KW，油耗是11-12升。 很明显，无论从哪个方面看，213发动机都是要好上不少的。 213车重是1495kg，760车重是1455kg。 所以暂时来看，动力总成方面，没必要从L4增加到L6。 从动力系统上来看，101匹马力完全够用，甚至有富余。 需要调整的是变速箱和发动机。 首先213的发动机，设计上本身低扭大，213是吉普车，用着没问题。 可760是轿车，低扭过大，就有些不合适了。 而且两者的使用环境和路况，完全不同。 这样，我把213发动机的设计，调整一下。 然后就是，咱们厂里，有会调变速箱的吗？” 方想最后做了个总结。 “有，但是技术水平，比较一般。 而且目前的样车，用的变速箱是咱们自行设计研制的手动三档机械变速器。 以目前使用的情况来看，还是挺稳定可靠的。 那咱们有必要更换为213的手动四速吗？ 毕竟213的变速箱，我们这边也不了解啊。。。。。。” 王工点了点头，认同了方想的总结。 同时也提出了一个问题。 “都试试吧，看哪个好用，就用哪个。” 方想的想法很简单，虽然他是213变速箱的设计者。 但毕竟213还只是路试阶段，与760轿车没有进行过比对。 两者到底谁的成本、耐久性、可靠度更好，也没有一个直观的对比。 反正人已经来了，不如趁着这个机会，造出来看看。 装车几个变速箱而已，对沪汽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 很快，赵厂长回来之前，方想就把方案定了下来。 “关于680Q发动机，有几个问题。 一个是经常爆震，容易出现冲气缸垫的故障。 另外呢，就是偶尔会出现节气门故障、怠速控制阀或线路故障。 以及异常抖动、积碳、漏油、烧机油和异响。” 王工一边说，一边观察方想的表情。 “爆震是压缩比太高了，汽油不达标，另外就是喷油嘴有问题的概率也不小。 其它问题也不大，都是设计和加工精度的问题。 既然680Q现在参数都很落后，就先不要考虑了。 等新发动机装车后路测一下，如果实在用不了，再说。” 方想愣了一下，怎么还提680Q？ 都已经有珠玉在前了，还抱着这个落后不堪用的680Q说事？ 难道是舍不得？还是想看看自己水平？或者有其他想法？ 不过暂时先不管那么多了，有213的发动机可以用。 这个落后十年的680Q，基本上可以宣判退休了。 商讨完之后，方想便跟着马主任到了招待所。 是一间装修还不错的豪华套间。 甚至还有空调。 马主任告辞后，方想便暂时住了下来。 在发动机图纸到之前，基本上没自己什么事了。 而马主任离开没多久，赵厂长就招来了王工。 询问起方想的事情。 不过这些，方想也并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在方想调整了213发动机的低扭后，马主任安排了向导和车辆。 将沪市、苏市、杭市逛了个遍。 还顺便买了几套春夏穿的中山装和皮鞋。 沪市有名梨膏糖、五香豆、高桥松饼、麻酥糖、牛皮糖、猪油膏和大白兔。 苏市有苏式糕点、刺绣、碧螺春。 以及杭市知味观的荷花酥、定胜糕，西湖藕粉、丝绸、酱板鸭和龙井茶等等。 算是回去后，可以拿得出手的礼品。 一圈下来，空间几乎都快要被这些东西给塞满了。 在杭州的时候，方想还特意跑去尝了尝全国知名的西湖醋鱼。 不得不说，杭州不愧有着美食荒漠的名头。 这西湖醋鱼，几乎是可以和老北京的豆汁，相提并论了。 在方想吃喝玩乐的期间，从京城发来的图纸到了。 沪汽马上按照图纸开始开工。 经过几天的加班。 合作的内燃机厂和机械厂，将发动机、离合器，都造了几台样品出来。 运到沪汽后，发动机成功点火，开始装车。 经过一天一夜的加班后，三台样车下线。 新车打火，启动，路测。 二十多名司机，整整不眠不休跑了三天，没有出现任何机械故障。 各项数据的表现也让沪汽非常满意。 此时，距离方想到沪市，已经过去了十天。 “怎么样，还有什么问题吗？” 方想站在SH760前，跟赵厂长握了握手。 “没问题，没问题！ 没想到方同志一来，就解决我们的大问题。 实在是感谢啊。” 赵厂长此时也是心情愉悦，握着方想的双手，不停的摇晃。 “你们满意就行，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回京城了。 后续再有什么问题，可以找许教授。” 方想看着围观的数人，想着终于可以回去了吧。 “先别急啊，我们听一汽的熟人说。 您在新红旗上，做了大量的内部改良，他们都惊为天人。 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帮我们也改良改良？” 赵厂长看着方想，想到了之前从一汽那里得知的消息。 想着方想还没走，干脆也试试看。 “那可是要下大成本，花不少钱的啊。 而且，红旗是领导人和接待外宾用的，不怕花钱。 可SH760不是啊，难道你们不满意吗？” 方想一听，本来觉得其实不算什么事。 可想到一机部地震的事，顿时有些头疼。 “您提提意见嘛，我们可以根据成本和需求，来进行改良。 您看怎么样？” 杨厂长的态度倒是很诚恳。 “行吧，那我画一些出来，你们选选看。” 方想沉吟了一下，便点头答应了。 于是，之前在红旗那里画的内饰改良设计。 挑挑拣拣选了一部分可以用在SH760上面的。 也画了一些出来。 使得SH760内部看起来，更加舒适和实用一些。 最后，画的兴起的方想。 干脆连外观也进行了一番改良。 “目前的这个外观，基本上都是参照180S的。 全都是50年代的设计元素。 放在现在来看，虽然说不上落伍，但至少没有新潮的感觉。 我帮你们画了一个比较前卫和符合如今世界潮流的外观设计出来。 你们可以造一个壳子试试看。 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和那些内饰改良一起，当作一个高档配置来卖。 这样，说不定也能多赚一点钱。” 画完了图纸的方想，还不忘交代一番。 把后世所谓的低配和高配理念，也拿了出来。 至于沪汽是当高低配卖，还是当两个车型卖。 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太好了，这个设计。。。真的是不可思议！” 杨厂长和王工看着图纸，发出了源自内心的赞叹。 毕竟是来自后世的设计。 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讲，还是非常震撼的。 完成了沪汽的工作后，眼瞅着已经到了儿童节。 方想还没来得及踏上回京的旅途。 一通来自京城的电话，打断了他的行程。 “小方啊，赣省的昌城飞机制造厂。 有一个原型机，要在大后天进行试飞，你过去看看。” 第115章 五爷试飞 “这。。。这不是传说中的西伯利亚单程特快。 地表最强坦克开罐器，打完坦克打幻影。 如若一去不回，便一去不回。 号称战斗机里的攻击机，攻击机里的战斗机，五爷吗？” 从上海连夜坐火车抵达昌市。 然后又经过重重严格把关的身份审核后。 才进入到了飞机场的方想。 此刻就站在这架涂装为纯白的原型机前。 65年，唯一的尖头飞机，那可不就是只有五爷了吗？ “这是代号东风106，后改名雄鹰302的原型机。 320厂（昌城飞机制造厂）设计并制造的。 这架飞机以J6为基础，改装研制而来的。 一改过去机头进气的方案，改成了锥形特色，两侧进气布局。 安装两台涡喷-6加力式发动机。 机头安装两门30mm机炮，备弹240发。 加装座舱装甲和低速弹射座椅。 有六个外挂架，可以挂载12组火箭弹或者对地炸弹。 或者在未来改成导弹架，挂载导弹，也可以挂载鱼雷。 机内弹舱装弹时，可实现超音速飞行。 怎么样，厉害吧？！” 站在方想旁边的，是李教授和王晋阳。 而刚刚说话的，就是李教授带出来的科研小组负责人，王晋阳。 “确实。。。确实厉害。。。。。。” 方想看着这架原始到有些像玩具一样的原型机，有些发呆。 可在李教授和王晋阳眼里，就变成了被震惊到了。 原来，李教授一直不在京城，而是在昌城。 最近几个月，为了五爷的原型机首飞，进行保驾护航式的把关工作。 而许教授，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 当方想在沪市完成了SH760项目的结果，传到许教授耳朵里时。 便给李教授打了电话，让方想过来观摩。 此时，机场里的工作人员，都在忙碌的进行最后的检测。 方想却在脑子里一直回想那张胡老给他看过的那份涡喷-6设计图。 他只知道涡喷6是J6的发动机，但却不清楚。 涡喷6也是五爷的发动机。 而且后续一直发展到了涡喷6甲型II、III和涡喷6A型。 最后一架五爷，也在2012年出厂，2017年全线退役。 也难怪，作为新时代成长起来的90后。 眼里只有J15、J16、J20和J35。 对于老掉牙的强5、J6、J7、J8、H6等飞机，几乎是选择性无视。 此时的方想，已经有些后悔年前拒绝涡喷6的项目了。 不过拒绝就拒绝了吧，以后也不是没有机会。 既然李教授能参与这个项目，那以后必然还会继续跟踪下去。 而且，说不定李教授也在跟七爷和八爷的项目呢。 总会找到机会的不是？ 想到这里，方想再度凝神望去。 此时代号为雄鹰302的原型机，准备工作都已经完成。 飞机旁的工作人员，正在有序的撤离。 负责试飞的特级飞行员拓凤鸣，正在其他工作人员的帮助下登机。 不一会，发动机开始点火，飞行员座舱盖里伸出来一个大拇指。 飞机旁边的工作人员挥舞着小旗子，发动机声音开始变大。 随即，原型机开始起步滑行。 从机棚外，慢慢的向跑道滑行过去。 一直滑行到了跑道的前端，飞行员在做着起飞前最后的检查。 很快，座舱盖里再次伸出一个手，竖起了大拇指。 工作人员传递着信息，喇叭里也传来了命令。 座舱盖被盖上，发动机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 就在方想的耳膜都有些难受，不得不用手捂上的时候。 原型机动了，逐渐开始加速。 直到如一柄利剑一般，刺破长空，在天空中翱翔。 跑道旁边的工作人员开始欢呼了起来。 有些士兵还唱起了军歌。 身在如此氛围中的方想，也不由自主的有些感动。 一种强烈的民族自豪感，从内心涌起。 紧接着，空中的原型机从简单的动作，开始根据任务。 进行逐一的课目的进行测试。 飞机在空中做出了大幅度爬升、翻滚、俯冲、加力、滑翔等飞行动作。 直到最后，测试了一次全加力平飞的速度测试。 半个多小时后，飞机开始减速，机头对准了跑道。 然后稳稳的降落在了跑道中央。 减速后，滑行到辅助跑道，开始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往机棚的方向滑去。 等到飞机彻底停稳后，飞行员顺着滑梯，爬下飞机。 然后是穿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员，登上飞机，开始记录数据。 最后才关闭了发动机。 “怎么样，感受如何？” 李教授转过头，微笑着看着方想。 “第一次参与试飞项目，很震撼。” 方想实话实说，只不过，他震撼的是能够参与这项非常有纪念意义的项目。 而不是项目本身的焦点，五爷。 “第一次都这样，56年，我第一次参与J5试飞的时候。 很长一段时间，脑子里都是空白的。 你们很幸运啊，能够在这么年轻的年纪，参与到这些伟大的项目中。” 李教授突然有些感慨。 方想看着李教授全白的发须，顿时明白。 李教授的年龄，比许教授大的多。 “我们以后这样的项目会越来越多的。” 方想开口说道，虽然他说的是事实。 可到了李教授耳朵里，安慰的成分却更大一些。 “嗯，会的。 希望你们能快速成长起来，研发更快、更强的飞机出来。” 李教授点点头，又摇摇头，似乎在感叹，又似乎在鼓励。 “你先回学校吧，我和晋阳，还要留下来研究试飞的数据。 后续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你留在这里，暂时也帮不上什么忙。” 李教授接着对方想说道。 “教授，课程我都自学完了，能帮上忙的。” 方想想起那几乎还是半成品的涡喷6，突然有些着急。 “许教授说你是难得一见的天才。 国内汽车的发动机和整车设计，都难不倒你。 虽说航空航天和机械工程的原理，是一脉相承。 即便你机械原理学的再好，在航空航天这里，也还在门外。 你还是先好好把航空航天的基础理论打好，以后有的是项目。” 李教授面色有些不悦，像极了许教授第一次见到方想时的表情。 “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 等你期末考试，能在这一届学生里，考到最前列。 我就正式把你纳入科研小组里。” 就在方想想要反驳，并试图说服李教授的时候。 李教授又开口道。 “别说我不给你机会，如果你期末成绩不理想。 那就从哪里来，还回哪里去吧。 跨专业的天才不是没有，但跨度这么大。 还自夸在一年内，就学完两个专业的学生。 我还从来没见过、听过，希望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 说完，李教授转头便走。 “教授很严苛的，你要真的有天赋，就拿出成绩来。 我当初也是连续四年位列前茅，才入了教授的眼。 你才大一，更是要沉下心，脚踏实地一步一步来。 一口气可是吃不成个胖子的，加油！” 王晋阳看着无奈的方想，露出笑脸。 安慰了几句后，拍了拍方想的肩膀，转身追上教授。 不一会，两人就消失在方想的视线当中。 只剩下方想，看着机棚外开始被大卸八块的原型机。 以及正在拆机采集数据的工作人员。 呆立在原地。 第116章 回京，买房 时隔半个多月，方想终于回到了京城。 与潮湿的南方不同，京城的空气中，充满了沙尘暴的味道。 看着还略带灰蒙蒙的天，也不知是过去了，还是没来。 不过对于方想来说，这些都不是他最关心的。 从南城回京城前，方想跟许教授通过一次电话。 一机部的地震，终于过去了。 那么也代表着，方想恢复自由，可以到处乱跑了。 而对于方想来说，首要的事情，就是那套东华门的院子，赶紧买下。 出了站之后，坐了公交车，回到了南锣鼓巷。 第一站，就是交道口派出所。 “嚯，这都半个多月没见你了。 见天儿的神出鬼没的，是不是去干保密工作了啊？” 正在值班的魏胜利，一看到方想，就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滚你丫的，自行车借我用用，我的扔学校了。” 方想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直接扔到了魏胜利的桌子上。 “嘿！方爷，局气！” 魏胜利看到满满一大兜子的江南特产。 眼睛瞬间就跟100瓦的大灯泡子一样，都快放出光了。 赶紧从兜里掏出来自行车钥匙，扔给了方想。 “我还有事儿要办，你晚上不着急的话，等我回来。” 方想跨上自行车，丢下一句话，骑着车就走了。 没一会，就到了刘淑英家的大院。 丢给门口熟悉的卫兵几根烟，闲聊了几句，就被放行了。 “阿姨，我来瞧您了。” 到了刘淑英家，方想支好自行车，将准备好的礼物，拎在手里。 “诶呀，你怎么来了，今儿又不是周末，怎么不上课啦？” 刘妈妈正在家里织毛衣呢，听到方想的声音，打开门。 “我刚从南方出差回来，带了点江南的特产。 想着阿姨您可能喜欢的，这不刚下火车，就直接过来了。” 方想知道，要想攻略女朋友，最好的办法，就是拿下丈母娘。 此时嘴上就像抹了蜜一样，什么话好听，就捡什么话说。 “阿姨，上次刘淑英说东华门的那套院子，可以买了？” 寒暄了一会后，方想说出来今天来的目的。 “诶哟，你说这个事儿啊，你伯伯特意交代过。 你等我打个电话。” 刘妈妈一拍大腿，赶紧去找电话。 这个事儿，刘淑英一早就跟她和刘爸爸说过。 当时他们都认为这是方想挑的婚房。 后来刘妈妈还特意过去瞧了瞧。 感觉还挺不错的，所以催了好几次，才绕了好几层关系。 “已经说过了，你直接去区管委会，找王主任。 到那之后啊，她会给你开个介绍信，你去东华门街道办就行了。” 刘妈妈打完电话过来，拿起一张纸。 给方想写了区管委会的地址，以及王主任的办公室电话。 “行，谢谢阿姨了，那我就不打扰了。 趁着还没销假，赶紧把这事儿，给办了。” 方想拿着纸条，扫了一眼，离这儿不远。 趁着天色还早，尽量今天把房子的事儿给落实了。 “去吧，办完了，晚上记得回来吃饭啊。” 刘妈妈现在是看方想越看越顺眼，几乎都快当自个儿子看了。 “估计来不了，我还得回去销假呢，这不下个月就要期末考试了。 压力还挺大，等我放假了，再过来看您。” 方想客气了两句，便离开了刘家大院。 出了门之后，顶着大太阳和满街的灰尘，一路骑到了广渠门。 到了管委会大门处，方想出示了学生证，顺利的进入了办公楼。 “王主任，您好，我是方想，刘淑英的男朋友。” 进了主任办公室后，方想做了个自我介绍。 “你就是小英的男朋友啊？长得真俊啊。 别叫我主任，叫我王姨。” 这位四十多岁，不满五十的王主任，一看到方想，就笑眯眯的站了起来。 “王姨好。” 方想一时脑不清楚这王主任和刘家的关系。 但想来，肯定不会差，便乖乖听话，喊了一声王姨。 “去年夏天我就见过你一次。 当时离得远，没看清楚。 今天一看，才知道，小英那丫头，眼光是真的好啊。” 王姨笑着拎起暖水瓶，给方想倒了一杯茶。 然后便夸了起来，倒是让方想有些不好意思。 “您去年夏天就见过我？” 方想听到这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天晚上，你送小英回家来着。 当时我在院里散步消食来着，远远地看到你俩在电线杆子 等我走近的时候，你就骑着车走了。” 王姨一解释，方想瞬间就想起来，那是第一次送刘淑英回家。 “是嘛？！当时天黑，我没看到您。” 方想摸了摸头，装作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你是来拿介绍信的吧？我给你准备好了。” 寒暄了几句后，王主任便拿出来那封准备好的介绍信，塞到了方想手里。 “回头啊，等你毕业了。要是找不到喜欢的工作。 那就来王姨这，姨给你安排个轻松又简单的活儿。 好让你俩早点报上大胖小子。” 临走时，王姨送到了楼下，一句话，直接把方想给说的脸红了。 “好嘞，姨，那我可记着了啊。回头说不定哪天，我可来麻烦您咯。” 方想与王主任聊了半天，才知道，原来她与刘家，乃是世交。 干脆这会也不客气了。 “去吧，有空啊，就带着小英，来姨这儿坐坐。” 告别了王主任后，方想一溜烟儿到了东华门的街道办。 在说明了来意后，街道办的主任，热情的招待了方想。 出示过介绍信和证明身份的学生证后。 街道办赵主任痛快的将房子的手续从牛皮纸袋里，推到了方想面前。 “赵主任，这房子的价格？” 方想看着摆在面前的手续，可这主任却没说钱的事，干脆主动问了一句。 “一般咱们群众买卖房屋的话，大多数都是按照一间两百元算的。 这套房子呢，一共有7间房，就算你1400块好了。” 听到赵主任说的这个价格，方想顿时有些愣住了，这么便宜的吗？ “怎么，是不是不太方便？那你说个价格？” 赵主任一看方想的表情，还以为觉得给的价格高了。 当时也有些着急，这可是管委会王主任交代下来的事啊。 虽然没说过价格的事，但也总不好不收钱吧？ 那可是涉嫌贱卖国有资产，会被问罪的啊？ 这200块一间房，也是赵主任，想了好多天，才最后决定的价格。 既不会显得太便宜，有贱卖国有资产的嫌疑。 也不会太贵，那样会让人觉得自己在给领导添堵。 “不不不，我没意见，那怎么交易？” 方想一听街道赵主任的话，就知道造成误会了。 赶紧摆摆手，解释了一句。 “你去财务交一下钱，让财务给你开个票。 你拿着这个票，去房管所办手续就行了。” 赵主任这才赶紧擦了擦头上没有的汗。 “行，我这就去，麻烦您了。 这是一点点心意，您别嫌弃。” 方想点点头，放下准备好的烟酒茶礼物，拿着手续便告辞了。 人家帮你办事，没有点表示怎么能行呢？ 而且，这套院子，可是在人家街道管理之下的。 在赵主任推辞之前，就拿着手续出门了。 财务交过钱，票据当时就开出来了。 剩下唯一的流程，就是去房管所办理过户手续了。 第117章 未来在哪？ 东城区的房管所，就在南锣鼓巷的西南角。 这年头，买房的人，寥寥无几。 自然也谈不上排队什么的。 到了之后，递交完手续，交了契税，方想就离开了。 只需要等上一周，新的房本出来，这套院子，就彻底归方想所有了。 忙完这一切后，正好到了下班时间。 方想被魏胜利带到了什刹海前海东沿儿的烤肉季。 狠狠的被宰了一顿。 这次魏胜利居然连散装啤酒都不屑的喝了。 直接要了十瓶瓶装的红星啤酒。 一顿烤肉，狠狠宰了方想十三块钱。 不过不得不说，这家一百多年的老店。 确实要比水木门口的海记烧烤，味道要好上许多。 吃完了烤肉，方想坐着最后一班公交车，回到了水木。 是的，南锣鼓巷的那个四合院。 方想宁肯回学校住宿舍，也是一天都不想待了。 生怕这次回去，再搞出点什么幺蛾子来。 第二天一早，去辅导员那里销了假。 便开始回归到混课时的日子了。 现在的科研小组，手里就剩下一个东方红拖拉机发动机扩缸的任务了。 这个项目，方想之前已经画过了设计图。 样机也做出来了，如今正在做长测。 如果能突破连续500小时无故障，那基本上就可以交差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拖拉机发动机顺利的通过了第一次长测。 三台样机，两台达到了600多小时无故障。 而最长的那台，则突破到了800小时无故障。 这让科研小组非常的兴奋。 不过此时许教授依旧在外面出差。 没有参与验收工作，不过曹天伟还是给许教授打去了电话。 电话里的许教授对于这次的结果非常满意。 直接将资料打包，邮递给了洛邑一拖。 剩下的测试工作，将由他们来完成。 到了七月初，即将期末考试的时候。 许教授才回到了学校。 “你是说，李教授要求你期末考试，必须位列前茅，才给你安排科研小组？” 许教授坐在办公室里，扇着扇子，喝着茶。 “确实，所以我想问问教授。 机械制造系的期末考试，我还要参与吗？ 这两个系的考试时间，是重叠的。” 方想提出了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 毕竟，他报的是机械制造系，按道理来说。 期末考试，也是要参加的。 “都参加吧。 这样，我给你安排一场特殊的期末考试。 把两个系大四的结业考试卷，拿给你做一下。 你有多大把握？” 不愧是许教授，一出手便是巅峰考试。 “呃。。。。。。有把握！但论文？” 方想瞬间就被许教授那不同寻常的脑回路给雷倒了。 不过，马上做出了回应。 不就是考试嘛？这还不是手拿把掐。 只是论文，可能要麻烦些了。 “论文还不简单？把你做的发动机写出来，不就是完美的论文嘛？” 许教授笑眯眯的，似乎也认为这些对方想来说，都不是问题。 “那航空航天系的论文，我也自由发挥？” 方想当即就明白了许教授的意思。 可航空航天系的论文，他现在还没有把握，不知道写什么比较合适。 “看你自己了。 如果你想让老李对你另眼看待。 自然要拿出些真本事来。” 许教授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 只不过，方想却没有留意，许教授笑眯眯的眼睛下，闪过一丝狡黠。 “上次胡老给我看的那份涡喷-6，印象挺深刻的。 要不，我就按照涡喷-6未来的发展方向和优化升级路线写一个？” 方想挠了挠头，不知道这么写，算不算亮眼。 “你小子是一点就透。” 许教授满意的点了点头。 “对了，上次说给你安排一辆车的事，你还记得吧？ 现在我回来了，正好也帮你解决了。 你是想在长途路测回来的车里面挑一台呢？ 还是按照初版的213里，安排一辆新的呢？” 许教授突然把话题转到了213这里。 “您的意思是，213不会生产改良款了？” 方想马上抓住了许教授话里的潜台词。 “嗯，213-A虽然优化升级了不少地方。 但根据路测的反馈来看。 部队那里的声音是，完全没必要花那么多成本做这些升级。 初版的213用着就非常满意。 而且，路测后的212数据跟213相比。 故障率、耐久性、妥善率和油耗。 车内空间和拓展空间等方面，都要差了一到两个档次。 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成本低廉了。 现在总参那边，已经就212和213展开了讨论。 到底哪一款作为主力来生产。 但不管怎样，最快年底，213就会定型，并开始大批量生产了。” 许教授点了点头，解释了一下。 “我还是想要213-A。” 方想摸了摸下巴，没有方向盘助力的车，他实在是开不习惯。 “那你要等到下个月路测结束了。 说起来，如果你通过了结业考试，要不要拿毕业证呢？” 许教授并不意外方想的选择。 他早就看明白了，这个方想，能干绝对是能干。 可偷奸耍滑的本事，也是一流。 “我想听听您的建议。” 方想顿了一下，这么快就能拿毕业证了吗？ “我建议你拿，如今上面有些风声，我觉得可能要出大事。 不过你不拿，也有好处，看你自己怎么选了。” 许教授手指头指了指天上，意思很明显。 那阵风，已经有苗头了。 “不拿有什么好处啊？” 方想自然明白许教授的意思，但对于不拿证，有什么好处，他倒是有些奇怪。 “现在总军械部、一机部、五机部，都抢着要你。 你拿了毕业证，就要选一个地方去了。 我这里肯定留不住你，这个事儿，你总不会没想过吧？” 许教授一针见血，戳穿了方想一直下意识回避的问题。 “我还真没怎么想过。 按理来说，目前一机部肯定是最舒服的地方。 总军械部和五机部那里，已经没有什么我可以发挥的空间了。 所以，能不能不去？” 方想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算了下。 发现，这几个地方，还真不是他想去的。 长远来看，三机部、七机部和八机部负责的航空、航天和导弹，才是最适合他的。 可现在，这三个部，和方想还没有实质上的交集。 对他不了解，也没接触过，自然不会对方想有兴趣。 方想想去，人家愿不愿意接收是一回事。 即便愿意接收，可能不能抢过总军械部和一机部、五机部，则又是另一回事了。 “总军械部和五机部，基本上就是和兵器打一辈子交道了。 虽然你之前展露的天赋，在兵器这块还是极高的。 可兵器对你的局限性，也确实非常的大。 你不想去，也是可以理解的。 一机部虽然负责民用工业，可你现在在发动机和整车这块。 说是国内顶尖的天才，也不过分。 那，我给一机部打个招呼？” 许教授点点头，认同了方想的说法。 “如果我都不去，或者再读一年的话。 会如何？” 方想却摇了摇头，问出了刚才没说完的问题。 “都不去，那就不拿毕业证嘛。 在学校待一年，做个讲师还是可以的嘛。 有项目就参与一下，没项目就去讲讲课。 等一年后再选，也不是不行。” 果然，许教授在这里等着他呢。 方想听完，琢磨了半天，似乎，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了。 但方想，却并不想被局限在这几个工业部里。 “如果这几个部，我都不想去呢？” 第118章 收获的7月 确定了7月要进行结业考试后。 方想也临时抱佛脚了一番。 从辅导员那里借来了两个系四年的课本。 重新过了一遍，确认考试万无一失。 那么剩下的，自然就是论文了。 机械制造系的最简单，仅仅一个213吉普车的发动机。 就完全足以应付，甚至还有富余。 这时的方想，也完全不用考虑，写这么一大长篇。 会把这个年代的大学毕业论文，抬高了至少几个层级。 然后就是航空航天系的论文。 方想一开始的想法，是把涡喷6III型的数据，作为未来的发展和升级。 但想到许教授的意思，干脆直接把涡喷6顶满。 拿出了涡喷-6甲最后一版，也就是83年第四次升级后的参数。 并针对此版的涡喷6，阐述了自己的想法和理念。 当时间进入到7月的时候。 两篇毕业论文，顺利完成。 递交给许教授后，写了结业申请书。 而考试，因为涉及两个专业二十多门课程。 进行了四天才考试完。 在等待考试结果的时候。 方想领取到了解放卡车项目当时承诺的奖励。 9级工程师职称证书。 工资从86.5元，涨到了102元。 加上19.5元的大学补助，每个月能领到的钱，已经到了121.5元。 科研小组其他成员，也都随之升了一级。 级别最高的是曹天伟，从9级，升到了8级工程师。 与技术员考核工程师的条件不同。 有了大学毕业证，工程师的职称考核，从三年，缩短到了一年。 也就是说，一年后，方想就可以进行8级工程师的考核了。 当然，如果中间有省部级或者国家级科研奖项。 或者在直接主持、全面负责大型项目中。 对技术发展，做出突出贡献或取得明显经济效益的。 亦或者，有突出技术发明、创新、改造、推广、专利、应用的。 加上被国家认可有价值的论文或着作。 也可以像这次越格提拔一样，直接提升职称。 就像这次的解放卡车的发动机。 方想和曹天伟，就是满足了主持、负责该大型项目。 做出了突出技术发明、创新、改造和应用这两条硬性条件。 经过一机部提交，国工委审核，GW院批准。 最终拿到了职称提升。 看着手里这份沉甸甸的职称证书。 方想突然发现，似乎只要他能够参与的项目足够多。 那么，拿到5级，或者4级职称。 都不会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只不过3级及以上，怕是难度就非常高了。 但方想却不知道，他已经是华国拿到工程师职称的人中，最年轻的一位。 这个记录，直到未来，也没有被打破。 而且，他也是最快，从9级助理工程师，升到7级中级工程师的人。 再从中级工程师，最快、最年轻升到高级工程师。 同样，这个记录，一直都没有被打破。 在其他同学紧张的开始考试的时候。 方想的考试成绩，已经出来了。 毫无意外，基本上都是满分通过。 丢分的，全都是主观发挥题目。 这些没有标准答案的题目，被扣分是很正常的事。 不过并不耽误方想可以拿到毕业证。 而幸运的是，与此同时。 参加长途路试的那几台213-A。 有一辆提前回到了京城。 经过检查、保养、维护、更换轮胎和磨损件后，被送到了水木大学。 “你的假期，可以提前开始了。 暂时这边，也没有什么需要你参与的项目了。 正好回去休息一段时间。 如果假期前，李教授那边也没有项目找你。 那就等到开学，过来做替我做讲师吧。 我经常需要出差，你来替我，比天伟他们几个都要合适。 不过，可是没有额外工资的哦。” 许教授笑眯眯的将213-A的车钥匙，交到了方想手里。 “这是总军械部特别为你批的汽油券。 以后加油也不用自己掏钱了。 保养和维护，咱们学校就可以，不过这个钱，你得自己出了。” 随着车钥匙一起的，还有一个带封皮的券本。 里面是一百张手撕汽油券，每张券，都是额定50升。 213-A路测时的综合油耗，比212低了15%到20%。 百公里油耗在11升到12升之间。 那么也就是说，这些汽油券，可以跑4w公里，甚至更多。 至于券用完了怎么办？ 方想并不担心，现在的汽油，仅一毛五一升。 70升油箱加满，虽说需要10.5元巨款。 可是以方想现在的工资，还是能养得起的。 “谢谢教授，那我就不客气了。” 方想开心的接过车钥匙和汽油券。 “这是我找总军械部、一机部、五机部和水木大学给你办的通行证。 以后只要是去这几个地方，都可以出示通行证。” 随后，许教授又递过来几张加盖了公章的通行证。 “谢谢教授。。。。。。” 方想看着这几张通行证，内心一阵暖流涌过。 “今年的先进科研工作者和优秀青年工作者。 我都替你报过名了，现在第一批审核，也过了。 如果没意外的话，你有很大可能性会拿奖。 要是运气好，你不但能拿奖，还能再评一级职称。 所以，在结果出来之前，千万不要惹是生非。” 看方想这么开心，许教授又好心提醒了一句。 “我真的有机会吗？现在西北那边。。。” 方想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穿越过来，也就仅仅一年时间，好像也没做什么大事。 这让他颇为羞愧的同时，也有些沾沾自喜。 “西北那边都是签了保密协议的。 他们的奖励，国家自然会考量。 这次的评选，是公开的，不一样。 如果你能拿到这两个奖。 那么对你想去那个部门的机会，也能高出不少。 所以，不要妄自菲薄了。” 看着方想，许教授也有些感慨。 这年轻人，还是真敢想。 不过，也确实真的能干。 “嗯，那我先走了教授。 有什么事，可以传口信到交道口派出所。 找魏胜利，那是我发小，他会告诉我的。” 跟许教授打过招呼后，方想离开了办公室。 吉普车，就停在办公室外面。 看着这辆被重新整备的跟新车一样的213-A。 方想激动的用钥匙打开了车门。 车辆仪表盘上的机械里程表，上面显示着。 这辆车，才跑了不到3万公里。 还做了保养、维护，那基本上跟刚出磨合期，没什么区别。 而油箱，也是满的。 插上钥匙，踩下离合，点火启动。 听着发动机传来的咆哮声，和屁股底下带来的震动。 “有车，真好。” 挂挡、松离合、踩油门，一气呵成。 吉普车在方想的手里乖乖的行驶了起来。 到了宿舍楼下，方想停下车，上楼开始收拾自己的个人物品。 此时宿舍里的舍友们，都在紧张的备考中，空无一人。 方想将自己的东西整理好之后，放到了空间里。 给季鹏伟留了张纸条，然后下楼开车。 出了水木后，第一件事，自然是要去房管所，取回自己的房本。 踩着油门的方想，此时才想起。 这辆车没有空调，这么热的天，只能靠打开窗户通风来降温。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好埋怨的。 213毕竟是军车，并不是私家车或者像红旗那样的专用的豪华车。 有车开，就已经超越99%的人了。 再去抱怨没有空调，那跟凡尔赛有什么区别呢？ 这个时代的道路上，车辆极少。 绝大部分的人都是靠自行车，甚至靠腿。 连公交车，也都是十几分钟或者半小时才能碰到一辆。 方想的这辆造型美观大气的吉普车。 在路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眼光和羡慕。 很快，就到了房管所。 第119章 卖房 “卧槽！方哥！有房有车了啊？！ 你还是我认识的方哥吗？！” 当吉普车停在交道口派出所门口的时候。 刚巡逻完回来的魏胜利，正好看到下车的方想。 一番询问后，发出了来自灵魂的羡慕。 “哪儿那么多废话，赶紧给我介绍个懂装修房子的人。 这院子，我得好好改造一下了。” 方想故意装作一副基操、勿六的欠揍模样出来。 “成！没问题！ 不过在此之前，你是不是要表示表示？” 魏胜利恨得牙痒痒，坐在吉普车上，摸摸这里，摸摸那里。 羡慕的不的了。 但他并不会开车，自然也不会提出让我试试这种过分的要求。 而是选择了狠宰一顿。 “害，不就是吃饭嘛！哥们我请你吃到吐！ 但装修房子这个事儿，你可得给我当回事啊。 以后这就是咱俩的基地了，可不能马虎。” 方想丝毫不介意魏胜利明晃晃要宰他的意思。 “我也能住？真的假的？” 魏胜利斜着眼睛，分明一副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的表情。 “我结婚前，你随便住！除了正房以外，你自己选个房间。” 方想也是一点都不含糊，自家兄弟，来家里住，算事吗？ “行，我今天晚上就搬过去。” 魏胜利顿时眉开眼笑。 “你赶紧去帮我打听吧，我着急呢。 先不跟你说了，我去四合院里，收拾下东西。” 方想拍了拍肩膀，在魏胜利羡慕的眼神里，绝尘而去。 没一会，车就停在了南锣鼓巷95号院的门口。 “哟，小方，你这是？” 刚停好车，就碰上了买菜回来的一大妈。 “我要搬家了，回来收拾下东西。” 方想抬头一看，笑着解释了一句。 “搬家？搬哪里去？你不是还在上学吗？怎么这么快就放假啦？” 一大妈震惊的看着从吉普车上下来的方想。 脑袋里充满了问号。 “嗯，我买了个房子，准备搬出去住了。” 方想也不想再解释了，回了一句，就进院了。 摸出钥匙，打开房门，一股子霉味就冲进了鼻子。 从过完年，就没回来过。 几个月没人住，可不就落满了灰尘嘛。 不过方想也懒的打扫。 只是将一些自己还用得着的东西，用床单打包了起来。 还没收拾完，三大妈居然进来了。 “小方啊，听说门口的吉普车，是你的？” 三大妈一脸怀疑的模样，口里说着。 “嗯，国家分配的。” 方想扭过头，回来一句，继续收拾着。 “那国家也给你分配新房子了？在哪啊？ 你不是还在上大学吗？怎么就分配工作了？” 三大妈跟一大妈一样，一连串的问题，跟连珠炮一样。 “买的，比这里舒服。” 方想才不会透露那么多呢。 “买的？买的多大啊？远吗？以后还回来不？” 三大妈此时像极了好奇宝宝，又是一连串的问题。 “不回来了，这房子，我也打算卖了。 三大妈，要不你跟三大爷商量商量，把我这房子买了？ 你家不是住着挺紧张的嘛？我也不乱要价。 就按市场价，两间房，四百块，你看如何？” 方想本不想搭理三大妈的，可突然想起。 既然搬走了，这房子自然就没用了。 空着也不是个事儿，还不如卖了。 正好三大爷家，不是缺房子嘛。 “可不巧了，解成刚分了前院的倒座房。 现在家里倒是没以前那么紧张了。 不过你要卖房，我倒是可以问问你三大爷。 就是四百块，也太多了啊，能便宜点不？” 三大妈果然是三大妈，跟三大爷一个德行。 但凡是遇到钱的事儿，总得扣点心眼出来。 “就四百，没得商量。 这还是看在咱们几十年的老邻居份上给的价呢。 我这可是有房本的，要是搁外面人。 怎么也能多卖个几十块钱。 你们若是不要，那我就直接去街道办报备了。” 方想才不会给三大妈占便宜的机会。 直接回绝了她。 “行，那小方你别急着走呗。 等晚上我问问你三大爷再说。” 三大妈明显有点心动，不过买房子这么大的事。 她肯定不能自己做主，还是得跟三大爷商量商量。 “成，你们先商量，反正这房子我是打算卖了。 咱们院子里，谁先出400块，这房子就是谁的。 您要是晚了，可别埋怨我啊。” 方想手下不停，很快就收拾完了东西。 对于三大妈想留房子？怎么可能？ 方想说完，就提着大包裹出了门，打开后车门，扔了进去。 然后转头又进了院子。 将自己想卖房子的事情和价格，也告知了二大妈和一大妈。 现在还是工作时间，院子里也就几个没工作的大妈在家。 随口聊了几句之后，方想便锁好了门。 转头上车，直奔街道办。 随便找来个街道办的办事员，也把自己要卖房子的事情和价格，讲了一遍。 当然，价格就定在了450元，预留一点砍价的空间。 等办完这些，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 方想直接将车开进了交道口派出所里，停好。 现在车可是个稀罕物，不能随便乱停。 如今也没有摄像头和行车记录仪什么的。 要是大半夜的，谁过来用小刀剌一下轮胎，或者刮点漆，撞一下什么的。 那可是大麻烦。 哭都没地儿哭去。 这绝对是找不到肇事者的。 所以，停在24小时都有人值班，且都脸熟的派出所里，是最安全的。 在派出所里，跟魏胜利一起吹了会牛逼，就混到了下班时间。 魏胜利骑着自行车，载着方想就到了东华门。 至于说为什么不把车停到新房子的院子里呢？ 不好意思，院门还没改造，车进不去。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方想着急装修的原因之一。 眼瞅着以后不用上课，而是做讲师。 再加上有车，那自然是每天都可以按时上下班回家了。 更何况，方想还打算装修个卫生间和浴室。 如今，方案都已经在脑海里过了好几版了。 没一会，两人就来到了王府井。 “东来顺，怎么样？” 在贝子府门前，魏胜利嚣张的指着前面的招牌。 听这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请客的是他呢。 “这么热的天儿，你吃火锅？” 方想看着店里冒着烟的铜锅，皱起了眉头。 “火锅怎么了，总比吃六必居的酱菜强吧？！” 魏胜利不乐意了。 “找个炒肝、卤煮什么的也行啊。 再来几瓶冰过的啤酒，那不比大热天吃火锅舒服啊？” 方想看了看四周。 此时已经过了下班时间。 不少推着小车的摊贩，已经陆续在路边支起位置了。 如今虽说禁止私营。 可对这些做些餐饮小生意的流动摊贩，却是几乎没有人管。 你管吧，那么多没工作的人，就没了收入。 而且，还需要投入人力物力，在工作时间之外去管理。 有没有效果不好说，若是引起了群众的不满，惹来投诉。 那可是会有大麻烦的。 所以，只能暂时采取放任措施。 也正因为如此，才慢慢形成了夜市文化。 王府井这里，也逐渐变得繁荣了起来。 第120章 样式雷 最终还是说不过魏胜利。 在7月最热的天气，没有空调的情况下。 吃了一顿热的浑身冒汗的火锅。 单纯的就是魏胜利为了能狠狠的宰方想一顿。 不过算了，谁让他是发小呢。 方想只能忍了。 吃饱喝足以后，两人推着自行车，走到了新买的院子门口。 方想撕下封条，摸出钥匙，打开了大门。 此时院子里跟上次方想来时，已经大不相同了。 没有人定期打理，地上的野草疯长。 不过好在，屋子里的东西，还都是原样。 只是正房主卧的床上，乱糟糟的铺着床铺。 一看就是之前霸占这个院子那人留下的。 方想嫌弃的直接丢到了院子门口，等明天一早，谁家路过捡走。 别小看这些东西，后世直接扔垃圾桶的玩意。 现在可是不少人都稀罕的东西。 要么，能去黑市或者信托市场卖掉换俩小钱。 要么，洗洗干净，自己就用了。 然后俩人就着水井，打了几桶水。 站在院子里，光着屁股冲了个凉。 将吃火锅时，身上出的一层汗，给冲掉。 最后干脆直接躺在床板上凑合了一夜。 反正现在天热，俩人也都是18、9岁的年纪。 一觉睡到了天亮。 果然，门口扔掉的褥子和被子，已经不见了。 等魏胜利骑着自行车把方想载到了派出所后。 方想才开着车，回到了东华门的院子。 把车上的东西扛进院子，然后趁着没人。 从空间里把一些个人物品，取了出来。 简单把书房收拾打扫了一下，勉强算是能住人了。 至于其他房间，方想是懒的收拾了。 虽说是大早上的，可只要稍一动弹，身上就开始冒汗。 坐在书房想了半天，方想打算去信托商店和百货大楼看看。 能不能买几台空调回来。 哪怕是窗式的都行，要多少钱都能接受。 这鬼天气，要是没有空调，日子是真的没法过了。 不过至于电线能不能承受的住，此时已经不在方想考虑范围内了。 但很可惜，转了一圈之后，根本没有卖空调的。 这年头，空调绝对是个稀罕物件。 不仅平头老百姓买不到，连见到的几率，都小的很。 好在，中午回去找魏胜利吃饭的时候。 装修的事情，有了眉目。 “打听到了，有个叫样式雷的。 在过去，是负责修皇宫的，对于装修这块。 怕是现在四九城里为数不多能拿得出手的人了。 地址我给你写好了，你直接去找他就行。” 魏胜利嘴里含着方想带给他的红豆冰棍。 撕下一张纸，写了个位置。 “行，那我就不请你吃饭了，实在没胃口。 等晚上，咱俩找个凉快的地方吃饭去。” 方想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 开着车，没一会就到了南城，在一堆狭小的胡同里，找到了纸上的地址。 “你找哪位？” 一个在院子里乘凉的大爷，看到方想进来后，警惕的问了一句。 “样式雷是在这里住吗？” 方想看到了这个大爷，年龄对的上，难道？ “你找他干嘛？” 大爷眼睛里的警惕越发浓重了。 “我刚买了个院子，想装修下。 朋友介绍我过来的。” 方想从兜里摸出牡丹烟，抽了一支递了过去。 “我就是，你的院子什么情况？” 大爷听到方想的话，眼睛里的警惕瞬间消散。 接过方想递过来的烟，放在鼻子 然后颇有些舍不得的样子，夹到了耳朵上。 “在东华门，走，我带你去看看。” 方想一看，果然是他，于是转身打算带路。 “你等我一下，我得借个自行车。” 大爷扭捏了一下，开口说道。 “我有车，走吧。” 方想看了一眼，这大爷的日子，看起来过的不怎么样啊。 连自行车还得借。 刚出了院门，走到胡同口，方想拿出钥匙，打开了车门。 “这是您的车？” 换了敬语的样式雷，一脸震惊的看着这辆吉普车。 “嗯，上车。” 方想上车，伸手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示意了一下。 样式雷小心翼翼的凑了过来，用怪异的姿势，一点点蹭了进来。 很明显，没坐过车。 不过方想也没说什么。 这年代，没坐过车的人多了去了。 教会样式雷怎么关车门后，一脚油门就到了东华门。 “就是这个院子。” 停好车，打开院门，方想伸出手，示意样式雷可以进去看看。 而此时的样式雷，一副喝多了酒的模样。 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不用说，晕车了。 不过方想并不会揭穿他。 而是将院子的情况，和他的预期，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和说明。 “您的意思，是在正房和东西厢房之间这个种树的位置。 加两间可以洗澡的卫生间？ 马桶用可以冲水的坐便？ 洗澡用淋浴，再接上可以用烧的热水？ 然后是正房和东西厢房加空调？” 样式雷跟着方想走了一遍后，开口确认了一遍。 “嗯，也就这两个位置合适。 这果树和草坪就不要了，砌成能连通正房和厢房的卫生间。 淋浴和马桶，你能搞来吗？” 方想点了点头，突然想到，这年头，不会连淋浴头和坐便式马桶都没吧？ “能是能，不过价格。。。。。。” 样式雷有些迟疑。 “下水要通到外面的污水管道，我可不想出现回流的现象。 还有，淋浴这里，防水要做好。 热水的管道，最好是从倒座房的地暖那里接过来。 对了，你顺便帮我看看地暖铺的怎么样，效果不好就抓紧改。 最后就是，院门改造一下，能让车进来。 院子里也收拾下，能停两辆车最好。 至于价格，你做个预算出来。 如果合适，今天给你定金，明天就可以开工。” 方想懒的跟他多说，直接把自己所有的要求都讲了一遍。 “您等等，我得算算。。。” 样式雷眼睛一亮，马上从口袋里摸出纸笔，开始写写画画。 “砌两间房子，得60块左右，这个好算。 马桶和淋浴，我得找人问问，价格估计不低，起码也要三四十块。 空调有些麻烦，不过也能买到，只是价格会贵点，具体多少钱我得去问问。 现在不清楚的就是管道长度。 具体预算没法算，不过起码得600朝上了，工期。。。需要十天左右。 要是污水管道的距离短，价钱还能少些。 另外就是，接管道，得报备街道办。” 很快，样式雷就算出了预算。 “这是一百块定金。 工期你尽量缩短一些，多找些工人过来。 买东西的时候，我得去，你不能擅自做主。 污水报备的事，就交给我了。 怎么样，明天能不能开始？” 方想也不含糊，懒的讨价还价。 只要这样式雷不犯浑，肯定不敢宰他。 干脆利落的从兜里（空间）摸出十张大团结，在手心里拍了拍。 “能！我多找几个人，保证在一周内全部完工。” 样式雷的喉咙上下晃动了几下，眼睛死死的盯着大团结。 “你不会偷工减料吧？” 方想突然抽回递钱的手，想起后世那些做装修的。 基本上是能坑一个是一个。 表面上金碧辉煌，但要不了几年，就全都露馅了。 “瞧您说的，既然您能找上我，那自然是知道我的本事的。 至于坑人，我不傻。 这年头能买得起、买得到这种小院，还开着挂着军牌的车。 不是我能惹的起的。 咱也就是赚个辛苦钱罢了。” 样式雷弯下腰，露出了人畜无害的表情。 第121章 开始装修 样式雷说到做到。 第二天一早，就带了六个壮汉，开始施工了。 大热的天，硬是顶着火辣辣的太阳。 先把正房和厢房挨着墙的家具，挪了个位置。 接着用带来的布，把屋子里的家具物件，都盖了个严实。 然后正房东西两侧和东西厢房的墙上砸了个四道门出来。 看着几人光着上身，只穿个裤衩。 没一会就汗流浃背，方想只是坐在阴凉的游廊下的阴凉处监工。 时不时的喝上几口从空间里取出来，那些冬天已经冻好的北冰洋。 等到中午砸好门的时候，几人已经是累的快有些虚脱了。 从井里打了些凉水上来，每人咕咚咕咚灌了个饱。 然后从带来的布包里，取出来几个窝头和咸菜，正要吃的时候。 “你们就吃这个？” 方想数了数，连手上带布包里，总共也就14个窝头。 咸菜也少的可怜，一个掉了漆的搪瓷茶缸里，连缸底都填不满。 “现在没什么活计，要不是方爷您赏饭吃。这些我们都舍不得吃呢。” 其他几人看着方想，不大好意思开口。 只有样式雷解释了一句。 “别吃了，这玩意儿能填饱肚子？ 先在这儿歇会，我去买点能吃的回来。” 方想扭头，去倒座房的厨房里，找了一口锅，就着净水洗涮了一下。 然后拎着上了车，一脚油门到了前门外的鲜鱼口。 这儿有家天行居，是昨晚上魏胜利特意打听的店。 也是家刚满百年的老店。 里面的炒肝，味道相当地道。 昨天晚上魏胜利和方想，一人干了两碗，还有些意犹未尽。 反正自己也馋这口，一碗也就三毛钱，带上他们几个，也花不了几块钱。 虽说如今也是公私合营。 可看到方想开着车，还拎了锅，张口就是要7份炒肝和14个肉包子带走。 工作人员也是满脸堆笑，特意给多打了一勺。 没一会，方想开着车就回到院子。 招呼几人拿了碗，洗干净后，一人打了一碗，还分了两个包子。 “方爷，您局气！ 我们哥几个也不说漂亮话了，您就瞧好吧！” 几人捧着碗，拿着包子，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行，我瞅着呢。好好干活，你们午饭我包了。” 这一顿饭，7个人合三块半，算上7天，撑死25块钱。 也就是魏胜利宰他两顿烧烤加啤酒的钱。 要是这几人踏踏实实把房子收拾的舒舒服服。 方想还真不介意多管几顿饭。 怕就怕他们嘴上说的漂亮。 但手下却干着偷工减料的活。 “你们先干着，我出去有点事，一会回来。” 看他们开始吃饭，交代一句，就出了门。 开着车，接上魏胜利，俩人又跑天兴居，一份两份炒肝，吃了个痛快。 然后又回了院子。 因为刚下班，方想就把他给接走了，所以魏胜利还穿着白色的公安制服。 院子里看到方想和魏胜利的样式雷几人，明显眼神之间交流了一番。 方想拉着魏胜利，介绍了一番自己装修的方案。 然后从车上把魏胜利准备好的被褥和一些个人物品。 丢到了前院的厢房里。 “你们几个老实点干活，别让我抓到把柄。 不然。。。哼哼。。。。。。” 魏胜利的配合，不得不说，非常到位。 看着样式雷几人点头哈腰的模样。 方想又将魏胜利送回了派出所。 给个枣，再给个巴掌。 没办法，对待这些人，就得这样。 不然，他们还会想着主家好欺负。 对于他们猜测方想是军人的身份，可能未必怕。 毕竟现在部队的纪律不比后世差，不是说穿着军装，开个军车，就能唬住所有人。 但公安就不一样了。 尤其是这些混饭吃的手艺人。 哪怕是个临时工的公安，也能把他们捏圆搓扁。 眼瞅着这些人干活更加利索了。 方想也就懒得再监工了。 今天是周六，想来刘淑英放学后，肯定是要回家的。 去凉快安静的前院，睡了个午觉。 就快到了放学时间。 方想又去瞅了一眼，样式雷等人，已经在挖埋管道的坑了。 便交代他们到点可以自行放工回家后，便开着车，到了外院。 把车停在路边的树荫底下，方想就看着表，等刘淑英出来。 很快，随着太阳逐渐西沉，校门口已经开始有学生零零散散的出来。 每个经过吉普的女学生，都会好奇的对方想多看几眼。 没办法，开着这么一辆显眼包的吉普车。 里面还坐着一个一看就很帅的同龄人。 但凡是个正常性取向的女生，都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 随着人流逐渐增大。 方想下了车，站在车头的位置。 不停的张望着。 没一会，刘淑英的身影，就在出现在了人群中。 不得不说，在几乎全都是女生的外院里。 刘淑英的颜值，可以说是T0，碾压所有女生的存在。 用鹤立鸡群、出类拔萃、卓尔不群、与众不同来形容。 也还是差点意思。 若说有谁能够在长相上，与刘淑英相提并论的话。 恐怕也只有那个曾经突然红极一时的半什么藏，森什么林，可以抗衡了。 就是身材嘛。。。。。。 她俩也一模一样，除了瘦，别的实在是不值一提。。。嗯，不值一提。 “呀，你怎么突然来啦？” 刘淑英自然也看到了一米八多的方想。 在全都是平均身高不足一米七的女生中。 刚才那些形容词，用来形容方想，也是没问题的。 根本隐藏不住。 刘淑英一路小跑的来到了方想面前。 用白嫩的小手在方想胳膊上轻轻拍了一下。 在晃动的高马尾映衬下，笑的格外开心。 “这是你第一次来接我呢。” 刘淑英看着笑眯眯的方想，歪着脑袋仰着头，特意强调了一句。 “那我以后只要有时间，都来接送你，怎么样。” 方想拉开副驾驶的门，做了一个绅士的动作。 “咦？这个车是你的吗？” 刘淑英自然是坐过车的，不论是吉普还是轿车。 当然不会对一辆吉普车产生震惊之类的看法。 不过令她好奇的是，这辆车是方想开的。 “这是我设计的车，坐上试试看，有什么不一样的没？” 方想笑着解释了一句，伸手挡住刘淑英的头顶，护着她坐进车内。 “真的假的啊？这是你设计的？好像确实跟我以前见过的不太一样啊?!” 刘淑英扭动着屁股坐进车内，很快就发现了座椅的不同。 “这还有假？以后这个车，就是我的了。 以后接送你上下学，有没有面子？” 方想指着外面川流不息的学生人群，调侃了一句。 “要死了你，还不快开车。” 刘淑英哪里会看不到车外经过的女学生们，都用着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看着自己。 再次伸出小手，拍打了一下方想的胳膊。 “遵命，夫人。” 方想咧着嘴笑了，发动了吉普。 “呀！你瞎喊什么啊？被人听到了！” 刘淑英那巴掌大的小脸，瞬间就红透了。 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称呼自己，虽然心里甜丝丝的。 但还是忍不住用双手捂住了脸。 第122章 这院子就没省心过 方想并没有带刘淑英去新买的小院子，而是直接送她回了家。 他穿越前的后世，因为看到女主人漂亮。 半夜入室抢劫、QJ的案例，简直不要太少。 那还是有监控，治安更良好的21世纪。 在这个没有摄像头，治安条件更差的60年代。 方想可不打算去赌人性和良心。 等到房子彻底装修好了，再带她过去看好了。 有了刘淑英刷脸，方想的吉普车顺利的开进了大院。 停在了刘家的小楼前面。 “今天回来这么早啊？ 诶哟，小方来了啊，快进来，快进来。” 刘妈妈听到门口汽车的声音，还以为是刘爸爸回来了。 打开门出来一看，原来是方想开着车，带着刘淑英到家了。 “小方，这个车？” 刘妈妈一开始还以为是哪家单位的车。 顺路把方想和刘淑英捎回来了。 可再仔细一瞅，车里已经没人了。 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方想开的车。 “总军械部分配给我的。” 方想从车上又拎下来一堆提前准备好的礼物。 笑眯眯的解释了一句。 “总军械部？分配给你的？” 刘妈妈瞬间迷惑了。 “这个车啊，是方想设计的。。。。。。” 刘淑英挽着刘妈妈的胳膊，把方想在路上跟她讲的话，又讲了一遍。 “诶呀，小方原来这么厉害啊。” 刘妈妈听女儿解释了半天，马上笑的都合不拢嘴了。 “当初我就看好人家小方，没想到这才一年时间不到。 就变得这么优秀了。 你看看你，你再看看小方。 你妈我啊，怕不是要被你气死！” 刘妈妈原本就看方想顺眼，如今印象分直接顶满。 再看看自家闺女，却是怎么看都不顺眼。 “妈！～～” 刘淑英马上不乐意了，拉着刘妈妈的胳膊开始撒娇。 方想在刘家吃了晚餐之后，就开车回了小院。 刘爸爸依旧不见踪影。 用刘妈妈的话来说，一年就没多少天在家吃过晚饭。 到了小院后，样式雷等人居然还在干活，说是晚上凉快，干活的效率更高。 方想自然不会反对，在院子里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异常。 便开着车到了南锣鼓巷。 “三大妈，房子的事儿，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停好车，方想刚迈进垂花门，就看到了三大爷一家在院子里吃饭。 “哟，是小方回来了啊，吃饭了没呢？ 一起过来吃两口吧？” 三大爷、三大妈和解放、解旷、解娣正坐在前院里吃饭呢。 “我吃过了，这次回来，就是看看咱们院子里。 有没有人打算买房子，如果没有的话。 我就去街道办了。” 看到那桌子上，一盘没有油水的青菜叶子，一小碟咸菜。 几个窝窝头和每人一碗棒子面做的稀粥。 方想摆摆手，拒绝了三大爷的好意。 “上次你回来的事儿，你三大妈跟我说了。 不过一下子拿出来四百块钱，实在是有些困难了。 小方啊，你看这样行不。 我先给你二百块钱，剩下的二百块钱呢。 我每个月给你十块，20个月付清，你看怎么样？” 三大爷起身，拉着方想出了垂花门，笑眯眯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您老这算盘，打的可真是精明啊！” 方想瞬间就被气笑了，对着三大爷竖起了大拇指。 没想到，才60年代，这三大爷居然就想到了付个首付，剩下的分期付款这个主意。 更过分的是，还不打算给利息。 这三大爷真的是算计到了骨子里。 说句不客气的话。 下个月三大爷不给钱了，方想能拿他怎么样？ 三大爷只需要说他花了二百块钱把房子买了，方想岂不是要吃个哑巴亏？ “您这属于借钱吧三大爷？ 既然算借钱了，不能不算利息吧？ 都算利息了，不能不写个字据，签个名字，按个手印吧？ 这样，我也不要多了，一个月算上利息12块钱。 二十个月，一共240块。 要么呢，您那二百块也别出了。 从下个月开始，您一个月给25块钱，您看如何？” 方想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自然是明白其中的道道的。 说这番话的意思，并不是要贪图那点利息。 而是通过这番话，警告三大爷，别以为别人都是傻子。 “这。。。。。。怎么还算利息呢？” 三大爷当即就愣住了。 嘴里嘟囔道。 似乎要利息，是件很不道德的事。 “既然您没诚意买，那就别说我没诚意卖了。 那您先吃着，我去问问一大妈、二大妈。” 方想撇了撇嘴，转身就走。 留下三大爷还掰着手指头，算哪种利息更少，更划算。 进了中院的门，就看到秦淮如在洗衣槽洗衣服。 几个月不见，秦淮如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衣服上满是油污不说，头发也乱糟糟的，看起来好多天没打理了。 眼睛无神不说，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呆滞。 看到方想进了中院，跟见了鬼一样。 手里的洗衣盆直接打翻到地上，正洗着的衣服，也撒的满地都是。 方想就当她是个透明人一样，直接进了了一大爷家。 “一大爷，正吃着呢？！” 敲了敲门，方想掀开布帘子，看到一大爷和一大妈，正在喝粥。 “哟，方。。。方想。 好久没见你了，这是放假了？” 一大爷听到方想的声音，抬头看去。 倒是把方想给惊呆了。 怎么几个月没见，一大爷就满头白发。 脸上也布满了皱纹，跟突然老了十岁一般。 “一大爷，怎么小半年没见，您这是？” 方想看着几乎快认不出来的一大爷，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害，别提了。 年前，李副厂长不是承诺说，你的项目好好做。 做的好了，提拔我为车间副主任。 年后的时候，李副厂长倒是兑现了承诺。 把我提名到公转干的名单里，并且啊，进行了全厂公示。 可没想到，刘海中那家伙，见不得我好。 私下里，偷偷聚集了几个人，把我给举报了！” 一大爷满脸愤恨，手抖的连馒头都快拿不住了。 “那后来呢？” 方想想起来了，这个事儿，三大妈跟他提过一嘴来着。 只不过后来，他回学校了，也就把这个事儿，抛之脑后了。 “后来，厂里就开始调查我。 刘海中捏造我跟贾家寡妇不清不楚。 包庇贾家和傻柱这些。 还说我当初故意跟东旭喝酒到半夜。 害得东旭第二天没精神，出了事故，导致人没了。 最后，因为解释不清，加上刘中海胡搅蛮缠，厂里被迫取消了公示。 这公转干的机会，算是没了。。。。。。” 随着一声叹息，一大爷脸上充满了落寞。 方想却从这番话里，听出来不少潜台词。 尤其是一大妈脸上那复杂的表情。 说是捏造，怕也不是空穴来风。 说起贾家寡妇，贾家两个寡妇呢，到底是哪个寡妇？ 小寡妇的可能性几乎是没有。 那老寡妇呢？ 老贾走的早，贾东旭那时候还小。 贾张氏是如何在没有收入的情况下，把贾东旭拉扯大的呢？ 后来还给他娶了媳妇。 以贾张氏那抠门的德行，这钱，从哪儿来的？ 这事儿啊，不能往深处想。 想多了，这就很值得深思了 至于跟东旭喝酒，导致第二天出事。 方想记得，那时候院子里曾经流传个谣言。 就是说易中海跟老寡妇有拉扯。 被贾东旭发现了，所以才拜易中海为师如何如何的。 嗯，这个事儿，也不能深想。 还是会想多了导致跑偏的那种。 番茄肯定不让写的。 懂得都懂。 第123章 房子卖给二大爷了 看着一大爷惆怅的表情，和一大妈不善的眼神。 方想默默地退出了一大爷家。 刚才还在洗衣服的秦淮如，已经不见了。 方想朝着后院走去。 很快就进了二大爷家。 “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还没等方想打招呼，眼尖的刘光天就兴奋的站了起来。 把正在吃饭的二大爷一家，都吓了一跳。 “这是？” 就连方想，都差点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了。 “哦，是小方啊，来来来。 正好找你有事儿呢。” 二大爷一看是方想，赶紧放下碗筷，就向屋外头走去。 方想也不作声，只是默默跟上。 直到走到方想家门口后，二大爷才转头看着方想。 方想瞬间意会，摸出钥匙，打开门。 两人进屋，拉开灯之后。 “你这房子，是有契的吧？！” 二大爷也不客气，直接坐在椅子上，像极了房子的主人。 方想也不磨叽，走到里屋，装作从抽屉里拿东西的样子。 从空间里取出了房契。 转身走了几步，递给了二大爷。 二大爷接过，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 捏了捏纸张，又在盖章的地方摸了摸。 “400？” 二大爷抬起头，直愣愣的看着方想。 “400。” 方想点点头。 二大爷也不说话，将房契放在桌子上。 大步流星的打开房门就走。 方想也不管他，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 不到两分钟，二大爷夹着一个铁盒子再度回来了。 “你点点。” 一进门，二大爷就把铁盒子递给了方想。 方想打开铁盒子。 里面用皮筋捆着一扎一扎的大团结。 虽说全都是旧钞，可也看的出来，被仔细展平过。 一张一张数清楚后，方想点了点头。 “都说养儿防老养儿防老。 光齐是一去不回，光天和广福，也不争气。 眼瞅着光天这都要24了，还说不上个媳妇。 这也就算了，连个正式的工作，都找不来。。。。。。” 二大爷突然打开了话匣子，嘚吧嘚吧开始唠叨起来。 方想耐住性子听了一会二大爷家的家长里短。 “后天就是周一，要是您有时间，咱就去房管所把手续办了？” 终于等到二大爷说累了，方想才找到插话的机会。 “行，那我请个假，就上午9点，咱们在房管所门口见。” 二大爷像极了那种，憋了许久的情绪，终于找到垃圾桶倾泻的样子。 眨眼间，就又跟换了个人一样。 “小方啊，那一大爷都能公转干。 你觉得我，行不行？” 就在方想刚站起来，准备出门的时候。 二大爷突然又来了一句。 “那是人家的机缘造化。得不到的到，也要看运气。 一大爷啊。。。。。。差点运气。” 方想摸着手里的铁盒子，也不知道这二大爷从哪来的想法。 但也没直接拒绝他，只是说了一句一语双关的话。 “那小方觉得，我有没有这份运气？” 方想摸出来钥匙，准备关门走人了。 没想到二大爷却巍然不动，看着方想的眼神里，满是贪婪和欲望。 “二大爷，您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一大爷的这份运气，怎么走的。 将来，若是您也有了这份运气。 也会是同样的原因，也走了呢？” 方想笑了，这二大爷，妥妥的官迷也就算了。 还拎不清。 说完，举起手，示意了一下钥匙，表示自己要关门了。 这二大爷刚才还充满希望和欲望的脸。 马上就变成了阴霾。 一声不吭，默默走出了房门。 “咔嗒。” 随着锁头清脆的响声。 方想锁上了房门。 也不跟二大爷打招呼，扭头就走。 没想到还没走出垂花门。 “小方，小方。” 三大爷掀开帘子就拉住了方想。 “你刚才说那个不要两百块。 每个月给25块的，我觉得，要不你退一步。 我每个月给你21块，你看行不行？” 三大爷瞥了一眼还没走远的二大爷，刻意压低了声音。 “三大爷，您来晚了。” 方想再度被气笑了。 打开手上拿的铁盒子，里面满满的大团结，瞬间就迷花了三大爷的眼。 还没等三大爷的眼睛，从铁盒子上挪开。 方想就合上了铁盒子，大步走了出去。 “卖掉房子离开这个院子，是我穿越过来以后。 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了。” 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方想自言自语了一句。 方想开着吉普车，刚拐到胡同口，就看到了一个熟人。 “嘿！你丫。。。。。。诶哟喂，想啊？！你这是？？？” 傻柱拎着一个饭盒，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中间。 要不是方想刹车踩得及时，差点就撞上了。 倒是傻柱眼尖，刚开口准备骂人的话，硬是给转过来了。 “柱子哥，刚回来？” 方想赶紧挂上空档，拉起手刹，打了个招呼。 “哟，你这什么时候开上车了都。 快，让哥哥我瞅瞅，这稀罕着呢。” 傻柱此时却依旧是那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样子。 一只手提着饭盒，另一只手就冲着方想摆着。 意思让方想下车。 方想顿时哭笑不得了起来。 转动钥匙，把发动机熄火，打开车门，下了车。 “诶哟喂，啧啧啧。。。这车可真漂亮诶。 想啊，你从哪搞来这么一大家伙什儿啊？ 你不是还在上学嘛，学校也给分这个？” 傻柱拎着饭盒，探着脑袋，看看这里，摸摸那里。 嘴里还不闲着，一惊一乍的。 站在车旁的方想，马上就闻到了一股子酒味。 得，傻柱肯定是喝了酒了。 不过看样子，还没多。 “走走走，哥哥我今天从食堂里拎了一盒子下酒菜呢。 到哥哥家，咱哥俩喝一个。” 看完了车之后，傻柱扭过头，扯着方想的袖子就想往回走。 “柱子哥，我还有事儿，你自个儿回去喝吧。” 方想不动声色的松开了傻柱的手。 微笑着拒绝了傻柱的邀请。 “得嘞，方想你丫操行的是瞧不上哥哥了是吧？！ 成！你走你的阳关道，哥哥我诶，走我的独木桥咯。” 傻柱一看方想这态度，瞬间就起了脾气。 头马上仰的高高的，斜着眼睛撇着方想。 嘴里说着场面话。 “柱子哥您慢走，得空请你喝酒。” 方想笑着摇摇头，也不跟他计较。 只是嘴里也跟着说了一句场面话。 “别介！哥哥我啊，喝不起你的酒。” 傻柱甩开肩膀，岔开两条腿，一摇一摆的跟个二流子一样，晃着就走了。 “为剿匪。。。先把那土匪扮。。。。。。似尖刀插进了，那威虎山。 誓把。。。。。。” 一边晃悠，一边嘴里还唱着方想听不懂的戏曲。 方想突然有些羡慕，这种没心没肺的小日子，似乎也不错来着。 但马上又摇摇头，再度上车，打火。 第124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 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 房子的装修，才刚进行到一半。 而此时的预算，不出意外，已经大大的超支了。 首先是装了空调，那基本上全院的线路，也要跟着换了。 光这一项，就多花了十几块。 既然线路都走了，那各个房间的灯泡，自然也干脆换掉了算了。 原先的白炽灯，全都是15瓦的，勉强照个亮罢了。 如今都换上了40瓦的，一开灯，整个屋子都光明透亮。 更别提新修的两间卫生间，走了上下水，这也是当初样式雷没有计算到位的。 卫生间的地面和墙面，也都贴上了瓷砖。 当样式雷带方想去看瓷砖时，方想简直是大开眼界。 他原本以为，这年代，撑死了也就只有光面的白片瓷砖罢了。 却没想到，这年头瓷砖的花式和规格，几乎不输后世，这你敢信？ 只不过花色和颜色，都是偏老式的，这就不符合方想的审美了。 挑了半天，最终才在角落里找到和后世类似的暖色调。 不过尺寸，略小了些，更令方想吃惊的是。 因为这款瓷砖并不受欢迎，所以价格极为便宜。 一块500*500的瓷砖，要价4分钱。 如果要的量大，价格可以砍到3分钱。 之所以不受欢迎的原因是，这年头流行小瓷砖。 到处都是100*200，200*300，300*300的小号瓷砖。 而400*400的，就是如今大众能接受最大号的路。 而不是后世那种600*600，800*800，甚至1000*1000的大瓷砖。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技术问题，造不出来的原因。 所以这500*500的瓷砖，在这年头，根本不被人们所喜爱。 自然就没有人买，却没想到，这已经是如今能找到最大规格的瓷砖了。 更难得是，这款暖黄色的瓷砖，因为抛光技术不行，还自带复古风。 看到这么便宜的价格，方想哪里还忍得住。 赚钱是干嘛的？不就是用来花的吗？ 更过分的是，方想居然看到了浴缸，这能忍住不买？ 于是，正房、东西厢房和新加的两间卫生间。 全都铺上了这款暖黄色的瓷砖，装上了浴缸，为了让地面不那么单调。 方想还挑选了几款瓷砖，让样式雷刻意切割成条状。 在地面铺上了过门石和拼花。 加上新换的灯泡。 让方想有种回到后世的感觉，差点泪流满面。 然后就是墙面了，60年代，除了特殊的一些地方外。 基本上所有居住的地方，都是水泥墙。 顶多有些人会糊点报纸，贴一些毛爷爷的画像。 主打的就是一个质朴。 而到了80年代，就开始逐渐流行半墙漆了。 就是 想必有些年龄大的人，小时候会有深刻的记忆。 或者在一些老旧的医院和学校，还能看到这种装修风格。 到了90年代，则是钢化涂料和木材的墙围了。 尤其是到了95年左右期间，只要是条件不太差的人家。 基本上都会做一些木质的墙围。 而乳胶漆和墙纸，则是在00年以后，才开始逐渐普及的。 但方想却通过样式雷，在60年代，就看到了墙纸。 是的，这年代，墙纸不是什么稀罕物，只不人家叫做壁布。 是正儿八经棉纺织品做的，当然，就是不太防潮。 但京城是个什么地儿啊？ 又不是南方，除了短暂的梅雨季节，自然是没有潮气的。 也正因为壁布成本高，所以普通老百姓，都会自动将其忽略掉罢了。 看到壁布，方想自然就想到了后世因为装修而带来的白血病了。 不过样式雷对此的解释是。 现在用的浆糊，全都是糯米胶，纯天然。 方想顿时明白，这些东西，是没有添加剂的，那甲醛，自然也是没有的。 于是，干脆利落的决定，墙面下半部使用木质墙裙。 上半部分，则贴上了鹅黄加孔雀蓝线条的壁布。 至于墙顶，加了一层离地三米六高的木质吊顶，用来隔热保暖。 当然，现在是没有石膏板、灯带什么的，但不耽误有木匠啊？ 只要有钱，挖个装饰，加个灯孔，走个线，还是能给你办到位的。 再刷上两遍清漆，一个木质风的墙顶，就完工了。 加一个开关和小号的低瓦数灯泡，就有了氛围灯和灯带了。 然后就是窗户了，原先屋子的窗户，非常的小。 即便是装上了玻璃，透光率也非常低，需要常年开灯。 现在是按照方想的要求，北院的正房和东西厢房，以及前院的正房。 全都换上了大号的窗户，但即便是大号的窗户。 也没办法超过一米五。 因为一个是现在买不来那么大的玻璃。 另一个呢，是没有合适材质的窗框。 要知道，铝合金在这个年代，那还是高科技呢。 不过即便如此，也比原来的窗户，大了三倍。 再说了，质量不够，还不能数量来凑吗？ 如今窗户多了，也大了，那自然要定制窗帘了。 还是那句话，只要有钱，有想法。 很快，符合方想要求的加锁边加流苏的天鹅绒材质制成的天鹅蓝色的窗帘，就装上了。 甚至还加了一层白纱，用作透光。 接下来，就是门窗，方想重新定制了有后世风格造型的。 加了门框、窗框后，整体的风格就更加现代了。 等这些都搞定之后，剩下最难，也是最费工时的，就是定制家具了。 原本屋子里，都是有全套黄花梨家具的。 这些方想自然不会去动。 只不过把前院西厢房和倒座房里那些普通木质家具，样式雷拉走抵了一部分工钱。 然后把黄花梨家具，都挪到了前院西厢房里，锁上保存。 其他房间的家具，则是由专业画图的方想。 一笔一笔画出了方想最为熟悉，也用着最舒适的现代风格的组合家具。 和后世一样，打家具，可是个非常耗费时间的活计。 即便是能找到合用烘干后的红酸枝，也得半个月的时间。 如果再加上雕花，和家具里面的五金件。 经过后期打磨、上深色漆、涂蜡、组装和镶嵌，时间就更长了。 好在样式雷人脉广，找来不少木匠，方想又给足了工钱，还管一顿饭，工期大大缩短。 所以，家具的费用，也是这次装修里，单项开支最大的。 足足花了800多块。 可别觉得贵，这些都是正经纯红酸枝的。 最后的结果就是，花了方想一千块多，比买这院子花的钱都多了。 要是按照后世的装修标准来看，单是家具，就有上千平。 而价格，怕不是直接百万起步了。 也得亏是在如今，材料便宜好找，人工更加便宜。 而且，还是样式雷这种过去修皇宫顶级人才。 简直超值！ 虽说样式雷之前装修和打造的，都是老式的中式样式。 对于方想这样几乎是近代的理念，是第一次接触。 可不耽误人家几辈子都是吃这碗饭的。 再加上专业画图的方想，本就比那些装修设计师强了N个档次。 几乎可以说，只要图纸没问题，那可以说是要什么造什么。 就连前院倒座房里的厨房，也都安排上了整体橱柜和排烟系统。 再加上卫生间的花洒和坐便。 就算是21世纪的人过来看了，也得竖一个大拇指。 这中式复古风，再加上这个四合院，那简直一个地道！ 除了缺少一些现代家电，和方想穿越前，几乎没太大差别了。 就这样，时间一天天的过去。 平时在院子里监工，到了饭点，魏胜利就跑过来蹭个饭。 周末和周一的时候，接送一下刘淑英。 眼瞅着就到了7月下旬。 就在刘淑英期末考试结束的时候，房子，也终于全部完工了。 第125章 东四二条胡同 “卧槽！卧槽！！卧槽！！！ 方哥，你站在我家里是要做什么？赶紧走，赶紧走！” 最终验收的时候，魏胜利也跟着来了。 从一进前院的正厅开始，一直到后院的正房。 嘴里的卧槽就没断过。 直到最后，魏胜利直接喊出了这里是我家的无耻言语。 “我说样式雷，这是你弄的？” 越看越喜欢的魏胜利，看着样式雷问道。 “这哪能啊，主要都是方爷画图，我们照做罢了。” 样式雷挠了挠头，笑着解释。 “我要是也去买个院子，你能给我装成这个样不？” 魏胜利却不管那么多，一把拉住了样式雷，追问道。 “能。。。吧。。。但钱得到位。” 样式雷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这个院子装修了大半个月了，花了多少钱，除了方想，就他最清楚了。 “早知道帽儿胡同那房子，我去买了。 然后跟着你也装成这个样子就好了。 以后结婚，也有地方了。” 魏胜利眼睛一亮，很明显，他眼馋了。 “魏爷，我知道哪里有院子卖，面积不算大，价格也公道。” 样式雷看魏胜利也有买院子装修的想法。 赶紧打蛇随杆上。 毕竟，中介这活，轻松又愉快，也是他的老本行了。 “走走走，现在就去看看，正好趁着你的车。” 魏胜利两手一边一个，一手抓住方想，一手抓住样式雷。 已经急不可耐了。 “嘿！你丫的，先把正事儿给办了！” 方想一把扯过魏胜利的手。 验收工作还没做完呢，这魏胜利就急躁开了。 “那赶紧赶紧的。” 魏胜利一看方想手指着屋子，这才想起来今天是来干嘛的了。 然后才陪着方想，一个房间一个房间，一寸一寸的慢慢检查了起来。 终于，快到中午的时候，才验收完毕。 看得出来，为了让这个大买卖干好，让方想满意。 样式雷也是出了死力的。 方想根本没挑出任何毛病。 就连地上贴的瓷砖，也是缝对缝，缝对墙。 不但整齐，还省料。 “这装修，你能给我保多久。” 方想从口袋里抽出最后一笔款项，数清楚后，拿在手里。 “瞧方爷说的，远的咱不敢保证，但只要我活着。 出了问题，您尽管找我，能不要钱的，老雷我都给您免费！” 样式雷拍着胸脯保证道。 “行，信你。 要是我住上还没个一年半载的，就出问题，你可得小心咯。” 方想盯着样式雷看了一会，才开口道。 然后把钱给了样式雷。 毕竟，后世装修坑人的案例多如牛毛，数都数不过来。 方想自然要上点心，更别提，这次花了上千呢。 按照正常工人的工资，不吃不喝，也要攒上两三年才行。 而且整体上，方想还是极为满意的。 不过就怕隔三差五漏个水，断个电，翘个皮什么的。 那就糟心了。 “搞完了？搞完了陪我去看房子吧？” 魏胜利看样式雷收过钱后，又急吼吼的喊着要走人了。 “行，左右也是没事，陪你走一趟。” 方想点点头，几人朝院外走去。 刚打开车门落座的时候。 “你说那房子在哪来着？” 方想扭过头，问了一下位置。 “在西四，广济寺旁边，也是个两进的小院。 比方爷您这个院子大一点。。。。。。” 样式雷赶紧说出了位置，不过还没说完，就被魏胜利打断了。 “什么？西四？ 太远了，不去不去，还比这院子大。 是我能买得起的吗？” 魏胜利一听在西四，瞬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要说西四离交道口也不远。 骑个自行车，也就十几分钟。 但魏胜利和方想一样，打小就在东城长大，熟人熟脸的。 如今一听要去西城，那是一万个不愿意。 “东四附近呢？或者我这附近也行？” 方想自然明白魏胜利的意思。 于是开口解了围。 “东四也有，就是小了点。。。卖家多少有点不太地道。。。。。。” 样式雷顿时蔫了，西四那个，他熟的很，人家给的介绍费也足。 但东四这个，他也只是听说，还都不熟悉呢。 可碍着魏胜利穿着的这层皮，他又不敢说。 “小了好，小了便宜，说说位置，咱去看看。” 但魏胜利却很满意，他知道四合院不好买。 价格贵不说，能买的机会也少。 如今虽然有了心思，但他自个儿却是没钱的。 顶多也就是看看。 至于他家里有没有钱，方想并不操心这个。 不过魏胜利说的对，他跟那姑娘，谈了快一年了。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也该谈婚论嫁了。 如果魏家真的有钱，说不定还真能给他买个小院子。 而且吧，东四离交道口派出所更近，离父母家也近。 骑上自行车，都是不到十分钟的事。 而开车，就更快了。 也就一脚油门，东四二条就到了。 “砰。砰。。” 随着几下关门声，三人就站在了一个小院子的门口。 不过方想和魏胜利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位置和环境就不说了，自然是比不上东华门的。 周遭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小胡同，住着的也都是人。 完全跟安静的东华门没得比。 然后就是这个小院的门，看着简陋低矮不说，还破旧的很。 样式雷上前一步敲了敲门。 “谁啊？” 里面传来一个女声，听声音，似乎有5、60岁了。 “我，老雷，有人要看房了。” 样式雷咧开大嗓门就喊了一句。 随着吱呀呀的响声，残破的小院门被打开了。 是个身上缝满了补丁的大妈，看起来有6、70岁的模样。 “大妹子，你家小子说要卖房，这不，我带了买家过来看看。” 样式雷打了个招呼，就对方想和魏胜利做了个请的姿势。 样式雷今年五十有八，这是方想跟他聊天时得知。 可样式雷却称呼这女的大妹子。 那么这看起来有6、70岁，满头花白的大妈，也不过才50多岁。 再加上样式雷刚才的解释，方想心里隐约猜到了什么。 这大妈打开门，看到穿警服的魏胜利，当时就呆住了。 还以为有什么事呢，一听样式雷说要来看房子。 眼睛里马上就起了雾气。 可面对穿警服的魏胜利，张了张口，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只是默默的站在了阴凉地，呆呆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想撇了一眼，更加确认心里的猜测。 只是跟着魏胜利把院子里的三间房和倒座房挨个看了一遍。 跟那大妈满身的补丁一样。 屋子里也都破旧的很，房间里，墙壁连水泥都没刷。 屋外是青砖，屋内还是青砖，甚至屋内的青砖，都已经快要黑的发亮了。 家具也没几个，最大的衣柜，半边门都快掉下来了。 转到厨房的时候，方想特意看了一下米缸。 里面空空如也，连老鼠看了也要掉眼泪。 仅有的一个袋子里，是只剩下个底儿的棒子面。 而旁边，则是小半个脸盆的蒲公英、荠菜和灰灰菜。 也不知道这大妈是从哪采来的。 看到这里，方想已经不忍心看下去了。 率先走出了院门，坐在车上。 从空间里摸出那包拆了封的牡丹，抽出一支烟，点上。 PS:感谢野地大瓜、爱吃杏酱的道燕诗诗、爱吃狗粮的老猫、用户、爱吃青椒豆筋的小男孩、东邪不邪、七宗罪－暴怒、元罡、海啸淹没小日子老爷们的礼物 鞠躬 第126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咳咳咳。。。。。。” 刚抽了一口，生理排斥就让方想咳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还没等把只抽了一口的烟扔掉。 魏胜利就从方想手里把烟抢了过去。 “呼。。。。。。这家人也忒惨了点。。。。。。” 魏胜利深深地抽了一口，情绪也有些低落。 倒是样式雷，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上车，说说吧，这家人是什么个情况。” 魏胜利对着样式雷挥挥手。 “这家主人姓郑，之前是红星机械厂的工人。 前年出了事，人走了，留下孤儿寡母两个人。 这家小子他爹走了以后呢，他妈管不住他了就。 见天儿的跑出去跟街面上的二流子混。 原本是可以接他爹的班，进厂的。 却被这小子四百块钱，把工作给卖了。 这也就算了，您也看到了，院子里有三间房。 之前有两间，街道办帮忙租出去了。 一个月虽然不多，但也有个几块钱，勉强能裹饱肚子。 可这小子，就是不干正事。 有次，居然要人家提前交租，人家不愿意。 就找了几个小子，把人给打了。 那人家当时就不乐意了，报了派出所不说，还让街道，给另外找了房子。 另外一家呢，也跟着搬走了。邻里街坊都知道这个事儿后，也没人过来住了。 这小子，进去待了半年。出来后，就更加变本加厉了。 把他老子抚恤的钱败光了不说，把家里为数不多的存款，也偷了。 现在听说，外面欠了一屁股债。 这不，就打这个房子的主意了。” 样式雷也点了一支烟，将这家人的事儿，慢慢地说了出来。 “这房子卖多少钱？” 魏胜利安静的听完后，把剩下的烟屁股丢掉，问了一句。 “听说是要800块钱，价格倒是不贵。 就是这钱，想必您也清楚，怕是到不了那老婆子手里。。。” 样式雷说完，叹了口气。 “行了，我知道了，你帮我跟附近的掮客们都打个招呼。 说这房子，我看上了，都别找卖家了。 然后你问问这家老婆子，这儿子，她还要不要？” 魏胜利淡淡的说了一句。 可在样式雷耳朵里，却异常的刺耳。 方想却已经明白魏胜利的想法了。 “还有别的房子吗？” 魏胜利又点上一支烟，吐了个烟圈，问了一句。 “暂时没有了，要不，我帮您打听打听？” 样式雷小心翼翼的陪了一句。 “行，你知道我在哪上班。 以后有什么消息，记得来找我。 懂？” 魏胜利转过头，盯着样式雷。 “明白，明白，论打听消息，魏爷您放一百个心。” 样式雷也听出了魏胜利的言外之意。 连忙拍着胸脯点头应下来了。 “行了，你下车自己回去吧，我们还有事。” 魏胜利挥挥手，便把样式雷赶下了车。 方想打着火，踩下油门，车子就出了胡同。 前面拐了个弯，就到了东四大街，再往前，就是长安街了。 此时正在修地铁，整条长安街到处都是工地，只能绕道走。 方想默默地开车，魏胜利也是一言不发，闷着头抽烟。 车子很快就到了外院门口。 此时已经是5点多了，距离刘淑英放学，不到十五分钟了。 “你还真准备买房啊？叔叔阿姨会同意你搬出去住吗？” 将车停在树荫底下，魏胜利从方想口袋里把那包牡丹拿走，又点了一支。 方想看着不停抽烟的魏胜利，好奇的问了一句。 “要不，你那前院给我住得了。” 魏胜利两眼直视，却没有焦距，面对方想的问题，嘴里还是那么的不着调。 “想的美，我结婚前，你临时住着没问题。 但要有一天，你、我要结婚了，你就别想了。 再说了，前院除了厨房，那两间房，我也没装修。” 方想自然知道魏胜利在开玩笑，但还是不能开这个口子。 话总是要说在前面的。 “你丫的操行，我不住前院，也不抢你正房。 东西厢房总可以让我住吧。 别的不说，你那坐便和淋浴，还有空调，看着是真眼馋。” 魏胜利才不管这个呢，张口就是提要求。 “西厢房可以，开空调的话，电费你得给我出一半。 还有，你得负责打扫卫生，别给我把屋子里弄得乱糟糟的。 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把你赶出去。” 方想也没拒绝，想住就住呗，反正这院子里房间多。 魏胜利又不是外人，多个人也不是坏事。 以后方想说不定还要出差什么的。 房子有个人住着，也有人气儿不是。 “你丫的有没有人性啊！还要我交一半电费！？ 要不我去你屋里打个地铺得了呗？ 这电费不就省下来了？ 对了，你可不能偷看我啊？！ 人家还是单纯幼稚纯洁善良腼腆可爱的小男生呢。” 魏胜利一听还要交电费，顿时不乐意了。 马上就变成了滚刀肉。 “滚滚滚滚滚！想的美！ 放学了，你给我坐后面去！” 方想看魏胜利如此不要脸，差点笑喷了。 不过此时校门口已经陆续有学生提着大包小包，开始出来了。 便马上把魏胜利赶到后面去了。 “你丫的，有异性没人性！” 魏胜利骂骂咧咧的弹走了烟屁股，乖乖的下车坐到了后排。 后排虽然空间小了些，可魏胜利也不是去年的胖子了。 现在看着健硕了许多，坐进去，还是没问题的。 如今已经是盛夏，加上那阵风还没刮起来。 此时的女生们，衣着打扮还是有些潮流的。 有些家境好的，就穿着漂亮的碎花小裙子，踩着带后跟的小皮鞋。 不过即便是裙子，也没有短过膝盖的，更没有露着胳膊的。 最多，也就露个脚踝和半个小臂而已。 跟上次一样，每个从校门口出来的女生，都会偷偷的打量着方想。 那些结伴从身旁路过去推自行车的女生们，更是低着头捂着嘴，偷偷的笑着。 似乎在说些什么了不得的悄悄话。 没一会，刘淑英的身影出现在人群里，看样子，似乎又长高了一些。 刘淑英家里条件也不错，可能跟上次见过尹清秋有关。 加上知道方想要来接她，今天打扮的也很漂亮。 头上依旧是那蹦蹦跳跳的高马尾。 身上是件略带粉色的长裙，袖子居然是泡泡式的，露出了小半个小臂。 下摆也带了点蓬松感，脚上一双白色的袜子，和带低跟的小皮鞋。 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可爱，再加上那张可以打9分的容颜，像极了AI画出来的人物。 此时看到了方想，脸上也充满了笑容。 走路的时候，裙边随风飘荡，隐约有种从画里走出来的感觉。 那张精致的巴掌脸，越看越像年轻时的诗诗和若楠的结合体。 与尹清秋的清冷御姐气质范儿是另一个极端，满满的俏皮可爱还带一些清纯的风格。 方想晃了晃脑袋，赶紧上前，接过她手里的包袱。 不用说，都是被褥衣服什么的。 “终于放假啦！” 刘淑英开心的笑着，也不顾方想手里提着包袱。 直接挽着方想的胳膊，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就像个树懒一样，几乎快挂在方想身上了 方想偷偷瞥了一眼，嗯，小笼包。。。。。。 不行，苦了自己问题倒是不大，但万万不能苦了孩子啊！ 得想办法给这丫头补补。 走到车前，先给这丫头打开车门，让她进去。 然后又走到车后，打开后备箱，想包裹放了进去。 “魏胜利，跟你女朋友约好了没啊？” 等到坐稳，系好安全带后，才扭头看向魏胜利，还没见过他女朋友呢。 第127章 国产重卡？ “戒酒！再不戒酒我是狗！” 方想捂着头痛欲裂的脑袋，颇有些生不如死的感觉。 恶狠狠的发了个誓言。 转了一圈没看到魏胜利，估计早就爬起来上班去了。 昨晚上，接上魏胜利的女朋友，就在东来顺吃了火锅。 大热天的吃火锅也就算了，魏胜利还非要喝酒。 这下好了，俩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喝高了。 最后刘淑英和魏胜利的女朋友也不知如何回的家。 反倒是方想开着车，歪歪扭扭的艰难回来了。 起床后，方想洗漱了一番又冲了个凉，走到中厅，开始给自己泡茶，准备醒醒酒。 却突然发现，停在院子里吉普车的前保险杠，歪了！ 方想走上前一看，不但歪了，还掉了漆。 但昨天晚上到底撞到哪里了，他却想不起来。 “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 方想抽了自己一巴掌，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呆坐了一会，水才烧开，正当方想泡茶的时候。 “方想！方想！” 大门被人敲响了，听声音，好像是尹局长？ 方想顿时愣住了，他怎么知道自己在哪住的？ 本想装聋作哑听不见，却没想到。 “方想，我看到你了，别傻站着了，快开门！” 尹清秋的声音，也从门外传了过来。 得嘞，肯定是从门缝里看到自己了。 方想无奈，只好把门打开。 “哟！喝酒了？” 刚一进门，尹局长就笑眯眯的凑了过来。 方想自己肯定是闻不到。 但不代表别人闻不到啊。 “嗯，昨晚上喝了点，现在头还是晕的呢。” 方想点点头，算是个解释。 “哼！” 尹清秋从方想身边经过的时候，对着方想狠狠的哼了一声。 方想这才发现，今天尹清秋居然穿了一身清新淡雅的天青色旗袍。 头上也扎了个高马尾，脚下踩着高跟鞋。 路过的时候，蹬蹬蹬的声音格外悦耳。 方想低着头跟了过去，将二人引到改成客厅的中厅。 “您这院子不错啊，刚买的？挺漂亮啊。” 尹局长放下手里提着的东西，东张西望了一番。 “嗯，刚买的。” 方想也懒的解释，等二人落座后，继续泡刚才的茶。 “这茶具用的不错吧？！” 尹局长接过方想递过来的茶，笑眯眯的问了一句。 方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现在用的茶具，正是尹局长送的那套。 “不瞒您说，今儿第一次用。” 方想笑了一下，以前没机会，不敢用。 现在搬了新家，自然要拿出来用了。 “喜欢就好，这次又给您带了一套，紫砂的，瞅瞅？” 尹局长将刚才放在旁边的袋子，提了起来。 从里面抽出一个不知道什么木头做的大盒子。 打开一看，一个紫砂茶海，一把西施壶，一只紫砂公道杯，一只紫砂盖碗。 一堆紫砂茶宠，紫砂杯四只，还有一套紫砂六君子。 “您这是？” 方想一看，心里顿觉不好，先不说这紫砂茶具一套贵不贵。 上次尹局长带着白瓷茶具上门，就让自己接了两个项目。 前后折腾的大半年，才算完工。 这次，不知道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了。 “这套紫砂呢，是之前的宜兴贡品，战乱时，流落在外。 有幸，被我捡漏，算是个人收藏的。 既然您喜欢喝茶，我觉得，也算是个好的归宿。” 尹局长说完，又从袋子里掏出两个马口铁双盖彩圆桶。 “这是今年五月新摘的顶级正山小种，用紫砂来泡，最好不过。” 尹局长将两个圆茶筒，摆在茶具旁边，笑眯眯的看着方想。 “得嘞，您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儿？” 方想一巴掌拍在脑门上，知道是躲不过了。 “实不相瞒，上次您设计的那款CA-10C发动机。 一汽已经开始装在新出厂的CA-10解放卡车上了。 经过测试，比原先的老款，至少强了10%，甚至15%。 然后呢，他们又突发奇想，把这款发动机，装到了CA-30军卡上。 但可惜效果不太明显，所以，一汽就问，能不能再为CA-30。 优化一下，或者专门设计一款发动机，马力和功率不需要太大提升。 主要是扭矩，不太够用。然后就是油耗，还能不能再低点。” 尹局长看方想无奈的样子，笑的更开心了。 从袋子里拿出一份简易图纸，摆在了方想面前。 “您是不是拿错图纸了？” 方想翻开图纸一看，这不对啊？ 图上明明是8风冷柴油机啊，而且看参数，马力有180匹，功率132kw。 扭矩居然达到了惊人的706牛米，而标注的油耗，也是高的吓人，起步就有35升。 “这是重卡的柴油发动机吧？” 方想仔细辨认了一下，似乎，只有重卡的发动机，才能对应上。 “嘿，我怎么说来着，您还真的能看明白。” 尹局长顿时笑的更开心了。 “什么意思？” 方想却有些傻眼了，这什么跟什么啊？ “这是东方红汽车厂的产品，代号LT665，刚研制好的。 您再给看看这个。” 尹局长简单解释了一下，然后又从袋子里抽出三份图纸。 “这是？” 方想接过图纸后，摊开仔细看了一遍。 发现，是三款重型卡车的具体参数。 却更加搞不懂了。 “您觉得，这三款，怎么样？” 尹局长拿起茶壶，给自己喝完的茶杯，续上了水。 “这两款一般，技术有些落后。 这一款还行，应该是目前全世界一流水平了。” 方想分开两份觉得不怎么样的图纸，留下来一份看着还不错的。 “果然，英雄所见略同。 那您觉得，LT665，有没有优化的空间，或者升级到这款发动机的水平？” 尹局长端起茶杯，慢慢地品着。 “有是有，但工程量可不小，既然有这款发动机的图纸了。 直接使用就行了呗？为什么还要优化升级LT665呢？” 方想更迷惑了，都有图了，还问自己干嘛？ “哎。。。。。。 您有所不知啊，这三份图纸，是上个月，国家花了大笔外汇。 从高卢国买下来的。 不但有整车的，还有发动机、变速箱、底盘和牵引系统。 这些，都是国内所无法自研的。” 尹局长深深叹了口气，讲出了方想不知道的事情。 “买都买了，那就造呗？” 方想依旧没搞明白尹局长的来意。 “是这样的，买的图纸，还在送回国内的路上。 工厂是现成的，就在川省，等设备到位、安装、调试。 到样车下线，最快，也要到明年年中，或者下半年了。 再加上产量爬坡，怕是要到67甚至68年才能大批量生产。 如果后续再进行改款升级，就得等到70年以后了。” 尹局长放下茶杯，语重心长的讲了起来。 “然后呢？” 方想听的很投入，可还是没听明白。 “但LT665就不一样了，工厂马上建好，产品也已经研制成功。 只要定型后上报批准，就能随时开工进行生产。 这将会大大缩短装备到部队的时间啊。” 尹局长终于说清楚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第128章 东方红汽车制造厂的总工？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方想已经不耐烦了，这尹局长怎么就不能一口气把话说明白呢？ “怎么没有关系？ 这不是想让您把LT665，优化升级一下嘛！ 然后就是，东方红汽车制造厂，还缺一个总工。” 尹局长终于图穷匕见，露出这次来的最终目的了。 “不是！优化升级图纸咱们好商量。 可制造厂缺个总工，是个什么意思？！” 方想一听，人直接傻了，这分明是给自己挖坑啊。 东方红汽车制造厂，后世他压根就没说过这个厂。 而且，还是在洛邑，豫省是个什么地儿？ 那可是画了耕地红线，工业有上限的地方啊？！ 自己要是去了那，指不定这辈子都回不来了。 再说了，自己还没毕业呢，这尹局长怎么就打起自己的主意来了？ “别人不知道，我可是打听过了。 您在水木是不是可以随时拿毕业证了？ 既然能随时拿毕业证了，那不就代表着可以工作了？ 既然可以工作了，那我这儿，正好有个总工的缺。 想来，以您9级工程师的职称，总工的职位，肯定不是亏待了吧？！” 尹局长此时那张笑眯眯的脸，在方想眼里，如同恶魔一般。 “上次帮您报的三等功，还只是红旗那一份儿的。 东方红拖拉机和解放卡车这两项工程的发动机，我还没报呢。 若是您同意，再加上这个LT665，我帮您报个二等功。 怎么样，我这诚意够足了吧？” 尹局长脸上的表情，似乎吃定了方想。 “LT665这个，倒是能商量商量。 可是去洛邑，这个没得商量。” 方想摇了摇头，LT665的图纸，他是第一次看。 自然是不知道后续的改进和潜力。 但是方想脑子里有斯堪尼亚、奔驰、福田和潍柴发动机的图纸啊。 参考一下，做一些调整和修改，还是没问题的。 至于说提升有多大，不敢保证。 可起码，做到现在国内顶尖的水平，还是没问题的。 至于说去豫省洛邑，做那什么汽车制造厂的总工。 对方想来说，不但没有一点点吸引力。 反而内心充满了排斥。 我好不容易在京城有了一间独属于自己的小院子。 有一个漂亮的女朋友。 有一个交心的发小。 未来还有着光明的前途。 为什么要去洛邑？ “可是，洛邑一拖，是目前咱们国内最大最强的拖拉机制造厂了。 洛邑汽车制造厂，以后也是国内重点的汽车制造厂。 这可是最好的机会，也是我能为你找到最好最适合的岗位了。” 尹局长傻眼了，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方想居然会拒绝他的好意。 “您说的最好的岗位，我不否认。 可最适合？这却未必。。。。。。” 方想终于有时间端起茶杯喝口茶了。 喝完茶后，才微笑的解释了一番。 “您觉得，可能这是一机部目前能拿出来最好的岗位。 我也能看得出来，一机部的诚意，是很足的。 可是，您有没有考虑到，我并不适合这个岗位。 这么说吧，如果我去了。 那么基本上就和这个厂绑定了。 只是您想想，我的能力和技术，是不是也就被局限死了呢？ 不说别的，发动机和整车设计这块，您是清楚的。 如果说适合，一汽、北汽、沪汽，我都适合。 但您似乎还不清楚，我拿到的，不只是机械制造系的毕业证啊。 航空航天，也是我的梦想，和我未来，最想去的地方。” 方想说完，想伸手拿起水壶，给自己续上茶水的时候。 尹清秋的速度更快，帮他倒满了茶杯。 方想皱了皱眉头，茶满欺人，酒满敬人这句话。 这丫头，似乎不太懂。 “航空航天？你也拿到了？ 这么说的话。。。。。。也确实。。。。。。” 尹局长没有看到刚才的细节，反倒是被方想的话，惊到了。 “一汽、北汽、沪汽那边，您肯定是去不了的。 一个萝卜一个坑，我也安排不了。 那好吧，不过我还是劝您，再好好考虑考虑。 洛汽那边，我暂时给您保留着。 如果想法有变，可以通知我。 至于LT665，明天我安排人把图纸送过来。 那个二等功，我也留着。 只要LT665的优化升级，能让一机部满意。 我就给您申请二等功。” 尹局长摇了摇头，先是否定了方想去一汽、北汽、沪汽的可能性。 但最终，也没把话说死，希望还有挽留方想的余地。 同时，二等功的承诺，也同样兑现。 “能不能换成职称啊？” 方想已经拿过一次二等功了，所以对这个已经不太稀罕了。 但对于能提前提升职称，对他的吸引力倒是挺大的。 “害，你小子！怎么能丢了西瓜，捡了芝麻呢？ 二等功可比一级职称的含金量高多了啊！ 你你你你你。。。。。。” 尹局长一听方想的话，顿时急了，连敬称都没了。 手指着方想，一副气急的样子。 “行吧行吧。。。听您的。” 方想也有些傻眼了，没想到尹局长反应这么大。 只好摸着鼻子，同意了尹局长的说法。 “那就这么说定了。 部里还有工作，我就不在这儿多待了。” 尹局长喘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起身准备告辞了。 “我不走，我还没参观过方想的院子呢。” 却没想到，尹清秋却赖着不想走了。 刚站起来的尹局长，看看自家女儿，又看看方想。 “害！” 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方想看看尹局长的背影，又看看今天好像刻意打扮过的尹清秋。 “秋姐？” 有点没搞清楚，尹清秋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自己明明有女朋友，她也是知道的。 怎么好像就没有一点边界感呢？ “走吧，带我参观参观你的新家。” 尹清秋倒是丝毫没有避嫌的想法，反而先站了起来，向内院走去。 “我说，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啊？” 方想无奈，只能跟上，但马上想到了刚才没问的事。 “你发小说的。” 尹清秋几步就走到正房，一边说，一边推开了门。 “哇！！！！好漂亮啊！！！！！” 尹清秋此时此刻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 跟魏胜利没什么两样，嘴里不停地发出赞叹声。 东摸摸，西看看。 甚至走路的时候，还刻意绕开了地上的拼花。 生怕会踩烂了一般。 当进了主卧，打开几个开关后。 “哇！！！方想！！！你看！！！这些灯好漂亮啊！！！！！” 尹清秋指着天花板上，方想设计出来的氛围灯带，一脸惊讶的喊道。 手还不停的把方想扯了过来，指着天花板。 完全忘了，这就是方想的家。 看到方想定制的两米大床，和床后面定做的床头背景墙、床头灯和床头柜。 以及定制的家具，居然是隐藏式拉手，又是一番惊叹。 当走到与主卧联通的卫生间后。 发现居然还有浴缸和坐便的尹清秋，彻底放弃治疗了。 “方想，我命令你！马上离开我的家！！！” 得嘞，又疯了一个。 方想顿时翻起了白眼。 PS:感谢兴安飞雪季、爱吃熟豆豆浆的阴司王、爱吃省油茄子的万千帝、用户、爱吃青椒豆筋的小男孩、用户、野地大瓜、时光之河入海流老爷们的礼物 鞠躬 再PS：下一章说我搞HS，改了好多次了，可能会晚发，多见谅 第129章 花茶红茶 “如果以后有一天，我非要结婚的话，希望可以嫁给一个也拥有这样院子的人。” 尹清秋说这句话的时候，非常认真的看着方想。 “呃。。。。。。” 方想揉了揉鼻子，他心里很清楚，尹清秋的潜台词。 只是，这个话，他确实没办法接。 尴尬的坐在床边，想着找个什么借口出门。 却没想到，尹清秋居然直接就坐在了过来。 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都靠了过来，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 丝丝秀发从方想的脸上划过。 紧接着就是短路的脑子里，充斥着突如其来的香味。 “我。。。。。。” 方想刚想说些什么，伸手想把尹清秋推开。 “嘘。。。让我抱一会。” 尹清秋轻轻说了一句，不容置疑的让他闭嘴。 方想想起，季鹏伟总是说尹清秋是个很残暴的恐暴龙。 一联想到川渝的劳资蜀道山，顿时有些不敢动了。 。。。。。。 “秋。。。秋姐。。。。。。 你再不起来，我可就要吃人了啊。。。” 但终归脑子还是清醒的，方想喃喃的强迫自己说了出来。 “啊。。。啊？？？ 我。。。我去洗把脸。。。。。。” 尹清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一下站了起来。 。。。。。。 赶紧转过身，装作去洗脸，走出了房间。 只是走的太急，连带着旗袍的分岔，开的特别大。 。。。。。。 方想眼睛都快凸出去了，摸了摸鼻子，还好没流鼻血。 不然就丢大人了。 刚站起来，就觉得不太舒服，低头一看。 。。。。。。 上面六个点的地方，一共删了四百字。。。 马上掉头，穿过卫生间，回到了卧室，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等走出去的时候，尹清秋已经正襟危坐在中厅。 慢吞吞的喝着茶。 “刚才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说，懂吗？” 尹清秋冷冰冰的声音传来。 “嗯。。。” 方想老老实实点点头。 却忘了，尹清秋即使绷紧了脸皮，可充其量，也不过是还没满20岁的少女。 只不过两人此时都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 低着头闷闷的喝茶。 直到水壶里的水被彻底喝干。 “我去烧水。” 就在方想准备舔水再烧的时候。 尹清秋却提前拎起来水壶，起身走向了院子里的水井。 弯下腰，抬手握住杠杆，上下压了几下。 水井里的水，便顺畅的从水管里流了出来。 方想强迫自己扭过头，不去看那被旗袍紧紧裹住的美妙曲线。 片刻之后，水壶的水，慢慢的烧开。 尹清秋先将茶海放好，用开水将紫砂壶、公道杯和杯子清洗一番。 然后拆开马口铁，用白嫩修长的手指，抓了一撮红茶。 丢进紫砂壶，然后开始冲泡。 方想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虽然冲泡的手法很是生涩。 但无形中，却又有一些美感。 很快，一杯热腾腾的红茶，摆在了面前。 “其实，白瓷杯泡红茶，更好看。” 方想下意识的说了一句。 “总是用一种茶具泡一种茶，未免太过单调了些。 就像生活需要调剂，喝茶，也是一样。 换换新的茶叶，用用不同的茶具。 即便都是茶，可喝出来的味道和感觉。 却是不一样的，不是吗？” 尹清秋的声音，已经不再像刚才那么冷冰冰的了。 这番话，似乎另有所指。 只是，他不敢过多去想，去猜。 也许，说的就只是茶呢？ 透过阳光的折射，她的耳垂，已经红透了。 就连上面细微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方想伸手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清甜、醇厚、饱满、顺滑。 确实和茉莉花茶的清香、甘醇、香甜、淡雅相比，是另一番风味。 “都是耐人品味、回味无穷，值得一生品鉴的好茶。 只是，茉莉花茶来的早，深的我心，怎能忍心相弃。 红茶亦好，却难长续，何不。。。。。。” 方想沉思片刻，打算委婉一些，说出自己的想法。 可还没说完，便被尹清秋打断。 “红茶有的选吗？ 不，它没得选。 它已经入的你口，便无法入的他人口。 且留着吧。 花茶也好，红茶也好，无需分个高下。 今日红茶，明日花茶，慢慢喝，慢慢品。 日久见人心，路遥知马力。 时日还长，为何这么早就说红茶不是可以陪伴一生的好茶呢？” 尹清秋单手举着茶杯，在唇下旋转。 嘴角缓缓弯起一道弧度。 眼睛看着茶杯里的茶，可话，在方想耳里。 说的依旧是人。 无言。 一杯又一杯。 水壶再度见底。 “我该回去了，你不送送我吗？” 尹清秋放下茶杯，抬眼看着方想。 虽是询问，但言辞却颇为肯定。 “好。” 方想点点头。 起身打开院门，然后将车倒了出去。 尹清秋主动的关上了院门后，才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来。 “回家还是去一机部？” 方想将车停在十字路口，转头问了一句。 “去一机部吧，顺便也可以把图纸拿回来。” 尹清秋笑了笑。 这丫头，现在还想着替她爸爸办事。 虽然年龄只差了一岁。 可刘淑英就像是个还未成年，需要被人照顾关怀的小孩子。 但尹清秋，如果不关注她的年龄的话。 就完全是一副独立女强人的模样。 方想摇了摇头，松开离合，踩下油门，旋转方向盘，转到大路上。 都说注意力集中时的男人，最有魅力。 用在此时，最恰当不过。 正如尹清秋的眼神，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 完美的验证了这一点。 当走到半路的时候。 “你应该在家里装一部电话，可以让我爸爸帮你申请一部。” 尹清秋突然开口说起了电话的事。 “嗯，那我就静候佳阴了。” 方想本想下意识的拒绝。 可转念一想，有个电话，总比人家直接找上门要好吧。 很快，吉普车停在了一机部的大门口。 和第一次来，又是需要出示介绍信、学生证。 还要看门岗脸色，被人盘查，等人家打电话确认。 才能通行的待遇完全不同。 今天的方想，抽出了一张一机部的通行证，在车窗外晃了几下。 大门迅速的就被门岗的保卫处工作人员拉开。 吉普车缓缓开进大院时，方想还特意看了一眼。 门口站岗的卫兵，怀里抱的，正是81杠。 车稳稳地停在了办公楼下。 “你穿这身衣服，是不是不太方便在这里啊？” 方想下车后，刚准备上台阶。 下意识的转头一看，尹清秋依旧在车上坐的稳稳当当。 瞬间就明白了这丫头的想法。 开口问了一句。 “对啊，你好聪明哦。” 尹清秋马上露出一副甜甜的笑脸。 方想却瞬间在大热的天，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早就该想到的，她肯定还要自己送她回家！ 第130章 对就是要国产重卡 “这是重卡？我们不专业啊！” 曹天伟看着铺在桌子上那厚厚的一堆图纸，头上的汗瞬间就下来了。 小组的其他人员，也跟着面面相觑。 “东方红拖拉机仅是个双缸柴油机。 想当初，我们研究了一年，都没有进展。 要不是方想你来了，我们大概率，还要继续蹉跎下去。 后来的CA10是6缸汽油机、BN492是4缸汽油机、CA72是8缸汽油机。 说实话，我们虽然懂一些，可讲真，几乎没出什么力。 平心而论，就是给你打打下手。反而占了不少光，学了不少东西。 可这重卡的6缸柴油机，真就涉及到我们的知识盲区了啊。” 曹天伟抚摸着LT665发动机的图纸，眼中明显有着炙热的光芒。 可嘴里却说着有些丧气的话。 “万事开头难，凡事都有头一遭。这不就把咱们的短板补齐了嘛？！” 方想吃过后世无数的饼，劝慰的话，自然也是张口就来。 “一机部说，这个项目，如果结果让他们满意。 将会和东方红、红旗项目一起，为我们申请奖状。 而且，说不定，职称还能再升一级。 不过，时间上会比较紧一些。” 然后，将尹局长许诺的好处，也说了出来。 “三等功？一年连拿两个三等功吗？我是不是听错了？” “格局打开，这次是三个项目一起申请，我赌是二等功！” “二等功？这是我能拿的？” “一个二等功，一个三等功，让我去死都愿意啊！” “太棒了，明年能去个好单位了！” “别忘了还有职称！！” “对啊！还有职称！一年连升两级职称？我怕不是在做梦吧？” “职称加二等功？快！扇我一巴掌！” “啪！” “疼！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 曹天伟看着办公室里几乎要陷入疯狂的科研小组成员，有些无语。 别人不清楚，他还不清楚吗？ 一个拖拉机发动机的项目，他们都研究不透彻。 现在是难度上了两个台阶还不止的重卡发动机。 看似眼前吊着的红萝卜是那么鲜艳，那么可口。 可他心里明白，吃不到，有什么用？ “是整车，不单单是发动机。 虽然大部分图纸已经设计出来了。 但很多地方还没有通过论证和验证。 这是一项比之前三个项目加起来还要难的项目。” 方想适时泼了一盆冷水。 虽然他也清楚，拿这些奖励去吊着科研小组，有些不太地道。 但他更清楚，这个科研小组，如果没有下一个项目的话。 说不定到了开学时间，最晚，也不会超过年底。 怕是就会被解散，然后各分东西了。 东方红重卡项目虽然难，但好在基础已经打好了。 就算要改，也不过是缝缝补补加小修小改。 更何况，他脑子里有全套的斯堪尼亚的图纸资料。 想当初，方想穿越前在大学念书的时候。 舍友就是一个疯狂的欧卡2痴迷者。 痴迷到什么程度呢？ 他不知道从哪里买来了一个硬盘。 里面装满了斯堪尼亚、奔驰、福田和潍柴的重卡资料和各项详尽的图纸。 每天除了上课，就是看这些图纸。 只在瞌睡到受不了的时候，就去拉一趟长途。 拉着拉着，就趴在电脑前睡着了。 托这位舍友的福，方想被他疯狂的痴迷勾起了好奇心。 偶尔也会翻看一下这些图纸。 不知不觉，半个学期后，这些图纸就看完了。 当然，那时候方想也仅仅局限于好奇而已。 毕竟，他的专业是航空航天，并不在于地面载具。 所以，也仅仅是看完而已。 但没想到，这次托了穿越的福。 逆天的记忆力，居然能让他随时随地，把那些看过的图纸。 全部都有一一复现的机会。 “不过大家也不需要过多担心。 项目是有难度，但还不至于到搞不定的程度。 咱们不妨从最容易的发动机入手。” 方想泼完冷水后，又适当的鼓舞了一下士气。 但他却忘了，在他看来，属于非常简单的事。 可对这些小组成员来说，那已经是天顶星的科技难度了。 虽然有些凡尔赛，可方想还是希望能够维持这个小组不散伙。 最好是能坚持到明年，然后再想办法让自己带领。 毕竟，都是许教授带出来的学生。 夸张一些，说句知根知底，可能有些夸张。 可信任度起码也算达到了及格线。 至于技术科研能力？ 这不重要。 有方想在，这些人就是最理想的帮手。 能够帮助他做一些重复且枯燥的工作。 而那些重点需要攻克，以及调整更改的地方。 则是由方想亲自上手，就可以了。 说完，方想找出一张空白的设计图纸。 将LT665发动机的原图纸，摆在一旁做参照。 开始一笔一画的画起了新的图纸。 说起来，LT665是以捷克太拖拉8缸风冷4冲程发动机。 为基础研发的LT8120F型风冷柴油机的延展升级型。 目前的参数是马力180匹，功率132kw，扭矩706牛米。 整车是66驱动方式。 结构参数是：710025002696。 轴距3890。 后桥至后悬挂中心，中后桥中心距为1320。 最小离地间隙390。 自重9000KG。 载重量为，越野5000KG，公路KG。 最大牵引重量，越野6000KG，公路KG。 最高车速，81kH。 最大爬坡度，58度。 最大越障高度，0.66米。 最大跨越壕沟宽度，1.1米。 最大涉水深度，1.2米。 最小转弯半径，10米。 平均油耗35升。 单看数据的话，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 那咱们来看看解放CA10卡车，拉拉货，运运人是没问题的。 可要是拉炮，那就不行了，尤其是越野能力，几乎没有。 所以现在一汽还有另一款专门用来越野的军用轻型卡车，CA30。 车身结构66842315nn2360。 自重5450KG。 公路行驶时载重4.5吨。 越野时载重2.5吨。 牵引负荷3.6吨。 公路最大速度65公里小时。 最小转向半径12.1米。 最大爬坡度30。 涉水深0.85米。 虽然也是66的底盘，可发动机却和解放CA10是同款。 方想刚设计完的CA10C。 马力仅115匹，扭矩36KG牛米。 所以，很直观的对比结果就出来了。 而CA30的问题就在于，在平地上拉一拉75的小型口径火炮。 还勉强说的过去。 可一旦到了125的中型口径火炮。 再遇到一些对越野能力较强的路面，就只能干瞪眼了。 当然，LT665的数据，放在这个年代的国内，也仅是属于是能用的范畴。 起码对于125和155的口径，有了牵引的能力。 但肯定说不上优秀，毕竟国内地貌、地理环境也非常的复杂。 所以也是为什么国家会那么急迫的用外汇去换取全套的重卡图纸。 说起来，现在的国内，重卡完全属于是空白领域。 之前全都是从苏国进口。 可一进入60年代，两国亲密的关系破裂了。 自然就失去了这个条件。 只是重卡又是个专业性极强的类型。 自己是几乎没有研发的可能性的。 幸好，那时候的资本主义国家，还是有几个能交往的。 就比如高卢，给钱就卖！ 那么，这次购买的重卡，是什么数据呢？ 第131章 我搬你家住吧 那么，这次购买的重卡，是什么数据呢？ 说出来，可能绝大部分人都没听说过。 这款后来被命名为红岩CQ261的重卡。 全套资料就是从高卢国的贝利埃公司，斥巨资购买来的。 车身结构787027402930。 轴距42051450。 车厢尺寸44302480370。 自重14吨。 公路载重10吨，越野载重6吨， 公路牵引15吨，越野牵引10吨。 最大爬坡度，31度， 最大涉水深度，1.2米。 发动机是6缸200马力的柴油发动机。 最大扭矩，850牛米。 最高车速，61KH。 平均油耗，50升。 猛一看，好像也没有比东方红的LT665强多少啊？ 而且爬坡角度低了，油耗也高了不少。 可实际上，真开起来，这两台车，说是天差地别也不为过。 重点就在于其牵引系统。 这家伙，可是能牵引155重炮的。 而且，不能只看表面数据，要看实际越野能力。 就像很多越野车，吹嘘其越野能力有多强多强。 可若到了真枪实弹甩胳膊干的时候。 他趴窝了，你就说气人不气人吧？！ 就比如曾经红极一时的那个三缸大佐。 很明显，东方红LT665，就是这个情况。 不然为什么后世只有东方红拖拉机厂。 和以它为主体成立的一拖集团有限公司。 却没人知道还有个东方红汽车制造厂呢？ 就是因为东方红项目几乎处于失败的边缘，被彻底并入了陕汽。 也就是说，LT665是有巨大缺陷的。 而现在，LT665到了方想的手里。 他必然不会让这个遗憾，再次出现。 也不会让国内没有自研自产重卡的历史，一直持续到21世纪。 在路上，方想随便找了个国营饭店，吃了一碗炸酱面。 算是对付了一顿。 到家后，放下空白图纸，就开始在脑子里搜刮了参照对象。 但半天过去了，却遗憾的发现。 他记忆里的图纸，基本上都是新世纪后的。 20世纪的，一个都没有。 不过方想并没有灰心，而是仔细的一份一份回忆。 打算找找有没有结构相似的。 可是找了半天，依旧没有。 后世的发动机，要么是V8的，要么是涡轮增压的。 而仅有的几款L6的柴油发动机，要么是国5的，要么是国6的。 以现在的工艺和材料，根本就没有可以复刻的可能。 无奈之下，只好选了福田的一款12升排量，L6柴油发动机。 将上面的涡轮增压系统砍掉，再将那些无法实现的复杂结构砍掉。 然后把那些为了保证国5标准的零部件，也砍掉。 再降低一点压缩比。 只留下最原始的部分，开始一笔一画的画起了新的图纸。 等到初步数据出来后，算了算。 最大功率可以来到240匹马力。 扭矩能达到900牛米。 虽然是福田发动机的阉割阉割再阉割款。 用落后的工艺和材料。 但方想觉得，还是有挺大概率成功的。 至于油耗，就只能等样机造出来后，才知道了。 不过为了防止这款发动机变成油老虎。 方想又画了第二份图纸。 加上了一些节油的结构和零部件。 当然，制造难度、工艺和成本，也会相应的提升一些。 等到两份图纸画完，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天。 就在方想琢磨着怎么优化牵引和底盘系统的时候。 他的宅男生活，被打断了。 “你这几天在干吗？为什么不找我！” 刘淑英气哼哼的站在门口，双手叉着腰。 刻意装出一副不好惹的表情，恶狠狠的看着方想。 而她后面，则是满脸不好意思的魏胜利。 得，魏胜利又把他给卖了。 “接了个新项目，在画图呢。” 方想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将二人迎了进来。 “哇，你的新房子果然漂亮啊。 魏胜利还真的没骗我。” 刘淑英一进院子，就开始感叹了。 跟当初的魏胜利和尹清秋一个模样。 然后就是常规的带刘淑英参观院子和房子。 当看到卧室和卫生间后，刘淑英的反应，没有比魏胜利和尹清秋好到哪里去。 也是好奇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 最后，也摆出一副以后这里就是我家的姿态。 “怪不得你天天窝在家里。 这么漂亮的房子，要是我，也恨不得天天躺在床上不起来了。” 刘淑英毫无形象的趴在书房的床上。 怀里抱着方想当时突发奇想做出来的几个抱枕。 “那什么。。。你们聊，我回去上班。。。” 魏胜利看刘淑英趴在床上，翘着白嫩细滑的小腿，晃来晃去。 知道这不是他该看的，赶紧找个借口跑了。 “呀，你别偷看！” 刘淑英这时才反应过来。 赶紧转过头，捂住裙子。 反倒是方想，看到屋子里就只剩下两个人。 “嘿嘿嘿嘿，送上门来的花姑娘。 种花有句古话，叫嘻嘻物者，魏俊杰。 你已经落到我的手掌心里，哪里跑！” 嘴里刻意用古怪的腔调说着，再搭配上特地装出来那猥琐的表情。 伸出两只手，朝着刘淑英走了过去。 “啊啊啊啊啊！！！救命呀，有坏人啦！ 天哪，我该怎么办呀！” 刘淑英反应也是快，看到方想的模样。 一边笑着，一边配合装作一副被惊吓到的表情。 还没等方想走到跟前。 两个人就笑的跟个傻子一样了。 方想干脆也不逗她了，一屁股坐在床边。 看着刘淑英还翘着小腿，在床边晃来晃去。 “呀，你家里居然有空调！” 刘淑英笑够了之后，才感受到身上有股凉风吹来。 这几天，方想为了画图，一直待在书房。 这么热的天，自然是要开空调的。 不然，画图这么辛苦的工作，哪里能投入的进去。 这也是为什么不在水木画图的主要原因之一。 “你是不是饿了呀，我给你做饭吃吧？！” 刘淑英刚安静下来，就听到了方想肚子里咕咕的反抗声了。 顿时笑了起来。 “家里没有东西啊，这几天我都是出去吃的。” 实际上，方想都是吃之前存在空间里的食物。 毕竟空间这么好用，当初放进去什么样，之后拿出来，还是什么样。 “你要不干脆懒死算了！” 刘淑英气哼哼的拿起抱枕，在方想身上砸了一下。 “你饿不饿，要不陪我一起出去随便吃点？” 方想突然想起尹清秋那天来，自己也是坐在床边。 而今天的刘淑英，距离也是异常的近。 赶紧站起来，反正肚子也饿了，不如先去吃点东西。 “你哪来那么多钱啊，日子不过啦？ 买这么漂亮的院子，一定花了不少钱吧？ 还出去吃，不知道把钱攒起来啊。” 刘淑英嘴里说着埋怨的话，可很明显，已经代入到了女主人的角色里了。 “我现在一个月能拿120块工资呢。怎么会吃穷？ 难道你是传说中拥有深不见底的无底洞大胃王？” 方想伸手把刘淑英拉了起来，还在开着刘淑英的玩笑。 “要死了你！你才大胃王呢。 我饭量很小的好不好，每天就只吃一点点呢。” 刘淑英又被方想逗笑了，在他身上轻轻拍打了一下。 关掉灯和空调后，方想带着刘淑英上车，出门觅食。 “要不我搬你家住吧？ 不耽误你画图，我还能给你做饭吃。 好不好呀？” 就在方想刚开车出门，在想去哪里吃饭的时候。 刘淑英歪着脑袋，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方想说道。 第132章 老莫 “要不我搬你家住吧？ 不耽误你画图，我还能给你做饭吃。 好不好呀？” 就在方想刚开车出门，在想去哪里吃饭的时候。 刘淑英歪着脑袋，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方想说道。 “吱。。。。。。” 饶是方想内心是个三十多岁的老鼠黍。 可第一次听到这种请求，也是惊呆了。 一脚刹车踩死，然后才转过头认真的看着刘淑英。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方想自己看了看刘淑英，发现她好像没有在开玩笑。 “知道呀，反正以后也是要嫁给你的嘛。 你会娶我的，对不对？” 刘淑英一开始被方想的急刹车吓了一跳。 可当方想问她的时候，却依旧笑盈盈的。 “你跟家人商量过了吗？” 方想叹了口气，这丫头，是生怕自己不把她吃了吗？ “没有啊，可我觉得妈妈会答应的。” 刘淑英的俏脸突然就红了起来。 头也低了下去。 两只手紧紧地搓在一起。 “你这个想法啊，很危险，知道吗？” 方想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然后重新踩下油门。 慢速的开着。 “可是这几天没见到你，我就吃不好，睡不着。 今天一见到你，心情就变好了。 就像之前，你跟我说的天气预报一样。” 刘淑英似乎有些不服气，努力辩解的样子，更加可爱了。 “好好好，那你先跟爸爸妈妈商量一下嘛。 如果你招呼都不打，就跑到我这里来了。 你妈妈到处都找不到你，会担心的，对吧？” 方想想起之前那个天气预报的笑话，顿时笑了起来。 “那。。。要不你去我家住也可以啊。 我爸爸妈妈肯定不会反对的。” 刘淑英很认真的想了想，眼睛看着方想眨巴眨巴眨巴。 好家伙，这丫头这么着急让自己把她拐走的吗？ “你想什么呢？拿我当上门女婿啊？ 我可跟你讲啊，我的身价可是很高的哦，你要给我好多好多彩礼才行。 而且，我还没有嫁妆哦。 不，我给你嫁妆，三床被子。 可以让你晚上躲着被子里，哭得很大声。 也不会被别人听到哦。” 方想顿时哭笑不得。 想起后世的天价彩礼，顺口就开了个玩笑。 “啊？为什么要给你彩礼啊？ 三床被子的嫁妆？是什么意思啊？ 为什么要躲在被子里哭？ 我会笑得很开心的好吧？！” 完全听不懂这个梗的刘淑英，再次瞪大了那双如水晶葡萄一样的眼睛。 好奇的像机关枪一样，问来问去的。 “到了。” 方想早就憋不住笑了，看着傻乎乎还拉着自己非要一个解释的刘淑英。 再次伸出手，按住她的小脑袋瓜。 这下好了，似乎跟按到了开关一样。 刚才嘴巴还在不停十万个为什么的刘淑英。 此时跟关闭了电源一样。 傻呆呆的愣住了，只有那圆溜溜的大眼睛在动。 “走，吃饭了。” 方想突然想起了那个呆萌的机器人女友。 握住刘淑英的小手，走进了饭店。 “我吃过饭来的。” 刘淑英这才发现，方想居然把她带到老莫了。 顿时觉得好亏。 莫斯科餐厅，她也就来过一次而已。 两人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坐下，服务员便拿着餐单过来了。 “好贵啊！” 刘淑英接过来一看，顿时被吓到了。 一份奶油烤鱼，1.9元。 一份孟林哥鸡，2.5元。 一份烤鸭带配菜，2.8元。 一份大虾沙拉，3.4元。 一份蟹肉沙拉，2.9元。 翻了半天，看到最便宜的，居然就是米饭了，0.03元。 可再仔细一看，居然标注的是一两。 而面包看似只要0.05元，可同样只是一两。 “太贵了，换一家吧。” 刘淑英虽然也算是富贵人家长大的。 可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离谱的价格。 “来一份红烩牛肉，一份煎小泥肠配菜。 一份什锦红菜汤，一份大虾沙拉，再来一份冰咖啡带冰激凌。 最后，一份三两米饭，谢谢。” 方想却跟没听到一样，直接点起了菜。 “你点那么多干嘛，这么贵！ 我吃过饭来的。” 刘淑英之前跟着父亲、母亲和哥哥嫂子一起来过一次。 当时并没有注意到价格。 今天看到菜单，才知道价格居然会这么贵。 一想到赚钱不容易，顿时有些心疼了。 “没关系，上菜吧。” 方想摸出一张大团结，递给服务员，才看向刘淑英。 “你是来陪我吃饭的啊。 总不能我坐着，你站着。我吃着，你看着吧？” 方想说完，又有点忍不住想笑了。 可惜刘淑英完全get不到这个梗的点。 只是撅着嘴唇，一副管家婆心疼钱的模样。 很快，饭菜就陆续被送了上来。 “喏，这个沙拉，还有冰咖啡和冰激凌，是给你点的。 剩下的，交给我负责，怎么样，很公平吧？！” 方想把沙拉和甜点，推到了刘淑英面前。 把菜和汤，挪到了自己旁边。 “这是最贵的菜了吧？！” 刘淑英看着那份大虾沙拉，摆盘格外的精致。 每一个大虾都去了皮和虾线，还码的整整齐齐。 以及在杯子里弯了个造型的冰激凌。 一看就不便宜。 嘴上说着贵，可心里，却不知怎么的，有些甜丝丝的。 “快吃吧，看你瘦的。 我都怕以后会饿着孩子了呢。” 方想上下打量了一下对面的刘淑英。 不愧是太平公主！ “哼！” 刘淑英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 但还是故意装出了一副恶狠狠的样子。 使劲瞪了方想一眼，才拿起银质的叉子，一下子就把剥好的大虾扎住。 然后塞进嘴里。 鼓鼓囊囊的腮帮子，一边一个。 那可爱的模样，像极了表情包。 很快，方想就吃饱了。 对面刘淑英的盘子里，沙拉却还留了一大半。 “我实在吃不下了。。。。。。” 刘淑英此时又变成了可怜巴巴的模样。 两只大眼睛，很无辜的看着方想。 “吃不下就算了，别撑坏肚子了。” 方想哪儿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呢，故意让她别吃了。 “不行！不能浪费粮食！你帮我吃掉！” 刘淑英再度变脸，像极了女朋友吃不了，就塞给男朋友的样子。 方想瞬间就笑了，果然没猜错。 刘淑英却不明白，为什么方想总是莫名奇怪的笑。 方想发现，原来，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 其实，这些单纯可爱的女孩子都差不多。 并没有太多的改变。 只可惜，有些人，不当人。。。。。。 伸手将那份沙拉放到自己面前，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吃完。 然后发现，刘淑英双手托着下巴。 眼睛和嘴角都弯成了月牙状。 “走啦，回家干活去。” 方想站起身，一旁的服务员走了过来。 将找好的零钱，双手递过来。 方想看了一眼，三块多，也没数，直接塞进了口袋。 刘淑英挽起方想的胳膊，两人走出了老莫。 “我还要回家画图呢，要不要先送你回家？” 方想拉开车门，手扶着车顶，等刘淑英坐好后，才坐进自己的位置。 “不要，我要去做个小监工，监督你工作，防止你偷懒！” 刘淑英吐了吐舌头，作出一副鬼脸。 “名为监工，怕不是要占我的便宜吧？！” 方想也对着刘淑英做了个鬼脸。 然后打着火，一脚油门下去，小风顺着窗户就吹了进来。 车内也逐渐凉快了起来。 “坏人！谁要占你便宜！” 刘淑英顿时脸红，伸出手就掐到了方想腰间的软肉。 第133章 你对8爷有没有兴趣 老话说的好，温饱思。。。。 回到家里的两人，很快就不老实了起来。 “讨厌！说什么占你便宜，最后却被你占了便宜！” 经过一番手舞足蹈，一咽难尽的刘淑英满脸通红。 转身跑去洗手间，洗漱了一番。 幸福的日子，就这么冲冲而过。 方想与刘淑英之间，也越来越亲密。 除了最后一道防线，该做的都做了。 而让方想感到意外的是。 明明隔着衣服看，是小笼包。 可当真看到的时候，居然是B，实在不可思议。 唯一不满意的，就是那份依旧没有完成的重卡设计图纸了。 是的，假期已经快结束了，设计图还没有完成。 原本方想以为，有了后世图纸的参照。 设计一款现在能用的重卡，还不是手到擒来。 没想到，最后的障碍，却落在了一个之前根本没想到的地方。 大梁。 是的，大梁这个东西，你说他有技术含量吧？ 其实也就不过需要一点强度罢了。 可你要说他没技术含量吧？ 但问题就出在，目前国家没有能让他达到强度标准的设备。 即便国内现在已经有了万吨的水压床。 可那是集全国之力打造出来的，现在暂时还就只有一台。 别说重卡了，那些坦克、飞机、化工管线、罐体等尖端科研等制造研发项目还不够呢。 就连部队，也都在排着队。 怎么可能会用来制造一个排不上号的重卡呢？ 那没有方想的六十年代，国内是如何在没有专用机床、没有技术资料。 缺乏资金、材料紧张、工人也缺乏经验的情况下，造出来的重卡呢？ 方想百思不得骑姐。 他记忆里没有这个答案。 不过好在，他现在有电话了。 是的，电话线路，已经扯进来了。 “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们之前遇到过。 你知道黄河汽车制造厂吗？ 前两年，他们买了六台千斤顶，然后合在了一起。” 电话那头的尹局长，语气有些唏嘘。 万万没想到，居然用千斤顶，硬生生压出来的。 劳动人民的智慧，就是这么淳朴。 “那强度，能达标吗？” 脑子里模拟了一遍数据，方想还是觉得疑惑。 “本就是个花架子，你觉得，能中用吗？ 但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 不然，咱们为什么要花大价钱，买成品图纸呢？” 尹局长说出了实情，这就是这时候的无奈之处。 “那我再想想办法。 不过很有可能，载重、寿命和性能之间，不得不做一些妥协了。” 方想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 原本以为，这是个手拿把掐、万无一失的事情。 没想到，最终还是倒在了基础上。 重卡终归还是属于高端制造业的。 即使是高端中的低端。 那也不是靠艰苦奋斗，和一点点小聪明，就能够弯道超车。 所以现在，只能是个空中楼阁。 方想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国内的重卡，一直到80年代，才开始慢慢有起色了。 原因就是80年代后期，国内花巨量外汇，进口了一套斯太尔的生产流水线。 全部零部件从进口组装开始，逐渐转为全面国产化。 再通过反向研究，吃透别人落后的技术，再转为自己的技术。 以此为基础，开发出更加先进高端的科技。 直到21世纪，才慢慢接近世界顶级水平。 一步一步从零开始，到模仿，到并肩，到超越。 怎么能是一句辛苦能说明白的呢。 可不管怎么样，项目已经接手了，终归还是要有个交代的。 又经历了数天的计算和调整、修改。 最终方案终于出炉了。 因为大梁无法使用高强度材料。 载重量大大的降低。 只能通过优化底盘结构，分散一部分承重。 整车的数据，与1971年批量生产的CQ261相比，没有拉出明显的差距。 唯一值得亮眼的，就是那重新设计的发动机了。 功率、马力、扭矩都要强一些。 加上一些来自后世的高明设计，预期油耗，也会有明显的降低。 但这些，方想不具备制造样机和测试的条件。 只能把图纸扔给一机部，让他们去实验了。 等到忙完重卡设计，距离开学就没几天了。 趁着这个时间，方想翻出了空间里不少东西。 去刘淑英家里送了一些。 都快把人家姑娘吃到肚子里了，总是要拉一些关系的吧。 也顺便把快被占满的空间，腾了些地方。 然后，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个人物品。 给魏胜利留了一把钥匙，就开车提前回到了学校。 没想到，刚到辅导老师这里报完到。 领取了下学期做讲师需要准备的东西后。 “航空航天系的李教授找你好几次了。 正好这几天他还在学校，你过去看看吧。” 张老师在本子上签好方想的名字，提醒了一句。 “找我做什么？难道是？” 方想突然想起了之前关于涡喷6的的毕业论文。 不过他并没有急吼吼的过去。 而是先去了许教授办公室，看看能不能打探一下消息。 不过不凑巧，许教授此时并不在。 曹天伟、关宁源和吴旭也不见了踪影。 似乎去忙什么秘密的大项目了。 无奈之下，没有打探到消息的方想，只能老老实实去见李教授。 “上次你结业考试的成绩，出乎意料啊。 没想到，你真的能在一年之内，学到了两个系的四年课程。” 李教授看到方想后，第一次露出了和蔼的笑容。 方想则是矜持的微笑了一下。 果然，这个世界，还是要靠实力说话的。 “你的毕业论文，也令人吃惊。 很多地方的精巧细思之处，一开始看，只觉得不可能。 但细看之下，却又不得不承认，跌破了所有人的眼镜。 可问题在于，你图上标注的参数，有不少零件国内目前还无法实现，也无法论证是否正确。” 李教授推了推眼镜，颇有些遗憾。 “那些只是我个人的推想。 现在不行，不代表未来不行。 材料是一切高端科技的基础。 只有基础打好了，才能确定现在的构思是否正确。 我们时间还来得及，会看到这一天的。” 方想看似谦虚，却也道出了目前科技的瓶颈。 也正是因为这次重卡的设计。 让他不得不重新脚踏实地。 一开始，他确实顾虑到了国内技术水平的客观因素。 除了一开始炫技用的G36和M4A1，设计的都是可以落地的图纸。 但经历过东方红、红旗、解放、SH760后。 方想不自觉的开始飘了。 妄想以一己之力，将国内重卡的科技水平推进到21世纪。 但现实给了他重重一击。 设计再优秀，又如何？ 还不是要看材料、工艺、精度。 即便他拿出DF17的图纸，也无法实现。 别的不说，单单一个镍铬铁合金的涡轮叶片。 全世界就生产不出来。 更别提更先进的陶瓷纤维了。 退一步，发动机叶片需要的单晶镍基合金。 方想很清楚的知道，是由钨、钼、钌、钽、钴、铼等稀有金属构成的。 可以抗16001800度高温。 但方想不知道比例啊，炼制时的参数也不清楚。 这些都需要投入天量的资金，一步步去摸索。 就算再退一步，用目前能够生产的条件去造一个DF41。 也还是白搭，先抛开邱小姐小型化的问题。 当一个洲际导弹从太空中向下运动时，为了突防的需要，速度可以顶到10马赫。 这个弹头的温度，就无可奈何。 如果不解决耐高温的问题，就算造出来，也是个摆设。 “5月，总参的罗老总批示，要开始国产J8的设计工作。 前几天，贺老总也要求，J8要早点搞出来。 下个月，也就是9月，设计工作就要全面展开了。 你有没有兴趣参与一下。” 第134章 不装了我摊牌了 “5月，总参的罗老总批示，要开始国产J8的设计工作。 前几天，贺老总也要求，J8要早点搞出来。 下个月，也就是9月，设计工作就要全面展开了。 你有没有兴趣参与一下。” 就在方想叹息国内基础科技落后太多的时候。 李教授突然一句话，打断了方想的思考。 “我承认，之前确实小看你了。 你对涡喷6发动机的认知，夸张一点讲。 已经是国内最顶尖的了。 不管你的构思是否能落地。 起码，在理论论证方面，还是很有一番见地的。 所以，这次J8的涡喷7发动机，我想代表沈飞，邀请你参与后续研发工作。” 李教授看到方想惊讶的神色，做了一番解释。 “后续？已经快完成了吗？” 方想抓住了重点，8爷前期，毫无疑问，搭载的就是涡喷7发动机。 最初，涡喷7也是为8爷单独设计的。 只是，没想到设计工作已经到了后期阶段了。 “实际上，设计工作已经完成了。目前理论验证工作，也全面完成了。 只是因为需要的材料，要求复杂，标准高。 所以目前还在制造样机的攻克阶段。 如果没有意外，明年年初就会地面台架试车了。” 李教授将涡喷7目前的情况，讲了出来。 “都到样机制造环节了，要我去做什么？” 方想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航空发动机，是绝对的高精尖科技。 高端制造业的顶尖阶层。 甚至可以说，比火箭发动机，还要难。 毕竟，火箭发动机，你可以暴力的力大砖飞。 速度达不到、耐高温达不到，也不是完全不行。 无非就是速度设计的低一些，燃料推进比低一些。 洲际标准达不到，可以远程嘛。远程也不行，那就中程凑合用咯。 只要造出来，可以放着慢慢根据基础材料的发展进度开始升级。 一步步攀科技树，完善基础材料科技的同时，将中程升级到远程，再到洲际。 毕竟，导弹这玩意，在兔子家，是个威慑力量，极少拿出来用的。 即便是个摆设，也可以让全世界胆战心惊，到处打听你的导弹是个什么数据。 至于实际参数，谁知道呢？ 不像北棒，当初展出乘波体新款导弹。 吓了全世界一跳，甚至不由自主的，联想到兔子。 是不是这俩，有什么私下的PY交易。 但只有内行人，能通过弹头和弹身的连接部位，看出端倪。 这玩意妥妥的就是个山寨品。 还是个一眼假的山寨品，彻彻底底通过目测仿制出来的。 可航空发动机不行，他要求的客观因素条件，更为复杂和严苛。 说不行，就是不行。 飞机都上不了天，你造出来连个玩具都比不上。 就算勉强造出来一个能上天的。 要么飞不了多久就得拆修，要么速度不达标。 那别人自然就不会怕你。 “自然是参与后续的研发工作。目前，涡喷7只是初版定型。 各项性能参数，也只是刚符合设计指标。 但J8肯定会随着时间，不断的改进并提升要求。 涡喷7，也是要跟着升级换代的。 之前，许教授跟我说，你是国内最有天赋的发动机天才，我还不信。 如今经过了验证，尤其是你对以后发动机发展的脉络。 描述的极为清晰，而且逻辑也没问题。 所以，关于涡喷7后续型号的研究工作。 我认为，对涡喷6已经非常熟悉的你来参与，是非常有必要的。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李教授看方想有些动心，便将想法说了出来。 “可以，为国效力，自然不容推辞。” 方想点点头，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之前自己做了那么多的铺垫，不就是能够参与进航空航天项目里来吗。 想必有了自己的加入。 国家在航空航天发动机这块，就不会蹉跎那么多年。 不用摸着鹰酱的屁股过河。也不用高价去买国外的图纸。 早一日让八爷飞上蓝天，那国家的领空，就多一份保障。 “好！ 那你收拾下东西，下周，跟我去沈飞报到吧。” 李教授笑了，虽然早已料到方想会加入。 但真当方想点头的时候，还是有些忍不住开心。 “啊？去沈飞报道？” 方想顿时人都傻了。 搞科研项目，画图纸，都没问题。 可是去沈飞，这就超出方想的计划了。 不说别的，光是花了那么多钱买来装修后的小院。 还有那刚尝过了甜头的刘淑英，就让他无法割舍的下。 “不然呢，你以为还要留在京城吗？” 李教授顿时明白了方想的想法。 还以为方想是个大公无私，为国奉献的大好青年。 没想到。。。。。。 “只是设计的话，我完全可以留在水木啊。 需要画什么图，跟我说一下，我画好上交不就行了吗？ 而且，许教授还让我给他做讲师，帮忙代课呢。” 方想抓了抓脑袋，说了一个不算理由的理由。 “你！ 你怎么能这么自私自利！只考虑个人的利益。 却将国家的利益抛之脑后呢？！” 李教授顿时变了脸，指着方想，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模样。 “不是，教授。 我去沈飞，是个什么身份？ 我目前还是水木大二的学生，毕业证未到手。 就连职称，也只是侥幸拿了个9级工程师而已。 人微言轻。 在沈飞，您觉得。我去与不去，有什么区别呢？” 方想看着生气的李教授，哪里会不清楚他的想法。 干脆直接摊牌。摆事实，讲道理。 李教授顿时沉默了。 方想说的没错。 一个还没拿到毕业证的学生，还是没开学的大二。 即便是9级工程师，去了遍地都是顶级工程师的沈飞。 就算方想说的都是对的，又有几个人愿意听呢？ 李教授本身，也是以院士的身份，参与研发工作而已。 而项目本身的总设计师，另有其人。 如果是李教授站出来，其他人或许看在他是院士的份上，给些面子。 换作是一个嘴上没毛的方想？ 不把他轰出去都是这些人有素质了。 “不如这样。 您不在水木的时候，我也帮您来代课。 涡喷7后续的研发过程中，遇到问题了。 或者需要我了，您说一声。让我来处理，您看行不？” 方想看着沉默的李教授。 心里也有些忐忑。 涡喷7毕竟是国家主导的项目。主动权不在李教授这里。 方想能参与，也只是因为李教授能参与进去。 顺便带上方想，能够学习最先进的理念和技术。 至于能不能起到什么作用。 李教授自己本身，估计也是没有太大期望的。 可问题是，方想根本不需要学习。 而且，这么重要的项目，必然云集了国内众多的顶尖专家。 仅仅一个协调工作，就足够负责人头疼了。 方想是根本不可能拿到话语权的。 只能选择在对的时间，以李教授的名义。拿出一份对的答案。 更何况，八爷这个项目。 可是一直持续到了80年代中期，才正式开始生产的。 现在才65年，自己要在沈飞涡喷7这一个项目上，耗费20年吗？ “看来，您是不相信我了。那我画一份涡喷7的设计图吧。 您带回去，跟沈飞讨论一下可行性。然后再说？” 面对依然沉默，甚至已经有些失望的李教授。 方想明白，再不拿出大招。 他就会彻底失去这个机会，失去李教授这个带路人。 干脆不装了，摊牌了。 第135章 又多了一份工资 方想自私吗？ 毫无疑问，是自私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那方想无私吗？ 毋庸置疑，是无私的。他已经贡献了那么多了。 没有人否认吧？ 不去沈飞参与涡喷7项目，虽然是方想下意识的想法。 可也并非一时冲动。 先不说一头扎进这个项目，蹉跎20年，有什么意义。 另一个，马上要起风了。 沈飞在那个年代，也不能幸免。 很多国家级大项目，要么停滞，要么进展缓慢。 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方想不小心得罪了某个人。 不声不响的把他批斗给搞了的话。 本就是社恐、宅男，不善于ZZ斗争的方想。 没有丝毫把握脱困，至于反杀？想都别想。 方想本质上就是个脑子里带了前世图纸的社畜、普通人罢了。 在这十年的浪潮里，守在京城。 起码还有刘爸爸、胡老、许教授这样的大腿可以抱。 如果遇到危险，还有人护他，有地方跑，地方躲。 去了沈飞，谁能护他？ 他有地方跑吗？ 方想自认没有三头六臂，更没有敏锐的ZZ嗅觉。 如果他懂得玩ZZ，为什么还要走科研路线。 去参政，不是更好？ 方想很清醒。 京城虽然处在风暴的中心。可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一旦去了外地，他根本没有自保的能力。 所以，留在京城是自私的选择，没错。 但如果不留下可用之身。还如何报效未来？ 如今拿出看家本领，画一份涡喷7的图纸。 不但是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也是给自己添加一层护身符。 “看来，您是不相信我了。那我画一份涡喷7的设计图吧。 您带回去，跟沈飞讨论一下可行性。然后再说？” 方想很认真的说道。 “你确定？” 李教授刚才面色如墨的脸上，变成了惊讶。 此时他是半信半疑。 信，是因为，方想已经拿出了成绩，他是知道的。 疑，是因为，他没有亲眼见证。 而且，涡喷7，是国内目前，除开涡喷8以外，最顶尖的发动机设计了。 说是天花板，也不为过。 “总要给我一次机会吧？ 如果我做的好，您就同意我不离京的要求。 如果我做的不满意，您说什么都行。” 看到方想如此自信。李教授犹豫了。 “可以。 给你一份全套图纸，一个月时间。 我和沈飞，不！我和科学院来审核。” 李教授看着方想还是那么的镇定自若。 顿时笑了，方想的底子他是清楚的。 已经从许教授和胡老那里得到了印证。 他是自己人。 自然不会担心方想会泄露，或者叛逃什么的。 “但你期间，不能离开水木。” 可即便如此，李教授还是上了保险。 “没问题，一个月时间。够我画两份图纸了。 您如果有顾虑，可以随时来抽检。” 方想也笑了，现在京城活跃的特务，不在少数。 就算别人信任他，他也不能不考虑这个风险。 自然不会带着这样的机密到处乱跑。 “还有，你说的，要代课！” 李教授眼睛一转，又加了一码。 “教授，你这不讲武德啊！” 方想眼睛都直了。 代许教授的课，不是问题。再加上代李教授的课，问题也不大。 可代两门课的同时，还要画图，这就过分了。 涡喷发动机的图纸，虽然还达不到像213整车那样，一米多高的程度。 可也不会差到哪里去，那得需要多大的工作量啊。 “给你加一份工资！” 看着方想满脸的委屈，李教授伸出手，比了一个五。 “按照13级助教算，给你51块5，怎么样。” 刚才还看着有些讨人嫌的李教授。 马上就变得可爱了起来。 “Dea！” 方想马上点头。 早说嘛，有钱给这种好事，怎么能错过。 “不过得从你交了图纸后算起。 而且图纸还必须要我们满意才行。” 刚刚还看着可爱的脸，瞬间变成了资本家模样。 “那我就等着您送图纸了。 对了，从我收到图纸的第二天算起。” 方想丝毫不怕李教授看到，翻了个白眼。 行吧，不就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嘛。 跟尹局长打过几次交道后，方想已经学会了。 “怪不得许教授说你小子奸猾的很。” 李教授并没有反驳。 而是说了一句许教授对他的评价。 方想更无语了。 算了，都额外赚一份工资了。还计较这个干嘛。 更何况，等到涡喷7的发动机图纸被认可后。 他所希望能进入那个部门的可能。 也会增加不少可能。 就是，不清楚在吹风的时候。 那个部门，是不是还在正常运作。 这个方想是不清楚的。 但留在京城，总比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上强吧。 领了任务的方想，离开了李教授的办公室。 此时，在他身旁的，是王晋阳。李教授的助理。 上次五爷试飞的时候，见过一次。 “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 涡喷7可是咱们国家最顶尖的项目了。 你居然敢夸口自己来。” 在带着方想去专属办公室的时候。王晋阳的眼神非常复杂。 能看得出来，一半是担心，另一半是疑惑。 方想并没有从里面看到嘲笑或者质疑。 刚才与李教授的对话，王晋阳是全程看在眼里的。 “您就当我是年轻气盛吧。” 方想并没有过多解释。 看得出来，在水木结识的这些人里。 并没有像四合院里那些人一样，有那么大的戾气。 总是想着给别人下绊子，看不得别人好的事情。 而是积极向上，热心帮助他人的情况居多。 可即便是这样，人心也是隔着肚皮的。 方想不是小孩子，逢人只说三句话，未可全抛一片心的道理。 上辈子是拿多次吃亏换来的。 如今自然也不会对只见过了两次面的人,讲真心话。 “到了，就是这间办公室。 以前是我在用，后来小组解散，各分东西。 我做了教授的助理后，就闲置了。 里面有个小套间，你可以搬进来住。 这是钥匙，你稍微打扫一下，就可以用了。” 到了办公室后，王晋阳打开门，将钥匙放到了方想手里。 “谢谢师兄。” 方想收好钥匙，走进办公室看了一圈。 跟曹天伟的办公室格局大小一模一样。 除了多了一个门，估计就是王晋阳所说的套间了。 外面有50多个平方，摆了几张办公桌。 上面落了不少的灰尘。看起来有些日子没用过了。 打开套间的门。里面有十个平方。 看似面积挺大，可其实就是隔出来的一个狭长的小房间。 只摆了一张钢丝床，没有被褥什么的。 幸好，墙上还有扇窗户。不至于是个完全封闭的房间。 趁着没事做，方想找到辅导员，借了一套工具。将办公室打扫的干干净净。 如果没有意外。 这里以后说不定就是独属于自己的办公室了。 按照自己的喜好，将办公室收拾了一番后。把几套桌椅板凳，也摆放的整整齐齐。 腾出来一个稍大一点的空间。当作自己画图的区域。 只要领取了空白设计图纸。就能随时开工了。 方想满意的点了点头。 准备回宿舍，将自己的个人物品，全部收拾过来时。 “终于找到你了。” 宿舍楼下，穿着弧形领收腰连衣裙，上面带有雏菊印花的尹清秋。 站在了方想的面前。 第136章 法外狂徒尹清秋 海记烧烤。 “怎么突然跑来找我了？” 待烤肉全部上齐后，方想拿起一串肉，一边撸，一边问。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看你了吗？” 尹清秋一听，就有些不乐意了。 轻轻扫了方想一眼。 “我有女朋友的。。。” 方想低下头，闷闷地说道。 “有女朋友就不能来找你了？” 尹清秋优雅的拿起一串肉，轻启贝齿。 品尝了一口后，才淡淡地说了一句。 “总是要保持些距离的吧。 而且。。。。。。” “我不怕人误会！” 尹清秋打断了方想的话，很明显，她很清楚方想后面要说什么。 撸完手里的肉串，尹清秋提起保温瓶，给两人面前的酒杯里都倒满了啤酒。 “秋姐。。。我怕啊。。。 咱俩老这么说不清，道不明的。 你不担心万一传出去点什么。 以后你怎么嫁人？” 方想顿了一下。 看着尹清秋，但她却没有什么反应。 “我一个女人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等到两人碰完酒杯，一饮而尽后。 尹清秋才看着方想的双眼，坚定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哎。。。” 方想无奈了。 穿越前，就是一个普通的社畜。 虽然谈过女朋友，但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一时间，居然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看来，以后只能避着她点了。 “其实，这次来，还真的有事。” 尹清秋递给方想一串肉，淡淡地说道。 “什么事。” 方想接过，眼睛却盯着面前的酒。 有些不太敢直视她的眼睛。 “213的变速箱，出问题了。” 尹清秋端起酒杯，两人再次碰杯后。 才从随身的小挎包里，抽出一张纸条。 “这次路测回来的213和213A。 短的跑了4万多公里，长的跑了6万多公里。 经过统一拆洗检查后，就突然出现了4档脱档的情况。 这是之前没有出现过的异常。 北汽的工程师说，不是纸条上写的问题。 能换的零件他们都换了。 但还是没解决，所以让我来问问你这个设计者。 看看是哪里的问题。” 方想看着纸条上写着变速规和齿轮衬套两个词。 陷入了沉思。 他是设计师，不是机修师。 讲道理，修车这种事，他是不懂的。 可尹清秋讲得很明白。 北汽的工程师换了能换的零件，都无法解决问题。 那看来，似乎还真的是设计有缺陷。 “意思是，这两个零件也都换了新的。 但问题也没有解决？” 方想思索了一下，开口确定了一下。 “是的。” 尹清秋看起来并不饿，面前的肉串,也比不上方想有吸引力。 白嫩的小手托腮，眼神如拉丝一般看着方想。 “拆洗之后才出现的？” 方想回忆了一下，似乎抓到了重点。 “对，拆洗之前没有脱档的情况，一次都没有。 但拆洗后，就频繁发生了。 这是我父亲的原话。” 尹清秋又给两人续上了酒。 “那就是说，拆开后，影响到了某些零件，产生了变动。 所以才导致的脱档。 而不是说，某些零件原本就有问题？” 方想看似在提问，其实，只是问自己而已。 尹清秋自然是答不上来的。 “先吃东西吧。 这个事情，急在一时，也解决不了问题。” 尹清秋看方想的眉头越皱越高。 伸手从他手里拿走了纸条。递给他了一根肉串。 “还是要解决的。马上我就要开始忙了。 一个月时间都要待在学校。没时间想别的了。” 方想狠狠地咬了一口肉。 这句话，似乎是在提醒自己，也似乎是在提醒尹清秋。 “忙什么呢？” 尹清秋似乎没听出来话里的意思。 只是顺着话题，接了下去。 “国家主导的大项目。你确定想知道？” 方想端起酒杯，玩味的看了一眼尹清秋。 “那就算了，肯定是机密的。” 尹清秋撇了撇嘴，两人碰杯。 “你说一个月？那是不是不能出来见人啊？” 尹清秋这才如突然醒悟一般，问了一句。 “嗯，不能出校门。” 方想点点头。 “那可以去找你吗？” 尹清秋似乎抓到了重点。 “呃。。。。。。” 方想顿时觉得嘴里的肉串不香了。 尹清秋也太聪明了吧。这细节也能被她抓到。 “好像是可以的吧。。。。。。” 摇摇头，李教授也没说，应该是可以的。 “那就行。” 尹清秋转过头，拍了拍手，似乎吃饱了。 “我不住宿舍了。 专门给我安排了一间办公室，带套间的。” 方想解释了一句，意思是希望尹清秋不用来了。 “那太好了，你忙起来，肯定顾不上吃饭吧？ 我给你送饭好了。你喜欢吃什么啊？” 尹清秋的眼睛亮了。 方想突然想起来，穿越前，在某乎上有一个热度很高的话题。 女生主动起来会有多主动 得，眼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案例。 “秋姐。。。。。。 我承认，我对你有好感。 可是，我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而且，没有意外的话，我们也会结婚。 我不想耽误你，也不想给你什么错觉。 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方想思索再三，决定还是把话挑明。 一直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等你结婚了再说。” 方想的话，还没说完，尹清秋就把头转了过去。 过了好一会，才轻轻的说了一句。 看着尹清秋略带抽动的肩膀。 方想知道，尹清秋肯定哭了。 摇摇头，放下手里没吃完的肉串。 端起酒杯，仰头一口喝完。 尹清秋虽然是背对着方想，但依旧能看到，她的手捂着嘴。 似乎在怕自己会哭出声。 方想叹了口气。 他知道，刚才那句话说出去会很伤人。 但却不得不说。 早结束，比晚结束好。 过了年，到66年5月，自己就满20岁，可以扯证了。 料想刘家也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不如现在说清楚的好。 自己都和刘淑英仅差一步。 若是在这时候，被人瞧见，闹出个误会什么的。。。 “秋姐，很晚了，该回去了。” 过了一会，看尹清秋平复了心情后。 方想看着剩下的肉串和啤酒，也没有了食欲。 “嗯。” 尹清秋转过身，站了起来。能很清晰的看到，她的眼睛很红。 结过账后，两人很快就走到了宿舍楼下。 “送送我吧。” 尹清秋站在了吉普车前。 “好。” 对于这个并不过分的要求，方想没有拒绝。 点火，起步。 车里两人都默契地没有说话。 借着转弯的时机，方想偷偷瞅了一眼。 尹清秋一只手支在车窗边上，托着腮，呆呆地看着自己。 微风穿过车窗，轻轻吹过。 无意中带起一丝秀发，在略带性感的红唇旁，翩翩起舞。 那朵盛开的铃兰花，再次浮现在方想的脑海中。 晃晃头，方想强迫自己认真开车，不要去想那些。 很快，就到了女生宿舍楼下。 此时燕大也没有开学，整栋宿舍楼都是黑乎乎的。 熄灭了发动机，车灯也随即关闭。 无数的飞虫，在绕着路灯，漫无目的地飞来飞去。 昏暗的灯光，隐隐透过车窗，照亮了枯坐于车内的两人。 “到了。” 终于，方想转过头看着尹清秋，率先开口，提醒了一句。 “这么着急赶我走吗？” 尹清秋那两只亮晶晶的眼睛，仿佛照亮了银河一般。 诉说着自己的故事。 “那倒不。。。唔唔。。。。。。” 方想有些不忍，刚想开口解释。 尹清秋突然伸出双手，捧着他的脸，直接吻了上来。 第137章 涡喷7发动机 涡喷7，是兔子国内非常有代表性。 也是非常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一款航空发动机。 先后服役于J7、J8、J7II。 后续还有甲、乙，乙B、乙III等型号。 一直持续开发到了90年代。 由此可见，是一款非常经典的发动机。 可相对的，也说明了是那时候国力不足，资金匮乏的无奈选择。 一直到了21世纪后，经济提升后，有了充裕的资金做后盾。 才在短短二十年内，如井喷一样，更新换代了诸多后续产品。 可其实，很多理论，早在790年代，就已经出现，甚至验证了。 而涡喷7，就是为后世那些先进的理论，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不过现在，涡喷7，也不过是个刚出生的婴儿。 非常的脆弱。 总寿命连300小时都达不到。 而且，不到100个小时，就要拆下来进行大修和维护。 作为航天航空系的必修课，航空发动机这一门课程。 就把涡喷7的发展史，讲的非常透彻。 所以方想对于涡喷7，可以说是门清。 也很清楚，现在拿出最先进的涡喷7乙III型，国家也造不出来。 因为前文说过，很多耐高温的关键部位所需要的材料和配件。 现在根本还没有被开发和研究出来。 而且，作为八爷的发动机，适用的型号，是涡喷7甲。 与七爷使用的涡喷7乙型号相同。 后续也是经过了数批次的更新，一直到了05批。 到了80年代末，8爷就换了新款发动机，涡喷13。 当然，现在也是造不出来的。 所以，方想此次的参考对象，就是涡喷7甲05批。 相比较涡喷7的初始型号，结构上进行了优化，采用了气冷涡轮。 以及在供油、喷油和燃烧室等位置上，采用了更先进的技术。 使得发动机的燃烧效率提升了一个档次的同时。 推力增加、耗油量减少、空气流量增加等数据，其实变动并不太明显。 最重要的，就是寿命和首翻期，大大的延长了。 简而言之，就是上限更高了，用的更久了。 当然，依旧无法与涡喷13相比。 毕竟，涡喷13可是大面积使用了钛合金的。 钛合金这玩意，国内也仅仅才研发了数年，还没有推进到生产环节。 米国的钛合金技术，开始在发动机上大面积应用的时候，都已经是60年代末，70年代初期的事了。 更别提现在更落后的兔子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离了钛合金就不能用了。 毕竟，就算是不锈钢，熔点也有6501450度呢。 而涡喷7的温度，最高，也才刚刚破千。 所以，一样能用，就是在一些关键部位的零配件上。 需要更巧妙的设计来弥补材料上的缺失了。 别忘了，再过几年，还有个压了老米和北约好多年的i25。 那玩意，纯力大砖飞的不锈钢飞机。 而且，凑巧的是，因为i25太过奇葩。 方想也深入了解过，不过，现在还不是拿出来的时候。 有了参照物，涡喷7的设计工作，无疑会轻松一些。 但轻松的也有限。 毕竟，涡喷7是航空发动机，结构比汽油发动机要复杂好多倍。 完整的设计图，说有一米高，可能有些夸张。 但半米高，总还是要的。 所以，真当方想开始画的时候，就发现。 一个月的时间，似乎还真有些不太够画两份的。 是的，一开始，方想有是打算画两份的。 一个涡喷7甲05批，给8爷用。 一个是涡喷7乙III，给7爷用。 打算用这两款发动机，一举奠定自己在航空界，应有的地位。 上次设计213吉普车的时候，是有曹天伟整个小组在自己身边帮忙。 自己只需要画出关键位置，和不重复的地方就行。 其他的，则是由小组成员代劳。 因此，一米多高的图纸，才在一个多月的时间内，完成了。 而这次，只有自己一个人。 效率必然是比不了上次的。 而且，还有两门课要代。 时间已经非常紧凑了。 但好在，许教授的课，需要他代的并不多。 刚开学，关宁源就回来了，他可以分担一部分。 李教授呢，其实也没有压榨他的意思。 只是把大一的航空航天概论，这门理论入门课，交给了他。 这就让他代课的压力，减少了许多。 由于都是基础类的。并不需要提前准备很多课件。 再加上，方想前世上过的课，多到数不胜数。从大一到博士，全部齐全。 就像视频一样，在脑子里存着，随时调用。按葫芦画瓢就行。 在经过了一次尝试代课后，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代课之余，时间全都扑在了画图上。 不过即便如此，一开始还是浪费不少时间。 因为，机械制造系的同学们，就惊讶的发现。 给他们上课的，居然就是去年一起读书的方想。 这给他们带来的震撼，就很值得玩味了。 尤其是季鹏伟。 “你这是什么情况啊？怎么来给我们上课了？” 第一次给机械工程系代课后，下课铃刚响。 季鹏伟就拦住了想溜的方想。 “我毕业了啊，是不是没跟你们说？” 方想看着一脸惊讶的季鹏伟，这才想起，自己毕业的事情。 好像还真的没有公开，他们都不知道呢。 “啊？你毕业了？怎么做到的？” 季鹏伟能上水木，自然也是有一定天赋的。 虽然比不上那些顶尖的天才。可也清楚的知道，大学的课程，是有多难。 而且，客观上来说。这个年代的大学生，可是要比后世的大学生。 含金量高的多的多。 甚至，可以与研究生相提并论，也不为过。 “我之前不是在许教授那，参与了几个项目嘛。 进展比较快，再加上我学习的速度也快。 两者相结合，就毕业了呗。” 方想自然不会说他是忘了喝孟婆汤。带着后世的记忆穿越过来的。 只能找了个勉强算是理由的借口。 “你觉得我会信你吗？” 季鹏伟的眼神都变了，他怎么可能会被这种唬小孩的把戏骗过。 “那你，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天才吗？” 方想看糊弄不过去了，干脆扯起了玄学。 “信，但我看你不像！” 季鹏伟此时的表情，在脸上清晰可见，就差一个白眼了。 “害！信不信由你，反正毕业证我随时都能拿。 你们以后的几门专业课，也是我来代。 不跟你说了，我手里还有项目，很忙的。” 方想摸了摸鼻子，见瞒不过，就打算溜之大吉。 “等等！你手里是什么项目啊？我能参与不？” 季鹏伟一把拉住了方想，眼神里充满了渴望。 “航空发动机，你懂吗？” 方想看周围没人，也不打算瞒他，不过也不会说的很透。 只是简单的说了个大概。 “不懂。。。。。。那有没有我能做的？” 季鹏伟眼神黯淡了下去。 没想到，去年还在一起学机械理论的同学。 今年不但已经毕业了，而且还在搞更高级的航空发动机。 心里的落差，让他几乎无法接受。 这一年来，他可是看着方想一步步走过来的。虽然很多细节他不清楚。 可他不笨，也不傻，知道如果能跟着方想，肯定是有前途的。 所以，并不打算放弃任何可能。尤其是这种能镀金的项目。 “嗯。。。画图会吧？” 方想想到了涡喷7，那半米多高的图纸。自己画完，怕不是要瞎眼。 如果有人能帮忙画一些非重要、非关键部位的话。 自己说不定能轻松一些。 “会！我能参与吗？” 季鹏伟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第138章 组建临时小组 “会！我能参与吗？” 季鹏伟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你。。。。。。” 自己刚才还在想，要不要组建一个小组。哪怕是临时的，发工资的都可以。 来增加自己的工作效率。 但马上想到了保密这档子事，方想有些犹豫了。 涡喷7是国家级的高新技术项目。保密级别肯定是顶级的。 “这个项目是机密的，我得先问问再说。” 方想沉吟了一下，组建小组的事情，怕不是那么简单的。 还是要经过李教授同意。或者，让李教授帮忙安排人手才行了。 “这。。。。。。” 季鹏伟顿时泄气了。 他本身就是军人家庭出身，虽然父亲转了文职。但对于保密这种事，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所以，方想一说到机密，他就明白，自己没机会了。 “不过你也不用太过丧气。 如果有机会的话，帮忙端茶倒水，打打下手，你做不？” 想起去年，季鹏伟开的玩笑，方想顺嘴就问了一句。 “行啊，哥们肯定乐意。” 季鹏伟看居然还有峰回路转的机会，忙不迭的答应了。 “好，那你等我消息。” 方想点了点头，便离开了。没一会，就到了李教授的办公室。 “原则上，是不行的。。。” 方想将组建小组的想法，说了之后。李教授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不过在方想听来，原则上不行，那就是行的意思。 但他并没有打断李教授的话，而是静静地等着。 “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图纸确实是太多了。 这样吧，这届大四，有两个不错的学生。 政审方面也没问题，可以先到你那打打下手。 当作实习了。” 果然，李教授还是同意了。 “我有个同学，他想来帮忙。。。” 方想提了一句季鹏伟的事。 “这个项目的保密级别，你应该知道的。 不该推荐的人，不要乱推荐！” 却没想到，李教授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他是部队大院出身的，政审这块，应该也没问题。 就是单纯的想参与一下，打打下手什么的。” 方想解释了一句，如果李教授再不同意，就放弃算了。 “他叫什么名字，他提的还是你提的？ 我去查一下他的背景再说。” 李教授拿起纸笔，就要记录季鹏伟的情况。 “叫季鹏伟，是机械制造系大二，跟我一个宿舍的。 我只说了是保密级别的航空发动机。” 方想知道李教授怀疑了，但还是捏着鼻子说了。 对于季鹏伟的出身，他没有任何怀疑。 毕竟，能在大院长大的孩子，还能考上水木。 去做特务？这逻辑不通啊。 “行，我知道了。 我先给你安排两个帮手，明天去找你报道。 这个季鹏伟，我得去查一下再说。 你还年轻，一直在学校，没在社会上待过。 这一年来，上手接触的，都是国家级的项目。 所以对一些保密措施和敌特这方面的问题，不太敏感。 我也是能理解的。 不过以后，你会更频繁的接触这些机密项目。 所以对于保密机制，一定要了解，并且随时保持警惕。 任何不认识的人，主动靠近你，都要对其身份进行严格的核实。 如果有觉得可疑的人，记得找我跟许教授汇报。” 方想没想到，原本只是想组建个临时小组，顺便拉季鹏伟过来帮忙。 居然让李教授有这么大的反应。 不过等李教授讲完，方想才明白李教授的良苦用心。 确实，方想还真的没有什么太多的保密意识。 可能跟他穿越回来后，接触的项目有一定的关系。 不管是许教授，还是胡老，尹局长。 都没有对他隐瞒什么。图纸说拿就拿，说给就给。 但方想却从来都没有意识到。这是他的隐藏身份，所带来的福利。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个英雄烈士的父亲，和一个干部母亲的。 再加上，他穿越来之前，也有一定的权限。 可以接触到普通人根本无法接触的图纸和项目。 习惯成自然，所以才逐渐的变得理所当然了起来。 今天李教授的话，给他提了个醒。 如今，还是特务横行的年代。在国外，也有很多国家，虎视眈眈。 保密工作，可千万不能落下。 “教授您说的是，我以前对保密措施这块。 确实有些疏忽了。 以后我一定要千小心，万提防。” 方想马上就端正了态度。 在对李教授做出承诺的同时，内心也暗暗给自己上了一道保险。 “嗯，我听说，你已经拿到了机械制造系的毕业证。 虽然航空航天系的毕业证，你也能拿。 但我对你的了解，毕竟还只是从别人那里得知的。 所以，这次涡喷7的项目。 即是对你的一项考核，也是我对你了解的过程。 如果你确实能做的跟传闻里一样。 我也不吝啬在你的毕业证上，签上字。 不过你也不用有太大的压力。 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该给的支持，我还是会给你的嘛。” 李教授看方想的态度如此积极。也是给予了正面的反馈。 至于说对方想的不了解，也正常。 “那以后教授您可得多带我几个项目啊。” 方想一听，马上露出了笑脸，开起了玩笑。 虽然是玩笑，但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看你这次的表现吧。” 李教授果然如同许教授讲的一样。 面对方想的笑脸，依旧是一副冰冷的脸。 “行，那我先回去画图了。有什么问题，再来找您。” 方想看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很聪明的选择了离开。 第二天，果然有两名学生找上门来了。 一个名叫蔡旭亮，高高瘦瘦，戴眼镜，不太爱说话的样子。 另一个叫马楠，个头不高，也挺瘦，不过相比蔡旭亮，倒是活泼了许多。 虽然他们两个对方想年龄，有些疑惑。 但并没有询问这些，而是抱着很谦虚的态度。 看得出来，李教授应该对他们有过交代。 有了这两人的帮助，工作的效率，有了明显的进步。 不过还是比不上曹天伟那个小组的效率。 闲聊时，方想才知道，他们现在，还没有拿到技术员的职称。 只是因为在大学这三年多的时间里，成绩优异，表现也突出。 才在刚上大四的时候，被李教授抽调过来。 如果在方想这里，表现不错的话。 李教授会考虑将他们纳入到科研小组里，重点培养。 所以，他们两个的表现欲，还是很强烈的。 对于方想，几乎是有求必应。 哪怕是最简单的工作，也是非常的认真。 就在方想开始习惯一边代课，一边画图的日子时。 尹清秋，又来了。 而且，跟她之前说的一样。 还提了个饭盒。 第139章 鲜花满地朝霞遍野 “不是，你还真来啊？” 方想看着提着饭盒的尹清秋，顿时傻眼了。 “怎么，我不能来么？” 尹清秋今天穿了一件波点束腰的波希米亚拖地裙。 让她本身就不低的个子，看起来更加的高挑，还特别的显身材。 “先出去说。” 方想发现，蔡旭亮和马楠都抿着嘴笑。 就赶紧带着尹清秋出了办公室。 “不是，秋姐，你这样，让我很难不生出做渣男的想法啊？！” 方想有些无奈了。 上次被强吻后，虽然他心里有些窃喜，觉得自己还挺有魅力的。 但也更加忐忑了，知道这样不好，但又不知如何让尹清秋彻底死心。 在这个年代，对尹清秋，他实在是不忍心去做一个渣男。 可架不住尹清秋这么主动啊。 “什么是渣男啊？” 尹清秋却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歪着脑袋。 “就是。。。骗感情、骗身体的坏男人。。。” 一句话，差点把方想给堵死，结结巴巴勉强解释一番。 “那你骗嘛，只要是你就行啊。” 尹清秋抿着嘴笑了。 “不是。。。渣男就是骗了之后，不负责任，不结婚。 然后直接跑掉，你找不到那种。。。” 方想赶紧补充一句。 “没事，你跑了，我再去找你。” 讲道理，尹清秋笑起来，还是挺温柔的。 却恰好掩盖住了眼底那一丝失望。 尤其是现在，乖巧的站在方想面前。两只手放在小腹处，提着饭盒的模样。 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和魅力。 再加上嘴里说的这句话。很难让一个男人，产生拒绝的念头。 “秋姐，我明白你的心。 可淑英毕竟已经和我在一起了。我不想伤害你们人任何一个人。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望你能明白。 而且，好男人很多的。你不用一直盯着我。。。” 方想叹了口气，他都有些怀疑，尹清秋是不是恋爱脑了。 “嗯，我知道了。 这是我特意煲的汤，你尝尝味道。” 尹清秋的眼睛里泛起了复杂的愁绪。 语气也有些低落，将提着的饭盒，塞到方想手里后。 转身就想走。 “上次你说的那个故障，你回去跟工程师说一下。 让他们换一个自锁弹簧，兴许能解决变速箱脱档的问题。” 方想看出尹清秋想走，不过他并没有挽留。 而是还记得上次说的变速箱的问题。 尹清秋身形顿了一下，也没回头。 随着小高跟蹬蹬蹬的声音，渐行渐远。 只留下空气中淡淡地香味。 方想提着饭盒，站在走廊上。 向下望去。 尹清秋已经骑着自行车，像一朵彩云，越飘越远。 人人都把二十岁讲得那般美好，可当满怀热烈赶路而来，只为看一眼鲜花满地，朝霞遍野，却发现，与之前想得不太一样。 二十岁的年龄，为何如此尴尬？要自由，没有完全的自由；要梦想，却现实却拖住脚踝；要爱情，喜欢的人却不喜欢自己；要刺激，却开始有了顾虑。 曾几何时，方想也曾是那个在楼下匆匆不别而辞的人。 如今，他站在楼上，看风景。 只是风景。。。。。。 “哎。。。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方想长叹一声，摇摇头。转过身，走进了办公室。 “来，一起尝尝。” 打开饭盒后，一股香浓的味道，马上弥漫在办公室里。 第一层，是蒸的粒粒分明的白米饭。 里面还有蘑菇、枸杞、黄芪、山药和板栗。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这么多东西的。 “好东西，不过这是人家专程给你送的。 我们啊，还是去食堂吧，哈哈哈哈。” 蔡旭亮和马楠凑过来一看，虽然眼馋的很。 但还是拒绝了，说完就离开了办公室，只留下方想一个人。 鲜、香、甜、软、烂、糯。 夹了一块鸡肉，送入嘴里，不得不说，这手艺。 即便方想是两世为人，也是第一次品尝到。 心中的涟漪，越来越复杂了。。。。。。 随着时间的飘移，设计工作终于步入了收尾阶段。 自从送了那次鸡汤后，尹清秋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放下心的方想，却有些莫名的思念。 时不时的会在深夜，睡不着的时候，想起那朵旋转地铃兰花。 都说生不逢时，爱不逢人，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但方想知道，他其实并没有抱怨的资格。 与刘淑英，也算是半个青梅竹马，顺其自然。 尹清秋虽然半道出现，但对于他来讲，杀伤力并不亚于白月光。 只能说造化弄人。 不过，现在并不是方想感叹这些的时候。 他已经收到了许教授的通知。 国庆时，先进科研工作者就要颁奖了。 获奖人里，有方想的名字。 获奖原因，就是他设计的81杠，和被命名为65式手枪的hipotc9。 以及被一机部上报的东方红拖拉机、红旗轿车、SH760、解放卡车的发动机设计。 还有红旗内饰和213吉普车的整车设计。 虽然分开来看，都不怎么值得一提。 但加在一起，而且还是在短短的半年内做完的这些设计工作。 就格外的显眼了。 就连方想自己，也被这半年内，居然能做了这么多事，而感到惊讶。 为了能赶在国庆前完成涡喷7的设计工作。 最后几天的代课，他都找了人帮忙。 自己则是窝在办公室里，没日没夜的加班。 最后，在24号的凌晨，完成了所有设计图纸的工作。 又用了三天的时间，全部检查了一遍，才交到了李教授手里。 “没想到你居然真画出来了。” 李教授翻阅着图纸，有些惊讶。 “不是，您这么怀疑我的实力的吗？” 方想此时的自信心已经爆棚了，就连说话，也不自觉的带了点豪气。 “还真怀疑过！哈哈哈哈！ 看起来有很多地方的设计，都很巧妙。 但功能和效果，只是从图纸上，无法判断。 还是要进行系统的论证，才能确定。” 李教授翻到了几张细节之处，反复的观看，还在心里默默地推导。 “论证的话，需要大概多久？” 方想自然也明白，设计图，是一项非常严谨的工作。 并不是随随便便画一份图纸出来，就能去造样品的。 之前和曹天伟合作的几个项目。 要么难度不高，要么就没什么新式的科技突破。 都是一眼看透的东西。无非就是巧妙了些。 再加上他们本身对于项目本身就非常的急迫。 希望通过制造样机来确定设计的合理性。 所以进度被推快的许多。 但航空发动机不一样。需要大量严密的计算、论证和推导。 尤其是在一些精密的部件上。 对于材料的选择、工艺、加工精度等客观要求都有着细致的要求。 所以被称之为工业明珠，是一点都不夸张的。 “怎么也要大半个月了。如果进度慢的话，两三个月也是有的。 怎么，着急做台架机测试啊？” 李教授依旧没有抬头，眼睛几乎快焊死在图纸上了。 但对于方想的问题，还是能轻易的做到一心二用。马上就猜到了方想的心思。 “要不怎么还得是您呢。我这心思，不跟司马昭之心一样明显嘛。” 方想嘿嘿一笑，摸着脑袋。 “早着呢，你以为是汽车发动机啊。 再说了，涡喷7发动机的部件，需要全国几百家工厂、企业配合生产。 不是一个一两个厂造些零件就能生产组装的。 就算论证过了，到制造样机的进度，怎么都要等到明年了。 而且，现在的涡喷7样机，已经在制作中了。 预计要到明年初，甚至年中才能上台架。 你这份图，还得往后稍稍。” 李教授摇了摇头，继续翻看着图纸。 不过对于方想的想法，还是细致的解释了一番。 “这个位置，你是怎么想的，设计的初衷是什么？” 李教授看到压气机和主燃烧室这里，指着两处被方想调整过的地方，问了一句。 “主要是为了解决，主燃烧室寿命短和加力燃烧室壁温高等问题。 现在首翻期太短了，发动机的寿命也不理想。 所以我主要是针对这两个地方，进行了大面积的修改和调整” 方想凑过去一看，赶紧解释了起来。 第140章 国庆典礼 “那这里呢？” 李教授又翻到了另一页。 “哦，燃烧室的火焰筒啊。 我觉得之前使用的材料，强度和耐高温的数据不太行。 很容易造成发动机突然停机，而且也会变成易损部件。 所以换成其他材料，再涂上一层陶瓷。 这样的话，强度和耐高温的程度，会上升一个台阶。 从易损件，变成耐久件。 虽然工艺和成本高了，但用的久的话。 从成本上看，其实还是很划算的。” 方想把李教授疑惑的地方，一个一个都解释了一番。 而李教授也拿了一个笔记本，很细致的记录了下来。 都说李教授严苛，这次方想是终于见识到了。 两人在办公室一问一答，足足待了三天。 直到30号，李教授才把图纸中优化修改过的地方。 全部添加上了标注，做了一份完整的记录。 “行了，我知道你要参加国庆的先进科研工作者颁奖仪式。 就不留你了。 赶紧去洗个澡，剪个头发，再换一身衣服。 收拾的利索点。 这可是要拍照录像做记录的。” 30号上午，方想终于完成了解析任务，彻底解放了。 “对了，涡喷5甲型发动机，6月通过了试车验收。 乙型发动机正在研发试制。 还有上次你看过的Q5，涡喷6发动机也在研发试制甲型改进型。 你有没有兴趣参与一下？” 就在方想准备离开的时候，李教授突然说了一句。 “啊？这么快的吗？ 您不等这份图纸通过论证和试机测试的吗？” 方想有些惊讶，本以为即便被承认他在航空发动机上的天赋和能力。 也要等到明年台架试机后了。 却没想到，李教授现在就提了出来。 “我现在有点相信，老许和老胡说你是百年一遇的天才了。 虽然还没有经过系统严密的论证。 但我能看得出来，绝大部分修改过的地方，理论上是成立的。 既然你已经证明了自己，何必要浪费那么长的时间呢？ 现在国家对于航空发动机这块，可谓非常的急迫。 容不得浪费一点时间。 所以。。。你的想法是？” 李教授拍了拍桌子上那厚厚的图纸，有些感叹。 说完，看着方想的眼睛里，有说不清的情绪在里面。 “我自然是愿意的。 不过我也有要求，不离开京城。 您说我自私也好，说我贪图享受也行。 但我出生在这里，确实不想离开京城。” 方想脑子转的很快。 按照上次李教授让自己去参加沈飞的涡喷7项目组的想法来看。 是要把自己安排到地方上去的。 估计这次，也不会例外。 所以干脆，直接丑话说在前面。 如果实在不行，那自己就暂时先离开航空发动机这个赛道。 回到民用机械那块去。 “你！ 哎。。。” 果不其然，李教授当时就愣住了。 手指着方想，一副被气到了的样子。 “行吧行吧，我知道了。 那随后再说吧。” 紧接着，李教授挥挥手，坐回座位上，不再说话。 方想则是脑袋一缩，抿了抿嘴，溜之大吉。 出门右转，没多远，就是许教授的办公室了。 “教授，我来了。” 刚推开门，就看许教授坐在椅子上抽烟。 “来的正好，刚刚还说到你呢。” 许教授招招手。 方想赶紧搬了个凳子，准备落座。 “明天是国庆典礼，你跟着一起去。 要早点，在城楼那里集合。” 许教授话音刚落。 “啊？” 方想还没挨着凳子的屁股，马上就弹了起来。 “不是，我可以去的吗？去干嘛？观礼还是？” 方想脑子突然转不过来了。 国庆他知道，但他记得，从那特殊的三年开始。 一直到84年，国家都没有举行过阅兵仪式。 怎么今年有呢？ “嗯，观礼。 明天有不少国际友人过来。 加上你不是要颁奖嘛。 所以也在这次的观礼名单上。” 许教授递过来一张红色的请柬。 “国庆观礼请柬单？” 方想翻看，原来是国庆典礼，并不是阅兵。 “这是胡老特地送过来的。 一会你回去好好收拾收拾。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跟个乞丐一样！” 许教授用手里的烟头，对着方想指指点点。 “害，我这不是画了一个月的图，赶进度嘛。 您又不是不知道。那李教授给我规定的时间太短了。” 方想不好意思的笑了，摸着鼻子解释了一句。 “就是怕错过国庆典礼，所以才给你的时间压的紧了点。 怎么样，完成了没有？” 许教授抽完最后一口，将烟头掐灭，扔到了烟灰缸。 “完成了，还给李教授做了3天的笔记。 这不，刚放我出来。” 方想一瞅，用茶缸做的烟灰缸，已经满了。 赶紧拿起来，倒进了垃圾桶。 然后给烟灰缸里倒了点水，放回原位。 “嗯，那你赶紧回去收拾吧，我就不留你了。 明天早上记得早点去。 典礼8点开始，和也是要参与的。 亲王今年也特地赶来，所以，这么好的机会，不要错过了。” 许教授说话的时候，方想又提起暖瓶，给教授面前的茶缸里，蓄满了水。 “行，那我现在就去洗澡剪头换衣服。 别的还有什么要交代我的吗？” 方想放好暖瓶后，才追问了一句。 “没什么了，拿着请柬，提前到就行了，有人组织。 明天我和老胡、老李也会去观礼。 你记得过来找我们一起，能凑的近点。” 许教授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浮沫。 “好嘞，那您忙着，明儿见。” 方想看许教授没什么说的了，就鞠了个躬，转身离去。 开门的时候，看到秦俊在瞄他。 眼睛里全都是羡慕。 出了门后，方想赶紧去学校的澡堂子里好好把自己洗干净。 又在学校的理发室，剪了一个利落的短寸。 还特意嘱咐理发师，按照毛碎的样子，给自己打理了一下。 照照镜子，别说，还颇有些穿越前流行的发型。 回到办公室后，蔡旭亮和马楠已经不在了。 估计是回去上课去了。 进到套间里，取了一件干净的中山装和皮鞋换上。 然后去了水木的小车队，取车。 “刘队，我来取车了。” 拿出一包早就准备好的牡丹，在车队的办公室里，递给了车队的队长。 “来了？ 这都一个月没见你了，我还以为你的车不要了呢。 你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打你这个车的主意呢。” 刘队接过牡丹眼，塞进了口袋，开了一句玩笑。 “害，我不在的时候，你们需要了随时用呗。 都是国家的车，又不是我个人的。” 方想看着在钥匙盒里翻找钥匙的刘队，大气的说了一句。 “找到了。 你这么久没来，中间我每周都安排人打火跑一圈。 生怕这个电瓶亏电。 不过就是没油了，你带油票的话，记得去加个油。” 刘队找到车钥匙，递了过来。 “带的有，我这就去。” 方想接过钥匙，对着刘队道了声谢。 就出门找车去了。 说起电瓶，方想突然想起之前还考虑过，要不要搞个电车的想法。 回头得找人问问。 出了办公室，找到自己的吉普，到加油处加了50升油。 开到了办公室楼下。 对于明天的国庆典礼，方想心里，颇为期待。 躺在床上，翻滚到了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第141章 观礼见聂主任 都说人上一万,无边无岸。 方想一直对这句话，没有概念。 可今天，他终于亲身体验到了，无边无岸，究竟是何种的气势。 虽然此时的位置，是在城楼的角落。 可搭建的阶梯观景台，还是能够清晰的看到整个广场。 “庆祝祖国成立十六周年” “祖国万岁” “19491965” 类似这样的标语，在整个大街上，到处都是。 而标语的下方，有数不清衣着统一的观众方阵。 他们有的手里挥舞着小红旗，有的手里捧着花朵。 与后世方想在电视里看到的，除了衣着打扮，不够现代外。 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无差别。 随着十点，雄壮的东方红被军乐团奏响。 领袖出现在了城楼上的正中间， 随之一起的，还有周总等一众，方想只在纪录片里看到过的那些人。 当领袖向着广场上的群众们挥手时。 “万岁” “万岁” 各种各样的呼声，响彻云霄。 漫天的红旗，和不断从观众席飘起的红色气球一起。 组成了如沸腾般红色的海洋。 典礼的第一项，是京城领导，彭先生主持。 随着庄严的国歌被军乐团奏响，国旗开始冉冉升起。 广场上万人齐唱的声音，似乎能传遍整座城市。 距离国旗最近的，是数千名少先队员。 那举起的手臂，如同不可撼动的森林一般。 庄严肃立。 待国歌演奏完毕后。 就是来自全国各地的方阵。 最先出现的，是国旗方阵、国徽方阵。 紧随其后的，是标语方阵。 他们举着“庆祝祖国成立十六周年”“祖国万岁”“19491965”这样的标语。 步伐一致、队列阵型严整。 一眼就能看出，这是训练有素的民兵队伍。 等到标语方阵走过后，便是来自全国各地的群众队伍。 他们乘坐着各式的彩车。 有工业、农业、科技、文艺、体育、学生等方队。 虽然比起后世的彩车，略有简陋。 但他们的精气神，却更胜一筹。 当一辆矗立着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的“蘑菇云”雕塑车路过时。 全场的热度再次瞬间爆棚。 随着方阵的行进，军乐团也在不停的变换演奏着不同风格的乐曲。 歌唱祖国、我们走在大路上、咱们工人有力量。 社员都是向阳花、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 当彩车方阵结束后，就是步行的群众方阵了。 他们抬着大幅领袖的雕像，和选集的雕像。 高声呼喊着选集里那些经典语录。 后面的队伍，则是高举“解放VVVV”的标语。 紧随其后的，还有来自各地的民兵队伍。 他们拿着红缨枪和冲锋枪，虽然穿的都是便装。 但他们整齐的步伐和气势，丝毫不弱于那些正规的士兵们。 当民兵群众的步行方阵通过城楼后。 居然出现了拖拉机方阵。 一排4辆手扶拖拉机，6排共计24辆东方红拖拉机，也排着整齐的队列。 象征着农业现代化的美好向往。 后续，则是6辆212吉普车和6辆213吉普车组成的方阵。 象征着工业现代化的美好向往。 当拖拉机和吉普车出现的时候。 坐在方想旁边那些来参加科技颁奖的科研工作者们。 都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还拍打着方想的肩膀，一直说，这是我们国家自己生产的。 一时间，让方想有些脸红。 典礼活动一直持续了大约两小时。 当最后一组方阵通过了城楼，军乐队重新奏响了歌唱祖国。 广场上的学生手持鲜花，踏着节拍，排着整齐的队伍，跨过长街。 从城楼下依次通行，接受领袖的检阅。 每一个学生方阵，都高呼着不同的口号，声音响彻云霄。 当典礼结束后，还有大批的学生和群众，留在广场依依不舍。 高声呼喊着领袖的名字。 希望能够再近距离的看上一眼。 而领袖也没有让大家失望，站到了最前面，举起右手挥舞着。 引起了学生和群众们的高声欢呼。 这时候，城楼上观礼的人群，已经开始陆续离场。 方想在最边缘，自然是第一批撤离的。 就在他起身，准备随着人流一起下楼的时候。 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你去哪？快跟我来。” 原来是许教授，对着方想招了招手，转身便走。 懵比的方想，下意识的跟了上去。 “教授，这是去哪啊？不是说要颁奖吗？” 方想快走几步，追上教授，问了一句。 “你不是想去国工办吗？我带你去见见聂主任。” 许教授头也不回，简单说了一句。 “啊？聂主任？” 方想顿时懵了，7月的时候，曾和教授讨论过这个问题。 当时教授对于方想不想去各个机械工业部的想法。 虽然并不是很理解，但还是表示了支持。 而且，还介绍了各个机械工业部的直接上级领导机构。 国防工业办公室。 国工办，作为全国工业的最高领导机构。 全面负责、指导、监督从一机部到七机部的所有工作。 也正因为方想对于发动机领域方面的天赋。 如果单单把他放到某一个部门。 都是一种极大的浪费。 但以他目前的年龄、资历来说。 又没有进入科学院的资格。 而且，方想已经是随时可以拿到毕业证毕业的状态。 现在国家的情况就是，拿到毕业证的大学生。 就会被分配到合适的岗位上。 按理来说，不论是一机部的民用机械工业部。 还是五机部的兵器工业部，亦或者是部队的总军械部。 都因为之前与方想有过相关项目的合作。 非常乐意接收他，并能给出相应、甚至高一档的待遇。 只是，许教授知道。 方想志不在此。 他更希望能去三机部的航空工业部。 但，方想藏的很深。 对于七机部的航天工业部，他也想去。 只可惜，不论是三机部，还是七机部，也只能是个单选题。 如果想做多选题，那么，就只有一个答案。 那就是管理一到七机部的国工办了。 很快，方想就被带到了一群穿绿军装的大佬面前。 看着这些之前只在网上、电视里、百科里见过的这些柱石。 居然活生生的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方想就似乎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眼睛都直了。 耳朵仿佛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脑子都停止了转动。 只看到许教授跟聂主任在说些什么。 跟聂主任一起的，居然还有胡老。 几人站在一起，似乎相谈甚欢。 然后聂主任看了看自己，笑着点点头，跟许教授聊了几句。 但离得不够近，加上广场上欢呼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方想什么都没听到。 “小伙子很不错啊，老许和老胡对你评价颇高。 好好干！” 就在方想还在发呆的时候。 聂主任走到了方想面前，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随时为国效力！” 方想下意识的绷直了身体，抬头挺胸，大声的回应了一句。 “很好，很好。” 聂主任笑了笑，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这时一个年约四旬的军人小跑了过来，贴着聂主任的耳朵说了一句话。 “我还要去接待一下亲王，你们先忙。” 聂主任对众人挥挥手，转身离开。 “走吧，去吃个饭，下午去颁奖，见见你的偶像，周总！” 看着聂主任的背影，许教授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第142章 国宴 随着许教授，一起来到了中北海的一个餐厅。 一进门，脚下就传来了的软绵感。 低头一看，居然是数百平米通铺的手工定制地毯。 方想不禁咋舌，好家伙，不愧是举行国宴的地方。 再看厅内的装修，简约、大气。 顿时有些期盼，不知道会不会有传说中的满汉全席。 “你去那一桌，这一桌没你的位置。” 许教授突然扭过头说了一句。 “啊？！” 方想顿时呆住了。 有一种，去坐小孩那一桌的即视感。 抬头越过许教授扫了一眼。 在座的全都是满头银发的老年人。 好家伙，难道都是院士？ 方想眼睛都瞪大了。 乖乖的转头去找自己的位置。 等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时，方想又开始别扭了。 因为这一桌，只有自己年龄最小。 几乎所有人都用怪异的眼神，在审视自己。 不过看着面前标有自己名字的纸牌子。 方想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你是那个单位的啊？” 旁边一名年约五旬的老者，凑过来低声询问了一句。 “呃。。。我是水木的学生。” 方想依旧秉承着，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原则。 大大咧咧说出了自己还是个学生的事实。 “哦？水木的学生？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那老者明显不太信，追问了一句。 “嗯。。。就是参与了几个项目的研发。” 方想看着那老者眼睛里的疑惑，认真的说道。 “方便说吗？” 老者来了兴趣，眼睛里的疑惑，变成了好奇。 “65式手枪、65式步枪、65式轻机枪、东方红拖拉机、红旗轿车、解放卡车、213吉普车这些。” 方想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下。 至于重卡和涡喷7，时间上来看，肯定是没有被算在内的。 “水木大学这么厉害的吗？” 老者眼睛都圆了，喃喃的说道。 虽然脸上还有些不太相信的神色，但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疑惑。 “运气比较好吧，有两个很靠谱的导师。” 方想点点头，心里暗爽，终于让我凡尔赛了一把。 “但你说的，刚才那么多项目，好像没什么重合的地方啊？” 老者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似乎还有些质疑。 “枪是我的业余爱好，其他几个，我参与了发动机的设计。 您老呢？” 方想解释了一句，然后反问了一句。 “呃。。。我是沪市制表厂的工程师。 今年改进了新的机芯，走时更准，续时更长，成本更低。 还推出了闹钟和台钟。” 老者简单介绍了一句。 “哦？是这块吗？” 方想瞬间来了兴趣，摘下来左手上那只从季鹏伟那儿买来的上海牌手表。 “这是去年的款，防震的，今年的更漂亮些。” 老者接过来，翻转了一下背面，看到611，便马上开口说道。 “有背透款的吗？” 方想想起后世非常流行带背透的机械表。 “背透？你是说后盖是透明的吗？” 老者将表还给方想，也起了兴趣。 “对啊，你不觉得，背透款，能体现出机械的美吗？ 闲来无事的时候，看着那些机械，永不停歇的转动。 非常的解压啊？！” 方想点了点头，后世有很多人痴迷机械表，就是因为男人对于机械的独特爱好。 “另外，你们不考虑一下潜水表和飞行表吗？” 就在老者沉思的时候，方想又追加了一句。 “潜水表和飞行表？” 老者抬起头，满脸惊讶。 “对啊，初级的可以戴着防水，高级的甚至能戴着游泳。 能防水50米、100米、200米、甚至300米。 还有飞行员，也需要表的啊，就是那种表盘很大的那种。” 对于后世那些流行的种类，方想虽然没有刻意研究过。 但曾经办公室也吹过一阵机械表的流行风。 虽然很快就被电子表所替代。 可多少也因此，有些了解。 “这。。。有市场吗？ 我们造出来，要是没人买。。。” 老者先是眼睛一亮，又马上转为担忧。 “部队里肯定需要的啊。 水兵，航空兵这些。 再说了，谁说民间就不需要多样化的选择呢？ 你要是出一款带背透的潜水表，我第一个买！” 方想马上给出了答案，先不说民间，光是部队里，就是一个大客户啊。 “不愧是水木大学的高材生，这脑瓜子就是灵光！” 老者马上肯定了方想的说法。 竖起了大拇指。 就在两人聊的兴起的时候，一盘盘菜被端了上来。 一开始，方想非常失望。 所谓的国宴，其实大半都是素菜。 什么清水白菜，文思豆腐，番茄炒冻豆腐，土豆炖番瓜，香干豆腐，霉干菜烧茄子。 芦笋炒百合，清蒸白玉佛手，青椒豆腐泡，咖喱菜花，野山椒蒸冬瓜。 荤菜只有寥寥几个，比如扬州狮子头、松鼠鳜鱼、宫保鸡丁、烤鸭、白切鸡、鱼香肉丝和乳鸽什么的。 但用筷子夹了一口，就发现，国宴之所以被称之为国宴。 就是用最简单的食材，做出最美味的功夫。 这才想起，后世有一个纪录片，舌尖上的中国。 果真是名不虚传。 很快，方想就吃了个滚瓜溜圆。 前生加今世，这是吃的最满足的一次了。 其他参加国宴的人，大多数跟方想一样。 都是第一次参加，吃到这么美味的菜肴。 以至于桌子上摆着的茅台，都没几个人碰。 可能也跟下午要颁奖的原因有关吧。 所有人都很默契的没有喝酒。 倒是不远处许教授那一桌，热闹的很。 菜没多少人动，酒却已经下去了好几瓶了。 很快，午饭过后，众人被带到了休息室。 服务员们送上了一杯杯热茶。 本以为很快就会去领奖，却没想到，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 厕所都去了好几次，依然没有人过来通知。 本就有些瞌睡的方想，跟大家一样，都强打着精神熬着时间。 连聊天都没什么兴趣。 全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直到时间走到了快五点，才终于有工作人员过来。 “请大家这边来。” 一名四旬的工作人员，打开休息室的门，开始招呼起来。 众人赶紧起身。 “还有十五分钟，需要去卫生间的，抓紧时间。” 工作人员一开口，所有人都急吼吼的一拥而上。 生怕一会闹了笑话。 方想也不例外，虽然人多，但大家效率都很高。 不一会，就按照工作人员的指引，排好了队。 穿越过一处园林，路过中北海上的一座小桥。 终于走到了一间比较大的建筑物前。 “马上就到咱们了，请稍安勿躁。” 随着工作人员的指引，大家都绷直了身体。 甚至有人掏出了小镜子和梳子，整理起了个人形象。 方想也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 透过大门，在穿梭的人群里。 寻找到了那个挺拔、英俊、潇洒的身影。 那就是周总啊！ PS：因为一些大家都知道的原因，下一章都是代替，不然无法过审，望周知 第143章 面见】】 “你就是方想啊？！” 这位被公认为最帅的男人，笑眯眯的看着方想。 “是我！” 方、想此时已经是全身控制不住的激动。 都快要打摆子了，但还是努力控制着自己，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 敬爱的，此时已经是白发丛生了。 虽然看着精神还是很矍铄。 但眼睛里的红丝，还是没有隐藏他的疲惫。 方想的眼睛开始湿润起来。 老一辈的伟，为了缔造这个伟大的国家，操劳了一辈子。 万千种情绪，在胸中翻腾，不知道说些什么。 “听说，你科研工作，搞的很好嘛。 枪械、轿车、卡车和拖拉机，以及吉普车都很擅长。 总军械部、一机部和五机部，已经多次打报告，问我要人了。 今天第一次见你，没想到这么年轻。 国家后继有人啊。” 看着方想，也是颇有感慨。 “我是国家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方想听到夸赞自己，心里也不由泛起一阵豪气。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似乎眼睛进了沙子，有些控制不住泪腺了。 “好！好！好！ 少年强则国家强！ 我看你这个少年，不但强，觉悟也很高啊！ 我记得，你已经入D了是吧？！ 那有没有想好去哪个单位发挥光和热啊？！” 环视了周围一圈，看着工作人员和前来参加颁奖的官员们。 指着方想，仰头大笑了起来。 “我想去国工办，可以吗？” 面对的夸奖，方想再也控制不住激动的眼泪。 但好在大脑还算清醒。 “哦？很有格局的嘛！ 之前总军械部、一机部和五机部，都为你申请特批职称。 我看啊，他们的格局，还没有你大！ 已经为国家做了这么多贡献。 而且，我还听说，你最近参与了航空发动机的研究？ 只升一级职称，是对国家的人才、未来的希望，不尊重嘛。 要我看，升两级，也是可以的！” 看着方想，眼中满是欣赏。 还提到了申请职称的事情，干脆利落的给了两级。 直接从助理工程师，越过初级，到了中级工程师。 也就是从9级，直接提拔到了7级。 “谢谢！以后我会更加努力，为国家研发更多的项目！” 方想心中大喜，赶紧表态。 哪里还顾得上去擦拭眼泪。 “好好干，国家需要你们。 以后，遇到什么困难了，直接来找我！ 不能让国家的栋梁之才埋没、受委屈，你们说是不是啊？！” 说这番话的时候，似乎另有所指。 看了一眼周围的几个大佬。 虽然方想并不认识他们，但隐约猜到了什么。 “那是，那是，国家有幸啊！” “如今的后起之秀，真是了不得啊！” “有这么出类拔萃的人才，以后自然要照顾！” 几名竖着背头的老者，也在旁边微笑的附和着，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 “拿好，希望你以后再接再厉，为国家继续创造发明更好，更先进的科技。 加油，小子！” 总拿起奖状，放在了方想的手里。 然后重重的拍了一下肩膀。 “是！！” 方想的眼泪，再度控制不住，如泉涌一般。 虽然已经转身走向下一位科研工作者。 但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与这位让人民敬仰的伟人接触。 方想似乎连呼吸都忘记了。 要是这位伟，能看到后世祖国的强盛，该多好啊。 终于有机会抬手擦拭眼泪。 方想恢复了清明。 那就让我更加努力一些。 推动一把，让那些21世纪才出现的科技。 早一点在这个火红的年代，为国怒吼吧！ 看着在为其他科研人员颁奖的。 方想暗暗在心里下定了决心。 “同志们，来合影了！” 不知不觉，所有的科研工作人员的奖状，都已经颁发完毕。 工作人员开始招呼起来，让大家排列好队伍，准备拍照。 “小方同志，来来来，站我这里。” 突然对着方想挥挥手。 原本在第二排的方想，被招呼到了第一排中间的位置。 很快，大家的队伍都排列整齐，绷直了身体，挺直了胸膛。 展现出自己最精神的状态，看着镜头。 “噗！” 随着一道闪光。 这历史性的一刻，被记录了下来。 看着站在摄像师旁边，拿着本子和笔的一个女记者。 方想突然觉得她有些面熟，那不是上次在北汽见过的那个嘛。 记忆力惊人的方想，马上想起了她。 而那个女记者，也看到了方想。 冲着他摆摆手，露了个笑脸。 “好好干！” 刚拍完照，主动伸出手，与方想握了握，才转身离开。 “他是谁啊？” “不认识，但好像很看重他！” “太年轻了，不知道有没有20岁？” “他是学生，水木的学生，后生可畏啊。” “还是学生？这。。。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可怕，可怕！” “嘶。。。恐怖如斯！” 离开后，人群慢慢的散开，有些相熟的，看着备受关注的方想，私下讨论着。 有些人已经开始打听方想的出身和功劳了。 而且，方想如此年轻的脸庞，本就引人注意。 更何况，这次颁奖活动，在方想这里，停留的时间最长。 说的话也多，看起来，也是最高兴的。 “安静！安静！仪式已经结束，请大家有序离开，不要说话了。” 就在大家刚松了口气，打算相互之间认识一下，聊聊天的时候。 被工作人员打断了。 方想跟着人流，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开始离场。 那个女记者，此时也不见了踪影。 “怎么样，感受如何？” 刚离开中北海的大门，就看到胡老和许教授站在大门外。 两人也看到了方想，挥挥手让他过来后，便笑眯眯的询问道。 “像做梦一样。。。” 方想实话实说，到现在脚底下还软软的，走路跟飘着一样。 “提你的职称了没有？” 待几人上车坐好位置后，胡老问了一句。 “提了，说要给我提两级职称，这是真的吗？” 方想突然想起，确实说了，只不过当时自己不敢相信。 而且，到现在都觉得不太像是真的。 “那还有假？亲口说的，假的也是真的！” 胡老顿时装作不高兴的样子，不过眼里的开心却是骗不过人。 “还问我想去哪个单位来着，我说想去国工办。 不过没直接答应，是不是不太行啊？” 方想又想起工作的问题。 “现在谈这个还早，只是铺个路罢了，不要急！” 许教授拍了拍方想的大腿，安慰了一句。 “小子！以后你要真去了国工办，我这里的事，你也得给我办啊！ 不要忘了，你这次升职称，可是离不开我的提议啊！” 胡老一听，赶紧插了一句话。 “哪能呢？以后有什么事儿，您只管开口！” 方想自然不是过河拆桥的人，满口应下。 “你说的啊！年初当时可是说过要找你的。 只不过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现在这个机会，可是来了，就看你是不是只会夸口的人了！” 胡老马上换了一副狼外婆的笑容。 话音一落，方想顿时就清楚，自己又要被薅羊毛了。 “是什么项目啊？” 也见了，职称也领了，总不能不干活吧？ 既然逃不过，那就干脆迎难而上吧。 “你跟一机部合作的东方红665，你还记得不？” 胡老转过头，一脸严肃的看着方想。 第144章 东方红二汽 “你跟一机部合作的东方红665，你还记得不？” 胡老转过头，一脸严肃的看着方想。 “记得啊，可这才过去几天，出样车了？没那么快吧？” 那不是8月份的事儿嘛，现在才刚十一。 一个月时间就能造出个重卡样车？ 这不是开玩笑呢吗？ 要说十天时间造个吉普样车，他信。 毕竟现在国内的汽车工业，还算有点基础，凑吧凑吧，也是能凑出来的。 可重卡这玩意，可不是凑凑就能凑出来的啊。 “那倒没有，不过他们倒是把发动机给捯饬出来了。 现在正测试呢，目前截取到的数据，看起来还很不错。 不比进口的那数据差，甚至还要好一点。” 胡老点了一支烟，悠悠地说着。 “那您的意思是？” 方想不知道为什么，他穿越过来后，遇见的人。 全都是说话不一口气说完的，总要中间断一下，就很难受。 “是这样的，国内目前，对重卡的需求，非常大。 不但是矿山、火车站、港口还是货物集散地。 就连部队上，也很需要。 别的不说，单是一个152火炮的牵引。 目前就没有国产车辆能够做到。只能依靠之前进口的重卡。 而且，你可能不清楚，东方红665，不单单是一机部的项目。 总军械部和装备计划部，也有参与。” 胡老抽了一口烟，跟着窗口吹来的风，迅速的飘走了。 听到这里，方想心底一沉。他已经大概明白胡老的意思了。 “但是呢，东方红665项目，技术上，怎么说。 有能力参与的，我们几个部门，都不太放心。 放心的呢，能力上又都差了些。 如今找来找去，也就只有你了。” 方想耐心的听胡老讲完。 果然，暑假时，尹局长曾经提起，让他去洛邑做总工的事，又提起来了。 “为什么是我？我还没毕业呢。。。” 明白归明白，但问还是要问清楚的。 “简单点说吧，你去，一机部和总军械部，都放心。 装备计划部的意见，就不重要了。 更何况，他们对你了解也颇深。 虽然你没见过他们的人，但你设计出来的武器和吉普车，他们还是很清楚的。 换作你去，他们大概率也会很乐意的。” 胡老简单一句解释，让方想的心，彻底沉到谷底。 一机部提过，他拒绝了，如今，胡老代表总军械部又提。 就算他拒绝，那下次，换装备计划部来提，或者更高级别的人来，他还能拒绝吗？ 连续拒绝三个强力部门，他方想自认没这个能耐。 “教授您的意思是？” 无奈，方想只好转头看向许教授，希望他能帮个忙。 “小方啊，从短期上来看，让你去洛邑，对你是有所亏待的。 可从长远上来看，不论是对国家，对企业，还是对你。 都是有好处的。” 许教授开口就是格局，方想头都快要炸了。 “首先，项目成功推进，重卡落地，国家解决了燃眉之急。 重卡生产出来后，全国都需要，生产上面，企业得利，工人得利。 这个项目稳定后呢，你的履历，也有了独当一面的经历。 不论是评职称，还是调往一些部门，亦或者是跟我一样，都没坏处。” 许教授一边说，一边手指了指天上，眼神颇有些玩味。 方想顿时明白了，评高级工程师，有一个硬性条件。 就是要主持或者负责一个大型项目。 而调部门，指的就是他想去的国工办。 至于跟许教授一样，那不言而喻，那就是去科学院了。 “行，那时间上，有安排吗？” 言至于此，再说什么拒绝的话，那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而且，他方想穿越回来，干的不就是这个活吗？ 如今，路已经铺好了，虽然项目和地址，并不太理想。 但起码，也是自己独当一面的开始。 既然没的选，那就干脆利落一点。 “如果你手头没事的话，现在就可以去。 这样的话，一些工作和人事，你可以提前按照你的想法进行安排和联系。 如果晚点去的话，也不是不行。 最晚。。。过了年吧。 那时候人员、设备、厂房什么的就已经全部到位。 可以直接试机了。” 胡老没有犹豫，直接给出了两个时间选择。 “那李教授那边？” 方想沉吟了一下，看了一眼许教授。 李教授那边，总不能不打招呼吧？ 还有就是，自己这一走，是不是等于脱离李教授了？ “航空航天那边的项目，进度一向都比较慢。 一个项目走个三五年，甚至十年八年的。都是很正常的事。 咱们这边，速度效率，还是要快上很多的。 你要是放不下，这样，我跟老李打个招呼。 后续他那边你可以远程参与的，尽量也不要把你拉下。 等到你在洛邑这边的工作差不多了，也是可以再回去的嘛。” 许教授先是看了一眼胡老，眼神有些复杂。 幸好这老胡下手快，不然，等到方想在航空航天做出成绩了。 那边可是不会放人的。毕竟，人家那边的优先级和工业等级，是要高一些的。 不过既然方想还挂念着那边，自己也不好撒手不管。 反正也是为方想的以后考虑，干脆把事做到底好了。 “那这个项目，我大概要待多久？” 方想点了点头，想再继续更深入的了解一下。 有些话，现在说，比以后说，更合适。 免得以后他们赖账。 “这个要看你了，短期的话，重卡可以稳定持续生产后，你就可以回来了。 长期的话。。。。。。” 胡老扔掉已经抽完的烟头，看了一眼许教授。 “是这样的，高层目前还在考虑二汽的选址。 反正也聊到这里了，顺便也问问你的想法。 如果二汽，也落户到洛邑，由你挑着，如何？” 许教授猛地又扔出来一个大号炸弹。 “二汽？不是，二汽不是。。。。。。。” 话说到一半，方想硬生生的憋住了。 后世，二汽可是在鄂省的啊？ 怎么，难道因为我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就可以改变国家战略，让二汽搬去洛邑？ 这他喵的是什么薛定谔的选址啊？ “二汽其实就是，在华中或者西南地区，找一个一汽的备份。 以防止东北那边出问题，也是三线工程的一部分。 说起来，你对解放卡车、红旗轿车、吉普车和SH轿车的了解。 在国内，这方面的技术也是第一档的了。 说句无可替代，也并不算夸张。 其实，我之前想过让你以后去二汽的，不过一个呢，二汽的选址至今未定。 再加上，你想去国工办，所以我也就没跟你说过。 可现在不一样了，你要是去洛邑把东方红挑起来。 其实也用不了多久的时间，短则12年，长则也不会超过三五年。 如果你同意，我就建议国家，把二汽也落户到洛邑。 等到东方红665项目你稳定下来，正好二汽那边接上。 这也算是个长期的事业了。 而且，我个人认为，二汽的重要性，不比你去国工办，来的差。” 许教授也点了支烟，开始把这件事，掰开了，揉碎了。 一点一点讲给方想听。 第145章 还有的选吗 方想沉默了。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的重要性，已经悄悄地来到了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位置。 就连二汽的选址，都可以因为他一个人的选择，而有所改变。 不过说起来，他都穿越了。 也已经改变了那么多事物的进程。 那么，改变一个二汽选址的进程，似乎，也说的过去。 而且，对于二汽，方想多少也了解一些。 自从二汽落地后，基本上在国内就没什么太大的存在感。 一直不冷不热的生产一些东风牌卡车。 东风牌卡车，不论是品牌，还是质量，或者是影响力。 都无法与同期的解放牌卡车，相提并论。 后来到了90年代，改组成为东风集团。 合资的，也是富康、雪铁龙、标致、起亚和日产等三四线品牌。 后来生产的国产东风旗下一系列品牌，也没有一个站的起来。 让鄂省连续数年投资了以百亿为单位的资金，依旧是亏损状态。 到最后，甚至还留下了扶不起的阿斗，这样一个笑柄。 那，如果换作自己去操盘这么一个企业，还会跟前世一样吗？ “您的意思是，二汽落地后，也可以生产解放卡车、红旗轿车、吉普车和SH轿车？” 方想虽然不清楚二汽落地后，是不是只有东风卡车这么一条生产线。 但该问的，自然还是要问一下的。 “也。。。也不是不行。 不过按照国家的战略来看，最好还是以自己的品牌和产品为主比较好。 前期如果困难，也可以在华中地区，作为一汽的替补。 为华中、华南、西南地区生产这些品牌的产品。 毕竟，从东北运到西南，还是挺麻烦的。 而且，以我们对你技术的了解和认可。 你自己做主，设计你认为不错的产品。 难道不比只给别人做代工，要强一些吗？” 许教授一愣，没想到方想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没出息了。 以前那种舍我其谁，敢做敢上的胆气，怎么突然就没了？ “可您老也知道，汽车工业，上下游覆盖1000多个产业。 我一个还没正式提拔的准7级的中级工程师，去做总工，别人会服我？” 方想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正常来说，能负责这么大一个企业的工程师。 起码也得是高级职称的高级工程师吧？！ 自己这7级，还是周总临时破格提拔的。 就算技术上说的过去，但年龄、资历、职称，都是硬伤啊！ “你小子年纪轻轻的，怎么想法却如此腐朽陈旧？！” 许教授还没开口，胡老第一个就站出来吹胡子瞪眼了。 “你去东方红也好，还是以后的二汽也罢。 那都是总军械部、装备计划部和一机部，以及更高层领导批准的！ 这是国家意志！谁敢说三道四！ 即便再退一步说，这不是还有许教授和我在支持你嘛。 再不济，那一机部的老张，还有你那半个导师的李教授。 也是能说上话的。 怎么一点年轻人的朝气都没有。 脑子里光想点那些有的没的，勾心斗角的屁事！” 胡老气得把刚点上还没抽上两口的中华，直接给扔了。 手指头都快要戳到方想的眼睛里去了。 上下嘴皮子一翻，那唾沫星子喷的到处都是。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不过问题不大，无非就是以后我出差的时候。 路过几次洛邑，去帮你看看的事儿罢了。” 许教授倒是挺善解人意的，主动提出帮忙站台。 “行了，那这个事儿，就这么定了。 你回去准备准备，什么时候能去了。 提前给老许或者我打个招呼，我们给你开介绍信。” 说完，老胡直接把方想撵下了车。 然后也不管他了，司机一脚油门，就不见了踪影。 看着中北海的大门口，除了卫兵，已经空无一人。 方想苦笑着摇摇头，向自己的车走去。 坐上车后，方想纠结了半天，打算先去刘淑英家里坐坐。 别的不说，他倒是挺想听听刘爸爸的意见。 随后，没多久就到了刘家。 此时刘淑英正好在家帮忙带那个可爱的小娃娃呢。 “小凡凡你好啊。” 看到那个像瓷娃娃一样可爱的小姑娘。 方想顿时笑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你是我的姑父吗？我爸爸、妈妈、奶奶、姑姑都说，你以后是我的姑父，是真的吗？” 小姑娘含着手指头，一脸好奇的看着方想。 “哈哈哈哈哈，快了，快了。” 方想一边笑，一边摸着小姑娘的脑袋。 “来，吃糖。” 然后，从兜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大白兔奶糖。 抓了一把，塞到了小姑娘的手里。 “姑父真好，他们都不让我吃糖。 以后你还会给我吃糖吗？” 小姑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的把大白兔揣进了自己的口袋。 “以后想吃糖了，就找姑父要。多少都有！” 看着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方想整颗心都变成了粉红色。 “你就惯着她吧！ 一天只能吃一颗糖，不然会蛀牙的。” 刘淑英坐在一旁，看方想抱着凡凡，一副宠溺的模样，赶紧教育起了小姑娘。 “小孩子嘛，还没到换牙的时候。 随便吃，等换了牙，就不能多吃了。” 方想看着凡凡认真的把糖纸剥开，然后把乳白色的奶糖，丢进嘴里。 忍不住吧唧亲了一口。 “你怎么跟我哥一样，这么喜欢凡凡？ 不都说，男人都想要儿子的吗？” 刘淑英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看方想对小凡凡那么亲热，有些担心自己以后要是也生个姑娘，怎么办。 “谁跟你说的？ 姑娘才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呢。 儿子这种赔钱货，谁爱要谁要去。 我就稀罕姑娘，是不是啊小凡凡。” 方想抱着小凡凡，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然后还让凡凡坐在自己的脖子上。 逗得小姑娘笑的嘎嘎嘎的，不舍得下来。 “对了，你今天过来，是不是有事啊？” 刘妈妈坐在沙发上，一边织着毛衣，一边笑眯眯地看着方想逗凡凡玩。 “嗯，想找刘伯伯聊聊天。 是关于以后我。。。前程的问题。” 方想也不知道，那些话，跟刘妈妈和刘淑英说，合不合适。 只能先含糊其辞的模糊过去。 “你不是水木大学的学生嘛。 今年跟小英一样，才刚大二，怎么这么早就考虑前程问题了？ 国家都分配单位的嘛，你着什么急啊？” 刘妈妈有些不解，织毛衣的手停了下来。 就连刘淑英，也瞪大了眼睛好奇的看着方想。 “问题是，我已经拿到毕业证，随时可以毕业离校了。 然后，今天我的导师，和总军械部的胡部，跟我聊了聊。 想让我去洛邑。。。 这不就离开京城了嘛，所以，想听听伯伯的意见。” 方想无奈，只能说了出来。 “拿到毕业证了？去洛邑？” 刘妈妈顿时惊了，她对方想参与的工作，并不怎么了解。 毕竟，作为高干家属，对于保密机制，还是很清楚的。 只是知道方想有参与过国家级的项目。 但突然间说出来这么一个爆炸的消息，还是让她有些诧异。 “离开京城去洛邑？这可不行，我得给老刘打个电话问问。” 刘妈妈一听要去洛邑，马上就不淡定了。 毛衣也不织了，直接丢到一边，起身开始拨打电话。 此时的刘淑英，那大眼睛里，也充满了慌乱。 第146章 以史为鉴 方想再次回到了中北海。 不过不同的是，这次是路南。 停好车以后，站在这座巍峨大气的建筑物前，方想有些吃惊。 他知道刘伯伯是高官。 但没想到，居然是在这个部门。 “您好，您就是方想吧？” 一个看起来年近四旬的中年人走到了传达室。 与其他公务人员一样，也是皮鞋中山装，胸口插了支钢笔。 不过整个人的气质，看起来却要严肃的多。 “是我。” 方想点了点头。 “我姓李，是刘部的秘书，跟我来吧，刘部等着你呢。” 李秘书转身便开始带路。 方想紧随其后。 一路上，不少人看到李秘书，就主动的站在一边。 笑着打声招呼，等到李秘书和方想走过去之后，才继续做自己的事。 看着这里如此肃穆，让方想有些咋舌。 不愧是号称七大核心部门之一，纪律居然如此之严。 上了三楼，走到一间办公室门口。 “您先等一下，刘部正在接待客人。” 李秘书示意方想先在门口稍等。然后便站在了门的另外一边。 “马上就是晚饭时间了，刘部特意为您留出了10分钟时间。 如果可以的话，尽量提前结束，不要耽误刘部用饭。 晚上刘部还要加班到很晚，希望能够理解一下。” 当两人站定之后，李秘书小声的交代了一句。 听得方想一愣一愣的。 不过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点点头。 等了大概十几分钟后，一名老者从办公室里出来。 看衣着打扮和气质，想来也是名能跺跺脚，就能威震一方的大员。 不过此时的态度，却极为谦卑。 打开房门后，还不忘弯腰鞠躬。 “那我就先回去了刘部，以后有什么事，您随时找我。 关于您刚才的指示，我回去后，马上开会执行！” 说完，轻轻关上门，还不忘弯腰与李秘书握个手。 等到转过身后，才看到方想。 眼神有些复杂，好奇、疑惑。 不过依旧很有礼貌主动的伸出了手。 与方想握过手之后，也不言语，直接离开。 “方同志，您请进，记住我刚才说的话。” 李秘书似乎对方想的来路，似乎并不清楚。 不过不耽误他履行刘爸爸的指令。 打开门，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谢谢您。” 方想客气了一句，然后进门。 “小方啊，来，快坐！ 小李，泡杯茶来。” 刘爸爸的办公室很大，目测至少有六十个平方。 两侧摆满了文件柜，里面满满当当放着各种档案袋和书籍。 背后是一扇大的出奇的窗户，旁边还摆了几盆说不出名字的绿植。 身前的办公桌，是方想见过最大的。 比上次在沪汽见过的桌子，还要长上一些。 而且看材质，似乎还是红木的。 “刘伯伯，实在不好意思，在您百忙之中还来打扰您工作。” 方想笑着走到桌子前，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那说明什么？说明咱爷俩，见的少了啊。 你要是经常来家里坐坐，跟我说说话。 还用在工作时间跑来打扰？” 刘伯伯端起放在手边的白瓷茶杯，吹了吹浮沫，抿了一口。 笑着开起了方想的玩笑。 这话，在方想耳朵里听着，无非就是埋怨他去家里的次数少了。 提醒他以后要多去。 可在一旁的李秘书耳朵里，却无疑一枚炸弹在他耳边响起。 沏茶的手，都抖了一下。 心里不断揣测着，这年轻小伙子到底是谁。 “刘伯伯这是埋怨我了啊。 不过您也知道，我一直在学校上课，平时哪有时间乱跑。 而且，许教授和胡老那边，也时不时的喊我去搞一些科研工作。 所以个人的自由时间，难免是少了些。 不过刘伯伯您既然开口了，那我以后自然是要多叨扰的。” 方想咧开嘴笑了，赶紧解释了一番。 “你小子，说吧，什么事儿，急哄哄的打个电话跑来找我。” 刘伯伯点上一支烟，把话题引入了正题。 “是这样的。。。” 方想接过李秘书递过来的热茶，放到一边。 然后把今天许教授和胡老跟他说的话，讲了一遍。 方想说完，刘爸爸还好，只是拿着烟，另一只手慢慢地敲打着桌面，思索着什么。 倒是李秘书，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是什么妖孽啊？ 才刚大二就拿了水木两个系的毕业证。 这也就算了，还被周总本人，颁发了杰出科研工作者的奖状，并且越级提拔到了中级工程师。 更过分的是，洛邑一拖那东方红拖拉机，可是全国性知名度极高的企业啊。 如今开了一个分厂要做重卡，居然找这个才19岁的少年，去做总工？ 然后还说要把二汽，定到洛邑，受他的指导？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嘛？ 李秘书站在一旁，独自凌乱。 “没想到啊，这大半年没关注过你。 居然搞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而且你刚才提到，今天见了聂主任，跟周总也提了去国工办的事？” 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刘爸爸才慢条斯理的问了一句。 “对，不过他们都没有明确表态。 似乎，只是知道了我的想法，但还没有确定，要不要吸纳我过去。” 方想点点头，刘爸爸果然不愧是能坐到这个位置上的人。 马上就抓到了关键。 “站在客观的角度上来看。 国工办啊，你去不去都无所谓。 倒是中科院，你是要把这个，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的。 洛邑那边，目前的情况来看，虽然不是非你不可。 但你已经是这几个部门都认可的最佳人选。 拒绝他们，虽然不会有什么不良后果，但对于你以后的发展，多少也是会有一些隐性影响的。 而且，站在大局上看，你去待上几年，甚至十几年，也不是一件坏事。” 刘爸爸又摸出一支烟点上，不过并没有抽。 只是放在鼻子 随着烟雾缭绕，那双充满智慧的眼睛里，颇为玩味。 “十几年？您觉得，这时间，会这么久？” 方想说完，才猛然意识到，刘爸爸指的，可能并不单纯的是这份工作。 “小李啊，去看看食堂还要多久开饭。” 刘爸爸撇了一眼李秘书，突然开口吩咐了一句。 “是。” 李秘书马上知道，有些话，自己不方便听，转身便开门离去。 “读史使人明智，读诗使人灵秀，数学使人周密。 自古以来，新朝建立，总会有那么几年，或者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内部活动。 你觉得，咱们国家，会例外吗？” 刘爸爸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 “也是，明年怕不是就要起风了。 而且，这阵风，恐怕，最少也要吹上十年啊。” 方想秒懂，接了一嘴。 “哦？你也看出来了？” 刘爸爸抽了一口烟，笑着问了一句。 “志者，当虚怀若谷，隐忍大度，处事不惊。 处于木雁之间，静待龙蛇之变。 得遇良机，守身持节一鼓作气可冲天，亦可惊人。 届时不忘初心，知中行，行中知，绸缪万事，坚韧不拔，不日将羽翼丰展，横绝万里。 遵上者当知学者不倦，上出重霄。 命者，似风摆荷叶，当顺势而为。” 方想点点头，有些感慨。 突然想起这句在网抑云里看到的这句话，脱口而出。 刘爸爸能对这阵风，有着清晰的预感。 他并不感到意外，毕竟已经是顶层的决策人物了。 虽然只是副的。 但桌子后面的刘爸爸，听到这番话，却大感意外。 “走，一起去食堂吃饭，边吃边聊。” 刘爸爸对这个准女婿，是越来越满意了。 第147章 帮忙站台 跟着刘爸爸一路走到了食堂。 虽然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但这里加班的人，却非常多。 因此，食堂也与其他单位不一样，还供应晚饭。 路上遇到刘爸爸和方想的那些工作人员。 比之前看到李秘书时，还要恭敬。 同样，好奇的眼神，也从四面八方投到了方想身上。 都在好奇，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到底是谁。 不过，肯定也逃不过有心人的揣测，大概已经猜到了方想的身份。 很快，两人到了食堂，进入了一个小包厢。 “简单炒两个菜就行了。” 刘爸爸跟李秘书嘱咐了一句后，李秘书就主动关上了房门。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洛邑？” 刘爸爸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 “那边的意思是随时，最晚年后。 我还没想好什么时候去，虽然目前手头上，已经没什么工作了。” 方想抿了抿嘴唇。 他这次来找刘爸爸，并不是希望能留在京城。 洛邑之行，已经不可避免了。 问题的关键就在于，是短期，还是长期。 另一个就是，他此去洛邑，需要这些大腿，够给予他一定的助力。 别的不说，起码地方上的那些官员，就不能给他扯后腿。 而且，作为一个厂的总工，他又如此年轻。 想靠能力和技术服众，说起来也算不上什么难事。 但架不住有人要搞他啊。 而且，现在已经是65年的国庆了。 66年那阵风，已经没多久了。 届时，他在洛邑，距离许教授、胡老、刘爸爸都很远。 他们没办法第一时间给予自己足够的照顾的话。 他一个人独身在外，说不担心被革委会找上门，那是假的。 所以，强而有力的外援及助力，是必须要有的。 而且，要完全能够震慑住那里所有心存歹意的人才行。 一开始，他的希望，是放在许教授和胡老那边的。 打算找个时间，跟许教授好好谈谈。 但今天，当他得知刘爸爸在这个单位的时候。 他觉得，许教授那边，似乎可以往后稍稍了。 “你是几月生日？” 刘爸爸没有就方想何时离京这个话题延续下去，而是突然问起了方想的生日。 “5月。” 方想眨了眨眼睛，刘爸爸的意思，他听明白了。 66年5月，他就满20周岁，可以领证了。 是的，这时候，男性20周岁，女性18周岁，就可以合法扯证了。 “能不能明年6月再走？正好你大二也结束了。” 刘爸爸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眼镜布，哈了口气，开始擦拭眼镜。 潜台词就是，希望和刘淑英办了婚礼以后再去。 届时，方想身上就会多一个隐性的身份。 对于他在洛邑的工作，大有裨益。 “估计有点难，按照胡老的说法。 厂房是马上就要完工了，设备也在安装中，人员也陆续的从全国在调往洛邑的路上。 最迟年后，设备就要试机调试，设备试机后没问题，就要开工了。 6月。。。。。。应该是拖不到那个时候的。” 方想摇了摇头，他也明白明年6月再去的好处，但如今，已经拖不得了。 而且，虽然并没有在工厂工作过的经历。 但之前在航天局，他也算的上是甲方爸爸。 时不时的也会对接一些乙方，对工厂的内部管理和运转什么的，多少也了解一些。 虽然许教授和胡老对洛汽厂里的具体情况，没有说的很透。 但根据尹局长之前透露的信息来看，还是宜早不宜迟的。 “那就下个月吧。 下个月，我要去西南那边调研，中央对于三线建设极为看重。 有很多人事方面的安排需要我去看看，行程已经安排好了。 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到郑县，停一会儿，我带你见几个人。 然后让他们跟着你去洛邑，给你站站台。” 擦完眼镜后，刘爸爸笑眯眯地看着方想。 没想到，方想还没开口，刘爸爸就主动帮他打好了基础。 想来，有刘爸爸在，即使露个面，那以后在洛邑那边，自己应该会轻松不少吧。 “刘部，您的菜好了。” 就在方想打算开口道谢的时候，小包间的门，被敲响了。 李秘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然后门被打开，一个穿着洁白厨师服的微胖中年人，推着小推车进来了。 李秘书和厨师，两人将几盘菜放在了餐桌上后，迅速的离开。 “来，尝尝，我的家乡菜湘菜，看你能吃的惯不。” 刘爸爸指着桌子上的几道菜，先夹了一口。 毛式红烧肉，麻辣仔鸡，辣椒炒肉。 三个菜，有两个都是辣的。 而且盘子里的辣椒，几乎占了一半还要多。 还没入口，方想就觉得后脑勺开始出汗了。 “吃不惯辣的，那就多吃点这个。” 方想还没吃两口，脑门上的汗就冒出来了。 刘爸爸顿时笑了，把红烧肉推到了方想面前，招呼了一句。 “呼。。。 味道确实好，就是太辣了。” 方想赶紧扒拉了两口米饭。 前世湘菜曾经一度流行全国，走到哪里都有湘菜馆子。 他也吃过不少，本以为没什么问题。 可万万没想到，这副身体却没那么耐辣。 这还是只夹了菜，没有辣椒入口，却已经满头是汗了。 “您晚上不喝粥的吗？” 待米饭将辣味压住后，方想突然好奇的问了一句。 “嗯，我喜欢吃干饭，稀粥什么的，不太喜欢喝。 你想喝粥？那给你送碗粥来。” 刘爸爸一愣，突然想起，晚上吃干饭，是自己的习惯。 方想应该是喝粥的。 “没事，没事，不用，米饭就挺好。” 方想赶紧摆摆手拒绝了。 “刘伯伯，豫省那边，情况复杂吗？” 夹了一块红烧肉后，方想想到刚才刘爸爸帮他站台的事情。 顺口问了一句。 “豫省并不复杂。 豫省可以说是国内，目前最简单的地方之一了。 既不靠海，又不在三线，处在正中间。 顶多，只是有些尴尬罢了。” 刘爸爸一口辣椒，一口米饭，吃的不亦乐乎。 甚至肉都没吃几口。 “那，如果二汽落户洛邑的话。 在中部，能带动上下游数百甚至上千家配件和零部件工厂。 那工业用地这方面，会不会影响到耕地？” 方想对于豫省传说中18亿亩耕地红线这件事的真假，了解的不多。 但豫省是个农业大省，并非工业重地，他还是很清楚的。 虽然他穿越来之前，豫省GDP一直位列全国第五已经有十五年之久。 24年才刚刚因为挤了泡沫，被川省所超越。 可人均各方面来说，都是非常落后的。 如果他想在汽车工业这方面做出点成绩来。 那必然要牵连上下游的产业链。 届时，如果政府不批土地，不扶持相关产业。 那他就会卡在中间，处于一个非常尴尬的境地了。 “你倒是考虑的挺全面的，能想到这方面来。 我看，你不但是个搞技术的天才。 说不定，来搞经济，也是一把好手啊！” 刘爸爸听到方想说的话后，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放下手里的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方想，似乎想再重新认识他一遍。 然后才突然冒出来了一句新的评价。 第148章 舞台 方想对于刘爸爸的这番评价，有些茫然。 不过还没等到他反应过来。 “你考虑的也有道理。 这样吧，你大哥启文，在共青团待的时间也挺久了。 洛邑地委那边，年后会空出来一个行署副专员副市长。 到时候启文过去，负责工业这块工作。 算是给你做好后勤工作。 你们哥俩的台子，算是搭起来了，后面能不能唱一出大戏。 就要看你们自己的表现了。” 刘爸爸沉吟了一下，当即做出了一个人事安排。 一个地委行署副专员的位置，就这么在不经意间，安排了下来。 “省委那边，我也会帮忙打个招呼。 该有的支持，还是会给到位的，你就不用担心有人扯后腿的事儿了。” 说完，刘爸爸几口扒拉完米饭。 “我还有事，你慢慢吃。” 丢下一句话，便急匆匆的离去了。 只剩下方想一个人还在回味刚才的话。 没想到，这趟来的可太值了。 这条大腿，感觉比许教授和胡老，更粗壮一些啊。 还给自己做了这么多的安排。 这便宜，占得这么大，以后可得对淑英好一点。 想起刘淑英那巴掌大的小脸，还有那眼神里总是透露着清澈又愚蠢的模样。 可爱极了。 方想不由自主的笑了。 就在方想笑的同时，刘爸爸笑的更开心。 去年刘妈妈的那句话，居然真的应验了。 这才过去了一年。 方想和刘启文之间的差距，就已经这么大了。 刚才说是让刘启文去给方想保驾护航。 可反过来，又如何不是让刘启文去蹭方想这艘已经乘风起航的大船呢？ 京城这里的水，越来越浑了。 按道理来说，水越浑，越是能摸到大鱼。 但刘爸爸以这么多年geg的经验来看。 如今并不是风浪越大，鱼也越大的机会。 而是风浪会把船都给拍翻的滔天巨变。 倒不如及早离京，在地方上蛰伏。 尤其是在办公室里，方想说的那番话。 让刘爸爸更加坚定了，方想背后的许教授，乃是非一般的高人。 却没想到，高人，其实就是方想自己。 他不过是多了几十年的经验罢了。 很快，方想吃饱了肚子，出门开上车，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里。 看着静谧又舒适的小院，方想叹了口气。 这座小院，当初花了巨资，费了多少心血，才变成了他喜欢的模样。 可没想到，也就住了一个多月而已。 就要离开京城，前往洛邑。 而且此去，还不知道要在那里，待上多少年。 时间匆匆不等人。 十一月，迈着迟缓却又坚定的步伐，走到了面前。 这期间，因为已经确定去洛邑。所以没有额外的安排工作。 最大的事，就是领取了一机部和总军械部为他申请的二等功。 以及相应的奖金和票券。 还有那份象征着中级工程师的7级职称。 其他的时间里，除了在机械制造系和航空航天系代代课以外。 就是接送刘淑英。 李教授那边，方想特意找了个他在学校的机会，长谈了一番。 按照李教授的意思，航空航天这方面的项目。 周期长，见效慢，资金压力大，推进迟缓。 为了给国家节省资金和材料，那些高精尖项目的科学家和工程师们。 都会反复的，不厌其烦的进行理论验证和论证。 中间还会反复的调整和更改也还算是小事。 更重要的，基础数学推进的速度太过缓慢。 连带基础材料的研发，进展也有些令人绝望。 导致项目的整体落地速度，也变得无比漫长。 当了解到这一情况后，方想之前还有些惆怅无法加入航空航天的具体项目。 如今，却有些庆幸。 说此时的航空航天是一潭深渊，可能过分夸张。 但他去了，也并不会对项目的推进，产生什么太大的积极作用。 如今能够独立负责一个大型项目，可能已经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了。 当他在汽车工业，做出瞩目的成就后。 再等到那阵风过去，国内的科研工作，能够甩开包袱。 大步向前的时候，或许那时，才是他发力的最佳时期。 不过虽然即便如此，方想还是对李教授表明了态度。 如果在航空航天发动机上有需要帮忙，或者合适的机会。 随时都可以找他。 李教授虽然表示没问题。 可两人其实都很清楚，短时间内，估计是没什么机会了。 涡喷6和涡喷7，方想虽然都已经拿出了图纸，但距离落地。 怎么也要一到两年时间。 这期间，方想在航空航天界，只能老老实实做个小透明。 只有当他设计的图纸变成实机，并且在实际应用中，表现出超越时代的数据。 他才会真正进入到航空航天界各路大佬们的视线内。 至于涡喷8，那是六爷专属，此时已经过了理论论证阶段。 开始样机试制了。 而且，后续的发展也很顺利，想来，也不需要方想插手。 再往后的涡扇6，没有与之相匹配的机型，研发了十几年无奈下马。 就算方想把涡扇6画出来，也没用。 一个是虽然最终版本达到了66年设计时的各项数据。 但也只是能用。 后续还有维修、维护、耐久性需要长期的更新迭代。 以国内目前的技术，根本无法做到。 只能空耗钱财人力罢了。 再往后，就是涡扇8了，是运十的发动机。 因为大家都知道的原因，也无疾而终。 直到涡扇13，这款涡喷7的改进型。 才正经的列装过。 但其材料和工艺嘛。。。。。。不说也罢。 现在国内还是搞不定的。 那，航空的说完了，航天的呢？ 说起航天发动机，那就离不开长征神舟系列。 秦岭南麓陕省凤县境内，一条不知名的夹皮沟。 067基地，此时正在热火朝天的建设当中。 未来，这里将诞生中国第一台姿态控制发动机。 不过，传奇的故事，虽说是从70年才开始。 可在6570这几年之间，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山沟。 已经做过了数十万次的测试和实验。 甚至还有一个知名的“厕所实验室，厕所发动机”的绰号。 数百名工程师和研究员，住着简易楼房，曾被人笑话，连鸡窝都不如。 平日里吃的穿的用的，都需要卡车从外面带进来。 谁要是有机会出差，那必然会成为一个兼职的食品采购员。 因为在这里，想吃口好吃的，太难了。 一度被科研人员自嘲，他们是过着原始的生活，搞着全世界最尖端的事业。 不过目前，依旧不是方想所能接触的。 虽然方想有全套的设计图纸和具体参数。 以及相关材料的数据和制造工艺。 但他不想被当作怪物，被拉去切片。 所以，只能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机会、合适的人面前。 拿出这些图纸。 或许，只有进了国工办，或者科学院以后。 才会有机会吧。 航空航天，在这个时间段，其实还真不是方想登上舞台的最佳时机。 只是，他还不知道，去了洛邑之后。 地理上距离西北近了，后面打交道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也许是机缘巧合之中，自有冥冥定数。 原本以为一时半会无法参与的项目，居然。。。。。。 不知不觉，距离十一月出发的时间，越来越近。 离校多日不见踪影的许教授，终于回来了。 “教授，我有几个要求和条件！” 方想坐在办公室里，严肃的看着许教授。 第149章 离京前1 “教授，我有几个要求和条件！” 方想坐在办公室里，严肃的看着许教授。 “哦？你说。” 许教授放下了手里的文件，转过身，看着方想。 “洛汽和未来的二汽，必然是一个旷日持久的国家级大型项目。 将会有数不清的问题和挫折，在前方等着我。 虽然我现在无法预见有哪些困难。 可显而易见，只有我自己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 方想最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作为一个从信息爆炸的后世穿越而来的穿越者来说。 掣肘和扯后腿的事情，一直都是内部无法彻底根绝的最大矛盾。 以兔子目前的国情来说，几乎不存在外界的影响。 他现在能指望的，除了刘爸爸，就是许教授了。 至于胡老，说实在话，其实也就是个合作者罢了。 真遇到什么事儿了，没办法完全去指望他。 “你能认识到这一点，我非常欣慰。 虽然你现在年龄不大，资历不深，经验不足。 但你的优势就是你的技术和能力，在国内都是顶尖的。 你所说的问题，我和老胡、老张，都已经商议过了。 我们都会给予你最大能力范围内的支持。 所以，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许教授笑了，对于这个只跟了他一年多一点时间的徒弟。 他还是极为看重的。 而且，最近这半年来，已经将方想视为他薪火相传、衣钵相承的唯一人选了。 自然是要为方想铺路，提前扫清一些障碍的。 “我还需要人手。” 方想点点头，既然许教授已经考虑到这点。 并且已经付诸行动了，那么方想就放了一半心了。 “你不提，我也要安排的。 别的不说，天伟是要跟你一起去的。 国庆的时候，你升了2级职称。天伟他们几个，也沾你了你的光，升了一级。 除了几个已经有了心仪的去处。其他人，我都已经做好了工作。 还有夏天刚毕业的，也有几个不错的。 届时，他们会跟你一起，去洛汽。 车身、底盘、动力总成、电子设备、内饰外观设计。 还有总装安全、总装品质、总装工艺等岗位。都是需要工程师的。 你这些师兄，虽然能力上还有些欠缺。但好在，都是我教出来的。 人品方面，你也都清楚，用着也放心。 除了他们，你还有什么要求？” 对于方想的问题，许教授很有耐心。 虽然这些工作都已经提前安排好了。 但依旧一点一点的讲清楚，似乎比方想还担心出岔子。 “还有就是，一个总装厂，肯定无法满足全国对重卡的需求。 上下游匹配的工厂体系，政策这方面。。。” 对于曹天伟的团队，方想已经馋了一年了。 一直想收到自己这边，没想到，教授还真舍得。 在高兴的同时，又试探性的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工厂体系，这是需要GW院批准的。 并非一个许教授、一个胡老或者张老、刘爸爸就能拍板搞定的。 “虽然你现在提这个事情还为时过早。 不过想来以你的能力，还有我们几个老骨头的帮助。 最多一年，就能看到重卡的量产了。 到时候，如果确实有这方面的要求。 你不提，自然会有人提的。” 许教授思考了一下，还是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那二汽，大概会是个什么情况？” 方想把话题转到了二汽。 “二汽这边，我们几个已经开始合力推进落户洛邑的事情了。 最快年底，或者年初，就会有个大概的消息。 但真开始落地，画地为厂，怎么也要到明年了。 等到建成，设备到位，估计都要2年甚至更久的时间。 你现在提这个，是真的做好长期在洛邑的准备了吗？” 许教授很认真的看着方想。 “如果，我说如果，项目开工后。政府那边，全力配合推进的话。 这时间表，有可能会大幅度提前。 那到时候我能洛汽和二汽一起兼着做总工吗？” 对于刘启文履任洛邑，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 未来几年，很有可能会从行署副专员副市长到行署专员市长。 甚至地委书记市委书记，也是有机会的。 再加上刘爸爸在上层给予更多的支持。 二汽的建设周期减少三分之一，甚至一半，也不是没有可能。 “哦？政府那边？你确定他们会全力配合？” 许教授愣了一下。 他能够给予的支持，并不包含政府层面的。 尤其是省一级和市一级的。 所以，这方面的问题，许教授也是有意回避。 并不是他不愿意帮忙，更多的是，没有渠道和人脉啊。 只能抱着未来见招拆招的心态。 “我未来的岳父，在那边有些关系。 我未来的大舅哥，如果没意外的话，年后会去洛邑地委，做一个副职。 分管工业这块，以后会给予我很大的支持。” 方想将自己这边的情况，简单的做了一个说明。 不过并没有透露刘爸爸的具体身份。 “哦？没看出来啊！ 你小子不声不响就把自己的婚事给安排了。 我还想着，等你去了洛邑之后，找机会给你介绍几个合适的姑娘呢。 既然你这边有了安排，也有人支持，那最好不过。” 许教授有些喜出望外，不过马上又转回了正题。 “先说洛汽，你的岗位，已经确定是总工，挂副厂长。 厂长那边，人是一机部出，不过老张那边，我已经打好了招呼，是自己人。 以后配合上，不会有什么问题，你大可放心。 洛汽定级是副处级单位，未来上限，处级就到头了，和你的职称正好搭配。 二汽呢，级别比洛汽要高。起步就是副厅级，未来视生产规模，有大概率会升到厅级。 所以在你职称到高级工程师之前，总工肯定是轮不到你的。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总工和副厂长这位置，职务是我挂着的。 但具体工作，还是由你来负责。 等到你什么时候职称和级别上去了，什么时候就交给你。 想来，等你级别到了，洛汽那边，也应该就不需要你了。 届时你全力负责二汽，就够了。怎么样，还有什么疑问？” 许教授将未来的安排，也一一说的非常清楚。 看来，这次让自己去洛邑，还真不是心血来潮。 完全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把未来方方面面，都认真考虑过了。 “那二汽的产品，有限制吗？” 方想听完许教授的安排，基本上是非常满意的了。 不过对于二汽的发展，他还是有些自己的想法的。 “二汽其实并不单单是一机部的项目。 只不过受一机部管辖而已。 但其实，只要你有能力，一机部也不会对你有什么限制。 不过，你总不会去造坦克吧？ 那不是抢人家一拖的饭碗嘛？！” 许教授笑了，对于方想的想法，他多少还是了解的。 这一年来，不论是轿车、越野车，还是卡车，已经是没有什么可挑剔的了。 总不至于去造坦克和飞机吧？ 二汽的设备，也不允许啊。 “说起来，总军械部、五机部和装备计划部，还真有让你去造坦克的想法。” 许教授顿了一下，突然语出惊人。 第150章 离京前2 “说起来，总军械部、五机部和装备计划部，还真有让你去造坦克的想法。” 许教授顿了一下，突然语出惊人。 “这次让你去洛邑，也是几方博弈的结果。 计划装备部还好说，总军械部、一机部和五机部。 为了想让你去他们部门，已经是吵翻了天的。 你知道为什么周总当时没答应你直接去国工办吗？ 还不是他们几个部门闹的。 而且，你去洛汽，以及二汽落户洛邑。 周总也是居中协调的结果。 可能你还不清楚，LT665的发动机，最近六机部船舶工业部也很有兴趣。 说不定哪天，就找上你了。” 看着方想有些吃惊的脸色，许教授道出了更多内情。 “那之前一机部的地震。。。。。。” 方想突然想起了上半年的那件事。 “有关，不过我不是说了，你不要打听了，搞技术就踏踏实实搞技术。 行政那边，能不掺和，就别掺和了。” 许教授摇摇头，制止了方想的猜想。 “那按照您的意思，一拖那边，有坦克或者拖拉机的后续项目。 也可能会找上我？” 方想顺着话题聊了下去。 “大概率会的。 总军械部和装备计划部之所以妥协你去洛汽。 就是有这部分的原因。 毕竟，东方红665重卡，初衷本就是为部队设计的。 只不过民用方面，也有很广阔的市场罢了。 据我所知，这几年还没有新型坦克立项的消息。 倒是一拖，之前咱们合作过一次。 后续再找你，也是应有之意，能应就应下来好了。 当然，那也是要看你的想法，最好是在不耽误你自己工作的前提下。” 许教授有问必答，一边说着，一边点上一支烟。 “那LT665发动机，和六机部有什么关系？” 方想沉吟了一下，想起刚才许教授的话，有些搞不明白。 “六机部是负责船舶工业的。 你上次改良过LT665以后，最近测试的数据，一机部非常满意。 上报了上去，当成他们的卫星给放了。 没想到，六机部也看到了，协调了一台样机过去。 LT665，在地面载具里，称得上是中大型柴油发动机了。 可在海河里，却是小型的。估计会装在小型舰艇上试试看。 如果他们觉得不错，自然会主动与你合作的。 发动机是所有载具的心脏，你现在，也算得上是这方面的顶尖人才了。 不然，也不会引来这么多部门对你的亲睐。 说不好，以后航空航天那边，也会看上你小子。” 许教授说着说着，不由的笑了起来。 心底感叹的同时，也在庆幸，幸亏是自己捡到了这么一个宝贝。 要是当初被别人抢走，自己不知道得有多肉痛。 “可船舶发动机我也不懂啊。。。” 方想滋起了牙花子，前世他还真没看过这方面的图纸。 对于船舶上使用的发动机，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哎不要妄自菲薄嘛。一窍通，窍窍通。 既然六机部能看上眼。说明这个发动机还有一些独到之处的。 即便不能用，他们拿去做参考，也是很好的。 后续要是真找上你了，能帮就帮吧。 说起来，六机部在几个工业部里，目前是最委屈的一个了。 说是舅舅不疼，姥姥不爱，也一点都不过分。 要政策没政策，要人才没人才，要资金没资金的。 他们也难啊。。。。。。” 许教授叹了口气，抽了一半的烟，也不想抽了，直接掐灭。 “成，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肯定不会拒绝。” 方想知道后世海军下饺子那旷世惊人的举动。 却没想到，这时候的海军，居然如此可怜。 心里难免有些戚戚然。 “这就对了，都是为国家出力，为人民服务。 船舶发动机和其他发动机需求不同，工作条件也不同，主要是低速和少量中速。 国内船舶工业的基础，基本为零。就算要造，也是小型船舶为主。 只是目前还停留在起步和仿制阶段。 小型船只还好一些，地面载具的一些零件和配件，还能通用或者制造。 可一旦到了中型船只，受限于材料和机床精度。 别说曲轴箱了，就一个凸轮轴，国内就没有人能搞得定。 距离能独立自主的道路，还很遥远。 所以他们奉行拿来主义，也是能够理解的。” 许教授面色有些沉重，不由多说了两句。 方想也是一阵沉默。 他知道这时候国内一穷二白，可真的当深入到某个项目时。 才发现，万丈高楼平地起，这句形容词，还是太过简单了。 太多的细节和小东西，都要从无到有，从差到好。 然后再一点一点拼接起来，展现在国人眼前。 那些看着鼓舞人心，热血沸腾的骄傲，都是前人们的心血，一点点积攒下来的。 晚上，烤肉季。 烤肉在烤炉上，滋滋冒油。茅台也在桌子上，倒满了酒杯。 方想、刘淑英、魏胜利都坐在小包间里。 明天，方想就要离京了。 他们两个，自然是要为方想送行的。 可几人都没有吃喝的欲望，反而有些沉默。 “这次去，有说要多久吗？” 先开口的是魏胜利，声音有些闷闷的。 “短则一到两年，长则十年八年，都有可能的。” 方想长吸一口气，先举起了酒杯。 “逢年过节，还是得回来的吧？ 不然，那你院子，不就成我的了？” 魏胜利的玩笑并不好笑。其实他也知道。 只是，这个时候，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没话找话罢了。 “你想住就住吧，正房给我留着就行。 对了，什么时候结婚，提前通知我一下，我请假回来给你做伴郎。” 方想拿起茅台，给俩人满上。 反正也要离京了，那院子不住人，也是浪费。 “说起来，我比你还大两个月呢。 还一直喊你哥，我多亏啊。。。” 魏胜利一直把方想当作最好的兄弟，从小玩到大。 如今方想马上要离京了，心里颇为难受。 一口气就把酒杯里的酒喝完了。 “要不，你开个价，那院子卖我得了。” 放下酒杯，魏胜利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想的美！那是我的院子！” 还没等方想开口，刘淑英顿时不满意了。 眼睛瞪的跟铜铃一样大，恶狠狠地看着魏胜利。 “要是你能买一套比这个院子位置更好，面积更大的院子。 再付我一笔装修钱，倒也不是不能考虑。” 方想歪着头，颇为认真的想了一下，觉得可以卖。 魏胜利明年年初就打算结婚的事，他是知道的。 对于这个兄弟，他还是挺珍惜的。卖给他，也能接受。 当然，得有更好的替代才行。 “你敢！” 刘淑英一瞬间就被俩人气的头痛。 手马上伸了过来，朝着方想腰上就狠狠拧了一下。 “疼疼疼疼疼！！！” 方想倒吸一口凉气，扭着屁股就躲到了一边。 “你不住，我去住！” 刘淑英看方想模样，顿时气消了一半，马上心疼了起来。 可提到那院子，怎么想怎么喜欢，哪里肯便宜了魏胜利。 那可是自己未来的婚房啊！ “你能住几天啊？说不定毕业了就跟着去洛邑了呢。” 魏胜利不声不响的把凳子往旁边挪了挪，离刘淑英远点。 但嘴上却说出了一番方想和刘淑英都有些赞同的话。 “要不。。。我办个退学，跟你一起去洛邑吧？！” 魏胜利的话，倒是提醒了刘淑英。 都说上帝给一个人开了一道门的同时，那就必然会关上一扇窗。 如今看来，上帝给了刘淑英那令所有人都惊艳的颜值。 那私下里，偷偷拿走亿点点智商，这很合理吧？ 第151章 在路上 “咔嚓。。。咔嚓。。。” 火车上，一间软卧。 “我觉得，如果换作是你来做这个行署副专员，会比我更合适。。。” 刘启文看着窗外那一望无际的平原。 突然有些丧气。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我就吹吹牛，纸上谈兵罢了，算不得数的。” 方想放下了手里的福尔摩斯探案全集。 看了一眼刘启文。 他面前的小台桌上，铺满了地图、资料和书籍，已经翻了不知多少遍了。 方想原本以为，他会年后再去洛邑的。 没想到，却是直接调到了洛邑共青团，先任团委。 等到地委的行署副专员空出位置来，再上任。 也算是提前熟悉一下洛邑的情况。 因此，便跟着刘爸爸和方想，一起前往。 俩人之前的交集，其实并不算多。 方想没有刻意去前门的共青团找过他。 刘启文也一样，没有去过水木。 仅仅是在刘家，偶遇过几次。 还都停留在点头之交的程度。 说来也有些奇怪，明明马上就要结为亲戚了。 这俩人，却只是个熟悉的陌生人。 不过此番前往洛邑的路上，俩人共处一个车厢。 也还算是相谈甚欢。 刘启文对于一下子就这么高的起点，内心多少有些忐忑。 因此找了不少的资料和书籍，路上一番恶补。 书看的多了，自然就想换换脑子。 慢慢地，俩人不知不觉就聊了起来。 方想作为一个后世穿越而来的键盘侠，真让他去搞行政和经济，可能不太行。 但他见过的、听过的多啊。 偶尔说出来一个看法，就让刘启文惊为天人。 也总算明白为什么自家父亲、母亲和妹妹，会如此中意方想。 尤其是当方想谈起对于洛邑以后的工业规划和畅想。 居然让刘启文产生了不如人的想法。 “水木的学生，都像你这么厉害的吗？” 刘启文当初勉强考上了人大，是第一届外交学院的学生。 之前觉得水木和燕大也没什么，不过这次跟方想聊了一天后。 顿时有些后悔当时没好好学习了。 “我是天才，天才你懂吧？！” 对于这个问题，方想没有正面回答，他也不好正面回答。 而是对着刘启文眨了眨眼睛。 虽然这句话很欠揍，但不得不说，有时候，立这么个人设，还是挺有用的。 起码，截至目前，所有人还都真的信了。 “年后你和淑英，是回京城办，还是打算在洛邑办？” 刘启文翻了个白眼，天才的世界，他不懂。 不过不耽误他认为自己有一个天才的妹夫，还是一件很与有荣焉的事情。 随口换了个话题。 “现在说这个，有些早了吧。。。 淑英还在上学，洛邑那边，未来一段时间，也会很忙。 不好说啊。。。” 方想看完了四签名，下一篇，是冒险史。 “你是不知道，她前天回家以后，居然说要办退学，跟你一起去洛邑。 差点把我母亲吓个半死。 好说歹说，劝到半夜，才勉强善罢甘休。” 刘启文拿起茶缸，刚想喝口水，却发现里面只剩下了茶叶。 “前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她提过一句。 当时我以为她开玩笑呢。。。。。。” 方想有些吃惊，那天晚上，刘淑英说完之后。 他和魏胜利当她只是一时冲动，嘻嘻哈哈就过去了。 原来，她还真的有这个想法。。。 没看出来啊，这丫头，居然还是个恋爱脑。 哦，不，如今的称呼是，痴情种子。 “所以我才问你。 你不是5月生人嘛，虽说还有半年。 但时间就是这样，不经意间，就被偷走了。 还是要早做考虑啊。。。” 刘启文的话，颇有深意。 在他看来，自家这个妹妹，已经是没救了。 一门心思就扑在了方想身上。 作为一个同样被不知多少人称为青年才俊的自己。 也经历过这样的青春。 伤了多少无知少女的痴心一片。 最终才选择了门当户对，强强联合。 虽然当时认为，自己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可当迈进30岁这个门槛的时候。 才发现，这个决定，是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因此，对于妹妹绑定方想，他是举双手同意的。 可正因为他也是男人，都不用想，便知方想私下里，怕是也没少经受美色的考验。 再加上临行前，母亲的交代，不免有些上心。 “洛邑那边是什么情况，还不了解呢。 先看看再说吧，如果条件太差，回头，请个假回京便是。” 方想之前去洛邑旅游过一次，看过应天门、天堂、龙门石窟和牡丹花。 还喝过牛肉汤和吃过豆腐菜。 对于那惊掉下巴的价格和美丽的城市风景，印象颇为深刻。 但那是后世，如今的国内，除开几个大城市。 大部分地区，都没好到哪里去。 所以，对于目前的洛邑，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设。 随着两人有一嘴没一搭的聊天。 火车行驶到了郑县站。 这里是陇海线和京广线的交汇处。 一座号称被火车拉来的城市。 当初因为省会选择在这里，让洛邑和KFC，一直怨念了好几十年。 包括省内其他小弟，都不大能看得上这个省会。 当然，还是比不过散装苏省那十三太保各自为政的局面。 “两位，刘部请您二位过去。” 李秘书敲响了软卧包厢的门，拉开门后，招呼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方想和刘启文迅速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发型。 向另外一个车厢走去。 这是一辆专列，车厢只有五节。 因为是临时停靠，所以豫省的两位大员，早已在站台上等候。 等到火车停下后，便上了车。 火车再度启动，转到了一个临时停靠处。 此时，刘爸爸的车厢里，已经坐了两位陌生面孔。 “此次相邀诸位，有公，也有私。 公事，就是洛邑那边，未来的发展，GW院和周总，正在筹划未来的华中汽车产业基地。 从56年落户洛邑那5个156项目后。 这是国家首次对华中地区，进行这么大规模的投资。 对于豫省来说，是件好事，希望诸位能把握住机会，在这轮发展中，占得先机。 私事呢。。。这是犬子，这是我未来的女婿。” 刘爸爸指了指站在一旁的方想和刘启文。 “方想这边呢，你们应该都已经接到文件了。 洛汽的总工，这次二汽能落户豫省洛邑，便是他的功劳。 以后二汽总工的位置，也是他的。 犬子就不多说了，此次来洛邑，主要是以学习为主。 还望诸位能鼎力相助。” 刘爸爸说完，给方想和刘启文递了个眼色。 二人迅速上前，与几位豫省的领导，握了握手。 然后便退后几步，再次站在一旁。 他俩很清楚，这里没有他二人开口说话的份儿。 “虎父无犬子啊，连女婿都是如此才俊。 刘部实在是让人羡慕。。。” “是啊、是啊，与二人相比，我家那小子，根本就不成器。 不知有没有机会，跟着刘公子，也锻炼锻炼啊？” 很显然，这两位领导，对语言艺术，造诣高深。 “好了，这里没你们两个人的事儿了。 收拾一下，去洛邑吧。” 刘爸爸没有回应那二位的恭维。 反倒是挥了挥手，让方想和刘启文先下车。 口中虽然说着赶人的话。 但方想却很清楚地看到。 刘爸爸的眼中，有不舍，有坚定，有期盼，也有欣慰。 “二位，去洛邑的火车已经安排好了。 请这边走。” 方想和刘启文刚拎着行李下车。 就看到几名中年官员和秘书打扮的人，恭敬的站在车厢外面。 哪怕地面上杂草丛生，铁轨遍地。 第152章 这阵仗，有点大啊 此时的洛邑，连后世18线的小县城，都有些不如。 最高的建筑，也不过是四五层高的砖房。 更多的，都是两层的砖楼，看上去，年头不短。 走过的道路，也都是双车道，路两旁，都栽种了树木。 不过此时已经是秋末冬初，到处都是萧瑟的模样，地上铺满了黄色落叶。 与京城一样，路上极少能看到机动车，更多的，都是自行车。 可能还不到下班时间，行人并不是很多。 很快，车辆到了涧西区的一拖厂区。 整体上看起来好一些，不仅道路宽敞了，路旁的房子，也变成了三四层的红砖房。 一大片风格统一的苏式建筑群，木质的坡屋顶、红色的砖瓦、绿色的窗户，极为壮观。 因为这些楼房都是新盖没几年的，在整条路上一字铺开，几十栋楼连绵不绝。 像座兵营一样整齐排列，一眼望去，颇有一些庄重肃穆的压迫感。 “前面就是厂招待所，几位领导已经在等着咱们了。” 吉普车上，一位王姓的办公室副主任，负责接待工作。 从下火车开始，就一路介绍洛邑的历史，和一拖这些年的贡献。 而前面那辆吉普车，是陪同方想和刘启文上任的省委官员，由办公室主任负责。 “嘎吱。。。” 随着刹车声的响起，车辆停在了一栋两层的建筑物前。 “砰。。砰。。砰。。。” 一连串的关门声响起，方想等人，陆续下了车。 “欢迎欢迎，欢迎各位领导莅临指导！” 一位年约五旬，梳着背头，身穿深蓝色中山装的领导，马上迎了上来。 身后也跟着一群衣着打扮一看就是领导的人。 “这位是省委的刘秘书长。。。 这位是负责工业的黄副省长。。。 这位是省组织部的吴部长。。。 这位是前来洛邑履任的市团委刘书记。。。 这位是马上履任的洛汽总工，方工。。。 这位是洛邑地委王书记。。。 这位是洛邑地委行署李专员。。。 这位是一拖的张书记。。。 这位是一拖的安厂长。。。 这位是洛汽的马厂长。。。 。。。。。。” 很快，一行众人的介绍，算是完成了。 省里那三位，就是在郑县火车站，与方想一同过来的。 在来洛邑的火车上，几人都已经认识了。 当知道他们职务的时候，方想还暗暗咋舌。 他知道刘爸爸的能量巨大。 却没想到，不过一句话而已，就让几位副省级干部，鞍前马后陪同他俩上任。 却不知，在那几位官员眼里，方想和刘启文，才是大爷。 刘启文还好说，已经三十岁了，毕业后，就在京城的几个部门待过。 这次来洛邑任团委书记，说起来，也不过是个正处罢了。 但最重要的身份，其实还是刘部的亲儿子。 在他们看来，这位太子爷，这次来洛邑，就是镀金的。 而方想，他们是实在摸不透。 先说年龄，19岁，说履历，十月份拿到毕业证的水木大学毕业生。 再加个7级工程师、党员，除此之外，一片空白。 就这样，直接空降到了洛邑，任洛汽的总工。 能做到一定位置的人，你可以说他笨，但绝对绝对没有一个是傻的。 陪同前来洛邑的几人都清楚，这个方想，才是这次大动干戈的主要目标。 毕竟，水木大学生、党员，在他们眼里，也只是勉强能看。 7级工程师，那就是个香饽饽了。 但也只是个香饽饽，有了更好，没有？也没关系。 这几项单独来看，都不算什么。 可叠加在一起？ 19岁的水木大学毕业生，党员，7级工程师。是不是有点意思了？ 再看看他个人档案上盖着的那红闪闪的国家特级机密几个字。 非部委级高官，都没资格看。 嗯。。。。。。 意思就是整个豫省，也就只有2位才有这个资格咯？！ 就在众人寒暄相互握手，准备一起进招待所用餐的时候。 三辆挂着军牌的吉普车，一路疾驰而来，直接停在了众人面前。 “砰。。砰。。砰。。。” 又是一阵关门声。 下车的，是几名全副武装的军人。 “你们这是？” 就在众人都还不清楚怎么回事的时候。 地委的王书记越众而出。 “王书记，奉上级命令，我们是前来执行保卫工作的。 哪位是京城来的方工？” 一名三旬左右的军人，先是向王书记行了军礼。 然后看着众人，用所有人都能听得到的声音，问了一句。 “我就是，您是？” 方想有些疑惑，这是干什么的？ “方工，您好！ 我姓邢，是市武装部的。 奉上级命令，我等调入洛汽保卫处，负责保卫安全工作。” 这位邢军官原地立正。 “啪” 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做了一个自我介绍。 “这玩的是哪出？” 方想一时有些懵比。。。 转过头看看刘启文和陪着他一起来的那几位官员。 “奉上级命令？市武装部的命令？” 刘启文看自家未来的妹夫，似乎有些不知道如何处理，干脆直接上前两步。 “无可奉告。” 邢军官看了刘启文一眼，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呃。。。” 刘启文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顿时也麻了。 “方工，可否借一步说话？” 邢军官看了看方想，这么年轻，心下了然。 于是伸出手，向旁边示意。 “是这样的，我姓邢，叫邢毅。 市武装部接到了军分区的命令。 安排我们一个班的人，前来接手洛汽的保卫工作。 不过这只是名义上的。 真正的工作内容，是保卫您的个人人身安全。 从现在开始，直接受您个人领导。 这是我们的调令，请您查看。” 邢毅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份文件。 方想接过，打开看了一眼，内容跟邢毅所说一模一样。 最后的落款。。。中南军区司令部？ “既然是军区安排的，那就按命令来吧。 先接手厂里的保卫处，具体工作内容，你们自己安排。 不过我个人的安全工作。。。用不着这么夸张吧？” 方想看完之后，想了一下，觉得应该是胡老安排的。 心里有些感动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小题大做。 “我们只负责执行命令。 如果您不太习惯的话，我们可以先行负责外围工作。 但是若是我们发现有威胁或者认为有必要的时候。 希望您能听从我们的安排。” 邢毅先点了点头，然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然后就是，军区说，您有一辆配车。 目前正由火车运送过来的途中。 我们必须出一名司机，这个事儿，希望您能理解一下。” 邢毅说完，又补充了一句。 “这。。。等车到了再说吧。” 关于那辆213-A，方想本想放到水木的小车队的。 不过许教授说，既然已经给他了，那就让他带走。 原本以为，车会一直放在水木等他回去。 没想到，居然找了火车运过来。 估计，又是胡老的意思。 看来，这胡老，也默默地帮忙做了不少幕后工作。 又是安保，又是运车的。 后面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惊喜。 “走，先一起去吃个饭，跟大家都认识一下。” 方想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干脆暂时不想这些了，转过身，指了指那群还等着自己的众人。 招呼起了邢毅。 等到众人在招待所的包间里落座的后，几乎所有人都暗中打量起了方想。 眼皮子浅的，之前还认为今天的主角儿，是刘启文。 但当省委刘秘书长都招呼方想坐在主位的时候。 已经没有人会以为，这个看起来年轻的不像话的人，只是个陪衬了。 全都在揣摩，这个洛汽新任的总工，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方工。。。要不，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 说话的是洛邑地委王书记。 “咳咳。。。 不该问的话，别问！” 就在所有人都期盼方想主动解开他神秘面纱的时候。 一道冷冽的声音，将所有人的小心思，全都憋了回去。 第153章 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 前生加今世，活了三十多年了。 第一次吃饭吃的这么风（左）光（右）无（为）限（难）。。。 幸好方想机灵，说自己年轻，不会喝酒。 即便如此，对于不善迎来送往的方想来说，依旧别扭了半天。 饭局结束后，算了算，这帮人，竟然喝下去了十瓶茅台。 看到这些人这么能喝，方想差点惊掉了下巴。 不过好在，餐厅就在招待所内部，喝多了走两步就躺床上了。 另外就是，方想属实是没想到，在洛邑居然还能碰到熟人。 是的，就是洛汽的厂长，马厂长。 “真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见到您。。。” 坐在招待所的会客室里，马厂长脸上的表情可谓多姿多彩。 “方总工，我是盼星星盼月亮，盼了一个月了。 没想到，居然是您来，这可真的是太好了啊！” 没错，这位马厂长，就是之前的沪汽办公室主任。 上次方想去沪汽的时候，负责接待他的那位。 在招待所门口的时候，俩人就看到对方了，不过当时不太合适叙旧。 这不，酒局刚结束，马厂长就像跟屁虫一样，跟了过来。 那看着方想的眼神，就像看着初恋的姑娘。。。。不是，跟看到救星了一样。 “从沪市，到洛邑，您这还习惯吗？” 方想端起已经泡好的茶水，抿了一口。 “这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从沪市来洛邑的，又不是我一个人。 沪汽那边，来了挺多支援三线建设的技术人员和工人呢。 而且，来洛邑，总比去西南那边的大山里强啊。” 马厂长笑了笑，今天作陪，他地位最低，喝的也最多。 作为一个沪市人，这么能喝酒，倒是出乎方想的意料。 斗阳上不都说南方人不能喝酒吗？ 不过转念一想，不能喝，那怎么能坐到办公室主任这个位置的？ “沪汽来了很多人吗？” 方想抓到了重点，虽说现在的沪汽，在国内一众汽车制造厂里，是小字辈的。 但也比洛汽这个刚建厂的弟中弟强啊。 “不算多，也就一百多人，全都是技术工人，一个工程师都没。 他们还有不少家属，后续也会陆续搬过来。 但咱们厂，住的地方，还是有些紧张了。” 马厂长摸了一支烟，给自己点上，开口就是吐槽。 “您来了多久了？厂里的情况，了解的怎么样了？” 方想并没有直接回应马厂长的问题。 而且问出了他非常关心的事情。 “也就一个月的时间。 国庆刚过去没几天，就接到了一机部的调令。 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说走马上就要走。 到这边后，也是没时间休息，当天就投入到工作里去了。 跟您今天这么大场面比，我就寒酸的很，连接送的都没有。 听老一辈从沪市过来的人说。 这次洛汽的建设，跟55年那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之前盖厂房的时候，还慢吞吞的。 不知怎么地，过了国庆，跟上紧了发条一样。 到处都是全国各地过来的人。 有建筑队的，有各个厂的，有学校的，就连您导师许老都过来了一趟。 一时间，乱糟糟的。 足足梳理了小半个月，才走上正轨。 如今工程上，倒是没太大事儿了，厂房什么的，都盖的七七八八。 也就剩下一点扫尾的事儿了。 但厂里的工人们和管理，住的地方都没有。 全都靠隔壁一拖暂时腾的地方。 要是再不安排给盖点家属楼，这建筑队，说不定哪天就走了。” 马厂长脸上刻满了不受待见的怨气。 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方想的脸色。 “这个事儿，您跟一拖和地委沟通过了没？他们怎么说？” 方想看马厂长这个事儿，提了两次了。 说明，要么是重中之重，要么是迫在眉睫。 按道理说，住房的事，还达不到重要的地步。 那肯定就是急事了，加上刚才说，工人和管理们，都是借住。 当即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都说大军未动，粮草先行。 这工人们连住的地方都不稳当，如何能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呢？ “沟通过几次了都。。。 一拖那边，态度挺暧昧的。 据说国庆前，所有事儿都是他们一手包办。 国庆后，就变了样了，说咱们洛汽，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什么的。 说什么都是，好好好，知道了。但事儿，是一件都没再办成过。 地委那边，我也去了几次了，但一个能做主的人都没见着。 今天要不是场合不合适，我非得拉住地委王书记不让他走了都。” 马厂长话说的很慢，可烟抽的很凶。 几句话说完，一支烟就到了屁股。说完，又摸出一支，对着烟头续上。 “行，这个事儿我知道了，交给我来办。 其他的呢，也说说吧。” 方想点点头，这个马厂长是外来户，人生地不熟的。 再加上估计洛汽跟一拖脱离了关系，让一拖有意见了。 一拖是洛邑的坐地大户，一拖不高兴，那地委还能有好脸色？ 当下就应下了这个事儿，明天一早，趁省里那几位领导没走，提一嘴的事儿罢了。 “其他的还好说，设备陆续的从东北和沪市那边运送过来。 要不是火车运力有限，如今早就全部到位了。 不过估计也快了，我算了算，最晚，12月中旬，就能到齐。 工人这边，原先呢，是一团乱麻，哪里来支援的都有，关系也复杂。 从我到厂里这一个月了，也就是刚梳理个线头出来。 几个科室刚搭起框架，人员也在陆续补充到位。 幸好厂里设备还没到齐，工人这边还有时间慢慢安排。 人事关系什么的，也不至于拖了后腿。” 马厂长说的清楚，方想也听的认真。 “厂里现在有多少人了，有多少工程师和技术员？” 厂里的问题太多，方想只是总工，他不可能全面抓。 行政方面的工作，这个马厂长做的还是很到位的。 那后续，还交给他好了，起码，两人打过交道。 虽然交情不深，但不管怎么说，都是熟人，勉强算有了合作的基础。 所以，方想并不打算插手他的工作范围。 还是先专注自己的领域吧。 “已经到位600多名工人了。 满额是800人，还有一百多空额，据说有些不愿意来，有些估计还在路上。 至于工程师和技术员。。。” 马厂长说到这里，又抬头看了看方想的脸色。 “之前是一拖组建了一个技术团队，国庆后就撤回去了。。。” 马厂长顿了顿，又说了一个头疼的事情。 国庆，国庆。 国庆前和国庆后，这一拖和地委的态度，转变的可真够快的啊。 估计源头就在自己这里了。 方想很快就认清了现实。 国庆前，洛汽是一拖自家的姑娘。 国庆后，洛汽是嫁出去的姑娘。 那既然都嫁出去了，那洛汽在一拖眼里，待遇自然是要变上一变的。 设身处地换位思考一下，一拖的态度，就不难理解了。 但地委。。。这做的是不是就有些过分了？ 难道洛汽就不是洛邑自己家的吗？ 第154章 计划外 “刘秘书长、黄省长、王书记、李专员。 这个问题，你们看。。。。。。”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按照行程。 几位领导陪同方想，将他送到了洛汽。 并在洛汽召开了全厂大会，将方想介绍给洛汽上上下下所有员工。 当这一切工作结束后，再吃一顿工作餐，就圆满完成这次的任务了。 不过在吃完饭，几位领导准备离开的时候。 方想将他们拦下了，请到了洛汽的一间小办公室。 将目前洛汽需要员工宿舍的问题，讲了出来。 “这个事情。。。方工可能不清楚，这我们管不着。。。” 地委的王书记与李专员相互对视了一番后。 还是王书记开了口。 “工程队，是部队上的。 工程和排期，也是他们自行安排。 我们地方上，也就提供一些水泥、大沙、红砖、钢筋什么的材料罢了。 所以，想盖员工宿舍，我们这边倒是没问题。 但工程队，我们说了不算啊。。。” 王书记的一番话，这才让方想明白。 原来，这年头搞工程，是部队里专门的工程队伍进行施工。 地方上，只是配合给一些材料。 “行，那这个事儿，我去问问部队里。 如果他们答应了，那相应的材料，咱们市里，是不是。。。。。。” 方想转念一想，不就是给胡老打个电话的事儿嘛。 但是材料，还是得洛邑市里面提供，所以，这话还是要说在前面。 “没问题，洛邑虽然穷，但这些年，国家还是给了大力支持的。 些许建筑材料，我们还是拿得出来的。 只要工程部队给你们建，那要多少材料，只管报给我们就行了。” 在省里几位领导面前，王书记也不敢打哈哈。 非常爽快的认下了这个做好人的机会。 反正工作也是李专员的事儿，我只管盖章。 “按照编制，洛汽应该是有800人的。 但现在还有100多名工人的缺口。 这部分人员，咱们洛邑要是有需要工作的青年，可以来厂里面试。” 方想一看王书记如此痛快，就将给的条件，也拿了出来。 是的，厂里招人，也是当地的一项福利。 不但能解决工人的工作问题，还能减少当地失业。 一名工人，只要在厂里稳定工作，就能养活一大家子人。 这也算是给地方上做贡献了。 既然地委并没有打算对这件事扯后腿。 那好处，自然也是要让出来一些的。 “我听说，一拖原本是有一个技术团队的。 如今厂里这部分缺额，怕就是给他们准备的吧？ 要不，我去帮忙说说？” 看到方想也是有来有往，李专员顿时喜上眉梢。 解决当地工人工作问题，那可是政绩啊，要算在他头上的。 此时听到洛汽愿意把这部分名额让给地区。 那他自然是要投桃报李。 对于一拖的技术团队，他也是知晓的。 既然洛汽这次态度如此到位，他也不吝于去帮忙做个说客。 “不用了，技术上的问题，交给我就行。 东方红LT665就是我设计的，所有的问题，我都清楚。 而且，技术人员，水木已经答应抽出一部分人员。 以及今年部分的毕业生，来洛汽报到了。 想来，过了年，这些人就会到来。” 方想摆摆手，一拖抽走技术团队的事，固然做的不太体面。 但东方红665都是他设计的，那还要这个技术团队做什么？ 更何况，东方红拖拉机以后再出新款，发动机方面的问题。 说不定还是免不了要求上他的。 再加上许教授已经给他批了一部分人过来。 一拖的这点小动作，他哪里还能看得上眼。 “哦？原来如此。。。既然这样，那我也省事了。” 李专员眼睛一亮，没想到，这东方红重卡的设计者，居然就是如此年轻的方想。 不仅是他，在座的其他几位领导，也是暗暗吃惊。 怪不得这方工，年仅19岁，就成了一个处级单位的总工。 看来，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说起来，洛汽这里的进度，已经远远超出我的预期了。 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就能看到第一辆样车下线。 重卡这项目，本来有需求的客户就少。 届时，还需要诸位领导，多多帮忙介绍客户啊！” 方想提出了第二个需要解决的问题。 这年代，说起来，物资生产，都是计划内的。 就是国家会给你下达生产机会。 需要多少原材料，产出多少产品，都是有定量的。 可如果要是按照国家的计划来，产量少是一方面。 赚不到钱，那可是大问题啊。 众所周知，一项产品，只有大规模生产的时候。 才能将成本降到最低。 而且，在方想的构思中，洛汽并不是单纯地只生产重卡一项产品。 出自他手的213吉普车，也在他未来的生产计划之内。 可万一，产品生产出来了，没人买，那就尴尬了。 所以，省里面牵头，去帮助他找一些客户。 走计划外的销售，是他非常看重的板块。 “介绍客户？” 一众领导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有些不太明白意思。 方想这次醒悟，他这是习惯性的把后世的词语，带到这个年代了。 赶紧解释了一番。 “那是自然，都是自己人，就算方工不提，我们怕不是也要主动开口要的。” 听到解释后的诸位领导，马上明白了意思。 也应承了下来。 一拖，也是计划内的产物。 每年生产的拖拉机，同样是有定数的。 但需要拖拉机的单位和乡镇，数不胜数。 几乎每天都有求上门来想要批一些计划外的人。 所以，他们习惯性的也认为，洛汽的产品，以后也会有大量的人上门来求。 但方想却知道，重卡因为其特殊性。 适用范围，远远没有拖拉机那么广泛。 此时的客户，在国内，也就那么几家占了大头。 那几家，就是计划内的。 他们暂时的需求，不会多到哪去。 但不代表其他地方和其他单位，不需要重卡啊？ 就像铁路单位、运输单位、矿业单位。 这些都是可以被开发出来的客户。 只不过此时，他们还都用着解放牌CA-10和CA-30呢。 对于重卡，他们有需求，只是，他们还没有认知到。 而有些知道自己有重卡需求的，却无处可买。 方想对于生产重卡这项工作，其实并不看重。 他更重要的想法，是打开重卡的销路。 然后赚取计划外的资金，甚至用物资换，也可以接受。 赚回来的钱，他打算从北汽那边，分一杯羹。 抢一下南方对于213吉普车的销路。 是的，北汽已经开始生产212了，但213还没有开始。 以目前北汽的规模，他的产量，远远无法覆盖全国。 而洛汽，正好位于中原地带。 那么，南方的空白市场，交给洛汽，岂不美哉？ 但这番美好的愿景，并不是那么容易实现的。 起码，吉普车的生产线，从何而来？ 这就是横在方想面前的，第一道关卡。 总不能，让工人们手搓吧？ 第155章 解决宿舍问题 送走了几位领导后，方想第一时间就给胡老打去了电话。 对于需要工程部队修建员工宿舍这种小事情。 胡老当即就应了下来。 虽然工程部队并不归属总军械部管辖。 但工程部队，说到底，还是兵。 既然是兵，那就逃不开部队。 胡老是总军械部的大佬，也是行伍出身，他的熟人，还是相当多的。 一个电话，就解决了马厂长头疼了一个月的问题。 当天，工程部队，就接到了上级的命令。 而工程部队的负责人，马上就到了洛汽，找到了马厂长。 这让马厂长对于方想的能力，有了一个更清晰的认知。 马厂长之前对方想的印象就是，这是科学院院士大佬的爱徒。 年轻，被看重，有前途，不能得罪。 眨眼之间，马厂长对方想的印象，立刻转变成了。 年轻，有实力，是大腿，要抱住！ “这位就是负责咱们厂建设工作的王团长。” 在方想的新办公室里，马厂长将工程部队的负责人，介绍给了方想。 “王团长您好，请坐。” 马厂长思想上的转变，方想并不知晓。 所以，马厂长自己工作范围内的事情，为什么要找他，还是有些疑惑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来都来了，表面上的客气，还是要维持一下的。 “我们接到了上级命令，说咱们厂，要新修一批员工宿舍。 这不，我就来问问，宿舍要在哪里建，什么标准，建多少？” 王团长是部队里的人，说话自然是开门见山。 “马厂长，这个事情，您决定就行了，不用问我吧?” 方想一看，跟他的猜测一样，顿时觉得，这马厂长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怎么什么事儿都要找自己来啊？ “这是咱们厂的土地占地平面图。 国家一共给批了180亩地。都是从一拖的用地里划出来的。 在一拖厂区的北面，涧河的南边，这一块，都是咱们的。 东边有电厂，西边有重工机械厂，南边就是一拖了。 再往南，是一拖的家属区。 这三个方向的地，都没有空余了。 所以，咱们只能在厂区的西北边，沿着涧河畔，画一块地出来，作为家属区。 我初步的想法是，建二十栋普通宿舍楼。 一栋楼有三层，每层可以住十户，每户的面积，在二十到三十平之间。 这样的话，可以容纳600名普通工人及家属的居住要求了。 然后再建十栋条件好一些的宿舍楼，每户面积在四十到六十平之间。 是技术员、工程师，以及厂里管理层居住用的。 这样的楼，参照一拖的家属楼，一栋楼分三个单元，一个单元四层。 一梯两户，这样最多可以容纳240户。 另外就是，涧河边，这个位置非常好，离厂区也近。 我打算单独盖两栋小楼，作为我和您的居所。 一共就是三十二栋楼，您看行不行？” 马厂长拿出了一张草图，说出了他一早就计划好的方案。 方想一看，闹了半天，原来是想单独盖两栋小楼给自己住啊！ 这不是腐败吗？！ 这要是让厂里的工人们、一拖的人、和地委的人看到了，会怎么说？！ 刚想反驳的时候，眼睛却在地图上停留了一会。 “涧河边上你画的这些地方，不是咱们厂的地吧？” 方想看着厂区土地的标识，发现了一个问题。 马厂长想盖家属楼的位置，似乎属于无主的土地。 当然，也不算无主的，应该说是洛邑，或者国家的土地。 “对，上午地委不是同意了咱们盖房嘛。 那地，肯定也是要批的啊。 咱也不要好地方，就涧河边，这一长溜，就挺好。” 马厂长倒是挺会钻空子。 说起来，当初没考虑到洛汽的家属楼。 是因为最开始洛汽就是一拖的下属单位。 那员工的宿舍问题，肯定也是一拖来解决。 如今，洛汽独立出来，已成定局。 那么，再让一拖负责解决居住问题，人家肯定就不乐意了。 所以，宿舍楼的问题，就一直困到今天，才算解决。 “这样吧，既然干了，干脆一步到位得了。 我的意见是，先把涧河这一段，清理一下。 修筑一段河堤，河堤边上，修成公园式的沿河走廊。 一个算是美化市政，另一个，也算给工人们，下班之后留一个娱乐和运动的地方。 然后嘛。。。宿舍楼也别那么小气。 三十平的面积，一家好几口人呢，太挤了点吧？！ 咱们要提前考虑到工人们添家进口的情况啊。 楼起到四层，每户多加十五平吧，做成套间，一室一厅那种。 如果个别工人们家里人多，也可以当两间房来用。 公共卫生间也多修几个，如果可以的话，每层楼修两间公用厨房。 反正都是没主的地，市里多批几亩，也不过是用笔画一下的事情。 技术员、工程师和管理层的房子，也大一点。 改成60的两室和70平的三室一厅，最好再加上单独的卫生间和厨房。 至于单独的小楼，我看就算了，不要搞特殊了。 对了，上下水和暖气，一定要做好。” 方想一边说，一边找来白纸，随手就在纸上画出了一个简易的楼房平面图。 不是他不想修更好的，而是不能。 一拖的家属楼标准，在当地其实已经算是天花板级别了。 政府单位的家属楼，都比不上一拖的条件呢。 马厂长刚才提的标准，也是参照一拖目前的情况。 方想如今已经把宿舍的标准，提高了一个档次。 当建好后，说是洛邑最好的家属区，也不为过。 再高，怕不就是别人的羡慕，而是会引来嫉妒了。 那时候，说不定要招来些什么牛鬼蛇神。 “这标准，是不是太高了点？” 王团长只是负责执行的人，别人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但马厂长不一样，他可是第一责任人。 看方想直接把标准提到了一拖之上，心里顿时就有些慌了。 “就按照我说的办，有什么麻烦，让他们来找我就行。 另外，宿舍楼多盖几栋，咱们厂，以后800人，可不太够。” 方想摇摇头，麻烦？ 来洛邑之前，他可能还有些担心。 但现在？已经有那么多人帮他站台了。 他不去找别人的麻烦，就已经是好人一个了。 很快，宿舍楼的平面图，就在方想的手下，被画了出来。 “按这个标准来就行。 剩下的事，马厂长您自己看着办就行，行政上，我就尽量不参与了吧。” 画完了图，方想把图纸一推，就撒手不管了。 至于后续的事情，有问题了再说。 反正工程部队是国家的，工厂也是国家的，工人和原材料，说破天，也是国家的。 既然都是为国家做事，那为工人们，谋取一些小小的福利，过分吗？ “对了，你们的伙食怎么样？” 说起工程部队，方想突然想起之前在西山时，那伙食。。。没眼看。 “还行吧。。。” 被突然问到的王团长，有些诧异，支支吾吾的回了一句。 “他们的伙食不怎么样。。。” 马厂长插了句嘴，之前他去看过，这时候的部队上的伙食，真的不怎么地。 “你们别单独开伙了，跟着厂里吃吧。 从今天开始，每天多买两头猪，给部队加个餐，一直到工程结束，没问题吧？！” 方想一猜就是这样，扭过头对着马厂长说了一句。 “这都不是问题，说起来，宿舍开工的事，要是让厂里那些小伙子们知道。 怕也是要嗷嗷着一起去干呢，反正也是没事，不如早点把宿舍盖好。” 马厂长当即就点头同意了，还让厂里的工人们一起上。 方想自然不会拒绝，而且他之所以把宿舍楼，搞的比一拖标准都高。 也是存了小心思的。 如今已经是65年底了，66年马上就要到了。 那阵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刮起来了。 通过这次提高员工宿舍楼的标准，在工人那里留下一个好印象。 建立起一个心向工人、说话还好使的威望出来。 多少也能减少一些以后被人搞的几率吧？ 宿舍的事情解决完之后，就是技术上的问题了。 第156章 两条腿走路 本章略有些枯燥，很多东西需要交代，不提又不行，担心有人会喷我，所以干脆简单写一下，不想看可以略过，不影响后面阅读。 。 说起来，方想对于洛汽未来的愿景非常美好，但现实，往往都非常骨感。 靠着665重卡和213吉普车两条腿走路的计划，也马上要开始第一步了。 只是，如今不但213的生产线，没有着落。 就连665重卡的生产线，都不完整。 这，就是方想即将要面对的第二个问题了。 其实，洛汽就是一个组装厂。 和后世汽车总装厂的概念相差不大。 都是从其他上下游的厂里，下订单，然后各个零部件运到厂里进行组装。 最后，成品出厂。 这么算的话，是不需要生产线的，有组装线就够了。 但问题在于，洛汽的产品，是重卡！ 重卡这玩意，目前的国内，可是没有关键部位配套的上下游厂家的。 你要说轮胎、玻璃、车身、发动机、变速箱什么的可以定制。 是，没问题。 远的不说，隔壁就是重工机械厂，他的南边一条马路之隔，就是柴油内燃机厂。 你瞧，变速箱和发动机，从这两个厂里生产就行了。 说起来，重工机械厂，人家是造重型机械的。 最早是做矿山机械出身，现在，业务也慢慢拓展到煤炭、建材、冶金、化工等领域。 找人家造变速箱，说是大材小用，也不夸张。 而柴油内燃机厂，就是给一拖配套造发动机的。 方想当初设计的那台拖拉机发动机，就是给人家干的活。 这么算的话，这也是老相识了。 而洛汽之所以选择造重卡，也是这三家156项目，给的底气。 但重卡却并不是只需要这些啊？ 重卡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底盘，是牵引系统。 这玩意儿，洛邑还真没有配套的厂家。 不但洛邑没有，豫省都没有。 甚至放眼全国，也没有。 底盘和牵引系统，那就得自己造了。 不过好在，国家已经订购、制造和从其他厂家那里。 调了相应的设备过来了，只不过，还没完全到位。 最后一个问题，那就致命了。 大梁！ 对，当初设计665的时候。 方想就因为大梁的问题，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削减665的各项性能。 最后做出的设计图，连方想自己都觉得拿不出手。 但在一机部和其他几个部门来看，这已经是宝贝了。 因为国内也没有生产大梁的厂家，连设备都没。 不过，这时代，还是有集体智慧的。 既然都决定生产东方红665重卡了，那重中之重的大梁。 这个问题，也有了解决办法。 怎么办呢？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简单的说，就是在隔壁三门峡水坝那里，额外建造一个水压车床。 专门来压大梁。 但难就在于，这工程的难度，很高。 不过，总归能解决了，而且，从这个水压车床的设计数据上来看。 比方想当初设计的那大梁的参数标准，要高很多。 但最高能到多少，还要看建成后的具体表现了。 如果能压出来的数据很好，那么665的大梁，也能相应的提高上去。 好了，重卡这边的问题，都解决了。 。 对，他也不想采用213-A，成本太高了。。。 213本来成本就比212高，213-A比213还要高。 从北汽手里抠出213的生产权限。 还是仗着他是213的设计者本人，以及其他几个部门共同努力的结果。 但北汽人家的体系，全在京城，以及一小部分在东北。 可方想要想在洛汽生产213，总不能从京城调货吧？ 那成本得多高啊？ 想抢占人家的市场，就要比人家产品优秀的同时，成本要低。 豫省这块，各方面的成本，确实要比京城低。 但缺点就在于，没有一个完整的体系。 比如刚才说的变速箱和发动机，是，也可以直接在本地采购。 重工机械厂生产两种变速箱，虽然单子小了些。 但毕竟是邻居，拉拉关系，还是没问题的。 那发动机呢？总不能还找柴油内燃机厂吧？ 人家是生产柴油发动机的，可213用的是汽油发动机啊？ 人家不玩这个。至于说能不能造汽油发动机，得问过才知道。 所以，得找一个能生产汽油发动机的厂家。 这还不算完，因为众所周知，国内的工艺比较差。 导致发动机合格率低，油耗高。 这问题，一直到21世纪都没解决。 当初方想的那台帝豪，跑了4年多不到6w公里就卖了。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油耗太高，市区能跑到十几个油！ 高速是省油，也就7个多，但这年头没高速啊！ 所以，一个稳定、可靠、工艺达标的发动机厂，就是头一个大问题。 如果实在找不到，方想就只能靠自己了。 对，自己培养人才，自己想办法组装一条发动机生产线。 然后就是底盘，刚才说了，豫省没有专业生产底盘的厂家。 如果全部零件都定制订购，然后自己组装，也不是不行。 成本高点就高点吧，捏着鼻子也能认。 只不过，最大的问题是，品质没有一个稳定的保障。 你想，所有零件全都从全国各个地区各个厂家下订单，生产再运输过来。 最后组装成什么样子，谁敢打这个包票？中间出问题的环节太多了。 所以，要不要自己造底盘，这就是第二个问题了。 下来就是玻璃，玻璃其实算是最容易解决的了。 洛邑第一家玻璃厂，也是156工程之一，64年刚好平板玻璃投产。 只要下订单就行。 然后就是轮胎。 别小看轮胎这玩意。 轮胎是橡胶制品，如今，国内可是管制的，奇缺！ 毕竟，这还是60年代，国内也没有大规模橡胶种植。 都是需要从国外进口的。 什么？你说海南？ 你知道60年代海南是什么样的吗？ 只有一条200多公里的简易铁路。 公路也没几条，车就更别提了。 这货物怎么拉到港口？怎么送到国内各个厂家？ 所以，找到一家能够稳定供应轮胎的厂家，也是需要解决的。 至于其他的，都是小东西，不提也罢。 现在方想面对的困局。 说比一穷二白要强，那确实强不少。 但基础，也就这么多了。 你想玩出花儿来？那不可能。 好了，问题已经摆出来了。 凡事都说有大小轻重，也分远近急缓。 厂里目前没有什么需要解决的技术问题。 那么，面对这一大堆暂时无法解决的问题，总不能闲着吧？ 所以，方想决定去洛邑这几个未来要合作的厂家里，去看一看，谈一谈。 而第一站，就是隔壁的重工机械厂。 但去之前，得有图纸啊，方想耐下性子，窝在办公室里，用了半个月，画出了665和213的变速箱图纸。 然后让厂办开了一份介绍信，来到了重工机械厂。 “您好，我是隔壁洛汽的总工，姓方。” 到了重工机械厂后，很快就找到了这里的总工办公室。 敲开门，方想先做了一个自我介绍。 “您好您好，我姓任。 您这次来，就是为了重卡的合作事宜吧？” 第157章 先去谈谈 “您好您好，我姓任。 您这次来，就是为了重卡的合作事宜吧？” 方想刚进门，就看到一位五旬上下，国字脸，头发乱糟糟的中年人。 “是的，您已经收到一机部发来的文件了吧？” 方想对于之前去轧钢厂的那次印象，实在是太糟糕了。 所以，每次找别人合作的时候，心里多少都会有些阴影。 这不，这次也是，一定得问清楚。 “收到了，来，这边坐。” 任工露出了笑脸，从办公桌后面转出，拿了一盒茶叶，冲泡了起来。 “这是我带来的图纸，之前您看过吗？” 方想从公文包里，取出了提前画好的简易图纸。 整份图纸太多了，根本拿不动，只能先拿简易的。 “之前一机部发过一份，我也看了。 从难度上来说，并不复杂，无非就是精度上的要求高了些。 最重要的是，你们要多少量？” 任工泡好茶后，放到了方想面前。 然后将图纸拿了起来，简单过了一遍。 “量还不清楚，国家还没批计划。 所以这次来，我是确定一下咱们的合作。 然后就是，还有这份。” 方想又取出了213吉普车的变速箱图纸，放在了桌子上。 “这个更简单啊，是汽车上的吧？” 任工一眼就看出了两款变速箱的差别。 “对，刚才那份，是665重卡的，这份，是213吉普车的。 咱们厂里，应该采购的有212吉普车了吧？ 213是我设计的，212的改进款。 我想在洛汽，开辟一条213的生产线。 届时，能给厂里谋取一些经济来源。” 方想也不打算藏着掖着，这种事，在技术人员面前，瞒不住的。 “果然是少年英才啊。。。” 任工拿过213的变速箱图纸，看过后，感叹了一句。 “所以说，665重卡，是计划内的，按计划生产。 213，是计划外的？” 任工看完了图纸后，好奇的问了一句。 “暂时213没上计划，不过北汽和一机部，并不排斥我生产213。 毕竟，这是我设计的，而且，未来二汽要落户洛邑这件事，想来，您应该也听说了。 我这也算提前为二汽，培养一些工人和储备技术了。” 方想点点头，既不否认，也没承认。 对于213，以后上计划内，他也是有心理准备的。 但短时间内，还没有这个条件。 只能是谋划了。 “你们那个厂，之前我也去看过。 地方小，工人少，如果按照现在的规模来看。 一年500到800辆重卡的产量，就已经是极限了。 国内有没有那么大需求，暂且先撇开不谈。 再生产213吉普车，是不是有些。。。。。。” 任工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 作为重工机械，生产变速箱，说实话，多少有些不务正业了。 人家瞧不上这芝麻大的业务，也属正常。 而且，就这么多的量，还要单独开辟一条生产线，养一批工人。 如果不是一机部站在后面，这重工机械厂，怕是不怎么乐意的。 “就是这么说啊！ 这点产量，也只能保证厂里饿不死。 但想赚钱，想给国家多缴税，给工人们多谋福利。 给地方上多创造就业机会，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所以，这不是只能靠213吉普车了嘛。” 对于任工的话，方想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就是明确的告诉人家，他有野心，而且，野心很大。 “那。。。你是怎么考虑的？” 作为重工机械厂的总工，虽然只是负责技术的。 但厂里的效益，还有厂里的态度，他肯定也是要考虑到的。 只不过同为技术人员，方想认为，总是要比先去找厂长说，要强上一些。 “肯定是先稳定住重卡这块，等到重卡走上轨道了。 就开辟213吉普车这块新业务。 对于213吉普车，国内的需求，不用我多说。 您也知道，这个量，是十万为单位计算的。 比起重卡的适用范围，吉普车，肯定要大面积铺开。 而且。。。未来二汽的业务范围，更广泛。 不止吉普车，轿车、卡车，甚至其他车辆。 我们也会逐一涉猎。 所以，这不是来提前跟你打打前站了嘛。” 方想微笑着把他的想法，讲了出来。 重工机械厂，虽然名不见经传，只是被一拖的光芒掩盖住罢了。 这个厂的规模、人员和技术，其实在国内，也是独一档的。 想在变速箱这个板块有一个稳定的合作伙伴。 紧挨着的重工机械厂，就是天然的最佳选择，没有之一。 “按你这么说，未来变速箱这块的业务，都打算交给我们做？ 可恕我直言，方总工，您只是洛汽的总工吧。。。 二汽，先不说要几年才能开工。 到时候，您能说的上话？” 任工皱起了眉头，觉得这方想太年轻了。 都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瞧瞧，这方工不就是一个典型吗？ 拿人家未来的二汽，来忽悠我？ “实不相瞒，二汽的总工人选，已经定下来了。 就是我在水木的导师，也是科学院的学部委员，许教授。 而二汽的总工，之所以是我导师挂名。 那就是为我留的。 任工在一机部里，应该有一些熟人的，可以问问。 等确定了，再回复我也不迟。” 方想笑眯眯的把这个消息，透露了出去。 有靠山不用，那是傻子！ 而且，他之所以先找总工，并把自己的背景说出来一部分。 就是希望任总工，帮他攻略重工机械厂的一众领导。 要是让方想他自己去一个一个谈，那不得累死。 而且，这也不是他的业务范围和擅长的路线啊。 “这。。。” 果然，任工迟疑了。 对于方想这么年轻的一位总工，任工不是没有打听过。 甚至之前听说洛汽要跟一拖分家的时候，就有各种流言传闻了。 不过当时，都是传一拖的一些高级管理之间产生了矛盾。 有人想叛出一拖，去洛汽担任厂长和总工，导致一拖对洛汽的态度有些暧昧。 可慢慢的，洛汽的厂长被一个从沪市来的人占了位置。 然后总工也被一个从京城来的毕业生，也拿下来。 就让许多人对之前的传闻，产生了怀疑。 进而，又迭代了新的传闻。 什么二代下来镀金了，什么洛汽是水木的试验田了。 直到后来，方想空降，一大堆地厅级和副省级领导陪同上任。 所有人才一致认为，这就是二代来镀金的。 人家背景深厚，让省里和市里的领导，都来站台了。 这不是二代？ 一般人有这番能量？ 所以，对于方想的上门，任工那是一点都不敢懈怠。 就算方想年轻的过分，也不敢给他脸色看。 直到方想刚刚透露出的一些信息，任工的脑子里，又把之前的传闻，拿出来比对了。 这时，已经由不得他信不信了。 而是，不信都不行。 “按流程，也只是先小批量的生产几台样机测试吧？ 重卡665的项目，我们肯定是不会推脱的。 至于213吉普，和以后二汽的事，此时也未免太早了些。 到时候再说？” 想了半天，自己也没办法拿这个主意。 对于665，厂里接到了一机部的文件，这是国家盯的很死的重要项目。 重卡对于国内的重要性，他们做重工机械的，是最清楚不过。 哪里敢跟上级和国家对抗，只能答应。 但213吉普？二汽？这种还远着呢，再说吧。 任总工很快就捋清楚了头绪。 第158章 发动机和变速箱搞定 “对，先造样机。 重卡的话，我打算先造十辆，吉普车，造二十辆。 厂里设备这几天已经全部到齐了，总不能都闲着吧。 咱们都权当练练手，造出来看看怎么样。您看如何？” 面对任工的问题，方想没有再去反驳。 任工对吉普和二汽心存疑虑，也是人之常情。 一机部只给了665重卡的任务，没给吉普的，所以人家观望一番，自然是理所当然。 这时候再去纠结这个问题，那就不明智了。 说完，方想用手敲了敲桌子上的图纸。 “行，既然都有图纸了，那造出来，也用不了多久时间。 到时候，我安排车队，直接给你们送过去。” 对于方想依旧执着于213吉普车，并没有出乎任工的意料。 和方想一样，他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无非就是二十台变速箱而已。 虽说现在没有流水线。 但厂里该有的设备都有，无非就是临时更改下规格。 再找几个高级技术工人，手搓一下的事。 干脆利落的答应了下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任工您先忙着，回头有空了，再来找您喝茶。” 方想露出笑脸，点点头，便离开了重工机械厂。 不管怎么说，这个开门红，算是有了。 下一站，就是柴油内燃机厂。 “方总工您可能还不知道，LT665，我们可是熟悉的很呐！ 六机部，前阵子就给我们下了几台订单，已经造过一次了。 您再要，无非就是再造十台而已。 要不了多少天。” 与重工机械厂一样，柴油内燃机厂，也痛快的答应了试制发动机的要求。 说起来，上次六机部看上的LT665发动机，就是安排在这里进行实验。 而且，他们已经试制过几台了，面对方想的要求，无非就是再加十台而已。 “只是，汽油发动机，我们没造过。 为什么不找杭城发动机厂呢？ 他们是除东北外，目前最好的发动机厂了。” 柴油内燃机厂的总工王工，一只手扶着眼镜，一只手拿着图纸。 脸上颇有难色。 “是技术上有难度？” 方想毕竟只是个臭画图纸的，对于一线了解还是不够深刻。 虽然已经做好了柴油机厂无法造汽油发动机的准备，但他还是不死心。 因为原因也简单，柴油发动机厂，就在隔壁啊！ 去找别的厂，那不是舍近求远吗？ 所以，不论如何，总要问问吧？ “您有所不知，我们厂，主要产品就是单缸和双缸柴油发动机。 就是给一拖做配套的。 虽然这8缸的665发动机，我们也能造。 可就跟我们是59式坦克预备配套厂一样。 工艺不太行。。。。。。” 王工脸色不太好看，这种自己揭自己短处的话。 要不是看在方想来头大的面子上，他是不乐意说的。 “那您刚才不是说，六机部给咱们下过订单。 已经造过几台出来了吗？” 方想一愣，原来洛邑柴油发动机厂，只是个备份而已。 现在所说的工艺不行，怕是不仅仅只限于工艺。 设备、工人技术等等原因，都含在内了。 “造是能造，但肯定比东北那边要差上很多。 别的不说，一些关键部位的公差，我们十年都未必追的上。 厂里的设备，太老太旧了。只能靠工人们手动弥补。 但依旧赶不上。 最简单直接的表现，就是油耗大，振喘厉害。” 王工的话，验证了方想刚才的猜测。 “那除了咱们厂和东北，其他还有哪些厂可以接这个订单的？” 方想皱起了眉头，也不怕得罪人，直接当面问了起来。 “说实在的，还真没有。 本来山东那边有个厂的，但三线建设一开始，就搬到我们厂里来了。 现在，国内除开东北，其他柴油发动机厂，也就我们是数得着的了。” 王工也是个明白人，得罪人是小事，耽误了国家的项目，那才是大事。 干脆有什么说什么。 “您想，柴油机我们都只能做到这种程度。 那汽油机。。。您倒是不如去问问杭城发动机厂？” 王工的话没说完，可意思就是这么简单。 有在农村长大或者生活的人知道，老式拖拉机，只要一发动。 那黑烟滚滚的印象，是深深印在脑海里的。 几乎都已经是标志性的了。 原因就在于工艺差、设计不到位，导致燃烧不充分所造成的。 虽然是不好，可不耽误拖拉机用啊。 差就差吧，总比没有的强。 而且，限于这个时代的客观因素。 国内的工业设备，大多还都使用的是别的国家淘汰下来的设备和技术。 一直到了80年代，解除了封锁后，大量进口了先进的机床和设备。 这才有了90年代以后，科技大幅度跃升的基础。 包括绝大多数人都没听说过的一项工业明珠。 柴油机电控高压共轨系统。 这才是让柴油发动机，不再冒黑烟的主要功臣。 不过扯远了，那都是90年代以后的事情了。 “先造吧，尽量以能量产的标准来造样机。 然后看看情况，再说吧。。。” 方想也很无奈，这种事，并非主观因素所能改变的。 只能回去问问了。 “对了，那汽油发动机，您这边也造二十台看看。 不行的话，我再去找杭城发动机厂。” 即便内燃机厂工艺不太行，但方想还是想试试看。 杭城发动机厂，就是给沪汽做配套的厂家。 想找，自然也是没问题的。 无非就是跟一机部打个招呼。 但远亲，怎么说都是比不上近邻的，方想不想放弃柴油内燃机厂。 如果成品能在忍受范围内，将就着用，也不是不行。 从杭城下订单，再运到洛邑，这时间和成本，就高了许多了。 “行吧，既然您不嫌弃，那我们就试试看！” 与重工机械厂不同，王工对于厂里能开辟一条新的销路，还是很上心的。 虽然他更多的是想学习LT665发动机的技术。 但只要能满足方想对于发动机的需求，这都是小事。 定下了发动机事宜，方想回到了洛汽。 一天能搞定发动机和变速箱，方想还是很高兴的。 当坐着吉普车回到厂里后。 就发现，之前全跑到工地上去帮忙盖房子的工人们。 此时却围在厂里最大的厂房门口，好像在看什么热闹。 “走，去看看。” 方想指了指厂房，司机一把方向盘就开了过去。 “咱们厂最后一台设备到了。 怎么样，明天要不要开机试试看？” 看到方想也回来了，正在指挥安装机器的马厂长，走了过来。 一脸的兴奋。 “先不着急，明天水木的人就到了。 开机的时候，让他们参与就行了。” 昨天许教授打来了电话，说曹天伟已经带着小组，和一批夏天毕业的毕业生们。 已经坐上了火车，明天就能抵达洛邑了。 这设备都太老了，方想内心多少还是有些看不上眼的。 但放在其他人眼里，这是个宝贝。 这工作，交给他们，正合适。 “水木的工程师？太好了！有多少人？” 一听到水木的人已经在路上了，马厂长脸上的喜色就更多了。 嘴已经合不拢了。 第159章 今年的气温，不正常 “二十多个呢，你得安排好住处啊。 对了，最近我忙着画图，宿舍那边，工程进度如何了？” 方想看着不远处那些围观的工人们，回了一句。 “不得不说，人多速度就是快。 再加上之前一拖和重工机械厂，借了一批拖拉机和挖掘设备。 现在河道和宿舍楼的地基，基本上已经弄好了。 最快的几栋楼，已经开始做基护了。 就是现在天冷，地面太硬，进度还是被拖慢了一些。 不然，一周后，就能出地面了。 怎么，关心什么时候能住进自己的宿舍吗？ 要不，一会一起去看看？” 马厂长说起之前一直被拖延了许久的宿舍楼项目。 这时也是开心的很。 “看不看都没什么区别。 就是进度。。。年前能住上吗？” 方想穿越前，正是国家大基建时代。 建筑工地见过的不要太少，自然对这年头的工地，没太大兴趣。 不过今年的温度，似乎比往年要更冷一些。 这才刚进入12月，在洛邑的体感温度，居然就不比京城一月份的差。 也幸好他带的衣服足够多，不然，现在怕不是要被冻感冒。 “怕是够呛。。。 今年过年早，一月20号就是除夕了。 这进度，怎么算都赶不上了。 一拖那边，也没说让咱们工人腾地方。 怎么，是招待所住的不习惯吗？” 马厂长掐着指头算了算时间，脸上的表情也没刚才那么高兴了。 对于今年的温度，他一个南方人，感触比方想要更深。 “招待所还是挺舒服的。 我是想着，年前要是能分一下房子，工人们不是也能过个舒心的年嘛。 今年的温度挺奇怪的，比往年要冷。 现在工人们住的地方，也有暖气吗？” 方想摇摇头，招待所的暖气，在他来的时候，就已经打开了。 如今，一拖的条件还是很不错的，自己烧的有锅炉。 天气一转冷，暖气就开始烧了。 倒是工人和自己的宿舍楼，不知道暖气情况如何。 “有，一拖的条件在洛邑已经是数得着的了。 说起来，倒是咱们之前因为没考虑宿舍楼，厂里没有锅炉。 是不是申请一下，也弄个锅炉房和澡堂什么的？” 马厂长马上明白了方想的意思。 “该弄就弄，洛汽已经从一拖独立出来了。 一直用人家的，短时间内问题不大，但时间长了，也不太像回事。 豫省虽然是中原地区，但还是属于北方。 冬天还是很冷的。” 方想话刚说完，就觉得，脸上传来了冰冷的感觉。 “行，一会回去我就把这个事儿安排上。” 马厂长最近一直关注宿舍的问题，对于暖气，虽然知道。 可毕竟从南方来，之前没有用过，敏感性有些低。 “下雪了。。。” 就在两人聊天的时候，工人们突然喊了起来。 此时略带一些阴沉的天空中，开始陆陆续续飘起了沙子一样大的冰花。 “今年的雪来的太早了，这天气有些不太对劲。 咱们厂里应付御寒的准备工作，得抓紧查看一下。 另外，工人们那边，要不要准备一些御寒的棉衣什么的？ 尤其，咱们厂很多工人都是从南方过来的” 方想伸出手，没有接到雪花什么的。 可想到从外地调过来的工人，有不少是南方来的，怕是没有棉衣。 “这倒是。。。我得赶紧去看看。 不过厂里还是有地区给发的布票和棉花票。 过几天就是发工资的时间了，到时候多发下去一些。” 马厂长也在抬头看着天上。 摸了摸自己穿的还算厚实，但工人们的情况，怕是要差上许多了。 “厂办倒是可以直接去地区那里提前换一些回来。 咱们大批量换，比工人们自己去，要方便许多。 直接发到工人手里吧。” 方想想起，之前在四合院的时候，都是厂里发票。 然后工人们自己去买。 说起来，灵活性是挺大的。 可很多时候，工人们要排队，买回来自己再做，倒是麻烦了许多。 反正厂里还没开工，不如代劳好了。 “说的有道理，厂里也可以组织一批女工和家属。 抓紧时间赶制一批冬衣出来。” 马厂长点点头，对于这些工作，他还是很熟悉的。 当即就提出了解决方案。 “行，那就这么说，我这就去安排。” 马厂长说干就干，当即回头就往办公楼走去。 设备此时被工人们一起放到预定的位置后，已经没什么看头了。 方想也转过头，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方工，这是厂长刚交代的。 让我们给您的办公室装一个火炉子。 这样会暖和点。” 刚回到办公室没多久，厂办的黄主任，就带着几个工作人员和一个崭新的火炉子过来了。 “不是有暖气吗，还装火炉子？” 正在画图的方想，抬起头好奇的问了一句。 “今年的温度降的太快了。 咱们厂的暖气，现在接的还是一拖的管道。 离得远，温度还是低了不少。 有个火炉子，烧点水什么的，不也是方便一些嘛。” 黄主任是本地人，之前从一拖的厂办调过来的。 因为办事利索，马厂长也没调整过他的岗位。 “往年这时候也这么冷的吗？” 方想的印象里，同期京城也没这么冷过。 不由得问了一句。 “没，往年这时候哪会下雪啊。 今年的温度就特别奇怪，夏天热的过分，这刚初冬，就冷的跟过年的时候差不多了。” 作为本地人的黄主任，也对今年的气温，感到奇怪。 “煤球之前厂里采购过一批。 一会给您送过来，不过看情况，估计会用的挺快。 晚点我还得让采购科，再去囤一批。” 刚吐槽完的黄主任，很快就带人装好了火炉子。 “我给您安排个助理吧。 这样平时有什么小事，也能跑个腿什么的。” 这栋办公楼，也是新建的，预留的有通气孔。 黄主任带的人也多，七手八脚就把管道走好了。 临走前，黄主任却突然提出要安排一个助理。 “助理？我也能配吗？” 方想有些诧异，自己也可以配助理吗？ “按照咱们厂的级别，您和厂长是可以配助理和秘书的。 之前您一直没提，我以为您自己带的有。 但最近我看您除了司机，一直都是独来独往。 作为咱们厂的定海神针，有个秘书和助理，平时也能代劳一些小事。 不方便出面的时候，也有人能招呼一下。方便不少。” 黄主任笑着解释了一下。 洛汽目前是副处级，原因是因为之前是一拖的下属单位。 但所有人都清楚，等到重卡实现生产的时候，就会提到正处。 而且马厂长之前就是正处级，把人家从沪市调到洛邑。 还降级使用，怎么也说不过去。 再加上洛汽也是个独立单位了，直属一机部垂直管理。 助理和秘书，还是能配的。 “行，那你安排吧。” 方想也不矫情，点头同意了。 “明天，水木的工程师，就到了。 你接到通知了吗？记得到时候安排接待一下。” 说完，方想想起曹天伟一行，提了一嘴。 “厂长刚跟我提过。 不过，咱们现在住的招待所，是一拖的。 已经安排不下那么多人住了。 住所这块，怕是有些麻烦了。。。。。。” 黄主任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第160章 技术团队抵达 洛邑市地委招待所。 “曹师兄，坐坐坐。” 方想将曹师兄一众人，迎到了地委招待所的餐厅。 “这是市团委的刘书记。 刘书记，这是我在水木的师兄，曹天伟。 也是此次来洛邑的水木工程师组长。” 待众人落座后，方想将众人做了简单的介绍。 “一拖的招待所，已经不堪重负，安排不下师兄一众人。 所以，这次刘书记特意为大家协调到了地委招待所。 来，为了大家能够在洛邑开创一番新局面。 为国家的工业事业再上一层楼。 干杯！” 方想率先举杯，说了贺酒词。 不得不说，人都是会进步的，即便前世不善于交际的方想。 在耳濡目染下，多多少少也开始适应起这种场合了。 “方小师弟，今天安排这么多好酒好菜。 真是让你们费心了。” 曹师兄一饮而尽后，看着桌上的茅台和一大堆肉菜，有些感叹。 “诸位都是水木的骄子，国家的希望。 能够来洛邑这个小地方，发挥一身所学，也是洛邑的荣幸。 希望能够在未来的工作中，努力发扬精神。 如果有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直接来找我。” 当方想放下酒杯后，临时充当东道主的刘启文举杯。 不过好在，方想和刘启文都是不是豫省本地的人。 没有鱼三尾四，头五腹六的那些本地喝酒规矩。 举过两杯后，大家就很快打成一团。 “这次曹师兄带来了20多名师兄，能来洛邑，我感到非常的开心。 过多客气的话，我就不说了，咱们同窗之情，同事之谊，都在酒里。 我干了，大家随意。” 等大家夹了一些菜，垫吧肚子后，方想再次举杯。 “害，方小师弟不用那么客气。 这次能来洛邑，也是帮大家，找了一个非常好的工作。 虽然比不上那些大城市，但在这里，却能更加发挥大家所学。 也是我们毕生的渴望啊。” 曹天伟毕竟是这次的领头人，场面话也是需要说一些的。 酒过三巡后，众人便不再劝酒，而是纷纷聊起天来。 “怎么把我们安置到招待所了？” 曹天伟夹起一块黄河鲤鱼的肉，仔细地挑着鱼刺。 “厂里的宿舍，还在盖，没地方住。 原本是想安排在厂隔壁的一拖招待所的。 但这不是厂里目前在那边住的人太多了，也是实在住不下了。 所以，这才请刘书记帮忙嘛。” 方想一边说，一边为曹天伟倒满了酒。 “少来点，少来点，我酒量不行。。。” 刚把鱼肉放在嘴里的曹天伟，看酒杯又被满上，有些着急了。 “没事，慢慢喝。 目前洛邑条件一般，比不上京城、沪市等大城市。 师兄来这里，可是要做好吃苦的心理准备啊。” 方想倒满了酒后，夹了一筷子酥肉送入嘴里。 这是洛邑水席里，必不可少的一道名菜。 放在后世，可能没多少人能看得上眼。 但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已经是无上的美味了。 “都是为国家做贡献。 国家培养了我们这么多年，如今，是我们付出的时候了。 谈什么条件呢？ 就算说条件，也比去西北强啊。 洛邑，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曹天伟夹了一大口燕菜，吃的有滋有味。 “嗯，那曹师兄就先带着诸位师兄们住在这里吧。 宿舍那边，工程部队正在加班加点的盖着呢。 年前想住进去，怕是有些够呛。 不过住这里，倒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暖气是足够的。 宿舍楼那边，就算盖好，暖气一时半会，也通不进去的。 对了，说起来，我这些师兄们的工作，怎么安排，曹师兄有想法吗？” 方想吃了几口菜后，就放下了筷子。 不是菜不好吃，而是他第一次作为一个工厂的主要负责人。 即便是还算小的厂子，可事情依然多如牛毛，桩桩件件都需要他操心。 导致现在并没有太多心思去吃东西。 “许教授安排过了。 说起来，咱俩都是一个级别的职称。 但我心里也清楚，我比你差得多了，而且，我能拿到7级职称，也是托你的福。 所以，厂里的副总工这个职务，我已经很满意了。 而且，许教授也说过，等洛汽和二汽工作成绩做的亮眼。 就推荐咱俩去科学院的机械院。” 曹天伟扒拉了两口米饭，嚼了几下后，压低了声音，凑过来小声说道。 “靠谱吗？ 要知道，这可不是三两年就能做完的啊。” 方想眼睛一亮，可马上又有些黯淡。 进科学院自然是他的最大的愿望和此生的目标。 也是他不得不来洛邑的原因。 “做什么不都要付出代价？ 咱们在洛邑，已经比去西北的那些前辈，幸福多了。 就算干个十年八年的，也是值得的。 再说了，洛邑就算条件再差，也是九朝古都。 那么多皇帝都能在这儿待着，咱们有什么不行的。 来，喝酒！” 曹天伟倒是看得开，给俩人鼓了劲，主动端起了酒杯。 “那就好，我还想着师兄会有想法呢。。。 那其他师兄呢？” 方想陪着一起喝了一杯，又问起来其他人。 “说句咱俩知道的话，你别往外传。” 曹天伟听闻此话，悄悄把椅子往方想这里挪了挪。 然后看了一眼四周。 “这些人呢，说起来，也都是咱们机械制造系的。 可是，真正亮眼能干事儿的，还都是原来咱们小组那几个。 其他人，也是教授千方百计，从今年毕业的里面，扣下来的。 愿意来洛邑的，也就这么多人了。 其他的，要么想回家乡，要么，想留在京城或者东北。 很多人啊，如今还没拿到职称。 所以，你不要期望太高，想做事，还得是咱们那几个老兄弟。” 曹天伟把头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慢慢的解释了一番。 “还有两个呢？” 方想早就发现，原本小组除开他俩，有五名成员。 如今，只来了三个，其他的全是生面孔。 “去其他单位了。 人各有志，不强求。。。” 曹天伟沉默了一下，拿起茅台，给两人满上，然后端起酒杯，一口干了。 “也就是说，除了他们三个，其他人都没考职称？” 方想陪着喝了一杯，眉头皱了起来。 “有几个，10级技术员。 按照教授的意思，你是副厂长、总工。 负责厂里的生产、技术工作。 我呢，挂个副总工的职衔，然后负责具体的技术工作。 除了技术上的工作外，最重要的，就是把他们带出来。 以后，他们也是要跟着咱们去二汽的。 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人，培养好了，用着也放心不是？” 曹天伟说话的时候，方想主动帮他夹了鱼肉和菜。 又倒满了酒。 “还是教授考虑周到。就按教授的意思办！” 待曹天伟说完，方想已经拿着杯子，等着曹天伟了。 正事谈完，一众人等，又热闹的聊天喝酒了。 许教授就是担心方想太过年轻，没有把握一个厂的能力。 所以方方面面，都帮助方想考虑到了。 至于说曹天伟等人过来，就是来给方想打下手的。 主要的技术问题上，他们目前的能力，还不足以担起重担。 还是要靠方想，可是在细枝末节的小问题上。 他们却可以帮助方想解决大量的不必要时间。 对于许教授的安排，方想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 “厂里目前有几台吉普车，暂时也用不到。 你们在招待所居住期间，我就安排小车队，负责接送你们。 说起来，洛邑这里冷得要命，你们可得注意好身体。” 眼瞅着主客尽欢，方想也把众人上下班的问题，也一并解决了。 第161章 吉普车下线 招待过这些来自水木的工程师后。 方想的工作再次陷入到了忙碌中。 联系了洛玻和当地的钢厂、加工厂，定制了一批零配件。 除开变速箱和发动机，其他的配件，他打算自己搞。 当然，除了大梁。 随着曹天伟的入驻，厂里的设备也逐一开机、试机、调整。 原材料也早就在计划内采购到位了。 虽说厂里只有寥寥几个6、7级高级技工，8级的压根就没有。 手搓零件的精度要差一些，但总不能就憋着不做。 说干就干，就在1967年的元旦节后。 搞定了东方红665和213吉普车几乎所有零件的试制。 而此时，大梁还没有开始压制。 虽然这也在预料之中，但毕竟是已经拖慢了样车的节奏。 现在东方红重卡一直等待着大梁，工人们总不能闲着没事做。 相对简单的吉普213进度走在了前面。 干脆先直接组装，经过几天摸索，随着第一辆213吉普车的下线。 后续逐渐熟练的工人和工程师们的效率，也越来越高。 定制的二十台吉普车终于在春节前，全部到位。 “曹师兄，您怎么看？” 方想看着露天摆放着的二十台崭新213吉普车，看向曹天伟。 “我怎么看不重要，你是第一责任人，得你看才行啊。” 曹天伟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吉普车，回头对着方想眨了眨眼睛。 “发动机试机时，就发现油耗高的很。 起码比北汽制造的时候，高了百分之十以上。 当初做的那些节油工作，基本上全白费了。 可不管怎么说，车总算是造出来了不是？” 此时试车场地上，已经有人开始绕着场地跑圈了。 “此时天冷，发动机油耗高也是应有之意。 也许天暖和了，油耗就下来了也有可能。” 曹天伟看着开始跑的车，有些跃跃欲试。 之前在水木时，他也曾经练过一阵子车，不过没有拿到驾照罢了。 “想试试？” 方想看出来曹天伟手痒了，便笑着提议道。 “那就试试。” 曹天伟也不客气，这次造的213吉普车，和之前在北汽时造的感觉不一样。 所有的零部件，几乎是全都在他眼皮子底下，一点点造出来。 说是亲手组装起来的，也不过分。 当然与在北汽直接看到成品的感觉，并不太一样。 当即就打开了一辆吉普车，坐了上去。 方想也跟着坐到了副驾驶。 “轰轰。。。。” 随着钥匙的转动，发动机开始了咆哮。 方想听到这个声音，就皱起了眉头。 他的座驾是213-A，北汽出品。 开了几千公里，早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 就单单这启动声音，就能听出来不太一样。 随着怠速逐渐稳定，曹天伟挂上档，开始起步。 方想全身心的关注每一个细节。 等到曹天伟爽快的跑了几圈下来。 “真痛快！ 话说，能不能给我也配一辆？” 曹天伟脸上的笑容，哪里隐藏的住。 对于座下的这辆213，颇有些爱不释手的模样。 “话说，曹师兄有没有觉得跟北汽造的213，有什么不同？” 方想却没有直接回答曹天伟的问题，而是问了一下他的感受。 “你不说，我还没想到。。。 确实有些不太一样。 首先是发动机的声音、震动，不过不确定是不是水温没上来的缘故。 然后就是，挂挡的时候，有些生涩。 也许是没磨合开？ 其他的。。。我就分辨不出来了。。。” 曹天伟愣了一下，说出了他的感受。 “现在已经是完全热车状态了。 曹师兄要不再跑几圈？” 方想点点头，觉得曹天伟说的也有道理。 热车和没热车的状态，磨合和没磨合的车，确实有些不同。 毕竟，这是60年代，没有21世纪不需要磨合的说法。 因为工艺和加工精度的问题，发动机和变速箱及一些机械部件。 还是有很多毛刺和细微的公差。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上了年纪的老司机，都有磨合车辆和跑高速的习惯。 “好，再跑几圈！” 曹天伟也不废话，操纵着车辆就飞驰了起来。 没一会，三圈跑完。 “拆开看看？” 曹天伟停下车后，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出言询问。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 方想笑了，没想到曹师兄跟他想到一起了。 “行，等等其他几辆车，一起拆。 单一辆车，估计看出的问题少。” 曹天伟下了车，摸出一支烟，点了起来。 眼睛看着还在场内奔驰着的其他车辆。 “曹师兄，怎么样？” “曹师兄，咱们这算成功了吗？” “曹师兄，咱们能配车吗？” “曹师兄，这些车，能卖不？” 随着方想和曹天伟回到场边，一众水木工程师围了过来。 七嘴八舌的问起了问题。 “想什么呢，这是试制车，用来做实验呢！ 八字才画了一瞥，就想这么多？” 曹天伟是个心里有数的人，并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打击这些师弟们。 笑着就给这些车下了定论。 “方工，是真的吗？” “方工，造好了车，咱们配一台吧？” “就是，咱们自己造的车，总该有些特殊待遇吧？” 这些工程师们看一向亲密的曹天伟此时有些油盐不进，便转向了方想。 与曹天伟不同，方想更多时候都是窝在办公室里画图。 偶尔去车间看看进度。 曹天伟却天天跟他们待在一起。 而且，也是曹天伟从水木把他们带过来的。 心理上，自然要比方想亲密一些。 “行！～ 不就是配车嘛，问题不大。 不过这批都是实验车，咱们还要拆开看看。 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随后能量产了，再配不迟。” 方想也是笑着跟他们做了承诺。 没一会，场内奔驰着的样车，陆续都停了下来。 工程师们也拿着纸笔围了上去。 开始向司机们询问其感受和问题。 “这批车，拆个5、6辆吧。 其他的车，我得拿去做人情。” 看着众人开始忙碌，方想凑过去低声跟曹天伟说了一句。 “做人情？这些车？不等解决完问题？” 刚准备上前查看的曹天伟，听到方想这句话，迟疑了一下，停住了脚步。 “嗯，今天这才跑了多少公里。 全拆了太浪费了。 别的不说，隔壁的重工机械厂和柴油内燃机厂。 跟咱们是兄弟单位，当初帮咱们造发动机和变速箱。 也是一口就应承下来了，一点儿时间都不耽误。 咱们也要学会做人啊。 还有地委那边，咱们从一拖独立出来。 一拖就已经有很大意见了。 地委的关系如果不维护好，咱们以后怕是会难上不少。 再说了，给他们，也是帮咱们做测试不是？ 退一步，马上要过年了不是？这些车，拿出去也不掉面子。 顺便，给你们几个，申请一批驾照下来。 你觉得怎么样？” 方想看着热闹的场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行！你是总工，你说了算。 说起来，许教授说的对，你总是能给我带来新的惊喜。 刚才你说的那番话，我就想不到。。。 只会做技术，人情世故这边，我是一点都不懂啊！” 曹天伟一脸诧异的看着方想。 对于方想的话，一开始他还有些意见。 但随着方想说完，他却低下头开始深思。 想起之前许教授交代的话，马上就发现了自己的问题。 “害，只能说你比我更纯粹。 我啊，不单纯了！” 方想露出一个笑脸，拍了拍曹天伟的肩膀。 然后叹了口气。 第162章 天气带来的影响 “目前地委那边，副专员已经开始走组织审查流程了。 没意外的话，年后我随时都有可能走马上任。” 刘启文一只手转动着酒杯，眼睛却看着桌子上的菜。 “那是好事，怎么，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方想夹了一粒花生米，笑着打趣道。 自从上次曹天伟抵达洛邑后，方想跟刘启文还没见过面。 说起来，俩人马上就要是亲戚关系了。 但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 不能来往的太过密切。 即便地委那几个主要领导都心知肚明。 “哎。。。谁说不是呢。 第一次做主官，虽然是副的。 但心里还是有些压力的。” 刘启文摇摇头，拿起杯子，想喝，又喝不下去。 “说的我好像不是？ 凡事都有第一次，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你会发现，其实也就那样。” 方想看刘启文那发愁的模样，故作轻松。 举起酒杯就碰了一下。 “呸！ 你就是个妖孽，一般人哪能跟你比？” 刘启文一口闷下那杯汾酒，嘶了一口气后。 也不跟方想客气，直接就吐槽到脸上了。 “哈哈哈哈，别那么妄自菲薄。 你没做，怎么不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呢？ 说起来，之前咱俩也聊过那么多了。 你不也做了好几个方案了。 从简入难，柿子捡软的捏。 我看好你！” 方想嘿嘿一笑，夹了两口之前藏在空间里，今天才特意拿出来的牛肉。 然后给两人倒上酒。 “滚蛋！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大舅哥呢。” 刘启文顿时哭笑不得。 不过俩人逗趣一番后，空气中紧张的气氛，也逐渐消散开了。 “重卡现在卡在大梁这，有一阵子了。 三门峡那边，你有没有认识的人，有的话帮我问问呗。 看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压制造大梁，我这边不能闲着啊。” 方想看刘启文恢复了自信的状态后，才提起了正事。 “我问过了，最近黄河处于干涸期，水量太少。 加上今年气温不正常，比往年低了不少。 部分水道，甚至都结冰了。 我估计啊，开春之前，你的大梁，都指望不上了。” 刘启文摇摇头，说出了一个消息。 “这么严重的吗？” 方想停下了筷子，转头看向刘启文。 “谁说不是呢。。。 你打小在京城长大，什么时候遇到过零下20多度的寒冬？” 刘启文正色的说道。 “气象局那边怎么说？” 方想沉思了一会，原身的记忆里，冬天也就零下十几度到头了。 现在在洛邑，按理来说，冬天要比京城暖和一些的。 但如今，温度也到了零下二十多度。 这条命，说是暖气给的，也不过分。 “洛邑的气象局什么都说不出来。 倒是京城那边，我也打听了。 专家说，今年可能是未来几年内，全球降温的开始。 未来，说不定会更冷。 以后啊，四五六月份还穿棉袄的情况，咱们要不了多久。 就能看到了。” 刘启文举起酒杯，两人碰过之后，又夹了几口菜。 这才缓缓说出了一个让方想都大吃一惊的消息。 方想从21世纪穿越而来。 那时候，天天喊着全球变暖，一年温度比一年高。 一开始，很多专家都说是因为二氧化碳变多导致的。 还喊着什么碳中和，控制二氧化碳排放量。 可后来，慢慢又有一种声音出现。 说是地球每隔几十年或者几百年，就会进入温度调节状态。 就像春秋战国时期，豫省还有大象的存在。 毕竟，豫省的豫，说的就是大象。 “那粮食？” 方想想明白后，也有些无奈。这些都是人力无法控制的事情。 当初选择了水压床，那就得接受现在没水的时候，带来的负面影响了。 只是，说到没水，马上就想到了粮食。 这才刚迈入66年，前几年没粮食的痛，现在才刚过去没几年。 “上个月底，地委已经接到了中央的通知。 开春后，全力保粮食。 你就不用担心这个了。” 刘启文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他和方想来洛邑，就是干工业的。 但工业是建立在农业之上的。 如果农业都不能满足，那工业，自然是要往后站的。 不过刘启文比方想更尴尬罢了。 “行吧，那都是你们搞行政操心的事儿。 我就不掺和了。 对了，昨天厂里刚造了二十台吉普车。 除了几台留下还要做实验外。 重工机械厂和内燃机厂，我要送几台过去当人情。 其他的，都可以送到你这里。 然后以给地委的名义，给厂里谋些好处。 或者，落个人情也行。 交给你操作？” 方想放下的筷子，就没拿起来过，反而俩人是一杯接一杯不停的喝酒。 只是，喝酒也解决不了问题。 索性放下不谈，转到了这次找刘启文的主要事情上。 “哦？那可太好了。 这些车，可能是起到大作用的。 不过，你不是造重卡的吗？怎么突然造起吉普车了？” 刘启文闻言，脸上马上浮现出了笑容。 只是方想造吉普车的想法，之前没跟他谈过，自然是不知道的。 “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方想也才想到，马上做了一番解释。 “那你这算不算不务正业？ 那些吉普车，可都是计划外的啊？ 一机部那边，你怎么解释？” 刘启文啧啧舌，对于方想的大胆，有些吃惊。 “那就不用你操心了，一机部都是熟人。 而且，以后还有二汽呢。 他们给我的权限，还是很宽泛的。” 方想拿起筷子，又开始夹起了花生米。 喝了半天的酒，已经有些上头了。 “你的关系怎么听起来比我还要多。。。 行吧，这些车，你先不要着急。 等我履任前，再拿出来，效果会更好。” 刘启文一听，便不再多言。 “好，听你的。 这离过年，还有几天，我打算去三门峡一趟。 看看水坝那边的情况，你要不要一起？” 方想没有反对，本来就是打算给刘启文的车。 他怎么做，与方想无关，只要到时候好处到了就行。 转而提起了本职工作。 大梁如今已经成了他心里的一根刺，不去亲眼看看。 总觉得心里难受。 “没必要。 那边山路崎岖，路只有两条。 如今路上又是积雪，天气这么冷，都上了冻。 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刘启文马上摇头拒绝。 对于这个妹夫，他可是看重的很。 哪里会愿意让他涉险。 “走国道就行，主要是我不看看的话，心里总是。。。。。。” 方想并不了解这时候的交通，到底有多艰难。 习惯了后世开车上高速，几个小时就到的便利。 还以为没有高速，走国道也是一个样。 大不了多花点时间罢了。 “别！听我的。 那边国道都没通，全是盘山的泥巴路。 要是平时也就算了。 现在天寒地冻，十里八乡你都见不到人。 车坏在路上，你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还算轻的。 万一车打滑，从山上翻下去，那可真没救了。 犯不着去冒险，老实等消息就行了。” 刘启文一把按住了方想的胳膊，一脸认真的说道。 “那。。。好吧。” 方想诧异的听刘启文说完。 这才反应过来，如今还是60年代呢。国道不通，也说的过去。 听人劝，吃饱饭。 “对了，小妹说放寒假了，打算过来看看你。 你最近别到处乱跑，老实在厂里待着。” 方想还算听劝，但刘启文依旧有些放不下心。 害怕他表面答应，扭过头又自己跑去。 赶紧爆出一个消息。 第163章 要不要找个备胎，这是个问题 “对了，小妹说放寒假了，打算过来看看你。 你最近别到处乱跑，老实在厂里待着。” 刘启文突然爆出来一个消息，让方想直接愣了。 “不是，你也说了，现在天这么冷。 京城到洛邑可是有上千公里的。 就算是坐火车，也要两天呢。 她一个姑娘家家，这来回跑，图什么呢？ 路上还不见得太平。。。。。。” 方想有些急了，虽然俩人还没有订婚，但不管怎么说。 对于这个未来的妻子，方想还是很上心的。 听说刘淑英想跑来洛邑，顿时担心了起来。 “谁说不是呢。。。 可这丫头，打小就这拗脾气。 也是我爸妈和我把她给惯坏了。 你啊，以后少不了要吃些苦头咯。” 刘启文倒是实诚，跟着吐槽了两句自家妹子。 “明天我给她打个电话，别让她来了。 要是大梁短时间还供应不上，我干脆回京城一趟算了。 正好，马上要过年了，有些关系我还想着要不要走动走动。” 方想闷了一口酒，重卡很明显短时间内是造不出来了，但厂里不能闲着。 刘启文刚才提醒的对，如今这吉普还是计划外的。 自己造了也就造了，没人知道就罢了。 可要是传出去了，这手续没办，说到底，也是个麻烦。 方想不太想给别人乱添麻烦，干脆回京一趟。 把这个事儿给落实了。 “那正好，你回去了，顺便那，把婚事也给定下来吧。” 刘启文倒是不太关心厂里的事。 比起工厂，他更关注方想和小妹的婚事。 “哎，说的也是，时间也没多久了。” 方想点点头，5月就满20岁了，这个事儿，估计刘家应该着急了。 刘启文的话，估计也代表了刘家的意思。 刘爸爸和刘妈妈不太方便说，由刘启文说出来，自然是最合适的。 方想本来也没打算反对，干脆的应下来了。 “对了，那些车，都是实验品，问题会比较多。 小毛病估计也少不了，油耗多都是小事。 你送地委的时候，记得说清楚。 要是处理不了，直接送回厂里，我们负责到底。” 不过马上，方想又把话题转了回去。 订婚这个事儿，还得回京详谈。 此时跟刘启文说了也不算。 “害，有车就不错了。 整个洛邑地委，也没多少台车。 反正也是白送的，有些许问题，那都不叫事儿。” 刘启文满上酒，对于这些车，可是能帮上他不少忙的。 哪里会在意这些小细节。 “还有，回头你记得帮我搞一批驾照。 如果能再给厂里招一些司机就更好了。” 俩人碰了一杯后，方想从怀里抽出一张名单。 “这些都是从水木过来的师兄们。 来洛邑参加工作，不容易。算是给他们谋一些小福利。 毕竟是造车的厂，大家也都馋这个。” 名单放到刘启文面前，解释了一句。 “小问题，交给我。” 刘启文一看，都是顺手的事儿，当即就应了下来。 “还有什么事儿，你一并交给我来办就行。 倒是回京，你给个实在话，哪天走？” 看了一眼名单，也没多少人，刘启文便收进了怀里。 然后又把话题转了回来。 一脸笑意的看着方想。 “这离过年还有半个月呢，急什么？ 总要让我在厂里先处理一下这些吉普车最紧要的问题吧？！” 方想摇摇头，回去太早，也没那么多事。 就算是跑关系，拉人情，也就两三天撑死了。 反倒是厂里，这些吉普昨天刚拆，问题正在收集中。 这几天怕是最忙的时候，哪里走的开。 “得嘞，看你时间吧。 什么时候走，跟我提一句，帮我捎点特产回去。 我也有一些朋友和关系，过年需要走动走动。” 刘启文看方想已经应下来回去。 心也就放回去一半，不再催促了。 “那你回去不？要不一起？” 方想拿起酒瓶，晃了晃，不知不觉，俩人已经大半瓶下去了。 感觉此时已经有些头晕，便不想再喝，开始夹菜。 “我再看吧。 地委那边组织流程没走完，我也不放心啊。” 刘启文看方想不想喝酒了，顿时有些不乐意，马上给俩人满上。 “你又决定不了，无非就是早几天和晚几天的事儿。 干脆一起回去算了。 马上要过年了，大家都趁这个机会走动关系呢。 如今你在洛邑，短时间内看不出来。 时间长了，有些关系怕是就冷了。。。” 方想看着刘启文又把酒杯倒满，有些无奈。 想起坐火车要那么久，路上要是有个人作伴，还能说说话。 “也是。。。明天我顺便问问我父亲。 不行的话，就多请几天假，咱俩一起。” 刘启文闻言，觉得也是，便没再反对。 提起酒杯，俩人喝完这杯，这顿饭也就吃的差不多了。 又聊了一会，便结束了饭局。 现在方想有了专职的司机、秘书和助理。 自然有人送，很快就回到了招待所，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神清气爽的起来，去了工厂。 “情况不太乐观。。。” 曹天伟看到方想进了车间，马上应了上来。 上来第一句话，就是坏消息。 “怎么了？说说。” 方想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从兜里（空间）摸出一盒中华，放在了曹天伟手里。 “这工艺也太差了。。。 机油和变速箱油放出来后，全是金属碎屑。 这还是才跑了百十公里。 要是跑个上万公里，这批发动机和变速箱会是个什么样，我都不敢想。” 曹天伟没有因为那盒中华而高兴，皱着眉头把发现的问题讲了出来。 “嗯。。。这些一开始我就预料到了。 其他的呢？” 方想上前两步，看了一眼已经打散的零件。 又看了看放干了机油的机油盆，里面确实如曹天伟所讲。 全都是细碎微小的金属碎粒。 “其他方面到还好说，没什么问题。 毕竟工艺和标准，就在那里摆着，好也没好多少，差也差不到哪去。 但这发动机和变速箱，我很担心耐久性。。。” 曹天伟话没说完，但方想很清楚他的意思。 发动机拉缸、漏机油、油耗高、噪音大、震动，这些毛病，一个都跑不了。 相对于发动机，变速箱的情况还是要好一些的。 但挂挡生涩，以及齿轮磨损严重，也是肉眼可见的问题。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送重工机械厂和内燃机厂吉普车的原因了。” 方想扭过头，露出一副笑脸，对着曹天伟解释了一句。 “给了他们好处，他们才会上心。 不然的话，就只会应付差事罢了。 不过，光给甜枣，也不行，年前我得回京一趟。 让一机部，给他们敲两棍子，也是必不可少的流程。” 方想笑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虽说能解决一部分问题。 但工艺差，才是根本原因。 说不得，也要跟一机部拉扯一番了。 如果实在不行，那就不得不找备胎了。 杭城的发动机厂那边，也要下个订单，比对比对看看。 “趁现在还没过年，我问问杭城发动机厂，让他们造一批运过来。 到时候你费心看看。” 想到这里，方想拍了拍曹天伟的肩膀，又安慰了一番。 便转头向厂长办公室走去。 第164章 回京第一站 1966年1月17日，京城，小雪。 方想站在一机部的大门口。 他的吉普车还在洛邑，没有了通行证。 所以这次，他还得老老实实拿出自己的介绍信。 不过好在，来之前，已经给尹局长打过了电话。 “方工，请进，尹局长已经在办公室等着了。” 没一会，黄秘就小跑着到了门岗。 方想点点头，跟着黄秘就上了楼。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遇到什么大事儿了吗？” 有阵子没见，尹局长好像最近不知道是没休息好，还是生病了。 眼窝看着有些深陷，脸色也不太好。 “嗯，有几件事儿，得沟通一下。” 方想点点头，坐在了尹局长的对面。 黄秘将泡好的茶摆在了手边。 “说吧，都有什么事儿？！” 尹局长摸出烟盒，给自己点上一支，看着方想。 “今年的天气，有些异常，导致黄河断流，三门峡的水压床，无法正常运作。 这个事儿，您知道吧？” 方想抿了一口茶，还是熟悉的花茶味道。 “知道，因为这个事儿，部里开会说了好几次了。 但客观因素无法改变，催也没有用。 因为这个大梁，部里给洛汽今年的计划产量，是一改再改。 方案也调整了好几次，眼瞅着年后也没办法有一个明确的产量。 压力我都帮你扛着呢。 不然，你猜为什么一个电话给没打给你？” 尹局长笑的有些勉强，嘴里的烟，一直没停过，抽的很快。 “那。。。大概预期的产量，有个范围吗？” 方想有些愣住了，没想到，部里很清楚这个事情。 而且，居然自己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总要有个500台以上吧？” 尹局长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半天，才憋出来了一个数。 “500台的话，问题倒是不大。 只要材料和配件能跟得上。” 方想盘算了一下设备和工人数量，点点头，认可了这个计划。 “如果全年计划不超过800台的话。厂里的产量，还是会有一些富裕。 我已经试制了一批213吉普。目前来看，还不错。 那能不能给我批一些计划内的产量？” 在方想离开洛邑回京前，杭城的那批发动机，还没有运达。 自然谈不上还不错。 不过方想肯定是捡好消息说。 “这个事儿，我做不了主。 你不如通过许教授，问问张部。 他才有能力去协调啊。” 尹局长又摸出一支烟，将快抽完的烟屁股对上，点燃。 “成，那您觉得，这个事儿成功的概率大吗？” 方想眨眨眼，对于尹局长把这个事情推掉，并没有什么不悦。 尹局长只是个副局长，他不能掌控的事情多了去了。 不能勉强太多。 “问题不大，无非就是给你批多少计划了。 少了的吧，你不乐意。多了的话，厂里完成不了。 你说不是打着别的主意？” 尹局长笑眯眯的点出了方想的小心思。 “要不怎么说还得是您呢！ 厂里就800个人员名额。造重卡，肯定是绰绰有余。 但计划内就这么点量，多的话，我造了也不好卖。 还不如搞点副业。 一个是帮兄弟单位减轻一些计划压力。 一个嘛，就是帮厂里搞一些创收。 不行的话，我还可以上缴一部分利润嘛。” 方想笑着点头承认了。 而且，甚至为了213吉普车，还抛出了诱饵。 “你这是把一机部当什么了？ 北汽和洛汽都是一机部自己的孩子。 一个手心，一个手背。 你想造213就造呗，差不多别搞太大就行了。 怎么，你还想搞南北分治啊？！” 尹局长敲了敲桌子，把方想那点小心思，直接摆在了桌面上。 “害，这不是为二汽做准备嘛。 现在多培养一些技术工人，将来二汽也能少从各地抽调一些工人。 洛邑那边，也能促进一些就业。 这不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嘛！” 方想如今，也锻炼出了厚脸皮，学会睁眼说瞎话了。 “你跟我扯这些没用。 我就是一个副局长，当不了这个家。 还是刚才那句话，张部同意了，我也就同意了。 可我同意，不等于张部和一机部就同意。 你可得搞清楚。” 尹局长摇摇头，此时已经被方想给气笑了。 “成，那就这么说。一会我就去找许教授做说客去。” 方想咧着嘴笑了。 其实，他在尹局长面前说这些话，就是想打探态度而已。 以目前尹局长反馈的信息来看。 这边的抗力，不会太大。 甚至会乐见其成。 “另外就是，重工机械厂和内燃机厂。 他们的工艺和精度，有些不太行啊。 我试制了一小批成品后发现，问题很多。 按照目前他们展现出来的量产水平来看。 跟设计标准，怕是要有一段距离。 一机部这边，能不能给予一些帮助啊？” 谈完了213吉普车，方想转到了此次的第二个目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现在最好的设备，都在东北。 东北那边项目多，重要性高，你是知道的。 不是不想给你配，是没有设备给你配。 国外又对咱们搞封锁，更没办法更新和购买新的设备。 只能凑合了。” 尹局长苦着脸，摇了摇头。 听到这里，方想也有些沉默了。 国内的情况，他也清楚，此次来，是想看看一机部有没有藏着掖着什么好东西。 但现在。。。。。。 “那我从杭城发动机厂，购买发动机，能行不？ 一机部这边，能不能协调一部分计划和份额出来？” 方想知道，指望给洛邑柴油内燃机厂，增添点新设备。 让他们能生产符合标准的汽油发动机的想法，基本宣告破产。 那这样的话，只能选择备胎了。 “这问题倒是不大，正好杭城发动机厂是给沪汽做配套的。 沪汽的SH760定型后，引起了很多地方上的关注。 都发来文件，想采购一批。 杭城发动机厂，年后扩产的计划，已经在部里开始小范围的商谈了。 这样，你回去后，也写个文件，把你们的需求，交到部里。 我帮你们开个后门，到时候给你们批一部分。” 尹局长此时很大度的帮方想解决了这个问题。 “还有个问题，就是轮胎了。 豫省目前没有轮胎厂。 重卡需要的轮胎，属于特种轮胎，一般的轮胎厂，也造不了。 之前给的配套兄弟单位里，我也没看到轮胎厂。 咱们这边，是漏了，还是？” 解决完了发动机，下来就是轮胎了。 这也是个大头，不止重卡要用，吉普也要用。 有一个稳定的供应商，是很重要的事情。 “你说的这个，我清楚。 国内能生产特种轮胎的，就只有京、贵、桂三地。 不过离你都很远，运输过去，成本高不说，目前他们的产量，也跟不上。 正好呢，三线建设不是已经开始一年了嘛。 宁省银市，去年才新建了一个特种轮胎厂。 12月底才刚开工。目前急需订单。 虽然离你也不见得近，但已经是国内唯一能够满足你需求的轮胎厂了。 不过重卡轮胎的标准，他们目前没有。 原本他们是特工航空轮胎的，不过重卡轮胎，想来他们应该也可以造。 你把数据发过去，让他们试试看。 如果不行了，你再找我，我帮你联系其他厂。” 尹局长起身，从柜子里翻找了半天，抽出一个档案袋。 打开文件看了一下，才给了一个确定的答复。 “宁省银市？那可远着呢，怕不是得有上千公里？” 方想愣住了，怎么找了个那么远的厂。 “没办法，能生产特种轮胎的厂，就这么几家。 没有一个离你近的。 所以，铁道部那边，你得找找关系了” 尹局长掐灭了烟头，吐出最后一口烟雾。 悠悠地说道。 第165章 不太好笑的笑话 从一机部出来后，方想的第二站，就是水木。 知道方想这次回来，没有带车，尹局长还是很贴心的让一机部的小车队。 出了一辆车，方想在京期间，跟着他。 坐在212吉普车上，方想对于尹局长对他的回复，并不感到意外。 而且，尹局长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如果换作是别人，213吉普车怕是想都不要想。 就更别提跟杭城发动机厂合作了。 当吉普车把方想送到许教授的办公楼下后，方想走到楼梯间。 趁没有人，从空间里把提前准备好的礼物，取了出来。 “来了，坐。” 方想敲开门后，许教授正趴在桌子上写着些什么。 随口招呼了他一句。 倒是秦俊，看到方想后，上前过来拥抱了一下。 然后沏了一杯热茶，放到了方想手边。 “之前你电话里跟我说的那些事，我都已经帮你问过了。 老张那边，年底非常忙，你那点事，在他那，还排不上队。 怎么也得等等消息。 而且，就算是人家答应了，也要走流程、协调一下。 年前就别指望了。 还不如放轻松，好好过个年。” 许教授停下了笔，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 “另外就是，老李找过你几次。 正好你回来了，过去看看吧。” 还未等方想开口，许教授直接挥手开始赶人了。 方想一脸诧异，这茶还没喝上一口呢。 看了看一脸无奈的秦俊，只好给许教授鞠了个躬，退出了办公室。 李教授的办公室，就在隔壁不远处。 同样，方想趁没人的时候，取了一些礼物，敲响了李教授的办公室。 “好小子！你倒是清闲，跑到洛邑去了。 让我找你找的好苦！” 刚推开门，李教授的抱怨，就随之而来。 “害，瞧您老说的，跟我做了什么亏心事，故意躲着您一样。 这不是拿了毕业证，就得去上班嘛。 无非，就是给我分配的单位，偏远了点。” 方想放下礼物，露出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 “上次你小子是怎么跟我说的。 啊？ 说什么誓死不离开生你养你的京城。 然后呢？ 才过了一个多月，就跑洛邑去了。 有你这样糊弄老头子我的吗？！” 李教授嘴上说的严重，但眼睛里却含着笑。 似乎，对于方想离京的原因，也是知道一二的。 “话不是这么说的啊。我确实是不想离京啊。 可。。。那是几个部门的安排，周总也点头了。 我这胳膊也扭不过大腿不是。。。” 方想赶紧陪着笑脸，提起暖瓶，给李教授的茶缸里，续上了热水。 李教授此时却是一副傲娇的模样，跟小孩子一样。 “教授，这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方想哪里不懂，李教授不太好意思主动开口。 所以逼着让自己先说罢了。 “成飞那边，64年建好后，分配了生产J-7和歼教5的任务。 但是他们J-7的进展太慢，科工委那边非常不满。 所以，让我年后过去兼任总工的职务。 可是我手头的项目太多，抽不开身。 所以想到你了。 这不，问问你有没有想法？” 李教授端起茶缸，吹了吹热气，一边抿，一边说。 “成飞？” 方想顿时惊了。成飞他还是了解一些的。 J-7、J-10和鼎鼎大名的J-20，就是成飞的作品。 后世风头无两。 只是现在嘛。。。。。。方想实在是不敢去啊。 就因为成飞是起风时，闹得非常凶的一个典型。 6年时间，整个厂几乎完全陷入停顿状态不说，厂里的管理层、技术人员。 那可是被折腾地不轻。 而且，造成的经济损失，有6千万之多。 那可是6-70年代的钱啊！ 72年才慢慢开始恢复元气，一直到了78年，才逐渐走上正轨。 自己要是去了成飞，最好的下场，也是这辈子就要交代到哪了。 坏点的话，自己说不定哪天就见不到太阳了。 “对！就是成飞。 是三线建设的一个国家级重点项目，国家投入了接近两个亿的资金。 重点打造的科研、生产及人才培养基地。 前景，可是大有可为啊！” 李教授笑眯眯地画了一个美妙的大饼。 只不过，在方想的眼里，这张饼，上面抹的不是蜜，而是毒药。 自己拒绝倒不难，这李教授，要是去了。。。。。。 “怎么，是不是有些心动？ 想去的话，只要你点头，工作调动的事情。 我、三机部和科工委帮你运作。” 李教授看着方想那张呆住的脸，还以为他在惊讶呢。 “李教授，您知道我去洛邑，有多少人跟着我打转吗？ 要是我半途而废，把他们丢下。 这后果，可不是三两句就能解释的清楚的。。。” 方想叹了口气，不知道话该从何说起。 尤其是李教授去成飞这件事，自己怕是无能为力了。 如今，只能先把自己摘出来。 后续，再看情况，能不能把李教授也从那个火坑里，救出来。 “你！。。。” 李教授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哎。。。。。。” 本想说些什么，可马上又转化为一声叹息。 “涡喷7那边，最近有什么进展吗？” 方想看李教授此时脸色有些难堪。 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了，干脆问起了涡喷7。 “我跟几个中科院的同事，推导了一次理论论证。 行是行的通。 就是一些关键部位，制造难度高，材料标准高，精度工艺高。 那不用想，组装的难度，也差不到哪里去。 即便是想定制一台样机，进行台架测试，也要半年甚至一年时间。” 李教授摇摇头，也不想继续刚才的话题了。 跟着方想就聊起了涡喷-7。 “这么久的吗？那这效率也太低了些吧？” 方想有些吃惊。 他知道航空发动机的制造难度大，但造个样机，都要这么久？ 着实出乎了他的意料。 “不然为什么会被称为工业明珠中的明珠呢？ 你以为是写小说，昨天画张图，今天下订单，明天造出来，后天就能上天试飞了？” 李教授有些哭笑不得，指着方想一副你是不是傻的表情。 方想此时也有些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感觉。 “说起画图。。。 我最近在洛邑不忙的时候，倒是有一个构思。 只不过，虽然理论上我认为问题不大。 制造难度也还勉强能接受，但就是成本，太过高昂了。 不知道教授您有没有兴趣？” 刚才李教授的笑话，并不好笑。 但却让方想想起来了另一个也不好笑的笑话。 60年代末期和70年代初期，北边的苏国，造了一架飞机。 让某个超级大国，坐卧不宁了好多年。 直到后来，有一个飞行员叛变，驾驶着那架飞机，去了倭国。 被某漂亮国彻底拆解后，才发现，自己差点就被一个笑话，压了好多年。 当然，这个笑话，也并不好笑。 每次飞行过后，都要换装一个新的发动机才行。 差点让飞机成为一个耗材。 但在那个时代，却是不得不承认的顶尖科技结晶。 甚至击落过F16和F18，所以，也是实战战绩最好的战机。 说不定，有机会，能让这架飞机，出现在华国的空中。 第166章 mig－25 是的，方想打算把ig-25画出来。 这架飞机即便是有这样那样的缺点。 但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达到3-3标准的战机。 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嗯，即便他是个短腿的截击机。 而且，在方想看来，ig-25的制造难度确实提不上难。 纯属靠卓绝的设计，以及那力大砖飞的动力系统。 哪怕他是一次性用品，也能让华国提前迈入二代半的门槛。 并且，能够提前站在世界之巅。 至于苏国会不会认为抄袭？ 我抄的就是你！ 有本事来打我啊？ 只是，对于华国来说，自己如何知道并能设计出这跟苏国同款的飞机，也是个难题。 不过，问题不大。 自己知道的飞机外形多了去了。 不行的话，自己画个F16或者SU27的外观出来。 走苏米的路，让苏米无路可走。 即便他俩是超级大国，那又能怎样？ 谁能奈我何呢？ 华国好像一直没有拿到过ig-25来着，所以，似乎也没有露馅的可能。 说了半天，为什么方想在这个不清不楚的时间点，拿出ig-25呢？ 其实说到底，还是为了李教授。 虽然李教授对于方想来说，并没有太深厚的师徒之情。 而且，李教授也并没有像许教授那样，对方想掏心掏肺。 可方想却不忍心看到李教授在那起风的年代，受到无妄之灾。 况且，这图，拿出来后，能吃到好处的，又不只李教授。 不管怎么说，ig-25，还是方想拿出来的。 至于这个项目什么时候推进，什么时候落地，那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了的事情了。 因为方想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你怎么突然不打招呼就来了？” 李黄河有些诧异的看着方想。 “胡老和长江哥找不到，这不就只能找你了嘛。” 方想露出笑脸，把准备好的礼物，递了过去。 “你这是？” 李黄河下意识的摆摆手拒绝了。 “又不是给你的，紧张什么？！ 这是给胡老和我长江哥的。 你只是帮我转交一下罢了。” 方想眨了眨眼睛，如今，他也学会说话不眨眼了。 “这。。。” 李黄河犹豫了一下。 “这次我去洛邑的事情，你知道吧？ 胡老从中帮了我不少忙。 正好有事，这不刚返京。 马上又要过年了，总要有份礼节的。 拿着吧。” 方想看出了李黄河的纠结，不过也容不得他拒绝。 直接把礼物塞到了他的手里。 “回头见到胡老了，替我问个好。” 方想摆摆手，便离开了总军械部。 下一站，便是回家了。或者，去刘家也可以。 不过，方想倒是挺想念自己那个舒服的小院的。 “哟，方哥！” 刚进门，就看到魏胜利蹲在院子里洗衣服。 “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在这里洗衣服？” 方想跟魏胜利拥抱了一下后，看着那一盆子裤衩和内衣，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嘿嘿，这不是怕你嫌弃我弄脏你的院子嘛。” 魏胜利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 “谢谢你，已经在嫌弃了！” 方想跟送他回来的司机摆摆手后，走进了院子。 “这次回来是放假了？过完年再走？” 魏胜利皮糙肉厚的，被说几句也不在意。 依旧蹲在地上，在寒冬腊月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气里，用冷水洗他的衣服。 “没意外的话，是的。 我说，你好歹也烧点热水啊？” 方想看了一下，水盆里没有热气。 “这几天没在这儿住，煤球灭了。。。” 魏胜利呲着大牙，装作憨憨地模样。 “服了你了，别洗了，赶紧点火烧水吧。 我晚上还想洗澡呢。 话说，晚上涮火锅去？” 方想走进厨房看了一眼，火炉子确实灭了。 地暖也没有使用过的迹象。 “烧好火了，记得把地暖也通上。” 说完，便不再理睬魏胜利，进了正房。 得看看自己不在的时候，魏胜利这家伙有没有祸祸自己的房子。 “得嘞方爷，您就等着吧，我这就去烧火” 方想的身后，传来了魏胜利的声音。 方想也懒的回他，只是抬抬手，表示知道了。 进到正房后，发现屋子里除了多了点灰尘以外，跟离开时并无二致。 看来魏胜利还算老实。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后，拿起了电话。 “喂，是阿姨吗？我是小方啊，淑英在家吗？” 拨通了刘家的电话。 “呀！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马上，刘淑英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了过来。 “今天跟大哥一起刚回来的啊，怎么，你哥没回家吗？” 方想是跟刘启文一起到的，虽然今天跑了一天。 但没想到他此时没回去，好奇的问了一句。 “我哥估计回他那儿去了。 没跟我说啊，那我去找你吧？！” 刘淑英的声音糯糯的，带着一点点期盼。 “太冷了，一机部给我派了车，一会我让他去接你。 你在家等着吧。” 说完，方想便挂了电话。 出了门，那名司机还坐在车上等着他。 “同志，帮个忙，接一下我对象，晚上咱们一起涮火锅去。” 方想递过去一个写好了地址的纸条，和一包牡丹烟过去。 “好嘞。” 那司机眉开眼笑的接了过去，然后一脚油门就离开了小巷。 方想转头进了院子，拐到厨房。 魏胜利正蹲在地上生火。 “跟你说个好消息，三月份我就满20了。 说不定到时候，婚期也就快了。 你可得回来给我当伴郎啊！ 还有，带几台吉普车，给哥们涨涨面子！” 魏胜利一看方想进了厨房，说出了要结婚的消息。 “时间定了？” 方想一惊，开始在心里盘算着。 三月份的话，估计够呛。 如果三月化冻，三门峡水坝的水压床可以工作。 那厂里就要开工了，自己必然是无法走开的。 “暂定五一。” 魏胜利把火引燃了，抬起头，露出笑脸。 可惜脸上已经黑乎乎的，只能看见一嘴的大白牙。 “行，我记下了。 尽量人到，不过车嘛。。。我不敢保证。” 方想想了想，大不了请个假。 而且，五月要是不忙的话，趁着一起把自己的也给办了。 “你可以人不来，车和礼钱来就行！” 魏胜利还不知道自己脸已经比包公还黑了。 依旧呲着大牙笑的开心。 “我的车运去洛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行了行了，到时候我帮你借吧。 不过能借来几辆，还不好说。” 方想无奈了，不过算了，谁让他就这么一个发小呢。 虽说这年头，能有四辆或者六辆自行车能去接亲，就已经是很拉风的事情了。 但要是跟吉普车相比较的话。 那就是几辆普桑和几辆劳斯莱斯的区别吧。 “嘿！我就知道方哥待我最亲了。” 魏胜利马上眉开眼笑，又想过来抱一下表示谢意。 “滚滚滚滚滚。。。看你丫脸上脏的。别碰我！” 被方想嫌弃的一把推开了。 然后给地暖里加了点水，阀门打开。 又提起水壶接了点水，准备烧点水喝。 第167章 你这个F16，不太行啊 1966年1月24日，京城，阴。 “你什么时候学的气动学？” 李教授看着图纸上那漂亮的外观，眼睛恨不得贴在上面。 “这外观，也太漂亮吧。” 李教授似乎并没有介意方想的沉默，全身心的投入到这图纸上了。 是的，图纸上，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F16战隼。 不过，因为时间关系，方想在离京之前，只完成了一小部分的图纸设计工作。 距离上次跟李教授夸口，不过过去了一周时间。 1966年的新年已经过去了，方想也做好了回洛邑的准备。 不过时间太紧，发动机部分，也才刚开了个头。 无奈之下，方想只好先把外观图纸，拿给了李教授。 “你有没有考虑过，外观做的这么漂亮，会给制造上，带来多大的困难？” 李教授已经翻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了，这架外观漂亮到了一定程度的F16。 很明显，给李教授造成了极大的震撼。 “您刚才也说了，这外观非常符合空气动力学的原理。 那您觉得，是成本重要，还是性能重要？” 方想知道，李教授其实并不是在苛责他，而是隐晦的提醒他。 国家工业，想将这架飞机造出来，付出的代价，是极大的。 不过方想却很清晰的知道，未来的战争，全在制空权。 F16的设计，在他穿越的2024年，都不过时。 而且，还是世界上相当多国家的主力战机。 所以，如果这个外观定型的话，只需要内部结构个发动机以及雷达功能，进行相应的升级就可以了。 这可比8爷要耐用的多啊。 甚至可以说，一定程度上，凭借其优异的气动，再加上方想提供给他的心脏。 可以让它能在未来60年内，稳固的站在世界T0到T1的位置上。 “你这个外观的设计极为大胆，也极有创新能力。 充满了想象力。 不过，只有外观，仅仅在图纸上无法实现，是没有用的。” 李教授的眼中，充满了复杂。 “内部结构我还在画，匹配的发动机，我也有些想法。 不过这些需要时间，您也知道，一架完整的战斗机设计图，需要多少人力物力和时间。” 方想耸耸肩，这是他一早就计划好的。 洛汽那边，除开大梁，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操心的了。 杭城发动机厂的样品也发过来了。 厂里正在组织试车。 一旦东方红组装完毕，试车也没太大问题的话。 那么即便加上吉普213，那厂里，其实也没他什么大事儿了。 在厂里待着，其实无非就是做个定海神针的效果罢了。 有曹天伟这样的人才在，给他一点时间。 吃透东方红和213，也就是时间问题罢了。 “所以，你决定跟我一起去成飞了？” 李教授眼里冒出了精光。 “没，我不会去成飞的。 说实话，我也不太建议您去成飞。 那里有很多其他人可以替代您做总工。 但这架飞机的设计和验证、论证、试制。 我觉得没有人可以替代您。” 方想有些哭笑不得，摇摇头拒绝了李教授的二次邀请。 他实在是没想到，李教授怎么会因为他设计飞机，就认为他改变主意了呢？ 而且，方想也确实不太放心把这架飞机的完整设计和发动机图纸，交给别人。 李教授固然对他没有许教授那么好。 可怎么说，也算是有些师徒之情。 更何况，李教授可是院士啊！ 能调动的资源，和话语权，比起一般人，那可是要多太多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 单是这个外形设计，我觉得，就领先世界十年甚至二十年都不止。 必须要进行风洞试验才行。 交给其他人，你我都不会放心。 要不这样，洛汽你别去了，跟我去中科院报道。 做我的助理，咱俩一起把这个项目推进下去，你看怎么样？” 李教授闻言，觉得方想说的不无道理。 航空，可是个大类目，更是国家极为重视的一个关键环节。 这个方想，从枪械、到车辆，再到如今的航空器。 已经展现出了顶尖的天赋。 这已经不是一个天才就可以说的过去的。 在李教授眼里，放到洛汽那个小地方，属实是有些浪费了。 “呃。。。 说实话，去中科院，是我的夙愿。 但还是上次说的，这次去洛邑，有一大批人是跟我一起的。 我不可能舍弃下他们，独自回京。 起码，也要等我在洛邑做出成绩来吧？” 方想一听，李教授打算带他去中科院。 心脏顿时猛烈的跳动了起来。 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可还是那个问题，刘启文和曹天伟等人。 都因为自己，调动工作去了洛邑。 自己在这个时候丢下他们，无论如何，也说过不去。 只能说，李教授的提议，来的太晚了些。 无奈之下，只能暂时拒绝了。 不过最后，方想也表示出了，希望以后还有这样的机会。 “那行吧。。。 我就不勉强你了。 对了，这架飞机，你设计的是朝着哪个方向去的？” 李教授眼中的光芒，随着方想的拒绝，逐渐暗淡了下去。 当然，他也听出来方想对于去中科院颇为心动的想法。 此时，也只能按下。 把话题转到了飞机本身上面。 “高空高速吧。。。至于是截击还是多用途，我还没想好。” 面对李教授的这个问题，方想突然一惊。 F16的外形设计，本身就不算是高空高速。 而是作为一款多用途的战斗机而研发的。 你让F16，搭载上MIG25的发动机，他也飞不到3-3啊！ 所以说着说着，自己画的这个F16，是不是有些一时冲动了。 “我看不太像高空高速的截击机。 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J-8，才是高空高速截击机。 你这倒像是更新式的多用途战斗机。 刚才你说，你对发动机有些想法，是什么，说来听听？” 李教授毕竟是航空界的院士，顶尖的大拿。 一眼就否定了方想刚才的话，不过也没批评他，而是问起了发动机。 “大概能有个60-80千牛的推力，加力能到80-100左右吧。” 方想想起ig25的R-15B-300发动机，人家的参数，说不上变态。 但各方面的性能，比现在的涡喷7只有不到60千牛的推力，那几乎是翻倍了。 而且R-15B-300发动机的真实实力，要比涡喷8最大93千牛也要强。 但想想国内的工业实力，以及这款发动机，需要综合多功能电调系统配合。 不自觉的就打了个折扣。 更别提，涡喷8那是装在6爷身上的，换战斗机这小身板，不太行啊。 “嗯，那就先画图吧。 回头，等你机身的全设计拿出来后，我看看涡喷7能不能装在这架飞机上。 如果涡喷7能装在这飞机上的话，我觉得，J-8，都要落后起码十年咯。” 李教授对于方想设计发动机的实力，已经没有怀疑了。 只是在李教授看来，方想更多的，是擅长尖端理论方面的研究。 而不是眼下很重要的实际应用。就有些类似理论物理和应用物理。 其实李教授对方想的看法很正确。 方想走的就是这条路，与其耗费无数的时间、精力、金钱在现款上。 不如让未来更先进的技术，更快的落实下来。 “那咱们国家，现在对高空高速截击机，需求如何？” 方想也认同李教授的评价和看法。 F16，本就不是为高空高速设计的。 虽然他一开始的想法，是拿出ig25，可惜目前苏国已经有样机了。 他去设计一个一模一样的，那乐子可就大了去了。 但不代表他只知道一个ig25啊，高空高速，还有一个ig31呢。 第168章 那就mig31 “那咱们国家，现在对高空高速截击机，有需求吗？” 方想也觉得选择这款F16的外观，有些草率了。 心里有些摇摆，要不要把ig31，抄出来？ “肯定是需要的啊，J-8就是高空高速截击机。 也是应目前的局势、国家的需求，设计的新款战机。 目前咱们国家的基本国策，就是防御为主。 所以对于高空高速截击机，有着异乎寻常的需求。 你画得这个多用途战斗机，属于进攻型的。。。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李教授放下了图纸，抬头看着方想。 “明白了，至于高空高速截击机，我也有些想法，那我试试画个图?” 方想顿了一下，抿了抿嘴。 ig31的技术难度，比ig25要高出不止一个档次。 首当其冲面对的就是大面积的钛合金机身，这就是目前国内难以逾越的门槛。 不过，方想此时也想开了，ig31的先进，是全方位的先进。 如果按照f16和ig31的设计，指标下降到目前国内能接受的程度呢？ 那是不是就成了小号的f16和小号的ig31呢？ 以后大不了随着国内技术和材料的提升，逐步升级发动机和内部电子设备嘛。 当然，这种话，他也不敢说的太满。 “有想法是好事，你这次画的这个图，我看就很不错嘛。 别的不说，起码从空气动力学的层面来讲，国内我还没有见过比你更有想法的。” 李教授点了点头，认可了方想的图纸。 “至于内部结构和整机图纸，你要觉得自己有能力，也可以自己来。 虽然我觉得你能画出来这个外观，就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事情了。 但想来你也清楚，这么精巧的外观，所带来的技术难题和制造难度。 比起J-7和J-8，是要高的多的。 所以，论证容易，风洞试验也不难。 可想做出样机，怕是有些困难，最多造个模型罢了。。。” 李教授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话里的意思，方想自然是明白的。 不过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很不错了。 哪怕是为国家做一些技术储备，方想也觉得不枉国庆时见周总的那一面。 目前国内的情况，越了解、越心惊，可同时，也越热血。 退一万步说，他现在拿出来这些技术，也等于是在为未来十年。 给自己谋取一件安全衣。 “内部结构和整机我自己可以的，就是需要的时间会长一些。 至于外观，风洞试验过后，如果有数据需要修改和调整，可以及时通知我。 我也好能做出相应的修改。” 方想点了点头，如今，不过是迎难而上罢了。 “所以，成飞那边，你是知道些什么？” 李教授踌躇了一会，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自从李教授说要去成飞，并且邀请方想一同前去后。 方想的反应，着实有些反常，而且，在过年这么短的时间。 就画出这样一套新型飞机外观，要说里面没什么事儿，别的人可能想不到。 但都已经是院士的李教授面前，那点小心思却如同小儿科一样可笑。 “呃。。。没什么，就是觉得太远了，而且，您去那边，有些大材小用了。” 方想顿了一下，对于李教授察觉到这点不合理的地方。 他也有想过，只不过，李教授会这么快就发现。 而且，还当着他的面问了出来。 不得不拿出了之前想好的借口。 “你啊，不想说就算了。 行吧，这个图纸我就收下了。 听说你要结婚了?” 李教授摇摇头，没有就这个问题追问下去。 反倒是提起了方想的私事。 “嗯，过年的时候，和我对象家里也商量过了，大概5-6月吧。。。” 方想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的事情，李教授居然知道。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没什么好隐瞒的。 既然问了，那就说呗。 “行，我知道了。。。 要是时间赶得及的话，我给你送一份大礼。” 李教授突然露出了笑脸，说了一句让方想摸不着头脑的话。 “那就这样吧，该忙就去忙吧，我这里事情也多，不招待你了。” 还没等方想反应过来，李教授便挥挥手，开始赶人了。 “呃。。。。。。” 方想有些无奈，哪有这样的啊？说话说一半，还吊人胃口。 这李教授真的是。。。。。。 对于李教授所说的大礼，方想一时半会还真没想到会是什么。 也许，指的是自己结婚的时候，送什么礼物？ 方想摇摇头，离开了李教授的办公室。 坐上吉普车后，回到了刘家的大院。 是的，从年前开始，刘淑英便不让方想自己一个人单独住在那个小院了。 而是以去年方想曾亲口承诺，今年会在这里住的承诺。 让他暂时在刘家居住。 刚回到刘家，就发现刘爸爸居然也在家，正在和刘妈妈说着什么，而刘淑英则窝在一旁，像小松鼠一样，剥着橘子吃。 “刘伯伯，刘阿姨。” 方想脱下大衣，跟刘爸爸打了个招呼。 “小方啊，这次婚礼要简办这个事儿，你可别介意啊。” 等方想坐在沙发上后，刘爸爸主动开了口。 “瞧您说的，如今时局多变，低调一些，自然是应该的。 我还想着，要不是洛邑太远，还打算接淑英去洛邑呢。” 方想笑着拿起暖瓶，给刘爸爸面前的茶杯里，续上了水。 “去洛邑肯定是不行的，太远了，条件也太艰苦了。 倒是你，怎么不想想办法把小方调回来呢。。。” 刘妈妈又开始抱怨了。 类似的话，过年期间，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 方想在洛邑做什么，刘妈妈也已经很清楚了。 说的多了，无非也就是表明一下态度而已。 “嗯，马上要开春了，各项工作也要开始推进了。 你在洛邑，安心的工作便是。 等到五月，我再让启文提醒你。 京城这边的事情，你也不用操心了，都由我来办。” 刘爸爸轻轻拍了拍刘妈妈的腿，转过头对方想嘱咐道。 “行了，多的话我不说了，还有事，先走了。” 刘爸爸说完，便起身走到衣架旁，披上自己的大衣，出门了。 “能不能请几天假啊？” 刚才还窝在一旁做个小透明的刘淑英，此时眼巴巴的看着方想，有些恋恋不舍。 “诶呀，小方都在家里待了这么久了。 男人啊，就是要专注事业的，你啊，就别拖小方的后腿了。” 刘爸爸一走，刘妈妈却马上转变了态度，拉着刘淑英的手，安慰了起来。 “我有些舍不得。。。” 刘淑英却挣脱开了刘妈妈的手，挪到了方想的旁边。 像小凡凡最喜欢的动作一样，一头扎进了方想的怀里。 “害，我五月就回来了嘛，时间很快的。 再说了，现在还可以打电话写信，又不是要出国。” 方想有些尴尬的笑了，毕竟刘妈妈就在旁边坐着呢。 只能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拍打着刘淑英的背部。 “你们聊，我回房间去了。” 刘妈妈一脸了然的表情，笑眯眯地丢下一句话，便上了楼。 “呀，要死了！” 刘淑英这才反应过来，扬起的小脸上，已经涨红了。 说了一句后，又马上埋进了方想的怀里。 第169章 去看看水压床 告别了京城后，方想乘坐着火车一路向南，经过了郑县后，转向西。 年前他就想去三门峡水坝那里看看，只是，一直没有去成。 都说道路难行，道路难行，没有去过山区的方想，一直没有什么概念。 不过既然大家都不建议他坐车去，那这次，坐火车去，总可以了吧？ 当然，他也不会傻到自己一个人不吭声的跑去。 离京前，就跟洛邑地委打过了电话。 现在，三门峡还在洛邑地区的管辖范围内，没有单独列出。 所以，在洛邑地委的安排下，已经有人在等他了。 “方工，您好，我是市政府的办公室主任，姓杜。” 刚下火车，杜主任就举着牌子，在车站门口了。 “三门峡是个小地方，因为当初修水坝而建立的城市。。。” 坐上了吉普车后，杜主任便热情的讲解了一番这个城市的历史和风貌。 “这里就是水坝了。” 很快，在杜主任的讲解下，车已经行驶到了黄河边的水坝处。 “因为天气原因，上流结冰，水流变得非常小。 按照黄河水利委员会给出的指导意见，现在是蓄水期，不能放水。 您看这边，那根石柱，就是黄河水位的高低标识。 如今，距离放水的位标，还有半米多。。。” 杜主任一边走，一边指着水坝边上的刻度石表。 “连咱们这边，都结冰了，那上游，就更别提了。” 当看完了石刻表后，杜主任又指了指水里的冰。 “今年的冬天，是我有记忆以来，最冷的一年了。 现在都不好说，开春之后，会是个什么天气。 要是再加上干旱。。。” 杜主任摸出一支烟，言语中，颇为沉重。 如今才刚进入66年，距离那三年，也才没过去几年。 “那水压床在哪？带我也看看吧。” 方想此时，心里压了很多话，不知道从何说起。 只能先转移一下话题。 “在那。。。” 杜主任指了指位于水坝下方一处明显是新建造的建筑物。 很快，俩人就走到了这座水泥浇筑的房子前。 “国庆时，来了一个团的工程部队。 连着干了两个多月，失败了两次，最后终于在下雪前完工。 不然，太冷的时候干，这水泥里的水分，一结冰，等天一热，就不知道成什么样了。” 杜主任抽着烟，指着大门上挂着的锁。 “不能进去看吗？” 方想好奇的问了一句。 “现在是部队在管辖，咱们地方上，管不到他们。” 杜主任指了指不远处两个持枪巡逻的士兵小队。 “想开机，也得等水坝放水的时候，这水压床，才能工作。 水坝放水的时候，这边阀门一开，水流就会从预设的管道进来。 形成负压的时候，压力会逐渐增大，水压床就开始工作了。 听说，国内目前暂时就咱们这有。 好像也是先用这个，做个实验，要是效果好，说不定就会铺开。 全国各地也会陆续安装。” 杜主任摸了摸大门上的铁锁，将抽完的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 “三月。。。往年的三月，能放水吗？” 方想看了看越来越近的巡逻小队，士兵们都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他俩。 思索了一会，问了一句。 “够呛，得到四五月了。。。 黄河的水，都是从上游来的，那边热的慢。 化冻之后，水流才会慢慢汇集过来。 三门峡是万里黄河的第一坝，还兼顾着发电的任务。 如今没有水，连发电机组，也闲着呢。” 杜主任又摸出一支烟，指了指不远处的电厂。 那里耸立着密密麻麻的电线杆子，上面的电线，随着寒风，不停的晃动着。 “行吧，那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了。” 方想叹了口气，之前一直不甘心，可今天亲眼看到后。 甘不甘心，已经不重要了。 如今的基础，就是这个样子，还得看老天爷脸色吃饭。 不像后世，老天爷给不给脸色，一样有其他渠道可以替代。 “走，咱们这，还有很有名的温泉。 方工既然来了，那可不能错过了。 如今寒冬腊月的，泡一泡温泉，那可舒服的不得了啊。” 看方想已经没什么兴趣继续看下去了，杜主任提出了去泡温泉。 “温泉？这里有温泉？” 方想好奇的问了一句。 “不止有温泉，还有天鹅呢。 那边，是咱们国内最大的天鹅过冬栖息地，保护区。 方工有兴致的话，可以去看看，很漂亮的。” 杜主任指了指远方，脸上浮现出骄傲的神情。 “不去了，送我去火车站吧。。。” 方想随着杜主任的手，望了望，天上果然有些鸟在飞。 不过距离很远，也看不清楚是不是天鹅。 后世在动物园和公园里，又不是没见过天鹅。 此时心里也有些烦闷，哪里有心思看，便提出要离开。 “啊？方工您好不容易来一趟，这就要走？” 杜主任正在划火柴给自己点烟，听到方想说要走，顿时愣住了。 “嗯，我这次来，就是看看水压床什么时候能开工。 既然短时间内指望不上，自然不能浪费时间。 我还要安排其他的工作。 麻烦您了，送我去车站吧。” 方想点点头，便抬腿向着来处走去。 杜主任扔掉那根被寒风吹灭的火柴，将烟塞回烟盒，快步跟上。 “您现在去火车站，也没有车啊。 咱们这儿，是个小站，很多车都不停的。 您就是想走，也要等晚上了。” 杜主任跟了上来，说了一下情况。 “车很少？” 方想愣住了，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向杜主任。 “对，咱们这儿本来就是个小地方，因为这个水坝建的市。 也就有些车，路过加水，才会停靠一下。 下一班回洛邑的车，要等晚饭过后了。” 杜主任站在方想面前，解释了一句。 “现在离天黑，也没久了，不如，吃过饭再走。 时间上来得及。” 杜主任抬手看了看表，现在刚过五点，此时天色也已经有些灰暗了。 “行吧。” 方想也有些无奈了，看来，只能先吃个饭了。 很快，跟着杜主任的车，来到了市政府的招待所。 一路上经过的城区，居然只有狭长的一片。 城市不大，路旁的建筑物却都很新，只是规模小了点。 仅靠数条主干道连接，看起来跟后世繁华一些的乡镇差不多的样子。 就在车刚停在招待所门口的时候。 “方工，刚才有您的电话，是从部委直接打过来的。” 一个看起来有些年轻，秘书打扮模样的人，从招待所的门口，迎了过来。 “部委的电话？说是谁了吗？” 刚下车的方想看着那名明显有些紧张的秘书，有些好奇。 刚到这里才几个小时，怎么还有电话就追过来了？ “没。。。没敢问。。。” 此时还是二月，刚过元宵节，正是最冷的时候，而且还是户外。 那名秘书居然额头上冒出了汗。 “电话在哪，我去回一下。” 方想在秘书的带领下，走到了隔壁的市政府。 “小方啊，我老胡。 七机部的老孟托我问问你，火箭的发动机，你了解不，有没有兴趣？” 听筒里，胡老的声音很大，差点聒的方想耳朵疼。 第170章 汉城发动机厂 “小方啊，我老胡。 七机部的老孟托我问问你，火箭的发动机，你了解不，有没有兴趣？” 随着胡老的声音传来，方想有些懵了。 如果说此时是六机部找他，还能理解，七机部突然找上他来，就有些奇怪了。 “胡老，能说说什么情况吗？” 方想既没承认，也没否认，而是打算先问问情况。 “你那个导师，李教授，最近上交了最新涡喷7发动机的理论设计图。 说是经过了科学院的反复论证和推理。 认为是未来涡喷7的发展方向，希望能够给予一定的政策支持。 正好呢，老孟这几年正在为火箭发动机发愁。 这不就跟李教授打听到你了，而且，我当时就在旁边。 所以，就拜托我问问你，有没有想法。” 当胡老的解释，从听筒里传来后，方想终于搞明白了缘由。 “有！当然有兴趣！ 需要我做些什么？” 方想之前还发愁怎么引起航天工业部的注意力呢。 没想到，人家居然找上门来了。 当即重重点了点头。 “他们正在研发一款弹道导弹，目前发动机的研制，出现了一些问题。 一直无法稳定运行，听说你懂汽车、飞机和轮船的发动机。 就顺嘴问了一句，懂不懂火箭的。 那李教授说，航空航天一脉相承的，擅长航空的，那航天也差不到那里去。 我当时也说了一句，说你小子就是国内最顶尖的发动机设计工程师。 这不，他们就想找你帮帮忙嘛。 而且，洛汽那边的情况，我也了解一些。 近期是动不了工了的，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陕省一趟吧。” “那。。。什么时候去方便？” “看你时间，你那边什么时候动身，跟我说一声就行。 我让他们做好接待工作。” “行，那这样，等我回洛邑一趟，把近期的工作安排好，就动身。” 方想果断的应下了这个任务。 不过，去之前，肯定要把本职工作做好才行啊。 放下电话后，方想拒绝了政府领导希望可以一起用餐的要求。 简单吃了几口饭后，便乘车回到了洛邑。 “这批的发动机怎么样？” 第二天，方想来到了厂里，找到了正在练车的曹天伟。 “比内燃机厂的强了许多。 一开始，跑了一天我就拆了一台，发现做工和工艺就不在一个档次。 后来我就每隔五天拆一台，和之前的进行对比。 不得不说，做汽油发动机的厂，和做柴油发动机厂。 做出来的发动机，差别就是大。” 曹天伟坐在驾驶位上，手搭在方向盘，抽着烟，有些感叹。 “那你觉得，如果让杭城发动机厂做咱们的供应商，能行不？” 方想点点头，虽然他一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 但当时还是存了侥幸心理。 可惜，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不考虑京城发动机厂吗？他们的工艺比杭城的更好一些。 而且，距离还近一些。 反正都是用计划内的额度，也都是用火车运。 选更好的京城发动机厂不好吗？” 曹天伟吐了个烟圈，有些好奇。 确实，从地理距离上来看，杭城比京城到洛邑，还要远将近二百公里呢。 而且，京城发动机厂，技术、工艺比杭城发动机厂强不说。 人家原本就是专业做212和213发动机的。 而杭城发动机厂，是给SH760做发动机的。 说起来，杭城是比洛邑柴油内燃机厂强。 可京城发动机厂，也比杭城发动机厂强啊。 “你说的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方想顿时想明白了。 之前是受内燃机厂王工的惯性思维，介绍了杭城发动机厂给方想。 当时方想也没多想，直接就应下了。 可如今曹天伟的惯性思维是找京城发动机厂。 这下让方想犯了难了。 原因就是，他已经在尹局长那里说过了找杭城发动机厂。 那现在，换京城发动机厂，还来及的不？ “我去问问。” 希望还来得及，方想马上下车，回到了办公室。 “是这么个情况。。。。。。” 通过接线员，接通了尹局长办公室的电话后，说明了一下情况。 “你也别这么麻烦了，又是杭城又是京城的。 离你都上千公里远，你找个近点的不就行了？！” 尹局长听完，也是乐了，这不妥妥的舍近求远吗？ “我也想啊，可洛邑的柴油内燃机厂，造不了汽油机啊？！ 如今豫省也没有合格的发动机厂，我不找他们，还能找谁？” 方想也愁啊，干脆利落的直接回了一句。 “豫省没有，你就不会找隔壁兄弟省份嘛？！ 别的不说，鄂省的汉城就有一个发动机厂，他们的技术和工艺，不比杭城发动机厂差。 当然，肯定是比不上京城发动机厂的。 京城和杭城已经有了稳定的供应渠道。 再给你额外造发动机，本来就是给他们增加负担。 但汉城发动机厂不一样，如今可是正愁着产量没着落呢。 这样，你等我消息，我给他们发一份图纸，让他们造一批样机给你发过去。 你收到之后，做做测试，要是能用的话，我就安排他们给你们供货。 汉城发动机厂，好几百名职工嗷嗷等着吃饭呢！” 尹局长笑着数落了方想几句，马上就找好了另外一家发动机厂。 挂了电话后，方想更郁闷了。 当初在京城说杭城发动机厂的时候，你怎么不提汉城发动机厂？ 说起汉城发动机厂。 方想顿时想起来了，这怕不就是当初给二汽做供应商的那家发动机厂吧？ 如果是的话，让他们造213吉普车的发动机，倒也不是问题。 起码距离不远，至于技术。。。先造出来看看再说。 转过头，将换发动机厂的消息，通知给了曹天伟。 短时间内，重卡是开不了工了。 虽然零配件和原材料都准备好了，甚至重卡的样车也造了几台出来。 唯一欠缺的大梁，怕是要等到五月份去了。 样车也只能在半组装状态下等着了。 可现在还是二月呢，距离五月，还有两三个月。 肯定不能闲着啊，厂里大几百号人，也要吃饭啊！ 方想干脆给汉城发动机厂打去了电话，希望他们收到图纸后，造一百台发动机发过来。 而厂里，也下达了开工指标，造一百台213吉普车出来。 虽然数量上不多，但起码，不会让厂里闲着。 等忙完了厂里的事情，方想终于可以缓一口气了。 琐碎的事情，有曹天伟在，自然用不着方想出手。 那剩下的，就是画ig31的图纸，和胡老提的火箭发动机了。 ig31的图纸，那可多了去了，几乎能塞下小半个办公室。 肯定不是一天两天能干完的活。 既然急不来，那就去看看那个火箭发动机，是个什么情况吧。 想到这里，方想拿起了电话。 第171章 基地 “同志，这里是机密单位，请出示您的介绍信和工作证。” 两名名年轻的战士，手里端着方想设计出来的65式步枪。 一脸警惕的看着坐在副驾驶位的方想。 此时，方想已经位于陕省的凤县了，此行的目的，就是067基地。 “同志，您的手续。 按照基地的规定，您的司机不能进入，需要乘坐我们的车辆。” 在认真地检查过方想的手续后，两名战士敬了一礼后，将证件交还给了方想。 “那我就送您到这里吧，等您需要回去了，再用车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就行。” 送方想的司机见状，清楚这里不是他能进入的，干脆利落的说了一句。 “行，那我拿一下行李。” 方想点点头，打开车门，将车上的行李，拿了下来。 “同志，行李也需要检查。” 一名看起来像是军官的军人，走了过来。 看着方想那巨大的皮箱，皱起了眉头。 “没问题。” 方想将大皮箱放在岗位前的平地上，打开了皮箱。 “这。。。。。。” 那名军官顿时傻了眼了。 皮箱里除了两套换洗的衣物外，全是各种吃的。 是的，胡老在电话里，就提醒他务必要多带些吃的。 原因就是，这个基地的条件，太过艰苦了。 如果方想待的时间短，自己吃不完，还可以分给其他人。 作为一名听劝的人，方想自然是提前购买了许多食物。 再加上之前存放在空间里的吃食，也放进了皮箱。 也幸亏现在是冬天，还冷的很，不用担心会变质坏掉。 “咕噜。。。我们需要检查一下。。。” 那名军官艰难的把眼睛从皮箱上挪开，看着方想。 方想则是无所谓，做了个请的动作。 旁边那两名小战士此时的表情和军官一样。 眼睛瞪得溜圆。 方想看着他们仔细的检查着食物，心里却叹了口气。 知道这里艰苦，但没想到夸张到这种程度。 他是坐着火车直抵宝鸡，然后当地的政府派车将他送到这里的。 前世，方想来过陕省，不过，他也只是去过长安罢了。 在经历了当当不一样，亏亏新花样的苦难经历后，草草待了两天，就带着差评离开了。 而如今，从下了火车，就看到这里的条件，比洛邑还不如。 这条不知名的小山沟，还是坐着吉普车，晃荡了好几个小时，才慢慢蹭过来的。 是的，是蹭过来的。 这一路，压根就没有水泥或者柏油马路。 全部都是坑坑洼洼的土路。 而且，因为是在秦岭之中，没有经过后世补种，到处都是光秃秃的。 路况差到方想几次要求停车呕吐。 很快，皮箱检查完了，门岗处也开过来一辆挂着军牌的吉普车。 两名小战士吃力的帮方想把皮箱放到了车上。 可惜，这辆吉普车还是老款的，没有后视镜。 不然，方想还能看到，车已经开走了很远，那几名战士还在朝他敬礼。 “咱们这个基地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坐在了车上后，开车的，正是刚才检查的那名军官。 方想看着前方的路，被黄土和石子铺的勉强还算规整。 看了看四周还是有些光秃秃的环境，好奇的问了一句。 “前年开始建的，现在还没有完工呢。” 拐过了面前的这个弯，一个有着一小片开阔空地的山谷，出现在了面前。 首当其冲的，就是一个红砖墙围起来的大院。 到了门口，就看到上面挂着的牌子“红光公社。” 门口有几名站岗的战士，看到吉普车后，敬礼放行。 进了大院子，路的两旁都是单层的青砖瓦房。 有些房子的墙上，还用砖头垒出了为人民服务、人民万岁的标语。 再远一点，就几栋两层楼那么高的厂房，一样是用青砖垒成的。 透过几重建筑物后，还能看到最近的一个山坡。 居然有一个极大的山洞。 方想最开始对这里的印象就是，这里怎么像个原始社会？ 这么原始的地方，怎么研究航天这样的尖端科技呢？ 可当看到那个山洞，方想顿时明白了。 地表上能看到的，都是假象。 真正的东西，都在地下呢。 没一会，车就停在了一栋二层的砖房前。 看着门口抱着枪站岗的士兵，还有门口进进出出，匆忙的工作人员。 方想马上明白，这应该是栋用来办公的。 “到了。” 那名军官关闭了发动机，打开车门下车。 然后打开后备箱，将方想的皮箱拎了下来。 方想紧随其后。 “咱们这儿的负责人是黄老，同时也是院士。” 到了一间房间的门口，那名军官放下皮箱，对方想轻轻交代了一句后，才敲了敲门。 “进。” 门后响起一声有些苍老的声音。 “黄老，这位是方想。” 那名军官将方想的皮箱放到门口，敬了个礼后，便离去了。 “黄老，您好。” 方想上前两步，伸出手。 “你就是方想啊？” 黄老看起来才五十岁的模样，颇为消瘦。 虽然看上去，是个普普通通的中年人，但黄老的眼睛，却格外的亮。 “坐。” 待两人握手后，黄老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 方想坐下后，才有机会打量这间办公室。 房间极小，只有不到十个平方的模样。 两个带玻璃的书柜，里面塞满了各种书籍和资料夹。 办公桌上摆放着一个有些破旧掉色的地球仪，和一个摔破了外壳的收音机。 然后便是大小不一的纸张，上面画着各种各样的设计。 “总军械部的胡老让我来的，说咱们这里，可能需要我的帮助。 所以，这不过来看看。” 方想看着对面黄老那好奇的眼神，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我知道，是老孟邀请的。 最近你的名气，传得很厉害。 在周总那都挂了号，还给你颁了奖。 听说几个工业部为了你，都快打破头了。 那你现在，在哪个单位？” 黄老微微低着头，看着方想，眼里充满了好奇。 “在洛邑的一家重卡制造厂，担任总工。” 方想露出了矜持的微笑。 几乎每一个看到他年龄的人，都对他充满了好奇。 时间久了，方想也习惯了。 “重卡？洛邑？你不是在水木吗？你导师是哪个？” 黄老眉头皱了一下，似乎跟他听到的传闻，有些不太一样。 “已经毕业了，我的导师是许教授，您应该认识吧，也是院士。” 方想简单解释了一句。 “他就给你安排个重卡厂的总工？” 黄老越发好奇了。 “未来的二汽，大概率会落户洛邑。 到时候，估计我负责的概率，也很大。” 方想摸了摸鼻子，不是说搞火箭发动机的吗？怎么跟查户口一样？ 难道是，对我有什么疑问？ “那你懂发动机吗？” 就在方想疑惑的时候，黄老终于提到了正题。 第172章 国之重器 “那你懂发动机吗？” 面对这个问题，方想突然就愣住了。 这。。。黄老是认真的吗？ “略懂一些。。。” 为了不被人认为自己年少轻狂，方想谦虚了一下。 “略懂？都略懂哪些？说说看。” 黄老呵呵一笑，这少年，在他这里，已经被夸出花儿来了。 今天见到了，怎么也要考上一考。 原本以为，不过是被吹捧出来的，心里多少有些小觑。 不过，方想这么谦逊的态度，倒是让黄老增加了一些好感。 “汽油发动机、柴油发动机、航天发动机和航空发动机，都略懂一些。” 方想此时也看出了黄老眼睛里的那丝审视。 不过懂就是懂，便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 “哦？横跨这么大的范围，都略懂？” 黄老笑了，这么年轻，还这也懂，那也懂。真的不是来逗我玩的？ 黄老对于方想的印象，基本上都是来自于电话里的一些夸赞之词。 什么国之未来，少年天才，国内顶尖的设计师。 作为一名老辈的科研人员。 黄老是最清楚，技术，是需要靠时间去积累的。 按照电话里的意思，这方想，难不成是生而知之？ 所以，他自然是不信的，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设计过东方红拖拉机、解放卡车、红旗轿车、吉普车、重卡的发动机。 也参与过涡喷6和涡喷7的设计工作。 应该算略懂了吧？！” 方想看着黄老眼睛里，从好奇，变成审视，再到疑惑，到现在的轻视。 知道年龄大的人，多少都有些固执，或者他们自己坚持的那些想法。 干脆搬出了自己的履历。 “你参与过涡喷6和涡喷7？” 黄老一开始听那一串发动机的名字，眼睛里的轻视，没有丝毫的变化。 可当他听到涡喷6和涡喷7的时候，眼神终于变了。 “是的，画了一些图。” 方想点了点头，画过图，也算参与，没毛病啊。 “那你说说，涡喷和涡扇的区别。” 黄老一听，又乐了，打算继续考考他。 “涡扇发动机在涡喷发动机的基础上，增加了涡轮以驱动风扇和压气机。 热效率降低了，但推力更大了。” 方想此时有些无奈，感觉又回到了第一次去一机部时遇到的情况。 不过，黄老这么大年龄了，还是院士，不管怎样，该有的尊敬，还是要给的。 便老老实实回答了。 “那你知道火箭发动机和飞机发动机的区别吗？” 黄老点点头，将问题提了一个台阶。 “火箭发动机是自带氧化剂的喷气发动机，结构上比飞机的发动机简单。” 方想翻了翻白眼，这是大一新生都知道的问题好吧？ “那你知道火箭发动机的难点吗？” 黄老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材料、温度、装配工艺、设计复杂、精度控制以及稳定性。 黄老，要不您带我去看看现在研发的发动机，我去瞅瞅卡在哪儿了。 我的时间，也是时间。” 方想无奈了，这黄老又不是老师，问我这都是最基本的问题，有用吗？ 除了能水些字数以外，没有任何意义。 干脆直接了当的提出要求看看发动机。 “行！反正你小子的保密级别也够。 就带你去开开眼。 别以为自己学了点皮毛，就到关公面前耍大刀来了。” 黄老也笑了，对着方想指了指。 当即站起身，带着方想去实验场地看看。 “小子啊，你还年轻，很多东西呢，不是你看过书，听别人说过，你就懂了。 这个世界很大，有很多未知的领域和令人惊叹的奇迹。 就如同我们可以看到的那片无边无际的蓝天，那些千姿百态的白云，每一朵都拥有着不同的故事和寓意。 还有热带雨林，有极地冰川，从深海暗礁到高空云端，每一处都蕴含着大自然的智慧和力量。 可是呢，这还都只是在地球上，你看过太空吗？ 你知道太空里，有多深藏其中的秘密吗？” 黄老一边走，一边说着。 在方想的耳朵里，他虽然有些唠叨，却也是好心。 并没有打断他，也不会无聊到说在他穿越到这里之前，看到过的，更多。 下了楼，不远处就是那个巨大的山洞。 在远处看，还以为只有三层楼那么高。 可真的走到了面前时，才发现，至少有五层楼。 看着山洞边缘那些石头，方想难以想象，在这个时代，是如何一斧一凿，在山体上挖出这么大的洞。 但他知道，此时的西南、西北。 有更多这样的地方。 越过门口敬了礼的守卫士兵，眼前逐渐黑了起来。 只有微弱的灯光，挂在洞穴上，隐约还能看到一条条线路。 脚下铺着铁轨，却看不到轨道车。 抬眼向深处望去，百米外，有一个巨大的火箭，矗立在昏暗的灯光之中。 火箭的旁边，有许多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在忙碌着。 贴着墙壁，摆放了很多铁箱子，上面缠绕着线路，闪烁着红色、黄色、绿色、蓝色和白色的灯光。 越往里面走，温度越高。 很快，就走到了那个火箭面前。 抬头向上看去，才发现，原来顶部不是山体。 而是一个巨大的铁板。 难道？ 方想把眼光向周围扫了一圈。 借着不太清晰的灯光，看到了机械装置。 目测了一下距离，从地面，到顶部，已经超过了三十米。 绕了火箭走了一圈，在侧面，机械臂支撑着火箭。 能看得出来，火箭的底座，就是那个轨道车。 周围不少工作人员看着方想，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不过也仅仅是看看罢了，大家都在忙着自己手上的工作。 “这是一枚中程弹道导弹，可以机动发射，采用单级液体燃料发动机。 设计射程3000公里，目的是可以携带未来能小型化的邱小姐。” 黄老上前一步，抚摸了一下这枚还未刷漆的导弹。 “这是东风三，中程弹道导弹的最初版，射程是2500公里。 起飞重量64吨，弹头有效载荷2.15吨。 长24米，直径两米， 可以携带一枚大当量弹头，或者三枚小当量弹头。 命中精度3000米。” 方想看着这枚还没有完工的导弹，心里默念了一遍他的参数。 后来，卖给骆驼的，就是她。 震慑中东三十年，逼退傻大木于国门之外。 让漂亮国都无可奈何的。 国之重器！ 第173章 改良一下三小姐 “是哪里遇到了问题？” 方想看着这极具侵略性的三小姐，心中赞叹不已。 没想到，自己居然也能参与到这个项目中来，心中难免激荡着澎湃。 “设计上的推力，需要达到110吨，才可以达到需求。 但现在，不论怎么改，推力只能到90多吨。 刚才问你的那些问题，在她面前，连开胃小菜都算不上。 怎么样，有没有后悔接下这任务！？” 黄老仰着头，看着这枚导弹，耸立在山洞中。 虽然暂时她还看不到太阳。 但他坚信，世界很快就会因她的诞生，而感到震惊。 “当然后悔，当我看到她这美妙的身姿时，就陷入了深深地后悔中。 只恨我不能早一日看到她。 所以，设计图呢？” 方想长吸一口气，以前是没有机会，没有资格。 但今天，我既然站在了她的面前，就不能让这份遗憾继续伴随我了。 “小子！口气不小啊！” 黄老笑了，转过头，看着方想。 虽然他对方想并不了解，但能有这份敢于迎难而上的胆略。 也算可堪一用。 “口气小不小的，得看过了才知道。” 方想也笑了，就怕你不给我这个机会。 “行，跟我来。” 黄老收回目光，转身走向一间办公室。 方想也在周围一众人等好奇、诧异的目光中，快步跟上。 “先看看简易图吧，现在看不懂，走人还来得及。” 打开一间不起眼的办公室门，拉了一下灯绳。 房间内的灯光亮起。 是一间跟刚才一样，不足十平方的小房间。 一个办公桌，两把椅子，几个铁皮柜子。 黄老摸出一把钥匙，仔细翻找了一番，才取出几张设计图。 展开后，放在了办公桌上。 最后，才提醒了一句。 说完，坐在了椅子上，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支，划了根火柴，点上。 美滋滋地抽上了一口。 “将仪器舱移到酒精箱与液氧箱之间，这样可以省下冷却设备的重量。 液氧箱改用强度更高的材料，这样可以提高密度的同时，降低存储空间的需求，减少起飞重量。 动力装置这里的设计不太行，浪费了空间和材料，稍微改一下，就能提高可靠性。 燃料仓不用固执的采用圆形，可以使用异性，将省下来的空间，也填充上燃料。 发动机仓这里，多连接一些燃料管道，可以预加热的同时，有一定的冷却效果。 最后就是推力，现在的燃料，还有改进的空间。 多添加一些添加剂，可以使燃烧效率更高的同时，减少燃料用量。 或者不改变燃料仓的体积，增加一些射程。 至于发动机，这里、这里、这里和这里，做一些小小的修改。 能将压缩比再提高一些，燃烧效率也能增加一些。 推力可以增加15%左右。 不过相应的，对于加工工艺的精度，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但我想，毕竟不需要量产，即便是难度高点，也是能接受的。 这样的话，起飞重量能减少5%，再加上提升的动力。 应该可以满足起飞的基本要求了。 只不过，想再提升，付出的代价就更大了。 黄老，您说呢？” 方想拿起一只铅笔，在设计图上那几个被提到的位置，都画上了圆圈。 “嘶！” 方想刚开口的时候，黄老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过去。 每说出一个问题，黄老都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随着方想越说越多，黄老已经忘了手里还夹着一根烟。 直到方想说完，那支烟，已经燃到了黄老的手指头。 这才从图纸上的沉迷，醒悟了过来。 “你是真的懂啊？！” 黄老赶紧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 眼睛在图纸上，和方想之间，不停的打转。 似乎，依旧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个看起来才20岁的小子，为什么会懂这么多？ 却不知道，方想的前世，干的就是这个活。 对于自己的老本行，方想简直就是信手拈来，不要太简单。 “略懂，略懂。” 方想矜持的笑了笑。 眼前的黄老，那可是他读书时，教科书上的人物啊。 在人家面前，方想想骄傲，都骄傲不起来。 “你小子，嘴里不实诚！” 黄老被方想这模样给逗笑了。 又摸出一支烟，对着方想点了点，才重新划着火柴点上。 深深吸了一口。 “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不过代价有点大哦。。。” 黄老突出一个烟圈，看着方想那还略带稚嫩的脸，越看越喜欢。 终于明白，那通电话里，为什么会把这小子，夸到天上去了。 “我也想，不过估计不太行。 我手上有好几个项目，还有一个厂，得靠着我吃饭呢。 不过您有什么问题了，随时都可以找我。” 这种话，方想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耳朵都起了茧子。 “国家后继有人啊。。。” 黄老感叹了一句，又猛抽了一口烟。 “这次，你能待多久？” 看着不知道怎么接话的方想，问出了一个他很关心的问题。 “十天半个月想来是没问题的。” 方想摸了摸开始冒绒毛的下巴，觉得自己离开一阵子，应该不会耽误厂里的事情。 “那你刚才圈起来的地方，改良工作就交给你了，如何？ 对了，会画图吗？” 黄老抿了抿嘴，十天半个月，时间说不上长，但也不算短了。 如果时间都用到刀刃上的话，还是能解决不少问题的。 “瞧您说的，作为一名工程师，不会画图，您不是笑话我吗？！” 方想乐了，黄老是不是习惯性把他当学生了？ “嗯，是我给忘了，你好像是7级工程师来着？ 这样，这次你点出来的那几个问题，等到我试过，确实有效的话。 我给你请功。” 黄老手指上的烟，不停的袅袅升起，慢慢地，遮挡住了黄老的脸。 “请功什么的我没多大兴趣。 若是以后能多参与这样的项目，就是对我最大的奖励了。” 方想摇摇头，三等功、二等功都拿过了。 职称也在国庆的时候，升了两级。 短时间内，应该是没有什么提升的机会和可能了。 当今天看到DF三小姐的时候，方想突然觉得。 那些所谓的身外物和奖励，对他已经没有什么吸引力了。 或者说，吸引力已经没那么大了。 但是如果真的能参与到这些在历史上留下浓重一笔的项目里来。 反而，就像吸了一大口烟一样，那种满足感。 谁懂啊？！ 第174章 珍藏是吧我也有 “没看出来，你小子觉悟这么高。 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你。” 黄老吐出一个烟圈，将脸前的烟雾吹散，露出了那张微笑着的脸。 “走吧，我去给你安排一个房间。 不过，这里的条件，要比你想象中的还要艰苦。 我有点担心你受不了这份苦，会提前逃跑了。” 黄老笑着笑着，又皱起了眉头。 是啊，这里的条件，太苦了。 虽然都是干革命工作，但这可是真正意义上的荒郊野岭啊。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来之前，带了不少吃的。” 方想想起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也明白为什么胡老会提醒他多带些吃的。 不过，这年代即便是有心，有准备，也实在是没太多的好吃的。 所以，别看他那皮箱带的大，可里面，大多数，也都是些罐头罢了。 “行，带了就好。 不过你要吃的话，可得关好房门悄悄自己吃，别让人发现了啊。” 黄老走在前面，突然扭过头，看了方想一眼。 “没事，我带的多，皮箱就在您房间里，一会就给大家伙分了吧。” 带的皮箱里有很多，可方想的空间里，更多。 出京的时候，他就提前采买了许多之前喜欢吃的。 别的不说，单是一个便宜坊的烤鸭，他就带了十只。 就放在空间里，随时都能拿出来，而且，还是热乎的呢。 “哦？你舍得啊？ 别今天分的时候大方了，过了两天就偷偷摸摸躲在被窝里哭哦。” 黄老爽朗的笑声传来，却让方想心里一酸。 “这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的，我的钱，也是国家发的。 每个月工资多的很，都花不完，就当买些吃的，给大家解解馋罢了。” 方想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鼻头，思索着，如何才能把空间里囤的那些吃食。 在不引起人怀疑和注意的情况下，拿出来 “嘿嘿，好，那我就替大家谢谢你了。” 走出山洞，黄老将最后一口烟抽完，扔在脚下，用脚尖碾灭。 很快，俩人就走到了那栋小办公楼。 “这里条件非常艰苦，多的房子也没几间。 这一间，已经算是最好的了。 你将就一下。” 黄老在办公楼前，拐了个弯，走到了一间只有一层的红砖房前。 打开了房门。 这间红砖房，在一众青砖房里，已经是很显眼的了。 能看得出来，是新盖的。 房门被打开后，一间约12平米的房间，出现在了眼前。 一张行军床，一套木质办公座椅，一个洗脸架和一个铁质大红色的牡丹洗脸盆。 角落里摆着一个木质的大衣柜。 连漆都没有刷，看起来，颇有一些粗犷的农家风。 “能住就行，咱不讲究。” 方想看了一眼，虽然这是他见过最简约的宿舍，比起西山时那间宿舍，还要简单。 但他明白，这已经是基地里，为数不多能拿得出手的房间了。 若是再奢求更多，就显得自己不会做人了。 “行，我找个人帮你把箱子提过来。 图纸也会给你送过来。 你先在这里歇一会。 晚上，我让厨房给你单独炒两个菜，咱俩喝一杯。” 黄老转过身，笑眯眯地看着方想，丢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方想看着黄老那纤瘦却挺直的身影，心中的那份激荡，依旧没有停歇。 这就是先人们，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创造奇迹的地方啊！ 今天，我也有幸能参与其中。 这，就是我穿越过来，最大的意义了吧？！ 感叹完之后，方想扫视了一圈。 看到排屋之间，有一个水龙头。 拿起洗脸盆，走过去接了小半盆水。 也不嫌凉，洗了洗手，又用水拍了拍脸。 略带些暖意的地下水，拍在脸上，随着寒风吹来，瞬间脑子就变得清醒了不少。 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抬起头，看着不远处连绵不绝的秦岭山脉。 方想觉得，待到春天来临，山上开满了鲜花，不知道会不会很漂亮。 “来，毛巾。” 冷不丁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方想还没来得及转头。 就看到一条崭新的纯白色毛巾，就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我是王景浩，黄老的助理，你在基地这期间，我来负责你的起居住行。” 一个年约三旬，身穿一件有些洗的泛白的浅青色中山装。 戴着一副厚厚地眼镜，能明显看得出来，度数不低。 脚下，是一双已经磨掉了不少皮面的皮鞋。 此时，正一脸微笑的看着方想。 “谢谢。” 方想接过了毛巾，轻轻地擦了擦脸。 “你的箱子，我帮你放在房内了。 毛巾、牙刷、牙膏，我都帮你领过，全新的。” 王景浩转过头看了一眼那间房。 “你先休息下，我去拿图纸过来。” 王景浩从兜里摸出两包中华，递到了方想面前。 “呃。。。我不抽烟。” 方想看了一眼中华烟，摇摇头。 “嚯！那可就便宜我了。” 王景浩呲着大牙眨了眨眼睛，一点都不客气的重新塞了回去。 转身便走。 方想看了看他的背影，笑了笑，走向屋内。 果然，皮箱就放在床边，牙膏、牙刷和牙缸，都在洗脸架上摆好了。 方想把毛巾挂在上面，转过头。 发现桌子上有一个新的喝茶用的白瓷缸和暖瓶，旁边还放了一盒茶叶。 打开看了看，全是树叶子。 “这是什么茶？” 方想第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不是放错了的时候。 将茶叶纸筒放到了鼻子 一股浓浓的枣香味传来。 “白茶，你没喝过吗？” 王景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这。。。这么快？” 方想被吓了一跳，转过头看去。 王景浩手里抬着一个巨大的箱子，身后还有一个年轻人，帮忙抬着。 方想赶紧退后几步，将位置让开。 “这个茶很香的，也很提神，不过不要多喝，小心晚上睡不着觉。” 王景浩上前两步，将箱子轻轻落在地上。 “省着点喝，那可是黄老的私人珍藏，特意让我给你带来的。 听说有小十年呢，喝完了，可就没有了。” 王景浩指了指那盒茶叶，眼神透露着羡慕。 “你等下。” 方想看王景浩转身想走，喊住了他。 然后蹲下身子，打开了皮箱。 “这是我珍藏的红茶，正宗的正山小种，也很香。 帮我带给黄老，请他尝尝，喝完了不打紧，找我要就行。” 背对着王景浩的时候，装作从皮箱里拿东西，其实是从空间里摸出了那盒马口铁红茶。 转过身，递给了王景浩。 说话时，也故意对着王景浩眨了眨眼睛。 “你这。。。” 王景浩看了看这彩盒的马口铁茶叶筒，又看了看方想。 不过，马上，他的注意力，就被皮箱里那排得密密麻麻的罐头和牛纸包。 所吸引住了。 第175章 四菜一汤 “听说咱们这里条件差，吃的不好。 这是我特意带过来的。麻烦您帮我分给大家吧。” 方想自然是看到王景浩的眼神了的。 把皮箱里自己的一些个人物品，丢到了床上后，就将皮箱合上，推到了王景浩的身前。 “这。。。不好吧？” 王景浩咕咚咽了一下口水，虽然嘴上说着拒绝的话。 但他的眼神，却早已将他出卖。 “没什么不合适的，我带过来，就是吃的。 一个人吃，肯定不如大家一起分享，你说是不是。 再说了，我已经跟黄老说过了，你就拿走吧。” 方想笑着再度将皮箱向前推了一下。 “那。。。那我就不客气了。” 王景浩一听，黄老都知道了，那自己就不矫情了。 痛快的应了下来，接过了皮箱。 “您先休息会，我去拿火炉子，这里冷，缺不了那玩意。” 王景浩伸出手，跟方想握了一下，眼睛里透露着感激之情。 说完，便拎着皮箱离开了。 方想笑着摇摇头，蹲下打开箱子。 里面塞的满满地都是图纸，随手拿起上面的第一本。 打开一看，是三小姐的总装图，便坐下翻开认真看了起来。 “方工，这是火炉子，煤球一会就送过来，给您堆到门口。” 刚翻看了两页，王景浩左手提着一个还在燃烧的火炉子，右手一个烧水壶，进来了。 “咱们这儿没暖气，只能靠这个先凑合了。 您要是觉得冷，就去办公楼，那里人多，会暖和点。” 王景浩放下了火炉子，将烧水壶放上去，交代了一句，就再次离开。 水壶里的水，是烧开的，刚放在火炉上，就咕嘟咕嘟开始冒起了白气。 方想伸手将黄老送的茶叶拿了一些，丢进了茶缸。 然后提起水壶，将水冲了进去。 随着开水的冲泡，一股浓厚的香味，便布满了整个屋子。 把水壶重新放在火炉边上，将火门调整了一下后，方想再次坐了回去。 一点点看起了图纸。 不知过了多久。 “方工，走，开饭了！” 门被敲响了，王景浩推门进来，打了个招呼。 方想抬起头，才发现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 “好。” 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便站起身。 “咱们这儿啊，条件恶劣。 往来车辆非常不容易，食物用品什么的，都要从外面运过来。 再加上道路有些不太通畅，东西往往都有些紧缺。 今天黄老也是为了招待你，特意让厨房抄了几个小菜。 不过毕竟食材有限，方工您多担待。” 一边走，王景浩一边不太好意思的解释了几句。 “害，都是干革命工作，我又不是那种贪图口欲之人。 对付几口吃的就行了，不讲究。” 吃货方想此时自然不能说些不合时宜的话，故作大方的笑着应了一句。 “来，这边。” 王景浩将方想带到了一间人来人往的大房子面前。 掀开布帘子，里面坐满了吃饭的人。 几个人凑一张桌子，每个桌子上都摆着一个打开的水果罐头。 两三个人一份，吃的正香。 “你带来的罐头，黄老都安排分下去了。” 王景浩看着大家都在美滋滋地吃着罐头，解释了一句。 “大家喜欢就行。” 方想也不在意，既然拿了，就是吃的，这有什么好介意的。 “小方，坐。” 推开一间小包间的门，黄老就坐在里面。 看到方想，招招手，招呼了一句。 “您先坐，我去看看菜炒好了没。” 王景浩主动帮忙拉开椅子，然后便离开了小包间。 “来之前知道咱们这里条件差，没想到，会到这种地步。 为什么不跟上面说说，加大一些物资供应呢？” 方想刚才当然是看到了食堂里大家的饭菜。 棒子面粥、窝窝头、咸菜就是主流了。 唯一的菜，就是一个白水煮白菜，看着没有一丁点的油水。 刚才在王景浩面前，他不太好意思说，但此时，包间里只有两人。 方想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哎，简单点说呢。 咱们这里，本就是保密单位，干的都是保密工作。 基本上跟外界极少往来。 加大物资运输的话，会引起外界的注意不说，还容易引来特务。 而且，咱们就在山里，就算想运，也很麻烦。 所以，大家计划着，等天暖和了，在那边山坡上，种些蔬菜。 回头成熟了，也算能改善一下伙食。” 黄老笑着解释道，虽然脸上浮现着笑容，但眼睛里的神情，方想却是看的清清楚楚。 “这不，你今天带的罐头，不就帮大家改善伙食了吗？” 末了，黄老又补了一句。 顿时让方想有些沉默。 那些罐头，其实都是普通的水果罐头罢了。 毕竟都是在洛邑采买的，能买到到的，也只能是这些了。 若是在京城，说不定还能买些其他好吃的。 可即便是最普通的，方想都不乐意吃的那些甜的过分的水果罐头。 在这里，却已经是被大家认为是难得一见改善生活的好东西了。 “菜来了。” 就在方想有些后悔带的东西少了的时候。 门被推开，王景浩端着两盘菜进来了。 “番茄炒蛋，萝卜炒白菜。 一会还有个花生米和炒花菜，您稍等。” 王景浩笑着将两盘菜放在了餐桌上。 方想一瞅，都是素菜，连肉星都没有。 “托你的福，很久没喝到茅台了。 我今天就借花献佛，咱俩把它给喝了。” 黄老打开了一瓶茅台，倒进了准备好的茶缸里，然后放到了方想面前。 “咱们这儿，也缺酒吗？” 方想一愣，这话里的意思，是连酒也喝不上好的吗？ “酒其实不缺，不过呢，大家都是搞科研工作的。 需要冷静的头脑，所以大家都很节制，能不喝，就不喝。 除非逢年过节会喝上几口，平时啊，都想不起来这玩意。” 黄老端起茶缸，放在鼻子 脸上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花生米和炒花菜来了，还有两份米和一份汤，马上来。” 王景浩再次推门而入，将第三盘菜放在了餐桌上。 “简单的四菜一汤的。你也别嫌弃，将就一下。” 黄老轻轻抿了一口酒，闭着眼睛扬起头，嘴里发出了啧啧的声音。 然后才看着方想，言语中，有些歉意。 “不用不用，这些就很好了。” 方想摆摆手，知道这怕也是因为自己来了，才有的待遇。 明天，估计就要跟大家一起吃了。 特殊待遇，搞一次就可以了。 要是顿顿都特殊待遇，会给人家添麻烦不说，还会招来闲言碎语。 “米饭和番茄蛋花菜汤，您两位慢用。” 王景浩将最后的汤和米饭，也送了进来。 说完，转身便想离开。 “王师兄？您不一起？” 方想看着只有两份米饭，顿时傻了眼。 这都四菜一汤了，再加一双筷子，也够了啊。 怎么看起来，是只招待自己的意思？ 第176章 要不要搞点外汇 “那就坐下一起吃点吧，这些菜，吃不完，就浪费了。” 黄老看方想提出让王景浩一起，便开口同意了。 “去拿份饭，一起吧。” 黄老看了看颇为意动的王景浩，提了一句。 “明天，我还是跟着大家一起吃食堂好了。” 方想哪里还不明白，即便是这些看起来很寒酸的菜。 也已经是基地里，为数不多能拿得出手招待的人了。 “吃不惯，可别哭鼻子啊。 今天我特意打电话问了，了解了一些你的情况和资料。 看来，我还真是小觑你了。” 黄老示意方想拿起筷子，然后先夹了一口菜，放入口中。 以为内作为年龄大，资历老的他，不动筷子，方想肯定不会夹菜的。 “瞧您说的，都是为国家做贡献。 再说了，就算吃苦，无非也就是十天半个月罢了。 倒是你们，还要在这里长待，一直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啊。” 方想也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花菜。 别说，虽然看着寒酸，但味道还是挺不错的。 这突然让他想起了傻柱。 同样是在食堂做厨师，同样的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但也同样的是能做出好味道。 “我看你对航空航天这块，天赋颇高。 老待在一个汽车制造厂，有些浪费啊。 为什么不申请去更尖端科技的单位呢？ 如果怕吃苦的话，京城和其他几个条件不错的城市，也是有不少研究所的。” 黄老举起茶缸，示意了一下，然后又轻轻抿了一口。 “黄老，您觉得我可能在浪费天分。 但我不这么认为。 虽然现在造的是重卡，是吉普。 但也是为国家、为人民做贡献啊。 国家很多单位，都需要重卡，就像咱们国家离不开三小姐一样。 看起来不显眼，却也是离不开的。 至于吉普，就更别提了。 再退一步说，我这个厂，也解决了上千工人的就业问题。 过两年，二汽也会落户，那可是上万工人的就业啊。” 方想看到王景浩拿着一份米饭进来后。 主动拿起茅台，给他咕咚咕咚倒了小半个茶缸。 “但尖端科技，更重要，不是吗？” 黄老沉吟了一下，似乎并不认同方想的说法。 “尖端科技当然重要啊，不然我为什么来这儿呢？ 要是这次我能帮上忙，以后您遇到麻烦了，还可以找我啊！ 我就在洛邑，又跑不掉不是？” 方想笑了，端起茶缸，跟黄老和王景浩碰了一下。 “而且，您这工作，是份长期的、需要持续投入，但又很难见到回报的。 我那汽车厂就不一样了。 短期就能见到成效，能做出成绩，而且，说不定，还能换些资金来。 那些钱，不就能支持您的这份事业了吗？” 方想抿了一口酒，又补了一句。 不得不说，即便是再好的酒，在方想的嘴里，也品不出个好赖。 全都是从嘴里一路辣到了肚子里。 放下茶缸后，赶紧夹了一口菜，就着米饭，将酒压了下去。 “换些资金？ 难不成，你那重卡和吉普，还能卖到国外去？” 黄老的眼睛有些闪烁，似乎并不太相信。 “为什么不能呢？ 只要产品做得好，肯定就会引来卖家。 就像咱们这三小姐，说不定，哪天也有嫁出国门的一天。” 方想眨了眨眼睛，十几年后，三小姐，还真嫁到中东去了呢。 “这可不能胡说！ 别的不提，这种国之重器，哪有你说的那么天真。” 黄老马上趸起脸，用筷子指了指方想。 “您教训的是，是我天真了。” 方想笑着点点头，心里却想着，您老啊，会看到那一天的。 那可是三十亿美元哦！ 很快，这一顿寒酸的招待饭，就结束了。 方想躺在小宿舍的硬板床上，有些失眠。 这里的条件，这么艰苦，说到底，还是国家太穷了啊。 要是有钱，何必要苦苦坚持到21世纪，才实现经济腾飞。 今天黄老那句卖到国外去的话，反而提醒了方想。 国内经济太差，就算方想再努力。 盘子就那么大。 能消化的，也就那么多。 要是能卖到国外去，换些外汇。。。。。。 但是方想也很清楚，重卡和吉普，短时间内，是指望不上了。 毕竟，国内的需求，他就需要用2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去填补。 但其他的，却不代表不行啊？ 方想记得很清楚，小本子的卡罗拉，就是从66年开始的。 1.1升的发动机，匹配了2档自动变速箱和4档手动变速箱。 经济实惠的价格以及其实用性，很快就在全球范围内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不仅在小本子的本土，也在海外市场获得了广泛的认可。 不但为小本子换来了巨大的外汇，还为其国内创造了无数的工作机会。 甚至逐渐成长为小本子的国家支柱产业。 一度占领了世界三分之一的份额。 既然小本子都能做到，自己有着领先世界半个世纪的科技，那必然会做的比它更好。 不就是造车嘛，方想记得，有位名人说过。 车这个东西，就是一个沙发加四个轮子的工业产品罢了，有什么难的？ 只是，现在国家还处于被两大世界巨头的封锁之中。 如何打开销路，为国家赚取外汇，成为了最大的难题。 方想琢磨着这个问题，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地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方想醒来后，便投入到了三小姐的改良工作中。 按照后世的记忆，不但解决了目前初版的一些问题。 还画出了后面改良款的图纸，虽然改良款需要的技术、工艺和材质要求更高。 现在一时半会还未必能做到。 可不管怎么说，自己好不容易参与到这项伟大的项目当中。 即便是能缩短一些科研时间也好，或者是少走一些弯路也行。 就算最差，也能为后续的工作，提供一些创意和思路。 很快，十几天就在方想沉浸在画图的工作中，慢慢地过去了。 时间，也来到了二月份。 “你这小子，是个奇迹啊！ 困扰了我们这么久的问题，在你手里，居然就这么被解决了。” 方想的图纸，每画好一个单元，就被王景浩送到了黄老那里进行理论论证。 随着方想画好的图纸越来越多，论证工作，反而落在了方想的后面。 可即便如此，黄老和一众科研人员，也发现了方想画出来的图。 具有极高的可实施性。 甚至已经有人提出要进行实验了。 “我有时候经常会冒出一些想法。 不过是否适合，还要看您去验证了。” 方想谦虚的回了一句。 “真的不考虑留下来吗？” 黄老的表情，略带一些遗憾和惆怅。 “我已经离开厂里很久了，那边还有事情等着我处理呢。 回头，您有需求了，再喊我便是。 洛邑离咱们这儿，也不算远。 火车也就是大半天的时间罢了。 而且，航空那边的李教授给我安排的还有工作。 已经拖了这么久，我也要回去继续干活呢。” 方想笑着握住了黄老伸出来的手，晃了晃。 然后坐上了王景浩拉开的车门。 第177章 mig31完工安排工作 回到了洛邑后的方想，并没有草率的着急开始画轿车的设计图。 而是耐心的画起了ig31的图纸。 有了在曹天伟等原来小组几人的帮助下，终于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将全套的ig31图纸慢慢画完。 凑巧的是，方想刚完工，距离魏胜利的婚礼，也就没几天时间了。 不过方想并没有着急赶回京城。 “汉城发动机厂的发动机，比起杭城发动机厂的样品机。 终究还是差了一些。” 曹天伟将机油沥干后，露出了盆底了金属碎屑。 “但比隔壁内燃机厂的要强，不是么。” 方想皱起了眉头，不过他毕竟是总工，如果也表现的太过丧气的话，会很打击技术员们的心态。 只能故意装作轻松的样子。 “说是这么说，不过综合表现，确实要好一些。” 曹天伟知道方想的意思，接了一句话后，示意方想去旁边的小办公室说话。 “是不是没办法再换厂了？” 曹天伟摸出中华，给自己点了一支。 自从来到洛邑后，别的待遇不说，起码在烟酒这块，刘启文是铆足了劲，给方想送了一大堆。 足够这些来自水木的技术员们，可劲了造的。 “嗯，大概率就是汉城发动机厂了。 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说不定二汽落户后，他们有可能也要搬过来了。” 方想点了点头，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应该不是工人的问题。。。 如果机床不换新的话，那精度和工艺，也就只能停留在这个地步了。” 曹天伟抽了一口烟，给汉城发动机厂的产品，下了结论。 “前期咱们需求量少一些的话，还能让他们手工打磨一下，提升一些。 要是咱们开足了马力生产，他们估计就顾不上打磨了。” 方想点点头，认同了曹天伟的说法。 “那？开工？” 曹天伟努了努嘴，看向车间的位置。 “这次我刻意安排了一百辆车，总得先把该走的流程走完吧。” 方想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曹天伟，比他还要来得心急。 “那你可得快点，这都几个月了，一直没正式开工。 这些人都急了。 学不到新东西，又做不出来成绩，已经有人私底下开始抱怨了。” 曹天伟长吸一口气，很认真的看着方想。 “那你问问，不想继续待着的，报个名，我回去找教授给他们重新安排别的单位。” 方想冷笑一声，对于有些人打退堂鼓的想法，表示了不屑。 没想到，半途而废的人，在哪个年代都会有。 既然现在连这点坚持都挺不下来，那后面的二汽，还能指望得上他们？ “你确定？真要放任他们离开的话，可是会有不少人的。” 曹天伟顿时有些愣住了，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方想。 “不想待下去的人，何必强迫他们呢？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咱们拦的了一时，拦不住一世。” 方想耸耸肩膀，这种事情，在后世更为常见。 原想着这时候的人，不会像后世那么短时。 起码，后世的机会更多，即便是跳出去，也有更多的选择。 但这个时代，可不是。 说起来，这些人，也是国家给他们分配了单位的。 现在要走，国家是否还会再次给他们分配单位，先按下不说。 即便是分配，那么分配到哪里，下一家会不会比洛汽更好，还犹未可知。 “行吧，你是总工，你说的算。 不过说起来，宿舍已经完工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分房子？ 要是分房子的话，我看倒是能稳固一部分人心。” 曹天伟也颇有些无奈，他一直觉得，洛汽的待遇，已经算是极好的了。 除非有些人非常想家，想回到家乡，为家乡做奉献。 否则，洛汽已经是这些人为数不多的好选择了。 毕竟，在坚持两年，就会去二汽，那里的舞台更大，机会也更多。 但他们似乎是好日子过习惯了，忘记了他们自身的能力，和他们的欲望，并不匹配。 “分，我一会就跟老马说一下。 估计他早就做好了分房子的方案了。 趁我回京之前，把这个事儿给办了。 另外就是，刘启文已经履任了，咱们再给他送过去二十台车。 表示表示。 咱们现在的司机，不是也多了嘛。 留下几个必要的，其他的人，都把车开出去，做长测。 先跑上几个月、三五万公里再说。 213肯定是不愁销路的。 但咱们不能为了只顾着打开销路，就忽视了产品质量。 尽量在这次长测中，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等到六月份吧，汇集完问题，做一次小更新，咱们就最终定型。 然后我上报一机部，拿到批文，咱们就开始生产。” 方想思索了半天，将213吉普车的工作，就这么安排下来了。 “那底盘这个，你是个什么打算？ 到底是采购，还是自己造？” 曹天伟点了点头，提起来另外一个问题。 213的底盘，目前还是停留在采购零部件，然后送回厂里组装的状态。 短时间、小批量的话，还都不是问题。 可一旦展开量产，再这么做，不但会影响产量，质量也无法保证。 “自己造，前阵子胡老给我打了个电话，平原省的省会，有一家机械厂。 之前是做军工的，胡老的意思是，可以转给咱们，做民工。 不过相应的，后续的后勤负担以及开支，就要咱们自己独立核算了。” 关于底盘，方想也早已经做好了筹备。 “那。。。搬过来？” 曹天伟愣了一下，造底盘，可真不是个简单的活啊。 “搬！ 我已经跟胡老说好了，新的厂区，就在咱们北边，挨着涧河。 包括他们的生活区，也在一起。 所以这次，我又要了一百亩地。” 机械厂的事情，跟胡老那边沟通确定好了之后。 就跟刘启文也说了，对于能够接受一家机械厂到洛邑。 刘启文是非常高兴的。 不管怎么说，机械厂，也属于工业，归在他的管辖之下。 这都是政绩，所以自然是鼎力支持的。 唯一不满意的，可能就是平原省省会了。 “转了民工后，为了安抚工人，会给他们提升一档待遇。 短时间内，还负担的起，可时间长了，效益不好，咱们就难了。 所以我觉得吧，最好是进行一场技术考核。 差不多的，该给的待遇就给了，差太多的，就不要勉强了。” 方想接着刚才的话，把机械厂的工作，也给定下来了。 “当然，负责考核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方想说完，看了看曹天伟。 “行，还有什么事儿，一并说了吧。 反正我是虱子多了，也不怕痒了。” 曹天伟抽完最后一口烟，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第178章 分房子回京 “别这么不高兴啊！ 新的飞机图纸，我会把你们几个人的名单也一起报上去。 到时候有奖励的话，也少不了咱们几个老兄弟。” 方想乐了，看着曹天伟那一脸无奈的样子，赶紧安慰了一句。 “奖状、奖金就算了，要是能升一级职称就好了。” 曹天伟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方想。 “你还真敢提啊？我都不敢奢求的事儿，你以为职称就这么容易拿啊。” 方想有些哭笑不得。 “我觉得还真可行。 飞机这东西，我虽然不懂，但陪着你画了这么久的图。 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新式的飞机，比现在那几个，都要强。 跟我交个底儿，回头，你是不是就要回京了。” 曹天伟的眼神，颇有些复杂。 “放心！ 你们都跟着我到洛邑来了，我怎么会半途而废，丢下你们不管。 二汽可都也跟着我来洛邑了，我要是走了。 你觉得他们，会怎么看我？” 方想用手指了指天上，意思很明显。 那几个工业部的头头们，可是盯着我呢。 “行，那我就放心了。 赶紧去把房子的事儿给落实了吧！” 曹天伟又摸出一支烟点上，看着方想，露出了笑脸。 方想点点头，离开了小办公室。 “老马，听说咱们的宿舍楼，终于完工了？” 敲了敲马厂长的办公室门后，方想坐在了沙发上，开门见山。 “对，这几天一直在做质量检查呢。 怎么，有人催着你要房子来了？” 马厂长抬起头，听到方想的话，马上就猜到了他的来意。 “那可不，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之前天气冷，工程一直拖着。 现在都三月了，总算暖和了一点，再拖下去，我都怕厂里工人们要罢工了。” 方想开了个玩笑，接过了马厂长秘书泡好的茶，放在了手边。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呐，这是分房子的方案，你瞅瞅？” 马厂长把正在看的文件，递给了方想。 “咱们房子不是管够嘛？怎么还要做个分房子的方案啊？” 方想接了过来，也没看，依旧放在了手边。 “满足交房的，目前暂时也就五栋楼罢了。 其他几栋楼，因为在冬天施工，所以很担心施工质量，会不会随着天气变暖，而出现质量问题。 所以，可能会拖一拖，只能先分一部分房子出去。 这不，为了安抚工人们急切想住上自己房子的心情。 不得不做了个方案。” 马厂长叹了口气，说出了方想一直没关注的事情。 “方案我就不看了，你全权负责就行。 一早不就说好的嘛，行政上，我不掺和，技术上，你不掺和。” 方想点点头，不过还是将那份方案推了回去。 “过几天我就要回京城一趟，短的话，几天就回。 长的话，时间就不好说，十天半个月都有可能。 分房子的事，你看着安排就行。 我这边也不急，招待所住着也挺好。 真要给我分了房子，还要弄家具什么的，有点麻烦。” 把文件推回去后，方想摸着下巴上的绒毛，想起房子。 要不要装修，装修成什么样，还得买家具什么的，顿时就有些头疼。 “你要没时间，那就交给我。 我已经找了当地的木材厂了，给咱们定制了一批家具。 这是他们画的图，我其实也懒的挑。 你要不要过过眼？” 马厂长顿时就乐了，从桌子上又抽出一份文件，推了过来。 “还行，反正我也没什么要求，凑合住就行。” 方想拿起来，翻看了几页。 都是手工画的示意图，没有颜色什么的，款式嘛，颇有些傻大黑粗的简约风格。 感觉也没什么看的，又推了回去。 “行，那我就看着安排了。 这次也算是厂里给的福利，免费给大家送了。” 马厂长点点头，将文件放在一边。 “还有几个事儿。。。。。。” 方想将刚才跟曹天伟说过的几个事情，也一一跟马厂长做了沟通。 “行，我这边也没什么意见，就按你说的来。 不过就是这样算的话，厂里又要闲下来了。 要不，让工人们去工地上，给机械厂那边帮忙盖房子去？” 马厂长听完，马上点头同意了。 不过就是一旦去做长测，那厂里就又没事做了。 说起来，从方想到厂里到现在，已经几个月过去了。 满打满算，也就开工了一个月的样子。 剩下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在工地上度过的。 所以，现在厂里不少职工有了怨气。 有一些风言风语，说什么自己是来做工人的，不是做建筑工之类的风凉话。 “实在不行的话，分房子的方案，就出一个积分制。 根据工人们每天的表现，给一定的分数或者红花，分数或者红花多的，优先分房。 您觉得怎么样？” 方想马上就听出了马厂长的言外之意。 对于工人们和技术员们的意见，他也不是一次两次听说了。 但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不是方想不想开工。 实在是客观原因不允许啊。 但对于这种事情，方想马上就从后世的经验里，拿了一个解决方案出来。 不过是否实行，还要看马厂长。 “积分？小红花？ 积分的话，不合适，小红花倒是不错。 那就试试看，红花多的人，先分房，也算是给大家做表率了。” 马厂长马上意识到了这个方案的高明之处，干脆利落的点头同意。 “行，那事儿就是这么些事儿。 厂里就拜托你和曹工了，我回京城这段时间，有什么事儿，打一机部电话找我就行。” 看已经没什么事儿的方想，提出了告辞。 在给中南军区打了一个电话后。 没一会，就来了十几辆吉普车，每一辆吉普车上，都有两名全副武装的军人，还拉了一个大号的铁皮箱子。 在方想的监督下，将那画好，占了大半个办公室的ig31图纸，按照编号，锁进了箱子，贴上了封条。 然后每两名军人抬着一个铁皮箱子，放到了吉普车上。 最后，方想也坐上了自己的那辆213A吉普。 由邢毅开着，一路到了火车站。 到了火车站后，一辆专列，已经在一个维修车间里等着了。 大批的军人荷枪实弹守卫在车间内外的每一个角落。 那十几辆吉普车，按照顺序，将铁皮箱子，一一抬到火车上。 然后在数名军官和方想的见证下，再次核对了一遍。 一名领头的军官，过来与方想握了握手。 一个连的士兵，也将这辆只有五节车皮的专列，塞的满满当当。 等到邢毅也将那辆213A，开上火车后。 这列专列，便在昏暗的天色下，缓慢地驶出了车间。 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悄然消失在豫省的广袤大地上。 第178章 四小姐你是不是也给看看 一天一夜后，就在方想感叹专列速度就是快的时候。 已经抵达了京城。 在西站顺着一条不起眼的铁轨，眨眼之间，就走到了地下。 看着窗外黑乎乎的隧道，方想的下巴，就没合拢过。 又过了十几分钟，列车才缓缓停靠在一个地下车站。 被灯光照的通明的车站里，大量荷枪实弹的士兵们，分散在各个角落。 站台上，胡老和两名没见过的老者站在一起，抽着烟，笑着聊天。 “胡老，怎么搞这么大？” 列车刚停稳，方想就拉开了车厢的门，跳了下去，走到了胡老面前。 “来来来，给你们介绍介绍。 这就是咱们周总都赞不绝口的方想。 水木大学毕业生，两名学部委员的高徒，中组部老刘家的女婿。 这次保密项目的设计师。 这位是老孟，七机部的负责人，上次你去陕省，就是他邀请的。 这位呢，是老赵，三机部的负责人。 你这次带来的图纸，就是要交付给他的。” 胡老一把揽过方想的肩膀，拉到了自己身前，做了一番简单的介绍。 “孟老、赵老，我是方想。” 方想看着这两位大佬，顿时有些受宠若惊，直接弯腰鞠了个躬。 “诶！不用这么大礼，我们受不起。 好几个人，都在我面前提起过你，今天方得一见。 果然是少年英才，国之栋梁啊。 不错，不错。” 赵老伸出手，拉住了方想，然后在肩膀上拍了拍。 脸上充满了欣赏之色。 “小伙子干的不错，老黄特意给我打了电话。 都快把你夸到天上去了。 要不是周总不允许，我都想把你挖到我这里来了。” 孟老手里夹着烟，也是一脸赞许的看着方想。 “您二位过奖了，都是为国效力，出一点绵薄之力。” 方想顿时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赶紧谦虚了两句。 “好了好了，东西也给你们送到了，老赵你忙你的。 我们还有话跟小方说。” 胡老将烟头丢在地上，踩灭，打断了几人的寒暄。 “嗯，小伙子好好干，回头我给你请功！” 赵老点点头，也上前拍了一下方想的肩膀。 然后转过身，对身后的秘书挥了挥手。 秘书一路小跑到列车边上，对那个跟了一路的军官，点了点头。 马上，一大群士兵围了过去，开始将之前装好的箱子，卸到站台上。 “走了，别看了。 去老孟那，他还想跟你聊聊。” 胡老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方想看往列车的目光。 “坐我的车吧。” 孟老对自己的秘书点点头，很快，不远处停了一排的吉普车，有一辆马上开了过来。 方想瞅了一眼，就认出这是一辆213。 回头瞄了一下，自己那辆213，邢毅正在从列车上往下倒车。 “别看了，你的车一会让你司机给你送到那小院里去。 咱们还有事儿要谈呢。” 胡老推了方想一把，直接坐上了孟老的车。 “没想到，你小子还是个全才！ 之前我还想让你去我军械部呢，如今看来，你没去，倒还是件好事。 不然，还不知道要埋没你多久呢。” 随着一脚油门，吉普车进入了一个狭小的隧道。 坐在前排的胡老，又摸出了一支烟。 “只要能发光发热，在哪干革命，不都一样嘛！” 方想知道胡老在夸赞自己，但这个场合，只能谦虚一点。 “上次你去陕省，帮老黄解决了个大麻烦。 前几天，他们理论推导结果出来了。 你给的方案，确实可行。 目前，正在下订单制造新的配件。 快的话，两个月后，就可以进行模拟发射训练了。 如果没有意外，这个项目，比之前预计的时间，要缩短半年以上。 所以，老黄托我问问你，要不要跟着他一起搞火箭。” 孟老的手，在大腿上轻轻地拍打着。 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方想。 在这昏暗的隧道里，格外的亮。 “想都别想，洛邑那边的情况，刚才我已经跟你讲过了。 这已经不是一个部门两个部门能决定的事情了。 是周总拍板定下来的战略。 他走了，那边一大摊子交给谁？” 还没等方想开口，胡老就先拦了下来。 “害，我就是问问，这里头的事情，老黄一个搞科研的，他不懂。 但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学部委员，这个忙，我还是要帮的嘛！” 孟老的意思很明显，是否拒绝，是方想的事。 但问不问，是他的事。 问了，也拒绝了，这件事，就算有个交代了。 “孟老，洛邑那边，短时间内，确实还离不开我。 包括未来二汽落地，我也走不开。 火箭事业这块呢，但凡咱们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找我。 能帮的上忙，我也绝不言辞。” 方想赶紧表明了态度。 在洛汽待的这几个月，也算看明白了，洛汽那边，其实离了他，一样能转。 无非就是在关键时间，他在场就行。 还有就是，出现问题的时候，他来解决就可以了。 其他时间和事情，基本上曹天伟就完全可以解决了。 但对于未来来说，二汽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他预想当中的汽车工业帝国，能否搞起来，就看二汽了。 但二汽这个架子，能不能搭起来，他方想，是要起到承上启下的关键作用的。 所以，这些年，还是要在洛邑扎下脚跟比较好。 不过，不耽误他可以到处乱跑啊。 “行！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可就提要求了啊！” 孟老点点头，伸出一个手指头。 “您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方想也跟着点点头。 “去年，咱们国家定下了8年4弹的战略规划。 也就是从65年开始，到72年，要做到从中近程，到远程。 4个地地导弹的研制任务。 上次你去的陕省呢，研发的是东风三号的中程地地导弹。 按照原先的计划呢，是不晚于67年进行研制性试验计划。 这次由于你的参与，老黄认为，有相当大的希望，能够提前到今年进行研制性发射试验。 这个消息传来，让部里的士气大为提振。 这不，我就想着，咱们目前还有个东风四号的远程地地导弹，目前进展缓慢。 既然三号有了你的加入，让时间缩短了半年。 那这个四号，你是不是也给看看？” 随着车辆驶出隧道，天上的星空，逐渐开始闪烁。 “当然，有些话，我也要提前跟你说明白。 四号的难度，比起三号，可是要难上数倍的。 三号还只是个单级发射单元。 可四号，是两极发射单元。 对其射程的要求，增加到了4500公里，可以覆盖关岛以及莫城。 这难度，可不是11等于2这么简单。 你若是没把握，我也不强求。” 孟老的眼睛，在黑夜里，与天上的星星一样闪亮。 虽然话里的意思，没有勉强。 但能听的出来，孟老还是很希望方想能够给他一个安心的答复。 第179章 一堆麻烦事 “瞧您说的，您也说了，就是因为难，才找上我的。 那您都问了，我还能拒绝吗？ 不过先说好了啊，时间不能长，五月份洛汽可是要开工的。 还有，五月份我大概率也要领证的。 只要是能在五月份之前，咱们都好商量。” 方想看着孟老那闪烁的眼睛，毫不犹豫的点头应了下来。 “好！多的话我就不说了，等你这次在京城的事情忙完。 你给我打个电话，后面的事情，我来帮你安排。” 孟老一拍大腿，言语之间，兴奋之情，难以掩盖。 “哎，终究是被你抢了先。” 胡老此时却悠悠地了叹了口气。 “你着什么急啊，你那件事儿，还没影儿呢。 就算小方应了，一时半会也落不了地。” 孟老听到胡老的话后，切了一声。 “什么事儿啊？” 看着孟老和胡老俩人在打哑谜，方想有些好奇。 “嗯。。。反正你早晚也要知道。 这样，小刘，停下车，你帮我们守着点。” 胡老挥了挥手，让司机下车。 看起来，是个保密级别很高的消息。 “胡老，我能听吗？不方便的话，不说也行。” 方想马上反应了过来，赶紧补了一句。 “没事，你的保密级别，如今都快跟我差不多了。 而且，后续这个项目，大概率也少不了你。 也没什么需要对你保密的。” 胡老将手里那支夹了半天的烟，点着后，随着一颗大火星闪烁了一下后，才开了口。 “上次你改的那个LT665发动机，六机部不是要走了一台嘛。 他们这几个月，一直在做测试，听说反响很不错。 可以大规模应用在小型舰船上面。 然后呢，五机部也听说了，就找上了我们军械部和后勤部。 询问这LT665能不能给59装配上。 当时我也是嘴快，说了一句59有些落后了。 然后这不就激起了一大帮子人的兴趣。 最近几个部门之间，内部因为这个话题，已经讨论过好几次了。 如今研发下一代坦克的言论，也是快要拦不住了。 这不，连七机部的老孟都听说了。” 胡老一边说，一边抽着烟，很快，车内就被浓厚的烟味所笼罩了。 “意思就是，想设计一款新式坦克的发动机？” 方想听明白了，接了一句。 “对，不过新式坦克的研发，也是个大工程。 现在国家到处都在用钱，所以我觉得啊，这新式坦克，怕是要拖上一拖了。 不过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倒是可以想想这个事儿。” 胡老点点头，不过也说出了背后的难言之隐。 “胡老，您是不是忽略了一个重点。 新式坦克的难点，未必就在发动机这儿啊？ 炮管那问题，可是要比发动机，更难啊！” 方想却摇了摇头，后世，就是因为炮管的精细程度大大超过了国内的工业标准。 导致数次开发都不得不难产，半途而废，一一下马。 “炮管？” 胡老一愣，似乎是在考虑这个问题。 “发动机其实啊，就是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 但炮管，那可是需要高强度、耐高温的合金材料的。 而且，钻一个炮管的内孔出来，可比加工发动机要难几个档次。 别到时候万事俱备，就差一个炮管，那可不就是浪费时间金钱吗？” 方想很清楚后世坦克的难产程度。 不然，为什么59一直用到了90年代。 甚至99出来，都被军迷们戏称是59改。 一直到了99A，依旧被军迷们爱称为59魔改。 “说的更直白点，炮管需要的合金材料，航空航天也需要。 虽然方向和细节不同，但大方向是一致的。 但加工难度，却不一样，飞机上的零部件，加工难度还算容易。 可炮管，可是要一体成型的，一次钻孔失败，整根管子就浪费了。 咱们国家的工业实力，怕是短时间内造不出100毫米以上的炮管啊。” 方想看着胡老半天没吱声，干脆直接把话给说透了。 虽然研发新式坦克是件好事，但也要结合国内的工业来看。 画图容易，但造不出来，一样白搭。 “这个事儿，你确定？” 胡老纠结了半天，还有些半信半疑。 虽然他自己就是大佬，但对于技术方面的问题，他还真的不懂。 “这样，您找几名国内的材料专家问问，就知道了。” 方想摇摇头，看来胡老的这个态度，就代表了其他大多数人的想法。 都把这个问题想的太简单了。 不过他人微言轻，怕是也拦不住。 “如果单纯只是需要发动机的话，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回头把指标发给我，我看看情况。 要是有把握的话，就给您画一个，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想了想，自己这话，也未免太打击人了。 干脆又补了一句。 “行，我先问问看。 另外就是，六机部也要找你。 你离京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帮你约一下时间。” 胡老面露难色，看起来对方想的话，有些半信半疑。 不过估计，等他们撞了南墙，就知道了。 然后突然又提起了六机部。 “船舶工业部？也是发动机？” 方想愣了一下。 “对，他们说你那个LT665发动机太小了，只能应用在微小型船舶上。 上个月，也就是2月，六机部准备着手研发第一艘国产潜艇。 你不是删除柴油发动机吗，我猜，他们会找你。 不过先说好，这个事儿，我没推荐你，也没提你。 是他们问我的。 我也没打包票，只是说帮他们问问。” 胡老刚说了两句，就看到了方想那瞪大了的眼睛。 马上为自己辩解了两句。 “行，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事儿，您一起说了吧。。。” 方想无奈了，潜艇发动机，这玩意专业性可太强了。 我是真不懂啊。 “没了，就这么些事儿了。 至于老赵那边，那就是他的事儿了，回头他肯定也要找你。” 胡老嘿嘿一笑，嘴上说着没事，但意思嘛，肯定还有三机部赵老。 “行，我知道了。” 方想再次摇摇头，对于三机部，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这次这么一大批图纸过来，他们肯定是要先研究一阵子的。 虽然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是李教授，但肯定也少不了找他。 不过暂时他们把图纸消化完之前，肯定是没自己什么事儿了。 “走吧，先送回你回家。” 胡老笑了笑，对外面警戒的司机招呼了一下。 便再次发动了车辆。 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第180章 模块化发动机 “来的正好，刚才还说要给你打电话呢。” 许教授看到推门进来的方想，脸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招了招手。 “什么事儿啊？ 我可是刚回京，您不会又要给我安排什么工作吧？” 方想愣住了，身上莫名其妙打了个寒颤。 “聪明！ 昨天洛邑一拖打了一个电话，他们打算开发新的轻型手扶拖拉机和中型拖拉机。 正好发动机这块，就交给你了。 来，这个是他们要求的参数，你看看。” 许教授举起一张稿纸，对着方想抖了抖。 “别啊！我才画了一个多月的图。 在陕省画，在洛邑画，怎么回京了还要画啊。。。” 方想顿时有些哀怨了起来。 “说的叫什么话！ 给你画是看得起你！别给我逼逼赖赖的！” 许教授突然板起了脸。 “什么情况啊教授，以前怎么没见您这么大火，今儿是谁气着您了？” 方想一看许教授变脸，马上拎起暖瓶，给许教授面前的茶缸续上水。 倒水的时候还转过头瞄了一眼秦俊。 没想到，秦俊却做了个鬼脸给他。 方想顿时心里踏实了许多。 “好事，不过现在嘛，还没定下来，所以你老老实实干活，等着吧！” 许教授看着方想那刻意堆起来的笑脸，也是无奈。 对于这个爱徒，许教授是最了解不过了。 坏心思没有，但小心眼，却不少。 还有就是，如今越来越聪明了，不像以前那容易坑了。 “什么好事儿啊？” 方想马上把板凳搬了过来，坐在许教授的旁边。 “你能不能改了这个干什么都想要好处的坏习惯！” 许教授一副恨铁不成的模样，手指头重重地点了点桌子。 “哎，教授您又不是不知道，这几年，我都被驱使多少次了。 要是不要点好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廉价劳动力呢。 这不，昨天刚回京，那胡老就给我安排了好几件事儿呢。 但好处是一个都没提。 您说说，自打认识胡老起，坑了我多少次了都！” 方想眼珠子一转，马上喊起了委屈。 “你少来，老胡这人再不地道，也不是那种人。 人家给你的好处哪里少了？ 你啊！得寸进尺！” 许教授却不吃方想这一套，马上就把他给堵了回去。 “行了，别给我叫屈了。 你的好处啊，跑不了，我估摸着，你结婚的时候，就知道了。” 许教授看似是训斥了方想一顿，但话里的意思，还是一番爱护。 “呐！这是一拖的要求和标准，交给你了。 抓紧时间弄出来，今年的科研经费可是短了一大块呢。 一拖这个事情弄好了，能给不少经费呢，我也能松口气了。” 许教授还没等方想开口，便把那张稿纸推到了方想面前。 “我瞅瞅。” 方想一听到许教授提到科研经费，马上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按理来说，许教授做项目和科研，是国家给拨款的。 但国家的拨款是有定数的，什么钱干什么活，都是有特别细致的要求。 许教授呢，也是个爱护人才的，有好的苗子，也会想着多教点东西，多带带。 所以不可避免的，手底下就组了好几个科研小组。 只不过，国家的钱，不能乱花，能拿到国家钱的，也没几个人。 其他的科研小组，就指望着教授与一些合作的企业搞一些研发。 这样的话，企业能够缩短研发时间、减少成本。 而许教授呢，则可以获得一些金钱上的支持，来养活一些编制外的科研小组。 当初的曹天伟和方想，就是其中之一。 如今，方想已经能独当一面了，做这些来回馈许教授和其他的师兄弟，也是应有之义。 很快，稿纸上的要求和标准，就看完了。 简单来说呢，就是需要稳定、节油、可靠的单缸和四缸柴油发动机。 整体上的参数和标准，比起上一次东方红拖拉机的那个双缸柴油发动机，要高上一些。 毕竟是新款，有了更高、更新的要求，也正常。 对别人来说，可能就属于非常麻烦的事情，需要做两份设计。 但在方想眼里，其实就只需要做一个发动机就行了。 因为，后世的bw就是这样，做了一款四缸的发动机。 在这个四缸发动机的基础上，可以增加为六缸、八缸，甚至后来还砍掉一个缸，变成了三缸。 那么以这个例子来看，方想只需要设计一款单缸发动机。 然后根据需要，增加一个缸，变成双缸，也可以增加三个缸，变成四缸。 后期若是一拖打算生产重型拖拉机的话，还可以继续增加两个缸，变成六缸。 这种模式，在工业领域，被统称为标准模块化生产。 就像玩乐高一样，简单的复制粘贴就行了。 听起来是不是很简单？ 但其实，真做起来，却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 别的不说，单是供油、喷油、散热、这些发动机外层的配件，标准就不同。 而内部结构，自然也不会完全一样。 可不管怎么说，总归是要比单独设计、单独生产，还是要简单、节约不少的。 不过，难是对其他人而言的，对方想，还真的就像堆乐高。 “这个不难，给我一个月时间吧，我做一套完整的模块化发动机图纸出来。 这样，一拖二十年之内，对发动机，应该就什么太大的需求了。” 方想算了一下工作量，当即就点头答应了。 “模块化？” 许教授并不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儿，毕竟，模块化在工业里，早在上个世纪就出现了。 但用模块化理念来做发动机，在这个年代，方想还真的是第一个提出来的。 “对，就是简单的1+1等于2，2+2等于4，2+2+2等于6。 很简单的。” 方想还以为许教授不明白，便简单解释了一句。 “简单你个头！ 单缸、双缸和四缸需要的配件、强度、精度、工作环境和生产工艺各个方面都差的多的多。 你以为是玩玩具啊！” 许教授毕竟是受到了时代的局限性，虽然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模块化的好处。 但不论怎么说，许教授都是机械领域的大拿，模块化所带来的难度，他就是用屁股想，也能猜到的。 顿时有些着急，拿着笔头就敲了方想一下。 “您别急啊，这模块化，其实就是一层窗户纸。 回头等我把图画出来，您就清楚了。而且，模块化的好处可多了去了。 即便因此而自己生产一条生产线，也是值得的。 回头啊，二汽也能用得上，您怎么就不信我呢？” 方想脖子一缩，摸着刚才被敲的地方，再度装起了委屈。 第181章 肆意的青春 出了许教授的门，回到了自己的那辆吉普213上。 邢毅已经放假了，这里是京城，他还没方想熟悉路。 所以，在京城这期间，自己开车更方便，也更自在。 不过，当方想坐在车上看那份稿纸的时候，突然觉得。 自己算不算又被薅羊毛了？ 不过算了，太过计较这个，也未免太小家子气了。 许教授对自己那是没得说，这羊毛，方想也乐意被许教授薅。 盘算了一下，一个月的时间，如果只是画发动机的话，绰绰有余。 但若是想把整套模块化运作的模式，以及模块化生产的流水线讲明白。。。 要是这时代有ppt该多好啊。 方想叹了口气。 发动车之后，一脚油门就到了外院。 之所以赶着这个时间来，就是因为今天是周末，明天刘淑英就放假了。 今天，方想就是想给她一个惊喜的。 三月下旬的京城，经历了百年一见的寒冬后，终于浮现出春天的气息了。 虽然路上的行人还都穿着棉袄，但街上的柳树，已经开始蔓延起绿色的生机了。 要是往年，这时候满大街都要飘起柳絮了。 但今年，明显不同往年。 把车停在外院门口，看着还很安静的校内，方想突然有些发呆。 再过两个月，自己就满20岁，可以领证了。 上辈子，虽然谈过三个女朋友，但没有一个修成正果。 要么要的彩礼太高，还得签一堆男惊条约，导致谈崩的。 要么呢，就没走到谈婚论嫁的那一步。 怎么重活了一世，还没有好好享受这来之不易的第二次青春，就这样稀里糊涂把自己交了出去。 想着想着，不由自主的就从空间里摸出一盒烟，划着火柴，给自己点上了一支。 “咳咳咳。。。。。。” 随着一阵猛烈的咳嗽、和生理上的眩晕感，方想把才抽了一口的过滤嘴中华烟，扔到了车外。 还是别吸了，这玩意儿。。。。。。染上就很难戒了。 方想摇了摇头，看着窗外那蔚蓝的天空，飘过一朵朵洁白的云朵。 这时候的天，可真蓝啊。。。 再看看路上的行人，不论是走路的，还是骑车的。 全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和自信的表情。 压根没有后世那种麻木的神情。 伟大的时代啊。。。。。。 随着方想的感慨，校园内响起了一阵铃声。 放学了。 方想拉开车门，再次站到了车头前。 没一会，三三两两的女生，就从校园内走了出来。 因为天气还有些冷，女生们基本上都穿着深色的棉袄或者厚衣服。 没有去年夏天时那多姿多彩的穿搭。 想起今年已经是66年，突然意识到，穿衣自由的年代，马上就要结束了。 未来，将是绿军装的天下，全民基本上都是绿军装、白衬衫的款式。 以前偶尔还能见到一些留学归来的人穿着西装。 以后，短时间内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呀，你怎么突然来啦！” 刘淑英刚走出校门，就远远地看到了那辆熟悉的吉普车。 再仔细一瞅，自己日想夜盼的那个人，不就站在那里吗？ 一路小跑，扑到了方想的怀里。 “这次公干，回京呆几天，这不是想你了，就来看看你。” 方想看着周围的女生都捂着嘴巴，对他俩指指点点。 轻轻地松开了刘淑英，然后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走，回家。” 方想摸完小脑袋，招呼了一句。 “你怎么抽烟啦？！” 眼尖的刘淑英刚想去副驾驶的位置，却发现方想的脚下，那根被扔掉的香烟。 “呃。。。不是我抽的。。。” 方想一愣，马上低头看了一眼，发现了那支只抽了一口就被扔掉的香烟，此时还在燃烧着。 马上矢口否认。 “骗人！以后不许抽烟了，我们老师说了，对身体不好，而且味道很臭！” 刘淑英抽了抽那小鼻子，撅起了小嘴，看似埋怨，实则关心的说了一句。 “好嘞，听媳妇的！” 方想露出笑脸，故意喊了一句。 “呀！你坏死了！” 刘淑英马上就羞红了脸，也顾不上管教方想了。 一跺脚，跑到了副驾位置，拉开车门就坐了上去。 “还说你没有抽烟，我都闻到味儿了！” 方想刚坐好，准备发动车的时候。 刘淑英再次抽动着那小鼻子，在车里跟个小狗一样，嗅来嗅去。 “坏了，刚才抽烟的时候，忘记把窗户都拉开了。” 方想也闻到了那股还没消散干净的味道。 不过此时也不好再辩解了，只是嘿嘿一笑，发动了车辆，一打方向盘，调转了方向，一路向东。 “刚才跟你说的，你听到了没有！” 疾驰的车辆上，刘淑英还在嘚吧嘚吧说个不停。 看方想只是顾着开车，也不回话，顿时不乐意了，小嘴翘的都快到天上去了。 “听到了，媳妇。” 松开了油门，方想扭过头，看着刘淑英坏笑了一下。 “呀！不许这么喊我！羞死人了！” 短短几分钟，刘淑英的脸，再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怎么，你不愿意做我媳妇啊？” 方想却不肯放过她，故意捉弄了一句。 “没。。。没有啊。只是，我还没习惯。。。” 刘淑英摸了摸有些滚烫的脸颊，嗫嗫喏喏地说着。 “叫声老公来听听。” 驶过路口，方想扭过头，看着羞红了脸的刘淑英，心里一阵暖流经过。 忍不住再次挑逗了一下。 “呸！不要脸！好好开你的车，不要说这些乱七八糟的！” 刘淑英都快要把脑袋塞进自己的棉袄里了。 还不忘伸出手使劲拍了一下方想。 却只引来方想一阵放肆的笑声。 “年轻。。。真好。” 笑够了的方想，看着前方的路，和一旁安安静静的刘淑英。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感慨，这么多。 没多久，就到了复兴门，往北，是刘淑英家，往东，是方想家。 “去你家，还是去我家啊？” 方想把车停在了十字路口前，故意露出了坏笑，看着脸上还带着些红晕的刘淑英。 “都。。。都行。。。” 刘淑英哪里会不清楚方想在想些什么。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嘴上说不出拒绝的话。 “那就去我家吧，一会给你妈妈打个电话。” 方想伸出一只手指头，抵在刘淑英的下巴上，将她的小脑袋抬了起来。 “不要！你来打！” 刘淑英抿着嘴，闪烁着那双大眼睛，摆脱了方想的手指头，将头扭到了一旁。 “那，先吃饭去？” 看着刘淑英那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样，方想很怀疑，要是今天真的把她带回家。 自己能不能忍得住？ “嗯。” 刘淑英乖巧的点点头，嗯了一声。 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已经拉出丝了。 第182章 多一个她 “同志，出示一下证件！” 就在方想看着刘淑英的时候，突然车窗上被人敲响。 看着外面站着一位身穿白色制服的交通警察，刘淑英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方想耸耸肩膀，从口袋（空间）里摸出自己的驾照，递了过去。 那名警察翻了一下证件，又看了看捂着嘴咯咯笑的刘淑英。 “现在路上人多车多，不要乱停。” 无奈的敬了个礼，提醒了一句。 “好嘞。” 方想接过递回来的证件，笑着应了一句。 “都怪你，咯咯” 看着那名走回路口执勤的交警同志，刘淑英笑着拍了一下方想的胳膊。 “怪我什么啊，人家正常检查好吧。” 方想又耸了耸肩膀，踩下油门和离合，挂上档，转弯向北。 “不是去你家吗？” 刘淑英眨巴着那双大眼睛，看着这是回自己家的路，故意问了一句。 “那不然呢？要是真的把你带去我家。 我很怀疑，我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此时已经到了各个单位下班的时间，路上的自行车大军越来越稠密了。 方想已经不敢让眼睛离开前方。 刚才的话，虽然是一时冲动，但也多少有些真情流露。 这年代，没有领证，若是真把人家姑娘给办了。 虽然没有方想刚才说的那么严重，但总归会给刘家留下不好的印象。 自己也不至于急色到这种程度，自然不会去做这种没品的事情。 “我哥才不会那么残暴呢。” 刘淑英那双拉丝的眼睛，一直黏在方想的身上。 似乎对把自己交给方想这件事情，没有一点点抵抗力。 “咦，你这是去哪儿啊？” 看着方想开着车，走到了什刹海后面，前面就是南锣鼓巷。 刘淑英好奇的问了一句。 “去北新桥买几份卤煮，好长时间没吃了，突然就馋了。” 方想一打方向盘，拐到了鼓楼东大街上。 右边，就是原主生于此，长于此的南锣鼓巷。 看了一眼那熟悉的建筑群，脚下油门不停，很快就到了交道口东大街的路口。 路边的卤煮店门口，这会已经有人开始排队了。 方想将车停好，从车的后备箱里（空间）取出一口锅，很快就买了几份卤煮回来。 坐回驾驶位，准备点火起步的时候。 方想突然看到了路边有两个熟人。 一个是许大茂，推着自行车，站在路边，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 而他旁边，居然是秦静茹，一只手提着一个百货大楼的购物袋。 另一只手捂着嘴，眼睛不停地在自己和刘淑英的脸上来回打转。 “那个姑娘我见过，是之前在你家给你打扫卫生的那个吧。” 刘淑英自然也看到了他俩，不过，却没有许大茂和秦静茹那般吃惊。 而是略带些好奇的问了一句。 “嗯。都是过去式了。” 方想应了一句，挂上档，向前行驶了一段距离。 “大茂，带静茹逛街呢？” 路过他俩的时候，方想自然也不会装作没看到的样子。 凑到窗户口，对着许大茂，打了个招呼。 “呃。。。对。。。逛街。。。逛街。。。” 许大茂一脸的尴尬，那眼睛滴溜溜地转个不停，但嘴却磕巴的不行。 “走了。” 方想看了看眼泪已经流的满脸都是的秦静茹，摆摆手。 然后打了一下方向盘，调转了车头，一路向西。 透过后视镜，还能看到许大茂和秦静茹依旧在看着自己。 “他俩好像有什么问题吧？怎么感觉有些偷偷摸摸的？” 刘淑英毕竟是女人，虽然年龄还有些小，但还是敏锐的发现了问题。 “许大茂结婚好几年了，秦静茹还是个姑娘。 他俩凑一起，肯定不正常啊。 不过，跟咱们又没什么关系。 管他们呢。” 方想随口解释了一句，却没把他俩放在心上。 他俩有事没事的，跟自己八杆子也扯不着。 “那你呢，以后外面会不会也有女人啊？” 就在方想认真开车的时候，刘淑英突然悠悠地说了一句。 “吱。。。” 随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和轮胎的摩擦声。 吉普车停在了原地，吸引住了一大群下班的人好奇的目光。 “你怎么会想这个呢？” 方想挂上空档，这才转过头，看着刘淑英。 “我觉得你会。。。” 刘淑英低着头，不知何时，眼睛里有些红红的。 “你这。。。我什么都没干，你就给我扣帽子。 我多怨那！” 方想顿时哭笑不得，刘淑英怎么突然间说起了这个话题。 “那个燕大的学姐，我就觉得你俩不一般。” 刘淑英猛地一下抬起了头，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方想。 “我们没有。。。” 就在方想想解释的时候，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朵舞动的铃兰花。 还有那晚突如其来的一个吻。 “如果只有她一个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但你不许再有其他的人了！” 刘淑英看着方想，一脸认真的说道。 “我们真没什么，她之前是对我有好感。 我也跟她说过咱俩的关系，这都已经有半年没再见过了。 你不要胡思乱想。” 方想被刘淑英那句话惊到了，看着刘淑英，不知道为什么她这小脑袋瓜里，会有这种想法。 可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的。 “我没有胡思乱想，我只是觉得，你们俩，肯定不简单。” 刘淑英撅起小嘴抿着，眼睛越来越红。 “真没有，也不会有，你放心。 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方想看着快要哭出来的刘淑英，心里此时已经软成泥了。 伸出胳膊，把刘淑英拥入怀里。 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 “我知道你特别的优秀，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 就算你心在我这儿，但我却总是忍不住会想，会有别的女人想从我这里夺走你。 我。。。我就是忍不住会想。。。呜呜呜。。。” 被搂住的刘淑英，似乎再也忍不住了，一边说，一边在方想的怀里哭泣着。 “傻姑娘，你这完全是自己瞎想。 我没有别的女人，也不会有别的女人。 不用想那些有的没的。” 方想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摸出纸，轻轻地给刘淑英擦拭着眼泪。 “我看的出来，她看你的眼神，和你看她的眼神，不一般。 我也看得出来，你们两个就算现在没事，以后也肯定会有事。 我可以不介意多一个她，但也只能有一个她，不能再多了。 呜呜呜。。。。。。” 第183章 其乐融融 慢慢地，刘淑英停止了哭泣，却不知为何，依旧趴在方想的怀里。 哪怕车里空间狭小，中间还隔着一个档把。 也不管舒服不舒服，反正就是要趴怀里。 “好了，该走了，外面好多人看着呢。” 方想拍了拍她的后背，轻轻地哄着。 “不要！” 刘淑英突然莫名其妙的硬气了起来。 “好啦好啦，再不走，一会就耽误吃晚饭了，妈妈该担心你了。” 方想有些无奈，前生加上今世，依旧是搞不懂女人。 就像刚才，刘淑英莫名其妙的说起尹清秋，还说不介意，这让方想完全想不明白。 只能归结于刘淑英没有安全感？或者说恋爱脑？或者。。。太卑微？ “不要！” 刘淑英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就跟小侄女凡凡一样，喜欢趴在方想的怀里。 而且，还趴上瘾了。 “你再不起来，我可就有反应啦。。。” 虽然现在天气还冷，刘淑英也瘦的只有骨头。 可架不住人长得好看，还香香软软的。 就这样趴在怀里，方想不觉得他是柳下惠。 “啊？！坏人！” 刘淑英听到方想的话，马上就感觉到脸 赶紧把小脸仰了起来。 看着刘淑英脸上被衣服压出来的印子，还有被羞的通红的脸颊。 方想突然觉得，有这么一个爱害羞、体质敏感、又满心扑在他身上的姑娘。 跟她过一辈子，应该也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吧？ 想到这里，就捧起她的小脸，凑过去亲了一下。 “呀！你干什么呀！外面好多人呢！” 刘淑英被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一个亲亲给吓坏了。 看着车窗外面的路人们，一个个都投来好奇的目光，再次把头埋进了方想的怀里。 这动作，一时间看起来跟鸵鸟，没什么两样。 但马上，小脸又碰到了那个正在抬头的小家伙，只好撅着嘴又把头抬了起来。 这下好了，此时趴又不好意思趴，抬头又不敢。 “好啦好啦，不要闹啦，开车回家了。” 方想摸了摸近在咫尺的小脑袋瓜，轻轻地把她推回到了座位上。 伸出手拧了一下钥匙，挂挡，踩油门，松离合。 在引擎的轰鸣下，车头前方的自行车马上让开了一条道路。 “你是不是很难受啊，要不，去那个小院吧？” 刘淑英此时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失，窝在副驾位上，眼睛拉丝一样看着方想。 “小姑娘不要玩火哦。 小心跟我回家了，会被我吃掉的。 到时候哪怕你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会救你的。” 方想的脑子轰地一下就像跟炸了一样，好在理智还在。 撇过去一眼，看着一副不怕事大的刘淑英，嘴上恶狠狠地说道。 “咯咯，还不知道谁吃谁呢？” 刘淑英说着说着，脸又红了。 让方想想起那句话，不敢顶撞哥哥，只想被哥哥顶撞。 一时间那股火又有点想冒起来的迹象。 “别贫嘴了，等领了证，看我怎么收拾你。” 深吸了一口气，这时候，也只能卖卖嘴了。 “不信！坏人！” 刘淑英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她捅了多大的篓子。 还在吃吃地笑着。 方想也懒的跟她贫嘴了，认真地开着车。 没一会，车就拐进了刘家大院。 “嘎吱。。。” 随着刹车盘一道刺耳的声音传来。 吉普车停到了刘家小楼门口。 “小方回来啦？ 我说小英今天怎么回来晚了，原来你俩在一起啊。” 刘妈妈听到声音，打开了门，看到方想和刘淑英下车。 脸上马上跟开了花儿一样，洋溢出开心的笑容。 “阿姨好，刚才嘴馋，买了点卤煮，正好路上下班的人多，有些堵车。” 方想走到车后面，打开后备箱，端出了那还略带一丝热气的锅。 顺便，解释了一句。 “没事，没事，回来就行。 嘴馋了跟我说啊，我给你做好吃的，还买什么卤煮啊。” 刘妈妈上前接过方想手里的锅。 方想也没推辞，继续掏出了从洛邑买的一些特产，提在手里。 “你这孩子，又乱花钱，买这么多东西。” 看着方想双手满满地提着东西，刘妈妈更开心了。 嘴上说着埋怨的话，但眼睛却笑的已经快成一条缝了。 “这不就是馋您做的饭了嘛，所以不得多买点。 好让您多做点好吃的。 您也知道，我饭量大，东西少了不够吃。” 方想提着东西就进了房间，跟着刘妈妈进了厨房，将手里的东西放下。 “就你最甜，想吃什么跟阿姨说，我给你做。” 刘妈妈一听方想说喜欢吃她做的饭，开心的不得了。 都说哄丈母娘比哄老婆容易，瞧！这不就是？！ “成！那明天我可就点菜了啊，不跟您客气。 不过今晚，先吃卤煮。” 方想拧开水龙头，洗了洗手。 “行，明天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刘妈妈走出厨房，进了房间，拿出来一件红色的毛衣。 “来，试试大小，这是刚给你织好的，红色！喜庆！ 等到你俩办喜宴的时候穿。” 看着方想出了厨房的门，就把毛衣贴在方想身上，开始比对了起来。 “阿姨您手艺好，肯定合身。” 方想扬起脖子，伸出手，站在原地，配合着刘妈妈，乖乖地当个木偶。 “妈！～ 您是我妈！不是他妈！” 刘淑英看着自打回家后，自己亲爱的老妈就没正眼看过她一眼。 一直围着方想转悠，顿时跟开了封的醋坛子一样。 “别说，还真挺合身的。 小方你喜欢高领的还是喜欢低领的。 趁着还没弄完，我还能改改。” 刘妈妈却跟没听见一样，压根就不搭理刘淑英。 也不管刘淑英那小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高领好，高领的舒服，红色露出来看着心情也好。 红色还显眼，别人一看就知道您手艺好。” 方想此时那好听话跟不要钱一样，一句一句往外扔。 把刘妈妈哄得心都快飞起来了。 “哼！” 被冷落在一旁的刘淑英，气呼呼的抓起桌子上的橘子。 手上使劲剥开，然后恶狠狠的塞进嘴里嚼着。 就好像吃掉的是方想，而不是橘子。 “哟，小方回来了。” 随着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传来，刘爸爸今天居然按时下班了。 看到一家子其乐融融的模样，刘爸爸忙碌了一天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爸！～ 我回家半天了，我妈都没跟我说一句话。 我还是不是她亲生的啊。” 刘淑英看到爸爸回来了，顿时开启了打小报告的模式。 “哟，这谁买的卤煮？怎么没放辣椒啊？ 我去拿点辣椒，今晚可得多吃一碗。” 刘爸爸放下大衣，看到告状的女儿，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 突然看到了桌子上那锅卤煮，凑上去一闻，那扑鼻的香味。 直接把馋虫也给勾出来了。 也没顾上自家姑娘，马上转身去了厨房，找起了辣椒。 只留下刘淑英傻着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唯独没有人搭理自己，扁起嘴唇，一副委屈的小模样。 第184章 你喜欢小孩子吗？ “怎么突然从洛邑回来了？” 吃完了饭，刘爸爸带着方想进了书房。 舒服的靠在躺椅上，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前阵子，设计了一款新式战机，这不，图画好了。 我就给送进京了。 另外，胡老那边，又给我安排了几个差事。” 方想提起水壶，把茶具清洗了一遍后，从柜子里摸出了一盒茶叶。 然后娴熟的泡起了茶。 “那回来了，暂时就先别走了。 反正离五月没多少日子了。 不如，办完了婚礼再走吧。 你那边，我出面说和一下，想来，还是会卖我几分薄面的。” 刘爸爸一边抽烟，一边慢悠悠地说着。 “这。。。 洛邑那边还有不少事儿，没我在。 他们都拿不了主意，左右也不过坐火车一两天就能到。 到时候我提前回来便是。” 方想将泡好的茶，一杯推到了刘爸爸面前，另一杯放在了自己面前。 对于刘爸爸的提议，其实方想颇为心动。 只是想到自己最近几个月，要么窝起来画图，要么跑出去画图。 在厂里几乎都没怎么露过面，短时间还好说，次数多了，这闲话。。。 “也是，你现在不同往日了。 已经是干部身份，也是要做出表率出来的。 行，那就不提这个了。” 刘爸爸摇摇头，自嘲了一下。 很明显，这是有些关心则乱了。 “现在你那边怎么样？” 刘爸爸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未来的翁婿俩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了天。 “哆哆哆。。。” 随着一阵轻轻地敲门声，刘淑英的小脑袋从门口露了出来。 瞪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爸爸和方想。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不耽误你们小两口说悄悄话了。” 刘爸爸一看，就知道刘淑英什么意思。 笑呵呵地挥挥手，开始赶人了。 “小方啊，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去陪小英说说话。” 方想刚从书房出来，就看到刘妈妈坐在沙发上织毛衣。 看样子，已经在改领子了。 “诶！好嘞。” 方想看着刘妈妈一副过来人的姨母笑，哪里会不清楚都是刘淑英在搞鬼。 还没说上两句，就被刘淑英扯着袖子拉着上了楼。 “你说说你，小方几个月来一次，你不让他俩多待一会。 扯着人家小方说个没完，一点眼力劲都没。” 刚拐上楼梯，就听见刘爸爸走出书房的脚步声。 随之而来的，就是刘妈妈的抱怨声。 “呵呵呵。。。” 随着刘爸爸尴尬的笑声，方想就被刘淑英拉进了她的闺房。 “你爸爸妈妈可是在家呢，你不怕挨打啊？” 刚进了闺房，刘淑英就把方想按在了床上，然后就扑到了怀里。 方想看着天花板，怀里抱着刘淑英。 一只手拍打着她的背，另一只手在她的头顶轻轻地抚着。 故意取笑了她一句。 “我妈刚才问我，打算什么时候生孩子。” 刘淑英的声音闷闷地，从方想的胸膛处传来。 “生什么孩子啊，还没领证呢。” 方想马上有些哭笑不得了。 刘淑英比自己还小一岁，如今也才刚满19岁。 她自己还是个孩子呢，怎么就开始想着生孩子了？ “我妈妈刚才说她想抱孙子。” 刘淑英抬起头，只露出了一双大眼睛，不灵不灵地看着方想。 红晕已经蔓延到了脑门上，可嘴里的话，却大胆的很。 “那你知道生孩子要干嘛吗？” 方想感受着刘淑英香香软软地的趴在身上，有了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 “知道，我妈说要睡一起。” 刘淑英伸出一只手，放在了方想的下巴上，轻轻地拨弄着那青涩的绒毛。 “这是你亲妈吗？咱俩还没领证，也没办婚礼呢。” 下巴上痒痒地，方想也没动，继续享受着。 “那你想不想跟我生孩子啊？” 刘淑英又把脑袋埋进了怀里，连眼睛都不好意思露出来了。 “想啊，只是，有点早了。” 那只小手，仿佛失去了目标一样，不再停留在下巴上，而是摸索着开始在脸上蹭来蹭去。 “我妈说，要生孩子，就要多一起睡。 一起睡的多了，才会有孩子。 你喜欢小孩子吗？” 刘淑英的手，摸着摸着，又转到了方想的耳朵上。 好像耳垂上那软软的更好玩一样，不停的捏来捏去。 “你妈妈让咱俩睡一起了？” 方想眯上眼睛，没想到，被摸耳垂也会这么舒服。 同时对于刘妈妈和刘淑英说的悄悄话，感到有些吃惊。 “嗯。。。” 刘淑英轻轻地嗯了一声后，又抬起头露出眼睛，好奇地看着方想的耳垂。 好奇为什么摸起来这么软，这么好玩。 随着刘淑英这一声嗯，方想突然发现，自己的火气，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冒的三尺高了。 奇怪的是，刘淑英明明感觉的到，却没一点反应。 那股火顿时从小肚子冒到了头顶。 看着予取予求的刘淑英，方想腰和手一起用力。 就把刘淑英压到了身下。 “呀！” 猝不及防换个了位置的刘淑英被吓了一跳。 看着与自己鼻子贴着鼻子的方想，刘淑英其实早就发现方想的异常了。 只不过，这次有了妈妈的同意，她已经有了把自己交出去的想法了。 看着朝思夜想的情郎，刘淑英的眼睛再度拉起了丝。 “你干嘛！坐下！” 此时，楼下的刘妈妈手上不停，继续织着领子。 看刚才还在看报纸的刘爸爸，听到楼上自家姑娘那声惊呼声。 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刘妈妈心里哪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伸出手扯了一下刘爸爸的外套。 “他俩？” 刘爸爸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好小子！我还在家呢，你就不注意点影响吗？ “我同意的，你就别问别管了。 别跟我说，你不想早点抱上外孙子。” 刘妈妈一脸淡定的说道。 “那也没必要这么急吧？” 刘爸爸又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但身体却很诚实的坐下了。 他也是从年轻的时候过来的，知道打得火热的小两口，会发生什么事儿。 但此时却又转过头，笑眯眯地看着刘妈妈。 “急吗？我跟小英一样大的时候，可是都怀上启文了。 你那时候怎么不说不着急？” 刘妈妈翻了个白眼，瞪了刘爸爸一眼。 “好好好，是我错了好不。 那今晚，给我一个道歉的机会好不好？” 刘爸爸呵呵笑了一声后，伸出手，将刘妈妈手里的毛衣扔在一旁。 拉着刘妈妈就往房间里去。 “诶呀！你干嘛？孩子还在楼上呢！” 刘妈妈顿时惊慌了起来，嘴上说着拒绝的话，眼睛看着楼梯那边。 但身体，却也是非常的老实，跟着刘爸爸就进了房间。 “刚才楼下好像有什么声音？你听到了吗？” 方想抬起正在啃馒头的脑袋，侧耳听了听。 好奇地问了一句刘淑英。 可是刘淑英正挺着胸，双手抱着他的头，哪里还顾得上听楼下？ PS：连续更了2个月了，明天请假一天哈 第185章 糖衣炮弹 最终，方想也没有把刘淑英吃掉。 只能让勤劳又善良的刘淑英，踩蘑菇的技能，更加娴熟了一些罢了。 在京城待了几天后，就回到了洛邑。 那份ig31的图纸，够三机部研究好几个月，甚至大半年的了。 单是想做一个模型出来，怕不是都要两三个月的时间。 再把细节分解开来，一个部件一个部件的材料去解决，能在67年看到样机，就算是快的了。 更别提方想画出来的那份ig25的发动机图纸了。 想制造出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又是一拖的发动机？” 曹天伟手里拿着那份许教授给的稿纸，捏着下巴皱着眉头。 “嗯，一个单缸的手扶拖拉机，一个四缸的中型拖拉机。 反正这阵子没什么事儿，师兄有没有兴趣？” 方想坐在办公桌后面，饶有兴致的看着曹天伟。 “你搞不搞？你不搞就别指望我搞了，全厂的技术员捆一起，也比不了你一个。” 曹天伟好像变聪明了不少，对自己与方想之间的差距，也认知的很清楚。 “要是你带着我们搞，那就干，你要不带头，这东西，一年怕是也搞不出来。” 曹天伟看着一脸促狭的方想，马上提了要求。 “多大点事儿，最近我也没事，那咱们就一起搞。” 方想笑了。 “房子分了吗？怎么样？” 看自己答应带他一起，曹天伟才松了口气。 方想换了个话题。 “分过了，你是不知道，你回京这几天，厂里正好也闲着。 好多人都跑去看房子了。 包括马厂长联系的家具厂，也陆续把家具运到了厂里的仓库。 你都猜不到，职工们的热情有多高涨。 而且啊，马厂长还推出了一个小红花活动。 谁领取的小红花越多，谁就越早能分到房子。 之前闹腾的那帮人啊，马上安静了不少呢。 一个个都跟上紧了发条，铆足了劲一样表现。 可惜厂里工作还是不多，这热情啊，我怕是坚持不了多久。” 说起分房子，曹天伟马上来了兴致，说的是唾沫横飞。 “上次师兄你说有人提出要走，后来怎么说了？” 方想点点头，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又问起了走之前，曹天伟和马厂长提的事情。 “我问了，有人听到要开始分房子，就不提了。 不过还是有几个人提交了报告，想转单位。 这不，我都交到马厂长那儿去了。 不多，只有四个。” 曹天伟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 似乎觉得，这个事情的责任，在他头上。 “没事，师兄你不用想太多。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人也是一样。 人各有志，咱们不强求。 这图纸你先给几个师兄们看看，讨论讨论。 我去找马厂长聊聊。” 方想安慰了一句，从抽屉里取出两条带回来的过滤嘴中华，推到了曹天伟面前。 “成，我们先研究研究。” 曹天伟也不客气，拿了烟，打了个招呼起身就走了。 “对了，你的房子也有，别忘了去看看。” 刚拉开门，曹天伟又转过身，提醒了一句。 对于一拖新要求的发动机，方想早就有了腹案。 不过这几天一直在京城和刘淑英在一起腻歪，没有时间去画。 距离五月魏胜利和自己的婚礼，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画两个发动机的图纸，还是足够的。 “马厂长，听说分过房子了？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啊？” 方想起身，走到了走廊另一头的马厂长办公室里。 把从京城带来的两包茶叶，放在了马厂长的办公桌上。 “这有什么困难，分房子这种好事，大家伙都翘首以盼许久了。 再加上有你提到小红花，大家伙都服气的很。 没什么岔子。” 马厂长看到方想，马上起身去拿水壶。 拆开了方想带来的茶叶，放在鼻子 然后抓了一撮，丢到茶缸里，然后就用开水冲泡了起来。 随着开水在茶缸里翻滚，茉莉花香马上就冒了出来。 “这次分了多少套啊？” 方想接过马厂长推过来的茶缸，也端了起来，放在鼻子 茶香比之前的要差了些。 不过也是，都放了大半年了，今年的新茶还没下来呢。 “不多，优先分的是管理层和技术员。 职工那块，您也知道，都是四层的楼房，本来进度就比三层的要慢。 而且正好还遇到这些年最冷的天。 所以职工分到手的，只有三栋楼。 为了保证公平，一部分工龄比较大的，一部分外地支援的，还有就是一部分最近表现良好的。 剩下的四百多套，得分两次，一次下个月，最后一批，要到五月了。” 马厂长跟方想一样，很喜欢闻这个味。 “对了，您的房子也分过了。 咱俩是一栋楼，我特意让工程部队，把面积悄悄扩大了点。 你那一套呢，原本计划是65平的两室一厅，一梯两户。 现在扩到了130平的四室两厅，一梯一户。 外表看起来跟其他楼没什么区别，但里面是实实在在多了一套房。 不过为了保密，咱们这栋楼，是三层，你那套也在三层，也就是顶楼。 上面的防晒和防水，也是特意加固过的，还有楼梯能上去。 闲暇时间，你想种点花花草草，或者放个躺椅，改个工作间什么的，也方便。” 马厂长也提到了房子的事情。 不过没想到的是，依旧为自己谋了私利。 想想也是，特权阶级的特权思想，在国内已经几千年了。 即便伟大如教员，也没有办法彻底根绝。 而且，现在已经生米做成了熟饭，方想就算有意见，也晚了。 “家具呢，我也都安排办公室和后勤科给你拉过去了。 油盐酱醋锅碗盆，还有被褥什么的，也都全部买了新的给你放房间里了。 你只需要带着衣服，就能直接住了。” 马厂长说完，从铁皮柜子里，翻出了一个铁盒。 从里面找到一个贴了胶布，写了房号的钥匙，放在了方想面前。 “这样的房子，有几套？” 作为后世人，方想也不的不为马厂长这种操作叫绝。 不过，他马上就想到了曹天伟和马厂长。 他俩，不会也这样搞了吧？ “就你那一套，其他的房子，该是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的。” 马厂长对着方想眨了眨眼睛，搞得方想有些哭笑不得。 “我就一个人住，要那么大房子干嘛？ 这不是浪费吗？” 方想拿着这把五环锁的钥匙，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着。 这就是传说中的糖衣炮弹吗？ 第187章 好消息，也是坏消息 “话不能这么说，这个厂是怎么来的，别的人可能不清楚。 但我还能不清楚吗？” 马厂长放下茶缸，摸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 “所以，这个待遇，也就你一个人有了。 曹副工和我，在你楼下二楼。 其他人，一般也不会去家里找你。 这房子，看着大，但回头等你把家人接过来，就不这么想了。” 马厂长一边抽着烟，一边笑着说道。 不愧是从办公室主任提拔上来的人，别的业务能力方想不好评价。 但这点儿门道，人家还是相当的专业。 “行，那我就不废话了。 下午下班了，回去看看。” 方想笑着摇摇头，也不过多纠结，便收下了钥匙。 “这次回来，是又带了什么生产任务吗？ 要开工了？” 马厂长看方想收下钥匙，也跟着换了话题。 “那到没有，咱们的主业还是东方红LT665重卡。 5月黄河涨水，水压机床工作，咱们就跟着一起忙。 这段时间，不如组织一下工人们的学习和技能提升吧。 可以的话，能晋升几个职称，也是好的。” 方想叹了口气，事情很多，但都只是他自己的，和厂里的关系不大。 早知道今年冬天这么冷，这么耽误事，还真不如结了婚再来。 也影响不了太多。 不过现在说这个也没什么意思，来都来了，再中途逃跑，这名声还要不要了？ “那吉普那块？” 马厂长顿了一下，提到了吉普车，意思很明显。 重卡不行，就搞吉普呗？ “吉普不要急，虽然车型去年北汽已经做了耐久性测试。 但那时以京城和东北为供应链造出来的车。 咱们不一样，很多都是本地自产的。 东西和人家不一样，该做的还是要做的。 别咱们不做测试，就盲目上马，回头大规模爆出来问题。 国家可是要问罪的。” 方想端起茶缸，抿了一口热茶，还是有些烫嘴，就放下了。 “这倒也是。。。” 马厂长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年头，厂里要是爆出来大规模的生产质量问题。 可不是问罪那么简单，甚至有可能上刑的！ 别的不说，一个浪费国家资源的帽子扣下来，谁都扛不住。 “我听曹工说，这次出去那几十辆吉普车，要跑够五万公里再回来？” 马厂长似乎还是有些急迫。 没办法，他的想法，很容易理解。 这么大一个厂子，800名工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方想一直按着生产指标不下放。 这些工人就得闲着。 虽然不开工，也有工资发。 可这是60年代啊，工人们最热情的时代。 想想铁人王进喜，工业战线的老英雄、掏粪工人时传祥，都是这个时代的符号。 由此可见，马厂长的压力，也不小。 “五万公里还是少了，理想情况下，跑十万公里都不过分。 这也是考虑到咱们厂里急需开工，才缩短了一半。” 方想点点头，对于马厂长的想法，表示了理解。 但若是真的出了问题，方想自己估计还能开脱开脱。 其他人，怕是一个都跑不了。 “但老这么不开工，也不是个事儿啊。。。” 马厂长有些发愁，手里的烟，也大口大口的抽着。 “那就组建一条吉普车底盘生产线吧。 培训工人，定制机器。 正好底盘这块，是咱们的软肋。 包括重卡的底盘，也一样。 咱们这里的工人熟悉了工艺，熟练了操作。 以后怕不是会分到别的厂里去。 开展一下大学习吧。” 方想也是有些无奈，工作搞不了，那就搞学习吧。 “只能这样了。 但学习的话，谁来教呢？那些技术员。。。 我瞅着，不太行。。。” 马厂长先是跟着点了点头，但马上又想起了那批水木来的技术员。 方想顿时也觉得有些棘手了。 教工人们学习，其实没什么难的。 自己和曹天伟等人，都可以。 无非就是多在车间里泡着就行。 可是现在手上还有一拖的图纸，当时已经跟许教授打了包票，一个月搞定的。 “轮流着来吧，我跟曹师兄沟通一下。 我们尽量错开时间，轮流下车间，给工人们培训。 那些技术员可能技术上还不太熟悉，不到位。 但给工人们上上文化课，还是绰绰有余的。” 方想思考了半天，暂时也只能这样处理了。 发动机的关键部位，他自己来画，其他次要和重复的地方。 还是老样子，交给曹天伟和之前小组的成员们来。 这些都已经配合过好几次，大家颇为熟悉了。 至于其他技术员，他们的技术也需要跟着学习，不如让他们去给工人们上文化课。 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那就只能这样了。” 马厂长点点头，表示了认可。 很快，随着方想和马厂长的安排，洛汽展开了大学习活动。 刻意的宣传、小红花的激励以及分房子的福利下，工人们还算能保持这份热情。 时间很快就走到了五月。 模块化发动机的方案和图纸，率先一步被画了出来。 而黄委会也在多方的催促下，决定例外的先行给水压机床小规模的放水。 第一批大梁，也被运到了厂里。 一时间，一拖的技术员和曹天伟等人，也一直围着方想。 一边是一拖的新拖拉机，一边是重卡的组装及样车试车，数据采集。 让方想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 不过好在，两边都还算顺利，没有拖慢进度。 一拖对于新式的发动机图纸，表示了认可，马上要着手进行发动机试制。 而第一批大梁也成功的组装在了那一批等待了好几个月的样车上。 “好消息是这批大梁的数据，比设计稿上的标准，要高出不少。 这让之前设计整车的冗余部分，有提升的可能。 坏消息是，那边跟咱们一样，不太熟练，压制过程中，密度不均。 材料浪费也不少。 不过估计也就是头几批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等半个月一个月他们熟练了之后，这大梁的质量和参数，搞不好，还能提升一下。” 曹天伟拿着报告，看着被拆解下来的样车大梁。 一脸兴奋。 “你高兴的太早了。。。” 此时的方想，却是一脸愁容。 这批大梁的数据好、标准高，对于厂里来说，确实是好事。 但对他个人来说，却变成了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其实也谈不上糟糕，只是，他需要把之前砍了又砍的LT665整车设计。 重新画一遍罢了，把重卡的载重和拖拽数据，提升到和大梁相匹配的程度。 而如今，魏胜利和他的婚期，马上就要到了。 当初为了节约时间，特意跟魏胜利商量过，他俩一起办。 所以，这重卡LT665，到底要不要开始量产，成为了一个难题。 第188章 刘启文来电 “造！当然要造！ 先造一批工程样车出来。 然后根据大梁的数据标准，我再重新画图就是了。” 方想思索了半天后，决定还是要造。 现在已经迈入了5月，厂里已经半年没正经开工了。 再不让工人们动起来，马上就起风了。 等风一起，再组织工人们开工，那就难于上青天了。 其他人还不清楚这暴风的破坏力有多大，可方想能不知道吗？ 明天就是五四青年节了，扩大会议也将开始。 等到会议落幕，暴风就要正式起航了。 再拖下去。。。。。。 “行，那什么时候排产？” 曹天伟听到可以安排生产，脸上马上就浮现出了兴奋之色。 “越快越好，先按照之前的标准来。 大梁送过来多少，就造多少。 一拖那边让他们自己先搞着，有什么问题，你们能处理就处理，不能处理就先放着。 重卡这边，你们的第一手数据尽快测出来给我。 我先把之前作废的图纸画一部分出来。 等到数据到手，我就按照数据更改图纸，再安排新的订单。 咱们一步一步改，一步一步测。” 方想低头沉思了一下，觉得不如采用小步快跑的措施。 一边造，一边测，一边改。 “好，那明天就安排开始。” 曹天伟点了点头，对于方想的安排，他没有任何意见。 “别明天了，今天就开始干！” 方想却摇了摇头。 “今天？这么赶？” 曹天伟却是愣了一下。 “都闲了半年了，再不把节奏提上去。 工人们就懒散惯了，当懒散成为习惯，就很难改了。 大学习马上停止，开始大生产活动。” 方想一边说，一用手点了点图纸。 “好，我马上就去。” 曹天伟也不争辩，起身就出了办公室。 “老马，技术上的事情，我刚才已经安排好了。 工厂的指标，也下达了。 这边就看你的动员能力了。” 到了马厂长的办公室，方想把刚才跟曹天伟沟通的事情，讲了一遍。 “好！我马上就开会。 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已经！” 马厂长与曹天伟一样，脸上兴奋之情，已经抑制不住了。 “这次安排这么着急，你的婚期？” 说完，马厂长却没有着急离开，而是问了一句方想结婚的事情。 方想要结婚，已经不是秘密了，基本上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不耽误，厂里的事重要。” 方想摆摆手，露出一个笑脸。 “好，那我这就去开会。” 马厂长点点头，也不废话，起身就喊来了秘书。 “铃铃铃。。。” 就在方想刚回到办公室，拿起图纸，准备先画个简易图的时候，电话响了。 “喂，小方吗？是我。” 电话里，刘启文的声音传来。 “大哥，这么着急催我啊？” 方想听到是刘启文打来的电话，就猜到是要催他准备回京了。 “不是，电话里说不方便，一会你来家里吃饭说吧。” 刘启文的声音有些闷闷地，说完，就挂了电话。 方想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 “这就开始了吗？” 一时间，居然有些手足无措了。 等到把电话放回原位，才发现，自己的手，有些颤抖。 想端起茶缸喝一口茶，都有些稳不住。 干脆从空间里摸出上次拆开的那包中华，摸出一支，划了好几根火柴，才点上。 深深吸了一口之后，不停颤抖的手，和那颗剧烈跳动的心，才慢慢平缓了下来。 “是福不是锅，是祸躲不过。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 抽完了烟，方想抬手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十一点。 不过这会他哪里还坐得住，给办公室打了个电话叫了车。 从空间里翻出两瓶茅台，提在手里就下了楼。 “方工” “方工” 一路上，不断的有人在跟他打招呼。 都一脸好奇的看着他手里的两瓶酒。 这还不到中午，一向神龙不见头，不见尾的方工。 怎么突然就提着酒出来了？ 刚走到办公楼门口。 “方工。” 邢毅就开着吉普车到了。 “去地委家属院。” 方想拉开车门，坐在了后排。 邢毅也不说话，一脚油门就将车开了出去。 没一会，就开到了地委家属院。 门口保卫处一看到车窗后的通行证，也不检查，直接抬起杆子就放行了。 “你中午去旁边招待所凑合一下。 我出来的估计要晚一会。” 方想下车的时候，跟邢毅交代了一句。 邢毅点点头，看着方想走进了门洞后，才开着车离去。 上了二楼，方想敲响了门。 刘启文搬了新家，但这不是他第一次来，早就熟门熟路了。 “小方来了？快进。” 开门的刘启文的爱人。 “大哥刚才打电话让我过来吃饭。 凡凡去托儿所了？” 方想换了拖鞋，问了一句小凡凡。 “嗯，凡凡最近在托儿所里交了几个新朋友，开心的不得了。 每天都不想回家了。 启文还没回来，你先坐会，我去买菜。” 嫂子将方想让了进去后，笑着说了句。 如今家里一般装电话的极少，想来刘启文也没给家里说。 这会刘启文也没回家，一男一女的，虽然马上就是亲戚了，但该避嫌的，还是要避嫌的。 说完，就提上小包，出门了。 方想就安安静静地坐在客厅，自己给自己泡茶。 “这么早就来了。” 没多大一会，刘启文就拿着钥匙开门进来了。 “你电话一挂，我就坐不住了，这不，等你有一会了。” 方想将抽了一半的烟，按在烟灰缸里。 “怎么还学会抽烟了？” 刘启文换鞋的时候，自然看到了方想的动作，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嫂子出门买菜了。” 方想也没回答，只是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嗯，走，去书房说。” 刘启文点点头，看到桌子上方想给自己也倒的有茶。 便也端起茶杯，进了书房。 “最近要开大会这个事儿，你听说了吧？” 刘启文抿了一口茶水，试了试温度，然后看向方想。 “嗯。。。” 方想点点头，没吱声，等着刘启文继续往下说。 “上次回京的时候，父亲分析了有几种可能性。 然后上午，给我打来了电话，跟我讲，这次可能是最坏的可能了。” 刘启文叹了口气，然后从兜里摸出烟，想给自己点一支。 却发现，烟盒已经空了，然后干脆直接伸出手，看着方想。 “那。。。伯父的打算是？” 方想摸出中华，自己留了一支，其他的都放到了刘启文手里。 摸出火柴，给两人点上。 “婚礼在洛邑办吧。。。 父亲准备给小妹提前办毕业证，看看能不能调到你身边来。” 刘启文深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后。 透过稀薄的烟雾，眼神颇为复杂。 第189章 跟你住一间房 “调到洛邑来？ 这意思，京城可能还不如这里？” 方想听到刘启文的话，顿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有这个想法。 你难道还没看出来，你现在其实是最稳固的一环吗？ 在你身边，还真有可能比在京城安全。” 刘启文顿了顿，看着方想。 “而且，小妹想来找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们俩能在一起，家里也放心不是。” 刘启文说着说着，苦笑了一下。 自家这个小妹。。。算了，不说了。。。 “我倒是没什么意见。 就是怕委屈了淑英。” 方想刚抽了两口烟，就觉得嗓子不太舒服。 干脆直接掐灭，捧起茶缸喝起了茶。 “那我问问吧，看看他们都是什么意见。” 刘启文抽完了一支烟，又摸出另外一支续上。 “那你这边。。。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聊着聊着，方想提到了刘启文。 “一时半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估计也就是在京城内，外地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 果然，连刘启文都这么想的话，估计其他人，也都是这个想法了。 这时候，还没有人会意识到，这场风暴，到底会带来什么后果。 很快，随着刘启文爱人买完菜回来。 方想在刘启文家里吃了顿饭，就回了厂里。 既然不回京了，那就给魏胜利说一下吧。 给魏胜利打了个电话，被骂了一通后，方想无奈的放下电话。 继续开始画图。 而曹天伟和马厂长配合着开足了马力，开始生产重卡。 直到一个月后，新的测试数据出来，方想准备好的几份图纸，匹配到了最合适的一组。 当更新后的重卡，开始试产后，一切都朝着顺利的方向走去。 刘启文也打来了电话，说婚礼先暂停。 刘淑英也还继续留在京城，看看后续再说。 对此，方想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很快，一拖的发动机，也完成了样机测试。 对于这种模块化生产的发动机，给予了好评。 不但节省了流程，还节约了材料。 一条流水线，就可以生产两种发动机。 等到装配车间，才会区分开。 再加上轻型手扶拖拉机的需求，远远超过中型拖拉机。 很快就在各级采购单位那边，获得了好评。 原本计划去看看四小姐的，但中途胡老打来电话，说他们七机部换了负责人。 之前沟通过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时间过的很快，方想就这么一头扎在洛汽厂里，几乎快成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宅男。 突然，一个电话打来了。 “方工，能不能求你件事？” 电话里，尹局长那熟悉的声音传来。 “什么事儿您说，我能办到的，一定不会推脱。” 方想突然意识到，似乎，尹局长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我这边收到了一些牵连，很快就要倒霉了。 我倒无所谓，但清秋。。。您能不能帮我照顾一下她？” 尹局长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的疲惫。 “您。。。我知道了。 但尹师姐那，我怎么照顾。。。” 方想刚想问一句，但马上意识到，何必多嘴。 只是尹清秋。。。 “她已经坐上了南下的火车了，明天下午四点到洛邑。 到时候，你们当面谈吧。” 话还没说完，尹局长就挂掉了电话。 方想看着不停响着忙音的话筒。 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叹了口气，放下了电话。 尹清秋到洛邑来，自己怎么安置她？ 让她进厂里做医生？ 还是找刘启文帮忙在医院安排个职位？ 呃。。。 还是尽量不要让刘家人知道的好。 想起上次回京，刘淑英因为尹清秋哭的不像样。 方想觉得，这件事，还是自己单独办比较好。 只是，方想却没有发现，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拒绝。 很快，又是一天过去了。 方想拒绝了邢毅做司机，而是自己单独开着车来到了火车站。 停在路边，坐在车上，方想看着出站口，有些发呆。 一会，该以态度来面对她呢？ 不知不觉，出站口的人流慢慢变大了起来。 洛邑如今还不算个大站，起码是不如郑县的。 所以即便人流变多，也有限。 方想很快就在人群里看到了尹清秋。 她那一米七的个头，在这个男性平均身高也就一米七的人群里，格外的显眼。 不过，今天她穿着普通的解放服，脸上似乎还刻意擦了点灰，原先一头飘逸的长发，也扎了起来。 拉开车门，方想下车迎了上去，接过尹清秋手里拎着的皮箱。 “你。。。还好吧？” 看着憔悴了许多，脸上还带着泪痕的尹清秋。 方想几乎有些不敢相信。 半年前，还光彩照人的尹清秋。 如今居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没想到，方想刚开口，尹清秋就扑到了方想的怀里。 放肆地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没事了，有我在。。。” 原本就看不得女孩子哭的方想，又一次手足无措了。 只好放下皮箱，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轻声安慰道。 “好了，这里还是火车站呢，人这么多，走，先回家。” 方想安慰了半天，尹清秋却依旧只是哭。 看着周围人来人往都好奇看着他俩的人群，方想无奈只能提议回家。 不知道是人多，还是回家这两个词，哪个词提醒到了她。 尹清秋马上停止了哭泣。 松开抱着方想的手，站在了方想面前，一副委屈的模样。 看着脸上脏兮兮的尹清秋，方想从口袋里摸出手帕，想帮她擦一下脸。 却突然发现这个动作太过亲密，便放在了她的手里。 看到方想这个动作的尹清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脸上还留着之前特意擦的灰。 赶紧接过手帕，在脸上胡乱擦了一下。 露出一个微笑。 只是，这个笑，极为勉强。 “走，先去我家。” 方想也没在意，提起箱子，拉开了车门。 可尹清秋却没有坐到后排，而是自顾自的拉开了前门，坐在了副驾的位置上。 似乎，这里就应该是她的位置。 方想回到了车上，拧了一下钥匙，踩下离合、挂上档，发动了汽车。 随着一脚油门，车辆离开了火车站，没多久，就到了宿舍楼。 门口保卫处的人，看到方想的车牌，就直接放行了。 此时，厂里还没有下班，再加上方想这栋楼本身住的人就少。 也没有人看到尹清秋。 方想摸出钥匙，打开房间门。 “你家好大。。。” 尹清秋终于开了口，只是这第一句话，却是在说房子。 “有四间房，除了我住的那一间，你随便挑一间先住着。” 方想放下了皮箱，去厨房打开火炉子的火门，让火烧起来。 又接了一壶水，打算烧点水。 然后回到了客厅，看着手里捏着手帕坐在沙发上有些发呆的尹清秋。 “我不，我要跟你一间房。” 看到方想出来，尹清秋语出惊人。 第190章 做不了圣人 “我不，我要跟你一间房。” 看到方想出来，尹清秋语出惊人。 “不是。。。你这。。。” 方想看着尹清秋，听到这番话，一时居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这次出来，什么都没有了。 唯一能指望的，就只有你了。。。” 尹清秋在这一刻，好像受到的所有委屈，都爆发了出来。 眼睛一红，眼泪就跟着流了出来。 “别哭了，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情况吧。。。” 方想看着尹清秋的眼泪，就跟瀑布一样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 哪还能做到无动于衷，走了过去，轻轻地抱着她。 让她把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待到尹清秋终于哭够了的时候，问了一句。 “大概就是这样。。。。。。 我父亲变卖了所有能卖的东西，给我凑了一笔钱，让我来找你。 说你会安排好我的。” 尹清秋一边抽泣，一边将事情讲了出来。 不出方想所料，尹局长差不多就是第一批被牵连的。 不过好在，尹局长也并非毫无准备。 早在去年年底，也发现了风向不对，已经在私下里偷偷做了准备。 原本是想让尹清秋去投靠老家的亲戚。 但不知为何，在临出发前，尹局长想起了方想。 而尹清秋也认为回老家，不如去找方想。 “那你父亲有没有说，想让我怎么安置你？” 方想听完，沉思了片刻后，看着还有些没缓过来劲的尹清秋。 “没有，只是说，让我都听你的就行。” 尹清秋的眼睛红红的，一点都没有了原来那种自信、大方、独立的模样。 “那你有什么想法？” 方想有些头疼，若是尹局长有什么交代，反倒好了。 可现在一副把自家女儿往自己怀里一推，便撒手不管的态度。 实在是。。。 可方想也明白，尹局长已经是自身难保，怕也是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提要求的资格。 能收留尹清秋，平平安安的，就是他最大的希望了吧。 “我没有，我就想跟你在一起。。。” 尹清秋低下头，那一头秀发，也随着挡住了她的脸。 “你拿到毕业证了吗？” 方想记得，尹清秋是学医的。 也不知道这年代有没有行医资格证什么的。 若是拿到了毕业证，给她安排个厂医的工作，还是很轻松的。 工作不忙，收入也高，很体面的工作了。 “没。。。” 尹清秋摇了摇头。 方想暗自叹了口气。 这就多少有些麻烦了，没有毕业证，厂医或者去本地医院的想法，基本上就泡汤了。 “没有毕业证的话，厂医的工作。。。怕是不太好安排。 护士的工作，你还是能胜任的吧？” 方想问了一句。 做不了医生，做个护士想来还是没问题的吧。 虽然收入和体面，比起医生要差上许多，但她的底子，已经比很多人强了。 若是从护士慢慢做起，说不定还有机会做医生？ “嗯。。。” 尹清秋愣了一下，作为燕大才女的骄傲，你让她去做护士。 心理上这一关，肯定是难以过去的。 可如今她自己是个什么情况，她也清楚。 知道已经不能再要求太多，犹豫了片刻，嗯了一声。 方想自然也听出来尹清秋的想法，只是，大时代已经拉开了序幕。 如今尹局长只不过是个开始罢了。 后面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跟遇到跟尹局长一样的情况。 “那我先在厂里的医务点，给你安排个护士的工作。 你先安顿下来，后面有什么想法，或者什么去处的话。 再给你安排，你看如何？” 方想看尹清秋点头，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我现在没有心思去上班。。。” 尹清秋抬起头看着方想，眼睛里的委屈，加上那副原本就漂亮的犯规的脸蛋。 眼瞅着眼泪又要流下来了。 “好。。。那就先不去。。。 等你缓过来了，再去上班好不好。” 看着梨花带雨的尹清秋，方想心底那根最柔软的弦，再次被触动。 下意识的就把尹清秋搂入了怀里，轻声安慰了一句。 可没想到，尹清秋却仰着小脸，直接就吻了上来。 就在两人的嘴唇刚刚接触到一起的时候。 方想感受着那点点柔软和热度时，心里却突然想起了刘淑英。 在京城去买卤煮后，趴在自己怀里的那天。 心底一阵叹息，将脸别了过去。 “你不喜欢我了吗？” 尹清秋看着一脸为难的方想，似乎明白了什么。 直愣愣地看着方想，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有些颤抖。 “喜欢啊。。。可是喜欢。。。 你知道的，我快要结婚了。 就算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可是，我也不能给你任何的承诺。 若是我说些什么会为你负责的话，那就是在骗你。 但我却不想骗你。 你还有大好的前景，还会遇到很多优秀的人，还有很多的日子要过。 我不想你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方想的脸，被尹清秋双手扭了过来。 虽然也很想看着尹清秋的双眼，但不知道为什么，说话的时候，眼睛却有些不敢看她。 “那要是我不用你负责呢？” 尹清秋又凑了上来，两个人的脸，之间的距离，仅仅只能塞得下一张纸。 方想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她鼻子里呼出的热气。 就在方想的后脑，被墙壁挡的无路可退之时。 两个人又吻在了一起。。。 （这部分内容，大家应该都不喜欢看，这三千字内容，我就替大家看过了） 躺在卧室的床上，方想看着怀里的尹清秋，像只温顺的小猫一样，躺在自己的怀里。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面对尹清秋，自己终究还是没有把持住。 此时的尹清秋，已经累的睡着了。 即便是在睡梦中，还紧紧地搂住方想的胳膊。 感受着胳膊上传来的那凸起，以及翘在了他的身上，长度超出方想想象的大长腿。 摇摇头，但凡是个男人，面对这时心里只有自己的尹清秋。 他也做不了个圣人啊。 从空间里摸出了那盒拆封的过滤嘴中华，摸了一支。 划着火柴，给自己点上，大口的抽上了几口后。 看着烟雾在自己的眼前袅袅升起。 方想觉得，尹清秋的到来，以及今天所发生的这些事，可能并不是一件好事。 在未来，说不定会给他增添非常多的麻烦。 这年代，跟后世可不一样，对于这种关系，容忍度低的吓人。 但想着想着，低下头看着在睡梦里还露着笑脸的尹清秋。 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她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安心的睡过了。 如同婴儿般一样趴在自己怀里的尹清秋，嘴里好像还在嘟囔着什么。 方想侧耳过去。 “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听着尹清秋在睡梦中说的梦话，方想想起自己刚才居然还在衡量利弊。 顿时觉得，自己似乎太过分了些。 男人啊男人，果然只能是拔x无情吗？ 第191章 馋了？那你吃啊 “你醒了？” 方想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尹清秋正仰着小脸，看着自己。 “你肚子饿不饿，我给你做饭吧？” 尹清秋轻轻地往上凑了一点，亲了亲方想的嘴角。 随着尹清秋的动作，以及刚苏醒的触觉，方想再度感受到了那大长腿带来的滑腻。 （此时再次省略三千字，我替你们看过了。） “我帮你穿衣服吧。” 方想掀开被子，刚穿上拖鞋，尹清秋也跟着想下来。 “你别动了，躺着好好睡一觉。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来。” 方想扭过头，看到尹清秋差点没站稳，赶紧伸手拉了一把。 将她按在床上，盖好了被子。 “嗯。。。” 尹清秋闪烁着那大眼睛，看着方想温柔的帮她掖好被子。 脸上浮现出一朵红晕。 方想穿好衣服，走到了厨房，给火炉子换了一块煤球。 用热水洗漱了一番后，从空间里取出鸡蛋。 趁着刚烧好的热油，煎了几个鸡蛋，撒了一点盐，放在盘子里。 又摸出了那罐之前从魏胜利手里抢过来的麦乳精，冲泡了两杯。 这才拿进了卧室。 “吃吧，我去给你弄点水，你擦擦。” 将床头柜拉出来，挪到了一个尹清秋舒服的位置。 摸了摸尹清秋的脑袋，方想去卫生间端了一盆温水，拿了一条新毛巾。 回到卧室，放在了床边。 “我还要去上班，你吃完了，就再睡一会。 中午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方想看着小口小口吃着煎鸡蛋的尹清秋，说完正想离开时。 却发现，尹清秋的眼泪，又一次跟不要钱一样涌了出来。 “你以后也会这样对我好吗？” 尹清秋看着方想，似乎很害怕方想会突然消失一般。 “会的，你放心。 既然咱俩都在一起了，即使我没办法给你一个名分。 也尽量不让你受委屈。” 方想拿起毛巾，给尹清秋仔细的擦了擦脸。 然后看着那双带着期盼的眼睛，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复。 “嗯，那你去上班吧，我会在家里乖乖等你回来的。。。” 尹清秋就好像阴转晴一般，突然露了个笑脸。 虽然在方想的眼里，这个笑容，非常的勉强。 “好。。。” 方想低下头，在尹清秋的眼睛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然后摸了摸她的头，便转身离开。 下了楼，自己的吉普车，还停在原地。 “方工，上班啊。” 随着几个厂里的管理层和技术员的招呼，方想启动了吉普车。 到了厂里，在食堂随手拿了几个包子后，回到了办公室。 助理已经烧好了水，泡好了茶。 方想坐在位置上，看着这杯热气腾腾的茉莉花茶。 叹了口气，从空间里摸出那彩色的马口铁茶筒。 取出一个干净的杯子，给自己泡了一杯红茶。 到底该怎么安置尹清秋呢？ 小口抿着红茶的方想，有些为难。 几乎就不用想，尹清秋不会乐意单独给她安排一间宿舍的。 肯定是会提出，跟他一起住在家里。 如果只是短期，加上自己有空间，尹清秋在家里住，还是没问题的。 可总不能把人家像养宠物一样关在家里吧？ 而且，自己在厂区住，时间久了，尹清秋的身份，该如何安排？ 说是自己的亲戚？那也不合适吧？ 用膝盖想，也会知道。 尹清秋一旦出现在厂医的办公室。 就会引来无数的小伙子前来看那些莫须有的病。 那安排到医院？ 自己的手也伸不到医院去啊。。。 总不能拜托大舅哥去给自己安排吧？ 一时间，方想画图的速度也慢了下来，脑子里一直想着如何安顿尹清秋。 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 “方工，该吃饭了。 是去食堂还是给您送过来？” 助理小王敲响了门。 以往他忙着画图顾不上吃饭的时候，助理小王就经常去帮他打饭。 “不用了，中午我有安排。” 方想揉了揉眼睛，抬起头。 拿出钥匙，走到楼下，启动了吉普车。 出了厂大门，没多远就是一拖的生活区。 方想找了个地方停下车，走进了供销社。 买了一大堆能用得上的东西后，又买了些菜和肉。 很快，开着车就回到了宿舍。 “你回来了。” 刚进门，就看到尹清秋正在拿毛巾在擦头发。 看着光着大腿的尹清秋，穿着自己的衬衫，方想突然有些火气。 “嗯，我买了点东西回来，一会给你做好吃的。” 快步走进厨房，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后，方想再次出门。 把车里的东西都拎上去后。 尹清秋已经站在了厨房开始洗菜了。 “我也会做饭哦，你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 尹清秋转过头，一脸笑意的看着方想。 “你不疼啊？去躺会吧，这里交给我好了。 上次喝了你煲的鸡汤，这次，换我给你露一手。” 方想搂住尹清秋，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就将她推了出去。 “你还记得鸡汤啊？好喝吗？” 尹清秋却没走，两条大长腿交叉在一起，斜靠着厨房的门，笑盈盈的看着方想。 “好喝到一辈子都忘不掉。” 方想强迫自己扭过头不去看尹清秋那诱人的一面。 “那我给你煲一辈子的鸡汤好不好？” 尹清秋那甜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想起季鹏伟对她的评价，凶残的一批。 方想摇摇头，似乎，也要分人啊。 “怎么，不乐意啊？” 尹清秋看到方想在摇头，以为他不乐意了？声音顿时有些委屈了起来。 “乐意，怎么不乐意呢？ 除了鸡汤，你还会煲什么汤啊？” 方想赶紧解释了一句，转移了话题。 “我会的可多了，我父亲是粤省的，我母亲是川省的。 所以啊，川粤两地的菜，我都拿手。 回头啊，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好不好？” 听到尹清秋说她的母亲是川省的，方想切肉的手，当时就顿了一下。 好吧，这个血统果然纯正啊。。。 “好！～ 你看我这么瘦，就是因为吃得太少了。 那你以后，可要多做点好吃的给我啊。” 方想晃晃头，把刚才的想法丢掉，开了句玩笑。 “骗人！ 以前我也以为你瘦来着。 谁知道你是包子有肉，不在褶子上。 昨天和今天你都把我折腾坏了。。。” 尹清秋吃吃的笑了，方想看着是瘦，但身上却都是肌肉。 “到底是谁包子有肉不在褶子上啊？” 方想扭过头，故意在尹清秋的胸前狠狠的看了一眼。 之前就知道尹清秋身材好，但好到这样的身材，他前世只在斗阳上刷到过。 没想到，如今却让他体验到了这种快乐。 “怎么，馋了？馋了你就吃啊？！” 没想到，尹清秋捂着嘴就笑的更放肆了。 不但不介意方想看她，反而故意把胸挺的更高了。 五月底的天，已经开始热了。 尹清秋只穿了一件扣子都没怎么扣好的白衬衫。 那抹诱人的颜色，根本就挡不住。 第192章 躲不过了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时间刚进入到六月没多久，风暴就蔓延到了洛邑。 先是一拖，然后是重工机械厂，接着是内燃机厂，紧随其后的，就是洛邑。 虽然方想对此早已做好了准备，但却没让他想到的是。 洛邑的风暴，来的快，来的猛烈。 但去的，也很快。 一拖是国家级重要的民生项目，生产全国都急缺的拖拉机。 而机械厂和内燃机厂，是为一拖做配套的。 虽然已经陆续有绑着袖标的工人们出现了。 但当地的政府，随之而来的管理以及劝说也跟着来了。 工人们在经过政府工作人员的劝说后，明白自己的工厂是为了广大的农民和工人们服务。 所以，这场风暴就很快的消散了一大半。 当然，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受影响。 就比如，这几个厂的支部和一些领导，就受到了严重的波及。 不过好在，厂里的生产，没有收到太大的冲击和影响。 而洛汽，则变成了另外一番景象。 当风暴在厂里开始有苗头的时候。 中南军区当即就派驻了一个连到了厂里。 开始宣布，洛汽是部队的资产，是为部队生产设备的重要工厂。 与号召斗争的其他工厂不一样，请广大工人们不要受到蛊惑。 而邢毅似乎也受到了指令，迅速的控制了厂里那些冒尖的积极分子。 对于还没有认清现实的积极分子，给予了开除以及处分。 就这样，洛汽仅仅喧嚣了两天，就重新归于平静。 “方工，您心里清楚就行，别问了，问了，我也不会说的。” 邢毅和军区派来的连长，坐在方想的办公室里。 面对方想的疑问，新来的黄连长只是闷头喝茶，一声不吭。 邢毅是跟了方想半年了，早已经熟络的不行。 所以则是笑眯眯地看着方想，但口风，却严的不行。 “行吧，不说就不说。 你们不说，我还不会打电话问？” 方想看着邢毅的笑脸，知道他们有保密条例。 自己的保密级别虽然也很高，但跟他们部队里的，不太一样。 “您问您的，我们干我们的。 您要是有什么想法或者不满意的，可以找我们领导” 邢毅伸出一根手指头，指了指天上。 “行，辛苦你们了。” 方想看他俩要走，从抽屉里取出两条中华，扔了过去。 “谢了方工。” 看着他俩对自己眨了眨眼睛，然后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接一下军械部胡老。” 方想拿起电话。 “喂，哪位？” 随着电话里胡老那熟悉的声音传来。 “胡老，我是方想。 厂里现在被部队接管了，这个事儿，是您安排的吧？” 方想直接开门见山。 “我？ 我可管不了你们那边。 据我所知，是老许找了周总。 然后是周总直接安排的。” 胡老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啊？许教授拜托周总安排的？ 那。。。我要打个电话道声谢吗？” 方想有些惊讶。 没想到还是许教授在背后使劲。 “那我管不着，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现在风大，多跟这边联系联系，没坏处。” 胡老在电话里交代了几句后，就挂掉了电话。 “接水木。” 方想放下电话后，想了想，觉得还是要问一下许教授。 只是，电话响了两分钟，一直都没有人接。 看来，许教授不在学校里。 “喂，小方吗？” 就在方想刚挂掉电话，电话的铃声就响了。 方想再次拿起来，刘启文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大哥，有什么事儿吗？” “听说你那边现在很安全？” “差不多，是部队在管，厂里跟之前没什么两样。” “嗯，是这样的，父亲那边，还是决定让小英来洛邑找你。 京城的学校已经提前放假了。 小英也拿到了毕业证，你看是你给她安排个工作，还是我来？” 最近一段时间，刘启文和方想的联系，算不上频繁。 但两边两人的情况，还是是很清楚的。 听着刘启文的话，方想马上就想到了尹清秋。 “我这厂里暂时也没有什么好位置啊。 大哥您那边，有什么可以安排的？” 原本的婚期，和刘淑英来洛邑的事情，五月被刘爸爸暂时给按下了。 可没想到，这才过去了一个月，旧事重提了。 但刘淑英学的是外语专业，目前厂里，还真没有这方面的工作。 如果她坚持要来的话，也只能给她安排个行政的工作了。 “我这里有个外事科，专业到勉强算得上对口。 不过我觉得小英会提出去你厂里跟你一起。” 刘启文笑着说道。 这番话，也没有出乎方想的意料。 “都行，先过来再说吧。 是不是要先领证啊？ 那等到领了证再说，也不迟啊。” 方想思索了片刻，觉得还是先不定下来的好。 而且，估计刘启文也是这个意思，打这个电话，不过是对他的试探罢了。 “行，那就按你说的来。 你等我消息。” 随着电话的挂断。 方想看着这部黑色的电话，有些发呆。 尹清秋是肯定不能继续在家里住下去了。 之前，方想就已经把给她安排工作和宿舍的事情，跟她讲过了。 尹清秋的反应，跟方想预料的一样。 就像新婚的小夫妻一样，恨不得天天腻在他的怀里。 这一个月过去了，方想从开始的食髓知味，到后来的勉强交差。 如今已经是有些勉为其难了。 也许，分开一下，也能让自己缓缓劲儿。 摸了摸有些虚软的大腿，方想有些感叹。 刚开始一天好几次，到一天三次，再到一天两次。 除了假期那几天能缓缓，方想都快被榨干了。 好在方想对这种事情，还算有经验，没有让尹清秋怀上孩子。 要是尹清秋怀孕了，这个事情，就更麻烦了。 现在要是有个未婚先孕，或者未婚先生子的情况。 可是非常难办。 首先户口就是一个大难题。 看来，要跟尹清秋认真谈谈了。 方想摸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 之前每次谈到这方面的问题，尹清秋总是避重就轻，或者转移话题。 看得出来，尹清秋现在对他是极为依赖。 那时候方想也有些宠她，话题转过去就转过去了。 但现在，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了。 就是之前想的那个退路，不知道，尹清秋愿不愿意。 第193章 去港岛？ “怎么都行，你说什么我都愿意。” 晚上，尹清秋趴在方想的怀里，手指头不停的在他的胸前划着圈圈。 “那你的想法呢？” 看着一副你做主，你说了算的尹清秋。 方想知道，她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她来了之后，咱俩想见面，是不是就难了。” 尹清秋抬起头，问了一个明知故问的问题。 “见面还是经常能见到的。 但像现在这样，怕是很难了。。。” 方想抽了一口烟，低下头看了一眼尹清秋。 “我不想见她。。。” 没想到，尹清秋却突然从方想的嘴里，拿走了烟，放到了自己的嘴里。 “咳咳咳。。。” 抽了一口后，尹清秋咳嗽的眼泪都出来了。 “要不，你给我个孩子吧。 给我个孩子，我自己找地方。” 尹清秋很快就适应了烟草的味道，又抽了两口后，把烟塞回到了方想的嘴里。 然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你？” 方想有些惊讶，看着一脸淡定的尹清秋。 “我知道，你怕我怀孕。 这一天，我也想了很久了。 咱们俩不可能这样下去。 所以，你给我个孩子吧。 这辈子我也不找别人了，把咱们的孩子拉扯大就行了。” 尹清秋说完，整个人就向下滑去，俯首甘为嚅子牛。 “嘶。。。。。。 可是。。。。。。 你要去哪儿？” 方想眯上眼睛，没想到，之前教过几次，尹清秋如今就已经如此的熟练了。 “去哪儿都行，只要你愿意，离你远点也可以。” 尹清秋口口深深诉说着。 但方想能听出来，她在压抑自己的情感。 “等一下，你听我说。” 方想伸出手，抱着尹清秋的脸。 “说什么？” 尹清秋抬起头，口舌伶俐的问了一句。 “要么，我在附近其他兄弟厂里，给你找个工作。 你可以过你自己想要的生活。 哪怕你找一个喜欢你的，或者你喜欢的人，过一辈子也行。 要么。。。我送你到港岛。” 方想看着巧舌如簧的尹清秋，说出了他也思考了很久的想法。 “去港岛？去港岛做什么？” 尹清秋停顿了一下，好奇的问了一句。 “你留在这里，生孩子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未婚先孕，这种事，你考虑过后果吗？ 如果去港岛的话，这就不是问题了。” 方想的话刚说完，尹清秋就抬起了头。 “去港岛就可以有你的孩子了吗？” 尹清秋似乎被这个主意所打动，抬起头想了想。 “你若是想要孩子，在港岛，肯定是没有人说的。 而且，港岛那边，可以做一些咱们这里做不到的事情。” 方想说完，心里有些惋惜。 尹清秋要是真的答应去了港岛，那可不知道多久才能见上一面了。 “你说的做不到的事情？是指什么？” 尹清秋前仰后合，有些不解。 “在港岛，能开个进出口的公司。 厂里现在缺很多东西，国、家也缺很多东西。 但是在港岛就不一样了。 那边的政策宽松许多，可以买到很多咱们买不到的东西。 然后再偷偷地运到内地里来。 中间倒个手，赚钱不要太容易。” 方想扶着腰，看着知恩图（）的尹清秋。 “有钱了，你在港岛也可以过上舒心的生活。 养孩子需要很多钱。 只靠我这点工资，你在港岛那边，最多只能勉强度日。 要是开公司的话，不但利、国，也能利民。 更重要的，我以后还能去找你。” 有些乱花渐欲迷人眼的尹清秋，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方想的话。 “我要去港岛的话，你一年能去看一次我和孩子吗？” 很快，随着一番战斗结束，尹清秋得愿以偿后，再次躺到了方想的怀里。 “不好说，现在这种事情，我也不敢打包票啊。。。” 无精打采的方想，有些疲惫。 “那你跟我一起去吧，我们两个，就在港岛安家落户不好吗？” 尹清秋缓过来了劲，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边有很多很多我放不下的事情。 国、家待我这么好，我跑出去，说不过去的。” 方想看着天花板，摇了摇头。 他好不容易做了这么多事情，在未来，有更多的事情可以做。 现在放下这一摊子，去港岛？ “你真死心塌地要跟那个小师妹过一辈子吗？” 尹清秋有些不开心了，背过了身。 “不然呢。。。这里有我的事业。 男人是不能没有事业的，离开了这里，没有了我的事业。 你愿意看着我浑浑噩噩吗？” 方想很清楚，尹清秋之所以愿意不求回报的跟他在一起。 很大程度上，也是被他身上的光环所吸引。 真离开了这里，他的光环就会黯淡下去，直至消失不见。 那时候，柴米油盐酱醋茶，就是生活的全部了。 真到了那一天，尹清秋会如何看他？ “你总是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尹清秋似乎在哭泣，肩膀有些抽动。 “那。。。要不你就留下来，我给你找个工作。 你安顿下来后，再找个男人，安生过一辈子也不是不行。。。” 方想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只是，这手感，让他不自觉的开始向上攀登。 “你觉得我心里还能放得下别人吗？” 尹清秋直接把方想的手，拉在了高峰之上。 好让方想能够感受到他手上的心跳。 “那这样吧，你听不听我的？” 方想感受着尹清秋的心跳，沉思了片刻。 “嗯。。。” 尹清秋点点头。 “我先在机械厂或者内燃机厂给你安排个工作。 如果你能接受这样的生活，那就这样过下去。 如果你接受不了，那我就着手把你安排到港岛。 当然，这都需要点时间，我好做些筹备。” 方想不自觉的，手上又开始了动作。 “好。。。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只要你别把我推开，推到别人那里去就行。” 尹清秋转过身，眼睛红红地看着方想。 “哎。。。” 看着尹清秋，方想的心底，有些刺痛。 遇到一个人，真的要看缘分。 时间早了不行，晚了也不行。 只有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遇到遇到对的人，才可以。 他何德何能，遇到了两个死心塌地对他的人。 走到今天，哪一个他都不想放手。 哪一个，他都不忍放弃。 将尹清秋深深拥入怀里，闻着她身上的香味。 方想觉得，这一辈子，真的值了。 而尹清秋似乎会错了意，丝毫不顾已经操劳过度的方想。 再次伏下身。。。 第194章 安排工作 第二天，方想拖着疲惫的身体，到了办公室。 既然尹清秋已经同意了自己的安排，那要安排到哪一个厂去呢？ 一拖肯定是没办法去的，毕竟一拖到现在没有什么实质上的联系。 双方的关系一直不温不火，即便是方想给他们设计了几款发动机。 但更多的，也是对接的内燃机厂。 而且，走的还是许教授的路线。 那安排到内燃机厂？ 方想有些犹豫，内燃机厂跟洛汽一样，只是个处级单位。 各方面待遇，比起厅级单位的一拖和重工机械厂，要差点意思。 虽然和内燃机厂的关系还算不错。 重工机械厂条件倒是不错，级别也高一些。 只是，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 不过不管怎样，还是要试一试的。 正好，厂里现在有几辆安装了汉城发动机厂的吉普车，在调试和维修。 除了吉普外，还有最早期的几辆LT665，也在厂里内部测试。 这些，对于重工机械厂，都是极有吸引力的。 而且，重工机械厂，因为业务范围内有矿业和建筑，所以，洛汽生产的LT665，他们也是大头客户。 想到这里，方想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现在厂里有几台车。 便开着车，到了不远处的重工机械厂。 “哟，方工，您怎么来了？ 怎么还带着这么多东西，这不年不庆的，这是？” 刚走进任工的办公室，任工就看到了方想提着的茅台和茶叶。 “老哥哥啊，实不相瞒，弟弟我是有事相求。” 方想摸出中华，递了过去。 “瞧您说的，咱们都是兄弟单位，有什么话，您开口就行了。 还用的着这些虚礼吗？” 任工笑意盎然，嘴上说着客气的话，手却把东西接了过去。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远房亲戚，家里遭遇了点变故。 现在人到这里来了，想给她安排个工作。 但我厂里，您也知道，管得严，所以，这不是来找老哥哥您了嘛。” 俩人寒暄客套了一番后，方想直接开门见山。 “好说，好说，不就是一个工作嘛。 那方老弟，是有什么具体的要求吗？” 任工明显是个人精，抽着烟，一副大包大揽的模样。 “是我一个姐姐，以前在燕大医学院学医。 读了三年了，这不那边停课了嘛，没有拿到毕业证。 就想问问，咱们厂里，缺不缺厂医。” 方想拿着刚泡好茶的茶杯，看着任工，先提了一个厂医的位置。 打算看看任工的反应，如果不行，再说护士。 “厂医？这可是好事儿啊！ 如今的厂医，那可都是香饽饽来着。 方老弟您那姐姐，确定是燕大医学院的高才？” 任工听到方想的话后，当即就有些吃惊。 燕大的学生，不论怎么说，那都是在全国数得着的人才啊。 即便是只上了三年学，差了一年，但怎么也比其他学校要强上许多。 所以，人的名，树的影，任工很明显有些不敢相信。 “确定，您也知道，我是水木的，比我那姐姐，低了一届。 只不过我运气好，去年就拿到了毕业证。” 方想点了点头，确定了这件事。 昨天也问过了尹清秋，她是学的临床。 虽然学制是五年，她学了三年。 除了手术这块没有学到太多以外，其他的，在学校还是属于出类拔萃的。 “那可太好了啊，您这是给我送了份大礼啊。 不过方老弟，这里没人，您给我说句交底的话。 你们俩，是不是。。。” 任工毕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 这样的人才，自己不要，却偏偏要放到别人的地盘上。 里面若是没有猫腻，打死他都不信。 “我厂里呢，现在有几台重卡和吉普。 虽然是在测试阶段，但我觉得，与其在我厂里测试，倒不如，给你们用用看。 重工机械厂，对重卡的需求也是很大的，这个忙，任工不会拒绝我吧?” 方想并没有回答任工的问题，而是转向了给重工机械厂提供几台重卡和吉普。 “方工您可是我的财神。。。啊不，是我的福星啊。 行，多的话我也不讲了。 厂医这就给您安排，住房和其他一应该给的，老哥我这里都给安排到位。 就是不知，人和车，什么时候到啊？” 任工依旧是一副笑眯眯地模样。 方想的意思，他已经非常清楚了，既然礼都送到这种程度了。 他要是不会做人，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车在厂里，我安排检测检修一下，过几天跟人，我一起送过来。” 方想也不废话，看任工如此痛快，便站起身，伸出手。 “好，那我可就等着方老弟的消息了。” 任工也赶紧掐灭了烟头，站起身，握住了方想的手。 对着这个来头颇大的方想，任工一直没搞清楚方想后面到底站着谁。 但他很清楚，不管方想后面站的是谁，都是他的罪不起的。 今天这件事，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自然乐于帮这个忙。 出了重工机械厂，方想开着车，松了口气。 自己差点忘了，尹清秋虽然大学没毕业，但人家读得，好歹也是燕大。 这样的人才，若是拿到了毕业证，那在京城的各大医院，都是抢着要的人才。 若是尹局长没出事，说不定都能安排到部里去。 如今到重工机械厂这个厅级单位做厂医，其实是亏待了的。 但没办法，他在当地医院又不认识人，贸然找上门，怕不是会被当成骗子。 即便是能找到人安排，他和尹清秋之间的关系，以及尹清秋和尹局长的关系。 也会被人怀疑，甚至会被举报都不好说。 这个任工，虽然精明，吃相也难看，但起码这半年打过的交道来说。 起码是个能办事的。 剩下的，就看尹清秋那边什么时候愿意去上班了。 回到了办公室，想起昨晚上的疯狂，算算时间，现在还在安全期，方想这才彻底放下心。 若是现在就让尹清秋怀上孩子，那可就玩大了。 瞒不住人不说，在洛邑这地方打胎，可是一件要命的事情。 且不说医院需要各种手续和证明，现在这里的医疗水平和设备，也比后世差得太多太多。 一个不慎，说不定大的和小的都要出点问题。 静下心后，方想又想到了港岛。 似乎，现在也不完全是没有机会啊？ 第195章 进出口贸易？ 六十年代的外部环境，其实在方想印象里，是非常恶劣的。 但这个恶劣，也是分对象的。 就像北边的苏国，和大洋彼岸的米国，那自然是恶劣的。 但除了这两个国家，其他国家的关系，其实还是不错的。 尤其是亚非拉国家以及中欧、南欧的一些兄弟国家。 而后来因为风暴的原因，与一些国家渐行渐远，甚至产生离心的时候，还没有到来。 东南欧的阿国，当初国家援助了他们十几亿美刀。 后来却被他们背刺事情，大家应该很熟悉了。 所以，如果有拿得住手的商品，还是有很大的合作以及交易的窗口的。 可最大的问题在于，国内的物资，都是计划内的。 国家给你批多少，你就生产多少。 至于想出口到国外？ 如今还不像后世华系产品铺满全世界的年代。 首先批文你得有，然后出口额度也得有，最后就是交易结算。 一环扣一环，只要一个地方卡住了，那整条线就没办法运作。 所以，方想即便有心，在这个特殊的岁月，想走进出口贸易，那也是有极大的风险和阻力的。 不过窝在屋子里想的再多，也不过是自己给自己搬块石头放在自己面前。 然后告诉自己，瞧，这里有障碍，别去了。 “喂，教授，有个事情，我想问问您。” 作为行动派的方想，拿起了电话，直接打到了水木。 幸好，教授刚好在。 “嗯，什么事儿你说。” 许教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似乎有些开心？ “是这样的，如果我能造一批民用轿车，有没有可以出口的机会？” 方想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民用车？出口？ 具体说说看。” 教授听起来，还挺有兴趣。 “我了解到现在东边的岛国，生产了一种小排量的小型民用车。 在他们国内卖的不错，而且，最近还出口了不少到欧美国家。 我觉得，这是一个可以赚取外汇的好办法。 这种车，我觉得我也能造，就是不知道，咱们国家有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方想直接搬出了小日子的卡罗拉做了范例。 “岛国？小型车？出口赚外汇？” 教授似乎在消化这个信息。 “是的，岛国是个资源匮乏的国家，所有资源都需要进口。 他们进口原材料到国内，然后进行二次、三次加工后，造出半成品。 然后由汽车厂根据市场的需求，造出大众能消费的起的小型民用车。 不但能赚取利润，还能对国内的工业进行良性内循环。 出口到国外后，不但能赚取大量的外汇，还能从这些国家进口便宜又优良的资源。 在这些的基础上，还能够给他们国内创造大量的岗位。 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小日子能造的车，咱们也能造，尤其是对我来说，毫无难度。 所以，我想咱们是不是也可以这样干？” 方想对后世小日子这种汽车工业的模式，说了如指掌可能夸张。 但经过大量短视频的轰炸，了解其基本操作，还是没问题的。 “你说的是个好办法，但问题是，咱们卖给谁？” 教授沉思了片刻后，提出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亚非拉和东欧、南欧。” 方想简单明快的给出了答案。 “哦？没想到，你小子还挺有国际眼光啊？ 这样，你说的国内部分，我很清楚，咱们能搞。 但外部环境，可是很复杂的，不是咱们自己关起门来说说就可以。 我得去问问，你等我消息吧。” 教授听起来，对方想提出的方案，还是很有兴趣的。 “行，那就这么说，我先挂了。” 方想听到许教授有兴趣，就知道起码，第一步是迈出去了。 “别急，你最近忙不忙？不忙的话，回京城一趟吧。” 就在方想准备挂掉电话的时候，许教授突然提出了让他回京。 “回京城？什么事儿啊？” 方想顺嘴就问了一句。 “好事儿，不止一件，你回来再说吧。 运气好的话，你刚才提的那件事，你到了京城，说不定就能看到结果了。” 许教授也没多废话，直接挂了电话。 看着传来忙音的听筒，方想摇摇头，许教授总是这样，说话说一半。 如果要回京的话，这边的事情，又要安排一下才行了。 首先就是尹清秋，是让她等自己回来？还是先去重工机械厂上班？ 还有刘淑英，上次说也要过来，那。。。是不是先等等。 “喂，大哥，我是方想。” 方想想到这里，再次拿起电话，给刘启文拨了过去。 “怎么了？” 刘启文的声音传来。 “刚才许教授的电话，让我回京一趟。 说是有几件好事，电话里也没多说。 估计这两天我会先回京一趟，淑英那边有说什么时候启程吗？” 方想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 “没，那这样，我回个电话回去，让她在家等你好了。” 与刘启文沟通过后，就挂掉了电话。 剩下的，就是尹清秋了。 “师兄，教授打电话，让我回京一趟。 这里的事，先拜托给你了。” 下了楼，走到曹天伟的办公室，跟曹天伟打了个招呼。 方想又去办公室签了个进京的行程，给马厂长说了一下后，开着车回到了家里。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想我啦？” 刚进家门，正在洗菜的尹清秋，就从厨房跑了出来，搂住了方想脖子，献上一个香吻。 “有事，来，坐下说。” 方想抱了一下尹清秋，就坐到了沙发上。 “隔壁的重工机械厂那边，我已经沟通好了，你随时都可以去厂医那里上班。 不是做护士，是做医生，现在就看你准备什么时候去了。” 方想刚坐下，尹清秋就忙不迭的开始给方想倒茶，一副围着老公转的贤妻模样。 “暂时不去可以吗？等你那个小师妹来了再说呗？” 正在沏茶的尹清秋，递了一个哀怨的眼神。 “我刚接到了导师的电话，让我进京，下午就走。 什么时候回来还不知道呢，那你是在家等我回来，还是先去上班？” 方想接过尹清秋提前泡好的冷泡花茶，抿了一口。 “我在家等你回来好不好？” 尹清秋蹲在地上，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猫一样，看着方想的眼里，透露着委屈。 “行，都随你。我出去买些菜和肉，再给你留些钱。 你就先在家里住着，等我回来再说。” 方想点点头，站起身，这尹清秋就跟个妖精一样。 把他的心思拿捏的透透的。 “那，走之前，再吃一次好不好。” 刚说完，尹清秋拦着了准备出门的方想，贴了上来。 第196章 不讲究的魏胜利 6月中的京城，暑气才刚刚冒头，30度的天气，让刚下火车方想，顶着大太阳，差点出汗。 出了站，没多久走过了王府井，就回到了南池子大街的院子。 院子的门紧锁着，这会还是工作时间，魏胜利也不在。 方想摸出钥匙，打开院门，首先看到的就是自己那辆213吉普车。 这辆车上次回京后，就一直停在院子里。 当初交代魏胜利每隔几天，就打着火给电瓶充充电。 如今的电瓶，还是挺值钱的，要是馈电作废了，可得花好几十块买新的。 方想打开车门，钥匙就在车上插着。 拧了一下，车就顺利的打着了火，看来魏胜利没偷懒。 方想也没熄火，就让车在原地怠速给电瓶充充电。 回到了正房，屋子里还是原来的模样，就是灰尘多了些。 转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便走到了前院的东厢房。 这是魏胜利一直住的房间，打开门，方想差点被熏出来。 屋子里乱糟糟的不说，旧衣服和脏衣服丢的到处都是。 就连内裤，也都甩在地上。 床上也是乱的一塌糊涂，那床被子，还是当初冬天时魏胜利带过来的。 没想到现在都夏天了，还在床上铺着，也不知道洗洗放在太阳底下晒晒。 这家伙，都结婚了，居然也不知道干净。 对了，他都结婚了，是不是已经不在这里住了？ 方想想起上次给魏胜利打电话说自己不回京时，魏胜利一副恼怒的模样。 这也怪他，五月份正是扩大会议召开的时候，刘爸爸三番五次交代，让他在洛邑老实待着。 哪里都不要去，先看看风声再说。 包括当时自己的婚礼，也跟着都取消了。 一直到现在都6月了，刘家居然也没再提结婚的事情，难道是出什么意外了？ 方想打开院门，将吉普车倒出小院，然后将院子门锁上。 这才开着车出了巷子，没多远，就是交道口派出所。 刚停好车，就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孔巡逻回来。 “找小魏是吗？” 一个脸熟的公安笑着跟方想打了个招呼。 “对，这不是刚回京么，就过来看看他。 上个月他结婚，我都没机会回来来着，这可不得弥补弥补。” 方想摸出中华烟，给几名公安一人散了一根。 “哟，这可是好烟啊。” 几名公安笑着打趣了一句，都别在了耳朵上，似乎有些舍不得抽。 “小魏调到市局去了，前几天刚走。 刑侦大队的，你要找他啊，得去市局了。” 那名公安接过方想递过来还有半盒的中华，笑着说了一句。 “这么快就去市局了？这不是才在这儿不到两年吗？” 方想摸出火柴，给自己也点上了一支烟，有些好奇。 “谁让人家找了个好丈人呢。。。” 那人脸上的笑容，颇有深意。 “成，那你们先忙着，我去市局了。” 方想也不磨叽，跟几人挥挥手，上了车，直奔市局。 市局离这儿也不远，就在前门大街上，离刘启文原来的团委挺近的。 到了市局门口，就被保卫处给拦了下来。 没办法，方想这个车上的通行证有好几张，甚至刘爸爸都给他了一张中组部的通行证。 但唯独没有市局的，人家也不认其他部门的证。 “同志，我是刑侦大队魏胜利的发小，刚回京，过来找他。” 方想摸出中华烟，抽了一支递了过去。 “你这么多通行证，哪儿来的？” 保卫处的一名干事接过烟，好奇的看着方想车窗玻璃下放着的那一排通行证。 “各个部门发的啊，这还能造假的？” 方想顺手从窗户拿出了一张最近的通行证。 这张通行证就是许教授给的水木那张，放在车上已经一年了，风吹日晒的，早就变了色。 就连背后的公章，那红色也有些被晒变色了。 “好家伙，你是干什么的？” 那名干事接过通行证，前后翻了翻，认出这是真的，还了回来后，这才接过烟。 “做科研的，这不跟这几个部门关系好，经常去。” 方想看着这名警惕心爆棚的干事，有些哭笑不得。 “行了，你去停那儿吧，刑侦大队在二楼东边。” 那名干事给自己点上烟，美滋滋地抽上一口，指了指不远处停了一排车的停车场。 “好嘞。” 方想也不介意，开着车就找了个位置停下。 顺着楼梯上了二楼，向东一拐，就看到一排的办公室。 刑侦一队01，刑侦一队02，刑侦一队03，刑侦二队01，刑侦二队02。。。 看着一长溜的刑侦大队办公室，方想有些眼晕。 “劳驾，我找魏胜利，他在哪个办公室？” 拉住了一个路过穿着制服的公安，问了一句。 “里面，二队02。” 那人拿着文件，手向后一指，急匆匆地就走了。 方想继续向里走，到了刑侦二队02的办公室，看着敞开着的门。 魏胜利正坐在里面，闷头看着文件。 “小子！你事儿发了，跟我走一趟吧！” 方想走过去，重重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尼。。。方哥，你咋来了？吓死我了刚才！” 魏胜利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 看到是方想，才摸着心脏坐了回去。 “这不终于有空，才回来么，刚下火车，就来看你了。” 方想把手里提着的东西，放在了魏胜利的桌子上。 “嘿！方哥你现在混的这么好啊？又是茅台又是中华的？” 魏胜利一眼就看到了网兜里的茅台酒和中华烟，脸上就笑开了花。 “正好，离下班也没多久了，等我跟我爱人下班，就上我家去。” 魏胜利抬起手，看了看手上的手表，拉了个凳子让方想坐下。 “你小子还说我呢，工作调到市局里来了，手表也戴上了。 你这可以啊！” 方想撇了一眼魏胜利手上的手表。 想起刚才在交道口时，人家说魏胜利找了个好丈人。 看来，所言非虚。 “嘿嘿，那不是也不如方哥你嘛！ 怎么，有什么事儿求我？” 魏胜利故意扬了扬眉毛，装作一副得意忘形的模样。 “求你赶紧从我家搬走行不行。 你那屋子里都臭成什么样了，说不定都养了多少蟑螂和老鼠。” 方想顿时白眼就要翻到天上去了。 “嘿！我给忘了！ 上个月初我就不在那住了，现在跟我爱人在市局分的房子里住。 你不提，我都把你那都给忘了。” 魏胜利赔了个笑脸，抓了抓脑袋。 “一会上我家去，让我爱人炒几个菜。 咱哥俩可得好好喝点。” 魏胜利从地柜里摸出一盒茶叶，正准备给方想泡茶。 “别忙活了，我这次回来事儿多，就是过来看看你。 顺便让你赶紧把你那堆脏东西扔掉。 等我忙完了，再过来找你。 那顿酒，跑不了你的。” 方想按住了魏胜利准备倒水的手，说了一句，站起身就要走。 “别啊方哥，听说您家老丈人在中北海南边？ 能不能帮我老爹和老丈人，跟他老人家约个酒局啊？” 魏胜利一看方想要走，扯住方想的胳膊，走到了办公室外面，压低了声音问道。 第197章 去老丈人家里进货 “呸！你是失心疯了吗？ 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上个月的扩大会议你不知道么？ 我为什么窝在洛邑不敢回来，你心里没点数？ 还我帮你约？你是不是想让你老爹和你老丈人死的快点？” 魏胜利的话音刚落，方想就炸了。 一把扯过魏胜利的领子，俩人鼻子对鼻子，方想的唾沫星子直接喷了魏胜利一脸。 “方哥，我错了方哥，您就当我刚才放了屁，行不。” 魏胜利睁大了双眼，一脸的后怕。 “我劝你小子也老老实实待着，别想那些歪七歪八的东西。 现在大家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你那点心思，我很明白，但你要知道，现在可不是拉帮结派的时候。” 方想又凑了过去，贴着魏胜利的耳朵说了一句。 “行了，你乖乖上班，等我忙完了过来找你喝酒。” 方想看着脸色变了又变的魏胜利，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 “对了，你爸和你老丈人现在是什么职位来着？” 刚转过头准备走的时候，方想突然想了什么，又转回来。 看了看旁边，没什么人，低声问了一句。 “行了，我帮你问一嘴，有消息就告诉你，没消息就当没说过这句话。 懂了吗？” 听到魏胜利报了两个职务后，方想又交待了一句，这才转身走人。 到了楼下，坐在车里，方想点了一支烟。 没想到，魏胜利还真的找了个好丈人啊。 虽然只是部里一个不显眼的司局长，但起码也是有实权在手的。 比起魏爸到现在还没摸上个副局，要强出几条街了都。 扔掉只抽了两口的烟，发动了车辆，一脚油门就到了刘家。 “诶哟，小方你怎么回来啦？！” 刚敲响门，刘妈妈就急匆匆的开了门。 看到方想提着两大兜东西，脸上已经笑开了花。 “这次回京办点事儿，这不刚下火车，就过来看您了。” 方想进门，也顾不上刘妈妈递过来的拖鞋，把拎着的东西找了个地方放下。 “小英还在学校，没放假呢。 你肚子饿不，先吃点水果，阿姨给你做饭吃。” 刘妈妈又从桌子上端了一盘子荔枝过来。 “我不饿，这次回来事儿比较多，我先过来在您这儿啊，报个到。 水果就不吃了，这还得去水木呢。” 方想推辞了水果，放下东西就准备走。 “诶！你这孩子，刚进门就要走！哪有这样的？ 那你晚上回来吃饭吗？” 刘妈妈看留不住方想，抱怨了两句，就跟着出了门。 “晚上您就别做我的饭了，去水木什么事儿我还不知道呢。 等我忙完了，一准儿回来找您点菜！” 方想露了个笑脸，打开了车门就要走。 “你等下，你是不是去找你那个导师？ 正好家里发了点水果，你带上，给人家送过去。” 刘妈妈拉住了车门，说了一句就要回去拿东西。 “不用不用，我车里带的有，家里的东西您放着吃就成。 我还能少得了东西送啊。” 方想赶紧推辞，每次回京，他都要采购一大堆东西送人。 这都是前世吃亏吃多了，长的教训。 “那你也别急着走，你伯伯又在家里囤了不少烟和酒。 你帮我带走送人。 我可见不得他在家里喝酒抽烟什么的。” 刘妈妈说着，就拉着方想要进屋。 “那行，烟酒可是好东西，我拿去送人正好。” 看刘妈妈一点都不客气，都把自己当亲生儿子了。 方想也不矫情，跟着刘妈妈就进了刘爸爸的书房。 “茶叶就不让你拿走了，这东西喝点没事儿。 烟酒什么的，你只管拿！” 刘妈妈一边说，一边就从地上搬了酒箱子往方想怀里塞。 不得不说，刘爸爸的书房里，烟酒还真不少。 全都是成箱的。 “怎么每次来都这么多啊？” 方想看着才两个多月没来，就又堆了这么多，问了一嘴。 “别提了，每个月都发，你伯伯啊，也是嘴馋。 时不时的来上一口，要不是我管着，这些还不知道够不够他喝的呢。” 刘妈妈一边抱怨，一边往方想怀里塞。 “够了够了，得给我伯伯留点。 不然回来了，肯定要惦记上我的。” 方想看着怀里已经堆的抱不住了，赶紧往门外走。 “他敢！不够了你回家只管拿。” 刘妈妈也跟着搬了一箱酒，放到了方想的车上。 “路上开车注意点啊，再有两天就周末了，记得接小英。 不用回家也行，去你那个小院住两天。” 方想刚点着火，刘妈妈一句话，差点让方想被自己的口水噎住。 “瞧您说的，我和小英还没领证呢。” 方想颇有些尴尬的赔了个笑脸。 “那就赶紧领，我还急着抱孙子呢！” 刘妈妈却丝毫不介意，脸上都是笑容。 “那我走了阿姨。” 方想脸皮总归还是薄了些，赶紧摆摆手，便把车倒了出去。 都说后世开放，这时候人都保守。 方想却觉得，好像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只不过信息不够爆炸罢了。 很快，车就开到了水木。 停到许教授的办公楼下，搬着烟酒就上了楼。 “哟，方小师弟，你回来了。” 刚用背顶开许教授办公室的门，秦俊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你小子怎么带这么多东西。” 许教授摘下眼镜，看着方想抱着从刘家顺来的茅台和中华烟，诧异的问了一句。 “我那未来老丈人家里拿的，反正他发的多，酒喝不完，烟抽不完。 这不，就便宜我了呗。” 方想放下烟酒，冲着许教授露了个笑脸。 “师兄，这是给你的。” 看着端着冷泡茉莉花茶过来的秦俊，方想直接塞了两条中华过去。 “诶哟，这买卖做得划算，端杯茶就有两条带过滤嘴的中华。 小师弟，你可得多来啊！” 秦俊看着手里那两条特供烟，脸上乐开了花，眼睛都要看不见了。 “你老丈人家里的酒也不行啊！ 全是新酒，怎么就没点陈年的老酒啊？” 许教授看了看那两箱崭新的茅台，嘴角撇了撇，有些不屑。 “您要喜欢老酒，回头啊，我帮您留意着。” 方想也不介意许教授的吐槽，抱着茶杯几口就喝完了。 “师兄，再续点。” 方想扭过头，看着正在拆烟的秦俊，打趣了一句。 “得嘞，今儿你的茶叶啊，师兄我给你管饱！” 秦俊直接把刚拆开的烟丢在办公桌上，就拎着茶壶，给方想续上了茶。 “你回来的倒挺快。 说起来，你跟刘家的婚礼，不是定在上个月了吗，怎么突然取消了？” 许教授从秦俊刚拆开的烟里，摸了一盒，抽出一支给自己点上。 吐了个烟圈后，才看着方想问了一句。 第198章 保护还是监视 “教授，这您就明知故问了吧？ 上个月的扩大会议，别的人不知道，您会不清楚啊？” 方想看着许教授，梗着脖子就喊起了冤枉。 “少跟我扯那些。 别人会受影响我信，你受哪门子的影响？ 是不是你那老丈人心虚了？” 许教授一句话就戳破了方想的问题。 “您都知道了，还用问我啊？” 方想嘿嘿一笑，又喝了一口茶。 “该结婚就结婚，你也满20岁了，就该干20岁该干的事儿了。 你这不领证，我和老李给你准备的惊喜，怎么发啊？！” 许教授笑眯眯地看着方想，对于这家伙，真的是恨也恨不起来，喜欢又喜欢不透彻。 “什么惊喜啊？” 方想已经听过好几次了，李教授说过，胡老、孟老和赵老也说过。 甚至当初在陕省的黄老也说过。 “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你结婚那天给你呢。” 许教授似乎准备把这个悬念留到最后，就是不讲明白。 “不说算了，反正我现在什么都不缺。” 方想一看许教授还在卖关子，也不问了。 对于奖励什么的，他该拿的，基本上都拿过来了。 就算现在给他个一等功，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了。 “对了，教授。 上次说的那个汽车进出口的事儿，有消息了吗？” 放下茶杯后，方想问出了这次来最大的目的。 “我跟聂主任提了一下。 当时没说什么，估计啊，要开会讨论讨论。 这种事情，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拍拍屁股就能决定的。 没几个月，看不到结果的。做好你份内的事情就行了。 怎么，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许教授好整以暇的抽着烟，喝着冷泡茶，眼睛撇了一下方想。 “瞧您老说的，我就那么点事儿，还有什么您不清楚的？” 方想抓了抓脑袋，有点想抽烟，但碍于在许教授面前，又不太好意思。 “嘿！那尹局长家那闺女的事儿，你怎么说啊？” 许教授却突然冷不丁的把尹清秋的事情，给拎出来了。 “呃？您都知道啦？” 方想顿时脑袋里跟炸了颗原子弹一般，人直接傻了。 “你以为你有什么小秘密？ 你怕是不知道，你周围可是有十几号人，24小时不间断保护你的吧？” 许教授乐了，抽完了最后一口烟，掐灭在烟灰缸后，用手指头点了点方想。 “啊？保护我？还是监视我啊？” 方想此时的头皮都麻了，许教授这番话，彻底吓到他了。 “你又没做亏心事，你怕什么鬼敲门啊？ 哦，也不是，你霍霍了人家尹局长家的闺女，也算个亏心事了。 说吧，你是不是想把人家送到港岛给你生孩子去啊？” 许教授又摸出一支烟，放在鼻子 “这。。。您怎么也知道了？” 方想只觉得自己嘴里干的要命，想喝口茶，却看到茶杯里已经空了。 转过头看了看秦俊，发现秦俊也在笑眯眯地看着他。 发现方想转过头看他，还对着他竖了个大拇指。 然后才拎着茶壶过来，又给他续上了茶。 “就你那点小心思，能瞒得过谁啊？” 许教授用没点着的烟，指着方想点了点。 “就你现在身边，最少有三个部门的人在守着你。 各种身份都有，一天24小时连轴不停歇的。 别说你了，我也是一样。 你呢，也别太放在心上，都是保护咱们的。 顺便啊，也会看着点你，毕竟你还年轻，怕你被特务盯上。 也怕你走错路，走弯路。 所以啊，你那点事儿，别以为人不知道。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我也是给聂主任说过你那个想法后，第二天，有人跟我说的。 问我你是不是想去国外。” 许教授说完，才又划了一根火柴，把烟点上。 “我到不至于去什么国外。 那尹清秋您可能不清楚，我和她的关系，有点特殊。 原本。。。。。。 这不，我也是想给她安排一下。。。 国内的情况，您也知道，万一我和她有了孩子，又没办法给她个名分。 所以有想过把她送到港岛。 这不就连着想起来，港岛那是个可以做进出口贸易的地方。 咱们国家穷，底子差，现在国际环境也不好。 想着能不能趁着这个机会，赚点外汇，以及进口一些先进机床什么的。” 方想把他和尹清秋之间的关系，以及最近怎么在一起的，讲了个清楚。 除此之外，还说了想通过港岛这条线，走私一些国外的设备的想法，也说了个明白。 “你有这个想法，可以理解。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你还年轻，我听说那尹局长家的姑娘，人也不错。 对于国家来说，你那点屁事，人家才懒的管你。 至于你说港岛那条线，你以为国家就没人能想到？ 你想到的，国家已经有人在做了。 只不过，现在外面，都防着咱们，只能偷偷私下里弄，效果不太好。” 许教授很认真的听方想把话说完。 安慰了几句后，又点了点方想。 “那这进出口的事儿，是不是不能搞了？ 那为什么刚才您的意思是还会再考虑考虑？” 方想一时间有些迷糊了。 大领导们工作还忙不过来呢，管不着他这个小虾米，倒也正常。 可不管怎么说，他这都算算乱搞男女关系，可大可小的事情。 用腹黑学说，他这是主动递了个把柄出去，对于上层来讲，不见得是件坏事。 但既然刚才说进出口的事情不好做，为什么不直接拒绝。 还说要开会讨论讨论呢？ “搞到是能搞。 但怎么搞，搞多大，搞到哪。 你以为就不需要考虑，不需要商量，不需要制定策略吗？ 都说了，这是国家战略，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你小子是个有本事、有想法的。 但很多事情，也不是你想象里那么简单的。 很多事情，都是需要有人去铺垫，去操作，去维护的。 所以啊，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就行了。 其他方面，你这就属于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许教授摇了摇头，这方想什么都好，就是思想还是过于单纯。 有很多东西过于理想化了。 不过也正常，毕竟年轻，才20岁。 以后时间还长着呢，有的是学习和成长的机会。 反倒是他这两年，路走得太顺当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件坏事。 “那。。。我那件事儿，我那老丈人清楚不？” 听到许教授的解释，方想也明白了。 自己一时的冲动，以及不成熟的想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定下来的。 又想起自己和尹清秋那点事儿，心里还在提着。 不由得看向了许教授。 第199章 路是自己选的 “怎么，这会儿知道怕了？那你早点干嘛去了？” 许教授一听方想的话，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顿时就乐了。 “害，瞧您说的，这不是您把我吓得嘛。。。” 方想赶紧赔了个笑脸。 手上也不自觉的摸向了那桌子上的烟盒，给自己也抽了一支出来。 “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抽烟了？” 许教授自然是看到了方想的动作，皱了皱眉头。 “这。。。还不是烦心事儿太多。 实在是没办法，这才抽上两口。。。” 方想这才反应过来，刚想把拿出的那支烟放回去。 “想抽就抽吧，男人哪有不抽烟的。 你现在也有定额的烟给你不是，放着也是浪费。” 许教授倒是不在意，顺手还把自己的火柴扔给了方想。 “我也没定额的烟啊？ 都是自己买的，还有就是从老丈人家里拿的啊？！” 方想一听自己还有定额的烟，顿时有些意外。 接过许教授扔过来的火柴，也不装了，直接给自己点上了。 “那你要啊，你关系不是落到洛汽了嘛。 找你们厂后勤要就是了。 还有酒，也有定额的。” 许教授这句话反倒是提醒了方想。 之前他没有，可能是他自己不抽烟，加上他也不缺酒。 所以就没问过这个事儿。 “成，那我问问去。 那我那件事儿？” 方想点点头，左右不过一句话的事情。 但他和尹清秋的事情，可不是一句话就能解决的。 他那老丈人，可不是普通人，要是知道了，说不定怎么看他呢。 “还惦记着你那点破事儿呢？ 放心吧，我都说了，该知道的，自然会知道。” 许教授又乐了，用夹着烟的手，指了指方想。 这意思就很明显了，刘爸爸，还不知道呢。 “那我就放心了，这不是担心嘛。。。” 方想抓了抓脑袋，勉强露了个笑脸。 还以为自己有些小秘密呢，没想到，在那些大人物面前，自己跟被扒光了一样。 “还是年轻好啊。。。” 许教授莫名其妙的看着方想感慨了一句。 “那我跟尹清秋，是不是应该保持下距离？” 方想此时的心里，还在悬着。 这种事情，刚才说了，可大可小。 真有人想整他，这个小辫子，可是自己主动递出去的。 但怎么善后，怎么处理和尹清秋的关系，方想却发了愁。 “没人管你那点破事儿。 你自己爱怎么办就怎么办。 只要你老丈人和你未来的老婆不管就行。 这种事情，你以为就你有？ 搞这种事情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几？” 许教授对于方想那点小家子气的小心思，已经无奈了。 干脆直接摆明了说了。 “她想跟我要个孩子来着。。。 在国内，不是挺忌讳这个么。。。 所以，我才想着，把她送到港岛去。 要是进出口贸易能搞的话，她不是也好安排嘛。。。” 方想听出来许教授的意思了，只要他还有价值，就没人管。 要是他哪天没价值了，或者被人盯上了，依旧是颗韭菜，还是逃不了被割的命运。 此时，他已经在考虑要不要给自己留点后路了。 对于许教授，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干脆有什么就说什么了。 “行了行了，别什么破事儿都跟我讲。 我自己见天儿还忙不过来一大堆事儿呢。 哪还有功夫做你的保姆。 你还有事儿没，没事儿了赶紧滚蛋！” 许教授此时却懒得跟他嚼舌根子了，直接开始赶人了。 “行吧。。。那您忙着。 过两天我再过来。” 方想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看许教授已经转过头开始看文件，不搭理他了。 只好站起身，准备走人了。 “你啊，别想那么多了。 你还年轻，难免会犯错误，这都是人之常情。 不过呢，这件事儿对你，也算有个教训。 以后啊，就会知道，那些事儿能做，那些事儿不能做。” 出了许教授的办公室，秦俊却意外的跟了上来。 陪着方想下楼的时候，秦俊这番话，让方想心中警铃大作。 “那师兄您觉得，我该怎么做啊？” 方想此时的第一反应，这秦俊，莫不是就是许教授刚才所说的保护人员之一？ 尤其是刚才许教授点破自己和尹清秋那件事的时候。 秦俊的表情就是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模样。 所以，方想干脆出言试探了一下。 “我觉得如何不重要，那得看你怎么觉得。” 秦俊依旧是那副笑眯眯人畜无害的模样。 只是，这番话，再度让方想确定了刚才的想法。 “你还年轻，只要在大是大非面前，坚持自己的想法和理念，就行了。 其他小节、小错，谁都不是圣人，不会一辈子不犯错。 你也快要结婚了，这种事情，如果能断掉，是最好的。 如果实在断不掉，或者心里割舍不下，送的远远的，也不是不行。 你是要做大事的人，不要天天被这些儿女情长的小事所牵绊。 得不偿失哦！” 看着脸上神色颇为复杂的方想，秦俊再次开口。 只不过，这次说的就很透彻了。 “我明白了师兄，谢谢您开导我。 只是我和尹清秋之间吧。。。。。。 害！算了，不说了。” 方想本想解释几句，但又觉得，解释再多，也没有什么意义。 路毕竟是自己选的，既然走上了这条路，那就只能认命，接着走完。 “既然回来了，就赶紧把证给领了吧。 给你准备的奖励，可就差这一张证了。” 走到了吉普车前，秦俊拍了拍方想的胳膊，又提醒了一句。 “行了，我还忙，你自己回去吧。” 看着方想上了车，秦俊摆摆手，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方想也不敢停留，发动了车辆，就驶离了水木。 直到开到校外一个偏僻无人的地方，方想才停下车，缓了口气。 摸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 看着那袅袅升腾的烟雾，方想陷入了沉思。 按照许教授的意思，自己身边至少有十几个人。 那不用想，邢毅肯定是一个。 之前厂里给自己安排的助理和秘书，也必然是了。 说不好，马厂长也有其中之一。 至于曹天伟有没有可能，还不好说。 但他带来的那批水木毕业生里，肯定是有的。 其他的人，方想一时半会还想不到。 可对于自己已经没有了秘密和个人隐私这种事情。 方想想了想，也算是情理之中，自己没有意料到罢了。 自己如今的身份，也算敏感和一定程度上的机密了。 如果没有点保护什么的，确实说不过去。 至于尹清秋。。。。。。 方想突然警醒，莫非？ 第200章 尹局长的现状 方想刚想到这个念头，就摇了摇头。 说起来，已经回京了，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尹局长？ 自己都已经把人家姑娘吃到肚子里了，不管怎么说，总要有个交代吧？ 想到这里，先开着车，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进了正房，拿起了电话，接通到了一机部的张老那里。 “张老，跟您打听个事儿。” “你说。” “一机部民用机械局的局长，尹局长您还记得吗？” “怎么了？” “他现在人在哪，我想去看看他。” 方想拿着电话，内心多少有些忐忑，一机部的张老，他打交道的次数不算多。 也不知道人家会不会卖他这个面子。 “他啊，在家赋闲呢。 你怎么想起来去看他了？” 张老的语气听起来，不如以往那么平淡，不过也正常，现在一机部内部好像就不太平。 “他以前帮了我不少忙，这不是回京了么，总该要去看一看的。” 方想找了一个还说的过去的借口。 “他现在背得有事儿，你啊，能不去，最好还是别去了。” 张老说的意思很明显。 “我还是想看看，您方便给个地址吗？” 方想抿了抿嘴，坚持道。 “行吧，那你记一下。。。” 张老直接说出了一机部家属院的位置。 随后，挂断了电话。 方想看着纸上记下的地址，有些疑惑。 还能在家里住着，应该也没有太大的问题吧？ 怎么当时电话里，好像跟快要进去了一样。 看着天色还早，便开车很快就到了地址上的位置。 到了一机部的家属院大门口，门口有一群跟方想年龄差不多的小子们。 穿着绿军装，绑着红带子，正坐在大门口抽烟大声聊着什么。 “这是一机部的通行证，我去里面找人。” 方想指了指车窗前的通行证，对一个看着跟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人说道。 “你这车不赖啊，哪个部门的？有证没？” 那个年轻人一脸轻浮地叼着烟，趴在吉普车的车窗上，看着方想。 “有这个行不？” 方想看着这满脸不善的年轻人，嘴里的烟都快吐到自己脸上了。 再看看其他几个年轻人，四散围在自己的车旁边，都是满含深意地看着自己。 从兜里（空间）里摸出了那把P320，在那个年轻人面前晃了晃。 “卧槽！” 那年轻人立马就跟见了鬼一样，原地后跳三尺远。 “放行，放行！” 脸上还有些后怕的看着笑嘻嘻的方想，对着其他几个人喊着。 “谢了啊！” 方想将P320收起来，对着那几名年轻人挥了挥手。 便开车进了大院。 进了大院，里面都是三四层的红砖老式家属楼房。 门洞小，窗户小，院子里的路上也见不着几个人。 看着楼上刷着白色的楼号，找到了位置，停在了单元门口。 从车上拿了一些吃喝用的东西，提着就上了三楼。 看了看门上那个木牌子做的门号，方想敲了敲门。 “来了来了。” 听到有人敲门，房间里响起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吱呀。。。” 随着门被打开，方想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尹局长。 原本不到五旬，颇有些意气风发的形象。 如今突然变得白发斑斑，整个人也如同失去了精气神一般。 “小方？啊不，方工，您怎么来了？” 尹局长一脸惊奇的看着方想，上下打量了一下，目光停在了他手上拎着的东西。 “怎么，不欢迎我进去坐坐啊？” 方想露出了一个笑脸，打趣了一句。 “欢迎，当然欢迎，进，快坐。” 尹局长让开位置，把方想迎了进去。 刚一进门，方想就闻到了一股子怪味。 看着屋子里的陈设，方想差点以为尹局长家里遭了贼。 看起来甚是齐全的家具，破的破，烂的烂。 就连窗户和楼顶上挂的灯泡，也都碎的一塌糊涂。 再看桌椅板凳，几乎没有完好的。 很明显，这是受到了暴力打击。 再看看尹局长，脸上还有一些疤痕不说，衣服上也有被扯烂的痕迹。 “不好意思，家里有些。。。。。。 您多见谅。。。” 尹局长搓了搓手，扯过一个还算干净的布垫子，铺到了木质沙发上。 “我给您倒水。” 看到方想落了座后，尹局长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赶紧转身准备去厨房。 “不用麻烦了，咱们也是自己人，不用这么见外。 这次回京，也是顺路，过来看看您。 没想到您现在的处境，这么艰难。。。” 方想开口拦住了尹局长，看着屋子里这番乱糟糟的模样。 心里哪里会不清楚，尹局长遭受到了什么样的待遇。 可现在就是这样，尹局长家里，怕还是好的。 还有更多更过分的，那可是不能说的。 “也还好。。。也还好。。。” 看着以前也算意气风发、神采飞扬，中年得志的尹局长。 现在在自己面前，居然是一副畏畏缩缩，赔着小心的模样，方想有些心酸。 “家里就您一个人吗？” “对，之前就是我和清秋两个人过日子。 现在清秋去了洛邑，就剩下我自己了。” 尹局长面对方想不知说些什么，随口找的话题，似乎没觉得什么。 反而突然不客气的从方想放在桌子上的网兜里，拿出了一条中华。 拆开后，抽出了一支。 “有火吗？” 尹局长手里拿着烟，看着也方想。 “有。。。” 方想摸出火柴，给尹局长点上。 “您家里就您一个人了现在？” 方想对于尹局长的家庭情况，并不了解。 尹清秋也从来没跟他说过。 “我爱人早年生病，走了。 我大儿子参军，去了半岛，牺牲了。 如今，可不就我跟清秋两个人，相依为命了嘛。 说起来，清秋在洛邑，还好吗？” 尹局长抽了几口烟，慢慢恢复了平常心，一副唠家常的模样。 说着说着，就问起了尹清秋。 “还好，我也给她安排了工作和住处。 但她现在不太愿意去。。。” 方想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出他和尹清秋已经同居的事实。 “那就好，那就好。 那丫头啊，这两年，心一直在您那儿。 您那边呢，是个什么情况，我也很清楚。 做父亲的，很多话，也没办法说的太多。 清秋也是个大姑娘了，她有她自己的想法。 也有她自己想走的路，我呢，拦不住，也何必去拦呢？ 您说是吧？” 尹局长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 看向方想的目光，也颇为复杂。 作为男人，作为父亲，自家女儿他肯定是最清楚的。 甚至他已经猜到，尹清秋已经和方想有了实质性的关系。 但话，却不能宣之于口，只能用两人都能听懂，能听明白的方式，去讲。 “您有没有考虑过，换个环境？” 方想自然也是听懂了尹局长的话，沉思了片刻后。 抬头看向尹局长，问了一句。 第201章 外部环境允许吗？ “换个环境？您的意思是？” 尹局长刚抽进去的一口烟，被方想一句话，差点给呛到。 一脸惊奇地看着方想。 “京城这里，您怕是呆不下去了吧？ 就算勉强留在这里，日子怕是也过的会异常的艰难。 洛邑那边，我还算有些人脉和关系。 要是您肯降尊纡贵去洛邑，我还是能帮您安置个工作和住处的。 届时，您也能和清秋团聚在一起。” 方想看着尹局长，颇为诚恳的提议道。 “呵呵，您啊，想多了。。。 我现在留在这里，对谁都好。 要是去了洛邑，那就是大麻烦咯。。。” 尹局长自嘲地笑了笑，似乎，也有些嘲笑方想这个想法，有些幼稚。 “这。。。” 方想顿了一下，这才明白尹局长的话外音。 是啊，如今又不是后世，工作不干就不干了呗。 此时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现在的尹局长，工作关系在哪先不说，他既然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说明肯定是有人盯着他的。 自己要是把他接走，那不就等于是跟盯着他的人对着干吗？ 敌在暗，我在明。 “离开的事情，就不用谈了。 除非远走高飞，离开这片土地。。。 但这又谈何容易呢。。。” 尹局长抽了一口烟，吐了一个大大的烟圈。 眼神也变得空洞了起来。 “那。。。港岛能去吗？” 刚才尹局长的话，反倒是提醒了方想。 对啊，无法离开这里，那去不受管制的地方，总可以了吧？ “港岛？” 尹局长的眼神，又重新聚焦在了方想的脸上。 “我有个想法。。。。。。” 方想把之前跟许教授谈过的事情，跟尹局长也说了一遍。 “这个事情，国家一直有人在做。 别的不说，单是一机部，就有外事局，专门负责海外一些友好国家的。 只不过呢，限于一些客观原因，一直都是小打小闹。 按照您刚才的说法，是想大规模的干？” 说到本职工作，尹局长马上恢复了精神。 “对，现在咱们国家跟中欧、南欧、东欧和一些亚非拉国家的关系，还是可以的。 别的不说，阿尔巴尼亚、匈牙利、罗马尼亚和南斯拉夫这几个中、南欧国家。 和咱们的贸易往来，还是很密切的。 顺带做一做汽车的生意，我觉得还是大有可为的。” 方想直接点出了几个国家的名字。 如今的亚非拉国家，基本上没有太大的消费能力。 但刚才提到的这几个国家，70年代的时候，一度有三分之一的国民，有自己的小汽车。 就像半岛北边的那个国家一样，曾经在苏国的经互会大体系内，吃到了红利。 可即便是和苏国闹翻了，可这几个国家，依旧和华国有着不错的关系。 不但常年有经贸往来，甚至还一同批评过玉米大师。 而且，罗马尼亚在这年头，东西逢源，日子过的甚是潇洒。 “你听谁说的咱们和匈牙利和南斯拉夫关系好的？” 尹局长突然笑了，看向方想的眼神，带着一丝玩味。 “难道不是吗？” 方想对于南斯拉夫的记忆，还停留在大使馆，以及后来的577。 所以一直认为南斯拉夫的关系，是非常铁的。 “匈牙利这几年，跟苏国愈加亲密，与咱们的外交矛盾，是一日比一日剧烈。 就差恨不得划清界限，一心投入经互会的怀抱了。 至于铁托，人家玩的是不结盟运动，寻求的是政治上的资源。 经济，如今他们国内可是火热的很，我不觉得铁托会愿意带着咱们一起玩。 倒是阿尔巴尼亚和罗马尼亚，你倒是说对了。 这两个国家，这几年一直跟苏国不太对付，咱们和他们的关系，也是不错。 而且罗马尼亚现在号称是建国以来，最黄金的十年。 经济已经翻了好几翻了，跟他们做生意的话。。。倒是不错。 阿尔巴尼亚是个小国，体量不大，人口也少，经济更是一般，比不上罗马尼亚。 唯一比罗马尼亚好的地方，就是他们离欧洲更近，有大片的海岸线和港口。 但他们凭什么愿意与咱们合作，同西方做生意呢？” 尹局长又从烟盒里摸出一支烟，对着只剩下个烟屁股的烟头，续上。 仔细帮方想分析了一下这几个国家的外交关系后。 既没有反对方想的思路，也没有肯定他的想法。 反而与方想一样，陷入了沉思。 “如果我能造出比苏国更好的汽车呢？” 方想这句话，可不是在吹牛。 众所周知，苏国强在重工业，轻工和汽车工业，是拉跨的一塌糊涂。 虽然苏国率先发起了经互会，大规模的销售国内的工业产品。 将十几个国家拉到了高度发达的程度。 但依旧掩盖不了他们重头轻尾的内虚。 而在家用汽车工业上，更是如此。 “你就这么有把握？” 尹局长嘴里的烟，那颗红星，一直亮闪闪的，烟雾也大口大口的从他的嘴里吐出。 “百分之百的把握！” 方想重重点了点头。 “那你就造一批出来嘛。 这点事情，对别人来说，难如登天，但对你，却很简单，不是吗? 你造出样车来，再去跟领导们谈，是不是把握就大了些？ 如果领导们同意，你带着样车，去找外交部，让他们帮你联系联系那几个国家的大使馆。 送他们几台车，再跟他们聊聊贸易的事情。 我觉得还是有很大可能的。” 尹局长说着说着，眼睛里的光芒，就越来越亮了。 “不过，运输是个大问题啊。。。” 但最后，尹局长突然想起来一个致命的问题。 这年头，国家的远洋运输实力说没有可能夸张，但没眼看，倒是真的。 “算了，运输的事情，自然会有专业和专门的部门负责。 咱们又不需要像保姆一样，面面俱到，您说是吧。” 说完了后，尹局长又笑了笑，看着方想。 “如果这件事儿能成，肯定是要在港岛成立一个公司的。 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去港岛负责这个公司呢？” 尹局长刚才所说的事情，早就在方想的脑子里转了不知道多少圈了。 只是，让尹局长去港岛这个事情，倒是临时起意。 “去港岛？那清秋？” 提到去港岛，尹局长的第一反应却是提到了尹清秋。 只能说，不愧是做父亲的，不论何时，想到的总是子女。 “她也跟着您一起去。” 方想看着尹局长，再一次颇为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你们俩？” 尹局长此时却皱起了眉头，看着方想。 “她想跟我要个孩子。”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里了，方想也不打算瞒着了。 干脆利落的把他与尹清秋谈过的事情，也跟尹局长说了一遍。 理所当然的，尹局长听完，脸色马上就变了。 第202章 刘爸爸相招 “怪不得。。。怪不得。。。” 尹局长呢喃了几句后。 “你是打算趁着这个进出口贸易的机会，把清秋安排到港岛。 我其实只是个顺带的吧？” 尹局长把已经抽完的烟，按灭在了烟灰缸里。 眼神复杂的看着方想。 “确实。。。临时起意。” 方想点点头，对于这个没有名义的老丈人，之前待他还是不错的。 既然如今有难，那能帮一把是一把，也是自然。 “你这个事儿啊，一时半会成不了。 我呢，一时半会也动弹不了。 且等着吧，等你这件事儿，什么开始运作了。 你再来找我。” 尹局长说完，脸上的表情再度松垮了起来。 跟刚才打开门时，一模一样。 说完这句，低下头从网兜里摸出一瓶茅台，打开了盒子和盖子。 “家里也没什么东西，你等我炒个花生米。 咱爷俩喝点。” 尹局长将打开了盖子的茅台酒，凑到了鼻子 脸上刚才那如死灰般的模样，瞬间又活了过来。 看了看方想，眼睛里开始出现了光彩。 连称呼，也变了。 “成，那就喝点。 我车里有个刚买的烤鸭，准备晚上回家吃来着。 您等我下去拿。” 方想点点头，这是尹局长认可他的表现。 左右也已经到晚上了，就算是有事，此时也要留下。 “哦？烤鸭？那更得喝点了！” 尹局长脸上浮现出了笑容，放下酒，站起身就往厨房里走去。 方想下楼，从车里（空间）拿出一只便宜坊的烤鸭和之前剩下的牛肉。 上了楼，找了两个盘子。 尹局长也很快炒好了花生米，三个菜，一个酒。 俩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聊着，一瓶酒就下了肚。 尽管方想自穿越过来后，身体素质越来越好，酒量也跟着见涨。 但今天也是刻意控制了酒量。 大半瓶酒，都进了尹局长的肚子。 “那间是清秋的屋子，我收拾过了，你自己去睡吧。” 方想扶着尹局长躺在床上后，尹局长指了指隔壁的房间。 说完，头一歪，就打起了呼噜。 看着秒睡的尹局长，方想无奈的无声笑了。 虽然没喝多，只是有点小晕。 但，秉承着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的原则。 方想帮尹局长搭了一下毯子，就去了尹清秋的房间。 这个房间，跟尹局长的房间格局一样，都不过是十平方大小。 屋子里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套学习用的桌椅。 与其他房间的东西一样，这个房间也被破坏过。 但能看得出来，都被精心处理好了。 只有那个烂的很明显的衣柜上破的大洞，还残留着证据。 打开窗户，躺在了床上，就嗅到了一丝熟悉的幽香。 闻着熟悉的味道，方想很快就陷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陪着尹局长吃了顿从国营饭店买来的豆浆和油条后。 方想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原本以为，这次回京，许教授会给自己找几件事。 却没想到，只是催着自己结婚。 虽说如果运气好，关于进出口那个想法，这几天就能有个确定的信息。 但起码现在，是没什么事儿可以做了。 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天花板，方想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么清闲过了。 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 屁股后面也没有人催着、跟着。 完全放空自己的这个感觉，可太好了。 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铃铃铃。。。” 突然，睡的正香的方想，被电话的铃声给吵醒了。 抬手看了看表，也不过才睡了半个小时。 “喂，哪位？” 方想摇摇头，起身拿起了电话。 “是我，怎么，还没睡醒？” 电话里那沉稳的声音，正是刘爸爸。 “嗯，刚睡了个回笼觉。” 方想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晰了点。 “既然醒了，那就别睡了，来我办公室一趟吧。” 刘爸爸说完，就挂了电话。 刚才还在感叹好不容易得来的悠闲时光，还想睡起来泡个茶喝呢。 看来，只能等下次了。 方想自嘲的笑了笑，起身到了卫生间，洗了把脸。 这才开着车，到了中北难路南。 门口保卫处的值班人员，远远地就看到了车窗下的通行证。 麻溜的把杆子抬了起来。 刚停好车，就看到了李秘书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车旁。 “方工，刘部已经在办公室里等您了。” 看着李秘书那略带一丝讨好的职业性微笑，方想又打开车门，摸了一条中华，塞到了他的怀里。 “这。。。？？？” 李秘书有些吃惊地看着手里的这条特供中华。 这个烟，他可是天天见。 只不过，从来没抽过罢了。 “拿着吧，我那多了去了。 抽不完都，您就算帮个忙。” 方想露了个笑脸。 都说对于领导身边的秘书，万万不能得罪，而这位，不仅是领导的秘书，也是自己未来便宜老丈人的秘书。 关系维护的好点，肯定没坏处。 “这烟？” 李秘书拿着这条红色的香烟，放又没地方放，藏也没地方藏。 似乎颇有些棘手的模样。 “哦，刘伯伯家里拿的。” 方想还以为他在问这条烟的来路，上楼梯的时候，顺嘴说了一句。 这下让李秘书更沉默了。 他当然知道这条烟的来路，他只是觉得拿着这条烟在办公楼里，有些扎眼。 不过还容不得他纠结，方想就熟门熟路的上了楼。 原本带路的李秘书，此时反而落在了后面。 “直接进？” 走到刘爸爸办公室的门口，方想站住脚步，转过头看向李秘书。 “直接进。” 李秘书尴尬的点点头。 上次来，他还不知道方想的底细，只是以为 可如今，早已知道人家是刘部的乘龙快婿，哪里还会跟上次一样小小地摆了个架子。 “坐，小李，给泡壶茶。” 刘爸爸看到推门进来的方想，露出了笑脸，用钢笔指了指面前的椅子。 吩咐李秘书时，就看到了李秘书手上的那条烟。 “你小子，昨天跑我家里，怎么跟个土匪一样，把我的酒和烟都扫荡一空了啊？！” 刘爸爸刷刷几下，在文件上签好了名字后，打趣了方想一句。 “瞧您说的，我回自己家，拿点东西，您怎么就还不乐意了？” 方想看着打趣自己的刘爸爸，也是没皮没脸的笑着贫嘴了起来。 “你小子！下次给我留点。” 刘爸爸顿时就被方想这副模样给气笑了，用手点了点方想。 刚沏好了茶的李秘书，听到刘爸爸那句半开玩笑、半吐槽的话后。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那刚刚放在茶台桌子上的那条烟。 这烟，到底是拿，还是不拿？ 第203章 走，结婚去 “我也不想拿那么多啊，这不是阿姨给的嘛，嘿嘿。” 方想接过了李秘书递过来的茶，摸着有些烫手，就放在了桌子上。 “行了，不说这个了，明天就是周末，小英也放假了。 之前我托了人，她的毕业证也算是提前拿到了。 我想着，要不就不去学校了。 你们俩啊，什么时候去领证啊？” 刘爸爸摸了一支烟点上，抽了一口后，看着方想。 “我倒是无所谓，不是大哥之前说等等看的吗？ 现在，可以了吗？” 方想对此早有准备，时间早晚的事情罢了。 对于婚礼，可大也可小。 当然，小规模的就挺好，省心还省事。 要是只用去领个证，然后什么都不办，那就完美了。 当然，这也只能是想想罢了。 “嗯，之前是我过于谨慎小心了。 怕有个万一，到时候牵连到你们就不太好。 不过现在看来，这风向，目的还是很明确的。 上次开会，周总见了我，还问你来着。 所以啊，该领就领了吧。 就是婚礼，还是我说的，不要大办了。 请一些亲朋好友见证一下，就行了。” 刘爸爸一边抽着烟，一边缓缓地说着。 “成，我没意见。” 方想点点头，只是没想到，自己结婚的事情，居然连周总都惊动了。 “明天下午，你早点去接小英。 趁着下班之前，就去民政局吧。” 刘爸爸看方想没有意见，开口就是直接让方想去民政局。 “明天吗？” 方想听到刘爸爸冷不丁的来上一句明天就把证给领了。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也还是有些猝不及防。 原以为要到下周来着。 “宜早不宜迟，就明天吧。 你早点去小英学校，帮她请个假，直接带她去就行了。 婚礼呢，就定在你那个小院吧。 之前我跟你阿姨去看过一眼，小英也说非常喜欢。 正好周末，可以买一些东西。 下周找个时间，我提前安排人，把你那院子里收拾收拾。 然后请客吃个饭，这个事儿，就算这么定了。 你看还有什么补充的没？” 刘爸爸端起茶杯，抿着茶，就把这个婚礼，定了下来。 “行，简单点好，我到时候请几个人过来，见证一下。” 方想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该有的流程罢了。 “嗯，这边也一样，有几个老友，肯定是要过来凑个热闹的。 到时候也不会多，估计顶天了，也就十几二十个人。 对了，你有没有认识的厨师，找一个手艺好的。” 刘爸爸说着说着，问起了厨师。 “厨师？” 方想听到刘爸爸提起厨师，第一反应想到了傻柱。 不过紧接着，内心马上就否定了。 要是让傻柱知道自己住在这儿，那要不了两天，那院子里的人就全都知道了。 到时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人跑上门来恶心自己了。 “厨师这边，您安排吧？ 我没什么认识的。” 方想打定了主意，既然已经决定远离那个四合院。 那就不要招惹了。 “小李，你问问咱们食堂的师傅，除了湘菜，他还会不会做别的菜。” 刘爸爸当即看向了李秘书，问了一句。 方想也想起上次在食堂吃过的饭菜。 味道确实好，就是辣椒太多了些。 刘爸爸是湘省人，还好说，别的客人怕是吃不了那么辣的菜啊。 “好的，我这就去问。” 李秘书应了一声后，马上离开了办公室。 “行了，事儿就是这么些事儿。 一会我给你大哥打个电话，让他也回来。 你没什么事儿的话，该通知的，也去通知一下吧。” 刘爸爸说完，抽完了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 看着方想。 “成，那您忙，我先回去了。” 知道自己该走人的方想，马上站了起来。 跟刘爸爸道辞之后，就离开了这里。 开车回去的路上，方想又拐到了王府井，给已经差不多空荡荡的空间里。 又补上了许多自己喜欢的吃食，再次回到了小院。 打开了空调，再一次美滋滋地躺在床上。 摸出一本官场现形记，又拿出几样零嘴，放在床头柜上。 泡好了一壶冷泡茶之后，再次开启了悠闲时光。 不知不觉，时间就被偷走了。 第二天中午，方想吃过午饭，就开着车到了外院。 这次没有了水木的学生证，也没有带介绍信，不过方想给门口保卫处的工作人员塞了一包烟。 就顺利的进到了外院。 很快，就找到了西语系的办公楼。 “您好，我是刘淑英的未婚夫，今天是来帮她请假的。” 在西语系的系办公室里，方想找到了刘淑英的辅导员老师。 “您好您好，您是刘淑英的未婚夫？” 这名看起来年约三旬的女教师，好奇的看着方想。 “对，今天请假，就是去办结婚证的。” 方想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怪不得，原来小刘同学的男朋友就是你啊！～” 那名辅导员老师，一脸意味深长的看着方想。 “嗯，是我。” 方想已经看多了这种眼神，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但我还是要给小刘同学家里打个电话问一下。 这您不会介意吧？” 辅导员老师拉开椅子，让方想坐下后，指了指电话。 “当然不介意，正好也可以确认一下我不是骗人的。” 方想笑着摇摇头，假的真不了，真的自然也假不了。 “喂，您好，请问是刘淑英的家人吗？ 我是外院的，刘淑英的辅导员。 这里来了一位自称是小刘同学未婚夫，要帮小刘同学请假。 对了，您怎么称呼来着？” 辅导员老师说着看向了方想。 “我叫方想，要不我来接？” 方想指了指电话。 “喂，是阿姨吗？对，我是方想。 昨天刘伯伯跟我说让我今天来。。。 对，我这不刚到嘛。 好的。 对，一会就带小英去民政局。 好的，好的。” 方想在电话里与刘妈妈沟通了一下后，将电话还给了辅导员老师。 “喂，您好。 嗯。。。嗯。。。 好的，那我这就为小刘同学办理手续。” 辅导员老师挂掉了电话，给方想露了个笑脸后。 就拿起纸和笔，开始写起了假条。 “行了，假条我已经帮你代写了。 你直接去教室找小刘同学吧。 不过不要影响其他同学上课哦。” 很快，辅导员老师写完了假条，又签完了字。 “好的，太感谢您了。” 方想握住了辅导员老师伸出来的手，离开了办公室。 很快，就走到了刘淑英所在的那栋教学楼。 此时，里面正在上课，方想也不着急。 还是那棵大树，靠了上去，安静的开始等待了起来。 没多久，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 方想走到了教室门口。 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后面的刘淑英。 “呀，你来啦？！” 刘淑英马上蹦蹦跳跳地跑到了方想的身边。 要不是此时教室里的同学们都在看着他俩，说不定已经扑到方想的怀里了。 “走，我带你去领结婚证去！” 方想笑眯眯地摸了摸刘淑英的脑袋。 “啊？现在吗？” 刘淑英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方想。 “哇！小英要结婚啦！” 随着门口的一位同学捂着嘴巴喊了一声后。 整个教室都沸腾了。 第204章 调入科学院 这个时代的结婚，极为简单。 街道、居委会、工作单位开一个证明，就可以去民政局办手续了。 因为科技水平普及的问题，如今的照相馆都没几个，洗照片的时间，也极长。 所以，也不需要有照片。 只需要带着户口、证明，就可以去民政局领取结婚证了。 也正是因为数据过少，有些有能力、或者有机会到处乱跑的人。 就钻了空子，与不同的人领取结婚证。 也是那年头为什么还有重婚罪的原因。 其实从理论上来说，方想和尹清秋，也是可以再领一个结婚证的。 方想也知道这件事。 但方想很清楚，自己现在已经站在了聚光灯下。 说不定暗处就有不少人拿着放大镜在看自己。 所以，这种事情，清楚归清楚，可做？还是算了吧。 上次去刘家时，刘妈妈就已经把刘淑英的户口本给了方想。 如今，只需要去街道或者居委会开一个证明就可以了。 开着车，没一会就到了居委会。 当得知刘淑英来开结婚证明的时候，王主任，也就是和刘淑英一个大院的那个阿姨。 亲自下楼来帮他俩办理。 “没想到，一眨眼之前那个蹦蹦跳跳要糖吃的小姑娘。 如今已经嫁作人妇了。 真好。” 王主任笑眯眯地看着方想和刘淑英。 “她现在还跟小凡凡抢糖吃呢！” 方想则是趁机告了一桩。 “你胡说！我那是怕凡凡吃糖吃多了掉牙！” 刘淑英撅着小嘴，马上抗议道。 “我可是亲眼看到的！ 你从小凡凡的兜兜里把糖全抢走了，临走的时候还往自己嘴里丢了一颗呢。” 看着撅着小嘴的刘淑英，方想当即就开始了诬陷。 “我没有！你瞎说！” 刘淑英马上就不干了，小拳头也开始挥舞了起来。 软绵无力的砸在了方想的胳膊上。 “好啦好啦，都多大的人了。 已经要结婚了，还跟小孩子一样闹。” 一脸姨母笑的王主任，吃狗粮吃到撑，这才站出来制止了两人的打闹。 刘淑英这才发现，方想只是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 顿时闹了个大红脸，马上就扯过方想的胳膊，把自己的脸埋了进去。 “好了，证明给你俩开好了。 去领证吧。 记得，要请我吃糖哦！” 王主任将证明递到了方想的手里。 慈爱的看着这郎才女貌的一对。 “少不了您的！” 跟王主任告辞后，方想又带着刘淑英去了民政局。 有了证明和户口本，很快就拿到了结婚证。 与后世一样，为了显示喜庆，也是红色的。 临走前，工作人员还提醒二人要去换户口本。 换了新户口本后，婚姻状况上才会显示已婚。 而有的人，会谎称老的本丢了，找不到了。 直接办理一个新的。 这样，BUG就出现了。 “你妈妈说了，不用带你回去了。” 回到了吉普车上，方想看着这颇有年代感的结婚证。 突然对刘淑英说了一句。 “哦。。。” 马上就明白方想意思的刘淑英，红着脸，抿着嘴，低着头。 既没有拒绝，也没有问为什么。 “嘿嘿。。。” 既然证都拿到了，那最要紧的事情，当然是上岗了啊！ 虽然方想之前和尹清秋，没有证，也上了岗。 可毕竟这是自己的合法妻子。 最近一个月，几乎是天天都要吃一到三次肉的方想。 这几天回京后，休息了几天，又怀念起了可以吃肉的感觉。 当即就收好了结婚证，发动车，一脚油门就带着刘淑英回到了那个小院。 都说快乐的日子，是短暂的。 方想的婚期也是。 领取了结婚证，几天后在小院里举办了一个小型的婚礼。 无非就是邀请一些人来吃吃喝喝，以及对新人的祝福。 不过让婚礼达到高潮的，是之前好几个人都说要给他送的大礼。 看着手里的一份一等功和一份二等功，以及一份六级职称证书。 对于这个奖励，方想内心一直认为自己已经麻痹了。 可真的再次拿到手的时候，依旧还是有些热血沸腾。 除了这锦上添花的奖状外，最让方想难以置信的。 是从第二天开始，他的正式工作关系，将调入到科学院学部的研究生院。 级别是研究生讲师助理。 虽然只是科学院下属学院单位的一个最低级助理身份。 但也意味着，他以后的工作关系，将会是直接由科学院领导。 之前的工作单位将由洛汽转回到京城科学院，在洛汽的工作关系，将变为挂职。 当然，方想内心也很清楚，最多也就到年底，这个研究生院就会因为某种原因停止招生。 好在他并非学生身份。 不过，方想并不知道的是，这也可以说是未来十几年内，最后一批进入科学院正式工作关系的机会了。 婚礼的第三天，就是回门这一天了，方想一大早就开这车，带着刘淑英回到了刘家。 “你想让小英留在京城？” 刘爸爸与方想坐在刘家的书房里。 当听到方想的意思时，刘爸爸并不感到吃惊。 只是在等待方想后面的话。 “对，洛邑那边的条件不太好。 而且现在各地的风暴有愈演愈烈的迹象。 我有些担心万一洛邑那边也出了什么意外，会很麻烦。 小英留在京城，在您身边，有个照应不说，我也放心。 再者说，去洛邑那边，也没有小英读这个专业的用武之地。 我觉得，是不是可以安排小英去外交部做一些文职工作。 一个呢，专业对口，另一个呢，离家也近，未来前途也不错。” 方想的理由虽然看起来有些勉强，但也确实是他内心最真实的体现。 如果刘淑英跟着他回到了洛邑，看到家里还有个尹清秋，怎么办？ 而且，在京城刘爸爸虽然说不上只手遮天，但也是跺跺脚就能引起地震的大佬。 留在京城，去外交部找个普普通通的文职工作。 对于刘淑英来说，也不失为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我之前确实有这个想法，不过小英怎么想的，你跟她沟通过了没有？” 刘爸爸对于方想有这个想法并不奇怪，因为他之前也是有这样的打算。 如果方想和刘淑英都坚持回洛邑的话，这也就是个备用方案罢了。 “还没，这不是得先跟您商量商量嘛。” 方想笑着给刘爸爸面前的茶杯里续上了水。 “行吧，既然你也有这个想法，那我和你妈，就跟小英商量商量。” 刘爸爸自然也是不希望自家女儿跟儿子一样远离京城。 儿子有自己的路要走，而且再说了，儿大不由娘。 可刘淑英毕竟是女儿，留在身边还是要贴心一些的。 方想都不介意的话，刘爸爸当然也不会拒绝。 “说起来，我的工作关系，怎么会突然转到科学院去？ 这个事儿，您清楚吗？” 说完了刘淑英留京的事情，方想提起了工作关系调动。 这也是他这几天最大的疑惑。 第205章 刘淑英留京 “这个事情啊，我也不清楚。 不过呢，你在家这几天，我也打听了一下。 是你的导师许教授、李教授和黄教授几个人一起提议的。 原本是想把你直接调入科学院的技术科学部去的。 只是限于你年龄、资历太浅。 只能妥协一下去下属的研究生院，从助理开始做起了。” 刘爸爸端起方想刚倒好水的茶杯，一边喝着茶，一边将他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之前也有说让你先入学，做个研究生，读几年拿到研究生后，再调入技术科学部。 不过一个呢，因为你必须要在洛邑全职，没多少时间能在留京城进修。 另一个呢，现在有消息说，下个月开始，全国的高校都要停课。 所以干脆，直接给了你一个研究生讲师助理的身份。 以后会随着你的年龄、资历，慢慢上去的。 这件事，在我看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所以你不用多想，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刘爸爸看方想还在消化自己刚才说的话。 又不紧不慢多说了几句。 “这么说来，我得去感谢感谢那几位老师了。” 有一个干组织工作的岳父，能带来的便利，方想是逐渐开始体会到了。 虽然刘爸爸并没有在这件事里面使什么劲儿。 甚至还是后知后觉。 不过方想也清楚，这个工作调动的事情，必然有周总点头的意思在里面。 别的不说，那天聂主任就亲自过来敬了新人一杯酒。 虽然喝了一杯后就匆匆离去了。 但仅仅是人来了，这件事背后带来的信息，就足够让人揣摩了。 “嗯，是该感谢一下。 这不，那是前几天刚发的，你先拿去送。 不够了跟我说，我再去找点。” 刘爸爸对于方想的人情世故这方面，一直是给予了高度评价的。 虽然打趣过方想总是从他这里提货。 但真到了事儿上，刘爸爸却也从来没拦过。 “不给您留点？” 方想自然是看到了角落里多的那几个箱子。 听到刘爸爸的话，顿时就乐了。 “那就得看你小子有没有良心了！” 刘爸爸看着跟半个儿子一样的方想，说话也是没有了拘束。 “瞧您说的，差了谁的也不能差了您的啊。 你喝不完，抽不完的给我就行了。 回头您缺什么了，跟我说一声，我给您补上。” 方想也听出了刘爸爸说的是玩笑话。 可该给的态度，起码是要给到位的。 “走，去外面跟小英聊聊。” 刘爸爸喝完了杯子里的茶，站起身，开始向客厅走去。 方想也紧跟其后。 “什么？让我留下来？我不愿意！” 当刘淑英听到让她留在京城，去外交部上班后。 马上就不乐意了，身子直接背过了几人。 “诶呀，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 刘妈妈虽然不清楚刘爸爸和方想在书房里聊了什么内容。 但既然自家丈夫和女婿，已经达成了共识。 那自己肯定是要站在真理这一边的。 马上开始了劝解工作。 直到最后，方想答应了会经常回京城。 刘淑英才勉强答应。 看着窝在自己怀里跟委屈的小猫一样的刘淑英。 方想其实也不想分开。 只是现在的情况太过尴尬。 而且，从长远上来说，方想最终肯定也还是要回来。 刘淑英待在外交部，也是最优选。 “行了行了，今天也算回门了。 妈啊，买了好多菜和肉，中午给你们做好吃的。” 看到刘淑英妥协，刘妈妈站了起来，开始准备忙活中午饭了。 说完，便拉着一脸不情愿的刘淑英，进了厨房。 刘爸爸则是摸了一支烟，拿起报纸看了起来。 方想听着厨房里时不时传出来的悄悄话。 以及刘淑英那不好意思的埋怨声。 哪里会不清楚，刘妈妈是在问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很快，在刘家吃过了午饭，方想带着刘淑英和一大堆从刘爸爸书房里进的货，回到了小院。 给水木打了个电话，确定许教授在学校后，方想就带着东西开着车，到了水木。 “教授，我又来了。” 方想再一次搬着大箱小箱的东西，来到了许教授的办公室。 “又带这么多东西干嘛？ 你是想喝死老头子我啊？！” 许教授看到方想手里搬着的东西，顿时脸色就跟开了花儿一样。 “瞧您说的，我巴不得您长命百岁呢。 以后可不能说这种话了啊！” 方想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虽然知道许教授说的是玩笑话。 “怎么，上次送的已经不少了，这次又带这么多，是想干嘛？ 我这儿可没什么能给你了的啊！” 许教授也没回方想的话，待方想和秦俊放好东西后。 才看着坐在面前的方想，问了一句。 “这话说的，您抽不完、吃不完、喝不完，可以拿去给别人嘛。” 方想笑眯眯地看着许教授，接过了秦俊递过来的冷泡茶。 “说吧，今天来找我，是不是想问你工作的事情。” 许教授摸出一支烟，看向了方想。 “这个事儿，我岳父跟我说了。 是您和李教授、黄教授的手笔。 对吧？” 方想赶紧摸出火柴，给许教授点上烟。 “嗯，你小子，放在地方上，是有些浪费了。 这不是也担心怕你在地方上待久了，挫磨了斗志。 所以，就钓了跟胡萝卜在你面前。 好让你小子多点动力。” 许教授抽了一口烟，吐出一大团烟雾后，点点头，承认了这点。 “我的斗志一向都很昂扬的好吧。 怎么可能会被挫磨？！” 方想一时没听明白许教授的意思，只能顺着话往下说了。 “别跟我来这套，你小子别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 没点好处，你就是头牵着不走，打的倒退的驴！ 你说说，别的人都是一腔热血，讲奉献，讲精神。 你呢？每次干点啥都要先问问有没有好处。 所以这不，我干脆把好处一次性给你给到位。 看你小子以后还偷懒不偷懒。” 许教授笑着指了指方想。 “什么啊？ 您老这话，我可不认啊！ 我也讲奉献，讲精神的好吧。 您看看，哪次需要我的时候，我不都跑去圆满完成任务了嘛。 这好处，也是我该得的啊。” 方想马上就叫起了冤屈。 这个帽子可不敢乱扣，许教授说说可以。 要是传出去，大家都这么看他，方想可就难做人了。 “好了，不逗你闷子了。 其实这次把你工作关系转到科学院，也是有别的意思的。” 许教授开完了玩笑，马上就转到了正题上去了。 “什么别的意思？” 方想也马上正襟危坐，竖起了耳朵。 第206章 汽车工业公司 “之前你不是说可以造民用小型车嘛。 周总和聂主任对你的提议挺有兴趣的。 你可能也知道，去年，咱们才把苏国的外债换完。 现在国家的外汇，少的可怜。 要是能通过出口汽车来赚取外汇的同时，还能拉动国内经济的增长，以及创造就业机会。 无疑是一件多方受益的事情。 这次让你进科学院，一个是为了酬谢你之前的。 另一个呢，也是希望你能够在汽车工业上，为国家多做些贡献。” 许教授的话说完，方想就意识到，自己之前画的饼，成功的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所以，第一阶段，我肯定要造一批样车出来，是吧？” 方想当即就笑着说出了后续自己就要面对的事情了。 “没错，样车造好之后呢，先送到京城里来测试测试。 如果能够和世界上其他国家的小型车，有一拼之力的话。 国家会出面，有外交部和对外贸易部牵头，找一些驻华大使，前来观看。 在恰当的机会，推销出去。” 许教授点了点头，将下个阶段的思路，也说了出来。 “跟我想的一样。” 方想也非常认同这个方法。 这也是为什么他极力想让刘淑英进入外交部的原因。 自己创造出了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也要让刘淑英，吃点红利吧？ “所以把你的工作关系调到中科院，也是为了方便你未来在一些部门挂职。 就比如一机部的汽车工业公司，他们已经在筹备一个副总经理兼副总工的职务了。 等到你小型车有了初步的成效，这个职务，就是你的了。” 许教授几口抽完了烟，又说出了一个消息。 “一机部的汽车工业公司？” 方想有些疑惑，他之前压根就没听过这个机构。 是公家的单位吗？ “对，这个公司是早在50年代就有的。 只不过，一直没什么存在感。 如今呢，也不过是作为一机部居中协调的一个下属机构罢了。 要是你在这块做出了成绩。 以后很有可能会有大量的厂，纳入整个公司的管理。 原本聂主任的意思，是让你再挂个部长助理的职务。 不过周总给否了，认为挂太多的职务，对你目前来说，还是有些不太合适。 但我觉得，以后，你早晚也会挂上的。” 许教授又摸出来一支烟，划着火柴点上。 只不过却没抽，而是夹在手上。 这是许教授的老习惯了，做工作的时候，烟就没停过。 可忙起来的时候，一支烟，顶多也就抽上个两三口。 “这么多职务，有工资吗？” 方想第一时间想到的，挂了这么多职务，那以后自己不是要忙的飞起？ 要是能多给开几份工资，那以后的奶粉钱，就有着落了。 “你想什么呢？ 你难不成还想着挂一个职务，就多开一份工资啊？ 想的美！” 许教授伸出手做出一副要打方想的模样。 不过也只是虚晃了一枪，从他头上掠过。 “那我多亏啊？！” 方想顿时有些不乐意了。 “你亏什么啊？别人想得都得不到的。 你还好意思在这里给我装委屈。 不过话说回来，工资是没有的，但福利，我记得是单独算的。” 许教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放下茶杯后，直接瞪了方想一眼。 看着方想那刻意装出委屈的嘴脸后。 又想起了福利，便多说了一句。 “福利？有什么福利啊？” 方想好奇的问了一句。 “无非就是一些烟酒和日常发放的东西罢了。 你说说你，你现在六级职称的工资，也有一百五十多块了。 这还不够你花的？” 许教授当即就明白了方想的意思。 撇了他一眼。 “嘿嘿，这不是多多益善嘛！” 方想嘿嘿一笑，一百五十四块的工资，说起来，确实不少了。 但以后要是尹清秋去了港岛，再生个孩子。 那开销。。。不敢想啊。 自己又不是从公家偷钱的人。 说起来，最近大半年确实没怎么花钱，如今的存款，又回到了将近四千块。 只是，方想对这年代港岛的物价不了解。 也不知道这么点钱，在港岛够花几天。 “之前李教授不是说给你开了一份讲师的工资吗？” 许教授也懒的跟方想计较这些，不过，转念想起了李教授曾经说过，给方想开了一份工资的事情。 “就给我发了三个月，自从我去了洛邑之后，就没再给过了。” 方想摸了摸鼻子，这个事情，他后续也没好意思找人家李教授。 毕竟，他拢共也没给人家代过多少节课。 李教授给他发了三个月的工资，已经是很不错了。 “是不是想多赚点钱，给那个尹局长家的姑娘啊？” 许教授眼睛一转，马上就猜到了方想的小心思。 “害！我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您老。” 许教授的话音一落，方想就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你们年轻人的事儿，我不好掺和。 但你应该清楚，这不是什么好事儿。 算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许教授说完，叹了口气，便摆摆手开始赶人了。 “那您忙着，我先走了。 回头等有好消息了，我再给您打电话。” 方想一看许教授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该走了。 “对了，回头水木估计也要停课闭校了。 我应该也不在这里办公了。 你记个地址和电话，是我在中科院的办公室。 你再联系我，打这个电话，去这里找我。” 就在方想准备走人的时候，许教授突然喊住了他。 写了一个地址和电话在纸条上，递了过来。 “好嘞，我记下了。” 方想接过，对着许教授鞠了一躬，便下了楼。 开上自己的吉普车，没多大一会儿，就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小英，跟你说个事儿。” 方想刚进门，就看到了正在洗衣服的刘淑英。 来到中厅，坐在茶台前，便招呼了一句。 开始将出门前就泡好的冷泡茶，给自己倒了一杯。 “什么？你说以后外交部可能会跟你进行合作？” 刘淑英放下了手里的活计，陪着方想喝起了茶。 “对，而且呢，大概率还会是个长期的事业，甚至可能单独成立一个部门。 我之所以想让你去外交部，就是想让你搭一下这个便车。” 方想点点头，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跟刘淑英说了个清楚。 “好复杂啊，不过既然是你说的。 那我就听你的呗。” 刘淑英一屁股坐到了方想的怀里，搂着方想的脖子，就亲了上去。 第207章 民用小型车 度完了蜜月，方想就回到了洛邑。 说是蜜月，但假期，其实也就七天时间。 这还是钻了调动工作关系的漏洞，再加上许教授找了人，才享受到的。 “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回来啊？” 刚打开家门，尹清秋就迎了上来。 看着方想手里的大包小包，好奇的问道。 “这不都是给你带的嘛。 我去了你家，咱爸说你拉了好多衣服和东西在家。 让我帮你带过来。” 方想把手里的包，放到了地上后，自己也一屁股就坐在了沙发上。 “咱爸？你跟我爸说了？” 尹清秋面露喜色，马上就听出了方想的言外之意。 “那肯定说了啊。” 方想伸手擦了一把汗，拿起茶几上的杯子，直接一口喝光了。 “我去给你拿毛巾。” 尹清秋一脸喜色，转身就去了卫生间，端了一盆凉水，拿了毛巾。 在水里将毛巾投湿后，体贴的为方想擦汗。 “没事，我自己来。” 方想还有些不太习惯被人伺候到这种程度，伸手拿过毛巾。 胡乱的在脸上擦了擦，正准备去冲个凉。 “你的东西，要不就先别收拾了？” 却看到尹清秋正准备要打开包裹，收拾她的衣服什么的。 方想踌躇了一下，说了一句。 “怎么？要赶我走？” 尹清秋极为聪慧，当即就明白了方想意思。 “前几天，我和淑英已经领了证了。。。” 方想将毛巾丢进脸盆，觉得还是坦白的好。 “然后呢？” 尹清秋却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坐到了方想的怀里。 将头靠在方想的肩膀上。 “小英原本是想跟我一起来洛邑的。 被我拦下了。。。 所以，咱俩再住一起的话，是不是。。。” 方想犹豫了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让我去机械厂上班，单独住吗？” 尹清秋抬起头，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看着方想。 “你觉得呢？” 方想眨巴眨巴眼睛，没有否认，而是反问了回去。 “我不想。。。” 尹清秋扭过脸，闭上了眼睛。 “我知道你不愿意，但咱俩这样子，也不是个办法。 要不，你给我点时间，我把你安排到港岛。 咱爸也跟你一起去。” 方想也有些于心不忍，把跟尹局长说好的事情，跟尹清秋讲了一遍。 “你这是要赶我走吗？” 尹清秋听完，眼睛有些泛红。 “我也不想啊，但咱俩。。。” 方想说了一半，没继续往下说，可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 尹清秋这么聪明的人，也不需要他讲太多。 “你那个小老婆不是不来洛邑吗？” 尹清秋自然是听懂了的，但她此时却好像不愿意谈论这个问题。 而是问起了刘淑英。 “什么叫小老婆。。。 她是不来，但我大舅哥，可是就在洛邑地委上班呢。 咱俩的事情，你觉得能瞒多久？” 听到尹清秋对刘淑英的称呼，方想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明白她内心里已经承认了事实，只不过，嘴有些硬罢了。 然后，又提醒了一下，刘启文也还在洛邑的事实。 “那。。。下周吧，下周我再去上班好了。 这几天，我还想跟你待在一起。” 尹清秋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知道已经无法改变方想的态度和想法。 同意搬出去，但条件是，要过几天。 “行吧，不过未来一阵子，我会非常的忙。 可能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你。” 方想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又想起造车的事情，未来自己怕不是要忙到飞起。 “那我就周末过来陪你，好不好。” 尹清秋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后，想了想，提了一个新的要求。 “行，我周末也尽量空出时间陪你。” 方想知道，这已经是尹清秋最大的让步了。 若是不答应的话，自己就真的成了渣男了。 只能尽快落实小型车的造车计划，好能让尹清秋去港岛有自己的事业。 只是，要不要孩子，方想依旧没想好。 “嗯。。。” 尹清秋看方想点头同意，马上就亲了过来。 两只手也开始不老实了起来。 方便原本在离京前，就已经在刘淑英那里交过了公粮。 但面对主动的尹清秋，方想发现。 不是自己控制不住，实在是尹清秋火辣的犯规。 《此处再次省略三千字。。。》 第二天，方想拖着酸软的腿，回到了洛汽。 拿出了新的空白图纸，开始设计他早就已经想好的小型民用车。 如今的卡罗拉，是第一代。 是前置后驱的形式。 尺寸为3866*1485*1380，轴距为2285。 有三门和五门两种款式，搭载的发动机也有1.1升和1.2升两种四缸规格。 按照后世的标准，这就是一台微型车，甚至连小型车都算不上。 不过在如今，确实是实打实的小型车尺寸。 与发动机相匹配的，是2档自动变速箱或4档手动变速箱。 两款变速箱都采用了地排挡的换挡方式。 这在怀档还是主流的时代是不折不扣的创新之举。 而除此之外，卡罗拉还吸取了中型车的一些设计元素。 这让他在一众简易的小型车里，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值得一提的是，K系发动机的功效，也在其竞争对手中，拉开了距离。 这就让卡罗拉的功率更大，油耗却更低。 再加上吸引眼球的外观设计，迅速占领了本地市场。 甚至大量出口海外，也让疯田由此，吃到了大量的利润。 如果以第一代卡罗拉为假想敌，并设计一款与之针锋相对的车型。 那么，第三代卡罗拉，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同样是前置后驱的驱动形式。 尺寸拉长后，有长3995、宽1570、高1375，轴距也来到了2370。 标准的五门五座，拉长后的车型，有了更宽大舒适的乘坐体验。 发动机也有了更多的选择，有1.2、1.3、1.4、1.6等几种。 变速箱也有四档、五档手动和两档、三档自动变速箱。 动力也更加强劲的同时，油耗以及排放，比起之前也更加优秀。 而且，由于这一代卡罗拉创新的使用了吸能式车身结构，以及三点式安全带。 再加上大幅度调整了车身的曲线，优化了之前两代积攒下来的问题。 一举超越了甲壳虫，名声大噪的同时，夺得世界年度小型汽车单一品牌销量冠军。 年出口量超过30万辆，彻底奠定了疯田的地位。 也标志着，小日子正式成为了汽车工业大国。 那么，有了这个珠玉在前，虽然方想并没有看过卡罗拉的设计图。 但不妨碍他可以自己设计。 很快，方想就画出了一张简易图。 第208章 抄的就是你 既然有了成功的卡罗拉三代珠玉在前。 方想自然是拿来照抄。 车身尺寸同样安排到了，长3995、宽1570、高1375。 轴距也是一样，2370。 下来就是整车的心脏，发动机了。 在这种尺寸的车辆上面，按理来说，1.6升的排量，就属于超纲了。 如果整车的吨位能进行有效控制的话，1.4升的排量和动力，则将是黄金搭配。 但问题是，国内并没有优秀的同类产品可以借鉴。 不过好在，方想曾经买过吉利帝豪，这辆车使用的是1.5升排量。 介于1.4和1.6之间，技术、动力、油耗，以后世的标准来看，属于还不错的。 可也不是方想可以随便拿来抄的，原因就是这台1.5升的发动机，使用的是双凸轮轴设计。 现在国际上的发动机，基本上都是顶置气门的技术。 到了70年代，则基本上都更新到了顶置单凸轮轴设计。 再往后，就逐渐演变成了顶置双凸轮轴的设计。 单凸轮轴机械结构简单，问题比较少，低转速扭力较大。 同时进排气门开启时间是固定的，机械结构简单，维修容易，经济省油。 双凸轮轴因为可以改变汽门重叠角，所以可以发挥出比较大的马力。 但是低转速的扭力比较不足，而且也因为机械结构的复杂会造成维修上一定的困难。 而且，因为双凸轮轴对于活塞强度的要求，上了一个台阶。 简而言之，单凸轮轴更经济省油，双凸轮轴动力更强劲。 放在方想面前的，就是现在不仅用不到双凸轮轴这样更为先进的设计，也生产不出来，单凸轮轴就足够了。 那，能不能简单的去掉一根凸轮轴呢？ 结论是不行的，发动机的设计，是一件极为精密和复杂的事情。 既然这台吉利帝豪的1.5升排量发动机不能抄，那还有别的可以抄吗？ 还真的有，那就是单凸轮轴发动机设计的巅峰之作。 笨田的D系列发动机。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即便是在21世纪的20年代，笨田还在使用这种发动机。 对，就是那台小飞度。 说起小飞度，大家印象就是省油、空间大，买发动机送车的典范。 这台L15A7型发动机，最大拥有120匹马力和145牛米的扭矩的同时，还能贡献出仅不到百公里6升的平均油耗。 这样的数据，即便是放在21世纪20年代，也是极有冲击力的。 不但不亚于同期所有1.5升排量的发动机，甚至超越了大部分的1.8和相当一部分2.0排量的发动机。 但这并不是笨田的巅峰，更早的D15B型发动机，动力甚至来到了130匹马力和139牛米的扭矩。 不过可惜的是，这台发动机使用了正时可变气门技术。 而这项技术，需要计算机的支持进行调控。 除此之外，该款发动机的缸体上，为了长寿和耐用，涂有特殊涂层。 活塞、连杆、曲轴等部件也都经过了精密的加工和匹配的同时。 缸体也是铝合金材质的。 因此，这款发动机带来了高性能、低油耗、高耐用等特性。 成为了笨田最耐用、最值得信赖，同时也是最经济的发动机产品 那么，这款发动机能不能抄呢？ 方想觉得可以试试。 即便不能做到完美复刻，降低到现在能生产的标准，也依旧远超60年代同期全球的发动机技术了。 当然，具体的数据，要做出来测试之后，才知道了。 再往下，就是变速箱了。 如今四档手动变速箱，也不过刚开始成为世界的主流。 那么不用想，吉普车上的那台四速手动变速箱，就先拿过来用好了。 紧接着就是方想有些头疼的底盘了。 是的，又是底盘。 底盘这个东西，你可以说他没什么太大的技术含量。 原因就是，它可以简化到能用就行，如今才不过60年代。 还没什么操控、舒适性之说。 顶多也就是一台车的平台罢了。 但他同时，也很复杂。 因为一辆车以后世的标准来看，悬架、滤震、隔音、刹车、安全、稳定性和转向这些。 代表了这个底盘到底好还是不好。 而将这些问题糅合在一起后，操控和舒适性，就成为了两个极端。 就像别摸我和奔斯。 不过刚才说了，现在是60年代，方想也不需要考虑的那么全面和高级。 后世的技术，随便拿出来一点，就足够震撼这个年代了。 于是，结构简单、构造部件少、制造成本低、占用空间小的拖曳臂式非独立悬架，就成为了首选。 当然，缺点就是舒适性一般，操控性，也一般。 但还是那句话，现在是60年代，你要求不用那么高。 再往下是制动系统和转向系统，这玩意没太大技术含量和说法。 按照如今的主流配置来就可以了。 剩下的就是车身和内饰，以及如何将这一切捏合在一起了。 车身的问题，也不复杂，如今到底也不是还没有一体式车身之说，只是技术层面国内达不到。 所以，老老实实堆积木就行了。 然后是内饰。 这个问题，方想在没有见到目前国际上主流的车型前，是没有什么概念的。 虽然他之前改良过红旗的内饰。 但那是礼宾车，不用考虑成本。 可现在不行。 你不能搞的太先进，太先进了，后面升级空间太小不说，还容易让全球的车企提前卷起来。 也不能落后，因为买车的人，往往对技术不太了解，看车首先看的就是内饰和外观。 所以，内饰设计方面，能在细节上，比其他车型领先那么一点点，就足够了。 最后，就是外观方面了。 方想还记得他看过一篇全球汽车行业进化史的论文。 里面贴了大量各种年代极具有特色的设计和照片。 他清晰的记得，现在世界上流行的，还多以方头方脑方盒子的设计为主。 由于标志性的家族化设计还没有形成系统。 至于圆润的、具有空气动力学的设计，还没有开始冒头。 普通级别轿车审美的主流，同样没有向这个方面靠拢。 所以，方想也直接照搬了卡罗拉三代的外观设计。 至于你说会不会太像了？ 不好意思，这年头的汽车，其实很多都很像。 个性化的设计很少，包括车身的颜色，选择也没多少。 所以，不会有人说，诶呀，你这个新车好像卡罗拉的情况出现。 那么，整车的简易图纸完成后，问题又回到了内饰方面。 车内，该怎么设计呢？ 第209章 请叫我宝马！ 关于内饰的问题，红旗没有参考性，SH760又太过落后。 方想实在是不清楚如今国际上的车型，都是什么样的。 无奈之下，只好给许教授打去了电话。 “你说的这个我也不清楚啊。 不过我知道现在国内有不少进口的车。 你要是想看的话，我协调几部奔斯给你运过去。” 许教授在电话里，第一反应就想到了奔斯。 “教授，奔斯是中型车，我设计的这是小型车。 不一个档次，我总不能在小型车上，抄中型车的设计吧？” 方想当即就提出了不同意见。 “这样吧，我去问问一机部、外交部和外贸部，说不定他们有。 不过我协调不了他们的车，只能回头让他们给你拍点照片发过去。” 许教授想了想，提出了一个解决办法。 “成，那我就等您消息了。” 方想挂掉了电话，看来内饰，只能先放放了。 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了。 在整车设计完成的同时，十几种各式车型的内饰照片，也发到了洛汽。 看着这些照片，方想不由有些感叹，不愧是60年代。 这些车的内饰，除了简陋，依旧是简陋。 甚至连红旗都比不上。 想到红旗，方想突然觉得，是不是可以跟给红旗供货的内饰厂家沟通一下。 说不定他们的一些产品，就可以直接拿来用。 想到了，就去做。 在给新车配件下订单的同时，方想也给东北打去了电话。 希望可以获取一批红旗的内饰数据和样品。 没多久，各项订单开始陆续生产完成，逐一发到了洛汽。 “这车也太漂亮了吧？” 曹天伟站在已经几乎快成成品的新车面前，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成本也高啊。。。” 随着订单发过来的，还有造价。 别的人不清楚，方想可是很明白的。 “有多高？” 曹天伟抽着烟，问了一句。 “快顶得上咱们两部吉普车了。” 方想也摸出了一支烟点上，皱着眉头说道。 “这么贵！” 曹天伟顿时就惊了，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方想。 “都是定做的能不贵吗？” 方想点点头。 “那成本还有多少空间？” 曹天伟的话没说完，但方想明白他的意思是什么。 “还不好说，只能说产量越高，成本越低。 就像吉普一样。” 方想指了指停在一旁的吉普车。 “没想到啊，这么小一辆车，居然造价能高的这么离谱。” 曹天伟顿时对方想的计划，产生了怀疑。 成本太过高昂的话，售价必然也随之要抬高。 没有了成本优势，想出口，怕是难于登天。 “不着急，当初吉普刚开始造的时候，成本也高的吓人。 现在你再看，不就到了能接受的程度了吗？” 方想看向那辆吉普车。 212吉普车的造价，基本上在四千元左右，213的造价，要高出五百元。 而现在的新车，定制的价格，已经顶到了八千元的程度。 当初吉普车一开始的造价，差不多也是这个样子。 那么，也许意味着，未来这辆新车的造价，也可以低到五千元左右？ “起名字了吗？” 曹天伟打开车门，看着还没有完成的内饰，本来想坐进去试试的。 看到连座椅都没有，干脆放弃了这个想法。 “还没有，你有什么想法？” 方想摇摇头，起名字这件事，他并不在意。 “红星轿车怎么样？” 曹天伟脸上又浮现出了笑容。 “能不能有点新意啊，红星轿车已经有了。 虽然人家没生产几辆。” 方想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那你说？！” 曹天伟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没有起名字的天赋。 转头看向了方想。 “就叫宝马吧。” 方想才懒得想呢，直接剽窃了巴伐利亚机械制造厂的名字。 反正这年头也没有这个名字来着。 “汗血宝马，好名字！” 曹天伟眼睛一亮，不由得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那是不是应该上个红色的漆啊？” 看着还是金属色，没有上漆的样车，曹天伟接着说了一句。 “都行，黑色、白色、棕色、银色、红色、蓝色什么的，你看着弄呗。 什么颜色好看，上什么漆。” 这个时代的汽车，漆色的数量相对还算少。 但配色却比后世千篇一律的黑、白、银，要丰富的多，也大胆的多。 “可以，一会我让油漆间，上几个颜色看看。” 这次的样车，一共造了五辆。 曹天伟已经盘算好了五种颜色。 “嗯，交给你了，内饰什么的，你看看有没有凑合能用的。 具体的设计，我还得抓紧时间赶工，好做出成品来。” 方想点点头，扔掉抽完的烟头，交代了一句，就回到了办公室。 这辆车，下一步就是要进行路测了。 然后就是采集各项数据，尤其是发动机的数据。 这将是一件非常耗时的工作。 但方想却并没有因此而停止设计工作。 先是参照了照片上的内饰，进行了一些局部细微的改良的同时。 增加了惯性卷筒式自动安全带的设计。 这玩意，是50年代末期发明的，此时还没有大面积的使用。 毕竟，这年头除了米国外，其他国家的车辆保有数量还是很少的。 那么自然车祸的数量也非常少，还没有多少安全意识。 不过方想依旧还是加上了这个设计。 一个呢，可以增加卖点和安全性，另一个，这东西成本确实没多少。 然后就是增加了车载电台，喇叭、车内照明灯的数量。 再有就是一些储物空间和符合一些人体工学的座椅。 虽然带来了一些复杂的工艺，但成本，在大批量生产前，提升的很有限。 很快，所有的配件都已经安装完毕。 而一机部也测算出来了这辆车的造价。 如果只是目前这种小范围样车试制的话，那么成本就是在八千元左右。 这已经是一辆进口的克莱斯勒的价格了。 要知道，现在一辆豪华中型车的价格，大多数都在三到五千美刀。 同类的小型车，售价大多都是两千到三千美刀之间。 现在美刀的汇率，大概是2.5：1的样子。 产量能够达到一万辆，成本就会急剧下降到不足七千元。 当产量能够达到三至五万辆，成本就能低到和吉普车一样，五千元。 若是产量能摸到十万，那成本将会低到四千元这个价位。 因此，一机部甚至开始研究这辆车，到底定价多少合适了。 还特地在文件里询问了一下方想的意见。 方想对此是，没有意见，他们爱怎么定就怎么定。 他的诉求就是，希望工厂能快速落地、项目落地，扩大就业机会，以及赶紧出口。 就在这五辆开出厂，进行长途路测时候。 方想开始了第二辆车的设计工作。 这次，他打算设计一辆中型车。 第210章 设计一台中型车 在60年代，其实是没有A\B\C\D级别划分的。 只有小型车、中型车、大型车和全尺寸之说。 而且其之间的跨度，也是非常大的。 往往没有很具体的标准。 而全尺寸，又单指在米国的那种大型越野车，没有什么参考性，可以撇开不谈。 按照这样的说法，红旗已经是超模的大型车了。 而SH760呢，因为其4781的车长，已经是可以当作入门级的大型车来看待了。 毕竟，再过几年的奔斯S级，车长就也就是4960，没有差太多。 但是在小型车和中型车上，还都是完全的空白。 当然，SUV这个可以暂且撇开不谈。 其实方想之前设计的小型车，按照后世的标准，就是A00级的微型车。 想在那么小的车身里，塞下那么多东西。 难度其实还是蛮高的。 反而这款号称中型车，但以方想的眼光来看，其实就是标准的紧凑型，反而更好设计一些。 尤其是新设计的车型，已经被命名为宝马这件事上来说。 如果不做的跟真正的宝马一样，岂不是浪费了这个名字？ 那么既然名字都叫宝马了，那外观和性能方面，是不是也需要宝马一点呢？ 说干就干，方想很快就有了想法。 首先是车身尺寸方面，方想参考了没有加长的三系。 车长4650、宽1700、高1550。 轴距因为方想刻意的去按照50：50的比例设计，达到了2800。 这个尺寸，要是再长一点，就摸到了大型车的门槛了。 但对比其他中型车，却又要长和宽了不少。 然后是发动机，按理来说，如果想偷懒，之前吉普车上的那台2.0发动机，完全可以搬过来用。 因为经过改良，加装了新式化油器后。 那台四缸发动机，马力已经有了105匹，扭矩也有236牛米。 如果这台车，不注重性能、加速的话，搭配上那台四档手动变速箱。 百米加速虽然慢了点，但依旧是够用的。 不过那台发动机，终究还是有一个硬伤。 那就是那台发动机，是为了低扭而设计的，是底置凸轮轴设计。 适合低扭低速高爆发的车辆。 而在这台新的中型车上，这台发动机，就显得不那么合适了。 所以，方想在基于那台发动机的基础上。 改成了顶置单凸轮轴的设计，以符合如今世界上流行的高扭高速高爆发。 是的，如今与后世喜欢低扭高速高爆发的发动机，是不一样的。 其他方面，则尽可能减少修改和工作量的情况下，照搬了之前那台发动机的设计。 这样，就能让这两台发动机，有更多可以通用的配件。 不但能节省成本，以后如果维修的话，也可以更加简单一些。 变速箱方面，没什么好说的，还是那台四档手动变速箱。 然后就是底盘了。 方想依旧是采用了跟小型车上一样的拖曳臂式非独立悬架。 别问，问就是为了节省成本、材料和降低工艺及精度。 但好处就是，中型车的底盘被放大后，有很多地方需要加强。 同时因为有了更多的空间，方想可以在避震上，增加一些配件。 这样既可以增加一些支撑性，又可以增加舒适性。 同时为了安全起见，方想还增加小型车上所没有的前后支撑杆。 这样车辆在过弯时，侧倾更少，支撑力更强的同时，操控感也更佳。 至于转向和制动，也没什么好说的。 倒是轮胎，从小型车上用的12寸轮胎，换成了15寸的。 对，15寸的，但你别笑，这年头的轮胎，就是小不说，扁平比还极高。 轮胎一个比一个厚实。 当然，换来的就是舒适性的增加，操控感的减少。 至于说车型造出来之后，操控感和舒适感需要怎么平衡。 现在还操心不到这块去。 一个是市场上本身对这方面的需求就少。 另一个是，方想虽然不是第一次设计底盘了。 但对于更专精深入这方面，确实是没太大经验。 虽然后世的车辆底盘可以抄，但说实话，方想记忆中那几台车。 还真没太多可以借鉴的。 要么是越野车，要么是老旧的帝豪，要么就是新式的电车了。 不过没事，大不了造出来后，试驾一下，觉得不合适，再微调悬架好了。 除此之外，外观方面，方想也尽可能的在方盒子的基础上。 进行了一些空气动力学的优化，只是不多罢了。 因为多了，线条和圆润度就高了。 这样的话，会给造车壳子的厂家带来的难度，是几何式的提升。 无法流水线作业，只能靠技术娴熟的高级别老工人门一锤子一锤子敲出来。 方想又不是造劳斯，何必那么大动干戈呢？ 最后就是内饰了。 搪塑虽然好用，发明也较早，如今也是刚大面积铺开的时间段。 可国内确实还没有相应的技术储备和生产厂家。 所以只能和红旗一样，选择大面积的木饰来替代。 不过木饰也确实在这个年代很流行。 起码是比小型车和吉普上那铁制的，来的要强得多。 与小型车一样的人体工学的座椅，不过加了头枕，以及机械式可调功能。 还采用了70年代出现的，内饰向驾驶车位倾斜的设计。 然后就是与小型车一样，增加了储物格和灯光。 喇叭也更多了，从两个，增加到了四个。 收音机还特别添加了这年代其他车上没有的磁带机。 对，磁带机。 你别不信，53年的时候，国内就可以生产了。 只不过没有大面积流行罢了。 真正开始流行，其实是70和80年代的事情了。 还记得邓丽君和披头士吗？ 披头士可是发行过正版磁带的。 也正是因为流行音乐在全球的火爆，带动了磁带机的发展。 在车窗上，还增加了双层夹胶玻璃。 而除了这些，方想为了增加这辆车的卖点。 绞尽脑汁后，加了一个机械式的天窗。 对，天窗。 这年头，只有硬顶车和敞篷车之分。 还没有天窗这个概念。 天窗的好处和坏处，大家都知道。 好处就不说了，坏处就是会漏水。 为此，方想为这个天窗设计了两层，都加大加厚了橡胶。 至此，这辆中型车，基本上算是设计完毕了。 而这个时候，一机部自己的内部，为了给车定个名字，犹豫不定就算了，还爆发了内部冲突。 无奈，只好给方想打来了电话，将最终的决定权，交到了他手里 “新款宝马，让我起名字？” 方想一脸懵的看着无奈的曹天伟。 “对，他们说，起了好几个名字，都被否了。 干脆，还是让你这个设计师来起吧。” 曹天伟点点头。 “有什么要求吗？” 方想抠了抠鼻孔，挖出来一大块鄙视。 “好听、好记、国际化。” 曹天伟将一机部的要求，说了出来。 第211章 名字也抢了 “好听、好记、国际化？” 方想琢磨了一下，如今的巴伐利亚机械制造厂，还没有推出他们经久不衰的命名方式。 既然这样，那我可就不好意思了。 “之前的小车，就叫115，1代表一系，15代表排量。 现在这个车，就叫320，3代表三系，20代表排量。 以后要是再设计大型车，那就530吧。 5代表5系，30代表排量。” 方想回忆了下，宝马的命名方式，是从73年还是74年开始的来着。 反正现在才66年，他们还在用1600、1800、2000的方式来命名。 我既然都把宝马的名字给抢了，那再抢个车型名字，也没问题吧？ “都是以数字命名的吗？我以为你要起什么洛邑牌什么的。” 曹天伟一时间有些不太理解。 按照国内的命名方式，都是起中文名的。 “都说了国际化了，外国人会认得中文吗？ 还是数字好记，现在国外好多车型，不也是数字命名的？ 咱们是出口的，国内要是有订单了，再说吧。” 方想摇了摇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行，我这就去给一机部回电，他们还等着呢。” 曹天伟一向对方想都是高度认可的，方想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也不管方想说的有没有道理，反正两年来，从来没见方想错过。 “对了，民用机械局的新局长，对你正在设计的中型车，很有兴趣。 让我问问你，回头能不能送几台去京城，他们想看看能不能做公务车。” 刚想走人的曹天伟，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转过头说了一句。 “还早呢，图纸才刚定稿，总装图我还没画。 就算现在直接下订单，也要半个月后才能看到成品。 而且，这次我设计了新的发动机，还想看看测试呢。” 对于民用机械局的新局长，方想一直没有接触过。 因为这两个月一直关着门画图，所以都是曹天伟代为沟通的。 对于他们的想法，也不难理解。 无非就是想给方想送个示好的信号罢了。 不过再急，也要等样车出来后了。 “行，新来的江局长，对你还是挺关心的，说回头等你回京了，邀请你去坐坐，喝喝茶。” 曹天伟自然也是明白新车的流程和需要的时间。 不过人家毕竟问的是方想，他也不好擅做主张。 “江局长？” 方想好奇的问了一句。 “对，他说他之前是汽车工业公司的副总经理。 这也是托你的福，这次才提上来的。 所以想跟你多亲近亲近。” 曹天伟解释了一句。 “行，我知道了，回头吧，等样车造出来了。 不过是送几台样车进京罢了。” 方想点点头，记住了这个姓江的新局长。 随着时间的流逝，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厂里生产的吉普车底盘的机床，也送过来了。 安装到位后，厂里就可以自行生产213吉普车的底盘。 而是不用再各处下订单造零件，然后运到厂里拼装了。 随后就是新式的320，零配件也陆续到了厂里。 在方想、曹天伟的指导下，拼装完成了。 “这个车简直太漂亮了，这外观，这线条。 还有这天窗，简直就是天才般的设计啊！” 面前的马厂长，坐在车里，默默这里，看着那里。 最后一直在拉扯那个车顶上的天窗，嘴里的赞叹就没停过。 “要不要跑一跑？” 与方想一起站在一旁的曹天伟，对于方想是天才这件事，已经习以为常了。 对于天窗来说，新式的发动机，才是他更为关注的。 “跑跑就跑跑，是骡子是马，总要拉出来溜溜的。” 方想摸出一盒烟，给几人散了散。 就在方想几人点烟的时候，马厂长对着办公室主任点点头。 几名跃跃欲试的司机，迫不及待的坐上了驾驶位。 点着火之后，挂上档，直接开始绕着路测场地跑起了圈。 “上次那个1.5升排量发动机的数据出来了。 动力有87匹马力，扭矩有112牛米。 据现在正在跑的样车，汇总的信息来看，油耗只有8升半！ 这简直不可思议啊！” 曹天伟看着场地上跑起来的320，突然说起了115的发动机。 “稳定吗？” 方想对于那台115发动机有这样的表现，一点都不意外。 原机可是有120匹马力的，现在基本上是打了个7折。 这就是提前造出来的代价。 国内的技术差距，就是这么明显。 都说考及格是很容易的，考到80分，也不难。 难的是考到100分。 从90分到100分，每多一分，付出的代价，就几乎要增加一倍。 现在能考到72分，已经是很不错了。 如果后期在国内技术有提升，以及换新的机床的基础上。 同样一台发动机，在不经过改动的情况下，考到80分，还是很轻松的。 那样的话，这台115的发动机，怎么也有个95匹马力了。 在如今全世界普遍2.0发动机的马力也不过是95到120匹的表现里。 115发动机，几乎可以被称为黑科技了。 要是再加一个涡轮，那飙到130马力，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说起涡轮，现在其实就已经有了，只不过，并不普及罢了。 生产工艺和技术，倒不是难题。 难的是稳定性和材料。 而且，家用车上，涡轮这东西，用处还真不大。 除非方想想让宝马去参加一些赛事。 说起赛事，如今世界上已经有很多知名的赛事了。 只是，人家不带我们玩。 能把宝马一系和三系卖到东欧和南欧，就已经是大获成功了。 其他的，还是别想那么多了。 “还不错，起码现在在跑的五台115车上，还没有出现什么大的问题。 有些小问题，也都是装配和个别零部件的小问题。 随车的工程师，甚至熟练的司机，自己就能处理解决了。” 曹天伟接着方想刚才的问题说道。 “那这几台车就先在厂里跑吧。 等发动机的数据出来了，拿给我看看。 然后就是关于底盘的操控、舒适性，让参与测试的司机师傅们。 拿着这个表，给打个分，写个评语什么的。 这底盘估计有很多地方，都需要调整。 还有变速箱的匹配，你们是不是都照搬沪汽那边的？” 方想拿出提前写好的调查问卷，递给了马厂长。 “对，都是沪汽给的参数，我们没改动。 跑出去的几台115，司机和工程师也没反馈这块的信息。 要不要我发个电报问问看？” 曹天伟知道方想的意思，担心这两台新发动机和，和之前那台四速手动变速箱不匹配。 不过在他看来，能用就行了，做那么多测试，只为调整那一点点极小的参数，有些得不偿失。 “回头你单独成立一个小组，专门调教变速箱和发动机的匹配参数。 等这两台车稳定下来，咱们就设计一台自动变速箱！” 对于曹天伟的心思，方想也是很了解的。 他不重视，不代表自己不重视。 四速手动变速箱，够用十年了。 甚至用到八十年代都行，等到八十年代国内机床换代后。 直接更新到六速都可以。 但自动变速箱，方想觉得，还是可以试试看的。 万一未来的客户，提要求了，自己这边却没有准备。 那就不好了。 第212章 优化一下 曹天伟接受的时候，多少有些不情不愿。 能看得出来，他对变速箱调教这件事，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很快，参与路测的几名司机同志很快就跑完了二十圈。 也在马厂长的安排下，参与了调查问卷的填写。 只是，填写的结果汇总到方想这里时，却让方想并没有获得多少有帮助的信息。 不知道是司机同志们第一次开这种型号的车辆。 还是碍于方想是总工的情面。 基本上都填写了五星满意的选项。 当看到这个结果的时候，方想顿时有些无奈。 可惜有些晚了，车辆已经都被拆掉做检修和数据采集了。 不然，应该自己亲手上车开一下试试的。 发现到这个问题后，方想才想起，第一辆小型车的试车，他也没开。 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画图纸画晕了头了。 暗叹了一口气后，走到了车间内。 “怎么样，零件有没有什么问题？” 方想蹲在地上，凑到了正在抽烟的曹天伟旁边，也点了一支烟。 “都很不错，这些厂家，都是跟咱们合作有半年了。 这也不是第一次定制零配件了。 他们都很用心。 起码在质量上，都是按照咱们的标准来的。 唯一的问题，就是发动机内缸壁，有一台出现了细微的划痕。” 曹天伟先是给了一个极好的评价，最后才说出了问题。 “细微的划痕？” 方想抬眼过去，遍地都是零件，想去看看。 “嗯，我问了，是一个司机在涉水后，依旧暴力驾驶的缘故。 应该是是有砂石从进气进入到了发动机，造成的。” 曹天伟站了起来，带着方想走到了另外一台车的拆解现场。 将发动机缸体翻起，然后拿了一个手电，打开后，照亮了其中一个缸体。 果然，一条很细微的划痕，在光线不停变换角度的时候，才能被捕捉到。 “我想起来了，是进气系统滤芯的问题。” 方想马上就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 现在的进气滤芯极为简单，还是碳化木炭滤芯。 过滤效果差不说，本身就会产生大量的碎屑。 直到后来到了70年代，车辆大规模的在民间普及，出现了划伤后。 厂家才逐渐意识到这个问题，才更换了棉纤维和无纺布滤芯。 “进气滤芯？那怎么办？” 曹天伟也非常敏感的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他并不知道如何解决。 “让我想想。。。” 方想也有些犯难。 如今的棉纤维和无纺布并不是没有，但应用并没有大面积铺开。 洛汽就算采购，数量也不会太多，这样成本根本下不来。 更别提现在医院用的口罩，也还都是棉制的呢。 总不能把碳化木炭滤芯换成棉花的吧？ “要我说啊，不管也行。 现在大家都是这么用的，咱们还能例外？” 曹天伟自从调动工作关系到洛汽后，也是经常的学习各种汽车知识。 就为了能跟得上方想，不至于掉队。 尤其是方想开始设计小型车后，曹天伟自费买了许多汽车工业相关的书籍。 对于如今世界上主流的汽车设计不能说了如指掌，但也算知之甚多。 “管肯定是要管的，回头这就是咱们吹嘘的机会。” 方想却不这么看待。 想想窝窝，当年就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厂家。 后来就在安全这个细分赛道深耕多年，奠定了二线豪华品牌的位置。 所以，细节就是要从一开始就需要注意的。 别人做不到的，我能做到。 别人做的到的，我能做的更好。 “我回去画个新的滤芯图，做个新式的滤芯，换了就行。 车装回去后，跟我说下，咱俩也都上手试试看。” 反正也就是顺手的事儿，耽误不了多久。 说完，方想扔掉了烟头，回到了办公室。 现在的滤芯，几乎可以说是非常的简陋，就一个装满碳化木炭的方盒子罢了。 方想直接画了一个滚筒式的结构，又优化了一下滤芯的进气方式。 在滚筒的内壁上，加了一层透气性好的棉纸。 能够包裹住因为颠簸而产生的碎屑，不进入进气管道的同时。 又在滚筒的下方，挖了几个孔洞，好让碎屑可以自行掉落。 完成了之后，方想又想起了窝窝，当初他们除了发明了三点式安全带，还发明了什么来着？ 对，还有整体式笼型车身、儿童安全座椅、增高坐垫、安全气囊、头颈部保护系统和防侧撞保护系统。 整体式笼型车身现在的工艺想做到还是挺难的，毕竟缺少必要的高精度机床。 但儿童安全座椅、增高坐垫却是没问题的，这个完全可以实现。 头颈部保护系统也不难，无非就是在头枕上做一些小改动就能实现大部分功能。 安全气囊虽然前几年被发明出来了，但制作上还是有些难的，尤其是国内。 这个暂时怕是只能往后放放。 防侧撞保护系统这个就更别提了，这个是在实现一体式车身结构的基础上实现的。 现在也没办法做到。 那别的还有什么可以增加的卖点吗？ 方想下楼，让邢毅开了一辆吉普车过来，坐上车后，开始与后世的车辆上的功能，进行对比。 自动雨刷？搞不了，pass 防眩目后视镜？算了算了。 自动巡航？这个有些难，成本太高。 自动大灯？也不行。。。不过现在都是脚踏式远光开关，倒是可以集成到方向盘后面。 和其他的灯光控制在一起。 对了，还可以加个扶手箱。 看着手边空荡荡的位置，方想想起了这个极为方便的东西。 设计小型车的时候，因为空间问题，把他给漏了，现在倒是可以加上。 然后就是仪表盘，如今都极为简陋，虽然方想做了一些改动，但看上去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想起后世宝马的一些经典设计元素，再加上对驾驶位倾斜的设计，方想觉得还可以再改改。 哦，这里得加个应急双闪灯的开关。 看着中控台，少了个空调和屏幕。 屏幕是不用想了，倒是空调。。。 空调这玩意儿，也挺贵，也不是不能安装，只是如今车上装空调的，也是那些特别贵的顶级车才做到的。 成本实在是太高了。 不过冷气不行，可以开个热气管道啊。 冬天还是很有用的。 那前面都开了暖气了，后排是不是也可以加一个出风口？ 对了，还有手刹，如今车辆的手刹，都在中控台的位置。 既然中控都大改了，那手刹也可以挪到地排挡的位置旁边。 还有手摇车窗，加个电机就能变成电动的，这个可以有。 然后就是座椅材质，从布艺改成丝绒的，档次这不就上去了。 最后，又增加了后备箱逃生功能、遮阳板和儿童锁。 想了半天，觉得车内暂时是没什么需要改的了，方想便下了车，围着车转了一圈。 看着车头的圆灯，想起了后世的灯厂，但紧接着，方想叹了口气。 这蜡烛灯，后世可是用到了21世纪才逐步被淘汰的。 LED和氙气灯，成本高就算了，技术不成熟，寿命也短。。。 自己怕是想多了。 第213章 设计台跑车吧 在给320添加了一大堆新功能后，方想开始画新图，将这些功能一一添加上去的同时。 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当初宝马的一系，除了115i、118i，人家也是有120i的啊！ 自己画得只有一个115，虽然从成品上来看，还是很不错的。 但有没有可能，将那台新的2.0自然吸气发动机，也塞到这台115的机头里去？ 变成一台120呢？ 这件事，巴伐利亚机械制造厂，忘记是哪一年干的了。 人家就在原本卖的很好的1600、1800的基础上，增加了一台2000。 好像后来的销量还极为不错来着。 而且，也因此开创了M品牌的发展。 想到就做，方想很快就画完了优化后的图纸，发给了曹天伟，让他去下订单。 然后开始研究120的设计。 不得不说，后世的宝马一系两厢车型，车头设计的那么长，是有道理的。 原因就是因为要放下那台2.0的发动机。 2.0的发动机和1.5的发动机，虽然都是四缸，但体积上，差的却不是一星半点。 而且，2.0发动机带来的澎湃动力，也需要更加强大的配置，才能匹配。 比如支撑杆，防侧倾杆，更好的制动系统，更好的散热系统，更好的进气系统。 等等等等，都需要大量的空间。 方想一开始设计的115，并没有严格按照50：50的重心比例去设计。 而是按照最优方案，所以重心比例大概就是56：44的样子。 那么如果要设计120的话，那就必然要跟原车一样，加长车头。 同时车身和车尾也要有一定的修改才行。 反正也是闲来无事，灵感迸发。 方想也趁着优化后的320下订单的时候，画了一个新式的120出来。 基本上和后世的两厢120的车身外观，差不多。 只不过没有那么流线型罢了。 看着这个怪异的外观和比例，方想摇了摇头，怪不得当初很多人觉得这个车丑。 以他的眼光来看，新120，也算是丑的极有个性了。 不过这辆车，本身就没办法大规模量产。 只是为了满足极少数对性能、操控、加速有要求的客户罢了。 想到这里，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这台120不能当作限量款呢？ 方想觉得，也许可以一试。 即便是用劳斯那种手敲的方式造出来，总体产量也多不到哪里去。 万一以后成了受追捧的收藏款呢？ 反正也没打算大规模生产，那干脆就多加入一些跑车的元素进来好了。 想到这里，方想干脆利落的把这个外观设计，全部推翻。 参考了63年破鞋发布的第一台911设计。 将之前115的四门五座，改成了两门两座。 车身也降低了一些，显得更加低趴的同时，增加了大量的流线型处理。 车灯也采用了同款的青蛙灯造型。 不过与破鞋911竖起来的不一样，方想将大灯设计成了倾角。 与圆滑的前盖融为一体。 然后就是悬架、制动等配件也做了相应的调整，使这辆车更具有操控性。 同时也把优化过后的320的内饰和功能，也全都搬进了这台120里。 木制的内饰和大量经过细节处理的驾驶舱，更加人性化的同时，也显得更加豪华。 轮胎也从小号的12寸换到了和320同款的15寸，只不过扁平率低了一些。 反正也是出口的豪华跑车，不用考虑走烂路的情况不是？ 当然，相应的底盘配件，该轻量化的就打孔，该加强的就加强。 很快，这款披着120外衣的破鞋911，就在方想的恶趣味之下，被画了出来。 “这个车？” 曹天伟看着这张完成后的外观图，陷入了沉思。 “知道跑车吗？” 方想点了一支烟，似笑非笑地看着曹天伟。 “了解一些，但跑车好像没有这个造型的啊？” 曹天伟自然是看过跑车的图片的。 但如今的跑车，还是以滚筒式的那种造型居多。 像这个像一只大青蛙造型的911外观，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看来你学习的还不够多，破鞋这个品牌，你应该听说过吧？” 方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冷泡茶，提醒了一句。 “破鞋？” 曹天伟皱起了眉头，他还真没有过多关注过这个小品牌。 没办法，国内的情况造成了科研人员要么关注头部产品，要么关注强国品牌。 对于这种产量低，售价高昂的小众的品牌的产品，还真的没时间去了解。 “不了解就算了，反正这台呢，是115的进化版。 算了，用进化版来称呼也不合适。 完全可以当作一款全新的性能车来看待。” 方想也不在意，破鞋如今却是不怎么知名，曹天伟没关注也很正常。 “咱们造这个。。。不合适吧？” 曹天伟沉思了一下，抛开品牌性能不谈。 这种车，一看就是那种资本主义社会的奢侈品。 与普通群众、劳苦大众不沾边的产品。 在60年代的国内造这个。。。是不是吃错药了啊？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咱们是用来出口的。 可以先造两台样车出来看看。 如果客户不满意、没看上，或者没需求。 那就放在厂里咱们自己用好了。” 方想也皱起了眉头，确实，曹天伟说的很有道理。 这还是60年代呢，不是后世21世纪，自己也是一时上头。 不过反正都画出来了，造两台样车出来，先看看再说吧。 “行，不过别说，这车还真挺漂亮的。 我居然有些期待真车造出来，会是个什么模样了。”‘ 曹天伟抓了抓脑袋，起码在外观上，还是征服了他的。 “行，正好改良款的320的订单也发下去了。 你之前不是说想上手开开的吗？ 不趁现在？” 曹天伟的话提醒了方想，最近又窝在办公室里画图，倒是忘了自己去开车的想法了。 “走，现在就去。” 方想立马站了起来，将还没抽完的烟头，掐灭的烟灰缸里。 下了楼，就到了路测场地。 那五台车依旧在场地上跑着。 还是按照曹天伟的要求，每隔五天拆解一部车，观察车辆各个部位的零配件磨损情况。 留下记录和数据后，再拼装上继续跑。 随着曹天伟招招手，一辆320停在了方想的面前。 “我试试看，你要不要一起？” 方想坐上了驾驶位，问了一句还站在原地的曹天伟。 “走，一起。 虽然我已经开过、坐过好多次了。” 曹天伟笑了，反正这会也不急，拉开车门就坐了上来。 很快，这辆车就在方想操控下，在场地上跑了起来。 第214章 变故 “我们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这台车在行驶的过程中，极为安静。 这份安静，是多维度的。 首先是发动机的噪音，您仔细听，是不是几乎听不到？ 然后是风噪。。。 什么是风噪？ 风噪就是由于迎面而来的风的压力超过车门的密封阻力，导致风进入车内产生的噪音。 简单来说，车速越快，风噪就越大。 您一会可以再坐一下您的车，对比一下速度不同时，噪音的大小。 现在的速度是80公里每小时，您感受下。 还有就是胎噪。 胎噪就是车辆在高速行驶时，轮胎与路面摩擦所产生的声音。 一般都是从车的下方传来。” 方想手里握着方向盘，很耐心的在为对外贸易部的王部长讲解着。 “想必您已经发现了，这台车的内饰。。。。。。 这台车的性能。。。。。。 这台车的油耗。。。。。。” 经过了半个多小时，这台320也在场地里跑了不知道多少圈后。 方想终于将车停了下来。 “您别高兴的太早，这台车并不是咱们打算出口的主力车型。 这台才是。” 方想拉开车门，将王老迎到了一台115面前。 “这个。。。也太小了吧？” 王老皱着眉头，看着这台不到四米长的小型车。 “确实小，欧洲那地方，您是知道的。 城市小，人口建筑物密集，道路狭窄。 所以呢，这种小型车，在那边是最受欢迎的。” 方想拉开了115的车门。 “不坐了不坐了，刚才坐了半天，已经有些晕车了。” 王老手扶着额头，笑着摆了摆手。 “老张啊，你们一机部，搞的这台车，很厉害啊。 感觉不比咱们那个红旗差多少啊。” 王老转过头，坐到了在阴凉地 “怎么样，有没有机会出口到欧洲那边去啊？” 张老将手里的烟，扔到地上踩灭。 “我觉得机会很大，只是，这种事，咱们也没经验啊？ 是不是先小批量的送给几个友好国家，看看他们怎么说？” 王老看着场地里一字排开停放着的十二台车。 底气似乎不那么足。 “你怎么看？” 张老扭过头，看向了坐在旁边的民用机械局江局长。 “我觉得这些车，都非常好！ 不但远超目前国内的汽车工业水平。 甚至超过了大多数国家。 拿来出口给国家创造外汇，非常合适！” 江局长是位六十多岁的学术型人才，正是因为方想提出的创汇。 才特意从汽车工业公司越格提拔起来的。 他很清楚自己的屁股在哪，所以自然是要为方想说话的。 “怎么样，专家都说好，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张老再次转回头，看向王老，呵呵笑了一下。 “那外交部那边，怎么说？” 王老似乎依旧有些担忧，再次提出了异议。 “年初就定下了，他们和你们牵头。 邀请一些友好国家的驻华官员，来参观一下。 上次小方你说组织个什么展来着？” 张老说着说着，又问起了方想。 “汽车展览。” 方想接了一句。 “对，汽车展览。 展示一下咱们国家的新产品的同时。 给他们也送几台样车。 然后谈谈出口的事情。 这不，主力就是你们，这才让你们过来先看看车。 这样后面的工作，才好做嘛。” 张老笑眯眯地的解释道。 “那台看起来怪怪的，像个蛤蟆的，是个什么车啊？” 王老沉吟了一下，看着那台红色的120，问了一句。 “那是为极少数对性能、操控有要求的高端客户，定制的限量版跑车。” 方想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黑了的张老，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一句。 “极少数？那意思就不是为普通人民群众服务的咯？ 这不是胡闹嘛？！” 王老似乎抓住了重点，马上展开了批判。 “但这台车的利润，也是最大的。 卖一台这个车，能顶得上卖五台其他车的利润。 也就是说，我们用了更少的材料和人工，赚了更多的钱。 哪里胡闹了？” 方想算是看明白了，这个王老，有些不对路啊。 该说的话不说，该做的事不做。 说了半天，反而挑起刺儿来了。 说句不好听的话，这十几台车，可是经过批准才造出来的。 你若是针对这些车，怕不是找错对象了。 若要是针对我？呵呵！ 方想冷笑了一声，要是在以前，我说不定还会怕。 现在？ “如今国内还有很多人民群众吃不饱饭，穿不暖衣。 你们搞这种。。。。。。” 王老的话刚开了个头，张老当即就站了起来。 甩甩袖子，招呼也不打一个，转身就离开了。 江局长马上对方想使了个眼色，紧随其后。 “王老，在下还有事，就不在这儿听您教导了。 有什么事儿，您要不去院里问问，看看老总是个什么态度。” 方想丢下一句话，也懒的听后面说的是什么话。 拍拍屁股转了个弯，就到了外面。 “张老回部里去了。 你也一起，先去我那喝个茶，慢慢聊。” 江局长的脑袋从一辆吉普车窗，露了出来，对着方想交代了一句。 便跟着张老的车，消失在街角。 “嘎吱。。。” 邢毅开着吉普车，停在了方想面前。 “走，去一机部。” 拉开车门，方想阴着脸，坐到了后排。 他很清楚，这种神仙打架的局，他这个无名小卒，只是被波及到了而已。 但他心里也很憋屈。 我就是想做点事情，多赚点钱，赚点外汇。 怎么还招惹上人了？ 晚点得打听打听。 想着想着，就到了一机部。 进了江局长的办公室。 “来，坐。 一直都说想见见咱们的天才设计师。 直到今天，才得偿所愿。” 江局长露出一副笑脸，示意方想落座。 “今天这是个意外，应该是有些事情呢，没有沟通好。 你呢，也不要着急。 这种事，本来就不是一蹴而就的。 都说好事多磨，我先帮你问问。 回头有消息了，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看着方想的脸色，江局长哪里不清楚，今天这个事儿，搞砸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在哪。 不停的宽慰起来。 “江局长，不是我跟您摆脸色。 是我今天实在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原本以为会是件顺顺利利的事情。 这现在还没缓过来劲，您多见谅。” 看着江局长又是递烟，又是倒茶，还说着宽慰的话。 方想也不好臭脸给人家看。 主动的道了个歉，勉强露了个笑脸。 “这样，您先忙着，这个事儿啊，我也回去问问。 要是实在不行，您看看能不能从咱们一机部内部走外事局的路子？” 方想站起身来，要是外贸那边走不通。 一机部自己也有个外事局，只不过权力和规模小了些。 “行，这个事儿，我帮你留意着。” 江局长点了点头。 离开了一机部后，方想上了车，直接开到了刘爸爸的工作单位。 第215章 步子大了，就扯到淡了 “我从六月份，从白纸开始，一笔一画。 从零开始，好不容易造了十二台样车出来。 今儿给我搞这出，您得给我个说法！” 方想气呼呼的坐在刘爸爸的办公室里。 态度比在刚才江局长那，要差得多。 “没看出来，我还以为你没脾气呢？！” 刘爸爸此时一副笑眯眯地表情，抽着烟，看着方想。 知道方想撒完了气，这才不咸不淡的打趣了一句。 “爸！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方想从刘爸爸的手边，拿起烟盒，抽出一支，给自己点上。 看着似笑非笑的刘爸爸，突然有些明悟，问了一句。 “知道，早就猜到了。” 刘爸爸放下手里的茶杯，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 “不是冲你来的，甚至也不是冲我来的。 咱们只是被波及到罢了。。。” 刘爸爸也不愿意细说，但话其实已经讲的很明白了。 “那我在中间驾着，不上不下的。 后面怎么办啊？” 方想心里稍安，但想着那十二台车还在北汽的路测场地上扔着。 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还是有些放不下。 “你这就叫步子走的太快，扯住淡了。” 刘爸爸撇了撇嘴，也摸出一支烟。 “什么意思？” 方想愣住了，这话他还真没听懂。 “之前的计划，我多少知道些。 原本的意思呢，是让你先设计着。 可谁也没想到你速度这么快啊！ 那二汽现在刚选完址，还没动工呢。 你现在就算把样车造出来了。 国外那边也有人愿意买了。 但谁来生产啊？ 二汽都还没落地呢，你现在不等于是在空中画了个楼阁嘛！” 刘爸爸点着火了之后，并没有抽，而是用烟头点了点方想。 “这。。。” 方想顿时明白了。 对啊，自己确实是步子迈的太快了。 图、样车都弄出来了，可没人能生产啊？ 现在的样车，全都是下的订单，手工定制的零配件。 一台一台手搓出来的。 “那一机部的张老怎么不跟我说呢？” 方想又突然想起回京时，张老看到那十几台车，笑的眼睛都看不到了。 按道理来说，张老也是应该知道的，那为什么又帮自己联系外贸。 今天在现场，几乎跟发飙没什么区别了。 “人家是借力打力。 人家跟你是什么关系？能帮你就不错了。 你后面站着谁？人家会不知道？” 刘爸爸抽了一口烟，慢悠悠的吐了个烟圈。 直接点出了要害。 “那。。。我是不是办错事了？” 方想顿时尴尬了起来。 自己当初试完车后，感觉非常满意，当天就找了火车装车送到京城来了。 连个招呼都没打。 直到进了京，就直奔一机部而去。 现在看来，还真是自己不懂事了啊。 “现在知道还不算晚。 不过事儿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也没你想的那么夸张。 不急的话，先等着吧。 等到二汽具备开工条件了，这件事啊，也就水到渠成了。 后面有的是人使劲呢。” 刘爸爸放下烟头，又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浮沫，抿了一口。 看着那冒着热气的茶水，方想是一口都喝不下去。 现在还没到秋天呢，怎么也不喝点凉茶？ “那我先回洛邑？” 方想听明白了，该做的，他都已经做好了。 但二汽开工之前，这批新车，怕是只能闲置了。 只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甘。 “不着急，反正你几个月才回来一趟。 多待几天，就当休假了。 你速度这么快就把车给造出来。 想来在洛邑怕是没少加班。 趁这个机会，休息休息。 小英肚子到现在都没反应。 你可得上点心啊！” 刘爸爸放下茶杯后，又拿起了烟头，说着说着，又转到了刘淑英这边。 “这。。。小英年龄还小。 现在生孩子，对身体也不好。 等两年，也不急。” 方想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这岳父怎么都开始催娃了？ 想想刘淑英还不满20岁，现在生孩子，还为时过早。 他自然也急不起来。 “我跟你一样大的时候，就已经当爹了。 你得让我早点抱上孙子啊！” 刘爸爸却不乐意了，将抽完的烟头按进烟灰缸。 打算催到底了。 “可不是有凡凡呢嘛，您又不是没孙女。。。” 方想嘿嘿一笑，小凡凡在家里，如今差点算得上一霸了。 谁都喜欢，谁都宠着，眼瞅着年龄还小，就已经被宠坏了。 不过谁让小凡凡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姑娘呢。 “那不一样，你大哥现在已经准备要老二了。 你可不能落后啊！” 刘爸爸透露了一个消息。 说起来也是，刘启文如今在洛邑，也算混的风生水起。 洛汽这边的产量不停的在攀升。 虽然重卡的产量，一直有限，提升也提不到那里去。 但架不住吉普车的需求高啊。 如今厂里一个月的吉普车，已经快到一千台的数量了。 别的不说，光是部队里，都快供不上了。 更别提还有地方上，排着队等着提车。 各种条子每天都以各种神出鬼没的方式，出现在方想的办公桌上。 别人的条子方想从来都不看，但唯独刘启文的条子。 那从来都是优先处理，连带着刘启文的位置，也是越坐越稳。 如今地委已经有传言，说明年专员任期就满了。 最有可能接任的，就是刘启文。 “那明年，大哥是不是要往上走一走啊？” 方想想到这里，顺嘴就问了一句。 “看情况吧，按理说，他时间不够。 不过省里倒是提了好几次了。 我也不好意思按着。” 说起刘启文，刘爸爸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扬了。 以前，这儿子是没少操心。 二十出头的时候，还整天的没个正行。 结了婚，有了孩子，才算勉强像回事。 为了培养他，也是把他按在前门那，一按就是好几年。 如今也是趁着方想的东风，放了出去。 没想到，这还不到一年。 居然坐的有模有样了。 “行了，说这些有的没得。 你啊，先回去吧，小英几个月没见你了。 埋怨了我好几次了都。 这几天，多陪陪她。 赶紧生个孩子，这才是正事儿！” 还没说两句，刘爸爸大手一挥，便开始赶人了。 离开了长安街，方想坐车到了朝阳门南大街。 刚好是下班时间。 下了车，站在了大门外。 刚想点一支烟，想起刘爸爸催着要孩子的模样。 方想叹了口气，把烟放了回去。 ”呀，想死我了！“ 大老远的，刘淑英就看到了方想。 一路小跑，直接扑到了方想的怀里。 第216章 啃他一块骨头下来 “怎么样？咱们自己能不能小批量的卖？” 方想再次坐在了江局长的办公室里。 是的，他还是有些不死心。 自己费了那么大功夫画出来的得意之作。 不甘心就这么放着。 “可以倒是可以，就是有些得不偿失啊。。。” 江局长摸出烟，给方想散了一支，划着火柴点燃后，皱着眉头说了一句。 “怎么说？” 方想此时已经大约明白了江局长的意思，但还是想听听江局长怎么说。 “还是成本问题。 卖的少，产量就少，产量少，成本就高。 这是个死循环。 如果颠倒过来，那就能盘活。 所以你想小批量的卖。。。 有些难啊！” 江局长的意思很简单，这个答案也没有出乎方想的预料。 都说后世的世界工厂世界工厂。 但没有人说是血汗工厂。 所以后来才要攀科技树。 但科技树是那么好攀的？ 诶！有方想在，这科技树，还真的好攀！ “那要是做高精尖的产品呢？” 方想下意识的自言自语了一句。 “高精尖？是什么意思？” 江局长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儿，自然不明白。 “那辆跑车，您看到了吧？” 方想顿了一下，觉得这个解释起来有些麻烦，干脆举了个例子。 “看到了，你胆子可真大。” 江局长顿时就笑了，用夹着烟的手，点了点方想。 “您别笑，那辆车要是真能卖出去，利润是真的能顶得上五辆普通车的。” 方想知道江局长的意思，但他现在胆子确实大了。 他手里握着一个一等功、三个二等功，还有科学院以及数位大佬帮他站台。 他要是还畏畏缩缩的，像回事吗？ “别的车，说白了，就是赚个辛苦钱。 为工人们创造就业机会，为国家创造外汇。 但那辆车，可不是一般国家、一般人能造出来的。 那就是浓缩了如今整个世界汽车工业的顶尖科技。 我也是费了很大的劲儿，才造了两台勉强合格的样车出来。” 方想抽了一口烟，絮絮叨叨的说着。 其实，不单是给江局长听，也是给后面的人听，也更是给自己听。 如果要说这个江局长后面没有人，他方想是绝对不信的。 “如果要是能把品牌闯出来，在国际上打出影响力。 咱们就能少做一点低端制造业。 靠着这跑车，以极少的资源，就能赚取大量的利润。 这不好吗？” 方想叹了口气，想起刘淑英，烟也不抽了，直接按灭在烟灰缸里。 这几天，不单单是刘爸爸催他，刘妈妈和刘淑英也着急了。 他们原本以为，结婚后刘淑英就会怀上孩子。 可方想却算好了日子，致使刘淑英的肚子，到现在还是平的。 这次回来，刘家几人联合起来，唠叨他了好几天。 这让被唠叨的不耐烦的方想，实在是在家里窝不住了，这才跑出来。 “好是好，就是不太符合咱们的国情。。。” 江局长看方想不抽烟了，干脆也将手里的烟掐灭，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感叹了一句。 “要是去港岛，成立一家汽车贸易公司。 您觉得怎么样？” 方想终于暴露出这次的最终目的了。 他还是抱着抢救一下的想法。 这个车，放在眼下，已经是属于国际上顶尖的产品了。 要是放几年，等二汽厂房盖好，机器到位、工人到位再磨合、开工。 那就要三年以后了。 三年后，这几款车型，都不用想，肯定泯灭于大众之中。 而那时候，国家的机床等机械，也会随之老化，精度降低。 那时候，甚至有可能做不出来这同等标准的产品了。 而且，这还是不说风暴这件事的前提下。 要是机械被损毁，工人们都不务正业。 想想63式步枪吧！ 最初的设计，确实是有一些缺陷，但本质上，仍不失为一款好枪。 但后来呢？ 方想非常担心他设计的那几款车，落得跟63式步枪一样的下场。 “理论上是行得通。 不用经过外贸那边，咱们一机部就有外事局，有相应的出口政策和批文。 但就是刚才说的，只能小批量。 小批量的话，成本下不来，这利润，从何谈起啊？” 江局长的眉头皱了起来。 “您觉得SH760怎么样？” 方想却没有回答江局长的问题，而是问起了沪汽的SH760。 “车不错，不过那是不跟你的车对比的情况下。 怎么，难道你？” 江局长六十多岁的年龄了，早就混成了人精。 虽然是做技术出身的大拿，但搞行政，人家也是有经验的。 当即就猜到了方想的想法。 “您觉得呢？” 方想看到了江局长眼睛里闪过的光芒，自然是看出江局长已经猜到了他的心思。 “技术上可行，但行政上嘛。。。” 江局长摘下了眼镜，捏着鼻梁，看起来有些发愁。 方想也不着急，端起茶杯，小口的抿了起来。 他已经打好了主意，行不行，就看这一次了。 要是不行的话，他也就彻底死心了。 以后就窝在洛汽老老实实跟刘淑英生孩子。 先窝他个十五年，把孩子养大再说。 “你知道的，我人微言轻，你总得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 江局长愁了半天，突然抬起头，看着没心没肺慢悠悠品着茶的方想。 顿时肚子里就有些不乐意了。 好家伙，你把问题都抛给我？ 我就活该给你擦屁股啊？！ “江局长，您知道的，一个产品刚开始，打开销路，是最困难的。 即便是有人买，也必然是少的可怜。 咱们现在的产量，也是如此，提不上去，对不对？ 但我对我的产品有信心，这么好的性能，这么好的外观。 放在国际上，我都敢打包票。 要不了多久，就会受到市场的追捧。 就算西方和北方对咱们有经济限制，那又怎么样？ 全世界又不是全都他们说了算的。 咱们夹缝里求生存，市场也同样能夹缝里求开拓。 一点一点把市场做出来，销量提上去。 这都需要时间，对吧？ 那咱们的产量、熟练度和设备，是不是也有了充足的准备时间。 这些难道就不是同步的吗？ 等到产量上去了，咱们就可以用事实说话。 再去要政策，咱们也有底气不是？” 方想一字一句的说出了他早就想好的对策。 “即便前期会赔钱，也是正常的。 但只要销路打开，咱们的工人们就有饭吃，前期亏的这点钱，把时间拉长点看，也是可以接受的。 等到咱们的客户稳定下来，市场那么大，总会有咱们的饭吃的。 到时候，还会赔钱吗？” 方想虽然没做过生意，但后世的商战，在短视频上，看得可不少。 别的不说，就打车和外卖，那些初期做市场的，砸了多少钱进去？ 后来开始垄断的时候，赚得是何等的盆满钵满。 而汽车工业，方想自信，他可以一直领先全世界三年。 就凭借着三年的领先，难道还啃不下来一块骨头？ 第217章 你该出去看看 “那去港岛，该怎么运作？ 咱们也没人懂啊！” 江局长认真的听完方想的话，深思了片刻后，认同了方想的想法。 但是末了，摊开手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我。。。” 方想刚想说我懂，但话到嘴边，却停住了。 刚才的话，刚才的事，他敢说，他也敢作。 但港岛，此时的他还真有些不太相信，会放他去。 “你？ 你想去？” 江局长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又摸出一支烟，递了过来。 方想默默地接住，凑到江局长划着的火柴前，看着那跳动的火焰。 将烟头点燃。 深深地吸了一口略带甜味的烟丝，吐出一大团烟雾。 “专业的事情，就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你做设计，是专业的。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江局长的这番话，只说了一半。 方想继续沉默着。 就像后世的人民公仆，护照都是上交的一样。 他现在也是挂了号的人了，虽然港岛也不算国外。 但从港岛出发，想去哪里都方便。 方想很怀疑今天他要是表露出他想去港岛的想法。 等不到明天，他就会被监控起来。 “做贸易的话，我倒是认识一个一机部的同事，跟我一样，也姓江，他现在在罗马尼亚使馆内工作。 负责的就是贸易这块，你来之前，我特意打了个电话问过。 他说你的想法非常好，罗马尼亚如今的经济上行好几年了。 国家富裕，民众也富裕。 整个国家都有强烈的消费欲望。 就像洗衣机、冰箱在家庭里开始普及一样，很多小型车，在罗马尼亚，也有着不俗的销量。 你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江局长放下手里的茶杯和烟，再度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方想。 “我？去罗马尼亚？” 方想有些愣住了，这话，是你该说的吗？ 说起来，江局长是一机部核心部门的局长，正儿八经的司厅级干部。 在这个年代，他是没有能力和实力组织起出国考察的。 但一机部可以有。 而方想，现在既不属于一机部，也不属于洛汽。 他是属于科学院。 这能掺和到一起去？ 而且，港岛都难去，那更远的罗马尼亚，却能轻松的去？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你造出来的车，一机部上上下下都很欣赏。 这几天，你在家待着，可能还不清楚，北汽如今可是成了热门的地方。 各个部委，但凡你能想到的，想不到的部门，大量的干部都在去参观你那几台车。 带着司机去开的，也不再少数。 已经有不少高级干部在询问我，是不是能够采购一批作为部门用车。 原本计划内的SH760，已经没人瞧得上了。” 江局长拿起烟，一边抽，一边说起了方想不知道的事情。 “红旗嘛，资格够不上，SH760呢，如今也看不上了。 倒是你这个宝马，不但名字的好，车造的也漂亮。 国外能不能卖的出去先不说，起码我看，国内你是不用发愁了。” 江局长弹了弹烟灰，眼神里全是欣赏的神色。 “看上的都是320吧？ 115是不是无人问津？” 方想笑了，问了一句。 “诶！你可别小瞧那115！ 很多基层部门就很喜欢！ 尤其是公安部门。 他们就提议采购一批。 那320，大家一看就知道，这车不便宜。 也就一些预算够，又需要门面的部门看的上，买得起。 大部分小单位，还是很喜欢那115的。 吉普车怎么说呢，并不适合所有人，但115，却极为适合那些基层单位。” 江局长却笑着摆摆手，否认了方想的说法。 这番话，让方想颇为诧异。 他还以为跟后世一样，大家都喜欢大车。 没想到，115居然也这么受欢迎。 “所以，去罗马尼亚是？” 方想点了点头，看来这年代，和后世确实是有很大的不同。 于是也懒的再问，把话题转了回去。 “近距离的看一看欧洲人民群众的需求。 还有那些欧洲车企们的产品。 你不了解对手和人民的需求。 怎么就能造出他们喜欢的车呢？” 江局长的意思，就是这么简单直白。 “其实，相比较去罗马尼亚，我更想去港岛看看。 港岛也有那些车，距离还近。 而且，还能把贸易网络给搭建起来。” 方想有些唏嘘，去国外，不见得比现在在国内好到哪里去。 就是怕不让他去。 “那就去呗，打个申请的事情罢了。” 江局长掐灭了抽完的烟头，随口说了一句。 “您开玩笑了，港岛是我想去就能去的？” 方想笑了，也把手里的烟，抽完了最后一口，按灭在烟灰缸里。 捧起了茶杯，开始喝茶。 “这话说的，有人限制你了？” 江局长提起暖水瓶，给俩人的茶杯里续上水。 脸上浮现起好奇的表情。 “没有啊，我的身份不是有些敏感嘛。 出境这种事。。。不敢想啊。” 方想看着被添满的茶水，敲了敲桌子。 “有这个说法吗？你身份哪里敏感了？” 江局长一脸不解。 “我接触了不少机密啊，很多尖端项目，我都有参与的。 这还不敏感吗？” 方想乐了，这江局长是跟他打马虎眼吗？ “这话说的，越是你这样，越应该出去看看。 多接触接触外面的世界。 就像读书一样，读的书越多，才知道自己懂的越少。 咱们国家一向鼓励科研人员出国进修的啊？！” 江局长对于方想的说法，似乎并不赞同。 而是说出了方想不知道的事情。 “可是很多大佬，不都窝在国内吗？” 方想想起诸多科学界的大佬们，终生都没有出过国。 “那是他们不愿意，再加上项目多，工作缠身，抽不开时间。 你要知道，咱们国家每年官方都会组织很多的出国项目。 里面就有不少各方面的专家。 要是按照你说的，谁替咱们把关啊？” 江局长笑了，以为方想是有什么误解。 “这。。。” 方想却愣住了，这和他的认知，完全不同啊。 高精尖项目的科学家们，不应该是严密保护起来的吗？ 不应该是没收护照严令出国的吗？ 怎么在江局长这里的意思，是想去就去，想回就回，很自由啊？ “技术上的国际交流，从建国开始，就没有停过。 有些资历老的，辈份高的，是不愿意折腾，不想出去。 像你这样年轻的，国家是鼓励出去看看世界的。 多了解一下西方的先进经验，再回来推进国内的发展。 也是咱们这么多年，一直都采取的方式之一。 包括邀请国外的专家，来国内授课，带项目，也是一直有之。 只不过，国家一直都不宣传罢了。 所以啊，你嫌罗马尼亚远，不想跑，也能理解。 港岛这么近，你要是想去，那还不是很轻松的事情嘛。 无非就是打个申请。 近期要是哪些部门有组织去的话，你跟团就行。 没有的话，你自己去，也不是不行，咱们在港岛，也是有组织可以接待的。” 江局长吹了吹茶杯上的浮沫，轻轻抿着。 说出了方想一直都不清楚的事情。 原来，去港岛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 难道，之前都是我想岔了？ 不行，我得去问问许教授。 第218章 原来出去真的不难 出了一机部的大门，方想坐在车上，陷入了沉思。 难道这个年代，比自己认为的还要开放？ 想出去就出去。 不出去，其实只是那些大佬嫌麻烦，或者不愿意出去。 这让方想产生了很强烈的好奇心。 下意识的摸出了一支烟，刚抽了一口，又想起刘淑英。 哎。。。好吧，为了要孩子，还是算了吧。 扔掉那支只抽了一口的香烟，方想发动了车辆。 一脚油门就开了中北海南边，敲响了刘爸爸的办公室。 “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了？” 正在批阅文件的刘爸爸看到是方想，用笔指了指面前的位置，又低下了头，继续工作。 “有件事儿，之前没问过您来着。” 方想坐下后，接过了李秘书递过来的热茶。 摸着滚烫的茶杯，应该是刘爸爸喜欢喝热茶，不然，这么热的天，喝点凉的多好。 “说吧，什么事儿。” 刘爸爸刷刷刷的在文件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后，才将文件放到一边，抬起头看向方想。 “关于这次我新设计的那几台样车，这个事儿，您还记得吧？“ 方想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后，才缓缓开口。 “嗯，听说最近搞得很热闹啊。 连我们这儿，都有不少干部去看了。 回来还有人跟我说，你那个车设计的很漂亮，问我要不要买几辆回来。” 刘爸爸笑了，嘴里说着夸赞的话，但眼神里却充斥着怀疑。 似乎在说，你过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一机部有个外事局，他们可以在港岛设立一个办事处。 小批量的。。。” 方想的刚说了一句，刘爸爸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马上伸出手打断了他的话。 “我知道，不是跟你说了，耐住性子安心等二汽嘛。” 刘爸爸的眼神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果然是年轻人，没有一点定力。 “是这样的，那几款车，现在推出去，在国际市场上，是极有竞争力的。 要是过几年，说是过气落后的产品，可能有些夸张。 但肯定已经没有像现在一样，那么有吸引力了。 就像去年你们看到SH760，觉得很不错。 可今年你们就看到了这宝马，觉得更好，就有些看不上SH760了。 国内是一件东西造好后，不用改动可以用很多年。 但国外不一样，他们每隔几年就要更新换代一次的。 要是错过了这时间，等二汽可以生产的时候。 我就要重新设计新的款式了。” 方想当然看出来了刘爸爸的表情和意思。 知道他们这些搞行政的，对搞技术的不太了解。 干脆耐心解释了一下。 “所以你想去港岛卖车？” 刘爸爸仔细听完方想的话，虽然心里还有些怀疑。 但已经开始相信方想的话了。 通过刚才说过的脉络，当即就理清楚了方想的思路。 “对！ 而且，港岛那边还能接触到其他国家的产品，尤其是小日子的。 我设计的车，就是对标小日子的。 但现在的问题是，我能不能去港岛看看。” 方想说完，便不再吭声，而是看着刘爸爸。 这种事情，问许教授和问刘爸爸，差不多。 “想去看看倒是没什么。 就是看你想待多久，不能耽误工作啊。” 刘爸爸的反应，与江局长一样，并没有说什么不能去。 这个回答，让方想心中马上明白了。 这年代，确实要比后世管理的要松散许多。 想来是如今还没有经历过80年代那出国潮后，大量留学生滞留海外的教训。 所以国家对出国这件事，还是抱着很开放的心态。 毕竟，这年头，回国的人，比出国的人，要多上不知道多少倍。 国家是这么的自信，让方想着实有些意外。 “确实想去看看。 不过不会待太久，一个是看看如今世界上其他国家的汽车工业，发展到什么情况了。 另一个呢，就是帮助一机部的外事局，把当地的销售网络搭建起来。 这样，以后我们出口卖车，就有一个完整的渠道了。” 方想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销售网络？” 刘爸爸第一次听这个词儿，在嘴里咀嚼了一下。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还没等方想解释，刘爸爸就又问了一句。 “还没想好。 我得先回厂里，与其他上下游的配件厂做一下沟通。 看看他们一个月能给我配多少货。 再看看厂里有多少盈余的工人和时间，一个月能造多少台车。 先把产能确定好，我才能做一个卖车的方案。 另外就是，出口的价格，一机部还没有定下来。” 方想看着刘爸爸问出的问题，一时间有些恍然。 看起来，想去看看，也不过是张张嘴，很容易的事情啊。 但方想脑子转的也很快。 什么都没准备，那去了，不也等于浪费时间。 既然要去，那肯定是要做好筹备工作的。 包括价格，现在一机部还只是一个提议。 没有明确的定价。 价格这件事儿，方想觉得自己没什么话语权。 还是交给他们比较好。 “外交部那边，我听说他们现在已经开始在做方案了。 想先小规模的邀请一些友好国家的大使来看看咱们的车。 你要不，先在京城等等看。 我觉得这件事儿，不会拖的很久。” 刘爸爸听完，点了点头后，又说出了一个消息。 “这。。。绕开外贸，能行不？” 方想有些吃惊，刚才不是还说让我耐住性子呢嘛？ 怎么现在外交部也行动起来了？ “施加点压力罢了。 这件事儿，本来就是应该多部门一起合作才是。 要是其他人都按正常节奏。 那拖后腿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格外的出挑了？” 刘爸爸笑着摸出烟，给方想递了一支。 “不了，抽烟影响生孩子，我暂时还是不抽了。” 方想看着递过来的烟盒，摇了摇头。 “抽烟影响生孩子？你听谁说的？” 刘爸爸吃了一惊，好奇的问道。 “反正就是不好，以后您啊，也尽量少抽。 这玩意抽多了，容易得肺癌。” 想起这年头还没有抽烟有害健康的结论，自己也不好乱说。 只能含糊其辞，糊弄过去。 “就你小子嘴里的新鲜词儿多。” 刘爸爸懒得介意这些，不抽就不抽吧。 自己抽出一支，点着后，美滋滋地抽了一口。 “行了，没事儿就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了。 还不如回家多陪陪小英。” 刘爸爸看方想该说的话，也说的差不多了。 便指了指桌子上堆的跟小山一样高的文件，开始出言赶人了。 第219章 弯道超车没那么容易 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 这不，方想既没有在京城多陪刘淑英几天。 也没有来得及思考和部署卖车的下一步工作。 现在，人已经到了东北。 “喏，问题都已经给你标注出来了。 你自己惹的祸，你自己来解决吧。” 李教授整个人向后靠去，看起来已经疲惫不堪了。 是的，这次方想被喊过来，就是因为涡喷7的新设计，出了问题。 距离方想画的图，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年时间。 这期间，李教授神出鬼没的，方想差点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导师。 却突然的被一通电话，喊到了沈飞。 方想看到站在一旁的王晋阳，也是对自己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好像在说，他也没办法。 方想也没说什么，而是将一旁的台灯，扯了过来。 对准图纸后，才俯身看了过去。 待看了半天图纸上标注出来的地方。 再与记忆里的图纸相对比过后，方想有些疑惑。 这也没出问题啊？ 再次抬起头，想询问的时候，发现李教授已经睡着了。 看了一眼也快睡着的王晋阳，方想轻轻拉开了椅子，拍了拍王晋阳的胳膊。 “出去说。” 王晋阳马上惊醒，看了一眼李教授后，低声说了一句。 便轻手轻脚地拉开了办公室的门，率先走了出去。 “怎么说，发现了什么问题吗？” 直到走到楼下的一间小办公室，王晋阳才伸出胳膊，做了个舒展运动。 打了个哈欠。 “带我去车间看看成品吧。” 方想看着王晋阳眼里的血丝，知道他们最近肯定忙到飞起。 若不是实在不知道问题在哪，也不至于给自己打电话。 看了看外面艳阳高照的天空，也不知道他们熬了多少夜了。 不过来都来了，还是先处理问题吧。 “这里、这里和这里，每次更换新的零件，总是会变形。 这应该是强度的问题。 按照图纸上的标准，咱们现在国内根本做不到那样的强度。 所以，这个零件，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办法。 上次做了一台样机，但还没有到达设计的最大功率，就散架了。 最后排查了几次，发现是这里的问题。 按照你图纸上的设计，这个位置应该是有一层特殊涂层的。 但好几个研究院，研究了大半年，也没办法造出你图上的标准。 所以。。。” 王晋阳带着方想走到了车间。 看着放在台架上那一米多高的发动机。 以及在周围穿着制服走来走去忙碌的工作人员。 王晋阳爬上爬下，一个一个指出了图纸上标注的位置。 直到最后，方想才搞明白，原来，不是图纸设计的问题。 依旧是材料的问题。 “精度上有出现过什么问题嘛？” 方想抿着嘴琢磨了半天，知道他们肯定是反复做了不知道多少次实验。 没有一次成功，所以才找了自己这个罪魁祸首过来。 想来，他们已经在质疑自己设计的图纸，是不是故意提高了难度了。 “出现过，所以特意找了好几位八级工人，手工打磨出来的。 后来就没再出现过精度的问题了。 但这几个地方，就不是工人们能解决的问题了。。。” 王晋阳明白方想的意思，只能实话实说。 “其实教授也有想过，把你改动过，但目前无法实现的地方。 改回到目前已经成熟的设计上去。 但发现有些难，很多地方都是动一发而牵全身。 改那几个小地方，几乎等于将图纸大改一遍。 有些得不偿失。 现在实验已经做了十几轮了。 没有一次能让人满意的。 教授身上的压力很大。。。” 王晋阳看着那台台架上的发动机，言语之间，有些唏嘘。 “你给我点时间想想，再给我拿点新图纸。” 方想已经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无非就是他画的图，太过超前。 超出了这个时代的工业和材料极限。 原版那些按部就班被研发出来新科技，一步一步应用的科技。 被他提前一步拿了出来，但却没有给他们生产和合成数据。 导致只有结果，没有过程。 就像在2000年，给你一辆2024年生产的电车。 你看着这个车，很漂亮，技术含量也很高。 觉得也不至于到难于上青天的样子，只需要踮踮脚尖就能造出来。 然而真动起手来，却发现，其中很多的零件，根本就造不出来。 这还是抛开电气部分不谈的结果。 现在是60年代，方想给出的涡喷7图纸，却是80年代的图纸。 其中不少零部件的材料和工艺，是经过了这十几二十年的发展，一步步走上去的。 自己当时是为了炫技，拿了出来。 却没想到，李教授直接就拿去做成品了。 那么，遇到这样的问题，自然也就不奇怪了。 不过没办法，李教授说的对，自己挖的坑，自己还真得给填上。 王晋阳带着方想到了招待所，开了一间套间后。 自己就回去睡觉了。 留下了方想面对一大堆空白图纸。 行吧，又要画图了。 方想无奈的摇摇头。 既然80年代的终极形态没办法用。 那我画70年代的进阶形态，总可以了吧？ 方想开始在脑子里翻阅之前上学时，看过的那些图纸。 不得不说，这20年的发展，涡喷7的整体改动，并不多。 大多都是小规模的改进。 而且更多的是为了耐久性。 一台发动机，刚出生时，寿命一般也就十几二十多分钟撑死了。 甚至很多时候，寿命就只有几分钟甚至几十秒。 在经过不断地修补、改正、改良。 才变得勉强能用，再随着科技的发展和进步，以及科研人员不断地调整。 航空发动机的寿命，也会随着逐步提高到上百、上千小时。 所以有时候你看着很多波音的发动机，动辄就是890年代的技术。 觉得很落后，但恰恰相反，那代表着成熟度极高，商业化到极致的产品。 真给你拿个10、20年代的新发动机。 你未必敢用。 就是因为新产品总是会莫名其妙的这里或者那里，出现各种匪夷所思的问题。 不知道画了几天，闷在招待所里的方想。 时不时的会看到李教授带着各种各样不认识的人过来参观的情况下。 终于画好了涡喷7的进阶形态。 其中大部分更改过的位置，也恰好就是之前李教授标注出的地方。 看着窗外的繁星。 方想叹了口气。 果然，越级攀登高科技，是会付出代价的。 这弯道，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走过去的。 基础科学、基础数学，这两门大山，必须踏踏实实夯实了基础。 才能一马平川啊。 第220章 航空工业的难题 “这次的图，看起来就要比之前的，难度低了不少啊。” 李教授戴着眼镜，看完了整份新图纸后，叹了口气。 方想耸了耸肩膀，看了一眼松了口气的王晋阳。 这话，怎么接？ “你暂时先别走了，留在这里，跟我把这新图纸落实下来再说。” 李教授抬起头，思索了一下后，看着方想说道。 “这。。。我那边还有很多事要做。。。” 方想一听，有些不愿意了。 去港岛的事情，已经迫在眉睫了。 李教授一句话就要把自己留在沈飞，这造航空发动机，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搞出来的。 怎么也要几个月时间。 等到这里顺利推进完成，怕不是都要到年底了。 “什么事情，能比在这里造飞机还重要？！” 李教授的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好看了。 因为这台发动机，方想很清楚，李教授放弃了去成飞做总工。 在沈飞没日没夜几个月时间，终于搞出来了样机。 但第一次开机启动的时候，就直接炸了。 后来每一次实验，都没办法坚持到半小时耐久测试的关卡。 甚至想功率全开都做不到。 这背后，需要承担多大的压力。 “造车，给国家赚外汇。。。” 方想抓了抓脑袋，只能实话实说。 李教授在这里确实难，只是现在相比较起航空工业，方想在汽车工业干的是风生水起。 而且还有一家完全是他自己说了算，功劳也算他身上的厂。 人都是有私心的。 方想也不例外。 自己丢下京城的小院子，丢下刘淑英，跑到洛邑造车。 他自认已经对的起所有人了。 再让他抛家弃子，去沈飞闭门造飞机？ 要是干个一年半载的，能拿出个惊人的成绩，也算回事。 但。。。 方想并不认为在大佬云集的沈飞，有他什么说话的余地。 成绩也不会有多少落在他的头上。 是，方想的老本行是航空航天，但干汽车能快速出业绩，也能快速赚到钱。 还能给国家创造大量的工作机会。 更别提他还有大量的时间自由。 方想不是圣人，他也只是个普通人。 如果有的选，他宁愿去科学院做个只闷头画图的小透明。 每天能回家，陪陪刘淑英，以后再生个孩子。 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把孩子带大。 过他红红火火的小日子，不好吗？ “你！” 李教授看着方想一副死皮赖脸的摸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对了教授，这只是涡喷7，那涡喷6呢？ 应该也有类似的问题吧？” 看着扭过脸生闷气的李教授，方想又看了看摊手的王晋阳。 觉得这么沉默下去，也不是回事儿，干脆找了另外一个话题。 “涡喷6和涡喷7是同样的问题。 J8的工程，赶得急，所以现在沈飞全力以赴在做J8的工作。 涡喷6推进的比较缓慢。 因为涡喷7的故障，涡喷6身上也在所难免。 如今基本上已经停滞了新款发动机的改进工作。 让你留下来，也是有让你搞一搞涡喷6的意思在里面。 而且，还有你画的那个高空高速截击机，已经被命名为J9了。 如今，也在紧锣密鼓的实验阶段。 大部分数据，都极为亮眼。 这不，样机也已经下订单了。 快的话，要不了三个月，就能看到了。” 李教授叹了口气，摸出一支烟点上。 沉默了片刻后，恢复了情绪，才缓缓道来。 “那我画的这个新图，能造出来的可能性，有多大？” 方想仔细的听完了教授的话后，觉得问题还是要一步一步来。 先把这个困扰了李教授大半年的涡喷7解决掉再说。 “大部分吧，还是有一些关键部位的材料和工艺。 超出了咱们现在的能力。 不过看得出来，很多地方，你都做了改进。 也降低了标准。 但也是需要时间的。” 李教授抽了口烟，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图纸。 “我原本画的就是未来的超前理念图。 是您过于着急了。 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事情也是要一步一步的来。 航空发动机这块，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这样吧，涡喷6目前有什么问题，您给我一份图纸。 我拿回去研究一下，再做一下改动。 至于J9。。。我觉得您暂时也别抱太大希望。 那玩意，说不好就是个消耗品。。。” 方想犹豫了半天，还是说出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劝慰李教授还是不要好高骛远，脚踏实地比较好。 这些图，基本上都是70年代末期，以及80年代的成品。 以如今66年的基础去造，原本就有极大的难度。 弯道超车，也是在材料和工艺达标的基础上才能做到的。 就像ig25一样，说起来是架不锈钢飞机。 但目前国内，很多高标号的不锈钢，也是造不出来的。 更别提ig25身上就有不少铝合金材料。 这也是国内暂时难以逾越的屏障。 就算勉强造出来了，怕也只能是个样品，或者做个参考。 只有慢慢吃透了技术，材料和工艺赶上来了。 才能真正的投入到生产，然后服役。 “这不是你给了咱们太多的惊喜吗？ 想着能为国家省下不少经费。 提前造出来更强、更好的产品。 要是你能留下来，这进度，也是会提高不少的。” 李教授点点头，认可了方想的说法。 其实一开始，李教授心里就清楚。 只不过，这些图纸吊在他面前的诱惑力太大。 实在是忍不住想要去试试看。 如今，就算暂停一下，也说不上及时止损。 起码还是做了不少实验，为以后得研发，铺平的道路的。 “那。。。我先回去？ 等到我那边的事情，忙的差不多了。 我再过来，陪着您把这飞机给造出来？” 方想看李教授终于肯面对现实，于是，也小心翼翼地提出离开。 “先别急，你回去好好睡一觉。 晋阳，你去把涡喷6目前的问题，也汇集一下。 让方想带走。 这件事，终归还是要落在你的头上的。 你小子，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你心里想什么，我一清二楚。 要是你不给我把这些烂摊子弄好。 我就给周总打报告，让你去成飞做总工！” 李教授说着说着，突然就给方想撂下了狠话。 让方想登时有些目瞪口呆。 “我？您也太高看我了吧？” 方想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就我现在一个透明的小虾米，还去成飞做总工？ 说出去谁信啊？ “我高看你了？ 这几天我带了不少人过来看你，你应该也发现了。 有不少是我的学生，还有一些，是我关系不错的同僚。 他们都看过你设计的图纸，对你这样的天才，他们都是很认可的。 而且，我听说你现在已经是6级职称了。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原本是要给你提两级的，应该是看你年龄和资历，刻意压了一级的。 虽然只给你提了一级，但要是再提一级，那就是5级高级工程师了。 这可就有资格挂职到成飞做副总工了。 我挂总工，你挂副总工，这肯定能说的过去吧？ 怎么样，你是愿意去成飞呢，还是老老实实给我把这烂摊子收拾好？” 李教授此时却换了一副表情，老神在在的看着方想。 脸上的表情，也似笑非笑。 一番话说完，方想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第221章 不同寻常的李教授 “教授，成飞那边的事情，您应该听说了吧？ 这个时候再提成飞，是不是。。。” 如今已经是初秋，快要国庆了。 成飞那边，方想也是刻意持续关注着的。 没有任何意外，成飞如今与烂泥，已经是没有任何区别了。 当初方想就是因为不想李教授踏入成飞那个旋涡。 所以才设计了ig31，把李教授拖在了沈飞。 怎么，我当初好心好办事，如今成了你拿来要挟我的把柄了？ 方想一脸郁闷的看着李教授。 有些不理解李教授怎么会变成了这样子。 “还是老许说得对，你这小子，就是属驴的。 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想让你干点什么事儿，要么给得好处。 要么，就得让你不得不干。 现在一看，果然！” 李教授一副气哼哼的模样，大口的将手里的烟抽完，按灭在烟灰缸里。 “不是！你们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方想听到提起许教授，就知道根子出在哪儿了。 当即脑子一昏，就差点站不稳了。 自己怎么就在他们这儿留下这个印象了？ 如今还都传到这儿来了？ “别那么多废话！ 你老老实实把涡喷7、涡喷6。 还有你之前设计的那个，如今被命名为J9的截击机给我造好了。 我不但保你再升一级职称，再给你申请一个功劳的同时。 科学院那边，我也给你找个好位置，怎么样？” 李教授看效果已经达到，马上又换了一副狼外婆的面孔。 “不是。。。你们合着联起手玩我呢？” 方想无奈了，好家伙，你们这是萝卜加大棒。 玩的很溜啊？！ “什么叫玩你？！这话怎么说的？ 难道你以为上半年你结婚的时候，那一级职称、那奖状、还有科学院的工作。 是谁的功劳？” 李教授此时也不愿意了，刚摸出来的烟，也顾不上点了。 看着方想就是一顿输出。 “你再看看晋阳，跟着我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干工作，讲奉献。 他拿到的东西，有你一根手指头那么多吗？ 你做人要知足！ 你才多大年龄，就拿到了别人一辈子拿不到的东西。 如今让你干点活，怎么还磨磨唧唧。 真是属驴的！” 李教授指了指站在一旁看热闹的王晋阳，然后又指了指方想。 最后，手指头狠狠地敲了敲桌子。 方想深吸了一口气，憋在心里的一肚子话，此时也不好讲。 李教授的话，虽然难听，但讲道理，这功劳，原本就是我画图换过来的。 别人想拿，别人也得有跟我一样的际遇和本事才行啊。 又不是什么人都有机会穿越的。 方想此时也有些委屈。 但李教授年龄大，资历老，说两句就说两句吧。 只是方想心里此时多少也有了些逆反心理了。 这李教授，但凡说法方式改改，也不至于闹到现在这局面。 “还是那句话，我有我的想法，我也有我的事业，我还有我的家庭。 我更有我的自由。 涡喷6、涡喷7和J9的事，我自然会负责。 但不是用这种方式来逼迫我。 您要是再逼我，我就甩手不干了。” 方想觉得，自己也该表明一下自己的立场了。 李教授是对自己不错，但今天说的这些话，他接受不了。 吐出那一口浊气后，也冷冰冰的丢下一句话。 转身就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此时方想的脸上，黑的有些吓人。 下楼的时候，碰到的几个人，都用好奇的表情看着他。 走到了楼下，才发现，自己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 也没跟办公室打招呼，人家也没安排车辆接送。 摇摇头，按照记忆找到了大门的位置。 很快，就找到了公交车，到了火车站。 拿出自己的工作证，买了一张去洛邑的卧铺票。 直到躺在卧铺上，方想也没搞明白，今天李教授到底是吃了什么炸药。 对自己这个态度。 就算是因为实验失败，憋了几个月的气。 那也不应该撒在自己头上。 做科学实验，失败是很正常的事情。 自己画的图，原本李教授就承认是超前的理念图。 如今是他自己不信邪，非要搞出来。 结果工艺和材料不过关，出了问题。 可这也怪不到自己头上去啊？ 直到晚上，看着列车员送过来的点餐单。 方想依旧是没有胃口。 算了，想不通，就想不通吧。 回头要是涡喷6的图纸，发过来了，自己就改。 不发，自己就算没这回事儿。 航空工业，本就不是一件可以跑起来的事业。 还是干自己的汽车吧。 两天过去，方想回到了洛邑。 “怎么样，师弟，这次回京城怎么说？” 当得知方想回来后，曹天伟第一时间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还行，一机部的外事局打算跟咱们一起，去港岛开拓市场。” 方想看到曹天伟，露出个笑脸，摸出一条烟，扔了过去。 “怎么是外事局？之前说好的外贸部呢？” 曹天伟刚接过中华，听到是外事局，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变了。 “怎么，有外事局还不够啊，咱们有那么多的产量走外贸吗？” 方想摇摇头，从柜子里摸出茶叶，刚想倒茶，这才发现，暖水瓶里，没有水。 自己离开这阵子，助理小王看来是也跟着休假了。 “说的也是。。。 但外事局那边，怕是走不了量啊！” 曹天伟嘴上说着话，但手却不停，忙着拆烟。 “能走多少量，还要看咱们能有多大产。 师兄，你得统计一下，维持咱们现在重卡和吉普产量的同时。 还能富余多少工时，能用来产新车。” 看着刚进门就对自己低头哈腰的助理小王。 方想指了指刚放下的暖水瓶。 小王快速的提起水瓶，就出去打水了。 “行，我一会就去安排。 那。。。咱们是不是也该扩厂招人了啊？” 曹天伟点点头，烟终于叼在了嘴里，手里也多出一支，伸到了方想面前。 “扩厂招人？轮不到咱们呢。 二汽如今厂址已经定下来了，说不定哪天就开工建设了。 咱们还是消停点吧。 不过招人嘛。。。你说的倒是提醒我了。” 方想摆摆手，拒绝了曹天伟递过来的烟。 说起招人，他还真给忽略了。 既然新车能生产了，那么，提前招点人，就当给二汽培养工人和人才。 也是应有之义啊。 “怎么，戒烟了？” 曹天伟看着方想，好奇的问了一句。 然后划着火柴，给自己点上。 “准备要孩子，所以不抽了。 招人的事儿，师兄你说的对，这是得提前准备了。” 方想笑着解释了一句。 又把话转了回去。 “生孩子？好事儿啊！但这跟不抽烟有什么关系啊？” 曹天伟跟方想关系极好，此时反而不说工作了。 问起了方想生孩子和抽烟的事情。 “害！我说师兄，咱先不扯这个。 人员的话，你觉得，咱们加多少合适？” 方想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曹天伟以前也不这样啊？ 今天怎么也突然八卦了起来。 “怎么不得加个千儿八百的啊？” 曹天伟吐出一口烟圈，看方想不想聊，也不勉强。 直接一句要让厂里工人翻倍的话，差点把方想给吓着。 第222章 下一步工作计划 “千儿八百的，你还真敢说。” 方想差点笑出声，不过他也清楚，曹天伟这句话，还真未必是乱说。 如今厂里的职工，也就八百人。 可就是这八百人，一个月重卡的产量，已经接近了一百台，远远超出当初的设想。 而且，这还不算完，连吉普的产量也已经逼近千辆的大关。 这基本上意味着，洛汽一个中型厂，产出已经是中大型厂的产量了。 北汽如今的厂区，也不过是两千多人，算是个中大型厂了。 他们一个月吉普的产量，也就不到三千辆而已。 当然，洛汽之所以能有这样的产量。 一个是工人们原本就是各地调过来的熟手。 另一个呢，前期空闲时间太久。 方想和曹天伟也多次组织工人们大练习。 所以基本上产能爬坡阶段，提升速度就比其他厂来的更快。 如今，早已达到了产量的饱和状态。 上次方想设计的宝马，也是勉强挤出的产量才造出来的。 若是要单独为宝马开辟生产线，那么，招工是必然不可少的重要环节。 原先洛汽划的厂区就比较大一些。 在这方面，方想的原因占了大部分，这不，厂里才会有富余的地皮来容纳这些车间和产量。 只是到现在，原先多占的地皮，也早就用的差不多了。 如果没有方想，这个厂怕就是会持续这样，一直到90年代，都不会有什么改动了。 “二汽的地址，不是选好了吗？你有地图吗？” 想到这里，方想觉得曹天伟也没有无的放矢。 洛汽这家单位，以后在二汽开工以后，还会存在多久，谁都不好说。 明眼人都知道，洛汽就是二汽的基础，以后没有意外的话，并到二汽，也是时间问题。 “小王，去楼下我的办公室拿份地图来。” 曹天伟转过头，对方想的助理小王吩咐了一句。 “招工的话，你有什么想法吗？” 方想虽然是在问曹天伟，但其实也是在问自己。 现在招工，说是为洛汽扩充产能增加工人。 但只要不傻，就知道这些工人就是二汽的，只不过先在洛汽而已。 说是培训也行，提前工作也可以。 至于编制，挂洛汽也没问题。 放在别的厂，招人的指标都会给你卡的死死的。 一个萝卜一个坑，想招人？ 可以，那厂里就得走一个。 不过，在方想这里，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 “你是说从全国调，还是招本地的，咱们自己培训？” 曹天伟当然也明白方想的意思。 从全国调，那就要走一机部审批，流程慢，时间长。 从本地招，那就简单了，一个电话事情，手续甚至可以慢慢补都没问题。 “嗯，还有机器设备、厂区扩建的问题。 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可不是单单一个招工就能说过去的。 对了，还有住宿、医疗等一系列后勤问题。” 方想点点头，他和曹天伟现在的默契，算是培养出来了。 基本上对方一个眼神，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所以，你其实问的是，直接大规模搞，还是偷偷摸摸小搞的问题吧？” 曹天伟抽完最后一口烟，却没直接掐灭，而是又从盒子里摸出一支，续上。 “对，万一，我是说万一新车卖不动。 咱们就不会太过被动。” 原本方想从来不会考虑这么保守的问题，按照他的惯性思维，肯定是大搞快上。 只是，这次从京城回来，再加上现在的时代背景。 他如今的想法，已经不知不觉在改变了。 他不想给别人添麻烦的同时，也不想让别人抓到自己的把柄。 上次发小魏胜利的事情，他跟刘爸爸说过。 李爸爸当时就夸他这件事办得好。 如今都是泥菩萨过江的时候，咱虽然不怕事，但咱也不能惹事。 还有这次去东北，李教授翻脸的这件事。 方想如今已经改变了最开始的想法。 原本，他是想打电话给许教授，问问什么情况的。 但拿起电话后，他却犹豫了。 人家许教授又不是他爹，再说了，就算是自己亲爹，也不能这么问。 这点事情你自己都搞不定？什么都要我给你擦屁股？ 饭都要喂到你嘴里？ 如今是现代社会，是人情社会，更是相互利用、利益至上的社会。 你只有给别人带来价值，别人才会高看你一眼。 才会帮助你。 可如果你有事没事就找别人帮忙，大事也就算了，小事也要问？ 以前方想占了年轻的便宜，人家多少还会谅解下。 但如今他都毕业快一年了，自己也带着一个厂做出成绩了。 你再因为这屁大点事，问来问去，人家就要考虑你这个人到底行不行了。 而且，李教授虽然不像许教授跟方想的关系那么亲近。 可也不至于因为几句口角，就闹出点矛盾来。 那么，如果李教授是故意的呢？ 这，可就值得深思了。 要么是项目本身出了问题，要么，就是项目的人，出了问题。 但不管是哪里出了问题。 李教授的意思，怕不就是很明显了。 故意用说反话的意思，让方想离得远远的。 想到这里，再结合如今的时局，方想觉得这种可能性，反而会大些。 至于说去帮李教授? 还是算了，人家是院士，资源比自己强的不知道多少。 不如老老实实听话。 “怎么了？想什么呢？” 曹天伟的手在方想面前晃来晃去。 “哦哦哦，刚才跑神了。” 方想这才想起，自己正跟曹天伟聊天呢。 “现在宿舍还有多少间富余，你知道嘛？” 方想算了下，不如先看看之前盖的宿舍，有多少空房间。 就按照那个数量来好了。 “我记得当初不是多盖了两栋楼嘛？但。。。是不是少了点？” 宿舍数量很清楚，当初为管理层和技术员盖得有240套，分出去了两百套，富余40套。 工人的，当初方想说多盖几栋，但其实最后也就多盖了两栋，一共有680套，按照工人的数量，分出去了600套。 多出来的，也就是两栋楼，正好是80套房子。 那要是按照一个萝卜一个坑算的话，也就是80名工人。 这和曹天伟想要千儿八百的数量，差距直接就是十倍了。 “先招这么多吧，80名工人，先按照学徒工18元的标准来。 但吃住相应福利，还按照正常标准来。 第一年18元，第二年20元，第三年22元。 第四年，就让他们考级，考到几级，就按几级工来。 这些工人，分散到各个车间。 然后从车间里，调80名熟练工，再提拔几个班组长。 全力以赴组装新车。 你跟合作的上下游厂家说好，就按照之前的标准来供货。 设备这块，我想办法，能从其他地方调就调。 调不来，看看东北那边，能不能插队给咱们生产机台。 实在不行。。。 那就卖车的时候，从国外走私过来。” 方想沉思了片刻后，敲定了下一步的工作计划。 “那这80名熟练工，一个月，你能估出多少产量？” 说完这些，方想又问了另一个问题。 第223章 成本问题 “80名熟练工。。。 这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的。 形成不了规模效应啊。。。 再加上新车的难度，比吉普高了不少，刚开始一个月，能有个百十多台就了不起了。 等到熟练后，最多也就两百台撑死了。” 曹天伟算了算，80名工人，全部零配件下订单，只需要组装的话。 也就这么多了。 “而且，如今的零配件，全都是外面的，咱们自己不生产吗？ 这样后勤压力很大的。” 曹天伟说完，又提出一个问题。 “80个人先搞着，看头一个季度的销售额有多少。 到时候要是真不够，咱们再说增产扩厂招人，也不迟。 话说，咱们厂不是有一个连的战士吗？ 我去跟黄连长商量一下，伙食咱们管了，吃好点。 后勤那边，请他们帮咱们分担一点。” 方想脑子一转，就想起来如今在厂里担任压舱石的那一个连了。 他们天天在厂区巡逻，维持秩序，已经几个月了。 机器都会疲劳，更何况是人。 而且这些战士们，吃的还都是独立伙食。 方想之前去看过，也就比之前去陕省的山沟沟里强上一些。 他也提过让他们跟厂里一起吃。 但黄连长拒绝了，一个是没接到命令，另一个是不想给厂里增加负担。 如今，厂里缺人，请他们帮忙的同时，也给他们改善一下伙食。 想来黄连长应该不会拒绝。 要是他犯傻的话，自己不行就给军区打个电话。 这好人，军区想来还是会做的。 “这倒也是个办法。” 曹天伟听到方想的话，点点头认同了。 洛汽的伙食，如今比一拖都强。 很多本地都缺的肉食，都是省里直接划拨的。 洛汽的待遇，在洛邑已经是独一档了，其他的厂，都有些羡慕。 曾经也有各种人来厂里闹过事，但都被邢毅和黄连长联手赶走了。 如今部队和群众们，比后世还要亲。 洛汽是打着军工的名义，很多人也是知道的。 群众们顶多说几句羡慕罢了，看不惯的，是有利益牵扯的人。 这些人，方想可不怕他们。 而且，洛汽这一次招人，虽然不多，只有80个名额。 但还是能给本地带来不少好处的。 本地群众，多少也能受益一些。 等到二汽起来，以后还会更好。 “那就先这么定，你安排生产上的事情。 先把产能这块，捋清楚，给我一个确切的量。 我好安排出口的事情。 后勤和其他面上，你遇到搞不定的，就交给我。 就是价格嘛。。。” 这些事情，交给曹天伟，方想还是很放心的。 那么现在，还有一件事，就是价格了。 到目前，一机部也只是出了个成本核算。 对于销售的价格，开了很多会，可还是没有定下来。 这个事情，也到了该解决的时候了。 之前算过，年产量不到一万辆的话，成本基本上是降不下来的。 差不多就是七千一台的成本。 这价格，兑换成美刀，那就和市场上同级别的车，没有任何区别。 甚至还要略贵一些。 如今汉斯国的甲壳虫，在国际上是卖的最好的小型车。 卖价在2800刀。 而方想的宝马115，成本基本上就要2500刀了。 这还是出厂价，再加上运输、关税、出口等一系列手续和费用。 不卖到3000刀，那就是赔钱。 而3000刀以上，那基本上就能买到一些过时的、小品牌的、配置差的、入门级的中型车了。 没有价格优势，再加上品牌没有号召力，还是来自华国。 3000刀，用膝盖想，也知道没有人会买。 如果年产量能提到两万辆，那成本差不多可以挤到6000元，换成美刀，就是2400刀。 三万辆，就是五千多块的成本，2200左右美刀出厂价格，这是最理想的价格了。 但目前不用想，也是不可能的。 “价格这块，你这段时间不在，我也问了一批厂家。 很多配件没有模具，基本上都是师傅们手敲出来的。 或者临时定制出来的，成本自然是高的离谱。 但如果咱们有长期的订单，有不少厂家说，可以暂时不赚钱给咱们出货。 不过要签长约。” 说到价格，曹天伟知道，而且也很敏感。 此时说出了一个方想不知道的消息。 “哦？那你核算过嘛？有多少？” 方想听完曹天伟的话，顿时一喜。 “但也没少多少。。。我算了下，还是得6700多。” 曹天伟略带了一些紧张看着方想。 “少了300块，不少了。 其他的，就要靠咱们想办法了。” 方想顿了一下，也明白上下游的那些配件厂，也是要吃饭的。 说不赚钱，不过是赚的少点罢了。 只是开模的费用，确实贵，这个他很清楚。 那么，还能节省费用的大头，就是原材料那块了。 就像钢材，小批量的出，人家要价肯定贵。 但要是要的多，长期要，那价格自然也不一样。 这个还是有不少空间能谈的。 还有就是，中间流转的环节越少，成本也会越少。 只是，现在二汽还没起来，洛汽怎么说，也是个小单位。 人家那些控制着原材料的大厂，没理由便宜洛汽这个小单位。 而且，未来二汽起来了，还可以直接将那些上下游的配件厂，直接划拨到自己名下。 甚至可以搬到洛邑来，那样成本，会更低，只是，这都是后话了。 但，洛汽没有话语权，不代表方想没有办法啊？ “接线员吗？给我接一机部民用机械局的江局长办公室。 对，我是洛汽的总工，姓方。” 方想转念一想，这件事，不打电话，是不行了。 “喂，哪位？” 很快，电话里传来了江局长的声音。 “江局长，我是方想啊。 有件事，得麻烦您了。” 方想拿着听筒，看着坐在面前又续上了一支烟的曹天伟。 “小方啊，什么事儿，只要我能帮上忙，你尽管说。” 江局长爽朗的笑声从听筒里响起。 “是这样的。。。。。。” 方想把想从源头就把成本降下来的想法，跟江局长说了一遍。 “你说的这个事情，我之前也考虑过。 只是，里面有很大的阻力，我一个小小的司局级，使唤不动那些大有来头的厂家啊。 张部也清楚这件事，所以，他最近也在为这个事情发愁。” 没想到，江局长居然想到他前面去了。 而且不仅想了，还付诸行动了。 只是，似乎遇到了不少阻碍。 “这。。。那还有别的办法吗？” 方想一听，头就有些大了。 人不会真的被尿给憋死吧？ “这件事啊，咱们的级别太低，说不上话。 能说上话的，又有顾虑。 咱们啊，要么等，要么只能靠更上面的人，来推动了。” 江局长的话，说到这里就停了。 方想哪里会不明白，这是让他去找更高级别的人。 “行，我明白了，我先问问看。 咱们这边多联系。” 方想放下电话后，看向曹天伟询问的表情。 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看来，这电话，不打是真的不行了。 第224章 还得上面有人啊 “许教授，是我，方想。” 思来想去，第一个电话，还是打给了许教授。 作为老资格的院士，许教授的人脉关系不但广，而且消息还极为灵通。 这次造新车的事情，许教授在后面，也帮忙出了不少力。 这种事情，肯定还是要听听许教授的意见的。 “遇到麻烦了？” 许教授的声音，不急不缓的从听筒里传来。 “嚯！什么都瞒不过您啊这是。 你又有什么消息了？” 方想直接就乐了，看来，这电话没白打。 “你那点屁事，见天儿的有人问。 我想不知道也难啊。 说吧，这次打电话是问哪个事儿的？” 许教授也笑了，似乎并没有因为方想的事情多而感到不悦。 相反，方想搞的事情又多又大，好像能更体现出他这个导师的能力来。 “这次是因为新车的成本问题。 事情是这样的。。。。。。” 方想将新车的成本、售价、以及国际上同类产品的价格情况，说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说，前期想以成本优势，在国际上打开机会？ 但是因为中间流转太多，导致利润无法控制？” 没想到，许教授对经济也有涉猎，当即就敏锐的搞清楚了方想的意思。 “对，还有就是，原材料出厂的价格，也有些高。 目前，汉斯国和小日子的产品价格，说高不高，说低不低。 咱们没道理成本就跟人家售价差不多啊。 所以，肯定是中间环节出了问题。 即便现在是小批量生产，但这成本，也高的夸张了。” 方想其实很清楚规模化效应下的成本边际，必然是越来越低。 但低，也是有个界限的，到达一定程度，就没办法再低了。 当初的汉斯国，也是从仿品做起，最开始的名声，和早年的中国造，一样不好。 那时的约翰牛，总是蔑称汉斯造，是低廉的差品，到处说汉斯造的坏话。 包括后来的小日子，也是从物廉价低的仿品做起。 一直到21世纪的华国造，被冠以各种坏名声，其实并不是第一个。 只不过后来汉斯国和小日子，产业升级后，口碑变好了。 而华国造，在方想穿越时的20年代中叶，口碑也在逐渐变好。 甚至成为了高端货。 “你说的这些情况，我都了解。 不是中间环节出了问题。 而是你造的少，成本必然会高，你造的多了，那成本自然就会低。 这工业方面，你如今是青出如蓝而胜于蓝。 但经济，你还是个毛头小子，要学的可多着呢。” 没想到，许教授却在电话里教育起了方想。 “这。。。其实我知道来着。 但问题摆在面前了，所以这不是想问问您，成本这块，还有空间没，还有的谈没嘛。。。” 方想一听，就知道许教授误解了。 只是，事情还是要解决的。 干脆直接单刀直入。 “当然有的谈，不过我一个土埋大半截的老头子，在你说的这块，没什么面子啊。 这种事，应该让你岳父，还有聂主任去谈啊。” 许教授也很直接，很明白的说了，县官不如现管。 “行，我知道了。” 方想抿了抿嘴唇，长吸一口气。 许教授的意思很明显。 刘爸爸是管组织升迁的，可以拿捏那些人。 聂主任是管工业的，他们的顶头上司。 他俩的一句话，比起其他人一百句话，都管用。 方想其实也知道，只是刘爸爸还好说，但聂主任。。。 “对了，有件事儿，是关于李教授的。” 本来想挂掉电话的，可反正都打了电话了，也不过问一嘴的事儿。 方想也顺带把去东北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他那边的事情，我多少了解一些。 虽然不是太清楚，但我觉得你刚才分析的很有道理。 那就先不掺和了吧。 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许教授沉吟了片刻后，也没多说。 如今，大家都很敏感，只能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行，那我知道了，我给我岳父打个电话。” 方想点点头，既然许教授也认为自己猜测的对。 那事实，应该也没差太多。 “喂，爸，是我。” 挂断许教授的电话后，方想还是拨通了刘爸爸的电话。 “说，什么事？” 刘爸爸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忙，没有任何的寒暄。 “是这样的。。。。。。” 方想言简意赅的把刚才跟许教授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你是想让我出手帮你敲打一下呢，还是想让我帮你约一下聂主任呢？” 方想的话音刚落，刘爸爸就迅速的判断出方想打这通电话的意思了。 而且，还给出了两个方案 “嘿嘿，两个都一起呗。” 方想本着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赶的原则。 能使唤一下老丈人的滋味也是不错，肯定是都要啊。 “你小子！ 行了，我知道了，等我消息吧。” 刘爸爸吐槽了一句后，挂掉了电话。 “怎么样？” 烟不离手的曹天伟，还坐在方想的对面。 等到方想挂断了电话，才把那半截烟掐灭。 “等消息。” 方想用双手揉了揉脸。 都说干事业难，他算是品尝到了。 这还是有一大堆人在他背后站着呢。 要是普通人，不知道会难到什么程度。 “你刚才说在东北。。。” 曹天伟顿了一下，知道暂时只能这样了。 不过刚才方想跟许教授说李教授的事情，他也是听到了的。 此时也是关心的问了一句。 “算了，不说这个了，已经过去了。” 方想摇了摇头，知道曹天伟是关心他。 不过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说的。 “现在这边基本上没什么事儿了。 我打算下周去港岛看看。 你是想跟我一起去长长见识呢，还是在厂里守着？” 成本的问题，看起来一时半会是解决不了，但不影响他去港岛探探路。 哪怕第一次去，什么结果没有，也没问题。 最主要是，是看看那边有没有宝马的生存环境。 “我也可以去看看吗？ 不过。。。算了，我还是在厂里吧。 这里不能没有人。” 曹天伟一听自己也可以去，当即就有些兴奋。 虽然如今的港岛，还没有80年代以后那么有吸引力。 可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公费旅游了。 只是，一想到自己也跟着去了。 那厂里技术上的事情，就没人管了。 只能略带些遗憾的拒绝了。 “那下次吧，下次提前做好准备，带你去看看。 也多了解了解外面的世界。 看看其他国家的产品，是什么样的。” 对于曹天伟有这样的觉悟，方想没有意外。 只能下次再说了。 那，这次去港岛，带不带尹清秋呢？ 第225章 罗胡口岸 这次南下的名单、行程和手续，跨了个周末，就办好了。 随同方想一起的，有助理小王、秘书小齐、保卫处的邢毅以及医师尹清秋。 还有随车的司机，也是由保卫处员工兼职。 一共15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而一起的，还有厂里最近刚拼装出来十二台宝马新车。 五台115、五台320和两台120。 京城那十二台，嗯。。。已经被瓜分完了。 包括那两台120，最为神秘，去向不明。 不过方想并不关心这个，无非就是几台车而已。 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造。 只是这次，没有专列了，只是普通的客运火车。 按照方想的级别，卧铺肯定是标准配置了。 就是如今的火车，只要不是专列，速度都快不到哪里去。 平均速度，也就三四十公里而已。 因此，从洛邑出发，到羊城，中间停靠无数，用了三天三夜。 到了羊城后，方想也没有心思在这座历史名城和吃货大省停留。 只是在办理通关手续的时候，品尝了一下当地有名的早茶文化。 可惜的是，与后世那琳琅满目的菜品相比，如今的羊城早茶，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样。 甚至肠粉和叉烧、虾饺是同样的地位，这就让方想有些意外了。 至于烧麦和蛋挞，可能是因为方想来的时间不对，没有见到，不知是售罄了，还是没有。 而排骨、凤爪、糯米鸡、萝卜糕什么的，压根就没有。 也许，是后来才发明或者普及的？ 方想也不得而知。 吃完了早茶后，通关手续也被助理小王拿到了手里。 坐着从火车上卸下来的320，和羊城政府发放的临时牌照。 当走到了罗胡口岸，方想才发现，原来宝安就在旁边。 抬眼望去，居然到处都是荒野和田亩。 “那边是宝安县，那条深水沟，被当地老百姓叫做圳。 现在能看到的那个火车站，就是广九铁路华段。 因为交通便利，人口聚集较多，有不少人偷偷做些小生意。 如今也变得繁华了起来，宝安县政府，也从南头，迁到了鹏城墟。 这鹏城墟也就改名叫了鹏城镇了。 原先的鹏城墟火车站，也改名叫了鹏城站。 过了鹏城河，下一站，就是港岛的罗胡站。 而罗胡，则是原来鹏城河上的一座桥的名字，叫罗胡桥。 早在明朝，罗胡桥是座木桥，后来改为石桥。 但也有人说，那时候的桥，不叫罗胡桥。 后来清光绪16年，也就是1890年。 候补知府具呈两广总督，拟凑集商股方式，修建羊城至港岛九龙的铁路。 但一直到辛亥革命爆发那一年，才在詹天佑先生的主持下，修建完毕通车。 后来，这座铁路桥就被命名为罗胡桥。 前两年，因为通关人数很多，桥上往来不便，就加盖了铁皮篷顶。 还在铁桥两侧增设了铁栏杆，并铺上了人行道。” 说话的是羊城政府派来的向导兼联络员，市办公厅的副主任。 “人这么多的吗？” 此时，前面的罗胡口岸，已经清晰可见。 路边的人，也越来越多。 看着方想这十二台车组成的车队，急忙闪开，让出了中间的道路。 “开慢点，这里人多。” 方想拍了拍邢毅的肩膀。 “对，很多。 如今一年通关的人数，有数据可查的，已经有八十多，近百万了。” 梁副主任坐在方想的旁边，指着路边投来好奇目光的路人。 “一年80多万？那一个月就是7万人，一天就有两千多人了？” 方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才60年代啊，两地往来，就这么多了吗？ “前几年，更多。。。 只不过那时候没数据可查，都是偷偷摸摸的去。 那边一开始是睁只眼，闭只眼。 但后来人太多了，不得不大批量遣返。 两地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对偷渡和走私，有了限制。” 梁副主任说着说着，叹了口气。 那几年，说的就是几年前，吃饭都难得时候。 方想听完，有些沉默。 “口岸到了，我就送您到这里了。 过了口岸，新华社那边，有驻港的办事处。 那边想来也应该得到了消息，说不定已经派人来接了。” 看着前面已经出现了持枪站岗的士兵，梁主任再度开口。 “梁主任，您怎么来了？” 此时的口岸，还极为简陋，除了能看到的铁丝网。 就是来回巡逻的士兵。 办事的大厅，也不过是一片低矮的平房罢了。 估计是大老远就看到方想这个车队。 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中年人，应该是口岸的负责人，小跑着就过来了。 “这位是科学院的工作人员，洛汽的总工。 去港岛公干，这是羊城出具的通关文件。 你检查一下。” 梁副主任拿出牛皮纸袋子里的文件，递了过去。 “这些车没有手续啊？” 口岸的负责人快速地翻阅了一遍，却发现只有人的，没有车的。 “车辆是属于部队的，你给粤省军区打个电话，他们那边应该也接到通知了。” 方想还没有开口，邢毅就上前一步拿出了自己的工作证。 方想这才发现，邢毅的工作单位，应该是洛邑的武装部。 怎么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工作证，已经变成了中南军区的？ “您稍等，我去打个电话。” 口岸负责人愣了一下，接过邢毅的工作证，翻看了一下后，马上肃然起敬。 转过身小跑去打电话了。 “方工，这里太阳大，您先上车坐吧。 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邢毅转过头，指了指天上的太阳，对方想说了一句。 现在是十月上旬，粤省虽然是南方，但此时的温度，却不算太热。 体感也就不到30度的样子，方想摇了摇头，只是好奇的看着路边不停去通关的路人。 而那些路人，则是以更好奇的目光，看着方想等人。 反倒是跟在后面的尹清秋，一声不吭的走到后面，拉开了车门，坐了上去。 很快。 “电话打过了，那边说放行。” 负责人很快就在此一路小跑了过来，露着笑脸说道。 “那我就不送了，过了口岸，您可以开慢些。 说不定新华社的人，就在那边等着呢。” 梁副主任与方想握了握手后，跟邢毅交代了一句。 “好的，多谢。” 方想和邢毅点了点头，在众人的目光下，坐上了车。 随着发动机的声音响起，十二台车开始通关。 与三步一岗手持81步枪军人守卫的北方口岸不同，南边的守卫，明显少了许多。 路边只有绿色制服的军警，手里也没了步枪，只有腰上别着的小号左轮。 这些军警全都以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方想的车队。 有些想问，但又不敢问的模样。 方想甚至看到有个年轻的警察，想过来拦住车队，却被一个年长一些的，直接扯住了。 眼前这些在影视片里经常见到的这身衣服。 方想突然想起，曾经席卷港岛的那个雷探长，如今是不是正如日中天来着？ “方工，您好，我们又见面了。” 当过了口岸后，就看到了一个举着牌子的新华社工作人员。 个头不高，留着胡兰头。 只是，这张洋溢着笑容的脸，格外的熟悉。 第226章 自由的味道，是臭的 “方工，您好，我们又见面了。” 看着这张熟悉的脸，方想恍惚间又回到了京城北汽吉普212下线的那一天。 就是这位女记者，当时拿着小本本跑来采访自己。 后来去中北海参加颁奖仪式，拍照的时候。 她也在其中，还对自己露了个笑脸。 没想到，今天居然在港岛口岸，再次见到了她。 “您好，刚才看到您的时候，我差点以为认错人了呢。” 方想握住了女记者的手。 “我叫韩静，好像以前没有跟您提过。” 韩静的手，软软细细滑滑嫩嫩的不说，此时还一直握着方想的手，没有松开的意思。 “确实，之前都是擦肩而过。 没想到这次居然能在港岛看到。” 方想此时已经察觉到了不对，不过好在，韩静已经放开了手。 “那，先上车？ 边走我边给您介绍情况？” 韩静并不属于那种一眼惊艳的类型，典型的瓜子脸上，眼睛很大，鼻梁很翘，皮肤也很白皙。 只能说，比起邻家小妹那种类型，又多了一些亲和感，很难让人生出讨厌的想法来。 “行，那就上车说。” 方想主动伸手为韩静拉开了车门。 “您这次来呢，上面是极为看重的。 包括这边汽车行业的一些调查，也从上周刚接到文件，就开始做了。 这是我带来的一些前期调查的资料，您过目一下。” 韩静递上了手里的牛皮纸袋后，才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我先看一下。” 方想接过牛皮纸袋的时候，已经嗅到了韩静这边传来的香水味。 这让他想起了迪奥的甜蜜小姐，很好闻，但甜的有些过头了。 “韩同志，咱们前面怎么走？” 就在方想刚解开缠在牛皮纸袋上的绳子时。 邢毅的声音从前面司机位传了过来。 “方工，您先看资料，我去坐前面指路。” 韩静此时露出了一副抱歉的表情，然后拉开了车门，准备去副驾的位置。 “方工，到了港岛，除了咱们这些一起来的自己人。 其他人都要长个心眼。” 就在韩静下车后，走到副驾的位置时，邢毅的声音突然从前面传来。 “嗯。” 方想抬起头，刚好看到韩静拉开了副驾的车门，弯腰坐进来的动作。 这时才发现，韩静穿着打扮极为时尚不说，还画了淡妆。 刚才弯腰时，胸前还露出了一大片白花花的曲线。 看来，这姑娘不但人长得不错，还会打扮，更难得的是，身材也很有料。 快跟尹清秋有的一拼了。 想起尹清秋，方想不自觉的扭过头看向了后面的那台车。 尹清秋此时就在后面的车上坐着。 “咱们先顺着路直走，前面是山路，有些窄，您慢些开。 这条路到市区前，没几条岔路，也不需要转弯。” 韩静坐好了之后，开始指路。 方想也低下了头，取出袋子里的资料，开始看了起来。 不得不说，单单是车开起来的路感，就比刚才的土路要强上不少。 看了一眼窗外，似乎是水泥路。 车辆行驶的很平稳，为数不多的文件，方想也看完了。 页数不多，上面的资料也很少。 目前港岛的汽车销售，呈两极分化状态。 要么是顶级的豪车，要么就是最便宜的小型车。 而且总体的销量，比方想猜想中的，要少的多。 看来此时的港岛，经济还没有腾飞。 民间的购买力，也没有比内地强到哪里去。 同时，从价格上来看，港币如今的购买力，和内地也一样。 难道，如今的国际货币，还没有像后世超发的那么严重？ 方想看着资料上大面积的英文和英镑、美刀的价格。 有了一个初步的认知。 “方工，实在是抱歉，因为时间比较赶，所以资料上很多都是英文和繁体字。 要不，一会到酒店了，我帮您翻译一下？” 韩静此时也观察到了抬起头的方想。 转过头，露出个笑脸，看向方想。 “不用，我能看得懂。” 方想话刚说完，这才想起，按道理来说，自己是没有受过英文教育的。 不过这都问题不大，这里的人，还管不到自己头上去。 只是，港岛的新华社，也是新华社，为什么要给自己看英文资料？ 难道只是为了显示专业？还是真的只是赶时间，没来得及翻译？ “哦？方工您还懂英文？这还真的是出乎意料啊。。。” 韩静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不过马上就被掩饰了过去。 “嗯。。。” 方想想起刚才邢毅的提醒，再加上有些摸不清楚这个韩静的路数。 所以干脆嗯了一声，矜持的笑了笑。 老子不但会看英语，还会读写。 而且，除了英语，老子还会法语、西班牙语和日语。 当然，俄语也略懂一些。 难不成，有人想用这个来忽悠我？ 早知道刚才应该装作不懂了，看看他们打算卖什么关子。 “前面就是市区了。 咱们这次下榻的酒店，是东方文华酒店。 63年才开业的新酒店，如今也是港岛的知名地标之一。 正对面，就是维多港。 给您定的，是顶层的总统套房，希望方工能住的习惯。” 韩静的反应速度很快，马上就转移了话题。 此时车辆正好绕过了山路，前方就是视野开阔的城区。 韩静也趁此时机，为方想讲解了起来。 只是，车辆进入到城区后，方想才发现。 如今的港岛，似乎还在大基建的前期。 遍地都是城乡结合部的既视感。 路的这一边是挖着坑的工地，路的那一边，全都是临时搭建的茅房。 或者都是一两层的老式水泥房子。 随着离市中心越来越近，楼也越来越高，从刚开始的一两层，到四五层。 再到前面已经能够看到二三十层的几栋写字楼和酒店。 只是，不远处那极具现代感的城市天际线，和眼前破破烂烂的建筑，颇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 而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路两旁的人。 有的穿着西装，打着领带。 有的还穿着内地一样的解放服、中山装。 更多的，就是一副旧社会模样的短打扮。 这种极有视觉冲击力的景象，让方想甚至不由自主的去口袋里摸手机。 想把眼前这一刻好像时空穿梭的画面，给拍下来。 只是，却摸了个空。 方想降下了车窗，看到路边的人群都在用各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这十二台车组成的车队。 还有不少小孩子，操着方想熟悉、或者不熟悉的方言，在车队的后面追逐打闹，喊着什么。 然后紧接着，随之而来的，不是自由世界那香甜的空气。 而是各种腐臭、粪便、垃圾、以及汗臭味。 瞬间充斥到了方想的鼻腔里。 第227章 这酒怎么样 随着车队的行进，此时已经抵达了市中心。 那些留存于方想记忆当中的中银大厦、环球贸易广场、国际金融中心、中环广场等地标。 一个都没有看到。 不过很正常，现在还是60年代，那些地标，要到80年代才开始兴建。 如今能看到最醒目的，就是那栋二十四层的东方文华酒店。 那年四月一日。。。 算了，哥哥如今也才十岁罢了。 哪怕是他站在自己面前，自己大概率，也认不出来那个风靡了整个亚洲的男人。 很快，车队就沿着路，到了这栋见证了港岛繁荣的东方文华酒店。 只是一路上，没有见到那在各种影视剧作品里那极有代表性的红色taxi。 这就让方想心里，多少有了一点点想法。 但下一秒，方想就来不及思考了。 眼瞅着酒店门口，已经列队了一排的保安。 旁边还有一群看热闹的路人，以及过来维持治安的阿sir。 “这是？” 方想皱着眉头看到了酒店门前那乌泱泱的人群。 “这是主任的意思。 而且，您不是还负有其他任务吗？ 港岛与咱们内地不同，这里的人，很看重面子。 阵仗摆的越大，他们就越看重您。 以后，与他们会谈，也方便不少。” 韩静似乎早有准备，解释了一番。 方想听完，却品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我什么级别我自己能不知道？ 负有其他任务？不就是卖车嘛，怎么说的这么高大上。 一开始就把自己捧的这么高。。。 方想已经看到了路边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了。 那些记者看到车队过来，一窝蜂的跑了过来。 还好方想及时把车窗抬了上去。 不然，那长镜头和录音笔，怕不是要塞进自己嘴里了。 看着窗外已经被记者围的水泄不通，方想才想起来，以后应该再加个隐私玻璃才行。 不过马上，这些记者就被提前列队好的保安，给隔离开了。 “方先生，您这次来港岛，目的是什么，能谈一谈嘛？” “方先生，您这次来访，是要跟港港谈回家吗？” “方先生，您这次来，是代表大陆要采取缓和的态度了吗？” “方先生，您对英迪拉甘地总理这两年采取的激进措施，有什么看法？” “方先生，目前苏国边境冲突日剧激烈的情况，您能谈一谈嘛？” “方先生，听说目前大陆正在制定强攻南边岛屿的作战计划，您能透露一些看法吗?” “方先生。。。” “方先生。。。” 刚下车的方想，就看到、听到了那群记者问的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问题。 我又不是代表政府来的，谈什么？ 英迪拉甘地什么政策，跟我有什么关系？ 还有冲突和作战计划什么的，我一个科研人员，沾边吗？ 方想差点翻了个白眼。 不过好在，邢毅和几名兼任司机的保卫人员，护着他进了酒店。 而酒店里，也站着一排衣着光鲜的人群。 还有不少富商和阔太太打扮的人。 站在那边，露出讨好的笑脸看着他。 方想心里已经开始将这里的主任，骂的狗血淋头了。 我是来调查市场，做汽车买卖的。 怎么搞的我跟访问一样。 “方先生您好，我是东方文华酒店的股东，霍华德先生的代表。 非常荣幸能代表东方文华酒店来迎接您的下榻。 我们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房间，霍华德先生希望，可以与您共进晚餐。” 一位看起来六十多岁，身高一米八的外国人，操着美式口音，站在了方想的面前。 就在一旁的翻译刚开口翻译的同时。 “是德州霍华德家族的霍华德先生吗？” 方想看着这位白发丛生的米国人，突然想起了那个号称钢铁侠的原型人物。 便也用英文，问了一句。 “您知道我们霍华德家族？” 那位米国老头，一脸欣喜的看着方想。 一边诧异方想口中流利的英式英语，一边又有些惊喜于方想居然知道霍华德家族。 “如果是的话，那没什么好谈的。” 方想点了点头，扭头就走。 留下了那个刚才还脸上露着喜色的米国老头愣在原地。 “方先生，方先生，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不过那老头的反应，还算快。 当即就迈开腿，追上了上来。 “没什么误会，霍华德家族经营石油、航空业和电影业。 跟我没什么重合的，既然想见我，那肯定是受人所托，或者别有目的。 帮我转告霍华德先生，好好谈他的恋爱吧，别被人卖了还不知道。” 方想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米国老头，淡淡地说了一句后。 对邢毅使了个眼色，绕过这个老头，走到了电梯间。 邢毅也很聪明，直接挡在了老头和方想的中间。 还没来得及好好观赏一下这开创了挑空大堂的先行者的装修。 还有那刚才只来得及瞥了一眼的室内泳池，以及那群穿泳装的外国大长腿。 电梯门，就已经打开了。 方想几人，走进了电梯。 当韩静按下24层的按键后，才发现，韩静转过头正用透露着异样光彩的目光，看着他。 而旁边，尹清秋也是同样的表情。 随后，两位各有风情的美女，都发现了对方。 两人的目光，也都从方想的身上，不动声色的转到了对方身上。 在上下观察打量了一下，就在方想猜测，她俩会不会像尹清秋和刘淑英第一次见面时突然打的火热的时候。 她俩的目光，又一次很有默契地再一次同时转到了方想身上。 就在方想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时候。 “叮” 随着一声响，电梯门打开了。 踩着厚厚软软的地毯，韩静带着众人，来到了总统套房的门口。 “主任在里面等着您。 请。” 韩静率先打开了房门，对方想做了个请的手势。 然后就把其他人拦了下来。 “你们的房间在隔壁和楼下，我带你们去。” 韩静对着其他人说道。 “没事，你们先跟着她去吧。” 方想感受到了尹清秋腕过来的手臂，轻轻拍了一下。 对其他几个人点了点头。 然后深吸一口气，踩着地毯，进了套间。 转过只有短短三步的门廊，就看到了这间有三十多平的客厅。 以及站在窗户边上，背对着自己的一位身穿西装的中年男人。 方想却没打招呼，而是看起了这套房子的装修和设计。 不是说，港岛寸土寸金，房间都小的很吗？ 这房间，也不小啊？ 而且，还能看到有一个套间和卫生间的门，也敞着。 发现屋子里，确实只有他和那个中年人后。 方想才坐在了舒服的有些过头的沙发上。 看到了一瓶被打开的威士忌，摆在桌子上。 麦卡伦1946。 好家伙，二十年的麦卡伦，这得多少钱一瓶？ 不过既然已经打开了，方想也懒得想那么多，拿起杯子，从旁边的冰桶里夹了几块冰后。 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闻着那股淡淡的泥煤味道，方想抿了一口。 “这酒，怎么样？” 这时，那名中年人，才转过了身，笑眯眯地看着方想。 “听我给你吹。” 方想下意识的，就想到了那句经典台词。 第228章 别有目的 “您要是过来问我酒怎么样，我会说酒很好。 但您的这番安排，却不怎么样。” 方想又抿了一口酒，相比与白酒的辣度，威士忌更加温和一些。 味道也更丰富了一些。 不过总归还是酒，说不上喜欢。 “看来，您对我意见很大啊？” 中年人端着酒杯，坐在了方想的面前。 “还没请教？” 方想看着这名年约五十，身着中山装的男人。 虽然心中对他今天的安排，厌恶到了极点，但面子上，还是要过去的。 “鄙姓郭，方工可以叫我郭晨曦。” 郭主任做了自我介绍后，伸出一只手。 “郭主任，今天这么大排场，是您刻意安排的？” 方想无视了那伸过来的手，而是又抿了一口酒后，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 “看来，您对我意见真的很大。 实不相瞒，这排场，不是我的意思。 而是外交部的意思。” 郭主任一脸笑意，似乎并不在意方想的无礼。 也放下了酒杯的同时，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烟，并示意了一下。 “外交部的意思？怎么说？” 方想看到了郭主任手里的烟，三五牌的。 这种海洋性烟草的味道，前世他就抽不惯，现在，他已经打算不抽烟了。 自然也没有接的意思。 “鬼佬们，一向是眼高于天的。 方工应该听说过一句鲁先生的话吧。 如果你想在墙上，开一扇窗。。。” 郭主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方想打断了。 “所以，故意让我来谈一些他们明明不能接受的条件。 然后再表出退让的意思，给一个原本就计划好的条件。 这样他们就能接受了？” 方想自然是知道那句话的，当即就想到了郭主任要说的话。 “不愧是方工，我刚开口，您就猜到了。 就是这个意思。” 郭主任从兜里又摸出一个zippo，随着叮的一声，给自己点上了烟。 “还有什么交代，一起说吧。” 方想此时，已经不想再看到郭主任了。 又是总统套房，又是威士忌、又是三五和zippo。 这郭主任，怕不是已经被腐蚀了吧？ 心里已经有了回去后，举报他的想法了。 “大概是这样的。。。。。。” 随着郭主任的话讲完，方想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我就一个工程师，搞科研的。 你们还真让我跟他们谈港港回家的事情？ 开什么国际玩笑？！” 方想听完了郭主任的话，对这个计划的谋划者，不由的产生了不靠谱的想法。 “就是因为谈不下来，所以才转而谈合作啊。” 郭主任吐出一个烟圈，又拿起桌子上的酒杯，抿了一口。 “听起来就不太行。 你们验证过这个计划吗？可行性有多少？ 鬼佬又不是傻子，我是什么人，他们会打听不到？” 方想深吸了一口气，这个计划说简单，很简单。 就是一开始用狮子大开口的方式，借着这个引起全港人瞩目的进场方式。 引起高层人员的注意，他们必然会邀请方想参加一些私人聚会什么的。 然后方想再透露出一些想让港港回家的想法。 如今还是60年代，英阿的战争没爆发，约翰牛还沉浸在日不落的幻想当中。 没有认清自己已经堕落到第二梯队的现实。 而华国，也没有携着南揍南南，北踢苏国的强横姿态。 所以，如今谈回家，不等于扯淡吗？ 说起来无非就是演戏罢了，但让方想来？ “总归是要提的，谁先说，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要让约翰牛知道我们有这个想法，就够了。 这件事，上面也清楚，如今不是时候。 提出来，人家也未必在意。 但该铺垫的，还是要铺垫的。 如今，也不过利用这个机会罢了。 也没人指望您能谈出个子午寅丑” 郭主任说完，将抽完的烟，扔到了烟灰缸里。 “谈这些，就能促成合作卖车的机会？” 方想沉吟了一下，觉得郭主任说的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但这跟卖车，能扯上多大关系？ 这次来，他自己都没多大的信心去搞定卖车的事情。 无非就是来看看市场，摸摸底细。 顺便展示一下自己生产出来的车辆，看看能不能吸引一些潜在买家罢了。 “根据上面发过来的信息，您这批车，在国际上，还是极有竞争力的。 刚才我站在这里也看到了，不说别的，但是外观，港岛就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车。 所以，您也大可不必妄自菲薄。” 郭主任依旧是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 随着郭主任的话，方想看了一眼那大的过分的玻璃窗。 确实，这么高的楼层，能看的挺远。 起身走到了窗边，看向了外面。 只是，眼前的这番景象，跟后世他去过的南棒国，颇有些类似。 除了几栋高楼大厦以外，其他地方，就是一副城乡结合部的景象。 实在是没什么看头。 “这景象，比起国内如何？” 郭主任的声音，再次响起。 “颠覆了我对港岛之前的认知。” 方想倒是实话实说，以前他对港岛的印象，是处处高楼大厦，全世界都极为先进的城市。 但现在看来。。。。。。 “这还只是港岛，外面的世界，更精彩。” 这时，郭主任的话，落在方想的耳朵里，却有些意味深长了。 似乎，在委婉的传递什么信息。 “哦？有多精彩？” 方想看着窗外，脑子已经飞快的转了起来。 难道这郭主任，已经被境外收买了？ 这是要拉他下水？还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不足为人道也，只有自己亲身体验过了，才知道自由的味道，是多么的美妙。” 果然，郭主任的话，让方想脑中已经警铃大作。 这家伙，百分百有问题。 既然这家伙有问题，那么刚才说的方案，肯定也是不能用了。 鬼佬肯定比自己更早知道。 看来，这次港岛之行，麻烦不会少了。 “自由？有多自由？ 金钱自由还是时间自由？ 能买来无限的青春？还是能买到无限的寿命？ 还是说，能买到无限的权利？” 方想冷笑一声，脑子里当即就嘲讽了一句，不过这话，只能在脑子里想想。 “是吗？我还没体验过你说的自由，有多美妙。 郭主任，作为东道主，不应该招待好我这个客人吗？” 方想转过身，露出了笑脸，看向了郭主任。 “那是自然，今天您先休息好，明天我就带您去品尝一下，自由的味道。” 郭主任拿起桌子上的两杯酒，一杯放到了方想手里。 另一杯，则是凑了过来，与方想手里的杯子碰了一下。 随着叮的一声响，郭主任抿了一口，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的意味深长了。 第229章 这惊喜，够大的 “方工，关于那份资料，想必您还有很多需要了解的。 要不，我为您讲解一下？” 郭主任走后，韩静敲响了方想的门。 “不用了，那份资料，我已经都很清楚了。 现在我只想休息，今天已经很累了。” 方想看着对着自己抛了个媚眼的韩静，心下了然。 这是金钱诱惑后的第二关，美色诱惑。 不过看着这身材、样貌各方面都不如尹清秋的韩静。 方想却是提不起一点兴趣。 露了个笑脸后，直接拒绝了。 看着韩静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方想直接关上了房门。 抬手看了看表，现在才下午四点，时间还早的很。 回到客厅，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看到桌子上摆着的电话。 刚拿起听筒，想拨出去，才想起，这里是港岛，还是酒店。 既然郭主任敢在第一次见面，就暴露自己的问题。 那么，不用想，这房间里肯定已经塞满了窃听器。 这电话，被监听也是必然的。 如今虽然是60年代，但各种监听设备，却五花八门不亚于后世。 要知道，如今可是冷战时期。 若是没有完善的设备和足够经验的人员以及时间。 这间上百平的套间，里面的窃听器，怕是根本搜不完。 不过方想并没有喜欢将自己暴露在别人耳朵下的癖好。 一口喝完了杯子里的酒，再度拉开了房门。 韩静已经不见了踪影。 门口倒是站着一位一起来的司机兼保卫人员。 “帮我叫一下邢毅。” 方想对那人说了一句。 那人迅速的点了点头，然后走向楼梯间，消失不见。 这时，隔壁的房门被打开，尹清秋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女人不怀好意，你小心别。。。” 尹清秋的话，还没说完，方想就直接吻了上去。 看着尹清秋睁大了的双眼，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 方想侧过脸，把嘴凑到了她的耳边。 “这里被监控和监听了，你小心点，不要说不该说的话。” 方想说完，松开了抱着尹清秋的手，对她使了个眼色。 “嗯。” 尹清秋反应也很快，没有来回张望，而是后退一步。 “方工，您找我？” 很快，邢毅和几名随行人员出现在了楼梯间，大步走到了方想面前。 “搜一下。” 方想指了指房间的门。 “好。” 邢毅点点头，直接带着后面的几个人，进了房间。 果不其然，刚坐在沙发上，方想就看到邢毅几人，从房间里搜出了好十几个各式各样的窃听器。 有装在花盆里的，有贴在桌子里面的。 更过分的是，在卫生间和卧室里，居然还有两个微型摄像机。 “肯定还有，但一时半会找不到，想来藏的会更隐蔽。” 邢毅挥挥手，一名手下拿着这些窃听器，走出了房门。 然后才看着方想，低声说了一句。 “隔壁房间的，还有楼梯间、走廊的，也检查一下。” 作为007、碟中谍和谍影重重的忠实粉丝，方想很清楚这些不过是明面上的罢了。 暗处里，肯定还有，邢毅在洛邑待了那么久。 这些人也是他从洛邑带过来的，能在短时内搜到这么多，已经是训练有素了。 说不定，也是人家故意让他搜出来的。 总归，不管是清理完了还是没完，在这里住上一天，就要管好嘴巴一天。 没想到，刚到港岛，就给了自己这么大一个惊喜。 方想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外交部这是真不怕自己出意外啊？ 居然还给自己安排了个额外任务。 低调点不好吗？ 他们也不怕自己跑了？ 就这么信任自己？ 方想有些想不明白。 不过，此时已经由不得他想那么多了。 因为刚才在楼下的那个米老头，已经再度出现在了他的门外。 “方先生，非常冒昧的打扰您。 霍华德先生听到您传给他的话后，坚持想见您一面。 只不过，这次是以私人身份。 希望您能赏脸。” 站在方想面前的米国老头，一副恭敬的模样，看着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方想。 “他想见，我就要去？我若是不去呢？” 方想看着这米国老头，面上不露声色。 心里却暗道一句，上钩了，不枉我刚才丢的饵。 只是，这亿万富豪，都是这么以自我为中心的吗？ “霍华德先生说，他知道一些您很感兴趣的事情。 同时，您也有一些他很感兴趣的事情，希望可以交换一下信息。” 米国老头再度弯下腰，用非常恭敬的语气和动作，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行吧，他在哪？” 看着一再坚持的米国老头，看铺垫的差不多了。 想起那个被称为传奇的男人，方想点点头。 “请。” 米国老头一脸欣喜，马上站到了旁边。 很快，在米国老头的带领下，走到了走廊的尽头。 一间套房的门是敞开着的，门内站了两名黑西装戴墨镜的保镖。 随着米国老头的脚步，方想也走进了房门。 看到了正坐在沙发上抽雪茄的那名传奇人物。 “方先生，很荣幸能够见到您。” 看着这位衣着时尚，梳着背头，留着精致小胡子的六旬老头。 身高有一米九多，单单是坐着，就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霍华德先生，我却并不高兴见到你，这不是中国人的待客之道。” 方想坐下后，拒绝了霍华德递过来的雪茄，张口就是流利的英语。 这让霍华德脸上颇有些诧异。 “这话怎么说？” 霍华德一脸狐疑。 方想却不说话，而是看了看房间里的其他人。 除了霍华德，还有刚才那个米国老头，一个二十多岁穿着短裙制服的漂亮女翻译。 以及门口和霍华德身后的四名保镖。 “你们可以出去了。” 随着方想的视线，霍华德马上意识到，这里的人，过于多了。 吩咐了一句后，房间里瞬间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你知道吗？刚才我的房间里，搜出来了十几个窃听器，还有摄像头。 你这个房间里，安全吗？” 方想看到霍华德面前的冰桶里，摆放着JiBea的瓶子，没想到，这米国富豪，倒是喜欢本土的酒。 拿起瓶子，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果然，占边到了什么时候，都是跑不了一股子玉米味儿。 “这是我的房间，当然安全。 您可以放心的畅所欲言。” 霍华德并不在意方想倒酒的动作，而是又从桌子上摸出了一个精致的银质烟盒。 打开后推到了方想面前。 “说吧，我在听。 你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消息。” 随着方想摇摇头，霍华德才知道，原来方想是真不抽烟。 不过，方想却没打算跟这个老头打什么哑谜。 而是开门见山，看看这钢铁侠的原型，嘴里到底能吐什么来什么。 第230章 回旋镖 “方先生您好像很了解我？” 霍华德用好奇的眼光，看着方想。 刚才管家传给他的话里，信息量还是挺大的。 别的不说，单是那句，好好谈他的恋爱，别被人利用。 就代表这个人对他知之甚多。 原本，作为他环球旅行其中的一站，港岛只是其中不显眼的一处。 却没想到，刚驾驶着自己的飞机，到了这里，就被中情局的人，留了下来。 而给他的任务，就是接触对面的这个年轻人。 “就像你了解我一样多。” 原本以为，霍华德会开门见山，方想刚才不多的期望值，就已经跌去了一半。 即便他好奇心这么多，原本是可以吊吊他，看能不能挖出些什么的心思，也没有了。 “哦豁，那你了解我哪方面呢？” 很明显，霍华德被钓到了。 “与其说这些无聊的话题，不如谈谈实质性的东西。” 只是，方想已经没有了陪这个亿万富豪玩耍的心态了。 干脆指了指门口，意思是再不来点干货，我就要走了。 “我知道你研发了一台新飞机，数据很惊艳。 50万美金，转让给我，怎么样？” 作为一名成功的亿万富豪，一向都是他为主导别人，如今，对面的方想不但不吃他这一套。 引起了他的好奇心的同时，还让他有些无奈。 好吧，虽然他是亿万富豪，但面对中情局，他还是很清楚，这是个大麻烦。 只能说出这次的目的。 “哈哈哈哈哈哈。 50万？霍华德先生，你确定不是说错了单位？ 如果是50亿美刀，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方想直接笑出了声。 如今米国服役的还是F4鬼怪战斗机。 下一代的F14雄猫战斗机，要到明年才开始由一名华人为主导研发出来。 而且，F14研发费用是12亿美刀。 如今50万美刀就想买走与F14同样先进，甚至潜力更大的套着Mig31外皮的J-9战斗机。 是当我傻？还是当我蠢？ “50亿？您可真会开玩笑，方先生。 只是，这个笑话并不可笑。” 霍华德明显一愣，比邻和密林虽然发音有些像，但没有人会听不清楚。 而且，前面的数字，也是差很多。 “玩笑？是你在开玩笑吧？ F4鬼怪战斗机的研发费用是多少？ 现在F4在南南的表现，全世界都看到了。 这是一台局限性很大，且没有多少潜力的战斗机。 想必，贵国的议院，已经在讨论下一代战机的研发了吧？ 下一代战机的研发费用，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 不会少于十亿美刀，每台的采购价格，差不多就是半个亿美刀。 现在你告诉我50万美刀，买走比你们还没有开始研发的下一代战机，还要强的图纸？ 到底是谁在开玩笑？” 方想的话说完，霍华德就陷入了沉思。 虽然不清楚方想的话，是真是假，但作为修斯飞机公司的老板。 他还是很清楚一架民用飞机的研发费用。 50万美刀这个价格，确实过于羞辱人了。 “50亿美刀肯定是不可能的。 如果您愿意的话，我个人可以赞助您500万美刀。 这是在中情局给的价位之外的。 还能承诺您移民到米国的同时，保证您的个人安全。 如果您愿意的话，我作为修斯公司的老板，聘请您作为终生首席工程师。” 霍华德耸了耸肩膀，说出了第二个价位。 然后用他很擅长的侵略性眼光，看着方想。 “霍华德先生，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 这里是港岛，属于华国的势力范围。 你坐在这里，跟我谈这些，是被人利用了。 作为一名亿万富豪的典范，你应该考虑如何报复回去。 而不是继续跟我谈这些不可能的事情。” 方想看着霍华德那带着侵略性的眼光，却丝毫不在意。 直接一个祸水东流，把霍华德的注意力，引到了中情局那边。 是的，方想已经听到了刚才霍华德提到的中情局。 对于这个臭名昭着的机构，方想没有一丝丝好感。 至于移民米国，他很怀疑这个所谓的自由国度，会不会给他哪怕一丁点的自由。 他们只会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榨干，然后才像扔抹布一样丢掉。 什么50万、500万，哪怕他们给5000万，也只能当个笑话听听罢了。 “这。。。” 果然，已经61岁的霍华德，虽然年华不在，但他的智商还是在线的。 方想的那点伎俩，其实他早就看出来了。 但方想说的也很有道理，这里是华国的势力范围。 要是方想真的如外界所传言，他在华国是一个很有地位和影响力的人。 真得罪了他，那么自己的飞机，能不能飞出东海或者南海，就要打个问号了。 想到这里，霍华德已经开始后悔，当初怎么就应下中情局的要求了呢？ “说起来，霍华德先生你也是有经营石油产业的。 有没有考虑过合作呢？” 看到霍华德的态度，出现了动摇，方想看火候已经差不多了。 于是，将话题转到了另外一个话题上。 “合作？” 霍华德抬起刚才沉思的头，眯起眼睛看着方想。 直觉告诉他，这个阴晴不定的年轻人，似乎超出了他之前的想法。 “作为如今的世界首富，你拥有着令几乎所有人都羡慕的产业。 比如石油，比如航空，比如电影。 但你有没有考虑过，将自己的事业，再度提升一个台阶？” 方想想到了国内稀缺的机床、机械设备和大量稀缺的技术。 如今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他拥有着庞大的商业帝国。 如果要合作，无疑是一个极好的对象。 “和华国这样一个封闭而又落后的国家合作吗？” 霍华德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嘲讽之色。 “对，就是这个封闭而又落后的国家，让你坐在了我的面前。 跟我讨论，要收购出自这个封闭而又落后的国家，超越第一强国下一代战斗机的图纸。” 方想想都没想，接着霍华德的话，就说了下去。 “。。。” 这回旋镖，来的如此之快，让霍华德瞬间闭上了嘴巴。 “怎么合作？” 不过霍华德作为亿万富翁，必要的素质还是有的。 马上稳住了心态不说，还端正了态度。 拢了拢西装外套，重新坐正，认真地看着抿着酒的方想。 第231章 天堂之门，为你打开 “哇哦，饿美自营。。。” 霍华德口中，不断地发出各种赞美的词汇。 因为此时，霍华德正坐在方想带来的宝马120里。 车外，是被保安隔开的大群记者。 是的，那群记者保持着良好的素质，一直在楼下、停车场和大堂内停留。 此时，在停车场的这群记者，就捕捉到了方想和霍华德的身影。 “真的难以想象，这是来自华国的车。 这让我眼界大开！” 霍华德不停地抚摸着120里皮质和木制的内饰。 “想开出去试试吗？” 方想接过了窗外邢毅递过来的钥匙，在霍华德面前晃了晃。 “当然，这么漂亮的宝贝，不开一下，我肯定会后悔的！” 霍华德当即就从方想手里拿走了钥匙，插进了钥匙孔里。 “轰轰。。。” 随着发动机被点火，轰鸣声很快就在地下停车场这封闭的空间内响起。 “这声音，太美妙了。” 霍华德踩了踩油门，感受着耳边传来的轰鸣声，以及屁股底下传来的震动。 一脸享受的表情。 “这只是个四缸，如果换做是六缸或者八缸发动机，会更让人陶醉。” 方想扯过了安全带，给自己扣上。 “只是个四缸？ 你那个是？” 霍华德一脸狐疑的看着方想，有些不敢相信，这声音，只是四缸吗？ 然后又指了指方想插上的安全带，好奇的问道。 “保证你安全的，像我这样扣上。” 方想解释了一遍后，又演示了一次。 “你应该相信我的，方，开飞机我是好手。 开车，就更不在话下了！” 霍华德插好安全带后，对着方想眨了眨眼睛。 然后手上不停，直接挂到了二档，随着脚下用力。 车辆马上就窜了出去。 此时外面的闪光灯也跟不要钱一样，闪个不停。 “哇哦，哇哦，哇哦！ 太刺激了！” 顺着坡道，霍华德驾驶着120，开出了地下停车场，直接汇入了主路。 虽然此时已经是下班时间，但如今的马路上，车辆并不多。 反而是120的轰鸣声，引来大量路旁的人群，以及守在门口的记者。 看着这台造型奇异，声音又很特别的红色宝马120。 霍华德感受着这台受到了特殊调教的发动机，带来的爽感。 在马路上不停地来回穿梭。 “这辆车，多少钱，我买了！” 在尝试了加速、甩尾、过弯及漂移后。 霍华德紧紧握住方向盘，眼中透露出与他61岁的年龄毫不相干的光芒。 “咳咳咳。。。 不要钱，送你了。” 与玩的开心的霍华德不同，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方想。 此时被甩的已经是头晕脑胀。 不过理智还在，听到霍华德问起价格，当即就说出了白送。 “nonononono 我不缺钱，我喜欢这个小玩意。 你说个价格，我要收藏她！” 霍华德用轻抚女人的手，抚摸着120的方向盘。 拒绝了方想的好意，好像白送不符合他亿万富翁的身份。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作为朋友，你喜欢，我就送你了，这不是很正常嘛？” 方想很了解西方人的思维，那肯定是用他们熟悉的方式。 “你说的很对，我的朋友。 那么，现在轮到我发愁了，我该送你什么东西了。” 即便是西方人，也讲究迎来送往。 霍华德已经在思考他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回礼了。 “我的胃口很大，需要的东西很多。 不过，如果你能送给我想要的东西。 那么相信我，我的朋友，我会给你更多你感兴趣的东西。” 方想看已经上钩的霍华德，晃了晃还有些晕的脑袋。 发现正在开往酒店的路上。 突然想起，现在在车里，没有更安全的地方了。 既然不会被监听，那自然是讨价还价最好的机会了。 “哦豁？包括那架你说比下一代还先进的图纸吗？” 很明显，霍华德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看到近在眼前的酒店，霍华德却一把方向盘，转到了另外一条大路上。 如此明显的舍近求远，那就是要认真谈一谈事情了。 “不，我的朋友，那是非卖品，也没办法送。 既然你喜欢这台车，说明在米国，在世界的其他地方，也有大量喜欢的人。 你想不想要这台车的销售权？” 方想摇了摇头，J-9是没的谈的，如今没得谈，以后也没的谈。 倒不如谈谈这辆车。 “你应该知道，米国和苏国对你们国家经济的封锁。 即便是你给我，我也没办法拿到别的地方去卖。” 霍华德耸耸肩，如今的环境就是这样。 作为个人收藏，买一台带回去没问题。 但你想带回去大量销售？ 比做梦都难。 “如果我给你图纸，然后我们谈分成呢？ 换成你霍华德自己的品牌呢？” 方想却并没有被局限，不能卖车，难道就不能卖分成嘛？ 回去换个壳子，换个牌子，变成米国本土车，难道不能卖？ “哦？不得不说，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了我的朋友。 你的想法就像天才一样，不可捉摸。” 霍华德瞬间就明白了方想的意思。 确实，这是个漏洞，而且是光明正大的漏洞。 即便米国知道了这辆车是从华国来的，也不会说什么。 而且，作为世界首富，霍华德的影响力，在全球，都很高。 就算他不亲自下场，也有的是办法。 “作为修斯飞机公司的老板，我觉得你的飞机有些落伍了。 比塞斯纳172更好更棒的飞机，才符合你世界首富的身份。 我的朋友，你觉得这个新的合作机会，如何？” 看已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还没有满足的方想。 这一次，直接打开了天堂的大门。 “吱！！！” 随着一道刺耳的刹车声，霍华德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转过头看着方想。 丝毫没有顾忌到后面的车辆，因为霍华德的刹车，而撞在了一起。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的朋友？” 塞斯纳172，几乎可以说是如今世界上最顶级的私人飞机了。 比它更好的产品，那就意味着修斯飞机公司，能够走出只为他造飞机的困境。 真正的面向大众，不，面向购买私人飞机的富人市场。 不，不单单是修斯飞机公司，霍华德想起，他也有塞斯纳的股份。 “当然，塞斯纳的产品，在我的眼里，已经过时了。 我有比它更先进的技术、设计、发动机。 只是，我缺少一个可以将其实现的合作伙伴而已。” 方想慢条斯理的说出这番话。 然后用意味深长的眼光，看着霍华德。 “噔噔噔！” ”扑尼老木，会不会开车啊！ 给我下来！ 知不知道我们车上坐着的是谁？！” 这时，窗户上一个肥佬嘴里叼着烟，一脸气愤的敲着玻璃。 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第232章 给你机会，你中用吗？ 作为港片和医生的忠实粉丝，粤语方想虽然不会说，但多少还能听懂一些的。 “看来咱们要先处理一下麻烦了。” 看着隔着窗户大喊扑尼老木的肥仔，方想并不在意。 而是耸了耸肩膀，对着霍华德笑了笑。 然后，拉开车门，下了车。 这才看到，后面是一台戴勒姆DQ450V8发动机的豪车，与一辆蓝鸟撞在了一起。 看到这台戴勒姆，方想不由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心。 走上前去仔细打量了起来。 这辆长5米1，宽1米87，高度近1米6的豪车，在如今的的年代，是堪比劳斯的存在。 虽然他的马力才220匹，轴距也不过2900，加速也仅有10秒左右。 但确实是不折不扣最顶级的豪车。（后面附了一张图） 一般人非但买不起，便是买的起，也未必敢坐。 想到这里，看向了后座，不知道，这车里坐的是谁。 “没关系，一会警察会过来处理的。 去抽根烟？ 哦，抱歉，我忘记了，你不抽烟。” 霍华德也下了车，看到后面的交通事故。 开口对方想说了一句。 仿佛在霍华德的眼里，那台戴勒姆，并不值得一提。 不过也是，人家是世界首富，港岛再有钱，也比不过他。 “猪油仔，怎么回事？” 这时，戴勒姆的后排座位上，窗户降了下来，一道冷冷地声音传了出来。 “猪油仔？难道是？” 听到这个称呼，方想已经猜到了车里那人的身份。 抬眼看了过去。 一个四十多岁，梳着油头，圆脸，面目富态的中年人的形象，出现在了方想的眼里。 再看看他伸出来的手上，戴了好几个镶满了宝石的粗大金戒指。 以及手里夹着的那根黄标的高希霸。 一个暴发户、土财主的形象，跃然纸上。 “不，偶尔抽，来一只。” 方想撇了撇嘴，冷笑一声。 转过脸，对着霍华德说了一句。 这让刚抽出香烟的霍华德愣了一下。 “香烟？还是雪茄？” 霍华德又从马甲里摸出了一根雪茄，询问方想喜欢哪一个。 “还是香烟吧，雪茄劲儿太大，我享受不了。” 方想拿过银盒子，从里面摸出一支。 凑过去，借着霍华德的火机，点燃了香烟。 俩人就这么背靠着路边的栏杆，抽起了烟。 路过绕行的车辆，看着眼前的一幕，经过的路人眼睛里全是看热闹的模样。 很快，周围就堵了起来。 “你刚才说的飞机，是认真的吗？” 吐出了个烟圈的霍华德，看着周围开始热闹的景象，视若无睹。 “当然，我也是个有身份的人，不至于说谎话骗朋友。” 提起塞斯纳，别的不说，他家的图纸，他可是齐全的很。 从162捕天者、172天空之鹰、182高空走廊、208大篷车、337天空大师等早期机型。 到402、440、525、550、560、650、750等中后期机型。 作为航空航天系的优材生，他可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但战斗机，不是军工吗？ 塞斯纳，可是民用的，这。。。” 霍华德的意思，很明显，他对于方想的话，有很大的疑虑。 虽然这辆车给他了极大的惊喜。 而且，中情局也希望他可以从方想这里，买到战斗机的图纸。 但他还是很清楚，军用和民用的差距，是极大的。 并不是说会搞军用，民用的就一定行。 两者，完全是两个不同的赛道。 “塞斯纳162，是现在卖的最好的私人飞机。 也是如今性价比最高的私人飞机。 我也不需要设计一台全新的。 给你一个172的升级版，三天时间。 你敢不敢要？” 方想笑了笑，对于霍华德的疑问，给出一份图纸，就是最大的砝码。 但现在的问题是，霍华德有没有能力，或者有没有胆量。 “三天时间？升级版？ 你要画设计图？” 霍华德是航空界的大佬，自然拥有塞斯纳公司的股份的。 只不过，他更喜欢自己设计飞机，以及飞自己公司造出来的飞机。 可作为一名成功的资本家，塞斯纳公司的股东。 他肯定也不会放弃能够给自己带来收益的提议。 “对，我只会给你一个简易图和一部分关键数据。 你不会怀疑我做不到吧？” 方想点点头，他还是有些抽不惯外国人的海洋性烟草的香烟。 干脆直接把这支只抽了两口的香烟，扔到了地上，踩灭。 “自然不会怀疑，就是三天的时间，未免太紧张了点。” 霍华德想起中情局的说法，方想是新一代飞机的设计师。 他拥有新一代飞机的所有核心及机密数据。 哪里会怀疑方想的话。 但时间嘛。。。 “三天很快的。。。” 方想说完，努了努嘴。 他已经听到了警笛声，还看到了几名正在气喘吁吁跑过来的警察。 只见那些警察很明显认出了那辆戴勒姆。 一个带着警衔的警察，走了过去，站在车外，点头哈腰。 雷洛的大嗓门，也随之传了过来。 “我们好像碰到了一个大人物。” 霍华德也看到了这番场景，咧着嘴笑了。 “有多大？有你大还是有我大？” 方想也笑了，也跟着开起了玩笑。 “有没有你大我不知道，但肯定没我大，哈哈哈哈。” 霍华德对着方想眨了眨眼睛。 这里是港岛，他作为一个米国富豪，全球知名人物。 还是有些特权的。 但是方想，他还不清楚。 方想也不吱声，而是看着那名警长，看到了自己和霍华德。 扶了扶帽子，然后走了过来。 “你的身份证明，驾照，出示一下。” 看了看霍华德一米九三的身高，这名才一米七的警长，很明显有些心虚。 而是转向了方想。 虽然方想也有一米八多，比他高了一头。 但熟悉的黄皮肤和黑眼睛，让他潜意识就认为会比霍华德这个杨大人更好拿捏。 “没有。” 方想耸了耸肩膀，虽然警长说的是粤语，但他还是能听得懂的。 干脆利落的回了一句。 “没有？抓起来！” 警长瞬间就变了脸，看着方想身上明显价值不菲的中山装。 还是不太敢得罪看起来衣着打扮明显就不一样的霍华德，而是对着标准大陆口音的方想，翻了脸。 “需要我帮忙吗？” 霍华德看着眼前的一幕，皱起了眉头。 对着方想询问了一句。 “我觉得并不太需要。” 方想转过头，看向雷洛的位置。 发现他正昂着头，走向了那台红色的宝马120。 丝毫没有看这边一眼的意思。 “嘿嘿嘿，你们不能这样！” 看着几名警察围了过来，手里拿着手铐就要给方想拷起来时。 霍华德顿时忍不住了，伸出手制止了他们的行为。 “来啊，不是想拷我么？ 给你个机会，看你中不中用。” 方想却举起了双手，并排放在一起，递到了警长的面前。 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 第233章 贪得无厌 “来啊，不是想拷我么？ 给你个机会，看你中不中用。” 随着方想的话音。 警长看着方想身上的中山装，还有他操着标准的普通话。 又转过头看了看那台没有牌照，没有手续的红色宝马120。 似乎想起了什么。 举起右手，示意停下。 周围几个警察马上停下了动作。 警长用狐疑的眼神看了方想一眼，然后马上掉头向雷洛跑去。 随着警长说了些什么，雷洛的眼光，也终于从那台宝马上，转到了方想这里。 “我叫雷洛，你怎么称呼啊？” 雷洛踱着方步，走到了方想的面前。 仰着下巴，抽着雪茄，斜着眼睛看着方想。 “免贵，姓方。 你就是雷洛吧？听说你有五亿身家？ 我觉得作为个人，握着这么多的钱，不太好。 要不要拿出来，跟我一起做个事业？” 方想将手揣进兜里，看着这不可一世的雷洛。 笑嘻嘻地提议道。 “你是大陆来的？” 雷洛听到了方想的口音，再加上刚才那番话。 顿时眼睛就变了，没有了刚才高傲的神色不说，头也低了下来。 看向方想的眼睛，也正视了。 “哪里来的不重要，怎么样，雷先生对我刚才的提议，有没有兴趣？ 还是说，打算把我拷回去？” 方想依旧是刚才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但说着说着，又把手伸了出来，并在一起。 “这里是港岛，不是大陆。 方先生是不是越界了啊？” 雷洛眯起了眼睛，上下打量起了方想。 “港岛又如何？ 雷先生是黄皮肤、黑眼睛，说中文，吃中餐，写汉字。 那你的心，是红的，还是红十字白底的啊？” 方想看雷洛那已经变幻了好几次，阴晴不定的脸色。 故意问道。 “你想怎样？” 雷洛此时，已经肯定方想就是那个传闻中的那个人了。 只是没想到，方想居然知道他的身家不菲。 而且，还盯上了他。 虽然大陆管不到这里。 但如今大陆也还是威名赫赫，方想又是传闻里有身份的人。 若是真想拿捏自己。。。 想起自己的把柄，雷洛瞬间心虚了，想询问一下方想的想法。 “我想怎样不重要，还是那句话。 雷先生要不要跟我合作，做一番事业？” 方想看雷洛已经认出了自己，便将手放了下去。 又提出了刚才的话。 “做什么？” 雷洛的眉头，越皱越高，此时还有些摸不清方想的路数。 又不敢贸然得罪他。 “想知道，晚上来找我吧。 你知道我在哪的。” 方想收起笑脸，看着比自己矮了半头的雷洛。 然后又伸出手，帮他拉了拉衣摆和领子。 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说完，对着霍华德使了个眼色。 便朝着宝马走去，拉开车门，坐在了驾驶位上。 “你刚才跟他说了什么？他好像很怕你。” 霍华德也坐到了副驾的位置，好奇的问了一句。 “我问他，要不要跟我做生意。” 方想发动了车，挂上档，踩下油门，在前面的路口掉了个头。 “是吗？我觉得他未必肯答应。” 霍华德降下窗户，将抽完的烟头丢了出去。 “他会的，就像你也会跟我做生意一样。 你们都无法拒绝我开出的价码。” 方想瞅准了那栋二十四层的酒店，格外的醒目，即使不认识路，也不会走丢。 “你是我见过最自信的人，没有之一。” 霍华德耸了耸肩膀，并没有反对方想的话。 确实，方想给他开出的条件，他无法拒绝。 “对了，我告诉你了很多你感兴趣的事情，你还没告诉我呢。” 方想没有接霍华德的话，而是转到了之前来见霍华德时，打算打探的消息。 “中情局告诉我，你设计了一台极为先进的战斗机。 你有核心的数据和设计图。 让我开个价码买下来。只是，这个价码，你不满意。” 霍华德也没有隐瞒，将他知道的信息，说了出来。 “就这些？” 方想听完，脸色就沉了下来，之前就有猜测。 如今，只不过从霍华德的嘴里，得到了印证罢了。 “就这些，怎么，你以为他们会要你的命？ 得了吧，你是大人物，他们还不敢这么做。 尤其是林登约翰逊对你们的态度很摇摆，虽然敌意还是有些多。” 霍华德对于副驾驶位置的空间，有些不太满意。 伸出手将座位往后拉了一些，这才将蜷起来的腿，伸出来了一些。 “约翰逊？他很快就不会有敌意了。” 方想笑了，想起还有两年，他就下台，随之而来的，就是水门总统。 以及没几年后，访华以及对华政策的转变。 “是吗？你知道些什么？” 霍华德马上就领悟到了方想话里的意思。 作为一名商人，而且是与米国政界来往密切的大富豪。 很多利益都牵扯在内。 自然极为关注这些。 “没什么，不如我们来谈谈交易的细节。 我需要先进的机床、设备和材料。 你能提供多少给我？” 看着越来越近的酒店，方想再次打了下方向盘，转到了另外一条路上。 正事还没谈完，自然不着急回去。 “这不可能，我的朋友。 这些都是对你们严密封锁的。” 霍华德摇了摇头，拒绝道。 “这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情。 方法总比困难多，只要你愿意。 这些问题对你来说，都不是问题。 现在，就是你拿出诚意的时候了。” 方想摆摆手，拒绝了霍华德递过来的香烟。 认真的看着前方的路。 “没错，对我来说不是问题。 但你的筹码，似乎并不足够吸引我。” 霍华德点燃了香烟后，沉思了一会。 认同了方想的说法。 如今60年代，走私其实比后世更加猖獗，而且是大规模、普遍存在的。 各国的监管力度，不比后世差，但依旧阻挡不了。 同时，霍华德的产业，遍布全球，再加上他特殊的身份。 走私对于他来说，只有他想不想，不用考虑做不做的到。 “你还想要什么，说说看。” 对于胃口大开的霍华德，方想皱起了眉头。 没想到，这个米国老头，如此贪得无厌，不过还是按捺住了自己，问问他想要什么。 “你知道的，那架飞机。” 霍华德抽了一口烟，老神在在的提出了要求。 “那不可能，这件事情不用再提了。” 方想断然拒绝，这不是可以拿来交易的东西。 没想到，这老头，还不死心。 “那就是没得谈咯？” 霍华德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那就没得谈。” 方想冷笑一声。 原本跟霍华德谈的事情，就是计划外的。 成了，皆大欢喜，雪中送炭。 不成，也无所谓，没有任何损失。 就在俩人都沉默时，方想突然想起了水门总统。 霍华德作为世界首富，若是提前知道谁是下一任总统，并对其进行投资。 那么必然会得到的巨大的政治以及经济回报。 这个也是筹码啊！ “如果我说我知道下一任总统是谁，你怎么看？” 想到这里，再加上刚才霍华德好奇的询问，方想心中笃定，他肯定想知道。 第234章 交易达成 “这不可能！没有人能预言未来！” 方想话音刚落，霍华德就摇起了头。 “我刚才说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情。” 方想并不担心霍华德不上钩，谁是下一任米国总统这件事。 全世界都很关心，作为一名成功的商人，霍华德也不可逃避。 “是谁？约翰逊？肯尼迪的弟弟？戈德华特？麦戈文？但肯定不会是尼克松，他那套太陈旧了。 我比较偏向肯尼迪的弟弟罗伯特，肯尼迪的死，给他们家族带来了的巨大的声望。. 他必然会竞选下一任总统，而且他说了，会继承他哥哥的政策。 如今有很多人支持他。 如果你说的是他，我并不会觉得意外。” 霍华德沉吟了片刻后，提起了几个名字。 并且对罗伯特大为赞赏。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将赌注押在罗伯特身上。” 方想笑了，是的，罗伯特肯尼迪在他的哥哥被刺杀后，声望一度爆棚。 再加上他曾经担任过司法部长，现在的州参议院。 但他记得很清楚，当他快要赢得大选的时候，也被刺杀了。 这让肯尼迪家族被彻底打断了脊梁，最后的弟弟爱德华，差点宣布不参政。 虽然他也被多次提名总统候选人，但他都很聪明的败北了。 这也让他成为唯一寿终正寝的肯尼迪家族成员。 “为什么不呢？很明显，所有人都看好他。 所以你说他是下一任总统，没有人会感到诧异。” 霍华德对于方想的话，并不理解。 “他哥哥怎么死的？” “被刺杀的，全世界都知道，天呐，你不会封闭到这个信息都不知道吗？” “那你觉得，罗伯特上台后，会彻查他哥哥背刺的案件吗？” “这是必然的，所有人都清楚。” “那刺杀他哥哥的人，会放任他竞选成功吗？” “你的意思是。。。” “他们连总统都敢杀，再杀一个为哥哥报仇总统候选人弟弟，很难吗？” 方想的话音一落，霍华德瞬间闭上了嘴。 对啊，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没人去想呢？ 就是因为他们还抱有幻想，认为罗伯特有了教训后，肯定会加强安保。 或者，不敢去想。 也可能，他们想到了，但就是不说，等着看笑话。 “所以，你的意思是，罗伯特会死于刺杀，他不可能坐上总统的位置？” 终于，霍华德也想明白了，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这是明摆着的事情，只不过你不敢相信罢了。 所以，你还会认为，下一任总统依旧属于肯尼迪家族吗？” 方想看到油箱的提示灯，也不想再开了，直接拐进了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在经历了一大片闪光灯的照射后，俩人在一大群保镖的包围下，安静地坐在车里。 “你说的很对，我的朋友。 那么，你认为下一任总统是谁？ 难不成还是约翰逊这个摇摆不定，没有人支持的老家伙？” 霍华德此时也再次把我的朋友挂在了嘴边。 很明显，当你对他有利的时候，你就是他的朋友。 没有利的时候，屁都不是。 “他会宣布退出竞选的。 所以，下一任也不是他。” 方想看着三米开外的保镖们，兢兢业业地将记者和其他人都隔开。 这里说话，还算安全，便继续说道。 “所以，你打算拿下一任总统谁会竞选成功，当做筹码，来跟我交换?” 霍华德也终于品过来味儿。 “为什么不呢？ 你可以提前下注，提前拉拢，提前许诺。 事后你可以获得比其他人多的多的资源和回报。 这个筹码，你要是没有兴趣的话，我可以找洛克菲勒、摩根、杜邦。 我还可以找花旗、波士顿、克利夫兰、芝加哥、加利福尼亚和德克萨斯。 相信他们很乐意拿出我想要的东西。” 方想淡定的把北美财团，一一举例了出来。 “不不不，我的朋友。 他们给不了的，我能给！ 他们能给的，我能给的更多！ 而且，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朋友就应该互相帮助，这才是我们应该做的！” 霍华德顿时就急了，如今港岛虽然并没有大财团的进驻。 但办事处还是有的，而且在港岛，想联系到他们，也是很容易得事情。 尤其是以方想的身份和地位，他相信，只要方想愿意。 那些人可以为了利益，彻底的背叛星条旗。 既然便宜了他们，为什么不能便宜自己呢？ “所以，我们的交易达成了？” 方想看着慌了神的霍华德，问了一句。 “如果你承诺的，是错误的，怎么办？” 霍华德盯着方想的眼睛，如果方想只是诓骗他。。。 “你要是连这点事情都要问我。 那我就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合适的合作伙伴了？！” 方想笑了，这霍华德，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蠢了。 也难怪，他的财产，大部分都是继承的来的，并不是白手起家。 不过也幸好是他，虽然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起码，他不会像那些老家族一样，为了利益可以做下三滥的手段。 “哈哈哈哈。 忘掉刚才那句话吧，我的朋友。 我们达成了交易。 你不是要给我比172更先进的图纸吗？ 我就在港岛等着你。 包括你想要的东西，你到时候也可以带着一份清单。 我会满足你所有合理的要求的。” 霍华德马上自嘲的笑了起来。 不过最后，他还是没有夸下海口，说任何要求。 而是合理的要求。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三天后，咱们再详谈。” 方想伸出手。 “三天！” 霍华德握住了方想的手，用力的晃了晃。 “现在这辆车，属于你了，我的朋友。 做好发财的准备吧。” 方想松开了手，对着霍华德眨了眨眼睛。 “我已经很有钱了。 只可惜，没有后代。” 霍华德抿了抿嘴，耸耸肩，叹了口气。 “所以，是你不想要，还是？” 方想也想起来了，霍华德没有后代。 他的巨额财产，都变成了基金会。 还有不少，流到了其他财团手里。 “都有。。。 算了不提这个。 谁会嫌自己的钱少呢？ 虽然那些绿油油地小可爱，对我来说，只剩下数字，没有任何意义了。” 霍华德并不想说这个，而是拉开了车门。 “那就这么说，等我的消息。” 看到霍华德下车，方想也拉开了车门，再次与霍华德握了握手。 瞬间，周围再度暴起了闪光灯。 回到了房间，方想看着披着浴衣从卫生间里出来的尹清秋。 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现在，他面对的问题，更大了。 第235章 上刀山，下火海 “方工，有个人，自称是华人探长，姓雷。 说跟您约好了，过来赴约。” 就在方想正在发愁的时候，邢毅敲响了门。 等尹清秋将他让进房间后，走到方想身旁，低声说道。 “你带他进来。 然后。 安排两个人，开着车，现在就出发，过关回羊城。 向上打报告，就说港岛这里的人没有我能信得过的。 需要组织上安排级别够高，信得过的人过来。 我有天大的消息的汇报。” 方想知道，是雷洛来了，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就在邢毅点头准备出门的时候，方想喊住了他。 让他附耳过来，低声交代了一番。 “知道了！” 邢毅眼神瞬间就认真了起来。 点点头，走出了房门。 “哈哈哈哈哈。 方先生，抱歉我这么快就过来，您不会介意吧？” 邢毅刚出门，雷洛还没进来，声音就传了进来。 “这里说话不方便，雷先生安排个地方吧。” 方想看到笑容小心翼翼地雷洛。 放下了手里的酒杯，指了指天花板。 “哦？没问题，方先生请！” 雷洛秒懂，还未落座，马上伏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看来，他已经认清了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跟着雷洛，方想对着尹清秋招了招手，出了房门。 门口，邢毅正对着一名手下说着什么。 看到方想出门，马上拍了拍手下的肩膀，那手下会意地点点头。 “走，出去一趟。” 路过邢毅的时候，方想招呼了一句。 邢毅嗯了一声，对刚才那手下递了个眼神。 那名手下转身就进了楼梯间。 另一名手下跟着邢毅，在方想身后，一同进了电梯。 电梯直通地下停车场。 “方先生，坐我的车？” 走到一辆劳斯前，雷洛拉开了车门。 “不用，你在前面带路就好。” 方想摆摆手，指了指停在一旁的宝马320。 “好吧，既然您坚持。” 雷洛自然是看到了那一排停的整整齐齐的宝马，点点头。 随着车门被拉开，邢毅坐上了驾驶位。 尹清秋和方想坐进了后排。 其他几名保卫处的工作人员，也坐上了车。 很快，车队跟着前面的劳斯，离开了地下停车场。 “咱们这是？” 看着外面的夕阳，尹清秋好奇的问了一句。 “去谈事情。” 方想揉着太阳穴，没想到，到港岛的第一天，就遇到了这么多事情。 如果顺利的话，说不定今天就能圆满超出预期，提前完成这次来港岛的目的了。 “谈事情，我也去？” 尹清秋好奇的指了指自己。 “嗯。 谈的顺利的话，你可能就要留下来了。 有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方想抬起头，笑着看向尹清秋。 刚才在房间里，还想跟自己来个亲密接触来着。 幸好自己拒绝了。 不然，怕是要被人看了笑话。 “这么快？不是说只是来看看吗？” 尹清秋张大了嘴巴，这个心理准备，她压根就没想到。 “计划赶不上变化。 这么好的机会，我不想错过。” 方想看着窗外逐渐亮起的招牌。 满大街挂的满满当当的，上下不知道叠了多少层。 没想到，后世影视剧里看到的景象，60年代居然已经有了。 怪不得叫花花世界，这光污染，真是迷花人眼啊。 没一会，跟着雷洛的车，就到了一座半山腰的别墅。 “欢迎莅临寒宅。” 下了车后，雷洛站在门口，露着笑脸。 旁边，站了十几个菲佣。 还有一个年轻的女人，抱着一个孩子。 据说，雷洛有8个孩子，不知道这是第几个。 看那女人的年龄，应该不是他老婆。 说不定，这里是个别院。 有钱人，在什么年代，都很会玩啊。 方想点点头，跟着雷洛，走到了书厅。 “这房子很不错啊。” 方想看着这装修豪华大气的房子，甚至放在后世都能拿得出手，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方先生喜欢，送您了。” 雷洛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夹了几块冰，倒了一杯酒，放在了方想面前。 “无功不受禄，雷先生这是难为我啊。” 方想笑眯眯地接过了酒，放在了自己面前。 这沙发也舒服的很，比酒店里的还要软。 感受着身上吹着凉爽的风，看到到了挂在房顶上的空调。 还有那折射出各种光芒的琉璃吊灯。 不得不说，这房子确实不错。 “诶！君子有通家之好！ 通家之好的意思，就是我家，就是你家。 那这里，不就是方先生您的家吗？！ 哈哈哈哈哈。” 不愧是八面玲珑，成为传奇的男人。 这么一套房子，说送就送。 “方先生，谈谈正事？” 看着抿着嘴不吭声的方想，雷洛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这马屁有没有拍到屁股上。 要是拍到了马腿上。。。 待菲佣在尹清秋面前放下一杯果汁后，雷洛才开口。 “我带过来的车，你看到了？” 方想端起酒杯，拒绝了雷洛递过来的雪茄，抿了一口酒后，才慢悠悠地说了一句。 “看到了，这么漂亮的车，平生仅见！ 不知道方先生肯割爱否？我都买了！” 雷洛放下还没点燃的雪茄，拍了拍胸脯。 “我一个月能产几百台，雷先生这么豪气的吗？ 说买就买？” 方想知道，这是他在讨好自己。 不过这方式，也太江湖气息了些。 但也怪不到他，出身寒微，能混到今天，确实不容易。 “这。。。方先生的意思是？” 拿起雪松木片，还没来得及给雪茄点上火，雷洛就发现，刚才确实拍到了马腿上。 赶紧开口询问。 “你的钱，都是来路不明的黑钱，见不得光。 虽然你拼了命的往海外转，但依旧杯水车薪。 雷先生就没有想过，将这些钱，洗的光明正大吗？” 方想挥挥手，将飘过来的雪茄烟雾赶走。 放下酒杯，笑眯眯地看着雷洛。 “方先生对我了解甚多啊。。。 那您有办法？” 看到方想的动作，雷洛马上放下了雪茄。 刚才的话，直接戳中了他的命门。 很多人顶多知道他有钱，但不知道他有多少钱。 如今，方想不但指出了他富可敌国，还说出了他的钱见不得光。 最后，居然还说有能有洗钱的办法？ 这让他如何不急。 “你有钱，我有资源和办法。 这就是我今天见面的缘故。 就是不知，雷先生有没有合作的意向啊？” 方想看雷洛已经上钩，但依旧不急不缓，并没有直接抛出饵。 而是好整以暇的问了一句。 “当然有，必须有！ 方先生，但凡您一句话，我雷洛上刀山，下火海！ 绝不打折扣，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雷洛知道，表决心的时候到了。 马上站了起来，拍着自己的胸脯。 肥厚的脂肪，迅速做出了响亮的回应。 第236章 三七开 “没想到雷先生对我这么有信心啊。。。” 方想本以为还要做一些工作，跟雷洛拉扯半天。 没想到，雷洛居然表现的急不可耐，有点出乎了他的预料。 “那是自然呢，现在，方先生可以谈谈了吗？” 在方想和霍华德离开了车祸现场后，雷洛就找人问过了。 这方想，就是从大陆来的高官。 这也就算了，那会跟他一起的那个超过一米九的老外，居然是世界首富！ 这两个人在一起开着车出来，里面肯定有大文章。 说他们以前就认识，没有人会信。 那只能说明，这大陆来的方先生，手里必然有别人为之眼红的东西。 就连那世界首富，都第一时间贴了过去。 而自己，人家不但知道自己的底细，还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 但凡脑子都用，都知道要把握住。 所以，雷洛现在的这番做派，就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了。 “雷先生是否听说过出租车？” 方想并不清楚，今天他和霍华德在一起的事情，会对雷洛产生如此大的影响。 不过他多少也猜到了几分。 但既然借了霍华德的势，那肯定是要物尽其用。 “出租车？愿闻其详。” 雷洛下意识的想去抽雪茄，但手刚碰到雪茄，就想到刚才方想似乎不喜欢烟味。 便马上将手挪到了酒杯上，端起抿了一口。 “是这样的。。。。。。” 方想将出租车的运作模式，跟雷洛讲述了一遍。 “实不相瞒，如今港岛已经有了方先生所说的出租车。 只不过，我们叫做计程车，也叫taxi。 不过数量，确实不多，只有千余辆。 而且，据我所知，收益一般啊。” 雷洛听完，觉得这方想是不是拿他当傻子了。 这种事情，港岛早就有了啊。 “那，他们有统一标准的涂装吗？有统一标准的价格吗？ 有统一标准的服务吗？ 他们，垄断吗？” 听到雷洛的话，方想一愣，原来港岛已经有了啊，只是没看到罢了。 但紧接着，他就想到了后世的规范式运营。 “这倒没有，但即便有，这收益。。。” 雷洛迟疑了，开始觉得，这方想是不是个水货了。 “给车辆刷上统一的车漆，表示这是一家正规的公司的同时。 还能再车身上面贴一些广告，作为额外的收益。 再给司机穿上统一的制服，给他们做标准的培训。 让他们有一个统一的服务标准。 再用比其他计程车公司稍低的价格，将其他几家公司逼出市场。 或者收购他们。 我记得，港岛好像是允许的垄断的吧？ 等到垄断了市场之后，这收益，雷先生还觉得会低吗？ 而且，经济在未来几十年内，都是上行的，市民会越来越有钱。 对于计程车的需求，也是会稳定的增长的。 这是个细水长流的正规生意，见的光的。 你那些钱，便可以通过一些财务手段，变成流水，然后洗白。 除了这计程车，我还可以给雷先生车辆的代理销售权。 以后这些车，在港岛的销售，就可以让雷先生说了算。 那么，以后警队要不要买车？其他的部门要不要买车？ 市民们要不买买车？ 这可是正当生意，里面的门道，雷先生这么聪明。 不会不知道吧？” 方想自然是看到雷洛的表情，知道若不拿出点东西来，今天就谈不下去了。 果断的将后世的一些运营理念，掏了出来。 一开始说的时候，雷洛的脸上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但说着说着，尤其是说到这是门细水长流的正当生意，还能洗钱的时候。 雷洛的眼神，明显被打动了。 而又说到可以卖车，雷洛的呼吸，也有些急促了。 看到雷洛已经心动，方想也干脆再加一把火。 “如果雷先生在港岛卖的好。 那东南亚的市场，也不是不可以交给雷先生做的嘛。” 说完，方想放下了手里的酒杯，看着眼睛都有些红了的雷洛。 其实，方想压根就没想到，雷洛根本就看不上这点小生意。 他赚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了已经。 但他的钱，却都是见不得光的钱。 而且，他也非常清楚，他干警察，是专业的，做生意，他根本就不懂。 如今的港岛，还没有后世那么繁华，如今根本就没有几个商业大佬。 就算有，也不过在刚起家，还在积累原始资本的时期。 他之所以这样，是想到了他的孩子。 他有8个孩子，作为传统的国人，考虑家族的延续，是扎根在基因里的。 方想刚才提出的事情，在他看来，难嘛？ 难！ 那是因为他不懂，认识的人里也没有能干这件事的人。 但再想想，也不难。 无非就是找专业的人为自己用罢了。 都做正当生意了，那就是开公司发薪水那一套呗。 他有的是钱，比别人多开一倍的薪水，难道还愁找不来人？ 尤其是当方想说到，可以把生意做到东南亚的时候。 他当即就想到了，这是他把家族扩张出去的最好机会了。 都说狡兔三窟，他如今在港岛是春风得意。 要不是今天看到了方想和霍华德，他还没有意识到，他还只是个窝在港岛的小瘪三。 外面的世界，大的很呐！ “方先生，您刚才说的提议，非常不错！ 不过，这个不错，是对其他人来说的。 对我，您也说了，我身家斐然。 这一点点小生意，是看不上眼的。 若是别人跟我提，我可能都不会听。 但今天面对的是您，这个面子我不可能不给。 只是这分成嘛。。。” 雷洛脑子转的很快，既然是谈生意，那就从谈生意的角度出发。 讨价还价这一套，他还是很熟络的。 “三七开，我七，你三。” 方想伸出三根手指。 “别急，我话还没说完。” 眼瞅着雷洛当即就站了起来，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方想却不急不缓的再度开了口。 等到雷洛又坐下时。 “我只要这出租车生意的利润。 车我出，人嘛，各出一半。这部分，我就占了大头了。 至于洗钱，你洗钱是你的事，我不参与，抽百分之五的手续费就行了。 卖车，那就是卖车的生意，这部分依旧是三七开。 车我出，人也是各出一半。 包括海外也一样。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独门的高额利润的生意。 倒是可以让雷先生占大头的。” 方想看雷洛有些着急，伸出手向下压了压。 只是说着说着，就看到雷洛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这分成，几乎可以说白嫖雷洛的钱和资源了。 雷洛要是来一句把他当猴耍，都不过分。 所以，方想必然还是要给雷洛留一个赚钱的机会的。 第237章 聪明人，做聪明事 “是什么生意？” 此时雷洛的脸色，已经是在爆发的边缘了。 他其实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出血的准备。 甚至打算花大价钱，买一份平安的想法。 但随着方想以做生意的点出发，他也不由的站在了生意的角度，来看待问题。 说到三七分成，他当然明白，自己是被白嫖了。 虽然这时候没有白嫖这个词儿。 但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 好在，他还有几分理智在，看着方想，打算让他把话说完。 “进出口贸易。” 方想淡淡的将之前也想过的事，讲了出来。 “进出口贸易？贸易什么？” 雷洛心里一动，当即就冷静了下来。 进出口贸易这件事，自古有之。 远的不说，十三行的鼎鼎大名，到现在还是粤省人内心的渴望。 最顶峰时，十三行的贸易做到了全球不说。 库里的白银，比大青国的税收都高！ 这些钱，就是搞进出口贸易赚的。 只是，进出口贸易，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进出口的多了去了。 但凡是我们需要的，都进口。 但凡是我们富余的，都出口。 这件事，雷先生，我就怕你吃不下啊。” 方想淡定地指了指北方。 “这生意不好做。。。” 雷洛听闻，沉思了片刻后，摇了摇头。 他不傻，如今大陆被经济封锁这件事，世人皆知。 进出口贸易是好赚，但也有人肯卖东西才行。 大陆想要的，无非就是那些东西。 但那些东西，北方和西方，都不卖。 这钱，他就只能看，赚不到。 至于卖。。。大陆有什么可以卖的？ 资源，粮食？ 这些都卖不上价，他也不是专业的。 出口这个，还不被那些财团和资本家，吃的骨头都不剩。 “自然是不好做，好做就轮不到你做了。” 方想笑了笑，看着雷洛，表情意味深长。 “方先生可否明说？” 雷洛看着方想，突然明白了什么。 “自然是买那些不卖的东西。 港岛是个自由贸易的地方，背靠西方，中转了不知多少东西。 只要稍稍做个假，就能拿到很多国家拿不到的东西。 再说了，雷先生在警队这么多年。 可知道走私？” 方想看着这么不上道的雷洛，有些心累。 到底是赚钱太容易了些。 陷入舒适圈，走不出来了。 “走私不卖的东西？” 雷洛终于品出味儿来了，手捏着下巴，又是一大口酒下去。 “不然呢？” 方想也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这风险可不小啊！” 雷洛从兜里摸出一包烟，对着方想示意了一下。 方想点点头，接过来一支，两人点上。 “有国家给你背书，你怕什么？” 点着烟，方想抽了一口后，才慢悠悠的说了一句。 “能给我背多大的书？” 雷洛的眼神，此时有些飘忽。 “你有多大的书，就背多大的书！” 方想哪里不明白，雷洛指的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说到底，也是国家占便宜。 雷洛要是真的有一天，带着大量的钱财跑到了大陆。 那能带来多少投资？ 这种事情，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拒绝？ 若是雷洛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情。。。 那也怪不得别人。 “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的，我需要时间考虑！” 雷洛已经心动了，只是，这件事，他一时半会，还想不透彻。 而且，这个钱，能不能赚踏实，他也需要衡量。 “肯定不是你一个人说的算。 即便你占了大头，也是要分出去几份的。 你顶多只能站在背后，遥控指挥，而且，不要让人发现。 赚钱要偷偷地赚，若是所有人都知道你赚了大钱。 你的死期，也就不远了。” 方想依旧是抽不惯这种烟，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后。 看着雷洛，又点了一下。 这个钱，不能让他独吞，肯定是要在表面上成立好几家公司。 交叉控股的同时，还要在海外开户。 如今刚起风，已经有不少人倒霉了，方想也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有心人惦记。 自然也是要为自己留一条后路的。 尹清秋，就是他已经想好了的后路。 今天带她来，就是打算把港岛这条线，交在她手里的。 不然，谈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会让她在场？ 说完这句话，方想瞟了一眼尹清秋。 发现她一只手支着下巴，眼睛没有聚焦，似乎在想着什么。 看来，她也听懂了。 就是不知道，听懂了多少。 “给我点时间，我需要考虑。” 雷洛抽了一大口烟，眼睛盯着那杯酒，转个不停。 “三天，正好我还能待三天左右。 三天后，我就要离开港岛了。 要是我走之前，见不到你。 今天的话，就当我没说过，我也不会承认。” 方想知道，是时候走人了。 便站了起来。 “走？回酒店？ 这里不就是方先生的家吗？” 雷洛也知道，这件事一时半会定不下来。 既然给出了期限，便暂时不去想了。 看到方想站起来要走，便也跟着站了起来，露出个笑脸。 “你这里还是太显眼了。 真想送我套房子，就找个别人不知道的地方。 你是真不怕别人知道咱俩牵连起来啊？” 方想摇了摇头，这雷洛，到底是小地方出来的人。 敏感性是一点都没有。 “哈哈哈哈。 我懂了，三天后，即便这门生意不成。 我的心意也会送到。” 雷洛到底还是个聪明人，愣了一下后，就知道方想的意思了。 笑过之后，便开始引路。 “买卖即便不成，我也会给您一份心意。 只希望方先生到时候务必要笑纳。” 走到车前，雷洛伸出手，与方想握了握。 又将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雷先生是聪明人。 聪明人只会做聪明事。 这条后路，我已经摆在雷先生面前了。 雷先生可要多三思啊。” 方想松开手后，对雷洛又笑了笑。 说完，便转身上车。 很快，就离开了这座只有豪门才有资格住的半山。 “这个人是谁啊？你跟他谈这么大的生意？ 还有，国家会同意吗？” 离开了半山区后，尹清秋才缓过来劲。 扯了扯方想的胳膊，问了一句。 “如今，想做这个生意，除了霍家，只有他可选。 而且，这生意，对国家利大于弊，为什么不同意？” 方想想起了霍家，如今，正是人家大肆圈地做地产生意如日中天之时。 至于大生意，说不定上面跟人家已经谈好了的。 怕是没心思跟他做这些小生意。 别的人，他也不认识，也不熟悉。 李家就更别提了，赤果果的资本家。 只有这个雷洛，都知道他的黑料和把柄了。 如果不去利用一下，岂不是白穿越了？ 不过现在看来，这雷洛的把柄，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要是人家真的不愿意做，方想也只能干瞪眼。 说到底，还是打铁也要自身硬才是真王道啊。 至于船王包家。。。 方想突然想起来，若是谈起进出口，这包家，也是无法避开的一环啊。 而且后世的包家也与国家有着亲密的关系。 就是不知，如今的他，有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呢？ 第238章 裹着糖衣的炮弹 包家，可是号称比苏米两个超级大国加起来，吨位比不上的船王。 但那是70年代以后得事情了。 如今的包家嘛。。。还在起步阶段。 话虽如此，进出口贸易和汽车买卖及运输，外包给包家，还是很有搞头的。 而且，即便如今他船不多，也已经是海上数的着的人物了吧？ 走私机床和设备，怕是也少不了他的帮助。 这么看的话，这位传奇的船王，还是很值得见上一面的。 只是，找谁联系他呢？这成了一个问题。 回到酒店，方想先让邢毅去采买一些大张的白纸。 然后带着尹清秋在酒廊点了些西餐吃了饭。 拒绝了尹清秋想来陪他的要求，独自一人，在房间里思考着。 最理想的情况，就是霍华德和雷洛两边都能谈成。 如同洛汽最早他设想的两条腿走路一样，港岛这边，也是两条腿。 霍华德作为一名米国富豪，还与中情局有勾连。 他这边能不能谈成，就是一个问题。 即便谈成了，这买卖做到何种程度，也是一个问题。 雷洛也是同样的问题。 辗转反侧想到了半夜，方想才叹了口气。 算了，想那么多有个屁用，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反正自己一开始也没抱什么希望，就算都不成，自己也没损失不是？ 想到这里，才终于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就在邢毅刚把一大摞买回来的白纸，带到方想的房间没多久。 郭主任就上门了。 “方工，吃过早餐了吗？” 郭主任换了一身如同度假一样的花花绿绿的短袖和短裤。 “这是？” 方想诧异的看着郭主任这跟夏威夷衫一样的打扮，有些吃惊。 现在就有这么潮流的服装了吗？ “今天给您安排了精彩的节目，去体验体验？” 郭主任眨了眨眼睛，脸上的笑容，意味颇为深长。 “哈哈哈哈。 那必然是要去体验一番的。” 方想笑着站起身，跟着郭主任走出了房间。 下了楼，坐上了郭主任的奔斯。 “今天安排了什么好戏啊？” 方想看着窗外，这方向，好像是要去海边。 “游艇、美女、美酒，方工今天可要放开啊！” 郭主任摸出两支雪茄，递过来了一支。 “哦？这可是裹着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啊？！” 方想接过雪茄，笑着说道。 “糖衣留下，炮弹也留下。 学习一下资本主义的先进经验，也好为国效力嘛！ 方工，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哈哈哈哈哈。” 郭主任又点燃了雪松木片，为方想点上了雪茄。 “还得是您！” 方想抽了一口雪茄，一股子豆味，瞬间充斥着整个口腔。 看来，这郭主任一晚上时间就安排的这么到位。 先不说钱要花多少，光是这番效率，就很值得品味了。 “一会到了，先换身衣服。 咱们今天是出去玩，穿这么正式，怎么放得开？” 郭主任抽了一口雪茄，然后打开了车窗，烟味很快就随着风飘出了车外。 “那一切就听郭主任安排了。” 方想也是配合，无非就是后世那套玩法罢了。 海天盛筵的名头，方想很早就知道了。 当时也曾感叹有钱人真的会玩。 没想到，如今自己也有机会被人用这种方式来腐蚀。 嘴上说着配合的话，但心底，却暗暗给自己提了个醒。 很快，车队就行驶到了一个私人码头。 下了车，方想扫视了一圈周围。 发现这是个小型码头，停泊的游艇不多，只有十几艘。 但安保工作，却做的极为到位。 门口有十几个穿着制服、戴着墨镜，还牵着狗的保镖在走来走去，到处巡视着。 那些游艇，看上去与后世方想刷到的短视频里，相差不多。 无非就是有些大，有些小。 在海边随着波浪，上下起伏着。 跟着郭主任，到了一处两层小楼前。 “方工，那边是更衣室，有提前准备好的衣服，您看看有喜欢的，可以换上。” 郭主任指了指一间敞着门的房间。 “好。” 方想点点头，走到了房间里。 进门，就看到了这间上百平的房间内，摆着上百个衣架。 按照区域，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服装。 有正装、有休闲装、还有与郭主任今天穿的一样的短袖短裤。 除了男装，女装也有。 看的跟着方想一起进来的尹清秋，瞬间就花了眼。 “随便挑，喜欢哪套就穿哪套。” 郭主任站在门口，说了一句话，就带上了门。 “这。。。” 尹清秋站在原地，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挑吧，看有没有喜欢的。” 方想并不在意，这算什么，不过是衣服多了些罢了。 走到休闲装区域，挑了一身白色的运动衣，走进了更衣室，给自己换上。 坐在休息区，抽着雪茄，等待尹清秋换好衣服。 没一会，尹清秋就换了一身泳装出来。 “怎么样，好看吗?” 尹清秋走出更衣室，站在方想面前，转了一圈。 “不错，衣服选的很好，不过你的身材更好。” 方想看着这身连体带下摆的保守泳衣，笑着给出了好评。 能看得出来，尹清秋也很想尝试一下这种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虽然选的是保守款的泳衣，但露出来的大长腿，却已经吸引了方想所有的注意力。 即便是已经亲密关系保持了几个月了。 今天第一次看尹清秋穿泳衣，但也不得不说。 尹清秋还真是上天把最完美的身材，都给了她。 该凸的凸，该翘的翘，该细的细，该肉的肉。 这副完美身材，即便是看过多少科技与狠活的视频，也不得不发出内心的赞叹。 造物主的完美体现，比维纳斯还要惹火。 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小腹的火气，站了起来。 “走，去品尝一下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 随着方想的话音，尹清秋腕住了方想的胳膊，打开了更衣室的门。 “这边请。” 方想带着尹清秋刚走出房门后，看到尹清秋的郭主任，眼睛瞬间就直了。 不过好在他反应足够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几步路外，就是个木制桥栈，一艘看起来有四十多米长的游艇，正停在那里。 上船的位置，站了四名保镖，腰间鼓鼓囊囊，很明显，这是带了武器。 就在方想带着尹清秋刚踏上游艇的甲板时。 身后却传来声音。 “抱歉，你得留在这里。” 方想转过头，看到两名保镖拦住了跟在身后的邢毅。 第239章 好戏开场了 “抱歉，你得留在这里。” 随着保镖的阻拦，邢毅抬头看向了已经站在甲板上的方想。 “他不是保镖，是我的好兄弟。 一起来吧。” 方想马上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淡定的看着站在旁边的郭主任，开口说道。 “那。。。那就一起吧。 不过其他人，就不能上船了。” 郭主任看了看邢毅，又看了看方想。 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然后看向了其他几名一起来的保卫处工作人员。 “嗯。” 方想简单的思索了一下，便应了一声。 给邢毅递了个眼神。 邢毅秒懂，转过头，对其他几名工作人员也点了点头，便跟着上了船。 “这边请。” 郭主任笑着站在了船舱的门口。 走进了船舱，里面坐着八位肤色不同，发色不同的美女。 唯一的相同点，就是都只穿着三点式的泳衣。 “hi~” 看到方想，这几位美女都摆出了撩人的姿态。 不过下一秒，随着尹清秋也走进了房间。 那几位美女的脸色，瞬间就都变了。 原因无他，比身材，她们比不过，比样貌，她们更是落于下风。 不过看起来，这8位美女，都受到过一定程度的训练。 马上反应了过来，两名美女站起来，走到方想面前，拉着他坐在了沙发上。 然后便是倒酒的倒酒，拿水果的拿水果，甚至还有两个看起来像是东洋的女子，跪在地上给方想按起了腿。 只是这手法嘛。。。不说也罢。 不过总是有意无意的往三角区那边摸，这意思就很显而易见了。 看到这一幕，尹清秋的脸色也跟着变了。 方想自然是看在眼里的，对她递了个眼色。 尹清秋马上就变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找了一瓶红酒，给自己倒了半杯。 郭主任和邢毅也没有例外。 每个人的身边，都坐了两名美女。 唯独尹清秋，自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 “先休息一会，等船到海上，还有其他的节目。” 郭主任左拥右抱，脸上笑的格外开心。 看着方想，眨了眨眼睛。 “这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名不虚传啊？哈哈哈哈。” 方想故意装作一副没有见识的模样，半躺在沙发上，享受着四名美女的簇拥。 然而邢毅，就是另外一番模样了。 脸上臊的红透透的不说，整个人看起来还紧绷着，两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面对两名主动的一东一西不同肤色的美女服侍。 很显然，他这是第一次体验到这种腐败。 “老邢，放开点，既然是出来玩的，就抱着玩的心态。 这里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下了船，可就谁都不知道了。” 方想看到邢毅这番囧态，抽着雪茄，笑着打趣了一句。 “好。。。好。。。” 邢毅涨红了脸，接过旁边金发女郎递过来的香槟，一口就喝完了。 引得周围几名美女的笑了起来。 他却丝毫不知，还以为受到了夸奖。 这时，门口走来一个穿着制服的外国人。 站在了郭主任的身旁。 “开船吧。” 郭主任摸出一支雪茄，递给了这老外。 “好的，先生。” 这老外接过雪茄，笑着点点头，然后用羡慕的眼神，看了方想一眼。 这才走了出去。 很快，随着引擎发动的声音，游艇逐渐驶离了码头。 一开始，这种场面还觉得很新鲜。 十几分钟过去，方想就觉得有些没意思了。 看起来像是美女环绕，美酒与美食随意取用。 可体验了一下后，就觉得不过如此。 反倒是郭主任，左搂右抱，很是沉迷。 五十出头的年龄，却像个还要吃奶的孩子一样，趴在一个看起来天赋异禀的美女身上，摇头晃脑。 方想看了一眼尹清秋，发现她已经站在了窗户前，在看外面的景色。 似乎对船舱内这种酒池肉林的景象，厌恶到了极点。 而邢毅，也开始放开了心态。 喂酒？一口闷！ 喂水果？一口闷！ 手也放在了该放的地方。 看到如此景象，方想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这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威力果然巨大。 不过下一秒，就看到邢毅看向他的眼神。 清明中带着一丝警惕，还有一丝提醒的意味。 方想不露痕迹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邢毅举了一下酒杯。 邢毅马上露出笑脸，哈哈大笑了两声后，拿起面前的香槟，一口喝完。 再度引起周围美女们的欢呼声。 又过了一会，就在方想已经感觉有些无趣的时候。 一名穿着制服的年轻老外，敲了敲船舱的门。 方想抬眼看去，这个年轻一些的外国人，手里举着一只看着有一尺多长的龙虾。 这龙虾，此时还在挥舞着巨大的钳子，鲜活的很。 倒是马上引起了方想的兴趣。 招了招手，那外国人马上走到了面前。 示意他放下龙虾，方想凑近了点，开始观察这只威风凛凛的龙虾。 “提前准备好的。 这里可捕不到这么好的龙虾。 方工，一会就能品尝到这龙虾的美味了。” 郭主任也看到了这龙虾，拿起早已熄灭的雪茄。 再次点燃后，看着方想，笑眯眯地解释了一句。 “不过在此之前，我要介绍一位新朋友，给方工认识。” 果然，刚才的，都是前戏罢了。 正菜终于要上桌了吗？ 方想透过敞开的舱门，向外望去。 周围已经是茫茫的大海。 没有意外的话，这里已经到了公海了。 “好，我最喜欢交朋友了！” 方想心下了然，露出了笑脸。 站起身，走到了甲板上，向四周张望了一圈后。 果然，有另外一艘游艇，正开足了马力，向这边疾驰而来。 而邢毅，也不知何时，悄悄地站在了自己身旁。 “方先生，久闻大名，今天终得一见。 幸会，幸会！” 不多时，那艘游艇已经靠了过来。 一个有六旬上下，穿板正的西装，扎着领带，梳着偏分背头。看起来根本不像老年人的男性，站到了甲板上。 看到方想，小跑着踩着刚搭好的舢板，站到了方想面前，伸出手。 “这位是？” 方想听出了这人的口音，很明显，说的普通话并不标准。 而是夹杂着很熟悉的语调，有股子熟悉的东洋味道。 “鄙人小村雄一，是IHI株式会社的副社长。 是郭主任的好朋友，此次刚好来港公干。 听闻方先生来访，特意在此等候。” 看到方想并没有与他握手的意思，这小日子马上弯下腰，行了一个标准的东洋礼。 好家伙！IHI株式会社！ 别的人不清楚，但身为航空人的方想，对这家臭名昭着的作假重工公司，可是熟悉的很。 与川奇重工、三凌重工并称为小日子三大重工之一的重工企业。 它的黑历史，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啊。 如今，居然在这里见到了它的副社长。 想到这里，方想瞟了一眼还笑嘻嘻，站在一旁的郭主任。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第240章 战忽局上线 “方先生，明人不说暗话，我想买你的那份战斗机图纸。 请您务必开一个价格，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小村笔直的坐在沙发上，真诚地看着方想。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卖给你？” 方想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小八嘎。 此时，俩人已经坐在了下层的私密会客室内。 即便如此，方想也怀疑，这只有两个人的房间，怕不是也布满了窃听器。 而且，刚才那会客厅，说不好至少有四个以上的摄像头。 大意了。。。 原本以为不过是出来腐败一下，没想到，居然是个旋涡。 “凭我可以给出比中情局更高的价格。” 小村眼神闪烁，看起来异常的自信。 “你知道中情局出多少价吗？” 方想眼睛瞬间就眯了起来。 好家伙，如今是各路人马都来了，中情局找他的事情，小日子都知道。 那，小日子找他的事情，中情局和国内，怕不是也知道了。 “500万美刀，这是中情局给霍华德的额度。 而我们，能给方先生一千万美刀！” 小村雄一拿从冰桶里摸出一瓶寿屋威士忌，给两人各倒了一杯。 “一千万美刀，你们还真敢说。 这钱，你们打算怎么交易？” 方想抿了一口酒，发现这不知名的牌子，居然比麦卡伦还好喝。 好奇的拎起这瓶威士忌，确认这寿屋的品牌，是他没见过的。 “任何您指定的户头。” 小村雄一也抿了一口酒，脸上的笑容，将皱纹都堆积在了一起。 “这价码太低了。 不值当我冒险。” 方想放下了酒瓶，脑子里转得很快。 IHI是一家综合性的重工企业，业务范围涉及飞机发动机、舰船发动机、汽车发动机。 以及未来的核电设备等产品，是小日子极为重要的军事供应商。 当然，其中以喷气式发动机最为重要。 他们对新式发动机的图纸感兴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只是，自己搞得这么被动，被人盯着的味道实在是不爽。 “那您开个价。” 小村雄一非常果断，马上放下了酒杯。 “你知道的，我是一名科研人员。 我最看重的，并不是钱，而是科技。 贵公司有不少船舶发动机。。。” 方想沉思了一下，刚才这小八嘎提到了中情局给霍华德了500万。 当初霍华德直接给自己砍到了脚脖子，说不定，要给这个霍华德，留一手了。 既然霍华德都有这样那样的小心思，那毫无疑问，眼前的小八嘎肯定也会有。 他们把自己当鱼钓，自己为什么不能反过来钓他们呢？ 想到这里，方想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小村。 “这不可能，我是来跟您谈购买战斗机图纸的。 而不是打算交换图纸的。” 小村听到方想的话，瞬间愣了一下，不过他反应更快，马上摇摇头。 刚才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 “这世界，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没有买不到的商品,只有没给足够的价码罢了。” 方想再次抿了一口酒，确定这个酒的味道比麦卡伦要好很多。 看来，说不得要买点带回去了。 多看了那酒瓶一眼后，才抬起眼睛看向了小村。 “您的意思是？” 小村似乎品出了方想的意思，迟疑了一下。 “我要向上走，就要拿出足够多的成绩。 你想要赚钱，就需要更多的产品。 你瞧，我们是天作之合。” 方想抿着嘴笑了，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这。。。” 小村再度迟疑了，这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不说。 也没想到方想的胃口会这么大。 “好好考虑一下吧。 贵公司的船舶工业，领先我们很多年，随便拿出来一些东西就够了。 但是先进的发动机，我们就这么几个。 怎么也要换点东西回去吧？ 只有钱，说不过去的。” 方想慢条斯理的提出了他的条件。 “几个？” 小村很明显捕捉到了方想话里的关键词。 “你不会以为就一个吧？ 还是中情局告诉你只有一个？” 方想看到小村已经心动，便在饵上加了料。 “是哪几个？” 小村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神色。 “你知道哪几个？” 方想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 “我知道你们现在内部编号7、8号战斗机正在研发以及实验。 还有一个目前还只存在于研究室的。” 小村居然老老实实的回答了，这让方想完全没有意料到。 “你那都是老黄历了，如今都到10了。” 方想按捺住心中的震惊，没想到，消息居然已经暴露到这种程度了。 不过面上表情不变的同时，又捏造了一个出来。 “到10了？！” 小村果然脸色大变，看向方想的脸，也愈加迫切。 “你说的那个只存在于研究室的，是9，已经有样机了。 而10，才是在研究室内。 这信息，已经足够我的诚意了吧？” 方想按捺住想笑的冲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那。。。方先生您？” 小村果然上当，丝毫没有隐瞒他眼里的贪婪。 “华国的传统你是知道的，用一代，实验一代，预研一代。 只不过最近运气比较好，预研了两代。 能展示出来给你们看的，都已经是落后的了。 好东西，可是藏的严严实实的呢。” 方想并不着急，开始了忽悠大法。 不知道后世的战忽局，会不会把他当做老祖宗。 “原来如此，没想到是这样的。 还以为我们知道的已经够清楚了。 幸亏有方先生。 那，方先生的诚意，我已经看到了。 只是，不知道方先生您想要什么？” 小村俯下身，行了个大礼，然后又用认真的表情问道。 “你想要的，和我想要的，从技术上来说，并不相等。 所以，你做好出血的准备了吗？” 方想依旧不急，同样摆出了认真的表情，看着这傻乎乎的小八嘎。 “我明白了，贵国的9号和10号，我都想要。 那方先生，想要什么呢？” 小村思考了一下，再度开口。 不出方想意料，这小八嘎的胃口，可真不小。 “出光丸和筑后。” 方想看小村已经如此的迫不及待，便慢悠悠的开出了价码。 “什么？这不可能！” 小村的脸色就如同变色龙一样，再度瞬间变色。 “那就是你诚意不足了？！” 方想看着变脸的小村，也将自己的脸板了起来。 学着霍华德那副极具侵略性的眼光和姿势，看着小村。 “这。。。不是诚意的问题。 是您要的太多了。。。” 小村看到方想的眼光，眨眼之间如同被戳破的气球。 身体马上就跟垮了一样萎缩了不少。 “多吗？ 你都敢要9号和10号了。 我为什么不敢要出光丸和筑后呢？” 方想冷哼一声，身体前倾，再度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小村。 第241章 接着忽悠 出光丸，出自IHI的世界第一艘20万吨运油轮。 还未下水，就被小日子夸到了天上去。 而筑后，则是战后小日子研发的第三代导弹护卫舰。 这两艘，在后世的眼光来看不过普普通通，却现在代表了如今小日子造船业蓬勃发展的高光期。 从工业的角度上来看，什么最赚钱？ 很多人以为是造飞机、造汽车。 但绝大多数人不知道的是，最赚钱的行业，是造船业。 是的，造船业。 从大航海时代开始，造船业就已经是高利润的代表了。 自无敌舰队覆灭后，约翰牛一度占据了世界九成以上的造船份额。 也因此一跃成为日不落帝国。 随着后来第一、第二赛季的打击，逐渐没落。 到了第二赛季前期，米国实际上已经成为了世界第一的造船大国。 也就是后来能如同下饺子一般造船的基础。 只是，第二赛季过后，米国逐渐开始空心化。 将一些落后的产能，转移到了其他国家。 其中就包括造船业。 而第一个承接造船业的，就是小日子。 这也是为什么5-60年代小日子迅速转为现代工业国的重要原因之一。 如今也是小日子造船业最为风光时期的开端。 到了90年代，小日子在造船业上赚够了钱，便将支柱逐渐开始转移到了汽车工业。 如同他们一直攀错了科技树一样，也总是押错了宝。 造船业，也从这时候开始被南棒追赶。 到了21世纪第一个年头，南棒成为了世界第一造船大国。 也正是这个时候，南棒也开始变身为发达国家。 造船业在其中的功劳，却被很多人所忽视。 直到21世纪20年代，华国崛起，成为了世界第一造船大国。 南棒，却逐渐开始落寞。 这其中的造船业的循环，也代表了一个国家的崛起和发展的脉络。 只是，很多人不清楚而已。 如今的出光丸和筑后，就是现在小日子工业崛起的璀璨明珠。 所以，小村才会对方想提出的要求，格外的抗拒。 “这不一样，出光丸和筑后，是我们最先进技术。 如果我拿出来，这就等于叛国，实在是。。。” 小村似乎被方想带歪了路，陷在交换还是不交换的怪圈里，出不来了。 “9号和10号，也是我们最先进的技术。 你让我拿出来，我就不是叛国了吗？” 方想嗤之以鼻，双标这个词汇，是被眼前的这个小八嘎彻底玩明白了。 “这。。。” 小村为之一窒。 “看来你是没什么诚意，既然如此，那就不用谈了。” 方想发现，这小八嘎居然这么愚蠢。 被他几句话，就带歪了路。 便故意露出一副玩不起就别玩的表情，站起身就想走。 “方先生，方先生请留步！” 小村看方想站起身，以及脸上不屑的表情，自尊心顿时被深深地打击到了。 连忙出声阻止。 方想闻言，也不吱声，站在原地，转过身看向小村。 “此事重大，我还需慎重考虑。” 小村也站了起来，咬咬牙，却怎么也跺不下去脚。 只好说出考虑的话。 “合则两利，分则两害。 果然，小日子都是一群没有远见的废物！” 方想看到小村此时的表情，便用日语呵斥了一句。 “嗨！” 没想到，被训斥的小村第一时间就俯下身。 只是，第二秒小村就意识到了不对。 马上又直起身子，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方想。 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为什么方想会说日语。 “我实在是太高看你们这群废物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方想故意又装作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再度呵斥了一句。 “嗨！” 小村再一次条件反射般的弯下腰。 “回去好好反思一下吧！” 说完，方想再度转过身，拉开房门。 “方桑，方桑！” 小村此时脑子已经成了浆糊了，只是，唯一的理智还残留着。 赶紧上前一步，站在了方想的面前。 “方桑，实在不好意思，让您失望了！ 只是，您到底是？？？” 小村拦住方想后，再度俯下身，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 然后也没敢彻底直起身，而是弯着腰，仰起头用卑微的表情看着方想。 “不该问的不要问！ 你这么大的年龄，都活到狗身上了吗？” 方想也没想到，刚才恶作剧一样的灵机一动，会有这么大的效果。 不过看到小村的表情，那当然是继续演下去了。 “嗨！” 就在小村再度弯腰的时候。 “进来！” 方想脑子一动，转身走进了房间，看着小村。 “我需要资源，大量的资源。 包括但不限于机床、设备、材料和图纸。 这是我向上的机会。 当然，作为回报，我也会给你想要的。 只是，这个秘密，你要带到棺材里，懂吗？” 重新坐下后，看着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小村，压低了声音。 “只是。。。只是。。。方桑您的身份？” 小村还保持着刚才半弯腰的姿势，有些迟疑。 “知道地方检察院特别搜查本部吗？” 方想眼睛一转，想起了那个号称小日子太上皇的机构。 便顺口拉了出来。 “您。。。您。。。” 此时小村的脑门上，瞬间就冒出了汗。 嘴巴也不利索了。 “霍华德跟我见面，只是为了掩盖我后续行动的借口。 包括你知道购买图纸的事情，也只是其中之一。 我还负有更重要的使命。 但这就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了。 我没记错的话，京城如今有了小日子的办事处了。 想必，以你的能力，找到或者收买一个可靠的人，应该不难。 随后再沟通细节的事情。 这里不能多待了，会引起怀疑的。 懂了吗？” 看着已经变成鹌鹑一样战战兢兢的小村，方想板起脸交代道。 “嗨！” 小村刚才眼中还残留的一丝怀疑，此时已经不见了。 剩下的，只有恭敬。 至于他怎么揣测自己，方想也懒得想了。 就当是甩一锤子出去，能不能砸到肉，再说。 即便不成，也不会亏。 若是这小日子真的信了，还派人跟他联系。 那自然有人跟他接头，接着忽悠他。 “好了，就这样吧，我需要回去了。” 想到这里，觉得说的越多，漏洞就越多，方想再度站起身。 不再理会这个小八嘎。 很快，小八嘎回到了他的游艇上。 而方想，也被游艇带回到了出发的码头。 都说现实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往往会发生一些毫无逻辑可言的奇葩事情。 今天，连骗带吓之下，这小八嘎看起来居然信了。 这就让方想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已经无所谓了，这个郭主任通日的把柄，已经捏在手里了。 至于那小日子，见面的地方是公海，自然是抓不到的。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方工，怎么样，今天我的安排，您还满意吗？” 到了码头，郭主任一脸笑意地看着方想。 “满意，非常满意。 没想到郭主任给我带了这么一份大礼。 等过阵日子，我也给郭主任一份回礼。 希望届时，郭主任也能感受到惊喜。” 方想握住了郭主任伸过来的手，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第242章 你级别不够 回到酒店，方想投入到了画图的工作当中。 说起塞斯纳，可能很多人不太了解。 不过如果喜欢玩游戏的，大概率听说过一款大名鼎鼎的游戏，微软模拟飞行。 号称可以模拟整个地球风景的游戏。 里面新手教程里使用的，就是塞斯纳。 以及生活中喜欢玩航模的，也会频繁接触塞斯纳这款号称最好飞的入门模型机。 是的，塞斯纳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在全球都有着忠实的拥趸。 不仅好飞，还便宜、可靠。 而塞斯纳172，就是其中的典范。 从50年代第一次被设计出来，一直卖到了现在。 整个172家族，累计总销量几乎达到了近百万之巨。 甚至有不少国家的军方，都买来当做教练机。 在60年代的现在，这款飞机还没有后世那么鼎鼎大名，但也已经跻身为高端私人飞机的销量榜常客了。 如今的塞斯纳172，还是初代款。 造型简约，其实就是简陋。 容易好飞，其实就是马力小。 可靠稳定，其实就是技术落后。 但人家就是能把这些东西，捏合在一起，然后卖出去。 只能说，国内是没有这个条件，也没有这个市场。 所以，霍华德才会对方想的话，感到怀疑和困惑。 只是，霍华德并不知道，这个世界，真的存在魔法。 可以让一个21世纪的航空专业人才，穿越到20世纪60年代罢了。 很快，到了方想抵达香港后的第三天。 “方工，您好，我是粤省军区的胡清源，这位是国安驻粤省的齐阳。” 方想的房门被敲响，两位四旬上下的青壮男子，出现在了方想的面前。 “两位，我们去喝点东西。” 方想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赶紧将带出了房间。 他还不知道房间里有没有残留的窃听器呢，根本不敢在房间里谈话。 乘坐着电梯，到了行政酒廊，寻了一处偏僻安静的位置。 “来四份茶。” 方想对着迎过来的服务生，交代了一句。 “坐。” 然后指着位置，邀请两人落座。 邢毅也坐在了后面的位置上。 “这次过来，是听说方工遇到了些麻烦？” 先开口的，是齐阳。 “就你们两个来了吗？你们的工作证，我看一下。” 方想与这二人，是第一次见面，因为这几天遇到的事情，让他警惕性大增。 而是提出了要先看一下两人的工作证。 “抱歉，是我们疏忽了。” 齐阳和胡清源马上露出了歉意的表情，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了工作证，递给了方想。 “不好意思，这里环境特殊，所以我不得不提高警惕。” 方想翻开两人的工作证，认真查看了一番后，又递给了邢毅。 直到邢毅对着他点点头，才将证件还给了两人。 “理解，只是不知道，方工遇到了什么样的麻烦？” 齐阳再次开口。 “这里的新华社负责人，郭晨曦。 他已经被境外情报机关收买了。 将我来港的信息，至少卖给了三个国家。 我已经掌握了一部分确切的证据。” 方想又看了看四周，发现附近并没有人后，才低声说道。 “还有吗？” 齐阳的表情，有些让方想吃惊。 因为他看起来没有任何意外的意思。 “你好像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方想心里咯噔一下，转头看了一眼邢毅，发现他还坐在自己身后的位置上。 这才看向齐阳，问了一句。 “我们之前就已经通过各路渠道，了解他有跟国外接触的痕迹。 只不过他做事都比较隐蔽，一直抓不住他的把柄。 后来我们在这边的新华社，安排了新的同事。 最近也反馈过类似的信息。只是没有完全的把握和证据而已。” 齐阳点了点头，然后上半身前倾了过来，也低声解释了一番。 “这么关键的单位，这么关键的位置。 你们既然已经怀疑了，为什么不采取措施？！” 方想听到这番话，当即心中就不满了起来。 这次来港，这么多意外，都是因为这个郭主任而起。 国内居然还在放任？ “抱歉方工，我们确实没有切实的证据。 您也知道，单凭怀疑，是不能够处理他这么高级别的官员的。” 齐阳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表情。 “打扰，您的餐点。” 就在方想有些恼火的时候，服务生推着餐车过来了。 将四份茶以及甜品，放在了几人的面前。 “您刚才说，您已经有了确切的证据，方便拿出来看看嘛？” 服务生离开后，方想也压下了肚子里的火。 正准备说话的时候，齐阳再度开口。 “没有物证。” 方想摇了摇头。 “没有物证？！” 齐阳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太好看了。 “我现在高度怀疑，他将我来港的信息，传递给了约翰牛、米国的中情局。 以及小日子的情报机关。 现在中情局找了世界首富霍华德跟我接触了一次。 小日子的IHI株式会社，也在公海上跟我见了一面。 他们对我的个人信息极为了解不说，还清楚的知道国家目前的机密项目内容。” 方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发现是普洱，有些喝不太习惯，便放了下来。 “方工，您说您和中情局和小日子的人，已经接触过了？ 都说了什么？” 齐阳的脸，马上正色了起来。 只是，看向方想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善意。 “他们想出钱买我的设计图纸。 还承诺帮我移民。” 方想自然也看到了齐阳的眼神，但此时并不是解释自己清白的时候。 简单的把他们的目的，说了出来。 “那你是怎么回应的？” 齐阳的口气也随之而转变，身体明显紧绷了起来。 “你觉得我是怎么回应的？ 我要是答应了，会找你们过来吗?” 如今明显的转变，方想哪里会看不出来。 刚才压下去的火，此时又冒了起来。 不过想到自己犯不着跟眼前的人闹矛盾。 便往后靠了一下，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确实。。。 抱歉，刚才是我的态度不对。 希望您能理解一下。” 齐阳听到方想的话，马上反应了过来。 表情也缓和了许多，只是，看向方想的眼神，并没有放松警惕。 “我认为你的级别还是不够。 而且，我需要有更高权限的人来跟我沟通更重要的事情。 你不如回去向上打个报告吧。” 方想想起齐阳的工作证，虽然已经是个处级的干部了。 但面对如此重大的事情，方想并不觉得他有这个权限和能力能够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您是不相信我？ 还是因为我刚才的态度？” 齐阳眉头一皱，马上意识到了方想话里的意思。 “我说了，你级别不够，让你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过来跟我谈。” 方想说完，转头看向了胡清源。 这位，如今才是能靠的住的人啊。 “方工，我高度怀疑你现在已经有涉嫌暴露及出卖国家机密的嫌疑。 希望你能配合我的工作，跟我回羊城接受审查。” 第243章 另一个身份 “方工，我高度怀疑你现在已经有涉嫌暴露及出卖国家机密的嫌疑。 希望你能配合我的工作，跟我回羊城接受审查。” 齐阳看到方想此时的模样，突然站了起来，眼神颇为锐利。 “我说了，你的级别不够。” 与此同时，邢毅也站了起来，走到了齐阳的面前，将方想隔开。 方想叹了口气，伸出手，拍了拍邢毅的后背。 等邢毅站到了旁边后，才看着齐阳，淡淡说了一句。 “我目前面临的事情，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处级干部，就能知道及处理的了的。 让你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过来找我吧。 或者等两天，我亲自去羊城找他。” 方想看齐阳还想说些什么，对着他摆了摆手。 “你。。。” 齐阳抿住了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却被邢毅上前一步，拍了拍肩膀。 然后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齐阳的脸色再度变了，站在原地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你这次来，带了多少人？” 方想却不再理会齐阳，而是转过头，看着胡清源，问了一句。 “三个，加上我三个。” 胡清源坐的非常板正，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是个真正的军人。 “你应该是过来负责我的安全工作的吧？” 方想听到才三个，就知道，估计回去报信的人，上报的级别不够高。 这都隔了一天，才到香港，效率也太低了。 “是。” 胡清源依旧保持着板正的坐姿，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和动作。 “那你先跟邢毅沟通一下。 虽然现在已经有不少人了，不过你们在旁边，我也能放心一些。” 方想顺手捏了一块点心，放到嘴里。 却发现甜的有些过分。 不是说这里的人，口味都很清淡的吗？ “是。” 胡清源还是那副模样，没有任何多余的话。 “那就这样，上楼吧，我还有不少事情要做。” 方想点点头，站了起来。 胡清源留下，一个是能多增加一些保护他的人手。 另一方面，也是让国内安心。 即便他心里清楚，邢毅就在身边。 这时，方想才看到还在旁边站着的齐阳。 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然后才向着电梯走去。 可惜这里的电话不安全，不然，直接一个电话，随便打到哪个部里。 也不至于出现这种情况。 上了楼，刚走出电梯，就看到了韩静站在电梯门口。 “方工，我是来找您的。” 韩静脸上露出笑容，看着方想。 “我很忙，暂时没有时间。” 方想并不打算跟这个韩静有什么过多的交流。 因为郭主任的事情，他已经对这里的人，完全失去了信任。 “方工，我是京城来的，有一些事情，需要跟您私下里沟通一下。” 韩静看到方想压根就不搭理自己，直接从自己的身边走过。 赶紧转过身，快走几步，站在了方想面前，然后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 “你？” 方想站定了脚步，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韩静，一脸紧张和神秘。 突然想起刚才齐阳说的话，他们已经安排了新的同事。 难道是？ “嗯，我还有其他的身份。” 韩静咬咬牙，又凑近了一点，看着方想身边几个紧紧盯着她的人。 再度开口。 “走，下楼说。” 方想转念一想，搞不好还真的是。 马上对她使了个眼色，对跟在自己身边的邢毅和胡清源点了点头。 再度回到了刚才的位置上，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再来四份茶，点心要没那么甜的” 看到迎上来的服务生，方想交代了一句。 落座后，方想这才看向了韩静。 而邢毅和胡清源，则再次坐在了方想后面的位置上。 “我是国安的，新华社的工作，只是我表面上的身份。 这次来港，是因为国内察觉到了这边一些奇怪的信息。 我在这里待了有半年多了，也收集到了许多线索。 都指向了郭主任。 包括您这次来港，国安也给我安排的有任务。 只是，上次您没给我机会。 所以我跟京城的上级汇报了之后。 上级交代，让我直接跟您表清身份，再次接触。 您可能不知道，您现在已经非常危险了。。。。。。” 就在韩静正在焦急的说着的时候。 方想突然伸出手，打断了她。 “您好，您的茶点。” 服务生又一次推着餐车，走了过来，放在诸人面前后，才离开。 “你刚才说的事情，我都已经很清楚了。 不需要你过多赘述，只需要简单明了的告诉我。 你还知道什么，需要我做什么。 以及你的上级，跟你交代了什么。” 方想看着打算继续说的韩静，用手做了个向下压的手势。 让她的情绪缓和一点，然后才开口说道。 “大概，就是这些了。。。 就是我现在怀疑郭主任与境外势力有勾连，会引诱您出卖国家机密。 或者会直接绑架您出国，需要您提高警惕，保证自身安全。” 韩静深吸了一口气，才用缓和一点的语气，说了出来。 “晚了。” 方想摇了摇头。 “什么晚了？！” 韩静此时面色大变，手指头捏在了一起，紧张地看向了方想。 “我说你的信息来的太晚了。 郭主任与境外势力有勾连，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昨天他带着我去了公海，引见了一个小日子的人与我相见。 而且，他还出卖了我信息给约翰牛以及米国。 至于绑架。。。我觉得暂时还不至于。 不过提高警惕这点，我们已经在做了。” 说完，方想扭过头看向了坐在自己身后的邢毅和胡清源。 胡清源正好面对着方想，看到方想扭过头，露出个笑脸，点了点头。 “已经见过了？ 说了什么？” 韩静听到方想的话，身体更加紧张了。 面色也比刚才更加白了一些。 “这些就不用跟你说了。 你做好自己的工作，保护好自己就行。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已经暴露了。 必要时，可以先回羊城。 防止那郭晨曦打击报复你。” 方想捏起一块点心，尝了尝，这次的味道好多了。 至于茶，还是刚才的普洱，方想并不打算喝了。 还不如自己带过来的花茶好喝。 “我已经暴露了？” 韩静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身体。 “对，而且我猜，郭晨曦已经做好了出国跑路的准备。 你很快就见不到他了。” 方想点点头，想起郭晨曦这次这么肆无忌惮的跟自己说那些话。 还带着自己去见小日子。 说他没点后手，鬼都不信。 搞不好，已经做好了随时坐飞机跑路的准备。 如果告诉他，郭晨曦现在就在机场，方想也没有任何的意外。 “这。。。 方工，我需要马上回去向我的上级汇报。 告辞了。” 韩静听到这里，再不清楚方想的意思，她就是个傻子了。 当即站了起来，跟方想匆匆道了别后，就踩着小高跟走进了电梯。 第244章 谈谈合作吧 三天转瞬即逝，跟霍华德约好的时间到了。 “这个图。。。” 霍华德拿着方想画好的新式塞纳四172R的设计图，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方想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波本，上次的占边，多少还是有些喝不惯。 “从外形上看，并没有改变多少。 倒是这个发动机的参数，提升了60匹，油耗却没增加多少，看起来有些不可思议。” 霍华德虽然身为亿万富翁，但他对飞机的热爱，却远超其他人。 不仅创办了自己的飞机公司，还经常驾驶着自己设计并制造出来的飞机，到处旅行，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因此，能看得懂图纸，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要只看参数。 机身上的设计，改动的也不少。 更加符合空气动力学的同时，飞行的姿态和稳定程度，比起现在的172，也增加了很多。” 方想抿了一口波本，发现味道还不如占边，皱了一下眉头，将酒杯放下。 “是的，改动的地方很多。 尤其是这个翘起的翼尖，只是我很怀疑他的作用。” 霍华德此时的眉头，也紧紧地拧在一起。 “可以大幅度减少翼尖周围的空气旋涡。” 方想解释了一句。 这个翼尖上翘的设计，其实早在19世纪就有人提出过了。 只是一直到了70年代，才有人旧事重提，并对此做了实验。 从80年代开始，基本上所有的民用飞机，都采用了这设计。 方想此时拿出来，也不过提前了几年而已。 对比能够从这个世界首富这里能够获得的好处。 其实并不介意将这个技术提前交给他。 毕竟，这个技术要不了几年就普及到全世界了。 但若是能从霍华德这里走私到机床、设备，可以能带来多大的好处啊？ “这可真是天才的设计。 我曾经就有一次因为遇到过气流，差点没控制住飞机。 那次回忆，至今让我印象深刻。” 霍华德抬起头，眼睛向上，缅怀起曾经的经历。 方想依旧没吭声，这设计早就有了，看来只是这个亿万富翁不知道而已。 这信息差。。。怪不得大家都喜欢穿越。 “我想我们时候该谈谈合作的细节了。” 缅怀完了的霍华德，又一次细心的翻阅了一遍图纸。 然后才抬起头看向方想。 “说说你的要求吧。” 霍华德拢了拢西装外套。 “先进的机床、相应的工业设备，以及一些先进的材料和他们的制造工艺流程。” 方想看到终于来到了终点，也坐正了姿势。 看着眼前的霍华德穿着厚厚的西装。 很难想象，这天气、这温度，这帮子富豪为了形象，还要穿上几件套。 也不知道他们累不累、热不热。 对了，好像现在港岛还有不少手工定制的服装店。 之前怎么忘了定制一批服装带回去呢？ “要什么类型的，数量呢？” 霍华德点点头，这些之前都提起过。 “全品类的都要，只要你能搞来。 数量也不做限制，所有产生的收益，都将作为你的回报。 如果你能送来更多，我们可以拿外汇换。 或者你需要的东西。” 方想直接狮子大开口，如今的国内，什么都缺。 霍华德送任何工业类的东西，到了国内都会变成香饽饽。 还挑挑拣拣什么啊？ “我可以按照需求提出具体的标准和要求吗？ 比如其他款式的飞机、车辆。” 霍华德对于方想的要求，并没有任何意外。 这是他早就已经料到的。 即便他不用考虑，也会有相应专业的团队来帮助他服务。 “当然可以，我们既是朋友，又是合作伙伴，还是客户。 任何合理的要求和需求，我们都会尽量满足。” 方想点点头，霍华德要求，也没有出乎他的预料。 这次为什么拿出172R的设计图，一个是为了展示实力。 另一个，则是吊起了霍华德的胃口，让他清楚的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米国在如今确实是如日中天，但也依旧抵不过带着60年先进知识穿越过来的方想。 这个口，他还是能夸的了的。 “交易方式呢？” 霍华德眼中透露出满意的神色，看得出来，他对方想的能力，已经高度认可。 方想现在甚至有理由相信，霍华德已经考虑好了下一个设计方案了。 “如果可以的话，运送到大陆的任意港口。 不方便的话，到港澳的港口也可以。 我会成立相应的贸易公司，对我们的交易进行结算。 当然，你也可以持有股份和安排财会人员进行监督。” 最理想的方式，莫过于直接运到大陆。 但方想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是一锤子买卖。 “nonononono 就定在港岛吧，公司的股份，你我一人一半。 我只认可你，换别的人，我也信不过。” 霍华德马上摇摇头拒绝了运到大陆的提议。 至于股份，一人一半，或许就是霍华德的精明了。 他想通过这种方式，将方想捆绑起来。 “可以。” 方想点点头，其实这种方式，也是方想所期望的。 与他本人捆绑，看似问题很多，但好处，却更多。 别的不说，单单是一个安全问题，就足够在这个年代，超越所有其他好处了。 想想吧，国内需要的先进机床和设备，只有方想安全的前提下，才能运进来。 谁还敢动他？ “公司的注册地址，就定在开曼群岛。 然后通过交叉控股的方式，再控股在港岛的贸易公司。 这部分工作，交给我就好，回头我会把公司的文件和股份认证，发给你。” 霍华德接着说道。 没想到，现在就已经开始流行注册到海外了？ “那接下来，汽车的图纸和飞机的图纸，你什么时候能给我？” 看方想没有表达异议的想法后，霍华德问出了他最挂心的问题。 “汽车的图纸还好说，国内就现成的。 我抄录一份后，就可以给你。 飞机的嘛。。。 你知道的，这图纸都快能按吨算了。 起码要。。。半年时间才能给你完整的。” 方想本想说三个月的，但转念一想，这个霍华德之前把500万的价格，压到了50万。 说明这家伙未必靠谱。 本想说三个月的时间，改成了半年。 至于汽车的图纸，方想在考虑，要以什么样的方式，才能不变成一锤子买卖。 这霍华德，要真的存了心骗他，还真的不太好搞。 本想着国内能来几个专业的、级别也够的人过来帮忙一起谈。 没想到，几天过去了，还是他一个人。 这法律上的细节，他并不太懂，甚至觉得国内都没多少人有国际贸易的经验。 吃点小亏倒没什么，要是汽车的图纸被霍华德骗走，然后丢下一堆工业垃圾。 那方想可就想哭都没地儿哭了。 第246章 三天！ “时间太长了，能再快一些吗？” 霍华德摇摇头，看起来，对半年这个时间，并不太满意。 “霍华德先生，贵公司设计一台升级款的机型。 画一份完整的图出来，需要多久？” 方想看到霍华德提出要求缩短时间的要求，自然是不肯的。 直接一句反问，将霍华德问的直接闭上了嘴。 “我可以给你几台车，作为定金。 在没有看到那些设备和机床之前，我不会给你完整的图纸。 相信霍华德先生也明白，生意就是生意。 在双方没有合作的基础上，我需要小心一点。 希望你可以理解。” 想到可能被骗，方想马上提高了警惕性。 这几天忙于画图，再加上这些年没吃过亏。 方想差点丢掉了警惕心。 好在刚才猛地一下想起后世层出不穷的国家贸易诈骗。 还有那三哥作为典型的教材。 方想马上提出了要求。 “可以，不过第一批我也不会给你太多。 毕竟这是我们第一次合作。 你的谨慎我能够理解。 所以，我这个要求，你肯定也能接受。” 霍华德摸出一个雪茄盒子，丢给方想一支后，自己点燃了一支。 然后向后靠去，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同意。” 方想点点头，这种交易方式，看起来原始，且效率落后。 但也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签一下合同？” 霍华德看方想并没有拿雪茄的意思，这才想起方想不抽这个。 不过他也没在意这个细节，而是问到了合同。 “合同不着急，即便要签，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搞定的。 我们先按照约定履行，回去准备第一期交易的货品。 合同这件事，我会安排一个代理人和律师，与你的团队对接。 哦，对了，还有公司，到时候都由我的代理人和律师接手。” 方想很清楚的知道，国际贸易的合同，非常的繁杂。 这需要极为专业的从业人士来拟定才行。 并不是简单的几句话或者几页纸就能搞定的。 有些大规模的国际贸易合同，仅仅是商议阶段，就需要几个月时间。 当然，那是小部分。 这种双方都已经定下来大方的事情，细节的沟通，花费的时间，也多不到哪里去。 倒是交易的工作，方想已经是迫不及待了。 “可以，我昨天查了一下，有一批从汉斯国淘汰下来的50年代的机床。 原本是要运到小日子去的，我可以安排船先运到港岛来。 最多三天就能到。 那你的图纸，需要几天？” 霍华德对于合同的事情，也并不是很看重。 相比较能拿到手的图纸，以及收获方想这个朋友，似乎更重要些。 直接就把现在正在交易的货物，提前运到港岛来。 “三天？ 说实话，我需要先回国，然后抄录一份图纸，再安排人送过来。 这时间，可不是三天就能满足的。” 方想愣了一下，没想到霍华德直接就把诚意摆在了桌子上。 三天后就能看到机床，虽然是汉斯国淘汰下来的。 但如今国内的机床，可能很多人都不清楚。 绝大部分都是苏国在45年从汉斯国运走的。 后来从这批机床上吸取到了技术和经验后，便分发给了各个经互会的成员国，以及华国。 虽然也有少量的苏国先进一些的机床，但奈何数量太少，各方都需要排队很久才能使用。 所以，即便是50年代的机床，也比这时候国内用的三四十年代汉斯国的机床，要先进的多。 从这一点看，国内的重工，在当时是个什么条件，就可见一斑了。 “没关系，我可以先给你。 这一批机床，也就一船，几十台而已，还是淘汰下来的老旧款式。 你的图纸，下一批交易的时候再给我也行。” 没想到，霍华德却并没有在意这点。 而是提出了直接先给货，这到让刚才还担心被骗的方想，有些过意不去了。 “既然如此，那我带过来的这一批汽车，你都带走好了。 虽然可能从价值上并不对等，不过多少也能表示一下我的诚意。” 方想听闻此言，心底不但放下了一块石头，还对能够马上就能接手一批机床，兴奋不已。 当即就提出把带过来的十二台宝马，直接送给霍华德。 “哈哈哈哈，好。 就当做是我们友谊的见证了。” 霍华德哈哈大笑了之后，放下雪茄，伸出手。 “友谊的见证！” 方想握住了霍华德的手。 俩人又聊了一会后，霍华德便提出了告辞。 他已经在港岛待了快一周了，虽然没有完成中情局交代给他的任务。 可他也并不是干这个的，原本就是甩一锤子，看能不能砸到。 如今，已经有了额外的收获，自然是不打算长待。 还要继续他未完成的环球飞行旅行。 而方想，也没打算在港岛久待。 与其在这不安全的地方等着收货，还不如回羊城。 起码在那里，安全性有足够的保障。 而且，谈好了这么大一笔交易，国内也得有个交代才行。 就在方想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港的时候。 “方工，上次那个来访的华人探长雷洛，又来了。” 邢毅突然走进了房间。 “让他进来。” 正在跟尹清秋交代事情的方想闻言，点了点头。 如今已经跟霍华德达成了交易，这雷洛，反倒是无所谓了。 成了，就是锦上添花，不成，也不用在乎。 “哈哈哈哈。 方先生，别来无恙否？” 还没看到人，雷洛的声音，再度传来。 “雷先生，你好。” 方想站起身，握住了雷洛伸出来的手。 “我为方先生准备了一件礼物。 不知道方先生是否有兴趣去看看呢？” 松开手后，雷洛对方想眨了眨眼睛。 “哦？当然有兴趣了。” 方想一听，就知道上次跟雷洛谈的事情，有结果了。 而且看样子，还会是个好的结果。 当即就点头同意了。 “请。” 雷洛转过身，对着门口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请。” 方想对尹清秋招了招手，迈开腿就走了出去。 不过这次，并没有像之前一样，方想坐自己的车。 因为他带来的车，霍华德已经安排人手运到港口等待送走了。 “听说方先生这几天，拒绝了很多人的邀请。 莫非方先生此次来访，与之前报道的新闻，出了什么问题了?” 坐上了雷洛的劳斯，雷洛习惯性的摸出雪茄。 看到方想，这才想起方想喜欢这个东西，又放了回去。 然后转过头，好奇的看着方想，问了一句。 第247章 豪宅相赠 “不，恰恰相反，因为顺利的达到了预期，所以才不用做那些无用功了。” 方想看到了雷洛掏雪茄的动作，不过却没有说什么。 听到他的疑问，当即就明白，说不好，有人要做说客了。 这几天前来拜访和邀约他的人，可以说是络绎不绝。 不过怎么看，这些人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为背后大佬做前驱，或者是作为马前卒，过来打探消息的。 方想既然已经跟霍华德达成了交易，自然懒得在这些人身上浪费时间。 有一个算一个，算不拒绝了。 如今，唯一有机会见到他且能聊聊的，只有雷洛了。 不过方想并不着急，先看看雷洛怎么说。 “哦？已经达到预期了？ 这么说的话，方先生和霍华德先生？” 雷洛果然露出了好奇的神色，看着方想。 方想却只是微微笑了笑，并没有做声。 看到方想这副模样，雷洛也收起了因为方想的年龄，而对他还残存的那一丝轻视。 “听闻方先生从内地来，最近有不少大老板，通过我想见见方先生。 内地幅员辽阔，人口众多，不少大老板，都觉得内地有巨大的机会。 不知道方先生是否有意？” 果然，雷洛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已经开始为人引见了。 “大老板？有多大？” 方想却是笑着打趣了一句。 这番话，听听就算了。 如今的港岛，还不像后世那般对大陆有着各种各样的敌视和防备。 甚至一半以上的人口，都是近些年来自大陆。 但要说他们想跟内地做生意？ 这就纯属是想多了。 “各界的都有，我也是实在推脱不过。 希望方先生见谅。” 雷洛看到方想那有意无意的笑意，以及充满了调侃的眼神，有些尴尬。 不过毕竟是已经混迹港岛几十年的一方大佬了，这点应变能力还是有的。 看方想这话里有话的意思，当即就明白，不如实话实说。 “我此番来港，主要就是看看，顺便做点小生意。 如今看也看了，生意也谈了。 你我相见，也是缘分。 其他人，就不必了。” 方想看雷洛还算坦诚，看着窗外，车辆已经开始上山。 想了一下，还是拒绝了。 能见谁呢？能聊什么呢？ 大概率都是无意义的事情。 若是包家，倒是可以见一见的，其他人嘛。。。 还是算了吧。 “这。。。 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雷洛一时有些语塞。 想起来前，有人特意跟自己打过招呼，以及交代。 终究还是有些忍不住。 “你也是个人物了，既然不知道该不该说，那就不要说了。 回去有什么说什么，不耽误你交差。” 方想摆摆手，对于雷洛想知道的，或者想问的，无非就是那几件事罢了。 这些，都是郭主任之前扔出来的烟雾弹。 有些人上当了，有些人迷惑了，有些人想趁机浑水摸鱼。 可不管是什么样的，对于方想来言，都是浪费时间。 “方先生说的是。。。” 雷洛讪讪地笑了一下，看方想拒绝的如此彻底，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对于如此把握不住的方想，心里越发没底了起来。 方想此时，心里也在琢磨。 雷洛刚才，暴露了他是一个无法掌控话语权的人。 很容易受到外界因素，而产生摇摆。 那这走私的事情，还能不能交给他了？ 或者说，交给他，还安全不安全了？ 不过方想还没来得及多想，车辆就停在了一栋半山别墅门内。 “方先生，请。” 刚停好车，雷洛就第一时间拉开了车门，绕到方想这一边。 帮方想打开了车门后，做了个请的姿势。 方想下了车，看到这栋别墅，跟上次去的，不是同一处。 当即就明白了，这怕不就是雷洛为他准备的礼物了吧？ 跟随着雷洛的脚步，越过门口已经列好队伍的菲佣，进到了别墅内部。 这套别墅，面积格局什么的，暂时还看不太出来。 不过装修的档次、细节，和上次去的雷洛别院，看起来基本上相差不大。 几步路，就走到了书房。 “请。” 雷洛将方想和尹清秋引到了书房后。 几名早已在此等候的菲佣，马上将准备好的茶、果汁、点心、水果，以及雪茄香烟，放到了方想和尹清秋的面前。 落座后，方想好奇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几名菲佣。 看起来年龄不大，也就20岁左右的模样。 但是泡茶、倒茶的手法，看起来极为熟练不说，长相身材看起来，也很亮眼。 不用说，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 门口还站着一位手上搭着白毛巾的男性菲佣，年龄看着有40岁左右。 留着小胡子，穿的衣服，也比其他菲佣上了个档次。 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个管家。 这房子里，除了方想几人和雷洛，剩下的，全都是菲佣了。 刚才见到的，加起来就有十几人。 不知道还有没有没见到的。 “方先生，这套房子，您看着如何？” 很快，在几名菲佣娴熟的手法下，完成了他们的工作，然后一一退出了书房。 雷洛摸出一支雪茄，示意了一下后，笑着开口问道。 “看起来不错。” 方想拿起面前的香烟，发现是万宝路和寿百年，好奇的摸出一支，放在鼻子 “一点点心意，您喜欢就好。” 雷洛看方想拿了一支烟，这才放心的把手里的雪茄点燃。 吐出一大团烟雾后，才笑眯眯地看着方想。 “无功不受禄，雷先生这么大的礼，看来是有所准备啊？” 方想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朗声打火机，点燃了香烟。 随着叮的一声脆响，方想才发现，这朗声打火机上面，外壳应该是纯金的不说，还镶嵌了宝石。 再看看书房，所用的材料、颜色，都极为高档。 看来刚才的评价有些低了。 “方先生说笑了，这房子才值多少钱。 与收获方先生的友谊，以及我们未来的事业相比。 这不过是一道开胃的小点心罢了。” 雷洛将桌子上的额冰桶拉到了面前，把冰块放入准备好的两个酒杯。 然后拿起旁边的玻璃瓶，将里面的威士忌，倒进了杯子里。 推到了方想面前。 “哦？看来雷先生已经有所决断了？” 方想把抽了一口的寿百年，放在了烟灰缸上，端起酒杯，放在鼻子 与之前喝到的几款威士忌，闻起来味道颇为不同。 泥煤的味道非常强烈。 “那是自然，只是，方先生之前谈过的一些事情，我还没搞明白。 希望方先生能不吝赐教。” 雷洛看到方想拿起酒杯，也放下了雪茄，把面前的酒杯举起，示意了一下。 “请讲。” 方想也举杯示意了一下，抿了一口杯中的酒。 “这汽车的生意，利润并不可观。 方先生之前说的三七，我觉得不妥。” 抿了一口酒后，雷洛放下了酒杯，再次拿起雪茄，抽了一口后。 慢悠悠地说了一句。 PS：今日请假，一章献上 第248章 你在教我做事？ “雷先生的胃口很大嘛。 那你的想法是什么，说说看。” 品尝了一口酒，没想到闻起来味道很浓，入口却没有想象中那么烈。 反而中后段各种味道不断在味蕾上涌现。 这酒怕是不便宜，方想不由暗叹了一声。 有钱真好。 “实不相瞒，我打听了一下。 如今东南亚各地，汽车的销量，实在是有些不容乐观。 虽然目前不知方先生您的车，利润有多少。 但上限就在这里摆着。 即便是利润高，也有限。 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方先生大概率是希望坐享其成的。 那么脏活、累活，都由我来干不说，利润我也拿不到大头。 这么算的话，三七开，属实是有些说不过去了啊。” 雷洛抽了一口雪茄，喷出一大团烟雾后，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然后呢？” 方想又抿了一口酒，看着雷洛脸上看似露着的笑容。 但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就知道雷洛有他自己的想法。 而且，说不得这件事要一波三折了。 “还是三七开！ 不过这次是我七，你三。” 雷洛说完，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只不过，方想却看出了他眼里的紧张。 “雷先生的胃口，果然很大。” 方想听完，没有觉得任何意外。 生意生意，无非就是你商我量，你推我让。 雷洛如此狮子大开口，说明他还是很想做这门生意的。 无非就是对利润不满足，亦或者，想通过要价的方式，达成其他的目的而已。 “正如刚才我所说的，脏活、累活，我都可以一手包办。 方先生只需要坐享其成即可。 那我多拿一点，自然也是说得过去的嘛。 不知方先生，意下如何？” 雷洛扭了扭身体，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雷先生想多赚点钱，可以理解。 不过，雷先生应该明白，我想要的重点，不在于车的利润。 而是机床、机械、设备、材料以及其他一些我们需要的东西。 这才是大头。 而且，雷先生明白你是在跟谁谈生意嘛？” 方想放下了酒杯，没想到，这酒好喝是好喝，就是有点容易上头。 看来，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贪杯啊。 然后，才用玩味的表情，看着雷洛。 “这。。。 自然是知道的。” 雷洛顿了一下，眼睛不由自主的瞪大了些。 迟疑了片刻，才点点头。 “既然知道跟谁做生意，那你做好了相应的准备了吗？” 方想拿起那支燃烧了一半的香烟，抽了一口。 看着雷洛，笑着问道。 “方先生不如明言。” 雷洛眼睛眯了起来，身体也随之紧绷了许多。 “那些大多都是见不得光的东西。 需要可靠的人手、可靠的路线、可靠的卖家。 以及，可靠的你。 如果雷先生有了相应的准备，以及决心。 要不了多久，五亿对于你来说，很快就是个过去了。” 方想又抽了一口烟，然后将烟头按灭在水晶烟灰缸里。 伸出一根手指，在面前晃了晃。 “方先生，实不相瞒，鬼佬已经猜到了咱们要做什么。 他们甚至因为这件事，特意敲打了我。” 雷洛长吸了一口气，把雪茄放在了烟灰缸上。 然后坐正了身体，还向前微微前倾了一些，正色的看着方想。 “然后呢？” 方想依旧面色如常。 这件事情，但凡是有心的人，肯定能看出一二。 而且，不管是霍华德也好，还是雷洛。 如此大规模的走私，就在港岛的眼皮子底下，肯定是瞒不过人的。 即便是一时不会不被人发现，但时间长了，规模大了，过关的次数多了。 压根就藏不住的。 与其后面被动，不如提前拉那些人下水。 这也是方想之前就想过的事情。 只是，如何拉人下水，如何分配利益，这件事，方想觉得自己说了不算。 这些事情，本打算是回去后，跟相应的人沟通过后，再做决定的。 没想到，雷洛却提前将这件事，摆在了台面上。 “他们要掺一手。” 雷洛的上半身再度向前倾了一些，声音也低沉了许多。 眯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方想。 “那就给他们呗，这还用问我吗？” 方想笑了，之前还在担心，现在人家手都伸到脸上了。 那自己岂不是省事了。 “他们胃口比我还大。。。” 却没想到，雷洛马上向后重重的靠去。 声音也带了些疲惫。 “要多少？” 方想撇撇嘴，财帛动人心，这句话自古有之。 那些鬼佬，来港岛图的是什么，不就是钱吗？ 如今港岛还是个穷地方，刚开始发展，远远没达到后世亚洲金融中心的地位。 那些鬼佬，能在这里获取到的利益，也少的可怜。 本来还想着分出一大笔利益拉他们下水。 如今他们却自己把头伸了过来，不但省事，还省心了。 只要不过分，方想恨不得把他们喂得饱饱的。 “他们要一半！ 也就是说，我要走的七成，有五成是给他们的。 我自己只能落下两成。” 雷洛说完这句话后，长叹了一口气。 看起来一副泄了气的模样。 不过方想却注意到，雷洛的眼底，飘过一丝贪婪。 “这样，我退一步。 四六开，我四，你六。 你那六成，怎么分，我不过问。 不过我还要再拉一个人进来。 多要的那一成，是给他准备的。” 方想思索了一下，觉得雷洛未必可信。 虽然谈生意不过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 但相对比起先进的机床、设备和材料这些。 反复纠缠于这些蝇头小利，有些太过于小气。 重要的是，能谈成这门生意，以及有稳定可靠的走私贸易量。 国内实在是太缺这些机床了。 让出一点利益，也无可厚非。 只要后期销量上去，成本降下来，还是能将这部分赚回来的不说。 国内还能提供更多的就业岗位，以及大量的税收。 这才是大头。 方想很快就想明白了重点。 不过，也没有无限制的满足雷洛的胃口，而是提出了另外一个要求。 “四六？ 再拉一个人？是谁？” 雷洛眼神飘过一丝喜色，不过马上就掩盖了过去。 然后对于方想提出要加一个人的想法，问了一句。 “包家。 他们是做船运的。 咱们的生意，肯定是要走船运的。 有一个稳定且可靠的船运合作伙伴，也很重要。 我多要的这一成，是给他留的。 当然，这个人，还需要雷先生帮我引见一下。” 方想并不打算隐瞒，这件事，瞒不住人不说，也没有任何意义。 想起后世包家只用了二十年，就登顶了全球船王的位置。 那必然是有过人的能力的。 与其找其他不熟悉的人，还不如找这个包拯的后代。 “包家？他们不过是小喽啰罢了。 用不到给他们留一成利润。 方先生未免也太看得起他们了。” 没想到，雷洛当即就提出了反对意见。 “你在教我做事？” 方想听到此言，心中大为不满，慢条斯理地看着雷洛说道。 第249章 大棒加甜枣 “不敢。。。 只是，方先生了解包家吗？” 雷洛听到方想的话，脑门上瞬间就冒出了汗。 即便是书房内的冷气，吹在身上都有些寒气。 约翰牛和他的殖民地就是这副德行，为了保持绅士风度，衣服穿得厚厚的，即便是夏天也不例外。 因此，空调的温度都格外的地低。 “比你了解的多，怎么，有意见吗？” 方想却不打算惯着雷洛。 此人明显贪婪成性，而且做事的底线不高。 不跟鬼佬一样，时不时的敲打他一下，让他清楚自己的位置。 说不定哪天就想爬到头上去了。 作为穿越人士的方想，前世的经验和教训，已经够多的了。 怎么可能在这里翻车？ “没有没有。。。” 雷洛脑门上的汗，已经开始顺着脸，往下滑了。 赶紧从口袋里摸出手帕，擦了擦脸。 “我怎么做，自然有我的考量。 你要清楚的明白，跟你做生意的，不是我这个人，或者一个组织。 而是在东亚说一不二的华国。” 方想淡淡的看着雷洛，不轻不重的点了点他。 “当然，我们也不是不近人情。 该给你的，一分都不会少了你。 但我们想做什么，你不需要过问。 只需要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做好你的事情就行了。 你不越界，没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别的不说，保你一家几代人荣华富贵这点事。 除了我们，你觉得还有谁能做到？” 方想敲打完了雷洛之后，又塞了颗甜枣给他。 古往今来，方法谁都懂，也能看得明白。 但却没有几个人，能跳出这个圈。 雷洛？他肯定没有这个本事的。 “明白，明白！ 方先生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绝不越雷池一步，绝不有不该有的心思！” 雷洛不停的拿着手帕擦着额头上的汗。 点头哈腰的表明了态度。 眼睛里明显透露出后怕和庆幸。 “那就这么说。 随后，我会安排人过来跟你谈细节的事情。 不过前期的筹备工作，你可以开始安排了。” 雷洛此时还是有些聪明的，只是，很多时候，这份聪明，没有用到正确的地方。 看到雷洛服软，方想也不打算继续跟他谈下去了。 这种事情，等回去找组织上沟通汇报下。 然后交给组织来继续后续的工作的就可以了。 跟雷洛谈的多了，方想反而担心说错话，为以后留下隐患。 “那方先生，刚才您说保我一家几代荣华富贵？？？” 雷洛看方想准备走人，却赶紧提了一句。 “怎么，怕我说话不算话？ 还是有什么可担心的？” 方想嗤笑了一声，这雷洛，刚夸完他聪明，这就开始说蠢话了。 “确实是有些担心，我这说起来家大业大。 但其实也不过是个被人拿捏的小角色罢了。 靠着这个身份和机遇，才有了今天。 现在最大的奢望，无非就是保住现有的家庭和财产。 所以，您看？” 雷洛陪着小心，说出了他的担忧。 “你想说什么？” 方想本想起身走人，听到雷洛这番话，顿时有些好气又好笑。 “能不能给我一个明确的保障？” 雷洛张了张嘴，犹豫了半天，才说了一句。 “想要什么保障？” 方想看着雷洛，心里暗想，怎么之前没看出来，这家伙这么胆小？ 不过转念一想，倒也是，他后来不就是瞅见自己太过张扬，早早就从华人探长的位置上退了下来。 然后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就带着全家溜之大吉。 是自己疏忽了。 “能不能给个协议什么的？” 雷洛的眼神，有些忐忑，看着方想，巴巴地提了一个要求。 “你是怎么做到现在的？ 还协议？ 国家和国家之间有协议，这很常见。 你什么时候见过国家跟个人有协议了？” 方想差点被雷洛给气笑了。 这家伙不知道是真没脑子，还是装的。 “算了，你要是觉得我说话不够分量。 回头，我安排你见个人。” 不过话刚说完，又想到，雷洛如此小心，也不是说不过去。 换做他是雷洛，未必见得能比他做的更好。 反正后续还是有人要过来跟他谈的。 留给其他人吧。 “行了，就说到这里吧。 你记得帮我约一下包家。” 想到这里，没等雷洛开口，方想就站了起来。 “方先生，您忘了，这是您家。” 雷洛本想说些什么的，但看方想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 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看到方想准备走人，马上出言。 “这是这套房的手续，您随时可以过户。 还有，这是恒生银行的存折，里面有五百万。 是我一点小小的心意，希望方先生能多照顾一下我。” 雷洛马上拉开茶几的抽屉，从里面掏出一个袋子。 又从另一个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存折。 摆在了方想面前。 “我就不多打扰了。 现在就去联系包家，快的话，晚饭时间，您应该就能看到他上门拜访了。” 雷洛看着方想，弯了个腰，然后快步走出了书房。 “你好厉害啊~” 当雷洛的身影，消失在书房后，尹清秋看着方想的眼里，全是小星星。 方想却没说话，摇了摇头。 我厉不厉害我自己还不知道吗？ 不过是仗着国家的势，让雷洛低头罢了。 “这手续，回头你拿着过户到你的名下。 这个钱，也交给你保管。 以后你在港岛，就住这里好了。” 方想看着眼前的房屋手续，以及那张银行存折。 对已经走过来，坐在他大腿上的尹清秋说道。 “不急，我现在只想要你。” 尹清秋双眼满含春意，双手捧着方想的脸。 来港岛好几天了，因为担心被窃听，一直都是分房睡。 这让尹清秋好几次表达了不满。 如今看到终于有了两人的私密时间，加上刚才方想带给她的震撼。 哪里还能忍得住。 “什么人？” 就在方想跟尹清秋热吻的时候，方想突然听到门口有动静。 拍了拍尹清秋的脸颊，让她从自己的身上下来，看向无人的书房门口。 “先生、太太，我是管家希奥。” 刚才那个中年男性菲佣，马上出现在了门口。 对着方想和尹清秋，深深地鞠了一躬。 “你带着太太去房子里转转看看。” 方想转过头看向正在翻白眼的尹清秋。 知道她现在心里肯定不满到了极点。 不过此时还不是亲热的时候，先不说这房子里有十几名菲佣。 邢毅和胡清源还在外面守着呢。 指了指尹清秋，对着管家吩咐了一句。 “好的先生。” 希奥弯下腰，然后站在了门边，让开了位置，看向了尹清秋。 “晚上要你好看！” 尹清秋抿着嘴，皱起鼻头，对着方想恶狠狠的说了一句。 然后才起身跟着管家走了出去。 第250章 包拯的后人 等到书厅空无一人的时候，方想才长出了一口气，终于可以放松一会了。 半躺在沙发上眯了一会，才又坐正了身体。 看到面前茶几上摆着的房产资料，顺手拿过来看了一眼。 白加道35号？ 方想脑子里瞬间就想起，这不是曾经曾经号称港岛第一豪宅李式皇宫的位置吗？ 曾经人见人爱的马爸爸，出了事后，全网改口喊人家马老师，他的家就在22号，当初买那套豪宅的时候，花了15亿港币来着。 给十三姨塞过保龄球的大刘，他是后来的31号业主，距离这里应该不远。 继续往下看，土地整整两万尺，算下来，就是2222平，三亩地多一点。 比方想在京城那套院子，还要略大上一些。 房子盖有两层，面积7000尺，算一下，就是650平。 除去花园那一万多尺，剩下的面积，只要有钱，向政府申请通过后，就可以翻新或者推倒重建。 再看价格，居然只要55万？ 不过也是，某李姓首富在深水湾买下的79豪宅，此时也不过65万而已。 也正是今年，赌王买下的浅水湾一号，占地1800平，未来价值数十亿的豪宅，价格也仅仅70万罢了。 这个位置虽然不错，比不上他们，但在港岛，也能称得上顶级了，说明现在的钱，还是很值钱的。 想到这里，方想走出了书厅，瞅准了方向，走到院子的南边，向南望去。 果然，这里已经是山顶了。 这几天住的湾仔东方文华酒店，就在不远处的山脚下，清晰可见。 再远一点，就是着名的维多港，远处还能看到九龙，那边林立着几栋十几层的高楼。 已经多少有些繁华的景象了。 视角拉近，最近的中环，清理出了大面积的空地，眼瞅着到处都是工地。 还有为数不少的窝棚，星星点点在各个角落散布着。 看着眼前的一幕，方想不禁又想起了他所经历过的那所谓地产黄金十年。 这时的港岛，可不就处在黄金期的萌芽阶段吗？ 那个给十三姨塞保龄球的大刘，如今还是个十几岁屁都不懂的孩子。 而华人首富，此时也才刚涉足房地产，距离他成立第一家地产公司，还有5年。 若是在他们之前，就提前布局港岛的房地产。。。 想到这里，方想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这口气，又泄了出去。 他现在不能说一穷二白，但与有钱，还是不擦边的。 不过立即，方想的眼睛落在了那张存折上面。 恒生银行，五百万。 这一栋7000尺的山顶豪宅，如今也还不到60万港币。 那山 如果去买，五百万估计也就是能买个几十上百套房子？ 若是买地皮，这五百万也不知道够不够看。 而且，后世地产界玩烂了的空手套白狼的手段，不知在港岛有没有的搞。 方想陷入了沉思。 “方工，有位姓包的商人，自称是您邀请过来的。 此时正在门口等待，要不要喊他进来？” 就在方想思考了半天，准备出门看看的时候，邢毅走到了书厅门口，敲了敲门。 “请他进来，顺便你帮我喊一下管家。” 方想抬起头，听到是包家来了，连忙点头应下，然后将房本和存折，放到了茶几的抽屉里。 “收拾一下书厅，有客人到，准备些茶点。” 刚走出书厅的门口，管家希奥就出现在了方想的面前。 方想顺口交代了一声后，就看到一位年龄约在五十岁左右，身高一米七五的男人，穿着西装打着领带 脸上充满了笑容，迎面而来。 “方先生，我是包余刚。 听雷先生说，您找我？” 包余刚看到方想站在书厅的门口，一米八多的身高，一身看着就是昂贵料子做的中山装。 加上雷洛之前形容过方想的年龄和长相，马上就认了出来。 快走几步，弯下腰，态度非常恭敬的伸出了双手。 “包先生，久闻大名，幸会、幸会。 请。” 方想站在原地，握住了包余刚伸过来的手，晃了晃后，对着书厅做了个请的姿势。 刚一落座，希奥就带着四名菲佣走进了书厅。 手脚麻利的把刚才遗留的东西收拾了一遍后。 还是刚才那两名年轻的菲佣，娴熟的泡好了茶。 “请用茶。” 方想看到菲佣带上了书厅的门后，才对包余刚点点头。 “谢方先生。” 包余刚看起来表情略带了一些紧张，听到方想招呼喝茶。 便马上双手捧起了茶杯。 “是这样的，包先生不用紧张。 这次我找你来呢，没有恶意，甚至是带着善意。 听闻包先生在海上跑船，经验丰富不说，名下还有不少船只。 不知包先生有没有兴趣合作一番？” 方想也端起了茶杯，吹了吹上面的热气，抿了一口。 有些烫，而且同样也是普洱，当即又放了回去。 看来得在这儿放点花茶，或者红茶了。 “我来之前，雷先生就跟我讲了个大概。 方先生您是想在东南亚经营汽车贸易，对吗？ 然后，顺便夹带一些工业产品？” 包余刚听到方想开口，马上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端正了一下位置，正色看着方想说道。 “是这样的。 规模呢，一开始可能不大。 但只要能稳定的接到货源，那么进口的数量，会愈加频繁。量，也不会小。 所以，找个稳定可靠的合作伙伴，就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了。 因此，才邀请包先生过来面谈。” 方想点了点头，看到茶几上摆着的雪茄木盒子，推到了包余刚的面前。 “既然是方先生开口，那我自然是无所不可。 只是不知，方先生为何找上我？ 海上跑船的，包某只是个小角色罢了。 而且，听雷先生所言，我甚至可以拥有股份？” 包余刚拿了一支雪茄，不过没有点，只是拿在手里，看起来还是有些紧张。 说话时，眼睛里也闪烁着谨慎，这样的事情，说小不小，说大。。。也挺大的。 而且还有一定的风险，他如今虽然已经称不上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可他那点资产，在真正的大佬面前，还是不值一提的。 尤其是当雷洛直接找上门的时候，他差点犯心脏病。 而当知道自己要面临什么事之后，心里也是一直忐忑不已。 如今见到了方想这个正主，再加上最近港岛的传闻。 已经做好了当背锅侠的准备。 只是他还是个小角色，哪里有他拒绝的份儿？ “包先生可知包拯？” 方想听到包余刚那小心翼翼地询问。 怎么会不清楚他的担忧。 而是笑了笑，然后问了一句。 “包拯？可是北宋时期的那个包拯？” 包余刚心念一动，似乎明白了什么。 “正是，包先生可曾看过包拯的家谱？” 方想点了点头，这句话一说，基本上和直接挑明，没什么差别了。 “方先生您的意思说，我是包拯的后人？” 包余刚自然不是蠢人，当即就听出了方想的意思。 只是，此时还有些不敢相信。 “包先生是甬城人，后来在沪市求学、工作。 49年随家人南下到了港岛。 我说的没错吧？” 方想看着包余刚，说出了他的资料。 “包先生可知北宋南渡？” 看着包余刚瞬间缩小的瞳孔，方想知道他此时怕是已经被吓到了。 又换了个话题。 “北宋南渡？” 包余刚的头，微微地低下，嘴里念叨了一句。 好像明白了什么，然后猛的一下抬起头。 “所以，我是包拯的后人？ 可这跟我与方先生做生意，有什么关系呢？” 第251章 有没有一种可能 “可这跟我与方先生做生意，有什么关系呢？” 包余刚的脑子转的很快，虽然被方想带着歪了一圈。 但还是马上回到了正题上。 “包公是什么人，历史已有公论，无需我多言。 作为包公的后人，我对包先生，是有天然的好感的。 既然如此，我何必再去找别人呢？” 方想笑了笑，说出了一早就准备好的理由。 而且，这个理由无比的强大。 用包公的口碑，把他架在上面。 但凡是个要脸面的人，就不会做傻事自己跳下来。 这个身份在现代，可能用处并不是很大，无非就是加一个可有可无的光环而已。 可在六十年代，尤其是包余刚还是20世纪10年代生人。 上过学堂，读过四书五经，虽然也受过近代教育。 但他的骨子里，多少还是有些老派的风气在的。 听到这番话，也多亏他已经是快五十岁的人了，可也依旧觉得热血有些沸腾。 “方先生，可不是在诓骗于我？” 包余刚的热血刚刚冲到脑门上，便在理智的控制下，恢复了冷静。 他可不是十几二十多岁的小年轻，几句话就被人哄骗的找不到北。 “若我没记错，甬城应有包家家谱。 包先生有机会回去，可以查查。 看看我是不是在说谎。” 方想看到包余刚的反应，心下也不由点了点头。 成大事者，有静气。 怪不得人家以后能做到船王这个位置。 “方先生可否讲讲细节？” 包余刚先是沉默了片刻，然后点点头，这才看向了方想。 “事情大概是这个样子的。。。。。。” 方想将他跟雷洛说过的一些细节，跟包余刚也讲了一遍。 包括鬼佬有一份的事情，也没有隐瞒。 “明白了，所以这次，是为国家做事。” 包余刚听完，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神色。 不愧是聪明人，很快就捋清楚的事情背后的重点。 “是的。 汽车贸易，不过是掩护罢了。 重要的，还是要走私机床和设备。” 方想点点头，把重点再次重申了一遍。 “为国家做事，义不容辞。 费用这块，我只要个成本即可。 股份我。。。” 包余刚看得到了明确的回复，当即就拍着胸脯。 “该给的，还是要给的。 国家不会辜负每一个付出的人。 无论是明面上的，还是暗地里的。 这也是你该拿的，不用客气。 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些事，需要与你沟通。” 方想听到包余刚的话，当即就明白他要说什么。 马上伸出手制止了他。 “还有什么事？” 包余刚愣了一下，看方想态度颇为坚决，也没有再度开口拒绝。 而是问到了方想提到了另一件事。 “买船！” 方想看着包余刚，吐出两个字。 “买船？” 包余刚再度愣住了。 “对，就是买船。 包先生是跑海船的。 那必然少不了要买海船。 如今国内也是有造船厂的。 当然，技术水平什么的，是比不过那些老牌的强国。 但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包先生若是有报国之心。 不妨从利润里，拿出一部分，在国内下订单，买几艘船。 也算支持一下国家的造船工业了。 价格这块，你也可以放心，国家肯定不会让你为难的。” 方想看着有些不明白意思的包余刚，说出了他之前准备好的想法。 如今国内的造船业，基础非常差。 且不说先进的舰船，基本上没有什么太大的量产能力。 在这个年头，无非就是维持最低限度的生存罢了。 建国多少年了，海军一直都是一些破旧过气的老旧船只。 很多时候，甚至拿渔船凑数。 如果能给他们拉一些订单，不说赚多少钱。 起码能开工，让工人们有工作可做，有工资可以领。 光是能让为数不少的工人们可以养家糊口，就是好事一件了。 国家肯定也不会在这块上，与方想和包余刚过不去。 而且包家要发展海运，买船也是少不了的。 包家最多时，名下几百条船。 除去二手的收购其他的公司的。 新船怎么也得有个上百条吧？ 多的不说，能拿到三五分之一的订单，就能养活多少人了？ “意思是可以低于市场上其他国家的价格？” 包余刚听明白了，不过商人毕竟还是商人。 说话也是从商人的角度出发的，开口就是价格。 “价格你放心，虽然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可也要为国家留少许的利润。 支付的周期，也是可以谈的。” 方想点点头，这个工作，他还是相信能和一机部、六机部做通的。 “既然方先生话已经说到这里了。 包某若是拒绝，就太不懂事了。 从今日起，但凡国家要求，包某必然无所不应。” 包余刚听到方想的承诺，最后一丝担忧，也放下了。 看得出来，方想的策略还是非常成功的。 “这是包某的一点点心意，希望方先生不要推辞。” 说完，包余刚从西装里面的口袋里，摸出一张支票，推到了方想面前。 “包先生，这次请你来，是与你谈生意的。 可不是来找你讨要钱财的。 不要误会了。” 方想看到那张支票，顿时哑然失笑。 看来这包余刚，也是早有准备。 摆摆手拒绝道。 “方先生这是说哪里话？ 这怎是讨要钱财？这是我与方先生，与国家做生意的一点定金罢了。 只不过，这些定金，是交给方先生全权处理的罢了。” 包余刚这番话，说的是极为漂亮。 “包先生。。。” 方想笑着摇摇头，能出人头地的，你可以说人蠢、说人笨。 但绝对不能说人傻。 人家就连行贿，都说的如此清新脱俗。 “方先生还是不要推辞了。 那一成股份，我也不能白拿不是？ 这也是包某的一点诚意，以及对方先生的谢意。 时间不早，包某这便回去准备。 国家何时需要，包某随时以身报国。 方先生请留步，包某告辞。” 还不容方想拒绝，包余刚就站了起来，说了一番漂亮话后，大步离开了。 “还真是个人精啊。。。” 看着包余刚的身影，消失在书厅之外。 方想叹了口气。 包余刚一口一个国家，就连生意，也说是跟国家做。 这是为自己留了余地啊。 如果方想是骗子，或者忽悠他，那他今天的话，便做不得数。 若方想没骗他，国家真的同意，怎么算，他都是占了大便宜的。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大规模走私被港岛或英方官方发现，捏住了他的把柄，秋后找他算账罢了。 不过作为港人，跑海运的船王。 他要是没听说过狡兔三窟，打死方想也是不会信的。 摇了摇头，方想拿起面前的那张支票。 汇丰银行，两百万。 方想从抽屉里拿出存折。 看着左手的存折，右手的支票，再度陷入了沉思。 有没有一种可能，港岛的第一代地产大亨。 姓方？ 第252章 等着吃软饭 想到就做，方想当即就把支票和存折，收到了口袋里。 走出书厅，门口的两名菲佣马上弯腰行礼。 方想就当没看见，直接越过菲佣，走向门口。 并不是他不尊重人。 而是菲佣这个群体，很特殊。 方想曾经一度因为好奇，特意了解了一下。 菲佣在港岛，是极为普遍的，人口数量，也极为庞大。 但怎么说呢，如今也算是现代社会了，却还保留着使用佣人的生活方式，在世界各地也都不多见了。 而且，从人性的角度出发，你越尊重他，越对他客气。 他就越会蹬鼻子上脸。 因此在港岛，衍生出了一种管教菲佣的方式。 说起来复杂，但其实归根结底，也不难。 就是别把他们当人。 用封建社会对待下人那一套对待他们就行了。 方想不是什么圣母，不打算破坏这种平衡，更不打算在这个港岛的家里，给自己培养出一窝白眼狼。 所以，延续本地的文化和方式就可以了。 走到门口，就看到邢毅和胡清源在门外的花园草坪上，坐着抽烟聊天。 “方工？” 看到方想出来，邢毅第一时间发现，扔掉烟头，走到了方想面前。 “时间还早，咱们出去转转。” 方想无视了一路小跑过来的一名菲佣，从草坪上捡起了烟头。 “没车啊！ 您忘了，咱们的车，都被您送人了。 我们俩还是坐那雷洛的车来的。 其他兄弟们还在酒店呢。” 邢毅并不了解菲佣文化，看到刚才菲佣的动作。 瞬间闹了个大红脸，不过此时也没多说什么。 只是面对方想打算出去转转的想法，告诉他现在没车。 “没车？” 方想抿着嘴不吭声了。 他自己都差点忘了，车是他送人的。 早知道，应该留几辆了。 不过嘛。。。 “没车就买车，正好带回厂里研究研究。 管家呢，港岛有计程车，让他打电话，咱们打车去买车。” 方想想起雷洛之前说的话，转过头张望了一圈，却没看到管家。 “我去喊，您先坐一下。” 邢毅说完，转头就向屋里跑去。 正好看到尹清秋从大门出来。 “你先坐会，等下咱们一起出去。” 方想对胡清源交代了一句，朝着尹清秋走去。 “好。” 胡清源既不废话，也不多问。 应了一声就坐了到了遮阳伞 “这房子太漂亮了，我很喜欢。” 走到尹清秋身边，尹清秋就笑着对方想说道。 “喜欢就好，你回头记得过户到你名下。 那个钱，我有用，先拿走了。 我离开港岛之前，钱还给你。 另外，我还有个想法，得跟你沟通一下。” 方想笑着点点头，对于这套房子，他并没有什么看法或者想法。 雷洛敢送，他就敢收。 原本就打算在港岛给尹清秋买房子的，之前还发愁担心钱的问题。 如今倒是省事了。 “没事，你拿着用。 你说的是什么事儿啊？” 尹清秋对钱并不在意，反倒是方想要跟她商量事情，充满了兴趣。 这几天在港岛，方想要么出门跟人谈事情，要么窝在酒店里画图纸。 两人交流的机会和时间都很少。 眼瞅着方想就要离港，而她却要留下来。 俩人还没同过房，一心想要个孩子的她，早就等不及了。 但尹清秋毕竟不是普通的姑娘，知道现在还是要以事业为主的。 “我打算在港岛干房地产。 这行当，极为赚钱，比卖车都赚钱。 这笔钱，我留给你，回头你成立一家地产公司。 留意一下政府拍卖的土地，有合适的位置、合适的价格，就买下来。 然后从银行贷款，找承建商，让他们盖房子。 我提前把图给你画好。 盖好房子，你不要像港岛本地这样，一整栋的卖。 而是拆分开，一层一层，或者一套一套的卖。 这样虽然麻烦了些，但是利润很高。 然后拿着卖房子的钱，再去买地，盖房子，卖房。 我知道听起来很复杂，但其实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 你成立公司后，可以聘请一些专业人士，为你打工。 你只需要把好方向，处理好关键问题就行。 如果遇到实在处理不了的事儿，给我打电话。” 方想带着尹清秋，在花园里一边走，一边交代着。 将后世的地产流程，大概讲了一遍。 至于说拆开卖，这还真不是假的。 如今港岛，就是整栋整栋的卖。 时间周期长不说，还压资金，虽然整层和单套卖的麻烦。 但流水转的快啊，房地产行业，看重的就是流水。 只要操作的好，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关系打点到位。 短短几年就可以从几百万，膨胀到几亿，若是丢下良心，几十亿也不是没有可能。 “啊？听起来好麻烦啊？！ 这么大一件事，你交给我，能放心嘛？” 尹清秋一脸的惊讶，嘴巴张开，半天都没合上。 不但吃惊于方想这么宏大的构思，还有把这件事交给她来做。 都让她一时间无法接受。 “不交给你，我还能信任谁呢？” 方想笑了笑，突然发现周围没有人，便将尹清秋揽入怀里，亲了一下。 “啊？不要！ 光天化日之下，等晚上。。。” 尹清秋的眼睛瞬间就泛起了水光之色，脸色含羞。 “我一会出去买车，给你也留两辆，当做你平时代步用。 港岛这里，我待不了多久了。 这几天这么多事情，我得回去交代清楚。 后续的事情，我也得盯着安排好。 要是可以的话。。。 一周后，我再过来待两天，多陪陪你。 不过以后，就要靠你自己了。” 尹清秋打算推开方想的手，显得有气无力。 方想直接无视了这虚假的抗议，抱着尹清秋的手，更加用力了。 “你真的要留我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吗？ 人生地不熟的。。。” 尹清秋看推不开，便彻底放弃了，整个人都挂在了方想身上。 嘴里喃喃的说着，很明显，她还没做好准备。 或者说，心理上还有些抗拒。 “嗯，迟早的事情罢了。 回头，你在这儿安稳下来了，可以把咱爸接过来。 你要是担心工作做不好，就让咱爸帮你。 这儿是咱俩的后路，你可得经营好了。 若是顺风顺水，要不了多少年，你就变成大富豪了。 到时候，你可不能嫌弃我穷啊。” 方想感受着怀里尹清秋的绵软。 开起了玩笑。 “怎么会啊，这些都你的。” 尹清秋趴在方想的肩膀上，非常享受此刻的温馨。 “真的？那我可等着尹大富婆，包养我了啊？ 后半辈子，我就在家吃软饭好了。” 方想看时间差不多了，拍了拍尹清秋的后背。 俩人分开后，看着尹清秋还带着红晕的脸，笑着说道。 第253章 买车去 “吃软饭？什么意思啊？” 尹清秋第一次听说这个词儿，好奇的问道。 “就是，我在家当一个寄生虫，不出去工作，也不赚钱。 就靠着你来养活我。” 方想看着尹清秋一脸好奇的模样，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那你别走了，从现在开始，你就在家里吃我的软饭好了。” 尹清秋眯起眼睛，乖乖的让方想刮了她的鼻子。 “现在可不成，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这么大的事业，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万一，我是说如果万一，有一天我什么都没有了。 你可别翻脸不认人啊。” 方想宠溺地看着尹清秋，虽然是用开玩笑的语气。 却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如今还是66年，这阵暴风，才刚刚开始。 未来十年，谁都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出事。 即便是方想给自己套了一层又一层的保护衣，他内心依旧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 “你要真的担心我翻脸不认人。 那就给我留个孩子，不然小心我去找别的男人！~” 尹清秋也是极为聪明的人，哪里听不出来方想是借着开玩笑，说着真话。 可她如今，最大的想法，就是跟方想可以有一个孩子。 便也用开玩笑的话，说着真实的想法。 “好，今天的时间，都是你的。” 方想笑着摇摇头，这话他也是听得懂的。 既然安排都已经到位了，那自然是要用血缘，来作为俩人的羁绊。 说句不好听的话，后世有多少女人在男人没钱了之后，翻脸走人的？ 海量的个体样本，每一个都看的方想头皮发麻。 其实就算真的有了孩子，方想最真实的内心，也依旧不会放下心。 说到最后，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掌控一切。 不然，一切都是空中楼阁罢了。 “方工，计程车已经到了。” 就在俩人面对面互传情义的时候，邢毅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你在家待着等我回来。” 方想对尹清秋眨了眨眼睛，离开了露台草坪，跟随着邢毅的脚步，走到了别墅的大门口。 门口停了两台黑色的小型轿车。 方想拉开前面的一台车门，坐了进去。 邢毅坐上了副驾，而胡清源，则坐进了后面那台车。 “有没有卖车的地方，带我们去买车。” 方想对着司机交代了一句，便迷上了眼睛。 “先生，您是从大陆来的？” 就在方想刚闭上了眼睛，打算休息一会儿的时候。 前面的司机发动了车辆，通过后视镜，看了方想一眼。 “对，京城来的，听你口音，像是南方人？” 方想听到司机的声音，睁开眼睛，好奇的问了一句。 “先生好耳力！ 我是浙省人，前几年灾害时，来投靠亲戚了。” 司机看方想应了声，当即就打开了话匣子。 “哦？在港岛待了几年了？ 那看来您应该对港岛很熟悉了啊。” 方想马上来了兴趣，都说想快速了解一个地方，找出租车司机聊天，准没错。 这个行业，整天坐在车里，很少与人交流。 若是能碰到聊得来的人，他们可是什么都能跟你聊个七七八八。 上到国家大事，下到哪里有好吃的好玩的，他们可是门清儿。 “那可不，要不怎么能做计程车司机呢。 我以前啊，是部队里退下来的，做过汽修兵。 开的一手好车。 这不到了港岛，就靠着这门手艺，找了这个工作。 别的不说，一个月小二百块钱，过的还是很滋润的。” 司机当即就眉飞色舞的说了起来。 “那您跟我说说，港岛这里的情况呗。” 方想一听这司机还是部队里退下来的，兴趣更加浓厚了。 连带着坐在前面的邢毅，也频频侧目。 “您想知道什么，只管开口。 但凡是我知道的，保证给您说的头头是道！” 司机大哥马上拍着胸脯。 “这边房价如何？ 工资水平如何？ 生活水平如何？ 。。。。。。” 很快，方想一个个问题就问了出来。 而司机大哥也如他所说的一般，将他的所闻所见，一一讲了出来。 没想到，聊着聊着，一眨眼就到了一个汽车贸易公司的门口。 “这样大哥，有没有兴趣跳槽换个公司？” 看着路边的汽车贸易公司，居然跟后世一样，用了大面积的玻璃当做幕墙。 方想却没着急下车，既然遇到这个司机，看起来人也不错。 自己正好在港岛也缺人手，当即就问了一句。 “跳槽？干什么？ 我现在一个月可是小二百块呢。” 司机大哥接过邢毅递过去的纸笔，诧异的问了一句。 “比如，干个车队的队长什么的？ 我也要成立一家计程车公司，还是你的老本行。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方想笑眯眯的递出了橄榄枝。 “队长？能给多少钱工资？ 我可跟您说啊，港岛可不比内地，这儿的人，都讲究实际。” 司机大哥听到这番话，转过身，上下打量了一下方想。 看着方想身上考究的料子，心里已经信了一半了。 不过还是把丑话说在了前面。 “那自然是要翻倍的。 要是你干的好，回头给你升经历。 机会就摆在你面前了，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方想笑眯眯地看着司机。 “干了！ 给我留个地址电话，我办完了离职手续，就跟你混！” 司机大哥面色纠结，不过很快，咬了咬牙，重重点了个头。 “不如你留个你的地址，回头我安排人找你。” 方想本想说就是刚才接人的地址。 不过此时方想还是留了个心眼，以后可是尹清秋一个人单独住了。 要是有人知道，只有一个单身青年女性，独自住在一个豪华别墅内。 说不得要起什么坏心思。 干脆让司机留个地址好了。 “好，这是我的地址，您什么时候来找我？” 司机大哥也不废话，翻出纸笔，刷刷刷的写下了自己的联系地址，递给了方想。 “你先不用着急辞职，我的公司还没那么快成立。 你等我消息好了。” 方想接过纸条，也没看，直接放进了口袋。 对司机说了一句后，打开了车门。 “那我可等消息了。” 司机大哥的脑袋，凑到窗户口，对着方想招了招手，留下一句话，然后踩了一脚油门，很快就消失在街角。 “这人？” 邢毅好奇的问了一句。 “好歹是部队里退下来的，能用就用，若是不可靠或者不能用了，再说。” 方想却没多解释，有一个待了几年的熟人，总比两眼瞎着摸不清要强吧。 再说了，公司又不是一时半会说有就有的。 说完，便大步走进了这家汽车贸易公司。 “欢迎光临，路路发汽车贸易公司。” 刚推开门，一个身穿西装的年轻男子，就迎了上来。 方想扫了一眼，知道这是销售，也没吭声。 先是看了看这家贸易公司，发现其实也并不大，也就二百多平。 里面摆着几辆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甚至品牌都不一的车辆。 “这个车，怎么卖的？” 方想走到了一台挂着疯田标的车辆前面。 看着这台长度还不到四米的小型车，一眼就看出这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卡罗拉。。。一代。 第254章 离谱的价格 “一万两千八，先生。” 这名身穿廉价西装的服务生，板正的站在方想的侧面。 “多少？” 方想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一万两千八，先生。” 服务生再度重复了一遍。 不过并没有很多小说里那种轻视的眼神，或者看不起人的桥段。 “一万两千八。。。” 方想在嘴里琢磨了一下这个数字。 以前，他曾经在一本资料里看过，60年代国际上小型车的价格，基本上都在2500到3000美刀之间。 卖的最好的是甲壳虫，价格是2800刀。 即便是按照3000刀的价格，换算成港币，怎么也到不了一万以上啊？ 后世的港岛，因为是自由贸易港，没有进口税，所以车价基本上都比内地要低。 车少，无非就是养车的成本高，以及港岛一些奇葩的规定。 比如，要买车，那你必须要有自己的停车位。 可怎么到他这里，车价比他以为的要高这么多呢？ “有折扣或者优惠吗？” 方想沉吟了一下，不管情况如何，总还是要问问的。 于是，转过头看向了服务生。 “并没有先生，价格就是这样的。 如果您觉得价格贵，可以办理按揭。” 服务生的态度很好，并没有因为方想操着普通话，而有什么幺蛾子。 “这一台呢？” 方想并没有搭腔，而是继续向前走了几步，站在一台笨田车标的微型车面前。 “这台车是笨田的微型车。 采用的是排量354的两缸四冲程风冷发动机。 价格非常实惠，只要8960元，也可以办理分期。 首期只要2000元，月供仅需200元。” 服务生简单的介绍了一句。 与后世不同，似乎如今的销售，并没有什么太多的话术。 （后面附个图，证明我不是瞎说的） “这是什么车？” 方想又往前走了一步，看到一台小型车，但是这台车的车标，却从来没有见过。 “这是台太子，从小日子进口的，价格比疯田便宜一些，一万两千六。” 服务生看起来很有耐心，并没有方想一台台问过来，而感到不耐烦。 似乎，是看到了方想身后跟着两名彪形大汉的缘故？ “这台呢？” 方想继续走着，站在了一台挂有路虎标志的越野车前。 “这台就比较贵了，价格是三万八千八。” 服务生依旧很有耐心的说着。 “这台i呢？” 终于，方想看到了一台极为熟悉的车。 “这台是MorrisMi，目前警局采用的非常多，价格也很实惠，只要一万六千八。” 这次，服务生多说了一句。 “那这一台呢？” 方想走到了最后一台车前，这台，便是甲壳虫了。 “这台要价一万八千八。 车行四十里，只要一卡仑油。” 服务生很简单的介绍了一句。 “一卡仑？” 方想琢磨了一下，应该是一加仑吧？ 这么算的话，也就是一百公里只要7升油。 这么省油的吗？ “引擎盖打开我看看。” 方想指了指这台甲壳虫。 “好的先生。” 服务生快速的拉开车门，弯下腰捣鼓了一下。 只听到咔哒一声，前引擎盖凸起了一部分。 随着服务生将引擎盖抬起，方想看到了这部车的发动机舱。 简陋的发动机舱里，非但与后世的不能比，就连跟方想设计的新款宝马，也没得比。 找到了铭牌，方想才发现，原来排量只有0.995升。 怪不得油耗这么低。 这么算的话，这台甲壳虫，应该是系列里，排量最小的？ 连一升都不到，还要价一万八千八？ 那要是正常排量的话，岂不是敢翻一倍？ 方想顿时陷入了沉思。 “先生您好，我是这家店的经理，您是看上这台车了吗？” 就在方想琢磨这价格为何这么离谱的时候，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满脸笑容的站在了自己面前。 “你们店，只有这几台车了吗？” 方想抬起头，看向这名经理，问了一句。 “如今港岛，这几台车是卖的最好的。 自然是只有这几台了。” 经理满脸堆笑，回复了方想的问题。 “这几台车，我都要了，价格有优惠吗？” 方想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这六台车，您都要？” 这名经理顿时愣住了，连说话都差点结巴。 “不是六台，而是十四台。 除了路虎要四台，其他每样两台。” 方想转过身，扫了一眼这个展厅，说实话，没有一台是他能看的上眼的。 一开始还以为路虎和甲壳虫还算是不错的。 没想到，看到最后，也就路虎还能看的过眼。 其他的，全都是最低级的版本。 也不知道如今的车企，有没有高低配一说。 “有的，先生，您买这么多车，自然是有优惠的。 我们仓库还有名爵的敞篷跑车，先生您想看看嘛？” 经理马上大喜过望，忙不迭的点头，说着说着，突然说到了名爵。 “名爵？敞篷跑车？” 方想好奇的问了一句。 “对的，是墨绿色的，刚从港口卸下来，正在仓库洗车。 您要是有兴趣，我马上安排人开过来。” 经理看方想开口询问，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两台。” 方想也不思考，直接开口就是两台。 这些车，他本就打算都带走的。 路虎多要了两台，就是要给尹清秋留下用的。 现在看到还有敞篷跑车，那自然也要给尹清秋留一台。 “没问题先生，里面有雅间，您先坐，喝口茶，我现在就去打电话。” 经理转过身，指了指后面一间关着门的房间。 然后对着那服务生使了个眼色。 “你们还能找来别的车吗？” 方想走到房间门口，看到里面摆了几张真皮沙发，突然想起，这家店车没多少种。 不代表港岛没有啊？ 都是卖车的，说不定都是一个老板，或者老板之间也都认识。 让他们调货，总不难吧？ “先生您想要什么车？” 经理正弯着腰，做着请的手势。 听到方想开口询问，也是马上给出了回应。 “你能找来什么车？” 方想落座后，才看着站在旁边的经理问道。 “小到轿车，大到货车和客车，只要您想要，没有我们找不到的！” 经理笑眯眯地，看着态度非常的恭敬，但嘴里的话，口气却大到天边去了。 “那就去把你们老板喊来。” 方想顿时就乐了，那还想什么，直接找老板啊？！ 跟这个经理能谈个毛线。 虽然他把车的代理权给了雷洛，但不代表他不用找别人啊？ 即便不能合作，也可以了解一下行情，以及车为什么卖的这么贵。 “没问题，您稍坐片刻，先喝两口茶，我现在就去打电话。” 经理听到方想的话，没有任何的意外。 能做成这么大一个单子，就算是老板来了，这奖金和提成，也得发给他。 自然是不会拒绝方想的要求。 点头哈腰说完，马上屁颠屁颠得就跑了出去。 服务生也适时的用盘子端着茶，进了房间。 第255章 暴利行业 “你让他们开着车，先回酒店 你和胡清源各开一台路虎，我开着这台名爵，咱们回别墅。 你记得路吧？” 从车行出来后，方想拉开了这台名爵敞篷车的车门，看着邢毅。 （后面附图） “记得，您跟着我就行了。” 邢毅点点头。 说完，拉开了路虎的车门，坐了上去。 很快，车辆启动了起来。 此时，方想已经跟车行的老板聊完了，还打了电话，让留在酒店的随行人员，过来把车也开走了。 没一会，方想跟着邢毅，就回到了别墅。 “回来了？ 怎么买了个这么奇怪的车？” 车刚停在门口，尹清秋就听到了声音，走了出来。 看到这辆墨绿色的名爵跑车，非常的好奇，瞅瞅这里，看看那里。 “给你买的，以后你就开这辆车好了。 怎么样，喜欢吗？” 方想拉开车门，让尹清秋坐了进去。 “我不会开车啊？” 尹清秋一听说是给她买的，当时脸上就跟开了花一样。 “慢慢学，回头考个驾照就行了。 实在不行，我让雷洛给你办一张。” 方想看着尹清秋爱不释手的模样，也笑着回了一句。 “先不说这个了，天都快要黑了，肚自饿了吧？ 想吃什么？” 尹清秋坐在车上，新鲜了一会，就觉得没意思了。 拉开车门，站在了方想面前。 “随便吃点吧，还有不少事情，我得理理头绪。” 方想点点头，没想到，去车行买个车，居然还能了解到这么多情况。 原来，如今卖车，就是个暴利行业。 车行的老板，听到方想做了自我介绍后，当即就表示要代理宝马来卖。 而且，还给出了建议零售价，120的价格是两万二千八。。 320居然直接给出了三万八千八的价格。 这价格，当时就把方想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原因无他，今天方想看的那几台车，全部都是小排量的。 包括那台卡罗拉，也是最小的排量，只有1.0罢了。 此时的港岛，其实车辆的保有量，在全球，也是能排的上号的。 不过限于整体经济环境，以及高油价，市面上，基本上全都是小排量的。 但车行的老板也表示，虽然小排量的好卖，可不代表大排量没有市场。 而且，车行的老板，前几天还特意跑到了东方文华酒店的地下停车场，看过了方想带过来的十几台车。 当方想表示两万二千八和三万八千八的价格，会不会有人买的时候。 车行老板拍着胸脯告诉他，如今有不少有钱人，以及有钱人的孩子。 还是很喜欢这种大排量的车的。 没想到，在方想的眼里，1.5排量和2.0排量已经算是小排量的115和320。 在港岛人的眼里，已经属于是大排量了。 而且当听到115和320的油耗，只有百公里8个多和11个半的时候，当即就表示，绝对会大卖。 当说到成本和利润这块时，车行老板的话，让方想也是终于明白了。 如今在港岛卖车，还真的是彻底的暴利。 成本和方想记忆力相差不大，只不过如今本地的车行，垄断了价格，故意将价格抬的很高。 与后世靠走量，售后赚钱的方式不同。 如今就是靠卖车才赚钱，至于售后？ 车行才不管售后呢，都是找修理厂。 与车行老板聊完，方想才算是彻底没有了成本焦虑。 之前一直担心因为成本居高不下，害怕没有竞争力，或者卖不出去。 如今车行的老板却告诉他，你的车设计的这么好，排量大，油耗也不过分。 那自然是要卖的贵的，卖车的和买车的，其实都不傻，能分辨的出来。 方想想想，确实也是，如今能买车的，都绝对是有钱人，不想后世，没一个傻的。 什么样的车，就是什么样的价格。 当吃完了饭，方想才算是将卖车的事情，彻底放下了心。 那么剩下的，就是如何定价，以及如何定出厂和过关价格的问题了。 是的，出厂是一个价，过关又是一个价，零售自然也是有零售的价格。 每个价格都会根据成本，是不同的。 “好不容易跟你亲热一次，你怎么还心不在焉的。。。” 此时，在床上，尹清秋用手指头在方想的胸膛上画着圈圈。 “事情太多，脑子都不够用了。 怎么，刚才都有半个小时了，你还不满意啊？” 方想低下头，看着小嘴撅的比天都高的尹清秋，笑着说道。 “今天你跟之前不一样。” 尹清秋用脸蹭了蹭方想。 “哪里不一样了？ 这也能感觉得出来？” 方想好奇的问道。 “当然能了! 就觉得你今天很敷衍。” 尹清秋找到了一根胸毛，手一扯，就揪了下来。 “嘶。。。 我怎么觉得跟平时没什么区别呢？” 方想被这突然袭击，吓了一跳。 “反正就是能感觉得出来。 诶，你说，这次会不会怀上孩子啊？” 尹清秋却没有解释很多，而是仰起头看着方想。 “应该会有的吧？” 方想算了算时间，这几天刚好是危险期，他也没有采取任何措施。 尹清秋想要孩子想了几个月了，如今也安置在港岛了。 自然也就不用过多担心。 “那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啊？” 尹清秋眨巴着眼睛。 “我喜欢女孩，最好是跟你一样漂亮。 然后把她打扮的可可爱爱、漂漂亮亮的。” 方想亲了一下尹清秋的额头。 都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尹清秋这么漂亮，那要是生个姑娘，不知道得有多可爱？ “我不信！” 尹清秋直接翻了个白眼。 如今传宗接代的这种传统思想，还深深地印在人们的心中。 重男轻女，也是极为严重的。 “这有什么信不信的，不行就多生几个！” 方想直接就乐了，穿越过来重活一世，事业有成不说，还有两个心爱的女人。 自己也不缺钱，眼瞅着以后钱也会变成个数字一样。 首富什么的，他没太大兴趣，但多儿多女，确实没问题的。 “那就一儿一女吧？ 儿女双全，多好！” 尹清秋听到方想的话，也马上赞同了起来。 小嘴也不撅着了，而是翘起了弧度。 “那怎么够？怎么也要五个吧？ 凑一个篮球队，如何？” 方想马上就坏笑了起来。 “不要脸！什么五个？什么篮球队？ 你把我当生育机器啊？ 过分！” 尹清秋当即就不干了，手伸到了方想的腰上，找到一块软肉，直接就扭了个90度。 “疼疼疼疼疼！” 方想马上举手求饶。 “现在知道疼了？活该！” 尹清秋脸上得意极了，看着方想笑的合不拢嘴。 “春宵苦短，先从第一个孩子开始！” 方想看着尹清秋脸上的红晕，发现贤者时间已过。 马上翻身将尹清秋按在身下。 “啊？！你轻点！” 第256章 回羊城 “你确定说的是真话？没骗我？！” 听筒里，刘爸爸的声音，第一次变了调，出现了方想从未见过的失态。 “我的为人您还不了解吗？还不至于说谎话骗您。 也正是因为事情太大，很多我做不了主，也不知道找谁，所以第一个电话才打给您了。” 方想虽然已经猜到刘爸爸会震惊，但没想到刘爸爸居然会失态到声音都破了。 “你现在在哪里？” 顿了一下后，刘爸爸似乎稳住了心态，声音也恢复了正常。 “在羊城地委的一间办公室里。” 方想此时正坐在羊城地委的办公室里，手里拿着电话，看着窗外地委大院里人来人往。 “你就待在那里不要动，随时等着接电话。 对了，我这就让地委给你开个招待所，先住下，要24小时都能随时联系上你的。 还有。。。你身边的人怎么样？靠得住吗？” 听筒里传来一道长出气的声音，刘爸爸似乎安心了。 不过接近着，就对方想做了安排。 “应该靠得住吧？ 邢毅。。。就是我去洛邑后当地武装部给我安排的保卫处长。 我猜他是中南军区直接指派的，是总军械部胡老的意思。 还有个胡清源，是从粤省军区直接到港岛找我报到的，应该也靠得住。 其他还有一些随行人员，都是从洛邑保卫处调的人。 不过除了邢毅和胡清源，其他人都不太清楚我做的事情。” 方想思索了片刻，交代了一下他身边的人。 当然，掩盖了尹清秋。 “好，我知道了，你等我消息。 那边随时会有人过去找你，你不用慌，也不用害怕，实话实说就行了。 好小子，没看出来，你居然不声不响办了这么大一件事。 搞不好，周总估计都要被你惊动了，等着奖励吧！” 刘爸爸此时的声音，已经变得开始兴奋起来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不过放下听筒后，方想倒是陷入了为难的境地。 如今事情做的这么大，组织上肯定是要将这几天所有的来龙去脉了解的透透彻彻。 那。。。尹清秋这件事，怎么交代？ 方想顿时头疼了起来。 照实说？还是隐瞒起来？ 瞒。。。估计是瞒不过的。 不说跟着他的邢毅一行人都知道尹清秋的存在，就算他们全都闭嘴。 当初羊城可是批的过关文件，随行人员里也是有人家的名字的。 照实说？这不是等于将自己自白于天下？ 别的不说，刘爸爸肯定会知道，到时候他会怎么看自己？ 想到这里，方想叹了口气。 只怪这次太过顺利，什么都没有预料到。 如果知道这次事情能办到这种地步，当初怎么也不会带着尹清秋去。 而是到时候让她偷偷过去。 没想到，自己前后活了两辈子了，居然还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方想叹了口气，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口茶。 不过刚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怎么粤省和港岛一样，这么多人喜欢喝普洱？ 喝惯了茉莉花茶这种清淡口味的方想，对于重口味的普洱，尤其今天还是生普，方想是实在喝不下去。 坐在原地想了想，方想决定还是得跟邢毅打个招呼。 起身拉开房门，看到了门口站着的一名工作人员。 “跟我随行的人呢？” 方想看着这副年轻的面孔。 “他们在会议室休息，您要过去吗？” 这名看起来像是个秘书的人回道。 “带我过去吧。” 方想点点头，怎么说，都得见上一面。 这次事情搞得这么大，组织上肯定要进行审查。 他自己那点破事先不说，这些人，估计里面会有人以后想见都见不到了。 “这边请。” 秘书露着笑脸，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转过身开始带路。 “邢毅。” 走到走廊中间，下了楼，然后拐到了会议室门口。 方想就看到了十几名跟着他去港岛的随行人员，坐在会议室里喝茶、抽烟和聊天。 方想对着邢毅招了招手。 邢毅马上站起身走到了方想面前。 “走，上楼聊两句。” 方想对秘书点点头，然后对邢毅说了一句，就转身上楼回到了刚才那间办公室。 “坐。” 关好门，方想从兜里摸出一包中华，扔给了邢毅。 “方工，是有什么事儿吗？” 邢毅接过方想抛过来的烟，摸出一支点上。 “这次去港岛，事情很顺利，但问题也跟着来了。 搞得太大了，所以组织上，肯定会找你们了解情况。 先是时间，我感觉不会短，搞不好，会持续一段时间。 然后就是。。。跟着一起的人。。。” 方想也点上了一支烟，抽了一口后，看着邢毅。 “这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方工是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邢毅笑着吐出一团烟雾，眼睛看着方想眨了眨。 “那到没有，有什么说什么就好了。 咱们又没有做什么说不得的事情。” 方想愣了一下，不过也跟着笑了。 “那游艇上？” 邢毅却将笑容收了起来，直接点到了重点。 “也照实说，你在我去 方想当即就想到了那天腐败的场景。 “那倒没有。 主要是那天见的人，很敏感啊。” 邢毅弹了弹烟灰，意有所指。 “嗯，所以才要实话实说。 我就是担心因为这次去港岛，见了很多人，做了很多事。 组织上会有一些考量和想法。 组织上怎么想，我管不了，但你跟着我也快一年了。 咱俩配合也算默契，所以我不希望你调离工作岗位。 你懂我意思吧？” 方想犹豫了一下，将他的顾虑说了出来。 “这件事咱俩又控制不了。 只要咱们没犯错，组织上肯定不会亏待咱们得。 至于调动工作什么的，等组织安排就行。 我都退伍这么多年了，现在又被招了回去，级别还往上提了。 干的不就是这些工作嘛。 方工是不是担心那个留下的护士啊？” 邢毅听完方想的话，直接咧着嘴就笑了。 说着说着，就点到了尹清秋。 “你看出来了？” 方想和尹清秋昨晚住在一个房间，当时没让邢毅和胡清源看到。 但他俩只要有心，肯定能猜到几分。 尤其是到港岛之后，别的不说，尹清秋天天看方想的眼神，傻子都知道他俩关系不一般。 “没什么好担心的，有什么说什么罢了。 怎么，你敢给我打掩护？” 方想也跟着笑了，用手点了点邢毅。 “也不是不行，老胡感情方面不通透。 他不说，我不说，别人还真未必知道。” 没想到，邢毅反而笑的颇有些意味深长的意思。 “得了吧，你以为组织是吃干饭的？ 别因为这点事，丢了前程。 你还有一家老小靠着你吃饭呢。” 方想却摇了摇头，邢毅的家庭情况，他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转业回到地方后，家人也跟着把关系转到了厂里。 他老婆现在就在后厨帮忙，还有个孩子，目前在一拖的托儿所里。 要是因为帮他，出了事情，他上有老，下有小，以后怎么办？ “方研究员，省委组织部长来了，想跟您聊两句。” 就在方想话音刚落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刚才那个秘书，站在了门口。 第257章 向您道歉 “方研究员，刚才刘部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让我过来跟您聊两句。 这会儿方便吗？” 秘书说完，站在了一边，一名年近六旬的老者，出现在了方想面前。 “方便，没什么不方便的。 请。” 方想站起身，对着邢毅点了点头。 邢毅也眨了眨眼睛，起身离开。 “同志，帮我泡一杯花茶，我喝不惯普洱，谢谢。” 就在秘书准备关上门的时候，方想摸出一罐花茶，递给了秘书。 “好的方研究员，您稍等。” 秘书接过茶罐，点了点头。 “给我也泡一杯花茶，咱也尝尝京城的好茶。” 没想到，还没落座的老者，也笑着说了一句。 “好的，您二位稍坐。” 秘书赶紧弯下腰应了一声，然后关上了房门。 “方研究院，坐，来一支？” 还未等落座，老者就摸出一包中华，递给了方想一支。 “好，您怎么称呼？” 方想也不客气，接过烟，摸出火柴，给二人点。 “我姓张，你喊我张伯伯就行了。” 张部长先行坐下，然后看着还站着的方想，指了指沙发。 “张伯伯，您想聊什么。” 方想一听这话音，难道是自己人？ 当即就坐下，笑眯眯地看着张部。 “也没什么，刘部刚才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你在港岛办了件通天的大事儿。 让我过来跟你聊聊，然后你在粤省这段日子，让我照看你一下。” 张部抽着烟，笑着说道。 “不至于通天，无非就是卖了点车，买了点东西罢了。 我跟您汇报汇报。” 张部的话音一落，方想就知道自己没猜错。 人家的话都已经说到明处去了，那自然就是自己人了。 “诶，不用这么正式，就当是聊聊天。 我呢，虽然年纪大了，但还是喜欢跟年轻人聊天。 你也不用紧张，咱俩就随便聊好了。” 张部一听到方想说汇报这么正式的词汇，当即就笑着摆摆手。 “是这样的。。。。。。” 方想尽量把事情用最简单易懂的方式，把这几天在港岛做的事情，说了一遍。 “做买卖什么的，我不太懂，不过能听出来，你干的这确实是件通天的大事儿啊。 只是，国安那边，过来找你了吗？ 郭主任那件事，后续有什么消息没？” 不愧是干组织工作的，张部的敏感性还是在线的。 对于方想做的交易，他自知管不了，也不敢管，但是那个郭主任，他还是很在意的。 “没有，因为来的那位姓齐的同志，级别不够，我也只是将事情告知了一遍。 后来也没再见过他们。” 方想摇摇头，对于郭主任的后续，他也很好奇。 对于这么重要，这么关键的位置，居然被渗透到了这个地步。 这已经是确凿的叛国行径了，那边总不至于没当回事儿吧？ “这样，这件事情极为严重，你先在这儿休息会，我去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招待所我已经安排秘书去办了。 就在地委隔壁，出门右转几步路就看到了。 中午你等我回来咱们一起吃个工作餐，下午我送你去招待所。 估计到时候还会有人过来找你了解情况。” 张部听到方想的话，马上就坐不住了，当即站起身交代了几句，便匆匆而去。 看到张部离开，方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刚才说了半天，差点嗓子都冒烟了。 “铃铃铃。。。” 就在方想刚放下茶杯，这边电话突然响了。 “喂，哪位？” 方想拿起听筒。 “好小子！你办了这么大的事儿，居然不跟我通个气儿？ 要不是你老丈人给我打了电话，我还被蒙在鼓里，你小子是不是觉得你羽翼丰满了？” 刚拿起听筒，许教授的声音，就从听筒里冒了出来。 “教授，这是什么话？ 这不是事儿太大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嘛？ 而且，我这会儿在养成地委，正交代情况呢。” 听筒里的声音大的聒的耳朵疼，方想赶紧将听筒拿开了一点。 对于许教授这夹杂着质问和爱护的话，方想也是笑着解释了一句。 “哦？合着这么重要的事，你打算瞒着我是吧？ 要不是你老丈人跟我说，你要瞒我多久？” 许教授却压根不听方想解释，听筒里的嗓门大的根本不像快七十岁的人。 “没有没有，这不是事情还没落地，也不知道那边会不会搞什么幺蛾子。 我这不是想着等拿到货了，再跟您老汇报嘛。” 方想吐了吐舌头，以前怎么没发现许教授有这么暴躁的脾气呢？ “都有什么货？什么时候到？” 许教授此时一听，马上就问到了重点。 “汉斯国50年代淘汰的机床，在一艘远洋货轮上，大概两天后到港。 再加上卸货，运货，到羊城，最快也得三四天了吧？” 方想也不知道如今的港口和货运效率，只能估算着来。 “一整船？全都是50年代的汉斯机床？ 我现在就订票过去，你小子敢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没想到，许教授当即就表示要亲自过来，还没等方想开口说什么，那边就挂掉了电话。 “方研究员，方便聊聊吗？” 就在方想摇摇头，刚放下电话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道声音。 “您是？” 方想这才转过身，看向敞着的门口。 站着几名明显有军人风范的人。 说话的是一名年龄最大的。 “安全局粤省分局，刚刚接到国家总局打来的电话。 这不，第一时间就过来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也姓方，咱俩是本家。 是粤省分局的第一负责人。” 说话的人，剃着小平头，看着有五十多岁，但眼神和精神明显要年轻的多。 走到方想面前，伸出手。 “方局长，您好您好，很高兴见到您。 这边坐。” 方想上前一步，握住了方局长的手。 “来，先抽支烟。” 方局长坐下后，从口袋里摸出烟递给了方想一支。 “我再给您泡一杯新茶。” 刚刚在门外的秘书，此时也快速的将桌面打理干净。 说话时，看向方想的眼神，充满了好奇。 短短一个小时，就有两位省级大佬亲自过来面谈。 这在他不长的工作生涯里，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他却没猜到，这还仅仅是个开头。 很快，秘书清理完毕，又奉上了新茶后。 “方同志，这次来，是要代表省厅，跟您道个歉。 然后就是汇报一下我们的工作情况。” 没想到，秘书刚关上门，方局长第一句话，就把方想给吓了一跳。 就连跟着这位方局一起前来的两位同志，听到这句话，也顿时侧目。 手上刚点着的烟，都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第258章 交代情况 “啊？不至于不至于，这话从何说起啊？” 不但是与方局长一起来的两人，此时的方想，听到方局长说出道歉的话。 也差点坐不住了，赶紧摆摆手。 “应该的，应该的。 前几天方同志您安排人回羊城，向上反映了港岛的人靠不住的事情。 我也收到了消息，一开始我没有太当回事儿。 所以才安排了齐处长带了几个人过去。 只是没想到，事情会严重到这种程度。 自然是要为当初的工作失误，负责任的。” 方局长此时一脸正色，说出了道歉的原因。 “那。。。后来怎么说了？” 方想一听，原来是这么个事儿。 那这个道歉，似乎就有些太强飘飘了吧？ 于是，没有说关于道歉的问题，而是追问起了后续。 “齐处长回来跟我汇报了您在港岛跟他说过事情后。 我第一时间就成立了专案组，也安排了人手前往港岛。 前天小组就反馈回了消息，那边的联络人韩同志，也汇报了同样的情况。 那个郭主任，眼下已经在我们的严密监控之中，随时都可以进行控制。” 方局长叹了口气，说出了他们的工作安排。 “不是，那还等什么啊？直接抓人啊？” 方想愣住了，这都已经证据确凿了，作为第一证人，方想的证词还不够吗？ “是这样的，那郭主任似乎没预料到您会跟我们说他已经叛国的事情。 目前还在正常的上下班。 所以我们想看看能不能通过他，找到后面的人，以及跟他有密切联系的同伙。 若是现在就抓人的话，很有可能会打草惊蛇。 另外就是，考虑到可能会对您后续的工作不利。 所以厅里已经加派了人手，在他工作、家里以及上下班和经常活动的区域。 都进行了严密的布控。” 方局长看到一脸诧异的方想，将他的部署，以及考虑，说了出来。 “这样啊。。。” 方想听完方局长的话，这才明白，专业的就是专业的。 他只想到了郭主任一个人。 方局长却是看到一只蟑螂，就想把整窝的蟑螂，一网打尽。 看来是自己欠缺考量了。 “对，不过因为齐处长汇报的情况和资料太少，我们了解的也不够全面和仔细。 所以这次来，也是希望方同志能够将您这次港岛之行，知道的细节，跟我们详细说一下。” 方局长说完，对着身旁两名一起来的工作人员递了个眼色。 刚才还站在一旁的两人，马上从公文包里取出了文件和稿纸。 拉过来一张凳子，将文件和稿纸放在了桌子上，准备开始记录。 “没问题，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听到这里，方想也才想起，那天自己确实没对齐阳说太多。 只是说了个事情的大概，他们不了解细节，也怨不得他们。 当即就把与郭主任有关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个仔仔细细。 “那小村雄一，就这么相信了？” 当方想说完，方局长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方想。 “我也无法理解，也感觉这件事太过蹊跷，但事实上就是这么回事。” 方想隐去了他会日语的这个细节。 说跟同学学的？人家是安全局啊！水木里谁会日语，那不是一查就知？ 说看番剧和小视频学的？如今也没有啊。 没办法，只能隐瞒这个细节了。 “那小村雄一。。。难道还有其他身份或者背景？” 方局长陷入了沉思，对于这太过奇葩的经历，逻辑上完全不通。 包括记录的两人，也用怀疑的神色看着方想。 “这件事想不通，不如暂时先放下。 你们得重点考虑，如果那边真的安排人过来联系我的话，后续怎么办？ 是抓人遣返了事呢？ 还是借机用假资料换真资料？ 要知道，小日子的造船技术，说超过咱们二十年，都是保守的了。” 但方想此时却大大方方的坐在这里，神色正常。 现实里逻辑不通，说不过去的事情太多了，这件事算老几？ 自然是没什么可怕的，眼神也很清澈的看了看正在做记录的两人。 “这件事情超出了我们的职责和工作范围。 需要等我上报给总局后，由他们那边负责。 我只能管粤省这一小块地方。” 待方想把话说完，方局长摇了摇头。 “回京后会有同事跟您联系。 那时候他们应该有全面的考虑和方案了。 希望您还能配合一下安全局的工作。” 还没等方想开口，方局长便接着往下说。 “这是自然，国家安全无小事。 再说了，还是与造船这么关键的事情有关。 届时需要我怎么做，我都全力配合！” 方想点点头，方局长的话，也是情理之中。 而且，他当时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超出自身能力和掌控的事情，就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好了。 自己何必操这份闲心呢？ “您刚才提到，郭主任除了安排小村雄一与您见面。 还讲您去港岛的信息，卖给了其他两个国家？ 这件事，能说说吗？” 方局长看方想如此痛快的答应，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到了另一块。 “没问题，一件事呢，是世界首富霍华德。 他是接了中情局的任务，与我见面，要买飞机图纸。 被我拒绝后，便谈起了汽车交易买卖，以及民用飞机图纸换机场、设备、材料等。 另一个呢，是我高度怀疑，他讲我去港的事情，也卖给了在港的约翰牛政府。 因为外交部制定的高调策略，港岛政府对我也十分关注。 在港期间，不断找人来上门求见，企图进行试探。 不过都被我拒绝了。 只见了港岛华人探长雷洛一人。” 方想也干脆利落的把与霍华德见面，达成交易。 以及他的猜测，说了出来。 “世界首富？霍华德？ 你们见面的过程，我们也需要详细的记录。 一个是为您着想，另一个我们也需要相应的备案。” 方局长听完方想的话，点点头，又问起了与霍华德有关的事情。 “没问题，当时见面时是这样的。。。。。。” 方想自然不会拒绝，将与霍华德从见面，到达成交易的全部过程，也详细的说了一遍。 甚至中间碰上雷洛，以及怎么忽悠雷洛上船的事情，也没有隐瞒。 最后包括雷洛送他的别墅，还有尹清秋留港的事情，他也全部交代了。 “您是说，尹清秋如今作为您的代理人和中间人，将会长期留在港岛？” 等到方想说完，方局长看向方想的眼神，便有些不同了。 很明显，尹清秋在其中，以及以后的作用，方局长用膝盖，也知道到底有多大了。 那至于方想的小心思，方局长也不是傻子，很明显已经猜测到了几分。 第259章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对，这么大的事情，还是个长期的事业。 我必然要放一个知根知底儿的人，在那边。 包括安全局，我也希望能安排人可以在那边长期驻扎。” 方想早已做好了准备，反正做都做了，也不怕人知道。 而且，尹清秋在港岛，也需要人保护不说。 这么大一件事，国内也必然会安排人参与和盯着。 与其被动，不如主动。 “方同志对韩静了解多少？” 方局长此时的笑，有些意味深长。 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问起了韩静。 “了解不多，以前只知道她是新华社的记者。 也是到了港岛才知道，她也是你们的人。” 方想不知道为什么方局长会提到韩静，但还是实话实说了。 “韩静的主要工作，其实是和霍家保持紧密联系。 关于郭主任，只不过是附加任务罢了。 既然你们也是熟人，那不如，让韩静与尹清秋，多来往来往？” 方局长突然说出了一个方想不知道的信息。 “霍家？韩静？ 难怪。。。 由她来居中联系，我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毕竟都是女人，沟通起来，也会容易一些。” 方想这才明白，原来霍家一直跟大陆都有联系。 甚至可能都是明面上的事情。 虽然韩静之前和尹清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有些敌意。 但俩人当时也都不清楚状况和对方的情况。 说开了的话，也算不得什么。 自己跟韩静，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对，如果，我是说如果，也是我的个人猜测。 您的这个事业，介不介意霍家参与一下呢？” 看到方想点头，方局长便说出了后面的话。 “霍家？他们最近不是忙着搞房地产吗？ 而且，如今拉他们下水，合适吗？” 方想愣住了，如今的霍家，正是房地产搞得火热的时间段。 后期他们庞大的家产，就是从现在开始迅速膨胀起来的。 说句不好听的，很多人都知道霍家跟内地的关系。 现在带上他们，不是给人把柄？ “我说了，只是我个人猜测。 毕竟方同志咱们聊的也挺愉快，顺口说说罢了。 刚才那几句不用记了。” 方局长并没有多说，而是眨了眨眼睛。 然后转头对正在记录的两人，交代了一句。 “谁参与我都没什么意见和想法。 最重要的，是保证这两条线能稳定的运营。 想必你们也知道，国内如今的工业情况，不尽人意。 不是科研人员不努力，也不是工人的付出不够辛苦。 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机床和设备落后造成的。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两条线，即便拿不到最新的设备。 也要比国内正在用的那些三四十年代的老旧设备，要强上许多。 只要能保证这两条线稳定运营，其他的我都不在意。” 方想才懒得去猜测他们有什么想法或者计划。 只要不耽误机床和设备运进来，其他的，都可以靠边站。 当然，不能把他好不容易谈下来的事情搞垮。 “这是自然，这可都是国家大事，没有人敢马虎。 即便是有些事情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开一开方便的大门，也是必须的。” 方局长再次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方想。 话，也说的不清不楚，极为暧昧。 “那些我管不着，我只负责管好我的事情。” 方想刚说完，这才意识到，这方局长不会说的是尹清秋吧？ “当然，需要我配合的地方，您也可以尽管开口。 最近我会留在羊城，起码也要等第一批货到手后再走。 这期间有什么事情，您都随时可以过来找我。 有我什么能帮到忙的地方，绝不推辞！” 意识到这一点后，方想赶紧继续说道。 且不管人家说的是不是这个意思，但态度，方想必须要给到位。 “好了，今天就谈到这里吧。 这几天，肯定少不了要来打扰您。 包括接货，我们也要安排人手在现场进行记录。” 方局长看到方想如此痛快，态度也给的极好。 当即就站了起来，再次伸出手。 “没问题，这件事情，我巴不得你们一直都在。 虽然我问心无愧，但有些事情，还是要讲清楚的好。” 方想握住了方局长的手，也表明了立场。 事，自然是好事的，可国内如今就是这么个情况。 你不说清楚，没有人在一旁盯着，好事也能给你搅和成坏事。 有他们在一旁见证，方想不知道要省多少事儿呢。 “都说英雄出少年，今日一见方同志，才知名不虚传。 方同志如此俊才，那风流倜傥，也是应该的。 方同志为国做了这么大的贡献，我也必然不会让方同志遭受无妄之灾。 希望有机会，方先生也能帮我说说好话。 您那岳丈，可是出了名的脾气不好啊。 我来之前，总局给我的电话，压力大到我都心惊胆战。 没想到，方同志却如此好说话。 以后可是要多亲近亲近才行啊。” 临走时，看到那两名工作人员先出了门。 方局长却将门掩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对着方想眨了眨眼睛。 “那是自然，都是为国效力。 我与方局长又是一家人，那一家人肯定不会说两家话。 希望有朝一日，能在京城一起共事。” 方局长刚才的话，已经是摆明了车马。 他帮方想掩盖一下尹清秋的事情，那方想自然也要在合适的机会，帮他说几句好话。 对于这样的好事，方想自然是求之不得。 当即握住了方局长的手。 虽然见面之前，方想对于他们还是挺不满的，甚至一度有回京找人告状的想法。 但看到方局长这番做派，别的不说，就算是为了尹清秋，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等到办公室的门，再度被关上，方想才长出了一口气。 之前担心关于和尹清秋的事情，现在看来，已经不用提心吊胆了。 没想到，刘爸爸居然给了他们那么大的压力。 而且上来就说出了自己是人家女婿的身份，不然，自己不知道会面临什么样的审查，才能过关。 至于方局长口中刘爸爸是个脾气不好的人？ 想起这句话，方想便不由自主的笑了，之前怎么没看出来？ “方研究员，打扰了，我们是外交部粤省港澳办事处的。 刚接到部里通知，过来向您了解一些情况。” 就在方想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准备靠着沙发休息一会的时候。 房门再度被敲响。 好家伙，刘爸爸是打了多少个电话啊？ 这一个接一个的马不停蹄，就只给喝口茶的休息功夫吗？ 方想转过头，看向门口站着三位工作人员，叹了口气。 第260章 你级别太低，人家不重视你 “你从哪儿弄的这个车？” 刚下火车，许教授就看到了停在广场上等着接他的方想。 “港岛买的，准备带回去研究研究。” 方想拉开了路虎的车门，笑嘻嘻地看着许教授。 “后面的呢？” 许教授皱了皱眉头，看到后面还有一辆车。 “那个也是，这台叫卡罗拉，是小日子刚开始销售的小型车。 也是咱们以后最主要的竞争对手。” 方想看许教授并不着急上车，便走到了这台卡罗拉旁边，拉开了车门，让许教授看个清楚。 “这内饰也太差劲了。。。” 许教授的眉头皱的更高了。 “您还没看发动机舱呢，这里更简陋。” 方想咧着嘴笑了，打开了发动机舱。 “小日子造的车就这？” 许教授有些不敢相信。 “您以为他们能造出多好的？ 不然我会向您夸这个口？ 不过以后就不好说了。。。” 方想说着说着，叹了口气。 “怎么了？” 许教授抬起头，瞥了方想一眼。 “咱们现在国内的汽车工业，其实还是比小日子强的。 但要是没办法更新机床，并持续对汽车工业进行扶持。 以及每隔几年就对国内的车，更新换代。 要不了多少年，小日子就会爬到咱们头上了。” 方想说的这一切，并不是谎言。 如今的国内汽车工业，确实要比小日子强一些。 即便是排除掉方想设计并参与的那些车。 只是，因为某些情况，国内的汽车工业，设计并建造一款车型后，经常会长达几十年不对其升级换代。 只要不是忍不过去的大毛病，那就一直用，一直用到了8、90年代。 直到开始与国际接轨，才发现，已经落后到连人家尾灯都看不到的地步。 当然，其中也包括因为机床太过陈旧落后，以及那几年风暴的原因在内。 “你的意思是？” 许教授听出了方想的话外之音。 “咱们也要跟国际上接轨啊，咱们现在能生产的车，其实放在国际上，都是很有竞争力的。 但目前有个很坏的毛病，就是喜欢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 无视国外技术的进步，一直使用已经落后的技术和车型。 现在还好一点，以后呢？ 十年、二十年后，咱们再发现问题，去追赶，那得付出多大代价？” 方想的意思其实也不复杂，就是跟着国外学。 对国内的车型也保持持续的研究，隔几年就更新换代一次。 “你想的挺好，现实情况没你说的那么简单。。。” 许教授摇摇头，盖上了发动机舱盖子，走到了路虎面前。 “就像你说的，国外有在持续研究，持续更新。 是咱们不想吗？ 咱们国内建国开始，就是一穷二白。 付出了多大代价，才走到如今。 国内需要建设、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太多。 国际环境也不好，做科研，是要花大钱的。 民生方面还没办法保证，多少人还吃不饱饭，就为了国家工业能够迎头赶上。 按你这么说，得花多少钱？” 许教授拉开车门，坐上了车后，这才看着坐到旁边的方想，语重心长的说道。 “所以我这不是把车卖到国外去了吗？” 方想还是有些不理解。 研究、建造是一项需要花大钱，持续花钱的项目，他非常清楚。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成果，自然是要去赚取利润的啊。 赚来的利润，再去补贴科研和发展，这才是正循环。 “国内也很需要这些车。 算了，跟你说不通。。。 不过你办的这件事儿，还是很好的。 也好在是你，换做别人，已经是好心办坏事了。。。” 许教授叹了口气，似乎有很多事情，不太愿意跟方想说。 这番话，让方想也有些沉默。 这就是代差啊。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想法和理念。 他已经习惯了后世的观念，虽然在这里，已经来了有两年了。 但很多事情，不是说这么快就能改过来，或者适应、习惯的。 “对了，你说的机床，现在什么情况了？” 看到方想的沉默，许教授也知道刚才的话有些重。 面对这个得意的弟子，许教授不想让他参与太多科研以外的事情。 在方想不知道的情况下，在背后默默付出了很多。 如今，方想带给他的惊喜，也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这让他更加坚定了之前的想法。 老老实实做他的科研就好，不要沾染上太多的污垢。 “最新的消息，今天到港。 如果那边效率高的话，也许会连夜卸货。 但那边的事情，咱们控制不了，都是那个世界首富在操办。 咱们目前，也只能等了。” 方想深吸了一口气，他也清楚许教授是对他好。 很多事情，往往都是身不由己，想法理念再好，实施不了，也是白搭。 这不是一个人、两个人或者几个人就能改变的。 想那么多也没用，还是着眼眼下吧。 “愚蠢！ 这么大的事情，你就把控制权交到别人手里？ 上面没有人过来接手这件事吗？ 或者说，没有人跟你交代吗？” 许教授听到方想的话，顿时就恼怒了起来。 “没啊。。。 没有人接手，也没人来跟我说后面该怎么做。 我也很着急，但这批货，来的确实很快。 再说了，这方面的工作，我也不熟悉，也没人可以指挥啊？” 这都几天了，除了一开始的审查和了解情况。 就没有人再来找过他了。 都说行政效率低，如今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也低到这种程度，方想也有些无奈了。 “去省委，我要打几个电话。 你也准备一下，晚点跟我一起去港岛。” 许教授再度叹了口气，沉思了片刻后，转过头说道。 “还要去港岛？ 您这么重要的身份，合适吗？ 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方想直接愣住了，许教授去港岛？ “不然呢？ 这么重要的一批货，可以说是跟苏国撕破脸后的第一批。 甚至也是最重要的一批，不亲眼看着，如何能够放心？ 如果人家中途变卦，或者出现什么变故。 现场没有人，怎么办？ 这责任谁来担？” 许教授看上去已经非常焦急了，但还是很耐心的跟方想解释了一句。 “可是我还不知道那边是谁负责，去了找谁啊？” 方想一听，许教授说的也没错。 他好不容易谈下来的事情，货也运过来了。 要是中途出了状况，那不得气死？ 还是亲眼看着放心。 但马上又意识到，没人跟他交接过，那港岛那边，谁负责把货运过关呢？ “所以才去省委，直接找他们最大的领导。 你算是明白了，你级别不够，人家还是不够重视你。 要不是我来，还不知道拖到什么时候呢！” 许教授气哼哼的看了一眼方想。 似乎在埋怨方想办事不利。 这句话却让方想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 他已经认为自己级别够高了好嘛？ 如今国内有几个才20岁的人，就拿着5级的工资和待遇了？ 虽然是科研技术类的。 很快，省委就已经近在眼前了。 第261章 开始卸货 不得不说，许教授来了，确实起到了极大的作用。 别的不提，方想看着眼前几十米高的货轮。 就让他知道，级别高了，还是有好处的。 这不，许教授几个电话下来，此时已经一大批工作人员在他眼前忙前忙后了。 压根就不需要他操心，什么事情都有人进行协调和处理。 看着一个又一个巨大的箱子被吊机吊到码头上。 然后被装上一台又一台的重卡，快速的驶离，这一番繁忙的景象，让方想感慨不已。 “这一批说了有多少机床吗？” 许教授此时正坐在指挥塔内，抽着烟，喝着茶。 看了半天，才转过头看了方想一眼。 “大概几十台吧？ 那霍华德也没跟我说具体的情况。 虽然货是人家的，但人家是老板，只负责大面儿上的东西。 太细节的，人家才懒得管呢。” 方想摇摇头，他也不知道，当初霍华德也只是说了一船，几十台。 至于什么型号，什么参数，干什么用的，只字未提。 “走，拆一台看看去。” 许教授坐不住了，直接放下茶杯，丢下烟头，顺着楼梯开始下塔。 方想也赶紧跟上。 走到一个刚被塔吊吊下来的集装箱前。 “这个先别运了，拆开看看。” 许教授对着正在忙碌的工作人员说道。 那几名工作人员也很听话，当即就开着工具车，将集装箱挪到了一片空地上。 随着集装箱被打开，里面用木头壳子以及塑料布包装覆盖好的机床，已经显露出来。 “都拆开。” 许教授走上前去，扒开塑料布看看了，脸上浮现出惊喜的神色。 不过马上又交代了一句。 随后那几名工作人员就拿着各种工具上前。 撬开了用来固定的木头壳子后，整个机床彻底暴露了出来。 “好东西啊，这可是好东西啊。。。” 许教授转了一圈，又找到了铭牌，仔细看了看后，发出了赞叹声。 “这上面写的什么？” 方想看了一下铭牌，发现全是汉斯文，这个就涉及到他的短板了。 不会说，不会写，更不会读。 “用来车底盘的，算是被你捡到好货了。 回羊城后，还得分一下类。 这次没人管，说不定还是件好事。 要是国内都知道有这批货，不知道得抢成什么样。 趁着现在还没几个人知道，你可以先拉回洛邑。 不过下一批，你怕是轮都轮不到咯。” 许教授笑的极为开心，脸上的褶子都能夹死苍蝇了。 “太好了，正缺这个呢！” 方想一听，也顿时眉开眼笑。 没想到，缺什么来什么。 之前他就发愁底盘怎么办，全靠手工制造打磨拼接，效率低到姥姥家去了。 如今这可真的是雪中送炭啊。 用手摸了摸这看起来有些旧的机床，原本的嫌弃之情，瞬间消散。 “先别高兴的太早。 这批货，报关了没？ 还有，想运回去，还得一大批手续要办。 你考虑到这点了没有？” 许教授又摸出一支烟，点上抽了一口后，突然想起这个致命的问题。 “我打算走私。” 方想此时还在激动当中，也跟着摸出了一包烟，给自己点上了一支。 “走私？ 你在想屁吃！ 这么大一批货，你以为是一包烟、一包火柴，带在身上，走过关？” 许教授刚才还笑着的脸，马上就变了。 “就知道你年轻，办事不靠谱。 幸亏我提前做了准备。 不然，你就等着这批货被拦下来没收吧！” 许教授看着一脸惊愕的方想，这才慢悠悠的说了一句。 “要不怎么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您就是我的宝贝！” 方想刚才听到被拦下来没收，心跳瞬间炸裂到了180。 当许教授说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时，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连忙堆着笑，恭维了一句。 “滚蛋，谁是你的宝贝。 你还年轻，很多事情不懂，可以理解。 不然你以为我这次过来是干嘛的？ 不就是给你保驾护航？ 有了第一次，通道全部理顺打通之后。 后面的事情就简单许多了。 省委那边，我已经交代他们，成立一个工作组。 专门负责进口转运以后进口过来的货物。 国家那边，我也给聂主任说过了，上上下下一路绿灯。 包括港岛这边咱们有些部门的工作人员，这次也全部调集了过来。 所幸我来的及时，要是让你小子来办，明天你就得被抓紧去问责！” 许教授抽着烟，看着不远处那还在卸货的巨轮，悠悠地说道。 “不是吧，过不了关，也不是我的责任，问责我？ 是不是找错了对象啊？” 方想瞬间懵逼，这话哪儿跟哪儿啊？ “算了，懒得跟你说了。 事情我都铺垫好了，你就当这次是学习经验了。 走吧，这么晚了，我这年龄可熬不住了。 得去酒店好好睡上一觉，明天去关口，等着清点收货吧。” 许教授打了个哈欠，把抽完的烟，丢到了地上踩灭。 对着方想招了招手。 “好，我送您回酒店。” 方想点点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胡清源，指了指停在远处的路虎。 是的，邢毅最终还是被扣下了。 似乎方局长那里，并不完全相信方想的话。 只不过看在刘爸爸的面子上，没有为难他。 但几乎全程参与的邢毅，却没那么好运气。 被带回了到了厅里，需要走一遍严密的审查流程。 现在跟在方想身边的，便是胡清源。 “去东方文华酒店。” 上了车，方想对着胡清源说道。 “去那么贵的地方干嘛？ 找个离关口近的地方，随便住一晚就行了。 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呢。” 许教授眯着眼睛，拒绝了去酒店。 “没事儿，我掏钱。 住个酒店又花不了几个钱。 您忙前忙后为我擦屁股，不得让我尽点孝心嘛？！” 方想摇摇头，买过车后，那700万，大头都留给了尹清秋。 不过他还是换了十万的港币，放进了空间里。 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回到港岛有个应急。 只是没想到回来的这么快而已。 “你小子是不是吃了国家的钱？ 这可是很严重的事情，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没想到，许教授马上睁开了眼睛，瞪着方想。 “您都想什么呢？ 这钱不是国家的，放心用。 一会回酒店了，我给您全都交代清楚。” 方想笑着摆摆手，此时胡清源还在开车，方想跟他还不算熟。 有些话，自然不能跟他说。 “你小子心里得有数。 别什么钱都敢接。” 许教授听完方想的话，心才放回去了一半。 不过许教授是什么人？已经猜到了方想这钱的来路。 也知道此时在车上不太方便说，只是点了他一句。 第262章 好东西不少啊 “您是怎么办到的？” 关口北边，方想和许教授坐在车上。 车窗外是一辆又一辆的解放卡车和洛汽生产出来的东方红重卡。 车上全都是拉着从港口卸下来的货。 这会儿，全都在排着队等着过关。 关卡这边，大批核弹实枪的部队，已经封锁了现场。 而那边，原先也有为数不少别着小左轮的警察巡逻，此时居然一个都见不到了。 “你啊，需要了解的事情还很多，慢慢学吧。 别以为搞科研你在国内算厉害的。 但人情世故和搞管理上，你需要学的还多着呢。” 许教授叼着烟，脸上笑的有些意味深长。 方想撇撇嘴，没吭声。 上辈子他就不太擅长人情世故。 其实也不完全是，很多时候他只是懒。 但不可否认的是，精于人情世故的人，也确实往往能够比其他人领先一步，甚至更多。 原本他只觉得自己没这个必要。 只是，看到眼前的一幕，方想也不由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做出改变了。 很快，车队开始移动，一辆又一辆的卡车开始过关。 “昨晚上咱俩在酒店休息的时候，工作组已经清点好了数量。 一共是172台机床。 不过他们并不是很懂，这些机床是用于那些门类的，暂时还没办法做出一个目录出来。 这批货，会先拉到郊区的军营里看关起来。 相关的专家，已经在路上了。 等到这批机床分好类之后，就会陆续分发到全国。” 等待过关的卡车，几乎可以说是一眼望不到边。 许教授和方想看了一会，就觉得没意思了。 许教授打开一份文件，将上面的内容说了出来。 “昨天您不是说给我的吗？ 现在怎么改口发全国了？” 方想顿时警惕了起来，昨天在港口可是谈好了的。 “你想什么呢？ 这些机床又不全都是造车的。 还有相当一部分是造船，以及矿业上的。 你又用不到，我只是说造车类的给你。 你还真贪心！” 许教授瞪了方想一眼，嘴里却解释了下。 “那就好。 有了这批机床，洛汽就可以大规模的扩张了。 产量也能上好几个台阶了。” 方想这才松了口气，不说多，能给二三十台机床，他就谢天谢地了。 “估计不会很多。 就算多，你也吃不完。 搞不好，还要分出来一些。 你那洛汽，我觉得暂时就先别动了，维持住就好。 二汽那边，据我了解，工程队已经去了好几只了。 动作快的话，年底就能起来一批厂房。 你要着急扩产，可以先建一些简易的，或者要求不高的厂房。 如今设备你已经很富裕了，不需要国家给你支援，调货了。 人员你可得自己想办法了。” 许教授看着从眼前经过的一辆又一辆的卡车。 有些出神。 “机床设备不要就算了，人员也不要了吗？ 我自己想办法？意思是当地招人？ 那可都是生手啊，这产量什么时候才能提上去？” 方想听到许教授的话，若有所思。 按理来说，不给机床和设备，人员还是要给的啊？ 如今不给，难道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你想的美！ 现在三线建设如火如荼，哪里都需要人。 当初你这600多号人，还是我扯下脸皮，到处薅来的。 给你凑这么多熟练工和有级别的工人，已经很不容易了。 二汽我就管不了了，你自己想办法吧。” 许教授说完，将手伸出窗外，弹了弹烟灰。 “今年水木那批学生？？？” 方想沉吟了片刻后，招人就招人，大不了产量慢慢爬坡便是。 反正机床设备这次能拿到不少，总也是需要一个熟悉的过程的。 但是人嘛，能薅一点是一点。 眼睛一转，马上想到了如今面临退学的那帮子同学们。 “你还真感想啊？！ 行吧，我帮你问问，不过你别抱太大期望。 大部分人啊，还是会回到原籍分配工作的。 甚至留在京城的人，都不会多。” 许教授听到方想的话，烟都不抽了，笑着用手点了点他。 不过转念一想，洛汽和二汽，也算是个好去处，便点头答应了。 “走吧，这里没什么看头了。 咱们直接去军营，一起盘点一下到底有多少好东西。” 许教授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丢到车外，向后靠在了靠背上。 “你知道是哪儿吗？” 方想拍了拍前面坐在驾驶位的胡清源。 “知道，没多远，一会就到。” 胡清源点点头，也不多说，直接发动了汽车。 一眨眼，时间就到了第二天。 “你的运气不错。 造汽车的设备，正好是一整套。 而且看来，也不完全是落后的淘汰品。 更像是在生产线上磨合没多久后，直接拆下来的。” 军营的一间办公室里，许教授和张部坐在沙发上。 方想则是拉了个小板凳，在一旁端茶倒水递烟灰缸。 “其他的呢？” 张部弹了弹烟灰，看许教授说了一句后，半晌也不吭声，开口问了一句。 “其他的？其他的也不少。 还有一条小型船的制造线，完整的。 你要了也没用。” 许教授抬起头看了一眼张部，撇了撇嘴。 “呐！老许，你能不能说点有用的？” 张部明显有些急了。 他是今天上午刚赶过来的。 虽然来的迟了些，但好在也算赶得上。 这架势，明显是要来吃肉的。 “有用的？ 你想要？ 这是我学生历经千辛万苦、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换来的。 你上下嘴皮子一翻，就想要？ 你怕不是在想屁吃！” 许教授这次却头都没抬，自顾自的翻着清单。 “你！ 老许，咱俩可认识半辈子了啊。 这点面子你得给啊？！” 张部顿时慌了，烟头直接按灭在烟灰缸里，身子也探了过去，就差脸贴脸了。 “想要？ 拿茅台来换！ 一箱陈年茅台换一台机床。” 许教授呲着牙，丝毫不客气的直接狮子大开口。 “不是，老许，上次你要的那陈年茅台。 我可是磨破了嘴皮子，厚着脸皮从各家给你凑出来的。 你不要太过分啊！” 张部脸上一滞，马上伸出手指着许教授，满脸的愤慨。 “你就说要不要吧？！” 许教授却一点面子都不给，将翻完了的清单直接丢给了方想。 拿起茶缸，小口抿着茶。 一旁陪客的军区司令官，烟也顾不上抽了，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 无论如何也没让他想到，都到这地位的人了。 怎么讨价还价，还跟街边买菜的大妈一样？ 方想却是已经习惯了，拿起清单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别说，这一船一百多台机床和设备，还真的挺全。 不但有造车的整条线，还有造小型船只的整条线。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模具、医疗仪表器械以及一些石油能源行业的。 看来，这应该是小日子几家企业联合起来下的订单。 却不料，被方想中途给截了道了。 第263章 都瞒着我是吧？ “那这二十多台机床和设备，我拉走？” 看到张部正在生闷气，也不说话了。 而许教授则旁若无人的一口一口抿着茶，方想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 “要拉走就趁早，免得有人惦记。” 许教授点点头，放下茶缸的时候，还瞄了一眼张部。 “你！” 张部本想说点什么，刚说了个你，后面的话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成，那我打电话去，那火车皮，怎么协调啊？” 张部和许教授之间的恩恩爱爱，他管不着，也懒得管。 正想起身去打电话，却想起，拉走是要靠火车的。 他如今却没这方面的资源，便问了一句。 “问我作甚？问他去。” 许教授看到方想正一脸期盼的望着他。 顿时没了好气。 “你不用管了，我给你协调。 你在洛汽等着收货就行。” 张部又摸出一支烟，刚划着火柴，就听到方想和许教授的话。 看了一眼许教授的表情，冷哼了一声，才慢悠悠的说了一句。 “可不敢相信某些人，嘴上说的漂亮。 等到回头你发现东西不见了的时候，可别找我哭。” 许教授也摸出一支烟，美滋滋地抽了一口后，才似笑非笑的看着方想。 “你！ 我是那种人吗？” 张部这次是真坐不住了，站了起来，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一副气呼呼地模样。 “当初红星汽车，是怎么难产来着？ 诶呀，年龄大了，脑子也不好使了。 好多东西怎么就记一半了呢？” 许教授摇头晃脑的冒出来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方想看的是一愣一愣的。 “都说了八百遍了，那不是我下的决定！ 算了，解释再多，你不信，我也没辙。 行了行了，我拉下这张老脸不要，给你找陈年老酒行了吧？ 不过能找来多少，我可不敢给你打包票。 这玩意儿你也知道，喝一瓶少一瓶的。 你要真稀罕老酒，你自己存不就行了？” 许教授的话刚说完，张部的脸就黑了。 说着说着，叹了口气。 “自己存的酒不好喝。 还是别人的酒好喝，这道理你不懂啊？” 许教授此时脸上才露出笑容，第一次正脸看向张部。 “那什么，我还有事儿，你们聊。” 陪坐的司令官看了半天，发现没热闹看了，便寻了个借口拍拍屁股走了。 “我去打电话。” 方想一看人家都走了，自己当即也跟着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这才发现，那司令官正站在门外不远的地方抽烟。 看到方想出来，对着他嘿嘿笑了笑，然后摸出口袋里的烟，对着方想指了指。 “他们俩一直这样？” 方想自然不好拒绝，当即走了过去，接过一支烟，点上火。 那司令官抽了一口烟，好奇的问了一句。 “差不多吧，反正我那导师就喜欢喝老酒。” 方想看了看不远处的大操场上，已经密密麻麻停满了车。 大批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人，在爬上爬下。 有的在登记资料，有的人在研究机器，有的人在聊天。 “你要是想要车皮，我倒是有熟人，可以帮你问问。” 司令官此时刚好抽完了烟，扔在地上踩灭后，说了一句。 “真的？那可太感谢了！” 方想诧异了一下，还有这好事儿？ 那肯定是应下啊。 “那还有假？ 不过你得帮我个忙。” 司令官又摸出一支烟，不过这次没点，而是放在鼻子 “您说，只要我能帮得上的。” 方想点点头，人家是司令官，能找自己帮什么忙？ 估计也就是顺手的事儿。 “那胡清源，你知道是什么来头吗？” 司令官笑笑，指了指不远处靠在路虎车上抽烟的胡清源。 “不知道，什么来头？” 方想摇摇头，这不是你们军区的人吗？问我干嘛啊？ “总军械部，是不是跟你很熟？” 司令官一脸神秘。 “不是吧？胡老家的？” 方想愣住了，总军械部，他最熟的，就是胡老了。 “对，胡老的小儿子。 这小子哪儿都好，就是平时闷得跟个葫芦一样。 不爱说话，不爱交际。 人是不错，不过朋友太少，也不会来事儿。 要不，你带走？” 司令官点点头，笑着看向方想。 “我带走？我带走算个什么事儿？” 方想就奇了怪了。 “你身边是不是有个跟着你的人，叫邢毅？” 司令官摸出火柴，把烟点上，却没抽，只是拿在手里。 “对，怎么了？” 方想想起邢毅，此时人还在局里，没出来呢。 “估计要调走了。 那你那儿，不就缺人了嘛。 他正好补上。” 司令官笑眯眯地看着方想。 “这。。。您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方想迟疑了一下，这话从何说起？ 就去了一趟港岛，就要把人调走？ 人家也没犯错误啊。 “这你就别管了，反正调走没坏处。 只不过他更可靠罢了。 级别也够。” 司令官的话没说完，不过里面透露出来的意思，却不少。 “定下来了？” 相比较会来事儿的邢毅，不爱说话，有些看不透的胡清源，没那么讨喜。 还是邢毅更加可爱一些。 但他也明白，这件事上，他做不了主。 “只要你点头，手续很快就能办下来。 说不定，你走的时候，就能走完。 他也能跟着你一起走。” 司令官点点头，也没过多解释。 “我问问胡老去，哪儿有电话？” 方想沉吟了一下，虽然他做不了主，但问，还是可以问的吧？ “去吧，那边那间办公室。” 司令官也没拦着，指了指另一边的一间办公室。 方想点点头，也没多说，直接走到了办公室。 “借用一下电话。” 看到里面有一名军官，正在看书，便打了个招呼。 “好，请坐。” 那军官也挺客气，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给我接总军械部，胡副部的办公室。” 方想拿起电话，接通了接线员。 那军官一听到方想接总军械部，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就反应了过来，马上带着书离开了办公室。 “胡老，胡清源是您儿子？” 方想并没有理会走开的军官，电话一接通，方想就开门见山。 “对，怎么了，你也得到消息了？” 电话里，胡老慢条斯理的说道。 “刚知道的，这事儿您同意了？” 胡老一开口，方想就清楚，胡老知道，说不定，还是胡老拍的板。 “不然呢？ 你小子现在是个顺风车，跟着你没坏处。 我帮了你不少忙，这次，算你帮我的。” 胡老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听起来还挺高兴的。 “这。。。 既然您舍得，那我也没啥可说的。 就是，我就呐了闷儿了，一个保卫处处长，有啥可蹭的？” 方想愣了一下，现在不少人看好他，这已经不是秘密了。 刘爸爸让刘启文蹭他的车，这是一家人，没的说。 如今胡老也要蹭。。。 行吧，胡老说的也没错，人家确实帮了不少忙。 再说了，不就是干个保卫处嘛，人家愿意干，我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你小子还没得到消息？” 没想到，胡老却没直接回答，而是问了一句。 “什么消息？” 方想亚麻呆住了。 “老许不是在你那儿吗？他没跟你说？” 胡老似乎也有些奇怪。 “没啊？没跟我说啊。什么事儿啊？” 这意思，许教授也知道？那为什么不跟我说？ “那你等着他说吧。 我还有事儿，回头再说。” 胡老却没说，反而直接挂了电话。 方想却彻底愣在了原地。 第264章 未来的路 “教授，设备都装车了，我也打算跟车回洛邑了。 您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儿，得跟我交代交代啊？” 招待所内，方想找到了刚午休起来的许教授，咧着嘴问了一句。 “什么事儿？ 你都多大人了，还要我交代什么？” 许教授揉了揉眼睛，然后指了指茶杯。 “我可是听说了啊，有关我的。 胡老都问我了来着，您还藏着掖着？” 方想抿抿嘴，老老实实的泡了一杯茶，放到了许教授边上。 “哪儿来那么多事儿？ 他姓胡，说话也是胡咧咧的，你信他还是信我？” 许教授摸了一下茶杯，感觉挺烫手的，便摸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 “真没有啊？ 那再过两小时就发车了，我可跟车走了啊？” 方想有些半信半疑，抬手看了看表，定好的发车时间，只有两个半小时了。 “这么着急走干嘛？你这边事情交代完了？” 许教授抽了两口烟，看起来精神缓过来了一些。 “不然呢？ 这么多机床和设备，可是我的心尖宝贝啊，这不看着点。 万一路上出个意外，被人截了什么的。 我找谁哭去？” 方想眼巴巴的看着教授，装起了可怜。 “少来，你的东西，如今有几个人敢抢？ 你老丈人还不把他生扒活剥了？” 许教授嗤笑了一声，对于方想故意装可怜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这话说的，他又不是万能呢。 您也说了，如今这批机床的消息，可是传出去了。 眼红的人不知道多少呢。 是不是上面有奖励要给我啊？” 方想听许教授提起刘爸爸，心里顿时暗骂了自己一声。 许教授不说，自己怎么不去问刘爸爸呢？ 这么好的消息来源，自己咋给忘了？ 胡老的话不清不楚的，听起来也不像是坏事。 那八成就是给自己奖励了。 “你小子鬼精鬼精的，就知道瞒不过你。 本来是有的，不过被我给拦住了。” 许教授嘿嘿一笑，用手点了点方想。 “害！我就猜嘛，应该也没别的事儿。 您拦就拦呗，怎么还搞得跟不好意思跟我说一样。 您还能害我不成？” 方想眼珠子一转，没想到还真猜对了。 至于许教授说的他拦下奖励这句话，方想也不在意。 两年了，什么时候见过许教授坑过他？ 拦下必然有他的道理，最大的可能，就是奖励少了，许教授不乐意了呗？！ “滚蛋，少说好听话哄我开心。 这几天你老实在这儿待着。 中央已经组建特别工作小组了，我估摸着，最多两天就到。 你这次去港岛的事儿，特别工作小组会全面接手负责。 也算是帮你擦屁股。” 许教授吐出一大团烟雾，笑眯眯地看着方想。 终于透露出一个好消息来了。 “什么叫擦屁股啊？ 我这干的都是好事儿，为国家谈了这么大一笔买卖，都是好处，没坏处。 怎么到您嘴里，我就成一调皮捣蛋的了？” 方想也跟着嘿嘿笑了起来。 现在跟许教授也是关系好到不能再好了。 玩笑话什么的，他也是张口就来。 幸好秦俊这次没来，不然的话，怕不是得得个眼红病。 “你这次也太能蹦跶了。 搞了这么大一个卫星出来，吓坏了不少人。 这次工作组过来，你交接好，后面的事情，你尽量就不要碰了。 老老实实安安分分在洛邑待几年。 回头有你的好处，够你好好消化几年了。” 许教授刚开始还笑着说方想，说着说着，脸色就变得认真了起来。 “我就知道，国家肯定不会亏待我这样做贡献的人的。” 方想却没注意到许教授脸色的变化，已经开始憧憬设备拉回去后。 洛汽的工艺就能更上一层楼了，说不定，也能更新换代一下了。 “行了，别光想好事儿了。 这次你回去，二汽应该是要正式挂牌成立了。 厂委、厂领导的名单，估计很快也要定下来了。 你呢，肯定是要总工兼副厂长的。 说起来，按照顺序，你是二把手或者三把手的位置。 但实际上，你就是一把手。 其他领导班子的成员，都是辅助你的。 但你还是太过年轻，做事不够稳重，所以这也是你好好养养性子的时间。 其他乱七八糟有的没的，你就不要乱搞了。 一心一意把二汽建设好，国家正在筹备给你的批文和计划。 等批文和计划到手，你就踏踏实实按照计划来，熬过这几年，我也该退了。 回头呢，看你是个什么想法。 是回科学院接我的班呢，还是转仕途往上走，看你想法。 你要是想回科学院，我这边就给你铺铺路，反正你现在也算科学院的自己人了。 要是转仕途呢，我就撒手不管了，有你老丈人看着，我也放心。” 许教授看方想似乎还没明白目前是个什么情况。 对着方想摆了摆手，做了个向下压的动作，看到方想正色的时候，说起了正事。 “不是吧？现在说这个，是不是为时过早了？ 您老身体这不还挺好的，我觉得再干个十年八年的，还不是轻轻松松？ 李教授都还为国做贡献呢，您现在说准备退？ 这。。。” 方想认真听许教授说完，才发现，自己未来的路子，已经不经意间被安排好了。 可听到许教授说自己准备退，就有些着急了。 虽然许教授已经快70了，但年龄更大的李教授不还干的好好的吗？ 怎么就起了退下来的想法了呢？ “老李的身体早就不行了，前些年，国家困难。 他都是硬熬过来的，如今要不是几个大项目在推进，他都是咬着牙在干。 不然的话，哪儿有回家抱孙子来的舒服？ 我也看开了，现在有点变乱的迹象，与其在前面被人盯着。 还不如干脆利落的退下来回去颐养天年。 我都这个岁数了，你也起来了，我也算安心了。” 许教授再次摆摆手，说话的时候，也颇为感慨。 “要不，我给您在港岛安排一下？ 那儿的环境不错，适合养生，而且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 方想顿时有些沉默了，许教授站得高，看得远。 如今世道确实乱了，不少认认真真做事的人，都被搞下来了。 许教授这样有眼光有远见的人，不想玩了，也是正常现象。 “想什么呢？还去港岛？ 我回老家不比去港岛强？” 许教授抽完最后一口烟，听到方想让他去港岛，顿时就不乐意了。 “那去琼省也行啊，听说那儿有个长寿县，空气环境什么的，国内首屈一指。 回头您去看看，喜欢的话，我来安排。 也算是我尽一份孝心。” 方想听到许教授拒绝，当即也明白，去港岛不现实。 转念一想，琼省也可以啊，鸟语花香，面朝大海的。 后世在琼省养老大军，几乎都快养活起一个省了。 “别扯淡了，你倒不如返聘我去二汽做个闲散的顾问来的好呢。 都多大人了，刚说你不稳重，不稳重。 你怎么就不长进呢？” 许教授又续上了一支烟，对于方想看似胡乱提议，非常的不满。 “嘿嘿，您说的对，我以后多注意。” 方想嘿嘿一笑，抓了抓脑袋。 没办法，说起来，他心理年纪三十好几了。 但还总觉得自己是那个二十冒头的小伙子。 现在已经还算好的了，但对上一大把年龄的许教授，那被训成孙子，也算正常。 毕竟亲近的多，遇到不熟悉的人，比如雷洛这种。 那自然是要多成熟，有多成熟。 第265章 前倨后恭 没想到，原本计划走人的方想，没走成，留了下来。 而许教授，跟方想聊完了以后，却拍拍屁股潇洒的走了。 说什么东北那边还有个大项目要盯着，这次来，也是抽的时间。 既然已经给方想擦完了屁股，就得赶紧回去。 在等待工作组的这两天，方想酒局不断。 先是方局长，然后是地委，接着是省委。 仿佛一夜之间，方想跟刘爸爸的关系，就传遍了整个粤省。 几乎有头有脸的领导，全都走马观花一般，在方想面前露了个脸。 可惜，平时不怎么爱喝酒的方想，也被灌的整天醉醺醺的。 要不是有那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他差点都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 不过好在，时间过得很快，眨眼之间，工作组就到了羊城。 好的方面呢，是方想终于松下了最后那半口气。 坏的方面呢，是来的组长，还是个熟人。 不过工作组赶得时间不巧，到羊城的时间，已经是晚上了。 那不用提，肯定又是酒局。 但这次工作组的组长，却是让方想有些提心吊胆。 因为这组长，不是别人，正是上次在京城给方想脸色看的对外贸易部，王部长。 而只有两人的酒局，让方想又有了更不好的预感。 “方工，好久不见啊。” 王部刚一落座，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就让方想心里咯噔一下。 “王部好，许久不见” 方想绷着脸，有些嫌弃王部伸过来的手，装作没看见，转过身拉开椅子。 “坐。” 方想这番态度，让王部有些诧异，下意识的刚说了坐，就看到方想已经坐在了位置上。 “上菜吧。” 王部此时老脸多少有些不太好看，不过毕竟涵养还在。 便对站在门口的服务员，点了点头。 方想也不吱声，只是从口袋里摸出烟，给自己点了一支。 早知道是他带队过来，自己还不如一早溜了。 正在犹豫是干脆翻脸走人，还是敷衍一下的时候。 “上次呢，是有些不太好说的情况。 我也是不得已为之，还望方工不要计较啊。” 出乎方想的预料，王部居然先说起了软话。 “是么？我还以为我犯了天条呢？！” 原本想着小包间里只有两个人，也不怕有人偷听。 自己干了这么大的事情，再加上之前给自己镀的金身。 包括如今已经在港岛留下了后路，哪里还怕他？ 正想一言不合就甩脸色走人呢，你居然先服软了？ 猛的一下让方想有些不太适应了都。 “看来方工还是对我有成见啊？！ 这样，话不多说，我自罚三杯！” 王部看着方想已经略有些软化的表情，当即打开了摆在桌子上的茅台。 拿起小酒杯，倒了三杯酒后，一一举起示意了一下。 直接一口闷完，看的方想不得不佩服。 人家能坐到这个位置上，能屈能伸是展现的淋漓尽致。 既然人家态度已经表明到这种程度，方想自然也是不好在冷个脸了。 但好话也是不会说的，先看看人家怎么开口吧。 “菜来了。” 就在方想做好了聆听的准备时，服务员却先敲响了房门。 推着小推车，将早已备好的饭菜，一一摆在了桌子上。 很快，桌子上就摆满了精致的菜肴。 可能因为知道方想是京城人，还特意上了一只烤鸭。 看着滋滋冒油的烤鸭，不难猜到，这怕不是特意找的厨师现做的。 很快，服务员就上完了菜，退出了房间。 “方工，实不相瞒，这次来呢，一是为赔礼道歉。 二呢，也是希望方工能够不计前嫌。 还望方工能通力合作，把这件事，完美的落实下来。 为表诚意和敬意，我再来三杯！” 服务员刚关上房门，王部就再一次倒满了三个小酒杯。 话刚说完，又一次一口闷完。 看的方想是一愣一愣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没喝过好酒，来蹭酒喝的。 但眼瞅着半两的小酒，六杯就是三两。 王部的脸，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现在是晚上七点多，工作组刚下飞机就赶过来。 不用想，肯定是没吃饭的。 人家连喝六杯，一口菜都没夹。 心不跳、气不喘，就这么一脸笑意的看着方想。 即便是再大的气，方想此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吃菜，吃菜。 王部从京城千里迢迢来羊城，总是要尝尝本地的风味。” 方想迅速调整了心态，露出笑脸，拿起筷子，先夹了一口笋丝，放入嘴里。 王部看方想终于放下戒备和成见，也伸手卷了一快烤鸭，慢条斯理的吃着。 “这一杯，敬方工。 不经意间，就为国做了这么大的贡献。 拉回来这么多先进的机床和设备。 不愧是少年英才，我干了，您随意！” 刚吃了两口菜，王部再度举起酒杯。 “请。” 方想也举起酒杯，抿了半杯。 前倨后恭，必有蹊跷。 方想还不至于被几句漂亮话，就迷了心窍。 酒自然是不敢多喝的，便意思一下了事。 别人怕他，方想却是不怕的。 很快，酒过三巡，王部也打开了话匣子。 什么国难时艰，什么环境恶劣，什么工作难做。 诉了一大堆苦。 然后又开始夸赞方想之前和最近的功绩。 听得方想是眼皮子一跳一跳的。 看来，这王部没少做工作，对他不能说了如指掌，起码知道的还是很全面的。 “坐了一天的飞机，也累得不轻。 喝点酒解解乏，正事就不谈了，留到明天。 方工也早点休息。” 吃吃喝喝一个多小时，方想没喝多少。 倒是王部，自己一个人就喝了一斤多。 没想到，居然还口齿清晰，理智还在。 站在包间的门口，还主动双手握住了方想的手。 客气的说道。 “方工对我的误解很深啊。 不如这样，此时时间还不算晚。 可以给刘部去个电话，道个晚安。” 看到周围没人，王部笑眯眯地，提醒了一句。 “酒喝了不少，今天也累了。 我就先回房间休息了。 希望明天，方工能给我个惊喜。” 说完，王部也不等方想说话。 摆摆手后，自顾自的就离开了招待所的小餐厅，上楼休息去了。 方想看着已经消失不见的王部，品出了些味道。 原本就是要打电话的，这王部还刻意提醒了一句。 似乎生怕自己不问。 方想觉得，肯定是有什么事儿。 回到房间后，当即就拿起电话，接通了刘家。 “爸，是我。 这次特别工作组的事儿，您知道多少？” 方想听到听筒里传来刘爸爸的声音后，直接开门见山。 “你小子，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 等了你几天了。” 电话里，刘爸爸的声音传来，虽然是埋怨的话。 但语气却是笑着说的。 第266章 有人想摘桃子？ “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周总在得知你去港岛达成了交易后。 直接拍板了。 所以有些人呢，就不得不低头了。” 刘爸爸的声音，听起来挺高兴的。 “那我会有什么影响吗？” 方想此时一阵后怕，可不要涉及到我这个小卡拉米啊。 “你？ 哈哈哈哈，想多了。 你小子现在是炙手可热，周总对你是大为夸赞。 谁还敢去为难你，他怕不是还没找你的麻烦，就有人去找他的麻烦了。” 刘爸爸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就好。。。 听许教授说，本来我是有奖励的，被拦下了。 这件事儿，您清楚吗？” 方想这才放下心，想起胡老和许教授的话，便问了一句。 “哦，这件事儿啊。 之前你不是造的那宝马车，广受好评嘛。 本来是打算给你个优秀青年和先进科研工作者奖励的。 这不是你去年拿过一次了，我就觉得今年不如算了，让给其他人好了。 正好许教授也是这个意思，算是不谋而合。 于是，趁着你去港岛这消息传回来后，打算给你换点别的奖励。” 刘爸爸在电话里解释了一番。 “嗯，挺好的，我也没什么意见。 那意思是，后续还会有其他方面的奖励？” 这让方想也没什么异议，这些奖，确实正如刘爸爸所说，拿一次就够了。 全国还有那么多其他优秀的人呢，让出去是明智之选。 自己已经进入高层的视线了，此时正是低调发展的时间。 尤其是在暴风时期这个敏感时间。 但许教授的话，听起来却好像没那么简单。 这让方想又多问了一句。 “有！怎么会没有呢？！ 你去港岛做了这么大的一件事，眼红的人不少，羡慕的不少。 不过夸奖的人，更多。 但还是刚才的意思，你已经够显眼了。 而且，你还年轻，资历什么的，沉淀的时间也短。 所以我的意思呢，只是让你的职务，提前向上提一提就行了。 其他的，慢慢来吧。 你要知道，在国内，提拔的太快，未必是什么好事儿。 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刘爸爸的话，简洁明了，即便是方想，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嗯，您说的有道理。 那我后续，就待在洛汽吗？” 此次去了港岛一趟后，方想的想法，也有了一些转变。 如今国内的发展，即将因为风暴的原因陷入停滞。 反倒是港岛，马上就要步入黄金时代。 这么好的机遇，他肯定不想错过。 以后财富自由、时间自由，就指望现在打下的基础了。 但事业还是要以国内为主的，既然刘爸爸和许教授都是这个意思。 那自己肯定是要听劝的。 “也不好说。 听说这一批进口的机床设备，量很大。 不论是军工还是民用，都相当的可观。 有不少人都在打着小算盘。 但还是有更多的人觉得，未来能持续不间断的供应，才是重点。 所以现在有两个声音。 一个呢，是给你足够的好处，然后你把这个交易呢，让出来。 另一个呢，是想让你去部里，全面负责进口机床设备的工作。 你怎么看？” 就在方想以为到此为止的时候，没想到，刘爸爸居然说出了让方想吃惊的话。 “这哪里是二选一啊？ 这是要摘我的果子啊！” 方想顿时就怒了，没想到，这种事情，居然让他给碰上了。 原本在后世，就时不时的出现这种新闻。 当时他还只是个普通的社畜，算起来，跟平头老百姓也没太大差别。 很多时候，也就是看看，感慨一番罢了。 没想到，如今居然摘到了自己头上？ 这让他如何不怒？ “诶，你不要着急嘛。 有我和你导师在你后面站着。 你觉得这种事情，我们会视若无睹吗？” 刘爸爸自然是听出来方想已经生气了。 但下一句话，就让方想冷静了下来。 是啊，自己又不真的是被人捏圆搓扁的小卡拉米。 “那您的意思是？” 方想深吸了一口气。 既然刘爸爸都说出来了，那自然是已经有了应对之策了。 “以退为进。 这两个都不选。 我建议你，还是待在洛邑，先把二汽搞好。 一机部初步给出的方案是打算以洛汽为基础，扩展为二汽。 你现有的业务范围，也将纳入二汽的业务范围之内。 结合你汇报的情况来看，那些车，是要卖到东南亚去的。 虽然各方面都认为不一定会卖多少，赚的钱也未必有很多。 但能给国家带来工作岗位，还有税收，就已经很不错了。 未来的方向，还是你之前提到过的，要卖到东欧和南欧的。 这方面的工作，已经开始推进了。 估计要不了多久，就有新的消息。 说不定，回头你小子还得去欧洲一趟。” 刘爸爸的话，让方想安心不少。 基本上的思路，和许教授的意思，是一致的。 都是让他窝在洛邑，安心搞发展。 京城如今还是个旋涡，他也不想那么早就涉及进去。 在洛邑，还能避开高层的视线，自由自在搞他的事业。 要是回了京城，去部里任职，那就走进所有人的视线。 时时刻刻被人盯着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嗯，我也这么觉得。 我就是一搞科研和造车的，弄那么多有的没的，没什么意思。 再说了，人家霍华德只认我，换个人去，人家不玩了。 他们负这个责任吗？” 方想冷哼一声，当初人家霍华德是冲自己才定的交易。 哪些人想摘果子？ 想屁吃！ “但有些人却不这么认为。 人家觉得，这只是你一家之言。 所以这次的工作组，有不少燕大搞法律的教授。 他们就想从合同上搞文章，把你摘出去。 所以，你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听到方想的话，刘爸爸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提了一句。 “自然是真的。 包括跟港岛华人探长雷洛，也是我谈的。 不过他那边，我是以国家的名义，不是个人的名义。 这一块。。。让出去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方想当即就点头承认了，不过想起雷洛。 这个人家确实不是冲着他来的，而是冲着利益和后路。 这一块，如果有人想搞文章，他还真不好防。 说不好，真得让出去了。 “你想让，也可以。 那可就得有足够的筹码来换才行。 你有什么想法吗？” 刘爸爸沉吟了片刻后，问了一句。 “我想听听您的意见。” 方想愣了一下，我来提？ 我也没什么想法啊？ 目前窝在洛邑就挺好，要是能时不时的去港岛一趟就更好了。 既能给自己的商业帝国打打基础，照看一下。 也能顺便看看尹清秋。 佛系一点也挺好的。 不过既然刘爸爸说了，那倒不如听听人家的想法。 毕竟，刘爸爸这么高的位置，眼界和思路，也是要宽广的多的。 第267章 工作交接 “这样吧，电话里说也不方便。 你先把工作组的工作，交接好。 洛邑那边你也得安排好。 这件事，一时半会也不急。 就算有想法和要求了，也得慢慢谈。 等你有空回京城再说吧。 这会儿也晚了，该睡觉了。” 刘爸爸倒是没直接说，而是让方想回京城再谈。 “好，那估计得一阵子了。 这么多设备拉回去，可不得好好安置安置。 还得招人什么的。 那我回去前跟您说。 您早点休息。” 方想一听也是，都这么晚了，还在电话里商量这么大的事情。 确实不太合适。 这种事情，还得当面谈才行。 于是点头应下。 挂断了电话，方想躺回床上。 没想到，从对外贸易部不配合，到自己转去港岛卖车。 本想先去探探路，看看情况再做决定的，没想到就签了这么大一个买卖。 再到如今各方觊觎，牵连到自己。 事情居然变化的这么快，甚至都有人要来摘自己的桃子。 不过好在，自己也不是纸糊的。 可终究，还得靠别人。 什么时候自身才能硬起来啊？ 方想叹了口气。。。 想起明天要面对的工作组，方想也没什么其他的想法了。 既然人家已经转变了态度，也对自己道歉了。 自己既然对付不了人家，那就只能选择合作。 等以后看情况再说吧。 想到这里，方想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 便懒得再多想，直接关灯睡觉。 在经过了长达一周的反复沟通后，终于与工作组敲定了后续的方案。 首先便是与霍华德合作。 大体上的框架，便是方想与霍华德之前就已经沟通好的。 这也是已经定死了的，没有更改的必要和空间。 不过期间，还是闹了不少幺蛾子。 首先是细节方面，工作组却咬死了要求以国家组建公司，出面与霍华德进行合作。 然后就是利益分成方面，方想原本是有想给自己留个小金库的念头的。 工作组自然是不可能留这个口子给他。 最多也就是以方想的名义，先把合同敲定。 至于公司的账，则是由国家出面接手，人员从税务上出。 根本就没有方想操作的空间。 不过这也是方想一早就预料到的。 总不可能用国家的资源和人力，来给自己赚个人的钱吧？ 方想也没过多纠结，痛快的答应了。 当然，后续的事情，也没有方想太多需要关注的事情。 然后就是图纸这块，没想到，工作组居然有相应的商务谈判专家。 这让方想完全没想到，不过再想想，这么大一个国家。 又不是没跟国外做过生意，只是很多时候，不知道罢了。 专家给出的意见是，借口图纸太多，复制需要时间的理由。 分批与霍华德进行交易。 虽说建国以来，国家吃过亏，占过便宜。 但总体上，还是以小心谨慎为基调的。 所以并没有人提出一口气将图纸打包就送给霍华德的意见。 经过两到三次交易，一方面呢，是专家们认为，那些图纸能换到这些机床和设备，已经是占到大便宜了。 就算后续交易停止，也不算亏。 另一方面呢，也算是为双方的诚信，做一个铺垫。 对此，方想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异议。 虽然专家们并不认为这些图纸能有这么的值钱。 也看轻了方想在这方面的付出。 但方想也争取到了一个条件。 那就是后续的交易里，有汽车工业相关的机床和设备。 他有优先选择权。 除非他不要，不然默认就全都是他的。 毕竟，图纸可以画，技术可以更新。 但机床和设备，确是实打实的东西。 用领先三五年的技术，换来这么多的东西，方想也并不认为能亏到哪里去。 怪只能怪现在国家基础太弱。 但只要有了这些设备，想必还是能比前世发展的好一些的。 谈完了霍华德这一块后，便是雷洛了。 绝大部分的工作组工作人员，对于雷洛的要求，几乎是一致的嗤之以鼻。 认为不过一个小小的警长，居然敢跟国家谈条件，这也太蹬鼻子上脸了。 但最终，还是在方想和极少数明白人的劝说下。 认可了两条腿走路，雷洛当个备胎的这个方案。 而王部，也在这件事上，展现出了让方想意想不到的举动。 便是极有魄力的全力支持方想的方案。 这才让与雷洛做交易的这个生意，通过了工作组的决议。 而为了表示支持方想的工作，王部甚至不介意见上雷洛一面，好让他安心。 不过肯定不会是王部去港岛，而是雷洛来羊城。 当然，这件事情，方想就不用参与了。他也不乐意参与。 经过一周的拉扯，终于算是通过了这次与霍华德和雷洛的交易方案。 而剩下的，就是具体细节的推进工作了。 这些都由工作组和各个相关部门派出人手来推进。 不用方想操心和亲自去做。 “感谢方工工作上的大力支持。 原本以为，这次怎么也要一个月以上才能有个结果。 没想到，一周就结束了。 走，我请你喝酒去。” 等到在文件上签署过名字后，王部大方的提出了请客吃饭喝酒的提议。 “哪里哪里，都是应该做的。 我还应该感谢王部能够支持我的意见呢 不过酒就不必了吧。 我原本就不爱喝酒。 而且洛邑那边，还在等我回去。 很多工作，没了我，就落实不下去。 实在是时间不等人啊。” 方想握住了王部伸过来的手。 此人到底是敌是友，还不好说。 他也并没有因为这次友好的工作，而轻易的给出答案。 再加上他原本就极为讨厌这种形式化的酒局。 当然是笑着直接拒绝了。 “可惜可惜。 本想以后还有很多的机会与方工打交道。 怎奈方工不给面子啊。” 王部也是面露笑容，看着周围几个站在一旁的工作人员，笑着说道。 只是这话，方想听起来，似乎还有隐藏的意思。 “没关系，这次不方便。 回头等我回京了，直接上门拜访。 以后有的是机会增进感情嘛。” 方想转念一想，且不管他的真的想缓和关系。 还是只是这次做出了让步。 但官场上不都是讲究斗而不破吗？ 于是也跟着说起了漂亮话。 “好。 现在大家都很忙，既然没时间，那就算了。 回头方工回京了，可不要忘了刚才的话啊。 我可是当真了的。” 王部也是一副不在意的表情，刚才还没松开的手，用力的晃了晃。 “那是自然，以后少不了麻烦王部。 只是现在实在是着急回去。 这不，昨晚上我爱人都打电话发脾气了。 要是再见不到我的人，就不让我进家门了。 您看，我哪敢拖延不是？” 方想松开王部的手，也跟着开了句玩笑。 虽然说的理由无比强大，但也隐隐点出了我爱人和老丈人，不好惹。 你若真心和我交好，那自然是没问题的。 要是想跟我玩什么心眼，那你得掂量掂量我老丈人的分量先。 第268章 勤勤恳恳曹天伟 “好嘛。。。你可真会挑时间回来。 我这边苦活累活脏活都干完了，你回来了。” 刚坐进洛汽的办公室没多久，得到方想回来消息的曹天伟推门就进来了 看到方想，脸上虽然开心的不得了，但嘴里的话，却满是吐槽。 “哈哈哈，你以为我不想早点回来啊？ 在羊城我可是被关了快半个月，才放我回来。 见天儿的审来问去的，都快把我当阶级敌人了都。” 方想看到曹天伟，嘴角直接就咧开了。 拉开抽屉，摸出一条万宝路，直接就扔了过去。 “开什么玩笑？你干了这么大的好事，还审问你？ 上面的人是不是脑子抽了？” 曹天伟一脸被惊吓到的表情，下意识的接住了烟，却一眼都没看。 眼睛死死地盯着方想上下打量着，好像方想缺胳膊少腿了一样。 “就是干的事儿太大了，这不才要问清楚嘛。 现在好了，那边都处理完了。 也能回来安心搞咱们得事业了。” 方想又摸出一堆礼盒，放在桌子上，推到了曹天伟面前。 “这是什么？” 曹天伟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东西。 “港岛带回来的。 有吃的喝的用的，都是给你的。” 方想接过助理小王泡好的茶，放在手边。 “这么多？ 这是什么烟？第一次见。” 曹天伟看着眼前一堆包装好的东西，好奇的一个个拿起来看看，又放下。 等到翻完了，去拿烟的时候，才发现不是红色的中华，而是红白的万宝路。 “外国烟，给你买的，尝尝鲜。” 方想笑眯眯地看着曹天伟。 这一阵子虽然他人在羊城，但跟曹天伟的电话几乎是每天最少都要一到两次。 方想没办法回来，洛汽的工作，基本上都是曹天伟在操心。 “哟，不错哦，外国烟都买了。” 曹天伟喜笑颜开的开始拆烟，抽出一支美滋滋的点上。 不过刚抽了一口，笑容就绷在了脸上。 “这烟的味道怎么怪怪的？” 曹天伟把烟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好像在怀疑自己的嘴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外国烟就是这个味道，怪怪的。 要不怎么是让你尝尝味儿呢。 喏，给你买了块欧米茄，看看喜欢不？” 方想从那一大堆盒子里，翻出一个木头盒子。 打开盖子，推到了曹天伟面前。 “欧米茄？我的天，这得多少钱？ 这里面的表盘显示的是个什么？” 曹天伟顿时也不纠结烟的味道了，第一时间就拿起了那块金光闪闪的欧米茄。 马上就对这块皮带款的海马蝶飞爱不释手。 当即就把自己手上的海鸥摘了下来，戴上了欧米茄。 是的，此时海马蝶飞还没有单独成为一个系列。 而是会在海马的正装表里，偶尔使用蝶飞后缀这个名字。 后面附图。 “不算贵，三百块。 怎么样，喜欢不？” 方想笑眯眯地看着曹天伟开始对时和上发条。 “多少？ 三百块？ 这可是我两个多月的工资了！ 买这么贵的表！我可没钱给你还礼啊我可告儿你！” 曹天伟一听到三百多的价格，吓得脸都快白了。 赶紧把表摘了下来，手忙脚乱的放回盒子里。 “送你的。 咱们师兄弟认识这么久了，一直也没给你买过什么礼物。 这次去港岛，才算是有机会给你带块表。 师兄你这两年来，帮了我不少忙，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不用想那么多，收下好了。” 方想笑了笑说道。 可惜时间不对，要是在等两年，等老米登月后，欧米茄会出一款奥特曼的联名款，速度大师。 那块表，后世一度拍卖到4万镑，比起发售价45镑，价格直接翻了不知多少倍。 不过那时候，自己估计也不会缺这点小钱了吧？ 方想看着那块海马蝶飞，心里暗暗想到。 “白送我的可还行。 你可别指望我给你回礼啊？！” 曹天伟这才松了口气，再次美滋滋地拿起那块表，重新戴在了手上。 然后翻来覆去用各个角度去欣赏这块新表。 “就你那点工资，还得养家糊口，还是省着点花吧。” 曹天伟上有老，下有小，家人一直在老家。 如今曹天伟在洛邑也算是扎了根了，之前聊天的时候，还打算举家搬迁过来。 说起来他工资也不算少了，不过曹天伟作为方想的师兄。 从一开始就很照顾他，如今又是自己的左膀右臂。 这一点点心意，又花不了多少钱，方想送的甚至觉得少了。 回头有机会的话，在港岛给他留一栋别墅好了。 方想说完，在心里想着。 就是不知道他喜不喜欢。 “行了，这些旁的我就不多说了。 聊聊厂里的事儿吧？！” 曹天伟把玩了半天后，又点了一支烟，正色的看着方想。 “嗯，师兄您说吧，我听着。” 方想点点头，抿了一口茶。 “现在十一月了，马上就要年底了。 今年的计划内任务，基本上已经可以宣布提前完成了。 厂里的员工们，是不是发一点福利什么的？” 原本以为，曹天伟会先说机床、设备和招工的事情。 没想到，开口就是今年的任务和福利。 “没问题，这个事儿，跟老马吱一声不就完了。 怎么还要特意跟我说一句呢。。。” 方想点点头，这种小事情，别说马厂长了，曹天伟自己都能拍板决定。 怎么还非得问自己一句？ “该汇报的，还是要汇报的。 公是公，私是私，这个我还是分得清的。 既然你没意见，那就定个标准吧？” 曹天伟抽着烟，看着方想。 “交给老马得了，他搞行政，我还是放心的。 这一年来，工人们也不容易。 工资什么的能多发一个月的不？ 然后再多买点鸡鸭鱼猪肉什么的，还有蔬菜，给大家伙发下去。” 说起福利，方想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年底十三薪。 如今还是工人们当家做主的年代，为国家建设无私奉献的大好年代。 方想自然也不愿意做个恶人什么的，当然是能给就多给点。 “好，那这个我就记下了。 然后就是，这几个月，厂里的工人们，为咱们的新款宝马。 付出不少，还加了不少班。 我想，是不是也应该有点表示？” 曹天伟摸出一个小本本，记下了刚才的话后，又抬起头看着方想问道。 “那是必须的，加班费给双倍。 表现优异的，评先进、戴红花、广播宣传什么的，都给到位。 有突出贡献的，再加一级工资、普通员工提组长，组长提车间副主任。” 方想痛快的点点头，没有这些可爱的工人们没日没夜的加班。 他也不会这么快就拿出成品，如今还卖到了港岛。 而且眼瞅着，以后也能卖到东南亚和欧洲。 当然不肯亏待了人家。 当初，这批工人，也是优中选优的积极分子和手艺突出的老师傅。 曹天伟这是想论功行赏，方想不但不会拒绝，还要加倍奖励。 “好了，厂里的事儿暂时就这些。 曹天伟把方想的话，都一一记下。 写完了之后，这才开始提到重点。 第269章 任劳任怨马厂长 “你走之前，招工工作就开始了。 现在也招完了，数量就是之前定下来的80人。 不过随着这批机器过来，是不是少了点？” 曹天伟又一次提到了工人的数量问题。 听到这里，方想又一次肯定，当初曹天伟张口千儿八百的数量，还真不是瞎说的。 当初自己果然还是太保守了些。 “暂时先这样吧。。。 二汽如今快要挂牌了。 洛汽的编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再扩充，不但没有必要，还容易落人口实。 坏消息是，二汽的工人，国家不会再从各地抽调给咱们了，得自己想办法。 好消息呢，是我觉得预招工作倒是可以开始了。 第一批，就按照你说的一千人来吧。 优先招读过书，有文化，有手艺的。 等到二汽挂牌，人员编制下来，就安排进厂。 不过还是按照之前的老办法。 老员工搭配新员工，尽量不要耽误目前的生产工作。 老资历的，表现优异的老员工，，可以给个副组长的称号先干着。 回头等稳定下来，就转成组长。 但是工转干这块儿，你可得把好关。 这个口子不能乱开。 二汽一挂牌，这些宝贝疙瘩，要是都转了干，那生产效率可就好下不好上了。 就算是提到了车间主任的岗位，也得下沉到一线盯着。 不能天天坐办公室。” 方想沉吟了一下，做出了决定。 如今站在更高的层面上，他才深深地了解，为什么这个年代的工转干，那么难了。 不是不愿意给这个机会。 而是一旦转了干，那些资深、手艺好的工人，就去办公室里了。 一线缺了这些老把式，那生产效率真的会肉眼可见的往下掉。 如今正是关键时期，要是产量掉了，整个管理层都要担责任的。 而且，今年的计划任务提前完成，虽然说起来是大干快干特干的好事。 但在部里上面的人看来，那就是给你们定的少了。 明年不用想，任务肯定要加。 要是有一大批熟练工转了干，明年增加的那部分任务，可就不好完成了。 虽然方想并不担心或者指望计划任务升官，但他也不愿落下什么口实。 “好，我记下了。 现在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新到的机床和设备，大部分都没地方安置。 原先的厂房，都是已经安置好了的。 如今要是腾地方，浪费时间不说，还容易对机器造成损坏，耽误生产。 要是新建厂房，这时间可就不好说了。 眼瞅着如今要过冬了，工地可是不好干啊。 对了，说起工地，咱们招那么多人，后勤这块，是不是也要提上日程？” 曹天伟点点头，对于方想担忧的工转干影响产量这块。 他也是非常明白的，自然不会提出什么异议。 不过马上就转到了新机器这块。 “二汽那边不是说夏天就开始开工了吗？ 现在工程进度如何了？” 方想听到曹天伟保养厂房不够时，当即就想到了二汽。 二汽虽然没有挂牌，可地皮和规划，却是夏天就已经落实到位了的。 就连工程队，都来了五个团。 当初干的那是热火朝天。 可惜那时候方想忙于设计宝马和找销路，压根就没关注过。 “场地太大了，五个团，也不过是做到了三通一平罢了。 水通、电通、路通，地面平整。 还有一些重要的厂房，进度最快的，也就是刚出地面。 哪怕想临时加快进度，到机器能搬进去凑合用，也不行。 你回来之前，我已经去看过了。 新机器暂时是不用想着搬过去了。 不然，我也不会问你。” 曹天伟一边说，一边摇头。 “这。。。” 方想顿时有些哑口无言。 他好不容易拉回来的机器设备，如今却用不上。 这你说气人不气人？ 而且，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中旬了。 暖气房都已经开锅开始烧暖气了。 那工程上，不用想，肯定是无法提前完工。 因为现在的钢筋标号倒还好，水泥标号比起后世还是有差距的。 即便是后世，也不是可以一年四季不受天气影响一直干的。 所以导致了，冬天施工也不是不可以，可冬天干的工程，到了夏天，就容易出现各种问题。 二汽设计中那些重要的厂房，可不是普通的民房，开间和进深动辄都是十几米几十米。 但凡有一个小地方开裂或者不稳固，那可是要出大事故的。 尤其是去年才经历了几十年都难遇的寒冷冬天，豫省的温度甚至直接飙到了零下二十多度。 今年冬天是个什么情况，没有人敢打包票。 如果是纯钢结构，倒是没问题，可现在是60年代，纯钢结构的厂房？ 怕是想多了。。。 “要不，先把宿舍和小厂房的地基和基护做起来？ 这些倒是不受天气影响。” 曹天伟看方想也有些发愁，知道这个冬天怕是不要想着这些新机器了。 于是提议道。 “问问工程部队他们的意见吧？ 如果他们觉得可以，那就干。 如果他们说不行，那就停工歇着。 去年冬天那么冷，都到了冻死人的地步。 今年可不能出什么事故来。” 方想思索了一下后，觉得还是听人家专业人士的吧。 “另外就是，那么多的工程部队，他们冬天怎么办？ 去年就一个团，还算好办。 今年多了这么多人，吃喝拉撒住，都是问题。 得看看咱们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想起工程部队，方想又有些心疼那些工程兵了。 这年头的工程兵，好的地方还好点。 要是去了大山或者偏远地区，尤其是气候恶劣的时候，那可是遭了老罪了。 不是一般的苦。 都是人民子弟兵，老百姓家里的孩子。 方想远的管不着，但眼前的，能帮一点是一点。 “行，我跟老马商量商量。 最近老马也辛苦的很，两头来回天天跑。 我看他啊，估计是有想去二汽的心思。 眼明的人，都知道二汽才是未来。 洛汽虽说干的不错，条件也好。 但架不住班子就是个小单位。 二汽这指标一下来，到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上门找你了。” 曹天伟也跟着点点头，对于方想的想法没有任何异议。 不过说着说着，就提到了老马和二汽。 “且走着看吧。 这种人事上的事情，上面考虑的比咱们多，也轮不到咱们说话。 我只能保证咱俩肯定是还在一块的。 老马那块。。。” 方想叹了口气。 二汽也是三线工程的一部分，由国家统筹把控的项目。 后面一大堆人盯着看着推进。 自己倒是不用担心，曹天伟作为许教授带出来的，又跟着方想一起做了这么多贡献。 未来肯定也是不用发愁的。 倒是那个老马，踏踏实实任劳任怨跟着干了一年。 想跟着一起去二汽，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他任厂长的时间有些短了，功劳嘛。。。顶多也就是个苦劳。 后面没人推着，他想升一级去二汽担任个重要领导职位，怕是有些难度的。 至于厂长？想都别想。 不过方想对老马印象还是极好的。 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屁股在哪，方想说什么他就干什么。 这样的搭档，可是很难找到。 想到这里，方想便有了想法。 第270章 如何定价？ “不过也不是所有设备都没办法用。 这不，已经有好几台机器，我已经安置到生产线上去了。 这几天试了试，你还没说，这新机器就是不一样。 精度和速度，还就是好了不知多少。 我算了算，如果这些机床设备，全都换上的话。 咱们得产量，不但至少能提升一倍有余。 车出来的精度，比以前也好好上许多。 别的不提，单一个发动机的精度提升，就能让油耗再减少百分之三到百分之五。 还有就是，需要的人也少了。 要不我怎么这么急着安装呢。” 就在方想琢磨马厂长的时候，曹天伟继续说道。 这番话说完，就连方想也有些惊讶。 虽然这提升，都是意料之中，可曹天伟反馈出来的信息，却是让方想有了更多的想法。 别的不说，原来因为加工精度达不到，而被迫放弃的一些细节地方，可以添加上去了。 还有就是，之前的一些细节地方，如今可以有了更高的要求。 那么相应的，效能自然也会提高不少。 像曹天伟刚才说的油耗降低，不过是最表象的表现罢了。 精度提高，另一个更直接的表现就是，机械的寿命也会增加。 就像之前，精度不够，发动机内壁就经常会出现拉缸，偏磨等现象。 现在虽说不会彻底改善，但也大大减少。 也难怪曹天伟为什么会这么关注新厂房的建设。 若是新厂房建好，设备安装调试到位。 那洛汽可以说是全方位的提升了。 “急也没用啊，洛邑又不是南方，可以不受天气影响。 先就这样吧，小范围的调整下好了。 等到开春，新厂房建设好，新设备安装到位。 咱们就全面启用新设计。 让咱们得产品，在上一层楼。” 面对曹天伟的吐槽，方想自然不能跟着一起，而是安慰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 曹天伟眼睛亮了，方想的打算，他已经猜到了几分。 “嗯，设计上我会更新一些细节部件。 回头你把安装调试好的设备，列个清单给我。 相关部件，我看能不能进行一下简单的升级优化什么的。 然后我会根据这批新机床的性能。 把咱们得产品，也优化改进调整调整。 顺便也看看，能不能节省一些成本什么的。” 方想点了点头。 这个次交易的达成，以及后续工作的交接。 让他在这个冬天，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好好琢磨琢磨产品的优化路线。 “那可太好了。 对了，上次你运回来的那批车。 我也已经安排人手拆解了。 图纸正在测绘和复刻中，要不了多久，完整的图纸就能画出来了。 不过说实在的，那几台车，没我一开始想象中那么好。 很多地方的设计和用料，还不如咱们的呢。 原来，那帮子老外的设计造车水平，也不过如此！” 听到方想的话，曹天伟也深以为然。 不过这方面一向都是方想的工作，他大多时候，都是负责落地的工作。 方想既然有了想法，他肯定是支持的，自然也是不用多说什么。 于是将话题转到了那批方想买回来的新车上。 “嗯，我一开始也是以为国外的车会如何如何、 当我打开发动机舱的时候，差点吓了我一跳。 包括车内的内饰，也是简陋的不行。 我就说为什么咱们得成本会高的这么离谱。 咱们设计的好不说，用料也好。 内饰也精细的多，这成本，可不就下不来了嘛。 不过你怕是不知道，港岛那边，卖车可是相当的暴利！ 你猜就我拉回来的那些小轿车，在港岛卖到了什么价？” 当曹天伟又开始吐槽那十几台拉回来的车时。 方想也在点头认同。 穿越前，他其实并没有接触过造车。 对车的印象，也不过是来自自己买的车，以及看过的图纸。 穿越后，刚开始接触的也是红旗这样的顶级迎宾车。 后来虽然是吉普212和213，但在他的潜意识里，这都是军车。 军车不讲究那些舒适性、便利性和豪华什么这些方面。 所以即便是212、213更加简陋，方想也是认为那是正常的。 而后来自己设计新款宝马的时候，方想差不多是按照后世造车的理念来的。 很多设计的细节，甚至可以比肩现在的奔斯S级了都。 这样造出来的车，那成本可不就上了天吗？ 这也是方想到港岛看到那些同期其他国家造的小型车后，才得出来的惨痛教训。 不过退一步想想，成本这么高，造出来的车，才好啊。 不然为什么霍华德这个世界首富都觉得120好呢？ 而且买车的时候，那车行的老板，也信誓旦旦的说，保证会大卖。 可不就是方想不计成本的造车理念吗？ “这车什么价？” 曹天伟其实对如今国际上汽车的价格，也是多少有些了解的。 包括当初宝马的成本居高不下，对比国际上其他品牌的车，没有价格优势，他也是很清楚的。 不过此时，还是很配合的问了一句。 “除了笨田的那台微型车，其他就没有低于一万两千港币的。” 方想伸出一根手指，比划了一下。 “一万两千港币？！ 那得是多少钱？” 曹天伟惊呼了一句，不过马上反应过来，说的单位，是港币。 “也没差多少钱，几乎是一比一的样子了。” 方想解释了一句。 “那意思是，咱们六千多造出来的车，可以卖到一万以上了？！” 曹天伟此时更加惊讶了，相比较刚才还有些刻意的配合，这次是真的吃惊了。 “那倒不至于。 咱们造出来的成本，是六千多。 运到羊城，成本基本上就将近七千了。 虽然港岛免收关税，但送到港岛的运输、中转、仓储。 再加上销售周期和资金流转以及税务，这成本怎么也要到七千五朝上。 除此之外，还要给经销商留下足够的利润空间。 不然他们不赚钱，凭什么要给咱们卖车？” 方想掰着手指头，一个环节一个环节的把成本大概算了一下。 “那到底得卖多少钱才合适啊？” 曹天伟听了半天，也没听到他想要的结果。 这会儿差点急的有的抓耳挠腮了都。 “你觉得卖多少合适？” 方想却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笑眯眯地看着曹天伟。 问出了这个问题。 “咱们也卖到一万二！ 你看如何？” 曹天伟愣了一下，想到刚才方想说，那些还不如宝马的车，都卖到了一万二。 咱们比他们的更好，怎么就不能卖一样的价呢？ “不！” 方想却摇了摇头。 这就是很多国人思想的狭隘之处了。 第271章 做自己的豪华品牌 国人做生意，喜欢跟风、喜欢打价格战。 这也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变成了华国的传统。 就像有人看到这条街上，新开了一家餐馆，人很多。 便觉得人家赚钱，自己也去跟着开了一家餐馆。 其他人也看到了，觉得这钱这么好赚的吗？便跟着在这条街上开满了餐馆。 然后转头一看，所有人都没赚到钱不说，还都亏到了姥姥家。 曹天伟便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看别人卖一万二赚钱，那我的不比他的差，甚至要好，那我也卖一万二！ 这样的行为，不但自己赚不到钱，还让别人赚不到钱。 到头来，这个市场就被做死了。 “那你的意思是？” 曹天伟看到方想掰着手指头摇头，疑惑的问道。 “咱们的115，卖一万五！ 320呢，就卖两万六！” 方想沉吟了片刻，想起港岛那车行老板的说法。 思考了片刻后，给出了一个价格。 “这么贵？！” 曹天伟当即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么说吧。 你有没有发现，这批车有一个共性？” 方想并没有在意曹天伟此时的震惊之情。 而是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共性？ 价格高、车型小、配置低。 不都是共性吗？还有什么？” 曹天伟思索了一下后，给出了他的答案。 “排量！ 这些都是小排量的！ 小的不到一升，大的，也不过1.2升罢了。 咱们得115，可是都有1.5升的！ 更别提320了，可是有2.0升的！” 方想道出了关键。 “也是，但这跟定价有什么关系？” 曹天伟点了点头认同了方想的说法，不过他还是没有发现问题的关键。 “这批卖车的人，鬼精鬼精的。 按照车型打小、排量打小，给车分了档次。 排量小就便宜，排量大，就贵。 但你说，这成本对咱们来说，差别大吗？” 方想看到曹天伟还是那种传统的固有思维，便认真解释了起来。 “不大。” 曹天伟很诚实的摇了摇头。 “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根据排量，差异定价吗？” 方想继续引导着曹天伟。 “因为价格？” 曹天伟终于明白了方想的意思。 其实后世，也是这样。 所谓的大排量和小排量，成本真的天差地别吗？ 错！ 说出来可能不信，成本对于整车来说，几乎小的可怜。 除非是新开发的新式发动机，比如涡轮增压。 或者是到了六缸和八缸的地步。 2.0及以下的发动机成本，其实非常低。 那些定价差的那么多，算下来，全都是利润。 不然为什么后世那么多车企，那么的有钱？ 而且还是在不断的更新换代，降价销售的前提下？ “对，差异化定价，就是攫取利润的核心关键！” 方想点点头。 其实这在行业内，并不是秘密，只不过广大的老百姓，并不太清楚这些。 “这么说的话，咱们得车要好的多、配置也高、排量也大。 那这个价格，也说的过去。 只是，差了这么多，会有人买吗？” 曹天伟的这番话，充分暴露了他缺乏自信的想法。 “你了解奔斯吗？” 方想没有正面回答曹天伟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 “奔斯？了解的。。。不算多。” 面对方想的问题，曹天伟愣了一下。 “你觉得奔斯的成本，有多少？” 方想这句话，其实已经暴露了他内心的想法了。 过去，都说BBA、BBA。其实就是奔斯、宝马和奥迪。 后世宝马都能跟奔斯一较上下了。 那方想脑子里的资料，可不知比现在的奔斯和宝马，强到哪里去。 怎么就不能做一个自己的豪华品牌出来呢？ “也没有高到哪里去。 能比咱们得宝马，高一倍就很了不得了。 不过人家那车大，排量也大。 咱们比不了。” 曹天伟沉吟了一下，老老实实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如果咱们做一个530出来呢？ 或者，做一个740出来呢？” 方想咧着嘴角，无声的笑了。 “你是说？！” 曹天伟的眼睛，瞬间就瞪大了。 这句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所谓的530，就是3.0发动机的中大型车了。 而740，那不用想，就是4.0的大型车，差不多跟红旗一个等级了。 “可咱们2.0排量，也是靠你才自主研发出来的。 之前，都是只能逆向研发人家的发动机才行。 这就放个3.0、4.0的卫星，是不是步子迈的大了些？” 曹天伟又摸了一支烟，给自己点上。 说起来，曹天伟跟着方想共事两年了，说他能力有多强，那不见得。 可他却能接触到方想最核心的东西，就是图纸。 而国内其他的行业专家，可能能力上比他强得多。 但他们却未必能看到方想的图纸。 其实技术就是这样，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 在你明白道理之前，这就是难以逾越的大山。 可一旦捅破了窗户纸，你就会发现，其实不过如此。 就算是蘑菇蛋，也是相同的道理。 “以前嘛，不具备这个条件，造出来也没用。 但现在嘛。。。不好说咯。” 方想站起身，转到了窗户前，看着 以前是没设备，或者设备达不到。 以及国内没这个需求。 但现在设备有了，港岛以及国外的需求也打开了。 那怎么就不能试试呢？ “这么说的话。 以后咱们国家，除了红旗，还有咱们的宝马。 这可不就能跟国际上最知名的车企，掰掰手腕子了？” 曹天伟自知是没有这个能力设计大排量发动机的。 即便有，那相关的其他电气设备，他也搞不定。 这是个系统的工程，不是一个人两个人，或者一个厂、两个厂就能玩得转的。 但这是没有方想这个怪物的前提下。 以前曹天伟也是同样的想法，但宝马115、120、320，就在他眼皮子底下造了出来。 不可能的事情，变成了可能。 如今，不但价格要卖到跟奔斯一样的高价，去攫取利润。 车，也要造到跟奔斯一个等级去。 这如何让他不兴奋？ “对！咱们也要做咱们自己的豪华品牌。 不过呢，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了。 现在厂里就已经忙不过来了。 再去设计新款大排量的车，你安排的过来吗？” 方想却摇摇头，及时的给曹天伟泼了一盆冷水。 “呼。。。。。。 也是，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工作，也要一点一点的干。 现在厂里就已经忙的我焦头烂额，顾东不顾西了。 要是再来几款车，怕不是要累死我？！ 那就。。。等明年？” 曹天伟猛抽了一口烟，然后长出一口气，将烟雾全都吐了出来。 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很明显，这些工作，怎么也要等到明年了。 明年，人员齐备、设备到位。 再把工作理顺之后，就能空出手来，研发新车了。 想到这里，曹天伟浑身充满了力气。 第272章 明年的事，明年再说 “明年的事情，明年再说。 你先把人员预招的事情安排好。要求就按刚才说的来。 工程那边，你也顺问一下，看看他们那边怎么说。” 方想看着有些激动的曹天伟，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打击他的积极性。 “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 曹天伟愣了一下，方想这番话，好像又要交代工作了。 “咱们今年的计划任务不是完成了嘛。 重卡那边你看一下，还有没有计划外的，有的话，也可以适量的安排生产一些。 213也是，不过不要排产的太多。 趁着年底这段时间，尽可能的多生产点宝马新车。 港岛那边的交易都谈好了，正是需要大量铺开的时间。 即便是暂时卖不掉，也不用着急，可以慢慢发货。 等到明年，厂里的任务肯定会增加，翻一倍都有可能，这一块也要做好相应的筹备工作。” 方想没有回答曹天伟的话，而是继续交代着。 “行，我都记下了，你是不是又要回京了？” 曹天伟拿起放在一旁的本子，将方想说过的话，一一记录了下来。 等到全都记录完毕，才抬起头问了一句。 “对，回京看一下二汽的牌照。 速度快的话，说不定年前就能下来了。 慢的话，年后也能拿到。 这部分不少手续和路子，我都得去跑一跑。 还有港岛那边的交易，一些善后的事情，我也要去处理一下。” 方想再度点点头，这些都是之前定下来的，他肯定要去盯着，不然心里不踏实。 还有就是，关于港岛，他估计是要交割一部分利益出去。 但不能白拿出来，得有相应的回报才行，这个事情，也得商量。 “也是，没有二汽的牌子，咱们好多事情都不太好继续往下推进。 等拿到牌子了，别的不说，那一大批零配件厂，咱们就可以收编过来。 人员、设备什么的，都是现场的，成本也能降低不少。” 曹天伟也跟着点了点头。 之前成本压不下来，很大一部分情况就是不少上下游的零配件厂，他们要么是财政拨款，要么是自负盈亏。 总归人家是自成体系，跟洛汽也只是合作关系，价格要的高不说，很多时候还要看人家脸色。 有了二汽的牌子，就可以直接把这些厂，整合起来，变成一个自己的体系。 不但管理方便，还能接手现成的人手和设备。 最重要的，是能如臂指挥了。 “嗯，回头这些合作的厂家，你也得列一份名单出来。 估计有些不太愿意到咱们这里来。 或者人家本就是军工，捎带帮咱们的。 我看看能不能一起拉过来。” 方想也补充了一句。 “对了，你有没有算过，如果全力以赴生产宝马，咱们一个月能有多少产量？” 补充完了之后，方想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不太理想。。。 你也知道，不少零配件，都是老工人们手工搓出来的。 真要大批量生产，还需要打造模具，培养熟练工人。 短时间内，想要量产，怕是有些难。。。” 曹天伟听到方想的话，沉吟了片刻后，给出了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 “模具。。。 咱们有了新机床，能不能自己打模具？” 如果说，方想是画图界的天才，那么在实践界，就是一个小白了。 很多东西，他之前并没有接触过，都是设计师的身份，很少考虑细节方面的问题。 “有些可以，有些估计够呛，得问问部里，看看东北那边能不能帮忙了。” 曹天伟其实也没有强到哪里去，但好歹动手和实践能力，还是比方想好一些的。 “那这个事儿，也交给你了，如果还有搞不了的，记得跟我说。 我去部里找人问问看。” 方想点点头，这些问题都是需要一个一个解决的。 不然的话，量产就是一个笑话。 “最重要的就是熟练的工人了，这些可都是宝贝疙瘩。 有些工人师傅，可是比设备还要重要的。 要是咱们能给他们提供住房、医疗这些福利，他们应该会很乐意搬过来的” 曹天伟抽完了烟，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说了一句。 这句话，反而提醒了方想。 没记错的话，大型的企业，在这个年代，一直到了8-90年代。 可是号称从生到死一条龙服务的。 从出生，企业就有自己的医院，然后有自己的托儿所，有自己的学校。 学校毕业了，就接替父母，到厂里上班工作，衣食住行什么的，厂里基本上都是全包的。 小到剪发、洗澡，大到帮你介绍对象什么的。 甚至到老了以后，还给包养老和丧葬，远超后人的想象。 也就是为什么这个年代，一家几代人都为这个厂服务，还感到骄傲的原因。 听到曹天伟的话，方想就在考虑，一拖目前就是这种状态了，那二汽，是不是也可以达到这种程度？ “会有的，住房、医疗、学校这些，都是基础的保障。 工人们以后一家数口，几代人都为厂里做奉献，咱们也不能亏待了他们。 回头回京城了，我看看能不能再批一点地，咱们回头从港岛赚了钱后。 也盖一些自己的医院、学校。 福利到位了，工人们才能安心不是？” 方想接着曹天伟的话，说了下去。 虽然这些暂时可能只能停留在计划里和纸面上。 但他相信，实现这些，或许应该用不了太久。 “好家伙，我就随口一说，你野心比我还大。。。” 曹天伟听方想说完，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其实这些，隔壁的一拖已经实现了，不然为什么一拖会成为很多人眼红的单位。 多少人挤破头，也想来这里工作。 就是因为，进了一拖，只要不犯错误，基本上就代表一家人一辈子都不用发愁了。 “我倒是有个想法。。。” 曹天伟感慨了一句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看向方想。 “师兄有什么话，直接说呗。” 方想笑了笑，摸出一支烟递给了曹天伟，还帮他点上。 “既然咱们短时间内，没办法大规模量产宝马新车。 那为什么不能加班加点多生产一些重卡和吉普呢？ 明年的任务会增加，这已经是咱们的共识了。 现在多生产一些，留给明年的任务。 这样等到新车的量产筹备工作做好了，咱们大规模铺开的话。 也不影响咱们的主要任务。 你觉得如何？” 曹天伟吐出一个烟圈后，缓缓地将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觉得可行。” 方想听完，眼睛顿时就亮了。 其实说白了，曹天伟的意思就是把明年的任务，放在今年提前做了。 方法虽然简单，但却是最适合目前现状的处理办法了。 “那就这么定了，说到底，苦活脏活累活都得交给我干呗。。。” 曹天伟翻了个白眼，说了这么多，活儿都是他来干。 “哈哈哈哈。 师兄，上次你跟我说想把嫂子和老人孩子接过来。 要不，这件事儿，我帮你安排了？” 看到曹天伟的吐槽，方想哈哈大笑。 想起他之前的念想，便主动问了一句。 第273章 马厂长的决定 与曹天伟聊完了工作安排后，方想觉得还是应该跟马厂长也聊聊。 虽然方想对马厂长兢兢业业辅助他在洛汽工作的这一年，极为满意。 但回头二汽挂牌了，人家马厂长愿不愿意往上走一走，还是打算留下来自己说一不二。 怎么也得想听听人家的打算吧？ 因为没猜错的话，二汽挂牌后，洛汽的业务，肯定是要被拆分出来的。 即便是合并，洛汽也会延续如今的安排，自己单独一个厂区的。 重卡业务，是洛汽的立厂根本，不可能剥离。 但吉普和宝马，那是方想借助了自己的能力，以及很多人的帮助，在原本的计划外生产的。 而且，二汽挂牌后，也是需要支柱产品的。 那不用想，吉普和宝马的生产线，肯定是会搬迁到二汽的新厂区。 这样，洛汽就会算作二汽麾下的一个独立小厂区的存在。 没多久，去工地上视察的马厂长回了办公室。 方想得到消息后，也走到了走廊另一边的厂长办公室。 “年后二汽就要挂牌了吗？” 马厂长端着茶缸，认真听完方想和曹天伟沟通过的事情。 “嗯，工程那边，你今天不也去看了吗？进度如何?” 方想点点头，问到了工地那块。 “他们在加快速度，趁现在土地还没上冻，打算多挖几个地基。 还有路面，也在加快速度平整。 就是厂房，估计年底前是盖不起来了。只能做一些土木工程。” 马厂长摸出烟，递给方想一支。 “那就由着他们去吧，土木工程，人家是专业的，还是按照人家的计划来就好了。 倒是你，要不考虑考虑？ 二汽的牌照下来前，再跟我说你的决定也来得及。” 方想摇摇头，拒绝了马厂长的烟。 此次回京，怕不是又要被催着要孩子了。 还是不要抽烟的好。 “跟您走吧，一起去二汽。 虽然这洛汽，是在咱们手里一点一点看着起来的。 可我从沪市来到洛邑，不就是图的为国家做贡献的同时，也能让自己在仕途上，有所进步不是?” 马厂长划着火柴，点上烟，笑着说道。 他不年轻了，在沪汽干了半辈子，才做到了办公室主任。 如今也是搭上了方想的顺风车，直接提拔了一级。 虽然是到洛邑来做厂长，可大部分时候，都是方想说了算，他就扮演一个辅助的角色。 可好处是，他不用担责任的同时，做好一个执行者的身份就可以了。 而且，一年过去了，眼瞅着方想对他还是很满意的，也有意拉他一把。 作为没有身份，没有背景的普通人。 做到如今的位置上，已经是普通人难以企及的地步。 要是能再往上走一走，那差不多是他这辈子的天花板了。 即便是升到头了，也比现在要强上许多的。 说吃香的喝辣的肯定不至于，但家里如今也靠着他，过上了前些年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 自然是明白跟紧一条大腿的重要性。 是的，方想自己如今也算是一条大腿了。 虽然这条腿，还不够粗，不够壮。 “行，不过二汽的主要领导位置，肯定轮不到你。 上面有多少只眼睛盯着呢。 估计啊，你还会做回你的老本行，办公室主任什么的。” 方想看马厂长这么快就做出了决定，点了点头。 按照级别来说，刚认识他的时候，是副处级的办公室主任。 到了洛汽，没多久就提到了正处级的厂长。 二汽挂牌，他即便是能升一级，短时间内，也是只能享受副厅级待遇的普通领导岗位。 有实权的位置，肯定轮不到他的。 怎么也要熬上几年，才能独自掌握一个部门，或者有一定的权力。 “那敢情好啊，回头我还给您做服务工作，哈哈哈。” 马厂长其实心里也清楚这一点，甚至大概率办公室主任，他都不一定能拿到手。 不过漂亮话，还是要说一说的。 “那就先这么说，我得回京了。 那边还有很多事情，我得去盯着。 这边就交给你和曹师兄了，有什么事儿，你们商量着来。 拿不定主意了，给我打电话就行。” 方想看事情也算安排完了，便打算离开。 “这么快？不多留几天？ 月底就是建厂一周年了，我还想着，要不要搞点活动什么的，热闹热闹。” 看到方想起身，马厂长也站了起来。 “还是不要搞了，如今外面是个什么情况，你多少应该也知道些。 咱们本就是树大招风，要是再搞得有人眼红什么的，给咱们下绊子。 那可就又是一大堆麻烦事儿了。” 方想还没拉开房门，就听到马厂长说什么周年庆。 当即就出言制止。 “是我疏忽了，忘记如今的局势了。 那就不搞了，等过年的时候搞个春节算了。” 马厂长愣了一下，哪里还不明白方想的意思，当即就点头。 很快，离开了厂长办公室后，厂里派了一台车。 将方想和胡清源，送到了火车站。 经过一天一夜的火车，二人到了京城。 “到京城了，你也放放假，回家看看胡老。 我这边呢，也不需要你跟着了。 等到京城的事情忙完，我提前给你打电话。 到时候咱们再一起回洛邑。” 出了火车站，方想对跟着他的胡清源说道。 作为胡老的小儿子，胡清源是一点都没继承到他老子的圆滑。 见天儿的闷不哈的，跟个透明人一样。 在火车上的这两天，俩人基本上就是大眼瞪小眼。 这让方想还挺怀念邢毅的。 那家伙，该正经的时候，你从来不会担心他会掉链子。 不需要正经的时候，嘴里的俏皮话，那是一句接着一句。 不招人烦、懂进退，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可惜出身没胡清源好，也不知道现在调到哪里去了。 “好。” 胡清源也不废话，点点头，转身就走向了不远处的公交站牌。 看着他的背影，方想摇摇头，也没多说什么。 不远处就是南池子大街，走路就回家了，自然是不要坐什么公交车。 走了几步路后，遇到一家便宜坊，顺手买了一只烤鸭，准备当作晚饭。 走到自家的院子门口，摸出钥匙，打开了院门。 这才发现，自己原本停在院子里的车，居然不见了。 这让方想马上警惕了起来，摸出枪，上好膛，轻轻地巡查着每一个房间。 可当他走完了所有房间，也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跟他上次离开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反而屋子里还干净了不少。 看起来，刘淑英应该是经常过来帮他打扫收拾屋子。 估计，车是被谁开走了吧？ 想到这里，方想也懒得多想，原本是准备开着车去外交部接刘淑英的。 既然车没了，那就算了，一会看看刘淑英会不会回来。 若是不回来，那就应该是回她父母家了。 于是，方想翻出了茶具和茶叶，点上煤球，开始烧水。 在等烧水的时候，买的半只烤鸭，就进了肚子。 没办法，火车上的饭菜，也就是填饱肚子罢了，还不如吃半只烤鸭来的舒服。 就在方想在中庭舒服的喝着茶，躺在躺椅上休息的时候。 门口突然传来了自行车的车铃声。 紧接着，院门被打开了。 第274章 妻管严 “方哥，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就在方想以为回来是刘淑英的时候，没想到，居然是魏胜利这小子。 “刚回来，这不，茶还没喝上两口。 来，一起喝茶。” 看到是魏胜利，虽然方想有些疑惑，但还是先招呼了一声。 “还喝什么茶啊？ 走，喝酒去！” 魏胜利走过来瞅了一眼桌子上摆着的茶杯，挥了一下手，似乎很嫌弃的模样。 “先坐，怎么是你过来了。 我媳妇和你媳妇呢？” 看了一眼，魏胜利身后没人，方想疑惑的问了一句。 “你媳妇回家住了。 我媳妇还没下班。” 魏胜利大马金刀的坐在了位置上，拿起了茶杯，直接一个牛饮。 “你跟你媳妇搬过来住了？” 方想拿起茶壶，将泡好的茶又给他倒了一杯。 “怎么，淑英没跟你说啊? 最近京城啊，不太平。 很多绑着袖标的小子们，到处乱窜。 上次不知咋地，跑到你院子来了，要把你的车开走。 把你媳妇都吓哭了。 幸好当时有派出所的同事巡逻到这里，才算解了围。 这不，你媳妇给我打了电话，让我搬过来住，帮你看着院子。 她回家住去了。” 听完魏胜利的话，方想才知道，京城的局势，居然恶化到这种程度了。 这院子，说是独门独院，可不像刘家住的大院，门口有部队的人站岗把守。 真要是有人起了歹心，几个人搭个梯子，可不就翻进来了吗？ 如今又没有监控什么的。 真要是丢了东西或者出了事情，可还真的是个大麻烦。 不过刘爸爸和刘淑仪怎么没提过呢？ “这我还真不知道，那你跟你媳妇在这儿住，安全不？” 沉吟了片刻后，方想才抬起头问了一句。 “我一过来住，就给所里打了招呼。 附近那些小子，也都知会了。 这不，半个月了，没人敢再来了。 不过你媳妇胆小，不敢回来，可不就便宜我了嘛。” 魏胜利摸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 “好家伙，这又成你家了。 你等下，我进屋给你拿点东西。” 方想无奈了笑了一下，魏胜利说的也是实话。 刘淑英自己一个人在这儿住，安全性还真的没法保障。 反倒是魏胜利，本就是公安，他媳妇也是公安，虽然是文职。 但对于很多心怀歹意的小子们来说，还是有极大的震慑的。 想起自己在港岛时买了不少东西，本就有他的一份。 这不正好，省的他跑了。 进到卧室，从空间里掏出准备好的东西，提了出来。 “这么多，都什么好东西啊？ 我可跟你说啊，哥们如今眼界可是高了不少，一般的东西你别可拿出来含糊我！” 魏胜利抽着烟，仰着脑袋，刻意装出一副欠揍的模样。 “从港岛特意给你和你媳妇带的。 就你那狗屁眼界，我还担心你认不出来我给你带的东西好不好。” 方想也是丝毫不客气，笑着直接怼了魏胜利一脸。 “嚯！瞧把你能耐的，我瞅瞅都什么好玩意儿，值当你这么夸耀。” 魏胜利当即就睁大了眼睛。 如今的港岛虽然还远不如80年代后对国人的吸引力和影响力大。 可国人的认知里，港岛就已经算是国外了。 对于国外的东西，还是很有好奇心的。 “呐！ 这是给你带的欧米茄的手表，这你是媳妇的表。 这是给你带的一身手工定制的中山装，这是给你媳妇定制的旗袍。 尺寸我是按照以前的印象来的。 瞅你这损样，吃胖了不少，怕不是得让你媳妇给你改改才能穿了。” 方想拿着一个又一个的盒子，打开推到了魏胜利面前。 没想到原本瘦下去的魏胜利，几个月没见，居然又胖了起来。 “欧米茄?! 方哥！你是我亲哥！” 魏胜利顿时大呼小叫了起来，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去拿表。 而是凑过来抱着方想的脑袋亲了一口。 “滚蛋，你妹的！ 要亲亲你媳妇去，别特么的来亲我。 臭死了！” 方想马上一脸嫌弃的推开了魏胜利。 “哟，你俩干嘛呢？趁我不在？” 就在魏胜利被推到椅子上，刚要美滋滋去看表的时候。 门口一个女声响起。 “媳妇，快来看方哥给咱们带什么了！” 扭头一看，进门的可不就是魏胜利的媳妇陈晓娟吗？ “方哥，好久不见。” 刚支好了自行车，陈晓娟一脸好奇的看着俩人。 听到魏胜利的话，也是马上伸出手打了招呼。 “弟妹快来，看看我给你带的旗袍合不合身。” 方想拉开一张椅子，做了个请的姿势。 “啊？方哥还给我买旗袍了？” 陈晓娟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方想。 “还有表呢，欧米茄的媳妇！ 来，试试看喜不喜欢。” 魏胜利美滋滋的将表戴在了手上，翻来覆去的看着。 “方哥这是怎么了？日子不过了？ 买这么贵重的东西，咱们可不敢收啊？！” 没想到，陈晓娟看着桌子上这铺的满满的一大堆礼物，眉头就皱了起来。 “你想什么呢？方哥又不是外人。 他一个月工资顶咱俩几个月的，花他的钱，咱心安理得！” 魏胜利当即就明白了陈晓娟的心思，开口解释了一句。 “放心，都是我的钱买的，没乱搞。” 知道陈晓娟在担心什么，方想也没过多解释，只是说了一句。 然后又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那敢情好。 就是这么贵重的礼物，回头让我们回点什么好啊？” 陈晓娟听到二人的话，眉头这才松开。 不过又开始发愁回礼的事儿了。 “回个屁！ 就是要吃他的喝他的用他的！ 行了，东西太多，我看不过来了。 媳妇你收拾吧，我跟方哥出去喝酒。” 魏胜利笑嘻嘻的打断了陈晓娟的话。 对于这个几乎是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发小，占方想的便宜，他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别的不说，光是刘淑仪一个电话，他就二话不说搬过来帮方想看房子这件事儿。 就知道俩人关系有多好了。 “去什么外面吃？ 就在家里吃，好久没尝过弟妹的手艺了。 我可馋了许久了。” 看到陈晓娟的眉头又开始皱了起来，还没等她开口。 方想就察觉到了陈晓娟的心思，马上开口给了台阶。 “就是，外面的饭有什么好吃的。 你俩等着，我这就去买肉，给你们炒几个好菜下酒！ 方哥你俩先聊着，我出去买菜。” 陈晓娟听到方想的话，也是跟着敲了一下魏胜利的脑袋。 笑着对方想说了一句，然后也没收拾桌子，直接扭头就出去买菜了。 “你小子，如今怎么得了气管炎啊？” 方想笑眯眯地看着亲密地魏胜利两口子，问了一句。 “气管炎？什么意思？” 魏胜利正埋头给表对时呢，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儿，抬起头一脸纳闷的看着方想。 “说你妻！管！严！” 方想这才想起，这年代还没这个词，便笑着将这三个字重重的重复了一遍。 “诬陷！你这纯属诬陷！ 什么妻管严？老子在家可是说一不二的好吧？！” 魏胜利当即就一蹦三尺高，满脸的不忿。 第275章 回刘家 一大早，方想从倒座房里推出了自己那辆一年多没骑了的自行车。 找了块抹布，翻出来一个破旧的脸盆，打满了水。 将自行车重新擦的锃光瓦亮的，然后推到了胡同口，找了个修车的老师傅，花了一分钱将瘪了的轮胎打满了气。 把自己从港岛买回来的东西，一一挂在车把上。 然后才晃晃悠悠地骑着车子，拐到了大路上。 此时已经是上班时间，路上并没有太多的行人。 虽说时间已经走到了十一月的中旬，凛冽的寒风已经开始在京城的街头肆虐。 但方想却意外的感觉到了时间变得粘稠了起来。 路上还有残留枯黄的树叶，被瑟瑟的西北风卷的到处乱飞。 路过街旁的小学，恰好下课铃声响起，刚刚还有些寂静的街道，突然就热闹了起来。 紧接着就是课间操的喇叭，响起了熟悉的音乐。 远处轧钢厂的烟囱里，袅袅升起的黑烟滚滚地向远方飘去。 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一点点慢了起来。 不过还没有等方想好好享受这一片刻的安宁。 街道的拐角处，就出现了一群身穿绿色衣服，胳膊上绑着袖标的年轻人出现。 他们怀里抱着红色的书本，大声笑着、还有人唱着歌。 飘扬的红旗随着人流，依旧鲜艳的飘扬。 当方想骑着自行车路过时，还引来了不少女兵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而男兵们，更多的是用羡慕的眼光看着他身上的中山装和车把上挂着的那些从来没有见过的包装。 有一个胆大的，甚至站在了自行车的前方，想拦下方想。 不过随着车把的扭动，自行车如同有生命一般，灵巧的绕过了这个胆大的男兵。 顿时引来了一群人的哄笑。 刚才那名男兵的脸上，浮现出了异样的红色。 不过还没等他转身追过来，自行车就已经拉开了距离。 看着逐渐变成一个小点的自行车，那人恨恨地吐了一口老痰。 再次转过一个路口，大院就出现在了眼前。 不过如今站岗的士兵，早已不是方想所熟知的面孔。 出示了工作证，以及给刘家打去了确认电话后，方想才被放行。 摸出两包还未拆封的大前门，越过窗户，扔到了门岗内的桌子上。 方想笑眯眯地跟两名士兵打了招呼，好让他们记住自己的脸。 才不慌不忙地骑着自行车，停在了刘家的门前。 而自己那台213，正安静地停放在院子内。 “小方，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还没等方想支好自行车，房门就被打开。 刘妈妈的笑脸，就出现在了方想的面前。 “昨儿晚上到的，这不是怕影响爸妈你们休息，所以就回院子睡了一觉。 这不，刚睡醒就过来了。” 方想笑着开始卸自行车上的东西。 “都一家人了，怎么还这么见外。 什么影响不影响的，以后记住，哪怕再晚，也得回家！” 刘妈妈看似埋怨的话，但脸上的笑，却灿烂的很。 “之前不是去港岛了嘛。 从那边买了些咱们这儿见不着的东西。 妈您瞅瞅喜欢不。” 方想将几件轻一些的东西，塞到了刘妈妈的手里，自己去拿重的。 “又浪费钱！ 买这么多东西，你这孩子真的是！ 还没吃饭吧？想吃啥？妈这就给你做。 走，快进屋。” 刘妈妈开心的很，手里提着东西就往屋里去。 “没呢，有早上剩的粥没，我喝一口就行。” 方想也提着东西，紧随其后。 “哪还有剩的啊，你想喝粥，妈这就给你熬新的。 不过你得等会了。 家里前两天刚包的肉包子，我再给你热几个。” 放下手里的东西，刘妈妈就顺手拿起了放在沙发旁的围裙，打算进厨房。 “那就别做了，太麻烦了。 我去门口喝碗羊杂汤就成，好久没喝，也馋那一口了。” 看到刘妈妈要给自己重新做饭，方想赶紧推辞道。 “你这孩子，回家了不吃自家的饭，怎么还跑外面去吃。 一会儿就好，你等着就成。” 刘妈妈顿时就埋怨了起来。 “不急，不急。 您先看看我给您带的东西。 这是表，这是项链，这是镯子，听说是缅甸那边的老玉，我也不懂，您帮我把把关。 还有几件手工定制的衣服，这都是港岛那边正流行的新款式。 您瞅瞅喜欢不。” 方想连忙拉着刘妈妈的胳膊，让她坐下。 然后将带来的礼物一一拆开。 “这得花不少钱吧，你这孩子，有钱怎么不存着。 以后有了孩子，开销可大着呢。 没必要花这些钱。。。” 刘妈妈总是这样，嘴上说着不乐意不乐意。 但眼睛里的笑，却怎么都藏不住。 心里想着，这女婿是真好，比儿子都亲。 儿子在洛邑待了一年了快，平时电话都懒得打，更别提买什么东西了。 此时也是为当初自己坚持的眼光，给自己点了108个赞。 “这儿还有给爸带的洋酒、洋烟和表什么的。 也是图个新鲜。东西多，没带完。 还有淑英的，不过自行车实在带不下，就在院子里放着了。 回头我再拿过来。” 方想一一的把礼物讲了一遍。 “太多了。。。 你有这份心就行了，以后可别买这么多了。” 刘妈妈开心的眼睛都进了沙子，看着方想，怎么都觉得当初的决定，是无比的正确。 “我出去喝碗羊杂汤，顺便去朝阳门南大街看看小英去。” 看刘妈妈此时有些泛红的眼，拉着自己的手，方想提出了去看刘淑英。 “还去什么啊，给小英打电话，让她请假回来不就行了。 正好明儿就是周末了，也不差这一天了。 你先坐着歇会，不行去你爸书房里抽烟喝茶。 我去给你煮点粥。 一会啊，我再去买点肉和菜。 中午给你炖大排骨。” 刘妈妈看方想站起身，哪里乐意让才刚进家门的方想就这么走了。 “不用麻烦了妈。 我还得去别处呢，这不几个月没回来了。 好多关系也得走动走动。 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 等晚上，我再回来陪您好好聊聊天。” 方想哪里是个能闲得住的人，便找了个借口推辞。 “行吧，那晚上我给你多炒几个菜。 可一定得回来吃饭。 我也给你爸打电话，让他早点回来。” 刘妈妈看劝不住，便也不拦着了。 “成，我正好也有不少工作得跟爸汇报汇报呢。” 方想笑着点点头。 “我给你拿车钥匙去，如今外面冷，你开着车也冻不着不是。 自行车就先扔院子里吧。” 刘妈妈松开拉着方想的手，走到门口，拉开抽屉找出车钥匙，递给了方想。 “好嘞，晚上那我可就等着吃好吃的了。” 方想接过钥匙，走到了门口。 跟刘妈妈道了别，拉开车门，发动了车辆。 第276章 八卦的小同志 “呀！你怎么来啦？” 正在埋头看着文件的刘淑英，被站在后面的方想轻轻拍了一下肩膀。 转过头，看到方想正笑盈盈的看着她。 刘淑英惊讶的差点叫了出来。 “走，出去说。” 看到办公室里一众同事投来好奇的目光。 刘淑英赶紧拉着方想走出了大办公室。 “你先坐，我去给你泡点茶。” 走到一间无人的小会议室后，还没等方想落座，刘淑英就要去给他泡茶。 “还泡什么茶啊？ 去请假啊，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带你出去玩一天，吃点好吃的。 享受一下咱俩得私人空间。” 方想坐在沙发上，拉住了转身要去泡茶的刘淑英，笑着说道。 “啊？请假？ 那。。。你得等会了，我先去给你泡杯热茶，请假可得等一会儿呢。 我们处长去开会了，怕是要等一会才能回来给我签字儿呢。” 刘淑英听到方想让他请假，还没开心几秒，脸就拉垮了下来。 “不是吧，你请假还要找处长签字？ 找你们科长不就行了？” 方想听到刘淑英的话，有些不解。 “坏人！你对我是一点儿都不关心。 我自个儿就是科长呢！ 当然要找处长请假了啊。” 刘淑英当即就撅起了小嘴，还不忘翻了个白眼。 “诶呀，我家小英如今都是科长了呢。 参见科长大人！” 方想听到这话，当即就明白，自己对刘淑英关心的太好了。 只知道她在外交部工作，却不知道她的职级和工作内容。 不过他脑子转得快，马上起身作了个揖。 “呸！就你会搞怪！” 刘淑英看到方想的模样，马上被逗得捂住嘴笑的不行。 “那你都科长了，怎么还坐大办公室啊？ 不应该有你自己的办公室吗？” 等到刘淑英笑够了后，方想才想到这个问题，好奇的问了一句。 “还不是因为你！” 刘淑英扭头看了看门外，没有人经过，便掩上了门，坐到了方想的怀里。 “怎么就又怪上我啦？” 方想搂住刘淑英的小蛮腰，有些奇怪。 “我刚毕业过来，就是副科级待遇。 没多久就提前转正了，好多人都说我是靠关系进来的。 前阵子你不是去了港岛，签了两个大买卖嘛。 部里前几天才火速成立了一个专项工作小组。 然后我就成了工作小组的组长不说，还提拔了科长。 你说，我毕业也就半年时间，就从副科级待遇到现在的科长。 可不就成了众矢之的了嘛。 怎么也要低调一些，融入群众们去啊。 要是我摆谱去坐小办公室，指不定同事们怎么说我呢！” 刘淑英头靠在方想的肩膀上。 手指头在方想环着自己腰上的手背上，画着圈圈。 “害！我当怎么回事儿呢。 你副科级待遇那是大学毕业生的正常待遇。 你是学外语的，进外交部是理所当然，怎么就靠关系了。 再说了，你老公我有本事，你占我的便宜也是应该。 这个科长啊，就该咱们坐！” 方想笑着伸出手指头，刮了一下刘淑英的小鼻头。 然后就放在了小笼包上。 “不要脸！什么叫占你的便宜。 不知道是谁老占我便宜呢？！” 刘淑英当即就羞红了脸，赶紧转头看了看门口。 发现门还是掩着，也没有人路过，这才放下心来。 向后靠了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顺便也把胸向前挺了挺。 “那今晚让我占占你的便宜好不好？” 方想看着这么配合的刘淑英，心里暖洋洋的。 不由自主的就起了心思。 “晚上再说，我得去请假了。 万一被人看到可就不好了。 你乖乖在这儿等我，晚上给你奖励！” 刘淑英的眼神逐渐开始迷离了起来。 不过马上就反应了过来，这还在单位，工作时间呢，可不敢乱来。 赶紧把方想的手拿开。 站了起来后，又凑过来亲了一下方想的脸。 走到门口后，还不忘转过头对着方想眨了眨眼睛。 “同志，您是我们科长的？” 没一会儿，小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一个看起来年轻的不像话的小姑娘，捧着茶杯走了进来。 将茶杯放在方想面前后，用好奇的目光看着方想。 “爱人。” 方想笑眯眯地看着这名眼神里透露着清澈，还略带一丝丝愚蠢的女同志，笑着说道。 “真的吗？ 您在哪个单位啊？ 以前怎么从来没听我们科长提起过啊？” 女同志脸上的八卦之情，怎么也藏不住了。 眼睛里闪烁着好奇。 “中科院。” 方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哇！是科学家吗？ 这么厉害的吗？？ 那你有没有未婚的同事啊？给我也介绍介绍呗？ 最好可以是跟您一样高，一样帅的！” 眼瞅着这年轻的女同志，眼睛里的小星星就藏不住了。 居然把方想当成了许愿池。 “成，回头我留意留意。” 方想顿时有些哑然失笑，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您是怎么追到我们科长的啊？ 您都不知道，我们科长刚到部里来的时候，可轰动了。 好多单身的男青年们，都上赶着打听来着。 不过听到科长是大学生毕业，一来就是副科级待遇，就吓跑了不少人。 可还是有很多男同志们，都想跟我们科长谈对象来着。 不过我们科长可高冷了，谁都不搭理。 后来才知道，我们科长已经结婚了。 那些男同志们才死了心。 您可得小心点儿，要是传出去您就是我们科长的爱人。 怕是有不少男同志对您有意见呢！” 没想到，这女同志不是一般的八卦，什么话都说。 一点也没把方想当外人看。 “没事儿，我跟你们科长感情好。 用不着担心。” 方想差点绷不住笑了都。 看着这一本正经给自己打小报告的小姑娘，顿时起了好感。 “你们聊什么呢？” 就在这女同志打着小报告的时候，刘淑英推开门走了进来，好奇地看着俩人。 “她在跟我说你在单位里可受欢迎了。 好多人想跟你谈对象呢。” 方想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儿的模样，开起了欢笑。 “瞎说什么呀，小慧你真的是，怎么什么话都往外撩。 还不赶紧工作去！” 刘淑英眼睛一瞪，那名叫小慧的小姑娘吐了吐舌头。 对着方想摆了摆手，离开了办公室。 “这小同志很可爱啊，是你的组员吗？” 方想看到那小慧离开了会议室，笑着问道。 “嗯，她中专毕业就进了部里。 因为学历不行，再加上没什么心眼，干了两年了，还是个小办事员。 不过就是因为工作踏实，才调到了我的组里。 跟我关系还不错。” 刘淑英捋了捋头发，解释了一句。 “对了，别说这个了，我们部长要见你。” 还没等方想问请假条的事，刘淑英一句话，就把方想给惊到了。 “陈。。。陈老要见我？” 如今的外交部，可是陈老当家，方想自然也是知道的。 对于这位大佬要见自己，方想一时间居然有些不敢相信。 “嗯，刚才我去找处长请假。 处长问我请假原因，我说你出差回来了，我想多陪你两天。 没想到他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部长。 然后部长就点名要你过去见他。” 刘淑英一副委屈外加不好意思的模样，看着方想。 好像给他带来麻烦了一般。 第277章 小秘密 “陈老，您找我？” 方想坐在陈老的面前，有些忐忑。 “你这小鬼，最近干了不少大事啊！ 如今可是好多人都围着你转。 连我都得给你打下手，不见上一面，怎么甘心啊？！” 陈老手里夹着烟，笑眯眯地看着方想打趣道。 “瞧您说的，这不是为国家做贡献嘛。 如今国家工业基础薄弱，又被苏米经济封锁。 咱们得机械又都落伍面临淘汰。 我这不是想办法偷摸给咱们弄点能用的东西来。 怎么就把您给惊动了？！” 方想看到陈老的笑脸，刚才提起的心，才放下了一半。 “诶！ 用不着怕我。 没想到，小刘倒是找了个好女婿。 看来后半辈子是不用愁了。” 陈老是什么人物？看着有些紧张的方想，开了句玩笑。 “我这也是赶巧了。。。” 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的方想，抓了抓脑袋。 “巧了好，巧了好啊。 你跟刘家闺女，也勉强算的上是青梅竹马了。 有空了，带小英来家里坐坐。 她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 你以后可是要好好待人家。 你的事儿呢，我也听说了不少，虽然胆子大，但都是为国考虑。 有些人就批评你，说你这是走资本主义道路。 我看未必，走什么路不要紧。 心里有国家、有人民，就是好路。 你啊，以后放心干你的工作。 要是受了委屈，也是可以过来找我的嘛。 周总忙，很多事情顾不过来，我就不一样了。 我还是有不少空余时间的。” 陈老笑眯眯地一边说，一边抽着烟。 而坐在一旁的刘淑英，也是跟方想一样，有些紧张。 “一定，回头有空了就找您讨点好茶喝。” 方想知道这大概率是句客气话，也不敢贸然的答应。 只能先应承下来。 “行了，你们小两口是不是有阵子没见了？ 那就给小英放个假，好好出去玩两天。 我这个老头子，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 陈导抽完了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掐灭。 看到方想和刘淑英那局促的模样，如今面也见了，天也聊了。 知道这俩人紧张，便笑着挥了挥手。 “那陈老您忙着，回头我再来看您。” 方想听到此言，如蒙大赦，赶紧站起身鞠了一躬。 这才带着刘淑英离开了陈老的办公室。 “呼。。。刚才好紧张。。。” 出了办公室，方想这才发现，不知道何时脑门上居然冒出了汗都。 以前见胡老和张老的时候，也没这么紧张过。 见周总的时候，更多的也只是激动。 今天见了陈老，却不知怎么就这么的紧张。 “我也有点。。。 不过陈老还是很好说话的。 我小时候爸爸就经常带我去陈老家做客。 只不过后来我长大了之后，就没怎么带过我去了。” 刘淑英也点了点头。 “咱爸和陈老是什么关系啊？ 看起来他们关系挺好的？” 方想跟着刘淑英下了楼梯，想起刚才陈老和刘淑英的话，有些好奇。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爸总喊陈老指导员。 然后他俩聊天的时候，老提起湘南的事儿，其他我就不清楚了。” 刘淑英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出了她知道的情况。 听到刘淑英说起湘南，方想马上就想到了27年昌城之后，陈老不就是去了湘南吗？ 刘爸爸是湘省人，难道就是从那时候起？ 算了算刘爸爸的年龄，当年应该还不到20岁吧？ 怪不得如今不过五十多岁，就坐到了这个关键部门的位置上。 原来也是老资历了啊。 “走，不想那么多了，带你出去玩去。” 眼瞅着就走到了门口，已经能看到自己的车了。 方想也懒得再寻根问底，既然陈老对自己印象不错，就已经足够了。 自己也没有什么其他乱七八糟或者不该有的想法。 老老实实做好自己的事儿就行了。 “我饿了。。。 早上都没吃饱来着。” 刚坐在车上，刘淑英就扯着方想的袖子开始撒娇。 “害！不就是饿了嘛。 正好我早上也没吃饭来着。 说吧，想吃老莫还是去吃烤鸭？” 方想顿时就乐了，看着一副可怜兮兮的刘淑英，伸出手就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自己这都快把她当女儿养了。 可惜自己的时间总是不太够，陪伴的太少。 “不要，太贵了。 你早上没吃饭啊？ 那回家我做饭给你吃吧？” 刘淑英一听方想早上没吃饭，当即就提出要回家。 “走吧，好久没去老莫了，我也馋他们家的红汤了。 回家还要买菜买东西，再做好吃到嘴里，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十一点了，想想做饭还要那么麻烦。 干脆直接一打方向盘，就向西驶去。 距离老莫，也不过几个路口的事儿罢了。 “那好吧。 对了，你知道我搬回家住的事儿了吗？” 刘淑英歪了歪脑袋，没有拒绝方想的提议。 然后提到了回家住的事情。 “嗯，昨天晚上听魏胜利说了。 你在哪一个人住着不安全。 回家住也是好事，怎么你没跟我提啊？” 方想看着前方的路，看刘淑英说起这个事情，便问了一句。 “当时你不是在港岛嘛。 联系不上你，也怕你担心，影响你工作，就没跟你说。” 刘淑英抿了抿嘴，看起来有些委屈。 “是我疏忽了。 如今局势我瞅着不太乐观，你就在家住吧。 等到什么时候稳定下来了，再搬回去住也行。” 方想扭头看了刘淑英一眼，有些心疼。 “那你晚上可得老实点儿了。” 刘淑英却有些不太在意，而是吃吃的笑了起来。 “你想我怎么老实？ 那我只抱着你睡觉好不好？” 方想听到刘淑英的话，也坏笑了起来。 “不要！ 我还想要孩子呢！” 刘淑英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不经意间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 马上摇着小脑袋拒绝道。 “哈哈哈，世上安得两全法？ 你又想要孩子，又想让我老实点，哪儿有这两全其美的事儿？” 方想哈哈大笑了起来，看着红了脸的刘淑英，又忍不住逗了她一番。 结婚前，方想就怀疑刘淑英是敏感体质。 婚后才发现，之前猜想的没错，自己居然找了个这么极品的老婆。 只要是俩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方想就总是想欺负欺负她。 “诶，我跟你说个秘密。” 不过刘淑英此时却突然换了个话题。 “什么秘密啊？” 方想被勾起了好奇心。 “我原本是没想搬走的，就是想让魏胜利带着她老婆住在前院就行了嘛。 你肯定猜不到，他俩居然有多会玩。 都后半夜了，还让人睡不着觉！” 刘淑英说着说着，脸更红了。 看向方想的眼睛里，也泛起了水雾。 “好小子！在我家里乱搞！ 对了，你怎么知道他俩会玩呢？ 难道你听到什么了？” 方想刚开始听到刘淑英的话，心里顿时恼怒了起来。 不过下一秒，好奇心又占了上风。 “魏胜利让晓娟喊他爸爸！ 而且没想到的是，晓娟还挺乐意的，喊了大半夜呢！” 刘淑英吃吃地笑着，说出了她认为的秘密。 方想正想切一声呢，这不都是后世玩烂的梗了嘛，有什么好稀奇的。 可马上意识到，如今还是六十年代呢。 没想到，这时候都有人这么玩了。 “那你也喊一声来听听看？！” 眼睛一转，就转过头看向了刘淑英，一脸坏笑。 第278章 再遇季鹏伟 “老季？！ 你怎么在这儿了？” 中午吃过了饭后，左右闲来无事，方想便带着刘淑英去逛百货大楼。 也得亏今天还不是周末，百货大楼的人也不算多。 当两人走到二楼的服装区，打算买几套换季的衣服时。 方想居然碰到了老熟人，季鹏伟。 “方。。。方想？！ 来逛街啊？” 站在工作人员位置的季鹏伟，看到方想和揽着他胳膊的刘淑英，脸皮顿时就红了。 “你在这儿上班？” 方想扫了一眼四周，这区域是卖女装的。 “嗯。。。 学校停课了，毕业证也没拿到。 自然是没有工作分配的，街道帮我寻了个工作。” 季鹏伟脸上窘迫的表情愈发的明显了。 “你家人不是在部里上班吗？ 没给你安排个工作吗？” 方想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不过话刚说完，就意识到了不对。 没记错的话，季鹏伟家里是住大院的，他父亲是个司长。 即便是因为水木停课没有毕业证，也绝对轮不到来百货大楼上班啊？ 当初许教授就说会招募一批没拿到毕业证的学生去洛邑的时候，还提了一句。 估计会有不少人看不上这里，让他期望别太高。 说明这批学生即便是没有毕业证，停课后回到家乡，也是会受到极大的重视。 毕竟，水木的名头还是很值钱的，而能考上这样大学的学子，也绝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就算给不了一个大学毕业生的待遇，可给一个中专的待遇做个普通干部，也是没问题的。 怎么到了季鹏伟这里，就跑到百货大楼做售货员了？ 还是女装的？ “家里出事了。。。 我父亲如今办了病退，在家养病。母亲之前所在的居委会，也让她回家休息了。 我这不就。。。” 当初他们这一届里，方想是最早拿到毕业证的，去年还给他们代过课。 作为一个寝室关系极为密切的季鹏伟，自然是知道的。 后来方想去了洛邑，他还替方想感到惋惜。 觉得他一个京城人，跑到豫省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干三线建设，属实是跟他之前的表现，天差地别。 却没想到，一年过去，自己从天上跌到了凡尘。 但看到现在的方想，季鹏伟却想着，说不好凭借着之前的关系，让自己能跳出现在的火坑。 干脆把自己的现状和实情，倒了个干净。 “吃饭了没？ 走，找个地方聊会。” 方想一时有些哑然，看着一身深蓝色解放服的季鹏伟。 这跟他印象里，一年四季都是板正的中山装，差别不是一般的大。 虽然季鹏伟有着这样那样的缺点，还有些不太成熟的孩子气。 但总归也是同学一场，而且当初关系也是处的很不错。 退一步说，季鹏伟的学科成绩，也是很好的。 同时作为班长，也非常的合格。 在水木的这一届里，若要说谁人脉宽广，那必然有季鹏伟一席之地。 “吃过了，吃过了。 那边有个员工休息处，就是怕你会嫌弃。。。” 季鹏伟先是摆摆手，然后指了指不远处一个无人的角落，那儿有一扇门。 若是不注意的话，还真的不一定能看到。 跟旁边的工作人员打了个招呼后，便领着方想向那边走去。 “这有什么嫌弃不嫌弃的。” 方想此时还没有意识到季鹏伟话里的意思，跟着季鹏伟就走到了员工休息处。 “呕。。。” 刚打开门，一股子臭脚丫子以及各种味道混合着就扑面而来。 挽着方想胳膊的刘淑英当即就忍不住想吐。 “我就说吧。。。” 季鹏伟的脸愈发的红了，手也不由自主的抓了抓脑袋。 “搬几把椅子出来好了。” 方想拉着刘淑英后撤了几步，看到小房间里昏暗的灯光，连个窗户都没有。 木制的柜子要么没了柜门，要么半敞着。 屋子里到处塞满了乱七八糟的衣服、鞋子和不知名的东西。 难怪味道这么冲。。。 不过看到里面有椅子，便开开口提议道。 “你就在这个环境工作？ 怎么不换个工厂或者研究所什么的？” 等到季鹏伟拉了三把椅子出来，关上房门。 几人坐在角落里，距离最近的灯，都在三米开外。 方想从兜里摸出一包没拆封的中华，丢到了季鹏伟的怀里。 “哪儿有那么好进的。。。 没有毕业证，我就是个普通的高中毕业生。 这种好事儿，能轮到我？ 现在没被赶出大院，已经算好的了。。。” 季鹏伟拆开包装，摸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 深深了吸了一口，等了半天才吐出一大团烟雾。 “那你就打算这么待下去？” 方想犹豫了半天，觉得季鹏伟在这个环境下，要不了几个月，人就废了。 但凡离开学术氛围的学生，最多一年，基本上就能把所学的东西忘个七七八八。 很多高考完的学生，刚进大学，就需要一段适应期，就很好的说明了这点。 季鹏伟当初的成绩还是很不错的，要是在这里厮混下去。 后半辈子能不能起来不好说，可肉眼可见的这几年，基本上是翻不了身的。 “不然呢？ 总归是份工作，一个月好歹也能有个二十几块。 家里现在就我一个人有工作。 父母那边的工资早就停了，光靠积蓄，能吃多久？ 人总不能被尿憋死吧。。。” 季鹏伟弹了弹烟灰，又深深地抽了一口烟。 此时的眼睛，仿佛失去了聚焦，空洞地看着前方。 “你家不是跟秋姐一个院的吗？ 尹局长如今也退下来了，你家也这个情况。 难道你们那个大院？” 方想突然想起，尹局长和季鹏伟是一个院子的。 上次去尹局长家的时候，自己就忘了去季鹏伟家看看。 “嗯，说起来也怪。 估计是京城地邪，我们那个院儿，有差不多一半都下来了。 我这还算好的，起码在百货大楼，是个正式工作。 好多跟我年龄差不多的，还得靠家里养着呢。。。” 季鹏伟低下头，手里把玩着那支烟，仿佛烟上面有什么很好玩的东西。 “有没有考虑过换个环境？” 方想犹豫了半天，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虽然跟其他同学比起来，他是一朵在温室里长大的花骨朵。 从小的成长环境，让他骨子里有足够的傲气。 可相对的，也让他养成了总是低头看人的坏毛病。 但说到底，季鹏伟总归还是个有能力的，不然也不会凭自己本事考上水木。 而且还是水木的王牌院系。 如今家里遭受了打击，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番历练。 而他也并没有被打击压倒，却变得能屈能伸。 改变不了环境，那就改变自己。 这句话，就能很好的来描述他。 对于还算知根知底的季鹏伟，方想也不吝于给他一个机会。 “去哪里？跟你去洛邑吗？” 季鹏伟抬起头，眼睛里开始出现了亮光。 刚才自己不惜把面子丢到地上踩两脚，等的不就是这句话吗？ 第279章 哭泣地秦静茹 “对，我那儿还是挺缺人的。 虽然你没有毕业证，也没有拿到职称。 但你毕竟是在水木待过的。 去那边的话，高的不敢说，给你中专生实习的待遇，一个月发37块钱，还是没问题的。 等你干个一年半载，就能升到15级，拿42块半。 或者你要有心，去考个职称，那就按职称给你定级。 总比你在这里待着强吧？” 方想点点头。 虽然不知道季家出了什么事儿，还是得罪了什么人。 也不至于牵连到季鹏伟，自己作为季鹏伟的同学，此时拉一把也没人会说什么。 而且，如今能被打倒的，几乎都是冤枉的。 等几年过去，被反转的几率是无限的高。 自己不在这时候做人情，难道等到人家翻身了再去？ 而且，给的待遇也是正常的范围，谁也挑不出毛病。 就算背后的人还不乐意，那季鹏伟都离开经常到豫省了，再去抓着这点事儿去说。 这脸面要还是不要了？ 季鹏伟又不是尹局长那种有头有脸的，被明确打击的对象。 再换个思路考虑，季鹏伟若是能力表现出来了，也不是不能考虑送他去港岛。 那边只有一个尹清秋，方想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若是季鹏伟能历练出来，作为一个水木的大学生，去港岛虽然是跨行业发展。 但也足够压倒百分之九十以上，甚至更多的人了。 不管怎么说，用知根知底，还有雪中送炭的季鹏伟，总比用其他人来的好吧？ 作为一个二代，眼界和思维，还是要比普通人高上一些的。 “去洛邑。。。 你说了能算数吗？” 季鹏伟明显犹豫了，烟头都快烧到了手指头还不自知。 “我如今是厂里的总工，说话还是有点分量的。 就是怕你不愿背井离乡，离开京城。” 方想笑了笑，自从他离开京城后，就没再跟季鹏伟打过交道。 他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在洛邑干什么。 有担心，也是正常的。 “那我能带我父母一起过去吗？” 季鹏伟此时才察觉到烟头已经快烧没了，赶紧扔到地上。 然后坐直了后，认真的看着方想。 “这估计你我都做不了主。 不如你先问问叔叔阿姨？” 面对这个问题，方想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尹局长。 当初他也说过这样的话，离开京城。 但尹局长的回复，却是留下比离开好。 那么这个问题到了季家，想必也有同样的情况在里面。 “问他们？” 季鹏伟皱起了眉头，似乎对方想的话，并没有理解。 “那要是我决定了，怎么找你？” 不过季鹏伟也是聪明人，知道方想的话，必然有他的道理。 总归离开京城去洛邑，肯定是要跟家人商量的。 不过是下班回家了问一嘴的事儿。 于是马上就问到了关键问题。 “我给你留几个电话，和一个地址。 一个是我家里的电话，最近我都会待在京城。 你要是打这个电话没人接，那就打这个，这个是我爱人家的。 我不在家，那就是在我爱人家。总归有一个是能联系上我的。 最后这个，是我在洛邑的办公室电话。 你要是一时半会做不了决定，或者未来又想去了。 就打这个电话好了。 地址呢，就是我在洛邑的地址，你去这个地址上的厂里，报我的名字，也能找到我。” 方想伸手又摸出一包烟，撕下包装上的硬纸，又摸出别在胸前的钢笔。 将电话和地址，写在了烟盒的背面。 说到爱人时，指了指刘淑英。 然后将纸和烟，都递给了季鹏伟。 “两天，最多三天我给你一个回复！” 季鹏伟先是将烟塞进了口袋，然后也没看那张写满了号码和地址的小纸壳。 盯着方想的眼睛，抿了抿嘴，重重的点了点头。 “都说树挪死，人挪活。 京城虽说是个好地方，但水又深又浑。 既然这里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老季，我等你消息。” 方想也跟着点了点头，站起身，紧紧地握住了季鹏伟的手。 俩人道别之后，方想便带着刘淑英离开了女装区。 走到了不远处的男装区，买了几套换季的呢子中山装，和一件呢子大衣。 这才离开里百货大楼。 “你帮他，会不会有什么影响啊？” 刘淑英之前也见过几次季鹏伟，对他的情况，也大概了解一些。 虽然她对政治并不太敏感，也不是很懂。 可也知道如今的局势，不太明朗。 说这个话，也是担心方想做错了事，受到牵连。 “没事儿，我心里有数。” 方想插上车钥匙，发动了车辆后，才扭头对着刘淑英笑了一下。 “不然，咱俩打个赌，你输了，就喊我爸爸？” 想起中午刘淑英死活都不愿意，方想再一次旧事重提。 “呸！不要！” 刘淑英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伸出手在方想的腰间拧了一下。 “疼疼疼疼疼。。。” 方想差点原地蹦起来。 好在还没有挂挡踩油门，不然怕不是要直接撞墙上去了。 “看你还敢说不？！” 刘淑英看到方想反应这么大，也是吓了一跳。 赶紧松开手，不过马上就又装作一副恶狠狠地模样。 “要不，晚上咱俩回小院儿去？ 我也想听听陈晓娟是怎么喊魏胜利爸爸的。” 方想揉了揉刚才被掐的地方。 其实一点都不疼，刚才不过是装出来的。 不过老话说得好，老公不犯贱，生活没乐趣。 面对刘淑英，方想总是忍不住想犯贱。 尤其是一逗，她就脸红，就更有意思了。 “要死啊你？！ 去听人家的墙根儿，你也不害臊！” 听到方想的话，刘淑英的脸更红了。 似乎又想起了那天晚上。 “这有什么，人家敢喊，咱们还不敢听吗？ 我寻思着我也不错来着，要不跟他比比看？” 方想看着刘淑英，眨巴眨巴眼睛。 “不理你了！” 刘淑英此时是又好气又好笑，面对方想的调戏，直接一转头，看向了窗外。 “诶，你看，那姑娘好眼熟。” 不过下一秒，刘淑英就转过头，对着方想说道。 “是谁？” 方想顺着刘淑英的手指头向窗外望去。 正好和一个姑娘的眼睛对上。 此时再看，不是秦静茹，还能是谁？ 此时的秦静茹距离吉普车不过几步远，能清晰的看到她脸上如同哭花了一般，到处都是泪水。 就在方想有些愣神的时候，秦静茹却调头就走。 看着那背影急匆匆地越走越远，还时不时的用手擦着脸上的泪水。 方想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想起年初，在南锣鼓巷买卤煮时，碰到秦静茹和许大茂在一起的事情。 方想隐约猜到了什么。 “她怎么哭了？” 此时，刘淑英好奇的声音传来。 “管她呢，跟咱们又没关系。” 这秦静茹爱慕虚荣，一开始硬往自己身上扑。 被自己拒绝后，傻柱倒是对她挺有意思的。 傻柱这个人怎么说呢，再怎么傻，本性还是挺好的。 可秦静茹却选了许大茂，如今这副模样，不用猜，肯定是被许大茂给骗了。 都说自作孽，不可活。 虽然许大茂可恨，可路，终究还是是她自己选的。 方想摇了摇头，也懒得再去想那些破事。 挂上档、踩下油门、方向盘一打，吉普就乖乖地离开了这里。 第280章 木秀于林 最终，俩人也没有回小院子，而是回到了刘家。 毕竟上午的时候，方想还是答应了刘妈妈回家吃饭的。 吃完了晚饭，刘爸爸便带着方想进了书房。 “泡点茶喝。” 刘爸爸坐在了椅子上，摸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 “好嘞。” 方想转头出了书房，去厨房将那早已烧开的水壶提了进来。 然后从书柜里那一大堆茶叶里，翻出来了一罐红茶。 先是将茶几上的茶具都清洗了一遍后，才泡好了一壶茶。 “不错，你现在泡茶的手艺也见涨啊。” 刘爸爸端起白瓷茶杯，抿了一口茶，点了点头。 “都是瞎琢磨的。” 方想笑着抿了一口茶，不知是放久了的缘故，还是口味的问题。 感觉刘爸爸的红茶，并没有之前尹局长送的正山小种好喝。 “多喝茶好啊。 喝茶能静心养气，你现在，最重要的，已经不是做事了。 该好好学习一下养气。 虽然你还年轻，是该打该拼的年龄。 可寻常人想走到你这个位置，怎么也要四十靠后，甚至五十岁才行。 你也不过才不到21岁，就走到了台前，爬的太快，也未必见得是件好事。” 刘爸爸一小口一小口将杯子里的茶喝完。 然后也没让方想倒茶，而是自己给自己添上了茶。 “您的意思是？” 方想上辈子并没有做过公务员，但也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 刘爸爸干了一辈子的革命，如今又站在最顶端。 眼界、眼光和嗅觉，那比一般的人是要强上太多太多。 刘爸爸说出此番话，必然事出有因。 “别人不提，就说你大哥吧。 跟你一样的年龄，还在上学。 毕业了后，就去了基层，但他呢，比你就差上太多了。 心思就不在工作上，总是想着找点什么好玩的。 跟那帮子狐朋狗友到处乱跑。 若不是我强压着他，说不定就捣出什么乱子来了。 不然，怎么会让我把他按在在共青团，压到了三十岁？ 去年跟着你到了洛邑，也算是做个出来个人样子了。 事儿虽然没办多少，但做人、做官的道理，却是长进了不少。 往后啊，站稳了位置，才好发挥他的能力，为老百姓们做些实事。 就这，已经超过了多少人？ 眼瞅着年后的地区大会，地委的专员就到期要离任了。 他呢，也就跟着续上了。 放眼国内，有几个三十岁的地委专员？ 而且还是在洛邑这等重要的工业城市？ 你就更别提了，二汽年后也要挂牌，正厅级的级别也是没跑的。 你呢，说是副厂长加总工，可级别也是按照正厅级看齐的。 更别说你如今也是五级的职称了。 而且，没有意外的话，你导师在后面帮你运作。 跟着二汽挂牌的时候，你也要再加一级甚至两级职称了。 到时候，说不好你就是副教授再加一个厅级干部。 这可就是妥妥的高级干部了。 别说洛邑、豫省，就是放到全国，甚至全世界。 在你这年龄，都是蝎子拉屎，独一份的。 你说，会引起多少人的关注？” 刘爸爸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把玩着小茶杯。 眼睛看着方想，认真的分析了一下方想如今的情况。 “如今，你还是个五级的研究员、高级工程师。 行政级别，也只是向处级干部看齐。 虽然说夸张，但结合你之前做出的突出贡献。 即便是有人眼红，可大家还都是认可的。 等到年后，二汽挂牌，这次去港岛的功绩给你算上。 你自己说说，你有多显眼？” 喝完了杯子里的茶，又抽完了最后一口烟。 刘爸爸往后靠了靠，手搭在沙发椅的扶手上，食指不停地开始敲打着扶手。 这番话说完，就连方想也陷入了沉默。 是啊，从64年穿越过来，不过两年半时间，居然不经意间，自己就爬到了这么高的位置。 如今自己还算是年轻的中级干部，等到年后，那可不就是高级干部了吗？ 那时候，自己也才不过22岁。 若是没人看到自己，也还好说，可二汽一挂牌，自己走马上任。 那全国不知道多少双眼睛会盯着自己。 这跟聚光灯打在自己身上，有什么区别？ 别人可不得拿着放大镜，时时刻刻盯着自己，就等自己犯错吗？ “关于出让利益的事情，你是怎么考虑的？” 不过方想还没沉默多久，刘爸爸又点起了一支烟。 “原本是有些想法的。 但刚才您一说，我觉得如今平平安安，比什么都重要。” 方想听到这句话，长吸了一口气。 回来之前，自己打了好几个腹案。 想着这份利益，不能白白的拿出来，总得换点什么好处回来。 这也是他的惯性思维使然，总觉得那是自己碗里的。 从自己碗里掏好处，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可刘爸爸的话一说，方想哪里不明白，吃独食，可是会付出极大的代价的。 “不错，你这个年龄，能看到这份上，比我都强了。 我21岁的时候，虽然已经是个排长了，可脑子里，还全都是干他娘的。 哪儿来那么多弯弯绕绕。 那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刘爸爸欣慰地点了点头，甚至拿起茶壶，给方想倒了一杯茶。 “可是之前，不是说许教授挂职总工吗？ 我藏在幕后做事就行，现在还能这样吗？” 方想看到刘爸爸给自己倒茶，赶紧伏身过去，用手扶着茶杯。 “晚了。 你从港岛回来后，我给许教授打了电话这个事情，你还记得吧？ 后来呢，许教授从羊城回来后，特意找上我，跟我深聊了一次。 对于你，他的意见很明确，藏肯定是藏不住了。 既然藏不住，那就大大方方的走到台前。 你的年龄，说起来是你的劣势，太年轻，就会被人指指点点。 可同时，年龄小就走到高位，也是优势。 所以许教授就指了两条路，一条呢，继续做你的科研。 二呢，就是转到仕途上来。 我觉得许教授的意见就很好。 可路怎么选，怎么走，还得看你自己。” 刘爸爸给方想倒完茶后，又给自己的茶杯里续上了一点。 将烟放在烟灰缸上，再次拿起茶杯抿着。 “那级别，能不能压一压。 就像您说的，爬的太快，我压力也大啊。。。” 方想犹豫了一下，这两条路其实不着急。 过几年再选，也来得及。 如今刘爸爸年富力壮，以后说不定还能往上走一走。 许教授呢，看起来年纪不小了，可短时间内想退下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得事儿。 那么多徒子徒孙，都要靠着许教授吃饭，还有国家那么多项目都得他顶着。 就算想退，怎么也得几年以后了。 转念一想，不如自己走的慢一点，也好沉淀一下。 “这点儿，你倒是想岔了。” 没想到，刘爸爸直接出言反驳。 “这。。。怎么说？” 方想一下子就有些懵了。 第281章 排排坐，分果果 “这一次把你推到台前，虽然是不得已的事情。 可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是为以后做准备。 你这次到二汽，以及提职称。 这么大的跨越，会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 若不能趁着这次机会，一步跨上去。 以后在想上去，就没这个机会了。” 刘爸爸摇了摇头，放下了茶杯，又拿起了烟。 “我不太明白。。。” 刘爸爸的话，说的不清不楚，方想自然是没听明白的。 “你这次上去，是好几个人都点过头的。 年轻归年轻，可你的功劳，是实实在在摆在这儿的。 也没人能挑出理儿来，顶多说一句你这小子运气好。 大家适应了，也就适应了。 但再往后，不论你做再大的功劳，也只有其他方面的奖励。 职级这块，不会再动了。 就算有变动，也是平级调动。 就比如，把你调到某个部里去，挂个顾问或者助理什么的。 等到你三十靠后，甚至小四十岁了，才会有机会向上的机会。 就这，还得是我还在位置上，或者其他大佬帮你才行。 不然，大概率你几十年都会是原地踏步。 顶多多挂几个职罢了。” 刘爸爸这次，说话的语速非常的慢。 好像生怕方想听不懂，听不明白。 “所以，我这是干脆一步到位的意思了。。。” 方想点了点头，刘爸爸的这番解释，他是听懂了的。 用这一次跨越式的提拔，来换十年、甚至二十年的原地踏步。 除非他在这期间造出了核聚变。 当然，核聚变他肯定是不懂的，也造不出来。 所以，没什么意外的话，也就是这个样子了。 毕竟，一个22岁的厅级干部，说出去，有几个人敢信？ 虽然只是待遇上看齐，可二汽这么大个厂和级别在这儿。 哪怕是实权的厅级干部，说不好还没方想过的滋润和自由呢不是？ “嗯，就是这么个意思。 所以，这次对让你把利益分出来，还有什么意见吗？” 刘爸爸笑着抽了口烟，看着还在沉思的方想。 “瞧你说的，我又不是吃独食的人。 不过我说到这儿了，我倒是有个想法。” 方想抬起头，突然想起了后世，大家不都是用利益捆绑的方式来稳固地位的吗？ “什么想法？” 刘爸爸夹着烟，笑眯眯地看着方想。 自家这个女婿，能走到今天，属实是超出了他的预想。 原本想着，在自己的扶持下，能在自己退下来之前。 女婿和儿子能在厅级的位置上站稳脚跟，有机会再摸一摸某个部门副部的门槛。 就已经是非常欣慰了。 却没想到，方想居然在一年之内，带着自家儿子直接起飞。 虽然现在面临的情况有些不太好看。 可别提是方想了，就算是所有人，也得老老实实的。 这就是国内的生态环境，没有人能逃的过。 “既然利益拿出来了，不如找几个人一起分一下。 小孩子不都说排排坐，分果果吗？ 咱们也排排坐，分果果，团结一批人。” 方想看到刘爸爸的鼓励，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以为让你把利益拿出来是干嘛的？ 这还用你想？ 哪怕你不想，有资格上桌分果子的人，也会让你老老实实把果子分出来的。 你啊，果然还是太年轻。 不过没关系，这些事儿呢，我和许教授比你有经验。 都会帮你安排好的，即便是吃亏，也不会让你亏到姥姥家去。 更不会让你被人卖了，还得帮人数钱。 除非。。。” 刘爸爸笑着用手点了点方想，还想着他又有什么惊世骇俗的想法了。 原来是这个啊？ “除非什么？” 方想听到刘爸爸的话，才知道自己果然是没什么政治头脑。 利益既然拿出来了，自然就是有人要来分了。 他刚才还想着自己能掌控着分给谁，分多少的问题。 如今听刘爸爸的话，才明白自己是被保护的太好了。 也幸亏有他们，在自己身后帮自己保驾护航。 不过听到刘爸爸后面的话，方想又起了好奇心。 “这桌子菜呢，已经有人来吃了。 除非等到你在二汽站稳了之后，能再做一桌子菜。 到时候你才有说排排坐，分果果的话语权。 但这个话语权，也是少的可怜，顶多保证你能不下桌罢了。 再说了，如今的环境，很难说谁能走到最后。 所以啊，你还不如安安分分熬资历来的好。 等到这阵风过去了，局势明朗了。 你再站出来做一桌子菜，到时候，获得的利益，会远超现在。” 刘爸爸这番话，可谓是掏心掏肺，丝毫没有保留的为方想考虑。 即便是自己的亲爸，也不过如此了。 不，亲爸都做不到这个份上。 毕竟，屁股 “成，听您的。” 方想点了点头，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而且，作为一名新贵，他所能带来的利益，避免不了一群人闻着味儿就过来抢了。 不仅仅是这里如此，放到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无法逃避。 这是人性，并不是环境所导致的。 只不过很多时候，人们并不知道外面的事情罢了。 “那刚才说的两条路，你怎么考虑的？ 有想法了吗？” 刘爸爸看方想如此明事理，也是欣慰不已。 这不比自己儿子强到哪里去了。 “我倒觉得这个事儿不急。 如今也未必有选的余地不是？ 倒不如过了风头，看看局势再选，也不迟？” 方想笑了笑，对于这件事儿，刚才他就想的很明白了。 如今看似他光鲜的很，可距离悬崖，也不过咫尺之遥。 如果没有刘爸爸和许教授站在他身后，他早就被人吃干抹净，只剩下个骨头渣子了。 别说什么掌控二汽，提升职称。 他能保住现在的位置不被人摘了果子，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挺好，都学会举一反三了，哈哈哈哈。” 刘爸爸听到方想的话，顿时开心的笑了。 其实在他内心里，也觉得许教授这番话说的为时过早。 而且，私心里，他还是很看重自己儿子的。 女婿再亲，也比不过血脉不是？ 不过方想如此争气，自己多倾斜一点资源，也是说的过去的。 而且方想年纪轻，爬的还比自己儿子快。 说不好，以后自己的第三代，也要方想照看。 因此即便有私心，也不过是一点点罢了。 “那其他几个跟我搭班的同事。。。” 看到这个话题也谈的差不多了，方想便转到了曹天伟和马厂长那边。 “说说你的想法吧。” 刘爸爸点了点头，一个好汉三个帮，扎篱笆还得三个桩呢。 方想能走到今天，身边也必然围绕了一群人。 这种利益小群体，也是无可避免的。 一人成仙，后面的鸡犬还能跟着一起升天呢不是？ 第282章 年 1982年，4月26日，清晨，港岛山顶别墅。 方想坐在沙发上喝着茶，看着报纸。 头版上大号的字体写着，圣达菲号被击沉，撒切尔夫人：与世同庆。 “哼哼，约翰牛高兴不了几天了。” 快速的扫完头版，方想冷笑了一声。 这场战争打完，港岛回归的谈判，基本上也就开始进入的倒计时。 “爸爸，今天带我出去玩好吗？” 就在方想刚放下茶杯，打算看第二版的时候。 软软糯糯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一个只有八岁，却已经出落的漂亮的不像话的小姑娘，就扑倒了方想的怀里。 “爸爸，我也要去，我不想去上学了。” 紧接着，另一个十岁的男孩子也扑了过来。 “不行哦，今天是周一，怎么可以不上学呢？ 等到周末吧，周末爸爸带你们去海上钓鱼，好不好？” 方想左手和右手一遍搂了一个，脸上也浮现出开心的笑容。 “你就宠着他们吧，一个个的，都被你惯坏了！” 尹清秋此时坐在对面，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吃味。 “我们不要去钓鱼，钓鱼没意思。 我们想去游乐园，去坐摩天轮。” 姐姐方秋仰起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我也不想去钓鱼，我也想去游乐园。” 弟弟方诚隆也紧随其后，跟着姐姐表达了自己的诉求。 “好好，不钓鱼，带你们去游乐园。 哈哈哈哈。” 方想爱溺的摸了摸两个小家伙的脑袋。 “切。。。” 此时，还在餐桌上吃饭的一个十五岁的女中学生，发出了一道清晰可闻的冷哼声。 “一年到头见不到一次，在这儿装什么好爸爸。” 那女中学生手里拿着一个三明治，恶狠狠地啃了一口。 不屑的眼神和语气，都表明了她正处在叛逆期。 “方晴，你说的是什么话？！ 你爸爸工作那么忙，你又不是不知道。 每年也就能有几天的时间过来陪你们，已经很难得了。 你还说什么怪话？！” 就在方想有些尴尬，不知道如何缓解的时候，尹清秋当即就转过了头训斥了起来。 “先生、太太。 公子和小姐们的上学时间到了。 司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尹清秋的话音刚落，希奥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餐厅的门口。 “我吃饱了。” 方晴丢下那只啃了两口的三明治，也不看那还没喝一口的牛奶。 拎起书包就走出了餐厅。 “爸爸，今天不去上学好不好。” 方秋把头埋进了方想的怀里，扭来扭去。 “不行！ 昨天周末，你们已经疯了两天了，还没玩够吗？ 诚隆，你也别闹了，都十岁了，快带着妹妹去上学吧。” 尹清秋站了起来，扭住方晴的耳朵，一把就把她从方想的怀里拽了出来。 然后还不忘扭头对着方诚隆说道。 看到妈妈生气，方诚隆满脸的不乐意，抿着嘴老老实实的从方想怀里起来。 然后乖乖走到沙发旁，拿起自己的书包，拉着妹妹跟着希奥消失在了餐厅门后。 方想站起身，走到窗户旁，看到孩子一个个爬到车上。 然后随着引擎声阵阵远去，那台新款宝马740，也开出了院子。 “几个闹人精终于走了，剩下的就是咱们的时间了。” 尹清秋此时走到了方想的背后，伸出双手揽住方想的腰，整个人都趴在了方想的背上。 “怎么，昨晚上还没吃够啊？” 方想将手搭在尹清秋的胳膊上，轻轻地拍打着。 “昨晚是昨晚，今天是今天。 怎么，你昨晚吃了晚饭，今天就不用吃早饭了啊？” 尹清秋的长发，从方想的耳后垂下，正好在方想的耳边飘过，蹭的方想有些痒痒。 “晚上再说吧。 来了几天了，也该去公司里看看了。” 方想笑了笑，都十几年的老夫老妻了，没想到尹清秋还跟年轻的时候一样。 粘他粘的不行。 “公司都有经理人在打理，怎么，你不放心啊？ 每年每季度的账，我都发给你看的。 你是不放心我，还是不放心公司里的人啊？！” 尹清秋的语气，已经有些不满了，刚才还搂着方想腰的手，已经开始向下了。 “大白天的，干点正事儿不行么。” 方想眯起了眼睛，尹清秋就是这样，只要是没有人的地方，就变得不正经起来。 “咱们现在不就是在干正事儿吗？” 尹清秋的手，还是那么的灵巧。 嘴里的话，也刻意的把干这个字儿，念的格外的重。 也许是因为方想一年也顶多来两次的缘故。 尹清秋也格外珍惜他在这里待的时间，每次都恨不得把他榨的干干透透的，才会放他离开。 不然，也不会都有了三个孩子了。 “方晴现在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如今又是叛逆期，你得多关注关注她。 小心她跟着别的人学坏。” 方想看既然逃不过，干脆也不逃了。 转过身搂着尹清秋的腰，轻轻地在她眼睛上亲了一下。 想起刚才方晴的态度，知道此时正是不好管教的年龄。 要是不看紧点，再加上港岛这里这么开放，说不定哪天就变成了小太妹。 “你别关注她了，先关注关注我吧。 我也是叛逆期呢。。。” 尹清秋的眼睛已经开始有些迷离了，看向方想的时候，眼神也有些水汪汪的。 一个小时后。 “现在港岛发展的太快了，几乎是一天一个样。 每次来，我都能看到不一样的地方。 也是苦了你了。” 方想搂着尹清秋，摸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 “就是发展的快，所以钱才好赚啊。 现在我的户头上已经有几百亿了，我都好担心哪天会出事。。。” 尹清秋趴在方想的怀里，手指头在他的胸前画着圈圈。 十几年前，方想就是这个身材 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同龄的男人，秃顶的秃顶，发福的发福。 方想居然还是这个身材，看着那凸起的腹肌，尹清秋马上又觉得自己怎么都馋不够。 “那就去深水湾再买一套房子吧。 那里偏僻，人少也安静，再起一栋房子好了。” 听到尹清秋的话，方想顿时就想起了李家的儿子被绑架的事情。 虽然那是90年代的事情，距离现在还有十几年。 但如今尹清秋的长城实业，比李家的长江实业，搞的要大的多的多。 前世李家地产之王的称号，如今却在尹清秋的头上，已经戴了十几年了。 这么一大家子，还住在山顶这么明显的地方，确实有些不太安全了。 虽说家里的菲佣，大多都是干了十几年的老人。 可也架不住有人眼红，勾结外人。 而也正因为这座房子小，也住不下那么多的安保人员。 因此这里的保卫工作，也确实该上上心了。 “等到你说，都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住上了。 上次你走后，我就在想这个问题了。 正好那边有一块生地刚开发出来。 价格也不错，我就直接买了。 如今已经在施工了。 不过就是进度太慢，得等几年才能住了。” 尹清秋找到了一根长得特别长胸毛，好像发现了玩具一般。 用手指头不停地拨弄着。 “出租车公司那边怎么样了？” 方想也不在意尹清秋的动作，十几年了，她也就这么点爱好。 都说女人三十什么的什么的，四十什么什么的。 尹清秋还比他大一岁，如今也是如狼似虎的年纪。 要是这点都不满足她，港岛如今上千亿的家产，怕是不知道会出什么问题。 第283章 千亿资产 “那边不赚钱，也就是个维持罢了。 还是你说的对，干房地产是个既轻松，又赚钱的事情。 要不是你坚持，那边我早就想放弃了。” 听到方想提起出租车公司，尹清秋便开启了吐槽模式。 自从雷洛跑路之后，出租车公司便再度落在了尹清秋的手里。 虽然还有一部分股份散落在外面。 但价值上，还是远远比不过地产公司。 “留着吧，咱们那边还需要这个公司打掩护。 有不少信息的渠道，也需要从这里获取。 再说了，你说的不赚钱，不过是赚不到大钱罢了。 你啊，现在也是眼光都上去了，这点小钱都不放在眼里了。” 其实出租车公司的情况，方想也是非常的熟悉。 多的不说，一年几个亿的收益还是有的。 尤其是如今出租车公司的车辆，已经达到了六千台之多。 清一色的宝马115。 而且，还随着每一代的发布，也紧跟着换上新款。 单是一个名片的作用，就不知道省下了多少广告费。 如今宝马不但在港岛、东南亚打开了局面。 就算是在中东和东欧、南欧那边，也是名声鹊起。 因为方想坚持每六年一换代，价格也紧跟奔斯。 内饰的豪华程度和舒适，也一直压着奔斯一头。 技术上就更别提了，每次换代前，方想都让尹清秋在全球大肆注册专利。 即便是如今华米建交，中西方进入了蜜月期。 但依旧还在抵制宝马车的侵蚀。 不然的话，宝马早就压过奔斯一头，成为豪华车的标杆了。 更为关键的是，出租车公司，已经成为了安全局在港岛的一个重要信息来源之一。 很多工作人员都安插在这个公司里。 所以，哪怕现在在赚钱，即便是赔钱，方想也得干下去。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对了，现在已经传闻说国内要跟约翰牛谈回归的事情了。 你知道吗？” 虽然被方想调侃，但尹清秋却挑了挑眉毛，一副我最厉害的模样。 不过紧接着，就想到了最近的流言。 “嗯，是时候谈了。 这件事儿啊，估计也谈不了太久。 怎么，是你关注的，还是有人找你打探消息了？” 说起回归，方想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从82年夏天开始正式谈，到84年底，彻底拍板。 前后也就2年多时间。 可其实早在方想第一次从港岛回来后，私下里的接触和试探，就已经开始了。 “船王家问我的。 他好像有什么想法。” 尹清秋对方想是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张口就把船王给卖了。 “他啊？ 那就不用管了，你帮我约一下他。 我跟他谈谈。” 说起船王包家，自从跟方想签过合同后，也如同前世一般。 飞速的开始成长。 不过几年之间，就坐上了世界船王的宝座。 甚至比方想记忆里，还要早上两年。 当然，这跟方想在里面起到的作用，也极为关键。 与方想记忆里不同的是，如今的包家，有三分之一多的新建船只，都是在国内下的订单。 而这部分，也与方想和霍华德的交易，脱不开关系。 霍华德也跟方想的记忆里一样，于76年在一次全球飞行中，不幸离世。 而随着霍华德的离世，他与方想的合约，也宣告作废。 没有了霍华德的嘱咐，曾经一度让米国头痛不已的走私行为。 也终于宣告停止。 但即便如此，国内也因为这个合同，获得了巨量的机床和机械。 而没有像方想的记忆里一样，断崖式的落后于全球。 也正是因为方想与霍华德的交易，国内的工业，也比方想的记忆里，发展的更快了。 只是，风暴毕竟是风暴，依旧让不少项目停止了摆动。 一直到79年，才开始逐渐恢复。 但那时候，交易已经断了三年了。 “他最近不在港岛，好像去枫叶国了。 小布什跟他私交很好，这次是借道枫叶国，去米国见小布什了。” 尹清秋听到方想想见包余刚，马上想起上次跟其夫人见面时，谈起的事情。 “那算了，等他回来了。 你告诉他，有空多去国内看看。 咱们还是很欢迎他的。” 方想听到包余刚不在港岛，也不在意。 其实包余刚去年就去过国内了，还与希贤先生见过面。 也正是从那时候起，包余刚在港岛回归的过程中，也起到了穿针引线的作用。 “你每次都这样，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多陪陪我和孩子。 总是跑出去见这个，见那个的。 好像那些人都比我重要一样。。。” 尹清秋听到这话，顿时又不乐意了。 “哎。。。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现在身上背了多少个头衔。 有明的，还有暗的。 我能这么方便的来港岛，不就是因为这些事儿吗？ 不然的话，我怎么光明正大的过来看你们不是？” 方想叹了口气，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 如今的他，也是内地与港岛之间重要的联络人。 两边很多人都卖他的面子。 也正是借着之前打下的基础，才能随意的在两地穿梭。 不然，就凭他现在一大堆的职务。 想来港岛？ 还不如做个梦实在呢。 “那。。。要不咱们也移民去枫叶国吧？ 现在港岛不少人已经开始担心回归的事情了。 有关系的人，要么去了约翰牛家，要么就去了枫叶国。 咱们在这儿赚了那么多钱，我实在是有些担心。” 尹清秋听到方想的话，也知道方想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 再次提到了移民的事情。 “想都别想。 要不是靠着国内的支持，你能做这么大？ 港岛那一群富豪，哪一个是简单的？ 你以为他们那么听你的话，对你尊重有加，是因为你有钱？ 这种话，以后不要再提了。” 看尹清秋再次提到这个话题，方想马上就有些生气了。 尹清秋能在港岛坐这么大。 国内给的支持力度几乎超出了方想的预期。 原本想着，尹清秋在这边放养就行。 趁着大发展的时期，吃一波红利，赚点小钱钱够后半辈子花就好了。 没想到，国内居然有推手一直在借着尹清秋，推动他在港岛埋下的伏笔。 别的不说，单一个新华社，就帮尹清秋做了不少事情。 提供了不少信息的同时，还打击了很多同为地产行业的竞争对手。 某首富李家为什么到现在都没起来？ 就是因为新华社在里面起到的作用。 今天一篇大揭秘，明天一篇大起底。 后天再来一篇桃色新闻，让李家是烦不胜烦。 连带着长江实业在港岛的名声，都快臭不可闻了。 后来也是希贤先生主政后，在一次与方想的见面中，提及了这件事情。 方想才知道，原来港岛的布局，早在方想第一次来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 只不过，后来因为力量不足，一开始的支持也不够。 后来逐渐到局势明朗，支持的力度也是一天比一天强。 从78年开始，尹清秋一年赚的钱，就顶得上之前十年赚的钱。 不然，怎么会在如今存下了几百亿的现金？ 这可是现金啊！随时都能取用的那种。 还没算固定产业，和那一大片收租的上千亿商业。 “好了好了，知道了。 就你爱国，说的好像我不爱国一样。 上次你说的基金会，手续已经办好了。 随时都可以开始在国内投资了。 就等你一句话，你考虑好了没啊？” 尹清秋听到方想的训斥，马上就老实了。 不过紧接着，就提到了方想上次来，让她搞的基金会。 第284章 立身根本 “那个钱你暂时先别动。 等我腾开手，准备做一桌子菜待客的时候再说。” 没想到，尹清秋的动作居然如此之快。 上百亿的资金，说准备，就准备好了。 原本是想着趁着这阵春风，为国家做点事的。 但如今方想实在是忙的不可开交，原本设想当中的庞大计划，也一直没有成型。 “你准备干什么啊？ 我以为你让我设立这个基金会，是要为移民做准备的呢。” 尹清秋有些好奇。 去年的时候，方想就让她开始准备。 她还以为是有什么变动，方想准备带着她离开港岛，去哪个国家过小日子呢。 当时也是开心的不行。 没想到，自己准备好了，方想却是这个态度。 不但对移民这个提议反感无比，还让她继续等。 “给内地投资准备的。 你以为你这么多钱，都是你凭本事赚来的？ 要不是内地的支持，和那么一大批人才。 你这个甩手老板娘，早就被人卖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方想叹了口气，伸出手在尹清秋的鼻头上刮了一下。 如今长城实业的高层，八成都是来自内地。 这八成里的八成，又都是负有特殊任务的。 赚钱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通过长城实业，接触一些内地接触不到的东西。 尤其是在霍华德的合约停止后，内地这几年开始大力发展经济和工业。 即便是华米进入了蜜月期，但官方渠道方面，进口的那些东西，还是远远满足不了内地的胃口。 因此，私下里的渠道，也一直都没断过。 长城实业的一半利润，就是付出在这个私下的渠道上了。 即便如此，尹清秋还是攒下了几百亿的现金，因此可见，如今的贸易和地产，有多么的赚钱。 如今在港岛，甚至传出了尹半城的称呼。 意思就是尹家占了半个港岛的地皮。 所以也导致了不少人，对尹清秋垂涎欲滴。 希望可以迎娶这个明面上一直未婚的富婆，从而少奋斗一万年，走向人生巅峰。 嗯，哪怕喜当爹也不在意。 不过想归想，真正有实力的，自然是清楚尹清秋的背景，就是方想。 不知道的，那就是实力不够格。 而也因为某些原因，各大媒体，都不敢轻易暴露方想的存在。 但在高层的圈子里，方想却是人尽皆知。 只不过，大家也都很有默契，从不对外提起罢了。 所以，尹清秋这几年一直都是港岛底层人的幻想，但也只是幻想罢了。 “知道了。 可这些钱，说多吧，已经不少了。 可对一个国家来说，还是杯水车薪了些。 要不要再追加点？” 尹清秋听到方想的解释，才知道自己想歪了。 马上变得乖巧了起来。 “暂时先这样吧。 我还担心有人以为我要跑路呢。 回去怕不是还得解释一番才行。” 方想摇了摇头，这个事情，一开始就是他心血来潮的无心之言。 不过是当初有个了想法，但限于工作时间太过密集。 压根就没多的机会去丰满这个想法。 所以至今，也还是停留在想法的层面上。 “对了，汉斯国的大众，最近派人跟长城实业接触了。 说他们接到了内地的邀请，想让他们去内地合资建厂。 这个事情你知道吗？” 尹清秋突然想到了前几天得到的消息，便问了一句。 “大众？合资？” 方想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就是桑塔纳。 好像就是83年谈下来的来着。 只是，现在已经有了二汽的宝马，还要什么桑塔纳？ 而且，如今的大众，不论是技术能力，还是技术储备。 甚至包括销量，都比不上二汽。 怎么还跟他记忆里一样，找上他们了？ “对，说是去沪市，跟沪汽合资建厂。 生产他们品牌的轿车。 我想着，这不是跟你的重合了吗？ 你不知道？” 尹清秋看到方想一脸的疑惑，马上也认真了起来。 “不知道，这件事，肯定有高层的推动。 但我却没有收到一点消息。 看来回去得问问了。。。” 合资建厂这种事情，必须有高位的大佬点头才行。 而且，合资建厂的目的是什么呢？ 引进外资？还是担心方想一家独大？ 如今在国内，不论是北汽还是一汽和沪汽，全都不是二汽的对手。 甚至加起来，也勉强打个平手。 即便是二汽到如今的生产线，也不过是东方红重卡，吉普213和宝马。 唯一多了的，就是东风牌卡车。 这也是后来在一机部的授意下，特意增加的生产线。 因为一汽的解放卡车，产量远远无法满足需求。 而且，一汽在东北，运输到南方，成本也过于高了。 因此二汽也于68年正式运作后，开始生产的轻型卡车。 可即便是就这么几个车型，二汽也几乎占了国内汽车行业的半壁天下。 其实说半壁天下，还是谦虚了的。 去年方想特意要求收集了一个行业报告。 二汽的份额，差不多到了六成的模样。 因此，若是有人想制衡于二汽，也是说的过去的。 若是引进外资，反倒就简单了。 不就是树立一个标杆做给世界上其他的企业看。 我这里欢迎大家来建厂投资嘛。 “要我说啊，你还造什么车啊？ 改行做房地产多好？ 钱来的这么容易。。。” 尹清秋看到方想皱起了眉头，便开口劝慰道。 方想如今背了好几个厂的副总和总工，一年到头全国各地跑。 二汽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说起来，二汽还算是轻松的，毕竟曹天伟和马厂长在盯着。 对，曹天伟现在依旧是二汽的副总工。 而马厂长，也早早的爬到了厂长兼副书记的职位。 作为方想的左膀右臂，二汽在方想兼挑的几个职务里，也是最为放心的。 “说的简单，我也想放。 可你怕是不知道，过不了几年。 这就是我最大的立身根本了。” 方想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如今虽然已经改革开放，国家开始搞经济和工业了。 但其实方想很清楚的记得，要不了几年，因为国家建设需要庞大的资金。 80年代末华米蜜月期结束，苏国解体，没多久就再度回到被封锁的状态。 而在此期间，为了保证民生和工业，不得不提出了先民政策。 不仅军队的数量减少了百万以上，大批的军工这类的重要项目，停工的停工，下马的下马，转行的转行。 后来很多军工为了活下去，甚至开始转向民用，做起了小家电和小产品。 若不趁着这两年还有机会，再把科技树向上攀一攀。 等到先民政策一出来，军工停摆，一系列大项目停工。 再想爬起来，就要等到二十年以后了。 而这二十年之内，二汽可不就是方想的立身根本了吗？ 怎么可能放掉？ 第285章 好日子谁不想？ “你老是做这些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轻轻松松赚钱，好好享受生活不好吗？ 我要是你啊，就不回去了！” 尹清秋不知为何，突然就生起了闷气。 连带着人也转了过去，背对着方想。 “你啊你。。。 这日子还不够好啊？ 大别墅住着，宝马车开着。 孩子也上着最好的私立学校。 不愁吃不愁穿不愁喝的。 银行里还有大把的存款，你已经过的比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都要好了。 还想过多好的日子啊？” 方想看到生闷气的尹清秋，顿时乐了。 都说女人不容易满足，这不，眼前这不就是典型的案例了吗？ “我就想你陪着我和孩子们。 好好的过日子。 就算你天天在家里躺着，我也能养你十辈子。 这日子才叫好日子！” 尹清秋听到方想的话，又转了回来，眼睛里已经隐含着泪水了。 “好啦，这好日子，要不是我这些年辛辛苦苦跑来跑去。 你哪儿能有机会享受到啊？ 人要学会知足。 大不了，我一年多来看你们几次就是。” 方想说完，心中突然就有了一个新的想法，虽然还有些不太成熟。 而且，还要看看高层的意见。 他跟尹清秋和孩子总这样远隔千里，也不是办法。 若是有机会的话，离得近一点，来回跑着也方便点不是？ “哼！ 肯定是你那小师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了！” 尹清秋冷哼一声，转头就把气撒到了刘淑英头上。 远在京城的刘淑英，冷不丁的就打了个喷嚏。 压根就不知道两千里外的尹清秋，在埋怨她。 还以为自己受凉了呢。 抬头看了看已经热起来的天气，再看看身上的长袖，疑惑了半晌。 “一会去逛街吧。 我还要买些东西带回去呢。” 看尹清秋提起刘淑英，方想也是有些无奈。 不过想到这次来港岛，就只顾着带着几个孩子到处跑着玩。 还没来得及买东西，便提议了一句。 “好啊好啊，我最喜欢逛街了！” 听到方想要带她逛街，尹清秋当即就开心的笑了起来。 压根就不像已经有了三个孩子的母亲，反而像极了当初刚认识她时的模样。 当即就站起身开始走到几米外的衣帽间开始挑衣服。 看着即便已经生了三个孩子的尹清秋，身材却依旧前凸后翘，丝毫没有变形走样，方想也是有些感叹。 果然有钱就是好。 三十多岁了，还跟二十多岁的身材一样。 很快，尹清秋就从衣帽间取出了几套衣服，开始当着方想的面，就换了起来。 “这件好不好看？” 三下五除二，尹清秋就穿上了一套手工定制的礼服。 “咱们是出去逛街，又不是要出席晚宴。 你穿这么正式干嘛？” 方想又摸出一支烟点上，看着穿好衣服在自己面前转了两圈的尹清秋笑道。 “也是，我都忘了。 那我换一套轻松点的。” 尹清秋听到方想的话，马上走到了试衣镜前，看着这套礼服，皱起了眉头。 当即就脱了下来，扔在地毯上，又开始试另外一套。 “这一套呢？” 尹清秋换上了一套纯白的休闲服。 “这个不错，就是外面那么热，你不穿个短袖啊？” 方想看着略有些厚实的休闲装，否定了这一套。 “你忘了，商场里冷气开的足。 咱们又不是去马路上逛，自然要厚一点。 不过你说的也对，这一套也太素了点。 我再看看。。。” 尹清秋光着脚丫子在方想面前转了一圈后，歪着头想了想。 好像上次定制了一套衣服来着。 顺手就把身上的这套休闲服脱下，又扔在了地毯上。 “要不，先别换了？” 看着在自己面前毫无顾忌的换衣服的尹清秋。 方想又有些蠢蠢欲动了。 “怎么，你又馋了？” 刚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的尹清秋，听到方想的话，再看看他发光的眼神。 哪里不知道方想此时的想法。 刚才她就是直接跑下床去换衣服，压根就没顾及方想。 一个是本来在家里就是放松的状态。 另一个呢，也是刻意的在方想面前展示自己的完美身材。 看到方想此时的表情，自然是笑的眼睛都快看不到了。 说起来俩人也都十几年了，彼此早已对对方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 可看到自己对方想的诱惑力，还是这么的大。 尹清秋自然也是心中得意得很。 当即就跑了过来，伸手一握。 果然，如她所料。 都说好人有好报，方想也是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一点。 又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做完了几个亿进出口贸易的两人，才终于有机会喘口气了。 “要是咱俩这样过一辈子，该多好啊？” 尹清秋一脸满足的躺在方想的怀里。 “再过几年怕是不行咯？” 方想点上一支烟，现在的身体年龄，几乎跟他穿越过来时一样了。 可不知为何，却远比他穿越前的身体素质，要好上不止一筹。 就拿刚才的事情来说，穿越前的他，连续战斗两个一小时，早就已经瘫的不行了。 而如今，也不过是微微气喘而已。 似乎，穿越后的福利，也照顾到了身体上面。 “走吧，去逛街吧。 再在家里待下去，我就废了。” 方想抽完烟，便走到了阳台上，看着天上万里无云的好天气，伸了个懒腰。 正好看到送完孩子上学的那台车，再次缓缓驶入了院子。 “车回来了，正好咱们出去。” 方想转过身，看着还赖在床上的尹清秋。 “我去洗个澡，你等我一会儿。” 尹清秋似乎受到了方想的感染，也伸了个懒腰，这才下床走进了浴室。 紧接着，里面就响起了水声。 方想摇摇头，走出了房间，拐到另一个房间，也进了浴室，冲了个澡。 很快，冲完了澡，方想也换上了一身干净的新衣服。 下了楼，希奥规规矩矩的站在楼梯处。 “安排车，我和夫人去逛街。” 方想路过希奥的时候，吩咐了一句。 “好的老爷。” 希奥应了一声后，马上转头对着另一个站在旁边的菲佣点了点头。 方想坐在前厅，品着刚奉上来的热茶。 不由得感慨了一句，这日子确实好，待久了难免会产生懈怠。 可惜，自己还还有很多事情没做。 也实在无法丢下一切，躲在这里享受太平日子。 没一会儿，尹清秋也换好了衣服下了楼，站在了方想的旁。 “老爷，车已经备好了。” 看到方想和尹清秋都准备好了，希奥也是很有眼色的走到旁边，低声说了一句。 “走吧，陪了孩子好几天，也该好好陪陪你了。” 方想伸出手，接住尹清秋腕过来的胳膊，笑着说了一句。 第286章 不争气的季鹏伟 一周后，洛邑。 “这次休假过的怎么样？” 刚回到办公室，曹天伟就得到了消息，第一时间跑了过来。 “还不错，给你带的东西。” 方想拉开办公桌的抽屉，将准备好的礼物，提到了办公桌上。 “又拿这么多。。。 你每次都给我带这么多东西。 实在是用不完啊。。。” 曹天伟看着桌子上快堆成山的礼盒，皱起了眉头。 “这次是给孩子们买的。 没你的份儿。” 方想笑了笑，这些东西其实也花不了多少钱。 毕竟，他如今的身家，早已经懒得用钱来计算了。 “行，反正你有钱，我就却之不恭了。 小程，帮我搬回我的办公室，下班了我带回家。” 曹天伟摇摇头，对着方想的助理说了一句。 “好的，曹工。” 小程是方想的新助理，77级的水木毕业生。 当初为了号召建设国家，提前一年毕业，如今已经在二汽待了一年了。 已经正在准备考职称了。 听到曹天伟的交代，放下手里的茶壶，开始搬东西清理桌面。 “据说汉斯国的大众，接到了国内的邀请，准备过来合资建厂。 这个事情，你听说了吗？” 看到小程离开了办公室后，方想才放下了茶杯。 “没有，他们过来干嘛？ 如今他们的车，比咱们差了两个档次，来国内建厂，不是找死吗？” 曹天伟弹了弹烟灰，脸上极为诧异。 “估计是高层的意思。。。” 方想也摸出了一支烟，给自己点上。 “高层？ 高层想干什么？ 想要廉价的小轿车？ 给咱们下指标和计划就行了啊？ 干嘛还得引进大众？ 他们的车，我都不好意思开出去！” 曹天伟的眼睛转了又转，想了半天，觉得也就这个理由了。 “我看未必那么简单。 或许是觉得，如今国内的汽车行业，是一潭死水吧。 引进一个外资，来搅一搅这波浑水。 好让某些人，来摸摸鱼。” 方想抽了一口烟，这个问题他也想了很久。 他穿越前，是因为国家的汽车工业不成器，落后太多太多。 可如今有他在，汽车工业说是蓬勃发展也不为过。 再去找外资，就颇有些没事找事的意思了。 “要不。。。问问许老师？” 曹天伟听到方想的话，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算了吧，他老人家都多大岁数了。 再去因为这个事儿，去麻烦人家？ 还是我找人问问吧。” 方想摇摇头，许教授如今已经80多岁了，身子骨也早就不如以前。 早年为了国家建设，几乎是耗干了元气。 “那。。。 廉价小轿车，咱们又不是不能造。 而且咱们得技术也比大众强得多。 要不？” 曹天伟又摸出一支烟，将刚才的烟屁股对着烟头点上后。 转念之间，又想了一个主意。 “造！ 肯定是要造的，不就是搅浑水嘛。 别人搅得，咱们为什么搅不得？ 不过造之前，我还得回京一趟，打探打探。” 方想之所以先回洛邑，而没有直达京城，就是为了这件事。 看曹天伟跟自己想到一起去了，自然是要做好准备的。 “那这件事儿，交给谁来办？ 你那个同学？” 曹天伟点了点头，看方想的意思，是早有准备，便问起了人选。 “他。。。” 方想愣了半天。才明白曹天伟提的是季鹏伟。 原本想着，季鹏伟遭遇了那么大的打击，会洗心革面重新爬起来，好好干工作。 没想到，季鹏伟到了洛邑之后，知道方想在厂里几乎是说一不二的角色。 便又恢复了他那二代的心态。 工作摸鱼也就算了，还与不少同事的关系，搞的很僵。 因为季鹏伟的工作，是当时的办公室主任安排的，知道他是托了方想的关系才进来。 所以多少有些偏帮，这下让季鹏伟愈发的变本加厉。 后来一度想在厂里搞袖标，搞打击行为。 这下就彻底惹恼了一大堆人。 办公室主任也知道自己兜不住，才告诉了方想。 知道这件事后，方想也是极为恼怒，没想到自己居然看走了眼。 季鹏伟从一个受害者，摇身变成了加害者，而且，过程还这么的丝滑和短暂。 让方想实在是没有想到。 不过方想也没有把事情做绝，而是将季鹏伟的待遇，一撸到底。 从16级中专实习生的待遇，变成了最低级的学徒工，一个月只有17块钱。 这让季鹏伟如何受得了，天天跑到方想家里哭闹，让方想烦不胜烦。 最后无奈之下，与其深谈了一次，并以开除为要挟。 季鹏伟才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并承诺以后会重新做人。 也好在，季鹏伟这次是真的认识到了自己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季鹏伟了。 从学徒工开始做起，职级不但是两三年一个台阶。 连职称，在进入状态后，也是一步一个脚印。 可大家对他的信任，却很难再恢复到最初了。 如今十几年过去了，季鹏伟也在洛邑娶妻生子，安家落户。 也幸亏当初在学校里的课程，学的扎实，这么多年又兢兢业业没有再出过幺蛾子。 待遇如今也变成了8级工程师兼生产线主任。 只是相当一部分二汽的管理层，几乎都是从洛汽过来的。 对于季鹏伟的老底儿，那是一个比一个清楚。 所以但凡是涉及到关键的事情，都没有他的事儿。 若不是今天曹天伟提起，方想几乎都快忘了自己这个老同学了。 “说起来，要不是那件事，他现在怎么也能是个高级管理了。 说不好，还能混个副厂长干干。 毕竟那么多水木的学生，留下的就那么些。 他的能力，还是没的说的。 这么多年了，想必人品也有所改观。 给他一次机会，我觉得倒也无妨。” 曹天伟看方想还有些犹豫，便开口劝慰了一句。 对于季鹏伟的能力，其实大家还都是认可的，不然，也不会让他负责一条生产线了不是？ “也不是不行，不过你还得帮旁边帮我盯着点。 厂里还是要以稳定为主。 而且，你也知道，我如今负责的不只咱们一个厂。 其他地方，我也得经常去。 没那闲工夫盯着他。” 方想看曹天伟都开了口，觉得还是应该再给他一次机会。 这么多年过去了，季鹏伟也应该变了性子了。 若是他再继续搞事，方想也就不念着这份情了。 “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再说了，又不是全都交给他负责。 咱俩这么多年风风雨雨都走过来了，我办事，什么时候出过篓子？” 曹天伟拿起茶杯，将已经放凉了的茶，一饮而尽。 烟也不抽了，直接按灭在烟灰缸里。 笑眯眯地说道。 “对了，这次你在厂里能待多久？” 说完这个话题，曹天伟又问了一句。 第287章 去成飞吧 “明天就走，今晚好好睡一觉。 然后回京城打探打探消息。 另外，112厂那边的J-9和J-10，如今也到了关键时期。 我怎么也得盯着才行。” 方想叹了口气，如今他早已不单是一个二汽的总工。 还是沈飞的副总工，一年到头，要么在厂里，要么就是在去厂里的路上。 “不会哪一天把你调到一汽去了吧？” 曹天伟听完，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打趣了一句。 “那应该不至于，他们那边人才济济，有我什么事儿啊？” 方想笑着摇摇头，不过心里却响起了警铃。 之前这件事就不止一次的提过。 说什么一汽和沈飞挨得近，不用来回奔波辛苦什么的。 话是说的好听，可其实，就是想摘二汽的桃子罢了。 所以这种话，方想从来都是拒绝到底的。 二汽可是他从一开始看着从襁褓里长大的孩子。 让他割舍，哪儿有那么容易。 除非。。。 “行吧，反正你主意多。 新车的图你什么时候画好了，记得交给我。 准备工作，明天我就开始先筹备着。 正好咱们厂最近又批了一块地。 对了，说起这个，你那个大舅哥，还真是厉害。 你走之前，才把材料递上去，没想到你还没回来，批文就下来了。” 曹天伟点了点头，还没说两句，突然就提起了刘启文。 “不然怎么是大舅哥呢不是？” 方想笑了笑，刘启文如今已经到省里去了。 当初在地委专员的位置上待了四年，就提到了地委副书记的岗位。 地委副书记待了四年，就把副字儿给去掉了。 然后在书记岗位上待了四年后，这不，就去省里任了分管工业的副省长。 眼瞅着这一届已经过半了，不知道两年后，会不会再提一级。 “要是我也有这么一个大舅哥，该多好。。。 算了，咱也没这个命。 说不定啊，下辈子能混上。 行了，不打扰你了，我还有事儿。 你也早点回去歇着吧” 曹天伟感慨了一句后，就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曹天伟的背影，方想拿起了电话，直接就拨到了省里。 “大哥，是我。 最近忙吗？” 方想听到电话接通后，打了个招呼。 “忙，怎么不忙，怎么，又有什么事儿了？” 听筒里传来刘启文的声音。 “汉斯国大众，准备到国内投资建厂这件事儿，您听说了吗？” “汉斯国大众？投资建厂？这不是好事儿吗？” “他们是造车的。。。” “造车？那不是跟你的业务，冲突了吗？” “对，所以我才想跟您打听打听来着。” “我还真没听说这个事儿，你问咱爸了吗？” “没有，我想着你要是不知道的话，我就直接回京问了。” “嗯。。。可以，直接回去问吧。 这么大个事儿，是得当面问清楚才是。” “行，那就这么说，路过郑县的时候，我去看看你。 正好这次去港岛买了不少东西，给凡凡和楠楠带过去。” “不用，我最近忙，没空接待你。 你直接带回京城吧，今年凡凡就要上大学了。 我打算让她回京，东西太多，带来带去的也不方便。” “那也行，我就不停了，直接回京好了。” “嗯，你要是在京城待一阵子的话，说不定咱俩还能见上一面。 半个月后我正好回京参加个会。” “不好说，那时候估计我已经去东北了。 到时候再说吧。” “行，那就到时候再说，就这样，我还有事，不跟你聊了。” “好的大哥。” 挂掉了电话，方想看着听筒有些发呆。 刘启文不知道，刘爸爸也没有通知他，反倒是在港岛的尹清秋先知道。 这件事，从头到脚都透着怪异。 不过算了，现在想那么多，也没什么用。 等到回京，见了刘爸爸，自然就有分晓了。 方想拿起茶杯，再次拿起电话。 “喂，二汽驻京办吗？ 我是方想，我定了明天的机票，晚上10点到，安排一辆车去机场接我。” 方想接通了驻京办的电话，安排好车辆后，也不在办公室多待，起身下楼回家。 第三天，方想就出现在了中北海刘爸爸的办公室。 “怎么一声招呼不打，突然就跑来了？” 在等了半天后，才等到刘爸爸开完了会，回到办公室。 “这不是想找您打听点事儿嘛？” 方想接过刘爸爸递过来的香烟，给两人点上后，也不寒暄，直接进入了整体。 “说吧，我时间不多。” 刘爸爸抽了一口烟，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 “是这样的。。。。。。” 方想将大众投资建厂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个事儿啊？ 怎么，感受到威胁了？” 刘爸爸笑道。 “这话说的，咱们能造出更便宜更好的车，还为什么要引进外资啊？ 他们还不如咱们得技术呢不是？” 方想笑着吐槽了一句。 “这件事啊，是系统性的，不是针对你一个人的。 一个呢，是给国外的资本看的。 另一个呢，也是为了深化改革，做出的让步。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 刘爸爸看着方想，慢悠悠地道出了情况。 “那。。。我能不能也搞一个？” 方想听完刘爸爸的话，当即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作为如今能排的上号的人物，刘爸爸自然不会做让他吃亏的事情。 看来，还真的就是为了引进外资。 但方想还是有些不太服气。 “你现在的事情已经够多的了，还有心思搞。 看来，是给你的担子不够重啊。 这样吧，132厂如今正在全面整顿。 正好缺一个总负责人，你呢，专业也对口。 既然这么闲，那就去川省把132厂给挑起来好了。” 刘爸爸笑着用手点了点方想，提起了成飞。 “132厂？ 那个烂摊子。。。您让我去？ 那112厂呢？” 方想一听到成飞，顿时就有些头大。 他如今已经是三头跑了，再加个成飞，那以后自己不得掰成四瓣了？ “112厂那边，基本上已经走上正轨了。 剩下的项目，也耗不了你多少时间。 盯着他们干完就行了。 J-10的项目，已经试飞过三次了。 如今高层和军方，都很满意，剩下的，就是定项开始生产了。 倒是132厂，那么责任重大，没有一个压得住场面的人，怎么能放得下心？ 而且，132厂也不是没有任务。 去年他们的J-7A出口项目，做的就很好。 还要继续深挖J-7的潜力，如今J-7的项目，也已经准备展开了。 而且，还有新一代战机的研发项目，也会放在132厂。 这次的新战机，高层和军方的意见是开发一款高性能、多用途、全天候的第三代战机。 这个项目，早就属意你了，只不过还没有彻底敲定罢了。 既然你今天来了，干脆就提前跟你说了。” 刘爸爸看方想有些不太乐意，便开口解释了一番。 “高性能、多用途、全天候？” 方想在嘴里琢磨了一下，这不就是后世的J-10嘛？ 因为方想画的IG-33占了J-10的编号，那这次的J-10，会排到第几呢？ 第288章 代号J－11 说起现在的编号J-10，还是十几年前方想画的ig31的图。 当初虽然给出了全套的图纸，但当时的客观条件以及环境，其实根本没有能力开发研制。 所以断断续续研发了几年，造了原型机，试飞过几次后，便几乎搁置了。 也是78年开始，J-10因为超前的设计，国情的变化及需求，以及条件允许后，才又继续上马开始研制。 如今，方想就是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 在方想担任了负责人后，J-10的进度，也可以说是一日千里。 如今已经小范围的建造了将近十架，用以训练和改进。 而同期方想画的F16，当时也是同样的原因，只造了两架原型机用以验证。 在经过了试飞和论证后，因为并不符合当时的国土防卫环境，同样被搁置。 只是如今，国际环境变化，国土防卫也有了新的要求。 当年的F16设计图，又从旧纸堆里，被翻了出来。 也正是因为当初造了原型机并且进行了试飞，居然不知道从什么途径，流传到了米国。 为米国还未立项研发的F16，带来了大量的灵感。 虽然并没有催生米国的F16早产，但因为毕竟方想的图占了先，还造出了原型机。 所以米国的F16，也并未和前世一样，而是在外观上进行了大规模的改动。 可毕竟F16的气动设计太过优秀，所以米国的全新F16，还是和方想的设计图，有着一半以上的相似度。 夸张点说，几乎是照皮画虎了，但米国好歹还是要脸的，没有直接照抄已经算好的了。 毕竟，军工这玩意儿，没专利啊？！ 当米国F16的照片传回国内时，很快就引起了大量航空人以及高层的注意。 这是跟我们前几年的原型机，也太像了吧？ 因此，还因为这件事情，让国内高度重视起了情报和卧底的重要性。 不仅提前揪出了一大批卧底，也因为方想在港岛的公司，安排了大量的情报人员。 如今海外大量的情报人员的经费，几乎八成以上，都来自于长城实业以及其下属公司。 当然，这些帐只是从这里出，到情报人员手里，那是要在地球上走很多流程的。 就像当初那部电影里台词一样，钱第一天从香港去迪拜，到塞浦路斯，经瑞士伦敦纽约，再去新西兰经日本回香港。 而现实里，只会更麻烦。 不过虽然米国的F16如今已经服役多年，如今华米也正在蜜月期。 可这种国之重器，米国肯定是不会出口的。 因此，如今国家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么之前很多无奈搁置的项目，如今旧事重提，也就不再是什么稀奇事儿了。 而方想也清楚，如果想要追上米国，单靠一层皮，肯定是不行的。 内部结构、发动机、雷达、武器等要素，才是最为重要的。 作为前世的航空航天人的方想，你让他画个外观、画个发动机，还是没问题的。 可雷达和武器，他是真不懂，也是如今华国的主要短板。 不过好在，因为华米的蜜月期，米国人为J-8特意定制了雷达系统。 如今方想所带领的团队，正在秘密的研制如何将米国定制的J-8雷达，移植到J-10上。 至于武器，那就是另一个团队的事情了。 但方想还是提供了一批导弹发动机的图纸，缩短了不少研发的时间。 “对，就是十几年前，你上交给国家，李教授转交的那套多用途战机。 最近军方对这款机型的性能，还是很满意的。 如今国家的战略，也从之前的全面保卫国土，转到了有限度参与地区竞争。 现在还在打的越国，已经充分表明了高空高速截击机的短板。 已经无力支撑我国未来的天空和战略了。 所以，打算将你的那份图纸设计，定为代号J-11，交给成飞来研制。 因为那图纸是你设计的，再加上132厂的现状。 打算交给你来做。” 刘爸爸看到方想似乎有些犹豫，便开口解释了一句。 “那J-10呢？” 方想听到刘爸爸的话，便知道这件事，几乎已经没有他再拒绝的余地了。 而且，J-10的研制，基本上已经到了科研后期了。 后续要做的，便是改进寿命，以及研发及更换更新式的电子设备和武器罢了。 不管怎么说，J-10的这个武器平台，原型ig31虽然只是个截击机，但也是全天候的。 而且最早研发时，就定位为第三代战机。 这就足以证明其设计的优异性。 即便是如今还无法完全复刻苏国的完整性能，但也足够现在的华国用了。 大不了以后逐步更新便是。 方想之所以问一句，也是担心这项如今快要完工的项目，被人摘了桃子。 “你是怕有人摘桃子吧？” 刘爸爸如今已经70出头了，活到这个年龄，还能在高层有一个关键位置。 怎么会看不出来方想的心思。 “还是爸最懂我。” 方想咧着嘴笑了，既然被看出来了，那再隐瞒就没什么意思了。 “放心吧，怎么可能会摘你的桃子，总设计师是你，这是所有人都公认的。 而且呢，如今国家有改制的想法。 机工委、一机部、农机部以及其他几个总局，已经开始合并了。 马上就要挂牌机工部。 未来，这样的改制会越来越多。 你这次去132厂，顺便也能解决一下你十几年都没提升的待遇。 直接从三级，给你提到了一级。 不过学部委员那边，你也知道的，79年就增补了一批。 你年龄太小，连候补名单也进不去，所以也算是给你的一些补偿吧。” 刘爸爸笑着用手点了点方想。 “那二汽那边呢？ 不会把我调走吧？” 方想看十几年都没变动过的待遇和职级，终于迎来了调整。 但心里古波不澜，如今他身家千亿。 哦不，那是尹清秋的身家，但也不耽误他用啊。 早就对这些身外之物，没了太大的兴趣。 当初马爸爸那一句，我对钱没有兴趣。 方想多年以来，都认为那是一句装逼之语。 可真的当他有了那么多钱可以去支配时，才发现，那还真不是一句玩笑话。 “怎么？还对洛邑念念不忘？ 还在继续待下去？” 刘爸爸听到方想的话，摸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 然后才笑着打趣了一句。 “怎么说，也这么多年了，还是有些感情的。 不过我现在倒是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看刘爸爸打趣自己，其实所有人都知道，方想还是很想回到京城的。 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方想的重要性，也愈发的明显了起来。 尤其是当李教授和许教授退休后。 很多人才发现，原来这个爬升速度这么快的小子。 是真的有东西。 而且，离了他，有些项目也是真的玩不转。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方想能够兼任112厂，沈飞的副总工，J-10总设计师的缘故。 “哦？什么想法？” 看方想正色了起来，刘爸爸的表情，也跟着变得开始严肃。 第289章 南方经济中心 “还是刚才说的关于跟大众合资的事情。 合资的目的，无非就是想引进技术和资金。 我想着，他们的技术、能力、产量，都不如咱们。 差的，就是资金了。 如今宝马的品牌和销量，在国际上也是数得上的。 唯一不足的，就是利润对于国家来说，还是少了点。 既然这样，我想着不如再建一个厂，专注于中低端品牌。 一个呢，是对宝马品牌的补充，另一个呢，中低端的汽车，如今在国际上的销量，份额也是逐年提升。 咱们国家现在搞经济，以后国民的经济水平上来了。 对于车辆，肯定也是有一定需求的。 宝马的价格贵，群众们买不起。 那么中低端的品牌，肯定就是他们最为需求的。 您觉得你？” 方想说出了这次来找刘爸爸最大的目的。 “建新厂？” 刘爸爸眼睛向下，盯着手里的香烟有些沉默。 方想也不开口，知道这个消息，即便是刘爸爸，也需要全方位的考量。 “所以，你这是打算做一桌子新菜了？” 沉吟了半晌，刘爸爸看着已经燃烧到了烟屁股的烟头，又给自己续上了一支后。 才抬起头看向方想。 “这不还是您说的嘛。 这都十几年过去了，我想着，也是时候了。” 方想点点头，十几年前的谈话，他还记忆犹新，仿佛就在昨日一般。 如今国内形势大变，全力以赴搞经济。 可搞经济，得有钱啊？ 不然的话，为什么开放了那么多领域让国外的资金进来。 引进技术只是一方面。 更重要的，其实也有人口爆炸的考量在内。 国内的人口，早就到了不可承受的程度。 高考开放、经济开放，就是为了解决国内人口的问题。 包括后来的国企改制，不也是因为如此吗？ 短痛不如长痛，可不是一时的头脑发热。 包括方想穿越前，结婚率和出生率低到了什么程度。 国家也没有大刀阔斧的刺激。 为的是什么？ 其实说白了，也是算的人口账。 想要成为发达国家，那么人口，也是必然要控制在一定程度以内的。 而方想提出的建新厂，看起来是需要投入天量的资金。 可后续能够带来的岗位、税收和解决工作的问题，就足够高层认真考虑了。 “有把握吗？ 要知道，我也待不了多久了。 说不定这几年，我可随时都有退休的可能。 若是你搞砸了，可没人给你兜底了。” 刘爸爸点了点头，那番话，他也记得。 只是他现在年龄也大了，在这个位置上也待了有几年了。 虽说希贤先生还没有开始正式上位。 可只要是明眼人，就知道这是早晚的事情。 尤其是方想，更是知道，也不过是下半年的事罢了。 刘爸爸虽然从风暴前，一直平步青云到了如今。 但不管怎么说，年龄也70多岁了。 及时的退下来，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甚至还能谈了不错的条件。 就比如给刘启文和方想谋个好出路或者好位置。 “放心吧，您什么时候见过我做过没把握的事情？” 方想肯定的点了点头。 虽然现在的年龄，也才35岁。 可前世加上今生，他也算是五十多岁的老油条了。 “那，那天还提的一件事，你还记得吗？” 刘爸爸笑了笑，弹了弹烟灰后，并没有多说什么。 而是转到了另外一个话题。 “当然记得。 我觉得还是现在的情况就挺好的。 大哥在政界发展，我在科研界发展。 两条腿走路，安稳。” 方想笑了笑。 知道刘爸爸说的是继续留在科研，还是去政界发展的事情。 对于从政，方想一直都没什么太大的想法。 说到底，他的性格不适合是其一。 其二呢，他还是想自由一些。 从政的限制太大了，他后面还有个尹清秋这个漏洞。 在科研界，起码没有敌人。 而从政，却很容易树立敌人。 到时候政敌知道了他的漏洞。。。 所以，方想并不想冒这个险。 同时，他也知道，刘爸爸的资源，也是有限的。 不可能同时投注两个人。 刘启文起来了，自然会照顾他。 若是他也从政，那两个人必然会避免不了争夺资源。 到时候，关系还能不能像如今一样融洽，就不好说了。 “你啊你，什么时候都是两条腿走路。 十几年前就这样了，现在还是这样。 不过你说的也对，两条腿走路，稳当。” 听到方想的话，刘爸爸顿时就笑了。 对于方想的选择，他还是很欣慰的。 原因嘛，跟刚才方想想的差不多。 另一方面，方想已经在科研界十几年了，贸然去转行，未必有如今这么舒服。 “那关于新厂，你还有什么想法？” 再度打趣了一句后，刘爸爸紧接着问道。 “去羊城建厂。” 方想当即就回了一句。 “羊城？” 刘爸爸听到羊城，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原因不为别的，就是离港岛近。 单就这一个好处，就足以压倒各种的不足了。 “嗯，羊城距离港岛近。 进出口方便是其一。 我认真想过了，早期的中低端产品，还是要以出口为主的。 目前国内虽然有需求，但还是不够旺盛。 一年几万台产量，差不多就能满足国内的需求了。 而更多的产量，就需要出口为国家赚取利润了。 也正因为在羊城，走海运也方便。 到时候哪怕运到沪市或者京城，也比陆运方便快捷还便宜。 运到沪市和京城后，再以这两个地点为辐射，向内地运输，成本也高不到哪里去。 而且，目前国家不是号召一心一意搞经济嘛？ 南方怎么也要有一个经济中心的。 我觉得羊城有这个潜质。” 方想点了点头，将他早已筹划好的想法，讲了出来。 “南方经济中心？ 说起这个，国家已经属意沪市了。 你觉得羊城有这个潜质？” 刘爸爸听完，突然问了一句。 “咱们国家太大了，数亿人口，九百多万平方公里。 一个沪市，怎么可能覆盖整个南方？ 羊城背靠港岛，有着各种各样的便利性。 现在的港岛有多发达，您不是不知道。 有这么好的一个样板，就在隔壁。 以后啊，羊城早晚也会成为新的经济中心的。 甚至能够和沪市比肩，取代港岛。” 虽说改革的春风，是在十几年后。 但作为穿越者，不就是利用信息差这一点吗？ 刘爸爸刚才也说了，他快要退了。 难道他就不想在退之前，再做一番事业吗？ 果然，听到方想的话，刘爸爸再度陷入了沉思。 “那，既然你这么说。 我安排你大哥去南方，你觉得如何？” 不过很快，刘爸爸便明白了方想的思路。 对于南方经济中心的这个新词儿，也是非常的认可。 转念一想，这么大的事儿和功绩，既然提出来了。 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去分润？ 当即就提到了自家儿子，刘启文。 第290章 财帛动人心 “不愧是您，果然经验老到！ 我大哥搞经济可是一把好手。 这种事情，除了他，还能有谁能担的起来呢？” 看到刘爸爸问到了刘启文，方想哪里会不知道刘爸爸的意思。 不就是想继续蹭他的高速列车吗？ 而且，这种事情，对于方想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有了刘启文的加成，方想在粤省，那几乎可是是无往而不利。 建新厂，那几乎也可以说是事半功倍。 “诶！~ 他有几把刷子，我不比你清楚？ 不过就是跟着你，占了不少便宜。 不然，他哪能爬这么快。 只是，这件事情，怕是急不来啊。。。” 刘爸爸看方想答应的这么快。 顿时就笑容满面了起来。 自己儿子如今为什么能坐得那么稳定，不就是吃到了方想红利吗？ 这件事，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而且，刘启文也该是时候换换位置，主政一方了。 建个新厂，怎么也要两年吧？ 算算时间，也正好是刘启文到界的时候。 新厂在老子的提议下修建，儿子过去摘桃子。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任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而且，有了方想和这个新厂，刘启文远的不说，起码未来十年内的位置，是稳当的不能再稳当了。 只要新厂不出大的问题。 未来，怎么也能摸一摸省老一的位置。 至于以后，刘爸爸就管不着了。 能走多远，全看他自己了。 “确实，现在开始谋划，落地怎么也要两三年的时间了。 若是因为资金的问题。 我在港岛，倒是有一笔资金，可以利用一下。” 听刘爸爸说不急，方想当即就猜到了是钱的问题。 对于别人来说，钱，可能是个大问题。 甚至是个迈不过去的坎儿。 可对如今的方想来说，这还真不是什么大事儿。 之前尹清秋准备的百亿基金会，不就正好拿来用吗？ “港岛？ 你说的是尹家那个姑娘吧？” 听到方想说起港岛，刘爸爸的眼神，顿时就暧昧了起来。 关于方想和尹清秋的关系，刘爸爸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不过那时候，方想的大女儿已经出生了。 刘爸爸也刚从副职，提到了正职。 面对木已成舟的事情，刘爸爸并没有大动干戈。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希贤先生的插手。 虽然后来希贤先生三上三下，可其实很多高层内心都很清楚，希贤先生除非彻底离开这个国家。 不然，早晚有一天会重新上来。 再加上那时候方想和刘淑英的大儿子，也刚出生。 他并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将女儿的婚姻拆散，便默认了这件事情。 甚至到了后来，刘爸爸不但没有阻碍，反而因为希贤先生，又推了一把手。 让尹清秋在港岛的事业，做的也是愈发顺利。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不久后，希贤先生便提议刘爸爸直入中枢。 虽然还只是个副职，但也已经是有最高话语权的人之一了。 “对，那边准备了百亿资金。 随时可以拿过来用。 唯一欠缺的，就是国家的批文了。” 面对刘爸爸那暧昧的眼神，方想却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这件事情，他一早就知道瞒不住。 后来刘爸爸也跟他隐晦地提起过一次。 态度无非就是不要因为尹清秋，而怠慢了刘淑英。 而方想自然也是满口应下。 他和刘淑英的感情，也是一如既往的好。 除了大儿子方尚隆，后来又添了一个小女儿方晓英。 看着儿女双全，事业越来越稳定，感情也越来越好的女儿和方想。 刘爸爸，后续也再没有提及过这件事情。 所以，即便今天刘爸爸说起尹清秋。 方想也并没有什么放不开的。 毕竟说到底，这件事情，刘启文是占了便宜的。 “百亿？你确定没说错？” 听到方想口中准备了百亿资金，刘爸爸当即瞪大了双眼。 其实这些钱，对于身居高位的刘爸爸来说，并不算多。 因为国家经常会有这样那样的项目。 投资的数目，也是以亿为单位来算的。 可这些钱，却是个人的，并不是国家的。 富可敌国这个词儿，当即就浮现在了刘爸爸的脑袋里。 “嗯，不够还可以再加。 股份也可以让国家占大头。” 方想点了点头，这是早就考虑过的。 毕竟，这是在跟国家谈生意，不可能按照出资比例算股份的。 “那你出了这么多钱，有什么诉求吗？” 刘爸爸沉吟了片刻，当即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点。 且不说方想这么多钱，是从哪里来的。 能拿出这么多钱来，肯定是有要求的，这点是毫无疑问的。 “也没什么诉求，我担任总工，跟二汽一样运作就行。 另外就是，到时候能不能允许长城实业，在粤省搞一搞房地产？ 权当做一个试点了。” 方想摇了摇头，未来的二十年，是民用经济的二十年。 军工停摆，他在这方面，几乎无法做出任何有益的贡献。 还不如掉头去搞汽车工业，起码在这方面，他兜里还有不少可以拿出来的东西。 别的不说，科技领先到2020年，还是没问题的。 至于军工，还是等到2005年后再说吧。 而房地产，却是临时起意。 “你现在身上担了几个职务了？ 再加一个，能忙的过来吗？” 听到方想的话，刘爸爸并没有多说什么。 对于房地产的事情，也是只字未提。 尹清秋在港岛做的事情，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只是到粤省做房地产，也并不是他就能决定的，估计也要开会讨论讨论才行。 “二汽那边，可以交给曹天伟。 刚才您不是也说了，国家的机关单位都已经开始改制了。 那我们这些国企，改制也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到时候，若是成立一个什么国家汽车工业总公司什么的。 给我一个职务不就行了。 总归，该我干的事儿，一件也跑不了不是？” 方想笑了笑，这算是为以后做谋划了。 刘爸爸眼瞅着就要退下来了，那么条件不趁现在谈，还等什么时候？ 虽说只是拿个承诺，但这个承诺，也不是谁都随随便便可以拿的。 而且，未来大舅哥也会慢慢上位，还怕以后没人会认？ 即便是没有人认，也没关系。 大不了不要便是。 方想通过尹清秋，在港岛赚了那么多钱，自己又花不完。 就当投资国家，拿了一件护身衣不就行了。 “你倒是深明大义。。。 那这么多钱出来，就为要一个未来。 不过也好，在港岛赚了那么多钱，拿出来投资国家也是应该的。 这件事，我知道了，等消息便是。 说了这么说，你在那边赚了不少，有没有想过尚隆他们啊？” 刘爸爸看着方想，眼神颇为复杂。 说到最后，突然提起了方尚隆和方晓英。 意思无非就是，别忘了你这边还有一大家子呢。 “瞧您说的，我是那种人吗？ 可话说回来，这些钱，又不是我靠自己本事赚的。 大部分的功劳，还是国家的。 不过这边，我已经提前做好了布置。 不会亏待他们的。 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方想听到刘爸爸的话，当即就笑了。 都说财帛动人心，就连刘爸爸都不能免俗。 第291章 再见娄晓娥 “那小英这边，你有什么想法吗？ 以后你基本上就是在南方工作了。 她还留在京城，你们两地分居，长期看，不是什么好事儿啊。” 虽然方想信誓旦旦做了保证，但刘爸爸很明显还是有担心的。 “咱们如今不是开始谈收回港岛的事情了吗？ 小英现在也是处长了，年龄上也差不多可以承担一些事务。 不如，让她也去羊城，加入谈判小组。 能做些事的同时，还能学习一下经验。” 听到刘爸爸的提议，方想愣了一下。 不过很快就想明白了刘爸爸的意思，转念一想。 港岛回家的事情，马上就要开始进入正题了。 此时不蹭资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哪怕只是做个中间联络人，也是好事啊。 “你消息还挺灵通，这边还在开会讨论呢。 你就提前知道了，谁跟你说的？” 刘爸爸此时也跟着愣了一下。 如今还在内部讨论中，方想居然就得到了消息。 难道消息又走漏了？ “这还用打听吗？ 想想就知道了，约翰牛在南美打的如火如荼。 看起来是占尽了上风，但日不落的内裤，早就被扯下来暴露在全世界面前了。 他们既不敢同时展开两条战线，又无法保证像能守住马岛一样守住港岛。 如今可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吗？” 方想当即就笑了，虽然这件事情他是后世的经验带给他的结果。 可最近他也持续关注了这场战争，既使是脑子清醒，再带点世界战略眼光的人。 也未必能发现里面的猫腻。 不得不说，选在这个时候去谈，还真是有大智慧在里面的。 “没想到，你的眼光还挺准的。。。 你不从政，可惜了啊。。。” 刘爸爸顿时就感慨了起来。 “还是算了，有大哥给我保驾护航。 我还是多做些科研，为国效力比较好。” 方想哪里不清楚，自己是因为信息差的缘故，才知道这件事的。 而刘爸爸却认为他是靠自己敏锐的嗅觉发现的。 当即就推辞了一句。 “行吧，既然你不想做，那也就不勉强你了。 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我的时间很紧张的。” 看到事情也谈的差不多了，刘爸爸又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 想起时间安排，便开始赶人了。 “没了，那我回去准备准备，回头就去132厂。” 方想也识趣的提出了告辞。 转头，离开了中北海，方想开着车，到了外交部。 “你怎么来了？ 工作时间忙得要死，没空接待你。 孩子要放学了，你去接孩子吧。” 没想到，刚见到刘淑英，就被一个大大的白眼撵了出来。 走出了外交部街，向北没多远，就是二中。 方想刚停下车，就看到了一个熟人，娄晓娥。 可能是因为方想开的这部宝马540太过显眼，娄晓娥也发现了刚下车的方想。 “方想？ 十几年过去了，你怎么看起来一点变化都没有啊？” 娄晓娥走到了方想面前，一脸好奇的看着他。 “有吗？我怎么觉得你倒是越来越年轻漂亮了？” 方想笑了笑，看到娄晓娥迎着一张笑脸跟自己打招呼。 自己也不能装作不认识，或者不搭理吧。 便也开口回了一句。 “你这是？” 娄晓娥看了看方想的车，又看了看方想，好奇的问了一句。 “接孩子。” 方想抬起头，对着二中的校门口，努了努嘴。 “你孩子都上中学了？ 多大了？” 娄晓娥也转头看了一眼还紧闭着大门的二中。 “十五岁了，这不，刚上高一。” 方想对于这位许久未见的旧人，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不过娄晓娥态度不错，再加上这会儿没事，干脆闲聊了起来。 “你如今在哪儿工作啊？ 看你待遇挺不错的，小车都开上了。” 果然，娄晓娥是对方想能开上这么好的车，感到好奇。 如今也才不过82年。 大街上的车，虽然比65、66年那时候多了不少，可总体上来说，依旧很少。 而且还是以吉普车和普通的农机车、卡车和公交车居多。 宝马其实也不少，但基本上都是各家单位的公务用车。 数量少的可怜不说，还都是320居多。 530本就少见，740几乎是碰不到。 方想这台，是加装了740发动机的高配版5系。 外观并没有像外售的一样，加装了额外的装饰以作区分。 而是和普通版没有任何区别，只是在动力系统上，做了一些调教。 当初也是为了占领性能车的市场，特意推出的。 没想到，330、540一经推出，便大受市场的好评。 不到两年时间，订单居然占据了普通版的五分之一还要多。 “二汽，就是宝马车的厂家。” 方想笑了笑，女人都是爱慕虚荣的。 娄晓娥即便是曾经娄半城的女儿，也不能免俗。 “诶哟，真的假的？ 我可跟你说，如今这宝马车在港岛，可是卖的火的很呐。 就连大街上跑的计程车，也都是宝马的。 呀，忘了，你应该没去过港岛，不知道计程车。 对了，你在二汽是什么岗位啊？ 你能不能介绍一下你们厂领导给我认识认识？ 我也想代理宝马品牌呢，如今宝马车在外面，那跟抢钱一样。 买一台都要预约，要是能谈下来。 我给你提成，你看怎么样？” 没想到，娄晓娥听到方想说他在二汽。 当即眼睛就转了起来，想到了代理宝马不说，还打算拉方想入伙。 “听你的意思，你对港岛很熟啊？” 方想并没有直接回答娄晓娥的问题。 听刚才娄晓娥的意思，她对外面的事情还挺熟悉的。 难道？ “哎。。。 你是不知道啊，其实我啊，十几年前就出国去港岛了。 这不也是刚回来。 打算开个饭店，这不正在找合适的地方。 就这么巧，碰到你了。” 听到方想的询问，娄晓娥先是叹了口气。 然后将她跟许大茂离婚，离开京城逃往港岛。 以及在那边赚了钱，打算回来开饭店的事情，讲了一遍。 “说起来，这不是看国内形势好转了。 也开始号召搞经济发展了。 我这就回来找找机会。” 面对娄晓娥的倾诉，方想这才明白，原来这十几年之间。 四合院居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不过毕竟早就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 只是问起了娄晓娥，为什么去了港岛，还要回来。 面对方想的问题，娄晓娥的眼神，有些躲闪和飘忽。 很明显，她没说实话，至少，实话没完全说完。 “铃铃铃。。。” 很快，当娄晓娥还想询问方想能不能帮她牵线代理的事情时。 学校的下课铃声响起了。 “孩子放学了，我就不跟你多说了。 回头有机会再聊。” 好不容易找到了借口，方想赶紧结束了话题。 “行啊，回头等我的饭店开起来了。 你可得过来照顾一下我的生意。 你留个联系方式给我吧。” 面对方想的理由，娄晓娥却没有这么简单的放过他。 而是向前迈了一步，开始要联系方式了。 第292章 满足儿子的小愿望 “爸爸！ 你怎么来接我啦？ 妈妈呢？” 很快，随着放学铃声的响起，方尚隆背着书包一溜烟的跑出了校门。 看到方想站在大门口，一下子就撞进了他的怀里。 没想到，这小子劲儿还挺大，直到坐上车了，方想的肋骨还有些隐隐作痛。 刚拉上车门，这小子就往后座上看。 发现只有方想自己，便将书包扔到了后座上，问了一句。 “你妈妈还在上班呢，没空来。 怎么，平时不都是你自己一个人上下学的嘛。 妈妈不来接你，还不乐意啊？” 方想扭动了钥匙，打着火。 不过现在马路上和马路边，到处都是放学的孩子，方想也不着急走。 便等着学生少一点再说。 “哇！方尚隆，你爸爸真的有一辆宝马车啊？！” 就在方想犹豫要不要点支烟的时候。 突然副驾驶的窗户上，伸进来一个脑袋。 看起来，应该是方尚隆的同学，一脸好奇的看着车内的装饰和方想。 “怎么样，我没骗你们吧？ 今天我爸爸来接我了！” 方尚隆一脸得意的表情。 “好厉害！” 那名同学脸上的羡慕之情，完全抑制不住。 “是你的同学吗？在哪里住，要不要送送他？” 方想看着两个半大小子，当即就想起了自己小时候。 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儿子的玩伴，便笑着问了问。 “不用了叔叔，我家有点远，我骑得有自行车。 我可以自己骑车回家的！” 那名同学看到方想问他，立马大声的回复了一句。 没看出来，年龄不大，说话条理还挺清晰。 别看这个年龄的小子们，天不怕地不怕的。 可见到家长，以及同学们的家长，那一个个都跟鹌鹑一样。 很多人很多时候，话都说的不太利索。 “真羡慕你，有个开宝马的爸爸。 不跟你说了，我得回家了，明天见！” 说完，那小子跟方尚隆打了个招呼，摆摆手后，便走向了路边学校的院墙处。 那边挨着院墙，稀稀拉拉停了一长溜的自行车。 基本上都是学生们的。 虽说80年代自行车也还算是个稀罕物件。 但也没60年代那么夸张了。 而且，这里毕竟是京城。 再加上这二中，也是百年的老学校，还是重点中学。 能来这里上学的，基本上都是家里条件很好，或者各家单位的子弟。 所以，能给孩子也买一辆自行车的家庭，不在少数。 “我也想要一辆自行车。 这样以后我也可以自己骑车上下车了。” 没想到，那同学走后，方尚隆却羡慕地看着那推着自行车的同学。 都说坐公交的人，羡慕那些路上开宝马奔斯的。 而开宝马奔斯的，却羡慕那些骑摩托和小电驴的。 可骑摩托和小电驴的，看着那些三三两两走在一起，咋咋呼呼不知道在开心些什么的年轻人。 眼睛里也都是羡慕之情。 你瞧，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一个循环。 你羡慕我，我羡慕他，他又羡慕你。 每个人都有别人羡慕的地方和时候，只是不自知罢了。 “想要自行车？ 倒不是不给你买，可家这么近。 走路或者跑步，也就一会儿的功夫。 你确定？” 方想看到学校门口的学生数量开始减少。 路上也变得开始空旷了一些。 便挂到了前进挡上，踩下油门，拐到了大路上。 这台车，是去年年底刚换的全新一代，搭载了方想自研的六速自动变速箱。 虽然没有后世宝马调教的那么丝滑，但表现也相当优异。 再加上圆润动感，超越同时代的车身外形，更新更豪华的内饰。 以及工艺升级后，动力更澎湃，油耗更低。 一经推出，立刻在市场上受到了欢迎。 大量的订单甚至有将海外经销商淹没的模样。 而同期的奔斯112S，几乎就在一瞬间，变得无人问津。 即便是提前推出经典的虎头奔，方想也认为奔斯打不了翻身仗。 “可是我很多同学都有自行车。 他们经常放学回家的时候，带我一程。 我跟妈妈说了好几次了。 妈妈都不给我买。 理由跟你一样，都说离家近，没必要。” 方尚隆虽然才十三岁，也许是夏天出生的缘故，性格颇为外向。 方想回家的次数少，所以每次回来，都会带着两个孩子跑出去疯着玩。 所以两个孩子跟他，是无话不谈，什么小秘密都跟他说。 “行！~ 不就是想要自行车嘛。 爸爸给你买！” 方想一听儿子的抱怨，不就是想要自行车嘛。 又花不了几个钱。 虽说后世人都在说穷儿富女的养娃之道。 可方想常年在外地奔波，跟孩子在一起的时间不多。 既然儿子提要求了，还是不过分的。 方想怎么会拒绝？ 当即在下个路口就拐了个弯，直奔王府井。 找了个位置停下车，方想就带着儿子来到了百货大楼。 如今的百货大楼，跟六十年代一样，依旧是人山人海。 也幸好今天不是周末，而且刚到下班时间。 所以此时的人还不算拥挤。 方想带着儿子很快就走到了一楼卖自行车地方。 “瞅瞅，喜欢哪一辆？” 方想站在一大堆自行车前，豪气的向前一指。 “我要这辆！” 方尚隆也是果断，直接走到了一辆飞鸽牌女式自行车面前。 指着这台自行车，对着方想说道。 “这台多少钱？” 方想看了一眼，如今的自行车，跟之前的自行车，并无太大的区别。 无非就是女士自行车的面前，加了一个框而已。 虽说这辆飞鸽女式自行车，对方尚隆来说，还是有些大了。 可毕竟自行车还是可以骑很多年的。 等到儿子大了，正好给女儿骑。 再给儿子换个大的。 或者等到他年龄大了，驾照也放开了，给他一台车，也不是不可能。 便抬头看向了售货员。 “有票168，没票198。 您有票吗？” 此时站在方想面前的，是一位跟方想年龄差不多大的中年人。 看着方想身上价格不菲的中山装，笑眯眯左右张望了一眼。 看到附近没人，低声回了一句。 “没票，这价格带上号和加锁吗？” 方想愣了一下，听到售货员的话，才想起来自己没有自行车票来着。 不过也是，65年自己就开上车了。 平日里去哪里都有车代步，哪里还会特意留一张自行车票啊？ 当初自己买的那台自行车，一年都骑不了一次。 后来还是给硬生生给放坏了的。 看到售货员居然没有票也卖，虽然贵了三十块，但此时方想也懒得计较这些了。 不过既然加了钱，那上号和锁的钱，不能另外出了吧？ “不带，上号和锁钱是另出的。” 售货员看方想说没票，脸上的笑容更甚。 很明显，加钱的票，就是他自己私下里倒腾的。 “两百整，带上号和锁，痛快点！” 方想自然也是看出了这一点。 直接从口袋里（空间）里摸出一叠大团结，在手里拍了拍。 “得嘞，您稍等，我马上给您弄好！” 那中年人看到方想手里厚厚的钞票，顿时眼睛一亮。 忙不迭的点头应承了下来。 第293章 幸福的小家 “我们回来啦！” 回到了院子，方尚隆先下了车，将院门推开，好让方想把车开进去。 打开了院门后，拎着书包就朝着院子里喊了一声。 “小点声儿，我正写作业呢！” 方尚隆的话音刚落，一个软糯糯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正是在中庭趴在茶桌上写作业的小女儿方晓英。 “爸爸回来啦？！” 刚抬起头，一脸不高兴的方晓英，此时正好看到方想的车，正缓缓地驶入院子。 顿时脸上就浮现出笑容，作业也不写了。 直接站起来就跑到了车头前，透过玻璃向里面张望。 “爸爸给我买了自行车呢！ 妹妹，你快来好不好看！” 还没等方想熄火下车，方尚隆就扯着妹妹的手，拐到了车屁股后面。 此时后备箱的盖子，因为放了一辆自行车，而高高的翘着。 俩人一眼就看到了在后备箱里面躺着的那台女式自行车。 “为什么只有你的？ 我的呢？” 方晓英马上就不乐意了。 脸上刚才开心的笑容，逐渐变得委屈了起来。 “你还小呢，学校又在家门口。 等你长大了，上中学了，离家远一点了，这辆车给你，好不好？” 方想关上车门，正好看到女儿满脸幽怨地看着自己。 走到女儿身前，蹲下身子，看着方小英的脸说道。 “不要。。。 我才不要捡哥哥的破烂。。。 我要新的！” 方晓英的小嘴直接就撅到了天上去，这张小脸，看起来就跟当年的刘淑英，几乎一模一样。 “哈哈哈哈，好，不要哥哥的破烂。 那到时候爸爸给你买新的！” 方想看着女儿那可爱的小脸蛋，实在是忍不住，直接一把就将女儿搂在了怀里。 然后在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爸爸你胡子扎到我了！” 女儿马上一脸嫌弃的推开方想。 “你买自行车了？” 此时，刚推着自行车走进家门的刘淑英，看到了方想正从后备箱里往下搬自行车。 “妈妈回来了！ 妈妈，这是爸爸给我买的自行车！” 看到妈妈回来，方尚隆扭过头，快跑了两步，站在刘淑英身边。 还没等刘淑英支好自行车，便扯着她的衣摆，要带她看属于他的新自行车。 “你说说你，他离家这么近。 走路跑着就上学了，还买什么自行车啊？ 你给他买了，女儿不也缠着你要？ 真的是！就你惯着他吧！” 刘淑英被儿子拉到了车旁，看着这台崭新的女式自行车。 忍不住一顿埋怨。 “害！都多少年了，儿子也轻易不开口问我要东西。 买一台自行车怎么啦。 他都上中学了，也算是个小大人儿了。 我瞅着他学校有不少同学都骑自行车。 也不缺他这一个，让他骑吧。” 方想将自行车放在地上，自己骑了上去试了试感觉。 然后才笑着说道。 “晚上想吃什么？ 给你调几个凉菜，再煮点粥行么？” 看着方想都已经发话了，而且自行车也买过了。 刘淑英便也不再说什么。 而是问起了晚饭。 “行啊，怎么都行。 孩子们，快点去写作业吧。 我跟妈妈说点事儿。” 方想看着不停摆弄着自行车的儿子，和站在一旁眼羡的女儿。 喊了一句。 “说什么事儿啊？” 刘淑英从自行车前面的筐子里，取出下班路上买的菜。 向厨房走去。 “工作上的事儿。 回头啊，估计要不了多久，或者两年后。 咱哥就会调到粤省去。 你呢，估计会比他更早过去。 再过几年，我也会过去。 说不定咱家以后啊，也要搬到粤省去了。” 看到儿子和女儿乖乖地跑到中庭，开始趴在茶桌上写作业。 方想也跟着刘淑英，走到了倒座房的厨房里。 从后面揽住了刘淑英的腰。 “儿子和女儿就在旁边呢，你老实点儿！” 刘淑英此时手里还拿着菜，就突然被方想从身后抱住。 顿时脸上有些泛红。 “为什么要去粤省啊，咱们在京城不是待得好好的吗？” 刘淑英将菜放到了台子上后，转过身趴在方想的怀里，感受着他身上的气息。 “那边以后大概率会成为南方的经济中心。 距离港岛近，工业好发展，进出口也方便。 我已经跟咱爸提议在那边新建一个大型汽车工厂了。 咱哥肯定要过去帮咱们得。 至于你嘛。。。 港澳也是时候回来了，你既然在外交部，那肯定也要参与的。 到时候，正好咱们一大家子，在那边团聚。 你觉得如何？” 方想闻着刘淑英秀发的味道，手也在她的背上轻轻拍打着。 说起来，都是十几年的老夫老妻了。 可刘淑英这敏感的体质，实在是让方想爱不释手。 每次回来，都要折腾一番。 “那咱爸咱妈他们还留在京城吗？ 咱们都走了，那不就没人照顾他们了嘛。。。” 刘淑英的脸，紧紧贴着方想的心脏。 一边感受那有力的心跳，一边说道。 “这到也是。。。 不过问题不大，咱爸估计很快就退下来了。 到时候也接过去。 那边气候挺好，很养人的。 未来在那边养老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方想愣了一下。 确实，他几乎各方面都考虑到了，却唯独漏了刘爸爸和刘妈妈。 他们如今年事已高，虽然刘爸爸还未退休。 但身子骨，眼瞅着已经明显大不如从前了。 虽然按照级别，两位老人身边都有国家分配的家庭管家。 可毕竟不如自家儿女亲密。 刘淑英作为女儿，自然是要更关心这方面的事情。 “你跟咱爸说过了？” 刘淑英仰起小脸，两眼有些迷离。 “嗯，不过退休后的事情还没说。 回头你帮我问问。 估计我在家待不了几天。 咱爸给我安排了一个川省的职务。 到时候，川省、粤省又得来回跑了。” 方想低下头，亲了一下刘淑英的眼睛。 “那东北和豫省，你不去了？” 刘淑英眯起眼睛，听到方想话，自然想到了他现在身上最重要的两个职务。 “嗯，也该是时候卸下来交给别人了。” 方想抬起头，看着被烟熏的有些黑的天花板。 如今还没有抽油烟机，各家的厨房，都干净不到哪里去。 “行吧，你们男人决定的事情，我们女人家能说什么呢。 只要咱们一家人都在一起就好了。” 刘淑英看着方想仰起脖子的喉结，看了十几年了，怎么也看不够。 既然父亲和方想都已经做下了决定，她还能改变什么呢？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都是祖上传下来的老话了。 要是她有的选，最开心的，怕不就是刚跟方想结婚的那段日子了吧。 父母、方想和哥哥、嫂子和侄女，一大家子，都热热闹闹的。 那才是最开心的日子啊。 “嗯，趁着这几天没什么事儿。 我就在家好好陪陪你们。 对了，明天带你们去放风筝吧？ 现在正是放风筝的时候。” 看谈完了事情，方想突然想起，四月，不就是踏青放风筝的季节吗？ 再等两天就是周末了，正好带着一家人，出去玩个痛快。 等过了这几天，往后的大半年，怕是没有这么悠闲的日子了。 第294章 初到蓉城 川省，蓉城，青羊区，省委招待所。 “方教授，您能来，对我们来说实在是一件大好事。 就像久旱逢甘霖一样，以后厂里的决策，可就交给您了！” 在厂招待所里，陪同的省、市、厂等各级领导，都端端正正的坐着。 坐在主陪位置的程副书记，站起身来，举着酒杯，对着方想说道。 “不敢不敢，这不是国家对咱们132厂，寄予厚望嘛。 所以才安排我过来，为咱们厂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决策这样的事情，还是要领导们一起商量着来，才行。 我自己一个人，可不能当这个家啊。” 如今的方想，即便是在这样的场合，也开始变得游刃有余了起来。 面对程副书记的敬酒，方想也端起了酒杯。 “方教授您太客气了。 国家这么放心把132厂交到您手里，说明对您还是很放心的。 尽管按照您的想法，大刀阔斧的干！ 领导不听招呼，领导下！ 工人不听招呼，就地退休！ 方教授您的态度，就是咱们省委的态度！ 但凡是有任何人不配合工作的，就是跟省委对着干！ 就是跟国家对着干！ 这样的人，不管是什么职务，什么岗位，不但132厂容不下他。 就连省委，也绝对不会姑息！ 方教授，今天省委的态度，都在酒里了。 我干了，您随意！” 没想到，面对方想谦虚的态度，这位程副书记却丝毫不敢当真。 方想后面站着哪尊大佛，他不好说。 可方想任职的文件，却是头一遭的直接从北海的办公厅签发下来的。 而且，中间加盖了组织部、三机部的红章。 这种人事任命，宦海生涯近四十年的程副书记，哪里见过？ 用膝盖想，也知道132厂这十几年来的动荡和摇摆，让人极度不满了。 不然，也不会以这种闻所未闻的形式，没有透露出丝毫消息，火速任命了新一任的副书记兼总工。 虽然方想只是一名副书记，也没有具体提及是第几副书记，。 但今天在座的所有人，都默默地看了一眼一脸笑意，陪坐在门口末位的132厂第一书记。 打今儿起，他这个第一书记，怕是也只能往后稍稍了。 随着程副书记的话说完，那小酒杯里的酒，也一饮而尽。 喝完，程副书记还亮了亮干干净净的杯底，以示清白。 “没想到，省委能给予这么大的支持。 那这杯酒，我也不多说了。” 方想看程副书记态度如此鲜明不说，喝酒也是干脆利落。 知道这次来132厂，有了这句话，后续的工作，几乎是从地域模式，直接变成了简单模式。 当即也一仰脖子，将酒杯里的茅台，喝的干干净净。 “方教授好酒量！ 来来来，大家也都敬一下方教授。 代表我们好客的川省人民，132厂的全体职工。 喝下这杯酒，从现在开始，全力支持方教授的工作！” 看到方想也将酒一口喝完，程副书记脸上露出高兴的神色。 既然得罪不起这尊后台深厚的大佬，那就好好配合便是。 死道友不死贫道的道理，他是深的三昧。 当即给自己和方想满上。 然后再度举起酒杯，示意在座的众人举杯。 其他人一看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哪儿还有不明白的？ 若是真的看不懂，那也不配坐在这个房间了。 马上，房间里便开始闹哄哄了起来。 大有不把方想喝翻，就誓不罢休的劲头。 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方想的酒量，就和他的背景一样。 深不可测。 在座的八名陪客人员，几乎每个人肚子里都下去了一瓶茅台。 脸红的红，尿遁的尿遁。 实在跑不了的，已经歪在椅子上打起了呼噜。 而方想，也不过是额头微微出汗，脸色稍显红润罢了。 “方教授，我看大家也都喝的差不多了，要不今天，就先到这里？ 咱们去小房间，说会话？” 看到八个人轮番上阵，都没把方想灌翻。 程副书记的第一个方案，宣告失败。 不过问题不大，后面还有第二、第三，甚至第四个方案。 “走，正好喝了半天的酒，也该喝点茶了。” 方想笑眯眯地看着这位程副书记。 虽然从下了飞机，自落地开始，一直到现在的这几个小时。 人家的迎接工作，都做的极为到位。 但他也不是小孩子了，凡事不能只看表面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尤其是这些人，表面上跟你称兄道弟，可背后下绊子，捅刀子的事情，从古至今都没变过。 所以，真实态度如何，不能看说什么。 而要看后续真的当方想有所动作的时候，他们会做什么。 “方教授，您这真的是海量啊！ 程某平生还未见过像您这般人物。 实在是佩服，佩服啊！” 到了招待所的一个小会客厅，服务员奉上了热茶后。 程副书记才缓缓开口。 “哪里哪里，我也就是个普普通通搞科研的人罢了。 只不过运气比较好，才慢慢走到了这一步。 其实还有不少比我强的人，只不过，他们缺少机会罢了。” 听到程副书记那带有另外一层意义的话，方想哪里听不出来，这是在委婉的打听自己。 想了想，方想干脆也绕了一个弯。 “诶~ 有能力的人多了去了，有机会的人也没见得少。 可有能力，又能抓到机会的人，却少之又少。 方教授您这样的人，既有能力，又有国家认可。 才是咱们最需要的人才啊。 只是不知，方教授后续的工作，有什么需要省委支持的吗？” 原本有些好奇方想身份背景的他，看方想这里也不像其他很多这般年龄，没有城府的人一样。 几口黄汤下去，便大肆吹嘘自己的来历，或者背景什么的。 干脆也不绕弯子了，直接开始问起方想的打算。 “自然是国家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了。 132厂这里，我也不太熟悉。 自然还是要熟悉一下厂里的情况，再说了。” 方想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飘着的白色花朵。 闻了一下味道，居然是茉莉花的香气，川省这里，也喝花茶的吗？ 抿了一口，发现味道果然是茉莉花的味道。 只是风味上，和他在京城里常喝的茉莉花茶，有些不太一样。 “那是，那是。 我们刚去一个新地方的时候，也要到地方上去做调研。 熟悉各地的情况，风土人情什么的。 看来方教授也是这么打算的了？ 那，调研的时候，如果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 程某义不容辞！” 程副书记听到方想的话，对于刚才初步的判断，也便稳固了几分。 这方想，果然不是一般人。 口风严谨的很，什么东西都没有透露出来。 “那是自然，程书记与我一见如故。 以后也是要多亲近亲近才是啊。” 没想到，这程副书记还没说几句话，一口江湖味道便露了出来。 方想放下茶杯，也故意笑着说着拉近距离的话。 话，虽然听着舒服，可俩人都笑的跟老狐狸一样。 没有一个人把这番话，当真。 第295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 “咱们厂，现在任务众多，而且，还跟国外签署了不少的外售合同。 内部呢，J-7I型还在生产，II型呢，图纸基本上测绘完毕，原型机正处于筹备阶段。 等到批文一下，就可以展开生产工作了。 III型如今，目前还在设计阶段。 主要的设计主体，已经完成了一半了，也是咱们厂现在非常重要的一个课题。 如果顺利的话，明年基本上设计工作，就可以完成。 若是批文下的快，说不定年底就可以进入原型机筹备阶段。 另外就是，按照生产一代，研制一代，预研一代，探索一代的方针下。 咱们厂，还参考了目前国际上逐渐开始流行的新型红外线导弹、新式航电、新式火控以及新式雷达。 开始了摸索，不过这部分人手较少，而且需要投入的资金较大。 所以还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成果。” 隔天，方想坐在132厂的小会议室内，正在听取报告。 王书记，作为132厂的第一书记，也将手里的报告，做了一个简略的讲述。 “那，咱们厂现在有那些问题呢？” 方想看到王书记放下了手里的报告，点了点头，然后扫视了一圈。 看到在座的副书记、厂长、副厂长这三位，并没有说话的意思。 便开口问了一句。 “一个呢，是资金方面。 国家现在在搞经济，各地投资缺口很大，作为老厂，咱们得任务一直都很繁重。 但是因为之前十几年做了很多不如意的事情。 让上级单位对咱们厂，印象很不好，所以资金这块，一直比较紧缺。 二呢，是厂区方面。 现在摊子铺的是越来越大。 I型、II型、III型都需要大量的人员、设备和场地。 可咱们厂，自65年建成之后，基本上没有再扩充过。 很多楼房还都是十几年前的老房子，缺乏修缮不说，空间也小。 还有就是员工住房，也是越来越紧张。 去年和今年好不容易从几个航院抢来的毕业生，如今都是厂里给补贴在外面租房子住。 员工宿舍这块，也是个老大难问题。 这些其实还能将就一下，可咱们的试飞场地，那个机场，也是十几年没修过了。 跑道还只有一条，如今项目越来越多，眼瞅着已经不够用了。 三呢，就是这次跟方教授您一起下来的J-11项目。 这个三代机，咱们132厂，根本没有拿得出手的相关人才。 要说二代机，咱们J-7那是顶呱呱的，人才一抓一大把。 可三代机，跟二代机根本不是一个概念。 这方面，厂里实在是有些捉真见肘。 四呢，是待遇问题。 咱们这厂，说起来是老资格了。 可是绝大多数人，十几年前拿多少工资。 现在还是多少工资，听说外面的工资，已经开始涨了。 一个普通的制衣厂，普通工人的工资，都快顶得上咱们厂里工程师的工资了。 之前还好说，可现在外面经济眼瞅着越搞越红火。 咱们厂里的不少职工，也开始有了怨言。 五呢，是。。。。。。” 听到方想问到困难，王书记顿时就变成了一张苦瓜脸。 掰着手指头一个个开始倒起了苦水。 “停！ 我过来，是带着国家的任务。 不是来听你跟我说这些的。 132厂过去十几年干了什么事儿，你们最清楚不过。 国家从50年代到60年代投资了几个亿，后来还一直给你们添置新的机器设备。 可你们做了什么贡献？ 贡献不但没做多少，破坏是搞的相当拿手。 从78年到现在，四年了，过去的错误你们改正了吗？ 相关人员处置了吗？ 犯错误的人有没有进行思想改正？ 冗余的人员你们剔除了吗？ 多余的工作流程你们精简了吗？ 国家的拨款你们用到实处了吗？ 我不是财神爷，更不是神仙，不要想着我能带着一箩筐的好处过来。” 方想看着列座的四个厂领导，没有一个是瘦的。 如今还是82年，这四个人不说肥头大耳，可也看着都富态的很。 相反。 方想进到厂里，就看到职工们没有一个像他们几个这样富态。 要么精瘦的很，要么看上去就没什么精气神。 只要有脑子的人，就知道这个厂的领导层肯定有问题。 而且作为后世的航空人，方想可是知道谁是J-7的总设计师。 可如今，人家却没资格出现在这个小会议室里。 这几个人，张口闭口就是困难，就是伸手要钱要地要好处。 由此可见，132厂不受待见，真不是空穴来风。 可惜，自己身边没有可用之人。 不然，真想把这几个人全部换掉。 可惜，季鹏伟不争气。 但凡他要是出息点，怎么也能带着他来这里。 就在方想有些头疼的时候，脑子里却突然想起来一个人。 吴昌。 对，就是方想在水木一个宿舍的舍友。 当初还以为方想是骗子，骗他学生证的那个内向的舍友。 他不就是川省人吗？ 没记错的话，当初水木停课，他也是回到了家乡来着。 只是，十几年没联系了，也不知道他在哪个单位，干着什么工作。 看来回头得找人问问看了。 “是是是，方教授说的是。 我们过去确实是犯下了很大的错误。 可我们也确实洗心革面的检讨了。 我们认识到了过去的错误，也将那些破坏分子，彻底从队伍里剔除了出去。 可是客观的问题，也还是存在的。 并不是我们不愿意做，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看到方想的态度并不友好。 王书记的心头直接一颤，赶紧低头做了检讨。 “我提几个要求。 第一，精简人员。 把那些吃空饷，挂靠的人员，剔除出去。 我不管他背景来头有多大。 给他们一周的时间，让他们自己找出路。 要是一周后还不走，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第二，精简机构。 将那些人员冗余，工作效率低下的科室和办公室，该精简精简，该合并合并。 多出来的人，下放车间。 第三，精简管理人员。 我刚才看了一下厂里的工作人员名单。 发现管理人员太多了！ 厂里职工拢共也就5000多人，管理人员居然能有千余人！ 要这么多干部干什么？ 从明天开始，凡事被精简的科室和机构，只留一名主管和两名副职。 其他多余的，全部给我当员工去。 那些溜须拍马，不干实事，偷奸耍滑的人，全都给我精简掉！ 第四，精简后勤和盘查库存。 后勤的流程，太麻烦了，一个后勤处，居然有五百多人和一百多名干部？ 这是来搞后勤的吗？怕不是来做大爷的吧？ 还有库存，国有资产有没有被挪用，有没有被贪墨？中间过了多少人的手？ 都给我查！ 该追回的追回，该送进去的送进去。 要是有知途迷返的，我也给他个机会。 但若是被查出来了，你们也不用问我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方想盯着这个额头上明显开始冒汗的厂领导。 气是不打一处来。 这种事情，不用脑子想，肯定是存在的。 甚至不单是132厂，全国的企业，有几个没有这样的问题？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方想不介意一把火把132厂烧成白地。 其实，真的从零开始，反而要比中途接手一个烂摊子，要简单的多。 看那四个人走后。 方想也回到了给自己安排的办公室。 “给我接省纪委。。。” 第296章 谣言四起 “自检自查！拒绝偷懒！拒绝吃闲饭！” 没想到，厂里的速度还挺快，第二天，食堂里、厂大门和几个主要的车间，都挂上了大红标语。 然后厂里还组建了巡查队，每天跟保卫处一起到处巡逻。 当然，巡逻的范围比保卫处大的多。 保卫处顶多就是大门口，围墙和一些关键的，保密的位置进行巡逻。 可巡查队，却是在各个车间以及各个科室到处巡查。 巡查什么呢？ 巡查那些无所事事，工作时间有没有努力工作啊？ 工作的时候效率高不高啊？ 有没有对得起厂里发的工资啊？ 时不时的还要检查一下有没有私藏瓜子、花生什么的。 一开始，看起来还有模有样的。 可当天，厂里各处就传出了各种小道消息。 说什么新来的总工方教授觉得大家效率太低。 出成果的速度太慢。 认为大家工作时间不好好工作，都在做私事，或者闲聊什么的。 第二天，谣言的就迅速的在厂里开始蔓延。 变成了新总工是在找有没有漂亮的单身女职员。 新总工看有没有地方能找到大家的把柄，好开除一些人，然后安排自己人进来。 第三天，谣言继续蔓延。 此时已经升级为哪个哪个科室的漂亮女职员，被新来的总工看上了。 巡查队已经开始找人家的麻烦了。 谁谁谁原本是科室的骨干，就因为巡查队来的时候，人家正在喝水，就被训斥警告了。 说什么要是再有下次，就要登大字报公开批评什么的。 还有谁谁谁因为业务不熟练，被巡查队逮到，直接赶回家了。 第四天。。。第五天。。。一个星期过去了。 谣言越来越奇葩，厂里的职工也吃瓜吃的又香又甜。 可真的开始相互打听的时候，却发现并没有那些事儿。 曾经指名道姓说谁谁谁，怎么了怎么了。 有好事的还真跑去问了，结果要么人家本人都不知道有这回事儿。 要么呢，人家科室就没这个人。 很多人这才发现，原来谣言就是谣言。 可方想在132厂里的名声，却被批上了一层又一层。 那方想知道不知道呢？ 其实他知道。 别的不说，从第三天开始，每次去食堂吃饭的时候。 他就发现有人对他指指点点了。 不过毕竟刚来，每次吃饭，都有各个厂领导，这个借口，那个借口什么的。 带他一起去小餐厅吃饭。 几乎没有跟普通职工接触的机会。 即便如此，方想也不是傻子，不可能没发现职工们看向自己那怪异的眼神。 不过对于这种不入流的下三滥小把戏。 方想其实并不太在意。 谣言止于智者，132厂说起来是军工里的高端产业。 可职工们也是人，也喜欢吃瓜。 这是埋藏在国人基因里无法改变的事情。 而与此同时，接到方想电话的省纪委，行动速度也大大超出了方想的预期。 十多个人从各个级别的单位抽调出来，组成了专案组，第二天就入住了厂招待所。 上到第一书记，下到科室负责人，一个没少，挨个的进行谈话。 可眼瞅着一个星期过去了，专案组似乎还是热衷于谈话。 至少，方想并没有看出专案组有什么实质上的行为。 虽然专案组的联络人频繁的往来于招待所和方想的办公室，汇报各种进展。 可原本以为起码会有几个倒霉蛋被杀鸡儆猴的行为。 方想却一个都没见到。 很快，一个多星期过去了。 所谓的自查和精简工作开始了，一份份报告也递交到了方想的办公室。 可慢慢地，方想也看出了不对劲。 精简，也不过是将科室换了个名字。 至于人，也仅仅不痛不痒地裁撤了几个背景不够深厚的倒霉蛋。 看似闹得鸡飞狗跳的，已经半个月了，其实就是雷声大，雨点小。 紧接着，暗地里不知道是谁组织了几波人，闹了起来。 说什么新来的总工干扰生产，插手人事，然后私下里给自己捞好处什么的。 不过意外的是，也许是过去的十几年，已经闹的够久了。 许多厂里的职工对这类事情，已经失去了兴趣一样。 并没有迅速扩大，只是小范围的传播。 而方想因为是新来的，并没有熟人来跟他讲这些东西。 于是厂里就出现了诡异的现象。 被抗议的本人却不知道这件事情。 抗议者原本以为很快就会扩大规模，吸引更多人加入。 但大多数职工却像看热闹一样，只是看看、听听，并没有参与进去的意思。 估计也是那十几年，大家早已受够了这种杂乱无章的生活了吧。 如今厂里虽然已经恢复了生产，可大多数时间和大多数职工，并没有被完整的组织起来。 只是按照惯性，做自己的事。 那么，厂里如此诡异又好笑的事情在进行的时候，方想在做什么呢？ “好久不见，没想到，你居然有白头发了。。。” 看着走进自己办公室的吴昌，方想差点没认出来他。 这还是哪个腼腆青涩的大男孩吗？ 如今眼镜戴上了，黑眼圈和眼袋，清晰可见不说，头上也稀稀拉拉夹杂着银丝。 说起来，吴昌跟他也算是一个年龄段的人了。 怎么会变化这么大？ “这不是挺好嘛。 有吃有喝有住，有婆娘和娃，日子还是有奔头的。。。” 吴昌陪着笑脸，看上去一副小心翼翼地模样。 话听起来是挺好，可落在方想的耳朵里，却听着莫名的心酸。 “水木停课后，你去了哪里？” 招呼吴昌落座后，秘书也奉上了热茶。 方想摸出一盒中华，递了一支过去。 “回德阳了嘛，市里有一家机械厂，请我过去做了工程师。 说起来，还是市里给安排的工作。 还是挺好的。” 吴昌接过中华，却没敢点。 直到方想划着了火柴后，才犹豫了一下，颇有些舍不得的模样，抽了一口。 “机械厂？听起来可以啊？ 是做什么的？” 方想看着吴昌小心翼翼地模样，却无论如何没办法与十几年前在水木时的记忆对上。 也不知道，他这些年，遭遇了什么。 “做齿轮的，说起来，也是给咱们132厂做配件工作的。” 吴昌手里拿着中华，可自从点着后，却一口都没抽，只是在手里夹着。 “刚才听你说，也有孩子了？ 多大了？” 方想自然也是看到了这个细节，不过他不着急，开始拉起了家常。 “马上十五了，都上中学了，是个男娃。 不过成绩不太好，怎么教都没有用。 恨不得一天打三回。。。” 提起孩子，吴昌的话，才算多了起来。 不过开口就是吐槽，眼神也变得有些黯淡。 “男孩子皮一点，很正常的。 再说了，男孩开窍晚，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你当年成绩也不错，怎么不多教教孩子呢？” 方想抽了一口烟，顺着话题就往下聊着。 “那几年学校都关门，哪里还有的学上嘛。。。 天天儿跟着其他娃儿们跑出去耍，我想给他补课，娃儿都不得听。 我也是木的办法。。。” 吴昌苦笑着摇摇头，终于抽了一口烟。 “你现在还在机械厂？ 有没有兴趣来132厂，在我身边帮忙？” 又聊了半天，从孩子聊到工作，又聊到父母。 方想看火候差不多了，终于开口问道。 第297章 马王爷没眼看 十几年时间，足够改变很多事情了。 就像吴昌，不但变了个人一样。 以前在学校里学过的东西，也几乎忘完了。 问起技术方面的，开口闭口就只有齿轮的那点事儿。 不过方想依旧还是找来了秘书，给他办了工作关系。 技术上指望不了吴昌，不过没关系。 起码吴昌和132厂，之间没有利益关系，更没有熟人什么的。 用他，总比用不认识的人强吧？ 如今方想在132厂，可是两眼一抹黑的状态。 就像 这边秘书带着吴昌去办理工作手续的同时。 那边二汽之前的助理工程师，范志刚的工作关系和人，终于调过来了。 与范志刚一同过来的，还有他用熟了的秘书小程。 虽然晚了一些，但好在人算是来了。 毕竟，方想想带，也得看人家愿不愿意来。 愿意来，工作关系调动，也需要时间，人家家庭安置，更需要时间不是？ 等接到二人，方想才总算在132厂里，有了自己的嫡系。 而之前的半个月，方想要么在办公室里看图纸。 要么就是去熟悉厂区，或者拿着图纸去看进度。 基本上，还都在熟悉阶段。 毕竟，132厂，老归老，但规模还是很大的。 要是路都不认识，工作还怎么展开不是？ 与此同时，抵达蓉城的，还有另外一批人。 是从京城纪委、组织部、三机部和总后，直接空降过来的。 是的，方想一开始就没指望川省的纪委能做多大实事。 如今看似一天一报告，可离职的，不但没几个人，还都是阿猫阿狗之类无关痛痒的名单。 这种一看就知道是背景不怎么行的，或者人缘不怎么好的。 被踢出来当背锅侠的倒霉蛋。 而且，大概率就因为这寥寥的几个人，方想还不知道也背上了什么名头呢。 所以，当方想看到专案组进驻一周了，还没有实质性的进展时，就果断的给刘爸爸打去了电话。 而刘爸爸的支持，也相当的给力。 详细询问了情况后，不过一周时间，便组织了一支几十人的团队抵达了蓉城。 只是，这些人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宣扬出去。 而是分散开来，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这件事情，除开方想，其他人是不知道的。 就比如王书记，当得知都半个月了，方想才拉了一个小地方不知名的机械厂的挂名工程师过来时。 第一时间跑到方想的办公室。 “方教授啊，现在的工作实在是不好做。 厂子这么大，事务那么多，每件事都是需要人去做的。 如今厂子也整顿了半个月了，是不是也该歇歇，做点正事儿了啊？” 王书记看起来还是很明事理的，自己跑到方想的办公室来不说，烟也是主动递的。 只是，这个话嘛。。。 “哦？王书记的意思，是指责我不做正事？” 方想摆摆手，拒绝了王书记递过来的烟。 嘴角抽搐了一下，现在的他，连个敷衍笑脸都不太想给了。 “没有没有，方教授您想多了。 这不是还有国家的任务，国外的合同在这儿压着的嘛。 您这新官上任，想有所改变，我们也是理解的。 您说的要求，我们也做了，只是很多事情，确实不太像您认为的那么简单。 我这不是想着，工作该干还是要继续干的。 不能老在这种小事儿上扒拉不是？” 王书记却并不在意方想板着脸的模样。 相反，王书记的笑容，却非常的灿烂。 “我来132厂的主要任务，就是J-11。 J-7，我其实没太大兴趣。 屠工的工作，我也是极为认可，也非常支持的。 怎么，是影响到什么人了吗?” 方想端起茶杯，不得不说，自打他知道川省也有茉莉花茶后。 虽然风味不同，但滋味却也非常的不错。 自己的花茶也不喝了，反倒是如今正是当季花茶刚下的时候。 这蒙顶的花茶，喝着还特别的顺口。 “方教授这话说的。 不是影响到什么人了，而是所有人都受到影响了啊。 屠工那边，进度也是一天不如一天。 这巡查组搞得人心惶惶，所以不是想跟您商量商量，要不咱见好就收？” 王书记口中的屠工，便是J-7实际上的总设计师。 只不过，现在还没有这个称呼，只是个负责人罢了。 如果要说J-7撑起了当时华国的一片天。 那么屠工就是这一片天的奠基人和支柱。 方想自打来132厂之前，就是知道的。 来了之后，也多次带着图纸前往屠工所在的地方多次观摩。 当然，插手什么的，方想并没有做。 如今的J-7各个后续项目都基本上处于平稳状态，插手，反而不好。 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保障下半年和83年，屠工希望改进的航电、雷达和红外导弹的技术进口，可以顺利落地。 是的，当初的历史上，这几个项目就因为先民政策，无奈的中止了。 “既然进度慢了，那就歇一歇。 我看厂里很多人啊，忙的忙死，闲的闲死。 人家一年到头忙的家人都不顾上，不如干脆放几天假。 也能劳逸结合一下不是？ 再说了，王书记你口中的见好就收。 是见到什么好了？” 方想对132厂的恶意，不是凭空而来，也不是看某人不顺眼。 这是历史上的定论。 刘爸爸为什么让他来？ J-11立项其实只是最大的一个原因。 另一个浅层的原因，刘爸爸没有说，方想也没有提。 可俩人都清楚，132厂实在是已经到了不得不整顿的时候了。 若不是屠工以一己之力，带着那些还愿意做实事的职工们，扛着J-7的项目一直向前走。 这个厂，其实跟一个垃圾堆，没太大区别了。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先民政策还没正式展开的时候，132厂那么多项目，就被提前集体喊停。 谈好的合同说废就废，谈好的科技进口说没就没？ 转眼之间，偌大一个厂，居然跑去做了小家电、小玩具和摩托车？ 对，就是这个造J-7的厂，去做了洗衣机和玩具，这你敢信？ 而先民政策，也正是从132厂这里开始，属实是杀鸡给猴看里的那只鸡。 方想为什么六十年代就不想来，也不想让李教授来。 因为他知道这里就是一摊。。。 而且，王书记刚才的话，但凡脑子清楚的人，就知道没含什么好意。 方想自然也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看。 再退一步，方想来的第一天，程副书记就帮忙站了台。 虽然只是态度上的，从后续做事的角度上看，那天的站台，也不过只是卖卖嘴皮子。 可这个王书记，怎么就拎不清呢？ 方想既然挂着那么多的头衔，直接空降到这里。 傻子都知道他背景深厚，还是带着任务来的。 这时候搞小动作，阳奉阴违也就算了，顶多说句你没脑子。 可现在居然还敢上门当面嘲讽？ 你真当马王爷没眼看你？ 第298章 改头换面的132厂 都说一力降十会，方想并没有那么多时间跟这些人弯弯绕绕。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当初方想初到蓉城时，有8个人陪坐。 如今就只剩下了三个人。 至于是哪三个，方想并没有太大的兴趣知道。 因为他早已忙的不可开交了。 首先是马厂长从二汽直接调到了132厂，出任第一书记。 虽然从洛邑到了更加偏远的西南，可级别，也算是提了半档。 自见到方想的第一面，马厂长就表态，要把这个位置做到退休。 其实也是，马厂长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 十几年一路走来，若不是方想，他就算一帆风顺，到退休，也就是混个正处退休的待遇。 哪里能像现在一样，距离退休还有十年，就提前就坐稳了厅级待遇。 而二汽那边，还有一大堆按资按功排队的人等着进步呢。 马厂长的调任，对其这些人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毕竟，进步一小步，也是进步不是？ 至于曹天伟，做了十几年的副总工，如今也是终于转正了。 不过对于曹天伟来说，正不正的，其实区别并不算太大。 反而因为方想的离去，他打来了好几个电话，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不自信。 想想也对，当年方想空手创立宝马这个品牌，十几年从无人问津，到现在一路冲到了世界豪华车品牌的前二。 可随着方想的离去，如今这个担子，落在了他的身上。 说忐忑可能有些夸张，但心理压力很大，是一定的。 不过好在方想离去前，刚刚完成了全系换新一代的工作。 再往后，也不过是小修小补，以及预研下一代罢了。 起码，六年换代期到来之前，曹天伟还不会有什么真正实质上的压力。 只要稳固目前的销量，根据市场的情况，进行小规模的升级和微调罢了。 他现在更多的，是需要开始培养独当一面的自信罢了。 第二件事呢，就是前任王书记当初提的那几点困难。 方想当时是说了拒绝的话，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认真想了想，人家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 132厂经历了十几年的动荡，生产基本上就没稳定过。 机械设备什么的，虽然沾了方想的光，中间也更新换代过几次。 可不论是工人的素质，职工的积极性，还是硬件设施上的陈旧，也都是客观存在的。 这也是为什么一个月前京城过来的一大批人里，有总后的。 这不，也就一个月的时间，132厂的附近，已经逐渐开始变成了一个大工地。 刘爸爸的支持，不得不说，没有人比他做的更到位了。 先说试飞机场，从一个跑道扩充到了三个跑道。 且不说能不能用到三个跑道这么多，毕竟目前国内绝大部分机场，也还没三个跑道呢。 但态度是绝对给到位了，你可以不用，但我不能不修！ 然后就是职工宿舍、职工生活区、职工娱乐区、职工医院、职工学校以及厂区的扩建。 也是同步进行当中。 标准就不赘述了，比起六十年代方想设计洛汽的标准，肯定是又要高了2个档次。 数量上，也是量大管饱，不管你用不用的上这么多，反正我是修了！ 当这个工程扩建和一大批厂领导下台的消息一经传出。 132厂里所有的职工，对方想的印象，那是直接原地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说实在的，之前的厂领导是个什么货色，其实厂里大部分的职工们，心里都是有数的。 这也是为什么，最开始对刚来的方想，一点点谣言就那么快的星火燎原，也正是他们视方想为一丘之貉的心理。 可眼瞅着新来的总工，三把火没有烧到他们头上。 而是烧到了一众管理层上时，喝彩声和叫好声，顿时在厂区里响成了一片。 甚至老家属区有不少职工还买了鞭炮，痛痛快快放了三天。 而随着一众管理层的下台，厂里冗余的人员，也在短短的两周之内，减少了近千人。 这里面呢，一大半是自己走的，只有一小半是被开除的。 自己走的那批人里，果然都是有后台或者背景的。 基本上都是当地的一些有背景和实力的人，将自己那不争气的孩子和亲戚，硬塞进来，吃空饷的。 当省市厂的几个主要领导，突然之间消失的消失，失联的失联。 有些敏感度高的人，就闻到味了，迅速找了其他关系，将关系紧密的人调动到其他的单位。 更多的呢，反应虽然慢，但随着越来越多的官员和管理层被双规后。 也是终于明白了，这个方想，背景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深厚。 自己不走，还等着人家找上门揪你小辫子吗？ 哪怕是时间太短，找不到其他单位接纳，也是赶紧辞职了事。 而剩下那一小半，则是原本就不行的，或者那十几年就没干过正事，一直这么混过来的。 等到这些人一走，5000多人的大厂，瞬间就少了近千人。 连带原本占满了的房子，都被腾出来不少。 原先从航院里抢过来的毕业生，也不用在外面租房子，直接安置进了家属院。 最后还有一小撮人，就是那十几年做了不少坏事的领头人。 这些人，之所以没有被清算，也都是找了各种各样的路子。 眼瞅着随着方想的到来，一个多月时间，132厂改天换地。 原本受过他们委屈的职工们，瞬间就爆发出了极大的能量。 将那些人的老底儿，也都挖了出来。 光是举报材料，就堆了小半个办公室那么多。 方想哪里有心情和精力去管这些？ 但凡是有三人以上交叉举报，可能有怨的，但绝对没漏的。 被方想一股脑的送到了当地的派出所。 一度让派出所人满为患，不得不从市局和省厅调集了大批公安，前来看护和维护秩序。 而位于金牛区的监狱，原本还空空落落的，也就几天之内，被塞得满满当当。 说起来，一个半月，也是不短了。 可在132厂的职工眼里，仿佛就如同眨眼之间，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就翻了天。 甚至连带省市两级各家单位，也跟着紧绷了起来。 可以说，这一个多月来，几乎整个川省上上下下，已经没有几个人不知道方想这个人了。 各种各样的消息，在他们的耳朵里、嘴巴里传来传去。 其中有不少好的，但更多，还是负面的。 可方想依旧不在意，他巴不得那些人怕他怕的要死呢。 而且，也没时间搭理那些人，因为他正忙着改图纸呢。 J-11的图纸，在112厂已经存放了十几年。 中间经过多次更改和调整，跟他最早的画出来的图纸，不能说面目全非。 可也有相当一部分变得他都不认识了。 而且，很多的改变，居然都是朝着坏的地方改的。 究其原因，方想一眼就看明白了，可内心也很无奈。 无非就是这十几年间上万次改动和调整，目的就是为了应对当时的材料和科技，为了原型机能够上天试飞，不得不做出的妥协。 不过就在方想刚理出头绪，才刚刚开始改图的时候。 一个消息传来，不得不打断了他的工作。 第299章 没钱的滋味儿 “没钱了？” 方想捏着话筒，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 “嗯，原本计划里是拨款五个亿给你研制J-11的。 可那边又有几个工程和经济政策，需要大量的资金支持。 所以不得不把给你准备的资金，划拨了过去。 因此今年最多只能给你四千万了。 剩下的，要分期拨给你才行。” 听筒里，刘爸爸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无奈。 “五个亿分期，分几期？分几年？” 方想叹了口气，五个亿来研制J-11，其实已经是极为紧张的了。 这次为什么大动干戈，一下子清空了近千人出去？ 不就是为了节流吗？ 那么多人占着茅坑不拉屎，一年光是养活一个人，就要一千多元的支出。 一千人，一年就是一百多万。 他现在是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了已经。 如今资金上又出了问题，若是放在十几年前，他怕是已经喊出撂挑子的话了。 可现在不行，他早就过了那个年龄了，心理上，他已经五十岁了。 也开始明白和理解有些事情，不是不为，而是不能。 “看进度吧，如果未来几年还是像今年一样步子迈的这么大。 除非。。。。。。 我是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能够保障你的资金了。” 刘爸爸也叹了口气。 话虽然没说透，可方想也明白，除非是大规模的超发，否则话，他的资金，怕是会一年不如一年。 今年还有四千万的款项用来研制J-11。 明年说不定就只有三千万，甚至两千万了。 这也是为什么，从85年开始，大量的军工开始从停止拨款，到暂停项目，到直接下马的缘故。 虽然事情是85年逐渐开始的，可苗头，今年就已经显现出来了。 由此可见，希贤先生改革经济的想法，已经极为坚定了。 哪怕因此牺牲二十年的军工，也在所不惜。 也更是在两年后，大规模的减少了百万大军，进一步缩减了这方面的开支。 “我在港岛那边有钱，要不？” 想通这个关节后，方想算了算，五亿有些紧张，可八亿怎么都够了。 就算不够，港岛那边也有钱，加到十亿也不过是毛毛雨。 既然国家缺钱，他不惜自掏腰包，也要把J-11给造出来！ 七爷虽然还在年年改进，可在方想的眼里，七爷早就是昨日黄花。 八爷说起来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可局势在未来二十年变化极大。 八爷基本上还没来得及发挥作用，也已经垂垂老矣。 J-10的项目虽然进展顺利，可作为高空高速的截击机，在六七八十年代，绝对可堪大用。 可一进入九十年代，海湾那边一打起来，这个还没被称为十爷的J-10，也将面临淘汰和落伍。 J-9就不用说了，这个项目为什么胎死腹中，不也是因为缺钱吗？ 唯独现在方想手里的J-11，因为是F15的底子，以及方想有把昆仑发动机拿出来的想法。 完全可以顶到二十号工程落地。 甚至可以和J-20形成高低配的格局。 至于说为什么不拿太行和峨眉发动机？ 别问，问就是材料和技术达不到，拿出来也白搭。 而昆仑发动机，虽然以后世的眼光来看，有些不太够看，可以目前工业基础，再加上如今国际局势跟以往不同。 基本上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差不多已经没什么限制了。 昆仑发动机反而更现实一些。 而且，方想知道昆仑发动机的终极形态，它自出生时，娘胎里带的哪些问题。 在方想眼里，根本就不是问题。 即便现在造不出终极形态，也不要紧，哪怕二阶段造不出来，问题也不大。 一阶段末期形态，就足够用上十几年了。 再退一步说，等到昆仑发动机不行了，还可以换装到8爷身上，去当无人机用。 所以，方想说的这番话，是坚定了要把J-11搞出来的想法。 “不行，个人的钱是个人的钱，更何况，你的钱，还在外面。 拿来做军用飞机，就算你想，别人也不会愿意的。 实在不行，你就在132厂过渡两年，等羊城那边的汽车工业制造基地完工了。 我第一时间把你调过去。” 刘爸爸听到方想的话，第一时间就表示了反对。 哪有拿个人的钱去给国家干军工的？ 这不跟沈万三帮朱元璋修长城，一个道理吗？ “那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胎死腹中吧？” 方想长吸了一口气，无奈之情，难以言表。 “这本身就是一个长期的事业，没有人能指望你短短一两年内搞出成果。 说句咱爷俩都清楚的话，两年内，你造一个原型机出来，就是功劳一件了。 等到改进、定型，怎么也要五六七八年以后得事情了。 你现在急头白脸的，也没用。 都三十多岁快四十的人了，沉稳点！” 刘爸爸顿了一下，再度开口劝慰了一番。 “要是我一年原型机上天，两年稳定呢？” 方想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J-10的项目，在112厂拖拖拉拉十几年，也没见到有多少实质上的进展。 虽然跟那些年的关系很大。 可也是自79年方想担任副总工兼项目负责人起。 不过两年多不到三年的时间，J-10眼瞅着就已经造出了原型机。 就连试飞都试飞了四次，甚至十项科目也都满分通过。 如今离定型，仅仅是差一纸批文的距离了。 方想哪里不清楚，这次132厂清洗过后，再加上马厂长的配合，刘爸爸的支持。 他能以更快的速度，让J-11走到J-10现在的程度。 “你有什么想法？还是有什么要求？” 听到方想的话，刘爸爸也是一愣。 想起了J-10在方想的手里，是怎么在短短不到三年的时间，走到现在的。 既然方想敢开这个口，那就代表他有足够的信心。 不然为什么几乎所有的高层，都一致赞同方想来112厂负担起J-11这个项目呢？ 包括最近川省上下震动了一个月，高层根本没有人搭理过一眼。 不就是因为方想这十几年来奠定下来的口碑、信誉和信心吗？ “上次跟您说的，要粤省房地产开放试点的消息，现在有眉目了吗？” 方想没有直接回答刘爸爸的问题。 反而问了一句之前面谈时，提起过的一件事。 “你是说？” 刘爸爸脑子里如同闪电一般划过。 当初方想也就顺口一提的事情，他没有当回事，后来开会提过一句。 也没有人就此提出什么意见。 因为目前国内很多人还没有意识到房地产的本质，以及他自带的金融属性。 而少部分人熟悉这一块的，要么没想好怎么搞。 要么就是目前国内，还是惯性思维，国家包办一切。 有了正式工作，等着国家分房子就行了，有几个人有那意识，去买房子啊？ 因此，对于房地产这件事情，听过也就听过了，并不觉得这在国内有什么搞头。 但刘爸爸却知道方想通过尹清秋，在港岛玩房地产，挣下了数千亿资产的事情啊！ 难道，方想想在粤省和川省也这么搞？ “不行！我坚决不答应！ 你这么搞，视人民群众为何物？” 想到这里，还没等方想开口，刘爸爸便坚决的否定了。 第300章 十个亿够不够 “不行！我坚决不答应！ 你这么搞，视人民群众为何物？” 听到听筒里刘爸爸坚决的拒绝声，方想一阵恍惚。 人民政府为人民，在后人看来，只是一句口号。 可从他穿越到60年代，一直到现在，这句话，却是绝大多数官员们为政的格言。 如今的官员们，绝大多数心里，还是装着人民的。 “爸，您觉得，普通的人民，他们会去买房子吗？ 有钱买的起房子的人，他们是普通的人民吗？” 不过方想却没有放弃这个想法，而是继续劝说了一句。 “是，你比我懂经济，但我懂人性！” 刘爸爸沉吟了片刻后，却给出了另外一个答案。 “那。。。要是不牵扯普通人民群众呢？” 方想的眼眶有些红润，刘爸爸说的一点儿都没错。 人性，可比经济要深刻的多。 房地产，其实跟潘多拉魔盒，没太大差别，会激发人们内心的欲望。 可房地产这把镰刀，如果在对的人手里呢？ “你打算怎么做？” 刘爸爸停顿了一下，似乎明白了方想的意思。 “港岛的资金进来，成立一家地产公司，然后从政府那边买地。 政府通过卖地，获取了收入。 地产公司盖房，在市场上销售，获取了资金。 房子卖完，地产公司的钱，再去买块地，房子也不造了，直接宣布破产。 这些钱，我一分不要，全都用来造飞机。” 方想叹了口气，他知道国家不会允许国外的资金进入军工。 可如果换一层皮呢？用其他方式将资金输入进来呢？ 成本多少钱，我就卖多少钱。 通过地产公司，将港岛的资金，洗成当地的资金，然后注入到132厂里。 最后，港岛的地产公司亏完走人就行了。 无非就是做个账。 哪怕有人来查，查到底，能说什么呢？ 做生意有赚有赔，不是很正常吗？ “这。。。 你小子不去搞经济，浪费了。。。” 刘爸爸是何等聪明的人，当即就明白了方想打算怎么操作了。 说简单点，就是左手倒右手罢了。 整个链条既不麻烦，也不长，眼明的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唯一麻烦的，就是这部分钱，必须有专人专项管理。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不然，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项目，烂到我手里吧。 说实话爸，今年的经费砍了。 那明年的经费要不要砍？后年的会不会继续砍？ 现在大力搞经济，可钱是有数的，这边多一点，那边就少一点。 那么多钱，与其放在银行烂掉。 还不如拿过来给我造飞机。 J-11的重要性，您是最清楚的。 造好了，国家未来三十年，都不用担心了。 损一毫而利天下，何乐而不为之？” 方想长吸了一口气，最后劝说了一番。 如果刘爸爸还是坚持反对，那他也没办法了，只能放弃。 等到20年后再说吧。 “你打算拿多少钱进来？” 刘爸爸那边，捏着鼻梁，思索了半晌，才问了一句。 “十个亿吧，既然要做，不如一步到位。” 方想听到刘爸爸有松动的迹象，当即心里那块石头就放了下来。 “太多了。。。十个亿，够买多少土地了？！” 刘爸爸听到这个数目，心里一惊。 如今钱还是极为值钱的时候，超发贬值还没开启的年代。 十个亿，都足够在这个年代，平地起新城了！ 而且，如此多的钱，那得有多少人起贪念啊？ “我算了一下，J-11大概要8个亿左右的资金，才能达到我认为理想的状态。 如果再想从国际上购买新式的红外导弹、雷达和航电。 这差不多也要大几千万。 要是J-11配上了这些东西，那J-10要不要配？ J-7、J-8和J-9呢？ 都是一家人，不能厚此薄彼吧？” 方想知道刘爸爸已经心动了，当即趁热打铁劝说了起来。 “那你这十个亿进来，羊城那边，是不是就要少十亿？” 刘爸爸沉吟了片刻，突然问到了羊城。 “那边是那边，这边是这边，港岛的流动资金有几百个亿呢。 这十亿才哪到哪？ 而且，那几百个亿，是在尹清秋的户头上。 当初利润的分配，长城实业和国家，可是对半分的。 长城实业都留下了几百亿的利润，国家那部分钱，也不会少到哪儿去。 该用就得用啊！” 方想说着说着，突然想起长城实业的利润那么多，当初可是跟国家对半分的。 长城实业留下了这么多钱，那国家的那部分钱，总不至于也放着吧？ “那部分钱你以为留着看呢？ 早就买东西和转回来了。 要不是你有这个会下金蛋的鸡，一年上百亿的利润。 国内现在哪儿敢这么大刀阔斧的干啊？ 行吧，这件事儿我和希贤先生商量一下。 以希贤先生这些年来对你的支持，问题应该不大，你等消息好了。” 说完，刘爸爸便挂掉了电话。 提起希贤先生，方想想起了78年那晚的促膝长谈。 没想到，原来在66年方想去港岛签下了那两单买卖后，他就进入了希贤先生的视线内。 只是，那时希贤先生自己多少还有些不太稳当，自然没办法给予他多少帮助。 直到78年，希贤先生开始当家，方想在港岛的布局，便一步登天。 也恰好，之前的十几年，尹清秋在港岛打下了不错的基础。 趁着这个机会，也赶上了港岛快速发展的快班车。 这才在短短数年之内，积累了如此庞大的财富。 虽然当初希贤先生说，国家要拿走一半的收益。 可当初，任谁也没想到，也就这短短数年，财富居然从几十亿，膨胀到了数千亿。 就是方想自己也没有料到。 不过即便如此，希贤先生也没有要再度分配的意思。 而也是从79年开始，方想从二汽的总工，开始兼任112厂的副总工。 J-10的项目，也由他开始主导。 除此以外，还有数个发动机的项目，也是由方想担任总工。 唯一方想有遗憾的，怕也只有火箭这一块了。 不过那边还有钱老在，自然也轮不到方想操心。 放下了电话，方想看着房顶开着低速挡的风扇，有些发呆。 这么一大笔钱，拿着属实有些烫手不说，干放着，也是浪费。 没有意外的话，希贤先生应该不会拒绝。 那么，现在就还有一个人，需要方想亲自去睡服了。 想到这里，方想再度拿起了电话。 “我的钱，原本就是你的钱。 只是你的钱，如今却不单纯的只是你的钱。 还变成了国家的钱。 好吧，只要你乐意，我是无所谓的。 十个亿够不够啊？你什么时候要，我好提前安排一下。” 听到听筒里尹清秋的那懒洋洋，又略带一丝抱怨的声音。 方想清楚地知道，他的面前，已经没有了任何阻碍。 第301章 福利房？不，商品房！ “那这十个亿，我可给你记账上了。 回头，你得还我！” 电话里，尹清秋的声音，极具妩媚。 还钱是不可能还的，至于用什么还嘛。。。 “没问题，我加倍还你！” 方想笑着回了一句，不就是加点利息嘛，还你便是。 随后，俩人在电话里又聊了一会，才挂掉了电话。 看着桌子上摊开那一大堆J-11的图纸，方想突然就没了画图的兴致。 走到窗前，看着窗外那灰呼呼的一大片厂区，走来走去忙碌的职工。 当初跟约翰牛谈进口航电和雷达，是跟哪个公司谈的，花了多少钱来着？ 方想抓了抓脑袋，这个记忆，似乎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 想了半天，也没想起个所以然。 他唯独记得，这件事，是屠工提起并引导的。 那干脆顺其自然，还让屠工来谈好了。 想到这里，方想抬头看了看天空，远处飘来一大批云彩，似乎，要下雨了。 听着外面的蝉鸣，身上的汗一层叠一层的。 看来，钱到了后，第一时间得装台空调了。 这么热的天，没有空调，日子可怎么过啊？ 想到这里，方想才再次坐到了桌子前，拿起早已放凉了的花茶，一饮而尽。 一眨眼，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此时已经进入了初秋，天气也没那么热了。 秋高气爽，说起来，正是工作的好时间。 可此时，方想却没有在厂里。 他正坐在那台宝马540里，正在看工地。 是的，希贤先生并没有反对方想提出的方案。 虽然用个人的钱，来给国家干军工，是大忌。 但希贤先生似乎对方想的信任，甚至超过了刘爸爸。 眼瞅着那边一点头，这边就快速行动了起来。 钱从港岛直接转到了羊城，然后就是一队经理人，快速的注册了公司。 到了蓉城后，对接的人，也是从京城赶来的。 土地购买的事情，三天之内就被快速的敲定。 如今的蓉城，还没有三环呢，甚至二环附近，还有着大片大片的农田。 因为132厂，位于蓉城的西北方向。 所以这次出让的土地，也在蓉城的西北方向。 面积，有上千亩之多，对外宣称，是房地产开发试点项目。 国港合资合作的项目。 可只有极少部分的人知道，其实是长城实业全资。 这个地产公司的管理层和重要人员，全都是港岛那边来的。 只有少部分财务人员，是从京城直接空降过来的。 先期购买土地的资金，宣称是三百万购买的。 这么算的话，等于一亩地就是三千块，这让当地的农民们瞬间就沸腾了起来。 一亩地可以卖三千块？！ 如今还没有万元户的说法，可谁家还没个十亩八亩的？ 哪怕只卖一半，那就是一万块了啊？！ 只是，热闹了一阵子后，就发现，政府并没有继续卖地的意思。 而当初卖出的那块地，大部分都是没有开发出来的生地。 一部分呢，是国家、政府和当地军方的地图。 只有一少部分，是从农民那里征收过来的。 而征收的这部分，却也是实实在在给人家算了一亩地三千块。 直接催生了一大批的万元户的出现。 而且，为了防止这些人拿着钱乱花，政府主导的拆迁组，并没有直接发放现金。 而是承诺原地置换一套房子，外加其他地方的一块土地。 至于征收款，则是按照十年期，每月发放一笔，直至征收款彻底发放完毕。 而且，在发放期内，还按照最高存款利率，给结算利息。 虽然有不少农民表示希望直接一次性拿到手。 可如今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征收案例做参考。 这道由方想拍板的征收款发放方案，就在一小部分人的抗议声中，落了地。 是的，别的人可能不清楚、不知道。 但方想却是极为了解一次性发放带来的坏处有多大。 他们拿了钱就乱花这件事，放下不谈。 后世甚至因为拆迁补偿款，衍生出一个职业。 故意引诱他们去赌博，然后不但输光了所有的补偿款，还欠下了几辈子都还不完的钱。 就像刘爸爸说的，他不懂经济，但懂人性。 其实，方想也懂。 很多时候政策确实是好的，只是落下来的时候，不经意间，就不知道在哪个环节，被一些人给改变了。 尤其方想很清楚的知道，这次拆迁，是国内的第一起。 会为十几二十年后土地财政，打下一个样板。 自然是每一个环节都总结了后世失败的地方，而做出了相应的改良。 而与此同时，购买土地的款项，也打到了132厂的账户上。 只不过，对外宣称购买土地花了三百万，可132厂的户头上，却直接多出来了三个亿。 当然，这笔钱，虽然是在132厂的户头上，可132厂的所有人，都没有权利动用。 只有当方想签过字，再经过三机部的审核批准后，再转到当地的银行，通知放款。 专款专用，也最大限度的防止有些人打小心思。 不过说了那么多，地产这块，其实按理来说，并不需要方想操心。 可毕竟这是国内第一个房地产买卖的样板。 方想也有心打造一个标杆出来。 不但亲自设计了楼梯和户型，还对小区进行了人性化的设计。 因为现在国内还没有流行高楼，所以也都是以五层楼房为主。 不过户型嘛，比起现在国内主流的那种只有三四十平的小房子，做出了巨大的改变。 首先就是80多平的两房，自带厨房和卫生间。 是的，如今除了一小部分的家属楼，还没有房间内自带厨房和卫生间的设计呢。 当然，那些特供的房屋和别墅除外。 然后就是110平的三房，以及130平的四房。 格局也都是一梯两户，坐北朝南。 户型不用说，也是参考了后世的经典设计。 然后便是小区，采用了花园式设计。 种上了花花草草和树木，这也让所有人都一致的认为，这绝对是一个顶级的居住社区。 最后，方想还画上了地面停车位。 这些在后世看来有些落后，甚至废弃的设计。 在如今人们的眼里，却是别具一格，甚至是开创性的。 设计图纸一经完成，就快速的被复制了不知多少份。 当地的机关单位，以及一些企业管理，私下里都多多少少看过。 瞬间就在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有些人开始猜测，是不是国家给蓉城盖的福利房。 没错，此时还没有人认为这是要拿出来卖，要用钱买的。 而是国家给盖的，他们会免费拿到手的。 毕竟，这还是一个国家包办一切的年代。 不知从何时开始，每天都有大量当地机关单位的职工和家属们，跑到工地来，观看的同时，还到处询问有没有他们的一份。 然后，一波又一波的人，自以为是的开始自行预定了起来。 有些单位还因为哪里位置好，风水好，而抢破了头。 直到有一天，闹到了省委去。 这才让省委不得不召开了一个专项会议。 表明这不是福利房，而是商品房，要用钱买。 可没让人想到的是，会议刚结束，消息就迅速的传开。 第二天就引起了许多人的谩骂，认为这是搞倒退，搞资本主义那一套。 前后翻脸之快，世间罕有。 你瞧，这就是人性，其实。。。也没那么复杂不是？ 第302章 购买系统 抛开外界的谩骂不管，起码132厂现在的户头上，经费是足够了的。 方想做完了认为自己该做的那份工作后，工地也看了。 便回到了厂里继续改他的图纸。 当初J-11的图纸，他画了差不多三个月的时间。 原本以为修改一下，符合如今的工业基础、材料和科技水平，也就一个月的时间差不多了。 却没想到，十几年间，还是有不少科研机构以及单位，还是在默默做着自己的工作。 一个又一个高新材料的数据送到了方想手上。 这也让图纸的修改变得更加繁琐。 不过好在也就两个多月的时间，整个机体以及内部构造的图，是完成了。 起码在方想看来，是能够拿去做原型机的。 众所周知，战机的核心，就是发动机、雷达、航电和武器。 壳子，也就是个平台而已。 如今还没与约翰牛达成进口新式雷达、航电的交易，所以基本上都是方想之前在112厂用的J-10那一套。 多的，也就是米国为八爷定制的那套雷达。 而发动机，用的一直都是方想很久以前拿出来的涡喷7甲05批发动机。 因为成熟稳定，再加上那十年，军工的停摆，所以一直也没有更新换代过。 包括J-9和J-10的试飞，也采用的是这台十几年前老旧的发动机。 说的是老旧，可其实涡喷7甲05批发动机，其实也是80年代的科技了。 虽说这么多年没有更新换代过，但就是刚才说的，胜在成熟稳定，首翻期在300小时以上。 而且负责发动机的核心小组，也一直没有停止过小修小补，如今首翻期已经能在500小时以上。 但毕竟J-10和J-11，是第三代的战机，那么相应的，也需要第三代的发动机作为匹配。 因此在112厂时，方想已经定下了相应的昆仑发动机的指标。 最早考虑到国内的情况，先拿出了初版，也就是83年开始设计，85年试车，86年达到设计标准的那一台。 众所周知，昆仑发动机最开始，就是为七爷和八爷升级以及超七升级而设计的。 可惜研究以及制造周期太长，最终实装的数量并不理想。 但昆仑发动机的研发过程，还是为后续的涡喷系列，奠定了相当的基础。 可当时为了赶超J-10的进度，方想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过问昆仑发动机的进度。 所以一直到现在，昆仑发动机还一直停留在技术论证阶段。 是的，技术论证也是需要时间的，短则几个月，长则一两年，也都是有可能的。 当初是涡喷7甲05批发动机也能凑合用到原型机上，方想自然是懒得跟那些老爷们扯皮。 可现在不一样了，整个偌大的132厂，方想是可以说了算的。 既然没有了掣肘，方想便直接下了订单。 与原型机一样，发动机也采购了四台。 剩下的，就是等待配件厂生产配件，然后运送到厂里进行组装、台架试车、上机试车了。 也正当方想刚开始松口气，等待发动机和原型机的组装时。 “方教授，这是目前国外先进的航电系统、雷达系统的数据指标。 与咱们现在的J-7III所搭载的系统相比，几乎可以说是碾压也不为过。 咱们是不是考虑进口一批，为咱们得J-7II换装一下？” 屠工抱着厚厚一摞的资料，走进了方想的办公室。 “我先看看。” 方想看着有些腼腆的屠工，笑着让秘书小程倒了两杯茶。 然后拿起放在办公桌上的资料，看了起来。 “你跟这家约翰牛的公司，接触过了没有？” 果然，屠工拿过来的资料，就是马可尼公司的平视显示器、测距雷达、数据计算机、多功能电台、雷达高度表、静止式变流器以及记录照相机。 “其实前年就谈过几轮，但是后面因为价格和其他一些原因，搁置了。 这不是前几个月，空军刚定下了J-7III的战术要求和指标。 国内现有的技术，实在是无法达到要求，我才又想起他们的技术。 不但能满足空军的要求，还能给J-8和J-10也换装嘛。” 屠工推了推眼镜，笑着说道。 “价格之前怎么谈的？” 方想快速的翻阅着一张又一张的性能指标数据。 “直接购买的话，他们愿意200万镑一套。 若是完整的技术授权以及给咱们生产线的话，那就要4亿镑了。” 屠工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价格。 “多少？！” 方想听到这个数字，抬起头看向屠工。 “200万镑一套。。。” 屠工看到方想的表情，哪里不清楚，这个价格，其实就是漫天要价。 如今的英镑，差不多可以说是位于近代的最高位了，购买力惊人的高。 现在美刀的官方汇率，在1:2.8，英镑比美刀值钱，也就是在三块钱以上才能换一英镑。 200万镑，那就是六百多万一套。 六百多万，也就只能给一架飞机换装，而如今国内的J-7，生产成本，也不过几百万而已。 可见这个价格有多离谱。 而4亿镑的完整技术授权和一套生产线，那就是12亿多。 明白军火有多赚钱了吧？ “这个价格，还是谈了三轮后，已经压下来之后的价格了。 最早，他们报价可是5亿镑的。 虽然价格是贵了点，可咱们拿回来不但可以自己生产自己用。 还能逆向研发，进而研发出自己的技术。 而且，现在出口J-7A，在几个国家受到了很大的欢迎。 如果能加装上这些设备，咱们得J-7M型，说不定能拿到更多的订单。 这些钱，其实成本算下来，也没那么多了。” 屠工看方想的脸色并不太好看，赶紧解释了一句。 “不不不，我并不是反对进口这些技术。 而是这些约翰牛的鬼佬，要价要的太狠了！” 方想摇摇头，这一套设备，生产成本，顶多了也就几万镑。 他们居然翻了差不多一百倍的价格往外卖，真的是。。。 即便是完整技术授权和生产线，以方想后世的眼光来看，也是赚大了。 可架不住要12个亿啊！ 如今的12亿，比后世一千两百个亿的购买力，还要强！ 不过转念一想，能进口同期国际上最先进的设备，也就这几年的机会。 要是错过了，以后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但就这么便宜了约翰牛那群鬼佬，方想又有些气不过。 “那您的意思是？” 屠工也深以为然，他们这么多年，省吃俭用，一分钱恨不得掰成几瓣花。 可鬼佬却狮子大开口，恨不得十年不开张，开张吃十年的态度，也确实有些让人恼火。 “拉上通用动力，他们刚收购了克莱斯勒战斗系统。 目前正是缺钱的时候，看看他们的报价。 即便是他们不愿意出售，也能拉个烟雾弹，麻痹一下约翰牛那些胃口不见底的鬼佬们。” 方想眼睛转了转，想起了F-16的生产厂家，通用动力。 他们因为收购了克莱斯勒的全套战斗系统，导致财政方面一度极为紧张。 如今华米正在蜜月期，即便他们未必肯卖这套最先进的系统，可约翰牛不知道啊？ 第303章 又是谣言 “你要买一整套系统？两百万镑一套？？？” 电话里，刘爸爸的声音有些颤抖。 “嗯，这套系统基本上可以说是70年代最先进的了。 虽然现在快83年了，可拿回来后，咱们国内的战斗机整套作战系统，可以说是跨越式的进步。 而且，咱们还能逆向研究，开发出自己的系统来。 从长远上来看，这笔买卖不亏！” 方想点点头，后世国家喊停了这笔交易，虽然有不得已的情况在内。 可这时候花12亿，总比以后花一千两百亿强吧？ “你知道这些钱可以干多少事儿了吗？” 刘爸爸叹了口气，他其实并不负责军方的事务，更多的，还是组织上和经济上的。 目前的形势，已经朝着改革大潮的方向，一路狂奔。 所以刘爸爸的迟疑，也说的过去。 “这笔钱，我来出！” 方想知道刘爸爸的潜台词，也知道错过这次机会，以后再想买，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这不是你出不出钱的问题。。。 算了，我帮你问问吧。。。” 刘爸爸叹了口气，虽然不太情愿。 “这个商务谈判，在商务部那里搁置着，前几年谈过一次。 因为价格和其他一些原因暂停了。 虽然价格是主要因素，但我觉得这一次，拉上通用动力一起谈。 也许效果会更好。” 这次谈判，方想是不可能参与的。 肯定还是由商务部主持，但作为项目负责人，以及已经是国内大佬的方想，还是有话语权的。 “通用动力？F-16的那个厂家？ 他们是不会出售最先进的技术的，你别想了。” 刘爸爸没明白方想的意思，还以为方想还想要F-16的技术。 “不不不，我知道他们不会出售。 可通用动力又不是只有F-16，约翰牛那群鬼佬也不知道通用动力会不会卖。 拉上通用动力，不过是个障眼法罢了。” 方想赶紧解释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 我明白了，你小子鬼精鬼精的。 不过价格能谈下来多少，咱们都说了不算。 你打算要多少套？” 刘爸爸瞬间就明白了方想的意思，笑着打趣了一句。 “不是要多少套，我要完整的技术授权和生产线！” 原本的历史上，就是因为价格太过昂贵，所以才不得不买了一百套。 可一百套，也得2个亿！ 12个亿，那几乎可以造两百架J-7了。 “一整套？12个亿？你真敢要啊。。。” 此时听筒里一道吸气声，清晰可闻，刘爸爸再度震惊了。 “对，所以我才说这笔钱，由我来出！” 方想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他很清楚，即便是现在谈下来了，合同也签了，可说不定后面也跟历史上一样，半途叫停。 不如这笔钱由他来出，主导权在他手里，自然是不怕被喊停的。 “你疯了？！ 你给132厂输血输了十个亿，已经引起很多人的注意了。 你又打算花12个亿买这个？” 很明显，刘爸爸并不同意方想这么做。 “要不，换个方式。 我在港岛成立一家公司，买下这个技术和生产线。 然后授权给132厂使用。 这样总行了吧？” 方想转念一想，确实有些说不过去，那干脆再绕一个弯好了。 “这。。。” 听到方想的话，刘爸爸迟疑了。 看到方想态度如此坚决，这么大个事儿，刘爸爸居然也有些麻爪了。 现在国家缺钱，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后续军工的费用越来越少，只有方想最清楚。 “我只需要国家给我背书，和一纸批文就行了。 其他的事情，你们就不用操心了。 授权的费用，我只象征性的收一块钱，这你们还有什么理由反对的？” 方想听到刘爸爸半晌没出声，又加了一句。 “事情不是你这么做的。。。” 刘爸爸叹息一声，这种事情，还真是他平生仅见。 “那就这么决定了，港岛那边，我这就打电话让尹清秋安排人和钱。” 方想看刘爸爸的态度已经松动，便直接盖棺定论。 还没等刘爸爸再说什么，便挂了电话，然后给尹清秋打了过去。 “十二个亿？ 那你欠我的可越来越多了，你打算怎么还？” 电话那边，尹清秋依旧是懒洋洋的模样。 “你想怎么还？” 方想哈哈一笑，此时，他也有些庆幸，从最初的见色起意。 到如今的商业帝国，这一步闲棋，居然能发挥出这么大的作用。 对于付出了不少苦劳的尹清秋，他自然是不能亏待的。 “还能怎么还，只能用你偿还了呗。 你最近有没有时间啊，孩子们都想你了。” 尹清秋也跟着笑了，虽然说的是孩子想他，可俩人都知道，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最近怕是不行，过年吧，年前或者年后，我过去陪你们几天。” 方想沉吟了片刻，最近事情还真的挺多，一时半会确实走不开。 “那不行，我就要过年那几天。 这么多年了，你就没有在过年的时间陪过我们。 这次，你无论如何，也要在过年的时候来港岛。 不然，这笔钱我可不借你了！” 没想到，尹清秋却直接讨价还价了起来。 “我到时候尽量安排。。。” 听到尹清秋的话，方想知道，这次是真逃不过了。 以前无欲无求的时候，尹清秋没有提条件的资格。 可现在，尹清秋还真的有了这个资格。 谁能想到，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得出卖色相。。。 方想无奈的笑了。 “不是尽量，是必须！ 还有，你在羊城搞的那个汽车工业制造基地，现在消息已经传的满天飞了。 不少宝马的海外经销商都在跟我打听。 问长城实业会不会拿下代理权。 你得给我个确定的回复。” 不过尹清秋却并没有给方想留下漏洞，而是一口咬定。 紧接着，又说起了羊城的那个基地。 “那边不是才开工吗？ 都传什么消息了？” 方想顿时好奇了起来。 “消息多了去了，还不是老包在给你打宣传。 说宝马设计师亲自操刀，打算创立一个超豪华品牌。 这不，最近消息刚传出去，长城实业的电话都被打爆了。” “老包？他传这些消息干嘛？ 再说了，什么超豪华品牌，没有的事儿。 这次准备搞的是平价民用车，跟豪华车没什么关系。 你跟他说一下，别乱传了，回头不好收场。” 方想转念一想，船王包家的消息来源，在港岛，除开尹清秋，算是最靠谱的了。 这次怎么传出这样的消息了？ 不过方想并不在意，因为羊城的汽车工业制造基地，全产品线，已经在他的脑子里了。 难不成包家这次有什么想法？还是说打算浑水摸鱼，搭一趟快班车？ 放下电话后，方想并没有把这件事看在眼里。 毕竟最初的设想，羊城的汽车制造基地，主要是为了满足国内未来的需求。 国外有没有销量，有多少，那都是锦上添花的事情。 但似乎，包家却不这么认为。 不过数日之后，包家就找上了门。 而一起来的，居然还有霍家。 第304章 船王上门 “方先生，有一阵子不见了。” 包余刚已经六旬有余，可看起来，精神依旧矍铄。 “包先生，快坐，快坐。” 方想握住了包余刚伸过来的双手。 俩人已经是老交情了，自从66年第一次见面开始，俩人差不多一年怎么也要见上一次。 而自80年后，但凡方想去港岛一次，包余刚只要人在港岛，那必然是要与方想吃顿便饭，或者喝喝茶，聊聊天。 “这次来呢，冒昧带了两个小朋友，给方先生介绍介绍。” 包余刚刚坐下，就指了指身旁跟着的两个年轻人。 包余刚口中的小朋友，其实根本就不年轻，年龄甚至比方想年龄还大。 一个呢，包余刚与方想是忘年交，一直是以平辈相交。 二呢，方想本身自己的地位也不算低。 三就是港岛这边，在某些方面还颇为传统，因为老一辈的能力出众，小一辈往往并没有那么快冒头。 不论是知名度，还是其手里所掌控的资源，都差得多。 所以包余刚习惯性的以小朋友的称谓，让这二人看着比自己年纪还小的方想，却没有任何的尴尬和不礼貌。 “这位呢，是我的大女婿，苏亥文。 这一位呢，是老霍家的大儿子，名唤振庭。 这位，就是方教授了，目前是全世界最顶级的汽车设计师。 其实方教授还有几层身份，其中之一呢，也是世界上最顶尖的飞机设计师。” 介绍完两个坐在身旁的年轻人后，包余刚也给初次见面的二人，介绍了一下方想。 “方教授您好，久闻大名，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方教授您好，还望以后多多照顾。” 二人马上起身，谦虚的弯下腰，与方想握了握手。 “客气客气，都是自家人，先坐，喝茶。” 方想与二人握了握手后，也并未多说，只是先招呼二人坐下。 这俩人，方想也是极为熟悉的。 苏亥文就不多说了，继承了船王家最大的一笔遗产。 虽然不再是船王，可其麾下拥有的船队，依旧是世界上不可忽视的强势力量。 而霍振庭，看似是不太争气，可那也是霍老本人太过优秀的衬托下看起来的。 而且，霍振庭的儿子，娶了跳水女王这件事，国人几乎没有不知道的。 可归根结底，二人也都不过是依靠父辈的余萌，自身的能力，也就那样。 如果换做是诸位读者大大到他们的位置上，比他们做的优秀，那都是手拿把掐的事情。 所以，自然也没有给予什么过多的关注，仅仅是礼貌客气了一下。 “这次来呢，其实是有事相求。” 待秘书小程奉上热茶，退出小会客室后。 包余刚才再度开口。 毕竟他与方想已经熟识十余年了，每年都要见面，关系也是极为紧密。 所以寒暄什么的直接跳过，也没有不妥之处。 “包先生请讲。” 方想也坐正了身体。 前阵子听尹清秋就说，包余刚故意在外面放了假消息。 方想便知道，他那边肯定有什么打算。 不过毕竟十几年的老关系了，方想也知道包余刚不敢对他做什么下三滥的事情。 所以也只是让尹清秋打了个招呼，便没有在理会。 可转眼他就带着两位后辈，从港岛登门拜访，看来不但之前的猜测没错。 就连这次包余刚上门，有什么想法，方想其实内心也多多少少有些明了。 “关于羊城那边的汽车工业制造基地，方先生这边，是否需要一些资金呢？” 果然，包余刚开口就是羊城那边的汽车基地。 而且，还是冲着股份来的。 不过方想却觉得，未必就这么简单。 “资金倒是不缺的，毕竟是国家近些年难有的大项目。 而且，港岛那边，我也早就准备了一百亿。 怎么，包先生有想法？” 方想脸上笑眯眯地，可话里，却隐晦的点出了，这是国家的项目。 你们作为私人公司，虽说不完全是外人，可也不完全是自己人。 这种项目你们都有插手的想法，看来，这次未必只是包余刚自己一个人的想法了。 甚至，霍家也只是其中之一吧？ “我年龄大了，能守好现在的这份基业，已是不易。 哪里还有开拓未知领域项目的勇气啊？ 这次来呢，一是为我这个女婿，另一个呢，也是代表了一些港岛老人们的想法。 若不是我跟方先生乃是忘年交，也轮不到我来做这个说客不是？” 很明显，包余刚是听出了方想的潜台词的。 不过包余刚也是个爽快人，直接道出了缘由。 “愿闻其详。” 方想拒绝了包余刚递过来的雪茄，而是摸出了中华，给自己点上。 至于那二人，这场合自然没有他们抽烟的份儿。 能坐在这里听，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如今希贤先生正式开始当家，港岛这边回家的事情呢，也正式开始谈了。 很多人都很担心，未来回家后，会不会被清算。 所以，这不是请我出面，想为国家做一点贡献。 如今国家正在大力搞建设、搞经济。 我们这些人呢，别的可能不太擅长，但搞钱这种事情，还是没问题的。 而且呢，口袋里也还算富裕。 所以。。。” 包余刚也不计较方想拒绝他的雪茄，而是一点都不客气的拿起方想仍在小会课桌上的中华。 给自己也点上了一支。 “有想法是好的。 不过他们有什么可担心的？ 他们在港岛做的事情，由港岛政府操心好了。 只要他们支持港岛回家，以后也安分守己、奉公守法、老老实实做生意。 谁也不会为难他们的。 至于想做点事，做点贡献，这边也是很欢迎的嘛。 不过羊城那个基地，暂时还是不必了吧。” 方想安静地听包余刚讲完，这跟他刚才的猜测，并无二致。 港岛回家这件事情，中间闹了很多年。 有不少不法商人在其中控制媒体，大肆的宣传焦虑这件事，方想也是知道的。 不过就是他刚才说的，那些商人做的事，是在港岛政府管理下做的。 这边又管不到他们，也没有理由去管。 可大陆这边这么多年威名赫赫，他们内心里害怕，也是正常。 花钱买平安，或者花钱来探探路的想法，再寻常不过。 反正这个态度，希贤先生也是一早就想好的，方想说出来，也不用担心有后遗症什么的。 “方先生所言。。。是真的？” 就在方想话音刚落的时候，那边霍振庭直接开口问道。 表情看上去也有些激动，直接站起来了。 “坐下！ 也不看看这是在哪里？成何体统！” 看到霍振庭失态，包余刚马上开口呵斥道。 霍振庭看到包余刚开口，马上讪讪地坐下。 这一幕，让方想属实没想到。 原本以为，霍家地位是要比包家高的，可怎么看上去，包余刚管教霍振庭跟管教自家儿子一样？ 方想之前也没聊过或者问过他们之间的事情。 看着眼前一脸歉意的霍振庭，方想也只是笑笑，并未做声。 第305章 卖到全世界 “让方先生见笑了。 振庭这孩子平日里，也算规矩。 我跟老霍家关系也是极好的，出门在外，管教一下也是应该。” 看到方想的表情，包余刚赶紧开口解释了一句。 “哪里哪里。 其实我反而会羡慕他，还有长辈可以管教。 反倒是我。。。” 方想笑着摇了摇头，他自穿越到这个世界，便是独身一人。 刘爸爸虽然待他也极好，可毕竟不是亲的。 看到眼前的一幕，方想也是有些感慨，不知自己的父母，在自己穿越来后，过的如何了。。。 “其实港岛很多做生意的，别人不清楚。 方先生您还是很了解的，起家的过程中，多少都有些难隐之事。 所以害怕、担心，也是在所难免。 只是，方先生刚才所言，可是希贤先生也说过的？” 包余刚安慰了几句后，再度转到了正题。 “希贤先生并未说过。 不过以我对希贤先生的了解，以及国家考虑的出发点来看。 得出的结论罢了。 不过你们现在担心，现在谈这个，还早了些。 即便回家的事情能谈成，也不是一年两年说回就回的。 所以，包先生此番前来，怕是还有别的想法吧？” 方想摇摇头，弹了弹烟灰后，才开口说道。 这个承诺，他说与不说，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和分量。 这个话，只有希贤先生亲自开口，才算的数。 不过方想知道，希贤先生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毕竟，国家看重的是这个地方，至于之前的那些烂事。 谁有那么多心思管那些啊？ 管了，人和钱都跑了，谁担这个责任？ 所以不看你以前怎么做，只看你以后怎么做，才是正常的思维。 而且，后面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确实如此。 实不相瞒，我女婿名下，有一家五金制造工具的公司。 产品还算不错，如今在国际上，也是小有声誉。 既然羊城那边准备造汽车，入股的事情没得谈，那合作的事情。 我想着应该可以谈一谈的吧？” 看到方想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包余刚也是马上说到了此次前来的另一个目的。 “这自然是可以的。 不过虽然是包先生您女婿的产业，可规矩也是要守的。 您要明白，这是国家投资的大项目，肯定首先要照顾国内的上下游企业。 所以您若是想拿下大头，这个怕是没的谈的。 可若是能提供国内企业提供不了的一些配件和产品。 那我们肯定也是不会拒绝的。” 方想听到包余刚的话，知道这便是他这次前来最重要的事情了。 前面谈的，其实也不过是打打前提量，希望可以通过他的嘴，向上层反映罢了。 不过方想说不说，那是他自己的事情。 但作为这家方想当做以后二十年立身根本的汽车制造基地，他肯定还是要照顾国内优先的。 “这是自然。 规矩走到哪里都是要守的。 作为港岛人，我们也是最守规矩的那一撮人。 另外就是，方先生有没有考虑过。 新厂生产出来的车，能不能外放代理权呢？” 包余刚笑着抽了一口烟。 他口中最守规矩的那一撮人，还真不是凭空说的，事实也确实如此。 “暂时还没有考虑过。 这家厂呢，前期生产的还是要供应国内为主。 出口什么的，后期肯定会做，你们现在提这个，是不是为时过早了啊？” 听到提起的代理权，方想知道，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不过，话虽是这么说的，可方想也知道，目前国内的需求，还真没多少。 如果按照现在国家批下来的那几千亩地，全部建成厂的话。 一年的生产产量，怎么也能达到十万辆以上。 这还是以人工为主的情况下，要是到了后世，全部换成自动化。 年产量百万都是小事。 所以如果真敞开了造车，国内肯定消化不了，大头还在国外。 但方想却不想这么容易的就把代理权交出去。 “是这样的，自夏天国家批了那几千亩地准备盖汽车制造基地这个消息一传出来。 整个港岛都为之震动。 不少人都觉得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想参与进来。 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 想来方先生应该也听说了，我之前特意散播了一些假消息出去。 就是为了拦下那些自不量力的人。 而剩下的这些人里呢，也都是有大资金、大人脉、大渠道的。 方先生不妨认真考虑下。。。” 包余刚似乎没听到方想刚才的话一般，脸上满含深意的说出了这番话。 其实包余刚这番话一说出来，方想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如今的宝马，已经成为了华国的标签。 高级豪华车的标杆，给全世界了一个认知。 就是华国是顶尖的造车大国。 不仅技术雄厚，而且口碑声誉也极好。 但缺点嘛。。。也不是没有，就是华国的高级车造的很好。 中低端车，就不怎么行了。 不过也是，目前国内的中低端车，也就之前的沪汽造过一阵子，但那也是宝马出来以后得事儿了。 宝马出来前，人家沪汽的SH760，也是妥妥的高档车来着。 只不过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罢了。 可当宝马一经上市，SH760马上从香饽饽就变成了没人要的狗不理。 要不然，为什么如今沪汽着急跟大众合资呢？ 然后就是吉普了。 吉普这个也不用多说，绝大部分的订单，都是部队拿走了。 也就一些地方上没钱买宝马，或者在山区的、基建不好的，才会买吉普。 所以国内的中低端车，确实没眼看。 而宝马，却是另一番景象。 国外拿着钱还要排队，有些地方，有钱还未必能买得到。 因为不少国家也已经拿宝马当官车了。 二汽虽然产量巨大，可也并不是只造宝马。 还有其他的车辆任务需要完成。 每年给宝马的名额，也就五万台。 可现在宝马在全世界都是一车难求，五万台够谁买？ 这也就是方想自己，之前能拿到批文外的资源，除开计划内的五万台，还能多产个万把台。 即便如此，一年下来塞条子的纸条儿，都够澡堂子烧一天的了。 也就是为什么，当羊城的汽车制造基地的消息一传出。 所有人第一反应就是，宝马要扩大生产了。 这几年以来，但凡是拿到宝马代理权的商人们，有一个算一个。 没有不赚的盆满钵满的。 这还是有良心的，要是没良心的，加价什么的，也是毫无底线。 所以，包余刚担心别人来抢，也正是基于这个原因。 躺着赚钱，谁不想啊？ “包先生是不是理解错了？ 这个厂，是要生产中低端汽车为主的。 并不是宝马扩大生产。 您要代理权，怕是。。。” 听到包余刚的话，方想这才明白，原来他们是误会了。 以为羊城的制造基地，也要生产宝马。 笑着解释了一句。 “没有理解错，说的就是中低端汽车的代理权。 不管方先生您造什么车，我们都帮您卖到全世界去！” 没想到，包余刚却给出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答复。 第306章 J－11原型机 “你们口气倒挺大的。。。” 方想无奈的笑了笑。 不得不说，这帮港岛的第一代富豪们能一个个起家做到身价百亿以上的。 没有一个是眼光差的。 方想原本计划里羊城汽车工业制造基地的生产线，差不多是全面覆盖中低端车型的。 也就是说除了摩托车和拖拉机不造，拉货的有北斗星和面包车。 拉客的有微型车乐驰，也就是国产的小qq、小雨燕、F0。 然后就是小型车，飞度、千里马、polo等。 至于中型车？方想暂时并不打算造了。 起码短时间内没有这个想法。 作为亲手操刀的最新一代宝马，115如今已经不是微型车的尺寸了，而是类似后世的小型车尺寸。 而320，尺寸几乎快要到达后世标轴的尺寸了。 530和740就更不用说了，基本上在同级别的车型里，都是最大号的。 其实不单单是国人喜欢大车，外国也喜欢。 只有西欧那边因为城区小，道路窄，所以才不得不对小型车和微型车情有独钟。 因为每推出新一代的宝马，基本上都要加长五到十公分。 居然提前引领了全球车企加长的风潮。 眼瞅着宝马越做越大，不但是销量，还包括尺寸。 那么空下来的微型车和小型车尺寸，反而是之前一直被忽略的宝藏市场。 不，也不能说是忽略。 只是因为需要宝马赚取外汇，而越是高档的车，利润就越高。 可中低端车就没有利润了吗？ 恰恰相反，中低端车的利润空间也相当的大。 只不过比不了高档车罢了。 可中低端车所能带来的就业、税收、上下游产业链条的效能，也是高端车比不了的。 所以也就是为什么当方想想做中低端车的时候，高层也没多少人反对。 别的不提，光一个就业问题，就值得他们考量了。 这些方想和国家都能看得到，只是没想到，以包家、霍家为首的那群港岛富豪。 居然也看到了。 不过，他们看到的，却是利润。 是的，如今东南亚已经开始蓬勃的发展了。 亚洲四小龙，也就是这个时候开始逐步步入发达国家和发达社会的程度。 “没有没有，只不过想蹭一蹭方先生的顺风车罢了。” 包余刚看方想笑着摇摇头，却并没有认为他会反对，而是也笑着说了一句。 “你们就这么肯定中低端车，也有很好的利润吗？” 方想沉吟了一下，其实做生不如做熟。 起码包家和霍家也算是有国家承认的，尤其是霍家。 这部分出口生意，最开始也是想交给尹清秋的。 不过方想也知道，长城实业现在已经成长为了一个庞然大物。 别的人怎么想，方想不知道。 可是他自己内心，还是有些怕的。 为什么最近连番拿钱出来？其实说到底，也是有交保护费的想法在里面的。 后世方想听过一句话，靠能力，可以赚百万。 靠机会，能赚千万。 靠运势，能赚上亿。 可亿以上。。。那就不是普通人所能触摸的天花板了。。。 “赚点辛苦钱，也是可以的嘛。” 包余刚掐灭了手里的烟，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 “辛苦钱。。。 行吧，不过这件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点头就能说的算的。 你们的想法我知道了，回头可以帮你们问问看。 不过成与不成，你们就别指望我了。” 方想思考了片刻，觉得还是把丑话说在前面比较好。 这些人，对他如今也算是有些盲目的信任了。 看到宝马卖的好，便认为做中低端车也有搞头。 认为无非就是少赚钱，怎么也想掺一脚。 可这些车型，东南亚、中东、东欧以及南美认不认可，还在两说。 而且，利润低了，这些人怕是直接就跑了。 利润高了，国家难道没想法吗？ 这种事情，方想自认自己还是不要独断专行的好，还是看看高层什么想法吧。 “那是自然，只要方先生能答应，后面的工作。 肯定还是由我们来做的。 若是方先生这一关都过不去，后面的我们也就不用想了不是？” 包余刚哈哈一笑，看的出来，这次前来，最主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其他的，不过都是捎带的。 至于带两名后辈来，估计也是给未来铺路。 以后慢慢打交道吧。 送走了包余刚等人后，方想也没有多想，直接将这件事情丢在了脑后。 既然包余刚都说了，后续的公关由他们来做。 那方想自然不想过多的操心。 秋去春来，时间不经意间就走到了83年5月。 J-11的第一架原型机终于造出来了。 “这飞机可真漂亮啊。。。” 吴昌站在方想的身边，看着距离自己不过十几米外的J-11机身，由衷的赞叹道。 “还没上涂装呢，上了涂装更漂亮！” 方想站在机棚内，看着眼前只刷了白色和一点简单的红色线条涂装的J-11。 这基本上跟米国原版的F-16，没太大区别了。 只是这颜色，实在是丑的一批。 不过反正也是原型机，不用讲究那么多。 能用大半年的时间，就造出原型机，甚至已经超出方想自己的预期了。 其实单就机身来说，加班加点，无非也就三个月时间差不多了。 可与之相匹配的雷达、航电和发动机，却需要大刀阔斧的大改，才能塞进去。 是的，F-16线条太多、太多漂亮，导致了内部空间并不如J-7和J-8那种圆滚滚的机舱那么容易装进去设备。 很多空间都需要花大量的心思去改、去调整，才能适应这个机身。 可好处也是极其明显的。 J-11目前肯定无法达到作为三代机标杆的F-16。 可基本上测试和测绘的数据显示来看，已经和方想记忆里F-16各项数据，差的不算太多了。 虽然只有人家6-7成的实力，那也足够用了。 “怎么还有摄像机呢？” 吴昌感叹过后，绕着机身转了两圈。 回到方想身边的时候，指了指不远处正在架设的摄像机。 “做纪录片用的。 一会让你露个脸。” 方想笑着开了句玩笑。 不知从何时开始，这种见证历史时刻的时候，都会记录一下。 后世方想就经常看到，纪录片里，背景全都是简陋的房间和设备。 可那些先辈，却在那样艰苦的条件下做出了这种那种意想不到的伟大事迹。 只是如今，自己也会被拍到纪录片里，是他之前万万都没有想过的。 “我可不行，就我这两把刷子。 也就配做个背景板，还是你来吧。” 吴昌知道方想是在开玩笑，可还是笑着摆摆手，往后退了两步。 好像生怕被摄像机拍到一样。 “方教授，检查完毕，是否开机？” 就在方想跟吴昌开着玩笑的时候，身边的屠工一路小跑了过来。 手里拿着一个木板，上面夹着厚厚地一摞文件。 方想不用看也知道是检查单。 “那就开机。” 既然屠工来问，那就说明检查完毕，且没有问题。 自己忙碌了快一年，等的不就是此时此刻吗？ 方想收起笑容，点了点头。 就当屠工刚举起手做了个手势的时候，机棚外突然传来了喧闹声。 PS：今天生日，请假一天，只有一更。 第307章 J－11首飞 就在原型机的发动机刚点着火，一辆吉普车嘎吱的就停在了机棚外面，瞬间引起了一大群人的注意。 门口负责保卫工作的士兵们，动作迅速的围了过去。 “自己人，让他进来吧。” 方想转头望去，发现车上下来的居然是一年多没见的老熟人，王晋阳。 转过头对吴昌说了一句。 吴昌听到方想的话，点点头后便走了过去。 “抱歉，路上有点事情耽误了点时间。 看起来，我来的还算及时啊。” 王晋阳擦了擦脑门上并不存在的汗，跟方想打了个招呼。 然后就站在了方想的身边，眼睛就像粘在了原型机上一样，再也挪不开了。 “18年前，你还记得昌城的320厂吗？” 方想并没有接王晋阳的话，而是突然想起了18年前。 当初自己第一次见李教授的时候，就是五爷试飞的那一天。 同样，也是自己跟王晋阳第一次见面。 “18年了。。。好像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啊。。。 当初试飞的是强-5，今天试飞的就到了11了。 时光不饶人啊。。。” 王晋阳听到方想的话，刚才脸上还止不住的笑容，突然停顿。 “是啊，王师兄也有白头发了。。。” 方想转头看了一眼王晋阳。 自从方想卸下112厂副总工兼J-10项目负责人的职务，便是王晋阳接替上了。 作为李教授常年带在身边的助理，王晋阳虽然一直不显山不露水。 可凭借着扎实的功底以及这么多年跟着李教授所结识的人脉关系。 一步一个台阶。 虽然并不如方想如同火箭一般蹿升的耀眼，可现在也已经成为了国内航空尖端项目不可或缺的核心人员了。 “都五十岁的人了，有白头发不是很正常嘛。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十几年了，看着还像二十多岁？” 王晋阳摸了摸头发，虽然看起来还算茂密，可发丝间那点点银丝却是暴露了年龄。 说完，笑着看了一眼旁边的方想。 方想却没再吱声，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你这动作够快的啊，我想着怎么也要两三年的时间，才能见到原型机。 没想到你才走了一年。。。” 看着发动机被点火后，声音也越来越大。 王晋阳和方想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 站定后，王晋阳凑到方想的耳边大声说了一句。 “不快不行啊，你们今年的经费砍了没？” 方想也凑了过去，贴着王晋阳的耳朵，问了一句。 “你们也砍了？ 今年我们的经费直接砍没了！ 试验机造完之后，就没有新的经费批下来了。 其他的科研活动，差不多是能停就停，不能停的，也被迫减少人手了。” 王晋阳低下头，认真的听着方想的话。 然后两只手合成喇叭，大声的说着。 “一会再说。” 方想点点头，指了指发动机已经完成预热工作的原型机。 发动机的声音太大了，说完就捂上耳朵。 王晋阳也跟着点了点头，然后也捂上了耳朵。 很快，原型机座舱里的试飞员伸出一只手，翘起一只大拇指。 站在 方想伸出一只手，也竖起大拇指。 试飞员上下晃了晃手臂，然后将手收了回去。 随着加力推杆的推进，发动机的声音更大了些，飞机 机身晃动了一下后，开始慢慢的前进了起来。 不过十几米的距离，飞机就滑出了机棚，到了外面的辅道上。 此时机棚内的噪音瞬间就减少了一大半。 “走，去外面看看。” 方想对着王晋阳和吴昌点了点头。 俩人也不吭声，直接跟着方想，向外面走去。 当三人走到机棚外时，原型机已经停在了地面上。 几名工作人员搬着梯子再度搭在了机身上。 屠工身穿全套的白大褂，顺着梯子就爬到了机舱口，在跟试飞员说些什么。 方想知道，那是在交代一些注意事项以及做几件常规检查。 其实今天之前，试飞员早就倒背如流了，可流程就是流程，还是要做的。 没多大一会，屠工顺着梯子爬了下来，梯子也被挪走。 站到飞机旁的几米处，屠工伸出了手臂，对着方想画了一个圆。 这是表示没有问题，可以进行下一项了。 方想再度伸出手臂，竖起大拇指。 那边的试飞员也将脑袋伸出了机舱，看到了方想的手势后，又转过头看向屠工。 当屠工伸出大拇指后，试飞员也伸了个大拇指，表示收到。 做完这一切后，屠工和身边几名也身穿白大褂的工作人也迅速撤离的飞机。 一眨眼，飞机旁边最近的人，也在二十多米外了。 这是必须要做的安全条例。 因为之前有不少数据表明，在飞机起飞之前，这是最容易出事故和爆炸的时候。 二十多米，也仅仅是最低限度的安全距离了。 而距离最近的工作人员，身穿条纹反光安全服，手里拿着一面小红旗，正看着方想。 当屠工等人走到安全区域后，方想对着那名工作人员伸了个大拇指。 然后工作人员马上转过身，对着飞机挥舞起了小红旗。 看到信号后，机舱再度伸出一个大拇指，然后随着手臂的收回，机舱盖开始缓缓降下。 十几秒后，机舱盖被完全放下，机身两翼打开了信号灯。 随着机翼上灯光的闪烁，发动机声越来越大。 原型机也慢慢的从停止状态，开始滑行。 速度稳定在二十左右的时候，飞机在辅道上转了几个弯，滑到了跑道的起飞点。 当抵达起飞点后，飞机再度停下。 跑道两边的地面黄色指示灯不知何时已经亮起。 仿佛呼吸一样，延伸出一条光道。 而跑道旁边，也站着几名身穿安全服的工作人员。 此时正拿着手里的小红旗做着旗语。 方想不用看就知道，那是在请求起飞。 当即伸出手臂，高举向天，捏成拳头，然后变成大拇指向上。 马上，小红旗变换了旗语。 这是在对试飞员发信号。 紧接着，刚才变小的发动机声，再度变大，机头也肉眼可见的微微向下倾斜了一些。 “一、二、三！” 方想心中默默念了三个数。 随着第三个数被念出来，机头突然从微微向下倾斜的角度，猛然抬头。 虽然幅度并不算大，可方想却看的清清楚楚。 随着小红旗的晃动，原型机的发动机声再度增加了不知多少分贝。 原本还稳稳停在原地的飞机，开始加速。 不过几秒，原型机就从方想的正前方向左滑过。 跑道上的原型机身边升腾起了热流，原本笔直的线条像是被空间扭曲了一样。 然后就是两道尾焰喷出，又瞬间消失，喷口处只能看到蓝、白、红相间的颜色。 看着跑的越来越快的原型机，先是前轮离地，然后机头开始指向天空。 下一秒，后轮离地，飞机平稳的开始爬升。 巨大的轰鸣声越来越小，飞机也越来越远，但耳边的欢呼声，却越来越大。 第308章 我们搞个J－12吧！ “有什么感想吗？” 王晋阳看着变成一个小点的原型机，收起刚才鼓掌的手，笑着看向方想。 “我说刚才紧张到无法呼吸，你信吗？” 方想捂着心脏的位置，长出了一口气，勉强露出一个笑脸。 “信，我刚才也紧张的很。。。 虽然前年咱们也在一起试飞了J-10，可一个是二代半，一个是三代机。 完全是不一样的心情啊。。。” 王晋阳摸出一包烟，先是递给方想一支，然后塞嘴里一支。 正准备拿火柴点上的时候，才想起身后还有一个吴昌，赶紧笑着又摸了一支递过去。 “刚才你说你们的经费砍了一半？” 方想凑过去，用火柴点着火，猛抽了一口后，透过袅袅升起的烟雾，看着王晋阳。 “嗯，砍了一半。 虽然机型前两个月算是彻底定下来了，但我估摸着总装的订单不会那么快就下。” 王晋阳也抽了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后，眼神还看着J-11的方向。 虽然那边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是因为我这边的原因吗？” 听到王晋阳的话，方想略一思索，就猜到了原因。 “不是你还能是谁？ 你倒是大手笔，十二个亿啊！ 要是112厂有这么多钱，该多好。。。” 王晋阳的眼神似乎有些空洞，嘴角抽了一下，算是做了一个笑的表情。 “不一样的。 那些设备，怎么也要到明年才能到货实装。 而且，第一批肯定也是给J-7用。 等到J-7的实验数据出来了，咱们这边也能开始批量生产后。 才能开始逆向研发。 至于J-10和J-11想用上，怎么也得五六年以后了。” 方想摇摇头，他哪里不清楚部里那些大佬们的想法。 如今是能省省，能抠抠。 眼瞅着就有新设备可以更新了，他们怎么还会大批量的下订单？ 更何况如今军费也在砍的大背景下。 “先弄一批拉到东北让我试试呗？” 王晋阳眼睛向下，落在了方想的脸上。 “放心，少了谁的也不会少了师兄你的啊？！ 不过估计拉过去，你们短时间内也逆向不了。 改装的话，倒是可以试试看。 不过匹配工作，我看有点难。。。” 方想笑着看着王晋阳终于恢复聚焦的眼神。 “总要试试看的嘛。 这么先进的设备，光看不让摸，也说不过去不是？” 王晋阳笑了。 其实国内盯着这批设备的，不在少数。 别的不提，320厂和172厂早就眼巴巴的瞅着了。 不过他们现在一个落寞了，一个是造轰炸机的，怎么排，也排不到他们。 如今能用得上的，也就132和112厂了。 “摸，怎么不让你了摸了？ 到时候让你摸个够！” 方想顿时就乐了，说的好像跟女人一样，只能看不能动手。 王晋阳一把年纪了，整天泡在枯燥的工作中。 和方想一起，早就学会了苦中作乐。 时不时的俩人就找点破路开车。 “你说，有了J-11，那J-10存在的意义，还有什么呢？” 不过王晋阳却没有继续笑下去，而是转过头，看着北边那郁郁葱葱的树林。 “高低搭配，总归不会没用处的不是？” 方想愣了一下，笑容也逐渐消失。 是啊，有了J-11，那J-10的意义还有多大呢？ 原本J-10，是为了替代J-8而诞生的。 作为典型的高空高速二代机，J-8无疑是做出了符合其历史地位的成绩的。 虽然他飞的不是最快的。（ig25表示你可以再练练） 舔地性能也只能说有。（在F4和A4面前，你好意思说你会舔地？） 水平机动性这个就不用提了吧？（F5笑笑不吭声） 然后超高音速性能嘛。。。（闪电就蹲在一边看着你。） 也幸亏有了方想的参与，让八爷提前了数年服役。 可兔子家这些年一直很穷，即便是有了新技术和新机型，又怎么会舍得淘汰一直心心念念的八爷呢？ 那就不用想，肯定跟J-7一样，孜孜不倦的压榨其剩余价值。 这里改进一点，那里改进一点，居然还改的有模有样不说，到了90年代，也越用越顺手。 那就更舍不得淘汰了，最后一路改到了新世纪。 可J-11就不一样了。 与定位国土防御的截击机八爷相比，J-11就是典型的全天候、多用途进攻性的三代机了。 虽然并不能完全替代八爷的作用。 可J-11的未来比J-10更加光明，也是所有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 除非。。。 J-10有成本上的优势。 可J-8的成本，J-10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超越的。 更别提J-8改了二元三激波可变进气道后，以及他的后来者JF-17。 哪一个不是成本上的佼佼者？ 就算八爷那大平尾和其糟糕的舵效，只能用力大砖飞来形容。 而且其无涡升力构型的缺陷，只能靠硬拉攻角增阻力，使其在一众的F14\\15\\16\\18面前，根本没眼看。 可也架不住人家便宜啊？！ 甚至到了服役后期，还能改无人机。 除此之外，八爷实际上还没有七爷名气大。 起码七爷好歹还出口了好多个国家呢。 可你什么时候见过有国家买八爷了？ 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方想一直不怎么看得上七爷和八爷的缘故。 没办法，方想就是在后世被J-10和J-20宠坏了的人。 看着脸上早已没有笑容的王晋阳，方想也只能瞎扯了一个借口，以作安慰。 “这话，你自己信不？” 王晋阳和方想也是快二十年的老关系了，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 甚至没办法对外人说的话，在方想面前都是什么都敢说。 这不，话音刚落，站在后面听俩人聊天的吴昌，马上识趣地扭头走到了一边。 “那你的想法是？” 方想暗叹了一口气，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刘爸爸让他来132厂负责J-11。 他并没有说太多的根本原因之一。 J-10可以说是生不逢时，若是早十年。。。 不，哪怕早五年出生，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尴尬。 现在看来，倒是浪费了10号这个对方想来说，还挺有意义的编号。 “J-10的项目基本到头了。 未来也就那么点工作，对我来说，没什么挑战性。 J-11呢，你也搞出来了，我是没机会参与了。 那，要不要咱俩联手，搞个J-12出来？” 王晋阳突然脸上就燃起了光彩。 握着拳头，看向方想。 “J-12。。。。。。” 听到王晋阳的话，方想一阵语塞。 曾经方想的记忆里，也有J-12这个编号来着。 可惜那是个半道而崩殂的废弃项目。 此时在王晋阳的嘴里说出，方想却觉得有些异想天开。 因为方想早些年提交的方案，J-12压根就没有诞生的机会。 而是被J-10和J-11所替代。 眼瞅着J-11已经顺利试飞，若是今天没有意外，数据采集完毕后。 再经过一轮调整和修改，就可以进入试验机的进度了。 王晋阳却突然跟他提什么设计新飞机？ 我总不能把JF-17拿出来吧？ 第309章 屠工的想法 试飞后的第二天，王晋阳就离开了蓉城。 虽然王晋阳没有再提过什么关于J-12的话题。 可方想知道，王晋阳之所以提起J-12，并不是他有多想搞。 而是他突然站到了自己之前没有登上的高度后，产生的迷茫。 是的，迷茫。 王晋阳现在看似是替代了方想，成为了112厂的副总工和J-10的总负责人。 可其实，J-10所有的工作，基本上都被方想做完了。 试飞过那四次后，剩下的，也就是收尾阶段了。 其实按照正常的研发过程，试飞只是一个开始。 试飞后，会寻找机型的各种问题，进行改良和调整。 然后针对军方的要求，再进行改装和改进。这也是一个长达数年的过程。 可方想拿出的方案与常规的研制流程不同。 J-10和J-11的图纸一经诞生，说远远超过了同期全世界的同类战机二十年也不为过。 用后世的话说，那就是黑科技了。 什么战斗指标，什么数据标准，几乎完全超出了军方对未来的构想和需求。 简单点说，就是军方想要一个四维战斗力50的战斗机。 而方想直接给出了一个四维战斗力200的图纸。 这也就算了，更过分的是，当原型机诞生后，军方发现，这居然和其他原型机不一样。 压根就不需要大量的修改，基本上就可以当做是一款高度成熟且完整的机型来看待了。 这剩下了多少年、多少钱、多少精力？ 你就说军方还会有心思看其他的吗？ 这也是为什么方想的图纸交给李教授后，军方和国家基本上就没有再度研发其他战机的想法了。 也就是原本历史上很多诸如J-12这样胎死腹中的方案，没有立项的缘故。 除了J-7和J-8外，基本上这些年，空军是没有再对其他新式机型有什么兴趣。 只是限于当初的材料和科技水平，以及那些年的风暴。 军方是只能看着钓在眼前的这根胡萝卜，吃不到而已。 如今到了80年代，这根胡萝卜终于历经千辛万苦，拿到了手里。 可转头向全世界范围看了看，J-10或许依旧算先进的，能打的。 但站在很高的那些人，心里都很清楚，未来的J-10能够发挥的空间，已经没有多少了。 而J-8呢，也是一样的道理。 只是八爷毕竟已经是成品了，即便是小修小补加小改，花费也比全面换装J-10要少的多的多。 尤其是在如今国际局势稳定，国内主要的精力，掉头开始搞经济的前提下。 王晋阳是很聪明的人，不然也不会走到现在。 他也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对自己的未来有些迷茫。 而让他迷茫的，还有一条更重要的原因。 年龄。 他现在刚过五十，按理来说，还算是年富力强的阶段。 可放在科研界，50岁，是黄金期的开始。 他刚刚进入了黄金期，却面临项目中止，或者完结。 可想而知，这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所以，他才会突然提出要造一个J-12的想法。 话，说着简单。 但其实王晋阳和方想心里都清楚。 短时间内，国家不会再有新的科研项目了。 J-10的设计已经定型，剩下的，就是看国家准备造多少的问题了。 至于后续的工作，要不要研发升级改良，会不会跟七爷八爷一样，有II型，甚至III型，暂时还未知。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起码对现在的方想来说，他没有太多的精力去照顾王晋阳的想法。 J-11的首飞，也仅仅是成功的第一步，后续还要二次、三次甚至更多的试飞。 如果军方认可，国家看重，那么后续还会有更多的试飞。 当所有试飞科目都完成后，便会进入试验机的制造过程。 当试验机经过长达数年的实验，就会定型，定型后，基本上就是量产的前奏了。 目前，J-10就处于这个阶段。 当然，J-10因为自娘胎里就带的各种先天优秀数据，让他快速的跳过了这个阶段。 而J-11，也将会是同样的流程。 但这中间起码也还是需要一年到两年的过渡时间，必要的步骤和流程，还是要走的，急不来。 首飞完成后，原型机落地。 首先要做的，就是拆解整架飞机。 将所有的零件全部打散，查看这次首飞的磨损情况。 然后根据试飞员给出的试飞感受，以及原型机上安装的数据采集器，采集到的信息。 对原型机进行改良和调整。 这些工作，也都是由方想来进行主导的。 不过具体的工作，却都被屠工抢了去。 “这可是国内第一台三代机。 我老屠搞J-7搞了半辈子了，方教授总得让我学点新东西吧？” 屠工笑着推了推眼镜，看着方想。 “屠工想替我干活，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拒绝？ 可是我的活，你干了。 那你的活，谁来干啊？” 方想摸出烟，给屠工递了一根后，笑着问道。 J-11的横空出世，不用说，必然会引起大量的关注。 屠工作为J-7的总负责人，也不能例外。 面对更尖端技术的诱惑，屠工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 若是屠工中途转道去研究J-11，也不是不行。 但后续屠工的工作，总要有人接手吧？ “交给老宋吧。 他跟着我这么多年，也练出来了。 技术水平人品什么的，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 交给他，我也放心。” 屠工凑了过来，在方想划着的火柴上，点燃了香烟。 “老宋。。。 行啊，既然你都推荐了，那我肯定是大力支持的。 不过老宋的工作，得你亲自来做。 我就撒手不管了啊。” 方想甩甩手，将火柴的火熄灭，扔到烟灰缸里后。 透过袅袅升起的烟雾，看着屠工。 “没问题，不过他后续履任的交接，方教授您跟他聊聊就成。 也算代表咱们132厂的态度了。” 屠工抽了一口烟，笑着点头应下。 方想的反应超出了他的预想，原本想着，怎么也要费一番口舌。 但他却不了解，方想很清楚的知道。 后来的J-7III以及大量的J-7后续改进项目，都是宋工在主持。 这是在课本上写的明明白白的事情。 而且，屠工来做细节工作，那方想自己不就当一个甩手掌柜了吗？ 当然，甩手掌柜只是形容词。 J-11那么多尖端的技术，也只有方想是最了解的。 屠工在二代机里，属于天花板级别的大佬。 可放在三代机里，还是个小萌新呢。 第310章 福利 “嗯，这段时间，J-11的工作，你也接触了不少。 小组成员虽然数量不少，可精于技术能任实事的，还是太少。 你能来帮我，我也是很感谢，很开心的。 虽然现在J-11已经成功首飞。 可后面的工作，还有很多。 不过我倒是觉得，后面的工作，也可以不用太着急的去赶。 相反，培养一些相关的人才，才是最关键的。” 方想伸出食指，在桌子上一边敲，一边说到。 与屠工一己之力扛着J-7走一样，J-11也是方想以一己之力，扛着走到现在的。 可当初，屠工怎么说都还有一大堆人在帮他。 方想这边，却基本上跟单打独斗，没什么区别了。 吴昌的能力，这么多年早就落下太多太多。 甚至还不如他的助理工程师小范。 想要J-11未来走的更远、更快、更顺利。 那么人才的培养，就不得不重视起来了。 不然，方想一走，J-11这个项目，可就不会像J-10一样，有人能接手，扛得住。 “好，那我可就直接从之前的小组里面抽人了。 方教授不会介意吧？” 屠工听到这句话，当即就明白，这是让他挑大梁的意思。 眼睛瞬间就亮了。 “这有什么可介意的？ 要介意，也应该是宋工介意，跟我没关系啊？” 方想听到屠工的话，当即就乐了。 他是132厂的总工，132厂不管是J-11，还是J-7，都归他管。 人员在两个项目之间流动，在他看来，那还都是锅里的肉。 总归是跑不到外面去的。 可是对屠工和宋工来说，那就不一样了。 人才，谁都想要，屠工想从J-7的组里抽人，那宋工肯定会有想法啊！ “方教授您到是提醒了我。 那要不这样，先调人！ 调完了人，再让老宋接手不就完了？” 方想说完，屠工马上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要调，那也是你来调。 这个锅，我可不背！” 方想又乐了，这屠工什么心思，他还看不出来？ 无非就是想让宋工吃个哑巴亏呗？ 但回过头，宋工想明白了，那肯定不乐意啊。 要怪，那也别来怪我。 “方教授您这一点亏都不吃。 行吧，行吧，恶人我来当好了。” 屠工当即就明白，方想虽然不拒绝他的想法，可也不愿意帮他擦屁股。 只是J-11的诱惑对他实在是太大，想了想，还是应下了。 “这话说得，我怎么就没当恶人了。 去年老王那一批人，不都是我做的恶人？” 方想依旧笑着，如今跟屠工共事一年了，大家也都很熟悉了。 工作之余，也能开开玩笑什么的了。 “那叫恶人吗？那叫大善人好吧？！ 对了，方大善人，那边的工地，我瞅着也差不多了。 什么时候分房子啊？” 屠工却摇了摇头，对于方想说他做过恶人的说法，表示了不同意。 张口就称方想是个大善人。 “快了，最近忙着J-11首飞的事情，我也没去看过。 正好这会儿你也在，一起去看看？” 方想站起身，走到窗户边上。 不远处，就是新盖的一大片厂区和家属区。 厂区就不用说了，更大、更新。 都是为未来J-11量产做准备的，目前盖是盖好了。 因为J-11还没有定型，距离量产，起码还有一到两年的时间。 暂时是用不上的。 可旁边的家属区，却并不一样。 这年头的工程，很多都是工程部队干的。 效率比起后世的建筑队要高到不知哪里去了。 而且质量，也绝对值得信赖。 一年的时间，五层的小楼，已经大片大片的耸立在那边了。 厂里的职工们，盼着交房的那一天，也盼了一年了。 屠工刚才也是看方想心情好，才问了一句。 不然，放在前阵子，要是谁敢在方想面前提一嘴，怕不是直接被方想给骂跑了。 J-11都到了紧要关头了，谁还有心思管新房子？ 分不清大小王吗？ “哦？既然方教授您说了，那我肯定是想去看看的。 听说这批房子，又大又宽敞不说。 还自带卫生间和厨房。 厂里的职工们，全都望眼欲穿了呢。” 屠工听到方想的话，哪里还能坐得住。 虽说是搞科研工作的，可谁都不是单身狗啊？ 很多职工，上有老，下有小，一家窝在三四十平的老房子里不说。 连上个卫生间，还得排队去抢。 做饭，也得在走廊里。 如今有了新房子，家里早就不知道被唠叨多少次了。 要是家里都不安稳，谁还有心思工作不是？ “走，反正今天也是要休息的。 那就去看看。” 方想转头看屠工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直接拉开了抽屉，拿出了自己的车钥匙。 厂里职工们对新房子的渴求，他用膝盖想，也知道到了什么地步。 国人就是这样，对房子和土地，那是藏在基因里的。 改不了。 说完，拿起茶杯，将刚才泡好的茶，喝了一口后，便出门下楼。 “你这个车，可真好。” 刚坐上车，屠工就一脸羡慕的看着这台宝马的内饰。 “屠工会开车吗？” 方想插上钥匙，点着了火。 听到屠工的话，转头看着他脸上羡慕的表情，心里一动，问了一句。 “我哪儿会开车啊？ 想出去，厂里配的也有吉普车，直接找小车队就行。 他们还给安排司机来着。” 屠工摇摇头，看方想熟练的挂挡踩油门。 “回头有空了，学学。 我给你配一台。” 方想降下车窗，如今是五月，空气和温度刚刚好，正是最舒服的时候。 “我一把年纪了，可学不来。 再说了，眼瞅着就要搞J-11了，哪儿还有时间去学车啊？ 更何况，这车也太贵了，这钱还是留给科研经费吧。” 屠工伸出手，跟车外路过的那些熟悉的职工，打着招呼。 “你忘了，我之前就是二汽的总工来着。 回头给厂里弄几台，专门给咱们这些科研人员用。 算福利好了。” 132厂是军工厂，即便是配车，自然也都是吉普车，不会去买宝马这种高档车的。 蓉城虽然是省会，在如今也是西南最大的城市。 可宝马，还真没有多少台。 就算有，也都是省里几位主要领导的座驾，还都是以320为主。 满打满算，整个川省，5系也就三台。 而挂着京牌的5系，不用想，肯定是方想的。 别人弄不到宝马，可对方想来说，无非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 很快，拐了几个弯，油门还没踩几下，就到了隔壁家属院的工地。 也正因为方想的这台宝马太过显眼。 门口的保卫处的士兵，扫了一眼车牌，确认开车的是方想后，便直接就打开了护栏。 “这也太漂亮了吧？” 说起来，这是工地，可当车进来后，屠工看着里面绿荫葱葱的草坪和树木，当即就花了眼。 “这才哪儿到哪儿？ 走，上楼带你看看未来你的房间。” 方想把车停在了一栋三层小楼前，熄灭了火。 看着一脸震惊的屠工，指了指面前的房子。 第311章 房价怎么定？ “这房子也太宽敞了吧？ 房间这么大不说，连厨房和卫生间，也跟我现在住的老房子的卧室一样大了。 是不是有点浪费了啊？” “我也这么觉得，而且你瞧，这房间里还放了电视和洗衣机。 这是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能买得起的。”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当初说这房子是要卖的。 那这价格？” “肯定不会便宜！” “废话！这房子一看就不便宜，问题就是得多少钱一套了。。。” “我看怕不得好几千一套？！” “嘶。。。 好几千？那还是算了，我们家可没这个钱。。。” “几千块？多了吧？ 真要是卖几千块，这蓉城能有几个人买的起？” “还真不好说，如今万元户又不是没有。 真喜欢的，几千块也不是出不起。。。” “说的也是，真要几千块的话，也就只能看看了。” “看呗，反正是免费参观，又不要钱。” “不行，我得回家盘盘，这房子看着也太漂亮了。 这辈子要是能住上这房子，怎么也值了！” “你还真打算买啊？” “万一便宜呢？只要一千的话，也不是凑不出来。” “一千块？怕是想多了。。。” “一千块也还好吧，一年工资都几百块了，稍微存存，一年也能存个一两百的。 存个几年，不就有了。 就怕卖几千块，那可真买不起咯。。。” 此时，地产这边，新装好的样板间，免费开放了。 前来参观的人是络绎不绝。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没想到参观的人太多，居然都排队了。 可没让人想到的是，一听到参观还要排队，来的人居然更多了。 现在想看样板间，不仅得排好几个小时的队，参观居然也限制时间了。 每个人只有5分钟的参观时间不说，一次还只允许五个人同时参观。 即便是这样，也抵挡不住好奇又热心的市民们，过来围观。 这不，样板间里狭路相逢的两个路人，就这么聊了起来。 随着样板间时间开放的时间过了一个月。 一时间，这块平地起新城的房地产项目，成为了整座城市最风潮的谈论对象。 差不多整个城市的人，都过来看了一遍。 几乎所有人都达成了一个共识。 房子是绝对的好房子，前所未有的好！ 可是这价格，怕不是也要高到天上去？ 之前曾经蠢蠢欲动的一些单位和机关负责人，也往这边跑的更勤快了。 打算包下一栋楼到三栋楼当单位福利房的机关，数不胜数。 至于包下来发给谁？ 别问！ 问就是给单位职工谋的福利！ 而除了机关单位外，还有不少绩效好的企事业单位，也开始跟风。 面对如此大量的询问，房地产公司的几名从港岛来的高层，也坐不住了。 这里又不是港岛。 港岛如今房地产行业，已经趋于成熟。 基本上每个区域，每个路段，每种类型的房子，都有可以参考的价格。 可蓉城没有啊？ 不但蓉城没有，全国基本上也没有可以参考的数据。 定高了吧？ 怕完不成任务。 定低了吧？ 怕回去被问责。 “这就是我们现在的顾虑，所以这价格，要不方先生您来决定？” 此时，地产公司的会议室内，几名公司的高层，围坐在方想的周围。 一个个都紧张的看着方想。 不紧张不行啊，这可是老板的老板的老板。 是的，这几名高层，都是尹清秋从长城实业里抽调出来的。 他们自然清楚方想的身份和背景的。 遇到定价这种拿不准的事情，肯定还是要让方想来做决断。 “你们之前有没有做过价格方案？” 方想手里捧着白瓷茶杯，看着杯子里漂浮着的茉莉花，淡淡的问了一句。 “做过几次，不过都被推翻了。” 说话的地产公司的总经理，姓陈，原本是粤省人。 60年十几岁的时候，因为差点被饿死，无奈偷渡到了港岛。 从一名房产中介，一步步走到了门店经理。 后来长城实业组建时，果断跳槽到了长城实业。 又从一名普通的销售员，做到了现在的分公司总经理。 “说说你们之前的考量。” 方想抬起头，看向陈经理。 其实他现在心里也没谱，不过面子上，肯定不能表露出来。 毕竟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 而且，说起来，面前的这些人，也勉强算得上是他的员工。 自然是要做出点样子来不是？ “最早的一个方案，是参考了近几年蓉城居民私下买卖房屋的价格。 因为蓉城本身有私证，可以拿出来交易的房屋就不多。 很多都是几十年前的老房子，成交的价格基本上都在十几到二十多元一平方的样子。 可若是是按照三十元一平方的价格来算。 咱们八十多平的房子，也就卖两千多。 成本怕是都不够。 于是后来，我们干脆放弃了这个方案，毕竟咱们得房子比那些老旧的房子，价值要高得多。 所以第二版方案，是算的八十到一百元。 这样的话，八十多平的房子，就能卖到七千到八千。 可是后来样板间开放，我们采集了一些本地民众的财务信息。 发现这个价格，基本上没有多少个人能够承担的起。 所以这个方案很快就被废弃了。 第三版的价格，就定在了六十元一平方。 一整套，大概也就是在五千元的样子。 虽然还是有些贵，可我们觉得，可以跟银行合作，推出分期和贷款按揭的方式。 只是这时候我们又发现一个问题。 如今银行的利率，非常高，五年期的存款就已经有六点多。 那么贷款的利率，只会比这个更高，而不会更低。 所以首付的比例，也是一个问题。而且，这里的居民，对于贷款非常非常的反感。 这不也是实在无法抉择，才请方先生您过来。” 陈经理听到方想的提问，当即就将之前做的三版方案，说了起来。 因为港岛和这里的换算方式不一样，为了方便阅读，按照大家习惯的计算方式来了。 “有没有核算过成本？” 方想听完，没着急说话，而是先抿了一口茶。 沉吟了片刻后，又继续问道。 “核算过，截止到目前，咱们一平方的成本，差不多二十出头的样子。 比起港岛，便宜太多了。。。” 方想的话音刚落，陈经理便马上回答道。 末了，还感叹了一句。 “也就是说，这一千亩地，按照之前的规划。 全部盖好，成本有三千多万？” 方想听到这个成本，心里默默算了一下，发现成本居然远远低于了他的预料。 如今还没有容积率的要求，可方想也没有打算盖鸽子笼。 而是实打实的按照后世的改善房的标准。 抛开极少部分的高档联排别墅，其他基本上都是一水的五层小楼。 面积也跟132厂差不多，只有三个户型。 80多的两房，110的三房，以及130的四房。 算下来，这么大的面积，其实也就一万一千套。 按照一户三口人家来算，有三万多人，基本上跟一个小乡镇差不多了。 甚至有些个别的小县城，还没这么多人口呢。 毕竟，如今还不是后世城镇化的年代。 蓉城此时，也不到两百万多一点，与后世差了几乎有十倍。 第312章 我就是做慈善的 “不止三千多万，还有其他一部分的费用，比如人工和税费，没有算在内。 不过整体成本，我们基本上可以控制在四千多万。 肯定不会超过五千万的。” 陈经理听到方想的话，还以为方想觉得成本太高，赶紧解释了一句。 “那你们有没有算过，一万一千多户。 定什么样的价格，才能卖完呢？” 方想知道陈经理误会了他的意思，不过方想并不打算解释。 而是转头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这。。。我们还没有考虑过。。。” 没想到，刚才一直对答如流的陈经理，顿时露面难色。 “如果考虑到居民的财务情况，以及这一万一千多套房子卖完的情况下。 价格肯定不能定的太高。 而且，这个项目我本身就没打算要赚钱。 你们需要基于这个前提，来思考定价。” 方想看到陈经理脸上有些发红，却并不在意。 这就是这群经理人的局限性了。 很多事情，他们只会以惯性思维来看待。 毕竟，有些事情，他们还没资格知道。 “蓉城的人口，也就两百二十多万。也就是说，有六十万户。 而咱们得房子，就有一万一千套。 简单的换算一下，就是六户人家里，有一户来买咱们得房子。 可这怎么算，都有些不太现实啊？” 陈经理这时，拿出了数据，脸上的难色，比刚才更甚。 “所以呢？” 方想听完，却有些无动于衷。 一个呢，数据不是这么算的。 二呢，他怎么说也是这些人的老板，不可能所有事都让他来考虑吧？ “所以我们才考虑定价要高一些。 这样即使后面的房子不盖，或者盖出来卖不掉。 整个项目也不至于亏钱。。。” 陈经理此时，才说出了他通盘的考量。 “你只考虑了蓉城一个地方。 你有没有想过，蓉城是整个川省的省会。 整个川省，可是有近七千万人口。 再放大一点，川省是整个西南的核心，蓉城更是核心里的核心。 整个西南，有上亿的人口。 你们的客户，是这上亿人，而不是仅仅蓉城的这两百万人。” 方想淡淡地笑了笑，这就是在港岛那个小地方待久了的人。 思维局限性，就只有眼巴前的那么巴掌大。 “嘶。。。这。。。” 陈经理听到方想的话，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这么算的话，咱们定到六十，还是有些少了。 不过八十，也确实有些高了，那。。。 要不居中一下，定到七十？” 陈经理瞬间就被方想描绘的大饼所吸引。 上亿人口，都是他的潜在客户，这让他瞬间有些热血沸腾了起来。 “不，定价到三十。” 方想摇摇头，继续淡淡地笑着说到。 “三十？那这跟赔钱有什么区别？ 方先生，咱们不是做慈善的啊！” 陈经理顿时眼睛都睁大了。 而会议室内其他几名参与的管理人员，也跟着窃窃私语了起来。 如今核算的成本，一平方的造价，就已经到了二十多块。 就算按照一万一千多套房子全部售完的情况下来算。 利润也就几个点罢了，甚至有可能才一到两个点。 投入了这么多的资金，这么久的时间，这么多的人力，以及这么大的精力。 最后算下来，利润还比不上存到银行的活期利率。 这不跟做慈善一样了吗？ “还真让你说对了。 我就是来做慈善的。 机关单位和企事业单位的团购，该谈就谈。 不过团购呢，也用不着给他们优惠，该是多少就是多少，毕竟，他们肯定会先选位置好的。 然后售楼部也正常开放，团购的数量，也是有限的，其他的你们按照经验，正常的卖就好了。 另外就是，从售楼部里购买的，前一千套房子，送一台黑白电视机。 其他的，送自行车一辆。 最后一千套，也送一台电视机，怎么说，也是剩下的不是？” 方想放下茶杯，想起电视进入千家万户，也就是这两年开始的。 反正也没打算赚钱，少赔点和少赚点，也没什么区别不是。 “方先生，现在一台12寸的黑白电视，内地也要卖四百多。 还有，自行车也得一百多呢。 这。。。这。。。这亏的也太多了吧？” 陈经理此时说的话，已经开始结巴了。 “我说了，就是做慈善的。 按我说的做吧。” 方想再次端起茶杯，将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然后便起身准备离开。 “方先生，这样算的话，亏的太多了。 回去我不好跟尹小姐交代。 您是不是，跟尹小姐打个电话说一下？” 看到方想要走，陈经理都快哭出来了。 送这么多，怎么算都要两百万了。 按照三十块钱的售价来算，这项目的利润，怕不是也就几百万而已。 一下子拿出来两百万白送？ 陈经理还真的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想到回去万一被尹清秋怪罪下来，炒了鱿鱼。 他这几万块的超高年薪，去哪里找下家？ 要知道，港岛的地产，完全就是长城实业说了算的。 如今的新鸿基地产、九龙仓、恒隆、太古地产，跟长城实业相比。 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小虾米。 陈经理怎么会不害怕？ “这也要打电话问？” 方想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快要哭出来的陈经理，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方先生，我知道您是我老板的老板。 可这么大的事情，没有尹小姐点头。 我实在不敢做啊。。。 这一送，就是两百万送出去了，我回去怎么跟尹小姐交代？” 陈经理此时，就差跪下了。 “你们这脑子。。。 两千台电视，你们找厂家，他们会按照零售价给你吗？ 怎么也要给你个出厂价吧？ 还有自行车，也是一样的道理。 成本最多也就一百多万到底了。 更何况，你也知道我是你老板的老板，还说这种话？ 算了，你给尹清秋打电话，就说是我说的。 她要是不同意，你再来找我。” 方想终归还是心软，没有为难陈经理一个打工的。 说完，看着几位站在自己周围全都面露难色的经理人。 无奈的摇摇头，然后丢下一句话，直接走人。 而剩下的几个人，却面面相觑。 “怎么说？给尹小姐打电话？” 听到小楼外面清晰传来的宝马车打火的声音。 一名管理才开口问道。 “我来打吧。。。” 陈经理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小虾米。 这种事情，他不敢自己做主，哪怕被骂一顿，起码也不用害怕了不是？ 走到电话前，屏住呼吸，拨通了号码。 “这点事情你也要打电话问我？ 我都要听他的，你凭什么不听他的？ 没什么事儿别浪费我的时间！” 很快，听筒里就传来了尹清秋冰冷的声音。 陈经理拿着听筒，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而周围的其他几名管理，自然也是听到了的。 瞬间，几人相互之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非常有默契的转身走人，开始做自己的事了。 谁也没有再提价格的事情。 第313章 分房子 就在地产公司那边紧锣密鼓开始按照方想的意思筹备价格和销售的时候。 132厂这边却已经开始准备分房子了。 “名单已经按照您之前的意思，拟好了。 您和几位厂领导，还有屠工、宋工等老资历的核心科研人员。 就安排在那几栋三层的房子里，面积也都是130平的四房。 其他的，就没什么特殊照顾了。 无非就是按照职务大小、贡献多少、工作年限，分配的80多和110多平的房子。” 方想坐在办公室内，对面的马厂长手里正拿着一份文件。 “嗯，挺好，就按照这个来吧。” 方想并没有说什么这种事情你自己做主的话。 马厂长之所以能够与方想搭档十几年还亲密无间，就是因为他端的正自己的态度。 小事也就不提了，基本上但凡是重要点的事情，马厂长都会先问过方想的意见。 就像这次分房子，虽然不是第一次。以前在洛汽和二汽的时候，就分过。 可他依旧是先听取了方想的意见后，才开始写文件。 等到文件写完了，也要方想点过头后，才肯继续下去。 “那您的房子，不先挑一套？ 屋子里的家具什么的，也按照上次的来？” 马厂长看方想点头后，便将文件推了过去。 还顺便问了一下。 “这次也跟以前一样，屋子里的家具也都是厂里采购吗？” 方想拿过文件，简单翻看了一下后，拿起钢笔，在最后一页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不全是，只有一部分。 如今厂里财政不是也宽裕了，就当做福利了。” 马厂长摇摇头。 如果是刚接触方想的人，可能会认为他对吃的和住的并不在意。 只要是能吃的下去，或者凑合能住就行。 就像如今，天天也在食堂里跟职工们一起吃大锅菜。 住的也是三十多平的小房子。 可马厂长不一样，曾经有一年过年的时候，他去过方想在京城的小院子送礼。 他可是亲眼看到方想的那个小院子，装修的有多豪华、多震撼的。 所以，他肯定要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将这位大粗腿给伺候好。 “价格什么的问了吗？” 方想签完字后，将文件推了回去。 “问过了，跟洛邑那边，工艺上没太大差别，价格上，甚至还要便宜些。 毕竟这边人工没那么贵。” 马厂长收好文件，然后摸出了烟。 “如果给职工的新房里都配上新家具，要多少钱？” 方想伸出一根手指头，敲着桌子。 这如今已经是他的标志性动作了，只要动脑子的时候，手就会不由自主的做点什么。 “如果按照八十多平的房子，两张大床、两套衣柜、一套桌椅板凳什么的。 从当地的家具厂直接采购，价格就算便宜，也得小四百了。” 马厂长划着火柴，给自己点上烟。 对于方想的问题，他早就打听过了。 “咱们这次分配的房子有五千套是吗？” 方想听完，心中默默算了一下，五千套，若是按照四百元的标准，那差不多就是两百万。 “对，其中八十多的有三千多套，一百一十平的有一千多套。 还有三十六套一百三十多的。” 马厂长点了点头，这个数据，他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 “都配上吧。 另外每家再给配一台14寸的黑白电视机。” 方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家具还好说，这电视。。。是不是有点贵了？ 如今14寸的，怎么也得大几百了。” 马厂长其实心里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脸上也刚浮现出笑容。 可听到要配14寸的黑白电视机时，顿时有些懵了。 “能多到哪儿去？ 加起来也就四百多万罢了。 你回头拟个文件，我给你签字批钱就是。 对了，顺带再加几台宝马，给屠工宋工他们配上。” 方想放下茶杯，对着马厂长笑了笑。 说起来，这是国家的账。 可钱，却是他自己的。 四百多万，在如今看来，几乎都可以造一架J-7了。 可在方想看来，不过是给厂里默默付出这么多年的职工们，一点福利而已。 若不是他们，132厂这么多年，早就垮了。 更何况，等到J-11定型，未来的生产和后续的研发，也要靠他们。 这点钱，花得值。 “好，我回去就办！” 马厂长很聪明的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意思是方想提的，字也是方想签的，他就是一个执行人罢了。 这么多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而且，方想说的是给技术人员配车，那还能少的了他的吗？ 在二汽的时候，他的座驾就是一台三系。 只不过到了132厂后，这里的条件不同，换成了吉普。 都说由奢入俭难，可马厂长也是一声不吭。 现在，不就又配上了？ “打家具得多久，是不是拖到下半年了？” 方想看马厂长点头应下，突然想起打家具不但是个力气和技术活。 也需要相当的时间的。 “确实是。 我联系了好几家家具厂。 目前有少量的现货，可以给一部分房子配上。 不过其他的，就得慢慢交货了。” 马厂长抽了一口烟，然后将烟伸到了那个搪瓷缸当做的烟灰缸上，弹了弹烟灰。 “尽量赶一赶时间吧。 我看你文件上分房子的时间，就是下个月。 不过时间你暂时先别确定。 下个月估计还有一次试飞。 先安心把工作做好，再把文件发出去。” 方想沉吟了一下后，交代了一句。 “嗯，已经考虑到下一次试飞的情况。 所以具体的时间也没写。 就是个大概的时间段。” 马厂长当即就回应到。 “那就好，别的还有什么事儿吗?” 方想微笑着点了点头，马厂长不愧是做过办公室主任的人。 心细如发的同时，还能将小细节安排的润物细无声。 “有不少职工提出，想去新房子那里看看。 最近东南那边的地产项目，闹得沸沸扬扬的。 咱们厂很多职工闲暇之余，都跑去看过。 所以对咱们厂的家属楼，也挺期待的。 这不，最近不少人跟我提过这件事儿。” 马厂长一边说，一边望向了窗外的那片新起的厂区和家属区。 眼中也带了一丝期待。 “想看就看呗，多大点事儿。 不过不要占用工作时间和影响工地施工就行。 实在不行了，就在周末组织一部分职工代表好了。 咱们厂几千号人呢，要是乱哄哄的都跑过去。 也实在不像话不是？” 方想笑了，房子这种大事，职工们的心情他是完全能够理解的。 虽然这房子对他自己没什么吸引力，可职工们不一样啊。 他们已经在这里生根发芽，肉眼可见未来几十年也是要在这里生老病死的。 房子这么重要的一个寄托之所，关心也是在所难免。 不过不能影响工作和施工不是？ “行，正好过两天就是周末。 我到时候组织一批。 那您先忙着，我也要去工作了。” 马厂长说完，便拿着文件离开了方想的办公室。 “教授，这次分房子，也有我的吗？” 当马厂长走后，秘书小程开始收拾桌子上的茶杯和烟灰缸。 就在方想翻开图纸，准备修改一下之前查出的问题时。 小程突然开口问道。 第314章 秘书小程 “哦？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小程是77年第一批考上水木的大学生。 在经历了三年学习后，响应了国家号召，提前毕业参加工作。 而恰巧，小程就是洛邑本地人，机缘巧合之下，被方想相中，挑出来做了秘书。 从80年夏天毕业，到现在，跟着他也快三年了。 说是秘书，其实也经常分担方想的助理，小范的工作。 平日里小程也是个极为懂事的人，完全秉承了方想第一次跟他聊天时说的话。 多听、多看、多学、多想、少说话。 后来方想到了132厂，因为用着顺手，就想过将他带过来。 不过人家毕竟是洛邑本地人，愿不愿意来，还是要问问人家的想法的。 没想到，小程接到方想的电话后，第一时间就同意了。 听到小程问起房子，方想多少是有些好奇的。 “我找了个对象，就是厂里的。 上周末去了人家家里，她父亲好像对我不太满意。 我想着是不是因为我现在住的房子太小的缘故。 所以这不是问一下嘛。” 小程看起来有些腼腆，手里捧着马厂长刚才喝过的茶杯。 站在方想面前，眼神也有些不好意思。 “谈对象了？好事啊！ 谁家的姑娘，我认识吗？” 方想一听小程的话，顿时就乐了。 虽然他不是一个八卦的人，可小程跟着他三年，兢兢业业不说。 人长得干干净净，看着就顺眼，而且学东西也很快。 现在已经成为了方想不可或缺的助手。 自然是有了栽培的心思的。 不过你找对象找哪里的不好，非要找一个恐暴龙？ 老话说得好，娶川渝女生，享什么来着？ “是厂里科研所，张工家的姑娘。 您应该没见过。 她家姑娘去年高中毕业，现在在厂里的播音室实习。” 小程抓了抓脑袋，说起他对象时，眼睛里好像有光芒泛出。 “张工？那我确实没见过。 他们家是本地的吗？还是从哪里支援过来的？” 小程的眼神，在方想看来，这绝对是动了情的表现。 对于方想来说，小程如果未来没有什么错误，且能一直跟着他的话。 他也不介意在未来，给小程和小范更广阔的发展空间。 若是他们争气，说不好还有机会接他的衣钵。 自然对他的对象，就上了心。 “不是本地的，他们家原来是沈城的。 65年132厂建厂的时候，张工举家从东北搬过来的。 那时候我对象还在吃奶呢。” 小程此时哪里知道方想脑子里已经想了那么多。 此时眼睛向上，不知道瞄到哪里去了。 “沈城啊？那可是好地方。 不过蓉城也不错，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方想听完，更乐了。 虽然不是川渝的恐暴龙，却换成了东北的虎娘们。 好嘛，这是才出火坑，又进油锅啊？！ 也不知道小程这么内向腼腆的性格，会不会被他对象未来给拿的死死的。 “快三个月了。 之前不是有一次我去播音室送文件，看到她了。 后来又在食堂见过几次。 就聊上了。” 小程跟方想也算久了，方想待人一向从宽。 听方想问起，所以小程也乐意多聊几句。 “那张工对你有什么意见？ 这不是处的挺好的吗？” 方想摆了摆手，让小程坐下，然后摸出了一支烟点上。 想起刚才小程说张工对他不满意，便问了起来。 “张工觉得，一个是我到现在还没有拿到工程师职称。 二呢，上次聊天的时候，他说我太软了。” 听到方想问到关键处，小程刚才眼神里的光芒，顿时消失了。 换成了不自信的神情。 “工程师你不是已经备考了吗？ 9月考核，要是8月我没什么事儿，就带带你。 这个问题不大。 性格软，这又不是什么坏毛病，怎么就不行了？” 方想抽了一口烟，看着面前的小程。 突然就想起了自己还在水木时，有心考职称，当初许教授就带了自己一段时间。 花不了多少时间不说，厂里的考核，还不是他说了算？ 小程的底子还是很扎实的，不用放水，拿个初级工程师职称，还是没问题的。 至于性格软？方想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对象的母亲也这么说。 说我是性格好，不是软，未来对他们家丹丹肯定不会差。 可张工似乎还有些犹豫。” 如今谈对象，可不像后世一样，俩人乐意就在一起了，不乐意就分手了。 现在的风气，虽不至于说封建，可家人的支持，还是必不可少的。 看小程的说法，俩人有想公开关系的意思。 甚至都想到了谈婚论嫁。 再加上都在一个厂，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了家人的支持，也不会有人说闲话不是？ “所以，你是觉得，分一套房子，回头再拿个职称。 就有底气了？” 方想想明白后，点了点头。 如果没猜错的话，张工怕是知道自家姑娘是个什么性格。 怕小程吃亏，将来后悔吧？ 都说婚后女人就会逐渐的暴露本性。 小程还年轻，如今认识不到他对象此时可能看起来很好。 但实际上却是个东北母老虎的基因，再加上川渝恐暴龙的成长环境。 以后会怎么样，方想都不敢想！ 若是方想没猜错的话，这张工，还是很聪明的，而且，看的也挺长远。 所以，张工应该不是对小程有意见，而是担心自家姑娘作妖吧？！ 毕竟，夫家没人，娘家又近在咫尺，还有恐暴龙和母老虎的加持。 高中毕业，又只是一个实习播音员的岗位，跟未来前途无量的小程相结合？ 啧啧啧。。。 “嗯，我就是这么想的。” 小程虽然已经25岁了，但也许是性格因素，也有可能是他书香门第的家庭成长环境所致。 为人还是比较单纯和简单的。 人很聪明，学习成绩好，工作能力也能拿得出手。 可人情世故方面，就有点儿像温室里的花朵一样。 被保护的太好，也没经历过挫折，所以遇到事上，想法多少会有些简单。 “羊城那边，我在筹备一个汽车工业制造基地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方想却没有继续说房子的事情。 在他看来，房子其实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 只要自己能力强，去哪里都不用发愁住的事情。 小程毕竟年龄还小，思想也多少有些不成熟，看问题也不够深刻。 既然如此，那自己不如帮他一把。 “知道。” 果然，听到方想的话，小程愣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说这里的事情，方想却突然提到了羊城。 “你想分一套房子，这都不是问题。 但是呢，以后羊城那边，将会是我的重点。 没有意外的话，你跟小范，也会跟着我过去。 这边有屠工和宋工在，我一年顶多也就来个两三次，解决一下问题就行。 未来大多数时间，怕是就要在羊城常驻了。 这件事情，你跟你对象和张工说了吗？” 方想笑眯眯地看着小程。 而小程，听到方想的话后，愣在了原地。 那不就意味着，他去了羊城，可他对象的工作关系，还是要留在132厂的。 毕竟，他没有能力帮人家跨省转工作关系的，那可不就是两地分居了吗？ 当想通了这个关节，小程突然就明白了，什么叫做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除非，他愿意留在132厂，不然的话，那个对象，怕是谈不下去了。 第315章 国之重器J－11 很快，J-11首飞成功的消息，便在国内的高层和各大科研所以及飞机制造厂传来了。 其实很多人之前或多或少的，都了解过这款机型。 都很清楚这是代表了未来的第三代机型。 自从三代机的概念从60年开始被提及，到70年鬼怪服役。 国外一款又一款三代机的消息传到了国内。 就如同所有的航空人头上都吊了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一般。 这么多年，华米、华苏之间的关系一直都非常紧张。 可国内服役的，只有七爷。 后来虽然加入了八爷，可八爷也只是个二代机罢了。 虽然一路扛着压力走到了八十年代，国际形势好转。 可是这柄达摩克利斯之剑，并没有从头上摘掉。 因此，当J-11的试飞消息传到京城时。 希贤先生直呼这是一款争气机。 也正是因为希贤先生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出争气机后。 全国的科研所和飞机制造厂，甚至空军，都源源不断的派出考察团和参观团前来学习和观摩。 “十五年了，十五年了啊。。。 从我第一次看到这架飞机的图纸，到现在，已经过去十五年了。 终于再次见到他的身影了！”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机库里，看着眼前又被重新拼凑起来的首飞机，老泪纵横。 “太漂亮了，难以置信这是咱们国家自己造出来的！” 一位年纪轻轻，看起来只是个助手的人，跟在一群大佬后面，眼羡的看着人头攒动的场面。 “也就只有方教授了，换做其他人，怕是见不到这架飞机面世了。。。” 一位白发丛生的中年人，眼镜后面，隐隐泛着水光。 “方教授说过，颜值即正义！ 这架飞机这么漂亮，相比战斗力也是相当的强。 真想亲手把她开到天上去。。。” 一直身穿78式空军军装的青年军官，两眼放光。 “要是十年前，能开着她，在祖国的蓝天翱翔，该多好啊。” 青年军官旁边，是一位中年军官，眼神复杂。 而与此同时，方想并没有在接待的名单里。 “你小子这次干的不错，希贤先生对你是赞不绝口啊！” 电话里，刘爸爸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的兴奋。 “这都是应该做的。 没有辜负国家和希贤先生的期望就好。” 方想的语气，听着也很高兴， 可其实他的心情，却非常的平淡。 在他看来，J-11虽然首飞成功，可也只是成功的第一步而已。 后面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 起码距离试验机，还有半年以上的工作要做。 再往后，雷达、航电和武器系统的更新，又是数年的时间。 J-11看似有美好的未来，可到服役，怎么也得几年以后了，搞不好，都要到90年了。 这期间，但凡出一些问题和变化，那么这个时间，就会无限期的被拉长。 “原先你说一年能造出原型机，我还在想你小子怎么跟年轻的时候一样。 口气大的不得了。 没想到，你是真的做到了。 怎么样，有什么奖励想要吗？” 刘爸爸并不知道此时方想的心情如何，但并不耽误他有心为这个女婿谋一些奖励。 “奖励什么的，没想要的。 我现在就想踏踏实实、安安稳稳的把试验机造出来。” 方想笑着摇了摇头，虽然刘爸爸看不到，但这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顺利的话，一年就能造出来试验机了。 与试飞的样机不同，试验机各方面的条件，就要严苛的多。 如果说能够通过试飞科目的飞机，要求不过是考60分及格。 那么试验机，就需要面对各种复杂以及严苛环境测试的90分考核了。 如果试验机通过了这些考核，那么距离量产，也就不远了。 “你小子，还是这么谦虚。 当初你可是夸下海口，一年原型机，两年稳定。 意思就是两年把试验机也造出来咯？” 刘爸爸顿了一下，他听出了方想的言外之意。 踏踏实实、安安稳稳，把试验机造出来。 意思就是不要有客观因素和外界的干扰。 听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可就是这么一个宽泛的要求。 却很难。 是的，现在国家调头搞经济，各方的经费都在砍。 虽然还能保持一定限度的运营和继续，可刘爸爸心里也清楚。 明年，经费还要再砍。 到时候怎么样，谁都不好说。 不过方想这里却不同，他现在的132厂账上，可是躺着好几个亿呢。 起码资金上，不用担心发愁，那么方想提的，就是其他方面了。 刘爸爸自信，这点他还是能护得住的。 “顺利的话，问题不大。 不过马可尼公司的设备，下半年就买回来了。 到时候，难免会有人想着移植到J-11上。 那这可就不好说了。。。” 方想明白刘爸爸的意思，无非就是明年羊城那边就可以过去了。 如今基建已经完成了一大半，设备什么的，该买的买了，有不少甚至已经运到了羊城。 等到明年，所有设备到位，再调试完，那不就随时可以开工了吗？ 这么大的政绩，刘爸爸可以不在乎，可刘启文需要啊！ 只是，没了方想，这个厂，谁也玩不转。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你想先听哪个？” 刘爸爸自然也是听懂了方想的意思。 顿了一下后，突然问了一句。 “爸，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挑挑拣拣上了。 什么事儿，您就一起说了吧。” 方想一听，顿时哭笑不得，都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一套？ “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好消息呢，是马可尼公司赠送了十套设备，下个月就到港口，估计最多一周，就能给你送到厂里。 坏消息呢，就是你刚才说的，现在已经有两种声音了。” 听筒里，先是响起了火柴被划着的声音。 紧接着，便是一阵烟头被点燃的燃烧声。 直到一道呼气声后，刘爸爸的声音才在听筒里响起。 “哪两种声音？” 方想也不着急，安静的等着。 听到刘爸爸说有两种声音，方想已经大概猜到了几分。 “一种呢，尽快安排J-11服役。 更新换代什么的，以后慢慢来。 趁着现在南南还在打，那边也是个绝佳的试验场地。 另一种呢，觉得现在经费紧张，资金困难。 而且国际环境大好，不如先研究着。 等到研究的满意了，再服役不迟。 然后就是，也有人说，咱们在这个节骨眼上，让J-11服役。 会不会在国际上引起什么不好的影响。” 刘爸爸又长出了一口气后，才缓缓地说出了这两种声音的意思。 “那希贤先生怎么说？” 方想静静地听完，心中依旧古波不澜。 J-11作为未来的国之重器，有各种考量，再正常不过。 但最重要的，还是要看希贤先生的态度。 第316章 方想的意见 “哈哈哈哈。 希贤先生说听你的。” 刘爸爸说到方想的话，突然莫名其妙的先是笑了半天。 然后突然来了一句。 “听我的？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大影响力了？ 希贤先生都要听我的意见了？” 方想顿时也乐了。 “诶！~ 你不要妄自菲薄嘛。 说起来，你现在也是国内最顶级的设计师了。 汽车那边就不说了。 最近几年不管是J-10还是J-11，不都是出自你手？ 就是可惜J-9了。。。” 刘爸爸听到方想的话，马上对方想进行了批评。 只不过，最后说到J-9？是什么意思？ “J-9又不是出自我手，本就是一个不上不下的项目。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说起J-9，原本方想以为自己设计的mig31和f16，会占了9和10两个编号。 谁知道，J-9还是跟历史上一样，先被立项。 可惜因为有了如今的J-10，让J-9夹在八爷和J-10中间，不上不下的，格外尴尬。 方想去了112厂担任总工后，J-10的进度一日千里。 虽然J-9也在他的手下进度也快速推进。 可J-9各方面的指标和数据，都比J-10差得多。 不过试飞过两次后，发现有了J-10，那还要J-9干嘛？ 便被上面直接喊停了。 “没什么，J-11你好好干吧。 争取试验机早点落地，羊城那边的进度，也超出了我的想象。 搞不好，年底之前，就能进入调试阶段。 你不去，谁也担不起来那么大个厂。 你大哥再有几个月，这一届就到站了。 会提前过去帮你盯着点。 这边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刘爸爸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 而是提到了羊城那边。 “我尽量赶时间吧。 年底造试验机也不是不可能。 除非样机不大改，也暂时不考虑新式设备才行。” 方想沉吟了一下，知道羊城那边也很重要，是自己以后的立身之本。 可J-11这个项目，现在离了他，还真玩不转。 除非加快进度，提前造试验机。 “那就按照你的想法来。 其实我觉得吧，现在这个指标就已经很优秀了。 趁着南南那边还在打，也是个不错的实验场地和机会。” 刘爸爸又抽了一口烟，听到方想说年底就能造出试验机，安心不少。 “这样说的话，我倒是有个想法。” 想起南南，虽然已经打了好几年了，可除了方想，没人知道还有几年要打。 包括希贤先生自己，原本想着也就是给苏国放血而已。 可没想到，打的时间越久，苏国失血越多。 便果断的一直打下去，可谁也没想到，断断续续打了十几年。 眼瞅着一直把苏国打的虚弱不堪。 直到国际形势再次变化，才被突然停止，然后签署了协议。 然后没过几年，苏国居然解体了。 当然，这是后话，也与方想无关。 “什么想法？” 刘爸爸顺着话题就问道。 “小批量的造，小批量的用，小批量的改。 现在国际局势不是大好嘛。 咱们也没必要大规模的列装和服役。 再加上经费不足，干脆小步快跑。 一边用，一边改。 什么时候局势再次有变化了，有需求了，再大规模的造和服役不就行了？” 方想想起后世常用的方式，便提议道。 “这个主意好！ 我这就问问希贤先生的看法。 不愧是你小子，总是给我惊喜！” 刘爸爸听方想说完，马上意识到这是个非常好的办法。 不但考虑到了国内的经济情况，还结合了目前的国际局势。 当即就想跟希贤先生汇报。 “成，您问吧。 另外就是，那些个考察团，观摩团什么的，能不能不要来了。 很影响工作不说，还容易造成机密泄露。” 方想看刘爸爸赞同，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只是最近跟开流水席一样的考察团和观摩团。 已经给厂里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为了接待他们，额外开销多了不少不说。 很多重要工作人员现在被临时客串了讲解员，严重影响了本职工作。 眼瞅着羊城那边进度提前，自己不能在这里被扯后腿啊？！ “好，我知道了，马上帮你喊停。 那就这么说，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挂了。” 刘爸爸也马上意识到了这一点。 当即就点头同意。 方想原本只是担心J-11的信息会被泄露，却没有想到，他不过无心的一句话，却已经成为了现实。 米国，兰利，CIA. “局长，这是华国那边发来的最新消息。 他们有一款最新式的飞机，于不久前成功试飞。 和我们之前拍摄到他们当时的照片，完全吻合。” “数据呢？如果还是老旧的二代机，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局长，是三代机！ 就是咱们F-16所参考的那台原型机！” “F-16参考的原型机？ 你是说？” “是的，这是照片，这是资料。” “他们几年前不是试飞过几次，然后项目被中止了吗？ 这么陈旧的信息，怎么又拿出来了？” “这次不一样，这里还有一份原型机试飞的数据。” “嘶。。。，这数据怎么看起来跟咱们得F-16有的一比了？” “没错，根据华国发来的情报显示。 这台原型机在试飞过程中，表现优异。 完全符合三代机的数据该有的表现，比起几年前他们试飞的数据，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说起来，当初咱们得F-16还参考了这台原型机不少的外形设计。 可惜他们陷入内乱，让这么优秀的设计被放弃。 没想到，现在居然又拿出来了。 这次的负责人是谁？” “是方，这架飞机原本就是他设计的。 和代号十号工程，是同一个负责人。 与此同时，他还是全球知名汽车品牌宝马的设计人。” “他的资料呢？” “在这里。” “蠢货！为什么原来的资料上只写了他是一个优秀的气动外形设计师和汽车设计师？！” “这。。。这是之前的资料了。 十几年前，我们就知道他研发了这架飞机，还曾经想购买他的图纸。 这是当初的计划，红石计划，可惜计划失败了。 当时我们还找了国内北美军工企业。 他们都认为华国造不出来这样优秀的飞机。 包括当时我的我们，想造出来，也非常吃力。 所以当初就认定这不过是一台气动外形非常优秀的想象图罢了。 谁知道他们真的造出来了。” “66年？红石计划？ 方这么重要的人物，居然才被你们标注为A级？ 马上给我标注到最高等级！必须严密关注起来！ 你们马上给我联系华国的大使馆，让情报人员加大监控力度。 顺便看看咱们有没有机会，将这个人才，招揽过来。” “已经在做了局长。” “很好，你去忙吧，我会给你记下这次的功劳的。 但现在，我得给该死的生牛皮打电话，汇报一下这个情报了。” “是，局长。” 第317章 蓉城的新风潮 对于远在大洋彼岸的事情，方想并不清楚。 不过即便是知道了，也影响不到他。 与刘爸爸通过电话后，J-11还能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以至于原本计划在第二个月下旬，进行第二次试飞的计划。 也被提前到了六月的中旬。 虽然时间紧凑了些，但好在方想和屠工每天都紧盯进度和现场。 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的情况。 紧接着就是厂里分房子，以及地产公司开售的时间了。 对于这些，方想连自己的事情都顾不过来了，哪里还有心思去管那些？ 不过好在，厂里的事务， 马厂长管理的还是非常到位的。 十多年的合作下来，马厂长不但兢兢业业，业务水平能力也是在优秀线以上的。 不然，也不会被方想拉着一路走到了现在。 至于地产公司，价格确定后，那群职业经理人，也展现出了应有的水平。 当然，毕竟还只是83年，不会像后世一样，搞什么验资、认筹、开盘、交房等等一系列花里胡哨的花活。 基本上就是你拿着钱过来，选一套房子、交钱、给钥匙、走人。 说起来，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流程。 可每天都被围的水泄不通的售楼部，也成为了地产公司的常态。 很多人原本以为，价格会高到无法接受，如今一看，也不过是垫垫脚尖，就能够到。 而本就买不起的，依然是买不起。 不过这也在方想的计划之内。 这批房子，本质就是改善居住。 目标客户，也是在后世被称为中产阶级及以上的人群。 至于说两千多的八十多平两房买不买得起？ 八十年代，能居住在城市里的，基本上都是有稳定工作的。 每个月工资，多的百十块，少的也有三四十块的。 要是家里是双职工，那收入就更可观了。 更别提还有不少一家两代人，都有稳定的工作、稳定的居所得也不在少数。 十年攒个两千块，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些人，绝大部分都有单位分的房子。 可那时候的房子，是什么样的呢？ 绝大部分就跟方想最开始设计的洛汽的家属楼，是一样一样的。 大家还记得小时候上学的那种敞开式教学楼吗？ 一栋长条楼，一字排开好几间教室，出了教室门，就是操场。 那时候的楼房，也是这样的。 一栋长条楼，一字排开少的有六七八九间房，多的二十多间房。 卫生间厕所是没有的，都要去公共的卫生间才行。 至于厨房，那也是没有的。 都是在楼道或者门口，搭个煤火炉子而已。 这样的房子，小的呢，不到十平方，大的呢，也是十几平。 后来稍稍进化了一些，里面还带个套间。 可面积，基本上也就是三十平到头了。 当然，也不完全都是这样的，也有新式楼房。 就是带门洞的那种。 一梯两户，房间也大了些，有四五十平的两房。 三房也不是没有，但那都是大领导们才有资格住得了。 这些呢，是带厨房的，甚至已经开始带独立的卫生间了。 虽然小，但有不是？ 可这样的房子，不但少之又少，还基本上都是住的各家单位的领导。 或者只有绩效特别好的单位，才能盖得起这样的房子。 也就是现在开始大规模的搞经济，才有条件真正大面积开始流行起来。 按道理来说，这样的房子，在国内，除了高级领导住的小别墅，已经算天花板了。 可老话说的好，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地产公司的房子，是什么户型？什么面积？ 格局有的比吗？社区环境有的比吗？ 更别提，地产公司还引进了港岛目前也才刚刚开始流行的物业公司。 有专门的安保人员和保洁。 只要你有钱，就能享受到除了极少数大领导之外，最顶级的房子了。 就问你，你要有钱，你买还是不买？ 而蓉城本地的居民们，用脚投出了选票。 结果就是，开售仅仅一周，没任何套路，没任何花哨的活动。 就卖出去了五千多套。 相当一部分人，上午拿到房子钥匙，中午饭都不想吃，直接就开始搬家。 一度让整个蓉城，甚至周边地区的板车，成了稀缺物资。 是的，如今搬家，都是用板车或者牛车拉的。 汽车？想多了，如今才有几辆车啊？ 除了个别有点权利，胆子还大的敢用单位的车帮忙拉东西。 其他人，都是四处借牛车、驴车、马车、板车，实在借不到，干脆就自行车骑着，蚂蚁搬家。 因为还是工作日，导致马路上你走到哪里，都能看到骑着自行车，托着东西搬家的妇女们。 导致如今蓉城最流行的打招呼，从吃了吗？ 变成了，搬了吗？ 而这样的盛况，即便是消息再闭塞的人，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原本有钱，却不打算买的，看到别人都买了，自己居然没有？ 这能忍？ 国人争强好胜的基因被激活，马上上了头，拿着钱也去买了一套。 怎么，你老王家能买的起新房，我老李家就买不起了？ 你不是买的二楼吗？我买三楼！ 就是要压你一头！ 而家里条件好的， 更是豪气的直接买下一百一十平的三房。 在他们看来，要什么两厅？直接改成四室一厅，不比三室两厅强？ 至于采光？通风？ 这年头谁还在乎这个啊？ 到处都是进了屋子就必须开灯的房子。 不开灯就看不到屋子里什么样的房子，多了去了。 这房子比领导们住的都好，还挑什么理？ 紧接着，便是带动了垫垫脚也买不起的那批人。 不少人就起了心思，我买不起，我难道不能借钱买吗？ 转眼之间，到了晚上饭后时间，到处乱窜找亲戚、朋友、同事、邻居，开始拉关系。 什么？你家买新房了？ 诶呀，你是不知道啊，我家现在四五六七口人，住的房子那叫一个憋屈啊。 一大家子人，窝在那么小的猪窝里，咱们这么好的关系，你能看着我受苦？ 不能啊！ 那你不得借我点钱？ 似乎眨眼之间，全城的人都在借钱。 而除了这部分人，如今居然还提前冒出了一个新的职业。 中介！ 对，几千户人家买了房子，可原来的房子呢？ 家里口数多的，可以分开住。 这样不但舒服了不少，还多了私人空间。 毕竟那房子就在城边上，骑个自行车，也没多远不是？ 家里口数少的，那可不就起了心思了。 多出来的这套房子，自家也不住了，那，能不能卖掉？ 就当回血了呗？ 当然，这年头没有回血这个词儿，可不耽误是一个道理不是？ 慢慢地，从某个人高价卖掉了自己手里的房子后，其他人也知道了这个信息。 也开始动起了脑子。 新房子最少也得两千多，咱们买不起。 可那些家属楼的房子，有三四十平，一平方按照二十块来算。 一套房子也就几百块。 老子住不起新房，难不成还住不起楼房吗？ 以前是单位没有、资格不够、资历不足、条件不行，住不上。 可现在只需要花新房子几分之一的价格，就能住上以前自己羡慕的楼房。 也不是不行啊？ 没多久，整个城市就突然之间，活跃起了二手房子倒卖的事情。 见面打招呼，也从搬了吗？ 变成了，你家房子卖了吗？ 第318章 潘多拉魔盒 一开始，这股风潮和热度，还只是停留在蓉城。 但不知从何时开始，每个周末，到蓉城出差的各个地市的领导们，突然就多了起来。 只不过，出差的地址，从蓉城的各级单位，变成了售楼部。 很快，这股风潮和热度，从蓉城开始向周边扩散。 你有？那我也要！ 你有？我的比你更好！ 你没有？那太好了，我有！ 争强好胜、攀比心，这是人性，自古有之。 一时间，整个川省都掀起了购房的热潮。 这场景，堪比后世楼市黄金时代的景象。 经常打广告说什么，号称半个城的人都在关注的某桂园。 放在眼下，也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虾米罢了。 因为如今的地产公司，整个川省都在关注！ 不但关注，还实打实的掏出了真金白银。 这让不少有心还是无心的人，都发现了房地产这门生意。 别人搞的，我搞不得？ 不少人就起了心思。 开始四处询问和打听。 但他们能打听到什么呢？ 顶多也就是这个地产公司，是国家为了给132厂筹款，而做出的试点工程。 至于以后会不会开放？ 不知道！ 不好说！ 等着吧！ 这跟后来的琼省，有什么区别呢？ 当然，琼省后来变成了烂尾岛，那是后话。 时间在走，风潮和热度，却没有停息的意思。 从蓉城、到渝城、到川省。 现在已经慢慢扩散到了整个西南。 不过半个多月过去，售楼部里居然已经出现了操着昆城和贵城口音的人，来买房了。 无独有偶，运气好的话，还能见到红脸膛和穿着民族服饰的人呢。 有些经常出差的人，也发现，如今前往蓉城的火车票，变得越来越难买了。 以前基本上不用排队，到了就买。 可现在不行了，居然要排队不说，还时不时的能见到火车票居然卖空了的情况出现。 但风潮和热度，终究也是会有结束的一天的。 只不过，包括方想在内，也没有想到。 准备的一万一千套房子，居然在短短两个月，就卖完了。。。 是的，卖完了。 即便是最理想的预期内，这房子也是够卖一年的。 甚至一些悲观派，认为这么多房子，怕不是一辈子都卖不完。 可现实给了所有人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 很快，这个消息就传到了京城。 摆在了一众大佬的面前。 “你小子，又惹了一个天大的麻烦啊。。。” 听筒里，刘爸爸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疲惫。 “我这么大的本事吗？ 把天捅了个窟窿？还是怎么滴？” 方想最近忙的不可开交，试飞已经进入到了第三阶段。 要是这次试飞的结果理想，他就要着手开始试验机的筹备了。 可正是这个关键时期，刘爸爸的电话，突然的来了。 而且，听口气，事儿还不小。 “还不是你那个地产公司搞的事情。 现在所有人都看到了房地产所带来的利益，有多大了。 不知道是不是川省那边有心的人捅过来的。 但现在已经有人在提议开放房地产了。 这件事儿，不是你搞的，还能是谁？” 刘爸爸叹了口气，对于这个潘多拉盒子，他一早就是预见到的。 可即便是预见到了，也没有想到，这潘多拉盒子的威力，有这么大！ “财务报给他们看了吗？ 前前后后搞了一年多，投了那么多的资金进去，才赚了几百万。 这点钱，他们都看到眼里去了？” 对于地产公司的情况，方想自然是知道的。 不但知道，而且还是最清楚的几个人之一。 毕竟，每天的报告，都有专人从地产公司交到他手里的。 现在整个项目已经完结，整体报告，也出来了。 总投资四千六百多万，净利润二百多万。 你说赚不赚钱？确实赚。 可利润也才五个点罢了，赚的跟辛苦钱，有什么区别？ 居然这都有人看的上？ “你傻，可别人却精明的很！ 那块地，你给的远远超出真正的价格不说，你的售价，也远远低于房子的价值。 而且，你还送了那么多的东西。 就昨天，我听了一份报告。 说按照正常的价格，正常的售价，如果采用跟你同样的操作流程，但不包括送电视和自行车。 同样大的一块地，换个城市，起码可以做到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利润！ 马克思那句话，你还记得不？” 刘爸爸却对方想的话置若罔闻，而且，马上丢出了一个重磅消息。 方想知道，百分之五十都是说的少的。 起码百分之一百多！ 毕竟，土地也是国家的，说买地，也不过是左手倒右手罢了。 难道，自己真的打开了一个潘多拉盒子？ 想起港岛的尹清秋，为什么被称为尹半城？ 不就是靠着地产，在一个小小的港岛，赚到了近万亿的资产？ 一个港岛就能赚那么多，那放在大陆呢？ 方想倒吸了一口凉气。 资本家有了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就会铤而走险，有了百分之百的利润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 眼前的这个项目，凭良心做，都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 方想还是抱着做慈善的心态，也能有五个点的利润。 谁不心动？ “蓉城的这个模式，确实是可复制的。 可也只有蓉城这种档次的城市，才具备复制的条件。 放在其他低一档的城市，怎么也要打个折扣的。 而且，这种事情，你们有没有想过，适合放开吗？” 不过方想脑子还是转的很快的。 想明白了后，反问了一句。 “就算按照一个城市赚几千万的利润。 整个国家，能复制这个模式的城市，能超过十个吗。 十个城市，也就几个亿不到十亿的利润。 十个亿就能让人心动，那这个人，你们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是否还适合留在岗位上了。 爸，您也别忘了，咱们是工人阶级领导的社会主义国家。” 等了半晌，听筒里只有静静地呼吸声。 方想再度开口。 “你说的对。。。” 又等了半晌，听筒里才传来一道叹息声。 听到这句话，刚才方想差点挑出胸膛的心脏，这才放了回去。 是，房地产确实是一个潘多拉，可现在还是83年呢。 还停留在计划时代不说，民众又有多少消费能力呢？ 一个蓉城，基本上就掏空了整座城市多少年的积蓄？ 方想并不知道现在川省银行的数据。 但用脚指头想，也知道现在川省银行的存款数据，怕不是要吓死人。 这个潘多拉魔盒，是对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的经济社会影响大。 可现在的兔子，有那么大经济体量吗？ “是你们被这个虚假繁荣，一时迷花了眼睛。 你们看看现在川省银行的存款数据，再想想去掏空人民群众的积蓄，合不合适。 就算国家再缺钱，也不应该做这些事情来赚民众的钱。 咱们应该去赚国外的钱，来反哺国内的群众。 这才是正道啊！” 末了，方想又补了一句话。 这句话一说完，电话那边年过七十的刘爸爸顿时哑然。 甚至脸上都有些泛红。 没想到，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被方想给教育了。 第319章 造不如买？ 秋去冬来，试验机终究是拖延了进度。 试飞原型机造的四架还好说，无非就是按照图纸来就行。 四次试飞进行了十项试飞科目，也全部都满分通过。 如果小修小改的话，试验机原本是没那么难的，而且也确实造出来了一台。 可方想终究还是有些不太甘心，毕竟，马可尼那套设备，这时候都已经装机到J-7上好几台了。 就像王晋阳所说的，能看不能摸，心里痒痒。 是的，方想也痒痒，所以他也移植了一套设备到了J-11的试验机上。 然后，不出意外，意外就就来了。 匹配工作的难度，超出了预期。 其实不但J-11的匹配工作不好做，现在宋工正则负责的J-7的匹配工作也陷入了停滞状态。 “师兄，马可尼公司的那一套系统，你们收到了吧？” 因为这个新系统，方想已经带着屠工和小组成员，连续攻克一个月了，还没有进展。 无奈之下，突然想起了王晋阳。 当初发过来的那十套，给112厂也送过去了两套。 方想打算问问。。 “收到了，怎么了？是不是想问问匹配的事情？” 王晋阳的声音明显有些疲惫。 “还得是师兄您，跟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 方想听到王晋阳的话，心里就咯噔一下。 不过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笑着开了个玩笑。 “滚蛋！你才是蛔虫。 说正事儿，不过我就挂了！” 王晋阳顿时就气笑了。 “还真是匹配的问题，你们那有进展吗？” 方想嘿嘿一笑，直接开门见山。 “没有，这帮约翰牛鬼佬弄了后门。 我们也是搞了几个月才发现问题。 而且，还是拆废了一套系统后才发现的。” 王晋阳叹了口气，爆出了一个让方想吃惊的消息。 “后门？！我特么的。。。 那后来怎么说？” 方想直接爆了粗口，没想到这约翰牛的鬼佬，居然这么阴。 “搞不了，咱们国家缺少相关的计算机专业人士。 我还特意联系了京城和沪市那边计算机中心的负责人。 他们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后门。 按照现在了解的程序代码，硬解的话，得算五百多年才行。。。” 听筒里，先是响起了火柴的声音，然后王晋阳才缓缓道来。 “玛德。。。 看来只能等了。 不过好在生产线和图纸已经到了。 可惜，等咱们自己弄，得到明年去了。。。” 方想叹了口气，外售的军品就是这样。 不是有后门，就是砍上好几刀。 早知道是这么个情况，自己就不浪费那一个月时间了。 “没办法，毕竟是白送的。 我原本准备把另外一套也拆了。 一开始的想法是，先测绘成图纸，然后逆向，至于能逆多少算多少。 没想到计算中心的负责人跟我说，起码十年内，咱们没办法完全逆向成功。 我问为什么，人家说，底子太薄。 很多程序和代码，他们压根见都没见过，完全理解不了。 也就是说，没有源代码，起码数年内，咱们得受制于人了。” 方想的话刚说完，王晋阳就知道方想的打算了。 既然有了生产线和图纸，理论上来说，逆向是事半功倍的事情。 可别忘了， 设备好说，可软件呢？ 没有完整的软件源代码，设备就是一坨废铁。 “源代码。。。” 方想直接说不出话来了。 作为后世穿越过来的人，他当然明白源代码的重要程度。 可他穿越过来十多年了，早就习惯如今落后的情况。 居然把这个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听到源代码这三个字，才想起来，购买马可尼公司产品的时候，好像还真没提过软件源代码这个事情。 虽然成交的金额，从12个亿，谈到了10个亿。 看起来是省下来两个亿，可没了源代码，还是等于吃了个闷亏。 “行，我知道了。 这个事情我得问问，回头再跟你联系。” 方想挂掉了电话。 一直喊了多少年的造不如买、造不如买，瞧，这就是买的下场。 就算你花了大价钱，人家该坑你还是坑你。 你还一点办法都没有。 总不能去搞恐怖主义吧？ 而除了恐怖主义，能打击一个国家的，怕也只有股市了。 可炒股，方想也不懂啊？ 不！ 等等！ 方想突然想起来一件事，87年10月份的全球股灾！ 起因好像是因为华尔街的交易所一台电脑出了问题，引发的股市崩盘。 而在股灾来临之前，没记错的话，全球股市连续涨了将近十年，多个知名的股票翻了几百倍。 现在尹清秋的账户上，躺着几百亿现金，随便找个股票买。 躺着一年都有百分之三十的增幅。 怎么把这个事情给忘了？ 方想一拍脑袋，自己还真是。。。 方想刚骂自己几句，却又叹了口气。 没办法，自己在国内封闭的太久，前世很多东西虽然他都记得。 可是如果没有外界的提醒，自己也不会去想那些东西啊？ 不过买股票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先靠股票赚钱，等到股灾来临之前，做空约翰牛。 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到87年股灾，也就四年时间。 足够了。 几百亿，说不定都够翻到几千亿了。 这还是躺着赚，要是找巴菲特。。。 还是算了，鬼佬不可信，更不可靠。 不过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是得自己来才行。 约翰牛你不是坑我一道吗？ 问题不大，源代码我花钱买就是了。 你要我多少钱，四年后我让你成百上千倍的赔回来！ “秋姐，是我。” 方想想到这里，心里马上有了计较。 拿起电话就给尹清秋拨了过去。 “哟，我的方大官人，您终于想起小女子啦？” 尹清秋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过来。 “别扯这些了。 你想不想让你的钱，翻十倍百倍？” 方想当然知道尹清秋为什么对他这么大意见。 还不是因为马上要过年了，尹清秋肯定又想让他过去陪她过年了。 “不想，要那么多钱干嘛。 我只想要你！” 听到这句话，方想就知道，尹清秋还是老样子。 不过也是，人家户头上躺了几百亿现金呢，人生还有什么追求？ 能看中的，无非就是亲情和陪伴了。 “你最近忙不，我打算去港岛一趟。” 可这件事情，还得尹清秋配合才行。 方想干脆也不绕弯子了。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有本事你直接来啊，别光说嘛。。。” 尹清秋这会儿的语气终于松缓了，甚至有开始撒娇的倾向了都。 “行，那你等着，我马上定机票！” 方想最近一年天天窝在132厂，过着跟和尚一样的生活。 听到尹清秋那软绵绵还带有撒娇的语气，突然也有些忍不住了。 “来呗，正好上次你没还完的账。 我也得跟你好好算算了！” 尹清秋马上咯咯咯的就笑了起来。 第320章 广汽集团 “这一次给你算一个亿，你还欠我十几个亿。 你得感谢我，没跟你算利息呢。 要是算上利息，你这辈子都还不完了！” 尹清秋躺在方想的怀里，手指头还在画着圈圈。 “什么才一个亿？ 一次最少三个亿好吧？ 我这算的可是连本带息都还完了的！” 方想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俩人的计算方式，简直天差地别。 “是你欠我的钱！ 肯定是要按我的算法来才行。 怎么，你不乐意啊？” 尹清秋抬起头，看着方想上下晃动的喉结，手指头马上贴了过去。 “跟你说个正事儿。” 方想的喉结被尹清秋摸得痒痒的，伸手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说呗。” 尹清秋却丝毫没有生气的模样，反而眼睛里再次含上了水汽。 “你成立一家证券公司，再找几家银行谈一下合作。 把钱都买成美股。 尤其是沃尔玛、孩之宝、强生、IBM这几个。 能买多少买多少。” 方想从床头柜上，摸了一支烟，给自己点上。 记忆里，他凑巧看过一个帖子。 在87年股灾之前，这几只股票的涨幅，超过了百分之五千，是最高的。 虽然没有具体的数据，但照着买肯定没错。 “怎么想起来炒股了？ 听说股市一天红一天绿，赔的比赚的多。 尤其是前些年，跳楼的可不少。” 尹清秋的腿，又开始不老实了，蹭来蹭去的。 “你别管，听我的准没错。 我什么时候让你吃过亏了？” 方想知道尹清秋说的是几年前的那场股灾。 不过与87年的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你好意思说，每次不都是我吃亏，你占便宜吗？” 尹清秋对方想的身体，再熟悉不过。 抬头看了一下挂在墙上的钟表，算了算时间，应该可以了。 于是手开始向下。 “那你听我的不？” 方想深吸了一口气，这就是太过熟悉的坏处。 时间掐的死死的。 刚刚开始缓过来劲，下一场战斗的导火索，就已经被点燃了。 “你得先听我的才行。。。” 尹清秋马上感觉到，导火索被自己成功点燃。 “你赖皮。。。” 方想看着尹清秋翻身上马，自己却无能为力。 不，也不能说无能为力，而是躺平享受了。 又是一个小时过去。 “那个马可尼 公司，你还得联系一下他们。 问他们买一下软件的源代码。 要是价格不过分的话，直接买。” 二次战争结束后，方想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 “嗯，听你的。” 终于得到满足的尹清秋，此时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 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尹清秋，呼吸逐渐开始平顺起来。 方想就知道，她肯定没听到。 无奈的摇摇头，也闭上了眼睛。 几天后，方想拖着疲惫的身体，逃离了港岛，到了羊城。 “怎么突然一声招呼不打，就跑过来了。” 刘启文坐在办公室里，笑眯眯地看着方想。 “去港岛有点事情，想起大哥你不是已经调任过来了。 就过来看看你。” 方想接过刘启文递过来的烟，给两人点上。 “我看你不是来看我的，是来看那个基地的吧？” 刘启文吐出一个烟圈后，用手点了点方想。 “那边情况如何？” 方想笑笑，也不反对。 那个基地的重要性， 刘启文自然也是知道的。 不然，也不会提前就到粤省来履任了。 “已经进入调试阶段了。 基本上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等你了。” 刘启文拉开抽屉，翻了半天，找出一份文件，推到了方想面前。 “你那边听说，不太顺利？ 还需要多久？” 方想翻开了文件，发现是一份关于汽车基地的总体报告。 于是慢慢的看了起来。 不过刘启文却不愿意干等着，开口问了一句。 “说快也快，说慢也慢。” 方想头也没抬，只顾看着文件。 “快怎么说，慢怎么说？” 刘启文弹了弹烟灰，继续问道。 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方想什么时候过来。 方想一天不过来，这个基地就无法正式启动。 他可全指着这个厂，给他上政绩呢，怎么会不着急？ “想快的话，半个月就行。 那台试验机上天飞一下，看一下数据，没问题的话，我就可以来了。 慢的话，起码还得几个月。 我想看看新设备的源代码，能不能买下来。 然后装一套看看。” 方想感觉手里夹着烟有点影响看文件，干脆也不抽了，直接按灭到烟灰缸里。 “那你快一点吧。 那边我也打听过了，不是有几个很有能力的工程师嘛。 这边，缺了你，连螺丝都没得打。” 刘启文的话，虽然是开玩笑，可事实情况就是如此。 人员、设备基本上都到齐了。 可图纸却连根毛都没有。 拿什么开工？ “这么夸张？ 那我先不走了，在这边看看。 顺便设计一台车出来，让他们先练练手。” 方想继续翻着文件，发现确实就像刘启文说的，万事俱备。 至于调试，其实也花不了太长时间。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对了，这个厂，还没起名字呢。 你有什么想法吗？” 刘启文看方想终于答应，马上脸上就浮现出了笑容。 “就叫。。。广汽集团吧。” 方想抬起头看了刘启文一眼。 然后顺口就把这个记忆里的名字，说了出来。 “广汽集团。。。行吧，你高兴就好。” 刘启文皱了皱眉头，似乎并不太满意。 按照他之前的设想，首选肯是粤汽，次选的话，叫三汽也不是不行。 毕竟，他现在已经是省长了。 叫广汽，不等于就是羊城的了？ 可方想都开口了，刘启文自然不好拒绝。 不过马上刘启文就意识到，名字其实无所谓，只要政绩归他就行。 因为一个名字要是跟方想起了间隙，可就得不偿失了。 “一会一起吃个便饭，下午咱俩去厂里看看？ 顺便，把几个主要领导，也就是你以后的搭档，介绍一下？” 刘启文想明白后，马上就换了话题。 “这么着急的吗？ 倒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得帮我调一个人过来。” 方想翻完了文件，其实也没什么太多可看的。 很多信息，他这几年一直断断续续都知道。 毕竟，这个厂就是按照他的设想建起来的。 要什么设备、要什么样的工人，都是按照他的要求来的。 这份文件，也不过是个汇总，让他再加深一下印象罢了。 “行！~ 别说一个了，调十个人都行。 你想要谁？” 刘启文抽完了最后一口烟，看到方想才提这么点要求，当即就满口答应。 “二汽的一个老同学。 之前因为犯了一次错，磨了他十几年的性子。 现在应该磨的差不多了，该给他个机会了。” 方想用手敲了敲桌子。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季鹏伟。 第321章 先造哪款车？ 不得不说，刘启文作为省老二，排场还是有的。 摩托开道和收尾，中间三台宝马，当然，有一台是从老一那借的。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老一可能比较心疼这台车，所以非要跟着来。 当然这是方想的猜测，因为这辆车实在是太干净了。 至于方想怎么知道的？ 那还用问，肯定在里面坐着啊。 不知道的， 还以为是摩托开道，可知道的，一看是省老二开道，那不得吓死！ 至于最后一台宝马是谁的？那不重要。 很快，小车队就到了广汽基地。 当然，现在还不这么叫，毕竟牌子都没挂上不是？ 比起方想去132厂履任，是一位副书记接待。 这次到了广汽，居然省老一和老二一起接待。 厂里已经到任的几位领导，被突如其来的访问，给惊到了。 一个个腰哈的比谁都低。 方想看了都得替小鬼子喊冤。 “方教授，这次国家大动干戈，投资了几十亿，可全指望您了啊。” 省老一姓付，方想很怀疑他天天被人喊作副书记，心里会不会觉得别扭。 “付书记客气了，这都是我该做的。” 方想看着这位大腹便便的付书记，矜持的笑了笑。 虽然他很想采访一下付书记，不过也只能是想想，老一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不是？ “那这次方教授是不是就留下来了？ 住的地方安排了没有啊？” 付书记很清楚方想的跟脚，就像方想也很清楚付书记的跟脚一样。 不过都是面子功夫，该应付还是要应付的。 “看情况，现在连我自己还不知道呢。” 方想瞅了一眼小会议室里，一众人都陪坐着，干巴巴的笑着看俩人在这里闲聊。 发现方想的眼睛瞄了过来，刚才还有些勉强的笑容，马上就变得真诚了起来。 “我还是很希望方教授能留下来的。 这么大个厂，缺了谁都可以，就不能缺了方教授您啊。” 付书记这话，听起来很有水平，可实际上，没有任何干货。 可在场的人，却纷纷点头，似乎付书记说的再正确不过。 “付书记言过其实了。 这个厂呢，国家投入不少资金，也是希望能做出一番成绩的。 在座的诸位，也都是全国精英里的精英。 希望各位以后能精诚合作，共创未来。” 看到付书记的套话是一句接着一句，方想已经有些开始不耐烦了。 干脆直接一句话把正题给说完了。 “应该的，应该的。” 在座的众人，听到这句话，纷纷开口表态。 “嗯，那后面的时间，就交给方教授了。 有什么需要帮忙或者招呼的，直接找我和刘省长就行。 你们聊，我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多打扰了。” 付书记已经六旬了，人老成精。 哪里听不出方想的意思，眼睛转了转，就知道自己再待一会就讨人嫌了。 当即干脆利落的提出了告辞。 “行，我送送您。” 方想也跟着起身。 “方教授留步，这里比我更需要您。 有空了，可以多来找我喝喝茶。” 付书记主动伸出手，表达了善意。 “那我以后可要多叨扰了。” 方想握住付书记的手，上下晃了晃。 看着付书记坐上车，消失在视线内后，方想摇了摇头。 这个付书记，年龄不小了，如果没有大机缘的话，这一届，基本上就是他最后一站了。 该做的面子功夫到位就好了，至于其他的，还是算了吧。 “去厂里转转看看？” 付书记虽然走了，可刘启文却没走。 看着眼前连绵不绝的厂区，主动提议。 “嗯，那就看看。” 方想点点头。 这也是他第一次来这里。 说起来，厂区的设计图也是他画的，很清楚每一个位置、每一间厂房是干嘛的。 可毕竟还没有亲眼看过不是？ “这个老付，估计是还想再留一任。 想搭一搭你这个顺风车，这样退休的时候，待遇能提一提。” 坐到车上后，刘启文才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 “多留一任其实没什么坏处。 要是你进步的快，两届后正好接他的班。” 随着车辆起步，方想降下了窗户，看着这个新建的厂区。 虽说是新建的，可人员都是到齐了的。 还没开工，已经能看到厂区里还是有人的。 “估计难，他后面的那位，也要退了。 这可是个大桃子，谁不想蹭蹭？” 刘启文摇了摇头，对于这个厂，上面可是很多人盯着呢。 不用出一分钱不说，还什么都不用操心，就能拿到这么大一份政绩。 谁都不傻。 后面的博弈虽然看不见，可也不亚于腥风血雨。 若是刘爸爸的布局走错一步，搞不好退休后，刘启文的位置也保不住。 当然，这是小概率事件。 “那你呢，能稳住吗？” 方想伸出一只手，感受着外面的温度。 虽然现在是冬天，但今天羊城的温度，差不多有20度的样子。 比起蓉城只有5度舒服多了。 而洛邑这时候，估计已经是零下了。 如果夏天没那么热，这还真是个好地方。 不过问题不大，装个空调就行。 “放一百个心吧。 你过来的话，多久能正式开始投产？” 刘启文很自信的笑了。 “起码得一个多月吧。 很多东西，没办法直接搬过来用的。 如果想快点，也不是不行，不过车型我估计未必好卖。” 听到刘启文的话，方想沉吟了片刻，才给出一个答案。 “还是快点好，都没开始卖，你怎么知道好不好卖？ 反倒是投产这件事，比较重要，你觉得呢？” 刘启文并不清楚方想的想法，只能说屁股决定脑袋。 作为他，肯定是希望能早点看到现车。 可方想考虑的就多了去了。 “能快速造出来的，未必好卖。 好卖的，却未必那么快能造出来。 这是个两难的事情。 真要听你的，先造好造的，到时候不好卖，谁担这个责任？” 方想笑了，刘启文的想法， 他一眼就看穿了。 “那你是想高开低走呢，还是想低开高走呢？” 不过紧接着，刘启文却表达了他的不同意见。 不得不说，听到这句话，就连方想也有些语塞。 刘启文说的也没毛病啊，方想认为的好卖，万一只是是他认为的呢？ 后世好卖的车，拿到现在谁敢保证就真的也好卖呢？ 宝马的成功，是集齐了所有成功的必要因素。 但换做中低档车呢？ 他事先可没有时间去做市场调查啊。 “听我的，先投产比较重要。 得先让厂里转起来。 就算一时不好卖，咱爸和我也能给你兜底。 而且，你不是说过，你计划里有将近十款车型嘛。 后续一款一款慢慢出，总有那么几款卖的好，有几款卖的不好的。 你又不是神仙，能保证所有车型都受欢迎不是？” 刘启文看方想不做声，继续劝说道。 第322章 广汽传奇 既然刘启文愿意兜底，那方想还说什么呢？ 在查看了厂房和设备后，方想直接一头扎进了办公室。 也就五天时间，第一份设计图就出炉了。 是的，五天。 为什么这么快呢？ 原因就是，方想直接用了上上一代的宝马115的地盘和发动机。 基本上没怎么改，换了个壳子，减配了一些成本比较高以及没那么重要的设备，就拿出来了。 毕竟，宝马115卖了这么多年，还在港岛垄断了计程车的市场。 也算是久经考验了，哪里好，哪里不好，没有人比方想更清楚。 而且，之前宝马115的生产线，虽然已经被淘汰了，可也没有废弃。 而是直接拉到了广汽这里。 这么一来，成本直接压到了最低。 唯一的问题，就是广汽没有多少从二汽过来的人。 他们并没有足够的熟练工人，所以生产效率，也低的吓人。 不过这都在方想的预期之内，反正都是要练手的。 标志，方想也有些偷懒，直接画了个G的艺术体，就算完事了。 而车型的名字，方想更是偷懒，直接叫做传奇。 于是，这辆老老款的宝马115，摇身一变，成为了全新一代广汽传奇，被拉了出来。 至于壳子的外形？90年代风靡全国的夏利，了解一下。 车身尺寸，长4155MM，宽1645MM，高1435MM。 轴距则是有2405MM。 发动机更别提了，也是老老款宝马115的那款1.5升发动机。 变速箱、离合器和底盘，也是直接照抄。 毕竟，虽然是之前用剩下来的，也是极为成熟的体系。 虽然工厂的很多工人都是本地新招的。 可作为厂里的第一台车，基本上根本就没有工人们插手的份儿。 几百名工程师一窝蜂的给打包了。 结果就是，图纸画出来后也就用了五天时间。 方想就看到了这五台夏利，啊不，这台五传奇下了线，摆在了眼前。 “我觉得这个车有点丑。。。” “别特么废话，你觉得丑，是你拿教授的宝马跟他比。 单独拎出来看，也很漂亮的好吧！” “如果要是跟沪汽的桑塔纳比，确实好看，就是小了点。” “这是老款115的底子，肯定小，但你要全方位的跟桑塔纳比，你觉得桑塔纳有什么资格跟他比？” “那倒也是，我看要不咱们直接宣传宝马同平台怎么样？” “诶！你这个思路可以，宝马的设计师设计的车，宝马的平台生产的车。 这不就是换了个标志的宝马吗？” “你们简直天才！那这个车岂不是要卖爆了？” “这还用你说？” “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车要是卖爆了，那咱们岂不是要加班了？” “呃。。。。。。” “你个乌鸦嘴，能不能说点好的！” “就是！乌鸦嘴！” “可总不能说希望这个车无人问津吧？” “你可闭上嘴吧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方想听着旁边一群工程师的窃窃私语，脸上也多少有点不太好看。 不过毕竟是有地位的人了，喜怒什么的，还是要收着点。 养气。。。养气。。。 “去试车吧。” 方想看着身边的季鹏伟，吩咐了一句。 “好。” 季鹏伟前两天刚到。 作为方想点名的人，刘启文的速度还是很快的。 当然，这跟方想之前就已经做过工作有关。 毕竟，广汽建立之前，方想就跟曹天伟聊过这个事情。 方想离开二汽后，季鹏伟提了一级。 作为1系负责人的副手，干了两年了。 现在到了广汽，又提了一级。 这么多年，从基础的学徒工干起，一路走到了现在，能力上是不用担心了。 至于人品，虽然有前科，但方想还是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怎么说，季鹏伟也小四十岁了，都这个年龄了，再不成熟，就说不过去了。 很快，季鹏伟跟车队的负责人比了个手势。 面前的这五台夏利，啊不，这五台传奇，就开始在场地上跑了起来。 “这台发动机的技术虽然老旧。 可马力还是有99匹、功率71千瓦，扭矩132牛米的。 相比较功率来说，油耗就没那么亮眼了，百公里有8升。 属于说过的去。 变速箱用的还是之前的四档自动变速箱和五档手动变速箱。 匹配问题不用担心。 底盘的数据我看了，你把跟运动有关的全部都去掉了。 虽然没什么运动性，可舒适反而提升了不少。 成本方面，我大概估算了一下，应该能来到四千元左右。 比当年款宝马115，成本大概低了近一千元。” 季鹏伟回到了方想的身边，看着场地上奔驰的几台传奇，说出了这台车的数据。 “不止一千，轮胎尺寸也小了，内饰也减配了。 当年标准的钢材价格，现在也低了不少。 更别提，生产线还是捡二汽不要的。” 方想摇了摇头，对于这台亲手设计出来的车，他肯定是要比季鹏伟更了解的。 季鹏伟说的，更多的都是当年宝马115的数据。 这台车，既然对标的是中低档，那自然价格和成本，也要按照中低档的来。 虽然换了壳子，可还是有不少地方进行了改动。 “打算卖多少钱？” 季鹏伟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而是问到了价格。 “你觉得呢？” 方想摸出烟，给季鹏伟递了一支。 “当年的115，成本五千，卖到了一万三。 这台成本不到四千，卖到八千应该问题不大吧？” 季鹏伟思索了片刻后，试探的说到。 “你说的是外售还是对内卖？ 对外卖的话，怎么也得一万。 对内，六千就差不多了。” 方想再次摇摇头，季鹏伟的思考方式和思维，还是需要提高。 不过估计跟他的眼界和经历也有关系。 一直都是在一线沉淀，虽然对于技术的提升很有帮助。 可一旦站到了更高的位置，用高的维度，肯定是要一段适应和学习的时间的。 慢慢来吧，这些事情，急不来。 “那这个车，是打算先对内卖还是对外卖？ 内外不一个价，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季鹏伟听到方想的话，再次思索了片刻，问到。 “不着急卖，先看看产量情况再说。 至于内外不一个价，全世界都这样，不用大惊小怪。” 方想笑了笑，季鹏伟的问题一出，他就知道季鹏伟还有很长的路要学。 只能一点一点教了。 “那下一台车呢？” 季鹏伟点点头。 对于方想，季鹏伟的内心其实是很复杂的。 从一开始的感谢，到后来的记恨，再到释怀，再到如今的感恩。 一路走来，季鹏伟随着年龄的增长，哪里不会明白当年自己做错事的严重性和后果。 如今能站在这里，方想对他已经是格外的宽宏大量了。 虽然从二汽那个熟悉的环境到了广汽这个陌生的环境。 可他知道，这是一个新的天地，新的机会，新的起点，新的人生。 方想不会永远停留在这里的。 就像方想离开了二汽，曹天伟就成为了二汽的总工。 如果自己能让方想满意。 那么未来有一天方想离开了广汽，谁敢说自己不能成为广汽的总工呢？ 已经快四十岁的季鹏伟，现在看的很明白、很清楚。 所以态度，也摆的很低、很到位。 “下一台车？你有什么想法？” 方想抽了一口烟，看着场内的车，已经跑完了三圈。 其中有一台已经停到了维修区。 第323章 国民神车 “没什么想法，听你的。” 季鹏伟愣了一下，马上说到。 “走，去看看。” 方想笑了笑，看来，季鹏伟的态度很端正。 也不枉自己把他从二汽调过来。 说完，就走到了维修区。 此时已经有十几名工程师将这台传奇围的水泄不通了。 虽然这些工程师，都是从全国各地调过来的。 可厂里的规矩，却都是从二汽照搬过来的。 对于刚下线试跑的车，轮番拆解的习惯，也保留了下来。 不过眨眼的功夫，这台车就被拆成了零件。 “这台车的状态非常完美。 跟我记忆里的上上代115没什么差别。” 很快，亲自动手的季鹏伟，搓着满手的油泥，站在了方想的面前。 “嗯，那就拼回去继续跑。 看下一台车。” 方想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走到了下一台车前面。 “这一台状态也一样，没什么可挑剔的。” 很快，第二台车也检查完了。 紧接着，第三台、第四台、第五台车也拆解完毕。 跟前两台一样，没发现任何问题。 这就是老旧生产线和图纸带来的好处了。 都是成熟的，自然出问题的概率，也降到了最低。 虽然动手的人不一样，可架不住动手的全都是有工程师职称的技术人员啊。 不过等换成普通工人的话，还是得再检查一遍。 方想心里暗暗做好了打算。 后面的，他已经懒得再看了。 至于下一台车，他其实已经画的差不多了。 是的，这几台传奇还在生产线上的时候，他也没闲着。 只不过，因为这台车，是全新设计的。 所以进度必然要比传奇慢上许多。 可说是全新设计的，但很多东西，方想还是秉承着能拿来用的成熟技术，就果断的拿来用。 不能拿来用的，也用最成熟的技术来设计。 所以，第二款车的进度虽然慢，可也并没有慢多少。 再加上，这款新车，其实也没什么可设计的，几乎可以说是简陋到了极点。 没错，第二款车，就是被称为国民神车的宏光。 这台常年霸占销量榜第一的车，经常会被各种统计数据所忽略。 没办法，年年都卖百万台，要是哪一天低于百万了，那才叫新闻。 对于这台能拉客还能拉货的车，你甚至还能跑去沙漠玩沙子。 而且还能完爆某三缸车，你就说气不气人。 其实方想最开始想拿出来的，就是这台车。 不过架不住刘启文想快点见到投产。 所以不得不屈居第二。 说起来是全新设计，可其实唯一全新的，就是他的那台发动机和底盘了。 1.0四缸，采用的成熟（落后）的技术。 底盘和离合器也一样，要多简单有多简单。 然后披上一层皮，放上几个座椅。 你瞧，换谁过来，都能设计。 所以当这份图纸出现在一众广汽的设计师面前时。 直接掉了一地的下巴。 “这也能叫车？” “这是什么车？” “这车能干嘛？” “谁会买这车啊？” “太丑了，没眼看。。。” “方教授是不是逗咱们玩呢？” “方教授江郎才尽了。。。” 听着比上次传奇还过分的议论声，方想这次实在是忍不住黑脸。 “行了，一个个废话多的。 先造出来再说！” 不过很快，季鹏伟就开了口。 作为二汽的老员工，他也是亲眼看着宝马是怎么从默默无闻，到全世界都抢不到的。 虽然他曾经质疑过方想，可他却从未对方想的技术产生过动摇。 不管这台车设计出来是干嘛的。 可起码现在，季鹏伟并没有觉得自己有怀疑方想的资格。 不但不能怀疑，还得维护。 毕竟，自己的前途，就系在方想身上。 怎么能不为方想说话呢？ “你来吧，我今天发现传奇有个数据不太对劲，我得去研究一下。” “我不行，我对这个车型不擅长。。。” “我也没时间，传奇上还有很多我没搞明白的地方。” “要不你去吧，你前几天不是说你是方教授最大的拥护者吗？” “我。。。我身体不好，这几天有点想感冒了，头疼。对，头疼！” “扯淡吧你，感冒了就是感冒了，没感冒就是没感冒，什么叫想感冒了？” “要不你来？！” “我儿子最近生病了，我想请个假。。。” 一听季鹏伟说要造车，一众工程师马上开始找各种借口和理由推脱。 完全没有了造传奇时那跃跃欲试的奋勇向前。 “反了天了。。。 教授，干脆交给我好了！” 季鹏伟此时也傻了眼，刚想骂娘的时候，顿时反应了过来。 马上看向了方想。 “不用，我亲自来。” 方想摇了摇头，这台车其实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既然这些人不愿意动手，那就自己来好了。 至于季鹏伟，他还是想让季鹏伟去盯着点传奇的生产。 距离传奇下线，已经过去了一周多了。 从第一天连续拆了两次都没有发现问题后，量产的事情就提了上来。 对此，方想也没有什么意见。 面对刘启文一天三五个电话的催促和询问。 方想不自觉的也把速度提了起来。 是骡子是马，总要拉出去溜溜。 即便后期有什么问题了，召回便是。 毕竟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车型。 除了发动机没有生产线，需要靠熟练工人手搓。 可即便如此，这台宏光，也就用了三天就下线了四台。 “跑跑吧。” 方想又一次站在了试车场地。 很快，四台宏光就跑了起来。 等到一天跑下来，除了只有一台发动机，因为手搓时有一点点偏差，造成了轻微的拉缸以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 “拆两台车的后排座椅下来，拉上货。 先从五百斤开始拉，每跑半天，加一百斤。 直到发现底盘承受不住的时候，跟我说一下数据。” 方想看着车跑了一天后，给第二天的试车，安排了任务。 此时，已经有聪明的工程师，开始低头沉思了。 第二天，先是拉着500斤跑了半天，下午就换成了600斤。 第三天，变成了700斤和800斤，此时已经有人发现了不对劲。 第四天，拉货的重量，已经到了1000斤，到了这时候，基本上是个工程师，就明白这台车是干什么用的了。 第五天，看到1200斤跑了一天，车还是没有任何压力的时候。 不少工程师发出了赞叹声，而更多的人，则是为那天自己说过嘲笑的话，开始自责了。 第六天，重量增加到了1400斤。 现在已经有人开始打赌，这两台车，撑不过今天。 可惜，让他们失望了。 直到第七天，重量到了1500斤的时候，车的地板出现了形变，不过方想却继续让货增加到了1600斤。 他打算看看这台车的极限是多少。 这时候，围观的大部分工程师，都认为这台车撑不到晚上。 可这些人再一次失望了。 第八天，重量上到了1700斤，并且快要坚持到中午的时候，终于有一台车出现了问题。 可这个问题，却让所有人都跌破了眼镜。 因为出问题的，居然是轮胎先撑不住，而不是底盘。 于是，出问题的这台车，换了一套新轮胎，重量增加到了1800斤，继续跑。 此时所有人都沉默了。 眼前的一幕，没有人敢相信，可他就眼睁睁的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真实的发生了。 第324章 广汽理想和越野车 到了第九天，重量上到了一吨的时候，底盘也开始出现形变，轮胎也出现了很多问题。 先是鼓包，紧接着漏气、爆胎。 等到方想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了。 也就是说，这辆车载着一吨的货物，跑了一天了。 “到此为止吧。” 方想清楚，其实这不是这台车的极限。 如果给这台车换上更高标号的钢材、轮胎，底盘再稍微加固一下的话。 这个重量也不过是个常规范围罢了。 不过方想知道，是时候适可而止了。 如果只是单纯为了好奇心，并没有那个必要。 都上吨了，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东风或者解放吧。 毕竟，那才是他们擅长的专场，总不能抢人家的生意不是？ “对了，出厂的时候，记得把数据打个七折。” 看着打算告辞的季鹏伟，方想交代了一句。 “好。” 虽然季鹏伟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解，但他没问，方想也没解释。 国人的脾性，他再了解不过。 你敢标一吨，他们就真的敢拉一吨。 甚至敢给你拉一吨二！ 就像后世的内卷一样，只要塞得下，那就使劲塞。 只要能拉的动，那就使劲拉。 至于车能不能受得了？没人在乎车的感受。 前世，方想见过一个人，买了车后，从来不知保养为何物。 一直开了8年十几万公里，发动机爆了为止。 当打开发动机的时候，里面剩余的机油，都成了黏糊状和硬块。 若不是亲眼看到，方想都不敢相信有车居然不保养，跑了8年十几万公里！ 当然，不排除一开始是做过几次保养的情况，只是车主忘了。 对这种情况，方想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所以，适当的给车留点余量，还是有必要的。 很快，这辆车就被厂里传的神乎其神，然后居然在还没开卖的时候。 这台车就已经被内部人员，称为神车了。 这倒是出乎了方想的意料。 当听到有人喊它神车的时候，方想还以为那人是不是也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 还上前问了几句。 不过当得知是因为这款车的表现，超过了所有人的认知，才得到了这个外号。 方想便知道，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绰号。 瞧，还没出厂就被冠以神车的称号。 这宏光，还真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当然，名字也还是宏光。 只不过没有了五菱的标志，而是换上了一个大大的字母G。 以至于有人喊它大G。 当方想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不过这倒是给他了一个灵感。 自从他设计车开始，除了吉普，他还没有设计过越野呢。 哪怕只是城市越野。 于是，当完成了第三台车的设计后。 第四台计划外的车型设计，就被提到了日程上。 不过在此之前，还得给大家介绍一下第三台车。 理想。 对，你没听错，就是理想。 不过这台理想，和大家以为的理想，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是的，一丁点儿的关系都不一样，只是叫了这个名字罢了。 这台车，采用的是上一代115的生产线。 没错，也是捡的二汽不要的淘汰货。 依旧是从尺寸开始。 车长4300mm，宽1735mm，高度是1503mm。 轴距则来到了2500mm。 这台车，是上一代被拉长后的宝马115。 可其实，参考的原型，却是很老旧的赛欧。 说起来是老旧的赛欧，但对于75年上市的这一款宝马115，却吊打了全世界一众的小型车。 原因就在于其发动机升级到了105马力，功率77千瓦，扭矩144牛米。 猛一看这数据也不怎么样啊？ 可别忘了，这是75年才推出的。 当时要不是霍华德这个活菩萨，给方想送了那么多先进的机床和设备。 这数据根本想都不要想。 而且，也正是这一代宝马，换装了领先全球的五档自动变速箱和六档手动变速箱。 更强的动力，更低的油耗，更漂亮的内饰，再加上更长的尺寸，以及更漂亮的外观。 直接一跃成为全世界最受欢迎的小型车。 也正是这一代宝马，才被正式列入豪华车的行列。 而价格，也结结实实的跟奔斯站在了同一档次。 同时，利润也直接原地爆炸。 到了81年，全新一代宝马推出后，基本上全系压着奔斯打。 就是这一代奠定的基础。 也正因为这一代大量的堆料，成本比之前要高了不少。 所以也导致了即便是方想砍了又砍，减配了在减配。 这台理想的成本，怎么样也得将近五千才行。 这还是在大规模量产的基础上。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在目前这一代宝马115换代之前。 这台理想，就是广汽最大尺寸的车了。 因为，在方想的设想当中，广汽是要捡二汽不要的生产线来生产的。 至于目前的115，尺寸已经来到了四米四，比上一代又长了十公分。 下一代嘛。。。那就要看曹天伟的意思了。 至少方想并不打算掺和了。 除非曹天伟搞不定，那也要等到87年的时候再说。 当理想开始下订单造样车的时候。 方想已经开始发愁了。 对于已经厌烦了千篇一律的轿车。 他现在对于越野车的兴趣更大。 只不过，他脑子里完整的越野车图纸，只有坦克300、500、牧马人、发现和揽胜。 最小的坦克300和牧马人，尺寸也来到了四米七五。 如果想省事，肯定是照抄。 可这个尺寸，按照现在的国际标准，基本上就属于中大型SUV了。 和目前320的尺寸相差不大了已经。 如果用上一代320的生产线来造，无疑是非常适合的。 可这么大的尺寸，用作中低端产品，是不是有点奢侈了？ “师兄，上一代320和530的生产线，还在厂里吗？” 不过很快，方想就有了新的想法，马上就给曹天伟打去了电话。 “还在，3系和5系，你不是说不符合你新厂的需要吗？ 所以现在生产线已经封存了。 怎么，后悔了？想要？” 曹天伟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过来。 “你有没有想过，给宝马加一个新系列？” 方想嘿嘿一笑，问了一句。 “别，我可没那本事。 除非你来，要是你来的话，我没意见。” 曹天伟当即就表示了拒绝。 对于自己有多大的排气量，曹天伟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我有个想法，反正现在3系和5系的生产线放着也是放着。 不如我画两个越野车的图，你负责造。 咱们开辟一个新系列，你觉得如何？” 对于曹天伟的想法，方想是很清楚的。 于是也不绕弯子了，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越野车？新系列？” 曹天伟嘴里咀嚼着方想提到的重点。 “对，就叫X系列吧。 320的底盘和生产线，造X5。530的底盘和生产线，造X7。” 反正轿车系的命名已经抢了，那再抢个越野系的命名，不过分吧？ “为什么只有X5和X7？ X3和X1呢？ 卧槽！你还我1系的生产线！” 曹天伟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不过瞬间就意识到了什么。 直接在电话里爆起了粗口。 第325章 批文 “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还没等方想说什么，曹天伟马上继续说道。 “我在羊城呢，不过你过来了，我估计也不在这边了。” 方想哈哈大笑了一会后，才说出了自己的位置。 “那你去哪？你不会是逗我玩的吧？” 曹天伟顿时有些郁闷了起来，虽然以他对方想的了解，方想开玩笑的概率很低。 可刚才的那番话，却将他的好奇心直接给勾起来了。 “回蓉城，那边还有个试验机等着我呢。 越野车这个，你也别急，急也急不来。 你与其想这想那，不如把生产线重新铺开。 等我忙过这段时间了，图也画好了，正好你那边的生产线也可以用了。 两不耽误。” 方想笑完了以后，认真的解释到。 “行，但这件事儿我可做不了主。 两条生产线重新铺开，得部里批准，你能耐大，你打个电话吧。 不过即便生产线铺开，起码也要两个月以后了，到时候怎么说，你过来一趟？” 曹天伟沉吟了一下，先是答应了，然后又说出了自己搞不定批文和计划的事情。 “问题不大，电话我来打就成，那只管干就行了。 至于回洛邑嘛，现在不好说，回头看吧。” 方想听到曹天伟的话，知道他说的是实情。 如今在部里，他的面子确实要比曹天伟大的多。 “好，那我这边可就准备了，你不要坑我！” 曹天伟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不过似乎担心方想会忘，还特意提醒了一句。 “这话说得，我现在就打电话行不？！” 方想再次哈哈大笑，然后才挂掉了电话。 “杨老，是我，方想。” 很快，方想就将电话打到了机械工业部。 是的，如今一机部已经改组为机械工业部了。 “是小方啊， 有什么事儿？” 杨老是一机部的老人，早年也多次与方想接触过，如今已经是机械工业部的老一了。 作为从一机部时期的红人，再到后来多次合作的也很愉快，加上方想自身的分量，杨老的态度非常的友好。 “是这样的，二汽那边，我有一些灵感，想增加两款车型。” 方想也不废话，直接进入正题。 “增加两款车型？什么车型？” 杨老也被吊起了好奇心。 “越野车！ 如今咱们的宝马品牌从小型车到大型车， 1、3、5、7全面覆盖。 可是我在羊城这边设计新车型的时候，突然想起，还没有越野车。 这不是想着，利用一下之前淘汰的生产线，增加两款越野车型嘛。” 方想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越野车？是部队用的那种吗？” 杨老早年也是技术出身，后来转了管理，所以对于一线的事情，也是很熟悉的。 可即便是熟悉，他也无法猜测到，后世的城市越野，几乎占据了越野车型的九成以上。 “不是，部队用的是硬派越野。 我这次设计的，还是以轿车生产线为基础的城市越野。 也就是说，只能在城市里跑的那种。 不过轻度的越野，也是可以的。 如今国外已经逐渐开始流行了，销量的份额也在不停的提升。 这么大的一个市场，我不想放弃，所以，这不是也打算凑个热闹嘛。” 听到杨老的话，方想就清楚他不懂，便仔细的说明了情况。 “那你搞嘛，羊城那边不是都说了，你说了算。 还用给我打个电话，真的是。。。 哦，我知道了，是不是有人给你下绊子或者不配合工作了？ 是谁，我去招呼一下。” 方想说完，杨老便明白是怎么个事儿了，不过似乎，还是误解了。 不，也怨方想没说清楚。 “不不不，没有没有。 羊城这边不打算弄，我是想把原来宝马淘汰下来的生产线利用起来。 继续在二汽生产。 这不是得您老批准一下嘛。” 方想这时才醒悟，自己跟杨老不在一个频道上。 赶紧继续解释。 “害！我当多大事儿呢。 那这样，你让二汽打个报告上来，我批示一下。” 杨老哈哈一笑，当即表态没问题。 “好，那我这就跟他们打电话。” 方想挂掉了电话后，擦了擦脑门上不存在的汗。 杨老人是不错，就是沟通上。。。 算了，也怪不得人家，是自己没说清楚。 跟曹天伟又沟通过后，方想没有继续画图，而是暂时放下了羊城的工作。 这边已经待了大半个月了，起码现在的三张图，已经够他们忙活小半年了。 趁这个机会，自己得把蓉城那边的事情，告一段落才行。 很快，方想坐着飞机就到了蓉城。 这种跑来跑去的状态，似乎又回到了几年前，在东北和豫省的时候。 “试验机现在怎么样了？” 刚回到蓉城，方想就找来了屠工。 “你说哪台？” 屠工刚坐下，就摸出烟给自己点上。 “之前的那台，没有加装新设备的。” 方想知道屠工的意思，如今试验机其实造了好几台。 有两台是试飞机改进的，有两台，则是加装了新设备的。 当然，因为后门的问题，方想有些上头，搞得浪费了不少时间。 如今知道了问题所在，肯定只能先把有新设备的试验机，放一放了。 “那个一直都没什么问题，怎么，搞起来？” 屠工听到方想问起，就猜到了方想的打算。 “搞，不能浪费时间了。 羊城那边你也知道，如今已经开工了，我也不能在这边久留。 有你们在，后续的项目按部就班照着图纸逐步升级就是。 反倒是那边，没有我在怕是不行了。” 方想点了点头，羊城的事情，屠工也是知道的。 只不过蓉城这边的事情相对更重要，羊城的进度靠后而已。 “那就搞。 不过我倒是觉得，搞汽车，还是不如搞飞机。 一个天上飞，一个地上跑，哪个重要性更大，方教授你是不知道的。 你这一走，就没了主心骨，我也扛不起来啊。” 屠工看方想点了头，也不含糊，直接同意。 不过话头一转，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不太想让方想走。 “没办法，手心手背都是肉，只不过这边有你们，我更放心点。 那边与民生息息相关，还牵扯到国家赚外汇的事情。 没有钱，怎么给你们搞研发，搞实验，搞新机型不是？ 再说了，J-11基本上距离定型已经不远了，你们剩下的时间还很充分。 慢慢来就是。” 方想非常理解屠工的想法。 可更深层的事情，他没办法跟屠工说。 这次的J-11研发，经费到现在其实还有很多，原本方想计划里是8个亿。 到如今试验机都造出来了，也就花了五个多亿。 而账户上，还有4个多亿，这么多钱，省着点花，甚至都够研发到J-11二型甚至三型了。 若不是方想，如今别说剩余经费了，怕是基本费用都不够。 进度，那也是想也别想了。 “行吧，那试验机什么时候飞？” 屠工无奈的点了点头，如今国家转型，很多军工经费不足，项目暂停。 这几乎都是公开的秘密，J-11能走到现在，方想绝对是居功至伟的。 再加上方想的地位，屠工也只能答应。 “明天！” 第326章 隐身涂料 “果然，还是上了涂装好看啊。。。” 还是那个机棚，还是J-11，还是吴昌。 只不过，这次，试验机上了灰色的涂装，可整体的气质瞬间就变了。 以前白色涂装时，看着就像个大号的玩具。 如今涂上了灰色的涂装，瞬间就觉得一股霸气，从森严的机身上，隐隐的显露出来。 “回头，你看看研究一下迷彩涂装。” 全灰的涂装猛地看上去，非常的霸气威武，可在方想的眼里，还是少了些东西。 左看右看了半天，才想起，这是纯灰，没有后世那种常见的色调之间过渡的那种迷彩。 “迷彩涂装？” 吴昌捏着下巴，若有所思。 “嗯，据海外得来的消息，米国现在已经开始了下一代战机的招标计划。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明年，也就是85年，新一代的战机指标，就会出炉。 而且，下一代战机最重要的一个标准，就是隐身。” 方想叉着腰，看着面前忙碌的工作人员们。 “隐身？怎么个隐身法？” 吴昌愣了一下，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儿。 “不是肉眼看不见的那种光学隐身。 而是雷达看不到的隐身。” 方想知道吴昌对隐身没有什么概念，所以耐心的解释了一下。 “雷达看不到？那不就意味着。。。” 吴昌其实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只不过，被耽误十几年。 虽然小半辈子被耽误了，可他的底子还是不错的，在132厂跟着方想，说不上耳提面命。 可耳濡目染，跟着学了两年多了，如今勉强也能称的上是方想的助手之一了。 “对，代表着只能挨打。” 方想点了点头。 你瞧，米国已经开始搞四代机的时候，国内还在玩二代机。 若不是方想推着J-11走到现在，那连三代机都摸不到。 “嘶。。。 那你说的这种隐身，是怎么做到的？” 吴昌此时的头发根直接就炸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 “涂料。” 方想看了一眼还不可置信的吴昌，淡淡地提示了一句。 “涂料？” 吴昌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的转过头，看着面前的J-11。 “对，这是未来一个极其重要的课题。 昨天回来的时候，想起咱们厂里的账上，还躺着好几个亿。 这些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了。 与其放着浪费，还不如拿出来做点事情。 这不，就想到你了嘛。” 方想再次点了点头，关于隐身涂料，还真不是他突发奇想。 作为后世的大杀器，兔子吃过不少亏。 后来也是投入了天量的资金，才摸到了一点门槛。 若不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工业大摸底摸到了民间的技术。 不知还要落后多久。 而与之相反的是，雷达方面，却比涂料更早做出成绩。 原因不是别的，就是兔子家里的稀土资源丰厚。 当然，这是个大课题，不具体展开说了。 “可是，我现在才在J-11这里入了门，你意思是让我转头去研究涂料？” 吴昌依旧是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对，作为十几年的老同学，咱俩说句掏心的话。 J-11这个课题，你跟了我两年，才入了门。 后续你觉得再学多久，才能发挥作用？ 我马上要离开132厂去羊城了，你上有老，下有小，肯定不会举家跟我去粤省的吧？ 那既然留在132厂，在屠工他们这些人面前，你觉得没了我对你的支持。 你能做到哪一步？” 方想摸出一支烟，递给吴昌。 “我。。。” 吴昌看着手里的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方想的话不好听，可也代表了事实情况。 这两年，基本上方想是手把手的带着自己，可自己毕竟欠下了十几年的债。 如今，也不过刚开始上手，方想一走，屠工那些人都是多少年一起走过来的搭档。 各自之间都熟悉的很，自己说句不好听的，跟他们比，就是个外人。 以前有方想带着，他们会高看自己一眼，即便自己技术说不过去，也没人说什么。 自己也很识趣，跟着学，打下手。 可方想一走，那。。。 “所以，我想让你负责一个全新的课题。 在这个课题上，国内没有人比你知道的更多，即便是我也一样。 也就说，你就是这个课题的奠基人。 如果你做的好，未来的成就，不亚于他们。 你考虑考虑。” 方想摸出火柴，划着火后，放到了吴昌面前。 “那。。。从哪里开始？” 吴昌凑过来，点着了烟，猛吸了一口后，两眼看着J-11有些发呆。 “先从车漆开始。” 方想也抽了一口烟，看着不远处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逐一散开。 直到检查工作已经接近了尾声。 “车漆？这之间有关联？” 吴昌若有所思。 “有，你先了解一下高分子材料。 然后接触一下稀土和成分，再尝试凑在一起看看。” 随着检查工作接近尾声，试飞员也从休息室走了出来，身上穿着笨重的防护服。 这次的试飞，和之前的试飞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之前的试飞，不过是测试一些基础数据。 可这次的试飞，基本上就要测试飞机的极限数据了。 所以必要的措施，还是要有的。 “你说的，我倒是听说如今国外有一门新的学科，叫材料学。 是不是跟这个有关？” 吴昌听到材料二字，瞬间刚才无神的眼睛，就有了聚焦。 “有关联，属于材料的分支吧。 其实我也不太懂，只是知道有这么回事。 所以具体的，还得你上手后慢慢研究了。” 方想也被吴昌问住了，他对这个还真没什么研究。 他更多的，只是知道未来的趋势和结果。 至于过程嘛。。。 “懂了， 那我试试看。” 吴昌点了点头，对于这个目前只存在于想象中的事情。 他也只能选择相信方想。 “不是试试看，是以后你就要靠这个立身了。” 方想转过头，正色的看着吴昌。 “好，我一定搞好这个隐身涂料！” 吴昌当即明白，这不是试试的问题，既然要搞，那就要搞出个名堂了。 “好好干，未来说不好，你也是一代宗师了。” 听到吴昌的表态，方想终于露出了笑脸。 “检查完毕，请求起飞！” 这时，屠工拿着厚厚一摞检查单，一路小跑过来，站在了方想的面前。 “批准起飞！” 方想丢掉只抽了一半的烟，用脚踩灭。 与方想对视过后的屠工，脸上露出了微笑，然后转过身，对着J-11下面等候的工作人员，举起了拳头。 工作人员看到屠工的示意，拍了拍试飞员的胳膊，然后从梯子上爬了下来。 J-11附近迅速被清空。 试飞员按下电源键，接通外接电源，启动发动机。 很快，发动机的声音越来越大。 飞机前面的引导员挥舞着小黄旗，引导着J-11，滑行出了机棚。 与之前试飞一样的过程，飞机很快就停在的跑道的起飞点。 随着方想高高举起的拳头落下，飞机的引擎声越来越大。 “一、二、三。” 方想口中默数三个数后，机头上扬了一个小角度。 下一秒，J-11像利剑一般，从面前刺过，滑跑了几秒后，直接刺破了天空。 第327章 四代机？ “数据怎么样？” 在试验机试飞三天后，各项数据也全部采集完毕。 “非常理想，比试飞时的数据还要好。” 屠工坐在方想的对面，嘴里叼着烟，脸上难掩喜色。 “这就满足了？” 方想面前，摊开了一大堆的数据，一边是试飞数据，一边是试验机数据。 起码从结果上看，确实非常理想。 可方想却不这么看。 “方教授的意思是？” 屠工愣了一下，就连本来准备弹掉的烟灰，掉到了裤子上也没发觉。 “你觉得目前，J-11最大的短板在哪？” 方想没有抬头，依旧看着面前的数据，一一对比着。 “短板？暂时没有吧？ 起码各项指标都超过了最初的数据设想。 即便是军方过来验收，我也想不出他们有什么可挑剔的了吧？” 屠工的眉头已经紧紧的粘在了一起。 可怎么也想不出方想为什么是这么个态度。 “你要是这么乐观的话，我还真不敢轻易把这一摊子交给你啊。。。” 方想叹了口气，终于抬起了头。 “呃。。。这。。。” 屠工呆呆地看着方想，似乎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问题在哪。 “机身没问题，设备更新不了，暂时也不提。 可你就没想过，发动机拖累了J-11未来更高的上限吗？” 方想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确实，J-11不但完全实现了最初图纸上的指标，而且还在好几个项目上，超越了不少。 可方想却知道，J-11比起F-16，还有一大段追赶的距离。 如果仅仅就此满足，那怎么实现赶苏超美的设想呢？ “发动机？可是这款发动机不是表现的很不错嘛？ 而且，怎么说，也是现今国内最优秀的发动机了。 其他的，要么还在理论中，要么，咱们也搞不出来啊？” 屠工还是一脸的疑惑。 “那你有没有想过，等马可尼公司的那批设备，咱们完全吃透了以后。 航电、雷达都会再上一个台阶，而且，我听说导弹最近也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那么，这款J-11，不但是可以作为国内的第一款三代机，他还有升级到三代半的潜质？ 若是以三代半的标准来看，发动机是不是就是最后一块短板了？” 方想沉吟了片刻后，说出了他的看法。 “三代半？现在说这个为时过早了吧？” 屠工这时才发现烟头已经燃烧到了手指头，赶紧将烟头丢到烟灰缸里。 从新摸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 “屠工可知，米国现在已经开始秘密研究四代机了？” 方想叹了口气，F22这件事，除了自己，甚至米国自己都未必了解的清楚。 只可惜，他不能明说，只能从侧面下功夫了。 如今已经是84年了，米国早就开始制定下一代战机的标准。 同样是84年，招标正式开始，再过几年，洛马和波音就会拿出F22。 从90年开始，米国的空军，正式断崖式领先全世界长达30年，直到J-20服役。 “四代机？什么个标准？” 屠工虽然已经六十出头了，可依旧非常的谦虚好学。 “超音速巡航、超级机动性、隐身和综合传感系统。” 虽然东西方的四代以及五代机的说法不一样，可如今国内也没有二三四代机的说法。 作为国内航空界已经是数得着的大佬，方想说是四代，那便是四代了。 看屠工问起，方想自然就将这个标准在纸上写了出来。 “超音速巡航和超级机动性还能理解。 可隐身和综合传感系统，怎么理解？” 屠工看着方想在纸上写下的四个标准，打算问个清楚。 “是这样的。。。。。。” 方想简单的将四代机的各个具体标准，给屠工做了一个明晰的介绍。 “隐身加超视距打击。。。 这不就等于别人只能等着挨打，却看不到我吗？” 屠工终于搞明白了所谓的四代机标准，继而马上联想到了其最主要的作用。 “就是这个意思！” 方想看着恍然大悟的屠工，给了一个微笑。 “发动机这边还好说，咱们有系统的理论和对未来明确的路线。 只是隐身和超视距这东西，咱们实在是。。。” 屠工虽然没说完，可意思就是无能为力。 “不着急，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事情也要一件一件的做。 吴昌那边，我已经开始筹备隐身研究小组了，由他牵头。 起码在隐身这个课题上，全世界都在同一个起跑线上。 咱们用不着担心。” 方想也摸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然后提到了吴昌。 “那问题就出在超视距了。 按照方教授您的说法，需要大规模的计算机和相关产业才行啊。” 屠工继续向下推论，马上就意识到了航电这块的重要性。 “这个也急不来，国内的基础太过薄弱。 不过未来嘛，这一块也好追，现在落后的，很快就能追上。” 方想虽然笑着说着无所谓，可心里清楚，后世是花了多少代价才追上的。 “所以，方教授您是打算在发动机上做文章了？” 屠工听到方想的话，这才松了一口气。 此时明白，为什么方想要拿发动机说事儿了。 “嗯，这款发动机，是五年前我搞出来的。 当初因为材料和技术不到位，只能搞了个阉。。。半成品。 我瞅着现在J-11的事情，基本上告一段落了。 那，发动机升级的事情，也是该提上来了。” 方想点了点头， 现在J-11用的发动机，不过是昆仑发动机的一阶段形态。 因为科技技术方面并没有什么难题，再加上材料也不难获得，因此跳过了验证阶段。 直接拿出了成品，可其实在方想眼里，这款发动机还是不太够看。 说起来，太行发动机早就预研好几年了，而且这几年也有了重大技术突破。 那么，既然太行发动机已经具备了初步的生产条件，那么，还要昆仑干嘛？ “可是咱们没这个条件啊，发动机这块相关的研究，都在东北。 方教授的意思是？” 屠工听懂了方想的想法，可下意识就想起，发动机这东西，132厂不擅长啊。 “两边同步进行！ 那边有理论研究的优势，可咱们这边，有现实情况的优势。 两不耽误。” 东北那边，系统庞大，内部繁杂无比。 即使方想担任过其中两项发动机项目的总工，可也不能做到如臂指挥。 既然掣肘太多，那干脆不如放到132厂来搞。 而且，J-11就在132厂，相比较还在理论上徘徊的东北，132厂已经可以量身定做了。 毕竟，方想有全套的图纸不是？ “但是，咱们也没有相关的科研人手啊？ 总不能从东北调人过来吧？咱们级别也不够啊。。。” 屠工当然知道其中的好处。 可自打他在132厂起，132厂就没受过待见。 J7一路走来的艰辛，他是最清楚的。 要是按照方想的意思，那132厂可就不再是从前那个简单的132厂。 而是集科研、实验与生产为一体的大型单位了。 “你忘了，现在已经没有三机部了。” 方想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抽了一口烟后，老神在在的看着墙上的地图。 第328章 太行发动机 “怎么，小方你终于想通了，肯在部里挂职了？” 电话里，是航空工业部的张老。 作为开国少将，张老虽然不懂航空，但他懂人才。 方想作为航空业如今的中流砥柱，不可或缺的核心人物，张老对方想自然是极为熟悉的。 “我这不是想着，要是再拖下去，您老不得拿着棍子打我嘛。” 方想哈哈一笑开起了玩笑。 “你知道就好，不过现在不比前两年了，国内如今大搞经济。 你就算来部里，我也没什么好项目给你。 还是说，你有什么想法了？” 张老也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对于方想，张老是又爱又恨。 爱的是，方想的能力，大家都公认。 恨嘛。。。就是张老对于方想，有培养的想法。 可方想总是不接招。 “是有想法。 J-11现在试验机的实验结果，我已经发到部里了，相信您老很快就能在办公桌上看到了。 不过作为咱们国家的第一款三代机，我觉得J-11还有很大的潜力可以挖。 只不过限于目前国内的客观情况，目前最紧急，也是最容易实现的，就是发动机了。” 听到张老的话，方想也是开门见山。 “发动机，这不是你一直担着几个项目嘛？ 是不是嫌速度太慢？ 这个情况，我一直都知道，可是里面很多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就能一刀切的。 小方你得理解一下了。。。” 张老听到方想的话，就知道方想对现在东北那边几个科研项目的推进速度较慢。 产生不满了。 “我有个想法，要不把几个研究所，搬到132厂去。 昆仑发动机这次在J-11上面的表现，您也看到了。 这次实验的结果，比之前试飞的时候，表现更好。 可是呢，从理论和结合国外的情况来看，昆仑还是有些落后了。 所以，我打算把以后得重头，放到太行发动机上。 若是J-11能换装太行发动机的话。。。” 方想的话并没有说完，可意思很明显，这是一个极大的诱惑。 毕竟，太行发动机，就是典型的三代机发动机。 而昆仑发动机，说到底，匹配的也是二代机罢了。 “好小子，你这是跟我谈条件来了啊！ 不过你说得对，虽然一刀切搞不了，可切一刀也不是不行。 水混了，才能摸到鱼啊。。。 行，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名单你有没？” 张老顿时就明白了方想的意思，而且也看到了后续所能带来的影响。 你们不是铁板一块吗？ 那就切下来一块！ 要是切下来的一块，比你们铁板一般表现还好，我看你们还能说什么！ “一个909所就够了。 其他的，怕是也不好切啊。。。” 方想看张老这么给力，直接允了他的想法，也是干脆利落。 “你小子胃口真不小，拿走909所，那边怕是伤筋动骨。 要骂娘咯。。。” 张老直接倒吸一口凉气，方想还真敢要。 “他们骂娘，总比空军骂娘，总比全国人民骂娘，来的强吧。。。” 方想却不管那么多，悠悠地说道。 “。。。。。。 行，这个事情交给我了，我这把老骨头，可不怕他们骂。 不过之前说好的部长助理，你这次可跑不了。 行了，你等我消息。” 方想的话一出，张老先顿时沉默了。 不过孰轻孰重，张老是最清楚不过的。 当即就做出了决断。 看着放下的电话，方想摸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 其实这件事情，没有谁对谁错。 无非就是理念不同，想法不同。 中间并没有牵扯到太多的利益。 可即便如此，知道未来大势、知道结果的方想，不想浪费时间罢了。 那边的项目众多，大部分看起来都是光明的。 可只有方想知道，哪一个项目最终杀出了重围，哪一个在未来大放光彩。 所以，他紧抓这几个项目，自然会引起其他项目人的反弹。 毕竟，方想紧抓的项目，会有各种经费倾斜，上级照顾。 但这个时候的人，他们不知道啊。 他们只会认为这个项目也是很好的，未来如何如何。 自然就会在理念上产生冲突。 而且，那些人也都是白发苍苍为国付出的精英人才。 他们只是不知道结果罢了。 维护手里的项目，无可厚非。 就像J-9一样，一开始所有人都看好，投入了巨量的资金，一直走到了试飞阶段。 可当试飞数据出来后，与J-10对比，才发差距那么大。 最后不得不忍痛放弃。 哎。。。 至于部长助理？算了，早晚的事罢了。 方想叹了口气，不愿再想那么多。 将桌子清空，让小程去后勤又领了一批空白图纸，开始画太行发动机的图纸。 很快，随着时间的流逝，冬去春来，时间走到了84年的初夏。 太行发动机的图纸终于全部结束。 相比较之前的涡喷和昆仑，太行发动机要复杂的多的多。 仅仅是图纸，就塞满了一间三十多平的小仓库。 要不是后来抽调了一个十几人的小组辅助，方想怕是还没这么快画完。 而909所，也在张老的协调下，从东北整体调到了132厂。 得益于之前132厂的扩建，909所落户蓉城，在硬件上，没有任何问题。 反而整体条件，比起在东北那边，要好了不少。 看着明亮的新办公室，大气宽敞的家属楼，不少909所的职工大呼来对了地方。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老员工不愿意放弃已经待了大半辈子的地方，留在了东北。 不过问题不大，方想对此并不在意。 毕竟，太行发动机的图纸，他拿出来的已经是终极形态了。 剩下的，就是测绘和小批量的研究，然后一点点实验材料，并形成零部件。 再慢慢的拼凑起来，最终造一台成品。 说起来很容易，可这个过程，是极其漫长且痛苦的。 不提别的，单是一个材料强度的匹配，就极其枯燥。 设计上的材料强度，用现在的科技，压根就达不到。 那怎么办呢，只能降低标准，然后根据目前国内的实际情况，一步步摸索到合适的材料，做成配件。 因为这个部件降低了标准，那么相应的，其他相关的部位，也需要调整。 那么整体性能，肯定达不到最初设计的标准。 不过不要紧，这是试验品，先做成成品，一步步实验，一步步改良。 这个过程，怎么也要个好几年。 不用想，第一批成品哪怕跟昆仑，也是没法比的。 可一旦零部件、材料、相应的科技提上去了，昆仑是拍屁股也追不上的。 方想自然对这个枯燥且漫长的工作是没有兴趣的。 毕竟，曹天伟已经等了他几个月了。 而羊城那边，投产的前三款车型，也已经将仓库堆得满满地。 后续，还都需要方想这个总工给拿主意呢。 第329章 霍老上门 相比较二汽，方想如今更看重广汽。 原因嘛，不必多说，虽然都是亲儿子，可现在广汽牵扯的利益更多，所以不得不先回羊城。 “终于等到方先生了。” 回到广汽后，方想还来不及见刘启文和季鹏伟。 毕竟，他们两个还好说，可是这位，已经在羊城守了他快半个月了。 “霍先生，好久不见。” 方想握住了霍振庭的手。 “自从上次一见，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年之久。 方先生可还记得约定吗？” 霍振庭在方想的招呼下落座后，并没有开口。 因为有一位比他更有资格的人在前，没错，就是他的父亲。 “自然是记得，只是没想到，是老先生您亲自出马。 早知您来，我也不至于今日才到。” 看着已经谢顶的霍老，方想笑着开口说道。 “原本是打算与老包一起来的。 不过他最近事情多，想来方先生应该知道，回家的事情，已经快要敲定了。 老包作为两边的中间人，暂时还不可或缺。 还望方先生海涵啊。” 其实方想并不是第一次与霍老相见，而且，霍老也本不必这么客气。 既然说了，那后面的话，就是重点了。 于是，方想也不着急。 “霍先生客气了，咱们也是老相识了，不如直接进入正题？” 方想摸出烟给面前的两位让了一下。 “好，方先生还是这么直接。 那我也直说了，这次广汽的新车代理权，方先生是不是重点考虑一下我们霍家啊？” 霍老看方想不打算浪费时间，便也单刀直入。 “霍老是自己人，我也不绕弯子了。 这代理权，您问过希贤先生了吗？” 方想点着烟后，对于广汽的对外代理权，其实自己也没想好。 只是没想到，霍家来的这么快。 早知道落地就被霍家拦住，他怎么也要先打个电话问问才行。 “希贤先生反倒是说让我先问过方先生。 难不成希贤先生和方先生，没有沟通过吗？” 霍老此言一说，倒是让方想有些不知如何接话了。 “这次广汽的规模，想必霍老已经看过了。 现在的产量多少，霍老心中也是有数的。 就像上次与令郎所说一般，这次的广汽，优先要供应国内的。 如今车型刚定，试产也才开始。 霍老就问我要代理。。。 这件事，实不相瞒，我还真没想好。” 方想沉吟了片刻后，还是打算实话实说。 毕竟，霍老本身已经人老成精，说谎未必瞒得过。 二呢，霍老怎么也是有一些面子的。 至于三，尹清秋在港岛做那么大，霍家也提供过不少帮助。 所以，权衡再三，方想只能诚实以待。 “方先生以诚待我，霍某感激不尽。 以广汽之巨，不过月余，产量已经过万。 且不论如今才刚试产，未来产量必会节节升高。 霍某说句不敬的话，国内可能消化得了？” 听到霍老的这句话，方想顿时哑然。 广汽的产量能有几何，没有人比方想更清楚。 正是因为方想清楚，所以在设计完那三款车型后，方想特意交代过厂里。 生产不用太快，先慢慢来，把技术吃透的同时，观察一下三款车型，如果有问题，要及时修补调整。 可是除了宏光，不论是传奇还是理想。 都是老旧宝马生产线改的，作为成熟的上一代和上上一代宝马产品。 在方想精益求精的要求下，不能说做到了完美，可也达到了极致。 所以你说要找毛病，去挑刺？ 说句不好听的，就现在的广汽，有几个敢去挑方想设计出来的车的问题的？ 如果不是车辆自己暴露出来的问题，谁也不会去鸡蛋里挑骨头。 况且，也没什么可挑的。 在这种情况下，无非就是产量控制一下的事情罢了。 可是，没有意外的话，意外来了。 作为从豫省远道而来的刘启文，为什么要在粤省？ 为的不就是那点政绩吗？ 而付书记，自知这是自己最后一战，想在离任前，捞够资本。 那自然是对厂里格外的关心。 都说县官不如现管，可现管的不在，那可不就轮到县官了吗？ 一省的老一和老二天天盯着你，要求你加快进度，提高产量。 就问谁能扛得住？ 没有人能扛得住啊！ 方想不在，即便他留了话，可老一老二要么一天一个电话，要么隔几天就来视察。 就问谁敢不听招呼？ 因此，厂里的产量是一天比一天高，也好在都是成熟的生产线和产品。 嗯，虽然换了个壳子，但难度其实也没多少。 眼瞅着厂里的库存是一天比一天多。 方想在蓉城忙着画太行发动机的图，哪里能想到这里有人在作妖？ 等到库房仓库已经塞满了生产出来的车时。 厂里终于发现不对了，车是产出来了，可卖给谁呢？ 当即就给方想打去了电话。 当方想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而霍家，这几年对这个厂也是重点关注，这么大个事情，自然也是瞒不过的。 所以，甚至比方想还提前一步，守着他了。 众所周知，一个厂的产量，好提不好降。 方想也深知这一点，尤其现在厂里几乎是开足了马力在生产。 若是自己在这里扯了后腿，不说付书记那边，刘启文怕不是直接要跳脚。 “这样，我今天也是刚到。 霍老不妨给我一天时间，容我思量一番，也打几个电话沟通沟通。 这件事，我也不敢擅作主张。。。” 想了半天，方想叹了口气，只能先让霍老等一等了。 “无妨，既然已经等了十二天，再多等一天也不是什么问题。” 霍老笑了笑，嘴上说着无妨。 可既然明确点出已经等了十二天，已经是把态度直接堵到方想脸上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方想下意识的就把电话拨到了刘启文那里。 可电话刚响了一声，还没有人接的时候，方想却直接挂掉了电话。 现在这个时候去质问刘启文又有什么用呢？ 大家不是小孩子了。 刘启文的想法，方想一清二楚，能说什么呢？ 想明白这一点后，方想干脆直接打到了希贤先生的办公室。 “喂，哪位？” 很快，电话里就响起了希贤先生的声音。 “是我，方想。” 方想深吸了一口气，面对这位大佬，即便人家赏识他，可压力还是在所难免的大。 “哦，小方啊，怎么突然想起给我这个老头子打电话了？” 希贤先生听到是方想的声音，顿时就笑了起来。 “是这样的。。。。。。” 方想将目前的情况讲了出来。 至于付书记和刘启文做的事情，方想并没有无聊到去告状。 而是简单的一笔带过，用自己疏忽盖了过去。 “这件事啊，我跟老霍说过了，听你的嘛。 既然全权交给你负责了，那自然是要按照你的想法来嘛。 怎么，是担心做错事情，被责罚？ 不要有这种想法，如今国内，说起三代机和汽车工业。 谁能出你之右？ 前阵子老张跟我说你要909所，我也是直接点了头的。 不要有任何压力，国内除了你，别人我也想不到谁能做这个主。 即便是有什么不好的后果，也是摸着石头过河不是？ 放心大胆的干吧！” 很快，希贤先生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了过来。 第330章 交易达成 看着桌子上的电话，方想心里一阵暖流淌过。 没想到，希贤先生居然这么支持自己。 既然这样，那就更不能让老人家失望了。 再次拿起电话，想给刘爸爸打过去的时候，方想迟疑了。 这件事情，找刘爸爸能有什么用呢？ 既然让自己做主了，刘爸爸也不会说什么，只会让自己拿主意。 思前想后，方想最终还是决定跟霍家合作。 原因无法，目前还是84年初，国内即便有需求，那又能有多少呢？ 广汽的摊子铺的这么大，厂里光是职工就将近8000人。 如果只供给国内，这些人怕不是要饿死。 自己可以不考虑刘启文等人的政绩问题，可总得考虑这些人的吃饭问题吧？ 只不过，以目前的这三款车型，想打开国外的销量，还是有些难度的。 传奇和理想还好说，作为小型车， 需求上不用担心，但宏光这辆国民神车。 到了国外，会不会水土不服，谁都不好说，即便是方想自己，也不敢轻易下定论。 既然霍家和他们后面那一群人，愿意帮自己去趟这摊浑水。 那就拿他们做马前卒好了。 拿定了主意后，方想也轻松了许多。 第二天。 “这件事，我想好了。 霍老说的对，厂里产量这么大，可国内目前的经济，属实消化不下。 还不如交给霍老，去国外赚洋人的钱。 不过这价格和利润嘛。。。我这边就不按照固定价格走了。 而是抽成。 不过我也不要多，只要百分之十的利润，霍老若是同意，咱们就继续往下谈。” 方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后，才缓缓开口。 “痛快！ 就按方先生的要求来。” 没想到，霍老想都不想，方想的话音刚落，霍老便马上点头答应了。 这番做派，反倒是让方想吃了一惊。 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要价低了。 “方先生莫要多想。 既然方先生要按抽成走，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提一个要求？” 霍老人老成精，哪里不清楚方想的想法。 “霍老请说。” 方想顿了一下，既然霍老如此利索的答应，那么提一提要求，也是应该。 不妨听听看。 “海外的销售一应事宜，务必由我等做主。” 霍老笑眯眯地提出了他的要求。 “自是如此。” 方想一听，原来是这个要求，便也点头答应。 “还有一件事，方先生不妨听听看。” 看到方想点头，霍老又继续说道。 “请说。” 方想沉吟了一下，觉得霍老应该不是得寸进尺的人，于是点了点头。 “海外销量多寡，我等均不清楚。 第一年厂里产什么，我们就卖什么。 可第二年，希望厂里能按照我们的订单来产。 方先生以为如何？” 霍老此言一出，方想瞬间就想到了很多。 这里面的学问，可大了去了。 往小里说，霍家掌握了海外的定价权。 往大了说，这等于是绑架。 “你们可以有建议权，但没有决定权。” 思索了一会，方想觉得这个口子不能开。 资本家毕竟是资本家，百分之三十的利润，他们就敢为所欲为了。 若是这么大个厂，被他们绑架，后果不堪设想。 搞不好，他们甚至敢提议把传奇和理想挂上宝马标呢。 毕竟，同一个设计师和同平台不是？ 看来，自己还是把霍家想的太好了。 “也罢，按照方先生的来吧。” 霍老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也许人家只是打一杆子，有枣最好，没有也无所谓。 “如今我看厂里的车型，只有三种。 一款名为传奇，一款名为理想，我瞧着极好。 只是那宏光，如今却未见到有同类产品。 不如暂时以传奇和理想为主，方先生以为如何？” 还没等方想说什么，霍老便继续说道。 听到这番话，方想心道一声果然。 资本家就是资本家。 传奇和理想是宝马115的底子，车肯定是好车。 虽然跟宝马没得比，可只要价格低，自然是不愁卖的。 反而宏光，是世界上最早的面包车，没有人见过，没有人用过。 自然对宏光充满了质疑。 “当然可以，既然霍老不看好，那这宏光，不卖就是。 我留着在国内卖好了。” 方想思索了片刻后，果断答应。 正好，你们瞧不上的车，我干脆在国内低价卖好了。 哪怕不赚钱呢，起码也能让国人吃到福利不是？ 这宏光，季鹏伟做过成本测算，整体不过两千出头，若是造的多了，成本还能更低。 若是传奇和理想卖的差不多，这宏光哪怕亏钱，只卖两千也是可以的。 不说别的，一年卖个几万台，也能养活厂里两千名职工了。 现在是84年，国内的工资已经开始逐步上调。 经济也放开了，很多地方也开始出现家庭作坊和各式各样的小公司了。 两千块，说起来不少，可对于做生意的人来说，还是能拿得出来的。 既能坐人，还能拉货，家用公用两便。 可以预见，这款神车要不了多久，就会成为广汽的支柱产品。 霍家现在不要，未来想改主意，那也得看自己心情了。 “方先生大气！ 那之后，还有没有更多的车型？ 我霍家也一并吃下！” 看到方想居然出乎意料的答应，霍老也是有些意外。 他哪能料到这款神车未来的作用呢？ 不过很明显，只有两款车型，还无法满足他的胃口。 “自然是会有更多。 不过霍老也别这么早夸下海口。 有几款车型，霍老估计也不大能瞧得上眼。 等到造出来了，霍老来挑便是。” 方想哈哈一笑，在他的计划里，至少还有五到六款车型呢。 别的不说，起码北斗星这个丑的极有个性的车，霍家肯定是看不上的。 不过国内就未必了。 只要够便宜，自然有的是人买。 而且，国内便宜的车，还得靠霍老在外面帮他赚钱补贴才行。 很快，这场看似和谐的谈判，就这么愉快的结束了。 至于到底谁占了便宜，谁吃了亏。 现在都还不好说。 不过起码在现在看来，两边还都是认为自己是赢家。 送走了霍家后，厂里堆积如山的三万台库存车，也开始清关被拉往港岛。 不过这些事情就不用方想操心了。 因为现在他正忙着应付曹天伟呢。 “好家伙，终于让我逮着你了。 自从上次你卖了官司之后，可把我给急的！ 如今生产线已经拉出来了，工人我也招了。 你答应好我的图呢？ 我可是望眼欲穿了已经！” 方想的办公室里，翘着二郎腿，抽着烟的曹天伟大有一副你不给我图纸，我就赖着不走的态度。 第331章 卢院长来电 “铃铃铃。。。” 就在曹天伟翘着二郎腿逼宫的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 “喂，哪位。” 方想对曹天伟做了个手势后，拿起了电话。 “是小方吧，我是老卢啊。” 电话里传来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 “卢院长，您找我什么事儿？” 这位卢院长，不是别人，正是中科院已经履任三年的院长。 后来还成为了欧洲科学院的院士、第三科学院院士及副院长。国内和国外的成绩、奖项拿到手软的大佬。 一听到是这位大佬兼顶头上司的电话，方想马上端坐了身体。 “是这样的，羊城分院那边，听说你过去了。 问我能不能把你的工作关系转过去，你是怎么考虑这件事的啊。” 卢老的声音，不紧不缓地从听筒里传来。 “羊城分院？要我的工作关系？不去不去。 我的情况别人不知道，卢老您会不清楚？ 找我帮忙什么的没问题，转工作关系，想都别想。” 听到卢老张口就是工作关系，方想头上马上就是一道黑线飘过。 “呵呵，你小子。 我也是这么跟老吴说的，不过人家不依不饶，怎么也要卖个面子不是？ 你不去可以，但有件事，你得答应我。” 卢老呵呵一笑，对于方想的态度，他是早就猜到了。 “什么事，您说。” 这番话一出，方想就知道，背后肯定做了妥协。 说不好，是羊城分院有事想求自己，所以搞了个以进为退的小把戏。 虽然对这种小把戏嗤之以鼻，可卢老的话，方想不得不听。 若是不过分的话，应下来便是。 “是这样的，前几年国家不是放开高考了嘛。 很多大学也恢复了招生和教学工作，羊城那边有两所高校，是国家认定的64所重点大学中的两个。 一个中山大学，一个华南工学院（为了好记，以后还叫华南理工）。 前两年也设立了博士和硕士学位的授权点。 只是羊城那边科教实力薄弱，一直比不上京城这边。 又因为离京太远，很多教授不太愿意去那边挂靠，正好你不是过去了。 怎么样，去带点硕士和博士研究生如何？也算是为国家做贡献了嘛。” 卢老的声音缓缓地从听筒里传来。 “卢老，我自己也才水木本科机械工程毕业，让我去带硕士和博士。。。 是不是太高看我了啊？” 听到让自己去带硕士和博士，方想下意识的就有些心虚。 虽说穿越之前，自己就是硕博直读，可自己的学历有多少水分，别人不知道，自己最清楚不过。 不过是占了时间和政策的便宜。 若是再晚几年，别说博士了，硕士怕都有些难。 光是要求核心期刊的论文要求，就足够压死人了。 “别跟我扯淡，你的能力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航空系统和汽车工业这块，国内敢说比你强的，有几个？ 你现在在羊城搞的那些事，我也打听过了，没个十年八年的，你也回不来。 反正你也要在那边长待的，这个担子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你就当帮我个忙。 正好再过几年，你年龄也差不多了，我回头给你保举一个学部委员，总行了吧！” 卢老听到方想的话，还以为他想拒绝，直接笑骂了起来。 不过也知道方想是个什么人，说到最后，直接拿了个学部委员的位置当胡萝卜吊在了他面前。 “这。。。行吧。 那让我带什么专业的？” 听到卢老的话，方想知道这次肯定是躲不过了。 如果说别的学科，方想心里没数，可航空和汽车工业这块，方想如今还真的不虚。 再加上卢老给出了一个学部委员的诱惑，怎么算自己也不亏。 再说了，也是给国家培养人才不是？ 方想便干脆答应了下来。 “按理来说，你擅长航空和汽车工业，应该让你带这两个学科的。 可是现在中山大学和华南理工，都没有这块的专业。 若是开设专业的话，一时半会教资也不好找。 所以现在呢，有几个情况得跟你说说。” 卢老顿了顿，说出了现在的情况。 “您说。” 方想摸出一支烟，放在鼻子下面。 “说起来，中山大学的条件要好很多，可问题呢，你也知道，中山大学一开始是从医学出名的。 如今也是以文科为主，开理科也不是不行，而且他们现在也在陆续的展开这块的工作。 可基础薄弱就是薄弱，一时半会的水平，肯定是比不上华南理工。 若是你去中山大学，那本科这块，你就要操起心了。 华南理工呢，虽然理工强，机械专业也是强项，但是名头和条件，还是不如中山大学的。 优点就是，新开学科，本科这块你不用担心，直接带硕博就行。” 卢老慢条斯理的将两个学校的情况，简单做了个介绍。 “卢老，按照您刚才说的情况，这两家学校，都没有航空和汽车工业的基础。 其实也太大差别啊。” 方想听明白了，一个基础好，但条件差，一个条件好，但偏文。 可他俩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没有航空和汽车相关的专业，都需要从头来。 说起来中山大学的本科自己要操心，那华南理工的本科，自己就不需要操心了吗？ 那不就等于没差别了吗。 “嗯。是这样的。 所以一开始呢，是想让两个学校都开设这两个相关专业，都交给你带。 可是考虑到你现在手上的项目比较多，还很重要，再加上你也没太多时间。 所以你选一个学校，重点发展好了。” 卢老顿了顿，说出了 自己的考虑。 “那您的建议是，我去哪个学校带？” 听完卢老的话，方想算是搞明白了，这等于是因为他，才在学校新开设的专业，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想了想，自己未来常年都要在羊城待着不说。 当年在水木，许教授带自己也是不遗余力，如今轮到自己了，不出力肯定说不过去。 “我的意思呢，还是去华南理工吧。 这个学校条件差归差，可基础也还说得过去，毕竟人家是理工为主的嘛。 你原本也是学机械工程的，基础相通。 至于学科，我也想好了，因为你那个汽车工业基地在，所以本硕博，都开。 本科呢，你交给你的助理，或者厂里的高工去教就可以了。 硕博就不说了，这个肯定得你自己亲自带。 航空专业呢，两个学校暂时只开一个博士点吧，挂到中山那边，如果两个学校里有基础好的，愿意转这块的，你捎带着带上就行，想来也不会有多少人。 后期若是航空专业他们愿意大力发展，那就再说。 你看如何？” 卢老在电话里的口气看起来是商量，可其实压根就没商量的余地。 本科也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还是得自己出力。 说起来是交给了厂里的高级工程师带，难道教科书就不需要自己参与编写吗？ 不过转念一想，教科书自己写，那自己岂不是也能青史留名了？ 方想放下话筒后，划着火柴点上烟，沉思了起来。 第332章 X5和X7 “什么意思？让你去大学当老师？” 就在方想还没来得及多想的时候，面前的曹天伟就开口询问了。 “嗯，是这个意思。” 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曹天伟一直在对面坐着，自然也是听到了几分的。 方想也没打算瞒着，点头承认了。 “有的你忙了。。。 看来我来的还算巧，在你忙学校那一摊子之前，你得先把越野车这块给我搞定！” 曹天伟是看热闹不怕事儿大，又从方想面前的烟盒里摸出一支烟。 “你也别笑话我，搞不好要不了多久，你也得去高校带学生了。” 方想看着曹天伟那副表情，当即就笑了。 如今曹天伟在汽车工业这块，也算是国内知名的大佬了，他能跑的掉？ “你。。。我。。。 算了，不提这个，先说说车的事儿吧。” 曹天伟听到方想的话，顿时一滞，脸上的表情也僵住了。 洛邑差的学校就不提了，好一点的，虽然算不上多好，可也是有底子的。 就比如工学院、师范和理工学院。 以曹天伟目前的情况，在这几个学院带带本科和研究生，还是绰绰有余的。 至于郑大和河大，一个在郑县、一个在汴京，离的远，而且还不争气，但也不是不可能得事情。 尤其是现在国家开始看重教育和经济发展的背景下。 二汽在豫省也是响当当的企业了，比起一拖名气都大。 曹天伟自知肯定跑不掉，无非就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于是也不嘲笑方想了，而是转到了正事上。 “越野车，其实你们自己也能搞。 这么多年，国外的车也一直有在买，你们都拆过不知多少台了。 怎么就不想自己搞呢？” 方想抽了一口烟，看曹天伟不打算说学校的事情，便也跟着转到了正题上。 “没信心啊，有你这个珠玉在前，我们自己搞，搞好了，是应该。 搞不好，这压力，你可知有多大？” 曹天伟摇了摇头，其实来之前他也想过自己搞。 可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交给方想安稳。 “得，拉我背锅是吧？” 方想听完就乐了，摇了摇头。 曹天伟的心思，他是一清二楚，不过之前已经开口说了自己画图，他们造出来。 此时也不好反悔。 “行，不就是画两个车型嘛。 不过你别急，这个车型我虽然有想法，可怎么说也是全新的。 很多东西我也需要国外的车型做一下参考，你等我消息吧。” 方想想了想，干脆给他们开个头好了。 说不好，X系列的越野，还真能闯出个名头来。 等到他们换代了，那再次淘汰的生产线，广汽不是又能拉过来用了？ 这种贴牌的事情，其实后世就没少干。 “多久？” 曹天伟看方想答应，又追问了一句。 “你打算带着图走？” 听到曹天伟询问，方想就知道曹天伟打的什么主意了。 “你以为呢？” 曹天伟反问了一句。 “得，那就从今天开始。” 方想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不就是画图嘛。 反正都是现成的，上一代的三系和五系，就是他亲手设计的。 发动机、变速箱、底盘基本上不需要有什么改动，无非就是底盘加强一下。 而车身和内饰，画一个新的出来，又能需要多久时间？ 说干就干，对着小程打了个手势，很快一大堆新图纸就搬了进来。 最早一代的五系，其实尺寸比后世三系的标轴还要小一点。 不过因为这些年宝马引领了加长的风潮，自然尺寸越来越大。 以至于第一代的五系尺寸，在上一代已经成为了三系的标准尺寸。 车长4650mm、宽1700mm、高1550mm。 轴距2800mm。 而五系的尺寸则到了车长4820mm、宽1720mm、高1560mm。 轴距2920mm。 跟后世三系加长款差不多了。 更新一代的三系和五系，方想就没有大踏步的继续拉长了。 一个呢，是市场对这个尺寸已经非常满足了。 另一个呢，无限制的拉长，也不是什么好事。 君不见后来BBA也拉长到一定程度后，就很有默契的停止了内卷这种行为。 就是为了保障高级车的销量。 所以最新一代的宝马，尺寸也基本上停在了这个档次。 等到以后有需要的时候，再改就是了。 所以新的X5和X7，也是按照这个尺寸来的。 至于七系？ 七系虽然也换代了，可其实生产线没换，还是原来那一套。 尺寸没变的基础上，方想只改了外观和内饰。 还是刚才说的，步子迈的太大，容易扯着淡，还是留点余地给未来吧。 毕竟，现在才84年不是？ 有了这个底子和基础在，X5和X7也很快就被设计了出来。 以后世的眼光来看，其实挺丑的，可同期的越野车，就拿路虎来说，更丑。 方想并不是画不出来漂亮的外观，还是那句话，没必要。 现在兜里都掏干净了，以后怎么办？ 只是，在方想眼里的丑，放到了曹天伟的眼里，却是宝贝的不得了。 原因无他，就因为方想的一句话。 “X5按照5系的价格基础，加百分之三十卖。 X7按照7系的价格基础，也加百分之三十卖。 先看看销量如何，如果卖得好，那就保持这个价格体系。 卖的不好，你们也有降价的空间。” 看到了吧，同样的底子，换了个壳子，价格直接就提了两到三个档次！ 这利润，不用算，曹天伟就知道现在卖一台三系底盘的X5越野车，利润就比卖一台七系都高。 “果然得你来，要是我们，哪儿敢卖这么高的价啊！” 曹天伟抱着这两份设计图，如同宝贝一样。 除了方想，谁都不让碰。 “车型的图纸有了，你们也可以开工了。 就是生产线就那么多，计划的数量也有限，你们打算怎么安排产量？” 方想连续画了小半个月， 才将这两款车型画了出来。 此时也是一脸疲惫。 “你的意思是？” 曹天伟马上意识到方想想说什么。 “二汽有没有扩产的打算？” 方想捏着太阳穴，最近被兴奋地曹天伟催的只能加班加点，自己被自己卷起来了。 搞得一直没休息好，这家伙，不赶走的话，自己怕是别想睡个好觉了。 不过方想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这么多年哪天不想？可客观条件你不是不知道。” 曹天伟脸上的兴奋，顿时消散不见，变成了一副怨妇的模样。 自从二汽挂牌后，厂区的规模就没有变动过。 虽说随着生产线机床的升级和工人熟练度的提升，产量也在阶梯式爬升。 可产量终归还是有尽头的。 就像现在，年产量怎么都迈不过十万台的门槛。 不然的话，宝马现在怎么会搞饥饿营销那一套？ 是他们不想造吗？还不是产量实在提不上去了。 “要不要放到羊城这里，给你们代工？” 方想放下手，抬起头，提出了一个最近一直在心里思考的想法。 第333章 X3 “代工？怎么说？” 如今还没有代工一说，曹天伟自然也是不懂的。 “二汽不是产量不足嘛，羊城这里还有大量的生产力没有被开发出来。 在羊城帮你们造车，这边离港岛也近，进出口成本低，也方便。” 方想摸出烟盒，给俩人点上了烟。 “可以啊，但利润怎么说？” 曹天伟一听，当即就点头同意了。 这件事，别人提，曹天伟会认为是来抢饭碗的。 可方想说，那就不一样了。 所以，这话，也只有方想能说。 “这一代的宝马，在全世界都卖的极好，可厂里却供应不上，这点不用再提。 我的想法是，找东北那边再定做一批机床和生产线，然后拉到羊城这里来。 帮你们生产一系和三系，五系、七系和X系列利润高的，就不跟你们抢了。 利润嘛，五五开吧，总要给这边厂里的人留一口饭吃的。” 方想想了想，提出了一个想法。 “我没意见，五系你们想搞也可以。 是不是要弄个授权什么的？” 曹天伟一听方想只要一系和三系，顿时就知道方想怕抢了二汽的利润。 当即大手一挥，表示五系你们也可以生产。 “五系就不要了，X3的话，倒是可以搞一搞。” 方想摇了摇头，五系如今是二汽除开三系，利润最大的单品。 他还不至于去抢这个，倒是之前的生产线，用来生产X3挺合适的。 而且，X3搞好了，利润未必比五系差太多。 “果然，你在这儿等着我呢。 那X3的图，你得给我一份，回去我也再弄个生产线。 一系、三系和五系你们随便搞，但X1和X3的图，你必须给我！” 曹天伟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把这俩个宝贝给漏了。 三系如今是卖的最好的，二汽根本产不过来，广汽愿意分担一点，他自然没什么意见。 五系虽然利润也高，可销量终归还是比不上三系的。 但是对于新越野系列，曹天伟如今却是有着异乎寻常的信心。 宁愿放弃五系一部分的利润，也要搞到。 “算了，一系、三系和五系我也不要了，就X3和X1我少量的产一部分。 算是帮你探探路。” 不过方想想了想，又提出一个新的思路。 “这又是什么意思？” 曹天伟一听，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X1和X3还是用老旧的生产线，不过我打算仿制一批。 估计质量和品控什么的，比不上二汽。 而且产量我也不打算做大，算是赚取一部分利润补贴这边不好卖的车型。 宝马这个品牌能走到如今，二汽的品控和质量，也是起到了极大的作用。 广汽这边还是走中低档好了。” 方想沉吟了片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一系和三系的生产线，虽然老旧了，淘汰了。 可也是当年正儿八经从国外进口的最新款，产品的质量再加上方想制定的品控。 也是国外卖得好的原因之一。 如今国内即便是仿制全套生产线，也是有差距的。 眼瞅着霍家已经拿到了代理权，甚至销路已经开始大面积的铺开。 要是这边用仿制的生产线也产1、3、5系，那质量不用说，也会有差距，那就会对宝马的产品生意，造成一定程度的打击。 倒还不如走低端，大大方方说是代工。 你想买质量品控好的，那就买原厂的高档货。 想要价格低的，那就别在乎代工厂的质量了。 现在是84年，国内的工业基础远比他记忆中要好很多。 虽然比起国际主流还差一些，可终归没被落下太多。 仿制的生产线和机床，也勉强能用，拿来生产低端车正好。 后世不是有句话吗？ 卖50w，我会评头论足挑刺儿，你买我推荐，我买我不买。 若是卖25w和15万。。。 简单来说，就是差异化。 “搞不明白，算了，反正你说的算。 但X3的图，你赶紧的，别跟我扯别的！” 曹天伟抓了抓脑袋，方想的意思他只听懂了一半。 可这么多年关系，这点信任他还是有的，干脆也不想了。 只是X3这个在曹天伟的想法里，跟三系一样是走量的，利润肯定也不会少到哪里去。 自然是要搞到手的。 “行，不就是图嘛。。。” 方想乐了，这曹天伟这誓不罢休态度，也是没谁了。 于是，现款一系的尺寸就摆在了面前。 车长4460mm、宽1660mm、高1490mm。 轴距2600mm。 讲道理，这个尺寸的小型车，跟当初115一样，还是有不少设计难度的。 毕竟这么小的车身，要塞下那么多的东西，对设计的考验还是挺大的。 而到了越野上面，却轻松了不少。 毕竟，这个尺寸，在后世也算是紧凑型SUV了。 当设计完这台车，方想在心里盘算了一下。 原本计划中的X1，怕是暂时没办法搞了。 再小，设计难度就得再上两个台阶，性价比不高。 当方想把顾虑跟曹天伟说完后，曹天伟却已经不那么在乎了。、 “有这个就够了。 我也看出来了，再小，就小到四米二去了，设计确实挺难的。 而且这么小的车，即便是挂上宝马标，也未必见得好卖。 现在全世界都开始喜欢大尺寸了，你想搞，你就自己搞吧。 我不介意。” 曹天伟乐呵呵的抱着三台车的设计图回洛邑了。 当然，这是夸张的说法。 毕竟是全套的设计图，曹天伟走时还特意包了一节火车车皮，才装的下的。 一个人抱，怕是想多了。 等到曹天伟走后，方想才终于算松了口气。 曹天伟走之前，方想还留了个心眼。 找了十几名助理工程师作为助手，将这台X3的设计图，复刻了一份留了下来。 这台X3，曹天伟拿回去肯定是用一系的生产线。 这份复刻图，之所以留下来，方想是想换成广汽的牌子，重新设计一个低配的SUV。 只不过现在一系的生产线，广汽是没有的。 最大的，就是理想的生产线，也就是上一代一系的生产线。 跟现款的一系，多少还是有些差距的，不过好在差距不大。 直接砍了几个设计和配置后，套了个新壳子，于是一款减配版的X3，就完成了。 车长4400mm，宽1640mm、高1520mm。 轴距2580mm。 基本上整体尺寸都缩了一圈，为了防止跟X3形成竞争，外观也更丑了一些。 因为尺寸的限制，整台车看着并没有那么流畅和漂亮。 核算了一下成本，来到了目前广汽的最高。 六千出头。 不过问题不大，这台车方想也没指望能赚取多少利润，先走个量好了。 完成了这台计划外的广汽第四个车型。 原本就是计划里的polo或者飞度了。 但这个时候，方想又有些手痒了。 是的，当初神车被喊作大G这件事情，方想一直记得。 既然大G这个名号都喊出来了，那怎么也得造一台出来吧？ 只可惜，现在广汽并没有中型车这个尺寸的生产线。 但这件事，肯定难不倒方想。 于是，一个电话就打到了霍家。 第334章 新生产线 “方先生想要生产线？” 接电话的是霍振庭，自从谈妥了代理权后，一直操持这件事的，就是霍振庭。 也许是霍老是打算将权利下放，准备二代接手。 所以后来的事情，也都是霍振庭在接触。 “嗯，宝马那边，我增加了三款越野车型。 未来可以预见的是，至少有一到两款会成为非常好卖的车型。 广汽这边呢，也有一台，是减配的，回头你就能看到了。 不过我觉得呢，就一款越野车，还是太孤单了些。 所以，我打算再设计一款大点的。 这不就想到霍先生了嘛。” 方想简单的说明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没问题，生产线这边我来想办法。 方先生您打算什么时候要？” 霍振庭听到方想的话，顿时兴奋了起来。 宝马那边，霍家也是有一部分代理权在手的。 靠着宝马，攫取了大量的利润，早就尝到了甜头。 不然这次广汽，怎么会上赶着追过来要代理权。 虽然广汽是以中低端产品为主，可走量也是有不少利润的。 虽然如今产品才刚刚铺开，销量什么的也无从统计。 利润就更不知道了。 但不耽误霍家看好方想和广汽。 尤其是方想对他们从来没提过要求，这让他们心里多少也有些忐忑。 如今既然方想开口，只要不是去摘太阳月亮这种遥不可及的要求，霍家肯定是不遗余力满足的。 “越快越好吧，这边新车型已经开始试车了，霍先生有空也可以过来看看。 剩下的几款车型，也要摆上日程了。 若是霍先生有什么想法或者意见的话，也可以尽早提出。” 看到霍振庭态度如此配合，方想也不介意听听他们的想法。 “好，我现在就安排，用最快的速度，不惜一切代价给方先生送到！ 至于去广汽。。。暂时怕是不行了，我现在印尼，等我忙完手头的事情。 马上回羊城面见方先生。” 电话里，霍振庭的喜悦之色已经抑制不住了。 当即表态，哪怕花再多的钱，也要满足方想的要求。 “不急，不急，我现在手头还有别的事情。 一件一件来，那我就在羊城恭候大驾了。” 方想自然是听出了霍振庭的意思，要是花了冤枉钱，那可就不值当了。 “无妨，满足方先生的要求，就是我最大的功劳了。” 没想到，霍振庭却不这么认为。 俩人又寒暄了几句后，挂断了电话。 刚才霍振庭说他在印尼，这是方想没想到的。 不过看着霍振庭的电话号码，方想突然想起，这不是移动号码吗？ 现在是84年，已经有大哥大了？ 是的，那个黑乎乎跟个大砖头一样的摩托罗拉DynaTAC 8000X，现代意义上第一款手机，其实已经上市了。 只不过在昂贵的同时，还不好买。 充电十小时，通话三十分钟也就算了，一分钟的话费，也高达一元。 这可是84年的一元钱。 不过对于那些富豪来说，这不过是毛毛雨。 想到这里，方想却丝毫没有羡慕的想法。 用习惯了后世的先进智能机，让他去用大哥大？还是算了吧。 很快，放下这个想法，方想投入到了新款车辆的设计当中。 不过还没当方想完工，就又被人追上了门。 “你说说你，天天忙工作，家里的事情你是一点都不管！ 都几点了，还不赶紧吃饭！” 是的，上门的是刘淑英。 早在两年前，刘淑英就带着孩子定居到了羊城。 只不过那时候方想还在蓉城，不过不耽误刘淑英成为了现在对港澳联络处的处长。 说是联络处，可其实就是个上传下达的中转站。 只不过刘淑英的级别刚好够，再加上刘爸爸和方想的影响，过来站了个好位置。 当方想来到羊城后，就和刘淑英住在了省委家属区。 但因为距离问题，加上厂区家属楼盖好后，分了一栋三层小洋楼的大平层。 又搬到了这里。 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方想是方便了，刘淑英上班却远了。 不过这个问题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个难题，但方想是谁？ 直接批了一台宝马320给刘淑英代步。 别看刘淑英平时温温柔柔的跟江南女子一样。 可开起车来，却是意料之外的一把好手。 每天上下班的同时，还接送两个孩子。 这不，今天到了周末，方想还在厂里加班，已经休息的刘淑英，就不乐意了。 担心方想加班忙坏了身体，又耽误吃饭。 特意炖了汤，带了过来。 “还是你炖的汤好喝。” 方想美滋滋的接过汤，小心的放在了桌子上。 然后赶紧把图纸清理到一旁。 “少贫嘴！ 赶紧吃吧你！” 刘淑英抬手看了看表，已经一点多了。 对于方想总是没时没点的吃饭，早就心疼的不得了了。 “孩子呢？” 方想打开饭盒，香喷喷的味道就扑面而来。 不得不说，刘淑英来到了羊城后，很快就学会了当地的煲汤手艺。 时不时的换着花样给他做饭吃。 “在家写作业呢。 尚隆要上高中了，这附近没有好学校，你是怎么打算的？” 刘淑英坐在空调的出风口处，现在已经是五月底了，天气早就炎热了起来。 “高中。。。你问过大哥没？” 广汽当初为了进出口方便，选在了番禺区的东北角，紧邻狮子洋边上。 距离现在的市区，还是挺远的。 之前上初中，也是在市区里，好在距离刘淑英工作的地方不远。 再加上当初刘启文把刘淑英安排在了省委家属院，自然是不远的。 可当方想过来后，为了多陪伴，就一起搬了过来。 虽然住的条件好了太多，可距离就远了不少。 每天早上刘淑英都要起个大早，又是做饭，又是接送孩子。 早就对此表示过多次不满。 “大哥的意思是尽量留在市区，他已经打好了招呼，有几个好学校看着挑。 不过离这边都远，到时候上了高中，可就跟以前不一样了。 我估摸着，没办法再在这边住了。 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刘淑英手里拿着一份报纸，一边给自己扇着风，一边说到。 “有哪几个学校？” 方尚隆的学习成绩其实一直都不错，虽然中途从京城转学到了羊城。 可也没耽误他一直都是年级的前几名。 对于这个儿子，方想自然是给予了厚望。 既然有好学校可以挑，肯定不会找差的。 “实验中学，羊城中学，华南附中。。。” 刘淑英掰着手指头就开始数了起来。 “等等，华南附中？” 当前两个学校名字被说出来的时候，方想还没什么感觉。 可听到华南附中，便马上开口。 “嗯，华南理工的附中，去年才成立，主要是招收华南理工大学的教职工孩子。 不过听说里面的老师，都是华南理工的教师兼任。 所以教学质量和口碑非常好，要不是大哥打了招呼，人家都不招外面的人呢。” 刘淑英听到方想问起，当即就解释了起来。 对于大学建立附中的事情，如今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方想也是知道的。 可华南理工，不正是卢院长让自己去的学校吗？ 若是儿子也去了，那自己也能避免分别之苦了不是？ 想到这里，方想嘴里的饭，也变得开始没有了味道。 第335章 华南理工 想到华南理工和自己儿子上学的事情，方想顿时有些吃不下去饭了。 拿起车钥匙就打算下楼，这动作直接让刘淑英都看懵了，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等到方想走到门口打算招呼刘淑英一起去学校看看的时候。 才猛然想起来，今天是周末，人家不上班。。。 自己就这么过去了，且不说能不能找到校领导，就算找到了，在休息日去，怕也是要招人记恨的。 想到这里，方想又默默地拿着车钥匙坐了回去。 重新捡起筷子，开始吃饭。 “好好的正吃饭呢，你突然就跑出去，吓我一跳。 是想起什么事儿了？” 刘淑英看到方想又坐回去吃饭，才开口问了一句。 “没事，没事，你不是说孩子上学的事情嘛。 我就想着去看看，但走到门口才想起来今天是周末。” 方想讪讪的笑着解释了一句。 在别人面前，他得拿起各种各样的面具来装饰自己的身份。 但在刘淑英面前，他却总觉得自己还是那个20岁的少年，不经意间就露出些真性情来。 “你还知道今天是周末，人家都在休息啊！ 也就是你，见天儿的忙工作，一年到头也没几个休息日。 尤其是这几年，越来越过分了。。。” 刘淑英听到方想的话，顿时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就唠叨上了。 都说人到中年，身不由己。 即便是少年时再美好的记忆，也会被生活所改变。 方想一边吃饭，一边看着唠叨的刘淑英。 此时此刻的唠叨，也许是幸福，也许是聒噪。 其实就看你怎么理解了。 刘淑英即便是到了三十多岁，可容貌依旧没有太大的改变。 即便是生了两个孩子，身材也同样没有走形什么的。 只是多了些唠叨和抱怨。 说来说去，其实跟普通老百姓家里没太大差别，都是柴米油盐和儿孙辈的那些事。 说起来，这个小家，早就脱离了物质的束缚，虽说如今没有什么金钱自由的词儿，但也从来没有在钱上发愁过。 也许是从那个年代走来的人，对于物质上也没什么太大的追求。 当然，也跟如今物质的匮乏还是有一定程度的关系。 想起这几年自己绝大部分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上，反而忽视了家庭方面的关注。 自己三十多岁，已经走到了绝大部分人需要抬头才能仰望的地位，还有什么可奢求的呢？ 想到这里，方想才猛然意识到，工作是做不完的，可生活，却是自己的。 “走，下午不工作了，回去陪陪孩子。” 方想快速的扒拉完饭盒里的饭，喝完了汤，将饭盒收拾好叠在一起。 准备回家。 “算了吧，我就也那么一说，这么大个厂，全指着你呢。 孩子还在做功课，你回家能陪个什么。 干你的活吧！” 反倒是刘淑英，看到方想居然真的打算回家。 却有些不适应了，以为自己刚才的唠叨让方想不快，便赶紧说道。 看着刘淑英提着饭盒离开了办公室，方想只能再次坐回到位置上。 面前和地上满满当当到处都是图纸，也只能暗暗叹了口气。 第二天，让秘书小程给华南理工打了个电话，约了个时间后，方想驱车来到了校区。 “方教授，没想到您这么快就过来了。 我们还想着等着到暑假了，再联系您呢。” 前来接待的，是南华理工的校长，刚俩人做了自我介绍后，方想得知这位校长姓孙。 年近六旬，清瘦，戴眼镜，身上是一件很普通的的确良衬衫。 一看就是搞学术研究出身的。 “咱们学校呢，建校已经有几十年了，早年是。。。。。。” 接到方想后，孙校长便带着方想，在郁郁葱葱的校园内，一边走，一边聊着学校的历史。 看得出来，卢院长说的没错，这个学校的基础条件很一般。 不少教学楼和办公楼，还都是建国初期的苏式风格。 以及少量的赫鲁晓夫红砖楼。 根本看不到新建的楼房不说，还有不少楼明显已经失修。 可即便如此，楼房里还是有学生在上课。 这让方想有心想问，可又担心自己会不会有些多管闲事。 “现在是五月，距离暑假，也没多久了。 自从接到教育部的通知后呢，我们这边就开始着手组建院系和教学场地。 只不过时间紧迫，所以目前进展也不大。 按照之前的预想，是从下半年的新学期后，才开课的。 不过现在招生的简章和要求，学校已经在做了。 就是招生的数量和情况，我们心里也没数。 方教授您这边呢，我们也知道您忙，所以这些工作，我们都会在暑假结束前，都做到位。 等到开学的时候，不知方教授能否来露个面？讲几句话？” 聊着聊着，孙校长就说到了正题上。 “咱们学校还有多余的场地或者空地吗？” 方想跟着孙校长，差不多走着聊了小半个小时了。 虽然学校并没有看完，可窥一斑而知全豹，这个学校的困难程度，方想已经是心知肚明。 不过对于开课或者讲话什么的，方想却有自己的想法。 “早年还有，不过后来也都陆续盖上了教学楼和学生以及职工宿舍。 方教授您需要场地吗？ 那边倒是有一个操场，不行的话。。。” 孙校长不知道方想的想法，还以为方想有些嫌弃学校条件差。 想到方想可是国内这几个专业的顶级大佬，好不容易能答应来学校授课带研究生和博士。 若是因为条件差，人家就撒手不干，自己怎么向上面交代？ “孙校长想岔了。 我是看着学校条件差，场地小，有个想法。 孙校长不妨听我说说看。” 方想听到孙校长的话，当即就知道他误解了，摆摆手打断了孙校长的话。 “方教授您说。” 对于方想的来头，孙校长非常清楚，人家不仅学术地位高，行政地位也高。 自己看起来是个高校的校长，有厅级待遇。 若是寻常的官员，孙校长还能摆摆脸色不给面子，可在方想面前，自己压根就不够看。 态度自然是非常的谦逊。 “广汽想必您也知道。 新厂区在番禺那边，占地有几千亩。如今硬件条件什么的，都还算不错。 我看学校如此残破，不少学生还在危楼里上课，有些于心不忍。 这样，新院系和机械工程这块，下半年可以搬到厂区那边。 厂里还有不少空地和新房，没有启用。 一来呢，可以厂里可以安排一些高工，就近教学。 二呢，厂里多少也能分担一下学校的负担的同时。 这老校区，厂里出钱翻修一部分，太老旧的，干脆推掉盖新的。 孙校长觉得如何？” 方想看着面前这栋不知有多少年历史的老楼，墙体上已经裂开了巴掌大的口子。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出现问题，与其放任风险，还不如干脆直接推倒重建。 至于费用？这才能花得了几个钱？ 前阵子，霍家拉走的那三万台车，第一笔款项，已经打过来了近千万。 相比较上亿的车款，这些还都是小头，后续会有更多。 即便是新建一个大学城，对于方想来说，也不过是想与不想的事情而已。 “这。。。方教授不是在诓骗我吧？” 听到方想所言，孙校长顿时就愣在了原地。 第336章 要有自己的大G “这有什么诓骗不诓骗的，不都是为了国家的未来嘛。” 方想看着这位明显的学术派孙校长，知道这些人，其实内心很看不起那些政府的官员们。 认为他们压根不懂学术，制定政策什么的，都是乱搞。 而政府的官员们，看到这些学术派，也很头疼，觉得他们陈腐，思想老旧。 因此两边的关系，在各种误解下，谈不上好。 再加上如今的经济条件不允许，所以很多年来，大部分高校的经费，都很紧张。 直到90年代后期，新世纪初，经济改善了之后，国家有条件了，也开始重视教育了。 才有大笔的教育专项经费，以及允许高校扩张，才有了后来的教育繁荣。 方想虽然能力有限，可也不耽误他从小事做起。 哪怕是树立一个典型，也是有参考意义的。 所以看到华南理工残破的校区，也才有了刚才的突发奇想。 当然，这个突发奇想对于别人来说，是难于登天的事情。 可对于方想，还真谈不上难。 “若是方教授说的是真的，那今天我就辞职！ 校长一职，就交给方教授了！” 没想到，看到方想打算来真的，孙校长居然激动了嘴唇都有些颤抖。 当即就表示要将校长一职交给方想。 “过了，过了，我只是出一些能力范围之内的绵薄之力。 孙校长可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看到孙校长这副态度，也是把方想给吓了一跳。 “那这工学院院长和副校长的职务，方教授总不能再推辞了吧？” 孙校长犹豫了一下，看方想的推辞并不像假的。 仿佛这天降的好处，让孙校长觉得受之有愧，不付出点什么，总觉得有些说不过去。 “不不不，我不是冲着职位来的。 就是单纯的想为学校、为学生、为教育做点事。 刚才的话，孙校长可不要再提了。 我这边的事情，早就忙不过来了，可顾不上这么多。” 方想已经有些哭笑不得了，再次摆摆手拒绝了孙校长的提议。 “方教授为学校做这么多，却什么都不要，倒是让我有些过意不去了。” 孙校长此时才明白，原来方想真的没有什么想法。 “其实我还真有事相求。” 看话说到这里，方想想起自己的儿子，此时干脆主动提出。 “方教授请说。” 孙校长听到方想果然有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有个不争气的儿子，现在在读初中，马上要高中了。 只是我平时在厂里的时间多一些，所以住的离市区也远。 咱们学校不是有个附中嘛，我想着。。。” 方想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说道。 “害，多大点事儿！ 方教授既然来学校授课，自然就是学校的一份子。 作为教职工，孩子入学，您不提，也是应该。” 孙校长还以为方想要说什么，原来只是孩子上学的事情，果断的答应了下来。 甚至还表示职工的家属楼，也有空余的房子可以安排一间。 直到方想离开学校，才突然意识到，这算不算以权谋私？ 算不算公器私用？ 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以前自己没什么感触，可当自己做了父母后。。。 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出淤泥而不染，可临了临了。。。 回去的路上，方想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的出发点，终归还是好的。 人不可能完全无私，人不为己，还天诛地灭呢。 摇了摇头，也不再多想。 很快，回到了厂里，方想再次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之前霍家承诺的事情，进展远远超出了方想的预料。 不过月余，一条完整的全新生产线，就被船运到了厂区的码头。 又过了数日，这条生产线，就在厂里安装完毕。 经过了调试和测试后，已经随时可以开工。 而方想，也完成了这款之前因为一声突如其来的大G，而手痒痒的一款车。 说起大G，其实这时候人家奔斯已经有了，而且不仅有，名字也是G系列。 看似是从79年才开始生产的G系列越野车，但追根溯源，是可以在20年代就能找到原型的。 不过这个关系不大，咱们不聊这个。 还记得当初方想设计的那台213吉普车吗？ 十几年过去了，现在二汽还在生产，而且现在生产的，跟十几年前，几乎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改动也都是小范围的升级和打补丁。 一开始呢，方想认为这时候的国内就是这样，只要一个东西觉得还不错，或者将就能用。 那就几十年如一日的一直用下去。 可后来才知道，不是不想改，其实是为了省钱。 没办法，兔子太穷了。 只要能用，就不愿意多花钱，这也是被迫无奈。 即便是二汽这些年来赚了不少钱，也是如此。 现在不一样了，有了想法，还有钱有生产线，更重要的是，方想现在有了独立自主的权利。 那肯定是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不是？ 可即便如此，方想也没有任性。 本打算是直接搬出坦克300的图纸的。 最终，方想思考了很多吗，没有完全按照坦克300的来，而是不得不做出了部分的牺牲。 首先与吉普213不同的是，尺寸从四米一来到了四米七。 这已经是方想能够接受的最小尺寸了，再小，还不如不搞。 然后就是宽度1750mm和高度1850mm。 因为方想还想拿下国内军方的订单。 所以这次的新车，他设计了三种标准。 第一种呢，不用说，就是给军方量身定做的，在吉普213的基础上，做了全面的升级。 当然，成本也比普通版的213直接翻了一倍。 可方想却并不担心军方不买。 原因就是，除了吉普213之外，方想当初跟胡老提过的，以213为基础，发展各种车型。 后面的二汽，也的确做到了，所以如今的吉普213，并不是单单一个车型。 而是一个车族，有十几种类型。 从指挥车，到联络车，到防空车，到装甲车，到炮车，到运兵车，等等等等一个完整的家族车系。 最高的成本，也早就比一台三系还贵了。 第二个标准呢，则是以广汽为商标，对外销售的。 这一款车型呢，砍掉了军用需要的一些特殊加强配件和零件，然后就是增加了舒适性和易用性。 除了有一个硬派越野的壳子，其他完全就是民用的城市越野，成本也低廉了不少。 夸张点说呢，也就一个壳子罢了。 第三个标准，就不用说了，完全按照硬派越野的标准来，要多硬核就有多硬核。 而配置也是向宝马看齐，要多豪华有多豪华，要多高配就多高配。 当最后实车来到方想面前时，才发现成本居然顶到了上万！ 虽然现在国家已经开始超发，钱也逐渐开始多了起来。 可84年的一万，购买力还是非常惊人的。 看到成本后，即便是方想，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直到霍振庭来访。 第337章 广汽坦途 “不不不，方先生，相比较起传奇和理想，这部车才是目前我认为市场上最需要的！” 当看到这部还不知道名字的越野车在试车场地上奔驰的时候。 霍振庭脸上的喜悦之色根本隐藏不住。 “我现在不得不承认我父亲的眼光了。 与方先生合作，是我目前人生中最成功的事情了。 这款车，什么时候可以量产？” 还没等方想来得及开口，霍振庭急切的追问到。 “我希望越快越好，说真的，这款车我觉得会成为广汽的招牌。” 不知道霍振庭是不是兴奋过了头，再一次在方想开口之前，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非常抱歉，我此刻的心情实在是。。。难以用言语形容。 还希望您能原谅我的唐突。” 等过了一会，发现方想没有开口说话的霍振庭，终于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冒昧。 赶紧道了歉。 只是这个时候，方想却彻底了失去说话的想法。 站在一旁的季鹏伟，用怪异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一幕。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很难相信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在三十多岁的方想面前，会如此失态。 而且，这位四十多岁的人，其实也是有着相当的地位。 “这次来，我带了一个亿，几个月前我带走的那两万多台车，现在已经陆续开始卖了。 虽然虽然还没有卖完， 不过怕方先生这边需要货款，所以还是先紧着方先生您这边。 另外就是，这款车，这次我能不能拉一批走？” 本以为方想会说些什么，却一直没等到方想开口。 装作看场上车的霍振庭，此时脑子已经不知道转了几个圈了。 终于，实在忍不住，开始服软。 可即便是服软，还是暴露了他最真实的想法。 “这个车啊，还得等等。 倒是那边的几款车，霍先生却是可以挑挑看。” 方想笑了笑，霍振庭的心思，还真的是一点都不隐瞒。 算了，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跟他计较什么。 不过这款越野车，此时还没有完全定型，怎么也得让军方先看了再说。 于是，指了指另外一处库房的位置。 “这么多？” 很快，方想带着霍振庭走到了库房。 这里摆着的，是最近方想设计并造出来的样车。 从polo到雨燕，从北斗星到QQ，全都是微型车和小型车。 当然，款型跟后世的有些类似，不过考虑到时间问题，方想也并没有在外观上一步到位。 而是更符合如今年代的审美。 稍显硬直的线条，硬朗的车身，又大又圆的车灯，还有简陋粗糙的内饰和配置。 这些都是方想在最近一段时间内，按照最初的预想，设计并制造出来的。 款型虽然多，可方想自己也没什么把握让这些车型，都成为畅销车。 虽然在后世，这些车的口碑和销量，都不错。 可毕竟时代不同，后世喜欢的，如今未必喜欢。 所以方想干脆先堆量，把数量堆上去，然后从里面找出销量好的，大众喜欢的。 “嗯，霍先生看看，哪些车比较有搞头。” 方想站到了一旁，摸出烟，给季鹏伟让了一支后，给自己点上。 “我看着都挺好，就是车型，怎么都这么小？” 霍振庭很认真的将每台车都观察了一番。 不仅仅是外观，就连内饰的看了。 遇到感兴趣的车型，甚至还坐进去感受了一番。 不过当他转了一圈下来之后，发现了这批车有一个共性。 全都是小车，嗯，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小。 “中低档嘛，自然是以小车为主。” 方想抽了一口烟，简单解释了一句。 “这么说来，刚才那台越野车，就是广汽最大尺寸的了？” 霍振庭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会，看向库房的外面，若有所思。 “原本最大的是理想，那台，不过是突发奇想罢了。 造不造，还在两可。” 方想点点头，按照原本的计划，理想就是广汽最大尺寸的车了。 若不是他手痒，这台越野，怕是没什么机会出现在现在。 更大的可能，是未来的某天，出现在二汽，挂上宝马标。 “方先生，实不相瞒，在港岛，路虎是除了宝马最受欢迎的品牌了。 而您也知道，路虎是以越野车而知名全球。 也就是说，越野车也是有着极大的受众群体。 若是方先生愿意的话。。。” 霍振庭的话没有说完，可意思，大家都明白。 “ 给霍先生看看咱们的坦途。” 方想自然也是听懂了的，不过他还是那个想法。 在军方看过车之前，他不打算对外销售。 不过霍振庭这么喜欢越野，也不藏着掖着了。 走出库房后，方想示意旁边跟着的工作人员，打开了另一个库房的大门。 “这是？？？” 当库房大门被打开后，整个库房里，满满地全都是之前一系底盘打造的那台城市越野。 霍振庭被排列的整整齐齐的库房，所震惊。 看到方想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后，霍振庭迫不及待的上前打量起这台越野。 “这是之前用一系底盘打造的新型城市越野。 说是越野，其实只是套了个越野的壳子。 更注重在城市道路上的行驶品质。 当然，毕竟底盘抬高了一些，轻度的越野，还是可以做到的。 这款车型呢，被我命名为坦途。” 方想上前一步，拉开了一台车的车门，简单的介绍了几句。 至于详细的参数？ 此时小程已经从皮包里拿出了文件，递到了霍振庭的手里。 “坦途？！好名字！” 霍振庭瞬间就明白了这个名字的寓意，接过参数文件的同时，还不忘伸出个大拇指。 看到霍振庭这刻意的恭维，方想只是笑笑，并未做声。 外面那台车，只不过外观好看了点，尺寸大了点，霍振庭便一眼就相中了。 参数标准什么的，一句话都没说。 没想到，霍振庭也是个看颜值的人。 要是这么说的话，自己是不是可以把车设计的再新潮一些？ 直接越过90年代的风格，从新世纪开始？ 就在霍振庭坐在驾驶位研究参数的同时，方想转过头，看着试车场上奔驰的新车。 思绪万千。 暂时还是算了，不用那么着急。 倒是电车，十几年前自己就考虑过这个技术，后来因为各种原因，没有进入到实质阶段。 那现在，有没有搞头呢？ 其实现在，国内就已经有电车了。 别的不说，京城就能经常见到有轨电车。 不过那跟后世的电车，没太大关系。 只是，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其实国内曾经也有一位牛人，造出了民用电车。 外形还相当的拉风。 只可惜，后来一直没有进入到量产阶段，就半途夭折了。 想到这里，方想也不禁有些唏嘘。 只是，现在的电池技术，支持做电车吗？ “方先生，这坦途的库存，目前有多少？ 我全都要了！” 就在方想在思考电车有没有搞头的时候，霍振庭从坦途上跳了下来。 手里拿着那份文件，脸色坚毅的站到了方想面前。 第338章 去北美！ 霍振庭是个很吃颜值的人，对于他认为不好看的车，哪怕一丁点的时间都不肯浪费。 反倒是他觉得好看的车，哪怕围着绕上半个小时，也觉得不够过瘾。 虽然霍振庭认为好看与不好看的车，在方想的眼里，都没太大差别。 可在如今这个年代，他们还是有着自己的审美和坚持。 很快，霍振庭就敲下了坦途、雨燕、宝来、飞度等车型的销售事宜。 其中也包括了那辆被命名为探路者的小型城市越野车。 “上次拉出去的那批车，目前来看，销量还是非常棒的。 尤其是我们打出宝马同平台、同设计师的招牌后。 传奇和理想现在在海外也非常的火热。 这批车虽然我看着也很有搞头，可怕是比不上之前那两台。 如果可以的话，方先生能否重点考虑传奇和理想，尤其是理想，加大一些产量。” 就在新的销售合同签上名字后，方想和霍振庭坐在小会议室里，一边喝茶，一边抽烟聊天。 “对于你的提议，我会慎重考虑。 只是怎么说呢，传奇和理想，用的是宝马的老旧生产线。 即便是我有心，最终的产量也不会达到一个非常满意的数字。 所以我觉得吧，霍先生不妨多推推其他车型。” 估计是这几年频繁的加班，烟抽的太多，现在一开口嗓子就有些不舒服的方想，放下了手里的香烟，拿起茶抿了一口后，才慢慢说道。 “方先生需要多少生产线，什么规格？ 趁着我还在，不如列一份清单给我，最迟不超过一个月，保证让方先生满意！” 听到方想的话，霍振庭马上开口。 也不知道霍振庭是误解了方想的意思，还是有意，依旧把重点放在了理想和传奇这里。 看来，霍振庭对那两款车，是真的喜欢。 “这么说的话，现在海外的销量还是很乐观的？” 方想并没有着急解释，而是沉吟了片刻后，问了一句。 “确实，一开始本来是每个地区都少量的拉过去一些。 用作宣传的同时，也不耽误销售。 只是没想到，很多买不到，或者买不起宝马的潜在客户，如今有了更低价的替代品。 对新款传奇和理想的追捧，让我们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若不是这些在售地区，都需要海船运过去，怕是现在已经卖脱销了。” 霍振庭点了点头。 用海船运，那就牵扯到一个数量和效率的问题。 也正是因为需要海运，拉长了销售周期。 即便如此，按照现在的火热程度，已经跟宝马一样需要预定才行了。 “而这一次的坦途，按照我的预计，甚至有可能比理想更好卖。 目前同类产品基本上都是豪华品牌在卖，价格昂贵的同时，维护成本也高。 很多潜在客户有心购买，可都限于财力不足，只能观望。 现在有了坦途，我几乎可以大胆预测，东南亚、中东欧和南美。 将迎来大量的订单。 若是方先生担心产量问题，那坦途的生产线，我再订购两条便是。 上次的货款，目前账户上已经回拢了接近一个亿了。 其中还有四分之一，是定金。 这可是一波大行情啊，方先生万万不能错过！” 看到方想还在沉思，霍振庭则是趁热打铁，继续劝说。 “低价中型车，有没有搞头？” 方想认真听霍振庭讲完，心中有了更多的想法。 “自然是有的，刚才不是才说过，很多买不起或者买不到宝马的潜在客户就选择了理想。 这些还是115的潜在客户，但不代表没有320的潜在客户啊。 方先生的意思是，想造一批320的低配？ 缺不缺生产线？现在买的话，很快就能运到！” 霍振庭马上就明白了方想的想法，大喜过望的同时，表示购买生产线绝对不是问题。 “霍先生近期有没有对小日子的汽车，研究过啊？” 方想依旧没有着急表态，而是问了一句小日子。 这句话，方想并不是无的放矢。 在他的记忆中，小日子也正是这几年大肆进入北美市场。 在石油危机和环保条约、排放公约的背景下，北美肌肉车市场大幅度萎缩。 小日子低价、低油耗的特性，以及特意针对北美市场做的调整。 让其在这个时代急剧膨胀了起来，不但很快占领了北美市场，还大肆侵蚀了欧洲市场。 直到九十年代，成长为全球车企的巨无霸。 “自然是有的，不过小日子的车企，他们的销售地，和咱们互不干扰。 他们主要是在本土、北美和西欧。 咱们在东南亚、中东欧和南美。 只不过他们的售价要高一些，利润也要高一些。 可其实在我看来，他们的技术还没有咱们这里好。” 霍振庭 先是点了点头，然后说出了他了解的一些情况。 其实，这些方想也都知道。 只是刚才霍振庭提到的宝马低价替代品这个重点，倒是提醒了方想。 宝马如今作为全球知名的高端豪华车品牌。 其实在北美、西欧这几个地方都没有打开销路，显得这个豪华车品牌的力度并不是那么的名副其实。 当然，西欧是因为前些年欧洲人惯性的排斥华国人和华国市场及产品。 这几年虽然关系逐渐好转了起来，可限于宝马的产量，其他地区本来就不愁卖。 谁还有心思去开拓新市场呢？ 而北美也有相同的原因。 以前是产量不够，懒得去，那现在有了广汽，肉眼可见每年的产量，都会轻松的在二十万台起步。 那这么大个市场，再不去站，是不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上次曹天伟来，方想当时纠结要不要做代工的时候，漏掉了这一点。 不过现在霍振庭的到来，倒是提醒了方想。 虽然说起来现在日系车在北美是如日中天，但距离广场协定，也就一年时间了。 而且，北美对日系车的排斥，也达到了顶峰。 别的不说，砸日系车，可不是华国人先干的。 对，这件事，还真是老米先干的，而且人家是在白宫前砸的，全国直播！ 当时的收视率可是直接爆表的！ 现在华美正在蜜月期，这个机会不抓住，方想岂不是要后悔死？ 至于以后？以后再说！ 先赚一波！ “你能买来多少条生产线，我全吃了！” 想到了这里的方想，马上抬头看向了霍振庭。 “方先生要多少，就有多少！” 哪里知道方想刚才脑子里想了这么多的霍振庭，虽然不清楚方想的思路已经扩展到了北美。 但依旧是斩钉截铁的回复到。 “拿纸来，我列一份清单。” 方想看到连霍振庭都毫不犹豫的给予了这么大力度的支持，自己还犹豫什么？ 当即扭头对着秘书小程说到。 “这批生产线要快，越快越好。 广汽如今的产量还在爬坡阶段，就是刚才霍先生提到的。 卖得好的车，我会加大力度，卖的不好的，我也不会停止生产。 另外就是，宝马我打算在广汽继续生产，由广汽代工。 打开北美的销路，霍先生不妨帮我引见一批有意加入海外经销商的朋友。” 看到小程走出会议室，打定了主意的方想，转回头看向霍振庭。 “哪里还需要其他人！ 我们霍家和包家，就能吃下！ 方先生别忘了，包家和北美，关系可是极好的。” 霍振庭听到方想的话，顿时眉开眼笑，对他来说，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等于是把金山送到了脸上，哪里还肯带别人玩啊！ 第339章 凌志和嘉美 有了想法和思路，还有了霍家这个行动派的支持，眼瞅着大干一场的条件已经完全具备。 可方想却并不着急，而是先给刘爸爸打去了电话。 “你想进入北美和西欧市场？ 可是广汽之前不是定位于中低端的汽车市场吗？ 人家会买你的低价车？” 刘爸爸在电话里的声音，充满了疑问。 “会买的，日系车一开始进入北美市场，也是从底价开始。 而且，我又不单只卖低价车。 这次广汽也要代工宝马，同步进入北美市场。 这次广汽所有的车，都是小型和微型车，非常适合西欧那边的城市情况。 咱们搞了这么大的厂，未来产量起码是二十万台起步，国内没这个环境。 肯定要从国外找出路。 就算不行，回到原来的市场，也没损失不是？” 很明显，刘爸爸并没有太多的信心。 其实也是，老一辈虽然口号喊得震天响，可他们也是最清楚的人。 赶苏超美，不是那么容易的。 看到方想步子迈这么大，内心有担忧也是正常的事情。 对于这种情况，方想早就准备了安心丸。 “所以你的抱着试试看的打算，成就成，不成也不影响是吧？” 刘爸爸犹豫了一下，话里的潜台词，其实就已经给方想留了后路。 “话是这么说，可那么大的市场，尤其是北美，基本上占据了全球四分之一的汽车销量。 咱们现在关系搞的也不错，这个机会可不能错过。” 方想笑了笑，刘爸爸的想法他很清楚，未虑胜，先思败。 不过作为穿越人士的方想，却压根不担心不成功的问题。 别的不说，日系车在北美最畅销的几款车，他心里是有数的。 先不说功能和性能能不能超越，起码我先把外观给你抄了。 把你成功的路堵死一半，那我成功概率不就提升了一半吗？ 至于拼技术？ 方想还真没怕过谁。 “既然你都想好了，我还能说什么，只能支持你了呗。” 刘爸爸的笑声也从话筒里传了过来。 看来，方想的乐观态度，也感染到了刘爸爸那里。 放下电话，方想又直接打到了二汽。 “上次跟你说的代工那件事，我其实当时没想好。 现在整体思路有了，咱们合力打开欧美的销路，跟你说一声，做个心理准备。” 那边曹天伟刚问了句是谁，方想就把山推到了曹天伟的脸上。 “呃。。。。。。 好，我知道了。” 曹天伟愣住了，半晌才回了一句。 只是他到底知道了多少，方想才懒得去猜。 这件事情，不是一个人或者一个厂就能推动的。 这可是一个大系统。 很快，方想正在整理思路，要不要把凯美瑞和凌志推出来的时候。 第一个报来好消息的，就是霍家。 生产线直接从欧美买了五条，最快的，半个月就能抵达羊城。 慢的，也不超过一个月。 走的是包家的船运，加急、加快。 果然资本家为了利润，不但会铤而走险，还会甘做牛马。 是的，资本家给方想做牛马，这是方想始料未及的事情。 当然，这一切的目的，还都是为了利润。 了解了一下这几条刚从工厂里拉出来就被高价拦下的最新式生产线。 方想也是有些无语。 没错，再一次拦下了小日子定制的生产线。 而且，还是定制的高端车和中端车的生产线。 既然万事俱备，那么方想也就毫不客气了。 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掏出凯美瑞和凌志，既然他们的生产线都给拉过来了，那还想什么呢？ 第一代的凯美瑞，其实在82年就已经面世了，其硬朗的外观，做工不错的内饰以及紧跟潮流的功能。 还有通过减重获得的低油耗，加上经济实惠，舒适可靠的口碑，在北美大获成功。 唯一不足且被诟病的，就是他的尺寸了。 对，只有4400mm长。 妥妥的小型车。 不过在当时看来，已经是主流的长度了，毕竟，宝马的115，这时候的长度，也没长到哪里去。 但既然想狙击小日子在北美的销量，方想采用了简单粗暴的方式。 你的凯美瑞不是小型车吗？ 那我就直接将你三代中型车的尺寸拿过来，跟你一样的配置、卖跟你一样的价。 走你的路，让你无路可走！ 于是，方想设计的嘉美，很快就出炉了。 时尚的外观、动感的车身、加长的尺寸，搭配上宝马经典的动力传输系统。 这款车身尺寸长4770mm，宽1700mm，高1545mm，轴距2750mm。 搭载了现款宝马320同样动力的2.0自吸发动机、变速箱和底盘的嘉美图纸，就摆在了眼前。 看着尺寸几乎堪比现款五系的嘉美，方想突然觉得，是不是有些浪费了。 不过问题不大，微调了一下外观、内饰和配置，换个名字。 于是这款堪比五系的凌志，就在生产线还在调试阶段，就下了订单。 既然原本的嘉美换成了凌志，那嘉美自然是要重新设计的。 为了不跟宝马的产品产生竞争。 嘉美得车身的尺寸，变成了4650mm，宽1680mm，高1555mm，轴距2650mm。 而动力系统和底盘，一样使用了宝马同样的总成。 135匹的马力，159牛米的扭矩，以及100千瓦的功率。 将只有95匹马力的一代凯美瑞，彻底的踩在了脚下。 比起现款三系，除了动力系统，车身尺寸和配置，基本上只低了半个档次。 在84年的现在，卖与凯美瑞一代同样的价格，几乎可以说是彻底的价格屠夫。 而除了凌志和嘉美，占用了两条生产线，还有三条也在陆续运来的路上和安装调试过程当中。 方想也直接安排给了现款的宝马1系、3系、5系。 肉眼可见的预计，单这几条生产线今年的产量，就能达到三万多台。 等到明年，产能爬坡达到顶峰后，五万台是绝对没问题的。 虽然单品的产量只有万台，在北美这个全球最大的市场上其实根本就不够看。 不过方想并不着急，广汽厂区的利率用，也才堪堪达到百分之八十。 更不提番禺区南边还有大片大片的空地可以扩张厂区。 如果真的能如同最初的设想一般，在北美市场上，啃下小日子的一块肉。 到时候再安排也不迟。 眼瞅着84年就在繁忙中走到了8月。 华南理工就要开学了。 因为广汽在粤省的知名度从建厂之初，就声名远播。 这次华南理工开设的汽车专业，吸引了大量的考生报考。 不得不让华南理工大幅度提高了这个专业的分数线，可即便如此，也成为了国内炙手可热的专业。 毕竟，走出国门，迈向全球的报告，国内的报纸是不止一次对广汽进行了宣传。 连带二汽如今的热度也是居高不下。 可惜豫省的高校实在是不争气，所以才让全国大量的理科生，把注意力转到了羊城这里。 眼瞅着汽车专业的门槛越抬越高，新生报考的数量居然超过了三千，已经是华南理工三分之一的学生数量了。 导致孙校长带着几名学校的高层领导，一起来到了广汽。 第340章 修新校区？ “孙校长说的事情，我已经了解了，那孙校长您是什么打算？” 听完孙校长的话，方想才知道现在华南理工因为报纸上的宣传，导致报考学生超过了学校所能容纳的极限。 这件事情，其实还真怨不到人家报社头上。 开科授课这种事情，说破天也是好事。 报社愿意宣传广汽的开门红，也是好事。 可两者一相加，华南理工接不住这泼天的富贵，属实也是超出所有人的预料。 怕是人家报社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如今还是国家包办一切的年代，广汽作为近年来数得着的大项目，不但厂区规模大，相应的福利待遇在粤省，甚至全国也是拔尖的。 甚至比早就出了名的二汽还好。 作为新厂，进来就是正式工，厂区带医院、带学校、还给发房子，备受关注挤破头想进来，也是正常。 唯独没有想到的是，人会这么多。 而且还是再三提高了录取分数线的情况下。 “上次方教授您不是说，咱们厂区有空地嘛。。。” 孙校长此时满脸堆笑，这也由不得他不陪着小心，方想的地位就不说了，如今求人的时候，态度肯定要端正不是？ “三千人也属实多了些，孙校长。。。 算了，这件事交给我了，我来安排。” 方想本想说为何不早说，这都8月了，才跑来告诉我，7月份干嘛去了？ 不过这个话，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最后不还得落在他头上？ 还不如干脆应下。 “这可是。。。太感谢方教授了。” 孙校长自然是知道方想一开口打算说什么的，甚至已经做好了被埋怨的准备。 却没想到方想提都没提，脸上瞬间就开了花一样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 “上次跟孙校长谈好学校改造的事情，进行的如何了？” 夏初的时候，方想去过一次学校，因为看到学校不少老楼，破破烂烂的。 便找了刘启文，还有粤省军区的工程部队，将校区翻新了一遍。 只是最近太过忙碌，方想也没时间去看一眼。 “这件事，也得多感谢方教授。 如今学校已经是一个大工地了，加班加点的，半夜都不休息。 虽然吵得附近很多人抱怨，可开学之前，想来学生们还是都能用上新房子的。” 孙校长看方想提起这件事，也是赶紧将目前的情况简单说了说。 “那就好。 现在看来，新学科还是颇受欢迎的，未来学生毕业，我这边也能接纳一些。 二汽那边，虽然未必能有大量名额，但少量接受一些毕业生，也是没问题的。 那现在的问题就是，若是明年还有这么多学生报考咱们学校。 孙校长您可有准备？” 方想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少不得还得麻烦刘启文和粤省军区。 搞不好，还得求助其他军区的工程部队。 但今年的事情解决了，明年 呢？ “明年。。。” 孙校长顿时有些迟疑了。 这件事情，是火烧眉毛，他哪还有心思去想明年？ 若不是方想提起，他怕是都没这个意识。 “孙校长有没有考虑过，重修一个大学？” 看到孙校长的表情，方想哪里不清楚这孙校长是顾头不顾尾，压根就没想过未来的事情。 “重修一个大学，可是大工程，学校既没有钱，也没有地。 至于批文，那更是想都不要想。 我如何敢想啊？” 孙校长沉吟了片刻后，开始诉起了苦。 这年头就是这样，计划经济计划经济，做什么事情，都要计划着来。 全国是一盘大棋，你这边吃的多了，那别处肯定要吃的少。 所以这个阶段，都是跑部钱进，久而久之，就成了惯例，到了后世都改不过来了。 当然，并不是说这个方式不好，国家基础差，缺钱，可不就得集中精力先办大事嘛。 而且，从后世的结果来看，这种方式反而是大智慧。 “从长远看，广汽肯定是要继续扩张拓展业务，增产增效。 而且，全国又不是只有一个广汽，还有一汽、二汽、北汽和沪汽的。 未来汽车工业，也将会是国家的支柱产业，咱们华南理工，起步早，优势大。 以后说不定，就是国内这个学科的奠基人了。 孙校长说不得，也是这块奠基石的掌舵手，不妨考虑一下。” 在这个体系下，别的人看来难如登天的事情，可在方想看来，却不是问题。 可方想却不想一手包办。 这种事情，偶尔做一次可以，做的多了，肯定会引来闲话不说，还会招来红眼。 而且，这件事情，得了好处的是华南理工，付出的是自己。 即便是做好人好事，方想也不想做个出头鸟、冤大头。 所以，这番话的意思，就是让孙校长牵头。 “这。。。” 很明显，孙校长是听懂了方想的话的。 这么好的远景，他怎么会不眼馋啊。 别的不说，未来若是提起华南理工汽车专业，总归是要提一句他的。 作为文人，不重权、不重利，唯独重一个“名”字。 这种能青史留名的机会，孙校长不傻，他肯定想要。 可还是那句话，有多大的碗，吃多少的饭。 孙校长知道自己手里的碗就那么大，啃不下这块大饼。 此时的表情，便显得格外的纠结。 “那就这么说吧，我还有事，先不留孙校长了。” 看到孙校长的表情，方想也懒得再继续陪着，那边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自己呢。 哪里有这么多时间在这里空耗。 说完，起身就打算离开。 “方教授，可否给个提示。 这么大个事情，我这，这，没有一点点头绪啊。。。” 孙校长看方想要走，顿时急了，连忙也起身走到方想旁边。 “孙校长不妨先问问部里的意思。 我还忙，随后再联系。” 方想笑了笑，看来这孙校长真的不是搞行政的。 自己都明示的这么明显了，还追着问。 笑着回复了一句后，带着小程就离开了小会客室。 华南理工如今的现状，并不是一个华南理工自己就能解决的。 作为部里的直属高校，部里肯定也是要承担一部分责任的。 而且，高校扩张也需要省里配合，这种事情，即便是方想出手，几天搞定。 那新修大学，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学生们也不可能马上就能搬进新校区，总归是要好几年以后了。 未雨绸缪这件事情，还是交给那些搞行政的老爷们头疼去吧。 离开了小会客室，方想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季鹏伟已经在等着他了。 不为别的，就是沪汽的桑塔纳要开始销售了，这款于83年投产，现在已经面临上市销售的紧迫情况了。 只是，沪汽却迟迟没有将桑塔纳推向市场，而是不断的对其进行路试、测试和调整。 可丑媳妇终归还是要见公婆的。 沪汽的仓库里，囤积了大量的现车，再不推向市场，沪汽可承受不住这么大的资金压力。 只是如何定价，却成了摆在了沪汽头上的一道无法抉择的难题。 原因嘛，不为别的，就是忌惮广汽。 按照历史，第一批桑塔纳的售价，仅为八万元，可没多久就被迅速调整到了十六万元。 其成本，别人不清楚，方想可太了解了。 中间这么大的利润到了哪里，方想懒得想，但作为一度风靡全国，备受瞩目和追捧的普通中级车，卖到这个价。。。 汉斯大众从华国拿走了多少利润，方想也懒得去统计。 但现在嘛。。。 你们得先问问我了。 PS:中秋快乐 第341章 沪汽求饶 “从老同学那里得来的消息，沪汽那边的桑塔纳，从年初一直积压到现在，库存已经超过了六万台。 价格呢，目前的消息是，大众那边的意见是定到7万元，基本上是成本的五倍。 不过沪汽的厂长老张，意思是定到16万，因为定价的事情，已经僵持几个月了。 而且，这件事情，已经闹到了部里去，现在各持己见的人都有自己的理由。 谈到现在，价格反倒不是最为关键的点了。” 季鹏伟手里拿着一份厚厚的文件，不停的翻阅着。 “首先是零部件，大部分沪汽没办法做到国产。 毕竟之前新进的机床和设备，都是优先供应一汽和二汽，以及关系近，位置更近的北汽。 后来咱们广汽立项，大头又紧着咱们，所以沪汽的设备，一直说不上好。 再加上大众的要求就是，必须要使用从汉斯国进口的定制机床和设备，加剧了这一情况。 然后是售后这一块，目前国内的汽车，基本上都是供应机关企事业单位和部队。 这些单位呢，都有合作或者自己的汽修厂，所以平日里维护、保养、维修什么的，都很方便。 此次沪汽是打算彻底放开，对全国进行销售，那么维护、保养、维修这件事情，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毕竟，是面对全国，各地不可能修车还要送到沪市吧。 再接着呢，就是加油站。 这个比维护、保养还要麻烦。 往年呢，油料都是国家管控的，按需分票券去加油。 若是放开，让社会的上的人和车辆，都去加油，这么大的冲击和工作量，以目前国内加油站的数量。 一时半会根本供应不上。 更别提咱们国内采油炼油的水平非常差。 一汽和二汽的东风、解放经常出现问题，化油器总坏，也跟油品脱不了关系。 而且，若是低价卖，国内一下子多了那么多车，油料能不能供应不上，也是个大问题。 最后就是，沪汽肯定也是知道咱们厂生产的车辆情况。 担心咱们狙击他的同时，捞了他们打下的基础，这不，到现在都没吵出个结果。” 很快，季鹏伟就将沪汽拖延着没有上市的原因，讲了个清清楚楚。 其实这些事情，方想都很清楚。 但方想一直认为这都不是桑塔纳卖高价的原因。 也就是为什么当初听到沪汽要跟大众合资的时候，反应那么大。 这些理由都其实还好说，毕竟客观因素在这里摆着，多少也能谅解一二。 可单一个大众从国内捞走了那么多钱这件事情，方想就极为愤愤不平。 我努力了这么多年，从国外赚了那么多外汇回来。 然后让你一个大众又都给赚走？我不成冤大头了？ “咱们现在准备留在国内销售的宏光、北斗星现在的库存也超过了五万台。 本来资金压力也挺大的，不过前阵子国外打了一个亿回来，现在资金方面，也不是问题。 咱们还要继续等下去吗？” 看到方想依旧端着茶不做声，季鹏伟有些忍不住问了一句。 “嗯，不急，继续等。 一个桑塔纳，不足为患，加油站和售后，其实是一个更大的盘子。 这一块，部里估计也在头疼，甚至比定价还头疼。 且等着吧。” 方想摇了摇头。 年初宏光等一系列准备在国内卖的车，他一直留着没动，等的就是桑塔纳。 没错，沪汽担心广汽狙击的事情，不是凭空臆想。 方想还真就是这么打算的。 不过车好卖，但后续的一系列问题，才是大头。 而且方想备着车一直没有卖的事情，部里也清楚。 唯独沪汽还被蒙在鼓里。 作为中型车，桑塔纳的成本，其实也就几千刀，换成人民币，也就一万多。 但放在全世界的范围内，都属于是高价了。比宝马3系都贵！ 国内一度有个传言，桑塔纳在国外的售价是5000刀，国内卖十几万，是吸血。 可其实这件事情，还真有些冤枉人家了。 桑塔纳在米国也卖到了13500刀呢好吧。 当然，米国人不买，也是事实。 毕竟，宝马现在的售价，也是全球统一的。 就比如115基础款售价就是5000刀，320基础款是9000刀，530基础款是19999刀。 是的，现在因为里根上台，美刀大量超发，现在国际上的钱，已经逐渐开始贬值了。 那么相应的，物价也开始上涨，宝马也不例外。 可其实宝马的成本，远远低于这个售价，若是换算成人民币，也就是这个样子了。 但谁让宝马现在是豪华品牌，还抢不到呢？ 至于加价？ 还真不是华国首创，如今宝马在全球都是加价，只不过加多加少，就看当地经销商的良心了。 所以，桑塔纳在方想的眼里，只要他敢卖超过12000元，就属于抢钱。 因为宝马320的出厂价，也才8000多而已。 换算成美刀，按照官方汇率，也就4000美刀罢了，国外卖9000刀，也就是赚一倍。 当然，二汽肯定是赚不了这么多的，利润的大头，还是在代理商和经销商那边，他们赚走了百分之三十到四十的样子。 二汽其实利润也就十几个点。 之前国内的采购，方想也都是在出厂价的基础上，加了少许利润。 主要还是以赚取外汇为主。 所以，桑塔纳现在不论卖多少钱，他都是一个注定要失败的项目和产品。 至于说什么招商引资，做一个样板，方想其实内心里压根就是嗤之以鼻。 别的产业招商引资也就算了，做到汽车行业头上。 这不就等于关公门前耍大刀嘛！ “铃铃铃。。。” 就在季鹏伟看着方想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 方想面前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喂，是小方嘛？我老杨啊。” 拿起听筒后 ，居然是机械工业部的杨部打来的电话。 “杨老，您怎么有空想起我来啦？” 方想对着季鹏伟做了个手势后，就换了一张笑脸。 虽然嘴里说着问询的话，可方想和老杨都心知肚明，这次说的就是沪汽。 “哈哈哈哈，有件事，这不是实在绕不过你，我只能勉为其难做个和事佬了。” 杨老先是哈哈笑了一下，然后也不废话，直接进入了正题。 “瞧你说的，我就窝在羊城，老老实实搞我的汽车，还能拦住谁的路不成？” 方想也笑了，这不，杨老就打电话来谈条件了嘛。 当然，该谦虚的，还是要谦虚的。 “诶！~ 别的人也就算了，小方你如今可是尊大佛啊。 现在国内搞汽车的，谁不知道你？ 说起来，沪汽也是在我这里吵了几个月了。 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找你求饶了不是？” 杨老其实也知道方想知道，但话不能那么说。 即便是抛开方想背后的人不提，方想自己就是一个无法让人忽视的大石头。 沪汽想按照他们的想法继续走下去，还真得方想点头才行。 只是，其他人却没资格跟方想说这些话。 杨老也只能自己上了。 “杨老您这是太高看我了，我哪有那么大本事。还能拦得住人家沪汽？ 人家想干嘛就干嘛呗，我顶多就是趁一趁人家的东风，坐一坐顺风车呗。” 方想也不是小孩子了，杨老一句话就乖乖点头让路。 不给点好处，或者吐一大口血出来，方想岂不是浪费了投资的这一百亿？！ 开玩笑！ 第342章 大众割肉 “哈哈哈哈，小方你这话说的轻巧，趁一趁东风，坐一坐顺风车。 可在人家沪汽眼里，你动动手指头，人家沪汽就要关门大吉。 这个后果，谁也承担不起啊。 其实关起门来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当初搞合资，很多人，包括我就不同意。 但架不住有些人盯上了这盘子肉，所以才不得不搞。 只是走到现在，沪汽关门到还好说，无非就是少一个企业。 咱们还有一汽、二汽和北汽、广汽。 但沪汽上下前后几千名职工，还有数万老小，嗷嗷待哺，忽视不得啊。 部里也是头疼了几个月，所以才拿了几个主意，想听听小方你的意见。” 很快，杨老的声音不急不缓地从话筒里传来。 平心而论，杨老的话还是很公正的，而且从杨老上台后，也帮了方想不少。 如今作为和事佬，杨老出面也最合适不过。 况且，杨老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方想要是再糊弄或者拒绝，就有些不合适了。 毕竟，杨老的面子，还是要卖一卖的，若是条件真的不行，方想再拒绝，那也是冲着沪汽去的。 而不是对着人家杨老了。 “成，杨老您说，我听着。” 想通了这个关节后，方想摸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 打算听听杨老怎么说。 “首先呢，还是价格这块，不论是厂里老张说的卖十六万，还是大众提的七万。 部里也是考量再三，觉得都不太合适，毕竟二汽宝马的价格，大家也是知道的。 只是呢，如今国家缺钱，很多企业和单位有小金库，存了不少钱，却留着不花。 这件事小方你应该是知道的，定价高一点，也是有丰裕国库的意思。 然后呢，就是国际影响，定价太低，外资赚不到钱，不来国内投资，这就等于抓了芝麻，丢了西瓜。 这个事情，小方你得多多考虑，不要让领导们为难啊。 还有呢，就是售后和油料的问题，这方面想必不用我说，你比我清楚。 所以部里现在跟沪汽和大众那边呢，商量了几个要求。 一个呢，是桑塔纳的价格，不超过四万，厂里呢，留一万的利润，沪汽和大众自行分配。 这个样子还是要做一做的，多的那部分，全部上缴国库。 二呢，大众那边的钱，十年内不抽离，而是放在国内。 继续投资也好，扩大生产也好，或者发给员工做福利也罢，总之，要留在国内，不出境。 至于上缴国库的钱，这部分也沟通好了，一部分继续投入经济发展。 一部分呢，给相关的石油企业，这些投资让他们扩大生产规模，加大社会上的汽油供应。 在全国各地大量兴建加油站。 剩下一小部分呢，在各地修建油库，小方你也清楚，咱们国家缺油。 国外刚经历了石油危机，现在油价也不算低，咱们猛的一下放开这个口子，以后石油进口这件事情，也是一个很重要的战略课题了。 最后，就是宝马的问题，之前我了解到广汽打算代工。 想来产量也会上一个台阶。 这边我也打听过了，相比较起桑塔纳，很多单位更愿意采购咱们得宝马作为行政用车。 价格呢，以后比桑塔纳的价格也高一些吧，算是帮二汽解决一下产量和利润问题。 这么算下来的话，等于是各方都退一步，可也都能从这个盘子里，分到肉吃。 小方你觉得如何？” 随着杨老一点一点把话说明，方想也知道了这盘大棋，是打算怎么下了。 看来，杨老说的确实没错，各方都退让一步，也都有肉可以吃。 总归不能砸了盘子，搞得天怒人怨，还没得吃。 更重要的是，大众那边的利益不但吐了一大半出来，还要留在国内，这就让方想听着非常舒服了。 “还得是杨老您啊，考虑的全面不说，连细节都想到了。 我能有什么意见，我没意见，哈哈哈哈。” 方想脑子也是转的很快，全面的把这件事情过了一遍后。 发现受伤最大的，还真就是大众。 丢掉了巨额的利润不说，还有一个十年内不能抽离资金，就断绝了从国内捞钱走人的后路。 至于大众不同意？ 方想等的就是大众不同意好吧？！ 现在西欧那边方想是一直没那么多产量去，现在广汽放开手脚搞生产。 不说多了，一年十几万台车的销量是有的。 若是大众敢蹦跶，方想直接放弃北美市场，低价进入西欧。 二汽加广汽的十几款车型，几乎完全可以在短时间将西欧所有车企玩的生不如死。 “你满意就好，那你这边，还有什么想法没？” 杨老看方想同意，瞬间就松了一大口气。 不过该说的话，还是要说一下的。 “二汽那边，是不是也该松松绑了？ 北汽这边，总不能看着这么大一个盘子，吃不到肉吧？” 既然让自己提要求，方想也是不含糊，直接说了。 如今二汽的重卡肯定是不能放的，但不代表吉普不能放啊！ 生产了十几年了，其实早就落后了，此时不松绑，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说起来这吉普，本就是方想从北汽嘴里挖出来的肉。 肉都吃完了，还回去点汤水，也不过分啊。 现在X3、X5、X7和坦途，也都设计完并且开工了。 X系列不提，光一个坦途的军用，方想这几个月也是非常关注的。 路试跑了几万公里，也该是时候到军方那亮个相了。 “嗯，我觉得小方你这个意见提的就很好。 二汽那边，外汇任务重，吉普也是个拖累，不如给北汽。 这样二汽也能省下来些人工和生产线，扩大一下宝马的生产。 多赚点外汇，我看行！” 杨老沉吟了片刻后，明白方想的意思，想了想，也没有讨价还价，直接点头。 “吉普这么多年了，也该换代了。 我前阵子设计了一款新的越野，专门给军方准备的。 现在已经路试了两个多月，跑了也有几万公里了。 不知道杨老有没有兴趣看看？” 不论是吉普212，还是吉普213，都是十几年前的老东西了。 若不是国内穷，方想早就想换代了。 眼下正好也是个机会，如果吉普还想继续产，那就交给北汽产就行了。 若是打算换坦途，方想也不介意将这块肉分给北汽。 毕竟，当初二汽生产吉普213的时候，人家北汽是吭都没吭一声。 这个情义，方想还是要认的。 反正广汽这么多车型，分一半坦途的产量出去给北汽，也不是什么问题。 尤其是军用的坦途，哪怕全交给北汽，方想也乐意啊。 “哦？新的越野？给军方？ 没想到小方你还准备了个惊喜啊！ 这样，车你直接运过来，我帮你联系总后和总装，帮你卖出去！” 杨老一听，这不是送上门的功劳吗，当即应下。 “没问题，若是军方瞧上了眼，这个生产线，放在北汽我看也是可以的。” 方想看杨老这么痛快的应下，也是干脆，直接提出把坦途的军用版，交给北汽。 “好好好，不愧是小方你。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部里挂个副职啊？” 听到方想把生产线都交给北汽，杨老当即笑的眼都睁不开了。 第343章 汽车工业总公司 “鹏伟，有件事情，你帮个忙。” 放下了电话后，方想让秘书小程把季鹏伟喊了回来。 等到季鹏伟刚落座，方想就拿出了一份坦途的资料，推了过去。 “这是？” 季鹏伟看着面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坦途，有些疑惑。 “坦途和探路者，路试的也差不多了，你带回京，去部里。 那边我已经沟通好了，他们会推给军方。 总装和总后会有人去看，你到时候带着他们，介绍介绍。 然后呢，这次跟着你一起的，会有二十台样车，到时候你看着送。 谁要都给，让他们拿走开着测。 顺便呢，你也回家看看，休息一段时间。 等到军方那边有消息、回复了，你再回来。” 方想摸出烟，丢给季鹏伟一支，将早就打算好的计划，说了出来。 “意思是军方会下合同？” 季鹏伟刚划着火柴，还没来得及点上烟，眼睛就亮了。 烟也顾不上点了。 “也只是估计，短时间内肯定不会有合同。 军方的流程一向比较繁琐，这件事急不来。” 方想端起茶抿了一口。 军方的要求更苛刻也更专业一些，即便是这台车素质好，他们也不会那么着急。 这点方想与军方打过十几年交道了，再清楚不过。 “可是。。。我跟军方不熟啊，到时候说不上话，我怕办砸了。。。” 虽然季鹏伟对于能回京，还有带薪休假这件事情，非常的开心。 可方想把这件事情交代给他，明显就是要培养他了。 这点，季鹏伟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虽然季鹏伟是大院里长大的孩子，可他脱离那个地方那么久了，关系基本上也都断的差不多了。 他内心肯定是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但更害怕事情没办好，让方想失望。 “没事儿，熟不熟都没关系，他们有什么事儿，也不会跟你说。 肯定直接找我来了，你就是负责接待和招待，以及把车送出去就行了。 其他的事情，我也不会难为你，放心好了。” 对于季鹏伟的想法，方想是很清楚的，所以也是仔细的解释了一下。 虽说后来胡老年纪到站了，退下去了，可方想跟军方的关系，却一直维系的很好。 说起来方想这么多年一直在地方上，可过年的时候，该走动的关系，还是走到位了的。 再加上刘爸爸的关系和人脉，以及方想自己争气，一直都在高层的关注范围内。 这么多年，与军方的联系还是很频繁的。 所以方想一开始就没把担子都压到季鹏伟这里。 不过就是回去做一些辅助工作罢了。 “那就好，我什么时候出发？” 季鹏伟听到方想的解释，这才放下心，重新划着一根火柴，点上了烟。 “看你，着急回去了，明天走也行。 不着急回去了，等9月份孩子开学了再去也可以。” 季鹏伟调到了羊城后，家人和孩子也跟着过来了。 但季夫和季母，还在京城。 所以每年方想都会给季鹏伟半个月到一个月的假期，让他回京探亲。 时间上也都很宽松，即便是季鹏伟干学徒的那几年，也是如此。 “那我明天就走！ 趁着暑假还有半个多月，让孩子也回家看看爷爷奶奶。” 季鹏伟顿时脸上就出现了喜色。 之前从洛邑调到羊城的时候，就没来得及回京一趟，如今又是孩子暑假的时间，自然是要抓紧一些。 “可以，那我直接安排了。 小程，你一会去办公室，定三张票。 再给驻京办打个电话，让他们安排辆车，去机场接一下。” 方想转过头，直接对着小程交代了一句。 “好的， 我现在就去。” 小程站在门口，点点头就拉开门直接办事去了。 “其他呢，还有什么要办的事儿吗？” 季鹏伟看方想安排好了之后，心情也放松了不少，顺口就问了一句。 “回部里后，杨老肯定要见你一面的。 到时候，替我感谢一下，我准备了点特产，你帮我带过去。 然后就是，如果杨老问起我为什么不愿意去部里。 你可以帮我提一嘴国家汽车工业总公司，就行了。 别的不用多说。” 方想放下手里的茶杯，想了想，才缓缓地说了一句。 是的，杨老让方想去部里挂个副职的事情，方想推辞了。 原因很简单，按照国内的管理，搞技术的，不提拔管理岗。 里面的原因很多，不多赘述。 方想本就没有往管理方向去的打算，所以自然是推辞了的。 只是挂了电话后，才想起十几年前的江局长，当时关系也很好。 而江局长提拔到局长之前，就是国家汽车工业总公司的副总经理。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单位估计早就不在了。 可如今国内汽车工业蓬勃发展，却一直都各自为政。 虽说都在部里的管理之下，但若是能联合起来，势必能发挥出1+1大于2的功效。 因此方想才有那么一说。 当然，至于部里和杨老怎么考虑，方想才懒得多想。 如果他们觉得合适，那就重新建立这个公司，觉得不合适，反正也就是提一嘴的事情。 而这个提议的背后，则是之前方想跟刘爸爸提过的条件。 当时有那个想法，很正常，可走到后来，方想却对当初的想法，越发感到鸡肋。 不过现在情况又不一样了，二汽和广汽合力，统一管理的话，很容易就对全世界的汽车工业造成很大的冲击。 就像我有一把刀，我可以不用，但我不能没有。 如果全国的数家汽车制造单位，能够统一起来，如臂指挥。 这影响力，在全球都是数得着的了。 “国家汽车工业总公司？ 行，我记下了。” 季鹏伟对于这个第一次听说的名称，自然是很陌生的。 在嘴里念叨了一番后，也没多问，直接应下了。 看着季鹏伟的表现，方想也是越来越满意了，别的不说，起码知道哪些该问，哪些不该问。 “那就这样？我去把工作交接一下？” 看到方想没在说话，季鹏伟也识趣的提出了告辞。 “嗯，去吧，回家了，替我向叔叔阿姨问个好。” 方想笑着点点头。 看着季鹏伟消失在办公室门后，方想埋头继续工作。 如今的事情，是越来越多，越来越繁琐。 单一个国内经销商和代理权的问题，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打电话了。 方想知道这是未来几十年的大肥肉，可他却没什么想法。 他现在在国内已经有了这么高的地位了，那么相应的，肯定就要放弃一些东西。 不可能这也要，那也要。 这样的话，会引来很多人的关注和嫉恨。 只是，这件事情，也到了不得不办的地步了。 之前他一直拖着，就是为了等沪汽的桑塔纳。 现在大众低头愿意割肉了，那肯定就没必要继续等下去了。 厂里库存好几万台车呢，即便都是便宜车，在方想计划里每台均价也不超过2500元。 可加起来，也是大几千万呢。 毕竟，84年的钱，还是很值钱的，几千万这么大一笔钱，可是能办好多事情呢。 想到这里，方想拿起了电话。 第344章 销售代理权的问题 “大哥，是我。” 很快，电话那边就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方想摸出了一支烟，给自己点上。 “怎么了，上次那个事儿，想好了？” 刘启文听到是方想，当即就笑了。 “我还是不太想这么搞。。。” 方想抽了一口烟，看着烟雾从嘴里变成一大团烟雾。 看起来潇洒，可心情，却谈不上好。 “哦？这么说的话，你是打算让你的港资进来了？” 刘启文呵呵笑了一声。 方想和刘启文谈论的事情，就是汽车的代理销售权。 这件事情，其实就是分果果。 方想做了广汽这么大一桌子菜，等着上桌子吃饭的人，可为数不少。 这也是为什么方想敢硬顶着沪汽的重要底气之一。 后面一大堆人等着呢。 只是，方想却有些不太愿意分的太多。 因为等着分润的，基本上都是二三世。 他们很多人不具备从政的条件，那可不就只能在钱上想办法了吗？ 只是，方想多少还是有心给民间留点的。 在这个时间点。。。民间没资本、没资源、没人脉，其实这还好说。 更重要的是，没眼光、没魄力、没机会。 所以，方想思考了再三，还是打算自己来。 毕竟，广汽还是国企不是？ 作为国企，那么赚取的利润分给人民，那不是理所应当吗？ 可刘启文之所以守着粤省，就是等这份政绩，而且，刘启文的背后，也有一群人推动着。 这也是方想不得不考虑的事情。 “港资？跟港资没关系，咱们国内的事情，关起门来自己搞就是了。” 方想笑了笑，明白刘启文担心他吃独食，不好跟后面一大堆人交代。 “那你。。。现在是怎么个想法？” 刘启文顿了顿，继续问到。 “股份制吧，现在不是流行股份制嘛。” 方想沉吟了片刻后，说出了自己最近一直头疼的问题。 如今看来，也只有股份制能让绝大部分人都接受了。 “也。。。不是不行，但股份嘛，你打算怎么分？” 其实股份制也在刘启文的预料之内，只不过是备用方案。 他最想要的结果是，方想直接把代理销售权丢给他，交给他分配。 这样的话，他的话语权就最大了，拿到的好处和政绩，也是最大。 可毕竟现在是他求方想，不是方想求他，刘启文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注册一家销售公司，广汽要求绝对控股，持股要在百分之七十，这是硬性条件。 然后各省成立分公司，广汽的股份不得低于百分之五十一。 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管了。 然后就是，广汽不出钱，只出车和相应的技术人员。 场地、资金、证件、批文什么的，你们自己想办法，我不管。” 方想说完自己的想法后，也将刚抽完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 “百分之七十？是不是多了些？百分之五十一还不行吗？” 等了半晌，刘启文的声音才从电话里传来。 “这件事没得商量。 行就行，不行广汽又不是不能自己搞。” 方想果断的拒绝了。 那些人是什么德行，方想会不知道？ 绝对控股权在自己手上，还能制约一二，要是放开。 那后果方想都不敢想。 “行吧，行吧，百分之七十就百分之七十。 那你的意思，是各省单独算？那能不能交叉控股？” 刘启文看方想拒绝的这么彻底，也不再纠缠，而是转到了细节上。 毕竟，有些人的影响范围，可不止一个省。 “不能，每个省的大股东，也不能交叉。 一个人，只能成为一个省的大股东。” 听到刘启文的话，方想才意识到这也是个漏洞，当即堵上。 “你这。。。我可就难办咯。。。” 刘启文的苦笑声很快就传到了方想的耳朵里。 “明面上的要求就是这样，至于他们私下里怎么弄，我不管。 但广汽毕竟是国企，是要对人民对国家负责的。 而且，这么大的利润，肯定也是要上交给国家的。 让他们拿走了大头，那边谁交代？怎么交代？ 你我都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而且，这些钱，广汽也没打算自己留着，修桥修路盖学校不好吗？” 方想知道刘启文难做，可要是篓子大了，他和刘启文都兜不住。 与其到后来被人卖了， 还不如丑话说在前面。 而且广汽能留下来的利润，方想也想好了，通过买地或者捐赠的方式，对贫困地区进行支援。 毕竟是国企，是要担负起社会责任的。 现在落后的地区可是多得很，能多修条路，建个小学什么的，这点钱还是能拿得出来的。 “你说的对，是我眼界没打开。” 听到方想的话，刘启文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尤其是后面的修桥修路盖学校，这也是功绩啊！ 哪怕不在粤省，这功劳就算不到刘启文头上吗？ 人在做，天在看，高层可是看着呢。 认识到这一点后，刘启文顿时觉得，那些蝇头小利和这点事情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我明白了，这件事情，明天我就开个会，由政府牵个头。 你那边打个配合，先从粤省搞起来吧！” 不过觉悟归觉悟，功绩还是要先捞到手的。 作为一名成功的政客，刘启文目前还得关注自己眼下的这一摊子事情。 至于以后，慢慢来也不迟。 毕竟，这份功劳，跑不了就行。 “行，你们那边决定了之后，给我打个招呼。” 方想看刘启文点头，内心里也是松了口气。 “等一下，还有件事儿。” 就在方想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刘启文却突然制止了他。 “什么事儿？” 方想端起茶杯润了润喉咙问到。 “华南理工，他们学校的老孙，找到教育厅，也找到我了。 说要给你们做配套，做后援，所以希望省里给批点地盖新校区。 而且那个孙校长话里话外，都表明是你的意思。 这件事儿，你知道吗？” 没想到，刘启文居然提到了华南理工。 看来孙校长也是开了窍了，知道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知道，教育是大事，也是好事。 别的不提，以后全国的销路铺开后，你有算过国内需要多少相关专业的从业人员吗？ 这也是一份天大的政绩啊，别说你不想要。” 看到孙校长已经展开了行动，方想自然乐意打个配合。 而且，这件事说破天也是好事，肯定要促成的。 “那就批到你们厂附近？” 刘启文闻言，情绪顿时高涨了起来。 果然，人的脑子都是跟着屁股走的，听到有政绩，刘启文马上就不一样了。 “这件事你们看着办呗，问我干嘛？ 不过修学校，可是要花不少钱的，你们那边得出血咯。” 方想哈哈一笑，这种事情还用问我吗？ “该出出，该花花，这件事情，没人拦着。 再说了，又不是光省里花钱，部里怎么也得批一点吧。 行，那我知道了，你等我消息吧。” 看到方想认下了这件事，刘启文也是果断，马上就做出了决定。 看着放下的电话，方想长出了一口气，又摸出一支烟。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他也就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其他的，方想自己也无能为力，只能跟着大势走。 不过方想刚松了一口气，马上电话就又响了起来。 第345章 爱国资本家 “方先生，咱们的车，刚运到北美，就卖爆了！” 听筒里，传来的霍振庭的声音。 “等一下，慢点说，怎么个情况？！” 霍振庭刚才的话，虽然简单，信息也不多，可在方想的耳朵里，却无疑像炸弹一样。 他自己造的车，好不好他心里肯定是有数的，但霍振庭一句直接卖爆了。 却让他压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这一批的五千台传奇、五千里理想和一万台探路者。 我都直接拉到了北美。 原本呢， 是按照你的意思，对标日系车的价格。 传奇卖四千刀，理想卖六千刀，探路者卖八千刀。 可没想到，我这边销售门店还没搭建起来，只是在洛杉矶和旧金山打了一个报纸广告。 电台和电视都没上，直接就被蜂拥而来的卖家一抢而空了！” 霍振庭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奋。 “。。。。。。” 拿着听筒，方想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定价，还是方想纠结了挺久才定出来的价格。 传奇的成本，也就是四千，理想的成本五千，探路者那个小型越野车的成本其实也不高，不到六千。 只是按照之前卖宝马的惯性思维，直接将成本换成美刀，就变成了建议零售价。 其中外汇的兑换率，方想才懒得计算呢，总归是不会赔本的。 而且，他和霍家有约定，他只抽百分之十的利润。 也就是说，传奇赚400刀，理想赚600刀，探路者赚800刀。 至于剩下的，那不用问，肯定是进了霍家和包家的腰包。 不过那也是人家该赚的。 先不说从港岛运到北美需要的时间、金钱和风险。 到了北美，广汽完全就是一个全新的品牌，用后世的话说，就是小透明一个。 卖不卖的动，谁也不敢打包票。 可现在，居然被人家闯出来了，所以，这钱也活该人家赚。 “两万台车，只用了不到两周的时间，就已经全部卖完了。 现在还有不少人打电话或者直接上门要求定车。 方先生，您那边，可得保证产量啊！” 等了一会，看到方想没说话，霍振庭忍不住又说了一句。 “嗯，我知道了，这次你准备要多少？” 方想深吸了一口气，消化完霍振庭的话后问到。 “越多越好！” 霍振庭此时也是信心满满，恨不得方想再给他两万台！不！四万台都不够他卖的！ 当然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了。 “还有那个坦途，我相信北美市场一定非常喜欢。 这里的人都喜欢大车，尤其是乡下和中部地区。 皮卡、卡车和大马力车简直就是他们的最爱！ 如果需要的话，我跟包家沟通过了，可以帮咱们订购十条生产线。 就看方先生您要多少了！” 霍振庭的声音，继续从听筒里传来。 这次的口气，已经不局限于信心满满，甚至都有些大到没边了。 “你有没有了解过，咱们的车，为什么卖的这么好？” 方想沉吟了一下，等霍振庭确定不再说话了后，才缓缓地问了一句。 “了解过！ 一个呢，是咱们的车在北美市场上确实便宜。 现在北美市场上卖的最好的车，就比如福特的几款车，起步价基本上都已经到了6500刀。 日系车稍便宜点，但也在5000刀以上。 而且这都还是跟传奇一样尺寸小的车。 但凡尺寸大一点，跟理想或者宝马三系一样大的车，售价就没有低于8000刀的。 二呢，咱们车的配置，也比日系车更高。 内饰外观更漂亮不说，车内的布局，也更人性化和现代化。 三就更不用说了，北美喜欢大排量，咱们的传奇虽然用的是115的发动机，可动力也超过了100马力。 您怕是不知道，福特很多2.8V6的发动机，动力也才90马力左右吧？ 日系车就更别提了，马力更小！ 而且，咱们的油耗，也没比他们高多少。 虽然石油危机已经过去了，但油价现在还没彻底回落，还是有不少人很在意油价的。 所以您瞧，马力大、配置高、一样的油耗还更便宜，咱们的车，会不好卖吗？！” 霍振庭当即就开口解释了起来。 还别说，这家伙总结的还挺头头是道的。 方想也是很快就搞明白了这次为什么卖的这么好的原因。 “那其他的几款车呢，你不是也拉走了不少，没送到北美？” 顿了一会后，方想又问了一句。 上次来，霍振庭拉走的，可不止这几款，其他的车，除了宏光和北斗星，他都拉走了不少。 让几乎塞得满满的库存，全部清空了。 “那些我和包家商议过，都拉去东南亚和南美了。 在给您打电话之前，我跟包家也打过电话了，那些小型车，在东南亚和南美卖的也非常好。 基本上没比北美这边差。 毕竟您也知道，北美人有钱，而且市场也大，东南亚和北美，是比不上的。 而且，这几款车，在北美赚取的利润，反而更高。 我们已经商议过了，东南亚和南美的那几款车型，主要是走个量。 保证一定的利润情况下，主要精力都放在北美这里！ 别的不说，传奇、理想、探路者的单台车利润，已经和宝马差不多了！ 如果要是能再加上之前在您厂里看到的那台大型越野车坦途。 方先生，相信我，北美会成为一个会下金蛋的母鸡！” 霍振庭越说越激动，甚至到了最后，方想甚至已经看到了霍振庭挥舞着双手眉飞色舞的样子了。 “所以，方先生，您现在需要几条生产线？” 很快，霍振庭再次把话题引到了生产线这里。 “理想、传奇、探路者、X3、X5、X7和坦途的生产线数据，你都清楚。 每样再来一条生产线吧。 我们得确定这次不是侥幸，若是下一批车依旧这么火爆的话，咱们再缩小其他车辆的产量，增加这几款车，也还来得及。” 方想长出了一口气后，觉得霍振庭这个资本家，还是很合格的。 既然有大把的利润，干嘛放着不赚？ 当即就做出了决定。 虽然现在开工率已经超过了百分之八十，可压缩一下其他车型的产量，也不是不行。 现在国家这么穷，需要大量的外汇去购买先进的东西和进行国内投资。 这个任务，这么多年一直压在方想身上。 多的不说，一年几个亿的美刀外汇，就是通过二汽赚回来的。 现在有了广汽，一年怎么也得多加个几十个亿外汇吧？ 要知道，历史上80年代之前，兔子的外汇一直是负数，到了90年外汇储备才刚迈入100亿的门槛。 幸亏有了方想，现在兔子的外汇，摆脱了外汇是负数的窘境，多的不敢说，但几十个亿，还是有的。 可方想知道，这个数字，远远不够！ 国家这么大，需要钱的地方多了去了。 他这边多赚一点外汇，国内的人民，就能早一天过上好日子。 这种事情，方想哪里会不清楚？ “方先生，会不会太保守了些？ 这么算，也才7条生产线，不如加倍吧！ 要是厂里放不下，新买土地和盖房子的钱，我们霍家和包家出了！” 没想到，霍振庭还是认为方想保守了，直接要求翻倍。 不但如此，甚至表示后面的钱，他们也愿意出。 这还是资本家吗？ 不，他们还真是，只不过，这个资本家的前面，以后就要再加两个字了。 爱国资本家！ 第346章 二汽调整 十四条生产线，听起来不多。 可其实，每条生产线，基本上就要占地上百亩打底了。 这还不提相关的配套和基础设施、加工、提炼等工序。 虽然方想一开始有些犹豫，但还是很快就点头答应了霍振庭的要求，直接定下了十四条生产线。 只是，现在广汽看起来规模很大，有几千亩，可其实，很多老式和之前宝马淘汰下来的生产线，就占据了巨大部分。 新的生产线如果要硬塞，其实也能塞得下，就是厂区会变得臃肿一些。 但方想却不是吃独食的人。 “师兄，我跟部里说，要把吉普生产线，搬回到北汽去。 那边跟你联系过了没有？” 放下电话后，方想拿起一张白纸和笔，画了半天，发现广汽想吃下这顿独食，怕是会噎住。 转念一想，就给曹天伟打去了电话。 “没有啊，为什么要搬回北汽？！ 咱们这边产的好好的，订单都排到明年去了！ 部里要求的？ 我可跟你说啊，这种事情，我可不干！ 现在厂里吉普这几条线上，可是有三千多名职工靠这个吃饭的，北汽拿走了，我们吃什么？！” 曹天伟一听方想的话，顿时不乐意了。 要不是打电话的是方想，怕不是已经蹦起来三尺高了。 “师兄，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 方想自然是清楚曹天伟的心情的，当即开口安慰道。 “你说！” 曹天伟的声音，气呼呼的，不过面对的是方想，他还是愿意给个机会。 “吉普的生产线，是我提出要还给北汽的。” “你！你让我说什么好，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呢？！ 咱们二汽什么情况，别人不清楚，你会不清楚？！ 方想你个瘪犊子你。。。你。。。” 没想到，方想才说了一句，曹天伟就说了三句。 到了最后一句，直接骂娘了已经。 “师兄， 你还让我把话说完不？” 方想也是直接笑了起来，这曹天伟，现在已经把二汽看做自己的宝贝疙瘩了。 才说了一句，就跟要挖他的心肝一样。 “你说。。。” 曹天伟深呼吸的声音，清晰可闻，很明显， 他已经压了一肚子火了。 “吉普的生产线搬走，我给加一套宝马的生产线，你还有意见吗？” 方想知道，要是再不把干货拿出来，曹天伟怕是一点面子都不会留了，哪怕是方想自己。 “什么？宝马？一套？方师弟给我说清楚！” 果然，自古财帛动人心，即便是曹天伟，也不能免俗。 吉普的生产线，都是十几年前的老东西了，要是用这些，换宝马的生产线，曹天伟怎么可能会不动心？ 刚才还骂娘的瘪犊子，现在就换成方师弟了。 这曹天伟变脸的功夫，也是没谁了。 “是这样的。。。。。。” 方想将之前跟杨部沟通过的，以及霍振庭买新生产线的事情。 从头到尾详细的说了一遍。 “还得是方小师弟你啊，有啥好事儿都想着师兄我。” 听完方想的话，曹天伟此时哪里还有刚才的气？ 小嘴儿也跟抹了蜜一样。 开心的不得了。 “刚才是谁骂我瘪犊子来着？” 方想却笑的肚子疼，直接哪壶不开提哪壶。 “谁！？谁骂了？！ 我现在就提刀砍了他丫的！” 曹天伟也是一副义愤填膺的口气，大有不找到凶手不罢休的样子。 “行了行了，别装了。 总之呢，我肯定是不会亏待了师兄你的。 原本我是怎么个打算，师兄你也是知道的。 这次，我可是从二汽嘴里挖肉吃，师兄你就没意见吗？” 方想笑完了之后，又回到了正题上。 “我巴不得你多挖几口呢。 要是你挖一次，就给我加一套生产线，那你就可劲儿挖吧。 我不在乎。” 曹天伟此时早就乐的没边了，哪还会在意这些。 别的不说，吉普那几条生产线一搬走，宝马的生产线换上。 原本一年才五万台计划的数量，至少翻倍到十万台。 前些年，二汽基本上每年都要给国家贡献五个亿左右的外汇，现在翻了一倍，那就是十个亿打底。 现在还是主旋律的时代，为国为民赚钱，说破天，也是极为自豪的事情。 而且，宝马产量多了，他也更有面子了不是？ “说是这么说，不过还有件事，得跟师兄你说一下。” 方想顿了顿，把曹天伟带歪的话题，又拐了回来。 “你说呗。” 曹天伟那边，响起了划火柴的声音。 “沪汽那边，跟我也谈妥了。 桑塔纳很快就要上市面对全国销售了。 二汽这边的宝马呢，杨部也给我了一个承诺。 就是国内的机关单位呢，也会同步放开，他们再采购宝马，就不需要批文了。 拿着钱就能买。 所以短时间内，你那边的销量，短时间内会大幅度提升，但主要还是优先供应国内的采购。 价格呢，我也帮你谈好了，以320基础版为例。 原本不到一万的采购价，以后对外销售就是五万起步，不论是谁，都是这个价。 一系、五系和七系，按照这个价格比例，你们自己商量着来。 利润呢，大头肯定还是要上交国家的。 多出来的产量，还走海外销售。 我这边的产量呢，主要就是走海外，不走国内了。 这件事，得跟你说一下，你做个准备。” 方想将跟杨部沟通好二汽的产量分配，也跟曹天伟说了一下。 “这。。。行吧，反正都是给国家交钱，我没意见。 就是X系列呢？国内也供应吗？” 曹天伟犹豫了一下，不过他也很快就明白了，这是方想跟部里商量好的事情。 他就算反对，也没什么话语权，只能点头答应。 但是X系列，他现在才刚开始生产，正在囤库存和产量爬坡。 这款车，曹天伟也是给予了很高的期望，自然是要问一嘴的。 “这个车还真没谈。。。 要不这样，国内你限量供应，大头出海赚外汇吧。” 方想沉吟了一下后，国内短时间内，估计还不会流行这种越野车。 反倒是国外，越野车的份额逐年上升，不赶紧去赚外汇，那得亏多少钱啊？ “行，就按你说的来，你应承的生产线，什么时候到啊？” 曹天伟也是痛快，直接应下。 反倒是对新生产线，更有兴趣一些。 “估计怎么也得一两月以后了吧，你在内陆，运过去有些麻烦，需要点时间。 不过吉普的生产线，你可以着手安排减少产量到停产。 相信很快部里的文件就会发到你那里，要求拆除了。 你早点做准备，把地方腾出来，还有给工人们培训宝马的工序好了。” 听到曹天伟的询问，方想直接就把后面的工作替他给安排好了。 只是，俩人商量的是挺好的。 可现实发展，却不如俩人预料那般简单。 别的不说，X系列的越野车，其实比轿车更加适应目前国内的路况。 毕竟，如今国内还没有高速公路，基本上还都是以国道、省道和县道为主。 路况更加适合越野车的发挥。 反倒是轿车，原本方想以为会卖的好，却没想到，很多国内的单位，宁可加钱排队买越野，也不愿意买轿车。 这件事情，出乎了方想和曹天伟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