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难为:带着弟妹忙种田》 第一章 重生 “哇呜哇呜哇呜……” 木板房内,两个婴孩的啼哭声此起彼伏,声嘶力竭,令人心碎。 陈时念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悲伤。两个孩子的母亲此时正躺在木板床上,面容憔悴,气息奄奄。 而两个婴儿尚在襁褓中,无助地哭泣着,那细白如莲藕的胳膊不时地挥动着,似乎在寻求拥抱。 躺在床上的母亲大约三十多岁,面色蜡黄,瘦骨嶙峋,满目含泪地望着床边篮子里的两个孩子,伸出了无力的手。 陈时念心中悲痛万分,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知道,这个女人已经时日无多,而这些可怜的孩子们又该怎么办呢? “孩子……”母亲艰难地开口道,“念儿……”她不舍地垂下手,偏过头似是看向了陈时念的方向,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陈时念心中一阵刺痛,她多想抱抱这两个孩子,可惜,她做不到。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农场主,陈时念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锁在地下室中,因为无人发现而被活活饿死。 人生啊,真是变幻无常。 “啊……” 突然,一股巨大的吸力袭来,陈时念的灵魂仿佛被拽进了无形的漩涡,她惊恐万分。难道她要去地狱了吗? 陈时念挣扎着,却忽然感觉到自己有了一具身体。 “不要,不要!” 她猛然坐起,再次睁开眼,眼前还是那间破旧的木板房,床边的母亲已经断了气。 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八岁的小女孩,身体小小的,软软的,只是温度显然不正常,好似烧红的烙铁。 陈时念心中震惊不已,她是附身在这个小女孩的身上了!对了,她叫什么来着?好像也叫陈时念…… 星星点点的记忆开始在她的脑海中浮现,陈时念意识到,她穿越了! “哇呜,哇呜……” 孩子的哭声将陈时念拉回了现实,她看着这个一贫如洗的家,心中充满了苦涩。除了一张床之外,就剩下床边的篮子,那两个孩子身上盖着薄毯,打了好几处补丁。 这是原主的弟弟妹妹,一对龙凤胎。 陈时念看着床上女人的遗体,心中悲痛万分。她知道,这位母亲已经去世了,而她和两个弟弟妹妹该怎么办呢? 陈时念想了想,决定先去看看两个孩子。她摸索着下了床,轻轻地拍着孩子的小身体,安慰道:“不哭,不哭。” 可是,这种安抚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两个孩子依然在哭泣着,声音中似乎还夹杂着“娘”这个字眼。 陈时念心中一阵难过,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够抱抱这两个孩子,给他们一些温暖和安慰。可是,她现在也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女孩,没有能力照顾他们。 陈时念想了想,觉得大概是孩子饿了。她推开了房门,门外搭着茅草小棚,棚子下便是锅碗瓢盆,简陋的家更让陈时念心凉了几分。 随即她就把这些纷杂的念头甩出了脑海,她决定先给孩子们找点吃的。 第二章 为难 幸好,锅里还有点米汤。陈时念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了松明,点燃了火,用土灶热了热米汤,盛在木质的碗里,匆忙往屋子里送。 “乖,清清是吧,来,姐姐喂你吃点东西。”陈时念抱起了小男孩。 初秋的天气,已经有些凉意了。小家伙光溜溜的,浑身只穿着一件米色的肚兜,肚兜上的绣脚整整齐齐的。 他张着嘴,闭着眼,哭得撕心裂肺的。 陈时念喂好了陈时清,又赶紧抱起小女娃时安。女娃倒是乖巧,看着她就不哭了,还不时好奇地探着小爪子扯一扯她的衣裳。 这种当小大人的感觉让陈时念一时间手忙脚乱。 她看着已经降下体温的“娘”,想着总不能一直把尸体晾在家里。 好半晌,她才拖着尸体出了门,在院子外刨了个坑,将尸首葬了下去。 累得气喘吁吁的陈时念扶着一棵桂花树,捶着后背。正在这时,她的辫子突然被人攥住了。 “好啊,你个死丫头片子,总算舍得开门了是吧!米呢!说好借三天,这都过去多久了!我看啊,你们一家子就赖着青禾村了,在这村儿里借了个遍不说,一家都没还过,我就不该同情你们,我们自己家都揭不开锅了!米!现在就还给我!” “疼疼疼……”陈时念吃疼地护着脑袋,甚至没有力气回头看看谁在施恶。 妇人五大三粗,揪着她的辫子用得力气愈发地大,嘴上也不闲着,言语刻薄:“还知道疼,我看你们还不如死了算了!你们活着就是害人害己的!” 陈时念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地发麻,她挣扎着扭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黝黑的脸庞。 那妇人一脸的凶神恶煞,眉毛如同杂草一般野蛮生长,简直就像三国时期的张飞一般。 陈时念瞬间想起了此人的身份,她正是隔壁的王大婶。前些时日,家里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娘不得不去王大婶家门口跪了两个时辰,才求得了二两米回来。 然而,这二两米对于陈家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连年的饥荒,再加上回鹘人时常来犯,王大婶家的日子也不好过,他们已经多次前来索要米粮,但陈家根本无力偿还。 近日,王大婶几次敲门无果,这才大发雷霆。 “王婶,您先别急,有话好商量。不就是一点米吗?我会还给您的,您先放开我吧!”陈时念头疼欲裂,焦急地说道。 王大婶松开了她的头发,狐疑地审视着她,说道:“你拿什么还?要是没有,就把你家那两个倒霉孩子送去给别人,怎么也能换点米钱。” 陈时念心中一惊,这怎么能行!那两个孩子还那么小,怎么能把他们卖掉! “王婶,您别这样……能不能再宽限几日,我一定会想办法还您的。”陈时念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黑白分明的眼眸中透着一股真诚。 “啪——” 然而,王大婶毫不留情地将她推倒在地,那刚刚缓和的神色再度变得狰狞起来:“我家祖母都快饿死了,谁还能等你几日的工夫!” 第三章 进犯 许是想到自己刚冒出的想法确实可行,她说着,便气冲冲地闯进了屋子里,将刚刚睡下的两个小婴孩抱了起来,一手一个,完全不顾孩子们衣着单薄,哭泣不止。 “王婶,您先别急!有话好好说!再给我三天,不,一天的时间,我一定会还您米的……”陈时念看到王婶要做恶,连忙爬了起来,跟在王大婶身后苦苦哀求。 然而…… “给我滚!” 王大婶将陈时念推倒在地,好久没吃饱,再加上身上染着风寒,陈时念四脚朝天,像一只翻了面的乌龟,好半晌都爬不起来。 她只感觉天旋地转。王大婶走得又急又快,不多时,王大婶已经携着两个孩子越走越远了,孩子的哭声也越来越弱。 不行!强烈的责任感促使着陈时念爬了起来。 这几个孩子的母亲尸骨未寒,她怎么能让弟弟妹妹在她眼前被抢走! 陈时念一瘸一拐地冲出门,天色已晚,暮色笼罩着整个村落。乍一眼望去,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两侧,零零星星地散落着不少院落,而王大婶已经望不到了。 夜黑风高,万籁俱寂。陈时念正不知如何是好时,突然被两声犬吠声惊到。她心中一紧,警觉地竖起耳朵听着那边的动静。 紧接着,一阵惊恐的尖叫声传来:“回鹘野蛮人进村了!” 陈时念惊恐万分,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不远处就响起了马蹄声、吆喝声和火把的亮光。 她意识到情况不妙,赶紧趁着夜色还有身子娇小的优势,快速地退回了家,躲在了家里的水缸后面。 清水村位于南国的边境,与回鹘接壤。回鹘人野蛮粗狂,经常到村子里来抢银抢粮,清水村因此变得十分贫穷。 听说,他们还掳童男童女,说是抓回去做苦力! 陈时念躲在水缸后面,瑟瑟发抖。她听到外面传来回鹘人的呼喊声和砸门声,心中充满了恐惧。她不知道这些回鹘人来这里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发现。她只能默默地祈祷着,希望自己能够平安无事。 过了一会儿,外面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陈时念透过水缸的缝隙,看到了一群回鹘人站在屋子前的田埂上。 而村民们则齐齐地跪在他们脚下。 那些回鹘人个个人高马大的,身上系着各种各样的兽皮,他们的皮肤黝黑,在火把的映照下,五官显得格外的立体。 他们的头发毛毛躁躁的,挂着各种金属配件,看上去十分凶悍。 陈时念看到了一个被唤作王爷的男人,他在人群中来回穿梭,目光如鹰一般落在每一个村民的身上。村民们都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吓得浑身发抖。 那名王爷手里拿着一张画像,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陈时念努力地看了看,但是距离太远,看不清画像上的具体内容。 就在这时,那名回鹘的王爷指着王大婶,大声说道:“你,起来!” 王大婶惊恐万分,她的双腿抖得厉害,几乎站不稳。王爷走到她面前,手里抖出一张画像,问道:“可曾见过这个孩子?” 第四章 出事 陈时念松了一口气,原来他们只是来找人的,不是来抓童男童女。 王爷见王大婶不说话,便大声喝斥道:“说!”王大婶吓得差点尿裤子,她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见过……”王爷不信,他大手一挥,说道:“搜!”回鹘的莽夫们便闯进了村子里的每一间屋子,开始搜寻起来。 当搜到陈家的小房时,陈时念吓得一哆嗦,小身板缩得更紧了。 尤其是看到他们搜寻地窖时,她更是禁不住暗暗后怕,往昔这个时候,原主的母亲都会把他们藏在地窖里。 她默默地在心里祈祷着自己不会被发现。还好,月黑风高,回鹘人并没有发现她。 他们在村子里搜寻了一通,找到了许多村民藏起来的孩子,但是并没有找到他们要找的人。 王爷十分生气,他大声说道:“这些孩子带走,收兵!”回鹘人便带着孩子们,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村子。 村子里的村民们一片哭天抢地,也有有血性的农家试图抢回自己的孩子,但是被回鹘人打得头破血流。 场面一时间十分混乱,惨不忍睹。 陈时念躲在水缸后面,偷偷地看着这一切。她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愤怒,这些回鹘人太可恶了,简直就是鬼子进村,烧杀抢掠。 随着回鹘人的离去,村子里再次恢复了平静。陈时念等了一会儿,确认回鹘人已经走远了,这才从水缸后面探出身躯。 她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然后向着田埂走去。 她还得去寻回自己的幼弟幼妹! “王婶,王婶!” 陈时念站在田埂上,大声呼喊着王婶。她的声音在空旷的田野中回荡着,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其他人都已经回家里收拾残局去了,王婶还躺在地上,眼里空荡荡的,似乎还没从被吓的精神状态下缓过神来。 陈时念心中焦急万分,她已经在这里等了好一会儿,可王婶却一直没有反应。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弟弟妹妹,不在这的话,那他们一定还在王婶家里等着自己。 陈时念决定亲自去王婶家看看,她迈开脚步,向着王婶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她心中忐忑不安,生怕弟弟妹妹出了什么事。 当她来到王婶家门口时,发现院门大开着,院子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烧焦味道。她心中一紧,走进院子,看到了一支倒在地上的蜡烛,蜡油已经流淌了一地。 陈时念心中更加不安了,她走进屋子,发现屋子里一片狼藉。柜子侧翻,被褥被扯得七零八落,显然是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打斗。 孩子呢?陈时念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担忧,她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弟弟妹妹的身影。 “哇……呜……哇……呜……” 突然,一阵微弱的哭声传入了她的耳朵。陈时念心中一喜,她寻着哭声来到了木板床前,掀开了被子。 一个小女孩的身体暴露在眼前,她的皮肤奶白,如同被人遗弃的小包子。 第五章 躲藏 陈时念定睛一看,这不是她的妹妹陈时安吗? 陈时念急忙将陈时安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 陈时安的哭声越来越大,显然是受到了惊吓。 陈时念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她穿越到这个世界才没多久,就把弟弟妹妹弄丢了。 只是,屋里里里外外翻了几遍,也只找到了妹妹,弟弟陈时清不知所踪。 陈时念无奈,只得先抱着陈时安走出了王婶家。 刚一出去,便看到王婶正怔怔地赶到家门口,看到王婶,陈时念气就不打一处来,她吃力地抱着陈时安上前质问道:“王婶,我弟弟呢?!” “都在……都在我家……”王婶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没了早先的嚣张跋扈。 陈时念心头一紧,王家她仔仔细细搜过,没有弟弟的踪迹,难道弟弟被回鹘人抓走了? 然而此时质问王婶也没太大的意义,欠的米到时候也还得还,陈时念只得抱着妹妹先回家。 不然到时候这奶娃娃如果冻病了,这在古代可是要命的。 陈时念一路上小心翼翼,生怕再遇到什么危险。当她回到家时,已经是夜幕降临了。 清冷的木板房里,弥漫着一股孤寂的气息。陈时念将陈时安放在篮子里,然后掌起了半截蜡烛,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地方。 陈时安躺在篮子里,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周围。陈时念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温暖的感觉。 “安安,你饿不饿?”陈时念问道。 陈时安点了点头,似乎是听懂了。 她的小脸上满是饥饿的表情,陈时念心中一痛。 她饿上两三顿倒是没事,只是妹妹可饿不得,还有下落不明的弟弟,不知道他会怎么样…… 就在这时,地板突然传来一阵响动。陈时念心中一惊,难道是耗子?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准备看看是什么情况。 “咳咳!” 陈时念掀开地板,却看到了一双手,还伴随着几声咳嗽。她定睛一看,发现地窖里爬出了一个十来岁的男孩,衣衫褴褛,面若锅黑。 他见被人发现,索性也不藏了,直接从地板下爬了出来,躺在原地:“咳咳,憋死小爷了!” 倒是没太被吓到,只是陈时念对于这人突然的出现感到了困惑和震惊。 这人究竟是什么时候藏在家里的?她一点都没发现! 陈时念环顾四周,夜色静谧,只有窗外的鸟雀偶尔鸣叫一声。 好一会儿,男孩才翻了个身,单手托着下巴,注视着陈时念。 他的眼神清澈而深邃,带着一丝神秘的气息。陈时念不禁感到有些紧张,她不知道这个男孩的来意,也不知道他会对自己和妹妹造成什么影响。 “有没有吓到你?”男孩开口问道,声音低沉。陈时念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们家可没什么能偷的,你也瞧见了,一贫如洗。” 男孩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了一两碎银子,放在手中掂了掂。他的动作熟练而自信,仿佛这一两碎银子对他来说微不足道。 陈时念心中一动。 第六章 留下 想到了自己贫困的家庭,陈时念觉得,这一两碎银子或许能解她的燃眉之急。 “跟你打个商量如何?”男孩走近陈时念,微笑着说道。 陈时念警惕地看着他,问道:“你想干什么?” 男孩看着陈时念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笑了笑,也不恼:“小丫头,如果你让我住在这里,这一两碎银子就给你,怎么样?” 听到能得到那颗碎银,陈时念先是心中一喜,但她立刻意识到这个提议的不妥之处。 她看着男孩,努力按下了自己的情绪,表面上依旧是那副警惕的样子,说道:“我要是不愿意呢?” 男孩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坚定。他说道:“你个小丫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里的情况。你娘亲死了,这龙凤胎的另一个恐怕也是不知所踪了。你们家家徒四壁,何必跟送到手上的银子过意不去?” 陈时念心中一紧,他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她看着男孩,心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 男孩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他笑了笑,说道:“我在你家里躲了一整天,听到了你们的对话。我知道你们需要帮助,而我也需要一个地方落脚。我们可以互相帮助,这不是很好吗?” 陈时念心中一动,她想到了自己和妹妹的困境。如果没有这个男孩的帮助,她们恐怕很难生存下去。她看了看男孩手中的碎银子,又看了看陈时安。心中有了决定。 “好,我答应你。但你不能因为有点小钱就当大爷,你得帮我,把这孩子拉扯大。”陈时念说道。 男孩点了点头,他看着陈时念,状似随意地说道:“好说好说,小爷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完,男孩便躺在了木板床上,他动作自然,仿佛这里就是他的家。 陈时念刚安顿好妹妹,转过头便看到这一幕,想起以后至少短时间内要共患难了,她向着男孩道:“还没问呢,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为何非要跟我挤在一间破屋子里?” 她心中疑虑纷扰,耳畔只闻阵阵悠悠的呼吸声。 再一回头,那个男孩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小安安,乖,睡吧。"陈时念心绪纷飞,却也只得抱着婴儿篮子,轻轻拍打着陈时安,努力哄其入睡。 她也曾起过离开清水村的念头,然而如今南国四方群雄逐鹿,纷争已成常态。一个年幼的女孩,还携带着幼妹,如果离开这庇护之处的小木屋,她们又能去何方安身立命呢? 与其胡思乱想,她不如集中精力考虑如何养育这个小家伙,如何维持自己的生计。 方才回到家中,她才发现清水村的田地虽然广袤,但大多已被荒废,即便有种植蔬菜的,也被那些回鹘人一来就毁坏殆尽了。 那些土匪不仅抢夺粮食,还肆意破坏农作物…… 纷杂的思绪使她一整天都忙碌不已,不知不觉中,陈时念便倚着篮子睡着了。 第七章 质疑 “哇呜,哇呜……” 次日一早,陈时念是被女娃的哭声吵醒的。 屋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凝结在茅草上,滴答在地。 “吵什么?还让不让本……好好做梦了?”木板床上的男孩迷迷糊糊嘟哝着,眉头紧蹙,很是不悦般。 “小安安,不哭不哭。”陈时念伸手去抱娃,指尖触及湿润,方惊觉,她这一觉睡得太死,都没给小家伙把屎把尿的,全拉篮子里了。 还好,不是很臭…… 陈时念想哭,别人穿越不是皇后就是妃,怎么轮到她这里就要当牛做马! 手忙脚乱地处理了脏去的布料,又给孩子洗漱,再放回篮子里。 回头一瞧,男孩还在睡,蜷曲在了木板床一角。 “嘿,醒醒,醒醒。”陈时念拍着男孩的小腿,“我算是收留了你一晚上,你是不是也该履行你的承诺了?” “嗯?”男孩半睁着眼瞟了瞟陈时念,眼白里布满了血丝,下一瞬,他又一头栽倒,抬起手来,手心里是那救命的碎银,“呐,自己买去。” 这么慷慨的? 陈时念也不担心这男孩会对陈时安怎样,毕竟眼下粮食短缺,一个女娃恐怕连一锭碎银子也换不了。 为了安心,她走出门,还不忘咬了下银子,软的,是真的没错。 清水村距离县里还挺远,原主的记忆里,亲爹在的时候,有幸领着去过一次,翻两座山还得穿过山谷。 县城至少有县官,回纥人的手伸不到这么远,还算一片净土。 男孩醒来已是晌午,坐在床沿左右环顾不见陈时念人影,揉着酸胀的额头瞥向小奶娃,“你姐姐何处去了?” 小女娃将将三月,又如何回答得了这个问题? 她只是天真无邪地注视着他,“吧唧吧唧”地吮吸着大拇指。 那丫头,莫不是拿着他的银子逃之夭夭了吧? 男孩微微眯眼,修长的手摁在了腰侧,破旧的衣衫下,隐隐露出半截匕首,邴端嵌着绿油油的宝石,纹路复杂。 “嘎吱……” 死寂的空气中木门推开的声响格外冗长。 “我回来了。”八岁的女娃气喘吁吁推开房门,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指尖都勒出了青紫色。 男孩见状,懵住了,“你买的这都是什么?” 他本以为她只会买些粮食而已! “瞧瞧,好东西!”豆大的汗水顺着她额角滑落,她却不知疲倦般,盘膝而坐,这就拆开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包裹。 油纸一层层揭开,展现在两人面前的竟然是一粒粒花籽。 “这能吃?”男孩挑起一侧的眉头很是怀疑,听过吃玉米粒的,谷子的,没听过吃花籽的。 他指尖捻起一粒花籽来,花籽芝麻大小,表面还附着灰尘。 南国常年战乱,哪还有人有那等闲情逸致种花种草,想必,这些花籽已经尘封了许久。 “我可是找了很久才找到的,你别弄坏了。”陈时念将花籽夺回,“我们这些都不是用来吃的,你听过鸡生蛋,蛋孵鸡没有?” “怎么?你的花籽能成聚宝盆?”男孩冷哼,双手环抱,目光清冷。 第八章 祖宗 “这你就不懂了,种花发家致富的事我又不是没做过。”陈时念说着就去门口的井里打了一盆水,将花籽浸泡在水盆里。 “种花?”男孩皱眉,“如今战乱四起,你种花给自己看么?还不如买粮食,好歹能挨过这个冬。” 战乱啊…… 陈时念小手浸泡在水中望天,她出生在和平年代,背后是强大的祖国,还真没吃过战乱的苦。 但因为战乱,所以情怀才格外的壮烈吧! 至于这些花能不能有个好的销路还不好说,她就会这一门手艺,用来糊口应该还可以的吧? “你别给我泼凉水了,买了烧饼,劳烦您吃过之后,煮成糊给小安安喂上。”陈时念甩了甩小脑袋瓜,将负能量都甩了出去,挨个将油纸拆开,分批次浸泡花种。 她买的是朱瑾花,人称扶桑花,这种花,好养活,不挑气温和土壤,一年四季常开。 还有一种爪瓣鸢尾,比起扶桑花来,它颜色艳丽,还有一种独特的清香。 另一个则是长寿花,耐寒是它的特性,但比起前两种花卉,生长较为缓慢,而且量不多,这种花作为盆栽最好不过。 前世的陈时念有着一个不小的农场,种花专业户,世界各地的订单都汇在她手里,她创作出的永生花,更是明星趋之若鹜的存在。 有这门看家本领,她不信能饿死! 花种浸泡之后,陈时念就迫不及待地抱着木盆到后院的田里,这一亩三分地是陈家的地方,秋时收割了稻穗,只剩下了密密麻麻的稻桩子。 陈时念一双破了洞的布鞋底子太薄,穿行在稻桩田里,扎得脚疼不已。 这些稻桩子她没着急拔除,等到春来,稻桩子摸估着还会发一茬子,收获应该不会多,但有生于无。 小小的身影冒着细雨,浑身湿透,不辞辛苦地翻新土壤,再将杂草埋在土壤中当做肥料,撒上花籽,整个过程繁琐又漫长。 陈时念不但不觉苦,反而乐在其中,还有什么比种下植物,等待收获还兴奋呢? “喂!这怎么喂啊!这死丫头又拉了!” 她埋头苦干,屋子角男孩双手叉腰,怒目直视着,满脸写着烦躁。 他从来没照顾过小孩子,谁料到乳臭未干的小屁点难以想象的麻烦! “你真是……”陈时念无语至极,想说什么,考虑到自己一个成年人思想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索性放下手中活计。 屋子里,陈时念洗了手,手背随意在衣裳上蹭了蹭,陈时安卧在篮子里,小手小脚早就将盖在身上的破布扒拉在地上,闭着眼睛一个劲地哭。 说是喂点烧饼粥,那小脖子,小胸脯,全是湿乎乎的一片。 “真是的,连个孩子都带不了。”陈时念大为恼火,再看碗里的粥食,那烧饼拇指大块,三个月的孩子能咽下去才有鬼。 始作俑者则是往木板床上一躺,抖着腿,“她不吃还哭闹,与我何干?” 真是留下了个祖宗! 能有什么办法,这烧饼还是人家的银子买的呢! 第九章 幸会 陈时念无奈,擦干净了小安安的身体,重新将烧饼煮成了绵绸的糊,这才单手抱着孩子,单手舀着烧饼糊凑到嘴边吹凉,再送到小安安嘴里,口中还念念有词,“小宝贝乖,来,张嘴,啊……” 说起来,她没照顾过小家伙,却对这种事信手拈来,或许是天生的母性光辉。 有了吃的,小安安不哭了,只有两颗牙的嘴蠕动着十分可爱。 “来,你搭把手,给她换个尿布。” 喂了粥食,能使唤男孩的时候陈时念绝不含糊。 男孩不情不愿,要不是急着找个住所,恰好这小丫头又不排斥,他才不受这般苦。 “来了,来了!” 烦躁地站起,他不情不愿地凑过去,隔着两尺远,够着手捏住尿布的一端,似乎是什么肮脏不堪的东西,看都不想看一眼。 “你那么远,万一勒着孩子怎么办!”陈时念不由分说,伸手将他拽过来。 这一拽,男孩毫无准备,陈时念也没把控好力度,男孩瞳孔放大,整个人就向着陈时念压了过去。 情急之下,陈时念还不忘将小安安放回篮子里。 “咚——” 泰山压顶,后脑勺着地,一声闷响,两人皆是吓得面色惨白。 男孩秀挺的鼻尖正好抵在她鼻梁,微蓝的眼眸,近距离地看起来,仿佛是揉碎了星辰藏在眼底。 “嘎吱……” 门,在这时候推开了,杵在门口的王婶正要说什么,看到这一幕,先是一怔,旋即退后两步再度将房门阖上。 陈时念回过神,骤然将男孩推开,翻身爬起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 “王婶,王婶留步!” 陈时念急切地叫住就要离开的王婶,出门前顺了门口的麻袋,这时转到王婶跟前,双手奉上,“这是二两米,我还给你,但是我弟弟,你一定要帮我找到。” 回纥人带走陈时清还不知道会怎么样,这会儿是不是渴了,饿了,哭了…… 陈时念心里始终耿耿于怀,但借的米粮,毕竟是借的。 王婶略有心虚,可家里灶台都冷了好些天了,一把夺过米袋子,“早还给我,你家弟弟也不会丢!找得见就找,找不着那也是天命!” 这人怎么说话的! 合着不是她生的不心疼呗! 陈时念心里怄着火,就在王婶匆匆离开时,冷不丁地伸出了脚。 “哎哟!” 王婶猝不及防地绊倒,刚得手的米,白花花地洒了一地。 “哎呀,王婶,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摔疼没有?”陈时念虽是这么关切,却居高临下地看着,着手去扶都省了。 王婶头巾都歪了,抬眼瞧着满地的米,连滚带爬地就用手去捡,“你个死丫头,还不帮忙!” “啊……小安安好像哭了,王婶你先忙着。”陈时念转身,小脸冷彻,连眸光都镀着一层冰晶。 穷山恶水出刁民! 陈时清是从王婶手里丢的,她竟然连一丝愧疚都没有,当她们一家只剩孩子好欺负是不是! 男孩就在门口看着,见陈时念从身边走过,侧了侧身,嘴角勾起浅显的弧度来。 陈时念继续着手给陈时安换尿布,男孩修长白皙的手探来,帮她整理,声色是少年音的清脆,“拓跋宗,幸会。” 第十章 别出心裁 陈时念愕然,回头看他,这算是自我介绍? “陈……陈时念。”她后知后觉地回复,两人各自搭一把手,很快搞定了陈时安的衣食住行。 小家伙睡眠很足,看着某处,手里把玩着什么,很快就眼皮子打架。 陈时念趴在门缝里瞧上一眼,王婶还匍匐在地,将那米粒子一粒一粒地拾起来,堤坝全是泥,又遇下雨,可有得她忙活的了。 暂且不能去务农,她索性准备晚饭,洗着两颗土豆,有一搭没一句地问道,“你怎么会到清水村来,你爸爸……不是,你爹娘呢?” “死了。” 拓跋宗回答得云淡风轻,手里两根布条子,闲适地来回交错,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可能是因为战乱频频吧,这拓跋宗最多十一二,脱口而出的话感觉不到对爹娘亡故的悲伤,人性都冷漠了。 “那,你要不要出去洗洗?我顺便买了半匹布,不能御寒,好歹你能穿得干净点。” “不必。” 嘿,这人沟通起来还真困难。 陈时念洗好土豆放在盆边上,甩了甩手上的水阔步走去,“让你去洗洗就去洗洗,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她着手抓住拓跋宗的衣裳就要把他扒个精光,不自主地开口就是个大人口吻。 “你别动我!撒手!” “去洗洗!我就不信了,今天还治不了个毛头小子!” “咣啷……” 拉拉扯扯间,一把匕首应声而落。 匕首约莫三指宽,成人手掌长,表面泛着金光,看得出有些年头,那龙纹的缝隙里满是尘垢。 最夺目的,无疑是匕首的柄端,祖母绿的淡淡地光华流转,足足有拇指大颗。 陈时念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捡,却被拓跋宗一声呵斥,“别动!” 他情急之下这么一推,力气出奇地大,陈时念身板掀飞,撞在了木板床一角。 拓跋宗仓促地捡起匕首,往腰际一塞,慌张地左顾右望。 “你……你哪里偷来的?”陈时念脑袋钝痛,这一摸,发现额角居然泛着温热的湿润。 “谁说我偷的!你干嘛多管……” 拓跋宗气恼扭头,赫然见小丫头额角淌血。 他手足无措,小丫头掀起眼皮,眼底是血红的光,紧接着薅起床脚的笤帚就往他身上招呼,“我看看怎么了!看看怎么了!你还动手!” 拓跋宗不躲不闪,陈时念气势是挺足的,只不过力道逊色了点,不痛不痒。 他抬手点了点自己的额头,嘴角抽了抽,“你这里,不要紧么?” 撒了气的陈时念顿住了动作,血比较多,顺着脸颊滑到了下巴颏。 “我给你去找郎中来?”拓跋宗问。 陈时念指尖沾染着血迹在眼前看了看,忽然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她记得原主娘亲在世的时候,为了教导原主读书写字,专程花了大价钱买了不少宣纸来着。 想着,她翻箱倒柜,终于在木板床下抽出了一沓白花花的纸张。 回纥人喜骑马射箭,这些于他们来说一文不值,以至于光顾了好几次,也没能将这些东西给抢走。 陈时念捏着宣纸就往伤口上压,疼痛麻木到她浑身颤抖。 第十一章 信心 “你……”拓跋宗看着都觉着疼,欲言又止,抬起的手僵在半空踌躇不下,“我还有一枚玉佩,能请得起郎中的。” 呵! 这家伙还跟她藏着掖着。 陈时念没有搭理他,静坐在床边,能清晰地感觉到宣纸被层层浸透。 伤口虽然不大,最多也就缝个两三针,除了疼一点,挨一挨也就过了,何必浪费银两去寻医。 再者,古代医疗技术落后,给她止个血估计都费事,还不如等着血小板凝固。 “念念?念念?”拓跋宗试探地唤着,“小爷错了还不成?没必要折磨自己……” 血液浸透宣纸后,反而不再流淌。 陈时念再度睁开眼,摊开手一看,半截宣纸是银红色,半截则还是雪白。 “你懂什么,我不靠着你,照样可以谋生。”陈时念说罢,这就展开宣纸来,染了血的纸张,斑驳地有些骇人。 她不疾不徐,将纸张分开,白色部分卷成了小棍状,红色部分则是圈了又圈,松松垮垮。 “你在做什么?”拓跋宗疑惑不解,却见小女娃低头细致地做事,那纤长的羽睫卷曲着,微微颤动着,分外专注。 不多时,一朵红色的花展现在眼前,陈时念不怒反笑,“怎么样,我这手艺,够糊口吧?” 她正当愁着种花丰收怎么也得两个月,倒是这次意外提醒了她,手工活恰好可以填补花期生长的空缺。 红色的花,血染而成,片片花瓣紧实包裹花蕊,是拓跋宗生平从未见过的花朵。 他一时接不上话,陈时念已经动手制作第二支,第三支,不多时就是一小簇。 花是很美,但总觉得缺少些什么。 拓跋宗恍然大悟,拾起方才自己编织的如意结,穿过“花茎”系住,这般,便相称了许多。 “孺子可教啊!”陈时念出乎意料,想来,封建审美与当代并无太大差别。 作品完成,拓跋宗余光瞥了眼她额头凝痂的伤口,蹙眉,“血染的,谁会要?这才几朵花就得头破血流,养活自己,你不如捅自己一刀子得。” 陈时念心情大好懒得跟他计较,“山人自有妙计,用不找你操心!” 她去县里时,发现衙门挂了红妆,明日必定有喜,既是喜事,怎少的了美好寓意呢? 县衙内外张灯结彩,处处挂着红灯笼,大红色的喜字贴在了门窗上,一看就是府衙内有大喜事。 陈时念手边提着篮子,里头装着之前做的手工花,在县衙门口张望着。 拓跋宗在她旁边站着,见她这般鬼祟,拉了拉她衣袖。 “你这是想做贼啊?” “小鬼,你才做贼呢!”陈时念瞪了拓跋宗一眼。 这小屁孩懂什么,她可是要做大生意的,大生意懂吧! 拓跋宗撇了撇嘴,呵,女人。 他倒是起了好奇心,“你到底要干嘛?” “我要把这篮子里的东西全卖出去。” 陈时念扬了扬手上的篮子,目光看向拓跋宗眼里的不信之色,弯眉笑道:“我今天必然能把东西买出去,你就看好了!” 第十二章 信心 “那我就我拭目以待了。”拓跋宗双手抱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陈时念不再打算浪费时间,重新将目光放到了县衙上面。 县衙大门敞开着,今日是县衙大喜之日,广邀各路宾客上门讨酒。 已经陆陆续续有宾客上门,穿着都是绫罗绸缎,或者些头戴官帽之人,身份想来不凡。他们手持请柬,将请柬递给门口的衙役们看,顺顺利利的就得以进去。 陈时念看的眼热,提着篮子就跟着宾客的身后走去。 拓跋宗被她举动弄的有些摸不着头,皱了皱眉,但依旧跟了上去。 “干什么的!没有请柬不能进!”原本一直面带笑容的衙役,在见到陈时念没有请柬之后,笑容瞬间不见。 “我们是来恭贺县衙大人今日大喜的!”陈时念扬起小脸,黑亮亮的双眸对上了衙役。 衙役被这小姑娘话弄的一愣,随即又反应了过来。 “不行,没有请柬就不能进!” 陈时念没有如前面的宾客一般,既不穿着富贵,也无官职在身,而且还是个小女孩。 哦,不对。她身后还跟着个男孩。 别是来捣乱的吧! 衙役们的目光变得怀疑,看向陈时念和拓跋宗不善的说道:“哪家的小屁孩,别来捣乱!” 陈时念眨巴眨巴眼,看来这衙役真够尽职尽责的。 不能在这干耗着,于是陈时念心生一计。 她清了清嗓子,高声道: “吉日良时做大小,夫唱妇随入洞房。 相敬如宾家兴旺,永结同心心相同。” 小女祝贺大人新婚大吉事事顺心顺利! 特此献上同心花结!祝大人和夫人永结同心。” 陈时念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少女的脆甜,洋溢着欣喜之意。 本来就被外头动静吸引了注意的宾客丫鬟门,早往外看了过去。 连新婚的县衙大人自然也听到了这番祝福词。 “外头是什么情况?”县衙大人不由得好奇。 一位衙役恭敬的回复道:“外头有个小丫头,带着拜礼,说是要祝贺大人。” 这让县衙大人更好奇了,大步朝着外头走了过去。 拓跋宗惊讶的看着陈时念,似是被她那番祝福词给震住了。 陈时念站在县衙门口,背部挺直,脸上带着笑容,看上去相当自信。 她虽然看着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女童,面上带着却是和八岁孩童没有的成熟模样,连气质上都和大人没什么区别,要不是她的小脸看上去还稍显稚嫩,不知道的还会将其误认为大姑娘了。 一身大红色衣袍,五官清正英武,神情看着很是严肃的县衙大人走了出来,就看到了自家门口站了一个小姑娘。 周围的衙役们见县衙大人出来,连忙都恭敬道:“县衙大人。” 恭恭敬敬的模样跟前面对着自己那凶狠粗暴的态度简直是天差地别好吧! 陈时念看着他们狗腿的模样,不由的有些无语。 但是知道对面的人是县衙大人,那可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见到过这里最大的官。 第十三章 惊喜 确实应该对人家恭恭敬敬的。想到自己今日前来的目的,陈时念也学着衙役们的模样,和面前的县衙大人行礼。 “小女陈时念,见过县衙大人。”陈时念利用着自己八岁小姑娘清脆的嗓音,甜甜的叫着县衙大人。 果然,长的小就是有好处的! 而且很容易就博得大人的好感。 县衙大人虽然面上是一副严肃的模样,但心里已经对陈时念放下了戒备的心理,且听听这位小姑娘到底想干什么吧! “小姑娘,你既然没有请帖,为何非要来恭贺本官新婚呢?”县衙大人将自己的问题抛了出来,然后双眸凝视着陈时念,等待着她的回答。 陈时念眼珠子轱辘一转,她总不能将自己的真实意图完全暴露出来,于是说出来的话经过了她艺术性的加工。 “小女昨日经过县衙大门,见内里挂了红妆,傍晚回去便有了灵感,制作出了同心花结。今日特地前来将此同心花结献给大人,以贺大人新婚之喜,顺便表达我对大人的感恩之情!” 陈时念回答的不卑不亢,完全没有对县衙大人的身份产生畏惧心里,从而不存在说话紧张。 一番话说的也是十分的体面,让人听了就心情舒畅。 县衙大人正值新婚壮年,加上平日里为官清正,行事果断,见陈时念这个小姑娘一番心意,实在难以说出拒绝的话来。 他打量了一圈陈时念,虽然看穿着是出身贫寒,但说话谈吐显出她很有教养。 “既然你要将同心花结送与我,那且让我瞧瞧那东西长什么样,我再考虑要不要收下。” 县衙大人将红色的袖子从背后放在了胸前,将双手摊开,意思让陈时念将东西放在他手上。 “大人,该小心才是......”一个衙役警惕的盯着陈时念的篮子。 陈时念先将一对同心花结拿了出来,然后将它在面前扬了扬,“就是这个!” “请大人过目。”陈时念说着,走上前一步,将同心花结放在了县衙大人伸出的手掌上。 精致的同心花结,以及它鲜艳的颜色很快就吸引了众人的视线。而手持同心花结的县衙大人,最直观的感受到了同心花结的不凡之处。 “心灵手巧,想必说的就是你这丫头吧!”县衙大人忍不住夸了陈时念一句。 同心花结拿在手上,在阳光的照射下,它的鲜红便愈发的刺目,倒是与县衙大人今日一身婚服格外相配。 作为新婚的他,这几日收到了太多的礼物,里头就有许多商人送的金银珠宝,那些俗物见多了都已经提不起他的兴趣了。 反而是陈时念这个同心花结,外观精致,颜色鲜艳,让人一见就心生喜欢。 陈时念见他夸奖自己,脸上就忍不住露出一丝狡黠,“多谢大人夸奖,大人喜欢就好!这同心花结是一对的,大人和夫人一人一只,以后的生活团团美美。” 看着面前的小丫头,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自己,县衙大人将手上的同心花结收下,在腰间打了个结就系上了。 第十四章 收下 “这贺礼本官很喜欢,谢谢你,小丫头。”县衙大人伸出手,摸了摸陈时念的头发。 他宽厚的大掌抚摸着陈时念的头发,感受到陈时念头发的柔软。 陈时念身子有些僵硬,但是心里却在想着县衙大人收下了,心中欢喜。 不管如何,只要县衙大人收下了,那就相当于她的同心花结有了一块活招牌,之后同心花结的销路就不用发愁了,这县衙大人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广告。 “既然我收了你的礼物,来人,给这小丫头看赏!”县衙大人拍了拍掌,示意身边的随从。 然后,陈时念就收到了一个红色的绣着大朵大朵牡丹花荷包,这是县衙大人给每个上门恭贺的客人准备的回礼。 尽管陈时念不是他邀请的客人,却意外的入了县衙大人的眼。 “收下吧,这是你该得的。”县衙大人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他亲民的形象已经深入了陈时念的心,在她的心里给县衙大人贴上了大大的好人标签! 陈时念心满意足的拿着手里的荷包,然后感受到荷包的重量,猜测里头应该有不少银子。 旁边的衙役们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陈时念,完全没料想到,一个小丫头居然得了县衙大人的青睐。 看着县衙大人进去,陈时念将荷包赶紧收好,然后回头寻找起拓跋宗的身影。 拓跋宗本来还跟在她后面的,但是在看到县衙大人要出来的那一刻,他就躲到了人群中,然后看着陈时念和县衙大人。 拓跋宗神色复杂的看着陈时念,没想到,她还真有两下子。 一个小小的同心花结,都能被她夸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 “你怎么躲在这啊!”陈时念跟他挥了挥手,好奇道。 拓跋宗收敛起眼中的神情,然后继续一副拽拽的模样,“这不怕你丢人吗,想着可别和你一起丢人才好,小爷我可是要面子的人。” 陈时念好气又好笑,“小屁孩,你哪只眼睛看到你姐姐我给你丢人了,看到我赚银子时候的飒爽英姿了没!” “喂,你叫谁小屁孩呢!”拓跋宗的眼睛里喷射出怒火,显然对于陈时念这么叫他很是在意。 “好好好,我不跟你争这个事情,走吧,我们买东西去。”陈时念为了避免两人继续发生关于称呼的幼稚争吵,及时制止了话题。 拓跋宗冷哼了一声,头傲娇的偏向了另一边。 陈时念拉着拓跋宗的袖子,“走吧。” 两人顺着热闹的县衙府的街道,一路到了安静的小巷子里。 陈时念左右看了看,四下没人的时候,将荷包从怀里掏了出来。 拓跋宗盯着陈时念的动作,黑黑的眼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掏出了那个牡丹荷包,陈时念当着拓跋宗的面将荷包打了开来,就看到里面白花花一片的银子,都是散碎银子,塞的鼓鼓囊囊的。 “这县衙大人可真是大方!”陈时念的眼睛亮晶晶的,财迷的看着里头的银子,感觉到内心的满足。 第十五章 豆子 “一,二,三……里头居然有二十两。”陈时念的眼睛瞪的圆溜溜的,这可是很多很多银子了。 “就这点银子你就陷进去了,那你可不知道小爷我见过的金银珠宝……”拓跋宗本意是要跟陈时念炫耀一番,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所幸,陈时念的目光完全被赏赐的银两所吸引,对于拓跋宗说的话也没放在心上的模样。 拓跋宗不知道的是,陈时念早就在他那些富贵的物件中,猜到了拓跋宗的出身不凡,既然他不愿意说,陈时念也懒的多问。 “有了银子,我要去置办些家用的东西,柴米油盐家里样样都缺……” 陈时念思索着家里的情况,一边碎碎的念叨着。 “拓跋宗,走吧,带你买东西去!” 不论在哪里,女人的购买欲总是疯狂的,尤其是有了银子之后。 陈时念和拓跋宗一路来到了热闹的集市上,这里已经有很多摊子摆上了菜,还有米粮铺子。 陈时念走进了一家米粮铺子,米粮铺子的伙计见来的是个小丫头,也没有轻视了对方去。 而是依旧客气的询问着陈时念:“小姑娘,你想买点什么?” 瞬间就让陈时念对他们铺子有了好感,在铺子的粮食区逛了逛,她想买些大米和各类豆子。 大米分了好几种,有穷苦人家吃的糙米,这种米有些发黄,陈时念的记忆中大多数时候吃的就是这种米,就算是弄成粥来喝,这种米还是会喇嗓子。 陈时念绝对不会委屈了自己,在加上家里头两个小孩。 她在几种米之中权衡,选择了看上去质量更好的大米。 她指着这种完整的白米对伙计说道:“我要这种米,给我称一些吧!” 伙计一愣,下意识对陈时念道:“小姑娘,这米比较贵,要二十文一斤呢。” “没事,我就要这种米,放心吧,我买的起的!”陈时念为了让伙计放心,连忙表面自己不是逗他玩的。 米粮的伙计见此,就也不再多说,帮着陈时念开始称米。 挑完大米后,陈时念又将目光放到了那边的豆类上,看着那五颜六色的黄豆红豆绿豆黑豆,心生欢喜。 要知道,她最喜欢的就是豆子了。 黄豆可以榨成豆浆,绿豆可以熬粥,黑豆用来煲汤简直一绝…… 想到这里,陈时念感觉自己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于是她马上对着那些豆子下手,对着伙计道:“这些豆子,一个给我来一斤。” 拓跋宗靠在一旁的梁柱上,就静静的看着陈时念对那些豆子两眼放光,真是的,不过是些豆子而已嘛,有什么好激动的。 因为陈时念这边要的多,米粮伙计忙着帮陈时念称东西。 而米粮铺子又来了几个人,也选了米要称,然而米粮铺子很小,就那么一个伙计,那买粮的人看见伙计是帮着一个小姑娘忙前忙后,耽误了她们的事。 于是一个胖妇人就开口指责:“一个小姑娘,穿的破破烂烂的,哪里是有钱的主?我们可是老顾客了,快点帮我们称米,老娘赶时间呢!” 第十六章 狗眼看人低 听到胖妇人那么说,米粮伙计脸上划过一丝为难,他抱歉对那胖妇人说道:“不好意思啊夫人,这位小姑娘先来的,劳烦您再等一下,马上就好了!” 胖妇人一听怒了,居然让她等! “你这伙计,听不懂话是吧!我让你给我称是给你面子,不然我就到别家买去了!”胖妇人怒气冲冲对着米粮伙计吼道。 这边动静闹的很大,就在里头算账的掌柜都听到了。 他从里头走了出来,一身长袍,留着两撮小胡子,看上去精明又市侩。 “这位夫人,你看你生什么气呢!小心别气坏了身子。”他好言好语劝着胖妇人,然后转脸就瞪向了伙计:“阿福,你快给夫人称,其他阿猫阿狗的就别管了。” 阿猫阿狗?! 陈时念听到了掌柜的这句话,不由得向掌柜看了过去。 发现对方的视线确实是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心里难免就升气火来,这掌柜什么态度? “我说掌柜,凡事都得讲究个先来后到吧!别的不说,光是你刚刚那句阿猫阿狗,也太侮辱人了吧!我要你跟我道歉!”陈时念语气中带着不悦,眸子紧紧盯着掌柜。 掌柜本来以为陈时念就是个小姑娘,没想到对方气性还那么大。 难道真的是什么有钱的主? 再看一眼那姑娘的穿着,就是破烂补丁的衣裳,想来家里也没几个钱,就算买,也就能买些散碎低等黄米,赚不了几个钱。 “去去去,你能买多少米啊?”掌柜一副赶人的姿态,对陈时念很是不客气。 拓跋宗在旁边看着戏,见陈时念被掌柜的欺负,没有上前帮忙,他倒要看看陈时念打算怎么处理。 米粮伙计已经给陈时念称了一些米,陈时念不想浪费人家的劳动成果,就将这袋子米接过,发现太重了提不起来,就放在了地上。 “伙计,就拿这袋米了,剩下的豆子我不要了,结账吧!”陈时念对着米粮伙计道。 米粮伙计悄悄看了眼掌柜的,然后小声道:“掌柜的,人家小姑娘说她买的起,你刚刚那么说太过分了,不然她会买很多东西的……” 掌柜讥讽的一笑,“就她?能买多少东西?我见过的人比你吃过的饭还多,阿福,你就是年轻,还什么都不懂!” 米粮伙计见掌柜这样,也不好多劝,在一边帮着胖妇人称米。 没想到这胖妇人看着穿的衣服挺新的,在买米粮的时候扣扣搜搜的,见伙计给她称的正合适,眼珠子一转:“你看我买那么多,再给点搭头呗,我看那黄豆就不错。” 说着,胖妇人已经伸手去拿那袋本来该是给陈时念的黄豆。 陈时念好笑的看着掌柜青黑的脸,她倒是没先急着结账,反而是等着那胖妇人先把东西买了。 “夫人,本店买粮得超过二十斤才送,你这……”掌柜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什么呀,嫌弃老娘买的不够?”胖妇人双眼一瞪,将手上的黄豆袋子一扔,“不送就不送,小气吧啦的。” 第十七章 我来 说完,胖妇人冷哼一声,拽起包好的糙米就朝着外边走去。 本来对胖妇人嚣张插队的行为没什么好感的陈时念,见胖妇人这般行径令掌柜的吃瘪,倒是开心了起来。 “噗嗤。”陈时念偷偷笑出来声。 这一声嘲笑,将掌柜的注意力吸引到了她身上,掌柜的本就对陈时念这个小丫头没什么好感,这下子更是直接就把眉头皱起来。 “有些人就是买不起,自己是什么货色还不照照镜子。”掌柜指桑骂槐的说了这么一句。 陈时念走到掌柜面前,将一两银子扔在了掌柜的桌前:“找我四百文。” 掌柜吃惊的拾起桌子上的银子,然后将银子放在嘴里咬了一口,确认是真的银子后,对陈时念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但很快又谄媚起来:“小姑娘,你不是还要买豆子嘛,你再看看,让阿福给你称些哈,刚刚是我态度不对,我跟你道歉。” 好家伙,这掌柜还有两幅面孔呢! 陈时念不由觉得好笑,刚刚看那妇人买东西的时候掌柜说二十斤送一斤搭头,“不用,掌柜刚刚不都说我就是个阿猫阿狗的,我可不敢再在你们铺子买东西。对了,你不是说买二十斤送一斤嘛,我买了四十斤大米,按理送两斤,那两斤就给我每种豆子称一点吧。” 掌柜的笑容僵住,只得老老实实的找了陈时念四百文钱。 米粮伙计看向陈时念带着崇拜,说实话,他在米粮铺子这么久,能让他这精明的掌柜这么吃瘪的,陈时念还真的是头一个。 这小姑娘穿着一般,也就是同乡下的女娃娃们一样,只是略微齐整了些,加上容貌出色,显得亮眼,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好本事! 他将陈时念之前需要的豆子每个称了一些,凑够了两斤,然后递给了陈时念。 陈时念这两斤豆子能提的起来,大眼睛转了转,却对着那四十斤大米却犯起了难。 这么重,该怎么弄回去。 难道还能让她指望这个铺子的掌柜?看那掌柜的脸色就知道,自己要是有求于他,自己得先恶心个八百来回。 “我来吧!” 拓跋宗直起了身子,脸上带着是他千年不变的拽拽的模样。 “这可是四十斤,你能拿的了嘛?” 陈时念质疑的目光看向拓跋宗,就连一个成年人都不一定能提的动这米,更何况拓跋宗也只是一个少年而已。 下一秒,陈时念就见着拓跋宗一手拎起了四十斤的大米,并且面上还是一片轻松。 “你别逞能啊,要是实在拿不动,我们等会出去找辆牛车……” “别废话,走吧……”拓跋宗英俊的眉眼间带着几分冷傲。 陈时念和拓跋宗出了米粮铺子。 她将那两斤的豆子放在篮子里,一开始还好。走了一段路就开始有些吃力,觉得手上有些沉,陈时念暗暗皱眉,这具身体还是太小,加上吃不饱穿不暖,根本不能长时间提重物。 拓跋宗看了眼陈时念,见她行动缓慢的样子。 想也没想,伸手将陈时念手上的篮子接过,尽管他背上还背着一大袋米,但看起来依旧很是轻松,对于他来说,这点重量真的算不了什么。 第十八章 买衣 陈时念只感觉到手上一轻,往旁边一看,那篮子已经到了拓跋宗的手上。 “不用谢小爷我,我嫌你走太慢了,就当日行一善了。”拓跋宗语气淡淡的,却让陈时念听出了里头傲娇。 居然有点可爱呢! 陈时念笑着看拓跋宗,“你帮我提了东西,回头我给你做好吃的,好好感谢你一番。” 没有重重的篮子,陈时念的脚步便轻快了起来。 提着那么重东西的拓跋宗却也能跟上她的脚步,让陈时念不由得好奇了起来。 “拓跋宗,你真的不觉得很重嘛?” “不重,小爷我天生神力,力大无穷,这点重量都是小意思。”拓跋宗并不是说大话,他确实是天生力大无穷,曾经他单手举起一头野猪给它活生生摔死了,不过这话没必要说给这个小丫头听。 “这么厉害!”陈时念听后眼睛亮了起来,她穿越的事情都有,那天生神力的事情应该也不奇怪。 好家伙,这拓跋宗看来还真是块宝! 至少,今天她可以放肆的买买买了! 陈时念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裳,又看了看拓跋宗的想到之前那个掌柜对她的冷嘲热讽。既然他们以衣物看人,那她就给自己置办点新衣服,也好行事方便。 想着,陈时念就寻找起了周围的成衣铺子,好在这条街道算是镇上繁华的,很快就让她找到了买成衣的铺子。 走进了成衣铺子,陈时念观察了一下,发现来铺子买衣服的人在少数,大多的妇人都是买点布匹,跟伙计说扯几尺布。 陈时念盯着那些蓝灰黑的布匹,有些头疼。 说实话,绣活这种东西,真不是她擅长的,那就只能买成衣了。 “伙计,你这有合适我穿的成衣嘛?”陈时念对着铺子里的伙计招了招手。 伙计看了过来,见是个小姑娘,“有的。” 拓跋宗因为陈时念要逛成衣铺子就没进去,铺子里头多是女眷,他进去算啥。 陈时念在几件成衣里挑了两件浅蓝和浅绿的,然后朝着伙计比划了一下,“还有没有小一寸,我再拿两件。” 伙计又拿来了一堆衣服,都是小小一件,但看上去很整洁美观。 想着家里的妹妹,陈时念给她挑了两件颜色鲜嫩的,最适合小姑娘穿的。 结账的时候,陈时念想到外头还有拓跋宗在等着她。 自己好像将他给忘了,这才一拍脑袋,又问伙计挑了两件黑色的,她看拓跋宗对黑色的衣服好像情有独钟。 结账的时候,六件衣服就将陈时念一两银子都花了出去,这还是因为她买的都是小孩子穿的衣服,需要的布料少,要是大人的,那还得多费些银子。 伙计将陈时念买的衣服用一块蓝布包了起来,然后打了个结,陈时念将这布包背在背上,走了出去。 拓跋宗皱了皱眉,“你怎么不换上?” 陈时念歪头一笑,“有什么好换的,等下还要买好多东西呢!” 拓跋宗脸僵了僵,咬着牙挤出一句:“你怎么还要买……” 第十九章 肉! 陈时念一本正经的跟拓跋宗掰扯,“你看啊,我家什么都缺,现在好不容易有了银子,当然得把东西补全了。” “别板着脸啦,回头我给你做好吃的,相信姐姐我吧!”陈时念拍了拍拓跋宗的肩膀鼓励道。 “走吧,买快点。”拓跋宗黑着脸,对陈时念的粗声粗气道。 接着,陈时念到了棉花铺子买了几床棉被,又跑去杂货铺子买了各种调理,去买油的摊子上,打了大大一壶油,一圈逛下来,拓跋宗的身上又多了好些东西。 这么多东西压在拓跋宗的小身板上,虽说看着有些吓人,但是拓跋宗除了脸色越来越黑,其他还真看不出吃力。 街道上,都有不少人在偷偷对着拓跋宗指指点点,似乎是在吃惊这小伙子提着这么多东西。 “拓跋宗,你累了就跟我讲啊,我帮你提。”陈时念看着拓跋宗这被物件挂满的样子,神情也有些讪讪。 “就你?这点东西能把你压死了。”拓跋宗凉凉的讽刺道。 他今天是真的后悔和这女人出来了,她这明明就是把自己当白工,给她免费干活来了。 陈时念手上也提了点东西,她擦了把额头上的汗,逛这么几圈下来,她很累的。 羡慕的看着拓跋宗如玉般的脸庞,一滴汗也没出,轻轻松松的。 天生神力啊!她也想要呀! 已经买了很多东西了,陈时念本也不打算再买,就这么回去了。 可是在回去的路上,路过了一家买肉的铺子,那上面红红肥肥的猪肉看的陈时念眼热不已。 肉啊!她真的好久没吃过肉了,想起红烧肉那酥软又肥而不腻的口感,便直冒口水! 卖肉的屠夫今天生意不好,都到这个时辰了,还剩了这么多肉,满脸横肉的脸上带着几丝愁容。 “大叔,这猪肉怎么卖?”陈时念的出现,令屠夫脸色一亮。 “小姑娘,我这可是上好的猪肉,这些十五文一斤,这些二十文一斤。”屠夫看着陈时念,眼神却不自觉被拓跋宗身上背着那么多东西吸引,不由得有些咋舌。 “二十文的肉给我来两斤吧。”陈时念看着眼前的肉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心里已经在盘算着该把这些肉做成什么好了。 屠夫看着陈时念指的两块肉,眼里划过惊讶之色。 看不出来啊,这小丫头还是个挑肉的行家。 “小丫头,真有眼光!这可是猪身上最鲜的肉。”屠夫对着陈时念竖起一个大拇指。 陈时念笑眯了眼,可不是嘛,在现代她可没少去菜市场买东西,对这些东西都是了如指掌,虽然说比起以前见过的肉有些出入,但想来味道会更好! 趁着屠夫切肉的空当,陈时念又在猪肉摊子看了起来。 很快又被那几块带着少许鲜红肉色的肉骨头吸引了主意,她眼睛一亮。 都说骨头补钙,买回去煲汤,想来小妹应该会喜欢。 “大叔,这个骨头怎么卖啊?”陈时念又指着那几块肉骨头问道。 第二十章 弟弟 屠夫朝着骨头撇了一眼,然后又看向了陈时念:“小丫头,这骨头虽然看着没什么肉,但煮出来就会很多,五文一斤,来点呗!” 陈时念眉头一皱,虽然她现在是有钱了,但是也不愿意当个冤大头。 本来骨头就比肉重些,更何况大多数地方是吃不了的,五文一斤,怕不是这屠夫看自己年纪小,故意宰人呢! “大叔,你这就不地道了!就这骨头三文一斤我都嫌贵,你给个实诚价,两文一斤怎么样?”陈时念张口就是砍掉了三文的价格。 屠夫暗道,果然是个难缠的小丫头。 脸上的肥肉抖了两抖,看起来十分肉疼:“小丫头,你这砍的也太狠了!三文一斤,不能再少了!” “三文也贵了,两文一斤我才要。”陈时念继续砍着价格,“不行的话,我就不要了。” “小丫头,两文就两文吧,以后多照顾照顾一下大叔的生意。”屠夫脸上带着苦笑,将摊子上的骨头拿起来给陈时念称了,“大叔我姓周,这片地方就我一个屠夫,你要买肉就找我,绝对是实诚价。” 陈时念笑眯眯的想,实诚价?她看不尽然吧!刚刚不就宰她来着。 但嘴上也顺着周屠夫的话说道:“好的周大叔,以后买肉我一定来找你!” “一共四十六文。”周屠夫将肉和骨头分别称好了,然后扎起来递给了陈时念。 陈时念掏出铜板递给周屠夫,“给您。” 然后伸手去接肉和骨头,但是手上却已经一堆东西了。 周屠夫就笑着对拓跋宗招呼道:“小伙子,你不帮帮你妹妹拿东西。” 拓跋宗本来看着陈时念砍价十分新鲜,这几下工夫就将东西买下来了,觉得陈时念挺厉害的。 怎么叫到自己身上了? “她不是我妹妹。”拓跋宗板着一张脸,口气生硬的说道。 周屠夫一愣,下意识的说道:“不是妹妹,难道还是媳妇......” 此话一出,拓跋宗的耳根刷的就红了起来。 什么啊? “不是,他是我弟弟。”就在拓跋宗要反驳的时候,陈时念抢先他一步开口。 屠夫和拓跋宗同时一愣,屠夫愣住是因为觉得拓跋宗比陈时念高出许多,以他常识来看,怎么也不可能拓跋宗是弟弟啊? 弟弟?? 拓跋宗被这个说法更是气到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陈时念将东西塞到他手上,他下意识的不想接,想开口反驳,被陈时念一瞪。 他更气了! 陈时念拉着他离开了猪肉摊子,拓跋宗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开口:“你刚刚干嘛胡说!谁是你弟弟啊?小爷我明明比你大好吧!你是妹妹还差不多!” “那没办法啊,谁让你刚刚说我不是你妹妹呢。难道说是你小媳妇你就乐意了?”陈时念摊了摊手,觉得调戏拓跋宗真的太有意思了。 看着拓跋宗的脸色由黑转为红,陈时念更是“噗嗤”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拓跋宗有些气恼地问道。 第二十一章 饿了 陈时念看着他身上拿着那么多东西,连忙摇摇头,生怕他真的生气了,把这些东西扔在地上不管了,她上哪找一个这么力气大的白工啊! “对不起,你别生气呀。” 拓跋宗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继续纠缠,于是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又变回了一个沉默的少年。 两人将需要置办的东西买的都差不多了,陈时念就终止了她疯狂的购物行为。 买了这么多东西,算下来都花了她快四两银子 。 两人一同回了家,陈时念虽然累的满头大汗,但是心里却是异常满足。 陈时念出门的时候有交代过小妹陈时安将门窗关好,然后屋子的大门是落了锁的,但是破烂的门板也防不住什么东西。 听见外头有动静,陈时安小小的脑袋贴在了门边上。 是姐姐回来了吗? “安安,姐姐回来了!”陈时念边把门锁打开,边朝着里头唤了一声。 听到是姐姐,陈时安小脸上带着喜悦。 她迈着小胳膊小腿的,将里头的木栓打开,“姐姐。” 陈时安软软糯糯的声音里,满是对陈时念的依赖。 陈时念腾不出手去抱她,只能对着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小妹柔声道:“安安乖,等姐姐放一下东西。” 陈时安这才注意到自家姐姐手上提着好些东西,愣了。 “姐姐,这些东西都是你买的嘛?”她亮晶晶的眼里充满了好奇之色。 陈时念将东西放了下来,一旁的拓跋宗也将背上背的大米,和手上的豆子,肉等东西放在了地上。 腾出手之后,陈时念摸了摸陈时安的头:“姐姐今天买纸花赚了钱,要给安安做好多好吃的,安安开心嘛?” 陈时安赶紧点着小脑袋,听说有好吃的,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姐姐,我饿了。”陈时安眨巴着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陈时念。 “咳咳……”一旁的拓跋宗轻轻的咳嗽一声,凸现出他的存在感。 陈时念将视线从陈时安的身上移开,看向了拓跋宗,眼里带着疑惑。 拓跋宗眼神飘忽不定,反正不敢和陈时念对视。 他咳嗽的原因其实是,他也饿了。 不知道是谁的肚子忽然咕噜叫了一声,打破了沉默。 “都饿了,那我去厨房做饭,给你们烧好吃的。”陈时念也听到了,捂着嘴笑了起来,然后起身去了厨房做饭。 留下了小不点陈时安和拓跋宗两人。 陈时安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对于拓跋宗还是陌生又害怕,就跟着姐姐一起跑进了厨房,小嘴里叫着:“姐姐,安安来帮你。” 陈时念自然不会真的让那么小的妹妹来帮自己干活,她从厨房探出脑袋,就看见坐在木凳上,和个大爷似的拓跋宗在那闭目养神。 “安安,你去玩,厨房里有姐姐忙就行了。”陈时念摸了摸陈时安的头发,将小不点从厨房推了出去。 陈时安见姐姐真的不需要自己,就乖乖的坐在木凳上,眼睛时不时的飘向拓跋宗。 厨房里的陈时念看着齐全的柴米油盐,终于觉得自己的一身厨艺有了发挥的余地。 她先取了从屠夫那买的猪肉,考虑到陈时安还小,胃消化没那么好,就将肉给剁碎了变成肉糜。 然后将灶台上的火给点起来,这忙活了她好一会。 将白花花的大米给洗干净,陈时念先将米饭给蒸了起来,然后忙着做菜的事情。 她将剁碎的肉糜和鸡蛋混合在了一起,给陈时安做了一道简单的鸡蛋蒸肉末。 然后就是考虑她和拓跋宗的伙食了。 陈时念看向了一边的肉骨头,脑海里就闪过了很多种肉骨头的做法。 还是选择了最原汁原味的做饭,细火慢炖骨头汤,然后在里头丢了几块白萝卜,让整个汤味道更好。 很快,厨房内就飘出来了香气。 外头两个本就已经饿了,味道这香气,陈时安猛吸了一口气,“真香啊!姐姐肯定给安安做好吃的了!” 拓跋宗虽然没有陈时安表达的这么明显,但胃部的绞动明显的在告诉他,你饿了! 他原本闭目养神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忍不住跟着陈时安一样,频频的看向了厨房,心里居然隐隐在期待,饭快点做好吧! 陈时念又简单炒了个小炒肉和青菜,这都是她最拿手的。放油在锅中加热,辣椒在油的刺激下,爆发出呛人的香味,味道更是传的老远。 这呛人的香味很快就传到了隔壁的王婶家里,她抽抽鼻子骂了一句:“谁家炒菜啊,这老香的得废了多少油啊!” 这个时候正好是饭点,王婶越想越不对劲,心里猜测着:难道是隔壁那几个小的? 但是她们哪来的钱做饭? 就在两人期待的目光下,陈时念端着菜出来了:“好了,等着急了吧!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看着陈时念端出来的丰富菜色,陈时安兴奋地欢呼了一声,两只小手拍了拍,又朝着桌子的方向走了过去。 陈时安懂事的搬来了木凳,三人围着木桌坐下。 “安安,这碗鸡蛋蒸肉末是特意给你做的。你现在还小,不能吃辣的,这碗小炒肉,你就不要吃啦,等你再长大一点,姐姐就能让你吃了。” 陈时念指着那碗鸡蛋蒸肉末,然后又指了指小炒肉。 陈时安乖巧的点了点头,眼巴巴的看着桌子上的菜,嘴里的口水都快流到地上去了。 “姐姐,我知道啦!” 拓跋宗丝毫不客气的给自己盛了满满当当的一碗饭,然后伸手就朝着小炒肉夹了过去。 说实话,藏到这个村子以后,他就没吃过热乎的饭。 最多就是靠着偷来的馒头,那也是又冷又硬,吃的人噎得慌。 陈时念煮的饭又香又软,小炒肉不只闻着香,夹起一块放在嘴里咀嚼,只觉得自己仿佛所有的毛孔都舒张开来,心理和生理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陈时安也是抱着她的鸡蛋蒸肉末不肯松手,拿着小勺子一勺一勺的往嘴里送去,嘴里还一直嘟嘟囔囔:“好吃,好吃!” 陈时念自己也很饿了,所以吃起来速度也丝毫不慢,但比起拓跋宗来说还真是小巫见大巫。 拓跋宗吃饭的速度简直惊人,陈时念都看呆了。 不过陈时念三两口的功夫,拓跋宗的一碗饭就已经干到了底。 发现陈时念和陈时安都在看着自己,表情夸张。拓跋宗也意识到是自己吃的太快了,然后脸微微的红了红。 但是他还没吃饱,其实他平时的饭量就大。这一段时间又一直挨饿,所以就更想吃了。 “咳咳……”拓跋宗尴尬地轻咳了两声,然后眼神飘向陈时念,“我还可以再吃一碗嘛?” 陈时念忍不住就笑出来,这家伙,真当是饿极了! 就连称呼都由原来的小爷换成了我。 “吃吧,吃吧你想吃多少碗都行!反正我煮了很多的。”陈时念接过了拓跋宗的碗,又给他装了满满的一碗饭。 拓跋宗眸子里划过一抹感激,他伸手接过了那碗饭。 然后犹豫着说道:“陈时念,你做饭确实很好吃。” 陈时安听到拓跋宗夸姐姐的手艺,她也不甘示弱:“姐姐,我也觉得你做的很好吃!” 难得从拓跋宗的嘴里听到一句夸奖,又看见陈时安争宠的小模样,陈时念不由得弯了弯眉眼。 “喜欢就多吃一点吧。” 这不用陈时念多说,拓跋宗接过饭之后就开始吃了起来。他将桌子上面的菜一卷而空,陈时安好奇的看着拓跋宗,就连嘴里最爱吃的鸡蛋蒸肉末也停了下来。 拓跋宗察觉到了陈时安的目光,朝着她看了过去,目光就停留在了她手上的鸡蛋蒸肉末。 陈时安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不由得害怕了起来。 将手里的碗往自己怀里抱了抱,然后水汪汪的眼睛看向了拓跋宗,一副害怕拓跋宗会过来抢吃的模样。 拓跋宗一阵无语。 对着陈时安道:“小不点,我又不会抢你的吃的,你这么害怕的看着我做甚?” 见拓跋宗不是想要跟自己抢吃的,陈时安这才松了口气。拿小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然后继续放心的吃了起来。 这边,王婶越想越不对劲,最近这陈时念她越来越看不懂了。说不准是真的赚了钱,前些天还看见她在折腾,听说是种花来着。 想到这里,王婶暗耐不住想要去陈时念家里一探究竟的心。 陈时念和拓跋宗大家都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于是陈时念就开始收拾起了碗筷。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一阵的敲门声,“时念,开门呀,是我。” 没等陈时念反应过来,因为家里的门没有锁上,王婶就这样直接冲了进来。 “哎哟,你们这是刚吃完饭呀?”一进门王婶就闻到了那残留的饭菜香味,眼里闪过一丝贪婪之色。 陈时念手上端着碗,正要往厨房的方向去,见到王婶突然闯进来,原本很好的心情瞬间就垮了下来。 “王婶,就这样闯进来,不太好吧!”陈时念厉声道,眼里带着戒备之色。 第二十二章 王婶 另一边,陈时安已经害怕的开始打起了哆嗦,她忘不了王婶想将她卖掉的事,这给她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阴影。 难道王婶是要过来将她卖掉? 想到这里,陈时安赶紧跑到了陈时念身边,然后躲在了陈时念的身后,紧紧的抱住了陈时念的腿,以祈求安全感。 陈时念当陈时安护在了身下,安抚的摸了摸陈时安的头。 “别怕,有姐姐在,没有人敢卖掉你!” 听到陈时念这么说,王婶的脸上划过一丝恼色,想到这里她就来气。 她当时想卖掉陈时安和陈时清,本来连买家都已经商量好了的,没想到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自己做好的计划全都落空了。 “时念啊,你这是哪里来的钱?怎么做好吃的都不叫叫你王婶?”王婶跟自来熟一样,直接在陈时念家里面探查了起来,很快就发现了陈时念和拓跋宗今天买的那一堆东西。 那些东西陈时念还没来得及处理,就忙着做饭去了,这就被王婶看了个正着。 王婶忍不住走过去,拿起了一个布包袱就直接打开,发现里面居然装的是上好的成衣。 她的乖乖,这几个小的居然能买这么好的成衣! 王婶的眼里贪婪之色更甚。 “你给我放下!这是我家的东西!”陈时念看见王婶直接拿她们的东西,赶紧走上前一把将王婶手里的布包夺了回来。 王婶怎么可能让自己到手的东西就这样溜了? 她脸上冷笑了一下,然后仗着自己粗壮的身板和一把子力气,将陈时念用力一推。 陈时念被这一推,不由得打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见此,王婶就开始细数挑拣起陈时念买的东西来,里头有米有肉还有衣服还有棉被。 这陈时念这是发了呀! “你们家之前借了我那么多米,算上利息也有好多了吧?这些东西啊,就当是你们家还给我。”王婶不要脸的直接说出这么一番话,想将陈时念的这些东西全都据为己有。 “王婶,你还要不要点脸?上次你从我家里拿了那么多东西我都还没找你算账!要讨债的话,那些东西绝对足够还了你借我们的那点米!你这般无耻,做着欺辱弱小的事情!你晚上睡觉不会做噩梦吗?”陈时念被王婶的无耻行径气的,连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王婶却丝毫不在意,反而是听到陈时念骂她无耻,眉毛就是一竖。 “没爹说没娘养的东西,说话就是没教养!我看你们就是缺乏长辈管教,我好歹也是你们的长辈,在你们困难的时候帮衬过你们,拿些东西孝敬给我有什么问题吗?” 陈时念直起了身子,在屋子里左顾右盼,看见了家里那用来扫地的扫帚。 朝着扫帚走了过去,当扫帚拿在了手上。然后双眼瞪着王婶:“你把东西给我放下!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王婶已经将包袱背在了身上,手里还提着大大的米袋子,这么多好东西,他怎么舍得会放下? “死丫头,你居然敢拿扫帚对着老娘!”王婶看见陈木直拿着扫帚怒骂了一声,“识相点了就把扫帚给我放下,别逼我等下对你动手。” 前头,拓跋宗本来因为王婶的突然进来,害怕被人发现就躲了起来。 如今躲在暗处,看见陈时念这样被一个大婶给欺负,他不由得皱了皱眉。 毕竟陈时念可是给他做了一顿饭,他现在对陈时念的观感不错,这小丫头怪是伶牙俐齿的,但力气身板还是小了些,估计跟那老婆子对上不一定能打得过。 事实上,也正如拓跋宗所想的那样。 陈时念看着王婶那副贪婪的嘴脸,就直接拿着扫帚冲了上去,直接往王婶的身上招呼。 王婶终于肯把东西放下,目的就是为了收拾陈时念。 陈时念害怕姐姐被打,是帮助姐姐一口咬住了王婶的腿,嘴里还恨恨地道:“不许你欺负我姐姐。” 但是这小孩子的力气哪能比得过常干活的大婶。 只见王婶一声吃痛地叫了一声:“啊,你们这两个死丫头!” 然后脚一用力,就将陈时安踢到了地上去了。 陈时念担心陈时安受伤,连忙放下扫帚去看陈时安,这下就让王婶有了可乘之机,她捡起地上被陈时念扔掉的扫帚,就是朝着陈时念打了过去。 嘴里还恨恨道:“你这死丫头,还敢打老娘,看老娘不给你点颜色瞧瞧!” 陈时念躲闪不及被挨了一下,背上是火辣辣的疼。 拓跋宗见陈时念真的被打,他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于是在王婶要继续打第二下的时候,拓跋宗从暗处站了出来,一脚将王婶踢倒在了地上。 “死老婆子,还敢当着小爷的面欺负人!”拓跋宗将王婶踩在了脚底下,冷哼了一声。 王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给踹懵了,就看见了一个长相俊美的少年将她踩在了脚底下。 “你是谁?” 陈时念从地上爬了起来,来不及感谢拓跋宗,伸出手指着王婶道:“你赶紧给我滚出去,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王婶躺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却不忘骂到:“哎呦,疼死我了!你个死丫头,从哪找来的野男人,竟敢叫他来欺负老娘!” 陈时念见王婶被这样制住了,语气还是这么嚣张,只觉得这个人已经从骨子里坏透了。 还以为他是当初那个好欺负的陈时念吗? 拓跋宗又踢了王婶一脚,然后迅速将脚挪开,嫌弃的在地上摸了摸,就像刚刚踩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王婶脱离了拓跋宗脚的压制,立马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快点滚出我家。”陈时念面色十分的冷,将地上的那个扫帚捡了起来。 王婶狠狠地看向了陈时念和拓跋宗,“怪不得你有底气,原来是找了个男人。” “只有思想龌龊的人才会把事情想得这么龌龊,你做这种坏事,人人见了都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陈时念不满王婶将脏水泼向他们。 “你们两个给我等着,老娘迟早找人来收拾你们。”王婶摸着自己被踢过的地方,老脸因为疼痛扭曲的更丑了。 第二十三章 赶跑坏人 “大门在那里,慢走不送。”陈时念抄起了手上的扫帚就是对着王婶招呼了过去,打的这一下,让她瞬间心情舒畅,感觉之前挨的那一下也报复了回去。 陈时安来因为疼痛还有担心姐姐受伤,而流下大滴大滴的眼泪,这时看见王婶这个坏人被打跑了,顿时也不再流泪了。 她拿袖子擦了一把眼睛,然后笑着开始拍起了手:“坏人被赶跑啦!” 看着王婶灰溜溜的跑了出去,陈时念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着地上被王婶翻乱的物品,她将手中的扫帚扔到了一边,把东西给拾掇起来。 “你没事吧?”拓跋宗双手环抱胸,虽然面上依旧是冷酷的,话语却十分关心。 陈时念才想起刚刚是拓跋宗帮助了自己,心里对这个喜欢自称小爷的家伙,感官变得更好了些。 “拓跋宗,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还真斗不过那个王婶!”陈时念这么说着,背部原本被忽略的疼痛又开始了,疼的她的脸抽搐了一下。 “现在知道小爷我厉害了吧。” 这刚一夸拓跋宗,他就开始得瑟了起来。 陈时念不由得有些好笑,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了之后,扶着腰缓缓的找了个木凳坐下来。 陈时安迈着自己的小短腿,摇摇晃晃地跑到了陈时念的面前,“姐姐,刚刚王婶打你,痛不痛呀?让安安给你呼呼吧!” 看着面前这只萌萌的小不点,陈时念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化了,“不疼啦,倒是安安,你刚刚摔了一下,没有哪里摔伤了呀?” 想到这里,陈时念赶紧将陈时安抱了起来,记得检查她身上有没有受伤。 陈时安下意识的就捂住了她的小腿,刚刚王婶踹了她一脚,她的小腿就磕到了地板上,现在真的有些疼。 “安安是不是脚疼呀?快让姐姐看看。” “哇———”的一声。 陈时安那个小萝卜点的眼泪就跟止不住了一样。 陈时念扳开了陈时安捂住小腿的手,就看见陈时安白嫩嫩的小腿上多了几道明显的擦伤。 顿时心疼的“嘶”了一声。 “安安乖,姐姐吹吹!”陈时念对着陈时安的伤口吹气,试图缓解她的疼痛。 拓跋宗看着姐妹两人一个比一个惨,眉眼也忍不住跟着皱了起来。 “你给她上点药吧!”拓跋宗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上面是红色的布塞,“这是金创药,涂点吧。” 陈时念接过药瓶,看着瓶子的品质居然是上等瓷器,眉头就是一挑。 不过,也顾不上关心这些,她从里面倒些药膏出来,给陈时安抹上了。 药膏的质地是冰冰凉凉的,涂起来很舒服。 很快,陈时安不再哭了,只是红红的鼻头还一耸一耸的,看起来格外令人怜爱。 从陈时念家里被赶出去的王婶,心里是越想越气。 “好一个死丫头,虽然小小年纪就跟男人混在一起,不学好。”王婶说到这里就忒了一口,表示对陈时念的不屑与唾弃。 她扶着自己被踹伤的老腰,一拐一拐的走在村子的路上。 “哟,王大婶,你这是怎么啦?”一道关心的声音响起,是村子里平日里最爱八卦的刘婆子。 王婶眼咕噜一转,这可是个好机会,刘婆子这人平日里最爱八卦,她的嘴也是最碎的。 “唉,还不是陈时念那个丫头。”王婶故意叹了一口气,然后眼神偷偷瞄着刘婆子。 刘婆子一听,果然被勾起了兴趣,“陈丫头?她怎么了?” “我刚刚去他们家,看看他们家有没有米下锅,想着关心一下,可谁知道那丫头……”王婶故意慢慢的讲想,听得刘婆子着急死了。 “然后怎么样了,你倒是把话说明白呀?难道是那丫头欺负你啦?不可能啊!”刘婆子急性子,实在等不得,于是对着陈时念和王婶之间的事情更加好奇。 王婶故意把刘婆子拉到一边去,“我跟你讲,你可不要告诉别人。” 刘婆子眼神闪了闪,不告诉别人那怎么可能? 面上还是点了点头,催促着王婶赶紧说。 “哎,那丫头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男人,现在就在她家呆着呢,我好心好意劝她几句,让她知道礼仪廉耻,结果她那个男人嫌我多管闲事儿,还将我给打了一顿。”王婶装出一脸委屈的样子,硬生生的胡编乱造地意图抹黑陈时念的名声。 “哎呀,她才八岁吧!这么小小年纪的就跟男人鬼混!不得了哦!不得了哦!”刘婆子就像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似的,惊呼了出声。 “是啊!我真不是我胡说。”王婶眼看奸计得逞,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你看看,丫头父母双亡,家里头连个亲戚长辈都没有,这不就瞎搞吗?咱们这一个村子里的婶婶婆婆,可不得多多帮衬着些,万一出了点什么事,可真是不得了啦!”王婶故意把事情往着严重里面说。 刘婆子这边跟王婶聊完,马上村子里的流言蜚语就传了起来。 陈时念将买的东西分门别类的放好了,将自己从成衣铺子买的衣服从包袱里面拿了出来。 “我买了新衣服!安安,你来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陈时安屁颠屁颠的就跑了过去,然后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陈时念从布包里拿出的新衣服,漂亮极了! “哇,这是买给安安的嘛!安安好喜欢啊!”陈时安兴奋拍起了小手。 陈时念拿出属于陈时安的两件嫩绿和粉红色的衣服,在陈时安的身上比划着。 “安安!我觉得这条粉色的裙子实在是太适合你了!你快过来试试吧,你穿上一定很好看!” 陈时安多少被夸的有一点点害羞了,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小脸蛋粉扑扑的,看着就像个小团子,可爱极了。 看到这么可爱的小团子,陈时念还是忍不住手痒,在小团子脸上揉来揉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心满意足的撒了手。 “衣服好不好看,还是要穿到身上才知道,咱们一起去换了试一试吧?你要是觉得粉色这条不好看,我们再试试绿色的这条,不过我觉得安安穿一定会很好看的。” 第二十四章 试试 话音刚落,还不等陈时安做出反应,陈时念就拉着她的手一路小跑进房间试裙子了。 其实从她刚刚拿着衣服进来的时候,陈时念就注意到陈时安的眼神一直停留在那条粉色的裙子上,其实她也挺喜欢这条粉色的裙子。 她猜安安这个年纪,肯定会喜欢这种粉嫩俏皮的颜色,穿出来会更可爱。 再者说,虽然绿色的这条裙子不如粉色的好看,但是装饰没有粉色的那么繁琐,看上去更简约大方一些,以现在这个身体的样貌来说,真的非常适合。 “姐姐,可不可以帮我系一下?这里要绑起来,安安不会。”陈时安声音糯糯的,小手轻轻的拽着陈时念的裙子,那幅娇俏的样子,别提多可爱了。 “好啊,当然没问题啦。”陈时念趁机又捏了一把脸,帮她把将系带系好,拉着陈时安一起到镜子前放肆臭美。 “我家安安怎么这么可爱呀!”说完拉着陈时安吧唧一口。 陈时安呆呆的站在原地,没一会儿就咧开嘴,傻傻的笑了起来。 两姐妹在镜子面前臭美的差不多之后,突然想起来还有其他衣服没有看,然后又手牵着手,陈时安屁颠屁颠出了屋子。 打开布包看了看,陈时念突然发现里面有好几件黑色的衣服。 她拿过来,在身上比划了一下,很明显,尺码不对,而且款式看着也比较像男款的,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这本来就是买给拓跋宗的衣服呀! 想清楚了,陈时念就赶紧抱着这两件黑色的衣服,就看见躺在木椅上,已经睡着了的拓跋宗。 “喂,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快醒醒。” 陈时念拍了拍他的肩膀,拓跋宗却一直没醒,陈时念有些疑惑的挠了挠脑袋,他今天是真的累着了嘛? 当她的爪子第三次放在拓跋宗肩膀上,准备在拍一次的时候,拓跋宗的眼睛忽然挣开。 虽然表面上是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其实从刚刚陈时念第一次拍他肩膀的时候,拓跋宗就已经睁开了他的眼睛。 “喂,不是吧拓跋宗,这才过去多久啊,你就睡上了?” “小爷我累了,补个觉不行吗?” 这话直接把陈时念给整乐了,笑的前仰后合。 “没事儿,没事儿,那你现在醒了的话,就试试这些衣服吧,我之前买衣服的时候,看到就觉得很适合你。”哪里是适合不适合的问题,明明就是专门买给他的。 拓跋宗有点犹豫,手根本不知道放在哪里合适。 陈时念看出来,二话没说,直接把那两件衣服全都一股脑的塞到了他的怀里。 “你这扭扭捏捏的,真像个姑娘,大家怎么都说是朋友了,你还客气什么呀?” 说完这些,陈时念也懒得去看他是什么表情,一溜烟儿的就跑回房间去了。 看这手上的这一堆衣服,拓跋宗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其实从他父母离世以后,很久没有人关心过他了,吃的好不好,穿的如何,根本没有人在乎过,可是刚刚陈时念的这一番话,却深深地触动到了他心灵最柔软的部分。 因为她刚刚说他们是朋友,所以给自己也买了两件衣服。 如果换成以前自己家的条件,想要什么衣服没有呢?可是现在这普通的衣服对于他的意义,就不像以前那么简单了。 这就好比一种象征,象征着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不是孤单一人,至少,他现在多了朋友。 尽管是个女人和小萝卜头。 想着想着,他就觉得自己的鼻子有些酸。 陈时念回到房间,把刚刚试过的衣服又套上,有了给陈时安穿衣服的经验,自己穿起来顺畅很多,然后就着裙子的款式给自己扎了两个羊角辫。 只是稍微变换了一下发型,突然就多了几分青春灵动少女的气息。 对着铜镜比划了一下,陈时念满意极了。 陈时安和拓跋宗突然眼前闪过一抹浅蓝,陈时念站在两人眼前,笑的可甜可甜。 “我好看吗?” 陈时安吓得站起来,围着她左看看右看看,由衷的感叹,“姐姐你真的太好看了!” 拓跋宗则呆在原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如果不是她开口说话,就刚刚那一瞬间,他甚至都要误以为是哪个仙女下了凡间,忽然闯进了他的视线。 原来陈时念这么好看吗? 她真的很好看,但是拓跋宗是不会把这种话说出口的,思来想去,又觉得不说点什么不妥当,最后憋了半天,只吐出来两个字,“还行。” 陈时念刚想开口怼这个不识货的,结果眼睛一扫,就看到他身上穿着的那一套黑色衣服,就是下午她递给他的那两件衣服中的一件。 察觉到陈时念打量自己的视线,拓跋宗感觉自己浑身都不自在。 “你看我干嘛呀?” “就是觉得衣服很适合你,穿在你身上很好看。” 这句话一出来,拓跋宗的脸瞬间熟透了。 但是陈时念很高兴,拓跋宗总算是慢慢融入进这个家了。 陈时念抱着一床棉被回到了自己的床上,看着原来破旧的棉被还裸露着棉絮,陈时念自顾自的念叨着:“原来的被子也不能留了,该扔了才好。” 她将那床破棉絮掀开,然后将下面垫着的床棉也抽了出来。 忽然星星点点的黑斑就暴露在了眼前,让她这个原本没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着也要犯病了。 “这是什么情况?”陈时念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将那块垫着的黑色床棉拿了起来。 也不是没想过,被子有可能会是坏的,但是坏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太离谱了。 这个时候,陈时念正好感觉到脖子有点凉凉的,一抬头就看到屋子的正上方有一个豁口。 “我说为什么这被子会发霉呢?感情是屋顶的瓦片没了呀。”陈时念小声的嘀咕了一下,然后走了过去,仔细观察那个缺口。 其实问题也不大,只是因为那里少了几块瓦片,正好空了一个口子出来,下雨天嘛,滴水肯定也是难免的,这样滴答滴答淌下来,流到了被子上,被子又晒不干,自然就捂发霉了。 第二十五章 屋子漏水 陈时念的视线又再度回到了那一床已经发霉,变成斑斑点点的被子上,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生活嘛,多的都是一些无可奈何,但是自己现在有这个能力,还是不想委屈了自己。 于是,她开始琢磨这个屋子的修缮工作要怎么进行,要修肯定不止这么一个地方要修,她估摸着陈时安的房间估计也会有点什么问题。 在房间里思考了一会儿,她把被子放下,然后去敲了陈时安房间的门。 “安安,你睡了吗?” 在屋里头的陈时安听到了陈时念的声音,慌慌忙忙的就跑下床来给姐姐开门。 “我刚准备睡呢,姐姐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看着头发乱乱的陈时安,听着软软糯糯的叫自己姐姐,陈时念心里暖暖的,看向陈时安眼神也不自觉变得怜爱起来。 “姐姐是不是打扰到你了呀?” “没有没有!姐姐来找我玩,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陈时安着急的摇头摆手,摇头晃脑的小模样真的太招人喜欢了。 “我刚刚在房间里看到顶上有一个口子,我怕漏水比较严重,就想来你屋子里检查看看有没有漏水的地方。” 陈时安抓抓脑袋,“我的屋子也有呀,那里,那里,还有那里,不过安安已经习惯了,怎么了姐姐!” 很奇怪,明明陈时安笑的很甜,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情此景,陈时念竟然会觉得眼眶有一点酸酸的。 “我们家安安又聪明又可爱的,姐姐最喜欢你了!” 陈时安抱着陈时念,奶声奶气的,“既然姐姐那么喜欢我,那我今天晚上可以和姐姐一起睡吗? 看着怀里面的小家伙,陈时念的母性光辉突然亮了起来,一口应了下来。 陈时安高兴极了,跑来跑去的,看样子都知道有多激动。 有了这么一遭,陈时念更加坚定了翻修房子的念头,而且要尽快,因为她不想让这么可爱的妹妹永远要为了下雨天会漏雨而担惊受怕。 就好像应了那一句话,有些人活的越是乐观,你就越是心疼。 天色已经不早了,陈时念从屋里出来时,拓跋宗正准备往外走。 陈时念赶紧一个箭步追了上去,一把将拓跋宗拽了回来,力道之大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你干嘛呀?”拓跋宗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没好气地看了陈时念一眼。 “你去哪啊,又去外头找个角落睡?” 话音刚落,陈时念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多少些鲁莽了,说不定已经吓到拓跋宗了。 “我去茅房……”拓跋宗的脸一黑。 “不好意思啊,我刚刚就是有点心急,以为你要走呢!我就是想留你住在我们家,使的劲儿有点大,没有拽疼你吧?” 拓跋宗是真的没有看懂陈时念到底要干什么。 拓跋宗想要怼陈时念的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被他咽了下去。 老实说,就刚刚那个力量,他感觉自己的手都快要被拽脱臼了,但是听到她只是想挽留自己,心又不自觉的软了下来。 “可是如果我留下来,我住哪儿呢?”拓跋宗这句一说出口,他立马就后悔想要给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万一陈时念去看了告诉他,真的没有住的地方的话,那这番挽留又有什么意义呢? 就在他在心里懊悔不已的时候,陈时念眼睛亮亮的牵起了他的手,“那我就当你是答应咯?” 然后陈时念拉着拓跋宗去了以前二弟陈时清住的屋子去了。 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度,拓跋宗看着眼前小小的背影,只觉得心里有一块地方,变得温暖无比,唇角不自觉地向上扬。 这就是被人关心的感觉吗? 到了陈时清的屋子,陈时念赶紧收拾起了来,打扫,换被褥,铺床单,一样接一样的,忙的不亦乐乎。 拓跋宗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本来都下定决心要过去帮她一起整理,结果刚一伸手,就碰到了陈时念的手臂,突然又想到了刚刚陈时念牵着他的手的样子,脸一红,立马把手缩了回去。 “你就站在旁边,等我帮你收拾就好了,我估计你也不太会弄这些。”陈时念看出来拓跋宗几次想要帮忙,但是犹犹豫豫的。 陈时念心里倒是挺高兴,她自己做事毕竟有自己的一套规律,拓跋宗要是过来帮倒忙,恐怕就要来帮倒忙了。 站在旁边的拓跋宗本来还有些尴尬,听完陈时念的话,还以为她看不起自己,“我会!” “好,我知道你会,但是我这儿也已经快要弄好了,你看我一个人,不也挺快的吗?” 收拾的差不多,门外钻出了一个小脑袋,“姐姐,你收拾好了吗?” “安安,你怎么过来啦?”陈时念铺好被子拍拍手,过去摸了摸陈时安软软的头发。 “我在屋里里面等姐姐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来,安安心里害怕,然后就过来找你了。” 拓跋宗看着姐妹俩,突然对着她俩喊,“放心好了,以后小爷会保护好你们的!” 陈时念笑笑,“那如果是要你帮个忙,你愿意吗?” “什么忙?你尽管提,只要我能帮到,我一定帮你!” “我打算重新建一下房子,想让你来帮忙,不过不付工钱啊,你愿意吗?” 其实陈时念就是开玩笑的,说出来逗逗他罢了,谁知道拓跋宗答应的很干脆,“好,那你什么时候开工?我随时都可以帮忙。” 陈时念沉思了一下,然后觉得重修屋子的事情得越快越好:“就这几天吧!屋子实在太破了。” 这点拓跋宗是真的很赞成,看着屋顶透出的月光,他眯了眯眼睛。 “好了,现在收拾的差不多了,时候也不早了,我和安安回屋里睡觉了。”陈时念打了一个哈欠,今天做了太多事情,她有点困了。 “嗯。”拓跋宗点了点头,然后目送着陈时念和陈时安离开。 但他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刚刚那一番保护她们的话,并不是因为冲动而随口一说。 第二十六章 流言四起 父母双亡后,他在这个世上颠沛流离,也看懂了人心有多复杂。 经过这几天相处下来,他觉得陈时念虽然看着早熟,但并不是一个坏人。 相反,她还对自己很好,让他有了一种家的温暖。 看着她们被王婶欺负,拓跋宗放在以前是绝对不会多管闲事的,可是一想到陈时念被王婶打了那一下,他不知道怎么呢,就忍不住会想去保护她们。 拓跋宗睁着眼睛躺在铺好的床上,隔着破损的瓦片看着头顶上皎洁的月光,陷入了沉思,慢慢的就睡着了。 而王婶白天跟着刘婆子造谣的事情,一大清早的,就开始在村子里扩散了出去。 刘婆子的嘴巴就从来没闲着过,晚上回家就跟家里的媳妇们聊起了这个事情。 第二天早上,刘婆子该串门的到处串门,发现大家伙的都约着时间去河边洗衣服了,她也带着家里的一堆衣服去了河边,然后就趁机将昨天知道的八卦,将陈时念不检点这个事情在村子里传的沸沸扬扬的。 “你知道嘛?陈家那个小丫头,对,就叫陈时念的那个。听说啊,她小小年纪就跟男人混在一起了,王婶亲眼所见的!”洗衣服的刘婆子夸张的跟周围的妇人八卦了起来。 看见周围的妇人露出吃惊和好奇的神色,刘婆子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看吧,要说村里谁知道的八卦最新最多,那都得看她刘婆子! “陈时念?怎么可能呢,我看着她平日里挺乖的呀,这小丫头怪可怜的,那么小就没了爹娘,还带着弟弟和妹妹,可怜见的弟弟还被人拐走了。”有那些心里软和的妇人不愿意相信,就替着陈时念说了几句。 “这知人知面不知心,正是因为她父母不在了,所以她没人管了,这不就跟别的男人勾搭上了。”王婶就在这时,抱着一堆衣服来了河边,加入了这群妇人的聊天。 “王妹妹,你来了,快和我们说道说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刘婆子见王婶来了,手上的衣服也不洗了,眼神示意着王婶再把陈时念的事情再说一遍。 “昨天我去陈家丫头家,就看见她和那个男人举止亲密,忍不住说了她两句。结果,她就拿扫帚打我,嫌我多管闲事,我看不过眼想教训一下这丫头,你们知道怎么着……”王婶将手上的衣服盆子往地上一放,这就委屈上了。 “她让那个男人踹我,现在身上还有淤青呢。”王婶说着,作势将自己的衣服后摆掀开,给大家看她背部被拓跋宗踹的淤青,看着模样就知道有多惨。 “哟,这丫头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啊!”一群妇人见到王婶身上的淤青,对陈时念和别的男人鬼混还伤人的事情就全然相信了。 “就是没人教养,不然怎么会对大人动手。”刘婆子帮腔道。 陈时念在这群妇人的心里形象降落到了谷底,本来还有对陈时念可怜的身世有所心疼的,也纷纷责怪起了陈时念的不懂事来。 其中就有村长媳妇,她在村子里妇人中的威望最高。她听闻陈时念的事情,皱了皱眉。 心中庆幸着,还好没让自己当家的去接济陈时念一家。 要是接济了她,指不定还背村里人说成什么样呢,自家还有合适年龄的几个儿子,万一被村里的风言风语给惹上了,难道还让她的宝贝儿子娶了陈时念那个带拖油瓶的孤女。 王婶见自己摸黑陈时念的想法成了,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小样,就那个臭丫头还敢跟她斗! 看她怎么继续在村里头混下去,这名声还能嫁出去才怪! 陈时念还不知道王婶将自己的名声传成什么样,正在屋内和陈时安玩着折纸花的游戏。 看着陈时安小小的手跟着自己一步一步模仿着折纸的动作,陈时念只觉得可爱极了。 很显然,陈时安很喜欢折纸这种手工活,学起来非常认真。 “姐姐,你慢一点,这里这么折一下就变成花花的呀,安安看不懂。”陈时安有些苦恼的拿着手上的宣纸,她已经跟着姐姐的动作折了一大半了,但是到了这一步却将她给困住了。 “安安,你仔细看姐姐的手,姐姐再教你一遍。”陈时念非常有耐心的将自己折好的纸花又拆了开了,然后重新给陈时安示范了一遍。 这次,陈时安终于看明白了,然后对着陈时念手上那朵纸花,沿着原有的折痕试着折叠了几次。 一朵漂亮的纸花就诞生在了安安的手上。 “哇!真漂亮!”陈时安眼睛亮晶晶的,满满的成就感。 然后,她因为高兴而有些粉嫩的小脸看向了陈时念,“姐姐,安安也可以给你做纸花,赚铜板养姐姐。” 陈时念被陈时安着童言童语给逗得哈哈大笑起来,“是嘛,那姐姐就等着安安赚铜板养我了,安安真可爱!” 陪着陈时安在屋子里折了一会纸花,逗弄了一下可爱的陈时安,陈时念决定出门看看。 早上一起来就没看见拓跋宗的身影,也不知道这家伙是跑到哪里去了。 打开屋门,就看见一身黑衣的拓跋宗头靠在柱子上,脸色有些阴沉沉的。 “你怎么了?”陈时念有些疑惑,脸上带着关心的问道。 拓跋宗回想到刚刚从外面听到的那些流言蜚语,对上陈时念带着关心的眼神,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只木着一张脸,微微张了张口又说话。 陈时念见他不说话,就自顾自的猜测了起来。 难道是因为床的原因?睡的不舒服脸色不好? “是不是睡的不好啊,我家现在确实破旧了些,我等下就去跟村长说说,马上就可以起新屋子了,你放心。” 见着陈时念这么说,拓跋宗犹豫了一下。 反正村子里的流言她迟早也会知道,与其让她蒙在鼓里到时候发现了生气,还不如现在先告诉了她。 “是村子里传了一些风言风语,说你收留外男,不检点的啥的......”拓跋宗说着这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也变得飘忽,不敢对看陈时念。 “要不,小爷我还是去外头呆着吧......”拓跋宗语气忽然变大了些,陈时念这丫头对他不错,他拓跋宗记在心上了,那就更不能拖累她名声。 第二十七章 酸橘 陈时念一愣,然后皱了皱眉:“我不检点?这估计是王婶传出去的流言吧!你放心,我不在乎这个。倒是你,你去外头睡哪?你又没地方住。” 拓跋宗皱着的眉头舒展开了,看着陈时念那满不在乎的神情,就觉得自己刚刚替陈时念担心都是白担心了,人家小丫头根本不在乎这个。 “行吧,不过那些妇人可真的说的够难听的。”拓跋宗讲到这里,脸上就露出了厌恶的神色。 陈时念微微一笑。 她行得正坐得直,身正不怕影子斜,自然不会在乎外头的人的风言风语。 拓跋宗放松了身子,从柱子旁移开,将手里的一个野橘子扔给了陈时念。 “送你一个好东西。” 陈时念在拓跋宗将橘子扔过来的那一刻迅速反应,稳稳当当的接过了那橘子。但心里着实被拓跋宗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吓到了,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没好气的对着拓跋宗道:“你不能好好递给我吗,吓死我了。” 然后陈时念就将野橘子剥开,一股子橘子清香就扑面而来,闻着橘子味道特别浓。 看着外表皮倒不是很青,就是不知道果肉酸不酸。 陈时念对拓跋宗递过去怀疑的目光:“这橘子酸不酸啊?” 拓跋宗摊开手,耸了耸肩道:“我也不知道,反正随手摘的。” 陈时念将野橘子先拨开了一片,然后放进了嘴里,入口一阵剧烈的酸涩让陈时念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但她表现的不明显,存心有戏耍拓跋宗的心思。 嘴里被酸涩的橘子味充斥着,陈时念只觉得自己的牙齿都快被酸掉了。 但面上却是装出一副惊喜的样子,对拓跋宗道:“哇,这个橘子好甜啊,真的一点也不酸!谢谢你,拓跋宗!” 拓跋宗听见陈时念说橘子不酸倒是愣住了,怎么可能啊! 他其实尝了那颗树上的其他橘子,真的是酸的要命。他随手摘了一个橘子,就是想让陈时念这丫头酸一下,看她平日里摆着一副大人一般成熟的面孔,想看看她表情变化。 结果这橘子居然是甜的,拓跋宗不由得有些气馁。 “你也尝尝吧!可好吃了!”陈时念见拓跋宗神情复杂,就有心的递了一半橘子给了拓跋宗。 拓跋宗接过了橘子,他倒要尝尝这橘子有多甜!都是一颗树上的,怎么可能其他的酸死了,偏偏就这颗甜呢! 然后在陈时念暗暗期待的目光下,拓跋宗剥开一瓣橘子放进了嘴里,毫无所觉的咀嚼着这瓣橘子。 一股熟悉的酸涩味道充斥着拓跋宗的口腔,他的脸瞬间就皱了起来,然后就反应过来了。 “陈!沐!芝!你居然耍我!” 拓跋宗的眸子里都要喷射出火焰来,陈时念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拓跋宗,如果你现在能照镜子,你就会知道你刚刚的表情有多好笑!”陈时念拍着桌子,笑的都要直不起身子了。 拓跋宗气愤的嘴里的橘子全吐了出来。 “酸死我了。”然后拓跋宗捂住了自己的腮帮子,“你别笑,陈时念!小爷一般不对女人动手!除非惹急了!” 陈时念还是忍不住,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转成偷偷笑的模样。 陈时安在里头听到了外头的动静,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走出了屋子。 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好奇的从陈时安的身上又转到了拓跋宗的身上。 “姐姐,你们在笑什么?安安也想知道!”陈时安眨巴着一双圆眼,里头全是好奇。 没等陈时念开口,拓跋宗就将手从腮帮子移开,然后看着陈时安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小丫头,你姐姐刚刚给我吃好吃的了,是很甜的橘子,你想吃吗?”拓跋宗拿出手上那半个橘子,对着陈时安引诱道。 陈时安的目光迅速被拓跋宗手上的橘子吸引,眼里流露出一丝渴望。 “安安想吃。” 拓跋宗作势要将那半边橘子递给陈时安,被陈时念瞪了一眼:“安安,这个橘子很酸很酸,一点也不好吃,你不要相信他的话。” 陈时安听见姐姐的阻止的话,懂事的不在接拓跋宗手上的橘子。 “酸的,安安才不要吃。”陈时安推开了拓跋宗递过来的手。 拓跋宗被陈时安区别对待简直要气死了,将手上的橘子往地上一扔,“好你个陈时念,对我说橘子真甜,对妹妹说橘子酸不能吃,你可真够意思。” 陈时念看着拓跋宗真的生气了,意识道可能自己玩笑开的有些过了,于是柔声安慰道:“好了,我跟你道歉,我不该逗你玩的,对不起。” 听见陈时念道歉了,拓跋宗依旧傲娇的偏过头去,但是心里已经原谅了陈时念戏耍他的行为。 毕竟一开始,明明是他想戏弄陈时念在先的。 修建新房子的事情得提上日程,陈时念思索了一番决定先去找村长说说。 这是这里的规矩,凡是哪家要修屋子或者买地,都得去跟村长报备一下,得到村长的允许之后才能顺利的进行。 陈时念拿了点鸡蛋装进了篮子里,毕竟上门求人办事要给对方送些礼物,才能让事情顺利的办下来。 陈时念走出家门后,走在村子里的小路上,就明显感觉到有些妇人对着她指指点点的。还好有拓跋宗之前跟她通了气,不然她还要纳闷,那些人为什么要这样呢。 村子在山区边陲,前段时间又遭遇过少数民族来抢粮,有些地方被打砸抢看起来破败不堪。 陈时念一路看着村里情况,提着篮子循着记忆的方向,很快就到了村长的家门口。 “砰砰——”陈时念伸手敲了敲村长家的木门。 村长家看起来要比别家富裕一些,围起来一个菜园子,种了些常见的蔬菜,只不过都还小小的,估计是刚种了没多久。再看看旁边,好像还有个鸡窝,不过里头的鸡也不大,估计是少数民族来抢粮的时候把村长家的鸡弄走了,这是又新弄来的小鸡。 第二十八章 找村长 “谁啊?”屋里头传来了中年男人嘶哑的声音,然后将门打了开探出头往外边瞅。 一看到是陈时念,村长的眼神闪烁了几下,里头带着些愧疚。 “是陈丫头啊。” 见村长对她态度有些怪怪的,陈时念疑惑的皱了皱眉。 “村长伯伯,我来找你是有事找你帮忙,我……”陈时念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村长出声打断了。 “陈丫头,前段时间发生了抢粮的事,我们家被抢的最严重,你要是要借粮我…我拿一些给你好了,唉。”说着,村长转身就要回屋。 “村长伯伯,你等等,我不是来跟你借米的,我是有别的事情。”陈时念叫住了村长,成功让村长往屋里迈的脚步收了回来,脸上终于不是沉重的神情了。 不是借米的?那就好! 想道自己媳妇一直不同意让他接济陈时念一家,要是被她知道了,那家里的安生日子又要没了! 陈时念可不知道村长的心中所想,笑着将手里的鸡蛋篮子递了过去:“求您办事,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还请村长伯伯收下。” 村长看着陈时念递过来的篮子,整个人都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收还是怎么。 等到陈时念将篮子放在了他的手上,他才回过神来,连忙拒绝:“陈丫头,我怎么能拿你的东西,你赶紧拿回去,你家日子不好过,这还给我送什么东西。说实话,你们那么困难,我这个做村长的却帮不到什么忙,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我能帮到你的就尽量帮你!” 见村长伯伯这般,陈时念也明白他是个老实人。 但也不拿回篮子来,只对着村长说:“村长伯伯,你就收下吧,好歹是我一片心意。” 村长见她死活不肯拿回去,只能无奈叹气,然后想到陈时念一直站在自家门口,连口水都没让人家喝,赶紧招呼道:“陈丫头,快来我家坐坐,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说。” “好嘞。”陈时念答应的爽快,跟着村长就进了屋子。 村长家的屋子里头看着收拾的挺干净,尽管地上也是泥土地,但铺砌的十分平整,家具也是完整的木头器具,整整齐齐的还垫了棉布在上头。 “陈丫头,坐。”村长招呼着陈时念坐下,然后给她端来了一杯茶水。 陈时念接过茶水,这才跟村长说起了正事:“村长伯伯,我找你是想跟你说一下,我打算将我家重新修葺一下,我家那个屋顶少了瓦片,要是碰到下雨天那就会漏雨,我和妹妹住着也不安心。” 村长闻言,宽慰陈时念说:“修屋顶啊,你放心,我会找几个人帮你一起修的。” 陈时念看村长误会了,“不是的村长伯伯,我不止要修屋顶,我是要将整个屋子全部翻修一遍。” “什么,你的意识是要建新屋子?”村长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 陈时念点了点头,十分笃定。 “对,建一个新屋子。” “可是你哪来的钱,建新屋子要花很多银子的,陈丫头,你可不要想一出是一出啊!你家现在连吃的都成问题,你怎么会想着这些呢!”村长教育道,企图让陈时念打消这个不可能的念想。 “村长伯伯,我有钱的!”陈时念连忙解释道,“我前段时间做了些纸花,然后献给了县衙大人,县衙大人赏赐了我好些银两,足够我们建新屋子了!” 村长闻言又是一愣,“县衙大人?他赏赐了你银子?” 陈时念肯定的点了点头:“对,村长伯伯你就放心吧!” 村长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惊讶的看着陈时念,看不出来这小姑娘还有这般能耐。 “既然你有了银子,那你就省着点花,建新屋未免也过于奢侈了些,你还有个妹妹需要照顾,免得瞎折腾来折腾去的将银子给花没了,你要不再好好考虑考虑?”村长劝说道。 “我考虑清楚了,钱没了可以再挣回来,村长伯伯你就放心好了。” 村长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陈时念建新屋的事情。 陈时念离开了村长的家里,村长对着陈时念的背影发呆。 就在这时,村长媳妇刚从别人家里串门回来,手里还攥着一手瓜子,眼尖的就看到了陈时念从自家门口出来,狠狠的一惊。 陈时念也看见了她,甜甜的叫了她一声:“婶婶好。” 村长媳妇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飞快的打量着陈时念,见她手上空空如也这才松了一口气,也有了心情回应陈时念。 看来自家那个当家的还是听了自己的话,没有接济陈时念。 她微微一点头,转身朝着自家屋子里进去了。 见对方态度冷淡,陈时念也没太过在意,反正这个村长婶子对她一向没有什么好脸色。 第二十八章:别多管闲事 村长媳妇进屋子,就看见村长在收拾桌上的茶杯。 当即就皱了皱眉:“你还让她进屋来了?” 村长一愣,停下动作,朝着自家媳妇看去。 “咋啦?你说谁啊?” 见村长还跟她装傻充愣,村长媳妇嘴一撇,将手里的一把瓜子扔在了桌子上,语气不善的说道:“就那个陈时念啊!你别跟我装糊涂,我刚刚还看见她从我家门口走出去。” 村长脸上的笑容一僵,他知道自个媳妇一直都不喜欢陈家那个丫头,总怕自己接济她。 可这都叫什么事! 都是一个村子里的,对方还是个小丫头,父母双亡,现在就剩下个妹妹,自家婆娘还不让帮衬着,真是的! “她是来我家了,怎么了!你不让我帮人家,还不让人家上门做客?凭什么?”村长对媳妇抱怨着,觉得她真的是无理取闹。 “你知道现在村子里她是什么名声嘛?你还把她叫进家里来,村子里要是有人看见了,指不定怎么说我们家呢!你不要你的面子,我和我儿子还要!”村长媳妇见村长还因为陈时念跟她顶嘴,火气更是撺到了脑上,手指指着村长鼻子。 村长拍开她的手,眉头一皱:“你再说什么?什么名声?陈丫头在村子里名声怎么了?” 见自家当家的还蒙在鼓里,一副啥也不知道的模样,村长媳妇就更是来气,自己昨天晚上才在家里提过一嘴,搁着他一句没听呢! “陈时念那个丫头不知廉耻,跟男人在家里鬼混,被王婶抓了个正着,我昨天才跟你说了,你怎么就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村长一听这话,脑子里忽然有了点印象,昨天自家这婆娘好像是说过这事。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别说陈家那丫头是他看着长大的,就说陈家丫头现在才八岁,八岁的小丫头懂什么! 这些村子里嘴碎的婆子就是喜欢乱嚼舌根,什么脏水都往人家没爹没娘的孩子身上喷。 想到这里,村长的眼里就带了怜惜之色,看向自家婆娘还在说着陈时念的坏话,他的眉头就皱的死死的:“你别说了!人家小丫头清清白白,都是被你们这些人给造谣生事,好好一姑娘,名声也被你们这么糟蹋没了!” “我造谣生事!”村长媳妇的眼睛瞪的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男人居然不相信她的话,还这么说她! “你帮着那丫头说话,你当初想把家里掏空了接济她们姐妹两我不答应,合着你心里就对我有了怨气,现在借着机来骂我是吧,好啊你,我命怎么那么苦啊!这日子没发过了呀!”村长媳妇气的开始一哭二闹,伸出手使劲拍打着村长的肩膀。 村长见自家婆娘又来这套,头疼的说不出来话,每次都是这样,他想做什么说什么,只要他婆娘不高兴。 就这样又哭又闹又打人,搁谁家谁不头疼啊! “好了,你别这么无理取闹了!那丫头今天来又不是跟我借粮的!她是有别的事情。”村长无奈的开始解释着。 “那你说,她今天来干嘛的!你不说明白今天晚上这饭老娘就不做了!”村长媳妇抹了抹脸上不存在的眼泪,看向了自家男人。 “她要建新屋,来跟我说一声。” “什么?她建新屋子?她哪里来的钱?”村长媳妇听到这个答案,眼睛瞬间就瞪老大了,里面全是不可置信。 “你管人家怎么来的钱,别多管闲事,少操些心!”村长趁机说了自家媳妇几句。 “不行,我得问问去,她哪来的钱啊?怕不是偷来的!”村长媳妇想到这里,眼睛亮了亮,似乎这样一切就能解释的通了一样。 村长见自家刻意不回答陈时念怎么赚的钱,自家媳妇反而这样污蔑人家名声,瞬间就来火了:“你嘴里怎么就说不出一句好话呢!人家陈丫头的钱是县衙大人赏赐的,她做的纸花入了大人的眼,不是你嘴里什么偷的抢的!” 村长媳妇吃惊的捂住了自家的嘴,什么! 县衙大人!那是多大的官啊!怎么会看的上一个粗鄙丫头弄的东西。 这怕是走了狗屎运了吧! “不行,我得问问去,看看王婶知道吗!”村长媳妇听到陈时念得了县衙大人的赏赐,那就是羡慕不已。 村长想拦住她不让她往外到处乱说,但是村长媳妇根本不听他的,自顾自的往外走去。 只留得村长一个人,在屋内不住的叹气! 唉,真是对不住陈家那个丫头! 村长媳妇出了门就去找了王婶,她以为王婶会知道些内情因为村里面一直以为陈时念一家和王婶关系比较好,走的近。 王婶见村长媳妇来自家做客,倒是热情的迎接了,两人坐在一起喝茶嗑瓜子。 “王婶,我听我家男人说,陈家那个小丫头得了县衙大人的赏,现在都有银子建新屋了,你知道不?”村长媳妇一坐下来,就开门见山的问起了陈时念的事。 “她得了县衙大人的赏?”王婶跟听到这个消息的所有人反应都是一样的,眼睛瞪的老大。 就想起自己垂涎的陈时念家里那一堆东西。 本来她还疑惑,陈时念哪里来的钱置办这么多好东西,连她看着都眼热不已。 原来是得了县衙大人的赏赐! 见王婶也一副吃惊的模样,村长媳妇有些失望,不是说和陈家走的近嘛,怎么连陈时念赚钱的消息也不知道。 村长媳妇对陈时念做的纸花好奇的很,可是她平日里和那丫头没什么交集,还对她态度不好,想来那丫头也不会给自己看那纸花。 “王婶,我听说,那丫头是做了什么纸花,献给了县衙大人才得了赏赐!你帮我打听看看,是什么纸花!”村长媳妇眼热的说道,什么纸花这么好,连县衙大人看了都赏赐。 王婶被她这么一提醒,就多了几个心眼,能让那丫头赚钱的东西,自己得找机会学到手,那这样,她也能发了! 第二十九章 吃豆腐 陈时念回到了家中,已经跟村长通过气之后,建新屋子的事情就简单了起来。 首先是要找人手,虽然现成的有拓跋宗这个免费白工,可建新屋子毕竟是个大工程,拓跋跟她两个人不可能完成的了。 所以她得请人来帮忙,建新屋也需要材料,这势必会是一笔很大的支出。 陈时念翻开了自己存放银两的小匣子,里头还有县衙大人给银两时候的漂亮牡丹荷包。 现在还有二十几两银子,对于建新屋子来说,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毕竟村子刚遭遇少数民族抢劫,被抢的厉害的家里都没米下锅了,这个时候要是有人请他们做工还包饭,这价钱一定能低下来。 拓跋宗敲了敲陈时念的门,陈时念将门打开,就看见对方带着一抹红晕。 陈时念关心的问道:“拓跋宗,你怎么了?” 拓跋宗将手背在身后,然后又拿到了前面,有些不自在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他的饭量有些大,中午做的饭少了。 所以,他饿了…… “我…我……”拓跋宗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在陈时念越发疑惑的眼神下,他终于鼓起了勇气,说出:“陈时念,我饿了。” 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像是说了什么很丢人的事情一样。 陈时念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笑了笑,“大小伙子,饿了也正常,跑什么呀?” 现在还没到晚饭的时间,但是既然拓跋宗饿了,陈时念打算早点将晚饭给做了,毕竟这里到了晚上就一片漆黑,啥也看不清。 也只能跟古代人一样,早早的就入睡了。 盘算着,陈时念决定下一次去镇子上买东西的时候,一定要记得买蜡烛,不然晚上什么都干不了。 她走进了厨房,里头堆着她买的粮食,蔬菜和肉。 然后她将目光放在了买的豆子上,有点想吃豆腐了,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天,都还没吃过豆腐呢! 想到这里,陈时念将装着豆子的布袋打开,将里头的黄豆挑了出来。 家里有小型的石磨,正好可以用来碾磨黄豆,那这磨豆子的活,想也不用想,自然是交给拓跋宗来做。 “豆子有啥好吃的,麻烦。”听说陈时念还要自己干活,拓跋宗撇了撇嘴,对于磨豆子这个事情很是不耐。 “你吃了不就知道了,听话,好好干活。”陈时念为了她的豆腐大业,好声劝着拓跋宗干活。 拓跋宗没做过磨过这玩意,但是看陈时念操作了一会后,他就明白了,然后学着陈时念的动作开始转动起磨盘。 很快,黄豆就被磨成了细细的糊糊状。 陈时安在一旁好奇的看着,还忍不住伸手去碰木盆里磨好的粉糊糊。 “姐姐,这是豆豆变出来的嘛?” 陈时安的眼睛里全是好奇之色,她亲眼看见黄色的豆豆变成糊糊。 然后陈时念用水过滤了一遍,往里头加了些石膏,让其变成豆腐。 水里头很快就有块状的东西变出来。 陈时念圆圆的眼睛都离不开木盆,一直蹲在地上观察着它的变化。 经过一通的忙活,陈时念的豆腐很快就成型了,她利用边角料,做了三碗豆腐脑出来。 她往每个碗里都放了点糖进去。 陈时安一只手抱着碗,一只手抓着勺子,正一口一口的往嘴里送着豆腐脑。 边吃嘴里还在惊叹着:“甜甜的,软软的,跟豆豆味道不一样!” 拓跋宗也没吃过这玩意,见陈时安这个小丫头吃的欢快,看起来很有食欲,也忍不住端着碗喝了一口。 入口的瞬间让他有些惊讶,他一贯都不喜欢豆子,因为总觉得豆子有一股子豆腥味,让他吃着有些反胃。 但是这个由豆腐做的豆腐脑却让拓跋宗感觉不出豆子的豆腥味,反而意味的不错。 正好垫了垫他本来有些饿了的肚子,让他的胃变得舒服了些。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陈时念看着拓跋宗不说话,只是一口一口的往自己嘴里送豆腐脑,不由得好笑。 干活的时候说绝对不吃豆子的是他,现在吃的香喷喷的也是他。 “还行吧。”拓跋宗欲盖弥彰的抹了抹嘴,装出一副味道一般的模样,将碗放在了桌子上。 但空荡荡的碗,已经将他对这碗豆腐脑的喜爱表露无遗。 陈时念也不揭穿他,将自己那碗豆腐脑喝掉了,抱着做好的一篓子豆腐搬进了厨房。 豆腐的做饭有很多,这次做了许多的豆腐,一两顿的根本吃不完。 于是陈时念将不用的豆腐放进了水缸里,方便更长时间保存豆腐。 陈时念将肉切碎,将豆腐切块和肉一起炒,然后放了些青红辣椒。 豆腐和肉搅和在一起,豆腐沾上了肉香味,辣椒又中和了豆腐里的豆腥味,完美的结合在陈一起。 炒菜的香味很香,又一次传的老远。 王婶将开着的大门用力一关,嘴里愤愤的骂道:“死丫头,败家子!吃这么多菜不怕噎死!” 陈时念自然听不到这些,小心的将锅里的菜铲了起来装盘子。 晚饭又是丰盛的一桌菜每顿菜里,都能看到豆腐的身影。 拓跋宗因为豆腐脑,对豆腐有了些好感,他伸手将豆腐烧肉拌了些放进饭里,然后将就着入口。 豆腐的滑嫩和肉的香味充斥在口腔,令人食欲打开,拓跋宗狠狠的吧啦了几口饭。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陈时念没等将这句话说完。 就见到自己可爱的小妹陈时安,将那一盘豆腐烧肉用勺子舀起来吃,连饭都不愿意碰了。 “喂,小丫头,你给我留点!”拓跋宗顿时就不干了,将陈时安面前的豆腐烧肉端到了自己的面前。 陈时安见自家喜欢的菜被拓跋宗抢走了,先是一懵,然后很快,眼里就蓄满了泪水,委屈巴巴的说道:“姐姐,他抢安安的菜菜吃!” 陈时念头疼的看了看拓跋宗,又看了看陈时安,“拓跋宗,你别全吃了,给安安留点,你也不好意思跟小孩抢吃的吧!” 第三十章 村民帮忙 知道陈时念准备建新屋子,村长带着几个村民来了陈时念家里帮忙。 “陈丫头,外头请人弄还要费好些钱,你这些伯伯们都是建屋的一把子好手,你看村子里大大小小的屋子都是他们帮着建起来了的。”村长带头将自己的来意说了,目的是想帮帮这个孩子的忙。 陈时念本来还为建房找人手的事情发愁呢,没想到村长这么好心,将人直接带来了。 “谢谢村长伯伯,也谢谢各位叔叔伯伯们,真的太感谢你们了。”陈时念赶紧感激的说道,然后想到了工钱的事情,又接着说:“叔叔伯伯在我这里帮忙,自然不能白让你们干活,我给你们开工钱,村长伯伯,你能跟我说说现在请人大概的市价嘛?” 村长和几位叔伯闻言一愣,他们本来以为来帮忙就是情分上的,也不好意思要人家小姑娘的工钱。 “那咋成!都是一个村里的,你是个小丫头,还要养活你妹妹,哪有钱给你这么折腾啊!”村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但是后边一个叔伯眼色却是闪烁了几下。 “既然村长伯伯不说,那我就自己开工钱了,一天五十文钱,我还包饭,绝对不让各位叔伯吃亏的!”陈时念这么开工钱的算法,是从米价上来的灵感,一斤上等米二十文。 闻言,几位叔伯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怎么开这么高的工钱!” “陈丫头!你这是胡闹!”村长替陈时念担心,怕她是不知世事,所以才这么随便开钱。 这里加上他有六个人,一个人五十文钱一天,那一天三百文就这么花销出去了! 更何况这屋子也不可能一天就建出来!这么算下去,建屋子的人工费都要花去好几两了! “对啊陈丫头,你这工钱也忒高了,我在富商家干活,一天也才四十文钱。”一个叔伯提醒道,虽然很是心动,但也做不出坑小姑娘的举动来。 “那就改成三十五文钱吧。”陈时念一听富商家也才给四十文钱,自己一下子给那么多,还好这些叔伯没有坏心眼,不然自己就要坑惨了。 要是给的比富商家还高,别人会怎么想她,家里是不是比富商还有钱,那她家指不定就会遭贼惦记上了。 想到这里,陈时念感激的看向了村长等人。 村长见陈时念坚持要给工钱,自己也拗不过她,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陈丫头,你想怎么建,先给出个章程吧。” 陈时念思索了一下,现在大多数村民家里都是用泥土石块混着木头一起搭建的屋子,这些材料都好找,因为背靠大山,石头和木块都可以从山上带下来。 这花费也不会太高。 但是陈时念想着这样的屋子似乎安全性能不太好,很容易就让贼给翻进来了。 想着自己在镇子上见过的青砖大瓦房,陈时念心里一动,打定了主意。 “村长伯伯,我现在手头差不多还有二十几两银子,你们看,如果我建个青砖瓦房能不能够啊?”陈时念虚心的向村长请教。 一听还有二十几两银子,村长心里一惊! 我滴个乖乖,二十几两银子! 他和媳妇攒了十几年,一年除去花销攒下一两银子,这也才攒了十几两,要知道前段时间还遭了少数民族的人来霍霍。 补贴家中缺少的柴米油盐就花去了大半,也让原本富裕的家里变得不宽裕。 这丫头手头上一拿就是那么多银子! “青砖瓦房?陈丫头,你确定吗!”说话的是之前在富商家里做过工的叔伯。 陈时念见他神色有异,于是坚定道:“叔伯,我确定的!就建青砖瓦房!” “我倒是有些门路,那个富商家里也是起的青砖大瓦房,在他家做活,一来二去的就跟那个卖青砖的伙计熟悉了。”叔伯见状,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有些憨厚的说道。 他平日里也没什么优点,就是喜欢广交朋友,和谁都能说上那么一两句。 “这感情好啊!叔伯你既然有门路,那这件事情我就拜托给你了!”陈时念闻言一喜,有什么比心想事成更美的事嘛。 “好,叔伯替你办这事!”那叔伯见陈时念这么相信他,拍拍胸脯跟陈时念保证道。 陈时念给各位叔伯都上了茶水,这时,拓跋宗忽然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他有些口渴了,想出来倒杯水喝喝。 就看见好几道目光齐刷刷的朝着他看过来。 他有些奇怪,看着家里多出来的六个人,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陈丫头,这位是?”村长看向了拓跋宗,目光有些不善,看到拓跋宗的模样。 他总觉得有些熟悉,对了! 就跟当初那些抢粮的土匪模样有些相似!都是这般奇怪的眸色,头发也更加浓密。 “你到底是谁?”村长想着,语气更加戒备起来,警惕的看着拓跋宗,似乎担心他随时会出手! 见村长对拓跋宗的态度不对,陈时念连忙站出来打圆场。 相处了这么些天,她也知道拓跋宗并不是坏人,只是身份存疑。 但是拓跋宗不愿说,那肯定是有他自己的原因。 “他叫拓跋宗,是我的朋友,他没有坏心的!”陈时念拦在了拓跋宗的身前。 拓跋宗低头,看着挡在自己的女人,心里有些暖暖的。 “我是个孤儿,家在北边的一个小村子,因为叔叔婶婶不想收留我,就把我赶了出去,我一路逃荒到这里,多亏了有她收留了我……不然,我就饿死了。”拓跋宗给自己编了一段虚假的身世,但里面多少掺杂了些真实的情感。 第一次听见拓跋宗提起自己的身世,陈时念听见原来他也是孤儿,怪不得躲到了自家地窖里。 村长和各位叔伯眼里的戒备渐渐放下,只是村长看着拓跋宗,又看了看陈时念。 总算知道村里的流言是怎么传出来的了! “陈丫头,他毕竟是个男子,你收留他,对你的名声也没好处!男女七岁不同席,你也该知道……”村长好心教了陈时念几句,提醒她村里关于她的流言。 第三十一章 摘橘子 陈时念不在意的笑了笑,小脸很是平静,“村长,你就放心好了,我和他没什么的,只是看他可怜所以收留他,而且他力气可大了!” 拓跋宗点了点头,随手将昨天用来磨豆腐的石磨单手给举了起来。 村长和众位叔伯吃惊地看着拓跋宗,“这少年人的力气也忒大了吧?” 顿时大家也不再说什么了,反正陈时念只要收留一个少年人,再怎么劝也不能强迫人家把人赶出去。 再说了,那个少年的身世听起来还挺可怜。 “好了,先这么说好了。刘叔,你帮我找青砖和其他材料,等到东西都备齐了之后我们就开工。”陈时念不想他们在拓跋宗的身上过多纠结,于是借着建屋子的事情岔开了话题。 “好好好!”刘叔满口答应了下来。 众人很快被屋子的事情吸引了注意,便不再继续关注,这个看起来来历不明的少年。 拓跋宗见危机就这么过去,连忙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现在暂时还不想暴露身份,能瞒过一时就瞒一时吧! 陈时念和众人商量了一会儿之后,众人便陆陆续续地告辞离开了。 最后,屋子里就只留下陈时念和拓跋宗。 “拓跋宗,没想到你的身世这么可怜。”陈时念看像了拓跋宗,眼睛里充满了同情之色。 拓跋宗深邃的眸子闪烁了几下,沉默着不再说话。 陈时念以为是戳到了拓跋宗的痛处,便不再继续的说下去。 但实际上,拓跋宗是因为隐瞒所以对陈时念有所愧疚。 少女恬静的笑脸就在眼前,拓跋宗不敢再去看她的眼睛,于是挪开步子,远离了陈时念。 陈时安那个时候跑了出来,抓住了陈时念的衣摆,“姐姐,安安想出去玩。” 陈时念的目光被陈时安吸引了过去,安安还是一个不知世事的小女孩,天性自然是活泼开朗的。 只是因为前段时间,受到了太多的惊吓,所以才一时间门也不愿意出。 如今有了她的照料,陈时安恢复了原来的精气神,变回来之前活泼灵动的样子。 陈时念自然无法拒绝,“好的,姐姐,这就带你出去玩。” 陈时念牵起了陈时安的小手,捏了捏凌时安粉嫩的小脸蛋。 “拓跋宗,我和我妹妹出门啦。”陈时念对着拓跋宗关上的房门叫了一声。 里头安静的没有声音,就跟没人一般。 但是陈时念亲眼看见拓跋宗进去,然后一直没有出来,不知道他肯定在里头。 心里想着他大概现在也不好受,可能是想起了他的父母吧,说不定还在哭呢! 想到这里,陈时念又重重的敲了几下门,“拓跋宗,你在里面吗?和我们一起出门吗?”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拓跋宗拽拽的脸出现在门口,双手环抱着胸口,一身黑衣衬着他气质更加的冷酷。 “哥哥好吓人。”陈时安说完这句话,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小嘴,然后眼神乱瞟。 “不是说出去吗?”拓跋宗语气看着冷冷的,但想跟她们一块出去的想法就差刻在脑门上了。 “对了,你上次摘橘子的地方是在哪儿呀?”陈时念突然想起了上次拓跋宗给她的那个酸橘子。 “你问这个做什么?你要去摘橘子?”拓跋宗想到野橘子就来气,就是这破橘子,害的他牙齿酸了半天。 “对!”陈时念肯定的点了点头。 从上次拓跋宗给的橘子,她脑海中就已经有了灵感。 虽然那个橘子很酸,但是以前她在网上学了一招,可以通过加糖的方法,大火煮开,可以做成橘子罐头。又或者添加蜂蜜,然后冰镇一会,那是一道非常不错的饭后甜点。 “那破橘子有什么好吃的?我跟你讲,我可再也不吃了。”拓跋宗语气不善的说道。 “希望你说到做到。”陈时念神秘的一笑。 拓跋宗的心里顿时有些忐忑起来,之前的那个黄豆变成他喜欢的豆腐脑,还有豆腐烧肉,陈时念好像有一双化腐朽为神奇的手。 “哼,那我带你去吧!”拓跋宗说着就已经脚步踏了出去。 陈时念和陈时安跟在他的身后,手里还一人提了一个篮子,陈时念提的是一个大篮子,陈时安的篮子就跟她的人一样,小小一只。 看着陈时安提着小篮子,穿着嫩绿的小袄裙,迈着小短腿走路,陈时念觉得自家妹妹实在可爱极了。 去摘野橘子的路上,陈时念还是不巧的碰到了最不想碰见的人,王婶。 那颗野橘子树里陈时念家很近,自然也离王婶家很近。 她最近一直在偷偷观察者陈时念一家,发现她们出门,马上就跟了上去。 只是行踪很快就暴露在了拓跋宗眼底下,“你讨厌的那个大婶正在跟着我们。” 陈时念一愣,回头一看,就看见了鬼鬼祟祟跟着她们的王婶。 王婶发现自己行踪被人看破,一开始有些不自在,然后很快就理直气壮起来:“看什么看啊!路就你家能走啊?” “王婶,路确实人人都可以走,只是不知道有些人是不是藏了歪心,故意走在路上膈应人呢!”陈时念讽刺的一笑,张嘴就是怼了过去。 发现陈时念的话是在骂自己,王婶一叉腰,“你这臭丫头,说什么呢!” “安安,拓跋宗,我们走!”陈时念才不愿意和她多费口舌,拉着陈时安的手继续往前走。 “喂!”王婶本来还想和陈时念掰扯掰扯,结果人家根本就不理她。 往前走了几步,拓跋宗余光朝着边上看了一眼,见王婶还是跟在后面,还更加明目张胆了。 “她还跟在后面……” 陈时念挥了挥手,“管她呢!” 三人来到了拓跋宗之前摘橘子的地方,这里有七八颗橘子树,长的都不算高。 陈时念皱了皱眉,思索了一下记忆。 这片的橘子树,好像是爷爷那辈就有了。因为味道不好,连村里的调皮贪吃的小孩都不愿意吃,所以一直放在这里,没有人动它们。 第三十二章 糖汁橘子 陈时念想着,撸起来袖子直接就从树上摘了一个橘子下来,然后放进了自己的篮子里。 陈时安眨巴着眼睛,好奇的看着姐姐的动作,然后跟着姐姐学了起来。从自己够得着的地方摘了一个橘子,然后放进了自己的小篮子里。 “安安真棒!”陈时念看着陈时安也开始帮忙摘,笑着夸了她一句。 两姐妹就这样摘起了野橘子,而一旁的拓跋宗因为看不上那些橘子,也就没帮她们一起摘,反而找了一块大石头在上面坐下。 随手从身边拽了一根草,然后叼住,看起来好不悠闲。 陈时念隔着橘子树的树叶,就看见拓跋宗那副悠闲自在的模样,有些好笑:“拓跋宗,你如果不帮忙,那做出来的好吃的也没你的份了哦!” 一听这话,本来还在放空自己的拓跋宗站了起来,“不给小爷吃!那怎么行!” “想吃就来帮忙,上面的橘子我们够不着!”陈时念笑着对拓跋宗道,三两句的就给他交代了任务。 拓跋宗顺从的走到了陈时念的身边,拽着橘子树的一根枝干,将一整颗橘子树都顺着一边拉了下来,陈时念很方便的就能摘到上面的橘子。 不由得又再次感叹了一句:“力气大就是好啊!” 拓跋宗听见之后满头黑线,都有把树枝丢出去的冲动。 合着小爷我力气大,就是来给你干活的? 不远处,王婶看着摘橘子摘的不亦乐乎的三个人,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这臭丫头带着人搞什么?摘橘子? 那橘子她也吃过,又酸又涩难吃死了! 难道是家里又穷了没钱吃饭,现在只能靠吃橘子度日了?那也不可能啊! 看了半天,也不明白陈时念她们摘橘子是为了什么,王婶站在那呆了一会反而被好几只蚊子给咬了几个包,气的转身就走。 嘴里还骂道:“死蚊子,有本事你盯那臭丫头去啊!” 有了拓跋宗的加入,摘橘子的速度就加快了很多,不过一会,陈时念和陈时安的篮子全都装满了。 陈时念心满意足的看着满满当当的篮子,心情好极了。 “够了,我们回去吧!” 陈时安提着她的小篮子走路,但是小篮子里面装了好些个橘子,已经不像来之前那么轻松了。 不过走了几步路,陈时安就停了下来,将手里的小篮子放在了地上。 “安安是不是累了?”陈时念提着篮子走在陈时安后面,看见陈时安停下了脚步,可怜巴巴的看向了自己。 陈时安点了点头,有些气馁的低下了头,语气有些难过:“我都帮不了姐姐的忙,安安真没用。” “谁说的?我们安安最厉害了,刚刚不就帮姐姐摘了好多的橘子吗!”陈时安赶紧放下手里的篮子,俯下身子安慰陈时安。 陈时安扑到了姐姐怀里,然后探出了小脑袋,“姐姐,安安真的没有拖累你吗?” 陈时念一愣,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陈时安一个小小的孩子会说出拖累这种话来,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见姐姐不回答,陈时安紧张的抓住了陈时念的衣服,眼里已经开始蓄了泪水。 摸了摸陈时安的头,陈时念耐心的跟陈时安解释:“安安怎么会这么想,能有安安在身边,我真的觉得很开心,你这么会是拖累呢?” 陈时安听到这话,眼里的泪水终于不在凝聚,只是想到了二哥,她就忍不住有点想哭。 “本来应该被拐走的是安安,要是二哥在就好了。”陈时安低低的说了一句,无措的抓着篮子的边缘。 想到自己来了没多久,就失去了一个弟弟。 陈时念表情也变了变,但是她不能倒下,她还得照顾小妹,努力赚钱想办法将二弟陈时清找回来。 “安安,相信姐姐,我一定会把时清找回来的!”陈时念摸了摸陈时安的脑袋,“安安也要变得坚强好嘛!” 陈时安用力点了点头,用袖子将自己脸上的泪水抹掉了。 拓跋宗见两姐妹提那两个篮子,半天没有走过来,本来走在最前面的他停下了脚步。 “你们也走的太慢了吧!算了,篮子让小爷来替你们提吧!”说着,拓跋宗接过了陈时念脚下的篮子还有陈时安的小篮子。 他脚步轻松的走在了前头,陈时念牵着陈时安的小手跟在了他的身后,看上去就跟幸福的一家三口一般。 陈时念回到了家,将收获的野橘子放在了盆子里。 然后点火烧水,煮了满满一锅热水,等水烧开,将橘子剥皮连同里头的白色薄膜也去掉了,放了进去,然后烧小火。 往锅里倒入糖水,然后不断的搅拌。 陈时安对于姐姐要用橘子给她做好吃的非常好奇,就搬来了一个小板凳坐在了陈时念的身边,还时不时的给她往灶里添加柴火。 “姐姐,闻着好香啊!”陈时安吸了吸鼻子,陶醉的捧着脸看着锅里翻滚的橘子肉。 陈时念用木铲搅动着糖和橘子肉,让它们充分的结合在一起。 拓跋宗也没闲着,他帮着去拿碗和勺子去了。 很快,一锅子甜香的橘子肉就出锅了,陈时念用大木勺将里头的橘子肉舀起来放到三个碗里面。 陈时安拿着小勺子,搅动着里头的糖汁,咽了咽口水. “嘶——”陈时安贪吃的将橘子肉放进了嘴里却被刚出锅的温度烫到了舌头。 陈时安听见陈时安的痛呼声,赶紧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然后担心的看向了陈时安,“安安,你慢点吃,等凉掉了再吃吧!” 陈时安听话的放下了碗,然后委屈巴巴的坐在凳子上,眼神愤愤的看着那碗橘子肉。 好生气!居然被它烫到了! 拓跋宗倒是没有陈时安这么心急,对于橘子保持着怀疑态度,怎么也不肯先吃,虽然看见了陈时念往里头加了糖,但是之前的酸橘子给拓跋宗的阴影实在是太大了。 他不想再做第一个尝试的人。 所以这一次,陈时念做出来的美食,第一个品尝的是她自己。 第三十三章 买青砖 她尝了尝味道,感觉这橘子肉的味道比橘子罐头还要好! 可能是因为橘子罐头采用的橘子都没有野橘子的味道这么酸,竟然和糖汁的味道完美融合,酸酸甜甜的,很是开胃! 陈时念幸福的将眼睛微微的眯起来,细细的品尝它的滋味。 拓跋宗见陈时念这般,眉头一挑,“难道味道真的不错?” “你尝尝看不就知道了。”陈时念斜睨了他一眼。 拓跋宗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伸手去将它那碗橘子肉端了起来。 “可不要再骗我了,不然小爷是真要生气了。” “放心,这次绝对没骗你。” 一口下去,橘子酸甜可口的味道充斥在口腔里。 拓跋宗砸吧砸吧了嘴,竟然没有之前那般又酸又涩的味道了,这也实在太神奇了吧! “为什么?”拓跋宗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嗯?”陈时念停下了手里的勺子,看向了拓跋宗,不知道他在问什么。 “橘子原本的滋味是又酸又涩,就算加了糖,涩味是怎么去掉的?”拓跋宗抛出了这个困扰他的疑问。 “这个嘛,就要归功于热水的作用了!”陈时念试图想跟拓跋宗讲明白,这里面涉及到一些化学物质反应之类的东西,估计拓跋宗也不能听懂。 所幸,拓跋宗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继续低头咬着橘子肉吃。 陈时安眼巴巴的看着陈时念和拓跋宗一口一口的吃了许多,很快就忘记了自己之前舌头经历的疼痛。 屁颠屁颠的朝着自己的姐姐跑了过去,将属于自己的那碗橘子肉拿到了自己手里。 酸甜可口的橘子肉也很快的,就俘获了陈时安的心,成为继豆腐脑之后,陈时安最爱的吃食之一。 “姐姐,安安觉得橘子是全天下最好吃的!”陈时安忍不住张着小嘴叭叭的夸着。“不对,是姐姐做的食物是全天下最好吃的食物。” 见自家小妹这般夸着自己,陈时念忍不住有些脸红,揉了揉陈时安的小脑袋。 “你这个小丫头,嘴巴怎么跟抹了蜜一样甜?” 第二天很快就到了,被陈时念交代了任务的刘叔也在昨天回去的时候,帮忙找了卖青砖的伙计。 卖青砖的伙计告诉刘叔,他们那里正巧有一批合适的青砖,只不过数量不多,但刘叔估计了一下,建陈时念的屋子,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于是今天,刘叔就带着那卖青砖的伙计上门了。 “陈丫头,我帮你把人给带来了。”刘叔站在陈时念门口喊着。 陈时念听到了声音很快就来开了门,将刘叔和那位伙计迎进了家里。 买青砖的伙计见来的人是个小姑娘,脸上倒也没有太过意外,刘叔已经跟他过招呼了,说了一些这小姑娘的身世。 “姑娘,叫我大牛就成,是你要买青砖嘛?”卖青砖的伙计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跟陈时念介绍着自己。 “哦哦,大牛。没错,是我要买青砖。”陈时念点了点头,热情地招呼着两人进去坐。 大牛在陈时念家里坐下后,陈时念迫不及待地问起了大牛青砖的价钱。 “我们剩下的这批青砖也不瞒你们说,这数量不多,但是整个吃下来,价钱也要接近十两银子……我们掌柜的意思是,要买青砖,得将这一批货全买下来才行,不然我们也不好处理,就不知道姑娘你……”大牛说这句话的时候非常的不好意思,因为他跟刘叔的关系真的很好,知道掌柜提出的要求也有些过分。 陈时念凝眸思索了一会儿,要十两银子她也不是拿不出来,只是后续还要考虑人工费用和其他材料的费用,预算就要减少很多了。 想到这里,陈时念忍不住开口问道:“如果要全部买下来,掌柜总会给个实诚价吧,比如说少点银子?” 大牛一愣,想到这小姑娘居然能想到这一层。 刘叔听到这个事情的时候,也认为这价格太贵了,“陈丫头,放心,我替你去跟那掌柜的好好说说,争取让他给你少点银子!” “这怎么好意思呢!”陈时念眼睛忽然一亮,“谢谢刘叔!今天你们就留我家吃顿饭呗!” 大牛看了看刘叔,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赶紧对着陈时念摇头。 “不吃了不吃了,事情都还没办成呢!不好意思在你家吃饭。”刘叔拒绝了陈时念的好意,转身就告辞离开。 看着大牛和刘叔走远的背影,陈时念面露感激之色。 她大叫道:“刘叔,这批青砖我真的需要就算价钱没谈下来也没事!” 刘叔的脚步一顿,回头深深地看了陈时念一眼。 大牛忍不住对刘叔说:“这小姑娘人真不错。” 刘叔赞同的点了点头,“所以我们得帮帮她,跟掌柜说说看,能不能少点。” 见着人都走远了,陈时念这才回屋。 “你要开始建房子了?”拓跋宗问了一句,将怀里的匕首抛出来把玩,“钱不够跟小爷说,我帮你想办法!” 陈时念看着他手上那把华丽的匕首,不由得笑了一声:“难道拿了你的匕首当了换钱?你又不是没见过我赚钱,放心好了!” “是你种的那些花吗?我觉得它们现在大概还卖不了钱。”拓跋宗无情地泼着陈时念的冷水。 经过拓跋宗这么一提醒,陈时念猛然想起来自己种的那些花还没去看呢。 花期的时间着实是有些长了,花朵还没有绽放之前,这东西都是卖不了钱的。 尤其花朵幼年时期还需要人精心的去伺候,才有可能开出漂亮的花。 陈时念手上提着小木桶,一只手拿着木勺,给她的宝贝花朵们精心的浇水施肥,在心里期待它们快快成长。 “等建了新屋,我一定要像村长家那样,在自家院子前面围起来,然后种上许多的花。”陈时念边浇水,嘴里边碎碎的说道。 想象着自己的院子以后会被鲜花包围的场景,陈时念的心情就雀跃了起来,同时也更多了些期待。 第三十四章 借稻草杆子 陈时念见刘叔已经替自己找好了货源,于是将建屋子的事情提上了日程。 陈时念打算先在自家屋门口搭建起一个草屋来。 这是为了方便建新屋,将原本的房屋拆除之后,陈时念她们可以住在草屋里。 草屋搭建的材料陈时念选用的稻米杆子,平日里村民们会收集割过的稻米杆子。 平日里屋顶漏水,或者搭建鸡窝,都会用到这个稻米杆子。 而村里存放稻米杆子都是集中放置的,那个的地方就在村长家附近,所以陈时念动身去村长家。 “拓跋宗,你跟我一起去吧!”陈时念的背上背着一个竹框,这是准备用来装稻米杆子的。 拓跋宗答应过会帮陈时念的忙,自然答应了下来。 跟着陈时念的背后,他一样的背着一个竹筐,少年看着有些单薄的身影,其实里头暗藏着无限的力量。 陈时念带着拓跋宗来到了村长家。 这一次,村长媳妇也在,她和村长刚吃完饭,正在收拾着碗筷,见陈时念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 脸上就带着意味不明的神色。 “哟,这是陈丫头吧!”村长媳妇不咸不淡的对着陈时念打了一声招呼。 “婶婶好。”陈时念朝着村长媳妇笑笑,然后转头看向了村长:“村长伯伯,我来跟村里借稻米杆子的,想在家门口搭个草棚子,好建新屋子。” “搭什么草棚啊,直接搁我家住不就成了!”村长大手一挥,笑呵呵的对着陈时念招呼道。 “那咋成!” “那怎么可以!”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分别是陈时念和村长媳妇的。 村长皱了皱眉,朝着自己媳妇看去:“你插什么嘴!” 村长媳妇嘴一撇,“我家屋子小,好几口子人呢,哪还有空屋子啊!” “再说了陈丫头,你身后那个男的又不是我们村的,婶子可不能答应让你们住我家啊!免得别人以为我们家家风不正。”村长媳妇又对着陈时念说了一句,然后翻了一个白眼。 尽管村长很热情的邀请他们去自己家住下,但是被陈时念拒绝了,寄人篱下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再加上她知道村长媳妇看起来并不待见她。 “你闭嘴!”村长对着村长媳妇不客气道。 “村长伯伯,婶婶,劳你们费心了,我们就打算在屋门口搭一草棚住住,就不叨扰了!”陈时念笑着拒绝。 村长只能无奈摇头,转身去替陈时念打开了村里存放稻米杆子的屋子,帮着陈时念装稻米杆子。 陈时念和拓跋宗放下了背上的背篓,将稻米杆子抱着放了进去,这两背篓的量很快就装满了。 “谢谢村长!”陈时念见此行来的目的达到了,对着村长感激的道。 尽管对村长婶婶的印象不好,但是村长伯伯确实是一个好人,足够让陈时念原谅他媳妇无理取闹的那些话。 等到陈时念和拓跋宗都离开了,村长有些生气的走近了屋内。 村长媳妇还瞥他,道:“这丫头借稻米杆子给钱了没?不给钱可不能借啊!” “钱钱钱,我看你就是钻钱眼里了!我怎么娶了你这么个媳妇!”村长被媳妇气的说话都带了火气,本来人家小姑娘就没怎么着,就她一直在那里找事撺火。 都是陈时念这丫头脾气好,换成别人,早就跟她吵起来了! “你就是个傻的,每天就想着帮着帮那的,我们家现在也困难啊!怎么没见那丫头把赏钱拿来孝敬孝敬我们呀,真是的,还说不得了!”村长媳妇把碗一摞下来,语气变差起来。 “当初人家困难,我想帮她们,你死活拦着我不让帮,现在人家好些了,你就这般看不惯!”村长气的扶住额头,手指敲打着桌面,数落着自家媳妇,“你还想要人家孝敬你,你以为你是谁是!” “你对我凶什么凶啊!我是你媳妇,那个小丫头不过就是一个外人!一个孤儿!”村长媳妇对着村长吼道。 “砰砰砰——”外头传来一阵敲门声,“姐,姐夫,你们在家嘛!” 夫妻两人这才不继续吵了,两人对视一眼,村长对着媳妇扬了扬手道:“是你弟弟,去开门吧!” 村长媳妇收起脸上的怒色,起身去给自己弟弟开门了。 看见真的是自家弟弟,村长媳妇脸上就带起了笑容,将对方迎了进来。 “哎哟,弟弟,你咋来了!” 村长媳妇的弟弟李余,是家里的老小,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丁,最受家里人的喜爱。村长媳妇也不例外,对这个弟弟也是疼爱有加。 “姐,娘让我给你带些熏肉过来,她知道你爱吃这个。”李余笑着的将手里的熏肉递了过去,然后眼睛一直朝着里头张望,看见村长也在,“姐夫,你也在啊!” 村长媳妇热情的将家里平时舍不得吃的点心拿了出来,热情的招待着弟弟:“你来了,姐姐家没什么好东西,你凑合着吃点。” 李余也不跟他姐姐客气,拿了一块糕点就往嘴里塞,心里还想着还是姐姐好,自己这次想托姐姐办的事一定能办成,谁让他姐姐那么宠他。 “好嘞,姐姐,糕点真不错,娘肯定也喜欢吃!”李余看着桌子上的糕点,心里已经把这些糕点据为己有了。 果然,就听见自己姐姐道:“你要是喜欢,我给你装起来带回去,慢慢吃哈,姐姐家里可多了。” “谢谢姐。”李余笑着全盘收下。 看着在一边不讲话的村长姐夫,李余转了转眼珠子:“姐夫,我这次来还有件事情,想找你帮忙。” “咋了?”村长瞥了一眼李余,语气淡淡。 他并不喜欢这个小舅子,每次来了都又吃又拿的,而且这李余自小就被宠坏了,这么大年纪了还游手好闲。之前还和人打架,害的他们家替他出了好些银子还有看在他这个村长的面子上才放过了。 “我这不一直都没找着活干嘛!听说村里有人建屋子,还开价三十五文一天。姐夫,你帮帮我呗!让我也一起干!”李余舔了舔自己的下嘴唇,笑着对村长求道。 第三十五章 搭草棚 “不成,人已经够了!”村长果断的拒绝道,就知道这小舅子今天来家里就没什么好事。 见自己被一口回绝了,李余求助的看向了自家姐姐。 村长媳妇自然不能忍,觉得他平日里对自己态度不好就算了,居然敢拒绝她宝贝弟弟的请求,真是过分,当即就再次爆发了:“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你必须得帮他,这点小事都做不到,我嫁给你做什么!你要是不帮我弟弟,我就带着孩子回娘家!” 村长头疼的捂住了脑袋,气的一只手指着自家媳妇:“你...你怎么这般的不可理喻!” “我就问你答不答应吧!”村长媳妇双手抱胸,等着自家男人给自己一个回复。 “姐夫,你就答应吧,别惹姐姐生气了。”李余在一边帮腔道,他见惯了姐姐和姐夫吵架,反正每一次肯定都是村长姐夫让步。 果不其然,沉默了一会后,村长哑着声音答应了一声:“好,我答应你。” 李余和村长媳妇的脸上带上了胜利者的微笑,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陈时念和拓跋宗将稻草杆子背了回去,然后将稻草杆子倒出来放在了地上。 陈时念指挥着拓跋宗将木柱插进地里,搭起来了一大片架子。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也吸引了村里人的注意。 有人跟陈时念打着招呼:“陈丫头,这是在干啥呢?” 陈时念擦着额头上的汗,“搭草棚子呢!” “噢,搭草棚啊!”村民放下了扛着的锄头,兴致勃勃的看着陈时念和拓跋宗搭着架子。 “哎哟,这小伙子力气忒大!”村民就看见拓跋宗一手扛起了一根长长的木柱,用力往地上一插。 拓跋宗轻松的拍了拍手,对于别人投来的惊叹目光全然不在意,从小到大他习惯了这样的目光了。 拓跋宗搭好了架子,陈时念就将稻草杆子往空隙的地方一层一层的铺了上去。 差不多大致的轮廓已经出来了,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形状。 铺完棚子顶上的稻草杆子,陈时念见地上还多了好些,也不浪费。 将这剩下的稻草杆子细细的铺在了棚子的地上,盖住了地下的泥巴地。 不过一会,草棚子就搭建好了。 拓跋宗颇有成就感的看了看自己亲手做出来的草屋,“真不错!” 陈时念也对拓跋宗竖起来了一个大拇指,有了拓跋宗帮忙,简直是事半功倍! “这草棚以后是不是还要拆掉啊?”拓跋宗一只肩膀靠在了搭建好的草棚子柱子上,面露惋惜。 见拓跋宗似乎有些不舍,陈时念看了看面前的草棚,倒也不是不可以留下来。 “你要是舍不得,这草棚子可以留下来,平时放放工具什么的,也挺不错的。” “那就留着吧!”拓跋宗定下了这草棚的去留。 搭好草棚子的陈时念和拓跋宗跟围观的村民们告别之后,就要回了自家屋子。 “陈丫头!”身后传来刘叔的叫唤声。 陈时念转头看过去,就看见刘叔和大牛赶着牛车朝着自己这边走来。 等牛车走近了,陈时念才发现上面拖着一板车青砖。 “刘叔,你们就将青砖买回来了?”陈时念露出惊喜之色,走上前一步,看着牛车上的青砖。 “是啊,事情都办好了,我跟掌柜的磨了好久的嘴皮子,才磨到八两。这不,一谈好我就拖着青砖来了嘛。”刘叔笑着对陈时念说,然后从牛车上面跳了下来。 大牛也从牛车上面下来,“对啊,刘叔可上心了,我们掌柜的还以为是刘叔自己要买青砖呢!” 陈时念顿时心里感激的不行,“刘叔,大牛,这次就在我家吃个便饭在走吧,实在太感谢了,你们可不要再推辞了!” 刘叔和大牛见陈时念坚持,这次倒也没有拒绝,“好啊,尝尝陈丫头你的手艺。” 然后刘叔眼尖的就发现了陈时念和拓跋宗搭好的草棚子。 有些惊讶道:“陈丫头,你这草棚就搭好了?” “对啊,刘叔来晚了一步,我们刚刚把这草棚子搭了起来。”陈时念边说边拍了拍拓跋宗的肩膀。 “不错,不错。”刘叔看着草棚忍不住夸道。 “对了,青砖就放草棚旁边吧!”陈时念又看向了一牛车青砖说道。 刘叔和大牛点了点头,又重新爬到牛车上,将上面的青砖卸下来。 “陈丫头,这里只有一部分,还有好些呢,一次拖不完。” 陈时念点了点头,想到刚刚刘叔帮自己讲价到了八两,她赶紧回来屋子,去拿银子给大牛,好让他们交差。 “喂,小伙子,来搭把手吧!”刘叔搬着牛车上的青砖,看见拓跋宗站在一旁,就挥手对他招呼道。 拓跋宗一愣,反应回来是在叫他。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帮刘叔干活,刘叔和大牛都是三块三块垒起来的往下搬,但是拓跋宗嫌那样太慢了。 他两手将牛车上的木板卸了下来,用力往上一提,木板上的青砖就全部掉在了地上。 这一手着实是惊到了刘叔和大牛,尤其是刘叔,“小伙子,你……你也太厉害了吧!” 陈时念这时将八两银子拿在了手上,拿了出来。 大牛接过了陈时念递过来的银子。 陈时念发现刘叔一直在盯着拓跋宗看,她有些不明白,她知道拓跋宗长的确实挺好看的,但刘叔又不是第一次见了。 “刘叔。”陈时念开口唤了一声,将刘叔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诶。”刘叔应了一声。 然后又看向了拓跋宗,“孩子,你要不跟叔干吧!你这一把子力气,去码头干活肯定能赚不少钱,叔还能带你干一笔大的,包你赚够娶媳妇的钱!” 拓跋宗冰冷的脸有了一丝龟裂。 什么?居然让小爷去码头干活? 陈时念听见刘叔这话,忍不住就捂嘴笑了起来,用胳膊撞了撞拓跋宗,惹来对方一记冷眼刀。 “我不要。”拓跋宗冰冷冷的拒绝了刘叔,倒是让起了惜才的刘叔有些惋惜之色。 第三十六章 开工 趁着今天天气好,陈时念早早的就通知了村长,让他帮忙把来之前那些叔伯们叫来帮忙拆了原先的屋子。 村长想起昨天媳妇交代的事情,眼角的皱纹又多了几圈,看着十分疲惫。 “陈丫头,我想多带个人过来帮忙,不知道能这还缺人吗?” 陈时念想着上次村长就带了五个叔伯来,多个人来也好快点把事情办完,于是便没有拒绝:“村长伯伯,多个人来帮忙没事的!” “好好好,我这就把人给你叫齐了,马上就可以开工!”村长见陈时念答应了,心里总算落下了一块大石头,他还怕陈时念会拒绝他,那样他也不好跟媳妇交差。 村长去那些叔伯家挨家挨户的叫人,一听要干活了,那些闲在家里的叔伯们都很高兴,扛着工具就朝陈时念家里走来。 到了自家媳妇娘家,村长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他的老丈人,“爹,李余在嘛,让他快点随我出门干活。” 李老头闻言一愣,满是皱纹的脸更是皱了起来,“李余他,还咋床上睡着呢!” “咋地,叫他干啥?” 村长闻言急眼了,“昨天他才跟我说好的,要去陈丫头家干活,怎么这个时辰了还在床上躺着!让他快些起来!” 李老头一听是干活的事情,也明了了,这些天家里一直在讨论这个事情,他也想让家里这个懒儿子干点活。 于是他回了屋子,把睡梦中的李余给拍了起来。 “爹,你干嘛!”李余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对着李老头冲着火。 “你姐夫找你,快起来,去陈家干活了。”李老头没好气的对他道,“都这个点了,你还在睡!我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个好吃懒做的东西!” “你有话不能好好说啊!非得骂儿子!”李余他娘听见李老头骂她宝贝儿子,当即就不高兴了。 “乖啊,娘的好儿子,快起来吧!”李余他娘对上李老头,又是一副和颜悦色的表情。 李余被这一闹,也没了睡觉的心情,从床上爬了起来,开始穿起衣服。 村长在堂屋里等了他许久,等的都已经不耐烦了,才看见李余慢悠悠的从里头出来。 “姐夫。” “快走吧,唉,你也太慢了,说不定那边都开工了,就是因为等你耽误了时间。”村长在媳妇家里也不好对李余说的太过,只好口头说了他几句。 李余脸上就露出不耐烦来,“行了姐夫,我知道了,走吧!” 陈时念那边确实和村长想的那样已经开工了。 残破的土砖散落了一地,屋子几个方位都可以看见有人在用锤子将墙壁砸开,原本虽然破旧的房屋现在已经被人拆的七零八落。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也吸引来了一群围观的人,尤其是住在陈时念家附近的王婶。 她忍不住从屋里出来,看着陈时念他们拆屋子就是撇嘴,眼里带着嫉妒。 陈时念家算是这几年里,村里唯一一家建新屋子的。 “陈丫头,我来了!”村长带着李余赶到了陈时念家。 陈时念朝着村长的方向看了过去,就看见了村长身边跟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身材微微有些发胖,看着脚底还有些虚浮。 这就是村长要带过来的人,其他叔伯那么身材健硕,这人看着不像能干活的人呀! “村长伯伯,这位就是……”陈时念对李余没有印象,她记忆里并没有这个人。 “哦,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媳妇的弟弟,李余。”村长对着陈时念介绍道。 陈时念目光了然,村长婶婶的弟弟。 李余见陈时念就是一小丫头,他倒是对着陈时念一笑,像逗小孩那种。 “小丫头,你要我干啥我就干啥。”李余被村长推了一下,才对着陈时念说。 陈时念看了看村长,又看了看李余:“那你帮你一起拆屋子吧,工具都在那边。” 李余瞅着自家姐夫在,就顺从的接过了活计,去了草棚边上拿工具去了。 “陈丫头,你多担待着点,要是他不好好干活,你就指出来,我会说他的。”村长还是不放心,跟陈时念交代了一句。 陈时念点了点头,没将这事放在心上,朝着搭好的灶台走了过去。 马上就到了吃中饭的时间,得赶紧将好几些人的饭做出来。 陈时安乖乖的帮着姐姐在旁边打下手,陈时念切着菜,她就帮陈时念生火。 屋子里要留着的东西都被陈时念和拓跋宗放进了草棚子里,包括柴米油盐等杂物。 陈时念进了草棚子从里头将白花花的米饭拿了出来,还有新买的一大块肥肉。 “姐姐,今天也吃肉肉?”陈时安眨巴眨巴着眼睛,不舍的看着陈时念手上那一大块肉。 小小年纪的陈时安也知道,今天的饭要分给在自己家干活的叔叔伯伯们。 只是她还是记得以前家里吃不饱饭的时候,对于粮食总是有些珍惜,舍不得分给其他人,尤其是她最喜欢的肉肉。 “对啊,做好吃的红烧肉肉。”陈时念一边往锅里面放油,一边笑着对陈时安说道。 陈时安纠结的搅动着手指,然后又朝着干活的大家看了过去,最后下定了决心似的。 “姐姐,你给安安多留几块哦。” 陈时念自然是没用不应的,将肉丢进了锅里开始翻炒了起来。 肉香混合着糖酱的香味散发在空气中,陈时念本来就是在外头露天做饭。 周围还有一些人偶尔路过陈时念家门口,停下来看看,忽然就闻到了那股强烈的香味。 在干活的众人自然也闻到了香味,干起活来也变得更有动力起来。 李余干活干了两三下,就已经累了,他看着众人都在卖力的干活,也没有不好意思,在一个角落里做起来假把式,实则在偷懒。 然后他磨着洋工,别人那块的屋子都快拆完了,但是他这边看上去就跟没怎么动一样。 “李余,你这块干完了没?”别处干活的人看着自己这边干完了,就张望起别处找活干。 第三十七章 偷懒 李余被这么人这么一叫,闪过一丝慌乱,赶紧挥动着手里的工具,卖力干起了活。 心里却在暗暗叫苦:他什么时候干过这么累的活,总得想个办法偷懒。 刘叔走了过来,皱眉看着李余面前还没拆完的墙壁,忍不住道:“你这也忒慢了,我来吧!” 李余面上一喜,连忙将位置让了开来,让刘叔来干活,他则躲到阴凉的地方坐了下来。 树荫下边他看着那边挥洒汗水的众人,脸上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还得是他李余聪明,知道偷懒。 陈时念这边饭已经做好了,看着自家的房子都已经被拆的差不多了,不由得感叹道:“效率真高。” 李余以为自己偷懒算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人知道他没干活,却不知道这一切都被拓跋宗看在了眼里。 陈时念来叫众人吃饭。 趁着这个空档,拓跋宗把陈时念拖到了一边。 “拓跋宗,怎么了?”陈时念疑惑的问道,这拓跋宗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 她伸手去摸了摸拓跋宗的额头,“难道是今天干活干多了?你累着啦?” 拓跋宗摇了摇头,然后眸子朝着树底下的李余看去:“你往那边看看,那个人今天早上一直在偷懒。” 陈时念跟着拓跋宗看过的方向看去,就看见李余逍遥自在的扇着风,翘着个二郎腿坐在地上。 这让她不禁皱了皱眉,“这人叫做李余,是村长的小舅子。” 拓跋宗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他只是负责提醒陈时念这件事情,其余的可不归他管。 干完活的众人围在了木桌边上坐下,李余也从大树后边起来,朝着木桌这边做下来。 “哎呀,伙食真不错呢!居然还有红烧肉吃!”看见桌子上丰盛的菜肴,众人忍不住感叹道。 “这陈丫头可真够大方的,我就没见过哪个请帮工的,会给做这么多好吃的!”另一位叔伯说道,脸上带着喜滋滋的笑。 “大家干一上午的活,应该都累了,我们先吃饭吧!”刘叔扬了扬手里的筷子,就朝着桌子上的菜夹了上去。 李余也不甘示弱地朝着那碗红烧肉夹去,干活不见他速度快,吃饭的速度可是丝毫不弱于众人。 陈时念经过拓跋宗的一提醒,就注意起了李余这个人。 刘叔边吃,跟大家说:“陈丫头这人不错,咱们吃了人家的饭,又拿了人家的工钱,就要好好的给她干活。” “是啊是啊!”马上就有人附和着说道。 李余的面上却是不以为然。 陈时念给陈时安留了一大碗的红烧肉,陈时安有些舍不得一次全部都吃完,于是又留了半碗。 她将这半碗红烧肉悄悄地藏在了灶台边上,打算留一会再吃。 然后她就跑到一边自己去玩了。 吃完饭后的众人又开始干起了活,将早上拆除的那些土砖,以及木板之类的杂物,从原地方收拾出去。 他们用铲子将陈时念原本的屋子拆除后的杂物零碎,通通铲到另外一边去。 李余跟上午一样,发觉有人在看他的时候就假装努力的铲地,一旦没人盯着他干活,她就偷偷的停下来休息。 陈时念因为特别注意到他,也发现了他长时间的偷懒行为,心里总归有些不舒服。 但是人毕竟是村长带过来的,她也不好直接上去批评,免得落了村长的面子。 想着去跟村长说一说,看李余能不能改变吧。 陈时念就起身朝着村长家的方向走了。 李余眼尖的看到陈时念走了,于是更加变本加厉的开始偷起了懒。 下午的太阳是最毒的,李余又回到了他上午偷懒的那个树荫底下。 看到这一幕的拓跋宗朝着他走了过去。 “你为什么又不干活?”拓跋宗冷冷的问道。 李余见自己面前站了一个少年,朝着自己质问,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忍不住就道:“你谁呀,凭什么管我?” “我是谁你无需知道,但是你偷懒,我就得好好治治你。”拓跋宗冷笑了一声,没等李余反应过来,就被拓跋宗拽住。 “干嘛呀?放开我。”李余忽然被抓住,有些吃惊,开始挣扎起来。 “过去,赶紧干活!”拓跋宗力气很大,直接将李余从树阴底下,拽到了屋子的废墟旁边。 李余见自己挣扎不过,便也没有再反抗,等到了废墟旁边,见自己被放下。 他顿时就不在乎的拍了拍肩膀,“我就不干活,你拿我怎么着?你知道我是谁吗?村长是我姐夫,小心我直接让他把你赶出村子去!”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拓跋宗对于李余的挑衅很是不在意,甚至有点手痒,很想将这人打一顿。 “你……你给我等着!”李余依旧叫嚣着,想着自己有姐夫在后背后撑腰,谁也不怕。 陈时念跑到了村长家里,将李余偷懒的事情跟村长说了。 村长露出了尴尬的神色,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他就知道自己这小舅子,根本不敢好好干活。 “陈丫头,真是对不住啊!我等会一定好好说说他。”村长觉得李余是做的不对,于是就答应陈时念会让李余好好干活的。 村长媳妇在屋里头听到动静走了出来,“你们在说什么呢?” “还不是你的好弟弟,他今天第一天干活就偷懒,你还让我帮他找活干,这不是坑人吗?”村长没好气的对着村长媳妇说道。 “李余怎么就偷懒了?肯定是你们胡说八道冤枉他!”村长媳妇自然听不得自己弟弟被诋毁,连忙的反驳道。 “村长伯伯,李余你还是把他叫回来吧,我不需要他干活。”陈时念不想在李余的事情上过多掰扯。 村长媳妇顿时就有些坐不住了,忙道,“你说我弟弟偷懒,你得拿出证据。” “李余到底有没有偷懒,你们随我过去一看就知道了。”陈时念脸上的笑意不复存在,说淡淡的看着村长。 村长下意识的就点了点头,觉得陈时念说的很有道理。 第三十八章 打起来了 李余嚣张的将手里的铲子一扔,挑衅的看着拓跋宗。 “你这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听说你跟那小丫头鬼混在一起,啧啧,你们可真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儿了。” 拓跋宗听见李余这不干不净的话,拳头就不自觉的捏紧了,看下李余的眸子里暗藏着深深的怒火。 从来没有人给小爷受过这种气呢!这能忍? 拓跋宗自然没有忍住,在李余要接着说下一句的时候,挥拳朝着他的脸一拳砸了过去。 李余根本来不及防备,就被一拳砸中了脸发出“啊——”的惨叫声。 “你居然敢打我!”李余捂着脸不敢置信的道,从小到大家里人都宠着惯着他,平常跟人打架也是他打别人从来没有别人打他的道理。 “对呀,打的就是你!”拓跋宗勾唇一笑。 其实李余也有了防备,也挥起了拳头,朝着拓跋宗冲了过去,想好好收拾一下这个不知死活的少年。 本来在看活的众人看见两个人居然打了起来,纷纷停下了手里的活计。 管事的刘叔连忙走了过来,嘴里大喊:你们不要再打啦,不要打啦!有事好好说!” 李余本来想将拓跋宗给揍一顿,但后来他发现自己根本打不过拓跋宗,这小子的力气简直大的出奇。 他被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只能发出呜呜的哭叫声。 拓跋宗的眸子里面带了一股火,根本听不见周围人的劝阻,挥拳朝着李余的肚子打了下去。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随着村长的一句怒吼,场面顿时变得非常安静。 陈时念看着拓跋宗身下压着的人,脸色变了又变。 拓跋宗这小子怎么好好的跟人打起来了呢? “拓跋宗,你赶紧放开他。”陈时念连忙对着拓跋宗叫道。 听见女孩的呼唤声,拓跋宗的理智渐渐回笼,朝着陈时念的方向看了过去。 见对方的眸子里带着担忧之色,他马上就将手收了回来,从李余的身上站了起来。 “姐夫!他打我!”李余坐在了地上,哀怨的嚎叫了起来。 “你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他,最好是找人揍他一顿,让他跪下来给我赔礼道歉,还有……” 拓跋宗一听这话,手里的拳头又捏了起来。 李余看见之后,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脖子不敢再继续往下说了。 村长赶紧上前将李余扶了起来,眼神责怪地看向了拓跋宗:“你怎么能打人呢?” “是他嘴巴不干不净,活该挨揍。”拓跋宗将手在衣服上面抹了抹,似乎是嫌弃自己碰过李余的手。 陈时念连忙上前将拓跋宗拉到了自己后面,朝着村长赔着笑脸:“村长伯伯,你别怪他,我替他跟你道歉!” 村长沉下了脸,低头检查起李余有没有受伤。 好在,拓跋宗还是没有使出太大的力道,只是稍微的收拾了一下李余,给他长长教训。 见李余看起来也没多大事,村长松了口气,是询问起事情的经过来。 旁边干活的众人就开始讲了李余的话,也没有添油加醋,而是一五一十的将李余说的那些话全都复述了一遍。 村长越听越脸色阴沉,原来李余平时在别人面前就是借着自己在外边作为作福。 “打得好,就应该好好收拾收拾你。”村长伸手朝着李余身上也揍了一下。 居然敢借着他的名义在外头乱说话,他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村长,又不是什么县衙的大官! 他要在外头惹了事儿,报的也是自己的名讳,别人找麻烦也自然会找到他这个村长头上去。 “村长伯伯,虽然说拓跋宗他打人在先确实不对,但这也是李余挑衅在先,看在我们两家的关系上,你看这事儿能不能就算了?闹下去的话大家面上都不好看。”陈时念听完了事情的经过后,觉得拓跋宗做的没错。 但是当着众人的面就直接打人,似乎还是有些过于暴力了。 “姐夫,怎么能就这样算了?”李余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村长。 “陈丫头说的对,你就是活该被打。”村长也觉得挺解气的。 “姐夫,你这是胳膊肘往外拐!我要回去告诉我姐姐去!”李余两眼一瞪,朝着村长家的方向走了。 他要去找姐姐帮忙,让姐姐替他做主。 陈时念拉拉拓跋宗的袖子,小声在他耳边说道:“你怎么就跟人打起来了?” 拓跋宗只感觉自己耳朵边上痒痒的,像是一阵风从耳边卷过,惹得他整个人酥酥麻麻的。 浑身的不自在,他不由自主的陈时念远了些。 “我……我又不是故意,是他活该……” 陈时念无奈的叹了口气,“村长是好说话,他媳妇可就不一定了。” 虽然拓跋宗跟李余打的这架可能会让她得罪村长媳妇,但是陈时念无所谓了,反正村长媳妇也不喜欢她。 村长看向了李余离开的背影,不由得叹了口气,然后又看向了拓跋宗:“你这小子,这次就算了,以后可不许打人了!” 拓跋宗耸了耸肩,然后被陈时念扯了扯衣服,这才点了点头。 然后陈时念又拿了一两银子,给了村长当赔罪礼。 李余一路跑到了自家姐姐家,然后敲起了门。 “李余?”村长媳妇给李余打开了门,看见自己弟弟脸上明显的红印,眉头就是一皱。 “你脸上这是怎么啦?” “姐姐,我被人打啦!”李余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糊在了脸上,朝着自己姐姐哭诉道。 村长媳妇连忙道:“谁敢打我的宝贝弟弟呀?快跟我说,我让你姐夫收拾他!” “是陈时念那个丫头身边跟着的那个臭小子!还有姐夫根本就不替我做主!”李余委屈的抽了抽鼻子,看起来娘们儿唧唧的。 “陈时念?他们居然敢打你。”村长媳妇一听这哪能忍得住,双手一叉腰,嘴里就骂了起来:“该死的小贱人,居然敢叫人打我弟弟,怪不得我家里死男人不帮你做主,都是叫那小丫头勾了魂,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她!我就不姓李了我!” 第三十九章 找麻烦 李余看着气冲冲的姐姐,眼里闪过得意的神色。 “姐,你可一定要替我做主啊,不能让我白挨打了!” 村长媳妇点了点头,敢打她的弟弟,她肯定是要好好讨回公道来。 “你放心,姐姐肯定会为你做主的!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村长媳妇心疼的看着李余脸上的伤,然后不停打量着李余上下。 李余摸了摸被拓跋宗揍过的肚子,心里有些不放心,“姐,肚子也疼!” “哎呀,那我赶紧给你请大夫看看去!”说着,村长媳妇让李余先坐下,自己急匆匆的给李余请大夫去了。 这边,陈时念和众人继续干活,看起来都没有受到李余的影响,只是陈时念心里总是隐隐有些不安。 果不其然,陈时念的担心的真的。 没过多久,一群人抬着木制的担架浩浩荡荡朝着陈时念家这边走来。 走在最前面的村长媳妇看上去气势冲冲,两边的袖子都撸了上去,一看就是要跟人干架的样子。 中间的是手帕抹着眼泪,对着担架上哭唧唧的李余他娘,被李老头搀扶着才没有倒下。 担架上的李余眼睛死死的盯着拓跋宗的方向,流露出恶毒的诡笑。 村长跟在最后面,面色十分凝重,看起来很是担心,走起来脚步也很沉重。 “陈时念,你给我滚出来!”村长媳妇双手叉腰,怒气冲冲的朝着陈时念的草棚喊道。 陈时念听见了外头的动静,赶紧走了出来,见到了满脸怒火看上去随时要将自己撕碎了的村长媳妇。 村长媳妇见这个罪魁祸首出来了,冲上去就是对着陈时念的脸上打。 陈时念虽然有些蒙,但还是反应迅速的躲开了村长媳妇这一巴掌,往后一躲,让对方打了个寂寞。 “你还敢躲!”见自己一巴掌没打到人,村长媳妇更怒了,还想再来一巴掌。 陈时念这时也有些生气了,这个村长婶婶无缘无故就来打她,真当她是泥人,好欺负嘛! “婶婶,我敬你是长辈,对你一再忍让,但也请你不要得寸进尺好不好!”陈时念伸手扣住了村长媳妇的手腕,阻止她要打下来的巴掌。 “你……你给我放开!”村长媳妇见自己的手腕被人扣住,挣扎了起来。 陈时念毕竟是一个八岁的小姑娘,手上的力气没有村长媳妇大,被村长媳妇用力扒拉,也抓不住对方。 被迫松开了对方的手腕,陈时念警惕的离对方远了一点:“你有话好好说!” “陈时念你这个死丫头,你居然敢让人打我弟弟,我弟弟被打出了事,他年纪轻轻的,以后该怎么过啊!”村长媳妇深吸一口气,眼里藏着怒火对陈时念道。 陈时念一愣,下意识朝着担架上的人,李余离开之前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 而且担架上的李余面色红润,除了脸上有些青红之色,确实是被拓跋宗打的,看上去哪里要出事的样子。 “你说他被打出了事,到底哪里出事?总不能你张嘴胡说,就能给人平白多了罪名!”陈时念镇定的说道,丝毫没有被村长媳妇的气势吓到。 “你!”村长媳妇被陈时念一噎,眼神就游移了起来,陈时念猜的没错,李余其实并没有什么事。 陈时念见状,心里怀疑更甚。 “婶婶可不能冤枉了人,要是婶婶说不出哪有问题,就让大夫来瞧瞧,要是真的因为我们的问题,我一定会赔偿的!”陈时念掷地有声的说道,目光十分清正,丝毫没有害怕。 村长媳妇来之前打好的所有算盘,全都被陈时念这丫头打乱了,这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你让打我弟弟的那个人出来,我要跟他讲!”见陈时念对丫头,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好欺负,村长媳妇决定转变思路,倒要看看那少年怎么说。 没等陈时念说话,拓跋宗就已经自己走了过来。 “是我打的,与她无关。” 村长媳妇冷笑了一声,看着眼前这个浓眉剑目的少年,肚子里一股气忽然就泄了下来,没想到这少年长得还挺好看。 “你为什么要打我弟弟?”村长媳妇盯着拓跋宗的脸,语气居然没有像刚刚对着陈时念这般泼辣。 “……他活该。”拓跋宗冷冷地吐出这三个字,没想到这女人找他就是说这些废话。 他眸子里还是些不耐烦的神色,对于村子里的人没了什么好感。 村长媳妇没想到拓跋宗态度这般恶劣,于是本来消下去的怒气又冲了起来,“我今天一定要给我的弟弟讨说法!” 说着伸手就朝着拓跋宗和陈时念而去,面上的神情十分的凶辣。 结果,拓跋宗直接伸出了手,将村长媳妇打过来的手腕给握住,然后狠狠一甩。 “啊——”只听见村长媳妇惨叫一声,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村长媳妇狼狈的倒在地上,还好底下是一层草,给她垫了垫不然会摔更惨。 “婶婶,有话能不能好好说?你先动手的。”陈时念居高临下的看着村长媳妇,对她屡次想打自己的行为,已经很是厌烦。 然后陈时念看向了村长,“村长伯伯,你看到了,是婶婶她先对我动手的,我总不可能站在那里让她打。” 村长不知道自己应该帮自己媳妇还是应该帮陈时念,站在哪一边,都会被指责,所以他没有第一时间的站出来。 看见自家媳妇摔在了地上,村长的眼里划过一抹心疼,对陈时念皱着眉道:“再怎么说她都是你婶婶,你也不要推她呀!有什么事情可以好好说。” 村长赶紧上前扶起了自家媳妇,“媳妇,没事吧!” 村长媳妇见自家男人是站在自己这边的,眼里划过了一抹得意的神色:“呜呜呜,我好疼啊!他们竟然敢这么对我!” “陈丫头!你们婶婶再怎么不对?我替她跟你们道歉,但是,推人这事就是你们做的不对。”村长被媳妇的泪水冲昏了头脑,对陈时念板着脸上训道。 第四十章 装病识破 陈时念眼里划过失望之色,她本以为村长是公正的,他会站在自己这边。 但结果,依然是帮亲不帮理。 “你打完我儿子,又来打我女儿!你究竟安的是何居心?”李余他娘这个时候站了出来,眼里带着狠毒的光,死死的盯着拓跋宗。 拓跋宗看着眼前这个凶恶的婆子,丝毫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只是将目光放在了躺在担架上看戏似的李余。 “某些人,只知道躲在女人背后耍威风。”拓跋宗冷哼了一声,语气中全是对李余的不屑。 李余有那么多人给他撑腰,腰板子也挺直了丝毫也不怕拓跋宗,“你敢打我,还把你姐姐推了,你就不应该留在我们村!你就是一个祸害!” “对!”村长媳妇这时也从地上爬了起来,顾不上自己浑身的狼狈,恶狠狠的看向了拓跋宗。 然后她又推了一把自己身边的男人,“说话呀,快将他赶出去!” “这……”村长一时间也看向了拓跋宗,神色复杂莫名。 拓跋宗不在意众人的言语,而是看向了陈时念,等着看她怎么说? 陈时念听见李余和他家人要将拓跋宗赶出去,眉头就是狠狠地皱了起来。 难道真的要将拓跋宗赶出村子吗?可是这事情他也并没有做错啊! 如果真的将拓跋宗赶出了村子,不就相当于让他认下了这些罪名,好让李余这些人在村子里更加作威作福! “我不同意!”陈时念小小的身子挡在了拓跋宗的面前,替他挡下了所有的恶语。 “村长伯伯,之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过这件事情不再追究,而且我也拿了银子给你!就算是告上官府,你们也没有这个理儿赶人走!” 陈时念的话,重重敲在了村长等人的心理。 尤其是村长媳妇,疑惑的眼神就看向了村长,“这丫头说的是真的?” 村长经过陈时念这么一说,脸色有些讪讪。 “嗯。”陈时念说的没错,他之前确实没将李余的事情看太重,觉得对方没受多大伤,就想着息事宁人,而且还收了陈时念的银子。 村长媳妇见自家男人点头,眼珠子又是转了转,“她拿了多少银子给你?我怎么不知道?” 村长将怀里的一两多银子掏了出来,然后递给了村长媳妇。 “一两银子?”村长媳妇冷笑了一声,“陈时念,我弟弟被他打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就赔一两银子?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陈时念挑眉,“一两银子不够吗?那婶婶你说,你想让我赔多少两银子?” “三十两!”村长媳妇目光透露出贪婪,直接狮子大开口。 陈时念直接“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惹来众人疑惑的目光,陈时念脸上带着笑,“你弟弟是什么金贵的玩意儿?挨了这么一下就要赔三十两?” 村长也扯了扯村长媳妇的袖子,觉得她这么漫天要价有些离谱。 “你有多少银子,全部都拿出来!我弟弟可被打的不清,现在起都起不来,光看病吃药都要花费不知道多少!”村长媳妇可不在意众人的目光,一心只有掏空陈时念身上所有的银子。 “哎哟,那可不行。”陈时念摇了摇头。 “为什么!”村长媳妇眉头皱了起来,“你不会是想要赖掉吧?” “我的银子是县衙大人赏给我的,如果村长婶婶认为我一定得赔这个银子,不如我们就对簿公堂,让县衙大人替我们做主,这些银子该不该给!”陈时念笑着道。 “这……”别说村长媳妇了,在场的众人都愣了起来。 他们这才想了起来,陈时念手上的银子可都是县衙大人赏的,那可是县衙大人,哪里是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惹得起的。 李余看着众人不讲话了,着急的拉了拉自家娘的袖子,“娘,你们不是来替我做主的吗?” “乖,儿子,娘会想办法的。”李余他娘看着躺在担架上的儿子,再次抹了抹眼泪。 听到自家儿子被打的消息,就赶紧赶到了女儿家里,看见躺在床上的儿子疼得哼哼直叫,还说自己被打的都快要死掉了。 这才赶紧安排人带着担架,想将自家儿子抬回去养伤,但儿子偏偏要她先给自己做主。 “我儿子都被你们打成这样了!要是不给我做主,我也就不活了!今天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儿!”李余他娘哭天抹泪的喊道,作势朝着面前的柱子撞了上去。 拓跋宗皱着眉看着李余,他明明没有打很重呀? 于是,拓跋宗朝着李余走了过去。 李老头一时间没能拦住,就眼睁睁的看着拓跋宗拽住了李余的衣服领子,“李余,你真的很痛嘛?” 李余一慌,之前被拓跋宗狠揍的那个记忆就涌上了心头,害怕的咽了咽口水。 “你要对我儿子做什么?”李余他娘本来还作势要去撞柱子,见自家儿子在人家手上,赶紧停下了动作,和李老头一样,紧张的看着拓跋宗。 “你赶紧给我站起来,别逼我对你再动手,到时候真的打的你站都站不起来。”拓跋宗低声在李余的耳边说了一句。 李余听见这话浑身都僵住了,他一时间有些不确定了起来。 看着拓跋宗即将挥到自己脸上的手,李余赶紧从担架上面站了起来,“别打我!” 然后疯狂后退了几步,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不敢再看拓跋宗,生怕他又在自己脸上留下痕迹。 李余他娘和李老头让人吃惊的,看着自己儿子从担架上站起来,然后活蹦乱跳的样子。 “儿子,你没事啊?”李余他娘看着儿子惊喜道。 “好你个不孝子,敢欺骗老子!”李老头都没有李余他娘那样,直接伸手走向了李余。 然后一巴掌扇到了李余的脸上,“让你给我装,你看看你刚刚把我和娘吓成了什么样?” “哎哟,爹!我错了!”李余见自己又被打,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出来,他这是做了什么孽呀? 一场闹剧,随着李余从担架上站起来结束了。 第四十一章 陈黑出现 李余被李老头拽着耳朵走了,村长见事情闹成这样,也拉着自家媳妇赶紧离开了。 陈时念见这些闹事的人都走了,天色也已经不早了。 在自家帮工的众人今天可是看了一场大戏,现在脑子里唯一的印象就是陈时念和拓跋宗这对,他们惹不起。 尤其是刘叔,对着陈时念竖着大拇指,“那李余啊,在村子里作威作福惯了,他那姐姐就惯着他,村长也不管事,多亏有你们收拾他,看来他以后可有一段时间不敢闹腾了!” “那我们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了。”陈时念眉眼弯弯,眸子带笑和拓跋宗对视了一眼。 拓跋宗看着笑容甜甜的陈时念,忍不住也跟着勾了勾嘴角,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 就在这时,陈时安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脸上带着泪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姐姐……姐……我的肉肉!被……吃了……有个…坏东西……吃我的肉肉!” 看着面前抽抽噎噎的陈时安,陈时念我以为她被欺负了,眉头就是一皱,“谁欺负我妹妹了!我给你去教训他!” “是……是一个坏东西。”陈时安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泪水,抽噎着说道。 然后陈时安伸手去拉陈时念的手,“姐姐,我带你去看,它把姐姐给我的肉全吃了。” 陈时念随着陈时安到了自己做饭的灶台边上。 然后就看见一只黑不溜秋的小狗,瞪着一双乌黑的眼睛,看似无害的盯着她,还使劲的摇着尾巴。 陈时安小脸愤愤的,伸手指着这条小狗,对陈时念委屈道:“就是它吃我的肉肉。” 陈时念看了看陈时安,又看了看小狗,真心觉得这两个都是萌物,都怪可爱的! 她揉了揉陈时安的头发,“安安别哭,姐姐晚上再给你做肉肉吃,它是小狗狗,你看它是不是很可爱?” 陈时安听见姐姐晚上还会给她做肉吃,当时就不哭了,眼里流露出期待。 听见肉,面前这只黑黑的小狗尾巴摇的更欢快了。 “你这小东西,怎么可以偷吃东西呢!”陈时念蹲下了身子,伸手指着这只小狗的鼻子。 那小狗还以为陈时念跟她玩呢,在陈时念的身边转了一圈,然后撒着四只小腿跑远了。 “姐姐,它怎么跑啦?”陈时安眼巴巴的看着小狗走远,心里隐隐有些不舍。 虽然这只小狗偷吃了她的肉肉,但是她挺喜欢小狗毛绒绒的。 陈时念看着跑远了的小狗,猜测着那狗可能是流浪狗,毕竟毛上面确实不太干净,像是没洗过一样黑。 “它跑到别的地方去玩去了。” 陈时安纠结地绞了绞手指,“姐姐,你说它还会再回来吗?” 陈时念这才注意到陈时安脸上不舍的表情,意识到自家妹妹可能喜欢那只狗。 “安安是不是喜欢它呀?”陈时念看着地上的碗,明显就是人放在地上的,然后蹲下身子将碗捡了起来。 陈时安有些犹豫的点了点头。 就在陈时安和陈时念以为那只黑色的小狗不会再回来的时候,那只小狗又撒着四条腿跑了回来。 它嘴里还叼着个骨头,屁颠屁颠的摇着尾巴朝着陈时安这边跑了过来。 然后围着陈时安转了一圈又一圈。 “嘿嘿嘿……”陈时安开心的跟小狗玩了起来,两个人你围着我转一圈,我围着你转一圈玩的好不开心。 陈时念注意到自家妹妹,有了狗狗的陪伴之后变得更像是一个小孩子,意识到陈时安还是应该需要人陪伴的。 她在村里没有什么朋友陪她玩,要是有一只小狗能天天陪着她,也不会让她赶紧到寂寞了。 “安安,你要是喜欢它的话,我们就把它留下来好不好。”陈时念对着和狗狗玩的陈时安挥了挥手。 “好!那安安会给它分肉肉吃。”陈时安摸着小狗黑色的毛毛,软软的毛绒绒的,看上去十分温柔。 于是,陈时念家里便多了一条狗。 拓跋宗看见那黑色的小狗,倒也没什么过多的排斥。 只是那只黑色的小狗似乎很怕拓跋宗,每次看见拓跋宗都要绕道走。 陈时念不由得调侃道:“拓跋宗,别说人来,现在连狗都怕你。” 拓跋宗一阵无语:“小爷我这是厉害!自带气场令人生畏!” 陈时念兑现了给自己妹妹的承诺,晚上继续做了肉,但这次是做的骨头汤,主要是家里又多了条狗,狗狗喜欢的正是骨头。 陈时念等人晚上吃饭的时候,给小狗专门准备了一个小碗,然后给狗放上了肉骨头。 黑色的小狗很快就黏上了陈时念,似乎知道这个家里谁才是它真正的衣食父母。 比对陈时安还要更加亲热,在陈时念的脚边钻来钻去,抬着湿漉漉的眼睛看陈时念。 “咱们给它取个名字吧。”看着眼前这只可爱的小狗,陈时念忍不住心生喜爱。 “它好黑,就叫它陈黑吧!”陈时念吃饱喝足之后,摁着下巴靠在桌子上仔细的给狗子想名字。 “噗……”拓跋宗忍不住笑出了声。 而一旁的陈时安是鼓起了掌,“陈黑好,就叫它陈黑。” 自此,这条黑色的小狗就有了它自己的名字,陈黑,正式入住了陈时念的家里。 陈黑欢快地摇着自己的尾巴,听见众人陈黑陈黑的叫着,也欢快的嗷嗷的叫了起来。 似乎也很满意,自己现在这个新名字。 陈时念既然决定了要养陈黑,看见它那一身脏兮兮的毛,有点看不过去。 取了皂角,然后灌了一大盆水,决定给陈黑洗个澡,让它彻底脱胎换骨。 陈黑倒是很乖,因为陈时念用骨头吊着它,于是听话的跟着陈时念进了盆子里,尽管被浇的湿漉漉的也乖乖的呆在盆子。 眼睛圆溜溜的盯着陈时念,看起来楚楚可怜,任由陈时念摆布。 陈时念给它洗了一个澡,陈黑褪去了身上那层脏兮兮的黑色污渍,倒是显现了它原来的毛色,是一条名副其实的小黑狗。 只是毛发看起来更加蓬松,也更加可爱了。 第四十二章 有鬼啊 太阳落山,天色渐晚。 仿佛一层巨大的黑布罩住了整个天空,这里的夜晚显得格外宁静。 今天是她们建新屋的第一天,原本的破屋子已经被拆除干净,上面的杂物也被清理到了别处,如今已经是一块空地。 陈时念将板凳放在了草棚外面,扇着扇子,享受着扑面而来的晚风,感觉到格外惬意。 陈时安有样学样,搬了一张小板凳坐在了姐姐的旁边。 “姐姐,今天的星星好亮呀。”陈时安坐在凳子上,不安分的扭了扭屁股,然后伸出手指着天空。 陈时念抬头望去,果然看见了一片灿烂的星空,不由也发出感叹:“是啊,真漂亮!” 陪着陈时安在外头看了一会星星,陈时念两个眼皮就忍不住打起了架。 今天实在忙了一天,她有些撑不住打瞌睡了。 陈时安关心的看着姐姐,摇了摇即将睡着的陈时念,“姐姐,醒醒呀!” 陈时念回过神来,摇了摇自己的脑袋,然后拉着陈时安的小手,带着她回了草棚里,躺床上睡觉去了。 拓跋宗看着姐妹两个人已经熟睡,他随意找了个大树爬了上去,躺在枝干上默默的看着星空。 爹,娘,我接下来该怎么办?你们若是在天有灵的话,会希望我如何做? 想到这里,拓跋宗陷入了沉思。 那场政变来的太过于突然,父母的死是他心中无法抹平的伤痕。 他的眼里带着仇恨,伤痛,承担着不该是他这个年纪的少年应该承担的血海深仇,却又茫然于自己的未来,不知该何去何从。 王婶躺在自家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就想着今天早上看到的,陈家那丫头拿钱出来建新屋子。 想着之前见过的陈时念家里的那些米面油等好东西,她就眼馋的发热。 “死丫头,从哪找来的帮手,要不然那些东西早就是老娘的了!” 王婶气的实在是睡不着,从床上爬了起来。 不行,她一定要想个办法!得把那些东西全部搞到自己手上来。 于是,王婶走出了家门,趁着月黑风高,借着月光摸黑走路,偷偷摸到了陈时念的草棚子附近。 她自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悄悄摸摸的观察着陈时念的草棚,草棚简陋也没有什么遮盖物,她蹑手蹑脚的想摸进去。 拓跋宗靠在树上本来在想着自己的事,敏锐的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 他看向了王婶所在的方向,借着月光,他大致看到了那人的轮廓,觉得那人的背影十分的眼熟。 心里暗自疑惑,这人要干什么? 夜晚实在是太黑了,王婶有些看不太清楚草棚里的动静,就只能努力睁大眼睛,努力辨别草棚里的东西,到底放在哪。 陈时念已然抱着陈时安睡得格外香甜,丝毫也没有察觉有人觊觎上了她们的东西,并且悄悄地潜进了屋。 拓跋宗从树上悄无声息地跳了下来,然后从地上摸了几个石子,又重新爬回了树上。 他一直盯着那人的动作,担心那人会对陈时念不利。 王婶一路靠着手摸索了过去,心里暗自嘀咕着:这死丫头,到底把东西放哪儿了? 她小心翼翼地又往草棚里面摸了过去,总算让她在角落里找到了陈时念放着的米袋,王婶摸了摸袋子,辨认出来里头的东西。 其实她更想要陈时念的银子,想想也知道陈时念肯定把银子藏了起来,哪是那么轻易能找到的。 能把米带走也不错,王婶想着就将地上那袋子米扛在了肩膀上。 拓跋宗在树上等了许久,才看见那人背着一袋子东西从草棚子里出来。 原来是偷东西的! 拓跋宗的眸色一厉,敢当着他的面偷东西,嘴角上扬微微勾起一个弧度。 手指翻动间,一枚石子就这样顺着轨迹,一路砸向了王婶那肥宽的肩膀。 疼的她龇牙咧嘴,而且还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谁!” 王婶警惕的四处打量,抱紧了怀里那袋子大米。 很安静,周围也没有人影。 而且晚上那么黑,王婶本来就是做了亏心事,这下子心里就更害怕了。 就在她以为自己没事了,想要加快脚步,离开的时候,又是一枚石子砸在了她的右边肩膀上。 “啊——”王婶痛苦的捂着肩膀,神情变得更加慌乱。 “到底是谁快给我出来?别在这里装神弄鬼!” 王婶假装镇定地说道,但是她的两条腿已经吓得疯狂的哆嗦起来。 然而周围依旧看不到人影,只有夜风呼呼的刮着,却令王婶心都要凉了半截。 心里开始胡乱猜测起来,难道是自己偷了陈时念的东西,她死去的爹娘来找自己麻烦啦! 想到这里,王婶就瞪大了眼睛。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然后赶紧将肩膀上扛的米袋子拿了下来。 “有话好好说,我不是故意偷东西的。” 王婶在极度的紧张中,她的膝盖处又遭了一个石子的袭击,一股疼痛促使她膝盖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哎哟!”王婶摔倒在了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但是她顾不得疼痛,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鬼啊!” “有鬼啊!”王婶一边大喊着,一边朝着自家的方向跑去。 拓跋宗听着她的声音,这才想起来这人到底是谁,就是之前为难陈时念的那个婆子。 他拍了拍手,从树上跳了下来。 王婶叫了这么大声,陈时念就是睡得再死也已经醒了过来。 她有些迷蒙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什么有鬼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同样被吵醒的,还有自己可爱的小妹。 揉揉她惺忪的睡眼,语气弱弱的问陈时念:“姐姐,怎么了?” 陈时念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走出了草棚子,就看见拓跋宗从地上捡起了一袋子东西,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你怎么还没睡觉呀?”陈时念借着月光看清是拓跋宗有些疑惑的问。 拓跋宗偏过头,并不想提起。只是道:“刚刚有人来偷东西,不过已经被我吓跑了。” 第四十三章 求符 “偷东西?”陈时念瞪大了眼睛,一张小脸上带上了紧张的神色。 “我得赶紧看看我的银子还在不在!”陈时念说着就朝草棚里走去,银子可是她借着奋斗的本钱,要是被偷了那可不得了! “诶,不是……”拓跋宗抱着一袋子米扬了扬头,想跟陈时念解释说没事。 但陈时念显然管不了那么多,冲进草棚就翻找起自己藏起来的匣子,发现匣子还在先松了口气,然后打开看见自己的银子还在,陈时念这才完全放下心来。 将装着银钱的匣子放好之后,陈时念又走了出来,这才关心的问拓跋宗:“对了,那个小偷你看见是谁了吗?” 拓跋宗点了点头,“是王婶。” “果然是她!”陈时念想着自己睡梦时候听到的声音,感觉很熟悉,没成想果然是那个该死的王婶! 居然还敢来她家偷东西!真过分! 拓跋宗自己手上的米袋子放回了草棚里,然后打了一个哈欠,“小爷困了,睡觉去了。” 留下陈时念一人站在原地,有些无语。这时候,刚刚睡得跟死猪一样的陈黑不知道从哪里又冒了出来,然后在陈时念的脚边蹭着。 “陈黑你也是,有外人进来了,也不叫。”陈时念指着陈黑的鼻子,愤愤地指责了一句。 陈黑吐着舌头,黑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的主人,“汪汪汪!” “别叫了,接着睡吧!”陈时念也跟着打了一个哈欠,转头回了草棚里睡觉了。 只留下了一脸懵懵的狗子陈黑,嗷呜一嗓子,又乖乖的趴在了地下。 第二天一大早,陈时念因为昨晚的事情没能爬起来,而是结结实实的睡了一个懒觉。 然而昨晚上却有个人失眠了,这个人就是王婶。 她害怕的从陈时念家跑回去,大喊自己碰到了鬼。 因为动静闹太大,把家里面的人都给吵醒了,弄得家里又是一阵鸡飞狗跳的。 她躺在床上一直不能闭眼,一直熬到了第二天早上。 早早的就从床上爬了起来,为了寻求心里安慰王婶跑去找村里的妇人讲话,想将昨天的遭遇分享给别人,又担心自己偷东西的事情被人发现。 只能憋在心里,又怕憋坏了。 好在村里有个刘婆子和她关系的挺不错,虽然嘴巴碎了些,却愿意听她分享这事。 “昨晚上我碰见鬼啦!”王婶拉着刘婆子不肯松手,神情依旧慌张地说。“你信不信?我昨天晚上真的碰见鬼啦!” 刘婆子捂着嘴在那边笑,“我说大妹子,这做了亏心事才怕遇到鬼,你说你最近是不是做啥亏心事儿了?” 王婶心里头紧张,神情也飘忽不定,拉了拉刘婆子的手,求助般的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呀?你说要是人撞鬼了,该怎么办呀?” 刘婆子见王婶是真的紧张,神态也十分认真,也端正了自己的态度:“哎呀,俗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多半是你自己吓自己。不过啊,这要是怕鬼来找你,你得去那庙里拜一拜,求个平安什么的。” 王婶听取了刘婆子的建议,赶紧起身去了庙里求平安去了。 刘婆子可不会替别人藏着掖着,很快就将王婶说的这事儿,当笑话一般在村里面传开了。 “你们听说了吗?昨天晚上有人碰见鬼啦。”有来陈时念家里帮工的人,也忍不住八卦起这件事来。 陈时念耳朵尖的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是谁啊?” 她心里猜测着可能是王婶。 果然不出陈时念所料,只听见那位叔伯接着说道:“就是住你隔壁那王婶。” 然后他又忍不住问道:“陈丫头,你昨天晚上有看见什么不对劲儿的吗?” 陈时念摇了摇头,眸子里暗藏了星星点点的笑意。 她忍不住对昨天晚上的事情好奇了起来,这就又跑到一边,寻拓跋宗去了。 拓跋宗一手抱着青砖往前走,一边回答着陈时念的好奇:“我昨天在树上朝她扔了几块石子,她看不着人,就把给吓了个够呛。” “噗嗤。”陈时念听着拓跋宗的描述,忍不住就笑出了声。 “我看她应该不敢来偷东西了。” “那肯定。”陈时念点了点头。 一旁的陈黑懒洋洋的躺在了地上,没精打采的摇着尾巴。 陈时念看见陈黑这小懒散模样,顿时就气不打一出来。 这家伙!昨天有人偷东西,它连哼,都不会哼一声。 “我得好好练练你,以后让你看门!”陈时念指着陈黑的鼻子,“可不能天天在我家吃白食,在我家住都要干活的!” 拓跋宗听见这话就忍不住好笑。 确实,在她家住着就要被她剥削。 陈黑听不懂陈时念跟它说什么,只知道陈时念好像在跟它讲话,愉悦地甩着自己的黑尾巴,似乎在讨好陈时念。 “汪汪!” 陈时念将陈黑从地上抱了起来,然后将它带到了陈时安的身边,“安安,你跟陈黑玩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不要让陈黑咬到你了。” 陈时安抬起她水灵灵的大眼睛,顺从的点了点头,“好的姐姐,安安一定会小心的!” 陈黑也跟着“汪汪”的叫唤着,似乎应和着陈时念的话。 王婶着急忙慌的跑去了寺庙里,看着寺庙里的各路神仙,又是烧香,又是拜佛的,这才感觉心里安定了些。 “各路神仙,保佑我驱邪避灾,远离那些鬼魂,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王婶诚心的跪拜在地上,看着她这个样子,一旁的住持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走上前去:“施主,最近是不是遇见了难事?” 被人一打断,王婶抬起了头,“是啊,是啊!” 这住持一眼就能看出自己遭遇了难事,想必一定有解决之法。 “住持啊,你可一定要帮帮我,我昨天见鬼了!你可有什么好办法能够帮帮我!”王婶一把拉住了住持的袖子,十分着急的说道。 住持见状,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张平安符,然后递给了王婶,“它会保佑你平安的。” 第四十四章 得赚钱了 王婶收好了自己的平安符,心里也能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 觉得自己再也不会害怕陈家父母的鬼魂找上自己。 但是经过了这些事之后,王婶更加嫉恨让自己遭罪的陈时念了,将一肚子怨气全都怪在了陈时念身上,却丝毫没有反省自己。 王婶自从偷东西失败之后,倒是消停了下来,也没有再出过闹鬼的事,她以为是平安符起的作用。 陈时念这边建屋子一直在花销银子,每天都要给帮工结算工钱,还要准备大家都一日三餐。 匣子里的银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陈时念看着里头所剩无几的银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接着赚钱了。 坐吃山空总不是事儿。 而且家里的屋子还没建好,之后的花销还很大。 想到自己之前靠着同心花,赚了一大笔银子。 陈时念忍不住再次将主意打在了纸质花上面,这次她打算多做些纸质花拿到镇子上卖掉。 “你这次要拿什么做?”拓跋宗靠在草棚边上,看着陈时念对着白色宣纸发呆。 就忍不住想到了上一次,陈时念用自己的鲜血,将纸张染红,然后做出同心花。 “我想去镇上买些颜料,总会有办法的。”陈时念抚摸着自己面前的宣纸,暗暗打定了主意。 拓跋宗听见颜料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对于这个名词还感觉有些新鲜。 “那我这次不陪你去镇上了,你家屋子还需要人手呢。”拓跋宗摸了摸自己手上最近搬砖搬出来的茧子,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那就多谢你啦。”陈时念笑的眉眼弯弯,一张小脸说不上绝色,但那股灵动聪颖的模样,还是忍不住让拓跋宗看的有些愣神。 看见拓跋宗呆住的模样,陈时念在他眼前挥了挥,“你在想什么?” 拓跋宗这才刚反应过来的一样,偏过了脑袋。 他刚刚是在想什么?这小姑娘现在才八岁,自己怎么会觉得她很好看? 一定是自己最近太忙了,都忙出幻觉来了。 想到这里,拓跋宗赶紧摇了摇头,将脑子里所有关于陈时念的画面全部都甩了出去。 陈时念一个人去了镇子上,还带上她所剩无几的银两。 这次去镇子上,她还打算多买些东西,比如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蜡烛,有了蜡烛,晚上她也能做事。 陈时念迈着小腿,在镇子上开始找起了卖颜料的铺子。 “颜料?”杂货铺的老板摇了摇头,表示对这个东西闻所未闻,“小姑娘,这颜料又是何物?我们这里可没有。” “颜料就是比如我们身上穿的衣服,它有各种不同的颜色,那能让它变成不同颜色的东西,就是颜料啊。”陈时念跟老板努力解释道。 “你能告诉我哪里有这种东西买嘛?” 杂货铺的老板皱着眉,陷入了沉思,“要你这么说,那这东西不应该叫颜料,应该叫做染料才对。” “对对对,你知道哪里有卖吗?”陈时念期待的看向了杂货铺的老板。 却只能失望的看着对方摇了摇头,“这种染料只有染房才有,但是染房都是归官府掌控,寻常人家可碰不到那东西,小丫头,你要那东西干什么?” 陈时念闻言就更加失望了。 原来在这里,布匹染色是被官府所管控的,所以根本其他铺子根本没有颜料可以买。 难道她的生意就要这样被断送了吗? 陈时念只能强颜欢笑,对着杂货铺老板道:“我想用来画画的。” 杂货铺老板见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一脸失望的样子,心里也有些不落忍。 然后他思索了片刻,叫住了转身要走的陈时念:“你是想要描绘的有颜色的东西对不对?” 陈时念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听见杂货铺老板这么说,只是点了点头。 “我这里倒是有一样东西,叫做丹砂,可以把东西染成红色。”杂货铺老板说着,去了铺子里边,将丹砂给拿了出来。 陈时念听见老板这么说,眼睛就是亮了起来。 对啊,她怎么没有想到? 丹砂可以将纸染成红色的。 只要能将纸染成红色,她就可以将花折出来,那就是一朵漂亮的玫瑰。 “老板,我要丹砂,你这有多少?”陈时念神情激动。 老板拿出两包纸包,然后递给了陈时念:“丹砂这东西我这比较少,现在也只有这么两包,你要的话,有都买去吧。” 陈时念接过杂货铺老板递过来的纸包,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老板,你们之后要是还有丹砂,就全都卖给我吧。” 杂货铺老板吃惊的看向陈时念,“用不着这么多的。” 真看不出来,这么一个八岁小姑娘,一拿就是一两银子。 难不成家里是富贵人家,想来也应该是的,穷苦人家的孩子,谁有钱拿来画画呀? “没事,咱们立个字据,之后你要是还有,我再来找你拿!”陈时念笑眯眯的说道,然后和杂货铺老板签了字据,留做证据。 陈时念又买了些蜡烛,然后去了周屠夫那里买肉。 周屠夫今天的生意看着比那次要好的很多,虽然有三五个妇人在那排着队。 “这不能再少了,再少我不卖了。”大老远就听见周屠夫那粗犷的声音吼着。 一个妇人指着案板上一块肉,“这块肉你便宜点呗,卖我十三两行不?” 周屠夫将手上的刀用力了剁,到就钉在了案板上的那块肉上:“你到底买不买?我这买肉的人可多着呢,不买肉就走。” 那个妇人不依不饶,看得出来她很想要那块肉,但是又舍不得花钱。 于是她就赖在那,也不肯走。 陈时念走了过去,有些好奇的看着那妇人想要的那块肉。 这种猪肉,那叫做糟头肉。 一般精通买肉的都不太喜欢买这个,这是猪脖子上的那块肉,因为靠近淋巴结,所以容易产生细菌和病毒,吃了容易对人体有害。 “婶子,这块肉你还是别买了吧!”陈时念忍不住出声道。 第四十五章 多管闲事 陈时念的话并没有引起那个妇人的在意。而且大家都看陈时念是个小孩子,并不把她的话当真。 “小丫头,到一边玩去,别在这里捣乱啊!”那个妇人出声驱赶着陈时念。 陈时念眉头一皱,觉得自己就是好心提醒,怎么还被烦了。 “哎呀,你就再少点吧,我家里头有老有小,就等着这口肉吃呢!”妇人对周屠夫求道,光看着她的穿着,家里应该是不富裕的。 周屠夫看了眼陈时念,之前看着陈时念眼熟,这会让他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上次那个跟他砍价的小丫头吗! “行,那就十二文拿走吧!”周屠夫妥协的说道,生怕自己的生意被陈时念这么一闹腾给弄黄了。 “好好好!”妇人一听周屠夫少了一文钱,美滋滋的觉得自己赚了,掏出了怀里的银钱,“给,十二文钱。” 陈时念看着妇人买下了那块糟头肉,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个妇人拿好了肉之后,瞟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陈时念,忍不住问了一嘴:“小丫头,你为什么说这肉不能买啊?” “这种肉的肉质不太好,吃起来口感不好。”陈时念实话实说。 那妇人一听,脸色一变,“你这丫头,你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这好好的肉怎么会有问题了呢?” 周屠夫也赶紧附和着:“是啊,小丫头,我家的肉可一点问题都没有!你可别在这里胡说啊!” 陈时念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自己已经提醒过了对方,总不可能按着对方的头让人家把买好的肉退回去吧,那周屠夫不得恨上她。 于是陈时念不辩解了,“婶婶不愿听我的就算了。” 那个妇人瞪了陈时念一眼,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但还是对吃肉的欲望占了上风,带着那肉离开了。 周屠夫又接着买了几块肉出去,最后摊子上就只剩下陈时念和周屠夫。 “小丫头,你刚刚差点坏了我的生意,大叔我可是记着呢!”周屠夫见陈时念要买肉,没好气的对她说。 陈时念也不在意,“周大叔,你知不知道有句俗语叫割肉不割糟头肉,买鱼不买鲫壳鱼,我也是为了刚刚那个大婶好,不是故意要坏您生意的。” 周屠夫听见陈时念这么说,上下打量了一下陈时念,看着她这次穿着是件新衣服,跟上次在他这买肉时穿的破破烂烂的可强多了。 “小丫头,看你这穿着,家里想来日子过的也算不错。你不知道穷苦人家有肉吃就不错了,谁在乎你的肉品质是好是坏,只要吃不死人,价格比正常的肉还便宜,有时候这种肉还被抢着买呢!” 陈时念听见周屠夫的话一愣。 她本来以为周屠夫就是一个黑心的人,所以把不好的肉卖给客人,却没有想到这一层,这让她不由得陷入了深思。 “周大叔,对不起。”陈时念意识到错误之后,赶紧和周屠夫道歉,态度非常诚恳,“我没想到这些。” 周屠夫嘿嘿一笑,对陈时念一个小丫头没有太多的计较。“那你今天要买啥,跟大叔说,大叔给你割肉。” 陈时念在摊子上挑了几块不错的肉,然后又挑了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就这些吧!” 看见陈时念挑了这么多,拿银子的时候也丝毫不含糊,周屠夫都忍不住对这个小丫头好奇了起来,“小丫头,你家里这么让你一个人来买东西,不怕你带着银子给弄丢了。” 陈时念笑了笑,“我爹娘已经不在了,家里就我和我妹妹了。” “哎哟,真可怜。”周屠夫摇了摇头,又像想到了什么,“对了,上次跟着你的那个大小伙不是你说是你弟弟吗?得,就知道你们两个实在骗我。” 陈时念经周屠夫这么一提,也想起了上次开的玩笑,尴尬的笑了笑。 “给你少算三文钱,下次还来我这买啊!”周屠夫将吊好的肉递给了陈时念,“拿好了别弄掉了,这可是上好的肉。” 陈时念提着肉往家的方向走,又碰见了那个买糟头肉的妇人。 那妇人牵着一个跟她年龄差不多的小男孩,朝着陈时念的方向看了过来,察觉到是之前让自己不要买糟头肉的那个小女孩,脸上原本带着的笑容就消失了。 “小宝,娘跟你说,大人的事情你不要多管闲事,会遭人嫌的。”说着,那妇人还已有意有所指的看向了陈时念。 她牵着的小男孩一脸不耐烦,“娘,你在说什么呢?我要吃肉,吃好多好多肉!” “好好好,晚上娘就给你做好吃的。”妇人笑着道。 陈时念也发觉那妇人刚刚那番言语是对着自己的,皱了皱眉,想着之后两人也不会再有交集,也没上去与那妇人计较。 回到了家中,陈时念将买回来的肉都放进了草棚里的水缸中。 陈时安和陈黑今天在外头疯跑了一阵,两只羊角辫松散了开来,连小脸上也是一道黑一道白,但是笑容却格外灿烂,“姐姐,你回来了!” 看着陈时安一副小花猫的样子,失笑道:“安安,你这是跑到哪里去了?弄得身上脏兮兮的。” 陈时安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小脑袋,看向自己脚边的陈黑:“我跟陈黑去了屋子后边玩,那边有个小山洞,应该是陈黑之前的家。” 然后她偷偷抬眼瞅着姐姐:“那里真的可好玩了,我还可以跟陈黑玩捉迷藏呢!” 陈时念听着陈时安分享今天的趣事,边说着话,一边将自己买好的丹砂给打开。 里面是红色的粉末,泛着淡淡的香气,瞧着她便内心一喜。 陈时念用水将它给化开,将白色的宣纸在丹砂的红水里浸泡着。 很快,一张红色的纸就做好了,陈时念用木棍将红纸捞出。 然后放在一块干净的石板上,等着将这湿的红纸被风吹干,她就可以进行她的纸花大业了。 期间,陈时安对姐姐要做什么十分好奇,于是和跟屁虫一般黏着她看。 第四十六章 玫瑰花 为了加快红纸干的速度,陈时念灶台的火给点燃了。 炊烟很快就飘了起来,正在干活的这种人忍不住抬头往这边瞟,“怎么现在就做饭了,这还没到饭点吧?” 拓跋宗也有些疑惑,他停下了手上的活计,朝着陈时念这边走了过来。 “你在做什么呢?”拓跋宗好奇地看着陈时念面前那碗红色墨状的东西,里头浸泡着许多白纸,“这就是你说的颜料?” 陈时念点了点头,给拓跋宗展示了一下丹砂,“就是这个东西!它能把纸染成红色。” 陈时念瓷白的小脸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显然是已经在旁边忙活了半天。 拓跋宗瞅着她,勾了勾唇,“小丫头,需要我来帮忙吗?” 没等陈时念回答他,一旁的陈时安先开口说了:“姐姐,安安也可以帮你的忙。” 这俩人都这么积极,陈时念忍不住笑了起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用,我一个人忙得过来。” 陈时安乖巧的去拿了一方帕子过来,想给陈时念擦掉额头上的汗,但无奈她太矮了,够不着姐姐。 小丫头着急的一跺脚,小模样看着快要哭了。 陈时念赶紧弯了弯腰,方便陈时安能够到自己,然后陈时安细心的擦掉了陈时念脸上的汗。 “那我去外边了。”看着姐妹俩温情的互动,拓跋宗的神色暗淡了一下。 随即走出了草棚子。 陈时念继续忙活着给纸染上色,陈时安也在一旁搭把手,让她轻松了不少。 很快,当买来的丹砂用的差不多后,陈时念也染出来一大叠的有纹路的红纸,但家里的宣纸也已经所剩无几。 用火将这些湿漉漉的红纸给烤干的同时,陈时念也在火堆里焖了几块红薯。 要说这红薯从哪来的? 还真是奇怪,陈时安这小丫头和陈黑跑到后山去,陈时安说是在山洞里找到的。 这样陈木枝忍不住好奇,自己后山那个山洞到底是什么情况? 但是她现在也没空去探索,还得忙着做纸花来赚钱呢。 红白相间的宣纸在陈时念手上翻飞着,他的速度很快,就仿佛每个折叠的下一步都在脑海之中早早勾勒成型。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一朵绽放的红色玫瑰花就出现在了陈时念的手上。 陈时安看着姐姐手上那朵漂亮的花,眼里流露出惊叹,“哇,好漂亮!” 陈时念将折好的红色玫瑰花放在了一旁的篓子里。 然后又接着折上了下一个,如此反复。 一叠红色宣纸就已经全部做成了栩栩如生的红玫瑰,齐齐放在篓子里,就跟真的花一般。 光有花没有花杆是不行的,陈时念灵机一动。 她选了天然的绿色植物草汁,将剩下的那些宣纸染成了绿色。 然后将绿色的宣纸裹成玫瑰花的茎杆,将茎杆和玫瑰花衔接在一起。 竟然以假乱真形成了一朵真正的玫瑰花,这时,陈时念满意地笑了起来。 折完这些玫瑰花,陈时念才发现外头的天色不早了,自己也应该做饭了。 于是灶台这边又飘起了炊烟,但这次与刚刚不同,还伴随着一股饭菜的香味。 如今,经过众人的努力,陈时念的新屋已经初具规模,大致的轮廓差不多已经用木头给搭建好了。 这味道直直的就往盖屋子的众人鼻子里头吹来,干了这半天活了,这一群大老爷们儿的也饿了。 众人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忍不住就将视线又投向了陈时念这边。 好饿啊,什么时候能开饭? 陈时念做的菜色很丰盛,有土豆炖排骨,还有小炒肉,以及几道下饭菜,配上那白花花的大馒头,简直让人食欲大增。 在陈时念家干活的这些天,这些叔伯们非但没瘦下来,反而一个个的都胖了一两斤,每天都吃得肚子溜圆地回家。 看到村里面一众人羡慕不已,既然拿工钱又能包饭,这么美的差事到哪里去找哦? 想到这里,村里人就忍不住想到因为偷懒而错失赚钱机会的李余,觉得他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而被村民们议论纷纷的李余,其实心里也不大平衡。 自从上次被拓跋宗打了,想和姐姐联手碰瓷拓跋宗和陈时念,想从他们手上赚到银子。 可偏偏被人识破了,李老头和李余他娘一开始被蒙在鼓里,还真以为李余被打得很严重要不行了。 发现自家儿子竟然是在骗他之后,李老头将李余带回去又狠揍了一顿,让他好几天都下不来床。 这让他更加记恨上了拓跋宗和陈时念,总想着找个机会要收拾一下他们。 陈时念知道拓跋宗的胃口大,所以还特地给他多留了两个馒头。 吃完饭,等众人已经离开,陈时念这将放起来的馒头拿给了拓跋宗,“吃吧。” 拓跋宗一边接过馒头,然后在棚子里四处打量,就看见了陈时念今天忙活了一天的成果。 那一篓子栩栩如生的玫瑰花,就如同真的一般绽放在那。 拓跋宗眸子忍不住微微睁大了些,“这次做的比上次还好。” 陈时念得意的扬了扬头,“那肯定的,上次是血染的,是我突发奇想做的。”然后接着说道,“这次可不一样,我可是做了很多准备,而且打算这段时间都做这纸花的生意,自然得弄得精致些。” 拓跋宗点了点头,随手抱起自己的馒头啃了一口,然后凑近了去看那些玫瑰花。 “这些有名字吗?难道又是之前的同心花结?” “这怎么可能啊!”陈时念的声音往上扬了扬,“它的名字叫做玫瑰花,象征着浪漫的爱情。” “玫瑰花?爱情?”拓跋宗皱了皱鼻子,对于玫瑰花和它的寓意有些嗤之以鼻。 陈时念也不跟这小屁孩计较,毕竟才十一二岁的少年,还没到情窦初开的年纪呢,对于爱情之类的根本不懂。 “这你就不懂了吧?两个相爱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生活中的惊喜和浪漫,如果喜欢的人能送我玫瑰花,那我会感觉到幸福和快乐。” 第四十七章 以假乱真 拓跋宗似乎是被陈时念这一番话给震住,好半晌都没说话。 直到陈时念在他面前挥了挥手,他才道:“你不过才一个小丫头,懂什么是爱情么?” “那你懂?”陈时念忍不住抬头,好笑的看他。 拓跋宗慌乱的偏过头去,嘴硬的说道:“小爷我肯定比你懂!” 陈时念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真的吗?” 忍不住朝陈时念看了眼,小丫头脸上因为被逗笑那带了几分红晕,让他的目光又移了开。 “无聊,这种话题有什么好讨论的。”拓跋宗恢复了他的高冷,一本正经的说道。 陈时念也不再继续讲了,而是转头整理其她篓子里的玫瑰花。 第二天一大早,陈时念就背起了一篓子的玫瑰花,准备到镇子上的集市去。 陈时安眨巴眨巴眼睛看陈时念,她也想去镇子上,于是哀求陈时念:“姐姐,安安也想跟你一起去。” 陈时念想着陈时安一直呆在家里也闷的慌,就答应了带她一起去镇上。 拓跋宗自然是被留了下来,他还要帮忙建屋子,对于这事他倒是没有什么异议。 因为这次带了陈时安,还有一背篓东西,所以陈时念没有选择走路。 而是去村子上找了家里有牛车的伯伯,出了几文钱搭了对方的牛车。 这拉牛车的伯伯为人倒是比较忠厚老实,正好今天是赶集的日子,于是牛车上还有村子里的其他人。 王婶也赫然在其中,她看见陈时念和陈时安上了牛车就忍不住冷嘲热讽。 “我说我们大人去赶集坐牛车也就算了啦,怎么两个小丫头片子也跟着去,真是的!” “我们为什么不能去?”陈时念看着王婶冷冰冰的说道,“年龄小怎么了?年龄小就不能做自己的事儿嘛?” “你……”王婶被陈时念怼回来,就是一噎,“你这没大没小的死丫头,怎么跟你王婶说话的?果然是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一点也不知道尊重长辈,当初你生下来就该应该把你浸死,省得留下来气人。” 陈时念怒目而视,她最讨厌的就是王婶将她死去的爹娘挂在嘴边,这样欺负一对可怜的孤儿,她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把你的嘴巴放干净一点,不然我以为你今天是吃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所以说话这么臭。就算要尊重长辈,也应该尊重值得尊重的长辈,而不是尊重像您这样倚老卖老,欺负弱小的人!”陈时念冷冷道。 “你你你!你这个死丫头!”王婶被陈时念这一张嘴记得有些胸口疼,指着陈时念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看您就别说话了,每次张口闭口的都是那几句。还有,请你以后对我爹娘放尊重些,不然,小心晚上睡觉也不踏实。”陈时念如连环炮一般讲话怼向了王婶。 王婶被气得再也不讲话了,眼睛死死的瞪着陈时念,然后捂紧了胸口的平安符,给自己寻求心理安慰。 赶牛车的伯伯忍不住劝道:“哎呀,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何必要吵成这样呢?” “伯伯说的对。”陈时念住了嘴不再讲话。 王婶紧盯着陈时念,似乎是想将她的身体看出一个洞来。 陈时安挪挪挪自己的小身子,往陈时念的方向靠了靠。 然后小声的在姐姐耳边说:“姐姐好厉害,坏蛋王婶都怕你。” 陈时念忍不住勾了勾陈时安的小鼻子。 王婶虽然不讲话了,但眼神却一直没停止打量,这时候才发现陈时念背后背着的一个背篓,里头好像是一片红色的花。 王婶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心里揣测着这死丫头背着的东西是什么? 牛车一路摇摇晃晃的到了集市,陈时念抱着陈时安下了牛车。 王婶这才看到陈时念背后背篓里一大片的花,开始以为是真花,但是多看了几眼后,王婶也发现了不对劲。 这花,好像是假的。 陈时念可不管王婶心里在想什么,牵着陈时安的手,在集市上找起了位置准备摆摊。 集市里一大早就已经很热闹了,有卖菜的,有卖鸡鸭鱼肉的,还有各种小吃,新鲜玩意等摊子。 陈时念带着陈时安走了一路,到处都是人挤人,摊子的位置上也都是有主的。 陈时念好不容易在一个稍微偏僻点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摊位。 “就在这里摆摊吧!”陈时念牵着陈时安的手走了过去。 陈时念旁边的两家摊子,一个是卖些胭脂水粉的,还有一边是卖字画的。 正好是一男一女,看着倒像是熟人。 “呀,怎么还来了两个小丫头卖东西,小丫头,你们多大了呀?”买胭脂水粉的姑娘忍不住朝陈时念她们询问道。 陈时安第一次见这么多人,有些怯懦的躲在了陈时念的身后,只探出一双眼睛,偷偷打量着那姑娘。 陈时念从容不迫,跟对方也打了招呼,“我叫陈时念,今年八岁了,这是我妹妹,我们两打在来这里卖花,这个摊位应该没有人吧。” “我叫苏兰,这个摊子没人!你们就待在这呗。”苏兰点了点头,和善的朝陈时安笑了笑。 陈时安见这个姐姐很温柔,也就不害怕了,从自家姐姐身后走了出来。 “大姐姐,我是陈时安。”陈时安眨巴着她的水汪汪大眼睛,这些天来因为陈时念的不断投食,陈时安脸上也重新有了婴儿肥,正是那人见人爱的年龄。 “好可爱的小妹妹呀。”苏兰忍不住走上了前去,捏捏捏陈时安的小脸蛋,只感觉手心软乎乎的。 陈时念将背后的背篓放下,然后将里头的玫瑰花放了一些在摊位上,将它们摆放均匀。 卖字画的男子看着和苏兰看着年龄相仿,忍不住也朝着陈时念的摊子看去,看见那红色的玫瑰花,就是眼前一亮。 他掏出了自己的白色的宣纸,就开始做起了画来,参照物是以陈时念那一篓子玫瑰花。 “以假乱真,此为绝也,妙哉!” 第四十八章 生意火爆 “这位是?” 陈时念不由得看了过去,卖字画的男人正执笔作画看上去很投入。 苏兰就在一旁介绍着,“他叫邵阳,是个书生,平日里靠卖字画和帮人写信补贴家用。” “这样啊。”陈时念点了点头,“苏兰姐姐,你和他是熟人?” 苏兰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偷偷拿眼瞅一眼邵阳,“是啊,我们两个一直在这摆摊的。” 少女的脸上带着一丝绯红,看上去很不对劲。 陈时念敏锐的察觉到了这点,难道是苏兰喜欢这个叫邵阳的少年? 邵阳完全沉浸在他的字画里,陈时念见此也没再多问。 集市上的人越来越多,已经有人开始询问起苏兰铺子上的胭脂水粉怎么卖了。 “姑娘,这盒胭脂可是上好的品质,你看粉质细腻,特别适合你!”苏兰柔柔的声音响起来,专心推荐起了自家的胭脂水粉。 苏兰本身就长得很漂亮,温柔的眉眼,用发带扎出漂亮的发髻,脸上也抹了些红色的脂粉,涂了润润的口脂,站在那里就是一个活招牌。 很快,苏兰摊子上就已经围了不少的人,大部分还是女顾客。 陈时念看得羡慕,看着自家的玫瑰纸花还是无人问津,不由得有些着急起来。 “得想办法将大家吸引过来。”她自顾自的说了一句。 这话刚说完没多久,还真有人注意到了陈时念她们摊子上的玫瑰花,但是也只是看了两眼,就走了。 “姐姐。”陈时安拉了拉陈时念的袖子,小脸带着几分着急,“没人买花花。” 陈时念安抚的摸了摸陈时安的头,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 她将手头上的玫瑰纸花包了一束,然后抱着玫瑰往前走了一步。 “各位都瞧一瞧,看一看啦!漂亮的玫瑰花,有媳妇的买一束送媳妇,感情长长久久,就算没有,买一朵和心仪的姑娘告白,成功的几率更大哦!” 陈时念清脆的声音响起,整个集市上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陈时念。 眼里透着打量,好奇等神色,但陈时念也丝毫不惧,举着手里的玫瑰纸花,大胆的给众人展示。 “是个小姑娘吧,她说的玫瑰花到底是什么呀?”有人真就忍不住好奇了起来,朝着陈时念的摊子走了过来。 “这是真花嘛?”说话的是一个姑娘,看着二八芳华,眉目间含羞带俏。 “姐姐,这是假花,但是它象征的寓意非常好!祝相爱之人能够长长久久,幸福美满。”陈时念赶紧递了一支玫瑰花上去,这个是第一个上她这来问的。 那姑娘不由得打量起这玫瑰纸花来,只觉得这花真的很漂亮,看起来就跟真的一样,再加上陈时念说的寓意,不由得心动了起来。 “那这花怎么卖呀?” “不贵,因为姐姐你是我们第一个顾客,所以本来十文钱一朵,我们只收你八文钱。”陈时念脸上笑容灿烂,眼神真挚的盯着眼前的姑娘。 十文钱这个定价,她也是思索了很久。 玫瑰纸花的成本虽然不高,但是它受众面积确实不广,如果价钱再低点,估计很快就会烂大街了。 而且这种玫瑰纸花保存时间长,它的生意卖点就卖在新鲜二字上。 “八文钱?这……”那姑娘听见这个价钱,还是犹豫了一下,虽然减了两文钱,但是对于她来说还是有些贵了。 这时,陈时念看见陈姑娘身边,一直跟着的男子,帮她提着许多东西,看起来殷勤备至。 “这位大哥,你就买一束花送给姐姐吧!”陈时念看向了对方,大声说道。 姑娘也将目光看向了他,这个男人马上就答应了下来,“好,这花我买了!” 陈时念脸上笑容更加灿烂,果然从古至今,情侣们的钱是最好挣的! 她将花递给了那个男人,然后收到了今天开张的第一笔银子,也算给今天的生意开了个好头。 有了第一个人来买花,很快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大多数都是陪着媳妇或者未婚妻来赶集的人,玫瑰花的美很容易就俘获了女人们的芳心,让男人们不得不乖乖掏钱。 一篓子玫瑰纸花很快就卖出去了大半,陈时念负责收银子,陈时安则帮姐姐将玫瑰纸花递给客人,然后送上甜甜的祝福。 要说集市上生意,陈时念这边吸引了很多的人,不只是女人,也有男人看上了陈时念的玫瑰花。 玫瑰纸花可算得上是一个稀奇玩意儿,再加上陈时念之前说的玫瑰花代表的含意,让越来越多的人涌向了陈时念的摊子。 看见陈时念和陈时安年纪小小的就出来卖东西,他们也多了几分怜惜的心。 虽然十文钱的价格有些高了,但掏钱的时候还是很大方,让陈时念收钱收的手都要软了。 她将收来的铜钱全放到了自己的荷包里,腰间沉甸甸的重量让陈时念的心情飞扬了起来。 “小丫头,剩下还有多少,都卖给我吧。” 陈时念这个摊子人围了很多,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一个穿着绸缎衣服的男人也被吸引了,出声道。 他是赵府的管家,赵家在这边陲之境也算豪富,老爷和夫人都喜欢新鲜玩意,这不趁着赶集的日子出来采买新鲜东西。 陈时念看了看自己的篓子里所剩无几的玫瑰花,有些为难,毕竟这人面前还排了好些人想买花。 “这位叔叔,前边的人将玫瑰花都订好了,你看要不我明天还来摆摊,你再来?”陈时念有些为难的说道,没想到这个玫瑰花的生意这么火爆。 赵府管家皱眉,看着陈时念那空空的篓子,无奈叹了口气,道:“我是周府的管家,姑娘你明天可记得给我留一百支玫瑰花,我愿意提前付好定金。” 陈时念眼前一亮,这可是笔大生意,这么算算差不多也快一两银子了。 “好!”陈时念的眼睛亮晶晶的。 赵管家爽快的就将明天的定金给付了,大方的手笔让陈时念笑得合不拢嘴。 第四十九章 进货 这边热闹的动静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其中就包括了来赶集的王婶。 她手上提着一斤肉还有半壶油,看起来扣扣搜搜的,好奇的往这边看了过来。 就看见了自己最讨厌的那丫头,陈时念。 居然是她! 王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心里就跟被猫挠了一般,痒的厉害。 陈时念这是卖什么东西,生意竟然那么好,那肯定赚了好多银钱。 想着最近陈时念有钱建新屋的模样,跟以前可怜兮兮要自己借米的模样一对比。 简直让王婶难受极了! 一个八岁的小丫头而已,凭什么能赚到那么多银子。 她到底卖的是什么东西? 王婶越想越是好奇了,只恨不得那能生钱的东西是自己的。 很快,陈时念几句将剩下的玫瑰纸花全都卖了出去。 没有买到花的人遗憾的看着陈时念空空如也的摊子。 “小丫头,明天你这儿还有玫瑰花卖吗?” 陈时念赶紧点头,“有的。” 得到答复后,众人才离去,这一片的人也少了许多。 陈时安累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拿小手摸了摸脸上的汗水,“好累啊。” 陈时念倒没有陈时安这般直接坐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了一方干净的手帕,蹲在地上给了陈时安擦着额头上的汗。 “安安今天做的很棒,帮了姐姐很多忙。” 见陈时念夸自己,陈时安的就笑的眼睛弯弯的,扬起小脸跟陈时念撒娇道:“安安回家了想吃好吃的橘子肉肉。” 陈时念答应下来,将帕子塞回怀里,然后收拾起东西。 赶集前和同村拉牛车的大叔说好了,中午要在集市的门口大树前集合,陈时念怕时间来不及特意让大叔多等会。 陈时念想着家里的宣纸不够,于是看向了卖字画的邵阳,他的生意算惨淡的,毕竟也不是什么出名的字画大家,而摊子上大多的字画都是出自他手,也就没什么人买。 “邵大哥,你这有宣纸卖嘛?”陈时念收好了摊子,朝着邵阳走了过去。 邵阳一愣,随即道:“有,我这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这东西。” 然后将自己摊子上的白色宣纸拿了出来,放在了陈时念的手上,“小姑娘,你要就拿去吧。” 陈时念哪能白拿他的东西,连忙摆手,从腰间掏出银钱,“邵大哥,你说个价,这些宣纸有多少我要多少,全包了。” 邵阳闻言,倒是猜出了几分,一边将自己的宣纸拿出来,一边道:“你那些玫瑰花,都是用宣纸做的嘛?” 陈时念点了点头,笑着跟邵阳说:“然后用颜料将宣纸染出颜色,折出来的。” 邵阳点了点头,若有所思,“这玫瑰花确实很有巧思,我看你今天生意就很好。不过,你说的这颜料,是什么?” 陈时念疑惑的看向邵阳,他不是画画的嘛,怎么也不知道颜料这东西? 但想想也释然了,看向了邵阳摆在地上的字画,基本上都是白纸黑字的画,虽然技艺高超但是看着确实有些单调了些。 “就是丹砂,邵大哥,丹砂过了水后可以做成朱墨,可以将纸染成红色。” 邵阳听着陈时念的话,眼前一亮,“此话当真,若是如此,我便不收你银子了!” 陈时念笑了笑,哪能真的不给,于是自顾自的掏出一百文钱递给了邵阳。 “邵大哥,多少收点吧!”说完也不等邵阳拒绝,一把塞到他手上,拿着宣纸就放进来篓子里。 解决完了宣纸的事情,陈时念拉起陈时安的小手怕她走丢,要朝着杂货铺找丹砂去。 陈时安走的慢吞吞的,又不想拖姐姐的后腿,于是咬着牙跟上姐姐的步伐。 陈时念背着篓子走了一段路,就感觉陈时安拉着自己的手越来越紧,不由得偏头看了陈时安一眼:“安安,你怎么了?” 陈时安喘着气,虚若的对自家姐姐道:“姐姐……安安,实在…走不动了。” 陈时念赶紧停了下来,陈时安今天确实累到了,她不过是一个几岁大的孩子,于是心疼极了。 陈时念将背上的背篓放了下来,抱在了自己手上蹲了下去,“安安,爬到姐姐肩上,我背你走。” 陈时安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小手,爬到了陈时念的背上,“好,姐姐你累了就跟安安说” 陈时念“嗯”了一声,然后将陈时安背了起来,继续朝着杂货铺子而去。 背上沉甸甸的压在陈时念幼小的肩膀上,路过的人看着这一幕,都忍不住唏嘘了起来。 等到陈时念到了杂货铺,将陈时安放了下来,对着铺子里喊了一声:“老板,我来拿丹砂了!” 杂货铺老板闻言走了出来,看见是陈时念,就对着她笑了,“我昨天晚上特意跑了趟仓库,将里头存的丹砂都拿出来了,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去拿!” 陈时念和陈时安坐在了凳子上,等着杂货铺老板将丹砂拿出来。 陈时安好奇的打量着杂货铺子,然后盯着杂货铺子的一个风筝不跟挪开眼睛,“姐姐,那是什么?” 陈时念顺着妹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那个叫做风筝。” “风筝?”陈时安懵懵懂懂的跟着念,目光始终不曾从风筝上面移开。 陈时念也看出来陈时安对风筝的喜爱,“姐姐给你买下来,带回去玩好不好。” 陈时安闻言,高兴的点了点头,“嗯。” 很快,杂货铺的老板就拿着十包丹砂出来了,“小丫头,你要的东西。” 陈时念接过了杂货铺老板手里的丹砂,转头就放到了自己的背篓里,然后对杂货铺老板道:“老板,这个风筝怎么卖的,我妹妹喜欢。” 杂货铺老板瞥了一眼,然后转头看向了陈时念身边的陈时安,笑着道:“小丫头也喜欢啊,你在我这买了这么多丹砂,就送你吧。” 陈时念感激一笑,对着身边眼巴巴看着风筝的陈时安道:“老板把风筝送给你了,快跟老板说谢谢。” 陈时安害羞的看了看杂货铺老板,轻轻说了声谢谢。 第五十章 眼红不已 等到陈时念和陈时安到了集市门口的大树旁,就看见王婶叉着腰在跟赶牛车的大伯吵架。 “你做什么要等那两个死丫头啊,我这赶着回家呢!我不管,你快点架上牛车送我回去,我赶时间呢!” 赶牛车的大伯憋的脸都红了,只憋出一句:“我答应了陈丫头,要多等她一会,你就再等等吧。” 王婶眼睛一瞪,“等她们,凭什么啊?她们是祖宗嘛?我们都得在这里等着她,多大脸呢!” “伯伯,我们来了。”陈时念走了过来,替赶牛车的大伯解了围。 “诶,来了就好,咱们走吧。”赶牛车的大伯松了口气,解了牛套在树上的套绳。 王婶看着陈时念,就想到之前看到陈时念摊子上生意火爆的场面,咬了咬牙。 忽然露出一个笑脸来,只是陈时念看着,却是假的很。 “陈丫头,我也不是故意要说你的,你看王婶这不急着回家吗,家里一大口子人还等着我回家做饭呢,所以语气着急了些,你别往心里去哈!” 王婶倒是改变了之前一口一个死丫头,装出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来。 陈时念更加警惕的看着王婶,不知道她的葫芦里卖的什么主意。 “嗯。”于是陈时念只是冷冷淡淡的应了一句。 王婶以为有戏,眼神就直直的往陈时念的身上看去,就看见陈陈时念腰间那鼓鼓的荷包。 眼里闪过贪婪之色,要是都是自己的该多好。 感受到了王婶火辣辣的视线,陈时念赶紧捂了捂自己荷包。 这老家伙,到底打什么心思呢? 难道还想偷自己的钱?做梦吧她! “陈丫头,我今天在集市上看见你了,你是在卖什么东西啊?”王婶试探性的对陈时念问道,眼里带着期待之色。 陈时念对她可没什么好脸色,只是冷哼了一声:“这关你什么事?” “我这不是怕你被人骗了嘛,现在外头坏人可多了,你只是个小丫头,要是卖东西很容易就被人骗了,要是有个大人帮你就不一样了,你看王婶我跟你这么熟,你就让我跟着你们一起卖东西呗。”王婶厚着脸皮,语气带着蛊惑的意味。 要不是和王婶打过这么多交道,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陈时念要真是那八岁小孩,兴许就被王婶给骗了。 但陈时念是谁啊,纵横商界的女商人,精明的很,自然不会上一个乡野妇人的当。 “就不劳王婶你费心了,外头有没有坏人我不知道,怕的就是像某些人一样,打着为你好的名义,处处害你,坑骗你的银子。”陈时念意有所指的看向了王婶,语气里满身讽刺。 王婶没想到陈时念现在变得这么难对付,连怀柔的方法都骗不了她。 不由得有些着急,她对于陈时念赚钱的生意实在是眼红不已。 “你这丫头,你怎么说话呢!王婶只是想帮帮你,你家里又没有大人,可不就需要我们这种领里邻居的帮帮忙,拉一把。”王婶依旧不死心,还想跟陈时念说道说道,却被她打断了。 “王婶,你听不懂人话嘛?之前你是怎么对我们的,我陈时念永远不敢忘,我弟弟陈时清现在不知所踪,这都是拜谁所赐?还有那次来我家想抢东西,桩桩件件,我都铭记于心。”陈时念盯着王婶的脸,一字一句的说道。 王婶被陈时念这么一揭露,脸上的笑容就有些挂不住,悻悻的看了眼赶牛大伯鄙夷的眼神,偏过了脸去。 然后她就看见了陈时念背篓里装着的东西,早上那些红色的玩意已经没有了。 转而是一些白色的宣纸,还有几个纸包,不知道里头装着的是什么东西。 王婶的眼珠子转了转,但还是忍住了没有动作。 终于安静了下来,陈时念被牛车颠簸的有些困了,陈时安早就靠在了姐姐的边上睡着了。 陈时念捂着怀里的荷包,靠在牛车的角落闭了闭眼睛。 王婶一直盯着陈时念她们,见她们两个小丫头都像睡着了的样子。 于是悄悄伸出来手,朝着陈时念的篓子里探了过去。 “你在干什么?”陈时念猛地睁开眼睛,就看见王婶往自己的篓子里拿里头的东西。 王婶把拿到的纸包攥在了手上,死死的抓着不肯松手,脸上尴尬一笑:“我就是随便看看你买的什么东西,你那么大惊小怪干什么!” “把东西还给我。”陈时念盯着王婶手上的纸包,声音里暗藏着怒气。 王婶眼睛转了转,将纸包往自己这边缩了缩,“你先告诉我,这纸包里头是什么东西?” “我凭什么告诉你!快把东西还给我!”陈时念见王婶这样,直接伸手要将自己的纸包夺回来。 王婶自然不愿意将东西还给陈时念,躲开了陈时念伸过来的手,“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还给你了!” 陈时念眸子变得愈发冰冷,牛车就这么小一点地方,她直接伸手抓住了王婶的手,将她狠狠的往自己方向拽。 “将东西还给我!” 两个人就这样拉扯了起来,陈时念已经抓到了纸包的边缘,王婶着急的往自己的方向扯。 然后纸包承受不住两个人的拉扯,“撕拉——”一声,就这样开裂了。 流出里头红色的粉末状东西来。 王婶疑惑的看着这些粉末,喃喃自语:“这些红色的粉末是什么东西?” 陈时念自然不可能告诉她,见纸包被王婶扯烂了,害自己损失了一包丹砂,心里气极。 这个王婶可真是讨厌! 王婶看清楚纸包里的东西,见应该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便也不再和陈时念争抢。 反而坐在一旁冷嘲热讽道:“叫你不愿意告诉我那是什么东西,偏偏要跟我抢,这扯坏了也是你自己活该!” “你别太过分!”陈时念双眸带着怒气,看着王婶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就是手痒,但她忍住了。 将扯破的纸包从牛车板上捡了起来,捂住了漏着粉末的口子,里头还有些丹砂,不能浪费了。 第五十一章 找人做饭 路上,陈时念和王婶没在说一句话,两个人两看两生厌。 牛车一路颠簸的进入了村子,终于到家了。 陈时念抱着陈时安下了牛车,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王婶没下马车,反而将之前散落在地上的红色粉末给收集了起来。 她倒要找人看看,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她现在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些想法,这东西这么神秘,那丫头也不愿意告诉自己,肯定跟她做那赚钱的玩意有关。 只要自己弄清楚这东西是什么,很快就能将那丫头的生意弄到手了,到时候她也能挣上银子。 想想心里都美的很,王婶一路哼着小曲回了家。 陈时念因为王婶的事情,本来因为赚了银子很开心的,也被弄得心情有些不好。 就差把心情不好写在脸上了。 在陈时念家里干活的叔伯们跟陈时念打了声招呼,就见着陈时念闷闷不乐的样子。 刘叔率先问道:“陈丫头,你这是怎么了?今天的生意不顺利嘛?” 没等陈时念开口,就有另外一位叔伯安慰道:“没事,生意不好做是正常的,陈丫头,你也别太难过了。” “丫头,你手艺这么好,要是做些吃食生意我觉得肯定能够赚钱,别太难过了。” 见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安慰着,陈时念的心情也好了起来,笑着跟各位叔伯道:“没有,今天生意很好,我做的那些玫瑰花都卖出去了。” 几位叔伯有些惊讶,“全卖出去了,那得赚了不少钱吧!” 陈时念点了点头,“还没数呢,应该有不少银子吧。” “哎哟!”有人发出赞叹的声音,看向陈时念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欣赏,这丫头小小年纪就能赚那么多银子。 也不知道长大了之后,会便宜了哪家的小子! 陈时念看了看自家的屋子,几天的努力下来已经初具规模,现在地基已经打好了,已经开始用上了青砖,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不知道谁的肚子忽然发出了一声“咕噜”声,一时间气氛尴尬了起来。 陈时念才发现现在时辰也已经不早了,今天因为自己出去摆摊,所以耽搁了做饭的时辰。 “各位叔伯,我这就做饭去!你们等我一会啊!”陈时念赶紧道,然后背着背篓朝草棚子而去。 刘叔等人看着陈时念跑去做饭了,也围坐在一起休息,等着开饭。 这时,一位叔伯先开口了:“陈丫头这样两头忙活,也太累了!我们要不劝劝她别做我们的饭了,她也才八岁大,身体肯定吃不消。” 其他人也附和着点点头,“我家婆娘说我每天在外头吃人家陈丫头的,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哎,要不等会我们跟陈丫头讲讲。” “是啊,像今天,这个时辰早就过饭点了,这饿的我呀,前胸贴后背的。”刘叔也叹了口气,那种蒲扇给自己扇扇风。 陈时念到了草棚,一放下背篓就赶紧拿上米和菜跑到灶台边上,赶紧将米给烧起来。 想着现在大家都饿了,自己得做些炒熟的快的菜,给大家垫垫肚子,在里头忙活了一阵,焖熟了些红薯先端了上去。 “叔伯们,你们先吃着垫垫肚子,实在是不好意思啊!”陈时念抹着头上的汗水,跟几位叔伯道歉。 这时刘叔就将众人刚刚说好的话,先提出来了:“陈丫头,你看你这样也太累了,要不以后就让咱们回家吃吧,你也不用两头忙活。” 陈时念闻言,看了看众位叔伯赞同的神色,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刘叔,这怎么好意思呢!我答应了帮我建屋子包饭的,你看要不这样,我再请一个做饭的婶婶,这样也不用各位叔伯两头跑的麻烦。” 几位叔伯面面相觑,倒是一时间不知怎么开口。 陈时念此番都是为了他们着想,一个八岁的小姑娘能想到这些,也实在是令他们吃惊了。 可能是因为父母早亡的缘故,陈丫头这么小小年纪就如此精通人情世故。 于是众人看向陈时念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同情与怜惜之色。 “我家婆娘倒是有空,她以前也给人烧过大锅饭,你要是不嫌弃我就喊她来,也不需要什么工钱。”刘叔开口说道。 陈时念眼前一亮,如果要找烧饭的人,那如果是熟人就再好不过了,而且刘叔这个人她信得过,想来刘叔的媳妇也不会差在哪里。 “那太好了,刘叔,看看婶婶同不同意,如果可以,那就请婶婶来帮忙吧。”陈时念笑着说道。 刘叔点了点头,他身后的几位叔伯有些遗憾,怎么没有早些跟陈时念提,他们家的婆娘可羡慕他们了,听说在陈时念家里吃好喝好,还能有工钱。 陈时念和刘叔说好后,刘叔就跑回去找自家婆娘商量这事了。 刘叔的媳妇刘张氏是个远近闻名的勤快媳妇,她的手脚利索,平日里就是帮着刘叔照顾老小。 见本来应该在陈时念家里帮工的男人跑了回来,刘张氏好奇的问道:“你咋跑回来啦?” 然后抹了抹手上沾着的水,在围布上擦了擦油,“吃饭了没?我去给你拿两个馒头去。” 刘叔脸上带着笑,声音扬着几分高兴,“媳妇,陈丫头家里缺个做饭的,我就跟她说了你,这不,来跟你说一声。” 刘张氏一愣,有些黝黑的脸上带起了笑容,“哎呀,那丫头需要人帮忙找我就对了!什么时候要人呀?我现在就可以去。” 刘叔找了张椅子坐下来,肚子里有些饿,看见刘张氏递过来的馒头,一把接过来就啃了几口。 “你真没吃中饭呀?”刘张氏心疼的看着自家男人,砸吧砸吧嘴,“我就说一小丫头怎么能照顾那么多人伙食,你们也是,居然还真同意了在她那吃饭,现在果然需要人帮忙了,我就说了这事不靠谱!” 刘叔嚼着嘴里的馒头,感觉肚子有些货后,才跟自家媳妇儿道:“这不那是丫头最近忙着做生意嘛,没空做饭了!” 第五十二章 他叫陈宗 刘张氏的脸上露出吃惊之色,好奇道:“那丫头做什么生意呀?” 刘叔摆了摆手,另一手撑着桌子,看向自家媳妇:“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那丫头做的手艺品,今天摆摊好像赚了不少银子。” “哎哟,这丫头可有大出息。”刘张氏感叹道:“不像子轩,都十二三岁的年纪了,还跟着村里那些孩子到后山疯玩。” 提起子轩,刘叔就是皱了皱眉,“那小子人呢?” 刘张氏摇了摇头,“不在家呢,中饭也没吃,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刘叔重重的一拍桌子,“那死小子,回头好好收拾收拾他。” “他还小呢,你别跟他一般计较。”刘张氏难免是心疼儿子,怕自家男人真的将儿子打一顿。 然后赶紧转移话题道:“不是说陈丫头那边需要人帮忙嘛,那我收拾收拾东西赶紧过去。” 刘叔被这一打岔,也想起了正事来,点了点头,“对,得赶紧过去了。” 刘叔将手里的馒头给啃完,刘张氏这边也带上了家里的菜,和刘叔一道去陈时念那。 陈时念这边饭已经做好了,热腾腾饭菜放在了桌子上,慰籍着一群早就饥肠辘辘的大老爷们们。 拓跋宗不喜欢和他们一起吃饭,带着饭碗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吃着。 “这小子,为啥不和我们一起吃?”一位叔伯扬扬扬手里的筷子,让大家朝着拓跋宗的方向看去。 “不知道啊,平常也不喜欢跟我们讲话,看着怪孤僻的。”另一位叔伯附和道。 “喂,小子,你叫什么名啊?”这时候有一个叔伯忍不住好奇的问着拓跋宗。 这才想起,似乎他们都没有问过拓跋宗的名字。 “他叫陈宗。”没等到拓跋宗开口,陈时念想先帮他回答道。 拓跋宗的目光惊异地看向陈时念,似乎是在奇怪她帮自己改姓。 “也姓陈啊!”叔伯们恍然大悟,“看来和陈丫头也有缘啊!” 一群人笑着打趣道。 陈时念悄悄走到拓跋宗的身边,低声询问:“你为什么不和大伙一起吃呢?” 拓跋宗垂下了眸子,他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你为什么不跟他们说实话。” “你想我说实话吗?”陈时念嘴角勾起一抹笑,“拓跋这个姓,在这儿好像没有见过,我猜测大概是很少见的姓氏吧,你应该不想别人知道。” 少年的眸子里划过一道狠厉的光芒,随之又消失不见,低低的笑出了声,“你猜的?” 陈时念在他身边找了一块空地坐着,“我猜你的身份肯定不一般,但到底是谁我也不想知道。” “嗯?”拓跋宗忍不住看向陈时念,这小丫头到底有什么本事。 “你不是坏人,我知道的。”陈时念对上了拓跋宗复杂莫名的眸子,“人在世上,活着才最重要,因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旁边的少年沉默了,垂下了眸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时念将手里软糯的红薯递给了拓跋宗:“从现在起你在村里就叫陈宗了,可别露馅了,知道吗。” 拓跋宗盯着她递过来的红薯,迟疑的伸手接了过去,“谢谢。” 刘叔和刘张氏感到的时候,众人已经将桌子上的饭菜给吃完了。 刘叔朝着陈时念挥了挥手,带着刘张氏走了过去,“陈丫头,这就是刘婶,之后呀做饭什么的就交给她就好。” 陈时念朝着刘张氏的方向看了过去,是一个看着挺有福相的妇人,头发被布盘了起来,肤色看着虽然黝黑,但是却带着健康的红晕,一看就是个能干之人。 “刘婶好。”陈时念对刘张氏笑了笑,招呼着刘婶坐下。 刘张氏忍不住打量着陈时念,这些天里,她男人一直在跟她夸这丫头。 如今一看,这丫头确实长得不错,小脸瓷白的,梳着整齐的麻花辫,看着穿着也整洁漂亮,根本不像村里的农户孩子,有几分镇上商户家的闺女了。 “哎呀,这就是陈丫头吧!长的可真水灵!”刘张氏忍不住夸道。 陈时念看了看刘叔,问:“刘叔,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留了你的饭,这就拿给你!” 说完,陈时念转身朝着灶台走,刘张氏也赶紧跟了上来,“陈丫头,你叔在屋里吃了馒头,你还特地给他留啥,别忙活了!” 陈时念已经从锅子里让给刘叔热的饭菜从里头端了出来。 “没事,刘婶,这是特意给刘叔留的。” 陈时念将菜端到桌子上,也招呼一声刘张氏:“刘婶,一起吃点呗!” 刘叔也没何陈时念客气,挪了挪凳子坐了下来,抓起碗筷就开始吃了。 “我就不吃了。”刘张氏摆了摆手,将手里提着的菜放了下来,就搁在在桌子的旁边。 陈时念看着刘张氏带来的那些菜,都是十分新鲜的,想来都是刚从地里摘的。 “婶婶,咱们说说请你帮忙做饭的事吧!”陈时念率先开口道。 刘叔也放慢了筷子,悄悄地竖着耳朵听陈时念和媳妇商量着价钱。 刘张氏认真的听着,“陈丫头,你跟婶子说,婶子都听着呢!” “这情况那是这样的,我这儿忙不开,每天得忙着去镇上摆摊,所以没时间给做饭,家里有帮工的五人,还有我和妹妹和陈宗三人,婶婶如果我来我这里帮忙,算上去就是九个人,婶婶只需要做中饭和晚饭就成,我给你开和刘叔一样的工钱,只是要保证每顿得有荤腥,补充营养。”陈时念这样早就在肚子里打好草稿的话说了出来。 刘张氏闻言,惊讶的睁大眼,“这……这给我开三十五文一天,这也太多了吧是不是买菜的钱也包括在里头了?” “不多不多,刘婶,买菜的钱分开来算,你花了多少跟我说,到时候我再补给你。”陈时念笑眯眯的说道。 刘张氏听着这差事这般好,竟然开这么高的工钱,自然是笑得合不拢嘴,满口的答应了下来,“好,陈丫头!你要是信婶子,婶子一定给你好好干!” 第五十三章 长得不错 如此,刘张氏就留下来了,专门负责在陈时念家建新屋期间给大家伙做饭。 陈时念领着陈时安回了草棚子里,陈黑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朝着两人摇着尾巴。 “汪汪汪……”陈黑叫唤了两声,然后就趴在了地上。 陈时念将属于陈黑的饭放到了它的碗里,俯身摸了摸陈黑的头。 察觉到背后似乎有人走了过来,陈时念回头看了一眼,就看见是拓跋宗。 “今天生意怎么样?”拓跋宗好奇的问了一句。 陈时念笑着回答:“生意很好呢,全都卖光啦!” 拓跋宗抚摸着腰间的匕首,神色有些茫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陈黑耸耸鼻子,停下了进食的动作,朝着着拓跋宗的方向走了过去。 “汪汪。” 拓跋宗挪开了脚,嫌弃的往旁边走了走,“陈时念,你让这狗离我远点!” 陈时念捂着嘴哈哈笑起来,“你居然怕狗啊!” 陈黑本来怕拓跋宗的,但是相处了这几天下来,已经熟悉了拓跋宗的气味,变得有些粘人。 拓跋宗也顾不得跟陈时念说些什么,赶紧离开了这里,不知跑到哪去了。 陈黑追出去,被陈时念叫住了:“陈黑,回来!” 陈黑听见有人叫它,跑出去一段之后,再次跑了回来。 见周围终于安静了,陈时念这才将腰间的荷包给取了下来,将里头的银子倒在了桌子上。 哗啦啦一片,全都是铜板,还有几两碎银子。 陈时安看着这么多钱眼睛都瞪圆了,“姐姐,这就是我们今天赚的呀!” “是啊!”陈时念笑着回答道,“安安,和姐姐一起数数里头有多少?” 陈时安点了点头,和陈时念一起数起了桌子上的银子。 “一,二,三……” 最后一合计,居然赚了有将近五两银子。 光是这第一天就已经赚了这么多银子,而且今天有周府的管家来下订单,明天想来也只多不少。 想到这里,陈时念又开始着手做起了玫瑰花,依然是之前的那些操作。 将丹砂用热水泡过,将宣纸染成红色,然后再进行折叠。 这次陈时念特意多做了些,陈时安在一旁看着姐姐做纸花,因为上次陈时念教过陈时安一些折纸的基础。 所以陈时安跟着姐姐的动作学,倒是也真的做出了一个看着丑丑的玫瑰花。 她高兴地将手上的玫瑰花举了起来,肉乎乎的小脸上写满了开心,“安安也能做出花花啦!” 陈时念瞅了一眼妹妹做的玫瑰花,虽然看着还不太成功,但是依稀能窥见玫瑰花的影子。 “安安很厉害呢!再多做几次,就能跟姐姐做的一样好啦。” 有了陈时念的鼓励,陈时安折起纸花来就更加的用心,希望自己也能做出跟姐姐一样漂亮的玫瑰花来。 这次,因为材料准备的很多,所以陈时念一次性做了很多玫瑰花,堆的草棚子里面到处都是的。 因为篓子根本装不下了,陈时念去找了一个更大的竹筐来,将剩下的玫瑰花都装进了竹筐里。 陈时安手上拿着她自己做的几朵玫瑰花,将花找了一个容器,放了进去,玫瑰花在容器中散落开来,十分漂亮。 陈时念注意到自家妹妹的杰作,不由得感叹道:“安安的审美也很不错啊!” 将玫瑰花都收拾好了,下午也已经接近尾声。 因为请了刘张氏来做饭,所以陈时念得了清闲,走到草棚外,来给刘张氏打下手。 刘张氏便和陈时念聊起了天,“我说陈丫头呀,那个陈宗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呀?” 陈时念将手上的木柴放进了火堆里,疑惑的抬头:“刘婶,你怎么会这么问呢?” “是这样,是村里有些风言风语的,刘婶看你也不是这样的人,但是那个陈宗是不是就住你家呀,你们毕竟不是亲戚,他怎么说都是个外男,婶婶是过来人,知道名声对女子是多么重要,你还是要考虑清楚啦!”刘张氏苦口婆心的说道。 她之所以提起这事儿,是因为刘叔喜欢这小丫头,而且她给自己开了这么高的工钱,刘张氏对陈时念也有些好感。 难免就为她着想了。 “刘婶,别人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吧。我不在乎的,你看陈宗他也不是坏人。”陈时念对于村子里的流言是一点都不在意。 名声算什么?能当饭吃吗? 如果她以后一定要嫁人,也不会嫁给一些那些风言风语就嫌弃自己的人。 而且她现在也才八岁呢,想这些都太早了。 “其实啊,我看陈宗那小伙子不错,你们要是再长大些,两个人成了那也不错。”刘张氏笑着说道。 陈时念满头黑线,怎么会突然就想到这了。 “刘婶,你可别拿我打趣了,我还小呢。”陈时念赶紧摆了摆手说道。 “我家小子就没有你听话,也没有你能干,现在还在外面疯玩呢,十一二岁的年纪了,也不懂事。”刘张氏叹了口气说道。 “哪里,等在大些都会懂事的。”陈时念谦虚道。 陈时念和刘张氏一边聊天,一边将晚饭给张罗好了。 陈时念走出了灶台,就看见拓跋宗坐在凳子上休息,撑着下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时念打量起拓跋宗的样貌来,拓跋宗浓眉剑目,说实话比现在的一些小鲜肉都要好看几分,带有那种少年英气,薄薄的唇瓣红润润的,看着倒是赏心悦目。 察觉到了陈时念打量自己的视线,拓跋宗朝陈时念看了过来,“你看小爷做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想到刘婶之前说的那些话,如果让她一定要选的话,她倒是愿意找一个像拓跋宗长相英俊的男人,倒是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 不过这个一口一个小爷的,这家伙也太幼稚了吧!很快就打断了陈时念所有的幻想。 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没有,我就随便看看。” 拓跋宗无语,倒是坐直了身子,舒展了一下自己的四肢,这些天帮忙陈时念建房子,他累了。 第五十四章 风筝丢了 “小爷我累了,给我捶捶。”拓跋宗靠坐在凳子靠背上,眼神瞟向了陈时念。 “你让我给你捶背?”陈时念好笑的看着拓跋宗,拿手指了指自己。 拓跋宗嘴角勾起弧度,头微微一点。 “你想的美!”陈时念给了拓跋宗一个白眼。 “小爷我这些天辛苦帮你建屋子,连捶背都不愿意,我不干了。”拓跋宗冷哼一声,双手环抱,看起来有些生气。 想着拓跋宗这些天帮着自己建屋子确实也蛮勤快的,而且还免费给自己剥削,陈时念也怕他真的生气罢工了,那她就少了一个免费劳动力。 于是作为爱好剥削的地主陈时念,咬着牙对拓跋宗露出一个笑容,“不就是捶背嘛,我帮你捶就行了!” 拓跋宗得意的露出笑容,伸展了一下手臂,将背留出来给陈时念。 “捶吧!” 陈时念挥起两个拳头朝着拓跋宗的双肩捶着,力道不大,她也只能使出这么大的劲。 “用点力,小爷还没啥感觉呢!”拓跋宗大声道。 陈时念用力的呼了一口气,加重了力道往拓跋宗身上捶着,“这位大爷,现在的力道如何?” 拓跋宗闭着眼睛,享受着陈时念的服务,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现在这个力道正好,小爷喜欢。” 捶了一会,陈时念的手就有些酸了,不自觉的就放缓了力道,嘴里没好气的道:“拓跋宗,差不多行了啊!我手酸了我不捶了!” 拓跋宗睁开眼睛,看着陈时念揉着自己的胳膊,少年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行吧,今天就先放过你了。” 陈时念赶紧将手拿开,小声嘀咕着,觉得拓跋宗真把自己当大爷了。 她叹了口气,耷拉着小脸,看的拓跋宗眉眼一扬,道:“喂,不是吧,就让你帮着捶了两下嘛,这就心情就不好了。” “没有,哪里敢当着您的面心情不好啊,我可生怕你罢工了,我上哪里再找个这么好的帮工啊。”陈时念揉着手腕,没好气的说道。 然后在心里默默道,不能跟他计较,自己实际年龄比他大来了,他就是个弟弟。 王婶这边带着收集好的红色粉末,她问了村子里好几个人,都不太清楚这红色粉末是什么,倒也正常,村里没人用过这玩意。 王婶只能将东西暂时用东西包裹起来,放进了柜子里,打算明天去镇子上问问。 第二天,陈时念又要接着出摊,陈时安这次没有要跟着去了,她还记得昨天自己累的走不动了,还拖累了姐姐背着自己。 所以陈时安就没有跟着去,陈时念这次拖着一背篓加一竹筐的玫瑰花,再次找上了村里拉牛车的大伯,给他拿了银钱,让他拖自己去镇子上。 拉牛车的大伯帮陈时念将那一筐玫瑰花搬上去,好奇的询问:“这东西是丫头你自己做的嘛?看着像真的花似的。” 陈时念点了点头,“是的伯伯,这花都是我自己做的。” 拉牛车的大伯竖起一个大拇指,“厉害。” 然后拖着陈时念赶着牛车往镇子去了。 因为姐姐不在家,陈时安只能和陈黑在一起玩,。 她拿出姐姐昨天给她买的风筝,将风筝的手柄握在了手上,然后将风筝也拿了出去。 建屋子的众人看见陈时安小手上拿着的风筝,在屋前跑来跑去,脸上都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多可爱的小孩,正是天真浪漫的年纪! 陈黑迈着小短腿跟着陈时安,在屋子前跑来跑去,好不欢快。 陈时安将风筝线松了手,线团就自己一骨碌的飞了出去,陈时安的力气小,也拉不住风筝线,风筝虽然在天空上飞高了,但是也很快就脱离了陈时安的掌控飞向了远方。 陈时安看着断了线的风筝跑远,本来带笑的脸瞬间就瘪了下去,慌忙跟着风筝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陈黑看见陈时安跑了,它就撒开腿跟在了陈时安的身后,跟着跑远了。 好半天都没看见人,拓跋宗看着陈时安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皱了皱眉,停下了手里的活。 心里想着不能让陈时安跑远了,万一走丢了可不好,于是拓跋宗便追了上去。 陈时安一路小跑着,着急的寻找自己丢失的风筝,却不知道自己的风筝随着风飘到了王婶家的树上,被王婶的孙子虎虎看见了,“奶,我要那个风筝,你去给我拿下来!” 王婶抬头看着树上的风筝,起身去帮孙子将风筝拿了下来,也不管这风筝是谁的,反正落到她手里,那就得是她孙子的。 虎虎拿到了风筝很是开心,抱着风筝在自家门口玩了起来。 陈时安跟着风筝的方向追了过来,就发现了虎虎,然后看见了虎虎手上的风筝,正是自己刚刚丢的风筝。 她大叫一声,“这个风筝是我的!” 虎虎停下了脚步,朝着陈时安的方向看了过来,见是陈时安,朝着陈时安做了个鬼脸:“就不给你,这风筝是我的了!” 陈时安眼巴巴的看着自己风筝,气呼呼的道:“这是我姐姐买给我的,你不可以抢走。” 说着,陈时安上前想将自己的风筝抢回来,但是她哪里是虎虎一个五岁小男孩的对手,很快被推倒在了地上,摔的新衣服上都是泥巴,疼的“哇——”一声哭了出来。 王婶听见外头动静走了出来,看见是陈时安在自家门口哭,脸上露出恶毒的笑容:“你在我家门口哭什么呢?你姐姐呢,怎么不来帮你啊?” 陈时安见到王婶出来了,她害怕的往后躲了躲,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想要往回跑。 王婶怎么会放陈时安离开,她抓住了陈时安的后背领子,然后像抓小鸡仔一样将陈时安抓了回来,“你走什么?” “坏人!”陈时安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心里害怕极了。 陈黑见陈时安这个小主人被人欺负了,它着急的跳了起来,一口咬住了王婶的小腿。 王婶被陈黑忽然袭击弄得猝不及防,赶紧将拽着陈时安后背领子的手给放开了。 第五十五章 陈黑被救 陈时安迈着小腿就要跑,但是陈黑被王婶给嫉恨上了,她伸出手抓住了陈黑,嘴里恨恨的骂道:“死崽子,敢咬老娘我,看我今天不杀了你吃狗肉!” 虎虎拍着手,兴奋道:“吃狗肉,吃狗肉!” 陈时安听到这话,眼眶更红了,也顾不上对王婶的恐惧,憋红了脸喊道:“你们不可以吃陈黑,快放开它!” 王婶冷笑一声,抓着陈黑的后脖:“它咬了我,我吃了它也算它活该!” 陈时安小小的身板哪里能救得了陈黑,王婶和虎虎看着陈黑的眼神就跟要将陈黑生吞活剥,他们可是好久都没有吃过肉了,这次到手的肉当然不可能放过。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黑被王婶捆了起来,绑住了四肢,关进了柴房里。 王婶看着在自家门口大哭着的陈时安,拿起扫帚驱赶她:“滚滚滚,在我家哭什么丧呢!死了爹娘的晦气东西,可别把晦气传染到我们家!” 陈时安躲开王婶打过来的扫帚,离王婶家远了些,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不舍的看着里头。 “姐姐......陈黑被抓走了。” 想到姐姐去了镇子上,离家里很远,陈黑肯定救不回来了。 想着,陈时安的眼泪就掉的更凶了。 在镇子上卖玫瑰花的陈时念只觉得眉心跳的有些厉害,可摊子上围来了越来越多的人,她便专注着收钱递花,没时间想其他的。 拓跋宗在村子里找起了陈时安,皱着眉,不知道那个小丫头跑到哪里去了。 然后等到他走到王婶家附近,就听见了一阵哭声,声音有些耳熟,像是陈时安的。 “陈时安?你在哪?”拓跋宗忍不住出声呼喊着。 陈时安听见有人叫她名字,顿了顿,是那个住在她家的大哥哥,陈时安的眼睛亮了亮,“大哥哥,我在这里。” 拓跋宗顺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就看见了一身狼狈兮兮的陈时安,眉头又是狠狠一皱起。 “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 陈时安忍着眼泪,朝着拓跋宗这边挪了挪身子。“大哥哥,你能不能帮我把陈黑救出来,呜呜呜,它被坏人抓走了,还要吃它的肉肉!” “它被谁抓了?”拓跋宗迅速抓到重点,连忙询问道。 “是王婶,她就住在那里,陈黑被抓进去了。”陈时安道,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大哥哥,你快去把陈黑救出来好不好,安安求你。”她拉住了拓跋宗的衣角,哀求的说道。 看着这个小萝卜头哭的可怜的模样,拓跋宗也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嗯,我会把陈黑救出来的。”到时候陈时念知道了,自己就是大功臣,让她多给自己做好吃的。 说实话,他真不太喜欢现在刘张氏的手艺。 安抚好了陈时安后,拓跋宗将陈时安带了回家,然后就朝着王婶家潜入了进去。 王婶正在给小腿上涂着药膏,嘴里恨恨的骂道:“那个死崽子,还好是只小狗,牙都没长齐,不然老娘可得遭罪了!” 虎虎在一旁抓着风筝,嘴里流着口水:“奶,你啥时候给我做狗肉吃,我饿了!” “奶的乖孙,晚点就给你做啊,你娘还没回来呢!柳玉她怎么还不回来做饭,要死了!”王婶一边安抚着自家宝贝孙子,一边嘴里骂着虎虎他娘柳玉。 王婶家就只有王婶和她的孙子虎虎,两人现在呆在堂屋中。 拓跋宗从屋子后面翻了进去,寻找起陈黑的身影来,陈黑被关进了柴房里,发出呜呜的叫声。 “汪汪!”陈黑似乎闻到了熟悉的气味,叫了起来。 拓跋宗顺着声音找了过去,就看见了被捆住的陈黑。 陈黑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拓跋宗,似乎认出了拓跋宗,知道对方是来救自己的,叫的更加欢快了。 王婶听着狗叫声心里烦躁,“这狗怎么忽然叫起来了,烦死了。” 她起身朝着柴房这边走了过来,拓跋宗听见了脚步声朝着这边来,就侧身躲在了柴垛后面。 王婶打开了柴房的门,看见捆着的陈黑,用脚踹了它一下。 “别叫了,再叫马上就把你杀掉吃了。” 拓跋宗握了握拳头,看着倒在地上发出呜咽声的陈黑,只觉得王婶这人确实可恶。 等到王婶出了柴房,拓跋宗从柴垛后走了出来,帮地上的陈黑送了它身上捆着的绳子,只是陈黑一被解开,就朝着拓跋宗黏糊上来。 拓跋宗的脸色黑了黑,离陈黑远了些,“离我远点。” 狗眼里带着疑惑,感受到了拓跋宗对自己的排斥,它委屈的呜呜哼唧了一声。 然后拓跋宗就打开了柴房门,打手势示意陈黑跟着自己,陈黑就跟在了他后面,迈着小肉垫跟在后边,动静悄悄的。 虎虎坐在堂屋里玩着手上的风筝,然后陈黑看见了虎虎手上的风筝,脚步停了下来。 拓跋宗回头看了一眼,皱了皱眉,这陈黑怎么回事啊。 然后就看见了虎虎手上的风筝,心里疑惑:这不是陈时安那丫头玩的风筝吗? 陈黑摇着尾巴,眼巴巴的看着拓跋宗。 拓跋宗居然看懂了它的意思,“想我把风筝拿回来?” 不过是一个小孩子,拓跋宗自然没有放在眼里,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从背后打到了虎虎的肩膀上。 虎虎被打,小身子一哆嗦,往自己身后看了过去,“谁打我!” 然后拓跋宗就出现,将他手上的风筝抢了过去,“小子,抢人东西可不是好习惯。” 虎虎见自己刚到手的风筝被人抢了过去,着急的叫了起来:“奶,有人抢我风筝!你快来啊!” 拓跋宗就翻出了王婶的屋子,陈黑也跟在了他的后边。 虎虎看见陈黑也跑了,顿时眼泪就出来了,“奶,我的狗肉也没了!狗跑了!” 王婶赶紧跑了出来,这才一会的功夫怎么狗就跑了? 顾不上管狗的事,虎虎哇哇大哭起来,王婶只能安慰着自家宝贝孙子。 “别哭了,奶一定给你找回来,让你吃到狗肉!” 第五十六章 怒了 虎虎继续哭道:“还有风筝,风筝被人抢走了!” 陈时念带着自己两筐玫瑰花来到了昨天摆摊的地方,苏兰和邵阳依旧在那里。 而且邵阳还主动和陈时念打了招呼:“陈姑娘,昨天回去的时候我试了一下,丹砂确实是作画的好东西,再次多谢姑娘了。” 看着邵阳将箱子里的作画工具取出来,然后从里面又拿出一副裱起来的画,然后递给了陈时念,“这画作为谢礼送给姑娘。 陈时念接过了邵阳递过来的画一看,上面是梅花图。 以黑笔为枝,画出梅花的枝条,梅花则是用丹砂为墨点出的红梅,留白多,意境深远。 “梅花踏雪图。”陈时念忍不住赞叹出声,“画的真好。” 邵阳温润的露出一个笑容,“陈姑娘,喜欢就就好。” 苏兰见邵阳居然送了陈时念画,也忍不住凑过来看,眸里带着几缕羡慕之色。 陈时念将画小心翼翼的收好,将它放在了竹筐的最里层,她将竹筐的玫瑰花拿了出来,摆在了自己的摊子上。 随着路上的行人变多,昨天没有买到陈时念的玫瑰花的人,依旧跑到了陈时念的摊子上看。 其中就包括已经付了定金的周府管家,他这次是赶着马车来的,车上还坐着金贵人儿。 周府管家从马车上下了来,走到了陈时念的摊位上,询问道:“小姑娘,我昨天在你这定了三百多玫瑰花,你还记得嘛?” 陈时念抬头,就看见周府管家的脸,却是是昨天跟她下定的周府管家,于是笑着道:“都准备好了,这就拿给管家您。” 因为周府管家定的多,陈时念就将自己的篓子贡献了出来,用来装卖给周府管家的玫瑰花。 马车上的人忍不住掀开帘子,留出一道缝隙,看向了这边,“周管家,你快点。” 声音听起来是为年纪不大的小姑娘,陈时念不由得好奇的看了一眼,就对上了一双锐利的丹凤眼。 “小姑娘,我主人催了,麻烦你快一点,好叫我交差。”周府管家露出一抹苦笑。 陈时念收回了神色,手脚加快了速度,帮周管家将玫瑰花全装了起来,然后将篓子递给了周府管家,“都在这里了。” 周管家也不数,吩咐一声身边的小厮,就将这个篓子提了起来,然后拿到了马车上去。 看着华丽的马车渐渐远去,陈时念回想着刚刚对上的那双眸子,摇了摇头,估计是周府的小姐吧。 等到陈时念将手头上的玫瑰花卖完了,看向邵阳的摊位上,生意倒是比昨天要好很多,居然也有三三两两的人来问。 丹砂似乎带给邵阳更多的灵感,邵阳将昨天那副照着陈时念的一篓玫瑰花画的图,也被人看上,买了回去。 陈时念收拾好摊子,跟苏兰和邵阳道了再见。 等陈时念坐着马车回了家里,就看见陈时安和陈黑乖乖的待在草棚里,居然没有出去玩。 陈时念忍不住问了自家妹妹,“安安,你怎么没有出去玩啊?是不是饿了?” 然后就看见陈时安浑身脏兮兮的,陈时念皱了皱眉,“安安,是不是摔跤了,怎么弄的衣服上脏兮兮的。 陈时安看见姐姐回来了,就扑进了姐姐的怀里,“姐姐,呜呜呜......” 陈时念看见妹妹哭了,更是摸不着头脑,赶紧将陈时安从怀里提溜出来,“到底怎么了,快跟姐姐说说。” “今天安安放风筝,结果把风筝弄丢了。安安去找风筝,被虎虎推倒在了地上,陈黑也被王婶抓走了,王婶还说要把陈黑吃掉,呜呜呜......”陈时安一边哭,一边将今天发生的事情都跟姐姐说了一遍。 陈时念越听眉头皱的越紧,“陈黑被王婶抓走了?” 小脑袋点了点,然后抬起来看姐姐,刚想说大哥哥去救陈黑回来了。 就看见自家姐姐着急忙慌的跑了出去,“姐姐!” 陈时安只能看着陈时念的背影,呼唤着陈时念,但是陈时念以为陈黑真的被王婶抓了,只希望一切都还来的及,陈黑没有被王婶这个黑心的妇人给吃了。 想着陈黑圆头圆脑的可爱模样,陈沐只无法想象它变成一餐狗肉被人吃掉。 等到陈时念跑出了草棚,要朝着王婶家去。 就被朝着王婶家方向走过来的拓跋宗叫住了,“陈时念,你回来了?” 陈时念停下了脚步,看着拓跋宗着急道:“拓跋宗,你知道陈黑被抓走了吗?我现在要去把它救回来。” 拓跋宗的眸子里带着笑意,然后让开了身子,让陈时念能够看到自己背后的东西,一抹黑色的身影跑到了陈时念的跟前,然后撒娇一样在陈时念面前打了个滚。 “陈黑!”陈时念惊讶的叫出来声,“你没事!” 她松了口气,将陈黑从地上抱了起来,检查看看陈黑身上有没有伤口。 “到底是怎么回事?”陈时念忍不住询问事情的经过。 “我怕你妹妹走丢了,就追出去了,然后她跟我说陈黑被王婶抓走了。这不,刚把它救出来。”拓跋宗语气带着不以为意,打量着陈时念的神情。 陈时念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还好没出事,拓跋宗,谢谢你!” “没事,举手之劳。”拓跋宗淡然的说道,眼里的得意之色将他内心的想法暴露无疑。 然后拓跋宗将手上的风筝递给了陈时念,“你妹妹的风筝我也给你拿回来了。” 陈时念接过拓跋宗手上的风筝,看了看上面断了的线,叹了口气,然后脸上带着怒气。 “王婶也太过分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人,真当我陈时念是好拿捏的面粉团?” 拓跋宗倒是起了好奇之色,“你想怎么对付她?” 陈时念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她最喜欢什么?当然是银子,天凉了,就让王婶破产吧!” 这句在现代耳熟能详的霸总语录对于拓跋宗来说可是新鲜的很。 虽然听不太懂,但是也架不住拓跋宗猜想出了七八,于是看向陈时念的神色更不一般。 第五十七章 青砖围墙 “你打算怎么做?”看着面前想着坏主意的陈时念,拓跋宗的眼里兴味很浓。 陈时念眼珠子转了转,“现在就让你知道那也太没有神秘感了,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 拓跋宗摸索着下巴,想着也是这个理,便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和拓跋宗一起往家里的方向走,迎面就碰上了王婶的媳妇柳玉。 柳玉看着跟一竹竿一样,也就二十岁不到的年纪却已经嫁做了人妇,瘦肉的胳膊扛着锄头,背后还背着一个竹筐看着很是吃力的样子。 她看见了陈时念和拓跋宗,倒是带着好奇打量了一下,没有出声,扛着东西和两人擦肩而过了。 陈时念回头看了一眼,无奈叹气:“王婶这人,可真会磋磨人。” 等到柳玉回到家里,就听见家里虎虎的哭闹声,以及自家婆婆骂骂咧咧的指责声。 看见柳玉回来,王婶没好气的道:“你怎么那么晚回来?” 柳玉低下了脑袋,低低道:“地里粮食要人伺候,我去河边挑了几次水,就给耽搁了。” 虎虎跑到柳玉面前,虽然面前的人是他娘,也没有一点尊敬的样子,对柳玉命令道:“娘,我饿了,快给我做饭!” 儿子这种态度,柳玉也不敢说他什么,这样的虎虎都是她婆婆惯出来的,小时候的虎虎又听话又懂事,不像现在这样。 柳玉不敢有怨言,就朝着自家厨房去了,可等她到了柴房拿东西,就看见自家柴房一片狼藉。 忍不住走出来询问婆婆,“婆婆,柴房这是怎么了,里头绳子都断了,是不是婆婆拿着捆了什么东西?” 王婶瞪了她一眼,“我捆什么东西?废什么话,赶紧做你的饭!” 柳玉怕被训斥就没再多问,老老实实的就回厨房做饭去了。 家里粮食不多,王婶又舍不得拿粮食出来,柳玉就只能做菜糊糊吃。 “娘,怎么又是菜糊糊!我不要吃菜糊糊,我要吃肉,吃狗肉。”虎虎肚子饿了,就直接跑进厨房看柳玉做饭,就看见他最讨厌的菜糊糊,于是哭闹道。 怕儿子的哭声把婆婆引过来,柳玉赶紧将虎虎拉到一边。 “虎虎,家里没有肉,你乖,不要哭。” 虎虎嘴巴一瘪,愤愤道:“本来是有狗肉吃的,结果狗跑了!” 柳玉一惊,心想哪来的狗,就想起刚刚在柴房看见的绳子,婆婆这是哪来抓的狗? 本来想问虎虎的,但虎虎的哭闹声还是吸引了婆婆的注意。 朝着厨房这边走了过来,“饭还没做好呢?你看虎虎都饿成什么样了,赶紧做饭!” 然后王婶哄着虎虎离开了厨房,就留柳玉一个人在那胡思乱想。 陈时念和拓跋宗带着陈黑回了草棚,陈时安看着姐姐怀里的陈黑,惊喜的叫了起来:“陈黑!你被救回来了!” 陈黑从陈时念怀里跳了下来,然后凑到陈时安身边,拿身子拱着陈时安,似乎在告诉她我没事。 将手里的风筝递给了陈时安,陈时念摸了摸陈时安的小脑袋:“风筝坏了,姐姐下次给你买一个新的。” 陈时安抚摸着心爱的风筝,对姐姐露出一个笑容:“不用了姐姐,我只要这个风筝。” 然后陈时安脚边的陈黑,咬了咬陈时安的裙摆,拉力示意陈时安朝它看了过来。 “陈黑,怎么了?”陈时安低头看着陈黑。 陈黑圆溜溜的眼睛朝着拓跋宗看了过去,然后汪汪汪的叫了好几声。 陈时安似乎看懂了陈黑的意思,赶紧对拓跋宗说道:“谢谢大哥哥。” 这时,草棚外传来了刘张氏的叫声:“陈丫头,出来吃饭吧,已经做好了!” 于是三人就走了出去,看见刘张氏已经将饭菜都做好了。 帮着陈时念建屋子的几位叔伯已经坐在了凳子上,看着桌子上有菜有肉,对于请了刘张氏来帮自己做饭的想法也是庆幸,替自己省了很多的时间。 几人坐了下来,刘叔开口对陈时念道:“丫头,已经差不多了,你看现在这样住下五口人都绰绰有余。” 陈时念闻言,看向了自家的屋子,差不多已经建出来了五间房子。 三间作为她,陈时安和拓跋宗的卧室,还有一间作为厨房,剩下一间可以作为她培养花房的地方,做出办公区域。 陈时念满意的看了看,“刘叔,现在这样够了,如果青砖还够的话,我想将屋子外围起来一块,打算再种些东西。” 刘叔一愣,“陈丫头,你要拿青砖围一道墙?” 陈时念知道刘叔疑惑的是什么,主要村里都没有人这么做,最多的也就是拿木头荆棘随便将屋子围起来,连石头墙都没有。 陈时念点了点头,“是啊,之前不是遭遇过少数民族的人来抢粮的事,我和安安年纪都小,害怕出事。” “也对,陈丫头你现在赚了银子,也确实该把家里好好弄弄。”刘叔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只是想到青砖的事,还是跟陈时念摇了摇头:“倒不是青砖不够,只是这青砖起墙在村里也太打眼了些,要不还是像我们家一样,拿篱笆围一围就好了。” 陈时念沉眸思索了起来,刘叔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篱笆围起来,防护效果并没有什么,反而像王婶拿着觊觎她家的,倒是一眼就能看见她们家里。 她起围墙,也是想阻隔那些打量她的视线。 “还是起青砖围墙吧,麻烦刘叔了。”陈时念最后还是坚持了自己的想法。 刘叔点了点头,没在说什么,其他几位叔伯听着这事,看着陈时念的眼神更是不得了 刘张氏的饭做的倒不是说不好吃,只能说和自家婆娘做的饭差不了多少。 没有陈时念之前做的好,吃过陈时念的饭后,几位叔伯都觉得自己的胃口都变叼了。 连桌子上的肉菜都没有那么热切了,吃饭的速度也慢了下来,边吃边聊着天。 不止是他们,拓跋宗更是皱着眉,抿着唇才吃了一碗饭。 第五十八章 绿豆糕 陈时念瞅见拓跋宗骤然减少的伙食,有些吃惊,但是当着大家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问。 感觉到了陈时念投过来的视线,拓跋宗垂下了眸子,眼底的神色莫名。 等到大家吃完了饭,继续干活去了。 陈时念朝着拓跋宗招了招手,拓跋宗就随着她的脚步找了个角落。 “怎么了?”拓跋宗问道。 “你今天怎么吃的这么少?这不像你的平日的风格啊?”陈时念好奇的问,面上充满不解。 拓跋宗挑了挑眉,“这么关心我,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陈时念无语,“你就自恋吧,我就随便问问。” “刘婶的饭没有你做的好吃。”拓跋宗状似随口的说道,其实是故意的。 “这......”这陈时念确实说不出反驳的话,毕竟拓跋宗这样说,也算变相的在夸她做饭好吃。 拓跋宗笑了笑,看着陈时念矮矮的个头才到自己胸口。 “那也没有办法啊,我得忙着赚钱,家里可不止我一张嘴吃饭,哪来有时间做饭。”陈时念无奈说道。 少年看着就有些不太高兴,抬脚踹开了地上杂乱的小石子。 陈时念想了想,拓跋宗毕竟帮了她很多忙,比如今天她不在的时候,帮她将陈黑救了出来,而且看见少年耷拉下去的嘴角,就让她想到自己现代养过的狗狗,让她舍不得。 “你等着,我给你做好吃的。”尽管饭点她没有时间做饭,但是现在她有时间,可以给拓跋宗和陈时安做些零嘴。 说干就干,陈时念回了草棚里,看了看自己的米缸里还有什么可以用来做零食的。 陈时念就找到了那包豆子,看着里头五颜六色的豆子,脑海里已经有了计划。 她将豆子中的绿豆挑选出来,然后将绿豆磨成粉,用绿豆粉加糖做出了香甜可口的绿豆糕。 绿豆清热解毒,绿豆糕也很是垫肚子,而且做法很简单,不需要多少时间。 等到陈时念做出一个绿豆糕,然后用她临时刻出来的一个雕花的磨具,往还未成型的绿豆糕上一套,一个精致的花朵绿豆糕就这样做好了。 将一个个绿豆糕点放进了盒子里,陈时念将盒子装好。 陈时安闻着味道跑来了,“姐姐,你刚刚做什么呢?大老远我就闻到香味了!” “你这小鼻子,怎么这么灵啊?”陈时念不由得感叹,自己这是养出了一个吃货妹妹啊。 陈时安可爱的吐了吐舌头,乖巧的看着姐姐,期待着姐姐给她惊喜。 陈时念就将盒子递给了陈时安,“你打开看看,里头是什么。” 双手接过了姐姐手里的盒子,陈时安小心翼翼的将盒子放到了凳子上,然后将盒子上面的盖子打开,看见里面精致的点心,眼睛都瞪的溜圆。 “姐姐,这是点心吗?”不怪陈时安会知道点心,爹娘还在世的时候,爹爹也曾带回来一盒点心,她和姐姐还有哥哥一起将点心分着吃了。 那个味道,她一辈子也忘不了,尽管她现在年龄还小。 陈时安拿起一个点心,然后小心的啃了起来,她心里还有些舍不得吃,但是诱人的甜香传进她的鼻子里,陈时安也就再也忍不住了。 小嘴和仓鼠一样塞到满满当当,还鼓囊着:“甜,好吃!” 陈时念笑着看陈时安,只觉得满足,有什么是比自己做的东西受人喜欢带来的成就感呢! 陈时念重新往盒子了装了新的糕点,将盒子装的满满当当。 然后陈时念提起盒子,放在了拓跋宗休息的地方,然后拿了张宣纸写了一句:送你的,谢礼。 等到拓跋宗回草棚喝水的时候,就看见了陈时念放在那里的盒子,然后好奇的打了开来,就看见里头精致的点心,还有上面的字条,心情就愉悦起来。 他将尝了一块绿豆糕之后,就将盒子给藏了起来,有些舍不得一次性全部吃完。 陈时念在外头看着自家的屋子,平板的地面上由青砖累积而成的,虽然和现代的屋子还是不能比,但是放在边陲山区的小村子,却已经是独一份了。 看上去有些像平房,只是现在里头还空荡荡的,没有放家具。 想到家具的事情,陈时念皱了皱眉,家里之前确实有一些家具,但是都已经上了年头,而且还缺胳膊断腿的。 既然换了新屋子,自然家具也是重新再打一套的好。 刘叔带着人在外边砌墙,陈时念带着自己做好的绿豆糕走了过去,总不好叫自己一个人吃独食,多少要跟大家分享一下。 刘叔从盘子里捏了一块糕点,仔细的打量起来,然后道:“陈丫头,这是你在镇子上买的吧?我们哪里吃得起这么金贵的东西?你这也太破费了。” 想着自己砌围墙的手也没洗,脏兮兮的手拿着这样漂亮的糕点,实在是有些不舍。 “刘叔,你就吃吧,这是我自己做的。”陈时念甜甜的笑着。 刘叔又仔细打量了一下糕点,然后又看了看陈时念:“这东西真是你自己做的?这样子看起来跟镇子上买的也没什么差呀。” 另外一位叔伯凑了过来,陈时念顺势将手里的盘子也递了过去,“叔伯,你也来一块吧!” 不一会儿,绿豆糕的味道就征服了在场的众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将陈时念准备的绿豆糕全吃完了。 等到拓跋宗出来就看到刘叔咽下最后一口绿豆糕。 “你们这是在吃什么?”拓跋宗忍不住问道。 心想着不会是陈时念也给他们做了绿豆糕吧!这不是专门做给他的嘛? 刘叔的话证实了拓跋宗的猜想,“哎呀,你来晚了!刚刚陈丫头给我们做的绿豆糕,实在是太好吃了,忍不住的就全吃完了,也没给你留一块。” 拓跋宗眼眸一抬,就看见了陈时念,咬牙切齿的对她小声道:“那绿豆糕不是你专门做给我的吗?” 陈时念摸不着头脑,摆了摆手。 “我做了很多呀!让大伙都尝尝味呗!” 第五十九章 大单子 “陈时念!”拓跋宗简直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虽然不太明白拓跋宗怎么突然就生气了,陈时念只当是这个年纪少年都是这样,有些逆反心理。 “你别莫名其妙生气啊!我又哪里惹到你啦?”陈时念疑惑的抬头问道。 拓跋宗一时间被她噎住,总不能说自己是为了她给别人分绿豆糕而生气的吧。 于是一口气生生的憋进了肚子里,脸撇向了一边,不愿再搭理陈时念。 陈时念只觉得他莫名其妙,抹了抹额角,实在是想不明白,便也没再多想了。 拓跋宗回到草棚里,将自己放起来的绿豆糕给拿了出来,他就只吃了一块。 本来是因为舍不得,现在生陈时念的气,他一块都不打算吃了,直接拿着盒子扔回给了陈时念。 陈时念疑惑的看着他,“你不要嘛?是不好吃吗?” 拓跋宗点了点头,“是啊,难吃死了,留给你自己吃吧!” 这番话让陈时念皱起了眉头,明明大家都觉得挺好吃的呀。 怎么到这,拓跋宗的嘴巴就这么叼啊? 谁惯着他呢?于是陈时念就将那一盒绿豆糕给收了回去。 “行吧,你不吃就算了,我都留给安安吃好了,她可喜欢了。” 听见陈时念这么说,拓跋宗就更生气了,冷哼了一声,“你不是说做给我的吗?怎么还给别人?” “这不是你说不喜欢吗?”陈时念实在不理解拓跋宗。 “你……”拓跋宗说不过陈时念。 然后又一把将黎木芝手上的盒子给抢了回来,嘴里还道:“是我的东西,就算我不喜欢吃,也不许别人吃。” “你怎么这么霸道?”陈时念不由得笑了出来。 “哼。”拓跋宗冷哼了一声,傲娇的将脸转到一边去。 陈时念连续在同一个地方摆摊好些天,卖的东西又新鲜,在集市上混了个脸熟。 经常逛集市的人都知道,这里多了一家卖玫瑰花的摊子。 周府管家自从买完那次玫瑰花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陈时念以为他不会再来的时候。 周府管家又亲自过来跑了一趟,陈时念的玫瑰花得到了周府老爷的欣赏,准确来说是周府的一位姨娘的欣赏。 那位姨娘最近受宠,周府老爷特意给她腾出了一个院子,放她喜欢的东西。 而那位姨娘最喜欢的就是花,能够长久保存的纸质玫瑰花,就获得了那位姨娘的青睐。 这次,周府管家直接大手笔给了陈时念一百两银票,“丫头,你给我准备能装满一屋子的玫瑰花的行了。” 陈时念被周府的大手笔震惊到了,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这么夸张?”陈时念的下巴也收不回来。 周府管家点了点头,将定金交给了陈时念,陈时念拿着银子的时候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 一百两银子! 不是为了买她做纸质玫瑰花的方子,反而只是为了买够装满一个屋子的玫瑰花。 这种土豪的手笔放在古代,也真是够浪漫了。 这样大的手笔,不只是陈时念被震惊到了,还有本来对陈时念的玫瑰花嗤之以鼻,觉得这是没用的玩意儿。 那些人也在周府管家这一番举动下,弄得人心痒痒的,陈时念的玫瑰花到底有什么好的? 要是研究出来了,这也就变成他们的生财之道了。 就有人在陈时念摊位上买了玫瑰花,然后带走回去研究了。 王婶最近总是盯着陈时念,看着她每天早出晚归的。 那一筐筐听说是叫什么玫瑰花的东西,每次陈时念带出去都是满满一筐子,回来里头都空空的。 王婶用脚趾头也能想到,陈时念肯定靠着这东西赚了不少钱。 她实在是心痒难耐,也花了十文钱,搞到了陈时念的一支玫瑰花。 她将玫瑰花拆开来研究,倒是渐渐摸出来了零亩知所用的手法。 只是这红色的玫瑰花用的染料,估计就是之前他所见过的红色粉末。 于是王婶带着那些红色的粉末跑到了镇上,看看哪里有这些东西卖的。 从一个懂货的人手里知道了,这个红色粉末状的东西叫做丹砂。 然后王婶跑到了杂货铺子里面,跟陈时念一样买了许多丹砂。 因为周府管家的那一个大单子,陈时念也停了几天摆摊,而是在家里专心的做玫瑰花,争取早日将这个订单给做完。 却不知道外头,已经有人研究出了陈时念玫瑰花的做法,在外头跟着她一样摆起了摊子。 而且这些摊子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出现在大街小巷之中,就像一夜之间同时出现。 本来镇子上的人对于这种玫瑰花还挺新鲜的,但是这种纸质的玫瑰花容易保存,也并不是什么必需品。 如果买过的人一般都不会再回头买了。 所以随着这种摊子的增多,纸质玫瑰花的价钱也是一跌再跌。 当初陈时念摆摊的时候订的十文钱一支,到了现在再去镇子上面的摊子看看,已经降价到五文钱一只了。 这利润很少,基本上也赚不到什么钱。 陈时念和陈时安白天黑夜里的忙着做纸质玫瑰花,终于在五天之后,将周府需要的玫瑰花数量给做好了。 周府管家特意拉了马车到了陈时念的村子。 村子里的人看见这华丽的马车,上面的周府两字格外的显眼。 “哎呀,居然是周府的马车?他们怎么会来我们村子上?”有人好奇的询问道。 就看见马车上面下来一个人,身穿华服绸缎,一派富贵人的做派。 “请问陈时念的家在哪?”周府管家礼貌的询问着陈时念的家。 就马上有那反应快的村民,主动给周府管家带路,还被打赏了银钱。 看得其他反应慢的村民羡慕不已,之后悔不是自己早上前一步,不然这些银子就是自己的了。 周府管家一路到了陈时念的家,看着陈时念起的屋子跟村里的不一样,反而是像镇里的青砖房子,不由露出惊讶的神色。 这丫头,果然不简单呀!难怪小姐对她印象深刻。 第六十章 周管家来了 今天,在刘叔和各位叔伯的帮助下,陈时念的新屋子也已经建成了。 所以周府管家看见的屋子,便是已经建成的青砖瓦房,难怪他会误会。 “陈丫头,有客人来了!”那个村民将周府管家带到了陈时念家门口,高声喊道。 陈时念听见声音,从屋里走了出来。 “周管家。”陈时念见到周管家居然亲自过来,很是惊讶,“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周管家上下打量了一下陈时念,刚刚他问了给他带路的村民,陈时念这丫头的家世,却得知对方居然是个孤儿,除了妹妹没有其他亲人了。 如今看着眼前这个早熟的小丫头,周管家暗暗叹道:看来都是生活所迫,将一个本该天真烂漫的年纪小丫头变成这样。 然后回过神来,看着周围围观的村民,朝着陈时念摆摆手:“没什么,我们进去说话吧!” 陈时念也察觉到外头讲话不太好,赶紧带着周管家进了屋子。 “屋内简陋,还是刚建好的,还请周管家不要见怪。”见周管家一直打量屋内,有青砖围墙围出的小院,里头还有个小丫头,倒是有些印象,好像是陈时念的妹妹。 “没事,我也不多坐,就是来你这拿货的。”周管家摆摆手,找了张干净凳子坐了下来。 陈时念不由腹诽,她可没跟周管家说过自己家在什么地方。 对方却能轻易的得知自己的家在哪,还亲自上门,这动静闹的可真够大的,看来注定她是要在村子里更加出名了。 “玫瑰花都已经做好了,本来还想着拖去镇上的,这不周管家您亲自过来,还省的我再跑一趟。”陈时念笑着说道。 周管家点了点头,“我让人在你以前的摊子上蹲了好些天也没看到你,所以就让手下人查了你住在哪,这不家里老爷催的紧,就赶紧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陈时念松了口气,然后道:“周管家,你等等我,我这就将玫瑰花都搬出来。” 陈时念回到了草棚里,将自己这些天做好的一筐筐玫瑰花搬出来。 周管家捻起来一支玫瑰花检查,发现陈时念做的格外细致。 哪怕是赶数量,每一支玫瑰花都制作的很精致,很值得它该有的价钱。 忍不住称赞道:“小丫头,你做的玫瑰花就是和别人的不一样,要比别人的都精致许多。” 此话一出,听的陈时念一愣。 “周管家?你说别人的玫瑰花,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别人跟我卖一样的东西。” 周管家见陈时念一脸茫然的样子,忽然反应过来:“你还不知道?现在镇子上卖这种纸做的玫瑰花的人可多了,应该就是跟你学的,价钱都降到了五文钱,我本来还担心和你合作算是亏了,可看这一批玫瑰花的质量,瞬间放心了。” 陈时念闻言,眉间微不可见的蹙起,现在市面上已经开始有人和她卖一样的玫瑰了,看来这纸花的生意是做不成了。 “原来如此,多谢周管家告知。”不然,她要是又做了玫瑰花拉到镇子上去卖,反倒是卖不出去了,还可能倒贴钱。 周管家的马车也赶到了陈时念的家门口,马车上的小厮下来将一筐筐玫瑰花搬上了马车,周管家顺便将剩下的银子交给了陈时念,里头还多了赏钱十两。 围在陈时念家门口的村民越来越多,陈时念走出门去,就感受到他们热切的眼神。 但是碍于周管家还在不好上前,于是等到周管家和陈时念告辞离开,马车驶出了村子。 才有人凑上来,问:“陈丫头,这样的大人物你怎么认识的啊?” 陈时念朝着那人笑了笑,“周管家向我买点东西,这不过来拿东西的。” “你一个没爹没娘的小丫头,哪里来的东西能被富贵人家看上,莫不是把自己给卖了吧。”王婶忍不住在人群中站了出来,眼红的看着陈时念。 “王婶,你别在这里信口胡说!我堂堂正正的做生意,靠自己的手艺赚钱,行得正坐得直。”陈时念的声音很大,在场的众人都能听见,王婶脖子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 “那你这是卖的什么,总能说说吧!”虽然被怼了回去,但是王婶还是不死心的说道。 陈时念心里对这个贪婪自私的王婶已经厌恶到了极点,本想拿话堵她,但是转念一想,刚刚周管家告诉自己的事情。 转了转眼珠子,心里打定了主意,“王婶,你很想知道?” 王婶下意识点了点头,但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盯着陈时念,“你把东西拿出来,给我们大伙都瞧瞧呗。” 倒是有人附和着王婶,跟着她道:“对啊陈丫头,我们都好奇你卖的到底是啥,就拿出来让我们瞧瞧吧!” 陈时念没有拒绝,转身回了屋子,将家里剩下的几支玫瑰花拿了出来,给大伙一人送了一支。 “这都是我自己做的小玩意,叫玫瑰花,是我用纸做出来的,给大家伙都看看。” 村民们接过了陈时念手里的玫瑰花,就看了一眼,忍不住就被玫瑰的精致模样所折服。 “这是纸做的?陈丫头你的手艺真不错,你这是哪里学来的?也太好看了吧,难怪那些镇子上的富贵人家喜欢,他们就喜欢这种精致的东西。” 王婶手上也拿了一支,接过玫瑰花不停的打量。虽然说实话她也觉得陈时念的玫瑰花挺好看,但是面上还是一副不以为然。 只是悄悄的将玫瑰花收了起来的动作,将她的小心思完全暴露了出来。 就听见陈时念道:”哪里,这不就是朵纸花吗!我也是跟着人就看看也就学会了。“ 这句话启发了王婶,对啊,陈时念能做这纸花,她就不能做吗? 而且看这玫瑰花也是很容易折出来的样子,她还知道了陈时念将纸染红的材料是什么。 她何愁不能赚钱! 陈时念看着王婶暗自得意的小表情,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到底谁是螳螂,谁是蝉,还说不定呢! 第六十一章 生意惨淡 王婶带着陈时念的纸玫瑰回了家,心里幻想着赚钱的美梦。 拿出了之前在杂货铺里买的丹砂,王婶学着陈时念的玫瑰花的样子,自己尝试着开始做玫瑰花。 柳玉拿着空空的碗来找自家婆婆,就看见她如痴如醉的抓着那朵玫瑰花反复看。 “娘,家里的米不多了,你拿些钱给我买粮食吧。” 听见柳玉的话,王婶皱了皱眉,“一天天的就知道跟我要钱,没有!” 柳玉迟疑的拿着碗,犹豫了一会,还是不敢违抗自己的婆婆,所以也没在多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王婶拿着手里被她染红的宣纸,只觉得胜利就在眼前,那些白花花的银子似乎在向她飘过来,她的心也跟着要飘起来了。 狠了狠心,将陈时念做的那朵玫瑰花拆了开了,王婶看着折痕,尝试着将陈时念的做法还原出来,这个过程花了她很多时间。 连柳玉那边把饭做好了,来叫她吃饭,“娘,吃饭了。” 王婶不高兴自己被打断,朝着柳玉摆了摆手,“给我放在那,我等会再吃。” 柳玉好奇的看着自家婆婆弄的东西,王婶手上已经有了一个快成型的玫瑰花,“婆婆,你做的这个花,真好看。” 王婶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看向柳玉头一会不是凶巴巴的,这倒是让柳玉很是惊喜,“娘,你做这个干什么?” “赚钱呀!要靠你们吃饭,我和虎虎迟早都被饿死。”王婶没好气的说道。 柳玉尴尬的低下了头,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将手里的饭放到了桌子上,然后退出了王婶的屋子。 王婶终于将陈时念的玫瑰花做法炮制了出来,跟陈时念做的玫瑰花有了八成相似,她眉宇间满是得意,“老娘我就说了,这赚钱的营生迟早是我的。” 她顾不得吃饭,将柳玉也拉了过来,将玫瑰花的做法交给了柳玉,婆媳两个熬了一个通宵,将王婶花了一两多银子买的材料全做成了玫瑰花。 王婶第二天就找到了村里拉牛车的大伯,对方看见王婶筐子里和陈时念如出一辙的玫瑰花,眼里就带着疑惑之色,忍不住问道:“王桂花,你这筐子里的东西,怎么和陈丫头的一模一样?” “你管这么多干什么!我还赶着去镇子上做生意呢!快点!”王婶连声催促道。 拉牛车的大伯虽然还是疑惑,但也知道王婶是个难缠的,收了她几文钱,就不在说话,拉着王婶去了镇子上。 看着镇子上人来人往,王婶就忍不住带着筐子朝着人多的地方去。 循着记忆的方向,王婶找到了之前看到陈时念摆摊的地方,居然没有看见陈时念那丫头,心里有些疑惑,但是转念一想,陈时念不摆摊更好,这样就没有人跟她抢生意了。 于是,王婶就在陈时念以前摆摊的地方,开始摆摊。 一旁的邵阳看到了来的是位陌生的大婶,而且看她卖的东西,居然和陈时念卖的东西一样,忍不住好奇的问道:“这位婶子,请问您认识陈时念吗?” 王婶刚把东西放下来,就听见有人跟她讲话,于是抬眼看去,是一个年轻俊秀的小伙子。 听见对方问的是陈时念,王婶的眉头就皱了起来,“陈时念我认识啊!但是你又是她什么人?” 邵阳见对方认识陈时念就笑了笑,“陈姑娘在这个地方摆过摊子,对我有恩,最近倒是没有见到她了,不知道她最近怎么了,是不是家中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不知道。”王婶对于陈时念这三个字就是没什么好脸色。 她态度生硬,让邵阳也不好再问,只猜想是不是自己有些唐突了。 便没有再和王婶讲话,本来,他还想跟王婶说玫瑰花的事情,现在对方不愿意搭理他,邵阳也不想去贴对方冷屁股。 王婶开始吆喝了起来,“玫瑰花,好看的玫瑰花,都来瞧一瞧看一看啊!” 有路人听见吆喝声走过来,打量了一下筐里的玫瑰花,“多少钱一支啊?” “十文钱!”王婶连忙说出这个价格,她之所以会说是十文钱,还是因为陈时念卖的玫瑰花就是十文钱一支,当然也就有样学样。 但是王婶不知道的是,这种纸质玫瑰花在镇子上早就已经不值得这个价钱了。 所以那人听到王婶这个价格,当即就是摇了摇头,“这也太贵了,算了。” 王婶连忙叫起来,“这哪里贵了!你看这么好看的花,拿回家看或者送人都挺好的,这么会贵呢!” 说着,王婶拿起一支花递给了那人看。 “贵了就是贵了,我不要你的花。”说完,那人就转身离开了。 王婶啐了一口,“穷鬼。” 只当对方是没钱,所以才看不上自己的玫瑰花。 王婶继续吆喝着自己的玫瑰花,但是停下来看她东西的人却很少,就算有零星几个,也问完价格就转身走人了。 这时,王婶也不由得怀疑起了,是不是自己把价格定的太高了。 然后又路过了一个人,王婶强买强卖的拉住了对方,让对方看自己的玫瑰花,就差把那玫瑰花怼人脸上了。 “看看我家的玫瑰花吧,这么好看的花,只要八文钱,很实惠了!” 那人很是不耐烦的推开了自己面前的玫瑰花,没好气的对着王婶道:“什么破玫瑰花啊,我家里一堆这玩意,又不能当饭吃!再说了,别人那里都卖四五文钱一支,就你这一模一样的东西卖八文钱,你当我傻啊!” “什么?”王婶听完这话,瞬间就愣住了。 见那人就要离开,王婶又再次拉住了对方,那人只觉得今天晦气极了,不就出来逛个街吗,怎么这么倒霉碰见这种人。 “你要做什么!放开我!”那人不耐烦道。 王婶着急的问道:“你前面说,这玫瑰花在别人那卖四五文钱是真的吗?” 那人点了点头,“对啊,你不信就去东街道看看,那里一堆卖这种的,都是这个价。” 第六十二章 察觉上当 那人说完转身就走,脚步飞快,就跟怕什么跟他后面追着似的。 王婶一跺脚,神情慌乱,“他肯定是在骗我,我得去看看。” 想着王婶就收拾了地上摆着的玫瑰花,带着筐子起身要走。 邵阳看着王婶的模样,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大娘,刚刚那人说的是真的,现在这玫瑰花都已经烂大街了,没人买了。” 王婶却听不进去他的话,只是自顾自的带着筐子往东街去了。 走在东街道上,这边的富贵人家多,王婶是从来没踏足过这片的。 但是当她看见那一片,就有好几家卖这种玫瑰花的,瞬间只觉得气血都往自己的脑袋上涌去。 她走到一其中一个卖玫瑰花的摊子上,问:“你这玫瑰卖多少钱?” 摊主以为王婶要买,十分殷勤:“大娘,四文钱一支,你要是一次买三支我就收你十文钱。” 王婶听完,整个人都懵了,十文钱三支,要是她真的这么卖,那连本都回不了。 “怎么可能卖这么便宜,这一支玫瑰花的成本都要两三文钱,你卖这么便宜怎么可能赚钱。”王婶忍不住就说了出来。 那人一愣,然后打量了一下王婶,看见她背后背着和自己一样的东西。 知道她并不是真的想买自己的东西,只是来打听价格的,脸上的笑容就淡了下来。 “大娘不买东西,就别站在我摊子上了,影响我做生意。” 王婶怎么可能会走,要知道为了做这玫瑰花的生意,她可是在上面砸了二两多银子,这可是她这些年的积蓄,要是赚不回来,她家要连饭都吃不上了! “这玫瑰花你不能卖这么便宜,你这是破坏别人生意!你知道这一支玫瑰花该卖多少钱吗,十文钱一支才对,你怎么能为了跟别人抢生意,将这东西卖这么便宜!” 王婶神情激动的说道,脸上带了些狰狞,看得摆摊的人后退了一步。 “大娘,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大家现在都卖这个价格,你要怪也不能怪我一个人啊,再说了,就算卖现在这个价格,你应该也有的赚啊......毕竟原材料也挺便宜的。”摆摊的人支支吾吾的说完,总算让王婶清醒了过来。 “你说原材料便宜?丹砂这么贵,怎么可能便宜!”王婶依旧不依不饶。 “丹砂?”那人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我用的不是丹砂,是一种红矿石啊,可便宜了。” 王婶只觉得头晕目眩,满心都想着自己被人骗了,自己的钱打了水飘。 今天出来一天,一支玫瑰花也没有卖出去,王婶饿的饥肠辘辘,只能带着玫瑰花走回了家。 还坐什么牛车,哪里有这个钱啊! 她边走边流出眼泪,嘴里骂着:“该死的贼老天,该死的陈时念,我的银子啊!就这样打水飘了,我心疼啊!” 回到家的时候,王婶的眼睛肿的老大,像两个核桃般肿胀。 “娘,你这是咋了?”柳玉看见自家婆婆像是一天之间老了十岁,明明出门的时候还是意气风发的,看着心情很好。 王婶不说话,就是坐在炕上默默的流眼泪。 柳玉也不好再问,只得提起另外一件事,“娘,家里真的没有米下锅了,你要不拿些十文钱让我去买点米,虎虎饿的直哭呢!” 一提起钱,王婶就回了魂一般,恨恨的骂道:“哪里有钱?家里没钱了!” 柳玉吃惊的瞪大眼睛,这怎么可能,“前些日子我娘才拿钱给了娘你,怎么可能就没银子了!” “我说没了就是没了!”赶紧做饭去,老娘饿死了!”王婶捂着自己饿的干瘪的肚子,直叫唤。 柳玉走出了王婶屋子,然后去厨房做饭了。 因为没有米了,所以柳玉只能接着做菜糊糊。 等菜糊糊端上了桌子,虎虎看着又是菜糊糊不由得抱怨道:“怎么又是菜糊糊,娘,我想吃肉。” 一大家子人都没有说话,柳玉看了自家男人一眼,对方一声不吭。 只埋头吃着碗里的菜糊糊,只觉得心里委屈极了,明明自家娘给了好些银子,如果钱在她自己手上,虎虎也根本不用吃这个苦。 可是自家男人就跟个木头一样,从来不帮自己说话,什么都让她听话,那是他娘! 王婶本来就肚子饿了,就算是噎人的菜糊糊也不在意,端着碗就扒拉了起来。 可是吃了几口后,那边的虎虎就不乐意了,糊糊卡在了他的嗓子了。 “咳咳咳......”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虎虎趴在凳子上咳嗽。 王婶担心的抱起了虎虎,“怎么了,是不是噎着了!” “娘,你到底把银子放哪去了?我和陈实卖粮食赚的钱,还有我娘补贴给我们的钱,你拿出来让我买菜买米啊,就算你不心疼我,你也心疼心疼你孙子,他还这么小。”说着柳玉的声音就哽咽了起来,这些天婆婆就变得很不对劲,她一直忍着,但这次,她真的忍不住了。 王婶将虎虎放到地上,对着柳玉怒目而视,这个媳妇居然胆子肥了敢顶撞她。 想以前的时候,钱攥在她手上出过什么问题,不就是因为这次被人骗了! 于是王婶越想越气,她对着自家儿子道:“你看看你媳妇,成什么样子了,现在都知道顶撞我了!” 陈实拉了拉柳玉的衣角,低声道:“你没看到娘生气了吗,快跟娘道歉!” 柳玉心里一紧,“娘,对不起,我不该这样。” 王婶冷哼了一声,看向了一旁还在咳嗽的孙子的份上,饶过了柳玉。 “虎虎,我的宝贝孙子,你怎么样了?让奶奶看看。” 虎虎咳的小脸通红,王婶拿水给他灌了下去,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但是却一口菜糊糊也不愿意再吃了,宁愿饿着肚子,都是因为之前王婶拿好东西给他吃,把他的胃口养叼了。 王婶却没有钱拿出来给虎虎买好吃的东西,心里也气。 想到了是陈时念将她害成这样的,于是出门打算找陈时念算账。 第六十三章 你活该 “陈时念,你给我出来!”王婶愤怒的拍打着陈时念的屋门。 看着陈时念的青砖围墙,心里更是一阵不平衡。 陈时念在里头听见动静,知道是王婶来找她,听着对方的语气,怕是来者不善。 但是陈时念心里丝毫不惧,就要去给她开门。 陈时安连忙拉住了自家姐姐:“姐姐,是王婶,她坏。” 陈时念摸了摸陈时安的头发,安抚性的道:“没事,姐姐知道她坏,咱看看她来找我们做什么?姐姐不会让她进来的。” 见姐姐不害怕,陈时安就没有继续阻拦,只是站在一边扭着自己的衣角,担心的看着姐姐。 果然,陈时念一打开门,就看见王婶那凄惨暗淡的脸,上面全是怒气。 “陈时念,你害的我赔了那么多银子!你还给我!”王婶一见陈时念出来,连忙扑了过去,想抓陈时念的衣服。 但是陈时念反应飞快,迅速闪身躲开了王婶。 “你有话就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陈时念冷淡道,“找我什么事情?什么银子?我可没欠你任何东西了!” “你故意骗我说纸玫瑰的生意好,让我上当,结果我花钱做出了那玩意,到镇子上卖,现在赔的血本无归!你就故意害我,你这恶毒的丫头!丧良心的玩意!” 王婶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道,仇恨的看着陈时念。 陈时念眼前一亮,“哟,这么说王婶现在是一点钱都没有了?你做玫瑰生意是我让你做的吗?明明是你看见我赚了钱心里痒痒,跟着我学,结果活该赔了钱,我跟你说,这都是报应!你活该!” 王婶的手猛地攥紧,“什么报应?什么活该?明明是你故意害我!” “我可没害你,这是你自己作死,怪的了谁?”陈时念笑了笑,接着道:“谁让你做生意前不先了解市场,现在玫瑰花都饱和了,自然在进去就赚不到钱了,你不提前了解,就盲目的投身进去,人财两空,当然是活该!” 王婶被陈时念这一番话气的心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陈时念看着王婶这样,只觉得心里一口恶气都放了出来。 这王婶天天就知道算计人。惦记着别人的钱,现在赔钱了,总能消停些了吧! “陈时念,都是你害我!你个......”王婶还想接着骂,但是陈时念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转身回了屋,把院门给关了起来。 任由王婶在外头骂骂咧咧,她倒是笑了起来。 拓跋宗也听见了刚刚陈时念和王婶的话,“你真的让她破产了?” “破产,你还真是活学活用啊!”陈时念拍了拍拓跋宗的肩膀笑着道,“那肯定的呀!她那么爱钱,知道我赚钱的方法那还不得扑上去,哪里会知道市场的风向已经变了,跟我一开始做玫瑰花生意的时候不一样了。” “市场?风向?”拓跋宗总是能从陈时念嘴里知道很多新鲜的词汇,这些他听都没听说过,所以看向陈时念的眼神变得更加奇异。 陈时念连忙捂了捂自己的嘴,自己习惯性的用了些专业名词。 “哎呀,不要在意那么多,反正王婶亏了钱就对了。”陈时念连忙岔开话题,怕拓跋宗等会问自己两个词什么意思,她不好解释。 王婶回到家里,看来那一筐子玫瑰花就来起,将那筐玫瑰花恨恨的摔在了地上,“都是害人的玩意,老娘的钱啊!” 那一支支玫瑰花散落在地上,柳玉心疼的看着那些自己和婆婆熬夜做出的玫瑰花,心里实在不舍得。 于是弯腰,将掉在地上的玫瑰花全部都捡起来,重新收拾到了筐子里。 “老娘被陈时念害死了!她害我赔光了所有的银子,柳玉啊!咱家真的没钱吃饭了!”王婶哭天抹泪的说道,用力捶打着桌子,像是要将心里的气全都发泄了出来。 柳玉现在才听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问道:“娘,你说陈时念害你?她不过一个八岁的小丫头,之前还向咱们借米呢,看着也没什么心眼,怎么会害你呢?” 王婶听此,脸上就带了怒容:“她没心眼?她没心眼现在都住上青砖屋子了,村子里谁不在想着要她赚钱的法子,也就是我倒霉,被她坑了,这破玫瑰花早就已经不赚钱了!我还眼巴巴的凑上去,平白亏了我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柳玉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王婶。 二两银子对他们家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家里本来之前就遭了抢劫,元气大伤,家中早就没有往年富裕,现在这二两银子就是他们家大半的积蓄了。 “对啊,不然老娘用的着这么要死要活的!”王婶眼里流露出悔恨。 虎虎这时走了过来,因为没吃什么饭,肚子还空空的,所以看上去很没精神。 看着虎虎这小可怜的模样,王婶和柳玉都心疼极了。 柳玉看着王婶的眼神有些愤怒,要不是自家婆婆为了要人家的赚钱法子,自家儿子会因为没有好饭好菜吃就变成这样吗! 王婶则是心疼着自己那些钱,还不如拿出来让虎虎吃点好。 “奶,我饿!”虎虎有气无力的对着王婶说道。 王婶看着虎虎喊肚子饿,实在心疼,就那了钥匙打开了自己的柜子,里头倒是有好东西,是她嫁出去的女儿给她带回来的葛根粉。 放些糖冲一下,味道可香甜了,平日里王婶自己都舍不得吃,就算是虎虎也没吃过几次。 看见奶将葛根粉拿了出来,虎虎的眼睛亮了起来。 “葛根粉!虎虎要吃!”然后就期待的等着奶将好东西端到他面前。 见王婶居然有好东西,却总是藏着,柳玉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看着儿子吃的香甜的模样,她心里就更加不舒服了。 喂完虎虎吃完葛根粉,王婶看着自己柜子里少的可怜的好东西,感觉心在滴血。 于是对一旁站着的柳玉命令道:“明天去镇子上把花都卖光,不然家里喝西北风了!” 柳玉只能无奈答应下来。 第六十四章 看着你就讨厌 柳玉挎着一篮玫瑰花慢慢走到了镇上的集市里,这里还算热闹,她把篮子放到脚下,然后对着路过的人叫着:“卖花!卖漂亮的玫瑰花!小姐您看看玫瑰花,买一朵吧……” 然而被柳玉叫住的小姐只瞥了一眼篮子里的玫瑰花,眼里并没有表现出有兴趣的样子,转身就走了。 柳玉被太阳照着,加上余光看着篮子里的玫瑰花一朵都没有卖出去,她心里更加焦躁。 只得一边来回踱步,一边大声叫卖。 然而过去了一上午,柳玉的嗓子都哑了,玫瑰花也没有卖出去几朵。 期间虽然有人来买,让柳玉的心里短暂燃起了希望,但是卖不出去才是常态。 更多的时候,柳玉都坐在地上无力的叫卖。 “卖花,漂亮的玫瑰花,小姐,夫人看看吧……很便宜的,很漂亮……” 无论多有激情的叫卖声也没有帮她招揽来更多的生意,她以为自己年轻一些,可能会比自己的婆婆王婶能多卖出去一点,然而现实无情的浇灭了她的幻想。 按现在的情况来看,她和婆婆王婶卖出去的玫瑰花的数量差不多。 午后,眼看着就到了吃饭的时辰,更不会有人来买了,柳玉也叫的没有力气,口干舌燥,于是拿起篮子走出集市。 走到大路上,柳玉本想回家吃饭,可是想到前两天婆婆王婶做纸玫瑰花把家里的钱都花没了,所以毫无收益。 所以现在回家也吃不上饭。 柳玉不禁觉得一阵绝望,她把一篮子的玫瑰花倒在路边,颓然地坐在路边看着筐子里的玫瑰花。 想到家里的情况,柳玉顿觉生活无望。 现在连下锅的米都没有,还谈什么未来呢? 孩子还那么小,别说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长得壮壮的,连填饱肚子都很难。 想到孩子蜡黄的小脸,还有瘦弱的样子,柳玉的心里更加难过,她忍不住流下眼泪。 在路边痴痴的坐了半晌,柳玉才擦干眼泪站了起来,然后走向另外一个方向。 柳玉慢慢走回娘家,看到自己的爹娘正在院子里干活,柳玉心里一阵疼痛。 她嫁出去这么多年,非但没有帮衬他们,反而总是回来找他们要钱…… 真是不应该啊…… 正当柳玉站在院子门口不知道要不要进去的时候,母亲抬头看到了她。 “玉儿,你回来了?”母亲有些惊喜,快步向柳玉走过去:“怎么不进来?” 柳玉看到母亲关心的样子,眼睛一酸就哭了出来。 “娘……” 柳玉的母亲见到女儿哭了,吓了一跳,但是看到她挎着的空篮子大概也猜到发生什么了。 “别哭,玉儿,先进来。” 玉儿的父亲在院子里干活只看了她们一眼,然后就进屋去了。 “娘,家里连饭都吃不上了,虎虎饿的直哭,娘,我真的没办法了,所以才来找你和我爹……”柳玉越说越伤心,最后索性抱着母亲大声哭了起来。 柳玉的母亲还算善解人意,拍着女儿的肩膀安慰道:“穷没关系,你还年轻,有力气干活,不能胡思乱想!” 这时柳玉的父亲拿着一个布包从屋里走出来,“哭什么?孩子在家等着你回去做饭呢!” 说着,他把布包放进柳玉的篮子里。 柳玉的母亲猜到布包里是什么,于是说道:“好了,别哭了,拿着你爹给的钱回去吧,别把孩子饿坏了。” 柳玉更觉得难过,自己生活过得不好,连带着父母也跟着担心。 “爹,娘,我对不起你们……” 柳玉的父亲摆摆手,“别说那些了,你是我们的女儿,回到娘家来,还能让你空手回去不成?” 说完,他又接着干活。 柳玉看着的日头偏西,想必虎虎在家不知道闹成什么样子了,顾不上再和母亲哭诉,擦干眼泪,说道:“娘,我得回去了。” 柳玉的母亲看到女儿过得不好很是担心,也擦了擦眼泪,然后一边走向屋里一边说:“玉儿,等一下,娘给你拿点干粮,别看路不远,不吃点东西也走不动。” 这句话让柳玉的眼泪又一次掉了下来,但是她没有办法。 “娘,这银子算玉儿和你们借的,以后玉儿一定会还给你们!” 柳玉说完,就拿好银子和干粮匆匆向家里赶回去。 回到家里,柳玉把银子放到桌子上,看着婆婆王婶的脸色,说道:“这是我卖玫瑰花赚的!” 王婶半信半疑地问道:“你把玫瑰花都卖出去了?” 柳玉垂下眼帘,咬着牙说:“是啊!很好卖的!” 她知道要是说玫瑰花没有卖钱,婆婆王婶肯定会难为她。 王婶这满意的点点头。 虎虎拉着柳玉的手,撒着娇说道:“娘,我想吃肉,你给我买好不好?” 柳玉看了看银子,又看了看瘦弱的孩子,心里一痛。 她心疼孩子,可也心疼银子,若是这银子真是卖玫瑰花赚的也就罢了,大不了明天再去赚就是。 可是她自己知道,玫瑰花根本没赚多少钱,要是今天把银子花了,明天又该怎么办呢? 王婶心疼孙子,见柳玉犹豫,立刻拍板决定:“去给孩子买肉吧!少买一点给他解解馋!” 柳玉看着满眼渴望的看着她的孩子,也狠下心来,她一手拿着钱一手牵起孩子的手,说道:“好,娘现在就带你去买肉,我们今天饱饱的吃一顿,好不好?” 虎虎高兴不已,欢呼雀跃的拉着柳玉的手,说道:“娘,那我们快走吧!” 带着虎虎走出门,柳玉就看到陈时安向这边跑了过来。 看着陈时安胖乎乎的样子,柳玉先是觉得可爱,但是下一刻看到自己的儿子那么瘦弱,不禁又生起气来。 “你给我站住!” 陈时安不明所以,看着柳玉虎着脸,有点害怕,就站住了。 “婶婶,怎么了?” 柳玉牵着虎虎快步走过去,厉声说道:“以后不许到我家这里玩,离我家远点!” 陈时安更加懵:“婶婶,怎么了?” 柳玉看着陈时安的大眼睛,心中顿觉不忍,但还是嘴硬说道:“看着你就讨厌!” 第六十五章 自己立起来 陈时安不知所措,想替自己辩驳两句,可是看到那么凶恶的柳玉,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噙着泪回家了。 看着陈时安可怜的背影,柳玉也觉得后悔,她真是疯了! 自己没本事赚不到钱,不能让孩子和自己过上好日子,那怎么可以为难陈时安呢? 她还是一个孩子,懂什么? 柳玉心里一阵后悔,牵着虎虎的手心不在焉的走在路上。 眼看着要走到陈时念家外面,柳玉心里更加纠结了。 陈时念看到妹妹陈时安开开心心的跑出去,却委屈巴巴的回来,连忙问道:“安安,你怎么了?” 陈时安看着姐姐,更觉得心里委屈万分,于是快步走上前,说道:“姐姐,婶婶凶我,安安没有做错什么,婶婶就那样对我?她为什么那样对我?” 陈时念也不知道柳玉是怎么了,她想多问几句,但是陈时安才三岁,自己都不清楚状况,估计在她嘴里也问不什么东西来,于是只得作罢。 她抱起陈时安,柔声安慰道:“安安别难过,你应该没有做错什么,婶婶凶你肯定也很愧疚,姐姐陪你玩点别的好吗?” 陈时安到底是小孩子,还算好哄,这边陈时念抱着她玩了一会,她就把刚才被柳玉凶的事忘到脑后了。 陈时念虽然不清楚柳玉是怎么了,但是也隐约能感觉到柳玉过的并不开心,正当她心里正盘算着怎么办的时候,柳玉牵着虎虎走进了院子。 被她凶过的陈时安见她进来,又想起了刚才的事,连忙跑到了陈时念身后。 “姐姐,她来了!婶婶来了!” 柳玉看到陈时安怕她的样子,很是内疚,低着头说道:“对不起,婶婶……我刚才不应该凶你,安安,对不起。” 说罢,她又看向陈时念,“时念,刚才安安回来和你说了吧?我刚才心情不好,所以凶她了。对不起,我不应该拿孩子撒气的……” 看着柳玉垂头丧气的样子,陈时念想了想,先把躲在她身后的陈时安拉出来。 “安安,婶婶和你道歉了,你想原谅婶婶吗?” 陈时安看了一眼柳玉,犹豫地点点头:“好吧,我原谅婶婶。” 而后她又对柳玉说:“婶婶,那你要保证以后再也不凶我!” 柳玉哭笑不得:“好好好,我保证!” 见陈时安又恢复了笑脸,柳玉松了口气,刚要带着虎虎离开,陈时念突然叫住她,说道:“嫂子,我们聊聊天吧?” 柳玉看着陈时念善意的微笑,心里一暖,鬼使神差的点头说:“好,正好我也没什么急事。” 进到屋里坐到椅子上,陈时念问道:“柳玉嫂子,我看你的心情不太好,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柳玉闻言心里一酸,咬住下嘴唇,沉默半晌,说道:“我婆婆太欺负人了……” 不等陈时念说话,柳玉又继续说道:“家里又没有钱,别说钱,连饭都要吃不上了,你看我家虎虎,都饿成什么样子了?” 说到虎虎,柳玉险些没忍住又哭出来。 尤其是现在和陈时安站在一起,更显得虎虎身体瘦弱。 “你看你妹妹安安养的多好,我是虎虎的娘,怎么会不想让我儿子吃的饱饱的呢?”柳玉深吸一口气,“要是只是穷也就罢了,偏偏我那婆婆还是个能欺负人的,我每天在家里给她当牛做马,她还是不满意,自己赚不到钱,还让我出去赚钱……” 陈时念见她伤心,也猜到她没有赚到钱,于是问道:“你去卖什么了?” “就是你那玫瑰花。”柳玉长长的叹了口气:“那东西根本没有人买!连过来问价的人都很少。我在集市上空喊了一上午,也没赚到几个钱。” “咱们这集市上需要玫瑰花的太少了,柳玉嫂子,你这个办法的确很难赚到钱。” “是啊,可我哪有办法?我那个婆婆还在家等我拿钱回去呢!我拿不回去钱,她动辄打骂,我……我真的害怕……”说着,柳玉掩面哭泣。 虎虎走过去踮起脚帮柳玉擦眼泪,“娘,你别哭,虎虎会保护你的。” 柳玉见虎虎安慰她,心里好多了,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娘没事,虎虎乖,去和安安妹妹玩吧!” 待虎虎和陈时安出去后,陈时念说道:“柳玉嫂子,你过得这么难,我也不能视而不见,我倒是有主意,就是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 柳玉眼睛一亮,连忙问道:“什么主意?我现在都过成这样了,还说什么同意不同意的,只要能让我比现在过得强,我就同意!” 陈时念看她还算坚定,于是说道:“柳玉嫂子,你自己得立起来。” “立起来?”柳玉不太明白陈时念的意思。 陈时念点点头,坐的离她近了一点,说道:“你不能再把钱都给王婶,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你不把钱攥在自己手里,肯定会被她打骂。” 中间那句话柳玉听不懂,但是前后两句话她都听明白了。 “这……这行吗?”她的钱一贯都是给婆婆王婶的,突然不给,她自己先心虚了。 陈时念看着她手上的银子,问道:“这钱哪来的?” “我娘给的。” “这是你娘给的,你又不会胡乱糟蹋银子,王婶又打你骂你,那为什么还要把银子给她?” 柳玉突然明白了什么,也坚定了心中所想,想了想,点头说道:“好,时念,我听你的!” 说罢,柳玉不顾陈时念的反应,像是全身充满了力量似的,站起身就带着虎虎离开了。 陈时念看着柳玉的背影,心里祈祷她能独立坚强,这样就不会被婆婆打骂了。 柳玉买完肉回到家里,婆婆王婶果然过来要银子。 “把剩下的银子给我!”王婶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强硬。 但是柳玉的反应和平日里完全不一样了:“不给。” 王婶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不给!”柳玉的态度更强硬,“这是我赚的银子,为什么要给你?平日里你对我怎么样你心里清楚,以后这银子就由我自己管着!” 第六十六章 乔迁新居 王婶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大声质问柳玉道:“你这个贱货!你说什么?” 柳玉平日里被婆婆欺负惯了,现在见婆婆又摆出泼辣的样子,心里有些害怕。 有那么一瞬间,她差点就要松口妥协把银子给婆婆了。 但是她又想到了刚才陈时念和她说的话,余光瞥到不知所措的虎虎,顿时鼓起了勇气。 “婆婆,你就算怎么骂我也没用。”柳玉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尽量不让婆婆听出来颤抖,“我说,我不会把钱给你的,现在不会给,以后也不可能再给你了!” 王婶万万没想到柳玉会这么硬气,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你……” “还有,你以后不可以再说我是贱货!”柳玉这次的态度更加强硬,这件事她忍很久了,既然银子都不给婆婆,那别的事她也没有必要再忍下去了。 王婶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拿出她平日里泼辣吵架的本事,大声吼道:“我怎么是往你身上泼脏水了?柳玉,你就是贱货!” “我不是!”这次柳玉的声音比她还大,“我本本分分的做你们陈家的媳妇,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陈家的事,你就不能再说我是贱货!” 这次王婶彻底被柳玉反驳的哑口无言了,张嘴结舌半晌也没再说出什么来。 柳玉也没再理她,自顾自地继续做饭。 王婶被柳玉这样气了一顿,哪还有心情吃饭,一个人在外面坐了许久,然后趁着孙子虎虎溜出来看她的时候,偷偷问他:“虎虎,奶问你,你娘今天见谁了?” 在外面坐了两个时辰,王婶思来想去,这么多年柳玉都被她欺压着,今天突然反抗肯定不是她自己的主意,一定是受了谁的鼓动。 虎虎毕竟还小,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于是直接说道:“娘今天见了时念姐姐。” “陈时念?”王婶脸色沉下来,又问道:“她们都说什么了?陈时念那个死丫头和你娘说什么了?” “她说……”虎虎还没来得及说,柳玉就出来喊道:“虎虎,进来睡觉!扯什么妇人舌?那是要烂嘴的!” 虎虎吐了吐舌头,和奶奶挥挥手告别,然后就跑进屋里了。 王婶虽然不知道陈时念和柳玉说了什么,但是她推断问题一定是出在陈时念身上。 “这个死丫头,平时看着就不老实,居然还敢插手我家的事!” 在这之后,柳玉不管是去摆摊赚的钱,还是回娘家借的钱,都不再给王婶一分一厘。 王婶本就没什么钱,以前都靠着剥削柳玉,现在柳玉硬气起来,她手里更是没有钱了。 而且柳玉不仅不再给她钱,对于她的其他行为,比如以前司空见惯的打压行为,现在都直接拒绝,甚至反抗。 同时失去银钱和掌家权力的王婶越想越气,可又抓不到陈时念的什么把柄,只能在院里对着陈时念家的方向大骂。 “死丫头掺和别人家的事,也不怕将来嫁不出去!真是要死了,爹娘都死了,留了这么一个小祸害!小小年纪就挑拨离间,让别人家庭不得安宁,怎么不替爹娘死了呢!” 陈时念在家里能听到王婶的叫骂声,但是她不在意。 随便这个老太婆怎么骂,她越是气急败坏的骂,越说明她没什么本事反击了。 “哎呦!我这一把年纪,老胳膊老腿的,又这样作践我,这是想让我死啊!老天爷啊你怎么这么不公平,让我家陈实娶了这么一个母夜叉,这是要逼死我啊……”王婶说着,对着儿子陈实的屋哭了出来。 陈实听到自己母亲又吵又闹,终是不忍心,对柳玉说道:“你就把银子给我娘,你看她整天哭天抢地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柳玉顶了回去:“你难道要我哭天抢地吗?” 柳玉抓住丈夫的手,半带撒娇地说:“平心而论,我对娘不好吗?有什么好吃的都让她先吃,可是她是怎么对我的你不是看不到!我可以继续这样对她,但我不可能再把钱给她。你现在要考虑的不是我们这些妇人间的事。” 陈实自知母亲没理,现在更是被她说动,“那我应该考虑啥?” “我听说镇上有招工的,明天你去看看,多赚些钱,让娘和儿子补补身体才是正经事。” 陈实没说话,但是第二天起早就去镇上了。 柳玉在心里暗暗感激陈时念,要不是她出的主意,恐怕自己现在还在被婆婆这个泼妇给欺负着! 新屋落成以后,陈时念挑了一个所谓的良辰吉日,准备了酒菜,把刘叔等叔叔伯伯都叫了过来。 当然还有村长。 抛去小细节和个别人来说,这里的民风还算不错,而且陈时念是个懂得知恩图报的人,没有这些人,她也不能这么快盖好新屋,恐怕现在还和妹妹陈时安承受风吹雨淋的。 再说以后长期住在这里,免不得要和这些人打交道。 她的身体才八岁,以后需要用别人的地方也不会少,现用现交那是不太现实的,提前处好关系才是王道。 所以陈时念请村子里的各位父老乡亲们吃饭,也算是增进一下感情。 乔迁新居是好事,这些人也还算给陈时念面子,所以她叫到的这些人基本上都到了。 除了村长媳妇。 出于礼貌,陈时念问村长:“村长伯伯,你家我伯母怎么没来?” 村长脸色有点不自然:“她……她着凉感冒了,不太舒服,在家休息呢!我家我一个人出面做代表就可以了!” 这话要是骗骗几岁孩子还靠谱,可是陈时念就不是一个单纯的几岁的孩子,所以她一眼就看出来村长在说谎。 想必村长媳妇是不想见她,那次她弟弟闹的事情,她也没脸来自家做客。 不过陈时念不强求,毕竟她不是白花花的银子,不能做到让每个人都喜欢。 每个人都有喜欢她,和不喜欢她的权利,不想见她就不来,只要不在平日里给她添堵,下绊子就行。 第六十七章 不速之客 现在陈时念最大的愿望就是过好眼前的生活,可以让陈时安平平安安的长大。 至于其他人怎么样,还有对她的看法根本不重要。 陈时念这间新房子不仅在村庄里,哪怕是在小镇上也是数一数二的。 这里的人们别说盖这样的房子,连这样的想法都不敢有过,因为这要花去太多的银钱。 青砖瓦房不仅看起来高端大气上档次,在一众土屋中脱颖而出,而且非常的结实牢固。 这让前来吃饭的人都羡慕不已,围着新房子转了几圈,啧啧称奇。 “这时念小小年纪,头脑倒是好用的很!赚了钱就盖了好房子!” “就是啊!你们看这房子多漂亮,不像我们的土屋子,土里土气的!” 众人议论纷纷,除了赞叹,就是羡慕。 陈时念在旁边笑着附和着,因为年纪不太大,所以这样的对话她接不接都不会被人诟病,索性就没说话。 陈时安倒是很骄傲,她以前从来没有看过村里这么多人都围着她家,而且新房子这么漂亮,所以现在高兴的围着众人蹦蹦跳跳的。 这时刘叔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时念啊,你这房子盖的真不错,看着你和你妹妹过的好,我们大家伙也就放心了。” 众人闻言从赞叹羡慕的情绪中脱离出来,纷纷点头应和:“对,你们两姐妹过的越好,我们心里就越高兴!” 不管真假,既然大家的话都说到这里了,陈时念也不能装傻,于是说道:“我们姐妹两个以后免不了要麻烦大家,希望各位叔叔伯伯,婶婶伯母不要嫌我们两个惹人嫌,有什么我们俩能帮得上忙的,也尽管叫我们。” 陈时念这一番话说的大家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毕竟有来有往才是人情往来,谁也不喜欢自己单方面付出。 “好好好,看我们时念丫头说话多好听!”刘叔带头鼓起掌来,然后又说道:“那刘叔就祝你们的生活以后越来越好!” 陈时念微微弯腰:“那就借刘叔吉言了!” 院子里的气氛很是融洽,陈时念见众人都落座了,刚松了口气,想着给陈时安拿点她爱吃的东西,却突然听到院子外面传来了女人的说话声。 这是陈时念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什么叫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这女人的声音不大,但却似乎有一种穿透耳膜的力量,而且略微有些尖锐,使得听着的人心头都不由得涌起一阵烦躁感。 陈时念仔细想了一下,觉得这个女人的说话声音有点熟悉,但是又不是特别熟,反正她一时之间是想不起来是谁, 正当众人对视的时候,一个农妇模样的女人走了进来,她手上还牵着一个小男孩,看起来比陈时安大一点。 “这是宋月梅家吗?”妇人进来见没人出声,于是又问了一遍她刚刚在外面重复了几遍的问题。 陈时念反应过来,“对,我是宋月梅的女儿陈时念,请问你是?” 见陈时念说自己是宋月梅的女儿,妇人最后一点矜持也彻底消失了,她大剌剌地坐到饭桌旁,说道:“论辈分,你应该叫我小姨呢!” 陈时念看着这女人不修边幅的样子,有点哭笑不得,心说不是遇到打秋风的亲戚了吧? 于是她反问道:“那这么说,你是我娘的妹妹?” “对!”农妇把孩子抱在怀里,不顾众人的脸色,从桌子上放着的盘子里一个点心塞到自己儿子的手里,“小宝,饿坏了吧?快吃吧!这是娘的表姐家,就是你表姨家,你不用怕,没人敢欺负我们!” 妇人这话一出,让在场的所有想说话的人都无语了。 他们现在要是说什么劝阻的话,倒成了喧宾夺主了。 毕竟这女人自称和宋月梅是表姐妹。 人家家里的亲戚,他们这些非亲非故的跟着掺和什么? 正在众人都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村长突然说道:“你怎么自己来了?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我不是说让你晚上再过来吗?” 陈时念看了看村长,心想怎么又和村长扯上了关系? 想归想,现在陈时念只能耐着性子问村长:“村长,你们认识?” 村长点头:“认识,当然认识,刚才只顾着惊讶了,没有反应过来。” 他说的“惊讶”似乎意有所指,在场的其他人也挺惊讶的,这样的粗鲁的女人纵然是在这样穷乡僻壤地方也很少见到,所以听到村长的话,都不约而同的抿嘴偷笑。 “时念,这人是先去找我的,说要来你家找你娘。”村长一拍脑门,“你看看我这记性,忘记告诉你了!我本来打算让她晚些时候再来找你的,可是没想到这女人带着孩子这么快就来了。” 陈时念粲然一笑,说道:“好了,来的都是客,大家都坐下来喝点茶吧!” 她这成熟的样子不太像一个八岁的孩子,但顶着那张稚嫩的脸,其他人纵然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也没有人想太多。 众人有些尴尬的坐下,全然没有了刚才轻松欢快的气氛。 那个妇人倒是不客气,继续往桌子上拿糕点,然后往自己嘴里塞。 当然自己吃够了,也不忘了给自己那个正在啃着糕点的宝贝儿子塞新的糕点。 陈时念盯着妇人看了一会,然后无比笃定地说:“我们见过吧!” 妇人的嘴里塞满了点心,看了看陈时念,愣了一下,然后别开了目光,小声嘟囔着说:“没有吧……” 看她这躲躲闪闪的的反应,陈时念就知道她没记错。 这是上次她买糟头肉的时候碰到的那个妇人,当时陈时念劝她,她还态度强硬的不听,还嫌弃自己多管闲事,没想到今天找到门来打秋风了。 妇人没想到上次劝她的孩子就是自己表姐的女儿,她又惊讶,又觉得有点脸红。 但是脸红的感觉稍纵即逝,现在填饱肚子,能在这个小丫头手里拿到钱才是要紧事! 她的目光也看向新屋,心里暗暗盘算着盖这样一栋新屋需要花多少钱,这个小丫头手里还有多少钱…… 第六十八章 可以亲近 陈时念把这个妇人打量的目光都看在眼里,心中觉得一阵烦躁,但碍于大家都在场,只能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没想到这妇人丝毫看不出来眉眼高低,还笑着和陈时念搭话:“我听村长说过,你就是时念吧,是吗?” 陈时念点点头,假笑一下,但没说话。 “小丫头真厉害,盖了这么好的大房子……” 陈时念不想再听她夸房子了,感觉下一刻她就要提出要住进来,于是她主动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呢?” 妇人闻言立刻就不高兴了:“我是你表姨!你知道我名字有什么用?你们叫我表姨就行了!” 陈时念在心里暗暗冷笑,还表姨,亏她说得出口! 这时村长见陈时念不高兴,于是打圆场说道:“宋招娣,你就告诉时念你的名字嘛,说不定她娘生气和她提过呢!” 说到陈时念的娘,宋招娣的脸上终于有了悲戚之色,但是装的不太像。 “哎呦,我可怜的姐姐,怎么走的这么早啊!什么福都没享到,留下三个孩子就这么走了……”说着,宋招娣还用衣袖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 陈时念低头吃饭,只用余光静静的看着她表演。 不过陈时念在心里盘算着,这个叫宋招娣的表姨绝对是来者不善,这就开始装可怜了,她才不会信呢! 宋招娣见陈时念不怎么理她,于是拉起她的手接着哭:“时念,你和你妹妹多可怜啊,这么小的年纪就没有了娘,这以后可怎么办呢?” 陈时念嘴角抿了抿,“没关系,就算爹娘都不在了,我和我妹妹也能活的很好。” 这显然不是宋招娣满意的答案,“那怎么行呢?孩子没有娘是最可怜的!表姨不能看着你们俩受这样的苦。” 席上的其他人听到宋招娣这样说,神态各异,不知道都在想什么。 反正陈时念是一句话也没听进去,脸上冷冷的。 宋招娣看着陈时念漠然的脸,还是不死心,一边喂孩子吃桌子上的点心,一边想别的主意。 她和陈时念的母亲是表姐妹不假,但是她这次来找陈时念姐妹两个,绝对不是可怜她们没了娘,想来给她们当娘,拉扯她们长大什么的。 而是因为她听说陈时念小小年纪赚了很多钱,自己盖了一栋很大的房子。 宋招娣的丈夫没什么本事,她自己更是好吃懒做,想着有枣无枣先打三杆子,就算得不到什么好处,蹭一顿饭吃也是不错的,于是就带着孩子找过来了。 没想到到这里却发现陈时念才八岁,妹妹陈时安更小,这样的年纪还不懂事,还不是任她摆布? 宋招娣越想越高兴,几乎是笑的牙不见眼,她给陈时念递了一块糕点过去,“时念,多吃点,看你多瘦啊,别委屈着自己。” 陈时念也没给她面子,冷笑一声,说道:“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里是我家吧?在我自己家里,我怎么可能会受委屈呢?” 宋招娣脸色冷了冷,“表姨这不是怕你委屈自己吗?我这是在关心你!” 陈时念不想和她废话,埋头继续吃饭。 不过她心里心知肚明,宋招娣关心的绝对不是她,而是她家的这个新房子。 毕竟还没有获得陈时念的信任,宋招娣强忍着不耐烦,又笑着对她说道:“时念,我和你娘关系可好了,不过那时候你还小,恐怕还没有记事。你妹妹都还没出生,我和你娘整天待在一起,没想到这才多久,居然天人永隔了……” 说着,宋招娣又拿衣袖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陈时念看着她都替她觉得累。 陈时念可是清楚的记得,上次买槽头肉的时候,宋招娣让她别多管闲事的嘴脸。 那个凶狠的样子,陈时念现在想想还觉得后背发凉,现在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还能是为了什么? 想到这里,陈时念不想再装聋作哑,于是故作天真的抬头看向宋招娣,问道:“那我之前在路上碰见表姨,表姨怎么认不出来我?”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既不会让人觉得是刻意的,从而引人反感,又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表姨,别的我可能不记得,但是那次的事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我告诉你了那块肉不好,吃了容易生病,但是你非要坚持买,而且十分嫌弃我多管闲事,看来您并不认识我!” 其他人听到陈时念的话也纷纷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宋招娣,等着她的回答。 “我……”宋招娣本就心虚,被这么多人注视着更是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我……我那时候没关注那么多,我只想着早点买完肉回家,现在想想我也很难过,不该那么对你……” “这怎么可能呢?你不是和我娘走的最近了吗?”顿了顿,陈时念又问道:“你如果见过我,上次就不可能认不出来我!表姨,看不出来,你还有两副面孔呢?上次在集市上对我那是什么态度,不知道的话我还以为你有两个魂呢!” “可能是搞错了吧?”宋招娣笑的极其尴尬,“时念,表姨怎么可能认不出来你呢,你……” 陈时念抓住她话里的漏洞,打断她的话说道:“那上次就是故意装作不认识我们了。那现在你来找我们认亲戚又是为了什么呢?” 就是脸皮再厚,被这样句句紧逼着问,宋招娣的脸上也挂不住了。 “我……我不是,时念,你真的误会我了。” 陈时念不想再理她,又恢复了往日的笑脸,对其他人说道:“大家都吃东西,别客气!” 宋招娣见陈时念这么不好对付,只好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陈时安身上。 “时安,你有没有想娘?” 陈时安的嘴边还挂着糕点沫子,懵懂的点点头。 “我是你娘的妹妹,你长的可真好,眉眼有些像你娘。” “表姨,你和我娘长得有点像欸。” 宋招娣松了口气,心想还是这个小的好对付:“表姨可喜欢你了,你也喜欢表姨对吗?” 第六十九章 卖惨失败 见宋招娣一直拉着陈时安要培养感情的架势,陈时念看着屋里一群人看着自己。 觉得把人晾着不太好,于是陈时念对宋招娣招呼道:“表姨,你吃饭了没,要不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吧。” 听见陈时念这话,宋招娣忍不住就拉着小宝走了过去,她早就看见了那一桌子好菜了,就等着陈时念这句话。 等到宋招娣坐在了凳子上,更加直观的看见陈时念那一桌子好菜,红烧肉,玉米排骨汤,黄豆炖猪蹄,红烧鲫鱼,等等十道菜摆的桌子满满当当。 心里直呼这陈时念家可真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宽裕,能请的起那么一大桌子的菜。 于是宋招娣看向陈时念的眼神变得更加热切了几分。 “小宝,你要谢谢你表姐,要不是她你可吃不到这么多好东西。”一边夹着菜,宋招娣一边亦有所指的对儿子赵小宝说道。 赵小宝大口大口的吃着菜,完全没有将宋招娣的话听进去。 宋招娣尴尬的朝着陈时念笑了笑,“他还小,不懂事。” 然后推了推小宝,“赶紧跟你表姐说谢谢!” “谢谢......嗷表姐......肉肉好吃......”赵小宝一边咀嚼着嘴里的红烧肉,一边应付般的说道。 虽然赵小宝的吃相实在不敢恭维,但是陈时念对于一个小孩还是没多计较的,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村长在一边却看着心情很好,觉得是自己帮忙把陈时念的亲戚带过来的,这样陈时念和陈时安也有个亲戚帮衬着,日子只会越过越好的。 “不得不说啊,这菜真好吃,这是谁做的啊?”宋招娣也加入了吃饭的队伍,一口菜下去,就对这手艺赞不绝口。 “还能是谁,这不都是陈丫头自己做的!”刘叔笑着说,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小酒,这美的。 “哟,我这个外甥女原来手艺这么好啊!”宋招娣夸道,“小小年纪就能做这一手吃食,将来肯定嫁谁家,谁家可就享福了!” 陈时念夹着菜的手一抖,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热情表姨实在是接受无能。 等到众人都吃的差不多了,便开始陆陆续续的跟陈时念告辞离开。 然而等其他人都走了以后,这表姨却还是不走,坐在椅子上面不愿意挪窝了。 宋招娣感受着肚子内被饭菜填饱的满足感,再打量着陈时念这宽敞明亮的青砖瓦房,只觉得自家的破屋相比和这里相比都差了十万八千里了。 只恨不得自己就是这里的主人,待在这里不走了。 “表姨,您吃饱了吗?我看其他人都已经走了,您不跟着一起走吗?”陈时念看着宋招娣,礼貌的劝她离开。 宋招娣却不愿意走,她一把拉住了陈时安的手,“时念啊,你看,表姨现在才和你相认,咱们都是亲戚啊,再说了,我当初和你娘在闺阁的时候,那是多要好的姐妹啊!可惜她早早的就走了,不然见到我,肯定很高兴。” 陈时念对宋招娣这番话是不能全信的,她有些拒绝的推开了宋招娣的手,“表姨,说实话,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这我长这么大的八年里也没听我娘提起过你。” 宋招娣被揭穿,脸上就带了几丝恼羞成怒,“可能是你娘忘了跟你提,但我可是一直知道你的,怎么说咱们都是一家人,是亲戚!现在知道了也不迟,咱们可以好好培养感情,走的亲近些。” “表姨,我和妹妹现在过的很好,也不需要什么亲戚来帮衬我们。早在我们最苦最难的时候,你从来没有出现过,现在出现就更没有必要了。”陈时念冷淡的说道,将宋招娣带着的虚伪面具揭开。 宋招娣没想到陈时念这小丫头居然这么难缠,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眼神看向了别处,就发现了拓跋宗坐在一边,饶有兴味的听着她们的对话。 “这位是?”宋招娣忍不住问道,好像陈时念还有的弟弟陈时清,只是这个少年看起来比陈时念年龄大,而且看着气质长相,倒不似平凡人家出身。 “他是陈宗,我收留的人。”陈时念淡淡的解释了一句。 拓跋宗眸子冰冷,看着宋招娣有些心里发寒,感觉跟他对上视线,就像被狼盯上了一样。 赶紧转移了视线,然后看向了陈时安,“时念啊,你是不是还在怪我那次买肉嫌你多管闲事,其实表姨也不是故意的,表姨家里也苦啊,不然我怎么不买好的肉,你家当初出事,表姨我实在是有心无力,你可不要怪表姨。” 陈时念沉默了一下,想起当初宋招娣买糟头肉的事情,确实家里应该不宽裕。 见卖惨有了效果,宋招娣赶紧大蛇上棍说道:“你表姨父早些年帮人去山上搬石头,让石头给砸伤了腿,现在家里的日子过的真的苦啊,我们更应该相互帮衬对方,是不是?” 陈时安在一旁听见表姨悲惨的身世,眼泪也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拉住了姐姐的手,“姐姐,表姨好惨啊。” 一旁的赵小宝听见宋招娣这么说,撇了撇嘴,反驳道:“娘,爹不是好着吗,你咒他干嘛?” 此话一出,宋招娣只恨不得将赵小宝的嘴巴缝起来,对上陈时念的怀疑眼神,宋招娣脑子转的飞快,“哎,小宝,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其实你爹的腿真的出问题,只是怕你担心才没告诉你,这些年一直都在吃药呢!” 然后拼命给自家儿子打眼色,赵小宝还想说什么,就被他娘拉到了身边,开始呜呜哭泣了起来。 陈时念被赵小宝这么一打岔,本来升起来的些许同情心都被赵小宝一番话打下去了。 只对宋招娣道:“表姨,这天色已经不早了,你还是早些离开吧!” 知道自己的谎言被陈时念给看穿了,宋招娣也在装不下去,就停止了哭泣,直起身子。 “时念,那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说完,拉起一边不愿意离开的赵小宝,脚步飞快的走出了陈时念的家门。 第七十章 小财神 看着宋招娣狼狈离开的背影,陈时安十分疑惑,她歪着头问陈时念:“姐姐,你为什么要赶表姨走?” 陈时念蹲下身,让自己和陈时安平视,然后柔声问道:“安安,在今天之前你有没有见过这个表姨?” 陈时安仔细想了想,摇头说:“没有见过。” “对啊,为什么以前这个表姨都没有出现过呢?”陈时念循循善诱,“以前我们家里那么穷,娘死了,我们又饿,可是表姨从来没有出现过,哪怕不帮助我们,来问一问也好,可是她没有来过我们家里。” 陈时安思考一下陈时念说的话,觉得很有道理,她沉思片刻,又问道:“那……那为什么现在表姨就来找我们了呢?” 陈时念笑了笑,她如果真是一个天真单纯的八岁孩子,不懂人情世故的话,今天肯定也被宋招娣骗了。 “安安啊,姐姐问你,我们的新屋子漂亮吗?” 陈时安重重点头:“漂亮!比其他人的屋子都漂亮!” 顿了顿,她问道:“难道表姨相中我们家的屋子了吗?” “对啊。安安,你记住一句话,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当我们过得不好的时候没有来的亲戚,在我们过得好的时候出现的话,我们也不用理她们,明白吗?” 陈时安对陈时念这些话一知半解,没有做声。 “总之呢,以后安安要聪明一点,不要被像表姨这样的亲戚骗了。” 陈时安这才点头:“好,姐姐,安安知道了。” 宋招娣气愤地从陈时念家里出来,嘴里嘀咕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盖个房子吗?真当自己是皇亲国戚了!” 她一边咒骂一边往前走,险些和向这边走过来的王婶撞上。 王婶立刻大声说道:“你走路带不带眼睛!差点撞到我!” 宋招娣也不甘示弱:“我看你出门也没带眼睛!真是晦气,要不是来看陈时念这个死丫头,也不会遇到这种倒霉事!” 王婶闻言一下把要出口的脏话咽了回去,连忙问道:“你说你来看谁?” “陈时念!”宋招娣没好气地说,同时手指着陈时念家的方向,“这个倒霉的死丫头,我看我姐姐就是被她克死的!” “哎呦,你要是这么说,我可不和你再吵了。”王婶的脸色缓和下来。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王婶一听到有人骂陈时念,就觉得心里高兴。 “你是陈时念的姨?” 宋招娣翻了个白眼:“真是倒霉,有她这么个外甥女,真要活活把我气死!” 王婶这下直接眉开眼笑,而后又严肃地说:“这死丫头真是气人!你是她姨,应该管管她!” 宋招娣也乐意听陈时念的黑历史,于是压低声音问道:“她都干什么了?” “哎呦,你那个外甥女干的缺德事可太多了,这要是爹娘还活着,也得让她气死!”王婶故作气愤,“小小年纪就学着勾栏式样,收留外男,才八岁就和男人拉拉扯扯,这要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恐怕连村里的二癞子都看不上她!” “我姐怎么生了这么个不要脸的女儿!”宋招娣终于找到了陈时念的槽点,“我看她那样子就不是个安分的!” “收留外男也就罢了,可还骗别人银子,你说又风骚放荡,又是坑蒙拐骗,咱们这是乡里乡亲的,看在她无父无母的份上让着她,换做别人,早就把她抓去浸猪笼了!”王婶理直气壮的样子,不知情的人恐怕真会以为她对陈时念多好。 宋招娣的注意力都被“银子”两个字吸引了过去,后面王婶说的话她一句也没听进去。 “您看这路上说话也不方便,不如去我家,我们好好聊聊,我这个当姨的,也的确应该管管这两个孩子了。” 王婶一把年纪,当然能看出宋招娣说这话时不太诚心,但是她不在意,对付不了陈时念,那能和陈时念的敌人多聊一会儿也是好的。 于是当即答应下来,跟着宋招娣去了她家。 在回家的路上,宋招娣一直在盘算着要怎么在王婶嘴里多套出一些陈时念的情况,这样她也好下手。 然而没想到一进屋,王婶就和倒豆子一样把陈时念的事都和她讲了。 “这个陈时念,小小年纪,真是不一般,就大人有几个能做到她这样的?”王婶这话里不无嘲讽。 宋招娣坐到她身边,什么都顾不得了,连忙问道:“这陈时念都做了什么呢?” “做什么……”王婶暧昧一笑,“你看她家的屋子就知道了,我长这么大年龄,第一次看到村里有人起那样的屋子,屋子是很好,可惜不是正途来的,这女儿家家的,真得靠大人管着,尤其她这样天生就带媚骨的,要是我女儿这样,我非要打的她不敢出门见男人才好!” 说到这里,王婶很是解气,仿佛她已经得到机会把陈时念打了一顿。 “那是,那是……”宋招娣的注意力不在这上面,于是又问道:“那她家里现在真的没有旁人了吗?只有她自己给家里做主?” “对啊,她爹娘都死了,我看也是个克父克母的,女娃太聪明不是什么好事,是要借爹娘寿禄的。”王婶开始胡说八道。 顿了顿,她又说:“再说女孩子怎么能当家呢?她原本有个弟弟,但是失踪了,真是可惜,要不然家里弟弟当家,无论如何,也能管管陈时念这个小骚蹄子……” “弟弟失踪了?”宋招娣闻言心里更有底了,毕竟能给陈时念撑腰的人又少了一个。 王婶不明所以,继续说道:“对,她带这个妹妹去集市上卖纸玫瑰花,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卖的还蛮不错的,要不然也不会盖上那么好的房子!” 听到这里,宋招娣心花怒放。 她觉得陈时念就是上天送给她的小财神。 既然家里没有大人,也没有人能给陈时念撑腰,她又有那么多的银子,这不是和去路上捡钱一样容易吗? 说话再厉害又怎么样,不过是个八岁的小丫头片子,掀不起什么风浪! 第七十一章 窥破秘密 在家里的陈时念对宋招娣的得意洋洋全然不知,她的心思都放在花上面。 先前种的那些花还没有开,但是长出了小花苞。 陈时念知道王婶对她不怀好意,村里还有一些人也是一样,这些花无论是被她们偷摘了去,还是被糟蹋了,那都是损失。 所以陈时念决定把这些花挪到自家院子里,这些人总不会进院子里面公然搞破坏吧? 陈时念的执行力很强,有了想法后说干就干,动作麻利的开始把花都移到院子里。 对待这些花陈时念还是很细心的,毕竟这些花也承载着她和陈时安的希望。 以后的生活费大概要靠这些花维持一阵。 陈时念的想法的确不错,起初也还算有力气,但是毕竟她的身体是八岁的孩子的,体力上和成年人太有差距了。 所以干了没一会儿,陈时念就累的气喘吁吁了。 陈时安很懂事,见姐姐那么累,也跑过来帮忙,但是她人更小,拿什么都拿不动,绊倒两次后摔得像个小土人。 好在她不是爱哭鼻子的孩子,只拍拍身上的土,还要接着干。 陈时念看着陈时安满头大汗,心里一阵心疼,于是说道:“安安,你先别干了,姐姐也累了,我们休息一会儿吧!” “不行,姐姐,安安要多做一点,不然姐姐要被累坏了!”陈时安说着,费力的要把装满土的篮子提起来。 陈时念看着她的样子哭笑不得,只好换了一个策略,“安安,姐姐口渴了,你去帮姐姐拿点水来,好不好?” 陈时安这才放弃和篮子做“斗争”,乖乖跑回去帮陈时念拿水了。 “你慢点!别摔着!”陈时念担忧的目光追着陈时安,直到她进了院子再也看不到才放弃。 陈时念累的不行,又被太阳晒着,她环顾四周,只看到大树下面能休息,于是拖着疲惫的步伐走了过去。 陈时念靠到树边坐下后,突然听到树后面有声音。 大树后面是一片茂密的灌木丛,说是灌木,但也挺高,所以遮挡着视线,里面看不清楚外面的情况,外面也看不太清里面。 陈时念本以为响动是野猫野狗在里面觅食,但是听了一会儿,她觉得这声音不对劲。 要只是灌木的响动倒也罢了,她居然还听到了男人女人说话调笑的声。 以及那种少儿不宜的声音…… 陈时念皱眉,心说不是吧?这种事怎么被她听到了。 好奇心作祟,陈时念见四下无人,就悄悄把外层的灌木丛拨开一点。 然后她就看到了李余和村里的一个女人衣衫不整的靠在一起。 真是辣眼睛! 陈时念只看了一眼,就赶紧转过头。 她靠在树上几分钟没回过神来,李余是村里出了名的游手好闲,惯会做这种白日里厮混的事。 可是那个女人,陈时念没有记错的话,是有夫君的人,好像是小赵氏。 李余真是疯了,平日里吃喝嫖赌也就算了,居然还干上了给别人“戴绿帽子”的损事。 不过这小赵氏也是拎不清,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和李余这个混混厮混什么? 这个发现让陈时念很是惊讶,在她看来,这两个人平时就是八竿子打不着,什么时候鬼混到一起的呢? 不过惊讶之余,陈时念扶了扶额角,她怎么能碰见这种事? 真是罪过。 她轻轻挪动脚步,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种事挑明了对谁都不好。 如果是李余强迫小赵氏,她肯定要出手相助。 可是现在可谓是男欢女爱你情我愿,她能说什么?正因为什么都做不了,所以还是走为上计。 正当陈时念要逃离现场的时候,陈时安拿着水壶朝着陈时念这边走过来,一边走还一边喊:“姐姐!水洒了好多!怎么办?” 一瞬间,陈时念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直冲脑门和脸蛋,她连忙跑过去捂住陈时安的嘴,“别喊!” 陈时安不明所以,本就没拿稳的水壶,也掉到了地上。 陈时念没有心思去看茶杯,注意力都在灌木丛里,她祈祷着里面的动静依旧,最好李余和小赵氏什么都没听到。 事到如今,她也不能再观望了,于是抱起陈时安,飞速跑回自家院子。 陈时安不明所以,直到陈时念把她放下来,她才惊讶地问:“姐姐,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陈时念怎么可能把这种事说给她听,于是强作镇定,笑着说:“没有什么事,刚刚姐姐逗你的,好了,你先去玩吧。” 陈时安毕竟还小,听了陈时念的话,不疑有他,蹦蹦跳跳的跑出去鼓捣花花草草了。 陈时念选择把这件事咽到肚子里,李余和小赵氏大概率也没发现她,就算听到陈时安喊,那也不一定能听出来是谁的声音,所以她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算了。 然而实际上的情况是,李余在听到陈时安的喊叫声后,就扒开灌木丛向外面看了。 当然看到了一脸紧张的陈时念。 “该死!怎么被陈时念这个贱货撞见了!”李余顿时什么兴致都没了。 小赵氏也很慌张,焦急的穿好衣服,“怎么办?陈时念不会告诉我家那口子吧?” 李余皱紧眉头,恨恨地说:“这个贱货的嘴不严,估计会说出去,再说她和我还有仇,说不定还会拿这个威胁我!” 小赵氏闻言更加害怕:“这可怎么办?李余,这我男人要是知道我们两个……还有村里人,如果传出去我可怎么活啊……” 李余抱住小赵氏安慰道:“别怕,有我在,陈时念这个贱货也不敢怎么样!” “可是她拿着我们的把柄,这就是个祸根,李余,怎么办,我好怕……”小赵氏说着靠在了李余怀里,“陈时念真讨厌,为什么偏偏到这边来!” 李余被小赵氏这这一套操作迷的心智全无,马上说道:“别担心,我肯定会想个办法好好收拾收拾她!收拾的她连提我们的名字都勇气都没有。一个八岁的小丫头,我就不信我对付不了她!” 第七十二章 冤有头债有主 又过了一个时辰,陈时念约摸着,李余和小赵氏已经不在那里了,这才又重新去外面,把花搬到院子里来, 但是因为受到刚才的惊吓,陈时念都是绕着大树那边走的,他可不想再重新听一遍,看一遍刚才看到的辣眼睛的事情。 经过一整天的忙碌,陈时念终于把那些花儿都从外面移到了院子里, 陈时念一边浇水,一边看着妹妹陈时安和陈黑在院子里玩,她突然现在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岁月静好,有妹妹陪着也很开心,至于其他的事情,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些花放到院子里后,让原本看起来有些萧瑟凄凉的院子充满了生机,陈时念自己看着都觉得院子更加漂亮了。 她想着一定要好好赚钱,让这个家变得更漂亮,更华丽一些,不能再和以前一样过的那么惨,尤其是妹妹在自己身边,不能再让她跟着自己受苦。 正当陈时念盘算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从不远处传来的男人吵吵嚷嚷的说话声。 陈时念的心里闪过一丝慌乱,因为这说话声和平时不一样,明显是很多男人在说话,而且是一边说话一边向他们这边走过来。 感觉是来者不善。 陈时念毕竟上午看到了不应该看的东西,而且李余的名声她是知道的,所以有些担心。 她虽然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完全可以谴责李余和小赵氏的行为,但是问题是她现在势单力薄,对方人多势众,而且李余的朋友哪里是讲理的人,她不可能和他们讲得过道理。 如果就她自己也就算了,可是现在身边还有妹妹,她才三岁,就算李余的人不会伤害到她,但是要是被吓到也很不好。 正当陈时念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木质的院门被人拍响, 外面拍门的人动作十分粗鲁,木门的声音本就大而且是新门,所以“哐哐”的声音使得听的人心里一阵慌乱。 原本和陈黑玩的正欢的陈时安听到这声音,下意识的向陈时念这边跑过来,问道:“姐姐,外面怎么了?” 陈时念把妹妹拉到身后,小声对她说道:“安安,一会儿如果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你就快点跑,不要管姐姐。” 外面的李余见陈时念迟迟不开门,便开始大骂起来。 今天他好不容易把这些平日里和他交好的混混都凑到一起,决定好好收拾收拾陈时念。 李余嘴上不说,但是他心里还是对拓跋宗有几分忌惮的,虽然拓跋宗看着年龄也不大,但是他那次挨打的事还在脑海里不断想起。 所以今天把这些平日里和他交好的混混都叫来,一是为了帮忙,二也是为了帮他壮壮胆子。 “陈时念,我知道你在家,你最好快点儿给我开门,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李余一边喊,一边更加用力的砸门,“就你家这种破门,我一脚就踢开,你信不信?!陈时念,马上给我开门!” 陈时念把妹妹拉到身后,深吸一口气,对外面问道:“是谁?” 李余根本没有心情和陈时念废话,他那些混混兄弟平时更是地痞无赖,哪有心情搭理陈时念的废话。 其中一人推开李余,抬起脚一下就将这木门的栓子踹了下去,但是没踹开。 巨大的声响让陈时念和陈时安都不禁哆嗦了一下。 就算他们不还怕李余,但是这木门的巨大响动着实把她们吓了一跳。 “李余,你要找我就直接说,踹我家门干什么?” 李余和他带来的这些混混手里都拿着工具,尤其是匕首,在阳光的折射下显得寒光闪闪的。 陈时安才三岁,看到这阵势真的吓坏了,一个劲儿的往陈时念身后躲, “陈时念,我没什么话想和你说,今天来找你,就是想教训教训你?” 陈时念不甘示弱:“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又凭什么教训我?” 李余冷哼一声说道:“我是没什么资格,但是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副样子,所以今天就要让我这帮兄弟教训教训你!” “你看不惯我,我还看不惯你呢!李余,我不想把你那些事都说出来,不想让大家都难堪,你知道我现在乖乖滚出去!”陈时念指着大门大声喊道。 李余反问道:“滚出去?”他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好,那我就给你一个理由。你收留陈宗住在你家里,他将我打了一顿的仇我还没报呢!” 陈时念皱眉问道:“这件事不是早就过去了,而且是你惹事在先的!” 李余拍了拍自己的头,“陈宗之前打了我,就算不为看你不顺眼,光因为这个我也要教训教训你们!” “冤有头债有主,陈宗打你,那你就去找陈宗单挑,带着一帮人吓唬我们算什么本事。”陈时念一边说一边带着妹妹往后面靠。 她虽然不想出卖拓跋宗,但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借他用用。 “你不是收留他在你家住吗?我看你们两个的关系可不一般,虽然说没有三媒六聘,但是都住在一起了,那你们就是一口子。这相公犯的错,娘子帮忙承担承担怎么了?”李余的话越说越难听。 陈时念不想让陈时安听到这些话,于是拉着陈时安走到一边,对她说道:“安安,你现在去屋子里。没有姐姐叫你,你不可以出来!” 陈时安连连摇头:“不要,姐姐,我要和你在一起。” “不行,你要是再待在这里,姐姐就生气了。”说着。陈时念把陈黑放到陈时安的怀里,“抱着陈黑进去玩儿,快点!” 陈时安虽然不想进去,但是担心陈时念会生气,最后只好抱着狗,一步三回头的进了门。 “我说陈时念,你还真是个好姐姐。把自己妹妹保护的那么好,可真不错!不过看你还能保护你妹妹多久!你们两个在这里,不管是谁,都是自身难保!” 说着,李余示意这些混混上前动手。 “我看谁敢动手!”一道虽然不太成熟,但是很清冷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众人的目光不由得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拓跋宗一脸严肃的走了出来。 第七十三章 滚出去 李余随手把陈时念种在院子里的花推到在地。 看着拓跋宗走了出来,心里就是咯噔一响。 但很他快又镇定下来,这一次他可不是一个人了,带着这么多人,正好可以好好的教训一下这小子。 谁叫拓跋宗上一次把自己揍的那么狼狈,今天他就要新仇旧仇一起报! “陈宗你这小子可算是出来了,我还以为你是一个缩头乌龟呢,躲在里面不敢出来。” 陈时念眼底隐隐含着怒气,怒道:“李余,你欺人太甚!带着这么多人,恨不得把我家都给掀了,你也太过分了吧!你这叫私闯民宅,信不信我这就去报官。” 李余得意的笑了笑,“报官又怎么样,你们现在出的去吗?而且我李余在官府里面可是有人的,就是不知道官府的人是能够听你的,还是听我的,去啊,难不成我还怕你吗?尽管去。” 陈时念皱了皱眉,心下一紧。 李余看向了拓跋宗,就算这小子再厉害,肯定是打不过他这么多人! 这些混混都是他特意挑选出来的,平日里打架斗殴那都是小意思,甚至听说里头手上沾过人血的。 “陈宗,陈时念,谁让你们犯到我的手上!这次就给你们一个教训,让你们知道什么不该说什么不该做。” 李余可不想欺负一个陈时念一个小孩子,但是没有办法,谁让她无意间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拓跋宗根本不怕李余,眼眸中的寒芒一闪而过,不管这李余要干什么,尽管放马过来,不就是这几个绣花枕头而已,连武功都没有,还以为他请来的人有多厉害。 “李余,我看你是上次的打还没挨够,这次又皮痒了?就让小爷我好好治治你!” 李余万万没有想到拓跋宗会这么狂傲,这小子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见识一下自己这些人的厉害,还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了。 “那老子可等好了,你快来收拾我呀,以为我怕你不成?你可是要看清楚了,这里这么多人,你打的过吗?” 拓跋宗冷笑一声,不就是这几个跳梁小丑而已,有什么好害怕的。 “放马过来吧!小爷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李余看着拓跋宗嚣张的样子,只以为拓跋宗是在虚张声势,其他的他不敢说,但是打架,可是他带来的这些人最擅长的一件事情。 于是李余大手一挥,“给我收拾收拾这小子!” 那些混混就拿着武器冲了上去,要好好教训一下拓跋宗。 陈时念紧张的站在一旁,担心的看着拓跋宗:“你小心点!快跑啊!” 但是令人吃惊的是,拓跋宗的武力值很高,尽管面对好几个人的围攻,也丝毫不落下风,一对多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很快,李余那边的人就败下阵来。 一个混混被拓跋宗一脚揣在了地上,嘴里的一颗牙齿居然吐了出来,还伴随着满口的鲜血,一直往外流。 “老大,我们还是撤了吧,这小子也太厉害了。”终于有混混坚持不住了,开口劝道。 李余很生气,他们这么多人,怎么可能一个毛头小子都打不过!肯定是被拓跋宗钻了空子。 不管怎么说,他今天也要将拓跋宗好好收拾一顿! “赶紧给老子上,怎么可以走?你不想要钱了?”李余不甘心的说道,看向手底下的混混不耐极了。 陈时念惊讶的看着拓跋宗,也没想到拓跋宗竟然如此厉害,她拍了拍衣裳上因为打架而扫起来的灰尘。 没过一会,李余带来的那些混混全都被踢倒在了地上,痛苦的哀嚎了起来。 然后拓跋宗就将目光投向了一旁还站着的李余,脸上带了一丝残忍的微笑。 李余看到拓跋宗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已经害怕的腿肚子都在打颤,牙齿都在不自觉的抖动。 “你要干什么,我劝你不要过来。” 他想要逃跑,只可惜身边那些人都已经是被拓跋宗打趴下了,没有人可以掩护他。 早知道就不来找这煞神的麻烦了,李余心里升起了后悔。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饶了我吧!” 李余很害怕,就差跪倒在地求饶了,但是还是免不了被拓跋宗揍了一顿。 拓跋宗打过瘾了,放开了李余,对倒在地上的众人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滚出去吧。” 他没有那么狠心的想至人于死地,只是稍微给了这些人一个教训。 李余不甘心,捂着疼痛的腹部,被混混们从地上扶了起来。 “陈宗,陈时念,我告诉你们!我绝对是不会让你们好过的,这一次也只不过是我大意罢了,下一次,我绝对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放下狠话,就这么带着那些混混灰溜溜的逃走了。 陈时念看着李余那个样子,觉得无语又好笑,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了,没有想到还说出这种话来,真是嘴巴比拳头还硬。 “拓跋宗,你没事吧,没有哪里受伤吧?” 陈时念关心的走了过去,检查着拓跋宗的身子,拓跋宗下意识往后挪了几步。 “我没事!” 看着拓跋宗这副模样也不像有事,陈时念松了一口气。 拓跋宗都把那些混混打的落花流水的,想来武功肯定高强,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有这样强悍的实力。 “倒是你,没事吧?那群家伙看着可不像什么好东西,尤其是其中一个人,他手上应该沾染过人血,看着眼神狠厉,手法也狠辣。” 拓跋宗看向了陈时念,打量了一下,看着她裙子上都是泥,以为她被人打了。 陈时念摇了摇头,“我没事,不过差点就出事了,真的吓到我了。” 说着陈时念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想到刚刚一群人破门而入,就对着她的屋子开始打砸抢起来,真是可怕。 还好有拓跋宗在,不然自己和陈时安肯定对付不了这么一群混混。 突然间,她看了看自己的那些花,一阵心疼。 这都是她辛辛苦苦种下去的花,好不容易已经结了花苞,没有想到被李余搞成这个样子了。 第七十四章 联手对付 陈时念拿起自己辛辛苦苦栽培的花,有点难过。 李余也太过分了,一言不合就对着这些花下此毒手,破坏她的养花赚钱大计。 “拓跋宗,你看看这个花,全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 陈时念气的牙根直痒,恨不得将那个李余再叫回来,狠狠的再他收拾一顿,临走时还说不放过自己,现在,是她不想放过他了! 拓跋宗看了一下地上散落的花残叶,无奈的摇头,“救不回来了,既然都已经这样,那就重新弄吧。“ 陈时念心情依旧低落,低头捡起了地上的残枝断叶,收拾到一边去。 “你别难过了,这些花还是我出的银子呢,小爷都没觉得啥,你就别难过了。” 拓跋宗想了想,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安慰陈时念,只好先帮着她一起收拾地上的东西。 见陈时念一直不说话,拓跋宗接着安慰。 “这样吧,下一次我带你买更好的花,怎么样,买比这个品种要好看很多的花。” 陈时念毕竟是一个念旧的人,拿着这些花盆,还是有点依依不舍,但是已经是这个样子,也没有办法补救。 拓跋宗安慰的话,让她的心里面有一丝安慰,陈时念点点头,把这件事情放下了。 李余挨揍完之后又担心陈时念那边会把事情说出来,于是就找到了自己的姐姐。 村长媳妇听了李余说自己跟小赵氏的事情,担心这件事情要是说出去了,那肯定是会败坏名声了,到了那个时候,说不准那些人会议论什么。 “你怎么那么糊涂啊!跟别人的媳妇鬼混什么?早就让你赶紧找一个媳妇,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出事了吧!”村长媳妇被这个不争气的弟弟气的头疼,恨恨的骂道。 李余不服气的抬起头,“这不是找媳妇难嘛,娘找的那些都太丑了,根本配不上我,我就喜欢小赵氏!” “你!哎,赶紧找几个人把他们解决了,不让陈时念说出来不就好了,你不是有一些道上的朋友吗,找人将他们收拾一顿就完了。” 村长媳妇第一时间也想到了这个办法,将陈时念威胁一通,她自然不敢乱讲话,只要他们不说,也没有人知道的。 “不行啊姐姐,你说的办法我试过了,那个陈宗也太厉害了,根本打不过,我找了几个人上门都没有办法。”李余委屈的说道,然后掀开了自己的衣服,“你看这些伤,都是陈宗打的!” 那个陈宗也太恐怖了,不过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居然能有这样的本事! 既然是这样,村长媳妇心疼的看着李余身上的伤,飞快想着主意:“那我们只能看看能不能从陈时念身上下手,这件事情可不能传出去,要是传出去了,你应该是知道有些人是闲不住嘴的,咱们家的名声都要被你给毁了!” 李余无奈的道:“那怎么从陈时念直接下手呢,陈宗可都是跟陈时念在一起的,要是想要直接对陈时念下手,也要找到一个机会。” 这个就够让李余和村长媳妇都犯难了。 既然这样的话,村长媳妇觉得那就只能够看看能不能从其他方面下手。 她忽然想起来了,王婶跟陈时念有点矛盾,她可以去那边看看,看看王婶能不能想想办法,能有办法将陈时念收拾一顿。 “这样子吧,我去王婶那边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她帮个忙,这件事情很棘手,我们的动作要快,也不知道陈时念什么时候会说出去,你也看着点陈时念,不要让她说出去了。” 李余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隔天的时候村长媳妇就来找王婶了,带了一篮子鸡蛋过来,就是想要表示一下自己的诚意。 王婶见村长媳妇带了东西,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和村长媳妇走的好像也不进吧,这好端端的带鸡蛋来着她是怎么回事? “哟,你来就来嘛,带着东西上门怎么回事,这也不逢年过节的,多不好意思啊。”王婶说是这么说,但是收礼物的手丝毫没有停顿。 村长媳妇笑了笑,说:“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就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和你讲讲,你是不是跟陈时念有点矛盾。” 一提到陈时念,王婶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没好气的道:“那死丫头,处处和我作对,我和她矛盾可深了!” 村长媳妇脸上一喜,“其实我来找你也不是为别的,就是那个陈时念,说实话我也讨厌她,上次她让人打我弟弟,我还没找她算账呢,这不想着来问问你有没有好办法,能够收拾收拾那个丫头,给她点教训。” 这个,王婶有点犹豫了,之前陈时念还好好的,现在感觉不是很好对付,如果要对付的话,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这个,这段时间陈时念很奇怪,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又是赚钱又是起新屋子,还骗我把钱做了她的纸玫瑰的生意,现在亏的血本无归,想要对付她,可不容易啊。” 村长媳妇不明白王婶的意思,总感觉里头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于是好奇的问道:“王婶,你此话怎讲,说来我听听。” 王婶叹了一口气,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说,“这件事情,我也是实话实说,那个陈时念之前家里穷成那样,还问我家借米,但是忽然一下子就富裕了起来,知道做那个什么纸玫瑰,还收留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少年,整个人的性格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实在是不好对付啊。” 其实王婶隐隐觉得是自己将陈时清卖掉之后,陈时念就变了,但她不愿意从自身的问题考虑,总觉得就是陈时念的错。 村长媳妇觉得王婶说的很可怕,让她有点犹豫了要不要对付陈时念。 只不过,要是不处理陈时念,李余的事情要是被传出去,那哪里还有脸面在这个村子里生活下去,到了那个时候村民议论纷纷,说不准还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王婶,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吗?咱们两个得想想办法,好好收拾收拾那个丫头,让她安分些。” 第七十五章 阴谋 两人讨论半天也没有什么结果,王婶满脸的厌烦,想不明白事情怎么演变成了现在这样。 “一个小丫头片子,还能翻了天不成?就算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个小孩而已。” 村长媳妇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了,恶狠狠的啐了一口,似乎很是无所谓。 就是啊! 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掀起什么风浪?有必要这么多人如临大敌? “小姑娘嘴硬而已,凡事还得有个大人管教着,不然两个小孩长大可就废了。” 王婶嘴上像是再替陈时念两姐妹着想,可嘴上却挂着阴毒至极点的冷笑和嘲讽,似乎是在算计什么。 “该死的小贱蹄子,根本不听人使唤,不然我为什么找你商讨对策?” 村长媳妇是不很不满王婶的废话,咬牙切齿的瞪了两眼,扔下了手中的杯子。 “小贱蹄子现在越发嚣张,家里没个大人了,倒是完全跟以前不一样了,这叫我们怎么对付?” 村长媳妇双手将桌子拍的“咚咚”响,那叫一个愤怒。 自家弟弟都被个小丫头片子欺负成什么样了,那陈宗背后能那么嚣张,指不定是那死丫头给说了什么。 “有些时候,我们不能正面跟她说什么,那就旁敲侧击,定是个不错的法子。” 王婶突然暗下了眼睑,村长媳妇眉头一皱,一脸不满,“你跟我在这文绉绉什么劲儿,拽什么拽?莫名其妙,直接说,有什么办法。” 被人这么一说,王婶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语气有些不悦,“做事这么急,活该被个小孩子教训。” “你……” 村长媳妇一时哽住,不知道要说什么,咬牙切齿。 “行了,不是不给你方法,你知不知道宋招娣是谁?” 王婶打断了村长媳妇的话,阴沉着一张脸,沉声问道。 “宋招娣?这名字多少有点耳熟。” 村长媳妇摸着下巴,仔细的回想着这个女人。 “这女人有什么用?” 想了半天,也没想通这女人跟他们有什么关系,沉默片刻,这才开口问道。 后者倒是一脸的深沉,神色诡异,似乎势在必得。 “宋招娣算是陈家的半嫡亲,虽然关系扯的有点远,至少能攀上一门亲戚,小丫头年纪轻轻,不能没人管不是?” 王婶得意的解释,一听这话,村长媳妇一拍大腿,满脸了然。 “我就说这个人怎么这么耳熟,当时陈家那事儿,这货不是还去了么,要钱没要到,还被人赶了出来。” 村长媳妇像是打开了思绪一样,突然兴奋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那两个小鬼,划到宋招娣名下?” 沉思几秒,村长媳妇觉得这法子十分可行,脸上的兴奋也是愈发浓烈了起来。 “宋招娣之前就对陈家怀恨在心,只要我们帮着那女人住到陈家,将陈时念那死丫头划到她名下,那两个丫头还能有好果子吃?” 村长媳妇可算是聪明一回,很快便把其中的利害关系想明白了,兴奋的摸着下巴,似乎已经看到了陈时念的倒霉日子。 “没错,只要我们帮着宋招娣办成这件事,我们还愁没人能管住那死丫头?” 王婶靠在门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村长媳妇,眼底闪过一丝轻蔑。 真是没脑子,怎么当上这村长媳妇的,可笑。 很快,宋招娣便被村长媳妇叫来。 进门的时候,王婶靠在门口嗑着瓜子,给人吐了一地的瓜子皮,村长媳妇装模作样的端着个茶杯坐在院子里。 “姐,你把我叫来,说是有重要事儿,啥重要事儿啊。” 宋招娣看着这颇有些压抑的气氛有些紧张,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问。 村长媳妇嗤笑一声,指了指一边的凳子,“坐下说。” “我告诉你,我和王婶商量了一下,陈家孩子年纪也小,家里没个大人不行,你多少跟陈家还有些关系,管着俩孩子,免得长大学坏了。” 宋招娣刚坐下,村长媳妇就有些迫不及待的开口。 一听这话,宋招娣兴奋的差点儿蹦了起来,“好好好,没问题!” 该死的臭丫头,之前还对她横眉冷对,现在倒要看看,还有什么法子嚣张? “姐,我知道你意思,你到时候就看好了,看我咋教育那不听话的小贱蹄子。” 宋招娣说完,三人竟是同时笑了起来,果然,臭味相投的人说什么都是一拍即合。 第二日一早,陈时念刚睡醒,门口便出现了两个人,穿的还算齐整,但神色冰冷冷的。 陈时念站到院门口嗅了嗅鼻子,两人身上有股浓浓的檀香味,似乎是祠堂的人。 “陈家丫头,村长和几位长老有情。” 门口那两人神色淡淡,似乎说着一件和自己没关系的事情。 “什么事?” 陈时念心中含着警惕,开口询问,这两个人虽然没多说什么,但冷冰冰的气息让人很是不喜。 “你去了就知道了,此事跟你家有很大关系,带着你妹妹。” 说完,两人便转身离开,似乎一句都不愿意多说。 “多少是个读书人,怎么这么目中无人。” 村中祠堂选的理人,一般都是村子出去读书不少的文化人,这两个人身上的檀香味儿,很明显是祠堂的理人。 平时有什么村子重大事件,才会出祠堂,今日这是见了什么鬼了? 况且就算和陈家有关系,那有关安安什么事儿? 小丫头才三岁,话都说不明白,能参加陈家什么重大决策? 陈时念百思不得其解,毕竟有些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村长和村子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要是一起聚集在祠堂,那必定是有大事宣布,可那两个理人怎么说,跟陈家有关系? 这件事的疑点实在太多了,可不知为何,陈时念心中总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就好像,今日的事情是个陷阱一般。 但没有证据,也猜不透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对自己是好是坏。 思及此,陈时念便放下心中的疑惑,打算不动声色的看看这群人到底想要干什么事儿。 第七十六章 年纪尚轻 哪曾想,刚进祠堂,陈时念就看到了一个略显一丝熟悉的身影。 虽然祠堂的人很多,而且很嘈杂,但陈时念一眼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坐在最中间位置的,可不就是宋招娣吗? 看到了这么一群人,以及宋招娣特意换了件新衣裳,陈时念下意识的感觉不对劲,怕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说不定和宋招娣之前来她家的目的一样,是为了她的银子和屋子。 “哎呀,时念啊,你过来了。” 宋招娣笑的那叫一个虚伪,只是话音刚落,村长媳妇便挠了挠鼻尖,神色很是不悦。 “一个小丫头片子,让我们这么多人在这儿等这么久,也真好意思。” “闭嘴。” 直到村长媳妇说完,旁边的人才出声制止,陈时念放下怀中的陈时安,不着痕迹的冷笑了一声。 “不知道各位长辈换我过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呢?” 这声“长辈”给在座的人叫的那叫一个身心舒畅,瞬间气氛都缓和了起来,那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者脸色都好看了不少。 “好了,叫你来,是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花音刚落,便看了一眼宋招娣的方向,顺着目光望去,陈时念眼神微沉,似乎猜到了什么不少的东西。 “你和你妹妹现在年纪尚小,家里还需要有个大人照看。” 说到这儿,村长下意识的看了村长媳妇一眼,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陈时念看到了村长媳妇脸上的冷笑,一时间大概有了猜测。 “我还有这几位族老,认真的想了一下,觉得你这家里还是得有个大人,赵家那两口子不错,你看如何。” 村长话音刚落,陈时念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了宋招娣那里。 旁边坐着的可不就是宋招娣的丈夫赵顺德吗? 这两口子到底又在整什么妖蛾子?陈时念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后退了一步,将自己的妹妹护在了身后。 “不可能。” 听到这句话,村长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冲着旁边的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使了使眼色。 几人似乎是打算开启唇枪舌战的劝说。 “你现在年纪尚轻,家里有很多都打理不了,而且你妹妹这才三岁,你一个八岁的奶娃娃,怎么照顾你的小妹妹呢?” 村长倒是看起来苦口婆心,但眼珠子直打转,不知道在考虑些什么。 陈时念冷着一张脸,似乎坚决不肯松口。 一群大人将一个八岁的奶娃娃围在中间,这场面多少有点可笑。 “就是呀,而且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姐妹俩人的,跟在我这里,也就不用再受那风餐露宿的苦了。” 一听这话陈时念的脸色更是阴沉了下来,冷冷的扫视了宋招娣一眼。 这妇人心里想了什么,别以为自己不知道,不过就是贪图了家里的那点家产而已,还说什么会好好照顾。 若是家产得手,谁知道这妇人会对自己姐妹两人做些什么? “是啊,你看赵家夫妇如此的有诚意,而且愿意自愿的承担起你们二人的生活起居,这对你们来说,难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村长媳妇此时适时的开口,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 陈时念这算是明白了,原来这几个人是串通一气的。 说不定这背后,就有那王婶那个老巫婆在推波助澜。 果不其然,陈时念顺着周围扫视了一圈,真的在门口不远处的石墩子上,看到了正在嗑瓜子的王婶。 王婶脸上带着阴谋得逞的笑容,拍了拍手中的瓜子皮,看起来很是得意。 “你现在年纪还小,有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若是之后你会感谢我们如此为你考虑。” 见陈时念油盐不进,而且冷着一张脸,村长媳妇似乎是有些着急了,冲着宋招娣频繁的使着眼色,不知道想干什么。 可陈时念始终不答话,气氛一瞬间便僵持了起来,两拨人都不再说话。 陈时念将宋招娣护在身后,脸色很是冷漠,一句话也不再多说,似乎颇有些不满。 见陈时念如此的沉默,一旁的宋招娣很是着急,咬牙切齿地从怀中掏出了过继的那张纸出来。 “我知道你现在年纪小,想不明白这些事日后你就能想明白了,现在不过是按个手印罢了,快点吧。” 宋招娣话音刚落,便上前一步靠到了陈时念,身边陈时念微微后退,将妹妹抱在了怀中,冷着一张脸,躲开了宋招娣伸过来的手。 “我们陈家的事情还不需要你赵家来操心,事情八字还没一撇呢,你便如此着急的让我按手印,到底是打着什么算盘,别以为我不知道。” 陈时念冷笑道将妹妹重新放在了地上,小丫头双手紧紧抱着陈时念的大腿,似乎不敢抬头。 “小丫头片子,你别这么不识好歹,我们赵家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收养的,愿意养你这姐妹二人如此的拖油瓶,你该感谢我们才是。” “可笑!” 宋招娣话音刚落,便被陈时念抬手打断,小小的脸上展现的是与年龄不符的睿智和冷漠。 “有些事情你们应该比我看得更清楚,我父母虽然不在了,但陈家的家产和地契都还在我们家。” 一番话让祠堂瞬间安静了下来,村长媳妇有些着急,似乎是想捂住陈时念的嘴。 “可实际上,你到底收养我们是不是为了这地契我可说不明白。” 本来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一下被摆在了台面上,所有人的脸上似乎都有些挂不住。 “我陈时念不是什么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我不需要什么人收养!我可以自立门户,不需要你们管。”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村长猛咳了一声,似乎被口水呛到。 “小丫头,你现在年纪尚轻,不要说这种话。” 陈时念嗤笑了一声,似乎很是不满。 “就算你真的是为我好,但是我和妹妹不需要,我既然能说出自立门户这种话,那便是有本事,不需要外人来替我们考虑。” 第七十七章 自立门户 “你们到底打的什么算盘?我比你们更清楚,不要以为我是个小孩子,变什么都不作数。” 一听这话,祠堂突然爆发出了一阵阵的嘲笑声。 一个八岁的奶娃娃说要自立门户,还说什么这些大人想的什么她很清楚,可真是莫大的笑话。 可是这话听到了宋招娣的耳朵里,很显然是在打她的脸,一张脸瞬间变挂不住了,脸色很是难看。 “你别这么不知好歹,谁贪图你陈家那点家产,你家现在就我这一个亲戚,我为你和安安考虑又怎么了?” 此话一出,宋招娣一直在给村长媳妇递着眼色,村长媳妇嗤笑了一声走上前来。 “是啊,你现在还小,什么都不懂,说这话不过是人微言轻,没有人会信的,若是有个大人在背后帮衬你们也好过,不必这么困难。” 虽然村长媳妇现在还是好言相劝,但脸上的神色已经有些挂不住了。 死丫头怎么这么犟,一点也听不进去别人的意见。 “不需要,我能自立门户,也会过得很好。” 话音刚落,陈时念便直接抱起了妹妹,转身离开了祠堂,似乎一刻也不想多待。 对于这个地方,陈时念早已经受够了。 但同时也很清楚,现在若是想在镇子上立足,立女户真的很重要。 想明白了,这一点两人很快回了家,陈时念安置好了妹妹,便拾起个包袱,装了几锭银子,往镇子上赶去。 这件事情刻不容缓,已经拖不得了,若是再拖下去,还不知道村子上的那些人会说些什么。 刚到镇子,陈时念便发现周围人总是以一种异样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或许他们是想不明白,一个八岁的奶娃娃为什么要独自一人跑到镇子上来吧。 “请问衙门怎么走?” 随手拉了一个看起来还比较和善的大娘,刚开口,那大娘便放下了手中的扇子,一脸疑惑。 “小娃娃着什么衙门?你家里出了什么事儿吗?” “不劳大娘费心,确实是有些事情想去衙门,不知大家可否指一条明路。” 那大娘不知道脑补了些什么,眼神突然换上了同情。 “你沿着这条路一直直走,走到尽头右拐,再走到尽头左拐,就能看到衙门的大门。” 那大娘一边唏嘘,一边给陈时念指路,神色看起来就好像是有什么大事一样让人不舒服。 “唉,小小年纪家里便出了如此大事儿,真是让人惋惜。” 陈时念刚转头,便听到大娘感叹了一句。 这句话让陈时念瞬间愣在了原地,果然,这大娘是脑补了一些别的事情。 扯开了一个很是尴尬的笑容,陈时念转身就走,这个地方再呆下去,恐怕这一片都被大娘脑补的故事给感染了。 刚到衙门门口,衙役便低头看到了这个仰头盯着自己的小娃娃。 “这儿不是你们能玩的地方,快回去吧,别让家里人担心。” “我是来办女户的。” 陈时念脆生生的声音响起,衙役蹲下的身子和陈时念持平。 “小小年纪,怎么想着办女户,你家里大人呢。” “父母走了,我不想被村子里的人欺负,所以,我要办女户。” 陈时念简单解释了两句,衙役心中有些犹豫,不知道这小丫头到底是不是来闹着玩的。 但很快,便觉得这小姑娘有点眼熟。 “是你?” 陈时念亮晶晶的眸子让衙役觉得有些眼熟,似乎是和之前给县衙大人送同心花结的是同一人。 “我之前来给县衙大人送过同心花结。” 话音刚落,府衙便恍然大悟,难怪觉得这小丫头有些眼熟,看来做事是有自己考虑的。 “那我放你进去,不要在衙门里惹事。” 这小丫头大家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当时送来了同心花结,很是得县衙大人的赏识,所以这次就算让她进去,自己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 “谢谢大哥。” 陈时念脆生生的说了一句,便鞠了鞠躬向里走去。 虽然说自己这个后门开了可能会让县衙大人骂上两句,但这小丫头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想必县衙大人能够理解。 府衙是这么想的,便没有阻拦陈时念进去的脚步,反而感叹了砸了砸嘴。 现在的小姑娘呀,真是什么都懂,还知道办女户这么重要的事情。 “你今日是独自一人前来。” 得知了陈时念的想法,县衙大人摸着下巴并没有直接回答,能否反而反问了一句。 “是。” “你是不是在村子里遇到了什么难缠的事情?” 见陈时念的态度很是坚决,县衙大人心中似乎有了自己的考量,摸着下巴问了一句。 “是有一点,所以想急着办下来这件事情。” 虽然对上了看起来冷冰冰的府衙,这小丫头却一点儿也不紧张。 不由得,县衙大人的心中很是欣赏这丫头,遇事不骄不躁,果然是个好苗子。 “虽然你这个年纪过来自立门户有些不太合适,不过我确实比较赏识你,若是在村子还遇上什么事情,你大可以上镇子来找我,我可以替你出这个头。” 听这话的意思,似乎是县衙大人要给陈时念开后门。 陈时念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脸上并没有其他的情绪表达出来。 很快,确实是因为和县衙大人的关系,陈时念很快办好了女户。 走的时候那叫一个春风得意。 毕竟办好了女户,自己在村子上也算是彻底的自立门户。 省得那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人整日里在自己家门口晃悠。 刚办好,陈时念便到镇子的花圃那里又买了一些花种。 之前在院子培养的那些花,大部分都被李余那个王八蛋给糟蹋坏了,现在院子里只剩下一小部分,要做生意是完全不够的。 想到这儿,陈时念便买了不少花种,带回院子好好培养。 果不其然,刚到家,门口就站着不少看热闹的人。 陈时念也懒得搭理,反正这些人想看自己笑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何必在乎呢。 到时候等自己挣了钱,还不是打的这些人的脸。 第七十八章 孟湘借钱 现在这十里八村的,谁不知道陈时念那小丫头挣了钱,盖了青砖大瓦房,这件事在村子里早就传开了。 平日里遇到这种事情,发横财的人多少会有点不怕贼偷,但怕贼惦记的想法,但陈时念似乎一点也没有。 “哎,果然是小丫头片子。” 几个闲事的大娘站在村口嗑着瓜子,脸上满是幸灾乐祸。 “这小丫头片子,谁知道哪儿来的钱,这若是被惦记上了,那还了得?” “呸,就是,可怜这小丫头家里也没个大人,啥事儿都得自己扛着。” 靠着树一直没说话的大娘吐掉了嘴里的瓜子皮,眼底闪过一抹同情。 “你同情人家作甚?人家在可怜,也比你家有钱,也比你家住得好。” 长的一副尖酸刻薄的大娘眼珠子溜溜的转,语气也是酸溜溜的。 “现在啊,人家小丫头今非昔比了,以前能说上两句话的,可不得都跑去借钱了。” 话音刚落,旁边的树丛沙沙作响,从里面钻出来一个看着和陈时念年龄相仿的小丫头。 那小丫头满脸羞恼的站在原地,搓着衣角,脸颊有些微微泛红,看起来很是尴尬。 “哟,孟湘小丫头,借钱去啊!” 那大娘眼底闪过一丝不满,开口调侃。 死丫头跑的还挺快,自己还没跟自己丫头说这事儿呢,找自己孩子借钱的已经行动了,不愧是孟家人,果然厉害。 “陈大娘……我……伯母她……” 孟湘一句话说不明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反观陈时念,早就听到了那几人议论纷纷的声音,压根懒得搭理。 门口的花也该浇了,陈时念一边听着她们议论纷纷,一边百无聊赖的溜着水壶浇花。 正好听到孟湘唯唯诺诺的声音,陈时念这才抬起了头。 “阿湘,你进来。” 陈时念扔下水壶,语气有些不悦。 一群大老娘们没自己事情干了是不是? 眼红人家就自己挣钱去,谁家没个难事儿了?在这里调侃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啧啧啧,果然不一样了,人有钱了,小丫头说话都硬气了。” “就是,颐指气使的,跟使唤自家丫头似的。” 见孟湘往陈时念方向踱步,那几个人精大娘自然知道是什么情况,脸上的嫉妒快要溢了出来,咬牙切齿的喊了两嗓子。 “你们要是闲,就管管自己地,管管自家男人,别一天天站我家门口嚼舌根,也不怕嗑瓜子嗑上火了。” 陈时念冷笑一声,拉开了门,让孟湘进了院子,头也不回的扔下一句,轻拽着孟湘的胳膊回了房子。 “别听她们乱嚼舌根,她们这几日天天在我家门口,跟门神似的,也不知道一天天要干什么。” 见孟湘还是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脸上的神色是不符合年龄的委屈和羞恼,赶忙开口解释了一句。 “念念……我……我想……” 小丫头一句话说不完,脸上已经爬满了红晕,双手揉搓着缝缝补补的衣服,差点哭了出来。 “要借钱?” 陈时念轻轻开口,怕伤害了小丫头的自尊心。 这丫头以前和原主还算玩的不错,也没什么坏心眼,和原主年龄确实也差不多大。 不过……半大点孩子,怎么知道问自己借钱呢? 陈时念不动声色倒了杯水,推到了孟湘面前,“没事,有什么困难你就说,咱俩一直都是好友,不必在意他人说什么。” 一句话,像是给了孟湘莫大的宽心,她把着杯子,双手微微有些颤抖。 “我……当年娘生我时难产而亡,爹将我拉扯了到这么大,结果遇上少数民族抢粮的事,我爹他……没能捱过去,现在家里只剩下一个奶疼我了,她却也卧病在床,我真的,没法子了,求求你……” 孟湘浑身颤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压根不敢抬头看陈时念。 不过后者倒没多说什么,孟湘的情况,陈时念也算是一清二楚,所以知道这小丫头没骗人。 但是,她也清楚,这孟湘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伯母,平日里只会欺负这祖孙俩人,保不齐这次借钱,也是那恶毒妇人出的主意。 借钱倒是不怕,但若是给了孟湘,那恶毒妇人抢走怎么办? 据她了解到的情况,那恶毒妇人绝对不会看着孟湘是个小姑娘的份上慷慨解囊,只会榨干榨净。 若真是如此,那可该如何是好? 见陈时念不说话,孟湘确实越来越紧张,怕陈时念不情愿,倒叫她是越发的尴尬。 “你要多少?” 沉默片刻,陈时念微微抬眸,盯上孟湘那亮晶晶的双眸,微微叹气。 “若是你那伯母抢钱,你只管来告诉我,我替你摆平。” 话音刚落,孟湘还没来得及开口,陈时念再次说到。 一瞬间,孟湘愣在原地,眼底浮现一抹水花。 她还以为,陈时念在犹豫要不要借钱,原来是担心自己啊,怕伯母抢走自己的钱。 “我……伯母她其实,没有那么……过分。” 越说声音越小,似乎带着一丝不敢确定,小眼瞅着陈时念,看起来尴尬万分。 倒是陈时念还没有多说什么,孟湘先是浑身颤抖说不出什么来。 “好了,钱给你,若是她抢你银子,你来找我罢了。” 陈时念稚嫩的双手放下茶杯,脸上是不符合年龄的冷静和睿智。 “要多少。” 见孟湘满脸崇拜的看着她,陈时念多少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脸撇到了一边。 “我,就是给奶奶看病,就一两银子就好。” 一句话,孟湘用了几遍才说出口。 陈时念很清楚,这一两银子对他们而言,那可是几日的药钱,可在自己这儿,连个花草都买不下。 “好。” 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放到了孟湘面前,“多拿点吧,吃点好的。” “我……我拿一两就好。” 红着小脸,孟湘只取出一两银子来,冲着陈时念鞠了一躬,“我会还你的!” 这句话,让陈时念心中一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点了点头,便没在多说什么。 第七十九章 时日无多 可谁知道,孟湘刚进门,那恶毒妇人就已经等在门口了。 “要个钱还这么慢,真不知道要你一天能干嘛,钱给我拿过来!” 孟湘的伯母颐指气使的双手叉腰站在门口,脸色很是难看。 孟湘仰着头,脸上带着一丝讨好道,“先给奶买药可以嘛?” “老不死的东西,还买什么药?我让你要钱是这么乱花的?赶紧给我拿过来!赔钱玩意儿!” 孟湘话音刚落,伯母便指着她鼻子骂了起来,黑着一张脸,很是不满。 “真是一对的赔钱玩意儿,这钱我们能吃不少肉,干嘛浪费?真是不知好歹的东西!给我拿过来!” 孟湘伯母狠狠的将孟湘推倒在地,骂骂咧咧的一把提起了她的衣领,小丫头双脚可怜兮兮的乱蹬,眼底瞬间噙满了泪水。 “滚开,哭什么哭,什么晦气玩意。” 她啐了一口,恶狠狠的进屋,孟湘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跑到了奶奶身边。 床上的老人看起来只剩下一口气,枯瘦的身子已经到了灯尽油枯的地步,浑浊的双眼已经没了神采。 “奶,奶,你醒醒啊。” 孟湘跪在她奶的身边,浑身颤抖,委屈至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奶,我有办法,你别急,我有办法。” 老人已经无法开口说话,孟湘突然起身,一把抹掉了脸上的泪水,吸着鼻子往门口跑去。 刚到门口,深深看了奶奶一眼,转身赶忙往陈时念家跑去。 “念念,念念!你帮帮我,帮帮我!” 陈时念正在剪枝叶的时候,就听到门外不远处传来了小丫头哭嚎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二话不说,陈时念扔下剪刀快步出了门,就看到孟湘灰头土脸的站在院门口,吸着鼻子,小脸红扑扑的。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陈时念拉开院门,上下打量了一番,眉头皱了起来。 大概倒是能猜到,应该跟这小丫头那便宜伯母有关系。 “我要给奶看病,买药,可是我刚回去,伯母就抢走了我的钱,说是她们家要吃肉,不让我给奶买药,我该怎么办啊。” 孟湘哭的那叫一个难过,双手拉着陈时念的衣袖,后者也顾不得衣服被拽的灰尘,赶忙给她擦了眼泪,拉她进门。 “你先进来,我先给你处理伤口。” 听闻此话,孟湘这才低头,看到了胳膊上的蹭伤。 “这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了,我奶奶怎么办啊。” 小丫头哭的根本顾不得这些,被陈时念拽进了屋子,一把鼻涕一把泪。 “你慢慢说,我先给你处理伤口,一会儿我陪你去解决这件事情。” 陈时念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还真是有趣,果然发生了这件事情,她就知道,那个恶毒妇人绝对会抢这小丫头的钱。 “我刚到家,伯母就在门口,她当时跟我说让我来找你,问你借钱给奶奶买药,可是我把钱拿回去了,她就把我银子抢走了。” 越说越委屈,声音已经彻底开始哽咽,满脸的眼泪。 听完这话,陈时念大概也能猜到,这丫头是被自己的便宜伯母给骗了。 “行了,去换身干净的衣服,我陪你回去要钱。” 处理完伤口,陈时念顺手从柜子取了件干净的衣服出来,放到了孟湘面前。 “咱俩身高差不多,你穿着吧。” 闻言,小丫头紧张的搓着手,压根不敢碰这衣服。 “穿着吧,咱赶紧去要钱,解决这件事,等会儿你伯母把钱花了,那就不好了。” 说罢,孟湘恍然大悟,赶忙起身换了衣服。 既然要做这好人,那就好人做到底呗,反正不过是教训个离谱女人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两人刚进屋,就听到恶毒妇人在里面笑的那叫一个放肆,嘴里嘟囔着什么要去吃肉之类的。 “怎么,拿着人家的钱,如此张狂,实在是有些不合适吧?” 陈时念皱眉,直接打断了伯母的美梦,脸色很是难看。 伯母的话瞬间梗在了嗓子眼,一脸愤怒的回头,看到了身后的两个丫头。 “干什么啊,找我有什么事?” “呵,这位大娘,您好像手中的那钱是我的吧?我说了给你了么?” 一听这话,孟湘伯母眼珠子转溜,一把将银子攥到了手心里。 “你说什么呢,这钱是孟湘孝敬我们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话音刚落,孟湘拽着陈时念的手站了出来,“那钱是你让我问念念借的,而且是你抢走的!” 小丫头声音越来越小,看起来委屈巴巴的。 “死丫头,你还胳膊肘往外拐?长本事了不成!” 孟湘伯母骂完,溜溜的眼睛转到了孟湘身上。 这死丫头什么时候换了这么好一件衣服?若是卖了钱,肯定又能值不少银子。 瞬间,孟湘伯母的眼睛闪现出了贪婪的目光,嘴角噙着淡淡的不屑,似乎压根没把两个小丫头放到眼里。 “你说这钱是你的就是你的啊?那我还说是我的呢,什么赔钱玩意儿,小小年纪不学好,可真是不要脸。” 看样子,那恶毒妇人是压根不打算给钱了,想到这儿,陈时念压根不想跟她过多纠缠,微微后退一步,嘴角挂着一抹讽刺。 陈时念的动作,让那恶毒妇人还以为是她怕了,所以看起来很是得意。 “既然如此,我也不想纠缠,你骗人银子,报官吧!” 话音刚落,陈时念就拉着孟湘转身就要离开,闻言,孟湘伯母一把抓住陈时念的胳膊,脸色瞬间变了。 “不是,丫头,咱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钱还我。” 陈时念不想废话,伸出稚嫩的双手,脸色很是冷淡。 “你……” 孟湘伯母如鲠在喉,却见陈时念周身萦绕着冰冷到极点的气息,压根不敢废话,下意思掏出银子递给了陈时念。 “走吧,我带你找大夫。” 陈时念拉着孟湘,两人很快离开,无视了身后孟湘伯母怨愤的目光。 但很快,陈时念便得到了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 来看病的大夫,深深的叹了口气,告诉两人,孟湘奶奶只剩下三个月的时间了…… 第八十章 不孝的人 孟湘的眼泪就好像流不完似的,陈时念拍了拍她的背,作为安抚。 但是并没有什么作用,孟湘趴在了她奶的床边,紧紧的握着老人苍老的手。 声音十分哽咽:“奶,你一定回没事的,你答应过会一直陪着湘湘的,你答应过的......” 陈时念不忍心的偏过了头,看向了一旁站着的大夫。 走上前一步,关切的拉着大夫问:“大夫,你能不能开最好的药,让阿湘奶奶多活些时日,延长她的寿命,我有银子的!” 大夫打量了一下陈时念,又看了看孟湘简陋的家里,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没有办法,老人的身子骨本就虚弱,加上忧思过重导致病气入体,要是富贵人家还可以拿上好的人参吊着,可这上好的人参动辄百两上千,而且还一金难求,实在是没办法啊!” 陈时念盘算了一下,她现在手头上也不过才百两银子,这人参确实贵啊! 孟湘竖着耳朵听完大夫和陈时念的话,整个身子颤抖了起来,松开了老人的手。 床上的老人被这一动作,惊动的咳嗽了起来:“咳咳咳......” “奶!”孟湘叫道,看着要醒过来的老人有些激动。 孟湘的奶奶努力的睁开自己沉重的眼皮,就看见孟湘满眼是泪的看着她,看着那丫头哭肿的跟核桃般大的眼睛,心疼的举起满是皱纹的手。 “湘湘啊!你别哭了,看着奶奶心疼,别哭了啊!” 听见奶温柔的安慰,孟湘的眼泪更是收不住,“奶,我不想你走,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要是你也走了,你让湘湘一个人留在世上还怎么活!呜呜呜......” “奶的好湘湘,奶也舍不得你啊!”孟湘的奶奶艰难的伸出手,抚摸着孙女的头发。 她一生只得孟湘他爹一个孩子,也算是老来得子。 之前以为生不了,就跟孟家亲戚抱养了孟湘他大伯,她男人在她生下孟湘他爹没多久就去世了,她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好不容易将孩子带到那么大。 看他成亲生子,却因为媳妇生产早亡郁郁寡欢。更是在遭遇抢粮的少数民族时,为了保护她和孟湘,活生生丧了命,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天爷怎么如此不公! 孟湘看着奶眼角划过的泪水,以为是自己总是哭,让奶也看着心疼,赶紧止住了眼泪,然后跟奶道:“奶,你看谁来了,是念念,都是她出的银子帮我一起找大夫来给你看病的!” 说着,孟湘朝着陈时念看了过去,对她笑了笑。 陈时念看着床上孟湘奶奶投过来的视线,对着孟湘奶奶笑了笑。 “好孩子,奶奶谢谢你了,谢谢你愿意帮我们!真是麻烦你了!”孟湘奶奶虚弱温柔的道,看着陈时念的眼神里满是慈爱。 陈时念脸微微一红,忙道:“这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孟湘奶奶欣慰的朝着陈时念招了招手,“孩子,你过来!” 陈时念赶紧走上了前去,在孟湘奶奶的床榻边上站着。 孟湘奶奶拉着陈时念的手和孟湘的手,将她们两人的手交叠在了一起。 “都是好孩子,希望你们以后能相互帮衬,成为好朋友好姐妹。” 孟湘红着脸,“...都是念念帮我,不过念念以后有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会帮你的!” 陈时念也点了点头,“孟湘奶奶,你放心吧,我会帮你一起照顾阿湘的。” 孟湘奶奶终于满意的闭了闭眼睛,说了这么些话,她的眼皮又开始沉重起来。 “奶,你怎么了?”孟湘看见奶奶要闭上的眼睛,连忙道。 大夫走了过来,替孟湘奶奶再次把了把脉。 “她不能过于操劳费神了,最近一段时间都会嗜睡,你多陪陪你奶,我去给你们开几副药,不过加上诊金要一百文钱,你看......” 大夫的话语未尽,陈时念就将刚刚从孟湘伯母手里讨回来的银子递了过去。 大夫接过银子,将银子换成了成铜钱,陈时念将这些铜钱递给了孟湘。 “阿湘,这些银子你收好了,千万别被你伯母抢了去,之后要是遇到了困难要用钱就直接用好了!” 孟湘红着眼眶,“念念,你对我真好,只是这钱我不能收......” 孟湘的奶奶这时也虚弱的开口:“陈丫头,我们麻烦你太多了,这银子我们不能收,你拿回去吧,我知道自己的身体,也没多久好活了,别在我身上浪费钱了啊!” 陈时念见着孟湘奶奶睁着眼睛看着孟湘,那里头复杂的神色,全是对一个孙女的爱。 于是陈时念也没有坚持,将银子自己收了起来。 大夫将药拿给了孟湘,就告辞离开了。 孟湘拿着药,去灶台准备煎药,就被她伯母看到,用的还是自家的柴火。 就阴阳怪气道:“死丫头,你要不要脸啊?这柴火你就敢直接拿来用!这可是我男人辛辛苦苦弄回来的!作死啊,给你这么糟践!” 孟湘害怕的往后缩了缩脖子,“伯母,我用柴火是为了给奶熬药的,你就让我用吧!” “呵,那个死老婆子迟早都要死!看你们请了大夫,费那冤枉钱。说吧,她还能活几天啊?” 虽然孟湘伯母用着不经意的语气询问,但是眼睛却死死盯着那些药,似乎想看出一个窟窿来。 “大夫说...奶只能活三个月了。”孟湘垂下了脑袋,低低的道。 孟湘伯母一愣,然后就阴阳怪气的道:“都病成那样了还要死赖在活三个月,真是拖累!早点死了算了,省的还占一间房子,浪费我粮食。” “请你嘴巴放干净点!像你这么不孝的人,就该老了被子孙同样对待,孟湘奶奶辛辛苦苦帮衬你们,把你男人带那么大,你们再怎么样也不能这么对她!” 陈时念冰冷冷的声音响起,她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刚刚守着孟湘奶奶睡着了,出来看看孟湘的药煎的怎么样了,就听见孟湘伯母这一番话,她实在是忍不住出声怼道。 第八十一章 找麻烦来了 “你说什么呢?你这死丫头!咒我呢?” 听见陈时念的话,孟湘伯母就是双手叉腰,怒气冲冲的看向了陈时念。 “我可没有咒伯母的意思,只是俗话说的好,种什么因结什么果,伯母现在这样对孟湘奶奶,保不齐以后就会被你的孙子媳妇这么对待。” 陈时念淡淡的说道,语气带着些嘲讽的意思。 果然,孟湘伯母被陈时念这一番话气的说不出话来,扭头就回了屋子里。 这陈时念果然不好对付! 孟湘崇拜的看向了陈时念,“芝芝真的好厉害!” 陈时念对她笑了笑。 “以后她要是再这么欺负你,你就反怼回去,这个屋子是你奶的!你伯父也是你奶拉扯大的,要是不让你用就是不孝!” 孟湘诺诺的点了点头,但是她知道自己肯定没有陈时念这么硬气的,她从小到大就没什么主见,性子也懦弱。 看着灶台上的火快要熄灭了,陈时念提醒道:“阿湘,火快灭了,快添些柴火!” 孟湘这才一拍脑袋,赶紧将柴火放了进去。 等到这药熬好也费了两个多时辰,孟湘和陈时念讲了会话。 陈时念看天色也已经不早了,就跟孟湘道:“阿湘,你看这天色不早了,我也得回家了,家里还有两人等着我回去做饭呢!” 孟湘点点头,“好,你早点回去吧!今天真的谢谢你了,不然我肯定没办法将大夫请过来。” 想到了之前的事情,陈时念又重新将那些铜板拿了出来。 “阿湘,前面在屋子里因为奶奶不同意,所以我不好拿给你,这些银钱你一定要拿好了!万一出了事情直接拿着钱找大夫,或者应急都好!” 说着陈时念将手里的铜板塞到了孟湘的手上。 这一幕被出来倒水的孟湘伯母看了个正着,看着孟湘手上那些钱就是眼红极了。 孟湘被塞了一手钱,呆呆的看着陈时念,拒绝的话就卡在了嗓子眼里。 “芝芝,你对我真好......” 陈时念捏了捏孟湘的小脸,好笑道:“你怎么那么爱哭啊,看来该给你起个外号,就叫‘小哭包’好了!” “你笑我!”孟湘被陈时念这一说,原本在眼眶打转的眼泪也收了回去,“那我就收下了,我以后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不着急,我这次真的走了啊!记得千万不能把钱让你伯母拿走了啊!”陈时念走前又提醒了孟湘一句。 孟湘伯母听着陈时念这话,嘴都要气歪了,“死丫头!” 孟湘听见伯母的话回头,就看见她伯母看向了自己手上的铜钱,害怕的将手背过去。 “伯母,你......” “老实点就把钱交给我,死丫头!”孟湘伯母贪婪的看着孟湘的手。 “不行!这是芝芝给我的!”孟湘甩下这句话,就朝着她奶的屋子里跑了进去。 等到孟湘伯母追过来,孟湘已经将陈时念给她的那些铜钱都藏了起来,让她伯母扑了个空。 天气又开始转热,一群妇人坐在树下乘凉唠嗑。 孟湘伯母也是其中一人,她缝着手里的针线活,跟其他妇人一阵抱怨:“气死我了,那个赔钱货,我让她去跟陈时念借银子,她倒好,借了银子就不认我这个伯母了!” “哟,那天我看见了,她借了好像有一两银子了吧!”另外一个妇人说道。 王婶本来坐在这群妇人的边上,闻言奇道:“那陈丫头那么吝啬的人,连自己表姨的银子都不借,还能给别人借银子,这不能吧!” 看这么多妇人都好奇,孟湘的伯母也仿佛有了宣泄的出口:“谁说不是啊!那陈时念就是给我家孟湘借了好些银子,我看根本就不用还,她们两个关系好的很。” “还是年龄相仿的能玩到一起去啊,到时候我也让我家闺女跟陈时念套套近乎,跟她玩到一起去,也能占占便宜!”一个妇人笑嘻嘻的说道。 孟湘伯母嘲笑道:“那丫头精的很,能让你占便宜?” “试试不就知道了,反正也不吃亏!” 随着一群妇人吵吵着,王婶的眼珠子转了转,这可是一个好机会。 想到这里,王婶就带着针线活跑去了宋招娣的家里。 宋招娣本来就因为祠堂收养陈时念失败的事情而气愤不已,将陈时念从早骂到晚。 见到王婶来找她,“咋啦?是不是还想让我收养陈时念那丫头,你们支的招数根本就不管用,那丫头独的很。” 王婶摇了摇头,“不是,我要说的是别的,我刚刚可听说了,那丫头给孟家那丫头借了有一两银子呢!” “什么?”宋招娣一听这话,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脸上的愤怒掩都掩饰不住,骂道:“好一个陈时念!自家亲戚穷成这样她不管!别人家的赔钱货问她借银子就随便给了!这怎么行,我一定要找她好好说道说道!” 王婶见自己此行挑拨的事情成功,脸上也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那还等什么,早点找那丫头说理去,免得晚了那丫头又不认账!” 受到了王婶这一挑拨,宋招娣满脑子都是找陈时念的麻烦。 起身就朝着陈时念家走了过去,等到了陈时念家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 用力的拍打了起来,“陈时念,你给我出来!” 王婶就在一旁站着看好戏,能闹得陈时念家里不得安宁,她就心情舒畅! 陈时念等人刚吃完饭,做在院子里消消食,就听见外头“砰砰砰”的敲门声。 伴随着宋招娣熟悉的声音,陈时念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这个宋招娣又想干嘛? “好你个陈时念!我可是你表姨!是你的亲人,你宁愿给孟家那个丫头钱,你不借给我银子帮衬着我,你这是寒了我这个表姨的心啊!” 随着敲门声,一阵阵抱怨声也随之响起。 “唉哟,月梅姐啊,你要是活着,看看你这女儿是怎么对我的,你怕是也不得安心闭眼吧!” 陈时念本来不想搭理她,可听见她将过世的陈母也扯了进来。 第八十二章 狮子大开口 “我不会给你银子的,你就死了心吧!” 隔着大门,陈时念清脆的声音传到了外边。 宋招娣敲门的手一顿,随即又是一阵猛烈的敲门。 “陈时念你出来,跟我说清楚!有你这么对长辈的吗!” 陈时念将大门拉开了一条缝,没让宋招娣有机会进来。 “表姨,我再跟你说一遍,我不需要什么亲戚长辈来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你要是来找麻烦的,就趁早回去吧!” 宋招娣扒拉着陈时念的门缝,气呼呼的说道:“我不管,你要是这样,我就让大伙都来评评理,凭什么你这样区别对待!” 陈时念只是隔着门缝瞅见了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王婶。 “那你就找吧,不过像王婶这样的人,那还是算了。” “死丫头!你什么意思!”王婶本来站在一旁看好戏,被陈时念这样一说,瞬间就不乐意了。 宋招娣拉了拉王婶,朝着王婶打眼色:“你去找人过来,让村里的人替我评评理,我一定能收拾了这丫头!” 王婶想想也是,就扭头帮宋招娣找起了人。 村里管事的还是村长,所以王婶就直接奔着村长的家里去了。 村长听说了又是陈时念的事情,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怎么又是和陈丫头有关的,人家不过一个小孩,要拉扯年幼的妹妹,你们别总是为难人家啊!” 见到村长这么说,王婶和村长媳妇都不乐意了:“她虽然是一个小丫头,但是有主见的很!” “是啊是啊,村长你得过去瞧瞧,不然宋招娣和陈时念得闹起来,影响不好!” 村长无奈的叹了口气,就随着王婶朝着陈时念家去了。 村长媳妇看着他们离开,想到自家弟弟那件丑事,怕陈时念会趁着人多说出去:“等等,我也跟着你们一起去看看。” “你又跟着去凑什么热闹?”村长本来就对上次媳妇怂恿自己,让他把陈时念过继给宋招娣,结果没办成还碰了一鼻子灰的事不满。 村长媳妇眉头一倒,“凭什么老娘不能去?你每天能不能不吃饭啊?” “我说不过你,你去也行,少说话别惹事。”村长无奈道,默许了媳妇跟着他。 王婶离开去找人的这段时间里,宋招娣又继续哭闹了起来。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惹来不少的村民围观,他们本来就喜欢看热闹,见这边有热闹看,很快就在陈时念家门口围起来看热闹了。 村长赶到这边的时候,陈时念家门口全部都是人。 看着门口哭的凄惨的妇人,不正是陈时念的表姨——宋招娣嘛! “这是怎么了?都围在这里看什么?”村长板着脸走了过来,露出一个村长该有的威严。 本来还在大声讲话的村民们声音瞬间小了下去,场面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宋招娣就是在装哭,见王婶把村长带来了,然后看见了村长身后站着的村长媳妇,瞬间就感觉自己有了底气。 “村长,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呜呜呜.....我可是陈时念和陈时安的亲表姨啊,她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家里过的那么苦,你看看她住着这么好的屋子,吃的顿顿有荤腥,却一个铜板也不愿意接济我,孟家那个小丫头和她非亲非故,她一拿就是一两银子,你说有她这样做晚辈的嘛!” 宋招娣的一番哭诉,村长倒是还没说什么。 一旁看热闹的村民倒是跟着起哄,“哪有陈时念这么办事的啊!这就是不孝!有钱帮着外人也不帮她的亲戚,也太过分了!” 宋招娣一边假装用衣袖摸着眼角不存在的眼泪,一边不动声色的勾起嘴角。 陈时念的大门虽然没打开,但外头闹得动静很大。 陈时念知道自己就算一直不开门事情不解决也不会安宁的,所以为了解决宋招娣这个麻烦,陈时念将大门打开,径直走了出去。 见到事情正主出现,众人纷纷朝她看了过去。 村长率先开口:“陈丫头,你看这本来应该是你们的家事,但现在动静闹得这样大,我这个村长也不得不出来帮你们调节一二。” 陈时念点了点头,表示了理解,随即看向了一旁的宋招娣。 “表姨,你今年多大了?” 宋招娣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回答了:“我已经三十有四了,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你三十四岁,我八岁,你整整比我多活了二十六岁,你有手有脚有男人,却还问我一个孩子要银子,请问您的脸是不是已经不打算要了?” 陈时念的话令在场的众人先是一愣,然后忽然谁笑了起来,“哈哈哈.....” 就连板着脸的村长也有些憋不住,手握成拳头,抵在了嘴角掩饰住笑容。 “你!”宋招娣的脸皮还是够厚的,即便被这样说了,还是依旧死性不改。 “我不管,我是表姨,你能借别人钱就应该给我借钱,我没管你直接要就不错了!我也不要多的,你给我十两银子,我也不在这里闹事了,马上就走!” 宋招娣满脑子就想着银子的事,根本不愿意轻易离去。 “十两银子!”不少村民听到宋招娣这个数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宋招娣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啊!居然真敢开口要那么多银子! 陈时念对宋招娣这种极品早就已经不耐烦了,一个铜板也不想给她, 但凡给了她一点银子,她尝到了甜头后,会三番五次的来打搅她们的生活。 为了避免这些,陈时念自然不可能给她钱。 “我不会给的,你要是不愿意走,就待在这吧!”陈时念冷淡的道。 本来还觉得宋招娣过分的村民又觉得是陈时念的不对了,站出来指责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你表姨,好歹也借她点钱呀,你家那么多银子,能借孟湘就不能借给宋招娣吗?” 听见这话,本来在人群中的孟湘再也忍不住了。 她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手里拿着陈时念给她的那些银子。 “念念,我把银子还给你,都怪我给你添麻烦了!” 第八十三章 他真好看 孟湘的话里带着哭腔,觉得自己很是对不起陈时念。 没等陈时念接孟湘手里的钱,宋招娣看着孟湘手里的那把铜钱,就是伸手抢了过来。 “啊!”孟湘一个尖叫,手里的银子就被宋招娣夺了过去。 宋招娣看着手里的铜钱,满意的塞到了自己怀里,“这钱陈时念不需要,我家比较需要!” 众人看向宋招娣的目光变得古怪起来,“这宋招娣也太贪了吧!连小孩子的钱都抢。” 宋招娣见有钱到手,也顾不得自己那要的十两银子,怕陈时念将她手里的银子抢走。 推开挡在自己前面的众人,就溜走了,众人都被宋招娣的贪婪给惊住了。 就连陈时念也好半天没反应过来,这宋招娣太极品了吧! 宋招娣的脚底抹油,让在场的所有人瞬间愣在原地,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 真是……太离谱了! 一瞬间,周围安静的不像话,只有孟湘低声啜泣,就像是一个个巴掌狠狠的扇在刚才义愤填膺的几人脸上。 吃相实在是难看,哪有跟小孩子直接抢银子的?就为了那点银子,连脸都不要了。 这下子所有人也没有了什么该说的,这会儿确实是太尴尬了,事情都演变成了这样,他们还能说什么。 宋招娣那么点吃相如此难看,谁还敢在替她说话? 所有人心里对这件事情大概也有一个高低立见的分别,都不敢再说话。 站在最后面几个看热闹的,早就已经悄无声息的跑了,留下了前面的几个人装作事情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准备开溜。 众人三三两两的散去,有些人倒是无所谓,但还是有不少的人满脸尴尬。 “对不起。” 正当陈时念感叹所有人散尽,屋子有些安静的时候,突然听到了院门口一声细如蚊子的轻微声音,在给自己道歉。 “嗯?” 似乎是没有听清陈时念回头看到了孟湘唯唯诺诺的站在原地,脸上很是羞恼。 “我也没有想到她会直接从我手中把银子抢走,对不起。” 还当陈时念没听到,孟湘很快重新说了一句,小心翼翼的模样,看起来很是无助。 陈时念轻笑了一声,歪头看着她,浅浅的摇了摇头。 “其实我早就知道她是这个性格,被抢走银子我倒也一点也不意外。” 这句话一出来让孟湘本就心中特别紧张的情绪,微微有些放松,她抬起头对上了陈时念亮晶晶的眸子。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个和自己一边儿大的孩子眼神里有太多的东西,就好像有着与这个年龄不符的成熟。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是几锭银子罢了,他那样的人如此做,迟早会遭报应。” 或许是因为陈时念安慰的话,也或许是因为陈时念那不符合年龄的冷静和成熟,让孟湘瞬间对她产生了依赖感。 攥着衣角小脸红扑扑的,“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似乎怕陈时念拒绝,孟湘抬起头很是认真,“我不是为了你的钱,是我觉得你对我真的很好。” 陈时念耸了耸肩,果然还是小孩子,说话都这么有趣。 正要答应的时候,拓跋宗的身影突然从门口出来。 “一个小小的事情还要处理这么久,真是麻烦。” 拓跋宗话音刚落,孟湘便循声望去,便瞬间愣在了原地。 这个少年……长得真的好好看,真是有趣。 孟湘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有些好奇,拉了拉陈时念的衣袖,“他叫什么名字呀?是你朋友嘛。” 小姑娘似乎不懂什么是喜欢,只觉得有个好看的少年,多了些好奇罢了。 “他叫陈宗。” 陈时念拍了拍衣服,神色淡淡的,倒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反而拓跋宗站到了陈时念身边,冲着小丫头歪了歪头。 少年的英气和俊美瞬间吸引了小丫头的注意,孟湘呆愣愣的看着拓跋宗。 一瞬间,三人便没有再说话。 直到陈时念轻咳了一声,孟湘这才回声红着一张脸,低下了头揉搓着自己的衣角。 “你们等我一下,这件事情很谢谢你,奶奶让我拿点野木耳给你们。” 话音刚落,孟湘就转身,可在转身的一瞬间,陈时念听到了她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 “饿了?进来一起吃个饭吧,正好我们两个也要吃饭。” 听到这话,孟湘摇了摇头,“不了不了,奶奶还在等我回去呢。” 刚说完,孟湘很快转身就跑,窜的那叫一个快。 “小样子还挺有趣的,看样子也是真心实意的感谢你。” 孟湘前脚刚走,拓跋宗便开口说了一句,脸上神色淡淡,不知道在想什么。 “既然人家有自己的事情,我们也不便多留,希望小丫头回去之后不会被他伯母责骂吧。” 一听这话,拓跋宗挑了挑眉,似乎有些兴趣,“听你这语气,那小姑娘似乎家庭并不是很好。” 陈时念耸了耸肩,坐在了院子的石桌前,伸手倒了杯水,一仰而尽。 “你以为呢,不是所有人家境都不错的,她家情况挺复杂的,奶奶卧病在床也没有多少时日了。” 两人猜的果然不错,小丫头前脚刚进门,后脚伯母便一把拽着她的头发,将她推倒在地,奶奶挣扎着想从床上起来,却被她伯母一把摁倒。 “这事跟你没关系,你给我躺好,老不死的东西。” “奶!” 看到奶奶被如此对待,孟湘似乎有些着急,赶忙就要跑上前去,可刚走了两步,便被伯母一把拽着衣领丢出了门外,扬起了半点灰尘。 “你这个小贱蹄子,真是不知好歹,家里供你吃供你穿,你现在倒好,还胳膊肘往外拐” 一听这话,孟湘眼底瞬间挤满了泪水,“我没有。” “还敢狡辩!” 孟湘伯母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将她重新扇倒在地里。 “一天天的净知道说些废话,正事没有多少,到手的银子被别人抢去了。” 伯母不知道从哪摸出了一根藤条,狠狠的抽在了孟湘的身上,恶狠狠的嘴脸都是引来了村口不少人的驻足。 第八十四章 值不值得 “怎么回事?怎么又打孩子呢?孩子还小,有什么话好好说就是了。” “废物东西,真是不知好歹,家里供他吃穿还把银子让给别人。” 话音刚落周围的人便传来了唏嘘声,谁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那银子到底是谁的还说不准呢。 但是这件事情到底跟他们没有关系,只能任由着伯母狠狠的一鞭鞭的藤条抽在孟湘的身上。 小丫头蜷缩在地身上,已经被抽出了道道触目惊心的鞭伤,灰尘在她的嘴里肆虐。 可怜的却不敢出声,一句话也不敢说,只能任由被狠狠的打成如此模样。 满脸的眼泪流淌在了地上,可伯母压根没有停手的意思。 陈时念不知道孟湘回家就遭遇了毒打的事情,她拿着孟湘给她的那些新鲜木耳,在思索可以做些什么好吃的。 这新鲜木耳可是好东西,陈时念将木耳洗干净剁成丝状。 陈时安好奇的戳着那些软软的黑黑的木耳们,“姐姐,这是什么呀?安安还没见过呢!” “这叫木耳,很好吃的,等姐姐给你做出来你就知道了。”陈时念笑着和陈时安解释着。 陈时安期待的看着那些木耳,等着姐姐给她做好吃的。 陈时念去菜地里摘了点青红辣椒,用来给木耳做配菜。 等到一碗香喷喷的木耳炒肉端上了桌子,陈时安的口水都要掉出来了。 “看起来好好吃啊!”陈时安期待的搓了搓自己的小手,就等着开饭了。 等到大家都坐到了位置上后,就开始吃饭了。 陈时安朝着木耳伸出筷子,脆爽的木耳汁液在口中炸开,惊喜的眯了眯眼睛:“姐姐,好好吃啊!” 陈时念做的时候就尝过了,知道木耳的味道确实很好。 “是阿湘送给我们的木耳,应该是刚摘没多久的,特别新鲜。” “阿湘?是那个跟你借钱的孟湘吗?”拓跋宗停下了筷子,看向了陈时念。 陈时念点了点头,”对,就是她。” “她看着挺麻烦的,你帮她还惹了一身骚。”拓跋宗啧啧两声,听得出他对于孟湘的嫌弃。 “她奶奶病重,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主要是我那表姨,她这种人实在是太极品了!说实话我也见过贪财的,但是真没见过她这么贪财的人。” 陈时念说着,脸上的无语之色表现的很明显。 拓跋宗赞同的点了点头,想到宋招娣直接把孟湘手里的银子抢走的情形,也是对宋招娣这种人所不齿。 “姐姐,你说表姨怎么可以这么坏?”陈时安抬起脑袋看着姐姐,疑惑的问道。 陈时安摸了摸陈时安的脑袋,“世上有好人,自然也有坏人,但是安安一定不可以做坏人哦,这样姐姐就不喜欢你了。” 陈时安赶紧摇了摇头,“安安要做好人!安安才不做坏人呢!娘以前跟安安说过,做坏人都没有好下场的!” 看着姐妹两把事情想的这么简单,拓跋宗眼底的笑意浮起。 果然还是乳臭未干的丫头,这世上的人可不能单单用好人坏人区分。 以前他以为那人是好的,教授他武功,对他父王特别忠心,是他的好皇叔。 结果呢,他却能背叛他们,害他失去父皇母后,只能一个人逃到这边陲小村来。 “你这人就是太善心了,我还是觉得你不该借给孟湘银子,自己过好了就行了,别瞎好心,免得遭人嫉妒。”拓跋宗掩盖住眼眸复杂的思绪,来了这么一句。 陈时念却不以为然,“我这不是善心,该帮助的人自然该帮助,只要看这人值不值得,孟湘是个有孝心的,我觉得应该帮她!” 对面的少年不再继续说话了,只低头扒着碗里的饭。 藏住了眼底快要浮起来的泪水。 那他呢? 也是值得帮助的人吗? 三人吃完饭后,陈时念将碗筷收了起来,然后清洗完成。 抱着陈时安坐在院子里,陈时安这个年纪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时候,而且学习能力很强,陈时念打算教陈时安开始识字。 她抓起来地上一个小石头,在地上写出了陈时安的名字。 陈时安好奇的看着姐姐在地上画画,蹲下身子看地上奇怪的东西,“姐姐,这是什么字啊?” 陈时念指着地上写好的陈时安的名字,一个字一个字的读了起来。 “陈,芝,蕊。” “你还会认字?”拓跋宗好奇的看向了陈时念,也凑了过去看陈时念写东西。 随即,拓跋宗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真的会认字呢!结果是在这乱写,可别把你妹妹教坏了!哈哈哈......” 陈时念忽然想起来,自己写的是简体字,古代都是用繁体字的,那放到现在可不就是乱写吗! “我......那你说该怎么写?” 陈时安不耻下问的看向了拓跋宗,将手里的石头递给了拓跋宗。 拓跋宗嫌弃那块脏脏的石头,努努嘴:“小爷什么时候用过这么寒掺的东西,你不是有宣纸吗?那宣纸来小爷就给你写。” “要求还挺多。”虽然这么说着,但陈时念还是进了屋子给拓跋宗拿纸笔去了。 等东西取过来后,拓跋宗又指着墨块,“给小爷研墨。” “是,这就给少爷您研墨!”陈时念有求于拓跋宗,便十分顺从的应了下来。 这下,拓跋宗的心情就好了起来,等到陈时念给他磨好墨水,他拿毛笔沾了一点墨水,就开始挥动笔尖,大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气势磅礴,横撇勾捺都带着少年人的意气。 陈时念看着这一副字,忽然觉得刚刚拓跋宗嫌弃她让他用石头写字不是没有理由的。 这么漂亮的字就应该裱起来,留给人欣赏的。 “好字!”陈时念竖起来大拇指,满眼的欣赏。 “但是写的啥?” 此话一出,拓跋宗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硬住了。 然后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记住了,这是小爷的名字!” 陈时念尴尬的笑了笑,“哦哦,原来是你名字啊!真不错!” 第八十五章 帮你对付他 拓跋宗冷哼了一声,然后又在纸写下了陈时念的名字。 “这是你的名字。” 陈时安踮起脚尖看,但是又够不着,“安安的名字在哪啊?” 听见陈时安的这话,都把雨又在纸上写下了,陈志睿的名字。 这下三个人的名字都凑成一块了。 陈时念将那张宣纸攥在手上,仔细地辨认那些字,发现还是有迹可循的。 虽然她没有学习过繁体字,但是这些字看起来就是比简体字要更加的复杂,但大体上看下去还是相似的。 只是看了几眼。 陈时念就从拓跋宗手中接过了笔,闭了,闭眼回想刚刚拓跋宗写的那些字。 然后大手一挥就在宣纸上面全都写了下来。 拓跋宗好奇地看了过去发现陈时念居然全都写对了,看来这丫头在学字方面还是有天赋的。 “就是这字太丑了,还得多练练。”我把玉嫌弃地看着纸上,如同狗爬的字迹。 陈时念尴尬的笑了笑,“这不刚拿毛笔写字,还有些不适应。” “你现在都八岁了,要换成我,安安这个年纪都能熟背《千字文》了!”拓跋宗不遗余力的打击着陈时念。 “我可以从头开始学呀,你说《千字文》,回头我去镇上也买一本吧!”陈时念笑眯眯的说道。 拓跋宗点了点头,“如果你碰到不会的,可以来问我,小爷我什么都知道。” 就在这时门口又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打断了三人学习的劲头,陈时念都眉头就是皱了起来。 以他这些天的经验来说,基本上来她家敲门,准没什么好事。 “谁啊?”陈时念隔着门缝问了一句。 外头的小赵氏听见陈时念的声音,表情变得有些犹豫,但随即又坚定了起来。 “是我,赵顺业媳妇小赵氏。” “小赵氏?”陈时念想到这个名字,就马上想到了那次看见他她和李余偷情的事来。 “你来找我干什么?”陈时念疑惑的问道。 “我想就上次的事情跟你谈谈,求你开开门吧。”小赵氏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哀求。 陈时念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将门打开了。 小赵氏从外头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篮子,然后看见陈时念就将东西递了过去。 “这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求你一定要收下。” 陈时念接过篮子一看,里头是一尺上好的红布,这对于村子里的人来说可是好东西。 “你找我什么事?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说着又将手里的篮子重新塞回给小赵氏。 小赵氏舔了舔下嘴唇,犹豫了片刻,接着说道:“上次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陈时念假装疑惑的问道:“什么事儿?” “就是……那次,你看见了什么嘛?”小赵氏试探着问道。 看着陈时念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小赵氏就觉得自己心里那点小九九似乎被人看穿了。 顿时也不再追问下去,而是直接进入正题,“不管怎么样?都要谢谢你,没有将我和那个人的事情说出去,不然我的一生就要完了。” 小赵氏说着,就开始拿帕子抹起了小眼泪来。 陈时念一时间也不清楚,小赵氏到底是来干什的。 “既然你不收这红布,不管怎么说你没将我的事情说出去,我都要感谢你!作为报酬,我会帮你一起对付宋招娣的!” 小赵氏一边擦着眼角的泪水,一边说道。 “宋招娣是我的大嫂,平日里我也看不惯她,如果你答应我不将我的事情说出去,我就能帮你看着她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 陈时念说实话有些心动了,见小赵氏的真诚,她点了点头。 “你放心,我不是爱多嘴多舌的人。” 见陈时念答应了,小赵氏从算是松了口气,感激的对着陈时念连连道谢:“真的谢谢你!我会报答你的!” 陈时念也不求小赵氏什么报答,只希望她自己真的能问心无愧吧! 这种给人戴绿帽子的事情,最痛苦的怕只有她的男人吧。 看着小赵氏离开的背影。 拓跋宗想着刚才两人打哑迷,于是便问道:“她来找你到底什么事儿?说的这么云里雾里的。” “……这事儿你还是少打听,小孩子家家的。”陈时念白了他一眼。 并不好意思将小赵氏和李余偷情的事情告诉拓跋宗,毕竟人家才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 不要污染了这纯洁的少男心灵。 等到小赵氏挎着篮子回到了家里,就看见自家大嫂买了一堆的东西,美滋滋的,在那数着铜板。 “哟,你这是从哪里回来呀?手上拿的这是什么东西?”宋招娣见着小赵氏,忍不住问道。 见小赵氏不愿意搭理她,宋招娣没脸没皮的凑了过去,直接将小赵氏手上的篮子夺了过来。 然后掀开上面盖着的东西,就看见了那一块漂亮的红布。 “呀!你这是从哪里拿的红布啊?那我说你拿红布做什么?你又没有孩子。”宋招娣贪婪得看着小赵氏的那块红布,只恨不得马上将其夺到自己手上。 “这关你什么事儿?这是我的东西。”小赵氏赶紧将那块红布又抢了回来。 宋招娣怎么甘心落到自己手上的东西又跑到别人手上去,于是一边抢着小赵氏手里的那块红布,一边嘲讽的说道。 “我说小赵氏,你就是一个不下蛋的母鸡,别整天站着茅坑不拉屎的,这么好的红布就应该给我,我可是给赵家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是全家最大的功臣。” 小赵氏被骂,彻底爆发了。 “你说什么呢?”说着小赵氏去撕扯宋招娣的头发。 宋招娣马上就跟小赵氏掐了起来。 “你个小贱人,居然敢扯我头发!老娘要你好看!” 两个人抱作一团就这样打了起来,你拉我头发,我掐你手臂,丝毫都不让着对方。 动静闹得很大,将屋里的两兄弟都得吵了出来。 见着俩媳妇打了起来,赶紧将她们拉开了。 “你放开我,你听听你嫂子都是怎么说我的!” 第八十六章 有孩子了 小赵氏抹了一把眼泪,恨恨的对身边的男人说道。 小赵氏的男人叫做赵顺业,在镇子上给人跑腿打零工。因为身子不好,那方面不太行,所以小赵氏才会按耐不住和李余厮混在一起。 赵顺业听自家媳妇这样说,就看向了宋招娣:“嫂子,你说我媳妇啥了?你也说给我听听。” 要是只有小赵氏一个人,宋招娣骂的再难听也没事,但是看见小赵氏有他男人撑腰,就不敢再说那种话。 “哼,大嫂也知道自己说话难听吧!你刚刚骂我是不下蛋的母鸡,但这事光怪我一个人有什么用,你也跟我男人说道说道去啊!”小赵氏不依不饶。 赵顺业闻言,脑袋瞬间就低了下去,羞愧的不敢再看。 见自家男人这没出息的样子,小赵氏心里的那团无名火又冒了起来。 她怎么就找了一个这么没出息的男人,自家媳妇被人欺负了还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 “要死了,你们赵家欺负人啊!干脆和离了我让我回娘家吧!这叫什么日子啊!我不过了!”小赵氏委屈的叫喊了起来,拍打着自己的胸口一副痛苦无助的模样。 这动静闹的站在一旁事不关己的赵顺德脸色也难看了起来,沉着脸对自家媳妇道:“快给小赵氏道歉,这闹的什么事啊!等爹娘回来看到了像话吗!” 见自家男人要发火,原本泼辣的宋招娣终于软和了下来:“我道歉还不行吗!弟,弟媳我错了,我不会讲话,你们不要生我的气。” 小赵氏头偏向了一边,这才感觉自己找回来了一点场子。 两个人这才消停了下来,赵顺德和赵顺业这才松了口气。 赵顺业扶着小赵氏的肩膀朝着他们的房间走去,小赵氏被他半推半就的往屋子里走。 “这次是我大嫂做的不对,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你看她也已经道歉了,你就不要回娘家了好吗!” 赵顺业安抚着自家媳妇,知道她的气性大。 小赵氏冷哼了一声:“她生了儿子,全家都帮着她,你什么时候能做点用?我才能在这家里站稳脚跟。” 赵顺业听到这话,头又羞愧的低了下去,不敢看自家媳妇的眼睛。 小赵氏这才想起来,“你去镇子上看大夫,那大夫怎么说的?” 等了好一会也没听见赵顺业回答自己,小赵氏显得有些不耐烦,“你倒是说话啊!” 手还用力的推了一把赵顺业的肩膀。 “......那大夫也说,我可能...不会......有孩子了。” 赵顺业的话说的断断续续的,到后面几个字的时候声音几乎小的如同蚊吟。 “不会有孩子了?”小赵氏虽然有了心里准备,但是听见这个回答还是好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赵顺业见自家媳妇这样,连忙安慰道:“我会多赚钱的,没有孩子我们两个在一起,也可以一样好好过的。” “怎么好好过?没有孩子,我到哪来都被人看不起。你不也一样被人看不起吗!都快三十岁了,再不生,我就再也生不了!”小赵氏对着赵顺业吼道,对他失望极了。 “不行,我要和你和离......” 没等小赵氏说完,赵顺业就抱住了她,哀求道:“媳妇,不要和离,我舍不得你的。” 小赵氏开始奋力挣扎着,“你松手,我不要跟你过了!你快把我松开。” 就在这时,外头一股子肉香顺着风吹进了两人的房间。 小赵氏闻到那股子肉味,就感觉隐隐有些作呕。 “呕......” 实在是忍不住,小赵氏就低头干呕了起来,这把赵顺业吓坏了。 “媳妇,你咋了?是不是我把你弄疼了?” 男人慌手慌脚的,连忙松开了抱着的媳妇。 小赵氏一脱离了赵顺业的怀抱,就对着一旁的墙根处开始不停的干呕。 “这到底是咋了?”赵顺业着急的跺脚,恨不得给自己来一拳,然后跑了出去。 过了好一会,小赵氏没有闻到那股肉味,这才消停了一会,扶着墙根站了起来。 她这是咋了?小赵氏也有些疑惑。 宋招娣用买来的肉做了好吃的,故意弄得香喷喷的,目的就是跟小赵氏还有周围的邻居炫耀一番。 看着赵顺业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宋招娣以为朝着自己来的:“二弟,你这是干啥?” “我找大夫去,我媳妇她身体不舒服!”赵顺业丢下这句话,就朝着屋外跑了出去。 “矫情!”宋招娣对着小赵氏的屋子方向啐了一口。 等到赵顺业带着大夫回来,赵顺业和赵顺德的爹娘也从地里忙活回来了,看见自家大媳妇居然弄了一锅肉,奇道:“今天啥日子啊?居然弄这好菜!” 宋招娣得意的笑了,“我那外甥女不是有银子吗,我跟她要的,我怎么都是她表姨,她得孝敬我的!” 婆婆看向宋招娣的眼神带着满意,“不错,我说招娣啊,你就是要比那老二媳妇好!不仅给我们老赵家生了小宝,还有这样好的亲戚帮衬着!” “哪里哪里!”宋招娣对这些赞扬全盘接受,还给小赵氏上起了眼药:“老二媳妇好像病了,爹娘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一听老二媳妇病了,赵母和赵父有些着急了起来,“怎么回事啊?老二请大夫了没?” “请了,不过白天看着都还好好的,还有力气和我吵架呢!多半是装的!”宋招娣没好气的说道。 赵母闻言松了口气,然后想着请了大夫,“哎呦,真是浪费钱,我去看看去!” 等到赵母走到了小赵氏的房里,就听见赵顺业惊讶的话:“我媳妇,她有了?” 赵母先是一愣,随后就高兴了起来,“哎呀,大夫,是真的吗?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她盼着二儿子能早日有孩子,为此还经常帮着宋招娣明里暗里怪小赵氏,现在小赵氏终于有了身孕,她二儿子也能有后了! 却没有发现儿子赵顺业奇怪的神色,脸似乎有些黑沉,还有他看向媳妇的眼神很是复杂。 第八十七章 好好过日子 赵顺业皱起眉头,他怎么可能有孩子呢? 趁着赵母出去,赵顺业看向了一旁的大夫,觉得他在这里自己不方便问话。 “大夫,我想要跟我媳妇说体己话,你看看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大夫点点头,知道有了孩子,这夫妻两个心里肯定高兴,要躲起来说悄悄话。 赵顺业看了看小赵氏,他猜测这个孩子不是自己的,但是他还是对小赵氏抱有希望,万一真的是自己呢。 “这个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赵氏知道赵顺业会问这个问题,只不过,她想着就算是说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赵顺业可是出了名的懦夫,这件事情说出去,他面子上也挂不住。 “这个孩子不是你的,我就直接跟你说了吧!你能不能让我怀孩子,我觉得你自己心里面应该是很清楚。” 小赵氏看着赵顺业不以为然道。 这人是个什么性格她还能不知道,她有把握他肯定会替她隐瞒下来的,才愿意直接坦白。 赵顺业崩溃,要知道他跟小赵氏朝夕相处这么多年了,自认为感情深厚。 他不知道小赵氏为什么要出去找别的男人,难不成他对小赵氏不好吗,还是说,就是觉得自己不能生孩子才背叛自己?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对你不够好吗,我要什么就给你什么,你这样对的起我嘛?”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媳妇要这样做,他是知道自己不能生孩子,但也没有硬逼着小赵氏生一个孩子出来,她为什么要这个样子呢? 小赵氏不想要跟赵顺业废话,事已至此,没有什么好说的,只不过,她不希望赵顺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她怕外头的流言蜚语。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这件事情我还希望你不要说出去,我们多少夫妻一场,情分也有,我给你戴了绿帽,你总不会往外说吧。” 小赵氏她不想节外生枝,这件事情,越少人越知道越好。 赵顺业很无奈,想到好不容易媳妇一直想有一个孩子,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他不敢怒,也不敢言,不敢多问。 小赵氏有点累了,想要休息一下,问:“这件事情说出去,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我希望你能够明白,千万不能对任何人提起,这个孩子现在就是你的!好了,我现在累了,想要休息一下。” 赵顺业点点头,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个孩子不是自己的,不知道是媳妇跟哪个奸夫的,他不敢问,也不想知道。 赵母这个时候跟赵家的人沾沾自喜的分享有孩子的喜悦。 赵顺业这个时候出来,赵母看了看,觉得他的表情不太对,这个时候应该是高兴不对,为何愁眉不展的? 她想了想。 对了,很有可能是因为有了孩子,有了负担。 “儿啊,你是不是因为有了孩子感觉压力大,你放心吧,有娘给你看着,不会有问题的,这段时间多对你的媳妇好一点。” 赵顺业不想要提起这件事情,再说了,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要去干活,弄一身汗出来,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不会想起这件事情。不会想到自己媳妇居然背叛自己,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现在还有了孩子。 “娘,我先走了,我还要去干活。” 赵母很无奈,“这个时候去干活干什么,地里哪里有那么多活要干。以前就算了,现在小赵氏有身孕了,应该是要多留下来陪陪她,儿啊,不是我说你,你就好好的照顾一下你媳妇吧,毕竟好不容易怀上孩子了,她也不容易。” 赵顺业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小赵氏让自己不要说出去,他也只好不说出去。 再加上,这件事情要是说出去了,爹娘一定会将媳妇扫地出门的,他舍不得。 赵母看着赵顺业去拿工具,就要往外走,就劝说道。 “儿啊,你去看看你的媳妇!怀孕了,做事多多少少有点不方便,哪里都需要你照顾的。” 赵顺业看到赵母那么说,也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说:“娘,我就不过去了,我还有事情需要做。要不然这样,我媳妇那边我晚上回来的时候再看看吧,毕竟才刚刚有身孕,我晚点回来照顾也是一样的。” 赵母想了想,也是,毕竟这种事情也是急不来的,现在小赵氏有了身孕,做事也要小心,她这个做婆婆的,也要多担待一点,免得都交给儿子去解决,人家也累啊。 赵顺业想了想,这么明目张胆的拒绝赵母,怕是不太好。 “娘,要不然这样,我再去看看她吧。” 赵母笑了笑,就知道赵顺业肯定是不会放着小赵氏不管的,这个可是他的第一个骨肉,可能太激动都糊涂了,才这么反常的。 “好啊,多问问她想要什么,然后让我准备一下就可以了。你们夫妻这段时间可千万不能闹矛盾啊,动了胎气可不好,再说了,只要是你媳妇生下来我们赵家的骨肉,那也算是一个大功臣了,可要好好的犒劳一下她。” 赵顺业点点头,心里却难过极了。只可惜这个孩子并不是自己的,他不能告诉娘。 他装模作样的走到屋子里,看了看小赵氏,但什么都没有说。 小赵氏看到赵顺业进来了,也没有说些什么,她知道自己做的这件事情对赵顺业不好,赵顺业一时间难以接受,也正常。 只不过,她看着赵顺业一脸愁苦像,心里就来气。 “你来这里干什么,我不是说要休息了?难不成你还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 小赵氏看着赵顺业,不明所以。 “没什么,我就在这里待一会,马上就离开了!你要休息,就好好的休息一下吧,我也不想打扰到你。” 小赵氏觉得赵顺业识相就好,她是想过好好跟赵顺业过日子的。 见他还是这般软和好说话,也就松了口气。 随后,赵顺业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去干活,因为这件事情一时间他也不知道如何接受。 朝夕相处这么多年的媳妇,转眼居然怀上了别人的孩子,他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第八十八章 那点银子来 宋招娣知道小赵氏怀孕的时候,气得不行。 再加上赵母居然还把她做的肉,送给了小赵氏。这就更生气了,她辛辛苦苦做的肉,居然全进了小赵氏的肚子里,她一时间有点不能接受。 宋招娣找赵母,想跟她理论一番。 “妈,你把我做的肉送给小赵氏干什么,我这是做给小宝和你还有爹的,怎么能无缘无故进了别人的肚子里。” 她没好声好气的说着,只觉得赵母这次有点太过分了。 但是这一次,赵母并没有帮她这边说话,而是狠狠的呵斥了她一顿。 “谁吃不都是一样的吗,你在乎这个干什么,我少你的吃的了?再说了,现在老二媳妇现在怀孕了,也刚刚好是需要补身体的时候,把肉给她吃怎么了?你这么说,就不太对了,没有一点当大嫂的样。” 宋招娣觉得不就是怀了一个孩子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她还给赵家生了赵小宝呢! 凭什么要她把自己花钱买的肉,拿给小赵氏吃啊! “娘,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可就不服气了,当初我生小宝的时候你也没对我这么好啊,我那个时候最多也就能吃个鸡蛋,小赵氏凭什么能吃那么多好东西。” 赵母觉得就是这个意思,现在小赵氏也是需要自己的时候,宋招娣怎么说也要帮衬一点。 “老大媳妇,你怎么回事?我也不想跟你废话,这段时间可不能让小赵氏受委屈了,要不然的话,我就拿你是问。” 宋招娣很气愤,憋了一肚子气,只可惜没有办法,现在因为小赵氏有了孩子,在赵家的地位一下子高了不少,连赵母都帮助小赵氏说话了,这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赵母觉得现在小赵氏也是需要银子的时候,毕竟有了孩子,生活到处都要花销,她可不能因为没有银子,就过着紧巴巴的日子,有了孩子,自然要对自己好一点,当然了,也可以对孩子好一点。 “你不是弄了银子回来吗?把那些钱都拿给我吧,我得准备着些,老二媳妇那边可需要东西补补身子。” 赵母看了看宋招娣,觉得这老大媳妇有些不识趣,现在她可还活着,掌家的人还是她。总不可能小赵氏怀孕了,什么东西都没有,亏待自己的孙子吧。 宋招娣不愿意,这可是她的银子,不管怎么说,这都是留着自己用的,这一看就是赵母要给小赵氏那个女人,她是不可能同意的。 毕竟给了小赵氏,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娘,为什么要我拿出来?小赵氏怀了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我拿出来。” 赵母气愤,什么叫跟她没有关系? 大家都是一家人,这个时候老二媳妇需要银子,老大媳妇帮衬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一家人而已,何必在乎那么多。 “老大媳妇,你也太过分了吧,不就是一点银子而已,你都舍不得拿出来,我就是想要对我未来孙子好一点而已,有什么嘛?” 宋招娣想说自己没银子,虽然她刚从陈时念手上弄到的,自己都舍不得花,没想到赵母倒好,轻轻松松就想让自己拿出,想让小赵氏吃了便宜,她才不想看到小赵氏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脸。 “娘,我没有银子,别想了,反正我这里就是没有,今天买肉都花完了。” 赵母不相信,之前她明明是听到了。 很明显,老大媳妇就是不想要拿出来,就算不是给小赵氏,就算是拿出来孝敬一下自己,有什么大不了的。 “宋招娣,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想要拿给我啊?我跟你说小赵氏现在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我的孙子,你跟他过意不去干什么。” 宋招娣不想要理会赵母,没有就是没有,说什么都是没有,要她拿出来,这个是不可能的,她早把银子藏起来了。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她男人赵顺德直接把她的银子拿出来给赵母。 “娘,你如果想要的话,你就找,找到了尽管拿走就是了。” 赵母笑了笑,要不是因为有赵顺德,自己说不准还拿不到这些银子了。 宋招娣也太过分了,仅仅是一点点银子,也不愿意拿出手。 “你管管你媳妇吧,我不就是想要点银子而已,居然不愿意给我,当娘的真是痛心啊,找了个这么不孝顺的媳妇!” 赵母现在对宋招娣的印象有了改观,本来是觉得宋招娣能够听话乖乖的把银子给自己,但是现在看来,宋招娣其实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好。 宋招娣很生气,没有想到赵顺德一下子就把银子拿出来了,她之前藏起来的银子在什么地方,赵顺德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赵顺德,你还是不是男人,那都是我的银子,你怎么可以拿走!” 赵顺德瞪了一眼自家媳妇,有些责备的说道。 “娘想要,就给她吧,有什么斤斤计较的,娘年纪大了,你怎么可以跟她闹?也太不懂事了吧,你安分一点,这才一两银子不到而已,以后还会有的,你放心吧。” 赵顺德知道宋招娣心疼,但是没有办法,赵母毕竟是养育了自己这么多年,总不可能娶了一个媳妇,就忘了娘吧。 赵母一脸得意的看着宋招娣,还是儿子知道疼老娘,媳妇的好都是装出来的。 宋招娣看了看赵母,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她,小赵氏怀孕也需要自己出银子,那以后这个孩子长大了,那不是要更多的银子吗? 宋招娣看了一下赵顺德,心情差到了极点,”这些钱都是我自己一个人赚来的,是我外甥女孝敬我的,你怎么能就这么拿走。“ “宋招娣,我觉得你说的不对,这些银子怎么完全都是你的呢,难不成我儿子一点功劳都没有了是吗,我儿子天天出去干活,不累吗,你可别藏着掖着的,这些银子我也拿着有用。” 宋招娣没有说话,因为赵母拿了银子,一时半会也拿不回来,她只能够忍气吞声,想一想有没有其他的办法解决。 第八十九章 母凭子贵 赵母为了小赵氏肚子里的孩子,特意将从宋招娣手上拿来的钱和自己的私房给了赵顺业。 赵顺业吓了一跳,没有想到赵母一下子拿了这么多银子来。 “娘,你怎么给我这么多钱啊?” 赵母笑了笑,“还不是因为小赵氏肚子里的孩子吗,现在小赵氏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最重要的,我现在啊,就是盼着能让小赵氏给我们赵家生个大胖小子,毕竟小宝一个人也太孤单了,连兄弟都没有。娘知道你们现在手头紧,特意把私房补贴给你们,你之后多买点补品给你媳妇,让她安心养胎。” 赵顺业看了看这些银子点点头,觉得也是赵母的一片好心,自然无法拒绝。 于是就将那些银子全部接了下来,然后将银子都拿给了小赵氏。 小赵氏看到这些银子很高兴,“这些银子真的是你娘给你的啊?这也太多了吧,娘这些年是攒了多少私房啊这是!” 小赵氏觉得自己跟做梦一样,不就是有了一个孩子而已,万万没有想到赵母居然这么开心,一下子拿给她这么多的银两,要知道,赵顺业不知道要干活多久,他们得攒多久,才能够得到这么多的银子。 赵顺业点点头,而且他也已经是想明白了,既然这个孩子已经来了,赵母也开心着,不如就把这个孩子留下来,好好的对待。 他知道自己生不了孩子,但是看到家里人对他有了孩子这么在乎,心境也发生了改变。 “我只希望我们能够好好的生活下去,我也不希望你跟那个男人再有什么来往,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这个孩子就是我的。” 小赵氏看了看赵顺业,知道他的意思,不就是赵顺业想要让自己跟她好好的过日子罢了,她知道,拿了这么多银子,她也不需要担心那么多了。 她点点头,看了一下这些银子,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这些都是娘的一点心意,我希望你能够省着点用。” 赵顺业知道,赵母一时间拿出那么多的银子,肯定是她这么多年来的积蓄,想要存下来,也不容易。 小赵氏点点头,她就知道,在赵家有了孩子才算有了底牌。 她只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就在赵家站稳脚跟。 赵顺业看了一下小赵氏,觉得她现在身体挺好的,也没有说些什么。 “媳妇,你这段时间就专心养胎吧,有什么事情,尽管跟我说就是,我会好好照顾你和孩子的。” 赵顺业完全想通之后,看向小赵氏的神色也变得温柔了起来,觉得生活似乎也更有盼头了。 小赵氏点点头,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赵家对她的一切照顾,愈发膨胀的野心让她在赵家直起腰板,对赵母和宋招娣指手画脚起来。 宋招娣没有了银子又回到了那种紧巴巴的日子,毕竟没有了银子,就没有了安全感,做什么事情都要为银子操心。 “凭什么让我给她端茶倒水啊?她是没手还是没脚啊?真是的!” 每天在家里怨天怨地,赵顺德听到了,也很无奈。 “我说宋招娣,你能不能别这样,现在老二媳妇怀孕了,我娘正开心着呢。” 赵顺德看了看宋招娣,觉得她这个样子,很容易影响到他们的心情,要是被他们听到了,也不知道会怎么想。 宋招娣觉得要不是因为赵顺德拿走了银子,她也不至于这样,要知道,她好不容易舍掉了自己一张脸皮要来的银子,就这么被拿走了,她能不生气吗? “要不是你把那些银子给娘,我也不至于这样了!你真是气死我了!” 赵顺德知道宋招娣辛苦委屈,但是现在赵母年纪大了,一个人照顾小赵氏也不容易。不还是为了他们吗,这一次是因为小赵氏怀孕了,才让宋招娣拿银子的,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会一下子拿那么多。 “你也要体谅一下娘啊,娘也是看在小赵氏怀孕了,自己有孙子了,才这么做的,钱的话,你以后在慢慢的存下来不就好了吗,这又没有关系。” 现在赵顺德一直帮着赵母说话,完全不考虑一下自己,再说了,到了手的银子,一下子拱手让人,无论是谁都不好受吧。 宋招娣觉得这些银子肯定是要不回来了,就赵顺德赚的那些银子,有的时候根本不够开销,她只能够能省就省,好不容易有点意外之财,突然间杀出一个小赵氏。 赵顺德觉得既然银子已经是被赵母拿走了,宋招娣就不要多想了,毕竟这种事情想太多也不好。 “别多想了,好好的在家里做事吧,我这段时间找了个不错的短工,可以给你和大宝赚不少银子了。” 宋招娣不相信,赵顺德是什么人,平常赚的钱全都被他交给赵母了,她也不奢求赵顺德什么。 “没事了,你去干活吧。” 她要想一想其他的办法,毕竟这种事情找赵顺德是没有用的,他完完全全是站在赵母那边,根本没有考虑一下自己,但凡赵顺德能够考虑到自己,那也一下子拿走那么多的银子。 赵顺德点点头,只要是宋招娣心情能够好一点,他累一点也无所谓了,这件事情也不能怪娘,毕竟娘也是为了二弟一家好,现在小赵氏有了孩子,到处都是需要银子的,赵母不拿出一点,也不太合适。 “那你在家里好好的,我去想一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多赚一点回来,这段时间娘可能因为照顾小赵氏,会有点累,你也多担待一点,多帮着娘一起干活,等二弟媳妇生完孩子,咱们也就轻松了,赵家添丁可是好事,你自从生了小宝,也没给我生个一儿半女的,我心里也痒啊。” 宋招娣被赵顺德的话气笑了,“你整天在外头忙活,回来就睡的和死猪一样!你指望我一个人就能生出孩子啊?我要是真生出来你还敢认吗?” 这话一出,赵顺德顿时就不说了,只嘟囔着:“你这婆娘,说啥呢。” 第九十章 找孟湘 陈时念坐在院子里面,不由得感到百无聊赖。 说起来,她似乎是好几日没有看见孟湘了。 “也不知道她最近在做些什么呢,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陈时念喃喃的说着,起身踢开院子里面的石子。 黑色的石子咕噜噜的向前滚着,滚到了一个木桩子前面,这才咔哒一声停下。 木桩黑漆漆的,这让她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孟湘给她带来的那一篮子木耳。 对啊,木耳。上次看见那木耳的成色和质量,陈时念就表示垂涎已久了。 反正择日不如撞日,倒不如现在就问问来源,也算是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不是? 说干就干。陈时念立即精神抖擞的回到屋子,稍微收拾了一番,就直接出了门,往孟家跑去。 “阿湘,你在……” 陈时念的话才说到一半,就看见了孟湘的身影。 和她这个小孩子不同,明明同岁且更加柔弱的孟湘,此时正坐在院子里面洗着衣服。 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孟家虽说人丁兴旺,可是孟湘父母却走的早,所以和她同样大的孩子由伯母照顾,可以说是寄人篱下。 再看看孟湘旁边那小山高的衣服,怕不都是那黑心伯母一家都扔给她来做的。 想到这里,陈时念的心情不由得有些凄凉。 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陈时念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朝着篱笆里面甜声喊道:“阿湘!看这边!” 原本低头苦干的小女孩抬起头,那瘦削的面庞见到陈时念的时候,眸中绽放出一丝光彩,纯真又羞赧的笑容在嘴角浮现。 “念念!你怎么来了呀?你等一下啊,我现在就来给你开门!” 陈时念赶紧擦了擦手上的水渍,又小跑着来到了院门口,打开了院门。 “今天是来找我玩的吗?” “算是啦。毕竟今天天气这么好,可不能耽误了不是。” 陈时念甜美的笑着,一把拉过孟湘的小手。 看着陈时念如此热情的邀请自己,孟湘一方面十分开心,可是回头看了看一大堆的脏衣服、床单和枕套,她的神色中涌出一丝的为难。 “不过,我今天还有其他的事情呢,要不就算了吧。” 看着眼前女孩子拘谨而又胆怯的模样,陈时念立即验证了自己之前的猜测,可却仍旧是心有不甘。 “阿湘,不就是衣服吗,今天天气好,明天天气也不错!而且你家其他人又不是没有长手,让他们回来帮着你一起弄不就好了?” 孟湘看着陈时念有些生气的模样,还是有些局促的摇了摇头。 “可,可是,伯母和表哥他还有其他的事情……” “什么其他的事情啊?你可少替他们说话了!没记错的话,我今儿个早上还看见你那个所谓的表哥,他跑到村西边去玩他的蛐蛐了!” 孟湘有些窘迫的低下了头。 “念念,我知道你是替我打抱不平啦。但是我现在一定要多干活才可以啊。伯母说过的,不干活的人没有饭吃。” “……” 陈时念看孟湘低着头的模样,陷入了一阵的沉默。 是啊,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以她的能力和性子,要处理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的确是有八百个招数能用;可孟湘和她不一样,她是一个真的年仅八岁的孩子,面对长辈的欺压,若说毫无还手之力也不为过。 就在陈时念想要开口安慰的时候,孟湘抬起头来,扯着嘴角朝着她笑了下。 “不过没有关系啦,别看这些衣服看着多,但是很快就能完成的!等到我把这些东西都洗完,我就能陪着念念一起玩啦!” 孟湘强行为自己鼓气,又撸起袖子,做出一副大干一场的模样。 可这一撸袖子,却让陈时念看见了不得了的东西。 “阿湘,你的胳膊!” 孟湘的胳膊一片青紫,新伤盖着旧伤,看起来十分狰狞可怖。 孟湘吓得周身一抖,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立即盖上了自己的胳膊。 “这是怎么回事?!” 若说动用童工这件事,她陈时念拿出她八百年的忍耐力,还可以勉强接受的话,那如今这个伤痕,是真的不能忍啊! “这,这个是我前两天玩耍的时候,不小心磕到的。” 孟湘支支吾吾的说着,又刻意将双臂往后藏了藏。 “胡说!你哪来有时间出来玩!我就没有见你出门玩过!” “我…我是在院子里面玩的,你没有看见。” 孟湘越是拼命掩饰,在陈时念的眼中就越能够说明问题。 陈时念最后终究是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叹出了长长的一口气来。 “阿湘,你真的辛苦了。” 她柔声说着,又轻轻地抱了抱眼前瘦弱的小女孩。 “念念,你这话说得就像是我的奶一样呢,你总是对我这么好。” 孟湘突然间笑了,她还是第一次得到如此暖心的安慰,虽然是从一个和自己同龄的小女孩身上。 “很疼吧?” 陈时念询问道。 “嗯,其实我都习惯了,以前伯母不会打我的,而且伯父也会拦着她,可自从奶病倒了之后,不能做事了,伯母就……” 说到这里,孟湘的神色再次暗淡下来。 “这样啊,那你奶奶现在还好吗?” “嗯,吃了药比以前好多了。” 孟湘的话音刚落,屋里就传来一个年老的妇人的声音。 “阿湘,你在外面和谁说话呢?” “奶奶之前在午睡,我是不是刚刚说话的声音太大,把奶奶吵醒了啊。” 孟湘说着,有些愧疚的捂住了嘴巴。 “哎哟,要说声音大,我比你声音要大得多,要怪你也得先怪我不是。” “念念那是为了我打抱不平,怎么可能怪念念啊。” 孟湘说着,又拉过了陈时念的手。 “不过正好奶奶醒了,我带你去看她!” “嗯,好啊。” 陈时念点了点头,跟在孟湘的背后,朝着孟湘奶奶的卧房走去,这次的卧房看着比之前的要干净了许多,气味也没有那么难闻。 一看就知道是孟湘用了心,把一切收拾好的。 “奶奶,我们进来了。” 第九十一章 木耳的商机 “进来吧!” 门内的老人回应一句,二人走近屋子里面。 陈时念四周打量了一圈,除了两张床,一个瘸腿的木凳,和一个水缸之外,再就没有了其他的东西。 用家徒四壁形容,毫不为过。 “你就是阿湘这孩子的朋友啊,快坐。我给你让让床边的位置。” “不用啦奶奶,您好好休息就行。念念念念,你介意坐我的床吗?” 原来旁边那张又小又破的床,是孟湘的? 她们祖孙二人,就住这种破烂的屋子?! 陈时念摇了摇头,指了指凳子。 “我是客人,还是坐凳子好了。” “哎,不用,这凳子瘸腿了,你坐着不舒服。念念你坐床就好了。” 孟湘这个平时看起来逆来顺受的女孩子,这功夫倒是难得“顶嘴”了一回。 她将陈时念安排到自己的床上,自己则是在地上拿了一块石头,垫了下旁边瘸着的凳子一角,这才坐了下来。 陈时念看了看自己坐着的床,又看了看眼前坐着小板凳的少女。 倒也不是孟湘谦虚,实在是这小床摇摇欲坠,怕是连两个小孩子的体重都难以承受得住了。 “奶奶,您现在身子觉得如何?要湘湘去给您倒些热水吗?” “没事,我这老身子骨都没什么毛病。倒是你,还在给那些天杀的洗衣服吗?” 这话说的相当不客气,同样也让旁白的陈时念挑了挑眉毛。 “奶奶,那伯母一家是不是一直都对你们祖孙二人如此过分?” 老人家看了看陈时念,目光中倒是没有陈时念那样的自卑和怯懦,反倒是干净利落的点了点头。 “是啊!都说没娘的孩子没人疼,只靠我这把老骨头,可是让阿湘吃了不少的苦!我我对不起这孩子的爹娘啊!” “奶奶,您怎么能这么说呢?奶奶一直都很照顾阿湘,奶奶没有任何错的!” “……可是奶奶再想照顾你,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哎,以后若是我这把老骨头也不在了,只担心了你……” “奶奶,您不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您可是要长命百岁的呢!” 看着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陈时念已经将所有的情况了然于心。 “阿湘奶奶,我明白您担心阿湘。只不过以如今的情况,阿湘若是想要逃离魔掌,最差的不是别的,而是自力更生的能力,您说是吗?” 陈时念虽说心理年龄不止八岁,可是为了避免过多的违和感,她平日里也不会刻意暴露太多。 今日这遭,也不过是她看不下去,才不得已为之罢了。 “你这孩子,明明和阿湘一般年龄,看事情倒是通透。” 老人家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 “可阿湘她只是小女孩子,又生在这种人家,年纪还是如此的小。就算道理是如此,可自力更生何尝不是一件难事呢?” “嗯……是这样没错,不过若是换成阿湘,倒也说不定呢。” 陈时念目光灵动,嘴角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奶奶,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今天要带阿湘出去一趟,晚上就回来。您看行吗?” “好,你们快去吧!” 有个同龄人能够带着自己的孙女,而且还是个这样机灵的孩子,奶奶也是十分愿意的。 “奶奶!可是伯母的衣服……” “没事!你今天总之就先去!好好和你的小伙伴多相处着!” 有了奶奶的鼓励,孟湘哪怕是挨打,都似乎更有底气了一些。 “嗯!” 二人出了屋子,坐在石凳上,陈时念将自己关于摘木耳的想法如数说来。 “根据我之前在市场上……在集市上看到的情况,现在还没有干木耳在出售,所以你若是能够第一个做起来干木耳的生意,一定能赚到第一桶金……不少的银子的!” “干木耳?我只听说过木耳,干木耳又是什么?念念你总是能想到一些新鲜的东西!” “不是新鲜的东西,而是将木耳的水分弄干,这样木耳会变得更加利于贮存,绝对是很好卖的!等到你自己赚了银子,你和奶奶不就能过上更好的日子了?” 这番话说的孟湘一阵心动,目光中都多了些光彩。 可是想到干木耳的制作方法,她又皱起了眉头。 “可,可是我根本不知道干木耳要怎么做啊?” “我知道你不会,可我会啊!我可以教你!” 陈时念拍了拍胸脯,十分自信的说道。 “真的?你要教我这么宝贵的方法?可是我没有什么能力,也没有钱,怎么好轻易接受你的好意呢?” “诶,你这可不算是白接受我的好意。你向我这里学习干木耳的制作技术,然后做出了干木耳就可以拿到镇子上去卖钱,这样你有了收益,也能还我的债了,我可是为了讨银子回来,可不是单纯为了你的。” 陈时念笑着,继续说道:“上次你给我采摘的木耳,鲜美大朵不说,采摘的还十分完整。再加上我教你的手艺,到时候在集市上,也绝对能够艳压群芳!” 这番话,让孟湘不由得红了脸颊。 “艳压群芳什么的……我也不过是奶奶教我的方法啦。既然这么说,那咱们现在就上山?正好昨晚刚刚下过雨,现在正是采摘木耳的好时候呢!” “是吗?那可太好了!” 本来还以为要多等上一阵子,没想到商机直接送到脸上了。 “那我们趁着现在天色还早,赶紧出门去吧,不然摘的晚了山上会有危险,奶也会担心我们的。” 陈时念点了点头,觉得孟湘说的很有道理。然后孟湘跑到了柴房里,将自己的篮子和陈时念的篮子给拿上。 二人欢欢喜喜的拿着篮子上山,在孟湘的指引下,很快就找到了一片木耳群。 “天啊,这地方如此隐蔽,可真亏你能找到啊!” 陈时念惊叹了一声,不得不说古人的智慧也是要尊重起来的。 “来,我教你奶奶教给我的采摘木耳的方法,很好用的呢!” 陈时念立即跟着学了起来,拿着一朵木耳试了试手。 第九十二章 采摘木耳 木耳多长在阴暗潮湿的地方且生长在腐木之上,因此两人一直往犄角旮旯的地方找,路难免崎岖难走。 孟湘和陈时念一路上都十分小心,倒也没受什么伤,反而采出了些许乐趣,不到日暮,就已经采满了一筐。 孟湘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说:“念念,我们该回去了吧。” 再晚一点回去,被她伯母发现,又要好一阵数落了。 陈时念拉了一下背上的竹筐,道:“这么着急干什么?前面还有呢,走,再去看看。” 孟湘咬了咬唇,最后什么也没说,三步并两步地跟上了陈时念。 陈时念扒拉开一段朽坏的树干,把木耳从里面掏干净,刚要站起来,发现树干下还有一簇白色的蘑菇。 她干脆利落地把蘑菇从地里面一薅,搁孟湘跟前晃了一下:阿湘,这儿竟然还有这好东西,你快来帮忙。” 孟湘道:“念念,听别人说这山上的蘑菇都是有毒的,会吃死人的,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地摘?” 陈时念无所谓地把一整串蘑菇都放进竹筐里:“你放心,这种蘑菇啊,一看就没有毒。一般有毒的蘑菇颜色都是特别艳的,这种野生菇可比平常世面上能买的好吃多了。” 孟湘仍然保持着满脸怀疑的表情:“你说的是真的?你又是从哪里听说的?” 陈时念道:“这有什么好骗你的?要不我当场吃一个给你看?” 孟湘连连摆手:“不、不用的,我相信你就是了。” 万一这菇有毒,那她也来不及背着陈时念下山看大夫了。 陈时念:“那就赶紧去吧,我看那前面也有一片,你就摘我手上这种就行了。你看见其他的,就叫我过去,走毒没毒,我一眼就看得出来。” 孟湘将信将疑,抱着竹筐点点头,走前面采蘑菇去了。 孟湘薅了一片白蘑菇,仔细辨认了片刻,还真发现了里头有两种不太一样的,一种是伞头,另外一种相对尖一些。 她心里本就不安,立刻就去问了下陈时念:“念念。你看这两种不一样。” 陈时念的手指在蘑菇头上拨弄了一下,又把泥垢都蹭到衣服上:“这个你不用担心,两个都没毒的。它们一样,就是一个长得快了。” 孟湘这才放心,转身又继续去采了,途中还真遇到过一两个有毒的,很快都被陈时念挑了出去。 两人就这么走走停停地采到了日落才走下山,天色一暗,山上就变得有些可怖起来,孟湘一直紧紧抓着陈时念的衣服,有时会看不清脚下的路,好几次都差点直接摔倒。 孟湘开始没话找话说:“念念,这些蘑菇吃了真的不会有事吗?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陈时念说:“有一个说法是,蘑菇下水汆一下,如果水没有变黄,就证明没毒。回头你试试。” 陈时念见她这么害怕,不断地开口缓和气氛:“你别怕啊,这山也不算太高,我们就在半山腰,很快就能下去的,你越怕越容易出事。” 孟湘说:“我们应该早点下山的,这里经常有人失足摔下去的。这里不会有毒蛇吧?” 陈时念握住她的手:“放心,有我在呢,这一路我都记下来了,跟着我就好。” 孟湘嗯了一声。 陈时念又出声道:“对了,趁着这个机会,我跟你说说该怎么处理这些木耳。” 孟湘又乖乖说了声好。 陈时念语速放的格外缓和:“这种木耳一直湿就放不长久,所以我们就得把它晒干,等到需要用到的时候再拿去泡水,这样可以放的时间就变长了。” 孟湘道:“可是这个东西真的可以吃吗?” 陈时念道:“当然可以啊,回头我就做给你吃。还有,你晒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时间,风太大的时候就算了,晒干了也容易被吹走。” 这一来一回的闲聊之下,孟湘的心情已经放松了不少,她轻轻哼起歌来,混着风声,几乎成了一种曼妙的绝唱。 两人终于来到了山下,她们在山脚下告别,各自往两边走去。 孟湘一路都走的十分不安,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忽略了,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不自觉抱紧了怀里的竹筐,以求一点虚无的安全感。 她家离山脚也不远,大概就一炷香的时间,那种不安的预感在看到门口站着的高大女人时到达了顶峰。 那女人比寻常女子高了许多,身形几乎可以用魁梧来形容,她背着光,地上的阴影黑压压的一大片,脸上的表情被黑暗吞噬着,和无数次噩梦里的影子融为一体。 她一只手上拿着跟竹鞭,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另外一只手上轻轻拍着。 不是孟湘的伯母又是谁? 孟湘不自觉在离伯母五米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不敢在往前一步:“伯、伯母。” 孟伯母冷笑了一声,道:“死丫头,你还知道回来?你可知现在都是什么时辰了。” 孟湘不敢出声,只是垂下了头,攥紧了手。 伯母恶声恶气地问:“你今天去哪里鬼混了?” 孟湘小声说道:“念念来找我玩,我和她一起去山上了。” 伯母拿着竹鞭慢慢走向她,围着她一边绕圈一边说:“陈时念?又是那死丫头?你总跟她一起做什么?你家里的事情做完了吗,就敢擅自跑出去玩儿?” 她手里的竹鞭跃跃欲试,但凡孟湘说出一个不合心意的答案,就等着鞭子伺候。 孟湘手指蜷缩:“我已经做完了的,我不做完家事是不会出去的。” 伯母的竹鞭当即就抽打到了孟湘背上,那力度之大,几乎掀起了一阵风。 孟湘痛的当即尖叫起来。 伯母又是一鞭子抽到了她的腿上,一脚往她膝窝上一踢,强制让她跪下:“你还敢跟我说你什么都做完了?你衣服洗了吗?放在那里一堆就跑出去,难道还指望我给你洗?!” 孟湘脑袋里的两根弦一崩,总算想起了这件不知道被遗忘到猴年马月的事情。 第九十三章 蘑菇汤 鞭子每抽一下都虎虎生风,没几下孟湘就感觉到浑身都火辣辣的疼,有温热的液体从伤口里面渗出来。 她被抽的眼泪直流,还紧紧抱住手里的竹筐,苦苦哀求道:“伯母,我知道我错了,我下次不会再忘记了,你放过我吧——啊!” 伯母狞笑:“你还想要下次?看来还是没有长教训!” 孟湘把怀里的竹筐抱得更紧了,以期一些不切实际的安全感。 她这么一护,怀里的竹筐存在感当即蹭蹭蹭往上涨。 她伯母很快就注意到了竹筐,见她抱得这么紧,心里就琢磨着是什么值钱玩意值得她这么玩命地护?她脸色当即一变,也不打孟湘了,色厉内荏地问:“你那竹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拿过来?” 孟湘拼命地摇头,她已经哽咽地说不出话来了,恨不能把那竹筐给融入骨血似的。 伯母心下好奇心更甚,扬手给了孟湘一巴掌,趁着她摸脸的时候把竹筐从她怀里面抢了过来,孟湘当然不肯,也伸出手指紧紧抓着竹筐边缘,就这么一来一回的抢夺之间,竹筐里面的东西越掉越多。 孟湘更急了:“伯母,你不要这样——!啊!” 她想不到伯母会突然松手,因为惯性整个人直接往后一摔。 她伯母捡起地上的木耳蘑菇,看清楚了便满脸鄙夷地往孟湘身上扔:“原来是跑去捡这东西了,什么玩意儿!今天就暂时放过你。还不赶快去洗衣服做饭?” 孟湘浑身都疼得厉害,她弱弱地说了声是,站起来的动作稍微迟缓了一些,又被赐了一鞭子。 伯母揉了一下酸疼的手腕,狠狠瞪了她一眼:“都怨你这臭丫头,真是,打得我手腕疼,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和那死丫头一起出去鬼混,不然饶不了你。” 孟湘默默地开始捡散落一地的木耳蘑菇。 伯母抬脚踢了她一下:“我说话你听不明白是吧?快点去煮饭,你想饿死我啊?” 孟湘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央求道:“伯母,很快就好了,你也不想看到地上这么脏,我收拾完立刻去煮饭。” 这句话总算挠到了伯母的痒处,她嘀咕两句,没有再打孟湘,转头往屋里去了。 孟湘把地上的木耳飞快的捡起来,淘米的同时瞧瞧把木耳洗干净,趁着饭还没熟,她把木耳拿到后院一个隐秘的地方晒好。 在孟湘被打的要死要活的时候,陈时念也带着东西回到了家里。 陈沐蕊在屋外面不知道等了多久,一看见她就小跑出来抱住她的腿,道:“姐姐,你可算是回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陈时念把手上的竹筐往上颠了一下,摸了摸陈沐蕊的头:“你饿了吗?” 陈沐蕊抬起头眼巴巴地看她,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神之中充满了哀怨。 陈时念揉了一下她的发顶,笑道:“姐姐这就去做饭给你吃。” 陈沐蕊跟在她身后进了屋:“姐姐,你以后可以让我跟你一起出去玩吗?自己一个人在家好无聊呀。” 陈时念一进门就看到拓跋宗这个大爷坐在凳子上看书,烛光仔细的描摹着他的五官和眉眼,他面如冠玉,眸若寒潭,虽然他还小,但已经长相不俗,看着有一种违和的成熟感。 他手里翻的书不知道是从哪里淘来的,已经旧的发黄掉叶了,偏偏在他手上硬生生高了一个档次。 “谁说只有一个人?这不是留了个给你解闷吗?”陈时念挑挑眉。 陈沐蕊小声地说道:“姐姐,大哥哥都不怎么跟我说话的。” 拓跋宗的眼神从陈沐蕊脸上轻轻掠过,落到了陈时念身上,又从她身上移到了她怀里的竹筐上,那竹筐里被塞的满满当当,有不少蘑菇都露出了头。 “你出去一天,就是为了这些?”拓跋宗狐疑道。 陈时念假笑道:“什么叫做为了这些,这些可是我们的晚饭,你爱吃不吃。” 拓跋宗哼笑了一声,把手里的书往后翻了一页:“我也没有很稀罕。你该不会看我蹭吃蹭喝,想要毒死我吧?” 陈时念无语了:“大哥,我看你就是被害太多次了,我要真要毒死你,用得着这么久才动手?这些东西没毒,你放心吧,保证能吃。” 拓跋宗垂下眼皮,明显是没信。 陈时念道:“爱信不信,有本事待会你别吃,我去做饭了。” 陈沐蕊想要跟上,被陈时念拦住了,她警告道:“小孩子别进厨房。很危险的。” 拓跋宗又翻过一页,寻思这陈时念不也是个小孩得意什么? 陈时念打发好哭唧唧的陈沐蕊,进厨房把门关了,动手清洗今天得到的战利品,那蘑菇本就是白嫩嫩的一个,洗干净后更是珠圆玉润,可爱肥美。 她全部洗干净,一部分放窗外晒干,另外一部分当今天的晚餐,现是把蘑菇的柄给摘下来,煎了一煎,煎的圆盘里都是汁了,才舀了一勺水放进锅里。 这蘑菇汤不怎么需要调味,她就放了些盐巴和辣椒,再把木耳也一锅炖了,放锅盖闷了十分钟,便拿出瓷碗盛好。 此时饭也已经煮好了,她顺手盛了三碗,用托盘装好饭和汤一起端出去。 两人早已经坐在了桌前,等着她分好饭,还没有人动勺子喝汤。 那汤被炖煮成了乳白色,上面漂浮一层薄薄的油脂,锁不住香味扑面而来。 拓跋宗仍然对这锅汤有毒与否持怀疑态度,是注定不会先喝了。 陈时念就把汤推到了陈沐蕊跟前:“安安,某些人不识好人心,咱们别管他,你尝一下。” 陈沐蕊固然是最听陈时念话,当即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到嘴边吹了两下,就慢慢喝了一口。 她眼前一亮,又连续喝了几口。 陈时念促狭地看了拓跋宗一眼,笑着问:“怎么样,好喝吗?” 陈沐蕊手舞足蹈,差点把自己舌头也给吞下去,烫着了就呼呼吹两口气继续喝,拼命点头:“好好喝,姐姐,这个也好好吃,你快吃。” 第九十四章 教写字 陈时念忍不住笑了:“好,你慢慢喝,没有人和你抢。” 陈沐蕊顾不上说话,只胡乱点了点头。 陈时念舀了一碗汤慢慢喝了起来,边喝不忘边调侃拓跋宗:“怎么,还觉得这汤有毒?” 拓跋宗见两人喝完都面无异色,总算压下心中的疑虑,试着喝了一口汤,旋即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 平常他吃的都是山珍海味,虽然知道陈时念的手艺很好,没想到本以为是毒死人的东西,还能尝出个不同滋味来。 陈时念敲了下碗壁,笑着问:“如何。” 拓跋宗懒洋洋地:“确实不错。” 陈时念还没答话,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蹭她的小腿,一低头,对上一双巴巴的黑豆眼。 是陈黑。 陈时念在它的脑袋上揉了两把:“诶呀,陈黑,都差点忘记你在了。饿了吧?这就搞给你吃。” 她说着,就端着剩下的蘑菇汤倒进狗碗,顺带倒了点剩饭给陈黑拌了一拌,蹲在旁边看陈黑津津有味地吃了几口,才满意的拿着饭碗回去。 一回到去,就看到拓跋宗已经放下了筷子,也静静地凝视着不远处吃得正想的陈黑,她当即有些惊奇,问:“怎么了?” 拓跋宗说:“我不太想吃狗食。” 陈时念看着他碗里的汤饭陷入了短暂的思考,说:“小少爷,这里人狗平等,看不惯你就饿着吧。” 拓跋宗又默默喝了一口汤,见她又要动筷子,补充道:“最起码你也去洗下手吧。” 陈时念懒得理她,随意把狗毛蹭到裤子上,喝掉了最后一口汤。 几人吃完后,陈时念带着陈沐蕊一起把碗洗干净,到屋里发现拓跋宗又在靠着那一豆油灯看书。 陈时念把房里的蜡烛也拿出来给他点上,随手放在了他旁边:“你哪来的书?” 拓跋宗若有所思,他的目光从另外一盏烛火上移开,放在了橱柜旁的包裹上,扬了一下下巴:“今天去买的,都在那,你去拿过来。” 陈时念便从把包裹从橱柜上拿了下来,放在了他面前:“你真行,都没钱吃饭了还看书。” 拓跋宗在包裹里面挑挑拣拣片刻,翻出了一本书放在了她面前,说:“那些都是俗物,食物够饱腹就行了,俗话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放在她面前的那本书陈时念还是可以看懂的,她狐疑道:“《千字文》?” 拓跋宗倒有些意外:“哟,你居然认得这几个字?” 陈时念拿过千字文翻了几页,繁体和简体总有相似的地方,虽然不至于全部看懂,但八成还是没问题的。她哼笑了声:“你不会真当我是大字不认的文盲吧,老娘也是认得几个简单的字的!” 拓跋宗道:“这书是启蒙的,上次不是说了教你认字,我正好看到了,就给你们买了。” 他想了想,又从包裹里面翻出了笔墨纸砚,问道:“前些天教你写的字还记得吗?” 陈时念耸耸肩,说:“记得呀。” 拓跋宗道:“磨墨去吧。” 陈时念看拓跋宗这般自在的指挥她,定然把她当丫鬟了,于是她果断地说道:“你自己动手吧,我累了。” 拓跋宗倒了杯水:“你上次不是给小爷磨过嘛......行吧,不跟你计较,今天我就再教你们俩写几个字。” 他说着,倒了些水进砚台,一点点地磨起墨来。 陈时念:“你的字看着很值钱,有没有想过拿去卖钱啊?” 拓跋宗又说:“小爷的墨宝可是世间仅有的无价之宝,我才不卖呢,自然俗物是无处可以衡量它的价值。只是小爷现在虽然落魄,字画大概能换些钱,但是这也太掉价了。不过,教你们还是勉为其难可以接受。” 他说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拿出毛笔沾了点墨水,挽着袖子,在纸上写起字来。 他写字的模样端得上是赏心悦目,写出来的字更是曹衣出水,吴带当风,锋利又漂亮。他方才说的话属实谦虚了。 他写的是一句诗:吊影分为千里雁,辞根散作九秋蓬。 他眉目间俱是严肃之色,写完便拿起纸轻轻吹了一下:“我可有资格教你们?” 陈时念口服心服地点点头。 拓跋宗眉目间总算有了一抹笑意,道:“你们两个谁先来。” 陈沐蕊跃跃欲试地举手,小声地说道:“大哥哥,你可以给我试一下嘛?” 拓跋宗微微点头,道:“你过来。” 陈沐蕊走了过去,拓跋宗展示了一下该如何拿笔,就把毛笔递给了她,陈沐蕊拿错了,他就隔着远远口头指正,再听不懂,只能让陈时念纠正一下她的手势,到头来倒是陈时念先学会了。 学会了拿笔,拓跋宗又教他们横竖撇捺,陈沐蕊学的慢,陈时念稍微好一些,只是写的总是不得章法。 男女有别,拓跋宗也不想冒犯他们,只是告诉了他们诀窍,在纸上写了两人的名字,放到他们跟前,然后说道:“你们再写几次,我看看你们到底哪里有问题。” 陈时念拿笔的姿势已经没什么问题了,横竖撇捺分开写也初具雏形,只是连在一起就有点像鬼画符,但总能看出她写的是什么。而陈沐蕊则更惨一点,满纸的墨愣是没有看出一个像样的。 陈沐蕊练过几次,新鲜感就被消耗完了,她放弃了,直接把笔一扔,说道:“不写了不写了,太难了。” 拓跋宗说:“第一次学难免如此,学久了便没事了。” 陈时念也放下了墨笔,揉了一下手腕。 拓跋宗说:“不如先教你们认完字吧,只要把字认全,你们就好写一些。” 陈沐蕊连连摇头:“算了吧,我不想看书。” 拓跋宗:“小屁孩,那你想去做什么?” 陈时念出声打圆场:“小孩就是贪玩嘛,而且她以后也不去考状元,倒也不用逼着她这么早学。” 拓跋宗说:“她是小孩,你可不算小了。” 陈沐蕊晃着她的手臂,道:“姐姐,我们出去玩嘛,不要练字了好不好。” 陈时念看了拓跋宗一眼,见他移开目光,权当他默认了可以,也实在拗不过陈沐蕊,就一口答应了。 第九十五章 散步 这个时候放风正好,不算太晚,风也温柔,夜也温柔,田垄间还有晚来的炊烟,偶尔几声狗叫,溢满了人间烟火气。 陈沐蕊拉着陈时念在前头走,拓跋宗自个儿跟在后面,他用双臂枕着脑袋,姿势放纵不羁,望着漆黑的苍穹,不知道在走哪门子神。 陈时念不得不承认他这张脸做什么都好看。 陈沐蕊抓着她的手臂:“姐姐,你怎么总回头看呀,哥哥又不会出什么事,我们走快点嘛。” 拓跋宗在后面轻笑了两下:“是啊,我有这么好看吗?” 被戳中心事,陈时念有些窘迫,道:“看你几眼你也不亏啊,再说,你长成这样,不就是给别人看的吗?” 拓跋宗赞同:“说的不错,你倒是直白,那么随便你看,欢迎你看,我不收费的。” 陈时念道:“讨回来的我可不要。”说完,默默收回了目光。 拓跋宗问道:“诶,不过今天怎么不带你们家的狗一起出来,狗应该比人爱跑,不能闷。” 陈时念回答道:“你平常自己在家的时候有看到它在家吗?他一整天都在外面撒欢,晚上不关起来它不乐意闷的。” 拓跋宗:“一只蠢狗而已,你倒挺在意。” 陈时念切了一声:“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在我们家人狗平等。” 拓跋宗不再说什么。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圆,明亮又皎洁的月光撒满了几人路过的小径,把几个人的影子都拉得很长很长。 陈沐蕊踩着自己的影子蹦蹦跳跳。 陈时念起了坏心思,道:“安安,听说猜自己影子会长不高的。” 陈沐蕊吓得立刻停止了脚步:“真的吗姐姐?” 陈时念问:“你不相信姐姐说的话吗?” 陈沐蕊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乖乖站好:“我信的,我不踩了,我一定要长的高高的,然后保护姐姐。” 陈时念乐的哈哈大笑:“好啊,那你以后可得多吃一点,那才能长快点。” 拓跋宗心道一声胡说八道,又不由得有些羡慕她们这纯粹的感情,然后在陈时念看不到的脚步,默默地伸脚,踩了一下她的影子。 村子就那么大,他们再怎么逛也逛不出去,几人路过王婶家,便听到了一声刺耳的怒骂声。 “你这一天天的都是怎么照顾孩子的,他都饿成这样了,你也不知道去找吃的?就算家里没有,你不知道跟别人借吗?” 陈沐蕊吓得缩了一下脖子:“姐姐,王婶又在骂人了,我们快走吧。” 王婶是个牛高马大的女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常年干活儿的,裤腿挽着,露出的小腿十分具有力量感,而她对面低着头的女人身段柔软,在她面前小小一只,一对比显得十分脆弱。 那是她的媳妇,柳玉。 虎虎因为王婶的大嗓门已经哇哇大哭起来。 柳玉又连忙抱着虎虎安慰。 陈时念也并非是喜欢多管闲事,只是在门口站一会儿打算看看戏,她拍着陈沐蕊的背示意她不必害怕。 王婶很快就发现门口多了几个人,家丑不可外扬,她自然是没有那个脸继续骂人,只是狠狠瞪了陈时念一眼,道:“死丫头看什么看?又是你这个讨厌的家伙!真是晦气!” 她说罢,又骂骂咧咧地走进了屋:“真是扫把星,嫁过来就没过什么好事儿,一天到晚尽会让人看笑话。” 王婶进门之后,柳玉连忙低声安慰虎虎:“好孩子,别哭了,娘明天就去给你找好吃的,你今天先去睡觉好不好?睡饱了明天就有好吃的了。” 虎虎哭的一抽一抽的:“真的吗?” 柳玉安慰道:“真的,娘什么时候骗过你。” 虎虎说:“娘,我还不想睡。” 柳玉也不好让陈时念几人干站着,就先答应了虎虎,转头带着她跟陈时念搭话:“时念,这么晚了,你们姐妹俩姑娘家家的,怎么还出来玩?” 陈沐蕊见了虎虎,立刻抓紧了陈时念的裤脚。 陈时念拍了拍她的头以做安慰,转头就应付起柳玉:“没什么,刚吃完饭出来消消食,再说了,整个村就这么大,能出什么事?” 柳玉这才看到了后面跟上来的拓跋宗,对上他似笑非笑的双眼,她一时有什么想法也都被掐断了,拉着陈时念的手,说道:“时念,你别怪我多嘴,我也是为了你着想,可以的话你还是快点打发了他吧,你们俩姑娘家一直养着一个外男,对你们名声不好,你也是,不怕他图谋不轨吗?” 陈时念拍了下空空荡荡的衣袋:“嫂子,您就不要说笑了,您看看我们还这样有什么可以图谋的?您看看他那脸,长成这样,要什么样的需要图谋?而且我们才多小,他才多小。” 她的话可不小声,听的拓跋宗唇角微微一勾。 柳玉有些窘迫,道:“好了好了,我这也就是担心你才说了两句,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 陈时念对着院子扬了扬下巴,八卦了一下:“今天王婶为什么又对你发脾气了,虎虎吃不饱也不至于骂这么狠吧?巴不得把你族谱都骂进去似的。” 柳玉微微叹了一口气,道:“一言难尽,一言难尽。你知道的,我娘她的脾气本来就暴躁,再加上,最近几天我男人就没有回来,娘才这样。” 陈时念眨了眨眼睛:“陈实大哥没有回来?怎么回事?” 柳玉便道:“你也知道,今年遭了人祸,而且有是我娘跟你学纸玫瑰的事。没办法,我相公就只能出去找点活儿来干。只是村里能有什么活儿呢?大伙儿都一样穷,他就只能去镇上找活儿了,前几日说找到了,可是再也没有回来,这他不回来,家里就没有进账,家里如今就靠着他一个人吃饭,你说他不回来,我们家就揭不开锅。” 陈时念这下全是明白了:“家里没钱没粮,儿子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难怪王婶今天这么生气。” 柳玉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我都感觉娘忍了好几天了,今天是实在忍不住了,才骂的我,也不能怪她。” 第九十六章 帮忙找人 人毕竟还站在王婶家,柳玉也是王婶媳妇,总不能站在人家地盘说她婆婆的不是,陈时念识趣地没有搭话。 虎虎见到陈沐蕊就不哭了,也不知道是害怕丢脸还是其他的,揪着手一直不说话。 陈沐蕊则有点害怕他似的,一直躲在陈沐蕊身后。 陈沐蕊问:“姐姐,我们可以走了吗?” 陈时念低头问她:“怎么了,沐蕊?你不舒服吗?” 陈沐蕊摇了摇头。 而虎虎这个时候好像鼓起勇气了,对着陈沐蕊重重鞠躬,道:“对不起,陈沐蕊,之前是我的不对,我不应该欺负你的。” 柳玉脸色一变:“怎么回事?你怎么还欺负人小姑娘了?” 陈时念也双手环臂看着他,静静地等着他一个说法。 虎虎在三人这么严肃的目光之中也紧张地吞了几口口水,抓着衣服道:“前些日子,陈沐蕊的风筝落到了我家,我抢了她的,还推了她一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喜欢那个风筝了,我知道错了。” 柳玉微微松了一口气,旋即又正色道:“你是小男子汉了,怎么可以和小姑娘抢东西,那个风筝在哪里?快还给她。” 陈沐蕊听到虎虎的道歉就噗嗤笑了一下,闻言连连摆手:“既然你道歉了,我就原谅你了,风筝被大哥哥拿回家了,只是你之前要吃陈黑,我还是害怕你。” 虎虎立刻道:“我不知道......我好久都没有吃肉了,奶奶说那只狗可以吃,所以才这样,娘最近跟我说这样不对,我以后不吃陈黑了,你可以原谅我吗?” 陈沐蕊微微点了一下头:“当然可以。” 虎虎又跳又笑地说:“那就好!你太好了!” 柳玉无奈地摇了摇头:“时念,你看,这就是小孩之间的玩闹,他们都和好了,你也不要怪虎虎了下,我这个做娘的也替他跟你道歉了。” 陈时念道:“既然安安也原谅虎虎了,我当然不会怪他,只是以后别欺负安安就好了。” 虎虎点头如捣蒜。 柳玉有些欲言又止:“时念,我想你帮一个忙,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 陈时念说道:“嫂子,你不说我也不知道方便不,你说一说,我尽可能帮你。” 柳玉道:“不管怎么说就先谢谢你。我想请你帮忙找找我男人。” 陈时念指着自己:“让我找陈实大哥,为什么?” 拓跋宗十分具有压迫感地挑了挑眉。 虽然他从头到尾没有插嘴过,但不妨碍柳玉一见他就莫名其妙有些发怵,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你、你不是有点关系吗,我听别人说的,如今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我才找你。” 陈时念有些犹豫,老实说,她并不是不能帮忙,只是不太喜欢多管闲事。 柳玉见她如此,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又觉得自己实在糊涂了,竟然想找一个孩子帮忙,她哪有这么大的本事?只是话已经说出口了,病急乱投医也总比没医好。她只能尽力挽尊:“时念,这件事就当做我求你的,如果帮不了,就当做从来没有这件事情发生过。” 陈时念也不是不乐意帮忙,只是单纯的怕麻烦,本来想搪塞过去,听到这两句话也多多少少得留点情面了:“嫂子,你别胡说八道了,我能帮忙的一定帮,我同那县衙大人之间是有些交情,可是委实不算特别深厚,你愿意信我,我就去帮你探探底问一问。” 柳玉也不等他说完,就连忙打断了她,说道:“信的信的。时念,真的谢谢你。” 陈时念摆摆手:“就是跑个路的问题,也不知道能不能问出一点什么,你先别着急谢。” 柳玉:“要谢的,若是找到了他,也得让他登门道谢。陈实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陈时念推脱不过,接受了他的委托,又同柳玉闲聊了几句,看了看天色,就同她道别:“嫂子,你看这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休息了,您自己注意着点身体,我一定去帮你打听一下陈实大哥的消息,家里米实在不够,也可以上我家借一点。” 柳玉闻言,又是好一阵道谢。 陈时念挥挥手跟两人告别:“既然如此,我们就先走了,你们也早点休息了。” 柳玉走出栅栏给几人送别:“你们几个路上小心一点。虎虎,快跟沐蕊道别。” 虎虎也冲几人挥挥手:“陈沐蕊,我们明天也一起去玩风筝,我明天去找你。” 陈沐蕊大声说了个好,两人依依不舍地各自回家了。 待到视线中再没有了陈氏兄妹和拓跋宗几人的影子,柳玉才疲惫地叹了一口气,她揉了一下太阳穴,拉着虎虎进门时还不忘说他:“以后可不能欺负人了,谁教的你。” 王婶从门后走出来,她哼了声:“虎虎除了跟我就是跟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说我带坏了他?” 柳玉连忙说道:“娘,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骂虎虎呢,您怎么掺和进来了。” 王婶嗤笑道:“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你还真相信那个死丫头有办法找到陈实?” 柳玉说道:“娘,如今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只能相信一下陈时念了。” 王婶恨恨的戳着她额头:“所以说你傻,陈实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一个脑袋蠢的,你看那死丫头,长的尖酸刻薄的,能安什么好心?” 柳玉实在难从陈时念脸上挑出尖酸刻薄四个字,她皱了皱眉,懒得再和娘理论,反正怎么说,都是她的错。 王婶却不依不饶了:“她肯定巴不得我儿子快点去死,还帮你找,怎么可能?你吃大头菜吃多了?” 柳玉不知道为什么陈时念想陈实去死,她也不太想听王婶的歪理邪说,于是推着虎虎进门:“不该你听的就别听,快进去了,该洗洗睡了。” 王婶蹬鼻子上脸了,指着柳玉的鼻子骂道:“你是什么意思?你还懒得跟我说了?你算是什么东西?信不信我回头就让我儿子休了你!” 柳玉实在累得厉害,好容易才有了休息的时间,对王婶的谩骂不以为然,牵着虎虎进门睡觉了。 第九十七章 县衙报案 “喂,小丫头。”拓跋宗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声音有些低低的。 难得听到他这么认真,陈时念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不复方才那样漫不经心的样子,不由得也正了正脸色,问:“怎么了?” 拓跋宗疑惑地问:“你真要帮那劳什子王婶?” 陈时念摊手:“不然呢?我专门为了哄柳玉开心吗?” 拓跋宗嗤笑了一声:“我看那王婶也不像什么好人,你帮他做什么?按理来说,你应该也不喜欢她,帮一个你讨厌的人,你心里不会不舒服吗?” 陈时念索性不走了,就在原地等着他走上来,侧身看着他:“难道你平生所做之事都可以从心所欲?看见不喜欢的就甩脸色吗?” 拓跋宗倒也不恼怒:“至少我从不给那些不必要的人脸色。” 陈时念道:“你怎么就知道我给王婶脸面呢?我只是想要帮一下柳玉罢了,就算王婶不是好人,就算陈实是她儿子,但是柳玉却会因此受苦,他们虽然是婆媳,却也不比仇人关系好。” 拓跋宗问:“仅仅如此?” 陈时念道:“不仅仅如此。往大了说,我看不惯人间疾苦不行?虎虎这么小,不可以没有爹,如果他爹不在,王婶肯定不会善待柳玉,一个家就这么散了,所以我就尽尽人事,最起码要问心无愧,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拓跋宗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低头审视了几人陈时念:“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却挺恩怨分明的。” 陈时念微微一笑:“彼此彼此,你也没有比我大多少。” 拓跋宗懒得理会她的挖苦,自己一个人先走了。 陈沐蕊听不懂两人的谈话,懵懵懂懂地问道:“姐姐,大哥哥怎么了?” 陈时念摸了摸她的脑袋:“不用管他,他就是矫情。” 拓跋宗的声音远远传来:“背后说别人坏话还敢说的这么大声?” 陈时念也大声地回他:“这叫做君子坦荡荡,我说的话既然是实话,为什么要藏着掖着。” 拓跋宗这次没有说话,只是笑了出来。 陈沐蕊也跟着傻笑出来。 陈时念抓着她的小手,这次轮到她踩着拓跋宗的影子回家了。 次日,陈时念起了一个大早,陈沐蕊睡得正是香甜,她小心地绕开陈沐蕊,洗漱完煎了几个饼子放在桌子上给两人当早餐,自个儿边吃边走。 现在天色还没有大亮,雾气还没有散开,村里的人却早已晨起插秧,小麦陇黄一片,一路像要延伸到天边。 陈时念沿着山路一直走,路上偶尔也能遇到几个担着扁担去县上卖杂货的,闲聊几句,很快就走到了县上。 到了县上之时,天色大亮,红日喷薄,街上已经熙熙攘攘一片了。 陈时念喝了口水,挤进人群里就有些身不由己,好不容易才又从人群里挤出来。 不免在心里暗暗叫苦,怎么今天人就这么多啊? 这也不是赶集的日子啊! 陈时念继续随着拥挤的人群往前走,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是来到了县衙。 县衙前有两个捕快在守着,要进去要先让他们去通报一声,两人挺好说话,也没觉得陈时念一个小孩能骗他们,反而还觉得陈时念看着有些眼熟,听她说完,其中一个就进去通报县衙大人了。 另外一个闲着,就同陈时念聊起天来:“你就自己一个人来,家里大人不担心你?” 陈时念尽量表现得乖顺一些:“我家里没有大人了,这次前来就是为了报官寻人的。” “我怎么觉得你有些眼熟,你是不是以前来过县衙啊!”那人好奇的闻到。 陈时念跟他笑着点了点头,“我来过几次,你应该对我有印象的。” 进去通报的捕快很快就出来,道:“县衙大人请你进去,你跟我来吧。” 陈时念就跟在他身后绕了几圈,来到了县衙的大堂内。 县衙大人早就在里面等着她了,她一落座,就有下人端着一杯茶几碟糕点上来。 县衙大人极为欣赏她,抚着胡须对她笑了一笑:“是你啊!来得这么早,吃了早点吗?没吃的话吃一些。” 难得出个远门没带钱还能饱饱口福,陈时念不然不会推脱,拈起一块糯米糖糕吃:“先多谢大人的款待了,我确实有点饿了。” 这糯米糖糕绵密甜腻,一口下去就是浓浓的糯米香气。另外一碟是抹茶糕,糕点上均匀地拍满了抹茶粉,口感是牛乳味儿的,入口即化。 吃完几块,陈时念就有点腻了,正好喝一口茶解解腻,一抬头就见县衙大人满脸笑意地盯着她看。 “大人见笑了。” 县衙大人摆摆手:“无碍。你看你这么瘦,确实应该多吃一些,若是喜欢,尽管带一点回去。” 陈时念清咳了一声,道:“不必了,大人,我也不是来蹭吃蹭喝的,只是有一件事受人所托,想要请大人帮帮忙。” 县衙大人道:“你尽管说就是了。” 陈时念道:“我的邻居王婶,她儿子不见了,他就是他们家的顶梁柱,家里媳妇和孩子都在等着他,这平白无故的和家人失去了联系,因此想让大人帮忙找一找?” 县衙大人点了点头:“这件事倒是我的分内职责,我理应找到他的。你能跟我说一说,他什么时候大概在哪里不见的。” 陈时念当即就把昨天柳玉跟他说的情况跟县衙大人细细道来,毕竟只是一个失踪案,这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天到晚来县衙报案的不知道有多少个,陈实又是一个大男人了,想要找到他并不容易。 县衙大人说:“我叫两个人先帮你找一找,至于能不能找到就只能听天命了。” 陈时念连忙站起来:“大人肯在百忙之中帮我这一个小小的忙已经是感激不尽了。谢谢大人。” 县衙大人:“不必如此。我见你投缘罢了。” 他说完,挥挥手让门外的捕快进来,让他们陪着陈时念一起去村里先找王婶几人问清楚状况。 第九十八章 王婶的谎言 两个捕快都是好心之人,陈时念走得不快,他们两个也迁就她走的极慢。 其中一个大高个十分健谈,他道:“听我们大人叫,你叫陈时念啊?” 陈时念道:“是。” 那大汉道:“嗐,你说这不是太巧了吗?我也姓陈,我叫陈彪,没准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呢。” 陈时念也顺势说道:“这么说的话也没错,我应该叫你一声陈大哥了。” 陈彪的大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揉,欢天喜地地应了一声:“哎。我打小就想有你这么一个可爱的妹子,这次真是时来运转了。” 他的同伴嘲笑他:“得了吧,你都差不多可以当陈时念爹了,还占人家便宜。” 陈时念倒也会讨巧道:“是吗?可是陈大哥看上去很年轻。” 陈彪听了之后心花怒放:“好姑娘,不愧是我妹子。以后有什么人欺负你尽管来找我好了。”又对着他的同伴横眉冷对:“你啊,你就别酸我了,你就是再生几个女儿,也没有我妹子可爱。” 他的同伴哼了一声:“切。你就瞎炫耀吧。谁稀罕。” 陈彪乐得不行:“时念,你看他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他天天就知道骚扰他的女儿,她女儿都烦死他了,见到他就躲着走。” 他的同伴被戳中了心事,恼怒道:“你是不是欠打啊?” 陈时念也忍不住笑了,没成想出去一趟还多了一个半路亲戚,也算是意外收获了。 以几人的脚程紧赶慢赶,总算在吃午饭之前赶回到村里,来到了王婶家。 陈时念在篱笆前大声喊:“嫂子,王婶,我今天去县上找县衙大人了,他让我带了两个捕快过来问话,你们快出来吧!” 柳玉闻言,立刻就擦着双手出来了,见陈时念办事这么快,连连鞠躬道谢:“时念,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王婶也从屋子里头走了出来,见到两个捕快脸色当即就是一变,她没有想到这陈时念竟然会这么热心,才一个晚上就把人给带了过来,一下子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柳玉这边已经仔细地把状况都告诉了陈彪两人。只是还没有说完,就被王婶阴阳怪气地打断了:“那府衙大人怎么就根据你无凭无据的几句话就让人过来了?你们俩是有什么关系啊?我说,陈家姑娘,你小小年纪,不要仗着自己有一张漂亮脸蛋就胡作非为,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陈时念还没有着急,柳玉和陈彪先着急了。 柳玉生怕这个好不容易讨来的机会跑了,跺跺脚道:“娘,你不要胡说八道!时念清清白白就是帮了我们一个忙,你怎么就凭空捏造她,让别人听了去,以后时念怎么嫁人?” 陈彪道:“就是,你个臭婆娘不知道知恩图报就罢了,怎么还恩将仇报了?人姑娘家家大早上跑几里路帮你们找人,你就这么随意编排?” 王婶冷笑了一声:“你们两个都帮她做什么?我说错了吗?若是没有一点关系,县衙大人帮她做什么?” 她再多说一句,估计陈彪就要上前打人了,陈时念连忙拉住他:“陈大哥,你冷静一点,你随意打人回去可是要被革职的。” 陈彪重重哼了一声:“时念,以后你少帮这些人,有些人就是不知道谢字怎么写。” 他说着,又瞪了王婶一眼:“你们说陈实在镇上不见的,你们有没有去找过?或者有没有去他上工的地方问过。” 柳玉摇了摇头,道:“婆婆说不用去找了,肯定找不到。” 陈彪冷笑地看向王婶:“怎么就肯定找不到了?你是知道他被狼叼走了还是掉下山崖了,找都不找就说人不见了?” 王婶脸色阴暗地道:“胡说八道,我明明是去镇上找过的,是找不到我才同她这么说的。” 陈彪双手环胸:“好啊,你跟我说说他在哪里帮工,我这就上门去打听打听。” 王婶的脸色突然微微一变,道:“你们这些人哪里会真心给我找人?我不相信你们。” 柳玉急得连连哀求:“娘,都已经这个时候了,您说什么呢,当务之急是快些找到相公,若是再找不到他,这个家就要垮了。” 王婶道:“你一个女人家家的你知道什么,成天就会哭哭啼啼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小算盘,你就是想让我儿子回来继续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吧?” 柳玉实在搞不清这些事情背后到底有什么关系,她忍耐道:“娘,不管你怎么说我,我心里其实都是有陈实的,今天就算是不为了这个家,为了我自己,我不能不去找她。” 王婶道:“你少把话说的这么漂亮,你不过把我儿子当成摇钱树而已。反正无论你们怎么说,我都不信,你们别是串通好一起诓我的。” 陈时念这下是彻底服了柳玉了,在这么一个家面对这么一个婆婆,到今天竟然还没有疯? 陈彪也听不下去了,他恶声恶气地道:“老太婆,你可别在这给我耍花腔妨碍公务了,你再这样说话推三阻四的,我就要把你抓回县衙。让大人好好审一下你了。” 王婶有些畏缩,但还是无理取闹:“你们几个想要做什么?想要屈打成招?没门!” 陈彪听出了一点端倪:“什么屈打成招?我们想要你招什么了?” 王婶支支吾吾,眼神乱飘。 柳玉终于也看出来了一点不对劲,直勾勾地看着她:“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王婶被她这么一激,突然笑了出来:“是又怎么样?谁看不出来你个扫把星就是想让我早点死,好让管家权再也轮不到我!你想要我儿子乖乖听你的话,做你的狗,我告诉你,没门。” 她也不等陈彪追问了,一下子全说了:“是,我儿没有失踪!他一直在给我钱,只是我没有把钱给你罢了?” 柳玉后退了一步,问:“为什么?” 王婶道:“为什么?你觉得呢?” 自然是因为管家权了。 柳玉忍无可忍地说:“你太不可理喻了!我要带虎虎回娘家!” 第九十九章 掌家权 王婶冷笑一声:“随便你,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 陈时念在外面听得哑口无言,同陈彪面面相觑片刻,均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陈大哥,对不起啊,让你们白跑了一趟。”陈时念真诚地道。 陈彪连忙摆了摆手:“不重要,没事,我们不走一趟这婆娘准不会说出事实的,到时候还是为难那小娘子了。” 真相已经大白了,柳玉也无心招待几人,只能匆匆跟几人道了个歉,就去收拾行李了,至于关于这些的后续,就是他们家自己的事了。 陈时念不好意思让他们白跑一趟,主动道:“陈大哥,您看我们这儿也没有什么好东西牢靠一下你们,要是你们不介意的话就去我们家吃个便饭吧。” 陈彪道:“我倒是不介意。就是不知道你们家方便吗?” 陈时念笑了一下,说道:“放心吧,我们家总共就三个人,多出两双筷子没问题的,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做饭。” 陈彪听到这儿自然不会推脱,拉着同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陈时念就带着两人一起往家里面去。一推开门,看拓跋宗在拿着昨天那本千字文教陈沐蕊认字,陈沐蕊坐在他对面满脸痛苦。 陈沐蕊见到了她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扑了上来:“姐姐姐姐,你可算回来了。” 陈彪往屋里面看了眼,视线在拓跋宗身上逗留了一段时间。 拓跋宗轻轻掀开眼皮,对着两人的方向弯了弯眼睛。 陈彪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妹子,你家就这几个小孩没大人在啊?” 陈时念随意搪塞道:“是啊。两位大哥你们都坐,我去做饭很快就回来了。” 她说完,拍了拍陈沐蕊以示安慰,动身去厨房做饭了。 今天早上的饼子都被两人吃了个干净,不过面糊倒是用剩了,她掀开放着面糊的盖子,又倒了些新的面粉和水下去,一点点地揉开。 揉好面皮,摊开正好五张,放下锅里面煎。捞出煎好的面皮,她在油里面放了些八角香叶,爆炒出香味再捞出,把辣椒酱蒜末和一些蘑菇丁都放进去炒成酱料,一个面皮卷了一点。 完成这些之后她又煮了一锅绿豆汤,盛了五碗,放在托盘里面一起端了出去。 “老远就闻到香味了,妹子,你这手艺真行。”陈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陈时念把饼和绿豆汤都放桌上,让他们自己拿:“陈大哥,快尝尝。” 陈彪咬了一口饼,眼前一亮:“可以啊,妹子,你这饼做的可比外面卖的好吃多了。” 他的同伴也是赞不绝口。 陈彪三两口吃完的面皮,喝了一口绿豆汤,喟叹道:“以后谁娶到你谁有福气。” 陈时念吞下了满嘴香菇酱,笑了一笑,然后发现拓跋宗在盯着她,可是等她去看的时候,他又若无其事地低头喝起了汤。 吃饱喝足之后,陈时念就送两人离开了。 再说柳玉这边,王婶对她要回娘家这件事差点高兴得跳脚,就是对她带虎虎回去不满,好在也抢不过她,她很快就带着虎虎回到娘家。 柳玉爹娘刚吃完饭,见柳玉带着虎虎,还以为她是回家探望,高兴得不行。 结果柳玉见到了他们就开始哭:“爹,娘,你们女儿命好苦啊,怎么就嫁了这么一户人家。” 柳家父母吓到了,柳母当即给女儿擦起了眼泪:“这是怎么回事?陈实那小子欺负你了?” 柳玉哽咽着说:“不是他,是他娘。他娘简直不是个东西,为了管家权,骗我说陈实失踪了,钱也克扣住,你说我自己不吃就算了,虎虎怎么可以不吃?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我真是不知道她怎么忍心让虎虎跟着挨饿。” 柳父闻言,连忙去拿了些吃的给两人,义愤填膺道:“我早说他娘不是什么善茬,没想到竟然如此狠心。” 柳玉伏在柳母怀里痛哭出来,柳父则带着孩子出去。 柳母也跟着心酸:“孩子,那陈实天天不回家,你总不可能一辈子在这里不回去的,接下来你想怎么办?跟那陈实和离吗?” 柳玉其实不想和离,毕竟王婶对她意见大,可是陈实对她不算坏,她如果成了寡妇,说出去总归不太好听,更何况他们又不是两个人,他们还有虎虎。 到时候,虎虎应该跟着谁,他这么小,没爹没娘都不行。 想到了这么多后果,柳玉抓着柳母,说:“娘,我们不可以和离,再说这事陈实未必知道,可能就是他母亲自作主张。” 柳母点了点头:“我想也是,既然如此,你应该去镇上找陈实说清楚。” 柳玉:“是了,我倒要去问问,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娘干的好事。” 柳母拉住她,嘱咐道:“有什么话你们好好说清楚,你们还有虎虎,再苦不能苦孩子。” 柳玉说:“放心吧娘,我不是鲁莽之人,你们帮我照顾好虎虎。” 柳母说:“听说他在一个酒楼干的,你去镇上找找,反正镇上总共也就几家。” 柳父柳母柳玉之后,就让她动身去找陈实了。 到了镇上,柳玉一家一家酒楼地去找陈实,找了好几家,才看到了在柜子后面拨弄算盘的陈实。 这酒楼还是挺热闹的,陈实不时还要掀开帘子跟后厨说几句,店里面的小二也时不时上前跟他搭话点菜,他一个一个记在账本上。 柳玉眼泪几乎夺眶而出,她强忍着心酸走进了酒楼, 小二立刻迎上来,问:“这位客官,你几位啊?” 柳玉指了指陈实:“我是来找他的。” 小二把布巾往肩膀上一甩,大声道:“陈实,有人找。” “谁啊?”陈实的目光从算盘上移到了柳玉身上,很快又收了回去:“你怎么来了?” 柳玉道:“我有点话想要跟你说。” 陈实连忙伸出手示意她别说:“有什么话你等一下再跟我说,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挺忙的,掌柜交代的很多事都要我去办,暂时抽不开身。” 第一百章 回去吧 柳玉只觉得有一口气不上不下的,但是见陈实这么忙,她当然不便打扰。 陈实嘱咐其中一个小二:“你带那位娘子去喝杯茶,别让她干站着。” 大壮带柳玉来到角落,给她倒了一杯茶,道:“客官,您慢慢喝,不够了再叫我来添茶,陈实哥有一段时间要忙呢。” 柳玉连忙站起来给他道谢。 大壮说的不错,陈实确实有一段时间要忙,他足足忙了一个下午,才有空坐下来跟柳玉喝杯茶。 陈实问:“媳妇,你有什么事是不可以等我回去说,非要来这儿说的。” 柳玉抓住他的手,一脸委屈:“相公,我、我……你娘欺负我。” 陈实不动声色地抽开了自己的手,无奈道:“你也知道,我娘年纪上去了,脾气也大了,有什么事情你多多少少忍一下。” 柳玉摇了摇头:“这一次和前几次不一样,你不知道,你娘为了想要回管家权,竟然骗我说你没有给我们钱,让虎虎饿肚子。” 陈实闻言,微微睁大了眼睛:“这次娘确实过分了,怎么也不能让你们娘俩连饭都吃不起。” 柳玉晃着他的手臂:“相公,你什么时候回来?这件事非要你出面去说清楚不可了。” 陈实立刻正色道:“娘子,你怎么就糊涂了,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了这家酒楼掌柜的赏识,能给家里赚大钱。如果现在回去,掌柜可不会再给我机会了。这可是关系到我们以后是吃饭还是喝粥的,不可以草率。” 柳玉知道陈实说的对,可是还是不甘心地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就是你们晚上休息的时候你再陪我回去都不可以吗?” 陈实说:“娘子,我真的很累了,你多少也体谅一下我,我也是为了你和虎虎才这样辛苦的。等我有空了,一定回去和娘说个清楚,你如今可不可以先忍耐一下,就当做是为了虎虎也好。” 柳玉心里再不甘,听到陈实这么一番推心置腹的陈词,也不能再说任何不是了,只能委委屈屈地道:“好吧,但是你答应我,如果你一有空就回去。” 陈实拍拍她的肩膀,说道:“放心吧娘子,你还不相信我不成。” 柳玉便满脸憋屈地离开了。 陈实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柳玉出门时碰到了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男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许久。她心里紧张,头也不敢抬,慌慌忙忙地往娘家跑。 柳玉很快回到娘家,她虽然再也不想看到王婶,但还是不得不听陈实的话。 柳母不放心:“孩子,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回去,免得你婆婆又给你脸色看。” 柳玉苦笑了一声,抱着虎虎道:“娘,你说什么呢,就算你能帮得了我一时,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帮我挡着我婆婆,有些事情,是我该受的。” 柳母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塞给了柳玉一点钱和食物:“这些东西你拿着,如果你婆婆还是一意孤行,好歹不至于饿着孩子。” 柳玉推脱不得,便带着食物和钱回家了,走了半天,她又灰溜溜地回来了,一下子也觉得十分的撂不下面子,不想见王婶。 偏偏是你越怕越见鬼,才刚走到门前,王婶就从屋里面出来了,嘲笑道:“哟,我当这是谁,原来是柳大小姐回来了?怎么,你娘家不肯要你?” 柳玉心里窝火,又不好说什么惹王婶生气,省的她又整出幺蛾子折磨自己,只好忍气吞声地笑了出来:“娘,你说什么话,都是一家人。” 王婶道:“现在说一家人了?那你刚刚回什么娘家?你把我当做一家人过?” 柳玉强忍着委屈不说话。 王婶素来给三分脸色就可以开染坊,冷嘲热讽道:“你以为这里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一天不说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一回事了。” 这边王婶无尽的讽刺柳玉独自忍受,那边陈实倒挺自在。 锦衣华服的中年男人走到酒楼里,又同陈实碰了个面。 陈实脸上立刻堆起一抹笑:“掌柜的,你回来了。” 掌柜的看着柳玉离开的方向,高深莫测地问:“她是谁?你们聊得挺好啊。” 陈实也不着急,说道:“一个亲戚而已,你也知道,我如今好不容易谋到了这个位置,那些亲戚就恨不能食之骨髓,我娘最近还都叫我不要回去,省的这些人事多,一个两个都想要借钱。” 掌柜的看着他的双眼:“哦?是吗,她就是来借钱的?我看她长的挺周正的,随随便便嫁出去应该也能嫁个好人家。” 陈实脸色变也不变,只是笑道:“她和她婆婆关系不太好,总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吵架,我和她丈夫是挚友,可惜她丈夫出去挣钱很久不回家一趟,她现在因为一些矛盾回娘家,我自然是劝她快点回去照顾婆婆。” 这样半真半假地说辞更容易让人信任,果然掌柜的脸色好了不少,他哈哈大笑,拍着陈实的肩膀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还以为那个女子是你媳妇呢。” 陈实:“掌柜的,你可真会说笑,我要有媳妇了,也不至于天天待这儿了。” 掌柜的说:“迟早会有的,你这年纪也确实不小了。我那女儿哟,前两天还总念叨着你呢。” 陈实适当的流露出几分温柔的笑意:“那就多谢小姐牵挂了,我啊,先去干活了,不赚够钱怎么娶媳妇呢。” 掌柜的对他十分满意,连连点头。 陈实自然清楚掌柜那一番几乎是明示的说辞是什么意思,他的女儿看上他了,只是还没有挑破,他心里再清楚不过那些小女儿家的心思了。 掌柜的女儿和柳玉…… 这两个人的地位在他心里高下立判。 他冷笑了一声,编了个理由回房间,确定门外无人了,再翻出笔墨纸砚,将这件事情完完全全地写了出来,放进信封里,仔细地封好,找了一个靠谱的人,带给了还在村里的王婶。 第一百零一章 踏出第一步 正值这几日都是大好天气,孟湘加快了自己的进度,每日都劳作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 而这期间,她还要应付伯母对她的无理要求,但还是被她忍耐了下来。 这一日,陈时念正坐在院子里面给院子里面的菜浇水,忽然间听到了门口细微的脚步声。 “念念!你现在很忙吗?” 同前几日双目无神的少女不同,此时的孟湘眼中虽说还带有羞赧,不过目光却怀有了一丝希冀的种子。 “不忙,就是随手做些事情罢了。” 陈时念笑着,随手放下了水壶。 她闻到了对面少女身上那淡淡的木耳香气,以及篮子里面那熟悉而浓郁的气息。 这让陈时念对她接下来会对自己要说什么了然于胸。 “怎么?阿湘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吗?” 被陈时念这么牵引了一番话茬,孟湘立即笑着点了点头。 “是啊是啊!念念,你还记得前几日教我去晾晒的那些干木耳吗?我已经都弄完了呢!你看!” “是吗?这么快啊。” 陈时念眨了眨眼睛,又继续问道:“我没记错的话,似乎应该还叫你来回翻晒过三次,而且是在烈日之下起码要有一天的时间,这些你都按照我的要求全部做过了吗?” 生怕对面这孩子太过着急,陈时念还不慌不忙的加了一句:“其实木耳晾晒的周期不算短,你若是还有步骤没有完成,也可以慢慢做来,不着急的。” “不是的!我是按照念念的要求,每日都在严格执行的!这点念念你完全可以放心!” 孟湘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给自己留下,就直接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几日天气这么好,所以我也有加紧了自己的进度呢!” 看着少女眼中的希冀更加熊熊燃烧,中间还掺杂了一丝焦急,陈时念便也不好继续询问什么了。 不过说起来,她也相信孟湘。这种事情,她应该不会因为急功近利而欺骗自己的。 “我知道啦,知道你一向是个勤劳的小人儿!” 陈时念笑着,轻点了一下孟湘的脑门。 孟湘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甚至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急成这个样子的时候,立即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 “对不起啊,念念,是不是我刚刚的口气冒犯到你了?” “哪里,我不介意这种事情。而且比起在你家伯母面前那副阴沉的姿态,我更喜欢现在这个能够勇于表达想法的你呢。” 陈时念的赞扬,让孟湘的心中一暖。 “总之你把木耳收一下,我没记错的话明日似乎有一个时辰的毛毛雨,若是好不容易晾干的木耳受了潮就不好了。” 陈时念说罢,又拎着水壶继续给菜浇水。 “嗯,其实我早都已经收好了呢。这篮子也是送给你的。” 孟湘的声音很小,如蚊子一样的哼哼。 其实她想说,今日就想去镇子上卖掉这批木耳,可是她一个人不敢,所以才想叫着陈时念一起的。 可是如今念念看起来似乎也很忙的样子啊?她是不是不要继续打扰更好呢? 再可是!她是真的不敢一个人去镇子上面啊! 与此同时,陈时念却也不是一直都专注在自己浇着的那点花上,目光也在偷偷的瞥着旁边站着的小丫头。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孟湘若要完全靠自己出门,似乎还有很长的一段路。 她装模作样的伸了个懒腰,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大声了“哦”了一声。 “念念,怎么了啊?” “我想起来了!今天我可不能这么悠哉悠哉的在这里继续浇水了!我还有一篮子的干蘑菇要售卖呢!可是东西却完全没有收啊,糟了糟了!” 孟湘听到这些话,立即眼前一亮。她立即放下篮子,快步走到了陈时念身边。 “念念!我来帮你!我干这些最在行了!” “嗯嗯!今天能够如期去镇子,就靠你啦!” 有了这番打气,孟湘也完全放下了心里的包袱,二人一同从后院收了干蘑菇之后,陈时念也就顺理成章的邀请孟湘,让她带着干木耳前往镇子上。 “要说起得早就是一个好习惯,到了镇子上面才能占的到摊位呢。” 陈时念笑着说罢,又招呼孟湘坐了下来。 “来来来,我们一起卖!” 孟湘点头,十分乖巧的坐在了旁边。 “念念,谢谢你啊。” 这话倒是让陈时念挑了挑眉头:“你谢我干什么?” “总之就是很多事情啊,从你之前一直帮我,教我这么多技能,今天也愿意陪着我……什么的。” 小姑娘越说越支吾,仍旧是那么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 “哎哟,瞧你这个模样。有什么害羞的啊。” 陈时念笑了下,不过有时候逗逗孟湘还挺好玩的。 “来!振作起你的气势!咱们来市场上卖东西,声音可是要越大越好的!” 孟湘茫然的抬起头来:“这,这个我知道啦。不过,我也是第一次试着卖东西,而且还是这种市面上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我要卖什么样的价格比较好啊?” “嗯……反正这东西咱们从大山里面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而且为了吸引大家,总不能一开始就搞一个大家都负担不起的价格不是。” 陈时念碎碎念了几句,最后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 “五文钱一斤!干木耳和干蘑菇都是这个价格!好,阿湘你先试着喊喊!” 一听到要让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声说话,甚至是扯着嗓子大喊,孟湘的脸立即红了起来。 “这,我不敢啊。” “哎,我也知道,我就是随口一说罢了。” 陈时念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那既然如此,你就先看我示范,我把人引来之后,你先帮我打个下手就行。” “当然啦,若是你帮我喊,那就更好啦。” 陈时念笑着说罢,大声叫卖起来。 “干木耳干蘑菇,五文钱一斤,绝对物超所值!大家都来看一看啊!” 孟湘看着陈时念这么喊了出来,犹豫了一会,也用细弱的声音开始跟着叫卖。 第一百零二章 卖蘑菇 “这就是木耳,晒干了之后就成干木耳了,你买回家用水一泡,这些木耳就发开了。”陈时念笑着跟询问的人解释着。 那人有些好奇,“真有这么神奇?说真的我倒是好久没吃过木耳了,你可不要骗我。” 陈时念赶紧摇了摇头,“怎么可能骗你呢?真的是这样的,不信我可以拿水来给你试试,真的泡一会儿,这些木耳就发开了。” 那人点了点头,像是相信了。 “那这木耳怎么卖啊?” “很便宜的,只要十五文钱就可以买一斤回家,你不要看才一斤就十五文钱,要知道湿木耳买的可比这贵多了,你只要拿回家一泡,就可以得到很多很多的木耳了。” 陈时念笑眯眯的跟众人解释着。 那人最后还是被陈时念说动了,“那就给我来一斤吧。” 说着从怀里掏出了十五文钱,递给了陈时念,陈时念则把钱拿给了孟湘,“你先收着吧!帮我数数够不够?” 孟湘有些颤抖的接过了铜钱,有些压抑不住脸上的激动神色,这还是她第一次自己赚到了钱。 认真的数了数,确实是十五个铜板。 孟湘将干木耳称好了一斤,然后将干木耳递给了那个买木耳的人。 “给,请您拿好。” 有了今天的第一个生意,孟湘也不在拘束,反而学着陈时念的样子,跟她继续叫卖。 不断有人上来询问木耳的价钱,这次陈时念没有回答,反而将这个锻炼的机会让给了孟湘。 孟湘由一开始的紧张,说话都有些发抖,到后来渐渐习惯和人沟通,描述干木耳的价钱。 “十五文钱一斤的木耳,小姑娘,就不能便宜点吗?这也太贵了。” 一个脸上挂着横肉的妇人捻起一撮木耳,在面前仔细的端详着,然后看着摊主是两个小姑娘。 就忍不住跟她们理论起价钱来,希望能省下一笔银子。 “这干木耳就是这个价钱……”孟湘显然还无法应对这样刁钻的顾客,有些无助的看向了陈时念。 陈时念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大娘,我们摘这些木耳也不容易,还要将这木耳晒干,十五文钱已经很良心了,你看我们两个小孩儿出来摆摊也不容易,就请你多照顾照顾我们生意。” 那大娘看见陈时念这么油滑的模样,脸上倒是露出一个笑,看着整张脸倒没有这么恐怖了。 “你这小丫头,倒是挺会说话的,得,给我来一斤吧!” 孟湘崇拜地看着陈时念,她总是这么厉害,似乎无论面对什么事情都可以游刃有余的解决,要是自己也能做到像她那样就好了。 “大娘给,你的木耳请你拿好。”陈时念笑着将木耳递了过去。 然后那个大娘又扫视了一下陈时念的摊子,就看见了陈时念摊子上那白花花的东西。 于是她疑惑地问道:“这玩意儿是什么呀?看着总有点眼熟,但一时间真的想不起来是什么,这东西能吃吗?” 见终于有人问了蘑菇,陈时念就开始积极推销起自己的蘑菇了。 “这个东西叫做蘑菇,味道可好了!它可以打汤,也可以炒菜,甚至可以直接烤着吃呢。”陈时念拿着蘑菇开始介绍起来。 那大娘一听这玩意儿叫做蘑菇,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那股子凶神恶煞的模样又显露了出来:“你这丫头怎么这种东西都拿出来卖?你不知道蘑菇是有毒的吗?” 一听这话,陈时念赶紧解释了起来:“大娘,你相信我,我家世世代代都是采菇人,是祖传下来的手艺,对于采蘑菇可有经验了,我们能分辨出有毒的蘑菇和没毒的蘑菇,你放心,我们卖的蘑菇是绝对没有毒的!” 孟湘惊讶的看着陈时念,似乎在疑惑陈时念什么时候家里是世代采菇人了,她这还是头一回听说。 一听居然是祖传的采菇手艺,大娘眼里的戒备之色褪去了不少,只是眉宇间还是带着疑惑,“这东西真能吃吗?” 陈时念闻言,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就发现了她们摊位附近的有个卖烧饼的摊子。 “大娘若是不信,我可以给你亲自试验。” 大娘倒是起了兴趣,呆在了陈时念摊位上,看着小丫头的下一步动作,孟湘也不知道陈时念打算做什么。 陈时念从摊位上离开,走到了那位卖烧饼摊子面前,跟卖烧饼的大婶询问道:“大婶,我可以借用一下你的工具嘛?就只借一小会儿,拜托啦。” 借着一张萌萌哒的小脸,陈时念在大婶面前还是很吃得开的。 大婶点了点头,给陈时念让了一个身位。但看着她手里拿着的蘑菇,有些欲言又止。 “大婶,你放心,我就烤那么一小会儿,不会耽误你太多的时间的。”陈时念一边将手上的蘑菇给串好,一边笑着跟烤煎饼的大婶说道。 蘑菇刷好油之后,陈时念把它放在火上炙烤,不一会儿就传出了蘑菇的清香味儿,还带着一丝烧烤的气息。 一旁的大婶忍不住耸了耸自己的鼻子,虽然她卖煎饼那么多年早已习惯了这股煎烤的香味,但是蘑菇的特殊清香,还是不由自主地窜进了她的鼻子里。 勾搭他肚子里的馋虫都要起来了。 大婶忍不住问道:“这东西真的好香呀!只是真的没有毒吗?我以前可听人说过,吃这玩意儿会死人的。” 陈时念摇了摇头,并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放心好啦!肯定没有毒的,我先来试一口,让你们看看。” 陈时念身先士卒的尝了一口蘑菇的味道。 蘑菇因为刷了油烤,散发出本身的香味,而且还有一股炭香味,放在嘴里是越嚼越香。 看着陈时念这小孩儿吃得那么香甜,不少人都朝她看了过来。 陈时念一口蘑菇下肚之后,就这将手里剩下的蘑菇拿在了手上。 见陈时念吃完蘑菇果然一点事都没有,煎饼大婶和那个大娘都松了一口气。 然后,不少人也注意到了陈时念手上那串剩下来的蘑菇。 第一百零三章 藏钱 “小姑娘,我可以尝尝你手里的那串蘑菇的味道吗?闻着怪香的!” 说话的是一位大叔,看着陈时念手上的那串蘑菇咽了咽口水。 陈时念笑着将手上的一串蘑菇递给了那位大叔,“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那你就拿去吃吧!” 大娘眼巴巴的看着那串蘑菇落到了大叔的手里,其实她也想吃的,可惜被这位抢先了一步。 那大叔接过了烤蘑菇,就是大口的咀嚼了起来,很快,他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这烤蘑菇的味道真的不错呀!” 陈时念笑着点了点头,还不忘向这位大叔推销自己的蘑菇:“大叔,你要是喜欢的话,我这里还有很多这样的蘑菇,你可以买回去自己做。” 听见陈时念这句话,大娘可不愿意再落后于那位大叔,抢在对方的前面开口:“我先来的啊!小丫头,先给我来一斤蘑菇!” “好嘞!”陈时念笑眯眯的答应了下来。 然后示意孟湘去称摊位上的蘑菇,孟湘也很快就忙活了起来。 本来不受欢迎的蘑菇经过陈时念这样一宣传,来买蘑菇的人就越来越多,很快蘑菇就销售一空了。 看着空荡荡的摊位,有些人本来是想过来买蘑菇尝尝鲜的,最后看只有干木耳了,也买了些干木耳回去。 于是连带着将这些干木耳也全部都卖完了。 卖完了所有的东西,陈时念和孟湘就决定收摊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孟湘数着手里的铜钱,那数量简直要将她下巴都惊掉了。 “念念,我真的没想到我们居然能赚那么多钱!” 看着孟湘一脸吃惊的可爱模样,陈时念忍不住噗嗤的笑了起来。 扯了扯孟湘的小脸蛋,但说实话,手感确实不好,孟湘太瘦了,脸上也没有什么肉。 “以后还能赚更多的银子的,跟着我混,保证带你吃香的喝辣的!”陈时念得意地笑了起来。 孟湘低头笑了起来,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将手上的铜钱赶紧递给了陈时念,“这些钱,你都拿去吧,我之前欠了你那么银子,虽然这些还是不够,但是也能偿还一二了。” 陈时念却没有接孟湘手里递过来的银子,将她的手推了回去,“我现在才不需要这点银子呢,反而是你比我更加需要,等你再多赚了银子,有了更多的钱,再把钱还给我吧,我现在又不着急。” 孟湘还想再说什么,就被陈时念用手将她的嘴给堵住。 “好啦,就这么说定啦!” 孟湘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得将这些铜钱都收下了,心里对陈时念的感激又深了几分。 两人回到了村子,就在村口分手了,各自朝着各自的家的方向而去。 孟湘揣着怀里的铜钱,刚要踏进家门。然后她就想到了什么,将铜钱塞进了自己的怀里,保证看不出异样之后。 这才将门给推开,走了进去。 果然如孟湘所想的一样,她一进门,就看到自己伯母坐在屋子里,正在虎视眈眈的盯着她,手上还拿着那根熟悉的竹鞭。 “死丫头,你今天这是跑到哪里去了?家里那么多活儿都没见你干!你这一天天的,跑到哪里去躲懒啦?” 孟湘伯母看见了孟湘回来,就跟点了火药桶一样,一下子就炸呼开了。 孟湘下意识的低下了脑袋,害怕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对于自己伯母,她有着深深的恐惧感。 “说话呀,你到底去哪啦?”孟湘伯母不耐烦的继续追问道。 孟湘下意识的要将自己去镇子上的事情说出来,可是她马上就停住了嘴。 卖蘑菇的事情不能让伯母知道,不然她的银子就要被伯母全部拿走了,这可不行。 “我今天……我今天跟别人…出去玩了,伯母,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孟湘眼里含着泪水,不善说谎的她结结巴巴的解释着,害怕被伯母戳穿了谎言。 “出去玩啦!”孟湘伯母瞪大了眼睛,“你上哪玩去了?家里这么多活你是要丢给我干嘛?你居然还有脸出去玩儿?我看你今天是不想吃饭了,这是想挨打了!” 说着孟湘伯母的竹鞭用力的摔在了地上,发出了“啪”的一声巨响。 孟湘的身子跟条件反射一样,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 “别打我!” 看着伯母的鞭子马上就要打到她的身体了,孟湘第一次躲开了伯母的鞭子,朝身后退去。 “好啊,你这个死丫头居然还敢躲!”孟湘伯母下一鞭子又朝着孟湘袭了过来。 孟湘有了第一次闪躲的经验,她这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她可以躲开那些伤害,然后又躲了开来。 这次她不站在原地乖乖的让伯母打了,反而跑到了奶奶的屋子,并将门反锁了起来。 “好你个死丫头,现在翅膀硬了,居然敢躲了!你别以为躲在里面就没事了!我迟早要教训你一顿!”孟湘伯母在屋外叫嚣着。 屋子里,奶奶已经清醒了过来,听着外面刺耳的叫骂声,她温柔的捂住了孙女的耳朵。 “湘啊,你受苦了呀!” 孟湘赶紧摇了摇头,“奶,我这次没让伯母打着我!等她一会儿骂累了就不骂了,大伯回来,她就不敢再打我了。” 孟湘奶奶温柔地抚摸着孟湘的头发,然后点了点头。 “今天的收获怎么样呀?” 孟湘赶紧将怀里的铜钱拿了出来,然后放到了奶奶的面前,“奶,你看,这都是今天卖那些干木耳干蘑菇赚的钱,我现在能赚钱了,能养活你了。” “好孩子,奶现在也放心多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孟湘奶奶看着面前这些铜钱,眼里慢慢的浮现出泪水。 “奶,你别哭,湘湘不让你哭。”孟湘赶紧擦掉了奶奶的眼泪。 孟湘奶奶见到孟湘,就像看见了孟湘的父亲。 然后她又看见了那些银子,“把银子藏起来,别让你伯母知道了。” 孟湘点了点头,然后找来一张凳子,将这些铜板都藏在了房梁顶的一个洞里。 第一百零四章 撒泼打滚 “回来啦。”陈时念这时候正拿着铁铲子翻炒着锅里的菜,菜的香气不断飘出,让拓跋宗肚子更饿了。 此时的拓跋宗十分熟练的坐到了生柴火的地方,“嗯,这几天柳玉那边还有没有什么动静?”他想起了这件事情。 因为之前陈时念为了帮柳玉特地报了官,结果发现这事情其实就是因为她们那个家闹矛盾。所以他才想起来关心一下。 毕竟他们与柳玉家里离得很近,所谓远亲不如近邻,能帮衬些就帮衬些吧。 “最近倒是没了动静,不过我看王婶肯定不会消停的。”陈时念一边说着一边把菜盛到盘子里,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王婶不会善罢甘休。 听了这话的拓跋宗咋舌,“好好的一家人非得闹成这样,真是可怜了虎虎。”大人之间有矛盾,可怜的都是孩子。 要知道不和睦的家庭会让孩子变得更加敏感和脆弱。而且现在陈实也不在,虎虎一个人和他娘,面对王婶肯定不容易。 “是啊,我也真是搞不懂。柳玉作为媳妇也真的是尽心尽责了,所以人啊还是太自私了一点。”陈时念与柳玉有接触,知道她为人善良心热。 哪怕王婶各种挑刺,她还是秉着良心孝敬婆婆。 陈时念把饭菜端了出去,放在了桌子上。“晚饭做好了,快来吃饭吧。”她对着厨房里的拓跋宗说道。 随后两人便陆续上了桌,正打算动筷子的时候隔壁屋子传来了争吵声。 “刚刚说不会消停现在就在吵架。”陈时念放下了筷子,脸色不太好看。她知道王婶性格泼辣,怕她做出什么伤害柳玉的事情。 因为柳玉性格谦和不喜争吵,所以陈时念害怕她吃亏。 就在这个时候虎虎跑了进来,小孩子的脸色带着慌乱与害怕。“娘和奶奶吵架了,我害怕。”陈时念把他拉到了自己怀里,安抚道。 “没事没事,姐姐去看看。”说着陈时念就起身,把虎虎推到了拓跋宗旁边。眼神示意他照看好虎虎。 陈时念往隔壁屋子走去,因为门被虚掩着。所以她能从外面看清楚两人,也能听清楚两人的声音。 “我儿子给你银两了是吧?快点交出来!柴米油盐酱醋茶哪个不要钱?”王婶气势汹汹的说道,搞得像对方理所当然必须给自己的样子。 柳玉真的懒得与她争吵,可是却也没有任何办法。 “娘,家里的东西你买过吗?这些银子是陈实给我家用的,给你了我和虎虎还有你吃什么啊?”柳玉态度依旧是好的,她在很耐心的讲道理。 确实是这样,现在是柳玉当家做主,什么东西都是她买。王婶每天都不需要掏钱,更不需要为这个家付出一分钱。 结果现在陈实给自己银两却又要? “你还知道我是你娘啊!既然我要你就必须得给我!”王婶拿身份压她,是啊她作为婆婆还真是什么都没付出。 听了这话的柳玉也是怒了,她对王婶真的算是仁至义尽了。 “娘,我自认为我对你问心无愧,您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我?陈实只是离家出走你也不告诉我,我还以为自己要成寡妇了!” “现在陈实给的钱是给我们娘俩的吃饭钱,您也要抢?你没有当家,我凭什么要给您钱啊?这个家,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置办的,每顿饭都是我花钱买米做的!” 柳玉一下子说了一番话,她又气又委屈,为什么做人媳妇如此艰难。她真的在很用心的做女人做母亲做儿媳了,可是却还是不能换来婆婆的真心对待。 她一直以为只要将心比心就可以让别人也对自己好,可是柳玉现在发现不是的。反而像是王婶这种人,宛如白眼狼,怎么喂也喂不熟。 “你竟然说出这种话!真是不孝顺啊!趁着我儿子不在欺负我是吧?我要替我儿子休了你这个坏女人!心肠恶毒的女人!”王婶依旧是不依不饶继续撒泼,可以说是没有一点道理。 她之所以敢说出这种话当然是有原因的。 之前陈实特地给她写了信,上面告诉王婶自己勾搭了上了酒楼掌柜的女人,让她再等一段时间就把她接出去过好日子。 所以王婶才对家里这个柳玉越看越不顺眼,越看越厌恶。因为柳玉只会低头顺眼,什么都伺候她,没有一丁点儿钱,只能靠着陈实养着。 听了这话的柳玉更加委屈了,“凭什么!要休妻也得等陈实回来!您没有资格休了我!”她愤怒的说道。 “我是他娘!你要是还想让虎虎有爹,不想被陈家休掉就把银子给我!”王婶继续绕回了这个问题上,看来就是想要钱。 可是王婶越是这么执着,柳玉就更加不愿意给。自己好不容易变成了当家的,凭什么要再次把这个当家的机会让出去? 柳玉意识到自己要是越退缩就越会让王婶得寸进尺,对自己要求更加多。所以她选择拒绝,“不可能,陈实不在就是我当家,当家的管着钱理所应当。娘,你只是我婆婆并不是我男人,您没这个资格!” 再说了现在柳玉什么都会,完全可以掌管好这个家,所以她就是不愿意让。 听了这话的王婶气不打一处来,她继续撒泼打滚:“你快些给我,否则可别怪我了!”她气的眼睛都红了,看来今天就一定要把那银两抢到手。 “不可能!”柳玉再次拒绝,她说什么也不会给的。她害怕给了这个“好”婆婆,自己和虎虎都得喝西北风去了。 王婶气急,“好啊好啊!你不给是吧,那我自己找!”说着她就开始翻箱倒柜,而柳玉连忙去拦。家里就那么大,随便找找肯定就会找到便抢走。 所以她一定不能让王婶找到然后抢走,所以她拼命阻拦着。王婶力气很大,她挣脱开柳玉。“你个什么都不会的赔钱货!”王婶抬起手就要打她,嘴里还在骂着。 “做什么!有话好好说!”这时候陈时念冲了进去阻拦住了王婶。 第一百零五章 休了你 王婶看陈时念早就不顺眼了,经过前几次她明里暗里帮柳玉,又坏了自己一件好事之后,就更加厌恶。 到了这个点她又正好撞枪口上,当即就破口大骂起来:“陈时念你这个死丫头!别给脸不要脸,别人的家事你整天指手画脚做什么?我想打谁就打谁,还要经过你同意?” 陈时念倒也不生气,只是道:“王婶,我也不是爱多管闲事,只是想告诉你气大伤身,别把身体气坏了。” 王婶冷笑:“你少在那儿给我装好人,你这个穷丫头,天生长了一副狐媚样,尽会往别人家拱火,也不嫌丢人,以后谁家敢要你这么个小贱蹄子。” 陈时念的脸色也冷了下去:“王婶,我是处于对长辈的敬重才这么叫你,哪家大人会一口一个狐媚子骂人的?你自己心思龌龊非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吗?” 王婶的声音更大了:“我骂你怎么了!你若是不插手别人家家事我还懒得这么骂呢,我难道说的不对吗?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 陈时念道:“我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你一个不好,但你一直在侮辱诋毁我。就算你不在乎旁人怎么看,最起码是不是要在虎虎面前做做戏,你这么出口成脏让以后他学你吗?你知道无理取闹怎么写吗?” 王婶双手叉腰,好不神气:“好啊,敢情你今天还是来教我怎么做人的。你多大我多大,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你不也大字不识几个?也不掂量着点,再不走小心我要动手了。” 陈时念还想说话,被柳玉出手拦着,她拼命冲她摇头:“时念,你别再说了,快点回去,再不回去就要吃亏了。” 陈时念皱了皱眉:“我不走,她都这么骂我了,我可忍不了。” 柳玉道:“陈时念!忍一时风平浪静。你不要这么意气用事!” 陈时念反驳道:“嫂子,就是你成天这么瞻前顾后她才敢这么糟蹋你,如果你硬气一点她怎么敢?!” 王婶听到两人的争执更是冷笑连连:“陈时念,你个小丫头还真教人教上瘾了呀?你算是哪一根葱?清官难断还家务事呢,我告诉你,最好乖乖听话快点走。” 柳玉摇晃了她的手两下:“快点走啊。” 陈时念心下正动摇自己是不是管太多了,那头王婶又指着柳玉开骂:“你也别以为自己就是什么好东西了,一个女人整天想要这个想要那个,不知我儿在外有多苦!我告诉你,我今天就要告诉我儿子休了你!等我儿子回来你就麻溜给我从哪里来滚哪里去。” 柳玉这下也管不上陈时念走不走了,上前两步问道:“婆婆,你凭什么要替陈实休我,我可有犯七出,可有不守妇道?!你就是看在虎虎的份上,也没有理由休我。” 王婶冷哼道:“虎虎可以留下,你必须要走!不要什么事情都指望虎虎给你脱身。” 柳玉更加激动了:“你们这把我当成什么了?你想把虎虎留下不要我?我告诉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陈实更不可能休我!” 王婶眼睛充血:“自从你来了这个家之后就没有发生过一件好事,我凭什么不可以休你,我是陈实他娘,他什么都得听我的。” 她说着,高高扬起了手给了柳玉响亮的一巴掌。 柳玉捂住脸,有血丝从他的手指缝里面渗透出来,她转过脸有些不可思议地瞪着王婶,道:“你、你竟然敢打我?” 王婶道:“我打你怎么了?打的就是你个贱人,成天在外面勾引男人,那个眼神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多贱,也不知道虎虎的爹到底是谁。” 柳玉声泪俱下:“你不可以含血喷人,我什么时候在外面勾引人了,虎虎就是陈实的儿子,我可以发毒誓。” 她们这场声势浩大的骂战很快就吸引了很多人,不少人嫌事情还不够大似的四处拱火。 “不是我说你啊柳玉,该迁就你婆婆的时候就迁就一下,怎么说你两句你还呛上了。” “是啊是啊,平常你对其他人确实都有些太亲近了。你和村口那二牛真没啥?” 按照王婶的说法,柳玉应该也被归为狐媚子的长相,村里的姑娘一般都长的比较糙,就算柳玉是名花有主,也还是有不少有妇之夫的目光会投向她,这一下那些陈年老醋总算有用武之地了,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听着她们一句比一句离谱的说辞,柳玉字字泣血:“你们不要因为管不好自己相公的眼珠就来管我。婆婆你也不能留这么给我定罪了,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这种屈辱,从来没有人可以打我巴掌,你也是。” 她说着,揪着王婶的头发就还了她一巴掌,王婶完全没有料到有这么一出,起初的几秒懵之后就大声尖叫起来:“你个小贱蹄子!敢打我!看我不打死你!” 眼看着这场骂战进化撕打,陈时念再也站不下去了,王婶那得行,估摸着劝架也得挨两下,她立刻就拨开人群,顺着土路一直往前跑。 路上撞了几个人都来不及道歉,整个村子也就那么大,她很快找到了村长家,一边跑一边大声喊:“村长,村长出事了!” 村长听到声音就走了出来,问道:“什么事这么着急?” 陈时念边喘气边回答道:“王婶和、和柳玉打起来了!” 村长眉头一皱:“她们俩不是婆媳吗?柳玉那性子至于打起来?” 陈时念连忙扯着他的袖子往外面走:“至于至于!怎么就不至于了,你再不去劝架他们两个就要动刀了!” 村长闻言,也不敢再耽搁了,连忙跟着陈时念一路小跑到了现场。 王婶家外面围的人更多了,嘶气声不绝于耳。 村长清咳了一声:“还看什么热闹了,还不都快回去,也不怕饭煮糊了。” 经过他这么一提醒,不少人都记起了自家的饭,大惊失色地跑了,给两人让出了一条路。 柳玉被打的已经看不出原样了。 第一百零六章 别赶我娘走 王婶倒还好,除了一开始被柳玉气上头的那一巴掌就没有吃过亏,柳玉脸肿成了猪头,头发被扯的如同鸡窝,血和泪都混在一起了,姣好的样貌被打得变了形。 村长连忙喊到:“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她们给拉开?” 村里看的目瞪口呆的妇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动手把两个人拉开。 王婶被拉开时还满嘴脏话,听得村长连连皱眉,是完全不想管这一桩破事了。 村长清了清喉咙:“怎么回事啊你们两个,婆媳之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非要动手?” 王婶道:“村长,你可评评理,我说她两句骂他两句她还不服气了,直接给我动手,如果再说她两句,她不得直接打死我?” 柳玉气喘吁吁,说话都说不清楚了:“你可、可别乱说,如果不是你先动手,我一时生气,怎么会打你。” 王婶呸地啐了一口口水:“少在那说什么歪理,我是你婆婆,是你长辈,我就算动手教训你你也应该受着。” 陈时念想出声,但是想到王婶那不干净的嘴巴,就忍住了。 村长道:“王婶,你这话可不兴说,就算你是长辈,她也是你媳妇,你怎么能说动手就动手?” 王婶哼道:“既然嫁进我家,吃我的穿我的,我当然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想怎么打就怎么打的。村长,我们家的事情您还是少管了,省的惹火上身。” 村长叹了一口气:“你们这么动手非得出人命。今天你怎么都得给我一个说法,都相互理解一下。” 王婶摇了摇头:“不可能和解。今天我就要提醒你儿子休了她不可。” 村长道:“你这是何必呢?你儿子都没回来,你替他擅作主张,我看你儿子挺喜欢这媳妇的,还有个孩子,他总不可以没娘吧。” 虎虎刚刚也吓懵了,现在听到有人叫才反应过来,看到他娘被打成那样,一下子就哭了出来,连滚带爬地跑到柳玉跟前,护着她说:“奶奶。你别打我娘了,你要打打我吧。” 柳玉一边哭一边把他抱在怀里:“傻孩子,傻孩子……” 王婶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说:“哭什么丧呢?我再打也不可能委屈了孩子。换一个娘不就行了。” 柳玉哭诉道:“娘,亏你也是当娘的。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血脉相连,怎么是你轻轻松松一说就割舍的?我给你们陈家开枝散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都是女人,你、你怎么忍心!” 虎虎听懂了这一番话,上前抱住了王婶的腿,道:“奶奶!你不要赶我娘走,我不要其他人当我娘!求求你奶奶,我以后都听你的话。” 王婶不喜欢柳玉,总是对虎虎有几分感情的,再说方才说虎虎不是亲骨肉也是气极了,毕竟他和陈实长的挺像的。 被虎虎这么一哀求,她的心有些软,蹲下去给他擦了擦眼泪:“虎虎,乖啊,别哭了,等你以后长大了,你就知道奶奶做的没错。” 虎虎抓住她的手:“我才不要!奶奶,你不要喊我娘走。我娘是世界上最好的娘亲。” 村长见柳玉哭的凄惨,也不自觉站在她这边:“是啊,王婶,你不看僧面看佛面,你看这孩子还这么小,你怎么能说出那种令人伤心的话?我看这件事还是从长计议。” 其他见过全程的妇人也有些心软,婆媳关系十分不和谐的就先出声了。 “是啊,王婶,你看这孩子还这么小,不可以没有娘的,就原谅柳玉一回吧。” “柳玉平时对你恭恭敬敬的,我们邻里之间都是有目共睹的,兔子急了还咬人,你还是收回成命吧。” “要我说也是柳玉自己作孽,当初她那一张脸选哪一家不好,偏偏选了最差的一家,那陈实也没有给过她什么,反而被他娘这样糟蹋,所以说啊,选男人还得看看他家是什么德行。” “……” 这一来二去都开始数落王婶了,她的脸上就有些过不去,毕竟平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也不好和他们呛声,只好闷不做声地吃了个哑巴亏。 村长劝道:“王婶,你都听到了吧,如今你若是要弃柳玉无顾,以后谁还敢嫁给你家陈实。这么好一个媳妇,你怎么不知道珍惜呢。” 王婶哑口无言。 村长又道:“今天你们就到此为止,当做给我一个面子好不好?别休了柳玉,有什么事情都等陈家小子回来再说。看在你孙子的份上,对你媳妇好一点。” 王婶还想狡辩:“村长,你……” 村长手上的拐杖地点了点地面:“王婶,你也是过来人,如果陈实知道你们两个闹得不可开交在外面也不安心,你可以不管你孙子媳妇,总不能不管你儿子吧?” 其他邻居纷纷附和,劝她就此息事宁人。 王婶还能说什么,如今什么都站柳玉那一边,他就只好干巴巴地答应了。 村长临走前还不忘记和颜悦色地嘱咐柳玉:“有什么事你别着急动手啊,下次有事第一时间来找我。” 柳玉抹干净脸上的眼泪,点了点头。 陈时念略带担忧地看了她一眼才离开。 待到所有人都离开了,王婶才原形毕露,恶狠狠地瞪了柳玉一眼:“这下你满意了?让所有人都来看我们家的笑话。你让哪一个小蹄子跑去告的状?” 柳玉也不敢跟她正面对抗了,只怕她真的趁着陈实没回来对她下毒手,她其实看到了陈时念跑出去,但是她不能害了她,忍气吞声地道:“娘,我没有跟别人说,可能是有人怕我们出事才去喊村长的。” 王婶双手环胸,居高临下:“没想到连那老头都站你这边,看来平常你们没少走动。” 柳玉满心的屈辱,强颜欢笑地把怀里面陈实给的银子都掏出来,双手奉上:“娘,这些是我全部的家当了,今天都交给你,你看在这些钱的面子上,不要跟我生气了,我已经知道错了。” 第一百零七章 你真好 柳玉为了陈实,算是彻底放弃自己的尊严了,可惜她不知道,原来在陈实眼里,她本就没有什么尊严。 陈时念忧心忡忡地回到自己家,果然又看到了拓跋宗在翻书,其实来来回回都是那么几本但是他好像永远都翻不完一样。 拓跋宗听到动静,头也不抬地道:“我饿了。” 陈时念无语道:“少爷,你还真把我当成你家的丫鬟了?” 拓跋宗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几下:“你有时间去看一些无聊的热闹,还不如多帮我做做事。” 陈时念正带上围裙打算进厨房,听到这儿眼珠转动了几下,说道:“你觉不觉得,王婶的举动有些反常,我看她是那种谁都不服的性子,村长说她两句,她怎么就退缩了,还真放过了柳玉。” 拓跋宗总算放下书,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我说,一个老太婆的心思有什么好猜的?人家的家务事你管这么多干什么?难怪那老太婆要说你。” 陈时念翻了一个白眼:“陈宗,我说你啊,就是缺少同情心,刚刚那边都闹成那样了,你还有心情读你的圣贤书,真的看得下去吗?” 拓跋宗道书页翻的噼啪响:“同情心我当然有,只是不给我不感兴趣的人,太廉价了。再说了,我对这些家长里短你死我活的东西还是不感兴趣。还是手上的这本书有意思。” 陈时念切了一声,拓跋宗这人其实没有什么不好,就是太端着,太高高在上了。 拓跋宗倒有几分兴致:“不过你为什么总喜欢插手这些鸡毛蒜皮的破事?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同情心太廉价了,总是跑在最前面,挺危险的。” 陈时念道:“为什么我做事一定要权衡一下利弊啊?我又不是你,当然是我看不惯的我就帮啊,你也不要说的我很莽撞,我很谨慎的好吗?柳玉本来就很无辜。” 拓跋宗点点头:“毕竟是小孩子心性。” 陈时念已经进厨房生好火了,一边在把磨好的豆浆放进锅里煮,一边道:“别总以长辈自居,你这样容易有局限的,偶尔也下下凡。” 拓跋宗不得不承认陈时念虽然是小孩,但是看东西的角度确实挺成熟的,从道德人伦的角度来说,比他像个人。 他觉得颇为新鲜,又觉得好笑,也不知道陈时念这种性子到底是随了谁。 陈时念很快就煮好了豆花,撒了一把白糖,这次特别照顾了一下某位天神,在他碗里面撒了两大勺。 拓跋宗拨弄勺子的时候,她很小心地用余光看。可惜某人实在对他人的视线太敏感了,明明都已经送到嘴边了,感受到她的目光,又放下了勺子,道:“看着我做什么?该不会是一言不合,你就下毒了吧?” 陈时念干笑了两下:“我家最毒的是老鼠药,老鼠药是不可能融化的。” 拓跋宗仍然不信,饶有兴致地道:“你吃一口。” 陈时念看着自己舔过的勺子短暂的思考了一秒,果断去厨房里找了个新的,在拓跋宗碗里挖了一勺,放进嘴巴里。 甜得她喉咙发紧。 她若无其事的说:“你看,没事吧?” 说完,她不忘吩咐心不在焉的陈沐蕊:“快点吃,再不吃要凉了。” 拓跋宗可没有错过她微微皱起的鼻子,果断的和她调换了一碗:“我看这碗比较顺眼,和你换。” 陈时念:“我吃过的。还有,你爱吃不吃,我凭什么跟你换啊。”她说着,果断把碗调换回来,仰起头一口闷了,口齿不清地道:“自己洗碗啊都。” 两人打闹的时候旁边虎虎的哭声就一阵一阵的,等到陈时念洗碗完出来,他已经要哭抽过去了。 陈沐蕊担心地吃不下饭,去厨房把剩下的豆花给盛了出来,抱着碗去找虎虎了。 虎虎似乎是怕柳玉担心,她是躲在院墙哭的,陈沐蕊一出门就能看的到。 手里的豆花还热着,陈沐蕊抱着它小心地钻进了王婶家的院子,小声叫道:“虎虎,虎虎!” 虎虎听到动静,也知道是谁来了,不想让陈沐蕊看到自己的狼狈样子,埋着头小声抽气。 陈沐蕊走到了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晚上吃饭了吗?这是我姐姐煮的豆花,很好吃的,你吃一点吧。” 虎虎今晚是没有吃晚饭,柳玉被打成那样,是动不了手了,至于王婶,她更不可能进厨房做饭给他们吃,于是他一直饿到现在,几乎是陈沐蕊话音刚落,他的肚子就很配合地叫了出来。 虎虎有点窘迫,他的声音带着很重的鼻音,道:“我不吃,你快点回去吧,如果让我奶奶知道你来,会不高兴的。” 陈沐蕊道:“放心吧,你奶奶现在是没空来了,我帮你看着,你吃吧。” 豆花的香味实在太磨人了,虎虎的意志本就不坚定,被这么一串掇,当即也就抬起头来,一边留着鼻涕一边吃起豆花来了。 豆花香软爽口,甜味适中,十分可口。虎虎三两口就吃完了豆花,抹干净眼泪,说:“谢谢你,真好吃。” 陈沐蕊托着下巴笑道:“是吧?我都跟你说了很好吃了,我姐姐煮东西是天下最好吃的,你以后如果有空,可以来我家蹭饭,我姐肯定欢迎。” 虎虎抽鼻子:“你姐姐真好,还帮我娘,我看到了,刚刚我娘被我奶奶打,也是你姐姐去叫村长过来的。” 陈沐蕊道:“是啊,可是你奶奶骂他骂的太过分了。” 虎虎连忙道:“我奶奶是我奶奶,我是我,你姐姐是个好人。” 陈沐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放心吧,我姐姐没有这么小气的,她肯定也不会怪你的,她还是挺喜欢你娘的。你也不要难过啦,我姐姐跟我说说都会过去的。” 虎虎破涕为笑,道:“你真好。” 陈沐蕊道:“那是。” 虎虎小心翼翼道:“以后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如果有什么人欺负你,我也会帮你的。” 陈沐蕊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第一百零八章 到底想干什么 孟湘已经好几天没有和陈时念见面了,自从上次卖完木耳小赚了一笔,她每天就都有点睡不着,非要起来数数钱才能入睡。 之前每天被伯母欺负殴打她都觉得没什么,毕竟寄人篱下,如今有了赚钱的办法,她就总想着是不是她也可以自己做主一次。 等到赚够了钱,她是不是就可以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家,自己买一个小屋子,就算是租的也好,受再多苦都无所谓,只要不再让伯母一家打骂,她累死累活都可以。 这样忐忑不安又期待的心情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孟湘又胆小的不行,一定要把钱藏的严严实实,总想着让她伯母多出去几次,她就可以趁着伯母不在的时候多出去几次,多赚一点钱,等到时机成熟就从这里离开。 这一天,孟湘如往常一样起了一个大早打算锅一碗粥,刚生好火,还没放米,伯母的声音就从外面传来:“孟湘,出来一下。” 她平常叫自己总没有好事,孟湘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诺诺地走了出去:“伯母。您有什么吩咐。” 她伯母似乎很看不惯她这个样子,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道:“你怕什么?我又没有打算动手打你。我今天要出去一趟,让你少煮一点米罢了。” 孟湘心里惊喜,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闷闷地点了一下头。 伯母审视了她一圈:“真是一点出息都没有,告诉你,可别煮多了,回头发现你浪费或者吃太多了,别怪我不客气。还有,你可别偷懒惹我生气,我回来你得把碗和衣服都洗干净,顺便打扫一下家里。” 孟湘又连连点头:“放心吧伯母,我会的。” 伯母嘱咐的差不多了,也就出门了。 孟湘连忙进去扑灭了火,先搞好了伯母吩咐的事,拿出了一点钱随意去外面买个饼子,一边吃一边往山上走。 她这次没有叫陈时念,自己动身去山上摘蘑菇和木耳了。 她也不敢像上次一样一摘就是大半天,再加上有了前面几次的经验,她也清楚在哪里可以摘到又大又新鲜的蘑菇木耳,不到两个时辰就摘满了一筐,他紧赶慢赶地往村里面跑,先在门外确定了伯母不在,松了一口气,抱着竹筐飞快地跑了进门,她打了一桶水,把木耳蘑菇一股脑扔了进桶,飞快地洗了两遍,就扔进竹筐,跑进屋子里面放好。 就在她刚关好门,外面就传来了声音:“孟湘!” 孟湘心脏狂跳了两下,连忙应了一声,把蘑菇木耳塞进床底下,就跑了出去:“伯母,你回来了。” 伯母满脸狐疑地看着她:“你这么紧张干什么?还出了满身的汗,不会是我让你干的事没有干吧。” 孟湘连忙摆摆手,说道:“没有,伯母,我已经洗碗洗衣服了,屋子里面也打扫干净了,你可以看一下。” 伯母将信将疑地在房里看了一圈,看到衣服确实已经晾好了,水都已经干了,大概已经晾了一段时间了,地板也确实干干净净的,碗也码的好好的,只是…… 她指着那盘浑浊的水:“那是什么水?怎么这么脏?不要跟我说你用洗菜的盆来拖地。” 孟湘紧张的汗珠直流,她觉得自己的脑子这一辈子都没动的这么快过:“没、没有,只是刚刚、刚刚时念来过,她去地里挖了好几个土豆,家里没水了,就跑过来这里洗。伯母,你知道的,王婶那家闹得太狠了,她不敢去借水,又要煮饭了,所以……” 伯母拧了一下眉头:“都让你少和那死丫头来往,算了,一盆水而已,慌慌张张的,快去做饭。” 孟湘在心里面狠狠地松了一口气。连忙扯出一抹笑容:“是、是。我立刻就去做饭。” 她连忙利落地把水倒干净,跑进厨房了。她没有看到她身后的伯母露出了一个冷笑,看了一眼她的房间,露出别有深意的表情。 其实她伯母看到了她抱着东西进房间,可是没有看到她怀里的东西,更别说什么陈时念了,只是她暂时不想要打草惊蛇,她倒想看看这小贱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孟湘回到了房间,把洗好的木耳蘑菇都放出来晒,昨天的烦恼已经解决了,今天又再烦着伯母什么时候再出去,虽然这些蘑菇木耳可以放很久,但是只要它们不变成口袋里面的钱,他心里面就总是不安。 她这种烦恼仅仅持续了几天,正在蘑菇木耳晒干的时候,她伯母又出门了。 孟湘这次惊喜的几乎要藏不住,这种惊喜很快就把那一种疑惑给覆盖了。毕竟伯母平常出去得再勤,也不可能十多天出去两次。 一如既往的,伯母出去的时候还是把孟湘叫了出去,连着嘱咐和威胁在内说了十多句话才出门,临走还意味深长地说:“这次可别让陈时念再来借水了不然她借一桶你让她还十桶。” 孟湘眉头一跳,慢慢地点了一下头,目送着伯母呢身影远去。 她干活的时候有些心事重重的,在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如果这次不去,下一次伯母出去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就算是铤而走险…… 孟湘咬咬牙,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她最后还是抱着竹筐走了。 走到村口,孟湘莫名感觉到了一缕不善的视线,像是毒蛇一样暗中窥视着。 她心中退意又升,左右环顾了一圈,确定没有人之后,才又跺跺脚,飞快往村外跑去。 看着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伯母才从拐角走了出来,眯着眼睛,咬牙切齿道:“这个小蹄子,果然在做我不知道的勾当,总算是被我逮到了。” 她狞笑了两下,慢慢地往自己的家走,她就坐在大厅里,热了一壶茶,把藤条放在了手表,等着孟湘回来,心里已经想着无数种炮制孟湘的办法,暗暗地道:“孟湘,最好不要回来,你今天但凡敢回来,就别怪我不客气……” 第一百零九章 还给我 孟湘还不知道等着自己的是什么,但是大概是第六感使然,她再卖木耳的时候就十分不安,很多次别人来买东西甚至卖错了。好容易卖完了,看着手里面的铜板,她心里又有点不安,不太敢回家了。 按照平常的经验来说,这个时候还早,伯母应该还没有回来,她在心里面暗暗给自己打了一笔气,终于推开了家里的门,只一下,她就差点窒息了。 那个无数次出现在噩梦里面的情景就这样在眼前出现了,她脸色僵硬,浑身的血都冷了,她暗暗握住了拳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声的:“伯母,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伯母慢悠悠地喝下了一杯茶,欣赏够了她快要哭出来的脸色,道:“早?看来你这死丫头是真的再一直算我什么时候回来啊?怎么,你出去干什么了?这么心虚。” 孟湘抽了一口冷气,自然不敢说实话,顶着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说道:“伯、伯母,我去找陈时念玩儿了,我已经干完了活了,我见你还没有回来,所以就出去玩了,你不要生气,你知道这村里也没有几个可以玩的,我不跟陈时念玩,就没有其他人跟我玩了。” 伯母微笑道:“是啊,是没有其他人可以给你当借口了吧?所以你每次都逮着一个人给你当挡箭牌,你觉得我会信你吗?” 孟湘哪里敢承认:“伯母,你在说什么。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一下时念,她可以给我作证。” 伯母说道:“鬼都知道你们两个关系最好了,就算没有串通好她都会给你开脱。你是真的觉得我没有一点证据就随便污蔑你了,是吧?” 孟湘继续装傻,一口咬定:“伯母,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真的跑到时念家窜门了。” 伯母的鞭子狠狠往地上一挥,关是声音都让孟湘畏惧地后退了两步,她咬着唇忍着害怕说道:“伯母,你就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伯母走到了她面前:“我问你,你今天拿出去的东西去哪里了?你出村做什么,今天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说法,我绝不放过你。” 孟湘瞳孔剧震,几乎是一下就想明白了今天是伯母在等她,她的感觉不是错觉。她心里暗暗懊恼,恨自己太贪心,早知道自己的感觉是正确的,她就绝对不会出门。 但是现在后悔显然没用,她也做不出任何解释,只能沉默。 伯母鞭子一下抽到了她的肩膀上:“你这个小贱蹄子,别以为说话就以为就可以相安无事了,这个家是我的,你要是不说就滚出去。” 孟湘抿着唇流眼泪,伯母的鞭子打到之前没有好全的伤口,她忍着不叫。 伯母冷笑连连:“还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臭丫头。”她停下了手里面的动作,伸出手在孟湘身上乱摸起来。 孟湘大惊失色:“伯母,你做什么?!” 伯母不言不语,只是在她袖袋里面胡摸,孟湘连忙捂住裤袋,不让她摸,她这动作欲盖弥彰,伯母立刻揪准机会,一鞭子往她手上一抽,在她缩回手的时候一把往她裤袋摸。 叮叮当当,几个铜板没有抓准掉到了地上,更多的被伯母抓在了手上。 轰隆隆—— 好不容易重新建立起来的东西又崩塌了,孟湘失声痛哭:“那是我的,伯母,求求你还给我吧。” 那些无数次藏在梦里面的期望都散了,希望破灭,万念俱灰。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一定要这么苛待她!她的愿望很简单,就是想要摆脱恶毒的伯母而已,为什么不能如她愿? “你这些钱哪里来的!”伯母摆弄孟湘就像是摆弄一个破布娃娃那样容易,不一会儿就把她身上所有的钱都给掏干净了,一把把孟湘推到了脚边:“好啊,你敢藏钱?哪里来的胆子?还有多少钱被你藏着,偷谁的?说,都给我拿出来!” 孟湘双眼垂泪地看着她,像一条被抛弃的小狗一样央求她,做最后的挣扎:“伯母,我求求你,这些钱都是我自己赚来的,不是偷的,你数数你的钱没有少就知道了,你还给我吧,还给我吧。” 伯母推搡开她,又是一鞭子下去直接抽到了她腿上:“说什么浑话,你住在我家,吃我的穿我的话有什么东西是你自己的?你就算是有钱,也该给我,多谢我养你。真是没良心的小白眼狼,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她说着,又是咻咻咻地抽了几鞭,孟湘哪里的有旧伤她心里一清二楚,因此专门往她身上抽,可她的嘴巴就跟蚌壳一样越抽越紧,到最后也不哀求了,蜷缩成一团任由她打。 她认为今天或许就结束了这么短短一生,竟然无限庆幸,这样也好,她太疼了,太累了,或许离开才是最好的归宿。 隐约间她听到了一声凌厉的制止声:“你做什么?真的想要打死小湘?” 孟湘满头是血的抬起头,那些鞭风再也没有落在她的身上,在这一瞬间她特别怨恨,为什么在她快要解脱的时候才来? 来的人是孟湘的大伯,他扔掉了那根沾满血迹的鞭子:“臭婆娘,她好歹也叫你一声伯母。你竟然趁我不在这样虐待她。” 他说着,连忙蹲下来查看孟湘的伤势,一撸开袖子就抽了一口气:“可怜的孩子,痛不痛。” 孟湘不会说话了,双目无神地和孟大伯对视。 孟大伯从袖子里面拿出手帕,一点一点地擦掉她额头上的血迹,一脸愧疚地安慰道:“对不起啊,小湘,有些事情确实是我忽略了,我没想到你伯母回这么过分。” 伯母睁大了眼睛,用鞭子指着孟大伯:“你竟然帮着小蹄子?” 孟大伯出声斥责道:“说的什么浑话,一口一个小贱蹄子的,你可不可以好好给小孩做个榜样了?你所作所为,实在太令人不齿。传出去太难听了。” 第一百一十章 内心感激 站在旁边的孟湘心中自然是十分感动,她心想着:还好有伯父,不然今天的一顿毒打又是免不了了。 “真是的,你不当家当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平时她吃我们的住我们的,给点钱不是应该的吗?”伯母这时候还没有懂自己丈夫的意思,还在小声嘀咕着。 很明显的不服气,孟湘当然不好说什么。毕竟伯父伯母对自己确实有养育之恩。可是她也是没有办法,她必须要这样赚钱拿给奶奶治病。 从小到大奶奶对自己都那么好,自己当然不能做白眼狼。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孟湘也不容易!再说了她也不是不孝顺不懂事的孩子,长大了以后会报恩的!”伯父这时候还是训斥着伯母,表面上一副大义的模样。 而伯母脸色则是不太好看,只不过她再横也不敢和自己丈夫这个一家之主横。再说了现在还有孟湘在场,自己当然得给伯父面子了。 “知道了知道了。”伯母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心中倒还真希望孟湘可以这么做。只不过现在都会赚钱不给自己了,以后孝顺自己估计也悬。 这时候伯父转头对孟湘说道:“好了,这件事情确实是你伯母做得不对,也快到晚饭点了,你拿着篮子去看看奶奶吧,里面有稀饭。”他说着把旁边的篮子塞给了孟湘。 是啊,伯父是为孟湘好,但是却也没有让自己妻子把钱还给孟湘。 说到底人还是自私的。 孟湘当然记得钱的事情,只不过她在犹豫要不要开口。因为这次是伯父护了自己,自己要是再开口要钱显得太没有良心了。而且这次伯父这么教训了以后,伯母以后应该不会了。 “看什么看?还不快去!等等天晚了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回来!”伯母这时候有些明白了丈夫的意思,所以对方犹豫的时候训斥了一声。 伯母声音大,把孟湘吓得抖了一激灵。随后她便开口回答道:“谢谢伯父,那我就先走了。”孟湘很有礼貌,心中对这个伯父充满感激,同时也很感动。 随后孟湘便提着篮子走了出去。 “你干嘛凶我!还当着孟湘的面,一点面子也不给我!”伯母气呼呼的坐到了椅子上,看起来因为这个心情很差。 她刚刚什么都不说是因为在外要给自己男人面子。可是现在他们是关起门来说家事,自然是放开了随便说。 伯父这时候也改了刚刚的模样,他坐到了伯母身边来。十分温柔的说道:“哪有,我刚刚是在演戏罢了!” 这个男人心中有自己的算盘,毕竟他可没有大爱到白白帮人养孩子。要知道养孩子要花不少钱呢,还得花精力。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伯母这时候觉得奇怪,所以疑惑的问道。她认真的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丈夫,因为伯母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看对方都问了,伯父则是也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既然现在孟湘会赚钱了,我们当然不用拦着,要知道这样就可以为我们赚钱了。我刚刚看了看铜板,赚了不少钱吧?” 他的嘴脸是贪婪小人,而旁边的伯母听了这话也笑了起来。她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小把铜板,脸上带着狡诈的微笑。 “不得不说还真是你聪明!我那时候都没有想到!”伯母与伯父都是同样贪财的市井小人,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这对夫妻就是这样。 伯母脸上带着狡黠的微笑,心中想到了孟湘不停为自己赚钱的场面。自己什么都不用干,就有沉甸甸的铜板往钱袋里收。 “所以我刚刚才训斥你,这样她心中肯定特别感激我。我们也只需要和她搞好关系就行了,以后你对她客气些。”伯父解释着刚刚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的那些好人模样还真是把孟湘给骗了过去。 听了这话的伯母笑了笑点头,“那是自然,还是你厉害,我都没想到可以这么做。看样子,这丫头也算是没有白养。” 这时伯母心中已经想到了要怎么对孟湘好些了,只要有钱什么事都不算事。再说了只是演演戏就有钱拿,伯母就算性格再不好脾气再大也可以忍受。 和孟湘搞好关系获得钱,这事情不是和天上掉馅饼差不多吗?她当然会好好珍惜好好做。 “那是,对了我还想和你说件事。”这时候伯父的眼神突然严肃了起来,他在说之前还瞻望了一下四周。要知道他们接下来的谈天内容被人听见那可真是不得了。 看见伯父突然的变脸,伯母也有些好奇了到底是因为什么事。 “你说,放心吧这个点不会有人的。”伯母算是看出了丈夫的顾虑,所以急忙说道。心中很是迫不及待。 第一百一十一章 来意 “回来啦,快快快,快坐。”孟湘伯母看见回来的孟湘,急忙招呼道。她的态度可以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 这让孟湘有些不知所措,此时的孟湘伯母可没管那么多。 她抢过对方手里的篮子,“快点来吃饭吧,看望奶奶走了不少路了吧?” 说着孟湘伯母便把厨房里的菜一个个都给端了出来,孟湘看着这样殷勤的伯母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可是却又说不出来。 这时候伯父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刚刚我将你伯母说了一顿,她现在也是认识到错误了才对你这么好的,想补偿你。没事啊,你放松。”伯父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所以安抚着说道。 听了这话的孟湘哪里还能说什么,“知道了。” 这时候伯父伯母也坐了下来,三人一起和颜悦色的吃饭。 “今天的事情是伯母的错,在这里伯母给你道个歉,我有时候是言语有些过激,你别放在心上啊。”孟湘伯母笑着说道,但是心中却根本不是这么想的。 孟湘只能顺着伯母的话接着说,还不等她开口,旁边的伯父像是与伯母商量好一般,附和道:“孟湘,你就原谅你伯母这次吧,保证没有下次了。” 随后孟湘只能低头笑笑,“没事,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原本她回来路上还在想着怎么要回银子,奶奶的病可还是需要吃不少药。 自己必须得快点赚钱给奶奶继续找大夫看看才行。 可是伯父伯母对自己的态度当自己实在不好开口,这时候伸手要钱可不就真的成为白眼狼了吗?伯父伯母对她这么好,而她眼里只想着那些钱。 孟湘心想:今天赚的钱肯定是不能要回来了,不过没事,以后赚的钱肯定就不会被抢走了。 她想着想着脸上便浮现出了微笑,只要自己赚到钱了,奶奶就可以治好了。 “对了,你那些钱应该是靠卖木耳干和蘑菇换来的吧?”孟湘伯母吃着吃着突然问道,这个问题把孟湘给问懵了,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我就是想知道你这钱是不是什么不干净的钱,白天我在屋里看见了那些木耳与蘑菇所以才知道的。”她依旧是面带喜色,看上去十分和蔼。 而孟湘则是觉得自己多想了,于是全盘托出:“没错,山上的木耳和蘑菇才回来以后清洗干净晒成干可以卖不少钱。” 这时候伯父伯母互相看了一眼,孟湘伯母突然开口道:“那你明天还去山上吗?我也想跟着你去,帮帮忙什么的,刚好明天我没什么事。” 孟湘伯母一个长辈提出要去帮忙,孟湘当然是拒绝不得。不过她心中倒也觉得没什么,反正现在伯父伯母不会拦着自己赚钱了,要跟着也就无所谓了。 “好啊。”两人最后就说好了。 可是孟湘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两人突然的态度转变实在太让人疑惑了。之前伯母对自己可以说是各种苛刻,可是现在对自己的态度却演变成了关心。 她觉得其中有什么猫腻。 随后接下来几天孟湘伯母对孟湘的态度依旧是那么好,而她上山的时候每次孟湘伯母全都跟了去。 “您就在这休息吧,我去哪边采。”孟湘对着跟在自己后面气喘吁吁的伯母说道,她害怕伯母老人家给累着。 再说了这点路对自己也不算什么,而且伯母可别因为跟着自己出了事才好。 听了这话的孟湘伯母猛地站起,她原本就是想看看孟湘是怎么赚钱的,可不是来跟孟湘干活的,但是因为孟湘说了两句就有了力气。 “不用,我还是跟着你比较好,我怕我走丢。”伯母立刻说出自己早就找好自己如狗皮膏药一般黏着孟湘的理由。 孟湘皱了皱眉,总觉得事情不简单,可是却又没有办法,对方毕竟是她的伯母,是她的长辈,她应该听她的话。 “行,那伯母自己跟着我,下雨天湿滑小心些。”孟湘叮嘱了两声以后就立刻回头前行了,自己摘东西的速度可不能慢。 可是后面的伯母内心确实骂骂咧咧,可是想着以后的好日子却也只能咬咬牙忍了。她就这样一个人艰辛的跟着孟湘,而孟湘则是一座座山翻了又采,采了又翻。 不过好在现在有希望了,希望就在孟湘身上。 “好的。” 其实事情根本就没有这么简单,伯母跟着孟湘来吃苦就是为了防止孟湘发现端倪就逃走了,害怕自己锅里煮熟的鸭子飞了。 听了这话的中年男人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来意,“您不妨直说?今天来找我是否是因为这件事情。”他很是警惕,生怕被人发现的样子。 “正是,为了钱,而你们为了一个周正的小姑娘。”孟湘伯父笑的贼眉鼠眼,里头满是算计之色。 听了这话的地主管家心中瞬间来了意思,八岁的丫头,听起来很是不错! “那是自然!我到时候就去你家瞧瞧那丫头,我先和我家老爷说说!”那地主管家点了点头。 第一百一十二章 态度大转 孟湘在房里数那一些不知道已经数了多少次的钱,数了两遍正要数第三遍的时候,就听到了一声突兀的敲门声。 她的心一慌,手一抖,差点把所有钱都扔了。 孟湘伯母在外头故意掐着嗓子叫道:“孟湘,伯母能进去吗?” 这个举动委实让孟湘受宠若惊,毕竟平常她进门直接推开就已经是最温柔的方式了,她道:“伯母,你等一下,马上好。” 说着她着急忙慌地把钱都收拾好,确定看不出来才去把门打开,挂着一抹纤弱的笑容开口道:“伯母,怎么了?是有什么活儿让我干吗?” “嗐,家里哪里来的这么多活儿给你干,你偶尔也该歇一下了。”伯母说着,把手里面的东西一展。 “伯母今天啊,是来给你送衣服来了,你看你长这么大,伯母也没给过你什么,昨天你孟湘伯父可把我好一阵数落,这不是我立刻就去给你置办了。你试一试看看合不合身,不合身啊,伯母帮你改。” 孟湘差点怀疑自己还在做梦,用力地掐了一下大腿,疼痛让她反应过来,又不敢相信地说:“伯母,我最近是又做错什么了吗?有什么你直接跟我说好了,你这样我有点消受不住。” 孟湘伯母道:“你这孩子,非得我每天打你两下你才受的住是吧?你孟湘伯父已经说过我,我已经知道悔改了。快去试一下。” 孟湘这下是信了不在做梦,怀疑伯母被什么附体了,倒是碍于她平常累计下来的淫威,她实在不敢妄图挑衅,只能接过伯母手里面的裙子,干笑了下:“这么好看的裙子得多少钱啊。” 孟湘伯母挥挥手:“多少钱不重要!这是给你的礼物,你去换吧。” 孟湘怎么说都是一个小姑娘,是天生对这些好看的东西没有抵抗力的,见伯母和颜悦色,也就将信将疑地去帘子后面换衣服了。 她不敢叫伯母等,随意整理了一下就走出了帘子。 孟湘伯母见到,眯了眯眼睛,她飞快地笑了一下,然后上前帮孟湘整理衣摆:“人靠衣装马靠鞍,要我说你穿这套衣服实在是太绝了,跟小天仙似的,好看。” 第一次听到伯母纵情夸张的夸赞,孟湘又是一脸疑惑,实在搞不清她想干什么。 “但是伯母……为什么突然给我买裙子。”她仍然是放不下心中的不解,怯怯地问道。 “嗐。你这孩子心眼是真的多,既然如此,我也不瞒你了,其实是因为家里要来一个贵客,所以想让你穿的更体面一点,别传出去说我们虐待你嘛。”伯母眼珠转动,随意编造出了一个理由。 孟湘心中疑惑,家里有贵客,她怎么从来不知道伯母家认识什么贵客? “好了好了,伯母给你画个妆,走走,去伯母房间。”她说着,在孟湘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推着她进了房间。 “不不不用了伯母——”孟湘硬着头皮反抗,被伯母一把直接摁在了梳妆台前。 孟湘愣了一下,说实话,她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看过自己,这儿有她看过最清晰的镜子,镜子里面的人儿娥眉淡扫,唇如点朱,一双秋水眸,两扇秋千睫,因为常年干活的原因,面部轮廓很消瘦,颧骨也高,她说不上不好看,但也没觉得自己有多好看。 而后面那个经常如噩梦一样映在瞳孔中的女人也变的慈眉善目起来。 “哎呀,你这张脸其实也不太用画,就是气色不太好看,我给你搽点胭脂就好了。”伯母说着,推开胭脂盒,在里面薄薄地沾了一层,扑到了孟湘脸上,很快就给她画好了。 孟湘睁开眼睛,没发现有什么不同,伯母就推着她站起来:“好啦好啦,这样就很好看了,你快出去给你奶奶看一下,问问她好不好看。” 孟湘终于肯定这不是什么梦境,楞楞地回头看了眼镜子里面收拾得干净轻灵的人儿,她想多看几眼,如果这个像梦一样的现实被打碎,她好歹能记住些什么。 “看够了没有呀?快出去吧?难不成你还害羞了不成。走走走。”孟湘回过神,默默收回视线,她没有伯母盯着像是在注视兔子羔羊入穴一样的,毫不掩饰的兴奋。 孟湘出了门,发现今天的太阳实在有点温暖过头了,这天气怎么一日之间从冬天变成了春天? 她心里突然雀跃起来,跑到了奶奶的房间,她的房门也就这么恰好地正开着,听到动静转身朝她看来,慈祥又温和地叫了一声:“湘湘啊,你跑慢一点呀,跑那么快做什么?小心摔了。” 方才伯母的和颜悦色没让孟湘想哭,她尽力地憋住泪,提着裙摆在奶奶跟前转了一个圈,道:“奶奶,您看看我这件裙子好不好看?” 奶奶乐呵呵地道:“好看、好看,我们湘湘今天特别好看,跟蝴蝶一样,诶呀你给奶奶再转一圈吧,奶奶想看。” 孟湘颇为害羞地笑了一下,然后又提着裙摆转了一圈。 “以后谁能娶到我们湘湘就是谁的服气。”奶奶笑的见牙不见眼,一个劲地拍着她的手。 “孟湘!快出来接贵客!贵客来了!”伯母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今天这一通前所未有的遭遇似乎都败那位贵客所赐,孟湘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必要好好谢谢他,因此一蹦一跳地往大厅走去:“来了!” 到了厅堂,伯母口中的贵客似乎已经恭候了许久,见到她的模样,就连连点头。 “伯母,伯伯,这是......”孟湘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极度不安定的感觉。 伯母上来挽住她的手臂,冲着中年男人谄媚一笑:“这就是孟湘,你看怎么样?” 中年男人审视了她几圈,看她五官端正,年龄合适,就说:“不错,长得很标志,就要她了。” 孟湘听到就是一懵,什么叫做就要她了? 孟湘伯父双眼一亮,搓了几下手,唇边的笑怎么掩盖都掩盖不住。 只见那中年男人怀里面掏出一张纸:“既然双方都满意,我们就来写一份契约。” 第一百一十三章 签订契约 孟湘直觉不对,问道:“什么契约?” 她伯母和伯父压根没空理她,均是期期艾艾地看着中年男人,点头道:“好,好,我们这就签字。” 中年男人不耐烦地瞪了两人一眼:“既然要写契约,你们还不快笔墨伺候。” 孟湘伯父家平日里也没有人用笔墨,只找出来了一块碳给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十分嫌弃地用纸把碳捆了一圈,在白纸上飞快地写了起来,他很快就停笔了,把契约展示给几人看,并在其中几个地方指了几下:“如果你们都觉得没有什么问题的话,那就在这里签字。” 孟湘伯父伯母都是只认识自己名字的那一挂,哪里管契约里面是什么内容? 接过中年男人手里面的契约,装装样子瞟了几眼,不懂装懂地连连点头,道:“确实没有什么问题,我们签字吧。” 他说着,做了个先身士卒,在那一份不知道是什么契约的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大名,伯母紧随其后刷刷几笔就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中年男人冲着孟湘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带着一股蔑视道:“还有她的名字也要签,”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看向了孟湘。 孟湘感受到两人饿狼一样的目光不寒而栗,她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伯父,伯母,你们想要做什么?你们要卖了我?” 两人连忙出声否定:“不会,怎么可能!你想得太多了孩子,我们只是想让你去更好的地方,我们帮你找了一户好人家,你是要去人家家里当大小姐享福了,你看你在这儿就只能帮我们干活。一辈子都不会有出息的。” 孟湘不敢相信两人的话,只是摇了摇头:“伯父,伯母,你们和奶奶现在已经是我在世上最亲的人了,我不想要去过什么大小姐的生活,就算是帮你们干一辈子的活都行。你们不要卖我。” 她可不信伯父伯母有这么好心送她去过锦衣玉食的生活,多半就是见钱眼开,如果去了,没准比在伯父家还惨,虽然这两夫妻对她不怎么样,但是起码除了打骂侮辱不会真的要了她的命,在她还没有本事保证自己生命安全的时候还是呆在这里最安全。 孟湘伯父佯怒道:“你这孩子怎么就不识好人心呢?” 孟湘伯母更不容许即将到手的银子飞走,到这个时候竟然比伯父有耐心,一点一点仔细给孟湘陈述利弊:“孟湘,你做人不可以太贪心,你长了十多年,我们就养了你十多年,废了多少米,我们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就是能省一点是一点把你拉扯大,你如今也到了可以还我们的时候了。” 孟湘哭着说:“伯母,我可以做牛做马伺候你们的,只要你们两个活着,我就保证伺候你们到老,我可以不嫁人来报答你们,你们不要随随便便把我卖出去。” 孟湘伯母忍不住拧住她的耳朵:“不要给你三分脸色你就开起染坊来,你就是贱命一条,要不是我们夫妻俩你早就死了。更何况我们如今又不是让你去跳火坑,你以后都不愁吃穿了,这种生活你不想要,非要像狗一样活着?你贱不贱啊?” 孟湘痛呼一声,委屈地说:“反正你也总是说我是贱骨头,我就贱到底吧。” 孟湘伯母冷笑了一声:“平常怎么没看你这么犟。你继续待在我们家,我就天天把你吊起来打,打死你。” 孟湘还是一口咬死:“伯母,你就别骗我从一个火坑跳进另外一个火坑了,我不信你们!” 那中年男人是个地主家的管家,平日里村里多的是人捧他的臭脚,他实在没有空浪费在这些人身上,色厉内荏道:“你们几个到底商量好了没有,跟不跟我走?再不跟我走我就不买了。你们另请高明吧。” 伯父伯母立刻腆着一张脸笑得狗腿:“卖卖卖,这孩子毕竟也养了这么多年,她也难免对我们有感情,我们马上就开导开导她。” 转过脸两人又瞪起孟湘,台上戏子见了都要自叹不如:“孟湘,你签不签?” 孟湘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我绝不签这个东西。” 孟湘伯父哼笑道:“好,好啊,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就别怪我们不客气,给你找一户好人家你不要是吧?那我们就把你卖去青楼,青楼可比卖给他赚钱多了。” 孟湘觉得这可能真是这两夫妻能干出来的好事,一下子也犹豫了,她咬了咬唇,垂死挣扎道:“伯父,伯母,你们真的要如此绝情吗?就不能放我一条生路吗?” 孟湘伯父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孟湘,你又再说胡话了,我们又不是真要你去跳火坑。再说了,我们家也快要揭不开锅了,你看你饿着没关系,你忍心看你奶奶也跟着你一起饿肚子吗?” 两夫妻自然清楚孟湘最柔软的地方在哪里,这一下就戳中了靶心,她果然迟疑了:“如果我签了,你们会好好对奶奶吗?” 孟湘伯父笑眯眯地说着:“当然可以了,都是一家人嘛,你以后想回来还是可以回来的。” 孟湘知道这两夫妻今天无论怎么样都会把自己卖出去了,她再反抗也没用,只能先静观其变了:“好,那我签。” 伯父伯母见她突然松了口,眉开眼笑地道:“这才对嘛。” 伯母把契约放到了她面前,轻声地说道:“孟湘签吧,签了以后就去过舒服日子了,再和我们没有瓜葛了。” 孟湘接过她手里的炭笔,咬咬牙在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夫妻俩欢天喜地地抢过契约,双手给中年男人奉上:“管家,你看这契约签好了,您看您老答应我们要给的钱是不是……” 管家冷哼一声,把盒子从身后搬了出来,扔到了两人眼前:“这里是五十两,你们看看。” 两人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数了数里面的银子,里面的银子是他们前半辈子都没有见过的,一只手数不过来的,他们连连点头送走了管家。 第一百一十四章 什么脏钱 直到地主管家的身影消失在村口,两夫妻还在点头哈腰地傻笑。 孟湘知道他们这么声势浩大的威逼利诱肯定不是送自己去过好日子这么简单,愁得眉头直皱。 伯母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呵呵笑道:“你个傻丫头,即将要去大户人家当大小姐了,还皱眉,要是我,我乐得梦里都能笑醒。” 伯父也附和道:“也不枉费我们花钱养了你这么多年,总算多多少少有点用处,赚了一个回本。”他说着,又有些惆怅似地叹了口气,小声跟伯母说道:“早知道养女孩子这么赚钱,还可以多养几个。” 伯母呸的啐他一口:“少在那里说风凉话了。她烦死了,天天惹人生气,你自己不管当然觉得简单。”说罢,她又狠狠瞪了孟湘一眼:“你还愣着做什么啊?还没成大小姐呢,还不快点去做饭?想要饿死我们吗?” 孟湘闷闷地应了一声,其实这两夫妻完全就是把她当成丫鬟养,这些年她保护他们干的活早就足以偿还他们的收留之恩了,他们竟然还不知足,还在自我感动。 两夫妻一起抬着那五十两进了房间,锁好门,光天化日不知道在密谋什么。 孟湘叹了一口气,转身去做饭时又经过了奶奶的房间,她颇为忧虑地看着她,问道:“小孟湘,怎么这个表情,刚刚外面这么吵,是不是那两夫妻又欺负你了,你告诉奶奶,奶奶给你住持公道去。” 奶奶在这个家也是势单力薄,平日里那两夫妻也没有把她当成亲娘看待,压根就不会听她的话,如果她走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糟蹋她。如果告诉她,估计就是徒增烦恼而已。 孟湘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让奶奶在这个家更加寸步难行,强颜欢笑道:“奶奶,我没有什么事。” 奶奶也没有这么好忽悠:“没有什么事他们方才开心成那样做什么?你不要骗老太婆,我就算死了,也不会让别人欺负我孙女。” 孟湘心里更加惶恐,假装不懂:“奶奶,您不要乱猜了,伯父伯母就算再怎么样,总不能真的对我做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您就安心吧。” 奶奶将信将疑道:“你说真的?” 孟湘坚定地点了点头:“奶奶,你不信我吗?我怎么会骗你呢?” 奶奶只好叹了一口气:“你这孩子的性子我清楚,我不知道随了谁,等你受欺负了,一定来找奶奶。” 孟湘重重的嗯了一声,转移话题道:“奶奶,伯母让我去做饭,我给你做你爱吃的蒸排骨吧。” 奶奶说:“排骨?她会给我们吃?” 孟湘竖起一根手指悄悄说道:“我偷偷攒了一点钱,可以买很多排骨了,我就煮给奶奶吃,偷偷的,他们发现不了。” 平时这夫妻都是不进厨房的,她只要把排骨放在饭底下,他们是发现不了。 他们偷偷谋划的时候,两夫妻从门内走出来,清了清喉咙:“孟湘,你不要煮太多饭,中午我们去镇上吃。” 说罢,他们俩就手挽着手离开了。 这下正和孟湘的意,她冲奶奶使了一个脸色,吐了吐舌头。 奶奶笑了起来:“看来不用偷偷吃了。” 虽然已经签下了那份意义不明的契约,那管家也并没有第一时间就把孟湘抓去。 这几日大概是出于她给家里赚了一笔小钱,两夫妻对他的态度好了不少,平常对她偶尔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此孟湘又跑到镇上卖蘑菇木耳去了。 集市里面卖蘑菇的人越来越多了,但是孟湘一来,生意还是比其他人好,无他,就因为她长的特别标志,蘑菇也格外水灵,因此更多人愿意来他这里买。 孟湘很快又卖空了一筐蘑菇,她拿着那些钱有些怅然若失,她不知道要攒够多少钱才可以逃脱这种任人宰割的日子,也不知道单刀赴的是哪门子的会,就算是手机的钱越来越多,也给不了她一点踏实感,这种感觉像是踩在了一朵轻飘飘的云上,落不到实处。 她有些无奈,把钱藏到自己绣的暗袋里,又把竹筐藏在门外才敢回家。 伯父伯母这几日出去的格外频繁,她回来的晚了些也无碍,她锁好门,把暗袋里面的钱和之前赚到的都放在一起,又仔仔细细地数了两遍,才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 “总算到家了,累死了。孟湘,快点出来倒茶。”伯母叫道。 孟湘出门给两人都倒了一杯茶,回房时听到伯母迟疑地问:“这钱真的要全部都用来盖房子?” 伯父坚定地说:“肯定的啊。家里这屋子破的都快漏雨了,还不重新盖让外人怎么看?” 伯母也说:“既然要盖,当然是要盖成陈时念他们家那样的青砖瓦房,一看就和村里那些穷鬼不一样。” 这下可谓是讲到了点上,伯父哈哈大笑起来:“说的没错,看以后陈时念他们家还怎么威风,我们建一个比他们大的。” 孟湘听到两人的谈话十分无语,不知道为什么伯父会觉得陈时念家在炫耀。她转身关了房门,把所有声音都隔绝在外了。 之后孟湘连续被吵醒了十多天,她明明平常就要早起干活,没想到那两夫妻说干就干,每天天还没有亮就可以修房子,搞得整个村都不得安宁。 邻里之间对他们修了这栋新房可谓是敢怒不敢言,毕竟在村里有钱就有人尊敬,没钱就不配做人,他们见孟湘家突然有钱建房子,心里是什么滋味另说,表面上也想巴结一下。因此孟湘家外本来算是偏僻的一块地,愣是有不少人天天踩门槛上来拜访。 而最近茶余饭后的谈资也都聚拢在他们家,有人问:“之前他们家也没听说有什么赚钱的门路,怎么突然间就发达了?” “嗐。这谁知道他们暗地里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他也不可能告诉你。” 又有人一语道破:“恕我直言,这两夫妻一看就不是好人。谁知道是什么脏钱。” 第一百一十五章 钱从哪来的 他们说的话是不中听,其中多多少少藏着一点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意思,但是由此也可以看出这两夫妻平常在村里的口碑如何。 陈时念就是这个时候经过的,她正巧听到一个妇人说:“好人?别侮辱人了,他们两夫妻那叫人吗?对那孟湘非打即骂,那叫声整个村都能听到,惨的哟。” 另外一个妇女叹气:“哎呀,老天无眼啊,这么一对坏胚子,竟然也有钱新建房子。” 一人阴阳怪气地笑了:“得了吧,就她们这样的啊,就算是暴富了,迟早有一天也得死钱眼里,我就等着看他们家破人亡。” 其他人唏嘘不已。 陈时念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顺口询问了一句:“各位大姐大娘,你们在说的是孟湘家吗?他们家又作妖了?” 村里不少人都认识陈时念,知道她和孟湘走的近,有人搭话道:“是啊,可不就是孟湘家。他们家突然建了个新房。你说奇怪不奇怪。你和孟湘是好朋友。你知道他们家什么时候发达的吗?” 陈时念颇为狐疑:“他们家发达了?不可能吧,前几日去他们家还差点揭不开锅,这么快建新房了,他们哪里来的钱可以建房?” 那些大妈切了一声:“陈家姑娘,我们要是知道,也不至于从你这里旁敲侧击。” 陈时念挠挠头:“这样啊。那现在就算是你去问那两夫妻,他们也不可能告诉你们吧。” “那是自然。你家若是哪一天发财了,难不成还要写成一本书,专门教别人怎么发达嘛?” 再说了,这世界上大多数人其实都是看不惯别人过的比自己好的,就算是坐拥无数财宝也不会想给别人分一杯羹。 有人怂恿道:“陈家姑娘,你和孟湘关系好。你去窜个门,问问她她伯母伯父是怎么个说法。” 有人长吁短叹:“也不知道这种好事什么时候轮到我们家。” 陈时念觉得这件事实在太蹊跷了,听他们这么一说,还是决定去找一找孟湘问一个究竟:“既然各位大娘都这么说。那我就去问一问,问出个门道来就跟你们比划比划。” 那些个大娘不然是没有二话说,都催着陈时念快点去。 陈时念心事重重地去找孟湘,孟家哪里来的钱暂时不提,前段时间孟湘应该都在集市里面卖东西,这么说来,不会是她伯母又抢钱吧?可是无论怎么样,卖蘑菇木耳也不太可能赚够这么多钱吧? 怀着这样的担忧,陈时念敲开了孟湘家的房门,并且一边敲一边喊道:“孟湘,开一下门,有些话我想要问问你。” 孟湘听到陈时念的声音,立刻站起来给她开门,一见她就开始傻笑:“念念,你怎么来了。” 陈时念说:“哦,没什么,听外面的人说你伯父建了个房,我觉得不太对劲,就过来看一看。” 孟湘点了点头:“确实有那么一回事。” 陈时念看着她的双眼说道:“孟湘,那我就直问了,你伯父建房子的钱是哪里来的?” 孟湘听到这个问题,表情变的有些奇怪,嘟哝道:“伯父和伯母在外面是怎么赚钱的,不会告诉我的。” 陈时念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你会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是想问一下你,他们赚的钱该不会是利用你的吧?或者你伯母这段时间有没有礼物欺负你。” 孟湘也抓了抓头发,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傻笑了半天,支支吾吾地说道:“最近这段时间我伯父和伯母对我还算好,他们最近都不打我了,你不用太担心。” 不打她了?陈时念心里更加疑惑:“他们到底为什么突然有钱建房子?是不是因为你的原因?难道,他们把你卖了?” 孟湘摆摆手,说道:“不是,不是。”她又想了想,叹了一口气:“好吧,我也不知道我伯父伯母这算不算把我卖了。” 陈时念脸色严肃地追问道:“你说什么?” 孟湘说道:“前几天有一个男人到我们家,伯母说她是我们家的贵客,还给我买了一条新裙子,客人来了之后他让伯母他们签了一个契约,要我也签了。伯母说,那是把我卖去做大小姐了。” 陈时念皱了皱眉:“什么?这你也信?他给了伯母多少钱。” 孟湘竖起了五根手指:“五十两银子。我伯母说这还只是定金,后面事成之后还有耕读哦,总共是一百两。” 陈时念才不相信有这一种花钱找人享福的事情,就算有,这两夫妻也不像是会做这种好事的。况且,她这段时间其实都有去镇上,若是有大户人家要找女儿,村里面不会不知道。 孟湘从裤袋里面摸出了一些钱,道:“念念,你都好久不来找我了,今天你既然这么碰巧来了,我请你去吃东西吧。” 陈时念拉住她的手臂:“别着急。这种事情还是想清楚了最好。你还记不记得那一张契约上面写了什么?” 孟湘哑然失笑:“说什么呢,念念,我怎么可能会记得?我都不认字。” 陈时念没心情跟她开玩笑,也找出一张纸跟一只炭笔:“先别说那么多了,你往死里面想,看看能不能写出一两个字,有可能你记得的就是关键线索也说不定。” 她这么认真,搞得孟湘心里那种不安又浮现了出来,她蹲在地上苦思冥想片刻,然后犹豫地在纸上徘徊,最后只隐隐约约想起了一个人子旁,她彻底放弃了,扔掉了笔,说道:“我真的不记得了,对不起啊,念念。” 陈时念对那两夫妻毫无信任感,但是眼前也没有证据说明什么,只能干着急。 “念念,你不用担心,我这些年虽然过的没有多好,但是总还活着。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要走,倒是我绝对不会忘记你的。”孟湘认真地说道,“听说村口的米糕特别好吃,我带你去吃。” 陈时念心不在焉,见她正在兴头上,也不好扫了她的兴,就被她抓着走到村口买米糕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来接人了 一整块米糕有巴掌大,陈时念愣是什么味儿都没吃出来,她味如嚼蜡地把米糕吞下去,想着该怎么说好。 措辞了半天也没想好,孟湘的一声提醒让他回过神来:“念念,你的米糕要掉了。” 陈时念扶好米糕:“你别管米糕了。我觉得你还是仔细想一下吧,我跟你说,你那伯父伯母绝对没有安好心。要不你还是跑吧,来我们家躲几天,在那儿太危险了。” 孟湘用手探了一下她额头的温度,笑了:“念念,不是吧,你还是小孩子吗?让我离家出走?” 陈时念拍开她的手,说道:“阿湘,我再跟你说一次,我没有再开玩笑。我很认真地想让你走。你伯父伯母不是好人。” 孟湘叹了一口气:“之前我也觉得他们不是好人,但是有什么办法,人住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是他们就算再怎么样,总是不可能真的要我的命吧?我的命也不值钱,他们要去干什么呢?” 陈时念捏着她的脸蛋说道:“所以说你傻不傻啊?我都跟你说了,就你这张脸可以图谋的地方就太多了,你的命不值钱,你的脸很值钱。” 孟湘捂住被捏红的脸,怔怔问:“不会吧?伯父和伯母真的会把我卖到那种地方?” 陈时念摊手:“我觉得没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出来的。只是如果青楼来买,不太可能给这么多钱。” 孟湘松了一口气:“只要不卖去那种地方,什么都好说。” 陈时念道:“你傻了?!” 孟湘摇了摇头,说道:“时念,我不是傻了,是我还有一个奶奶,我可以跟你跑,可是我奶奶怎么办?她本来身体就已经不好了,前几天能说几句话,这几天情况又不太好。我伯母跟我说,只要我去了,就会对我奶奶好一点,就算是为了这个,我也不能跑。” 陈时念寻思把她奶奶一起救出来不被发现的几率有多大。 孟湘说道:“你不用操心我了时念,这一次虽然我伯母伯父未必好心,但是可能是唯一一次能让奶奶过好日子的机会。” 陈时念干巴巴地问道:“你真的相信他们会好好对你奶奶吗?” 孟湘说:“不是信。是必须要信,我只能信,不然你告诉我还能怎么办,我真的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我只能妥协。” 陈时念眼睛一酸,原来孟湘一点都不傻,她只是太懂得什么叫做现实了,这是弱小的她权衡利弊之后唯一能做的。 每个人毕竟都要回归自己的生活,陈时念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忙,就只能点了点头:“我无话可说了,但是如果你有什么危险,我会帮你的。” 孟湘感激道:“我知道的,谢谢你。” 两人便在村口分道扬镳了,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迎接她们的又是什么样的命运。 孟湘回到家,发现伯父和伯母在屋里面闹的不可开交。 伯母的声音很着急:“怎么回事?不是说很快就来接孟湘吗?怎么还没有来,那我剩下的五十两尾数呢?” 伯父烦不胜烦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别问我!” 伯母怒道:“你不知道谁知道,你不去问一问吗?那些工人都在催了,你快点去。让能接孟湘的人快点来,我这几天真是见了她就觉得满脸晦气。” 伯父连说了几声好,一推开门就撞上了孟湘,平常可能要数落她两句,今天却出乎意料地什么都没说,只是匆匆地在她脸上瞥了一眼,然后就飞快地往外面跑去,好像有条恶犬在后面追似的。 孟湘心里纳闷,收了奶奶的衣服来洗,心中莫名也有几分不安,她看着逐渐浑浊到看不清自己脸的水,慢慢地舒出了一口气。 这就是你的命,认命吧。 伯父跑到地主家也不过一个时辰左右,只见地主家正戴孝,满屋子的白色。 他拉住一个下人询问管家的下落,那下人认得他,转身就把管家叫了出来。 管家依旧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鄙夷道:“你怎么又来了?” 伯父谄媚地笑了一下:“管家大人,您看这事情越拖就越麻烦,夜长梦多,你不如早点让人来我家把那死丫头接走?” 地主清楚这人是什么德行,心里虽然不齿,但毕竟是为主人家做事,只能强忍着厌恶说道:“我们家老爷也确实说着急在头七之前让孟湘进门。你倒是和我们老爷不谋而合。” 伯父嘿嘿笑道:“原来如此,那么现在就去?” 地主管家矜持地点了点头,小声吩咐了一下跟着他的小厮,那小厮走去后院,叫那些早已准备好的仪仗干活。 于是一伙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地往村里去了,一路上那红白喜轿吸引了不少人。都指着他们议论纷纷。 红白轿子最后停在了孟湘家门前,她听到动静时正好晒完奶奶的衣服,手上的水珠还没有滴干净,那唢呐声就吸引了她全部的视线。 当她看到那顶红白轿子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了,她拼命地用手擦着衣服,手足无措地问伯母:“伯母。这是什么?” 伯母喜笑颜开:“事到如今,我们也就不骗你了,其实让你过去不是让你去做大小姐,是让你去做夫人的。嗐。不管怎么说,都是你求不来的富贵命。” 孟湘难以置信,她拼命地挣扎起来:“不!我不去,我绝对不会上去的!” 伯母拧了一把她的手臂:“事到如今,你都签了字的,可不是由你来定的。你今天是要我扶着你上,还是你自愿上?” 孟湘不断后退着,央求着:“伯母,我求求你,看在我照顾你这么多年的份上,你放过我吧。” 伯母冷笑一声,用力牵住她的手臂,把她拽往轿子:“你照顾了我多少年我就讨厌了你多少年,既然你自己不愿意上,就让我帮你吧。” 她的力气实在比孟湘大太多了,孟湘的剧烈挣扎在她眼里面不过是雕虫小技,再加上孟湘瘦弱过头,她很轻而易举地把人推上了轿子。 第一百一十七章 奶奶救我 孟湘被迫上了轿子,又立刻要跳下去,她伯母没走远,一见她出来,就十分熟稔地伸出一脚把很给踹了回去。 孟湘吃痛,额头撞到了轿子座位的尖角,立刻就青了一大片,而胸口被踹的更是闷痛不已。但是她还是不放弃,门不行她就往窗口钻,窗口不大,但是她出去还是绰绰有余的。 伯母见状,当即大怒,一巴掌直接把孟湘拍了回来,她听到伯母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个小贱蹄子,真是不知死活,你今天敢坏我的好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还不快点把绳子拿过来,今天不把这个小贱蹄子绑起来是成不了了。” 伯父回家里拿出了几捆得有婴儿手臂粗细的绳索,递给了伯母,伯母挤上轿子,反剪孟湘双手,绕着她手腕绑了几圈,又蹲下来绑她的脚。 整个轿子就这么大,伯母整个人又牛高马大地,挤得整个轿子都没地方了,孟湘挣扎的时候还踢了她好几脚。 伯母的怒骂声不绝于耳:“小贱人,临死了还在这儿作死,我真是不剥你一层皮都不行。” 她说罢,正好绑完就孟湘的双脚,摁着她的肩膀照着她的脚又是刷刷两巴掌。 眼泪和血混在了一起,一起往肚子里面咽:“伯母,你不可以这么对我的,你这样,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伯母冷笑:“好啊,我就等着你做鬼吧,反正我家的路你熟,随时欢迎回来。” 她说罢,狠狠地哼了一声,下了轿子。 孟湘彻底绷不住了,她不应该相信这两夫妻的,昨天陈时念那么几句掏心掏肺的话她为什么不相信?为什么相信了这两个给予了她无数次噩梦的人!她自己都这么弱小,凭什么还要她去保护其他人?她最后到底做成了什么啊?到头来,她还是高估了这两夫妻,认为最起码他们两个不可能让她去死…… 她的一条命,原来是真的值一百两的。 孟湘还不想死,因为还有一个人对她好,不,还有两个人。她猛然反应过来什么,用力地在轿子内跳了起来,刚刚抬起轿子的轿夫手一抖。整个轿子就直接倾斜了。 “奶奶!奶奶!你快点来救我!救命啊!奶奶!”她的叫声实在是太大也太凄惨了,听得在场不少人都揪紧了心。 不管轿子里面的孟湘叫的怎么样凄惨,外头的伯母照样问心无愧,缠着那管家道:“管家,既然人已经塞给你了,那么剩下的五十两是不是也该给我们了?我们这边手头有点儿紧。” 伯父道:“是是是,而且当初契约上不也写的是一手交人一手把钱付清吗?” 管家看两个人的眼神好像在看一条狗,他敲了敲轿壁:“五十两而已,我们老爷难道还能赖账不成。” 他接过后面的小厮递过来的木箱,打开给两人展示了一眼,就随手丢给了他们,啧啧道:“真是没有良心。” 孟湘伯父收了钱才不管管家是怎么评价的,和媳妇开开心心的对了账,还听到里面孟湘凄凉的叫声,生怕那管家烦了,就直接退婚。 伯父扬声劝道:“孟湘,你差不多得了,你看你在这儿也是受苦,还不如去死呢。别叫了,听得人烦死了。快点跟他们回去过好日子。” 孟湘知道从他们俩这里下手完全没用了,一边像鱼一样在轿子里面翻腾胡闹,一边用平生最大的叫声不断喊奶奶。 她心里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早知道听到伯父去叫人,她就应该立刻去叫陈时念的,她的办法总比她多。 还在屋内的奶奶房门关紧,她耳朵不好使,最近几天其他地方也开始不好使了,这个时候已经无法下地行走了,她在屋内看着窗外,只是那窗对的是后院,看不到前面激烈的状况。 她的眼皮跳得有些快,心里不安到了极点,她伸出手揉了一下眼睛,突然想看一看孟湘,就叫道:“湘湘,你进来一下。” 孟湘就住在她隔壁。如果平常她什么都不干,那么小声叫一句就能听得见她就会立刻跑过来,殷勤地问她想吃什么。 她又大声叫了好几遍,就是这冥冥之中的事儿,她那支不好使的耳朵竟然诡异地听到了几声绝望的呼喊。 孟湘奶奶脸色蓦然大变,她身体如今无法自由行走,她不知道孟湘不在该怎么出去,一着急整个人就直接摔在了地上。 这一摔,好玄没有把她这一把骨头直接摔散架了,只是她顾不上身体上的疼痛,只想快点去救孟湘。 “湘湘,你在哪儿呢?别着急,奶奶这就来救你。”她说着,用力地往前爬了几步,吃力地推开了房门,前院热闹的景象映入眼帘。她差点怀疑是自己老眼昏花了。 奶奶剧烈咳嗽起来,怒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还不快点放开湘湘!” 孟湘伯父无动于衷,孟湘伯母戏谑地看她:“哟,原来你也不是完全动不了了,您那耳朵又好啦?又能听到人叫了。” 孟湘奶奶十分艰难地爬到了她面前,里面的孟湘听到了奶奶的声音,绝望的声音总算是出现了一丝裂缝:“奶奶!奶奶!我在这儿。快救我。” 奶奶满口都是血腥味地应了一声:“”你别着急,奶奶这就放你出来。 奶奶说着,就抓住了伯母的衣服,一声一声地道:“你给我把孟湘放了,你们两个有什么资格卖了她?可不可以做一次人,你们身为我养子和养儿媳,我什么时候对不起你了?” 她越说越着急,越着急就越说不清话,到最后只能手舞足蹈的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 她大概是在痛恨当初那个瞎了眼睛收养这白眼狼的自己,否则也不会害自己亲身骨肉如此。 伯母若是有良心,也不至于到今天才被两三句话鞭策,她一把推开了伯母:“你少在这儿碍眼了。我看见你就烦,去去去。” 奶奶被她一把推到在地,孟湘有时候尚且受不了她的力道,更何况是一个老人家? 第一百一十八章 没气了 随着一声痛苦的哀嚎声,孟湘奶奶倒在地上好半天都没能缓过来。 “湘湘......” 老人的手在半空中举起,对着孟湘的方向招了招。 最后眼睛一片模糊,手也摔了下去,彻底的闭上了眼睛。 孟湘伯母也被孟湘奶奶这个样子给吓坏了,赶紧低下身子去查看老人的情况。 手探到了孟湘奶奶的鼻子下面,连一点微弱的呼吸都没有了,整个人就仿佛一具带着微热的尸体。 她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孟湘看着倒在地上的奶奶,本来挣扎的动作更加的剧烈了起来,嘴里着急的大喊:“奶奶,奶,你怎么样了!你别吓湘湘啊!” 孟湘伯母下意识的看向了自家男人,见对方也是一脸惊愕的看着她。 “娘她怎么样了?” “她没气了......”孟湘伯母此话一出口,顿时男人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孟湘则是满脸绝望,巨大的悲痛朝她席了过来,她没有在继续挣扎,只是看着奶奶的尸体愣愣的发呆。 奶奶怎么会死了呢! 明明刚刚还好好的,大夫说奶奶能陪她三个月的! 老天爷为何连她们奶孙两个最后的时间都不给! 孟湘的伯母慌张了起来,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了自家男人,虽然她一直诅咒这个老太婆赶紧死掉,但是也不是想让对方就这么死在自己手上。 这要是被别人知道了,这可是要坐牢的罪名啊! 孟湘伯父在一开始的震惊之后,作为一家之主的他迅速的反应了过来,这个媳妇毕竟和他相处了十几年,两人之间有感情,而且她还为自己生了一个儿子。 就算是为了儿子,也不能让媳妇坐牢了。 “你这糊涂媳妇,娘只是睡着了,你还不赶紧将她扶回房里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孟湘伯父睁着眼睛说瞎话,指着媳妇骂道。 孟湘伯母也很快反应了过来,赶紧点头,然后将地上老人的尸体搀扶了起来,朝着屋子里弄了进去,然后把孟湘奶奶的尸体扔在了床边的地板上。 虽然孟湘伯父话是这么说,可在场的几人又不是傻子。 尤其是地主的管家,他皱着眉看着孟湘伯父:“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的,你怎么办事的啊?我家少爷大喜的日子你给闹出这样的事情,多晦气啊!这刚要成亲,长辈就死了,你家这女娃娃我们不要了!” 说着,那管家就指挥着红白轿子要往回走。 孟湘伯父赶紧拦住了地主管家,这位可是他们孟家的财神爷,出了一百两银子的! 贪婪的孟湘伯父怎么会舍得让自己的银子就这么飘走了! “别啊!我的好大哥,你先听我说几句!” 管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孟湘伯父,表情非常的不耐烦:“有话快说,我还赶着回去跟我家老爷交差呢!你家女娃要不了,我还得找下一家,赶紧把我家少爷的亲给成了。” “我知道管家您的难处,这不,你还是将我家孟湘接走吧!你看,你要是直接回去了,还得到处找合适的女娃,万一耽搁了你家少爷时间,那不就是你的罪过了吗!再说了,刚刚的事情完全是意外,管家您就当没看见,我们会处理好的。” 孟湘伯父一脸讨好的说道,姿态放的很低。 管家看着孟湘伯父犹豫的道:“你真的能把事情处理好了?” “能的能的,等管家大哥您把孟湘接走,我就对外头说我娘是自个摔死的,马上将老人的丧事给办了,保证牵连不到你们头上去。”孟湘伯父赶紧拍着胸口保证道。 “那行,我还赶着回去交差,人我就带走了!” 地主管家挥了挥手,指挥人把轿子往里面抬了回来。 “动作都给我麻利点啊!” 孟湘被奶奶的死打击的神情恍惚,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了。 就顺着那些人的力道,跟着他们的动作,麻木的走进了花轿,坐了下来。 看着听话的如同提线木偶的孟湘,地主管家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孟湘伯父见对方满意了,总算是松了口气,想着事情终于办成了。 然后他讨好的对着地管家笑着比了比手势,示意管家将剩余的那部分钱给他。 “呵呵,钱自然不会少了你的,拿好了。”说着,管家从腰间拿出了一个荷包,递到了孟湘伯父的手上。 孟湘伯父激动的接过荷包,在手上掂量了一下,沉甸甸的感觉让他心里高兴极了。 连连对着管家拱手作揖的感谢道:“多谢管家大哥,实在太感谢了!” 管家对着他摆了摆手,然后对着抬轿子的人招了招手。 “起轿,走!” 红白轿子被轿夫们抬了起来,朝着村子外头的方向走去。 这大红大白的轿子吸引了村里的不少人,虽然没有敲锣打鼓的大动静,但是也足以让村里人议论纷纷了。 “这怎么是红白的轿子,也不吹落打鼓的,连媒婆也没看见,真是奇怪。”有村民不由得疑惑的说道。 “是啊,这轿子看着也不喜庆,反而有些阴森森的,看着怪吓人的。”随即就有村民跟着附和道。 看着轿子已经走远了,孟湘伯父才想起家里还有事没解决呢。 然后回到了屋子里。 “哎呀,你可算是回来了,你说你娘不会来找我们吧!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推她的,是她自己扑过来的,我只是不小心推了一下,谁知道她就这么不经推,一下就断气了。”孟湘伯母说这话的时候又是害怕又是委屈,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 孟湘伯父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反正又不是咱们亲娘,她身子本来就不好了,死了也就死了,还省了她一口饭吃,你也别太担心了,管家那边肯定会替我们保密的,孟湘那丫头过了今天也开不了口了,没人会知道的。” 孟湘伯母点了点头,心里总算有了些安慰。 “那你娘这尸体怎么处理啊?”指着老人的尸体,孟湘伯母问道。 第一百一十九章 寻找线索 “你说怎么处理,当然是对外头说她自己摔死的,别扯到你头上了!”见自家婆娘如此惊慌的样子,孟湘伯父替她想着主意。 尽管死的人是养育他多年的养母,但在利益的面前。 孟湘伯父完全忘记了她的恩情,只想着赶紧毁尸灭迹,掩盖自己和媳妇的罪行。 孟湘伯母点了点头,有了男人的帮忙,她很快就收拾好了一切。 然后做出一副悲痛的样子跑了出去。 “哎哟,娘啊!你怎么能就这么离我而去了啊!” 凄惨的哭喊从孟湘家里传来出来,孟湘伯母坐在门口哀嚎。 尽管眼里实在是挤不出几滴眼泪,看见有人过来,她还是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逼自己赶紧掉眼泪出来。 “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被哭声吸引过来的妇人,好奇的询问孟湘伯母。 孟湘伯母哭着告诉那个妇人:“我家孟湘她去大户人家当女儿去了,不要她奶了,这不我娘一着急,就从床上摔了下来,摔死了!” “摔死了?”妇人惊呼出声,捂住了自己的嘴。 “是啊!哎呀,我可怜的婆婆啊!没享到几天福就这样死了!呜呜呜......” “那也太可怜了吧!哎哟哟!” 很快,孟湘奶奶去世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连陈时念都在打水的路上,听见几个妇人讨论着孟湘奶奶死掉的事情。 不可能啊! 孟湘奶奶前几天看她,精神上还是不错的样子。 怎么可能一下子人就没了! 那孟湘该怎么办啊!她奶奶可是她唯一的亲人了,要是失去了奶奶,孟湘还不得伤心死。 想到这里,陈时念就着急了起来,得找孟湘好好安慰安慰她。 于是,陈时念赶紧跑到了孟湘的家里。 此时孟湘家里已经挂起了白色的布条,而且院子里头还放着一口大大的棺材。 因为孟湘伯母做贼心虚,怕自家婆婆死后会缠上自己,索性家里靠着孟湘赚了一百多两银子,就那了一点钱给孟湘奶奶做一场法事。 陈时念站在开敞的大门口往里头张望了半天,也没有看见孟湘的身影。 她皱了皱眉,不应该啊! “阿湘!阿湘,你在里面吗?”陈时念忍不住对着里头喊道。 然而并没有等到孟湘的身影,反而把孟湘伯母给招惹了出来。 孟湘伯母一脸的厌烦模样,似乎被陈时念打扰了一般,对着陈时念没好气的道:“你少来我家门口吵吵,孟湘已经不在这里了,你以后少来这,我们家不欢迎你!” 说着就要将大门给带上。 陈时念赶紧挡住了孟湘伯母的动作,“你说孟湘已经不在这里了,她在哪里?你们把她送到哪里去了?” 见陈时念问的这么深,孟湘伯母怕陈时念坏了他们的事。 就凶神恶煞的叉着腰骂道:“你这死丫头,怎么那么爱多管闲事啊!我知道你和孟湘那丫头玩的好,但是孟湘现在已经去了大户人家做大小姐去了,你就是个乡下的小丫头,别管那么多事!去去去,赶紧给我走开,别让我再看到你!” 说完,门被孟湘伯母“嘭——”的一声关上了。 陈时念站在门口,心却沉了下去。 虽然孟湘伯母说孟湘是去大户人家做大小姐去了,可看着孟湘伯母的样子,巴不得不在和孟湘有任何往来,孟湘去的肯定不是什么好去处。 而且就在孟湘离开的当天,孟湘的奶奶的就出了事。这其中没有些关联,陈时念是万万不信的。 想到孟湘,怕她真的出了什么事情。 陈时念恼恨的一拍自己的脑袋,“我早就知道会出事,怎么不早点做准备,还不知道孟湘伯母是个什么人吗!我真是糊涂了!” 陈时念看着紧闭的大门,心里还是不甘心。 于是她再次重重的敲起了孟湘家的门:“开门啊!开门!” 里头的人恨恨的骂了一句:“说了让你快点走,你怎么听不懂啊!” 陈时念依旧用力的敲着门,连手都给拍红了也不停下来。 就连孟湘隔壁家的人都听不下去了,出声劝道:“我说你倒是开门啊!人家小姑娘和孟湘玩的好,说不定是想见见孟湘奶奶最后一面呢!” 孟湘伯母也嫌外面吵的不行,和自己男人一合计,还是又将大门打了开了来。 陈时念顺势就进了孟湘家,看着里面一片缟素的模样,倒是觉得更加奇怪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孟湘伯母不耐烦的抱着胸,对陈时念怒道。 陈时念丝毫不惧,盯着孟湘伯母的眼睛:“你告诉我,你到底把阿湘送去了什么地方?” 见陈时念这般态度,孟湘伯母的心里一慌,下意识的躲开了陈时念的目光。 “你这丫头问这些做什么?跟你有关系吗?” “我再问一遍,你到底把阿湘送去什么地方了?孟湘奶奶的死到底是意外还是什么?”陈时念的眼睛眯了起来,语气愈发的沉下去。 听到陈时念提起孟湘奶奶,孟湘伯母的瞳孔就是猛地收缩了起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 就在孟湘伯母要招架不住的时候,孟湘伯父从屋子里头走了出来。 浑浊的眼睛打量了一番陈时念,然后粗着嗓子道:“小丫头,你来做什么?闹事的?” 说着,扬了扬手里的拳头,看上去威胁意味十足。 陈时念看着面前的中年的男子,又看了看躲在他后面露出笑容的孟湘伯母,知道从他们口中是问不出什么了。 转身就离开了孟湘的家,头也没有回。 看着陈时念离开的背影,孟湘伯母有些担心的对着自家男人说道:“这丫头不会查出来什么吧,我推娘的时候她也不在啊!” 孟湘伯父冷笑一声:“她刚刚就是吓唬你呢,你别担心了,她一个小丫头,谁信她。” 陈时念跑到了村口,就听见几个妇人讲着昨天红白轿子的事情。 “昨天?红白轿子?”陈时念抓住了关键词。 昨天正好是孟湘被带走的时间,这红白轿子又是什么东西? 第一百二十章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陈时念越想越不安,心情焦急地回到了家。 拓跋宗见她失魂落魄的,意外地问:“这是怎么了?” 陈时念这才回过神,叹了一口气:“阿湘不见了,她奶奶死了。” 拓跋宗倒了一杯茶慢慢喝:“她不见了你着急什么?她家人不去找?” 陈时念说:“你不知道,她的家里的那些亲戚都不成样子。别说去找了,巴不得她死外面。我听说有个红白轿子出村,我怀疑是她家里给她搞了一门阴婚。” 拓跋宗放下了手上的茶杯:“你有去问过其他人吗?这么大的动静,邻里之间多少能听到一点吧。” 陈时念道:“八成是了,不用问,不然她奶奶去世这么大的事情,孟湘不会不管的。目前最重要的是去把孟湘找出来。” 拓跋宗点点头:“你打算怎么找?” 陈时念说:“只能一边问一边找了,既然你在这儿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你陪我一起去吧。” 拓跋宗这次竟然没有推辞,闻言就站了起来:“可以,我们走吧。” 两人就关门去找孟湘了,出了村两人就沿途一路问附近的村民红白轿子的去向。 红白轿子的特点实在很招睛,估计看过一眼就忘不了,两人先是拦住了一个樵夫,陈时念挂上一抹笑问:“大叔,给你打听一个事,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昨天有那个红白轿子朝着拿给方向走的?” 红白轿子在村里还是个新鲜事,昨天樵夫也确实注意到了那个轿子,樵夫立刻点了点头,指了下前面的那条路:“那种动静谁听不到,我看到他们往那一条路去了。” 陈时念谢过了樵夫,往他指的方向走,没走几步路,遇到了一个岔路口。 两人稍微等了一会儿,就又见一个大娘走过来,拓跋宗自然不会开尊口问路,依旧是陈时念上前去问。可惜这个大娘大概是上了年纪,问了好几次竟然都没有听清。 陈时念只能用手比划了几下,好容易让大娘搞懂了她是什么意思,缺见大娘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两人又等了片刻,有些等不下去了。 陈时念蹲下身挖出了一块石头,说:“阿湘她等不起的。我背过身,看看这块石头更偏向哪一边,我们就去哪一边。” 拓跋宗不是很信此人的运气。 陈时念背过身去,轻轻将手里面的石头一抛。 石头不偏不倚地砸向了右边,也就是拓跋宗站的那一边,只见他毫不犹豫地抬脚轻轻一踹,把石头踢向左边,若无其事地背过手。 陈时念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走吧。”拓跋宗双手撑着脑袋,吊儿郎当地先走了。 陈时念只好作罢,跟着他一起走了,反正靠谁都是运气,相信拓跋宗一次也没什么。 两人走了一段路就走到了尽头,尽头是一座村子,看上去比他们村要繁华一些,进了村,找人就好找多了,路上有赶集卖饼子的妇人,陈时念掏钱买了俩,付钱的时候就打听:“大娘,你有没有听说最近村里有什么红白喜事啊?” 大娘把零钱找给她,想了想,说:“好像是有几件,你问这个干什么?” 几件?陈时念眼皮一跳,问道:“你们村经常发生这种事吗?” 大娘笑了一笑:“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特别稀奇的吧?再说,最近不是要七月半吗,好日子,很多家就都现在办事咯。” 陈时念又再问了一句:“我说,有没有那种红白轿子带着人走的?” 大娘的表情凝重了一些:“这个倒是很少有。况且这种事情也不是什么好听的,有也是偷偷办吧。” 陈时念乘胜追击:“那你有没有听说有哪一家有这种事?” 大娘仔细地想了一下,说:“最近办的比较招摇的阴婚,我就知道地主家的,他家也像是有权有势,做出这些事情也不算奇怪。” 陈时念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禁不住又朝拓跋宗的方向看去。 拓跋宗摊手一笑:“看来,你运气还不错。” 陈时念可是看到了她的小动作,没想到他还在这儿装傻充愣,她也不戳穿,哼了一句:“当然了。” 陈时念又继续追问:“大娘,那你说的这个地主家在哪?方便指指路吗?” 大娘警惕地问:“你们想要干什么?地主家你们这种小孩可是进不去的,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陈时念说道:“这种事情本来就丧尽天良,难道大娘你看的下去吗?就算我们今天不问你,别人也会告诉我们的。而且,大娘,你忍心一个小女孩就这么没了吗?” 大娘还有些犹豫:“不是我不告诉你们,就算我告诉你们,你们两个小孩又做得了什么?我说出去,反而是害了你们吧。” 陈时念说道:“大娘,你放心,我们是不会冲动莽撞的,只是那个新娘是我好朋友,她是被迫的,我不能不救他。” 大娘狐疑道:“你们两个小孩真的会有办法吗?不会等下你们被抓走了吧?” 陈时念连忙说不会的。 大娘说:“那你们两个小心一点。地主家其实特别好找。他们家的房子和其他人家的都不一样。你们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大概五十米左右,会看到一家卖油的,看到那一家店以后往右走,那一间最大最宽敞的屋子就是地主家。” 陈时念一次没听明白,还想再问一次,就见拓跋宗已经走了。她谢过大娘,追上了拓跋宗,问道:“你记住了?” 拓跋宗拿过她手上的饼子,斜睨了她一眼,笑道:“这么容易记住你都记不住?平常看着不是挺聪明的吗?” 陈时念道:“就你聪明。” 拓跋宗咬了一口饼子,嚼了几口,啧了一声,扔了:“太潮了。” 陈时念不可思议道:“太潮了?你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有你这么浪费粮食的吗?” 拓跋宗说:“吵死了,回去赔给你就是了。快点走吧,不然那个孟湘就没救了。” 为了孟湘,陈时念只好忍下此人,跟在他身后找到了地主家。 第一百二十一章 绝望的孟湘 正如方才那个大娘所说的,地主家和其他家确实很不一样,就算是没有大娘指路,估计两个人也可以找到。 只是找到了归找到了,不知道该怎么样进去,地主家外面有围墙围着,还有两个侍卫,不太好混进去。 陈时念有些着急:“怎么办?我们怎么进去?越晚孟湘越危险。” 拓跋宗在围墙边走了一圈:“我可以进去。带上你就有点麻烦了,我先进去看一下。” 他说完,四处找了一圈,找到一个破破烂烂的花盆,指使陈时念说:“你去把那个花盆搬过来。” 为了孟湘,陈时念也管不了其他了,费劲地把花盆抱到了拓跋宗脚边,她打量了一下花盆和围墙高度的距离,最后比了下拓跋宗如今的高度,狐疑道:“就算你踩着花盆也上不去啊。你腿有那么长吗?” 拓跋宗哼了一声:“别小瞧人了。我和你不一样。我先进去里面看看能不能把人带出来,可以的话你就在外面等着,不可以你再进去,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困难。” 陈时念没有意见,她只想看拓跋宗怎么进去。 在她疑惑的目光中,拓跋宗一脚踩上了花盆边,迅捷的往上面一跳,抓住了围墙边,撑着自己的身体往上一掠,瞬息之间就翻了过去落地,并且没有一点声音。 陈时念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脏话,没想到拓跋宗竟然还是练过的。 她歪了歪头,模仿着拓跋宗方才的动作练了几遍,怎么也够不到围墙,她愈挫愈勇。 正打算再试一次,刚跳上去,就听到了一声充满笑意的声音:“我练这一手少说三两个月,你想要这么轻轻松松地跳上来?那这围墙有什么用?” 陈时念落到了地上,问:“孟湘在里面吗?” 拓跋宗在围墙里面说:“应该在,听下人都说她姓孟,不过没有找到,这里挺大。” 陈时念着急地问:“那我该怎么进去?” 拓跋宗道:“我抱你进来?这样方便,你不介意的话。” 陈时念摆摆手。说道:“不介意,你不觉得我占你便宜就行。” 拓跋宗说道:“我倒是没什么便宜给你占的,你跳吧,我上去捞你。” 陈时念又跳上花瓶用力一跳,与此同时奋力地挥舞着双手,在她快要落下去的时候,感觉到自己被一股重力脱了上去,然后进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天旋地转,双腿很快又落到了地面上。 再睁开眼,已经是和院子外面完全不一样的景象,她难以置信地瞪着拓跋宗。 拓跋宗拍拍衣服上的灰尘,道:“怎么这么看我?吓到了?还是被我的魅力折服了。” 陈时念说:“没有,你想多了,我们还是快点去找孟湘吧。” 拓跋宗的手指轻轻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我说,我们也算是有过肌肤之亲了吧,你未免有点不识风月了。” 陈时念翻了一个白眼道:“差不多得了,还肌肤之亲,我连你手都没碰到,就算要秋后算账这也不是个好时间,等你回去再慢慢盘算吧,还不如快点去找孟湘。” 拓跋宗看着她的背影,嘟哝了一声:“真是不解风情。” 正如拓跋宗所,孟湘因为奶奶的事心如死灰,昨日来的时候已经跟一个死人一样,地主对他很不满意,差点让管家退货。 这一番好心好意孟湘是不知道的,她如今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不断回想起奶奶死了的时候,她浑身发冷,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她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怨恨自己,如果她当时没有叫奶奶该多好,奶奶就不会出门,更不会被伯母一把给推死。 她反正迟早都是要死的,为什么还要害死奶奶?她没有给奶奶过好日子,反而害得奶奶给她陪葬。 “喂,吃饭!”有人推门而入,是一个小厮,他负责给孟湘送最后的一餐。 他见孟湘动也不动,双眼空洞,忍不住心生同情,他推了孟湘一把,又说了一次:“喂,吃饭了。” 孟湘身上穿戴了许多金银,一身喜服做的太大了,还和她有些不搭,那小厮一碰,她差点直接摔在地上,头上的发冠发钗叮叮当当的一响,好像唤回了她的一点思绪。 孟湘迟疑地转过了脑袋,死气沉沉地看了小厮一眼。 这个屋子本来就算不上有多亮堂,小厮被她的眼神吓的魂飞魄散,连忙放下了手里面的晚饭,吩咐了一句:“你快点吃吧,吃完这最后一餐好上路。” 他说完,立刻就跑了。 孟湘的视线在饭菜上停留,荤素都有,菜色看上去就很可口,她这一辈子都没有吃过这么好的东西,可是她依旧毫无食欲,她又想到了奶奶,她满眼都是血色,那满头的白发也染上了血,永远都洗不掉了。 孟湘突然失声痛哭起来,她捂住了双眼,再也无法忍受了,这些年的屈辱和打骂一下子都如烟尘一样滚滚而来,一下子压垮了那脆弱不堪的神经。 她该死,她早就该死了,活在这个世界糟践谁呢? 害死了这个世界上唯二个对她好的人,她继续活着干什么?她如果早点死,奶奶就不会因为她而死,她如果乖乖上轿,奶奶就不会追出来…… 这一切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啊?她为什么连最后见奶奶一眼都不行? 她以后下去了还能不能见到奶奶了?奶奶会不会不想见到她了?她们如果一起死了会不会有人记得她们,给他们烧纸钱?陈时念给她烧钱的时候会不会顺便给她奶奶烧? 她突然又诡异地平静了下来,是了,跟奶奶一起去死就行了,那样没准他们来世还可以再续前缘,她可以继续在做奶奶的乖孙女,一辈子孝顺她…… 第一百二十二章 温香暖意 陈时念和拓跋宗做贼似的在地主家走走停停。 不过显然对于做贼这一件事,还是拓跋宗在行,他的耳朵简直灵敏的过分,人靠近的时候他总是很快就察觉,然后飞快地拉着陈时念藏起来。 外面有人敲着锣鼓打更,拓跋宗和陈时念走到一个长廊,前面又是一道交叉口,两人正要商量策略,拓跋宗的耳朵又是一动。 他暗道糟糕:“有人。” 前后都没有遮挡物,左边是湖右边是墙,眼看道影子就要拐弯,拓跋宗说了一声:“得罪了。” 然后摁着陈时念的头到胸口,抱着她的腰,借力跳上了房梁。 由于房梁上位置并不大,陈时念只能坐在拓跋宗的腿上,拓跋宗为了防止她摔下去,还得扣着她的腰,两人就用这样一个诡异的姿势等着下面的人过去。 陈时念的头埋在拓跋宗的胸膛前,听着拓跋宗有力的心跳声,感觉自己脸颊发热,因为跟着他的节奏在跳,她情不自禁的僵硬和窘迫,在心里默默祈祷下面两个人可以飞过去? 拓跋宗也是第一次和异性这么亲密,在今天之前其实她一直把陈时念当成小孩来对待,但是陈时念年龄虽然小说话做事却颇有章法,平常也没有其他女孩子的柔弱和娇嗔,在此刻才真真地觉得还是男女有别,他忍不住有些红了耳朵。 下面的人明明走得也不算慢,却让两个人都觉得十分漫长,等到他们离开,拓跋宗立刻抱着陈时念跳了下去。 拓跋宗一松开手,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立刻拉开了距离。 拓跋宗摸了一下鼻子,道:“刚刚是太情急了,不是有意的,别介意。” 陈时念暗道一声不争气,也若无其事道:“没事没事,反正我也没有便宜好给你占的。” 拓跋宗笑了:“这倒是。” 这么一说,两人都沉默了片刻。 陈时念清咳了一声,道:“目前还是快点救出孟湘重要,前面有两条路,我们去那里会合,一个时辰后找到的就在那里等,找不到就继续找,反正等一个小时。” 拓跋宗道:“说的好像你没有我也可以出去一样。” 陈时念一想也对:“那反正你等我就是了。” 拓跋宗没有意见,嘱咐道:“你自己记得小心一点,毕竟没有我在了。” 陈时念浑身都冒出了一点鸡皮疙瘩:“好好说话行吗?我走左边。” 她说完,立刻头也不回地跑了。 拓跋宗搓了搓手指,那上面好像还有陈时念的体温似的,原来温香软玉也不是完全不对啊。 陈时念跑了好几步。才感觉身上的温度降低,她恨铁不成钢地拍了好几次脸:“真是一点出息都没有。竟然被他给唬住了!” 不过眼下他也来不及纠结这些儿女情长了,而是迅速开始找起孟湘。 拓跋宗说的没错,地主家确实很大,好几次她都差点被发现,好在最后都化险为夷了。 陈时念找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她正想放弃,去同拓跋宗会合,毕竟她这么久找不到的话多半孟湘原来就不在这条路上。 谁知道一转头,就看到了一个挂满红色灯笼的院子。 挂红灯笼不奇怪,但是走了这么久,这间院子是唯一一间有红灯笼的。 她一下子就联想到了喜房,暗中观察了一会儿,趁着丫鬟换班,悄悄地混了进去。 进了院子,她又开始四处乱逛,看到只有一间上锁的房间,当即大喜,她知道,这很有可能就是孟湘所在的房间了。 目的越近,她反而更加冷静下来,免得最后急功近利坏事,确定了周围暂时不会有人来之后,陈时念才悄无声息地上前,从门的缝隙之中往里面看。 正对着门的就是喜床,她一看就看到了孟湘满身红,正做坐在喜床中央掉眼泪,而喜床后面是一户窗。 她有些惊喜,当即二话不说地绕到了后面。悄无声息地敲了几下窗户。 孟湘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没有听到,身体抽搐了一下,呆呆地坐在原地不动。 陈时念敲了半天不见有回应,只能叫道:“阿湘,阿湘!” 孟湘这次大概听到了,她脸上露出了茫然无措的表情,她大概以为是自己思念心切,产生了什么错觉。 陈时念又继续敲窗喊道:“阿湘,你在里面吗?我是陈时念!我来救你了!” 孟湘浑身一阵,终于确定自己耳朵没有出现问题,她连滚带爬地爬到窗户后,问:“念念,你真的来了!” 陈时念点了点头,想到孟湘看不见,又说:“对啊,我都说了我会来救你的,我不会骗你的,你快开窗爬出来,我带你走。” 孟湘想到自己的奶奶,又瘫坐下去,她苦笑道:“算了吧,念念,你要不还是先走吧。我不想连累你。” 陈时念有些着急了,她也不敢弄太大的动静,一边轻轻地拍窗户,一边温柔的问:“这是怎么了?是因为奶奶的事情吗?” 孟湘一听到奶奶,又哽咽地道:“时念,我对不起奶奶,我还是跟他一起去死吧。” 陈时念有些着急了,道:“孟湘,你不要这么说,你奶奶如果知道了会伤心的。” 孟湘摇了摇头:“不要再说了,我不会原谅我自己。” 陈时念还要拍窗户,突然听到有人问:“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好像是有什么人在拍东西。” “快点去看看,这个节骨眼可不能出什么事。” 说着,两人就听到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陈时念慌了,连忙轻轻的说:“阿湘,不管怎么样,你现在先开窗给我进去,我是偷偷溜进来的,我如果被发现了就完了!” 孟湘也回过神来,连忙推开了窗,让陈时念进来。 陈时念爬进窗后,就有人敲了敲门,问:“喂,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孟湘一边把人塞到床底下,一边说道:“什么声音?没有啊。” 小厮还是不信,把锁打开了,在房里面巡视了一圈,最后对上了孟湘的视线。 第一百二十三章 跟我走吧 孟湘刚才两眼无神,现在倒有了些神采,他心里疑惑,但什么都没说。 他身后的地主管家也走了进来,背过双手,轻轻眯起双眼:“真的没人来过吗?我刚刚为什么听到了声音?” 孟湘有些吃惊,原来刚刚在外面说话的竟然是地主管家,她心里紧张,越紧张就越冷静。 掐住了大腿,强颜欢笑的说:“刚刚是我肚子痛,我一痛起来就喜欢拍桌子,你们听到的是我拍桌子的声音吗?” 小厮竟然破天荒地帮了她:“我方才听到的声音确实挺像拍桌子的。” 地主管家双眉紧紧皱起,盯着孟湘的双眼问道:“是这样吗?” 孟湘只能装傻充愣:“我不知道,方才我确实在拍桌子,也疼的什么都没有听到。” 地主管家还是不信,叫小厮搜了一下房间,孟湘的裙摆宽大,坐在了床前,能很轻易地遮住床底下。 小厮过来搜的时候她就撒谎说:“我现在肚子还疼,站不起来,你要不要扶我起来,检查一下床底下。” 地主管家见她这么实诚,也觉得不会有人这么艺高人胆大能闯进地主家还顺利找到孟湘的房间,然后还能不露破绽地离开。况且这孟湘无亲无故的,怎么可能认识这种朋友? 于是管家彻底打消了心里面的疑虑,挥挥手让小厮回来,还很贴心地吩咐:“去温一壶水来给少夫人喝。少夫人有什么吩咐随时都可以叫我们进来。” 孟湘僵硬地点了点头,待到管家和小厮再度锁好门,她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把陈时念从床底下拉出来。 一看到陈时念孟湘就忍不住扑到她怀里痛哭了一场:“念念,我该听你的话的,你说我大伯伯母不是好人,我为什么不信你?我奶奶因为我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陈时念叹了一口气,一边拍她背一边安慰她:“这件事不能怪你,你奶奶也就是想救你而已,谁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意外。” 孟湘还是一抽一抽地哭:“可是事实就是如此,我奶奶如今人就是因为我而死,你为什么还来救我?我不值得你救。” 陈时念安慰道:“怎么会呢?你是我的朋友,你奶奶也不想要看到你这么难过,如果她泉下有知,知道你想跟她一起去,一定会生气的,你让我怎么跟她交代呢?” 孟湘抓着裙摆说:“不要再说了念念,我真的不想活了,反正活着也没人疼我爱我,奶奶自己一个人一定很孤单,我就这么死了,才可以跟奶奶作伴。” 陈时念恨铁不成钢:“别胡说八道了,你奶奶拼命地跑出来不就是为了让你活吗?况且哪里来的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人死如灯灭,不会有什么今生来世的,我们就一辈子的缘分,你跟你奶奶也一样,你活着尚且有人追忆你奶奶你死了你觉得会有人记得你奶奶,给你奶奶烧纸钱吗?你难不成指望你大伯和伯母。” 孟湘被她这么一说,彻底愣住了。 陈时念循循善诱:“有人说,一个人彻底死去不是从她身体死去开始,是从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记得她开始,你也不想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记得你奶奶,对不对?” 不得不说,陈时念骗人还是有一套的,更何况是骗单纯的孟湘,孟湘很快就被她说服了,她又开始犹豫起来:“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念念如果我跟你一起走只会拖累你,我根本走不出去,怎么逃出去?” 陈时念笑了一笑:“这个你就放心吧,我也是靠别人帮忙我才进来的。” 孟湘疑惑了:“谁?你还认识什么特别有本事的人吗?” 陈时念道:“不知道算不算特别有本事的,反正功夫挺高的,带我进来的时候轻轻松松的,想要带多一个你应该也不是大事。” 这个时候,她们又听到了有人敲窗户,还没来得及紧张,就听到了低沉的男声:“是我” 陈时念感叹道:“这叫做什么,说曹操曹操到。” 她说着,就帮拓跋宗推开了窗,放他进来。 孟湘和拓跋宗也算互相认识,自然认得出对方,吃惊道:“是你?” 拓跋宗对着她的方向微微颔首:“是我。” 孟湘偷偷打量了他几眼,怎么看拓跋宗也不过才十二三岁的少年,怎么会有很高的功夫。 拓跋宗对她的视线视若无睹,问陈时念道:“既然人已经找到了,可以走了没,说实话,我饿了。” 陈时念嘲笑道:“谁让你自己丢了那个饼子浪费我食物的。” 拓跋宗道:“她做的不如你。” 陈时念承认自己很受用,清咳一声:“好吧,算你会说话,回去做给你吃。” 孟湘莫名地觉得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不太对劲,她也不方便多说什么,问:“那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陈时念这才想起正事,连忙说:“走吧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了。” 孟湘:“……” 拓跋宗道:“你先把身上的东西弄下来,你这样走声音会很大,很容易被发现的。” 孟湘早就被这些东西弄得浑身不舒服,几乎话音刚落她就开始脱衣服,可是那衣服很难脱,陈时念就道:“别脱了,先把首饰弄下来。” 陈时念也帮着孟湘扯掉身上的东西,很快陈时念就把孟湘身上的金银都卸了下来。 “孟湘,你跟在我后面吧,我去前面可以接应你,不用这么紧张,有他在呢。”陈时念安慰了孟湘好几句,她才勉强放松了表情。 陈时念这才爬出窗户,轻轻地跳到了地上,好在她走在了前面,力气又够大,可以把孟湘抱下去,否则依着她那动静,估计几人得出师未捷身先死。 拓跋宗殿后,待两人都出去了才撩起衣摆爬出去。 就在三个人陆续爬出窗后,门外又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有人开了锁,地主管家的声音传了进去:“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快点开门。快,快!” 第一百二十四章 交换衣物 管家这次也算一语成谶,虽然想到了有不对劲的地方,但是没有想到孟湘竟然可以跑走,他一下心几乎都哽住了。 小厮一进来看,也傻眼了。 “还不快点去找?人从窗户跑的,肯定跑不出这个宅子,现在没准还没跑远呢!” 他一吩咐完,其他人也算是反应过来了,心知如果新娘真的跑了他们吃不了也得兜着走,连忙兵分几路地去找人。 地主管家气急败坏:“我倒要看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几人没跑多远就听到了后面传来的声音,都没想到这么快事情就败露。 孟湘一下就着急起来,抓住时念的手臂问道:“怎么办?怎么办啊?念念,我们不可以被抓住,如果被抓住就会连累你们的。” 陈时念当然也清楚,她现在没空安慰孟湘了,只能求助似的看向拓跋宗:“我们该往哪边走?” 她可是记得拓跋宗是看过路的。 危急时刻这反而救了几个人,拓跋宗立刻想起哪一边是柴房,指了一个方向,说道:“跟我来。” 陈时念连忙拉着孟湘跑,拓跋宗挑了一条小路,避开了所有人,很快就找到了柴房。 他让两个人先进去,他则躲在了一个相对外面好好观察局势,不一会儿,整个地主家都热闹了起来,所有人都在找新娘子。 孟湘十分紧张,抓着陈时念的手臂说:“念念,实在不行你就把我交出去吧。” 拓跋宗回头看了她一眼:“不要杞人忧天了,还没有到那一种地步,何必自己吓自己。” 孟湘一直有点不太敢和他说话,被他一训斥,当即就闭嘴了。 黑暗中,他们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陈时念见暂时没有人来,连忙跟孟湘说道:“你身上这个衣服太碍事了,趁现在没有人来,我帮你把它脱下来。” 孟湘说道:“不行啊,脱了衣这件衣服我就没衣服穿了,我原本的衣服被她们换下来就扔掉了,现在根本找不到了。” 陈时念说:“这算什么事,我把我的衣服给你穿就是了。” 孟湘傻眼了:“你把你的衣服给我穿?那你穿什么?不行,我穿这个就挺好的。” 陈时念说:“这个时候你就别跟我客气了,等一下你的衣阻碍了我们所有人的行动,那怪谁?我不是还有里衣吗?” 被陈时念这么一说,孟湘也挣扎了起来。 拓跋宗也道:“快一点换吧,她比你灵活很多,遇到一些情况也比你更会对付,你不用担心。” 拓跋宗开口,孟湘不敢不听,而他也识相地背对着两个女孩子。 陈时念帮着孟湘开始脱喜服,这一件衣服设计的十分复杂,两人平日里都没有穿过这般繁琐的衣服,好一会儿才把衣服给扯下来。 陈时念当即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孟湘。 而这个时候拓跋宗也开始脱衣服。 孟湘满脸惊恐地问:“你干嘛要脱衣服?你要干什么?” 拓跋宗倒还有心情调侃她:“你说呢?这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干柴烈火,我脱衣服还能是因为什么?” 孟湘差点叫出来,好在被陈时念捂住了嘴,她恶狠狠地说道:“到这个时候了,你能别吓人了吗?她经不起吓的。” 拓跋宗把外袍给扯下来,直接扔到了陈时念头上:“行行行,我以后专门吓你可以吗?快点穿上吧。” 陈时念说道:“谢谢了。” 说罢,她也不客气,三下五除二的穿好了他的衣服。 拓跋宗见人还没有来,就把她们俩面前的柴垛给堆得高了一些,自己躲进一个死角,没一会儿就听到了外面有人的脚步声传来。 有人问:“柴房里面有人吗?” 拓跋宗又往后面藏了一藏,这里位置本来就小,他再往后面退,他们三个估计得抱成一团了。 陈时念推了推他,轻声问道:“他们要是进来了怎么办?” 拓跋宗漫不经心地说:“能怎么办?敲晕呗,两个小喽喽而已。” 陈时念道:“你能想到办法带我们出去吗?在这待的越久越不安全。” 她顿了一顿,又说:“他们肯定都认为孟湘一个人不可能逃出去,所以非把这里掏个底朝天不可。” 拓跋宗说:“别说这些废话,目前这里是最安全的,相信我,小爷能带你们逃出去的!” 门前的两人还在继续聊天,其中一丫鬟说道:“意思意思找找就得了吧,我寻思着那姑娘自己跑的也挺好。” 另一个是个小厮:“你好大的胆子,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如果给那个女人跑,我们所有人都得完蛋,快点找,不然管家得发疯。” 丫鬟叹了一口气:“着急什么?反正她就一个姑娘家家的,我看见她瘦得很,自己一个人压根不可能跑得出去,他肯定还在这府中。” 小厮气急败坏:“着急什么?你说我着急什么?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再不找到新娘,开哪门子婚宴?那些客人都到齐了,你想所有人看笑话吗?” 丫鬟被训斥的十分委屈,又不服气地说道:“就算看笑话也跟我们没有关系,你是管家的狗吗?这么为他着想。” 小厮说:“我把你今天的话说出去够你死十回了,新娘子不见了怎么办?你上啊?我告诉你,那管家丧心病狂起来没准就从你们之中抓了。” 这时候似乎又有第三个人到场了,她小声道:“你们两个还在这里吵什么?找死吗?让管家知道非剥你们的皮不可!宾客都已经到了,后厨人手不足,你们还不快去帮忙。” “可是我们在找新娘子。” “找什么找?快点去后厨帮忙。后厨再不上菜我们就都完了。新娘子已经有很多人在找。迟早得找到。你们在这里瞎掺和什么?” 三人就都从柴房前离开了,听到脚步声逐渐远去,三人都松了一口气。 陈时念合同拓跋宗对视了一下,同时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东西。 这个婚宴绝对是他们逃出去的机会。 第一百二十五章 君子 等不到外面的人的声音后,拓跋宗说:“我们可以混进那些宾客之中,反正来的人肯定很多,谁都不认识谁,我们可以趁此机会逃走。” 这正如陈时念所想,两人一拍即合, 拓跋宗说:“我先去找适合你的衣服,你穿着我的衣服太惹人注意了,你先把我的衣服还给我。” 陈时念翻了一个白眼,突然觉得他们方才的举动十分多余,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又把拓跋宗的衣服给还给他,旋即又有些警惕地说:“你该不会去脱其他女孩子的衣服来给我吧?” 拓跋宗边穿衣服边说道:“什么?我又不是流氓,你看我什么时候不君子了?放心吧,我去那些丫鬟的住所给你翻一翻,至于能不能翻到一些不该翻的东西,那就先说对不起,毕竟是为了保你的命。” 他说着,叹了一口气,也没有想到这样竟然会沦落到此。 拓跋宗的动作很快,他很快就找到了一套适合陈时念穿的女装,并且解释:“这衣服是正好在晾的,我可没有翻到什么不该翻的。” 陈时念还是挺相信他的人品的,很快就穿好了衣服,说:“其实你去翻一套适合我的男装也可以,我又不一定要穿女装。” 两人这才想到还有这种方法,当即都沉默了,不过他们无心纠结再多,跟在几个丫鬟身后来到了婚宴现场。 虽然是一个阴婚,但是地主家搞得十分热闹,和正常婚礼也没有两样,宾客络绎不绝,来来往往的脸上都是喜色,也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这个婚礼的其中一个主人是个死人。 地主在门口招待宾客,满脸洋溢着微笑,不断的拱手鞠躬,接受宾客带来的礼物,有时还会亲自迎接宾客入席。 三人在厅堂看了一圈,没有吸引到任何视线,下人们也把他们当成普通宾客招待,毕经理看过孟湘的实在是少数人,管家大概也没有想到她会在这种地方,因此没有来找。 拓跋宗见桌上有糕点,还十分顺手地吃了两块,然后举起来分给了后面的两人。 陈时念吃了一块糕点说:“快点走吧,我们又不是真的来参加婚宴的。” 拓跋宗拍了拍双手上的碎屑,十分随意地说道:“这有什么?赶得好不如赶得巧。我们正好赶上了婚宴,当然不可以空手而归。” 不过他也就嘴上发发疯,行动上还是十分靠谱的,很快就带着两个人离开了厅堂。 他们没有看到,角落里有一个华服少女盯着他们几个人皱起了眉头,发出微微疑惑的声音。 “小姐,怎么了?”她身边的丫鬟连忙说道,“是不是饭菜不可口?要不要让下人换一下?” 华服少女名叫周宛如,她指着他们三个离开的方向,微微摇了摇头:“我总感觉刚刚走过去的那个女子很眼熟,我好像在哪里看过她。” “很正常啊,小姐,难道这个婚宴的都不是一般人,你见过几个也不奇怪,可能平常你们有一起玩呢。” 周宛如摇了摇头,说:“绝对不是,我绝对在哪里见过她。” 她说着,就站起来去追几个人了,没想到他们几个前脚走,自己后脚追竟然也没追上。 丫鬟气喘吁吁地追上来,说道:“哎呀,小姐,你管他们是什么人呢,总归不是什么逃犯,你也不多穿一件就跑了出来,要是让老爷知道了,肯定又责备我了。” 周宛如说道:“好了好了,你怎么跟我娘似的,你不说我不说我爹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丫鬟说道:“那小姐,我们回去吧,你看这里又黑。” 周宛如摆摆手:“回去干什么?里面闷死了,我出来透透气,你跟着我四处逛逛吧。” 其实她还是在意刚刚那个女孩,一般人他只要见了一面就不会忘,可是偏偏不记得这个女孩是在哪里见过了,越是忘记她就越是好奇。 周宛如眼珠转了一转,问道:“这里是不是有后门?” 看他们刚刚的样子应该是要离席了,这里不是通往前门的路,所以他们只有可能是从其他门离开了。 丫鬟点了点头:“这里我来过,确实还有后门,怎么了小姐,我们要回去吗?” 周宛如胡诌道:“没什么,我就想去后门看看,你带我去吧。” 丫鬟也没有怀疑什么,带着周宛如去后门了。 刚到后门,他就看见三个人的影子,不是陈时念三人又是谁?其实他们三人从一进去就吸引了周宛如的注意,而且他们从入席到离席没有多长时间,又基本上没有吃什么,实在是怪异的厉害。 周宛如瞧瞧地扒在一颗树后观察几人,那两个女孩都长的极为漂亮,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周宛如苦思冥想,不自觉越走越偏,越靠越近。 丫鬟睁大了眼睛,提醒道:“小姐。你做什么?” 这个时候提醒已经来不及了,周宛如已经走了出去,并且整个人直接往墙上撞。 正出后门的陈时念提醒道:“小心。” 她提醒的不是周宛如,是拓跋宗,周宛如快撞上他了。 拓跋宗也不是刻意不躲,是后面有搜孟湘的人,他站这儿正好可以挡一下。 周宛如走神时确实很容易陷入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状态,直到她撞上了拓跋宗的背才反应过来,她后退一步,正要说对不起,不料后面有一颗石子儿,她一绊,整个人就直直往后面仰。 拓跋宗皱了皱眉,出手堪堪拉住她的手腕,周宛如又因为惯力往他怀里扑。好险给扯住后颈,才没授受不亲。 周宛如仰头还没道歉,就又走起神来,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他的五官和眉眼,都像画出来似的,比她平生所见到的人都好看一万倍。 拓跋宗放开她的后颈,笑了一笑,同陈时念两人一起离开了。 周宛如脸色微红,心脏扑通扑通跳的飞快,丫鬟叫了好几声都没反应。 第一百二十六章 叫什么名字 尽管拓跋宗身上只有一件白色的内衬,但是通身的气质却是一派矜贵,不似平凡人家出身,腰间还有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模样。 周宛如的眸子闪了闪,脸蛋也不自觉地带上了些绯红。 这人可真好看啊! “这位公子,你......你叫什么名字。”周宛如宛如小女儿家的作态询问着拓跋宗的名字,一旁的丫鬟被小姐这副模样惊的张大了嘴。 拓跋宗朝着周宛如的方向扫了一眼,皱了皱眉。 担心到时候脱身会更加困难,所以拓跋宗并没有理会周宛如,飞快的放下了周宛如。 帮着身后的陈时念和孟湘,迅速打开了后门。 将腰间的匕首掏了出来,对着周宛如的脖子比划,冰冷冷开口:“别说话,闹出动静了你们谁都别想活着离开。” 然后朝着陈时念的方向低声道:“快走!” 陈时念回头望了一眼,看见周宛如一身粉黛绯色衣裳,脑袋上的几根簪子都是金玉的,看的出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但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拉住身边孟湘的手,抓紧了拓跋宗为她们争取的时间,带着孟湘从后门先一步离开了。 周宛如被拓跋宗用匕首抵着脖子,虽然心里很是害怕,但是对上眼前这个男人的眸子,周宛如只觉得心脏都要漏跳好几拍。 一旁的丫鬟早被这动静给吓傻了,瑟缩的站在一边,也不敢开口呼救。 拓跋宗看着陈时念她们已经跑了出去,手一松,匕首就从周宛如的脖子上离开了。 他一个闪身,就从地主家的后门溜走了。 看着拓跋宗离开的背影,周宛如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胸口。 丫鬟看见自家小姐的模样,以为她被那刺客给吓傻了。 赶紧跑到了周宛如的身边,小心唤着:“小姐,小姐,你没事吧!”说着,还伸手在周宛如的面前扬了扬手。 周宛如这才回过神,嘴里喃喃道:“他到底是谁?” “小姐,你在说什么?”丫鬟没能听清楚周宛如的低喃声,于是询问道。 “没事。”周宛如看了身边丫鬟一眼,终于平复下了自己的心情。 这时,地主管家带着一群人追到了这里,原来是因为拓跋宗拿走的那件衣服,是府上吃席的一位女宾客孩子的,这正急着找回自己的衣服。 地主管家很快就想到孟湘,然后手下也在柴房发现了被人换下来的新娘礼服。 顺着丫鬟和小厮们的描述,地主管家便一路摸查到了后门这边来。 就看见了周府千金带着丫鬟正站在那,想着周府在县城的势力,是他们区区地主家所不能惹得起的,于是恭敬的对着周宛如俯首作揖:“周小姐,惊扰您了,府上不太平,出了点意外,不知周小姐可曾在这里见过什么行迹鬼祟之人?” 周宛如看向了地主管家,想到之前看见的拓跋宗,他带着两个女子。 “这么说,我好像确实见过......只不过,不知道管家你想找个什么样的人?说来与我听听吧。” 周宛如说话自带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她的家族势力也确实能让她有这样的底气。 也只有在刚刚那个少年郎的身边,她才露出了小女儿家该有的娇姿态来。 “这么说小姐是见过那人,是一个年龄大概八岁的小丫头,实不相瞒,她是我们的少夫人,这马上就到了成亲的时辰,新娘不见了,我这也是没办法啊!”地主管家一脸苦相。 本来之前都好好的,临门一脚让那丫头就这么逃走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她和两个人朝着这个门逃走了。”周宛如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眼底带着丝丝算计之色。 地主管家顺着周宛如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心已经凉了半截,后门! 那个丫头居然还有人帮忙一起逃出去! “追!”地主管家对着身后的小厮们挥了挥手,率先朝着后门走了出去。 周宛如看着地主管家离开的背影,手上的手帕已经搅动了起来,那个男子,到底是谁呢? 她可太好奇了! 希望这个管家能中用一点,帮她将那个男人找回来。 到时候她就将那个男子救回家,让他对自己感恩戴德,眼里心里也只能有她。 陈时念带着孟湘逃出了地主家后,几人又往前跑远了些。 直到看不见周围有人影,这才停了下来,气喘吁吁的拍着胸口。 “总算是逃出来了,累死了!”陈时念喘的最厉害,满头都是汗。 身上这件衣服也被陈时念扯了扯,毕竟不是自己的衣服,穿着有些大了,而且跑的她浑身是汗,只恨不得附近有个池子她能跳进去洗个澡。 孟湘看着自己逃出来了,先是庆幸,但是很快,脸上的笑容又淡了下去。 “念念,我……我现在该去哪啊?” 女孩的声音里带着迷茫,对自己的未来似乎看不到希望。 陈时念安抚的抓住了孟湘的手,“你放心,既然已经逃出来了,我不会再让你掉进狼窝里。你现在还是不安全,暂时还是先避避风头,等事情过了,我们再找你伯父伯母算账。” 孟湘点了点头,随后又想到了自己奶奶:“念念,我奶奶她,她是不是下葬了。” 陈时念一愣,皱了皱眉道:“你伯母似乎是心中有鬼,倒是给你奶奶买了棺材,而且还要给她做一场法事。” “这些都是他们应该的!”孟湘愤愤的喊了出来,想到奶奶惨死的画面,她的心就痛的不能自已。 “是,阿湘,你先别着急,坏人肯定会得到惩罚的!”陈时念安慰道。 拓跋宗一直站在前面,观察着附近的情况,万一地主家的那些人追出来,他们也能及时发现,赶紧逃走。 “我想回去,我得见奶奶最后一面。念念,这是我的心愿。”孟湘抓住了陈时念的手,将希望寄托在了和自己一样大的女孩的身上。 陈时念看着眼里满是恳求之色的孟湘,嘴里拒绝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 第一百二十七章 债主关系 陈时念不想让孟湘回去,孟湘理解,毕竟现在回去实在是太危险了。 但是…… 孟湘她不能忘记奶奶,她想要送自己奶奶最后一程。 如果这次被抓住,那么就是命里如此,如果不被抓住,那么就算奶奶保佑,如果她真的就这么一走了之,她相信自己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她抓住陈时念的手臂,说道:“芝芝,我知道你说的那些都对,只是我一定要回去再见见我奶奶的最后一面,无论你在怎么安慰我,我都知道我奶奶的死和我脱不开干系,那我就更加不能这么离开。” 陈时念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要再阻止你,就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孟湘迫不及待地说:“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陈时念连忙拉住了她:“你傻了,你这么回去肯定一下就被抓住了,那我们这么费劲救你出来,岂不是白费了一番心思。” 孟湘微微睁大眼睛,说:“那芝芝,你是有什么办法让我可以回去又不用被抓住吗?” 陈时念说:“易容我是不会了,但是稍微的伪装我还是会的,最起码能让你保证不被一眼看出来。” 孟湘当即大喜过望:“芝芝,你真的是什么都会!谢谢你。” 陈时念微微一笑,说:“不用谢,在这里始终不太安全,而且需要的东西都在我家里,你先跟我回家吧。” 孟湘自然没有意见,点点头跟着陈时念回家了。 三人回到家时陈沐蕊睡的很熟,陈黑见了他们还叫了几声,陈时念在唇边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他安静:“陈黑,你别说话。” 陈黑很有灵性,被她这么一说当即就不叫了。 拓跋宗也识趣地没跟着两人,在门外静静地看起书来。 陈时念带着孟湘进了自己房间,在自己装衣服的箱子里面翻翻找找,最后找出来一块黄色布巾。 看着孟湘的脸她有些发愁,叹了口气:“平常都没有用过胭脂,眼下也没有,只能委屈一下你了。” 孟湘连忙摇头,说道:“这不重要,没有就没有,按照你的来就好了。” 陈时念去厨房拿了几根柴磨了一些碳下来,拿着碳粉在她脸上抹了几下,她轻声说:“你先闭上眼睛。” 孟湘的睫毛轻轻颤抖着,陈时念在她眼皮上也抹上,处理完她的脸之后,陈时念又拿着布巾折了几下,然后包在她的脸上,力求从哪一个角度都看不到她的脸。 处理完脸,陈时念觉得孟湘的身形也是一个问题,毕竟相处了这么久,那两夫妇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孟湘。 她去拿出几个鞋垫,在垫子里面塞了几块木板,分别夹在了鞋底和能找个的脚下,再让孟湘穿上长一点的裤子,遮眼住了这个起眼的鞋底,一下子让她凭空长高了两寸。 孟湘边不太适应地走了两步,边说道:“时念,还是你办法多,你真是太厉害了,我这样大伯伯母肯定认不出来。” 陈时念拉住她:“先别把话说的这么满,你太瘦了,你见过哪一个这么高的人瘦成这样。” 她又把剩下的木块用刀裁了几下,用布条绑在了孟湘的肩膀上,在拿出一些没用的布料,分别绑在她的腰上和其他地方,然后再穿上一个宽松的衣服,就彻底完成了这一次的变装。 陈时念松了一口气,拿出镜子给她看了一看,说道:“你看看这样可以吗?” 孟湘看了两眼,当即说道:“这样太好了,我伯母肯定看不出来的!” 陈时念又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你进去也不用紧张,就抱着这样的心思,觉得他们肯定认不出你,把自己当成一个旁观者就好了,你走路奇怪一点也没关系,最好装出那种瘸了的感觉,这样你伯母更不会怀疑。” 孟湘被她这么一嘱咐,又有点紧张,最后只能迎着她的目光点了点头,说:“我知道的,我不紧张。” 陈时念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我会跟你一起去的。” 外面传来了一声敲门声,拓跋宗慵懒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听说孟湘的奶奶今天刚好下葬,你们现在去正好来得及,快点吧。” 孟湘闻言,忍不住又有些黯然神伤。 陈时念抓住她的手,说道:“走吧,我们去送你奶奶最后一面,别哭了,待会花了。” 孟湘仰头忍住不流泪。 两人一开门,拓跋宗就把目光放在孟湘身上,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不错,确实完全看不出来了。” 陈时念问:“你跟我们一起去吗?” 拓跋宗摊摊手:“这种情况你自己可以解决吧,我可没有那种闲情逸致来陪你干这么多事。” 陈时念懒得理他,拉着孟湘走了。 孟湘有点迟疑地问道:“芝芝,你和这个男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陈时念似笑非笑地问:“你觉得我们两个能有什么关系?硬要说就是债主关系,他在我家蹭吃蹭喝还不给钱的关系。” 孟湘嘟哝道:“我就是这么随便的一问,你这么生气干什么?” 陈时念问:“我看上去很生气吗?” 孟湘连忙否认:“没有没有。” 两人方才一路上都尽量避开村里人走,以免有什么人眼尖认出孟湘。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孟湘家,正如方才拓跋宗所言,她奶奶今天才要下葬,家里时不时有那些摇铃的声音传出来,大概是在做什么法事。 孟湘在门外冷笑:“他们这是知道心虚了吗?竟然还指望一场法事就可以超度奶奶。” 陈时念摇了摇她,示意她不要说话,毕竟再怎么变她的声音总归是没变的。 前来吊唁的村民见到了陈时念,还一脸惊奇地走了过来:“陈丫头,你也来吊唁孟湘奶奶?” 陈时念很镇定地说道:“是啊,他不在,我当然还要来替他看看奶奶最后一面。” 那人闻言,忍不住唏嘘:“要我说,这对夫妇真不是人。哎,也不知道孟湘如今怎么样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假惺惺 陈时念佯装难过地说:“我和她只能下一辈子再做好朋友了,如果她知道叔你还惦记着她,一定也会很开心的。” 那村民点了点头:“你说的是,我先进去了,你也一起吧。” 陈时念跟在他身后想要进去,还没走到门槛,就被孟湘伯母拦住了,她道:“哟,我当是谁,这不是陈家姑娘吗?怎么你也来我娘的葬礼,是家里没事干了吗?” 陈时念说:“伯母,我只是想要看看来看看孟湘奶奶最后一面,孟湘来不了了,你还不允许我来替她看看吗?” 那村民担忧地看了几人一眼,最后什么都没说,先进去了。 伯母冷笑了一声:“你少在这里给我假惺惺了,你算什么东西?还替孟湘看她奶奶,你若是有这种好心也不用来我家施舍,我们家不欢迎你。” 陈时念微微抬起眼皮:“孟湘伯母,你一定要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吗,我自认为从来没有得罪过您,只是您为什么总是这么针对我呢?” 伯母说道:“我为什么要针对一个小孩,我可没有这么小心眼,只是她奶奶生前就不喜欢你,你难道不知道吗?非要我把话说的这么明白给你难堪?” 陈时念:“是吗?她奶奶讨厌我,我可从来看不出来只是你讨厌奶奶,我倒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她奶奶的死和你脱的开干系吗?你扪心自问,你当真就没有一点儿羞愧,你就一点不怕午夜梦回,她奶奶回来找你索命?” 伯母大怒,一把推开陈时念:“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给我滚开,反正如今这个家归我管,我不想让你进来,你就休想进来!” 陈时念被她一推一捏,只觉得自己的肩膀都在发酸,不由得伸出手揉搓了一下,暗暗瞪了她好几眼。 “瞪我干什么?还等着我用扫把赶你走?还不快点滚?” 好汉不吃眼前亏,陈时念边揉肩膀边假装离开了。 孟湘有点着急地捏着她的手指。 陈时念小声说:“现在不能硬闯,一闯她没准就看出来是你回来了,反正现在人多,我们待会趁着她应付别人的时候溜进去,保准没问题。” 陈时念的点子多孟湘是清楚了,她乖乖地跟在她身后,等待着时机。 两人躲到了离孟湘家不远的一个角落,等着孟湘伯母背过两人去应付其他前来吊唁的人时,他们俩就悄无声息地从她身后走过,悄悄地溜进了孟湘家。 这时伯母回过头来,视线正巧错过了两人的身影。 “别回头看,你伯母估计对你浑身上下都熟悉到了骨子里,你一个眼神她没准就认出来了。”陈时念的提醒堪堪捞回了孟湘的视线。 两人总算是有惊无险地混了进来,不久之后伯母也跟着进来,那法师还在举着摇铃做法事,前来吊唁的人都集中在了祭坛之前,只有陈时念两人往前挤,想要去看孟湘奶奶的的最后一面。 他们俩若是看得太明显也不行,容易被看出来,陈时念抓着孟湘离的远远的,挑了一个最好的角度让孟湘看。 孟湘一看,当即就忍不住眼里的泪水,捂着嘴巴小声地哭了出来。 奶奶头发花白,脸上是一片青白之色,虽然伯母为了自己的名声尽力的给她弄了遗容,但是她绷紧的唇角还是能看的出来她生前很是痛苦。 陈时念拦在了她跟前。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臂不让她再上前一步,孟湘伏在她的背上,小声地抽泣着。 做法事的人在蜡烛上撒了一把白磷粉,刷的一下,烛焰熊熊地燃烧,火光一直燃烧到了陈时念的眼底。 这时孟湘伯母也进来招待客人了,两人若是还站在这么显眼的位置太容易被看出来,陈时念抓着孟湘躲在了一根柱子后面。 孟湘伯母在原地装模作样,泣不成声:“娘啊,你说你走的怎么就这么着急呢?我们家的新房子就要建好了呀,你都该没来得及享福,就这么匆匆的走了,你让我们下半辈子如何能安生的了啊。” 这话别说孟湘了,就是那些完全不知道状况的外人也觉得有点虚伪了,毕竟孟湘伯母虐待孟湘和奶奶的事情是人尽皆知,众人都心照不宣地看戏,心里无限地讽刺。 伯母自然不清楚自己在众人心中口碑如何,否则也不至于花大力气整理这场葬礼了,无论是做给活人看得还是做给死人看的,都显得太过于苍白了。 又或者她只是单纯的如陈时念所言,害怕奶奶午夜梦回来索命,因此真心实意地想要送奶奶最后一程,妄图得到一点奶奶身后的宽恕。 陈时念双手交叉听着她胡扯,也有平常同伯母关系不差的几个妇人安慰起她来。 伯母哭得声嘶力竭,道:“娘啊,你不要怪孩儿不孝,孩儿这也是没有办法了才让孟湘送出去,家里已经快揭不开锅了,我只有这样才能养得起其他的家人,你不要怪我,怪就怪在,孟湘生在我们家。” 陈时念听了更觉得齿冷,看来这伯母还真是不知悔改,就是心虚在求奶奶不要来找他,还把害死孟湘的责任全部推卸给她的亲生父亲,谁知道孟湘奶奶到底瞎了哪一只眼,才收养了她大伯? 若是这上天有灵,还是哪一天赐一道雷劈死这丫的,省的她成天在自己跟前碍眼。 孟湘听了也是身体发抖,浑身难受:“我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明明就是她盖的奶奶死掉的,竟然还这么恬不知耻的在这假惺惺!我奶奶死的实在太不值得了!” 陈时念拍着她的手安慰她:“好了,你先不要这么激动,很容易露出破绽的。” 孟湘咬牙切齿地道:“我奶奶怎么就这么命苦。究竟是造了多少孽,竟然摊上了这么一对夫妻。我一定要帮奶奶报仇!” 孟湘抹干净眼泪,两人也不方便多留,还没等看完葬礼,陈时念就拉着孟湘离开了,令人作呕是一回事,她有点怕地主管家找上门。 第一百二十九章 将人赶走 陈时念的担心不无道理,毕竟在地主家找不到孟湘,他们就只能想到她会回家,两人前脚离开,地主管家果然找上门来,两人又一次死里逃生。 陈时念偶然一回头,见到了熟悉的身影,不由得顿了顿脚步,她和孟湘说:“我们再等等,那地主管家找上门了,我倒要看看他要说什么。” 有陈时念在,孟湘也就没有这么害怕,跟着陈时念躲到了墙角后面,偷听几人说话。 地主管家带着一帮人气势汹汹的找上门了,很快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村里人纷纷对他们指指点点。 一村民说道:“这群人是谁呀?是来闹事的吗?” 另外一个村民则小声地跟他说:“据我听到的消是说我猜这群人是地主家的,不是有人说孟湘是被地主家买走了吗?” 那村民说:“什么?不是一个谣言吗?我一直以为是你们在胡说,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狠心和恶毒的人。” 另一个村名说:“嗐。你不要小看了这对夫妇,你看孟湘在的时候他们就少没有少虐待他,不就是把她卖出去吗?有什么好稀奇的?” “……” 看来村里人也不是完全不知情,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想要人不知道其实很难,村里人的编造能力是很强大的,如今关于孟湘和他奶奶事情已经被编造出了不知道多少版本了。 孟湘闻言,又是好一阵咬牙切齿:“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要看着,我相信他们两个的报应很快就会来的。” 陈时念没有说话,扒着墙静静听着。 地主管家的到来,请让大伯伯母慌了,听到众人的议论,他们两个更是六神无主,虽然众人早有猜测,但是猜测是猜测,事实是事实,在事情没有被证实之前,众人都无权对他们加以指责。 他们清楚的知道,如果这件事被所有人知道,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他们,因此两夫妇迅速把众人给赶走。 村里人更觉得可笑,毕竟流言是赶不走的,这两夫妇的举动只能证明他们真的心虚。 伯母一边赶人不忘一边道歉:“对不起,今天家里有事,实在是招待不周了,你们先回去吧,我们改天一定登门道歉。” 众人不住摇头,一个接着一个离开了,转眼又不知道有多少流言在众人之间传开。 地主管家等不及了,还没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就抓住了大伯,咬牙切齿地问道:“我问你,孟湘去哪里了,她有没有回来过,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 大伯蒙了说:“什么?孟湘没有回来过啊?他不是被你们抓走了吗,怎么可能自己一个人回来?” 地主管家冷笑:“我还要问你们呢,这小姑娘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我们锁了门,他跳窗逃走,翻遍整个宅子找到他。我真的想不通,她除了回家还能去哪,她到底是怎么跑出宅子的?” 伯母说道:“这不可能,你不会在骗我们吧,这小丫头平常乖得很。我告诉你,钱已经给我们了就不会退,你别想骗我们。” 地主管家说:“就这么一点钱,你给我我还不稀罕呢。快说!她到底去哪里了?如果你们知情不报,我相信你们知道是什么后果。” 大伯伯母这下可真实哑口无言,平生第一次被冤枉,大伯连忙说道:“管家大哥,你也知道我们,我们哪有那个胆子啊?” 伯母附和:“就是,你以为我们敢和你们对抗吗?我们是真的不知道那死丫头去哪了。” 地主管家看两人的表情实在不像说谎,他当即头疼起来,在原地急得团团转:“这可怎么办?婚宴就要开始了,新娘子不见了,这岂不是让所有人看我们家的笑话?” 大伯伯母也有点慌张,若是这一家人找不到孟湘,准会先找他们这个平头百姓开涮。 地主管家很快就停了下来,他在原地拍了拍脑子:“我问你们,她平常有玩得特别好的朋友吗?” 两人几乎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有!” 地主管家问:“谁?” 两夫妇同时回答道:“陈时念!就是陈家那大姑娘,他们两个玩的特别要好。” 伯母说:“对了,方才那陈时念还来过呢,说是要替孟湘来见奶奶的最后一面,不过最后被我赶走了。” 地主管家才没有空管这一些家长里短的,当机立断地问道:“她家在哪里?” 伯母说道:“她家离这里不远,我们可以带你去。” 他们就是担心孟湘的事牵连了他们,地主家找不到孟湘就把气撒到两人身上,因此自然十分积极。 陈时念也不继续听下去了,左右看了一下,说:“你现在必须得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的躲起来,这整个村子没准他们都会搜一下,你不可以待村里了。” 孟湘紧张地问:“那我可以去哪里?我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的,这可如何是好啊!” 陈时念绞尽脑汁地想了片刻,脑中灵光一现:“有了!我们先去经常摘木耳蘑菇的那个山上躲一躲,我记得那里有个山洞,你在里面睡一晚应该也没问题。” 孟湘有点犹豫:“可是,我有点害怕自己一个人睡在上面,上次我看到山上面有蛇。” 陈时念说道:“哎呀,现在没什么其他的方法。只是权宜之举罢了,如果到时候没我确定没人,会上去陪你的。再不决定,连小命都保不住,你怎么给你奶奶报仇。” 搬出孟湘的奶奶,孟湘果然什么都忍得了了,说道:“那我们快点走吧,再晚一点就要来不及了。” 两人绕开孟湘家,飞快地抄近路朝山上跑去,由于他们已经上山摘过很多次木耳蘑菇,对于附近的地形十分熟悉,因此跑的十分轻车熟路。 而在他们背后两夫妻也带着地主管家浩浩荡荡的往陈时念家走去。 陈时念必须保证在他们找到她家之前下山,否则很容易被看出来马脚,因此只送到了山脚下。 第一百三十章 去哪了 看着孟湘自己一个人忍着害怕独自上山,陈时念来不及担心,飞快地往家里跑去。 等到她跑到家门口前的路口,果然看到孟家大伯伯母带着地主管家前来,她在原地把气喘匀了,整理了一下凌乱家里衣襟,才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 她一出去,就满脸惊讶地问:“哟,这是怎么了?怎么都举在我家门口?怎么我家门口有宝藏吗?” 大伯道:“你少装傻,快把人交出来。” 陈时念满脸茫然:“什么人?什么装傻啊?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才几天不见,大伯你就不会说人话了吗?” 伯母冷笑道:“是不是你把孟湘藏了起来?” 陈时念故作惊讶:“孟湘?孟湘难道不是被一个大户人家认去当女儿了吗?她当初是跟我这么说的啊,我干嘛没事挡着她去享清福,我傻了吗?” 地主管家沉沉地问:“真的不是你去我们家劫走了她?” 陈时念更觉得可笑,在地主管家跟前转了一圈:“大哥,你看我这小身板的,我像是能劫人的人吗?我被人劫还差不多。” 地主管家上前,静静地凝视着她的双眼,试图从其中逼问出什么,陈时念坦坦荡荡地和他对视,还问:“我的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地主管家冷笑道:“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陈时念很无奈地说道:“我当然是真的不知道他去哪里了,难道还有假的吗?我为什么要骗你呢?她能过好日子我也很开心,我巴不得他早点离开他的大伯和伯母呢。既然你们收留了她,我希望你好好对待她,至少给她吃饱饭就可以了。” 她唬人还是很有一套的,这么一套说辞下来,地主管家原来三分信任也变五分信任了,他脸色稍微缓和:“你能这么替她想相信她也很开心有你这么一个好朋友,她可能是不太适应在我们家的日子,如果她来找你,你一定要来告诉我们。” 陈时念信誓旦旦地拍了一下胸口,说道:“放心吧。” 陈时念用演技成功骗走了几个人,只是地主管家还是不太信她,他始终相信,就孟湘一个人是不可能自己跑出来的,而刚刚那小丫头精明的很,不知道十句话里面有没有八句可以信任。 地主管家明面上带着人走了,背地里去安排了好几个人看着伯母和陈时念家,就等着孟湘来找他们的时候能一网打尽,伯母那一边他还是相对信任两人没有见过孟湘,他们巴不得孟湘快点去死,所以重点还是看着陈时念,防止她搞出什么小动作。 陈时念自然清楚地主管家不会这么善罢甘休,几人走了之后她也没有放松警惕,她没有第一时间就跑上山去见孟湘,而是去买菜做饭。 孟湘自己一个人在山上还不知道要待多少天,她就做一些不容易臭的,毕竟如果天天往山上走的话无论理由有多正当都是容易被怀疑的。 陈时念揉面做了这炸麻花,又准备了一罐子蜂蜜,一罐子水一篮子生鸡蛋也一些面条,这样孟湘自己在山上也可以简单解决自己的生活所需。 她带的东西也不能太多,她估计她们家现在就跟个筛子差不多,被人盯的无孔不入了,若是带太多东西很容易被发现。 陈时念一边把东西装篮子里一边想办法,一不留神篮子里的东西就被某个贼光明正大地顺走了一点,她眼睁睁看着麻花从眼前飞走,忍无可忍地说:“你还算是人吗,那是阿湘的东西。” 拓跋宗冠冕堂皇地说:“她少吃一点又不会死,你看她那么瘦小肯定吃不了多少,还不如给我多吃一点。” 陈时念指着灶台说:“请问你的眼睛用是干什么的?没看到那里还有一堆吗?” 拓跋宗摇了摇头说:“东西不抢就不是香的,你不懂。” 陈时念把东西用步盖好,哼了一声:“我是不懂,你在家好好看着我妹妹吧,我去找阿湘了。” 拓跋宗看着她背影,搓了搓手上的碎屑,啧了一声,说:“真油。” 陈时念到了外面,就看到了一个人飞快地藏进墙角,她蹲在陈沐蕊跟前,故意把话说的很大声:“妹妹,我要上山摘东西了,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陈沐蕊一向不喜欢跟陈时念山上,那山路实在太难走了,用力地摇了摇头。 “那你就跟哥哥好好待在家里,姐姐回来给你做好吃的。”陈时念吩咐完,就提着篮子山上了。 孟湘害怕那些人找上来,她临走前只大概跟陈时念说了一个位置,两人一开始摘蘑菇时发现了几个山洞,她说在最高的地方,但这些地方长的都差不多,陈时念一通好找才找到了孟湘,况且其实她知道后面一直吊着尾巴,因此也不敢叫人,一路摘蘑菇,一路不断甩开他们。 等到往后看看不着人,陈时念才大胆地往更高的地方走,好容易才找到孟湘所在的山洞。这山洞藏在一颗前面古树后面,不仔细找还真找不到。 陈时念把吃喝都递过去,也跟着进了山洞,山洞已经被孟湘大概整理过一次了。 最外面用油布遮挡着,床用几块破碎的大理石铺成,再盖上一层厚厚的稻草,她把陈时念用来掩盖食物的布巾当成被单往稻草上一盖,就可以睡了。 孟湘招呼陈时念坐在床上,苦笑着说:“其实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睡比在我伯母家舒坦多了,早知道我当初就应该快点出来,就算带着奶奶一起走,我相信奶奶也不会介意跟我过这种苦日子的。” 陈时念:“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最重要的是想想怎么让你出,待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我想想怎么让你先逃过这一劫。” 孟湘反而安慰起她来:“你也别为我的事情烦心了,这里多少是可以住多几天的,他们应该暂时不会发现。” 第一百三十一章 最怕什么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事情拖得越久往往越容易生事,如果可以的话,当然是越快解决越好。 陈时念心事重重地下山了,她还不忘记带了一筐蘑菇,防止其他人生疑,况且下山的时候还把几条尾巴给捡了回来。 下山的时候她特地挑了一条经过孟湘大伯伯母家的路,假装八卦地往屋里面看了好几眼,除了她还有几个吃饱饭没事干的妇女在讨论,因此她的举动并不突兀。 陈时念说:“他们家在干什么?那场法事还没有做完?” 一个妇女说道:“呀,哪有那么快?他们平常做的亏心事多了,自然要超度的更久一点。” 屋里面还是有不绝于耳的念咒声传出来,铃铛清脆,火焰升腾,看着十分阴间。 陈时念啧啧叹了一声,抱着一箩筐蘑菇走了,俗话说平常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看来孟家夫妇亏心事做多了也挺怕鬼,竟然做了这么久的法事…… 陈时念心生一计,放下一箩筐蘑菇之后,就迫不及待地去找拓跋宗了,他还坐桌上吃着麻花,拿着一根长长的竹棍,指点着陈沐蕊读书。 陈沐蕊满脸生无可恋地表情,一见到她就跳了起来:“姐姐,你终于回来了!那我先走了啊!” 陈时念忍不住有些好笑:“我教你看着我妹妹不是让她读书,你看你都把她折腾成什么样子了,我妹妹还小,你不用这么着急的。” 拓跋宗放下竹棍:“读书是不分年龄的,越早读越好,越早读知道的越多,你看这村里能让他看到的东西是有限的,而书能给予她的世界是辽阔的。” 陈时念连忙说:“好好好,我怕了,你以后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咱们现在先急着别讨论这个事情,现在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拓跋宗想也知道:“又是孟湘?她的事终究是她自己的事,你别插手太多了。” 陈时念:“现在除了我就没有人能帮她了,我不可能坐视不管” 拓跋宗问:“这次你又想让我帮你什么?直说吧,我能做到会帮你的。” 陈时念笑道:“上次还多亏有你,不然我们不可能逃得出来,我就是想让你帮我在溜进一次孟湘家。” 拓跋宗狐疑道:“就这么简单?你溜进他家做什么?” 陈时念反问道:“你猜猜他伯父伯母最怕什么?他们最怕鬼,最怕被害死的孟湘奶奶回来找他们,我觉得这是可以利用的点。” 拓跋宗啧啧道:“你的馊主意是真的多。” 陈时念才不跟他成口舌之快,哼了一声,拍拍他的肩膀:“那么今天晚上就拜托你了,拓跋宗大侠。” 拓跋宗看着肩膀上的手,又顺着手去看她的脸,轻笑一声:“总有一天你会连本带利的还给我。” 陈时念没听清:“什么?” 拓跋宗站起来,说:“没什么,我让你好好准备。” 是夜,陈时念穿上一身白色衣裙走出来跟拓跋宗会合。 拓跋宗一见她敷满面粉的脸,不知道用什么画的妆容,满脸一言难尽:“你这样能不能吓到那两夫妻先不说,会不会还没到他家,你就先被打死了。” 陈时念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放心吧,不会的,这个点早就没有人了,大不了我们走小路咯。” 拓跋宗勉强相信了她的说辞,他们走小路果然一个人都没见到,成功的抵达孟湘大伯家。 拓跋宗抱着陈时念过了围墙,被蹭了一脸面粉,他一边拍面粉一边说:“我求求你以后可不可以买一点胭脂水分,像一个女人一样,不要临到头了用面粉凑数。” 陈时念摆摆手:“得了吧,买胭脂的钱够买几斤面粉了,这也没什么区别,去去去。好戏就快开场了,你就看好吧。” 陈时念掐着嗓子开始鬼叫:“湘湘啊,小湘湘,你在哪里啊,奶奶找你找的好辛苦啊,你怎么还没下来陪奶奶啊。” 屋子里面的本来是暗的,听到这鬼叫之后窸窸窣窣地又亮了,方便两人看清屋里面的影子。 伯母说道:“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叫那个死丫头。” 大伯颤颤巍巍地说道:“湘湘?叫湘湘好像只有我娘啊。” 伯母似乎也被吓到了,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说:“怎么可能,你不要自己吓自己,你那娘早就死了,怎么可能是她?” 大伯声音发抖:“该不会是我娘的鬼魂吧?他回来想孟湘了。” 陈时念继续蹲在窗下面鬼叫:“你伯父伯母生前害得我好惨,你快带我去找他们,我要替你报仇,也是替我自己报仇。我当年真的是眼瞎了才会收留他,我后悔呀,后悔死了!我现在就来要他的命!” 伯母放声尖叫起来。 陈时念差点笑出声:“我听到她的声音了,快带我去。” 大伯也有些害怕,厉声道:“谁在那里装神弄鬼,快给我出来!别让我抓到你,不然我不客气了。” 陈时念安静了下来,她同拓跋宗躲了起来,伯母出来什么也找不到,回去教训大伯:“不知道是哪一个小崽子在玩弄我呢,你这么害怕干什么?真是胆小鬼。” 伯母突然说道:“你要去哪?不要走,带我一起去。” 大伯无语地说:“我要去放水,你也要跟我一起吗?真是一点胆量都没有,你也要去?那你先去。” 陈时念知道时候到了,待伯母出门,自己就待在转角的地方,等她走过,她突然就冒了出去,她背过身子,冷冷笑道:“你可真是让我好找。” 伯母放声尖叫起来:“救命啊!” 她吓得当场就尿了出来,不管不顾地往回跑,然后重重地摔上了门。 陈时念都差点被她吓到了,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和拓跋宗对视了一眼,吐了吐舌头,正在两人要走的时候,陈时念突然又看到了一只母鸡。 她脑海里又冒出一个念头,当即嘿嘿一笑,去厨房里拿出了刀,暗道了一声:“今天杀生是为了教训他们,你去找他们一起偿命吧。” 她手起刀落割了鸡脖子。 第一百三十二章 杀鸡儆猴 陈时念把鸡脖子留了下来,自己把那肥肥的母鸡放进一个布袋,带走了。 拓跋宗有点嫌弃,一路都离她远远的,道:“你这小脑袋瓜子里面每天都想了些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哪来这么多的馊主意?” 陈时念扛着母鸡说:“要吓人还不简单吗?我告诉你,这一种人最好吓,因为他们做的亏心事实在太多了,随随便便找出一件事就能吓死他们,明天我们还来啊,别那么早睡。” 拓跋宗自然没有什么意见,低声的嗯了一句。 他们这边走的潇洒,伯母那边吓得狠了,一路尖叫都没停过,大伯好几次出声都被打断了,最后忍无可忍地大吼道:“差不多得了,再叫整个村的人都要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是出去放水吗?怎么……” 他看到伯母湿透的裤子,一下子更加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伯母被他一吼也反应了过来,颤抖着手指指着外面说:“有鬼!外面有鬼,快去看。白色的鬼魂!是你娘,是你娘回来了。” 大伯道:“怎么可能,是你看错了吧。” 伯母崩溃地道:“我肯定没有看错。那个人就是你娘和你娘长得一模一样,她来向我索命了。救命啊!你快出去看看,他说不定还没有走。” 大伯将信将疑地站了起来,去推开了门,看左右无人,四下安静,刚刚伯母的叫声实在太刺耳,导致鸡的叫声都听不见了,他倒是没发现新买的鸡已经惨死了,关上了门,道:“你肯定看错了,外面什么都没有。快点换衣服睡吧,明天还要干活呢。” 他说着,自己先上了床,躺在外面睡了,而旁边的伯母一晚上没睡着,不断发抖说梦话,导致他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昏昏沉沉要睡着的时候,又听到外面传来了一声尖叫。 他疲惫地起来换了一身衣服,出门问道:“大早上的你又在发什么疯?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伯母指着地上的鸡脖子,一脸惊恐地说道:“鸡。鸡!昨天刚买、买回来的鸡死了。” 大伯看过去目光一凝,那一截鸡脖子下面全是血,鸡身不知所踪。 大伯心里也疑虑起来,总不能真是他那见鬼的娘回来了吧?可是…… “肯定是别人在搞恶作剧,要真是鬼魂,怎么可能碰到真的鸡,他根本就碰不到实物。到底是谁在我家搞恶作剧?快点站出来,被我抓到了别怪我不客气。” 伯母可听不下这一翻话了,毕竟奶奶就是被她亲手弄死的,她哪里敢这么刚?浑身发抖地抱住了大伯:“你可要好好跟你娘说说。我真的不是故意,我不知道,我这么一推你娘就……我真的不知道,求求她放过我吧。” 大伯道:“蠢货,你再这么发疯,所有人都知道的人是你杀的,还不快点闭嘴!” 伯母哭着吞下了喉咙里的所有话。 陈时念一大早上心情大好,只要想到那两夫妻还在害怕连做菜的时候都在哼歌。 她把一整只鸡都放进了瓦罐,打算做个鸡汤给孟湘尝尝,她知道她伯母这么狼狈肯定开心的多喝两碗。 鸡汤炖了两个时辰才炖好,收拾了两碗给家里的两位,她才又用昨天的办法带着鸡汤上山。 这次的人比昨天好甩的多,她到的时候孟湘也不在山洞,坐了好一会儿才等到人回来。 陈时念抱怨道:“你去哪了?你不知道一个人出去很危险吗?万一被别人看到了怎么办?以后要什么我都给你带来就是。何必自己一个人出去冒险。” 孟湘笑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洗脸我总要出去找水,你带来的水都是要喝的,总不能扛着一桶水上山吧。放心,外面没人。” 陈时念就拿出篮子里的瓦罐放到桌上,说道:“喏。今天给你煮了鸡汤,你快过来喝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孟湘拿起勺子拌了一下瓦罐里的鸡肉,说:“哇,这里少说也有半只鸡吧,你给我这么多干嘛?我又吃不完。” 陈时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可是你伯母家的鸡,这下你吃得完了吗?” 孟湘狐疑:“他们俩抠的要死,怎么可能给你家送鸡,他们不会疯了吧?” 陈时念一五一十地把整个过程都告诉她:“我昨天不是在想办法让你脱困吗?我回去的时候看到你伯母家还在做法,我就想他一定怕鬼,也一定怕你奶奶回来找他,于是我昨天晚上就扮鬼去吓他,结果要回家的时候,这只鸡跑了出来,我就顺手牵羊的带走,我还好心的把鸡脖子留下了你伯母家,相信你伯母会感谢我的。” 孟湘听完,脸上的笑意掩都掩不住:“真的吗?要不是我不能出去我一定要跟你一起去,这才算给我奶奶报了仇。” 陈时念道:“你现在就安心待在这里吧,其他的事情我会帮你搞定的,收拾收拾你伯母顺便帮你奶奶报仇,一举两得。” 孟湘感动道:“谢谢你,芝芝,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时念把鸡汤往他面前推了推:“不用谢,我们两个是朋友,你快点喝汤吧。” 如陈时念所言,知道了这只鸡是怎么来的之后,孟湘胃口大开,把半只鸡都完完全全地吃完了。 陈时念带着瓦罐下了山,用一堆木耳盖住了瓦罐。 陈时念回到家听邻居说孟湘伯母被吓病了,满意地休息休息,打算晚上再去干一票大的。 又到了晚上,拓跋宗带着陈时念再次来到了孟湘伯母家,照着昨天的动静又来了一次。 这次大伯早有准备,但是拓跋宗来无影去无踪的,他怎么都抓不住,到最后他也开始怀疑有鬼了。 陈时念在窗外欣赏他们吓得面无血色,左看看又看看今天没鸡了,估计这两夫妻学聪明了,好在她也不笨,拿出随身带着的一壶血,撒到地上,并且沾了点上手指,写上了扭曲的杀人偿命四个字。 第一百三十三章 心里有鬼 “天老爷!这是娘的鬼魂来找我了!”孟湘伯母看着墙上红红的字,虽然不认得字,但是她却依旧被吓得不清。 孟湘伯父本来也是胆子大的人,接连两天都发生这种怪异的事情,他不由得也跟着媳妇一起害怕了起来。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他害怕的抖着嗓子,一时间也乱了方寸。 孟湘伯母只感觉恐惧包围着她,她害怕的开始神神叨叨:“不要找我!啊!别过来!” 一边说着,一边感觉有人在追着她一样,飞快朝着后面退去。 孟湘的表哥听见父母的动静走了出来,然后孟湘伯母就撞到了儿子身上。 被后背的撞击感,本就害怕的孟湘伯母顿时就晕厥了过去。 “鬼啊!”凄厉的一声喊叫,孟湘伯母倒在了地上。 这可把身后的儿子也给吓坏了,“娘,你咋了?” 然后赶紧将倒在地上的母亲给扶了起来,但是孟湘伯母紧闭着双眼,一动都不动。 孟湘表哥求助的看向自己爹:“爹,你快叫大夫,娘晕过去了!” 孟湘伯父这时也反应了过来,赶紧从儿子手里接过媳妇,抱着她就冲出了院子。 留下孟湘表哥一个人,他看见了墙上写着的字,跟着念了出来:“杀人偿命。” 吓得他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总算知道了自家娘为何会被吓成那样。 等到孟湘伯父带着孟湘伯母看完大夫,大夫诊断孟湘伯母这是被惊吓过度,还发起了低烧。 开了点药之后,孟湘伯父带着孟湘伯母回了家。 就见到自家儿子急切的询问,墙上的字迹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湘伯父叹了口气,虽然他不愿意相信是娘的鬼魂来闹事,但是媳妇都已经这样了,自然也瞒不了儿子,于是他就将事情的原委跟儿子坦白了。 “娘杀了奶?”孟湘表哥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说道。 孟湘伯父点了点头,示意儿子小声一点,别被其他人给听见了。 “那怎么办啊!要是奶一直缠着娘,那我们家都不得安宁啊!”孟湘表哥着急了起来,抓起了自己的头发。 “咳咳咳......”床上传来一阵咳嗽声,是孟湘伯母醒了过来。 “娘!”孟湘表哥赶紧扑到了孟湘伯母的床边,紧张的看着她。 孟湘伯母眼神空洞的看着床顶上的蜘蛛网,居然看出了是来抓她的阴差:“鬼!有鬼啊!救我!” 然后开始挣扎了起来,手在空中似乎和什么人打斗了起来。 “是娘来找我索命了!娘来了!”盯着那一处,孟湘伯母疯疯癫癫的开始笑了起来。 “爹,这......”孟湘表哥求助的看向自家爹。 孟湘伯父咽了咽口水,“做法事!必须做法事,把家里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全部送走!” 孟湘表哥点了点头,离他娘远了一些。 因为之前做过法事,他们家还是被鬼魂纠缠,所以这一次孟湘伯父打算找更靠谱的大师,来替他们家消灾解难。 这次他找到寺庙去,专门花钱请了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师。 他对那位大师毕恭毕敬的,将对方请进了村子里。 “你听说了吗?那个孟家又做法事!他之前不是就做了一场法事了吗?”有人看见孟湘伯父请大师在家里做法,就在村子里议论开了。 “这一般做法事的都是心里有鬼,这孟家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做法事,我估计呀,他那娘的死和他们脱不开关系。”一个村民神秘兮兮地说道,这个说法引起了不少人的赞同。 “怎么可能呢?虽说不是亲生的,但好歹也是从小拉扯大的,总不可能害死人不是,这可是天大的不孝啊!”有人捂着嘴,不敢相信的说道。 “反正他娘在世的时候,就没见他那媳妇对他娘好过,这都说养儿防老,这亲生的儿子死了,养子果然就不靠谱。” 就在村里的人都在议论纷纷,孟家这边却只顾着做法事,想着赶紧将孟湘奶奶给送走,别再继续纠缠他们家了。 孟湘伯母到了白天好歹恢复了些神志,看起来正常了许多。 所以孟湘伯父带着大师来到家里的时候,见到的就是清醒的孟湘伯母,于是孟湘伯父对于这个大师更加深信不疑,相信是因为他来,所以自家婆娘才恢复了正常。 “大师,你果然道行高深,快帮我们家看看吧。”孟湘伯父讨好的对着那位大师道。 这位看起来仙风道骨的大师,虽然在外边名头很大,但要说真的有什么驱鬼的本事,那确实没有的。 他察言观色的本领很强,知道孟家这户人是心里有鬼。 于是就在院子里面跳了一场装神弄鬼的法事,将孟湘伯父伯母给糊弄了过去。 他们以为做了法事,自己就不会再遭到鬼魂的骚扰。 于是孟湘伯父毕恭毕敬地送着大师走,路上碰到了村里的人。 “我说,孟大强,你这三天两头的做法事是不是心里有鬼呀?”这个村民的本意是为了调侃,但却莫名惹到了孟湘伯父的神经。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孟湘伯父瞪了那名村民一眼。 见自己一句玩笑话,对方反应这么大,那人也不干了。 “看你这反应就知道,你娘的死绝对和你还有你媳妇儿脱不了干系,我劝你那些不义之财还是别拿,小心半夜睡不着觉。”那人对着孟湘伯父冷笑一声。 “你!”孟湘伯父虽然生气,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心里对那村民说的话,确实有几分心虚。 也不愿再与那人争辩,转头对着身边的大师卑躬屈膝:“大师,让您看笑话了,我这就叫牛车送您回去。” 那位仙风道骨的大师点了点头,一幅老神神在在的模样,甩了甩袖子离开了。 孟湘伯父伯母以为没事了,今天晚上终于能睡一个安心觉。 但是陈时念怎么可能会放过他们,在拓跋宗神出鬼没的武功下潜入了孟家,一把菜刀就出现在了他们的床头。 第一百三十四章 赎回 时间越久,孟湘大伯夫妇就对孟湘奶奶回来索命之事更加深信不疑,一天比一天害怕。 陈时念这几日抱着看戏的心态去了好几次他们家,每每能被他们的丑态给逗笑,去给孟湘送东西时就当成了一大趣闻说给她听。 孟湘过了好年的苦日子,眼下听到害他的罪魁祸首,她听得津津有味。 她连吃饭都多吃了几碗,旋即又有些担忧地说:“芝芝,我看你也差不多就该收手了,这件事情拖得久了他们可能会起疑。” 陈时念自然比孟湘清楚这件事情的利弊,这个时候也是收网的时候了。 她把手指上的食物碎屑搓了个干干净净,安慰道:“阿湘,你放心吧,你还不相信我吗?我不会引火烧身的。” 听到陈时念信誓旦旦地保证,孟湘才稍微放心:“我也是怕……万一你到时候因为我出事,我会良心不安的,我已经没有了奶奶,不能再没有你。” 陈时念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做安慰:“好了好了,我今天又去跟你大伯伯母说明白,让他们去地主家,把你的那份协议拿回,到时候你就不用这么东躲西藏的,估计经过了这件事,你大伯和伯母也不敢虐待你了。” 孟湘点了点头就让陈时念先离开了。 陈时念回家时就顺便绕去孟湘大伯和伯母家,他们最近几天终日闭门谢客,已经有好几天足不出户了,仿佛这样那些怨鬼就也会被一起拒之门外。 陈时念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两声虚弱的:“谁啊?” 陈时念说道:“是我啊,陈时念。” 孟湘伯母恶狠狠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你来干什么?是来看我们的笑话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还是快点滚吧。” 陈时念可有可无地笑了一下:“说什么呢?你们门都不开我能看得到什么?我是来给你们指一条明路,你们真的不开门吗?再不开门我就要走了哦。” 孟湘大伯伯母起了一些争执,似乎在讨论到底要不要来给他开门。 最后还是孟湘伯母不情不愿的过来开了门,她脸上肉眼可见的十分虚弱,一双眼睛还恶狠狠地瞪着她:“你这丫头到底又打着什么主意?如果你敢耍我们,看我们打不打死你。” 陈时念慢慢地绕过他由进了门:“孟湘伯母,你不要这么暴躁嘛,这样可是很容易变老的。” 伯母冷哼了一声,说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没空听你废话。” 陈时念说:“好好好,你们不是都说最近别人来闹你们的是孟湘的奶奶吗?你们觉得他生前未了的心愿是什么?” 大伯伯母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找到了答案,她奶奶是因为孟湘而起,生前最后的愿望,自然是关于孟湘的。 “你们说说,他奶奶为什么要闹事?如果孟湘现在生活得很幸福,我相信奶奶并不是那一种蛮不讲理的人,其实他早就知道自己要死了,如果你们能把孟湘赎回来,她肯定不会继续跟你们计较的。” 陈时念顿了顿说,“自古以来怨鬼索命不都是因为有冤情吗?你们平息了她的冤情,她肯定就会走了,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 两人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很有道理。于是虚心求教:“那我们应该做什么呢?” 陈时念敲了一下桌子:“哎呀,你们怎么还不明白?非要我把话说的这么清楚吗?看着你们两个也没有笨到那种地步。她奶奶不是因为她被卖了才死了吗?你们应该去把孟湘赎回来。” 两夫妇大概被最近几天孟湘奶奶疑似回魂的事情搞得精神不济,从来没有想过从孟湘这边下手,被陈时念这么一提醒,两人醍醐灌顶,拍手道:“对啊,我们原来这么没想到。” 陈时念:“都说了我是来帮你们的,这下你们应该信了吧?既然你们都知道怎么做,还不快点去赎回孟湘,再晚一点可能就来不及了,他要是去陪他奶奶了,你们估计也得一起上路。” 大伯迟疑道:“可是她不是已经不见了吗?我们现在去赎她有用吗?” 陈时念说:“你们去不去赎他有没有用我不知道,你们不去赎他一定没用,现在那个地主家要那么多人去找他,她怎么可能敢出来?等到你们跟他一起下去,那就真的来不及了。” 大伯狐疑地打量了她几眼:“你该不会是和他串通好的吧?” 陈时念摊摊手:“你当然可以这么想,看看你们的时间多还是我的时间多。言尽于此,我先走了。” 她说完,果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孟湘大伯伯父面面相觑片刻,伯母问:“怎么样?我们要相信那个死丫头吗?” 大伯狠狠地瞪她一眼:“不相信他还能怎么样,再不相信我们连命都没有了。还不快带上钱跟我去找地主?” 两人说完,着急忙慌地找到了地主给她们的两箱钱,跑出去找地主了,地主家的白事还没过去,尚在戴孝。 门口的侍卫已经认识他们了,两人一说明理由,很快就转身进去找地主管家了。 地主管家满脸不耐烦地走了出来:“你们两个又来做什么?” 大伯满脸卑微地说道:“管家,我们想要赎回那一张契约,这里是你给我们的定金和尾款,我们现在都还给你,还有一部分赔偿都一起放在里面了,你数一数,对不对?” 他们没想到这次一点好处都没有捞到,反而还要倒贴,将箱子递过去的时候满脸肉疼。 管家狐疑地打开箱子数了一数,没想到这两夫妻竟然还有良心发现的一天,这孟湘跑了竟然还肯把钱还回来,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吩咐旁边的小厮说:“既然你们肯认,那契约自然是还给你们的,你快去把契约拿过来。” 不一会儿,小厮就把一纸契约拿过来给两人。管家说道:“好了,契约你们都拿了,现在可以走了吧?以后不要再回来了。” 说罢,就把两人赶走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成长了 大伯伯母那就契约回家的时候,正好被陈时念看到了,她心里清楚目的已经达成,二话不说的转身去山上告诉了孟湘。 陈时念找到孟湘的时候她正在着手做女工,听到她的声音差点扎到手。 “阿湘,你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家了,你大伯和伯母把你的那一纸契约拿了回来,地主家再也没理由拘禁你了。”陈时念说道。 孟湘闻言,一下子直接站了起来,满脸惊喜地说道:“芝芝,你说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回家了。他们两个不会再继续虐待我了吗?” 陈时念抱住了她,说道:“放心吧,经过这次事情他们应该不敢继续虐待你了。除非他们想你奶奶继续给他托梦,我看你那伯母最近精神好像不太好,大概是被我前几次的举动吓疯了。哪里还敢继续虐待你?” 孟湘喜极而泣:“这真是太好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芝芝,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以后想让我干嘛我就干嘛。” 陈时念给她擦掉眼泪,瞪了她一眼:“胡说八道什么?我们是朋友,哪里用得着你为我做牛做马?以后你肯定也有能帮助我的地方。走吧,现在我们应该下山了。” 孟湘用力地点了点头,和陈时念并肩一起下山了。 两人回到孟湘家时,大伯伯母已经开始烧饭了,这些年来烧饭的都是孟湘,两个人最近因为陈时念的搞鬼,再加上孟湘不在,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一圈。 见到孟湘,他们果然不敢造次,大伯脸上甚至流露出了一丝难得的慈祥来:“你回来了,丫头,这就好,回来了以后就别再走了,我们不会再继续虐待你,以后你就是我们的亲生女儿,我们会好好待你。” 伯母确实如陈时念所言有点疯疯癫癫地,见到了孟湘,立刻上来抱住她的大腿,笑着说:“你回来了,那快点叫你奶奶不要再来找我们了,你让他看看,我们没有继续欺负你,你让他看看啊!” 孟湘无动于衷地看着两个人,心里面觉得十分可笑,她受了这么多年的虐待,原来都觉得没有什么,只是这两个人一味的赶尽杀绝,要不然她还真的未必会对两个人翻脸。 她轻声地问道:“你们真的知道错了吗?你们给我奶奶下跪道歉了吗?你们现在道歉又有什么用呢?我奶奶还能回得来吗?你们两个畜生!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对待我?我奶奶做错了什么?” 大伯摇晃着她的手臂:“孟湘,不看神面看佛面,你看在我们这么多年亲情的份上,就让你奶奶放过我们两个吧,我们两个以后一定知错能改。” 孟湘甩开她的手:“别道歉了,道歉有什么用?!你们再怎么悔改,我奶奶也回不来!还要我做你的女儿,你配吗?这是我奶奶的地方,我不想要再看见你们在这里。” 大伯咬咬牙说道:“那你又凭什么赶我们两个人走呢?我们要是不想走,你又奈我们何。” 孟湘冷笑连连:“你们真是死性不改,我当然不能把你们怎么样,你已经做好和我奶奶一起做的准备了吗?如果你们不介意,你们当然可以继续在这里住。” 大伯一听,当即又吓得六神无主,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竟然威胁我们?” 孟湘强硬地说道:“我有威胁你吗?扪心自问,你们自己如果没有做亏心事,为什么怕我奶奶回来找你们?既然你们恶心到我奶奶了,还要继续在这里住,那就不要怪我奶奶天天晚上来找你们谈话了。” 大伯闻言,又感觉浑身发冷,他摸了一下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不甘地道:“可是房子本来也不是你的。” 孟湘握住双拳给自己鼓气,说道:“你说的就好像这房子是你们的一样,你不也鸠占鹊巢很久了?我凭什么不可以夺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大伯被质问的哑口无言。 孟湘义愤填膺地说道:“过去我因为自己的懦弱和忍让失去了多少东西,原本你们甚至不用好好的对待我,我也不会憎恨你们,可是你们为什么还要动奶奶?” 她指着伯母说道:“你明明知道奶奶的身体不好,能爬出来已经是他的极限,你却,却还是推了他一把!你这个杀人凶手,我巴不得你现在就给奶奶偿命。” 伯母被她一指,又开始胡乱发疯了,她抓着自己的头发摇头流口水:“不是我!不是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这么一推她就会……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推她的。” 大伯直接给孟湘跪下了:“孟湘,算我求你,别赶我们走,我们真的没有地方去了,你就收留我们吧。你就当,就当给你奶奶行善积德,他一定会上天堂的。而且你奶奶肯定也不愿意看到家庭不睦,他肯定想看到我们一家人团团圆圆的,你自己一个人在家以后该如何生活啊。” 他顿了一顿,近乎声泪俱下地道:“我们、我们也是为了你的以后考虑。” 孟湘没想到事到如今他们竟然还能没脸没皮到这种地步,当即大怒:“少给自己脸上贴金啊,你把我当过家人吗?你都没把我当过家人,我现在凭什么把你当家人啊?需要我的时候就说我是你的家人,不需要我了又随便虐待我。这算哪门子家人。” 大伯哑然。 孟湘推开了他,说:“你们说什么都没用了,你们不要再说了,快点滚。奶奶也不想见你们。” 大伯只好搀扶着伯母,一步一回头地看着孟湘,似乎指望他能回心转意,收留他们两个。 伯母还在挥舞手臂,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和以前那个泼辣恶毒的女人判若两人。 孟湘静静地送他们走远,目光沉静无比,经过这件事情她学会了太多东西了,她明白,除了陈时念,没有什么人是靠得住的,她必须足够强大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 第一百三十六章 开始卖花 强大起来,首先要有足够的积蓄,只是她如今是有赚钱的法子,只是钱还要慢慢攒。 她往窗外看去,一下子就能看到大伯和伯母没有建完的房子,因为拖欠工钱,这房子没有继续建下去,而只是简单的搭好了架子,还没有后续的填补。 这个房子…… 孟湘想继续建完,毕竟现在她住的房子实在是有点儿破败,而且如果那新房子不建完,实在是太浪费了。 她去枕头底下把自己的积蓄数了一数。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才这么一点钱,付几个工人一天的工资就差不多,要把这房子完全建好实在不切实际。 既然自己没钱,那就只能去借钱了,只是问谁借呢?她唯一能想到的只有陈时念,毕竟她就这么一个朋友。 只是,陈时念的钱够建这房子吗?她有些犹豫。万一她跟陈时念开口,陈时念不好意思拒绝,那该怎么办? 这下是想曹操曹操到,她这个想法刚落下,外面就传来一声敲门声,旋即是陈时念那清脆的声音:“阿湘,阿湘!你开开门,我有东西给你。刚新鲜出炉的炸鸡蛋饼,你快来试试好不好吃。” 孟湘唇边忍不住一勾,飞快地去给陈时念开了门,一开门就是一阵香气扑面而来。 陈时念把鸡蛋饼塞到他怀里,立刻八卦道:“刚来的时候看见你大伯和伯母都在往村外走,怎么?你终于狠下心来把他们都赶走了吗?” 孟湘垂下脑袋,苦笑道:“是啊,我到今天才彻底对他们狠下心来。如果不是他们做的太过分,我也不至于此。” 陈时念说道:“这样多好,以后你就不用再被他们虐待。你别看他们现在好像悔改了,我看他们两个就是忍一时之气,没准到时候还会加倍的奉还给你,你看他们走是对的,就是要小心提防着点,他们随时有可能回来给你不痛快。” 她说着,忍不住摸了一下下巴,说道:“阿湘,说真的,要不要给你找个保镖?我现在觉得他们两个危险的很。他们一气之下不会杀人灭口吧?” 孟湘噗嗤笑了一声:“你想什么呢?他们不小心害死我奶奶就怕成那样,你觉得他们两个真的有胆子杀人吗?” 陈时念满脸严肃地说道:“这可说不好,不是还有落草为寇的说法吗?你想想,人不到穷途末路是不会干出那些错事的。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总而言之你一定要小心着他们一点。” 孟湘满脸温柔之色,一面不住地拍陈时念的手:“好好好。我都知道了,都听进去了,你不要再说了,他们两个有多坏啊,我比你更加清楚。” 陈时念点了点头:“那么……如果你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的一定要说,你自己一个人住很不方便,你也可以来我们家住,我们家还是有地方给你住的。” 孟湘摇了摇头,说:“暂时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也没有什么好怕的,我想这里还有奶奶在,我就不怕了,如果我都走了,还有谁陪着奶奶呢?” 陈时念:“你想明白了之后,我都支持你。” 孟湘犹豫地道:“其实,芝芝,还有一点事情,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帮我。” 陈时念拍了一下胸口,说道:“我们俩谁跟谁?你不用客气,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好了,我都说过了,能帮你的我一定会帮。” 孟湘局促道:“芝芝,我想跟你借一点钱,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陈时念先说:“方便啊,你要多少?”旋即才问:“你要这钱干什么?” 孟湘指了一下窗外还没没有建好的楼,说道:“芝芝,我想把那一栋楼先建好,如果不建完的话太浪费了。只是建完的话太费钱了,如果你也没有这么多钱,我可以慢慢赚,赚完再来建,所以也不是很着急,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陈时念拍了一下她的脑袋,说道:“想什么呢?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放心,给你建一个房子的钱,我还是赚到。而且我有很多赚钱的办法,所以你不用担心。你要多少就问我拿多少,现在去拿吗?” 孟湘抹了一下眼角的泪珠,感动得直接扑到了陈时念的怀里,说道:“我何德何能,有你这么一个朋友。” 陈时念不断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很快就把要建房子的钱借给孟湘了,同时还不忘吩咐:“你慢慢还,不着急,还不起的话不用还也行。” 孟湘连忙保证自己一定会还。 次日,陈时念起了一个大早,一打开门,就看到满院子的花都开了,花香味还扑满鼻尖。 陈时念十分惊喜地上前拧起一朵花苞看,低头嗅到满鼻芬芳,她心情顿时大好,轻轻哼起了歌。 拓跋宗斜靠在门框旁,说道:“没想到还真被你种出来了。” 陈时念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她说完,摘下那朵花丢给了拓跋宗:“喏。送给你了,第一朵。” 拓跋宗借住那朵柔软的花,心情也跟着愉快起来。 陈时念把花一朵一朵的折下来,看得他又皱了皱眉:“这花看着还能开好几天,你怎么这么快就把他们摘下来了?” 陈时念捧住了满手臂的花,往上掂了一下:“大爷,你知不知道又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花只是用来观赏的。我是要用来卖的。而且还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拓跋宗摆弄了一下手里面的花,说道:“就你的歪理多,说歪理才会引经据典,该说你什么好?” 陈时念去书房里拿宣纸分别把花给包装好,闻言切了两声,道:“这就是我们平头老百姓的觉悟,你就得入乡随俗适应着。” 她将几束花包装好,装篮子里,一起拿出去卖了,拓跋宗也懒得理她,把她给的花装好又进去看书了。 这卖花的方式很新奇,随着集市越来越多人,很快就有姑娘来光顾,不一会儿就卖出去了好几束。 第一百三十七章 开铺子 只是这花卖的虽然不错,但陈时念觉得还是不够。她蹲在路边看来来往往的人,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姑娘,这是什么花?怎么卖?”上头突然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抬头一看是一个相貌儒雅的男人,开张几个时辰,这是第一个驻足在她花店前的男人。 陈时念看他指着那一束,解释道:“里面一共有三种花,一种是玫瑰,一种是百合,还有一种是向日葵。就二两银子。” 男人微微有点惊讶:“二两?有点贵。” 陈时念终于想到了什么不对劲了。 她往旁边一看,都是卖一些杂粮干货的,那些都是生活必需品,无论是平头百姓还是富豪都是会买的,而她这些花平明百姓一般是不会买的,只有那些手里面有闲钱的人愿意掏出这个钱买。 她得多谢这个人点醒她了,她眯着眼睛笑了笑:“你是要送给心上人吗?既然是送给心上人,为什么会嫌它贵呢?左右不过二两银子,你买了哄你心上人开心,每餐吃少一点不就行了。难道你爱人的开心不止二两银子?” 男人点了点头:“你这么说倒也不错。好吧,我就买了这一束,希望她会接受我的道歉。” 他掏钱包给了陈时念二两银子。 陈时念想清楚这一层之后,就觉得自己不可以在这里摆摊了,得去找一个都是有钱人的地方。 只是都是有钱人的地方,大概也不会光顾地摊。 她有些发愁地叹了一口气,左思右想,觉得还是开一间铺子相对来说应该更好卖,虽然要交铺租,但是收益应该高于这一些,如果不好卖,那也可以及时止损,做生意怎么可能一点风险都不承担。 只是租铺子还要去县衙那边办理手续,眼下去的话县衙应该已经关门了,还是明天一大早再去找,反正如今她和那县衙也挺熟的,相信县衙大人会额外帮助她一点。 陈时念摆完今天的摊,很晚才回家,也很早就上床睡了,毕竟明天一大早她就得起床赶去县衙了。 次日,陈时念推开门地时候天还没有亮,家里面的所有人都还在睡着,包括拓跋宗,他昨天晚上一时兴起看书看的她夜起都没睡,估计不到中午起不来了。 陈时念到县衙时,门口的两个捕快呢还在打哈切,见到她便十分热情地挥挥手,说道:“陈时念,你来了,今天又有什么事关照?” 陈时念冲两人拱拱手,说道:“今天没有什么好关照你们的,我是来找你们县衙大人的,不知道他现在方不方便。” 两人好奇地问:“怎么了?你们村里又有人不见了吗?” 陈时念连忙说道:“你们两个就不要说笑了,这次不是因为我们村的事,是因为我自己的事。麻烦你们快点通报一声。” 两人闻言,只好收了开玩笑家里心思,一人进去找县衙大人,很快就出来请陈时念进去。 县衙大人还给陈时念准备了几叠糕点,一见到他就和颜悦色道:“听说今天你是因为你自己的事来找我的,你有什么事呢?” 陈时念说:“是这样的,大人,我想开一家卖花的铺子,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帮我寻一处好些的铺子。” 县衙大人挑挑眉:“你要开花铺?这还挺新奇的。当然可以,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先吃点糕点吧,我这就叫人帮你打点。” 陈时念谢过县衙大人,坐在桌上吃了几碟糕点,县衙大人把那些材料都交给陈时念看:“据我所知确实有一个铺子正好空了,你看看合不合适,合适的话就给你订下这个吧。我们的手续很快就能办好。” 陈时念看了一个大概,那个铺子的位置也确实是她想要的,况且她也相信县衙大人不会坑她,当即点头同意了:“好,就这一间了,其余手续都麻烦大人了。” 县衙大人摸着胡子说道:“这些都不打紧。我也是欣赏你的,年纪这么小就能出来开铺子,很有生意头脑,我看你以后一定有出息的。” 陈时念笑了一下:“大人谬赞了,我哪里有什么本事,都是多亏了你们这一些朋友的帮忙。” 县衙大人拍了一下手,突然说道:“我其实也没帮到你什么,如果非要送你点什么,唯一能拿出手的就是这一手大字,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不如那我为你的题字吧?” 陈时念吞下一块抹茶糕,说道:“这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多谢大人的厚爱。” 县衙大人铺好笔墨纸砚,说道:“不知道你的铺子想叫什么名字,我现在就问你题好,改天好让别人帮你做匾。” 陈时念想了一想,挠了挠头,说道:“你看,大人我现在年纪小,也不识得几个妙字,实在想不出什么特别好铺子名,那就听我的名字命名吧,就叫芝芝花铺如何。” 县衙大人挽着袖子在宣纸上行云流水地写了几个大字,边安慰她说:“哪有这种说法,现在不少老字号以前都是用人名命名的,现在不照样桃李满天下吗,我相信只要你肯努力,你的店以后也会像那些老字号一样。” 前后不过几秒,他就把一幅字提好了,展开给陈时念看。 他的字写得确实很不错,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陈时念觉得不如拓跋宗的。她拍了一下脸颊,说道:“多谢大人了,你的字确实很好,这下也算是给我们店铺一个活招牌了,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这样我今天正好带了几束花,就送给你吧。” 她说着,从花篮里面摸出一束花,亲自走上前送给了县衙大人,县衙大人见了笑的见牙不见眼:“你这花确实不一般,包装的可真是精致,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的。现在我带你去看看你那店铺吧,你也好收拾收拾,看看你想需要什么样的布置。” 陈时念说了声好。跟着县衙大人一起前去新铺子了,县衙大人也说到做到,一路上都在帮她想该怎么布置花铺。 第一百三十八章 遇小赵氏 陈时念很有自己的想法,花店的布置他早就想好了,不需要县衙大人帮他太多。县衙大人听了她的想法之后也十分赞同,并且连连夸赞:“说真的,陈家姑娘,不是我夸你,是你这想法普通人都想不到,我从来就没有看错过人。” 陈时念有些无奈,说道:“打人,我知道你很欣赏我,但是你这一天夸我八遍,能不能省一省?我听了不害羞,别人都要替我害羞了。” 县衙大人乐得哈哈大笑,拍着陈时念的肩膀说道:“我说的没有错,你有什么好害羞的?别人看到你才要害臊,因为他们都比不过你。” 陈时念汗颜,总感觉这个县衙大人是不是专门来给她拉仇恨值的。 “对了,姑娘,你这花店什么时候开?可要挑一个好日子。” 陈时念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大人,我会的。你要再多吩咐两句,要不这花店还是让您来开吧。您操心的可比我操心的多。” 县衙大人乐得不了开支,“我要哪天请辞了,保不准要来帮你的忙呢,你提前给我留个位置,倒也没什么。” 陈时念斗嘴是斗不过她了,只能连连说好。 “对了,陈家姑娘,你打算怎么把花运过来,要不要帮你?”县衙大人道。 陈时念怕了他的热情了:“大人差不多得了,你再这样,别人要怀疑我们两个之间有什么了。县衙又不是我的家,捕快也不是我的下人,不用他们帮忙,我到时候叫辆牛车拉过来就可以了。” 县衙大人这才适可而止。 陈时念第二天就把花都给薅下来,没有长好的就先放花盆里,租了一辆大的牛车上路了。 今天天气不好不坏的,太阳暖融融的,照得整个人都舒服起来,陈时念要不是顾着这些娇花柔弱,非得整个人躺花身上不可。 “姑娘,前面有人挡着,好像是想让我们捎他一程。”赶牛车的人突然说道。 陈时念差点直接睡过去,被他这么一喊才醒了,揉了一揉眼睛,问道:“谁啊?” 赶牛车的人摇了摇头。 陈时念说:“不打紧的,让多一个人上来也无所谓,你赶慢一点吧。” 赶牛车的人应了一声,把牛车赶慢了。 那人越靠越近,陈时念很快就看清了她的样子,在心里面道了一声晦气,表面上扬起一阵微笑:“原来是你啊,小赵氏,你怎么在这儿?” 小赵氏说道:“陈家姑娘,我想要去一趟镇上,你顺路吗?我不太方便,你也看到了。” 陈时念的目光从她的脸滑到了她的肚子上,那肚子已经凸出来一块了,看样子少说三四个月往上了。陈时念往旁边躲了一躲:“这有什么方不方便的?路见不平应该出手相助的,你上来吧。” 小赵氏喜笑颜开:“姑娘,还是你心肠好,我刚才已经遇到许多辆车,都不肯搭我,就怕出事。” 陈时念笑了一笑,没有搭话,而是伸出手把小赵氏给拖了上来。 小赵氏坐到牛车上,喘了几口气,就开始同陈时念闲话家常:“听别人说你开了一家花店,原来是真的。家里的妹妹不用你照顾吗?” 陈时念说道:“妹妹已经长大了,她会照顾好自己的,我时时刻刻管着她,她反而烦呢。” 小赵氏说道:“小孩子都这样,你越管他他就越叛逆,但是有什么办法呢?不过你的本事倒是大,这才多久,就把花店也开起来了,我要有你这本事就好了。” 陈时念没有应付她的奉承,她又慢慢地叹了一口气:“哎,时念,你们外人瞧着,觉得宋招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陈时念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姐姐,你是知道我的,我并不喜欢多管别人的家事,如今我要管着妹妹的吃喝,要管着我们这个家,实在没有心情再理其他东西了。” 小赵氏忙说:“这个我也清楚,你是个好孩子。其实我还需要告诉你,那宋招娣不是什么好人,她最近可不知道被我折腾得多惨。” 陈时念垂下眼皮,抿了抿唇,目光再度落在了她的肚子上。 小赵氏有所察觉,下意识地捂住了肚子,旋即觉得自己的动作实在太刻意了,就僵硬地笑了一下:“这孩子……” 陈时念道:“这些天不理村里面的事,我倒不知道姐姐什么时候怀孕了。” 小赵氏连忙说道:“这孩子是赵顺业的。” 她要是不说,陈时念还没觉得有什么,她一说,陈时念反而觉得十分可疑,为什么和她强调这孩子是赵顺业的,有这个必要跟她强调孩子是谁的吗? 迎着陈时念狐疑地目光,小赵氏有一点紧张地笑了一下:“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 陈时念点了点自己的唇边,说道:“姐姐,你这里像有什么东西。” 小赵氏上手抹了一下唇边,果然摸到了一块黑色的不明物体,她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转移话题问:“对了,那个长的特别好的男生还在你们家里吗?” 陈时念说道:“是啊,还在我家蹭吃蹭喝呢。” 小赵氏隐秘地看了她几眼,说道:“不是我说你啊,收留一个男人在家始终不好,你和他走得这么近,不怕名节不保吗?” 陈时念说:“就有什么可担心的,那些虚的东西我不需要。” 小赵氏连连摇头,说:“现在你觉得没什么,以后你就会在意了,到时候后悔就晚了。” 陈时念没有管她,闭目养神起来。 小赵氏嘟哝道:“好心提醒你,不听就算了。” 牛车咕噜噜地往前走着,很快就来到了集市,小赵氏说道:“在前面的药铺停一下就好,我要下车。” 车夫看了一下陈时念,在她点了点头之后才赶着牛车停了下来,小赵氏自己一个人不方便下去,还得让陈时念下车接着她。 陈时念看着她走远的身形,默默拿出手帕擦了一下掌心,嘀咕道:“怀了孕还满身脂粉味,真有你的。” 第一百三十九章 对付她 陈时念擦完了手,被人从后面一撞,擦手的手帕就直接掉在了地上,转眼就不知道多了多少个脚印。 陈时念看着空空的手,忍不住唇角抽搐,叹了一口气,心中暗道,算了,反正碰了一个不该碰的人,掉了就掉了吧。 车夫见她迟迟不上车,问道:“姑娘,你不上车了吗?” 陈时念指了一下不远处的花店,说道:“我的花店就在前面,不用上车了,我直接走过去,你跟着我一起来。” 车夫应了一声好,又赶着牛车跟陈时念走了,路上的行人纷纷给牛车让出了位置。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位置,方才的小赵氏又站了出来,走到了方才陈时念掉手帕的那个地方,静静地看了那张已经脏掉的手帕看了几下,几步跟上了陈时念。 她抓着手帕的手指不自觉攥紧,从她方才那个角度来看,陈时念丢掉手帕就是有意的,她方才在路上对自己也十分冷淡,小赵氏心下有些担忧,摸了一下鼓起来的肚皮,缓缓抬起了双眼,看着往下面卸货的陈时念,她该不会发现了什么吧? 陈时念长得特别好看,秋水一样的双眼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身形娇俏,动作利落,她站在牛车旁一来一回的把花给搬进店里面,一下子还真的不知道花更好看一些还是人更好看一些,还没有开店,已经有不少人往她这边看了。 小赵氏抬头看了一下匾额,又能在这里开店,匾额还是县衙大人亲自提的,这陈时念的手段实在是厉害的很。 她这么精明,刚刚不可能什么都看不出来,她摸了一下肚子,如果一旦被陈时念发现,那么她岂不是就完蛋了? 小赵氏越想越是心虚,导致撞上了一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那人回过头瞪了她一眼:“你怎么回事啊?走路不长眼睛的吗?” 小赵氏不想惹人注目,毕竟在这里出事估计陈时念一下子就看过来了,也一下能猜出她跟上来了,因此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您大人不计小人过,看在我身子笨重的情况下,就放过我吧。” 那人看了一眼她的肚子,自认倒霉地离开了。 而陈时念正巧在这个时候回头,她摸了一下脖子,四处看了一眼,刚才为什么总是觉得有人在看着她?那种目光实在是太赤裸了,让她感觉很不好。 她回过头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心里忍不住纳闷,难不成是错觉?可是她的感觉一般情况下不会有错。难不成又有什么旧仇人找上她了? 车夫见陈时念半天不接过花,出声提醒道:“姑娘你的花,接好了。” 陈时念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收过他递过来的花,顺口说道:“不好意思,刚刚不太舒服。辛苦你了,待会请你喝凉茶。” 车夫摆摆手:“你给我钱,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不用了。” 陈时念就笑着把花给搬了进去,而在她身后酒楼的拐角之处,小赵氏捂着胸口拼命的屏住呼吸,良久才叹出了个头,见她还在乖乖的搬货,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看来是时候想想办法怎么对付这个死丫头了,小赵氏一手扶腰,一手摸着肚子离开。 小赵氏自认为不是什么蠢人,想要对付一个人,最蠢的办法就是自己单打独斗了,最好的办法就是隔山打牛,最好自己不要出面,让别人出面去针对对付陈时念,到时候就算事情败露了,自己也还有辩解之力。 可以对付陈时念的人…… 小赵氏一下子就想到了宋招娣,反正那个蠢货一直看陈时念不顺眼,既然现在有了同样的仇人,是时候统一战线了。 小赵氏回到家里,就刻意去宋招娣跟前胡乱晃,宋招娣一见她就满脸警惕,道:“你干嘛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你想干嘛?没事就赶紧滚,我才不想见到你。” 小赵氏笑了出声:“你怎么还是这样?这样怎么能成大气呢?” 宋招娣更加警惕了:“用得着你管,我怎么样是我的事,你来我面前到底想要干什么?” 小赵氏装作无辜地道:“没有想要干什么,就是想来问问你,你还记不记得你的老朋友陈时念?” 宋招娣当即浑身不舒服起来:“你是不是有病?谁和他是朋友了?你每一只眼睛看见我们俩是朋友了?你如果是来找我的晦气的话,你可以滚了。” 小赵氏伸出手往下摁,安抚了一下她的情绪:“哎呀,你不要这么激动,我就这么一说,你就这么一听何必生气呢?你知道她最近在开花店吗?” 宋招娣翻了一个白眼:“我管她去死,她怎么样和我有关吗?你跟我说干什么?” 小赵氏挑了挑眉头,说道:“你真的不在意他在做什么?即使她现在过得比你好很多?你也不怕她哪一天回来,就跑到我们家来狠狠的踩你一顿。” 宋招娣瞪大了眼睛,哼道:“她敢?!” 小赵氏眉眼深深,引诱似地说道:“她为什么不敢呢?她现在过得可比你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就你们两个之前的恩怨你认为他真的可以以德报怨?” 宋招娣冷笑道:“就我们两个之间的恩怨,我也不信你今天是怀着一颗好心来的。” 小赵氏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手放她肩膀上围着她转了一圈:“对,我跟你清楚明白的说好了,我今天是因为利益来的,现在因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我们可以暂时合作,就看你想不想了。” 宋招娣怀疑地把她从头打量到尾:“你有把柄落在她身上了?” 小赵氏说:“算不上把柄吧,只是不知道她到底知不知道,只是这一次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所以我可以帮你。” 宋招娣眼珠转了一转,果然被小赵氏三言两语给骗了,又上了她的当,开始打陈时念的主意。 隔得远远的,陈时念就打了一个喷嚏,她揉了一下鼻子,嘀咕道:“谁又在暗中想要算计我?” 第一百四十章 出主意 宋招娣平常和小赵氏不说是水火不容,也到了相看两相厌的程度,她可不想要一夜之间这小赵氏转性,突然肯和自己合作了,她双手环胸,冷冷一笑:“你会有这么好心突然帮我,你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你这次又想用什么办法害我?” 小赵氏上前挽住她的手臂,佯装亲密地说:“哎呀!你做人就不要这么死板了,都跟你说过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宋招娣扬了扬下巴问道:“那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死丫头做了什么事得罪了你?” 小赵氏眼眸转动,这件事她可真不能跟宋招娣说,不然不就等于给了她一个把柄吗?她倒是难得说了实话:“这件事是我的秘密,谁都不能说,被他知道已经让我感觉到很不安,所以我不能跟你说。” 说话要半真半假才显得更加真实,宋招娣脸色果然缓和一些,问道:“只是这样吗?” 小赵氏说道:“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相信了。” 宋招娣满脸不耐烦地说道:“你废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多?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该不该相信。” 小赵氏说道:“这世界上的事无非两个字,利益。既然我愿意帮你,肯定是因为我帮了你能得到好处。最直观的好处是什么呢?就是我能拿到钱。” 宋招娣狐疑道:“你能拿到钱。钱是谁给你的?” 小赵氏说:“这个你就别管了,也不方便跟你说,反正这次我是站在你这一边,你知道这个就行了。” 宋招娣于是勉勉强强信了小赵氏,道:“好吧,这次我就相信你一次,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小赵氏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忽悠过去了:“放心吧。” 宋招娣坐下来倒了杯茶,斜睨了她一眼:“既然你说的这么信誓旦旦,想必你是已经想出了主意了,说说吧,你有什么办法对付那死丫头。” 她也要知道这个办法是不是可行,才和小赵氏合作。 小赵氏说:“方法很简单,如今那死丫头不是开了一间花铺吗?你怎么说都是她的长辈。等到他的花铺开张的那一天。你就尽管的去找他的不痛快好了。” 宋招娣翻了一个白眼:“瞧你这话说的。事情哪有这么简单,那个死丫头可不是软柿子,你说捏就捏。她现在脾气大着呢,你想要去找她店里不痛快,是嫌命太长了吗?” 小赵氏说:“当然不可以这么直接,你可以暗度陈仓。你就说你要去她店里当帮工,然后再悄悄的掏空他的钱包,不就好了。” 宋招娣眼珠一转,手指在桌子上敲打着,也不说话,静静地盯着小赵氏看了一会儿。 小赵氏说:“放心,他一开始就算会提防着你,看你老实这么久也不会继续提防你了,只要能沉得住气,你总能找到机会掏空她的钱包的。” 宋招娣哼了一声,站了起来,凑近她说:“要不怎么说最毒妇人心了,你可真多损招” 她说完,不理会小赵氏难看的脸色,扬长而去了,不过小赵氏见她这种反应,应该是答应下来与她的这场合作了,在心里面默默地呸了一句,转身走了。 她们这边还在算计陈时念,陈时念那一边已经准备好了东西,挑了一个好日子打算开张了。 开张的那一天,果然有不少人来捧场,大概是因为县衙大人的原因,反正这里最大的官就是他,他既然极力推荐给这间花铺打广告,还是有不少人买单的。 陈时念也没有准备那么多开张仪式,就剪了个彩,就权当开张大吉了。 一开张,就行有不少人涌进店里,第一天孟湘等人也有过来帮忙,一下子都忙的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了。 陈时念坐在桌子上,裁剪花枝,再负责把花包装成一束,有些则堆放在一个花篮里面卖,刚放出去一个花篮,就听到头顶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声音:“听说你这店新开张,看来第一天的生意很不错,我来的时间没错吧?没有打扰到你吧?” 陈时念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县衙大人,当即从善如流地把花篮提了起来,微微一笑,说道:“大人,你在胡说什么呢?当然不会打扰到我,你来的正是时候,你看我连花都给你准备好了,这一个篮子都是送给你的,感谢你对我开花铺的支持。” 县衙大人故作惊讶,道:“是吗?这口无福消受。” 陈时念强硬地把花篮塞到县衙大人手里,真诚地说道:“这有什么可无福消受的,别说这个花铺了,其他的地方你也帮了我很多,今天才能给你一些报答,是我的不对,还请大人不要推辞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县衙大人喟叹道:“我帮你是因为很欣赏你,不是因为这些有的没的,你又何必将我们俩的关系,归结于这些物质呢?有点太俗了。” 陈时念哈哈一笑:“礼轻情意重,总归是物质最能表达感情。” 县衙大人说:“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只是今天是你开张的第一天,我可不能占您的便宜,我还是买了你这个花篮,别人看了知道是我来买了,大概也会买你的单。” 陈时念心中感慨万千,连忙拱手说道:“小女子何德何能,让大人这么照顾,实在是感激不尽。” 县衙大人笑眯眯地说道:“不必如此,不必如此,相遇即是缘分,难得遇到一个这么对我胃口的,当然要好好珍惜。” 他说罢,拿出荷包,问:“这个花篮多少钱?” 陈时念道:“大人全心全意为我考虑,这个花篮就算你不要,我也是要算便宜给你的,就算你二两银子好了。” 县衙大人看到旁边的花束都是二两银子,这里少说比花束大一倍,便从荷包里面掏出了四两银子,坚定地拍到了陈时念的手上:“今天第一天开张,别吃亏了,这些小钱,我不缺。你拿去吧。” 陈时念握紧手掌,说道:“谢谢大人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找人帮忙 县衙大人摆摆手,说道:“好好做生意吧,我看好你,将来一定能出人头地的。” 陈时念坚定地点了点头。 有了县衙大人来光顾,可谓给这间花铺渡了一层金,很快就有人争先恐后地往花铺里面挤了,陈时念看了看,说道:“大人你可以先在这里坐下,喝一杯茶,店里有点忙,我先去做事了。” 县衙大人道:“行,你快去吧。我就在这坐一会,不耽误你做生意。” 陈时念已经无暇管她了,上前帮人买花打包,有个丫头问:“老板,你这种花还有多少我全部要了。” 陈时念抽空看了一眼,说道:“稍等一下,后面还有一些我都给你拿出来。” 她说罢,就要去后面取花,还没走动,又有一个贵妇拉住了她:“那些白色的花呢,包成一束一束的那一种,我要大一点的一束,有没有?” 陈时念看了眼她手上的花束,那花束是雏菊,她不记得她有包成一大束的雏菊了,头疼道:“夫人。没有了,你手上的是最大一束。” 贵妇说道:“我可不管,你给我做出大的,不然我不买。” 陈时念只好道:“行行行,但你要等久一点,我现在要先去后面拿花,等我给那个丫头拿好了花,我就帮你做一束。” 贵妇这才放开她,第二个人刚走,陈时念还没能去后面拿成花,第三个人又来了,抓住她的手臂问:“有没有县衙大人方才的那种花篮了,给我也来一个。” 陈时念指了一下外面:“花篮不是在外面吗?你自己去外面看,有好几种呢。” 那人说:“哪有什么花篮,你自己看,花篮都没有了。” 陈时念眼听六路耳听八万,顺带往外面一看,又头疼道:“不好意思,是真的没花篮了,今天只编了几个篮子,你要花篮的话明天再来吧。麻烦让开一下,我要进去拿东西。” 那个要花篮的放开了她,一开始要花的丫头催促道:“老板你要好了没有?我们太太等不及了再拿不到花,他要骂我了。” 陈时念三心二用道:“来了来了,马上就好,你们都让开一下,我要进去拿东西,哎呀,拜托您不要踩到花,踩到的要赔偿。” 县衙大人坐在角落也差点被挤到,见陈时念这么狼狈,忍俊不禁地挥挥手,吩咐身边的手下道:“你们两个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去帮帮她,再慢一点,他说不定要被挤成饼了。” 身边的手下抱拳,说了一声是,就握住刀柄,大声呼和道:“你们都别闹事了,该排队的排队,一个一个的来,再闹事我们就把你抓走。” 那些人哪里听得下去,该挤的照样挤,挤的陈时念哪都去不了,只能在原地干着急。 两个捕快十分无奈,只能往人群中挤去,一面不忘威胁地说道:“不要再挤了,不要再挤了,再挤出什么事都由你们来负责,小心踩到别人了,唉,真的有人摔倒了!别挤了,别踩到人家。都能买到的,今天买不到就明天来好了,你们着急什么?” 两人挤到陈时念身边,架着她一起走出了人群,陈时念出来之后重重松了一口气,对两人连连拱手:“多谢两位兄弟了,你们再不来我可能就要死在里面了。”她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挤着买花的人,忍不住咋舌道:“这也太恐怖了,我的花都有这么好卖吗?明天来买不都一样吗?他们干嘛这么着急?” 县衙大人扶额:“总而言之,你现在先别往里面凑了,你自己一个人在往里面凑,我们四个人都未必能把你救出来。” 陈时念挠了挠头。 两个捕快则继续去维持秩序,以免有人像刚刚那样疯狂,待会没准直接出人命了。 县衙大人叹了一口气:“大家都喜欢这样的,就是盲目跟从,今天大家都图个新鲜,一股脑的都跑来卖了,明天后天就未必有人了,就算明天后天有人,再过一阵子他们也没了新鲜感,也就不会这么疯狂了,你适应了就好。” 陈时念说:“这样的日子我是一天都忍不了了,看到人的样子,大人好像有什么好办法。” 县衙大人说道:“我看你平常聪明的很,这些事还用我点醒你吗?” 陈时念满脸疑惑地道:“大人,今天这事我是真的看不明白,还请你给指条明路吧。” 县衙大人放下茶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问你,今天这么拥挤和疯狂,你认为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陈时念想了想说:“主要是我没有料到会有这种情况,所以没有请很多人,如果有今天有很多人在这,一个一个的服务,就不会出现现在的情形。” 大人一抚掌:“你看,其实你心里清楚的很,这不都说出来了吗?” 陈时念这才反应过来:“大人,你是说还要我去多找几个人?” 大人点了点头:“要找人的话你可以去牙行,我认为找个手脚利落的姑娘来帮你忙更好,你自己一个人始终忙不过来,要么回去叫你的朋友过来也行。” 陈时念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我的朋友们大多数都有自己的事干,但你说的不错,我确实应该去多找一个帮手,自己一个人办事确实很不方便。” 县衙大人点到即止,他笑了一下:“既然你已经想明白了,还是快点去忙吧,你看,我那两个手下也没有办法帮你维持多久秩序了。” 陈时念连忙点了点头,喝了一口茶去后面拿了方才那丫头点名道姓要的花,又继续挤进人潮之中了。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花被卖完,陈时念和县衙大人的两个兄弟都可以坐下来喝一口茶的时候。 几人重重地容量大一口气,同时瘫软下去。两个兄弟双目无神地说:“好久都没有这么累过了。” 县衙大人站了起来,看了看天色,说:“县衙里有事要忙,我们先走了,该日有空再来光顾。” 第一百四十二章 买人 陈时念闻言,连忙起身打算送一送县衙大人,县衙大人举起手示意她不必送,还笑了一下:“我看你也辛苦一天了就不用送了,我自己会走。” 陈时念又虚脱了,冲他们几人挥挥手,说道:“既然大人这么说,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今天辛苦两位兄弟了,改天请你吃饭。” 两个兄弟也没有再多力气跟她说话了,只道:“好好好,你记得就行,改天你有空记得来县衙找我们。” 陈时念点了点头,目送着几人离开了,来帮忙的孟湘也跟在几人身后走了,陈时念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片刻,就强打精神坐了起来,看向外边,早已经夕阳西下了,不知道这个时候牙行还开着没有。 她在心里面暗暗嘀咕了一句,捏了一下酸疼的肩膀,起身关好门,去了一趟牙行。 事实证明,牙行可比他们店里不知道冷清了多少,毕竟是大户人家才能消瘦的起,又不用频繁更换,因此牙行看着有些门庭冷落。 导致牙婆子一看到人,就双眼发亮的上前,问道:“这位小姐,你想要做什么样的人,我们这里应有尽有。” 陈时念挑了挑眉头,说道:“我想要一个姑娘,不需要很多要求,只要能干活,能吃苦耐劳,手脚利落就行了,当然手脚要干净一些,我买它回去是要干活的,而且也可能很累。” 牙婆子挥了挥手绢:“哎呀,那小姐你来我们这里算来对了,我们这里这种人啊,一抓一大把,我们这的丫头都可能干了。” 陈时念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那就请婆婆帮帮忙,都让她们出来给我看一看。” 牙婆子有些迟疑地说:“继续小姐,我们这的价钱你要不要了解一下?我们这的可能会比市场稍微高这么一点点。。” 陈时念故作不耐烦,掏出自己的荷包,抻开了线索把里面的银子展开给她看:“你放心,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你尽管挑些好的上来。” 牙婆子见钱眼开,连忙说了一声好,转身就去叫人出来了,不一会儿,她就挑出了三四个人。 她道:“小姐你看看,这都是我们最这里最伶俐,最漂亮的丫头了,你看看有没有你满意的。” 陈时念走上前,在几人之间匆匆掠了几眼,他们长的确实都十分周正,第一个甚至可以算的上是闭月羞花了,也不知道是怎么被卖到这里来的。 只是陈时念并不想要这种太好看的,毕竟到时候也不知道客人是来买花还是来采花了,而且这个人的面相就给她一种不是很舒服的感觉,于是她忽略了第一个姑娘。 那姑娘倒还有些不服气,突然抓住了她的衣襟,说道:“小姐,你选我吧,我能帮你做很多东西的。” 陈时念不咸不淡地把她的手给撸了下去,淡淡地说道:“谢谢,不过我不需要你毛遂自荐,我自己有眼睛看。” 反正是自己出的钱,也不用给其他人这么多面子,陈时念又继续看了下面两个,发现都不是很合心意,到最后一个目光才顿了一顿,温声问道:“小姑娘,你叫做什么名字?” 这小姑娘和前面几个都不太一样,她的皮肤算不算白,长得也不算好看,甚至有点粗糙,但是他的眼神特别亮,像是黑曜石一样会发光,陈时念和她对视的时候,她亦是不奉承不谄媚,只含着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期待,好像只是希望陈时念带她走,那即使不带她走,她也不会过分失望,颇有几分出淤泥不染的意思。 小姑娘见她问自己,眼神显而易见的亮了一下,轻声说道:“小姐,我的名字叫做周小草。” 她大概很少跟人说话。光是这么一句话,就让她红了脸颊。 陈时念在唇齿间反复研磨了周小草这三个字。她点了点头,说道:“周小草好,我的名字叫做陈时念,我们都是草字头,也算是同类,既然如此有缘,我就要你了。” 牙婆子连忙上来恭维道:“小姐,你真有眼光。可谓是我们这里最能吃苦的。” 陈时念说道:“多少钱。” 牙婆子比划了一下,陈时念立刻懂了,也不砍价,直接就给了牙婆子。 牙婆子到有些意外了,她问:“小姐,你竟然不砍价?” 陈时念说道:“这有什么好砍价的,该是多少就是多少,人又不是物品,她卖来的时候已经受尽羞辱了吧,买走他的时候应该给他一些体面的,我觉得她值这个价。” 牙婆子卖人卖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买人买初中正义感的,但是她才不管周小草有没有到一户好人家,收到了比平时多的钱顿时乐不开支,她道:“哎哟,小草,你这回可算是遇到了一个好人了,小姐你慢走,要不要我送送你?” 陈时念拉起双眼发红的周小草,说道:“不用了,婆婆,你忙你自己的吧,我把人带走了。对了,婆婆,你卖身契还没给我。” 牙婆子一敲脑门瓜:“去了睡了,你瞧瞧我这记性,真是越老记性越不好,你在这等一等,卖身契我这就去给你拿来。” 不一会儿,牙婆子就拿着卖身契交给了陈时念,她也就带人离开了。 路上周小草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局促不安地盯着陈时念背影。 陈时念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不是凶神恶煞的母老虎,你不用这么怕我。我问你几个问题。” 周小草点了点头。 陈时念问:“你是怎么被卖的?你还记得你的家人吗?” 周小草眼眶一红:“我是被拐卖的,我还有一个妹妹,只是妹妹不见了。” 陈时念叹了一口气,不由得又想到了自己弟弟陈时清,他也是被拐卖的,一下子不由得觉得同周小草同病相怜。 陈时念说:“有缘的话,肯定会再见的。你如今没有地方去吧,我带你先回我家。” 周小草抹掉眼泪,重重点头。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不要叫我小姐 周小草的鞋已经破洞了,但还是尽量跟着陈时念的步伐走,陈时念见她闷不做声的,也不好意思打击她的自尊,只是放慢了脚步,同时叮嘱她不要着急。 一段路平常走一炷香,今天愣是走了半个时辰才到,陈时念才进门,就听到拓跋宗欠揍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今天怎么这么晚?想要饿死我们吗?铺子里面很忙?我跟你说饿死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妹妹还在长身体呢,你这个做姐姐的怎么能这样?” 周小草不由得紧张起来。 陈时念安抚道:“没事,他就一借住的,就是那种大爷,你别管他。” 拓跋宗懒懒说道:“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背后说别人坏话就说小声一点,你这样我是要听得见呢?还是装作听不见?” 陈时念推开了门,冷哼道:“请问这位大爷你是没有我就会死吗?你饿了你不会出去买东西啊,你真的心疼我妹妹的话,她饿了你就赶你就应该赶紧去买东西给他吃,而不是在这里说风凉话。” 拓跋宗说:“外面的东西这么脏,你就忍心让你妹妹吃?你真的是做他姐姐的吗?” 陈时念恶狠狠地说道:“你总说我歪理多,我看你才是歪理最多的,我哪有你能说啊。” 拓跋宗的目光放在了周小草身上:“怎么?你又开始胡乱收留人了吗?” 陈时念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什么胡乱收留人,你也算吗?这是我用真金白银买回来的人,你说话注意点。” 拓跋宗挑挑眉,满脸震惊地环视了一下整个屋子:“不是吧,你家就这么一丁点的小地方,两步都走完了,你还要去买个丫鬟回来,你是嫌钱太多了,花钱买罪受吗?” 陈时念皮笑肉不笑地合上了他的书,说道:“你管得着吗?我告诉你,你在这个家的地位是最低的,因为你非但不是我用钱买来的,还是我用钱养着的,吃我的穿我的,竟然时不时还要出口讽刺我,等我哪天不开心了,信不信我把你赶出去。” 拓跋宗道:“收留我,最起码我能帮你办很多寻常人办不了的事情,就像上一次去孟湘家装神弄鬼,你让这小丫头来,她行吗?她不行,我出场一次,就够抵她很多次了。” 陈时念无语了,懒得和拓跋宗继续争辩,反正真吵起来,这人的嘴巴可比自己的厉害。 拓跋宗道:“说真的,你到底买一个人回来干嘛?我看平常你自己一个人也把这个家处理的井井有条啊。” 陈时念说:“不是因为家,是因为花铺,花铺今天实在是太忙了,我自己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的,阿湘不可能总去帮助我,所以我就去买了一个人。” 拓跋宗哼了一声,低声道:“其实你找我帮忙,我可能也会勉强帮帮,何必花这个钱呢?” 陈时念怕了他了:“得了吧,你可是大爷,你能干什么呀?我可不敢让你帮忙。不要在这里说三道四了,我去做饭,你还想吃饭的话就不要再说话了。” 拓跋宗果然低头看书去了。 陈时念转头跟周小草说:“别听他胡说八道,我才是这个家的主人,以后你也是我们这个家的一员,不用这么生疏。我现在去做饭了,你帮我打打下手吧。” 让周小草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她肯定不习惯,还是让她跟自己来好了。 周小草果然欢天喜地地跟她去厨房了。 一到厨房,周小草就说:“陈时念小姐,我帮你生火吧。” 陈时念纠正道:“你不用叫我什么小姐,你也看到了,我们这里不是什么大户人家,我只是买你去帮我店里打打下手而已。” 周小草有些犹豫:“那我该叫你什么呢?” 陈时念说道:“你叫我名字就可以啦。你喜欢叫陈时念也好,喜欢叫时念和芝芝都行。” 周小草挠挠头:“那我叫你时念吧。”这是一个不会亲密又不会过分生疏的称呼,陈时念点点头,打量了她好几眼:“你吃完饭我带你去换一身新衣服,我看你身形和我差不多,我的衣服你应该可以穿得下。” 周小草有些结巴:“谢谢,谢谢陈时念、时念!” 陈时念笑了一下,说道:“好了,你去生火吧,再不吃到饭他要发火了” 周小草点点头,拿了个火折子去生火了,她生火之余还可以替陈时念切切葱段洗洗蔬菜,有她在,陈时念做一顿饭省了不少事情。 有了周小草帮忙,平常一个时辰做好的菜变成了半个时辰,两人很快端着菜上桌了。 陈时念带着周小草洗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才开始吃饭,拓跋宗看了周小草好几眼,哼笑了一声。 陈时念问:“你笑什么笑,大爷,你这样很没有礼貌,你知道吗?” 拓跋宗摊摊手,说道:“我不是笑他,我是笑你,你干脆去开个善堂得了。” 陈时念用筷子拍下了他夹起来的肉,夹到了周小草碗里面:“别光吃菜吃点肉,你看你瘦成这样是时候该补一补了,不像某一些人成天什么都不管,还成天想着吃大鱼大肉。” 拓跋宗假装听不懂陈时念的明嘲暗讽,照样吃的很香。 周小草还有些犹豫:“陈时念小……时念,这不太好吧?” 陈时念又夹了好几块肉给她:“这有什么不好的,我告诉你,在我家就听我的规矩,让你吃肉你就吃,反正我们家不缺这么一点钱,给你吃一点肉还是负担得起的。” 周小草总算被她劝住,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看样子已经有好几天没吃饭了,那动静,听得拓跋宗忍不住皱眉。 饭后,陈时念又带着周小草到了后院,教周小草包装鲜花:“把你买来就是因为花铺里人手不够了,你看我折,你跟着就行——对对,这里你不要折的这么深。” 周小草确实如那牙婆子所言,十分的伶俐利落,她心灵手巧的,不一会儿就能自己束花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你也来帮忙 他们俩这厢在这儿忙的不可开交,花弄出一束又一束,那厢陈沐蕊吃饱吃饱了饭也不闲着,到处乱逛了一圈又跑回来祸害自己姐姐,见两人弄花弄的这么好看,她当即自告奋勇地说:“姐姐!我也要弄,姐姐,你教教我吧。” 陈时念见她这么感兴趣,当即也乐呵呵道:“好啊,那你过来姐姐教你怎么弄。” 陈沐蕊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乖乖地坐在陈时念后头,看着陈时念弄了一半,她就耐心全无,也自己动起手来。 陈时念无奈又宠溺地说道:“你这么着急干什么?真是拿你没有办法——好了好了,你别折腾了好不好,花都要被你折坏了。” 陈沐蕊毕竟年龄还小,也实在是没有周小草的那一种天赋,倒是很有几分辣手摧花的意思,一开始陈时念就当给她玩玩笑笑就过去了,见她越来越过,这才出声叫拓跋宗。 “拓跋宗大爷,麻烦你出来管管这小魔王吧,她要逆天了。” 平日里陈沐蕊就挺怕拓跋宗了,见了他就恨不得绕道走,无他,因为这拓跋宗总是要叫她看书识字,搞得他烦不甚烦。 因此一听到拓跋宗的名字,陈沐蕊就浑身发怵,连忙道:“姐姐你放过我吧,我不跟你玩了。” 拓跋宗已经从屋里面走了出来,看了她们一眼,就说道:“陈沐蕊,昨天交给你的功课你完成了吗?你昨天的字写好了没有?昨天教你的那首诗会背了吗?没有?没有你还在这里玩,还不快跟我进来。” 陈沐蕊哭兮兮地问道:“老师,不是说好今天休息的吗。” 拓跋宗用书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休息什么休息,学无止境,你今天已经玩了一天了,快进来,再不复习复习,你就应该忘记昨天我教过你的东西了,明天你又要重新学,太浪费我的精力了。” 陈沐蕊可怜巴巴地看了陈时念一眼:“姐姐,救救我,我真的看书都要看吐了。” 陈时念一边包装花束一边说:“好了,你就跟着他进去吧,你以后就会发现,其实读书是最简单的,姐姐羡慕你还来不及呢,快进去,好好听他的话。” 拓跋宗冷笑道:“你倒也不用羡慕,你若是想来,随时欢迎。” 陈时念故意装作听不到,低下头继续干活了。 陈沐蕊跟在拓跋宗身后进了房,里面很快就传来陈沐蕊磕磕巴巴的读书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这两句是什么意思啊,老师?” 拓跋宗的声音远远听着十分悦耳低沉:“昨天不是同你说过,你果然又忘记了,还想跑出去玩?什么意思,你现在这个状态的意思。” 周小草和陈时念对视了一眼,同时笑了出来。 次日,陈时念醒来时周小草早就起来打扫卫生,她颇为无奈地道:“小草,你倒也不用这么卖力,我说了这里不会缺你的那一口。” 周小草腼腆地笑了一下:“时念,我平常都是这个时候醒来,我见你们还没有醒,也不想就这么傻傻呆着,帮你干点活,是应该的” 陈时念说:“那我去做早餐,做完早餐我们就去花铺。” 周小草忙说:“时念,早餐我已经做好了,就放在桌子上你们去吃吧,我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胃口,我随便做的。” 陈时念叹了一口气,在周小草紧张的视线之中笑了一下,看来她这种状态短时间真的是改不过来了,还是慢慢来的好,不要吓到这丫头了。 她点了点头:“好。” 见她带着洗漱完的陈沐蕊去吃早餐,周小草才松了一口气,拓跋宗早就在饭桌上了,看他样子也没有什么吃不习惯的,只是淡淡地说道:“豆浆今天怎么又下多了糖?” 陈时念转身跟周小草说:“对了,忘记告诉你,以后豆浆要分开煮,一份下少一点糖,这位大爷很矫情,你要侍候好了。” 拓跋宗懒得跟陈时念计较,说道:“今天我也跟你一起去花铺吧。” 陈时念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调侃道:“怎么了大爷?今天怎么有这种觉悟?” 拓跋宗放下筷子,说道:“就是为了防止某些人总是给我安插上混吃等死的标签。” 陈时念颇觉好笑,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也就这么一说,说你怎么还介意了呢?你平常教我妹妹,也当是她的教书先生,我已经给你束修的。” 拓跋宗哼了一声:“去你也说,不去你也说你是真啰嗦。” 陈时念索性闭嘴了,安安静静地吃完了早餐,她带着周小草和拓跋宗两人一起去花铺了。 路上有了拓跋宗,陈时念确实多了不少乐趣,毕竟拓跋宗这人其他的不说,其实还挺有幽默细胞的,虽然他自己可能不知道。 到了花铺,几人下车卸货,拓跋宗的力气总比他们俩个女孩子的大,卸货比昨天快的多。 卸货完,已经有陆续的几个人进来买花了,拓跋宗杵在原地,问道:“我应该做一些什么?” 陈时念说道:“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接客啊,有人进来了,你就去问一下他要什么花,刚刚那车上我已经把这些花的名字都告诉你了,相信你的记性,是能记住的。” 能记住是一码事,要他去接客是另外一码事,拓跋宗指着自己的胸口,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要我去干嘛?你要我去接客?” 陈时念叹了一口气,知道这大爷这一辈子是都没有干过这些事情,也不跟他计较,说道:“是啊,大爷你不愿意吗?” 拓跋宗双手环胸,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觉得我应该愿意?” 陈时念抓了抓头发,四处看了一眼:“你不接客也行,那你去那里坐着收钱,顺便给花浇浇水,让它保持新鲜,这才有客人会买。” 拓跋宗不是很情愿,但是看钱总比接客好,于是带着满脸杀气坐到了收钱柜后,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来镇店。 第一百四十五章 闹事 怀着杀鸡焉用牛刀的屈辱,拓跋宗第一次给陈时念打起了工,不一会儿,竟然有些忙不过来,也难怪陈时念昨天要去买一个人回来,这不买一个人确实不行。 陈时念已经被众人挤着介绍花的品种忙的不可开交了,没有心情照顾这位大爷的心情了。 “老板,这是什么花?要多少钱?我想要这束花里面的黄色几朵,还有那束花里面那红色的几朵,可以帮我摘下来装一起吗?” 陈时念昨日已经处理过无数次这些离谱的问题了,她拿出一张清单,上面是他简单描绘花朵的形状画成的图,每个下面都有花的名字,他把那个图纸交给了说话的大爷:“大爷,你有哪一些花你都给我圈好了,我待会去后面帮你选出来,然后包装好,但是可能要等久一点,你把纸交给我之后,可以先出去逛一逛。” 大爷闻言,十分满意,拿过纸张开始认真挑花。 又有一个大娘说道:“姑娘,簪花用哪一种花比较好看?可以一支一支的买吗。” 陈时念说道:“可以可以一支一支的买,花桶在外面,您可以去挑。” 铺天盖地的问题几乎把陈时念淹没,她无奈地喊道:“你们排队吧,一个一个的过来问,你们这样一起问我都听不清,到时候耽误的还是你们自己的时间。” 又陆续喊了几次后,客人都听话地排起队来。 周小草那一厢也不轻松,同陈时念一样,在维持秩序的同时还要招待一些十分难缠的客人,好容易送走一批,她还没来得及去喝一口水,又有一个衣着靓丽的姑娘走了进来,这姑娘瞧着不太好惹,五官十分张扬,有些尖酸刻薄地意思,她环顾了一下花铺,皱了皱眉头。 周小草缩了一下脖子,鼓起勇气去问:“姑娘你是来买花的吗?想要买什么花?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介绍?” 来人正是宋招娣,她满脸不耐烦地说道:“我不是来买花的,我是来找你们老板的,你们老板能让他过来见我。” 周小雨朝陈时念的方向看去,她那里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了,周小草都快要看不清陈时念的脑袋了,只是还能听到她那近乎咆哮的声音:“大爷我不是凶你,是你的耳朵好像不太好使,我才说这么大声的,我说的那种花今天已经卖完了,你明天再来吧,我保证给你留下。” 宋招娣自然也听出来陈时念的声音,脸色晦涩不明。没想到这一家花铺竟然经营的这么好,陈时念竟然能把小日子过得这么舒坦,她忍不住有些眼红,她瞪了周小草一眼:“还不快点把你们老板叫出来。” 周小草鼓起勇气说道:“小姐你也看到了,我们老板在忙,要不你等一下吧。又或者实在有什么话你可以跟我说,老板知道了,他都告诉我了,我也可以帮你找的。” 宋招娣说:“我都说了我不是来买花的,我是来找你们老板的。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周小草不敢反驳,只是一味的道歉。 拓跋宗收钱之余,往他们这边看了好几眼,忍不住又皱起了眉头,陈时念这丫头找人也不知道找一个嘴皮子会说话的,找一个这么胆小的人回来经营花铺,脑子是不是不太好? 宋招娣有些不耐烦,也不管周小草再三劝阻了,挤进人群里面,扯住陈时念的手臂。 这里人挤人的,陈时念也难免和人磕磕碰碰的,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就被宋招娣拉了出来,等到出来她才看清楚她的脸,忍不住纳闷道:“宋招娣,你干什么拉我?我没看到,我正忙着吗?” 宋招娣哼了一声:“我在外面叫了好我几次,你都不应我,只能进去抓你了,你请来的这个帮工好像什么都不懂似的。” 陈时念没空跟他生气,问道:“好吧,那我问你,你把我拉出来干嘛?有什么事是你非要在现在跟我说的吗?” 宋招娣不情不愿地说道:“我想要在你这里当帮工。可以吗?” 陈时念差点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不敢相信地问了一次:“你说什么,再说一次,我没听清。” 宋招娣这次拔高了声音说道:“我说,我要在你这里当帮工,你耳朵是聋了吗?” 她带着一副我来当帮工你们还不快点感恩戴德跪下来恭迎我的表情说道。 陈时念都懒得理她:“不要闹了,我们这里也不缺帮工,拜托你可以不要来我们这里捣乱吗?” 宋招娣看她又要回去,提高声线道:“我没有跟你闹,我就是想要在这里当帮工,我就问你,请不请吧。” 陈时念干脆地说道:“我看你才是耳朵不好使的那一个,我都说了这里不缺帮工,你没看到已经有很多人了吗?我付不起你的工钱,还请另请高就吧。我要去忙了,麻烦别挡着我的路。” 宋招娣被这么拒绝,当即恼羞成怒地道:“陈时念!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来这里当帮工,是给你的面子。” 陈时念冷冷地说道:“谢谢你,可以不用给我面子的,我不需要。” 宋招娣气极反笑:“好啊好啊,你不用给我给你面子,那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她说完,突然开始撒泼,到处推搡客人:“你们快走啊,不要再买这个人的花了,他不是什么好人,他的花买回去你们不怕有毒吗?” 那些客人狐疑地说道:“这些花怎么可能有毒呢?昨天有人买都没事。” 宋招娣说道:“你们是不清楚这个女人的德性,这个女人特别恶毒,她为了钱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你看她还不是勾搭上了那个县衙的大人,要不然他凭什么来光顾她呢?还这么照顾他。你们不清楚这个女人的德行,我最清楚了。” 她又是造谣又是打滚的,一个人演了一整台戏,在她这么一番恶意的煽动加上推搡下,那些客人将信将疑地放下花离开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以为我好欺负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更何况陈时念不是泥人。她的脾气暴着呢,看到宋招娣把花丢的满地都是,她恨不得上前扇她一巴掌。 她握紧双拳,强忍着那一股直冲天灵盖的气,咬牙切齿地说道:“宋招娣,你是不是有病,你发病了不知道去看大夫吗?来我这里发什么疯?” 宋招娣脸皮忒厚,哼道:“我刚刚没有好好跟你说话吗?可你是怎么对我的?好好说话管用吗?如果你不这么对我,我当然也不会把她们赶走。” 陈时念气极反笑:“我看你是真的听不懂人话,你跟我说你要来这里当帮工,我不也回了你,我们这里不需要帮工吗?我怎么就没有好好跟你说话?我好好跟你说话,你听吗?” 宋招娣哑口无言,还犟嘴说道:“我才不管,反正我就是要留在这里当帮工。你为什么不肯请我?” 陈时念看着自己空空荡荡的铺子,不知道做什么反应。 只能指着满地的花:“这里是我的铺子,我想请谁和不想请谁都是我的自由。你如果硬要问理由的话,那这些算是理由吗?“ “你看看你,我不打算请你,你就在这里发疯,我要是请了你,但凡你有一点不顺心如意的,还不把我的铺子给拆了。” 宋招娣说:“我这不是被逼无奈吗?但凡你肯让在铺子里干活,我也不会这样,如果你留下我,我肯定会好好干活的。” 陈时念冷着一张脸说:“我看不必了,你这种人我可请不起,还是快滚吧。” 宋招娣气得浑身发抖:“你别给脸不要脸,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让不让我留下来?” 陈时念摊摊手,做出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说道:“我为什么要请你?还是请你另请高就吧。我们这庙小,拱不下你这尊大佛。” 宋招娣气得连连点头:“好,你有本事,那就不怪我不留情面了。” 她说罢,左右看了几眼,突然往拓跋宗所在的方向冲过去,看的陈时念心里震惊,她这是在找死吗? 宋招娣往柜台冲,自然是为了抢钱,她如果昨天来没准是能抢到的。 但今天守柜台的可是拓跋宗,她眼皮轻轻抬起,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宋招娣冲过来,慢慢的站起来扭了一下手腕,然后单手擒住了宋招娣的双手,轻轻地将她往外面一推,说道:“干什么呢?当我不存在了吗?” 宋招娣被推得在原地转了好几圈,她嘴唇颤抖地说:“你竟然欺负一个女人。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拓跋宗并不在意这种说辞,她轻轻笑了一下:“你可以把我当成一个女人,如果当女人就可以打你的话。我不介意把你打成猪头,如果你不快点走的话,我可能真的要动真格了,毕竟我不是喜欢讲道理的人,我更崇尚武力服人,看你这种人不打两下你是不听话。” 宋招娣还在继续倔强,瞪着拓跋宗说道:“你敢打我,你敢打我,我就敢去报官!” 拓跋宗点了一点自己的脑袋,无声地说了句什么:“报官,是去县衙那里吗?你可知道这家铺子是谁支持开的?相信你有所尔闻,你觉得去她那里有用吗?” 宋招娣自然知道这家铺子和县衙大人有不浅的交情,她狠狠地一咬后槽牙,道:“好,算你们几个狠,我迟早有一天会回来的。” 说罢,她转身扬长而去了。 拓跋宗拍了一下双手,撇撇嘴,暗道了一声无趣。 陈时念说:“看来你还是有一点用的,下次的确不需要跟她动作嘴,她来你就直接动手好了。” 宋招娣一个人回到家,发现自己的手腕已经开始发红了,她不由得双眼通红,一边揉着自己的手腕,一边往小赵氏那边走,还没有进门,她先开始抱怨了:“小赵氏,你给我滚出来。” 小赵氏尚且在吃饭,虽然她并不太想理宋招娣。 但是最近两人毕竟关系有所缓和,如果不出面,她要是恼羞成怒了,那么她的愿望就无法实现了,因此她吞下一口饭就走了出来,未语先笑:“大嫂啊,你这是有什么事吗?” 宋招娣晃了一下自己通红的手腕:“这就是你让我去找陈时念的后果,那铺子里有一条狗你知不知道,咬人可痛了。” 小赵氏哑然片刻,假装关心的上前查看她的伤势,皱了皱眉问:“怎么会这样?陈时念不过一个小孩,怎么会打人啊。” 宋招娣哼笑:“什么叫做不会打人,难道不知道她身边那个男的,那是条疯狗吗?你竟然还叫我去,我可是毫无防备,被她打的好生狼狈。” 小赵氏连连叹气:“你说的是陈宗吗?我看她是个正人君子,不像会打女人的。你到底做了什么才让她打你?” 宋招娣丝毫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错,一五一十地和小赵氏交代了。 小赵氏闻言,差点气得背过气去,她狠狠地咬住下唇,脱口而出:“你怎么可以这么蠢,你那是求人请你的态度吗?她本来是个不吃软又不吃硬的人你竟然这么无理,难怪她要打你,是我我也想打你。” 宋招娣冷笑道:“你这么厉害,你怎么不去?还需要求我帮你的忙,真是可笑之极。” 小赵氏这才觉得自己慌不择言:“抱歉,确实是我一时冲动,但是你这次做的确实是不对,你是求人收留,不可以这么嚣张。你应该多少也知道点那死丫头的脾气,你要跟她硬来,她又怎会放过你?” 宋招娣这才冷静下来:“那你想要我怎么做?” 小赵氏说:“现在还能怎么办?只能将功补过,你去跟她们道歉吧,说不定她们大度,还是会原谅你的。” 宋招娣指着自己的胸口,难以置信地说:“什么?你要我跟她们去道歉,不可能!” 小赵氏说:“小不忍则乱大谋,你等着。” 她说罢,就出门买了一堆糕点,塞给宋招娣,说道:“这次就当委屈你了,为了之后的那些银子,你去道歉吧,拿上这些糕点。” 第一百四十七章 那人是你表姨 抱着满怀的糕点,宋招娣眨了眨眼睛,仔细地扒拉了一圈,有些吃惊道:“这可是莲花楼的糕点,价值连城,你竟然舍得买来道歉?” 小赵氏心下暗恨,要不是因为你这个蠢货我也又何必大出血,表面上笑得十分开朗:“没办法给人道歉,就是需要一些诚心的。不然她又怎会接受你的道歉,现在你可以去跟那死丫头道歉了吗?” 宋招娣还是有些不太情愿:“可是去道歉,外面也太没有面子了吧,以后我在她面前怎么能抬得起头来,我怎么说都算她的长辈吧,就算有两句话说的不对,她也不应该和我计较。” 小赵氏强忍着发火道:“你这话说的没错。可是你今天忍得气,你就可以受得了了吗?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把它踩在脚下,只有忍下今天的屈辱,你才有机会把她踩在脚下,你难道连卧薪尝胆的故事都没有听说过吗?” 宋招娣勉勉强强地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可以去跟她道歉。” 宋招娣就强忍着屈辱,抱着一堆糕点再次先上了门,陈时念一见她来,就满脸警惕地说道:“你又来这里做什么?想回来找打吗?我告诉你这里可不欢迎你。” 宋招娣差点绷不住脸上的笑容,她道:“陈家丫头,你别生气,我这次来跟你道歉来了。你看我连礼物都给你准备好了。” 陈时念差点怀疑她发烧了,她强硬道:“你不必道歉,反正我是不会原谅你的,你走吧。” 宋招娣抱着道歉礼上前,强行放在了花铺子里,说道:“丫头,你别这么小气,表姨知道我错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表姨这一回好不好?表姨刚刚也是太激动了,你知道的,人这一激动就什么事情都能看得出来。尤其是表姨的脾气一直不太好,你也是知道的。” 陈时念依旧拒绝道:“我不知道你的什么脾气,只要你不再来捣乱,我就说天谢地了。” 宋招娣真诚地哀求道:“不要这样啊,你看我都已经给你买来莲花楼最好的糕点,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陈时念这下怀疑她中邪了,迟疑道:“要不你还是去找个大夫看看吧,我看你现在好像不太清醒,别待会你醒过来发现自己在梦游,又反过来倒打一耙,我这铺子里可经受不起你再一次折腾了。” 宋招娣脸上笑容差点挂不住,好玄才没拉下自己的脸,说道:“陈家丫头,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是真的知道错,不如你就让我将功补过一下。” 陈时念道:“要不你去学学怎么听人话吧,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们这里真的不缺人,求求你走吧。” 宋招娣泫然欲泣:“你这么不信任我,我非做出一点什么来给你看不可。” 陈时念警惕道:“你想干什么?我可警告你啊,我们这里可是有打手的。” 拓跋宗适时的清了一下喉咙,轻轻地看了宋招娣一眼。 宋招娣也是怕了她了,她现在手腕还在痛着呢,连忙解释道:“我没有其她的意思,我刚刚不是赶走了你的客人吗?我这就帮你招揽客人回来,这算将功补过吧,要是我家招揽了很多客人,你可就不许赶我走了。” 陈时念还没有答应,就见她走到外面,开始大声喊人过来,宋招娣嗓门够大,不一会儿就有客人被她吸引了过来,方才被她赶走的人兜兜转转又回来了,狐疑地问:“刚才不是你说这家铺子里面的花有毒,让我们赶紧跑吗?现在怎么又让我们回来了?” 宋招娣尴尬地笑了一下:“抱歉啊各位,刚才是我乱说的,刚才是因为这个铺子的老板不肯请我,我恼羞成怒了,所以才随意造谣,这家铺子里面的话没有任何问题,比其她地方买的便宜又好看多了,你们快点进来看看吧。” 那几个客人嘁了一声,“神也是你,鬼也是你,难怪这家铺子的老板不敢请你,要是我我也不请你?” 宋招娣十分真诚地鞠躬道歉:“刚刚确实是我的不对,我现在已经认识到错误了,在这就给各位道歉,还请你们不要怪我,更不要因此不来这家铺子买花,是我一个人的错,不要连累整家铺子,求求你们了。” 她这一番道歉,吸引来了几个顾客,而宋招娣也十分热情地招待起客人。 陈时念心下总觉得不太对劲,但是客人很快就把她淹没了,她也没有那个闲空理会宋招娣了。 宋招娣招揽客人地时候,看到了周小草也在青涩的给客人介绍各种各样地花,她眼珠转动,心生一计,把一个客人招揽买了一个花篮之后,就靠近周小草那边,问道:“你是那丫头新请过来的工人?” 周小草方才开始就觉得宋招娣此人不好惹,见她问话,满脸紧张地点了点头,说道:“是,是啊,我是时念请过来的。” 宋招娣说道:“我看你们俩关系挺好的,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在她面前说我几句好话。” 周小草有些为难:“这……” 宋招娣柔声说道:“这不过就是举手之劳,我相信你可以的,再说了我可是她表姨,怎么说也算现在离她比较近的亲戚,我看你肯定不想看她家庭不和睦的,求你,就帮我这一次忙吧,若是她原谅我了,我一定会好好答谢你的。” 周小草连忙摆摆手,说道:“不必了,我的命可以说是她救的,既然你是她的表姨,我会好好劝她一下的。” 宋招娣连忙道谢。 到日落之时,几人就收拾东西回家了,宋招娣知道自己不招人待见,早早离开了。 周小草犹豫了几下,上前问:“时念,那个人真的是你表姨呀?” 陈时念带着一副显然不愿意多说她的表情说道:“很不幸,确实算是,但是不要管她就行了,全都没这种亲戚,反正本来就是一表几千里的关系,不重要。” 第一百四十八章 我看她可怜 周小草犹豫着说:“可是,我看她挺可怜的。” 陈时念严肃地看着她说道:“我跟你说不要离她这么近,她那人的善心都可以装出来的,你看到的都是她愿意给你看到的罢了。” 周小草只能在心里跟宋招娣说了句对不起,毕竟陈时念看上去十分讨厌她,大概率是不会和她和好了。 迎着陈时念的视线,周小草点了点头。 一晃几天就过去了,宋招娣也在陈时念的花铺子里帮了她好几天的忙,这几天她任劳任怨的,就算陈时念给她无数白眼,她也都忍耐了,并且装出一副讨好的模样,又不问陈时念要工钱,一副全心全意认错到底的模样。 这模样在陈时念眼里看了觉得虚假,却令周小草生出了些许同情之心,但是在陈时念前几天那一番话地影响之下,周小草也不再帮她说话。 又受够了一天的气之后,宋招娣回到了家,有点忍不下去了,她跑去小赵氏的房间里面发疯,忍无可忍地说道:“这种日子到底什么时候睡过头,我再也忍不下去,卧薪尝胆也不太这么卧的呀。” 小赵氏连忙出声安抚她:“你也知道那死丫头就是这种性子的,不剥了你一层皮,她不会善罢甘休的,你就再忍忍吧,说不定就要忍到头了,你现在放弃岂不是功亏一篑了,那你之前的忍耐就都白费了。” 宋招娣咕噜噜地喝完了一整壶茶,闻言冷笑道:“你说的好轻巧,忍她的事我又不是你,要不你去试一天,我告诉你,那种气你一天可能都忍不了。被自己最讨厌的人羞辱,天天热脸贴着一张冷屁股,我不干了。” 小赵氏觉得自己其实和宋招娣殊途同归了,因为她也每天小心翼翼的捧着自己最讨厌的人的臭脚:“那你就看着之前自己的努力白费吗?” 宋招娣重重地摔了一个杯子:“那不然能怎样,反正我是受不了了,我宁愿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也不想再继续去看她的白眼。” 小赵氏苦口婆心道:“怎么样你都多少得捞一点东西回来吧,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你看她那个花铺子的生意这么红火,你也许可以试着去偷偷师,多少要传承一些她的手艺,到时候出来你岂不是可以跟她争生意了,那么也算出了一口恶气吧。” 宋招娣不得不承认,自己终究还是有点不甘心的,闻言狠狠瞪了小赵氏一眼,说道:“你说的确实没有错,这是我最后一次信你了,如果这次再不成我一定要走。” 小赵氏安慰道:“放心吧,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就她那一些花,你都看看她是怎么包装的,到时候你一定可以扬眉吐气。” 有了小赵氏画的大饼,第二天宋招娣又痛苦地继续给陈时念打白工去了。 陈时念见她这几天都失魂一样任由打骂,心中一下感慨万千,但是她还是没有放松警惕,她始终觉得宋招娣一定在准备着什么惊天的大阴谋,否则不可能能忍下这种气。 她同时还一直叮嘱单纯的周小草不要上当,见到宋招娣还是冷着一张脸,只是不赶她走了,反正铺子里多一个不要钱不要饭的免费劳工,甭管她是什么目的,总归是自己占便宜了。 俗话说,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陈时念收回了盯着宋招娣的视线,认真的包装起花束来,不一会儿,感觉到有一道黑影落在了包装纸上,她不动声色地把包装纸带着花一起挪到了身后,抬头问道:“你干什么这么看着我?” 宋招娣尴尬地笑了一下:“这不是正好要扫到这一边了吗?我想你天天干这一些,看着也很辛苦,不来教教我,我以后也可以帮你。” 陈时念哪能看不出她的小心思,说道:“不用了,好好扫你的地吧,我去后院包装了,你不要跟来,否则别怪我翻脸。” 宋招娣的狼子野心都快写到脸上了,陈时念除非是瞎了才看不出来,她在心里冷笑,还想要偷师,想得倒挺美的。 宋招娣看着她的背影咬牙切齿,这死丫头的警惕性要不要这么强,她都在这里干了多少天白活儿了,竟然还没有一点相信她。 接下来的好几天,宋招娣的绞尽脑汁的想各种办法偷师,然而都被陈时念给看穿了,每一次要包装花束的时候都会躲着宋招娣。 宋招娣虽然心里恨得牙痒痒,就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过了几天,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她发现原来周小草也是会干花艺的,而且并不比陈时念差多少。 宋招娣再次把目光放在周小草身上,这丫头看着比那死丫头好骗多了,骗不到那死丫头,还骗不到周小草吗?于是宋招娣开始在周小草面前装可怜博同情,每每受到陈时念有意无意的刁难之后,她都会欲言又止地看向周小草。 一来二回之间,周小草忍不住心生怜悯,并且对自己视而不见而感到愧疚。 这一天,趁着陈时念不在,宋招娣又一次找周小草搭话,她苦笑道:“小草,我上次让你帮忙她她面前说一说话,你是不是没有说?” 周小草手足无措地道:“我说了,只是时念她不信任你。” 宋招娣幽幽地吐出一口气:“也不能怪那丫头,我之前确实做了很多错事,她不原谅我也是应该的。” 周小草起了几分侧影之心:“你也不要太难过了,我相信她总有一天能看到你的好的。” 宋招娣哭诉道:“这种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我明明是她的表姨,她却要这么针对我,我知道我错了,但是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对我,这些天她把我的自尊狠狠踩在脚底下,我都没说什么,只是想问她什么时候出完那一口恶气。” 有了她这么一番陈情,周小草再也无法忍受自己之前的袖手旁观了,她在心里开始琢磨着该怎么给这两人修复关系。 第一百四十九章 好骗的丫头 周小草向宋招娣承诺道:“你再相信我一次,我今晚就去时念面前帮你说说话,相信她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 宋招娣忙出声感谢,她在心里暗暗笑了一声,真是个好骗的傻丫头。 晚上。 周小草忐忑地敲开了陈时念的门时,她还在整理自己凌乱的衣服,周小草见状,就顺手帮她整理起来。 陈时念笑道:“今晚怎么有这闲空来找我了,平常你可是不喜欢出房门的人。怎么?今天有事让我帮忙?” 周小草有些腼腆地笑了一下:“时念,你真了解我,我是有点事情想要你帮忙。” 陈时念折好衣袖,头也不抬地说道:“怎么了?有什么事情直说好了,能帮忙我一定会帮的。” 周小草犹豫地说道:“时念,你能不能原谅宋招娣啊?我觉得她挺可怜的,而且这天来她的认错态度也很诚恳,不像个坏人呀。” 陈时念眸光一凝,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着她:“宋招娣今天来找你说话了,让你求情?” 周小草不敢撒谎,挠挠鼻子,说道:“也算不上求情吧,她只是来找我说一说,希望我在你面前帮她说几句好话而已。” 陈时念冷笑道:“柿子专门挑软的捏,她就是看你单纯,觉得你好欺负呢。” 周小草干巴巴地给她辩解了一句:“应该不会吧,我看她也不像什么坏人呢。” 陈时念瞪了她一眼:“坏人额头上难不成还专门写上坏人两个字,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她是装出来的,她那个人是最能装的,你不要被她的表现欺骗到。” 周小草道:“可是……” 陈时念摸了一下下巴,恍然大悟:“她这些天忍辱负重,做小伏低,没准就是在你面前做事呢,就是想让你站在她那一边,然后挖墙脚来对付我,总之你别相信她,她不是什么好人,我明确的告诉你,我了解你也了解她,你认识她的时间不长,她是什么都能利用的人,离她远一点。” 周小草觉得陈时念过分阴谋论了,忍不住弱弱的出声帮宋招娣说了一句话:“可是她看上去真不像这么有心机的人啊。” 陈时念无语了:“你看这世界上谁像有心机的人我都告诉你了,不要被她的表象欺骗到,我认识她的时间总比你长吧,我说她不是好人,你还不相信我?” 周小草觉得无论如何陈时念都是不会对宋招娣改观了,心里寻思着还得慢慢来,只好说道:“时念,我明白了,那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睡吧。” 陈时念怕她听不进去,还送她到了门口,再三嘱咐道:“记住我的话了没?宋招娣那东西不是好人,你真的不要被她欺骗了。” 周小草敷衍地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陈时念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心里面总不是滋味,这丫头实在太单纯太容易被骗了,怎么就不信她反而去信了宋招娣那一副蛇蝎心肠? 改天真是被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她该不会是因为缺心眼才被卖的吧?陈时念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 孟湘去陈时念的花铺子帮过一天忙之后,就又开始卖木耳和蘑菇,只是这几天她发现自己的生意越来越差了,早几天还能一天卖一筐的,现在已经囤了好几框没有卖出去了,虽然木耳和蘑菇都晒干了,能保存很长时间,但是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孟湘有些发愁,她坐在自己的摊位前叹了一口气,看着对面同样卖木耳蘑菇的人陷入了沉思。 其实自从她们卖木耳蘑菇赚了一笔以后,就一直有人争相模仿,毕竟采木耳蘑菇并不是什么艰难的事情,晒干它也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一开始她家还愿意在她这里买,后来那些老客户都更愿意在家附近买了,于是她的生意是每况愈下,再这样下去,她家里又快揭不开锅了。 该怎么办呢,又去找陈时念?只是她最近几天因为花铺子的事情忙的不可开交的,再去打扰她也太不好了?不如再去问问她有什么新鲜玩意卖吧?反正自己还欠着她很多钱呢,总不能一直这么坐吃山空。 打定主意后,等到夕阳西下,孟湘就上陈时念家去蹲人了。 陈时念回到家已经差不多晚上了,见孟湘抱着一个箱子在外面蹲着,不由得开玩笑道:“这是在干什么?跑我家要饭吗?” 孟湘苦笑着站起来:“芝芝,你可别开玩笑了,我家真的快揭不开锅了,再晚几天我真得跑你家来要饭。” 陈时念见她满竹筐的木耳蘑菇,问道:“怎么?今天生意不好?一点都没卖出去?” 孟湘点了点头:“是最近几天生意都不好,我蘑菇都被别人模仿的拿去卖了,我总不能去砸了别人的摊子吧。” 陈时念道:“这个生意确实做不长久,我一开始就知道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会有人模仿。” 孟湘苦兮兮地说道:“那些人怎么能这样啊,芝芝,你现在有什么办法吗?或者有没有什么其她的生意,我家现在可只有我一个了,我不能倒,我还要还你钱呢。” 陈时念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说道:“傻丫头,这有什么的,你跟我说一声就行了。这样吧,你愿意来我们花铺子帮忙吗?我们花铺子如今生意很红火,也正是缺人的时候,本来就留了你一个位置的。” 孟湘迟疑道:“可是你不是已经请了一个人了吗?还要人?” 陈时念说:“多一个人多一双筷子而已,你要来我肯定欢迎的。” 孟湘说:“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总是在占你便宜,这样好吗?” 陈时念小小地推了她一下:“说什么呀,朋友之间哪有谁占谁便宜的,就是你需要的时候,我帮你一把,我需要的时候你帮我一把。” 孟湘感动了片刻,突然说:“我家还有一块空地,如果要加入你们的话,那一块空地我就拿出来种花吧。” 第一百五十章 跟我干 陈时念当即笑道:“这感情好,我正愁没地种花了,你看你这不就来接我的燃眉之急了吗?说什么占便宜了,还把不把我当成你的朋友,若是还把我当成你的朋友,以后可不许这么胡说。” 孟湘抱了抱她:“只是你这段时间帮我太多了,我有点不好意思,你知道的,我这人脸皮比较薄。” 陈时念道:“行了行了,我还不知道你吗?既然来了那就去我家吃个便饭吧,正好我们俩也很久没有见面了,真是的,你也不知道想我。” 孟湘这倒委屈上了:“什么我不知道,想你难道不是你不知道想我吗?你这个大忙人这几天都忙得见不到影子了,要不是今天我在这里跟你能见到你吗?你看现在天色都这么暗了,你才知道回家。” 陈时念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哼道:“你个死丫头,还会反客为主了。” 周小草在两人身后默默地低下了头,心里忍不住羡慕两人的关系,她骗不了自己,她同陈时念的关系始终是不在一个等级上的,虽然陈时念没有把她当成下人来看待,但是她也不敢妄图真的和陈时念做朋友,只能一直跟在她身后,默默的享受着一点陈时念的怜悯。 陈时念好像这才想到她,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把她拉了过去:“对了,阿湘,忘记跟你介绍了,这是我的新朋友,叫周小草来着。” 孟湘冲周小草腼腆地点了点头,说道:“你好,我是孟湘,我也是芝芝的好朋友,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了。” 孟湘毫无遮掩的态度让周小草稍微心宽了一些,陈时念交的每一个朋友确实都足够阔达,反而显得自己小气了,她连忙鞠了几个躬:“你好,你好,我是周小草,你也请多多关照。” 陈时念揽住了两人的肩膀,一起往屋里面走去:“好了好了,你们两个这么生疏客气干什么?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好朋友,以后你们两个也要好好相处。” 两人冲彼此尴尬一笑,同时移开了目光。 接下来孟湘就同两人一起去铺子里面帮忙了,宋招娣见孟湘来又在心里暗暗唾骂了一声,当然她没有忘记自己在演戏,冲着周小草递去一个委屈十足的眼神,咽泪装欢着笑了笑。 周小草心里更加愧疚,趁着陈时念没有注意到,宋招娣又跟周小草说道:“孟湘来了,那丫头应该不太理你了吧,毕竟她们两个的关系这么好。” 周小草承认,孟湘来了之后陈时念确实跟她话更多一些,她们是这么多年的朋友,自己性子又闷一些,陈时念跟孟湘聊的更来也无可厚非,而且两人其实都没有忽略她,三两句话说下来会主动提到她,让她也融入她们俩。 宋招娣乘胜追击,叹了一口气:“这孩子大小就跟那丫头玩的好,其实我同她之间至少有点血缘关系,她们俩却不过是陌路,她却一直不肯原谅我,未免有点太记仇了。” 这些天宋招娣演技实在是出神入化了,在周小草面前完美地表演出一个忍辱负重的形象,其实周小草已经相信她了,心里面的天平也悄然无声地因为孟湘落下了最后一个砝码,更加偏向宋招娣,她安慰她说:“时念的心又不是铁心,我相信只要你再努力一点,她一定会原谅你的。” 宋招娣觉得自己已经够努力了,咬咬牙正打算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外面走进来一个妇人,在铺子里面四处地看了一眼就找到周小草,恶狠狠地瞪着她:“就是你这个丫头,你昨天卖给我的玫瑰,把我害得好惨,你看我这手。” 她撸起自己的袖子,上面是一点一点的红疹。 周小草睁大了眼睛,说道:“夫人你会不会搞错了什么?我们家的话是肯定没有毒的,不可能害得你出红疹。” 贵妇冷笑:“你就是说我在骗你喽,你认为我需要吗?因为这么三两点钱,跑回来找你的晦气。” 周小草百口莫辩:“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 贵妇凶狠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周小草哑然地说:“我,我……” 宋招娣眼珠转动,突然把周小草拨到了自己身后,对着贵妇笑了一笑:“夫人,你又何必欺负一个孩子呢?让我看看你的手。” 她轻轻挽起了贵妇的袖子,看她起满红疹的手,说道:“你就应该是过敏了吧,你自己对玫瑰过敏,你自己心里难道不清楚吗?我们肯定不会知道你对玫瑰过敏的,夫人,恕我直言,你自己的身体自己要珍重啊。” 贵妇皱了皱眉:“你们就打算这样把事情揭过去吗?不打算赔偿我?” 宋招娣忙从袖子里面掏出了一些碎银子,诚恳地说道:“不不不,夫人这件事情是我们的不对,这些银子就当赔给你了,但是这件事情我们老板不知道,她要知道了肯定不会让我们继续在铺子里干的,我们上有老下有小,实在很需要这份工作,你看就这么放我们一马可以吗?这些当你的医药费,应该够了。” 贵妇见两人态度诚恳,又赔了钱,就勉勉强强放过了两人,而这时候陈时念还被客人缠着解答问题,丝毫没有看到这边的变故。 周小草见状,忍不住有些落寞地垂下眼帘。 宋招娣安慰道:“唉,你也别在意她说的,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她自己的问题。” 周小草反应过来,连忙跟她道谢:“谢谢你了,这次,钱我一定会尽快还给你的。” 宋招娣嗐了一声,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那些都是小钱,重要的是我想跟你交个朋友。” 她的心里在滴血,不断安慰自己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周小草抿唇。 宋招娣说:“我一直很想跟那丫头学一学花艺,只是她一直不教我,你不也会吗?你可以教教我吗?” 她恩惠在前,周小草拒绝不了,开始教宋招娣花艺,只是她实在没有天赋,学的格外慢。 第一百五十一章 学不会 宋招娣怎么学都学不会,有些自暴自弃,好在周小草十分有耐心,一次又一次地教她。 见周小草背着陈时念教得这么认真,宋招娣在心里暗暗冷笑,真是想不到陈时念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会招到这么蠢的一个丫头,好在这也便宜了她,只是不知道她到时候知道真相,会不会后悔地哭出来。 再又一次把花插得一塌糊涂之后,宋招娣有些不耐烦了,问道:“这插花怎么这么麻烦,这么难?” 周小草并没有觉得很难,她倒是很纳闷为什么宋招娣这么容易的事情要学这么久,只是她也不好意思打击宋招娣的自尊心,抿抿唇说道:“一开始是会有一点难的,等你习惯之后你就不会觉得难了。” 宋招娣只能用尽耐心去学了一天,最后带着满身疲惫去找小赵氏了,小赵氏早就料定她会来,早就给她准备了一壶茶,她一坐下,她就给她倒了一杯:“今天辛苦你了,怎么样?今天有没有什么收获?” 宋招娣咕噜咕噜喝了两碗茶以后,才有力气说话:“这么久了,今天总算是有了一点收获,周小草丫头终于相信我了,她现在正在教我插花,只是那东西实在太难了,我还什么都没学会。” 小赵氏满脸惊喜地说:“这不就是最大的好处吗?你看我就说你肯定会苦尽甘来的,这下相信我了吧?” 宋招娣道:“少在那里说风凉话了,我忍了这么多天,要再没有一点收获,我就要提刀去杀人了。” 小赵氏又端出几碟糕点,往她那一边推了推,讨好地笑道:“好了好了,知道你有本事了,你知道她开花铺子一天能赚多少钱吗?你学到了她的一点本事,肯定也可以大赚一笔。” 宋招娣扭了一下酸疼的脖子,道:“她一天能赚多少钱我再清楚不过了,我天天盯着她的账本呢。” 小赵氏好奇地问道:“她一天能赚多少钱?你倒是跟我说说。” 宋招娣竖起了三根手指和五根手指,说道:“少的时候这个数,多的时候这个数。” 小赵氏睁大了眼睛,反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宋招娣无语道:“我骗你做什么,现在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吗?” 小赵氏一抚掌:“那现在看来我们也越早开一个花铺子越好,越早开赚的越多。” 宋招娣不耐烦地拍拍桌子:“别把话说的这么简单,开一个花铺子我们首先要开花铺子的钱,哪里来的的钱?” 小赵氏眼珠转动,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嘿嘿地笑了两下:“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开花铺子的钱我一定能想办法赚到。” 宋招娣狐疑地说:“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小赵氏说:“这个不重要,我都跟你说了,到时候我们以你的名义开铺子。” 宋招娣更加怀疑了,指着自己的胸口,问道:“你出钱以我的名义开铺子,你会有这么好心,该不会是想着待会那丫头看到以我的名字开的铺子,就都来找我的晦气吧?” 小赵氏:“哎呀,你目光不要这么短浅,你为什么要怕那丫头呢?你这几天忍着她,不过是因为她身上有利可图,等她身上没利可图了,你全部收拾完了,她身上还有什么可以让你图的,你在害怕什么?” 宋招娣一寻思,觉得小赵氏说的没错啊,她为什么要怕那死丫头,就应该用自己的名义开铺子,到时候让陈时念看了,气死她。 等到宋招娣回去,小赵氏把自己所有积蓄都拿出来数了一数,发现还是不太够,她咬咬牙,打算去找她老情人借钱。 她找到李余的时候,她正在烧饭,见她来了,不由得看向她的肚子,冷声冷气地说道:“你都已经怀孕了,还来找我做什么?” 小赵氏用手帕轻轻地拂过她的脸颊,说道:“你说我怀孕了,为什么还要来找你,难道不明白吗?” 李余不是很明白,她皱了皱眉,问道:“什么是我应该明白的,你说清楚一点,不要在这给我打哑谜,我不想跟你弯弯绕绕的。” 小赵氏叹了一口气,说道:“死鬼,非要我把话说的这么明白吗?我的意思是,我肚子里面的孩子是你的。” 李余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指着她的肚子说道:“你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你有什么证据?” 小赵氏当即怒瞪她说:“你怎么有脸说这种话,这孩子几个月了,您不清楚,几个月前我们在干嘛,你也不清楚吗?不然等出生的时候滴血认亲你才满意?” 李余也是个二愣子,听小赵氏这么一说,竟然就信了,抱住小赵氏转了几个圈,说道:“你说的是真的,那我岂不是要当爹了?太好了,太好了!” 小赵氏嗔怪地说:“你快把我放下,不要吓到你儿子,你看你这样。” 李余连忙把小赵氏放在,让她依偎在自己怀里,小心翼翼地说:“对对,不能吓到我儿子,儿子别害怕,爹只是太高兴了” 小赵氏说道:“你肯认这个儿子我很高兴,今天我来也是走投无路了,你看我大着这么一个肚子,干什么事都不方便,我想请你帮一个忙。” 李余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你都怀了我的儿子了,有什么忙,你直接说出来好了。” 小赵氏说:“你可不可以借我一点钱?我想开一个花铺子,这样以后儿子才有钱读书,你也看到了,陈时念开的花铺子赚得盆满钵满,我们儿子出生以后才能享受最好的条件。” 李余也没有多想,听小赵氏这么说,连连点头:“你说的不错,你想要多少?我这就去帮你拿。” 小赵氏比了一个数字。 李余犹豫道:“这么多钱我也没有。” 小赵氏当即横了她一眼。 李余忙补了一句:“但是我知道谁有,我现在就去拿。你等着我。” 最后李余去了村长家,从她媳妇那取到了钱。 第一百五十二章 密谋算计 拿到李余的钱之后,小赵氏又一次去找了宋招娣。 宋招娣已经睡下了,对她深夜打扰十分不满,睡眼朦胧地问道:“你干什么呀?这么大晚上的扰人清梦。白天我在铺子里已经够折腾的,晚上你还不让我睡个好觉。” 小赵氏安抚道:“睡觉干嘛急在这一时,之后有大把时间睡了。” 宋招娣很不客气地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你听听你就说的是人话吗?死后还有一大把时间睡了,你现在干嘛睡觉?” 小赵氏既然说话不管用,索性直接从怀里掏出了装钱的包裹,放在了那丫头眼下,在他以后的疑惑的视线中往往将包裹打开,边笑边说道:“那你看看这个,你看看这个你还困吗?如果你还是想继续睡觉,那么就当我没说过这话。” 宋招娣的瞌睡虫一下子一扫而空,她揉了一下双眼,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小赵氏,问道:“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这么快就把钱给筹到了?” 小赵氏总不能说是从老情人那里借的,笑呵呵的说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我用的不是不正当的手段,我就没有偷又没有抢,这里面全都是我的积蓄,你说这些钱够开花铺了吗?” 宋招娣的脸色也稍微缓和了一些,手指在那些银钱上摸了几下:“你这不废话吗?这些钱肯定够啊,开两三间都够了。” 小赵氏呵呵一笑:“那我们明天就去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店铺,将它盘下来。” 宋招娣摇了摇手指,说道:“这个当然不是最紧要的店铺,可以在后面慢慢盘,我们首先是要种花,花都没有种好,怎么开店?” 小赵氏被她一说,倒也清醒了,她搓了搓手:“你说的对,那我明天就先去买花种子。不过,有一件事情有点麻烦。” 宋招娣耸耸肩:“什么事情?最麻烦的事情不就是钱了吗?现在全部准备好了,还有什么让你烦恼的?” 小赵氏叹了一口气,说道:“赵顺业他娘那一边怎么说,他肯定不会允许我们去种花的。” 宋招娣道:“这有什么不好说的,以前不好说是因为没有人种花,他娘怕亏了,现在种花是因为有得赚,你瞧那死丫头赚的这么多,你觉得他娘还会阻止我们去赚钱不成。” 小赵氏犹豫地说道:“我是真不愿意跟他娘打交道。” 宋招娣说:“你就忍忍吧,反正你们两个总不能老是不相往来,总比我好,天天去受那些丫头的气。而且你这肚子还大着呢,他娘就算看在你肚子的份上,也不会责骂你的。” 两人对视一眼,解决的对方半斤八两,遂各自回房休息了。 次日,小赵氏起了一个大早,去买回了花种子,她见赵顺德赵顺业两兄弟又扛起锄头打算出去干农活,连忙披上衣服,叫住两人。 赵顺业皱了皱眉,问道:“你有什么事,可别耽误了,我们俩去干农活。” 小赵氏从怀里面掏出了几包种子,交给了赵顺业,说道:“这是几包花种子,你们拿去种吧。” 赵顺德纳闷了:“怎么突然让我们种这个?” 小赵氏说:“我寻思着你们平常用那些东西赚的也没多少,就想琢磨着一些新物种能多赚一点钱。” 赵顺业摆摆手:“你一个女人家家的懂什么?赶紧回去做你的女红吧。” 小赵氏佯装恼怒地跺跺脚:“你少看不起人了,你看你平常赚的那一些够我和孩子过的好嘛,现在孩子都要出生了,你就算不为了我着想,也要为了他着想吧。” 赵顺业哑然道:“好好说的,怎么还扯到孩子了呢?他现在才多大,离他出生还有很远呢。” 小赵氏抿唇说道:“我可没有说出你就你们种的那一些东西,几辈子都卖不出什么花来,现在孩子要出生了,他得吃好东西吧,他以后得上学吧,那你总不能让他跟着我们吃那些粗茶淡饭吧?我跟着你委屈一点就委屈一点,但是我不能让我的孩子委屈。” 赵顺业对小赵氏终究还是有爱在,见她这么全心全意的想对这个孩子好,心中却是复杂万分,但他还是笑道:“你说的倒是不错,不就是嫌我没有本事吗?为了孩子我也就不跟你生气了,可你总要跟我说一说这是种什么花?真的能赚到钱?不是到时候赚不到钱,我们可是连粗茶淡饭都没有了,只能去喝西北风。” 小赵氏说:“放心吧,这个肯定能赚得到钱,你知道陈家那姑娘吗?她就是在卖这一些花的,你看她现在赚了多少钱,可以再盖一栋青砖瓦房了。” 赵顺德也跟着点了点头,说道:“你早这么说不就好了,这是确实可行。” 身后传来了一身苍老的:“什么可行不可行的,这可是祖上的基业,岂能是你三言两语说放弃就放弃了。” 小赵氏一听这声音就满心的烦躁,却还只能强颜欢笑道:“婆婆,你今天起得真早,怎么也不叫我们进去扶一扶你呢?” 她婆婆哼了一声,说道:“老婆子的身体还没有这么不堪。我问你,又要想串掇着他们兄弟俩搞什么名堂?” 小赵氏道:“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名堂,可能他只是想让他们去种种花而已。” 婆婆显然对这个名堂很不满意,她想要发火,但是看到小赵氏已经明显突起的肚子,只能咽着气往肚子里面吞,劝了一句:“种什么花,那是一些富贵人家闲着没事才搞的东西。至于其他养家糊口的事情就不用你来操心了,你专心养胎吧。” 小赵氏颇为委屈,上前挽住婆婆的手臂,说道:“婆婆,我又不是只为了自己一个人着想,我是为了我们整个家着想。若是能安心,那你叫我出来我也不会出来的,一直好好呆在屋里养胎就行了。” 婆婆冷笑一声:“你的意思是我们亏欠你的了?” 小赵氏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给家里再赚更多的钱而已。” 第一百五十三章 揭露真面目 谁会跟赚钱过不去呢?方才不过只是听了一小部分,更多的部分她因为耳朵的问题没有听清,于是婆婆反问道:“你肯定可以赚钱嘛,有什么办法?” 小赵氏成竹在胸地说道:“我当然肯定可以赚钱,不然我怎么敢在这里大放厥词,难不成我还敢把你们三个都骗了不成,我以后是要在这个家里面立足的。” 婆婆一寻思,觉得小赵氏说的不错:“那你倒是说来听听。” 小赵氏便仔细地把自己的想法跟婆婆说了:“婆婆,你看我们平常中的一些农作物能卖几多少钱?卖不了多少钱的,我们现在改种花说不定可以赚很多钱,你看那陈家的丫头赚了多少钱,宋招娣在他的花铺里面当了很久的帮工,已经学到了不少皮毛,相信我们铺子里如果模仿他的做法,也能有不少的客人。” 婆婆闻言,眯起了浑浊的双眼,说道:“你确定一定能赚钱吗?” 小赵氏哑然失笑,说道:“婆婆,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必然能赚钱的事情?但是我觉得做设备生意有八成的可能可以赚钱,再说了这些花种子也值不了多少个钱,若是到时候真的成不了的话,我们把它丢了,那也无伤大雅。”她顿了一顿,充满蛊惑地诱惑道:“婆婆,你说这么一点小小的风险,但能得到很大的收益,我们难道不应该去试一下吗?” 她婆婆果然被他呻吟两语,蛊惑了点了点头,跟赵氏两兄弟说:“你这媳妇娶的不错,挺有头脑的,你就按照他说的来吧。” 既然婆婆都发话了,那么赵氏两兄弟自然不敢忤逆都点点头,拿着花种子走了。 陈时念发现了一个问题,最近周小草和宋招娣走得很近。 听过两人在铺里面有意的避开交流,表现的不是很亲热的样子。但是偶尔她看过去的时候,总能看到两人在偷偷的交换视线。 或者偶尔陈时念出去一趟,再回来的时候就听见她们俩聊得很火热,还经常背着她两个人一起走,虽然是前后脚,但是她能看得出来她们两个肯定有事瞒着她。 这一天,周小草又在做饭生火。 陈时念假装不经意地问:“小草,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呢?都不怎么跟我说话。” 周小草手下地动作一顿,若无其事地说道:“没有忙什么呀,我就是看到你在忙,所以不想去打扰你。” 陈时念眯起双眼,索性问得直白一些了:“那我再问你一句,为什么和宋招娣走得这么近?” 周小草手一抖,差点直接点燃稻草,她抬起脸,干巴巴地一笑:“时念,你在说什么啊?我没有和她离的很近啊。” 陈时念把土豆丝从刀上轻轻一拨,眼皮也不抬,假装自己在开玩笑似的:“是吗?可我经常看到你们两个在说话,我还以为你们两个玩的很好。” 周小草的手在衣服上用力的擦了几下,心虚地说:“没有啊,是你看错了吧?” 陈时念不吃这一招,声音有些发冷:“是我看错了吗?可我不止一次看到,一次看到我可以跟自己说,这是巧合,两次看到我也可以骗自己说这是巧合,但是第三次又是怎么回事?” 周小草支支吾吾地说道:“时念,你也知道他那个人并不是很懂规矩,有时候那些客人要什么东西他也来问我,那我总不能不回答吧,我总觉得不回答他有些不好,我就是狠不下那个心。” 陈时念直直地看向她的双眼里面,好像要直接看穿她的灵魂似的,质问道:“真的是这样而已吗?没有其他的什么,你们两个暗地里没有更深的纠缠了吗?” 周小草慢慢地点了点头,说道:“时念,你要相信我,我们两个之间没有再多的什么了,我一直记得你的话的,不会跟他走的太近。” 陈时念就垂下眼皮,继续切菜了:“好,我就相信你最后一次,希望你不要骗我。” 周小草慢慢松了一口气,门外突然传来了三声敲门声,紧接着是拓跋宗慵懒的声音:“周小草,出门帮我买一瓶小酒,最贵的。” 陈时念无语,她手下动作不停:“不是吧,大爷,你真以为我买他回来是给你当丫鬟使唤的,话说是我花的钱,你一点钱都没花,怎么可以这么心安理得的支使别人?” 拓跋宗摊手,说道:“你管得着吗?我脸皮厚,周小草快去。” 周小草询问地看了陈时念一眼,见她冲自己点了点头,并嘱咐她去拿钱,才擦干净手出去了? 她走之后,拓跋宗说道:“我可能要说些你不爱听的话。” 陈时念哼:“我看你把他接走,我就知道你有事情要说,快说吧,有什么事情快说,别耽误我做饭。” 拓跋宗走进厨房,说道:“你方才不是在质问他关于宋招娣的事情吗?你这件事问她不如问我,问她是打草惊蛇,我可以告诉你,他们两个背地里纠缠很深。” 陈时念不切菜了,洗干净手,问道:“你这话又是怎么说的,我方才说相信他,你现在又来这里挑拨离间?” 拓跋宗说:“你少在这里狗咬吕洞宾了,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相信她。我告诉你,前两天我去铺子里,可是我看到了周小草在教宋招娣怎么包装花束,我可是记得你没有教他多久,她竟然转手就把这个技能交给了别人,而且你应该有明确的嘱咐过她不能外传吧。” 陈时念紧紧地皱起双眉:“你说的是真的吗?没有在骗我。” 这下轮到拓跋宗无语了,他说道:“我为什么要骗你这个,再说了,挑拨离间对我有什么好处吗?我告诉你,我可没有那种心情,再说了,如果是要比挑拨离间的话,你根本就看不出我在挑拨离间,我更喜欢杀人于无形。” 听完全程的周小草忍不住有些害怕,她咬咬牙,知道这个时候是不能进去了。 次日,陈时念一整天没有理她。 第一百五十四章 给她一个机会 周小草因为陈时念的冷淡彻底慌了,导致他一整天干活都心神不宁的,出了很多差错,在教宋招娣包花的时候,也不像以前那么用心了。 宋招娣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对静,因此没有立刻发火,而是关切地问道:“小草,你怎么了?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周小草也是走投无路了,眼下见他她就直接病急乱投医了,把此前陈时念交代她的话都给忘记了一个彻底:“招娣,怎么办?时念那一边已经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了。” 宋招娣微微惊讶,问道:“怎么会这样?我们之间的事一直很隐晦,她怎么可能发现呢?” 周小草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团团转:“本来她是不知道的,但是后来拓跋宗在她面前说起了,昨天他把我支出去买酒,然后一五一十的全部跟她说了。” 宋招娣只能装作着急地说:“这可怎么办?她现在有对你发火吗?那丫头肯定最讨厌别人背叛她了。” 周小草绝望的看着她:“我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反正她已经一整天没有理我。” 宋招娣一拍双手,说道:“这下糟糕了,这可是她翻脸的前兆,她已经厌恶你了,小草你就完了,你想想,她怎么可能什么都不跟你说,又不理你。” 周小草更加着急了:“那这个怎么办?” 宋招娣抿抿唇,故作沉思半晌,才满脸为难地说道:“我现在不怕别的,就怕一件事怕她把你再卖回牙婆子那里,那么你可能就一辈子都要待在那里了。” 周小草才不想再回那个不见天日的鬼地方,急得差点直接哭出来:“那该怎么办?到底还能怎么办?你一定要救救我,你是她的表姨,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宋招娣叹了口气:“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证你不被卖出去,如果要保证你不被卖出去,你就要把卖身契拿在自己的手里。” 周小草后知后觉地问道:“你的意思不会是让我去偷卖身契吧?” 宋招娣道:“我知道你不想要这么做,可是你也要为自己好好想一想,不过如果他真的把你当朋友的话,其实应该在买回你的那一瞬间就把卖身契给你的,他为什么不把卖身契给你?你有没有想过。” 周小草脑袋里面那根弦就这么绷了,她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连连点头:“你说的对,我是应该去把卖身契给拿出来了,将来我若有钱我会还给她的。” 宋招娣唇边勾出一抹得逞的微笑。 是夜。 周小草等着陈时念的房间里面熄灯,她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还没有松到尽头,又忍不住提心吊胆起来。 她悄无声息地来到陈时念的房间外面,贴着门,等着里面传来绵长的呼吸声,又蹲了一个时辰,在外面轻轻地喊了两下陈时念的名字,确定里面无人应答,就悄悄推开了门。 房间里面很暗,什么都看不清,但陈时念的房间陈设也很简单,她平时来过很多次。 所以很清楚什么东西摆在什么地方,只是陈时念不太爱读书,平常也没看见她拿一些什么纸质的东西,胭脂水粉没有,衣服也只有几件,除了一张床和一个箱子,好像其他的地方都不太可能装卖身契。 周小草决定先从那个箱子找起,她屏住呼吸,蹲在陈时念床前。 她慢慢的,慢慢的拖出那个箱子,她把箱子打开,被那吱哇乱叫的声音给惊到了,连忙从床上看去,看到陈时念还是悄无声息的睡着,才慢慢松了一口气。 她在箱子里面翻找了起来,这箱子里面装的是一床被褥,还带着香气,应该是前不久刚洗的那一床,被褥下面放着一些零钱,不仔细摸还以为是石头,周小草没有动那些零钱一分,又慢慢的把箱子推了回去。 正在她转身想要去其他地方再找一找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道冰冷的声音:“你是在找这什么东西吗?” 房间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亮了起来,随后周小草感觉自己肩膀一痛,双手就被反剪到了身后。 她往后面一看,第一次觉得拓跋宗长了一张阎罗冷眼,他手里面拿着的,正是她的卖身契。 陈时念这时候才从睡梦中醒来,她揉了一下双眼,迷迷糊糊地问:“你们大晚上的干什么呀?还是在我屋子开会吗?” 拓跋宗:“开什么会?你能不能别睡得跟死猪一样,别人把你抬出去卖了都不知道,你房间进贼了,你快给我清醒一点。” 陈时念一下子如醍醐灌顶,整个人都醒了,她环顾了一圈,目光最后定在了周小草身上:“我屋里进贼了,该不会是你吧?” 拓跋宗把她整个人都押在桌子上,动作十分粗鲁:“不是她还能是谁,我早跟你说过了,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你还心这么大。” 陈时念简单地漱了下口:“所以这就是你把她卖身契拿走的原因,你早知道她会来过来偷,对吗?” 拓跋宗把卖身契扔回给她:“其实是个人就能猜得出来,你只是不愿意往那一方面想而已。” 陈时念静静地和周小草对视着,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周小草慌乱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太急了,我太怕你把我卖回去了,所以才这么做的。” 陈时念皱眉道:“到底是谁跟你说我要把你卖回去的?” 周小草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道:“是宋招娣。” 陈时念冷笑了一下:“果然又是她干的好事,他还跟你说了什么,你都告诉我吧。” 周小草就一五一十地说:“她说你肯定会把我卖出去的,说你最讨厌别人的背叛,说你不把卖身契给我,就是不把我当成你的朋友。” 陈时念冷笑道:“所以你就信了?” 周小草没说话。 陈时念疲惫地道:“既然你信她,你还是走吧。” 周小草跪地上磕起头来,边哭边说:“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第一百五十五章 失望透顶 陈时念对周小草失望透顶,是打算彻底不原谅她了:“你走吧,卖身契我也可以给你,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周小草抓住陈时念的裤腿说道:“不要,我不要走了,我知道我错了,这一次你就放过我吧,看在我们两个是朋友的份上。” 陈时念反问道:“你真的有把我当成你的朋友过吗?如果有的话为什么不相信我的话呢?我说过她不是好人,不要相信她的话,你还是硬要跟她混在一起。” 周小草痛哭道:“我真的已经知道错,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陈时念见她这样,终究还是心软了,最后道:“希望你能记住这一次教训,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以后还犯这种错,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以后离她远一点。” 周小草如获新生,立刻拼命地点起头来。 次日。 宋招娣趁着陈时念不在再一次找上了周小草,问道:“怎么样?卖身契你偷出来了吗?” 周小草不想要再理他,经过这么一件事他也知道宋招娣不是好人,陈时念昨天已经仔细把她险恶的用心都说过了,她觉得宋招娣此人道行实在太高了,不是她能招架的住的,她日后还是理她越远越好。 因此她缄默不言,只是一味的扫地,有一些人是会吃人的,她还会利用你的同情心去干任何事,只要自己开口说话了,相信宋招娣一定会顺势往上爬的。 宋招娣见她不理人了,忍不住有些着急:“怎么不说话了?我这也是为了你早日脱离苦海着想啊,你怎么不识好人心呢。” 周小草忍无可忍地说道:“你不要再骗我,你还想挑拨离间到什么时候?你不就是想看我们之间关系破裂吗?我告诉你,没门!我再也不会上你的当了。” 宋招娣傻眼了:“哎呀,你这小孩子怎么还胡乱咬人呢,你是怎么说话的?” 周小草说:“你不要离我太近了,若是让她看到,又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了。” 宋招娣纳闷道:“怎么一夜之间你就换了个样子,昨天发生什么了吗?该不会是让她发现了吧?” 外面传来了一声冷笑:“宋招娣,你是不是只会这么一些手段,怎么专门挑着软柿子欺负呢?我可告诉你了,别离她这么近,她现在是我的人。” 周小草连忙跑到陈时念身后了。 宋招娣脖子一僵,被发现了竟然也不慌不忙的,转身看着陈时念说道:“可见你手段也没有多高超吗?被她骗了这么久,你才反应过来。如果再晚知道一两天,她没准就跑了呢。” 陈时念冷冷说道:“够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不要对我使用激将法,我告诉你,没用的。” 宋招娣哼了一声:“所以说到底该说你聪明还是说你笨呢?其实你运气也不错了,每次都是快要到手了,你才发现,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陈时念双手环胸,不以为然地说道:“所以说你想表达什么,如果话说完了,那就可以滚了。” 宋招娣不服气地说:“你凭什么赶我走啊,我在你这里当了这么多天白工,你难道打算一点报酬都不给就赶我走吗?传出去别人不得说你小气了。” 陈时念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不是到底谁给你那么大的脸啊,你来这里敲墙角,还想要我给你发工资,我不把你打走,已经算给你面子。” 宋招娣不满:“所以你就让我这么多天帮你白干,你过得了良心的那一关吗?” 陈时念实在不清楚为什么有人的脑回路可以如此清奇,她哼了一声:“你在说什么胡话,你疯了?是我让你留下来干的吗?是你自己硬要留在这里干的,我从来没让你干过任何事情,再说了你来我这里是干什么的?你来我这里是偷师的!你的险恶用心还要我给你一一陈述吗!” 她又不急不管的补充道:“这件事无论怎么说都是你的理亏,就算你跟我对簿公堂,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你有种就出去说啊。” 宋招娣气地满脸通红,指着陈时念说道:“你真不要脸,竟然有人可以不要脸到如此地步。” 陈时念懒得再和他继续浪费时间了,说道:“你再不走,我可是就叫人帮你走,到时候就不能保证你能全须全尾的回去了。” 她这一句话成功威慑到了宋招娣,她连忙往门口的方向走,边走边说:“我可警告你不要在这里轻举妄动,你如果真的打我,我可是真的能去报官的。” 陈时念笑了:“那你就尽管去试试呗。” 她笑意不达眼底,五官都紧紧绷着,看上去有几分同龄人没有的成熟。 宋招娣如梦初醒,突然想起陈时念是个关系户,她和县衙大人之间的关系可牢固了,哪里是她三言两语比的上的,没准就算把她打成残废也没有人会管的,她心下怂了一大半,却还是不愿意就让陈时念这么顺心,抓着门框放狠话:“陈时念,你少这么得意了,你以为你生意会永远这么好吗?我告诉你周小草那丫头可把什么都交给我,我现在什么都学会了,你就等着我们来抢你的生意吧。” 陈时念又是挑眉一笑,丝毫没有被挑衅到的样子:“是吗?你这么厉害,我可是告诉你,你要相信报应这种东西,今天你以什么方式抢过去了,改天你就会以什么方式双倍的还给我。” 宋招娣嘲讽道:“你怕了吗?” 陈时念笑了:“是啊,我怕了,那又如何呢?” 宋招娣扬了一下下巴,哼了一声:“最好如此,希望以后你不要跪着求我放过你。” 说罢,她就转身离开了。 陈时念在心里冷笑,她早就料到有今天,只是花开花落自有时,花期这么长,他们拿什么跟她抢生意? 她不知道的是,除了宋招娣这一家,因为生意太过于火爆,她的花铺在暗中要被人盯上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一定要得到他 自从上一次见过拓跋宗之后,周宛如就开始对他念念不忘,梦里不知道梦到过她多少次了,今天终于忍不住将地主管家找来。 周家和地主家之间存在着一道天堑,也因此对周宛如态度十分恭敬。 地主管家十分疑惑地问:“另一天确实有不少贵公子都来了,但是我不知道小姐你具体指的哪一个。” 周宛如拍桌道:“那一个是格外不同的,你若见了他,你肯定不会忘的,他的气质十分独特,你有没有印象,就是宴会里长得最好看的那一个。” 地主管家那一天都在着急找孟湘,哪里有空观察什么气宇轩昂的男人。 于是摇了摇头,说道:“小姐,我对当天所来的宾客印象都不算特别深刻,我觉得之中是有长相不错的贵公子,但是如果让人特别印象深刻的确实没有,况且当天我一直在忙着找新娘子,所以更加没空理会宴会上来的到底有谁。” 周宛如狐疑道:“真的假的?” 地主管家苦笑道:“小姐,我骗你这个做什么跟你说了,所以说不定还能巴结你一下,我要知道我肯定会说的。” 周宛如一想也是这么一个理,摆摆手:“既然你不知道,那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你快滚吧,或者去问一问你们府里其他的下人,我非要把它找出来不可,你现在就把你府里的人全部招出来问一问,问完有结果了就过来告诉我。” 地主管家虽然觉得周宛如这个要求很无理,他也没空陪这个周大小姐耗着,但是她家的势力毕竟还在那里,他也不敢轻易得罪,因此还是让身边的小厮回府里面问了一通。 小厮半天才跑回来,气喘吁吁的报告说:“守着后门的人说是有点印象,但是他们也不知道那公子到底是谁,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那公子。但他们对他好像有些印象,确实长的很贵气,应该就是小姐口里所说的人吧。” 周宛如立刻站起来,颐指气使地说道:“既然你们都知道是谁了,还不快点给本小姐去找。” 小厮傻眼了:“小姐,我们只是说府上的人对那个公子有一点印象,但他们确实都不知道那公子到底是谁家的公子,如今要找,不是等于大海捞针吗?” 周宛如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们是蠢货吗?你们当天邀请的人难道没有名单吗?都给我一个一个的去找。” 地主管家出声解围:“小姐,你稍安勿躁,不必这么生气,当天邀请的人的名单我们自然是有的,只是若是那个名单里的人,后门的守卫是不会认不出了,那两个守卫已经干了很多年了,老爷和少爷的朋友他们一个两个都认识的,所以若是熟人的话,他们是不会认不出来的。” 周宛如反问道:“你们难道还会请新人去宴会不成?” 地主管家苦笑道:“虽然我们是不会请的,只是那一天宴会新娘子都跑丢了,我们不敢肯定府里面有没有混进来其他人。” 周宛如气急败坏,直接往两个人身上扔杯子:“真是一群没有用的玩意,既然不知道他们是谁,你们就可以滚了。” 周宛如的丫鬟战战兢兢的收拾起碎片,免得她又一不小心扎到手碰到脚了,到时候又要到大雷霆。 周宛如因测测的看了她一眼:“别收拾东西了,赶快去给我磨墨,我要画画。” 丫鬟立刻放下手中的碎片,又被周宛如一声吼:“你个蠢货,不知道先把这些碎片扔到其他的地方啊?你放在这里,待会我若是磕了碰了我唯你是问。” 丫鬟欲哭无泪地跑回来收拾起碎片,又飞快地跑过去给周宛如磨墨了。 周宛如脾气不好,人也一般,但是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琴棋书画不说样样精通,但是也都是略知一二的。 她在画画上的造诣极高,笔尖沾了一点墨就往圈子上行流水的画起来,一勾一乐,很快就成了一个人形。 她对于脸极为敏感,尤其是对自己一见钟情的人,更是一点都不敢忘,她很认真很虔诚,很仔细的描摹着拓跋宗的五官,逐渐的拓跋宗俊秀的人脸印在宣纸上。 旁边的丫鬟看了不住感叹:“小姐,这画的是那天那位公子吧!” 周宛如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道:“谁准你看了,你不准看。他是我的。” 丫鬟连忙把目光撇开,又补充道:“我是说小姐画技精湛,把人的五官描绘的这样传承,实在是神来之笔。” 周宛如这才消了气,等宣纸上的墨风干的同时说道:“我从前也觉得我画技不错,能把人描绘的有七八分像,但我这一次觉得自己画的实在很糟糕,因为我画的其实没有他的两三分好看。” 丫鬟一猜就知道她是春心萌动了,连忙说道:“小姐,既然这公子这么好看,你要赶快把握时机,你同这公子,是天作之合。” 丫鬟跟在周宛如身边真的多年,别的不说,审时度势是学会了个十成十。 周宛如哼了一声:“算你会讲话,刚刚的那件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这一月给你加一点月俸。” 丫鬟松了一口气:“那么就多谢小姐的厚爱了。” 周宛如说:“你把这画拿出去,让他们依着这画像去找人,总归是有三四分像的,应该能认得出来。” 丫鬟小心点地把画捧好,认真地点了点头:“放心吧,小姐,我一定把这事办好,相信不久以后就会找到那公子,你们很快就能喜结良缘了。” 丫鬟把那画交给周家的护院,护院就拿着画像开始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找起来,前两天并没有什么收获。 直到他们第三天,走进了一家花铺,看到了坐在柜台后面面无表情地浇花的人。 第一百五十七章 找到人了 两个护院差点没有喜极而泣,连忙跑回府里面跟周宛如说了。 周宛如听完之后,也是无限雀跃,跟护院确定了好几次:“你们确定真的是他吗?不会认错?” 护院说道:“绝对不会认错,我们看他和他画像上最起码有七分像。” 周宛如立刻跑回房间,从自己衣柜里面翻翻找找,找出了自己最满意的一套,又让丫鬟给自己戴了新的手势,画了一个桃花妆,就赶去花铺了。 现在正是中午吃饭的时候,花铺的生意冷清了一些,因此周宛如可以一眼直接看到坐在台后,一边拨弄算盘,一边在账本上写写停停的拓跋宗。 他颇有几分百无聊赖的模样,撑着自己的下巴,听到动静,就抬起眼角往她这一边看来,见铺子里没人,也懒得自己招呼,反正陈时念不在,也找不了他麻烦,遂继续低下头捣鼓自己的东西了。 周宛如不自觉屏住呼吸,仔细观察着拓跋宗,确定他确实是在梦中出现了无数次的人,她的心几乎要跳出来,她只能摁住胸口,不断给自己鼓气,假装随意地在铺子里面挑起花来,借机就和拓跋宗搭话:“掌柜的,这个多少钱?” 拓跋宗抬起头看了一眼,确定自己并不知道自己花多少钱之后又低下了头,这时候他听到了一阵脚步声,确定回来的人是周小草,当即出声说道:“吃个饭怎么这么慢?来客人了,你招呼一下。” 周小草乖乖地哦了一声,跟周宛如说:“小姐,你手上的那只花二两银子。” 没有跟拓跋宗搭上话,周宛如有些失望,她强忍着那股委屈,努力在他面前扮演一个温文尔雅的姑娘,说道:“那我要那边那一束,还有那个花篮,我也要两个,这一桶我都要了吧,其他的花也给我两桶。” 周小草惊讶道:“小姐,你要这么多花干什么?如果没有特殊原因,我们这里的花是不可以退的。” 周宛如在心里哼了一声,就这么点破花谁稀罕退,面上则说:“哦,我这花是要送给我们府里面的下人的,我家下人挺多的,这么一点花我还怕不够他们分呢。” 周小草也会了一些恭维人的话,周宛如如愿以偿地听到了她的夸奖:“是吗?小姐心地真好,能做你家的下人真幸福。” 周宛如笑道:“都是傻话,他们照顾我生活起居,我在这方面照顾他们一下是理所当然的。你若是哪一天不干了,想来我们家也可以哦。” 周宛如连忙说道:“多谢小姐的好意,这就不必了。” 周宛如也就随便这么一说也没指望她真的来,眼角余光不断往拓跋宗那一边瞟:“你们那掌柜,不喜欢说话。” 周小草不太明白她的意思,眨眨眼睛说道:“我们掌柜只是不太爱招揽客人罢了,他不招揽客人,自然不必说话。” 周宛如不管他,走上前跟拓跋宗搭话:“掌柜的,你看我那里一共多少钱。” 拓跋宗又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问道:“你买了多少东西我还不知道呢,周小草,把她买的都拿过来。” 周小草指了几个桶,又抱了几束花到柜台上:“这些就是他买的了,小姐,你买这么多,我们可以负责给你送过去的。” 周宛如没有理她,而是执着地问道:“掌柜的,帮我算算账吧。” 拓跋宗修长的手指开始快速拨动算盘,很快就停了下来,头也不抬地记账:“两百五十两,谢谢。” 周宛如给丫鬟递了一个眼神,丫鬟就立刻掏出一张银票,周宛如接过银票,亲自递给拓跋宗。 拓跋宗面无表情地用毛笔挪过了银票。 周宛如说道:“掌柜的,你还记得我吗?” 拓跋宗似笑非笑地道:“我们见过吗?不记得。” 他当然记得,不就是那天在地主家遇到的那女的吗?就算见了,他也不会说记得,要不然不就直接被人拆穿身份了。这人怎么会问出这么蠢的问题。 周宛如也不因为他的绝情气馁,再接再厉地说道:“看你这拨弄算盘的本事,你应该干这行干了挺多年的吧?” 拓跋宗随口道:“不久前刚上手,要不实在没人来看着点,我才不来。” 周宛如眼前一亮:“看样子掌柜的对这个活儿也不是很满意,既然如此,不如跟我回家吧,我家有一份活挺适合你干的。” 拓跋宗抬头看了她一眼:“不必了,谢谢你。” 陈时念提着食盒从外头走来,把食盒往两人跟前一放。 两人同时把目光放在了她身上。 拓跋宗嫌弃的啧了一声:“你敢不敢再慢一点,你再慢一点,我就要饿死在这,你以后就可以不用给我送饭了。” 陈时念笑嘻嘻地说:“呵呵,不是,难道不是某人非要吃莲花楼那什么破糕点吗?如果你非要吃马蹄糕,还一定要吃新鲜出笼的,用得着等这么久?我告诉你啊,下次要求这么多,你就别吃了。” 拓跋宗不紧不慢地推开食盒,当着两人的面吃起了还热的马蹄糕。 陈时念看向周宛如:“小姐,买什么呀?” 周宛如指了指后面已经包装好的花,又不甘心地跟拓跋宗说:“你到底跟不跟我走,我帮你买回去怎么样?你要多少钱?” 陈时念忍不住咋舌道:“我说呢,难怪今天忘记进桃花了,原来现在才跑过来,我出去才多久啊,你竟然有这种本事,了不起了不起。” 拓跋宗也差点被马蹄糕呛住了,他看上去很像被买回来的?不过她实在应付不了女人,就冲陈时念递去一个眼神。 陈时念假装看不见,拿起一块马蹄糕也跟着吃起来:“这马蹄糕是真的不错,挺有品位的。” 拓跋宗磨了磨牙,用力地捏了下她的手臂,转而又挂上面无表情的模子,说道:“这你可不能问我呀,我可是名花有主的。” 周宛如恶狠狠道:“谁?” 拓跋宗说:“正在吃马蹄糕的那一位。” 第一百五十八章 争夺拓跋宗 眼看着他们两个都把视线投到自己身上了,陈时念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 她指着自己胸口,难以置信道:“什么我?!我们两个之间有任何关系吗?” 拓跋宗无声的威胁道:要是今天不帮我,改天你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情,就别想要我出手了。 陈时念看懂了他眼神里面的意思,吞下了最后一口马蹄糕,笑道:“对,没错,你想要走他,先过了我这一关吧。” 周宛如道:“你要怎么样才肯把它让给我?” 陈时念说:“废话,既然是怎么说都不会让的,我的人怎么可能随便让给别人呢?” 周宛如哼了一声:“我看你一个女孩子自己在外面挣钱也很难吧,你难道又不想一劳永逸吗?” 陈时念双手环胸,说道:“一劳永逸,那我为什么不去死呢?我劳动我光荣,我就是挣自己的钱自己花” 周宛如后槽牙狠狠一磨,说道:“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给你一千两的话呢。” 陈时念表情坚定:“不可能,一千两,我两天就可以赚到,你以为你打发乞丐呢?” 周宛如又说:“那一万两呢?” 陈时念表情说:“那也就是十天天半个月的事情吧,有什么了不起的。” 周宛如连说了两句好,然后说:“那我就给你五十万万了,可以了吗?这下总该够你一年半年了吧。” 陈时念心动了,但是一看到拓跋宗递过来的眼神,她又清咳了一声:“就算是一百万两,一千万万了,有一万万万都不可能。我的人就是我的人,千金不换,重金难买,你还是过主吧。” 周宛如:“当真不卖?” 陈时念咬牙道:“绝对不卖。” 周宛如差点指着陈时念的鼻子开骂,好在拓跋宗在旁边看着,她不敢太过于原形毕露,就只能说:“不要这么绝情嘛,我真的很喜欢他,你难道就不能把他让给我吗?就当做做一件好事吧?” 陈时念叹了一口气,苦情道:“小姐人,哪是你说卖就卖,说让就让的。想当年我们两人相识微末,相互携手才有的今天,我们约定过,不抛弃不放弃,怎么会自己一个人走呢?所以你不要再劝我了,我是不可能把他让给你的,钱要的再多有什么用,自己一个人花着也不开心了。” 她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脸都皱起来了。 周宛如还在垂死挣扎,道:“可是,你们两个在一起不会幸福的,你看我可以给他任何他想要的东西,你呢,你只可以给他这一家花铺,马蹄糕你都要亲自去买。” 要不是堵大小输了陈时念才不用亲自去给拓跋宗买马蹄糕,反正这厮今天不知道走了什么运,什么都找上门来了,还一个两个都要自己应付。 陈时念有点累了,说道:“小姐,你不必在劝我了,你也看到了,我们两个不怕苦不怕累,况且,我们开这花铺其实远比你想象之中的要赚钱很多。” 周宛如见实在是说不动,跺跺脚走了。 陈时念松了一口气,把剩下的几口马蹄糕吃了:“累死了我告诉你哈,以后帮你应付这一些女人,一次给我十两银子。” 拓跋宗道:“行啊,从我的工钱里面扣我一个月怎么说也得有两百两吧。” 陈时念难以置信:“就你还有两百两?” 拓跋宗道:“怎么你难道不服吗?我就要给你当护院,还要给你当掌柜,又算数,又帮你打架,物超所值好吗?” 陈时念点了点头:“那我帮你挡一次也是物超所值,挡一次一百两,下次如果他再来,你这个月的工钱就没了。” 拓跋宗说:“黑心老板。” 陈时念道:“不服你就跟着那姑娘走啊,我看她挺热心的,没准一个月给你一千两呢。” 拓跋宗说:“算了吧,她那面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啊。” 管家气喘吁吁地追上了周宛如,安慰道:“小姐你别这么生气啊,你消消火,气坏了自己的身体就不好了。” 周宛如脸色通红:“查你给我去查去查一下那一个该死的女人到底是谁,竟然敢霸占我的人,真是活得不耐烦。” 管家说道:“小姐稍安勿躁,我要跟你说一件事,上一次卖纸的也是这姑娘。” 周宛如立刻爆发了:“什么?你确定?” 管家说道:“千真万确,绝对不会出错。” 周宛如冷笑道:“好啊,两处都撞我霉头上来了,真是好样的。” 管家小心翼翼地问:“那小姐,接下来要怎么办?” 周宛如气急败坏,差点失去理智:“怎么办?我要想办法把这女人的生意破坏,看他怎么在我面前嚣张得意,如果到时候她没有钱,我就有理由怕拓跋宗给抢过来了。” 说罢,她恶毒地一笑,带着管家等人走了。 又在花铺过了平静的一天,几人坐上牛车回家,陈时念坐车上差点睡过去,一睁眼看拓跋宗还在吃那马蹄糕。 陈时念当即调侃道:“哎呀,你那珍贵的胃不是只吃新鲜出炉的第一筐吗?怎么还吃起凉的来了?” 拓跋宗说:“不要浪费食物,谁让下午这么忙,让我连吃一块糕的时间都没有,这个要怪谁呀?” 陈时念摸了一下鼻子,假装没有听到这话,又想到今天来找茬的周宛如:“你这张脸确实挺招人的,能招女客人来买花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没想到今天招来了个祸水。” 拓跋宗吃下最后一口马蹄糕,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不也遭过很多蓝颜吗?”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陈时念清咳道:“都是为了生意,为了生意牺牲一下自己的色相,也无不可。” 拓跋宗说:“其实算下来我也给你打过不少桃花吧,按照你今天的说法,你也得给我多谢工钱。” 陈时念:“那我们俩就扯平了,好吧?” 拓跋宗哼了一声,牛车突然磕到石子,他整个脸就压到了陈时念上头。 气氛突然暧昧起来。 第一百五十九章 难以入眠 陈时念眨了眨眼。 拓跋宗的呼吸也轻了一些,他移开视线,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位置,摸了下鼻子,觉得有些尴尬:“你……” 陈时念倒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闻言狐疑地问道:“我怎么了?” 拓跋宗飞快地说:“你头发上有点东西,我帮你弄下来。” 他说罢,飞快地在陈时念头上揉了一把。 陈时念莫名其妙地问:“什么东西啊?” 被她这样盯着,拓跋宗莫名的更加紧张了,他用力的拔下她一根头发,在他面前展现:“喏,你看,就是这个。” 陈时念摸了一下自己被拔头发的地道,咬牙切齿道:“这是我的头发,你一拔还拔了三根,你跟我有仇吗?” 拓跋宗摆摆手:“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 陈时念:“我相信你有鬼啊,你别动,还我三根头发。” 拓跋宗边躲闪边道:“你冷静一点,三根头发而已,过两天又长出来。” 陈时念扑上去往他头发上薅,不拔就浑身难受:“滚,今天不把你的头发我誓不为人,你别走啊。” 拓跋宗伸出手投降,顺带把陈时念轻轻推开:“好了,差不多得了,现在是在外面,你不要胡闹,让别人看到就不好了。” 陈时念不服气地说道:“你别给自己找借口,你想借此逃过一劫,没门。我才不介意别人说什么呢,我就要拔你的头发。” 拓跋宗主动从头上拔了几根头发递给陈时念,无奈地问道:“谁要我的头发做什么?很想和我做结发夫妻吗?” 陈时念瞪了他一眼:“我警告你啊,少跟我开就一种玩笑。” 拓跋宗摸了下鼻子,正要说话,突然听到旁边传来了一声冷笑:“光天化日之下,你一个姑娘家家和一个男人走得这么近做什么?” 陈时念朝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王婶看去,有些意外地挑挑眉:“你的意思是,我一定要黑灯瞎火了才能和一个男人纠缠不清吗?” 王婶脸色一僵硬,骂道:“你竟然敢说出这种话,你还要不要一点脸了?” 陈时念无辜地摊手:“你说的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王婶冷笑:“果然是有娘生没娘养的人,一点脸都不要,你以后还能嫁得出去吗?” 陈时念脸色微微一冷,说道:“王婶,您不觉得您实在是管得太宽了吗?我要不要脸关你什么事,我在你面前不要脸了吗?” 王婶道:“你在我家前面和一个男人打打闹闹,难道还不算是在我眼皮底下不守妇道吗?” 陈时念无语道:“王婶,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以为你是谁,我在你面前凭什么就要规规矩矩的,难不成我见了你还得跪下来给你磕三个响头这才算是有规矩吗?” 王婶气急败坏地指着她的鼻子说:“你瞧瞧你,你瞧瞧你,说你三两句还不行啊?我不过是好心好意的提醒你两句,你用得着这么辱骂我,我好歹也算是你的长辈。” 陈时念实在是算不清,就这段时间到底有多少人仗着自己是长辈这件事情来占便宜了,真是前仆后继,没完没了了。她道:“你算长辈,你算着什么长辈你只不过是区长我几十岁罢了,你不就是活得比我久吗?你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你既没有生我之恩又没有养我之恩,我凭什么尊重你?难道就凭你对我指指点点指桑骂槐吗?” 王婶气的胸口上下起伏:“你这嘴巴真是厉害,难怪能带坏别人。” 陈时念想到了她儿媳,不由得冷笑更甚:“你们这种人是从来不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的吗?你们活得这么老,难道完全就是靠你们的无知吗?”她顿了顿,又说:“我告诉你,以后少对我说三道四,我既没有吃你家的米,又没有喝你家的水,你没有那个资格。如果你还是非要继续倚老卖老,触碰到我的底线的话,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她就扬长而去。 王婶被他气的差点背过气去,他正想大声叫骂,突然对上了拓跋宗的眼神,那种幽深又晦涩的眼神,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孩子的身上,像是无底深渊一样令人胆寒,王婶一下子就像被掐了脖子的鸭子一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拓跋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追着陈时念走了。 是夜。 拓跋宗反复地睡不着,只要闭上眼睛,脑子里就会不自觉的开始想某人,她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皆浮现在眼前,他有些烦恼,又有点想笑,反应过来后,不自觉有些害怕这些,从所未有的感觉让他感到迷茫。 他摸上自己的心脏,心脏还在剧烈的跳动着,脑海里的人怎么都挥之不去,惹的人大半夜完全无法入眠。 拓跋宗轻轻的呼出一口气,他并不笨,他很快就想到了自己为何纠结的原因,他在心里说,难不成我对那丫头真有几分不合时宜的感情不成?我难不成真看上她了?虽然她确实挺可爱的,但是毕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为什么偏偏就和他对上了眼呢? 拓跋宗翻了一个身,叹了一口气,算了不睡了,出去喝口水吧。 水喝完了,破百亿,又觉得今天的月亮格外圆一些,彻底没了睡意,出了院子赏月了。 没成想院子里除了月亮还有一个人,一个刚刚出现在自己梦里的人。 拓跋宗有些惊讶,忍不住问道:“你这么晚怎么还没睡?” 陈时念抬头看了她一眼,手上的动作不停:“有时候发现你还挺会说风凉话的,你这不是废话吗?没看到我正在干活?睡着睡着突然想起还有几束花没有包装,就赶紧起来看看呗。” 拓跋宗怀疑道:“有什么不能明天再干的?” 陈时念道:“今日事,今日毕。倒是你,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出来干嘛?” 拓跋宗撒谎道:“我看今天晚上的月亮挺不错的,就想出来看看。” 陈时念催道:“看什么看,快回去睡,别明天没精神干活。” 第一百六十章 与虎同谋 拓跋宗小小的辩解一句:“未必每天的月亮都有今天这么好看,既然这么巧遇上我当然不能就这么回去,这样岂不是负了良辰美景……”和佳人。 陈时念翻了一个白眼:“求求你就说我那一身神通吧,不要整天想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我们就没有这么多风流韵事,你再不去睡,明天要去起晚了,我可就拿水泼你。” 拓跋宗不由感叹:“看来你不仅不会成语,还是真的不知风月。” 陈时念干完活,就推着他进房间:“要风月干什么,还不如钱来的实在,风月能给我什么,钱能给我痛快,快点睡吧你,别整天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陈时念把他推进房门,自己也转身去睡了。 次日。 周宛如的丫鬟按照周宛如的命令,打听起了陈时念。 从街坊口中听说,陈时念有一个表姨叫做宋招娣,和她很是不对付,于是就带着礼物上门找宋招娣了。 宋招娣见她衣着打扮挺光鲜亮丽的,也没有怠慢,问道:“我们两个认识吗?你来找我做什么?” 丫鬟微微一笑:“原本自然是不认识了,只是萍水相逢,想要跟你交个朋友。” 宋招娣狐疑道:“你想要跟我交一个朋友,为什么我身上可没有什么可以贪图的,你该不会是谁派来的间谍吧,因为上一次我去花店偷师来报复我的?” 丫鬟立刻说道:“你说的可是陈时念?” 宋招娣则警惕道:“你该不会真是那死丫头派来的吧?” 丫鬟连忙说道:“怎么可能,你觉得如果我是他派来的,我会主动揭自己的底吗?” 宋招娣哼道:“这可说不好,那死丫头的小手段多着呢。” 丫鬟说道:“这个你就放心吧,我绝对不是他派来的人,我是我家小姐派来的你的。听说你和陈时念有不和,我才来找你,因为我们家小姐也和她有仇。” 宋招娣满脸疑惑地问道:“所以说……你说的这个你家小姐是谁?她怎么会和那些丫头有仇?” 丫鬟说道:“我家小姐是周家小姐,叫做周宛如,你可曾听说过?” 周宛如?!宋招娣睁大了眼睛,问道:“你家小姐真是周宛如?” 丫鬟点点头:“这个有什么好骗你的,若是你不信跟我走,不就一下就被拆穿了吗?” 宋招娣干笑地点点头:“说的倒是也没错,只是那死丫头能和你家小姐有什么仇,她也不会平白无故去得罪你家小姐,你倒是跟我说说,你又不说个明白,我可是还不信的。” 丫鬟一五一十地说道:“是这样的,我家小姐看上了她花店的掌柜,但是那掌柜又说他是你家那丫头的人不肯让给我家小姐,所以我家小姐居然是暗中记恨上她。” 宋招娣连忙说道:“说的竟然是他,他长得确实好看,但也不算是有什么大本事的人,我看他同那些丫头的关系确实很不错,原来他们俩还有这层关系。真是看不出来,那死丫头小小年纪就会勾引男人。” 丫鬟说道:“既然你是他的表姨,应该更了解他的弱点,请你跟我回家见我的小姐。” 宋招娣说:“回去见你家小姐,我如今也没有心思对付那丫头了,你家小姐找我去做什么?” 丫鬟说道:“放心吧,如果你肯帮我家小姐,我家小姐肯定不会亏待你的,你想想他如今能给你的东西是你一辈子都未必得得到的。就这样,还不能放下你手中的蝇头小利跟我走吗?” 宋招娣几乎立刻就被说服了,她连忙站起来跟着丫鬟走。 丫鬟带着她回到了周家,走进了周府,一进周府,宋招娣就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惊到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气派和豪华的地方到处都是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每一处庭院都休息的十分典雅黑,像是只会出现在画里的场景。 宋招娣脚下有些走不动,丫鬟叫了他好几句才勉强叫回他的魂,一路上走走停停,走到了周宛如的闺房。 丫鬟在外面恭恭敬敬地说道:“小姐,我今天听从你的命令去找陈时念,但是先找到了一个和他有仇的表姨,她这个表姨应该挺了解她的,我把她就给你叫回来了,你有什么吩咐吗?” 周宛如说道:“找到了一个他的仇人,这样也挺好的,你把她叫进来吧。” 丫鬟恭恭敬敬地轻宋招娣,说:“小姐,请进去吧。” 宋招娣还是第一次被下人叫小姐,当下心里忍不住雀跃,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周婉茹的闺房里面,看见周宛如正在仔细的对着镜子描眉毛,他本身就长得国色天香的,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着一种贵气和矜持,描眉的动作更是优雅大方,天然的就有一种大家闺秀的气质,仅仅是一个背影,就让人着迷不已。 宋招娣心里面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又是不敢表现在脸上,连忙低头说:“周小姐,我是陈时念的表姨,我叫宋招娣。” 周宛如没有给他任何反应,还是再仔细的描眉,现在他忍不住出声叫第二次的时候,她终于转过身来了,周宛如上下打量了一圈,不甚感兴趣的移开了目光:“你说你是那死贱人的表姨?是真的吗?那你很了解她喽?” 宋招娣毛遂自荐:“这个哪里能有假,若是小姐不信的话,可以再去抓几个人问一问,我们村里人都是是知道的。” 周宛如点点头:“不重要,那么也就是说我们可以联手对付她。” 宋招娣说:“这个自然是可以的,只要小姐您需要,我随时可以为您效劳。我一定对你姐无不言,言无不尽,保证对你忠心的。” 周宛如嗤笑一身:“也行,不过你别把话说的这么好听,你想要什么?只要不太过分,我都能给你。” 宋招娣眼前一亮,说分:“那小姐,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你能先给我十两银子吗?” 周宛如便让下人拿了钱过来,交给了宋招娣。 第一百六十一章 共同算计 宋招娣欢天喜地的拿了十两银子看了又看,爱不释手的抚摸了许久,慢慢的不笑了,他眼中浮现起一丝晦涩不明的颜色,她不甘于此,她想要更多,那些缘分不可企极的如今好像都有了机会。 周宛如一看她这样就知道她想干什么,当即出声嘲笑道:“怎么,你是嫌我给的不够多吗?还想要多少?你跟我说一说” 宋招娣知道不可以贪快的道理,如果再问她要,她只会觉得自己是一个贪心不足的人,到时候只会得不偿失,所以做大事一定要徐徐图之:“不是的大小姐,我只是在想着要想什么办法帮你对付那些丫头罢了,你给的已经够多了,我知道要办出一点大事,不然不敢问大小姐要更多的。” 周宛如对她的识时务感到很满意,笑了一声:“那么请问你又有什么高见呢?你和她不对付了这么多年,相信你是一定能拿住她的痛处的。” 宋招娣说:“小姐,你找我算是找对了,我的确挺了解她的不足的,她现在最怕的其实就是没有钱,所以她才拼命赚钱,她开的那一家花铺也是因为如此,那么我们就掐断她的脖子,让她没钱赚,他肯定会痛苦。” 周宛如:“不错,你继续说。” 宋招娣说:“我当初在他店里帮过一段时间的白工,我偷偷的从他那店里偷师了,我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把那些花卖出去,只是我家的地有些没办法种很多花,而且花期实在太长了,等到花熟了,她已经不知道赚了多少钱了。” 周宛如挑挑眉,问:“就这?” 宋招娣点点头,“这就是我最近最大的烦恼,若不是这个,我早就把她扳下来了。” 周宛如哼了一声,说道:“想要解决这个还不容易吗?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你们家不够地,我们家地可大着呢,你想用来用什么都可以,若是不够,还能出去租呢。” 宋招娣眼前一亮:“小姐,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可以把你的地用来做我们的花,那日后赚的钱,我们怎么分?” 周宛如被这话逗笑了:“得了吧,你们在意那些玩意我可不在意,不就是一点小小的零花钱吗?就当我打算给乞丐了,不过是几块地,只要能用来对付那丫头,我什么都可以付出。” 宋招娣知道自己这下是傍上一个大款了,喜笑颜开道:“小姐,你真是大方,能遇上你,是我的三生有幸。” 周宛如摆摆手:“就多大一点事,你不必这么再三言谢,只要你肯好好帮我,我肯定也不会亏待你的。” 宋招娣点头如捣蒜,道:“这个小姐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周宛如说:“你说你要种花,要种的是哪一种花?要不你把种子给我吧,我这就吩咐下人去种。” 宋招娣连忙说道:“小姐,种子这些事你就不必发愁了,我家还有一堆呢,我到时候拿来给你就是了。” 周宛如说:“行,到时候你来交给我的丫鬟就可以了,我们家还有一些肥料,能节省很长一段时间的,应该不久之后就可以种成。” 宋招娣倒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走一次好运,差点怀疑自己还活在梦里,直到被丫鬟送出门,她还有些浑浑噩噩的,她拿着手里的钱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丫鬟目送着背影完全消失,才回到闺房里。 周宛如又继续化妆了,道:“怎么?那个乡姑送走了?” 丫鬟点点头,说道:“是啊,小姐她已经走了,我看她的样子还挺舍不得的呢,一步三回头的。” 周宛如轻蔑地笑了一下:“正常看他那乡巴佬的样子,该不会是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吧,看她那样小气的,一次竟然只敢问我要十两银子。” 丫鬟也跟着轻蔑道:“小姐,你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她很贪财,但是她又不敢在第一次见面就得罪人,所以才要了这么一点,她以为这样很懂事,其实只不过是太蠢罢了。” 周宛如道:“不过也不管她蠢不蠢了,她蠢一点更好,更容易控制一点吧,只要跟那死贱人有仇的我都收。” 丫鬟说:“小姐英明,那死丫头哪里玩得过你呀,也不知道他怎么会被这么多人讨厌,证明他这个人本来就不怎么样,若是那一班神仙似的公子和她在一起,岂不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周宛如一想到这个就气的牙痒痒,道:“也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能看上那死贱人,我看他没有什么特别的,长得也没我好看,看上去就粗鄙不已,像一个乡姑一样能有什么出息。” 丫鬟连忙安慰道:“小姐,你稍安勿躁,我相信那公子总有一天会擦亮眼睛看你的。你和那公子才是天生一对,那死贱人算得上什么?” 周宛如的气这才顺了一些:“算你个死丫头会讲话,去给我泡一壶茉莉花茶上来。” 丫鬟说好,行了个礼下去了。 再说回陈时念这厢,她最近几天也挺忙,见店里的花卖的差不多了,又听孟湘说她家里的花长得不错,就打算去孟湘家看一看。 到了孟湘家,发现她家已经偷天换日一样有了很大的变化了。 孟湘说道:“自从那两夫妻走之后,我自己一个人活得也挺安心的,如今来我家也不用再害怕了。” 陈时念见她这样,心里也开心得很:“如此甚好。之前你还不开窍,我还担心,现在好了,你终于摆脱那两夫妻了。” 孟湘说:“这还得多亏了你,不说这些了,我们快去后院看看你的花。” 两人走到后院去看了看花,有些成长地快的,已经开出花苞了,蜂蜜和蝴蝶在花丛之中穿梭,空气中铺满了各种各样的花香,一闻到就令人心旷神怡。 今日的阳光不急不躁,依旧是最好的天气和最好的时候。 陈时念放轻了呼吸,说:“今天天气真好啊。” 孟湘笑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故意陷害 孟湘说道:“芝芝,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 陈时念躺倒在后院放置的椅子上,眯着眼睛问:“这倒是奇怪,我自己活着也不觉得有什么好羡慕的,哪里就让你羡慕了?” 孟湘说道:“因为你这个人啊特别容易看开也特别容易满足,你知道吗?其实容易看开的人才有未来,容易满足的人才能珍惜当下,而我呢,我既不是能珍惜当下的人,也不是什么能期望未来的人。” 陈时念惊奇地看着孟湘,说道:“你能说出这番话,倒让我挺意外的。” 孟湘羞涩地笑了下:“是不是觉得我不是能说出这样深沉的话的人呀?确实不是我想出来的,是村口的说书先生跟我说的,我觉得很有道理,所以说给你听。” 陈时念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其实你不该这么想的,因为我觉得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同的活法,你只要活好你自己就是觉得令人羡慕的,因为这世界上有太多人,我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那才是最令人无可奈何的。” 她掰着手指数:“你身上其实也有很多优点啊,比如说你这个人其实特别坚强,你被你伯父伯母那样对待,但你依然觉得他们两个不可能把你卖了,还是觉得他们两个算个好人,所以说你其实很容易把别人往太好的方向想,就是太善良了。” 孟湘说:“你这么说的话,但世界每个人都有值得让人羡慕的地方,都没什么特殊的。” 陈时念说:“所以说,大家都是普通人。” 两人相视而笑。 周宛如在闺房里梳头发,丫鬟抱着花进来了,忐忑地说道:“小姐,这就是从芝芝花铺买的花,您现在要把它换上吗?” 周宛如放下象牙梳,把花拿过去仔细地观察了一圈,然后嗤笑了一声放下了:“我看这花和其他地方的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不同,为什么都争先恐后的去买呢?” 丫鬟说:“他们店里其实卖的比其他店都贵,但是可能是那些花包装的都很好看,之前从所未有过,所以才很多人去吧。也有运气的成分在吧,毕竟开张那一天县衙的大人也去他家的店里光顾了。” 当然,还有可能是因为陈时念包的花都挺好看的,丫鬟在心里默默的说。 周宛如颇为嫌弃地把花丢在了桌子上,那娇弱的花朵一碰上桌就颤的不行,她当即就打了个喷嚏。 丫鬟紧张地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周宛如瞪了她一眼:“当然有事,还不快点把这破花都扔掉,不知道我对花粉过敏啊。” 丫鬟委屈的哦了一声,心里运气不是你自己要买的吗,她默默地抱起了那束花,正要去扔,周宛如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出声说道:“等一下,先别这么着急地去扔,再给我看一下。” 丫鬟满脸疑惑地停下的脚步,又把花抱了回去:“小姐,是这花有什么问题吗?你对花粉过敏,还是不要闻太久了,对你的身体不好,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又要挨骂了。” 周宛如教训道:“你难道不该骂吗?你就是该骂。我吩咐你一些事情还这么啰嗦,你还想不想继续留在我身边了?” 丫鬟跪下,说道:“小姐你就当我多嘴吧,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我不是故意的,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放过我吧。” 周宛如哼了一声,手在花瓣上慢慢抚摸着:“你说我对花粉过敏,如果我到时候过敏了,我去告她那一家花铺的话,有用吗?” 她说着,忍不住微微眯起双眼。 丫鬟一下子就知道她想干什么,她分明是自己过敏,她就是想污蔑陈时念,她忍不住小声嘀咕了句最毒妇人心,表面上又飞快的奉承道:“其他人去报官也许没用,但是小姐你是谁?您可是周家最尊贵的小姐,那个大人怎么说都是要给你几分薄面的。” 周宛如对着一堆花又打了一个喷嚏,忍着难受凑近了一点,心里面咬牙切齿地说,陈时念,你给我等着,我今天的所作所为皆是由你而起,改天一定会让你加倍奉还的。 丫鬟有些担忧地道:“小姐,等你身上起了一点点红点就不要继续折腾了,不然容易出事。” 周宛如红着眼睛瞪了她一眼:“废话,这种事情还用你吩咐我吗?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快点去报官,我要告她陈时念贩卖毒花。” 丫鬟担心她一时三刻出事了,连滚带爬地跑去县衙报官了,县衙里立刻有人来看周宛如了,那捕快正好是跟着县衙大人去给陈时念花店喝彩的,对陈时念花店很有好感,见周宛如难受的一直挠脸,在床上不断打滚,心里面就突突打了两下鼓。 偏偏这个时候周宛如似乎是知道有人来了,强忍着难受说道:“县衙里的捕快来了吗!我是被芝芝花店害成这样的,我闻了她家店里的花就变成这样了,快去抓他,快去封店。” 捕快有些为难:“可是,小姐你现在也没有证据说就是她家的花害你成这样的。” 周宛如立刻发飙了:“你什么意思?你不信我是吗?我就去闻了她的花之后才变这样的,不信你去问我的丫鬟啊。我告诉你,你再不去封了她的铺子,那么就不要怪我多关照你几下。” 周家的势力摆在那儿,捕快狠狠地叹了一口气,拱拱手,说:“这不是我能擅作主张的,我得回去报告一下大人,等大人批复后,我立刻就来告诉小姐。” 他回去跟县衙大人通报了一下,县衙大人顾及到周家的势力,只能让陈时念暂时封店休息了,两个捕快找到芝芝花铺,把里面的客人都赶走了,跟陈时念说:“你这铺子暂时不能开了。” 陈时念还没有来得及问你为什么就一起被赶了出去,他们推搡人的动作十分粗鲁,还是周小草挡在了她前面,两个捕快无情地在她的花铺门上贴了两个封条。 十字交叉,印在眼底。 第一百六十三章 构陷 周小草有些着急,又有些担心害怕的问:“时念,你没事吧?” 陈时念摇了摇头,道:“看来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我先去问问大人,你们都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她说完,抛下几个人去找县衙大人了,谁知刚拐进一条小巷子,面前突然多出来几个大汉。 她故作镇静地后退了几步,很快就退到了尽头,她抬头问不断逼近的几个人:“是谁让你们几个来的,他给了你们多少钱,我可以出双倍?” 这个时候她忍不住暗恨,自己平常没有学一点防身术,到这种关键的时刻,只能任人欺凌了。 其中一个大汉冷笑:“不是什么都可以用钱来买卖的,兄弟们,打她。” 几个大汉围了一圈,把陈时念围起来狠狠揍了起来。 陈时念很少受皮肉之苦,身上痛得她想尖叫,但是她强忍下来了,只是不断闷哼着,她在心里面默默发誓,回去一定要多少去学一点防身术,免得日后还有这种情况发生。 正在她快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要被打死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爆破:“你们几个在干什么?这附近就是县衙,你们几个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欺负弱小,找死吗?!” 是陈彪的声音。 陈时念很想呼救,但她发现自己已经发不了声音了。 几个大汉见有人来了,竟然也不停手牌,打得更起劲了,还有人跟陈彪挑衅:“我们不但欺凌弱小,我们还要欺凌强大呢,你敢过来我们就看看连你一起打。” 陈彪冷笑一声,冲上来三下五除二地把人给解决了,这才转身看向陈时念:“你没事……陈时念?!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还被这么多人围着他,你得罪谁了?” 陈时念慢慢地扶着墙站了起来,她捂着嘴巴,指缝里流了些血出来,她用手帕默默擦干净了:“陈大哥,是你啊,我你问这么多问题,我一下子也不知道从哪一个回答,你要不先带我去找大人吧,我有冤情要报。” 陈彪胆战心惊地看着她:“你没事吧?要不要先去看大夫?” 陈时念摆摆手,把手上的血擦干净:“不用一点点皮外伤吧,只是这一身细皮细肉也得受不了,不重要,还是先去见大人比较重要。” 陈彪点点头,觉得陈时念说的也没错,当即就带着陈时念一起去找县衙大人了。 县衙大人见到陈时念这么狼狈,当即大惊:“陈时念,几天不见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谁打了你?” 陈时念摇了摇头:“谁打了我不知道。” 县衙大人看向陈彪,陈彪解释道:“我刚刚正好去巡逻巡到信阳对面的那条巷子,就看到有几个人在打人,没想到他们竟然在打这丫头,再晚一点去,她非被打残不可。” 县衙大人当即就怒了:“什么就在对面的那条巷子,他们可真是胆大包天,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在我的眼皮底下动人了。” 陈时念捂着腹部咳嗽了两下,成功吸引回两人的视线,她说:“其实我这次来是一个有另外的冤情,想要申冤,请大人再帮我一个忙吧。” 县衙大人迟疑地问:“你要不要先去看看你身上的伤口?” 陈时念说:“这些都没试过,看他们几个就是专门挑那些最痛的地方的,顶多是一开始痛一点而已,我没感觉到身上有多大的伤。” 县衙大人不由得心悦诚服,紧接着问道:“你是来找我们的路上被打的,那你要申哪门子冤?倒是跟我细细说来” 陈时念说:“大人我那花店是你封的吧,,你应该清楚我来的目的呀。” 县衙大人一拍脑袋,叹了一口气:“对对对,我刚刚是有猜到,你会来找我,但是没想到你会被打,这一下就忘记了。” 陈时念问:“所以我倒是很想问一问大人,你为什么要把我的花店给封了?我现在就是靠那一家花店养家糊口的,你又是封了,我们要去吃西北风了。” 县衙大人说:“你的花店不是我想分的,是那周家小姐说她闻了你家的花之后中毒了。你也知道那周家的小姐家大势大的,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得罪了他,只是暂时还是避一避她的锋芒好。” 陈时念冷笑道:“避一下她的锋芒,凭什么是我避开,大人,你应该站在我这一边的。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谁闻了我家的话会中毒的,他这是在造谣。” 县衙大人苦笑道:“我也猜到你不会善罢甘休了,那么我就让人去吧,周小姐请过来你们当场对峙吧。” 陈时念点了点头,说道:“正合我意。” 周宛如很快就被县衙大人请了过来,只是她才看完大夫,还有些虚弱,来了就坐,问道:“大人,我想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你为什么还叫人把我叫过来,我如今很难受。” 县衙大人清咳一声,说道:“小姐,我们这里是县衙,还是要公事公办的,我们不可以因为你的三言两语就没有理由的封店,就算封店了,如今老板提起起诉,我们肯定也要把你叫来,还请小姐谅解。” 周宛如有些想要发火,但是最后强忍住了,冷冷地看了陈时念一眼,问道:“那大人,你要怎么样才肯封了她的店呢?” 县衙大人说:“既然是要拿出证据了,小姐你不是说你中毒了吗?那么我请一个大夫过来给你看看,你看行吗?” 这不就是一下就被拆穿了吗?周宛如有些着急。可是对上陈时念嘲弄的眼神,她顿时就大怒:“好啊,不信我,那就找找一个大夫过来认识吧,那你就叫,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很快县衙里面的大夫就来了,给周宛如把了一下迈,犹豫了片刻,说道:“大人,这不是中毒,这是过敏而已。” 县衙大人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说道:“既然不是中毒是过敏,那就是周小姐你自己的原因,和花店无关。” 第一百六十四章 花粉过敏 其实是不是过敏,是不是中毒,周家都不可能不请大夫的,一请大夫就肯定能看出来是中毒还是过敏,如今周宛如既然一口咬定是中毒,那么一定就是存心构陷了。 县衙大人心里面明白,但是碍于周宛如家里地势力,不敢说什么,不就是单纯的构陷吗?就算是周家这小姐真的去杀人放火,估计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周宛如冷哼了一声:“原来是过敏,这下可真是便宜你了,若是我真的中毒了,你就要进监狱了。” 陈时念说道:“现在既然知道不是中毒是过敏,那么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说法。” 周宛如诧异地反问道:“你想问我要什么,你想跟我要说法,我为什么要给你一个说话?你算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平民吧,想要我给你道歉,你怕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我道歉,你能承受得住吗?” 陈时念抬起眼皮,说道:“那今天周小姐你就是诚心想要诬陷我,污蔑我咯?” 周宛如蔑视地笑了:“是又怎么样,我巴不得都要杀了你了,你最好小心一点。” 县衙大人也寒着一张脸说道:“小姐你身份尊贵,大可不必在这里与我们这些平民说三道四,你还是赶快回去吧,刚生完一场病,不好过多走动。” 陈时念看向县衙大人,说道:“大人,你听到了,难道就真的这样放过她吗?” 县衙大人递给了她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道:“小姐,快走吧。这里不适合你呆的。” 周宛如挑衅地笑了:“听到了吗?蠢货,还想关我,我告诉你这一辈子都别想。你别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我告诉你,那个男人迟早有一天会抛弃你的。” 果然是为了拓跋宗,陈时念在心里冷笑,真是害得我好苦。 周宛如隔着远远地隔空点着她的胸口:“陈时念,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留下他,你最好给我小心了。” 她说罢,就爆发出了一阵尖锐的笑声,转身扬长而去了。 陈时念脸色难看得厉害。 县衙大人叹了一口气,说道:“对不起啊,这次没能帮到你,你知道的,其实我们也有很多无可奈何。” 陈时念勉强地笑了一下,说道:“大人,你别自责了,我知道他家的势力很大,不是我们能得罪得起的,你要明哲保身也没错,我们这个镇上不能没有你。” 县衙大人叹了口气:“想当年也算是一场暴富来到这里,也没成想会议上这么多是非,很多时候事情,都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陈时念如今满腔的愤怒,说道:“所以我们就拿那个女人没有办法了吗?” 县衙大人说道:“现在看来是没有办法的,他家在镇上的势力如日中天,只要他家一天不倒,我们就没有办法踩他一脚。” 陈时念抿唇,不说话。 县衙大人又重重地叹出了一口气:“还是要委屈你这次受苦了。” 陈时念说:“没关系,我也没有这么脆弱,当然你不用安慰我了,你有什么事就快点去忙吧。” 县衙大人说道:“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情查清楚了和你家的花店无关,你家的花店还是可以继续开的。” 陈时念点了点头:“不谢他人,那我先回家了。” 县衙大人说:“陈彪。你送送她吧,不要再让她在路上挨打了。” 陈彪抱拳,说道:“是,大人。” 于是陈彪扶着陈时念出了门,一路上陈时念都很沉默,陈彪呢不知道要怎么说话安慰她,也跟着沉默,两人沉默了一句,陈彪有些受不了了,问道:“你说,打你的会不会就是那个周家的小姐派来的。” 陈时念好像这才回过神来,闻言露出了一抹不咸不淡的笑:“我觉得多半是了,可是觉得是了又有什么用呢,又无法将他绳之以法。” 陈彪安慰道:“你不要太难过了,你要相信多行不义必自毙。” 陈时念怔怔地反问了一句:“真的能相信吗?” 陈彪坚定地点了点头:“你别被这一两件事伤了心,就觉得整个世界都黑暗了,其实不是那样的,你应该懂啊,这种道理。” 陈时念说道:“这次确实是我愚昧,我也是太生气,总感觉万事万物都不可以相信了。” 陈彪说:“别想这么多了,前面有人在等你回家了。” 陈时念看到了拓跋宗,他见到两人相携而来,也有些吃惊,飞快地走上前,见陈时念脸上有伤,脸色当即一沉,问道:“谁做的?” 陈时念勉强地笑了一下:“不知道。” 拓跋宗紧紧皱起眉头,从陈彪手里接过了陈时念,跟他到过谢之后,扶着她走进了门:“早知道就应该跟你一起去了,你自己一个人竟然……” 陈时念说道:“这次只是个意外罢了,不用在意,你去拿一些药过来吧。” 拓跋宗去厅堂里拿了药过来,问陈时念:“你哪里有伤,我来给你上药吧。” 陈时念勉强一笑:“有些地方你也不太方便看到,我自己来吧,你不是个正人君子吗?” 拓跋宗说:“这个时候就不要说这一些蠢话了,快一点把伤口都露出来,我给你看一看。” 陈时念撸起手臂,两边的手臂都有肉眼可见的淤青,她看着拓跋宗长长的睫毛,轻柔的动作,觉得伤口确实不那么痛了,还说道:“我背后也有一些伤,现在也是挺不方便的,我看你这手法应该挺熟的,给我一起上吧。孟湘估计一看就哭了。” 拓跋宗说:“你刚刚不是觉得不方便吗?” 陈时念顺口说:“我背后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唉,你就当我刚刚矫情了吧。” 拓跋宗扬了扬下巴,说道:“趴床上,我给你上药” 陈时念趴在床上,还微微褪下了衣物。 拓跋宗见她背上伤口良多,忍不住再度皱起了眉,手指沾了点药膏顺着往下涂,觉得手指下的皮肤手感有点太好了。 还挺好看的。 第一百六十五章 门庭冷清 灯火摇曳,两人的影子印在了墙上,印出了无限缱绻温柔。 陈时念每次轻轻地抽一口气,拓跋宗都会把动作放的更轻一点,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温柔过:“痛的话可以喊。” “没有很痛,都说了皮肉伤,只是有点痒,你给我抓一下吧。” 方才还有那么一点旖旎的氛围顿时烟消云散,拓跋宗有些哭笑不得,却又很顺从的照做了,搞得陈时念很不适应,陈时念也不习惯被人碰,一开始那手揉的她浑身不舒服,起满鸡皮疙瘩,但是怪就怪在拓跋宗的手法不错,她很快就觉得不是那么痛了,于是慢慢闭起双眼,陷入了沉睡。 拓跋宗一上完药,见人已经睡着了,有些哭笑不得,转而给陈时念盖上了被子,小声说了一句晚安,就回屋里面睡了。 一夜无梦。 次日 陈时念还是赶了一大早去花店,这引起了拓跋宗的强烈不满,他表示陈时念需要休息,不能去开店。 陈时念一边洗脸,一边说道:“你今天难得这么早起来,难道就是跟我说这一些废话的吗?我告诉你,我昨天那一些不过是皮外伤吧,就算我只剩半条命了,我还是要去赚钱。” 拓跋宗不满道:“如今你赚的钱也不少了,为什么还一直想要赚钱?你到钱眼里了?” 陈时念看了一下满车的花,啧了一声,说道:“这么说也可以吧,不过更多的是再不去开店这一些花都要枯萎了,那么不就辜负它们开一次吗?” 拓跋宗冷冷说:“你管这一些死物做什么?” 陈时念说:“他们可是可以给我带来钱的。” 拓跋宗又说:“你能不能别这么贪财?” 陈时念放下洗脸巾,说道:“行啊,你帮我去开店,你帮我去招揽客人呗,要不。” 于是拓跋宗就闭嘴了。 但是到了晌午,都没有什么人过来光顾,陈时念有些着急。 周小草安慰道:“没事的,时念,他们肯定还是会来我们的花店的,可能今天只是他们都有事没来吧。” 这个理由实在太牵强了,陈时念心不在焉地说:“我去把午饭买回来吧,你们在这等着。” 拓跋宗这次没有提刁钻的要求,只嘱咐道:“记得别往小巷里钻。” 陈时念敷衍地点点头,转身走了。 到了酒楼,她点完菜坐大堂的时候,听到了几个人在聊天,左右无事,她就八卦了一下,没想到八卦到自己身上了。 有一个女人问:“前几天生意最火的那个芝芝花店你们知道吗?昨天不是被爆出来他们家的花有毒吗?今天我就看见没有多少人去他们店里了。她这做生意真不讲究。” 另外一个男人说:“什么有毒?不是早就说过只是买花的人过敏而已嘛,不是中毒了。” 女人惊讶地问:“是中毒是过敏,大夫一看不就知道了吗?为什么有人传中毒了?” 男人回答:“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是那个周小姐想要构陷那一个花店的老板,我一个亲戚就在信用卡里面做捕快的,他跟我说的。” 女人狐疑道:“靠谱吗?好端端的那周家大小姐为什么要害人啊?” 男人说道:“他们之间的恩怨,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用哪里清楚呢,过好自己的日子得了。” 女人反应过来,又拍了一下桌子,说道:“不对啊,如果只是过敏的话,真相都大白了,为什么还没有人去光顾芝芝花店呢?” 男人哼了一声,高深莫测地道:“所以说你们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这你就不懂了吧。” 陈时念表示自己也不是很懂,虽然不赞同前面那句话,但是还是强忍着不适听完了。 “你想想那个老板得罪的是谁?是周家的大小姐,周家现在的势力这么大,本来买他花的也就是那一种大户人,如今谁敢得罪朱家去她家买花呀。” 不得不说,他说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陈时念摸了一下下巴,提着菜品回去了。 一连几天下来都这样,陈时念有点坐不住了。 周小草把门外已经枯黄的几只花捡了进来,对着空荡荡的门口无限担忧:“怎么会这样,一夜之间怎么什么人都没有了,再这样下去我们的花全部枯萎了。” 陈时念说:“拿来看看。” 周小草小心地把手上的话递给了陈时念,陈时念把花放在手心,静静地看着,枯黄的花瓣是脆的,轻轻一折就碎了。 她叹了一口气。说:“如果早一点救它,没准还能做个花茶呢,现在它要死不瞑目了。” 周小草忍不住伤心,问道:“时念,要怎么办,这些话如果都枯完了就太浪费了,这是你好不容易才种成的。” 陈时念也着急,可是干知道着急没有用,况且她如今是主心骨,如果她着急被其他人看出来了,那么所有人可能都要觉得玩完了。 于是陈时念只能假装镇定地喝一口茶,说道:“不知道,再看两天吧,两天之后还是这样,我们就只能先关一下店了。” 周小草震惊道:“关店?关店怎么行,我们这个店不能关!” 陈时念说:“你以为我想关店吗?我比你更不想关,可是有什么办法,每一天来都没有什么人。我们这花本来就娇弱,一路颠簸之后放了过来,这里比我家还干,再这里放上几天更容易枯萎,如果只放在家里就没有这么容易枯萎。” 周小草嗫嚅片刻,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们尝试着拿着篮筐去大街上卖,因为周家的缘故也收效甚微。 两天之后,陈时念只好把店铺给关了,回家调整了几天,她没事的时候还喜欢坐院子里面看花。 只是有一天早上起来,她发现这花比昨天更黄了,估计再不卖出去,就得枯死了,她心里那一股压了几天的着急火,这才来势汹汹地扑过来。 周小草早早抱着柴打算生活做火,路过时正巧见陈时念在原地来回走,知道她心里难受,忍不住也跟着难受起来。 第一百六十六章 买冰块 陈时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站在原地,脑子里不断冒出各种各样的想法。 周小草煮完绿豆汤,端了一碗给她,有些心疼地说:“时念,你不要这么着急,来,先把绿豆汤给喝了,办法总会有的。” 陈时念推开绿豆汤,烦躁地说:“就是想不到办法才……你不要管我,我现在不想吃东西,你去厨房里面准备中午饭吧,估计他们都不起来吃早饭。” 周小草小心地说:“时念,我也帮不了你什么,看着你现在这样,我心里挺难受的,你要是再不吃一点东西,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陈时念叹了一口气,拿过绿豆汤喝了一碗,尝到了冰凉的感觉,她放下重重心事,有些奇怪:“你绿豆汤是怎么做的?居然是冰的诶!” 周小草笑了一下:“是,我将绿豆汤在井水下面放了放,那里头居然有冬天留下来的冰块还没化开,我觉得这样会比较好吃,你吃着还合胃口吗?” 陈时念挠了下脸颊:“这样确实挺好吃的,而且这样我觉得绿豆会更加新鲜……对了,冰本来就能保鲜,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陈时念吃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把剩下的绿豆汤一口干了。 然后把碗递给周小草,说道:“多谢你这次的提醒,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在家里好好照顾他俩,对了,今天中午也不用煮我的饭了,我去外面自己搞定。” 周小草:“时念!你等一下,别跑那么急。” 然而陈时念已经无心再听什么人的话了,急匆匆的跑了出门。 陈时念跑到镇上打算买冰,四处打听了一下那些商贩都纷纷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卖冰。 陈时念正着急着,打算回头问一问周小草了,这个时候无意间看到了一家酒楼的师傅从里面走了出来。 陈时念看见,他手上拿着一个木匣子,木匣子里面有许多碎冰,碎冰里面只装着一条还在活蹦乱跳的鱼。 她顿时大喜,跑到酒楼前抓住伙计问:“你好,这位师傅,请问你说的冰是在哪里买的,方便告诉我一下吗?或者说你们酒楼里的冰卖吗?” 酒楼的伙计懵了一瞬间,很快回答道:“这个冰块我们是不卖的,我们老板也是大老远跑到城里去买的,你要买冰块的话可以去城里看看有没有卖的。” 陈时念道:“好的,那就多谢你了。” 城和镇还是有一定距离的,陈时念雇了一辆马车,让马夫快马加鞭的送自己进城。 进到城中,果然有不少商贩都在卖冰块,陈时念挑了半天,最后停留在一家商铺面前。 这一家的冰块是她看过所有卖冰块的商贩中冰块最大的一家,她问商贩:“伙计,你这冰块是怎么卖的?” 伙计说:“客官您的眼光真好,我们这的冰块是我们城中卖的最好的,只用五两银子一块。” 陈时念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次,问道:“你说多少钱一块?” 伙计脸上已经流露出少于轻蔑,唇角的笑容也浅了一些,道:“姑娘,五两银子一块冰,你若是买不起的话请到别家看看。” 陈时念说:“你这的冰块不能便宜一点吗?” 伙计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没有办法,这是我们讲规定下的价格,我自己是没有办法给姑娘便宜点的,而且城中的冰块其实价格都差不多,只是质量相差甚远,姑娘若是看不上我们家的,还是去别家看吧。” 陈时念想了一想,还是打算再去别家看看,反正冰块都是为了保鲜的,没有必要要那么漂亮的,于是转身去了其他家。 另外一家的冰块比前一家小了一些,看着也还不错,她叫了半天,才有一个伙计揉着眼睛出来,问:“姑娘,你要买哪种冰块?我们这儿最低是六两银子一块的。” 陈时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前面那一家比这一家还大还好看,那一家都只收五两银子,这一家却要六两银子。 城中的物价这么凶猛吗? 她并不想回前面那一家商铺买,因为那一个商贩的态度太差了,但是去下面一家买,没准价格比这还贵,况且质量也未必比这儿好,于是她道:“难道你就不能便宜一点吗?我要挺多的。” 伙计打着哈切问道:“你大概要多少块?你说,我才能问专柜能给你便宜多少?” 陈时念算了一下,说道:“你稍微便宜一点吧,三十两银子我要十块冰块,可以吗?” 伙计讽刺道:“姑娘,我们这是六两银子一块冰块,你三十两只能买到五块。最多再送你一块了,你未免太贪心了,想要十块。” 陈时念说:“这位小哥我如果要买肯定不止还买一次的,你这个冰块卖六两银子有多少利润,我相信不用我挑的这么明白,就算是三十两银子,十块冰块你们也有得赚的。” 伙计摆摆手:“我们赚多少那是我们的事情,你买不买那是你自己的事,我管你你以后还来不来买呢?再说了,你口头上说你以后会来买,其实未必吧。到时候吃亏的不还是我们吗?” 陈时念苦口婆心地说道:“我不会骗你们,我们家就是做那一种鲜花生意的,一直需要冰块的,现在这种天气鲜花很容易坏,所以我大概会经常来买你的冰块,看在这个的份上,你就算我便宜一点吧。” 伙计也打了个哈切:“不是我不肯便宜给你,是如果只便宜给你,那他若是别人还问呢,我们还得便宜他们,那到时候我们赚什么吃什么。姑娘,你不要坏了这市场的规矩呀。” 陈时念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若是再不买一些冰块回去我们家的话就全部都枯萎了,你就当做做好事吧。我会永远记住你家的。” 伙计有些不耐烦,叫了掌柜出来和陈时念谈,掌柜看问题的角度比伙计长远许多,在她一次又一次的示好中,点了点头,说:“就当我们交个朋友。” 最后与三十两的价格成交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决定进城 这些冰块的体积都不小,一块大概有一个背筐那么大,把十块冰块都放在花房里,应该可以保存挺长时间的。 当然三十两的价格让她痛惜不已,陈时念把冰块都装进木箱里,叫马夫快马加鞭的往家里面赶。 一路颠簸,好不容易才回到了家,她让马夫帮忙把冰块卸下来,同她一起把冰块放进了花房,有了这么些冰块之后,再次推开门,房间里面的温度已经低了不少,陈时念终于安心了一点。 周小草已经要开始做晚饭了,见她回来问:“时念,你中午饭不在家吃晚饭还要在家吃吗?还是你还是要出去吃?” 陈时念这才想起自己并没有吃午饭,方才不觉得,现在一闲下来真的觉得浑身难受,她连忙说道:“晚上我在家里面吃,你快点去煮饭吧。” 周小草见她脸色不太好看,关切地问道:“时念,你今天这是一天去哪了?怎么看上去不太舒服的样子?” 陈时念指了指花房,说道:“我今天去城里买冰块了,冰块不是能保鲜吗?我现在把冰块都放花房里,应该能减轻他们萎缩的程度。” 周小草恍然大悟,说道:“难怪你听到冰块之后立刻跑了出去,原来是想到了这一程,你还真聪明。” 陈时念笑了笑,说道:“我先去沐浴,你去做饭吧。” 周小草点了点头,抱着才走进了厨房,边走边说道:“时念,今晚做糖醋排骨,你是想要酸一点还是想要甜一点。” 陈时念说:“甜一点。” 周小草说好,陈时念就转身去沐浴了。 晚饭最近几天都是周小草做的,今日除了糖醋排骨,还有一道红烧鲤鱼一道清蒸蔬菜一道什锦汤。 他们几个饭量都不大,四道菜就够五个人吃的了,周小草分好筷子,以后几个人就动手吃菜。 拓跋宗吃相很好,不知道的以为他在吃什么山珍海味,而非是一些家常菜,他吃着吃着就不自觉看向陈时念,发现她也在发呆,不禁问道:“今天一整天没看到你,你去哪了?” 陈时念清咳了一声,说道:“我去买冰块了,为了给你一些花保鲜,不过我跟你们说,内存中的物价可真的是太高了,一块冰块多敢卖五六两银子。” 拓跋宗微微挑眉:“用冰块给花保鲜,也就只有你能想到。” 陈时念说:“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关键我们在镇上你卖不了那些花,更抬不了那些花的价格。也不知道那一些冰块的钱能不能赚回来。” 拓跋宗夹了一块蔬菜,放到嘴里慢慢嚼。 耐心的听她说完,才不紧不慢地吞下去,开口说道:“我看难了,你想想周家只要一直在,就没有人敢去光顾你的铺子,你想要自己的花铺子回到之前生意是不太可能的,除非周家不再为难于你,但是你等得起你的花也等不起。” 陈时念有些头疼,道:“那你说该怎么办?难不成做花铺子就这么不开了,可我们已经种了挺多花的,眼看那一些花要开放了,我们不能就此放弃吧。” 拓跋宗给她盛了一碗汤,说道:“你呀,稍安勿躁,不必这么担心,天无绝人之路,你这么聪明,一定能想出办法来的。” 陈时念有些绝望,道:“我开花铺子的时候也不知道有这么多事啊,说到底还不是你招来的,要不是你有那么多红颜祸水,我也不至于此。” 拓跋宗无辜了:“这怎么能怪我,我也不知道那周家小姐会看上我,那是她实在是太无理取闹。” 陈时念瞪了他一眼,说道:“我看你以后还是蒙着脸出去好了,要不别人看到你这张脸就有一些什么非分之想。” 拓跋宗喝了一口汤,说道:“这件事真的不能怪我,你想想也不是我自己想去的铺子里的不是你一整天到晚都在抱怨铺子里人手不够,又没人会做账房了,要不然我也不会去帮你。” 陈时念连连点头,认输了:“好好好,你这意思就是说我自作孽不可活喽,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拓跋宗皱了皱眉:“你也不要这么无理取闹,我可从来没有那么说过。我说了,好好想一想,总会有办法的。” 陈时念气的说不出话,又觉得自己确实有点无理取闹,索性闭嘴了,认真的想起办法来:“我觉得在镇上卖花是行不通了,毕竟这里的人好像都怕周家,不如我们去其他的地方卖吧。” 拓跋宗说:“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要想想要去哪里开花铺子,而且保证不被周家干扰的。” 陈时念想了想,勺子在汤里面搅弄了几下。 她立刻又想起了今天的绿豆汤和冰块,说道:“城里的冰块和其他东西的物价都那么高,我们如果去那里卖花也可以相应调高一下花的价格,而且那城里这么多商铺又这么大,那些人总不能都认识周家吧,作家只是在这镇上势力大,他的手未必能伸这么长。” 拓跋宗也提出了自己的观点:“你说的倒是不错,可是城中的物价高,成本应该也比这里高,你去那里的话要租的铺子卖的花,还有其他的成本,大大小小加起来你未必有得赚。” 陈时念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你想想在这件上我们的生意是没法做了,就算去城里有可能吃亏,我们也去定了。”她顿了一顿,说道:“况且会不会亏也不是嘴巴上说说就会亏了,之前我开这个花铺子也没有想到能这么赚,所谓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拓跋宗不由地道:“你说的都不错,这么说的话,我赞成你去城里继续卖花。” 陈时念头疼地说:“只是城里离这里还是挺远的,每天我们要把花从这里运到城里,也是一件麻烦的事,而且又要早起很多。” 拓跋宗说:“这个有什么关系,等到你钱赚够了,可以在城里买一个宅子,你在那宅子中种满花不就可以不用每天忙来忙去。” 有了他的支持,陈时念总算做了决定。 第一百六十八章 退还铺子 做了决定之后,陈时念还是有一件大事要去做,那就是把镇上的商铺给退了,这间商铺是县衙大人帮忙找的,如今要去退,当然还是要去找他一次。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陈时念又赶在太阳升起之前去找县衙大人了。 今天守门的正巧是陈彪,见她过来,还挺惊喜:“陈妹子,你怎么来了?” 陈时念也跟着笑了:“我来找找大人。” 陈彪说:“你吃早饭了吗?找大人什么事啊?不会又是有人去骚扰你了吧?” 陈时念跟着回答了他三个问题,说道:“我刚刚吃完,放心吧,这次来找大人是因为个人的私事,没有人再来骚扰我了。” 陈彪松了一口气,又上下打量了她好几眼,问道:“我看你这伤恢复的差不多了,没事吧?” 陈时念想起了最近几天拓跋宗的悉心照顾,摇了摇头:“放心吧,陈大哥,我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上次你救了我,我还没有登门道谢呢,就是当面多谢你了。” 陈彪板起一张脸:“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们两个之间什么关系?还需要你的道谢?我可是你的哥哥,保护好你是我应尽的职责,就算你不是我的妹妹,我路见不平,也应该拔刀相助。” 陈时念:“大哥,你真是个好人,我就不跟你多说了,我今天找大人是有急事的,改天请你吃饭。” 陈彪:“行啊,我还是想吃你亲手做的饭,改天什么时候你请我回家里再吃一顿。” 两人做完此承诺,陈时念就快步进去找县衙大人了。 县衙大人才刚开工,还在吃早饭,见她过来,就挥挥手想招呼她一起吃。 陈时念坐他对面,也没有动筷子,说道:“大人,我这次来是有正经事想要找你帮个忙的。” 县衙大人敲开蛋壳,点了点头,戏谑道:“猜得出来你没有事,哪会往我这里跑,说吧,是什么事?” 陈时念被他说的有些尴尬,挠了挠脸颊:“上次我说想要卖花,找个商铺你就帮我找了,只是现在那里的生意不好做了,我前几天已经关了门,希望县衙大人能帮我收回那一间屋子。” 县衙大人停下了手,说道:“前几天就听说你的铺子关门了,我还想去问你呢,只是一直没有时间,我觉得最近几天的生意不好做,你以后是都不打算开铺子了吗?” 陈时念摇了摇头,苦笑道:“怎么可能家里的钱还没有赚够,我是万万不可能就此收手的,我只是想去其他地方开铺子了。” 县衙大人好奇了:“哦,你已经找到其他地方的商铺了吗?若是你有更好的去处,我自然不会拦着你,只是这里都是周家的地盘,你想要逃也逃不开呀。” 陈时念平静地说道:“既然这里都是周家的地盘,我也不能继续在这里开铺子了,所以我打算去其他地方开。” 县衙大人追问道:“你倒是跟我说说,你要去哪里开?” 陈时念回答道:“我想去城里开铺子,那里他应该伸不了这么长的手。” 县衙大人闻言,点了点头:“这个倒是周家的势力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伸那么长的手,城里的人有比他更有实力的。你能想到去那,倒也是一个好选择。” 陈时念颇有几分愧疚:“大人对不起,你给我选的铺子铺我还没有开几天就要退了,真是煞费你一番苦心了。” 县衙大人摆摆手,笑道:“这个有什么的?别刷了,我不会在意这一些的,你有这么好的前途,我替你开心还来不及呢。” 陈时念说:“大人,那一家商铺收回给你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周家的人应该不会找你麻烦吧?” 县衙大人连忙说道:“这个你就放心吧,他又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这么好,我不过是收回本来就属于我自己的铺子铺而已。再说了,我再也说不过去也是个父母官,他们总不能全部知鬼不觉就把我给办掉。” 陈时念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这些天来我真要谢谢大人,你对我的关照,大人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县衙大人哈哈一笑:“都跟你说了,不用上升什么高度,你以为人生遇到一个合眼缘的人这么容易的吗?我们相遇就是缘分了,我帮你一下,日后你也会帮我一下的,交朋友不就是这样的吗?” 陈时念说道:“大人,你放心吧,若是我有一天家大业大了,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到时候就是我回报你的时候。” 县衙大人这次也不推迟了,说道:“行了,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他说罢,面色又有几分严肃地皱了皱眉头,说道:“不过,姑娘,有几件事,我还是必须要提醒你一句。” 陈时念恭敬地说道:“还请大人赐教。” 县衙大人摸了一下胡子,长长的喟叹道:“城里不比你在村里,也不比你在镇上,你做事要更加谨慎,你想想这是为什么会得罪周家。” “如果你到城里,一定要记得不能得罪当地的权贵,你看这一次就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若是再有一个权贵要陷害你,我也没有办法再帮你了,我的手没办法伸这么长。” 陈时念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大人你放心吧,其实我是不会那么轻易得罪人的性子,这次那个周家的小姐实在无理取闹过头了,她不过是因为看上了一个男人,就能做到这种地步,说明是这个周小姐自己有问题。” 县衙大人沉吟片刻,又说道:“除了这些事,你去城中开铺子,我相信你也知道困难所在,城里虽然能赚更多钱,但其他的成本也更高,你未必负担得起。” 陈时念同拓跋宗早就商量过这件事了,闻言轻松道:“放心吧,大人有多少利益就有多少风险,这一点我是明白的。” 县衙大人说道:“既然你都明白,那就祝你前程似锦了。” 同县衙大人告别后,陈时念准备进城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拜托照顾 进城的事情是初步定下来了,准备也已经差不多了,但是陈时念还有一件事要烦的,那就是陈沐蕊。 陈沐蕊不能跟着他们一起进城,毕竟在城里面还没有安定下来,搞不好会有什么手尾,她不想陈沐蕊跟着自己吃苦。 还没想好怎么办,孟湘就来找她了,她还不知道陈时念要进城的事儿,一进来就问:“芝芝,你想好要怎么处理那一些花了吗?我那边的话可能也快要收了,再不讲好怎么处理的话,就有点麻烦了。” 陈时念拍了一下自己脑袋:“不好意思啊,最近几天太忙了,我都忘记跟你说了,我前几天去买了冰块,如果那些花瓣枯萎泛黄了,你可以暂时先用冰块镇起来。” 孟湘说:“问题是,我上哪找冰块去,你有冰块的话也往我家搬一点吧。” 陈时念说:“不对啊,我还要跟你说一件事,你瞧,我都给忙傻了。:我打算进城卖花了,到时候你那些花应该也枯不了,直接进城卖了就行了。” 孟湘表情微微一僵:“芝芝,你打算进城卖花了。” 陈时念说道:“是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看继续待在这镇上也卖不出去了,只要那周小姐一直针对我们铺子铺,那拓跋一天不死,我们铺子铺就没有可以卖花的时候。” 孟湘默默的哦了一声:“你要去城里,那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吗?说什么这花铺子如今也有我的一份,我也应该出一份力。” 陈时念想了想,觉得孟湘来的实在太是时候了,当即说道:“孟湘,我走了就没人照顾我妹妹了,我妹妹才这么小,她不可以跟着我出去吃苦,你留在这照顾我妹妹可以吗?等我安定下来我会来接你们的。” 孟湘嗔怪道:“你别说这种傻话了,你妹妹就是我妹妹,照顾她是应该的,你就把它交给我,放心吧,我最会照顾人了。” 陈时念说:“那我就放心了,有你在。你也不必一味惯着她,反正……你就完全把他当你的亲妹妹就行了,该骂的时候你也给我骂,就是不要打她就行。” 孟湘指着自己的胸口,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芝芝,在你眼里我难道是会打小孩的人吗?” 陈时念摸了摸下巴:“你别往心里去,我就是这么随便一说。” 孟湘哼了一声:“放心吧,我一定把你妹妹照顾得白白胖胖的,你回来的时候,如果你妹妹少了一根毛,尽管来找我就是。” 陈时念就放心地把陈沐蕊交给孟湘了,她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放到孟湘手里面:“对了,就是我给你用来照顾我妹妹的钱,你收着吧,若是她想买什么东西就去买,若是你要用也可以用,不够了就过问我拿。” 孟湘收好银子,听陈时念继续嘱咐:“你要他搬去你家住也好,继续在我家住,你可以睡我的房间或者让我妹妹和你一起睡,你们两个女孩子待在一起还是比较安全的……” 陆陆续续地听陈时念说了十分钟的长篇大论,孟湘也有点受不了了,出声打断她:“好了好了,我的姑奶奶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就别继续给我念经了,我会好好照顾你妹妹的,你想想我,以前照顾我大伯伯母都照顾得这么好,你还担心我照顾好你妹妹这么乖的小孩吗?” 陈时念说:“我也不是就放心不下我妹妹,我也挺放心不下你的,我就是想你们两个自己在这里,如果出了事也没有人照应,就忍不住多说了一点。” 孟湘也有些动容,说道:“你不用这么担心,我已经经历过这么多大风大浪,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催我的,我了会照顾好自己和妹妹的,你就放心的去吧,我们不会给你添乱的。” 有了孟湘这么一番说辞,陈时念这才稍微安心了一些,转头打包好了行李,雇了一辆马车往城里面去。 去城里少说也要大半天的时间,通往城里的路也有些颠簸,陈时念一路上都没有休息好,拓跋宗则是八风不动,一直在路上看书。 陈时念到后面有些头晕目眩的,索性推开窗户吹了吹风,拓跋宗见她脸色不太好看,关切地问道:“怎么样?没有什么大碍吧?” 陈时念摇了摇头。 拓跋宗把水壶拧开,放到了她嘴边,喂她喝下了几口水,陈时念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陈时念冲拓跋宗笑了一下:“这次多谢你了,又出钱又出力,还要跟我一起跑。” 拓跋宗把水壶拧好,随意一扔:“不必这么客气,反正我在这你那小小的家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好做的,还不如跟你一起来,你自己一个人来,有很多东西不方便,我在也可以多少帮你一点。” 陈时念捂着嘴笑了笑:“看来收留你还是多少有点好处的。” 拓跋宗晦涩难明地说道:“还有更多好处你不知道呢。” 陈时念懒洋洋地说道:“天长日久的相处下来,竟然什么都知道,我也还有很多东西是你不知道的。” 颠簸了大半天,陈时念同拓跋宗终于来到了城门楼,陈时念疲惫地情绪顿时一扫而空,她轻松地跳了下车,城门楼有人在盘查,他们都得下车。 随着离城门越来越近,陈时念发现了一点不对劲,为什么走的人这么多? 很快就轮到了两个人,两个侍卫上下打量了他们两人一眼,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想要进城做什么?” 陈时念说:“我们俩是兄妹,想要进城做一点生意。” 侍卫紧接着问道:“什么生意啊?想要在这里短做还是长期做?” 陈时念一五一十地回答道:“我们做的是鲜花生意,那车上都是一车的鲜花,我们需要在这租个铺子长期做着。” 侍卫顿时眼前微微一亮:“你们要在群里长期做?” 陈时念点点头。 侍卫伸出手:“行,想要在城里长期做需要交给我们一点保护费,我们收一两银子。” 第一百七十章 保护费 陈时念微微惊愕:“你们要收一两银子的保护费?上次怎么没有说?” 侍卫说:“你们若是只是进城不做生意,我们自然是不会收你的保护费的,但是你们进城做生意就是需要接受我们的保护,我们居然就要收你的保护费的。” 陈时念莫名其妙:“不是吧,你们在城门怎么保护得了城中做生意的人?” 侍卫满脸不耐烦地说道:“我们的人虽然在城门口,可是每一个人如果想要进城都是要接受盘查的,那坏人若是接受盘查我们就会将他擒拿,这还不算保护你们的利益。” 陈时念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刚刚会有这么多人进不去,感情是要被这侍卫给剥削,往后看了一眼,进不去的大多数是那些衣衫褴褛的穷苦人家。 他们连一两保护费都交不起,只是想进城讨个生活,偏偏就被拦在了门外,和那些侍卫没有丝毫的同情心,还在不断在其他人身上收钱。 那一些穿着像乞丐的人就坐在城墙边观察,就各种各样拿出保护费进城,眼中说不来是羡慕还是其他东西。 “你们说保护费合理吗?有很多人都出不起保护费,经过你们这里地方官员都同意了吗?”拓跋宗有些不满地说道,他平身最讨厌这种习惯压榨百姓的人,没想到第一天进城就遇到了。 两个侍卫觉得好笑,“不是吧,这位公子你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活菩萨吗?我们怎么样你管得着吗?既然现在是我们在岗,那你们想要进城就得听我们的话,如果你们是交不起一两银子,那就滚,一两银子都没有还想进城做什么生意?” 拓跋宗说道:“你们不要得寸进尺太过分了,不然我去告你们了。” 两个侍卫相视一笑,说道:“这位小公子,你别天真了,既然我们敢这么做,背后肯定是有人撑腰,大家都默认了这一种做法若是真的有什么错,我们早就被抓走了,还用得着你来告?” 拓跋宗的脸色一寒,没曾想自己一个堂堂皇子竟然会被如此对待,但是此刻他又不能暴露身份,只能冷冷地瞪着他们。 这个时候,他们后面的人等得不耐烦了,大声说道:“你们几个有完没完了,交不出钱就快点走,我们后面的人可是都进短的进城的。” 两个侍卫也催道:“就是你们两个看上去光鲜亮丽的,没想到连一点名字都没有,若是再不走的话,就别怪我们俩不客气了,要不就交钱,要不就快点滚。别耽误别人的时间,好吗?” 拓跋宗不想给钱,毕竟这会助长这种风气,虽然左右不过一两银子,但是积少成多,这两侍卫只会越来越膨胀,但是没办法,他们今天必须进城,陈时念就只能掏出腰包,交了一两银子。 侍卫竖起两根手指:“我们是按人头计数的一个人一个两,你们现在有两个人居然是二两,快点再补一两。” 陈时念一两都掏了,自然不会吝啬二两,若是自己不掏出那个另外一个人估计他们手上的钱也不会再还给他了,只能冷冷地把钱一扔,带着拓跋宗和马车进城了。 进到城中,拓跋宗就一言不发。 陈时念有些好气又有些笑:“怎么,你被他们气到了吗?” 拓跋宗哼了一声,说道:“只是没有想到他们敢这么明目张胆过去,遇到了一些朝廷命官来视察呢,他们不就完蛋了。” 陈时念回答道:“这你就不懂了吧,铤而走险能赚一点钱,如果他们一直就那样站在那里,一年的俸禄都没有多少个子,人家也许还有一家人要养呢,所以铤而走险也没有什么,况且这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那一些朝廷命官,怎么可能有空来这儿。” 拓跋宗脸色阴郁。 陈时念就只能转移话题:“好了,你也不要这么生气了。我们快去看看哪一个铺子适合并且在招租吧。” 拓跋宗点点头,勉强没有继续钻牛角尖了。 两人在城里面逛了起来,两边商铺陈立,有不少人在里面穿梭,来来往往的人比镇上多了不知道多少,那一些商品琳琅满目的,有不少在镇上都是看都看不到的。 陈时念在其中一间商铺前停留了下来,那家商铺上面有一张红色的招租令,上面还明确写着牙婆子的地址。 陈时念问拓跋宗:“你觉得这一家怎么样?我看这人挺多的,而且你看这里刚好是进城的那一条主街道,地段也不错,周围也没有开类似的铺子,我们开在这应该能赚。” 拓跋宗停下来,有些无奈地说道:“你干嘛这么着急,不知道要货比三家,你怎么就光想着赚钱了,再多看几家再决定也不迟。” 陈时念觉得拓跋宗说的不错,就跟着他继续逛了起来,第二家铺子面有两层,以前应该是一个酒楼,招子还没有撕下来。 陈时念看了一下周围,说道:“感觉这周围的酒楼隔和客栈格外多,难怪这一家会倒闭了,不过我们开花铺子应该用不着两层,第二层用来休息或者当我们的房间也不错。” 拓跋宗摇了摇头:“既然你觉得都不错,我们还不如选之前的那一间,那一间我看他也挺大的,要不我们去找那个牙婆子,让他带我们看看吧,那一间比这间好。” 陈时念忍不住吐槽道:“又是你要货比三家的,等等,你要去哪?” 拓跋宗回答道:“去找那牙婆子啊,我看他刚刚那上面写的地址就在这附近,这不是顺便了吗?” 陈时念嘀咕道:“真不知道你的脑子都用来记什么东西了,这都能记住,明明都是第一次进城。” 牙婆子带着两人去看了一开始的那间铺子,两人大体上挺满意的,只是陈时念却犹豫了,如同县衙大人所言,这里的租金确实是一大难听,她想过租金高,没想到城里面的租金会比从前高这么多,这里的租金,半年竟然就要一百五十两。 第一百七十一章 砍价买铺 铺子老板是个中年女人,看上去还挺好说话的,于是陈时念灵机一动,决定发挥一下自己砍价的技能。 “老板,你看我们也是出来城中乍到,身上也没有太多积蓄可不可以便宜一点?” 铺子老板看着几人点了点头:“看着你们几个人的确不算是城里人的样子,但是你看我也不容易呀!你们刚刚来不知道,可以去其他几家问一下,这里的铺租差不多都是这样的,更何况我这里的装潢都是半新的,没收你们更多银子,已经算不错了。” 陈时念道:“老板我们知道你人好,你看我们几个哪有这么多钱呀,我们的钱想更多花在刀刃上,你就便宜一点给我们吧,我们一定会报答你的。” 老板哭笑不得:“你能报答我什么?” 陈时念就随意说道:“你看逢年过节的,我们可以过去送你一些花,我们几个能走到城里真的很不容易,老板你看在我们这么可怜的份上,就便宜一点给我们吧。” 老板见她一个小姑娘,确实也不太容易,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一百三十两给你们吧。” 陈时念还是有点肉痛,抓着老板的手,说道:“老板求求你了,就一百两给我们吧,如果日后我们赚到了钱,我们可以给你涨租金,但是现在我们真的没有这么多钱用来交铺租。” 老板皱了皱眉:“不行,一百两实在太低了,我最低一百二十两给你。” 陈时念继续哀求道:“老板你是有办法的对不对?你就一百两给我们吧,我们本来是不用来城里做生意的,也就不用麻烦你了,可是我们在镇上被一户大户人家针对我们,不能在镇上去去做生意,才用来城里讨生活的。” 老板说:“你们在镇上做生意被针对了?” 陈时念继续卖惨:“是啊,我们被镇子上的别的商户给针对了,还差点进不了城,就城门口的人拦着要保护费,千里迢迢好容易赶到这里的,你若是不低一点给我们,我们又得回去了。我家里现在只有我和妹妹相依为命,真的没有办法了。” 老板心一软,说道:“好吧好吧,看着你这么可怜的份上,就一百两给你吧,年纪这么小出来做生意也不容易啊。” 陈时念差点喜极而泣,走了这么多天,终于遇到一个好人了,她连忙感谢道:“真的多谢你了,老板,你的大恩大德我们不会忘的。” 老板见他们几个都是半大少年,加上方才陈时念添油加醋地卖惨,对他们几个无限怜爱,说道:“没事,我看你们今天也像没有地方住的样子?” 陈时念点了点头。 老板说道:“正好我还有一个地方,虽然不大,但祝你们几个是够的,你们稍微去打扫一下吧,那地方有点偏也没有人住。” 陈时念道:“不必了,老板,我们可以自己出去租的,你把这铺子这么便宜就给我们自己已经没得赚了。” 老板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我的铺子多着呢,不缺你这么一点钱,你去住吧,那里没人住了,如果哪一天有人租你们再走也不迟,现在空着也是空着。你们进去能帮我打扫打扫卫生,不用我经常叫人去打扫就可以了。” 陈时念这才敢接受她的好意,对她鞠躬道:“那就谢谢老板了,你今天对我们的帮助实在太多了,我们改天请你吃饭。” 老板笑着收了他们的租金,就带他们一起去住处了,那住处其实也不算特别偏,小是小了点儿,但也有三四个房间给他们住,可以看得出这里确实许久没有住了,落了一层厚厚的灰。 老板指了指那口井:“那井水可以用来取水饮用,你们慢慢忙吧,缺的东西就自己买,这附近什么都有的卖的。” 几人感谢过老板,就进屋开始收拾了起来,拓跋宗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主,自然更用不着他干活,两人各自选了一间屋子,陈时念打扫地时候顺带帮他搞定了他的屋子。 被褥床单他们都有带,铺上就可以睡了,陈时念又去拿水洗干净厨房,然后出门买了一些厨房用具和日用品,同拓跋宗一起带了回家。 拓跋宗见面前焕然一新的场景,再看还在忙忙碌碌准备煮面的陈时念,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满足感,总觉得这里虽然挺小,但让他格外安心。 陈时念很快就煮好了两碗面,一碗加了辣子,一碗只卧了个蛋,她把鸡蛋面递给拓跋宗,说道:“快点吃,吃完还要干活呢。” 拓跋宗把鸡蛋摁到汤里面,吸饱了汤汁才捞出碗咬一口,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不是都已经干的差不多了吗?还要干嘛?” 陈时念说道:“家里面的事情是忙的差不多了,我们还得去铺子铺看一看呢,那铺子铺的卫生也该搞一搞了。” 拓跋宗抬眸说道:“还去铺子收拾一番,明天再去,不行了,今天已经累了一天了,你不觉得累吗?” 陈时念翻了个白眼:“明天去搞卫生,那就是后天才能开铺子,能早一天就早一天吧,再说那一天也是累,连续了两天也是累,那还不如一次性累完算了。” 有时候,陈时念的毅力让拓跋宗十分佩服,她好像永远都不会觉得累一样,永远都在往前走。 两人迅速吃完饭,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到了铺子铺开始打扫,拓跋宗叫她忙前忙后的,破天荒纡尊降贵的开始帮忙,他手脚是真不算利落,有几次还阻碍到陈时念了,但是她也不好意思说什么。 两人一路忙到很晚,但城中的铺子铺关的也很晚,他们铺子铺倒不算特别。 陈时念累得一句话都不想说了,一连灌了好几口水,瘫在桌子上休息了片刻,才站起来,把县衙大人写给自己的牌匾从布包里掏出来,在拓跋宗的帮助之下挂了上去。 两人站在铺子铺前看了看,同时呼出了一口浊气。 陈时念总算感觉脚落到了实处,再也没有之前那种漂浮之感。 第一百七十二章 花铺安定 两人回到那个临时的家,累了一天,他们俩都没有力气再说什么话了,各自推开门回自己房间睡觉了。 一夜无梦,第二天陈时念又起了一大早去开铺子,拓跋宗为了防止她一个人出什么意外,听到动静,也跟着陈时念一起出门开铺子了。 陈时念昨天晚上就把花都放在了花铺子里面,那些冰也是昨天新放的,冰块已经融化的差不多了,那些花倒一支比一支来的新鲜,花瓣上还带着露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新摘下来的。 陈时念把花包装好,周小草在一边帮忙,她昨天比陈时念等人要晚进城,今天早上才到,也没休息,就帮两个人干起活来,拓跋宗也跟着有样学样。 他们一开张,就有不少人围上来观看,这方圆十里这里还是第一家花铺子呢。 陆陆续续的有不少人走进来问,陈时念比镇上还忙,第一次后悔自己只长了一张嘴巴。 “老板,这个花是什么花,好养吗?”有人问。 陈时念抽空看了一眼:“那个是黄玫瑰,还挺好养的。” 那个人又继续问道:“这种花买回去应该怎么养比较久一点?” 又有另外一个人问:“老板,外面的那个蓝色的花还有多吗?我想再要十支。” 陈时念一心二用地大声说:“花挺好养的,大概放在花瓶里面加上一点水就可以了,但是左右就十天左右就会枯萎的,外面的那一些花花就是最后几天了,没有太多了。” 耳边密密麻麻的人都在提问,陈时念觉得头晕脑胀,也不知道该回答哪一个了。 这个时候一只手从旁边伸了出来,把她拉了出去,一道低沉的声音从上面传来:“你们不用这么着急,有什么问题就一个一个都问好了,你们这样问会浪费时间的,而且太挤容易出意外。” 喜欢这些的大部分还是女孩,拓跋宗娓娓道来的声音征服了不少少女心,她们立刻就安静了,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时不时还抬头羞涩地看拓跋宗一眼。 陈时念生怕拓跋宗再搞出一个周宛如来,拍了拍他,说道:“谢谢你的解围,但你下次最好还是带个面罩出来吧,我不想再摊上你的红颜祸水。” 拓跋宗无奈地看她一眼。 经过拓跋宗这么一说,不少人果然都开始遵循秩序,一个一个排起队问问题,万幸的是他们虽然都在偷偷看拓跋宗,但没有一个像周宛如那么极品的。 又忙碌了一天,但看账的时候陈时念迫不及待地往前面挤,差点把拓跋宗直接挤下座位:“多少钱?多少钱?今天一共赚了多少钱?” 拓跋宗说:“别这么着急,还在算呢,那些账太杂了。” 他正了正身体,一笔一笔的拨弄算盘,在他这么沉静的反应下,陈时念也逐渐安静下来,看着他的侧脸,突然问:“你为什么好像什么都会的样子?” 拓跋宗头也不抬,笑道:“只是你这么认为,其实我有很多东西不会例如你有耐心养花,而我没有,你能做好饭,可我也不能。我们只是干的事不同,而你看到的是我会做这些事的时候而已。” 陈时念说:“我会的东西是很多人都会的,你呢会的东西却不是那么多人会的。” 拓跋宗说:“你会的东西是可以能让你更好生存的,我会的东西也是能让我更好生存的,我们只不过是生存的环境不一样而已,没有什么高低之分。我呢,从小长到大都必须要求我做好每一件事,所以——今天一共赚了十两银子,你看一看有没有什么错的地方。” 他说着,就把账本推向了陈时念,陈时念颇觉得好笑,连忙把账本推回给他,说道:“不用了,你的实力我还不相信吗?我自己是不会算这一些这么杂的账的。” 拓跋宗合上账本:“今天赚的确实比在镇上的多,你的这个决定是对的。” 之前他们同周宛如争执地时候,说的那些夸张的账目是只存在于想象之中的,真实的情况下,周宛如给他们开的价可能他们这个花铺子一辈子都赚不到。 陈时念说:“我看明天的生意只会更红火,今天回去加餐。” 拓跋宗说:“我想去莲花楼的马蹄糕,昨日看到有莲花楼,不如现在去买吧。” 陈时念说:“那我们今晚就不做饭了,去莲花楼吃,走吧。” 一行人收拾东西,往莲花楼走去,城中什么都不缺,好吃的酒楼比比皆是,离他们铺子不远就有一家莲花楼,陈时念点了许多菜,几人边谈笑边吃饭。 他们这边吃的开心,周宛如那一边一直派人暗中打探他们几人的消息,听到他们搬去城中,并且生意红火,很是不甘心,气的饭都不吃了,咬牙切齿的重复了一次:“你说什么?他们现在在城中生意很火爆?那个掌柜呢,他还跟着陈时念?” 下人战战兢兢的回答道:“是的,小姐他们现在都在城里面,今天刚刚开张,那个男人也一直跟在她身边。” 周宛如连连冷笑:“好啊,这个陈时念,今晚真的不知道悔改,还敢把我的男人一起带走。” 下人心里嘀咕,要不您就放弃吧,我看那两人恩爱的很,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周宛如急得在原地走来走去:“我真没料到,他们竟然能想到去城里,在群里我就没有这么好干涉他们的,早知道还不如让他们在这里开铺子,最起码我还能看着,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真的看他们就这么一生一世一生一双人吧。” 丫鬟小心翼翼地说:“小姐,您还是先吃饭吧,吃饱饭再想这一些。那些人他们总在那里的,你若是不甘心,明天可以去看看他们呀,到时候再想想办法。” 周宛如抓着她的头发,狠狠地推搡了她一把:“本小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轮得到你来决定。你们现在都给我关,我不想再看到你们!” 第一百七十三章 发脾气 丫鬟被扯头皮扯出了满眼的泪水,又不敢不听周宛如的花,捂着头跑出去了。 不一会儿,她听到了几声轻快的脚步声,有人问她:“你怎么在外面呀?我在里面看着小姐。” 丫鬟抬头就看到了周父紧紧皱着眉,她们都知道老爷宠女儿到了极点,要是知道她怠慢了,恐怕比周宛如还凶。 她连忙说道:“是小姐让我们滚出来的,她今天心情不太好,也不肯吃饭,老爷你快进去看看吧。” 周父清楚女儿这点脾气,有点无奈地说:“你们为什么又惹小姐生气了?” 丫鬟委屈地说道:“老爷不是我们要惹小姐生气的,是小姐……要不你自己去问一下她吧。” 周宛如自个儿都没有跟周父说清楚状况,丫鬟更不敢在没有经过她同意的情况下就告诉周父。 周父推门而入,迎接他的是一个花瓶,而女儿恼羞成怒的声音:“不是都叫你们不要进来了吗?为什么还要进来,找死呢?” 周父险险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脯:“哎哟,我的宝贝女儿呀,你又在发什么脾气,这叫差点爹了。” 周宛如听到声音,才知道自己砸错了,跑到周父跟前,关切地问道:“爹,你没事吧,我又不知道是你所以才砸的,对不起。” 周父哪里能跟周宛如生气,见她认错,立刻笑着揉了揉她脑袋:“不要紧,不要紧,爹没事,倒是你又是什么事情惹到你了,竟然知道你发这么大的脾气。” 周宛如负气的跺跺脚:“还不是一个男人!这件事爹你别管了。” 周父有些无奈:“什么男人啊?你看上谁家公子了这是,快跟爹说一说。” 周宛如撒娇道:“哎呀,让你别管你就别管嘛,反正这也是我自己的事情。” 周父只好道了几声好,然后揉了一下周宛如的脑袋,说道:“明天爹要去城里面,你有什么东西想要买的吗,跟爹说说,爹给你买回来。” 周宛如一听,当即来劲了,反问道:“爹,你要去城里?” 周父点了点头:“是啊,要去城里面做个生意,怎么了?” 周宛如立刻抱着周父的胳膊,说道:“爹,要不你就让我跟你一起去吧,我好久没去城里了,我也想去看看。” 周父扬了扬眉:“以前叫你一起去你都不去,现在怎么反而想要求我一起去了。” 周宛如搪塞道:“我听姐妹说最近城里面最近有了许多新的铺子铺,所以才想去看一看,我缺胭脂水粉了,爹你又不会挑,我只能自己去看了。” 周父佯装恼怒:“你的意思是怪爹喽。” 周宛如晃着他的手臂说道:“没有,没有,不敢,我怎么敢,快点那天你就带我去吧,我真的很想跟你一起去。” 周父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好啦,我的小公主带你一起去就一起去吧,又不是什么大事。” 周宛如高兴地拍了下手:“多谢爹爹。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爹了。” 周父摇了摇头,无奈又宠溺地说道:“你个小丫头还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真拿你没有办法,以后嫁人了可怎么办呀。” 周宛如说:“爹你就给我放心吧,不用愁,这件事我已经有看上的人了。” 周父叹了口气:“又不跟我说是谁,真怕你被那男人给骗走了。” 周宛如笑哼哼地说:“姐,我还没有嫁出去,你吃什么干醋呀?放心,我敢确定那就是一个好人。等我确定了之后,一定带回来给你看看。” 周父有些哭笑不得地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只好认了。 次日。 周宛如一大早就梳妆打扮跟着周父去城里了,城里的集市比镇上的还要早,她们刚进城,就听到了一阵喧闹之声。 周宛如挑开帘子四处看,周父好奇地问她:“宝贝女儿,你在看什么呢?有看到想要的东西吗?” 周宛如摇了摇头:“爹,我在马车上看的不清楚,不如我们下去走走吧,再说了,我们难得出来逛逛,自己坐马车多没有意思呀。” 周父对周宛如就差言听计从了,闻言就让马夫停了车,带着周宛如下车逛了。 周父一路上都在帮周宛如物色东西,时不时会指着一两个胭脂香囊问周宛如想不想要,无一例外,她一个都不想要。 正在周父以为周宛如是出来消遣她的,突然看到了周宛如的脚步停了下来,目光直直地看着一家铺子铺,他有些好奇,打量了那铺子铺两眼。 “宝贝女儿,怎么了”周父关切地问道:“你想要去买花吗?” 周宛如仿佛没有听到他说话,直勾勾地看向那两人。 现在生意是最忙的时候,陈时念也不知道拓跋宗此人的胃到底是什么毛病,吃了一块隔夜的糕点就不舒服了,明明她和周小草都没事。 但是看到拓跋宗紧紧皱着眉头,抓着她的手臂,她又放心不下,不断问他:“你没事吧?我给你揉一揉?” 拓跋宗沉默地点了点头。 陈时念上手把他的手给移开,自己覆盖上刚刚的位置,一点一点地揉起来:“是这里吗?感觉好一点了吗?” 拓跋宗说:“现在这么多人,你还是先去看看吧,我自己跟揉一揉就可以了。” 陈时念看了眼忙的焦头烂额的周小草,说道:“没事,还是你比较重要,那边有小草看着呢,要不要我带你去看大夫。” 拓跋宗说:“已经舒服多了,我们进去吧。” 陈时念就扶着他进去坐了,这一幕在周宛如眼里简直是晴天霹雳。 周父推了一下周宛如:“宝贝女儿,你没事吧?怎么在发呆?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周宛如这才如梦初醒,发红的双眼让周父心里一疼,连忙安慰了她几句:“到底怎么了?想买花的话,爹就去给你买。” 周宛如难受地摇了摇头:“我没事。” 周父见周宛如无碍,又看了花铺子几眼,摸了几下下巴,兴趣浓厚地说:“宝贝,你和你眼光挺好的,这个花铺的生意看上去不错。” 第一百七十四章 抢生意 周宛如闻言,问道:“爹,你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吗?” 周父乐得哈哈大笑,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周家家大业,居然赚钱的行业爹都会多看几眼的,你看,这花铺铺的人是真的多,这老板挺会做生意的呀。” 周宛如听不惯父亲夸陈时念,当即满脸不服气地说道:“我看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让我来我也能做得这么好,而且你看那老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周父挑了一下眉梢,问道:“这又怎么说?你认识那老板。” 周宛如气哼哼地说道:“算是有过几面之缘,不过我对他没有什么好印象。你看刚刚光天化日之下和一个男人这么腻腻歪歪,也不去干活,真是伤风败俗。” 周父倒有些无法理解了,说道:“我看他们瞧着像是一对年轻夫妻似的,就算腻歪一点也没有什么呀,你干嘛对人家那么大敌意。” 周宛如跺跺脚,说道:“我才不管他们是什么呢,反正碍到我的人了,爹你就不能跟他们说话。” 周父连忙说了几声好:“宝贝女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周宛如缠着周父说道:“爹,你刚刚有没有听见我说什么呀?” 周父疑惑地说:“你不就是骂了那家花铺的老板吗?” 周宛如撒娇道:“哎呀,不是我就说我也想在这里开一家花铺卖花,我说过我会比他们做的还好的。你难道你不相信女儿吗?” 周父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什么时候你对做生意感兴趣?这都是因为我挺意外的。” 周宛如噘着嘴:“难道爹你不同意我干这个吗?” 周父连连摆手,说道:“怎么会?你有你自己想干的事,我挺开心的,整天待在家也不是个事呀。” 周宛如抱着她爹的手臂,温顺地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说道:“爹,我花铺不开在别的地方,我就要开在他家对面,去抢抢他家生意,到时候你就能看看谁更会做生意了。” 周父能说什么,自家女儿想干的事情,他自然是一万个说好赞成。 周宛如说:“别你就放心吧,我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这个生意了,保证不会让你丢脸的。” 周父点着他的鼻子,恍然大悟道:“哦,原来你是早有预谋的就在这等着我,给我挖坑了。” 周宛如好笑地说:“什么叫做早有预谋?我花我爹的钱难道不行?再说了,我知道无论我怎么说,爹你都是会支持我的。” 周父宠溺地说道:“我的宝贝女儿说的都对,行,不就是一个铺子吗?我不管你做的成不成,反正就一些小钱而已,实在不行就当做是给你玩的。” 周宛如切了一声,说道:“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嘛,我会让爹你花最小的钱获得最多的收益的。” 周父其实也用不着女儿来给她赚钱,但听到这么一说,顿时身心愉悦地点了点头,说道:“宝贝女儿有这种觉悟实在是太好,那你就好好的去干吧,放心吧,无论输赢,背后爹都会支持你的。” 周宛如:“谢谢爹!” 回到家之后,周父就给了周宛如一大笔启动资金,让她放心去干了。 周宛如迫不及待地用比市场价高的价格盘下了陈时念对面地那一家花铺,好在她也不是骗他爹的,她是真的有准备,早前种的花已经成熟了,真好吃,可以拿出去卖的时候,这下还真的得感谢宋招娣来找他合谋了。 周宛如有地条件是陈时念拍马也赶不上的,她有很多的钱,因此可以雇佣很多工人来帮他处理花铺铺的整理和装潢,不到半天,那些工人就将这儿处理的差不多了。 难得中午,正好到饭点没人,陈时念往对面地花铺铺看了好几眼,好奇地说:“前两天我看那酒楼的生意不错啊,而且还挺好吃的。怎么就关了,我今晚还想去他那买个酸梅鸭呢。” 拓跋宗若有所思道:“有的赚的花铺铺一般人是不会卖的,大概是遇到了一些有权有势的人来盘花铺吧。” 陈时念深以为然,点了点头,但两人都没有过多的在意对面那个花铺铺。 吃完饭后,陈时念盛了一碗药给拓跋宗,见他微微皱眉,有些好笑:“快点喝了吧,这药是给你调理肠胃的,多喝几次,你以后就不会这么矫情了……是你的肠胃就没有这么容易犯病。” 拓跋宗只好不情不愿地喝完了药,同时还不忘说道:“其实它也能自己好的,你不用这么费心。” 陈时念才不肯承认自己费心了,若无其事地说道:“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我就是随便去找了一个大夫,跟他说了一下你的状况,他就给我配药了。” 拓跋宗说道:“可是你出去了两个时辰,就为了找这么一个这么容易找的大夫吗?” 陈时念被戳穿了谎言,有些尴尬地瞪了他一眼,说道:“对啊,不然了,我两个时辰难道不能回去休息一下吗。” 拓跋宗识趣的没有继续揭穿她,说道:“今天晚上你要做什么?” 陈时念的脾气已经上来了,就没有那么容易消失,她哼了一声,说道:“我不打算做饭,你今晚自己出去吃吧。” 说完,她又去招呼客人卖花了,拓跋宗无奈又好笑,不过想到她的脾气长久不了,也就没有着急地追出去哄。 他一抬头,静静的凝视着对面的花铺。 总有几分不妙的预感。 周宛如特地避开了两人,大概打量了一下铺子里面的装潢,满意地点了点头。 丫鬟问道:“小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我们现在就让他们当场改。” 周宛如难得好脾气地说:“没有什么好改的,你可以让他们都走了,他们辛苦了。” 丫鬟差点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又听周宛如继续说道:“对了,找个人去我们家里,把之前种的花都给挪过来吧。” 丫鬟连忙说了一声是,又道:“小姐,你还有其他的吩咐吗?” 周宛如摆摆手。 第一百七十五章 怀疑是她 周宛如看着对面的花铺,从她这个角度来看,是正好能看到拓跋宗的,一如第二次见到他,他依旧低着头在拨弄算盘。 他突然是若有所感,抬起头来往她这一边看来。 周宛如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的厉害的时候,又见他勾勾唇,她忍不住也咧嘴一笑,正要自作多情,却看到拓跋宗是看着陈时念的…… 周宛如在心下记恨,恨不得把陈时念给戳出一个洞来,她握住拳头,等着吧,看我明天不抢光你的生意,让你下面有生意做,还得乖乖的滚回去。 第二天就周宛如就开花铺卖花了。 陈时念见到对面开的也是花铺,有些意外地道:“这么快的对面也开了一家花铺?这总不能去碰巧吧。” 拓跋宗斜靠着门框,说道:“有脑子的人都知道不可能是碰巧,肯定是有人看到这里花铺的生意这么好,所以来抢生意了。” 陈时念说道:“可是这挑衅意味未免太浓了,如果他想抢生意未必要开在我们家对面,开在其他地方也行。而且开在对面,可能更不好抢了。” 拓跋宗说:“好不好想心里不知道,我觉得他一定是跟我们有仇,否则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 陈时念则说道:“这也未必。再说,其实我们得罪的人也没有那么多。” 拓跋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就算你得罪的只是周宛如,也够你吃一壶了。” 陈时念顿时好奇地道:“我们要不要去对方的花铺里面看看?” 拓跋宗扬扬下巴,说道:“我觉得不用看来玩的客人手里面拿的花就好了,看他们的花是怎么样的,他们都来跟我们抢生意了,我们总不能给他送生意吧?” 拓跋宗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陈时念观察起来来往往的人,发现他们手上的花都很普通,她们只是卖花,没有插花之类的技术,所以他们花铺里能分到的顾客其实很有限。 拓跋宗分析道:“他们想要模仿你的花铺以为就能赚钱,却没有想到你还有一门手艺,他们没有这种技术,这样是赚不到钱的。” 陈时念说道:“话也不是这么说,我刚刚看到三两个眼熟的面孔进对面。” 拓跋宗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熟客一般还是可以选择我们这一边的,可能是对对面的不信任那一些不熟的可能是去尝鲜,一些新客去对面也无可厚非,反正到最后他们都会发现他开的花铺不如你的。最后还是得回你的花铺买花。” 陈时念听了拓跋宗这一翻谆谆教诲,觉得十分有道理,而且今天的客人确实没有少很多,证明他说的是事实。 “老板,这一束花怎么卖呀?人呢?” 陈时念见有人进花铺,知道又要开始忙了,和拓跋宗对视一眼,就各自去忙各自的了。 对面花铺开了三四天,陈时念这边地生意还是照旧挺好,有不少老客人去了对面买过一次又回来了,跟陈时念说:“还是你这里的花比较好看,都会搭配对面的那一些太贵了,而且也没有你这里的花好看。” 另外一个客人好奇地问道:“老板,对面那花铺的老板你认识吗?我向他提起你的时候,看见他咬牙切齿的。” 陈时念哈哈一笑:“我们这的技术他毕竟没有学过去,我猜他是模仿着我们开花铺。”紧接着又回答道:“对面的老板我是不认识的,你提到我就咬牙切齿?我可不记得我得罪过他。不对呀,我们都不认识。” 那客人就说:“大概是看到你这边生意比他好,所以心生嫉妒了,我看那女人就不像什么好人,有点贼眉鼠眼的。” 陈时念好奇道:“原来对面的老板是个女人啊,我一直以为她是男人来着。” 那客人撇撇嘴:“可不是一个女人吗,就长得挺盛气凌人的,他以为自己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大小姐呢,这么嚣张,我还见他骂过客人呢,骂的实在是太难听了。” 陈时念若有所思,说道:“也难怪,她那里的生意好像越来越不好了。” 那客人叹了一口气,说道:“虽然有一次我想去他家图个新鲜,没想到看到了这么恶心人的一个老板,发现还是你家实在,而且卖的也不贵,他家那花以为自己是金子做的。” 陈时念又挑了挑眉,对对面的花铺老板越来越好奇了,总不能说,那老板真就是来寻仇的?可是有谁这么无聊呢?周宛如?她那大小姐好像也不可能屈尊降贵来经营一个小小的花铺吧? 不过陈时念很快就没有继续想了,反正不影响自己的生意就行,她继续招呼客人去了。 而这个问题,也是拓跋宗所在乎的,他不像陈时念这么神经大条,很多东西他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有一些东西一旦疏忽就容易酿成大错。 他看着对面的花铺,仔细梳理自己的记忆,想着自己得罪的人,还有陈时念得罪的人,都一一写在了纸上,自己得罪的人都不太可能来这里和自己玩这种游戏,他们又是阴沟里的老鼠,只会暗算而已,况且抢自己的生意又算什么,确实没有必要。 那就只剩下陈时念得罪的人了,再她得罪的人之中,有能力来开这么一家花铺的,就只有前几天那个疯子周宛如而已。 他听到客人描述对面老板的陈词,一下子就八成确定是周宛如了,嚣张,不讲理,大小姐,只有可能是她。 看陈时念的样子,她大概也有所猜测,只是好像没有在意,他不由得有些无奈,毕竟上一次就是因为陈时念的疏忽才会良成大错,如果她早前说话不那么冲,未必会那么惨。 而且一看那周宛如,就不是什么善茬,她上次可以找人打压她的花铺铺,暗中找人打她,就想知道,如果她发现自己的生意一直不如陈时念,会不会又恼羞成怒了,她这人,能干出什么事情都不一定,陈时念竟然一点也不知道提防。 第一百七十六章 定下赌注 有了这么一个猜想,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拓跋宗都暗中观察着对面花铺铺的一举一动,果然看到了周宛如的身影。 他在心里暗叹一声。 所谓阎王好惹,小鬼难缠,遇到这么一个泼皮无赖,算是陈时念倒霉了。 他冲陈时念招招手,陈时念见他招她跟招陈黑跟一样,轻哼了一声,说道:“没看到我正在忙着吗?有什么事情中午吃饭的时候再说吧。” 拓跋宗对于她这个性又爱又恨,又担心她因此吃了什么大亏,十分操心,只是陈时念本人倒显得挺乐在其中的,拓跋宗心知他是改不了也说不得了,索性就放弃了。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陈时念倒也没有忘记这件事,问道:“对了,你刚刚想跟我说什么来着?” 拓跋宗:“你刚才不是说不听吗?怎么又要听了?” 陈时念不满地说道:“为你不要捏造事实啊,我说的是中午吃饭的时候再说,没有说我不听了。再说了,谁让你像逗狗一样逗我。” 拓跋宗调侃道:“你还说你不是条小狗,你看。一逗就炸毛了。” 陈时念瞪了他一眼,说道:“你管的真多,到底要不要说了?不说我就走了。” 拓跋宗连忙拉住她,认输了:“我说我说,你别这么着急,就是我可能接到对面花铺铺的老板是谁了,怕是真的跟你有仇。” 陈时念当即好奇地问道:“谁呀?” 拓跋宗故作神秘地说:“你要不要猜一下?” 陈时念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你丫爱说不说不说拉倒,谁稀罕。” 拓跋宗说:“这样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好吧,我说就是和你前段时间才结仇的那个大小姐,周宛如。” 陈时念微微睁大了眼睛,愕然道:“什么?竟然真的是他?” 拓跋宗问:“看来,你早就有所猜测了?” 陈时念说:“是啊,其实和我有仇的来来回回就这么几个,我其实想了几下就想到是他了,不过我又想她是大小姐,应该不会这么无聊,千里迢迢跑来这里和我抢生意,所以就觉得不是她了。” 拓跋宗问:“那你想要怎么样?” 陈时念耸耸肩,无所谓地吃了一口饭:“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呗,我难不成还能赶她走,反正她的生意又不如我的,她来这也是气自己。” 拓跋宗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建议你不要小看了她,她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你想想之前因为你的疏忽,在她手上吃了多少亏。” 陈时念吃粉的动作一顿,放下了筷子,说道:“你说的也对呀,那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拓跋宗说:“去他暗中使用手段,按理来说是她理亏,只是她这个人是不知道羞耻的,不过她最近几天也没有给我们看到她,所以证明她应该还是有点心虚的。你不如就直面去面对她,去问问他到底想干嘛。” 陈时念说:“可我也不想去对着她那一张夜叉脸。” 拓跋宗无所谓地说:“那你就等着吧,等着她暗中搞一些小动作给你看。” 这下直接抓住了陈时念的命门,她有些不甘心地说道:“好吧,那我倒去问问他到底想做什么,只是她想要做的事情,她应该也不会跟我们说吧。” 拓跋宗说:“她当然不会和我们说,只是你去提醒一下她,她总是不敢这么嚣张的。” 陈时念被拓跋宗说服了,说了一声好,然后就出门找周宛如了。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对面的花铺铺,周宛如的花铺铺伙计比他们多,只是他们毕竟开花铺几天了,早就认出陈时念是对面花铺的老板了,见她气势汹汹的,大概也不是来买花的,当即警惕道:“你是来做什么的?” 陈时念双手环胸,故作不耐地说道:“你觉得我是来做什么的?还不快把你们老板叫出来。” 一个小厮连忙跑进内间去喊人了,陈时念满脸不耐烦地在原地等,很快听到里面传来一声矫揉造作的声音:“谁呀?” 陈时念眯了眯眼睛,看着周宛如,哼道:“果然是你。” 周宛如见了陈时念,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当即冷笑道:“大中午的,我说怎么这么晦气了,原来是有一条野狗上门了。” 陈时念才不会因为她这种低级的挑衅而生气,上下的打量了她好几眼,问道:“怎么大小姐这么悠闲,竟然跑来这里开花铺。” 周宛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你心里不是比我更清楚吗?何必多此一问。” 陈时念说:“我还真就不清楚了,大小姐,你为什么处处针对我呢?就因为一个男人,世界上好男人千千万,求你不要再这么幼稚了,执着的一个人,没有什么好下场,很容易疯魔的。” 周宛如瞪着她,说道:“用不着你在这假惺惺的关心我。你自己得到了当然觉得不算什么,只是让还不准旁人肖想,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 陈时念觉得十分好笑:“人家都说了自己名花有主,你还硬要踩进别人的菜园子里面摘花,你觉得谁更过分一点?” 周宛如冷笑道:“我为什么不可以到别人的院子里摘花,我告诉你我和你不一样,我想在哪里摘就在哪里摘,就算这是别人的,我也不管。你管得着吗?” 陈时念说道:“好,说白了,你这就是不要脸。” 周宛如嚣张地说:“对啊,我就是不要脸怎么了?我就是要把你的生意都抢光,你又敢怎么样?” 陈时念摊手:“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毕竟你好像也没有抢得过我。” 周宛如明显很想生气,但是最后忍住了,突然很是令人毛骨悚然地笑了出来,说:“那你敢不敢跟我打赌?” 陈时念莫名其妙:“赌什么?”她还真想不到自己有什么能和这个大小姐赌的。 周宛如说道:“就赌我有没有本事让你在这里混不下去,赌注就是你的男人和一千两银子。” 第一百七十七章 恶意竞争 陈时念懒得理会这种无聊又无礼的打赌,转身就走,而周宛如倒像是把她自己一个人的打赌当真了,不管陈时念答应不答应,她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加大力度打压她了。 回到花铺铺,拓跋宗问:“如何?” 陈时念笑得意味深长:“某人对你还真是念念不忘呢,总而言之,她好像脑子不太正常。” 拓跋宗嗤笑了一声,翻过了一页书:“你现在才发现吗?” 陈时念敲了敲桌面,说道:“总之啊,你离他远一点我告诉你,她没把我当人,她也没把你当成了。” 因为正常人是不会用另外一个人来做赌注的。 拓跋宗慢条斯理地说:“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好奇了,她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陈时念转身去收拾花束:“一些无理取闹的风言风语,你要好奇的话,你可以去问问她。但我告诉你,她现在盯你盯得可紧了,你要是去了未必能回得来。” 拓跋宗有些无言:“你倒也不必把我当成柔弱的男人,她敢对我怎么样?” 陈时念已经去卖花了,没理会她的这一句。 为了加大力度打击陈时念,宋招娣终于派上了用场,周宛如把她找来当助攻了。 宋招娣被周宛如叫来的时候还挺惊喜,毕竟周宛如除了一开始见了她一面给了她十两银子之后,就再也没有用过她,她还以为自己没机会了。 一见到宋招娣,周宛如就扬起一个狗腿十足的微笑:“大小姐有什么可以让我为你效劳的吗?你突然找我过来。” 周宛如慢条斯理地撇去茶水上面的浮沫,说道: “你前几天不是才说过我的钱吗?我叫你过来还需要理由,随时为我待命是你职责所在。” 这句话是真把宋招娣当狗了,但是宋招娣不在乎,点头哈腰地说道:“小姐说的对,是我说错了,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好了。” 周宛如指了一下对面的花铺,问道:“你看看那一家花铺,你眼熟吗?” 宋招娣虽然他字都不写几个,但是毕竟去陈时念的花铺里面做了这么久的白工,对那两个字的印象已经深入骨髓了。 她当即惊讶道:“那个好点不是那死丫头的吗?怎么开到这里来了?生意还这么好。她哪来的这么多钱开花铺啊?是了,大小姐,你之前不是挺针对她的吗?他怎么还能在这里开花铺?” 说起这个周宛如就恼怒:“我的手哪里伸得了这么长,这死丫头聪明的很,知道我的势力只在镇上,到了城里我哪里还管得了她?” 宋招娣有些着急:“那大小姐你可以找人去闹事啊,她在这城中无依无靠的那一大人无情也不在了,你找人去砸了她的花铺,她也无处申冤。” 周宛如哼道:“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叫人去砸了他的花铺吗?但是如果这样,那我的男人会怎么看?” 宋招娣默默觉得牙根发酸,她问:“那小姐,你叫我来到底是……我也对付不了那死丫头啊,而且她身边那个……也就是大小姐你的男人,他的手脚功夫挺厉害的。” 周宛如说:“忙都没叫你帮,你就退缩了。那本小姐找你有什么用?你把之前本小姐给你的银子都拿回来。” 宋招娣连忙捂住钱袋:“哎呀,大小姐,你息怒,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要问一问到底有什么事,我能帮上忙的,如果我能帮忙,我一定会帮你的。” 周宛如轻哼一声,换了一个坐姿,慢慢品了一口茶:“真是没用的东西,瞧你那点出息,放心,事成之后我会给你更多的礼物,是想开花铺这一家花铺给你也无妨。你之前不是说你会他们那花铺里的插花手艺吗?同那……什么小草学的。” 宋招娣一听有这一家花铺,立刻开心的不得了,欢天喜地的附和道:“是啊,大小姐,你也想要学那插花吗?” 宋招娣说道:“对面他们花铺的花卖得特别好,无非又是因为他们的插花手艺,我说我们花铺里也有了,那那些客人就会来我们花铺了。” 宋招娣有些犹豫,说道:“可是就算这样,我学的只是皮毛而已,他们的技术肯定比我们的成熟。” 周宛如剜了她一眼:“你话怎么这么多?是不是做不了?做不了的话,我当初为何要找你?” 宋招娣连忙陪笑:“不是做得了做得了,只是肯定没有他们那么精致,若是大小姐不介意,我肯定帮您做。” 周宛如轻轻拍着茶盖,说道:“精致不精致无所谓,只要你会做就行了,只要不会太丑就行。” 宋招娣擦掉额头上的冷汗,再三点头哈腰:“放心吧,大小姐就算是一些皮毛,我也做得比平常人家的花好看。” 周宛如满意地点点头,扬了扬下巴,说道:“既然如此,你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宋招娣有些惊讶:“这么快就开始?” 周宛如瞪了她一眼,宋招娣立刻不敢有二话,说道:“是,是大小姐,您材料给我准备好了吗。” 周宛如不耐烦地说道:“需要的材料都在那里了,我是看对面用的材料顺便买的,你看看都对不对。” 宋招娣见到那些包装纸比自己之前看到的还要好看纤薄,高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顿时惊喜地摸了一下那些材料,说道:“大小姐,这些材料很贵吧,摸上去就不便宜。” 周宛如扬眉吐气:“当然了,这些材料可都是我让我爹精挑细选挑出来的,你对面的那些花铺廉价包装纸不知道好看了多少,你若是再做的难看,就立刻滚吧。” 宋招娣点了点头,开始从花群里面挑花,挑好了就包装成一扎,然后仔细地包装起来。给周宛如看,周宛如看她的花确实包的有模有样,心里也十分满意,转而欣赏起对面的拓跋宗来。 在宋招娣来地第二天,他们花铺也开始卖花束之内对面花铺有的东西,见两家都有,那些客人没空挑选,他们的客人也多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被针对 关键是周宛如不仅仅是舍得花钱买包装,更舍得花钱买花。 她那些花一看都很名贵,而且养的特别好,一支两支都十分金贵,不少花市在很多地方都很珍稀的,她偏偏都找来了,而且卖的比市场价还低。 她那边的花之前分明价高的厉害,大概是为了对付陈时念,因此一直在压价,现在那些金贵的花价格已经比那一些普通的花还要便宜了。 周宛如那一边的客人越来越多,况且她的态度也比以前好了,极认真地在履行之前的那一个赌注。 陈时念用拍子拍死一只苍蝇,蹲在门口看对面生意火爆,而自己这边不到两天就门庭冷落,说不生气是假的,她真是做了孽才都做了这个周大小姐,现在无论干什么,他都非要和自己对着来干。说实话就算她不介意平常多一个仇人,但是多一个这样的仇人,实在是让他有点寸步难行了,难怪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早知道上次拓跋宗用她当挡箭牌的时候,她就不应该给拓跋宗这么轻易的就过关,上次他直接说自己想要出家不就行了,之后遇到这个大小姐躲起来就好,省得像现在一样事多的要死。 就这个趋势下去那周大小姐,肯定要以为自己胜利了,不会过来跟她抢人吧。 拓跋宗掀开袍子坐他身边,拖着下巴说道:“我都让你小心的对面那个女人了,你怎么不听呢?” 陈时念说:“谁知道她这么有本事啊,而且谁让他家有钱呢,那么高价格买回来的话都可以这么便宜的卖出去,她就是开花铺在玩呢,若是我也要高价买进,低价卖出的话,还是放过我吧,我是要赚钱的。” 拓跋宗转头看了一下堆了满屋子的花,叹了一口气:“可是你这些花本来就不新鲜了,而且也没有对面品种这么多,要是我是客人,我也不会来你家。” 陈时念说:“我觉得你可以不用继续说风凉话了。要不你也出一点钱去进一些那么贵的花回来给我卖。” 拓跋宗歪了一下头,说道:“你真的要我这么做吗?” 陈时念打量了他几下,见他表情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当即说道:“我就随便一说,你就随便一听,不要这么认真。那我以后不敢跟你开玩笑了。” 拓跋宗揉了一下她的脑袋:“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你有办法抢回你的生意吗?” 陈时念认真地想了一下,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还真的没有办法,谁让人家做生意只是用来玩玩,我们却要认真的做呢,她又不怕吃亏,我怕吃亏的。” 拓跋宗说:“我有一个办法。” 陈时念眼前一亮,当即追问道:“什么办法。说来听听,你有办法你早说让我在这里烦了这么久。” 拓跋宗轻轻一笑,说道:“你看,你也去找一个有钱的父亲不就行了。不找一个有钱的爹,你去找一个有钱的夫君也行,别的事估计你是没有办法了,但夫君这件事,你是有机会的。” 陈时念翻了一个白眼,拧了一下他的手臂,说道:“你可不可以闭嘴,没人会当你是哑巴的。我可不想靠男人,只有自己靠得住,其他人还是算了吧,我还要养妹妹呢。” 拓跋宗疑惑道:“为什么不相信其他人?” 陈时念站起来拍拍裙子,说道:“这个你应该更明白吧,毕竟你也是孤苦无依过来的,就是因为靠人人倒,靠树树倒。哪有什么所谓可靠的人呢?就算有也未必会给我遇到。” 拓跋宗面色严肃了一些,说道:“难道在你眼里我也是一个不可靠,不值得托付的人吗?” 陈时念看着他,嘴唇颤抖的片刻,最后什么都没有说。转移话题道:“有这个时间想这些,还不如想想,我们这里的话到底要怎么卖出去。” 拓跋宗沉默了,为什么要一直逃避呢,明明他们是有机会把话说清楚的不是吗? 陈时念本想着今天生意不好,明天总不可能再差了,结果真的是突破了她的想象,没有最差的,只有更差的。 她有些发愁,这花昨天已经是拿冰镇着的,没想到今天还是没人,再过一天,这花估计就要枯了,买冰的钱都快要比这花贵了,再去买花,就有点不太值得了,就算他们是真有钱买那么多冰,这花也放不长了。 对面生意还是很火爆,声音传到这边也能听得见,她就差听到周宛如那嚣张跋扈的声音了。 陈时念揉了一下鼻子,正要叹气,突然看到了一个客人走进来,这是今天第三个客人,客人从以前两只手数不过来,到现在一只手就数的过来,甚至认清顾客的模样只用了短短两天。 她连忙打起精神,把方才要发出来的哈切憋了回去,起身问道:“这位客人,有什么可以帮您?” 那客人在花铺里看了一圈,皱眉问道:“为什么你们这里的活看上去一点也不新鲜,还一副要枯萎了的样子,你不知道换一些新鲜的花上来吗?” 陈时念苦笑道:“这位客人实在是对不起啊,因为我们这里的话很几天都卖不出去了,所以也没钱进新的了,这些花卖不出去别的我放到一起也不会好看的。” 客人眉头皱的更深了:“你这是什么态度?卖这么不新鲜的花还有道理。” 陈时念连忙说道:“对不起啊,我这不是道理,我这是苦衷,如果你不能理解的话,我也没有办法理解的话,因为对面已经很多天卖不出去了。” 客人冷笑:“为什么?你难道不能想想,是你们自己的理由吗?因为冬天的花那个比你们的新鲜便宜,而且包装也便宜,人家上档次,你们的卖不出去,是理所当然的事,要不是对面太多人了,我才不会来你这。” 客人说完,就扬长而去,陈时念看着她走进对面花铺,叹了口气。 第二天,陈时念的花枯萎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卑鄙竞争 那些花枯萎了,自然也就不能继续卖了,陈时念没有办法,只能把那一些枯萎的花都给扔掉了,还有一部分没有枯萎,但差不多枯萎的花被摆上来了,比较新鲜的放在外面吸引顾客,比较难看的则放在了里面。 没想到生意还是一天比一天惨淡下来,这下拓跋宗也可以不用算账了,把那一些自己平常看不到的话本给拿出来慢慢看,见陈时念在那里独自发愁,还很没有良心的开口说道:“你现在再烦也没有用,不如早点来看看书吧,虽然这些是些闲书,但还挺不错的,看完没准你还没有烦恼了。” 陈时念:“……我说你可不可以靠谱一点,到时候我们都吃不起饭了,你也得挨饿。” 拓跋宗翘起脚说道:“放心吧,不至于那样。吃饭的钱我还是付得起的,实在不行就去卖点其他东西呗,我身上还是有一些值钱的东西的当了也行。” 陈时念真想建议他现在就站起来直走,然后把自己卖给周大小姐,那那周大小姐估计就没空来找自己麻烦了,只会整天沉浸在美人里,而不是这个人总是在惹自己生气。 拓跋宗见她恼怒,放下书安慰:“俗话说命里有时终须有,你让他抢了呗,反正也不是紧要的客人,我们还是有一些老顾客的,他们之前不有说过对面吗?” 说曹操曹操到,之前吐槽过对面花铺铺的几个人立刻来他们花铺了。 陈时念连忙迎出去,问道:“你们今天可算下来了,有什么想要买的花吗?” 几个客人面面相觑,看了一下花铺里面的花,哑然道:“怎么最近几天不见你们花铺里的生意变得这么差,对面的生意变得这么好。” 陈时念无奈地摊手:“也是没有办法,我们这里的话不如他们的便宜,又不如他们的珍贵。” 老顾客颇有几分义愤填膺:“我就知道那老板不是什么好人,你看他如今跟你们抢生意都抢到这种地步了。” 陈时念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有办法,谁让人家不差钱呢。你今天要买我们的花吗?” 老顾客看了一下花铺里面的花,说道:“不过老板不是我说你,你在花铺里的话确实不太新鲜了,怎么也不换。” 陈时念说:“这些还没彻底坏掉了,我都拿出来卖了,那些彻底坏掉的,我就扔了,你也不是不知道,这年头生意不好做,我若是都扔了,那得多浪费呀。” 老顾客叹了一口气:“我是实在不想去对面买花的,他们老板实在太刁蛮了,你把你这里最新鲜的给我挑出来吧,就当我帮帮你了。” 陈时念连声道谢,这个老顾客算是好的,之前的几个老顾客都毅然决然二话不说的跑对面买花了,而且这老顾客也没有少给钱,看的出来,确实很讨厌周宛如了。 老顾客临走之前,最后劝了她一句:“我看你年纪轻轻就去听出来打拼了也不容易,对面那个老板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你要是实在不行你还是回去吧,不要跟人家正面对抗他的势力,不知道会把你怎么样。” 陈时念感激地说道:“谢谢你肯跟我说这一些,你说的我都知道,如果是实在不行就打算搬走了,不过之前几次我已经是被她赶到这里来卖花的,现在她又来这里跟我抢生意,我估计就算是我走了,她也会继续乘胜追击的。” 老顾客欣慰地点了点头:“看得出来你这个丫头是知道审时度势的,你知道这一些我就放心了。行了,你也别送了,我相信坏人有坏报的,报应总有一天会来的。” 说完,老顾客就拦住了陈时念继续相送的脚步,自己一个人走了。 而周宛如那一边,正迎接周父的到来,周宛如亲自给周父斟茶,甜甜地问道:“姐,你今天怎么有空来看女儿了?” 周父故意板起脸来,问道:“怎么?没事就不能来,你不欢迎我吗?” 周宛如喂着周父喝了一口茶,才说:“才不信呢,我只是好奇爹爹你天天这么忙,为什么会有空来看我,我巴不得你天天来。” 周父点了点她的额头:“你的嘴巴真是越来越甜了,也不知道遗传了谁。” 周宛如嘻嘻笑道:“当然是遗传了我娘,我娘不就是用这张嘴巴哄好了你吗?” 周父捏了捏她的脸颊:“你娘就能跟你说,可真是太不公平了,当初你是我追她追了很久。” 周宛如靠在他的肩膀上,说道:“好好好,不过的你可别说,你就是为了来看我,我看我平常我在家你也没有经常回去啊,今天你来这里怎么就有空?你别哄我了。” 周父说:“果然,知爹爹的就是女儿了,我来找你是为了来鼓励鼓励你的,没想到你能把这花铺办的这么好。” 周宛如倒挺惊喜:“爹爹,你的意思是我给你赚钱了吗?” 毕竟她那花就是仗着比对面价格低卖出去的,她从来没有想好能赚钱,平常也不看账本,这还真是意外之喜。 周父嗯了一声,捏着她的鼻子说道:“这次你可赚了不少呢,没想到啊,养了你这么久,你竟然也有回报我的一天,我还以为得等你出嫁呢。” 周宛如喜笑颜开:“爹爹,那是不是证明我也挺有天分的?” 周父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们确实很有天分,可惜是个女孩子,如果你是个男孩,我一定好好培养你做我们家族的继承人。” 周宛如长长地嗯了一声:“天天听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明明女孩子也可以看到很多事了,你看我这次不就办的好吗。” 周父满意地摸了一下故意,笑呵呵地说道:“没错没错,你也很优秀。” 周宛如说:“那爹爹有什么奖励吗?” 周父说道:“这个当然是有的,既然你有这么伟大的本事,我打算把你的花铺开到其他城,赚更多钱,以后卖花也是我们家的产业了。” 第一百八十章 偶遇 周宛如道:“别,你这个想法好啊,其实卖着一些花真的挺赚钱的,你看重下去也不需要多少的精力,他很快就会开花的。” 周父无奈:“你呀,就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养花哪有这么容易的,你上次养的那些花,我不知道你是用来开花铺的,看到你费这么大的力气养花,我差点要骂你,但是又想想你,只不过是用来消遣时间,就没说你。反正这个花铺里,除了你这个老板,谁不辛苦。” 周宛如气鼓鼓地说道:“爹,你赚这么多钱不就是为了给我花吗?你为什么要朝我发火呀?再说了,你舍得让我这么辛苦吗。” 周父说:“我要是狠得下心,光是你那彩礼,我都得狠狠的讹一笔,可惜狠不下那个心,只好好好宠着你喽,当然是要星星,我也不敢给你月亮,谁让你是我女儿呢。” 周宛如这才喜笑颜开:“我就知道,爹爹你对我最好了。” 陈时念一天比一天不想开花铺了,因为现在开花铺大概率也是在花铺里面枯坐一天,特别无聊。 又枯坐了半天,陈时念就出门买饭了,没想到给自己遇到了一个熟人,在酒楼里面大吃大喝的宋招娣,她点的那桌菜估计三个人都吃不完,她自己一个人坐那吃得狼吞虎咽。 陈时念眯起双眼,坐在了她的对面。 宋招娣含糊不清地说道:“你眼睛瞎了,没看到这里有人呢,还坐着,还不赶快走,再不走我就叫人赶你走……”她一抬头,看见陈时念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说:“好久不见呀,表姨。” 那咬牙切齿的语气,恨不得把他吞吃入腹。 宋招娣咽下鸡肉,强装镇定:“你怎么在这,我可和你不熟,别想蹭饭,识相的赶快滚。” 陈时念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见她又是换衣服又是换新装的,又道:“看样子,你过得很不错嘛。” 宋招娣洋洋得意:“是又怎么样,看我过得这么痛快,心里不舒服了吗?你看看你如今的花铺还有人去光顾吗?” 陈时念手指在卓面上敲打,说道:“我可没有那么小气,我告诉你,不要得意的这么早。” 宋招娣慢慢地扒下鸡腿,狠狠地咬了一口:“你在我面前嚣张的时候还少吗?现在我嚣张一点你又能拿我怎么样。所以我早就告诉你了,风水轮流转,你当初何必这么不留情面呢?你但凡留一点情面,我也不会这么对你。” 陈时念才不相信她的鬼话,闻言冷笑道:“是吗?我怎么记得你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呢,就算我对你再好,你也不会报恩的。” 宋招娣生气地说道:“你少在这里发泄了,你自己生意不好只能怪你自己,谁要你要卖那么新鲜的花呢。” 陈时念说道:“我又没有提花的事情,你那么着急的干什么,所以说你在帮那个周大小姐。” 宋招娣得意地说:“是啊,就是我在帮她插花,不然她是不会有那么好的生意超过你的,怎么样?你生气吗?” 陈时念冷冷地看着她,说道:“说实话,你不觉得你自己的手段有点卑鄙了吗,想尽办法从我这里偷师,转头就去效劳别人。” 宋招娣这次倒是真笑了,她拿出手帕慢慢地擦手纸,嘴边还是油光满面的:“我求求你,你以后能不能长点脑子啊?你自己要把那一些插花的手艺交给那个废物周小草,这能怪谁?我要是你呀,我绝对不会把自己独门的手艺交到别人的手里,你竟然敢交到别人的手里,就要准备好第二个人交给第三个人。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不会还要表姨告诉你吧?” 陈时念冷冷地瞪着她:“周小草只是太单纯了,而你是太恶毒了,你不利用她。” 宋招娣可有可无地摊手道:“虽然我需要读,又怎样?那谁让周小草她傻呢,是我叫她这么傻的吗?她自己傻,你也不把她拴好,到头来竟然还要怪别人卑鄙,说实话,你没觉得自己特别好笑吗?” 陈时念寒着一张脸,问道:“你这么做难道没想过会有报应吗?你竟然利用这么单纯的她,你迟早有一天也会被别人利用。” 宋招娣近乎怜悯地说道:“小孩子别天真了,哪有这么多的因果报应啊,如果真的有老天爷早该忙不过来了。世界上该死的人这么多,你看真的有哪一个人去死了吗?这些道理,应该你比我还懂吧。” 食盒已经装好了,陈时念不想再继续和宋招娣说话,她站起来,居高临下地说道:“我除了能相信老天爷,会惩罚你们这些人还能相信谁呢?相信我一句,不要做坏事,你要对得起自己良心的责问。” 这些话,她当然不指望宋招娣能听进去,而他本人闻言也只是讽刺地笑了一下:“你说的这么肯定,我就等着报应找上门来,若是没有找上门来的话,你就等着哭一辈子吧,怎么能这么天真呢?” 陈时念懒得再理会她,转身要走,没想到看到了周小草僵硬在原地,陈时念猜方才地话她可能听到了一些,上前试探的问:“小草,你没事吧,你刚刚听到了多少?” 周小草勉强地笑了一笑,摇了摇头:“我没有什么事,也没有听到什么,你别在意。” 果然是她,如果她不教宋招娣东西,就不该害到陈时念了。 宋招娣看见人来,还摆摆手让周小草过来一起吃饭,扬言要感谢她,实际上是为了恶心她。 周小草冷冷地说:“你真是个小人!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 说完,周小草和陈时念就一起走了,陈时念在路上还安慰了周小草两句,但她本人十分愧疚,一句都在道歉,到最后,陈时念也没有好说的了,一句沉默到了花铺铺,又一路沉默地收档了。 陈时念说不气,是不可能的。 因此没再和小草说话,没想到第二天,就发生了一件意外,周小草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人不见了 周小草平日里往往都是最早起床的,她会精心为两人准备好早点,然后在分别去叫醒他们。 本来一开始还不习惯,后来陈时念见她坚持也就没再说什么,谁知道今天没有人叫,忙了好几天。她也没有醒,还是被拓跋宗敲门喊醒的。 陈时念推开门,打了个哈欠,疑惑地四处看:“怎么是你啊?今天小草怎么没来叫醒我,你竟然能一大早就起来了。” 拓跋宗沉默地看着头顶上的大太阳,有些无奈道:“你也不看看,现在都是中午了,这才几天你就开始懈怠了。” 陈时念更加疑惑了:“怎么就中午了?小草怎么不在,是你来叫我,都是因为小草平常都会叫我起床,所以我才这么放心的睡的。再说了,最近几天生意不好,我有些失眠睡不着,所以才多睡了会。” 拓跋宗没说话。 陈时念这才问:“对了,说起来小草呢?她不会是病了吧,也没起来,所以才没叫醒我嘛?” 拓跋宗说道:“我不知道,我还没有去她的房间敲,今天看你们两人都没醒,我就先去开花铺了,但是到中午也不见你们来,我就来找你们了,我还以为是你们太累了。” 陈时念隐隐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同拓跋宗对视一眼,同时往周小草房间走去。 周小草这人,其实没有什么安全感,对他们俩都挺战战兢兢的,不可能突然就这么不靠谱了。 要不就是病的起不来了,要不就…… 拓跋宗不方便进去,陈时念就敲了敲门,喊了两声:“小草,小草,你在里面吗?我进去哦。” 里面无人应答,陈时念索性推门而入。 在小草的屋子里面找了一圈,赶紧走出来,疑惑的冲拓跋宗摇了摇头,说道:“人不在这个房间,怎么办?” 拓跋宗说:“这个院子总共就这么一点,不可能专门躲起来和我们玩捉迷藏,她应该是出去了。” 陈时念说:“我们先把院子里面找一找,没准是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们不知道。” 拓跋宗点点头,两人在院子里面找起来,不一会儿这个院子上上下下就被他们找完了,但是显然周小草不在。 陈时念有些着急了:“会不会是去外面了?她也不可能这个时候还不回来啊!再说城里头这么大,什么鱼龙混杂的人都有,我早就让她不要自己一个女孩子在外面随便乱跑,她怎么还不听话呢。” 拓跋宗严肃地说道:“现在说这些也没有什么用了,希望她现在只是自己出门了,没准她是有什么事跑出去了,看我们睡的熟,就没叫醒我们吧,希望是这样吧,如果你实在担心,不如我们出去找找。” 陈时念眼下也不想把最坏的情况想出来,有些懊恼地说道:“昨天见到了宋招娣,她那不干净的嘴巴说了一堆胡话出来,小草本来就在意这个,我竟然也没有安慰她,当时正在气头上,真没想到会有这个后果。” 拓跋宗安抚道:“这个时候你就别把责任往你自己身上来了,你也不想看到这个状况了,我们只能尽力的去找一找她。” 陈时念对着他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有道理,我们现在兵分两路去找,比较快,你去城南我去城北,一个时辰后,我们在花铺里会合,不管找没找到。” 拓跋宗没有再说什么,两人依言,一个去了城南,另外一个去城北。 周小草本人其实没有病,也没有被拐卖,她去找宋招娣了,周宛如不在花铺里,花铺里都是客人,伙计忙里忙外的招呼着客人,宋招娣则坐在台后清闲地包装着花束。 “姑娘,你买什么?”不同于陈时念那个寒酸地花铺铺,很快就有伙计来招呼她买花。 周小草怔怔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指了指宋招娣的方向,说道:“我是来找他的。” 虽然很奇怪,但是伙计没有继续问,只是耐心地说:“客官,有什么吩咐随时叫我。” 周小草勉强地笑了一下,走到了宋招娣跟前,说道:“宋招娣,我们谈谈。” 宋招娣听到声音就知道是谁,连头都不抬地说道:“我和你之间有什么好谈的,你要是识趣的话。还是走回去吧,要不然待会我就要打手赶你了。” 周小草怒不可遏:“宋招娣,你实在太过分了。你不是答应过我你只是想学手艺,你不会将手艺外传的,你现在这是再在做什么,你不怕天打雷劈吗。” 宋招娣现在赚了很多钱,脾气就更大了,她冷笑道:“你是没有听到昨天我跟你主子说的那一番话吗?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我说过了我不怕什么报应,也不相信什么报应,你可以滚了。” 她一边说着,手上的动作还没有停,这都是周小草曾经手把手地交给她的,现在一站一坐,十分讽刺。 周小草指着她的鼻子说道:“你利用我也就算了,你还挑拨我和时念之间的关系,你现在在做的都是我教你的,你竟然敢这么堂而皇之的在我面前替时念对家捞钱,你良心真的不会有愧吗?” 宋招娣冷笑:“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来来回回就这么几句话。你们说的不烦,我都听得烦了,我说过了,我对得起我自己的良心,我的良心也用不着你们来质问。” 周小草哼笑:“你今天干的这一些事,如果是我都说出去了,你们这花铺里的生意会不会受影响?到时候你主子又会怎么说?” 宋招娣恼羞成怒,拍桌而起:“你还没完没了了是吗?我说过了够了,你不听是吧?我现在就让人把你赶出去。” 她说完,大声花铺里面的伙计:“来人啊,这里有一个人想要寻衅挑事,快点把她抓走,再不把她抓出去,她就要砸这花铺了。” 伙计闻言,立刻就拽着周小草把她赶出去了,开玩笑,这花铺里的东西要是有损失,大小姐非杀了他们不可。 第一百八十二章 失踪 周小草被摔在了石阶上,不想挡住别人的路,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 最近几天受的委屈就都浮现在眼前,她心里有摧山之怒,那以前和最近所受的不公铺天盖地而来,她抱着膝盖委屈地哭了起来。 “都怪我,都怪我。”周小草自责地捶打着自己。 她想着之前自己那么信任宋招娣,就恨不得给当初的自己扇两个巴掌。 她就这么缩在一个角落里面,眼泪不停的流。 宋招娣将周小草赶出去之后,看着铺子里红火的生意,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要不是这周小草,像她这样一辈子都赚不到像这么多的钱。 说起来她还得好好感谢感谢周小草,只是这丫头也忒不懂事了些。 “你这儿的花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就在这时,一个妇人挑剔的看着宋招娣铺子里面的花。 宋招娣听见那妇人挑剔的话语,眼珠子瞬间朝着那妇人瞪了过去,就看见那妇人穿金戴银的,还穿着鲜艳的绸缎衣裳,这是自己得罪不起的。 “哎哟,我说夫人呀!咱们铺子里的花可都是那稀缺品种,在外头可买不到的,不管是放在家里,还是送人,都是极好的选择呢!”宋招娣赶紧走了过去。 这些天她可是在铺子里见识了不少形形色色的人,像这样的,估计也至少是一个富商的夫人,自己可万万开罪不起。 那个妇人虽然听见宋招娣这么说,看着宋招娣嫌弃的皱了皱眉头,“你们铺子里的花好是好,但是这手艺未免也太差劲了吧?还没有对面那芝芝花铺摆弄得好。” “我说夫人,你这么说我可就不高兴了。我们铺子里的花哪点不如对面的铺子好啦?可别错把鱼目当珍珠了,就芝芝花铺那几盆残花败柳,别说买了,送我都嫌丢人。”宋招娣不遗余力的贬低着陈时念的铺子。 那宋招娣这样说,那个妇人从一开始的嫌弃到慢慢舒展了眉头,想想好像也是。 于是就在宋招娣的铺子买了几盆鲜花,“我就要这几盆了,都给我包起来吧!” 宋招娣见自己又做成了一笔生意,美滋滋的帮助那个妇人打包好那些鲜花,然后将那妇人送出了自己的铺子。 “夫人,下次记得还来我们铺子买鲜花啊!”对着那妇人摆了摆手,宋招娣殷勤的说道。 “给你们家铺子提个建议,好好摆弄摆弄你家那些花,虽然是稀缺品种,但是那也插的也太一般了,下次要是还这样,我可不来你们家买了!”那夫人走之前,丢下这些话离开了。 宋招娣对着那夫人的背影白了一眼,完全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然后眼珠子一转,就看到了在她们铺子外头蹲这的,哭得很伤心的周小草。 宋招娣嫌她晦气,撇了撇嘴,朝着地上用力地吐了一口唾沫:“呸,什么晦气东西都往我们铺子外头来了,真是的!还不赶紧滚远一点,丢人现眼的玩意!” 周小草吸了吸鼻子,看向了那泼辣的宋招娣,眼里带着愤怒和后悔,“我走就是了,像你这样的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说完周小草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那边,陈时念很担心周小草,不明白她一个小丫头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但是她这样无头苍蝇般的乱找,也不是个办法。 拓跋宗和陈时念在搜寻了店铺周围都没有发现周小草的踪迹,拓跋宗看向了自家铺子对面周宛如开的那间铺子。 “周小草在这里也不认识其他人,唯一有可能,那就是对面铺子的宋招娣,她有可能找宋招娣去了。” 听见拓跋宗这样分析,陈时念先是一愣,看向了拓跋宗:“你的意思是说,小草去找宋招娣了!” 陈时念也是一拍自己的脑袋,“确实有可能啊!” 周小草在这城里面也不认识其他人,而且自己最近因为周宛如的铺子而生意惨淡,心情也不好,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小草去找宋招娣了。 想到这里,陈时念赶紧带着拓跋宗找到了周宛如的铺子。 周宛如的铺子生意可比陈时念的铺子生意要好多了,而且她的铺子也足够宽敞,能够容纳下那么多客人。 “这位姑娘,你这是来干什么的?”店铺里的伙计看着陈时念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而且觉得陈时念有些眼熟,这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小姑娘了。 “你是对面铺子的吧!来我们铺子里面做什么?”那个伙计盯着陈时念的脸看了半天,终于认出来她到底是谁。 这伙计的声音有些大,不少的人都朝着他们的方向看了过来。 “我是来找我表姨的,她叫宋招娣。”陈时念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够让铺子里的人都能听到。 原本坐在里头偷懒休息的宋招娣,听见外头陈时念正在找她,皱皱眉头走了出来。 “陈时念,你找我干什么?” “表姨,你没有见过周小草?她今天不在店里面,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她来找过你?”陈时念见到宋招娣出来了,顾不得和宋召弟以前的那些不对付,出声询问道。 宋招娣下意识的就否认了,“我才没有见过周小草,死丫头怎么会跑到我们这儿来?” 但是她撒谎说话的时候,还是下意识的眼睛不敢对上陈时念的眼睛。 宋招娣正副模样,陈时念就知道她说谎了,于是大声地继续质问道:“你绝对见过周小草对不对?她现在到底在哪里?你快点告诉我。” “你这什么态度啊,这是你对表姨说话的态度吗?我又没见过什么周小草,凭什么告诉你她在哪里?”宋招娣叉腰怒视着陈时念,语气高扬了起来。 “你到底说不说?”陈时念被宋招娣的态度给激怒了,“是你一直瞒着我,我就有理由怀疑是不是你对周小草做了什么?你的插花手艺不就是从周小草那里偷学来的吗?” 第一百八十三章 青楼风波 “你这死丫头,说什么呢!”宋招娣见陈时念突然提起这个,赶紧提高声音试图将陈时念声音压下去。 她俩动静闹得这么大,吸引不来不少别人的目光,其中就包括周宛如铺子里头的掌柜。 “你这是在我们铺子里面闹什么呢?”周宛如铺子里的掌柜站了出来,质问着陈时念。 “掌柜的,我也不是故意要闹你们铺子里的生意,等我问完了事情,自然就会离开!”陈时念跟掌柜的解释了一下,又看向了宋招娣。 陈时念伸手拽住了宋招娣的手,“你快点告诉我!周小草到底去哪里了?你们要是不告诉我,我就不离开了。” 陈时念一副就要在铺子里撒泼的模样,让掌柜的脸色就黑沉了下来,看向了宋招娣。 “宋招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这小丫头叫你表姨,那你们就是亲戚了?你快点给我解决掉,别耽误了我们铺子里的生意。” 掌柜威胁警告的话,让宋招娣的身子不由得抖了一抖,终于开口透露:“那个小丫头来找我,还在这里跟我闹腾,我就让铺子的伙计将她赶出去,现在也不知道她跑到哪里去了。” 听着宋招娣这么说,陈时念终于将她的手臂给放开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这些事情我晚点再来找你算账。” “喂,你这死丫头,怎么跟你表姨说话的?没大没小。”宋招娣一脸的不服,狠狠地瞪着陈时念。 陈时念也不想跟她过多纠缠,带着拓跋宗离开了,也没等周宛如铺子里的伙计来驱赶她。 陈时念和拓跋宗走出了周宛如的铺子,开始询问着附近的人。 “你好,大叔,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个子不高,就到这里,梳着羊角辫的姑娘。”陈时念拉着一个在铺子外头卖糖葫芦的大叔问道。 那个大叔被这么一问,好像对于周小草也有了些印象,“我好像真的见过你说的那个小姑娘,她一直蹲在那个门口哭来着,然后和里头的一个中年女人说了几句,就朝着那个巷子里头跑了。” 看着大叔指着的那个方向,陈时念感激的朝着大叔道:“谢谢你啊!要是我找到了她,一定回来买你的糖葫芦!” 陈时念和拓跋宗顺着巷子的方向一路寻找,然后靠着问周围的路人,终于找到了周小草的行动轨迹。 听说她被一个中年女人给带走了,陈时念的第一反应就是宋招娣。但是想着宋招娣应该一直待在周宛如的铺子里,也没有机会把周小草带走。 两人一路来到了一家青楼的外头,就看见那里围了一群人,在那里看戏似的。 紧接着,陈时念和拓跋宗听着熟悉的声音:“你放开我,我不要进去,你放开我!救命啊!” “不好,是小草的声音!”陈时念惊呼出声,拉着拓跋宗的手就朝着人群之中往里头挤进去。 结果就看见了,周小草被一个意想不到会出现在这的人给拉着。 居然是王婶! 她不应该待在村子里面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拽着周小草,一副要把她带进青楼的模样。 “老鸨啊,你看这小姑娘长的多水灵,你看能不能多给些银子,我养她那么大也是不容易啊!”王婶对着那个风韵犹存的老鸨搓了搓手,露出贪婪的笑容来。 老鸨掐着周小草的脸反复的看了看,有些不太满意,“她长的算清秀,这身段看起来还行,只是她这个年龄看起来都十岁多了,也不适合练舞,只能来我们青楼当洒扫丫头了,或者服侍低等的老爷们,我出不了那么高的价钱。” “我不要,我不要进青楼,你们放开我,我不认识她,她不是我亲戚!”周小草大叫了起来,眼里含着泪水,看上去可怜极了。 周围围观的人看着却十分冷漠,青楼门口基本上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出现这样的戏码,他们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陈时念成功的挤到了最前面,大喊了一声:“你们都放开她,她是我买下的人,你们没有权力进行交易!” 王婶正打算要接受银子,将周小草给卖进去的时候,就被陈时念这么打断了。 “你......你怎么找到这来!”王婶的眼里闪过慌乱的神色,自己好不容易将周小草骗着来了青楼这边,没想到陈时念这么快就找上了门来。 老鸨本来都打算掏银子买下周小草的,结果听到冒出来这么一道声音,下意识的又将手里的银子给收了回去。 老鸨皱着眉,朝着陈时念的方向看了过去,“哟,一个小丫头,怎么说话的,这人真能是你买的?别在这里说笑话了,哈哈哈......” 一边说着,老鸨一边拿帕子捂着嘴笑出了声。 王婶见老鸨不信,也松了一口气,得意的看向了陈时念,然后说道:“这个小丫头和我是一个村子的,平日里和小草玩的好,估计舍不得她,才这么乱说的。” 说完,王婶看向了周小草,眼里带着威胁的神色,低低的道:“你忘记我之前怎么和你说的了?要想赚到银子,就必须听的我话。” 周小草本来还在剧烈的挣扎着,却听见王婶这么一番话,于是停下了动作,有些伤心的低下了头,没有再说什么。 陈时念有些着急了,她奇怪为什么周小草不反抗:“小草,你怎么了?是不是王婶她强迫你,你倒是说话啊!我可以为你做主,她这样做是不对的!” 王婶的声音比陈时念的还要大:“陈时念,我劝你别多管闲事,一切都是小草这丫头自愿的,你可管不了那么多!” 老鸨看了看王婶,又看了看陈时念,还是选择相信了王婶的话,然后从怀里掏出银子,就要递给王婶。 就在这个时候,陈时念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一份契约,拿着那张白纸黑字的纸在老鸨和王氏的面前扬了扬。 “周小草是我买下来的,你们谁也无权自己做主将她进行买卖,不然就等着见官吧!” 第一百八十四章 遭人妒恨 老鸨看着那白纸黑字的卖身契瞬间脸就黑沉了下来,看向了王婶,没好气的说道:“你这死婆子!居然敢骗我!浪费我的时间,你要知道,得罪老娘的人都没有好果子吃的!” 老鸨对着王婶说完这些话,就吩咐那些打手放开周小草,“这个人我也不要了,你们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周小草被人放了开来,就朝着陈时念的方向爬了过去。 王婶见状还是不死心,死死拉着周小草的胳膊,拼命的给她使着眼色:“小草,你不是都已经跟我答应过了吗!是你自己主动要求想要赚银子的,这一切可跟我没有关系啊!” 周小草这个时候也意识到了,王婶对她其实是没安好心,赶紧将自己的胳膊从王婶的手上救了出来。 老鸨冷哼了一声,然后看向了周小草,对她说道:“你们这是合起伙来耍我呢?老娘可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们玩,这么着吧!老娘费的这些时间,你们拿银子来补上。” 陈时念走上前去将周小草扶了起来,就听见那老鸨这样跟她们说,她自然是不会乐意给老鸨赔银子的。 于是陈时念对老鸨说道:“这一切跟我们可没有关系,要怪只能怪她,一切都是这个女人的恶毒主意,你如果要找人赔银子的话,那就找他给她赔银子吧!” 王婶眼睛一瞪,也没想到居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当即就着急了起来,对着老鸨哭诉:“我手上可没有什么银子,我为了进城里来已经向守卫交了一两银子,现在手上一点银子都没有啊!” 然后王婶言语一转,又扯到陈时念她们头上道:“老鸨,都是这个丫头来骗你,我也是上当了啊,你要找就找她们麻烦吧!” 老鸨见两边都讨不着好,心里一肚子的怨气,看王婶也像是个没钱的乡下妇人,最后还是将目光放在了陈时念的身上,对她说道:“既然这姑娘都不愿意跟着你了,不如你就将那卖身契卖于我,这丫头留在你身边你也管不住,看她心都是野的,你卖到我们这里,我会替你好好管教管教她的。” 陈时念自然是不会愿意卖周小草,这可是会毁了周小草一生的,于是当即拒绝道:“不可能,我不会将她买给你的,你话说的好听,但这里可是青楼,好人家的姑娘进去了,那还不得被你们糟蹋死。” 老鸨这次彻底也生气了,直接记恨上了陈时念,“好好的很呐,你这小丫头倒是伶牙俐齿,别平白无故的向我们泼脏水,小心遭到报应。” “哎呀,老鸨可真不厚道,这么小的姑娘也舍得将她买进青楼去。”周围围观的人也帮着陈时念和周小草说话。 老鸨本来想敲诈陈时念他们一笔的眼见众人,这样为讨她面上也有些挂不住,最后冷哼了一声,嫉恨的瞪了陈时念她们一眼,心里暗暗的想着:你们给我等着。 然后老鸨对着那些打手挥了挥手,“走,咱们回去!真是晦气!” 看着老鸨离开了,王婶见事情败露,也担心陈时念会找他麻烦,于是赶紧拍拍屁股就挤入了人群中遛走了。 周小草有些愧疚的看着陈时念,跟她道歉:“时念,对不起,都是我想岔了所以才跑出来的,让你们担心了。” 陈时念看着眼前低下脑袋的周小草,只觉得心中一阵无奈,她真的想不通,为什么小草总是这么傻乎乎的,别人骗她还愿意信,被人卖了还后知后觉。 这丫头还是太单纯了,还好自己带了她的卖身契,不然这次她可真就完了。 相处了这么多天下来,陈时念对她也有了些感情。她的本性单纯还容易上当,但是现在年岁还小,总能纠正过来的。 “走吧,先回去再说。”陈时念只是淡淡的跟周小草说下这句话,然后带着周小草一起回了家。 等回了家,陈时念已经坐下。周小草根本就不敢坐在凳子上,只是惩罚性的站着。她想着自己今天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糊涂,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跟陈时念解释。 陈时念率先开口道:“小草,不管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希望你能够吸取教训,以后不能再能么不说一声就跑出去,让我们担心,怕你出什么事情。” 听着陈时念这么说,周小草的眼睛瞬间就湿润了。 她一直觉得自己命运十分不公,母亲早亡,父亲娶了后娘直接将她卖给了人牙子,她是多么幸运能遇到像陈时念这样好的主人。 在她做错了事情,能够原谅她引导她走上正途。但是她,却因为自己心思太过敏感,每次都做出让时念担心为难的事情,自己是多么的不应该。 “哇”的一声。周小草这下彻底的哭了出来,要将心中所有的委屈都释放了出来。 她声音哽咽的对着陈时念道:“其实我不想的,我今天也只是想为你讨回一个公道,但是我没有想过人居然能那么坏,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陈时念看周小草哭得这么伤心,走上了前去轻轻地拍了拍周小草的肩膀,低声安慰道:“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以后咱们好好的在一起,你也没有必要胡思乱想那么多。我们在一起好好生活,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但前提是咱们得互相信任,对吗?” 周小草使劲的点了点头。 然后周小草对着陈时念赌咒似的说道:“时念,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做出这样的事情了,以后凡是外人对我说些什么,我也不会相信,我只信你的话。” 陈时念有些哭笑不得,觉得周小草真是有些一根筋,但是这样的孩子也是挺好的,“我还是希望你有能明辨是非的能力,不过这个能力是需要得到锻炼的,你要想着总没有人会平白无故的对你好。” “但是你是……”周小草小说陈时念就是平白无故的对她好,而且是无条件的相信他。 第一百八十五章 被围殴 “好在这次也没出事,要是你真的被卖进青楼了,那可才事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下次可千万不能再这样了啊!”陈时念叹了口气,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然而,回去之后的老鸨是越想越气,她想要的人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而且想着周小草那张可人的小脸,虽然今天她对王婶说的是周小草卖不起价钱。 其实不然,周小草这个年纪的小丫头在她们青楼的暗地交易里是最受欢迎的,有些富商们就喜欢玩这样的小丫头,有着特殊的癖好,因为很容易就把人弄死弄伤了,所以卖的价格也是居高不下。 “给我打听一下,今天在我们青楼门口闹事的那个小姑娘,到底是哪的人?老鸨心里越想越气,吩咐着那些打手让他们去打探消息。 青楼打探消息的速度还是很快,马上就得知了陈时念所在的住址,而且打听到了陈时念开了一间花铺。 “不过有一个小小的花铺,而且还是个这么小的丫头,居然就敢来跟我作对。”老鸨听着打手们的回复,面上便更是黑沉如水。 “不行,老娘咽不下这口气,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那个小丫头。”老鸨这样说着。 然后吩咐了自己青楼里的几个打手,“你们去将那个丫头和给打一顿,以泄我心中的怒气。” 打手都是听从于老鸨的吩咐,见她这样说了,想着这个差事不过很简单,于是便赶紧应下了,“是的,咱们小的们这就去办。” 陈时念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因为今天花了一天的时间去找周小草,也没有来得及做饭,家里现在也没有什么菜了。于是她便挎着个菜篮子,自己亲自去菜市买菜。 刚走到自家的门口,就被一群人给围了起来。那些人手里还拿着粗长的棍子,看起来十分的吓人,其中有几个人看起来还有些面熟。 这些人不是今天她在青楼门口见到的那些打手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陈时念的心里有些惊讶。 但是下一秒那些打手抄起棍子,就朝着陈时念的身上打了过来,陈时念哪里是这些打手的对手。直接被棍子敲在了后背上,疼得她闷哼出声。 然后,打手的棍子接连的朝着陈时念的身上打了过去,陈时念见事情不对,急忙想朝着家里跑一边跑,一边喊:“救命啊,救命啊!有人打人了!” 陈时念的声音很快就吸引了拓跋宗的注意,他听见了陈时念的呼救声,赶紧冲了出来,看见陈时念正在被一群人殴打。 他的眼眸中闪过怒色,大吼一声:“住手。” 那些打手都是听命行事,哪能听拓跋宗一句住手就真的停下手来,还是接着抄着棍子往陈时念的身上打。 为首的打手嘴里还说道:“你这小丫头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我们青楼的老鸨。她可是这个城里数得上名头的厉害人物,今天打你一顿,让她出出气就完事儿了。” 拓跋遇见陈时念被打的跪倒在地,背部已经开始渗出了鲜血,一股无名的愤怒之火,在他胸膛中燃烧起来。 他冲上去,一脚踹开了一个即将砸到陈时念身上的棍子,然后挥起拳头砸向了那些打手的脸,他的速度很快,那些打手都来不及反应,就被拓跋宗将棍子抢到了手里。 拓跋宗抄起棍子,脸上满是狠辣之色,几乎是用了全部的力量朝着那些打手的身上揍了过去。 别看那些打手平日里都是凶狠厉害的人物,但是在拓跋宗面前居然没有招架之力,被拓跋宗打得四散而逃。 甚至为首的打手看着拓跋宗的身手,面露惊骇询问道:“你难道是练武之人?怎么这么厉害?” 拓跋宗将陈时念护在了身后,手里的棍子被他紧紧地攥在手里面,而且那根棍子隐隐有着要被打折在这。 几个打手被拓跋宗打得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起来,看起来比陈时念刚刚打的样子还要惨。 “你们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要对她动手?”拓跋宗阴沉着一张脸,冷冷地向那些打手们问道。 “是我们老鸨让我们过来的,我们刚刚不都说了嘛!”为首的打手依然十分傲气道,虽然技不如人,但是凭借他们的势力这毛头小子以后还能收拾。 “那我记住了。”拓跋宗的手攥得更紧,眼神中闪烁着怒火仿佛要将面前的人全部都燃烧殆尽。 “要是不想死的话,就赶紧滚。” 听见拓跋宗这么说,那些打手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陈时念家门口。 这些打手还想着自己反正已经完成了任务,已经将那个陈时念打了一顿,也算是能跟老鸨交代了。 陈时念倒在地上,疼痛让她将自己的身体狠狠地蜷缩在了一起,甚至已经痛得连喊都喊不出来了。 拓跋宗看见陈时念这个样子,将手里的棍子扔到了一边,赶紧将陈时念给抱了起来,然后带回了屋子里。 周小草原本在厨房收拾东西,并没有听到外头的动静,还是看到拓跋宗抱着陈时念回来之后,才十分惊讶地道:“时念,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陈时念惨白着一张脸,被拓跋宗抱在怀里,声音十分虚弱地对周小草说道:“小草,麻烦你去帮我买些药,我被人打伤了。” 周小草吃惊的看向了拓跋宗,拓跋宗对着周小草点了点头,周小草愣了片刻后就马上跑出了屋子,朝着药铺的方向去了。 拓跋宗将陈时念抱到他自己的屋子里,然后将陈时念放在了床上。 “很疼吧……”拓跋宗的眸子里划过心疼之色。 陈时念虚弱的靠在床头边上,轻轻地撩开了自己的袖子,就看到了上面的青红交错的棍棒印子,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 “这可真是一场无妄之灾!” “啧,我说了你没事不要烂好心,看看现在被打成什么样子,还不长记性吗?”拓跋宗忍不住出声指责道。 第一百八十六章 误会 他的意思其实是说的周小草,但是陈时念不愿意听这些,将手抵到了拓跋宗的唇瓣上,示意他闭嘴。 “别说这些话了,要是让小草听到了,那她有多伤心呀!” “那你就这样活该被打了吗?”拓跋宗显然十分不开心的说道。 “那个打手不都说了吗?主要是那个老鸨想出出气,既然都已经打过我一顿了,想来事情也已经解决了。咱们也对付不了那个老鸨。她在城里的势力毕竟不小,这种哑巴亏不就是只能自己咽下去。” 陈时念无奈的对着拓跋宗说道,自己已经认下了这个苦果。 “无论如何你下次不能再冲动行事了。”拓跋宗警告道。 陈时念点了点头。 这时,拓跋宗站起了身,却一不小心牵动了肩膀上的伤口,表情骤的变了一下,被陈时念很快的捕捉到了。 连忙询问道:“你这是怎么啦?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拓跋宗不想让她担心,就摇了摇头道:“没事,都是小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拓跋宗这样说,陈时念的心抽了一下,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去扒拓跋宗的衣服,要将他的衣服扯下来,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但是她这样的举动,却让拓跋宗连忙后退了两步,脸色变得有些发红,对陈时念说,“没事......你别看我。” 但是陈时念仍然不死心,站起来去想要碰拓跋宗的肩膀,然而却牵动了自己身上的伤势,一下跌坐在床上半天都没爬起来。 拓跋宗看她这个样子,赶紧走上前去,却没想到陈时念居然是伪装的。 看着拓跋宗自己走了过来,陈时念一把扯了拓跋宗肩膀上的领子,将他的衣服给扒拉了下来,就看到了拓跋宗肩膀上那道青紫的伤痕。 “你果然也受伤了。”陈时念皱着眉头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周小草跑了回来,看见了两人这样暧昧的一幕,手里的药膏就是掉在了地上,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她一直以为拓跋宗和陈时念只是亲戚关系,毕竟两人都姓陈,而且现在两人年岁还小,所以周小草一直没有把两人的关系放在心上。 没想到今天看到这样的一幕,实在是让她太过于吃惊。 听见门口的动静,陈时念这才松开了拓跋宗衣服上的领子,然后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坐回了床上。 拓跋宗的脸由一开始的红,到现在的转为正常。看向了周小草,然后很平静地对着周小草说道:“你赶紧给她上药吧。” 说完,拓跋宗就转身离开了,但是他急匆匆的脚步,还是暴露了他现在不平静的内心。 周小草看见拓跋宗走出去之后,这才有些迟疑的走到了陈时念的身边,然后将药膏拿在了自己的手上,“时念,我先来给你上药吧。“ 陈时念点了点头,然后将自己的衣服给轻轻地给扒拉了下来,露出了自己身体上那纵横交错的伤口。 周小草吃惊地看着这些伤口,然后心疼的道:“这些伤到底是怎么弄的?时念,你被谁打了啊?” 自己不过才在厨房里忙活了那么一会儿,怎么陈时念就遭到别人的毒打了? 陈时念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周小草解释,毕竟说起来这件事情又是因为周小草而起的。而周小草心思敏感,如果知道这件事情是因为她的缘故,估计又会愧疚自责。 但是尽管陈时念什么也没说,但是周小草还是从陈时念的沉默中猜出了几分,“是不是因为我?今天我们离开青楼的时候,那个老鸨就说了要收拾我们一顿的。” 见周小草自己都已经猜出来了,陈时念也只能点了点头,然后安慰着周小草跟她说:“没事,她出完一顿气也就消了,以后也不会再来找我们麻烦了。” 周小草见事情真的是因为自己而起,眼里的泪水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哽咽的对着陈时念说道:“对不起,都怪我!不然的话你也不会受伤。” “傻丫头,我又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别哭了!我现在身体疼得要命,你赶紧给我上药吧,不然我可要疼死了。”陈时念见周小草的泪水又涌了出来,赶紧岔开了话。 周小草听闻,赶紧拿袖子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泪,然后将药膏涂抹在手上,然后将药膏轻轻地涂在陈时念的身上,还柔声的问道:“是不是很疼啊?我...我尽量轻一点。” 陈时念点了点头,感觉到药膏冰冰凉凉的自己身上,疼痛也缓解了不少,于是笑着对周小草说:“没事儿,这个力道就很合适。” 等周小草上完了药之后,才想起来自己刚进门时看到的拓跋宗和陈时念的那一幕,于是有些迟疑的问道:“时念,那个陈宗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啊?我看你们两个......” 周小草说话也带着迟疑,毕竟她也不能确定。 陈时念这个时候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解释道:“陈宗刚刚因为救我,好像身上也受了伤,所以我刚刚急着过去看他伤口来着,不是你想的那样。” 听到陈时念的解释之后,周小草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那是我误会了。” 说着,周小草还松了一口气,毕竟现在陈时念才八岁,年纪还小,要是真的和陈宗有什么,那对陈时念的名声也不太好。 见周小草提起这个,陈时念才想起来拓跋宗的身上也受了伤,自己竟然已经涂完了药,那这个药膏也应该拿给拓跋宗,让他上上药。 陈时念刚想对周小草说:“你去把这个药送给......” 但是她话还没说完,周小草就一拍自己的脑袋,突然慌道:“糟了!厨房里还烧着东西,我得赶紧过去看看,是不是糊了?” 然后周小草就一遛烟地跑到了厨房去了。 没办法,陈时念只能亲自下了床,然后拿起来了周小草之前给她涂过药的药膏。这个药膏看起来效果还不错,至少她现在的疼痛得到了缓解。 第一百八十七章 流落街头 然后陈时念就拿着药膏去找拓跋宗,拓跋宗此时待在他自己的房间里面,对着镜子看自己肩膀后面的伤。 却不想陈时念就在这个时候闯了进来。 “你进屋都不敲敲门的嘛?”拓跋宗赶紧将自己的衣服撩上去,非常不自在的对着陈时念道。 陈时念拿着药膏对着他扬了扬,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拓跋宗道:“我来给你送药膏的,涂了会感觉好些。” 然后她就走了进去,将药膏放在了拓跋宗的桌子上,但是看到拓跋宗的伤势在肩膀后面那一点,想着如果他自己涂药的话,肯定涂不到。 于是陈时念又对拓跋宗说道:“要不我来给你涂药吧,我怕你够不着。” 拓跋宗刚想拒绝,但是随即想到陈时念说的有道理,便也没有再说什么。 陈时念将药膏抹在了自己手里,然后轻轻地将药膏抹在了拓跋宗肩膀后面的伤口上,有些心疼的说道:“对不起啊,要不是因为救我,你也不会受伤。” 那些青楼里的打手被拓跋宗打得落荒而逃之后,就回到了青楼里。 老鸨本来还等着那些打手给自己汇报好消息,却没想到看到一群人居然被人打成了这个样子,老鸨不由得更加的生气质问道:“你们怎么一个个都成了这个样子?” 为首的打手无奈的对着老鸨说:“那个小丫头身边那个少年实在是太厉害了!我估计他曾经习过武,我们这些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三下两下的就将我们给打倒了,不过在他来之前,我们已经将那个小姑娘给收拾一顿,也算替您出气了。” 老鸨听完这样面上的神色更加的不好,“真是一群废物,连两个孩子都打不过,要你们还有何用?” 为首的打手露出了一抹苦笑,然后看着自己身边飞打的凄惨的兄弟们,讨着一张脸对老鸨说:“你看,咱们兄弟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了,妈妈,你多少拿点银两,当作是替咱们兄弟看伤的药钱! 老鸨听着为首的打手这么说,心里则更加生气,自己明明是叫他们去替自己出气的,没想到他们却被打成了这个样子,现在还要自己来赔药钱,这叫什么事嘛! 但是自己的青楼还是需要这些打手帮忙看家护院的,自己总不可能因为这点事情就将这群打手给得罪了,再说了,他们也替自己办了不少背地里的事情。 于是老鸨不耐烦地扭着腰肢走上楼,取了几地碎银两扔给了打手,“滚滚滚,拿着这些银子给我滚出去,一群没用的东西。” 老鸨今天又没招揽到那个小姑娘,在打手这里丢了银子,心里就很生气。 这个时候青楼里的姑娘们都看出了老鸨今天心情不佳,都不敢招惹她,毕竟老鸨的脾气可不算好,她们这些青楼里的姑娘,身上暗处几乎都有被老鸨施虐过的痕迹。 但是老鸨心理不爽,自然还是会盯上她们。 于是再见到一个姑娘不好好的招待客人,还将客人给得罪了的时候,老鸨就怒气冲冲的走了过去,一把拽住了那个姑娘的头发,将她拽到了小黑屋里。 其他的姑娘们都看到了这一幕,心里不由一阵后怕,又带着些庆幸,好在这个被逮住的人并不是她们。 老鸨现在有了出气的对象就不会针对她们了,否则她们可就要遭殃了,那个被老鸨带进小黑屋里的姑娘,可没有那么好运了。 她被老鸨又掐又打,“叫你不给我好好招待客人,我叫你买回来,就是把你供起来当祖宗了吗?你吃我的喝我的穿我的,还不替我好好做事,你这一个个的是想要气死我嘛!” 老鸨一边说一边狠狠的掐着那个姑娘的大腿,那个姑娘疼得直接大喊出声:“妈妈,妈妈我错了,你就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老鸨冷哼了一声,说道:“求饶的时候说的好听,让你接待客人就要死不活的,今天我心情不好,你今天犯了我的忌讳,我就要打死你。” 考虑到这些姑娘们还要给自己招客,所以老鸨一般都不会动这些姑娘的脸蛋,这可是她招揽客人的活招牌。当然也不会去动能看得见的地方,她都是往着那些背地里的阴暗处下毒手。 那姑娘很快就被老鸨折磨得不行,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逐渐也喊不出声来。 看着这姑娘被自己折磨得不成人形,老鸨总算是出了自己心中的一口恶气,心中不断的想着陈时念和周小草的两张面孔,突然觉得其实陈时念长的也算不错,迟早也会将那两个丫头弄到自己的楼里来替她招揽客人,到时候她拿她们好好的出出气。 已经逃过一劫的王婶,自然是被老鸨遗忘了,因为这王婶看上去也就是个中年妇女,也没什么钱,所以老鸨没把主意打在她的身上。 但是这王婶离开之后,却越想越不甘心,自己好不容易将那周小草算计了一通。 她之所以会到城里来,就是因为自己的儿子陈实已经转到了城里店的酒楼,他马上就要跟那个掌柜的女儿成亲了,于是写信告诉了王婶,这个好消息。 王婶自然想找到儿子享福,但是她手头上又没什么银子,而且也不知道儿子到底在哪?就只能一路摸索着好不容易到了城门口,又被那些守城的官兵们坑光了积蓄,现在手里算是一分钱也没有。 那时,她漫无目的地走在了大街上,想要寻找儿子口中的福来酒楼就在这个时候,见到了一个眼熟的人,那人就是周小草。 她主动上去跟周小草搭话,周小草也认出了她,得知周小草想赚钱给陈时念那个小丫头片子,王婶这个时候就动了心思,于是骗周小草说能带她去赚银子,然后就将她带到青楼去了。 后来就有了之前,陈时念在青楼门口看到的那一幕。 但是现在自己的计谋没有成功,王婶又气又急,她现在得马上找到儿子,否则她就要流落街头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偶遇熟人 “我儿子可是马上要娶酒楼掌柜女儿之人,我马上就要过上好日子,怎么可以流落在街头?”王婶喃喃自语道,心中盘算自己该怎么解决现在的困境。 她在街上一路走着,结果就看到了陈时念开的那家花铺,而且发现了陈时念的身影。 “这死丫头,居然开铺子都开到城里来了,这是得有多少钱呀?凭什么老天爷就让这些丫头赚了那么多钱。”王婶嘴里恨恨的骂着。 忽然脑子就蹦出来了一个想法,她为什么不直接去找陈时念呢?陈时念现在有钱了,自己以前就算再怎么得罪过她,好歹她们也是一个村子里的人?总不可能见死不救吧。 想到这里,王婶脸上就露出一个笑容来,然后赶紧来到了陈时念所在的铺子,她在铺子门口张望了一会儿,发现了铺子后面有后门,于是便跟了过去,发现陈时念的家就在铺子后面,于是便跟着陈时念走了过去。 她一跟过来,很快就被陈时念给发现了,回头看了一下,发现居然是王婶,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呀,她都没找着王婶麻烦呢!她自己倒找上门来了! 还没等陈时念开口讲什么,王婶就自己厚着脸皮贴了过来,“哎呀,时念啊,我跟你说今天发生的事情呀,全是误会!我也不是故意要买那周小草的,我这不是跑到城里来举目无亲的,想赚些银子,这不是我一时想岔了嘛!” 看着王婶还在这里给自己装可怜,陈时念不由得有些被气笑了,她跟王婶的深仇大恨她还不知道吗? 陈时念只感觉十分的无语。 但是这王婶见陈时念没有反驳自己,心里更是一喜。 王婶想着陈时念毕竟是个小丫头,自己随便哄骗两句,只要能把她说开心了,自己就能拿到银子去找儿子了。到时候也没有必要看着这小丫头的脸色,还能出手对付这个小丫头。 “王婶,我怕你是老糊涂了吧?你当初做过那么多恶毒的事情,如今还指望我帮你,怕不是在做梦吧?光是你今天要卖周小草的事情,我就是万万不可能原谅你的。”陈时念冷冷地说道,然后甩开了王婶的手,想朝着自己的屋子里面走去。 王婶下意识的拉住了陈时念的手,不肯她走,仗着自己力气大,对陈时念说道:”你不可以走,你不借我银子就是想害死我,我现在身上是一点钱都没有了,你想让我流落在街头向那些乞丐一样吗?我告诉你不可能,你今天必须要借我钱。” 陈时念简直是要被王婶这种强盗言语给气笑了,她到底是哪来的脸?哪来的自信? 但是苦于自己现在还是一个八岁的小孩,根本没有力气更王婶这样的大人作对抗,半天都甩不开王婶的手。 就在这个时候拓跋宗走了出来,看见陈时念的手被王婶拽着,大步上前一把甩开了王婶的手,质问道:“你这老太婆出现在这里做什么?” 王婶一看见拓跋宗,就下意识的眼神躲闪起来,她倒是不怕陈时念,但是这拓跋宗的武力值实在是太高了,别看是个半大的少年人,那力气可比成年人还要大。 于是讪讪的对陈时念笑了起来,“哎呀,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有难处,所以想找你们帮忙。”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吸引来了花铺里的人的关注,看着不少人都朝自己这边看了过来,陈时念对于王婶就更加不耐烦了。 “你赶紧离开这里,我们这不欢迎你。” “只要你借了我银子,我马上就走,我绝对不会继续耽误你的生意的,你看,那么多人看着呢。”王婶见有人看过来,心里就是有了底气。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哀求着陈时念。 “你要是不想挨打的话,就识相的赶紧给我离开,否则我的拳头可不认人。”拓跋宗对于王婶这样死皮赖脸的人,实在是有些不耐烦,对于众人的目光也不在意,对着王婶就是挥了挥拳头。 王婶终究还是害怕了,她知道这些城里人都比较冷漠,不像在村里,要是自己被打了,还能有村里人来替自己住持公道。 所以只能一边往后退一边害怕的说道:“你别对我动手啊,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对我动手,我就报官把你们抓起来。” “赶紧给我走。”陈时念不耐烦的将自己的屋子门口的门一关,隔绝了外面的动静。 然后就跟拓跋宗开始抱怨道:“怎么到哪里都有这种死缠烂打的家伙?她不应该在村子里吗?怎么也跑到城里来了?这一个个的跟狗皮膏药一样,撕都撕不掉。” 拓跋宗也能理解陈时念说的东西,毕竟这前头刚来了一个宋招娣,就已经开始抢花铺里的生意了,现在又来了一个王婶,这怕是今后的日子会更加的不好过。 “你也别太担心了,她们要是来找你麻烦,我帮你把她们赶出去就行了。”拓跋宗也想不到别的地方安慰陈时念,便只能凭借着自己的武力来说事儿。 拓跋宗这事儿倒是说到点上了,陈时念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是啊,要是没有你的话,我可能真的就会被这些人给连得骨头一起吞下去了,还好有你啊!” 另一边王婶在被陈时念赶出去之后不甘心地跺了跺脚,然后转身就离开了陈时念的店铺,朝着街道上走,眼尖的她马上又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她总觉得自己没看错。 那人...那人不是陈时念的表姨,宋招娣吗?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怀着好奇心旺盛,王婶走了过去,拍了拍那个她觉得眼熟的背影,见人转过头来,惊讶的叫道呀:“真是你呀,宋招娣!” 宋招娣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转过头来看见居然是村里的王婶,不由得有些惊讶,“哎呀,王婶,你怎么也来城里了?真是巧呀。” 毕竟两个人在村里的时候,因为陈时念的事情所以也交往过一段时间,两个人都很熟悉。 第一百八十九章 偶遇 这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宋招娣就拉住了王婶的手,十分热情的邀请她去自己的的店铺坐坐。 “王婶,你这是刚来城里吧?我给你讲呀,这城里跟村里可真是不一样!你看看路过的人,哪个不是穿着绸缎衣裳最次的也是上等布料,这可是富贵人家的生活。”宋招娣一边暗暗得意的跟王婶介绍,其实目的就是为了向她炫耀自己现在在城里的生活。 她现在在城里过得好,但是村子里的人可不知道她现在的好生活,虽然是需要一个像王婶这样的村里人替她传扬出去。 王婶吃惊地看着宋招娣,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一个看起来就是个乡下妇人的宋招娣,居然能在城里站稳脚跟。 难道是像自己一样,靠着儿子飞黄腾达的嘛,但是他儿子现在也不才五岁嘛。 王婶跟在宋招娣身后,一路到了宋招娣所说的店铺,看着也是一间花铺,于是惊讶问道:“这个铺子是你的呀?” 宋招娣得意的点了点头,她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周宛如的掌柜今天回周府去跟周宛如禀报账本了,所以现在这店铺里面权力最大的,就是她宋招娣了,自然她随口瞎说,也没人能戳穿她。 宋招娣随意指挥着店铺里的伙计给王婶和她端茶倒水,这看的王婶是羡慕不已。 “哎呀,我说宋招娣呀!你这可是真真出息了!你这是怎么做到的呀?居然能开这么大一间铺子,当初你不是跟我说你家里也没什么钱吗?”王婶实在忍不住就问了出来,一边恭维一边朝着宋招娣套话。 听见王婶的吹捧,宋招娣得意极了,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笑得底下的双下巴都抖了两下。 见宋招娣总是在那儿得意的笑,王婶心里也痒的不行,很想知道宋招娣到底是怎么赚钱的,于是她就试探性的问着宋招娣。 “我说招娣呀,你到底是怎么赚钱的?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现在身上也没什么钱,跑到城里来也是为了找我儿子,现在实在是困难,你看能不能教教我?” 听见王婶这么说,宋招娣马上收敛了自己脸上的笑,看向了王婶心里有些不太痛快,感情这王婶是上来打秋风的。 但是看着王婶这一脸讨好的模样,宋招娣心里又感觉很爽,一时间也有些为难。 “如果你是来跟我借银子的,那说实话我自己手头上也没什么钱,其实说起来这个铺子也不是我的,而是我们家小姐的。她聘我来铺子里帮忙的,只是现在还没发工钱也帮不了你。”宋招娣摆了摆手说道。 听见宋招娣手头上也没钱,王婶自然是不信的,但是听见宋招娣说起她们家小姐,一时间又好奇起来,问起了宋招娣,“你说的这位小姐是谁呀?” 宋招娣眼珠子转了转,“哎呀,说了你也不认识。这周小姐以前是镇子上的商户人家的女儿,他们周家在镇上可有势力了,现在将铺子开到城里来,那对她来说都是小意思。” “那你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我现在真的缺银子,我有了银子才能找到我儿子。等我找到了我儿子,定然不会亏待于你的。”王婶着急的拉着宋招娣,感觉宋招娣现在就是她全部的希望了。 宋招娣听王婶这样说,想来自己如果介绍王婶去周小姐那边,对自己也没有损失。反而等王婶找到了她的儿子,自己说不定还能讨到不少好处,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行,我这就带你去找周小姐,到时候你就跟她好好说说,她肯定会借你银子的。” 然后宋招娣就带着王婶离开了铺子,跑去城里周宛如落脚的地方去找她。 周宛如最近正在忙着为自己的花铺上新,听完掌柜报告自己的花铺赚了多少多少银子,就是心情不错。然后听见宋招娣带着人上来找自己,她皱了皱眉头,“这婆子,又是闹得哪一出呢?” 然后对着身边的丫鬟挥了挥手,“把人给我带进来吧,看看她到底有什么事。” 毕竟现在自己铺子里这么好的生意,完全是靠了陈时念的手艺,而这个手艺只有宋招娣知道,周宛如还想着到时候将宋招娣的手艺学到手,这样就用不到那个婆子了。 说实在的,她是看不上宋招娣那个婆子,因为她是村里来的,看着就很一副缩头缩脑的模样,自己不喜欢。 等到王婶看到了宋招娣说的周小姐,不由得啧啧惊叹:“这有钱人家的小姐就是不一样,看着通身的气派,一定就是娇养出来的。” 看那细皮细肉的,一看就是从来没干过活,养尊处优而且见她那指甲涂着鲜红的豆蔻,周宛如穿着一件粉色金丝线牡丹袄裙,看到往婶不由得有些呆愣了,一时觉得这个周小姐实在是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漂亮。 但是王婶很快就想起了正事,赶紧拉了拉身边的宋招娣拜托她帮忙引荐。 宋招娣被王婶这么一推,马上就反应过来,对着周宛如说道:“唉,周小姐,这个是我村里的朋友,她呀,就住在陈时念的隔壁的王婶。这次前来是想要问小姐您借些银子,她好借着银子找她儿子。” “哦,来借银子的。”周宛如的眉头一挑,语气淡淡的说道,心里想着这种村里来的妇人就是眼皮子浅,居然借银子借到她头上来了。 周宛如毕竟是商人的女儿,无利不起早。要是没有一点利益,她自然是不会借给别人银子的,但是又想到刚刚宋招娣说的那句她住在陈时念的隔壁,想来很多关于陈时念的事情一定知道。 想到这里,她又看向了王婶,这个妇人看着跟宋招娣差不多,也是穿的像个普普通通的农妇,看着身材比宋招娣稍微胖些。 于是她对着宋招娣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这铺子里还需要你忙活,你这跑到我这儿来铺子里归谁管呀?” 第一百九十章 询问来历 周小姐的语气很冲,宋招娣怕得罪了周小姐,连忙对着周小姐喊道“我这就走,小姐,你别生气!” 说完就赶紧离开了周小姐的府邸。 看着宋招娣走了,周婉如才将目光放在了王婶的身上。对她问道:“要我借你银子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现在对于陈时念的事情比较好奇,尤其是她身边那个男人,你全都跟我讲明白了,这钱别说要借,就当是我赏给你的了。” 听见这个周小姐这么说,王婶的眼睛就是一亮,还有这种天下掉馅饼的好事,白给她钱还不用还,王婶连连点头。“小姐,我这就一五一十的全给你交代了,我知道很多陈时念的消息。” “那还磨蹭什么?不想要银子了吗?赶紧给我说。”周宛如不耐烦地催促道,毕竟现在是她感兴趣的事情,所以也不喜欢别人卖关子。 “周小姐,那个陈时念她父母双亡,也没什么亲戚,刚才那个宋招娣就是他的表姨,她还有一个妹妹,之前有个弟弟,但是弄丢了。至于她身边那个男人,是两个月前出现在她身边的,我也不太清楚那个男人的来历好像是陈时念捡来的,她这么小的年纪就不知廉耻……”然后王婶又说了很多陈时念的相关的事情,比如说陈时念是怎么发家,怎么勾搭男人的,然后怎么针对她的都说了。 周宛如虽然觉得她说的里面有很多废话,有一些信息,他已经了解了。但是听到拓跋宗的出现的神秘之后,不由得对拓跋宗更加好奇了。 “真的不知道那个男人的来历吗?”周宛如继续追问道,但是王婶是真的不知道。 知道了自己想要了解的,周宛如也很大方,对着自己身边的丫鬟挥了挥手,示意她拿了一个荷包递给了王婶。 “呐,这个荷包就是给你的报酬。” 王婶一脸激动的接过了周宛如递过来的荷包,连连的感谢道:“多谢,多谢小姐。” “既然没什么事,那你就先回去吧。”看着王婶领完荷包,一脸在那傻乐的样子。周宛如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屑,开口直接让丫鬟送客,“送客吧。” 陈时念最近在为花铺的生意发愁,因为上次采购的冰块已经全部用完了,而鲜花的花期又很短,根本耗不起。这要是没卖出去很快就枯萎掉了。 一个花铺里面没有花卖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但是陈时念现在也无能为力,因为她手上也没有什么银子了。 光是租下这间铺子就已经花去了他百两银子,虽然她手上还剩下一些银两,但平时吃穿住行都需要花费,已经不足以她支撑起这个店铺。 陈时念走到自己存放花的地下室,看着那些由剩余冰块保存下来,数量变得越来越少的花,叹了口气道:“这可怎么办呀?现在剩下的花儿也就这么一点,再过不久如果没有新的花上新的话,那估计现在剩下的客人也要跑光了。” 她走上前去抚摸着那些娇嫩的花儿,“你们的生命为什么这么脆弱呀?等我赚完银子,你们再凋谢那不好吗?” 看来还是得再买一些冰块用来保存这部分剩余的鲜花,不然的话自己手头上是真的没有鲜花可以卖了。 可能还得回村里那边一趟,看看孟湘那里有没有新开出来的花,到时候再得拖到城里来。 最近,再加上由于周宛如的花铺对她们进行打压,她们的花铺又上新了许多珍稀的花样品种。 陈时念愁的头发都要掉了,每天晚上都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自己到底该怎么办,怎么样才能应过去这次的危机。 “时念吃饭吧,我已经把饭做好啦。”周小草在外面敲了敲门,示意陈时念出来吃饭。 但是陈时念却在发愁花铺的事情,所以也没有心情继续吃饭,于是对着周小草说:“小草,你先放着吧,我现在还不饿。” 等到坐在饭桌上,拓跋宗发现陈时念居然没有来吃饭,又得皱了皱眉,对周小草说:“陈时念呢?怎么还不来吃饭?” 周小草摇了摇头,“她说他现在还不饿,还不想吃饭,估计等会就回来吃了吧?” 拓跋宗还是觉得不对劲,于是他放下了手里的碗筷,去了陈时念的房间,敲了敲陈时念的房门。 陈时念还以为是周小草来催她出来吃饭,但是她刚刚明明已经跟周小草说过了,她现在还没有胃口吃啊。 “小草,我现在真的不饿,等会再让我吃吧。” 听见陈时念这么说,拓跋宗直接将房门给打开了。走了进去,看见陈时念正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在拿着毛笔写写画画什么。 拓跋宗走过去,拿起了陈时念桌子上那张写写画画的纸,仔细的看着上面的内容,发现陈时念写的竟然都是最近的进账与花销。 “你这铺子怎么一直在亏损呀?”虽然说陈时念的铺子里负责收银的是拓跋宗,但是拓跋宗毕竟只是收钱,对于支出也不太清楚,陈时念到底是赚了还是亏。 所以陈时念将这一收支一摆出来,拓跋宗自然是再蠢也能明白了。 “你最近是不是缺钱了呀?”拓跋宗好奇的看着陈时念问道。 见拓跋宗都已经看过自己的账单了,陈时念也对着他无奈一笑,“是啊,我现在手头上又没银子了,真是让人头疼的事。” “我不是都说了吗?缺银子就跟小爷说,小爷会帮你的忙的。”拓跋宗看着陈时念满脸愁容的样子,不由得看着陈时念安慰着说道。 “我这都还欠着你的银子呢,哪能借你的钱啊……再说了,总不可能把你的匕首拿去卖了吧……而且那也不够呀,所以你还是自己留着吧。”陈时念对着拓跋宗摇了摇头,将账本拍到自己的脸上,无奈地抓着头发,有些暴躁的道。 “自然会有办法的,你现在出来吃饭吧,总不能饿着自己。”说完也不等陈时念拒绝,拓跋宗一把提溜起了陈时念的胳膊,将她拽出了房门。 第一百九十一章 赚钱 看到拓跋宗带着陈时念过来了,周小草也总算松了口气,她也怕陈时念不吃饭了就这样饿着自己,对身体可不好。 “时念,你可要乖乖吃饭呀?你看你现在才这么高点,你要是多吃些饭就能长得像陈公子这样高了。”周小草笑着对陈时念说道。 听见周小草这么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高,又看了看拓跋宗的身高,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陈时念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拿起筷子,一手端着碗开始扒起了饭。 心里暗暗想着:我肯定能比拓跋宗这家伙长的还高的。 陈时念没有把拓跋宗说要赚银子的事情放在心上,但是拓跋宗却是说真的。 经过这些天,拓跋宗倒是发现了城里一些赚钱快的路子,只是这些路子不宜被陈时念知道,所以他也就隐瞒了下来,没有和陈时念说什么。 等到众人吃完饭,拓跋宗就悄悄离开了。 因为拓跋宗有时候也会不在铺子里,现在生意也不好,不需要那么多人,所以陈时念也没有放在心上。 拓跋宗顺着记忆一路来到黑市的门口,这地方是他这些天摸索出来的,他很多有着武功内力的人会到这里,时常会有受伤的人走出来,他猜测这个黑市应该是一个擂台的入场。 以前师傅也曾经跟他讲过,像他们这种学武之人,除了像他这样在富贵人家教武功,要是想要赚更多的钱,就会到这种见不得人的光的擂台跟人对打,靠着用命搏来的钱生活。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拓跋宗特地在自己的脸上蒙了一块黑布,将整张脸都包裹了起来,让人看不出他的身份。 他的个子在同龄人中算得上是高挑,但是相比起正常的成年人来说,他的身材还是没有成年人那般的高大。也更别提的跟那些武夫相比了,他看起来就像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见到拓跋宗在黑市门口停下,守门的人好奇地打量了几眼,这个人看起来也不像是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于是守门人就开始驱赶拓跋宗,“走走走,这个地方不是你这种人能进入的,识相点就快点走。” 尽管被守门人驱赶,但是拓跋宗依然不为所动,就站在黑市门口跟守门人对话道:“我要进去。” “我看你这小子身上也没二两肉就想进去,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活的不耐烦了吧!”守门人不耐烦的说道,但其实也是在提醒拓跋宗。 但是拓跋宗依旧很坚持,“我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缺钱,我要进去。” 守门人听见他这样说,脸上露出来一个理解的笑容,“行吧,既然能找到这儿来,你既然是为了钱而来,那我也不拦你了,只要你进去之后签下生死状书就行。但是我再好心提醒你一句,进去之后可就是生死由命,那可是阎王爷都救不了你。” 是的,他们这个地方基本上只有躺着出来的,站着出来的,从来都只有胜利者。 拓跋宗点了点头,然后被守门人引导着,朝着黑市的里头一间小黑屋走去,隔着厚重的木门,有一个听起来像中年男人的声音的人给他了一张纸,“在上画押,按手印。” 拓跋宗接过了中年男人递过来的纸,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大概意思就是在擂台上被人打死了,与武场概不相关,反而是挑战擂台要是越多,奖金就会翻倍。 他看完后,就用手指抹了丹砂粉末,在纸上按下了手印。 拓跋宗将按完了手印的纸递给了那个中年男人,然后中年男人隔着那道厚重的木板将纸拿了过去,收了起来。 这时中年男人才上下打量了一下拓跋宗,发现拓跋宗就是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嗤笑了起来,“这么小小年纪的就跑到我们武场来,看来也是个要钱不要命的小子。” 尽管被这个中年男人看不起,但拓跋宗依旧没有说什么。 中年男人打开了那道厚重的木门,朝着拓跋宗挥了挥手,示意他跟着自己过来,拓跋宗便也跟在他的身后,跨过了那道厚重的木门,他所看到的世界就跟门外是完全不一样的。 入眼的就仿佛一个斗兽场的大笼子,上面密密麻麻的坐满了观众,而一圈一圈观众的中心就是擂台的位置。 上面正有两个赤着身子,看起来膘肥体壮的武夫在上面,对打着对手都十分狠辣,似乎要将对方给弄死才敢罢休。 而那些观众们看着这样的场景,只是一个劲的拍手叫好,观众台上大多都一眼看得出来是富贵人家出身,有那招猫遛狗的纨绔公子,还有些是挺着肥肚手里还攥着佛珠的中年男人。 对比着擂台场上发生的事情,这一切显得多么可笑。 拓跋宗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心里十分的复杂。 原来在这些人眼里,平民的命是多么可笑呀,不过是他们的玩物罢了,就跟看畜牲也没什么两样。 要不是他流落在民间,只怕是也不会接触到这样的事情。 见拓跋宗一直在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那位中年男人看了他一眼,对他问道:“你怎么还蒙着脸?这样也不合规矩,赶紧把脸上的布给我摘了。” 拓跋宗摇了摇头。对着那个中年男人说道:“我不摘。” 中年男人看着拓跋宗不配合的样子,嗤笑一声,伸手就要去揭拓跋宗脸上的那块黑布,但是拓跋宗的速度更快,直接后退一步,让那个中年男人扑了个空。 那个中年男人也是习武之人,看见拓跋宗这样一个举动,便知道拓跋宗也是习武之人,一时间有些惊讶,倒也没有坚持再去揭开拓跋宗脸上的黑布。 反而是夸道:“想不到你这少年还有几把刷子,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就蒙着脸吧!只是我们武场藏龙卧虎,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不要以为自己有那么两三下的猫脚功夫,就能打赢擂台了,这地方可是要人命的。” 第一百九十二章 神秘人 中年男人之所以对拓跋宗说这么多,其实也是看拓跋宗不过是一个少年。 他能来这种地方,想来家境竟然是穷苦,所以中年男人对他宽容了一些,也就提醒了两句。 而且拓跋宗还会武,中年男人自然是有些不忍心看见这少年今日就死在这里。 “对了,忘了跟你说,我是这里的管事,等我名单上报到你的名字,你就必须得上去给我打擂台,能不能赚到银子,那就全看你到底能不能打过擂台上的人了。” 拓跋宗点了点头,然后朝着擂台场上面看去,擂台上那两个人经过激烈的打斗之后,终究有一个人的体力不支,倒了下去。 但是观众台上却传来了鼎沸的人声,“四号站起来,站起来!和他打啊!” “三十一号将他打死,将四号打死啊!” 更有甚者直接开始骂骂咧咧了,“我给四号下了注,谁知道他这么不中用!真是的,白瞎了我赌的银子。” 有人渴望在这里暴富,有人只是纯粹是为了博弈的心理,享受这种看人贴身肉搏的刺激感。 拓跋宗实在不能理解,但随着那个擂台上其中一人趴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也不知是生是死。 这个时候擂台上面的管事就开始敲响了锣鼓,然后对着观众台上的众人说道:“战胜擂台的是三十一号,四号出局。” 在擂台上,甚至那些人连名字都不配拥有,而是被一个哥编了号码,然后当做商品摆放在擂台上。任由那些有钱的人下注到底谁能打得过谁。 接下来拓跋宗又看了几场比赛,其中有一场被叫上去的人看上去年岁和他差不多,瘦瘦小小的身子还没站在擂台上就开始颤抖。 刚站上去,守擂管事一宣布:“比赛开始。” 这个少年就马上被擂台上的三十一号打倒在地,然后擂台上的三十一号就像是被少年吐出来的血刺激的更加兴奋,拼命地往他身上击打着。 看着眼前暴烈的一幕观众席上面确实发出了欢呼声似乎是这种画面刺激到了他们,让他们发出了兴奋的吼声。 “三十一号真厉害!常胜将军啊!” “下次我还要三十一号,看看三十一现在的剩率,简直是无人可挡啊!” …… 随着时间的一分一秒过去,很快擂台上的管事就报到了拓跋宗的编号,拓跋宗的编号是八十九,在他之前就已经有接近二十多人被抬着出去了。 等到拓跋宗走上了擂台,擂台的管事看着拓跋宗这副瘦小的身板,就想到了之前那个少年,同样用瞧不起的眼神看着拓跋宗。 “大家都看看啊,就这样的小身板,你们觉得他能打过现在无一败绩的三十一号嘛?” 听着擂台管事这么说,在场围观的人都哄堂大笑起来。 “你们别说我还真的好奇了,那小子居然还蒙着面?我还真想看看他那黑布下面到底是长什么样子!” 听见观众席上有人这么说,站在擂台上的那个三十一号,对拓跋宗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小子,等会儿我就要揭开你脸上的这块布,让大伙看看你这小子到底长什么样!哈哈哈哈......” 拓跋宗冷笑一声,搓了搓拳头,对着三十一号笔划了两下,“等你有本事再说,放马过来吧!” 看着拓跋宗这样的狂妄自大,三十一号倒是又被拓跋宗逗笑了,倒在他手上的人也是不计其数,对付像拓跋宗这样的小身板,他一根手指就够了。 也是三十一号这样的轻敌,在擂台馆时说出开始之后,拓跋宗一巴掌就拍到了三十一号的身上,三十一号下意识的躲闪开来,但是拓跋宗的掌心却依旧打在了三十一号的肩膀上。 这一掌似乎还带上了内力,三十一号硬生生挨了拓跋宗这一掌然后居然倒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出了擂台。 这一手掌法不仅让三十一号十分的惊讶,甚至连在场的观众席上的人也不由得发出了吸气的冷声。 “这是怎么回事儿?” 不少人都觉得这一幕甚至可以说是荒谬,以为是必赢的局却没有想到拓跋宗居然一下就将三十一号打的节节败退,这也不符合常理了。 三十一号还以为是自己掉以轻心,所以在第二个回合的时候十分警惕拓跋宗继续动手,并且对拓跋宗发出了主动的进攻。 拓跋宗知晓自己的身板不够高大,但是足够灵活,在三十一号扑上来的时候能够很快反应过来。绕到三十一号的后面,然后对三十一号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三十一号对拓跋宗可以说是束手无策,但是拓跋宗却不停地朝着三十一号身上偷袭和攻击着,三十一号逐渐承受不住拓跋宗的猛烈进攻又是节节败退。 当拓跋宗发现三十一号已经支撑不住的时候,然后朝着三十一号的膝关节处猛烈的踢了过去,这是拓跋宗师傅教过他的手段,攻击敌人最薄弱的位置。 这一脚直接踢在了关键处,三十一号根本招架不住,跪倒在了地上好半天都爬不起来。 这一场看的擂台的管事也是目瞪口呆,好半天都没说出话来,还是观众席上发出了一片的嘘声,这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说道:“八十九号获得最后的胜利,三十一号出局。” 三十一号不甘心地看了一眼拓跋宗,然后就闭上了眼睛,装作晕了过去,他以为这样就能逃脱过武场的惩罚。 在场的众人都已经惊呆了,被擂台上站着的蒙面少年的武功与身法所震惊。 直到过了一会儿才有人问:“有人赌八十九号赢吗?这个赔率该有多高呀,那不赚翻啦?” 这句话才激起众人的讨论,开始看向了庄家那头,好奇到底有谁下注了八十九号赢。 他们以为没有人会有先见之明,能够提前预知那样的小身板的少年能赢,但是庄家却说有一个神秘人确实压了八十九号会赢。 那是一个同样不露面的神秘人。 第一百九十三章 蒙面少年 众人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只觉得这个人简直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居然让他蒙对了,那得赚多少钱啊! 这个人算是已经赚翻了,毕竟谁都没能想到像三十一号那样的常胜将军,居然会败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蒙面小子。 拓跋宗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然后看向了擂台的管事,向他询问道:“到哪里才能领到钱?” 擂台的管事也没想到拓跋宗这么厉害,也收起了之前对他那些不屑的态度,“你先下去吧,带你来的管事会告诉你的。” 拓跋宗被请着走下了擂台,然后那个负责带他进擂台的中年管事,就邀请他重新回到小黑屋中。 中年管事也没想到拓跋宗居然这么厉害,不由得对拓跋宗竖起了大拇指,夸道:“没有想到你居然那么厉害,这三十一号可是我们武场算是厉害的人物了,你这小子果然不错。” 拓跋宗可不关心这些,他现在在乎的是银子到底能不能到手,于是问向了中年管事:“我打完了,你们武场什么时候结算银子? 中年管事眼珠子一转,对着拓跋宗讪讪的笑了笑,”现在还不行,你至少还得再打三场才能拿到银子。“ “为什么还要再打三场?”拓跋宗皱了皱眉,心里已经开始有了不耐烦。 中年管事舔了舔下嘴唇,然后板起了一张脸,“这是我们武场的规矩,你自然也不能违背武场的规矩,否则你将一分钱都拿不到。” 拓跋宗听见中年管事这么说,手里的拳头暗暗的握紧了,但是很快又放下了。 他忍住了心中的怒火,对中年管事道:“我希望你们武场能说话算话,等我打完三场之后就将银子给我。” 中年管事见拓跋宗答应下来,脸上也是露出一个笑容,“那是自然,只要你打完接下来的三场,包你今天赚的盆满钵满。” 中年管事是这么说的,但其实这只是对拓跋宗和他想不太一样,毕竟是上头交下来的任务,他必须要完成了。 这也是为什么擂台上面经常会有那些已经赚了很多钱,却依然还要站在擂台上,那些常胜的武夫他们不打完就不会给银子,靠着这招,武场从来都不缺人上擂台打比赛。 因为上一场拓跋宗打赢了三十一号,所以现在下一场轮到他站在擂台上守擂,等拓跋宗在底下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台上的人就开始呼喊着:“八十九号。” “八十九号赶紧上场,我们要看八十九号。” 听见众人的呼喊,守擂管事也忍不住下去,催醋拓跋宗上场。 中年管事推了一把拓跋宗,然后对他说道:“大家都在叫你呢?看你今天可是出尽了风头,要是想要拿到打擂的钱,就要将后面的擂台给我打完了。” 这一次拓跋宗再站在擂台上面,观众席上面显然支持他的人已经占了大多数,相比起他第一次站上擂台时大家都是支持三十一号的呼喊声。但是在拓跋宗看来这一切的荣誉就像泡沫一般,随时可能就化开,他也看不上这些。 下一个对战拓跋宗的显然还没有三十一号厉害,连拓跋宗的边也没碰到,就被拓跋宗一脚踹下了擂台。 看着拓跋宗这样轻轻松松的就赢了下一场的比赛,观众席上对于拓跋宗这个蒙着面的不知名的八十九号更加好奇,甚至还有人直接叫着出多少银子,让拓跋宗将他的黑布给揭开。 “赶紧上来一个人将他打倒在地啊!快样让咱们都看看这么厉害的小子到底长什么样子。”那个一直在遛猫逗狗兴趣缺缺的纨绔子弟这次来了兴致,对着擂台大喊道。 武场的人看见拓跋宗这么厉害,买拓跋宗赢的人也在不断的上涨,看着拓跋宗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棵摇钱树。 等到下一个人上场,观众席上发出了惊呼声。因为这个十一号可是武场的常胜将军,比那个三十一号还要厉害,他已经很少出场了,没想到今天上场了。 一时之间大家都不知道该买拓跋宗这个黑马还是买十一号,但是很显然气氛已经烘托到这里了,在场人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期待着到底是八十九号赢,还是十一号赢。 在场只有唯一一个神秘人脸也蒙着,看着拓跋宗的眼神中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他又在拓跋宗的身上下了赌注,又仿佛笃定拓跋宗一定会赢一样。 庄家看着这个蒙面的神秘人再次下那么高的注,眼睛微微瞪大,但是这也不是他操心的,他只管收着银子。 拓跋宗看向了刚上场的十一号,对方的面相看起来十分的阴柔,看起来不像一个正常人,反而有些像宫里面的太监。 但是当十一号撩开了自己衣服,露出他身上那精瘦的肌肉,就知道这十一号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等到擂台管事宣布比赛开始之后十一号率先朝着拓跋宗攻击了过来,他以手为爪朝着拓跋宗的下方就是袭击了过去。 拓跋宗被十一号这样的手段给惊了,已经这样阴毒的手段他还没有见过,为了保护自己不被十一号这种阴毒的手段给袭击到,拓跋宗被迫闪了开来。 但是很明显,这个十一号要比上上次的三十一号厉害了许多,他也知道拓跋宗擅长躲避,所以故意给拓跋宗设了一个圈套,让拓跋宗以为他要袭击自己的下盘,但其实却要朝着拓跋宗脸上的黑布而去。 拓跋宗心里暗道一句糟糕,对方是想要揭开自己的蒙面布,想要看出他的身份。 为了不被戳破身份,拓跋宗只能将自己的头往后一仰避开了十一号的攻击,但是却让十一号有了可乘之机朝着拓跋宗的肩膀抓了上去,拓跋宗闷哼一声,肩膀受到了攻击,而且这一掌还带着内力,导致自己受了些内伤。 拓跋宗知道这十一号擅长使用阴毒的手法攻击人,更提高了警惕之心,处处躲着十一号对他突然袭击。 第一百九十四章 拿到银子 为了防止十一号再次对自己发起进攻,拓跋宗这次则是不再防守而是直接朝着十一号攻击了过去。 尽管十一号手段再怎么狠辣,但是却仍比不过拓跋宗的内力高深,相反是由于刚刚袭击到了拓跋宗,心里正暗自得意的时候,就被拓跋宗攻击了过来。 十一号虽然擅长使用阴毒的手段,但是对于防守这一块明显不是拓跋宗的对手,很快就被拓跋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硬生生地将他压在了地上。 错愕的看着自己面前这个比自己还矮一头的少年,没有想到他居然这么厉害。 十一号挣扎起来,想从地上站起,但是却再也没有机会,拓跋宗的手死死地压在十一号的肩膀之上,然后盯着十一号的脸,冷漠地吐出几个字:“你找死。” 拓跋宗没有机会再继续对十一号动手,因为身边的守擂管事敲了敲铜锣道:“八十九号守擂成功,十一号出局。” 伴随着守擂管事的话音落下,拓跋宗松开了,放在十一号肩膀上的手,十一号的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随后就倒在了地上。 武场的其他人上来将十一号拖走了。 场上的众人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又开始激烈地讨论起来:“这个八十九号到底什么来头?居然连十一号也打不过他。” “不知道呀,以前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小子,他也太神秘了吧!” 因为拓跋宗连十一号都打下来了,擂台所以后面也没有人再敢跟拓跋宗打了,所以说好再打三场也只是打了两场而已。 拓跋宗走向了擂台,这时中年管事对拓跋宗露出了讨好的笑容,对他道:“你今天赢的钱,我们都已经给你准备好了,现在随我们去拿吧!” 拓跋宗对着中年管事点了点头,然后随着中年管事一起去到了自己曾经签字画押的小黑屋中。 但是当他走进屋子的时候,就感觉屋子里面似乎有一个人。于是他便问道:“还有谁在里面?” “小伙子,我看了你今天打的三场擂台赛,觉得你是一个不错的苗子。这样的擂台实在是太小了不适合你,我有更好的地方,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跟我合作,我保准能让你赚到更多的钱。”这时一个低沉的嗓音突然响了起来,很明显就是屋子里多出来的那个人的声音。 拓跋宗朝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看见的也是一个和他一样蒙着面的,但是却是带着黑色面纱的一个男子,身上穿着暗红色的锦缎,看上去十分的贵气。 拓跋宗看着他身上那暗红色的锦缎,眸子里的神色微微变了变,只有那样的人才能穿得起这种缎子,想来面前这人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我今天赚的银子在哪里?”拓跋宗话音一转,看向了身边的中年管事,对他询问道。 中年馆是讨好地对着神秘人笑了笑,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递给了拓跋宗,“这是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其中有一半都是这位主子打赏给你的,你可不要辜负了主子的心意。” 拓跋宗沉默地接过了中年管事,手里的那张银票,然后塞进了自己的怀里,“我想要银两。” 中年管事一愣,然后反应过来看了神秘人一眼,等着他的指示。 神秘人对着中年男人点了点头,中年男人又转头给拓跋宗拿了些银两递给他。 拓跋宗接过,又重新看向了那个神秘人,对着他摇了摇头,“我暂时还没有想去别的地方打擂台的想法,今日我也受伤了,还需要好好调养。” 拓跋宗对于眼前这个被中年管事叫做主人的神秘人心生警惕,所以拒绝了对方。 “你真的不再好好考虑考虑吗?你要是想赚更多的银子,就跟我合作吧,我定然不会亏待你的。”神秘人继续蛊惑着拓跋宗。 继续对他说道,“我手里有更好的养伤膏药,你要是答应我的话,我就将膏药送给你。” 拓跋宗还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摇了摇头,他又不是真的因为想要去打擂台才来这里的,只是为了陈时念而已,那丫头现在缺银子,而这个方法来钱快,所以才...... 这事情做一次就够了,拓跋宗也不想再踏入这片地方,也不想因此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恕我不能答应你,告辞了。”拓跋宗说完扭头就走。 神秘人看着拓跋宗离开的背影,露出了一丝微笑,“真是有趣的家伙,居然敢拒绝我,有意思。” 中年管事见主人似乎对拓跋宗感兴趣,于是就问向了神秘人:“主子,要不然我派人跟上去,看看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神秘人对着中年管事点了点头。 拓跋宗出了武场之后,很快就发觉自己的身后有人跟踪,他眉头皱了皱,但是也没把那些人放在心上。 而是绕了好几条街,然后在那些人的视觉盲区处消失了,发现自己摆脱了跟踪的人之后,拓跋宗这才放心的朝着陈时念的铺子走去。 陈时念今天铺子里的生意也不好,对面周宛如的花铺里面上新了许多珍惜的花品种,本来在陈时念裤子里面买花的人听说之后又跑到了对面去。 陈时念坐在柜台后面,无奈的看着现在冷冷清清的铺子。 同样也清闲着的周小草也走了,过来面上带着些愁容,对陈时念说道:“对面花铺实在也太可恶了,居然想出这种方法来抢我们的生意,现在铺子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就怕之后要是再也不来人了,那我们生意可怎么办啊?” 看着自己铺子里没卖出去的花,陈时念也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些花因为用冰块保存了起来,现在又拿出来,今天晚上怕是就活不了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走进来了一个熟悉又讨厌的人,宋招娣看着陈时念冷冷清清的铺子,捂着嘴就是呵呵呵的笑了起来,“我说时念啊,你看看你这铺子里的生意,还开什么铺子呢?连个人都不见。” 第一百九十五章 受伤了 陈时念看见是宋招娣来了,眼神瞬间就冷了下去,“你来这里干什么?我们这不欢迎。” “我也不乐意待在你们这儿,这次来只是因为我们家小姐交代了任务,要我过来提醒你一声,你之前跟周家小姐打过的赌,可别忘记了。”宋招娣冷哼一声,将自己今天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什么赌约?那不是周宛如自己的一厢情愿嘛?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说的就是你们这种人吧。”陈时念冷冷的说道,手上的拳头也捏紧了。 宋招娣见陈时念这么说就不乐意了,毕竟周宛如已经交代下来,这个赌约陈时念怎么能说认就不认呢? “这事可不归我管,周家小姐认定了你就是跟她打了赌,可别忘了,你这铺子迟早也会开不下去,不如就把铺子给了我,我一定替你好好打理。” 宋招娣说着贪婪的扫视着陈时念现在的铺子,她要是有钱也想自己开一间铺子,没必要受制于人。 “你就是在做梦,赶紧从我铺子离开吧!看在你是我表姨的份上,之前你偷学手艺的事情我没跟你计较。要真说起来,我的铺子之所以亏损还是因为你,要是铺子开不下去了,这笔损失就得由你来赔。”陈时念冷静下来,跟着宋招娣盘起了逻辑。 宋招娣本来还一脸的得意,听见陈时念这样说,脸上的笑容就垮了下来,“凭什么让我陪你钱呀?是周小草自愿教我的,我本来想让你教我你确不愿意,现在闹成这个样子,也是你活该。” 周小草本来就很生气,现在听见宋招娣这么说,拽起了身边的一个棍子,就朝着宋招娣走了过去,“你赶紧离开我们的铺子,否则别逼我用棍子打你。” 宋招娣看着面前这个怒气冲冲的小丫头,还真怕她拿棍子打人,冷哼了一声,“你以为你们还能开下去铺子嘛?得罪了周家小姐,你们就等着滚回村子里吧!而且你现在还有积蓄在东山再起嘛?到时候可别来我这个表姨这儿打秋风,当初你陈时念是怎么对我的,我可是都记着呢。” 甩下这些话,宋招娣扭头就离开了。 看着宋招娣离开了,周小草将棍子放回了原处,气鼓鼓地对着陈时念说道:“你表姨她实在是太坏了,但是她说的也有道理,咱们铺子现在生意确实不好,也不知道还能开多久。” 陈时念松开了自己握紧的拳头,低下头看着自己桌子上的账本。 虽然宋招娣很可恶,但是她有一点没说错,自己手上的资金确实已经不多了,如果再筹措不到资金,购置新的鲜花回来,自己的铺子很有可能就要开不下去了。 看着周小草担心的模样,陈时念只能安慰道:“总会有办法的,咱们现在总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走一步看一步吧。” 看着陈时念沉稳的样子,赵小草也点了点头,心里有了些信心。 然后,陈时念发现了不对劲,今天好像一直都没有看到拓跋宗的身影,他到哪里去了? 于是陈时念询问着周小草:“你有没有看见陈宗到哪里去了?今天好像一天都没有看见他。” 周小草被陈时念这么一提醒,也注意到了拓跋宗不见了,抓了抓自己的脑袋,然后努力回想着,“陈公子好像一大早上就出去了,我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他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陈时念心下一沉,但是随即又想到拓跋宗的武功很厉害,应该也不至于被坏人抓走,可能是有什么事情出去了吧。 但是拓跋宗在城里好像也没有认识的人,他这么跑出去到底是去了哪里?陈时念也有些担心。 拓跋宗绕过了那些跟踪他的人之后,回到了铺子里就看见陈时念坐在门口,刚想开口跟陈时念说话。 陈时念先他一步问道:“你到哪里去了?今天一天都没有看见你的人,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听出了陈时念语气里的担忧,拓跋宗心下一暖,但是他去哪里还是不能告知陈时念,只能随便扯了个借口:“我到城里随便逛了逛,看看城有什么新鲜好玩的,逛着逛着就忘了时辰,所以就回来晚了。” 陈时念也没有听出拓跋宗是在骗她,但是看着拓跋宗有些苍白的脸色,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也说不出来,只能说道:“你吃晚饭了没有,我们给你留了晚饭。” 拓跋宗点了点头,然后和陈时念一起回了家吃饭。 是夜。 陈时念辗转在床上有些睡不着,于是从床上爬起来,想给自己倒杯茶喝。 走到了厨房,却隐隐约约从隔壁听见了动静。 她本来以为是小偷进来了,还抄起了一个棍子准备要对付那个小偷。 小心翼翼的朝着声音的动静走了过去,因为是晚上天色黑沉,也没有月光,所以当陈时念走过去,发现那里有一道多出来的黑影,陈时念当即大喊一声:“臭小偷!” 说完就拿棍子朝着那团黑影打了过去,那团黑影反应不及就被陈时念的棍子打到了。 发出了一声熟悉的闷哼声,“嗯…” 陈时念听见这熟悉的声音,突然反应过来不对,然后将棍子扔在了地上,赶紧走了过去。 “拓跋宗,怎么是你?” 拓跋宗本来出去药铺给自己买了些涂伤的膏药,从外面走回来,就被陈时念给偷袭到了。 这要是平常他肯定能够反应过来,然后迅速避开,但是今日打了太多场擂台赛,自己身上也有伤,需要马上调养,他心里想着事儿,觉得这里比较安全,也就没有防备。 陈时念赶紧点亮了油灯,然后看见了拓跋宗苍白的脸色,还有他手上拿着的药包,有些奇怪,连忙问道:“拓跋宗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你手上还拿着药,晚上不睡觉还鬼鬼祟祟的?到底发生什么了?” 拓跋宗还想接着隐瞒陈时念,但是他一时之间又想不出好的理由,只能撇过脸,“没什么,你别再问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熬药 拓跋宗丢下这句话,就匆忙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里,但是陈时念并不放心拓跋宗,还是跟了上去。 见陈时念闯进了自己的房里,拓跋宗的语气有些急了,“都说了男女授受不亲,你跑进我房里做什么?” “不行,你要让我看看,你到底是哪里受伤了?”陈时念也不管拓跋宗怎么说,就是待在拓跋宗房里不肯走了。 这陈时念朝着自己一步步走过来,拓跋宗显得有些慌张,语气也软和了下来,知道自己可能要瞒不住了:“小爷我只是受了一点小伤,涂点药就没事了,你现在回去睡觉吧,这时候也不早了。” 陈时念摇了摇头,看向了拓跋宗买的那些药包,然后将药包打了开来,“这些药看起来是要熬煮的,你一个人肯定弄不了,让我来帮你吧!” 拓跋宗迟疑的点了点头,然后就看见陈时念带着药包走出了自己的屋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陈时念走到厨房,点着了灶台的火,然后拓跋宗的那些药包全都打开来闻了闻,药包里面的草药的苦味让陈时念皱了皱眉。 “这味道闻起来就很苦,里头是不是加了黄连啊?”陈时念碎碎念着,心里却担心着拓跋宗,今天出门这一趟到底发生了什么? 之前拓跋宗就因为她受了伤,现在也不知道好全了没有,如今却又再次受伤,怎么能叫陈时念不担心。 但是她也不明白拓跋宗为什么不愿意跟她讲原因,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拓跋宗开始给自己的背后上着药,看着自己背后那明显的红色掌印,脸色就是一黑,要不是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他怎么可能会受伤。 他一边给自己上完了药,一边将自己怀里面的银票和银子都拿了出来,打算等陈时念过来之后,就将这些东西交给陈时念。 陈时念在厨房里熬药的动静惊醒了在睡觉的周小草,周小草睡眼惺忪的走到厨房,就看见陈时念正在熬药。 周小草睡意瞬间就消散了,担心又疑惑地问着陈时念:“时念,你怎么在熬药呀?你是不是生病啦?” 陈时念对着周小草摇了摇头,看自己将她吵醒了,有些抱歉:“我的动静可能有些大,将你吵醒了,我没有生病,是陈宗他受伤了。” “啊?”这次周小草的声音更大,“陈公子怎么就会受伤了呢?” 陈时念对着周小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刚刚才发现他居然受伤了。” 听见陈时念这样说,周小草也没再追问,反而蹲下身子帮着陈时念一起熬药,往火下面加了一把柴。 等到陈时念将药熬好之后,端着药送到了拓跋宗的屋子,拓跋宗这个时候已经给背后上好药,衣服也穿得整整齐齐。 看到陈时念走了进来,拓跋宗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将自己放在桌子上的银两递给了陈时念,“诺,答应你的银子,这些都给你了。” 陈时念惊讶地看着桌子上的银子,疑惑的问道:“你到底哪里来的银子?” “小爷把银子给你就给你,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只管收下便是了。”拓跋宗假装不耐烦地将银子推向了陈时念。 见拓跋宗还是不愿回答自己,陈时念将手里的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不行,你今天一定得告诉我,这些银子跟你身上的伤到底有没有关系?不然的话,这些银子我一点都不会收的。” 听见陈时念这么说,拓跋宗垂下眸子去看陈时念,“我说你到底是不是傻呀?有银子,你干嘛不收下,关心那么多干什么?” “我就是爱多管闲事,你要是不告诉我,这些银子我是真的不会收下的。”陈时念详装生气的说道,目的就是为了逼问出拓跋宗说出这些银子的来历,还有他身上的伤到底哪里来的。 拓跋宗沉默了一会儿,陈时念依然坚持的看着拓跋宗,一定要问出一个原因。 拓跋宗终究还是招架不住,索性将事情全都坦白了,“我今天去了一趟武场,这些银子都是在武场上面赚来的,不是什么黑钱?你放心用就是了。” “武场那是什么地方?”陈时念还没有听说过古代的武场,一时间有些疑惑。 见陈时念不知道武场,拓跋宗也在心里松了一口气,随便跟陈时念解释了两句:“就是两个人在台子上打架,分出胜负来赢的那位就能拿到奖金。” 陈时念听完之后恍然大悟,“原来你身上的伤是这样来的。” 随即心疼地看着拓跋宗,“你身上的伤到底严不严重呀?要不让我看看?” 拓跋宗赶紧摆了摆手,对陈时念说道:“可千万别,小爷我能有什么事啊,只是一点小伤罢了,涂点药就没事了。” 陈时念见拓跋宗也不愿意给她看伤,所幸也没再坚持,然后将桌子上放着的药又重新递给到了他的手上。 “这药是刚熬好的,还热乎着,你赶紧趁着热乎把药喝了吧,否则凉了药性就没那么好了。” 拓跋宗点了点头,接过了陈时念手里的药,然后端着药,一饮而尽,随即眉头却又皱了起来。 “这药怎么这么苦呀?” 然后猛烈地咳嗽了起来,他是喝不得这么苦的药,这还是头一回喝苦药,实在是太难喝了。 看着拓跋宗一脸痛苦的样子,陈时念轻轻笑了两声,“以后可不许再去武场那么危险的地方了,就算为了钱也没有必要去,今天也算是你运气好,要是碰到比你还厉害的,那你不只能躺着回来了呀。” “对啦!必须要答应我,以后都不可以再去武场了,否则这些银子我还是不会收的。”陈时念冷哼了一声,接着继续说道。 拓跋宗也无奈了,对着陈时念答应道:“好,我以后再也不会去武场了,你就放心把这些银子都收下吧,否则小爷我今天的架不白打了。” “那就多谢你的好意,我就笑纳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采购新花 陈时念也不是真的不想要那些银子,毕竟现在正是资金短缺的时候,有了拓跋宗这笔银子正好解了她现在的燃眉之急。 随后陈时念将那些银子全都拿在了手上,就看到了里头还包括一张五百两的银票。 “哇,这还是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呢!”陈时念的视线被那张五百两的银票所吸引,将那张五百两的银票拿了起来。 拓跋宗这陈时念惊讶的模样就是笑了笑,“你还真是没见识,就这五百两的银票就能叫你高兴成这样。” “那…这银票你不会真的也要给我吧?”陈时念看着那五百两面额的银票有些迟疑。 拓跋宗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窗外的天色,已经接近深夜,“时辰不早了,你赶紧回去睡觉吧,否则明天早上你又起不来,花铺得生意还做不做?” “好嘞,这就听少爷的话,赶紧回自己的房里睡觉。”陈时念因为有了新的积蓄,心情美好,抱着银子就离开了拓跋宗的屋子,俨然一副小财迷的样子 看得拓跋宗不由得哑然失笑,“小小年纪就一副财迷模样,真是头疼。” 有了拓跋宗给她的那些钱,陈时念终于有办法能够东山再起了。 早上醒来,陈时念推开屋门,感受着外面的阳光洒在自己身上,格外的温暖。因为解决了自己的心头担心的事情,所以昨天睡了个好觉。 陈时念带着拓跋宗给她的那些银两,在城里面找到了专门卖各种鲜花的花鸟市场,那里的鲜花品种数量繁多,而且规模庞大。 陈时念在这个花鸟市场里面看到了许多的花,她要买些新鲜的花带回去,然后做成插花补充进花铺里。 “这位大娘,请问你这盆花怎么卖呀?”陈时念眼前一亮发现了一个特别适合培育的新的花品种。 大娘看着一个小丫头询问自己,倒也没有,因为陈时念年龄小而轻视于她,“这花是我从山里找到的,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小姑娘要是喜欢,五十文钱我就卖给你。” 要是平常人听见五十文一盆花,估计就要扭头就走了,但偏偏陈时念是一个惜花爱花之人,发清楚面前这盆花的品种,绝非凡品。 “好,大娘,那你就把它卖给我吧。”陈时念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了钱,随后又看向了大娘的摊子上,又发现了几颗特殊的花品种。 如果在现代,这些花可以说是特别常见的,但是放在古代,那可真的说的上是稀缺品种,完全是土生土长,靠着大自然的馈赠而生长。 “这几颗也给我包起来吧。”陈时念指着自己看中的几盆花,要求大娘帮自己全都包起来。 那个大娘看陈时念买的多,不由得有些好奇的问道:“小姑娘,你是自己喜欢这些花,还是说你家大人让你来买的呀。” 但是这大娘一问出口来就有些后悔,这一看就是这小姑娘自己喜欢。毕竟谁闲着没事干,会来买些这样的野花。 陈时念对那个大娘和善的笑了笑,“大娘,就是我自己喜欢,你看我买的多,能不能便宜一点啊?” “啊,原来是这样啊,其实大娘不瞒你说,大娘家附近的后山还有不少的花,只是那些花都长在深山里头,挺难采摘的,所以才卖的那么贵,也是为了混口饭吃,不能再少了。”大娘随意解释了两句,倒是引得陈时念眼前一亮。 “大娘,您说您的花都是在深山里头找来的?现在别的地方有没有这些花卖呀?”陈时念好奇的问了起来。 心里却在想着,周宛如不就是在花的品种上面打压自己,既然她周宛如能买到稀缺的花品种,那自己也得想办法拓宽自己购买花的途径,让自己的花铺东山再起。 大娘点了点头,脸上憨厚的笑容道:“是啊,这些花儿都是我从深山里找来的,我观察,现在除了我这个摊子上,基本上别家的摊子都是自家种的,那些花的品种都稀疏平常,除非是那些名贵的花品,否则基本上卖不出去什么。” 陈时念了解了行情之后点了点头,看来这个大娘的途径还是比较特殊的。自己得同这大娘交交好,看看有没有办法得到更多的鲜花品种,到时候自己能够自己培育得到新的鲜花种子。 “大娘,我真的很喜欢这些花,可能会经常来你这买花,城南那边有个芝芝花铺,就是我开的,你要不也留下你的地址,我们也好方便联系。”陈时念对着大娘笑道。 大娘先是一愣,“芝芝花铺,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啊,原来你家是开花铺的呀,怪不得你来我这买那么多花。” 然后反应过来,陈时念是要来自己这儿长期买花的,这自己送上门来的客人,哪有往外推的道理。于是大娘也乐得将自己的住的地方讲了出来。 陈时念记下了大娘说的地方,然后带着自己买的花回了铺子。 陈时念凭着自己的经验,将那些花都分出了种类,并且辨别出了那些花的名字,里头有月季百合康乃馨的花还有,大花蕙兰等等。 现在市面上常见的花都是菊花兰花牡丹的主场,尽管被宋招娣偷学了自己插花的手艺,但经过陈时念这么多天观察下来。其实宋招娣的插花手艺还是不行,毕竟她的审美也就到那了。 等到陈时念带着花回到了铺子,周小草迎了过来。眼尖看见陈时念手上的那些新买回来的花,高兴道:“时念,你又带回来了一些新的花呀,那实在是太好啦!咱们又可以继续做新的插花卖出去了。” 陈时念对周小草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将那些花按照不同的种类,摆放到相应的柜子上面,然后又修剪了一下那些不好的花枝。 周小草对于陈时念带回来的这些花有些好奇,因为有很多花都是她没有见过的。 于是问道:“时念,你这次带回来的花都好特别呀!我都从来没有见过呢!” 第一百九十八章 诗句 “那当然认识!小草,等会儿我就一一给你介绍这些花,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像每朵花其实都有它自己的花语,咱们利用这个花语可以当做一种宣传。” “买花之人,定然也是爱好风雅之人,咱们再利用这些花,做出相应的诗句或者吉祥话赠送给客人,想来他们肯定会很喜欢的。” “花语是什么?诗句的话,时念你也知道我也没有上过学堂,识不得几个字的。”周小草有些羞愧的低下了脑袋,觉得自己很笨,什么都不知道。 陈时念见周小草不明白这些,也没有笑话她的意思,“小草,花语就是每朵花特有的语言,如梅花象征这着傲节孤傲,坚韧不拔,而莲花只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美称,至于我手上拿的这盆兰花,高洁淡薄之意,一般那些名士都喜欢养兰……” 陈时念说起这些就开始滔滔不绝起来似乎对花的花语和诗句很是了解,简直可以说得上是张嘴就来。 周小草崇拜地看着陈时念,听着陈时念讲这些话的话语都有些入迷了,撑着下巴当听故事一样。 “时念,你知道的好多呀!这些你都是从哪里知道的?”周小草好奇的问着。 “都是书上写的,我也是看了几本书,不信你问陈宗,他肯定也知道。”陈时念找了个借口,将自己知道的都归功于书籍。 周小草有些羡慕就说道:“要是我也识字就好了,能像时念一样看那么多书,知道很多很多东西,就不会被人骗了。”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啊!”陈时念不愿意看到周小草低落的样子,拍着胸脯接下了教周小草识字的任务。 想到拓跋宗那一手漂亮的字,陈时念就觉得不能浪费了,得好好利用起来。 于是陈时念买来了上好的宣纸和墨,以及一只看起来手感不错的毛笔,跑去找拓跋宗,求他帮忙。 “你让我帮你写诗?” “对啊对啊!要是我有你这么一手字,我自然是自己写了,但是你也知道就我那软趴趴的字,要是当成礼物送出去那得多丢人呀。”陈时念不留余地的太高拓跋宗,知道拓跋宗喜欢听夸奖的话,拍马屁拍的拓跋宗十分舒服。 “哼,除了小爷,看谁能帮得了你,不过有一说一你那狗爬字确实该练练了。”拓跋宗一边得意道,一边毒舌了一遍陈时念的字迹。 陈时念才不会和他计较呢,知道拓跋宗就是个这么样的性子。 “我那字得慢慢练,你就说答不答应嘛?” “好吧,小爷真是够惨的,又要帮你赚钱,还得给你当苦力的。”拓跋宗说完,拿起了陈时念买的新的毛笔,捻了捻毛笔,好在是没掉毛下来。 “这次你总算拿了支好点的笔给我,上次教你和你妹妹的那支笔都要掉毛掉秃了。” 陈时念对拓跋宗尴尬一笑,“当时不是就那条件嘛,现在条件好了,自然要买好一点的毛笔。” 说完,陈时念也不的拓跋宗开口,知道他下一句肯定是让自己去磨墨,自己就先动起手来,主动研磨。 两人站在一块,陈时念给拓跋宗研好墨,拓跋宗拿起毛笔沾了点墨水,“你说吧,要写什么?” “这里写竹含新粉,红莲落故衣.......这边写当轩对尊酒,四面芙蓉开......”陈时念飞快的回忆着那些描述花的诗句,配上自己现在有的花,只觉得十分的应景。 却没发现拓跋宗看她的眼神却越来越不一般,“你......这些诗句都是你自己想的?” “啊?”陈时念本来还在专心想着诗句,忽然被拓跋宗这么一打断,“怎么了?” “这些诗句我都没听过,难不成真是你自己想的?”拓跋宗的眼眸微微眯起,看向陈时念的眼神带着复杂。 陈时念察觉出了拓跋宗对她的怀疑,心里一紧,但是自己肯定不能说自己是穿越的,那解释起来都是个麻烦,于是编了个说法:“不是我自己想的,是我晚上做梦,有好些小老头围着我跟我说的,然后我就记下来了,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 “你梦到的?”拓跋宗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那大概也只有这个解释了吧,我看你也不像是能说出红莲落故衣,当轩对尊酒这么有诗意的小丫头。” “那你说我能说出什么?”陈时念听出了拓跋宗言语中的贬损之意,撅着嘴道。 陈时念虽然灵魂是一个大人,但毕竟现在身体是一个八岁的小丫头,所以还是不可避免的被这具身体的本能所影响,做出了很多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幼稚行为。 拓跋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每次只有这个时候才觉得你真的像一个八岁的小姑娘,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你是不是太早熟了些,就比如动不动扒男人的衣服。” “你是男人吗?你顶多也就是个小屁孩。”陈时念不遗余力的怼了回去,丫的,一个十二岁的小屁孩还敢说她是小丫头。 “你......”拓跋宗被陈时念一噎,手里的一放,“你居然敢叫小爷小屁孩,你放肆!” 陈时念对拓跋宗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将他写完的纸张全都拿在了手上,“嘿嘿,你就是小屁孩,谢谢你了。” 然后抱着那些宣纸就溜之大吉,后面果然传来了拓跋宗的吼声:“陈时念,你个死丫头,你给我等着。” 周小草听见动静,看见陈时念满脸笑意的从陈公子的屋子里跑了出来,问道:“时念,陈公子这是这么了?怎么忽然发那么大的火,你又招惹他了?” 陈时念摇了摇头,连忙反驳,“我只是说了些实话,他就生气了,别管他,过会就好了。” “哦。”周小草点了点头,也没在多问。 陈时念走到花铺里头,将自己做好的插花摆放整齐,然后将每一个作品对应的放上序号,等到顾客买下哪个花,自己就会送上相应的花语。 周小草看着写好的那些诗句和花语陷入沉思。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东山再起 有些字周小草不认识,就拉着陈时念问,陈时念就给她念了一遍,“竹含新粉,红莲落故衣......” “好美的诗句啊。”周小草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看着花,又看了看诗句感叹道。 一切都以准备就绪,陈时念就重新支起了花铺的生意。 在自己的花铺门口竖起来了一块木牌,上面写着花铺最近弄的新活动。 路过的人好奇的看着那快多出来的牌子,毕竟没有哪个铺子是这样做的,看着牌子上面写着感恩顾客,特意办此活动,只感觉到十分新鲜。 有人看着那个木牌上的字,直接就念了出来:“凡是在芝芝花铺购买鲜花,就送相应的诗句和花语,祝福顾客平安顺心,万事如意......” “这是什么活动啊?你听说过吗?”围观的人拍了拍自己的朋友,好奇的问道。 他的朋友摇了摇头,“我也没听说过。走吧,我们进去瞧个新鲜。” 说完,两人就结伴走进了陈时念的铺子,铺子里头已经明显比前些天多出了好些人,之前被周宛如的花铺抢了生意,本来冷清的铺子又重新热闹了起来。 “欢迎光临芝芝花铺。”周小草扬起笑脸迎接了过去。 这都是陈时念教给她的,只有她们对着客人态度有礼,让他们宾至如归,对方才会舍得掏钱,并且觉得花的钱是值得的,而且会经常来。 “这是什么花啊?怎么从来没见过,看着倒是有些像兰花。”一个穿着华服的女子指着一盆花,问向了陈时念。 陈时念赶紧走了过去,跟华服女子解释着:“这花叫做大花惠兰,是一种新的兰花品种,很适合养在家里,它花语是高贵雍容,丰盛祥和,和您的气质特别相配。” “真的吗?”听见陈时念这样说,华服女子捂嘴笑了起来,“那就给我包下吧,这盆花得我的眼缘,我喜欢。” “好嘞,这就给您包起来。”见华服女子这么爽快,陈时念脸上的笑容就更灿烂了,赶紧上去帮华服女子将这盆大花惠兰给包了起来。 等到华服女子去掌柜处结账的适合,拓跋宗拿到了那盆花的序号,然后将序号对应的诗句系在了那盆大花惠兰的上面。 华服女子忍不住就念了出来,“晏几道绿蕙红兰芳正歇,金蕊正风流。” “好诗!寓意也好。” 看着华服女子当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铺子里一些喜好风雅之人的心里也痒痒的,想知道其他的花是不是也有那样好的诗句,于是就开始拿着柜子上的花,跑到拓跋宗那里结账。 每个买花的人根据序号的不同,拿到的诗句都是不一样的,但大体意思上都是一些祝福词,或者是对应着花形容出的诗句。 “这个地方高雅,有格调。”这是在芝芝花铺买过花的人对它的赞扬。 陈时念看着铺子里的生意火爆的样子,跑到后面偷偷喝了几口茶水,看着拓跋宗的掌柜收银处被人围了起来,但是拓跋宗依然沉稳,声音不小:“大家排好队,一个个来。” 看来还是拓跋宗管用,既可以当收银的,还可以当花铺的保镖,陈时念捂着嘴笑了起来。 但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拓跋宗背后就像长了眼睛一般。 回头对她冷笑,“陈时念,你居然还有功夫在后面偷乐,赶紧过来帮忙。” 陈时念将手里的茶一饮而尽,赶紧走了过去。 “好好好,我来了,幸苦你了大少爷。” 陈时念拍了拍拓跋宗的肩膀,“你累吗,我来帮你收银子吧。” 拓跋宗摇了摇头,尽管和陈时念对话,但是手上的动作依旧不停,看起来十分的熟练,“我自己可以应付,你去前头吧。” 见他不需要自己,陈时念就去了前头,就发现对面花铺的伙计一直朝着自己的花铺这头张望着。 周小草也忙里偷闲的对陈时念道:“刚刚你表姨派人过来了一趟,就站在我们铺子门口,不过被我拦下来,没让她的人进来打探消息。” 怪不得呢,让铺子里的伙计隔着大老远看,能看到什么,估计现在都要气死了吧! 想到这里,陈时念的心情就好了,让宋招娣前些天还在自己铺子这嚣张,以为她不能在东山再起了吗?她偏偏要打她们的脸,证明自己可以。 果然不出陈时念所料,宋招娣听着伙计描述着陈时念的铺子生意好,再也坐不住了。 因为本来就是针对陈时念的花铺,所以才开到了陈时念的对面。陈时念那边铺子的生意好了起来,周宛如的铺子生意自然就冷清了起来。 本来还有些客人,看见对面的芝芝花铺人那么多。心里自然也是痒痒的,也跑到了芝芝花铺,去看他那边的热闹了。 “陈时念那丫头到底是再搞什么花样,居然把客人都引到她那边去了。”宋招娣恨恨道,心中很是不爽。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啊,小姐可是交代了,一定让我们狠狠打压陈时念的,现在陈时念又东山再起了,小姐要是知道了,定然饶不了我们。”伙计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恐惧。 别看周宛如小小年纪就貌美如花,却有着蛇蝎心肠,在周家长期帮工的伙计都听说过这个周小姐身边至少换了有五六个丫鬟,而前面那些不是下落不明,就是被发卖到了窑子里。 宋招娣听着伙计这么说,心里也是一紧,“这可不能让周家小姐知道了,不然她扣我工钱可咋整,我这个月的工钱可都还没拿到呢。” 周宛如铺子里的掌柜不屑的瞥了宋招娣,心道:就是个无知妇人,满脑子就想着工钱,要是小姐生气了,那可是连命都不一定保得住的。 “快些打探出对面芝芝花铺到底在搞什么鬼!”还是掌柜的果断,然后又看向了宋招娣,“那陈时念不是你的外甥女吗,你去打探消息。” 宋招娣被掌柜的下了命,心中百般不愿,“陈时念虽然是我外甥女,可是咱们关系差到了极点,你又不是不知道......” 第二百章 权力 “你要是办成了,银子自然少不了你的,给你这个数。”掌柜朝着宋招娣搓了搓手指。 宋招娣看见掌柜对着他比的数,眼前就是一亮,“行,这事我一定给你办的妥妥的,包在我身上,但是掌柜的你可一定要说话算话啊!” 掌柜的点了点头,催促着:“赶紧去吧,别耽搁时辰了。” 宋招娣心里想着白花花的银子,想着自己和陈时念闹翻了,周小草又恨她入骨,要是就这么走进去,估计又会被周小草拿着棍子赶出来。 所以宋招娣乔装改扮了一下,用一块头布将自己的脸包裹了起来,叫人辨别不出她的身份。 然后就走进了陈时念的铺子里,周小草只当她是来买花的顾客,笑着迎了上去。 “欢迎光临芝芝花铺!” 宋招娣担心出声会暴露自己,索性就一句话不说,沉默着在陈时念的铺子里打量了起来,发现了陈时念铺子的不对劲,比起上次,陈时念这次好像又补充了很多的鲜花,而且这些鲜花上面还标着序号。 除了多了些没见过的花,宋招娣真没看出又什么特别的地方,默默的记下了陈时念铺子里的花的样子,忽然觉得有几盆花很是眼熟,就像是大山后面随处可见的那种野花。 宋招娣心里暗道,这丫头不会是拿了些野花就开始卖了吧,就骗这些城里人没见过野花。 想着这样,宋招娣面巾下面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宋招娣就在陈时念的铺子里逛了一圈,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就打算离开的时候。 周小草以为宋招娣是真想买花的顾客,耐心的跟她介绍道:“你好,请问你有心仪的花吗?我们铺子最近搞活动,要是你购买一盆花的话,我们会送你相应的诗句和花语,不知道客人您感兴趣吗?” 宋招娣一愣,然后摇了摇头。 周小草有些遗憾,只能看着宋招娣离开的背影,看着看着就觉得有些眼熟。 “怎么看着有点像宋招娣啊?”周小草喃喃自语。 但是前面的宋招娣听见了周小草这句话,脚下离开的速度更快了,生怕真的被周小草发现了。 陈时念走了出来,好奇的问道:“小草,你说什么呢?宋招娣来了?” 周小草摇了摇头,只道:“刚刚来了一个客人,逛了一圈就走了,我看着她背影觉得有些眼熟,但是宋招娣应该不敢再来我们铺子了,要是她来了,我就拿棍子将她赶出去!” 说着,周小草挥了挥拳头,看上去对宋招娣已经深恶痛绝。 陈时念也没将这个插曲放在心上,今天第一天的生意特别好,从大娘那里进购的鲜花全都卖的差不多了,看着抽屉里头白花花的银子,陈时念就乐开了花。 “果然还是得有银子才能赚银子,看来晚上还得再去找一趟大娘,多弄些花来。”陈时念碎碎念着。 拓跋宗伸了个懒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一直坐好累,腰酸背痛的。” 陈时念看向了拓跋宗,见他朝着自己的方向瞟。 “那我来给你按按?” 拓跋宗勾唇一笑,微微颔首。 陈时念走了过去,看着拓跋宗慵懒的靠在椅子上,伸手朝着拓跋宗的肩膀按了下去。 “少爷,你看这个力道如何?”陈时念按着,询问着拓跋宗的感受。 拓跋宗微微眯起眼睛,看起来很是享受,“还不错,不过还是没有惜雯那样力道大按的舒服。” “惜雯是谁?”陈时念手下动作一停,疑惑的问道。 拓跋宗沉默了,暗恼自己为了享受,居然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没什么,就是一个朋友而已......” 惜雯是他奶娘的女儿,比他大了一个月而已。以前在宫里两人就在一起学武,感情不错,每当他练武练的累了,惜雯就会给他按肩膀,放松肩颈。 陈时念也没有多问,帮拓跋宗按了一会手就酸了,“我累了。” 拓跋宗回头看了她一眼,拉了一下陈时念的手,帮她揉了揉,“累了就别按了,小爷可没有折磨你一个小丫头的兴趣。” 宋招娣从陈时念的铺子里出来后,就回到了周宛如的铺子,面对掌柜的询问,自以为了解的很清楚了,“我去问过了,那丫头就是买了些不值钱的野花,然后还搞了个什么诗句送人,不知道城里人是不是傻,就那样的东西,送我我也不要。” 对于宋招娣来说,其实她觉得花不就是路边随便采的,又不能当饭吃,她不懂为啥那些有钱人都喜欢这样的东西,有那闲钱还不如多打些金首饰戴着,多好看啊! “你说陈时念的铺子是弄了诗句?”掌柜有些疑惑,接着询问道:“你看了是什么诗句吗?光是一个诗句就能引来这么多人买他们家的花” “我...”宋招娣想着掌柜答应她的银子,也不想放过,拍着胸脯说:“估计就是些吉祥话罢了,这种话谁不会说啊!交给我就好了,我一定能将那个丫头的生意全都抢过来。” 见宋招娣这样大包大揽,掌柜却还是有些不放心,“你真的有办法?” “掌柜的你就放心好了,她们铺子里的那些花,我也有办法弄到。”宋招娣信心十足的说道。 掌柜的也不再说话了,干脆将这事交给了宋招娣,到时候出了问题怪罪下来,也有了宋招娣这个替罪羊,掌柜心里打着好算盘。 宋招娣见自己被掌柜信任后,心里更是膨胀,甚至还将主意打到了进货的油水上面去。 她特意为此回了一趟家,找到了自家男人赵顺德,“顺德,我回来了!” 因为自己到了城里来,宋招娣放心不下儿子赵小宝,就干脆在城里租了一个屋子,让赵顺德带着赵小宝来陪他待在城里住着,赵顺德这些天也一直在城里找活干。 “你咋现在就回来了,铺子里今天生意不忙?”赵顺德抱着赵小宝走了出来,询问道。 “不忙,我要跟你说个好消息。” 第二百零一章 留了一手 “什么好消息?”赵顺德好奇问道。 “铺子里鲜花进货的事情交给我了,我想着里头的油水肯定不少,你反正最近也没找到活,不如你去帮我找货源,咱们赚个中间差价,这可是发家致富的路子啊!”宋招娣跟赵顺德讲着。 她走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自己与其一直在周宛如手底下替她干活,累死累活的也就赚那点工钱。不如干一票大的,多赚些银子。 “我上哪去给你找花啊,我在这城里也人生地不熟的......”赵顺德听着宋招娣这么说,生性本分的他下意识不支持媳妇这么做,但也不好直接反驳,只好迂回道。 “说你是个呆子你还真是个呆子!”宋招娣恨铁不成钢的点着赵顺德的脑袋。 “村里山上的野花不是一抓一大把吗?你回去多采些带过来就好了,反正就是个路费而已,但是这些花钱可比路费多多了。” 赵顺德也按不过自家媳妇,见她都这样讲的这样明白了。 “好吧,那我回去给你弄来。” “这还差不多。”宋招娣脸上露出笑容,伸手接过了赵顺德怀里的赵小宝,“娘的小宝,你是不是又长高了,下来让娘看看。” 赵小宝被宋招娣放在地上,仰起脸,“娘,这些天每顿都有肉吃,小宝长高了不少。” 宋招娣看着赵小宝,就觉得自己来城里的想法没错,非常明智。 宋招娣接管了周宛如的铺子,掌柜的将大部分权力都交给了宋招娣,除了账本没有交给宋招娣,宋招娣俨然就是铺子里最风光的,让她都有些飘飘然了。 “宋姐姐,你看这样行不?”一个伙计讨好的看着宋招娣,指着自己摆好的鲜花给宋招娣看。 宋招娣不满意,摇了摇头,回想着陈时念是怎么样摆放的。 “不行,重新给我摆,这个花要放这边,那个花放那头......”宋招娣指挥者伙计重新摆放,誓要和陈时念的铺子里摆放成一模一样的。 掌柜的看着自己铺子里那些野花,皱了皱眉,但是没说什么。 布置上终于和陈时念的差不多了之后,宋招娣想着陈时念的诗句,她又不会写诗,但是想着用些吉祥话给买花的人也差不多,于是找到了掌柜。 “掌柜的,我不识字,你要不替我想几句吉祥话,咱们就和芝芝花铺差不多了。” 掌柜的点了点头,拿了纸笔,在上头写下了一些吉祥的话语,然后宋招娣将这些话都收了下来。 周宛如的铺子一切都学着陈时念的铺子那样,也在自己铺子门口放了块木牌,显然是要跟风陈时念到底了。 周小草最先看到,气鼓鼓的找到了陈时念,“时念,你快看,对面铺子就是个学人精吧!这才几天啊,就又照搬了我们的铺子,也开始搞什么活动了!气死我了!” 听见周小草这么说,陈时念和拓跋宗同时皱了皱眉,两人对视一眼。 同时走到了铺子外边,看向了对面的铺子,果然如周小草说的一样,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真有周宛如的。”陈时念半天也只吐出这句话。 拓跋宗双手环抱,“他们学不来的,我们可是留了一手。” 陈时念想到这里,也笑了起来,“除非周宛如舍得花钱将我这里的花全都买走了,不然那些诗句,她是一句也别想得到。” 周小草后知后觉的道:“时念,你们的意思是,重要的是诗句?” “花会凋谢,但是诗句不会,你没发现最近几天来买花的人多是书生打扮吗?”陈时念点出了这一点。 拓跋宗欣赏的看着陈时念,两人默契一笑。 周小草看着两人,倒是一头雾水,她到底从哪里和他们脱节了...... 不得不说,宋招娣跟着陈时念学之后,铺子里本来被陈时念抢去的生意又好了起来,毕竟一件新鲜事物出现的时候只要一家独大,但是当其他家有了这个东西之后,就变得不在新鲜了。 而且人们习惯性的货比三家,于是也就来周宛如的花铺逛逛,看看有没有心仪的花。 毕竟要说能上的了台面送人的,还得是周宛如的铺子。 但是走进周宛如的铺子的顾客难免要失望了,看着周宛如铺子里和陈时念如出一辙的鲜花,铺子里的老顾客王公子王鸣怒了,“你们铺子怎么都是些这玩意去了?你这让我怎么拿的出手啊?” 王鸣的声音很大,引得铺子里的其他客人纷纷朝着他这边打量了过去,但是发现是王鸣,又将目光收了回去,这王公子可是在城里赫赫有名的纨绔子弟,万万得罪不起,否则自己受伤就酸了,还怕就怕祸及家里人。 要将这王鸣的纨绔行径说出来,那可是能说上三天三夜的。 王鸣之所以那么生气,还得从他无意间看见了这间花铺的老板周宛如,周宛如长的如花似玉,虽然年龄还小,但已经可以窥见绝色,王鸣这个纨绔自然也是盯上了周宛如,但是周宛如总是拒绝他的邀约,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 “你们铺子管事的人呢?啊?哑巴了?”王鸣见自己说话半天都没人上来搭理他,心里就更气了,用力踹了一脚身边的摆放花的柜子。 “嘭——”的一声,一盆花就从那柜子上面掉了下来。 听见动静不愿意出去的宋招娣,这时候也不得不出去了。 “哎呀,我说王公子,你怎么这么大的火气,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宋招娣尽力挤出一个笑容,但是她本来长的就不好看,这么强行的挤出笑,看上去就更加违和了。 王鸣自诩阅遍美人,看见宋招娣出来,骂道:“你这死婆子,长的丑还出来吓人,你们掌柜的呢?我要跟他讲话。” 宋招娣脸上的笑容僵住,“王公子......我们掌柜的今天不在,我是花铺里的暂时管事的,你有什么事找我也一样。” 王鸣见宋招娣这么说,干脆也不再挑人了,捡着恼处就说了。 第二百零二章 风波 “你们铺子里头都卖了些什么花?你看看这花,跟当初答应的花一样吗?我要的是兰花,不是野草。”说着王鸣将柜子上的一盆花拿起来砸在了地上。 “啪嗒——”一声,将宋招娣吓了一个哆嗦,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啊! “公子,你这是干什么?砸坏了我们铺子里的东西可是要赔钱的!”宋招娣强装镇定的指责着王鸣。 “哼。”王鸣冷哼一声,接着拿了一盆花开始往地上砸。 看着王鸣这样,本来在铺子里打算买花的众人躲避开来,宋招娣担心人都被吓走了,只能甩锅道:“你是不是对面铺子请来闹事的,我跟你说啊,我可不怕你!” “你这婆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王鸣停下了手,阴鸷的看向了王婶,手里的花盆作势要朝着宋招娣的头上砸去。 宋招娣这下是真的慌了,“哎呀,公子,你别冲动,都是我嘴笨,你就别和我一个婆子计较好不好?” 看着铺子里的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留下来的都是些看热闹的,宋招娣简直是有苦说不出。 铺子里的伙计悄悄走到王婶的旁边,凑在她耳朵边道:“这位是王公子,城里谁不知道他是得罪不起的,你这下可完了!” 宋招娣瞪大了眼睛,对面的王鸣见两人还敢在自己面前窃窃私语,“你们说什么呢?怎么不说出来让我也听听啊?” “我错了,王公子,婆子我错了!有眼不识泰山啊!”宋招娣顾不得自己的脸面,直接贴了上去道歉。 却被王鸣嫌弃的甩开了,“什么玩意!” 宋招娣被王鸣甩在了地上,摔了个屁股蹲。 “这位公子,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宋招娣一边揉着自己的屁股,一边从地上站起来道。 “你们铺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好的给我准备的稀缺花品种,我都跟我爹说好了,他寿辰的时候送他一个大礼,你们现在铺子里卖的什么玩意,路边捡来的野花,狗都不要,这不是耍着我玩嘛!”王鸣继续抱怨着。 宋招娣这次可总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这王公子闹事还真是因为她而起的。 脸色刷的就变白了,“王公子,这些花可是我们最近才找到的新品种,可不是什么野花,你要是不喜欢,我们把银子赔给你就好了,你别闹事了好不好。” “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以为本公子是差那点银子的人,我就要个公道!欠我的花你拿什么还?”王鸣依旧不依不饶。 “还有,你们铺子本来花摆的就丑,我就是看在你们能买到稀缺花品。前头跟我说的有多好听,我定金都交了,你们却故意拿这种东西来应付我,我跟你说,这件事没完!你们就等着坐牢吧!” 王鸣放下狠话,然后转身就离开了周宛如的铺子。 看着王鸣离开的背影,宋招娣觉得内心一阵恐慌。 那王公子看起来不像是骗人的,万一那王公子真的去报官了,自己岂不是要被抓进大牢! 想到这里,宋招娣慌了起来,这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陈时念。 周宛如要是知道了自己在背后搞的手脚,肯定会将她开除的,到时候自己还得赔周宛如银子,她哪里有钱啊! 宋招娣着急忙慌的朝着陈时念的铺子跑了过去,她是陈时念的表姨,陈时念肯定不能不管自己坐牢。 两人的铺子毕竟只隔着一条街道的距离,发生了什么事情,很轻易的就被对面知道了。 周小草和陈时念也看完了这场闹剧,周小草还和陈时念讲这事来着,“宋招娣就是活该,让她学我们,哼,这下出事了吧!” “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了,看那个公子的样子,别真是去报官了吧?”陈时念感叹了一句。 结果就看到一脸着急忙慌的宋招娣朝着自己的铺子跑了过来,“时念啊,你可要救救表姨我,表姨可不想坐牢啊!” 陈时念被宋招娣忽然闯入弄的一愣,看着铺子里还有这么多的客人,也不能耽搁了,于是对着周小草说道:“你帮忙招待一下客人,我去应付宋招娣,看看她这次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周小草有些担心,“时念,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嘛?要是宋招娣欺负你可怎么办啊?” “没事,我不会让她得逞的。”陈时念对周小草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然后走出了铺子,看着满脸焦急的宋招娣,问道:“你来找我做什么?出事了你不知道去找你的主子周宛如吗?呵呵,没事就来找我这个外甥女的麻烦,出事的时候就求我帮忙,哪有你想的这么好的事情!” “我以前也不是故意的,你不让我这个表姨赚银子,表姨自然只能另谋他路,但是现在可是人命关天的时候,你总不可能看着我这个表姨坐牢吧!你也得想想小宝啊,他是你表弟,他还那么小,可不能没有娘。” “让你男人再娶一个不就好了,小宝有没有娘跟我有什么关系。”陈时念冷笑一声,觉得宋招娣都是些强盗逻辑。 “那怎么成,后娘哪有亲娘好,小宝要是被虐待了,你能负责吗!”宋招娣的语气着急了起来,然后又反应了过来,自己被陈时念岔开了话题。 “我就是个平民百姓,家里也没银子,哪里斗得过那个家境富裕的王公子。他要是官商勾结,你表姨我肯定是要坐牢啊,你就帮帮表姨吧!要不,你就说主意都是你出的,官爷看在你年纪小,肯定不会和你计较的。”宋招娣眼珠子转了转,说出了这样的话。 陈时念简直是要被这个宋招娣给逗乐了,“宋招娣,你说话是不是都不经过脑子的啊?我凭什么得替你背黑锅啊?你既然能做出那种事,你就自己坐牢去呗,我肯定不会帮你的,你就自求多福吧!” 陈时念拒绝的很是果断,宋招娣听见陈时念这么说,眼里的透出了些绝望。 第二百零三章 都是误会 “哎呀,老天爷啊,我这是做什么孽啊!这外甥女这样对我,表姐,你睁开眼睛看看吧!看看你女儿是怎么对我的啊!”宋招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就在陈时念的铺子外面哭嚎了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陈时念眉头皱了起来。 很快,陈时念就知道宋招娣这样做的原因了,人都是喜欢看热闹的,这边宋招娣在地上撒泼,很快就被人关注了。 “我的命好苦呀!摊上了这么一个不省心的外甥女,竟然想着送我这个表姨去坐牢啊!想让我儿子多个后娘,小小年纪就这么恶毒的心肠。”宋招娣一边哭天抹泪的说道,一边悄悄地打量着陈时念的脸色。 发现陈时念果然生气了,宋招娣心里有种莫名的爽感。 “这怎么回事啊?”一旁有人忍不住好奇走了过来询问道。 没等陈时念开口,宋招娣抢先在他面前说:“总算来了个人为我做主啊!我这外甥女她不认我啊!还将我赶出去,让我自己坐牢,你说有这样做小辈的嘛!” 看着宋招娣硬是要把这个屎盆子往自己的头上扣,陈时念彻底怒了。 “宋招娣,我以为你至少还是要点脸的,看来你宁愿脸烂在地里,也不愿意捡起来,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人,你就活该进大牢,一辈子蹲在里头反省自己!” “你这小丫头,怎么跟长辈说话的呢?她到底是不是你表姨啊!你怎么能直接叫她的名字呢?”一旁那个路人不明就里,看见陈时念对宋招娣态度恶劣,就以为是陈时念的错。 陈时念瞧见宋招娣演戏,心下冷笑。 下一秒,眼眶就红了,“表姨,我只是怕你要坐牢会连累了我,我还有个妹妹,她才三岁多什么都不懂,要是我不在了,她该怎么照顾自己啊!呜呜呜……” “要不你就当不认识我,我真的害怕……” 看这里陈时念一个小姑娘哭的伤心,路人听见坐牢是真,已经后悔来管这闲事了。 “小姑娘,你别哭啊!你表姨既然要坐牢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你离她远一点也正常,我说你这个做长辈的也不起到表率,你外甥女不认你也正常。” 宋招娣本来以为路人会站在自己这边,没想到还是被陈时念给骗了。 “她都是骗人的,她乱说的,该坐牢的是她,一切都是她害我的。”宋招娣在原地撒起了泼,反而引得围观的人对她更加厌恶。 路人们对着宋招娣指指点点。 这时,王鸣带着官兵找到了周宛如的铺子,没有看见宋招娣的人,铺子里的伙计也不在了,铺子门紧紧的关着。 王鸣还以为人都跑光了,看到芝芝花铺门口有人围观,于是好奇走了过去,就看到了宋招娣。 “就是她,赶紧把她给抓起来!” 王鸣指着宋招娣的方向,马上就有官兵上前,将坐在地上撒泼的宋招娣抓了起来。 宋招娣被人拎起来,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了。 陈时念往后退了几步,被拓跋宗拉到了身边,“你这小丫头,这方面还挺厉害,要不是我知道你的性子,还以为你真哭了呢。” “嘿嘿。”陈时念对他粲然一笑。 拓跋宗看着她忽然心跳漏了半拍,将脑袋赶紧撇到了一边去,又感觉自己太过了些,于是看向了宋招娣。 “大人,我不要坐牢啊!我什么都没干,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宋招娣终于反应了过来,开始挣扎着想从官兵的手上逃出。 但是她哪里是官兵们的对手,抓着她的官兵冷着一张脸道:“给我老实一点,不然我的刀可不长眼!” 宋招娣脑子缩了缩,也不敢再挣扎了,开始向王鸣求情,“王公子,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就饶了我吧,冤有头债有主,你找别人去,我什么都没有,就是贱命一条啊!” 王鸣冷哼一声,“你无辜,你们铺子谎报数量,以次充好从中吞油水,敢祸害到本公子的头上,算你们活该!” “把她给带走!” “慢着!”忽然,一道娇蛮的声音响起,就看见一个穿着玫红金边衣裙的娇媚女子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一个翠绿衣裳的丫鬟。 这不是周宛如,还能是谁? “王公子,你看?”官兵们请示着王鸣。 王鸣停了下来,扬了扬手,示意让官兵们停下来。 “周小姐,你终于出来了。”王鸣兴味的看着周宛如,他的目标才不是为了将宋招娣这个不相关的人送进牢里,而是为了周宛如。 周宛如深吸一口气,她在府上本来好好的,花铺里的伙计急匆匆的跑过来告诉她花铺出事了。 好好的花铺怎么会出事了? “到底怎么回事?王鸣,你为什么要抓走我铺子里的人?”周宛如出声质问着。 宋招娣看见周宛如来,原本绝望的心情忽然就转好了,看着周宛如就像救星一般。 “小姐,救我呀小姐!”宋招娣对着周宛如大喊道。 周宛如不着痕迹的翻了个白眼,对于宋招娣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很是恼火,早知道自己就早点将她开了,现在给她闹出这么一档子事来。 “哟,周小姐不会还不知道吧?你们铺子里的伙计私吞油水,给我的花全是以次充好,只是不知道这些伙计是自己胆子大肆意为之,还是这老板在背后指使呢?”王鸣有所指的看着周宛如。 周宛如瞳孔微缩,看着周围围观的人都朝自己这边看了过来,烦躁了起来。 现在不管是哪种情况自己都不能认下,否则自己店铺名声可就全要毁于一旦了。 “王公子,这说话可要讲究证据,你这样张口胡说就能给人定下罪名,我可是不会认的。” 周宛如迅速地镇定下来,作为商人之女,耳濡目染之下,她还是有一些处理事情的能力的。 “这就是个误会,咱们将误会说清楚不就好了,闹得这人尽皆知的多不好看。”周宛如对王鸣道,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第二百零四章 逃过一劫 “我看周小姐也不像会说谎之人,不如我们借一步,好好的谈谈。”王鸣看着周宛如那张俏脸,就是一阵心猿意马。 周宛如被王鸣的眼神恶心到了,袖子下的手猛地攥紧,但是为了将这件事情平息下来,维持自己的名声,她还是忍了下来。 “好,咱们换个地方谈,那人你是不是能先给我放了?”周宛如看向了宋招娣。 宋招娣被官兵们放开,感激的看着周宛如,“多谢小姐!” 然后躲到了周宛如的身后,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走吧,周小姐请。”王鸣对着美人很是有礼。 周宛如正要抬步离开,却在这时发现了芝芝花铺门口站着看戏的拓跋宗,望着拓跋宗她停下来步子。 王鸣见周宛如不走,催促道:“周小姐?” 周宛如这才收回视线,跟着王鸣离开了,宋招娣紧紧的跟着周宛如身后,和丫鬟并肩走着。 一场闹剧随着几人的离开也结束了,剩下的看热闹的也纷纷散去。 倒是那个来管了一下闲事的路人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走进了陈时念的铺子里头,“小丫头,这铺子你一个人开起来的呀?” 陈时念对着那人点了点头,“是的,你想要买点什么嘛?我们买花送诗句的活动还没有结束,感兴趣的话可以进来看看。” 听着陈时念这么说,本来打算走的人,进到陈时念的铺子里头,人家一个小丫头做生意不容易,多帮衬点总是好的。 不一会就销出去了好些鲜花,看的拓跋宗都忍不住惊叹着。 “不过看个戏的功夫,这些人怎么就变了个人一样,愿意掏钱了。” 陈时念笑了,“我身世可怜呀,大家心疼心疼我,让我赚点钱吧!” 周宛如铺子的掌柜知道出事了后,担心周宛如年纪小,应付不了这种事,于是就跑去找了周老爷。 “老爷,不好了,小姐的花铺出事了!”掌柜急匆匆的跑到周府周老爷面前,喘着气道。 “你说宛如的花铺出事了?到底怎么回事?”周老爷闻言皱起眉,紧紧盯着掌柜的眼睛。 掌柜被周老爷这么一看,心就虚了起来,“小姐铺子上有个客人闹事,小人今天家中有事,就……” “那还等什么,赶紧带我过去!”周老爷赶紧穿戴好就出了门。 周宛如一个人确实应付不了王鸣这样的纨绔,她刚陪着王鸣进了花铺。 这王鸣就开始不老实起来,走到周宛如的身边坐下,周宛如深深吸了一口,压下了想打人的冲动,“王公子,请你放尊重一点。” 王鸣嘿嘿一笑,“周小姐,平日里你要是这么说,我自然是不敢拿你怎么样!要是你还想要你的铺子,想在城里继续开下去,就乖乖讨好我,我就把这事翻篇了。” 周宛如身边的丫鬟害怕的小声问道:“小姐,要不咱们还是算了,不过一个铺子而已,没必要和这种纨绔虚与委蛇,委屈了自己。” 周宛如也知道丫鬟说的是对的,但她不甘心,她要是将那铺子关门了,就相当于是在跟陈时念认输。 她怎么能输给一个陈时念这么一个村妞。 再说了,她可是和陈时念打了赌,只有赢了对方,那个男人就是她的了! “你插什么嘴?”周宛如瞪了身边的丫鬟一眼。 就在王鸣以为周宛如就要到手的时候,周老爷推开门走了进来。 眼含怒火,但有强忍住了,“宛如,这事爹来处理,你出去。” “爹!”周宛如看见周老爷闯进来,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说道:“爹,你怎么来了?!” “哼,我要是不来,有些人都要欺负到你头上来了。”周老爷冷哼一声,然后看向了王鸣。 “周老爷,瞧你这话说的,我可什么都没干呢,别平白无故冤枉人。”王鸣吊儿郎当的说道,完全没把周老爷的话放在心上。 “你......”周老爷被王鸣的话气的噎住。 但是很快就缓和了过来,对着王鸣道:“事情呢我也了解了,王公子没必要为难我的女儿,这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哦,那你说这事跟谁有关系,难不成是我凭空捏造出来的?”王鸣见周老爷这么说,脸色就是阴沉了下来,“我可没那么好糊弄,告诉你,我已经报官了,今天你们要是不给我个交代,我就让官兵们把你们铺子里的人都抓起来,对簿公堂,让青天大老爷来评判。” 王鸣说这话的时候很有底气,之所以他能在城里横行霸道,就是因为在城里有着官府那边的势力,寻常百姓要是得罪了他,可是有牢狱之灾的。 “王公子,其实真不是我们铺子里的问题,是送货的人出了差错,将我们定的那批鲜花给换成了别的,我们这也是被牵连了,你看要不我补偿王公子的损失,这事就算了。”周老爷陪着笑脸说道。 王公子见美人的爹都来了,今天自己想做的事情怕是都办不成了。见周老爷这样说,他点了点头,“行啊,你拿一千两银子,就当赔偿了,本公子这次就饶你们一回。” “好好好,一千两银票还请王公子随我去钱庄取。”周老爷做出请的手势,然后带着王鸣就要离开。 王鸣走前还特意回头看周宛如的小脸,嘴角勾起一抹笑,这小美人迟早是他的,也不急于一时。 周宛如看着自家爹带着王鸣走了,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看向了一旁站着的宋招娣。 宋招娣还沉浸在自己差点坐牢的事情中没缓过劲来,就被周宛如扇了一巴掌。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声,让宋招娣清醒过来。 “周小姐......”宋招娣被打了,也不敢反驳周宛如,捂着自己的脸低下了头去。 “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我要你有什么用,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跟你脱不了关系吧!” 周宛如恨恨的说道,看着宋招娣的眼神里像是啐了毒。 “把手给我拿开!” 第二百零五章 忠心 周宛如命令道,宋招娣也只能照做。,将捂着脸的手放了下来。 果然,下一个巴掌又打在了她的另一边的脸上,两边有了对称的红掌印。 “让你给我惹事,让你换了我的花,害我爹赔了一千两银子!你赔的起吗?”周宛如甩完两个嘴巴,心里才算稍微解气。 宋招娣怕周宛如继续打自己,赶紧给宋招娣表着忠心,“小姐,我知道错了,一千两银子就算把我卖了我也赔不起。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犯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你让我拿什么相信你,像你这种没用的东西,还留着干什么?”周宛如反问道。 宋招娣眼咕噜转了转,“小姐,你要是还想对付陈时念,就留着小妇人,一定会派上用场的,我可是她表姨,是她唯一的亲人,将来她的婚事还得仰仗我呢!” 听见宋招娣这么说,周宛如眼前一亮。 “你总算是说了些有用的东西,看在你还有点用处的地方,我继续留下你。记住,要是下次再犯事,我扒了你的皮。”周宛如警告着对宋招娣说道,总算是放过了宋招娣。 “多谢小姐,小姐真是人美心善,顶尖尖的好人,谁要是娶了你啊,那就是他的福气。”宋招娣见自己被放过了,违心的说着恭维的话。 但是这在周宛如这里听来却是格外的受用。 宋招娣留在了周宛如的铺子继续干活。 周老爷解决完王鸣的事情,还是不放心女儿的铺子,就亲自过去看了看,想帮宝贝女儿找找问题。 但是看见宋招娣还留在铺子里继续干活,脸色就是黑沉了下来。 “宛如,不是爹想对你做生意指手画脚,但是爹得提醒你一句,用人一定要谨慎,有些人知道她有问题,就赶出去,别一错再错。”周老爷亦有所指的看向了宋招娣。 周宛如眼里不耐烦之色一闪而过,娇蛮的道:“爹,我就要留下她,留着她自然有我的用处,等利用完了我就会把她开掉的,而且她待在铺子里不会再有机会接触花铺核心,我就让她干苦活累活,不会出事的,放心吧爹!” 看着女儿有了自己的主意,周老爷也不在过多干涉。 对着宋招娣冷哼了一声,双手背在后面就离开了。 宋招娣看着周老爷离开的背影,心里一慌,就听见背后周宛如对她道:“我爹说让我一定要罚你,你就负责扫地擦地,干些杂活,再扣你三个月的月钱。” “啊?扣钱!”前面的要求宋招娣还能接受,但是听到后面,宋招娣的一张脸就苦了起来。 “怎么,你不乐意?”周宛如的眼睛眯了起来。 宋招娣被她这么盯着心中发寒,赶紧摇了摇头,“不敢,小姐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赵顺德回村弄野花的事情,跟他娘说了声,赵母才知道原来儿子儿媳到城里赚大钱去了。 “我跟你说啊,你大嫂在城里可是管了间铺子,那得多得东家看重啊!”赵母忍不住就跟二儿媳小赵氏分享了起来。 “啊?大嫂城里过的这么好啊?”小赵氏眼里流出嫉妒之色,凭什么? “是啊,你大哥也跟着有了差事。要我说城里人就是奇怪,一些野花也当成宝贝,啧啧。”赵母说起这事来一脸的不屑,但是眼里的向往还是暴露了她真实的想法。 小赵氏也没有戳破,反而动了动心思,“娘,你说大嫂在城里这般得脸,肯定赚了不少钱。媳妇我也不是想要大嫂的钱,只是想着能不能请大嫂借着关系看看城里还有没有能帮工的地方,我想让顺业也跟着一起,也是为了肚子里的儿子考虑......” 听见小赵氏这么说,赵母也有些意动,“你说的对啊,倒是可以让招娣帮这个忙。” 赵家人商量了晚上,小赵氏带着赵顺业就进了城里,进城的时候同样交了一两银子,小赵氏没有心疼银子,拿到了进城的通行书很是高兴。 小赵氏和赵顺业一路问着,然后找到了宋招娣所在的铺子。 小赵氏跟赵顺业走了进去,城里的伙计是贯会看人下菜碟的,就一眼就看出小赵氏一副乡下妇人的打扮,不像是能买的起鲜花的,就装作没看见两人一样。 小赵氏没看出来伙计不愿意搭理她,主动上去问话道:“请问这是如来花铺吗?” 伙计嗤笑了一声,“你眼睛不会看吗,这就是如来花铺,招牌上写着呢。” 这里的伙计态度怎么这样恶劣? 小赵氏皱了皱眉,“我来找宋招娣的,宋招娣是我大嫂,你们伙计怎么这个态度,小心我跟大嫂告你们的状,把你们都给解雇了!” “哟,原来是宋招娣的亲戚啊,你们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不会是来偷东西的吧?”伙计听见宋招娣的名字,对小赵氏的态度更加恶劣。 “你难道不怕我真的告状吗?你这个态度!”小赵氏怒了,觉得是这个伙计太过放肆。 “呵呵,你倒是把宋招娣叫出来,让她把我解雇了,赶紧的!”伙计似笑非笑的看着小赵氏,就跟看戏一样。 小赵氏这时已经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要是宋招娣真的在这铺子里得脸的话,那她也应该被这伙计尊重来着,但是这伙计现在这态度,难不成是和宋招娣有仇? 想着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就宋招娣那张嘴,不得罪人才怪! “找就找,你先告诉我,我大嫂现在在哪里?”小赵氏一手扶着肚子,一边对着伙计说道。 宋招娣在后面擦着花盆,伙计进来道:“宋招娣,有人找你。” 小赵氏还满怀期待,结果在见到宋招娣的那一刻,就觉得自己之前的都是幻想。 “大嫂,你怎么是现在这个样子?”小赵氏看着宋招娣手上的抹布,以及额头上的汗。 没等宋招娣开口,伙计就道:“宋招娣,你这亲戚要你把我解雇了,你怎么说?” “小赵氏,你说什么呢?你是不是想害死我!” 第二百零六章 丢人玩意 宋招娣本就在铺子里待的心惊胆战,见小赵氏还来给自己找麻烦,急了。 小赵氏见宋招娣指责自己,瞬间就怒了:“宋招娣,我可是听娘说你在城里过的好。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怕是那些话都是吹的吧?白白费了我银子来找你!” “你怎么说话的啊?我让你来找我了?”宋招娣在外人那里受气也就算了,谁知道这小赵氏也敢来说她,真是气死她了。 “你们两个要吵出去吵,别妨碍了铺子里的生意。”掌柜的不耐烦的道。 宋招娣拽着小赵氏就走出了铺子,赵顺业跟在后面,生怕媳妇出事。 “宋招娣,你给我放开!”小赵氏挣扎着将自己的手从宋招娣的手里拔了出来。 宋招娣干脆的放了手,“你们找我干什么?” “呵呵,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我本来想着你在城里混的好了,能帮衬帮衬家里人,没想到你就混成这个模样,你怎么不实话和娘她说呢?为了炫耀就吹牛,真有你的宋招娣!” 小赵氏不屑的话语刺激了宋招娣,“你们知道什么?我只是一时落魄了,只要我办成了那件事情,东家就能再次赏识我,你们等着瞧。” “我不管你以后能不能得东家青睐,现在给我们二两银子,我们马上回家去,你害的我们在别人面前丢尽了脸面,这是你应该给的!”小赵氏自然不能让自己的钱白出,所以直接就开口要银子。 “不可能,我没银子。”宋招娣果断的拒绝。 “哼,你要是还想在这铺子里干下去,就老实把钱给我。不然我就去你们铺子里闹,闹得你在铺子里待不下去!”小赵氏双手抱胸,冷笑一声道。 “行行行,给你!”宋招娣一听这话,也不敢在说什么,从怀里掏出了银子递给了小赵氏。 看着自己辛辛苦苦赚的银子落到了小赵氏的手上,就觉得一阵肉疼。 “丢人玩意。”小赵氏扔下一句话,就带着赵顺业走了。 “回去我就告诉娘,这大嫂嘴里全是谎话,今天真是丢死人了,也不知道那些看戏的怎么笑话我呢!”小赵氏抱怨的说道。 赵顺业沉默,只听着媳妇的话,帮她看着脚下的路。 周小草因为对宋招娣很是膈应,所以对周宛如铺子的事情特别关注,每天生怕被宋招娣混进来,又偷学走了铺子里的东西,这次看见那边有动静,就跑过去听墙角了。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周小草听完墙角之后,跑了回来。 “怎么了,怎么笑得这么开心?”陈时念好奇的问道。 “宋招娣的弟媳妇来找她帮忙介绍活计,以为宋招娣在周宛如铺子里混的很好呢!结果被他们伙计给戳穿了,宋招娣都没脸,把她弟媳妇气的拿完银子就走了,你是没看到,宋招娣那脸耷拉的,都快掉到地上去了,哈哈哈......” 听见周小草这么说,陈时念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这可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活该!”陈时念跟着啐了一口,虽然没有看到画面,但听着周小草讲也很是解气。 “今天心情好!我们最近也忙的累了。我们早点关铺子,我给大家做好吃的!”陈时念笑着跟周小草和拓跋宗说道。 拓跋宗见陈时念要亲自下厨,倒是有些想念陈时念的手艺,毕竟有了周小草之后,厨房里的活都被周小草抢了过去。 周小草做饭吃是可以吃,但是味道和菜品上就没有陈时念做的丰富了。 “好啊!时念你要做什么?我给你打下手。”周小草笑着答应了下来。 “糖醋排骨,清蒸鲈鱼,锅包肉,醋熘鱼片......”陈时念掰着手指头数着,一旁周小草听着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时念,你别在说了,再说我就要饿了。”周小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 “小草,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做?”陈时念问道 “你怎么不问我想吃什么?”拓跋宗朝陈时念问道。 “行,那一会买菜你跟我一起去看,想吃啥攒就买,我有钱。”陈时念大手一挥,十分阔气的说道。 “那我就留下来看家,不和你们一起去了。”周小草看着家里还有些乱,需要收拾一番 陈时念点了点头,拿上了钱,就和拓跋宗一起出门了。 陈时念在菜场挑着蔬菜,看着城里的菜价格比镇子上贵了三五文,就是一阵咋舌,“真是贵啊!” 拓跋宗跟在她的身后,体贴的帮她提着篮子,看着陈时念买什么都纠结,无奈的道:“小丫头,你都那么有钱了,还舍不得花,是不是守财奴啊?” 陈时念对他嘿嘿一笑,“你说的对,咱得大方一点。” 然后陈时念就被远处传来的叫卖声所吸引,走过去看后发现卖的是一种水果,看上去有些像梨。 “我这的水果都是自己种的,尝尝吧,味道可甜了。”买水果的大娘对着陈时念招了招手。 陈时念走了过去,低头开始挑选起了摊上的梨来,“这个看着好像不错,这个也还行……” 就在这时,头顶上的酒楼听上去看上去好像是有人在上面闹事,一个茶杯就从上面摔了下来。 拓跋宗手疾眼快地将陈时念给拉了开来,避免她受到伤害。 好在拓跋宗及时将陈时念给拉开,只看见一个茶杯就摔到了陈时念原先站的地方,那个大娘也被这一幕弄得傻眼了。 “吓死我了。”陈时念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感激的看向了拓跋宗。 周宛如坐在酒楼上面,亲眼看着陈时念和拓跋宗清理的举动,气的手里的帕子都拧成了一团。 于是周宛如走下了酒楼,来到了陈时念和拓跋宗所在的地方,冷笑道:“有些人啊,小小年纪就不知廉耻,和男人厮混在一起,要不要脸?” “你是在说我吗?”陈时念看向周宛如道。 心里却在吐槽:怎么逛街买个菜都能碰到这个周大小姐…… 第二百零七章 神秘信件 “没错,说的就是你。”周宛如伸手指着陈时念,一张俏脸满是怒气,“你就是个伤风败俗,不知廉耻的家伙。” 陈时念简直都要被她气笑,“我干了什么要被你这样骂?周宛如,你是不是有病呀?” “你骂谁有病呢?”周宛如更气了,“一个乡下来的贱丫头,也敢骂我!” “你要是眼睛不用,那可以拿出去捐了,我刚刚差点就出事了,要不是他救了我,我能好好站在这里被你骂?” “你……”见陈时念还敢反驳自己,周宛如更加生气了,身边的丫鬟拉了拉她。 “小姐,这可是在外边。”丫鬟在周宛如耳边小声提醒道。 周宛如这次意识到有许多人看着自己,顿时面上有些挂不住,每次再碰到陈宗的时候,就控制不住自己。 周宛如强行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我不跟你计较,你什么样你自己清楚。” 拓跋宗看着周宛如,表情也有些耐人寻味。 注意到拓跋宗投来的视线,周宛如的脸刷的红了。 就在这时,陈时念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自己是什么样的?我自己当然清楚,但是周小姐似乎对于自己,才没有一个清醒的了解。” “你什么意思?”周宛如见陈时念说的话耐人寻味,心里突然开始慌了起来。 “你喜欢模仿别人,这个毛病是不是从小就有的呀?看见我的铺子开的好,就一定要跟我开成一模一样的,还偷学了我们铺子里的本事,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干出来,你的小姐身份也挺跌份的。”陈时念丝毫不留情面的怼着。 “你就是在血口喷人。”周宛如着急了,但陈时念说的是实话,她一时间不知从何反反驳。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周小姐,你心里最清楚。” 周宛如见众人的异样是视线,朝自己投了过来。 还有听见有人碎碎说道:“没想到这小姐看起来是天仙一样的人物,说话做事却这般恶毒,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闭嘴,都给我闭嘴。”周宛如宛如泼妇般地说道,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这样对过自己,从来都是别人捧着她。 “小姐,我们赶紧走吧,老爷还在等着呢。”丫鬟事情不对,赶紧拉啦拉周宛如的袖子。 这要是让老爷知道小姐在外面名声受损,责怪的肯定不会是小姐,而是她身边伺候的丫鬟不尽心。 周宛如看了一眼拓跋宗有些恋恋不舍,“陈公子,我真的不是这样的人,都是这丫头在胡说,你要为我做主呀。” “呵呵,周小姐,我觉得小丫头说的没错,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拓跋宗冷漠的话语,深深地刺痛了周宛如的心。 周宛如魂不守舍的被丫鬟拉着走,然后回头瞪了一眼陈时念,给她做了个口型:“陈时念,你给我等着。” 陈时念自然是看不出她说了什么话,但是拓跋宗可是看懂唇语,不禁的皱了皱眉。 “她说要对付你。” “这个周小姐真是有毛病,好好的冲过来怼人。一通怼给她怼回去吧,她说不赢我,还给我放狠话。”陈时念的听完眉毛倒竖了起来。 “她针对我就针对我呗,我才不怕她呢,有本事她就明着来,只会暗地里耍阴招,这算什么?” 索性也不再管周宛如的事儿,陈时念又重新回到了卖梨的摊子上。重新询问着大娘,然后拿了自己心仪的梨子,跟着拓跋宗一起回去了。 陈时念也兑现了承诺回去之后做了周小草和拓跋宗爱吃的菜,一桌子很丰盛的菜色。 周小草都吃的撑了,满足的拍拍肚子,“吃的好饱呀,要是天天都能吃到好吃的,那真是要幸福死了。” 然后转头看向了陈时念,却见陈时念并不是多么高兴,按理说知道了宋招娣倒霉,陈时念应该会开心的。 “时念,你这是怎么啦?自从你买完菜回来之后,就看你闷闷不乐的,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周小草好奇的问着。 陈时念点了点头,也不打算瞒着周小草,“我们在买菜的时候看到了周宛如,有些不愉快。” “她是不是欺负你啦?”周小草连忙追问道。 陈时念摇了摇头,“她就是抓着我说了一通,说我不知廉耻什么的。不过我倒是怼了回去,说她学我们铺子里的东西,拿到自己铺子上去买,只会背地耍阴招,只是她走前还给我放下了狠话,说是要对付我。” “这个如何是好?我们可不一定是周宛如的对手呀。她家里有钱,万一请打手来帮忙,我们可就真的要遭殃了呀。”周小草的担心写在脸上,一时间也有些乱了方寸。 “请打手应该不可能,那可是要坐牢的。就是现在不知道她打算怎么对付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陈时念摇了摇头,往嘴里扒了一口饭,这美味的饭吃进嘴里面,滋味也不香了。 拓跋宗看着陈时念闷闷不乐的脸,心里不知道怎么也有些不爽快起来。 于是也没吃几口,早早地放下筷子,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晚上,拓跋宗在房间里练功,上次在武场受的伤,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但是自己的武功也是不能耽搁下来,武功不进则退,拓跋宗深谙此道。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一道飞镖飞进了拓跋宗的房间,直直的射在了拓跋宗的床头上。 拓跋宗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弄得一惊,连忙从窗子外探了过去,就看见一个身穿黑衣蒙面人人趁着夜色悄悄离开。 并没有看清对方的脸,拓跋宗心中大骇,难道是自己的身份被人发现了? 他走到那飞镖的地方,发现飞镖上面还留着一封信,于是他取了下来。 拓跋宗正打算阅读这飞镖上面的东西,外头陈时念却听见了动静,忽然闯进了拓跋宗的房间。 “拓跋宗,刚刚发生什么了?”陈时念的脸上带着担忧之色,生怕拓跋宗出事了。 第二百零八章 农庄之旅 “那是自然,只要你愿意跟我合作,达到我的心愿,好处自然也少不了你的。”神秘人见鱼儿已经上钩,手里的佛珠捻得也更快了。 对于拓跋宗发生的一切,陈时念是毫不知情。 看完拓跋宗的那封信之后,陈时念在床上辗转了半天,最后还是按耐不住睡意沉沉睡去。 自从出了王鸣的事情之后,周宛如的铺子生意没有之前那样好了,反之是陈时念的铺子生意,每天都很好,铺子中的花儿都不够卖出去。 陈时念要时不时的出去采购新鲜的花。但是,现在能找到的鲜花品种实在是太少了,陈时念打算拓宽渠道。 想着反正自己手上现在有钱了,应该提高自己鲜花的种类和品质,这样自己的生意才能做得更加长久。 想到这里,陈时念忍不住跟周小草和拓跋宗商量了起来,“我打算去外面找些新的鲜花品种,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周小草摇了摇头,她整天忙在铺子里面,对于外头的事情也不是太了解。 而且她从小就在村子里打转,然后被后娘卖到了人牙子那里,与鲜花什么的,还是跟着陈时念之后才了解了一些。 拓跋宗垂眸思索了一番,倒是给出了一个建议,“想来那些庄子上应该会有人种这些东西,要不咱们去那些农庄看看,说不定能有新的发现。” 听完拓跋宗的建议之后,陈时念觉得拓跋宗说的有道理,当即就拍板,“那咱们就暂时歇业两天,去城里个大农庄看看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鲜花品种。” 既然陈时念都这样决定了,周小草和拓跋宗也跟着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看着今天天色不错,咱们收拾收拾就出发吧!”陈时念直接着说道。 等到众人都收拾好了东西,将铺子给关了后,陈时念挂上了一个歇业两天的牌子。 他们去了城东头,在那找了个车夫,车夫对城里的情况都比较熟悉的。 “咱们想去城里的个大农庄逛逛,麻烦你带我们过去吧!”陈时念询问着车夫。 车夫点了点头,然后收了他们半钱银子。 他们先来到了一个庄子上,这个庄子好像曾经是某个大户人家的签了卖身契的家仆,如今庄子上种了许多的瓜果蔬菜。 陈时念等人在庄子上逛了一圈,也没有发现自己想要的东西。 倒是那个庄主人对于陈时念她们几人十分好奇,看着不过是一群少年丫头的,居然跑到自己的庄子上来闲逛。 “你们来我庄子上面找什么?要是说出来,说不定我还能帮到你们。”庄主任倒是十分的热情,对着陈时念她们到。 陈时念想着这样漫无目的的找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不如就问问这个庄主,说不定他能知道的更多一些。 “我们想知道城里面有没有种鲜花的庄子,我们是开花铺的,现在想采购一批新鲜的花,要是庄主你知道的话,麻烦能不能给我们指个方向?”陈时念往前走了一步,对着庄主询问道。 庄主听见他们要找鲜花,倒是有些惊喜,然后沉思了一会儿,对着陈时念说道:“这种鲜花的庄子确实少,但是倒也不是没有,我倒是知道一个庄子,你可以到那里去看看!” “是什么庄子呀?还麻烦庄主,您告知一下。”陈时念一听有戏,连忙追问了起来。 庄主也没有多卖关子,直接就坦言道:“那个庄子离我庄子也不远,大概还有五六百米的路程,就到了,叫什么福来农庄,那户人家是个土财主,为人倒是不好相处,你们倒是可以过去看看,跟他好好说说,说不定倒是能买到鲜花。” 陈时念感激的对庄主道谢:“谢谢庄主,要不是你给我们指路,我们现在还是无头苍蝇般的乱找呢。” 庄主笑着摇了摇头,将他们送出了自己的庄园,“最后再提醒你们一句,福来农庄的庄主可没我这般好说话,说不定你们进庄子还要交一笔钱,可小心着点。” 陈时念点了点头,然后几人一同离开了这个庄子,朝着这个福来农庄而去。 果然到了福来农庄,跟庄主说的一样,我们的人见他们要进庄子开口,就问他们要银子。 “没有三百文不能进我们庄子,这是我们庄子历来的规矩。”守门人的态度十分的嚣张,看着几人不过是小孩儿,对他们还很是不耐烦。 “你们这一群小屁孩,交不起银子别到里面捣乱,万一庄子上面丢了什么东西,可饶不了你们。” 陈时念总算是明白了,之前那个庄主为什么说福来农庄的人不好了,光这是守门人的态度,就能看出一二。 交了一两银子过去,守门的人瞬间对他们和颜悦色,笑着放行:“都进去玩去吧!咱们庄子上好玩的可多了。” 陈时念也不想在外面多待,拉着周小草就往庄子里面走,看见庄子路上倒是与之前见过的庄子都是不同。 这福来农庄种的果然都是鲜花,一路朝着主庄走过去,看到的路上都是鲜花。 就当他们要看到房屋的时候,听见了,里头传来了一阵哭叫声,“别打了,别打了!好痛……。” 然后就又是一阵棍棒敲击在肉的身上传来的声音。 听得陈时念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听那声音明明还是一个小孩的声音,但却被打的这样惨,实在是太可怜了。 周小草却在听见那小孩的声音之后,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 陈时念发觉出周小草有些不对劲,于是问道:“小草,你怎么啦?” “那个人的声音……那个人声音好像我的妹妹,小花……”周小草喃喃的说道。 眼里不自觉的就浮现出了泪水,自从母亲死后,自己和妹妹就相依为命。有了后娘之后,她们两个姐妹抱团取暖,冬日里一起盖着一床薄被,早早的就懂事了。 但自从两个人被分开卖了,就再也没见过对方。 第二百零九章 风波 “那我们进去看看吧,万一真的是你妹妹,那她现在的情况肯定不好,你要有个心里准备......”陈时念看着周小草魂不守舍的模样,安抚道。 随后拉着周小草的手,给她鼓励,然后带着她闯进了屋子里。 一进屋子,阴暗潮湿又破旧,还带着股鸡鸭的粪便的臭味,让人忍不住作呕。 却听见里头一个粗声粗气的男人声音,“你这臭丫头,还敢躲,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啊——”随着稚嫩女声的惨叫,周小草再也忍不住了,甩开了陈时念的手冲了过去。 她抱着那个被打的遍体鳞伤的小姑娘,浑身都在颤抖,“妹妹,我找到你了......” 被周小草抱在怀里的那个小丫头看着不过才五六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姐姐......” 哭声里面包含了不知道多少委屈,听的人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陈时念眼眶也不由自主的湿润了,小草找到了自己的妹妹小花,那她的弟弟陈时清却还是下落不明,也不知道他现在过的怎么样,会不会和小花一样在什么地方被人虐待。 “你们这两个丫头从哪里跑出来的?这是我的地盘,你们给我滚出去!”男人反应过来,语气不善的对着周小草和陈时念道。 听见男人的声音,就好像触碰了什么开关,周小草恨恨的看向了他,咬牙道:“我妹妹做错了什么?她还那么小,你为什么要这样打她?” “这关你们什么事啊?她是我们庄主买回来的丫头,我想怎么样打她就怎么打她。”男人冷笑了一声,然后朝着周小草走了过去。 “你要干什么?”周小草警惕的看着他的动作,将妹妹小花往自己后面拉了拉,护在了身后。 “臭丫头,你赶紧给我过来,否则我两个人一起打。” 周小花听着男人这么说,害怕的哆嗦了起来,然后慢慢的从姐姐后面挪了出来,“管事大人,你不要打我姐姐,打我就好了......” “小花!”周小草只能看到周小花被管事拽住了胳膊,然后将周小花拽了起来。 “等等,她到底犯了什么事?”陈时念出声阻止道。 管事看向了陈时念,“劝你们别多管闲事,我们农庄丢了银子,我怀疑就是这小丫头手脚不干净,你们和她不会是一伙的吧?” “姐姐,我没有偷东西,他们冤枉我。”周小花委屈的大哭起来,“我没有偷银子,我没有......” 周小花刚说完这句话,管事一巴掌就朝着周小花的脸扇了过来,骂道:“死丫头,你说什么呢!” 陈时念看着凄惨的小丫头,心里实在不落忍。 心想必须要将周小花救出来,照这样打下去,人迟早是要出事的。 “你别打她了,我花钱将她买下来,你出个价吧。”陈时念喊道。 管事动作顿住,“你真要花钱将这丫头买下来?” 陈时念点了点头,就看见那个管事嘲笑道:“这小丫头手脚不干不净,也是个祸害,你们要是愿意买,那就跟我见庄主去吧!” 然后,管事带着陈时念和周小草去见了福来农庄的庄主。 那个庄主看着就是膀大腰圆,见到他的时候手里还抓着一个鸡腿在啃,看见自己管事带着三个小丫头过来,其中两个还是陌生面孔。 庄主满嘴塞满鸡肉,声音含糊的问道:“这两个丫头你买回来的新人?” 管事摇了摇头,对着庄主很是恭敬,“这两个丫头说要买下小花,庄主你看,这该怎么处理?” 庄主啃着鸡腿的动作一顿,然后打量起了周小草和陈时念,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周小草已经开始发育的胸脯上,眼里闪过一丝垂涎。 “你们谁要买小花啊?小花可是我们庄子上我最喜欢的丫头,可舍不得给你们。” 陈时念嗤笑一声,“庄主,你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吗?没看到小花都被你们打成了那个样子,你要是真的喜欢她,也不会这么对她,与其你们在这虐待她,倒不如将小花卖给我,我会对她好的。” 庄主却不正面回答陈时念,而是继续看着周小草,“这个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啊?” 周小草一愣,不知道庄主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回答道:“我叫周小草,小花是我的妹妹。” “哎呀,那可真是巧了,不过我可是不会卖小花的,要不你也来和小花做个伴,在我们庄子上当一对好姐妹花。”庄主道。 “庄主,你出个价吧,我愿意花钱将小花买下来。”陈时念拳头暗暗捏紧,还再试图买下周小花。 看陈时念这么坚持,庄主放下了手里的鸡腿,看起来有些苦恼。 等了好半天,才听见庄主道:“你要买小花我不同意,但是如果你愿意用小草来换的话,我就把小花给你。” 庄主心里盘算的很美,看着周小草那张可人的小脸,只要再养个两年,就能纳了她当个小妾服侍自己,可比养个五六岁的周小花划算多了。 陈时念等到这个回答,自然是不同意的:“不行,我不会拿小草换的。” “那可不是由你说了算了。”庄主这个时候终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一旁的管事早已经对她们耐烦了,站了出来,“庄主,你看该怎么样做?” “把她们都给我抓起来,既然不愿意将周小草卖给我,那也别怪我对他们不客气。”庄主笑着道。 然后朝着周小草的方向走了过去,摸了摸周小草的小脸蛋,周小草下意识的躲了开来,却被庄主抓住了下巴。 “你这丫头,真以为你们能逃出我的农庄嘛?这里可是我的地盘,由我说了算,来了这儿就别想走了。” 陈时念上前想去帮周小草,但是她根本不是庄主和管事的对手,很快就被管事拉了开来。 周小草落在了庄主的手上,随着庄主挥了挥手,管事就拿来了绳子,将她和周小草同时捆了起来。 “小丫头,你们两个人孤身来的?”庄主这两人被捆了起来,心情不错的问道。 第二百一十章 拖延时间 经过庄主这么一说,陈时念倒是后悔了起来,早知道就该把拓跋宗那家伙也带上的。 可偏偏今天来的时候,拓跋宗说他有事,也不知道现在在干什么…… 要是拓跋宗来就好了,她们也有办法跑出去,现在只有等拓跋宗来救她们了。 “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但是庄主,你这样非法囚禁我们,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铃木之据理力争,企图用言语拖延时间。 “只要我不说出去,谁又知道啊?你们两个小丫头跑到我的庄子上来了,这里天高皇帝远的,你们也别指望你家里人会来救你。”庄主说起来十分得意。 陈时念就想到了福来农庄门口的那个守卫,“你就那么确信别人找不到这里,我来之前可是特地跟另外一个庄的庄主说了,他还提醒我,让我小心你,你要是真的非把我们关起来,那你也别想有什么好果子吃。” “看来你这小丫头还挺伶牙俐齿,这个小草是你买下来的丫头吧,只要你答应把她送给我,我就放你和这个小花走。” 庄主很有耐心的听着陈时念说完,但是依旧坚持要周小草。 周小草现在落得如此困境。又不想连累的铃木知,然后他看向陈时念知道。木知,要不你就答应了他吧,我愿意换我妹妹出去,只要让我妹妹逃离这个魔窟。我愿意牺牲自己。 “姐姐……”一旁的周小花被管事提溜在一边,着急的对着周小草喊道。 “我说小草,你是不是傻?你没看出来这个庄主他对你意图不轨吗?要是你留在这里,肯定会受到伤害的,我怎么能答应?”陈时念见周小草已经被庄主说动,有些着急了。 “但是现在也没有办法呀……我们被困在这里,你总得先出去再想办法救我。”周小草咬着唇,做下了这样一个决定。 陈时念听见周小草这么说,这也确实不失为一个办法,要是他们几人都被困在那里,拓跋宗一时半会儿的,也不一定能找到这里来。 于是陈时念装作一副意动的样子,对着庄主说道:“你说的可都当真?” 庄主点了点头,“只要你愿意用小草来换,我自然答应放你们离开。” 拓跋宗去采购了一些东西回来,发现陈时念和周小草都还没有回来,他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然后就开始找起了陈时念和周小草。 他手上有陈时念和周小草的路线图,上面标记着个农庄的去向。拓跋宗最先找到的就是陈时念他们去的第一个庄园。 那个庄主见这少年寻找那两名姑娘,于是又十分好心的告诉了拓跋宗。 “那两个姑娘很有可能现在还在福来农庄。去之前我就已经提醒过她们了,那个地方不是什么好去处。” “那她们现在会不会有危险?”拓跋宗皱起了眉头。 农庄的庄主摇了摇头,“我现在也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情况,但是我可以给你指明方向,你们家的大人都到哪里去了?怎么让几个孩子出来到处跑?” 听见陈时念答应了自己要将周小草给他,庄主心情不错。 陈时念犹豫了一会儿,她担心要是自己现在就离开,周小草就会遭遇不测。 还不如现在先拖延一会儿时间,说不定拓跋宗就能找到她们了。 于是对庄主道:“既然我都愿意将小草割爱给你,那庄主就将捆着我的绳子给解开吧。” “行啊!”庄主大手一挥,果然。陈时念拖延时间还是有效的,庄主见陈时念很是配合的样子,就让管事解开了绑住陈时念的绳子。 “小丫头,听守门的人说你是想来我们这儿买鲜花的。”庄主询问着陈时念。 陈时念点了点头,“对,我本来是想来你们庄子上买些花的,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小草的妹妹。现在也没办法。你既然看上了小草,那你以后就要好好对她,你现在将她捆起来,我还是不能放心。” 庄主呵呵一笑,大手一挥,对着管事道:“去将那小草的绳子也给解开了。” 陈时念在这边拖延着时间,拓跋宗很快就找到了福来农庄。 然后潜入进了福来农庄中,很快,一路摸到了陈时念他们所在的庄主的房屋之中。 拓跋宗趴在了屋顶上,掀开了房顶上的一块砖瓦,然后向下看去。正好看见管事给周小草解了绳子。 暗道一声:“不好,她们两个果然是出事了。” 然后他就看着管事,将周小草带到了一个主屋内,同时也发现了陈时念也在。 “时念……”周小草担忧的看着陈时念,一时间对于自己的命运未知的迷茫。 就在这时,拓跋宗突然从天而降。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将那庄主和管事都给吓了一跳。“这是哪里冒出来的?” “陈公子!” “拓跋……陈宗!”陈时念一个着急,差点将拓跋宗的真实名字给喊了出来。 “你这小子跟着两个丫头是一伙的,你是怎么闯进来的?”庄主对于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家伙很是不爽,警惕的盯着拓跋宗道。 拓跋宗一言不发,直接对着庄主出手,后绕开了管事,直接抓住了庄主的脖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拓跋宗虽是对着庄主问话,眼神却是看向了陈时念。 “我们在庄子里碰到了小草的妹妹小花,这个庄主让强行留下小草,然后就像我们两个捆了起来……”陈时念言简意赅地说道,见拓跋宗来了,心里也有了底气。 庄主被拓跋宗抓住了命脉,一时间肥胖的身子开始抖了起来,“这位大侠,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呀!” 庄主说完这番话,但是眼神一直朝着身边的管事示意。 管事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对着拓跋宗大声道:“你赶紧放开我们庄主,否则我就叫人来将你们全都抓起来。” 拓跋宗冰冷的眼神扫向了管事,管事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心道:这家伙怎么看着那么可怕? 第二百一十一章 逃出农庄 “你又算什么东西?”拓跋宗眯起眼睛看向了管事。 管事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陈时念见现在庄主被控制起来,她们也有机会逃跑了,于是拉上了小草和小花,对着她们道:“咱们赶紧走吧!” 庄主看着自己到手的肥肉就要跑了,一时间也顾不得自己脖子上的手,朝着管事大叫道:“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拓跋宗抓着庄主的脖子的手又用力了几分,“你在说什么?” 庄主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命现在还在别人的手上,也不敢继续再说话,缩了缩脖子。 陈时念带着周小草和周小花要离开,管事见状,自然是拦住了她们几个,“你们几个不许走。” 周小花现在有机会自然不想姐姐也落到这些魔头的手里,于是狠狠地咬住了管事的手。 陈时念就趁着这个时候拉上了周小草,并且对着周小花道:“小花,咱们赶紧走。” 几人就冲出了庄主的屋子,然后朝着福来农庄的门口就要走。 守门的人见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着陈时念她们几个走的匆忙,眼尖都发现了小花:“小花,你怎么也要跟着她们几个离开,你可是庄主买下来的人,卖身契还在庄主手上。” 经过这个守门的人一提醒,陈时念才意识到小花的卖身契现在还庄主手上。 就算自己现在先带走周小花,到时候那庄主带着卖身契上门来,小花还是要跟着庄主走。 于是她又折返了回去,周小草不明白为什么陈时念要往回走,“时念,咱们为什么现在还不走呀?要是再不走就来不及啦!” 陈时念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能走,你妹妹的卖身契还在她的手上。” 经过陈时念这样一说,周小草也不走了。 管事已经带了一群人手上拿着棍棒冲了过来,要将她们几个给拦下来,“你们几个不许走。” “就是她们几个,现在庄主落在了她们的手上,咱们把她们几个抓起来,当人质好像庄主就出来。”管事一声命下。 拓跋宗听见了外头动静,一手钳制着庄主的脖子,然后带着庄主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赶紧将小草的卖身契拿出来,否则你们庄主的命今天就交代在这。” 庄主还以为这个少年只是在吓吓他,还想着自己有机会能从他手里逃出来。 却没想到拓跋宗见他半天没有回应,勒着他的脖子的力道越来越大,直到庄主都快呼吸不上来了,这才赶紧求饶道:“我…我这就将卖身契拿出来,放我一条活路吧!” 拓跋宗看向了被众人包围起来的陈时念等人,“你让你手下人将他们三个给放开。” 庄主赶紧朝着管事摆了摆手,“你们还不赶紧放人,这是想要我的命吗?” 管事苦了一张脸,然后让人将陈时念和周小草他们几个给放了。 庄主又继续吩咐道:“你赶紧去拿周小花的卖身契给他们。” 感觉到自己真的快喘不过来气了,又重新看向了拓跋宗,“大侠,我快不行了,你快松手呀。” 拓跋宗力道稍微松了些。让庄主得以喘了一口气,但是那种命悬一线的感觉,让他再也不敢小瞧了眼前的一群人。 等到管事将周小花的卖身契拿过来之后,周小草一把将小花的卖身契抢在了手上。 但是她看不懂纸上面的字,于是只能递给了陈时念,让她来分辨。 陈时念看了看那张卖身契,确认是周小花的无误,于是对着拓跋宗道:“这个就是小花的卖身契了。” 拓跋宗对着陈时念她们点了点头,“你们现在赶紧走吧!” 管事见状,也不敢拦着陈时念她们,守门的人见管事对陈时念如此,也不敢再继续为难她们,陈时念等人成功的从福来农庄中逃了出来。 陈时念等人从福来农庄跑出来之后,就马上坐上了马车。 车夫在外面等候他们多时了,见他们一行人出来,总算是松了口气。 “你们终于出来了,要是在晚上一会儿我都要驾着马车离开了。” 陈时念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催促车夫赶紧离开。 “车夫,咱们快些走吧!”车夫就驾了马车离开了福来农庄。 看见陈时念她们的离开,拓跋宗松开了勒着庄主脖子的手,放开了他。 然后飞身离开了福来农庄,庄主被放开之后,见拓跋宗还跑了,越想越气。 对着管事道:“你们简直就是一群废物,居然人都跑到山庄里来了,都没发现。” 管事诺诺的低下了头,然后就听见庄主对他们吩咐道:“不行,我不甘心,你们给我去追。” 管事有些疑惑,“庄主,你是要追那个少年,还是?” 庄主怒道:“自然是那几个小丫头,周小草一定是我的。” 听见庄主这样吩咐,管事只能应下,然后带着人跟着陈时念的马车追了出去。 陈时念还没有意识到后面跟了人,马车一路朝着城里的花铺而去,但是后面管事追着她们的速度更快。 很快就赶上了陈时念她们的马车,陈时念听见后面似乎动静很大,于是掀开了帘子。 看见后面乌泱泱的一片人,为首的正是之前农庄里面的那个管事,皱起了眉头。 看见陈时念的神情不对,周小草连忙问道:“是不是他们追上来了?”陈时念点了点头。 周小花的脸色瞬间刷的白了下来,然后害怕的拉住了姐姐的袖子,“姐姐,我不想再回到那个农庄去,他们老打我,还冤枉我……” 周小草连忙抱住了周小花,“放心,姐姐一定不会再让你们落到那些坏人的手上,一定不会的。” 陈时念看着担惊受怕的周小花,也心疼这个小姑娘,于是也安慰道:“咱们肯定不会再让嘛落到坏人的手里的。” 于是,陈时念继续催促着车夫,“车夫你的速度,能不能快一点?后面有人在跟着我们。” “小姑娘,你们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仇家呀?” 第二百一十二章 出手相助 车夫加快了马车的速度,然后陈时念她们终于到了自己的花铺。 看见熟悉的地方,周小草总算是松了口气。 几人从马车下面走了下来,周小花有些胆怯的看着周围的环境,她在农场里呆久了,对于外界的很多事情还不够了解,只有颤颤的跟在姐姐后面。 但是危机还是没有解除,管事带着一群人追到了陈时念的铺子。 管事从马车下面走了下来,“你们这群丫头真是好大的胆子,以为拿了卖身契事情就结束了?我们庄主是不会放过你们的,识相点就赶紧将周小草交出来。” 陈时念冷笑了一声,“现在可不是你们福来农庄的地盘,由不得你们胡来。” 管事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恼色,指挥着手底下的人,“赶紧将周小草给我抓起来,就是那个丫头。” 看着一群人将周小草给围了起来,周小花赶紧拦在了姐姐的身前。 陈时念的眸子眯了起来,“大庭广众之下,你也敢如此放肆,这就是在藐视律法。” 但是管事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只当眼前的这几人都是不懂事的丫头,说出话来吓唬吓唬他罢了,根本不敢报官。 看着几人即将陷入危险中,这时,忽然有一个穿着蓝衣仙鹤的男子站了出来,手上还带着一把摇扇,看起来清风拂面,很是书生意气的模样。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莫非是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看见自己即将得手,还有人出来打扰办事的,管事眉头皱了起来,“你又是谁?我们福来农庄办事,轮不到外人来多管闲事。” “鄙人不才。城中太尉王大人王伦正是家父。”王公子虽然说的谦虚,但是王伦的名字一出来,管事眼中的惊骇之色是藏不住的。 “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公子,还请公子见谅,只是这事还请公子不要插手。”尽管畏惧这个王公子的势力,但管事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王公子见这个管事如此不识趣,手中的摇扇摇的更加的快了,“哦,那这么说,今天这闲事我还就真管定了!你到底为何要将这姑娘带走呢?你手上难道有着姑娘的卖身契?不然的话,要是强行带走,那你就等着见官吧!” 管事脸上闪过扭曲之色,咬着牙对那个王公子道:“本来卖身契就是在我们庄主手上的,只是这几个丫头实在是太过狡诈,叫人威胁我们,庄主才将卖身契拿走。而且,这丫头手脚不干净,偷了我们庄子里许多的银子。如果要抓的话,也应该是先把她抓起来才对。” 周小花听见这管事这么说。愤怒的对着管什说道:“我根本就没有偷什么银子,其实要我说的话,那些银子明明是你偷的才对,都是你冤枉在我头上的。” “你这臭丫头,胡说什么呢?”管事见周小花将自己的秘密给说了出来,一时间也着急了。 也顾不得什么王公子,直接伸手上去要将周小花抓起来。 周小花挨过他太多的打,下意识身子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一看就是被打出了条件反射。 陈时念赶紧将周小花抱在了怀里,周小花虽然对陈时念还不熟悉,但是看着姐姐和这个姐姐的关系很好,被保护在陈时念的羽翼之下,她也觉得很安心。 “放肆。”只听见那个王公子冷下了脸色。 然后挥了挥手,身后的小厮就走上前去,将那个管事给拉了开来。 “在我的面前也敢如此肆意为之,你们福来农庄本公子记住了,回头就让我父亲好好查查你们农庄,看看到底是什么底气?能让你们这么嚣张。” 见这王公子都这么说了,管事的害怕直就差写在脸上了。 “公子饶命啊,这一切都是我们庄主要求的,你要怪就怪庄主吧,别怪我们这群下人。” 看着管事求饶,王公子手中的扇子一停。“既然这事儿我看到了,自然是要管。” 管事自然是拿王公子的身份没有办法,只能带着人灰头土脸的离开了。 “放心吧,姑娘。他以后也不敢再找你的麻烦。”王公子朗声对着陈时念她们说道。 陈时念感激的看向了王公子,然后对着王公子道歉,“谢谢你啊公子。你真是侠肝义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然后又好奇道:“你到底为什么要帮我们呀?我们无亲无故的,而且也没有来往,只是陌生人而已。” “那间芝芝花铺是姑娘的吧?”王公子突然扯开了话题,好像说了一件没有关联的事情。 但是陈时念还是点了点头。 王公子道:“我的朋友在里头买过一盆花,然后送给我,里头有一句诗,我很喜欢。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我想能写出这样诗句的人,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坏人,如今看见姑娘,我算是明白这诗句到底是从何而来的。” 陈时念的脸微微红了红,然后跟王公子解释道:“这诗句不是我写的,只是我偶然得来的,公子你误会了。” 王公子好奇了,手里的摇扇也放在了胸前。 “那姑娘可否给我引荐一下那写诗之人,我平日最爱结交那些文人墨客,崇尚以诗文会友,如果有机会的话,还请姑娘告诉我。” 陈时念自然不可能给他找出那个写诗之人,只能跟王公子道:“我也不认识那个人,只是看过他的诗集而已,而且那本诗集如今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原来是这样。”王公子这么说着,眼里流露出了失望之色。 “既然姑娘没有事了,那本公子就先行离开了。” “王公子,你等一下,既然你帮了我们,我看你这么喜欢诗句,不如我再送你一些诗吧!”陈时念叫住了即将离开的王公子。 想着毕竟人家帮了自己,也应该投其所好回报他。 既然这王公子喜欢诗句,而自己手上正好有很多诗,送与他一些也无妨。 第二百一十三章 留下小花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王公子听见陈时念这么说,眼睛就是亮了起来。 陈时念打开了花铺,从里头拿出了一些自己早已经准备送给顾客的诗句,递给了王公子。 王公子看着纸上的字迹,连连称赞道:“这手字实在是妙,笔锋锐利,有着一股所向披靡的锐气,却又带着些哀伤,英雄落难的失意,我真想看看这字迹的主人,与他结交一二。” 陈时念见王公子对拓跋宗的字迹如此推崇,于是陈时念就笑着对王公子道:“总有机会会见到的,只是他现在不在这里?” 王公子只能遗憾地说道:“那我今天恐怕是见不到他了,我现在得走了,手上还有些事情。” 陈时念点了点头,然后送着王公子离开了铺子。 看着王公子离开之后,周小花抱着周小草终于是破涕为笑,“姐姐,我们终于又团聚了。” “小花,你这些年受苦了,看你身上这些伤都是那些坏人给打的?”周小草摸着妹妹身上的那些伤口心疼的问道。 周小花点了点头,然后掀开了自己肚子上的衣服,让姐姐看到自己肚子上被鞭子打伤的伤口。 “这个伤口就是那个管事,他拿鞭子子打我,他特别喜欢打完,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他却要冤枉我。 “而且偷银子的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其实我知道,就是他偷的,但是他不让我说,而且还冤枉在我的头上,借此机会打了我一顿。” 周小草光是听着这画面,就已经能想象到自己的妹妹受了多少苦了。 于是摸着周小花的脑袋,安抚道:“以后姐姐再也不会让你受这些苦了,你就跟着姐姐。,你以后就跟我一起跟着时念姐姐。” “姐姐,那个时念姐姐她会对小花好吗?”周小花关心着问道。 周小草点了点头,“我一开始跟着她的时候也做错了一些事情,你别看她年纪小,但是她知道的事情可多了,以后我们就跟着他,肯定有好日子的。” 周小花信任姐姐,于是道:“那我也叫她姐姐,只要她对我好,小花就心满意足了。” 周小草点了点头。 这时,陈时念走了进来,看见了周小花身上的伤,心疼的皱了皱眉。 “小草,我们带着小花去药铺里看看吧,她这身上的伤肯定是要看看的,万一落下什么毛病可不好了。” 周小草赶紧点头,“时念,不好意思,那可能需要费些银子了,我现在手头上也没什么钱,就当是我替我妹妹借的,我拼命干活也得给你还了。” 陈时念见周小草还这么较真,不由得笑道:“都说了,咱们是一家人,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放心好了,等你们以后条件好些了,我会将卖身契还给你们的。” 周小草拉了拉自己的妹妹,然后两姐妹一起对着陈时念道谢。 带着周小花去,看了看她的身上到处都是伤,连药铺的伙计看了都不由得心疼,“这到底是谁打的呀?下手也太狠了。” 周小花上药的时候没有哭,明明很疼,但是却咬着牙齿住了,她现在能够见到姐姐,就是上天对她的保佑了。 所以她现在更应该坚强,不应该让姐姐担心。 看着提前懂事的周小花,陈时念和周小草对她更加心疼。 周小花就正式成为了她们芝芝花铺的一员,只是现在周小花还在养伤,所以就暂时还养在家里。 现在妹妹周小花找回来之后,周小草整个人变得更加精神了,似乎是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就落在了地上。 周小花看着陈时念家里舒适的屋子,不由得感叹道:“姐姐,小花这不会是在做梦吧?” 然后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发泄,“是很疼的,原来不是在做梦。” 周小草点了一下周小花的脑袋,道:“你这个傻丫头,这肯定不是在做梦呀” “对啦!爹爹现在怎么样了呀?”周小花年纪还小,对于爹爹还是有些孺慕的,尽管后娘将自己卖了,但是心里还是放不下爹爹。 周小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但是我听说,后娘给他生了个弟弟,他现在肯定很高兴,肯定也不记得我们了。我们就当没有他个爹爹。” 周小花听言,脸上就是一阵的失落,“有弟弟了……” 周小草摸了摸周小花的脑袋,没事,有姐姐就够了。 周小花用力的点了点脑袋,好奇地打量着陈时念家和她的那个铺子。 “这个姐姐家里也是卖花的吗?以前在福来农庄的时候,他们那里种了好多花,你们今天为什么会到那里去啊?” 周小草就跟她解释道:“我们今天到那里去,就是为了找花的,你看本来福来农庄那里种了这么多花,我们是想找他合作的,但是他们这样虐待你,我们肯定是不能跟他们合作的。” “那我能做些什么吗?”周小花抬起脑袋,看向了姐姐。 “你乖乖养伤就好啦,没有必要想这么多。”陈时念端着熬好的药走了进来,看着姐妹俩唠着家常。 看见陈时念走了进来,周小花感觉从床上走了下来,双手端过了陈时念手里的药。 “谢谢时念姐姐。” 看着这么礼貌懂事的小孩,陈时念也不相信她是会偷东西的人。肯定是那个管事冤枉了他。 “农庄的事情你们就放心好了,王公子答应我了,会帮我们的,他会让他的父亲帮忙查一下这件事,这偷银子的事情很快就会解决的。” 听见陈时念这么说,周小花的眼睛就是亮了亮,“真的吗?真的能还我的清白吗?” “是啊,肯定会还我们小花是清白的,到时候就将那些坏人全都抓起来,把他们关到牢里面,让他们反省。” 陈时念上前一步,摸了摸周小花的脑袋。周小花抬起头,对陈时念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陈时念不由得感叹,“小花小小年纪就遭此大罪,都怪那些坏心肠的人,怎么舍得将这么小的孩子发卖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擂台赛 拓跋宗从福来农庄离开后,没有先回花铺,反而被神秘人的人带到了武场。 “你放心,那个小丫头那边事情已经解决了。”神秘人见拓跋宗眉头紧锁,知道他心中所想。 “嗯。” 拓跋宗看向神秘人,“你叫人把我带过来,有何事?” 神秘人依旧带着他神秘的面纱,朝着拓跋宗走了过去,拓跋宗能闻到他身上特殊香料的气息,和回鹘贵族喜爱的香料如出一辙。 正当拓跋宗不知道神秘人想做什么,对方拿出了一块和他脸上的黑纱一样材质的布料,将拓跋宗的脸蒙了起来。 “我既然帮了你,你自然也得回报于我,今天武场有比赛需要你上场,能不能赢下比赛,就看你的本事了。”神秘人一边说着,一边将面纱戴在了拓跋宗脸上。 做好这一切后,神秘人朝着身边的中年管事挥了挥手,“带他过去准备吧。” 中年管事恭敬对神秘人应道:“是,主子。” 然后看向了拓跋宗,“走吧。” 拓跋宗跟在了中年管事的身后,有过一次武场的经验,拓跋宗倒是更加的从容。 中年管事和拓跋宗出了小黑屋之后,中年管事才提醒道:“主子之所以叫你来应战,是最近宣城出现了几个高手,武场养的那批武者不是他们的对手,你可要小心才是。” “为何他们会出现在明日城?”拓跋宗感觉到疑惑,这不过是明日城而已,也不算是什么出名的城,为何神秘人会出现在这里? “只怕于你也脱不了关系。”中年管事的一句话,点醒了拓跋宗。 拓跋宗依旧在武场序号为八十九号。 武场观战的看客有一些曾经看过八十九号的擂台,被八十九号这匹黑马折服过,听说今日八十九号会前来打擂台,很是兴味。 “这八十九号是谁?我还没看过他呢?”有人没有看过拓跋宗上次的擂台赛,对此十分好奇。 马上就有看过拓跋宗擂台战胜前几场比赛的事情给说了。 听得那人是一阵的惊讶。 擂台上,比赛正在稳步进行着。 拓跋宗这个八十九号被分在了第五场比赛。 拓跋宗就坐在后台,看着前头两场比赛。 倒也是见识到了中年管事口中的那些厉害的高手,拓跋宗见着对方的招数路数,仔细研究了一番后,觉得自己能够打过对方。 其中,拓跋宗最为警惕的还是其中一个身材劲瘦的矮小男人。 他的招数似乎十分的诡异,给拓跋宗一种不好对付的感觉,但是拓跋宗也没觉得自己打不过对方。 很快就轮到八十九上场了,拓跋宗登台的时候,观众席上有人认出了他,就是之前的那个八十九号。 席上有人大声的喊出了他的编号,拓跋宗的对手就是中年管事口中。来宣城的那几个高手之一的其中一位。 对方见拓跋宗蒙着面,却也没有把拓跋宗放在眼里,听说擂台管事吹嘘着八十九号曾经的战绩,露出了一抹不屑的笑容。 等到擂台管事说开始之后,那个自诩高手赢了好几场比赛的人,就使出了他拿手的招数。 但是拓跋宗早就研究过了,轻易的就将他的路数给破解了。 不过两个回合,对方就在拓跋宗绝对的优势下被直接踢下了擂台,赢得观众席上一片嘘声。 拓跋宗的实力再次被证明,那高手被踢下去之后,马上就有他的伙伴上前将他扶了起来。 低声询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再怎么样你也不应该几招就被人弄下来?” 那高手对着伙伴摇了摇头,“他的力气太大了,而且武功招数似乎对我有些针对。” 其中那个看着精瘦的矮个男人死死的盯着擂台上的拓跋宗,对着伙伴说道:“你不是他的对手,我再研究好他的路数,让我将他击败,为你报仇。” “没必要三哥出手,对方肯定不是你的对手,就让我先来试试他的路数。”说完,高手中的其中一名唯一的女子站上了台。 女子的穿着在现在风格十分大胆,她穿着红色的美艳露脐装,腰间挂了许多的铃铛,手上拿着的武器,是一把骨扇。 刚一站上台,就对着拓跋宗妖媚的笑道:“这位好哥哥,你可要让让人家呀,可别像对待之前那个人一样,将人家踹一下去,人家可遭不起你这么摧残。” 拓跋宗却丝毫不为所动,看着眼前这个美丽动人的绝色尤物,脑子里想着却是怎么快速解决完对方。 他现在只想碰到的对手,是那个劲瘦的矮个男人。 见拓跋宗对自己这么冷漠,那名妖媚女子也不失望,反而对着观众席上露出了一个飞吻。 像这样热辣大胆的女人,自然能受到观众席上许多富商贵族们的青睐。 “这八十九号,希望他知道怜香惜玉吧。这么可人的姑娘,要是被打坏了,那我可要心疼死了。” “我猜那八十九号不会是香香姑娘的对手,要知道,香香姑娘虽然看着柔弱。但是她那一手暗器功夫可是一绝,万一那八十九号上了香香姑娘的当,可就不一定能赢了。” 庄家趁此机会冒了出来,然后大家开始分别下注,神秘人也坐在了观众席上,给拓跋宗下了很大一笔钱。 劲瘦男人看着擂台上的那名少年,对着身边的伙伴说道:“你看那人像不像我们要找的那人?” 之前被拓跋宗踹下来的那个男人看着拓跋宗,然后对着劲瘦男子摇了摇头,“他蒙着面纱,我也看不清楚他的脸,不能确定他的身份。” 劲瘦男人脸上划过一抹失望,“主子交代下来的事情,咱们必须早日办成了,不然都必将有好果子吃。” “没事,到时候我上场一定能将他的面纱给摘摘下来,如果他不是,那么拿到第一名,这家武场的主人就得答应我们一件事情,到时候咱们再向他询问那名皇子的下落,想来定然是会有线索的。”这劲瘦男人如此说道。 第二百一十五章 男子 身边的伙伴点了点头,专心看起了比赛。 武场没有规定不能带武器,所以拓跋宗赤手空拳面对女人的骨扇,看起来落在了下风。 “比赛开始。”伴随着守擂管事的一声高喊,两人同时都动了起来。 拓跋宗丝毫不怜香惜玉,对着女子直接动手。 女子却是不在意的咯咯笑了起来,然后凑得离拓跋宗很近,拓跋宗甚至能闻到她身上带着的蛊惑人心人的幽香。 但是拓跋宗不喜欢这个味道,皱了皱眉,以手为刃,朝着女子的脖子劈了过去,女子赶紧向后躲开。 随后,手里的骨扇朝着男主的腰间袭去。 男主飞速避开,这个名叫香香的女子却在男主弯腰之时,瞥见了男主锋利的下颌线。 然后站直了腰,语气娇媚得对拓跋宗说道:“原来哥哥你这么厉害呀,怎么不让让我呢?” 拓跋宗冷笑一声,继续朝着香香袭去。 但是明显这个香香要比之前那个武功高多了,拓跋宗对付起来虽然有些麻烦,但还是,在几个回合之下,将这个香香踹到了擂台之下。 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当香香摔倒在了擂台之下时,一口血就从嘴里喷了出来。 在观众席上的人看来,这个八十九号就是个石头心肠,这样对一个娇媚的女子也能下的了狠手。 但是只有几个明白人看得出来,香香对于拓跋宗也是没有丝毫的手软,虽然嘴上说的很动听,但是骨扇里暗藏的暗器几次都是朝着拓跋宗的死穴而去。 看样子就是想夺了他的命,真的是最毒妇人心! 香香摔下去之后,很快就被劲瘦男子扶了起来,香香有些难过的说道:“三哥,他真的很厉害,我没能成功将他面纱摘下来,你要小心对付他,别大意了。” 劲瘦男子呼的一声,跳上了擂台。 没等守擂的管事叫出他的序,直接对着拓跋宗道:“小子,你敢不敢将你脸上的面纱摘下来?” 拓跋宗却纹丝不动站在那里,只是淡淡道:“想摘我的面纱,那就各凭本事吧。” 劲瘦男子见拓跋宗如此自傲,冷笑一声:“好,那就让你看看我的实力!我今天一定要将你面上这块面纱摘下来,看看你这家伙到底是谁?” 他也没想到,这个人居然真有这么厉害,难道是武场特意找来的? 这个劲瘦男子明显要比之前那两个厉害多了。 观众席上对于这个劲瘦男子也不太熟悉,但是拓跋宗之前的赢的那两场比赛实在是太过于精彩,看的人直呼过瘾。 于是,观众席上支持八十九号的声音越来越多,劲瘦男子虽然知道拓跋宗很厉害,但是等到真正交手的时候,才发现拓跋宗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难怪之前自己的那些人会输在拓跋宗的手上。 这个八十九号到底是谁? 看他武功的路数实在有些眼熟,等到劲瘦男子离拓跋宗更近一步的时候,劲瘦男子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这武功到底从何而来?” 拓跋宗没有回答他,而是认真的和他交手。 这个劲瘦男子显然比之前的人要难对付多了,两个人僵持不下,打的却十分激烈。 劲瘦男子发现自己不是拓跋宗的对手之后,于是心里就想使起阴招来,他跟那个香香一样,同样是使用暗器的能手。 拓跋宗尽管再三提防对方,还是被劲瘦男子给偷袭到了。 将他耳边的一缕发丝直接削断,这下彻底激怒了拓跋宗。 本来拓跋宗只想着赢了比赛而已,但是对方确实想要他的性命。 劲瘦男子有些遗憾,自己的暗器居然只是削断了这小子的头发,这个八十九号躲的实在是太快了。 要是自己割断他的面纱,也能看清楚这人长成什么样子,到时候也能根据他的模样找出这个人的身份来。 拓跋余被激怒之后,下手也更加狠辣,劲瘦男子也不是他的对手,最后支撑不住倒了下来。 拓跋宗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口上,然后狠狠的一捻。 劲瘦男子一口血就吐了出来,台下的香香和劲瘦男子的小弟看着十分紧张。 “三哥,你怎么样了?” 守擂的管事见这个八十九还下毒手,连忙拦住了拓跋宗。 “比赛结束了。” 然后劲瘦男人的伙伴将那个倒在地上的劲瘦男子扶了起来,劲瘦男子被人扶了起来之后,眼神阴恻恻地盯着拓跋宗。 质问道:“你到底是谁?” 观众席上的人也好奇这个八十就号的身份。 一时间,场上安静了下来,等着这个八十九号的回答。 拓跋宗到是透过观众席,看到坐在观众席上的神秘人。 两人的视线对上,这个时候武场的管事走了出来,然后将拓跋宗给带走了。 至于后续怎么解释,那就是武场的事情了。 这次擂台赛获得魁首的就是拓跋宗。 拓跋宗在小黑屋里面等了一会儿,然后看见匆匆来迟的神秘人。 神秘人看着男主赢了比赛,心情不错。 “放心好了,他们不会知道你的身份的,你既然帮我赢了比赛,那我也不会亏待你,你现在最缺的应该是银子吧?” 说完,神秘人叫来了中年管事,然后又给拓跋宗拿了一大笔银子。 拓跋语也没有拒绝,接过了中年管事递过来的银子,看着那绘制着神秘花纹的小匣子。 拓跋宗打开里头一看,里头是一张张崭新的银票。 “这些都是给你的报酬,拿去吧。”神秘人看向了拓跋宗。 拓跋宗想着自己在武场上碰到的那几个人,尤其是他碰到的那个劲瘦男子,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于是他问向了神秘人,“今天那几个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武场?” 神秘人面纱下露出了一丝微笑,“大概就是冲着你来的吧。” “冲着我来的?他们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拓跋宗皱了皱眉问道。 “他们是不知道你在这里,但是他们知道我有办法找到你。”神秘人淡淡的说道。 第二百一十六章 假身份 神秘人手里捏起了一个茶杯,掀开了黑纱一角,然后轻轻抿了一口茶说道。 “原来如此。”拓跋宗若有所思,看向神秘人的目光也越发复杂。 而输了比赛的那几个高手凑在了一块,尤其是那个劲瘦男子。 他被几人叫做三哥。如今正阴沉着一张脸,反思着自己为什么会输给一个看少年般模样的人。 “三哥,你和他交手,到底有没有辨出他的什么路数?”香香问道。 被叫做三哥的男人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像他这么厉害,想来如果收到我们麾下,那咱们的实力也将大大提升。” 闻言三哥要纳了那个八十九号,香香的眼睛就是一亮。 “我倒是对那个弟弟挺感兴趣的,只是他实在是太不怜香惜玉了,想想也真是可气,我这么一个娇媚的美人,他也舍得对我动手。” 听到这香香这么说,一旁的小弟脸就黑了下来。 “那小子有什么好的?我看他根本就是桀骜不驯,根本就不适合我们。” “闭嘴,我去跟武场的人商量,看看能不能将他收入麾下,如果能将他买下来,那就最好不过了。”三哥沉思了一会儿说道。 拓跋宗带着神秘人给他的那些银子离开了。 在拓跋宗离开后,中间管事就禀告了神秘人,说是三哥找他。 神秘人点了点头,然后那个三哥就得以见到了武场背后之人。 看见这个神秘人,同样蒙着一块面纱,三个的拳头握了握紧。但是还是强挤出一个笑容,“敢问阁下该怎么称呼?” 神秘人面纱下面吐出两个字:“罗刹。” 一听见罗刹这两个字,三哥等人瞬间就愣住了,“你是暗月阁的老板?” 神秘人淡淡的应是:“没错,就是我。你们找我来,想必是为了八十九号的事情吧。” 三个点了点头,然后开门见山的对着神秘人说道:“罗刹,我们想买下那个八十九号,你们武场已经培养了那么多人,想来也不会再缺一个八十九号。” “但是我们不一样,我们需要高手,他竟然能打赢我,武功想来也不在我主子之下。” 神秘人轻轻地笑出了声,“既然你都打不赢他,你怎么有把握能将他掌握在手。” 三个一愣,然后说道:“我们自然会有办法的。” 神秘人却摇了摇头,我不会把他给你的,“除了他,你要武场的其他人都行。” “为什么?难道他的身份比较特殊?”三哥试探性的问了起来。 神秘人当然听得出他言语中的试探,“这大概就不关你的事了吧?你们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三哥间无法收买八十九号,虽然心中遗憾,但是还是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因为那件事情更加重要。 “既然你是暗月阁的老板,那我们想拜托您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神秘人问道。 “我们想让你帮我们找拓跋宗,回鹘小皇子。” 神秘人见他们这么问,暗道果然。 却是摇了摇头,“你们不是我们武场的魁首,自然我也无法答应你们这个要求,这是我们暗月阁的规矩。” 三哥见自己又被拒绝,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罗刹,我敬你是暗月阁的阁主,但是我们也是有背景的人,你最好不要得罪我们。” 神秘人见他们还敢威胁自己,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 “来人送客。” 话音一落,中年管事和几个黑衣人就出现在了小黑屋中,然后将三哥等人给请走了。 拓跋宗带着一大笔银子,觉得这银子放在自己手里也没什么用,还不如交给那小丫头。 但是他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忽然想到陈时念那丫头并不答应让自己再去武场,要是突然拿这么大一笔银子给他,那丫头想必又会猜疑。 那自己后面肯定是不得安生,还不如想个办法,换个手段,将银子送到这丫头手上。 想到这里,拓跋宗思考了一下,最终还是给自己伪造了一个假的身份。 他蒙着黑纱,到了城东头的乞丐庙里面找了一个小乞丐,然后给他塞了一两银子。 小乞丐看着眼前的这一两银子,就是满眼冒光,然后看向了这个蒙着黑纱的人,赶忙道:“请问公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拓跋宗对他吩咐道:“今后你就听从我的命令,替我办事,以后好处是少不了你的。” 小乞丐看着十分机灵,觉得这是一个大的机遇,赶紧点了点头,“好,公子,你要我帮什么?刀山火海,我都在所不辞,只要有银子就成。” 拓跋宗轻轻颔首,然后对着小乞丐道:“我给你一笔银子,你就装成伙计模样,然后去芝芝花铺买花。当然,银子我会给你。你就借着石友公子伙计的名头在那铺子里面买花。” 小乞丐件事情如此简单,于是点了点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证道:“放心吧,我一定把事给你办的妥妥的。” 见这小乞丐这么上道,拓跋语就又拿了一些银子给他。 小乞丐拿的银子,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拓跋宗办完这些事情,就又回到了陈时念的铺子里。 陈时念自从福来农庄的事情之后,就还没有看到过拓跋宗。 见拓跋宗终于回来了,这才有些着急的拉着拓跋宗道:“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呀?” 拓跋宗摇了摇头,然后跟陈时念解释道:“你们离开福来农庄之后没过多久,我就从福来农庄离开了,只是农庄里的人不好对付,所以花费了一些时间。” 陈时念对于拓跋宗这个解释倒是明天怀疑,也没有想到拓跋宗会骗自己。 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也是一波三折。 于是陈时念跟拓跋宗讲道:“我们回来的时候后面那农庄的管事还跟着我们差点又要将小花给抓走,但是出来了一个姓王的公子,他父亲好像叫王伦,是个太尉,帮助我们赶跑了那个农庄的管事。” 第二百一十七章 石友公子 拓跋宗点了点头,“没事就好。” 心里却在奇怪,这太尉之子为什么会来帮忙? 然后就想起来了,神秘人那句事情已经解决了,想来那人估计是神秘人安排的。 陈时念又讲了起来,“那个公子好像比较欣赏我的诗句,而且看了你的字迹之后,非常喜欢,想跟你结交一二呢。” 拓跋宗闻言也只是点了点头。 他并没有对那个王公子有多大的兴趣,陈时念看出了他不感兴趣,便也没再多说。 第二天,就有那个小乞丐打扮已经变成了一个伙计的模样,然后来芝芝花铺买花。 陈时念见他不像有钱人的样子,却一次性买了自己铺子里很多的花,而且还花钱订购了一笔大的生意。 于是对那伙计好奇的问道:“请问你买这么多花?是你自己买的,还是替别人买的?” 那个小乞丐拿了拓跋宗的银子之后,就给自己置办了一套崭新的衣服,然后做了个客栈洗漱了一番,打扮的还像个样子。 “是我家公子让我来买的,他很喜欢你们铺子里的花,所以一次性买了很多。” 见伙计如此说道,陈时念也只当是那公子可能家里比较有钱吧。 “只是咱们铺子里现在还没有那么多鲜花,你要是预订的话,那估计还要过些时日。” 伙计连忙对着陈时念摆了摆手,“不着急,姑娘你慢慢来就成。” 心里却在暗道:不知道公子让自己拿着银子来铺子里买花到底所为何事? 又不让自己真的拿到花,只是为了将银子送到这姑娘手里,实在是太奇怪了。 但是想着肯定是公子有自己的想法,他只是一个跑腿办事的,没必要想这么多。 陈时念和周小草将铺子里的花给这位伙计搬了出来,但是伙计一个人来,他也拿不了那么多花。 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拓跋宗看着那个伙计也认出了就是自己委托的那个小乞丐。 于是就替他解围,“这些花儿就让我来帮你搬吧。” 陈时念点了点头,对着伙计说道:“对他力气很大的,让他来帮你搬吧!” 伙计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那个少年两只手就搬了一堆的花,不由得啧啧称奇:“这公子得力气可真大呀。” 看着拓跋宗帮那个伙计将花儿搬了出去,陈时念总算松了口气。 周小草有些好奇,“到底是哪位公子呀?居然买那么多花,这也太大手笔了吧?” 陈时念也有些好奇,“他订了一大笔画,咱们可得想想办法,现在铺子里的鲜花也已经不多了,如果要完成这个订单的话,那大概还需要很多鲜花。” 周小花听见了陈时念和周小草的谈话,见她们真的很需要鲜花,于是思考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周小花对着陈时念喊道:“时念姐姐,我知道有地方可以买到鲜花的。” 陈时念和周小草同时朝着周小花看了过去。 周小花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然后有些诺诺的说道:“其实,福来农庄的那些花很多都不是自己种的,他们是从别的车里面才新采购来了一些花,然后栽种在庄子里面,好像是说要卖给一个叫做周什么的富家千金。” 陈时念和周小草这么一听,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到周宛如。 周小花点了点头,“对,好像就是这个小姐,她就是叫这个名字。” 这个真是冤家路窄,周宛如这人人品不行,找的鲜花渠道的农庄,却也是那种形式恶毒之人。 “对了,小花你之前说,你们原来那个农庄是从哪里进购的鲜花呀?” 陈时念抓住了重点,连忙问道。 周小花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对着陈时念说道:“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那个福来农庄的庄主和管事说过,现在城里面只有他们一个庄子是种鲜花的。” 陈时念皱起了眉头,“那这样他们不是搞了垄断?” “啊,什么垄断啊?”周小草有些听不懂。 陈时念也没有再给她解释,反而沉思着,自己朝着花铺头走了进去。 另一头拓跋宗帮着伙计将花搬出了外面,那伙计正想着自己应该将这些花搬到到哪里去。 就听见身边帮自己搬花的那个人说道:“你做的不错,剩下的银子就给你拿,自己去花吧!至于这些花,我想办法重新送回去就好了。” 伙计听见这人的声音,再联系一下他说的话,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你就是昨天那位公子?” 然后又奇怪道:“你不是在铺子里面帮工的嘛?怎么又让我给铺子里面送银子?” 伙计觉得这个公子实在是奇怪极了。 拓跋宗摆了摆手,也不想跟他解释,“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伙计连忙点了点头,“哦哦。” 然后又问道:“那下次我就不从铺子里面拿花了,那要是那个姑娘问起来的话……” 拓跋宗道:“你就看我,到时候我配合你就行了。” 伙计见状,也没再有异议。 接下来的几天,让陈时念觉得奇怪的是,那个伙计每天都会到她这里买些花,但是她却感觉铺子里面的花又没少。 “这真是奇了怪了,我不是将花卖给了那个公子吗?为什么铺子里的花倒是还是那么多?” 听见陈时念的疑问,拓跋宗有些忍不住嘴角的笑意,但是在陈时念看过来的那一瞬间,又瞬间忍住了。 “这可真是怪事了,不行等那个伙计来了,我一定要将他问清楚到底有没有将花送到他手上呀?”陈时念实在是感觉很奇怪。 于是当陈时念看见那个伙计,按照前几天的样子,又来自己的铺子里面买花。 陈时念实在忍不住询问道:“我说伙计啊,你买了那么久的花啦,我有点想知道你们公子到底叫什么呀?” 伙计先是一愣,然后下意识的看向了坐在后头的拓跋宗。 见对方跟他点了点头,伙计才笑着对陈时念道:“我家公子叫做石友公子,家里大概是做生意的。” 第二百一十八章 多个心眼 “石友公子?”陈时念念着这个名字,只感觉有些怪怪的。 “对了。这些天我卖给你的花,你到底拿走了没有?”陈时念疑惑的问道。 伙计连忙点头,“拿走了呀,我家公子还很喜欢呢,还说要我再多买一些,这不,我今天又来了……” 生怕露出了破绽。伙计又连忙扯上了拓跋宗,“你不信问那位公子,都是他帮我搬上车的。” 看着陈时念投来怀疑的目光,拓跋宗点了点头。 “对,我每天都帮他将东西送上车了。” 见拓跋宗都这么说了,陈时念只能暂时相信了伙计。 伙计总算松了一口气,然后笑着对陈时念说道:“对了,姑娘,我今天还是来拿花的银子,我就放你这了。” 然后看向了拓跋宗,“还劳烦这位公子再次帮我搬下花。” 在拓跋宗的暗示下,这次伙计拿的花全是一些名贵的花。 陈时念看着都有些傻眼,这贵公子得是有多有钱呀,舍得买这么多好花。 这这次她留了一个心眼,在伙计走后,她悄悄的跟了上去。 伙计没有发现陈时念,还以为跟往常一样,正打算跟拓跋宗说:“公子,咱们……” 然后拓跋宗就对着伙计使了一个眼色,伙计立马住嘴。 拓跋宗就跟往常不一样,将花搬上了马车,这让伙计察觉出来不对劲,然后配合的跟着一起将花搬上马车。 在搬花的时候,拓跋语低声的对伙计提醒道:“有人在后面跟着。” 伙计明白了拓跋宗的意思,于是两人将花搬上了马车之后,拓拔钰从马车下来。 陈时念担心被拓跋宗发现,就躲在了墙角后面。 然后等她再探出头来的时候,就没有再看见拓跋宗了,还以为拓跋宗回到店铺里了。 她跟上了伙计的马车,想探究一下这个贵公子的身份。 但她不知道的是,拓跋宗此时正坐在马车上面,并且换了一身新的衣服,带上了黑色的面纱。 然后两人一道朝着墓地而去。 陈时念租了一辆马车,就跟在后头看着。 这伙计的马车到了墓地,陈时念还觉得疑惑,就看见马车上面下来一个贵公子,身穿白色月牙锦袍,面上却还带着黑色的面纱。 看不清他本人的模样,但是光看他气质确认是一个清冷高贵的公子。 陈时念也从马车上走下来,然后就看见那个贵公子将马车上面的花抱在了手上,然后。走到一块墓地,将花放在了墓地上面。 陈时念眼尖的看见墓地上面原来还放着一些已经枯萎的花,看来是自己误会了。 原来这些花都是送到了墓地上面,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陈时念对于这个事情的乌龙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便从马车上面走了下来,主动的找到了那个贵公子。 “公子你好。”陈时念主动跟那个蒙着面的公子打招呼。 拓跋宗看向了陈时念,见陈时念一副认真的模样,于是他也板着一张脸。 虽然陈时念看不到他的脸,却总觉得这个人似乎有些眼熟,而且这身高看着似乎有点像拓跋宗。 但是陈时念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 拓跋宗现在肯定还在铺子里,拓跋宗故意压了嗓子,“姑娘,何事?” 见对方的声音也是陌生的,陈时念便打消了自己的怀疑。 “请问你就是石友公子吧?” 拓跋宗点了点头。 陈时念感激地对着他说道:“谢谢你一直照顾我们铺子里的生意,其实我应该跟你道歉,我对你的身份有些好奇,所以尾随了你的伙计,希望你能原谅我这样的行为。” 拓跋宗早知道她跟在自己的后面,见陈时念这么说,便只是道:“无妨,姑娘开心就好,本公子也没什么秘密。” 陈时念却觉得有些尴尬,然后为了转移话题,“请问?石友公子买的花都是送到了墓地这边来吗?”拓跋宗点了点头。 “对呀,这些去世的人,总会被人忘记的,有人来给送一束花。就算它在地底下,知道有人惦记着他,应该也会开心的吧!” 陈时念这公子的善心深深折服了,对着石友公子道:“公子真是有善心之人,以后你要是来我铺子里面买花,我给你优惠。” 毕竟这个公子在自己的铺子里买那么多花。陈时念听了他这一番话,也觉得这个公子确实是好心之人。 拓跋宗差点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自己拼命的想往陈时念这丫头手上送银子,这小丫头居然还想着把银子往外推? 于是拓跋宗清了清嗓子道:“没事,姑娘照原价收就行了。” 陈时念又和这个贵公子聊了一会儿,然后就坐上马车离开了墓地。 看着陈时念离开,拓跋宗身边的那个小乞丐,这才敢跟拓跋宗讲话,“公子,你装的可实在是太像了,你的声线完全都已经变了。” 拓跋宗得意的一笑,然后恢复了自己原来的声音,“你今天做的不错,这银子就赏给你了。” 说完,拓跋宗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子,然后递给了小乞丐。 小乞丐激动地收获了银子,不知道怎么的有些感动,对着拓跋宗道:“公子遇见你,真是我小石头三生有幸。” 拓跋宗这个时候才知道这个小乞丐叫做小石头,“你拿了这些银子,好好找个营生。总能养活自己的,没有必要再去当乞丐了。” 小石头对着使劲点了点头。 “公子,我已经打算好了,我打算靠这笔银子去村子买些地种着,要是公子以后还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就尽管找我就好。” 拓跋宗轻轻嗯了一声,然后和这个小乞丐分别了。 拓跋宗赶马车的速度要比陈时念还快,赶在陈时念回到铺子之前,拓跋宗就先她一步回来了。 等到陈时念回到铺子里时,就看见拓跋宗坐在后头收拾银子,铺子里的生意还挺好。 “哟,你这是跑到哪里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拓跋宗装作疑惑的问向了陈时念。 第二百一十九章 善良贵公子 “你们不知道,我今天看到了那个天天来我们铺子里面买花的公子,他叫做石友公子。他真的特别有善心,从我们这买花送到墓地去了。” 拓跋宗听着陈时念的形容,假装咳嗽,捂住了自己的嘴。 实际上,嘴角却是忍不住勾了起来。 “真的……真的有你说的这么好吗?” 陈时念使劲点了点头,“那当然了。” 忽然,陈时念觉得拓跋宗的反应有些不对劲,狐疑的看向了拓跋宗:“怎么了嘛?” 拓跋宗摇了摇头,另一边周小草却是问了起来,“时念,你有看见那个石友公子长什么样子嘛?” 陈时念无奈摇头,“那个公子脸色戴着纱布,我也没有看清楚。” “这样啊?不过石友公子为什么蒙着面纱呢?难道是他长的……”周小草想着,就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然后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蒙着面纱也不代表他丑啊,说不定人家长的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拓跋宗见自己被丑化,实在忍不住插嘴道。 陈时念朝着拓跋宗看了过去,“你难道认识那个石友公子?” 实在是太奇怪了…… 为什么今天的拓跋宗这么反常? 拓跋宗见自己险些暴露,心下后悔,连忙道:“我就是猜的,我怎么可能认识这个石友公子。” 伙计第二天继续以石友公子的名义,来芝芝花铺买花,陈时念见伙计又买了这么多花,忍不住对伙计道:“这位伙计,能麻烦你跟石友公子带句话嘛?” “好的姑娘,你说就是了。”伙计被陈时念叫住先是有些疑惑,然后反应过来回答道。 “你劝劝你家公子,我知道他有善心,但是钱也这么花的,他已经连续来我们铺子买了快半个月的花了,做善事也别太破费了……” “啊?”伙计下意识的就看向了拓跋宗。 拓跋宗却是听见陈时念这么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跟伙计讲话呢,你笑什么?”陈时念朝着拓跋宗看了过去。 拓跋宗实话实说,“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将生意往外推的,能不好笑嘛?” “对啊姑娘,既然我们公子喜欢你们铺子里的花,你也没道理将生意往外推啊。”伙计也是哭笑不得。 芝芝花铺的生意被周宛如看在了眼里,自从发生了王鸣那件事情之后,周宛如就对自己的铺子格外的重视。 时不时的就会亲自来铺子看看,发现自己的铺子花没卖出去几盆,反而是陈时念的铺子里的花被抢售一空。 这样的差距让周宛如感觉心里特别不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周宛如语气不善的问着铺子里的掌柜。 掌柜弓着身子从后面走了出来,无奈的对周宛如道:“小姐,不是我们的原因啊,我让伙计去那边看了,芝芝花铺的花之所以卖的那么好,是有一个贵公子一直在照顾她们的生意……” 听着掌柜这么说,周宛如的眸子眯了起来,“什么贵公子?居然去照顾陈时念那臭丫头的生意。” 言语中是显而易见的不满,“养着你们有什么用?这种贵公子,你们不知道抢来我们铺子,还愣在这里干什么?” 掌柜苦了一张脸,“小姐,我们连那位公子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怎么将人家拉过来啊?你还是别为难小的们了。” “一群没用的废物。”周宛如恨恨的骂了句。 然后走出了自己的铺子,“还是得我自己来。” 周宛如的丫鬟紧紧跟在了周宛如的身后,疑惑的问道:“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啊?直接回府嘛?” “我倒是要看看,陈时念铺子里那个贵公子,看见我之后,还会不会再去芝芝花铺。”周宛如对于自己的容貌很是自信。 周宛如守在了陈时念的铺子周围,就看着那个伙计带着花从铺子里出来,而自己心心念念的拓跋宗帮他将花搬出来。 “陈宗。”见到拓跋宗,周宛如的眼前就是一亮。 然后看向了身边的丫鬟,拉着她问道:“看看我现在哪里有问题,头发有没有乱?” 丫鬟摇了摇头,夸道:“小姐现在一点问题都没有,跟天上下凡的仙女似的。” 周宛如扶着自己的发髻,见丫鬟都这么说了,就朝着拓跋宗的方向走了过去。 拓跋宗见到周宛如过来,面上毫无表情,继续帮着伙计将花搬到马车上。 “陈公子……”周宛如刚要和拓跋宗打招呼,拓跋宗就搬完最后一盆花,朝着铺子里走了。 周宛如的招呼就消散在了空中,拓跋宗直接将她给无视了。 看着拓跋宗的背影,周宛如气愤的扭起了帕子,然后跺了跺脚,“他怎么能这么对我!” “小姐,正事要紧。”丫鬟拉了拉周宛如的袖子,提醒她看向了伙计。 伙计看着拓跋宗都已经走了,正打算要走,却被一位姑娘拦了下来。 “你等等!”周宛如身边的丫鬟对着伙计喊道。 伙计停了下来,疑惑的看着眼前这对主仆,“姑娘,不知道你拦我下来,所为何事?” 周宛如看向了伙计马车上面的那些花,眼神闪了闪,“这些花,你都是在芝芝花铺买的?” 伙计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 “你知道芝芝花铺对面,也有一家花铺,里面卖的花更加名贵,你为什么不到那里去买?”周宛如不好直白的说,就拐了一道。 但是这却让伙计更加摸不着头脑,“小姐,这是我们公子要求的,他就喜欢芝芝花铺的话,我只是听命行事而已。” “那能带我去见见你们家主子嘛?我是对面那家花铺的老板,你家公子要是买花,来我这买就好了,保证比那个芝芝花铺还好。”周宛如不甘心的继续说道。 伙计摇了摇头,“对不起,小姐,恕我不能答应你,我们家公子不见外人。” 说完,伙计就要上马车离开。 “你不许走。”周宛如露出了她娇蛮之色,本来被拓跋宗无视她就很气了。 第二百二十章 打探消息 这个伙计又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拒绝自己。 “小姐,你的事我真帮不了你。”被周宛如叫住,伙计无奈回头道。 “为什么?你要是你说出理由来,今日你就别想离开了。”周宛如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本来娇俏的脸也看起来非常狰狞。 伙计被她的这般面目吓了一跳,但还是咬着牙说道:“我们公子就是喜欢时念姑娘,才托我在芝芝铺子里买花的,而且我也不知道我们公子的身份,只是他临时雇来的,小姐,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其实这个理由只是伙计胡乱编的,但是周宛如却信以为真。 “凭什么?”她陈时念不过一个八岁的小丫头,有什么魅力,让一个个人都看上她。 她是个妖孽吧! 伙计可不想再和这个小姐再多纠缠,转身走进了马车里,驾着马车离开了。 周宛如看着马车离开的背影,一把将身边的丫鬟拽了过来,透过对方的袖子,狠狠的掐着丫鬟的手腕。 丫鬟疼的皱起了眉,但是不敢叫出声,只能咬着牙忍着。 小姐一生气,就会拿她们这些丫鬟出气,这还是因为在外面,所以小姐只是掐她,要是在府上,估计小姐就要拿鞭子发泄怒气了。 “我不甘心。”周宛如恨恨的说道,对身边的丫鬟下手更重了。 丫鬟为了保住自己的手,连忙想着主意,“小姐,奴婢倒是有办法。” 闻言,周宛如松开了掐着丫鬟的手,眉头一挑,“有办法就赶紧说!” “不如小姐回去求老爷,老爷肯定能找出那个公子的身份,到时候只要那个公子见到了小姐,依照小姐的美貌,那个贵公子定然拜倒在小姐裙下,让他如果便是如何。” 听着丫鬟这么说,周宛如也觉得有道理,眉头舒展了开来,换上了一副温和模样,“我也不是故意要这么对你的,实在是那个陈时念太可恶了,我一时间把你想成了她。” 丫鬟低下了脑袋,脸色就划过一抹苦笑。 “小姐怎么样都是对的,奴才应该受着。” 周宛如怀着心事回了家,看见了自家爹爹就坐在堂上面拨弄着算盘。 “爹爹。”周宛如朝着周老爷扑了过去。 周老爷见女儿亲近自己,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宛如,今日这是怎么了?来找爹爹有何事啊?” “爹,你怎么知道我找你有事啊?”周宛如好奇的问道。 周老爷的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你啊,我还不知道你,有事就是爹爹,没事根本不会来找我,恨不得我看不见你管不着你才好……” “哪里和爹爹说的,我才没有。”周宛如反驳道。 “好了,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周老爷这享受了周宛如撒了会娇,这才问起正事来。 “爹,是我那间花铺的事,我最近铺子的生意全被陈时念那个丫头给抢了,现在好多花放在库房里卖不出去……”周宛如和周老爷讲起了自己现在铺子遇到的困境。 “那你想爹爹怎么帮你啊?”周老爷坐直了身子,说起生意上的事情,就变得十分严肃。 “我打听到,陈时念的铺子之所以生意那么好,主要是靠着一个神秘公子帮忙,我觉得如果能将那个神秘公子引来我们铺子,女儿有把握能留住对方,为我的花铺开拓生意渠道。” 周宛如这一番话说的很有思考量,听的周老爷很是欣慰。 “宛如,你长大了。” 周宛如脸色露出笑容,眼神却赞许的看向一旁的丫鬟。 丫鬟诺诺的低下了头,虽然这些话都是她教给周宛如的,但是她就是一个丫鬟,替主子出主意,是她的本分才对。 “但是找人这个事情,爹爹帮不了你。”周宛如的爹话音一转,说出了让周宛如失望的话。 “为什么啊爹爹?你为什么不能帮我?”周宛如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爹爹的势力还没能在宣城发展开来,爹爹在镇子上能够呼风唤雨,但是到了城里,比咱们周家有钱的人多的事,爹爹上次帮你处理王鸣的事情,就花费了不少,还怕是得罪了那个王公子,所以女儿,你看……” 周老爷跟周宛如解释着,说明了他现在的境况。 但是周宛如却不能接受,“爹爹,我不相信,我们家那么有钱,怎么会在城里站不稳脚跟?爹爹你人脉广,就帮帮女儿吧,你儿第一次做生意,你不会想女儿就这么失败了吧!” 周宛如不死心,依旧跟周老爷求着。 拉着爹爹的胳膊,周宛如摇来摇去,“爹爹,你就帮我这一回吧!” 周老爷无法,只能答应了下来,“好吧,那爹爹就帮你找找。” “爹爹最好了。”周宛如见目的达成,终于露出了笑模样。 心里惦记着女儿交代的事情,周老爷找到了城里自己的人脉,他在城里做生意这些时日,打听到了城中打探消息最是灵通的地方。 “城东武场?”周老爷听着生意伙伴告诉他这个地方,疑惑的皱起了眉。 “这地方难道是比武的?”周老爷问道。 就见生意伙伴点了点头,跟周老爷解释了起来,“没错,那个地方虽然名义上是一个武场,但这个武场背后的老板全是暗月阁的阁主,你要知道,暗月阁在江湖上可是出了名的消息场,无论想打听什么,只要出够银子,就能得到。” 见生意伙伴这么说,周老爷也将希望寄托在了这个城东武场上,“实不相瞒,我这次打探消息,倒是替我家宛如找一个人。” “既然是周兄小女要找到人,那也就是兄弟我的事情了,你就放心好了,我要是能帮的上忙,肯定会帮。” 生意伙伴客套的说道,周老爷信以为真。 拓跋宗可不知道自己的那个假身份又被人给惦记上了。 他正饶有兴致的看着陈时念那个小丫头数着这些天从他这个神秘人手上赚的银子,笑的见牙不见眼的。 “那个石友公子,真是个贵人啊!” 第二百二十一章 见一面 陈时念对那个石友的公子更加好奇了。 因为之前墓地的一面,她并没有看到石友公子的真面目,对方蒙着一层面纱,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拓跋宗又让伙计来陈时念铺子里买花了。 看见这个伙计又来买花,陈时念就再也坐不住了,就算那个石友公子再好心,也不可能天天来自己这里买花吧。 “我说伙计,我这些天算了一下我们铺子的进账,这一大半都是你家公子贡献的,我真的很感激石友公子,你能不能跟你家公子说一声,我们两个见一面可好?” 陈时念朝着伙计问道。 伙计犹豫了起来,在铺子里寻找起拓跋宗的踪迹来,但是不巧的事是拓跋宗这个时候正好不在。 看着伙计半天不说话,反而在自己铺子里扫视着,也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陈时念忍不住好奇问道:“伙计,你到底在找什么?” “哦,没什么……”伙计赶紧收回视线。生怕暴露了,然后想起陈时念的问题。 就自主编了一套谎话,“咱们公子不方便见人,他喜欢一个人独处,不愿意别人知道他的身份。” “这么神秘的嘛?”陈时念忍不住感叹起来。 伙计点了点头,等了一会也没见到拓跋宗出来,“姑娘,你们铺子搬忙搬花的那个伙计呢?他今天怎么不在?” “原来你是在找他啊?怪不得一直看着我们铺子里面。”陈时念恍然大悟,然后道:“他今天有事出门去了,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今天就让我和小草帮你搬花吧。” 伙计听说拓跋宗不在,迟疑的点了点头,就看着陈时念和周小草开始帮着自己搬花。 陈时念将花搬到马车的时候,意外发现了之前见到石友公子脸上带着的黑纱,以及腰带。 “这……”陈时念拿了起来,“这不是石友公子的东西嘛?” 伙计听见陈时念的声音,连忙走了上来,就看见了陈时念手上拿的东西,然后解释道:“这是我们公子落在这里的吧,我等会给他带过去就好了。” 陈时念趁此机会说道:“不如我和你一起去吧,顺便见见石友公子。” 伙计眼里闪过慌乱,“不了……还是别了,公子会生气的。” 陈时念见状,也只能遗憾,“好吧……” 拓跋宗回来后,就看见陈时念一脸沮丧的样子,“这是怎么了?” “今天那个石友公子的伙计又来了,我本来想见他们公子一面的,想好好感谢他,但是伙计说公子会生气的……” “你很想见那个石友公子嘛?”拓跋宗的眸子闪过奇异的光芒。 陈时念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也不是说一定要看见他长什么样子,就是想跟他说说话而已。” 拓跋宗摩挲着腰间的玉佩,“总会见到的,说不定伙计回去和那个石友公子说明情况,再过一会,石友公子就会主动见你了。” “但愿如此吧。”陈时念也没用抱多大希望。 但是拓跋宗怎么会让陈时念失望呢。 他趁着陈时念没注意,又去找到了那个伙计,伙计见到拓跋宗,就是眼前一亮。 “公子,你来了。” 拓跋宗道:“今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既然那个小丫头想见我一面,你下次见到她就跟她说,石友公子答应和她见面。” “好的公子。”伙计应声。 第二天,当陈时念见到伙计,伙计就告诉了她:“我昨天和我们公子说了你想见他的事,我们公子答应了。” “真的嘛?”陈时念的眼前一亮。 随即又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太顺利了。 伙计笑着对陈时念点了点头,“对,我们公子亲口说的。” 拓跋宗坐在掌柜的地方,听着伙计和陈时念的对话,仔细看着陈时念脸上的表情,发现陈时念对于能够见到自己,似乎很是高兴的模样。 本来拓跋宗应该心情不错,但是想到陈时念是因为见到别的男人,所以心情才这么好,一时间心情又变得复杂起来。 “我们公子约在了如来酒楼,还请姑娘到时候准时赴约。”伙计按照拓跋宗的指示,说出了地点。 陈时念为着这个石友公子照顾自己铺子里的生意,“我觉得明天要见石友公子,应该给他准备一些新鲜的吃食,不然空着手去,多不好。” 拓跋宗好奇,“你要准备什么?” “嘘,这是秘密。”陈时念对着拓跋宗眨了眨眼。 拓跋宗见陈时念连自己也瞒着,不由得更加好奇了。 “我可以帮忙嘛?”周小草凑到了陈时念的身边。 陈时念笑着,“那肯定可以啊,你来帮我,我们两个一起做速度更快。” 说完,两个人就一起去了厨房 陈时念想着再过些日子就是中秋节了,中秋节是吃月饼的时候,但是陈时念发现这里并没有吃月饼的习俗。 但是陈时念还是忘不了和家人一起吃月饼,团团圆圆的感觉。 所以这次给石友公子做的就是月饼。 周小草还是第一次听说月饼,“时念,这是什么啊?是你研究出来的糕点嘛?” 陈时念摇头,“这是我妈…娘教我的,中秋节马上就到了,最适合吃月饼了。” 然后周小草就帮着陈时念一起和面,陈时念教周小草怎么做月饼。 而在院子里看书的拓跋宗,隔着一道墙,都能问道一股香味从厨房里飘出来,惹得他手里的书中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这丫头,到底在鼓捣什么?那个石友公子真的有这么好,值得她费那么大功夫去讨好。” 拓跋宗自言自语道,却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语气里带着一股子醋意。 可笑,他怎么会吃自己的醋,这么幼稚的事情怎么可能是他拓跋宗会做出来的。 次日。 陈时念准时到了如来酒楼赴约,等她赶到地方的时候,却依旧没能见到石友公子的面。 就当她疑惑石友公子是不是不在的时候。 一道声音从屏风后面响了起来,“陈姑娘,听说你想见我。” 第二百二十二章 月饼糕点 “嗯。”应着声,陈时念盯着那一席屏风,人原来就在后面。 陈时念就想走进屏风后面,却被石友公子制止了:“姑娘,还请不要踏步,我们隔着屏风说话就好。” “……石友公子,你为何不愿见人。”陈时念停下了脚步,不解的问道。 “我觉得你还是别看见我,就让我们两个之间保持神秘,我想这样是最好的距离。” 见这个石友公子这么说,陈时念表示理解,可能石友公子有什么怪癖吧。 “好,对了石友公子,我给你带来了一些糕点,这个糕点叫做月饼,你这些天一直照顾我们的生意,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所以这亲手做的月饼送给公子聊表心意。” 陈时念一边说,一边将手上的糕点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屏风后面那头,石友公子心里一动。 陈时念看着放在桌子上的月饼盒子,想着石友公子又不愿意露面,估计也不会主动出来拿。 出于尊重,陈时念询问道:“石友公子,我帮你叫来你那个伙计叫来,让他给你带进去好吗?” “那就麻烦姑娘了。”见陈时念替自己这个石友公子想的这般妥帖,微微蹙眉。 等陈时念叫来了伙计,伙计将陈时念的月饼盒子拿进了屏风后面,递给了拓跋宗。 石友公子本来就对这个东西好奇,昨天陈时念那个丫头和周小草做,他不好意思问,怕露出破绽。 于是一直忍到今天来揭晓答案,心中竟很是期待。 石友公子打开了盒子,看着里头装着被陈时念叫做月饼的玩意,看着上面漂亮的纹路,金黄可人的模样,一看就是用了心思的。 “这月饼看着,色泽金黄,香味袭人,想来姑娘定然用了不少心思吧!” 听着石友公子的赞扬,陈时念笑着看着屏风,“公子光是看就能说出我用了很多心思,要是尝尝,会不会将我的手艺夸成花啊?” “那我就尝尝。”石友公子说完,拾起一块月饼,放在嘴巴咬了一个角。 陈时念做月饼的时候不喜欢放太多糖和油,这样会很容易腻,所以她按照自己的喜好,给石友公子做的月饼很是香软可口。 石友公子尝到月饼的滋味,眼睛闪过惊讶之色,他猜到这个月饼会很好吃,但没想到会比他想象中的更好吃。 “姑娘的手艺真是好,我估计,连宫里的御厨做糕点,也不过如此了……甚至在新意上,还不如姑娘。”石友公子实话实话道。 陈时念噗嗤一笑,“哪有石友公子说的这么夸张!” “要说宫里面的御厨,那都是经过层层筛选上去的,手艺肯定比我这个小丫头要好,至于比新意上,那御厨确实比不了我,他们担心主子会不喜欢,所以才做的中规中矩,叫人挑不出错了……” 陈时念对于宫廷御厨侃侃而谈。 石听着,眸子一眯,为什友公子么陈时念这个小丫头会对宫里面的事情这么了解? 她难不成也有秘密? “陈姑娘,你既然对宫廷御厨这般了解,想来也是接触宫廷里边的人,又或者是进过宫?”石友公子试探性的问道。 “这倒是没有,我不过一介布衣平民,哪里有机会看见宫里的人,更别提进宫里,至于刚刚那些话,都是我从别人那里听来的……”陈时念解释道。 石友公子这才打消疑虑,将手里的那个月饼给吃尽了。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陈时念发现这个石友公子除了在不见面以外,其他谈吐和见识方面都很是吸引她。 陈时念对于这个神秘的石友公子心生好感,对他长什么样子,倒是没再好奇了。 等到陈时念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周小草站在铺子外头将花盆里的土抖落出来,抬眼就看见了陈时念回来。 “时念,你回来了,事情顺利嘛?” 陈时念上去帮周小草搭把手,嘴上应道:“挺好的,石友公子很喜欢我们做的糕点。” 盆子里有些土抖落不干净,陈时念拿了一旁的抹布,将上面顽固的泥巴擦下来。 “那石友公子长什么样啊?时念,你这次看见他的脸了嘛?”周小草问道。 陈时念甩干净手上的水,“没有,石友公子是在屏风后面和我说话的。” “这样啊…对了,时念,陈公子和你一起去的嘛?” 陈时念疑惑,“陈宗不在铺子嘛?” “对,他不在。陈公子最近好像挺忙的,你出去没多久,我就没看见他了。”周小草回答道。 等陈时念和周小草收拾完花盆,抱着花盆回到铺子,拓跋宗手上拿着几个纸包出现在了门口。 “我回来了。” 陈时念和周小草看了过去,“你去哪了?” 拓跋宗扬了扬纸包,“我出去买了一些点心。” 原来是买点心去了,陈时念本来听着拓跋宗和她前后脚出门有些疑惑,现在也打消了。 拓跋宗将糕点拿给了陈时念,“诺,给你。” 陈时念接过拓跋宗手里的东西,却敏锐的闻到了拓跋宗身上带着的一股香味,就好像是月饼的味道。 “你吃月饼了?” “什么?”拓跋宗眉头一挑,像是不明白陈时念的意思。 “没事,我今天给石友公子带了月饼,这味道闻起来太像了……” 陈时念一拍脑袋,觉得是自己误会了,“可能是别的糕点的味道吧,和我的月饼有点像。” “你给石友公子做月饼,就不兴我自己出去买糕点吃?”拓跋宗说的这话带着股幽怨,看着陈时念。 “满心满嘴都只有那个石友公子,那个石友公子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他万一是个坏人呢?” 陈时念石化在原地,听着拓跋宗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没有……” 见陈时念不说话了,拓跋宗眉头更是紧蹙。 两人站在一块,沉默了一会。 陈时念实在受不了这个气氛,随口找了个理由:“小草那边还有需要忙活,我就先走了。” 说完,匆匆离开。 第二百二十三章 互通 等躲到了后头,在看不见拓跋宗之后,陈时念这才松了口气。 “拓跋宗这也太怪了,他那么关心我和石友公子的事情做什么?而且我怎么听出一股怨气来。” 陈时念自言自语,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已经悄然红了。 拓跋宗则是看着陈时念跑开了,眉心微蹙。 难道自己的问题很难回答嘛? 又或者是那个小丫头真的喜欢上了从未蒙面的石友公子,凭什么? 石友公子不过让伙计在她那里买了些花,要说上见面那都是躲来藏去的,她能看上石友公子哪点? 拓跋宗莫名有些不爽。 陈时念可不知道拓跋宗怎么了,就感觉他对自己好像有意见,对她很是冷漠。 就连周小草都看出了两人之间的不对劲,悄悄问陈时念,“时念,你和陈公子这是怎么了?” 陈时念也觉得有些委屈,自己也没做什么,怎么拓跋宗就因为一个石友公子,好像生自己的气了。 想着之前拓跋宗问自己的问题,石友公子好像是他关心的所在。 陈时念想到这里,去了自己房里拿了一张宣纸,磨了墨在信上写了起来。 “石友公子亲启,我近日很是烦躁,家中收留的少年莫名对我生气,态度很是冷漠,说我对他关心还不如你,满腹委屈无法诉说,只有找你倾诉,相处一年,他是我的伙伴家人,是我惦记在心上,会担心的人……” 陈时念又洋洋洒洒的写了很多,一张宣纸都不够,她又取了一张纸。 里头用了很多的简体字,她会的繁体太少了。 怕石友公子会看不懂,陈时念跑到书肆买了本字典,这一幕被拓跋宗看在眼里。 但是他现在和陈时念还在冷战,也不好主动去问,就只能当没看见。 陈时念把写好的信托伙计寄给了石友公子。 石友公子收到了陈时念的信,迫不及待的打开了。 看到信上写的东西,拓跋宗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尤其是在心中有少年那一块反复扫过,心里悸动的火苗烧到了耳后。 拓跋宗本来因为石友公子生的闷气淡然无存,只余下满心的欢喜。 原来,她是念着自己的。 看着结尾处,陈时念向自己询问解决之法。 拓跋宗眸子闪过兴味,既然要求得他原谅,问他本人当然有用了。 于是隔着房子一道墙的距离,拓跋宗写下了解决之法,“既然想求的少年原谅,自然应该投其所好,他喜欢什么就给他拿什么,这样的话说不定他心情好了,这样就会原谅你。” “而且你应该找出问题,你如果真的想求的少年原谅,就不能等着少年来找你,你应该主动找他,少年的心里也是有你的。不然少年如果真的生气,他应该早就离开了。” “既然少年生气是因为我的存在,那你就应该跟他解释清楚我和你之间的关系。” “还有月饼的事,你要是只给我做不给他做的话,这说明在你的心里,我比他还重要,自然会造成少年的心理不平衡。” “如果你真的想让少年不再生气,那只有想出更好的办法证明你对他的心思……” 石友公子在信上洋洋洒洒的也写了一堆,似乎只有在信里,才能将自己的心事诉说给陈时念,以对方不知道的身份。 当陈时念收到石友公子回信,只觉得这回信速度实在也太快了。 看着信上石友公子写的内容,陈时念越看越觉得有道理。 上面有石友公子写给她的建议,关于她和拓跋宗之间该怎样处理…… 陈时念想着月饼的事情,决定先从这个方面下手。 石友公子建议的方法倒是可以试一试,万一真的有效果呢。 于是陈时念又回到厨房,这次的月饼是她一个人做的,而且因为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所以这次的月饼做得更完整更好。 等月饼做好之后,陈时念趁着月饼热乎,然后将月饼端过去给拓跋宗。 拓跋宗看见陈时念端来的月饼,眸子里划过深深的笑意,看来自己在信中所说的,陈时念果然照做了。 陈时念看见拓跋宗,还以为他正在气头上,将月饼放在了拓跋宗的桌子上,然后搅着脑汁想着话题。 看见拓跋宗桌子上放着的书,于是就借着那本书道:“拓跋宗,你在看书呀?我给你做了月饼,你要是看书看累了就吃一些月饼吧。” 见陈时念主动跟自己说话,拓跋宗本来就不生气,于是对着陈时念点了点头。 “谢谢。” 说完,拓跋宗就从盘子里捻起了一个月饼。 陈时念见这招果然有效,于是又主动道:“其实之前石友公子的事情,主要是为了感谢他在我们铺子里买了那么多花,所以我才特意给他拿了月饼过去,那时候也没想太多,我不知道你会生气……” 见陈时念说的小心翼翼,拓跋宗的面色舒展开来,将嘴里的糕点咀嚼完之后。 他对陈时念道。:“小爷我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吗?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你也不要放在心上。石友公子不就是个连面都不敢见的胆小鬼,能比小爷强?” 见原先那个傲娇的拓跋宗又回来了,陈时念脸上的笑意又不自觉的加深了几分,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那可就太好了,我还真的担心你生气了,这几天你可不对劲了,都不愿意理我。”陈时念见拓跋宗现在变回来了,便主动跟他讲。 “你这月饼做的还挺好吃。” 拓跋宗指着放在桌子上的那盘月饼。 他刚刚吃了一块,发现味道竟然比上次在客栈里吃的那块月饼还要好。 陈时念一笑,对他道:“那当然啦,我这次做的肯定要比上次给石友公子送的还要好。上次给石友公子送的那些月饼,到那的时候都已经凉了,口感上面肯定就没有现在这么好,这些月饼可是刚刚出炉的,新鲜着呢!” 听见自己的待遇要比石友公子还好,拓跋宗脸上的笑容是怎么都掩不住。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主动和解 面对陈时念的主动和解,拓跋宗心里很开心。 虽然也是自己给她出的主意,但是还是忍不住的得意,他享受着陈时念对他的示好,觉得受到了陈时念的重视。 感受到了陈时念对自己的喜欢,心里别说多开心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勉强的原谅你了!”拓跋宗说着勉强原谅,但是嘴角上扬的弧度欺骗了他。 很显然,他并不勉强,反而挺高兴。 拓跋宗的话和举动陈时念都看着,看到他原谅了自己,陈时念总算是松了口气。 看来石友公子说的是对的,当时自己还半信半疑的不想和解,没想到拓跋宗真的原谅自己了。 “石友公子真的没有骗我,他简直比神仙还神,简直太厉害了,以后他的话一定要多听一听,准没错。” 陈时念对石友公子的信任度直线上升,飚到了最大值。 得赶快给石友公子写信,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陈时念现在如此信任石友公子,不知道当她知道石友公子就是拓跋宗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想想就有点期待。 “你走开,我要出去,为什么还是没有那个贵公子的消息!”周宛如气急败坏的跟丫鬟说。 “小姐,天都黑了,我们回去吧。” “不行,我一定要找出那个人,你们谁也别管我!” 丫鬟拗不过周宛如,只能跟在周宛如的身后,陪她一起找人。 记着那个伙计的模样,周宛如左看看这个,右看看那个。 在芝芝花铺所在的街道上,寻找着可能是贵公子的存在。 而丫鬟在后面跟着,周宛如走的很快,丫鬟着实有点累,可是为了小姐的安危,紧紧的跟着周宛如。 前面突然一阵喧闹,为了一大堆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周宛如好奇的赶紧跑上去,挤 周宛如最喜欢看马戏了,看的入神,把跟在自己身后的丫鬟都忘了,由于刚刚人太多了,把丫鬟和周宛如冲散了,周宛如从丫鬟的视线消失了,就再也没有找到。 “小姐!小姐!小姐!”丫鬟一直喊着周宛如的名字,可是周宛如因为看马戏看的太入神,没有注意到丫鬟在叫她,就这样错过了,丫鬟又到别的地方去找了。 过了好久,天已经很黑了,看马戏的人也渐渐少了,周宛如这才意识到她该回家了。 一回头发现丫鬟不见了,周宛如突然慌了。 拓跋宗接受了陈时念的道歉之后心情很好。 正巧今天神秘人让人给他送信,于是对于发来打擂台的邀请,也就赴约了。 拓跋宗在擂台比赛中拔得头筹,台下有很多人为他欢呼,但是拓跋宗心里很平静,对于自己获得的成就无动于衷。 擂台结束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救命!!”一个小巷里传来了一阵哭喊声。 拓跋宗眉头一皱,感觉这呼救声有些耳熟。 前面应该有危险,而且离铺子很近,担心是陈时念,拓跋宗赶紧走了过去,查看情况。 小巷里有五六个混混围着一个姑娘,其中两个混混正要扒那个姑娘的衣服,姑娘不停的挣扎和嚎叫,从她的声音里都能听到她的害怕和绝望。 说时迟那时快,拓跋宗很快冲到了混混面前,一脚踢开了那个姑娘旁边的两个混混。 “喝!” 拓跋宗踢开了一个混混,就听见对方道:“关你屁事!别给老子多管闲事!还不快滚!” 拓跋宗看着领头的混混,目光一狠,露出凶狠的眼神。 “你是叫我滚吗?” “说的就是你小子,就是你!还不快给老子滚,别和他废话,兄弟们上!” “上一个敢叫小爷滚的,已经死了!来吧,小爷今天就跟你们玩一玩。” 五分钟后,五个混混齐刷刷的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喊疼。 “今天小爷留你们一条生路,下次别让我再看见你们!见你们一次,打你们一次!听明白了吗?” “明白,小的们这就走!”混混一溜烟的消失在了巷子里。 “呜呜呜呜……”又传来一阵哭声,拓跋宗才想起还有一个人。 “周宛如?”拓跋宗一开始没看出来,仔细一看才看出来是周宛如。 原来周宛如和丫鬟走散后,街上也没有多少人了,周宛如找不到丫鬟,只好在街上找起了人,因为她不可能自己走回去吧。 接下来就是拓跋宗看到的那一幕了。 周宛如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眼泪汪汪的看着拓跋宗,拓跋宗扭过头,让她整理一下衣服。 周宛如用发抖的手,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边整理边发出抽泣声。 拓跋宗听着周宛如的哭声,内心却毫无波动,眼神都不给她一个。 但是身边的女子好像没完没了,拓跋宗是自己不太喜欢的周宛如,但是遇到这样的事情也挺可怜的。 “外面危险,下次不要这么晚出来了,出来也多带些人,赶紧回家吧。” “陈公子,我不敢一个人回家,我害怕,我好害怕啊,我怕再遇到那些坏人,你能不能送我回去啊!”周宛如边哭边拉着拓跋宗的手。 拓跋宗想要下意识的甩开,但是却被周宛如死死的拽着。 “我不顺路,而且现在路上也没什么人了,那些混混刚刚被我教训了,也不会再回来了。” “陈公子!我害怕,我现在…我…我…难道你就真的舍得看我一个姑娘家的自己走……”周宛如嘤嘤哭泣了起来。 只是不知道她是真的害怕,还是想要留下拓跋宗,让拓跋宗送她回家。 拓跋宗没打算捡周宛如这个麻烦,冷着一张脸道:“赶紧松手,你自己没有腿嘛?我可没空送你,自求多福吧!” “不行,你要是不送我,我就拉着你不走了,直到天亮。”周宛如眼泪也不流了,任性道。 拓跋宗后悔了,自己为什么要发善心救一个麻烦,但是为了怕人误会,“好,你放手,叫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谢谢陈公子,我就知道你会答应。”周宛如连忙顺杆而上谢道。 第二百二十五章 相处 周宛如似乎生怕拓跋宗后悔,立刻擦了擦眼泪,却依旧没有放手。 “你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走吧。”拓跋宗把周宛如的手拉下去了。 但是两人“亲密相处”的一幕,却被出来买菜的周小草看了个正着。 拓跋宗将周宛如送到了她家,看着周宛如进了周府,就转身离开了。 身后,周宛如还在呼喊他,“陈公子,你去我家坐坐吧。” 没等到拓跋宗回头,反而吸引了姨娘身边的丫鬟的注意,将这个周宛如私会外男的事情告诉了姨娘。 周宛如回到府上,发现丫鬟居然自己回到了府上,“你这个死丫头,居然丢下我一个人回来了!” 丫鬟委屈的低下了头,“小姐,我这不是想让府里的人出去找你嘛,我一个人实在是找不到了,这才……” 说着,丫鬟的头低了下去,掩盖住了眼底的失望之色。 见丫鬟这么说,周宛如拧了她的胳膊,“给我一边跪着反省去,要不是我今天没出事,万一出事了,一定扒了你的皮!” “谢谢小姐。”丫鬟赶紧跪到了墙角,周宛如才心满意足,算是出了一口气。 周宛如想着昨晚拓跋宗救了自己的场景,一脸娇羞,喜不自胜。 第二天,周宛如看着外面天气正好,就叫着丫鬟陪自己去园子里逛一逛,谁承想那个讨人厌的姨娘也在。 周宛如其实一点都不愿面对她,正要和姨娘擦肩而过,姨娘主动停了下来。 姨奶看着满脸喜色的周宛如,阴阳怪气道:“我当是谁,怎么着这是有什么喜事?看看这嘴角都要咧到天上去了!” 说着撇了撇嘴,满脸不屑的弹了弹自己新染的指甲。 周宛如脸上的笑意瞬间不见,不满的看向了姨娘,“姨娘哪里话,我哪一日不是如此,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和我说话?” “哼!这是当谁不知道怎么着,昨天送你回来的是谁?以为我们大家眼瞎了?”姨娘蹬了一眼周宛如,言语之中充满了鄙夷。 “姨娘!你不要信口开河!我要去告诉父亲!”周宛如感觉自己被一个姨娘羞辱,气的满脸通红。 “呵!你去告啊,正好让你父亲看看,他的好女儿是怎么不知羞耻,勾引外男的!真是败坏家风,你的那点小心思以为没人知道吗?” “你!你这个长舌妇!你有什么证据,你居然敢污蔑我!”周宛如气的举起手就打向姨娘。 “住手!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周父刚从外面回来,就看到周宛如和姨娘两个人剑拔弩张的要大打出手,顿时气的大声喝道。 “老爷,您可回来了,您快看看您的好女儿,居然要打我,这您要是不回来,妾身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您了!呜呜……” 姨娘看到周父,顿时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可是这在周父眼中,却分外让人心烦。 “父亲......”周宛如一看姨娘恶人先告状,马上就开口反驳。 “够了!”周父面对女儿,便对身边的美娇娘不胜其烦,生怕女儿会生气。 于是转头对姨娘说“你先下去,我有话跟宛如说。” 可是姨娘却心有不甘,一个小丫头,居然敢动手打人,就应该好好教训一番。 “老爷,您这就不管我了?她刚才可是要打我!” “行了!”周父动怒,姨娘也害怕了,蹑手蹑脚的退下了。 站在一旁的周宛如顿时感觉出了一口恶气。 周父看着周宛如,一言不发好一会儿,看得周宛如心里发毛,不禁道“爹爹?” 周父叹了一口气说“宛如,你以后离那些男子远一点。” “为什么?”周宛如心中不平,一脸的委屈。 “哪有为什么,你一个闺阁女子,没必要总是接触外面的人,对你的名声不好,我说什么你就听着,以后离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远点。” 说完周父就一甩衣袖离开了。 周宛如被留在原地,握紧了双手,气的浑身颤抖,将一切都怪罪在了姨娘头上。 而这边的拓跋宗却并未将那晚救了周宛如,并送周宛如回家的事告诉陈时念。 因为他怕告诉陈时念,就难免陈时念多想,还要诸多的解释,拓跋宗想干脆就不告诉她,免得节外生枝 而且那晚并未发生什么事,所以拓跋宗一直未曾开口说这件事。 但是这一切在周小草眼里却变了味道。 周小草这几日一直在纠结这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诉陈时念。 如果告诉了,就难免让陈时念多想,与陈公子产生问题,可若是不告诉陈时念,这件事就像一根刺一样,一直扎在小草的心里。 而且小草也不忍心看到陈时念被蒙在鼓里。 两日后,陈时念挑了一些适合的鲜花,想要做成香包。 前几日与石有公子的书信中提到,有些花草是可以防蚊驱虫的,陈时念想采一些做成香囊送给拓跋宗。 周小草看着一直在忙碌的陈时念,想来想去还是鼓起勇气走到陈时念面前,叫了陈时念一声。 “时念……” 陈时念看到小草,就拉着周小草跟她讲什么花有什么好处等等。 周小草看着陈时念,犹豫再三还是打断了陈时念。 陈时念看着周小草一脸的郑重,满心疑惑,“怎么了小草?是出了什么事吗?” 周小草拉着陈时念的手“时念,你听我说,你不要激动,也不要生气,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这要是不说,我这心里其实一直难受。” “你说你说,怎么了,我不生气。” 小草左思右想,小声开口说道“两日前的晚上,我在巷子里,看到了周宛如,她被一群人围着,我看事情不好,刚要喊人,结果......”小草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说。 可是这个时候的陈时念已经被小草挑起了好奇心,一直在追问“之后呢,她怎么样了?” 小草只好接着往下说去“结果我看到陈公子冲出去救了周宛如,把那些人都打跑了。” 听到拓跋宗的名字,陈时念一愣。 第二百二十六章 毒计 小草接着往下说道:“然后,我看见陈公子送周宛如回家了。” “唉!这个事搁在我心里好几天了,我总想着不告诉你,怕你多想,但是......但是我看陈公子好像并不想跟你说,我不想你被骗了。” 周小草将最近几日一直堵着自己的事一股脑的告诉了陈时念,心里终于畅快了,只是看着陈时念一脸的茫然,突然开始担心起来。 “时念......你,你没事吧?你也不要多想,那种时候任何人碰到了都会出手相助的,这也不能怪陈公子,只是吧,这个事我总想着告诉你,我倒不是说陈公子如何,我总觉得那个周宛如居心不良,你得防着点!” 满脸茫然的陈时念终于反应过来小草说了什么,看着满脸紧张的小草,勉强笑了笑“我没事,我能理解他……” 说着,又装没事人似的拉着小草扯别的话,还一边举着一朵花一边笑着跟小草说“这个泡澡的时候放到水了特别好,咱们多弄一点吧!” 小草看着满脸笑意的陈时念,虽然心里依旧很担忧,但是还是稍稍放心了一点。 陈公子和时念两个人应该不会有问题的,两个人经常在一块,周宛如算什么,想着想着就放下心来,开开心心的跟陈时念一起弄鲜花去了。 可是在小草看不见的地方,陈时念的笑容却垮了下来。 总归心里还是不舒服的,为什么拓跋宗一直没有跟自己说这个事呢? 书房里,周父皱着眉头一直在沉思,想着刚刚手下人的来报,心中不禁越来越沉。 周父先后派出了五波人,想要知道这个所谓的“贵公子”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几经波折却一直没有好消息传来。 刚刚下人又来回禀,依然没有结果。 这不禁让周父开始担心起来,这个“贵公子”到底是谁,为什么这么神秘? 思来想去,周父又想到了生意伙伴同自己说的那些话,越想越觉得事情并没有看到的那么简单,连忙喊人去请周宛如。 “来人,去请宛如过来,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诉她。” 说完便在书房里走来走去,周父越想越觉得事情不简单。 周宛如白日里在父亲和姨娘面前受了气,心中一直愤愤不平,在房里休息,这时丫鬟匆忙赶到房里。 “小姐,老爷让您去书房,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周宛如听后不禁哼了一声,“能有什么事,白日里不是刚刚说完!” 丫鬟不禁心中着急,“快去吧小姐,万一真的有什么要事呢?不然老爷也不会这么晚了来找您。” 周宛如想了想,还是换好衣服去了书房。 书房里,周父一直在焦急的等着,久等不到,心中不禁气结,刚要再叫人去唤,周宛如姗姗来迟。 “爹,这么晚了,女儿已经睡下了,知道您叫我,女儿又梳洗了一下,所以来迟了,希望爹爹不要见怪。” 周宛如虽然平日刁蛮任性,但还是会看周父脸色的,见情况不对,连忙解释道。 周父又怎么会不知道周宛如的心思呢,但是却没说什么,只是随意的摆了摆手,示意周宛如上前。 “爹这么晚叫你来,是有个要事告诉你。” 周宛如看到周父如此郑重,不禁竖起了耳朵:“爹爹您请说。” 周父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一直想找那个贵公子,爹爹也派人帮你找过了,但是对方实在太过神秘,我觉得还是别继续打探对方了,你也别找了。” 周宛如听到父亲说的居然是这件事,满心的疑惑和不解:“为什么啊?白日里,你让我离别的男人远点,我能理解,这也就算了,为什么连那个贵公子你也不让我继续打探,凭什么?”陈婉如越说越激动。 周父赶紧安抚道:“这其中有很多事你都不明白,你还小,我找人查了好多次一直也没有查出真个人的身份,显然这个人不简单,咱们还是少惹为妙。” 周宛如听着父亲的解释却不以为意,周家家大业大,连陈时念一个乡下丫头都能吸引那个贵公子,她为什么不能? 真是笑话,但是看着父亲这么忧心的份上,周宛如嘴上连连应是,心中却打定主意要给陈时念好看。 第二日,周宛如来到铺子里,里面有三三两两的人在看花,这时有两个仆人打扮的男人在旁边闲聊起来,引起了周宛如的注意。 其中一个穿墨绿色袍子的小厮说:“听说芝芝花铺的那个周小花是被赶出来的逃奴?真的假的啊?” 旁边一看应该是管事的人,满脸不屑的切了一声说:“真的,昨个儿我听下面的人说起来的,周小花偷了别人的东西,被人赃俱获,现在躲了起来,把我们庄主都气病了。” 旁边的小厮一脸的唏嘘。 听到这,周宛如走到二人身边,趁机问道:“你们二人说的周小花可是从芝芝花铺的那个新冒出来的丫头?” 被问到的二人一脸疑惑,点了点头,“是的。小姐,怎么了?” 周宛如哼笑一声了,“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说完就叫上宋招娣一起离开了铺子。 宋招娣有点茫然,不知道周宛如要做什么,“小姐唤我过来,有什么吩咐?” 周宛如狡猾的笑了笑,昨天还想给陈时念一个教训,今天就有把柄送上门来。 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 周宛如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宋招娣,“我要利用周小花,对付陈时念,你先这样……” 宋招娣听了之后满脸的不解,“这样能行吗?” 原来,周宛如让宋招娣去陈时念的铺子里,趁着铺子里生意好的时候,把周小花偷人东西的事情说出去,让大家知道。 陈时念的人偷东西,而且还被主人赶出去了,这样陈时念也会跟着被大家说。 以后芝芝花铺谁还敢去,不怕手脚不干净偷了他们东西嘛! 周宛如一脸的笃定,对自己的想法很是相信。 第二百二十七章 忍不可忍 “绝对没问题,你想想,你愿意去有小偷的铺里买东西吗?你不怕买的东西不干净?哼!我倒要看看,这下陈时念要怎么翻身!” 看周宛如如此的胜券在握,宋招娣咬咬牙,反正她早也得罪狠了这个外甥女,转身去了陈时念的铺子里。 此时,陈时念的铺子里人满为患,比对面周宛如的店里,人多了不知多少。 这看在宋招娣的眼中,真是分外的刺眼。虽然两个店铺只隔了一条路,生意却天差地别。 宋招娣一进门,陈时念就看到她了,但是陈时念没有出声,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但是周小草却满心疑惑和防备,宋招娣这个时候来到这,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宋招娣看到了周小草身边的周小花,一脸不怀好意的笑着。 走到陈时念身边,开口道:“外甥女,你别多想,今天来呢,我是一番好意,我怕东窗事发的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呢!” 陈时念不想跟宋招娣在这绕圈子,“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宋招娣哼笑一声:“今天我们铺里来了两个福来农庄的管事,他们闲聊之中说了一下周小花,原来......” 陈时念故意停顿了一下,想要吊人胃口,但是陈时念却没有理会,听她这么一说就拉着一脸紧张的周小花转身离开,招呼客人去了。 宋招娣却没有放弃,越说越过分,开始放声说道:“人家说,周小花是在庄子里偷了人家的东西,被人抓到了,赶出来的!大家看看这个铺里都是些什么人,周小花就是一个偷了人家主家银子的小偷!” 铺里的顾客听到宋招娣的话,都纷纷停下看在周小花,议论纷纷道:“不能吧,看着这个小丫头不像啊,昨天还给我送花到家里呢。” “哎呀,你不知道啥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吗?看着人畜无害,没想到是这种人!” 陈时念看着周围人都对周小花指指点点,而且宋招娣越来越过分,陈时念终于忍无可忍。 拉着已经泪流满面的周小花,走到宋招娣面前。 “够了,你不要在这里信口开河,污蔑小花,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随便乱说!” 宋招娣看到陈时念终于绷不住了,一脸鄙夷的怪笑。 “我还当我们陈老板多沉得住气呢,怎么说到你们的痛处了?哼!我信口开河,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不信大家可以去福来农庄找人对峙。” “我想,周小花偷东西这件事福来农庄的人应该都知道,看到时候你陈时念还有什么可说的!” 周围的顾客纷纷附和道:“对啊,对可以去对峙。” 也有人说:“还对峙啥,一看就是真的,要不然在福来农庄干的好好的,怎么会到这来,肯定是事情败露,被人赶出来了呗,我看就是真的。” 陈时念看着宋招娣一脸阴谋得逞的笑意,又听着周围人的话,身边的周小花一直在哭。 陈时念终于忍无可忍,大声喝道:“够了!你们知道什么!只知道在这趋炎附势!” 说着就拉起小花的手,将小花的衣袖拉了上去。 周小花手臂上的伤痕马上暴露在了大家的面前,周围人都不禁吸了一口寒气。 这是怎样的一双手臂? 只见周小花的双臂遍布伤痕,颜色深的已经是深紫色了,颜色浅一点的也是一片通红,有的甚至还有一点渗血。 而且目测不只是手臂上有伤,身上应该还有。 因为伤口一直快到肩膀处还有,大家看的都有些不忍心。 毕竟周小花还小,跟自己家里的孩子没差多少,这要是自己家中的孩子受了这么重的伤,估计自己得心疼死。 陈时念深吸一口气,虽然自己不忍心将周小花的过往摊开来让大家知道。 但是如今这个情况,如果不告诉大家事实的真相,恐怕以后周小花都不能再抬起头来做人了,小偷的标签会跟着周小花一辈子。 陈时念抱了抱周小花,安慰的拍了拍周小花,转身面对着大家,把周小花的悲惨遭遇一点点的向所有人诉说。 “小花很小的时候就被她的后娘卖到了福来农庄,一直努力干活,从来不敢多言多语,可是总有人看不得你好,总有人不怀好意的伤害。” “而福来农庄的管事不知怎么就看小花不顺眼,开始处处为难小花,后来更是变本加厉的打小花,小花身上的伤都是拜他所赐,他居然还敢污蔑小花偷东西!” 宋招娣看周围人都在听陈时念的解释,心理开始着急。 “你胡说,福来农庄的管事人很好的,我们经常打交道,他怎么可能像你说的虐待一个小丫头,真是笑话,如果不是周小花偷了别人东西被人赃俱获,人家可能都不知道有周小花这个人!” 一直在旁边哭泣的周小花听了宋招娣的话,气的浑身颤抖。 她指着宋招娣大声质问道:“你就知道他是好人了,你看到我偷东西了?你凭什么说我是小偷,说他是好人!你有什么证据!” 宋招娣一时被周小花问的哑口无言“你......你这是恼羞成怒!你跟我喊什么,你是不是被主人家赶出来了?这就是证据,如果你没做错事,人家干嘛赶你走!” 陈时念指着周小花身上深浅不一的伤痕,告诉大家,“大家伙应该都能看出来,小花身上的伤并不是一次就能造成的,肯定是被人长时间的虐待导致的。” “这个人就是福来农庄的管事,而且也是他故意污蔑说小花是因为偷东西被赶出农庄的,小花是无辜的,是被污蔑的。” “我陈时念在咱们街上开门做生意,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我敢用我的人格担保,周小花从来没有偷过任何人的东西,她是一个苦命的孩子,从小就被后娘卖掉了,吃了很多苦。” 周小花满脸泪痕,抬着的手臂上伤痕累累,周围的人看着都十分的不忍心,纷纷点头。 第二百二十八章 从她下手 “是啊,这么小的孩子,哪有那么多坏心思呢,真是可怜啊。” 其中一个妇人说道:“对啊对啊,上次她去我们家送花,我看她那么瘦,就给了她一盒点心让她路上吃,这孩子说啥都没要。” “是啊是啊,要我看啊,这个小姑娘和陈老板都不像是在说谎,你看那伤,自己怎么招也不能打自己吧。” 陈时念安抚的拍了拍周小花,告诉她不要哭了,转头看着宋招娣,“表姨,我不知道你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在大家面前公然的污蔑一个小姑娘,这样的做法未免太狠毒了一点,如果你对我有意见,或者对我的铺子有意见,大可以直接冲我来,请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宋招娣浑身无力的看着周围人开始对自己指指点点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个人我认识啊,这不是对面花铺的吗?我见过她!”其中一名客人仔细的看了看宋招娣,高声对身边的人说道。 这时铺子里的客人都反应过来了。 “对啊,我说呢,为什么跑到这来闹事,原来是对面花铺的,真是居心不良!” 宋招娣看着这个场面有点难以收手了,连忙胡乱的解释了一下,转身落荒而逃。心中不禁愤恨,都怪周宛如出的馊主意。 周宛如这边一直稳操胜券的等着宋招娣带回好消息,怎知宋招娣一回来,招呼都没打就进去了,周宛如连忙追过去,询问结果如何。 宋招娣本来就气的不行,周宛如还一直在追问,终于忍无可忍“小姐,你出的主意不管用,人家陈时念三言两语就给怼回来了。” 周宛如一听,事情不对啊,没有朝自己想的方面发展,赶忙让宋招娣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听完不禁气道:“这个陈时念真是好手段!这个事没完!” 第二日周宛如到铺里,发现今天铺里居然一个客人都没有,满心疑惑,直到中午只来了零星的几人,这才发现店里的生意定是受了昨天那件事的影响,周宛如气的不行。 夜里,周宛如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到了屋子里,晚膳也没有吃,怎么想怎么生气。 明明是板上钉钉的事,怎么最后会节外生枝呢? 周宛如怎么也想不通,而且最后居然会连累到店里的生意。 晌午过后,周宛如找人去陈时念的铺里偷偷看了一眼,结果里面的客人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多了起来,反观自己的铺子,冷冷清清。 周宛如怎么想都咽不下这口气,一定要陈时念付出点代价。 就在这时,周宛如突然想起之前听人说过陈时念有一个妹妹名叫陈时安,据说是和宋招娣住在一个村子里。 思来想去,周宛如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收拾好了自己,周宛如怡然自得的走出了屋子,吃了晚膳,又去陪周父说了一阵子话。 周父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让自己远着陈时念的铺子,免得给自己惹麻烦。 周宛如嘴上连连应是,但心里却一直在盘算着怎么找人去村子里抓陈时安,该找谁呢? 整个晚上周宛如都在盘算着这件事,一夜都没怎么睡好。 第二日一大早,周宛如就带着丫鬟出了门,丫鬟并不知道周宛如要去干什么,也不敢追问。 周宛如走到了一个巷子里,左右看了一下,果然有几个人在巷子的尽头蹲着。 周宛如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丫鬟吓坏了,想拉着周宛如离开,周宛如却不肯,走到跟前果然是那日被拓跋宗收拾的几个混混。 周宛如鼓起勇气叫了一声,其中一个混混抬头一看:“哟!这不是那晚的大美人吗?怎么着,今天怎么有兴致来找我们兄弟几个啊!”说完就不怀好意的笑了。 周宛如忍者恶心之感,拿出了一个钱袋丢在了混混的身上,“这些钱你们拿着,我有事情找你们做,事成之后,我还有另外一笔的酬劳。” 一群混混拿着钱袋掂了掂,又打开看看,对立面的银子非常感兴趣“小姐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们兄弟几个一定办到!” 周宛如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笑了笑说:“我要你们几个去村子里给我抓一个回来,是一个小孩子,没有什么危险。” “成交!”混混们想都没想就连忙应了下来。 周宛如走后,几个混混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去村子里踩点,几人分配好各自要做的事情后,就立刻出发前往周宛如告诉的村子。 村子里,陈时安正在开心的和小伙伴们玩耍,姐姐在镇里,走之前将自己交给了孟湘姐姐照顾,虽然每天都很担心姐姐,思念姐姐,但是三岁的时安很懂事,从来不曾提起过去镇里找姐姐。 陈时安与小伙伴们玩的正开心,突然觉得有人跟着。 回头看了看,一个人也没有,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摇了摇头有随小伙伴们往前走,殊不知身后的小混混也吓了一跳,不过和周宛如给的画像一对比,已经知道要带走的小女孩是哪一个了。 走了一段路,陈时安还是觉得有人跟着,一阵害怕,孟湘去镇上还没回来,陈时安没有办法只好去村长家里寻求帮助。 陈时安匆忙赶到村长家。却发现村长不在,就急忙与村长媳妇说了一下自己被人跟踪的事情。 可是村长媳妇却不相信,看着面前的陈时安一脸不开心:“你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哪有人会跟踪你,跟着你干什么,不要在哪一惊一乍的!赶紧走!” “我没说谎,是真的!真的有人跟着我,请你相信我!”陈时安很害怕,但是村长媳妇却不听她说的,一直要赶陈时安离开。 “婶婶,那我可不可以在这等着村长叔叔回来,我真的有点害怕!” 陈时安想求村长媳妇收留一下自己,但是村长媳妇不喜欢陈时安,也不想收留她,几下就将陈时安推了出去。 被推出来的陈时安特别着急,但是却没有办法,只好往人多的地方走。 第二百二十九章 心神不宁 但是天渐渐晚了,大家都回家了,没有办法的陈时安只好躲在一处时常和小伙伴一起玩的林子里。 天慢慢黑下去,陈时安蹲在一棵大树下非常害怕的抱紧了自己,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坚强,一定会没事的,孟湘姐姐回来后一定会发现自己不见了,肯定会来找自己的。 虽然不停的告诉自己别怕,但是陈时安毕竟只是一个三岁的孩子,还是吓得直发抖。 而此时的孟湘还在镇上没有回来,突然间就觉得心神不宁,急忙把镇里的事情处理完赶回村里。 孟湘急忙赶回村子里,回到家却发现陈时安并未在家中,急的四处寻找,眼见天快黑了。 陈时安一直没有消息,孟湘赶忙找到村长家,告诉询问今天陈时安有没有来过,村长媳妇知道陈时安不见后,吞吞吐吐的,不肯细说,在孟湘的多番追问之下才把白日里陈时安来过的事情说了出来。 孟湘听过后更加着急了,陈时念是自己最好的姐妹,临走前将时安交给自己来照顾,如果时安出了什么事,自己有何颜面去见陈时念。 孟湘还是在村里不停的寻找陈时安,突然看到和陈时安总在一起玩耍的小孩,灵光一闪,赶快飞奔到附件一个陈时安常去的林子。 “时安!你在这吗!我是孟湘姐姐!时安!”孟湘在林子里不停的喊着。 “孟湘姐姐,我在这!”听见孟湘的声音,陈时安赶忙走了出来,终于看到自己熟悉的人,陈时安终于忍不住自己的眼泪,抱着孟湘哭了起来。 孟湘心疼的抱着陈时安,一阵的后怕,如果陈时安出了什么事,那自己就真的没办法面对陈时念了。 “好了时安,孟湘姐姐回来了,别哭了,姐姐这就带你回家,咱们回家了。”孟湘抱起陈时安,两个赶回了家。 一切安顿好之后,孟湘试着询问了一下陈时安白日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人跟踪呢? 陈时安自己也是一头雾水,看着今天受了惊吓的陈时安,孟湘想了想还是没有再问下去,让陈时安去休息了,孟湘自己暗暗下定决心,最近一定要警醒着点了。 孟湘看着已经熟睡的陈时安,悬着的心始终不能放下。 到底是谁跟踪时安呢?他们到底什想要干什么呢? 思来想去,孟湘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给陈时念,若是陈时念在城里惹了什么人来报复,也好让陈时念有一个防备。 而这段时间,自己是万万不能离开陈时安的身侧了,翻来覆去直到后半夜孟湘才睡下。 第二天清早,孟湘就带着陈时安到村长家,想请村长家的儿子去城里给陈时念报个信儿。 村长媳妇看到孟湘和陈时安,满脸的不好意思,拉着陈时安嘘寒问暖的,跟昨日将陈时安赶出去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看的出来,昨晚村长定是在孟湘离开后教训了她。 孟湘和陈时安都没有和村长媳妇计较昨天的事。 孟湘简单的跟村长将昨日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下,请求村长派人去镇里报个信儿,如今陈时安这边是万万不能离开的。 村长听后连忙让姐妹两不要着急,立即喊来了自己的儿子,让他往镇上的陈时念的花店跑一趟。 听到老爹的吩咐,村长儿子丝毫不敢怠慢,穿好衣裳就离开了赶往镇上了报信去了。 而镇上陈时念这边,早上陈时念一直心神不宁,周小花看着她一直追问这是怎么了,可是陈时念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是不安心。 店铺开门以后,客人正常往来,一个人飞快的跑到铺里,四处寻找陈时念。 里面的陈时念有一抬头,一眼就看到了村长的儿子,急忙走过去问道:“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时安出了什么事?” 陈时念一脸的紧张,早上一直心神不宁,果然是出事了! 村长儿子一见到陈时念,赶紧将父亲交代的事情告诉了陈时念。 “时念妹妹,你有时间回村里看看吧,昨个儿陈时安说有人在后面偷偷跟踪她,孟湘吓坏了,一步都不敢离开,也怕你在镇上出什么事,就连忙让我来给你报个信儿。” 陈时念听完满脸的震惊和害怕,急忙拉着村长的儿子追问道:“怎么会有人跟踪时安呢?抓到人了吗?是谁啊?” 小草和小花看见激动的陈时念,连忙拉住她安抚道:“时念,你先别激动。” “时安没事的,孟湘陪着她呢,你先不要激动!”村长儿子道。 陈时念吓坏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到底是谁要伤害妹妹? 陈时念拉着小草和小花姐妹俩:“小草,小花我现在得赶回去看看时安,铺里就先交给你们两个,辛苦你们了,谢谢你们!” 小草和小花姐们俩连忙说:“时念,时念姐姐,你说哪里话,你放心的回去吧,这里一切交给我们。” “好,辛苦你们了。” 说着就转身离开了,走出铺子门,陈时念思来想去还是不能只自己离开,还是转身回家去寻拓跋宗,有拓跋宗在身边,陈时念能更安心一点。 回到家,拓跋宗很惊讶,问陈时念怎么了,怎么满脸苍白。 陈时念心里着急,连忙拉着拓跋宗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将陈时安被跟踪的事告诉了拓跋宗。 拓跋宗听后拉住陈时念,“你先别着急,孟湘现在在村子里陪着时安,短时间内肯定没问题,我陪你一起回去看看,一定没事的,我们也能抓到要还时安的凶手,但是你得先镇定下来。” 听了拓跋宗的话,陈时念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二人急忙往村子里赶。 而村子这头,几个混混一直伺机想要抓陈时安。 可是自从上次陈时安被跟踪的事被孟湘知道后,孟湘每日都与陈时安形影不离,几个混混一直都找不到机会,急的要命,但又无从下手。 几人在陈时安家附近蹲守了一段时间后,实在没办法还是转头回去找周宛如汇报去了。 第二百三十章 商量计策 周宛如一直在等几个人的消息,但是一直也没消息,很是着急,终于几个混混回来了,但是确实来告诉她不想干了的。 “那个小丫头太难抓了,身边一直有人,真不是我们哥几个不想办,实在是没机会,而且这要是被抓到了,那我们哥几个岂不是就进去了?得不偿失,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要不你还是找别人吧。” 周宛如看这几个混混这就打退堂鼓了,赶紧拦住他们。 又掏出了一个钱袋,“我再给你们加钱,只要事成,我再加双倍的价钱,怎么样?干不干?” 混混头子看着袋子里面的银子,真是不少。 几个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咬牙还是把钱收了起来,“接!我们干,您就瞧好吧!” 几个人虽然心中害怕,但还是见钱眼开了,还是想冒险试一试。 周宛如却说,“这些钱我都给你们,但是务必在明天晚上让我见到那个小丫头,不然你们一分钱都别想得到!”说完就带着丫鬟转身离开。 几个混混看着周宛如的背影不禁嗤笑“要不都说最毒妇人心,也不知道这个小丫头怎么惹到这个大小姐了,这有钱人的世界可真吓人啊!” 身边的几个混混纷纷附和。 几个人看着手中的钱不禁沉思,钱得要,可是这个孩子怎么才能抓来呢? “那个丫头身边的女的也太难缠了,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这也无从下手啊!” 几个人商量来商量去决定还是不自己动手了,万一事情败露,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那可不划算了。 思来想去,几个人走到了赌场的门口,看着蹲在门口几个小混混,几人走上前,“兄弟几个想不想赚笔钱啊?” 几个小混混都是经常留恋赌场的人,手里十分缺钱,想着能赚钱,立刻十分热情的答应了,连忙问起来是什么事。 混混头子就把周宛如交待的事情跟几个小混混简单的说了一下,并且告诉他们小丫头身边有一个女的,得想个办法把这个女的引开。 众人一通商量后,开始紧锣密鼓的布置,而在村子里的孟湘和陈时安还不知道姐姐跟拓跋宗已经赶回来了。 赌场门口的几个小混混打听了一下村子的名字,突然觉得好耳熟。 想来想去,跟他们总在一起的一个叫陈实的好像就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啊! 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去找陈实打听一下,或者还可以拉他入伙。 几个混混去的时候,陈实正在酒楼里忙活,看到他们几个人,陈实很是惊讶。 “你们怎么来了?”陈实疑惑的问道。 “你想不想赚一笔钱呢?我们这有一挣钱的路子,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干?” “你们能有什么挣钱的路子?” “你看看,还不相信我们,是这样,有一个贵人,让我们去你家村子里办件事,我们对那不熟悉,你跟我们一起去,事成之后,我们可以分你一份钱,怎么样,划算吧!”几个混混一直在游说陈实。 陈实听了几个混混的话,觉得这个活可太容易了。 而且最近自己正好想给掌柜的女儿买一份礼物,正愁没钱呢,这下可好,钱自己送上门来了。 陈实嘿嘿一笑“哥几个够意思,这么好的事情还能想着我,成,我跟你们一起干!” 陈实和几个混混一拍即合,几个混混把要做的事情简单的告诉了陈实,陈实一听就明白了,这是想绑走陈时安,但是苦于没有机会啊。 自己从小在村子里长大,母亲也还在村里,陈实对这个活还是很有把握的,赶忙跟几个混混把具体的事宜商量了一下,几人就开始匆匆的往村子里赶。 回到村里,陈实先回了一趟家,王婶看到匆忙赶回的陈实还以为他在外面出了什么事,连忙把儿子叫到屋里“你今天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陈实一脸轻松道“我能出什么事,你别瞎操心了,我这回来是有事要干的。” 王婶听完松了一口气,想了想问道:“你和你们掌柜的女儿现在怎么样,到哪里了?有没有什么进展啊?” 陈实一脸的得意“当然很好了,你放心,我肯定把她拿下,以后接你去镇里享福,您就等着吧!” 王婶笑了笑说:“你缺钱不,娘给你拿一些,那些小姑娘你得肯送她礼物,给她惊喜,这样她才能更喜欢你,而且送人家的礼物不能太轻了,人家是掌柜的女儿,从小到大什么贵重稀罕的东西没见过,你得多花点心思,知不知道!” 陈实满脸不耐,“我知道,我不用你的钱,都说了你放心,肯定能成,你就等着享福得了,别瞎操心了。” “你懂什么,你一个大男人哪里懂得女人的心,我要是不为你操心,你能成事。” “哎呀,都跟你说了,万无一失,我肯定把她勾到手,到时候她对我言听计从,那他们家的家业不都是我的了!以后咱们就能过好日子了!” 王婶听儿子这么有把握,不禁自豪的笑了,越发的觉得,自己的儿子就是有本事,你是掌柜的小姐又怎样,还不到被我儿子耍的团团转? 王婶心中十分自得,已经能想象到事成之后,跟儿子一起进城去享福了,那可真是守着金山银山啊。 想来想去又想到了柳玉,不禁心中火气。 这个柳玉,怎么看怎么都配不上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儿子娶了她真是白瞎了! 这时柳玉听说陈实回来了,急忙走出来看。 看到母子俩在那边说话,柳玉慢慢的走过去小声叫了一声陈实,可是陈实看也没看她,跟王婶说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 柳玉有点受伤。 平日里陈实一直在镇上做活,很久才回来一次,自从二人那次分别以来,两个人在一块的时间屈指可数,今日回来了,又对自己视而不见。 王婶看柳玉那一脸委屈的样子,不屑的哼了一声。 第二百三十一章 摆了一道 “你什么样子啊,你男人回来是有大事要忙的,你跟着叫什么叫!还不赶紧做饭去,一会儿我儿子回来要吃!养你有点什么用,做个饭还得我催,哼!” 说完就扭着身子离开了。 柳玉十分委屈,这个婆婆对自己并不好,总是呼来喝去的,一个不满意就破口大骂。 平日里陈实也不在家,这份委屈,柳玉一直无人诉说。 心中憋闷的柳玉做好了饭去喊婆婆来吃,这时几个人从大门口破门而入。 柳玉被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才看到丈夫陈实,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王婶听到响声赶忙出来,看到是自己的儿子和一群人回来,而且这群人衣衫褴褛的,看着不像什么好人,。 王婶赶忙拉着陈实到一旁询问道:“这些都什么人啊,从哪来的?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什么事啦?” “哎呦娘,你想哪去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回来要做一件事,这几个人都是跟我一起的,我叫他们过来吃个饭,我们一会儿还要去忙呢!” “到底是啥事啊,你快点告诉娘,你这样娘看着有点不放心啊!”王婶担忧的说。 陈实稍有不耐,“说了我们要干一件挣钱的事你就别管了,我饿死了,快点吃饭吧。” 说完对着柳玉大声说“感觉去做饭,饿死了!” 柳玉听到后连忙把做好的饭端了除了来,陈实和几个混混一起在桌边坐好开始用饭。 几个人商量过了吃过饭就去陈时安家附近观察一下,找个时机赶紧下手。 柳玉忙里忙外的伺候几个人用饭。 婆婆看着柳玉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怎么看怎么觉得配上上陈实,给儿子丢脸,不禁喊到“行了行了,你赶紧进去换件衣服,穿成这样,丢死人了!” 这么多人看着,柳玉感觉有点难堪,转身看着陈实,希望他能帮自己说一句话,为自己做主。 陈实放下碗筷,打量了柳玉一会儿,对自己的母亲说道:“娘,你生什么气,一个乡下女人,眼皮子浅的很,少跟她计较这么多。” 柳玉听完陈实的话,满脸的不可置信,本以为他能帮自己说句话,就算是看在虎虎的面子上,柳玉对此感到十分的受伤。 陈时安一直还担心之前有人跟踪她的事,也很担心在外的姐姐,精神稍有恍惚。 孟湘看着陈时安这个样子很是着急,但却没有办法,村长的儿子已经去给陈时念报信儿,只希望陈时念赶紧回来了。 陈时安在孟湘的陪同下,想去村长家看看,有没有收到陈时念的消息。 两人刚刚出门就看到门口有几个行迹诡异的人。 姐妹二人谁都没敢多留,马上转身把门关上,回到了家中。 陈时安紧张的要命,拉着孟湘的手说:“孟湘姐姐。我记得他们几个里面又几个人就是那日跟踪我的!” 孟湘一听大为紧张:“时安,你确定吗?真的是他们!” 陈时安肯定的点点头:“是他们,我确定。” 孟湘慌了,陈时念还没有回来,就陈时安和自己两个人。 看他们的样子,人手不少,如果强行闯入,那姐妹二人岂不是只能束手就擒? “我们得想个办法,不然他们强行进来,咱们两个人根本不是对手。”陈时安拉着孟湘道。 孟湘看着陈时安:“这该怎么办,不过姐姐肯定保护你。” 陈时安想了想道:“现在看来,这帮人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不然早就闯进来了,估计他们是想晚上天黑动手,我们得在天黑之前设一个陷阱,只要他们进来,就把他们抓住,孟湘姐姐,我们得先行动起来,不然一旦他们闯进来,那就来不及了。” 孟湘听了陈时安的话,想了想,觉得陈时安说得对。 便仔细思考起来,怎么来设这个陷阱,得一击即中,不然到时候出事的就是陈时安和自己了。 想来想去,孟湘想起了院子里的地窖。 冬天为了储存青菜,地窖挖的很深很大,只要两个人把其他的路都堵上,只留通往地窖的那条必经之路,一定能把他们抓住。 姐妹两人说干就干,把家中没用的罐子和木材都堆到院子里,做凌乱状,只把地窖那条路留了出来,地窖口上只遮了一层稻草,上面铺了一层土,是绝对经不住人的。 忙了一下午,姐妹俩看着布置好的陷阱,不禁深思,这个计划并不是万无一失,如果出了事,那只能大喊,把村民们都吵起来,这样可能还有一线希望。 晚上姐妹俩人很早就熄灯,但是却没有躺在床上,而是一人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屏息等待着。 静悄悄的夜里,一点声音都会放大很多。 姐妹两人在紧张的气氛中,终于听到了一点响动,二人马上握紧了手中的木棍,不停的祈祷一定要顺利。 孟湘更是紧张,陈时念将陈时安交给自己照顾,若是出了什么事,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跟陈时念交代。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院子里的声音渐渐增大,好像是知道姐们二人已经睡下了,陈实几个人有点无所忌惮了,加快了脚步往院子里走去。 其中一个混混就是李余,却觉得有点不对,疑惑道:“兄弟们,咱们白日看着院中没有这么乱吧,这两个人会不会搞什么阴谋呢?” 几人一听四下看看,确实比白日更乱,而且夜间也看的不是很清晰。 其他几个人想了想还是觉得小题大作了,两个小姑娘能干出什么来。 几个人慢慢往院中走,孟湘姐们二人屏息等着,终于屋外传来了一声闷响,中间参杂这几声哀嚎,孟湘姐妹俩终于放下心来,这是成了! 姐妹俩战战兢兢的一步一步挪到地窖旁,几个混混已经摔成了一团了,孟湘和陈时安终于松了一口气。 两人开始思考怎么把这几个人抓上来呢? 地窖里面的混混看着上面的姐妹二人,知道这是被这两个丫头片子摆了一道,万分生气。 第二百三十二章 颠倒黑白 但是此时受困于此,怎么也要想办法逃出去,不然被抓到可不是好玩的。 几个人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混混计上心来,开始大声呼救,“救命啊!来人啊!快来人啊!” 孟湘和陈时安一看这个情形有点发懵,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混混眼看就抓到了,现在是什么情况呢? 村里的村民听见声音,以为是村里进贼了,家家都亮起了灯,村长赶紧通知大伙儿点上火把,跟着他一起去看看,结果在陈时安家发现了端倪。 一群村民聚集在陈时安家的院子中,听见呼救声是从地窖里传来的。 村长急忙问起是发什么了什么事:“这是怎么了?下面的人是谁?” 孟湘把最近几天的情况跟村长细说了一遍。 村长点了点头,陈时安被跟踪的事情,村长是知道的。看来贼人已经被抓到了。 村长组织村里年轻力壮身手好的小伙子,将地窖里的几个人都抓了上来。 几个人一上来看的周围这么多人,有些慌,李余看见大事不好,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溜走了。 村民们将几个混混围在中间,村长走出来问道:“你们是谁?这么晚了为什么在我们村子里,还掉进了地窖里,赶紧如实交代,不然我们就要报官了!” 几个混混十分的不甘心,居然被两个小丫头给收拾了,而且一分钱都没拿到。 几个人也不甘心走,为今之计,得想个办法既能让自己脱身,还能将孟湘和陈时安姐们两个带走去领赏钱,这一趟怎么也不能白来。 而且对方人多势众,坚决不能承认自己是来绑架陈时安的。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对方,都知道该怎么做了。 急忙上前围住村长:“村长,你有所不知,我们确实不是村子里的人,我们都是镇上的,这么晚过来叨扰,实在是被逼无奈的。” 混混们说完还很有礼的向村长拱了拱手,做出了一副没有办法的表情。 村长疑惑的说:“哦?你们有什么事情速速招来,为何这几天一直跟踪陈时安。” 混混头子叹了一口气道:“我们也不想的,实在是这个陈时安,偷了我们主人的东西,我们也是奉命来带他们两人回去交差的。” 村长看见了里头的李余,大为吃惊,赶紧把自己这个小舅子带了过来,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孟湘和陈时安听到混混们如此颠倒是非黑白,气的浑身颤抖,实在想不到明明几个人居心不良,居然贼喊做贼。 孟湘和陈时安实在气不过,立刻大声道:“你们撒谎,我们没有偷任何东西,你们不要在此信口开河!” 混混几个笑了笑,看着陈时安和孟湘道:“你们做了事情还不承认,家主已经下令务必让我们把你带回去,只要把脏物交回,主人可以既往不咎,赶紧跟我们走吧!” 说着就要上手抓陈时安,孟湘连忙把陈时安拉了多去,护在身后。 孟湘激动的说:“我们没做过,你不要血口喷人,大不了我们报官,让官府大人来评判!” “报官?小妹妹,我们可是为了给你们二人留脸面,才没有报官,想着你们年纪轻轻的,如果进去了可能就出不来了,你可千万不要不识好人心啊,早点跟我们走这是正经的。”几个混混大言不惭,今日是非要带走孟湘和陈时安不可了。 孟湘气的跳脚:“你做梦!我们是不会跟你们走的,你们这群骗子!” 几个混混看着姐妹二人不上道,开始着急了,不能在此耽误太久时间,周宛如给了交人的时间,过了时辰岂不是白忙一场。 几人看了看,马上要动手抓人。 这时,柳玉开口道:“你们怎么能随便抓人呢,孟湘姐妹二人已经说了,他们两个没有偷东西,而且你们也不是官府的人,这么做是犯法的。” 混混们看着突然冒出来的柳玉,气的直瞪眼,怒道:“你当是谁偷了东西还能承认吗?还能告诉你她偷了还是没偷?为了不跟我们走,他们二人肯定说自己没偷啊,你知道什么!” 柳玉有些害怕,但是平日里柳玉和陈时念、孟湘都是很好的朋友,而且柳玉不相信陈时安会去偷别人的东西。 面前的几个外村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昨日同陈实一块回来时,柳玉就觉得这些人不是好人,饭桌上几人还商量赚什么大钱,相比之下,柳玉更相信陈时安姐妹。 柳玉顿了顿说道:“那你们可有证据证明陈时安偷了东西,只要你拿出证据,我们就让你带走他们二人,否则,你休想从我们村子里把人带走!” “对啊,你没有证据,就不要在这信口雌黄,谁知道你们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万一你们另有所图,那陈时安姐妹二人被你带走岂不是羊入虎口,大家说对不对啊!” 人群中的几个村民立刻站出来为陈时安姐妹二人说话。 “你们!”混混发怒了,哪有什么证据,这些都是现场编撰的,可是今日说什么哥几个都得把人带回去,说出花也不行! 这时,匆匆赶来的王婶看到儿媳妇在为陈时安姐妹二人辩解。 连忙上前把柳玉拉了过来,一顿训斥:“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不要在这多嘴多舌,马上回家去,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柳玉看到气急败坏的婆婆,不敢再言语了,但是还是放心不下,依然站在一旁,打算帮忙。 王婶转身看着陈时安和孟湘,鄙夷道:“你们姐妹两个谁知道做了什么事,被人家上门催债,要我说,你们就赶紧跟着走吧,可别连累了咱们村子里的人!” 几个村民听不下去了,对王婶道:“婶子你怎么能这么说话,陈时安和孟湘算是咱们看着长大的,根本不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再说了,他们来抓人,连个证据都没有,我们怎么能随便让人把陈时安和孟湘带走呢?” 第二百三十三章 人赃俱获 大家一起附和道:“是啊,万一不是什么好人,这不是害了陈时安和孟湘吗?” “而且我怎么看这几个人都不是好人!” 王婶大怒,昨天儿子带回的几个人,王婶都认识,儿子说几人这次回来是有做大事,赚大钱的,王婶怎么着也得帮着他们把人带走,不管是因为什么,就算为了儿子能成事,今天陈时安姐妹二人也得跟他们走! 王婶哼笑一声:“怎么,你们这是在包庇小偷,你们知不知道,如果你今天不让人家把陈时安姐妹带走,那人家到时候报官了,你们去给偿命吗?关你们什么事,多管闲事,哼!” 一群村民被王婶气的暴跳如雷:“瞎说,陈时安姐妹俩根本不会做这件事,那你说为什么他们前几天要跟踪陈时安,而不是直接过来把人带走呢?” 混混笑了笑说:“我们也是不想打草惊蛇,你们可是不知道,这姐妹两个多狡猾,如果不是我们早有准备,根本就找不到他俩,你看这不就把我们都给收拾了?” 混混指了指刚刚掉进去的地窖:“这姐妹两个,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心眼多着呢!” 柳玉刚想反驳,婆婆一眼瞪过来,柳玉不敢开口了。 混混借机连忙来拉陈时安和孟湘,就要把二人带走,陈时安和孟湘急的直呼救命。 远处陈时念和拓跋宗看到家里灯火通明,知道肯定是出事了,急忙往家赶,。 一进门就看到几个人拉着陈时安和孟湘,要带他们走,二人被吓的哇哇直喊。 拓跋宗大喝一声:“住手!你们在干什么?”说着就大步往跟前跑,一脚将其中一个混混踹翻在地。 陈时念也急忙跑到陈时安身边,看到妹妹安然无恙,陈时念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陈时安被吓坏了,看到姐姐终于回来了,抱着姐姐大哭起来,孟湘也终于能安心了。 拓跋宗看着抱头痛哭的姐妹俩,问身旁的村民:“怎么回事,这些是什么人,为什么到这儿来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柳玉看到终于有人来帮忙了,赶紧上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拓跋宗和陈时念。 拓跋宗听后二话不说把一群混混狠狠打了一通,逼问他们:“说,谁派你们来的,来干什么,说!不说我打死你们!” 混混被狠狠打了一顿,一个个哀嚎不止,不一会儿就承受不住,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几个混混把谁让他们来的,来干什么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 陈时念听后一阵的后怕…… 如果妹妹没有察觉到自己被跟踪了,躲了起来,孟湘又尽心尽力的一直陪着陈时安,没有让这些贼人有可乘之机,不然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妹妹不敢撒手。 拓跋宗在一旁看着这群混混,想了想问道“你们是怎么一下就找到这里的,是不是有人给你们带路,说!” 王婶一听拓跋宗这么问,心中一惊。 陈实跟这件事有关的事实是万万不能被大家知道的,如果知道了,不但陈实会被抓走,自己以后怎么在村子里抬头,没脸做人了。 这时,人群中有人说道:“我昨天好像看到陈实回来了,是不是陈实带着这群人来的啊?” 陈实在一旁看着大事不好急忙示意母亲帮自己一把。 王婶看着儿子心中很铁不成钢,但是嘴上还是为陈实开脱道:“我告诉你们,我儿子跟他们绝对没有半点关系,是我昨天感觉身体不好了,让陈实给我买点药送回来,,你们不要冤枉我儿子,否则我跟你们拼命!” 王婶把陈实拉到身后护着,心中不禁祈祷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不要再追究了。 几个混混被打的很惨,还被一群人看守,其中一个看着陈实觉得不公平。 凭什么一起来的,一起分钱,结果哥几个被打成狗,陈实却安然无恙,还在那儿为自己开脱。 混混走到陈实面前,指着陈实,刚要开口把陈实供出来,可是还没等他开口,感觉不太妙的陈实一下就将他打昏过去了。 陈时念被吓了一跳,走到陈实面前质问:“陈实,你干什么,他分明是有话要说,你为什么把他打晕了?” 陈实大言不惭的说道:“他这是要偷袭我,想要逃跑,我是为了帮你们抓他,我怎么了,我这还做错了?” 陈时念看着剩余的几个混混,想让他们来说,几个混混倒是想说,但是看着陈实恶狠狠的样子,几个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陈时念看着这个场面,还是怀疑陈实有问题,但是苦于自己没有任何证据,这就有点麻烦了。转身去跟拓跋宗商量怎么办。 在拓跋宗眼中,这几个人就都不是好人,包括陈实,但是没凭没据,也不能把人按着打,屈打成招,没办法,只能先放人。 拓跋宗有些无奈的看着陈时念,摇了摇头。 拓跋宗知道陈时念非常想把要伤害妹妹的人都抓出来,但是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只能是自己以后多加防范了。 陈时念也知道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但是想到刚刚王婶趾高气昂的污蔑自己的妹妹,要把自己的妹妹给送出去,陈时念一阵气结。 她儿子陈实,大家没有办法,那王婶这个人必须要给她点教训。 陈时念下定决心,就示意陈时念和孟湘二人,一同走到王婶面前,“王婶,你儿子的事情咱们暂时不说,先说说你吧。”陈时念冷声说道。 王婶双眼一瞪,大声说:“干嘛,你们姐妹是今天看上我们家啦?你们出事管我什么事,我有什么好说的,真是的!” 陈时念哼笑一声:“哦?那我回来的时候听到有人说我的妹妹偷了别人的东西,而且还是人赃俱获的,还要把我妹妹给交出去,任人处置,怎么难道是我听错了?” 王婶听后有点心虚,但是大声道:“是我说的又怎么样,而且也不是我自己这么说的。” 第二百三十四章 见钱眼开 “我也是听那几个坏蛋说的,是他们误导我,这可跟我没有关系啊,我可告诉你,我可什么都没做,可不知道你们得罪了什么人。” 拓跋宗听后笑了:“谁知道是不是因为某些人见钱眼开呢,别人只要拿钱,什么缺德事都做。” 王婶马上说:“你少在这乱说,你有什么证据啊,你别瞎说我告诉你!” 陈时念看着王婶一直在狡辩,丝毫没有一点认错的意思,生气了。 冷声道:“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明日我们去报官,我一定要把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到时候谁都跑不掉!” 陈实听完陈时念的话心中很害怕,示意母亲赶紧为刚才的话道个歉得了,不要再牵扯到自己。 王婶气结,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真是什么都指望不上! “王婶,别的我什么都不说,等以后查清楚事实真相自有定论,现在请你为刚才污蔑我妹妹的事,跟他们道歉!” 王婶不依:“我没做错,我为什么要道歉,你一个丫头怎么一点长幼尊卑都没有,我是你的长辈,有你这么逼长辈的吗?” 陈时安见机拉着孟湘走到大家面前,可怜兮兮的道:“众位叔叔伯伯婶婶大娘,你们也别为难王婶了,她说的对,她毕竟是长辈,我们没事,就是刚刚有点被吓到了。” 孟湘在一旁连忙道:“时安,你别怕,你姐姐回来了,再也不会有人能伤害你了。”陈时安和孟湘抱在一起小声的哭泣。 陈时安哭着在孟湘的怀里点了点头,突然道:“其实我那个时候回头真的好像看到了一个熟人的,就是咱们村子里的,我应该不会看错的。” 陈时念看着妹妹和孟湘两人这样,非常的心疼说:“时安,你放心,姐姐一定会帮你讨回这个公道的,别怕啊,伤害你的人一个都别想跑。”同时更加坚定了让王婶道歉的想法。 周围村民看着姐妹三人也很不忍心。 有几个人甚至走到王婶身边道:“你赶紧道歉,之前你说的确实很过分,人家两个女孩子的声誉都被你毁了,还要把人家抓走,真的是太过分了。” “对啊,赶紧道歉。” 王婶看着周围人的目光,渐渐的抬不起头来。 回头想寻求儿子和儿媳妇儿柳玉的帮忙,但是儿子早就躲起来了,指望不上。 柳玉更是好像眼前没有自己这个婆婆一样,王婶心中万分的愤恨。 周围人一直在不停的谴责王婶心思恶毒,让王婶道歉。 但是王婶始终不开口,这时之前离开去寻人的村长回来了。 听到大家议论纷纷,问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村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个陈实就是和混混们一伙儿的,有人雇佣他们来村里抓人,王婶明摆着就是要帮儿子把人带走,如今事情败露还在这狡辩。 村长觉得这个王婶真是可恨之极,但是碍于都是村子里的人,如果被抓,未免有伤村子的声誉。 村长想来想去,叹了口气,走到王婶身边怒道:“你还不道歉,怎么,是在村子里住够了,急不可耐的想去镇上跟着儿子享清福?如果是这样,那今夜便离开吧,我们这个小庙可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王婶听了村长的话,这下是真的害怕了:“村长,我没有啊,你听我解释,是那群人一直说陈时安偷了东西,真的不是我,我只是听信了这群人的谎话,我并没有恶意,我是怕陈时安姐妹损坏咱们村子的声誉!” 村长怒哼一声:“你是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吗?还要我把话说的再明白点?不知所谓,妇道人家目光短浅!” 王婶被村长训斥的抬不起头来,最后还是妥协了,走到陈时安和孟湘面前,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是我听信谗言,胡说八道,你们别跟婶子一般见识,婶子目光短浅了。” 陈时念看着王婶心中毫无波澜,只是告诫自己这样的事情以后绝对不能再发生了。 事情进展到这一步,大家心里基本都有了定论,至于有些人可能是不想惹麻烦,不说。 有些人是碍于情面没有挑明,但是每个人都已经明白了陈实和王婶的不良居心。 眼看着午夜十分了,陈时念和拓跋宗也回来了,陈时安和孟湘的情绪也稳定下来了。 村长组织大家陆陆续续的离开了陈时念家,临走之前,几个好心的村民还说:“时念啊,你回来了要是有什么事就招呼一声,别客气啊。” 陈时念心中万分感动,连连说着谢谢,把诸位好心的叔叔伯伯送到了门口。 一转眼看到了在一旁踌躇的柳玉,陈时念赶紧拉住柳玉:“柳玉姐,今天真的谢谢你了,要不你拦着那些人,就算我回来了,也来不及了,真是谢谢你。” 柳玉听见陈时念一直跟自己道谢,感到万分的不好意思:“哪里,时念,是我该道歉才对,我婆婆和陈实,他们......希望你别见怪啊。”说完柳玉羞愧的低下头。 陈时念拍了拍柳玉的肩膀,“没事的,他们是他们,你是你,你不要不好意思,今天要不是你,我妹妹和孟湘就出事了,我是该谢谢你的,我一点都没有怪你的意思。” 柳玉看着陈时念,感动的点点头,四处转头看了看。 小声对陈时念说:“陈实这次回来就是要和那帮人来抓陈时安的,而且好像是有人拿钱雇他们,我想着陈时安从小在这个村子里,孟湘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思来想去,我怕这个是朝你来的,你自己一定要小心点啊。” 陈时念心中感动,再次谢过了柳玉,送她出门。 众人走后,,陈时念才仔细打量家里的情况,看了家中院子里的瓶瓶罐罐和四处摆放的木材,陈时念心中惊讶不已。 可是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带陈时安去休息,陈时念示意拓跋宗自己要带妹妹去休息。 拓跋宗点点头,示意自己收拾一下院子,不必在意自己。 第二百三十五章 买护院 陈时念感动的点点头,拉着陈时安进屋,安慰陈时安:“没事了,姐姐回来了,别怕,快睡吧。” 看着陈时安慢慢入睡,陈时念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孟湘站在一旁看着终于安稳的姐妹二人,心里十分安定。 陈时念抬起头看着孟湘笑了笑,走过去抱着孟湘道:“谢谢你我的姐妹,今天如果没有你,时安就完了,我该怎么谢谢你呢。” 孟湘笑了笑:“你说什么呢,你是我的好姐妹,时安也是我的妹妹啊,别多想!你着急往回赶,一定很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陈时念温和的笑了笑点了点头。 出去帮着拓跋宗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几人就草草休息了, 另一边,陈实和几个混混趁乱从村子里逃了出来,一路落荒而逃,连夜跑了。 走着走着几个混混越想越生气,当时众人被围,陈实居然抛下哥几个独自跑了,太不够义气。 而且这次事情没有完成,回去一分钱都拿不到,几个人怎么想怎么不痛快。 渐渐的几人停了下来,互相看了一眼,都明白彼此是怎么想的了,慢慢的把陈实围了起来。 陈实一愣:“哥几个这是干什么?咱们有话好说啊!” 一边说一边往后退,陈实明白,这是要收拾自己了,当时确实是自己不够仗义,但是当时的场面那么混乱,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他们自己笨,还不许别人逃了,陈实心中愤愤不平,但是表面还是嬉皮笑脸的,打算糊涂过去。 但是几个混混却不吃他这套,几个人活动了一下手腕,一拳就打了过去。 陈实立刻被打翻在地,几人趁机围了过去,你一拳我一脚,被几个人给围殴了,陈实实在是受不住了,大声喊道:“好了,好了,是我对不起大家,好了吧。” 几人听见后慢慢停手,嗤笑道:“你一句对不起就完事了?是你带我们过来的,说是赚大钱,可是呢,钱呢?啊!” “对啊,钱呢?不但没钱,我们还被打成这样,这怎么算,我们回去看大夫的钱怎么算?”说着又给了陈实一脚。 陈实觉得自己真的是倒霉透了,心中也是万般无语,本来打算趁着这次大捞一把,给掌柜的女儿买一份贵重的礼物,结果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晦气! 事到如今,陈实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说每个人都会给一笔银钱作为补偿,几个混混这才作罢。 第二日清早,陈时念姐妹几人和拓跋宗起床后,陆陆续续吃完早饭,就开始收拾昨晚被孟湘和陈时安弄乱的院子。 陈时念低头收拾了一会儿,想来想去还是不妥,坐在一旁犯起了难。 拓跋宗在一旁看着以为发什么了什么事,急忙走过去询问:“怎么了?是有什么事?” 陈时念看了看拓跋宗,把自己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 “这次的事情,我怎么想怎么后怕,这次咱们及时赶回来了,时安自己警惕性也高,又多亏了孟湘,这次才能化险为夷,可是以后怎么办呢?” “镇里的铺子不能关,现在都是小花跟小草帮着看店呢,咱们不能一直留在这里,而时安和孟湘还不能跟咱们去镇上,真是愁人啊!” 拓跋宗看着愁眉不展的陈时念,笑了笑说。 “这有什么,咱们可以去买两个会拳脚的护院啊,这样不论出什么事,家里都有男人撑着,咱们去哪都能放下心了,要我说,早都应该安排上了,两个小丫头在家你也放心。” 陈时念抬头看了看拓跋宗,开心的笑了。 “是啊,我怎么没想呢,只要有了护卫,一般人都不能伤害到孟湘和时安了,拓跋宗,你真是聪明!” 拓跋宗很是享受陈时念的崇拜之言,下定决心,这次的护院一定要亲自挑选,万万不能出差错了,丢了自己的脸。 两人说干就干,跟孟湘说了一下。 让拓跋宗留在家中保护孟湘和陈时安,自己去了牙行,找人牙子买人。 拓跋宗本想也跟着一起去,但是陈时念不放心孟湘和陈时安独自在家,拓跋宗只好留下了。 陈时安到了牙行跟人牙子说了自己的要求,多番挑选之后挑中了一对双胞胎兄弟,哥哥相对来说比较瘦弱,弟弟就比较壮实,两个人话不多,低着头在那儿任人挑选,满脸的波澜不惊。 陈时安看中了兄弟俩的稳重,而且兄弟二人也可以做个伴,没有隔阂,不用在磨合了。 陈时安决定后立刻就跟人牙子把协议画好,给了银钱,将两个人带了回去。 回去后陈时安问了一下二人的来历和名字,二人却不愿说自己以前的名字,一心想让新的主人给另取新名。 陈时安不知原因,但是还是给二人取名,哥哥名叫刘毅,弟弟叫刘壮,二人开心的领了新的名字。 回到家后陈时安看到姐姐回来了,十分高兴,自从姐姐走,陈时安就开始担心,不该让姐姐自己离开。 陈时念向众人介绍了一下刘毅和刘壮两兄弟,并告诉刘毅和刘壮兄弟二人,以后要保护好陈时安和孟湘两个人,这就是他们的任务了。 兄弟二人连连称是,这时,拓跋宗走了过来,看着兄弟俩,想了想说:“咱们切磋一下,让我看看你们的身手如何!你们俩一起上吧。” 刘毅为人比较机灵,脑子聪明,不想跟主人家比试,看着面前的男子风神俊秀,不像自己兄弟二人皮糙肉厚,一旦比试出了问题,那岂不是又要被赶走,二人之前几经被转卖,实在不想再被卖掉了。 与哥哥刘毅相比,弟弟刘壮就比较憨厚了,长的高高壮壮的,一听主人家要比试,还真的有点跃跃欲试了。 拓跋宗看刘毅一直犹豫,一眼便看出来她犹豫的原因,走到刘毅面前笑了笑,“跟我不必客气,如果你们不跟我比试,我怎么放心把家里人交给你们,嗯?来吧,让我看看你们的本事。” 第二百三十六章 感动落泪 刘毅听完,心中被拓跋宗激起了斗志,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心中已经明了对方在想什么了。 二人一起上,不一会儿就与拓跋宗打成了一团,几招之后,兄弟二人慢慢落了下风。 又过了几招,刘毅不敌,被拓跋宗一掌掀翻在地,刘壮一看哥哥被打,也乱了心神,几招就败落下来。 兄弟二人输的心服口服,爬起来收拾了一下自己,就跪倒在拓跋宗的面前,非要拜拓跋宗为师。 拓跋宗一愣,之后哈哈大笑起来,将二人扶起来后,开口应道:“拜师倒是可以,我能教给你们的也有限,主要还得靠你们自己勤加练习,只是这怎么个教法,我还得研究研究。” 兄弟二人毫不在意,一声师傅叫的是分外响亮。 可是拓跋宗倒是思索了起来,陈时念看拓跋宗一上午都不见踪影,以为是出了什么事,连忙过去询问。 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拓跋宗在思考怎么能快速的提高刘毅兄弟二人的身体素质。 陈时念听后一下子就想起了现代一些快速提升体质的办法。 就仔细的给拓跋宗讲了起来,例如让他们在腿上绑上装有一定重量的沙包,跑步,或者是站在前面,躲避二人扔过去的沙包。 拓跋宗听完十分的感兴趣,急忙找来刘毅和刘壮兄弟二人来试一试,确实很好。 跑了一会儿,兄弟二人就累的气喘吁吁了,几次之后,拓跋宗就看出来了,这是在锻炼二人的体力,拓跋宗觉得很有意思,慢慢的拓跋宗反应过来,就去追问陈时念。 “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还真是实用的很,真是聪明!” 而被追问的陈时念却心中一惊,这个要怎么解释,告诉他这是我们那个时代的东西? 那自己会不会被当成个怪物抓起来啊! 陈时念为自己感到好笑,想了想道:“这有什么,小时候我去山上砍柴,最开始是一点点,慢慢的就能背的越来越多啦,一样的道理嘛。” 拓跋宗听着陈时念的解释想了想,感觉是有道理,但是又觉得不知道哪里怪怪的,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想了,反正办法是好办法就行了。 陈时念看着拓跋宗笑了。 几日后,刘毅找到陈时念说了实话。 原来在陈时念之前,二人其实是有主的,但是主人却将二人给卖了,二人本是一心效忠,哪想最后却惨遭前任主人的抛弃。 兄弟俩本就是万念俱灰了,只是想着随便找个人家就算了,如今在这感觉如同在家一般温暖,希望以后陈时念不要赶兄弟二人走。 刘壮和刘毅背着沙袋跑了好几圈,刘壮累的气喘吁吁,停了下来,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就听见里头咕噜噜的叫着。 肚子的叫声很响,陈时念他们都听见了。 陈时念赶紧对刘壮和刘毅摆了摆手,“大家都休息一会吧,我先去做饭,吃完饭才有力气继续。” 刘壮和刘毅很听话,扔下自己背上的沙袋就走了过来,然后找了个椅子,让拓跋宗坐下,自己则乖乖站着。 陈时念走到厨房,想着家里现在人多,应该多做一些饭才好,于是去了孟湘伺候的小菜园,去多揪了几把菜叶,然后看着藏在水缸里的猪肉,用来做香甜的红烧肉。 看着陈时念一个人在厨房忙活,刘壮和刘毅都有些坐立不安,“要不,我们去帮忙吧......” 陈时念看着出现在厨房的兄弟俩,“你们会做饭吗?” 刘壮老实的摇了摇头,刘毅紧随其后。 “那就出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弄就好了。”陈时念有些哭笑不得,兄弟两个都不会做饭,来厨房干什么,自己又不是请厨娘来,而是让他们当保镖的。 刘壮和刘毅便出去了,陈时念觉得一个人还是有些忙不过来,于是叫了孟湘。 “孟湘,来帮我搭把手吧。” 孟湘听见陈时念叫她,走进厨房帮着切菜,处理东西。 两个人的手脚都很利索,不一会,一桌子好菜就弄好了。 刘壮本来就肚子饿,闻到厨房传来的饭菜香味早就馋的口水直流,要不是一旁有刘毅看着他,不然要丢丑了。 “饭菜都做好了,快洗洗手吃饭吧!” 陈时念做好了一桌子菜,觉得也差不多了,于是喊道。 刘壮和刘毅受宠若惊的和大家一起坐在桌子上吃饭,刘壮颤抖着手夹了一块红烧肉,然后飞快的塞到了嘴巴里。 “呜呜呜......太好吃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刘壮只觉得红烧肉鲜的自己的舌头都要掉了。 刘壮咀嚼着嘴里的红烧肉,半天舍不得咽下去,眼眶湿润了。 “刘壮,你这是咋了?”陈时念看着这个大块头忽然眼泪就落下来,咽了咽口水,有些迷茫。 “我从小到大,没吃上过几次肉,时念姑娘,你就是我遇到的最好的主子,我跟定你了!”刘壮坚定的对着陈时念说道,拿袖子摸了一把眼泪。 陈时念被刘壮弄得哭笑不得,桌子上吃饭的众人也是忍俊不禁,尤其是陈时安,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里,陈时念就陪着陈时安和孟湘待在家里,偶尔去看看孟湘种下的那些花,花朵被孟湘伺候的很好,枝繁叶茂的。 刘壮和刘毅则是跟着拓跋宗,跟他练习武功,进步也是飞快,饭量更是与日俱增。 刘壮也从一开始吃饭都不好意思,到现在面不改色的一口干三大碗饭,还觉得能继续吃好几碗。 这样平淡而充实的日子,让陈时念觉得幸福的同时,难免也会多想了起来,自己待在村子里也有些时日了,该解决的事情都解决的差不多了。 “是时候该离开了,也不知道铺子里面,小草和小花两个人能不能应付的过来。”陈时念沉思着。 跟众人商议了一下,陈时念决定将刘壮和刘毅留下来保护孟湘和陈时安,自己和拓跋宗则前往城里。 就在陈时念收拾好东西要离开的时候,隔壁的柳玉找上了门来。 第二百三十七章 负心汉 “柳玉姐,你怎么来了?”陈时念看着满脸憔悴的柳玉,有些疑惑的问道。 柳玉苦笑了一下,“时念,你是不是要去城里了?” “是啊。”陈时念点了点头,“柳玉姐,进来坐吧。” 柳玉便走进了陈时念的家里,见屋门关上的那一刻,柳玉眼里的泪水就忍不住落下来,看的陈时念忍不住皱起了眉。 “时念,我来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你能不能带着我,一起进城......” “啊?这......”陈时念有些迟疑,虽然她知道柳玉姐是个心肠好的人,但是前头刚发生了她男人跟混混一起要抓陈时安的事情,陈时念的心头还是有些介意的。 柳玉看出了陈时念的迟疑,恳切的道:“之前我男人和我婆婆对你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我替他们向你道歉,我也是有孩子的人,我家虎虎年纪还小,就算是看在他的份上,也请时念,你原谅我们吧。” “原谅倒是谈不上,无论怎么样,要伤害我妹妹的人,我真的恨不得对他们千刀万剐。”陈时念说着,顿了顿,然后看到柳玉白了几分的脸色。 “我知道和柳玉姐没有关系,只是你为什么要去城里?你要是去了城里,家里一堆的事情,还有虎虎,难道你要交给你婆婆王婶帮你处理,她可是自私自利的人,柳玉姐你也清楚......”陈时念劝道。 柳玉家还有虎虎,虽然说王婶是虎虎的奶奶,平日里看着对虎虎也挺好的,但是之前那段时间,为了让柳玉妥协,也不惜饿着虎虎,着实让陈时念不齿。 听见陈时念劝说的话,柳玉也迟疑了一下。 但随即又想起丈夫陈实对自己越来越冷漠的态度,柳玉又再次狠下了心肠,“我一定要去城里一趟,虎虎的话,我会拜托我爹娘来替我看着的,主要是我男人陈实他,他变了很多,我得看看......” 陈时念一听这话,心中瞬间又了些数,难怪柳玉要去城里,原来和陈实有关系。 “柳玉姐,你和你男人,是发生了什么吗?”陈时念试探性的问道。 柳玉沉默了一会,看着陈时念,然后点了点头,“他以前对我虽然不说温柔体贴,但也是相敬如宾的,而且我有了虎虎之后,他也对我更好了,只是前段时间,娘,她老提休了我的事,我看陈实也没有反驳。” 没有反驳,陈时念听见这四个字,直觉就告诉她,里头肯定有问题。 说不定就是那个陈实在外头有人了,不然怎么会变成这样,陈时念猜测着。 “好,柳玉姐,既然你想清楚了,那就跟着我们一起去吧。”陈时念同意了。 柳玉回家收拾了东西,儿子虎虎看见柳玉这样,手中的玩具也不玩了,“娘,你要去哪?” “娘要出门一趟,虎虎乖乖在家里等娘好不好。”柳玉摸了摸虎虎的头,强忍住眼里不舍的泪水,挤出一个笑容。 虎虎虽然是小孩子,但是很敏锐的察觉出了他娘/的不对劲,“娘,你是不是要去找爹,你是不是也不要虎虎了,虎虎是不是要有后娘了?” 听到虎虎的话,柳玉脸色大变,连忙低下身子,抓住虎虎的肩膀,“谁教你这样说话的,你快告诉娘。” 虎虎被柳玉忽如其来的动作弄得身子一震,然后被惊吓了一般开始哭,“娘,我疼......” 柳玉这才触电一样,赶紧松开了手,“对不起,娘不该弄疼你的。” 虎虎见柳玉也不是故意的,很快就止住了泪水,诺诺的道:“是奶,奶和我说的。” 柳玉心神一震,往后退了一步。 虎虎拉着柳玉的手,“娘,你不要走,虎虎不想你走。” 为了自己要的真相,柳玉定了定心神,将虎虎的手给拿开,“娘必须去,虎虎乖,听娘的话。” 柳玉坐上了陈时念他们的马车,陈时念看着出神的柳玉,在他眼前挥了挥,“柳玉姐?” 依旧是没有反应,陈时念又叫了一遍:“柳玉姐。” 柳玉这才反应过来,“嗯......” “柳玉姐,不管发生了什么,我还是那句话,你得自己立起来,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虎虎,就算真的发生什么,你也要振作起来才对。” 知道陈时念是为了自己好,柳玉苦笑一声,点了点头,“时念,谢谢你,我会的。” 马车一路到了城里,陈时念打听了陈实所在的酒楼,那酒楼本来开在镇子上,但是酒楼老板受到陈实的蛊惑,就将酒楼搬到了城里来了,生意不错。 等陈时念到了酒楼后,就看见酒楼生意兴隆,门口的伙计都忙不过来,看见陈时念和柳玉,也迎了过来。 两人进了酒楼,伙计在一旁跟着,“两位对吗?” 陈时念点了点头,然后刚要说定一桌,柳玉就先她一步开口,“请问你们酒楼,是不是有一个叫陈实的人。” “你们不是来吃饭的?是来找人的。”伙计脸上的笑容马上消失不见。 陈时念赶紧打着圆场,“没有没有,我们来吃饭的,替我们找个位置吧。” 伙计带着她们来到一个桌子上,就离开了。 柳玉不死心,看着那个伙计走的方向,跟了过去,陈时念见柳玉跟了过去,便也跟在了后面。 伙计本来是想找陈实说明一下,就看见陈实和自家掌柜的女儿抱在一起,耳鬓厮磨。 知道现在上去打扰不好,伙计就识相的走开了。 但是这一幕却被跟在后面的柳玉和陈时念看见了,柳玉看见之后,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怎么会......怎么会和别人在一起了......”柳玉崩溃的捂着自己的嘴,实在是受不了。 看着陈实的手抚上了那个女人的脸,柳玉忍不了,冲了上去,然后一巴掌拍在了陈实的脸上。 “你这个负心汉!” 这一巴掌着实将陈实给打蒙了,都没反应过来。 还是身边的宋梦澜反应了过来,双眼一瞪,将陈实护在了自己的身后,“你这个人干什么?干嘛打人啊?” 第二百三十八章 陈世美 “他是我男人,我打他就是因为他和你在一起厮混,他活该!” 柳玉满脸狰狞之色,看向陈实的双目赤红。 宋梦澜疑惑的回头,看向了陈实,语气不善,“陈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没告诉我你还有媳妇?” 陈实连忙解释道:“没有,是她算计我的,我和我娘都不喜欢她,我的心里只有你啊,梦澜,就是她对我死缠烂打,你别生气。” 听着陈实的话,柳玉急了,“你胡说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辛辛苦苦为你操持家务,为你生儿育女,你就这么对我?你这个丧良心的玩意!” 说完,柳玉扑了过去,撕打陈实。 宋梦澜惊疑不定的看着陈实和柳玉,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也顾不得护着陈实,就眼睁睁的看着陈实挨打,“你都有孩子了!” “梦澜,你听我和你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陈实着急解释,却又被扑过来的柳玉扇了一巴掌,疼的龇牙咧嘴。 “你发什么疯,死皮赖脸的跟着我干什么?你要不要脸啊?” “啪——”随着一记清脆的耳光,柳玉厮打的动作停了下来。 “别再纠缠我了,我的心里只有梦澜,也只会取梦澜一个,你就死了这条心吧!”陈实咬着牙,恶狠狠的说出伤人的话。 柳玉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人是她的男人,她儿子的父亲。 他变得好陌生..... “你是陈实,你是虎虎的爸爸,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对的起我们吗?” 柳玉继续上去,抓上了陈实的手臂,恳求道:“你回家好不好,虎虎需要你,你和我走,我就当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发生过......” 陈实挣扎着要将自己的手从柳玉手中挣脱,但是却被柳玉死死的拽住。 几人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在楼梯口。 陈实用力的甩开柳玉,柳玉一个踉跄,就撞到了一旁的宋梦澜的身上,宋梦澜一个没站稳,就要从楼梯口摔下去。 “啊!”宋梦澜的惊呼声让陈实反应过来。 他狠狠一推柳玉,就伸手去抱住了宋梦澜的腰肢,这才避免了宋梦澜摔下去的动作,但是柳玉的情况可就不妙,她被陈实这么一推,从楼梯直直的摔了下去。 当众人以为这就要酿成惨剧的时候,拓跋宗及时出现,飞身一跃,抓住了柳玉的胳膊,两个人平安的落在了地上。 看着这么惊险的一幕,陈时念也被吓到了,但很快反应过来,上去查看柳玉和拓跋宗的情况。 柳玉受到了惊吓,整个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陈时念将她双手拉在自己的小手心里,给她冰冷的身躯带来了一点温暖。 “他...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刚刚亲眼见证了一场陈世美的戏码,见柳玉被伤的这样深,陈时念也只能无奈叹了口气。 “柳玉姐,眼前人已非彼使人,两两相望,唯余失望,不如就此放手吧!” 没等陈时念安慰几句,宋梦澜那边却很快就被陈实哄好了,虽然陈实有媳妇,还有个儿子,但是陈实跟她说,都是被柳玉那个女人算计的,到时候会将柳玉和孩子都处理掉,自己不用担心。 再说了,刚刚她差点就有危险,都是陈实及时将她救了下来,宋梦澜对陈实的谎言深信不疑。 “来人,将他们几个闹事的给我赶出去!” 宋梦澜颐指气使的指着陈时念她们几个,眼里带着怒火。 酒楼里的伙计们走了过来,不由分说,就开始赶着人,“没听到我们小姐说的,你们赶紧滚出去!” 柳玉就仿佛没听见一般,痴痴的望着站在楼上面的那个人。 陈实主意到了柳玉的视线,但是就跟看见瘟神一样,迅速的避开了。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人给我赶走啊!我不想再看到她们出现在这里!”宋梦澜恶狠狠的瞪着那群伙计,还嫌自己不够丢人的吗! “你们酒楼里的人刚刚推了人,非但不道歉,还驱赶客人,这是什么道理。” 看着上来要架人的伙计,陈时念挡在了柳玉的身前,据理力争道。 酒楼里的客人都朝着宋梦澜看了过去,宋梦澜冷笑一声:“你们差点将我推下去,我都没找你们算账,你们反倒是先倒打一耙,要我道歉?” “大伙评评理,我在酒楼好好的和我相公说话,这个疯女人扑上来就打我相公。我们看在她不正常的份上没和她计较,谁知道她还推我,要不是我相公出手及时,我恐怕也不能好好站在这里了。” 不愧是酒楼掌柜的女儿,三言两语的就将问题又甩了回来。 陈实看了看楼底下那个含胸低眉的柳玉,在看看身边娇媚肆意的宋梦澜,更加不后悔自己所做的决定。 柳玉被宋梦澜一口一个相公刺激,双手紧紧握起。 却又再触及到陈实厌恶的目光后,猛地松开,脸上露出了一个绝望的笑容。 呵呵,他们是不是在期待自己闹起来,好证实了自己就是一个疯女人的说法,谁又能替她做主呢? 就算自己吵赢了又能怎么样? 陈实会跟自己离开吗,他能舍得掌柜女儿这样的势力吗? “柳小姐,不要我让伙计请你走吧?”宋梦澜站在楼上,眼神里不加掩饰的恶意看着柳玉。 陈时念看向了柳玉,“柳玉姐,你......你打算怎么样?要不,我让陈宗替你将陈实收拾一顿?” 拓跋宗听见陈时念这么说,嘴角抽了抽。 但是看着陈实那个样子,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也确实欠扁,如果柳玉需要的话,拓跋宗不介意牺牲一下自己的时间,去帮忙收拾那个家伙一顿。 “不,不要。”柳玉下意识拒绝了。 陈时念和拓跋宗眼里同时流露出失望,看来柳玉心里还是放不下陈实。 “可是他都那样对你,你差点都要死了。”陈时念恨铁不成钢说道。 伙计见她们在那里唧唧歪歪,很是不耐烦,就要上前。 “走吧。”柳玉拉住了陈时念的手,然后朝着酒楼的门口离开。 第二百三十九章 一心求死 从酒楼出来的柳玉万念巨灰。 以前想着嫁到这个家来,虽然婆婆不喜欢自己,总是责骂、为难自己,但是有丈夫在,一切都有盼头。 陈实离家在外,为了这个家打拼,自己在家照顾婆婆和虎虎。 就等等陈实赚够了钱,一家人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这是柳玉一直以来的期盼,也可以说这是她在困难生活中的一点希望吧。 然而,今天在酒楼看到的那一幕,简直把她这几年的生活支柱完全打垮,柳玉突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了。 柳玉精神恍惚的从酒楼离开,一路上都在想,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吗? 伺候婆婆不到位?照顾孩子不尽心? 柳玉每走一步,过去几年的生活就在脑子里过一遍,柳玉突然发现,自从成亲,自己竟然没有过上一天开心的日子。 陈时念看着前面的柳玉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怎么想怎么不放心,但是这种事旁人又没办法说。 陈时念在后面一边悄悄的跟着,一边发愁。 柳玉走到了城外的河边,看着涛涛而过的河水,不禁沉思。 如果最开始就看不上自己,陈实为什么还要娶自己呢? 如今孩子已经三岁了,陈实却要抛下自己,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自己该怎么办? 想着想着一只脚就踏进了河里。 陈时念和拓跋宗一直不放心,悄悄的跟在后面,一看柳玉到了河边了,还往前走,顿时感觉大事不好。 陈时念急忙奔走,快步跑到柳玉的背后,抱住柳玉,把她从河里拖了出来。 着急道:“柳玉姐,你这是干什么?就为了一个男人,你就不活了?” 柳玉放佛刚刚从酒楼的画面中反应过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时念,你说我怎么办啊,我活着还干什么呢!我就是一个笑话!人家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甜言蜜语,掏心掏肺,对我却总是冷言冷语,动则打骂。” “开始我以为是我做的不好,是我自己没有达到他的期望,我一直努力,一直努力,结果今天我才发现......我才发现人家根本不是嫌我做的不够好,而是身边有更好的!” 陈时念看着崩溃的柳玉,不知道如何时候,只能抱着柳玉,不停的安抚她。 “小玉,你不为自己想想,你得为你的儿子虎虎想啊,他都三岁了,正是需要娘亲陪伴的时候,你走了,陈实会好好对待虎虎吗?” 柳玉悲哀的笑了:“一个心里没有我的男人,我凭什么为他生儿育女呢,虎虎......” 想到可怜的儿子,柳玉悲伤的大哭起来:“我可怜的虎虎,就当为娘的对不起他吧,要怪只能怪他那个没有良心的爹,是他爹对不起我!” “时念,我死后,你帮我多照看着点虎虎,我求求你了!” 陈时念看到这样的柳玉,突然感到束手无策。 柳玉现在万念俱灰,一心求死,连自己心爱的儿子都不能留住她,这该怎么办啊!该死的陈实,攀龙附凤,看上掌柜的女儿还不是想看上了人家的钱! 陈时念恨的牙痒痒,奈何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陈时念绞尽脑汁,想要给柳玉一个活下去的希望,怎么办呢? 思来想去,陈时念计上心来。 陈时念扶起一直在痛苦的柳玉,安抚的拍了拍柳玉的肩膀说:“小玉,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我有个想法你听听看对不对。” 柳玉点点头,“你说。” 陈时念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小玉,你有没有想过,其实这件事,你婆婆是知情的呢?” 陈时念一语石破天惊,双手抓住陈时念的衣襟,激动的说:“你说什么?怎么会呢?” 陈时念拍了拍柳玉的肩膀安抚道:“有几个疑点,你慢慢听我说。” 柳玉支撑起身体,擦了擦眼泪,目不转睛的看着陈时念,听她继续讲下去。 “这第一就是你婆婆对你的态度,之前我记得陈实没有进城里的酒楼干活时,你婆婆对你还是很好的,你回想一下,是不是自从陈实进城了,你婆婆对你的态度越来越差。” 柳玉仔细回想了一下,还真是。 记得陈实没有进城之前,婆婆对自己虽然说不说关怀备至吧,但是至少没有每天动则打骂,一切还真的是从陈实进城之后转变的。 柳玉开始相信陈时念的话了。 陈时念看着柳玉开始稳定一点之后,发现这个办法真的有用,急忙继续说下去。 “第二,看今天陈实送那个掌柜女儿的礼物,绝对不便宜,陈实一个酒楼打工的,哪有那么多钱,我敢说,王婶绝对在背后给陈实钱,让她去讨好掌柜的女儿。” 柳玉咬了咬牙,自己平时买块布做件衣服都舍不得,陈实母子俩为了讨好有钱人家的女儿,还真的舍得。 “这第三,今天看陈实的样子,想......想和你和离的想法应该不是一天两天了,陈实平时最听王婶的,如果王婶没有表态,陈实绝对不敢。” 柳玉听完陈时念的话,气的浑身颤抖,“凭什么!他们凭什么这么对我!真是欺人太甚!” 说完眼泪又不停的掉下来“时念,我太傻了,我是天底下最傻的大傻子,他们母子两个一起合起伙来骗我,我居然直到今天才发现,我好恨!时念,我好恨!” 陈时念抱了抱柳玉。 “我知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是柳玉姐,你要知道,今天你从这里跳下去了,那就真的顺了他们那些人都意了。” “陈实都不用跟你和离,直接就可以跟那个女人成亲了,到那时,他们一家人和和美美,而你的儿子虎虎呢,他就是最可怜的,而且你真的就这么容易让他们称心如意?” 柳玉慢慢站了起来,一声冷笑。 “你说的对,我不能让他们就这么如意了,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想要撇开我去享受荣华富贵,让他们去做白日梦吧,时念,谢谢你,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了,我要让他们都这次付出代价!” 第二百四十章 兴师问罪 看着柳玉有了斗志,眼神坚毅的样子。 陈时念终于放下心来,只要有了信念,那么人就能坚持下去了。 看着柳玉离开,陈时念也和拓跋宗回到了城里。铺子里一切都井然有序,这让陈时念非常安心。 铺里的周小草和周小花一直在担心陈时安的事情,看到陈时念和拓跋宗回来,立刻围了上去。 拓跋宗见机急忙走开,把陈时念留给了小花和小草,自己去一旁歇着了。 在小花和小草的追问下,陈时念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二人,小花和小草听后十分的忧心。 “我不放心安安,觉得这个事情可能是朝我来的,但是我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头绪,就在家买了两个会身手不错的护院,这样我在外面也能安心点。”陈时念说道。 “是啊,毕竟时安还小,孟湘虽说能照顾她,但是难免不能寸步不离,这次的事情真是吓人。”小花不无心惊道。 小草听完陈时念的话一直没有开口,犹豫了好一会儿,突然道:“时念,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 “哦?什么事你说。” “大概就是时安出事的前几天,我出去给人送花,回来的路上看到周宛如和几个壮汉在巷子里嘀嘀咕咕的,我在想会不会是周宛如找人做的。”小草越说越肯定。 “你看啊时念姐,我们在城里面根本没有得罪过谁,时安在村子里也很难接触到外人,咱们唯一起过冲突的就是对面花店的周宛如,而且他们家财大气粗,什么事做不出来。” 陈时念听后也觉得小草说的有道理,但是苦于没有证据。 “就算咱们猜到是周宛如所为,但是却没有任何的证据,那日抓到的几个混混早就跑掉了,当时也没有交代什么有用的信息。” 陈时念为此愁的够呛。 小花见状安慰道:“时念姐姐,你别犯难,你看现在时安和孟湘姐姐在村子里也有人保护了,平常人肯定没办法再轻易伤害她们俩了,你就别再担心了,而且你回来了,咱们一直在一起,就算真的有人要害咱们也不好下手。” 陈时念听了周小花的话后觉得有道理。 “小花真的越来越懂事了,你说得对,这样以后咱们出去送货也好,取货也罢,都不要单独行动,一定要有一个伴儿,实在不行我就还去人牙子那儿买个护院,这样平安一点。” 小花和小草一起应是,铺里的客人逐渐多了起来,陈时念也顾不上再多说什么,急忙去招呼客人了。 忙了一天回到家躺在床上,陈时念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安安和孟湘的遭遇一直压在心头。 又想起了今天小草说的话,陈时念不禁深思:如果真的是周宛如做的,那天的目的是什么呢? 只是想单纯的威胁自己? 那这个女人的心思可是够狠毒的,心思也足够深沉,自己平日里得小心一点儿了。 想到最后还是很累了,陈时念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已经睡着的陈时念不知道,拓跋宗悄悄的出去了。 白日里小草和陈时念的对话,拓跋宗都听到了,很快就明白事情的原委了,幕后之人就是周宛如。 拓跋宗不放心,决定今天晚上约周宛如出来把事情讲清楚,让她以后离陈时念远一点。 拓跋宗赶到周府门外,找人通传了一声。 周宛如知道拓跋宗在外面等自己,心中十分的惊讶,万分的惊喜。 怕拓跋宗等急了,急忙重新梳妆打扮好,出门去找拓跋宗。 一出门,果然门外站着那个风神俊秀的陈公子。 周宛如万分娇羞的走过去打了个招呼:“陈公子!我没想到这么晚了你会来找我,所以又重新梳妆了一下,你就等了吧。” “没事,今日我冒昧前来,是有个事情想找周姑娘问清楚。” “啊,你请说,是什么事这么着急啊。” 拓跋宗转身正色道:“我想问问周姑娘知不知道一个叫做陈实的人。” “陈实?不认识啊,怎么了?”周宛如很疑惑。 但是也确实不知道陈实是谁,毕竟最后找到陈实的是那群混混,自己并不清楚。 拓跋宗观察周宛如的面色,看着不像是作假,接着又问:“那周小姐知不知道一个叫做陈时安的孩子,今年三岁。” 一听道陈时安的名字,周宛如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原来拓跋宗特意前来是来兴师问罪的。但周宛如依然否认,继续装傻。 可是周宛如的表情却出卖了她,拓跋宗肯定,这件事就是周宛如所为。 “好,那敢为周姑娘,前几日在巷子里有人看到你跟那几个混混在窃窃私语,请问又在干什么?” 拓跋宗的质问一句比一句严苛,周宛如有点招架不住。 “谁说我在巷子里跟混混窃窃私语了,你不要瞎说,败坏我的名节!”周宛如恼羞成怒。 “哼!既然周姑娘不愿意说,那就我来替你说。” “你在巷子里找到一群混混,跟他们谈买卖,而买卖的对象就是陈时念的妹妹陈时安,你让他们去抓陈时安,答应他们事成之后会给报酬,对不对?” “当然不对,我为什么要抓陈时安,我根本不认识她!” “你怎么不认识,你不但认识,你还知道陈时安是陈时念的妹妹,你想抓陈时安回来威胁陈时念。”拓跋宗厉声道。 “我没有!”周宛如矢口否认。 “你知道你找的那帮蠢货失手了吗?你的那点小心思就不要在我面前使了。” “陈宗,你不要欺人太甚!”周宛如当然知道失手了。 就在下午,那群没用的废物还有脸过来找自己拿药钱,说是被打了,需要看病。 气的周宛如都想找人再把这群废物收拾一顿,什么用都没有! “是我欺人太甚,还是你周大小姐欺人太甚,我警告你,你最好收起你那些恶毒的心思,离陈时念和她的家人远一点,否则我会让你知道胡作非为的下场。”拓跋宗厉声警告道。 第二百四十一章 给脸不要脸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周宛如也不装了。 双手环胸,满脸不屑的看着拓跋宗道:“真是想不到,陈时念一个乡下丫头,小小年纪居然能勾引到你这种公子,啧啧啧,真是看不出来,陈时念好手段啊!” 周宛如话语之中的鄙夷之色让拓跋宗很不舒服。 拓跋宗不想再跟周宛如废话。 “我不想再跟你说这些废话,你只要记住,以后离陈时念和她的家人远一点,少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也少耍你的小聪明,否则,后果是你自己承担不了的。” 周宛如气结,“陈时念,陈时念,满口都是陈时念,难道你看不到我也喜欢你吗?” 拓跋宗无语:“我可承担不起周大小姐的错爱,你还是另找他人吧。”说着就要离开。 周宛如恼羞成怒。 再也顾不得自己对拓跋宗的喜欢,开口讽刺道:“你真是大言不惭,你当你自己是谁,你不过就是一个陈时念捡回来的一条狗,一个臭要饭的,还真是忠心呢,每天为陈时念看家护院的,居然在这跟我叫嚣,你也配! “本小姐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你别给脸不要脸,还来威胁我!” “你…你好大的胆子!”拓跋宗眸色冷下来。 “我就是无理,你能怎么着!” “你知道我是谁吗?”拓跋宗眼睛眯了起来,眼里带着兴味。 “我知道啊,你是陈时念的一条狗嘛!”撕破了脸之后,周宛如也不客气了起来。 “哼!你不是一直在找买花的那个贵公子嘛。” “知道啊,怎么,你还想说你就是那个贵公子?” “没错,我就是。” 拓跋宗把自己石友公子的那个身份说了出来。 周宛如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道:“呵呵,你说你是石友你就是了?你以为我会信?真是可笑!我看你是疯了吧” “得了失心疯的不是我而是你,算了,我没工夫在这儿跟你浪费时间,你好自为之吧。”拓跋宗耐心告罄。转身离开。 周宛如气的吐血。 自己看得起他,结果拓跋宗居然弃之如敝履,就知道护着那个陈时念,不知好歹,简直可恨之极。 第二日一大早,周宛如气势汹汹的赶到铺子里,一进门就看到铺子里的几个人在旁边叽叽喳喳的说笑,门口站着一个伙计样的人,周宛如本就一肚子火气,见状更大为观火。 生气道:“都干什么呢?是不是不想干了,在那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那几个人都不敢再言语,旁边一个伙计装扮的人走到周宛如面前行了个礼,“周老板,我们公子今日想在贵铺定一些花送人。” “哦,敢问你家主人的姓名,要送给谁,我马上安排。”周宛如没在意,随口问道。 身后的几个丫鬟不禁激动起来。 伙计道:“我家公子是石友公子,为了庆贺对面的陈时念姑娘九岁生辰,想要在你们铺子里定花,送给对面的陈时念姑娘,掌柜的快点准备吧,不要误了时辰。”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周宛如懵了,反应过来急忙拉住伙计,“等等,你说你们公子是谁?” “啊,是我刚才没说清?那真是对不住,我们公子名叫石友,为庆贺......” “我不接。”没等伙计说完,周宛如马上打断了伙计的话。 伙计听后一愣,“可是贵铺已经接下了我的订单了,请问周老板为什么出尔反尔呢?” 周宛如反驳道:“我什么时候接了你的订单?” 伙计道:“我刚来,掌柜的就已经签订好了契约,具体的要求,什么花种我都已经按照公子的要求告诉了这位姑娘,为什么这一会儿的功夫,周老板就不认了,你们就这么开铺子做生意的?” “谁接的订单,拿来给我!” 身边的伙计胆战心惊,小心翼翼的将刚刚写好的单子交给了周宛如。 周宛如拿来定睛一看,果然,上面写的名字是石友,送花给对面的陈时念,并且还要求当面给陈时念读一首庆生的诗词。 周宛如气疯了,“这个单子我们不接,你说给你多少银钱你可以把单子取消。” 伙计闻声笑了,“周掌柜说笑,我们公子交代了,一定要在贵铺定这个花,如果不送可是会对你们铺里的声誉影响不好,我们公子还让小人转告周掌柜,莫要忘记昨夜我们公子的嘱托,好自为之,小人告辞。” 伙计说完转身就走,根本不给周宛如反应的时间。 周宛如想起昨天夜里跟拓跋宗的对话,心中开始害怕。 难道拓跋宗真的就是传说中的贵公子石友? 突然,周宛如想起曾经父亲在书房里对自己说的话。 父亲说曾经派出很多人去查石友公子的身份,但一直没有结果,还让自己不要去招惹他们。 如今看来父亲的警告是对的,是自己太鲁莽了,原来一直在背后帮助陈时念的就是拓跋宗,也就是传说中的贵公子。 昨天晚上,自己已经把拓跋宗得罪狠了,今天这个单子不过是拓跋宗过来警告自己的。 真是可恨!为什么什么好事都能让陈时念碰上! 伙计看周宛如一直不出声,无奈只能过去问道:“主子,这个花咱们还要不要送去啊。” 周宛如心中千万个不愿意,在这儿能想到,如果自己送去,陈时念那个得意的嘴脸,可是有什么办法,这个是关系到铺里的声誉,只能忍着了。 “送!我亲自给她送去!” 周宛如让人把花准备好,带着人抬着花走到了陈时念的铺子里。 铺子里客人很多,一看到周宛如过来,周小花和小草都警觉起来,“你来干什么?” “我来送东西,有人订了花给陈时念,她人呢?” “我在这,今天周掌柜怎么有时间过来亲自送花呢?铺子里不忙啊。” 周宛如怎么会听不出陈时念话中的讽刺之意,“你当我愿意来,有人在我们铺子里下单,指名要给你这个乡下丫头送花,庆贺你九岁的生辰,还真的恭喜啊,陈时念。” 第二百四十二章 生日蛋糕 “那我还得多谢周大小姐亲自给我送花来了。”陈时念似笑非笑的看着周宛如。 “但是我们铺子不欢迎你,还请你放下东西赶紧走吧。” 周宛如的脸色黑沉下,然后就看见陈时念芝身后的拓跋宗,眼皮狠狠跳了两下。 “陈时念,不用你赶,我给你念首诗……”周宛如咬着牙将掌柜准备好的诗句念了出来。 陈时念芝看着这一幕,实在忍不住,觉得周宛如也蛮好笑的。 “谢谢,有了周小姐您的诗,我这九岁生辰过的可真是多姿多彩呢!” 周宛如早就忍不住了,黑着脸,甩下手里的单子,转身就离开了芝芝花铺。 今天是陈时念的生辰,大家齐聚在一起,十分开心,脸上都带着笑容。 “祝时念天天开心,生辰快乐!” 几道菜摆在桌子上,热气腾腾,刚刚坐下,就闻到了一股香味沁人心脾。 不得不说,陈时念的手艺还是非常不错的,做出了许多美味佳肴。 “大家不用见外,放开了吃。” 陈时念笑嘻嘻说道,今天大家都过来捧场,她也是十分的开心,不是很擅长言辞,随口说了一句。 随手夹了一块素菜,放进嘴里,随后吃了起来。 周小花点了点头,一脸的享受。 “嗯,时念姐姐的厨艺,真是不一般呐,这菜品十分馨香,咸淡适中,入口更是回味无穷,就像人品一样,让人敬重。” 拓跋宗一边细细咀嚼,一边竖起大拇指说道。 “说的不错,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一旁的人表示赞同,端起了杯子一饮而尽。 大家纷纷动筷,同时赞美的话也是你一句他一句,气氛十分和谐。 直到这时,陈时念缓缓的来到一边,从案台上搬过来一个纸箱,放在桌子上。 盒子上还刻画着精致的花纹,看起来倒是有些不一般,这就算是放在市面上,也算是个稀罕物。 “这是什么,看起来真是独特。” 周小花开始小声的呢喃起来,几人静静的看下去,想要一看里面装着的,是什么物品。 陈时念拉开了绳子,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包装,只见里面是一个盘子大小的蛋糕。 圆形的,分两层,外面裹着白皙的奶油,还带着一些水果。 “这是何物?” 几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其中很多人都还没有见过,这造型奇特,看起来倒是很有档次,只是之前从未见过。 只有陈时念清楚,这是还原了现代的蛋糕,按照比例做了一份。 其中有很多做工,都还略显粗糙,当时的材料不是很够,做起来还是费了一番周折。 就连拓跋宗,也是十分惊异,还没见过此等样式的东西。 “这是何物?怎么从来没见过?” “这是蛋糕,是我自己做出来的,你们没见过也正常。” 陈时念笑着说道,这可是当今独一无二的,何止是未必,就算是当今的天下贵族名流,也是闻所未闻。 上面插着根蜡烛,吹灭之后,缓缓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许了个愿望。 在大家看来,都不是很理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总是觉得有几分奇怪。 随后拿起一把刀子。 “哎呦,你快放下,这可使不得。” 拓跋宗连忙过来,伸手抓住了这把刀子,生辰当天,拿着刀子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有些不吉利。 陈时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去切蛋糕。” 拿起了刀子,把蛋糕从中间切开,随后分给了大家。 “尝一尝吧,这在外面是很难吃到的。” 陈时念笑眯眯说道,露出了一脸纯洁无瑕的笑容。 看着这造型奇特的蛋糕,几人刚开始还小心翼翼,放在嘴边咬下一小块,品尝了一下,不过很快发现了味道非常好。 拓跋宗吃了一口,随后眉毛一挑,有些不镇定了。 “果然是好东西,我之前竟然从没有品尝到如此人间美味。” 丝毫没有顾忌自己的身份,拓跋宗毫不掩饰的说了出来,这味道简直让人第一口就爱上了。 “喜欢就吃吧,以后还会有的。” 陈时念笑眯眯的说道,做了这些,总算是没白忙活,算是俘获了大家的胃口。 大家纷纷点头称叹,这份美味,可以说是世间难得,估计整个天下,也只此一份了。 拓跋宗从口袋里,缓缓的拿出了一个平安结,送到了陈时念的手上。 “这是我在庙里求来的,我还特意为祈福,愿此结的主人,一生平安富贵。” “现在,我将平安结送给你。” 平安结递到了陈时念的手上,“祝你九岁生辰快乐。” 陈时念微微一怔,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羞红,这份感觉,瞬间让她心跳加速,脸上一阵发热。 “多谢。” 双手接过了平安结,鲜艳的红色,长长的吊坠,寓意美好,不论是带在身上,还是挂在家里,都很合适。 然后众人就又看向了蛋糕,将蛋糕重新瓜分,一人一口吃掉了。 拓跋宗还有东西想交给陈时念,但是不方便直接给陈时念,所以打算以石友公子的身份送出去。 拓跋宗特意用石友公子的身份写了一封信给陈时念,约她出来见一面。 陈时念收到信后,欣然答应了。 看着石友公子居然知道今天是她的生辰,还让周宛如来给自己送花,看周宛如出丑,也算出了陈时念心里的一口恶气。 随即写信,感谢贵公子送来鲜花,以及曾经给予的一些帮助。 傍晚,天色即将暗下来的时候,拓跋宗准备好了出来赴约,这个时候,只见一个黑色人影飘过。 “什么人?” 拓跋宗停下了脚步,嘴里冷冷的说了一句,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气。 “今晚在擂台等你,敢不敢来战?” 神秘人的带着面罩,冷冷的说出一句话,还发出了一丝冷笑。 “求之不得。” 拓跋宗冷冷回复,准备前去与之交战。 他和陈时念还有一份约定,在老地方见面,不过现在看来,也只有失约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赶跑 太阳就要落山了,看着天边的夕阳,露出一抹鱼肚白,陈时念心情一片大好。 送给贵公子的信,已经派人去送了,估计很快就会送到。 “他应该会提前来的吧。” 嘴里呢喃了一句,很快换上了一套衣服,走出房门,现在天色还没有彻底黑下来,路上有许多行人。 陈时念顺着信上说的地址,一路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约莫着一盏茶的功夫,来到了约好的地点,坐在一座凉亭里面,看着太阳缓缓落山,一轮弯弯的月亮缓缓升起。 “也不知道石友公子找我有什么事,无论怎样我得好好谢谢他。” 嘴里呢喃了一句,已经到了相约的时间,可是依然迟迟不见人出现。 夜晚到来之后,一阵冷风吹过,透过轻薄的衣服,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坐在石板凳上,等了许久,换了好几个姿势,可是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心里难免开始有些犯嘀咕,这么晚了,显然是过了约定的时间,居然还没来。 “石友公子到底怎么回事啊,难道把我给鸽了,可是明明是他约我出来的啊!” 一轮弯弯的月亮,缓缓的升了起来,高挂在天空,现在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 陈时念终于等不下去了,气呼呼的离开了这里,被人放鸽子,多少有些不开心。 “真是过分,明明说好的,怎么还不出现啊!” 一边走着,看着地上的一颗石子不顺眼,用脚踢了起来,气鼓鼓的往回走。 现在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街上没有一个人影,黑漆漆的一片,连个灯光都没有。 只有月光倾泻而下,像是一条白纱一样,光线十分的微弱。 有些怕黑,渐渐的也不说话了,小心翼翼的走在小路上,时刻注意听着周围的动静。 “酒是个好东西,我……我还要喝。” 远远的听见一个口齿不清的声音,街头的拐角,拖着一个长长的影子,一个男人歪歪斜斜的走了出来。 出现的突然,陈时念都没提前注意到,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已经出现在十步之内。 此时陈时念在夜晚,穿着一身粉色的衣裳,看起来倒是十分的显眼,一眼就能看见。 喝的烂醉的男人走到街头停下,转过身来看了陈时念一眼,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了片刻。 一双眼睛在她的身上,上下的打量着,露出了一丝猥琐的笑容。 吓得陈时念连忙转身,背对着那个男人。 “你转过身来,为什么不正脸看我?是嫌我长得丑吗?” 一个都粗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陈时念顿时心中一惊,还是没有逃过。 几声沉闷的脚步声,那个醉汉竟然走到了陈时念的面前,此时看起来十分的邋遢。 一身粗布短衣,胡子拉碴,脸上喝得到处都是,手里拿着个酒葫芦,浑身的酒气十分浓重。 看到这些,陈时念顿时缩了缩脖子,眼前这个大汉,这副模样简直不忍直视,都辣眼睛。 “这位大叔,我还有事,先走了,恕不奉陪。” 陈时念硬着头皮说了一句,忍住了没有干呕出来。 这一股浓浓的酒气,恨不得让她把下午吃的饭菜,全部都吐出来。 说完,转身离开,可以说慌不择路,只想快一点远离这个醉汉。 向前走了两步,很快又被一只粗壮的手掌抓住,放在她的肩膀上,十分用力。 “啊!你快放开我。” 陈时念忍不住尖叫一声,抬脚在对方身上踹了一下,随后转身就跑。 后者不但没有丝毫生气,反倒是一脸兴奋,笑容挂在脸上,放开了身体追了上去。 “小丫头,你这是要去哪啊?等等我,让我摸摸你的小脸蛋。” 大汉一边跑着,一边嘴里传出了猥琐的声音,让人有种想吐的冲动。 “你不要过来啊!” 陈时念跑了两条街,终于是气喘吁吁,体力有些跟不上,扶着旁边一棵大树,缓缓弯下身子。 总算是跑不动了,那个醉汉依然是紧追不舍,直接来到了她的旁边。 “小丫头,你倒是挺能跑的,我看你怎么不跑了呀?” 那个醉汉大口喘息了两口,随后缓缓说道,带着一丝戏谑的口吻。 此时的街上,拓跋宗刚好听到了一声尖叫,听到声音之后,连忙快步追赶过来。 此时那名醉汉正一脸得意,深处双手缓缓朝着陈时念走过来欲要图谋不轨。 “住手!” 一个声音叫住了他,远远的看过去,是一个公子站在街的另一头。 拓跋宗赶紧走了过去,不好,陈时念出事了! “臭小子,你是谁呀?敢打搅大爷我的好事,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话音落下,拓跋宗一个箭步走过来,十步之内,一闪而至,只听“啪”的一声,一个清脆的耳光在醉汉的脸上响起。 被突然这么一个耳光打在脸上,那名醉汉整个人都懵了,原地转了三圈,随后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臭小子,看我今天不好好修理你。” 话音落下,迅速从地上爬起,随后抬起胳膊要打人,不过还没等他来得及出手,再次倒了下去。 拓跋宗迅速出腿,一脚踢在他的背上,速度飞快,在醉汉这边,一头雾水,甚至怀疑这一脚是谁踢的。 “滚!” 狠狠的喝了一声,拓跋宗直接把对方镇住。 那个醉汉认栽,知道自己遇上了练家子,不敢再继续逗留,连忙灰溜溜的离去。 赶走了醉汉,两人对视了一眼。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陈时念疑惑的看着拓跋宗。 难道是拓跋宗跟踪自己? 不然怎么会知道自己和石友公子约见的地点。 知道自己解释不清楚,拓跋宗从袖中拿出了一个手帕,递到了陈时念面前,上面带着鸳鸯的图案。 “我在这附近给你买礼物,诺,送你的帕子,买的时候没看……” 被拓跋宗的手帕一打岔,陈时念就没有继续追究。 带着鸳鸯图案的手帕,她是收下了。 “没事,我收下了,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家吧!” 说着,两个人并肩同行。 第二百四十四章 计划 然而,就在拓跋宗给陈时念送帕子的那一幕,被回家走这个方向的宋招娣看了个正着。 宋招娣对着他们的背影啐了一口,“小小年纪,就不知道廉耻,我就知道这死丫头和那个男的有一腿。” 到了周宛如门口,宋招娣敲门,周宛如都要睡了,但是奈何宋招娣非要进来,没办法只能重新穿好衣服,让宋招娣进来。 “这么晚了,怎么了,有什么不能明天说嘛,真是的!打扰本小姐睡觉!” 周宛如略敢不耐烦道。 宋招娣没有跟周宛如计较她态度不好的问题,心道:一会儿有你睡不着的时候! “哎呀,我这不是刚刚出去,看到陈时念和陈宗了吗?就想着过来跟你说会儿话,真不是想打扰你。” “你看,你要是不想听,那我就先走了,你睡吧。”宋招娣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来都来了,走什么。”周宛如拦住宋招娣,不让她走。 宋招娣心中嗤笑,脸上却做出了一份义愤填膺的样子。 “晚上啊,我出去了一趟,你说就是这么巧,居然碰到了陈时念和陈宗在路上拉拉扯扯的。 好像陈宗还送了陈时念一条手帕,上面绣的居然是鸳鸯啊,啧啧啧,你说说,这两人还真的是要在一块儿了?” “是吗!我看不见得吧。”周宛如生气了。 听到宋招娣说晚上碰到拓跋宗和陈时念,虽明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周宛如还是管不住自己,还是想知道陈时念和拓跋宗都做了什么,知道了后又不开心,嫉妒的发狂,简直如同自虐。 “陈宗能看上陈时念,绝对不可能!”周宛如说道。 “怎么不可能,你当时可是没看到,陈宗看陈时念的眼神都发光了,陈时念也是一脸的娇羞,而且两个人还是一起回的家呢,跟小夫妻一样。” 周宛如不想再听下去了“你就看到拓跋宗眼睛发光了,大晚上的我还真不知道你眼神儿这么好呢!” “哎,这咋还生气了,我就是实话实说啊。”宋招娣还在故意气周宛如。 周宛如起身推着宋招娣往外走“行了,这么晚了,你不睡,我还得睡呢,赶紧走!” 宋招娣被周宛如赶了出来,转头看着背后合上的房门,小声嘀咕道:“我呸!装什么装,怕是心里嫉妒的妒火中烧了吧,我看你今天晚上怎么睡的着,哼!还赶我走,老娘还不奉陪了呢!” 屋里的周宛如还真的如宋招娣所说,妒火中烧,本来自从知道了拓跋宗就是贵公子的身份后,周宛如就憋着一口气,今天晚上听了宋招娣的话就更生气了。 “陈时念这个死丫头!可恨!” 周宛如果然气的一晚上没睡着。 第二日神色恍惚,脸色不好的来到店里,宋招娣在一旁看到了,心里直乐:我让你装!嘿嘿嘿,老娘昨天可是睡的特别好啊,让你趾高气昂的,该! 陈时念这边一大早照常开铺迎客。 明天早上,周小花和周小草都会在客人来之前,把铺里所有的花都打理好,新鲜的花上要撒一些水,防止干掉。 不新鲜的花也要处理掉,不然会影响客人采购时的心情,而且也不美观。 一大早陈时念就到了店里忙乎,一抬头就看到小草拿着一筐花往外走。 以为小草要去送花,便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有人要花啦?” 小草听了转过身道:“不是,是我跟小花整理出来的不新鲜的花,没办法卖了,我打算拿出去丢掉,不然一会儿客人来看到,还以为咱们的花不新鲜呢。” 陈时念一听急忙从一旁走到小草面前,看着小草手中抱着的要丢掉的花。 “就这么扔掉太可惜了!”陈时念舍不得。 “可是已经不新鲜了,不丢掉也烂掉了,这个没法卖,没人买的。”小草有些疑惑。 陈时念突然灵机一动,想起来现代的干花。 对啊,可以把这些不新鲜的花做成干花,这样不就可以正常售卖了。 而且干花的保存时间比鲜花更久,性价比更高,陈时念相信,只要能把干花做出来,那买的肯定不会差。 说干就干,陈时念接过小草手里的花。 她对小草道“这个花咱们不扔,以后只要是花不新鲜了,你就拿来给我,我试试能不能做成干花,这样免费浪费了,这么好的花,扔掉太可惜了。” “干花?干花是什么花,怎么做啊?”小草从来没有见过干花,也没有听说过,被陈时念说的满头雾水。 陈时念笑了笑道:“干花就是把鲜花利用风干技术把鲜花脱水,这样制作而成的花保存的时间更久,而且颜色和形状也不会变,多好!” 陈时念越说越觉得可行,一旁的小草满脸的不敢相信。 陈时念说干就干,把鲜花抱到后院。 将带有花枝的花苞没十朵扎成一束,然后在院子里四处找通风口。 周小花和周小草看着忙忙碌碌的陈时念,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这样真的能做出陈时念所说的干花吗? 这时,拓跋宗从外面回来,一眼就看到在那儿忙活的陈时念,走过去问道:“你这是忙什么呢?把花扎成这样干嘛?” 陈时念开心的跟拓跋宗一起分享自己的想法。 “我要制作干花,鲜花不好保存,总是容易干枯,咱们铺里的花一旦不新鲜了,就直接丢掉。” “我觉得太可惜了,我想试试能不能把这些不新鲜的花做成干花,这样的话,不但能把这些花都留下,而且也是一个新的创意,我们做的好可能摆出去售卖啊,你觉得怎么样?”陈时念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拓跋宗。 拓跋宗听后想了一下道:“我觉得挺好啊,只是这个干花要怎么做呢?你再细说说。” 陈时念看拓跋宗这么支持自己,特别开心,拿起一束扎好的花走到一个通风口,将花倒挂在那里,等待花的水分蒸发掉。 拓跋宗对此表示很感兴趣。两个人试着做了几日,没想到还真的被陈时念做成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干花生意 陈时念赶紧喊:“大家过来看!” 周小草和周小花听见陈时念的喊声以为出了什么事,放下手中的活急匆匆的往后院跑去。 一进来就看到桌子上摆着几束很漂亮的花,颜色艳丽。 周小草激动的说:“时念,这是成了?” 陈时念最近一直醉心于研究怎么把鲜花做成干花,这个事,花铺里的人都知道。 看着陈时念和拓跋宗两个人围在桌子旁边,笑的满面春风的样子,一看就是成了。 陈时念对大家招招手,“快过来看看。” 周小花周小草走过去,拿起桌子上做好的干花,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不禁发出感叹:“这跟鲜花没什么区别啊,无论是花的色泽还是形状,包括手感都差不多。” “对,而且颜色比咱们的鲜花搭配的更好看!时念姐姐,你真是太厉害了!没想到真的有干花这个东西。”周小花高兴的说。 “对啊对啊,这样以后咱们铺子里不新鲜的话也有办法处理了,不用扔掉了。”周小草在一旁附和道。 陈时念笑了笑,“对,而且我还想把干花推出来售卖,这样我就可以多做一些干花,颜色呢比鲜花搭配起来更大胆一点,而且干花保存的时间久,也不分季节,我想一经推出肯定会受到客人的喜欢。” 周小花和周小草听后觉得非常好,拓跋宗也很赞成陈时念的想法,几个人说干就干,开始大量的做一批干花准备出售试一下。 几日后,芝芝花铺的干花终于上新了,一大早几人就开始忙活,周小草更是出去宣传“芝芝花铺今日上新,好看的干花大家快来看看。” 路过的行人一听干花,都不知道是是什么,都有些好奇的进去看了看,结果一进去就被新上的干花吸引了,就连一些平日里喜欢花,但是觉得鲜花存放不了多久,买了浪费钱的一些大娘都抢购了一些。 今天城里最出名的一定就是芝芝花铺的干花了,有了干花的带动,客人比平日多了不少,鲜花也卖的比往日多。 陈时念和铺子里的人看着客人基本人手一份干花,觉得最近一段时间的辛苦真是没有白费,太好了,周小花和周小草也更加敬佩陈时念了。 第二日,芝芝花铺还是照常开张,又推出了很多种别的不同配色的干花,铺子里的客人络绎不绝,几人忙的脚不沾地。 这时门口一阵喧闹声,陈时念心中一紧,以为是出了什么事。连忙去门口看,结果发现进来的人居然是太尉大人! 陈时念急忙行礼,请太尉大人进来,叫周小草过去泡茶。 太尉大人看到陈时念如此紧张,倒是有些和善的笑了,“陈老板你别紧张,我这是听说你们花铺有一种好看的干花,我那夫人也甚是喜欢,让我今日过来务必买几束回去,你看,这好像还给你添麻烦了。” 陈时念连忙道:“哪里哪里,您能来是我们这个周小花铺蓬荜生辉了,怎么是麻烦呢!大人您慢慢看,铺子里的随便挑选。” 太尉大人笑的合不拢嘴,连连应是,真的在铺子里选了好几束干花,又买了几束鲜花,让伙计给送过去。 不一会儿,太尉大人到陈时念花铺子买花的事传遍了大街小巷,芝芝花铺的名气变得更大了。 这样的结果让周宛如十分生气,和眼红,接连几日,铺子里的生意都十分的冷清,可以说一个人都没有,大家都跑去对面买干花,这可急坏了周宛如。 晚上回到家刚喝了一口茶,丫鬟就敲门进来。 “小姐,老爷让您回来了去一下书房,说是有事找您。” 周宛如不去也知道父亲找自己去干什么,最近花铺的生意很不好,反观对面的芝芝花铺生意好的令人吃惊。 书房里,父女俩相对而坐,周父开口道:“我知道最近花铺那边生意很冷清,我想问问你的想法。” 周宛如一点都不想开口,但是没有办法,只好说道:“对面的芝芝花铺最近推出了一种干花,据说跟鲜花差不多,但是保存时间比鲜花久,大家都图新鲜,去陈时念那边的比较多,所以咱们铺子最近生意有些冷清。” 周父听候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宛如,不是爹逼你,但是你得知道,生意场上靠的是先机,陈时念第一时间推出了新的干花,那是她厉害,但是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啊,咱们也得好好研究,怎么才能招揽客人,干花这件事,你要么去找陈时念,把制作干花的秘方得到,要么就自己做,总之他们芝芝花铺有的,咱们也得有,别人有而你没有,那你拿什么和人家争,这就是我对这件事的看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务必得到干花的秘方。” 周宛如握紧了双手,咬牙应是。 周父叹了口气“我知道这样有些为难你,但是有的时候你的敌人也可以是你的朋友,你得学会变通,学会圆滑,好了累了一天了,快点回去休息吧。” “是。”周宛如转身离开了。 一路上周宛如都在思考父亲的话,父亲想要得到干花的秘方这可以理解,但是父亲居然让自己去求陈时念,这个绝对做不到,周宛如绝对不会低三下四的去求陈时念。 回去后,周宛如想:不就是干花嘛,我自己做!陈时念可以,凭什么我不可以,我试试肯定也能做出来,到时候一定给陈时念好看! 周宛如说干就干,第二天就找人去芝芝花铺买了好几束干花回来研究,这个干花拿在手里确实与鲜花无异,而且颜色的搭配比鲜花要丰富的多,而且保存的时间也很长,这更加坚定了周宛如要自己研究制作干花的决心。 周宛如找来了宋招娣,将周父的话跟宋招娣说了,还说自己要开始制作干花,需要宋招娣的帮助,事成之后可以肯定不会亏待宋招娣。 宋招娣看着这些干花觉得陈时念能做她也能做,答应下来帮着周宛如。 两人研究了两天,找来了很多种花来做实验,但是无一成功。 第二百四十六章 争执 经过了好几天的试验,周宛如和宋招娣两个人干干花没有研究出来,鲜花倒是浪费了不少,每次试验都没成功,不是花烂掉了,就是直接枯萎了,怎么试都不行。 周宛如要急疯了,周父这两天看到自己总是不停的追问干花研究的情况,每次周宛如都只能敷衍过去。 “还是不行,这个里面的花心都烂了,而且闻着也没有花香了,又白费了。”宋招娣也很失望,这几天没日没夜的一直在忙,就是为了把干花做出来,但是这都不知道第几次了,依然是失败。 “我看到了!这还用你说吗,一点用都没有,什么都做不成,我找你帮忙有什么用!什么都不会!”周宛如心中有气不知道跟谁发,倒霉的宋招娣直接撞枪口上了,被周宛如一顿挖苦。 宋招娣心中有气,但是却敢怒不敢言,只能自己偷偷的在背后骂周宛如不知好歹,明明是她找自己来帮忙的,这会研究不出来还对自己发火,怪不得比不上人家陈时念! 周宛如一气之下走了,宋招娣也弄不下去了。 回去后,宋招娣很郁闷,回想起刚才周宛如说的那些话,觉得还是不想让周宛如请看了自己,一定要让周宛如知道自己的价值。 晚上宋招娣买了很多礼物去找陈时念,既然没有办法研究出制作干花的办法,那最后只能去求陈时念了,而这个事周宛如是绝对不会去做的,她可拉不下这个脸,但是如果这个事被自己做成了,看到时候谁还敢说自己没用。 宋招娣提着上门的礼物来到了陈时念的家中,一敲门来的居然是周小花,宋招娣暗自叹了口气,心想真是冤家路窄。 周小花和周小草在帮着陈时念干活,听见有人叫门,就过来开门了,没想到一开门居然是宋招娣。 周小花马上警觉起来,“宋招娣,你来干什么?” 周小花可没忘记之前大家猜测的去村子里绑架陈时安的就是周宛如,而面前这个宋招娣跟周宛如可是形影不离的。 宋招娣急忙反应过来,一脸谄媚的对周小花道:“那个......小花你看,我今天是来找陈时念有点急事,我想进去,你让我进去吧。” 周小花看着面前的宋招娣,想起来那日宋招娣在芝芝花铺,当着许多人的面前说自己偷了别人的东西,被主人赶出来定的事,这件事周小花一直耿耿于怀。 虽然后来多亏了时念帮着自己在大家伙儿面前洗刷了冤屈,但是周小花回去做了好长时间的噩梦。 每次梦到的都是大家相信了宋招娣的话,一群人围着自己指指点点,骂自己是小偷,就连陈时念后来都相信了,要赶自己走,很长一段时间,周小花都不敢一个睡觉。 这件事对自己的心灵伤害太大了,周小花永远不可能原谅宋招娣! 而这个宋招娣,自己不去找她麻烦就算不错了,今天居然还想登堂入室?做梦! 周小花一脸的气愤,对宋招娣道:“进什么进,赶紧走,这里没有人欢迎你!”说着就要把门关上。 宋招娣一把拦住周小花:“哎?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我都说了我要找的是陈时念,你干嘛不让我进去!” 周小花哼了一声道:“你能有什么好事找时念,一肚子坏水儿,想进门,门都没有,你赶紧走啊,再不走我就叫人了。” 宋招娣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弃,依然不肯离开,“周小花,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我之前误会你是小偷那件事,你听我说,我真的是被人误导了,是那个农庄的人出来说的,我只是随便听了一下,没想到那两个杀千刀的居然说谎,你看......婶子给你道歉行不,要不你打我两下解解气。” 周小花满脸震惊:“随便听了一下?你随便听到的事就能当真大家伙儿的面瞎说?就能污蔑我?宋招娣!你太过分了,请你马上离开这里,否则你别怪我把你打出去!” 宋招娣急了,“你这丫头怎么油盐不进呢,我都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我今天说了一定要进去,你抓紧时间给我让开,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 周小花生气的说:“时念姐姐今天不在,你赶紧走,不要在这里磨磨唧唧,我是不会让你进去的,再不走,我可就不客气了。” 宋招娣看周小花一直挡在这里,万分无奈几番请求,周小花都不肯让开,宋招弟恶向胆边生,一把将周小花推倒在地。 宋招弟转头对周小花说:“你这个小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跟你有商有量的,你还听不懂?早点让开不就好了?非得让我自己动手。” 周小花被宋招娣推倒在地十分气愤,而宋招娣则绕开周小花进到了内院。 院里,陈时念正在和周小草一起准备明天要上新的干花,之前听到吵闹声,陈时念没有多想,以为是谁来了,在跟周小花聊天,突然听见有人急慌慌的进来,陈时念很诧异,一抬头就看见了,手里拿着礼物的宋招娣。 陈时念看到宋招娣非常的惊讶,因为自己跟周婉茹的关系,宋招娣对自己从来都是不假辞色,今天居然会来到家中,这令陈时念不禁感到疑惑。 陈时念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宋招娣面前问道:“你来我们这里干什么?” 宋招娣知道今天自己是有求于人,所以态度非常的好,先把自己手中的礼物递给陈时念,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宋招娣想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要把干花的配方拿到手。 宋招娣一脸谄媚的对陈时念说道:“我来是为了上次的事情道歉的,刚才我已经在门口跟周小花道过歉了,但是我想着还是应该当面对你说一句对不起,可是周小花非不让我进来。” 这时,门口被推倒的周小花走了进来,一脸气愤地将刚才的情形告诉了陈时念,陈时念转头对宋招娣说,“你真的是来道歉的?你不必跟我说对不起,受到伤害的人是周小花。”说完陈时念就要走开。 第二百四十七章 人心不足蛇吞象 宋招娣看到陈时念转身就要走,急忙上前拉住陈时念,阻止她离开。 “那个,陈时念你听我说,这个真的不能埋怨我啊,我就是想进来找你说点事,可是周小花非拦着我,死活不让我进门,你说哪有这样的丫鬟,主子的事情也敢掺合。” 陈时念转身一本正经的看下宋招娣说道:“宋姑娘,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进来找我,但是作为客人,总该有一个客人的样子,主人家有事不方便招待客人的时候,总该有一个不给人添麻烦的自觉吧。” 宋招娣被陈时念说的满脸通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还有,周小花是我的姐妹,在我的家里,没有谁是主人,也没有谁是丫鬟,请宋姑娘以后说话的时候稍稍注意一点。” 宋招娣这次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了。 一旁的周小花看到宋招娣被陈时念说的哑口无言的样子,心中十分解气,随即就下了逐客令。 “这位婶子,没什么事的话就请您离开吧,我们还有很多的活要忙。” 宋招娣一听,这是要赶自己走,这怎么能行?这次来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宋招娣急忙拉着陈时念,将手里的礼物递了上去。 “时念啊,这个是我今天逛街的时候看到的面脂,据说用它云面效果特别好,我送你一些,你试试看。”宋招娣满脸堆笑,一脸讨好的对陈时念说道。 陈时念看着宋招娣递过来的盒子和宋招娣讨好的笑,心中诧异,这怕是明摆着的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啊。 陈时念想了想打算将计就计,收下了宋招娣的礼物,“那真是谢谢,让表姨破费了,你倒是说说看,今天急着进来到底有什么事呢?” 一旁的周小花看到陈时念居然真的收了宋招娣的东西,一脸的惊讶。 “此时说来话长,今天表姨我上门来确实有件事求你。” “我看最近你们铺子里的干花简直可以说是供不应求,倒是害的我们的铺子铺生意不景气,我们都急死了,一直想自己研究干花的制作方法,但是试了好多次都不行,所以今天上门就是想问问你,能不能把干花制作的秘方告诉我,到时候我们可以把赚的钱分给你们一部分,大家有钱一起赚,怎么样?” 陈时念心中冷笑: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来了就没好事,原来是想要干花的制作方法。 陈时念装作一脸为难的样子,“表姨,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这个方法其实有些残忍,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到。” 宋招娣很疑惑,制作干花有什么残忍的连连应到:“没事没事,我们可以的。” 陈时念略显犹豫的看了宋招娣一眼,想了想说“好吧,那我就告诉你。 周小花这下是真的着急了,急忙阻止道:“时念?”周小花有点迷惑了,时念今天怎么了?宋招娣明显就是另有所图,自己都看出来了,时念不可能不明白啊。 陈时念转头看着周小花,递过去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说道“小花,我表姨说的对,大家有钱一起赚。” 宋招娣瞪了周小花一眼,转头对着陈时念一脸谄媚的道:“是啊是啊,我们有钱一起赚,到时候我们把赚的钱分出一部分都给你们,我可是你表姨,不会骗你的。” “好,一言为定!” “定定定,你快说,这干花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 陈时念一脸神秘的说道:“要想把这个干花做出来,你得先准备一些鲜血,新鲜的花束要在血液里浸泡三天三天,这样才能把干花做出来。 宋招娣听完傻眼了“血?” 陈时念一脸肯定的道:“对,血!而且还得是新鲜的,泡上三天三夜就可以了。” 周小花这时才明白,原来陈时念是假装要告诉宋招娣的,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陈时念一本正经的骗宋招娣。 宋招娣反应过来道:“陈时念,你骗我,你少胡说八道了,我才不会信,你就是不想告诉我秘方,所以就诓我。” 陈时念说道:“我没有骗你,是真的,你想,干花干花,顾名思义就是干掉的花,可是花干掉了就会碎掉,根本没办法定型,而且颜色也没有鲜花那么鲜艳,要想让干花的色泽跟鲜花一样就需要这其中最重要的一环—血!血能够给花提供养分,不会让它失掉鲜亮的色泽,你明白了吗?” 宋招娣还是一头雾水,但是想到这应该跟自己种花时给花上肥料是一个道理,回想自己跟周宛如试验的几次,确实是颜色不鲜艳了。 陈时念又抬起手向宋招娣示意,“你看,我手上的这个伤口就是这么来的。” 宋招娣看着陈时念手上的伤,简直惊呆了。 一边的周小花憋笑憋的已经开始肚子疼了,陈时念手上的伤哪是做干花放血割的,而是昨晚做菜的时候不小心切的,看着宋招娣被陈时念耍的团团转,真的是太好笑也太解气了。 宋招娣终于相信了陈时念的话,确定制作干花时需要用鲜血的浸泡。 “只要这样就可以做出干花吗?”宋招娣接着追问。 “对,这个是最关键的。” 宋招娣急忙转身离开,转备回去告诉周宛如,马上动手试一下。 “哎?别走啊!”陈时念叫住宋招娣。 “我把秘方告诉你了,你也得给我一个交代了,你之前说只要我把干花的秘方告诉你,你们铺子铺卖的干花赚的钱要分给我们一部分,这一部分是多少啊,你得说清楚才能走。” 宋招娣想赶紧回去试一下,但是又暂时不想得陈时念,强忍着着急道:“这个我会回去跟周小姐商量的,定下一个具体的钱数,然后我再来告诉你,你放心,我肯定说话算话,说分你钱就分你。” 宋招娣心里却想,做梦吧!说完就得意洋洋的走了。 宋招娣走后,周小花蹲在地上简直笑疯了,陈时念也笑的不行。 “时念,你可太厉害了,你说你表姨真的会相信吗?” 陈时念道:“人心不足蛇吞象。” 第二百四十八章 偷梁换柱 宋招娣得意洋洋的赶了回去。 她并没有把在陈时念那里得到的秘方告诉周宛如,而是决定自己动手试验。 一回来的宋招娣就抱了一堆的鲜花钻进了房里,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 周宛如觉得奇怪,整天整天都找不到宋招娣的人影,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问了几次都没问出什么,周宛如就不再追问了。 因为最近心情不好,周宛如实在没有办法分出太多的注意给宋招娣。 干花一直做不出来,父亲已经非常生气了,一直逼着自己去找陈时念要秘方,可是周宛如死都不想去求陈时念,上次已经够让她丢脸了。 如此过了三天,陈时念拿着很多干花找到了拓跋宗,拓跋宗有些疑惑:“你这是干什么?那这么多干花干什么?” 陈时念笑了,把几天前宋招娣来的事情告诉了拓跋宗。 拓跋宗之前就听说了陈时念戏弄了宋招娣,把宋招娣给坑了,但是具体的细节并没过问,此刻很是疑惑这跟宋招娣有什么关系。 陈时念说道:“我告诉宋招娣的办法是假的,但是我暂时不想让她们知道是假的,所以得辛苦你一下,把这些做成的干花偷龙转凤,送到宋招娣手中,把她那些花给换出来,让她以为自己的试验成功了。” 拓跋宗笑了:“为什么这么做啊?” 陈时念面色一冷:“她们做初一,我来做十五,虽然我没有证据证明周宛如就是伤害时安的幕后黑手,但是我敢确定就是她,哼!” “而且宋招娣来我这要秘方就是不安好心,我若是不告诉她,她肯定会想一些别的办法去夺,去抢,索性我就告诉她呗,但是我可没说我告诉她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而已。” 拓跋宗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啊,坏的要出水儿了。” 说完,立刻拿着陈时念准备好的干花往宋招娣那里赶去。 而宋招娣这边也是急不可耐的等着最后的结果。 自从那天从陈时念的家回来之后,宋招娣就立刻开始着手准备试验的事。 放血的时候,宋招娣实在是有点对自己下不去手,但是又不想找别人,这样大张旗鼓的,周宛如难免不会知道。 宋招娣还不想告诉周宛如,咬了咬牙,宋招娣还是对自己的手割了下去。 那日周宛如对自己疾言厉色的模样,宋招娣还记得,这次宋招娣就是想让周宛如知道,自己并不是一无是处。 而且比她厉害多了,她拿不到的秘方,但是自己可以,只要自己的试验成功了,把最好的干花拿到周宛如的面前,到时候自己就能重新得到重用。 拓跋宗趁着宋招娣离开的功夫,偷偷进入了宋招娣的房里,里面简直惨不忍睹,鲜花腐烂的味道和血的腥味弥漫在整个房间。 拓跋宗强忍不适,把干花放进去,又把宋招娣做的这些恶心玩意儿拿走丢掉。 一切都准备好的拓跋宗看外面没人,急忙离开。 回来的宋招娣一开门就看到桌子上的花有了变化,急忙走过去看,真的不一样了。 看着就跟之前在陈时念那里买到的干花一模一样,宋招娣高兴坏了,自己这几天的功夫没有白费,那一刀挨的也太值了! 确定干花没有问题后,宋招娣急忙将下面的血迹清理干净,拿着干花得意洋洋的去找周宛如了。 周宛如在房里还在为干花的事情焦头烂额,听见敲门声,不耐烦的去开了门,看到是宋招娣,更是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终于肯出来了?”周宛如一脸的不屑。 宋招娣一点都没有为周宛如的态度感到生气,因为她知道一会儿周宛如就会反过来求着自己了不但周宛如,就连周父都会知道自己的能耐。 宋招娣举起手中拿着的干花,得意道:“看!干花,我研究出来了,你看看是不是跟陈时念做的一模一样。” 周宛如看着宋招娣手里的干花惊呆了,急忙拿过来看,真的跟陈时念做的一模一样,不论是手感、色泽都一模一样。 “真的是你做出来的?你怎么做到的?”周宛如急忙问。 宋招娣高傲的说道:“你别管我怎么做出来的,你只要知道我试验成功了就好了,怎么样,不错吧!” 周宛如急忙鼓励道:“好好好,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你帮了我大忙了你知不知道,我终于能压过陈时念那个丫头一头了。” 宋招娣终于扬眉吐气了,周宛如现在对自己的态度跟开始真是天差地别。 “你放心,等干花开始售卖,生意自然就好起来后了,我一定会奖励你的,让你当我铺子里的掌柜。” 宋招娣听后开心的笑了答应周宛如,“一会儿我就把所有试验成功的干花拿过来。” 周宛如脸上挂着开心的笑,但心中却百般不愿,这个宋招娣在这很自己耍心眼儿呢,一直说自己做成了干花,但是方法一句不提,周宛如是看出来宋招娣的意思了,周宛如虽然面上热情的夸赞但是心中对宋招娣的做法十分的鄙夷,“小家子气。” 宋招娣走后,周宛如拿着干花急忙去找周父,这几天周父逼的很紧,如今这干花做出来了,周宛如有些迫不及待的去告诉父亲了。 书房里,周父看着周宛如手中的干花,心中十分的欣慰,之前一直让女儿去找陈时念要方子,但是周宛如不肯,非要自己研究,但是这么久一直没有紧进展,这让周父有些对周宛如失望,今晚若不是周宛如找来,告诉他干花试验成功的事,周父也打算去找周宛如下最后的通碟了。 “不错,这次你做的非常好,这个干花几乎与芝芝花铺的一模一样,你准备什么时候上新,我到时找些人去铺子里捧场。” 周宛如为了向父亲证明自己,回答道:“明天!我打算明天就把干花上新,早点让大家知道干花不止芝芝花铺有,咱们这也有,这样大家就不会都去芝芝花铺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发觉上当 周父想了想点了点头,同意了。 第二日,周宛如开始大肆宣传铺子里新上的干花,而且价格比芝芝花铺的便宜很多,一开始大家都抱着观望的态度进铺子来看一看,结果没想到周宛如花里的干花居然和芝芝花铺的一模一样,价格比芝芝花铺低了不是一星半点,因此有很多人来订花,连带着鲜花也卖出去很多,周宛如终于开始感到扬眉吐气了。 周宛如私下里找人去对面的芝芝花铺看看,结果下人回来告诉周宛如,芝芝花铺里面基本没有什么人,有也是一些来客人了。 周宛如这下真的高兴坏了,赏了下人一两银子,挥手让人退下。 “陈时念,你也该尝尝失败的感觉了!”周宛如咬牙切齿道。 很快周宛如新上的干花都被抢购一空,因为铺子里的价格便宜,很多没有买到的人纷纷预订了下一批的干花。 晚上,周宛如看着这一天卖出的数量,激动的不行,急忙给周父送去。 “很好,宛如,你果然没有让爹失望!”周父看着今天的销售数量,发自内心的夸赞了周宛如。 周宛如激动的攥紧了双手,很久都没有听到父亲的夸奖了,周宛如有些想哭。 周父看着数量稍多的预订单子,漫不经心的问道:“预订的单子数量不少,干花准备的够多吗?立刻去做时间来不来得及?” 周宛如想到一直也不肯跟自己说干花制作方法的宋招娣,微微低了下头,“没问题的爹爹,我已经开始让人加急准备了,一定赶的急。” 周父听后慈爱的笑了笑,“那就好,今天辛苦你了,累了一天,快去休息吧。” 周宛如从书房出来后,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安心,觉得先去找宋招娣看看情况。 “宋招娣,你睡了吗?”周宛如敲了敲门。 宋招娣一晚上都在制作干花,非常累,已经要睡下了,听见是周宛如的声音,又不得不重新爬起来去开门。 “干嘛啊,这么晚还让不让人休息啦!”宋招娣很怨念。 周宛如看着宋招娣对自己不耐烦的样子,心中气结,但无奈有求于宋招娣,只能忍着了。 周宛如挤出一丝微笑,温和的说道:“我来是想看一眼你的干花准备的怎么样了,咱们每天的订单数量都在增加,我怕干花制作的速度跟不上啊。” 宋招娣有些不开心“怎么,周小姐这是信不过我?我刚刚才去给你弄干花,才回来躺下,你也不用这么急吧,连休息的时间都不给,什么事啊这是!” 周宛如有些忍无可忍,只好转身离开。 三日后,周宛如过来找宋招娣拿花,今天已经到了预订的单子交货的时间了,但是一直却找不到宋招娣的人,周宛如急得要命。 来取货的人络绎不绝,但是周宛如找不到宋招娣,货物一点也拿不出来,只能先安抚客人,然后派人去寻找宋招娣了。 一直到下午了,周宛如才看到宋招娣一步一踌躇往回走,周宛如急得立刻上前抓住宋招娣,“你去哪了?你知道不知道今天是交货的日子,大家都来取货,你居然玩失踪,你什么意思啊!” “周小姐,我......”宋招娣吞吞吐吐的说不去话来。 “怎么了?你什么表情,算了你抓紧时间把干花拿出来,大家都等着取货呢,快点!” “干花没成功......”宋招娣有些失神。 “周小姐,没有干花了,没有干花了!”宋招娣崩溃的大哭。 周宛如懵了“什么叫没有干花?花呢?你不是做出来了?” “我......我也不知道,我都是按照陈时念告诉我的办法做的,明明第一次都成功了,这次却不行,我试了,每一步都没有错啊,就是不行,花都烂掉了......” 周宛如看着宋招娣无语片刻“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干花没有了,我没做出来......” “可是你之前成功了啊,你不是做成功了,你说,到底陈时念告诉你的办法是什么?” “陈时念告诉我,要把鲜花浸泡在鲜血里三天三夜,这样就有干花了,我第一次就是这么做的,最后成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就不行了。” 周宛如一听,大发雷霆:“你这话蠢货!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被陈时念偏了你知不知道啊!” “我被......骗了?”宋招娣有些不敢相信。 “愚蠢!我说你为什么神神秘秘的背着人不让大家知道,原来是被人骗了,你......你真的是蠢的可以!”周宛如气的转身离开。 宋招娣大脑一片空白,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另一边,陈时念亲自上门,来找周宛如订一束干花,周宛如现在对陈时念可以说是恨之入骨了,一脸愤怒的站在那儿瞪着陈时念。 “周小姐今天的干花卖的怎么样,我听说供不应求呢,大家都等着提货。”陈时念一边四处欣赏,一边轻快道。 “你还敢说,你为什么要骗宋招娣!你为什么要害我!”周宛如气的大吼。 陈时念一脸冷笑:“周小姐还真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你害别人时怎么没想想今天呢。” “你!” “这样吧,明人不说暗话,我可以给你提供干花,但是你得把干花的收入分我七成,怎么样啊?”陈时念打断了周宛如的谩骂,玩味儿的说道。 周宛如一听,坚定的拒绝道:“不必!” “那既然这样,我就先走了,告辞!”陈时念看了周宛如一眼,大摇大摆的走了。 周宛如要气死了,该死的! 一连两天,周宛如都没有交出干花的订单,客人开始不耐烦,纷纷走到花铺的门口抗议,闹事。 “你们花铺子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甚至有人把花铺子都砸了,最后不得已惊动了官府衙门才制止。 周宛如实在没办法,只好跟这些客人解释说干花的制作流程出了瑕疵,并且跟所有的客人表态,一定会都大家都损失做出补偿,但是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接受赔偿。 第二百五十章 固执己见 周宛如对于客人闹事的情况有些束手无策。 虽然对应赔偿后,有一部分人散去,但是还是有一些人在唯恐天下不乱,一直在找茬。 第二日,周宛如刚一到花铺子门口就被人给围住了,周宛如急忙叫人来帮忙,才得以脱身。 在人群中,有一个人让周宛如感到很熟悉,回忆了很久突然想起来。 上次宋招娣被抓,闹事的客人就是这个人,好像叫王鸣,还是最后自己父亲出面,这个王鸣才罢手。 周宛如顿时心生一计,如果自己能劝说王鸣放弃闹事,接受赔偿。 再通过王鸣去劝说别的闹事者,这样不就解决了! 既然上次这个叫王鸣的可以听自己的,这次也能通过他解决这事。 思来想去,周宛如觉得这个方法可行,就叫人去外面偷偷叫了王鸣进来,找他单独说话。 王鸣听说周宛如要亲自见他,自然是喜不自胜,乐意至极的,跟着来人急忙走了进去。 一进门,周宛如已经在等着他了,“王公子,不知您是否还记得我呢?” 王鸣笑了:“记得记得,自然是记得的,周宛如,周小姐,在下王鸣,真是好久不见了。” 周宛如并不想跟他做这种没有意义的寒暄,开门见山道:“今天冒昧的请王公子进来,可能王公子已经猜到原因了。” “这次干花预售的事情,确实是我们这边不好,没有做好具体数量的统计就开始预售,导致现在根本拿不出那么多。” “所以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王公子在我们铺子里预定了多少的干花,我们铺子里愿意按照双倍的价格赔偿给您,不知道这样您是不是可以接受呢?” 王鸣进来时就已经猜到了周宛如的大概想法。 但是王鸣并不想就这么算了。 毕竟面前的周宛如要样貌有样貌,要身段有身段,这对本就不差钱的纨绔子弟王鸣来说,人比钱更让人心动。 王鸣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对周宛如道:“不知道周小姐还记不记得咱们初次见面时的场景啊,那时你家的帮工贪心不足,被我人赃俱获了,当时周小姐跟我求情,我给了周小姐的面子。” “那件事就算了,但是今天这件事,王某觉得怕是不能这么容易就解决了,俗话说,有一不能有二,您这接二连三的出事,也不能每次都让我轻易放过吧。” 周宛如皱眉道:“不能轻易放过?那你是什么意思?” 王鸣一脸不怀好意的笑了:“周小姐的为人我很喜欢,王某不才,希望能和周小姐交个朋友,不知道周小姐意下如何呢?”一边说一边还抬起手来抚摸周宛如的脸。 周宛如恼羞成怒,一把推开了王鸣。 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向王鸣:“禽兽!给脸不要脸,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居然敢调戏我?瞎了你的狗眼!你也配碰我?” 王鸣被打后气急败坏,扬言道:“臭婊子,这个事我给你没完,居然敢打我!” “你当自己是什么好货色,如果不是有人非让我来,你当我还真的看上你了,有时间也不去照照镜子,装什么贞洁烈女!我呸!” 周宛如一听,急忙追问:“是谁让你来的?说!” 王鸣这才察觉刚刚一时冲动说漏嘴了,急忙闭嘴,转身离开。 周宛如看着离开的王鸣,心中气恼,但是也很疑惑。 是谁让王鸣来故意闹事? 周家在生意场上虽然有些对手,但周宛如一时还真的想不出,谁会干这种龌龊的事情? 会不会是陈时念呢?周宛如深思。 周府,周父一回来就听说花铺出事了,怎么想都没想明白,明明已经试验成功的干花,怎么第二次就做不出来了? 而且今天有人在花铺子门口闹事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的,连带着其他的铺子都收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周父气的暴跳如雷。 晚上周宛如刚刚回来就被叫到了周父的书房。 “说吧,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干花一支都制作不出来?不是说已经研究出来了?到底怎么回事?” “爹爹......”周宛如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跟父亲解释才能得到谅解。 “说!”周父大喝一声道。 周宛如被吓得浑身一颤:“是配方,配方有问题,是宋招娣,是她骗了我!” “她告诉我干花的配方研究出来了,而且拿给我的干花成品跟陈时念的一模一样,我以为是真的,没想到今天早上却告诉我干花制作不出来了。” “父亲,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干花上新之前,我还去找宋招娣确认过了,她说她一定可以做出干花,我是被她坑了。” 周父气结:“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次的事情对其他生意的影响有多大,这是信用问题!” “做生意的一旦信用有问题,那怎么在客人面前立足,做事不小心,接了那么多预订的单子之前你不会去看一下存货和正在制作的进度吗?任性胡来,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我警告你,你给我抓紧时间去找陈时念,要正确的干花制作秘方,抓紧时间把干花做出来,把客人预订的单子都备齐,把信誉给我挽回来,不然......” “爹,我决定不会去求陈时念的,死都不会!”周宛如决绝道。 “你!”周父气的说不出话来,“那你现在打算怎么收场!啊?” “我会想办法的,我会想办法让这些客人退单,这样的话就没事了,我也会继续研究干花的制作方法,爹,希望你能相信我,我能处理好的,我真的不想去求陈时念......”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呢,宛如。”周父叹息。 周宛如最不想看到的就是父亲对自己失望的表情,自己这么努力就是想在父亲面前证明自己,只可惜现在一切都搞杂了,周宛如瞬间崩溃,跪在周父面前。 “爹爹,是我不好,但是如果您真的让我去求陈时念,那我现在就死在您的面前好了,反正女儿也没有脸再活着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 会员制 周宛如的固执让周父完全没有办法,这件事只能就此作罢。 周父只盼望着周宛如的想法能够实现,客人看在赔偿金的份上,把订单取消,这样至少还能挽回一点损失。 与周宛如凄惨的下场相比,陈时念这边简直可以说是如鱼得水。 周宛如铺子里售卖的干花虽然质量也好,价格也便宜,但是信誉却不怎么样。 预订的花非但没有按时间交货,而且铺子里面的人态度也不好,最近一有去问干花的,都被小厮赶了出来。 大家深知便宜的有时候真的靠不住,还是芝芝花铺的东西比较让人安心,大家又纷纷道芝芝花铺买花了。 最近一段时间,芝芝花铺的生意越来越好,周小花和周周小草高兴坏了。 前两天听说周宛如的铺子里也开始卖干花了,而且价格很便宜,大家都去周宛如的铺子里了。 芝芝花铺都没什么人,给周小花和周小草担心坏了,但是这几天客人又多了起来,而且比之前人还多,两个人终于放下来。 “我还以为,这个宋招娣还真的误打误撞,把干花做出来了呢,吓死我了!”周小花拍着胸口,表示一阵后怕。 周小草不以为意道:“就她?借一个脑子给她,她也做不出,你怕啥!” “这不是周宛如也有干花卖了吗,你说,周宛如的干花是哪里来的啊!” 周小草道:“想也知道啊,时念姐姐肯定想了一个好办法去对付周宛如,让她跟咱们过不去!” “嗯,有道理!”两个人相视一笑。 铺子里的生意越来越好,陈时念开始想创新的办法。 周宛如的例子告诉了自己,客人的挑选都有自己的主观性。 觉得这个铺子里的货可以,客人就在这个的铺子里买东西,当出现比这个的铺子铺更合适的选择时,大家可能就会去那一家。 陈时念想起了现在的会员制,琢磨着把现代的会员制改变一下,应用到芝芝花铺上。 陈时念琢磨了一下午,晚上关铺子后,几个人在一起商量了起来。 陈时念把自己的想法简单的跟大家说了一下:“如果推行这个会员制,那么客人就会先在咱们这充值一定数目的银子,五两、十两多少都可以。” “然后每次凭借会员的身份,选购的商品可以享受一定的优惠,还可以享受一些额外的服务,比如说送货上门啊,或者赠送一些小礼物啊,都可以,怎么样,你们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不?” 陈时念表达完自己的想法,就一脸期待的看着拓跋宗和周小花等人。 心中有些担忧,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理解现代的这种营销方法。 拓跋宗听完思考了一下,拍了拍手道:“真是一个绝佳的办法,这样很多人就不会去别的铺子里买花了,因为他已经把钱拿出来了,如果想买花,那第一时间肯定想到的就是他办会员的地方,不错不错!” 周小草和周小花都觉得这个办法是神人才能想出来的,这样太厉害了,一脸的星星眼看着陈时念。 陈时念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既然大家都觉得不错,那就尽快的推行下去。” 陈时念想了想又开始说她今天的第二个想法,“买花,很多人买花是因为花好看,摆在那里味道好闻,颜色漂亮,而且买花的大多都是女性。” “这就间接导致了买花的基本都是一些富户,他们只是想要观赏,所以买花,我有个想法。” “我想给每种花赋予一个好的寓意比如说玫瑰花,我们可以说它代表了爱意,康乃馨代表了对母亲的爱,我想这样会有很多人喜欢花的寓意,不再只是单单的观赏,而是开始注意它代表了什么好心意,你们觉得怎么样?” 这次没等拓跋宗开口,周小草和周小花就已经高兴的连连称是,一劲说要去找纸和笔,把一些好的吉祥话写下来。 陈时念赞成,找一些好看的纸,裁剪一下,挂到花上。 这样客人一眼就能看到,还可以提前准备一些空白纸,根据客人的要求临时写。 大家越说想法越成熟,几个人连夜赶工,终于在天亮之前把一些工作做了一个简单的准备。 因此第二天来芝芝花铺的客人发现,铺子里又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周小花和周小草今天真的是忙的脚不沾地了,周小草给大家介绍会员的好处,给大家登记信息。 周小花则为大家介绍新开发的每种花的吉祥话,客人们觉得很是新奇,纷纷过来围着看。 听了讲解之后,大家都表示很感兴趣,很多人直接当场就办了会员。 第一天的效果不错,后面几天,陈时念又想出了让人拿着花到大街上表演现代人求婚的样子,大街上的人开始都被这一幕幕给惊到了,以为是来了什么杂耍班子。 仔细一看,居然是一对男女站在路上,男子单膝跪地,举着花对女子表白,周围的人纷纷叫好,有一些女孩子看着既羡慕又害羞。 陈时念的方法很奏效,今天来铺子里挑花的年轻男子多了不止一倍。 喜欢新奇的王鸣听说后,也来了花铺子,挑了一些玫瑰花送给自己最近在秦楼看上的小姑娘。 王鸣盯着这个小姑娘好久了,但是奈何人家卖艺不卖身,说什么也不答应,这使得王鸣很挫败,听说芝芝花铺推出的新奇玩意,王鸣迫不及待的过来询问。 “这个丫头,我想选一些送给姑娘家,什么种类的好?” 周小草在一旁问王鸣“公子是送给自己喜欢的姑娘吗?” 说的王鸣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对,喜欢的姑娘,哈哈哈!” 周小草一下子明白了,指着一个挂着爱心卡片的红色玫瑰花道:“公子,玫瑰花代表爱,公子可以买一束玫瑰送给你喜欢的姑娘,代表你爱她!” “成!那就这个了!” 转天,大街小巷都在穿,那个纨绔的公子王鸣把青楼最高傲的姑娘拿下了。 要问怎么成的,那就得说说芝芝花铺的那些漂亮的花了,王鸣用事实为值芝芝花铺做了一波宣传。 第二百五十二章 坑人条约 陈时念创新的各种新思路让芝芝花铺在城里一时风光无限,人人提起都不住的开口称赞。 芝芝花铺那天客似云来,陈时念和周小草几人每日忙的虽然脚不沾地,每天回到家里倒头就睡,但是心里真的是太满足了,每天都感觉特别满足。 反观周宛如这边,真的是有些凄凉了。 每天都在为之前预订的干花这件事买单,这让周宛如每天都筋疲力尽,却有苦不能说。 因为周父知道了一定会逼着自己去求陈时念要配方,那天若不是自己以死相逼,恐怕父亲不会那么容易就放过自己的。 芝芝花铺的红火被周父注意到了,周父找人打听了一下,听着属下人的汇报。 周父不禁深思,陈时念这个女娃的头脑真的是少有的聪慧。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确实不得不令人佩服,思来想去,周父有了一个想法。 第二日,周父就带人去了芝芝花铺,还没进去,就能感受到里面的热闹。 走进去看简直是人满为患,周小草和周小花都在一旁维持秩序,陈时念在一边拿着一个账本记录着什么。 里面的客人基本都是自由挑选,喜欢哪个看上了就去陈时念哪里打个招呼。 陈时念在账本上画几下,客人就走了,几部给客人推荐,也不用结账,周父有些疑惑。 原来这就是会员制的好处,每个办理芝芝花铺会员的人,都会事先在芝芝花铺存一定数量的银子。 陈时念还会根据充值的数额赠送一小部分银子,也就是现代的充值送金额。 这样办理会员的人就多了起来,每个会员来买花,只要临走前报上自己的名字和会员单,陈时念就会在账本上相应的扣除一定的银钱。 如此这般直到账面的钱扣光了,陈时念就会提前告知顾客来充钱,这样既方便有有利可图。 周父在一边站了好一会儿才稍稍看明白一点点,心中更是觉得陈时念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经商人才。 陈时念注意门口的周父很久了,进来之后一直在一旁观望,也没有挑选花。 陈时念有些疑惑,正巧此时客流少了些,陈时念就走到周父身边,询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周父客客气气的对陈时念道:“陈掌柜,不知道方不方便跟我谈一谈,老朽有个生意想跟陈掌柜商量一下。” 陈时念有些疑惑,但是也没有拒绝,“周老板里面请,小花泡壶茶上来。” 陈时念带着周父来到了旁边客人日常休息的地方,里面桌椅茶具一应俱全。 “不知道周老板要跟我谈什么呢?” 周父喝了口茶,笑了笑说道:“陈掌柜最近在城里可以风头正盛啊,城里人没有不知道芝芝花铺的,周某很是佩服。” 陈时念谦虚的笑了“周老板缪赞了,都是我们花铺里的人一起努力的结果,小女子不敢居功。” 周父对陈时念更是满意,说话办事很是稳重。 “周掌柜对经商的天赋很高,我在想这一间小小的花铺可能不够陈掌柜施展的,不知道陈掌柜有没有想法来帮我管理周家的生意呢?我可以重金聘用。” 陈时念这才知道周父今天过来的目的。 但是想都没有想就拒绝道:“周老板太看的起我了,感谢您的抬爱,芝芝花铺虽然不太大,比不上周家的生意,但是毕竟是我一手经营起来的,它对我来说不一样,所以只能辜负周老板的好意了。” 说着以茶代酒,向周父表示了歉意。 周父来之前已经做好了陈时念拒绝的准备。 所以接着说道:“那陈掌柜有没有想过跟我一起合伙做生意呢?我们周家可以为你做一切的让步,只要你跟我合伙一起做生意,不知道陈老板意下如何?” 陈时念听后有些动摇,周父今日上门,先是重金聘用,被拒绝后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要一起合伙做生意,足见是满怀诚意的。 而且陈时念也有把生意做大的想法,所以最后告诉周父自己要好好的考虑一下。 周父对这个答案很是满意,临走前还选了很多的干花一并带走,算是对耽误陈时念时间的补偿。 晚上,拓跋宗回来后听说了周父今日过来的事。 陈时念又把今天周父所说的合伙做生意的想法告诉了拓跋宗,本以为拓跋宗会赞成,但是没想到拓跋宗想都没有想直接否定。 “不行,周父那人奸诈狡猾,这次来就是没安好心,你不能答应他。”拓跋宗说的很坚决。 陈时念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周父狡猾,人家今天来的时候明明很有诚意的,而且我还没说答不答应,你干嘛这么大声。” “我不知道他的为人?你难道不认识周宛如吗?她有多恶毒,你不是不知道吧,能养出那种女儿,他能好到哪去?” “总之我不同意,这个事绝对是个陷阱,周父来找你就是没安好心!” “行了!好与坏我自己会判断,你早点休息吧,我走了。”陈时念有些生气,转身走了。 “哎?”拓跋宗有些懵,自己是为了她好啊,怎么还生气了,是自己的语气太生硬了? “女人真是难懂!” 陈时念有些生气了,但是回去一想,拓跋宗也确实是为了自己着想。 思来想去,算了。 第二日,芝芝花铺正常开张,周父又带着人来了,这次过来,周父直接开门见山道:“陈掌柜考虑的如何呢?要不要与我合作。” 陈时念没想到周父来的这么急,又想到昨天晚上拓跋宗的话,有些犹豫。 周父见状拿出了合约“陈掌柜不防先看看这份合约。” 陈时念拿过来仔细看了一遍,之后心不禁沉了下去。 拓跋宗果然说的没错,周父就是没安好心。 周父大概以为自己一个女孩子看不懂这些经商的条条框框,所以很大胆的让自己看合约。 但是陈时念一眼就看出了里面有很多的坑人条约,虽然面上看,周家对自己有很多的帮助,但是实际上周父还是坑了自己。 第二百五十三章 欺人太甚 “周老板,我看我们合作还是不能成。” 陈时念将手里的合约书扔在了茶桌上,似笑非笑的看向周父。 “这是为何?”周父脸上的笑容顿住。 “周老板的合约上,满是陷阱,可别看我才九岁,就好糊弄,以为我看不出来吗?”陈时念冷笑一声。 周父见自己的合约书被面前的丫头片子识破,大为恼火。 便也就撕破了脸皮,出言威胁道:“那可就由不得你愿不愿意了,你要知道,我们周家可不是你能轻易开罪的起的!” “你不过开了一个小小的花铺,以为有点小聪明,就能长久红火下去?“ “告诉你,这份合约,你是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周父说完这些,站起来身子,走到了门口,将屋门打开。 陈时念就看见了周父带着的两个小厮走了进来,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 “你别欺人太甚!” 陈时念算是看清楚了这个周老爷的真面目,果然和拓跋宗说的一样,他根本就没安好心! 周父回头,语气不急不徐:“陈老板,我可是很有诚意的。” “你这样做,就不怕我铺子的人出去报官?”陈时念怒视着周父。 “呵呵,小丫头就是小丫头,既然我敢这么做,自然就是做好了万全准备的。” 周父的话,让陈时念的心都凉了半截。 外头,芝芝花铺被周父带来的人控制了起来。 周小花和周小草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铺子被周父的人关掉。 “姐姐,这怎么回事啊?时念姐姐会不会有危险?”周小花害怕。 周小草心里也疑惑,但是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吩咐道:“小花,等会你趁机逃出去,找陈公子来帮忙!” “好。”周小花慌乱的点了点头。 因为前门被周父的人给堵住了,趁着周父的人一个没主意,周小草给妹妹打着掩护,让她从后院的一个狗洞爬了出去。 周小花爬到外面,却不知道拓跋宗到底在哪里,急的都要哭出来了。 “陈公子到底在哪里啊?” 然而,芝芝花铺发生的事情,都被神秘人安排的人看在眼里。 原来是拓跋宗今天又要赴神秘人的约,帮他去武场擂台打擂,但是心里却放心不下陈时念,于是拜托了神秘人帮忙照看。 拓跋宗得知消息,却也无法从武场脱身。 神秘人却道:“放心,一切交给我就好。” 周小花在外头漫无目的找着拓跋宗,眼泪已经止不住流了出来,“陈公子,你到底在哪里啊!” “呜呜呜......” “小花丫头,你哭什么?”就在周小花边走边啜泣的时候。 忽然响起了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 周小花泪眼朦胧的抬头一看,就发现说话之人是那个王公子。 “你是,王公子?” 王鸣笑着轻点头,一把扇子在胸前摇的欢快,“与公子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不定,本公子可以帮上忙。” 周小花犹豫,“你真的可以帮我的忙吗?” “那是自然,谁不知道我在这宣城里可是赫赫有名的王大公子,知道王太尉吗?那就是我爹。” 周小花闻言眼前一亮,拉住了王鸣的袖子,“王公子,你既然这么厉害,那肯定能帮我们打跑坏人的,对不对?” 王鸣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以,先带我过去吧。” 不疑有他,在外头找陈公子就已经花了很多时间了,周小花赶紧带着王鸣去了芝芝花铺。 如今铺子门口站着个小厮,一见周小花跑了回来,恶狠狠道:“臭丫头,你居然敢跑出去,害的我挨了主子的骂,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一顿!” 说完,这才注意到周小花身边跟着一个男人。 “你谁啊?别多管闲事啊!” 王鸣冷哼一声,“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谁!” 小厮被王鸣的气势吓的是身子一颤,眼珠子也开始咕噜乱转,“这位公子,小人真的不认识你,只不过这里是我们老爷的地盘,现在铺子不开张,您要不还是先回去吧!” “滚。”王鸣不耐烦的踢开了那个小厮。 周小花见到小厮被王鸣收拾,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公子还是有些本事的!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跟上来。”王鸣见周小花站着不动,催促了一句。 周小花连忙点点头,然后和王鸣一起将铺子的门给打开了,然后走了进去。 小厮见状,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不好!” “老爷,不好了,有人闯进来了!” 小厮一边往里面跑,一边喊道。 周父在屋子里头听见动静,皱了皱眉,看着被两个小厮抓着,按着她的手签字画押的陈时念。 “你们两个,赶紧让她画好了,我出去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到周父走出去,就看见王鸣站在铺子里头,心下更是疑惑,“王公子,怎么是你?” 王鸣看着眼前的人,嘴角就勾了起来,“周老爷,真是巧啊,咱们又碰见了。” “王公子此番前来,所谓何事?”周父警惕的看着王鸣。 “自然是为了芝芝花铺的事情而来的,听说周老板你想用强,好大的胆子!既然不把律法放在眼里。”王鸣语气不善的说道。 见对方是来为陈时念做主的,周父的眉头皱的更紧。 他还是抱着侥幸的心里,以为这王鸣还是能再次用钱打发的主,“王公子,你看,这事是我们商铺之间的事情,再说她不过就是个小丫头,和你非亲非故的。” “要不你说个价,也不让你白跑一趟,你也别再插手这事,行不?” “谁说我和她非亲非故的?她是我干妹妹,我爹王太尉可喜欢这丫头了,前段时间还跟我说要收养这丫头来着。” 王鸣这番话,让周父背后一凉,就算他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和太尉去斗啊! “王公子,你看,这都是误会,误会而已!”周父舔着脸笑道。 “那还不赶紧让你的人撤走!”王鸣一扫那些小厮,让几人身子也跟着颤了颤。 第二百五十四章 熟悉 “诶诶诶,我这就让他们走!”周父连忙应声。 背过身,垂下的眸子里满是嘲讽。 这合约都已经签了,就算那陈时念是太尉的亲女又如何? 看着周父就要走,王鸣却又把他叫住了,“等等!” 周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王鸣,“王公子,这又是怎么了?” “欺负了人,连句道歉都没有就想走?哪有这么简单!”王鸣恶意的扫视着周父,上次他女儿周宛如的事情,自己还没找他算账呢! “这......”周父的脸黑了,“王公子说的是!我这就道歉,对不起,我不该来招惹陈姑娘和芝芝花铺。” 王鸣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跟蚊子大点声音一样,没吃饭吗!” “我错了,我不该来找陈姑娘的麻烦,还请王公子高抬贵手!绕过我吧!”周父只能大声道。 屋子内,被周父两个小厮听见了外头的动静,连忙松开了陈时念,互相对视一眼,“那不是老爷的声音吗?” 然后两个小厮就拿着画好押的合约走了出来,被王鸣抓了个正着。 一手拿过了小厮手上的那张合约书,一目十行的看着,就看到了上门不公正的条约还有陈时念按下的手印。 陈时念被小厮放开之后,就追了出来。 “芝芝花铺无偿将干花技术提供给周氏花铺,并且得将部分会员转移给周氏花铺,周氏花铺的收益分红十之一二作为合作利润......这不就是明摆着抢钱吗?”王鸣将手里的合约书给念完,冷冷的看向了周父。 “哪里,公子不曾做生意,怎知道这做生意的困难。再者说来,这也是陈姑娘亲自画的押,她也同意了。”周父讪讪的说道。 “谁说我同意了。”陈时念的声音从周父背后响起,眼神冰冷仿佛能化成刀子,将这人给切碎了。 “这不是你周老板,让小厮按着我强行画下的吗!” 王鸣见状,将手上的合约,撕拉一声给扯碎了。 “既然做不得数,那就不存在了。” 周父看着那份合约被撕成碎片,扬在天上,心也跟着滴血。 这唾手可得的巨大利益,就这样消失了,怎么能让他不心疼。 “既然合约都已经撕毁,那周某就先行告辞了,今日之事,实在是我的不是。”周父看似恭敬的跟陈时念道歉,其实内里的虚伪众人皆知。 看着周父带着人离开了,陈时念松了一口气。 “多谢王公子出手相助!这已经是公子第二次帮忙了,时念实在好奇,公子为何要帮我?” 陈时念看着王鸣,自然是认出了对方。 上次自己被福来农庄的人为难的时候,也是这个王公子出手相助。 “我在路上偶然碰见了小花姑娘,见她独自啜泣,便询问了一番,知道你们有难,特来相助。” 王鸣说着,手里的扇子又自顾自开始摇了起来,看着很是风流公子的模样。 陈时念对他在宣城的名声也有所耳闻,但是这几次接触下来,陈时念对他却并不反感。 周小花也在一边道:“是的,我没找到陈公子,还好有王公子帮忙!” 王鸣摆了摆手,“既然事情都已经解决,那我就先告辞了。” 看着王鸣要走,陈时念追了上去,“谢谢王公子,要不你留下来吃个便饭再走。” “不了,我还有事。”王鸣摇头,“不过陈姑娘以后要是碰到了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随便在路上拉个路人,就知道我家住哪了。” 说完,王鸣就走了。 然而王鸣不知道的是,周小花想感谢王公子出手相助,就跟着了他后面。 周小花毕竟年纪小,腿脚短,跟在王鸣身后走了好久也没追上王公子,但是心中的信念却支撑着她继续追着王鸣。 王鸣绕了几条街之后,就来到了武场。 守门的人自然是认识王鸣的,很快就放了王鸣进去。 周小花趁着守门的人不注意,偷偷的钻了进去,就看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地方。 擂台上人声鼎沸,那个八十九号今天又一次靠着自己的实力拿到了全部人的喝彩。 他在武场就是顶尖级别的存在。 周小花顺着人群的方向挤了进去,好奇的打量着站在台上,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越看越觉得那人很是眼熟。 “这身影怎么看着这么像陈公子啊?”周小花喃喃自语道。 就在这时,王鸣也注意到了那抹身影。 “小花?你怎么跟来了。” 周小花抬头望着王鸣,“王公子,我特意跟着你的,但是你走的实在是太快了。” “这......”王鸣心下一沉,“这地方不是你一个小女孩该来的地方,我送你回去。” 周小花诺诺点头,却还是忍不住好奇的往台上看去,王鸣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别看了。”说完,就拉着周小花离开了武场。 看着周小花被王鸣又送回了芝芝花铺,周小草才松了一口气。 周小花跑出去的时候,都没有和她说一声,她担心死了,生怕妹妹会出什么事。 王鸣离开了。 周小草这才拉住了妹妹,着急问道:“你这是瞎跑到哪里去了,让我好一阵担心!” “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周小花愧疚的低下头。 “对了,姐姐,我跟着王公子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那里有好多人。” 说起这个,周小花眼里又亮了起来。 “什么地方?”周小草追问道。 “好像是有擂台,对了,我还看见一个人和陈公子的身影特别像,只是那个人带着面具,也不知道是不是陈公子.....” 听见妹妹这么说,周小草也心生疑惑。 觉得这件事情必须得告诉陈时念,于是又拉着周小花去后面屋子找陈时念了。 陈时念正在给被小厮拽的红肿的手腕上药。 看见周小花和周小草进来,抬起头招呼着:“小花小草,有什么事吗?” “时念,小花前面追着王公子,好像发现了陈公子的身影,在一个擂台场。”周小草如实说着。 陈时念上药的动作一顿 第二百五十五章 面具公子 拓跋宗此时也不在铺子里,加上擂台的事情,让陈时念回想起之前拓跋宗收到的那封信。 心中一骇。 心中猜测小花看见的那人十有八九就是拓跋宗,但是此事还是不能确定。 陈时念当即连药都不上了,“走,小花,带我去那边看看情况。” 要是真的是拓跋宗,像武场那种地方,一听就知道是打架的,万一出了什么好歹。 周小花点了点头,然后带着陈时念顺着记忆的路线,很快来到了武场。 然而,因为之前周小花混了进去,武场的人加强了对武场的看护。 陈时念到了门口想进去,就被守门的人给拦下了:“有入场证明吗?没有的话不能进去。” 摇了摇头,陈时念道:“我没有,麻烦你让我进去吧,我想进去找个人。” 守门的人严肃道:“没有入场证明不得入内。” 只看见里头有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对着守门的人耳语了几句。 守门人看向陈时念的目光就更加的警惕,“不行,小姑娘,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回去吧。” “那有什么地方能弄到入场证明吗?我有钱,可以买的。”陈时念仍旧不死心。 “没有,你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 见守门人如此,陈时念眼里划过失望。 周小花往里头张望着,然后假装大喊道:“王公子,你怎么在里面?” 果然,守门人回头看了过去。 周小花趁机拉着陈时念就往里头跑,但是下一秒就被人拦了下来。 “两位姑娘,武场不是你们随意玩闹的地方,如果再不走的话,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守门的人一手抓了一个,力气很大。 直接将陈时念和周小花提溜到了外头。 见这守门人如此软硬不吃,盯的戒备森严,陈时念也只能无奈放弃进武场的想法,拉着周小花离开了武场。 看着两人离开,守门的人才松了一口气,算是完成了任务。 陈时念走在街道上,一直打量着武场附近街道上的商铺。 周小花见状,问道:“时念姐姐,你找什么呢?” “我看看附近有没有医馆,如果武场的人受伤了,应该都会去医馆看看的。”陈时念垂眸沉思道。 “原来是这样。”周小花点了点头,然后想起来什么似的,“我知道附近哪里有医馆了,我前面跟着王公子的时候,看见过一家。” 陈时念惊喜道:“那太好了,赶紧带我过去瞧瞧!” 跟着周小花身后,陈时念来到了那家医馆。 走进医馆,陈时念找了医馆的伙计,借着让伙计给自己看手腕上的淤青,一边打听道:“伙计,你可有见到一个身高到这,然后很是英俊的少年郎来你们医馆看过伤?” 伙计听着陈时念的描述,摇了摇头,“姑娘,我们医馆每天来看病的人多了去了但是姑娘说的人,我是真的不知道。” “就是差不多你这么高,身材修长,十四岁的少年郎。”陈时念不死心的继续追问。 听着陈时念更加具体的描述后,伙计倒是若有所思。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一个人能对上。” “谁?”见伙计有线索,陈时念连忙追问道。 “我们医馆经常有个带着面具的人来拿药,身高什么的和姑娘你描述的差不多。”伙计道。 “带着面具?”陈时念皱了皱眉,“可看的清楚脸上的五官吗?还是全都遮住了?” “全都遮住了。”伙计也对那个面具人好奇过,仔细打量过。 “那个人的手可好看了,指节修长,声音也是冰冷如玉石落地,怪好听的。” 听着伙计的描述,陈时念越来越怀疑,那个人就是拓跋宗。 拓跋宗的擂台终于打完了,这次对上的还是那次的黑衣人,那人就跟疯了一样,明明是他手下败将,却偏偏不服输,一定要和他打。 这次,倒真是让那人给偷袭成功了。 大腿内侧被黑衣人给踢伤了,现在看着都是一片淤青。 “伙计,我来拿伤药。” 一道声音响起,陈时念和伙计同时朝那个方向看了过去。 陈时念就看到一个带着面具的人,不正是她和伙计要找的人吗? 伙计也觉得有些巧合,于是对陈时念道:“不知道这是不是姑娘要找的人?” 拓跋宗听见这边动静看了过去,就发现陈时念在,心下一惊。 但为了避免被怀疑,他还是装做没事一样,站在原地。 就看见陈时念朝着他走了过来,“拓跋宗?” 戴着面具的人一动不动,就站在那里,然后假装看不见陈时念,问伙计:“我的药呢,赶紧给我拿过来。” 拓跋宗故意压了压嗓子,避免被陈时念听出破绽。 伙计赶紧拿着伤药走了过来,“公子,给你,不知道公子哪里受了伤,需不需要我帮你?” “不用,我自己......”拓跋宗说着,忽然顿住,感受到旁边的视线。 “算了,你帮我吧。” “好嘞,公子随我来。”伙计应下,心里还挺高兴,这可是这个面具公子第一次让自己帮忙上药呢! 然后拓跋宗就跟在了伙计后面,陈时念下意识的要跟上去。 却被伙计拦住了,“抱歉啊姑娘,这里是男客的地方,你还是别进去了。” 陈时念又吃了一个闭门羹。 周小花走了过来,“时念姐姐,你觉得那个面具公子,和陈公子,是一个人吗?” “不知道,我听声音听不出来,但是他总是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我还是怀疑。” “我看那个公子,似乎是受伤了。”周小花皱着眉头道,“也不知道伤到了哪里?要是真的是陈公子,那......” 周小花的一番话,倒是提醒了陈时念。 对啊! 只要知道了那个面具公子受伤的地方,到时候等拓跋宗回来,自己对着伤口找,要是拓跋宗就是面具公子,那么身上肯定会有对应的伤口的! 有了主意之后,陈时念就放心很多。 等这伙计给面具公子上完药出来,陈时念就抓着伙计打探消息:“那个公子到底伤的哪里?” “伤在大腿处。” 第二百五十六章 扒裤查伤 “那位面具公子呢?怎么不见他出来?”陈时念接着问道。 伙计摸了摸后脑勺,“那个公子已经从后门走了。” 如此,陈时念也只能叹息,“行吧。” 看来也只能靠着伤口,一探真相了。 等到陈时念带着周小花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周小草已经在厨房里面忙活了起来,听见两人回来的动静,“你们总算回来了,陈公子早就已经回来了呢!” 拓跋宗居然比她们先回来,陈时念疑惑了。 也顾不了那么多,陈时念冲到了拓跋宗的屋子。 “拓跋宗,你给我看看!”一推开门,陈时念就急匆匆的朝着拓跋宗扑过去。 拓跋宗被陈时念这番举动弄傻了,连忙推开。 “你这是做什么?” 但是陈时念仍然不死心,生怕拓跋宗跑了,居然开始扒他裤子。 “你裤子脱了给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面具公子!” 周小花和周小草赶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个画面。 陈时念趴在拓跋宗的身上,正在奋力的扒着他的裤子。 周小花知道真相,倒也没有太过于惊讶。 只是这着实把周小草看懵了,“时念,陈公子,你们这大白天的在做什么?”说完,周小草的一张脸通红。 一听这话,陈时念尴尬的心道:完了,这下好了,被误会了。 拓跋宗也趁此机会,将自己的裤子往上扒拉,“陈时念,你这是做什么呢!” 看着拓跋宗抗拒的样子,陈时念便更加怀疑,那个面具公子就是拓跋宗,他肯定背着自己偷偷去武场了! 不行,自己一定要找到证据,让拓跋宗百口莫辩。 陈时念又继续上手,抓着拓跋宗的裤腰带不放,嘴里喊到:“小花,快把你姐姐带出去,你跟她解释一下,这里有我就好了。” 周小花闻言,赶紧点头,“好,姐姐,我们走吧。” 被妹妹拽着,周小草离开了拓跋宗的屋子。 “你这裤子怎么那么难脱啊?”陈时念扒拉了一会,却怎么也不能解开,无奈气道。 拓跋宗死死拽着自己的裤子,不让陈时念有机会。 “那个面具公子肯定就是你,不然你怎么会不让我看?”陈时念越发肯定。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扒我一个男人的裤子像什么话?”拓跋宗冷哼一声。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看到你的腿上到底有没有淤青!有淤青的话,你就一定是那个面具公子,你背着我去武场的事情就是板上定钉了!” “我真的没去武场,我不是答应你了嘛,我不会去的,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拓跋宗试着解释。 但是陈时念丝毫不信,“我不信,除非你给我看你的腿。” “不行,我不能答应。”拓跋宗拒绝。 “为什么?你是不是瞒着我,故意不让我看到!”陈时念自觉抓住了拓跋宗把柄,捏着不放了。 “你赶紧给我出去,不然我生气了。” 看着陈时念依旧不死心,拓跋宗的脸色也冷了下来,看上去真的要生气了。 “你让我看一下,不然我不走。”陈时念依旧不死心。 拓跋宗一手拽起陈时念的衣领子,就跟拎小鸡仔一样。 将陈时念给丢出了门外面。 “你快走,别再想扒小爷我的裤子。” 说完,拓跋宗手一松,陈时念就被扔到了外面 然后“砰——”的一声,将屋门给关上了。 陈时念敲着拓跋宗的门,喊到:“拓跋宗,我看你就是做贼心虚,如果你腿上真的没有伤,有什么不敢让我看的,你就是胆小鬼,骗子!” 然而屋里的人就跟听不见她说的话一样,沉默了下来。 门被拓跋宗反锁了,陈时念也不能像之前一样轻松的进去了只能无奈离开。 听见外头没动静了,拓跋宗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是陈时念哪里能那么轻易就死心。 晚上,趁着拓跋宗跟周小草说要准备洗澡水,陈时念就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主动抢了周小草提洗澡水进房间的活,进了拓跋宗的屋子。 拓跋宗在里面已经把衣服脱了搭在了架子上。 “把水放在外面就行。” 听见里头淅淅沥沥的水声,陈时念趁机就闯了进去。 果然,拓跋宗没防备,被陈时念给看了个正着。 “你……” 拓跋宗赶紧捂住了自己身上的重要部位,脸也不知道是被热水熏的,还是怎么的,整个通红。 陈时念朝着拓跋宗的大腿处看了过去,然而入眼的就是一片光泽如玉的肌肤。 还好某个不可以看的部位被遮了个严实。 “怎么会没有?”陈时念喃喃自语道。 陈时念的冒然闯入全凭一股“面具人就是拓跋宗,不会错”的笃定之感。 但是眼前的事实告诉自己并不是,这就使得局面很尴尬。 陈时念有些傻眼,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拓跋宗看着陈时念脸红的如同一个煮熟的虾米一样,害怕自己再不说句话,陈时念就要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了。 拓跋宗清了清喉咙,调笑道:“喂,小丫头可是看够了,如果看够了,那就赶紧出去可要洗澡了。” 陈时念的脸更红了,但是还是解释道:“我并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来确认一件事而已,你......你可千万别多想啊!” 陈时念内心狂怒,自己是个傻子吗? 居然擅自闯进人家洗澡的地方,看人家脱衣服! 虽然自己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时代女性,但是这个场面也太刺激了吧! 陈时念表示,接受不了,太冲动了! “小丫头,你看够了没有,是不是想看别的地方?”拓跋宗每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陈时念这才反应过来,整个人脸刷的红了。 拓跋宗心中清楚陈时念要来确定什么,但是自己谨慎小心,陈时念也只能是白来一趟了。 “那现在你确定好了吗?如果还是没看清,那我不介意你再多看会儿的。” 陈时念反应过来,脸爆红。 慌里慌张道:“看清了,看清了,你继续,我不打扰你了!”说着转身仓惶逃跑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 姐妹团聚 “抱歉,拓跋宗,我这就走!” 说完,陈时念一溜烟的就跑了,头也不带回的那种。 该死,怎么会没有呢?难不成真的是自己想错了,那个面具公子只是和拓跋宗身形有些相似,是自己误会了。 从拓跋宗屋子里跑出来,陈时念胡思乱想着。 拓跋宗看着陈时念瞬间逃跑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屋内,拓跋宗从木桶里面站了起来,身上的水珠滑落。 脸上本来因为陈时念闯了进来,而带上愤怒的薄红,也逐渐消退了。 弯腰看着自己腿上光洁的肌肤,拓跋宗的嘴角勾勒起一抹弧度,他就知道陈时念这个丫头不会死心的。 然后将自己腿上那块覆盖上的肌肤撕了下来。 “没想到,那罗刹,居然有这样的东西。” 看着撕去那片光洁肌肤后,自己腿上便露出的青色伤痕,拓跋宗感叹。 之前他在医馆看见陈时念之后,就知道这个丫头会怀疑自己,并且拿自己的伤痕做文章。 现在还不是让那个丫头知道武场的时候。 虽然周小花不知道为什么闯了进去,但是之后更不能让她们进去了,武场有太多的秘密,不是她们这些小丫头该去的地方。 拓跋宗摩挲着自己大腿上的那道淤青,垂下眸子,就打定了主意。 陈时念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冲动了。 什么都不确定,只凭一个小小的怀疑就跑去确认,而且还是以这种方法。 跑出来后,陈时念迎面碰到了往这边来的小草。急忙转身躲了。 小草有些疑惑,追过去看到陈时念红彤彤的脸,还以为是生病了。 “芝芝姐,你怎么了,脸这么红?发烧了?”说着还去摸了摸陈时念的脑门。 陈时念没办法开口解释,只能敷衍着解释道:“没有,就是走路走的急了,我没事的。” 随即又岔开话题道:“铺子里都收拾好了吗?要是没什么事了你跟小花也早点休息,辛苦你们俩了。” 小草急忙道:“芝芝姐,你说哪儿去了,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没有你,哪有我们现在的好日子!” “铺子里都收拾好了,你就放心吧,你也早点去休息。” 陈时念心中温暖:“好。” 回去后的陈时念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今天晚上做的事情太鲁莽了一点。 这样显得自己对拓跋宗不尊重,看来明天还是要找个机会和拓跋宗说句对不起。 这么想通后,陈时念终于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陈时念早早的就醒了。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做一顿好吃的郑重的向拓跋宗道歉。 说做就做,陈时念赶紧起床去厨房准备。 拓跋宗这边也早就起来了,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活动活动身体,想到昨天晚上的陈时念,还是觉得有些好笑。 但是也暗暗想,自己以后还是得谨慎一些了。 陈时念很聪明,心细如发,要不是昨日自己谨慎,恐怕早就被发现了。 收拾收拾,拓跋宗准备去吃饭。 刚进门,拓跋宗就看到桌子上丰盛的菜肴,很诧异。 一大早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谁做了这么多菜? 刚想问问,就看到陈时念端着碗筷进来了。 “怎么了这是?一大早这么丰盛。”拓跋宗问道。 陈时念看到拓跋宗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走到拓跋宗面前。 拿起酒杯递给拓跋宗,自己又举起一杯。 陈时念郑重的对拓跋宗道:“拓跋宗,昨天晚上的事,我在这跟你道个歉,对不起,是我太莽撞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拓跋宗一愣,然后笑开了“怪罪什么啊,你多想了,就是个误会,行了这个事就这么过去了,就是......以后找我还是换个时候吧!” 拓跋宗一阵玩笑就把这件事带过去了,两个终于能跟从前一样自在的相处了。 事情一了,花铺的生意也逐渐变得愈来愈好。 陈时念开心之余有些惦念在村子里的妹妹陈时安。 上次回去到现在已经挺长时间了,虽然临走前给陈时安和孟湘两个护院,但是时间长看不见妹妹,陈时念还是有些惦记。 想来想去,陈时念找人去村子里传个话,让刘毅和刘壮带着陈时安和孟湘到城里来。 很快,收到消息的孟湘就收拾好,带着陈时安及刘毅兄弟二人一起赶了过来。 陈时安看到姐姐非常的激动,孟湘也有些开心。 听着陈时念讲最近一段时间来发生的事情,陈时安是真的为姐姐感到骄傲。 姐姐今年才九岁,为了能给自己更好的生活在外面打拼,虽然现在花铺开的如火如荼,生意蒸蒸日上,但是姐姐付出的辛苦也不少,陈时安想到这,不禁开始心疼姐姐。 陈时念并不知道妹妹心中的心疼,只是看到妹妹和孟湘的到来就已经足够令她开心,忘掉所有的辛苦了。 “这个是小草,这是小花,拓跋宗,你们是认识的,这是我的妹妹陈时安,这是我的好姐妹孟湘,这是刘毅,这个是刘毅的弟弟刘壮。” 陈时念开心的给每一个人介绍了遍后,想了想,看向了拓跋宗。 “等会儿麻烦你带着刘毅和刘壮两兄弟住到客栈去吧。” “家里都是女孩子,而且比较挤,住着也不方便,让他们兄弟二人住到客栈去吧。” 拓跋宗道:“好,那你们姐妹叙叙旧,我们先走一步。” 陈时安和孟湘的到来让陈时念很高兴。 晚上,陈时念和陈时安住在一张床上,问起了自从上次走后,陈时安的生活。 陈时安抱紧了陈时念道:“姐姐,我很好,孟湘姐姐对我也很好,刘毅哥哥和刘壮哥哥对我也特别好,我在村里过的很开心,就是我会想姐姐,担心姐姐在城里遇到危险。” 陈时念听了心中温暖,抚摸着陈时安的后背拍了拍道:“姐姐在这也很好的,有这么多人在,姐姐也没有危险,你别担心,只要你好好的,过的开心,姐姐就开心!” 姐妹两个抱在一起,幸福的睡着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 想上学堂 第二天,陈时念带着陈时安几人在城里逛了起来,几个人玩的特别开心。 走着走着,几人看到路边有一个女子在摆摊卖字。 孟湘感觉很新奇,主动走过去看了看,女子的字娟秀挺立,一搭眼就让人觉得异常的好看,孟湘看着既新奇又羡慕。 其实孟湘一直都想上学堂,但是只有男娃才能上。 在自己的印象中,上学堂读书那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才能读的。 自己家中穷困,自己又是个女娃娃,所以读书这件事孟湘只在心中想过,重来没对任何人说过。 一旁的陈时念看着孟湘一脸羡慕的样子,心中顿时明白了孟湘对上学读书的渴望。 “孟湘,时安,我有一个想法,说来给你们听听,我想送你们几个去读书。” 陈时念石破天惊的一句话让孟湘、陈时安、刘毅、刘壮这四个人都愣住了。 除了陈时安之外的三个人是有些不敢相信。 陈时念居然提出让自己去读书,而陈时安只是单纯的有些诧异,姐姐为什么突然提出要送几个人去读书。 “我在想,之前咱们不读书那是因为家里没钱,咱们读不起,那时候也不敢想送你们去,但是咱们现在有钱了,也供得起你们,所以我想送你们去读书,不知道你们想不想去呢?” 孟湘和刘氏兄弟俩都很激动,这么好的事情,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几个人急忙点头答应。 孟湘感动道:“时念,谢谢你!” 陈时念笑了:“谢什么,是我该谢谢你,自从我走了,你一直尽心尽力的照顾时安,上次如果不是你,时安也许就被那些坏人抓去了,我都没谢你呢,你还在这谢我,客气了不是!” 听到陈时念这么说,孟湘只是感激的笑了,不再提感谢的话,毕竟一辈子这么长,报答的机会多的是。 上学堂的事情定下来后,几个人在街上也走累了。 陈时念就提议带着四人找个地方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几人都高兴的点了点头。 到了酒楼,大家点了开心的点几个菜。 等菜的功夫,陈时念问起了柳玉。 自从上次在河边跟柳玉分开,陈时念就一直很担心她,但是碍于芝芝花铺这边太忙,实在走不开,这件事也就这么一直悬在陈时念的心上了。 孟湘听陈时念问起了柳玉,叹了口气道:“柳玉姐已经和那个陈实和离了,说来柳玉姐也是可怜,遇人不淑,这个陈实真是没良心的!” 陈时念知道上次柳玉离开后回去,必然不会就这么把事情善了,没想到还真的和离了。 不过和离也好,总好过在夫家受苦受累,还得不到一个好脸色,每天还要受婆婆的欺负。 “那柳玉现在的生活怎么样,过的好吗?” “能好到哪里去呢,和离之后,柳玉就一个人带着虎虎在生活,日子过得很艰难。” 孟湘真的是为柳玉感到可惜,这么好的一个女人,真的在陈家受了太多的苦。 陈时念听后,沉默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决定以后一定要帮帮柳玉。 陈时念还记得上次回去妹妹出事,柳玉帮着陈时安说话,后来还不忘和自己交代小心一些。 当时柳玉还作为陈家的儿媳妇,柳玉能这么做,陈时安是真的很感激柳玉。 桌上的几个人听着陈时念和孟湘两个人的谈话,都有些沉默。 这时伙计把菜上来,气氛终于稍稍好了起来,陈时念看着稍显沉默的众人,急忙招呼大家动筷。 “好了,快吃快吃,一会儿该凉了,这家的菜特别好吃,你们快尝尝!” 孟湘几个人也捧场的笑了笑,开始吃起来。 吃过饭后,陈时念想了想还是拿出了十两银子交给了孟湘。 “这些银子你拿着,柳玉一个人在村子里,怎么想我都觉得不忍心,而且她还不止一次的帮过咱们,这些钱你帮我拿给柳玉,让她应个急。” “告诉她,无论如何一定要收下,如果有什么事解决不了的,一定要跟我开口,能帮的,我一定帮。” 孟湘想了想就把银子收下了,她很清楚陈时念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别人帮了她一分,她定会报之一一寸。 柳玉曾经对陈时念有恩,陈时念就不会看着柳玉受苦而不管。 就像自己帮着陈时念照顾陈时安陈时念在知道自己一直想去上学读书,就马上提出让自己去读书一样,所以这个钱孟湘决定替柳玉收下。 好巧不巧,这个时候宋招娣也在,正巧看到陈时念给孟湘银子,孟湘收下了十两银子。 心中不禁嫉妒的发狠,对一个外人,陈时念居然出手这么大方,一给就是十两。 而自己这个表姨在她陈时念眼里却什么都不是,别说十两,一分都没见她给过自己。 宋招娣越想越生气,走过去阴阳怪气的说道:“哎呦,真的是光天化日的什么人都有!这么明目张胆的骗人家钱。” 陈时念几个人看着突然出现的宋招娣,都是一愣。 陈时念站起来道:“表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这里人来人往的说话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宋招娣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你一个小丫头知道什么,我是为你好,你看看你,一出手就是十两银子的给人家,你这出手未免也太大方了吧!” “我跟你说,别怪我这个做表姨的没提醒你,小心别被一些坏心眼儿的人给骗了!到时候有你哭的!” 孟湘哪能没听出来了宋招娣这是在明里暗里的说自己骗陈时念的钱呢,气的红了脸:“你......” “我?我什么我!”宋招娣大声骂道。 “这个钱不是给我我的,我只是帮着带回去,我没有骗什么钱,你别瞎说!”孟湘急忙解释道。 “哼!谁信啊,说是帮人带回去,万一你见钱眼开,不给怎么办?” 一旁的陈时念刚要开口,刘毅和刘壮兄弟俩却第一时间站了起来。 走到宋招娣面前,挥起了拳头,打了一套拳法,一下子把宋招娣吓走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 考验二人 “孟湘姑娘你放心,有我们兄弟在,没有人敢欺负你们。”刘壮拍着胸口保证道。 孟湘感激的看向了刘壮和刘毅,“谢谢,有了你们的保护,我再也不用怕那些坏人了,要是那个宋招娣还敢来,我就让你们把她打跑。” 刘壮憨憨的笑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刘壮和刘毅刚刚的表现被拓跋宗看在眼里。 他走了过来,对刘壮和刘毅道:“看你们刚刚起手的招式练得不错,尤其是刘毅,看来这些天还是下了功夫的。” 见只有自己哥哥被夸,刘壮显然有些不服气。 “师父,我还没使出来呢!你再看我打一套。” 说完,刘壮就在院子里开始打起了拓跋宗教他的那套拳法。 挥舞起来虎虎生威,看起来也有模有样了。 “刘毅,你也一起。”拓跋宗看向了刘毅。 刘毅点头,也加入了打拳的队伍中。 本来刘壮一个人打拳法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挺好的。 但是刘毅一加进去后,陈时念等人才察觉刘壮的问题,刘壮很多动作似乎都记不住,明显慢了大半拍。 等到兄弟两个都将这套拳法打完了之后,刘壮脸上带着期待之色,只等着师父夸自己了。 “刘壮,你的拳法还是不够娴熟。”拓跋宗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刘壮的问题。 然后又看向了刘毅,“你的力气不够,拳法没有打出他该有的效果。” 两兄弟都被指出问题,皆是沮丧的低下了头。 孟湘站出来替兄弟两说话:“其实他们已经很用功了,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练习,我看着他们都觉得累,你就不要批评他们了。” “孟姑娘,师父教导我们是应该的。”刘壮和刘毅连忙道。 孟湘见兄弟两都这么说了,便也就不再坚持。 转身离开了院子,留下刘壮和刘毅两人面对拓跋宗。 “师父,你看我们该怎么做?给句话,咱们也好照着改!”刘壮按耐不住,主动开口问道。 “刘壮,你的招式还不够连贯,挥出去的拳头看起来力气十足,其实你完全可以用八分的力道,就能打出相应的效果,那两成的力道就浪费了。” “刘毅,你的力气不够,就要想办法使用巧力,借力打力,便也能使出刘壮那样有力的拳头。” 说着,拓跋宗又拿刘壮做了个示范。 看似没有用多大的力道,但是刘壮却感觉耳边生风。 擦着刘壮的身子过去,身后的木棍应声而断。 “师父,好厉害!” 刘壮和刘毅瞪大了眼睛,只感觉自己师父就是什么了不得的高人。 在拓跋宗的指导下,兄弟两之前的不足很快就改进了。 拓跋宗将两兄弟的进步看在眼里,在神秘人定下的日期,该去武场打擂台的日子。 他就将这两兄弟给带上来。 “师父,你这是要带我们去什么地方啊?”刘壮憋了一路。 等拓跋宗到了地方停了下来,终于忍不住问道。 “我带你们来这里开开眼界,光关在一个小院子里练,总会遇到瓶颈的,也看不出自己的实力。所以来这武场和人决斗,更能锻炼你们。”拓跋宗双手背在身后,看向了武场的牌匾。 拓跋宗一出现,尽管没戴面具,但守门的人一眼就认出来他的身份,恭敬的对拓跋宗行礼。“公子,您终于来了。” “嗯,这次我还带了两个人过来,麻烦带他们一起进去。” 听见拓跋宗的吩咐,守门的人对刘壮和刘毅做了手势,示意他们跟自己来。 刘壮和刘毅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对里头的一切都有些好奇。 当两人走到了擂台的地方,看见擂台上面光着膀子对打的人。 以及观众席上传来的欢呼声,这种热闹的氛围也不自觉的感染了他们。 尤其是刘壮,只感觉浑身的沸腾了起来,只恨不得站在台上打擂台的就是他。 “想上嘛?”看出了刘壮和刘毅的蠢蠢欲动,拓跋宗蛊惑道。 刘壮和刘毅点了点头,“师父,我们想。” “好,那我就让人安排你们打几场,都拿出你们的实力来,别给我丢人。” “绝对不会让师父丢人的!”刘壮拍着胸脯保证道。 等到兄弟两个上场了,拓跋宗当着他们的面,在庄家那边压刘壮和刘毅赢,压了很多钱。 他这次来,也不单单只是为了锻炼刘壮和刘毅,更是为了检验刘壮和刘毅的心性。 看看能不能将两兄弟培养成自己的人。 刘壮和刘毅果然没有让拓跋宗失望,就说刘毅,别看他瘦瘦弱弱的,但是面对台上的那个大汉,也是丝毫不落于下风。 通过对打,甚至更加能够领悟拓跋宗之前交给他的,借力打力的方法。 对面的人冲上来,他就踩着对方的脚,挥舞着腿,直接将人给踹到了擂台底下。 听见观众席上面发出一阵的惊呼声。 刘毅喘着气,内心却感到十分的满足。 刘壮则是力气要比哥哥刘毅打很多,把对手当成了沙包,直接上手揍人,直接把对手打的嗷嗷叫:“我投降。” 这兄弟两收获了很多观众席上的贵人们的关注。 两人之前毕竟是新人,没有多少人在他们身上下注。 所以拓跋宗下了这么多银子,便赚了个盆满钵满个。 拓跋宗故意将自己赚的银子,在兄弟两个人面前露了出来。 却见兄弟两个目光澄澈,看着面前的巨款,也无动于衷。 反而刘壮擦着脸上的汗珠,一脸的兴奋道:“师父,我是不是很强,我打的那人哭爹喊娘的,还让师父你赚了那么多银子,你放心,以后我都给你打擂台,让师父你赚越来越多的银子。” 刘毅也点头道:“对,师父,既然这武场可以下注,以后,你就压我们,我们保证让师父你赚许多钱,好报答你教我们武功的恩情,要不是有师父你,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厉害。” 看着朴实的两兄弟,拓跋宗彻底放下了心中的戒备。 他唇角勾起,道:“好,我再教给你们一些杀招,让你们更厉害。” 第二百六十章 违反 刘壮和刘毅力眼里流露出惊喜之色,“师父要教我们杀招,那是为什么?之前的招数已经很厉害了。” “这里可不是别的地方,是武场,拿命换取胜利的地方,我教你们一些杀招,也好让你们有自保的能力。” 拓跋宗如此说道,刘壮和刘毅也明白了拓跋宗的用心。 带着两人来到了神秘人的黑屋中,自从拓跋宗答应和神秘人合作后,武场的地盘都为拓跋宗开放了。 屋里,拓跋宗示范了一遍那几个杀招动作。 刘毅聪慧,很快就跟着学了起来,跟着做了好几遍。 刘壮虽然憨傻了些,眼睛看会了往往手没学会,也跟着粗笨的尝试着,很快也就学会了。 “嘿嘿,这杀招看起来就很厉害,多谢师父。” 刘壮就像捡到了宝一样。 等到几人练好杀招出来,就看见擂台的地方发出一片惊呼声。 这热闹吸引了兄弟两人的注意,等三人走近了,才发现原来擂台上放了一把闪闪发光的宝刀。 在太阳的照射下显得更加的耀眼夺目,有识货的席上贵人叫了出来:“这不是失传多年的碧血剑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还用说,肯定是暗月阁收藏的宝物,除了那人,谁还有这么大的手笔!” 拓跋宗也不自觉的被那把碧血剑吸引了过去,父皇生前曾派人寻找过这把剑。 但是寻了多年都没有结果,他一直以为这碧血剑只是传说而已,没想到真的有一天能碰到这个东西,那他怎么能错过呢! 一旁的兄弟两看出了拓跋宗的意图,“师父,你是不是也看上了那把碧血剑。” 拓跋宗点了点头,刘毅道:“师父,那把剑跟你很是相配,也只有师父才能配的上。” 只听见台上的守擂管事朗声说道:“这把碧血剑,是我们主子特意拿出来作为今天的彩头,谁要是今日能在擂台上连赢五局,这把碧血剑,就归谁所有!” 台下众人更是一片哗然,眼神火热的盯着那把碧血剑。 刘壮和刘毅闻言,更是向拓跋宗主动请缨道:“师父,让我们上吧,我一定拿到魁首,把碧血剑拿到。” “这.......”拓跋宗皱眉,还是道,“武场藏龙卧虎,你们还是不要大意,量力而行即可。” 然而,刘壮和刘毅已经下定了决心,站到了擂台上。 因为碧血剑的出现,吸引了很多人关注,要上场的武者人数众多,其中强者也不在少数。 拓跋宗拦不住他们,就只能站在台下看着兄弟两个。 一开始,靠着刘壮和刘毅这些天来的勤加练习,并且两人之间的配合也是很默契,再加上拓跋宗临时教给他们的杀招,很快就打赢了前面三场比赛。 但是难度也开始提升了,看着兄弟两个这么厉害,自然有人想将他们打下擂台。 上去了两个看上去是练家子的人,拓跋宗看着他们的底盘稳健,再看看刘毅和刘壮因为连续打了三场,体力也有些跟不上,皱起眉担心。 但是刘壮和刘毅给了他很大的惊喜,虽然对方实力很强,但还是将对方给打下了擂台。 只差最后一场,他们就可以拿到碧血剑了! 一想到这里,刘壮和刘毅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骄傲的看着台下的人。 “还有谁要上场挑战他们的!”守擂管事对着台下喊道。 半天都没有再有人上前迎战,毕竟兄弟二人的实力摆在那里。 观众席上的人开始窃窃私语,“怎么没人上了?难道这碧血剑就要直接归那二人所有了?” 正当守擂管事要宣布的时候,这时,之前输给了拓跋宗的那个叫三哥的劲瘦男人站了上去,“我来。” 刘壮和刘毅看着劲瘦男人,对方也就一个人,顿时觉得会不会胜之不武,于是刘壮开口道:“你就一个人吗?这对你不太公平,要不,你还是再叫一个人过来吧!” 三哥不屑的嘲讽道:“就你们两个,我一个人就行了。” 被这个男人如此看不起,本来连赢几场心情极好的兄弟两脸色瞬间就黑沉了下来,“那就拭目以待吧!” 说完,在守擂管事的一声开始之下,双方都开始动起手来。 刘壮和刘毅的配合完全没有问题,拓跋宗看着台上那个劲瘦男人,也从他的路数,认出来了这人就是之前和他打过的高手之一,甚至后面一直缠着他不放的黑衣人,武功路数也和这人如出一辙。 就在刘壮和刘毅觉得能将这嚣张的人给弄下去的时候,三哥出手了。 拓跋宗见到对方指甲缝里飞出来好几根细如发丝的针,在太阳的映衬下,上面还闪烁着亮光。 “不好,针上有毒。”拓跋宗暗道一声。 刘壮来不及反应,就被毒针给扎进了肉里,毒素快速的开始在刘壮的身体里蔓延。 让刘壮的反应速度慢了下来,而且感觉整个身子变得疲惫,他的不对劲很快就被身边的刘毅察觉出来了。 “弟弟,你怎么了?” 可是刘壮已然中毒,完全说不出话来。就被三哥一掌给拍到了擂台之下。 只留刘毅一人站在台上,依旧苦苦的支撑着,心神却被弟弟的受伤所牵引,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 三哥冷笑一声,接着对刘毅出手,处处都是杀招,看着就要至刘毅于死地的模样。 看着刘毅命悬一线的模样,拓跋宗在台下也顾不得了那么多了。 飞身上了擂台,替刘毅挡下了那致命的一道攻击,然后就和三哥缠斗了起来。 刘毅捂着胸口,嘴角流出一抹血,却还是苦苦支撑着,要给刘壮报仇。 在两人的联手下,三哥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被拓跋宗狠辣的踢断了几根肋骨,摔下来台去。 观众席上一片哗然,“这人是哪里冒出来的啊!” 守擂的管事脸色也不好看,“公子,你这是违反了我们武场的规矩!你要赔偿我们武场的所有损失。” 每场擂台赛都会有许多人下注,拓跋宗这般做,损害了他们武场的利益。 第二百六十一章 手段 “我违反了武场的规定,呵。”拓跋宗站在擂台上,斜睨着守擂管事。 倒在地上的三哥被人扶了起来,看上去受伤不轻,嘴角“哇”的吐出一口血来。 眼神恶狠狠的盯着面前的少年,嘶哑着声音道:“你就是明摆着违反了规定,这可不是你的比赛,你跑上来做什么?” 拓跋宗丝毫不慌,“要说我违反了规定,我看最先违反规定的人是你才对吧!” 两人僵持在场上,刘毅心里担心弟弟,就先跑下了擂台。 然后将倒在地上的刘壮扶了起来,只见对方双眼紧闭,嘴唇乌黑,看着样子非常恐怖。 一直密切关注着拓跋宗的神秘人,让中年管事站了出来。 中年管事走上了擂台,对三哥道:“不好意思,是我们武场的失误,还请原谅。” 说完又看向了擂台管事,“一切的赔偿,都由我们主子来赔,就不要纠着他不放了。”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但是那个三哥哪能甘心,本来就是胜券在握的,却被这个少年半路杀出来,对他的惩罚却是落不到他身上,这叫怎么一回事。 “我不服,你们武场今天必须要给我一个说法!”三哥的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阴狠道。 拓跋于拦住了中年管事,“不需要你主子的帮忙,此事确实错不在我!” “哦?此话怎讲?”中年管事疑惑的看向了拓跋宗。 “武场不是规定不能携带暗器伤人,但是这个人,却违反了规定,擅自使用暗器伤人。是他先破坏了比赛的公平,所以我上场对付他,也是理所应当,不然,真让他拿了魁首,那不是贻笑大方。” 拓跋宗吐出的话语,让在场的众人全都愣住了。 就连那个三哥也是一脸疑惑的看向了拓跋宗,他自认为自己的动作很是隐蔽,没想到还是被这个少年给看了出来。 “这.......”但是光凭拓跋宗的一面之词,也无法推断事情的真实性。 就在这时,刘毅悲愤的指着三哥:“就是你暗算我弟弟,你看他的样子,就是你用暗器害的,他现在中毒了。” 众人都朝着刘壮和刘毅的方向看去,视力好的人,很轻易的就看到了刘壮乌黑的唇瓣,很明显就是中毒的症状。 “如此,你还有什么好说!”拓跋宗看向了三哥,冷声道。 三哥低下了头去,然后又抬起来的时候,脸上带上了笑容,看起来更加可怖:“行,我道歉,只是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不然你的那个朋友,今天估计是活不成了!” “什么问题?”拓跋宗问道。 “还有,你的招式看起来,和之前那个戴面具的人看着一模一样,你到底是不是他!”三哥的质问声音很大,让观众席上的人也都能听见。 此话一出,席上的人皆是惊异的打量着拓跋宗的面孔,难不成这人真是那个八十九号? “你认为是我就是,认为不是我就不是,我也不清楚你在说什么。”拓跋宗低低的回应。 观众席上的人却听不清楚拓跋宗说了什么,只有三哥明白了拓跋宗的意思。 他眼里流出了奇异的光芒,上下打量着这个少年。 “有意思。” “所以,把解药给我!”拓跋宗不想和这人浪费时间,伸出手,就向三哥问药。 三哥倒是大方,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然后递给了拓跋宗。 但是在给到拓跋宗手上的时候却又收了回去,“你以后就跟着我们混吧!比待在这武场的待遇可是要更好,而且我们主子身份最为尊贵......” “不需要。”没等三哥说完,拓跋宗就拒绝了他。 “为什么?你都不考虑一下。”三哥不死心的接着追问道。 “既然你喜欢又一些腌臜的手段,想来你的主子也不会好到那里去,跟着你们混,那就等同于是狼狈为奸,为虎作伥,没必要。” 拓跋宗的话,让三哥脸上的笑脸瞬间凝固,变得狰狞。 三哥作势就要将那个白色的小药瓶收了起来,但是拓跋宗怎么能让他如愿,出手就将那个东西给夺了过来。 “你.......”三哥愤怒的等着拓跋宗。 拓跋宗拿着药下了擂台,然后将手里的药交给了刘毅。 等到刘壮吃下了药瓶里的药之后,没过一会就睁开了眼睛,看见拓跋宗和刘毅的时候还有些蒙:“我记得我好像中了根针,然后就没有知觉了,怎么浑身上下都那么疼啊!” “啊!”反应过来之后,刘壮又哀嚎了一句。 看着刘壮还一副呆呆模样,拓跋宗和刘毅松了口气,“没出什么事就好,你之前被人暗算了。” “该死的,我就知道。”刘壮懊恼的一拍脑袋。 就算是那个三哥先违反了规矩,但是拓跋宗插手擂台,破坏了比赛也是真的。 所以神秘人又将那把碧血剑给收了回去。 “你们说,后面上场的那个少年,到底是不是八十九号啊?”有人讨论了起来。 “不知道,看个头确实是有几分相似,不过我觉得要是八十九号在,这少年真不一定是八十九号面具公子的对手。” 拓跋宗带着刘壮和刘毅两人离开,刘壮身体虚弱,就由刘毅扶着他慢慢走。 几人走出武场之后,拓跋宗敏锐的察觉到他们被人跟踪了。 于是低声提醒道:“有人跟着我们。” 刘壮和刘毅点了点头,皆是警惕的打量着周围。 果不其然,确实是有人跟踪他们,拓跋宗不想生出事端,就掩护着刘壮和刘毅先行离开。 但是跟踪的人看着人就要跟丢了,很是着急。 于是朝着行动不便的刘壮投掷了一枚飞镖,被拓跋宗抬起胳膊挡在了,胳膊被划伤了一道口中。 但是二人也借此机会成功的逃了出去。 两人回到了家之后,就发现了陈时念只拎着棍子坐在门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 然后就眼尖的发现了刘壮苍白的脸色,皱眉道:“这是怎么了?你们这是跑到哪里去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无福消受 陈时念这边忙着给他们兄弟两个上药,拉着他们回了院子暂且不说。 回去的时候,拓跋宗在路上偶然遇到了周宛如。 拓跋宗知道周宛如心机深沉,本不欲与周宛如打交道,却被周宛如强行的拉住了。 周宛如看到了拓跋宗的伤口,急忙问道:“你怎么受伤了?伤的重不重?是谁伤了你?” 拓跋宗有些无奈,心中暗想,自己与周宛如也并没有很熟悉吧! 而且上次为了陈时安的事情闹得很不愉快,拓跋宗实在想不明白,周宛如到底要干什么? 但是碍于周宛如是个姑娘家,拓跋宗的教养告诉自己,不能过于无礼,只好停下来跟周宛如说了几句。 “没事,只是一点小伤罢了。” “怎么会没事呢?我看挺严重的,我这里有金疮药,挺好用的,你回去擦一擦也能好的快一点,以后做什么一定要小心,千万别再受伤了。”周宛如一脸担心的说道。 拓跋宗看到周宛如对自己如此关心,有些无奈,说道:“不必了,我急着回去,多谢周姑娘的好意。” 说完,拓跋语转身就要离开。 周宛如看到拓跋宗并不想接自己手中的药,急忙追上去,拉住拓跋宗的手,一把就将药塞到拓跋宗的手中。 “爱要不要,反正我已经给你了!”周宛如说完转身就离开了,没有给拓跋宗留下反应的时间。 拓跋宗看着手中被周宛如强行塞过来的金创药,皱了皱眉,他不想要又不能直接扔了。 拓跋宗摇了摇头,往家中走去,刚进院子就迎面碰见了陈时念,想也没想的,就把自己手中拿着的周宛如送来的金创药丢给了陈时念。 迎面过来的陈时念一头雾水,迷惑的接住了拓跋语扔过来的东西。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瓶药,陈时念很疑惑。 陈时念走上前去拉住拓跋语问道:“这是什么东西?你丢给我干什么?” 拓跋宗略显无奈的跟陈时念说起了刚刚回来遇到周宛如的事情,极力的强调了这瓶经创药是周宛如强行塞给自己的,而且没有给自己任何拒绝的机会。 陈时念听见后笑了笑,说道:“人家周姑娘一片好心,怎么公子你还不领情呢?” 拓跋宗听到陈时念这样说,知道陈时念是再拿自己开玩笑,好笑道:“这种好心我还真的是消受不起,药给你了,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说完赶紧就转身离开了。 陈时念看到拓跋宗仓皇逃走的背影,不由得被他给逗笑了。 拓跋宗听到身后陈时念的笑声,心中更加无奈了,知道陈时念这是在嘲笑自己。 自古以来最难消受的就是美人恩,自己与周宛如本就没有任何的可能,自己根本不会喜欢这样的女人,而且拓跋宗并不想跟周宛如有任何的牵扯。 说来也巧,拓跋宗刚刚把金创药扔给自己,结果下午陈时念在插花的时候就不小心把自己的手给割伤了。 陈时念看着自己被割伤的鲜血直流的手,心中不禁想到果然不能随便的取笑别人。 真的是现世报啊,下午自己就莫名其妙的受伤了。 陈时念很是无奈的把拓跋宗早上给自己的药拿了出来。 仔细的把手上的伤口清理完毕,将药慢慢的涂抹在了伤口上,奈何好巧不巧的,正好被前来关心拓跋宗伤势的周宛如看到了。 周宛如一进来就看到陈时念在处理自己手上的伤口,并且用的药是周宛如,再熟悉不过的,正是早上自己送给拓跋宗治伤的金创药。 周宛如心中十分的愤怒,上前一把拉住陈时念的手,大声质问道:“这瓶药你从哪里拿到的?你这个偷药贼!” 陈时念被周宛如突然拉住,心中一愣,慢慢的反应过来后说道:“什么偷药贼?这是陈宗给我的药,怎么能说是我偷的呢?你疯了吧?周宛如!” 周宛如听到陈时念说要是拓跋宗给的,一时难以接受,激动地说道:“不可能,这药是我给陈公子用来治疗肩膀上伤的,他怎么会把药送给你?你撒谎!” 陈时念无奈的笑了,说道:“我有什么可撒谎的,事实就是这药根本就不是我偷偷拿来的,明明就是他送给我的,不信你可以去问他,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了。” 周宛如被陈时念轻描淡写的几句解释,深深地刺伤了。 其实在周宛如的心中,虽然知道拓跋宗是站在陈时念这边的,但是依然控制不了自己对拓跋宗的喜欢。 而且上次因为陈时安的事情,周宛如知道了拓跋宗的真实身份,这更加坚定了周宛如想要跟拓跋宗在一起的想法。 在周宛如心中根本看不上陈时念这种乡下丫头,周宛如想不明白,为什么拓跋宗非要帮助陈时念来对付自己呢? 午夜梦回周宛如也时常幻想拓跋宗能够喜欢自己站在自己的这一边,但是通过这几次的事情能够看出来,拓跋宗对自己并没有任何的想法,这令周宛如感觉非常的挫败。 陈时念看着在自己面前暴跳如雷的周宛如,心中有些无奈的想到,这拓跋宗还真是害人不浅。 面前的这个周宛如,看来对拓跋宗还真的是上心了,只是奈何周宛如的心机太过深沉,无论做什么,拓跋宗都不会喜欢这样的女人。 拓跋宗把自己送给他的药转手送给陈时念的事情,让周宛如气红了眼。 怎么想都感觉自己十分的委屈,思来想去,周宛如决定去找拓跋宗问个清楚。 正巧这时,拓跋宗从外面回来。 还没等陈时念开口,周宛如就走过去,将拓跋宗拦住,问道:“是你把我送给你的药给了陈时念?” 拓跋宗突然被人拦住一愣,抬头一看,原来是周宛如,心中有些莫名其妙,回答道:“对啊,怎么了?” 周宛如一时间被气红了眼,激动的说道:“你凭什么把我送给你的药送给别人?你知不知道那是我特意拿来给你的?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 第二百六十三章 时安被绑 拓跋宗看到周宛如一脸的激动,无奈的说道:“早上我说不用,你非要给我,我的伤口已经上过药了,根本用不上你送的药,所以就转手给了她。” 周宛如听后生气地大喊到:“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管你了!”说完生气的就转身离开了。 被留在原地的拓跋宗和陈时念两人无奈的相视一笑,对周宛如的做法真的是没办法理解。 周宛如对人的好是不容许别人拒绝的,你只能感激涕零的接受,但是奈何拓跋宗并不是这种逆来顺受的人,所以注定周大小姐的一番好意要付诸东流了。 如此过了几天,刘家兄弟的伤终于好了。 几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回到村子里去,毕竟陈时念这边一直要做生意,总是不方便的,回去之后四个人上学堂的事情也该提上日程,而且柳玉一个人在村子里生活的艰难,孟湘也一直惦记着把陈时念给柳玉的钱送过去。 如此第二日陈时安和孟湘与陈时念商量着要回村里去了。 陈时念虽然舍不得个妹妹分开,但是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回去村里比较好,急忙开始与小草,小花一起为四人收拾行了,再采买一些生活用品,给陈时安带回去。 准备了紧两日,四人终于启程要回去了,临走前,陈时念依依不舍的抱着陈时安。 “安安,姐姐一有空就回去看你,回去之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听孟湘姐姐的话,等着姐姐回去。” 陈时安也分外的舍不得姐姐“姐姐,放心好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在城里也要照顾好自己,别太累了,我没事就和孟湘姐姐来看你。” “好!” “好啦,安安交给我你就放心吧,更何况现在还有刘毅和刘壮,不会有事的,你没事就多回来看看安安就行。”孟湘在一旁看着姐妹两个依依不舍的样子说道。 “孟湘,安安就辛苦你多照顾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行了,时辰不早了,我们得出发了,你放心吧。” 孟湘带着陈时安和刘毅刘壮兄弟俩坐马车离开了,陈时念在原地看着妹妹离去的身影,心中万分不舍。 拓跋宗忍不住出声安慰道:“很快就能再见面的,别伤心了。” 陈时念“嗯”了一声,决定以后有机会,还是要接妹妹到自己身边来。 另一边,孟湘四人在赶路,陈时安自从离开就一直不怎么说话,孟湘知道,陈时安是舍不得离开姐姐。 “安安,我们很快就能跟姐姐再见的,如果你想姐姐了,我们就进城去看看,好不好?”孟湘安慰道。 陈时安点了点头,刚要说话,没想到路边的草丛里突然钻出来一群人,把路堵住了,孟湘和陈时安顿时害怕起来,这群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凶神恶煞的样子。 刘毅和刘壮兄弟俩急忙上前挡在孟湘和陈时安身前。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挡住我们的去路?”刘毅问道。 “哼!想知道我们是谁?去问阎王爷爷吧!”说着几人就动起手来,对方人多势众,任凭刘毅和刘壮兄弟俩身手再好也不是对方的对手,在一群人的围攻之下,刘毅和刘壮兄弟俩被打晕在地。 孟湘一看大事不好就拉着陈时安想要逃跑,但是还没跑出去几步,就被一群劫匪给围住了。 一群人上前一把将陈时安给抢了过来,并对孟湘放话道:“回去告诉陈时念,想要救他的妹妹,就拿自己来交换,不然就等着给他妹妹来收尸吧!” 说完就带着不断挣扎的陈时安转身离开了。 站在原地的孟湘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急得要哭了,这时,已经被“打晕”的刘毅走了过来,拍了拍孟湘。 原来刘毅是装作被打晕的,几个人劫匪一出现,刘毅就直觉大事不好。 几经思考,决定如果不敌对方就装晕。 “孟湘姑娘,你赶快回到城里,找陈姑娘报信,把刚才的情况告诉陈姑娘和拓跋公子,我尾随他们看看他们要把时安带到哪里去,我会沿途留下记号,你们跟着记号找过来,快点去,没时间了!”刘毅一番交代后就急忙跟着劫匪的踪迹尾随而去。 孟湘忍住眼泪,转身就往城里跑去,一边跑一边期待着陈时安千万不要出事。 陈时念这里并不知道妹妹陈时安出事了,照常在店里忙碌,所以当已经回去的孟湘突然出现在店里时,陈时念整个人都吓坏了。 “怎么了,孟湘,出了什么事!” “安安......安安被人抓走了!我们在回去的路上遇到劫匪,他们把安安抓走了,留我回来报信,而且绑匪说,野如果想要安安活命,就得你去换她。”孟湘焦急的把当时的情况告诉了陈时念。 陈时念慌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刘毅和刘壮呢!” “刘壮被打晕了,刘毅尾随着劫匪想看看他们要把时安带到哪里去,刘毅让我回来报信儿,还说他会沿途留下记号,让咱们沿着记号找过去。” 陈时念快要急死了,转身就要走,正巧被一旁听见的拓跋宗拦了回来,“你先别冲动,这伙劫匪明显就是冲着你来的,你妹妹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你放心。” “那我现在就去换我妹妹!”说完转身又要走。 “你先别急,听我说,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不要慌,我们一起想办法.,怎么才能把你妹妹救出来,你去换有什么用,最多不过是你跟你妹妹都被抓起来,什么都解决不了。” “那现在怎么办啊!”陈时念急得要哭了。 拓跋宗想了想说道:“你先别急,在家等我,我出去找几个人过来帮忙,听刚刚孟湘的描述,他们人不少,就算咱们找过去了,也不是对方的对手,有可能还会折在里面,我去找人帮忙,你先在这等我。” 说完立刻就转身离开了,拓跋宗思来想去还是去找了神秘人,跟他借了点人手帮忙一起找人,神秘人的消息广,应该很快会有消息的。 第二百六十四章 赶快救人 拓跋宗带着找到的人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没想到迎面遇到了被打晕的刘壮。 刘壮面带愧色的看着拓跋宗,久久无语。 拓跋宗上前一步,看着刘壮面带淤青,但并无重伤,放心下来,拉着他快速进去。 屋里的陈时念一听到外面的声音,急忙迎了出去。 一出门就看到了满身尘土,一身是伤的刘壮。 刘壮看着陈时念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刘壮很自责,主子把他们兄弟两个买回来,就是为了保护小小姐,可是自己却把小小姐弄丢了。 要不是想着回来报信儿,刘壮早就以死谢罪了。 “姑娘,我对不起你,我没有保护好小姐,小姐被人给抓走了,孟湘小姐也失踪了,我哥也不知道去哪了,就剩我自己回来,我真的太没用了!” 陈时念一时充楞,反应过来,急忙扶起刘壮。 “你别急,孟湘已经回来报过信儿了,根据孟湘说的,你哥哥当时是装晕,已经尾随劫匪去追人了,当时你晕倒了,大家情况紧急,大家都没顾得上你,我不怪你,你先起来。” 刘壮一听,原来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哥哥已经去追劫匪了,“那小小姐呢,现在有什么消息吗?” 陈时念一时语塞,“安安......安安还没有消息,但是我们已经去找人帮忙了,马上就出发去救人。” 一旁的拓跋宗说道:“人已经找好了,我找了信得过的朋友打探了消息,又去镖局雇了几个能打的人备着,这样有备无患,咱们马上就得出发,时间久了一些线索就断了。” 看着大家要走,刘壮立刻说道:“我也去,我跟你们一起。” 陈时念犹豫道:“刘壮,你受了伤,还是留下养伤吧。” “不行,我一定要去救小小姐,如果我不能亲自去把小小姐救回来,那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而且我哥哥在那儿,我也不放心,姑娘就让我去吧!”说着就又要跪下。 拓跋宗在一旁拦住,说道:“好,你跟我们一起去,咱们立刻出发。” 一群人一起赶到了陈时安出事的地点,拓跋宗和他找来的两个朋友一起过去查看。 周围还有之前刘毅、刘壮兄弟两个跟劫匪打斗的痕迹,看的出来,两个人当时确实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刘壮过去跟拓跋宗说了几句当时的情况。 “他们对方人很多,一过来二话不说就把小姐抓了过去,而且当时说的是让姑娘亲自过去救人,我回去的这一路一直在想,这个人会不会是咱们认识的人啊?” 刘壮一脸的憨厚老实,脑子也没有他哥哥的聪明,能想到这么多其实已经很好了。 陈时念想了想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孟湘回来时说过,刘毅临走前告诉过她,会在路上留下记号的。 大家四散开来,寻找刘毅留下的记号。 “这里!”拓跋宗看到路边的一棵树上有一个被刀画出来的箭头,指向前方。 看来这个就是刘毅留下的记号了,告诉大家劫匪往那边走了。 几个人对视一眼,急忙顺着剪头的方向往前追,最后追到了山里。 刘毅这边已经尾随着绑匪进来山里,一路上弯弯绕绕终于来到了劫匪的老窝。 看到几个劫匪把陈时安带进了一间屋子,锁了门就离开了。 刘毅一个人势单力薄也不能自己下去救人,只好去摸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环境摸清后,刘毅就躲在一旁等着陈时念几个人赶过来,自己在路上标了很多的记号,拓跋宗应该能看到,找过来的。 果然,下午就遇到了拓跋宗带着几个人赶到了,为了怕打草惊蛇,刘毅赶紧出来跟大家打了个照面。 “姑娘,这边!” “是刘毅,看来咱们找对地方了。”拓跋宗第一时间看到躲在一旁的刘毅,带着大伙也躲了过去。 陈时念看到刘毅很着急,问道:“刘毅,安安现在在哪儿,她还安全吗?” “姑娘放心,时安姑娘现在应该还好,我跟着他们到这边的时候,看到他们把时安姑娘关到了一个屋子里,他们的老巢就在下面,我大概看了一下,他们的人手不少,咱们得小心点。” “好,等一下咱们隐藏踪迹,小心不要被发现了,先过去查看一下,然后再做打算。”拓跋宗交代道。 “小丫头,你千万不要着急,咱们已经到这里了,而且你妹妹应该现在是安全的,咱们得做好打算才能动手。” “好,你放心,我没事。”陈时念应道。 拓跋宗带着几个人小心的走到刘毅之前查探好的隐蔽地点。 往下一看,果然,下面依山而建的像是一个山寨的模样,里面人来人往,果然不少。 看来自己带来的这些人手还是有些不够了,拓跋宗有些担心。 拓跋宗刚要跟大家说先从长计议,先不要冲动。 一旁的刘壮却发生了状况,刘壮被打,本来就有些体力透支,又一路过来,全凭一口气在撑着。 此时有些神情恍惚,一不小心一脚踩空,从山上滚了下去,拓跋宗等人想要伸手去拉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看着刘壮一路从山上滚到了山脚下。 这么大的动静,一下就惊到了山寨里的人,几个人的位置一下子暴露了,没办法,只能站出来了。 寨子里马上警戒起来,一群人围了过来,把拓跋宗几人围住了。 一时间大家都有些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拓跋宗想了想,向身边的两个朋友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们俩找机会赶紧跑,另寻时机过来再营救。 两人一看就明白了,点了点头,两人对视一眼,看着周围围着的一群人,打算寻找时机离开。 陈时念惊慌失措的心居然在此刻奇妙的平静下来。 面对着这么一群凶神恶煞的劫匪,陈时念平静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的妹妹,她人在哪儿,她只是一个小孩子,有什么事你可以找我说,我叫陈时念。” 第二百六十五章 谈笔生意 陈时念一脸镇静的面对面前的劫匪,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害怕之色。 如今这个场面,害怕已经无法解决问题了,陈时念只好寄希望于这些劫匪只是求财。 劫匪看着面前的一群人,本来还有些奇怪,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些人。 听了陈时念的话,就明白了,原来这个就是上面要抓的陈时念。 劫匪中有一个像是头头的人走向前,笑了说道:“兄弟们,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这大鱼不就送上门来了?” 一群劫匪哈哈大笑。 陈时念大声质问道:“你们究竟要干什么?不是要找我吗?我来了,把我妹妹和这些放了!” “放了?”劫匪听到陈时念的话,一脸的不可思议,说道:“来了还想走,哪有那么容易的事,都留下来吧!” 说着一群人就向陈时念和拓跋宗等人扑去。 拓跋宗临危不惧,一直在给自己从神秘人那里找来的两个人制造逃走的机会。 那两人也是机警,钻空子趁机逃了。 劫匪的目标十分的明确,就是要把陈时念拿下。 拓跋宗等人只好拼命保护陈时念,虽然拓跋宗的身手很好,但是双拳难敌四手。 刘毅和刘壮的身上还有伤,陈时念更是一点武功都不会,拓跋宗个刘毅、刘壮兄弟俩被打的伤痕累累。 一旁的陈时念看在眼里,实在不忍心看到三人为自己受罪,只好站了出来。 “够了!住手!我跟你们走,别打了!”陈时念站在拓跋宗身前,大声喝道。 拓跋宗心中着急,但是却无能为力。 几个人被劫匪押进了寨子里,关了起来。 陈时念看了一下周围,有些着急。 这里的地形三面环山,要事想要逃跑实在是不容易,得想个办法,怎么才能让这群劫匪放了大家。 进到寨子里,拓跋宗和刘毅、刘壮兄弟几人被关在了一处,陈时念被单独关了起来。 陈时念走到门口什么,怎么都不肯进去,劫匪急了就要动手。 陈时念道;“在这里,我什么都可以配合你们,但是前提是你们得让我见一见我的妹妹,让我确定她平安,如果你们不答应,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我现在就撞死在这里。” 看着陈时念的两个劫匪喽啰面面相觑,有些拿不定注意。 其中一个对陈时念说道:“你等着,我去问问我大哥。” 陈时念无所谓,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今天一定要见到自己的妹妹陈时安。 劫匪头子听见手下来报,想了好一会儿,说道:“让她见,这个女娃不简单,咱们不要把事情闹大,她要干什么就答应她,派个人去外面联系雇主,问一下人抓到了,下一步怎么办,钱什么时候能全都给咱们,臭娘们千万不要办事不靠谱,不然有她好受的。” 下面的人听完老大的话,拱手应是。 转身去吩咐人出山找雇主,另一边派人去带着陈时念见,妹妹陈时安。 陈时念在屋子里等的内心焦灼,虽然在面对劫匪的时候,陈时念看着面色镇定,但是内心其实很害怕。 只是,这群劫匪一看就是另有所图,陈时念只能强装镇定,跟他们周旋。 如今妹妹陈时安在这群人的手中,自己和拓跋宗几个人又身陷囫囵,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慌,陈时念一直在心中给自己催眠。 等了不知多久,终于门开了。 之前去为劫匪头子的那个人走了进来,极其粗鲁的推了陈时念一把,把陈时念推出了门外。 “赶紧走,我们老大答应让你去见你妹妹,我告诉你,千万不要给我耍花样,不然......我让你跟你妹妹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好!你放心,我只是想见见我妹妹,我不会耍花招儿的。” 陈时念被两个头看着,一路走到关押陈时安的房门口。 “就是这里,赶紧进去!”劫匪把门打开,陈时念被一把推了进去。 屋子里的陈时安一直在角落里坐着,害怕的抱紧了自己。 突然门开了,一个人被推了进来,陈时安吓了一跳,抬头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姐姐! “姐姐!”陈时安慌忙的走到陈时念身前,一把抱住陈时念。 陈时念急忙上下打量陈时安,除了身上的衣服脏了点,手臂上有一些小的擦伤之外,其他的都还好,陈时念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还好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陈时念抱着陈时安一阵的后怕。 “姐姐来了,没事了,安安别怕。”,陈时念抱着陈时安一阵的安慰。 陈时安这时才反应过来,拉着陈时念急忙问道:“姐姐,你怎么会到这来?你也被抓了?”陈时安急的要命。 “姐姐怎么能不来呢?我的安安在这啊,姐姐来接你回家的,别怕!”陈时念一边为妹妹擦眼泪,一边安慰道。 “姐,我们能出去吗?他们会放了我们吗?” “会的,别怕,一切交给姐姐。” 陈时念抱着妹妹心中想着离开这里的办法,现在拓跋宗和刘家兄弟几个人也都被困在这里了,要想出去,靠武力是不行了,只能智取。 凭自己以往的经验,劫匪不外乎就是自己劫财和为别人办事求财。 看今天的情况,这群人是为了别人办事的,那就是有人给他们钱,让他们来抓自己,如果是为了钱,那就得从钱上想办法脱身了。 陈时念安慰了一下妹妹,走到门口叫人:“来人啊!快来人!” 门口的劫匪听见声音问道:“干什么?叫什么叫?” 陈时念说道:“我要见你们的当家的,我有个买卖要跟他谈,你去通报一下。” 门口的土匪一脸的莫名其妙,但还去去前面找人报了上去。 而劫匪头头这边也在着急,派出去的人还没回来,也不知道下一步要干什么。 人是抓回来了,但是钱还没全部收到呢。 一听下面人来报说陈时念要找自己谈笔买卖,劫匪头头有些好奇。 于是就跟着去了关押陈家姐妹的屋子,想要看看陈时念到底要干什么。 第二百六十六章 说漏嘴了 土匪头子一进门就看到陈时念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脸上丝毫没有任何的惧怕之色,心中多少有些佩服。 这多年,自己还是很少看到这么有胆色的女人,而且还这么小。 土匪头子走进去,在陈时念的面前坐下,问道:“我听说你要跟我谈笔买卖,说吧,什么买卖?我听听。” 陈时念看了土匪头子一眼,说道:“这位大哥,我想问问,雇佣你来抓我和我妹妹的人给你你们多少钱?” 土匪头子愣了一下,笑了:“小丫头,你要干什么?谁说我是被人雇佣的了,是你妹妹命不好,撞到我们兄弟的枪口上了,我们兄弟难道还能放了你们?” “哼!如果只是偶然遇到的,那为什么你们当时放话要让我来亲自救我妹妹呢?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大哥,我也没有追究到底是谁要害我们,我只是想跟你谈谈,雇佣你的人给了你多少钱,我可以双倍给,或者三倍,只要你放了我们。” 土匪顿了顿,说道:“小丫头,你的口气可是真大啊!不过我说了,是你们运气不好,没有人给我钱,你真的是想多了。” 陈时念看着这个土匪明显是不愿意,继续说道:“我们已经被你抓来了,雇你的人有什么消息传来吗,我猜,你应该还没有拿到所有的钱吧。” “万一那个人反悔了,不给你钱了怎么办?如果你现在能答应我,我可以很快让你拿到钱,而且我不会报官,你没有任何危险,怎么样?” 土匪头子被陈时念一下说道重点,略显犹豫了。 雇主那边确实到现在还没有消息,而且还是个小丫头,还真怕不靠谱啊,但是土匪头子并不想就这么跟陈时念低头。 “你知道什么,就算她不靠谱,但是她家家大业大,还能跑了她吗?那周家......” “周家?周宛如?”陈时念一下就抓住了土匪头子话里的重点。 土匪头子慌了,说漏嘴了。 “周......周什么周!你瞎说什么?” 陈时念并没有看面前暴跳如雷的土匪头子,因为她此时已经被周宛如气的怒火中烧了。 开始知道陈时安被抓,陈时念有猜测可能是周宛如,但是又一想周宛如虽然心机深沉,但是周家这么大的家业,不会去犯法吧! 没想到还真的是她,这个周宛如到底要丧心病狂到什么程度! 想到此时的境况,陈时念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她跟土匪头子说道:“这位大哥,咱们不说到底是谁要抓我,我告诉你,我在城里有一个哥哥,叫王鸣,他是城中有名的纨绔子弟,家产万贯,而且就连周宛如的父亲都不敢惹我哥哥。” “他们在城里都要仰着我哥哥的鼻息生活,只要我哥哥开口,周宛如的父亲又算什么,我哥哥可是跟官老爷都称兄道弟的人,你可以想好,只要你放了我,他可以给你很多钱,不但如此,以后还可以保护你们,不被官府追查。” 土匪头子被陈时念说的有些害怕了,为什么抓人之前没有听说这个丫头有这么厉害的哥哥呢! 土匪头子明显有些慌了,一旁有个人,看着有些斯斯文文的,像是有些小聪明。 在陈时念说话的时候,他一直盯着陈时念。 此时看到老大有些慌乱,这个人知道老大这是怕了,急忙过去扶住土匪头子。 “大哥,这个女人的话不可信啊,万一她是在骗你呢!大哥,你得稳住!” “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陈时念急忙在一旁说道。 一旁的土匪着急的过来要封陈时念的嘴,不想让她再说出一些话来影响老大的想法。 但是即便如此,土匪头子还是有些怕了,稳妥起见,还是让小弟去山下查看一下。 “好了,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你还是去山下跑一趟,去城里打听打听到底有没有这个人,万一真的有,咱们就得早做打算,如果没有......到时候咱们就做了这个女的,缝上她的嘴!让她在这危言耸听!” 土匪想了想,觉得老大说的有道理,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陈时念看着离去的土匪,心里有些慌了。 本打算以王鸣的名义骗一下土匪,吓吓他让他们害怕这样就有可能离开,但是现在想来有些想的过于简单了。 他们下山求证,很快就知道自己在撒谎,这下有些难以收场了,该怎么办才好呢? 而下山的土匪在城里转了一圈,四处打听王鸣这个人。 有些人是知道,但是都说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问起王鸣有没有妹妹,大家都不清楚。 又问起这个王鸣有没有什么势力,大家又都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土匪,用一句话说:“那个纨绔子弟,有什么势力,就是一个无赖!” 土匪听后知道这是被陈时念骗了,还害的自己白白跑了一趟,该死的! 知道真相后,土匪生气的转身往山上赶去。 这边的陈时念在屋子里有些坐立难安,一旁的陈时安看着姐姐的样子,疑惑的问道:“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在担心,姐姐,你说到底是谁要害我们呢?” 陈时念不想给妹妹造成压力,笑了笑说道:“没事,什么事都没有,你别瞎担心,至于是谁要害我们,哼!早晚有一天咱们是要让她付出代价的。” “姐姐,你是知道是谁了吗?” “嗯,等咱们出去了,姐姐再跟你仔细说。” 姐妹两个刚刚安稳的坐下,房间门就忽然被推开了。 土匪头子和之前下山的土匪一脸凶神恶煞的走了进来,还没开口,土匪一把就抓住陈时念,拖了出来。 土匪头子生气道:“你果然是在骗我!我去问了,王鸣更本没有什么妹妹,而且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人,他只是城中一个人人鄙视的纨绔子弟,什么与官府有交情,狗屁!你在骗我!” 土匪被气急了,抓过陈时念,就要动手打她。 第二百六十七章 逃离 土匪被气急了,抓过陈时念就要动手打陈时念。 这时,两个黑影从远处一跃而下,还没等周围的人反应过来,几下就把土匪头子和身边的小弟打晕了。 陈时念有些愣,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其中一个进到屋里将陈时安带了出来。 陈时安害怕急了,刚刚土匪进来二话不说就把姐姐拽出去了,自己想拦但是根本没有机会。 门一下就关上了,不一会儿,门开了。 陈时安以为是姐姐,没想到进来的居然是一个黑衣人,而且自己没见过,吓得刚要大喊,就被掩住了嘴,把呼喊堵在了喉咙里。 一出门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姐姐,这才放下心来。 其中一个黑衣人道:“咱们得赶紧趁着这些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离开,不然就麻烦了。” 陈时念是认识这两个人的,拓跋宗给她介绍过。 这是拓跋宗找来帮忙的两个好朋友,身手很好的,只是开始被抓时场面很混乱,陈时念根本没注意这两个居然趁机躲了起来,想要伺机救人。 陈时念反应过来,急忙抓住陈时安就跑,两个黑衣人一路护送陈时念和陈时安。 逃跑的间隙,陈时安问道:“姐姐,这两个是谁?为什么帮我们?” 陈时念解释道:“这是你拓跋宗哥哥找来帮忙的朋友,现在要带我们离开这里,你别害怕,他们是好人。” 陈时安急忙道:“拓跋宗哥哥呢,他们也被抓了吗,怎么办啊!” 陈时念安慰道:“如今我们都被困在这里,没办法找人帮忙,这些人人多势众,我们必须先离开,去报官,这样才能就你拓跋宗哥哥和其他人。” 四人一路向山下跑去,想要赶紧到人多的地方,否则在山里很快就会被发现。 跑着跑着,后面突然传来了人声和火光,陈时念知道,这是那些土匪追过来了。 土匪几人一组,一直在不停的追赶。 醒来的土匪头子发现自己不但被陈时念给耍了,还被人给偷袭了,气的哇哇大叫。 更可气的是,到手的鸭子飞了,如果不能抓到陈时念,自己拿什么去跟雇主要钱,可恶! 土匪头子马上叫来大伙儿一起往山下搜索,务必要把陈时念和她的妹妹追回来。 陈时念几个人一直在逃跑,但是后面的土匪越逼越近,陈时念和陈时安有些慌。 一旦被抓回去,那下场可想而知,这些土匪更加不会放过自己和陈时安了。 两个黑衣人一看,后面的追兵太近了,马上就要追上。 两个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打算一个人带着陈时念姐妹俩往前跑一个留在原地,给陈时念姐妹俩个的逃跑创造时间。 两个人互通有无,其中一个立刻停了下来,面对土匪等待着大战的到来。 陈时念和陈时安还在不停的往前跑,哪想到一个暗箭袭来,陈时念根本没有机会躲。 只能被吓傻了一样,傻傻的站着,眼看着箭朝自己飞来。 这时一个黑衣人转身一扑,一下子带着陈时念躲过了射来的冷箭。 陈时念害怕急了,但是也真的很感谢这两个。 身后的黑衣人好不容易躲过了一波土匪,追了过来。 陈时念一看,这个黑衣人身上已经挂了彩,虽然不是严重的伤,但也是见血了。 陈时念很好奇这两个人的身份,在休息的间隙里,陈时念问道:“二位这么拼命的救我们姐妹,陈时念感激不尽,不知道二位是谁,为什么这么拼了命的救我们呢?” 其中一个黑衣人道:“我们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们不用怕,我俩是好人,而且你没必要感激,我们是答应了公子要救你和你妹妹,那我们就一定要救你们回去。” 陈时念拉着陈时安向两个黑衣人深深的鞠了一躬,“两位义士,谢谢你们救我我和我妹妹的性命。” 黑衣人道:“不需要说谢谢,都是受命指使,好了,咱们先不要说这些,土匪的追兵就在后面,咱们必须马上赶路,把他们甩掉,如果被追上了,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兄弟两个想要保护你们姐妹俩实在是困难。” “好!我们听两位义士的,赶紧走!”说完就拉着陈时安向前赶路。 几个人一路狂奔,终于在天亮前赶到了一处农庄。 两个黑衣人把陈时念和陈时安带了进去,说道:“这里是我们的朋友的一个农庄,很安全,你们姐妹俩先暂时在这躲一下,我们两个得去找人回去救他们,暂时顾不上你们俩,庄子里很安全,你们就暂时在这等着。” 说完两个黑衣人转身就离开了。 陈时念和陈时安姐妹俩对视一眼,彼此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太好了,终于安全了。 陈时念带陈时安见了庄子里的管家,管家很客气。 带着陈时念姐妹俩个来到了一间屋子,说道:“主子交代了,让二位姑娘在这里好好的休息一下,别的不用担心。” 陈时念千恩万谢的送走了老管家,转身对陈时安说道:“安安,你在这里呆着,姐姐得去报官,拓跋宗他们还在劫匪手中,我必须去找人救他们。” 陈时安懂事的说道:“你去吧姐姐,我没事的,你一定要小心,不要再被抓住了。” “好!” 陈时念转身离开,离去前跟庄子里的管家打了个招呼,拜托管家帮助自己照顾一下妹妹,自己要去报官。 老管家欣然同意,并且说道:“陈姑娘万事小心。” 陈时念一路狂奔到衙门口报官,门口的侍卫看到是个女娃子跑来击鼓以为是在闹着玩,就要上前驱赶,陈时念急忙跪下,大声喊道:“官老爷,救命啊!” 周围路上的行人看到,纷纷过来围观,侍卫看到大家都围了过来,未免引起麻烦,就急忙请陈时念进去。 陈时念跪在县城大人面前,把自己妹妹被劫走,自己去救人,但是意外暴露踪迹,被抓,后来又被好心人救出来的事一五一十的跟县衙大人说了一边。 没想到听完陈时念的讲述,县城大人居然没有开口。 第二百六十八章 出兵剿匪 大堂上一片鸦雀无声。 县城大人看着下面默默的跪在地上的陈时念,心中思考如何才能把这个人打发掉。 这件事他并不想管,一个是现在已经有些晚了,根本不适合进山剿匪,天黑路远,衙役们对山路不熟悉,万一出了什么危险,那可得不偿失。 再有平时自己为了少一些麻烦,对山里的土匪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要没有闹得太难看,县城大人并不想跟土匪闹翻。 陈时念一直等着上面的县城大人开口,但是无果。 这样,陈时念想到了一句话,官匪勾结,虽然现在的局面可能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严重,但是,很明显的,这个大人并不想帮助自己去救人。 那自己只能想一个办法让他不得不去进山剿匪。 陈时念想了想开口道:“大人,这些土匪为祸一方百姓,我想受害的应该不止只有我和我的妹妹,如果大人能帮助我进山剿匪,那么我必定将大人的功绩昭告四方。” “小女子不才,在咱们城中开了一家花铺,名为芝芝花铺,平日里客人不说太多,但是也不在少数,之前咱们城中的太尉大人还曾去小人的花铺订花,是花铺的常客。” 县城大人一听,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下面跪着说话的小丫头这是在告诉自己,如果自己不去救人剿匪,怕是要被上告了,县城大人有些生气,说道:“怎么?你这是在威胁我?” 陈时念说道:“小女子不敢,知识县城大人就没有考虑过吗?这群土匪为祸一方,如果大人能把他们剿灭,一个是大人的政绩将会被百姓称称乐道,另一个......” 陈时念低头笑了笑,小声继续说道:“那土匪经年日久,不知道已经祸害了多少人,让多少人家破人亡呢!抢来的钱恐怕数不胜数了吧!” 县城大人久经官场,最会的就是会看,会听,一点就通。 陈时念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大人也不再啰嗦,到手的钱谁会不要呢? 那么大的土匪窝剿灭了,能得到多少钱谁说的准,想明白的县城大人笑了。 心中暗想:这个丫头看着人虽小,但是心眼儿克不少啊! 县城大人走下堂来,搀扶起陈时念,说道:“小姑娘,你快起来,你放心把,我现在就派人去进山剿匪救人,定然会把你的家人救出来的!作为你全城的父母官,我绝对不能容忍这些土匪为非作歹,祸害乡亲。” 说罢转身对着手下道:“来人,调集人手,咱们进山救人!” “那小女子就叩谢大人了,将来必然不会忘记大人的大恩大德!” 县衙里人声鼎沸,一群官兵整装待发,在领头人的一声令下,向陈时念所指的劫匪所在之处进发。 周家,周宛如听到外面吵吵闹闹,以为出了什么事。 自从知道陈时念被抓,周宛如一直开心的睡不着,已经想了一百种办法来折磨陈时念,结果刚出门就看到了跟官兵走在一起的陈时念,周宛如顿时有些慌乱。 陈时念不是已经被抓住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些官兵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事情败露了,土匪被抓,陈时念被救出来了? 陈时念看见一旁的周宛如,心中顿时怒火中烧,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周宛如,但是陈时念知道,现在不是做这些的时候。 周宛如满心疑惑的走到陈时念的面前,试探道:“陈时念,你怎么在这里?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带着这些官兵来我们府上要干什么?” 陈时念被气笑了,讥笑着说道:“做什么?周姑娘不是应该知道我们要去做什么吗?如果不是周姑娘,恐怕现在大家都能在家安安心心的休息呢!” “不过周姑娘也别急,如果我的家人因此丢了性命,那周姑娘你也别想好过!你很快就能知道为了什么了。”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留在原地的周宛如很慌乱,怎么会这样? 白天才有人过来告诉自己,人抓到了,还问自己下一步怎么办?什么时候把钱给了? 怎么会一转眼陈时念又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有官兵,看来陈时念是已经报官了,现在该怎么办呢,事可能闹大了。 周宛如不禁心中一阵愤恨,这群愚蠢的土匪,什么事都办不好!还有脸来说人抓到了!还来要钱! 现在这个局面该怎么办?周宛如慌了。 在周宛如的计划里,只要土匪把陈时念抓到就好,然后自己再让人把陈时念的脸毁了,就可以放人了。 从一开始,周宛如就没有想过要闹出人命,只是想毁了陈时念的脸,看拓跋宗还会不会每天都围着陈时念转,一眼都不肯看自己。 但是现在事情闹大,而且自己也暴露,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想个办法,怎么样才能把自己从这件事中摘出来。 另一边陈时念怀着满心的愤怒和对拓跋宗等人的担忧,随着县衙的官兵再一次进山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凭着陈时念上次过来的记忆和路上刘毅曾经留下的记号,终于赶到了寨子。 但是面前的一幕却令陈时念震惊,寨子里土匪都被五花大绑的扔在地上,有的更是直接晕了过去,人事不知了。 陈时念有些懵了,急忙四处寻找拓跋宗等人,刚想四处喊人,拓跋宗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手上正提着土匪的头子。 陈时念被惊掉了下巴,而跟着来的县衙官兵们也一脸的疑惑,这是什么情况,到底谁是劫匪谁是受害人,应该抓谁啊。 陈时念这边急忙拉着拓跋宗问道:“怎么回事?你们没事吧,大家都出来了?” 拓跋宗笑了,安慰道:“没事了,大家都没事,好着呢!你别担心。” “你们怎么出来的啊?有人救了你们?是你的那两个黑衣人朋友?” “嗯,他们送你和时安出去后带着人来救我们了,现在没事了,而且我还发现了很多的宝贝,回去给你看!”拓跋宗神秘一笑说道。 第二百六十九章 杀人灭口 原来是拓跋宗在陈时念带着官兵来之前就已经把这群土匪解决掉了。 并且在寨子里发现了很多的金银珠宝,都是这么多年这些土匪打家劫舍的积攒,既然是不义之财,那拓跋宗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跟来的官兵一直在寨子里搜来搜去,拓跋宗知道他们在找什么。 恐怕来之前,县令已经交代好了,人能不能抓住不要紧,一定要把寨子里的金银珠宝搜出来,拓跋宗嗤笑一声。 还真的被拓跋宗猜对了,这些官兵就是在搜钱财,但是一直也没找到。 回去没办法跟县令交差,而且大家都觉得,兄弟们辛苦一趟,也不能白来啊! 拓跋宗太了解这些人了,就把自己找到的金银珠宝多少留下来一些。 搜索的官兵喊了一声“哇!这里有金子!” 很快,这剩下的钱财就被这些官兵给瓜分掉了。 想要的金银珠宝找到了,官兵们也终于启程,押解这些劫匪回去审问了。 陈时念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妹妹现在平安无事,拓跋宗和刘壮、刘毅兄弟两个也没事了,大家都能全须全尾的回家。 这比刚刚拓跋宗给自己金子,还令陈时念开心,至于回去之后找周宛如算账的事,就要交给官府了。 大家一路下山,本以为万无一失的众人没想到,在一处不起眼的山坳里突然射出一支冷箭,直接把土匪头子射伤了。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根本没有给众人反应的时间,等大家发现土匪头子中箭倒地时,已经来不及了。 人群里有人朝着冷箭发出的方向去追,有人过来看土匪头子的伤情,一片混乱。 陈时念在一旁看着因为受伤而痛苦不堪的土匪头子,心中暗暗发凉,如果这一箭是射向自己或者拓跋宗的话...... 就在此时,陈时念发觉不对,土匪头子的伤口处流出来的血开始发黑,面色也开始发青,陈时念瞬间反应过来,大声道:“箭上有毒!” 说完就立刻蹲下,急忙问道:“是谁让你来抓我们的,说!” 土匪头子也反应过来了,这是看事情败露,雇主要杀人灭口了,土匪头子不甘心,听着陈时念的问话,用尽全身的力气说道:“是......是周......” 没等把话说完,土匪头子就咽了气。 陈时念看着面前已经咽了气的土匪头子,心里万分着急,摇着土匪头子的尸体,大声喊道:“你说啊!是谁,说啊!” 拓跋宗见陈时念如此的激动,安慰道;“算了,人已经死了。” 陈时念气的直掉眼泪:“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就能有证据抓到她了,明明就是她,现在线索又断了。” “没事的,总会有证据的。你别急,好在这次我们人都没事,以后咱们小心提防就是了。” “嗯,只好这样了,只是没想到她心肠却这么歹毒!”陈时念生气的说道。 “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拓跋宗说完就陷入了沉思。 另一边去追人的官兵回来了,看到拓跋宗和陈时念摇了摇头,略带歉意的表示人跑了,没有追到。 拓跋宗点头表示知道了,当时情况紧急,大家都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去追人,而且此处山高陈密,要想藏起来不被找到太容易了,既然对方敢在这动手,那肯定是已经找好了退路了。 一群人只好更加谨慎小心的往山下走去,一路上都在警戒状态,怕黑手再次出手伤人,几经周折,众人终于平安的回到了城里。 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县衙去把余下的土匪关起来,并且也要把这一路上的情况跟县令大人汇报。 现在的情况是土匪头子死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就需要县令大人下令了。 县衙里,手下人将一切的来龙去脉跟县令解释了一下。 县令沉思了下来,本以为只是单纯的一场绑架案,但是现在看来这一切并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了,背后还有一个黑手在试图掩盖真相。 县令有些后悔,若是一开始没有听陈时念的话,答应进山剿匪,可能就会少了很多的麻烦,现在这个情况,明显是脱不开身了,土匪当着官府的面被灭口,如果自己不管,以后的官威何在了。 县令心中发苦,实在有些悔不当初了。 前面,陈时念还在等着县令给自己一个答复,虽然土匪头子死了,但是还有很多的土匪,总会有一些线索的,正在想着,县令走了出来。 县令摇了摇头,对陈时念叹了口气说道:“陈姑娘,发生这样的事,真的是我始料不及啊,谁曾想背后居然有一个黑手想要杀人灭口呢,也是我们的疏忽了。” 陈时念赶紧道:“大人您说的哪里话,这是谁的想不到的,背后之人如此的心狠手辣,这不能怪您,大人帮我把家里人救了回来,小女子已经很感激了。” 陈时念一句没说官兵赶到时,拓跋宗等人已经把土匪抓起来的事。 县令大人看陈时念如此上道,心中高兴,安慰道:“陈姑娘,你放心,本官一定要严加审讯,定要把这个幕后的黑手抓住,还你和你的家人一个公道,这样吧,你先回去,如果有任何的消息,我一定派人去通知你。” 陈时念听后,做出一副千恩万谢,万分相信的表情:“那就辛苦大人了,我回去等您的消息。” 如此,陈时念带着拓跋宗和刘家兄弟前往陈时安所在的农庄,将陈时安接了回来。 陈时安看到平安归来的姐姐和拓跋宗等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众人回到家中一顿修整,小草和小花也担心坏了,看到众人都平安归来,虽然受了一点伤,但都不严重,这才放心下来。 第二日,官府的差役找上门来,将昨日的审讯结果告诉了陈时念,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剩下的这些土匪,并不知道是什么人要抓陈时念姐妹,大家都是听老大的,这让陈时念很无力。 第二百七十章 假模假样 陈家众人的情绪有些低迷。 陈时安被抓,土匪头子被杀,着一系列的事件一一摆在大家的面前,而且如今凶手还在逍遥法外。 土匪虽然都抓回来了,但是因为土匪头子的死,如今一切又没有什么线索可寻了。 最近更令陈时念心力交瘁的事情就是陈时安了,陈时安被吓到了。 自从把她从农庄接回来,连着好几晚,陈时安都睡不好,总是半夜惊醒。 陈时念对此有些束手无策,大夫也找了,安神的汤药也吃了,但一点起色都没有。 陈时念每天晚上陪着陈时安睡,每每陈时安做噩梦被吓得从梦中惊醒,陈时念都万分的痛心。 就这样几天后,陈时安就病了,看在陈时念眼中满是无力。 生意做得再好又怎么样呢,在面对陈时安目前的情况,陈时念什么办法都没有,只能不停的安慰、安抚。 而周宛如这边,简直是春风得意马蹄急。 土匪头子一死,一切的线索就断了,当初周宛如就是怕万一出事,事情败露会牵扯到自己,所以与土匪谈条件的时候都是与土匪头子见面的。 其他的人并不知道自己,所以现在来了一个死无对证,正好称了周宛如的意。 虽然没有毁掉陈时念的脸,但是吓一下她们,周宛如也很开心了。 而且听说陈时安吓病了,万一一病不起,死掉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周宛如那准陈时念手里没有证据,不能把自己怎么样,居然嚣张的登堂入室。 周小花和周小草看到周宛如,拿起一旁的扫把就要把周宛如赶出去。 “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的,居然敢动手打人!”周宛如大声质问道。 “你!你这个坏人,居然恶人先告状!”小花被气的浑身发抖。 周宛如弹了弹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说道:“笑话!我是听说陈时念的妹妹病了,我看着咱们两家铺子在对门,是邻居,所以才好心拿礼物来看看,你们乡下丫头能不能懂点礼貌,粗鲁!” “你......” 屋里的陈时念和拓跋宗听见动静走了出来。 陈时念制止了周小花要说的话,对周宛如说道:“周姑娘今天过来有何贵干呢?今日家中有事,恐怕不能招待周姑娘。” 周宛如一抬头就看到因为照顾陈时安几日没有好好休息的陈时念,哼笑了一声说道:“陈时念,今日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憔悴啊,难道是家中出了什么事情?如果有我能帮的上忙的,千万不要客气。”一脸的矫揉造作,一边说还一边拿眼睛偷瞄一旁的拓跋宗。 陈时念心中气结,但是也知道如今没有任何的证据能够指认,周宛如就是幕后那个要抓自己和妹妹的人。 所以如今也不必跟周宛如费口舌去争辩到低是不是,而且也会落人口舌,毕竟两家算是生意上的对手。 陈时念强忍着心中的愤怒,跟周宛如周旋:“谢谢周姑娘的好意,家中一切都好,不牢周姑娘挂心了。” 周宛如笑了笑,说道:“你看,陈掌柜这不是客气了?我听说你妹妹陈时安前几天被人给抓走了?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没事吧?” “没事,大家瞎传的。”陈时念忍气吞声的说道。 “不会吧,那天晚上,我看到你跟着县衙的官兵急急忙忙的不知道是去哪儿,还说我会知道,这个......不瞒你说,我当时是真的糊涂了,不知道陈掌柜是什么意思呢?” “没什么,周姑娘不用多想,我妹妹确实别抓走,凶手还没抓到,但是我相信早晚有一天会抓到的,老天有眼,凶手一定会受到惩罚,周掌柜你说对不对?” 周宛如一时无语,看了眼旁边一直没有开口的拓跋宗,轻声笑了笑,“哼,陈掌柜说的可真是吓人,你妹妹都被吓得生病了,你怎么还说这么吓人的话呀!真可怕!” 陈时安在周宛如进门时就站在门口看着了,姐姐的忍气吞声,周宛如的嚣张跋扈。 陈时安都看在了眼里,今天周宛如敢公然的登堂入室,就是觉得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谁都不能对她怎么样。 说是来看生病的自己,其实真正的目的就是来看一看陈家人的惨状,而且说话的语气极其的做作,还不是因为拓跋宗在身边。 陈时安知道姐姐不喜欢周宛如,但是没办法说亲自赶人,便特意走到拓跋宗的身边。 装作童言童语的说道:“这个姐姐,你长得没有我姐姐好看。” 周宛如看着拓跋宗身边站着的小姑娘,一眼就看出是陈时念的妹妹。 刚要假装温柔的打个招呼,没想到陈时安一开口就说了一句周宛如最不爱听的话,而且还是在拓跋宗的面前。 周宛如的脸顿时黑了。 “小丫头,别在这胡说八道!我和你姐姐说话,哪有你说话的份,没有礼貌!”周宛如生气的说道。 陈时安故作懵懂的说道:“可是......可是姐姐你不是说来看我的吗?还给我买了礼物,为什么不让我说话呢?” 陈时念心中好笑,时安这是明摆着在气周宛如,想把周宛如气走。 “你!” “安安,不要对周姑娘没礼貌哦,她是好心来看你的。” 陈时念状似在教训陈时安,但是任谁也听不出语气中的训导之意,满满的纵容。听得周宛如更加生气。 “可是,这个周姐姐,说话好奇怪啊,好像是捏着嗓子在说话,陈宗哥哥,你知道为什么吗?”陈时安故意摇了摇拓跋宗的手,一脸天真的看着拓跋宗。 拓跋宗的耐心早就用光了,要不是害怕周宛如搞鬼,做出什么事情,拓跋宗早就走了,拓跋宗一把抱起陈时安,状似不经意的说道:“因为她嗓子有毛病,不会说话。” 周宛如这下真的被气道了,瞪着拓跋宗和陈时安气的说不出话来,周宛如觉得自己太丢脸了,特别是拓跋宗居然在这么多人面前,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留。 气的摔下礼物离开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 私塾先生 陈时安这些日子总是睡不好觉,陈时念放心不下自己的妹妹,特意跑到药铺去给陈时安抓了上好的安神汤药。 因为上次周宛如的被怼,陈时安的心情也舒缓了很多。 “安安,这是姐姐刚刚给你熬好的汤药,你赶紧喝了吧!”陈时念将熬好的汤药端到了陈时安的面前。 陈时安小小的脑袋点了点,然后接过了姐姐手里的汤药,闻了闻味道,皱着眉。 “姐姐,这药真的好苦,安安不想喝了。” 陈时念只好安慰她道:“只有喝了药,安安才会好的更快,要乖乖喝药,不要让姐姐担心好吗?” 陈时安也不想让姐姐替她担心,只好皱着小眉头,将药碗里的药一饮而尽。 然后苦的整张脸都皱了起来,看到陈时念好一阵心疼。 见陈时安这么懂事的将药给喝完了,陈时念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包糖。 这是她特意给陈时安买的,就知道药很苦,将糖递给了陈时安。 陈时安接过了糖,然后塞进了嘴里,甜滋滋的味道让嘴里的苦味瞬间散了开来,也让她皱着的脸舒展,露出甜甜的笑容。 “糖真好吃。” 陈时念捏了捏她可爱的小脸蛋。 喝完药之后,陈时安的精神就好了许多,似乎也从之前被绑架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有了陈时念的陪伴,让她觉得很是安心。 但是陈时安一直呆在城里也不是办法,陈时念还打算让陈时安回到家里,送陈时安去私塾里读书的。 所以不得不再次要将陈时安送回去。 上次就是因为送他们回去之后遇到了绑匪,让陈时念也不放心她们几个自己回去,就算那些土匪已经被绳之以法了。 但是拓跋宗那边却好像有事,拓跋宗忙着擂台的事情,也不可能脱开身去帮忙送陈时安回家。 于是就找到了之前帮忙的两个黑衣人。 “你们帮我护送她们几个回去。” 听见拓跋宗如此吩咐,那两个人都点了点头。 他们都是神秘人手底下的,答应了主子要听从于拓跋宗的吩咐,拓跋宗让他干什么,他们就得干什么,自然是不会拒绝。 这拓跋宗没时间护送他们,陈时安也离不开她。 陈时念干脆自己跟着他们一道,一起回去,顺便看一下有没有靠谱的私塾将几人送进去。 “姐姐,你也要跟我一起回去吗?”陈时安的眨巴着她的大眼睛,期待的看着陈时念。 陈时念点了点头,“对,姐姐送你们一起回去。到时候我给你找个私塾,这样安安就可以认字了。” 一听到姐姐要送自己去读书,陈时安的的眼睛亮了亮,随即又变得痛苦起来,“那私塾的先生会不会像话本里的先生那样凶呀?” 陈时念闻言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之前陈宗哥哥,教你识字的时候有凶过你吗?” 陈时安的摇着小脑袋,然后又伸出手咬着自己的指甲盖,“这倒是没有,但是我总是觉得陈宗哥哥他教我识字的时候压力好大。” 陈时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摸了摸陈时安的小脑袋道:“放心好了,只要安安好好的读书识字,私塾先生是不会凶你的。” 有了陈时念的保证之后,陈时安才放心下来。 将早就收拾好的包袱给拿上,他们一行人朝着自己家里的方向赶了过去。 再加上几人回去的途中,还有两个黑衣人在暗中保护着。 这一次也没有再碰到什么劫匪,看来周宛如还是学乖了,没有再次动手。 平安的抵达了县里,陈时念没有急着带他们回村子里,而是在县里面找起了合适的私塾。 对比了好几家的私塾,又在私塾的附近打听了一下这些私塾的先生的口碑。 最后,陈时念还是打定主意,找上了一个姓张的书生。 虽然这个张书生只是一个童生,但是只是因为家里贫困,没有办法再支撑他继续参加科考。不然的话以他的学识,现在定然已经是一个举人老爷了。 了解到这个张书生的情况之后,陈时念听说了他清正的名声,对待学生也是温和的态度。 所以最终带着四人来到了这个张书生的私塾。 “请问张书生在吗?”陈时念敲着这个张书生的家门。 看着这私塾的环境,确实也如传闻中那般只是一间破败的小屋子,而且这还算得上是张书生的家。 如果张书生愿意为钱妥协的话,他现在就不会只是住在这间破败的小屋子里。 曾经也有过一个千金看上过张书生,但是为了自己的发妻,张书生还是拒绝了。 张书生将门打了开来。陈时念就看见坐在屋子里头,正在教一群孩子们识字的一个妇人,看着温温柔柔的将目光投向了他们。 “我就是,不知道几位来找我所为何事?”张书生看着几人问道。 “不知道书生你是否还收学生?这个是我的妹妹,这是我的朋友们,他们都想读书识字,我愿意替他们出银子,只求书生能收下她们教他们读书识字。” 张书生看向了她后面的几个人,发现都是些半大不小的孩子。 这正是适合读书的年龄,于是对着陈时念温和地笑了,“自然是求之不得。” 既然这张书生如此的爽快,陈时念掏银子也更加爽快了,“这些是我给他们交的一年的私塾费,以后就拜托先生你了。” 看着眼前这个小丫头从怀里掏出了一两银子,张书生有些吃惊。 “其实用不了这么多的,我平常都只是收些寻常百姓的节礼,还是第一次看见拿这么多银子上来求学的。” 见张书生还要将自己的银两往回推,铃木之对着张书生更是生好感,“没事的,先生,我在城里开了间铺子,能够支撑起他们的学费,你就放心收下好了。” 见状,张书生也不再推辞,于是就收下了这些银两。 陈时安也躲在陈时念身后,一直偷偷的打量着张书生,感受到他身上温和的气质,确实不像是会凶人的先生,便也开心笑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 偶遇柳玉 张书生的娘子走了过来,叫着几人:“进来喝杯茶水吧。” 等走进了这间屋子,陈时念才感受到这张书生家是多么的穷困! 里头的家具还有几个是缺胳膊断腿的,几个孩子看着也是面黄肌瘦,但是穿着的衣裳还是很整洁。 家中最多也最值钱的估计就是书了,应该都是张书生的东西。 “家中简陋就只有这些。”张书生的娘子看出了陈时念的打量,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娘。”其中有一个孩子拉了拉张娘子的衣服,眼巴巴的看向了陈时安。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陈时念手上的糕点,这是陈时念在城里面特意买的,作为几人在马车上打零口的玩意儿。 看在几个孩子的眼前,却是格外的诱惑,几个孩子又被教导的很好,只是还是有一个年纪最小的没有抗的住。 陈时念看出来了,对着刘毅唤道:“刘毅,你去将我们马车上面的那盒糕点拿过来给先生。 刘毅闻言,转身就离开了屋子。 张娘子一听,连忙摆手道:“这怎么使得呢?” “张娘子,既然几个孩子喜欢,再加上我妹妹她们几个,以后还得仰仗先生教她们读书写字呢,哪里有什么使不得的。” 听着陈时念这样说,张娘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只是感激地看着,并没有再说什么了。 刘毅很快带着那一盒糕点走了进来,兴冲冲地交到了张书生的手上,对着张书生道:“先生,糕点给你。” 说完,脸不由的有些红了,他还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机会能在私塾里面读书写字呢。 虽然他也听过不少人说他聪慧,是个读书识字的料,但就是没有机会,而现在陈时念就给了他这个机会。 想着,刘毅不由得又感激地看向了陈时念。 陈时念几个又在张书生这儿坐了一会儿,与张书生谈论了一下上下学堂的时间,喝了一口茶,便又离开了。 等到他们离开,张书生这才将手里的糕点盒子递到了张娘子的手上,“给孩子们几个分了吃吧,看他们几个馋的。” 张娘子从相公的手上接过了糕点盒子,打开看见里面精致的糕点,脸上却是笑着:“那几个孩子倒是很会做人,想来教导他们也应该不难。” 张书生点了点头,“是啊,一出手就是一两银子,我得想办法尽心教他们几个读书识字才好。” 陈时念几个出了私塾之后,看着时辰也到了该吃饭的时候。 现在赶回村子,也还得收拾一番,才能开始做饭。 于是陈时念道:“我们找个饭馆先垫垫肚子吧,这么一路舟车劳顿的,也该好好吃一顿了。” “时念,这样会不会太破费了呀。“孟湘还是有些担心陈时念的口袋。 毕竟刚刚给他们交了一两银子的私塾费。现在又去下馆子,孟湘也知道陈时念在城里讨生活也不容易。 陈时念却大手一挥,“放心吧,本姑娘可还有大把大把的银子可以挥霍呢!能包养起我的小孟湘的。” 说着,还调戏了一番孟湘。 孟湘顿时间红了脸,朝着陈时念的身上打了过去,“叫你贫嘴,你这丫头。” 几人一路笑笑闹闹,找到了一家饭馆,走了进去。 “看着这家不错,咱们就在这里吃饭吧!”陈时念拍板,几人便走了进去。 就在几人走进饭馆坐下来吃饭的时候,孟湘眼尖的发现了饭馆里头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定睛一看,那人不就是柳玉吗? 于是她悄悄扯了扯陈时念的袖子,悄声对陈时念道:“时念,你快看,那不是柳玉姐吗?” 陈时念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那人的身影十分的熟悉。 不是柳玉姐又是谁呢? 本来还想着到了村子再去找柳玉的,没想到居然在饭馆碰到了她。 不知道柳玉姐在这饭馆里面做什么? 很快,几人便有了答案。 柳玉收拾完客人吃剩下的碗筷之后,就朝着后厨走的过去。 陈时念站起身子跟在了孟湘的后面,就看见孟湘带着那些碗筷到了后厨。 之后,有个肥硕的妇人骂骂咧咧的对着柳玉道:“动作麻利点。你怎么这么慢。” “今天必须要将这里的所有的碗都给我洗干净了,否则你别想吃饭,也别想我给你发工钱。” 听着那妇人的话,孟湘没有说什么,只是埋头洗碗的动作又加快了几分。 看着被这样搓磨的柳玉,陈时念实在忍不住冲了过去,对手还在洗碗的柳玉道:“柳玉姐,你怎么在这里洗碗呀?” 柳玉听见陈时念的声音,抬头看向了她:“时念,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带着安安去城里,现在把她送回来了,所以也跟着一起回来,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了,你怎么会在这儿洗碗呢?这多累呀!” 陈时念心疼地看着柳玉,实在不能理解。 柳玉只是苦笑了一声,“我还有虎虎要养活,一个女人又没有夫家,也不好回娘家去,容易遭人嫌,所以就在县里找了一个洗碗的伙计,多少也能挣些钱。” 听着柳玉这么说,陈时念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不过看着柳玉现在的样子,也是有了些斗志,不再像之前要自杀的那般颓废。 想到了什么,陈时念赶紧从怀里掏出了早就给柳玉准备好的那十两银子,然后塞到了柳玉的手上。 “柳玉姐,这里有十两银子,你拿好,就算日子再难过,也要记得有我们这些朋友帮着你,总能熬过去的。” 看着陈时念地过来的银子,柳玉洗着碗的动作停住了,眼眶也跟着开始湿润了起来。 嘴里却还说道:“怎么能收你的钱呢?你还是个孩子,带着妹妹生活也不容易,这钱我不能收。” 看着柳玉出言推辞,陈时念还是坚持要将那十两银子塞给柳玉。 “你就收下吧,柳玉姐。” 说完,就将手里的银子一把塞到了柳玉的怀里,也不容得她拒绝了。 柳玉手上有水,也不好去拿,只能由着银子放在自己腿上,算是收下了。 “谢谢你,时念。” 第二百七十三章 找个没脸 陈时念这次回到村子里,算是很高调了,拿了很多城里的东西回来,而且还给孟湘和陈时安报名上了学堂。 不但如此,连家中的护院都一起跟着去私塾上学了。 在这些家里不富裕的村民眼里看来,可以去私塾上学的都是家里有钱的富裕家庭才可以的. 读书都是有钱人才能干的事情! 最近几天村子里议论最多的就是陈时念和陈时安姐妹俩。 大家私底下都说,陈时念在城里真的赚到钱了。 有人心中羡慕,酸溜溜的,也有人真的为陈时念姐妹俩高兴,佩服陈时念的能力,不住的恭喜。 最近几天陈时念也发现了,经常有人在自己家的附近转悠。 有的只是单纯的看一下就走,有的是在找机会跟自己搭话,这让陈时念有些疑惑。 “姐姐,最近大家都在咱们家附近转悠什么啊,每次我出去都能碰到好几个,之前大家都不怎么到咱们这来,真是奇怪。”陈时安从外面回来,一边走,一边跟陈时念说道。 陈时念想了想,回答道:“不用管他们,应该也没有什么恶意,如果真的有事,他们就会上门来说了,先进去好好休息一下。” “嗯,就是觉得奇怪,之前大家都不怎么管咱们家,这下怎么都围着这边,算了,不管了,难得姐姐回来,咱们找时间去和孟湘姐姐去山上玩,小时候姐姐最喜欢带我去山上了。” 陈时念也回忆起没进城之前和妹妹在一起的时光,心中温暖,温柔的抚摸着陈时安的头发,说道:“好,咱们先进去休息一下,下午咱们就去。” 陈时安听后,开心的笑了。 村子另一边,村长家里,村长媳妇也在想陈时念,陈时念回来那天,村长媳妇看到了。 当时陈时念用车从城里可是拉回来不少的好东西,有些自己在村子里都没见过,村长媳妇当时就羡慕极了。 回来之后一直在想,要是大家都能去城里,是不是就都能像陈时念一样了。 思来想去,村长媳妇决定去找村长把自己的想法跟她说一说。 村长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就看到自己的媳妇儿在门口等着自己,一脸殷勤的端来了一碗水,又拿来了擦脸巾给自己擦脸,村长一脸的疑惑,今天怎么这么殷勤了? “你今天怎么了?奇奇怪怪的。”村长终于忍不住,问了起来。 村长媳妇扭捏了一会儿,略显犹豫的说道:“前几天陈时念回来了,你知道吧。” 村长有些奇怪,“知道啊,陈时念回来了,怎么了?他们姐妹俩又惹到你了?” 村长媳妇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顿了顿,说道:“你就没看到人家回来拿的那些好东西?还给家里的陈时安和孟湘还有那两个护院报了私塾,要送几个人去读书呢!” 村长心中更加疑惑,“知道啊,怎么了?这关你什么事。” 村长媳妇看村长一点都没听明白,生气的说道:“你这个死老头子,你看看人家陈时念一个小姑娘,去城里赚了那么多钱,你就不想想也去城里赚钱?” 村长顿了顿说道:“去城里哪有那么简单,人生地不熟的,再说咱们去能干什么,想的倒是容易。” “那有什么难的,咱们去找陈时念,让她带着村子里的人一起去城里赚钱不就得了,她在城里有住的地方,咱们还能没有吗,咱们就跟着陈时念一起干不就行了?” 村长听后有些犹豫,但是,村长媳妇一直在不停地说跟着陈时念进城的好处,村长心动了,思考再三还是来到了陈时念家。 陈时念和陈时安姐妹俩找来了孟湘,刚想出去,刘毅带着一个人进了院子。 “村长?”看清来人是谁后,陈时念疑惑的上前打了个招呼。 村长这次来是有求于陈时念,所以格外的客气,对着陈时念点了点头。 陈时念看着村长一直站在那里也不说话,看来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就伸手道:“村长伯伯,有什么事情咱们屋里说吧,您请进。” 村长笑了笑,跟着陈时念等人进了屋,坐在椅子上犹豫了半饷,说道:“时念啊,我这次来是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您说,是什么事?” “唉!我想你也发现了,你这次回来,大家对你都格外的关注,都是看你这次回来从城里拿了很多的东西,又给家里人报了私塾,所以......所以大家都在猜测你是在城里赚了钱。” 陈时念看着村长有些为难的脸色,以为是有什么大事,但是听村长的话语中并没有说道什么重点,陈时念更加疑惑了。 “您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呢?我真的没有听明白。” “时念,你和你妹妹时安在村子里可以说是村子里的人看着长大的,对大家都熟悉,你也知道咱们村子的情况,家家都不富裕,所以我能不能请你带着我们一起去城里赚钱呢?” “什么?”听了村长的话,陈时念震惊了。 自从村长进来,陈时念想了很多他无缘无故的过来干嘛,但是实在没想到,居然是来让自己带着大家伙儿进城的,而且还是要去赚钱! 陈时念被气笑了,“村长,我们姐妹从小是在村子里长大不假,但是请问村子里的人有谁帮过我们吗?我和我妹妹是白吃了谁家的饭,还是白穿了谁家的衣服,上次有坏人来要抓时安,污蔑时安偷人东西的时候,又有谁帮着时安说了一句话?” “平时大家都躲着我们姐妹走,生怕我们赖上你们,怎么?如今感觉我在城里赚钱了,就开始来跟我们认亲了?” 村长被陈时念问的哑口无言。 陈时念继续说道:“没错,我是在城里赚了钱,但是那是靠我自己的努力,赚的血汗钱,这个年头,不想自己努力,光想靠着别人,在别人的大树下乘凉。” “村长伯伯,天底下没有这么好的事情吧,更何况想想当初你们是如何对待我和我妹妹的,今天您就不该到我这里来找这个没脸。” 第二百七十四章 份内之事 村长被陈时念说的,羞愧的离开了,此事也就就此作罢了。 另一边的柳玉虽然接受了陈时念的好意,收下了陈时念给的十两银子,但是心中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又从孟湘的口中得知陈时安之前被人绑架了,身体一直不好,下工后就买了一些东西,想来陈时念家中探望一下陈时安。 谁承想这一幕被柳玉曾经的婆婆王婶看到了。 当初柳玉提出要和儿子陈实和离,王婶特别赞成,因为王婶一直就觉得柳玉配不上自己的儿子。 虽然和离后,没人再给自己干活了,但是想想儿子什么时候就把大小姐娶回来让自己享清福,王婶就没什么后悔的。 和离后,王婶也听说了一些柳玉过的不好的消息,心中一直在暗暗的高兴。 离了自己家,看这个柳玉怎么生活。 哪曾想,今天居然看到柳玉在这买东西,还都是好东西。 王婶一直尾随着柳玉,看看她到底要拿着东西去哪里。 走着走着,发现到了陈时念的家门口,眼看着柳玉就要拿着东西进去去,王婶一下子冲了上来,就要抢柳玉手中的东西。 柳玉被吓了一跳,急忙躲开,问道:“你干什么!” 王婶生气的说道:“我干什么!我要拿回我的东西!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 柳玉气懵了:“什么东西是你的,这是我自己买的!” “你买的?你买的也是拿着我们家的钱买的,你离开的时候是不是拿走了我的钱!还说自己过的不好,我看这不是挺好的嘛,你肯定是偷着拿了我们家的钱走的,把东西给我,不然我就去报官!”说着就又要上手抢东西。 一旁的陈时念看到拉着柳玉躲到一旁喊道:“刘壮,把这个人给我赶出去!” 王婶气的在门外大喊大叫,刘壮走过来,刚要把她推开,王婶就坐在地上不起来,哭诉道:“来人啊,没天理了,有人打人啦!有人打我这个老婆子,我不能活了,快来人啊!陈家杀人啦!” 刘壮被吓的呆立当场,看着自己的手,叫道:“这个老婆子,疯了吧,我都没碰到她,在这鬼叫什么呢!” 附近的邻居都被叫声吸引了,过了围观看热闹,对着陈时念和刘壮指指点点。 柳玉看到这样的场面很崩溃,感觉自己对不起陈时念,本来是好心过来看看陈时安,但有把局面搞成这样。 陈时念安慰的拍了拍柳玉的手,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王婶一直坐在地上不肯起来,“陈时念,你让人打我,我没法活了,我没法活了,陈时念你......” “够了!”一旁的柳玉看着地上耍无赖的王婶,终于忍无可忍。 王婶被喊得一愣,从前柳玉都是逆来顺受的,从来不会跟跟自己说一句重话。 就连跟儿子和离时,虽然看着不高兴,但是却没有像现在这样声嘶力竭的对自己喊。 王婶感觉自己脸面上有些过不去:“你......你这个死丫头,你对我喊什么喊!” 柳玉激动道:“那你在这干什么!” “我干什么!还不是陈时念让人打我!” “你不胡搅蛮缠人家能让人干你出去嘛,而且人家也没有打你,就算打你怎么了!我没有跟你儿子和离之前,你不是也对我动则打骂吗!你总是嫌我这个做不好,那个做不好,总是觉得我配不上你的儿子,总是对我横挑眉毛竖挑眼,那个时候你怎么不说呢。” “我告诉你,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你不要以为有陈时念和这个男的给你撑腰,你就能在这污蔑人了!”王婶有些恼羞成怒,站起身,指着柳玉骂道。 柳玉今天豁出去了,也不再顾忌任何人的脸面,“哼!大家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突然就和陈实和离了吧,很多人可能都觉得我是放着好日子不过,看上别人了,今天我就跟大家说一说,他们母子俩都做了什么好事!” “从我嫁进门开始,他们母子俩就没有看上我,不过是因为家里穷,才娶了我,所以母子俩谁都看我不顺眼,后来陈实进城了,去店里干活,居然看上了人家掌柜的女儿,想要把人家娶回来,飞上枝头变凤凰呢!” “你胡说!” “我没有!就是你告诉陈实休了我,然后再娶一个更好的!难道不是吗!” “不是!你这个在人前搬弄是非的小娼妇,你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说着王婶就伸手要来打柳玉。 “行了!你们俩在干什么?快点住手!”匆忙赶来的村长看到王婶和柳玉居然要大打出手了,急忙叫人把两人拉开,询问道:“你们俩这是怎么回事?大庭广众之下居然公然斗殴大人。” 王婶看到村长,急忙跑过去装作可怜的样子告状:“村长,你可来了,你再不来我就要被这群人欺负死了!” “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陈时念,她叫人打我,我找她理论,柳玉居然帮着陈时念污蔑我怂恿儿子要休了她!” “明明是她自己要和离,现在不但反咬我一口,还要打我,村长,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村长听后看向陈时念说道:“时念,王婶怎么说都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让人打他,咱们再怎么样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 陈时念听后无语片刻说道:“村长伯伯,先不说我有没有叫人打王婶,咱们就说今天王婶突然跑到我家纠缠柳玉,抢柳玉的东西,这是一个长辈该做的?” “柳玉已经与陈实和离,那就与王婶不再是婆媳关系,王婶凭什么抢柳玉的东西?” “再说王婶说我让人打她,刘壮是我找来的护院,他保护我们那是他分内的职责,而且刘壮根本没有碰到王婶,是王婶自己倒在地上,你们可以看看王婶身上哪里有一点伤!” 村长看了看王婶,虽然大家都很讨厌王婶,也知道王婶是在无理取闹,但是毕竟是一个村子里的人,大家谁都不能让王婶受委屈,所以只能说刘壮是故意打人。 第二百七十五章 改为陈姓 刘壮和刘毅被气急了,跪在陈时念身前说道:“以后我们兄弟就跟着姑娘姓陈!反正我们家人也死光了,我们以后就跟着您姓陈!” 陈时念想再劝,但看刘家兄弟心意已决,也就只能这样了。 说干就干,刘毅和刘壮跟着女主去了村子里的祠堂。 在祠堂,村长非常恼怒的说道:“自从咱们村子在此地落地生根,从来没有出现过外族人改换姓名就能进入陈家祠堂的,陈时念,你这样做有违祖训,我不赞成!” 王婶在一旁帮腔道:“没错!陈时念,你的做法真的是太过于荒唐,咱们村子从来都是没有这种规矩。” “看在你们姐妹两个势单力薄,在村子里不好生活,才让这两个人在你家保护,你今天居然让这两个人改姓陈,不但如此,还要开祠堂,怎么你是要给他们两个上族谱?” 陈时念看着面前暴跳如雷的村长和王婶,平静的说道:“没错,我就是要给他们上族谱,从今以后他们就是我陈时念的哥哥,不是什么外姓人,虽然祖上没有外姓人改姓陈的先例,但是祖宗却没有说不可以。” “今天我陈时念开祠堂,祭拜陈家的列祖列宗,在先辈面前昭告所有人,从今日起,他们二人就是陈氏族人,从今以后改姓陈,一个叫陈毅一个叫陈壮,若是祖宗不同意,尽可来找我陈时念!不知道我这么说,村长您还有没有什么异议了?” 村长被陈时念气的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儿才缓过一口气,气喘吁吁的说道:“好......好你个陈时念,你记住,从今往后如果你再闹就不要再待在我们陈家村,赶紧给我搬走,带着你的妹妹和你这两个便宜哥哥,滚到隔壁村子里去,从此以后不要再回来!” 陈时念听着,笑了笑:“那就多谢村长伯伯的深明大义,我这两个哥哥也是喜欢咱们村子的生活,说明您还是把咱们村子管理的非常好的,您放心,从今日起,我一定老老实实,只要没有人欺负到我的头上,我是不会去主动招惹别人的,您说对不对,王婶?” 陈时念说道最后故意叫了一声王婶,语气中充满警告。 王婶看今天这件事已经成为了定局,再在这里自己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了,瞪了陈时念和柳玉一眼,憋屈的离开了。 王婶一走,村子里看热闹的村民也就散了,村长被人扶着离开了。 今天的事情虽然没有一个确切的结果,但是陈毅和陈壮兄弟两个趁机进了陈家村的族谱。 只这一点,就足够陈时念和陈时安放下心中因为王婶的胡搅蛮缠,而起愤怒。 陈时念和陈时安姐妹俩跟着新加入的两个哥哥,陈毅、陈壮四个人安心的子村子里住了下来。 平时陈毅和陈壮也不在只是守着院子,开始慢慢的在村子里活动。 村子里的的一开始都有些看不惯这两个随随便便就加入的异姓人。 但是陈毅和陈壮没什么事的时候就到村子里帮助一些孩子不在、身体不好的老人,时而是帮助抬点水,时而是帮助村民干点田里的活,慢慢的大家开始习惯村子里的这两个外来人。 没事的时候还会去给兄弟两个送点家里的吃食。 陈毅和陈壮兄弟两个从小就没有家人,父母早就死了,族人也不在了,如今在这个小小的陈家村,兄弟两个再次感受到了家的感觉。 有亲人每天会等着自己吃饭,也有人每天会在路上跟自己亲切的打招呼,这些都是陈时念带给他们的,兄弟俩对陈时念更加忠心了。 陈时念这边每日生活的分外滋润,可是心中始终牵挂着一个可怜人--柳玉。 柳玉是一个很好的人,要强、能忍、坚强也很能干,但是这样一个人却生活的格外艰难。 陈时念虽然给了柳玉一些钱,但是给钱并不能一直给。 总要想个办法,帮着柳玉好好的生活下去,不求不富大贵,只求平安安稳,不至于被人磋磨。 陈时念思来想去,想到了一句话:“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如此想来,陈时念有了一个想法。 第二日,陈时念赶着柳玉下工的时间,在柳玉家的门口等着。 看到一身疲惫的柳玉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回来,陈时念实在是心中不忍,拉着柳玉回到了自己家,家中已经准备好了吃食,免得柳玉还要辛苦做饭了,唉...... 柳玉有些不好意思,推脱道:“真的不用了,时念,我家在早上已经备好了饭菜,回去热一热就好,我这身上一身的汗,脏的很。” “你说什么呢,当初我浑身是泥的时候,也没听你嫌弃我,怎么现在就觉得我会嫌弃你了?今天我来,让你过去吃饭,并不是最重要的,是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谈,很重要的。” 柳玉听说陈时念找自己有事,也就不再推脱,跟着陈时念到了家中。 吃过饭,陈时念看着柳玉,开口说道:“柳玉,我有一个想法,你知道我在城里开了一家花铺,做卖花的生意,其实店面不是很大,但是每天买花的人很多,其实我们也是忙不过来,所以我想把生意分给你一些。” 柳玉听后急忙道:“那怎么行!那不行的,我知道你想帮我,你给我银子我已经很感激了,你真的没必要为我做这么多,真的! 陈时念见柳玉如此的激动,急忙安抚道:“不是的,柳玉你先听我说,我的店里卖一种花,是干花,卖的特别好,每天供不应求。” “我把方子给你,但不是白给你的,你千万别多想,我是想帮你,但是我也不会吃亏,我告诉你方子,你来做干花售卖,你卖的钱里咱们可以分成。” “因为我只出了方子,而你需要自己准备成本,所以我拿四层你拿六层,这样一来,你有了收入,不用再每日辛苦的上工,我也有了额外的收入,这样不就是两全其美嘛!” 第二百七十六章 没事找事 因为柳玉刚刚开始做,自己也没有那么多钱盘铺子,陈时念就帮助柳玉再县里支了一个小摊子,摆一些干花,如果顾客的订单量很多,柳玉可以先收一些定金,第二天再送货上门,这样柳玉就不用每天带很多的货物去县里。 柳玉第一天去县里试着摆摊,生意十分的火爆,因为县里虽然也有卖花的,但都是一些鲜花,不好保存,柳玉的干花一经推出,很受大家的欢迎。 仅仅一上午的时间,柳玉带去的干花就卖出了一大半,还收到了县里有几个大户人家的订单,答应明天一早来送货,柳玉看着自己以上午的收入,心中很满足,这些钱够自己上工挣半个月的了。 陈实听来酒楼里的顾客一直在说什么干花,虽然自己不懂,但是看很多小姐们都很喜欢,决定等一下带着掌柜的女儿去看看。 陈实最近对宋梦澜格外的殷勤,柳玉已经与自己和离,那自己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王婶也一直催促,陈实想赶紧把宋梦澜拿下。 下午陈实带着宋梦澜找到卖干花的摊子,远看只是一个平常的小摊子,没什么新奇的,但是周围却围了很多人,陈实和宋梦澜走进一看,摊子上摆了很多五颜六色的花干花,很漂亮。 宋梦澜一下子就被吸引了,站在摊子旁边挑选,一旁的陈实却有些傻眼了,因为陈实发现摊子的主人居然是刚刚与自己和离不久的柳玉。 陈实有些诧异,自从和离以后自己就没有回去村子,辗转听说柳玉搬走后过的并不好。 自己还暗自得意了一阵子,觉得柳玉这女人果然离不开自己,跟自己过的时候总不至于挨饿,放着好日子不过要走,现在吃苦也是活该。 但是看今天柳玉的样子却不像是吃苦的模样,自己摆了小摊子,生意还挺好,陈实越想心中越不是滋味。 陈实打定主意今天要给柳玉一点难堪。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啊,柳玉,怎么?跟我和离之后过不下去了?开始出来摆摊赚钱了?”陈实故作惋惜的说道。 柳玉一开始看到陈实和一个女人走过来就知道今天自己不会好过了,陈实是绝对看不下去自己过的好的,但是柳玉没有开口,今天是自己第一天出来摆摊赚钱,柳玉不想搞砸了。 一旁在挑花的宋梦澜一看摊主,才发现了原来卖花的人是柳玉,顿时心中有些不舒服。 随便选了一些就准备离开,陈实看着宋梦澜要走,自己随后也要跟上,柳玉见二人都要走了,却没有要给钱的意思,急忙把人拦住。 “不好意思,你们的干花还没给钱呢,请把钱结一下再走。” 陈实上前一把将柳玉推开:“给你脸了是吧,还跟我要钱,你的钱还是我家的呢!今天我就是不给钱,你怎么样!” “陈实!你不要无理取闹,我做生意的钱是陈时念给我的,我从你家出来的时候,你娘一分钱都没有给我。”柳玉生气的说道。 “你放屁!少在这里跟我在这里拉拉扯扯的,今天我就是不给钱钱你能怎么招儿?” 柳玉被陈实气的浑身发抖,拦在陈实的面前,不肯让开。 “你今天不给钱就别想走!你这个无赖!” 陈实本来只是想给柳玉一个难堪,没想到今天的柳玉居然如此强硬,这有些让自己下不来台,更何况还是在宋梦澜的面前,陈实有些生气了。 四处看了看,一脚就把柳玉的摊子踹飞了,把掉在地上的干花砸的稀巴。 “为让你卖,我让你买,我看你这次还怎么卖,怎么离开了我们家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居然敢跟我叫嚣!看来我得给你长点记性。”陈实为了在大家面前表现自己有多厉害,把柳玉早上辛辛苦苦摆的摊子都给踢翻了。 柳玉上前去阻拦,陈实一下就把柳玉推翻在地,柳玉只能无力的看着陈实为非作歹,毁了自己一天的辛苦。 “柳玉,记住,以后见到我躲远点!少来招惹我,我已经把你休了。”陈实站在柳玉面前放狠话。 “我要去报官!陈实,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你等着。”柳玉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一步一步蹒跚着就要往衙门走去。 “慢着,我说柳姑娘,只是一些便宜东西,毁了就毁了,陈实是有些太冲动了,我回去会好好说他的,你看看地上所有的东西,损失了多少我可以赔给你,你和陈实毕竟也是夫妻一场,闹到官府去可太难看了,是不是陈实。”宋梦澜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一旁的陈实连忙说道:“是是是,没必要。” “哼,不就是几个钱嘛,我们赔给你就是了。”宋梦澜说着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扔到了柳玉面前,“你看看这些足够了吧,不说你的花,就是你这个摊子,这些钱都够买下两个了,这件事就算了,以后你换个地方摆摊吧,尽量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免得又像今天这样,闹得大家面上都不好看,你说是不是,柳姑娘?” 柳玉觉得自己很委屈,奈何不得不为生活低头,自己在县里谁都不认识,想要报官抓陈实谈何容易,看着地上的银子,柳玉屈辱的蹲下捡了起来。 宋梦澜看着柳玉把银子捡了起来,轻蔑的笑了,“柳姑娘,既然你已经和陈实和离了,那以后你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以后就不要总是出现在我们周围,拿了钱就赶紧离开吧。” 陈实一脸谄媚的跟着宋梦澜离开了,离去钱,宋梦澜把在柳玉这里买的干花当着柳玉的面扔到了一旁的地上,随着来来回回的人流,柳玉亲眼看着那些干花被踩碎,碾压成泥,就如同今日的自己,被陈实和宋梦澜亲手推到又被践踏成一文不值的泥。 摊子也摆不了了,周围的人都对柳玉指指点点的,柳玉只好收拾一些离开了,走的时候柳玉还在庆幸,幸好今天没有带来很多干花,不然就都被陈实糟蹋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 不是大事 晚上,柳玉拖着疲累的身体赶到陈时念的家中结算今天一整天的收益。 “今天第一天出摊儿,生意怎么样啊?”陈时念关心的问道。 柳玉笑了笑,说道:“特别好,大家都很喜欢我的花,还有好几个大的订单,我今天收了定金,明天早上送货时收尾款。” “那就好,这样的话,很快你就能攒够钱在县里租一个铺面,这样就不用整日的来回奔波了。”陈时念也为柳玉感到开心。 柳玉勉强的笑了,“但愿吧,时念,真的谢谢你。” 陈时念有些疑惑,柳玉一进门陈时念就感觉到她的情绪不太对,陈时念还以为是今天忙了一天太累了,就没问,但是现在看来应该不是,柳玉今天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 陈时念犹豫了片刻问道:“柳玉,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在县里摆摊的时候遇到了什么事,出了什么事?” 柳玉立马回答道:“没事,能发生什么事啊,我很好的,我今天特别高兴,干花卖了很多钱,是我上工好久才能赚到的,一切都好起来了。” 陈时念还是觉得不对,继续追问道:“我还是觉得你今天有事,柳玉你有些得告诉我啊,咱们是合作的伙伴,只有你好好的,我们才能赚钱,对不对?有什么事,你得说出来,这样大家才能一起帮你想办法,你也知道,我不能在村子里呆很久,以后这边的事情都需要交给你来打理,你得让我走的放心啊!” 听来陈时念的话,憋屈的柳玉终于忍不住,绷不住自己的情绪哭了起来:“时念......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我觉得,我那些事太恶心了,我不想把事情说出来,再来恶心你。” “到底怎么了!” “今天在县里,我遇到陈实了,还有那个掌柜的女儿,他们一起去我的摊子上买花,陈实那个无赖不给钱,不但如此还把我的摊子砸了,本来我想去报官,但是我怕......我怕根本没有用,我在县里谁都不认识。”柳玉一边哭,一边把今天白天的事情告诉了陈时念。 陈时念听后有些生气,“那就这么算了?那个掌柜的女儿呢?她说了什么。” 想到这里,柳玉更加的生气:“她说,让我拿着钱赶紧走吧,以后不要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陈时念听后也十分的愤怒,陈实这个渣男,不但喜新厌旧,还敢仗势欺人,刚要跟柳玉说明天一起去教训一下陈实那个渣男,但是又一想,自己很快就会离开这里去城里了,自己不可能永远保护柳玉,现在如果把陈实得罪了,倒是能为柳玉出一口气,但是自己走后,柳玉还要去县里卖花,到时候陈实再去找麻烦又该怎么办呢? 陈时念平心静气的把事情的厉害关系跟柳玉讲了一下,并且说道:“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县里,我找个人保护你,咱们把摊子的位置换一下,这样以后陈实再来找麻烦就有人收拾他了。” 柳玉听了终于放下心来,其实今天受点委屈不算什么,没有和离之前,柳玉受过更多的委屈都忍了,今天真的不算什么,但是如果陈实以后再去找麻烦怎么办,柳玉太了解陈实了,他是不会想要自己过的好的,肯定会不断的来找自己的麻烦,那自己的生意又该怎么做下去,陈时念的话给了柳玉一个定心丸。 第二天一早,陈时念带着柳玉一起去县城摆摊,来到昨天柳玉摆摊的位置,陈时念和柳玉一起把东西都搬走了,柳玉有些疑惑,不知道陈时念要带自己去哪儿。 “时念,咱们去哪里摆啊?”柳玉疑惑的问道。 陈时念神秘的笑了,“当然是去一个最安全的地方,一个给陈实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去捣乱的地方。” 陈时念走到一个糕点店,让柳玉等自己一会儿,出来的时候买了很多糕点,柳玉以为是要带回去给陈时安吃的,就没问。 走着走着,柳玉终于知道陈时念是要打算去哪摆摊了,原来是县衙门口,说起来这里还真的是一个最安全的地方。 陈时念安顿好了柳玉之后就去衙门口找陈彪,陈彪是上次一起进山救人时认识的,很讲义气,陈时念决定求一求陈彪,请他们照顾一下柳玉,让柳玉在这摆摊,这样自己也就安心了。 陈彪听到外面有个小姑娘找自己还有些懵,以为是谁呢,结果出来一看,原来是陈时念,陈彪记得陈时念,走过来问道:“陈姑娘?你怎么来了?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陈时念还未开口就先给陈彪敬了个礼,“陈捕头,冒昧的叨扰您了,我这次来是有件事情求您了来。” “哦?什么事,你说说看。” “是这样,我有个姐姐,她挺可怜的跟丈夫和离了,自己搬出来一个人带着孩子过活,挺不容易的,这才找了个营生,就被她那个可恶的前夫看上了,不停地过来骚扰,没办法我只能把她带到这边来了,就是那个。”边说还边指着柳玉给陈彪看。 陈彪一听就明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陈彪对陈时念这个小姑娘很有好感,就答应了下来。 “小事一桩,你放心吧,你就让你那个姐姐在这摆摊,我们也就是随便看一眼的事,让她在这吧。”陈彪答应道。 陈时念这下放心了,急忙掏出路上买的糕点,:“陈大哥,这是我随手买的糕点,不值什么的,你拿着跟兄弟们垫垫肚子,太感激你们了,真的是谢谢!” 陈彪看着不好意思的笑了:“哎呀,不是什么大事,你看你这是干什么?客气了不是。” “不是客气,我姐姐以后在这边不知道还得麻烦你们什么呢,这是应该的,再说也不值什么,您就拿着吧,” 陈彪想了想就收下了,答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陈时念走到柳玉身边说道:“柳玉姐,以后你就安心在这里做生意,等攒够了钱,咱们就自己盘一个铺子。” 柳玉感激的说道:“时念,谢谢你。” 第二百七十八章 心软 回去之后的陈实怎么想心中怎么不痛快,本来以为柳玉离了自己肯定活不下去的,但是前几天看着柳玉好像生活的不错,还自己做起了小生意。 陈实心里顿时不平衡了,虽然说自己不喜欢柳玉,看不上她,但是自己不要她是一回事,柳玉自己离开,是另一回事,而且离开之后的柳玉比之前生活的好了,这让陈实的自尊心受到了冲击。 思来想去,陈实决定还是要去找柳玉,既然现在她自己做起了生意,那她手里肯定有银子。 自己在铺子里做工,每个月也赚不了太多钱,还要给宋梦澜买礼物,讨好宋梦澜,确实每个月都有些捉襟见肘。 想到这里,陈实不客气的笑了,既然柳玉有银子,那自己就不要客气了。 第二天,陈实又去找了柳玉,这次没有带宋梦澜,自己偷偷去的,到了前几天柳玉摆摊的位置,四处找了都没有,本以为是因为自己的恐吓把柳玉吓走了,不再卖花了。 陈实心中有些可惜,计划要落空了,但是转头刚要离开,就发现路上有人手里捧着柳玉那卖的那种奇奇怪怪的花。 陈实急忙走过去问道:“姑娘,请问一下,你手里的这个花是在哪里买的?” 小姑娘一愣,回答道:“在那边县衙旁边的小摊子上。” 陈实一听心中气结,柳玉这是故意的,怕自己再去找麻烦,居然躲到县衙那边去了。 陈实怒气冲冲的去寻柳玉,快到衙门口的时候,果然看到旁边的一个小摊子旁边站着柳玉,而且摊子旁还围着很多的顾客在买花,一看就是生意很好。 柳玉在摊子旁忙碌着,今天生意格外的好,拿来的干花基本快要卖光了,还有一些客人预订了明天送货,柳玉心中高兴,一切都好起来了,生活也有了盼头,只是没想到一抬头就看到陈实一脸阴险的看着自己的方向。 柳玉心中一凛,但是想到这是县衙门口,陈实不能怎么样的,就没有再看向陈实,自己忙自己的。 陈实在一旁等了很久也不见柳玉看自己,索性也不再等了,走到柳玉身边说的:“柳玉,我今天不是来找麻烦的,我有个事想求你。” 柳玉一听有些吃惊,陈实能有什么事求到自己。 “柳玉,我......我现在缺钱,你借我点钱吧。”陈实大言不惭的说道。 柳玉震惊了:“我哪有什么钱借给你,我这也是刚刚开始摆摊。” 陈实一听,顿时不高兴了,“你会没钱?你每天卖花,生意这么好,你怎么会没钱!你是不是怕我赖账啊,我告诉你柳玉,我今天要借钱,你自己看着办!” 柳玉无奈道:“我真的没有钱!” 陈实感觉柳玉油盐不进,生气的大喊大叫:“你少装,今天你必须给我拿十两银子,不然你就别想做生意!”说着就要故伎重演,去踢柳玉的摊子。 柳玉上前一把推开陈实,大声喊到:“我没有钱!你给我滚!” 衙门口正巧陈彪带着兄弟们出门吃饭,一转头就看到柳玉的摊子旁有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周围一群看热闹的人,陈彪推开人群走进去喊到:“干什么呢?干什么呢!县衙门口谁敢公然放肆!不要命了!” 陈实一听是县衙的人,急忙放开柳玉,一脸谄媚的对陈彪几人说道:“官爷,您别误会,这是我家臭婆娘,我俩就是拌了几句嘴,没事的,没事的。” 柳玉急忙解释:“不是的,捕头大哥,我已经跟他和离了,他来找我借钱,我不借他就要砸了我的摊子!” 陈彪听后想起了之前陈时念跟自己说过,柳玉是一个可怜人,跟丈夫和离了,丈夫不是个东西,陈彪看了看两个人,点了点头。 “兄弟们,把这个男的给我拿下!”陈彪指了指陈实,几个捕快瞬间出手,一下就把陈实抓了起来。 陈实有些懵了,“官爷,您这是干什么?我是好人,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啊!你们抓我干什么?” 陈彪哼笑一声,拍了拍陈实的脸说道:“什么都没干?你一个大男人,都跟人家和离了还来找人家麻烦,说吧,你想怎么办?牢里空屋子可是多的是。” 陈实顿时慌了,急忙求饶:“我错了官爷,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陈彪说道:“跟我道歉有什么用,我也不是苦主。了,我只负责抓人。” 陈实一听,连忙跪在柳玉面前,哭着求饶道:“柳玉,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来找你麻烦了,你饶了我吧,求求你。” 柳玉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陈实,心中一片的荒凉,就是这个男人,困了自己这么多年,“你走吧,从今以后,你不要来找我,我也不会招惹你,从此以后咱们就两不相欠了,以后如果你再来找麻烦,我绝对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你。” 陈实赶紧转头去看陈彪,陈彪看着陈实这个窝囊的样子,一脸的不屑,挥挥手让陈实滚了。 柳玉十分赶紧陈彪今天出手相救,“陈逋头,今天真的是太谢谢你们了,不然陈实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呢。” 陈彪毫不在意的说道:“小事小事,陈姑娘托我照看你,随手的小事儿,客气啥!” 柳玉看了看自己身无长物的,只好拿了一些自己做的干花送给了陈彪几个人,以示感激。 而陈实这边还以为没事了,一脸晦气的往回走,却不知道刚刚他求饶的那一幕都被宋梦澜看在了眼里,宋梦澜满脸嫌弃的看着陈实的背影,生气的回去了。 回去后,宋梦澜就把之前的事情告诉了自己的父亲,掌柜的一听,觉得陈实太丢人了,想要辞退陈实。 回来的陈实以为还不知道,哪想一回来,即将成为他岳父的掌柜的就走了过来,告诉他让他走人。 陈实懵了,转身去求宋梦澜,宋梦澜有些心软,想了陈实之前对自己的好,还是求了父亲,让陈实留下来。 第二百七十九章 黄鼠狼给鸡拜年 陈实虽然留了下来,但是待遇跟之前可是大不相同了,掌柜的见过的人很多,听了女儿的描述,掌柜觉得陈实这个人靠不住,女儿嫁给他绝对不行,但是苦于女儿开口求自己网开一面,掌柜的还是决定留下陈实,但是却不再像之前一样只干一些轻松的活儿了。 陈实发现,最近掌柜交代自己的活不是搬东西就是抗东西,累的要死,以前那些轻松的活儿,掌柜都交给了别人,给自己的都是一些脏活累活,陈实有些有苦难言。 陈实的事情被身边的朋友知道了,大家都开始嘲笑他:“怎么了,准女婿这是失宠了?这些脏活累活掌柜的怎么能让他未来的准女婿干呢!” “对啊,准女婿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的哄咱们大小姐啊!” 陈实听着这些人的嘲笑,心中不禁更加怨恨。 王婶最近一直在听村里人说柳玉跟着陈时念赚大钱了,王婶也在暗中观察过柳玉,柳玉最近一段时间总是早出晚归,回来后就去找陈时念,而且每天都面带笑容。 王婶看着感觉大家伙儿说的八九不离十,一番打听之下才知道,柳玉居然在跟着陈时念一起合伙卖干花,王婶十分的不甘心,借着去县里的机会去找了自己的儿子陈实。 “儿子,你知道吗,那个柳玉居然在跟陈时念一起合伙做生意,而且还赚了不少的钱,唉!真是的,在咱们家的时候也不见她给咱们家赚点钱,现在走了居然开始赚钱了,早干什么去了!” 陈实推进最不想听见的就是柳玉的名字,这几天陈实才打听出来,原来是因为那天宋梦澜看到自己跟柳玉求饶的场面,开始嫌弃自己了,掌柜的也要因此辞退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去求宋梦澜,恐怕早就从这里滚蛋了,都是因为柳玉! “儿子啊,你跟宋小姐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才能把她娶回去啊,我这个老婆子还能不能跟着你享享清福了?”王婶不停地絮叨着。 陈实有些不耐烦,说道:“还娶什么娶,人家都要赶我走了!” 王婶顿时急了“为什么啊?不是说相处的很好吗,宋小姐很喜欢你吗?是出了什么事?” 陈实觉得很憋屈,就把之前的事情跟王婶说了。 王婶听后,傻眼了老半天才说道:“这个柳玉啊,真是不一般了,居然县衙的捕快都帮着她,你可不知道啊,那个陈时念回来的时候从城里拿了好多的好东西,还送了陈时安和孟湘,还有她那两个便宜哥哥娶去私塾读书,大家都说陈时念这是在城里赚大钱了!咱们村子好多人都想跟着陈时念去城里赚钱呢,可是陈时念不同意,没答应,没想到居然跟这柳玉一起合伙了。” 陈实很无奈的看着自己的老娘,其实自己一点都不想听这些。 王婶想了想,犹豫的对陈实道:“儿子啊......娘看你现在这样,在宋家基本也没什么希望了,不如咱们去找柳玉回来吧,虽然咱们之前看不上柳玉,但是现在她跟着陈时念做生意,以后肯定能赚大钱,你去找柳玉道个歉,求求她原谅你,回到咱们陈家,这样以后她赚的钱不都是咱们的?” 陈实连忙拒绝道:“我才不去,我干嘛去求她原谅,你少来,我绝对不会去的,再说,人家也不一定肯回来。” 王婶生气的拍了一下陈实,说道:“你不去你怎么知道柳玉不肯回来,我告诉你,现在柳玉可是很会赚钱的,你还跟钱过不去嘛,把柳玉找回来,以后她的钱就都是我们的,不比你在这等着娶那个大小姐强?” 陈实生气了,大声的骂道:“钱钱钱,你就知道钱!怎么?谁给你钱你就要把我卖给谁?爱找你找去,我不去!喜欢钱你就去求柳玉,你看她不给你打出来!赶紧走,别在我这磨磨唧唧!” 王婶被陈实赶了出来,气的大骂道:“不孝子!没用的东西,你要是能赚来钱,我至于去求别人!不知好歹,以后别想来找老娘拿一分钱!” 回去的路上,王婶还是决定去找柳玉,就算不能把柳玉找回来继续给自己当儿媳妇,至少也让柳玉带着自己去做这个干花的生意啊,大家有钱一起赚。 王婶一早就到柳玉家的大门口等着从县里回来的柳玉,想要表示自己道歉的诚意,因此,柳玉从外面回来一转弯就看到了王婶。 柳玉有些无奈,这对母子还真的是遇到就没好事,王婶一准儿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王婶看着柳玉过来,急忙迎了上去,一脸的谄媚,“柳玉啊,你回来啦!” 柳玉一听王婶这么叫自己,有些不安,之前没用和离时,王婶都不曾这么叫过自己。 柳玉有些困惑,但还时想静观其变,看看王婶到底要干什么。 “您来是有什么事吗?” 王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柳玉啊,我是来跟你道歉的,你看娘之前太糊涂,亏待了你,对你不好,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娘一般见识了,都怪陈实,他老是跟我说你的不好,所以娘才一直没有看到你的好。” 柳玉更加疑惑了,自己都已经跟陈实和离了,王婶还过来说这些有什么用,王婶到底是什么目的。 “您别这么说了,都是过去的事情,我跟陈实已经分开了,再说这些也没什么用。” “怎么没用呢,你不知道,你走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内心不安,就想找个机会跟你道个歉。”王婶一脸真诚的说道。 柳玉想知道王婶到底要干什么,就故作感动的说道:“娘,都过去了,我不怪你了。”柳玉状似松口的样子。 王婶看柳玉松口了,松了口气,扭扭捏捏的把今天自己的主要目的说了:“柳玉啊,我看你最近挺忙的,听说赚钱了?你说我一个老婆子平时也没有个进项,你看看能不能带着我一起做个生意。” 柳玉一听就明白王婶的目的了,断然拒绝了王婶,还非常不客气的把人赶了出去。 晚上,柳玉跟陈时念把事情说了,陈时念笑了,终于可以安心的回城里了。 第二百八十章 偷学摸索 陈时念经过一路的奔波,终于来到了城里,她在心里念叨着,每次来回奔波都是两头担心。 临近陈时念回来的日子,周小花和周小草也没闲着,陈时念这次回去因为要办的事情多,所以就耽搁了些时间,周小草和周小花都有些想念她。 “周小花,你等会把这边的院子里的花挑些搬到时念房里,她看见了肯定高兴。”周小草对着妹妹吩咐道。 周小花乖巧的点了点头,“好的,姐姐,你看时念姐姐的屋子要打扫一下吗?” “要的,这些天都没住了,要让时念留下了,让她感受到铺子里也很温馨。不然每次回去我们都很想她,也得让她知道。” “那我要给时念姐姐一个惊喜,就让我来布置时念姐姐的房间吧!”周小花的眼珠子转了转,心里就已经有了主意。 连周小草都不知道自己妹妹做了什么,反正也没有阻止她。 陈时念回到铺子,一路上风尘仆仆的,也急着回自己房里洗个澡。 随意跟周小花和周小草寒暄了几句,了解了一下最近铺子里面的生意。却发现周小花看着她的目光里满是期待,陈时念有些摸不着头脑。 陈时念赶紧快步的和周小花周小草进屋,可是她没想到,还有更惊讶的东西在等着她。 到了屋里,陈时念震惊了,这哪是欢迎她的布置啊?这么喜庆的布置,确定这难道不是要把她嫁出去的新房? “啊这,这是……” “时念姐姐,这是我特意给你布置成这样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为了准备了好久呢!” “啊这,喜欢…喜欢…辛苦你们了!”陈时念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只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陈时念虽然对这么喜庆的装扮,真心爱不起来,但是明白了这是周小花对自己的一片心意,特意为了自己回来布置的,所以心里更多的是开心。 “还是让我看看你们的干花材料吧,做得怎么样啦?”陈时念赶紧把话题转移到正事上。 “好,我们这就拿给你看!”周小草这段时间找到渠道采购了不少的干花材料,也是为了完成陈时念交代给她的任务、 这不,陈时念不在的这些天里,她就利用空余的时间准备了很多,就等着陈时念回来,大家一起制作成干花,就能卖出去赚钱了。 陈时念检查了一番周小草准备的那些材料,材料都很是不错,一看就是用了心挑选的,陈时念忍不住称赞道:“材料准备的不错,我们来一起做干花吧。” “时念姐姐,你今天刚来,我想送你个礼物,我们一起去街上,我给你买糖葫芦吧!”周小花想送给陈时念一个糖葫芦作为礼物。 “我看你这个小馋猫,是自己想吃冰糖葫芦吧,可别拿你时念姐姐做筏子。”周小草忍不住揭开了自己妹妹的短,周小花心里再想什么,周小草还能不知道? 陈时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事,被周小花这么一说,我也有点想吃冰糖葫芦了!不如就一起去买冰糖葫芦吧!” 听见陈时念都答应了,周小花欢呼一声跳了起来。 “好好,我们快走!”周小花都迫不及待了。 “走吧,我这里有些铜板,正好可以用来买冰糖葫芦。” 陈时念笑眯眯的看着周小花走在前面,一蹦一跳的样子。 因为她们这边的动静闹得太大了,早就让周宛如那边知道了,她就派宋招娣去看看什么情况。 陈时念、周小花和周小草就这么走了,她们忘了刚刚拿出来的干花材料没有收起来。 宋招娣早早的就在一旁看她们的情况了,看到她们出来,赶紧躲起来。 因为知道她们是去街上,一时半会回不来,于是她就偷偷摸摸的走进屋里了。 进到屋里不由得感慨周小花和周小草的审美真是绝了,让宋招娣在心里不由得嘲笑了她们一番。 然后看到干花材料赫然的摆在桌子上。 宋招娣早就想知道陈时念的干花到底是怎么做的! 被陈时念耍了一次,就知道不能从陈时念嘴里得到消息,便只能这样偷偷摸摸的来了。 宋招娣说干就干,她默默的记住了这些干花材料的种类和数量,又偷偷摸摸的走出来,回家去摸索干花的做法。 宋招娣通过自己的记忆力,回忆陈时念铺子里的干花材料,在家摸索了好几天,终于摸索出了干花的做法,做出来还很好看。 摸索出干花的做法之后,宋招娣第一时间去找了周宛如。 “周小姐,这次我真的知道陈时念的干花怎么做出来的了!”宋招娣激动的来找周宛如,累的气喘吁吁的,很明显是跑着来的。 “啊?你这次说的可是真的?可别又是耍我!”周宛如狐疑的看着宋招娣,她在自己这里,可信度为零。 “我真的摸索出来干花的做法啦!你看你看!”宋招娣把自己做好的干花给周宛如看。 周宛如一看,发现宋招娣手上的花确实就是陈时念铺子里的干花模样,但是看着没有陈时念弄的那么精致。 “我可不能光听你的一面之词,你得给我做一遍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能做出干花来,我才相信你。”周宛如对着宋招娣说道,之前惨痛的教训,让周宛如已经不敢有任何闪失。 “好,你就看我怎么给你做出来吧,只是我想让铺子里的人一起帮我,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宋招娣自信的拍着胸脯,甚至还为自己讨了几个人。 在宋招娣的指导下,周宛如铺子里的人一起制作干花,果然做出了相应的干花。 既然能做出干花,很快,周宛如的铺子铺就摆满了干花,特别好看。 接下来就是不停的宣传她们的干花,引来特别多的顾客来光顾她们的生意。 因为她们的价格比陈时念铺子的价格要便宜很多,所以招揽了更多的顾客来这里买干花,很快周宛如的铺子就挤满了人。 第二百八十一章 出售方子 周宛如的铺子特别火爆,生意特别好,基本上全城的人都去她的铺子买干花,她的家里人也都知道了。 晚上周宛如回到家吃晚饭,周父一改往日对周宛如冷着的脸,终于脸上有了笑容。 “宛如啊,你这个铺子做的是真不错啊,听说今天的客人很多啊!” “是的,爹,我铺子里的干花卖的很好,今天人还挺多的,都卖光了。” “我就说我家宛如很厉害嘛,就是做生意的料,我的不少朋友都跟我夸你来着。” 周宛如听着父亲的表扬,表面上波澜不惊,实际上心里早就已经乐开花了,从自己记事一来,周父就一直很疼宠她,但是就是这次在生意上遇到挫折,让她很是挫败。 饭桌上,听着周父不停地表扬周宛如,姨娘的脸很明显的拉了下来。 饭后,姨娘和周宛如在院子里遇到了,周宛如刚刚受到父亲的表扬,昂起头就走在姨太前面。 姨娘在饭桌上就已经看不惯周宛如那么被周父表扬了,现在脸的笑容很是勉强。 “怎么,姨娘您今天不开心?” “听说小姐的生意做的好,可真是恭喜宛如小姐了,只是希望生意能一直这么长久,别像之前那样就好。”姨娘恨得牙痒痒但也没有什么办法。 “你以为光靠着一张脸就能勾着我爹?我告诉你,我爹看中的是我的能力,等你年老色衰,我就让我爹把你赶出去,你可别惹我。”周宛如双手抱胸,得意的看着姨娘。 姨娘恨恨的看着周宛如,心里暗骂了一声。 周宛如心情美好,原来铺子经营的好,不但能得到父亲的夸奖,还能在姨娘面前扬眉吐气,简直太爽了。 陈时念这边和周小花周小草在街上玩的很开心,玩了很久才回去,因为回去的太晚也很累,躺下就睡着了,谁也没有注意干花材料没有收起来。 “啊!啊!出事了!”一大早,陈时念就被周小草的尖叫喊醒了,突然惊醒的陈时念和周小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问周小草。 “昨天干花材料没收起来,我发现我们的干花材料像是被人动过了一样,不会是周宛如的人吧!”周小花一脸担忧的说。 “不会的,就算真的是她们学走了技术,我也有办法。” “真的吗,时念?” “当然了,快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我要回去补觉了。”陈时念打着哈欠回到了房间,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没几天,来买干花的人越来越少,几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门口路过一个人拿着干花,陈时念叫住了他。 “请问,您这干花在哪买的呢?怎么卖的?” 那人知道陈时念的铺子也是卖干花的,有点不好意思说,陈时念示意他说。 “对面那个铺子啊,卖的可比你这便宜多了。”那个人勉强的跟陈时念说,说完就马上走了。 陈时念回到铺子里,周小花和周小草问她是什么情况,陈时念如实的告诉了她们。 “这个周宛如!这个宋招娣!真是够了,可真会抢生意,真会偷东西。” “这两个人真是什么都做的出来,还真来咱们这来偷看来了,真是不要脸。” “你们两个别生气了,我有办法!”陈时念看到这两人如此生气,却很淡定。 “什么办法?”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问她,都充满了好奇。 “她们卖干花,我们卖干花制作的方子!”陈时念用稚嫩的声音回答她们。 “啊? 前一段时间干花卖的特别好,大家也很喜欢,所以这次陈时念和周小花在在外面卖干花的制作方法非常的抢手,大家都想用干花来赚点钱。 光是陈时念一个人,是吃不下干花的所有生意的,所以打从一开始,陈时念就没打算一直将干花的方子一直握在手上。 陈时念将干花的方子卖给了别人,但是干花的材料是从她们铺子里出去,顺便将铺子里滞销的花给处理了出去,让别人做成干花,这样赚的钱也不少,也没有违背陈时念开花铺的初衷,还能靠着这个打压周宛如的铺子。 宋招娣每天都在铺子里眼看着从一开始门庭若市,买干花的人特别多,到人越来越少,她很纳闷。 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人变得越来越少了,是自己的干花出了什么问题还是陈时念又搞什么鬼了。 实在是太纳闷了,宋招娣在铺子里实在待不下去了,想要去街上走走,逛一逛看看外面的情况。 宋招娣来到街上,让她震惊的是,街上居然全是卖干花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街上都是卖干花的?那她的生意该怎么做?到底是什么情况? 宋招娣随便找了一个卖干花的人,装作自己也想要学,顺便打听他们到底是怎么学会做干花的。 “阿婆您好,请问怎么最近街上都是卖干花的了呢?你们都是怎么学会的呢?我也想学。” “啊,你确定想要学干花?” “我当然确定了,你快告诉,你到底在哪里知道的干花方法,是谁告诉你的啊?”宋招娣拉着追问道。 “我悄悄跟你说啊,之前有一个两个小姑娘在这卖干花的制作方法,买的人可多嘞,现在大家都会做干花了,都来卖喽。,你要是真想学,我可以卖给你。” 两个小姑娘?不会是陈时念和周小草吧?不行!宋招娣必须自己再确认一下。“那两个小姑娘长什么样呀?” “那两个小姑娘啊,看着年纪小小的,也就八九岁模样,就在那个铺子的门口。”婆婆指着陈时念的铺子。 宋招娣立刻就明白了,就是陈时念和周小花搞的鬼! 气急败坏的宋招娣马上飞奔着去找周宛如。 “周小姐,不好了!出事了啊!” “怎么了?” “她们知道我们学走了她们的干花方子,她们就在街上卖干花制作方法!!” “什么?”周宛如脸憋的通红,把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扔在地上。 第二百八十二章 梯子抹油 干花的方子被很多人知道,大街小巷都不少人在卖干花,一时间芝芝花铺的生意也不如往日的好。 陈时念索性就开始把铺子面就行一个简单的装修,看着空荡荡的墙面,陈时念有些技痒,穿越之前陈时念就很喜欢画画,没事就拿着画笔练一练。 其实陈时念画画很好看,看着不知道弄点什么的墙面,陈时念索性操起画笔,自己画一幅画来修饰一下。 说干就干,陈时念让周小花和周小草为自己准备需要的颜料和梯子等工具,自己先在纸上打了一个草稿,拿给大家一看,大家看了有些不明所以,都表示没看懂,陈时念有些受打击,难道是自己的技术退步了? 其实是大家对于这种新奇的画法太惊讶了,陈时念开始爬梯子上墙作画后,很多顾客进铺子买花,还会顺便再参观一下陈时念的画作。 开始大家没看出是什么,慢慢的,画的雏形稍显,是一副百花竞艳的百花图,里面各色的花被陈时念画的争奇斗艳,还有一些蝴蝶和蜜蜂也画的栩栩如生,大家纷纷称赞陈时念画画的手艺实属一绝了。 周宛如在对门看着很多人进铺子之后久久不见出来,就悄悄过去看看陈时念在干什么,一进门就瞧见陈时念踩在梯子上,正在为墙上的画润色。 周宛如撇撇嘴,心中暗道:丑人多作怪!搞这些有的没的。 然后看着陈时念脚下的梯子,一个恶毒的想法在周宛如的心中生成,周宛如要让陈时念从梯子上摔下来最好直接摔毁容,看她以后还有什么可炫耀的。 周宛如知道,上次的事情很多人都已经怀疑自己了,包括拓跋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拓跋宗了。周宛如一直想要跟拓跋宗解释事情跟自己没有半点关系,但是奈何拓跋宗不理自己,周宛如就一直没有这个机会。 这些都怪陈时念,凭着自己那张狐狸精的脸,勾引拓跋宗,把拓跋宗迷住了,周宛如决定今天一定要把陈时念这张脸毁掉,看她以后还拿什么来勾引人! 周宛如回去找了宋招娣,跟她说了自己的计划,宋招娣有些怀疑,毕竟每一次周宛如对付陈时念,每次都是被陈时念打回来,让周宛如自食恶果,宋招娣有些犹豫。 “你犹豫什么,又不用你亲自动手,你只要把那个烦人的周小草支开就行,剩下的交给我,怎么?难道你不想对付陈时念了?” 宋招娣想了想确实没用什么危险,还能收拾陈时念,索性就答应了周宛如。 宋招娣正大光明的走进芝芝花铺,看了一眼正在踩着梯子忙活的陈时念哼笑一声,对着周小草道:“周小草啊,你快点帮我看看这个是什么东西,快点。” 周小草一脸的懵:“什么什么东西?你又要搞什么鬼?”周小草现在一看到宋招娣就烦,不愿意搭理她,但是碍于宋招娣是陈时念的表姨,又不好说太多,只好走过去看看宋招娣到底要干嘛。 宋招娣拉着周小草一边说一边往外走,跟迎面过来的周宛如打了个照面,点了点头,示意周宛如快点行动。 周宛如走进来,陈时念正在聚精会神的画画,没有注意到周宛如进来,一回头看到周宛如正在自己的梯子旁边,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来干什么?”陈时念有些疑惑,平日里周宛如是绝对不会等自己的门的。 周宛如吓了一跳,急忙说道:“还不是你,我听说陈老板在铺子里泼墨作画,特意过来欣赏瞻仰一下啊,怎么?不欢迎?” 陈时念懒得跟周宛如阴阳怪气的说话,随意的说了句:“当然欢迎,周老板随意。” 周宛如一边假装跟陈时念说话,一边把刚刚拿来的油偷偷抹在陈时念的梯子上面,又假装随意的在地上扔了一些尖锐的瓷片,一切准备好,周宛如就靠在一边,打算看陈时念出丑,下面的瓷片可是够陈时念受的。 陈时念发现周宛如突然不说话了,有些好奇,又看了一下墙上基本快要完成的画,想要顺便下去休息一下,看看周宛如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就慢慢的从梯子上往下爬,周宛如顿时紧张起来,准备看着陈时念从梯子上摔下来。 陈时念没防备周宛如在梯子上做手脚,一点一点的从梯子上往下爬,突然脚上一滑,一下就从梯子上掉了下来,摔在了地上,周宛如开心坏了,但是定睛一看,陈时念却没有摔在自己事先扔在地上的瓷片上,而是滚在了一边。 周宛如心中暗恨,就差一点点,可惜! 听见声音的周小草和周小花从外面跑了进来,看见陈时念倒在地上还没爬起来,着急坏了,急忙跑过去扶起陈时念。 “怎么了这是,时念?” “你没事吧,时念姐姐?” 陈时念摔的很疼,一时间不能从地上站起来。 没办法,周小花和周小草只好合力想要把陈时念抬进去,周宛如在一旁看着,心中暗暗解气,不禁偷笑。 看着周小花和周小草着急的样子,假装好心的要帮着周小花和周小草一起抬陈时念。 陈时念慢慢转醒,一睁眼就看到周小花和周小草担心的脸,一旁的周宛如故作忧心。 “时念,你没事吧!怎么就从上面摔下来了呢!”周小草着急的问道。 陈时念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说道:“没什么大事,不过能扭到脚了,你们扶我进去吧擦点药就好。” 周小花和周小草连忙要一起扶起陈时念,周宛如见状走过来说道:“我帮你们。” 陈时念有些疑惑,周宛如会有这么好心?还来扶着自己,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陈时念倒是想知道周宛如到底要干什么,就没事阻止周宛如的帮忙。 周宛如走到后院就松开了手,四处搜寻,周小草和周小花急着把周宛如送到房中,就没有注意周宛如,但是陈时念注意到了,看来这周宛如是来找人的,来找谁那就不用问了。 第二百八十三章 报复回去 周宛如进去后四处看了看,一直没看到拓跋宗的身影,有些消沉,刚要走,陈时念叫人来喊她:“周小姐,我们姑娘叫你,有事。” 周宛如有些奇怪,陈时念叫自己干嘛,难道......周宛如心中打鼓,难道是刚才自己做的事情被陈时念知道了? 不可能啊,当时铺子里没人,陈时念在画画,不可能看到自己的,周宛如有些胆怯的走到屋里。 陈时念笑了笑说道:“周姑娘在找拓跋宗?” 周宛如理直气壮的说:“对啊,怎么?你有意见?” 陈时念笑了,“当然没意见,我就是看周姑娘一直在找人,想告诉周姑娘一声,拓跋宗出去办事了,一会儿就会回来了,你要是有事找拓跋宗的话,可以在我们这等一下,周姑娘可别误会了。” 周宛如一听,陈时念邀请自己留下,那自己就可以理直气壮的留下里等着拓跋宗了,心中高兴。 “那就谢谢陈姑娘了,我就在这等着陈公子。” 一旁的周小花和周小草顿明白,陈时念这是又在耍周宛如,铺子里的人都知道,拓跋宗出去办事了,去了远地方,很久才会回来,周宛如就算等到晚上也是等不到人的。 周小花和周小草相视一笑,笑周宛如的愚蠢。 陈时念一脸为难的说道:“你看,我现在脚受伤了,也没办法招待你,还有铺子里的一堆活都没办法弄了,真的是太糟心了。” 周宛如心中偷笑,就是让你糟心,面上却故作忧心,毕竟刚刚人家才挽留自己,说道:“伤的不重吧,好好修养两天应该就没事了,铺子里的活别急,不是还有周小花和周小草嘛。” 陈时念说道:“但是有些事情周小花和周小草也干不了,唉......周姑娘,既然下午你没什么事,不知道能不能请你在铺子里帮我一下,不会很累的,顺便在这等着拓跋宗。” 周宛如想拒绝,但是又想在这等拓跋宗,一时间没说出话来。 “那就辛苦你了,周姑娘!周小花周小草快去带周姑娘看看前面有什么能帮忙的,千万别累到周姑娘!”陈时念趁着周宛如没有说话的空隙,已经把周宛如安排的明明白白了,根本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周宛如只能暗自吃下这个亏了。 “好嘞!知道了时念,周姑娘这边这边,咱们这边走,你放心,” 周宛如想要拒绝,但是周小花和周小草根本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周宛如没有办法,拉不下脸直接走人,想在这里等着拓跋宗,只好跟着周小花和周小草一起干活。 本来以为真的只是一些轻松的活,谁知道是不是周小花和周小草故意的,一直带着她不是搬盆花就是打扫屋子,周宛如自然不会帮着干,指示了一个自己铺子里的伙计来帮忙。 周宛如心中暗恨,觉得今天是着了陈时念的道,下午趁着周小花和周小草去忙,周宛如问起了一个伙计,“陈宗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伙计有些老实的回答道:“拓跋宗出去办事了,得很久才回来,今天不会回来的,你找他有事?” 周宛如气愤的大喊道:“你说什么?拓跋宗今天不会回来!” “对啊,他出门办事了啊,怎么了?”伙计有些疑惑,这个女的疯了吧。 “陈时念!”周宛如气疯了,怒气冲冲的去找陈时念理论。 “陈时念,你骗我!陈公子今天根本不会回来,你居然敢耍我,还指使我干活!” 陈时念装作一脸的惊讶:“不会啊,陈宗今天回来的啊,难道是我记错了?周姑娘,那真的是抱歉了,可能是我刚刚摔懵了,记错了。” 周宛如咬牙切齿的说道:“陈时念!你别太过分!咱们走着瞧!”说完生气的转身离开。 陈时念看着周宛如怒气冲冲的离开,不客气的笑了,周小花和周小草走了进来说道:“坏女人,总是做坏事,也该让她感受一下被别人针对的感觉。” “对!她活该,上次的事情她就是知道咱们没有证据才这么嚣张,我看今天芝芝姐从梯子上掉下来跟她脱不了干系,怎么那么巧,宋招娣来找我,我刚刚出去周宛如就来了,她刚来不一会儿芝芝姐就出事,我怎么想怎么觉得是她搞得鬼!”周小草气愤的说。 “我看了一下芝芝姐用的梯子,上面居然有油,而且地上突然就出现那么多瓷片,咱们铺子里哪来的碎瓷片?我也觉得是周宛如搞鬼。”周小花说道。 陈时念想了想说道:“怎么说都是没有证据,但是以后咱们还是小心点,这个周宛如,心狠手辣,什么都做的出来。” “嗯!” 铺子面装修的差不多了,陈时念的脚也好多了,下一步就是芝芝花铺的再次开张,干花的技术现在人尽皆知,已经不再是秘密,也就没有什么卖点,陈时念开始想新的卖点---永生花。 永生花又叫永不凋谢的鲜花,陈时念依靠在现代的记忆开始不停的实验,通过脱水、脱色、烘干、染色等一系列的复杂工序,终于让陈时念做成了一个,永生花比干花更漂亮,工序也更复杂,制作出来的成品也更耐保存,比干花看着更高级,适用的范围也更广。 陈时念拿着做好的永生花给大家看,周小花和周小草捧着新鲜出炉的永生花不住的赞叹,“好神奇啊!原来除了干花,还有永生花。” “哈哈,对,不但如此,,我还要给他们做一个好看的外包装,用一些精美的盒子给它包起来,让它们看着更加的高级!”陈时念回忆着现代永生花的包装,好的、高级的永生花一个可以卖到好几万的。 周小花和周小草一直为干花的秘方被宋招娣偷去的事情而生气,这下终于放心了,这个花一看就能卖个好价钱。 周小花更是夸张的说道:“时念姐姐,这个花感觉好值钱哦!一定能卖好多钱吧!” 第二百八十四章 奸商闹事 陈时念被周小花逗笑了,“傻丫头!” 第二天,芝芝花铺的永生花正式上架啦! 上架的第一天,顾客一进店就觉得很新奇,永生花一搭眼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高级,”是真的很高级,外面包着很漂亮的盒子,里面的花栩栩如生,颜色比鲜花更加艳丽,色彩更加的饱和,而与之前的干花相比,也更加的耐保存。 有了干花的先例,顾客们丝毫不怀疑这个永生花,只是感慨陈时念是真的太能干、太厉害了。继之前的干花后,又出了永生花,大家纷纷对陈时念赞不绝口。 有人开始试探着问价格,陈时念站在人群中说道:“各位稍安勿躁哦,我们的永生花是店里的新品,而且是只针对我们店里会员才推出的新品,只卖给我们之前在我们店里办过会员的老顾客,永生花的制作工序繁琐,所以价格也比干花贵很多,大家如果想买的,可以到那边去做一个登记,不想买的也可一随便看看,大家量力而行!” 一听只有会员能买,其他人不能买,很多人开始不满,又听说价格很贵,定价很高,一些人就更不满了,开始纷纷讨论起来。 “大家开门做生意,这样不好吧!” “对啊,虽然我不是你们店里的会员,但是我也没少在你家买花啊,怎么这样,太伤人了吧!” “就是就是,而且价格那么贵,只是一束花而且,还当是卖什么金银珠宝呢,这钱都够我买一只簪子的了,太贵了!” “对啊,太贵了!” 但还是有人看出了其中的商机,跟陈时念谈了一笔生意:“你的这些花我都要了,价格减半,我都拿走,怎么样?” 陈时念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大言不惭的人,直接把价格砍掉一半。 “不好意思,我的花只在我自己的铺子里面售卖,而且不会降价的,抱歉。” 商人见陈时念态度坚决,开始耍花招儿,“你这是公然的敲诈,单单这么一束花根本不能卖的那么贵,你这价格都够常人半个月的花销了,简直贵的离谱!大家不能受骗,千万不要买!” 陈时念看出来了,这个人明显就是一个奸商,买卖不成就开始信口开河污蔑人了,如果鼓动大家都不买花,那陈时念的永生花就卖不出去了,这样他就可以低价收购了。 “这位老板,您看的这个花,它值钱的点不是花的本身,而是花的制作工艺,永生花制作工艺繁琐,每一朵都是我们纯手工制作而成,每一朵花都有它的故事,它的意义重于它本身的价值。”陈时念看着周围的顾客解释道。 “什么都是你们说啊,价格你们订,还订的这么贵,明显就是抢钱嘛,还说什么价值,那你要不要告诉大家你的花是怎么做的啊!”奸商还是不肯善罢甘休。 “当然不可以,永生花的制作方法是我们的不能外传的,这个涉及到商业机密的,不好意思,如果您不买永生花的话,您可以到一边逛一下,我们还有很多别的种类的花。”陈时念觉得这个客人有些不可理喻,居然公然跟自己叫板。 “哎!你这人开门做生意居然赶客人走,你怎么做生意的!”奸商开始借题发挥。 陈时念对这个无理取闹的客人有些无奈,刚要让伙计把人赶出去,外面一个外族商人走了进来,看着周围很多人在看热闹,外族商人有些好奇,进来打听了一下,大家七嘴八舌的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了外族商人。 “哦?永生花?”外族商人对这个名字很好奇,“不知道我可不可以看一下这个永生花呢?” 陈时念从善如流道:“当然可以!您请!” 外族商人好奇的打量着陈时念的永生花,不住的赞叹道:“真是神奇,我居然可以在这里见到这个花。” “哦?先生之前见过这种花?”陈时念好奇的问道,这个花是自己想到的现代技术,难道这里也有人能做出来? 外族商人遗憾道:“我只是在一本书中见到过这种花的记录,上面写着有一种花可以存放三年以上,形不腐,色不绝,颜色艳丽,看来跟你的花太像了,我觉得就是这个永生花,你很厉害!我叫南图瓦,聪明的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陈时念笑了:“我叫陈时念,幸会!” “哇!很美丽的名字,我喜欢,你很聪明,很厉害!”南图瓦不住的称赞陈时念,又对大家解释道:“各位,你们或许不知道,这种花的技术很难的,而且可以保存很久很久,真的非常值这个价格,我想你们买回去会很喜欢的,相信我!”南图瓦不停的帮着陈时念解释,陈时念很感激这个外族商人。 一时间,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南图瓦吸引了,都不再关注之前无理取闹的商人了。奸商的算盘落空了,开始不开心了,“怎么,你还找来一个帮手?你们是合起伙来骗大家吧!大家不要相信他们!” 陈时念生气了,这个人开始造谣鼓动大家不来买自己的花,陈时念忍了。觉得开门做生意,来者是客,可是现在看来,这个人不是来买花的,而是真心来捣乱的。 陈时念不客气的说道:“这位客人,俗话说大家买卖不成仁义在,你想底价收购我的花,我不同意,您也不至于一直找我的麻烦。” “我在这里开门做生意,做的不是你一个人的生意,而且大家伙儿的,你买东西也不必只盯着我一家,大家何必为难对方,我的花,你觉得不值,你可以不买,总有识货的,看的上的,没人买我可以自己做着玩,真的就不劳烦您在这帮着宣传好与不好了,慢走!不送。” 陈时念的一番话说的奸商哑口无言,灰溜溜的走了。 周围的顾客看没有热闹了,也开始纷纷去买花,买永生花的人一直围着南瓦图问这问那,最后还是决定买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 永生花的故事 “因为这花看着是真的很漂亮,很高级,摆在家里也很有面子,再说只要是店里的会员,都不是差钱的人,这点小钱又有谁会在意贵不贵呢!”南瓦图欣赏的看着这美丽的永生花,语气激动的说道。 通过这个外族商人南图瓦的解释,大家再看陈时念的永生花都开觉得这个花不再单单只是一朵花了,而是贴着一个标签----高级,大家开始抢购,都觉得这就是身份的象征。 谁能买到,说明自己有身份,不是会员,连想买都买不到呢! 大家纷纷围着南图瓦打听永生花的事,都觉得这个外族商人似乎知道很多。 “这个花真的能存放好多年嘛?”这个是大家都很关心的一件事情,毕竟可是取名永生啊! “是的,因为它里面已经没有任何的水分,是不会腐烂的,只要您不摔它,它是可以存在很多年的。”南图瓦对客人耐心的解释着。 “那这个花是怎么做出来的呢?说实话,是真的很漂亮啊!看着比以前的干花还要漂亮!”大家都围着南瓦图问这问那。 “你们那里也有这种花嘛?” “这个......那个......”南瓦图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不知道该回答谁了。 陈时念在一旁看的直发笑,大家都围着南瓦图,倒是把自己这个老板给撇到一边了,看着南瓦图被问的直发懵,陈时念也不好一直袖手旁观,只好过去给南瓦图解围。 陈时念笑着走到客人的面前,对大家说道:“各位,各位稍安勿躁,听我说,永生花是我自己无意中在书中看到的,书中讲述了一个非常凄美的爱情故事。” “据说在很久以前,有一个姑娘非常喜欢各色的鲜花,但是天不遂人愿,这个姑娘得了一种怪病,只能常年生活在冰天雪地的高山之上,从此再为见过除了白雪之外的颜色。” “后来这位姑娘在雪山上救了一位落难的公子,这位公子一眼就爱上了姑娘,求亲的时候,这位公子问姑娘有没有什么想要的,这位姑娘想了想说自己此生最爱那颜色艳丽的花草,但是公子知道,这寒冷的雪山上很难有鲜花盛开,成亲后,公子为了满足姑娘的心愿,潜心的钻研,终于研究出一束永生花送给了自己心爱的妻子,并且想让自己与妻子的爱情像这永生花一样,经久不衰。” “这个故事是我无意中看过的,我对书中的永生花比较感兴趣,所以自己才试着做了,没想到几次实验之后还真的成功了,,机缘巧合,也许故事中的公子与他的爱妻也想把他们的爱情故事流传下去吧!不知道我这么说,大家是否对我的永生花有了更多的理解了呢?” 陈时念只是临时起意,随便编撰了一个美好的爱情故事,没想到大家对这个故事的反响很大,之前还有人觉得永生花的定价太高,不值得一买,现在大家都开始为这个美好的爱情故事所折服,纷纷开始为这个永生花代表的美好买单,大家也不再问了,开始挑选自己喜欢的样式。 南瓦图擦了擦自己头上并不存在的汗,对陈时念点了点头,称赞道:“老板真是好口才,在下佩服,佩服。” 陈时念感觉这个外族商人真的很有意思,“哪里,还得感谢您刚刚帮我说话呢,您也是知识渊博,令人佩服。” 南瓦图不好意思的笑了,“我可以在你的店里参观一下吗?” “当然,您随意看,如果有什么喜欢的,我可以送给你!” “好好好!那就谢谢你,朋友!”南瓦图觉得面前这个小姑娘虽然年纪小但是做生意的头脑可是不容小看的,南瓦图非常愿意与聪明人交朋友。 经过陈时念的允许,南瓦图在花店里四处参观,不住的点头称赞,店里的花,除了永生花之外,不求数量,只看样式,是真的很精致,一看就是很用心的在打理,而且店里的摆设都是力求让进来的客人能有一个温馨、舒适的环境,还有墙上的这幅画...... 南瓦图走到这幅画前面挪不动步子,这幅画真的是太神奇了,刚一看只是简单的百花争艳图,但是细看又会发现,所有的花好似会动一般,里面的蝴蝶和蜜蜂仿若是活生生的一样,太精美了! “陈老板,冒昧的问一下,这副画是哪位大师画的啊?太漂亮了!”南瓦图被这幅画所折服。 陈时念随意的说道:“您谬赞了,是我随手画的,只是觉得这面墙空着有些可惜,随手画的,怎么?您对画也有研究?” 南瓦图听说只是陈时念随手所画,简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真的是太神奇了,像是一个宝藏。 “不不不,在陈老板面前我真的不敢......,用你汉人的话来说是那个班门弄斧,对,班门弄斧。” 陈时念被南瓦图夸张的表达逗笑了,“如果您也对画画感兴趣,不如我们切磋一下?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在我的店里吃了顿便饭,顺便切磋一下画技,不知道阁下意下如何?” 南瓦图顿时拱手,向陈时念行了一个大礼,“那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在下恭敬不如从命,叨扰陈老板。” “哪里,算是我感谢您之前帮我说话,不过您的汉话说的还真的不错。” “哈哈,是的,我走南闯北,一直在不停的做生意的,都是跟你们汉人学的,你的汉话很好,很好的!” 一下午,永生花卖的很好,简直是供不应求,还有很多为了买永生花而在店里办会员的,大家简直忙的脚不沾地,还好,南瓦图留下来帮忙,大家纷纷表示对南瓦图的喜欢。 下午陈时念决定早早的关店,让大家好好休息,顺便做点好吃的犒劳一下大家。 关店后,陈时念招待南瓦图去后院,周小花和周小草领着南瓦图参观他们做好的还没有上架的永生花,南瓦图不住的开口称赞,对陈时念的敬佩之意更多了。 第二百八十六章 会出人命 不一会儿,一阵香味传来,瞬间就吸引了南瓦图的注意力,太香了!南瓦图也不管礼貌不礼貌的问题,寻着香味一直来到了后厨房,陈时念正在做菜,刚刚出锅的是红烧狮子头,陈时念打算做几个好菜犒劳一下大家。 南瓦图进来时陈时念正在热火朝天的起锅烧油,打算再做一个沸腾鱼片,麻椒和辣椒、蒜等各种天然的佐料被油炸香,香味顿时飘散出来,毫不夸张的说,南瓦图要流口水了,在厨房门口呆了会儿,南瓦图实在忍不住,走了进去。 “陈老板,实在时太冒昧了,但是真的太香了,我能不能先尝一下呢?” 南瓦图突然闯进厨房把陈时念吓了一跳,一转身看见南瓦图对着刚刚出锅的菜快要流口水的样子,不客气的笑了。 “您尽管品尝,不用客气。” 南瓦图一点都没客气,拿起一旁的筷子每个菜都尝了一口,吃完说道:“陈老板,如果有一天不想开花店了,您进去开酒楼吧,您做的菜实在时太好吃了,我走南闯北做生意这么久,哪里的饭都吃过,只有你的是最好吃的,陈老板,你真的给我带来太多的惊喜了,我一定要跟做朋友。” 跟进来的周小草不客气的接了一句:“是想以后有个地方免费吃饭吧!” 陈时念听了急忙说道:“小草,不能这么没礼貌。” 周小草吐了吐舌头,笑了,走过来把菜端了出去。 南瓦图看见菜被端走了,急忙追着周小草出去了。 晚上大家坐在一起开心的吃起了饭,南瓦图还在不停夸陈时念的菜做的美味,引得陈时念频频发笑。 拓跋宗带着一身的伤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听到院子里传来的阵阵笑声,以为是周小花和周小草在和陈时念开玩笑,就没有注意,但是刚一转弯就看到饭桌上有一个陌生的男人。 看清楚那人的样貌,拓跋宗一愣。 刚巧陈时念听见声音抬头看过来,立刻发现了进门的拓跋宗,陈时念一惊,拓跋宗是带着伤回来的。 众人还没发觉拓跋宗回来了,陈时念飞快的放下碗筷,走到拓跋宗身边询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身的伤?怎么了?” 拓跋宗知道陈时念被自己一身的伤吓到了,想要安慰一下陈时念,但是现在有外人在,而且拓跋宗总觉得面前这个陌生的男人不简单,就故意假装支撑不住的样子,晕倒在了陈时念的怀里,避免南瓦图看到自己的脸。 陈时念看到拓跋宗晕倒了,急忙扶着拓跋宗进去屋里,饭也不吃了,喊周小花去叫大夫。 大夫来了之后看了看拓跋宗身上的伤说道:“没事,都是皮外伤,我拿一点药膏你每天给他涂,过段时间就能痊愈了。” “谢谢大夫。” 送走了大夫,陈时念赶紧给拓跋宗的伤口上药,忙前忙后,等一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陈时念才想起外面还有一个南瓦图在呢。 陈时念有些不好意思,刚刚拓跋宗一身的伤进来,真的是吓坏自己了,根本什么都没顾上。 陈时念出去,看到南瓦图还在观赏做好的永生花,走过去抱歉的说道:“南先生,真的是抱歉,刚刚我的家人受伤了,我一着急,就没顾上招待您,真的是怠慢了,实在不好意思,下次您来提前告诉我,我设宴款待您。” 南瓦图急忙说道:“陈老板你太客气了,本来今天就是我冒昧的叨扰您,再说今天在你这吃了这么美味的一顿饭,哪里算是怠慢,不过我还是很想交你这个朋友的,下次一定会再来叨扰的。” “好,到时一定热情欢迎!” 说着南瓦图就要告辞了,陈时念出去送,两人一边走一边交谈,南瓦图好奇的问道:“刚刚进来那位受伤的人是谁啊,我听说是陈老板的家人?怎么会伤的那么重?” 陈时念顿了顿,并没有跟南瓦图说实话,“是我的兄长,叫陈宗,这次出去给人送货,估计是路上出了什么事,现在人晕过去了,还没来的及问呢。” “陈老板不用着急,我们这些南北做生意的都遇到过这种事,怕是山路遇到土匪了,我那有一些好的金疮药,不如拿过来给你哥哥用一些吧。” “大夫给开了药,说是都是一些皮外伤,没有什么大碍,不麻烦南先生了。”陈时念推辞道。 南瓦图没有强求,但还是说道:“如果下次陈老板的哥哥需要送货,可以提前来联系我,如果我们顺路的话,可以捎带你哥哥,这样人多安全一点。” “好,谢谢南先生的好意,一定!” “那我就先告辞了,多谢陈老板的款待。” “告辞”陈时念目送南瓦图离开,急忙又回去看望拓跋宗。 屋子里,拓跋宗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在南瓦图面前装晕倒是下意识的行为,刚刚进门看到南瓦图的第一眼,拓跋宗就觉得这个人不简单,为了规避一些不必要的风险,还是不要让外人见到自己的真是面目了,至于陈时念......拓跋宗有些为难,等一下要怎么跟陈时念解释自己这一身的伤呢?愁人啊! 听见门外的脚步声,拓跋宗赶紧闭上眼睛。 陈时念一进门就看到床上的拓跋宗还没有醒过来,不禁有些担心,伤的这么重,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要不要再找一个大夫来看看,会不会伤到脑子了? 陈时念在现代的时候看过很多出车祸的,或者是摔伤的。开始都没注意脑子有没有受伤,结果后来不是脑震荡就是脑积水啥的,太吓人了,陈时念越想越害怕,叫道:“周小花,你和周小草一起去看看到城东,那里有一个老大夫看诊看的很好的,你们去把他请来,再给拓跋宗看看。” 周小花疑惑道:“刚刚那个大夫不是说没什么事嘛,都是皮外伤,休养几天就好。” 陈时念解释道:“我怕他脑子被打坏了,要不怎么会晕倒呢?脑子受伤可是大事,会出人命的!” 第二百八十七章 不能原谅 周小花一听也害怕了,急忙就要去请大夫。 床上一直在装晕的拓跋宗听完也是真的头疼了,自己只是身上有伤,怎么到了陈时念这里就变成脑子受伤了? 没办法,拓跋宗只能假装慢慢的从昏睡中转醒。 “哎呀,头好疼啊!我这是怎么了?”拓跋宗假装刚刚醒来,一脸迷忙的样子说道。 陈时念看到拓跋宗终于醒过来了,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急忙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头晕不晕?头疼不疼?” 拓跋宗心中好笑,觉得陈时念这幅担心自己的样子真的是既让人心疼,又让人温暖,她还是在担心我的脑子受伤了,这可怎么办?怎么做才能让她觉得自己没有伤到头呢? 拓跋宗装作真的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说道:“头不疼也不晕,就是身上有点疼,你别担心了,我应该没什么事,休养两天就好了。” 陈时念觉得拓跋宗有些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急忙说道:“有的时候你觉得自己身体没事,但是过段时间症状就会出来了,我还是不怎么放心,要不还是去城东把那个老大夫叫来看一看吧。” 一旁的周小花急忙点头,觉得陈时念说的有道理,说道:“我现在就去,马上把他找过来还是给他看看才能放心。” 拓跋宗有些无奈,说道:“我真的没事,你们别担心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还不知道吗?倒是我有些事想要问你呢?今天我回来的时候,饭桌上的那个男人是谁?他怎么会跟你们一起吃饭?” 陈时念有些无语,“我们在说你的身体,你提什么别人啊!” “我都说了我身体没事了,我现在是在问那个男的。” 陈时念无奈,只好回答道:“只是一个路过的外族商人而已。” 拓跋宗有些吃惊:“路过的?路过的你就让他进门,你就让他跟你们一桌吃饭?疯了吧!” “不过就是一起吃个饭,又能怎么样呢!我看疯了的是你,拓跋宗!”陈时念有些生气,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拓跋宗有些咄咄逼人的感觉,自己在关心他的伤,结果他居然一直在纠结有外人过来吃个饭。 “我!哎呀行了,我就是觉得这个人有点问题罢了,我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我就是想问问这个外族的商人今天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喊什么啊。” 陈时念随意的说道:“今天永生花第一次推出,顾客们在店里看过之后觉得永生花的定价有些高,这个外族商人正巧碰到,就进来看了看,据说他在书中见过永生花的记载,帮着我们说了几句话,我也是为了感谢他仗义执言,又觉得挺投缘的,就邀请他一直吃个饭。” “那他叫什么名字?” “叫南瓦图,是一个做南北生意的,很风趣的一个人。” “怎么?你们俩今天聊得挺好?”拓跋宗有些不开心,陈时念对这个南瓦图的评价有些高啊。 “还不错,他懂得挺多的,而且对我的永生花很感兴趣,聊得还挺开心的。” 拓跋宗赌气的说道:“开心,你让人家走干什么?留下接着聊啊!” 陈时念看着拓跋宗有些疑惑,不禁问道:“拓跋宗我看你说话中气十足的,你刚刚是真的晕倒了吗?” 拓跋宗顿时心虚,回答道:“我......我当然没晕,我就是赶路赶的体力不支,没站稳而已。” “没站稳?拓跋宗!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多当心,结果你是装的?你为什么装晕?” “我都说了我没有装晕,我干嘛装晕啊!” 陈时念真的有些生气了,“好,咱们不说你是真的晕了还是没站稳,我就问你,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拓跋宗顿时不出声了,拓跋宗并不想告诉陈时念自身受伤是因为自己与神秘人一起去报仇,结果对方人多势众,自己这边不但没有打赢,还损失惨重,只好编了一个半真不假的理由。 “我身上的伤是因为我去找人打擂台了,结果受了点伤,中途又有仇家来追杀我,我为了逃命,跟别人动了手,就受了点轻伤,不算什么的。” 陈时念睁大眼睛,“拓跋宗!你跟我们说,你出去办事了,结果呢,你居然去跟人家打擂台?还被人追杀!” 拓跋宗只好点点头,没有开口解释。 陈时念想了想,突然说道:“之前时安出事,你带去的那两个人,你说是你的朋友,是不是也是你打擂台认识的?” 拓跋宗无语了,这个女人的洞察力真的是太可怕了,无奈自己已经开了一个口子,只能继续往下说:“对,他们也是我在擂台上认识的,比较能打的朋友。” “当初我在村口捡到你,也是因为你被仇人我追杀到这儿的?” “是,但是确实是有人追杀我。”拓跋宗无奈承认。 “那你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不告诉我?为什么一直瞒着我?”陈时念有些伤心。 自从在村口把拓跋宗捡回来,陈时念自问对拓跋宗算是真心照顾,经过了这么多事情,陈时念一直把拓跋宗当成自身身边必不可少的一份子,自问一直对拓跋宗算是真心相待的,只是自己的一片真心,在拓跋宗这里换来的居然是欺骗,陈时念有些心寒。 拓跋宗见陈时念寒着一张脸,心中有些打鼓,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安抚陈时念。 拓跋宗踌躇着说道:“小丫头......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骗你,你在村子里一直与世无争的,我怕我说出来会吓到你,而且我一直以为只要我安心待在这里,我的那些仇家是不会找来这的,谁能想到道......总之我真的不是有意要骗你的,我希望你能原谅我。” “无所谓原谅不原谅,对于你,我的原谅也许并不重要。”陈时念平静的说道。 拓跋宗一听,陈时念这是真的生气了,有些束手无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自己的事情根本没办法全部告诉陈时念。 第二百八十八章 有备无患 本来,拓跋宗就不想让陈时念跟自己一起承担这些她本不应该承受的东西和危险。 陈时念看着无话可说的拓跋宗转身离开了,并且决定不管拓跋宗怎么道歉,自己都不要原谅他。 第二天,芝芝花铺刚刚开门,南瓦图就带着礼品过来了,陈时念一抬头看到南瓦图走了进来,顿时感到很吃惊,急忙请南瓦图到休息区坐一坐。 南瓦图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陈老板,一大早真的是打扰了,只不过昨晚回去之后我一直在想你的那个哥哥,实在有些担心,所以一大早就拿着东西过来看看了,怎么样?你的哥哥没事了吧,我拿来了我们族里最好的金疮药,你给你哥哥涂一点,很快就会好了。” 陈时念听到他提起拓跋宗,心中还有些气愤,说道:“不必了,他好的很。”说完突然反应过来,这句话说的未免有些太生硬了,人家好心过来看看,还拿了礼物。 陈时念急忙找补回来,“那个南先生,真不好意思,我早上忙糊涂了,看我都说了什么,抱歉,不过我哥真的没什么事了,这么好的金疮药给他用太可惜了,你还是留着,有备无患。” 南瓦图哈哈笑起来,说道:“没事的,你么这些汉人就是有些太重礼数了,有什么就说嘛,我们是朋友。” 陈时念不好意思的笑笑,回答道:“好的,以后有什么我直说。” “这就对嘛,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一个好东西。”说着从带来的礼物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陈时念。 陈时念好奇的打开一看,是一个通体碧绿的小石头,陈时念一眼就看出这个是羊角玛瑙这种东西很贵重的,陈时念迟疑了一下,没敢拿。 “不行,南先生,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陈时念急忙推拒道。 南瓦图笑了,解释道:“这个东西不值什么钱的,是我从南方带回来的特产,就是一个小石头,昨天我在你这又是看,又是吃的,怪不好意思的,这个小东西是送给你的礼物,你千万不要推拒,不值什么钱。” 陈时念心中震惊:玛瑙啊!是玛瑙啊,在现代社会玛瑙可是很值钱的,难道现在玛瑙这种材质还没被大家知晓? 陈时念赶紧问道:“南先生这个是在那里得到的,有具体的方位吗?” 南瓦图回想了一下,说道:“就是在南方有一个部族,他们那里遍地都是这种东西,刚开始看着以为是个好东西,谁知道带出来大家都不喜欢,实用性不大,所以就是不值钱,没什么用,送给你玩吧。” 陈时念有些激动,各种的追问:“那个部族里真的遍地都是这种小石头?” “是啊,他们都是拿这种东当成普通的石头用的,而且这个还没有石头好用,不结实。” 陈时念有些无语,这是玛瑙啊,还石头,这个要是拿到现代去,能值不少钱呢。 陈时念顿时开始对南瓦图产生了兴趣,拉着南瓦图一顿的追问。 一上午,陈时念就跟着南瓦图在休息区这里闲聊,拓跋宗听周小花说昨天那个外族商人南瓦图又来了,有些坐不住,期间几次过来偷偷看,陈时念跟人家聊天,拓跋宗心中不痛快,觉得陈时念有些傻,对人一点防备心都没有,一个外族人,不声不响的就开始过来套近乎,怎么想怎么可疑。 中午,陈时念邀请南瓦图留下出个饭,南瓦图以还有一点事情要去办的理由推拒了,陈时念没有强求,刚刚送走了南瓦图,陈时念一回头就看到拓跋宗溜达过来了。 看到拓跋宗,陈时念转身就走,把拓跋宗当成了空气,陈时念不想理这个满口谎话的骗子。 拓跋宗刚要开口,就看到陈时念走了,顿时有些无力,心中一阵叹气,这个事好像就过不去了,但是自己一定要提醒陈时念小心提防着那个南瓦图,急忙追过去,在陈时念的面前故意表现的对南瓦图不满。 “一个外族人,老往人家的铺子里跑什么?看着就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人,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陈时念没有理会拓跋宗的话,转身又走了,但是心中还是有些奇怪,自从昨天拓跋宗刚一看到南瓦图就看南瓦图不顺眼,一直在说南瓦图看着不像好人,陈时念心中有些奇怪,难道拓跋宗以前见过南瓦图? 第二天南瓦图又一早的来了,这次来不单是来看陈时念的,而是开门见山的开口要跟陈时念谈合作。 “陈老板,这几天我一直在看你的永生花,我觉得这个花的市场很大,不应该局限在这个城里,如果我们能达成合作,我可以把你的花卖到各个地方,如何?” 陈时念对南瓦图说的很感兴趣,追问道:“南先生打算怎么合作?” 南瓦图说道:“我们合作,你拿花,我出运送的渠道,卖的钱我们三七分,你七我三,如何?” “那你要把我的花卖到哪里呢?”陈时念问道。 “哪里都可以,只要是我能走过去的地方都可以,你的永生花会受到很多人的喜欢的,你放心,我会定时来你这里取货,大概一个月左右就可以回来,如果你不信任我,我可以先给你货款,这样就万无一失了,陈老板,你要跟我合作吗?” 陈时念想了想,南瓦图的提议特别好,自己也想做这种进出口的生意,之前一直苦于交通不如现代的方便,现在南瓦图送上门来合作,那真的是求求之不得呢。 “可以,我们可以合作,但是我还要一种东西。” “陈老板你说,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昨天拿来的那种小石头,南先生南北的走货,我相信那些小东西对南先生来说应该不难。” 南瓦图想了想,说道:“那倒是不难,正好我最近要去那边,我可以帮你拿到一批那种小石头,那咱们可以一起合作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 摸清底细 “当然,南先生,咱们合作愉快了!”陈时念开心的说道。 “好。那合作愉快,我过几天就要离开,这次先拿一批永生花,出去试一下,下次我会拿更多的货,到时会提前让你准备。” “好!” 拓跋宗听周小花说陈时念最近在忙着做永生花,一直不得闲,着急要交货,拓跋宗游有些好奇,一问之下原来是陈时念与那个南瓦图达成了合作协议,要帮陈时念卖永生花。 拓跋宗一直都知道陈时念想要拓宽自己的卖货渠道,不想拘泥,没想到这个南瓦图误打误撞真的跟陈时念达成了合作。 不过他还是有些气结,陈时念这是把自己的警告都扔到脑后了,别说防备了,还跟人家一起合作做生意。 拓跋宗还是对南瓦图这个人有些不放心,怎么想都觉得这个人出现的太巧了,拓跋宗找了个机会去找上次帮忙的那两个黑衣人。 “这次找你们是为了查一个人,是一个外族商人,叫南瓦图,你们把他的底细摸清楚,看他是从哪里来的,是不是真的做生意的,背后有没有什么人?切记,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小心点。” “是!” “去吧,最近小心一点,上次我们失手了,损失惨重,这次一定要小心。” 交代完两个黑衣人之后,拓跋宗转悠到了武场,拓跋宗要来取走在这里寄存的银子。 拿了银子刚要离开,拓跋宗就觉得不对,总觉得有什么危险在逼近自己。 拓跋宗对危险的感知很敏锐,这种敏锐帮着他逃过了很多次追杀哦,所以拓跋宗对自己的感觉丝毫不怀疑,一开始进门就缺觉得有危险后,拓跋宗就赶紧隐蔽起来四处查看,果然,拓跋宗在人群中看到了一群非常眼熟的人,是皇叔身边的人,也是上次过来追杀他是人。拓跋宗心中寒凉,这么久了,终于还是来了,看来怎么躲,他们都能找到自己。 自从自己受伤倒在陈家村的村口,后来又被陈时念救起来,之后就一直生活在陈时念的身边,拓跋宗对这种生活其实很满意,但是总会有一些人、一些事来不断的提醒你,你不能一直过这种生活,你要走,你要离开。 拓跋宗看到人群中的人之后,一直躲在暗处,暂时拓跋宗还不想暴露,至少不是在这里暴露,拓跋宗不想连累这里的人,对方人多势众,上次自己去报仇损失惨重,目前还没有实力跟这群人抗衡,如今之前只能先躲在暗处了。 一边的王鸣发现拓跋宗来了,刚要过去打个招呼就发现拓跋宗躲起来了,王鸣第一时间就觉得有事发生,不然拓跋宗不会突然躲起来。 王鸣找机会慢慢的走到拓跋宗藏身的地方,小心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人?” 拓跋宗在暗处观察,说道:“有人看上我了,可能这边要暴露,告诉你主子,我得离开,你们这边也要处理干净,必要的时候直接撤退,保存实力。” 王鸣想了想说道:“明白,你自己小心,有了落脚点给我们消息,到时候我们找机会过去汇合。” “好。” “你先在这躲一下,我找个机会闹个事,你趁乱赶紧离开,小心一点。。” “好,那群人在左边那个武场外围,可能在找我,也能在等着瓮中捉鳖,做的随意一点,不要露出破绽,我暂时还不想连累这边的人。” 王鸣笑了:“要说没事找事,谁能比得过我王公子,你就放心的等着,找机会开溜。” 王鸣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往那边走,到了那群人中间,突然大喝一声:“来人啊,有人偷东西!快来人!” 杀手一直在聚精会神的观察四周,最近几天收到消息,那个人大概率就是躲在这个附近,大家已经找了两天了,虽然目前没有什么消息,但还是没有放弃,一直在附近搜查。 杀手们突然听见喊声,急忙做出防御状,王鸣一眼就看出都是哪几个人了。 武场里有很多的打手,都是随叫随到的,王鸣刚刚开口大喊,打手们就把周围的人给围住了,两方对峙,武场里的人开始恐慌,大家都觉得是出了什么事,想要离开,一面想走,一年想留,很快武场里开始闹了起来。 杀手们知道自己可能是中了圈套了,面前这个人应该就是故意造成恐慌的,一旦大家发生恐慌,那那个人就能趁乱跑了。 杀手们急得要命,着急想要四处去堵人,但是王鸣怎么可能放他们离开,“哎!你们不能走,你们偷了东西不能走,来人,把他们给我拦住,千万不能让他们走了。” 杀手们问道:“你丢了什么?我们根本没有拿,我们不想动手,赶紧让开!” 王鸣嚣张的说道:“你们还要动手老子不动手打你们就不错了,来人给我抓起来!” 瞬间两边的人就打到了一起,楼上,拓跋宗把一切看在眼里,眼睑时机成熟,拓跋宗飞速下楼,从武场的后门离开了。 而王鸣这边还在打,一群人联手把这几个杀手抓住了,王鸣故意说道:“给我把衣服扒光,搜,看看咱们武场的东西是不是在他们身上,给我仔细的搜!” 一群杀手无法,只能认命,被王鸣给围住了而且看样子,要找的人也已经离开了。 王鸣见搜身没有什发现,又一次审问道:“是谁让你来我们这捣乱的,说!” 杀手只好装作无辜的说道:“我们之是单纯的来看热闹的路人.真的没有拿你们的定西,希望你可以调查一下。” “当然要查,来人,把他们先关到柴房里去晚上好好的审一审,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一群杀手就这么离拓跋宗越来越远。 另一半的拓跋宗心中一些难过,这个地方暴露了,那就是说连陈时念也开始受到威胁了,为了陈时念和大家的安全,自己决计是不能在留在这里了,必须马上离开。 第二百九十章 大梦一场 但是突然的离开可能会让陈时念更加生气吧?拓跋宗无奈的想到,但是为了大家都安全,拓跋宗只好离开。 从武场出来的拓跋宗心中有些难过,自从来到这里,自己仿佛真的有一个家了,有了自己的家人,但是现在一切都仿佛一场梦。 梦醒了,该离开了,如果继续在这里,那么就会连累了陈时念。 陈时念一个人辛辛苦苦的打拼,才有了现在的生活,拓跋宗不能因此而连累了陈时念,而且自己面对的是随时都想取了自己性命的黑手。 拓跋宗趁着陈时念和周小花、周小草几人都在铺子里忙的时间回来了一趟,把自己从武场取回来的钱留给了陈时念,在暗处偷偷看了一眼忙碌的陈时念就离开了。 拓跋宗一边走一边回忆刚才看到的场景,陈时念虽然很忙,但是每天都很开心,忙忙碌碌的生活让陈时念很满足。 周小花和周小草虽然之前受了很多的苦,但是现在在这里每天都过的很开心。 就连自己也一样,虽然在外面每次面对的都是生与死的抉择,但是每次一回到这里,自己都能把一切放下,一身的轻松,所以自己更不能留下,不能连累了他们,也不想打破这里世外桃源般的生活。 忙了一天,陈时念一直没有见到拓跋宗,虽然自己不想理他,但是还是不放心拓跋宗身上的伤,思来想去还是回到后院拓跋宗的房间,去看看拓跋宗,一路上还在想,到时自己千万得绷住了,不能轻易的原谅他。 谁知道一进门,屋子里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 陈时念没在意,以为拓跋宗又像之前一样出去办事了,一会儿就会回来,想了想陈时念有些生气,受伤了还不安分,转身就要出去。 回头的空隙,陈时念突然发现桌子上有一个包裹,下面貌似还压了一封信,陈时念走过去先把包裹打开,里面居然有很多的银子,目测大概得有几百两。 陈时念吓了一跳,拓跋宗怎么突然会有这么多银子?难道是又出了什么事? 陈时念急忙打开下面压着的信,信是拓跋宗临时写下留给陈时念的。 在这里这么久,拓跋宗知道,陈时念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家中的一份子,如果自己突然消失,陈时念一定会担心的,所以思来想去,拓跋宗还是写了一封信。 信中只是简单的交代了一下自己的去向,说自己在外面遇到了好朋友,相约要出去游玩一段时间,可能有一阵子不能回来了,还嘱咐陈时念做生意不要太累,注意休息,可以暂时让陈毅过来帮忙等等,一封信写了很多,但是也没有具体交代自己要去的地方。 陈时念看完信之后不禁有些生气,这个拓跋宗做什么都不说清楚,平白让人担心,真是可恶。 转头出来,周小花就觉得陈时念的脸色不太好,急忙问道:“芝芝姐,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陈时念有些无奈,说道:“没事,还是不那个陈宗,不知不觉又走了,整天奇奇怪怪的,算了不提他,咱们去前面看看。” 周小花一看陈时念就是生气了,“时念姐姐,你放心吧,他功夫那么好,出去也不会有事的,估计他肯定是遇到什么急事了才这么着急走的。” 陈时念拍了拍周小花,“没事,走吧,小草那么一定很忙呢。” 陈时念到了前面,有些心不在焉的,总感觉拓跋宗这次离开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并不是他信中说的什么遇到好朋友要一去出去游玩一段时间那么简单。 正巧铺子里来了一群客人,陈时念在他们闲聊的过程中提起了今天武场出了一件大事。 武场的王公子声称武场进贼了,丢了东西,紧急封闭了武场的各个出口,还大手笔的抓了一批人,据说当时双方大大出手,简直要把武场整个都掀翻了,场面特别吓人,最后还是王公子这边仗着人多,把那几个人拿下了。 听说到现在还在审问呢,一直没放出来。几个人一边说,一边不住的唏嘘。 陈时念听着有些害怕。拓跋宗就是在武场打擂台,今天出的事情会不会跟拓跋宗的离开有关呢,拓跋宗到底去了哪里,陈时念有些担心。 突然外面一阵的吵嚷,一时间人声鼎沸,铺子里的顾客纷纷出去看热闹,陈时念有些待不住,也跟着走了出去,大街上有一群看着就是少数民的人正在四处搜查,看样子应该是在找什么人,陈时念想起了之前拓跋宗一身是伤的回来,有些害怕,会不会之前拓跋宗受伤的事跟这群人有关呢,不然为什么拓跋宗回来看到南瓦图的时候那么排斥,一直在暗示自己南瓦图不是什么好人,觉得他身上有疑点。 陈时念越想越觉得害怕,总觉得事情不简单,而且最近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回去之后陈时念一直心神不宁的,周小草和周小花觉得有些担心,但是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陈时念一直等到铺子里关门了,就急急忙忙的交代了周小花一声离开了,陈时念去了武场,因为现在陈时念根本不知道能去找谁问这件事。 到了武场,里面的场面有些血腥,陈时念有些害怕,但是为了拓跋宗,陈时念还是忍着过去找人。 陈时念一进门,王鸣的手下就看到了,急到王鸣那里去报告, 王鸣有些头疼,刚刚送走了拓跋宗这又来了一个陈时念,真的是好人坏人都得自己当了。 王鸣没忘记自己的场子有多么的血腥,急忙起身迎了出去,把陈时念引到二楼的休息区。 王鸣先开口问道:“陈老板今天怎么有空大驾光临啊?” 陈时念也不想拐弯抹角的,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你知不知道拓跋宗去了哪里?” 王鸣装作无辜的说道:“我怎么会知道他去了哪,你怎么会想到来这问我呢?” 第二百九十一章 寺庙求佛 陈时念说道:“我知道拓跋宗在这里打擂台的事情,那天还受了一身的伤,他说是因为打擂台的时候遇到仇家了。” “现在突然又不见了,我真的有些担心。” 王鸣看着面前的陈时念,心中不禁有些羡慕拓跋宗. 虽然亡命在外,但是还有一个人肯为他担心,肯为他的事情奔波,王鸣有些动容,但是拓跋宗的事情暂时还不能告诉陈时念,看拓跋宗一声不响的离开,王鸣就知道,拓跋宗这是不想连累陈时念。 王鸣故作苦恼的说道:“陈老板,不是我不告诉你,是我真的不知道他去哪了,他呢平时就是偶尔过来打个擂台,我们也没有更多的接触,我跟他还不如你了解他的多呢!我真的很好奇,陈老板怎么会找到我这里来。” 陈时念看王鸣不肯开口,没办法只能暂时离开,“打扰了,王公子,我也是一时着急,冒昧了。” 王鸣见陈时念这个样子,有些不忍心,但还是叫人把陈时念送走了。 陈时念站在街头有些茫然,突然想起了之前自己和陈时安被绑架的时候,那两个黑衣人把自己和妹妹救出来之后就带着两个人去了一个农庄,陈时念立刻就赶到农庄,希望能有一点拓跋宗的线索。 陈时念急急忙忙赶到,但是一敲开门就傻了。 “你找谁啊,姑娘?”里面居然是一个年迈的老婆婆,陈时念清楚的记得之前来的时候,农庄里面是一对年轻的夫妻在看门。 “您好,请问你知不知道一个叫陈宗的人?”陈时念急忙问道。 “你说的是谁啊?我没听过,你是不是找错了地方啊,姑娘。” 陈时念有些傻眼,“那你们见没见过两个黑衣人?” “没有啊。” 陈时念带着最后的希望,问道:“老婆婆,你是什么时候搬来的?” “啊,我们是前几天才过来的,你是要找这个农庄之前的主人吧,他们都搬走了,你要不去别的地方打听一下吧。”老婆婆有些可惜的说道。 “好......” 陈时念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感到茫然,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的理解过拓跋宗,他从哪里来的,是干什么的,真正的身份是什么,好像自己一直都不知道。 看似好像大家一直住在一起,彼此很了解,但是现在拓跋宗只是离开了,自己就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了,陈时念很愧疚,自己好像对拓跋宗的关心太少了。 陈时念失魂落魄的走了回去,周小花和周小草自从陈时念离开就很担心,很少看到陈时念有这么着急的表情,两个人在家都有些坐不住,还好陈时念回来了。 但是一进门,周小花和周小草就发现陈时念的状态不太对,失魂落魄的,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周小花担心的问道:“时念姐姐,究竟怎么啦?你出去这是干什么去了?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啊?” 周小草接着说道:“对啊,时念,你要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们,虽然我们也许帮不上什么大忙,但是你这样我们真的有些担心!” 陈时念感动的说道:“我没事,你们别担心啦!赶紧去休息吧!明天还得早早的开铺子呢。” 周小花和周小草还是有些担心,但是看陈时念一直不想开口,没办法只能作罢。 第二天,陈时念还像往常一样正常的开铺子,周小花以为过了一晚已经没什么事了,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但是不一会儿就发现陈时念心不在焉的,修理花枝的时候还不小心弄伤了手指。” 周小草看见急忙走了过去,“芝芝姐,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先别弄了,我给你上药,当心感染了。” 陈时念有些无奈,“没事的,不用当心,是我自己不小心。” 周小花和周小草明显看出来了。陈时念的心根本没有在这里,做事心不在焉。 “时念......你真的没事吧,我觉得你今天不太对劲儿啊。”周小草无奈的说道。 “没事,我只是有些担心......总觉得最近会发生什么事情,心里发慌。”陈时念说道。 “要我说,你就是担心陈宗,这个陈宗一声不响的就走了,也没个说法,任谁不都得担心嘛!”周小花说道。 “要不然芝芝姐,今天咱们关铺子一天,我们带你出去散散心,咱们不赚钱了,钱事赚不完的,以后机会多的是,我们今天就去寺庙拜一拜,上个香。”周小草提议道。 周小花赞成,“好啊,好啊,自从上次你和时安出事,我就想找个机会到庙里拜一拜,去去晦气,正好今天天气很好,咱们去山上的庙里拜一拜,听街坊们说山上的那么寺庙可灵了!” 陈时念看了看自己惨不忍睹的手,同意了,“好!那今天咱们就出去放松一下,周小花、周小草咱们一起收拾好就关门。” 周小草一听赶紧按住陈时念:“时念,你呆着就好,我跟周小花来收拾,或者你去换身衣服吧,我们一会儿就好。” 陈时念无法,只能先进去换了一件衣服,再出来时,周小花和周小草已经把铺子里收拾好了,门上挂了一个闭铺子的牌子。 几个人租了一辆马车往山脚下赶去,到了山脚下,马车就不能在上了,陈时念几人徒步向山顶爬去,一路上遇到很多上山进香的人,陈时念的心情平复了很多,越往山上走,路上的行人越多。 从前,没有穿越的时候,陈时念是一个典型的无神论者,从来不曾进过寺庙,求过什么,那时陈时念觉得,求神不如求己,但是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陈时念对于神佛之事一直抱着一种崇敬,有时会想,是不是上天注定自己此生一定要来到这里呢,在这里生活,遇到这里的人。 进到寺庙里,果然如之前所说的,这里香火很旺盛,还要僧人在为香客们解签,陈时念上前拜了拜佛像庄严的佛祖。 第二百九十二章 偷听秘密 心中求道:“佛祖在上,小女子不知道是因何而来,也不知此生是不是就在此处度过,今日来此也不求别的,只求“平安”二字,但愿我所在意的人,都能平安顺遂。” 她心中祷告,诚心叩拜,起来后就要转身离开,周小草拉着陈时念来到僧人这边,说道:“芝芝姐,这里有那种据说很灵验的,有高僧给开过光的玉佩,不如你给陈公子求一个吧,希望能保佑他平安无事。” 陈时念想了想说道:“好,希望能够让他遇难成祥,逢凶化吉。” 陈时念为拓跋宗求了一块玉佩,几个人看时间还早,回去也不能再开铺子,就在寺庙了逛了起来,周小花央求着周小草陪她一起去求一支签,想找僧人给解个签,陈时念看着发笑,说道:“你们去吧,我在这逛一逛,你们完事之后如果想逛逛也可以,咱们最后在这碰面。” 周小花拉着周小草高兴的走了,陈时念没什么事,在寺庙里没有目的的乱逛,无意间走到一个假山附近,听见旁边有几个男人的声音,陈时念怕突然过去会打扰到人家,就想转身从旁边的小路绕过去。 “三哥,拓跋宗突然就没有踪迹了,现在怎么办?”突然其中一个人男人开口问道。 拓跋宗!陈时念刚要离开的脚步顿时停住,他们在找拓跋宗?那会不会拓跋宗的突然离开跟这群人有关? 于是陈时念躲在一旁偷偷的听着。 陈时念听到那个被人叫做三哥的人开口说道:“恐怕是之前咱们去武场那边的人打草惊蛇了,不然怎么会那么巧,武场出事,别人不抓,单单把咱们的人抓走了,我看这个武场也是不简单,恐怕与拓跋宗脱不了干系!” “那咱们下一步怎么办?拓跋宗现在不知所终,武场那边我们派人过去监视,也没有见到拓跋宗的身影,三哥,你说会不会拓跋宗知道咱们在追杀他,已经跑了!” 追杀!一旁偷听的陈时念心中一紧,果然,拓跋宗真的遇到危险了!怪不得他会不声不响的就走,只怕是发现有人要杀他,拓跋宗怕连累大家,先走了。 “总之,拓跋宗这个皇子不除,主人是不会放心的,如论如何咱们这次必须完成任务......什么人?” 陈时念慌了,陈时念本刚才听见什么皇子什么的,心中疑惑,就想走近一些听,结果被三哥那边的人发现了!陈时念转身就要跑,结果一回头,三哥的人手已经把她团团围住了。 “是谁?为什么在这里偷听我们讲话?”三哥疑惑的问道。 陈时念有些慌,这群人一看就是身手很好的练家子,自己一个女人手无缚鸡之力,绝对没办法逃走的。 她正打算胡搅蛮缠的糊弄过去,“那个......我就是路过这里,不是在偷听你们说话,好汉们千万不要误会,不要误会。” 三哥一听笑了,“只是路过?” 陈时念强制自己挤出一丝笑意“真的真的,我是山下村子里的,叫翠花,今天是跟着我表妹一起庙里还愿的,只是我觉得有些无聊,就四处走走,真没想到会遇到你们,而且我刚刚什么都没听到,真的!” 手下人有些不愿生事,说道:“应该只是一个过路的,放她走吧,别在这里生事。” 三哥听后却不以为然,“翠花姑娘,怎么现在村子里的姑娘都如此的白净漂亮?那你什么都没听到,刚刚见到我们跑什么?” “你们突然出现,我当是有什么坏人,我当然要跑了!” “伶牙俐齿,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三哥大声喝道。 “三哥?”手下人有些疑惑。 三哥看了看陈时念,解释道:“你看她身上穿的衣服,都是上好的绫罗绸缎,头上带着的珠花够村子里的人半个月的花销了,这位姑娘这一身的装扮下来,怎么也要五两银子,说是村子里的翠花,我可是不信的。” 手下人仔细一看,果然。 陈时念想哭,今天出门时,周小花和周小草让自己回去换身衣服,陈时念当时没注意,随手选的衣服,结果选了上次陈时安来的时候姐妹俩一起做的那件裙子,真是没想到,这个被叫做三哥的居然观察力如此细微,看来他应该就是追杀拓跋宗的带头人。 手下人过来,一把按住陈时念,喝道:“识相的赶紧交代清楚,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偷听我们说话,不然今天你就别想活着离开!” “我说的就是实话,你看你们怎么不相信呢,哎!拓跋宗我在这里!”陈时念想要转移这群人的注意力,自己好借机逃跑,结果其他人倒是紧张的转头去看,这个叫三哥的却一把把陈时念打晕了。 手下人知道自己上了陈时念的当,有些生气的说道:“三哥,这个女人一定不简单,而且她听见了我们的谈话,是万万不能留下活口了。” 三哥看着躺在地上,人事部致的陈时念说道:“你说她刚刚喊了拓跋宗的名字,是因为她听见了我们谈话中提到了拓跋宗,还是因为她认识拓跋宗呢?” 手下人想了想,说道:“也许是因为她想急于逃命,所以临时起意喊了拓跋宗的名字” 三哥思考了一下,说道:“也不排除有这种可能,但是我总觉得这个女人有些问题,不简单。” 手下人说道:“那有什么好犹豫的,不管她是什么人?杀了再说死人总不能再惹出什么是非来。” 三哥觉得手下说的有道理,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动手。 其中一个人亮出一把刀,就向着地上躺着陈时念刺去。刀刚刚要挨上陈时念的时候,暗处突然飞来一个暗器,一把将拿刀的人打飞。 三哥等人一看大事不妙,马上戒备起来“什么人?” 神秘人躲在暗处不停的发射暗器,把三哥等几个手下逼到可一旁,救下了陈时念。 三哥等人也不是吃素的。 第二百九十三章 身份暴露 他一边躲避暗器,一边四处观察暗器的来处,“在那里!” 三哥发现了暗器发射的地方,几个人一边躲着暗器一边往那边逼去,发射暗器的人发觉三哥几个人的意图后只好现身。 “是你?拓跋宗!”三哥惊讶道。 三哥周围的手下也是一脸的震惊,要知道最近大家四处在找拓跋宗,没想到拓跋宗居然在这里现身了。 原来拓跋宗一直没有离开陈时念,自己的行迹在宣城里暴露,在这个小城里见过自己真面目的人不再少数,虽然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但是难保会有人透漏给这些人。 所以他一直跟在不能在陈时念身边,怕连累到她,但是拓跋宗还是不放心自己一个人走了,留下陈时念几个人,万一遇到什么危险,自己来不及救人,因此拓跋宗一直默默的跟在陈时念的身边,只是没有现身而已。 所以刚刚才这么凑巧,救下陈时念,如今这个情况,拓跋宗就算不想出面也没有办法了。 三哥笑了:“看来我真的没有猜错,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原来皇子殿下居然是认识她的,不但认识,还是能豁出性命来救人的交情。” 拓跋宗无语,“把她交给我,我今天可以发放你们离开。” 三哥一听,狂妄的笑了,“哈哈哈哈哈,皇子殿下真的很会开玩笑啊,今天还不知道是谁放过谁呢,皇子殿下难道不知道有句话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嘛,这几天我们四处在找你,没想到你今天自己送上门来了!三皇子,既然来了那今天就别走了。” 拓跋宗看着面前嚣张的人说道:“话不要说的太早了,怎么皇叔就如此的等不及想要要我的性命?” “主子对殿下您可是叔侄情深呢,想送你早点下去和你的亲人团聚呢,殿下怎么不领情呢,难道殿下还想一直在外面苟延残喘的活着?堂堂一个皇子,啧啧啧活的如此的窝囊,连我看着都不忍心啊!” 拓跋宗看着面前的几人,哼笑一声,“一群狗仗人势的东西也配在我面前叫嚣!” 三哥不屑的笑了“狗仗人势?今天就看看咱们俩谁是那个落水狗!兄弟们给我上!” 一群黑衣人霎时间就冲向拓跋宗,拓跋宗左右开打,瞬间就踢倒一个人,但是三哥这边的人比较多,拓跋宗慢慢开始露出颓势,这时后面突然冲出两个黑衣人,是武场的老板派来保护拓跋宗的那两个人。 一时间,这两个人的到来解决了拓跋宗这边的压力,三个人一边打一边前进,几下就把三哥这边的几个手下收拾掉了。 拓跋宗对三哥说道:“你现在束手就擒还来得及,我可以放你一马,怎么样?” 三哥也受了重伤,捂着伤口说道:“哼!说的好听,放了我?殿下现在恨不得我快点死才好,你会这么好心放了我?” 拓跋宗说道:“你现在还有的选择吗,只要你交代你所知道的所有的事情,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我说到做到。” 三哥犹豫了很久没有开口,拓跋宗慢慢小心的向陈时念晕倒的地方摸过去,在三哥没有注意的情况下将陈时念救了下来。 “怎么样?你要不要接受我的建议,只要你说出你现在知道的所有关于我皇叔密谋皇位的事情,我就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三哥故作犹豫,一步一步的走了出来,“好,那我可以跟谈一谈,殿下!”说着就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扔下了一个烟雾弹,拓跋宗这边的两个帮手瞬间上前,把拓跋宗挡在了身后,要保护拓跋宗的安全。 拓跋宗说道:“我没事,先不用管我,他受伤了,马上去追!最好要活口,如果他不是抬举,那就解决掉,不要留活口。” “是!” 拓跋宗扶着陈时念找了一个平时供香客们休息的屋子,搭脉看了一下,发现陈时念只是被打晕了,没什么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傻丫头,笨死了!这么危险的事情还要往上凑,如果今天我要是不在,你怎么办啊!”拓跋宗心疼的拉着陈时念的手嘟囔着。 “丫头啊,对不起,也许有一天你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可能会更怪我,但是没办法啊我也不想骗你,可是这件事情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跟我一起冒险,如果有一天我能大仇得报,我就什么都不要了,回来跟你一起好好的经营花铺,好不好?” 拓跋宗摸着陈时念的头发,小声的说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啊,等我把一切的事情都解决了,再也没有什么危险的时候,我就会回到你的身边,做一个真正的陈宗,不再是拓跋宗,好不好?” “公子。” 拓跋宗放开陈时念的手,走了出来,“追到了吗,怎么样?” 原来是刚刚出去追三哥的那两个黑衣人回来了。 “公子,人掉下悬崖了,没追到。” “怎么回事?”拓跋宗问道。 其中一个黑衣人恭敬的回答道:“他自己跳下去的。” 三哥身受重伤,扔了烟雾弹之后就一路逃到了寺庙的后山,等到拓跋宗这边的人追过去的时候,三哥已经站到了悬崖边上。 黑衣人说道:“你别再逃了,我们公子说到做到,你要你束手就擒,我们可以放你一马。” 三哥捂着伤口,一身狼狈,无奈的笑了:“放了我?你们放了我,但是我的主子可不会,哈哈哈哈,到时候可真的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哼!祝你的主子能够如愿以偿吧,老子就不陪你们玩了。”说着三哥就转身跳下了悬崖。 拓跋宗听完黑衣人的描述,静静的一言未发,好一会儿才说道:“算是个真汉子,找人下山,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人死了就给他立个墓吧,难得我那个皇叔身边有这么个忠心不二的人,人死了我还真是为他感到可惜。” 第二百九十四章 怎么是他 “是,那下一步我们要怎么做?” 拓跋宗想了一会儿,说道:“你们先回武场等我,顺便告诉跟着陈时念一起过来的那两个姑娘了,以陈时念的口吻告诉他们,就说陈时念累了,先回去休息了,让他们两个也回去。” “是。”两个黑衣人转身离去。 拓跋宗回到厢房,看着还是昏迷不醒陈时念,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得我送你回去吧,醒来之后千万不要再怪我啦,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知不知道.傻丫头!” 而刚从庙里出来的周小花和周小草有些懵了,看着面前的这个黑衣人,疑惑道:“时念回去了?那她为什么没有亲自过来找我们呢?” 黑衣人说道:“她过来找你们的时候,发现你们没有出来,所以就先走了,你们也下山吧。”说完不再过多的解释,转身就离开了。 周小花和周小草有些疑惑,而且不怎么放心,对这个黑衣服的身份感到很疑惑,就事先在寺庙里转了一圈,果然没有见到陈时念,两个人有些着急,就相约一起下山去看看,如果还是找不到就去报官,周小花和周小草有些被之前陈时念姐妹俩被周宛如绑架的事情给吓坏了。 两个人急急忙忙的往回赶,一回到家就分头去找人,周小花从前面刚刚转回来,一抬头就看到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抱着陈时念走了进来,周小花被突然进来的人吓得“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周小花的叫声惊动了在后面找人的周小草,周小草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周小草看到面具工公子抱着昏迷的陈时念,就要上前,周小花急忙拦住周小草。 这时拓跋宗已经抱着陈时念进到屋里了。 “你干什么啊,时念她在那个人手上,你怎么拉着我!”周小草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周小花说道:“没事的,是那个面具公子啊。” 周小草惊呆了“怎么会是他!山上的那个黑衣人不是说,时念累了回来休息了?怎么是面具公子抱着时念回来的呢?” 周小花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看刚刚时念姐姐的样子,不像是清醒的样子,咱们先进去看一下,等时念姐姐醒了就明白了。” “好,那咱们快点进去。” 周小花和周小草一进去,吓了一跳,屋子里居然还站着两个黑衣人,其中一个还是之前在山上说芝芝姐回去的人。 “是你!”周小花惊讶道。 黑衣人没有理会周小花惊讶的样子,说道:“公子,主子让我请你过去,咱们先过去吧。” 拓跋宗有些舍不得,但是没办法,自己在这里呆的越久,陈时念的危险就越大。 拓跋宗放开陈时念,走到周小草的面前说道:“她没什么大事,只是晕过去了,你好好的照顾她吧。” 周小草急忙点头,“你……为什么你会跟芝芝姐在一起,芝芝姐为什么晕过去了?” 拓跋宗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回答,跟着两个黑衣人离开了。 周小花和周小草有些紧张的守在陈时念的身边,太阳都快下山了,陈时念才悠悠转醒。 “时念!”周小草看着慢慢醒来的陈时念,激动的喊到。 周小花听见,急忙赶过来,“时念姐姐,你终于醒了吓我我们了。” 陈时念刚刚醒来,大脑一片空白,感觉天旋地转的,慢慢的陈时念才反应过来。 “我怎么会在这里!陈时念在周小草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周小草解释道:“是那个面具公子抱你回来的,他送你回来的时候,你还没醒。” 陈时念一听就明白了,哪是什么面具公子,是拓跋宗才对,看来当时是拓跋宗出现救了自己,不知道那个叫三哥的人去了哪里,拓跋宗知不知道这个叫三哥的人要杀他,还有他们说的皇子,谁是皇子,会是拓跋宗吗? 可是怎么会,拓跋宗如果是皇子,那怎么会流落道陈家村的村口,又躲到自己家的地窖里面。 周小花和周小草看着陈时念一直不说话,有些担心,“时念姐姐,你到底怎么了?别一直不说话啊!你这样我有些担心。” 陈时念顿了顿说道:“没事,我没事,说来也是我倒霉,在山上遇到了一群坏人,我听见他们在密谋一些事情,但是偷听的时候不小心被他们发现了,我当时都快吓死了,还好拓……还好面具公子出现救了我,我是被那些坏人打晕了,一点皮外伤,没事的。” 周小花和周小草听着陈时念的描述,吓得一愣一愣的,“时念,这也太吓人了,都怪我们,我们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在外面走的,下次我们一定陪着你,这次多亏了面具公子,不然我们后悔死了!” 陈时念抱着周小花和周小草,拍了拍他们安慰道:“好了,我都说了,是我自己倒霉,凑巧嘛,这个怎么能怪你们,再说我不是没事吗,好好的回来了,别担心了。” “嗯,芝芝姐,以后不管你去哪儿我们都陪着你。” “好,以后去哪儿,我都带着你们两个。” 晚上临睡前,陈时念看着白天从寺庙里求来的平安玉佩,又想起了拓跋宗。 今天白天拓跋宗能够及时出现救了自己,未免也太巧了,难道拓跋宗一直跟着自己,在保护自己?除了这个,陈时念找不到任何别的理由,因为太巧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拓跋宗根本就没有离开,而是由明处转到暗处,藏起来了,从今天看来,对方的实力不容小觑。 拓跋宗的离开原因应该是为了不连累芝芝花铺的人,怪不得当时拓跋宗不声不响的就走了,陈时念越想越担心,拓跋宗在外面应该没有什么帮手,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帮到他呢? 对方人多势众,如今看来现在隐藏起来是最好的办法了,看了看手中的玉佩,陈时念有些无力的想道:只能下次见面的时候找机会送给他了,希望他能够平安无事,逢凶化吉千万不要被那些坏人找到。 第二百九十五章 徐徐图之 拓跋宗离开芝芝花铺,就被黑衣人一路护送到了武场的地下室。 武场的幕后主人,神秘人罗刹就在这里等着拓跋宗,自从知道拓跋元的人在城里四处搜查拓跋宗的下落的时候,神秘人罗刹就开始布置手下暗中保护拓跋宗,这才有机会在危急关头救下拓跋宗和陈时念。 而且他之所以要和拓跋宗合作,其实内情也颇多,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拓跋宗的平安为主。 “殿下。”罗刹客气的起身向拓跋宗拱了拱手。 拓跋宗急忙上前扶起罗刹,“先生不必多礼,今日多谢您出手相救。” 罗刹摇了摇头,说道:“举手之劳而已,殿下不必在意。” 拓跋宗有些疑惑,说道:“您是怎么知道有人要杀我?是那天在斗场,王鸣告诉你的?” 罗刹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的,早在这件事之前,我就有收到下面人递上来的消息,说是城里突然来了一群不知道背景的人,整日一身黑衣,四处的打探一个人的下落,我想着事出反常必有妖,安全起见就派人私下去查探了一番,没想到往下一查发现这些人居然来自回鹘,是拓跋元的人。” 拓跋宗冷哼一声:“我那个皇叔,还真的是见不到我的尸体就不罢休啊,这次多亏了先生机警,事前做好了准备,不然这次我可能就真的凶多吉少了,多谢!” 罗刹摆了摆手,说道:“殿下不必跟我客气,我在这,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必然要查个清楚的,帮助殿下也是顺手的事。” 拓跋宗说道:“拓跋元能知道我在这里,恐怕不是巧合,难道城里事先有他的探子?” 罗刹说道:“我看不见得,自从殿下您离开回鹘,拓跋元一直在四处派人找你,只想赶紧把您杀了,好能安安稳稳的坐上他的皇位,只要你活着一天,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危威胁,所以他这次是打定主意,不管你躲在哪里都要把你找出来,除之而后快了,总之一定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样他才能安心,所以我猜想,这次的这批人可能只是误打误撞来了这里,而您在城里生活了这么久,不可能一点踪迹都没留下,只怕是被他们摸到一点门路,想要继续追查的时候,您有失踪了,诸多巧合赶在一块,令他们起疑了,这才在城里大肆搜捕你。” 拓跋宗听了想了想,说道:“先生说的很有道理,看来我这皇叔是满天下的在找我了,但是现在棘手的事情是这批人就在城里不知不觉的失踪了,拓跋元定会发觉在这个城里一定是出了事,不然不可能一个活人都没回去复命。” 罗刹想了想说道:“这个确实是一个棘手的问题,等着我们想个办法。” 拓跋宗冷声道:“索性我跟他拼了,今天那个首领说的也不无道理,想我堂堂一个皇子,父皇母后皆被奸人所害,我只能一个人苟延残喘的在外面隐姓埋名的偷,眼睁睁的看着杀父杀母的仇人在皇位上端坐,却无能为力!简直是憋屈,还不如回去跟他同归于尽,也好去见我的父皇和母后。” 罗刹急忙转身阻拦道:“殿下怎么能这么想,万万不可!今日那个贼人信口雌黄,随口乱说的奸佞之言殿下怎么能随意听信呢!殿下要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拓跋元谋朝篡位,谋害先皇,这等天诛地灭之人,怎么能配的上殿下和他同归于尽,我相信早晚有一天殿下一定能亲手手刃这个乱臣贼子,替先皇和先皇后报仇雪恨,殿下也能够从新回到那个本该属于您的位置,在此之前,殿下一定要平心静气,静待时机,我也会一定会保护殿下,势必守护殿下安全无虞!” 拓跋宗听了罗刹的话有些感动,“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先生为什么如此尽心尽力的帮助我呢?要知道,我做的事情是冒着天大的危险,旁人知道了都是避之唯恐不及,先生却一直为我出谋划策,还极力保护我。” 罗刹转过身,脸上露出了怀念的表情,“殿下可能不知道,当年我还只是一个山上的土匪,整天就想着劫富济贫,做一个侠盗,每日都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生活,而我们山寨的老大却是一个不仁不义,乱杀无辜的人,有一次我实在是看不下去,就亲手杀了他,之后被寨子里的人四处追杀,我身受重伤,被逼得跳下了悬崖,谁知居然大难不死还恰巧遇到了你的母后,是她善心救了我,收留了我,还给我找了大夫为我疗伤,待我伤好后,你母后又给我了我一笔不菲的银子,告诉我以后好好的生活,我就拿着这笔钱一路向北,来到了这个小城,开了个武场,当年如果没有先皇后,可能就不会有今日的我,先皇后对我有再造之恩,所以殿下不必谢我,也不必怀疑我,我必定会拼尽全力,帮助殿下早日回到您该回去的地方。” 拓跋宗听后有些动容,“怪不得先生如此的鼎力相助,原来是我母后当年结下的善缘,看来我的母后冥冥之中也在保佑我,让我遇到了先生。” 罗刹说道:“大概是吧,先皇后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人。” 拓跋宗可惜的说道:“可惜我母后被奸人所害,而我却不能为她报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凶手逍遥法外。” 罗刹安慰道:“殿下不必着急,手刃拓跋元是早晚的事,看着他现在四处的追杀您就知道,他这个皇位现在坐的也不安稳,朝中必定有很多人都不服他这个皇帝,现在殿下如今最需要的就是培养自己的势力,这样才有能力与拓跋元抗衡,等到有朝一日咱们攻回回鹘去。” 拓跋宗听后备受鼓舞,“那就有劳先生了,今后我必定会好好的报达现身。” 罗刹客气的摇了摇头,“我一届土匪出身,能帮助到殿下您,就已经很好了。 第二百九十六章 新的办法 “我确实是为了回报当年先皇后对我的再造之恩,我就很满足,哪还会要什么回报,只要殿下能平安就好,而且和殿下相处这些天,我觉得殿下的心性极好,是利国利民的好皇子,才适合登上那个位置。” 拓跋宗感激罗刹对自己的保护。,所有千言万语只化做一句:“罗刹,谢谢你。” 罗刹说道:“如今,拓跋元在城中的人手已经被咱们连根拔出,几日后拓跋宗收不到这边的消息,必然会起疑,为今之计要么殿下离开这里,继续躲藏,要么得想个办法让拓跋元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拓跋宗这个人,不然他的追杀是不会停止的,躲得过这次,还有下一次等着殿下。” 拓跋宗也绝对罗刹说的有道理,“继续躲藏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拓跋元既然可以找到我一次,就可以找到我第二次,这次有你们帮着我,躲过这一劫,下次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而且我也不想连累到陈时念她们,我若是走了,拓跋元再次派人过来肯定会丧心病狂的屠杀,到那时我就相当于把这城中见过我的所有人都推进了水深火热的境地,我做不到。” 罗刹欣慰的点了点头,说道:“殿下心地善良,其实自从我收到消息,知道拓跋元派人来城中搜捕你的时候就想到了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不知道殿下能不能狠下心,配合我。” 拓跋宗对这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很感兴趣,“哦?先生说说看。” 罗刹想了想说道:“其实咱们都清楚,拓跋元四处找你的原因不外乎就是想杀了殿下以绝后患,既然我们知道了他的目的,那不如咱们就顺着他,真的“死”给拓跋元看,只要拓跋元知道殿下您真的“死了”,从此以后他就能安安稳稳的当皇帝了,到那时他就不会再派人追杀您了。” 拓跋宗听后点了点头,“这个办法极好,到那时,我也不必再整日的躲着那些杀手,只要我不主动出现在拓跋元的面前,他必定就觉得自己高枕无忧了。等到他知道我还没有死的时候......” 罗刹笑了,接着拓跋宗的话说道:“等到他知道的时候,就是他血债血偿的时候了。” “不错!至于如何在他面前上演假死这一出戏,咱们要好好的商量一下,万万不能露出破绽。” 罗刹笑了,“这次领命过来追杀你的人我还留了一批没有动他们,过几天就辛苦殿下您找个机会去他们面前溜达一圈,故意露出一点破绽,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 “哼!那就好好的给他们演一场戏吧!” 跟罗刹的一番密谈令拓跋宗这几天一直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只等着罗刹那边安排好之后再演一出假死的戏就好,这样,拓跋元就会放弃再四处搜寻自己了。 回去之后,拓跋宗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如果自己真的要假死的话,陈时念知道之后一定会很担心的,思来想去,拓跋宗决定还是去芝芝花铺见陈时念一面,至少跟陈时念透漏一下自己即将假死的事情,免得到时候陈时念白白担心。 说去就去,拓跋宗决定夜探陈时念的闺房。 陈时念已经要休息了,这几天一直有些担心拓跋宗,陈时念没怎么睡好,可是刚刚躺下进入梦乡,陈时念就听到对面的窗户传来了一阵的敲击声,很细微,如果不是现在夜深人静的,是很难发现。 陈时念急忙戒备起来,手中拿起床边的剪子,一步一步的向窗边走去,慢慢的推开窗户,陈时念壮起胆子四下看了看,发现什么人都没有,想了想觉得可能是最近自己心情太紧张了,出现了幻听,结果陈时念刚要把窗户关上,拓跋宗就突然拦住,出现在了窗外。 陈时念被吓到了,刚要“啊!”的大叫出声。 “嘘!是我,别叫!”拓跋宗急忙出声,拦住陈时念即将呼之欲口的大喊。 陈时念定睛一看,来人原来是拓跋宗,陈时念抚了抚被吓的怦怦乱跳的心脏,问道:“你怎么是你?大半夜的你要干什么?” 拓跋宗有些无奈,虽然自己也不想吓到陈时念,但是现在有很多人盯着自己,自己总不能光明正大的从大门进来吧,逼不得已只能走窗户了。 拓跋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额头说道:“那个......逼不得已,你别见怪啊。” 陈时念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拉着拓跋宗说道:“有人要杀你,你知道吗?” 拓跋宗听了一愣,才想起之前陈时念听见了那群人的谈话,想了想说到道:“我知道,我之前不是说过有仇人要追杀我嘛,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是需要我帮忙吗?你说!” 拓跋宗顿了顿说道:“不是需要你的帮忙,这件事你也帮不了我,你听我说,过几天你也许会听到我已经死了的消息。” 陈时念一听,急忙打断了拓跋宗接下来的话“什么!死了?你要去干什么?怎么会死?” 拓跋宗无奈的安抚道:“你别激动,先听我说,我说的死了不是真的死了,而是“假死”,是假的,你先听我说!”陈时念又要开口,拓跋宗急忙拦住她。 “最近确实有人要追杀我,所以为了躲避他们的追杀,我不得不选择假死,我怕你突然听到我的死讯会害怕担心,所以我提前来告诉你,其他的你先不要问,到了该告诉你的时候,我会一个字都不落的告诉你,现在你只要知道,我是安全的,平安的,不会死就行了,知不知道?” 陈时念听后急忙点了点头,陈时念知道,自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除了有一点银子会做生意之外,什么忙都帮不上,知道的太多反而会连累道拓跋宗,所以陈时念也不再追问了。 “那天我再寺庙里面听说要追杀你的人叫他们领头的“三哥”,我看这个三哥应该就是你的仇家,你千万要小心一点,保证自己的安全。” 第二百九十七章 假死之事 说着就把那天在庙里求来的护身玉佩送给了拓跋宗,“这个是我在寺庙里求得平安符,据说很灵验的,希望它能保佑你平安无事,遇难成祥。” 拓跋宗看着陈时念递给自己的玉佩,心中感动,此生真正关系自己的人,除了已经被拓跋元害死的父皇母后,可能就只有自己面前的这个小丫头了。 “好,我收下,以后我必定会每日都将它带在身边,寸步不离的,你别为我担心,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平时也不要太累,还有一点你要记住,最近城里来了很多的生人,你除了芝芝花铺之外,暂时不要去别的地方,最好把陈毅叫来,这样我能安心些,好好保护自己,我有时间就会回来。”拓跋宗不放心的交代着。 陈时念有些害怕,想起了现代那些黑社会火拼的电影,那些血腥的场面太吓人了,现在拓跋宗就要自己一个人去面对比电影里面还要危险好几倍的场面,陈时念有些想哭。 “你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受伤!” “好,我知道,这里我不能久留,我得走了,记住我的话,最近不要乱跑,保护好自己,不要让我担心。” “好!我知道。”陈时念目送拓跋宗开窗离开,之后一整晚都没睡着,拓跋宗要假死,这样确实能够蒙蔽杀手,陈时念在心中祈祷,希望拓跋宗那边一切顺利,千万不要出事才好。 几天后,罗刹告知拓跋宗,一切已经准备妥当,之前三哥那边剩下的人也一已经引出来了,现在就需要拓跋宗去那群人面人故意露出一个破绽,好让那些人“杀了”拓跋宗,尽快回去复命。 拓跋宗故意在路上跟罗刹那边派来的“杀手”厮杀,其中有人故意喊道“拓跋宗,看你还往哪里逃。”打架声立刻就把三哥那边的人吸引过来了,一听是拓跋宗,三哥那边剩下的杀手立刻上前把拓跋宗团团围住,拓跋宗假意不敌,身受“重伤”逃走,后又被穷追不舍的杀手围住,最后在城外被“杀”掉了。 杀手们检查了一下“拓跋宗”的尸体,确定已经没有呼吸了,几人迅速将尸体带走,回去复命。 远处的罗刹和拓跋宗看着他们带着尸体离开,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这群杀手确实带走了拓跋宗的尸体,只不过这具尸体不过是贴着人皮面具的其他人,就看回京后能不能过了拓跋元那一关了。 第二日,芝芝花铺刚刚开门,面具公子的死讯就传了过来,陈时念站在铺子里沉思,终于来了,看来拓跋宗的假死计划已经开始了,但愿他真的能平安无事。 铺子里的周小花和周小草不住的唏嘘,前几天面具公子刚刚送陈时念回来,转眼没几天,这人就死了,还真是世事无常,陈时念回头看见周小花和周小草的样子,猜到两个是是在为拓跋宗唏嘘,也没有告诉他们真相,毕竟拓跋宗假死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对拓跋宗来说越安全,等一切事情都结束了,再跟她们两个人说吧。 三哥的手下带着“拓跋宗”的尸体赶回回鹘,向拓跋元复命,拓跋元等待着拓跋宗的死讯已经等的很久了,咋一听到简直有些不敢相信。 “死了?那个拓跋宗真的死了?”拓跋元急切的问道。 “回主子,真的死了,手下人亲自动的手,一剑毙命,尸体已经运回来了,主子如果不放心可以看上一眼。”吓人恭敬的回答道。 “不必!我......我们叔侄走到今日,也没有什么再见的必要了,去吧给他安葬吧,别让他暴尸荒野,也算是我全了这场叔侄的情谊。”拓跋元惆怅的说道。 “是,属下告退。” 大殿上,拓跋元呆呆的坐着,太监们都不敢久留,退了出去,“哈哈哈哈哈!我的了,终于完完全全是我的了!大哥,我送你的好儿子下午陪你了!”拓跋元一字一顿的说道,满面兴奋之意溢于言表,拓跋宗逃亡在外,一日不死,拖把元一日夜不能寐,如今终于安心。 晚上,拓跋元就宴请回鹘的大臣们喝酒助兴,中途就扔下了一个惊天之言。 “各位大臣元老们还不知道吧,我白日里收到了一个噩耗,咱们孤身在外的皇子拓跋宗身陨了。”拓跋元面色平静的把拓跋宗已经死了的消息说了出来。 “啊!什么!皇子他......怎么会!”众多元老们简直不敢相信。 拓跋宗故作伤心的说道:“据说是在路上遇到了土匪,被人一剑毙命了,真是令人难过,我那苦命的侄儿。” 众位元老看着上面惺惺作态的拓跋元,又想到已经身故的拓跋宗,心灰意冷,早早的就退席离开了,自从拓跋元杀了先皇,满朝的元老一直等着拓跋宗能够力挽狂澜,回来夺回皇位,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 不久,拓跋宗已经死了的消息就在宫里传开了,大家不禁唏嘘,拓跋元为了皇位,杀了拓跋宗的父亲、母亲,现在连拓跋宗也不放过,最后还是没有躲过,被拓跋元害死了。 消息传到拓跋宗的侍女冷香的耳中,冷香始终不相信拓跋宗就这么死了,那么聪明机敏的一个人,怎么会如此简单的就被杀了呢? 冷香不愿意相信,几经波折打听到了拓跋宗埋葬的位置。 躲开宫里的守卫,冷香赶到了拓跋宗的坟前,“殿下,冷香不相信你就这么死了,我一定要确认一下才能死心,如果......您真的死了,那冷香就去陪您,殿下得罪了!”埋葬拓跋宗的人恨潦草,只是随便裹了一张草席,所以冷香没有费力就扒开了拓跋宗的坟。 冷香打开草席一看,里面躺着的人确实长得跟拓跋宗一模一样,冷香备受打击,“殿下!不……这不可能!一定是假的!绝对不可能!”冷香伤心欲绝,用手摸了摸里面躺着的人的脸,但是手刚刚触摸到“拓跋宗”的脸,冷香就发现了端倪。 第二百九十八章 发现端倪 冷香顿时精神大作,急忙仔细检查“拓跋宗”的脸,果真发现这张脸有问题,里面躺着的这个人并不是拓跋宗。 而此时,在回鹘的一个小部落里,一堆脏兮兮的小男孩儿正在艰难地生存着,他们如同一堆货物一样,随意的提供给面前的人挑选,这些孩子都是被人抓到这里,之后一直就这么被人看管着,如果有人到这边来选人的话,被挑中的直接就会被带走,而剩下的孩子则继续等待着下一次的人来挑,如果你能活到那个时候的话。 陈时念的弟弟陈时清就在这里,他已经和姐姐妹妹失散一年了,自从当初被王婶卖掉,陈时清就跟着一群少数民族的人走走停停走了很久,直到来到了这里,将近半年的时间,他一直被关在这个小部落里,看着身边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很多人死掉了,也有人跟他一样,一直在坚持着,刚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陈时清想过逃跑,但是这里地域太过辽阔,没有躲藏的地方,一旦逃跑,很快就会被发现,回来之后所要经历的就是这里的首位无情的痛打,陈时清在这里满身的伤痕,生过病发过高烧,慢慢的的导致陈时清的记忆模糊了,忘记了自己从哪里来,只记得好像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妹妹,也不再想着逃走只记得自己得拼命努力的活下去,只是记得自己叫做小清。 这天,拓跋元手底下的大将军塔帕尔到这里来选人,他看上了几个孩子,其中就包括了陈时念的弟弟陈时清,此时的陈之凡已经快要忘记自己还有姐姐和一个妹妹的事情。 塔帕尔将这几个孩子叫了过来,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都从哪里来?家里还有什么人?” 刚开始大家以为这个塔帕尔是来救自己的,但是看到站在塔帕尔旁边的这些守卫,都心灰意冷了。 其他几个孩子陆陆续续的说出了自己的来历和名字,轮到陈时清的时候却顿住了,塔帕尔疑惑的看了过来。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你是哑巴吗?”塔帕尔有些没有耐心地问道。 “我……我忘记自己从哪里来了,只记得家中好像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妹妹,我的名字应该……应该……,我真的……有些记不清了。”陈时清磕磕绊绊的解释道。 塔帕尔最喜欢的就是这样,没有来历,没有亲人,也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孩子,听完陈时清的话,高兴的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好!不记得自己从哪里来?不知道自己的亲人都有谁,也不知道自己是谁,非常好!你跟我走,记住!以后你的名字就叫做塔梵!” 自此,陈时清被塔帕尔改名为塔梵。 塔帕尔将塔梵与其他的孩子一起都带走了,跟着塔梵一起被带走的这些孩子很害怕,因为以前也有很多身边的小孩子被人就这么带走,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回来过,不知道是生是死,而如今终于轮到了自己,大家都不知道前面等着自己的会是什么?也许是死亡,也许是救赎。 相比其他孩子,塔梵很冷静,因为记忆模糊的缘故,塔梵有着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敢,看着前面带路的塔帕尔,塔梵一直注意着四周的环境,想要找个机会带着其他人一起逃走。 在小部落里,四处都是空旷的草原,想要逃走很不容易,之前有一些人借机要逃,结果被这里的守卫抓了回来,直接在所有人的面前活活打死,算是杀鸡儆猴,大家都吓坏了,从那以后,任谁都不敢再擅自逃走了,如今终于从这个小部落里走了出来,塔烦还是想找机会拼一拼,毕竟虽然自己失去了记忆,但是这么久以来,被人当做畜牲一样对待的生活,实在让塔梵对将来所要面对的生活没有信心。 然而,前面带路的塔帕尔,像是知道塔梵的目的一样,告诫的说道:“你们之中,任何一个人,千万不要有想要从我的手中溜走的想法,无论你们走到哪里,只要没有走出这片草原,那么等待着你们的将是死路一条,除非你们有能力走出这无边无际的草原,与其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死掉不如跟我一起回去,我将让你们找到自己活着的真正的价值。” 他反知道自己的计划,被塔帕尔给识破了,无奈之下,只能继续跟着塔帕尔走,一路走走停停,几经波折,终于来到了一个地方。 塔帕尔指着面前的一个营地说道:“这里将是未来几年你们所要呆的地方如果你们有能力能够从这里走出来那么你们将是回合最顶级的杀手,从此以后,没有人可以再将你们踩在脚下你们想杀谁就杀谁,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进去试一试?” 几个孩子都犹豫了,任谁都知道,面前的地方只要进去了,大概率都没办法活着回来了。 塔帕尔看着面前的几个孩子都露出了胆怯的样子,不禁有些得意的笑了,仿佛自己就是决定他们命运的神明自己的一念可以让他们生,一念可以让他们死。 “怎么?不敢进去,那就在这里结束吧!”说着一挥手叫来手下拔刀。 塔梵看出塔帕尔这是要动手直接在这里杀了大家,急忙拉着两个人说道:“好,我们进去,如果我能活着出来,到那时,我想要自由,你能给我吗?” 塔帕尔听了塔梵的话,笑了,仿佛在听见了什么天方夜谭,“小孩儿,等你能出来再说,到时我可以允许你来挑战我,如果你赢了,到时你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好,一言为定!”塔梵什么都没想就抬步走了进去。 身边的其他孩子看着一步一步走进去的塔梵有些开始犹豫不决,前面有可能是刀山火海,而后面则是塔帕尔的屠刀,几个孩子犹豫了半响,还是慢慢的一步一步跟着塔梵进去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 弱肉强食 既然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就拼一拼吧。 “小清!”陈时念深夜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梦到了陈时清,梦中的陈时清满身是伤,睁着一双无神的双眼看着自己。 塔梵和其他几个孩子来到的地方其实就是给拓跋元培养杀手的训练营,这里没有任何的规则,只要一样——弱肉强食,只要你够强,你就能活着走出去,来到这里的人要么被其他人杀死,成为这里无所归依的孤魂野鬼,要么杀掉别人成为一个合格的杀手,从此以后为拓跋元卖命,而带他们来的人叫塔帕尔,是拓跋元手底下最得力的将军。 塔梵几个人已经来到训练营三天了,三天里他们吃的很好,每天都有肉,这是在那个小部落里吃不到的,晚上睡得也很好,不再是好多人挤在一起,像个猪圈一样,这里每个人都有一个床,上面还有干净的被褥,几个人每天吃的好,睡得好,很快就忘掉了之前在小部落里受到的苦难,但是塔梵总觉得事情没有表面看着那么简单,因此每天塔梵都很小心。 第四天一大早,塔梵等几个孩子的帐篷里突然进来了一个人,长的高高壮壮,一脸的凶神恶煞,一走进来就把塔梵几个人绑了起来。 “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为什么绑着我们?” “呵呵呵,这三天你们修养的这么好,当然是时机成熟该下锅了啊!哈哈哈。”进来的人不客气的笑了。 塔梵几个孩子被人蒙住了双眼,绑着双手,推了出去,一路上弯弯绕绕,走了很久,才停住。 蒙眼的黑布被摘下来,塔梵几个人被面前的场面惊呆了,在他们面前是一个很深的里面现在就有很多人目测跟自己差不多大,周围有很多守卫在看着坑里的人,里面的人已经都看不出原来的样子,浑身脏兮兮的,满身是伤。 带他们来的那个人走到前面说道:“看见你们面前的深坑了吗?这个就是你们即将要面对的,现在下面的这些人就是通过考验去往下一个地方的,等他们出来,你们就要进去,这就是你们这次训练的起点,但愿不是你们的终点。” 说完就叫手底下的人把下面的几个孩子带了上来,下一秒,塔梵只觉得一阵推力袭来,再睁开眼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推了下来,一瞬间,自己就成了坑底仰望上面的那一个。 “好孩子,你能的训练开始了,希望下次我来的时候,你们还在。好了,开始吧。” 塔梵几个人才刚刚在坑底站稳,上面就滚落了很多的大石头,几个人有的躲避不急,直接被石头压死了。其他人慌了,在坑底四处逃窜,塔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准时机,躲到了一个大石头后面多,利用石头与地面的角度,给自己暂时找到一个庇护的地方。 旁边的人见状都纷纷效仿,终于躲过了第一波的石头攻击。 一旁观察的塔帕尔看着下面的塔梵,满意的笑了,塔梵失忆了,在这群孩子里面表现还很突出,塔帕尔很满意,而且一个失忆的人,无父无母,没有背景,没有名字,没有前尘就没有牵挂,这样的人其实很好控制,只要给他们一点点的好,他们就能为你卖命,塔帕尔决定要重点培养塔梵。 第二天塔帕尔就让人把塔梵从坑里带了出来,给他单独进行训练,训练的强度很大,很残酷,让塔梵受尽了苦头,每天回来的时候都是一身的伤口,晚上睡觉的时候,浑身都很疼,疼到睡不着,但是塔梵又必须逼迫自己入睡,因为第二天还要去应对那些高强度的训练,塔梵需要睡觉来给自己积蓄力量。 夜深人静时,塔梵又做梦了,梦里有两个人,塔梵看不清他们的脸,但是他知道,其中一个人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另一个人嘻嘻哈哈的笑着,明明在梦里,塔梵觉得并不认识这两个人,但是他知道叫其中一个人姐姐,另一个叫妹妹,姐姐很温柔的照顾他和妹妹,温柔的跟自己说话,给自己的伤口上药,仿佛受伤的身体得到了抚慰。三个人围坐在一个捡漏的桌子边,桌子上有姐姐精心制作的,虽然很简单,但是很美味的食物,姐弟三人开开心心的吃饭。 梦里的姐姐会温柔的拉着自己的手,叫自己小清,每每梦到这里,塔梵就会露出温暖的笑意,但是第二天醒来,塔梵又会忘记,只知道前一天晚上好像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整个梦里都是暖融融的,虽然早上就忘记了。 塔帕尔很看重塔梵,交代了训练塔梵的人千万不要手软,塔梵从一个简单的格斗,慢慢的开始训练,暗杀、练剑、试毒每一样都有可能要了塔梵的命,每天都让他伤痕累累。 最近几天,陈时念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梦到陈时清,每次梦里的陈时清都是满身是伤,双眼无神的看着自己,好像很疲惫的样子,自从弟弟失踪,陈时念很少会在梦中能到弟弟,因为自己刚刚穿越过来,陈时清就被拐走了,其陈时念对陈时清的印象很有限,但是这段时间不知道是因为担心拓跋宗而导致的自己精神紧张,时常做噩梦,还是因为流落在外的陈时清出了什么事情,让这个身体有了共情,陈时念开始频繁的梦到陈时清那个孩子。 已经一年了,陈时清失踪了整整一年的时间,这一年里,不知道陈时清会遇到什么事,陈时念也一直在找人四处寻找陈时清,但是每次都是杳无音信,陈时念有时会觉得自己稍稍对不起陈时清,陈时安与陈时清都是陈时念的弟妹,只因为自己穿越过来时,与陈时清相处的时间短暂,所以对于陈时清的感情是有些单薄的,但这对于陈时清太不公平了。 “陈时清,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等着姐姐去找到你。” 第三百章 为他难过 在这个地狱般的训练营里,塔梵每天都经受着生不如死的生活,身上的伤一片连着一片,好像永远都没有痊愈的时候,塔梵不知道这种残酷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也许只有自己死了才能逃离这里吧! 因为塔帕尔常年驻扎在这里,为拓跋元遴选适合的杀手,所以塔帕尔将自己的女儿萨丽丽一起带来了这里,但是塔帕尔从来不会让女儿萨丽丽看到这些血腥的场面,只让萨丽丽在将军帐的周围活动。 这天,萨丽丽有些无聊,无视里爹爹之前的警告,躲开守卫往大营的深处走去。 今天,塔梵在这里的教导师傅要同塔梵在泥潭中对战,塔梵又怎么会是教导师傅的对手,几下就被教导师傅打翻在地,但是塔梵一次都没有放弃,不停的爬起来再摔倒,再爬起来,最后塔梵被打的遍体鳞伤,口吐鲜血,教导师傅才放过他。 教导师傅凶狠的说道:“如果有一天你能大打败我,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小子,就看你够不够命硬了!” “咳......咳咳......今天结束了?”塔梵捂着自己的伤口,虚弱的问道。 教导师傅冷笑一声:“哟!还有力气说话呢,算你小子今天命大,明天继续!”说完教导师傅也没有管塔梵身上的伤,冷漠的转身离开了。 这一幕被过来闲逛的萨丽丽见到了,萨丽丽有些懵,不知道为什么爹爹的营地里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萨丽丽有些不忍心,看着周围的人都走光了,地上趴着的那个人才一点点的爬起来。 萨丽丽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说道“你......你没事吧?” 塔梵被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孩吓到了,面前的女孩穿着很漂亮的纱裙,面容姣好,最主要的是,这个女孩的身上是干净的,没有伤口也没有污泥,塔梵知道,这个女孩子跟他们这群人不一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塔梵默默的看着萨丽丽,没有出声。 萨丽丽看着面前的这个浑身是伤的男孩,有些胆怯和害怕,刚刚在树后,萨丽丽看到塔梵出手打人的时候很凶狠,就如同这个草原上的狼一样,虽然每一次都被打趴下,但是塔梵没有一句求饶,也没有发出一声痛呼。 塔梵见这个小女孩一直挡在自己面前,也不走开,有些不耐烦,挨了一天的打,自己已经很累了,现在最需要的是马上躺下休息。 “走开。”塔梵有些冷漠的说道。 萨丽丽有些害怕,但还是强装镇定的说道:“你受伤了,需要马上处理一下伤口,我给你拿一些药吧,好......好不好?” 塔梵看着萨丽丽,一声不吭,萨丽丽有些紧张的说道:“我叫萨丽丽,你叫什么名字?” 塔梵没有回答萨丽丽,一脸冷漠的从萨丽丽的身边绕了过去,此时此刻的塔梵丝毫不关心面前的女孩叫什么,要干什么,他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萨丽丽见面前的这个男孩对自己说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有些生气,但是又看着他一身青紫的伤痕,还是心软了,转身跑回去偷偷的拿药。 萨丽丽的偷偷的回去,拿了一些活血化瘀的药膏和一瓶金疮药,转身又偷偷的溜了回去,找刚刚那个满身伤痕的人。 等到萨丽丽回来的时候,塔梵已经不见了,萨丽丽四处搜寻也没找到人,萨丽丽有些失望,本来想给那个人的伤口上药的,最后搜寻一圈,萨丽丽只能失望的离开了,自己不能走的太久,不然就会被塔帕尔发现,转念一想,那个高大的男人走之前曾经说过明天继续,那明天他们两个应该还会在这里出现,这样明天自己可以带一些药,早点到这边来等着,如果还能遇到这个可怜的人,就可以把药拿给他了,萨丽丽想清楚了就一身轻快的离开了。 第二天,萨丽丽早早就赶到这边了,果然,还没等着走进,萨丽丽就听到了打架的声音,不,应该是单方面的殴打,塔梵基本没有什么还手的机会,一直在不停的挨打,萨丽丽看着都心惊,这个男孩到底有多么的坚强,这么挨打都还能站起来。 终于,今天的训练结束了,塔梵已经痛到趴在地上起不来了,教导师傅又是一脸冷漠的离开,丝毫没有在意地上的塔梵伤势如何。 萨丽丽见那个人走了,急忙走到塔梵的身边,费力的将塔梵扶起来,“你没事吧?你怎么样啊?” 塔梵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把自己扶了起来,还在自己的耳边说话,塔梵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姐......姐姐......”塔梵忽然想起了在睡梦中自己一直呼喊的姐姐。 萨丽丽模糊的听见这个男孩子说了一句什么,但是还没等她听清,男孩子就晕了过去。 萨丽丽费尽力气,把男孩扶到一处干燥的地方,又急忙去打了一点水,先给男孩儿喂了一点水喝,又打湿自己的手帕,给男孩清理伤口,给伤口上药。 塔梵又做梦了,梦到了姐姐在温柔的给自己清理伤口,轻柔的抚摸着自己的头,“姐姐......小清好痛......” 萨丽丽发现这个男孩儿又开口说话了,费力的贴近男孩儿的嘴边,才听清,原来男孩儿一直在叫姐姐,萨丽丽有些为面前的这个男孩感到难过,这么小的年纪就居然受了这么多的罪。 不久,塔梵慢慢的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的身边坐了一个小女孩,而且自己身上的伤口也处理过了,塔梵仔细回忆才想起面前的这个小姑娘正是昨天挡在自己面前的那个人。 萨丽丽看到塔梵醒了,高兴的说道:“你醒了!太好了!” 塔梵挣扎着坐了起来,问道:“是你帮我处理的伤口?” 萨丽丽对着塔梵笑了“是我,我昨天来的时候你已经走了,没来的及给你送药,今天我特意在这里等着你,你是谁啊?为什么那个人一直在打你?” 第三百零一章 杀手训练营 塔梵听着面前这个女孩的提问,沉默了好一会儿,说道:“我叫......塔梵。”塔梵这个名字对于他来说太陌生了。 萨丽丽说道:“我叫萨丽丽,塔梵你好。” 塔梵有些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萨丽丽想了想说道:“因为我的爹爹在这里,我爹爹带着我来这的。” 塔梵有些不明白,是什么样的爹爹会送自己的女儿来到这种鬼地方。 萨丽丽问道:“为什么那个人一直在打你呢?” 塔梵犹豫了一会儿,回答道:“他在奉命训练我。” “什么!训练?”萨丽丽有些惊讶,是什么训练要一直往死里打人呢,而且还是这么小的孩子,一瞬间,萨丽丽想到了自己的爹爹,这里是爹爹的军营,那那个人一定是奉了自己爹爹的命令,爹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怪不得爹爹从来不允许自己往这边走,如果不是自己无聊好奇心作祟,恐怕很难发现这里的秘密。 萨丽丽有些不安的说道:“很抱歉,我可能没有能力救你离开这里。”萨丽丽是没有胆量违抗塔帕尔的命令的。 塔梵无所谓的说道:“我没奢望过任何人会救我出去。” “你不是有姐姐吗?我可以偷偷去告诉你的家人,让他们来救你!” 塔梵愣住了,“姐姐?” 萨丽丽说道:“对啊,我听见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叫着姐姐,你告诉我,你姐姐在哪里,我可以偷偷出去,把你的情况告诉你的家人,这样他们就会来救你了。” 塔梵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之中,这里日复一日残酷的训练,已经让塔梵本来就有些模糊的记忆更加模糊了,塔梵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有姐姐的事情。 “我不记得了,我不知道自己的家人都有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我不记得了......”塔梵有些迷茫。 “啊?怎么这样啊......”萨丽丽有些失望,“那你有什么朋友吗?我去找你的朋友。” “没有吧,不记得了。”塔梵说道。 萨丽丽有些心疼面前的这个男孩子,“没关系!以后我就是你的朋友,塔梵!” 塔梵有些无所谓。 没想到第二天、第三天如此过了十多天,萨丽丽每天都会过来,每次都会给塔梵带来疗伤的药膏,帮助塔梵处理伤口,还会给塔梵带来一些好吃的,慢慢的塔梵真的跟萨丽丽成为了好朋友。 只可惜好景不长,塔梵的教导师傅最近一直有些疑惑,塔梵每天训练之后伤的都很重,但是第二天还能照常过来训练,而且那些伤口一看就是被人精心照看过的。 这天,教导师傅在训练结束后假意离开,其实是躲在了一旁偷看,没想到真的发现有一个小女孩在自己离开后就跑了出来,利落的给塔梵处理伤口,教导师傅见此,急忙转身去找塔帕尔汇报。 收到消息的塔帕尔顿时就觉得大事不妙,“来人!去看看小姐现在在哪?” 不一会儿手下人就过来报告道:“将军,各处都找了,没有发现小姐的踪迹。” 塔帕尔听了,大怒道:“可恶!萨丽丽!” 塔帕尔如一阵风一般的冲了大帐,急急忙忙的往后山的训练营走去,塔帕尔很喜欢自己的女儿萨丽丽,不然也不会把萨丽丽带在身边,平日里萨丽丽很听话,塔帕尔再三告诫过萨丽丽,不要往后山去,结果萨丽丽居然没有听话,而且还躲过了守卫的监视,跟一个低贱的杀手玩在一起,塔帕尔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跟一个低贱的杀手沾上一点关系的。 怒气冲冲的塔帕尔赶到后山的时候,果然看到自己的女儿萨丽丽正在跟塔梵说话,而且语气中带着心疼,“怎么办啊?那个人每天都这么打你,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要不我还是去求求我爹爹......” “求我干什么!”塔帕尔生气的大喊道。 萨丽丽被突然出现的爹爹吓得急忙跪在了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 塔梵震惊的说道:“你是他的女儿?” 塔帕尔哼笑一声说道:“是我的女儿,怎么?你有什么问题!” 萨丽丽膝行过去,拉着塔帕尔的手请求道:“爹爹,是我自己无意中找到这里,看见塔梵的,请您不要怪罪他!” 塔帕尔残忍的笑了“我当然不会怪罪他,来人把小姐带回去!” 萨丽丽不愿意就这么离开,“爹爹!我请求你放了塔梵吧,他是我的朋友!” “朋友?我的宝贝女儿,你不需要这样一个朋友,把小姐带走!” 萨丽丽被人强行拉走了,塔梵看着被带走的萨丽丽一时间没有开口说话。 塔帕尔看了看塔梵,吩咐手下说道:“从今天起,塔梵不必在这里训练了,把他送到集中训练营去。” 塔梵看着塔帕尔没有言语,转身就跟着塔帕尔的手下走了。 塔梵被带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在这里都是跟他年纪相同的孩子,刚刚来得时候,塔梵整天都是一个人呆着,默默的给自己处理伤口,默默的训练,渐渐的集中训练营中有一个叫刘章的孩子跟塔梵成为了朋友,两个人在这里相依为命,彼此支撑着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塔梵等人如同生活在地狱一般,每天惨无人的训练已经不是最难捱的,最令塔梵受到刺激的是身边同伴的死亡,几乎每一日都会有同伴死在自己的面前,有时是受不了长时间的训练生病病死的,有时是被这里的教导师傅打死的,不论什么原因,最后的下场不外乎是被这里的士兵拖下去,扔到后山的山崖下面。 有时候晚上塔梵身体疼的睡不着,就会想起后山的山崖,下面可能已经尸体堆积如山了吧,因为每天都会看到有尸体被扔下去,也许有一天自己也会被扔下去,刘章也会,到那时尘归尘土归土,也许才是自己真正解脱,得到自由的时候,转眼间,塔梵被送到这个集中训练营三个月了。 第三百零二章 被忘记 在这里每天都要面对的除了惨无人道的训练,就是无休无止的死亡,慢慢的塔梵开始变得麻木了,再也不会因为身边同伴的死亡而伤心、担忧、害怕,只想着有一天自己也能得到解脱。 这一天,教导师傅将训练营中剩下的所有孩子都集中在了一片空地上,并且说了今天的训练内容,“看着你们面前的人,今天,如果你想活着走出这里,就动手杀了你对面的人!无论你用什么办法,只要杀了你的对手,你就能活命!” 塔梵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刘章,一时间开始慌了,自从来到这个集中训练营,塔梵第一次感到慌张、害怕和无助,怎么办?刘章是自己到这里交到的第一个好朋友,自己怎么能对刘章下手,怎么办?不如......不如就自己死吧,反正自己没有记忆,没有牵挂,死了就解脱了,自由了...... 旁边的人有的已经开始动手攻击自己的同伴,只有塔梵和刘章还在对视,看起来两个人都不忍心对对方下手。 僵持了一阵,就在身边的教导师傅要动手之前,刘章动了,刘章一脚踢翻了塔梵,并且将塔梵按在地上,小声说道:“塔梵,对不起,为了活命我只能这么做!你替我死吧!” 本来已经打算牺牲自己来换刘章姓名的塔梵,听见刘章如此冷酷的语言,一时间愣住了,也忘记了反抗。原来,刘章是打算杀了自己的...... 刘章为了能够活下去,真的对塔梵动了杀心,一心要杀死塔梵,对塔梵下了毒手,就在生死存亡之际,塔梵心中的怒火支撑着他推开了掐着自己脖子的刘章,“你想......让我死?” 刘章大声说道:“为了活命,我没有办法,规则就是这样,咱们两个人之间,必须有一个人去死,塔梵你死吧,你救救我!我是你的朋友啊!我不想死啊!” 说着刘章又朝着塔梵扑了过来,塔梵心灰意冷,濒死之际,终于硬起心肠,下狠手折断了刘章的双手。 塔梵其实比这些集中训练营中的人厉害很多,因为塔帕尔之前一直在单独的训练他,因此他几下就把刘章打翻在地,狠下心扭断了刘章的脖子。 塔梵的心很空,他自从来到这里,一共交了两个朋友,一个是塔帕尔的女儿,是一个根本不肯和自己成为朋友的人,一个就是刘章,最后被自己亲手杀了。 回去之后,塔梵开始每天做噩梦,梦里是满身是血的刘章一脸阴狠的看着自己,不停地向塔梵质问“你为什么要杀我?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塔梵每次从梦中惊醒都觉得自己整个人是空的。 这次血腥的经历让他再也想不起任何关于陈时念和陈时安的记忆,从他亲手杀了刘章的那一刻开始,塔梵真正的脱离了陈时清的身份,成为了塔梵,一个认真学习如何能为一名真正的杀手的塔梵。 另一边的萨丽丽一直在家长闹,萨丽丽想见塔梵,但是塔帕尔一直阻止,坚决不允许自己的女儿与一个低贱的杀手在一起,父女两人一直在僵持着。 塔帕尔从外面回来,问道:“小姐今天怎么样?” 手下人胆怯的小声说道:“小姐还是一直嚷嚷着要见塔梵,小的们怎么劝都不听。” 塔帕尔听后果然生气了,走到萨丽丽的房间,推门进去。 萨丽丽一见到自己的爹爹,就伤心的走过去请求道:“爹爹,你让我见一见塔梵吧,我真的很担心他。” 塔帕尔很生气“你一个大小姐,居然去担心那个低贱的杀手?你是要气死我吗!” 萨丽丽大声说道;“你肯定是把塔梵杀掉了,你还我塔梵!还我塔梵!” “啪”的一声,萨丽丽捂住自己的脸,无声的哭泣,塔帕尔真的发怒了,打了萨丽丽一巴掌。 “从现在开始,不准给萨丽丽送饭,饿着她!什么时候她忘记那个低贱的塔梵,什么时候再给她饭吃!”说完,塔帕尔转身就离开了,留下了一脸充楞的萨丽丽和吓得不敢抬头的下人们。 回去之后的塔帕尔非常生气,晚饭都没吃下,一直在想有什么办法能够让萨丽丽赶快忘记那个低贱的塔梵,忽然福至心灵的塔帕尔笑了,慢慢的呼出一口,说道:“来人,备车,我要带小姐入宫!” 塔帕尔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办法,拓跋元有一个女儿叫做拓跋容,一直住在宫里,而且年纪跟萨丽丽相仿,塔帕尔决定送萨丽丽入宫去给拓跋容当伴读,两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肯定会有很多的话题聊,很多的事情做,这样就可以转移萨丽丽的注意力,不再去想那个低贱的塔梵,不但如此,还可以让自己的主子拓跋元更加的相信自己,重用自己,两全其美。 说走就走,塔帕尔带着萨丽丽直奔皇宫,拓跋元听说了塔帕尔的意见欣然同意,立即就让人去给萨丽丽安排住处,萨丽丽一看顿时傻眼,自己要见塔梵,不是要进宫给拓跋容当伴读,萨丽丽不同意,开始闹脾气。 塔帕尔看着萨丽丽闹脾气的样子,生气的走了,拓跋元笑呵呵的让人将萨丽丽送到了拓跋容的居所,拓跋容一个人住在这里其实很孤单,平时除了拓跋元很少有人过来陪自己说话,因此对这个突然送过来的伴读萨丽丽非常有好感,而且萨丽丽跟拓跋容的年纪差不多,拓跋容觉得特别好。 开始萨丽丽会跟拓跋容闹别扭,拓跋容邀请萨丽丽去玩,萨丽丽每次都拒绝,但是几次之后,拓跋容主动送给萨丽丽自己精心为她准备的礼物,萨丽丽很开心,开始觉得拓跋容对自己很好,慢慢的两个小女孩就玩到了一起,渐渐的,萨丽丽忘记了训练营的后山那个总是浑身是伤的小男孩儿塔梵,也忘记了央求爹爹放了塔梵的事。 好像塔梵就这样被所有人遗忘了,变成了风,消散在了这个草原里...... 第三百零三章 陈宗死了 芝芝花铺每天都正常的开门营业,一切仿佛都跟从前一样,但是一切好像又不一样了,因为不再会有一个长相英俊的男人整日大摇大摆的在芝芝花铺进进出出了,也不再会有人害怕店里的几个女孩子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总是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出现帮忙干活了,拓跋宗很久没有出现了,陈时念看着人来人往的花铺,静默无语。 周小花和周小草最近也觉得很不对劲,拓跋宗很久没有出现,虽然说是走之前留下了书信,告诉大家是跟朋友一起出去了,但是这么久没有回来,还是很让人担心,而且之前陈时念的状态明显就有问题,导致现在周小花和周小草也有些慌了。 晚上关铺之后,周小花和周小草决定问一问陈时念拓跋宗到底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时念,陈宗出去好久了,一点消息都没有送回来,时念你知不知道陈宗什么时候回来啊?”周小草问道。 陈时念听了周小草的话,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估计在外面玩儿疯了,不用管他,想回来的时候,他自然就会回来了,店里都收拾好了,咱们去休息吧,辛苦你们俩个了,早点睡,明天还得起来开店。” 陈时念并不想把拓跋宗假死的事情告诉周小花和周小草,拓跋宗现在四面楚歌,不知道哪里就会有杀手要杀他,现在越少人知道他假死的事情,对拓跋宗来说就越安全,对于周小花和周小草来说也是一样的,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因此,即便陈时念知道周小花和周小草在为拓跋宗担心,也狠下了心肠,决定瞒着周小花和周小草,想着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之后,拓跋宗回来了,让他自己亲自和周小花、周小草解释清楚吧。 但是回去之后的周小花却一直闷闷不乐,其实周小花知道面具公子就是陈宗,这还是之前无意中被周小花发现的,全称人都在热议的面具公子,其实就在芝芝花铺,就是陈宗,周小花知道,陈宗隐藏身份肯定有他自己的原因,因此周小花从来不曾跟任何人说过,但是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面具公子死了,那也就是说……陈宗……死了…… 周小花越想越伤心,而且看着陈时念还被蒙在鼓里,周小花根本不忍心告诉大家,但是又不想陈宗悄无声息的死掉。 周小草收拾完回来,一进门就看见周小花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周小草有些担心,走过去拍了拍周小花,问道:“周小花,你怎么了?还不睡,在想什么?” 周小花看向周小草,忍不住,还是跟周小草说了实话,“周小草,你知不知道,死了的面具公子其实就是陈……”周小花还是有些不忍心,犹豫了。 周小草疑惑的问道:“陈?什么陈?跟面具公子有什么关系?怎么了?” 周小花咬了咬牙,继续说道:“面具公子其实就是陈宗啊!陈宗就是面具公子,你明不明白啊周小草。” 周小草愣住了:“你说什么?你别胡说八道了,陈宗是陈宗,怎么可能是面具公子呢!你一定是是搞错了。” 周小花有些难过的说道:“我也想是我搞错了,但是是真的,我听见陈宗亲口跟周宛如承认的,他就是面具公子,你还记得那次周宛如来找咱们的麻烦不成,结果让人去陈家成绑架陈时安吗,就是那次,陈宗去警告周宛如,正好我路过,我听见他亲口该苏周宛如,他就是名满全城的贵公子,这个贵公子我知道的,贵公子就是面具公子。” 周小草懵掉了,一时间屋子里一点声音的都有,很久之后,周小草才反应过来,问道:“如果面具公子就是陈宗,陈宗就是面具公子,那是不是就是说,陈宗已经……死了?” 周小花点了点头,“是的,陈宗已经死了,怎么办啊,周小花?芝芝姐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我该怎么告诉她呢?太残忍了!” 周小草也很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屋子里的周小花和周小草陷入了两难之地,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此时内心煎熬的两个人都没有发现房间外面站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宋招娣,今天晚上,宋招娣是偷偷进来想看看陈时念最近新推出的永生花的,没想到还没有看到永生花就在门外偷听到了这个惊天的大秘密。 宋招娣也顾不得去偷看永生花了,急急忙忙的转身回去找周宛如。 宋招娣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宛……宛如你知不知道陈宗已经死了啊!” “什么?”本来打算去休息的周宛如立马站住了转身大声的质问宋招娣“你胡说什么?陈宗怎么会死。” 宋招娣看着面目狰狞的周宛如,有些害怕,“我没说谎,真的,我在周小花和周小草的门前听到的,一定不会错,他们说,陈宗就是那个面具公子,如果说面具公子死了,那么陈宗肯定也死了,他们俩就是一个人啊!” 周宛如听了之后,睚眦欲裂,转身就往芝芝花铺跑去,周宛如要去找陈时念问清楚,为什么好端端的,陈宗就死了,这么突然,一点预兆都没有。周宛如气势汹汹的赶到芝芝花铺,“陈时念!你跟我睡时候,陈宗呢?” 陈时念说道:“陈宗那日出门,遇到了自己的好朋友,两个就相约一起去游玩了归期不定,怎么周姑娘着急要找陈宗?” 周宛如大声说道:“陈时念,你少在这里诓骗我,宋招娣刚才回去跟我说,她听见周小草和周小花说陈宗就是面具公子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真的?陈宗真的就是面具公子?” 面对周宛如,陈时念有些厌烦,为了免得以后周宛如来找麻烦,陈时念干脆承认了,“没错,宋招娣没有听错,陈宗就是面具公子,面具公子就是陈宗。” 周宛如浑身颤抖的问道:“大家都说,面具公子死了……” 第三百零四章 开始打压 陈时念有些残忍的对周宛如说道:“没错,陈宗已经死了。” 陈时念心中想道:反正陈宗只是自己随便给拓跋宗起的一个化名,如今这个情况,陈宗大概率是不能回来了,再次回来的应该就是拓跋宗了,所以陈时念说的毫无心理负担。 但是周宛如听见却傻眼了,“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他是怎么死的,他怎么会死?” 陈时念冷漠的说道:“世事无常,谁知道呢?死了就是死了,怎么死的,谁都不清楚,很抱歉,周姑娘,我不能给你一个确切的答复了。” 周宛如看着陈时念的脸,好像在确定陈时念到底是不是在说谎一样,但是陈时念一脸的漠然,让周宛如无从分辨。 周宛如怀着伤心失魂落魄的从芝芝花铺离开了。 回去之后的周宛如买了很多的纸钱,想要烧给拓跋宗,悼念一下他,院子中间燃烧着一个火盆。 周宛如念念有词的说道:“陈宗,这辈子你算是瞎了眼了,居然看上了陈时念,而没有选择我,如果你选择我,也许你就不会死了,陈宗……为什么?为什么你只看得到那个陈时念呢?我到底哪里不好,算了,现在你死都死了,只希望下辈子,你擦亮眼睛,不要再去找陈时念那个丧门星了!还有那个陈时念,我是不会放过她的,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周宛如以为自己的悼念没有人会知道的,但是却没想到这一幕都被姨娘看在了眼里,刚开始姨娘看着周宛如急匆匆的就跑出去了,不一会儿又回来了,姨娘觉得周宛如神神叨叨的,有些好奇,就跟过来看了一眼,没想到周宛如居然大半夜的在家中烧纸钱,晦气的很,想了想还是去找周父告状。 “老爷,你都不知道,宛如啊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大半夜的在家烧纸钱啊,吓死人了!” “烧纸钱?无缘无故的烧什么纸钱,给谁烧的?”周父疑惑的问道。 “我听着她一直在那念念有词的说什么,陈宗和陈时念什么的,谁知道是烧给谁的?奇奇怪怪的,老爷啊,你可得好好的管管宛如了,都是要嫁人的年龄了,怎么还在家搞这些,这要是被那些外人知道,宛如以后还怎么嫁人啊!”姨娘不怕事大的挑唆着说道。 周父一听姨娘的话就知道是怎么去回事了,急匆匆的往周宛如的院子走去,身后的姨娘不屑的笑了一下,事不关己的转身离开了。 周父一走进周宛如的院子就看见周宛如真的在那里烧纸,顿时有些生气的走上前,说道:“宛如,你在干什么!” 周宛如被突然出现的周父吓了一跳,急急忙忙的扑灭了火盆,站了起来,“爹爹……” 周父有些气不顺,“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在这给谁烧纸呢!那个陈宗?” 周宛如有些委屈,期期艾艾的说道:“爹爹,陈宗死了,我就想给他烧点纸钱,没有别的意思的。” 周父叹了口气,说道:“宛如啊,之前我就跟你说过,离这个陈宗和陈时念远一点,不要总是靠上去,小心引火烧身啊,唉……现在陈宗死了,死了也就死了,人死债消,一切就这么算了,你也不要再钻牛角尖了,忘了陈宗,从现在开始新的生活,好不好?” 周宛如顿时说道:“不好!我忘不掉,我也不会忘,爹爹,你让我怎么忘啊,我堂堂周家的大小姐,被一个乡下来的丫头比下去,做生意做生意不如她,喜欢的男人看也不看我一眼,整天只知道盯着陈时念那个臭丫头,我想不明白,我到底哪里不如那个陈时念,我是没有她聪明,还是没有她长的漂亮,我想不清楚,我也没办法忘掉,从小爹爹您就告诉我,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尽全力,努力做到最好,可是现在,我努力了,但是我却不是最好的那一个,爹爹,你让我怎么放下,怎么甘心啊!” 周父看着在自己面前哭的声嘶力竭的女儿,有些心疼,从小到大,周宛如在自己的眼中都是最骄傲的孩子,小时候就是自己孩子中自己最喜欢的那个,长大了也是倍受关注的那一个,如今就因为一个陈时念就变成了这样的人,周父实在不忍心。 周父思考了很久,面前的周宛如也慢慢的平静下来,周父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宛如啊,我的女儿,爹爹答应你,一定让陈时念的芝芝花铺在这个城中消失,你答应爹爹,慢慢的就放下这个事情,这个人吧,以陈时念这个名字会慢慢的消失在你的生活里,再也不会存在了。” 周宛如有些受宠若惊,激动的说道:“谢谢爹爹,我答应你,以后我会好好的!” 第三天,周父对芝芝花铺的打压就开始了,一开始陈时念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去花农那里取鲜花的时候,发现鲜花的价格突然涨了一点点,只是很细微的涨了一点价格。 第四天,周小花和周小草回去只是简单的跟陈时念提了一下就过去了,但是第二天再去的时候就发现花农又涨价了,这次比前一天的价格更高了。往后一连几天,每一天的价格都会涨一点,渐渐的,鲜花的价格越来越夸张,陈时念打算放弃这批花农的鲜花,重新去寻找货源,但是永生花对于鲜花的质量要求很高。 再这样下去,估计自己铺子很快就会被打压了,这让陈时念实在有些担心。 一时间要找其他的货源很难,陈时念在外面奔波了好几天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之前的供货商有一直在提价,如此再这样下去,芝芝花铺就只能给店里的货涨价了,但是顾客在这里买花,价格一直都是固定的,如果现在突然涨价,客流一定会流失掉的,最近周小花和周小草为这件事愁的整晚整晚睡不着。 第二天,陈时念终于从外面带回了好消息,经过对比,终于选中了一家花农的花适合制作永生花。 第三百零五章 循序渐进 陈时念在外千辛万苦找到了一个农庄,农庄里面的花质量特别好,应该很适合永生花的制作。 为了节省时间,更是保险起见,陈时念就地取材,与农庄的主人交涉,暂时买了一少部分的鲜花。 回去后,陈时念就与周小花和周小草一起,紧急的制作永生花,想看看成品的质量如何,就在大家的担心中,永生花的成品出来了,效果很好,大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既然鲜花的品质合适,陈时念就开始马不停蹄的与农场的管事商量每种鲜花的价格与送货的时间。 一开始,陈时念已经做好打算,鲜花的价格可能会有些高,没想到农场的管事给出的价格很合理,这个结果令陈时念喜出望外。 “陈掌柜,我也听说了你们的花铺最近遇到了点麻烦,我呢也是想珍惜这次与陈掌柜合作的机会,所以我打算先暂时收取你们一部分的押金,剩下的银子可以等到你把这批花卖掉后再来结算,不知道陈掌柜意下如何?” 陈时念简直喜出望外了,感激的说道:“王管事,那真的是太感谢您了,谢谢您相信我们芝芝花铺,你这样简直解决了我们的大麻烦了!” 王管事热情的笑了,说道:“呵呵,陈掌柜的客气了,我也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跟你们芝芝花铺达成一个人永久的合作,谁不知道城里的芝芝花铺是独一味二的,得到了全城人的认可!出货的速度最是快了!我也想坐上您这边的东风啊!” 陈时念笑了笑说道:“你们农庄的花品质很好,如果可以一直保持这个品质,咱们达成一个永久的合作关系不是什么难事!那这次我就谢谢您雪中送炭,帮我们一把了,我陈时念一定会记得您的这个大恩!” 最近一段时间,货源的不断涨价确实给芝芝花铺带了了不小的压力,这次这个农庄能够先收定金,的确在很大程上伤缓解了芝芝花铺资金上的压力,这令陈时念心中十分感激。 回去后,陈时念将今天与农庄的管事确定下来的事告诉了周小花和周小草,二人听后也十分的开心,最近几天的情况着实愁坏了两个人,这下就等着农庄按时将鲜花送来了,这样一来芝芝花铺就可以正常的开门营业了,这天晚上,几个人终于睡了一个好觉。 夜半子时,各家灯火都熄灭的时间,一个人悄然的敲开了周府的大门,在下人的引领下一路进了周父的书房。如果陈时念在的话,可能根本无法相信,因为这个人就是白日里与她相谈甚欢的农庄管事。 书房里,周父负手而立,冷声问道:“事情谈的怎么样?” 白日里还一脸慈善、通情达理的管事,此时面色阴冷,一脸的算计“回禀老爷,一切都在您的计划之中,今天那个陈时念果然来找小的谈供货的事情了,小人按照您吩咐的,暂时只收取了他们一部分的定金,您可没看到,当时那个陈时念简直要感激涕零了。” 原来,陈时念千辛万苦找到的农庄居然是周父事先安排好的圈套,只等着陈时念往里钻呢,所谓的品质高的鲜花,不过是周父为了引陈时念上钩而事先挑选出来的罢了。 周父冷哼一声,说道:“再是如何聪明也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女子,又能成什么大事,从前是我不愿意以大欺小,倚强凌弱,可是如今……要怪只能怪她陈时念命不好,惹了不该惹的人!” 管事一脸谄媚的说道:“也是那陈时念不识抬举,当初老爷礼贤下士,想要让她来帮忙,是她拒绝了,不但如此,还处处与咱们小姐为难,走到今天,她也怨不得别人!” 周父听后点了点头,说道:“你就按原计划进行,按时去交货,开始送去的一定得是咱们事先选好的品质高的那些,后续什么时候动手我会找人通知你,这段时间,没什么重要的事,你不要过来周府,安安心心的当你农庄的管事,千万不要让人察觉到什么不对,事情了结了之后我必定不会亏待于你。” 管事的一听,急忙应道:“小的记住了,小的一定会小心谨慎,绝对不会出任何的差错,请老爷您放心!” “好,你先回去吧。” 管事的走后,周宛如急急忙忙的来到了周父的书房。 “爹爹!您真的在帮我对付陈时念?”周宛如不敢置信的问道。 周父回头看着周宛如说道:“你不是知道了吗?王全现在在处理这件事,你不必再担心了。” 周宛如确实知道,前两天丫鬟就说有一个男人行色匆匆的去找周父了,周宛如有些好奇,就偷偷的去书房门口偷听,结果居然听到了爹爹再和这个人商量怎么才能让陈时念彻底一败涂地,让她永远没有翻身之日,当时的周宛如简直开心的疯掉了,虽然爹爹之前答应自己要除掉陈时念,但是周宛如一直不敢相信是真的,没想到爹爹已经开始动手了。 周宛如开心的笑了,对周父撒娇道:“谢谢爹爹,我知道您对我最好了!” 周父叹了口,说道:“别忘了你之前答应我的事情,忘了什么陈时念和陈宗,重新开始你的生活,做回周家的大小姐周宛如,不要再去做傻事!” 周宛如期期艾艾的说道:“我知道了爹爹,爹爹,陈时念的花铺什么时候才能完蛋啊,到时候我们找人去跟她要永生花的秘方,这样以后在城里,就只有咱们的花铺可以卖永生花了。” 周父想了想,说道:“不急,我们要一步步循序渐进,不能被人抓住马脚,让她自己一点点的走向不归路,等到她发现问题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到那时陈时念又怎么能知道是谁害了她呢?女儿啊这才叫智慧。” 周宛如听着爹爹的话,想想的开心,真的有些迫不及待的看一看陈时念的下场了。 第三百零六章 只是纳妾 第二天,周父意外的收到了一个邀请函,来自安平侯府。 周父喜出望外,原来是安平侯来到了宣城,刚刚来到宣城的安平侯想要找个机会结识一下宣城的富商和官员,安平侯夫人就干脆举办了一个宴会,邀请了宣城中所有能拿的出手的富商和官绅,周府理所当然的在受邀之列。 宴会当天,周父特意让周宛如装扮一番,带着周宛如一起来参加了安平侯夫人的宴会。 自恃清高的周宛如对这些宴会有些意兴阑珊,跟着周父一起进去后,见过了安平侯和安平侯夫人周宛如就找了个机会到院中闲逛起来,周宛如还在为陈宗的突然离世感到伤心,散步的时候不时的想起跟陈宗相识以来的事情,发现居然不开心的居多,因为陈宗总是向着陈时念,反过来跟自己作对。 又想到了那个讨人厌的陈时念,周宛如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回想爹爹之前告诉自己的话,周宛如又释怀的笑了,此时此刻,陈时念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中了圈套,就快要完蛋了吧! 一边走,周宛如一边暗自开心,丝毫没有留意前面路上有个人,径直撞了上去。 “啊!”周宛如被突如其来的人吓了一跳。 来人是个男子,正是安平侯的儿子慕容傅,周宛如的惊叫声让面前的男子低头查看,一时间,慕容傅被周宛如的样貌吸引了。 “小姐,你没事吧!是我过于唐突了,惊扰了小姐。”慕容傅开始殷切的搭讪,讨好周宛如。 周宛如听着声音,抬头一看便明白了,眼前的这个男子一身的绫罗绸缎,而且还可以在安平侯的宅子里四处走动,此人非富即贵,周宛如决定不为难面前的这个男子,不但不为难,还要与他好好说话。 周宛如故作骄矜的说道:“公子不必自责,是小女子走路没有注意,撞倒了公子,是我该说抱歉才是呢!” 慕容傅觉得面前的这个妹妹很是知书达理,长的又这么漂亮,慕容傅很高兴。 “不知道妹妹是哪家的姑娘呢?今日是来参加宴会的?” 周宛如回答道:“我是周家的女儿,名叫周宛如,今日是跟着我爹爹到这里来参加宴会的,不知公子是......” 慕容复笑了笑说道:“周姑娘,幸会幸会,在下正是这安平侯的儿子,名叫慕容傅,有幸结识姑娘。” 周宛如听后心中不禁庆幸,果然,本以为这个男子非富即贵,没想到居然是安平侯的儿子,还好自己没有过于苛责。 慕容傅很喜欢面前的周宛如,不停的跟周宛如攀谈。 “不知道周姑娘平时喜欢做点什么呢?有什么爱好?” 周宛如客气的回答道:“平日里喜欢一些花草,爹爹知道就帮我开了一家花铺,做做生意。” 慕容傅听后,不住的赞叹道:“周姑娘巾帼不让须眉啊,果然虎父无犬女,我早就听爹爹说过周姑娘的爹爹在做生意上很有一套,看来周姑娘也是女承父业,不遑多让啊!” “慕容公子谬赞了,只不过是爹爹看我在家无聊,又喜欢花草,才让我去打理花铺,没有慕容公子说的这么好。” 两人交谈的很愉快,回到家之后,周宛如就把自己在庭院中无意遇到安平侯的儿子慕容傅的事情告诉了周父,周父听后欣慰的说道:“宛如做的好!不愧是我的女儿!” 周宛如听见爹爹的夸奖很自得,对于自己今天的表现也很满意。 另一边安平侯府,慕容傅也跟安平夫人提起了今天在庭院中偶遇周宛如的事情。 “母亲,周家的那个姑娘知书达理,容貌姣好,儿子很喜欢,想跟母亲商量商量,能不能把她要回家?” 安平夫人听后,半响无语道:“你只见过人家一面,怎么就知道她好了?万一她是一个泼辣的人怎么办?” 慕容傅据理力争道:“怎么会!今天我跟周姑娘在院中聊了很久,她还帮助她爹爹做生意,打理花铺呢!总之,儿子看上她了,就是要她,母亲您到底能不能同意!” 安平夫人拿慕容傅没有办法,只好说道:“娶回来可以,但是只能是个姨娘!你也知道你爹爹是一个堂堂的安平侯,怎么能娶一个商贾之人的女儿回去,你要是喜欢,非要带回去玩玩,可以!母亲答应了,但是你得记住你自己的身份!听见没有!”安平夫人见慕容傅吊儿郎当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慕容傅耷拉着脑袋,回答道:“知道了母亲,我又没说娶回去当正妻,你这么大声骂我干嘛!真是的!” 安平夫人无语的看着慕容傅,挥了挥手说道:“赶紧走,赶紧走!你要是想让我活久一点,就别在这碍我的眼了,赶紧走!” 慕容傅蹦了起来,高兴的说道:“谢谢母亲成全,儿子一定努力让您早点抱上孙子!” “滚蛋!臭小子!”安平夫人真的对慕容傅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晚上同安平侯说了慕容傅看上周宛如的事情。 安平侯听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去和周父说。” 安平夫人迟疑的问道:“这件事你同意了?” 安平侯说道:“一个妾侍而已,无所谓,我初来乍到也想结交一些富商,正好趁机跟周家做个亲戚,从周家作为一个切入点。” 第二日,安平侯特意下帖,邀请周父到茶楼喝茶,周复收到帖子,顿时大喜过望,急忙去赴约。 安平侯对周父非常的客气,不住的与周父寒暄,周父也热情的回应,聊着聊着二人就提起了昨日慕容傅与周宛如在庭院中的偶遇,安平侯借机说到:“周老板,您可不知道啊,昨天晚上回去之后,小儿一直对您的女儿宛如赞赏不已,说您的女儿知书达理,而且还巾帼不让须眉,帮着周老板一起打理铺子。” 周父一听,瞬间就明白了安平侯唤他过来的目的。 第三百零七章 不绕圈子 周父有一瞬间的停顿,想了想,还是顺着安平侯的话说了下去“哎!侯爷,您谬赞了,小女哪里担得起您如此夸奖?我呀,就是看他平日里在家无事所做,而且还比较喜欢一些花花草草,索性也就让他去打理花铺,免得她在家无聊,哪里是什么巾帼不让须眉?侯爷,您过誉了。” 安平候一听说道:“周老板不必过于自谦,那日我也见过您的女儿,确实样貌姣好,气度不凡,我和我的夫人也非常喜欢,所以今天来呢,我也不跟周老板绕圈子了,全是因为我那娇惯的儿子,昨天回去之后一直跟她的母亲说,他喜欢宛如那个姑娘,一定要把宛如娶回家,他母亲骂他太过唐突,但是你也知道这个儿子也真的是被我给惯坏了,他母亲没有办法,只好来找我收拾他,我思前想后,也觉得宛如姑娘确实是一个好孩子,这门亲事如果拒绝就太可惜了,我就与她母亲商量了一下,今天想要跟你提个亲,不知道周老板意下如何?能否割爱将女儿嫁到我们安平侯府呢?” 周父听了,安平侯的话之后沉默了,“侯爷,这个……这个是不是有些太突然了?” 安平侯笑了笑说道:“依我看,这不是突然,这是天赐良缘呢!我那儿子对您的女儿可以说是一见钟情了,非要把宛如带回家不可,周老板大可放心,宛如嫁到我们安平候府,我保证她一定不会受委屈的,我和夫人一定会把宛如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疼爱。” 周父想了想说道:“既然侯爷如此有诚意,那我也就不绕圈子了,老朽敢问侯爷,我的女儿宛如嫁到侯府侍做正妻,还是做妾呢?” 安平侯听了,顿时放下了茶杯,笑了笑说道:“陈老板,既然这么问,那一定是有了想要跟我们安平侯府结个亲的想法了,我也不跟陈老板说那些虚的您是知道的,我虽然来到了宣城但是也挂了一个侯爷的虚名,家中孩子的正妻都需要圣上的指婚,所以……宛如到我们府上只能是做个姨娘,但是陈老板放心,虽然宛如只是一个姨娘,只要她为傅儿生下儿子,我必定会为宛如请封,而且在候府也不会受任何的委屈,陈老板在生意场说一不二,我在官场也有一二的相熟之人只要咱们两家结成了亲家,咱们以后还愁什么呢?陈老板考虑考虑!” 周父听了,安平侯的话沉默了,安平侯说的句句在理,虽然只是让周婉茹到侯府去当妾,但是如果能与安平侯府番上亲戚,那么以后在宣城的生意场上谁又能与自己抗衡呢?只单单这一样,就足够让周父同意周宛如嫁到侯府为妾。 周父拿起茶杯敬了敬安平侯,:“那就多谢侯爷的抬爱了,回去之后,我会和小女说贵府的公子对小女的喜爱,相信小女一定会欣然同意的。” 安平侯哈哈大笑着说到:“好!那我就等着周兄的好消息,希望宛如早日嫁进候府的大门。” 晚上周父回去之后就叫人去请周宛如,第一次周父在面对周宛如的时候脸上带了一些讨好的笑意,这令周宛如有些受宠若惊。 “宛如,今天安平候请为父去茶庄喝茶,跟我提起了昨天你与安平侯府的公子慕容傅在庭院中偶遇的事情,安平候说,慕容傅公子看上你了,昨天晚上回去一直央求安平夫人,想要迎你入候府的的大门,爹爹想知道你的意下如何?” 周宛如听后,心中有些窃喜,但依然面色平静的向周父询问道:“慕容复想要迎我进门?她的父母同意了?” “自然是同意的,今天安平侯找我喝茶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跟我商量这件事情,但是宛如爹爹得告诉你,你也知道安平侯府是皇亲国戚,而这慕容傅,以后就是侯府的世子,所以安平侯的意思是不能迎你入门做候府的正妻,只能是作为妾进门,但是你不要担心,侯爷答应我,只要你为慕容傅,诞下一名男孩儿,那么他就会为你去向圣上请封,那时你就不再只是候府的一名妾氏,而且今日我听安平侯的意思是希望有我能够达成合作利用我在生意场上的能力跟他一起做生意这样的话,在宣城,我们周家将不可同日而语。” 周宛如沉默的问道:“爹爹是已经同意了,对吗?” 周父有些惭愧的说道:“宛如你要想好自古以来生意人在人们的心中是没有什么地位的,如果以后你想要与人成亲,很大一部分可能还是嫁给做生意的人,你的孩子依然是商人之后,但是你若是嫁给安平侯的儿子,你将是未来候府的主人之一,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说你是商贾之女,虽然一个为正妻,一个为妾,但实际上的地位是不同的,你可得考虑清楚。” 周宛如犹豫了很久,因为他知道爹爹说的是对的,即便自己以后真的嫁人做正妻,那么很大一部分可能还是嫁给商人,如安平候这般的际遇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虽然嫁过去是做妾,但是周宛如还是想要搏一搏,毕竟现在慕容傅还没有正妻,就算以后真的娶了妻,在候府中谁受宠谁才真的得势!周婉茹不相信凭自己的美貌与智慧会斗不过慕容傅未来的妻子。 周宛如抬起头,坚定的看着周父,回答道:“爹爹,我想清楚了,我嫁!” 周父一听,顿时笑魇如花,高兴的说道:“好!我就知道,我的女儿是最识得大体的,你能这样想,爹爹很开心,你放心,侯爷答应了我,你嫁到候府,他和安平夫人会把你当成他们的女儿一样看待,爹爹也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你享福的日子在后头呢!” 周宛如哼笑道:“爹爹,我不会受委屈的,您放心。” 周父说道:“现在最主要是你要讨好慕容傅,直到你嫁到候府。” 第三百零八章 讨好美人 周宛如应允下来。 慕容傅一直惦记着周宛如的花铺,第二天就跟安平夫人打了个招呼,要到周宛如的花铺逛一逛,安平夫人自从听了安平侯的话,非常支持慕容傅去找周宛如。 慕容傅带着侍从大摇大摆的走进周宛如的花铺,但是铺子里的场景却让慕容傅大跌眼镜,周宛如的铺子生意非常的惨淡,来之前,慕容傅以为周宛如的铺子里会人声鼎沸,毕竟周宛如的爹爹做生意是很有一套的,但是目前看来……周宛如这个花铺开的好像很失败。 慕容傅一进门,周宛如就看见他了,但是周宛如一点都不开心,因为周宛如想要在慕容傅面前保持着一个容貌姣好、知书达礼、有头脑、内外兼修的的形象,但是现在花铺生意不好,慕容傅一进门就会知道了,周宛如很不开心。这与自己想要塑造的形象大不一样。 慕容傅走到周宛如的面前,开心的说道:“周姑娘,别来无恙啊!我一直惦记着有时间想来看看你,正好今天没什么事,我跟母亲说了一声就过来了,不知道会不会打扰到周姑娘呢。” 周宛如看了看慕容傅,一脸失落的说道:“劳驾慕容公子惦记了,我这边您也看到了,生意不怎么好,所以也没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慕容公子能过来,我很开心。” 慕容傅略微有些尴尬,“哎呀,做生意嘛,肯定有旺季和淡季,这些我这个不做生意的人都知道,周姑娘不必在意这个,你能够一个人管理这么大一个铺子已经很厉害了。” 周宛如略微有些勉强的对着慕容傅展开了一个笑容。 慕容傅走进来发现周宛如的样子看起来不是很开心,开始以为是谁得罪了周宛如,但是现在看来应该不是,慕容傅一瞬间想到有可能是自己突然走进来,发现了花铺生意不好的事,让周宛如有些没面子,慕容傅极力想要弥补一下。 “你们知道怎么才能讨好女孩吗?”慕容傅小声的问身边的侍从。 侍从一听就明白了,公子这是要哄面前这位周姑娘,想讨周姑娘欢心,侍从想了想说道:“公子不如投其所好,周姑娘的铺子生意不好,不如您多买一些周姑娘的花,再送给周姑娘,我想女孩子都比较喜欢这种您这种男子汉的霸气!” 慕容傅想了想感觉侍从说的很有道理,就走到柜台,写了一份单子。 一旁的周宛如有些好奇慕容傅要做什么,“慕容公子您这是要做什么呢? 慕容傅神秘的一笑说道:“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先不告诉你。” 周宛如觉得慕容傅这个样子有些好笑,特别像一只要开屏的孔雀,索性就没有追问,想要看看慕容傅到底要搞什么,结果铺子里的伙计不一会儿就取来了很多的鲜花摆在慕容傅的面前,并且说道:“您好,慕容公子,这是您订的鲜花,已经给您准备好了。” 慕容傅一脸笑意的走过去,对周宛如说道:“周姑娘,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比较匆忙,而且还不小心唐突了佳人,我也没有机会给你准备一份礼物以表我的歉意,今刚刚好,我现场借花献佛,这些鲜花送给最美丽的周姑娘,鲜花赠美人,相得益彰!希望周姑娘笑纳。” 周宛如顿时心花怒放,这个慕容傅真的太会哄女孩子开心了,被他哄着的周宛如感觉自己现在就是全世界的中心,就是一个众星捧月的公主,周宛如此刻真的觉得自己决定嫁给慕容傅是正确的选择,与慕容傅相比,陈宗突然就变得无所谓了。 周宛如一脸娇羞的看着慕容傅,说道:“多谢慕容公子,你的心意我收下了,这些花很漂亮,说来真是奇怪,这些花整天摆在铺子里,我都没觉得它们漂亮,慕容公子将花送给我之后,我突然发现这些花好漂亮啊!” 慕容傅听了周宛如的话,大男子的自尊心顿时被极大的满足了,恨不得抱着周宛如好好的哄一哄她才好。 铺子里慕容傅买花的一幕被外面路过的客人看到了,纷纷停下脚步说道:“这个公子怎么这么不识货啊,居然来这个铺子买花,哎呀!这里的花根本没有芝芝花铺的好。” “就是!穿的这么贵气,居然这么不识货,真是可惜了这么多的银子喽!” 屋子里的慕容傅听了外面人的指指点点,有些恼火,走到门口问道:“你们说什么啊?什么芝芝花铺?你们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铺子外的客人说道:“这位公子你应该不是宣城本地的人吧,在宣城最好的花铺就是对面的芝芝花铺,芝芝花铺里面不仅有鲜花,还有特别好看的永生花呢,你来的这个画花铺,他们家不但卖的花没有芝芝花铺的好看,而且他们家的老板心术不正啊!居然心思恶毒的陷害人家芝芝花铺的人呢!” “就是就是,我们都不怎么喜欢到这来买花的。” 慕容傅觉得有些没面子,不客气的说道:“你们爱去哪里买花就去哪里,我到哪里买花关你们什么事?多管闲事!来人,把他们给我清走,我不想看到他们在这碍眼!” 门外的客人没想到这个贵公子如此的不讲道理,纷纷说道:“我们就是好心告诉你,免得你被骗,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对啊,你爱听不听,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呢,真的是!” 说着门前的人都纷纷散开了,临走之前一个人开口道:“哼!一看就是个纨绔子弟,不知道是真的来买花还是来看美人的呢!” 周宛如觉得刚刚那个场面如同一把利刃,撕扯着自己的自尊和骄傲,而且周宛如很害怕,害怕慕容傅受这些人的影响,对自己的印象变得不好,谁知慕容傅居然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还觉得这些人有些过分。 “这些人有毛病吧,什么都管!神经病!周姑娘你别在意。”慕容傅安慰道。 第三百零九章 混混闹事 周宛如见机立刻对慕容傅说道:“也不能怪这些人,他们也是受了别人的蒙蔽。”边说还边做出了一副委屈的表情。 慕容傅已经把周宛如当成了自己人,欺负周宛如就是欺负他自己,就是不把安平侯府放在眼里,因此慕容傅一听周宛如的话,瞬间就反应过来说道:“怎么?有人欺负你?居然有人胆敢给你气受,你说清楚,是谁?” 周宛如一脸的无可奈何,故意做出一副被打压、被伤害却无力反抗的样子,委屈的说道:“你看看对面,那里有一个花铺,就是刚才那些人说的芝芝花铺,那里的掌柜叫陈时念,就是一个普通的乡下丫头。” “她们家跟我一直是对手,为了在生意上打压我,就造谣说了我很多的不好的事,这种造谣的事情我也没有办法解释,我总不能拉着大家一个一个的解释吧,就这样,大家就都认为我是一个坏女人,就都不怎么喜欢到我这里买花了。” “而且陈时念很聪明,她很会搞事情,又是让人在大街上演戏,推销她的话,又是讲什么爱情故事,让大家觉得她的花很高贵,总之她很会蛊惑人心的,我是被她搞得怕了,所以你也看到了,我的铺子生意不好,我想就这样吧,我就简简单单的经营一下这个花铺,打发一下时间吧,我不想再跟她做对了。” 慕容傅听了很生气,觉得陈时念这个人是在针对周宛如,简直是可恶!慕容傅想了想说道:“周姑娘,你别担心,这个陈时念如此的嚣张跋扈,处处的针对你,连我都看不下去了,我帮你教训她!让她知道欺负你的下场!” 周宛如心中高兴,但是面上还是做出一副为难状,“不要了吧,慕容公子,那个陈时念她很厉害的,很会把黑的说成白的,颠倒是非的,我怕你会被她给骗了。” 慕容傅志得意满的笑了笑说道:“她骗我?周姑娘你太小看我了,我是谁,我是安平侯府的公子,我这辈子见过的人多了去了,她是什么人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她想骗我,哼!做梦!你放心,我今天一定要为你出了这口气,只要你开心就好!” 周宛如一脸欣慰的笑了“慕容公子,谢谢你,你对我太好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了。” 慕容傅高兴的说道:“只要你开心就好,着点小事,算什么呢!” 周宛如想了想还是不想让慕容傅亲自出面,毕竟自己很快就有可能嫁给他,不想出现一些不好的传闻,周宛如想了想说道:“想要收拾陈时念,慕容公子其实不必自己亲自出手,毕竟您是安平候府的公子,为了一个区区的陈时念,惹上不好的事情,太不值得了。” 慕容傅想了想也是,爹爹和母亲初来宣城,有很多事要做,爹爹更是提醒过自己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惹麻烦。 “哼!周姑娘说的对,一个陈时念还真的犯不上我自己出面,来人!”慕容傅喊来自己的侍从“你去街上找几个小混混来,给他们一些银子让他们去对面的那个芝芝花铺,想尽一切办法给那个陈时念一点颜色瞧瞧,记住了,不要留下什么马脚。” “是。”侍从转身就要去办事。 “等等。”周宛如叫住侍从说道:“你顺便去县衙打个招呼,我怕陈时念狗急跳墙,会去县衙报官。” 慕容傅笑了笑,夸道:“周姑娘真的是心思细腻,聪明伶俐,想的真是周到。” 周宛如笑了,没有再开口,只是一脸得意的看着对面人来人往的芝芝花铺。 芝芝花铺里,陈时念和小花小草一直在忙着招待客人,客人们很有秩序的在挑选自己喜欢的花,突然“砰!”的一声,铺子里井然有序的环境被打破,陈时念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浑身一抖。 小花和小草急忙走过去问道:“你们好,请问几位有什么需要吗,是要买什么花呢?” 刚刚进门的一群混混见了小花和小草,笑了笑说道:“我有什么需要?哈哈哈!我最需要的……当然就是女人和银子了!不知道两位谁能给我啊!” 后面的陈时念一听这个人的口气就知道这几个人是来者不善。 陈时念急忙走过去,拦在周小花和周小草的面前,笑了笑说道:“诸位大哥,您别误会我们只是卖花的小铺子,你们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花。” 混混们对视一眼,不怀好意的说道:“哟!你一定是这里的老板喽,长的还蛮漂亮的啊!是不是啊兄弟们!哈哈哈哈!” 陈时念看着面前的这群人,没有开口,想看看这群人到底要干什么。 几个混混见陈时念一直不开口,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我们兄弟几个呢今天归来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你也知道嘛,最近不太平,如果你们想要太太平平的做生意的话,就交个保护费,以后兄弟几个照着你们,怎么样?” 陈时念清楚,这群人就是一个无底洞,如果这次给了他们钱,以后就是无休无止的不停的给他们钱,这根本不是个办分期,所以陈时念想也没想的就拒绝道:“我们就是小本生意,哪里有钱叫什么保护费呢,而且外面怎么不太平也不会殃及到我们,就不劳驾几位了。”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给我砸!”混混一声令下,铺子里一直在观望的客人急忙跑了出去,混混开始在铺子里砸东西,陈时念无法,阻止无果后就拉着周小花和周小草去县衙报官。 但是一到县衙衙役一听是芝芝花铺的人过来报官,直接就把陈时念几个人推了出来,说衙门里现在没有人在,没人受理的,陈时念有些无力,简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陈时念还是不死心,就是站在县衙门口,“县丞大人,小女有事要报官!” 被陈时念这样扰着,县丞已经答应过了慕容公子,不管这闲事,自然是不会理会陈时念。 所以,她们只能是离开了县衙,无人帮忙。 第三百一十章 寻求帮助 陈时念带着周小花和周小草回去后,那些混混已经离开了,铺子里面一片狼藉,陈时念几个人看着铺子里的情形很无奈。 周小花有些想哭,这个场景让她想起了曾经在福来农庄被那个可恶的农庄管事虐打的场面,陈时念见状急忙拍了拍周小花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 周小草在一旁问道:“时念,咱们怎么办啊?” 陈时念咬了咬牙,无奈的摇头,“从刚刚咱们去报官的情形来看,县丞根本不想管这件事,只凭咱们几个也不是那些混混的对手,看样子咱们这次只能认了......” 周小草有些疑惑的说道:“时念姐姐,我怎么想都不对,最近咱们接连遇到不好的事情,先是从前一直合作的供货商突然抬高价格,让咱们措手不及,如果不是时念辛苦去找了现在的农庄,咱们现在根本没办法继续开铺子,前一个问题刚刚解决,咱们也以为终于可以正常营业了,结果今天又遇到这些混混来收保护费,不给还把咱们的花铺给砸了,这一连串的事情,我怎么想都像是有人故意针对咱们。” 陈时念听后陷入了沉思,确实,周小花说的也不无道理,最近确实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的发生,总是让人感到不安! 陈时念深吸一口气说道:“没事,咱们先把铺子里收拾一下,打起精神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无论发生什么,我相信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周小花和周小草无奈的对视一眼,跟着陈时念一起把铺子里收拾干净,因为两个人发现,除了这些自己根本没有什么能帮到陈时念的。 第二天,芝芝花铺正常开门营业,只是昨天铺子里发生的事情让很多顾客心中感到害怕,害怕惹祸上身,都不敢再来芝芝花铺买花了,花铺的生意格外的惨淡,这令陈时念有些无力。 下午,陈时念只好带着周小花和周小草早早的关门歇业,从之前的门庭若市到现在的无人问津,这个落差让三人都有些心情不好,晚上,陈时念也没有吃饭,一直在思考怎么才能解决当前的情况。 周小花在陈时念的门口犹豫半饷还是敲了敲门,陈时念急忙开门让周小花进来。 “周小花,这么晚了怎么过来了?睡不着吗?”陈时念一边问,一边给周小花倒了一杯茶。 周小花坐到陈时念面前,说道:“时念,回去之后我想了很久,现在咱们花铺这个情况,很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捣鬼,而且县衙还不想管,但是咱们得想个办法把问题解决,不然咱们的花铺随时都有可能再有人来捣乱的。” 陈时念以为周小花是因为白日的事情,心里难受,找自己诉苦的,就给周小花倒了一杯茶,想要好好安慰一下她,谁知道,周小花是来跟陈时念商量怎么才能解决目前的困境的,陈时念有些安慰,周小花长大了,再也不是之前只能躲在自己身后的小妹妹了,已经是一个能够独挡一面的大人了。 陈时念欣慰的笑了,摸了摸周小花的额头,“我们周小花长大了!” 周小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我就是瞎想的,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陈时念鼓励的说道:“你说,我们一起商量商量,万一可以呢,我都想了一晚上了,都没想到办法。” 周小花说道:“我今天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王鸣。” 陈时念惊讶的说道:“王鸣?” “对啊,王鸣,时念,你想想,王鸣在咱们宣城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了,他父亲是太尉大人我们可以找他帮忙,让王鸣公子跟县丞大人打个招呼,把昨天来捣乱的那些混混抓起来,这样大家就不会害怕来咱们铺子买花了。”周小花把自己能够想到的办法告诉了陈时念,但是周小花也没有什么把握,毕竟王鸣是一个贵公子,能不能求动王鸣出手帮忙还是未知数。 陈时念听后想了想说道:“周小花,你太棒了,我觉得这个办法很好,可以试一试,明天一早你和周小草正常开门营业,我去找王鸣试一试,看看他能不能帮咱们这个忙。” 周小花一听陈时念采用了自己的办法,心中十分的开心,自从陈时念收留自己在芝芝花铺生活,周小花一直都很感激陈时念,想要报答陈时念,如今自己终于能够帮到陈时念一点了。 第二天,陈时念把周小花与自己说的办法告诉了周小草,周小草听后也觉得这个办法很好,因此,周小草与周小花正常开门营业虽然到铺子里的顾客还是很少,生意还是很冷的,但是因为有了办法,所以两个人心中也终于有了一点底。 陈时念一找就去武场寻找王鸣,对于陈时念的到来,王鸣很诧异,以为陈时念又是来寻找拓跋宗的,没想到陈时念一开口就是求他帮自己一个忙。 “王公子,今天我冒昧也前来打扰,是有一件事情需要王公子的帮助,我实在是不知道应该去找谁来帮这个忙了。”陈时念有些为难的说道。 王鸣一听,立马应声道:“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陈姑娘尽可开口,如果能帮上,我一定尽力而为。” 陈时念有些感动的说道:“那就先谢过王公子了,其实事情不大,只不过可能需要王公子去县衙帮我跟县丞大人打个招呼,昨天,枝枝花铺突然来了一群混混,声称是来收保护费的。” “我拒绝了,没有理会,他们就把我的铺子给砸了,没有办法我只能去县衙报官,但是县城大人好像不怎么想管我这件事,我实在是没有办法,现在来捣乱的混混一直逍遥法外,而客人都害怕惹祸,上身不敢来我的铺子里买花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过来就您帮我跟县城大人开个口,能不能让县城大人派人把这几个混混抓起来?” 王鸣一听,原来只是这样一件小事,就连声应道:“没问题,陈姑娘,这件事情我可以去衙门帮你说句话,你放心吧!” 第三百一十一章 别管闲事 第二天,王鸣就帮陈时念特意跑了一趟县衙,本以为是很简单的一件小事,打个招呼就可以了。 但是令王鸣没有想到的是,县丞刚开始对自己很客气,不住的寒暄,说到最后,知道王鸣的来意是为了陈时念的事情,立刻就变脸了,果断的拒绝了王鸣的请求。 “王公子,看在我与你父亲的交情上,老夫奉劝你一句,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免得自己惹祸上身。” 王鸣一时间有些抹不开脸,而且也感觉出事情可能不简单,跟县丞寒暄几句就走了,想要另外想个找机会刺探一下事情的原委再说。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了,没想到王鸣刚刚回到家就被父亲王太尉给叫去了书房。 一直在王鸣面前都很慈爱的王太尉今天有些一反常态,“我听说你今天去县衙找县丞了?” 王鸣一愣,说道:“是有这么回事,你怎么知道的爹?” 王太尉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今天你去找县丞说的事情以后不要管,什么闲事都管!” 王鸣疑惑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吧,我有个朋友的铺子被小混混给砸了,我就是去找县丞打个招呼,看看能不能把那群混混给抓了。” 王太尉说道:“事大事小我都说了,这件事你不要管!再让我知道你因为这件事帮人家出头,你看我不打折你的腿!” 王鸣听王太尉这么一说,又联想起今天在县衙里县丞说的那番话,王鸣更加好奇了,也能确定陈时念铺子铺被砸的事情果然不简单。 王鸣央求道:“爹,你跟我说说,这件事为什么不让我管啊?是不是因为这件事背后有……” 王太尉打断王鸣,“行了!少说话,小心祸从口出。” 王鸣耍赖道:“你跟我说明白了,我不就不问了,你不说,我就一直好奇,肯定得自己去查啊!那到时候就……” 王太尉有些拿王鸣没办法,无可奈何的说道:“你啊你!唉,今天你刚刚从衙门出来,县丞那边就派人通知我了,让我管管你,别再管陈时念铺子铺被砸的事,据说这件事就是安平侯的儿子搞出来的,人家已经提前到衙门打好了招呼,陈时念这件事谁都不会管的,你说说你,冒冒失失的就去让人家查,要是被安平侯府的人知道,你这不是跟人家作对嘛!这安平侯在宣城算是初来乍到,正是宣传的这些达官显贵跟人家套近乎的时候,你却跟人家儿子作对,你说你是不是想找打!” 王鸣听后沉默了,果然……开始王鸣去县衙的时候,县丞说的那番话就让王鸣起疑,但是王鸣没想到居然是安平侯的儿子搞的鬼,王鸣就奇怪了,人家安平侯的儿子刚刚到宣城不就,这陈时念到底是怎么把人家得罪了呢? 没办法,第二天王鸣只好约陈时念私下见了一面,把事情的始末跟陈时念说了一下。 陈时念听了之后惊讶的说道:“安平侯的儿子?” “不错,我那天去衙门说完这件事,回去就被我爹给骂了一顿,后来我央求着我爹,他就把这件事告诉我了,说真的妹妹,你是怎么得罪了人家慕容公子的,人家这可是就冲着你来的。” 陈时念没有理会王鸣的调笑,思来想去也没有从自己的记忆中翻出这个叫慕容傅的人“可是我真的对安平侯的儿子慕容傅没有任何的印象,我也不认识这个人,他为什么针对我呢?” “问得好!我也在想为什么,莫不是人家看上你了,你把人家给无情的拒绝了?” 陈时念无奈的看了一眼王鸣,王鸣笑了笑说道:“好了,我开玩笑的,不过说真的,现在你只能确定是慕容傅针对你,具体为了什么除了人家慕容公子谁都不知道,所以安全起见,你最近还是不要再开业了,暂时把铺子关掉,避避风头,等风波停息了再开门也不迟。” 陈时念十分感激王鸣能够这么诚心诚意的帮助自己,“王公子,真的是太谢谢你了,这件事如果不是你告诉我,恐怕我会一直被蒙在鼓里。” 王鸣挥了挥手,无所谓的说道:“甭跟我说这个啊,客气了吧妹妹,也没帮上你什么忙,你得自己小心着些了。” 回去之后的陈时念一直百思不得其解,慕容傅初初来到宣传,而且陈时念很确定,在这之前自己跟安平侯府和这个慕容傅见都没见过,那么这个慕容傅到底为什么要找人来砸自己的铺子呢?他这么做对他自己能有什么好处? 陈时念想了一晚上也没有个结果,回想之前王鸣让自己关铺子,避避风头的话,,陈时念有些不甘心,陈时念不是一个逃避困难的人,所以第二天一早,陈时念就想着去找慕容傅问个清楚。 但是安平侯府又哪是那么好进的,陈时念刚刚走到到安平侯府的门口就被守卫给拦住了,说什么都不让陈时念进去。 “大哥,我真的找你们府中的慕容傅公子有要事相商,能不能麻烦大哥通融一下,让我进去。”陈时念请求道。 “那怎么行,你没有帖子,我随便放你进去,万一出了什么事那我可是要掉脑袋的,赶紧走!”守卫一口拒绝。 陈时念无法,只能暂时放弃安平侯府这条路,想另找个机会见一见这个慕容傅,陈时念刚要转身离开,身后就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 “哟!我当时谁呢!一大早的在人家门前胡乱叫喊。”是周宛如,此时的周宛如正跟在一个男子的身边刚刚从马车上下来。 陈时念没有理会周宛如的冷嘲热讽,而是打量起周宛如旁边的这个男子,来人一身的绫罗绸缎,一看身份就不简单。 “公子,您回来了?”守卫一脸谄媚的迎了上来。 陈时念明白了,这就是安平侯府的公子,慕容傅。 慕容傅一大早就赶到周家,邀请周宛如到安平侯府做客,正巧遇到了陈时念。 第三百一十二章 高抬贵手 周宛如看着跟慕容傅一起并肩走来的周宛如,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为什么慕容傅与自己从来没有见过面也无冤无仇,却要找小混混砸了自己的铺子。看来必定是因为周宛如对慕容傅说了什么,才导致了芝芝花铺遭了一场无妄之灾。 周宛如看陈时念一直没有搭理自己,有些生气。 她故意捏声捏气的说道:“慕容公子,你一定不认识这个人吧,就让我来跟你介绍一下,这位姑娘叫做陈时念,就是我们铺子对面那个芝芝花铺的老板,你可别看她就是个小姑娘,就小瞧了人家去,这位陈时念姑娘的心机可深着呢,在生意场上可是一把好手,就连我爹爹都对陈姑娘赞叹不已呢!” 慕容傅听出周宛如是在挖苦陈时念,就顺着说道:“哦?真是看不出来,这位姑娘有这么大的本事,我听下人说你要见我?不知道陈姑娘找我有什么事呢?” 周宛如立马说道:“左右现在没什么事,慕容公子也有时间,陈掌柜去府里说吧,在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不像个样子。” 慕容傅听后也极力的邀请陈时念入府,陈时念也抱有一丝的期待,希望可以找个机会跟慕容傅说清楚,让他不要针对芝芝花铺,但是一走进安平侯府,陈时念就有些后悔。 看周宛如的样子,貌似和慕容傅很熟悉,两个人的关系一看就不一般。 而慕容傅既然可以不问青红皂白的就冒然对一个从未见过的人下手,这个所谓的安平侯府的公子应该也不是什么善类。 只是自己不甘心就这么因为一个人,就把大家一起辛辛苦苦打理的铺子关门,所以有些急于心切了,恐怕是上了周宛如和慕容傅的当了,今日自己进了这安平侯府的大门,怕是要羊入虎口了,但是如果此时自己找借口离开,周宛如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 陈时念有些后悔刚刚自己的冲动让自己陷入了这种两难的境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到了安平王府的后花园,慕容傅殷切的邀请周宛如去凉亭坐一坐,休息一下,周宛如借机拉着陈时念一起,凉亭中早已有丫鬟准备好了瓜果茶点。 一进凉亭,周宛如就放开陈时念,自己先坐好,慕容傅也随之而来,但是两个人谁也没有理会陈时念,旁若无人的喝茶聊天,很久以后,慕容傅才仿佛刚刚想起旁边还站了一个陈时念。 “看我,真是太过无礼了,居然忘记了陈姑娘在一旁等候,不如陈姑娘坐下跟我们一起喝喝茶,吃个点心如何?” 陈时念并没有因为他们的有意折辱而生气只是面色平静的看着慕容傅和周宛如,是的陈时念知道周宛如极力邀请自己进府的目的是什么了,周宛如就是想当着慕容傅的面羞辱自己,而慕容傅呢,人家堂堂候府的贵公子,又怎么会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去惹自己喜欢的姑娘不开心呢?更甚者,他还会帮助周宛如来对付自己。 陈时念平静的开口道:“今天冒昧的过来打扰慕容公子,是因为有一件要紧的事情,想要当面跟慕容公子问个清楚。” 慕容傅疑惑的看了陈时念一眼“哦?有事要问我?可是我跟陈姑娘从来没有见过,也不认识,陈姑娘有什么要问我的呢?” 陈时念有些不客气的说道:“那恐怕就得问一下慕容公子了,敢问慕容公子为什么要针对一个小小的花铺,特意找混混去找麻烦呢,还砸了我的铺子!” 周宛如厉声大喝道:“陈时念,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慕容公子找人砸了你的铺子!陈时念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吧,难道天底下所有人都要针对你?你自己做事不小心招惹了那些混混,怎么?你这是要怪到安平侯府的头上?” 陈时念一听周宛如的话就知道她是故意的,周宛如故意这么说,故意把事情从慕容傅的身上上升到安平侯府,这样一来,今天你陈时念到这来,不是来找慕容傅的麻烦,而是要跟安平侯府作对来的。 陈时念说道:“周姑娘这么说,小女子是万万不敢当的,我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又怎么敢跟安平侯府作对,但是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就算是贵重如安平侯府这样的人家也不会包庇为非作歹的人。” “大胆!”慕容傅厉喝一声,顿了一会儿又对着陈时念笑了,“陈姑娘,你真是有胆量,你刚刚这是在质疑我故意针对你,还找人砸了你的铺子,既然陈姑娘你这么肯定,那大可以让衙门的人来抓我啊!我就在这候府里恭迎大驾!” 陈时念静默不语,看着面前的慕容傅和周宛如二人。 周宛如在一旁假意忍不住的笑了一声,“慕容公子何必与这种丫头计较,您身份贵重,因为这点小事生气多犯不着,我想陈姑娘也是因为一时情急才口不择言的,试问这宣城有哪个衙门敢到这安平侯府抓人,抓的还是候府的公子。” 陈时念听出了周宛如的意思,无外乎就是告诫自己不要没事找事,陈时念开口道:“我是没有这个能力让衙门到候府抓人,但是我想说的是,安平侯贵为侯爷,初来宣城,做事一直都是低调有理的,我想侯爷必定不想因为自己的儿子给自己带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希望慕容公子能够理解侯爷的苦心。” 慕容傅顿时变脸,“怎么?你在威胁我?” “小女子不敢,小女子只是想安安分分的经营好自己铺子铺,不想惹是生非,只是希望慕容公子能够高抬贵手,大家相安无事便好。” 周宛如在一旁说道:“陈姑娘果然是乡下来的姑娘,不懂这城里的规矩,求人就要有个求人的样子,不如陈姑娘跪下好好说,也许慕容公子就不会和你计较了呢?” 第三百一十三章 下跪赔罪 陈时念看着周宛如,一直静默无语,周宛如想写挂不住脸,“怎么?让你给慕容公子跪下赔罪,你不愿意?” 陈时念讽刺道:“下跪赔罪?那么请问周姑娘,我何罪之有?难道就因为他是安平侯的儿子,我就要伏低做小,就要毫无尊严的跪舔吗?哼!这种事恕难从命,今天我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尽了,就先告辞了,慕容公子若是能高抬贵手,那小女子自然感激不尽,若是……我相信总会有一个地方是能说理的。” 慕容傅看着陈时念,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挑战,更何况是在周宛如的面前,这让慕容傅有些没脸,为了在周宛如面前表示自己的强大,慕容傅决定今天一定要为周宛如出这个头。 “哼!陈姑娘真是好大的口气啊!今日我倒要看看陈姑娘去哪里说理,没错,你的铺子里就是我找人砸的,我承认了,你现在可以去说理了。” 陈时念不知道原来会有人如此的无耻,顿时气结“那么请问慕容公子,你砸我的花铺是为了什么?” 慕容傅无所谓的笑了,“为什么?谁让你故意针对周姑娘呢?你容不下周姑娘,我当然就容不下喽!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就是单纯的想砸,你能怎么样呢!我警告你陈时念!你最后给我放聪明一点,这次就算了,下次再来惹我就不是砸了你的铺子这么简单了!呵呵……据我我手下的人说,你的花铺里面有两个很可爱的小姑娘啊……” 陈时念一听,顿时气的五脏俱焚,“你敢!” 慕容傅笑了,“我有什么不敢,你能怎么样啊?陈姑娘!”慕容傅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们……欺人太甚!” 慕容傅哈哈大笑,“我就在这安平侯府等你,陈姑娘大可找人来抓我啊,哈哈哈哈!来人,把陈姑娘给我客客气气的请出去吧。” 陈时念被安平侯府的仆人赶了出来,这次入府果然如陈时念最开始的设想一样,周宛如就是为了在慕容傅的面前羞辱自己,而慕容傅……仗势欺人!目无王法!典型的一个被娇惯坏了的候府纨绔子弟! 陈时念惹了一肚子气赶回芝芝花铺,刚刚走到花铺的门口,陈时念就看到周围围了一群人在吵吵嚷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陈时念顿感这是出事了…… 陈时念急忙走过去,定睛一看,居然是之前刚刚谈妥一起合作的农庄管事,王管事。 周小花和周小草看到匆匆忙忙赶回来的陈时念终于呼出了一口气,找到了主心骨。 “芝芝姐,你可算回来了,王管事一直吵着要见你。”周小草着急的说。 “怎么回事?王管事你怎么突然归来了?”陈时念疑惑的问道。 王管事之前的和善通通不见,怒气冲冲的说道:“陈老板,之前咱们谈合作的时候可是说好的,你先给定金花卖掉了来结总账,可这都多久了,我把货送到你这来,就完事了?我的钱呢!你这个人小小年纪怎么能这么不讲信誉!” 陈时念有些懵,“我哪里不讲信誉了,之前的定金给你之后,我不是把剩下的已经结给你了吗?王管事,大家开门做生意,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王管事一脸狰狞,“你少来!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这次的你为什么不来结账,你就是要打算赖账。” “这次的花你刚刚送来是一个,另外,我还没有开始出售,这批花还未卖出去,我怎么去结账呢?” “你别说那么多,我看既然我的花堆积在这里,你也卖不出去,那干脆我就直接撤走了。” 陈时念想了想说道:“我希望你能再给我们一点时间,最近花铺确实出了一点问题,但是这些问题只是暂时的,很快我们就能够继续营业,这些花也很快就会卖出去,剩余的钱我也会尽快结给你。” 王管事说道:“不行,今天这些花我是一定要拿的,但不但如,你还得赔我钱,你跟我订好的那批花,你久久不去取货,你可得陪我损失费才行。” 芝芝花铺最近因为混混的事情生意一直很惨淡,确实铺子里的花堆积了很多,但是一旦货源被拿走,那么以后花铺再想开起来就很难了。 “王管事,希望你能给我一点时间处理铺子里面的事,也许你也听说了,最近我们花圃确实出了一些问题,之前有一些混混到这里来讨论,导致现在花圃开业的时候很多顾客都不敢来,但是你放心,这件事是暂时的,我会尽快想办法,让花铺能够正常开业,当初我们既然说好了合作的事情。,那么就一定不会不讲信用,出尔反尔,希望你能相信我们。。”陈时念请求道。 王管事哼叫了一声说道:“你能不能讲信用,谁又能知道呢?我只知道现在我的花堆在你的铺子里,而我一分钱都收不到,我只能另外想办法,陈老板,你也不要怪我过于绝情,你这个花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正常开始营业,谁又能说得好呢,大家都得为自己找好后路啊!” “王管事,我还是请求您能多给我们一点时间,困难只是一时的,我相信很快我们就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跟我多说了,总之今天我要把我的花拿走,而且你还要赔偿我这一段时间的所有损失,不然的话我们就官府见!”王管事丝毫不留情面的说道。 陈时念有些无语,“花你已经拿走了,你还要让我们赔偿生意,没有您这么做的吧!” 王管事无所谓的说道:“生意应该怎么做就不理劳烦陈老板费心了,陈老板还是想一想自己吧,如果不是因为周老板让我来对付你……” 陈时念瞬间接到:“对付我?原来你是周家派来的,你并不是真正的要跟我合作,而是中间给我设下的圈套!” 王管事自觉失言,急忙转身灰溜溜的走掉了。 第三百一十四章 关闭店铺 王管事走后,陈时念怕产生其他不好的影响,直带着小花和小草把铺子关了。 三人回到后面的院子将这段日子以来所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的想了一遍,陈时念终于发现了事情的端倪,为什么之前一直为芝芝花铺供货的农庄突然涨价。 陈时念在去寻找其他的货源时,又恰巧看到王管事的农庄,不但如此,农庄里的鲜花就如同是为永生花量身定制的一样,品质非常的高,这才让陈时念第一眼就确定了想要跟王管事合作。 如今想来定是周家事先与原来的供货商打好了招呼,将鲜花的价格提高,这才逼得陈时念不得不去寻找其他的货源,而王管事的农庄则是周父事先就为陈时念准备好的,只等着陈时念上当钻入周家所设下的圈套。 周小花与周小草心中有些不甘,周宛如一直胡作非为,之前不但让人绑架陈时念的妹妹,如今更是仗着周家的势力来对付芝芝花铺,实在是欺人太甚。 周小花生气的说道:“时念姐姐,周家实在是欺人太甚,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咱们去报官!” 周小草有些想哭,“可是咱们之前报官,官府都有管咱们,这次能行吗? “不行也得去,咱们绝对不能服输,周家太可恨了,仗着自己家大业大,这不是欺负人嘛!”周小花气的浑身发抖。 听了周小花的话,陈时念心中也十分的愤怒,也想找周家算账,也更加的憎恨周宛如一家人的卑劣手段,然而陈时念有苦难言,陈时念想起了今天在安平侯府慕容傅对自己说的那些威胁的话,陈时念不想因为自己一时的愤怒与不甘心而害了周小花和周小草。 陈时念思前想后,还是觉得铺子不能够再开下去了,只好对周小花与周小草说:“小花、小草我打算把芝芝花铺关掉,回镇上去。” “什么?时念姐姐?这怎么行!”周小草十分的震惊。 “对啊,这里可是你的心血啊!怎么能说关就关呢!”周小花也不同意。 “你们听我说,在宣城咱们是没有办法与周家抗衡的,所幸我们就如了周家的意,大不了就是将宣城的芝芝花铺关掉,咱们可以回到镇上继续开花铺子,没关系的!我就不信周宛如的手能够伸得那么长!咱们从长计议,总会好起来的。” 周小花和周小草听了之后,却心有不甘,说道:“凭什么咱们走,我们为什么不去找周家对质呢,我就不相信在这宣城就没有人能管的了周家!” 陈时念无奈,只好将今天在安平侯府所遇到的事情告诉了周小花与周小草,“如今,周家攀上了安平侯府这条路,我们就得避其锋芒,我们三个在宣城无依无靠,根本没有能力与安平侯府抗衡,所以只能暂时离开,你们放心,早晚有一天咱们还是会回来的,到那时就没有人敢再伤害咱们了。” 周小花与周小草听了陈时念的话虽然还是很不甘心,但是也知道陈时念说的是对的,只好无奈的点头答应,“可是我们真的舍不得离开这里,这里一点一滴都是大家的心血呀!” 陈时念安慰道:“没关系的,回到镇上我们还是可以照样开铺子卖花啊!只要咱们在,到哪里都可以!” 周小花和周小草听了之后,立刻打起精神开始收拾,为回到镇上做准备。 第二天一早,王管事要来花铺门前闹事,陈时念所幸也没有再与他争吵,舍弃了一部分的银子,将王管事索要的赔偿金尽数都给了他。 解决掉了王管事这个麻烦,陈时念等人就开始着手准备关铺子的事宜,首当其冲的就是要将顾客办理会员时存的银子退还给顾客,还有铺子面的退租等很多事宜,忙的陈时念无暇在为之前的事情而难过,只是看着自己一点一点打拼出来的铺子,有一些遗憾。 无意中,武场的主人罗刹听说了陈时念被逼得关铺子的事情,但是罗刹思前想后,还是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拓跋宗,近些日子,拓跋宗一直在勤练武功,罗刹不想因为陈时念的事情而打扰到拓跋宗,虽然陈时念想要在离开宣城之前与拓跋宗见上一面,亲自告别,但是无奈根本不知道拓跋语现在在哪里,只好就此作罢。 陈时念离开宣城的那一日,亲自在铺子门口张贴了一张红榜,上面写道:芝芝花铺由于诸多原因,自今日起开始闭铺子,山水有相逢,期盼来日的再聚首,再见了各位! 路过的顾客看着芝芝花铺闭铺子的通知,纷纷感到可惜,在这个宣城中,确实没有任何一家花铺能够抵得上之芝芝花铺,不但样式好看,而且种类繁多,收到突然就闭铺子的通知,大家都有些不舍,而对面的周宛如看着陈时念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却十分开心,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哼!你再厉害又如何?还不是被我灰溜溜的赶走,陈时念,你永远也不要回来了,我是不会再给你重新回到宣城的机会的!”周宛如满脸阴毒的说道。 芝芝花铺的门前,陈时念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生活了很久的地方,这里承载了自己的数不清努力、成功之后的喜悦、失败之后的心酸。 如今离开了,又仿佛一切都在昨日,没有很多的舍不得,只有一些许的无奈,对这个弱肉强食的世道的无奈、对周宛如心狠手辣的无奈、对周父攻于心计的无奈。 索性离开这里自己也可以生活的很好,想了想这些无奈又离自己远去了,只是可惜……可惜没有与拓跋宗道一声再见,希望他在这里一切都好,能够好好保护自己。 “时念,我们走吧。”周小草和周小花有些伤感,看着芝芝花铺险些要掉下泪来,很舍不得,但是又不得不离开。 陈时念叹了口气,对着小花和小草笑了笑,说道:“出发!” 第三百一十五章 拿来秘方 陈时念带着周小花和周小草一路西行,往镇上赶去,只是陈时念和周小花等人不知道的是,这一路一直有一伙人在跟着她们。 周父早就知道陈时念的花铺关门了,但是周父志不在此,一个小小的陈时念还不值得他亲自做局,引君入瓮,周父真正在乎的是陈时念手中永生花的配方,周父纵横商场,眼睛利的很,一眼就看出永生花是一个生财之路,而且还是源源不断的财富,如果能够拿到永生花的秘方,那么单单只靠着这一个就能让自己赚的盆满钵满,唯利是图才是商人本色。 因此那一晚,周父特意为此找到了周宛如详谈。 “宛如,陈时念如你所愿已经在宣城待不下去了,我看她不出意外这几天就会离开,为父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做到了,只希望你从此以后忘了陈时念这个人,好好开始过好自己的生活。” 周宛如万分感动的说道:“谢谢爹爹,您放心,我会的,我会好好的生活,好好的孝顺您!” “嗯,只不过关于陈时念,有一件事情我还是得让你去做。”周父说道。 周宛如疑惑道:“是什么事情呢?爹爹。” 周父思虑良久说道:“周宛如是走了,从此宣城不再有这个人了,但是她走了,那个永生花的秘方也被她带走了,我想让你帮我把永生花的秘方拿回来,这么好的东西不拿回来太可惜了。” 周宛如有些犹豫的说道:“可是父亲,既然陈时念已经走了,咱们还要那个秘方有什么用呢?再也不会有人跟咱们竞争,咱们何必执着于一个永生花,咱们做不出来,其他人也没有办法做出来。” 周父有些不高兴,“你懂什么!那只是单单的一个配方吗?那是财路!那是银子!你做不成,难保将来没人能做的成,总之,这个永生花的配方我必须要拿到,你抓紧时间安排,陈时念可以走,必须留下!” 周宛如有些害怕这样的周父,急忙低头应道:“是,女儿一点竭尽全力,帮父亲拿到永生花的配方。” 周父这才展开一点笑颜,“那就辛苦你了,宛如。” 周宛如回去之后一直觉得父亲对于永生花的这个配方有些过于执着,但是又一想,父亲自来就是这样,做什么都希望做到最好,周父可能也是想把自家的花铺做的更大更好吧。 第二天周宛如就私下约了慕容傅见面,现在的慕容傅对周宛如可以说是千依百顺、百般讨好,周宛如哪会放着这么好的帮手不用呢,一见面就把周父想要陈时念手中永生花的配方的事情告诉了慕容傅,慕容傅一听就满口的答应下来:“小事一桩,交给我吧,你放心,不出几日我肯定把配方双手奉上。” 周宛如顿时展颜一笑,“那就谢过慕容公子了,这件事我一个弱女子真的不知道该怎么了办了,只好托付给你了,宛如在此谢过了。” 慕容傅满面春光的笑了,“宛如,你还跟我客气,咱们俩很快就是一家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呢,包在我身上。” 就这样,慕容傅派了一伙人尾随着陈时念和周小花等人一路出了宣城,刚刚走出宣城的地接,几个人就截止了陈时念的去路。 陈时念几人有些疑惑,下了马车问道:“几位是有什么事情吗?”陈时念有预感,这群人绝对是来者不善。 领头人说道:“我们今日拦住陈姑娘是有一个个东西要向陈姑娘讨要。” 陈时念疑惑的问道:“你们想要什么东西?我不记得认识你们。”一边说一边偷偷示意周小花和周小草速速赶车准备离开。 “我们要你手中永生花的配方!” 陈时念笑了“哦?是周宛如派你们来的?或者是周宛如让慕容傅派你们来的吧!” 领头人有些不耐烦的喝道:“少说废话,你管我是谁派来的,马上交出配方,我们放你离开,不然你们今天就别想走!” 陈时念有些无语,“你们以为的配方难道是一张纸吗?我告诉你,永生花的配方我有,但是它在我的脑子里,如果你们今天伤害了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你就什么都别想得到,大家一起死!小花、小草咱们快走!” 说着就趁面前的几个人不注意的时候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急急忙忙的开始赶路。 “芝芝姐,这些人是什么意思,咱们都已经要走了,为什么还来为难咱们?”周小花有些害怕的问道。 陈时念想了想说道:“哼!多半是周宛如觊觎咱们铺子里永生花的配方,咱们走了,配方也被咱们带走了,他们这是不安心呢!” 周小草有些生气的说道:“真是太过分了,咱们都被他们逼走了,还想怎么样!难道还想赶尽杀绝吗?” 陈时念安慰道:“没事,我知道有一条近路,咱们抄近路回镇上争取把他们甩掉。” 陈时念几个人一路飞奔,后面的一群人也在穷追不舍,终于赶到了镇上,一到镇上陈时念就带着周小花和周小草找了个地方休息,刚刚进到客栈,慕容傅的手下就赶到了,正好把陈时念几个人堵在了客栈门口。 “我看你们还往哪跑!你们几个女的挺能跑啊,再跑!”领头的那人生气的喝道。 陈时念一脸镇静的说道:“我说了,永生花的配方在我的脑子里,你们这样咄咄逼人,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把配方给你们的!” “脑子里?那我就把你的脑袋砍了带回去!” 陈时念一惊,喝道:“你敢!你敢动我就什么都别想得到!” “敢不敢!好那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敢不敢!兄弟们抄家伙给她们一点颜色看看!”说着这群人就拿起木棍要动手打陈时念几个人。 陈时念急忙拉着周小花和周小草躲到一旁,“你们要干什么!” “小心!”周小草眼看着一个人拿着棍子朝陈时念打来,周小草急忙挡在了陈时念的面前,被打伤了手臂。 第三百一十六章 当堂对峙 陈时念亲眼看着一个人拿着棍子打在了周小草的胳膊上,周小草顿时惨叫一声,“啊!” 陈时念睚眦欲裂,大声喊道:“小草!” 她一跃而起,一把推开了拿着棍子又要上来的男人,把周小草拉到了一旁查看伤势。 “小草,你没事吧!你怎么样啊?”陈时念着急的摸着周小草受伤的胳膊。 周小草太疼了,但是又怕吓到陈时念,一边流着泪一边安抚道::“我没事的,时念,我不疼,你快躲起来,这群人今天怕是不能善罢甘休了,你快走!” 就这样,陈时念光是看着周小草的模样,急得直想哭。 但是陈时念知道,现在绝对不是哭的时候,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赶紧解决掉这些人,要不然今天几个人可能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陈时念四下搜寻一圈,想要看看路上有没有人能帮忙,“救命啊!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 陈时念的叫声很快就引过来很多人,“干什么呢!住手!” 万分焦急的时候,陈时念终于听见了犹如天籁一般的声音,终于有人来救我们了…… “陈姑娘?怎么是你们?这是怎么了?”被陈时念的喊声引过来的人中正巧有一个陈时念认识的人——陈彪! 陈时念看着陈彪,终于松了一口气,“陈逋头,求求你救救我们!这群人要杀我们!” 陈彪看着慕容傅的手下,马上戒备起来,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胆敢到我们镇上肆意妄为,要干什么!” 慕容傅的手下丝毫不在意陈彪等人,趾高气昂的说道:“各位,我们奉命找这几个人要样东西,你们不要耽误事才好,不然上面怪罪下来,我怕你担不起。” 陈彪一听,不客气的说道:“大胆狂徒!居然胆敢在我面前危言耸听,来人,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很快,跟着陈彪起过来的捕头就把慕容傅的一群手下人都进来大牢。 看着这群人被抓走了,陈时念这才放下心来,扶着周小草被陈彪一起带去了衙门。 陈彪转头问道:“陈姑娘,你们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啊?” 陈时念着急的说道:“有有有,我妹妹,她被打伤了,能不能请衙门的大夫给看看?” “好,周姑娘别急,我这就让人去找大夫” 陈彪直接就让人去后院请大夫过来为周小草看诊,索性只是一些皮肉伤,没怎么伤到骨头,大夫给周小草上了药,包扎了一下就没事了。 陈时念听着大夫说周小草的伤没有大碍了,这才放心下来。 “陈姑娘,前面县衙大人在审那批打伤你们的人,需要问你一些问题,请跟我到县衙大堂走一趟吧。”陈彪客气的走过来,请陈时念去大堂与慕容傅的手下对质。 “大人,受害人陈时念带到。” 县衙大人问道:“陈时念,你知不知道这些为什么要打你们?” “回禀大人,他们是宣城人,是从宣城一路追我们,一直追到了咱们镇上,他们是为了我手上的一份配方而来,这份配方原是我在宣城开铺子的时候自己研究出来的,但是他们觊觎这个方子,为了夺走我的配方,一路上对我们不停的围追堵截,更甚至威胁不成直接动手伤人,打伤了我的妹妹小草,希望大人能够为我们做主啊!” 县衙大人听后质问慕容傅的手下道:“好大的胆子,你们光天化日,居然胆敢强抢,简直是可恶至极,陈时念刚刚说的事你们认不认?” “哼!我们认了你又能把我们怎么样!一个小小的府衙,居然敢跟我们做对,你知道我们是谁的人!”慕容傅的手下大言不惭的说道。 县衙大人一听,顿时生气的喝道:“大胆!你们……你们这些人居然胆敢藐视公堂!来人啊,给我重大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你敢!我们是宣城安平侯府的人,你打了我们就是得罪安平侯府,你还想不想要你的乌纱帽了!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动我们,我们侯爷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到时候小心你的小命不保!” 县衙大人一拍京唐木,说道:“什么人给你们的够胆,居然胆敢公然攀咬安平侯,看来是留你们不得了,拦路抢劫、殴打他人,藐视公堂、攀咬朝廷命官不知悔改,来人啊!给我押入死牢,秋后问斩!” 慕容傅的手下一听,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你们敢!我看谁敢动我们!” “拉下去!”陈彪亲自带人将慕容傅的一众手下压入了死牢。 陈时念感激的对府衙大人说道:“多谢大人秉公执法,小女子在此拜谢大人了!” 府衙大人挥了挥手,“不必多礼,这都是本官应该做的,现在事情已经了结了,你就安安心心的回家去吧,给你的妹妹请一个大夫,以后几个女孩子出门还是要多加小心啊。” “是,小女子铭感五内。” 陈彪亲自送陈时念和周小花、周小草出衙门口,“陈姑娘就放心的回去吧,以后有什么情况就来衙门找我。” 陈时念感激道:“今天真的是谢谢你了陈捕头,如果不是你,我们姐妹几人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陈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太客气了陈姑娘,这都是我份内的事情,应该的!”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多谢。” 衙门口等了很久的柳玉急忙迎上前去,“芝芝,你怎么样啊?” “我没事,小草受了些伤,还好有惊无险,你怎么过来了?” “我听说你刚到到镇上就被人打了,还被带到了衙门里,我一听就急忙赶过来了,我好担心你啊芝芝!” 陈时念笑了笑安抚道:“真的没事了,是一群混混,想要抢东西,还好遇到陈捕头,那群人已经被判了重刑,这下可以放心了,别担心。” 柳玉有些后怕的抚了抚胸口,“还好还好,老天保佑,幸好有惊无险,走吧,咱们先回去。” 第三百一十七章 重新回来 柳玉来接陈时念的功夫,她那边的摊子旁已经占满了人,柳玉的生意好的简直不行,根本腾不出什么时间,陈时念见状只好对柳玉说道:“好了,我们真的没什么事了,先去看看你的摊子,我们跟你一起,早点做完生意,咱们早点回家去。” 柳玉急忙说道:“没事的,咱们要不先走吧,货明天再卖也来得及,小草姑娘受伤了,还是别在这了,我去跟大家说说,明天再来。”说着就要转身去收摊子。 陈时念急忙拦住柳玉,说道:“哎?这怎么能行?大家这次热情包含期待的等着买你的花,咱们不能辜负周来吧这些顾客,再说,我们真的没什么事。” 一旁的周小草见状说道:“是啊,柳玉姐姐,我没事了,在衙门里面有大夫已经给我上过药了,你别担心,你先忙!” 看柳玉还是有些犹豫,陈时念就动手拉着柳玉走到摊子前开始帮助柳玉一起卖花,柳玉见状只好跟着陈时念一起忙活着,多了陈时念几个人的帮忙,柳玉感觉轻松多了,天色渐渐完了,花也卖的差不多了,柳玉拉着陈时念一起收拾完摊子,到集市上买了很多的吃的就往家中赶去。 柳玉和陈时念几个人刚刚到村口,陈时念回村的消息就不胫而走,惊动了村子里的人,大家都很好奇陈时念为什么突然回来了。 对于陈时念的归来,最开心的就是陈时念的妹妹陈时安了,陈时安觉得太开心了,姐姐终于回来了。 “姐姐,你这次回来能待多久啊?” 陈时念摸了摸陈时安的头笑着说道:“这次回来,姐姐就不走了,姐姐要在村子里住下,以后每天都能陪着我们时安了!” 陈时安一听,简直开心坏了,一把抱住陈时念:“太好了姐姐!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我有多想你,多担心你!你能回来太好了!” 陈时念抚摸着依赖自己的妹妹,一脸温柔的笑了,“对了,姐姐这次回来还把小草姐姐和小花姐姐一起带回来,她们会跟咱们住在一起。” 陈时安开心的笑了“真好!以后小花姐姐和小草姐姐就能陪我一起玩了!万岁!” 陈时安开心的转头看着周小花和周小草,突然发现周小草的胳膊上帮助纱布,陈时安担心的问道“小草姐姐,你的手臂怎么了?” 周小草笑了笑说道:“没事了,就是受了一点小伤,修养两天就好了,别担心。” 陈时安突然转头问陈时念“姐姐,你们是不是在宣城出了什么事?你跟我说实话,别让我担心好不好!”说着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陈时念急忙安慰道:“真的没什么事,安安。” “你骗我!你如果在宣城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回来了?不但如此,就连小花姐姐和小草姐姐都跟你一起回来了,而且还要长住,那你的花铺怎么办?你就是出事了!” 陈时念看着陈时安的表情,知道事情是瞒不住了,只好一五一十的将在宣城发生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陈时安,包括这一路上慕容傅派人追着自己要永生花配方的事情,陈时安听后不禁有些气愤,但是更多的还是担心。 “姐姐,那那些人还会不会派人来抢配方呢?咱们在这是不是会有危险呢?那个周宛如,简直是太可恨了,之前不但绑架你和我,想要动手伤害你,现在又要针对你的店铺,害的咱们那么好的花铺都关门了,简直卑鄙无耻!”陈时安愤怒的说道。 陈时念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谁让她现在背靠大树好乘凉呢,现在宣城的安平侯就是周家的靠山,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是没办法跟他们周家抗衡,索性姐姐就把宣城的铺子关掉了,回到咱们镇上也一样的,姐姐一样可以做生意卖花,你别担心,至于会不会再有人来找麻烦……其实姐姐也不能肯定,但是毕竟是在咱们镇上,还是会有人帮着咱们的。” 陈时安有些似懂非懂的听着,只知道姐姐是被人欺负了,又是好一阵心疼。 晚上,几个人奔波了一路,终于能好好的休息一下了,几个人早早就休息了,第二天一早陈时念就赶到了村长家,既然从几天开始就要在村子里久住,那么就得跟村长打个招呼,更何况现在又加上带着小花和小草一起在这里就住,就需要跟村长好好的谈一谈了。 陈时念一走进村长家,迎面就遇到了刚要出门的村长媳妇,村长媳妇一直就看陈时念不顺眼,斜着眼睛瞪了陈时念一眼,说道:“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陈大老板吗?怎可没在城里赚钱,又跑回我们这个穷乡僻壤干什么?” 陈时念看了看村长媳妇,没有开口而且直接走进屋去找村长,村长媳妇有些好奇陈时念这一大早是来干什么的,也不出门了,转身跟着陈时念进屋了。 村长一抬头就看到进来的陈时念,有些奇怪的说道:“哎?你怎么回来了?这么早来找我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陈时念如实说道:“是这样的村长,我可能要在咱们村子里长住,这次回来我带了两个姑娘回来,也需要在咱们村子里久住,今天来我就是想跟您打个招呼。” 村长倒是无所谓,点了点头说道:“可以,如果有什么事你们可以来找我,跟你过来的那两个姑娘你好好照顾着,别在村子里出什么事就行。” 陈时念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多谢您,可能给您添麻烦了。” 一旁的村长媳妇听了半天,明白了,这个陈时念是要回村里了,看来是在城里待不下去了,这才回来的,顿时不屑的嘲讽道:“我还当你干什么呢,闹了半天是在城里混不下去了,当初吹的天花乱坠的,到头来又怎么样啊,还不是最后又得回来,早知道当初洋气什么呢?” 陈时念对村长媳妇有些无语,看了她半天,还是反击道:“关你什么事?” 第三百一十八章 前来报喜 陈时念的话,令村长媳妇无话可说,生气的走开了。陈时念顺势离开了村长家,陈时念想着自己想要在村子里久住,那么就需要跟村长交代一下,至于别人怎么想,那就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了,过好自己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一路上陈时念都在想怎么样才能从头开始做起自己的卖花生意。 回去的路上巧得很,居然遇到了满脸喜气的赵婆子,赵婆子看到陈时念居然回到了村子,也没有说什么急急忙忙的就走了。 陈时念有些奇怪正好碰上了刚刚出门的李婶,李婶一转头看到了陈时念,急忙拉住陈时念说道:“哎呀,这不是陈家的大姑娘?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告诉我们大伙一声?” 陈时念客套的说道。:“李婶子,劳您挂心,我是昨晚赶回来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没有打扰大家,对了李婶子,我刚刚看到那赵氏满脸笑容,好像特别开心,是家中有什么喜事吗?” 李婶子嗤笑了一声说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还不是她那儿媳妇他呀给她生了一个大孙子!可把她给高兴坏了,这不满村子的炫耀呢,我估摸着这急急忙忙的,估计是去村长家报喜了,也不知道神气什么呢!” 陈时念一听顿时心中觉得好笑,想到了当初自己偶然间碰到的小赵氏与李余偷情的场景,看来小赵氏给赵家戴了一顶绿帽子的事情,这赵氏还不知道呢,居然还想跑到正主家去炫耀,也不知该可怜她被蒙在鼓里,还是应该笑话她的无知,陈时念站在原地跟李婶寒暄那一阵,就转身离开了,心中想着别人家的事情,还是少管为妙,免得自己惹祸上身。 果然赵氏是来村长家报喜的,刚刚进门,村长媳妇就迎了上来,说道:“哟!你今天怎么有空到这儿来?这是有什么喜事看你红光满面的。” 赵氏一听果然心花怒放道:“哎呦!这不是我家呀,有了一件喜事我就赶忙过来跟村长报喜呢!” 村长媳妇好奇的问道:“是什么喜事啊?要你这一大早的赶过来。” 听着村长媳妇这么问,赵氏更加开心了的说道:“还不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媳妇,成婚这么久了,终于给我生了一个大胖孙子!哎哟,这把我高兴的,我就急急忙忙的到村长这儿来报个喜!让大家跟我一起开心开心,沾沾喜气!” 村长媳妇听了赵氏的话,顿时心中五味杂陈,十分复杂,村长媳妇直觉小赵氏生的这个孩子,很有可能是自己弟弟的种,但是这件事却不能让赵氏知道,只好装作开心的样子与赵氏寒暄着,:“哎呀!那真是恭喜恭喜了,你盼了这么久,可算是给你生了一个大胖孙子。” 等到把赵氏送走之后,村长媳妇急急忙忙地就赶到了自己的弟弟家,想要赶紧问个清楚,不然自己这心里直打鼓。 李余见突然到来的姐姐还有些奇怪“姐?你怎么突然跑过来了,急急忙忙的,干啥啊?” 村长媳妇有些生气的说道:“还不是因为你!我问你,小赵氏生的那个孩子是不是你的?” 李余不想承认,立马打马虎眼说道:“什么孩子,什么小赵氏,我可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村长媳妇一看自己弟弟那心虚表情就知道,这件事是跑不了他了,有些恨铁不成钢的一巴掌打在李余的头上,呵斥道:“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跟那个小赵氏不清不楚的,说!那个孩子是不是你的,你最好给我说实话,要不然,我就告诉你姐夫去!” 李余一听这话,马上求饶道:“好了好了,姐我说实话还不成嘛!你干嘛生这么大的气啊,是!那个孩子是我……可是!我也不想啊,是那小赵氏先主动勾引的我!你不能怪我” 村长媳妇一听,顿时气结:“你……” “哎呀,好了姐,谁都不知道这个事,你就别生气了,你看我这不也是为咱们李家开枝散叶了嘛,你就别怪我了。” 村长媳妇长出一口气,说道:“我告诉你,李余,你姐夫可是咱们村子的村长,是咱们村子的脸面,你要是敢把这件事说出去,丢的可不止是你自己得脸,所以我警告你,小赵氏生出来的孩子是你的这件事,你最好给我烂在肚子里,不要说出去,否则被我知道你出去乱说话,小心我把你的嘴给你缝上!听见了没有!” 李余急忙保证“听见了,听见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出去混乱说话的,那个孩子就是赵家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保证!” 听完李余的保证,村长媳妇这才放心下来。 另一边,陈时念回到家中,小花小草已经做好了饭,只等着陈时念回来了,看着家中热热闹闹的样子,陈时念心中顿时充满了干劲!对未来充满了信心!相信大家一起齐心协力,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把铺子办得如同在宣城一样,红红火火。 小花一转头看见了从外面归来的陈时念,急忙招呼道:“芝芝姐,快点过来吃饭啦!” 陈时念开心的应道:“来啦!”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而且是越来越好! 吃完饭,陈时念感觉有些奇怪,便向妹妹打听起来:“安安,怎么一直都没有见到隔壁的王婶出来呢?” 陈时安回答道“哦,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也很久没有见到王婶了,姐姐你可以去问一下柳玉。” 陈时念听了之后还是不放心到隔壁一看,王婶家的屋子已经空了。门也锁住了,一看就是很久没有回来过了。陈时念有些担心柳玉,就急急忙忙的赶到柳玉家询问原因,正巧柳玉要出门到陈家来看望陈时念。 陈时念拉着柳玉的手问道:“早上我看你那个婆婆家里锁门了,房子也空了,我看着他们像是应该很久没有回来过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第三百一十九章 享清福 柳玉没有想到陈时念一开口就问起了王婶,有些不太想回答,回避的说道:“没什么,她就是离开村子了,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没告诉你。” 被柳玉一直抱着的虎虎开口说道:“奶奶她走的时候告诉虎虎了,奶奶是去城里享清福了,还让虎虎不要想她呢!” 童言无忌,虎虎的一句话顿时戳中了柳玉的伤心事,柳玉抱着虎虎泪流满面,陈时念一看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从柳玉的手中接下虎虎,让虎虎自己去外面玩,陈时念安抚的拍了拍柳玉。 好一会儿,柳玉才停止哭泣,将王婶的事告诉了陈时念,“她确实搬到镇上了,前段日子,陈实和他那掌柜的女儿宋梦澜成亲了……” “什么!他们真的成亲了?”陈时念有些震惊。 “对,成亲了,不久我婆婆……不,是王婶,不久王婶就搬到镇上了,说是去享儿子儿媳的清福去了。” “那他们就不管虎虎了吗?那可是她的亲孙子啊!” 柳玉凄然一笑“亲孙子?不,已经不是了,王婶临走之前,已经把我那可怜的虎虎从从他们陈家的族谱上除名了,虎虎以后不姓陈,他姓柳了。” “为什么啊?”陈时念有些搞不懂,虽然陈家母子贪慕虚荣,但是也不会连自己的亲生儿子和亲生孙子都不要啊,怎么会这样? 柳玉说道:“因为陈实的新媳妇,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宋梦澜,她不喜欢虎虎,也不喜欢陈实与虎虎有任何的牵扯,成亲之前就告诉了陈实,如果想要娶她,就得把虎虎从陈家的族谱上除名,她不想以后自己的孩子与一个乡下妇人所生的孩子在一张族谱上出现,为了能够跟宋梦澜成亲,陈实和他母亲就答应了,把虎虎从族谱上除名了。” 陈时念一听,顿时气结“真是一对丧尽天良的母子,为了荣华富贵,连自己的儿子和亲孙子都不顾了,简直是可恨至极!那个宋梦澜也是瞎了眼了,居然会看上陈实那个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 柳玉有些无所谓了,看着陈时念说道:“没事,以后我和虎虎相依为命,我会好好的将虎虎抚养长大,让他快快乐乐的,就算他没有了爹爹,但是还是我,我会做一个好母亲的。” 陈时念安慰道:“不会只剩你和虎虎相依为命的,你忘了吗,你还有我啊,还有我们一家人,我们都是你和虎虎的靠山,以后我们一起扶养虎虎,让他长大成人,好好的孝顺他的娘亲,没事的柳玉,你看,你之前不敢与陈实和离,离开陈家,但是自从你走出了那一步开始,你的生活就越来越好了,靠自己的双手,给你和虎虎更好的生活,让虎虎过上了好日子,这都是你自己得努力,你相信我,以后你会越来越好的,虎虎也会,我们都会陪着你们,放心吧!” 陈时念的一番话令内心早已冰冷的柳玉温暖不已,“谢谢你芝芝,是你帮了我,如果没有你,我也没有勇气和陈实和离,离开陈家,也许现在我还活在自怨自艾的悲伤里,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给虎虎这么好的生活你就是我的恩人,你的恩情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陈时念笑了:“你说到哪里去了,是你自己的坚强救了你和虎虎,你别谢我,你要谢谢你自己勇敢的走出了第一步,相信我,你的好日子在后面呢,以后你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的。” “嗯!我会的!”柳玉看着陈时念,两个相视一笑。 晚上,李余和一群混混在村中的酒馆喝酒,李余这几天很郁闷,因为姐姐三令五申,坚决不允许自己与小赵氏再有任何的牵扯,否则就让人把自己赶出村子,李余有些不服气,小赵氏生孩子的事村子里都知道,因为她那个婆婆满村子的炫耀自己的儿媳妇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但是谁又知道那个大胖小子不是赵家的,而是李家的呢!只要自己不说,小赵氏不说,谁都不会知道,所以李余觉得姐姐有些小题大做,但是因为姐姐是村长的媳妇儿,李余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好这么憋屈着,找来一群好兄弟,一起喝喝酒,聊聊天。 酒到酣处,几个人突然聊起了村中的活寡妇,柳玉。 其中一个混混说道:“啧啧啧,你是不知道,那个柳玉啊还真可怜,自己男人因为荣华富贵,不要她了,留她一个人在村子里生活。” 另一个混混说道:“要我说,就是她男人眼瞎了,只能看到钱,那柳寡妇长的多美啊,那小脸蛋儿,那杨柳细腰,走起路来特别有味儿啊!” 大家起哄的说道:“味儿?什么味儿啊?难不成你闻到过?哈哈哈哈……” 那个混混有些不好意思的呸了一下,骂道:“你们这帮龟孙子,不放好屁!滚滚滚,老子走了,不跟你们在这扯皮了!” 看他要走,一群混混更加放肆的说道:“哟!这是忙着去找柳寡妇不成!着急走做什么?” 混混有些醉了,没理会这群人,转身摇摇晃晃走掉了,剩下的几个人也觉得无聊了,大家就散了,但是李余却心中出现了不好的心思,刚刚一群人的话说的他心中直冒邪火。 离开了酒馆,李余怎么想怎么不甘心就这么回去,思前想后,趁着酒意闯进了柳玉的家门。 已经很晚了,柳玉忙了一天,早早的给虎虎洗好了澡,收拾好就锁上了大门,上床休息了,刚刚睡熟就听见外面的大门砰的一声响,直把柳玉给吓醒了。 因为当初柳玉是从陈家直接搬出来,也没有合适的房子可以找,陈时念在走之前就帮柳玉在陈家附近找了一个房子,当时想着的是可以与陈时安互相照顾,而且陈家还有陈壮和陈毅兄弟俩,平时有个什么事或者危险都可照应到,所以柳玉自从搬到这里,从来都没有担心过安全问题。 第三百二十章 夜闯寡妇屋 但是刚刚外面的声音却让柳玉有些害怕,这么晚,会是谁闯了进来? 柳玉回头看了看睡得正香的虎虎,转身下床穿好衣服想到外面去看看情况,刚要打开房门,一阵外力传来,直接把柳玉推的后退好几步,柳玉稳住身形,定睛一看,“是你!” 原来进来的人居然是李余!李余从酒馆出来,怎么想怎么放不下大家口中这个抚媚妖娆的柳寡妇,借着酒意直接闯了进来。 “美人!果然是个大美人!”李余一脸的猥琐样,而且浑身冒着酒气,这让柳玉直呼不大事不好! 柳玉借着门开着的空挡向外看去,外面一片漆黑,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这下该怎么办呢? “大晚上的你进来干什么?赶紧出去,要不然我喊人了!”柳玉急声道。 李余嗤笑一声“喊什么喊,一会儿我就让你舒服的说不出话来,来吧美人!我知道你男人走了,正好!我给你当男人,怎么样?” 柳玉一听,怒声喝道:“你无耻!赶紧给我滚!” 李余上前一把抓住柳玉的双手,“来吧,小美人!别急着赶我走啊!一会儿你就会叫我好哥哥了!”睡着就把柳玉一下推到在地,对柳玉动起手来。 柳玉不停的挣扎,喊道:“你这个畜牲!禽兽!你放开我!” 柳玉和李余的动静惊醒了床上的虎虎,虎虎一睁眼就看到自己的娘亲被一个陌生人压在地上,娘亲不停的在挣扎,虎虎被吓到了,顿时从床上下来,不停的拍打李余,大哭起来“呜呜……娘亲!有坏人在欺负我娘,你这个坏人,啊……娘亲,娘亲……你这个坏人,你放开我娘,你放开我娘……” 不远处的陈家也早就熄灯休息了,但是夜深人静的,虎虎的哭声很快就传了过来,陈毅和陈壮因为习武的缘故,耳力很好,一下就被哭声吵醒了,仔细一听,是柳玉家的虎虎在哭,两个人不放心,还是去叫醒了陈时念。 陈时念醒了仔细一听,果然是虎虎在哭,而且哭声尖锐,一听就是出事了,几个人拿上家伙,急急忙忙的往柳玉家赶去。 “住手,你这个畜牲!畜牲!”柳玉不停的挣扎,手脚并用,李余也是真的喝醉了,力气没有平时那么大,柳玉看准时机,一抬脚踢在了李余的下面,“啊!”李余顿时疼得在地上打滚,柳玉趁机想要逃走,李余大怒,抓过柳玉就是一巴掌,直接把柳玉打翻在地。 李余还要动手,此时陈时念带人闯了进来,小花和小草急急忙忙抱起虎虎,陈时念赶紧去看柳玉的情况,陈毅和陈壮兄弟俩直接把李余踢翻在地,一顿暴打。 李余受不住的直求饶“别打了!别打了,我知道错了,我错了,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 陈时念示意陈毅二人停手,走过去对李余说道:“我警告你,你下次再敢打柳玉的主意,你信不信我就把你跟小赵氏有一腿的事情公之于众!不但如此,小赵氏这次生的孩子也是你的吧,你说如果赵氏知道了,会不会亲自过来撕了你!” 李余一听,顿时害怕了“你……你怎么会知道的?” 陈时念不客气的笑了“我怎么知道的?当然是我看到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我告诉你,你最好管好你自己,不要再来找柳玉的麻烦,不然绝对没有你的好果子吃!赶紧滚!” 李余赶紧屁滚尿流的滚了,因为李余是真的害怕了,之前李余一直认为自己与小赵氏的事情没有人知道,如今陈时念居然知道了,如果她告诉了别人,那自己还怎么在村子里生活,姐姐一定会把自己赶出村子的,陈时念的一番话真的让李余打消了对柳玉的念头,而且再也不敢靠近柳玉半分了。 陈时念扶起柳玉,查看柳玉的伤势,担心的问道:“柳玉,你没事吧?还好吗?” 柳玉看着陈时念,终于安下心来,不住的后怕,抱着陈时念号啕大哭:“吓死我了,我以为今天晚上我逃不掉了,我还以为我一定会被那个畜牲给……” 陈时念拍了柳玉的后背,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以后那个畜牲再也不敢打你的注意了,别怕,没事了……” 一旁的虎虎也被吓得呜呜直哭,小花和小草只好抱着虎虎不停的安慰着,母子俩过了好一会儿才情绪才稳定下来,陈时念扶着柳玉躺到床上,把虎虎放在了柳玉身边,虎虎一挨着柳玉就急忙抱住柳玉的胳膊不撒手。 今晚柳玉确确实实被突然闯入的李余吓得不清,年纪小小的虎虎也被吓到了,母子俩依偎在一起,谁也不敢松手。 陈时念看着虎虎,叹了一口气说道:“柳玉,虎虎被吓坏了,你作为母亲得坚强一点,你看看虎虎,你不能再这么害怕下去了,坚强起来!” 柳玉低头看着紧紧依偎在自己身边的虎虎,不禁有些心酸,是自己这个做母亲的没用,不但让虎虎没有了爹爹,如今还要跟着自己一起担惊受怕。 陈时念看柳玉如此的萎靡,不禁说道:“你放心,那个李余绝对不敢再来打扰了,如果你还是不放心,那就搬到我家去住吧,大家住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怎么样?” 柳玉看了看陈时念,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没事的,为了虎虎我得振作起来,芝芝你别担心了,我没事了今天晚上真的谢谢你们能够及时赶到,救了我,不然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还好你们来了!” 陈时念说道:“谢什么!咱们几个之间不需要说什么谢谢,都是应该的,我们不可能看着你出事却无动于衷。” 柳玉笑了笑,抱起虎虎,说道:“虎虎乖,娘亲没事了,虎虎别怕啊,娘会好好保护虎虎的,虎虎长大了也会保护娘亲的是不是?” 虎虎坚定的点了点头,说道:“嗯!我会保护娘亲的。” 第三百二十一章 慈母多败儿 另一边,从柳玉那里出来的李余四处晃荡,心中有些害怕陈时念会把自己与小赵氏的事情说出来,晃里晃荡,一夜就这么过去了,李余的酒醒了,浑身上下没有不疼的地方,除了被陈毅和陈壮兄弟俩打的,就数下体最疼,没办法,李余只好回家了。 刚进家门,李余娘就听见动静起来了,李余昨天一晚上没回来,李余娘担心不已,一晚上没怎么睡,出来一看,李余浑身都是伤,顿时吓到了。 “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浑身上下都是伤啊!”李余娘着急的问道。 听见声音的李余爹也从屋里走出来,一看浑身是伤的李余,顿时生起气来,拿起棍子就要打李余“你是不是又和别人打架了,啊?你个臭小子,不学好,我今天就打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李余娘赶紧拦住李余爹,着急的说道:“行了!他爹,你没看见孩子身上都是伤吗?赶紧去给孩子找个大夫,我的儿,到底是哪个丧尽天良的,下手这么狠啊,看把我儿打的!” 李余爹在一旁生气的说道:“慈母多败儿!慈母多败儿啊!”只是说再多也没有用,母子俩谁都不理他,李余爹也不忍心看自己的儿子受伤,只好转身去给李余找个大夫治伤。 大夫 来了之后,给李余看了看伤说道:“都是一些皮外伤,没啥大事,你们每天按时给他涂药,几天就好了。” 李余娘这才放心,不住的感谢大夫,又给大夫拿了诊金,但是李余却有口难言,想了想还是让父母先出去一下,自己私下跟大夫说,李余娘有些疑惑,不想走,李余急忙赶母亲出去,李余娘看着李余这个样子也没敢问,最好跟李余爹一起出去了。 被留下的大夫一脸懵的看着李余掀开了被子,李余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又没办法,只好慢吞吞的把裤子脱了下来,昨天晚上,柳玉踢那一下太狠了,直到现在还一直在疼,而且有越来越疼的趋势。 “大夫,你帮我看看下面,太疼了!” 大夫看了看李余下体的伤势,摇了摇头,“你这下面伤的有些重啊,恐怕……” 李余见大夫犹豫了,急忙追问“恐怕什么?你说啊!” 大夫接着说道:“恐怕以后会影响你的生育问题。” 李余一听顿时傻眼了,堆在了床上,像失了魂一样。 而外面的李余娘和李余爹一直等着大夫出来,却一直没动静,李余娘有些着急,刚要开门进去,大夫出来了,李余娘拉着大夫问道:“大夫,我儿子怎么了?为啥不让我和他爹进去啊?你们俩在里面说了啥?” 大夫有些可惜的说道:“你儿子是下面受了伤,而且还伤的不轻呢,我刚刚看了一眼,恐怕这以后生育都会有问题了。” 李余娘觉得是自己听错了,拉着大夫的手追问道:“你……你说什么?下面?怎么会这样的!怎么会这样的?你撒谎!”话还没说完,李余娘就晕了过去。 这一时半会的,李余爹也有些无法接受现在这个情况,但是李余娘一下子晕过去了,李余爹只好让大夫先看看自己的老婆子。 他着急的不行,现在家里一个两个的全都倒了下来,就靠他一个人撑着。 大夫把脉过后,说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急火攻心撅过去了,一会儿就会醒了。” 李余爹这才放心,想要给大夫拿诊金,但是忽然想起来,自己家里那点钱刚刚已经给了大夫了,现在还哪有钱呢!李余爹只好不好意思的跟大夫说道:“这次的诊金先欠着,我明日就给你送过去。” 大夫也知道他们家的情况,没说什么,摇了摇头拿着药箱离开了。 李余爹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去村长家,找自己的女儿借钱了,村长媳妇一看就自己的爹面容憔悴的过来找自己,已经觉察到家中可能是出事了,急忙问道:“爹,是不是家里出啥事了?你这是咋啦啊?” 李余爹叹了口气,沉痛的说道:“还不是你那不争气的弟弟李余啊!他早上回来带了一身的伤,你娘怕他出事就请了大夫来看,结果……”李余爹有些说不下去。 村长媳妇着急的追问道:“结果怎么了?李余出事了?被打坏了?” 李余爹点了点头“大夫说你弟弟下面受伤了,以后都不能生育了……” 村长媳妇一听,顿时傻眼了,“怎么会呢?怎么会啊!”说着就哭了起来,“怎么会这样,会不会是大夫看错了啊!我这里有钱,咱们再找大夫来看看吧!” 李家就李余这么一个男丁,现在废了,以后让李家的二老怎么活啊!村长媳妇不住的担心。 李余爹摇了摇头,“没有看错,你娘一听到这个消息就直接哭晕过去了,谁知道那个兔崽子在哪受的伤,这个不孝子啊!我们李家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这辈子居然要断后了!逆子啊逆子!” 村长媳妇一直在一边哭,听了爹爹的话顿时心头一亮,对啊,还有小赵氏的那个孩子,李家没有断后,如果自己的爹娘知道李余还有一个儿子,那么爹娘应该就不会这么伤心了吧! 村长媳妇想了想,说道:“爹,你听我说,李家没有断后,李余还有一个儿子在的,李余之前有一个相好的,刚刚给他生了个儿子!” 李余爹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真的吗?那现在孩子在哪里,咱们得赶紧接回来好好养着,这可是咱们李家的独苗了!太好了!了,果然是天不绝李家啊!太好了!” 村长媳妇见自己的爹爹一听说这个孩子如此的激动,突然有些不好往下说了,怎么告诉爹爹这个孩子是李余跟别人的媳妇儿偷情生下来的呢?村长媳妇顿时为难起来。 李余爹看自己的女儿突然不说话了,问道“:怎么了?说啊,那个孩子在哪?母亲是谁?我马上去接他们母子过来。” 第三百二十二章 赵家洗三 听了自家爹的话,村长媳妇有些犹豫的说道:“这个孩子是……” 李父有些着急,问道:“你倒是说啊,你这人,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让人着急。” 村长媳妇一咬牙,把实情告诉了李父,“这个孩子是李余跟人偷情得来的。” “什么?”李父震惊了,“是……是跟谁?” “是小赵氏,她前两天生下的孩子就是李余的。” 李父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唉!造孽啊,这个逆子!现在这下可怎么是好!” 村长媳妇说道:“爹,现在看来这就是天意,赵家的那个孩子就是咱们李家的种!咱们必须把孩子要回来,让他跟咱们姓李,凭什么咱们家的孩子跟别人姓,而且……现在李余他……爹,你得想好,这是咱们李家唯一的机会了。” 李父听后半天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无奈的转身离开了。 赵家这边自从小赵氏生下了孩子,赵家一片喜气洋洋,因为赵家自从赵大宝出生后一直就没有孩子出生,小赵氏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居然给赵氏一下子添了个大胖孙子,这下可把赵氏高兴坏了,村子里一直有个习俗,孩子出生后都要为孩子洗三,洗三那日,赵母亲自抱着自己的大胖孙子出来,为孩子洗三,村子里很多人都来赵家看热闹,不但如此,就连在宣城的宋招娣也赶了回来,从城里回来的宋招娣一身的绫罗绸缎,珠光宝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个地主的老婆呢! 村子里的人十分的羡慕,都围着宋招娣,东一句西一句的聊了起来,很多人都猜测这宋招娣必定是在城里做生意赚到钱了,就如同当时的陈时念一样,有的人开始拼命的与宋招娣套近乎,想要跟宋招娣一起进城赚钱。 看着大伙都围着宋招娣,小赵氏有些不开心了,小赵氏平时最看不上宋招娣,今天是自己儿子的洗三,自己才是主角,这个宋招娣一回来就抢走了自己主角的位置,简直是可恶。 小赵氏想了想走到众人面前,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说道:“嫂子这次回来可真是大不一样了,穿的这么花枝招展的,搞得我都有点不敢认了呢!” 宋招娣得意的说道:“唉,这也没什么,就是嫂子这不是在城里做生意嘛,赚了一点小钱,想着回来参加孩子的洗三怎么也得隆重一点就买了件新衣服。” 小赵氏嗤笑一声说道:“真是今时不同往日啊,还记得嫂子刚刚进城,那周家的大小姐都不把嫂子当人看,处处为难嫂子,给嫂子难堪,现在嫂子你也是苦尽甘来了!之前啊弟妹我真的是心疼你,都想让婆婆接你回来了,那伺候人、任人糟践的活儿怎么会有人愿意干呢?” 宋招娣有些气结,自己风风光光的回来,这个小赵氏现在就是故意的,故意提起自己刚刚进城时受气的事情,这是给自己上眼药呢! 宋招娣不客气的说道:“哼!那倒是,我可没有弟妹你命好,整天无所事事,坐在家中享清福!” “你……” 赵母听出了两个人语气中的火药味,但是一想到小赵氏刚刚为自己生下来个大胖孙子,赵母给小赵氏一点脸面,就帮着小赵氏说道:“行了,胡说八道什么!谁整天无所事事了,你不在都是谁在照顾这个家,照顾我这个老婆子呢!” 宋招娣一听就明白了,婆婆这是站在小赵氏那边了,顿时就不开心了,觉得赵母太过分了,这次小赵氏洗三的银子都是自己出的,要不然赵母能请得起村子里这么多的人?还不是因为自己在城里赚了钱,赵母从儿子那里得到了孝敬钱,这才这么大方,请村子里的人来吃喜糖!现在就因为小赵氏生了个儿子就这么挤兑自己! 宋招娣生气的一甩袖子走开了,小赵氏这下开心了,围着赵母和孩子不住的笑着。 为了能够给孩子取一个好名字,赵母还重金为孩子寻找了一个算命先生。 这请算命先生在村里可算的上是一个稀奇的事情。 算命先生很会说话,亲自开口道:“这个孩子可不一般啊,八字显贵,乃是天上的神仙下凡,是来你们赵家报恩的,长大之后必定是前途无量,富贵无双啊!” 赵母一听,顿时喜笑颜开,“哎呦!借您的吉言啊!”不住的往算命先生手里塞喜糖,把算命先生给开心坏了,拼命的说孩子的好话,还给孩子取了一个特别贵气的名字,叫赵金宝。 宋招娣在一旁听了,顿时心中就不平衡了,凭什么自己的儿子出生时就简简单单的起了个名字叫小宝,而弟媳妇的又是请算命先生,又是金宝的,这也太不公平了!赵母明显的区别对待两个孩子啊,现在孩子都小,还不算什么,将来孩子们大了还了得! “不行!她的儿子不能叫金宝!”宋招娣开始闹了起来。 赵母和小赵氏很诧异,小赵氏问道:“为什么我儿子不能叫金宝?” 宋招娣说道:“我儿子叫小宝,凭什么你儿子叫金宝,怎么着?难道你儿子比我儿子金贵吗?反正我不同意!” 赵母生气道:“胡言乱语!宋招娣,你不要在大家面前丢人显眼,赶紧下去!” “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别忘了你今天请客的钱都是我给你拿的,你不要太过分!总之她儿子绝对不能比我儿子金贵,我儿子叫小宝,她儿子就不能叫金宝!” 赵母被宋招娣的话给气到了,指着宋招娣说不出话来,一旁的小赵氏听后说道:“好大的口气,你给我们的?难道不是我们应得的吗?你和大哥都不在,只有我和你弟弟照顾母亲,你只是拿钱孝顺母亲,你居然一点亲情的不顾念,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娘难堪!” 宋招娣被小赵氏这颠倒黑白的话给气到了,指着小赵氏,“你……你这个……” 第三百二十三章 休了小赵氏 就在宋招娣想要跟小赵氏大打出手的时候,一群人急火火的、一脸沉重的走了进来,宋招娣转头一看,原来是村长媳妇和李余的爹娘,还有一些村子里的人,宋招娣顿时不敢造次了,消停了下来。 赵母一看进来的这群人,走上前,刚要说话“你们……” “这个孩子不能姓赵!这是我们李家的孩子!”还不等赵母把话说完,李余娘立马说道。 赵家人顿时一阵惊呼,赵母更是震惊,急忙说道:“胡说八道!这是我儿媳妇生的孩子,怎么会是你家的?你们是怎么回事,大喜的日子,居然来我们赵家无理取闹!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村长媳妇见此,急忙上前拉着赵母说道:“赵家婶子,你别急,你先听我说,这个孩子真的是我们李家的,是你那儿媳妇跟我弟弟李余私下偷情,生下来的,我知道这件事情不怎么好,不该拿到明面上说,但是我们家是真的不忍心你们赵家为我们李家养这个孩子,再说这个孩子他姓李,怎么也得回到我们李家不是。” 赵母被村长媳妇的一番话给气的说不出话了,浑身直发抖,转身指着小赵氏问道:“你……她说的……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一旁的小赵氏已经快被进来的李余爹娘等人吓了个半死,看着他们脸色就是发白,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来? 一旁的赵顺业也是一脸的难看,大家顺着赵母指过来的手看向小赵氏,小赵氏无法,只能拉着赵顺业的手寻求安慰。 “娘……你听我说……”小赵氏小声说道。 一旁的李余他娘没有给赵家这边一点的准备,直接过去抱起孩子就要离开,赵顺业急忙拦住李余娘,说道:“孩子你们不能拿走!这孩子就是我跟我媳妇的,你们凭什么说带走就带走,还有没有王法了!” 一旁的村长媳妇哼笑了一声,说道:“赵顺业啊赵顺业,本来我是想给你和你们赵家留点脸面的,不想把事情做的这么绝,但是你今天非要拦着我们接回我李家的孩子,那我就只能对不起你了。” 说着,村长媳妇从袖中拿出了一张纸,打开给围观的众人和赵家的人看,并且说道:“这是我在镇上大夫那里拿到的诊断书,上面写着你根本就没有生育的能力,我就想问问了,既然你不能生,那这个孩子又怎么会是你的呢!今天你就说清楚吧!” 赵顺业被人当众揭开了自己不能生的事,顿时备受打击,看着周围的人对自己指指点点,赵顺业有些受不了,甩开了小赵氏的手跑了。 赵母被气了个半死,亲眼看着李家人把孩子抱走了,小赵氏眼见自己的丑事大白于天下,坐在地上萎靡不振,小赵氏怎么都想不通,李家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公之于众?明明之前已经跟李余说好了,这件事就烂在肚子里,这孩子就是赵家的,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看着赵家在大喜的日子出了这种丑事,村子里的人看够了热闹也慢慢的散了,赵母坐在椅子上缓了好一会儿,这才有力气走到小赵氏面前,问道:“今天李家的人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跟李余偷情?还……还有了孩子?” 小赵氏哭着说道:“娘!娘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这时赵顺业走了进来,赵母一看到自己的儿子,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我可怜的儿子啊!顺业啊!你说咱们赵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居然娶回来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还生下了一个孽种!” 赵顺业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小赵氏,啪的一声,赵顺业狠狠的打了小赵氏一巴掌,说道:“你走吧,我要休了你!你给我滚!” 小赵氏被打的歪倒在地,求饶道:“顺业,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我不想离开,我求求你!” 赵母说道:“你还有脸求饶,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既然有胆子跟李余偷情,就应该想到又会有今天!你马上滚出我们赵家,不要脏了我们赵家的地方!你今天让我们赵家,让顺业丢了这么大的脸,你还有什么脸面继续呆在我们赵家!” 宋招娣看着地上哭的凄凄惨惨的小赵氏,心中不禁得意的笑了,金宝金宝,在金贵的宝贝又怎么样?只可惜也不是赵家的!哼!看小赵氏那之前那得有洋洋的样子,跟现在这个场面比起来真是大快人心啊! 宋招娣走到小赵氏跟前说道:“弟妹啊,你说说你,顺业对你那可是千依百顺,你怎么忍心这么对顺业,还让那些李家的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顺业,你说这让顺业以后在村子里怎么抬起头来做人啊,你真的是把事情做的太绝了,嫂子我就算是想帮你说句话也做不到了,唉!” 赵母顿时厉声道:“说什么说,还有什么可说的,马上给我滚出赵家,以后不要让我再见到你,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招娣你去把她的东西给我扔出去!” 宋招娣故作为难的样子看了小赵氏一眼,转身走去小赵氏的屋子,一进去,宋招娣就不客气的笑了,“真是活该!呸!” 宋招娣翻着小赵氏的东西,看到一些贵重的、值钱的东西,宋招娣就直搜罗走了,那些不值钱的破烂,宋招娣直接用包裹一包,扔了出去。 小赵氏当晚就被赵家赶出了家门,小赵氏立刻就躲起来了,平时很少出门,因为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自己红杏出墙,而且还珠胎暗结,让赵顺业戴绿帽子,大家都对小赵氏指指点点的。 小赵氏与李余偷情的事情很快就去传到了陈时念和柳玉的耳中,两个人都去唏嘘不已,陈时念是早就知道这件事,只是没想到李家的人这么大胆,公然就去赵家抢孩子,而且还不要脸面的把这件事给公之于众了,这个李家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 第三百二十四章 娶小赵氏 村长媳妇带着李家人非常强硬的将孩子抱了回来,回到李家,李余娘已经醒过来了。 正在床上因为李余突然不能生育的事情而一个人偷偷的流泪,听见吵闹声。 李余娘以为又发生了什么事,急忙走出去看,结果一出门就看到女儿怀着抱着一个孩子走了进来。 李余娘有些搞不懂状况,询问道:“你这是抱着谁家的孩子啊?” 村长媳妇见机急忙说道:“娘!这是李余的孩子啊!咱们李家没有绝后,老天开眼了,让李余留了一个孩子,您快别伤心了。” 李余娘一听,激动的说道:“真的吗?你没有在骗我吧!” 村长媳妇笑了笑,说道:“娘,这孩子都抱回来了,我怎么骗你啊!” 李余爹在一旁说道:“是真的!这个就是李余的孩子,而且是个男孩呢!” 李余娘这下开心了,抱过孩子疼爱的说道:“哎呀,你瞅瞅,这孩子跟李余小时候长得多像啊,还真是咱们李家的孩子!” 李余娘抱着孩子急忙去给李余送去,自从李余知道自己以后都不能生育之后,李余非常的消沉,一直躲在屋子里不肯出来,李余娘觉得这个孩子来的时机刚刚合适,李余知道自己有了孩子,一定会重新振作起来的! 李余娘抱着孩子高兴的走了进去,对床上躺着的李余说道:“孩子,你别难过,你看这就是你的孩子,咱们李家没有绝后!” 李余听了母亲的话,一直躺在床上的身体终于动了动,起身看着床边抱着孩子的母亲,问道:“这个孩子你们是从哪儿弄来的。” 一旁的村长媳妇笑了,“还能是哪里的!你自己倒是忘了?” 李余一听就明白了,“你们去赵家了?找了小赵氏?” 村长媳妇回答道:“没错,凭什么我们赵家的儿子要给他们赵家养,再说,你这现在的情况……总之都是天意!” 李余听了姐姐的话之后没有言语,而是把孩子从自己的母亲手中抱了过来,李余看着怀中的孩子有些新奇,一种自豪一点点的从心底升起,这以后就是自己的儿子了!自己唯一的儿子! 不一会儿,李余对孩子的新鲜劲过去了,孩子也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开始大哭,哭声让李余头疼,在想了很多办法都不能让孩子停止哭泣之后,李余毫无耐心的举起孩子要扔到地上去。 一旁的李余爹娘立刻阻止,将孩子从李余的手中抢了过来,疾言厉色的问道:“李余你干什么?” 李余很不耐烦的说道:“哭哭哭,就知道哭,吵死了!赶紧让他闭嘴!” 李余娘有些难过的说道:“李余,你要想清楚,这个孩子就是你这辈子最后一个孩子了,你摔死了他,你就绝后了!你知道吗?” 李余被提到伤心事,顿时不说话了,伸手将屋子里的人都赶了出去。 李余爹和李余娘没有办法,只要先照顾好孩子,但是家里没有什么钱,只能让孩子先吃一点米粥抵饿,如此坚持了一天,孩子还是一直哭闹不止,李余爹和李余娘有些力不从心了。 晚上,村长媳妇不放心,又跑到爹娘家看望,一进门就看到双眼疲惫的父母和村长媳妇顿时有些心疼,口中不住的埋怨起李余来。 “这个李余,让我这个做姐姐的说他点什么好,孩子管都不管,都让你们二老照顾怎么得了啊!而且现在家里一没钱二没物的,这个孩子怎么养活啊!” 李余的爹娘也在犯愁这件事,李余娘说道:“我也在想这件事,你当我和你爹不愁吗?可是你看你弟弟的样子,现在他还能做些什么呀?” 村长媳妇想了想,说道:“娘,你有没有想过把小赵氏给娶回来,给我弟弟做媳妇?” 李余娘听了后满脸的犹豫:“能行吗?” 村长媳妇说道:“当然能行,怎么不行?那个小赵氏当初都能跟着李余,现在这个境况咱们李家能娶她,她还不谢天谢地啊?你想啊!如果让李余娶了小赵氏,那孩子也有人照顾了,而且你们二老和李余也都有人伺候了,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儿吗?而且女儿说句话,您二老别不爱听,您想想我弟弟现在这个情况,以后哪个黄花大闺女能嫁给他啊,咱们现在见好就收吧!” 李余的爹娘想了想觉得女儿说的有道理,就答应了下来。 小赵氏这边被赵家赶出来之后,根本没有地方可去,无奈只能回到了娘家,可以娘家人听说她是因为与别人私通,还生下来一个孩子所以才被夫家给休了的之后,娘家人也不怎么想收留小赵氏,嫌她给娘家丢人,但是小赵氏实在无处可去,只能厚着脸皮在娘家住下了。 就算如此,小赵氏娘家的生活也不好过,每次出门外面的人都会对她指指点点最后,小赵氏连门都不敢出了,家里的人也看不上 她,家里的嫂子总是会拿一些话来嘲讽她,小赵氏难过极了,但是却不敢言语。 就在小赵氏为以后的怎么生活而发愁的时候,李家的人上门了。是李余的爹娘亲自托人和村长媳妇一起过来的,对于李家人的到来,小赵氏和家人都很疑惑不解,小赵氏自问,从她与李余的事情被人知道后,自己与李家就再也没有了往来,今天,李家突然登门,不知是为了什么? 村长媳妇一进门就热情地拉住小赵氏的手,说道:“妹子在家呆了这么久,可还好啊?” 小赵是一脸的懵,但还是与村长媳妇寒暄道:“挺好的,劳您挂心了。” 村长媳妇一脸笑意的将今天的来意与小赵氏的娘家人说了说:“今天我来呢,主要就是为了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我那弟弟一直对你家姑娘痴心不改,而且他们两个还有了一个孩子,我总想着为了孩子,也为了我弟弟,不知道能不能让你家姑娘嫁到我们李家去?” 第三百二十五章 开始招人 说起来,小赵氏的娘家人,还跟赵家是亲戚呢! 小赵氏的娘家人一听,简直是求之不得,急忙答应了下来:“行行行,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家这姑娘回来这么多天,也一直惦记着她那个孩子,要是他们两人能够成亲也算是组成了一个健全的家庭,对孩子也好,对他们两个人也好,我们家是没有什么意见,我们同意!” 村长媳妇心中有些看不起小赵氏的娘家人,觉得这家人有些太势力了。 她暗自在心中撇撇嘴,面上却一脸笑意的说道:“哎呀,那可是太好啦!那咱们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就回去跟我爹娘说,告诉他们这个大喜的消息!咱们两边抓紧时间准备准备,赶紧就把这个事给办了吧!毕竟孩子还小也离不开自己的亲娘。” 小赵氏的娘家人求之不得的,想让小赵氏赶紧离开家,免得给家里人丢脸,热情的说到:“可以可以,我们这边马上就开始准备起来。” 小赵氏就这样站在一旁,看着家人与李家人三言两语的就把把自己的婚事给定了下来,心中有些不痛快,但是想到自己的境遇,也没有勇气再与家人理论了,只好听天由命嫁到李家去了…… 就在村子里因为李余与小赵氏偷情的丑事曝光而传的沸沸扬扬的时候,陈时念也没有闲着。 自从回到了村子,陈时念一直就在思考,如何能够把自己的花铺重新开起来,如今最紧要的就是找到货源,也就是高品质的鲜花。 因此陈时念第一件事就是去查看之前交代给孟湘打理的花园,没想到陈时念一走过去,就发现花园已经很有规模了。 原来是孟湘念着陈时念让她上私塾读书的恩情,平时闲暇时间都泡在了这个花园里,一直精心照料陈时念交给她的这个花园,陈时念感到很惊喜,不停的感谢柳玉,倒是柳玉有些不太好意思,不停的说着没事没事,应该的。 有了这个花园作为基础,陈时念就开始规划自己的创业计划,陈时念和柳玉等几个人坐下来一起商量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首先是柳玉,自从陈时念回来后,柳玉就开始有了不再出去摆摊,跟陈时念一起干的想法,跟陈时念商量过后,陈时念也觉得由于一直在经营一个小摊子,每天起早贪黑还没有时间去照顾孩子,想要积累资金,也需要很长的时间。 如果柳玉可以跟着自己一起做的话,不但自己多了柳玉这样一个好帮手,柳玉也能够有更多的时间去照顾虎虎。 柳玉看着陈时念说道:“芝芝,你先说说你想怎么干?” 陈时念没有丝毫的犹豫,说道:“我先跟大家说一说,我目前的打算,现在咱们的材料不愁了,孟湘的花园里很多的鲜花,而且品质都非常好,我打算自己出资金和材料,大批量的制作干花售卖。” 柳玉想了想说道:“可是大批量的制作干花,我们就得需要很多的帮手,单单咱们这几个人远远是不够的,这可不是一个小工程,不像平时我推着摊子卖的那种小打小闹。” 陈时念赞赏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柳玉说的很对,以我的建议是,在村子里招人,主要招那些靠谱的干活,干净利索的,让他们一起加入到咱们制作干花的队伍,你们感觉怎么样?” 柳玉和小花、小草等人思考了一会儿,说道:“行,我们赞成!” 陈时安在一旁积极地举手说道:“那我现在就出去贴招工启示,我想一定会有很多人想要加入到姐姐的队伍里的!” 看着这么高兴的陈时安,陈时念也开心的笑了,如今有家人的陪伴和朋友的支持,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不久,陈时念要在村子里招工的事情就被宣扬开了,有些人心动,有些人却抱着怀疑的态度,尤其是村长媳妇,她平时是最看不上陈时念的。 傍晚,一群妇人在河边洗衣服,聊着聊着说起了陈时念招工的事情。 “唉,听说了吗?刚刚回来的陈时念要在咱们村子里招工呢?” “听说了,听说了,我还想要不要去试一试?听说这个陈时念在城里,可是赚了不少钱呢,要是能跟着她一起赚些钱也挺好的!” 一旁也在洗衣服的村长媳妇听了哼笑一声,说道:“你们居然敢去陈时念那里干活,你们知道她为什么放着城里的好日子不过,要回来咱们这个小村子吗?” 周围的人都纷纷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跟村长媳妇打听到:“对呀,她为什么回来呢?” 村长媳妇嗤笑一声,说道:“那是因为她在城里做生意失败了才逃回来的,我告诉你们,不但如此,她还在城里不知道得罪了什么厉害的人物,回到村子的第一天,就被人家追到这里,还因为这件事闹到了县衙呢!” 不少妇人听了村长媳妇的话之后都开始觉得陈时念就是一个骗子,都不敢再跟陈时念那边有交往了,本来打算要去试试的也放弃了,不敢去。 陈时念也觉察到了村子里的人对自己好像有些误会,因为开始招工时,大家都本着好奇的心理过来问,也有直接就答应过来帮忙的,也有一些在观望的。 但是突然之间,之前答应要来的借口推辞说家中有事忙不开,不能来了,那些观望的人也不见踪影了,陈时念就开始怀疑必定是有人从中捣鬼,让村子里的人都不敢来自己这里做工。这令陈时念有些气愤,但是却不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 虽然有很多人不愿意相信,但是还是有人相信陈时念的,比如村子里的刘叔和刘婶一家。 刘叔刘婶一早就主动找到了陈时念,要帮陈时念一起弄,因为之前刘叔和刘婶帮过陈时念建房子,知道陈时念是一个守信用的好人,并不是大家口中的骗子。 陈时念见刘叔和刘婶主动找上门来,欣然的答应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 多做多赚 在村子里忙活了半辈子的刘婶对于花陌生的很,来了陈时念这里才知道,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多种类的花,从前看的都是路边的野花,一下子看到这么漂亮而且壮观的花园,刘婶有些惊呆了。 陈时念看着刘婶吃惊的表情,没有在意,而是耐心的说道:“婶子,你之前应该没有跟花打过交道,对于我们做的干花也不熟悉,我等一会儿仔仔细细的给您说一遍步骤,如果有哪里不明白的,你就告诉我。” 刘婶一听,感激的说道:“哎!我肯定仔细学!” 陈时念简单的把需要刘婶做的步骤说了一遍,刘婶虽然听的仔细,但是一遍之后还是满脸迷茫,明眼人一看就是没听明白,陈时念只好开始手把手的教刘婶做干花,每一个步骤教的都很细致,刘婶一边学一边感叹道:“陈家丫头的手是真巧啊,看看这花,都被你做成宝贝了!” 陈时念听了刘婶的夸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刘婶您说的太对了,这个可不就是我赚钱的宝贝嘛!哈哈哈!” 刘婶跟着陈时念一起忙活了两天,终于把干花的做法完全学会了。 陈时念体谅刘婶整天跑来跑去的太辛苦了,就跟刘婶声量道:“刘婶,你跟着我做了两天了,我觉得你做的已经很好了,不如你把材料拿回去,回家做吧,隔几天给我拿来一次,这样你就不用来回跑了,而且家中有事还能兼顾到,我听说刘奶奶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您整日不在家,万一刘奶奶出了什么事就糟了。” 刘婶感激的说道:“好好好,那真的是太谢谢你了,你真是一个善良的好孩子,难得你想到这么多,你放心,虽然我拿回去做,但是我回去一定好好做,每天都做!按时来给你交货!” 陈时念笑了,不住的安抚着刘婶:“没事的刘婶,我放心的,既然我开口让你拿回家去做,那就代表我相信您,就像您和刘叔相信我一样!我有什么可不放心的,您我还能信不过嘛!” 第二天刘婶给陈时念做工的事情就在村子里传开了,大家都有些看热闹,很多妇人聚在一起嘲笑刘婶,“你说那个刘婶是不是傻了,大家都知道陈时念明明就是一个骗子,她居然屁颠颠的真的去给人家做工,你说这陈时念不坑她坑谁呢!” “哈哈哈,就是就是,太傻了!” 刘婶也听说大家一直在背后笑话自己的事,还有一些好心人特意找到她当面就说陈时念是个骗子,但是刘婶丝毫没有在意,依然按时去陈时念那里交货。 虽然刘婶不在意,但是刘婶的婆婆刘奶奶听多了却有些心烦,晚饭后出去遛弯的时候又听到有人在背后议论自己的儿媳妇在瞎折腾,上赶着给陈时念骗,刘奶奶终于有些忍不住了,急急忙忙的回到家找了刘叔好好把这件事谈一谈。 刘奶奶面色严肃的跟刘叔说道:“你媳妇儿在给陈时念做花的事情你知道吗?” 刘叔有些奇怪,母亲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了,索性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怎么了?娘。” 刘奶奶叹了口气,说道:“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在说这个陈时念是个骗子,你怎么还让你媳妇儿跟着她做,你不怕她骗你们吗?你也纵容你媳妇儿让她整天的瞎折腾!你听听外面大伙儿都是怎么说她、说咱们家的,都说咱们家里人傻,上赶着受陈时念的骗!” 刘叔安慰自己的母亲说道:“娘,您怎么能这么说呢?这哪里是瞎折腾,她也是好心,想为咱们家里赚点钱啊。再说我们俩也相信陈时念,她不是一个骗子。” 刘奶奶有些生气,“赚钱也不能跟着一个骗子啊!你听听大伙儿都是怎么评价陈时念的,她在城里那是做生意失败了,待不下去了才回来的,据说还不知道得罪了什么大人物,你不怕什么时候有人来找她寻仇再牵连到咱们家!做事情从来都不估计后果,赚钱虽然重要,但是咱们也得看怎么赚啊!” 刘叔有些无奈的说道:“娘,陈家那个丫头也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她是个好孩子,并不是像大家说的那样是个骗子,我相信她的,再说其实咱们家给陈时念做花,是人家拿的材料,又不厌其烦的一步一步教咱们家怎么做这个花,人家什么都没收咱们的,怎么能说是骗咱们呢?就算大家说的是真的,那也就是白白的给她做了一点花,浪费了一点点的时间,也累不着,所以啊,娘您放心吧!绝对没事的,别担心了。” 刘奶奶是个明白人,听了儿子的一番话后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是这么个道理,万一这个陈时念是个骗子,咱们也不损失什么,要是她不是个骗子,那咱们就能跟着她一起赚钱了。” 刘叔听自己的母亲终于想通了,松了一口气说道:“对啊娘,而且我们都相信陈时念是个好孩子,是不会做出骗人的事的,您也别老听外面那些人胡说八道了!” 刘奶奶点了点头,“我也去帮你媳妇儿一起做,我们俩做起来更快,赚的也更多!” 刘叔点了点头,两个人一起去帮刘婶的忙了。 刘家一家人都在帮陈时念做花,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私下了一直在嘲笑刘家。 “你说刘家这家人是不是真傻啊!陈时念明摆着就是在骗人,怎么刘家人就这么上赶着去上当受骗呢!” “可能是吃了陈时念的迷魂药了吧,啧啧啧,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算了算了,怎么说都不听,我都劝过刘婶了,但是她一直在说相信陈时念不会骗人的,既然她不听劝,那咱们也不对闲事了。” 村子里的人都不看好刘家帮陈时念做花这件事,但是刘家人却始终无动于衷,一直在坚持给陈时念做花,反而做出了很多很多干花。 第三百二十七章 寄卖试点 刘婶将做好的干花送到了陈时念的手中,给的时候还有些忐忑,怕陈时念嫌弃自己做的不好。 陈时念却很开心,欣然的把刘婶送来的干花收下了,数量很多,而且看的出来刘婶做的很细心,陈时念还是很满意的,毫不犹豫的把刘婶的工钱结了,刘婶拿着自己这几天辛苦做干花赚到的钱高高兴兴的回家去了。 刘婶走后,陈时念把刘婶拿过来的干花整理了一下,再加上最近大家一起努力做出来的干花,现在陈时念手中的干花数量已经足够开一个店了,为了庆祝一下,陈时念让周小花和小草打下手,做了一顿好吃的饭菜,。 周小花和周小草吃得很满足,自从回到镇上,大家一直在紧锣密鼓的准备重新开始,很多的事情都要从头准备起来,大家忙的脚不沾地,终于前期的准备工作基本结束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吃饭的间隙,大家开始商量下一步的计划,现在干花的数量足够了,先期的准备结束,柳玉的意见是可以买一间自己的铺子,再把宣城的芝芝花铺开来。 陈时念想了想说道:“买铺子倒不是不可以,我现在手里的银子也是足够的再支撑咱们开一个花铺,但是……”陈时念顿住,犹豫着没有往下说。 周小草看着陈时念突然停住不说了,有些急躁,急忙问道:“怎么了芝芝姐?是有什么问题吗?” 陈时念看了看周小草说道:“咱们都吸取以前的教训,之前咱们就在镇上开铺子,但是又被那些跟周家交好的商人针对,咱们如果继续在镇子上开店,难保不会有人再来找咱们麻烦,而且周家一直觉得我手里有永生花的配方,而且处心积虑的想要拿到手,咱们也不得不防着周家来找咱们麻烦。” “可是不开店咱们怎么办呢?而且咱们总不能躲一辈子吧。”周小草有些难过,在宣城开的好好的店铺被周家搅黄了,如今回到镇上,因为周家连个铺子都不敢开了。 陈时念拍了拍周小草,安慰道:“咱们不开花铺也有办法卖花啊”,你怕什么,姐姐有的是办法,别难过,咱们现在只是暂时的避其锋芒,不会一直退缩下去的,等我们有实力了,谁都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柳玉在一旁问道:“芝芝,不开店的话你要怎么办呢?这么多花,难道还要出去摆摊吗?” “不,咱们不去摆摊,我是这么打算的,干花咱们不自己卖,而是拿到其他铺子去寄卖。” “寄卖?”大家都很疑惑,怎么寄卖,什么叫寄卖? 陈时念解释道:“简单一点来说就是,咱们把干花送到别人的铺子,可以是卖布料的,可以说卖首饰的,咱们租铺子里的一块地方,然后按照时间给他们租金,这样既省了咱们买店开铺子的钱,也省去了一部分的人手,而且也能避开周宛如的人,就没有人来针对咱们了。一举两得!你们觉得怎么样?” 周小草挠了挠头,说道:“芝芝姐,虽然我听的不是很明白,但是我相信你,你最有办法了,一定可以的!” 周小花也在一旁点了点头,“对,我也相信芝芝姐,每次芝芝姐想到的办法都特别可行,这次也一定可以的!” 陈时念看着周小花和周小草高兴的笑了,“你们两个傻丫头!万一我的办法不行呢!就在那吹捧我吧!” 周小花和周小草两个人相视一笑,“如果不成功,我们就跟着芝芝姐从头再来,反正我们会一直跟着你的!” 柳玉在镇上摆摊摆了有一阵了,对于生意方面也稍稍懂了一些。 在陈时念说完之后,柳玉就陷入了沉思。 确实,陈时念说的情况确实是众人面对的比较棘手的问题,一个就是跟周宛如交好的那些商人对这边的挤兑,另一个就是虎视眈眈的周家,周家既然认定了陈时念手中有永生花的配方,那么就一定不会善摆干休的。 如果陈时念在镇上又开了花铺,而且还干的风生水起,那就是在引周家人找过来,随意陈时念说的避其锋芒是对的,但是这个花还一定得卖,如果这个寄卖真的可行的话,就能够省去了很多的麻烦了。 柳玉想了想说道:“芝芝,我支持你这么干,我觉得你的办法挺好,真的,不如你先选择一个铺子去试试,如果可行,咱们就多找几家铺子。” 陈时念点了点头说道:“我正有这个想法,明天我打算去镇上的成衣铺看看,那个店我一开始就看中了,生意很好,我去找他们掌柜的商量一下,如果他能同意,那么他们家就可以作为咱们的第一个试点了!” 周小花有些疑惑的问道:“芝芝姐,啥叫试点啊?” 陈时念转头就看到大家都在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瞬间有些崩溃了“额……这个呢……试点就是一个地方,一个咱们看看我的办法能不能成功的地方!”陈时念在心里拍了拍自己的脸,高兴过头了,居然冒出了现代的词语,搞得自己有点尴尬。 其实陈时念不知道的是,在大家的心中,陈时念一直很神秘,陈时念身边的人总是觉得陈时念的脑袋特别神奇,总是能想出一些特别好的办法,而且每次都能成功,大家都很佩服她。 第二天,陈时念和柳玉就带着一批制作完成的干花来到了那家陈时念看中的成衣铺,一进门,陈时念就开门见山。 “老板,我想跟您谈一笔买卖,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呢?” 成衣铺的老板今看着走进来的小姑娘一愣,说道:“买卖?怎么姑娘是要做衣服吗?” 陈时念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做衣服,而是帮您招揽生意的买卖,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听我说一说?” 成衣铺的老板更加好奇了“哦?帮我招揽生意的买卖?如何招揽?姑娘不妨说来给我听听?” 第三百二十八章 寄卖干花 成衣铺的老板觉得陈时念是来开玩笑的,什么买卖能帮自己招揽到生意。 陈时念胸有成竹的说道:“让你的铺子招揽道更多生意的秘密就是我手中的这束花!” 成衣铺的老板表示没有搞清楚,接过陈时念手中的干花仔细观察,“这个?这个不是前段时间那个小妇人在衙门门口卖的花吗?据说叫什么……什么干花,能存放好久的样子。” 陈时念点了点头,“不错,就是干花,之前在衙门口摆摊卖干花就是我自家的姐姐,她现在已经不在那处卖了,因为我们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就是把这些干花寄存到各个铺子里面来售卖。” 成衣铺的老板疑惑不解的问道:“你要把你的干花拿到我的铺子里来卖?” “是,但是您放心,既然我说了是跟您谈的买卖,那自然不会让您白白的给我们腾地方,第一,我们在你家的铺子里寄卖干花是会给您寄卖费的,而您只需要给我们留出一块单独的地方就可以,如果一个月超过了我们定下来的销售数量,我还会另外给您分成,这样只要卖的好,您就可以赚到双份的银子。” 成衣铺的老板这下听懂了,但还是问道:“那你之前说的可以给我招揽生意,请问你要怎么招揽呢?” 陈时念回答道:“既然您知道我姐姐在衙门口卖干花的事情,那您一定也知道她的生意有多好了,如果我们的干花在你家铺子售卖,那么来的客人一定很多,进来的客人见到你家的衣服就会试一下,您还可以根据花的品类来给客人介绍衣服,我相信爱美是每一个的天性,任何人都不会拒绝美好的事物。” 成衣铺的老板有些犹豫,听了陈时念的话,他觉得这个小姑娘想到的办法挺好,先不说能不能帮助自己卖出更多的衣服,就是单单卖掉干花自己也可以赚一笔租金,如果卖的好还可以拿到提成,也就是腾出一块地方而已,自己也不损失什么,就算赔钱了,他们也得给自己租金,思前想后,成衣铺的老板答应了下来,“好,那我就跟你合作试试,但是如果不赚钱,你这租金……” 陈时念急忙说道:“若是不赚钱我们的租金也是照给不误,这一点您别担心。” “行!成交!” 成衣铺的老板爽快的答应了下来,这令陈时念有些开心,“行,那您今天就给我腾地方,我明天让人过来送货和给您的租金,至于有没有提成,就看您这一段时间卖的怎么样了!” “好。” 陈时念开心的从成衣铺出来了,第一家谈好了,令陈时念对接下来要去谈的几家很有信心,陈时念又跑了几家铺子开始游说,其中很多都觉得不好拒绝了,有的是答应考虑考虑,陈时念并没有因为这样的情况而灰心,而是继续奔波游说。 一家米粮店的掌柜的听了陈时念的想法后不客气的笑了,“卖花?小姑娘,你真的异想天开,卖花能当饭吃不成,我告诉你,你那些都是不切实际的东西,有人买才怪!我这也不需要你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拿走拿走!”米粮店的老板毫不掩饰的嘲讽道。 陈时念见此路不通,刚想离开就遇到了卖肉的周屠夫过来买米,听见米粮店的掌柜如此断然的就拒绝了面前这位小姑娘,而且毫不客气,周屠夫有些看不下去,替陈时念说道:“你这个人,你觉得不好就不好了啦?这个花很多人喜欢呢!不识货,就知道卖米粮!” 卖米粮的掌柜有些无奈,“哎!你这怎么说话呢你?我怎么不识货,这又是花又是草的,你没饭吃还能吃花吃草啊! “周屠夫摇了摇头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吃饭是重要,但是你也不能让所有人整天就知道吃饭吧!” 周屠夫转头对陈时念说道:“我看你这花弄得是真漂亮,很不错,如果你不嫌弃我这个杀猪的,你可以把花送到我的铺子上去卖,怎么样?” 陈时念有些好笑,觉得这个屠夫是真的爽快,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花放在一堆猪肉之间,陈时念就有些忍不住想笑,但还是欣然答应了下来,“怎么会嫌弃呢!我下午就让人给您送过来连着租金一起。” “好!没问题!” 陈时念给了周屠夫一些寄卖费,并且说道:“如果干花在你的铺子卖的好,我还会额外的给你提成,卖的越多,提成越高。” 周屠夫看着手里的钱,说道:“行,我明白了,我一定争取多卖点!” 奔波了一天,陈时念有些累了,从周屠夫那里出来后就赶着日落前回家了,忙碌了一天,结果有好有坏,有的铺子接受了自己的寄卖,并且已经约定好送货的时间,有的却不相信这个干花可以赚钱,把自己赶了出来,但是陈时念临睡前乐观的想,万事开头难,现在这个情况已经很好了,只要坚持下去,一定会越来越好的,陈时念加油啊! 回来之后,陈时念开始等着寄卖的铺子给自己反馈,等来等去,陈时念等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卖肉的周屠夫。 周屠夫气喘吁吁的赶来,开头就说:“陈姑娘,你这还有没有干花,你得再给我拿一些,你之前给我的干花都已经卖没了,而且还要很多的顾客在我那预订了货,我急着给人送去呢!” 陈时念高兴的说道:“都卖没了?这么快!” 周屠夫说道:“是啊,你都不知道这个干花有多抢手啊,现在到我这来买肉的人都多了起来,哎呀,看来当初我真的是慧眼识珠!捡了个大宝贝!陈姑娘,我真的挺着急的,我那铺子现在是我家老婆子在那支应着,我得赶紧回去呢!” 陈时念急忙说道:“好好好,你别急,我这就赶紧准备,不知道这次你想要拿多少走?” 周屠夫毫不犹豫的说道:“有多少要多少!” 第三百二十九章 合作共赢 让陈时念没有想到的是,周屠夫居然是一个做销售的好料子,一张嘴舌灿莲花特别能说会道,哄得顾客们纷纷到他的铺子里买花。 反而陈时念一直看好的销售能力理应最好,卖的也应该最好的成衣铺的老板倒是让周屠夫给比下去了,陈时念一时间起了惜才之心,想要让周屠夫跟自己合作,思来想去,陈时念觉得这个想法可行。 将目前现有的干花都给周屠夫拿了出来,周屠夫见了大喜过望,说道:“太好了!我还害怕你这里没有这么多货呢,你可得抓紧再给我准备点,我那边的客人都等着呢!我随时过来拿,对了!陈姑娘,不知道你之前说的提成……” 陈时念一听急忙应承道:“没问题,周老板放心,我这就把之前那批干花的提成交给你。” 周屠夫顿时乐了,“陈姑娘果然是一个守信的买卖人,以后咱们可以长期合作啊!” 陈时念笑了笑说道:“不知道周老板有没有兴趣入股呢?我看您是一个做生意的好料子,很会推销货物,你可以入股加入我们,这样一来你赚的可是比现在多很多,就不止这一点点的提成和寄卖费,周老板要不要好好考虑一下?” 周屠夫一听想都没想立马就答应了下来,原来周屠夫对陈时念的生意特别感兴趣,本就有跟陈时念合伙一起做的想法,“那可太好了!我答应,本来我这次就想和你谈谈以后合作的事情,如果你邀请我入股,那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陈时念与周屠夫的合作就这么定了下来,周屠夫开始正式加入陈时念卖干花的队伍中来,陈时念的干花就这样在镇子上寄卖开来。 由于周屠夫的销售能力很好,很快家中准备的干花就见底了,在陈时念的预估中,家里干花的存货可以买很长一段时间,结果现在远远不够。 没办法,陈时念只能带着周小花、周小草和柳玉几人加班加点的连夜赶工,但是干花的产出量还是供应不及,没办法,陈时念只好继续在村子里招工。 想到之前招工面临的情况,陈时念就找到了刘奶奶帮忙,刘奶奶一听,丝毫没有犹豫的答应下来,“包在我身上,你这个小丫头人好着呢,我儿媳妇之前在你这里做工,赚了那么多,我帮你宣传一下,肯定会有人来帮你的,你放心!” 陈时念高兴的说道:“那就麻烦你了刘奶奶,真的是大家对我有些误会,我也没办法,只好来找您出山了。” 刘奶奶摆摆手,“都是大家对你有偏见,不瞒你说,就连我开始都不信呢,但是我那儿子和儿媳妇一直说你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你是个好孩子,唉,说来我这个老婆子还不如那些年轻人呢!真是老喽!” 陈时念笑了笑,说道:“没关系的刘奶奶,我知道您是向着我的。” 第二天刘家就开始帮助陈时念招工,刘奶奶也出去逢人就说自己的儿媳妇之前在陈时念那里做工,赚到了很多钱,这次又跟着陈时念一起做呢! 大家听了之后都有些心动,都来刘家打听消息“刘奶奶,真的吗?你那儿媳的真的在陈时念那里赚到钱了?” 刘奶奶最不喜欢这样的人,想赚钱还没胆子,但是想到自己之前也对陈时念有怀疑,自己和这些人不也一样吗,就耐心的跟大家解释道:“陈家丫头真的给我儿媳妇结了工钱,而且还多给了不少,是个实诚人,你们要是想干可以去试试嘛,就算不成,那也不损失什么,陈家的丫头是个聪明的孩子,会赚钱,能吃苦,我是很放心的,我儿子儿媳妇都在跟着她一起干活呢,能赚很多钱的!” 大家一听都觉得刘奶奶说的很有道理,就算自己真的被骗了,又能被骗走什么,大不了做个白工,要是能赚钱,那可太好了,在家不出门就能赚钱,都是大家求之不得的好事。 有了刘奶奶的宣传,一时间陈时念这里多了很多人来应聘,但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陈时念会简单的给大伙做一遍示范,做的好的就能留下来继续加工,不行的就只好辞退离开。 一时间,陈时念的小作坊被大家炒的沸沸扬扬,很多人开始争先恐后的到陈时念这里来应聘,人手多了起来,总算是解决了干花储备不足的问题。 周小花带着人把今天最后一批货送走,总算是送了一口气,大家已经加班加点的干了好几天了,现在终于能休息一下了,陈时念也有些愧疚,初期的预期与现实情况有很大的出入,导致大家伙跟着自己辛苦了这么久,今天终于能歇一歇了,恰逢陈时安和孟湘几个人的私塾休假,陈时念就亲自下厨,为大家做了一顿好吃的,犒劳犒劳大家伙,最满足的就是周小花和周小草了,从前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家人,吃过的苦比享过的福多太多太多了,自从到了陈时念身边两个人才算是真正的有了一个家,有了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坐在一起吃个饭的经历,因此每一次周小花和周小草都格外的珍惜。 陈时念的干花在镇里的各个铺子寄卖,生意很好,家里的需要的人手越来越多,到陈时念这里来做工的人也越来越多,因为陈时念每次都在规定的时间给大家结工钱,很快,村子里都在传扬,想要赚钱就去陈家啊,陈家的丫头陈时念是个做生意的好手,能带着大家赚钱呢。 大家都去陈时念这里报名的事情让村长媳妇气个半死,村长媳妇最是看不上陈时念,本来还在嘲笑陈时念在城里混不下去,躲会乡下了,结果这才多久,陈时念又把生意做起来了,而且还在村子里四处张扬,这让村长媳妇百般不爽快,暗暗咒骂道:“得意什么,早晚有一天还得亏掉,哼!我看到时候你还怎么得意!” 第三百三十章 财神爷 现在要说村子里最有名气的人是谁,那就非陈时念莫属,现在的陈时念就好像是村子里的财神爷,大家都想到陈时念这里做工赚钱,村子里很多的妇女都来陈时念这里报名,经过一个培训能学会的,陈时念就把做干花的材料给她们,让她们回去之后加工成干花,定时过来送货,很快,大家就在陈时念这里赚到了钱,对陈时念也越来越信任,结果一传十,十传百,陈时念这里的人越来越多,大家在陈时念这里都赚到了不少钱。 而陈时念带着大伙做的干花在镇上的铺子里也卖的很好,就连一开始拒绝陈时念寄卖的铺子都开始私下找陈时念合作了,也想在陈时念的这个生意中分一杯羹,但是陈时念暂时却没有再去找其他铺子铺合作的想法了。 柳玉刚刚从外面回来就开始同陈时念商量其他的铺子也要一起合作的事情。 “今天我去镇上,有几个铺子托人找到了我,想问问还能不能跟咱们一起合作了,好像对咱们的干花很感兴趣,芝芝你怎么看?”柳玉问道。 陈时念想了想说道:“暂时先做这些,要知道贪多嚼不烂,咱们的镇子规模就这么大,有太多的铺子都卖咱们的花,反而显得不值钱了,而且现在做干花的人太多了,我总是担心质量问题,这么大的出货量,咱们几个也不可能每个都检查,我真怕万一……万一有质量问题,到时候砸的是咱们自己的招牌。” 柳玉听了陈时念的话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没错,你说的很对,质量问题确实是一个难题......” 陈时念说道:“我会尽快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两人刚刚说完不久,周小花就急急忙忙的过来找陈时念,“姐,你快去前面看看,周屠夫来了,好像有什么急事。” 陈时念一听急忙终止了与柳玉的谈话,赶紧往前院走去,一边走一边猜测周屠夫的来意,周屠夫平时只有没货了的时候赶过来,若只是简单的来取货,小花和小草就可以给周屠夫出货,但是看刚刚周小花急急忙忙来找自己的样子,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了。 果然,陈时念一出现就看到周屠夫满脸愁容,焦急的等待着,一看到陈时念,周屠夫立马迎了过来,“陈姑娘,你可算是出来了!” 陈时念问道:“周老板这是怎么了?有什么急事吗?” 周屠夫一脸的焦急,回答道:“可不是嘛,我上次取走的那批干花出问题了,大家都回来跟我反应说有的放不久就烂了,要不就是花枝有折断的,花瓣掉没的,现在很多人都找我要退货,这几天我那的生意都不好了!陈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啊?之前的干花明明很好,这次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陈时念听了周屠夫的话心里一沉,果然自己最担心的事情来了…… 陈时念想了想说道:“因为这段时间干花的走货太快,需求量也高,没办法我在村子里找了一批人做干花,但是苦于我们没有一个足够的地方来安置这些人,所以大家都说拿回家里做,这样就导致了没有一个统一的要求,大家的制作过程不规范,导致干花质量参差不齐,这才出现了这次的事情,其实你来之前我就在担心这件事,我在想办法解决,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出了问题。” 周屠夫听完陈时念说的事情的原委后也表示自己十分能理解陈时念的难处,但是当前的情况摆在这里,怎么样才能把问题解决,让干花继续被大家所喜欢才是重中之重,后期如何把控干花的质量就是以后要思考的问题了。 “陈姑娘,现在当务之急是你得想个办法把这件事解决掉,不然这干花真的很难卖出去了,我那边现在还有人在吵着退货呢!这可怎么得了!” 陈时念立马说道:“没错,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大家的情绪,你让我想一想该怎么办。” 考虑了一会儿,陈时念说道:“这样,你回去之后把现在这批干花全部撤下来不要再卖了,想退货的给他们退,不想退货的你要么照价赔偿给顾客,要么就重新给他们换一分干花,我这里有一些这段时间我们自己人做的干花,质量绝对没问题,你拿一些回去应急,我这边马上加班加点再赶制一批干花给你送去,记住了一定要态度特别好的跟大家解释一下为什么前段时间的干花出了问题,然后把咱们下架的干花挑品质还可以的免费无偿送给大家,作为补偿。” 周屠夫听了之后不禁有些佩服陈时念,一个小姑娘小小年纪,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想到了办法解决当前的困难,确实是聪明,有头脑,而且不管是给退货还是照价赔偿都显得她在做生意这一块的大气和诚信,果然自己之前的决定是对的,跟着这个小姑娘做生意稳赚不赔啊! “行,那我先回去支应一段时间,不过你这边可是得抓紧时间想办法把这个干花的质量搞上去,不然这种事情肯定层出不穷,到时候就麻烦了!” 陈时念点了点头说道:“我现在有这个打算,我想在村子里买一块地,做一个加工的作坊,这样大家都在一个地方加工,我就可以派人过去严格控制制作的流程,把握干花的出货品质。” 周屠夫极力的赞成,“这个想法不错,我同意,而且以后干花卖的越来越好,需求量越来越大,你总是让大家拿回家里去做也不像个样子,有一个作坊这样管理起来也方便。” 说了半天,周屠夫拿着干花和陈时念顾客的赔偿金急急忙忙的走了,回去之后不停的跟顾客赔笑脸,解释原因,总算是把这次的危机度过了,虽然客流量比之前少了一些,但是也都只是暂时的,只要干花的质量好了,慢慢的大家就都会回来了。 第三百三十一章 干花作坊 修建一个干花制作作坊这件事是势在必行的,这次的质量问题不能再出现第二次,不然陈时念的干花就没办法在镇上售卖了,所以如今最紧要的就是作坊的选址问题,周屠夫走后,陈时念就和柳玉等人商量这个作坊要开在哪里,众人还是建议陈时念在村子里选址,这样村民们来回上下工也方便,陈时念想了想也同意,但是具体选在哪里还是个问题,村子里这么多的人,房屋也不在少数,作坊还必须选在一个空旷一点的地方,大家因为在哪里选址讨论了很久。 柳玉毕竟是村子里的人,对于村子里的环境比较了解,听了大家伙儿的意见后,想了想说道:“我倒是知道咱们村子确实还有几块地应该可以买,其中有几块还算是比较空旷的,要想修建一个作坊绝对不成问题,但是在此之前我们得先去村长那里问一下,征求一下村长的意见,毕竟买地不是一个小事。” 陈时念说道;“没错,如果想在村子里买地办作坊,确实有必要去和村长打个招呼,而且据我说知,咱们买地是需要地契的,为了长久的打算,咱们不管做什么都得正规一点,以免以后出现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说干就干,陈时念一刻也没有耽误,急急忙忙的就往村长家赶去。 村长听说陈时念要买地的时候还有些震惊,毕竟之前只是小打小闹的在村子里招工,买地可是一件大事,村长将目前村子里可以出售的地一一告诉了陈时念,并带着陈时念挨个看了看,最后陈时念看中了村子东头距离自己家不是很远的一块空地,这里离家不远,而且对比其他的空地,这里的比较平坦,而且周围还没有很多的民居,陈时念当机立断,直接与村长签订了地契,一手交钱一手交地契。 作坊的选址终于定下来了,陈时念立马开始着手准备规划作坊的图纸,跟柳玉等人一起商量了一下,定好了作坊的大小,在布局方面,为了安全起见,陈时念还是套用了一些现代的做法,在作坊里设置了逃生门,防火器材等等,不但如此,陈时念还计算了每日干花的产量,再考虑到现在的情况,急于必须先解决干花的质量问题,陈时念先就盖起了一个作坊,不算很大,但是目前为止足够供应干花在镇上的寄卖需求。 陈时念在村子里买地开作坊的事情一时间可谓是人尽皆知,是一件轰动全村的大事,村子里的人纷纷开始议论起来,但是大多数都是没有想到陈时念居然有这么多钱,一出手就能买一块地,而其中最受打击的心中最不如意的莫过于村长媳妇了,村长媳妇私心里一直看不上陈时念,不希望陈时念好,所以在陈时念回来的这段时间没少在背后说陈时念的坏话,就连之前陈时念在村子里招工的时候,村长媳妇也一直在跟大伙儿说陈时念是骗人的,让大家都不去给陈时念做干花,但是现在今时不同往日,陈时念居然在村子里直接开起了自己的干花作坊,这让村长媳妇又是羡慕又是嫉妒,总觉得同人不同命,她陈时念凭什么就能赚那么多钱!越是想越是心中不舒服。 而此时的陈时念已经顾不得大家对她是羡慕还是嫉妒了,陈时念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开作坊说起来简单,好像买一块地在上面盖个房子就可以了,但是其中的一些琐碎的小事却让陈时念操碎了心,这段时间,柳玉和周小花、周小草等人一直在忙着做干花供应镇上的需要,谁都没有时间来帮陈时念,陈时念只好一个人里里外外的忙活。 一天,陈时念还在卖的那块地上忙活着,刘叔带着一群人赶了过来。 “陈家丫头!我带着几个木匠师傅和泥瓦匠师傅一起过来了,我们帮你弄吧,你这忙来忙去的什么时候才能完事啊!” 陈时念一听急忙说道:“刘叔,您真是雪中送炭了,就算您今天不来,我晚上也要去您家里找您出山来帮忙了!” 刘叔哈哈笑了笑说道:“请啥请,我老婆子在你那做工,这个也算是为她干的了,盖好以后就让她踏踏实实的在里面干活!” 第二天村子里的人发现陈时念的工地上多了几个人,应该是帮着陈时念干活的,大家伙又想起之前跟着陈时念一起做干花,还赚了不少的钱,大家纷纷对陈时念大加赞赏,主动过来帮陈时念一起干活,陈时念看在眼里,心中只觉得温暖,看来在村子里欢迎自己的人还是很多的,不喜欢自己的毕竟还是在少数,那就足够了。 因为村子里的人都来帮忙,陈时念的作坊很快就建成了,看着面前这个虽然不是很大,但是确确实实是自己看着一点点建起来的小作坊,陈时念欣慰的笑了,来到这里这么久了,陈时念第一次感到了踏实,有了这个小作坊,自己就有了安家立命的本钱,这比让她开一个铺子还开心。 作坊建成那天,柳玉等人也都过来了,大家把制作干花需要的东西一点点的搬进了新建成的作坊里面,这个干花制作坊就正式完工了,很快就可以正常使用。 柳玉有些感慨的说道;“生活真的是越来越好了!一点点的越来越好。” 陈时念也很高兴,咧嘴说着。 “是的,以后会越来越好的!只要咱们好好干,这么大的一块地,我们还可以再建几个作坊呢!” 新作坊建成,陈时念特别开心,同时也没有忘记在修建过程中村子里大伙儿的鼎力帮助,所以陈时念选了一个黄道吉日办酒席,正式的请村子里的人吃了个饭,大家一起庆祝一下。 大家受到邀请都很热情的来参加,不但如此还给陈时念带来了很多的礼物,都是一些村子里的土特产,让陈时念欣慰不已。 第三百三十二章 厚着脸皮 陈时念为了准备这次的宴席废了很多功夫,目的就是想谢谢村子里的父老乡亲在自家修建作坊的这段时间能够鼎力相助,这才让作坊这么快就完工,所以打算办宴席的前几天,陈时安就和陈壮一起挨家挨户的邀请大家伙儿一定抽出时间去参加宴席,陈时念更是提前去镇上置办宴席当天要用的东西,也打算办宴席当天为新开的作坊剪彩。 陈时念和家里的人为了宴席准备的很充分,就想当天跟大家伙儿一起热热闹闹的庆祝一下,村子里的人基本都接到了陈时念的邀请,唯独有一个人,陈时念没有请,就是村长媳妇。 开始是陈时安不想邀请村长媳妇,因为之前周宛如派人进村抓陈时安,村长媳妇推波助澜的要送陈时安跟那些混混走的事情,使陈时安心中一直耿耿于怀,又加上自从姐姐回来,村长媳妇就四处散播谣言,所以在一开始要邀请的人中,陈时安就已经把村长媳妇剔除了,但是陈时安怕姐姐知道后会怪自己,只好晚上等陈时念回来,跟陈时念坦白了。 “姐姐,我今天好像做了一件不好的事情……”陈时安有些稍稍的内疚,因为她觉得自己好像太小气了,一顿饭而已,但是陈时安私心里就是不想邀请村长媳妇。 陈时念刚刚从镇上采买回来,顺便带回了最近这段时间干花的盈利,虽然受到之前质量问题的影响,最近是有一点点的销量下降,但是影响不算太大,赚的出乎了陈时念的预计,陈时念心情很好。 “怎么啦?这个小语气,好郑重啊!”陈时念无所谓的说道,因为陈时念心里清楚,陈时安是属于早熟的孩子,聪明伶俐,从来不闯祸,是个乖孩子,所以陈时念根本没有把陈时安刚刚认错的话放在心上。 “今天我去村子里邀请大家来参加咱们家的宴席,很多人我都邀请了,像是刘叔和刘婶、村东头的赵大爷和赵大娘,还有虎虎,我去找了虎虎呢,我特意告诉他要早早的就过来。” 陈时念笑了“虎虎会和柳玉一起来的,傻丫头!” 陈时安也笑了“可是我还是想亲自去告诉虎虎,这样才好。” 陈时念笑着摇了摇头,摸了摸陈时安的头发,无奈的说道“好,你做的是对的,安安真有礼貌,那你告诉姐姐,你为什么说自己今天做错事了呢?” 陈时安瞬间就蔫了,小声说道:“因为我没有去邀请一村长的媳妇儿,我讨厌她,我不想让她来!” 陈时念一听,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陈时安才小心翼翼的来跟自己承认错误。 陈时安见姐姐一直也没有开口说话,心中顿时有些害怕了,“姐姐,我是不是做错了……我不应该这么小气的,毕竟她是长辈,姐姐……对不起!” 陈时念安抚的拍了拍陈时安的额头,说道:“错什么!姐姐没觉得你做错了,姐姐也不喜欢她,咱们就不邀请她了,你没做错,姐姐不怪你,如果换成是我,我也不会去邀请她的。” 陈时安瞬间就高兴起来了,“嗯!我真的不想邀请她来参加,她太讨厌了,总是欺负咱们!” “好~咱们就不邀请她,好了,这下我们安安开心了吧!” “嗯!开心,我姐姐,我已经开始期待宴席那天了!” 陈时念看着面前开心的手舞足蹈的陈时安,心中特别的熨帖,这就是自己的妹妹,自己在这个世界最亲的亲人,陈时念根本没有因为陈时安不请村长媳妇来参加宴席而生气,相反,正如她刚刚说的,换成她自己,她也不会去邀请村长媳妇的,试问天底下的人谁会去拿热脸去贴一个时时刻刻算计自己的人,自从回到村里,陈时念就知道村长媳妇一直在针对自己,上次在村子里招工,如果不是因为村长媳妇在外散播谣言,又怎么会导致只有刘叔刘婶来呢!陈时念对这件事一直很有意见,所以从一开始,陈时念就没想去请她。 准备了几天,陈时念的宴席终于开始了,大家都很捧场,纷纷过来道贺,顺道吃个饭,让陈时念没有想到的是,村长媳妇还是来了,而且是跟着村长一起来的,陈时念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感觉村长媳妇这个人还真是脸皮够厚的,不请自来了。 人既然已经来了,而且又是跟着村长一起,陈时念也不能开口赶人,只好热情的迎接过来,但是大家伙都是心知肚明的,虽然陈时念没有开口撵人,村子里的父老乡亲,特别是一些妇女都开始私下里议论起了村长媳妇。 村子里来吃饭的一些妇女开始阴阳怪气的聊起来,“真是脸皮够厚的,还有脸过来吃饭!” “就是,之前还跟我说陈时念是个骗子,不让我开这干活,明摆着就是不想让我赚钱嘛!” “哎呀,我不也是嘛!开始听了她的话都没敢去报名!她就是想拦着咱们赚钱!现在还有脸来吃饭!哼!” 村长媳妇一听就听出来大家是在嘲讽自己,顿时就脸色发青,有些下不来台了,急忙开始给自己开脱,想要挽回自己的名声,便说道。 “我当初也是为了你们好,别不识好歹,我说的哪句不是真的,陈时念是不是在城里混不下去了,躲回村子的!是不是回来就被人给打了!” 村长媳妇特别大声的为自己辩解,但是村子里的人都不再信她了,毕竟当时她做的太过分,而且大家都知道,陈时念没有骗人,所以都不听村长媳妇的话,没办法,村长媳妇只好自食恶果。 大家伙都不赞同地指指点点,纷纷谴责道:“你一个长辈,人家陈时念才九岁,你这有点太欺负人了吧!赶着人家喜庆的日子,过来给人添堵,有些过分了!” “就是,你一个长辈,这么欺负小辈,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少在这装老好人了!” 第三百三十三章 酒席宴客 村长媳妇被大家伙儿说的哑口无言,只能羞臊着脸坐下了,听着耳边不时的传来大家伙儿嘲讽自己的声音,心中不禁气结,抬眼瞪了陈时念一眼,没敢再言语。 宴席开席之前,陈时念请村长和村子里一些德高望重的老人一起为自己的作坊剪了彩,乡亲们都真心诚意的送上了祝福,希望陈时念以后愈来愈好!剪彩完毕,众人期盼的席面终于上桌了,陈时念在置办席面的时候丝毫没有小气,上来的菜都是实打实的,村子里的人最喜欢的肉,各种肉,大家一看,瞬间都要流口水了,同时也不禁有些佩服陈时念,出手大方! 菜一上来,众人也不再管什么村长媳妇了,纷纷开始落筷开吃,生怕晚了一步就被别人抢没了,村长媳妇也不例外,不管大家对她有什么印象,说她什么坏话,当前最重要的就是吃!不但吃,还要多吃!反正不吃白不吃。 酒足饭饱后,众人有些意犹未尽,看着桌子上剩下的肉是真心疼啊,但是自己的肚皮实在是塞不下了,陈时念见状跟大家说道:“各位父老乡亲,感谢各位这段时间对我的关照,作坊能够这么快的建成,离不开在座的诸位乡亲们,今天这顿酒席,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希望大家接受我的感谢!陈时念在这里谢过各位了!” 乡亲们一听,纷纷说道:“客气啥,乡里乡亲的,伸把手的事,再说,我们还等着跟你一起去赚钱呢!大家伙儿说对不对啊!” “对啊!陈家丫头别客气了!” 陈时念笑着点了点头,顺带说道:“今天的席面我置办的不少,我家里也没什么人,诸位如果不嫌弃,可以拿一些回到家里吃,别客气!” 村子里的妇人们一听可乐了,急忙开始你一盘肉,我一盘肘子的分起来,拿好了过来同陈时念打了个招呼就走了,生怕被别人抢走了一样。 吃饱喝足的村长媳妇也不例外,装了很多自己喜欢吃的菜,又拿了一盘肉就想走,不但如此,临走前村长媳妇还走到陈时念的面前,语气不善的说道:“小丫头!你别得意!小心风光过了头!大家现在是都捧着你,恭维着你,可惜都是看在你的生意上,如果有一天你的生意黄了,但时候小心从天上掉下来摔死你啊!”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陈时念张口叫住村长媳妇,“站住!”一边说一边上前一把拉过村长媳妇的手,将刚刚打包好的菜从村长媳妇手里夺了过来,陈时念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拿着打包好的菜走到了自己家的狗陈黑的面前,全部都倒给了陈黑,陈黑一边吃一边高兴的摇着尾巴。 村长媳妇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急忙追过去,就看到陈时念拿着那些肉都给狗吃了,村长媳妇一阵的心疼,“陈时念!你干什么?哎呀!我好好的菜啊,可惜喽!” 陈时念毫不客气的回怼道:“这些菜我宁可给狗吃也不会给你!你也看到了,我给狗吃,这只狗还知道感谢我朝我摇摇尾巴,你呢!吃了我的东西,拿了我的东西不知道感恩,反而出言不逊的诅咒我!你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看热闹的乡亲们也说道:“就是,你真的太欺负人了,哪有你这样的!刚刚吃完人家的饭菜就诅咒人家摔死,你这什么人啊!” “唉!要我说啊,这人就是恬不知耻,还在那胡说八道,我看她就是看不得人家陈丫头好!” 一旁的村长感觉有些丢脸,因为他深知这件事就是自己媳妇儿的错,村长急忙说道:“还不赶紧给陈丫头赔个不是,你一个长辈,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村长媳妇一听,瞬间就不服了,“我怎么了?我说的都是实话,怎么?现在连实话都不让我说了?你们这么恭维陈时念,不就是因为她有钱嘛!” 村长呵斥道:“你少在这胡说八道!”又转头对陈时念赔不是“丫头啊,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就是一个粗夫,什么都不懂,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村长媳妇一听,自己男人不但在众人面前不帮着自己,居然还贬低自己,瞬间就血气上涌,拿起一旁的棍子,就朝陈时念打来,一边说道:“你这个没爹没娘的死丫头,你看我今天不替你爹娘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尊敬长辈!” “住手!”村长急忙一把上前抱住自己的媳妇儿,把人推到一旁去,生气的说道:“你疯了!你疯了吗?你要干什么!” 一旁的陈时安气的浑身发抖,哭着喊道:“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才没爹没娘!马上滚出我家,我不想再看到你,你很讨厌!你是坏人!”说着就举起拳头向村长媳妇打来。 一下子被陈时念拦住了,安慰的抱了抱陈时安,将陈时安交给了周小花和周小草,让她们好好安慰一下陈时安。 陈时念看着村长媳妇说道:“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以后我会越来越好,生活会越来越红火,而你……你就只等着看着我越来越好吧!相信在你的有生之年,我是不会从天上跌下来的,可惜了!陈壮!送村长媳妇离开,从今日起,不准这个人踏进我的家门一步,我见到她来一次,打一次!” 村长媳妇看着面前这个气场全开的陈时念有些害怕了,也不再跟陈时念较劲,连忙把棍子扔在了地上。 周围的众人也都看出来了,陈时念这次是真的被村长媳妇给气急了,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泥人也有三分脾气,这个村长媳妇是真的太过分了,不怪陈时念这么说她,一旁的村长也有些过意不去,说道:“丫头啊,今天是我对不住你了!你也别生气了,真的对不住了,其实我媳妇她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别放在心上了啊!” 陈时念说道:“您不必如此,是非黑白我还是分的清的。” 第三百三十四章 住持公道 陈时念怎么想怎么觉得气不过,凭什么村长媳妇倚老卖老,吃自己的,拿自己的还当着自己的面说自己没爹没娘!简直是太过分了! 陈时念转头对村长说道:“您是一村之长,德高望重,今天您就给我评评理,到底是我不尊重她,还是她为老不尊!” 村长听了陈时念的话有些愣住了,有心偏袒自己的媳妇,但是现在大庭广众之下,根本不容自己为她狡辩,身为一村之长,最重要的就是以德服人,无奈之下,村长对自己的媳妇说道:“你有些太过分了!赶紧给我道歉,马上离开这里!” 村长媳妇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生气的说道:“你少来这套!凭什么我跟她道歉!她一个小丫头居然当中羞辱我!你怎么胳膊肘想外,明明是她的错!” 众所周知,村长是一个惧内的人,村长媳妇此时大声一喊,村长顿时就犹豫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周围的人都是心知肚明,不禁在一旁偷偷的笑话村长。 陈时念见村长自从被村长媳妇呼喊一顿之后就一言不发了,心中立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此时一看就明白了,这个村长今天是指望不上他出面为自己做主了,既然如此,陈时念就决定不管用什么办法今天势必要给村长媳妇一个教训,不然以后她只会更加的猖狂。 陈时念放声大喊道:“诸位父老乡亲们!我陈时念和妹妹从小在村子里,诸位叔叔伯伯、婶婶大娘都是看着我们姐妹长大的,天不假年,令我父母早逝,大家伙儿都知道我确实是无父无母,带着妹妹时安两个人相依为命,一路磕磕绊绊走到今天,不说有什么大的富贵荣华,但是我们依靠自己的双手一步一步走到现在,我自问从来不曾亏欠过谁,错待过谁,如今遇到了今日之事,我们家也没有一个长辈能站出来为我们说公道话了,我只能求助各位父老乡亲们为我和妹妹住持这个公道了!拜托各位了!” 周围没有走的村民见此情景都默然不语,大家都知道今天这件事就是村长媳妇不对,是她做的太过分了,村民们都在心里鄙夷村长媳妇的做法,但是她再怎么说也是村长的媳妇,毕竟是一村之长,大家都有些碍于村长的面子不好开口。 静默半天,人群中终于有人开口道:“那个陈家丫头,咱们不如去请村子里德高望重的族长老来给你住持公道吧,你也别多想,我们不是不想帮你,但是……唉!毕竟我们只是外人不好说什么,你这件事还是请族长老吧。” “是啊是啊,族长老德高望重,这件事确实应该由他来定夺,你们等着,我这就去请族长老过来!”村子里一个小伙子火急火燎的就走了。 陈时念见此也没有所说什么,站在原地看着在那边怒气冲冲看着自己的村长媳妇,等着族长老的到来,反正不管怎么样,陈时念今天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了。 村长在一旁倒是没有说什么,因为族长老年纪大了,早就不管村子里的事情了,根本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陈时念就过来插手这件事,自从自己接管了这个村长的位置,族长老从来没有苛责过自己,而且对自己这个村长还是很信任的,陈时念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算小,但是自己还是处理的了得,虽说是自己的媳妇不对,但是毕竟自己媳妇是长辈,而且自己还是这个村子的村长,就算大家对这件事不满意,可是谁都不会说什么,这件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大不了回去跟这个不讲理的媳妇好好说说,让她以后不要老是去针对人家陈时念。 这头,刚刚应承着要来请族长老的小伙子还真的跑到了族长老的家里。 “族长老!族长老,您在家吗?”小伙子一边喊人一边推门走了进来。 族长老最近几年年纪大了,最喜欢安静,所以平时很少有人过来,所以小伙子一来喊人,族长老就知道这必定是村子里出了什么事情了。 族长老在屋里应了一声:“进来吧。” 小伙子急急忙忙推门进来,说道:“族长老,您快跟我走吧,村子里出事了!” 族长老经历过的事情很多,已经很少有事情能够让他感到着急了,族长老面不改色的说道:“什么事急急忙忙的,先说清楚,村子里有事干什么不去找村长,找我这个老人家干什么!” 小伙子只好耐心的跟族长老解释道:“就是村长媳妇的事情,回村带我们一起赚钱的陈时念,今天办酒席请我们去吃,结果这个村长媳妇倚老卖老,在陈时念那里吃完了饭就诅咒人家,还要动手打人!” 族长老一听,原来是陈时念,最近这段时间,虽然族长老很少到外面走动,但是对陈时念也是有耳闻的,她回来就带着村子里的人一起赚了不少钱,让族长老对陈时念这个人刮目相看。 “出了这样的事情,村长呢?他没在吗?也不说管管自己的媳妇!丢人现眼!” 小伙子说道:“谁不知道村长惧内,他根本就不敢说啥,一直在那儿光看着,我们实在没办法,只好请您出山住持公道了。” 族长老一听,脸上的胡须都跟着抖了一抖,有些动怒的说道:“丢人!走,我跟你去看看!” 陈时念这边,齐刷刷地一群人就这么站着,一片静默,鸦雀无声。 只有村长媳妇在不停的咒骂陈时念,族长来从远处而来,还没进院子,就听到村长媳妇的怒骂“你个死丫头还想翻了天去不成!你想在村子里待下去,就给我老实点!” “住口!胡言乱语!只会逞口舌之快的妇道人家!”族长来一声怒喊,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就连村长媳妇都不敢再猖狂了。 本来以为族长老绝对不会来的村长,看着一步一步走进来的族长来,慌了。 第三百三十五章 恶人先告状 村长在村子里当了这些年的村长,不说谁都不怕吧,但是唯有族长老是村长最尊敬的人了,因为村长这个位置就是当年的族长老亲自选中自己,交给自己的,村长在心中对族长老一直抱有一种敬畏的心理。 村长真的没有想到族长老会来,族长老这么多年很少插手村子里的事,一个小小的陈时念居然请懂了族长老过来处置这件事,这令村长有些措手不及。 村长媳妇看见德高望重的族长老来了,只好安静了一会儿,但还是没忍住,恶人先告状的反咬一口说道:“族长老,您终于来了,今天您必须要还我一个公道啊!陈时念这个死丫头小小年纪就对我不依不饶,还要跟我动手,骂我还不如一条狗,要将我打死!我真的是太委屈了!呜呜呜……” 一边假意哭诉还一边装哭擦眼泪。 一旁的村长立刻就发现站着的族长老看村长媳妇的面色不对,有要发怒的预兆,村长急忙一把拉过自己的媳妇,警告的怼了一下她,大声喝道:“你有玩没有,有没有点样子!一点妇道人家的样子都没有!赶紧给我住嘴!” 族长老见此说道:“村长村长,顾名思义乃是一村之长,是我为全村百姓操心的当家人!你现在来告诉我,你这个村长今天是怎么当的!让一届妇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咆哮,而且还出言不逊,简直是丢人现眼!陈时念是一个孩子,你们这些大人怎么能如此针对人家,欺人太甚了!” 村长在一旁急忙解释道:“族长老,您听我说,就是我这媳妇胡言乱语,在这撒疯呢,我立马就把她弄回去,只是小事一桩而已,怎么来劳烦您过来跑着一趟呢!” 族长来一听更加不开心的说道:“我怎么来了?我要是不来怎么能知道你居然如此的妇人之仁!连自己的媳妇都管不好,这是在干什么!公然的欺负一个小孩子吗?你连自己的小家都管不了,我怎么能安心的让你让这个村长,你怎么能管好这个村子!” 村长一听,族长老这是要罢免自己的村长之位啊,急忙认错,“族长老,今日确实是我没有分清是非黑白,我跟您认错,您放心,以后我决定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您在给我一次机会吧!” 族长老说道:“身为一村之长,你不辨是非不分轻重,真是让我感到寒心!你自己回去好好考虑清楚吧!一家不平,何以平天下?自己家里的事情都处理不好,怎么能放心让你处理村子里的事情?”说完,转头就对周围的人说道:“陈时念是个好孩子,自从回来一直带着村子里的人想办法赚钱,小小年纪能有这么大的成就,令我刮目相看,今天的事情,我说一句公道话,工大部分年纪大还是年纪小?错了就是错了,村长媳妇,今天这件事做的就不对,你马上跟陈家丫头道歉,这件事才能算结束。” 村长媳妇在听见族长老想要罢免村长的职位时,就已经傻眼了,听了族长老的话,也不再强词夺理的为自己辩解了,急忙转身跟陈时念赔不是:“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 族长老转头看着陈时念,问道:“陈家丫头,不知道这件事你想怎么处理呢?” 陈时念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也没有多加为难,毕竟以后自己还是要在村子里长住的,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陈时念不想搞得太僵,看到村长媳妇已经受到了教训,陈时念就转头说道:“多谢族长老今日特地赶过来为我住持公道,既她已经道歉了我也没有什么要说的,这件事情可以就这么算了,毕竟她是长辈,她可以为老不尊,但是我不能过于苛责。” 族长老对于陈时念的豁达大气十分的欣赏,鼓励的说道:“我听说你在村子里开作坊的事情了,是件好事,你好好干,我支持你!” 陈时念连忙说道:“多谢族长老!” 因为族长老的到来,陈时念和村长媳妇的恩怨就这么解决了,但是村子里开始人心浮动了,因为当天族长老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要把面组长的位置,这样一来,组长一直就空缺了下来,村子里有不少人都想要当村长,毕竟村长的位置可以拿到不少的好处,光是每年多出来的米粮就足够让穷苦的人家富裕起来。为此,一时间存在里的人都开始躁动起来,有谁不想当村长?能借我一个好的名声,又能有利可图。 然而族长老并不是真的想要罢免村长的职位,只不过是因为当时的场面过于让人气愤,族长老也想借此机会让村长记住这个教训,以后做事不要再妇人之仁是非不分,毕竟这个村长是他自己亲手选出来的,族长老还是不忍心就这么把他弄掉。 但是族长老的一番良苦用心却让村长和村长媳妇误会了,村长和村长媳妇回去后都蔫了,都以为村长的位置没有了,村长一脸的晦气,对自己的媳妇骂道:“都是你这个长舌妇!如今你满意了!村长的位置丢了!我看你以后还拿什么出去神气!居然胆大包天的跑去人家家门口欺负人,真是脸都被你丢尽了!” 村长媳妇一脸委屈的说道:“还不是因为那个陈时念多事!非要去请族长老,屁大个事情现在被她闹腾成这个样子!” 村长气结,“你还在这推脱!人家陈时念怎么你了,人家是招你还是惹你了,是你一直在针对人家,现在还在这说风凉话!兼职是愚不可及!现在被你连累的我连村长都干不下去了,这下你满意了!” 村长媳妇无法,只能小声说道:“要不咱们去找族长老说说,这个事也不能怪你啊,凭什么罢免你,你之前为这个村子付出那么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第三百三十六章 合眼缘 村长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还说什么说,你没听族长老的意思吗?算了……等等看吧,你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说你跟人家陈家丫头过不去干什么?从今以后你要是再跟陈时念起冲突,我马上就休了你!让你回娘家作威作福去!” 村长媳妇立刻就不满的说道:“都能怪我吗?当时你不也在场,那个陈时念有多嚣张你是没看到吗?她居然说我不如一条狗啊!还要打死我,你看着自己的老婆被人这么羞辱,一句话都不说,你还是个男人嘛!你无能!” “你闭嘴!整天就如同一只斗鸡,你看谁都不顺眼,岂不知大家又看你顺眼吗?你那弟弟……你那弟弟丢人现眼,与人家有夫之妇私通,还有了孩子,非但如此,你还带人把孩子从赵家要了回来简直是恬不知耻!让我也跟着你们一家人丢脸,今天你更是胡搅蛮缠,乱说是非,害的我连这个村长做不成,你这个丧门星,如今还敢跟我叫嚣,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写一封休书,休了你!” 村长媳妇一听,村长这是要动真格了,立马就不敢言语了。 村长想等几天看看族长老是不是真的就不想让自己继续干村长这个职位了,但是没想到很快,族长老就真的不再让他做村长了,因为族长老正式宣布,因为村长有家事要处理,兼顾不到村子里的事物,所以由他自己暂时代理村子里的事物,消息一出,村子里立马就沸腾了,这也说的太明显了,不就是因为陈时念与村长媳妇发生冲突,村长偏袒自己的媳妇,对事件一直视而不见,族长老生气了,罢免了村长,看来村长是真的要从这个位置上下来了…… 不需要村长管理事物的消息一出,大家纷纷想办法要争取村长的位置,毕竟村长的地位在村子里特别有威望,而且还有利可图,那每年剩余的粮食都足够贫苦人家好好过日子了。知道村长被罢免了,谁会不心动呢? 一时间,人心浮动,大家纷纷拿着礼物去看望族长老,希望族长来能够看见自己的的能力,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对村长这个职位虎视眈眈,想要让族长老,挑选自己成为第二个村长。 然而,不管是谁去,族长老从来都不和任何人提起换村长的事情,礼物依然照收,但从来不曾特殊对待过任何人,这让大家有些疑惑,难道是族长老并不想罢免现在的这个村长?大家都有些拿不准了。 在一群对村长这个位置虎视眈眈的人里面,族长老对谁都不不假辞色,唯独对陈时念是另眼相看的,时常邀请陈时念到自己家中做客,二人俨然快成为忘年之交了,村子里的人有些奇怪,族长来这是要做什么。 这一日,陈时念过来给族长来做了一桌好吃的,算是答谢之前族长老仗义执言,帮助自己说话的恩情,族长老见陈时念一副贤惠的样子,不禁点了点头,问道:“丫头,你的作坊准备的怎么样了?” 陈时念回答道:“已经基本完成,很快就可以使用了。” 族长老有些好奇的问道:“为什么要在村子里修一个作坊呢?我听说你之前都是让人把东西带回家中做的。” 陈时念说道:“回去做没有人监管,大家做的干花质量参差不齐,很影响售卖,顾客也有回来退货的,十分的败坏口碑,为了一劳永逸,我只能自己建一个作坊了。” 族长老点了点头,说道:“有道理,有道理,对了我听你说,你们卖的是什么……干花?” “对,是干花,就是把咱们常见的鲜花,经过特殊的程序处理,做出来的干花比鲜花的存放时间更久,而且也更漂亮,大家都很喜欢,下次我来给您带一点过来。” 族长老笑了笑说道:“好啊,好啊,果然你们年轻人更有想法,也更有头脑,真是厉害啊!我要是年轻,一定跟着你一起干!” 陈时念说道:“您一点都不老!” “哈哈哈,那你们这个些花怎么卖呢,你们是有自己的铺子嘛?” “不是开铺子,而是在其他的铺子里寄卖,我们会出一些寄卖费,而且卖的多的还会有提成。” 族长老点了点头说道:“好,这个办法是真的很好啊!” 族长老笑了,从跟陈时念的谈话中能够感受到,这个孩子聪慧过 人,而且说话条理清晰,面面俱到,真是令族长来从心底里喜欢。 第二日,陈时念过来的时候果然给族长老带了一份干花,族长老见了立马爱不释手,仔细观察干花的形态好奇的问道:“这个花是怎么农成这样的,真的太神奇了!” 陈时念耐心的为族长老讲解干花的制作流程,族长老听了不住的赞叹到:“好好好,真是个好东西!真厉害!” 讲了好久,族长老才把干花放下,说道:“陈家丫头,我见你天资聪颖,能力不凡,而且怎么就你们两个人一起聊天,我也很喜欢你,感觉同你十分有缘,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你会不会同意?” 陈时念说道:“不如您说说看?” 族长老郑重的说道:“我的儿女都不在身边,村子里的这么多人中,我只觉得你最合我的眼缘,所以我想要收你和你的妹妹陈时安一起进门做一个小辈,给你们上族谱,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陈时念心中感慨,从前爹和娘的心愿就是想让自己和妹妹上陈家的族谱,在这个村子里能有一个落脚的地方,能有一个家,如今,这个愿望就快要实现了,陈时念有些感慨。 思考了一会儿,陈时念就答应了下来,从这一刻开始,在这村子里,自己和妹妹时安就再也不是无根的浮萍了,而且自己的作坊在这里,以后看样子是需要居住一段时间来的,从此以后,两个人就真正的在这里扎根了。 第三百三十七章 供应问题 就这样陈时念的小作坊正式在村子里建成了,以前帮助陈时念做干花的那些人都陆陆续续的到作坊里开工。 陈时念让周小花和周小草两个人在作坊里对工人们进行了统一的一次培训和考察不合格的工人再经过第二次的培训,直到合格为止,而陈时念与柳玉两个人在作坊里监督工人们制作干花的质量。 果然,慢慢的干花的质量得到了明显的提高。 干花的质量提高了,镇子上做干花寄卖的铺子,客流量也慢慢恢复了正常。 周屠夫又开始了每隔一段时间就来拿一次货的行程,慢慢的淡化的需求量越来越多。 虽然有了作坊和工人之后,陈时念就再也不担心干花的产量会供应不上寄卖的程度,但是慢慢的还是暴露了一些隐藏的小危机,鲜花的供应量不够的问题逐渐暴露了出来。 每一束干花都需要很多种不同种类的鲜花作为基础,干花卖的越多,就导致需要的鲜花越来越多,光靠之前孟湘为陈时念打理的那个花园已经快要不够支撑每一天制作干花的需求量了,如何寻找更多的鲜花供应量,成为了当前陈时念最需要解决的问题。 陈时念思前想后,想到了一个办法…… 村子里其实有很多土地,村民们每一年在土地上种植一些农作物,像是水稻,玉米等等,收货的时候除了自己留下的口粮之外,剩下的可以多少卖一些,以此来谋生。 陈时念想到的办法就是利用村子里的这些土地来种花,如果自己能够给村民们提供一个机会,让他们利用这些土地赚取更多的银子,相信村民们都不会抗拒,有了一个成熟的想法,陈时念就开始付诸实践。 第二天,陈时念就开始在村子里大肆宣扬种花的事。 “各位父老乡亲,我在村子里开设的作坊已经慢慢步入了正轨,在镇子上干花的出售量也越来越多,所以现在我们急需储备一些鲜花,我初步有了这样一个想法,咱们利用村子里的土地来种植鲜花,谁愿意种花可以到我这里来领取种子,我会派人将种花的方法教给你们,等到花开的时候,也不需要你们出去卖,我会直接上门收购,并且给予你们合理的价格,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兴趣试一试?” 陈时念在村子里向村民们讲解了很多种植鲜花的好处,但是村子里还是有很多人犹豫不决。 虽然知道陈时念的作坊开在村子里,每天进进出出很多工人,陈时念说的可以回收鲜花的事情大家也不怀疑,但还是有人不敢去种鲜花。 因为在村子里,祖祖辈辈都是依靠踏踏实实种地务农来获得口粮和收入的,虽然每年的收入不算很多,但是至少温饱是不成问题的。 陈时念提出的种植鲜花这个想法听起来确实很好,能够让大家利用手里的土地获得更多的金钱,但是大家都觉得有些太过于冒险了,毕竟村子里没有人种植过鲜花,怎么种?如何种?都是一个问题,如果成功了,那么确实是可以获得很高的收藏,但是万一种植失败了呢?那一年的收成也就泡汤了大家又能依靠什么来生活呢? 人群中,刘叔一直在仔细听着陈时念的讲话,听完之后想了想,开口说道:“陈家丫头,我们家种,你给我一些种子我这就回去翻地种花。” 刘叔很相信陈时念,因为刘叔觉得自从陈时念回来之后,所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给自己的家带来了很多的收益,所以在这一刻刘叔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陈时念。 陈时念感到很欣慰,立刻带着刘叔回去拿种子,亲自教导刘叔如何能够尽快地让种子顺利的发芽长大开花,以及在种花的过程中需要注意一些什么,并且安排柳玉一有时间就去帮助刘叔打理花圃。 你就以为有了刘叔这样一个开头,村民们应该就会相信自己答应种花的事,但是一切并没有像陈时念想的那样发展下去,自从陈殊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来陈家领花种回去种花了。 一天,族长老叫人来寻找陈时念,与陈时念商量要开祠堂,将她与妹妹陈时安写到族谱上的事,你就立马放下手里的事情,感到了族长老家。 族长老说道:“你这丫头,平时都在忙些什么?平时连你的人都见不到!” 陈时念笑了笑,回答道:“忙着做生意赚钱呀!” 族长老无奈的点了点陈时念说道:“你这个丫头啊!今天找你来,主要就是跟你说一说,把你和你妹妹写进族谱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想要把你们两个写进族谱,就得开祠堂所以不管你有多忙,这个时间一定要给我空出来!” 陈时念回答道:“一定一定,您老放心,不过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什么事你先说来听听?” 陈时念说道:“您也知道我一直有一个弟弟流落在外,虽然现在不知道他人在哪里,是死是活,但是他毕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弟弟,所以不管他在哪里,我都希望能够将他也一起写进族谱,我父母生前最期望的事情就是我与弟弟妹妹三个人能够有一个栖身之所,能够有一天堂堂正正的被写进陈家的族谱里,虽然如今他们不在了,但是……但是我想完成他们的这个心愿。” 族长老思考了一阵子,说道:“你那弟弟是叫……” “陈时清。” “啊,对,小清……唉他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现在还不知道流落在哪里。”族长老有些为被人拐走的陈时清感到惋惜,“好吧,那就把这个可怜的孩子也写进族谱,希望你们姐妹第三人早日能够团聚!” 见族长老如此痛快的答应下来,陈时念有些受宠若惊,本以为族长老会不愿意,没想到如此轻易的就松口了,这让本来没有报太大希望的陈时念十分的感激。 “多谢您!”陈时念感激的说道。 第三百三十八章 种鲜花 族长老高兴的笑了,“傻丫头!放心,好人会有好报的!” 陈时念见与族长老的事情谈完了,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就要告辞离开,族长老说道:“今天就别走了,饭菜都备好了,吃完了再走,忙什么!” 陈时念见状,只好留下来吃了个饭,陈时念其实很喜欢族长老这个人,族长老为人正直,说话办事一是一二是二,而且看上去整天凶巴巴的,但是心地善良,处事公允,是村子里少有的德高望重的人。 吃饭的间隙,族长老聊起了最近陈时念在劝说大伙儿种花的事情。 “我听说你在动员咱们村子里的人帮你种花?”族长老问道。 提起这件事,陈时念有些发愁,连面前丰盛的饭菜都没了胃口,陈时念叹了口气,说道:“真是什么都瞒不住您老,是有这么回事,您也知道我那个小作坊已经步入正轨了,每天都需要很多的鲜花作为原料,以前我都是用自己的一个花圃,但是干花卖的越好,鲜花用的越多,我就起了带着大家一起种鲜花的主意。” 陈时念突然有了想要跟族长老倾诉的欲望,放下筷子仔细的跟族长老说起来了自己的打算。 “我看咱们村子里的地年年都是种一些稻子和玉米这种粮食,每年的收成都不高,除了勉强够每一家的口粮之外,能卖的太少了,所以……”陈时念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说了,能直接在人家族长老面前直说你们太穷了,你们没钱吗? 族长老却有些无所谓的接着说道:“所以我们世世代代都这么穷!” 陈时念有些方,这族长老说话还真是实在,“额……是……是这么个意思,呵呵……不是,我的意思是既然种粮食不能给大家带来更好的生活,那为什么大家不换个想法,利用手里的土地干点别的呢?” 族长老问道:“干什么?种花吗?” “对啊!种花多好啊!你们种花还不用担心卖不出去,我都要,而且我还会免费教你们怎么种花,让大家都没有后顾之忧,我保证,大家种花一定是比种粮食赚的多很多,这多好啊!” 族长老说道:“对啊,多好啊!” “你说……”陈时念还想接着游说,结果没想到族长老直接就爽快的说了句好,一下子把陈时念要说出口的话给堵回去了。 族长老接着说道:“确实是个好主意,怎么?村子里的人都不同意?” 陈时念说道:“嗯,不过我能理解大家是怎么想的,踏踏实实的种粮食虽然每年没有多少钱,但是至少温饱是不担心的,大家都说怕种花有风险,我理解。” “那你可以保证一定会带着大家赚到钱吗?” “唉,您这么说我也没办法肯定的告诉你绝对不会出问题,毕竟什么事都没有绝对的,但是我可以保证我会竭尽全力,您会相信我吗?” 族长老一脸严肃的看了陈时念很久,突然笑了:“相信的,说来也怪啊,我这个老头子还真的挺相信的,因为你是真心为了大家着想的,并不只是只为了在家做干花方便,你的这个想法我全力支持!” 陈时念惊喜的说道:“真的嘛!那可太感谢您了,您这一句话都比上我一车话有用了!” 陈时念见事情有了转机,饭也吃不下了,急急忙忙的拉着族长老想办法,族长老无奈“我打算召集大家伙儿一起开个会商量商量,你也跟大家好好讲一讲你的想法,毕竟村子里的人种粮食的想法根深蒂固,你得有些耐心才行。” 陈时念连忙点点头,说道:“您说的对,我一定努力劝说大家!” 第二天,族长老昭告全村要在祠堂开全村大会,村民们都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早早的就在祠堂门口等着了,村长虽然被暂时罢免了,但还是来参加了,好一会儿族长老带着陈时念进来了,大家一见陈时念是跟着族长老来的,都有些好奇,众人一时间议论纷纷。 “这是要做什么?难道真的是要把陈时念写进族谱?” “对,我也听说这件事了,应该是真的。” “哎呀!这有什么,人家陈时念带着大伙一起赚钱,多好啊!就上个族谱怎么了!再说那丫头也姓陈啊!” 族长老在位置上坐好,说道:“今天急急忙忙召集大伙儿来这儿,是因为有一件事想跟大伙儿说说,想必大家都听说了,陈家这个丫头想要带着大伙儿一起种花的事情,昨天丫头也跟我说了一下她的想法,我觉得这个想法很好,不知道大家意见如何?” 大家有些惊讶,原来村长今天叫大家来居然是因为这件事,一时间屋子里鸦雀无声,大家都下不了这个决心。 一旁的村长说道:“我不同意,”这不就是瞎胡闹吗!她让村子里不种粮食改种花,那以后大家吃什么?万一种花失败了,大家这一年的收成怎么办?最后还是回归到最根本的问题,大家靠什么活?吃什么?” 陈时念在一旁听后,说道:“怎么会没有吃的呢,大家种花赚了钱就可以买粮食了,粮食一斤多少钱?大家卖花会卖多少钱,差距一对比就出来了吧,再说我会请人专门到各家去指导种花的技术,只要大家尽心尽力的去侍弄,我相信一定大家一定可以的!” 村长顿时气结,村长觉得陈时念就是在与自己故意作对,自己说什么,陈时念对付什么。 一旁的族长老开口说道:“总之,陈家丫头的想法都跟你们说清楚了,种还是不种全在你们,你们自己考虑考虑。” 陈时念承诺道:“在做的各位如果有想要种花的,不但可以在我这里领到花种,我还会按着地数的多少给予种花人补贴,这样大家就不用怕平时没有粮食吃了,不知道大家意下如何?” 周围的村民纷纷开始讨论起来,有了族长老的坐镇和陈时念的承诺,村子里的人开始有些心动,想要试一试。 第三百三十九章 修缮祠堂 经过族长老的劝说,村子里有很多的村民开始跟着陈时念一起种花。 陈时念连忙让孟湘带着周小花和周小草去村民的家里教导村民如何才能让花种顺利的发芽,多久给花交一次水,怎么给花除虫除草等等。 大家学的很认真,真的开始深入了解如何种花之后,村民们突然开始对种花这件事感兴趣了,而且也越来越有把握了。 因为种花这件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困难,只需要自己平时多一些细心,好好照料。 但是也有一些村民固执己见,并没有跟着陈时念一起种花,这部分的村民大多是听了村长的劝说,对陈时念口中种花这件事丝毫不相信,不但不相信,还嗤之以鼻。 对此,陈时念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期待着种花这批人最后有一个好的收成,这样全村的人就都会相信种花比种粮食更好了,到了那时,也不用再过多的去劝说了,大家见到了白花花的银子,还有谁会拒绝,事实胜于雄辩,毕竟朴实的村民还是得看到真正的结果才能放心下来。 第二天,陈时念做了些好吃的给族长老送过去,毕竟自己的计划能够如此的顺利推行下去,多亏了族长老,如果没有他老人家出面,帮着自己说好话,大家也不会这么这么容易就相信自己,恐怕现在还是僵持的状态呢,所以陈时念特意做了几道好菜给族长老送来了。 “丫头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啊?不忙了?”族长老一看见陈时念进来就开玩笑的说道。 陈时念笑了,“再怎么忙也要来看您啊!您看我给您带了什么好吃的!有您最喜欢的剁椒鱼头哦!” 族长老一脸笑意:“无事献殷勤,说吧,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搞不定了,来求我帮忙的?” 陈时念无奈“没有……这次是真的没有,我只是想好好谢谢您,这次如果没有您出面帮我说话,我的这些计划根本不可能变成现实,现在村子里大多数人都开始学着种花呢,村子里现在可热闹了,感觉大家都特别有干劲!” “那是一定的,人都是这样的,只要自己付出了努力,总是会充满期待,为得到一个好的结果而不断的去努力,而且越是干下去,他们越会发现你的主意特别对,确确实实能够给他们带去好处。” “嗯!只不过就是可惜,还有一部分人怎么说都不同意,一直固执己见,说什么都不行,我也没什么办法了……” 族长老哼了一声,说道:“还不是有村长在其中作梗,如果没有他在其中煽风点火,那些人也不会如此的固执,他还以为我不知道,我现在真的有些不了解他了,以前他也是一个踏踏实实的人,为村子里的事情忙里忙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变成了这样,真是可惜了……” 陈时念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陈时念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村长是族长老一手提拔上去的,现在村长变成了这个样子,族长老心里终归是有些不舒服的。 “算了,不说他了,先说说你种花的事,其实我有一个好办法,但是得让你拿出一点银子,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您说。” “那些村民为什么不相信你而是听了村长的话,你想过原因吗?” “可能是因为我年纪小,叔叔伯伯们不相信我真的能够带着他们越过越好吧,觉得我是在画大饼,反观村长,他是村长,这么多年一直为村子付出,为村子里做了很多的好事,跟村长比,我确实是显得有些不靠谱吧。” “没错,你说的对,所以有时候你也不能只局限于想带着村民们赚钱这一个方面,换一个角度去说服他们,比如做一些让人立刻就能让大家见到成果的事情。” “比如呢?” “比如咱们村子的祠堂已经很多年没有修缮过了,就是因为村子里的人手里没有钱集资修缮,所以一直这么放着,但是大家伙儿都知道,早晚是个隐患,如果你能出资修缮祠堂,那么村民一定对你改变想法,甚至会觉得跟着你是稳妥的,因为大家都看到了回报。” 陈时念听后很赞成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有道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族长老您比我更会看破人心!那祠堂修缮的银子我来拿,至于人手……就还是得麻烦族长老您了!” “哼,无外乎我就比你多吃了那么几十年的米,等你到了我的这个年纪就什么都看明白了。” 既然想到了办法,陈时念就开始着手准备,修缮祠堂的事情陈时念除去拿银子之外,其余的不好插手太多,就全部交给了族长老,族长老第二天直接拿着陈时念的银子,再次召集大伙儿开会,将陈时念拿银子修祠堂的事情说了。 大家伙儿也知道,咱们的祠堂也算是年久失了,之前想要修缮,但是苦于没有那么多钱,也不好给大伙儿增加负担,所以这么久以来一直拖着,昨天陈时念去家中寻我,给我拿了不少的银子,讲明了就是给咱们修祠堂用的,我也感念她的一片孝心,就把银子收下来了,既然如今钱有了着落,咱们就抓紧时间动手,把祠堂修好,大家怎么说?” 听了族长老的话,村民们纷纷有些惊讶,没想到陈时念居然会拿银子出来修祠堂,这可是对村民来说的大好事啊,大家当然没有异议,纷纷应好。 族长老沉吟说道:“咱们拿了人家的银子,就不能不记人家的好,陈时念对咱们村子里的的人算是仁至义尽,以后希望各位能够把她当成自家人,我不想再听到关于陈时念的一些流言蜚语。” 接连几日,族长老一直带着村民们修缮祠堂,有了陈时念这笔银子,切实解决了很大的麻烦,族长老还会时不时的跟大家提一提陈时念的功劳,大家纷纷感念陈时念的恩情。 第三百四十章 感念恩情 陈时念出钱修缮祠堂的事情很快就在村子里传开了,大家都很感激陈时念,如今陈时念走在路上,很多人都会停下来给陈时念打个招呼,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陈时念为村子里的付出,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这件事也感动了那些固执己见一直不肯种花的人,最近几日,陈时念总能发现家门口有一些人在时常的徘徊,也不敢进门,一看到陈时念就有些不好意思到走了。 这一日,陈时念出门,见到又有人在门口,一看到陈时念转身就要走,陈时念急忙叫住,“您这是有什么事吗?怎么一直在门口徘徊?” 村民有些愧疚,但还是转身说道:“唉……我是不好意思来见你,之前真的对不住了,你说要带着我们一起种花,我不但不相信,还对你出言不逊,真是对不住……” 陈时念一听就明白了,这是想跟着自己一起种花,但是因为之前话说的有些过,现在不好意思面对自己了。 “没什么,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而且我有能理解你们为什么不想种花,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婶子,你放心,我没有怪你们,毕竟你们世世代代都是种粮食为生,这些我都能理解。” 面前的村民不停的点头“哎哎哎,就是这么个理儿,你能不怪我们就好……” 陈时念问道:“那婶子您今天过来是……” “我今天来是想拿点花种,我想通了,与其种粮食没有多少收成,每年穷困潦倒的生活,不如放手拼一把,我也想试一试,不知道还能不能……” 陈时念立马应道:“当然!婶子您先回去,我等一下就让人去你们家,顺便如果还有跟您一样也想种花的婶子都可以叫到你们家去,咱们统一派发种子。” 村民感激的说道:“好好好!我这就回去叫大伙儿,很多人都想一起种呢!时念啊,真的是谢谢你!” 陈时念笑了笑说道:“婶子这是说的什么话,都是乡里乡亲的,不说这些外道话!” 村民最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陈时念也很开心,看来族长老的办法果然奏效,应该会有很多人改变了主意,真是太好了! 看着大家伙儿都加入了陈时念种花的队伍,有人欢喜有人却气急了,知道大家都改变注意了,村长简直气极了,在家不停的说陈时念蛊惑人心,村长媳妇儿更是借机吹枕头风,“这个陈时念也不知道给族长来灌了什么迷魂汤,连族长老也帮着她,搞得现在大伙儿都不把你放在眼里,整天只知道陈时念陈时念,谁还记得你这个村长呢!” 村长听了心中更加不是滋味儿,现在大家伙儿都像是把自己忘了一样,自己再也没有了往昔的声望和地位了……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陈时念。 村长媳妇儿在一旁继续说道:“要我说,你就直接去找陈时念,告诉她不要再胡闹下去了,村子里的人一年到头兢兢业业的打理那些地不容易,就指望着那些地产点粮食,她倒好,搞什么种花,万一不成,这村子里的人到时候吃什么啊!” 村长听完觉得自己媳妇儿说的很有道理,最近这几天,村长一直在担心这件事,左思右想,村长决定亲自去找陈时念理论理论,让她不要再胡作非为,免得坑害这些村民…… 村长气势汹汹的往陈时念家走去,没想到一到门口就被陈壮和陈毅拦住了,“你有什么事?”陈壮不客气的问道。 村长怒道:“你们给我让开,我要去找陈时念,让开!” 陈毅开口说道:“陈姑娘不在家,有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们,我们代为转达。” 村长今日来的确实是不巧,陈时念一大早就赶到镇上处理干花方面的生意去了,是早上周屠夫派人来寻的,急急忙忙就走了,但是村长却不这么想,村长觉得陈时念这是在跟自己摆架子,看不上自己,不想见自己,所以才避而不见,摆明了是不尊重自己这个村长。 村长看着面前一步不让的陈毅、陈壮兄弟两个,气急败坏的转身离开,往回走的路上,村长怎么想怎么不痛快,转身就往山上走。 山上大家都是赶着种花,毕竟种花的时节就这么几天,大家都顾不上别的了,都在自家的地上忙活着,村长一上山就看到大家伙儿正在热火朝天的种花,谁都没有回头看见自己。 村长气结,走到空地上大声喊道:“大家伙不要再听信陈时念的话了!这个花不能再种了,你们听我一句,真的不能种花,一旦失败了,咱们拿什么过冬?未来的一年,大家吃什么?陈时念会给你们吗?她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说出来的话,真的可信吗?你们就没有想过,一旦失败了,那就是颗粒无收啊!这个花真的不能再种下去了,咱们得种粮食,粮食才是咱们的根本,虽然收的少,但是至少我们的温饱是没有问题的,大家听我一句吧!不要再轻信陈时念那个小丫头了!” 听见村长的喊声,大家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向村长的方向看去,只看到村长气喘吁吁应该是一路跑过来的有些衣衫不整,听完村长的话,大家都没有开口,因为毕竟顾及着村长的面子,有一些话还是没有办法明说,见村长讲话说完了,大家还是低头开始忙碌起来并没有因为村长的话就放弃种花这件事,有些平日里与村长交好的村民走到村长的面前说道:“村长,陈姑娘确实是为了我们着想,我们也打算试一试您就别担心了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我最近也学了一些种花的技术,还挺简单的,并没有我们当初想象的那么难,只要自己细心照料,按时的给花施肥除草就一定会开花,肯定不会出问题的。” “是啊是啊,没有咱们开始想象的那么难的,您就放心吧!” 第三百四十一章 钻牛角尖 村长见状有些生气也有些难过,自己当村长这么久了,说的话还比不上一个黄毛丫头让大家信服,“你们!” 一旁的刘叔在地里忙活了几天,花已经种了一半了,抬头看见村长一脸激动的样子,心中有些无奈,村子里的人谁都知道,这村长和村长媳妇儿就是看不惯陈时念,谁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但是就是不喜欢陈时念。 刘叔走到村长面前,劝道:“村长,您也别生气,大家伙儿说的也有道理,陈时念真的是为了我们大家好,还特别细心的给我们讲种花的方法,而且还给我们补贴,大家真的挺放心的,万事开头难,既然我们已经开了这个这个头,你就让我们干下去吧,大家走出这第一步,都不容易!” 刘叔苦口婆心的劝说在村长眼中都是对他村长权威的挑衅,村长根本一句都听不进去,努声道:“你给我住口!你还有脸说,你就是一个哈巴狗,一个只会朝陈时念摇尾巴的哈巴狗!你当我不知道吗?陈时念一说要带着你们种花,你就上赶着去跟陈时念说你要种,我就问问那个陈时念到底是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为她这么拼命,还帮着她去修建作坊!” 陈叔有些无语,村长现在典型的就是在砖牛角尖,谁要是替陈时念说一句话,他就觉得谁在挑衅他。 “村长,你冷静一点,我当初是觉得陈时念说的有道理,我才跟着她一起做的,谁会想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种地一直到死也没有几个银子,然后让自己的儿子孙子再走自己的老路呢,大家伙儿都是想换个法子生活,我们不想一辈子都这么穷下去。” 村长呸了一口,说道:“你少来,不要把话说的这么冠冕弹簧,你就是跟陈时念说一伙的,跟着那个黄毛丫头一起与我作对!你们要干什么!啊!你们难道是想要当村长不成?刘老汉,你说你是不是打着这个主意!” 刘叔真是的有些搞不懂村长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有些无奈的解释道:“当然没有,您误会了,我怎么会有当村长的想法呢!” 村长有些恼怒,不分青红皂白的骂道:“你少给我装!你这个狗腿子,陈时念的狗腿子!” 一边说着一边往刘叔的地里走去,抬脚把陈叔辛辛苦苦种了好久的花给毁了好多,一边踩一边还不停的怒骂:“狗腿子,我让你种,我让你种!狗腿子!” 刘叔一见顿时就急了,上前一把推开村长,“你这是要干什么!你疯了!” 村长觉得面子上有些过不去,生气的说道:“你敢打我?你居然敢对我动手?”说完就上前跟刘叔撕扯起来,刘叔也是气急了,跟村长动起手来。 周围的村民有些看不下去,见状急忙上前把两个人拉开,“哎!刘叔刘叔,你消消气,乡里乡亲的,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对啊,村长你也是,咱们有话好好说呗干啥动手把人家地给毁了,你知道这些地刘叔付出多少辛苦,你这有点太过分,还跟人家动手!” “就是,村长你这有点太过分了!” 村长见周围的村民们都帮着刘叔谴责自己,更加生气了,但是双拳难敌四手,村长没办法只好气冲冲的转身离开,离去之前还愤怒的说道:“你们不听我的,迟早有一天会后悔的,到时候谁也别来找我哭!” 大家看着村长离去的背影,有些无奈,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谁都没办法说重话,但是谁心里都有杆秤,今天村长做的实在是有些过分了,不但把刘叔辛辛苦苦弄好的地给毁了,还对刘叔大打出手,一点也没有一个村长的宽宏大量,反而有些像一个疯狗一样乱咬人…… 留下的村民看着刘叔安慰道:“刘叔,你别难过,没事,我们一起帮你弄,先把这些恢复原样,你别着急。” 刘叔感激的跟大家道谢:“多谢了各位,多谢了!” “谢啥,要不是……唉,别说了,就这么着把。” 大家又开始忙了起来,很快就把村长来过的事情扔到脑后了。 村长怒气冲冲的下山回到了家,村长媳妇儿见村长回来了,急忙迎了上来,“怎么样?陈时念那个丫头怎么说?有没有跟你服软啊?” 村长一听更加生气了,“服什么服!人家连见都不见我,我不给人家服软就不错了!” 村长媳妇儿震惊的说道:“什么!她居然敢不见你?真是胆大包天了!太过分了!不行我得去找她问个清楚,这也太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了!” 村长拉住自己的媳妇儿说道:“拉倒吧!现在村子里很多人都站在陈时念那边,都在替陈时念说话,更可气的是那个刘老汉!居然仗着陈时念公然与我作对!” 村长媳妇儿有些不相信,因为陈叔是个出了名的老实人,怎么会公然跟村长作对?“你是不是误会了,刘老汉那个老实人,怎么会呢?” 村长生气了:“怎么不会!他就是仗着背后的陈时念,今天在山上还跟我动起手来了呢!” “什么?怎么会!他打你哪了?啊!他打你哪了?” 村长无法,只好把今天在山上出的事情跟自己媳妇儿讲了一遍,没想到村长媳妇儿听后直接暴怒,说道:“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简直是欺人太甚!你等着,我现在就回娘家找我弟弟,你看我怎么收拾那个刘老汉!” 村长想拦住自己媳妇儿,但是村长媳妇儿已经一阵风一样的走了,村长私心里也想给刘叔一点教训,就放纵着自己媳妇儿去找李余了。 李家,李余刚刚从外面喝完酒回来,一进门就听见自己的姐姐在跟爹娘哭诉着什么,村长媳妇儿看见李余终于回来了,急忙走过去拉着李余说道:“李余,你得给你姐夫出口气啊!他被人给欺负了!” 第三百四十二章 刘叔被打 李余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那个人,一听见村长姐夫挨欺负了,急忙问道:“什么!谁这么大的胆子?你说来听听,你看我怎么收拾他!” 李余爹和李余娘急忙说道:“收拾什么收拾,你给我消停点!”李余回来之前李余爹和李余娘就已经安抚自己的女儿好一会儿了,想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想李余出去惹事生非,毕竟李余现在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了,而且还成了家,但是李余却没有这个自觉。 “消停什么啊消停,你也听我姐说了,有人把我姐夫给打了,这怎么能行,我不给那个人点颜色看看,我姐夫怎么在村子里立威,咱们李家怎么在村子里立足,我不吱声,还真当咱们李家没人了!” “就是!那个刘老汉,仗着背后有陈时念那个死丫头撑腰,对你姐夫明着作对暗里嘲讽,还纠集一大帮人一起对付你姐夫,真是太过分了,你都不知道,那个刘老汉把你姐夫打成什么样了!简直是不把咱们家放在眼里,爹娘,弟弟,这件事咱们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村长媳妇儿在一旁不停的的鼓动着李余。 李余听后转头就走,“放心吧,交给我,看我怎么收拾他!” 李余爹和李余娘只能无奈的看着离开的李余,叹了口气。 晚上太阳要落山了,大家伙儿都收拾收拾回家了,刘叔也把白日里村长毁了的地修补完了,准备回家,刚刚快走到家门口就被人用麻袋给套住了,刘叔吓懵了,急忙喊到:“是谁!是谁!” 这时就听见一个人的声音说道:“还有脸问?你得罪谁了自己心里没点数吗?给我打!” 话音刚落,刘叔就觉得有棍棒落在自己的身上,刘叔慌乱之下只好用手抱住自己的头部,以免被打到,一边大声的喊道:“救命啊!来人啊!杀人了!救命啊!” 刚巧从山上回来的人听见喊声急忙跑了过来,大声喊道:“干什么呢?” 李余一群人听见喊声急忙跑了,留下刘叔一个人晕倒在地,人事不知,来人赶紧把刘叔扶起来,背回了刘家。 陈时念因为镇上干花售卖的事情在镇上耽误的时间有些久,没法子只好在镇上吃了晚饭才往村长上赶,刚刚进家门,还没喝上一口水,柳玉就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时念!时念!赶紧的!出事了!刘叔家出事了!” 陈时念被柳玉的喊声吓了一大跳,急忙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柳玉拉着陈时念说道:“先跟我走,咱们边走边说。” “好。” 路上,柳玉跟陈时念解释道:“下午太阳要落山的时候,刘叔从山上下来回家,还没走到家门口就被人给打了。” 陈时念瞬间就愣住了:“什么!刘叔被人打了!怎么样严重吗?” “据说刘叔当时被套了麻袋,还好有人从山上下来遇到了,那群人听见人声急忙跑了,陈叔被人背回去的时候都晕过去了。” “赶紧走,去看看情况。” “好!” 陈时念一进门就听见了屋子里的刘奶奶和刘婶的哭声,陈时念和柳玉急走几步进了屋,刘叔已经醒了,也在一旁低着头,没有言语,大夫站在一旁,正在劝刘奶奶和刘婶,“你们也放宽心,别太伤心了。” 陈时念急忙问道:“怎么回事,刘叔严重吗?” 刘奶奶和刘婶看见陈时念,眼泪立马就掉下来了,“小芝啊!你可来了,你快看看你刘叔,大夫说他……他以后有可能会瘸,这可怎么好啊!” 陈时念急忙劝道:“刘奶奶、刘婶你们别担心,咱们治,咱们不怕花钱,你们别担心医药费,大夫,你拿最好的药给刘叔治伤,多少银子我给你!只要能好就行,花多少钱无所谓!” 大夫连连应道:“好好好,你们放心我一定尽力而为!” 陈时念这才转头看向刘叔,问道:“刘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打你,你看到是谁了吗?” 刘叔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太清楚,我被人套了麻袋,没看见人,只是听他们说我得罪了什么人,然后就开始动手了,应该是一群混混,一身的酒气。” “得罪了什么人?今天有发生什么事吗?” 刘叔回想了一下,说道:“倒也没什么特殊的事,就是下午那会儿村长去山上找了点麻烦,我们俩倒是发生了一点争执,可是我觉得村长应该不会干出这种事。” 陈时念听后思考了起来,混混、村长,陈时念立刻就想通了,“我知道是谁了。” 刘叔和刘婶问道:“谁啊!” “哼!刘叔,你忘了吗,村长是做不成这件事,但是他不是有一个做混混的小舅子嘛!” 刘叔恍然大悟的说道:“你这么说还真像,但是我始终不相信村长会纵容李余来打我,唉……” 陈时念说道:“是与不是一问便知,我去找他们问个清楚!” 刘奶奶和刘婶急忙拉住陈时念说道:“不行啊,小芝,那个李余就是个混混,万一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怎么办?你别去了,这件事就算了吧。” 没想到陈时念坚决的说道:“不行,这件事决定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必须要为刘叔讨回一个公道!你们放心,我不会傻到一个人去的,陈毅和陈壮应该就在门外等我,我带他们一起去,没事的,刘叔,你好好在家养伤,别怕花钱,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地里的活我会找人帮你照看着,什么都不要担心,好好养伤。” 交代我,陈时念转身就走,陈毅带着陈壮已经在门口等着陈时念了,见陈时念出来,马上迎过去。 陈时念带着陈毅和陈壮直奔李家而去,李家,李余回来之后就有些害怕,害怕当时那个人看到自己的脸了,而且当时也是酒壮熊人胆,现在酒醒了,李余开始后怕了。 所以陈时念一进门就就只看到了李余的爹和娘。 第三百四十三章 包庇李余 陈时念沉着一张看向两夫妻:“两位,你们年纪也不小了,我不想和你们起什么冲突,快点叫你们儿子出来。” 李母也跟着冷笑,说道:“你算是什么东西,你让他出来他就要出来?” 陈时念说:“你们教出来的好儿子打伤人了,还想自己缩起来当乌龟?你们真的不交人出来是吗?” 李母双手环胸,嗤笑了一声:“你个小丫头,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你自己一个人就这么风风火火的来找人,我们怎么知道你想对我儿子做什么?” 陈时念差点没笑出声来,她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你没有搞错吧,你也说了,我就是一个小小的丫头,你儿子今年贵庚了?我能对你儿子做什么?” 李母结巴了:“这个谁知道呢?毕竟这村里现在谁不知道你这死丫头的手段多了去了,谁知道你会做出什么事来?” 陈时念心头火起,几乎是指着李母的鼻子骂道:“你那好儿子把刘叔的腿废了,你还这么偏袒他,你真没有一点良心了,人刘叔就是家里的顶梁柱,又不像你们家的那个垃圾,要是他腿真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么一整家该怎么办?” 李母说:“这关我们什么事?再说了,你有什么证据说就是我儿子干的。” 陈时念冷笑道:“行啊,你们现在不让我进去是吧,那么我就直接去报官了,到时候就不是我来找你们了,看看是那些官府之人的棍棒硬,还是你们的嘴巴硬。” 李父见陈时念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连忙站出来打圆场:“别别别,丫头,我们是真的不知道他在哪,你别做的这么绝,大家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呢。” 陈时念冷笑道:“现在知道邻里一家亲了?你的宝贝儿子怎么没随你这个爹呢?我不管这些有的没的,要是真不知道他在哪,你们在这儿当什么门神?你们再不让开,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两夫妻见陈时念态度这么强硬,只怕她真的做出一些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无奈的让开了。 陈时念一推门,就看到李余满脸享受的在喝茶,当即冷笑道:“前面这么热闹,你自己一个人在后面倒挺享受,真不愧是你啊。” 李余放下茶杯,哼笑道:“整个村啊,就你嗓门大,就你有嘴巴,这谁不知道呀?我就是在村尾,都能听到你的声音,在哪不一样。” 陈时念冷着一张脸:“既然这样,那就更好了,跟我去官府,还是我报官来抓你,你选一个吧。” 李余斜了她一眼,气定神闲地说道:“凭什么抓我去见官,你可没有这个资格,我可是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今天就是包青天来了也审问不了我,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陈时念听了,真差点把昨天的隔夜饭都吐出来,她忍着恶心说道:“你就少在这里恶心人了,身正不怕影子斜?这几个字你会写吗就随便用。刘叔那件事可有不少证据,你赖不了的,要不要一一搬出来给你看,你想要这么多人看着你出糗?知道你李余是个人渣吗?” 李余道:“小丫头,你别想要炸我,我吃的米比你吃的盐多,没有这么容易被你骗的。” 陈时念冷笑了一声:“你如果真的吃了这么多盐早就去死了,省的我看见你碍眼,既然你这么执迷不悟,那我就只能直接去找县衙大人,把证据给他看了,相信他一定会看在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上对你严惩不贷的。” 李余怒道:“你们两个之间那些勾当又有谁说的清楚?谁知道你给那县衙大人下了什么降头?谁不知道他什么事情都站在你这一边,我可告诉你了小丫头,为了自己的名声找想,不要这么做。” 陈时念说:“你怎么不为了你的名声着想立刻给我磕头道歉啊?滚开吧你。” 李余见她背影决绝,脑子一热。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是,我承认就是我做的,你打算怎么办!” 小赵氏面色大变,差点怀疑李余是不是疯了,竟然会说出这种疯话,小声道:“你说什么呢?死不承认她能拿你怎么办,怎么就……” 陈时念哼了一声:“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我都认为只有县衙大人能还我一个公道,我自然是要报官啊,不然找一个杀手来杀你吗?真是可笑,你说顺水推舟承认了最好,就不用逼问了,省了不少人的事,你也不是完全的无药可救。” 小赵氏连忙上前拉住了陈时念的袖子,抱着孩子陪笑道:“陈家丫头,消消火消消火,不必这么生气,你先喝点水嘛,你看你跑的这么急……” 陈时念轻轻撇开她:“多谢你的好意了,但是不必了,你这杯水,我可不敢喝。” 小赵氏当即直接给陈时念跪下了:“陈家姑娘,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好不好,不要去报官了,我们这件事还是可以谈一谈的,就算真的是李余做的,也可是赔偿的,我之前好歹帮过你一次,我也没有想过挟恩图报,就求求你放过我们这一次,你看这孩子还这么小,他爹怎么可以离开片刻啊……” 陈时念又不是那种容易心软的性子,说道:“你看他领情吗?何必为了他做到这种地步,快点起来吧,不要丢了自己的份,你自己先是一个人,再是别人的妻子母亲,跌份到这样,太让人瞧不起。今天就是玉皇大帝来了,我也得把他拉去见官。” 说完,陈时念就拂开了小赵氏,看着李余:“你是自己跟我走,还是我绑你走。” 李余冷笑:“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高招可以把我绑走。” 陈时念点点头找来一根绳子,使了一些手段,三下五除二地把人给五花大绑,然后在手腕前打了一个结,拍了拍双手,扯着李余的手道:“满足了你的所有要求,跟我走吧。” 遂扯着他上路了。 第三百四十四章 抓去报官 李余被陈时念像捆畜生一样捆了一路,像狗一样牵着,一路上自然是受到了不少人诡异的视线,他心里越来越觉得不妙,那种被羞辱的感觉倒是其次,心中更大的感觉是恐惧,不知道自己刚刚一下子抽的是什么东风西风,竟然就这么把事情的真相给说出来了,如果自己咬死不认,那么陈时念怎么着也不可能,这下按照她和县衙大人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还不把他给剥一层皮? 他想清楚这一层关系时,县衙大人已经拉着陈时念开始叙旧了,那县衙大人倒没有太过于关注李余,毕竟陈时念十次来找他绝对就是十次有事,不可能平白无端上门,于是先问:“最近不怎么常来了,看来是店里面的生意忙的不可开交了吧?” 陈时念说:“店里的生意还是承蒙你的关照了。确实还不错。” 县衙大人欣慰的说:“很好,你果然不负所望。” 陈时念说:“大人说笑了,实在担不起你的厚望,不过是为了养家糊口而已,这次来,我是想要大人您帮我断断案,把这个小人给绳之以法了。” 县衙大人的目光这才落到了李余身上,严肃的说道:“这是又怎么了?” 陈时念简明扼要地说道:“是这样的,这个人叫做李余,他带着几个混混把刘叔给打瘸了,大人,你知道的,我们那村里,别说是顶梁柱瘸了,家里面随随便便一个人瘸了也是极大的打击了,那家人以后怎么办还没有定论,就是这小人能干出这种事情,指定指不上,只能来大人这里讨公道了。” 县衙大人看向李余:“那这个人确实该死了。” 李余终于害怕起来,目光瑟缩:“你们想要做什么?我可告诉你们,我我没有做过这个事情,我绝对不会承认,大人,你不会就听信一个人的一面之词,随随便便的判罪吧?” 县衙大人说道:“这自然是不可能的,只是这件事情想要找证据应该也不难,现在有人告你,你就不能这么全须全尾的回去了,恐怕得先在我们这里吃几天牢饭了。” 李余睁大了眼睛。说道:“还说你们两个没有串通好?现在连证据都没有就可以随随便便让我坐牢了,这还不算是你们两个暗度陈仓的证据?我可以用这个去告你们两个吗?” 县衙大人说道:“凭你这样信口雌黄,料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两个之间清清白白,我只是欣赏她罢了,我都已经能当她爹了,你们到底在想什么呢?” 陈时念哼笑一声:“有些人脑袋里面就只有一些龌龊事,自然看到个人就是不干净的,这到没有必要去和别人争。” 县衙大人说:“这毕竟影响的是你的名声,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陈时念说:“这个你就放心好了,就算没有名声,我也不愁嫁不出去,就算嫁不出去,我也不会愁,还是赶紧料理这个混蛋吧。” 县衙大人点点头:“来人,把这个人先关进牢房里。” 李余挣扎道:“不行,你起码要拿出一点证据来吧,不然我不服。” 陈时念说:“放心吧你,证据迟早给你拿出来,只是要委屈你先在这个牢房里面了,你就当做是熟悉环境吧,不然以后来了就不适应了。我现在就去找你要的证据。” 陈时念说完,又跟县衙大人道了别,出门时碰到了匆匆忙忙赶过来的李父李母,他们见到县衙大人差点就直接跪下了:“大人,你放了我的儿子吧,他真的没有做过那些坏勾当。” 李父也着急地说:“是啊,大人,你这么随随便便就抓人不好吧,就凭着那个小丫头的一面之词,你这偏信她也太过了吧?” 县衙大人说:“现在我抓他是合情合理的,毕竟如果不抓谁知道他到时候会跑到哪里去,你们若是有意见,大可以去告我。” 李母着急了:“你可别以为我们不敢,就你和陈时念的关系够我们告你们一车了。” 县衙大人淡定地说道:“是么?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就不要客气了,尽管去告好了。” 李父稍微冷静一些,问道:“大人,我儿子这个情况,你给我们一个准信,要关多久?” 县衙大人沉吟片刻:“如果他确实伤人了并且不赔偿,最少一年吧。” 李母脸上血色全无,说道:“一年,这么久……” 县衙大人沉着一张脸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他如果真的废了别人,就是毁了别人一辈子,一辈子久不久?你们家里的条件看起来并不差,就算他真的在里面蹲一年出来照样还是该吃吃,该喝喝,那么人家呢,要花比前半辈子更大的力气才可以像之前一样活下去,你们想过别人的艰难吗?” 李母暗暗垂泪:“谁知道他是个这么不省心的……” 县衙大人说:“养不教,父之过,我看你们回去也应该好好反省反省了。” 他说完,就离开了现场,李母双眼含泪,满脸着急地问道:“这该怎么办,难不成真的去告他们吗?” 李父比李母稍微冷静一些,闻言恨铁不成钢地道:“谁让他自己这么蠢直接承认了?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李母道:“那总不能就看着他在牢里面待一年吧,他哪里能吃的了这样的苦?” 李父说:“那也没有办法,他自己干的好事。” 李母脸色苍白,眼皮一番,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而在另外一边,小赵氏已经托人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村长夫人,也就是李余的姐姐。 村长夫人见人这么匆匆忙忙的过来,就知道出事了,连忙问道:“怎么了这是?又出了什么事?” 那人气喘吁吁地扶着膝盖道:“李余被抓了。” 村长夫人连忙让他把事情复述一次,听完之后立刻声泪俱下,咬牙切齿地跺脚:“陈时念,又是这个该死的陈时念,怎么每次都是你来搞事!” 第三百四十五章 下跪求情 村长媳妇心中虽然恨得不行,但也没有那么多空发牢骚了,擦干净眼泪就赶紧去找了李父李母。 见李母晕倒,又是好一阵兵荒马乱,好不容易都安定了,她才有机会喝一口水,满脸愁容地问。 “爹,娘,如今这事到底还能怎么办?你们倒是想想办法,救小弟出来,她可不能真的就在牢里面呆一年,你看他那么娇生惯养的,真在那鬼地方待一年,我怕她直接想不开了。” 她这话说的不错,李余向来是游手好闲之徒,生活虽然说不上多纸醉金迷,但是也算得上是五谷不分,吃不起鱼翅好歹吃的起鸡腿,怎么也轮不到吃馊饭的程度。 李母抓着村长媳妇的说:“现在我们哪里还能想出什么办法,倒是你该好好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把你弟弟给捞出来了。我们老两口如今能指望的就只有你了。” 村长媳妇喃喃道:“那就只能去求求陈时念了,跟她低声下气的道歉几下,然后、然后再看看他肯不肯放过弟弟。” 只要是想到给陈时念下跪,村长媳妇就觉得有些窒息,但是想到李余要受牢狱之灾,又实在心疼,只能咬咬牙,拍拍李母的手,说道:“娘,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想尽办法把弟弟给救出来,你就在这里等着好消息。” 李母含泪道:“委屈你了。” 村长媳妇抹了抹她的眼角,说道:“为了弟弟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娘你不用这么说,爹,你在家照顾好娘。” 李父沉重地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都有些对不起这个女儿了。 村长媳妇安抚完李父李母,当即出发去找陈时念了,到了陈时念家,深吸一口气,才敲敲门。 陈时念大概是早就恭候着了,坐在院子里剪花枝,听到敲门声就起身开门:“村长夫人,您来了。” 村长媳妇点了点头,尽量让自己脸上的表情看上去自然一点,不至于露出过于赤裸的恨意:“我相信你是个聪明的丫头,你知道我今天来是为了什么吧,你想要什么,就直说吧,只要是我能给的,我都一定给你。” 陈时念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说道:“我觉得村长夫人,你搞错了一个问题。” 村长媳妇脸上的表情凝固着:“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不要再这么拐弯抹角打哑谜了,我如今没有心情听。” 陈时念只好耐心地说:“首先,确实是李余打断了刘叔的腿,而不是我家人的腿,对不对。你来跟我淘话本来就很荒谬,跟我谈条件,更是舍本逐末。” 村长媳妇抬起眼睛,说道:“你的意思是?” 陈时念说道:“我相信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不用我说的这么明白,毕竟你也不是一个蠢人。” 陈时念的意思是要她去找刘叔一家,那一家人……村长媳妇忍不住更加窒息了,问道:“你让我去找他们,总要告诉我,找他们做什么吧,不然我去了就和他们干瞪眼吗?” 陈时念双手环胸:“不至于吧,村长夫人,这件事情很简单,你弟弟把人腿废了,没道歉,你这个当姐姐的肯定是去帮弟弟道歉啊,不然再去找别人家晦气?该怎么道歉我教教你吧,口头肯定不行,没有诚意,你跪下,跪倒人家肯原谅你,行吗?” 村长媳妇抬起双眼:“那要是他不肯原谅呢?” 陈时念说:“这个就要看看你自己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村长媳妇点点头,跟着陈时念一起去刘叔家道歉了,一到门口,村长媳妇就给刘叔两人跪下了:“刘叔刘婶,对不起,我弟弟给你们家带来了很多困扰,我这个做姐姐的来给我弟弟道歉,希望你们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勉强放过我弟弟一次,想让我做牛做马都可以。” 刘婶正是情绪激动的时候,立刻扑上来抓着村长媳妇的领子说道:“你说的是人话吗?我家人的腿被废了,什么叫做放过你弟弟,放过你弟弟,谁来还我家人的腿。” 村长夫人说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只能找最好的大夫来看刘叔的腿补救,李余不是故意的。” 刘婶气极反笑:“不是故意的,你管叫混混过来打架不是故意的?那怎么样才算是故意的,杀人吗!” 村长媳妇抓着刘婶的衣摆:“刘婶,你就看在我只有这么一个弟弟的份上,放过我们吧,我以后一定会看好他的。” 刘婶说道:“你想的倒是挺美的,我告诉你,不可能!除非你有办法把我家人的腿给治好,不然就别想着我们可以原谅你们。他的腿废了,要我们以后怎么办啊……” 刘婶说道伤心处,忍不住暗暗抹起眼泪:“这次要不是陈丫头帮忙,你们会来道歉吗?” 村长媳妇只能咬咬牙说道:“会的。那小子自己不懂事,我们全家不可能都不懂事。” 刘婶闻言,只能冷笑两声,不置可否。 这个时候,刘婶家门口也乱哄哄的一片,原是大家都在刘婶门外看戏,越来越多人指责李余,小赵氏就发疯,扯着人到处说李余是无辜的,看上去疯疯癫癫的。 于是众人也就不讨论李余了,转而讨论起小赵氏:“之前看着人很正常也很漂亮,这才嫁过去李家多久,怎么就疯疯癫的,要我说,这李家的风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怎么专门出这些坏胚子。” 另外一个人说:“得了吧,就是人不好,哪里能是风水说的算,我看这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原来说话的人指着小赵氏说:“她和李余好上之前也不是什么好人,只是坏人聚在一窝而已。” 李父就在小赵氏旁边,那些人指指点点的、窃窃私语的姿态在他眼里极为丑恶,忍不住觉得这个媳妇实在是太丢脸,于是抓着小赵氏怒气冲冲地往家里面走,早就说不要娶这些花瓶,偏偏不信,出了事还得看女儿。 第三百四十六章 养叼了 无论村长媳妇怎么哀求,刘叔一家都不肯松口,到最后没有办法,村长媳妇也无法忍受这种屈辱,起身离开了,只是她也不敢放狠话,只怕放了就彻底没有了机会。 木已成舟,陈时念又进去看了刘叔一眼,刘叔一家倒对他十分感激,想要留他下来吃饭,只是被陈时念拒绝了:“不必了,刘叔刘婶,举手之劳而已,我也就是看不下去了,总不能这件事就让他们算了。”为了避免让刘叔两人认为自己嫌弃他们的粗茶淡饭,她还说:“而且我还要回家给妹妹做饭呢,现在回去刚刚好,不打扰你们了。” 听到陈时念这么说,两夫妻才勉强放弃了这个想法,但还是塞了几颗玉米辣椒腊肉之类的东西给她,怎么推都推不回去,急了刘婶就说:“丫头,这些都是你该得的,再不收下来,我就当你是看不起我们夫妻了,都是些小玩意,不值钱。” 陈时念说:“虽然话是这么说没有错,只是把这些东西留给刘叔补补身体多好,我们也吃不了这么多东西呀。” 刘婶又露出有些落寞的表情,说道:“伤到的是腿,怎么可能吃这么点东西就给补回来,反正少这些东西也没什么,我们也留了挺多的。” 既然刘婶都已经这么说了,陈时念如果再推辞,就显得有点不识好歹了,于是她只好收下了东西,回去给陈时念蕊做了一道大餐。 陈时念难得闲着在家没有事干,正巧前几天回家经过河,见到那河边有不少螃蟹,这个季节的螃蟹正是最肥美的时候,于是拉着陈时念蕊问:“今天你就别出去玩了,姐姐带着你玩,不是一直吵着让我陪吗,我们一起去抓螃蟹。” 陈时念蕊听到这个,眼前一亮,当即欢天喜地地说道:“真的,姐姐今天陪我?” 陈时念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这个哪里能有假,走吧,现在我们去买几只鸡腿,用来吊螃蟹,今天晚上吃大闸蟹,再给你做个三虾面。” 陈时念蕊光是听听,就已经开始分泌唾液了,抓着陈时念的手问:“什么是三虾面啊姐姐?” 陈时念拉着她边走边说:“三虾面就是虾籽虾仁虾黄做成的面,不过把虾黄换成蟹黄也不错……” 两人很快就买到了鸡腿,来到湖边,陈时念用一根铁丝穿过鸡腿,把它放进篓子里,再放进河水之中,埋得深一些,和陈时念蕊两个人在远远看着,静静地等着螃蟹上篓子。 陈时念蕊小声地问:“姐姐,这些螃蟹的嘴巴好叼,竟然都吃鸡腿了,要是抓不到。这些鸡腿怎么办?” 陈时念看她眼睛滴溜溜的就知道她的小心思,哈哈笑出声:“放心吧,肯定抓的到的,那螃蟹哪里能有你这么聪明啊,能想到这么多。” 陈时念蕊被夸了,当即害羞的嘿嘿笑了出来。 两个人很快就听到了动静,不过不是螃蟹的动静,而是有人走进了,陈时念和陈时念蕊的位置也没有特别隐蔽,可那人明显没有看到他们。 陈时念蕊有些惊奇地说道:“姐姐,是小赵氏姨姨,她怎么跟那个什么……对对对失魂落魄了一样。” 陈时念奇怪地问:“谁教你这么用成语了。”问完她又觉得自己问的有点多余,毕竟陈时念蕊的老师怎么说还能算托了他的福才来的,她清咳了一声,揉了一下陈时念蕊的脑袋,说道:“哎呀,小孩子就不要管这么多了,反正最近不要靠近她就是了。” 陈时念蕊乖乖的哦了一声。 她说的没有错,小赵氏整个人都跟丢了魂一样,走路走的曲折十足,三步崴两步,让陈时念都怀疑她会不会自己就把自己摔成刘叔那个样子,好容易来到了湖边,她把背上的框放到了地上,陈时念这才看清她背筐里面的是衣服,还有一个孩子,她把自己的孩子放在了那堆衣服里,好在她孩子心没有这么大,不然估计爬出来后果就不堪想象了。 小赵氏蹲在湖边,没有立刻洗衣服,把脸埋在膝盖上不知道想什么。 就在陈时念想要收篓子的时候,意外还是发生了,那河边本来就光滑崎岖,背筐放在上面不太稳,孩子在一动,就直接摇摇欲坠了,陈时念还没出声,孩子就直接摔进了水里面,扑通一声,溅起来的水花好歹是把小赵氏从梦游里面的状态给拽回来了。 小赵氏当即就放声尖叫起来:“我的孩子!” 陈时念也来不及多想,当即整个人都扎进水里面,去捞那个孩子,好在她的水性还算不错,离小赵氏的距离又不远,很快就捞到了孩子。 孩子哇哇大哭,声音十分响亮,看上去没有什么问题,陈时念抱着孩子,递回给小赵氏:“你自己走神也就算了,都当娘了,你不知道要小心一点吗,万一孩子真出什么意外,那你到时候怎么办?” 陈时念蕊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满脸紧张地问:“姐姐,你没事吧。” 陈时念摇了摇头。 小赵氏直勾勾地看着她,眼神渗人:“陈时念,是你啊。” 陈时念觉得小赵氏的状态十分不对劲,耐心地道:“对,是我,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你要不要去看一下大夫,你这样下去恐怕不太妙。” 小赵氏突然尖叫起来,掐着陈时念的脖子把她往水下面推:“是你,是你要害死我的孩子对不对你为什么把一下的孩子丢下水?就算李余做错了,你也不可以这么恶毒!你整天装清高装善良!现在终于暴露出你的本来面目了吧!” 小赵氏本来也是一个柔弱女人,只是不知道她这次哪里来的力气,陈时念一时之间竟然挣脱不开。 陈时念蕊在一边看着着急了,连忙上去抓住小赵氏的手臂,照着她就咬了一口。 小赵氏吃痛,惊呼一声,差点把她整个人都摔出去,好玄被陈时念给扶了一把,才免了悲剧的发生。 第三百四十七章 疯疯癫癫 陈时念惊疑不定地看着小赵氏,而小赵氏则是疯疯癫癫地抓着头发傻笑,怀里的孩子哭声震天了也不管。 陈时念蕊有些害怕,躲在陈时念的怀里面,说道:“姐姐,小赵氏到底怎么了,她是疯了吗,孩子都不要了,都把他摔下水了哭了也不管。” 陈时念说道:“大概是吧……” 陈时念蕊有些担心,道:“姐姐,那个孩子还这么小,真的能经得起小赵氏这么折腾吗,我们如果让她们这么走了,会不会出事?” 陈时念见小赵氏疯疯癫癫地就要跑,也有点儿放心不下。虽然她并不喜欢小赵氏,但是也不忍心看着人就这么在眼皮子底下出意外,况且这件事情多多少少和自己有点瓜葛,于是收起螃蟹篓子,指了指小赵氏,说道:“是有一点儿不太放心,我们跟着她走好了。” 陈时念一路吊着小赵氏的尾巴,很快就跟着小赵氏出了树林,只是小赵氏却好像不知道怎么回家了,在外面转了好几个圈,于是陈时念只好出面把人送去李家。 本来前几日他们闹了矛盾,陈时念并不想要和李家呢人碰面,只是她转身还没有走远,屋子里面就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紧接着是李母声嘶力竭的吼声:“你怎么回事?还把自己的孩子弄的全身都湿了,你是不是想要连孙子都杀死?真是个扫把星谁都克。” 周围的人陆陆续续都聚了过来,一个大婶嗤笑道:“我就说这小赵氏不是什么好人,不守妇道就算了,还到处出来祸害别人,你们现在看清了吧,光有一张脸是没有用的,得有一条好命,你看看看看,才进门几天,家里就成这样了,这样的女人,亏你们当初还抢着要。” 旁边的一个汉子附和道:“这倒是。我当初还想让她跟我,好在没有来得及开口,没有想到她的命这么硬,谁娶谁倒霉。” 一个男人心有余悸:“那我和你们都不一样,我当时还跟她表明过心意,还好还好……” 陈时念见到这种情况,心里忍不住生出了几分唇寒齿亡之感,开口说道:“其实哪里有这么多命不命的,为什么要说她克人呢,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哪有这么容易被人克啊?” 大婶阴阳怪气地说道:“陈家丫头,不要多管闲事,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有时候我也觉得你这善良的有点太过分了,哪有你这样的,人家都这么害你了,你还帮人家说话。” 男人说道:“就是嘛,你都不知道他们背后是怎么说你的。再说了,小赵氏本来就是红杏出墙,不守妇道,我们没有说错。” 陈时念忍不住默默地想,你们什么时候觉得自己说错过。 大婶教育道:“陈家姑娘,你这样子是迟早要吃亏的,我跟你说,做人啊,还是要自私一点。别以为自己能做很多事,其实什么都做不好,哪来这么大气量。” 陈时念懒得继续听他们这一番毫无营养的训话了,于是转身就带着陈时念蕊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陈时念蕊小心翼翼地问:“姐姐,小赵氏真的是坏人吗?” 陈时念摸了摸他的头顶。说道:“乖孩子,不要随便评价别人,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她应该也不算特别坏,我们或许就是见到了她比较坏的那一面而已。” 陈时念蕊懵懵懂懂地点点头,旋即又很开心地举着篓子说:“姐姐,我们今天抓了好多只螃蟹,回头可以吃大餐了。” 今天抓的螃蟹确实有点太多了,陈时念思索了片刻:“那今天就请大家伙都吃,要让这螃蟹死了,就不好吃了。” 陈时念回到家就生活做饭,把螃蟹放进屉里面蒸,再着手做起三虾面,要剥虾壳有点麻烦,陈时念就让周小草进来一起帮忙,只是要做的量多了,今天忙的也就格外晚一些。 周小草不知道为什么脸色不太好看,陈时念见了,一个一个把蒸屉里面通红的螃蟹给弄出来,边说:“小草,见你脸色不太好看,还是快点去休息一下,准备吃饭吧,我这里已经都好了,不用你忙了。” 周小草闻言,实在是不舒服,也就不推脱了。 陈时念很快就把面和螃蟹都做好了,拿着碗筷上桌,招呼大伙围过来一起吃饭。 陈时念蕊用力嗅了嗅:“好香啊姐姐。” 周小草的脸色也好看了一些:“是真的好想,你真好,竟然还自己去抓螃蟹来给我们吃。” 陈时念把每个人的面都一一摆好,知道周小草这是再给自己邀功,有些哭笑不得:“用不着,就是一天都闲不下来,想到你们这么辛苦,就给你们做了顿饭而已。” 周小草吸了吸鼻子。 陈时念摆好碗筷:“好了,快点吃吧。” 众人就动起筷子,吃面的吃面,处理螃蟹的处理螃蟹了。 陈时念蕊不会处理螃蟹,陈时念也不着急吃饭,给陈时念蕊搞蟹肉蟹黄,沾着酱让她吃。 陈时念蕊吃地津津有味:“姐姐,这个真的很好吃,等到下次我们再一起去抓。” 陈时念点点头,忍不住叮嘱道:“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千万不要跑过去,有点危险,你想要去一定要叫我一声。” 陈时念蕊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周小草吃螃蟹吃地也是乐在其中,她向来不喜欢在饭桌上敞开吃,今天吃多了好几只螃蟹,吃的嘴角泛光,只是脸色却没有好看起来。 陈时念正要询问,周小草却突然脸色大变,手上的螃蟹也掉到地上,捂着肚子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其他还在吃螃蟹的人看到这种状况,脸色大变,放下手上面的螃蟹,惊疑不定地看着周小草。 陈时念连忙扶住周小草:“你怎么了,小草?” 周小草紧紧皱起眉头,额头上的冷汗一大滴一大滴的滚落,抽着冷气说道:“肚子,我肚子好痛……” 于是有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该不会这螃蟹有毒吧? 第三百四十八章 吃螃蟹 陈时念见他们还有心情在这儿聊天,也不像是这螃蟹有什么事情的样子,忍不住咬牙切齿道:“该死的话你们就不会还在这儿站着了,都吃了螃蟹怎么可能就小草有事,还在这儿指指点点的还不快去叫大夫。” 其中一个人连忙应下。 很快大夫就来了,他给周小草把把脉,沉吟道:“除了肚子痛,你还有什么其他的症状?” 周小草想了想,脸色有些发红,说道:“流血。” 有个好事的人问:“哪里流血了,我怎么看不见?” 大夫了然,笑着说道:“这没有什么大事了,你只是来葵水了,去问问家里面的大人吧。” 说完,大夫就提着药箱离开了。 周小草脸色有些茫然:“什么是葵水?” 陈时念蕊也满脸疑惑。 她们几个人都无亲无故的,家里面唯一的大人就是陈时念,陈时念虽然知道这玩意,可是她现在可没有这种经验,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那个好事的人再一次问道:“哎呀你到底哪里流血了?那大夫都不用看一下的吗?是不是因为螃蟹的问题啊?” 陈时念简直怀疑这个人的脑袋是被螃蟹给夹了,不然怎么旁边的人拼命给他打手势他都看也不看,遂叹气:“小草,我们先回去房间,我帮你想办法。” 周小草害羞地点点头。 陈时念和陈时念蕊就扶着周小草回去了。 回到房间,陈时念让周小草坐下,小声说:“原来你今天脸色这么难看是因为这个,怎么也不早说?” 周小草抿唇,难以启齿地道:“我还以为我要死了呢,又痛又出血,还是在这种位置,不敢说。” 陈时念在原地走了两圈:“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去找找刘婶,你在这儿等等吧。” 陈时念蕊立刻说:“姐姐,我跟你一起去。” 陈时念拦住她:“你在这儿照顾小草。” 她自己一个人跑的才快,到了刘婶家,他们也正巧在吃饭,见她来就立刻招呼她去吃饭。 陈时念婉言拒绝,差点忘记自己是为什么来,附耳对刘婶说:“刘婶,有些话我想要问问你,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出来一下。” 在场的其他人忍不住把视线放在他们身上,刘叔打趣:“怎么着啊,这么快就有自己的小秘密了,都不可以让别人听一听吗?” 刘婶也笑道:“你啊,就不要和陈丫头开玩笑了,真把她当女儿了还。” 又同刘叔拌嘴几句,她才跟着陈时念出来了,问:“陈丫头,有什么话是非要出来说不可的。” 陈时念坦然地问:“周小草她来葵水了,去请了大夫,她说要问问家里面的大人,刘婶,你也知道,我们家没有大人,所以只能来问问您了。” 刘婶了然,她点点头:“这个你确实要来问我,你们家那状况。确实很不方便,一个大人也没有,那我就跟你说了,你以后要来了也好有个准备,不用这么紧张。” 刘婶带着陈时念进了房间,从柜子里面摸索了片刻,然后递给陈时念一包东西。 “这个东西就是月事带,你让小草把它垫在裤子上面就行了。” 这个所谓的月事带还挺长挺宽,上面扑着一层草木灰。 刘婶又继续吩咐道:“对了,你可得记得提醒他,不要吃那些寒凉的食物。” 陈时念说:“所以她方才吃了螃蟹才会这么痛啊。” 刘婶笑了一下:“也不是,有些人什么都不吃也痛,有些人无论怎么样都是不会痛的,你以后就知道了。小草是个大姑娘了,十四岁了吧应该有?” 陈时念自然清楚,只是总要装的无知一点,不然就不像一个毫无经验的人了。她点点头,借到这个所谓的月事带,又被刘婶抓着吩咐了几句,眼看她滔滔不绝,好像生怕他们搞出个血崩似的,陈时念说:“刘婶,您快别操心了,小草还在家里面等着我去救急了。” 刘婶这才不太放心的把她放走了,甚至一度想要跟上来,看看他们到底能不能处理,被陈时念以周小草会害羞搪塞回去了。 抱着这一袋子东西回到家,周小草刚从茅房里出来,面色越发难看了,见到她简直像见到了救星:“时念,你找到可以止血的东西了吗?我好难受,浑身难受。” 陈时念连忙把怀里面的东西塞给她,告诉她怎么用,然后遗憾地说道:“这个东西不能止血也治不了痛,最多就是让你裤子不脏,不让别人看到。” 周小草虚弱地说:“这样也好,我今天已经不知道换了多少条裤子了,再换一条就没了。这东西要搞多久,不会一辈子都要垫着吧?” 陈时念说:“一般来说是一个月一次。” 周小草睁大眼睛:“直到死去?” 陈时念说:“这倒不用,只是你看刘婶那把年纪了,还是有这玩意……” 周小草绝望了。 陈时念深有同感,也笑不出声来,她说:“你裤子如果没了就穿我的吧,你明天别干活了,我去干。” 周小草应了一声,没有力气说话了。 第二天一大早,陈时念就带着干花出发了,来到集市的时候还早,天边还泛着蒙蒙的灰色。 她跳下板车,把花托付给镇上的周屠夫。 周屠夫放下手上的砍刀,和她聊起天来,客人络绎不绝,陈时念偶尔就在一旁等着他忙完,再继续聊天,聊着聊着陈时念就看上了他家的肉,于是又心血来潮的说:“周屠夫,给我来十斤肉吧。” 周屠夫满脸惊讶地问:“十斤?你要这么多肉干什么?该不会是怕一下对你的花怎么样,所以照顾我的生意吧?这个天气这肉可没有这么经放,你最多两天不吃就全坏了。” 陈时念说:“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我是想要回去给大家伙做饭,最近小草身体也不太好嘛,她挺爱吃这肉的。” 周屠夫听完,拿起砍刀手起刀落地给陈时念砍了十斤肉出来,还贴心地给她切成了片。 第三百四十九章 王婶归来 由于买的肉很多,周屠夫还亲自叫人给陈时念送上门了。 陈时安好奇地问:“姐姐,你买这么多肉做什么,今天又不过年。” 陈时念的手指轻轻在她额头上面弹了一下,说:“你个蠢丫头,现在我们早就有钱了,就算是不用过年我们照样可以吃好的。” 陈时安乖乖地点了一下头,而后又说:“可是这么多肉我们也吃不完啊。” 陈时念笑眯眯道:“不是我们几个吃,请大家伙都吃,这么一点,肯定能吃完的。” 陈时安说:“那我帮姐姐洗肉吧,今天小草姐姐不是不舒服嘛,正好我帮你了。” 陈时念在她头上轻轻拍了一下,笑道:“算你还有一点良心,不过这些粗活不用你干,让你来干估计你也干不明白,别待会还帮倒忙了。” 打发完陈时安之后,陈时念就自己进厨房生起火来,先仔细把肉给洗干净了,然后叫来个人帮她剁肉馅,自己则在旁边和面,打算今天晚上给大家做饺子吃。 等到她的面活好了,那人也正巧把肉馅给剁好,陈时念往肉馅里面放了调味料,把肉馅给调好了,然后又叫人来帮她一起包饺子,毕竟如果让他自己一个人包这么多饺子还是挺费劲的。 这事儿陈时安也能干,虽然她包出来的饺子不怎么好看,但包出一个给陈时念看一个,陈时念也乐意宠她,把她的饺子夸的天上有地下无。 一大盘饺子很快就做好了,陈时念分别用了蒸煎炸还有水饺这四种烹饪方法,满足了所有人的需求,上饺子时那味馋的不少人口水直流,一上桌就争先恐后地往盘子里面递筷子,没有一会儿那些饺子就消失了一大半。 陈时念喝了一口饺子汤,长长的嘘出一口气,觉得这种日子实在是自在的有些过分了。 她正要交代陈时安吃多些,陈时安就先拉住了她的手,指着村口的那几个妇人,说:“姐姐。你看那几个老奶奶怎么好像要吵起来了似的,我们要不要去看看他们聊什么?” 陈时念往那边一看,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这可不就是平常最好事的那几个吗,有一个昨天她帮小赵氏说话地时候阴阳怪气了好几句,他们聊的想必也不会是什么有营养的话题,这有什么好听的。 陈时念说“乖乖吃你的饭,不要想这么多有的没的,年纪小小的怎么还这么八卦呢。” 陈时念蕊有些委屈地噘嘴:“姐姐,我就是好奇嘛,你就让我去看看呗,反正我已经吃饱了。” 陈时念指着她那碗刚刚盛好的饺子说:“你既然已经吃饱了,那为什么还要剩饺子?你也不嫌浪费?” 陈时安:“姐姐,那你就让我过去看看嘛,我很快就回来吃地,到时候保证一点不剩。” 说完,她也不管陈时念同意不同意了,整个人跳下凳子,风一样的跑了出去。 陈时念哭笑不得的看着她的背影:“跑这么快干什么,我又不可能真的不让他去。” 周小草在一边跟着笑笑:“她还是个小孩子,难免好奇心重了一些,要去你就让他去嘛。” 陈时念说道:“我到不是真的不想让她去,只是她整天听这些有的没的,以后就怕她耳濡目染,你也知道,那些婆婆阿姨的,嘴根子都很长,说的十句话里面没有一句是可以借鉴的。” 陈时念又有些担心陈时安的安全,叫陈壮帮忙去看一看,免得她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自己则招呼周小草一起整理碗筷去厨房里面洗。 周小草说:“那倒也是。要不要去把人给叫回来?” 陈时念连忙摆手,说道:“这次就算了,反正把喊回来指定还得跟我们闹呢,她现在毕竟还小嘛,多教教他她以后应该对这些就不感兴趣了。”她摸了一下下巴,说道:“况且她去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毕竟八卦这种事情听听就过去了,但是一般都挺好听的,又不会构成什么损伤。” 周小草斜睨了他一眼:“感情是说着说着。你自己也想要去看看了,是吧?” 陈时念清咳了一声,摆摆手:“回头我们直接听听她的转述吧,反正她的嘴巴是藏不了东西的。” 果然,不一会儿陈时安就带着满脸八卦的表情走回来了,他还故作玄虚地问:“姐姐,你知道他们在聊什么嘛?” 陈时念假装不经意地问:“怎么?” 陈时安见陈时念不动声色地表情,不甘心地道:“姐姐,你真的不好奇他们说什么?” 陈时念但笑不语。 陈时念蕊哪里知道陈时念套路有多深,她这张浅嘴自然是遭不住,一下子就暴露出来了:“我刚刚听到那几个婶婶说,王婶回来了。” 陈时念奇怪地说道:“王婶回来就回来了呗,这有什么好讨论的,怎么说这里都还是她的家,她有什么不能回来的?” 陈时念蕊当即开心地说道:“姐姐,我就说你肯定也好奇吧,你还装样子!” 陈时念没想到自己还有被陈时念蕊套路地一天,佯装恼怒,洒了几点水到陈时念蕊脸上:“好啊,你个小丫头片子,现在连你姐姐都敢骗了,那以后还得了,不行,非得治治你不可。” 陈时安边躲边回击,厨房水多,陈时念担心玩摔了,抓住她的手臂,说道:“好了好了,你不要在这里乱跑,看的叫人心里慌乱,行,我承认我很好奇,你继续说吧。” 陈时安得逞地笑了一下:“姐姐,我告诉你,这次王婶可是被赶出来的,让他之前对我们这么坏,这下报应不就来了。” 周小草也趁机好奇了一句:“什么?被赶出来?怎么会这样?她那儿子不是挺孝顺的吗?” 陈时安暗暗配了一声,说道:“才不是,这次不关他儿子的事情,是她那个新媳妇把她赶出来的?” 陈时念问:“她那新媳妇还这么硬气了。” 陈时安说:“好像是因为王婶拿了她的首饰。” 第三百五十章 变得落魄 陈时念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说道:“那这王婶不是活该吗?谁让她偷人东西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这性子,亏得当初柳玉忍了她这么久。” 周小草也附和道:“其实我觉得就王婶那个性子,估计除了柳玉也没有几个人能忍得了,要是我我早就和陈实闹掰了。” 陈时念说:“这些事情还是不要擅自下定论了,毕竟谁也不是柳玉,没准儿当初人家就是爱的死去活来呢?很多时候人都很容易被眼前的事情蒙蔽双眼的。” 周小草点点头,说道:“这倒也是。不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吗,应该就是这种道理,爱的时候怎么样都是好的,哪里能想这么多。” 陈时念点点头,说道:“正是这个道理,而且后来陈实负了柳玉之后,柳玉还是和他断了,况且现在活的也挺不错的,实在没有什么好诟病的。” 周小草又跟着点了点头。 陈时念问:“锅里面的饺子还有没有,我带一点去给柳玉家,也很久没有去看她们了,正好吧这个好消息去告诉她,她指不定多开心呢。” 周小草连连点头,拿着食盒包了一堆饺子进去,让陈时念带去给柳玉。 陈时念拿着饺子很快就来到了柳玉一家,柳玉正巧也在喂虎虎吃饭,见到她来,当即十分热情的招待她:“时念,你怎么来了,正好要一起吃饭吗?” 陈时念摇了摇头,提了提手上面的饺子,说道:“我不是来蹭饭的,只是来看看你们,正好今天做了很多饺子,所以带了一点过来给你们,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柳玉笑了一笑,接过了她手里面的食盒,说道:“怎么会呢?你来了我们开心都来不及。” 柳玉把食盒打开,虎虎一下子就被饺子吸引了视线,夹了一个炸的往嘴里面塞。 柳玉则轻轻斥责道:“不要吃得太快了,还要那个炸的你吃一两个就行了,吃多了上火。” 虎虎小声的哦了一下,趁着柳玉去屋里面拿凳子,又飞快往嘴里面塞了两个,然后冲着陈时念拼命地眨眼睛。 陈时念被他的样子给逗笑了,等到柳玉出来,狐疑地看着虎虎,问道:“你嘴里鼓鼓囊囊的又吃了多少个,回头上火了别找我哭。” 虎虎被饺子塞的暂时说不了话,就竖起一根手指,表示自己只吃了一个。 柳玉挑挑眉:“真的吗,你什么时候这么乖了。” 虎虎只好拿陈时念拿挡箭牌,说:“娘你要是不信,你就问陈时念姐姐。” 迎着虎虎恳求的视线,陈时念只好违背良心点了下头。 柳玉这才勉强放过了虎虎,把凳子递给陈时念,说道:“来,时念,坐下说话。” 陈时念坐下了,迫不及待地跟柳玉分享八卦:“你知道吗柳玉,那王婶今天被她那新媳妇给赶出来了,还是因为偷了别人的首饰,现在整个村的人都已经传遍了。” 柳玉闻言,当即就露出了一抹嘲讽的微笑:“这个确实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和她相处了这么久,我应该比她那儿子还要了解她,她就是爱小偷小摸的人,以前是我能忍得了,换做是别人,哼哼。” 陈时念还没有说话,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声动静,俗话说,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大概就是这么个道理,王婶站在门口披头散发的样子看上去十分狼狈,直勾勾地盯着陈时念,让她一下子有些语塞。 柳玉皱着眉头说道:“你怎么来这里了,这里可不欢迎你。” 王婶没有机会柳玉,看到虎虎在吃饺子,二话不说地跑过来直接坐在他对面,筷子也不拿了,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陈时念见她这样子,忍不住开口讽刺道:“怎么,你原来那个家是没有饭让你吃吗,怎么让你跟饿死鬼一样跑回来了,你这是几天没有吃饭了?小孩子的东西你都吃啊。” 王婶才不管陈时念的冷嘲热讽,吃的更加欢快了。 要说这个世界上最恨王婶的是谁,非柳玉莫属了,看王婶落魄她心里别提多痛快了,别说饺子了,一粒米饭都不想要施舍给她,她道:“你快点给我滚,再不滚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王婶吞下了饺子,抽空说道:“我不走。你凭什么赶我走。” 柳玉被这句话气笑了,她说:“你说说凭什么?当然是凭你当初那么对我,又凭我和你儿子已经合离了,现在没有半毛钱关系!” 王婶慢吞吞地喝了一口水:“你说没有关系就没有关系了吗?那这个是什么东西?” 王婶指着虎虎道:“虎虎是我的孙子,身上怎么说都是有我的血的,我凭什么就不能回来了,我回来看看孙子不行?” 陈时念看不下去了,说道:“那么现在你看完了,可以走了吗?” 王婶说道:“他是我孙子,孝顺我难道不是应该的吗,我为什么要走。” 陈时念简直对王婶脸皮的厚度感到惊奇,没有想到一个人竟然能有如此刀枪不入的羞耻心,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柳玉气得满脸通红:“你说这些话你自己觉得可笑不可笑?当初你若是不这么对我,我用得着这么对你?如今你自己吃亏了,就知道回头了,可是你给自己留后路了吗?我告诉你,你休想在像之前那样对我呼来喝去,也别想赖在这里,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 王婶还在嘴硬:“怎么就没有关系了,虎虎不就是我们的关系吗?虎虎现在还孝顺不了我,换你这个娘的先孝顺也是应该的。” 陈时念:“……”突然有点想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眼看着柳玉态度强硬,王婶突然就直接开始放声大哭了:“哎呀,这个是什么人呐,大家快来看看了,就是吃了一顿饺子,想来这里和孙子多叙旧几天,她怎么都不允许了,就这样赶我走我能去哪里呀……” 王婶撒泼起来,真不是一般人能招架的。 第三百五十一章 厚颜无耻 倚老卖老,就是那群本来就很奇葩的老人变老了,而不是因为他们老了才变坏的,这句话大概是没有错的,况且那些坏了的胚子只会越来越坏,这王婶的功力就尤甚当年。 她现在一撒泼起来,别说是脸了,什么都不要了,边哭边在地上打滚,很快就如他所愿成功吸引了一大批观众过来看,时隔几个月,柳玉门前有聚了一堆看热闹的人,其中不少看上去是早就准备好的了。毕竟王婶回来的消息早就在村里面传开了。 柳玉脸色铁青,她说:“你真的一定要在这里无理取闹了是吗?我上辈子和你是有什么仇什么怨,怎么这一辈子先是对着你冷脸伺候了大半辈子,后半辈子还得被你缠着?” 王婶才不会跟她说道理,否则就不叫王婶了,她还是在原地干嚎打滚。 柳玉咬咬牙,决定强硬一回,转身回家里面拿了一个扫帚,对着王婶横扫过去。 王婶没有想到柳玉竟然真的如此强硬,一下子被扫了满脸的灰,当即也不打滚了,以一个十分狼狈的姿势怒视着柳玉:“你竟然敢这么对我?!” 柳玉冷笑一声,一扫帚对着她又拍了下去:“那有什么办法,对付流氓只能用对付流氓的办法,你既然流氓了,我当然不能惯着你,省的让你以为你自己很厉害。” 王婶在原地打了几个滚,终于站起来,怒骂道:“好啊,你个小没良心的,虎虎是我的孙子,你就当着他的面这么对我?” 柳玉说:“虎虎还是我儿子呢,能比你这个奶奶还亲?你到底滚不滚,再不滚我就叫狗来了。” 王婶才不走,因为柳玉肯定没有狗,最多吓唬吓唬她的。 柳玉冷笑一声,对她的死心不改感觉到见怪不怪,拿起扫帚,决定自己当一次狗,追着王婶打了一个圈,终于把骂骂咧咧的王婶赶了出去,然后门一闩,把所有人的讨论和目光以及王婶的叫骂声一起隔绝在外。 “柳玉!你不得好死!” 柳玉靠着门,长长地喘了一口气,突然间对上了陈时念的目光,虚弱又苍白地笑了一声。 陈时念上前,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说道:“没事的,很快就会过去了。” 柳玉难得有些手足无措,盯着陈时念,问道:“我这次会不会做的太过分了,毕竟她是……” 陈时念出声打断了她,说道:“好了,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跟你说,你没有做错,她都已经这么对你了,你为什么还要给他面子,就应该让她颜面扫地,我还嫌你做的不够。” 柳玉的气息终于平复了下来,把凌乱的头发整理好,靠着虎虎,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陈时念问:“柳玉姐,你在想什么?” 柳玉说:“我在想虎虎以后怎么办。” 陈时念说:“虎虎这个年纪,当然是最适合去读书了,读书了以后才不会跟他爹一样做人渣,也不至于被王婶影响到。” 柳玉点了点头,倒了一杯水递给陈时念,有些为难地说道:“其实这件事我早就有想过了。只是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先生。” 他的语气之中分明全部都是试探,看向陈时念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显然在探她的底。 陈时念蓦然笑了,说道:“柳玉姐,你什么意思,我明白,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 柳玉又舒了一口气。 陈时念说道:“时安也在上学,你想要虎虎和他一起,我当然很开心,毕竟两个人也能有个伴,你只用带着虎虎,拿一些束修去见见先生,如果先生同意了,那就好了。” 柳玉脸上露出了感激之色:“时念,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你这么帮我,我还你再多也还不完了。” 陈时念摆摆手,说道:“不必说这些,其实都只是举手之劳,我也没做什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而已。” 柳玉有些犹豫,说道:“时念,我和那先生毕竟没有很熟悉,你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去见见那先生,我带着虎虎自己登门好像太冒昧了。” 陈时念说道:“这个有什么的,当然可以,你明天带好束修,就去上门找我,我和你一起带着虎虎去见先生。” 柳玉知道人情债最难还,可是也不知道该去求助谁了,对着陈时念千恩万谢,亲自把她送出了门。 次日,柳玉就带着一堆好吃的好用的上门找陈时念了,先是把其中一部分递给了陈时念,然后再拿着剩下的那些打算去拜师。 她的那些东西可都不便宜,可见是下了血本的,毕竟上次她同陈时念一起做生意卖干花,赚了不少钱。如今他也没有什么指望了,就想让虎虎好好长大。 陈时念看着她的大包小包有些哭笑不得,跟着她一起去找先生,说:“其实你不用这么隆重的,那先生又不是什么贪财重礼的。你这么去拜师,他未必就会开心。” 柳玉有些紧张,说道:“那怎么办,这些东西都不能送出去吗?” 陈时念说:“这个倒也没有,既然都已经拿了,就都送出去吧,反正虎虎也挺乖的,相信先生会喜欢的。” 柳玉有点哭笑不得,说道:“你是不知道这小孩有多调皮。” 两人边说边走。很快就走到了先生的住处,柳玉有些紧张地吸了一口气,上前敲门。 先生很快就来开门,叫门口的两人怔了怔,然后问道:“陈姑娘?这是。” 陈时念说道:“先生您好。这是柳玉,和他儿子虎虎,她也想让儿子来听你的课。” 先生垂眸,看了眼虎虎,在他脑袋上摸了一下,点点头,说道:“行,看上去是一颗好苗子。” 柳玉没有想到他这么轻易就同意了,惊喜的连连道谢,把束修一股脑的都塞给了先生。 先生拿了其中一些自己需要的,然后说:“这些就够了,我收学生,主要还是看缘分。如果我们有缘分的话,就不看这些虚的。” 第三百五十二章 谣言祸起 没想到这件事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成功了,柳玉有些惊喜,抓着陈时念的手感谢了好久,还死都要留陈时念吃个饭。 陈时念最后是盛情难却,只能留在柳玉家里,让周小草他们自行解决了。 王婶在村里面闹了好多天,起初大家还有兴趣看一看,到后面见到她闹就已经很烦了,压根没有那个空余时间去理会她,甚至于有几个十分看不起他的年轻人,一见到她就连连驱赶。 王婶在村里面转了很多圈,见村里面都没有什么人,忍不住有些纳闷了。 平常这个时候应该都忙着下地的,现在怎么一个人都见不着了。 正巧看到一个小伙子匆匆忙忙的从身边走过,他连忙伸手拉住他,问:“小伙子,这个时候你们不下地都在忙什么呢?” 那人看也没有看她,不然估计是恨不得在她脸上喷一口口水的,快速的回答:“大婶,我们现在都不干农活了。” 王婶眯了一下眼睛,好奇道:“不干农活?那你们靠什么养活家人。” 小伙子说道:“村里面开了一个作坊你不知道吗?现在大家都做干花了,这个挣钱?” 王婶说:“干花?这个能挣钱呢?” 小伙子已经没有闲暇理会她了,匆匆一颔首,说道:“可以可以的,反正比干农活挣得多了多,大婶,我现在忙着去干活呢,先不同你说了哈,再见。” 然后挣脱开王婶的束缚,往作坊的方向跑去了。 王婶如今恨陈时念可谓是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毕竟如果不是陈时念,那柳玉怎么会突然开始发疯,非要和她争权,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至于处处看柳玉不顺眼,再接着就被人赶出来了。 想到自己事到如今的下场都出拜陈时念所赐,他就恨不得把陈时念吃拆入腹,眼珠转动了一下,想起了一个人——村长夫人。 算来那村长夫人和陈时念应该也不太对付,没准还能想想办法,看看有没有机会整治整治那个丫头,给他出一口恶气。 于是王婶当即动身,前去寻找村长夫人,可是去到原来的村长家,却找不到人,问了一圈,才知道原来村长已经被罢免了。 王婶大惊,没想到那个陈时念的手段竟然如此恐怖,不仅仅能对付她,还把村长夫人也给挤下去了,一下子心里竟然隐隐有点不太敢和她对着干了。 王婶很快就找到了村长媳妇的新住处,她正在院子里面洗衣服,见到王婶到来,面上显然并不开心,强行挤出一抹微笑,问道:“王婶,你怎么有空来这儿看我了,我听说你前几天还和柳玉闹得不可开交,这几日倒是消停了,不过我可先跟你说好,我对你和你前媳妇的事情不感兴趣,也不会掺和。” 王婶对村长媳妇的口气很不满,但是没有办法,谁让他如今已经是过街老鼠了。只能求助于一些还算和她统一战线的。 如今他们两个都想要让陈时念去死,自然有话题聊,她不怕村长媳妇不动心。 于是说道:“村长夫人,我这次来找你可不是因为我们家那个贱人的事情,是因为陈家那个贱骨头。” 村长一听到陈家,脸上的表情果然十分丰富,最后咬牙切齿地说道:“陈时念?她又有什么可以说的?那个小贱蹄子!” 王婶一听,果然大喜过望,总算找到了一点救命稻草,于是得寸进尺了:“村长媳妇,你能不能先放我进去喝口水,我现在渴得很,你就施舍施舍我一口水吧。” 村长媳妇满脸狐疑:“你该不会借着这个机会赖在我家不走吧?我告诉你,我可不是柳玉,我家也真的有狗,如果你真敢这么做,不要怪我不客气。” 王婶连忙保证道:“放心吧,绝对不会,再说了,柳玉是我以前的媳妇,我才可以赖着她的,您和我非亲非故,我当然不可能赖在你家不走。” 村长媳妇这才将信将疑地把人给放进来,进门打了一碗水给她和。 王婶咕噜咕噜地喝完了一碗水,擦干净了唇边的水渍,神神秘秘的说道:“村长媳妇,陈时念那厮,像是会什么巫蛊之术。” 村长媳妇微微后仰,眉头轻轻皱起来:“你说这话是真的假的,可有什么依据。” 王婶连忙说道:“这当然不是空穴来风的,你没发现她特别的奇怪吗?凡是跟她沾边的人就没有一个是好的,先是那奇怪的男子,后来是我媳妇,然后又是这村里面的其他人,自从她发疯之后,所有人都模仿她身上那股坏劲,村里面现在几个人见了她不说好。” 村长媳妇还有些疑虑,旋即想到自己之前低声下气的哀求,咬牙切齿地道:“这个妖女确实像有点本事,之前县衙大人分明一生正气,但是自从和她厮混在一起之后,每次都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断案,只要是她在,就只相信他的一面之词。确实奇怪。” 王婶打蛇随棍上道:“村长夫人,这还用说什么,指定是那妖女的问题。我们快点去找个大师过来,把这个妖女给收了,不然这村里面的人全部都被他蛊惑了,那还得了?” 村长媳妇点点头:“是了,现在快点去找个道士,看看能不能把这妖女给根除了,不然到时候越晚祸害越大。” 两人一起去镇上,找了一个江湖术士,村长媳妇交给了他一点钱,问:“大师,这是那个丫头的生辰八字,您帮忙看看,这丫头到底是不是个妖女?” 大师抬头,见到两个人面色不愉,一下子就知道他们并不喜欢她们口中所说的这个人,心里面了然,装模作样的掐指算了几下,睁开眼睛是面色大变,说道:“两位夫人,你们到底是从哪里找来了这么一个穷凶极恶之徒,这人的生辰八字是大凶,此人擅长……蛊惑之术。” 反正十个来拿女人算命的,八个认为是勾引自己丈夫的,这么说不会出错。 第三百五十三章 江湖术士 两个女人果然面色大惊,江湖术士在心里面得意忘形,果然没有猜错,又是两个争风吃醋的女人。 村长媳妇说:“大师,那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把这个妖女给办了。” 江湖术士摸了一下胡子,说道:“这个嘛……” 村长媳妇惯会察言观色,连忙把怀里剩下的银子都给掏出来。 江湖术士于是随手从桌子上拿了一张符纸,递给了两个人,说道:“这个妖孽的发力很强,我是没有办法把她除了,这个得看你们自己,但是你们把这符纸给烧了,喝下符水,能保证你们不被她害。” 两个女人如获至宝,连忙把符纸给收藏好了。 拿了符纸回去之后,王婶就开始了在村里面晃荡的生活,只是这次不是因为要诋毁污蔑柳玉了,而是要把陈时念是妖孽这件事情散播到全村,免得再有人受害。 她自以为自己很善良,要所有人脱离苦海,洋洋得意了好一阵,抓住一个人就说:“陈时念是妖孽,你们都看清了,以后不要再靠近他了,只要是靠近她的,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那些小伙子小姑娘的,多半认为这王婶是疯了,毕竟最近几天她都不太正常的样子,于是纷纷绕开了她。 还不到晚上,陈时念也听说了这样的谣言,还是陈时安怒气冲冲地告诉她的,她一听就觉得可笑,忍不住连连摇头,哈哈大笑,说道:“是吗?这些都是谁说的,我什么时候这么有本事了?” 陈时安气地差点掀桌:“姐姐!你都不知道那些人有多过分,竟然还说你一天要吃一个孩子滋补,我是你做出来的傀儡,神的,她见过这么逼真的傀儡。” 陈时念说:“就是嘛,我要是有这种本事,早就造出几千个几万个,我自己去当个土皇帝了,还轮得到他们来瞎说。” 陈时安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姐,你生气吗?” 陈时念无所谓道:“这个有什么好生气的,我只是觉得很离谱,怎么什么谣言都能说得出来,简直是无稽之谈。” 陈时安说:“姐姐,人就是这样的,要不然就没有人听他们讲故事了,就是越离谱的故事越有人信,你不要在意,反正我知道姐姐你肯定不是,还是好人多的。” 陈时念打趣道:“上了几天学就知道安慰姐姐了,不错啊。” 陈时安得意地笑了:“那是。” 陈时念听这话,也完全没有在意,没想到晚上就出了事。 到了三更的时候,陈时念睡的正想,这个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她还没有反应过来,那敲门声就越来越大,再这样下去,估计门都能被人敲倒了。 还没有穿好鞋,就听到咚的一声,门竟然真的被敲坏了,她听到了一阵浩浩荡荡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有一群人涌进了自己的房间。 陈时念一下子蒙了,问道:“你们都干什么?强行闯进别人的房间是犯法的,你们知道吗?” 那几个大汉之后走出来一个村长媳妇,她上下打量了陈时念一眼,嗤笑了一声,说道:“果然就是个妖孽不假。” 陈时念于是更茫然了:“深更半夜你们闯进我房间,不会就是为了看看我有没有吃小孩吧?” 村长媳妇可不理会她,只是给大汉示意了两眼,大汉很快就拿出绳索,一个上来钳制住陈时念,另外一个则准备把她给绑了。 陈时念这才意思到问题的严重性,一边往大汉的虚弱出踢一边挣扎道:“你们是疯了吗?想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们,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可惜她的身材和那大汉比实在是太过于矮小了,在他的钳制之下,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毫无还手之力。 大汉很快就把她五花大绑起来,这个时候陈时念蕊周小草等人也都被吵醒了,听到动静就往这边走来,看到这个场面,吓得立刻上前帮忙,“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姐姐。” 村长媳妇挥挥手,很快就有几个大汉出来把周小草和陈时安都给绑了,然后扔到一边,省的两个人坏事。 陈时安急得差点疯了,声嘶力竭地吼道:“你们放开我姐姐!姐姐!” 周小草也哭着喊到:“陈时念!放开她!” 陈时念无论怎么挣扎都没有用,索性也就放弃了,任由几个大汉把她拽走,她倒是想要看看这几个人到底想要干什么,如果现在就尽全力挣扎,到时候多半是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几个大汉把她一起扛到了村口外边,然后用力的摔在一边,紧接着让出一条道让村长媳妇走到她跟前。 村长媳妇居高临下的审视了她一圈:“我就觉得你不对劲,没想到你竟然是妖孽,这下可是不得不为民除害了。” 陈时念已经看到了高高叠起的柴草堆和一个十字架,于是面色警惕的后退道:“你们想要干什么,我可是告诉你们,杀人犯法的,如果你们要杀我了,那到时候周小草报官,你们也得给我偿命。” 她这一番话显然没有任何威慑力,村长媳妇笑了:“那就尽管来吧,我看看谁能拿我怎么样。把他架上去。” 几个大汉很快就把陈时念给绑到十字架上,整个过程中陈时念可以说是毫无还手之力,更别说逃跑了,于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小的火苗点起,眼看着就要点上那一堆柴草堆,她心里面万般滋味涌上心头,一下子竟然空白了,什么都想不起—— 一声大喝打断了他们的动作。 “你们几个想要干什么?造反了吗?!” 陈时念抬头看去,方才不少村民其实也跟了过来,只是没有一个帮她出面说话,看来她是妖孽这件事只有自己人觉得是无稽之谈。 族长大步走过来,质问道:“你们这么多人在这里杀一个人,想要干什么?无法无天了吗?!” 众人被他这么一喝,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脸色一下子变的无比苍白,不敢相信自己方才差点当了帮凶。 第三百五十四章 举荐刘叔 族长老的到来成功解决了陈时念的危机,陈时念很快就被众人从十字架上面放下来,由于他们的绳索绑的很紧,下来的时候她的双手已经淤青了。 也不知道这次是哪一个好心人去通报了,陈时念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看了眼在场低头的几个人,沉默了。 有几个都是在作坊里面和她挺能聊得来的,没想到竟然半点情分也没有。 族长老把她从地面上扶起来,脸上带着明显的担心。问道:“陈家丫头,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陈时念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 族长老蹲下身,角度和她齐平,充满怜爱地开口说道:“孩子,委屈你了,不用担心,族长这就给你住持公道。” 他说完,站起来,一下子就换了一张脸,满眼痛心疾首地说道:“你们这几个大人是糊涂还是恶毒,竟然和一个小孩子过不去,你们的良心现在都被狗吃了吗?要不是有人告诉我,后果会怎么样?” 村长媳妇不服气的说道:“明明就是这个妖孽蛊惑了所有人的人心,现在我是为民除害,有什么不对吗?” 族长冷笑了一声:“你怎么就觉得别人是妖孽了,再说了,是妖孽就可以随随便便杀吗,那我杀了你可以证明你是妖孽就不算做坏事咯?就是人心所向咯?” 村长媳妇一时间被质问的哑口无言,半晌才又不甘心地说:“本来就是,你看如今有多少人被她蛊惑了人心而不知道?” 族长老说道:“你说蛊惑人心?那方才她被抓的时候那些被他蛊惑人心的人怎么没有出来帮她,而是全部都把她推进火坑,听信了你的谗言,认为她真的是妖孽,我怎么觉得你们才在蛊惑人心?” 村长媳妇一下子被所有人盯着,否认道:“不,我不是。” 族长道:“你说不是就不是?要不要也把你驾到火上面烤一下,不然要怎么相信你。” 村长媳妇脸色苍白,只好乖乖认错了:“族长,我知道错了,你不要怪我了。” 族长冷笑了一声:“现在承认有什么用?我要是没有来,真不知道你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你们这些人,到底有没有良心,你们想想,到底是谁让你们最近生活过的有滋有味,天天能有肉吃地,又是谁天天都给你们做饭的,你能这样——实在是荒谬,实在是让人寒心。” 被村长这么一针见血的教训了,所有人都觉得方才自己绝对是疯魔了,否则怎么会如此荒唐,一下子都面色愧疚地同陈时念道歉。 陈时念经过这件事之后,也稍微有些疲惫了,她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会认为我是妖孽,如果我是妖孽,我直接害你们不就行了,为什么要让你们过上好日子?我凭什么先抑后扬,让你们痛痛快快地走?我是疯了吗?” 几个村民被他说得越发愧疚,恨不得当场就给陈时念跪下来道歉了。 族长冷着一张脸,说道:“你们现在知道错了,还好你们不是所有人都疯了,还有一两个好人来跟我通风报信,不然真是……后果不堪设想,活该我们这里一辈子都富裕不起来。” 几个村民都垂下脑袋,乖乖听了族长一炷香多的教训,最后再恭恭敬敬地把陈时念和族长老送回家了。 族长老亲自送陈时念回家,回到家也没有着急走。 陈时念解开了陈时安和周小草地束缚,由着他们两个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陈时安抱着她道:“姐姐,你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陈时念被村民搞得有些如鲠在喉,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分明自己从来没有过害人的心思,怎么这些人前几天相处的好好的,这几天就可以亲自看着她去死呢? 她拍了一下陈时安的脑袋,苦笑道:“所以这件事情告诉我们,遇到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澄清,免得到时候指不定就直接把你扛去祭天了。” 周小草抽着鼻子说道:“你怎么还有心情开玩笑,你以后不要做老好人了,压根就没有人记得你的好。” 陈时念沉默了一下,其实她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在做什么好事,只是在做自己觉得对的事而已。她笑了一下,道:“好了,你们两个也别号丧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真的死了,快点去睡吧。我和族长老聊两句。” 族长默默地放下了茶杯,等着她坐到对面,又叹了一口气:“这村里的人就是这样,听风就是雨,陈家姑娘,我知道你没办法原谅……” 陈时念打断了她,说:“别说了,族长老,我就算不原谅,也不可能去报复的。” 族长老连连说道:“这就好。” 陈时念说道:“族长,你这么晚跟我回家,除了是想要表达歉意,肯定还有其他事吧。” 族长老哑然失笑:“我就说你这孩子挺聪明的。” 陈时念但笑不语。 族长老清了一下喉咙,试探性地说道:“我来这里,主要是想问一下你,有没有想要推荐的人,村长这个位置不能空太久。” 陈时念微微挑眉:“族长老,你为什么想要我推荐呢?” 族长老回答的天衣无缝:“想要做村长,肯定是要经过大家的同意,你也是这大家之中的其中一个,想要问问你,属意谁?” 陈时念沉默了片刻,说道:“到时候若是我推荐的人真的成了村长,总不能出了什么事又是我的罪过,或者说我们两个之间有什么吧?” 族长老说:“放心,我绝对不允许有人再嚼舌根。” 陈时念就干脆地道:“那我推荐刘叔。” 族长老问:“为什么是他?” 陈时念说:“就是我信得过刘叔的为人,要说什么其他的理由就是他对我也不错,我暂时想不到更好的人选。” 族长老沉吟片刻,站起来和陈时念道别:“你的意见我会考虑,好好休息吧。” 第三百五十五章 新村长 族长老说是听听她的建议,陈时念也就没有在意,真以为族长老只是顺口问了他一下,没想到过几天陈时安就神神秘秘地跑过来,问她:“姐姐,你知道谁当上了村长吗?” 陈时念微微挑眉,问道:“谁啊?” 陈时安笑嘻嘻地说道:“是刘叔,刘叔当上村长了。” 陈时念一惊,没想到族长老竟然真的选了刘叔,一下子心里百味杂陈。 陈时安说:“姐姐,你和刘叔不是挺亲的吗,你要不要带点东西过去恭喜他一下呀?” 陈时念收拾了一下柴火:“这个当然是要的,只是……现在去找刘叔的人应该有很多,我还是晚点再去,若是现在去,指不定又要被人指指点点,觉得我是去挟恩图报的。” 陈时安顿时不开心地噘嘴说道:“那一些人都是一些长舌妇,姐姐你何必在意她们说什么!反正姐姐在我心里面是最好的,再说了,你帮了刘叔一家这么多,这次他能当上村长也有你的功劳,你为什么就一定要不求回报,你又没有立志当个圣人。” 陈时念忍不住伸出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这嘴巴越来越能说了,行吧,我就现在去看看,反正他们说什么也和我没有关系。” 说着,陈时念就收拾了一些果蔬,前去刘叔家看望了,到了刘叔家,果然已经有不少人聚集了,一个两个都是熟悉的面孔,脸上带着的却都是陌生的声色,一下子让陈时念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刘叔站在人群之中,他的腿没有好,拄着拐杖,身体有些歪,努力的端的笔直,声音也尽量的让每一个人都能听到:“诸位父老乡亲,你们都请放心吧,我当上了村长,就要有当村长的样子,以后我一定带领你们过更好的生活。” 虽然这些话都是一些场面话,但刘叔说的十分真诚,他一说完,立刻就有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来,仿佛他说得是金科玉律似的。 陈时念绕开了刘叔,走到了后院,把东西都交给了刘婶,笑道:“恭喜你们了,刘婶,你们这也算是苦尽甘来了,以后的日子应该不会这么难过了。” 刘婶抹着眼泪,连连点头:“是这么个道理,没想到我们也有今天,陈家丫头,是不是你在族长老面前给老刘说了好话,不然就老刘这个性子,一辈子都不可能当什么村长。” 陈时念说:“族长老只是让我推荐一个人,我也没想到其他人,就想着刘叔一家对我挺好,就想让刘叔当当村长,你们不用谢我。” 刘婶感激道:“陈家丫头,你可真是我们家的福星,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你看你人来就行,怎么还带东西来了,我们才该去杀鸡送你。” 陈时念把东西退回去给她,说道:“刘婶,莫要说这一些傻话了,你看我也没有做什么,这些东西都不值钱,再继续在家里面放着就该坏了,我这才拿来送给你的。” 刘婶见推脱不过,只好收下了,又强硬地拉着陈时念留下来吃饭,盛情难却,陈时念又只好蹭了一顿饭,觉得自己再蹭下去,没准真能吃个百家饭。 刘叔这一边状况逐渐好转,原来的村长那一边的状况可就没有这么晴朗了,毕竟他当村长的时候特别喜欢占便宜,眼下既然已经没有了权势,新仇旧恨的,还是有不少人上门找他们的晦气。 村长媳妇一年几天出门都被泼水,近几天已经不想出门了,在家里面待着情况却也没有好多少,村长也不出门,他们两个在家是干啥啥不会,吃啥啥能争,如今已经是相看两相厌,恨不得立刻就让对方卷铺盖走人。 村长是没有退路可走了,村长媳妇却还有娘家可以去,于是再对方再一次不洗衣服随意乱扔的时候,村长媳妇终于忍不下去了,怒气冲冲地回到了娘家。 她本来以为回到娘家会好一点,没有想到娘家也是鸡飞蛋打,甚至比她那里情况还要精彩,她才刚刚进门,就有一个碗摔到了脚边,紧接着是她娘忍无可忍地暴怒声:“你还有完没完了,一天不打你是浑身不舒服了是吧?!” 小赵氏在屋里面到处乱窜,而李父拿着鸡毛掸子在她身后追着打,小赵氏看上去是彻底疯了,头发散乱,还一边跑一边打烂东西,而李母则抱着哭泣的孩子不断哄。 村长媳妇吓了一跳,连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李母见到宝贝女儿回来,简直是如蒙大赦,连忙招呼她过去,说:“孩子,你回来了,快过来,抱抱这孩子,我急着去茅房呢。” 村长媳妇连忙接过了李母手里面的孩子,李母一溜烟地跑了出去,于是村长媳妇就抱着孩子,看着他爹和小赵氏在屋里面上蹿下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很快李母就回来了,从她手里面重新接过了孩子。 村长媳妇这才有机会问道:“娘,这到底是怎么了?” 李母怒道:“还能怎么,不就是这个小贱蹄子,这下彻底发疯了,整天在屋子里面乱摔东西,今天你爹想要教训教训她,她差点把自己孩子也给摔了,你说该打不该打?” 村长媳妇瞠目结舌,说道:“她什么时候这么疯了,之前来的时候还没有这样啊。” 李母哼了一声:“这个就没有人知道了,反正她如今就是个疯婆子,真不知道该怎么甩来这狗皮膏药,整天闹腾,烦死了。” 村长媳妇看李父已经追上了小赵氏,拿着鸡毛掸子在她身上狂抽,心底生出了一种凌虐的快感,于是说道:“娘,这有什么的,其实家里面有个人出出气也不错。” 她说着,不等李母发言就走上前,替换李父的位置,她也不用鸡毛掸子,直接上手,先是捏着小赵氏的脸抽了她一巴掌,在她的尖叫声之中狠狠一笑,不断掐着她身上最柔软的地上。 第三百五十六章 遭到虐待 小赵氏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却遇到了对手,李家一家人完全就不把她当成人来看待,几天没过,就把她虐待的遍体鳞伤,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这下她是闹不了了,毕竟她现在连床都下不了了,那李家一家看到她这个样子,也怕错手杀了人,最近几天下手就没有之前那么重了,只是小赵氏的日子自然不好过。 也只能说是,恶有恶报吧。 而在宣城那一边,最近周宛如十分的焦虑,因为慕容傅的人迟迟没有来。 周宛如好几次想要提醒提醒慕容傅,但慕容傅见面压根就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往往是两句还没有说完就走了,周宛如等了好几天,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只好亲自去问慕容傅了。 慕容傅见到她,态度早就不如之前那么殷切了,听到她的声音态度就淡淡的,抬起眼睛,问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如果不是什么急事的话就先不要说了,我有事再忙,不是有跟你的丫头说过了吗?怎么?她没有告诉你,怎么办事的。” 周宛如在心里面咬咬牙,觉得这慕容傅实在不是个人,之前需要她呢时候就恨不得把她当成菩萨一样供着,现在用完人了就随意放在一边弃之如履,连见他一面都不肯,她叫丫头来打听,每一次都是没空有事再忙,如果自己再不亲自过来堵人,估计这一辈子过完慕容傅都不会主动来看她一次。 虽然心里面诸多抱怨和委屈,但是周宛如没有表现出来,她只是淡淡一笑,说道:“你别怪我,我这不是实在太想念你,所以才亲自动身来看看你的,那几个丫头总是词不达意的,我实在放心不下,所以才……” 慕容傅伸出手打断了她的话,满眼不耐烦地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不要说这么多废话,如果只是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情的话,你就不要打扰我了,我真的有事要忙。” 周宛如咬唇:“之前那些人,还没有来。” 慕容傅被她一提醒,才做出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点点头:“原来你是因为这件事才来的,那你就不必担心了,这件事情我会帮你解决的,你就安心吧。” 周宛如尽管很想再追问下去,也要看着慕容傅冷淡的神评而怯懦了,她低声地说了句知道了,又恰如其分的关心了一下慕容傅,然后做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离开了。 慕容傅神情复杂地看着她的背影,最后轻轻的哼了一声,露出几分不屑的神情。 周宛如在第二天就决定回娘家一趟,周父知道她回来了,还亲自出门迎接。 周宛如见到周父,一下子满腹委屈都涌现而出,一下子十分后悔自己当初选择了慕容傅,毕竟若是再待在周父身边伺候,没准自己还能再享受个两三年,怎么就这么傻嫁了一个这么薄情的人。 周父把她接下马车,神情忧愁地摸了一下周宛如的手腕,叹了一口气,说道:“宛如,你瘦了,是不是在那慕容家受委屈了才回来。” 周宛如说:“爹,我是受了委屈,我有天大的委屈,可爹爹都不在我身边了,我就是委屈死了,也没有人可以给我撑出一片天。” 周父顿时满脸警惕:“怎么?该不会是那个小子欺负你了吧?他打你?” 周宛如就仔细把慕容傅的情况跟周父说了,周父听完,也十分无奈。毕竟如今女儿都已经嫁出去了,慕容家没有办法让自己干涉什么,他能做的就是听女儿诉说几句委屈,再不能做多什么了。 周父在门口叹了好几口气,头发一下子好像白了一大半,他拉着周宛如说:“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要不你就想办法和慕容傅合离。” 周宛如面色大变,说道:“爹,不能这样!” 周父苦笑道:“我也想到你肯定不同意这个。所以你就只能用力的去抓慕容傅的心了,只要他的心思在你身上,你就不会这么难过。” 周宛如又是惨淡一笑,说道:“爹,这件事又哪里是这么好办的,这人心是最难琢磨之物了,我想要让他的心思在我身上,他的心思就会在我身上了吗?我要真有这本事,当初早就嫁给……了。” 周父说:“傻女儿,你就算用一些温情体贴绑不了一个男人的心,你可以用一些实在的啊,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是没有用的,因为对慕容傅好的女人比你多的多,比你有手段的更是数不胜数,层出不穷,况且以后只会更多,难不成你每一个都要去比一下?” 周宛如有些愣了,道:“爹,你的意思是……?难不成你有什么能捆住人心的办法?” 周父恨铁不成钢地说:“傻孩子,你是爹的孩子,爹和你之间最大的渊源就是我们血脉相连,你身上有我的血,若是你也给慕容傅生一个孩子,那孩子又能好好成长,得到他的喜欢,那么以后就算他不牵挂你,也会牵挂孩子,就算不给你面子,也会给孩子面子的。” 周宛如有些发怔,她道:“爹,你说的对,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周父带着她进了家门:“当局者迷,况且你们女人嘛,其实比起用这一些手段,更想要他真的纯粹的去爱你,而不是因为什么其他外在手段嗯干涉。” 周宛如点点头,说道:“爹,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回头一定会回去努力一下的。若是真有了这么一个孩子,总比现在这样好。” 周父点点头,说道:“你明白就好,那我就先不陪你了,我还有一个大生意要谈,今天晚上陪你吃饭。” 周宛如目送着周父离开,很快就有一群姨娘围上来,对着他一阵嘘寒问暖,一会儿是这个关心她近几天的伙食送上最好的食材,一会儿是那个关心她的皮肤送上最好的胭脂。 周宛如对这群庸脂俗粉不屑一顾,什么都没有收,带着丫头离开了。 第三百五十七章 新的路子 陈时念自从三更半夜的差点被人扛走祭天之后,对村民的态度就冷淡了许多,倒是有不少人觉得对不起她,所以经常串门送吃的,陈时念一概不收,就是不知道那一天到底是哪一个好心人去通风报信,到今天都没有一点消息,若不是她知道这群人之中还有一两个有良心的,真想直接搬走。 最近干花生意做的也不错,虽然没有蒸蒸日上的趋势,但是还是十分平稳的,她几天一闲暇,就琢磨着怎么把生意搞得更大一点,毕竟现在的收入虽然够了,可是还是不知道能干多长时间。 陈时念垂眸一想,觉得自己格局并不大,家人能吃饱饭,然后能有钱傍身,不至于到用到的时候两两相望什么都没有,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了,她却想要更多了,觉得自己的生意并不能局限在这个镇子上,要想要赚得更多,就得全国都做,到时候日进斗金也许也不是什么难事——谁也不会嫌钱多的。 周小草一进门,叫他愁眉苦脸的,忍不住笑了:“难得休息一天,一进门就看你皱着一张脸的,怎么不开心,闲不下来吗?” 陈时念摇了摇头,把自己的想法和周小草说了,周小草自然是没有二话,很干脆地点了点头,说道:“你的想法自然是好的,我很赞成你这么做。” 陈时念说道:“可是这件事说容易不容易,要从哪里着手呢?” 周小草想了一下,然后说:“时念,你有没有什么朋友之类的,就是不是宣城人,如果有的话,可以去问问,总比你自己在这里空想的好。” 陈时念说:“你这个想法挺好的,可是我确实不认识多少人——等一下,好像确实有一个人。” 周小草说:“谁?” 陈时念兴奋地抓着她的手臂,说道:“你记不记得之前那个外族商人,叫南瓦图的那个,他是外族人,之前对我的生意不是挺感兴趣的吗?如果我请求他合作,把我的干花给卖出去,他应该会答应的吧。” 周小草楞楞地点头。 陈时念说:“我不吃饭了,今天终于别煮我的份,你做给我妹妹吃哈,我现在去找南瓦图。” 周小草无奈地抓住陈时念的手臂,说道:“别这么激动,你知道人家做哪吗?” 陈时念说:“之前他有跟我说过,他如果还没走的话,应该还在城中那一家客栈里面。” 周小草点点头,叮嘱道:“那你路上小心一点,不要太兴奋了什么都不顾了。” 陈时念也听不到周小草说什么,胡乱一点头,就飞快地往外面跑去。 陈时念很快就到了城中,按照之前南瓦图给的地址一路问过去,最后到了一家客栈之前,她在人来人往的客栈之前伫立了一会儿,走了进去。 很快就有一个小厮上来招呼她,热情地问道:“客官,您住店还是打尖?” 陈时念跟他说:“既不住店也不打尖。我想要问问你,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个叫南瓦图的商人,我是来找他谈一谈生意。” 店小二显然对这个外族商人印象深刻,他说:“有有有,那个不是外族人吗?小姐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去。” 陈时念就顺势跟着店小二去了客栈二楼,被他带着来到了一个房间之前,那店小二指指里面,笑道:“就是这里了。姑娘,我还有事去办,就不奉陪了。” 陈时念点点头,说:“多谢你了。” 等到店小二走了,陈时念才敲了敲门,里面很快就传来了一声口音浓重的声音,“谁啊?” 陈时念清了一下喉咙,说道:“我是陈时念,上次你有问过我关于那些干花的生意的,我今天上门想跟你谈谈。” 南瓦图在里面应了一声,起身给她开门,一见人就笑:“你今天来了,就证明你对我上次说的话已经有一个定论了。” 陈时念也笑:“从我站在这里开始,你应该就找到你想要的答案了。” 南瓦图哈哈大笑,一掌差点把陈时念的肩膀给拍废,她后退了一下,虚弱地摆摆手:“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我们这儿不兴你们那一套。” 南瓦图倒好像有些嫌弃,说道:“你们这儿的人就是比我们那一边的要柔弱不少,我从前对我族姑娘也是如此,还和她们摔跤跑马,她们每一个都骁勇善战,不像你们这里的女儿,都是那种小草一样的,一折就弯。” 陈时念唇角抽搐了一下,说:“我其实只是想来跟你谈谈生意的,你为什么要羞辱我,再说了,各族之间当然是不同的,否则早就是一家了。” 南瓦图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只是看你觉得有点缘分,觉得可以深交一下,那我们还是做生意罢,其他就免谈。” 陈时念正有此意,反正她也不是那种喜欢在生意里谈感情的,到时候出了什么纰漏的话就有点难办了,于是她说:“我现在想把干花卖去你们那儿,你觉得这次你回去可以带一批回去吗?” 南瓦图点头,说道:“当然可以,那一些干花又不是什么重物,想要一起带回去轻而易举——好在你今天来的够早,再晚一点,我就真不在这儿了。” 陈时念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嘛。既然如此,我回头就让店里面的伙计卡一车干花给你如何?” 南瓦图自然是没有二话的,他说:“当然可以。”说着,他从腰间掏出一壶酒,拿起两支杯子,满斟了,然后示意陈时念拿起一杯。 两个人很是默契地碰了一下杯子。 陈时念差点被那烈酒呛到嗓子,整张脸一下子都红了,她简直要怀疑这南瓦图是真想合作还是要搞事。 南瓦图哈哈大笑,放下了酒杯,说道:“我给你一个建议,你记得以后做干花的时候多做点儿永生花,我们那边最是喜欢这一个,肯定能卖个好价钱的。” 他说完,就起身告辞了。 第三百五十八章 贵客来临 宣城最近多了不少兵将,整装待发的,路上的行人看了都要退避三尺,那些小偷小摸的也就彻底消失在光天化日之下了。 除了这一些,安平侯府上更是被收拾的如同铜墙铁壁一样。 慕容傅见安平侯这动静,心中也十分纳闷,还没等自己纳闷完,安平侯就把自己叫了过去。 慕容傅在外面风流,见了安平侯还得照样认怂,规规矩矩地敲门,等到安平侯应了,他才进门叫人:“爹。你找我来有什么吩咐吗?” 安平侯示意他坐下,然后问:“最近也没听你闹什么事了,这很好。” 慕容傅有些受宠若惊,又觉得安平侯把自己叫来绝对不可能是因为这么一件小事。遂摆出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说道:“爹,你说笑了,还是你教导有方,只是不知道今天找我来是为了……?” 安平侯喝了一口茶,抬起眼睛,问道:“听说你有一个小妾,叫周宛如的对吗?” 慕容傅心底寻思着该不会是那烦人精给自己惹事了吧?当即脸色就往下面沉了沉,然后说道:“确实是有这么一个人,她做了什么吗,还值得爹你亲自关注?” 安平侯一看就知道慕容傅在想什么,安抚道:“不用紧张,她是不是开了一家干花铺子。” 慕容傅一寻思,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当即点点头,又忍不住解释道:“这应该是她闲着无聊打发时间用的,成不了气候。” 安平侯有些狐疑,道:“最近三皇子要来宣城巡查,我还以为她开干花店,应该懂得怎么打理,想让她给府上也布置一下,不要显得那样死气沉沉。” 慕容傅一听,不是这女人给自己来事,心里面当即放松了一大半,再一听,又觉得这是一个好差事,没想到这都能落到周宛如头上,反正她若是办的好,面子还是自己的,办的不好……没这个可能,反正他时刻盯着就是了。 他大喜过望,站起来保证道:“爹,你就放心吧,她那个人,虽然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浑身上下都被惯出了大小姐的毛病,但是手还是挺巧的,这个保证帮你做的妥妥当当的,让三皇子殿下满意。” 安平侯挑挑眉:“你方才还把人说的千般不好,万般不是的,怎么现在态度转变的这么快了。” 慕容傅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安平侯在他肩膀上一拍,说道:“好了,这事交给你我放心,随时都去盯着点,别让她搞岔了。” 慕容傅点头和安平侯拜别,一出门就往周宛如的厢房走去。 周宛如正闲着在同丫鬟下棋呢,不过这丫鬟显然不是很聪明,她下了两局,见那丫鬟畏畏缩缩的,顿时胃口大倒,横眉冷对地说道:“我又不是什么母夜叉河东狮,你这么害怕干什么,下棋就好好下,在这里模仿鹌鹑干什么?我又不是来看鸟的。” 丫鬟被她骂的不敢吱声。 周宛如又不耐烦地说道:“你干什么不说话,你倒是出声啊!” 丫鬟抖了一下,连忙说道:“对不起,小姐,我实在是不会这个,不知道怎么跟小姐下棋,不如小姐你还是找其他人下吧。” 其他丫鬟听了都在心里面暗暗骂她,就算有人会下棋也不敢跟周宛如下,毕竟此人棋品实在是太烂了。 还没有等周宛如大发脾气,外面就传来了慕容傅的声音:“怎么这么生气,又是谁惹你了?” 周宛如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还没等自己确定,慕容傅就从外面踱步而来,双眼含笑地看着她。 周宛如这下更怀疑自己身在梦中了,毕竟这慕容傅已经许久没有对自己露出这么温柔和善的神色了。 “夫君,你怎么来了?”周宛如惊喜得差点整个人直接扑到慕容傅怀里。 慕容傅不动声色地皱了一下眉,很快又展开了,他说道:“这里不是我府上么?我想去哪儿自然都能去哪儿,只是突然看你这院子里面景色不错,故而萌生了想要来一探究竟的心思,却原来吸引我来的不是花,而是人吗?” 慕容傅生性风流,撩人的情话自然是手到擒来,把周宛如说的满脸通红,只会娇娇弱弱地叫道:“难得夫君有这么个闲情逸致,不如我亲自给你泡一碗茶。” 慕容傅想到周宛如那四体不勤的,当即就拒绝了,见她黯然失色,当即又捏着她的手腕,补充道:“你这一双手这么美,怎么是用来干那一些粗活的?若是磕了碰了,岂不是无端惹人心疼?” 丫鬟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周宛如矫揉做作的样子和方才那泼妇骂街的架势,实在是有点想把隔夜饭都吐了。 慕容傅又问:“对了,方才生的又是什么气?” 周宛如忍不住瞪了一眼那个丫头,见慕容傅还在,就强行忍下了想要骂人的冲动,说道:“没有什么的,只是一个丫头不会办事,我就说她两句。” 慕容傅点头:“丫头若是用的不得心,你就去换一个,最重要是你开心。” 周宛如这下是真的怀疑自己在做梦了,毕竟慕容傅只有在梦里面才可能对自己这么喁喁私语。 还没等周宛如从那种飘飘浮浮的状态里面回过神来,慕容傅又开口了:“最近三皇子要来宣城,自然会来我们这儿,,这家里面已经许久没有翻新了,你开了个干花店,我看你店中陈设不错,不如就由你来做吧。” 周宛如没有想到慕容傅是因为这个才对她加以青睐,心中一下有些失落,可总比人一直不来好,而且慕容傅能因为这件事情想起自己,想必心里面还是有她的,她大喜过望,说道:“多谢夫君厚看,这件事我一定帮你办得妥妥当当的,保证不给夫君丢脸。” 因为这件事,慕容傅最近又经常往周宛如这一边跑,周宛如就像一只战斗胜利的公鸡,在府里面恨不得横着走。 第三百五十九章 三皇子遇袭 他们这一边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那一边三皇子已经带着大队人马上路了。 这三皇子端坐在轿子之上,他也是个风流俊秀的人物,一双眼睛微微张上面挑着,总让人觉得他不把人放在眼里。 他挑开帘子,见景物接连后退,有些兴致缺缺地撇撇嘴,说道:“要我说,这宣城实在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偏偏要我来这地方受罪。” 小厮骑着马在一边安抚道:“三皇子殿下,你就安心吧,虽然这地方不怎么样,可那安平侯早就知道您要来,肯定不敢怠慢的。” 三皇子放下帘子,叹了一口气:“招待周到又怎么样,这一路颠簸的我实在是难受,你拿点吃的出来吧。” 小厮应了一声是,还没等自己拿出东西来,就感觉自己脸上喷溅了一股腥臭的液体,他有些怔怔地看着穿过喉咙的箭镞,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已经直接从马上摔了下去,而他还维持着往包袱里面拿东西的动作。 夏轩在里面久久听不到动静,有些不耐烦地掀开了帘子:“怎么回事啊,不是说让你拿点吃……” 夏轩被近在咫尺的箭镞吓得浑身动弹不得,最后几个字也恰恰卡在了喉咙之中,再也吐不出任何话了。 好在这个时候有另外一个小厮过来护住了他,护院用刀劈开了箭,大声吼道:“大家不要慌乱,保护好三皇子殿下,否则回头提头来见!” 紧接着又转身看向夏轩,说道:“三皇子殿下,你自己在里面不要出来就是了,我们会誓死保护你的。” 夏轩放下了帘子,连滚带爬地滚到了角落,听外面杀声四起,抱着膝盖瑟瑟发抖。 很快外面又传来一声敲车壁的声音,是方才那个心腹,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地说:“三皇子殿下,你先和我交换衣服,这马已经死了,跑不了,你下车吧,否则今天怕是得死在这儿了。” 夏轩强行令自己镇定了下去,尽量让自己坚强不流露出害怕的神情,等出去,看到那心腹浑身是血,一下子眼睛忍不住全红了,生怕自己逃不过这一劫了。 那心腹看他这么害怕,安慰道:“殿下,你不用担心,我们几个都会保证把你安全无虞的送出去的。” 他们几个的性质都类似于死士,若是三皇子有什么损伤,他们也绝对活不了。 见夏轩还在犹豫迟疑,他催促道:“殿下,你快一点,再晚就危险了。” 就在三皇子准备脱衣服和心腹交换的时候,突然又有一声破空之声传来,紧接着就是心腹大声的吼叫:“殿下!” 三皇子只感觉腹部微微一热,低头就看到有只箭镞穿过了血肉,一滴滴地往下面带着血,然后才是一阵不了遏制的难耐疼痛。 三皇子差点直接从马车上摔下去,被心腹堪堪扶住,紧接着他三下五除二地给两人换好衣服。 三皇子还有点意识,看心腹换好衣服后,又简单给自己止血,然后把他推给另外一个心腹,说:“一定保护好他,不然我们兄弟就全部玩完了,知道了没有?” 那另外一个心腹年纪比较小,平常完全就把他亲哥看待,当即哭着说道:“大哥,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我一定会保护好三皇子的。” 那大哥说:“乖乖的等大哥回去请你们吃馄饨,走了。” 于是小弟就扶着三皇子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三皇子虚弱地说:“放心。如果他死了,我一定给够安家费。” 小弟双眼通红,说道:“殿下,求你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大哥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回来的,而且我们压根就不在意安家费,我们只在意彼此是不是能平安回来!” 三皇子说:“我知道!不要再说了,你们都跟了我这么久,少一个都不行,快点走吧。” 小弟抽了一下鼻子,带着三皇子一路披荆斩棘,没想到走了一半,突然又杀出一队人马。 小弟神色大变,听到动静,不敢让三皇子跟他一起冒险,把三皇子放在了其中一颗比较粗壮的树下,用东西挡好,说:“殿下,你在这里等着,我出去把人吸引开,如果没事就回来找你,如果有事的话……殿下就把我和其他兄弟他们葬一起,让我们下辈子还当兄弟。” 说完,他就义无反顾地跑了出去。 三皇子抬起手,有些恨恨地瞪着他的背影,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人,怎么这么轻易就折了一大半。 三皇子等到了日落都没有把人给等回来,心里知道这群人多半是凶多吉少了,一下子心里面百味杂陈,毕竟是自己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利剑,实在让人难安,再说他们几个之间也并非只有主仆之情,他偶尔也喜欢跟他们一起喝喝酒打打马,毕竟这深宫之中,委实无聊的过分。 拓跋宗跟着罗刹处理完暗月阁的任务,也就是救三皇子殿下,眼下暗月阁的人也在找人,他左右找不着,就孤身一人往宣城走,经过树林时隐约听到了有人求救,当即微微侧目,剥开草丛,果然看到了一个满身鲜血的人。 夏轩警惕地抬头一看,见拓跋宗打扮的光鲜亮丽,眉目俊郎,不像是方才那几个宵小之辈,当即心弦微微松弛,道:“救命。救救我。” 拓跋宗把随身携带的金疮药拿出来,然后随意把价值不菲的衣服撕了一小段下来,给夏轩包扎伤口,他说:“看上去没有伤到要害部位,有处理过,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你不用过于担心。” 简单地攀谈了几句,夏轩就发现拓跋宗谈吐不凡,身份应该也不同寻常。 就听拓跋宗下一句就是:“对了,你知道三皇子去哪里了吗,看样子你应该是跟着他的小厮之类的。” 三皇子又微微紧张了一些,充满戒备地问道:“你是谁?” 拓跋宗微微一笑,说道:“不用担心。我是站在三皇子一边的。” 第三百六十章 前往搭救 夏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相信拓跋宗,分明不应该相信第一次见面的人的,可是当他看到拓跋宗的眼睛之后,竟然直接脱口而出:“我就是三皇子。” 拓跋宗打量了他一圈,说道:“看你的样子,确实不太像小厮,当小厮……屈尊了。” 贵人同普通人之间终会有一些差别,世人管这差别叫做‘贵气’只是往往有一些普通人也会天赋异禀,因此拓跋宗一开始只是觉得奇怪,并没有其他感觉。 夏轩虚弱地咳嗽了一声,说道:“不知道阁下尊姓大名,找我是为了?” 拓跋宗微微颔首,说道:“鄙人姓陈,单字一个宗字。” 夏轩点点头,说道:“陈宗,请问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拓跋宗说道:“听说三皇子在这里被追杀了,罗刹特地叫我来接应一下你。” 夏轩睁大了眼睛,说道:“罗刹,是暗月阁吗?” 拓跋宗微微点头,说道:“正是。三皇子,现在看你没有什么大事,周围也没有追兵,还是请速速跟我走,免得有人追杀过来,到时候再想要逃跑,就不容易了。” 夏轩哦了一下,捂着腹部站了起来,跟着拓跋宗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拓跋宗本身是个挺健谈的人,再加上他刻意攀谈,没有到演武场,两人就已经能聊一些家长里短了。 夏轩说:“对了,你来的路上有没有看到我那几个兄弟,他们为了保护我和我换了衣服去吸引追兵,也不知道对面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多人,眼下还不知道他们情况如何。” 拓跋宗缄默片刻,说道:“看到了几具尸体,不知道是不是三皇子殿下您的兄弟,后面我们的人马来了之后,已经叫人前去支援了,若是他们能再支撑一会儿,应该没有这么容易死。” 夏轩闭了闭眼,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下没有办法了,只能听天由命,不过他们几个的本事我心里有数,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完蛋。” 罗刹在武场等着两个人,见到他们就立刻迎了上来,给三皇子拱拱手,说道:“殿下,我们救驾来迟,您受惊了。” 三皇子摆摆手,说道:“不必这么说,况且谁也没有料到会出这样的意外。你能及时赶来救我,已经很难得了。” 罗刹苦笑一下,道:“差点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还好这位陈兄弟机灵,及时找到了三皇子,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交代了。” 夏轩笑了一下:“我倒是没有受什么伤,现在就期盼着保护我那一些兄弟能一个不落的全部回来。” 罗刹说:“殿下受伤了?怎么是无关紧要,看大夫了吗?” 拓跋宗及时开口回答:“我帮殿下简单地看过了一下,的确不算什么大伤,已经给涂过金疮药了,那金疮药很好使,就是会有点痛,不过看三皇子殿下好像挺能忍的,一路上竟然一语不发,佩服。” 夏轩的唇色苍白,闻言才龇牙咧嘴地笑了一下:“你还别说,这个金疮药是真的有点好用过头了,实在是很痛,只是出声显得不太爷们,我还是闭嘴吧,能忍则忍。” 罗刹连忙让夏轩坐下,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带着几分试探之意地说道:“殿下。你可要多多注意身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不要落下病根了。” 夏轩说:“嗯。多谢两位关心,只是不知道你们这次找我是为了什么?” 罗刹说:“殿下。我主要是想跟你说一下回屹那一边的状况。” 拓跋宗的不动声色地往后面微微一仰。 夏轩的脸色稍微正了一正,问道:“哦?回屹那一边能有什么情况?姓拓拔的最近有什么动静?” 他口中的姓拓拔的指的不是拓跋宗,而是他的叔叔拓拔元,自从他上位之后,就经常在边境搞一些小动作,时不时是纵容牧民来这一边抢劫,烧杀,然后死不承认,时不时又是掠夺妇人拐卖儿童,再死不承认,最近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了。 他的心可谓是姓司马的,眼下是人尽皆知了。 夏轩听完罗刹的报告,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个……拓拔元的野心很大,不过又不做出什么太过冒犯的事,实在很讨厌。” 罗刹轻哼了一声,说道:“可不是嘛。” 夏轩突然问:“对了,他是不是有一个侄子叫做拓跋宗?” 罗刹看了拓跋宗一眼,问道:“是有这么一个人,殿下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 夏轩回答道:“只是有点好奇罢了,毕竟他也算是美名远播,怎么会有一个无赖叔叔。” 拓跋宗笑了:“殿下,你这话未免天真可爱了,那一窝人虽然都姓拓拔,可是心思可都不一样,怎么就能睡出同一个样子了。再说了,我瞅着那拓跋宗也未必是什么好人。” 夏轩饶有兴致地问道:“此话怎讲?” 拓跋宗说:“我只是随口一说,毕竟我从没听说拓跋宗有什么美名。” 夏轩道:“你常年在这儿听不到很正常。不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了。” 有一个小厮模样的人突然上前,附耳在罗刹耳边说了几句,罗刹眼神微微一亮,跟三皇子说道:“殿下,已经找到你的那些人了,现在正在客栈呢。” 夏轩也忍不住咧嘴笑了,说道:“那就不必再多说什么了,麻烦你们送我去和他们会合。” 罗刹看了拓跋宗一眼。 拓跋宗站起来,说道:“放心交给我,我保证把殿下完完整整地送回去。” 夏轩说:“那就麻烦陈兄了。” 罗刹也吩咐道:“注意着点三皇子殿下的伤口,劳驾了。” 拓跋宗点点头,很快就带着夏轩走了,夏轩如今不太方便走路,拓跋宗架着马车带他来到客栈。 三皇子那一群手下立刻上来迎接,夏轩见拓跋宗要离开,就强忍着疼痛叫了他一声:“陈兄还请你留步。” 拓跋宗侧首。 夏轩从腰上摘下一个玉佩,扔给拓跋宗:“接着。” 第三百六十一章 丑态百出 拓跋宗攥住玉佩,挑眉:“这个挺值钱的吧?” 夏轩哭笑不得道:“一个信物而已,随身也没有带什么了,反正你以后如果有什么困难,一定来找我,我肯定鼎力相助,绝无二话。” 拓跋宗把玉佩放进怀里,说道:“那就先多谢三皇子殿下了,我收下了,后会有期。” 等到拓跋宗离开之后,安平侯才姗姗来迟,一见三皇子脸色难看,当即就脸色大变,就差普通一声给夏轩给跪下了:“三皇子殿下,微臣有罪,救驾来迟了,差点良成大祸,请殿下责罚。” 三皇子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路上能出意外,谁都没有想到那一些奸贼这么狡猾,这事怪不了谁,要怪的话只能怪我不够警惕,还好遇上了贵人相助。” 安平侯脸色又是变了几变,没想到最后功劳还是先给别人分了一杯羹,一下子神色莫测,他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出气筒,就是比他来的更晚的王太尉。 此人可谓十分无辜,刚起床就听说三皇子被劫持了,派人手去帮忙还没出门又听说三皇子没事了,什么都能慢人一步,实在是很不合时宜。 眼下好不容易赶来了,还没有站稳叫人,就被安平侯一脚踹的差点直接归西,他捂着胸口咳嗽了两下,敢怒不敢言,口中连连道:“三皇子殿下,微臣来迟了,万幸您没有受伤,请三皇子降罪。” 三皇子也被安平侯那一脚踢懵了,怔怔地说:“没事没事,这一位是……?” 安平侯抢在三皇子之前开口,怒气冲冲地说道:“三皇子殿下,还能是谁?此人就是那该死的王太尉,若不是他办事磨磨唧唧的,怎么能让三皇子殿下您让人劫持?” 王太尉有口难开,把头埋在了地上,说道:“是,臣愚笨,没有想到三皇子会遇到埋伏,没有事先准备接应三皇子,再三皇子出事之后又姗姗来迟,实在是千不该万不该,就请三皇子降罪。” 眼看那安平侯又要动手,三皇子连忙出手拦下,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好了,安平侯,我都说我没有什么大事了。你又何必这么大动干戈,再说了。我们自己都不清楚会发生这样的事,你如今却责怪一个小小的太尉,这难道不是欺负人吗!” 安平侯眼皮一跳,说道:“殿下,我也是一时着急过头了,生怕殿下你就这样出事了,因此才这么大动肝火,请你不要见怪。” 三皇子说:“行了,既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就都别提了。我有一件事想要问问王太尉,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帮我解惑。” 王太尉在心里寻思着这三皇子还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人看上去十分有修养,不像是某一些蛀虫,面上走应承地极快:“三皇子殿下,有事您吩咐吧。” 夏轩想起方才拓跋宗的话,斟酌地说道:“听说拓拔元那一边不太安分,是这样吗?” 王太尉有些惊讶,不知道夏轩这是从哪里听到的小道消息,分明自己也才刚刚知道,怎么就传到夏轩耳边了,于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每次都慢人一步,他有点心梗,一想到拓拔元的情况又觉得浑身不舒服,道:“殿下,确实有这件事,那拓拔元也不知道发的什么疯。” 夏轩问道:“那最近情况怎么样了?” 王太尉说:“拓拔元已经聚集了几千人在边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攻打过来。” 夏轩脸色有些沉重,吩咐道:“回屹虽然才派几千人,但他们的族人各个都是骁勇善战之士,绝对不可以小觑,这件事情绝对不能怠慢,回头还是要向父皇禀报。” 王太尉拱手,说道:“放心吧殿下,这件事情早就已经写成折子,八百里加急给陛下送去了,就等着陛下决断。” 夏轩欣慰地点头,说道:“很好。有些事相信不用我多说,诸君也知道轻重缓急,这些牵涉到家国的事情,更加不能怠慢。”他一连强调了好多次不能怠慢,让王太尉不由得对夏轩有所改观,看来这个皇子确实不是好事之徒,相反的,还很有家国情怀。 王太尉不由得正了正色:“听说三皇子殿下还受伤了,这些事情你就暂时不用关心了,不如还是好好注意注意身体。” 安平侯终于有插话的机会,连忙说道:“是啊,殿下,我在府上早就准备好为您接风洗尘了,您眼下受伤了,府上正好也有一位不出世的神医,劳烦你移驾。” 夏轩却看了他一眼,说道:“接风洗尘?我不喜欢这些排场,随意吃一些就好了。” 安平侯却不肯,执意说道:“这个怎么行,殿下您可是千金之躯,来我们这儿都算委屈你了,如今你身体上已经微恙,怎么能怠慢其他地方?若是如此,那回头要怎么跟陛下交代?” 夏轩轻轻眯起双眼,说道:“我倒是不知道自己是千金之躯,父皇在的时候,我吃的也非什么金玉银粟的,粗茶淡饭也不是没有的事,那里尚且是在京城,怎么到了这儿又这么金贵了。” 安平侯有些慌乱,紧接着又说道:“殿下您是我们的表率,吃的了常人不能吃的苦,实在让我们汗颜。” 夏轩又步步紧逼,“我又没有说自己吃了什么苦,世上的百姓有八成都这么吃,还有两成吃不饱,怎么到了你这儿,他们都不配做人了?” 安平侯被夏轩越说越急,没想到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夏轩也无意为难他,只是对他这么针对王太尉的行为有些不满,眼下看他哑口无言,心有不忍,也就没有再继续逼问,只是淡淡说道:“安平侯,你家我是不愿意去了,也不想赴宴,你回去吧。” 安平侯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殿下,你要去哪里呢?” 夏轩随意地看了在场一圈,指了指王太尉,说去他家。 第三百六十二章 迁怒于人 在夏轩这里吃了瘪,安平侯又不能在夏轩身上爆发,跟个龟孙子似地把人给送走,再怒气冲冲地回到了府上。 慕容傅还以为三皇子来了,快步从厅里面走了出来,见到只有安平侯一个人,还往安平侯身后看了好几眼,见实在没有另外一个人,又对着安平侯黑如锅底的脸,小心翼翼地问道:“爹,三皇子呢?没有来吗,该不会是……” 他显然也知道三皇子遇袭一事,心中一下子着急了,道:“爹,那三皇子不会真有什么差错……吧?” 慕容傅一句话没有说完,就被安平侯甩了一巴掌,他脖子有些僵硬地转过来,怔怔地看着安平侯,有些委屈地问道:“爹,你怎么打人啊?” 安平侯二话不说地又给了慕容傅一个巴掌,让他的脸更加对称,他冷笑道:“少在这里叽叽歪歪的,三皇子不来这儿了!去了那该死的王太尉那里,那王太尉老匹夫,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好事都能轮到他身上,气煞我也。” 慕容傅觉得十分委屈,就算是三皇子真的不来这里了,跟他有什么关系。 安平侯继续骂人:“你看看你这个样子,一副小白脸的模样,整天出去花天酒地的,我们侯府的颜面都被你给丢光了,谁知道是你过了什么衰运过来,一年几天一件好事也没有,真是见鬼了。你能不能牢靠一点,别再往你后院塞人了,成天吵吵吵,烦死了!” 慕容傅没有想到安平侯无赖起来简直比自己后院的人还要难缠,况且后院的人能让他打骂而安平侯只能打他骂他,他站在原地挨了安平侯好几个巴掌,平白无故的当了个乌龟。 “住手!不要再打了!” 周宛如正逛公园,一回头就看到自家夫君被打的跟孙子一样,一下子大惊,思考都没有思考就立刻跑上来了,近了才看到对面的人是安平侯,好玄把心里面的脏话都给憋回去了。 毕竟最近几天府里面都是周宛如在张罗,安平侯对这个“儿媳妇”还算是有点印象,眼下微微眯起双眼,盯着周宛如,狐疑道:“你干什么?我教训儿子,也是你能插手的?” 周宛如硬着头皮说道:“侯爷,我不敢干涉你的动作,只是看到夫君被打,觉得不出手不行,冒犯到你了。” 安平侯饶有兴趣了:“哦,那你就走吧,我继续教训儿子。” 周宛如立刻给安平侯跪下去,她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今天三皇子不来府上,安平侯拿三皇子当出气口,回头慕容傅就能转头把气全部撒在自己身上,她现在如果能保护慕容傅,回头没准他就会对自己心存感激。 “侯爷,你不要怪罪夫君,今天这件事也不是他愿意看到的,若是您实在不痛快,您还是打我吧,毕竟这件事其实也算是我来办的。” 安平侯冷笑一声,看着慕容傅说道:“你倒是找到了一个好媳妇,这都愿意护着你。” 慕容傅平日对周宛如也是眼不见为净,没想到事到临头她竟然还有这种魄力,有些瞠目结舌,紧接着又有些感动。 周宛如重重给安平侯磕头:“侯爷,家和万事兴,何必因为外人扰乱了我们家的关系?” 安平侯轻哼了一声,说道:“没想到你这小子总算有了一次眼睛,找了一个牢靠的。这次算你走运,就不和你计较了,下次办事不要再这么莽撞了。” 慕容傅:“……是。”说实话,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怎么就无缘无故就被教训了一顿,又怎么莽撞了。 看到安平侯走了,周宛如终于松了一口气,伏在地上起都起不来了。 慕容傅亲自把她拉了起来,望着他的眼神温柔如水,轻轻地给她掸去了额头上的灰尘,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柔语气说道:“多谢你了,宛如。这次若不是你,还不知道爹会怎么刁难我。” 周宛如对慕容傅的时好时坏已经习以为常了,她装出一副十分羞涩的模样,说道:“不用这么说,帮你是我的分内之事。我们是夫妻,不用这么生分的。” 反正你总是这样,喜欢就挥之则来,不喜欢就招之则去,可是周宛如毕竟把后半辈子都堵在这个男人身上了,说什么都绝对不能后退。 “只是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经过这件事,爹以后估计就疏远我了,再想要得到他的重用,不容易啊。” 周宛如说:“我有一个建议,不知道夫君你想不想听一听,虽然我没有什么远见……” 若是从前周宛如说这句话慕容傅只会不耐烦,但是今天不一样,她今天帮了他这么大的忙,他只会在心里面说一句,其实周宛如的大小姐脾气也没有多难忍嘛,这不是还挺谦虚的,关键时刻也比其他人靠谱多了,怎么以前就是看她不顺眼呢。 他点点头,抓着她的手,道:“有什么你尽管说好了。” 周宛如说道:“不是都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吗?那不如就去找个足够漂亮的女人吸引一下三皇子,到时候再让她吹一下枕边风,三皇子哪里还会计较这一些?” 这个建议确实是够俗套的,也没有什么特别需要技术含量的地方,但是确实可行。 慕容傅眼前一亮,说道:“这个办法说不定真的有用,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只是这女人要去哪里找?想要找到一个让人放心的,可不容易。” 周宛如目的达成,当即忍不住露出一抹喜色,说道:“殿下,我有一个人选,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秦瑟瑟。” 慕容傅眼神一凝,几乎要把周宛如看出一个洞来,问道:“你说谁?” 周宛如小心翼翼道:“秦瑟瑟,您知道?” 废话,知道,那可太知道了,因为那还是自己看上的人。 那可是个冰清玉洁的真美人,卖艺不卖身的当红头牌,慕容傅私底下肖想了许久,可是秦瑟瑟对她都说爱答不理的。 第三百六十三章 忠贞美人 见慕容傅神情难看,周宛如的语气更加小心了:“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当的吗?” 慕容傅追在秦瑟瑟身后一段时间了,其实但凡眼睛没有全瞎的都知道,她自然也清楚慕容傅的小心思,把秦瑟瑟推出去自然也是她给自己留后路的手段。 “秦瑟瑟……除了她,还有其他人吗?”慕容傅回过神来,勉强让自己的语气不要那么僵硬一点。 周宛如在心里面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夫君,要使美人计就一定要这个人足够美不是吗?可是男人看皮囊也就看几天,肯定也要她有内在啊,琴棋书画多多少少都要懂吧,然后性格当然是越不近人情越好,男人不就喜欢这样的吗?” 慕容傅狐疑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周宛如心说,因为我就是在说你啊。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地笑:“都说我爹跟我说的。” 慕容傅有些犹豫:“你这么说当然是对的,只是秦瑟瑟她那性格,会为我们所用吗?” 周宛如回答道:“夫君,你不去试一下,你又怎么知道她不会因此动心呢,只要你给的东西足够多,大多数人是没有骨气的。” 慕容傅还在犹豫,周宛如就又加紧情况,乘胜追击了:“夫君,现在你爹看的你这么扁,难道你不想快一点翻身吗?若是迟了,这以后这家里哪里还有你的一席之地,没有你,又怎么会有我?我这是全心全意为我们着想的。” 周宛如这么一说,慕容傅就彻底动摇了,他咬咬牙点点头:“行,那我现在去秦瑟瑟。” 周宛如看着慕容傅的背影,微微松了一口气,她对自己这个一箭双雕之计感到十分满意,男人嘛,十个有八个都是那样,说爱的时候非你不可,实际上有什么利益冲突的话又会立刻弃你而去,而慕容傅对秦瑟瑟的感情显然没有到那一种程度。 慕容傅很快就来到了青楼,老鸨迎接出来,一见到他就笑:“不用问了,慕容公子这一次来肯定是来找秦瑟瑟的吧。” 慕容傅说:“他在吗?” 老鸨点了点头,搓了搓手指。 慕容傅干脆地递了一堆银票给老鸨,道:“这样可以了吧?” 老鸨笑的见牙不见眼,连忙让开一个位置给慕容傅:“可以可以,慕容公子您往上面去吧。” 慕容傅轻车熟路地来到了秦瑟瑟的房间,敲了敲门,轻声说道:“瑟瑟,我是慕容傅,你能开开门吗?” 秦瑟瑟清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抱歉,慕容公子,我今天嗓子不舒服,不太想见客,你若是给了老鸨钱,就让他把钱还给你吧,” 慕容傅连忙说:“没事,我就是想跟你说两句话,你不用开门也行。” 秦瑟瑟沉吟片刻,说道:“既然如此,你就说吧。” 慕容傅问:“我最后再问一次,你愿不愿意跟着我。” 秦瑟瑟沉默了,半晌后说道:“慕容公子,你如果是因为这个来的,还请你离开吧。” 慕容傅心里极不舒服,说道:“那若是不跟着我,跟另外一个人呢?有权有势的,能给你无限荣华富贵,给你一辈子幸福的。” 秦瑟瑟又接着回答道:“慕容公子,你看轻我秦瑟瑟了,我不是贪慕荣华富贵的人,更不屑于什么高官大臣,我只是想要平平稳稳地度过这一辈子,和一个自己最爱的人。” 慕容傅连忙说:“可是你现在不是没有吗?你怎么知道我,或者是那个人都不是你的良人?” 秦瑟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慕容公子,事到如今,我也不想要再骗你瞒你了。不是的,我其实有的,我早就有一个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了。” 慕容傅问:“是谁?” 秦瑟瑟回答道:“王太尉之子,王鸣。我和他早就私定终身,非彼此不可了。所以我不会再看别人一眼。” 其实宣城总共就芝麻绿豆那么大,慕容傅的爹又是侯爷,他多多少少还是清楚王太尉的性子的。 慕容傅说:“王太尉我是知道的,他是绝对不会同意他的儿子娶一个青楼女子的。” 秦瑟瑟说:“王鸣告诉我他会努力的,就算是不行,我也不愿意再选择别人,除了他,我谁都不要。” 慕容傅垂下了双眼:“你当真已经决定好了,你知道你们以后面对的是什么吗?我给你一条平坦的路,你为什么不跟我走。” 秦瑟瑟说:“我不怕忐忑,我上半辈子漂泊惯了,我怕的是不是他,我怕只怕失去他。” 慕容傅决定最后问一次:“当真如此?” 秦瑟瑟没有说话,她只是用一阵琴声回答了他,弹的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慕容傅恨恨地说:“希望你不要后悔!” 回到去府中,他先去找了周宛如。 周宛如显然也正在等他,一见到人就迎了上来,见他面色不愉,知道这事儿多半没成,也没有嘴贱的讨嫌,只是叹了一口气,说道:“早就听说这个秦瑟瑟是一个宁折不弯的女子,看来果真没有错,还是不愿意投奔我们?” 慕容傅恨恨地坐下:“她当然不愿意投奔,她心有所属,怎么可能再看其他人一眼?” 周宛如故作惊讶:“什么,这秦瑟瑟原来早就有意中人了?那她还出来卖,这让他喜欢的人怎么看?” 慕容傅握住她的手腕:“谁知道她发什么疯呢?你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或者是其他人?” 周宛如看着他的手,慢慢地笑了:“夫君,你说笑了,我不认识多少人的。只是那秦瑟瑟你用正当手段得不到,你可以试试用其他办法。” 慕容傅问:“什么?” 周宛如说:“她不愿意,就强迫她愿意啊,绑了她回来,看看她还硬气不硬气。” 周宛如的手段就是这样,很直白,但也是最有用的,于是在周宛如的怂恿之下,慕容傅咬咬牙,叫来下人,吩咐了两句,让他们把秦瑟瑟给绑了。 第三百六十四章 失踪了 一个人不见了总归不会是悄无声息的,更何况秦瑟瑟还是青楼的头牌。 青楼里面的客人几天没有见到她,一问老鸨,才知道秦瑟瑟不见了,只是老鸨以为的是秦瑟瑟跑了,气的在原地跳脚,而另外一些人只是凑过来看热闹,真正在意的也就只有王鸣而已。 王鸣如今和秦瑟瑟情意正浓,如果不是他爹成天看着,他恨不得整个人都住在青楼里面,隔了两天,一来青楼,拿钱去问老鸨,就见老鸨气急败坏地说道:“秦瑟瑟那个死丫头不知道去哪里了!她那身价就这么平白无故地跑了,亏了我好大一笔,还不如早点卖给你呢!” 王鸣傻眼了,眼中是显而易见的慌乱,几乎想要扯着老鸨的领子问话:“怎么回事?她好端端地怎么会走?你是不是又逼她了?” 他那模样,发起威来有一股浑然而成的狠劲,老鸨本来还想骂他两句,见他这样,实在是下不去嘴,只好委屈巴巴地说道:“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是为什么呀,我也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就下定决心走了,一点征兆都没有。” 王鸣吼完之后,也稍微冷静了下来,一寻思,觉得秦瑟瑟不是那样的人,他对于秦瑟瑟的人品还是极为相信的,既然他们两个已经约定好了,那秦瑟瑟就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地毁约。 “不会的。一定是因为有其他的事情,她会不会是被人拐卖了?” 老鸨皱皱眉:“这个我倒是没有想过。” 王鸣有些着急:“还是快点报官,去问一问到底是怎么个状况,如果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 王鸣不敢继续往下面想去,只是咬咬牙,跑出去找秦瑟瑟了。 只是宣城虽然不大,可是也不小,想要找一个人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事情?况且秦瑟瑟现在在不在宣城还不一定呢。 而在这一边,安平侯为了弥补上次的过失,邀三皇子吃了个饭。 三皇子不计较上次的事情,本来对安平侯还隐隐约约没有什么好感,只是安平侯态度十分诚恳,似乎就吃准了他心软,于是三皇子最后还是赴宴了。 反正就是吃个饭而已,难不成安平侯还能翻出花来? 慕容傅知道了父亲邀请三皇子吃饭的消息,于是央求着安平侯带他一起去,好让秦瑟瑟使美人计。 安平侯心知上次的事情和慕容傅全然没有半点关系,只还有些不太痛快,见慕容傅实在求得卑微了,才勉勉强强答应了他。 于是等三皇子推开门一看,就是这两父子相似的脸上挂着相似笑容的两张脸,他一瞬间有点迟疑,问道:“两位,你们这是……” 安平侯连忙站起来,说道:“三皇子,忘记跟你介绍了,这是犬子,上一次你赴宴原本是由他布置的,结果你出了那些事,他心里左右不安,就想着和我一起来看看你。” 夏轩忍不住笑了一下:“你们倒也不必如此大动干戈,我又不是什么柔弱姑娘,其实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了,再说,上次的事情怎么怪也怪不到你们身上。” 慕容傅给三皇子拱拱手,说:“在下慕容傅,久闻三皇子盛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这样奉承的话夏轩听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怎么说也说不出什么新意,他也没有当真,只是奉承回去:“慕容公子瞧着也是青年才俊,器宇不凡。” 慕容傅显然有被三皇子的话取悦道,笑的更加开心了:“三皇子殿下,闲话休说,我们还是快点进入正题吧,请先落座。” 夏轩顺势坐在了主位,慕容傅就叫人把菜给上了,然后一道一道给夏轩介绍:“殿下,您面前的菜是雪衣红沙,这可是我们这里的特产,外皮软糯,内里香甜,您开开胃。” 夏轩其实并不太喜欢这些甜食,只是不好拒绝慕容傅的好意,顺势夹起来尝尝,那味道确实如慕容傅所说,并不太腻,他即使不喜欢,也不会讨厌。 紧接着慕容傅又把鲫鱼汤推到他面前:“听闻三皇子素来口味清淡,想必这道鲫鱼汤很适合你,这鲫鱼汤特别鲜嫩爽滑,里面的豆腐也香软可口,是这宣城最好吃的鲫鱼汤,别的地方做不出来的。” 夏轩还来不及拒绝,慕容傅就已经给他倒满了一碗,于是他又喝了几口,还没放下碗,慕容傅又把一道形容精美的菜推到跟前:“殿下,这道菜就厉害了,名为鼎湖上素,它是由十六中素做成的,但是吃起来确实荤味,你试试。” 慕容傅在吃喝玩乐上很有一套,但是夏轩是何许人也,他可是三皇子,平常吃的好东西比这多了去了,因此吃什么都没有特别新鲜的感觉,只是态度配合。 慕容傅说:“殿下,您……” 夏轩连忙打断了他:“好了好了,这些东西我看都吃的差不多了,你不用再给我塞了,我差不多饱了。” 慕容傅看了一下自己推的三道菜,沉默片刻,转了转眼珠,突然说道:“殿下,你既然已经饱了,那不如喝一壶茶吧,这里的茶也是一绝——”不等夏轩拒绝,慕容傅就擅作主张地叫小二:“小二,来一股雪中日照。” 夏轩挑挑眉:“雪中日照?” 慕容傅见他有兴致,连忙回答道:“是,这雪中日照传闻是初雪时采下的茶,口感十分新奇,殿下你试一试就知道了。” 小二很快就端着茶上来了,慕容傅去给夏轩斟茶,挡在茶杯前,往里头倒了一些什么下去,晃了一晃。 他的小动作全部都落在夏轩眼中,夏轩有些迟疑,他毕竟身处深宫之中,平常想要自己小命的人太多,各种手段层出不穷,每次第一杯茶准不是给自己喝的,长此以往,他警惕心极强。 只是不知道他和这慕容傅有什么仇怨,竟然要下药害他?这药又是什么药?夏轩决定先看一看,不要打草惊蛇。 第三百六十五章 佯装上当 慕容傅把那一杯加了料的茶递给了夏轩,夏轩不动声色地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在慕容傅隐秘又期待的视线之中,又慢慢往嘴里灌了一些。 慕容傅松了一口气。 夏轩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拿出一方丝巾,趁着两个人不注意,把茶杯里面的茶水都咳了出来。 慕容傅紧张地问:“三皇子,你怎么了。” 夏轩不动声色地说道:“无碍,只是有点被呛到了,这茶不太喝胃口,还是撤了吧。” 慕容傅应了一声是,反正已经看着夏轩喝下去了,就算量不多也没关系,据那个卖药的人说他这药是沾之则倒,就算大象也不例外。 果然,夏轩不一会儿就脸色难看的扶着脑袋,揉着太阳穴,虚弱地说道:“不好意思,我有点不舒服,可能要先回去了。” 他心里在暗暗寻思着,这慕容傅肯定不敢要他的命,最多是图他身上的什么东西,那应该就是让他晕一晕,又或者…… 慕容傅大喜过望,这卖药的果真没有骗人。 安平侯还不知道他们的计划,脸色当即不太好看:“殿下,要不帮你寻个大夫来看看?” 慕容傅连忙打断他,说道:“爹,先不用,我带殿下下去休息一下,如果还是不舒服,我就去找大夫,您就安心回家吧。” 说完,他也不管安平侯同意不同意,直接扶着夏轩离开了。 安平侯在后面喊了两句,没喊住,也就不管了,慕容傅虽然不太牢靠,可是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拧得清的,他不相信慕容傅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 慕容傅很快就把夏轩带到了厢房,夏轩整个人被他放在床上,他在心里面暗暗盘算着,想着若是慕容傅敢对他怎么样,要如何反将一军。 很快就有另外一个人推开了门,小声说道:“公子,人给你带过来了。” 慕容傅叹了一口气,在秦瑟瑟脸上摸了一把,暗恨道:“秦瑟瑟,你既然对我无情,也就休怪我对你无意了,不想跟我,你就跟三皇子吧,好歹能有一个好前程。我也是待你不薄了。” 夏轩一下子茅塞顿开,明白了这慕容傅想要干什么,原来是借着这个女子想要对他用美人计!只是这美人貌似还是看不上他的,他就这样硬掠过来,怎么就觉得会是自己喜欢的那一挂呢? 他只能装装样子,扯扯衣服,让这两人快点走,他想办法脱困,慕容傅见他这样,果然不再久留,把秦瑟瑟扔在夏轩旁边,和那个扛着秦瑟瑟来的人一起走了。 夏轩睁开眼睛,确定两个人离开了,才转头看向秦瑟瑟,端看此女子的外貌,确实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也难怪那慕容傅觉得自己会喜欢。 只是他把他夏轩看扁了,因为他本人并不是以貌取人之人,对外貌没有过深的执念,更不可能因为一张脸就喜欢一个人。 于是,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站起来,轻轻地晃了一下秦瑟瑟的手臂。 秦瑟瑟没有醒。 夏轩往房内到处看了一眼,暗道一声得罪,然后去茶壶里面装了一杯水,沾在手指上,往秦瑟瑟脸上弹去。 了一会儿,秦瑟瑟就悠悠转醒,一睁眼,就看到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他差点直接尖叫起来,好在夏轩早走预料,当即立断地捂住了秦瑟瑟的嘴巴。 他尽量维持着一个礼貌的距离,说道:“姑娘,我绝对无意冒犯,我刚刚只是陪慕容傅喝了一杯茶,他在茶里面下药了,我察觉到了,想要看看他想干什么,所以装晕了,他把我带到这里。然后你来了——就是这样,我什么都不想对你做。我是个正人君子,你不出声,我就放开手,先跟你说一声冒犯。” 秦瑟瑟听明白了,当即眨眨眼。 夏轩松了一口气,后退了一步,充满歉意地给秦瑟瑟拱手:“唐突佳人了,但这实在是权宜之计,回头一定给你赔礼道歉。” 秦瑟瑟喘了几口气,说道:“没事,我就是被慕容傅那个畜生给绑来的,我相信你说的话,你想要我怎么做。” 夏轩说:“既然得到你的信任,那这件事就变得很简单了。你配合我演戏就行。” 秦瑟瑟这一边还在商讨,王鸣那一边可以说要急疯了。 王鸣疯狂地找了秦瑟瑟小半个月,结果了无音讯,他只能去求助他爹,抓着王太尉的手臂说:“爹,你就帮帮我吧,秦瑟瑟就算你不喜欢,她也是个姑娘,如果在外面有什么三长两短,那良心怎么过意的去?” 王太尉恨铁不成钢:“少说这一些冠冕堂皇的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思吗?智勇常困于所溺,自古红颜多祸水,这个道理,难道你不知道?” 王鸣红着眼睛:“爹,我就求你这一次。” 王太尉毫不留情地拂开他的手,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王鸣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去求助于暗月阁,他当即动身去武场找罗刹。 到了武场,他抓住一个人问:“兄台,不好意思,叨扰了,请问你知道罗刹在哪里吗?” 那人回答:“他去处理暗月阁的事情了,你晚点再来吧。” 王鸣一下子急了,连忙说道:“能不能让他快点回来,我有急事。” 那人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正要开口说话,旁边又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什么事情这么着急,不如跟我说说吧,反正他能处理的,我应该也没有问题。” 王鸣循声看去,是拓跋宗,他今天穿了一身月白,看上去清风霁月的,确实很能骗人,于是他二话不说的相信了拓跋宗,说道:“前几天青楼的秦瑟瑟不见了,我怀疑是被人拐卖了。” 拓跋宗对秦瑟瑟之名也有所耳闻,他暗暗寻思了一会儿,说道:“你肯定她是被拐卖了,而不是自己出走?” 王鸣点了点头,坚定地说道:“我敢肯定,绝对如此。” 拓跋宗道:“行,那我就相信你,跟你走一趟。” 第三百六十六章 配他做戏 那慕容傅大概是不放心,还派人前来探查,夏轩为了让事情更逼真一些,和秦瑟瑟对视一眼。 秦瑟瑟自然明白其中的厉害,微微冲夏轩点了一下头。 夏轩又正人君子似地说了一声冒犯了,然后欺身而上,把秦瑟瑟压在了身下。 秦瑟瑟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刻意和夏轩拉开距离。 夏轩充满歉意地说道:“别这样,容易穿帮的。我无意冒犯,只是为了让这一场戏更逼真一点。” 秦瑟瑟咬着唇,点了点头。 夏轩就顺势埋到她的脖颈旁,离大概有一个拳头的距离,然后把手插进缝隙里,免得真的碰到了什么,另外一只手又强撑在一旁,导致他整个人微微发抖。 然后他十分熟练地泄出了一丝粗喘,唇在自己手背上亲了几下,发出一种暧昧无比的声音,一面还不断叫着:“美人,别躲开呀。” 秦瑟瑟也配合他,当即就惊叫道:“不,你不要过来。” 夏轩发出一声沉闷的笑声,紧接着就听到外面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他在心里面松了一口气,然后立刻从秦瑟瑟身上下去,因为一边手臂撑太久有些麻了,他整个人是直接滚到地上的。 这下秦瑟瑟相信了,他确实是个再正经不过的正人君子了。 夏轩满脸通红地站起来,拱拱手,说道:“不好意思,姑娘,在你面前失态了,见笑。” 秦瑟瑟打量了他两眼,摇摇头,说道:“没事。不过看你的样子,既然能被慕容傅算计,你身份应该不简单。” 夏轩也不能逢人就说自己是三皇子,于是他笑了一下,反而问道:“姑娘,那慕容傅为什么会算计你呢?你又是谁?” 秦瑟瑟回答道:“我是青楼里面的花魁,叫做秦瑟瑟,至于为什么会被慕容傅算计,是因为他得不到我,所以就想要毁了我。” 夏轩忍不住说:“他不是什么好人,你以后见了他记得绕道走。” 秦瑟瑟苦笑了一声,说道:“大人,我们哪有你的命好呀,说不想见客就不想见客,身不由己。” 夏轩说:“姑娘,你这脸在,难道就没有人给你赎身吗?或者你这些年难道一些积蓄都没有。” 秦瑟瑟说:“我有一个心上人,他有说过。只是他有一个死板的爹,绝对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所以我这辈子也许就是这个命了。” 夏轩正了一下脸色,说道:“哪有这么多命不命的,虽然我们能决定的东西不多,你这出生也不好,只是,我们还是能决定最少三四成,就算一两成的东西,都要努力争取。命是强者谦辞,运是弱者借口。我们不能和光同尘。” 秦瑟瑟说:“公子,你站着说话不腰疼罢了,我有争取过的,有一些东西,是没有办法改变的,我如今只想要跟爱人在一起。” 夏轩说:“那你就去争取,死缠烂打让他爹接受你。” 秦瑟瑟抿唇一笑:“公子,你不说你是个正人君子吗,正人君子会做出死缠烂打的事情吗?” 夏轩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别在意这么多,想要的你就去拿,好吗?别再像今天一样,任人鱼肉,今天如果你遇到的不是我这个正人君子,那该怎么办?” 秦瑟瑟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虽然他还是觉得夏轩在何不食肉糜,但是他能这么说总归是个好人,况且他也确确实实帮了自己,这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一声窸窸窣窣的声音。 夏轩忍不住又警惕了起来,同秦瑟瑟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睛里面看到了沉重。 谁知道,那人只是轻轻敲了一下门,然后一声秦瑟瑟十分熟悉的声音传来:“瑟瑟,你在里面吗?” 秦瑟瑟大喜,看向夏轩说道:“是王鸣!他来找我了!” 夏轩虽然不清楚这个王鸣是何许人也,但是见秦瑟瑟脸色大变,就大概猜到了,问:“你那个心上人吗?” 秦瑟瑟用力点了点头,就要起身开门。 夏轩连忙隔空挡了一下:“你身上的药效应该还没有退,我去开门吧,你好好躺着。” 夏轩起身开门,一开门,除了一个陌生面孔,还有一个熟悉面孔。他忍不住有些惊讶,盯着拓跋宗,问:“怎么是你?” 拓跋宗双眼含笑:“这句话难道不应该我问你吗?公子你怎么会在这儿?” 而王鸣已经迫不及待地剥开夏轩,往里面大步走去,一下子就看到了在床上衣冠不整的秦瑟瑟,当即一把抱住她,满脸心疼地说:“太好了,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你这几天都去哪里了,吓死我了!” 秦瑟瑟终于忍不住伏在她怀里失声痛哭:“王鸣,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王鸣低头擦去她的眼泪,见她如此,回头警惕地盯着夏轩,道:“你对瑟瑟做了什么?” 夏轩连忙摆摆手,说道:“绝对没有做什么,我们两个之间清清白白,我也是被人给下药扛到这儿的,不信你问秦瑟瑟。” 秦瑟瑟立刻给夏轩做证明,道:“对,他没有对我做什么,还救了我,王大哥,他不是坏人。” 王鸣松了一口气,说:“多谢兄台。” 夏轩摆摆手:“你快带着她走吧。” 王鸣抱起秦瑟瑟,用被子裹住他,然后看了眼拓跋宗。 拓跋宗说:“我和这位公子叙叙旧,你既然已经把人给救了,就先走吧。” 王鸣给两个人道谢过,带着秦瑟瑟离开了。 夏轩说:“真巧。” 拓跋宗也说道:“这叫做有缘千里来相会。” 两人还没叙旧完,慕容傅就带着人闯了进来,一进来就惊呆了,也不知道房间里什么时候冒出一个人,况且夏轩神色如常,衣冠整齐地看着他。 慕容傅脸色难看:“殿下,你怎么……” 夏轩冷笑:“我怎么没有晕?我怎么没有上当?我还想问问你,为什么算计我呢!” 慕容傅慌乱地否认:“不是,殿下,这是误会。” 第三百六十七章 成功脱罪 夏轩挑眉,说道:“那你倒是跟我解释解释,说道说道,这么清晰明了的事情,哪里有误会。” 慕容傅一下子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在原地抓耳挠腮半天,最后只能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说道:“殿下,你……” 夏轩打断了他,横眉冷对地道:“别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总之这件事情我一定要彻查清楚。你去把这个酒楼的负责人都叫过来,是他给你的药,别以为我没有看到你们的小动作。” 慕容傅没想到夏轩的眼睛竟然这么尖,一下子六神无主。 夏轩见他这样,略有厌弃地说道:“慕容傅,你现在还在这里站着跟我说话,是因为你爹是a安平侯,我是要给你爹几分薄面,但不要把这些当纵容,我的耐心很有限。” 慕容傅见此,只能下去叫人了,没一会儿就叫来了这家店的掌柜,也就是陈实如今的岳父,宋掌柜的。 要不怎么说这个宣城小呢,来来回回其实都是那么几个人,事都是哪一点破事,偏偏有的人还能翻出花来。 宋掌柜战战兢兢地走到慕容傅跟前,低声下气地问道:“慕容公子,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吩咐吗?可是我们招待不周了。” 夏轩冷笑一声,说:“你们店里是不是有什么人手脚不干净,我方才虽然没有看清是谁,但确确实实是和慕容傅私通,给我下药的。” 宋掌柜脸色大变,当即问道:“这怎么可能?我们店里面怎么会有这种手脚不干净的人?” 连慕容傅都要在夏轩面前装孙子,想必这个夏轩很是了不起,他可得罪不起。 夏轩慢慢地拨动茶杯,拂去上面的乳花,慢慢品了一口,然后抱着茶杯,垂眸说道:“又是雪中日照,这茶确实很好喝,加些不干净的东西,就变味了。” 宋掌柜眼珠转动,雪中日照在他们店里面是招牌,平常可谓是一壶难求,基本上都是要预约的,而慕容傅来的时候也经常售罄,并不是那么好拿的,那么就只可能是一个能拿到这种茶的人帮了他。 会是谁呢?宋掌柜几乎一下子就想到了陈实,他忍不住在心里面咬牙切齿,这个害人的玩意,一来就把自己女儿给勾引走了不说,后来是越来越没用了,眼下竟然还敢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勾当,实在是气人。 宋掌柜垂下眼睛,说道:“我明白您的意思了,这位客人,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把这件事调查的明明白白,给你一个交代。” 夏轩点点头,也不想为难他,摆摆手让他离开了。 而慕容傅则忐忑不安地立在一侧。 宋掌柜飞快的下楼,抓住一个小二,咬牙切齿地问道:“陈实那个贱人呢,去哪了?!” 小二被吓了一跳,毕竟最近宋掌柜对陈实越来越不满,但也没有露出过这种想要把人给生吞活剥的表情过,他咽了一口唾沫,然后说道:“这个是……对对,掌柜的,我刚刚见到他去后厨了。” 宋掌柜大步流星地去找陈实,找到他的时候,正看到他拿着一盅汤递给宋梦澜。 宋掌柜好玄才压住自己把汤直接推翻的冲动,他抓住了陈实的手臂,克制自己的脾气,说道:“陈实,我问你,和慕容傅私通地那个人是不是你?” 陈实有点心虚,说道:“爹。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一看到他这个样子,宋掌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于是他当即冷笑道:“当真是好样的!你给我过来,宋梦澜,快点跟这个人去合离。” 宋梦澜也懵了,忍不住说道:“爹,你是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 宋掌柜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指着陈实的鼻子质问:“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次陷害的是谁?连慕容傅在他面前都要装孙子,能是个平明百姓吗?!” 旁边的小二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掌柜的,我方才好像听到慕容公子叫那个人,三皇子殿下。” 宋掌柜好玄才没有让自己晕过去,他捏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说道:“我现在不管他是谁,你立刻马上给我过去磕头认错。他们想要怎么处置你都得认。” 陈实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扑通一声给宋掌柜的跪下了,道:“爹,我知道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宋掌柜急忙撇开关系:“别别别,别叫我爹,你们两个快点去合离,合离完之后你们就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陈实痛哭流涕:“爹,你不要这样,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宋掌柜就要拉着他走,被宋梦澜眼疾手快地扯住,她也出声哀求:“爹,你不要这样,我不要和陈实合离,你就成全我们吧。” 宋掌柜一边拉开她,一边又要去拉陈实,稍微不留神,就把宋梦澜推倒了,也不知道是为了拖延时间还是其他什么,她竟然就这样晕了过去。 宋掌柜立刻就叫了大夫过来看,大夫可看不见在场几个人是个什么脸色,一把完脉,当即就淡淡地笑了:“恭喜你们了,这个姑娘是有喜了。” 宋掌柜差点气得昏厥过去,没有想到这宋梦澜早不怀孕晚不怀孕,偏偏这个时候就这么巧有了。 陈实大大松了一口气,心里到底是有了谱了,有了孩子,这宋掌柜再想要怎么折腾就不容易了,还好还好,这次这女人算有点用。 宋掌柜脸色铁青地看着宋梦澜,等着她醒来,然后黑着脸问:“你们到底合离不合离?” 宋梦澜哭的梨花带雨:“爹,我都已经怀孕了,你现在让我们怎么合离呢。你如果还要逼我,还不如让我去死算了。” 宋掌柜看着她,十分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没有想到你为了一个男人竟然……罢了,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宋掌柜没理会宋梦澜的哭诉,转头就走,走上方才那个厢房,一推开门,平静地说道:“是我下的药。” 第三百六十八章 不愿和离 夏轩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直直看进宋掌柜的眼睛之中,问道:“哦?你确定吗,这件事情真的是你做的。” 宋掌柜迎着他那深沉的视线,感觉到头皮有些发麻,可是还是握着拳头,坚定地点点头,说道:“是我下的药。” 慕容傅深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宋掌柜面前,突然发难:“好啊,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我们殿下是多金贵的人,竟然敢在他的茶里面下药,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宋掌柜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发难,一下子整个人被他直接掀在了地上,他心知这事和慕容傅脱不了干系,只是就是慕容傅他们也得罪不起,只能伏地痛哭:“对不起,殿下,我也是一时之间被鬼迷心窍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放过我们这一次吧。” 夏轩不知道这件事情和他是没有多大干系的,他实在看不到那个给慕容傅递药地人,没想到这掌柜还在自己面前演了一场戏。他当即挑挑眉,说道:“你说让我放过你这一次,怎么放过,你这店的掌柜竟然能和人私通,下药给人,那如何保证其他人吃到的东西都安全呢,我看你这里还是关关店,换一换风气吧。” 夏轩说完,就又吩咐身边的小厮:“你把这掌柜抓去审问审问,看看他还有没有其他的本事,这可不能让他继续祸害其他人了。” 小厮应了一声是,把人给压下去了。 夏轩对着身边看了很久戏的拓跋宗说:“陈兄看了这么久的戏眼睛也还歇息歇息了,我请你去喝个凉茶吧。” 拓跋宗跟在他身后,说道:“殿下,您家缠万贯,怎么请朋友就喝凉茶啊?” 夏轩一笑:“哪有什么家缠万贯,只是勉强糊口而已,那你想吃什么,我请。” 拓跋宗哼笑了一声:“殿下,有时候太过于谦虚也不是什么好事,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你堂堂三皇子,竟然说自己勉强糊口,是要气死人吗!” 夏轩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折扇,一晃开,然后挡住了拓跋宗,免得他这张嘴再胡说:“好了好了,差不多得了,以后想吃什么都行。” 两人并肩往门外走去。 经过这么一件事,宋家的酒楼算是彻底的玩完了,他不仅被封了,名声也变得特别臭。 宋掌柜怎么说都是宋梦澜的爹,况且宋掌柜还是因为陈实进去了,所以宋梦澜无论如何都得把自己亲爹给捞出来,于是是散尽家财地去求人帮助,只是她如今怀孕了,身体大不如前了,大部分事情只能让陈实帮忙。 陈实又一天晚上一夜没睡,他回来之后整个人直接躺在了地上,疲惫地叹了好几口气, 宋梦澜连忙上前问:“怎么样了,有什么结果了吗?能不能把爹救出来。” 这几天奔波下来,陈实对宋掌柜那一些微妙地感激全是彻底消失殆尽了,他现在只想宋掌柜要么快点去死要么就赶快出来,他真的无力应对了,在宋梦澜面前也有点懒得装样子了,他说:“没有办法,能求的人都已经求了,没有人知道怎么去救你爹。” 宋梦澜差点急哭了,又连连追问:“那可怎么办?!我爹可是因为你才被抓走的,无论怎么样,你都得把我爹给救出来,听到了没有?!” 宋家的财产因为这件事情已经没有了一大半,如今宋家酒楼也没有了,等于是彻底失去了经济来源,宋梦澜还怀着孕,这一家可谓是个拖累,陈实都在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帮忙了。 宋梦澜还在哭诉:“陈实,你听到没有,我怀孕着呢,肚子里面是你的骨肉,我爹又因为帮你顶嘴才被抓的,你如今在我们家欠着两条命呢。” 陈实摁着发疼的太阳穴,说道:“好了好了,不要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你真担心我会不救你爹吗,放心吧,我不是那么忘恩负义的人。可是就算要救你爹,你也得让我先睡一觉吧,不睡好我明天怎么继续去求人?我真的很累。” 宋梦澜如此才破涕为笑,扶着陈实上床了:“还好还有你在,我就跟我爹说,你不是负心人,我爹竟然还不信,你说可笑不可笑。” 陈实在心里默默冷笑了一声,面上还是一副淡淡的表情:“你爹太看扁人了,若这次他能安全无虞的出来,就知道我确实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宋梦澜感动的热泪盈眶,扑进陈实的怀里,撒娇道:“我就知道我一定不会看错人的,陈郎。” 陈实抱着她亲了一下:“你知道就好,我不会亏待你的。” 陈实又奔波了就好,依旧是没有任何一点头绪,没有任何一个人说可以帮他把宋掌柜捞出来,而宋家那一些微薄的财产也彻底用光了。 他们宋家的宅子被用来抵债,那个债主天天过来赶人,一次两次的宋梦澜终于受不了了,催着陈实搬家。 只是这宣城的房租不便宜,他们如今身无分文,哪里有人愿意把房子租给他们,于是陈实只好带着宋梦澜回家了。 他们的东西大多数都用来抵债了,因此能搬回去地就一箱子衣物。 宋梦澜一路上都在抱怨路太颠簸,陈实近一个月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实在不耐烦了,就坐起来教训:“你把你自己娇身冠养的毛病给收一下吧,以后你不知道还得在这里生活多久,这一些你都得给我忍着。” 宋梦澜有些委屈:“你竟然敢吼我?你是不是也对我不耐烦了。” 如果换做以前,陈实指定一下子就来哄了,只是现在他只是不耐烦地闭上眼睛:“好好休息,很快就到了,忍着吧。” 宋梦澜只好忍到了村口,村口的人一向喜欢聚在一起吃饭,眼下正是饭点,见突然有马车来,又一个两个走到了村门看。 没想到走下来额的竟然是个熟人,紧接着那个熟人就扶着一个穿着光鲜亮丽的小姐下了马车。 第三百六十九章 被迫还乡 “哟,陈实你怎么回来了?还带了媳妇回来?”立刻就有好事者出声询问。 陈实冷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毕竟在村里面能和离之后还找一个漂亮老婆的机会实在太少了,一下子不少人都聚上来看宋梦澜。 宋梦澜就算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也是被宋掌柜娇生惯养大的,和这一些村民完全就不是同一个阶级的,见了他们,天生就有一股优越感,她当即扬了一下下巴,神情倨傲地看着几人。 那些个老人纷纷赞叹:“哎呀,陈实,你可真是有媳妇,又娶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儿。” 他们见宋梦澜穿着如此光鲜,不知道他们早就破产,当即就想要巴结一下,没准以后这人还能帮自己什么。 几个妇人纷纷点头:“这个真不愧是从城里面来的姑娘,就是比我们这里土生土长的人水灵多了。” 其他人附和道:“可不是嘛,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云泥之别。” 宋梦澜很少有这种被所有人吹捧的经历,她心中得意不已,当即笑了一下:“你们真是见识短浅,这才哪到哪。” 几个村民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毕竟任谁热脸去贴了人家的冷屁股,都不会太开心的。 宋梦澜可不管他们开不开心,故意在所有人面前都装出一副很恩爱的模样,拉着陈实的手臂撒娇:“相公,我们快点走吧,我想要快点休息,肚子里面的孩子也是。” 余人立刻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好像是这辈子第一次知道女人其实是能怀孕一样。 陈实虽对宋梦澜不如从前,可也不想让外人看笑话,扶着宋梦澜回家了。 宋梦澜和陈实回到家,王婶正好在做饭,听到动静就出门,一见到陈实就乐开了花,紧接着看到宋梦澜,唇边的笑容顿时僵硬了,问:“你们两个怎么回来了。” 陈实疲惫地说道:“娘,我们有点饿了,家里面有吃的吗?” 王婶迟疑地看了宋梦澜一眼,说道:“就怕你们吃不惯。” 陈实说:“娘,不要说这一些了,从小吃您饭长大的,哪有什么事?” 宋梦澜咬唇。 王婶见他们这样,拉着陈实进了厨房,逼问饭:“你们两个不会平白无故地回来的,是不是那边发生了什么意外。” 陈实说:“娘,你想到哪里去了。” 王婶冷笑道:“别骗我了,小兔崽子,你好歹从小到大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什么性子难道我还能不知道吗,还不快点说?再不说,你们就都走吧。” 陈实只好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坦白了:“娘,这件事情就是这样,如今我们无家可归了,所以才回到家。” 王婶骂了一句:“你个没有良心的,果然也就只有落魄了才会回来,从小到大,真的没有一点变过,娶了这个宋梦澜,也不是什么好姑娘,整天到晚的防我跟防贼一样,没有想到报应这么快就来了。” 陈实说:“娘,你少说两句吧,宋梦澜是大小姐,听不惯这些。” 王婶哫了他一口,说道:“少在这里说什么歪理了,我还是你娘呢,我被她冤枉辱骂的时候你出来帮过我吗?到今天了反而磨磨唧唧地帮你媳妇求情?我是你娘,你当初怎么不给我求情,就看你娘自己回来吃苦。” 陈实立刻认输了:“好了好了,娘,我不说了,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吧,快点去煮饭吧。” 王婶气哼哼地去煮饭了。 她煮的饭实在是难吃,从前都是指使柳玉去做,她就负责动筷子。宋梦澜一吃,差点吐了出来,埋怨道:“这是人吃的东西嘛,你给我换了,我不吃这个,我要吃肉,我还怀孕着呢。” 王婶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用一种极为轻蔑的语气说:“哟,怀孕啦?怀孕了了不起啊,你这才几个月呢?就开始这么娇娇滴滴柔柔弱弱的,当初我快生的时候都得下地呢,你忍忍吧。” 宋梦澜没有想到王婶态度转变的这么快,怒道:“我肚子里面的孩子可是你们陈家的骨肉,你的亲孙子,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负责吗?” 王婶用力敲了一下桌子,说道:“你说话可不可以小声一点,耳膜都要被你刺穿了,是是是,你很了不起哦怀孕了,我还有一个孙子这么大了呢,又乖又聪明,谁稀罕你肚子里的。” 宋梦澜大叫了一声,委屈地看着陈实:“你就看着你娘这么糟蹋我,也不帮我说一句话?” 陈实沉默地吃饭。 王婶说:“少在那里磨磨唧唧地,我告诉你,现在时在我家,当初也就是在你家陈实才会默认你赶我出来,现在你都落魄了,还有什么值得陈实替你说话?” 宋梦澜大声否认道:“不是的,陈实绝对不是这种人,你说是吧,陈实。” 陈实皱眉,说道:“好好吃饭,不要挑三拣四的,能有的吃不错了,以后我们都得吃这些。” 宋梦澜大叫:“陈实!” 陈实看了他一眼。 宋梦澜立刻就卸气了,委屈地撅着嘴,勉强吃了几口饭之后,王婶就重重摔了一下筷子,吓的宋梦澜差点跳起来,还没有抱怨,王婶就说:“你吃完饭就把碗洗了。” 宋梦澜:“陈实,你是死了吗?!” 陈实终于出声,慢慢悠悠地帮他说一句话:“娘,她还怀孕着呢,你别把活都推给她。” 王婶的声音远远传来:“我才懒得管你们这么多,反正要么你洗,要么她洗。” 陈实叹了一口气,只好从宋梦澜手里接过活,接下来一连几天都是这样,王婶都变着法找事情给宋梦澜做。 宋梦澜受不了王婶的冷嘲热讽,终于跑了出去,没跑几步,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柳玉,她正牵着虎虎散步呢。 宋梦澜眼珠转动了一下,特地走到了柳玉跟前,走了一圈,手在肚子上面抚摸片刻,得意地看着柳玉,仰着下巴说:“好久不见啊,柳玉。” 第三百七十章 耀武扬威 虎虎看到突然出现的宋梦澜吓了一跳,急忙躲到了柳玉的身后,对于虎虎来说,村子了的婶婶大娘们穿的粗布麻衣才是熟悉的,宋梦澜一身的绫罗绸缎让虎虎一瞬间想起了陈时安经常给自己讲的鬼故事里面的白无常,一身的白色,大红的嘴唇,虎虎害怕极了。 柳玉带着虎虎出门散步,心情很好,难得今日作坊不忙,柳玉想好好的带着虎虎放松一下,不防虎虎突然一惊,立马躲在了自己的身后,柳玉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危险,赶紧回手抱住虎虎,抬头顺着虎虎的方向看去。 只见面前站着一个水灵灵的小娘子,竟是自己怎么也想不到的宋梦澜…… 柳玉只是看了看,没有言语,转过身抱住虎虎安抚道:“虎虎乖,别怕,娘在这里呢,只是一个刚刚到村子里的婶婶,你不认识而已,别怕。” 虎虎一把抱住母亲,深吸了一口气,果然还是娘亲的怀抱里最有安全感,陈时安都说了,黑白无常来的时候,只要拉着亲人的手,你的魂就不会被勾走,“娘,咱们快走吧,虎虎饿了!” 柳玉朝着虎虎温柔的笑了,连声应道:“好,咱们现在就回家,娘给你做好吃的!”柳玉拉着虎虎的手就要离开。 而对面的宋梦澜却有些生气,因为柳玉完全无视了她,仿佛自己并没有站在柳玉的面前一样,这让一向高傲的宋梦澜无法接受,本就是为了来向柳玉耀武扬威的宋梦澜决定不能就这么让柳玉母子俩离开。 “我怀孕了!”宋梦澜不等柳玉开口说话了,直接说出了自己怀孕的事情,而且脸上带着一副很得意的样子。 然而好一会儿,宋梦澜并没有从柳玉的脸上看到自己想象中的听见自己怀孕的消息后柳玉应该出现的肝肠寸断、难以置信,无法接受的表情,反之柳玉只是一脸平静的、仿佛根本没有听见的继续离开。 眼看着柳玉就要拉着虎虎从自己的身边走过,宋梦澜又想起了陈实的母亲对自己说的话,一时间怒从中来,恶向胆边生,宋梦澜一把拉住了虎虎的手臂,拉过来二话不说就将虎虎推倒在地。 虎虎被吓懵了,瞬间的充楞过后就开始嚎啕大哭起来,柳玉简直惊呆了,一把推开了宋梦澜,急忙将虎虎扶起来,“虎虎有没有哪里疼啊,告诉娘!”一边说一边仔细查看虎虎的手脚有没有被擦伤的地方。 虎虎不想娘亲担心,一边哭一边还安慰的对柳玉说:“娘,虎虎不疼,虎虎不疼的。” 这下可是把柳玉心疼坏了,自从虎虎和自己离开了陈家,自己一直很小心的照顾虎虎,生怕孩子会不小心摔伤、烫伤、生病,自己的孩子自己心疼还心疼不过来,宋梦澜居然当着自己的面直接把虎虎推倒在地,柳玉简直气疯了,现在的柳玉根本不在乎陈实跟谁成亲了,生了孩子,柳玉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儿子,谁敢伤害自己的儿子,柳玉可以跟她拼命! 而一旁的宋梦澜则故意装作被柳玉推倒的样子,摔倒在地上捂着肚子不住的“哎呦!哎呦!柳玉,你居然推我!我的肚子!我的肚子……”装作肚子疼。 柳玉气的大声质问宋梦澜,“你为什么推我儿子?” 宋梦澜仗着刚刚路边没有人注意,开始倒打一耙,“你胡说!明明是你推了我!我还怀着陈实的孩子,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么心狠手辣的人,我和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陈实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柳玉简直被宋梦澜的恬不知耻惊到了,“你!” 而还在地上假装摔倒的宋梦澜却先发制人的大声呼喊:“快来人啊!救命啊!杀人了!” 附近的村民都被喊声吸引过来,走近一看就看到路边柳玉带着还在小声啜泣的虎虎站在一旁,一个一身绫罗绸缎的女人倒在地上,还捂着肚子不住的呻吟,大家一头的雾水。 还是几个妇人看不下去,走过去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这个小娘子是哪家的?” 宋梦澜刚要开口,人群中有人调笑的说道:“这你都不知道,这不是咱们村子里陈实的小媳妇儿吗?” 这下大伙儿都明白了,这是陈实的大老婆在为难小老婆呢! 听见这话,宋梦澜的脸上有些挂不住,想着自己一个堂堂的大小姐,居然被这群粗俗之人当成笑谈,简直是可恶至极,但是此时为了对付柳玉,也只能忍下了。 刚刚开口问话的妇人看看柳玉又看看宋梦澜,突然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有些尴尬,只好给自己打圆场,“陈家小娘子,那你快起来吧,这地上凉……”说着就默默的退到人群后面去了。 柳玉见这么多人围着,为免事情不好收场最后吓到虎虎,就想带着虎虎离开,去找陈实要个说法,但是宋梦澜却不肯放柳玉离去。 一见柳玉要走,宋梦澜急忙说道;“你别走!你把我推到了,我现在肚子特别疼,你不能走,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柳玉转身说道:“事实到底是什么样的,你知我知,你不必如此装样,我不会再与陈实有任何的瓜葛,不管你有没有怀孕,我都不会再与陈实有什么纠缠了,好好过你的日子就好,不要再来找我的麻烦!” 宋梦澜反驳道:“我装!我怀孕了,我会拿我的孩子来陷害你不成?明明就是你把我推倒了,你为什么不承认?你敢说你没有推我?” 柳玉一脸镇定的问道:“那你敢不敢说我为什么推你!” “当然是因为我怀了陈实的孩子,你心生嫉妒,想要害死我!” “你别信口雌黄,我已经与陈实和离了,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怎么会嫉妒你,要害你,你怀没怀孕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而且我不止一次的告诉过你,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宋梦澜被柳玉的话说的有些没脸,只好一口咬定,就是柳玉推了自己。 第三百七十一章 假装虚弱 陈家,陈实正在一脸惬意的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家里的院门突然被推开了,进来一个跟自己玩的很好的混混,陈实满脸高兴的问道:“怎么现在就来找我了?有什么好地方吗?”陈实还以为混混是来叫自己出去玩的。 混混说道:“你还有心思想着玩呢,你媳妇儿在村口被你前妻给推倒了,那边都闹圆台了,你还不去看看!” 陈实一听,这还得了,连忙就跑去关心媳妇儿,一边走一边还问道:“怎么回事儿?是不是柳玉那个贱人又在找麻烦?” “哎呀,一时半会儿我也说不清,你就赶紧去看看吧!” 陈实赶到的时候,柳玉正要抱着虎虎离开,陈实见还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口中不停呻吟的宋梦澜,急忙跑过去将宋梦澜扶了起来,心疼的问道:“你没事吧?孩子有没有事啊!你怎么躺在地上不起来?” 宋梦澜装作一脸“虚弱”的说道:“我没事,但是孩子……我不知道。” 这下可把陈实心疼坏了,急忙问道:“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你会无缘无故的摔倒,不是出来散心的吗?” 宋梦澜终于找到了告状的机会,急忙拉着陈实说道:“哪里是无缘无故,还不是你面前的这个女人,是她无缘无故的推我,你问她!周围的乡亲们能帮我作证,就是这个柳玉将我推倒的,而且她还不承认反而倒打一耙!今天你必须让她给我个说法!” 陈实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柳玉和一旁的虎虎,厉声诘问道:“你为什么要推她?你难道不知道她怀孕了吗?你怎么这么心狠手辣,你是不是就是看不得我好,害怕我有了别的孩子就忽视虎虎,所以你才故意对宋梦澜下手的,是不是?你还真是心狠!” 柳玉有些无语,实在是想把面前这个张牙舞爪的男人一脚踢开,对于眼前的两个人,不管是宋梦澜也好,陈实也罢,柳玉已经是厌烦疲惫了,只想好好的带着自己的儿子好好生活,至于这两个,无论是生孩子还是生孙子,对于柳玉来说那都是别人的事情了。 “你的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我已经跟你和离了,什么叫和离,就是你和我再也没有一点关系了,我好好的过我的日子,我为什么还要去害她,而且你别忘了,虎虎已经被你从陈家的族谱除名了,他不是你的儿子,他也不需要你的爱,所以你不管是娶了多少个媳妇儿,还是生了多少个孩子都跟我们母子没有一点关系,请你给我放尊重一点,也离我们的生活远一点!” 陈实被柳玉的话气的倒仰,咬牙切齿的想要动手,但是碍于这里的人太多,陈实只好忍下了,“你少在这里狡辩了,我还不了解你,蛇蝎心肠,之前在镇上就找官差要抓我,现在又来害我的儿子,你就是我的灾星!” 虎虎看着父亲和母亲这个样子,虽然不懂父亲和母亲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心中也知道一定是因为面前的这个婶婶摔倒的事情,父亲在怪罪母亲,虎虎急忙站出来解释。 “爹!是因为这个婶婶她把我推倒了,娘才推了她,你不要怪娘亲,是这个婶婶先推了虎虎!” 陈实根本不听虎虎的解释,一把拉过虎虎就打,“胡说八道!看你娘都把你教成什么样子了,小小年纪就知道说谎了!我让你说谎,你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不能打柳玉,陈实就只好拿虎虎出气。 虎虎特别害怕这样的陈实,吓的呆住了,柳玉急忙去阻拦,陈实一把推开柳玉,柳玉气急,只好将虎虎护在身后,抬手就给了陈实一巴掌,众人只听“啪”的一声,陈实的脸一下子就肿起来了,周围的人一脸的震惊。 柳玉这一巴掌可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这一巴掌打出去也终于出了这么多年一直积压在心中的怒气,柳玉顿时觉得浑身轻松了。 陈实一脸的不可置信,摸着自己此时还火辣辣的脸,问道:“你……你居然敢打我!你疯了!” “我为什么不敢打你!我倒是要问你,你凭什么打虎虎?你是他的谁?虎虎已经被你从陈家的族谱除名,他是我的儿子,请问你凭什么打我的儿子!你打了我的儿子,难道我不该打你吗?陈实!” 陈实顿时觉得大庭广众之下,自己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被自己之前的女人给打了,实在是太丢脸了!顿时怒从中来,一把拉过柳玉就打,柳玉顺势与陈实撕扯起来。 陈实一边打一边骂道:“你这个疯女人,你居然敢打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柳玉一边与陈实撕打一边喊道:“陈实,你不是人!” 周围的村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急忙上前将陈实与柳玉分开,而此时的宋梦澜心中却非常解气,在一旁毫不客气的笑了。 虽然村民们及时将柳玉与陈实分开,但柳玉依然还是被陈实给打伤了,头发也被陈实撕扯的凌乱不堪。 周围的村民在一旁劝道:“算了算了,你们俩也算是一日夫妻百日恩,虽说现在分开了,但是毕竟还都住在村子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就这么着吧,陈实也是一个大男人,不要跟女人一般计较行了行了,都赶紧回家吧,陈实回去后给你的媳妇找个大夫看一看,千万别出什么事儿。” “对对对,大家赶紧散了吧,赶紧回家吧!,柳玉也快把虎虎带回去,看着孩子都被吓坏了!唉作孽呀!” 村民们纷纷把柳玉和陈实劝回了家,柳玉抱着虎虎果断的转身离开。 临走前,柳玉还是对宋梦澜说道:“宋小姐,我再强调一遍,我跟陈实已经和离,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任何瓜葛,虽然我们都住在村子里,但是我希望从今天开始,大家都是陌生人,请你们不要再来打扰我和我儿子的生活。”说完后,柳玉就抱着虎虎离开了。 第三百七十二章 虎虎真乖 陈时念今天在镇上跑了一天,干花在镇上的寄卖生意越来越好,随之而来的很多问题就需要陈时念隔段时间就去镇上巡视解决,早上走的时候,陈时念想让柳玉好好陪陪虎虎,就放了柳玉一天的假,没想到刚刚从镇上回来就听说了柳玉推了宋梦澜,差点导致宋梦澜流产,而且柳玉也被陈实在众人面前给打了的事情,听说后,陈时念就马不停蹄的带好药去看望柳玉。 一进门,陈时念就听到虎虎在说话,“我讨厌这样的爹爹,我以后再也不会叫他爹爹了,他不是我爹,他打了娘,还打了我!”虎虎说话的语气中充满了对陈实的失望。 柳玉刚要跟虎虎说什么,陈时念就走了进去,“没事吧?”陈时念顺势看着柳玉的脸,柳玉的脸受伤了,而且看着不轻,嘴角红肿开裂,一边的脸颊已经青紫了,一看就是当时的陈实下了死手,一点情面都没有留,陈时念有些愤怒。 柳玉见陈时念来了,急忙要下床,陈时念一把拦住了柳玉,“快别动了,除了脸还有哪里受伤了?我带了药,等会儿给你涂一点。” 柳玉无所谓的笑了笑,说道:“没事,就是脸受了点轻伤,看着吓人而已,我今天还打了他一巴掌呢!” 陈时念说道:“打了他一巴掌都是轻的!那个混蛋渣男!就该拉出去喂狗,他的心都是黑的,你为了他千辛万苦生下了虎虎,还为他照顾家里,照顾婆婆,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就不说了,居然还带着那个女人当着虎虎的面打你?简直是禽兽不如!” 虎虎在一旁大声的说道:“他还打了虎虎!他不是一个好爹爹,虎虎再也不喜欢他了!” 陈时念心疼的拉过虎虎拍拍了,说道:“对!你那没长心的爹,不认也罢,你有母亲和姨姨,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疼爱你的,咱们虎虎不伤心!” 虎虎坚定的点了点头,“对!虎虎才不伤心!虎虎要快点长大,我要保护娘亲,再也不让别欺负我娘。” 陈时念心中有些动容,“我们虎虎真是个好孩子!知道心疼娘亲了!” 一旁的柳玉见虎虎像一个小大人一样,心里温暖,轻轻的笑了,对陈时念说道:“其实无所谓了,自从真的走出跟陈实和离这一步之后,他做的一切都不能再令我难过伤心了,开始离开陈家确实过得艰难,但是现在一切都好了起来,陈实并不是物品生活的全部,虎虎才是,为了虎虎,不管多么的艰难,我也要坚强起来,将来我还要看着虎虎成亲生子呢!所以,时念,你不用为我担心,也不必为我难过,对于陈实,我真的没有任何的感觉了,不管他是跟人家成亲了还是有了孩子,都无所谓了,我只希望他们不要再来打扰我和虎虎的生活就好,其他的我一点都不关心。” 陈时念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柳玉,你能这么想我真的很为你开心,我还是那句话,作为一个女人,只有自己立起来,别人才能尊重你,多为你自己和虎虎想想,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只有你一个,你还有我、还有我们一大家子,我们都是你最坚强的后盾,你要记住!” 听了陈时念的话,柳玉十分的感动,点了点头说道:“你是我和虎虎的大恩人,你的情意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陈时念摇了摇头,“胡说!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什么恩人恩人的。” 柳玉笑着点了点头。 给柳玉上过药后,陈时念说起了正事,“今天我去了一趟镇上,把咱们这段时间在镇上寄卖干花的盈利收了回来。” 柳玉急忙问道:“怎么样?赚的多吗?” 陈时念噗嗤一声笑了,拿出了柳玉跟自己合作的银子,说道:“多不多我倒是不知道,我只知道从此以后咱们村子里就要多出一个小富婆了!你看!” 说着就把银子交给了柳玉,柳玉看着自己面前这么多白花花的银子,简直就惊呆了,自从出生到现在,柳玉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的银子,几百两白花花的银子啊!之前虽然自己做生意,但是从来没有赚到这么多! 柳玉不敢置信的问道:“这些都是给我的?” “对啊,这是你跟我合作之后,咱们赚的银子,当然是给你的。” 柳玉终于回过神来,把银子推给了陈时念,说道:“这个银子我不能要,都是你在忙,在联络生意,我也没帮上什么忙,你不用给我这么多的。” 陈时念笑了“你傻不傻,看你儿子都要笑话你了,谁说你没有帮上什么忙,开始跟我一起做干花,后来又帮着一起送货,修建作坊、劝村民们种花,指导村民种花的技术,哪一样工作里面没有你的影子,我都感觉给你这些少了呢,等我们赚了更多的钱,我再给你多一些。” 柳玉急忙说道:“不用不用,这些就够了!真的够了!唉,你不说我都没发现,时间过得真快啊,咱们都已经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了……” “相信我,以后会越来越好的,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了,一切都有希望!” 柳玉和陈时念相视一笑,生活真的是越来越有奔头了。 柳玉收下了陈时念给的银子,有了银子就有了底气,陈时念环顾四周,说道:“小富婆,我说你是不是给家里添置一些东西啊,你看看你这都快赶上家徒四壁了,毕竟有个儿子呢!小心以后没有姑娘给你当儿媳妇啊!” 柳玉看了看家里的样子,确实有些寒酸了,还是开始搬来时房子以前的主人给留下的东西,柳玉一点也没有添置,以前是想给儿子更好的生活,但是苦于没有银子,只能想想了,现在条件允许了,柳玉咬咬牙说道:“明天我就去镇上,给家里打一组家具,再给虎虎买些好看的衣服。” 陈时念点了点头,“这才对,也别忘了给你自己买点,咱们以后也不缺银子。” 第三百七十三章 爱吃不吃 王婶出去串门子一回来就发现家里大门开着,里里外外的找了一遍,陈实和宋梦澜一个都没有在家,王婶急急忙忙的出去找人,刚走到隔壁邻居家的门口就遇到了邻居王婆子、 王婆子一脸八卦的问道:“你那小儿媳妇真的怀孕啦?” 王婶一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只是邻居随便问问,就得意洋洋的回答道:“对啊,怀了!” 没想到王婆子一脸的促狭,说道:“艾玛!那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 王婶有些懵,“我着急什么?” 王婆子笑了,小声说道“你还不知道啊,你那之前的儿媳妇柳玉今天可是厉害了,把你新娶回来的小儿媳妇给推到了,哎呀!当时可是热闹了,你儿子都跟柳玉动手了,当时在场的大家伙儿都看着呢,依我看啊,你儿子真的是想着新媳妇啊,看到新媳妇儿摔倒在地,一上去二话不说就给了柳玉一拳头,那力气用的是真大,我看着都疼呢!” 王婶听着邻居的话,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陈实对宋梦澜太过于在意了,在意的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曾经对柳玉的也包括对自己的在乎,这让王婶心中很不舒服。随口应付了王婆子几句就回家了,一进门就和急急忙忙要出门的陈实撞了个满怀。 王婶更加不高兴了,说道:“做什么呢?急急忙忙的,像个什么样子!” 陈实一抬头看到是王婶,连忙拉住王婶说道:“娘,你可回来了,你赶紧去请大夫,梦澜今天摔了一跤,你赶紧去请个大夫回来给她看看!” 王婶看着儿子对宋梦澜关心备至的样子,特别的不开心,一把推开陈实说道;“我当是什么大事,不就是摔了一下,哪有那么严重,还要看大夫!哪有这么娇贵的!” 而此时屋里的宋梦澜也并不想陈实去请什么大夫,因为自己的摔倒本来就是为了陷害柳玉母子而装的,肚子也不疼,请了大夫岂不就是露馅了?所以一听到屋子外面王婶的话,虽然宋梦澜听出了王婶是真的一点都不顾及自己,但是还是顺势喊了陈实:“陈实,你先进来!” 陈实一听宋梦澜叫自己,连忙跑了进去,一边跑一边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疼的厉害了?你再忍一忍,我这就去找大夫!” 宋梦澜连忙拉住陈实的手,说道;“你别去了,你娘说的对,我哪里有那么娇气了,就是摔了一下而已,不用请什么大夫了。” 但是陈实却不放心,说道:“那怎么行!你肚子里可是怀着孩子呢,你别听我娘瞎胡说,她知道个啥,我这就去找大夫!” 宋梦澜一把扯住要走的陈实,“我真的没事,让你别去了你就别去,你说你去请了大夫,大家就都知道你之前那个媳妇儿柳玉打了我,这样大家脸上多难看啊,而且你娘本来就对我有微词,你再不听她的话,你那娘一定就以为是我在给你吹耳边风呢,那她以后岂不是更不喜欢我了?那怎么行,所以你就听我的,我没事了,你也不要去找大夫了,让我好好休息一下,睡一觉就好了。” 陈实一听,顿时就被宋梦澜拉拢了,觉得宋梦澜真的是太贤惠了,“梦澜,你真的是一个好妻子,我娶了你真的是娶对人了!” 宋梦澜心中觉得陈实这个样子真是好笑,但是面上还是摆出了一副“我就是这么贤惠,你怎么才发现”的委屈表情。 这让陈实更加心疼宋梦澜了,而此时屋子里的一起都被王婶看在眼里,王婶很不喜欢宋梦澜,看着儿子被宋梦澜哄的找不到北的样子,王婶心中气结,恨铁不成钢,哼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 从这天开始,宋梦澜就过上了养身体的生活,每天无论是早晨的洗脸水,还是晚上睡觉之前的洗脚水,都要王婶亲自端到宋梦澜的面前,就这样陈实,每天还要跟自己的母亲说,要好好的照顾宋梦澜,毕竟宋梦澜怀着陈家的孩子,这让王婶更加心中气愤。 一天早晨,王婶早早就起来做好了饭菜等着陈实和宋梦澜过来吃,等了好一会儿,见二人一直没有出来,王婶去陈实的房门口叫二人起床吃饭,陈实和宋梦澜被王婶吵醒一脸的不甘愿,宋梦澜更是拉着脸,走到饭桌前说道:“你这做的什么饭啊?怎么吃啊!这是给人吃的东西吗?” 王婶怒道:“怎么不是给人吃的?我和我儿子吃了这么多年了怎么了?你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一旁的陈实连忙安抚宋梦澜说道:“娘做的饭看着是不好看,但是味道还是挺好的,要不你尝尝?” 宋梦澜一脸委屈的看着陈实说道:“你以为是我不想吃啊,是你儿子不喜欢吃!你儿子不喜欢吃这些菜,你就说怎么办吧!” 王婶最不爱看宋梦澜这副拿孩子说事的样子,一拍桌子说道:“不吃拉倒!还能怎么样!” 陈实急忙地说道。 “这样,你想吃什么你就说,我去给你买,咱们不想吃这个就不吃,你说你想吃啥?” 王婶一听,要买要花钱?!做梦! 立时横眉拉下脸来,怒道:“买什么买!你哪来的钱,照你们这么过下去,这个家早晚被你媳妇儿败光!” 陈实心中一团乱麻,脸上更是有些恼火。 一脸不耐烦的说道:“她这不是怀着孩子吗?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你这个做婆婆的,为什么老是针对她?她这肚子里怀的,可是你未来的孙子!再说只是随便去买点吃的,能花几个钱?” 王婶见儿子如此声嘶力竭的对自己吼,不禁有些心寒转身怒气冲冲地离开了,自此以后宋梦兰更是变本加厉的挑这挑那,不是对饭菜不满意,就是对王婶的态度不满意,每天都耍大小姐脾气,这样王婶一肚子的怒火,但是却无处发泄,因为陈实是站在宋梦澜那边的。 第三百七十四章 没事找事 陈时念送陈时安去私塾读书,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了,陈时安在私塾读书的日子过得很开心,而且自己的姐姐也回到了村子里,这让陈时安的生活每天都变得丰富多彩起来。 这天,陈时安从私塾读书回来,姐姐很忙,给自己做好了饭之后,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陈时安知道姐姐在做生意,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所以自己每次都是尽可能的不给姐姐找麻烦,所以每天做完了功课就到院子里带着陈黑玩耍。 陈黑特别听话,每天吃骨头吃的欢,跟刚刚带回来的时候相比,现在的陈黑已经长大了很多。 陈时安特别喜欢它,每天从私塾放学回来都要牵着陈黑出去走一走,因为姐姐说狗狗是不可以一直圈在院子里的,它也需要出去透透气。 陈时安拿着从厨房带出来的骨头,牵着陈黑在路边散步一边走一边玩着扔骨头的游戏,妹妹发现陈黑特别喜欢这个游戏,所以每次出来散步都会拿一根骨头陪着陈黑玩。 而这边的王婶由于家里的儿媳妇儿总是没事找事的与自己为难,而儿子又因为儿媳妇怀着孩子而偏帮儿媳妇,搞的心思郁结,满肚子的火无处发泄,乘着这会路上没什么人就出来走走散散心。 王婶走着走着,突然听到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还伴随着几声狗叫,王婶有些好奇,走了过去。 “陈黑,这边这边!快去追!”陈时安一把将骨头扔到了远处,陈黑一脸激动的奔跑过去,叼起骨头高兴的朝着陈时安跑过来,再把骨头放到陈时安面前。 王婶嗤笑一声,还当是谁呢,原来是陈家那个小丫头在这逗狗,一个傻丫头,加上一只傻狗,简直是无聊透了!王婶看了看转身就想离开了。 而此时的陈时安正跟陈黑玩的开心,并不知道王婶在附近,拿起陈黑叼回来的骨头一把扔了出去,好巧不巧的正好扔在了马上想要离开的王婶脚边。 王婶看着掉落在自己脚边的骨头停住了脚步,一抬头就看见了刚刚那只傻狗,朝着自己的方向跑过来,要叼自己脚边的这块骨头,而这个场面完全激怒了王婶,王婶觉得陈时安就是故意的,故意把这块骨头扔到自己的脚边,然后再让这只傻狗过来叼骨头,陈时安就是故意要吓自己。 生气的王婶抬起了脚狠狠的踹了陈黑一脚,陈黑吃疼,作为狗的本能反应让它开始攻击面前这个刚刚踹了自己一脚的人,陈黑朝着王婶一把就扑了上去,王婶被陈黑咬伤了,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王婶害怕吃痛,呼喊了一声“救命啊!” 王婶害怕极了,转身就往自己家门口跑去,而狗的天性就是追逐,陈黑一看王婶抬腿就跑,马上紧跟在后面追,王婶一路呼喊一路奔跑“救命啊!救命啊!” 陈时安听见有人喊救命,再四处寻找陈黑,结果发现陈黑不见了,便急忙朝着喊救命的人那里赶去。 王婶跑到家门口,用力的拍门,“开门啊!救命啊!宋梦澜,快给我开门!有狗在追我我!快开门!”今天陈实不在家,只有宋梦澜和王婶在,王婶只能喊宋梦澜给自己开门。 而院子里的宋梦澜听见了王婶的喊声,但是宋梦澜担心一旦开了门外面的疯狗就会冲进来,万一咬到了自己怎么办?所以门内的宋梦澜死活都不愿意给王婶开门,任凭王婶在外面如何疯狂的敲门,门内都没有一点动静。 王婶气急骂道:“宋梦澜你这个黑心肝的,我今天要是有个万一做鬼,我都不会放过你,你快点开门!” 无论往事如何敲门,宋梦兰都没有开,王婶怒极攻心这时,陈黑又冲了上来,王婶一下子就被吓晕了。 眼看着陈黑又要朝着王婶扑过去,匆忙赶到的陈时安急忙制止道:“陈黑,停下!”陈黑听见了主人的声音,急忙停下了脚步,陈时安有些生气的打了陈黑一下,“陈黑,你惹祸了!你在这里等着我,不许乱跑听见没有!” 陈黑也知道自己可能给主人惹祸了,听话的一声不吭的趴在了地上等着主人。 陈时安上前查看了一下王婶的伤势,确实伤的不轻,流血了,陈时安心中有些愧疚,几步上前去拍门,“有人在家吗?请问有人在吗?我是陈时安,非常不好意思,我的狗咬伤了王婶,请你开开门好吗?王婶晕过去了,我们得送王婶进去。” 院内的宋梦澜问道:“你……你的狗呢?” 陈时安心想:院中果然有人。 “狗不会再咬人了,我现在就带着狗离开,你快开门扶王婶进去吧,我回去找我姐姐过来。”无法,陈时安只好选择先将陈黑带走,因为院内的人好像很害怕陈黑,而不敢开门。 陈时安带着陈黑走后很久,宋梦澜才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院门,果然看到王婶躺在地上人事不知,伤口还流着血,未免陈实回来看到自己不管王婶而怪罪自己,宋梦澜只好屈尊将王婶扛了进去。 不久陈实就回来了,陈实刚一进门,宋梦澜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这让陈实顿时就懵了,“这是怎么了?哭什么?” 宋梦澜急忙恶人先告状,撇清自己,对陈实说道:“你快去看看你娘吧!你娘今天出事了,陈时念的妹妹陈时安带着一只疯狗冲到了咱们家把你娘给咬伤了,都流血了,我太害怕!你都不知道当时的场面有多吓人,那只狗像疯了一样扑向你娘,我听见声音的时候,急忙赶到门口,但是没来得及开门,你娘就被那只疯狗给吓晕过去了,那个陈时安看见我开门出去了,急急忙忙就带着那条疯狗跑了,连看都没看你娘一眼,还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你娘给抬了进来,到现在你娘都还没醒,你快点去看看吧!陈实,我都被吓死了!” 陈实一听母亲被狗咬伤了,就急急忙忙的跑了进去。 第三百七十五章 找她算账 果然,屋子里王婶正在昏迷当中,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处理,一看就知道是被狗咬伤的,陈实顿时怒火中烧,“陈时安就是故意的,她这是在报复我呢!简直是可恶至极!” 宋梦澜听说报复二字,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现在一切都推到了陈时安的身上,就算老婆子醒了说什么,陈实也不会相信的。 宋梦澜装作柔弱的样子,一脸懵懂的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你娘伤的不轻,咱们……” “咱们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陈实咬牙切齿的说道,说完转身就朝着陈时念家大补走去。 陈实怒气冲冲的赶到时,陈时念刚刚回到家中,陈时安还没来得及告诉陈时念陈黑今天把王婶给咬伤了的事情,所以看到突然出现的陈实,陈时安有些疑惑,“你来干什么?” 陈实气喘吁吁的说道:“我来干什么?当然是找你算账的!你的好妹妹带着狗冲到我家把我娘咬伤了,你以为这件事就算完了?你马上给我赔医药费,不然这件事没完!” 陈时念听了陈实的话惊讶道:“什么?怎么可能呢?” 陈实一听,以为陈时念要耍赖,急忙说道:“怎么不可能!我娘现在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呢,难道我还能拿这件事情来讹你不成?总之今天这件事必须要有一个说法,否则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陈时念看陈实如此的激动,只好安抚的说道:“我没有要耍赖,只是有些惊讶而已,陈黑平时很听话,从来都没有咬过人,你说你娘倍陈黑咬伤了,我现在就跟你回家去看看情况,我不能只听你空口白牙的说我的狗咬伤了你娘就随随便便的给你钱。” 陈实说道:“行,你可以跟我回去看,反正这件事我今天必须要一个说法!” 陈时念交代了了周小花和周小草一声,就急急忙忙的跟着陈实赶到了陈家。 陈家,王婶还在床上躺着,人事不知,身上的伤口也没有人为他处理,虽然现在已经不流血了,但是伤口还是有些狰狞。陈时念进门一看就知道,这确实是被狗咬伤的,陈实没有说谎。 这时听说姐姐被陈实叫走的陈时安也急忙赶来了,上前跟姐姐解释道:“我今天带陈黑出来散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陈黑突然就把王婶给咬了,这件事情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看好陈黑,姐姐,对不起……” 陈时念见状急忙安抚妹妹,说道:“没事的时安,陈黑再听话也毕竟是一条狗,可能是当时受惊了,或者出了什么事,这件事不能怪你,你别自责了。” 一旁的陈实看不下去了,生气的说道:“你们少在这里上演什么姐妹情深,现在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是我娘,先说这件事该怎么办吧?我娘无缘无故的就被你们家的那条疯狗给咬了,这医药费必须得你们出!” 陈时念安抚的拍了怕陈时安,转头对陈实说道:“确实是我们家的狗咬了你娘,这个医药费确实应该我们出,你说吧,你想要多少?” 陈实一脸的嚣张,“多少!现在我娘在床上躺着呢,伤的什么样,该给多少医药费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陈时念转头看了看床上昏迷着的王婶,王婶身上的伤确实不轻,陈时念想了想,从身上掏出了十两银子,转头对陈实说道:“我们没有管好自己的狗,咬伤了你娘是我们的不对,这里是十两银子,足够你为你娘请一个大夫给你娘治伤了,剩下的就算是我们表达的歉意,给你娘买一些补品,好好的补一补。” 陈实看着陈时念手中白花花的十两银子,满脸忍不住的开心,没想到陈时念出手这么大方,要知道,在这个村子里,十两银子可是一家人一年都花不完的钱。 陈实接过银子说道:“算你识相!” 陈时念见陈实收下了银子,便对陈实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走了,你好好照顾王婶吧。”说完就拉着陈时安转身离开了。 一旁的宋梦澜看陈时念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些嫉妒,哼笑一声,说道:“神气什么!哼!” 陈实拿到了银子就想去给王婶找大夫治伤,刚要走,宋梦澜就叫住了他。 “你要干什么去?” 陈实回答道:“当然去找大夫回来给我娘治伤了,你没看到我娘伤的很重吗?” 宋梦澜上前一把从陈实的手中夺过银子,对陈实说道:“你娘你娘你的心里都是你娘!你什么时候才能看一看我和肚子里的孩子,你知不知道我多久都没有吃肉了,我不吃可以,但是肚子里的孩子要吃啊!不吃肉,没有营养,孩子怎么能够在我肚子里健康的长大?你娘的伤就是看着有些严重,上点药包扎一下就好了,没有必要非要去找大夫,你有这找大夫的钱,不如想着去给你儿子买一些肉来吃!都舍得,宋梦澜说一句话那就是命令,陈实从来不敢反驳,就算现在宋梦澜到了陈家,陈实依然还是听从宋梦澜的话,所以听到宋梦澜说肚子里的孩子想吃肉,陈实二话不说就放弃了给母亲找大夫的事,真的揣着银子去镇上给宋梦澜买肉吃了。而王婶的伤早就被陈实抛在了脑后。 可怜的王婶一睁眼就被身上的伤疼得不住呻吟,听见声音的宋梦澜走进来,说道:“叫什么叫?哪有那么娇贵啊,不就是被狗咬了一口嘛!” 王婶看到宋梦澜就想起晕倒前自己苦苦拍门,宋梦澜却不肯开门让自己进去的事,不禁骂道:“你这个黑心肝的小贱货!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你给我滚出去!离开我们陈家!” 宋梦澜一脸得意的说道:“我怎么了?你凭什么赶我走啊,我可是陈家名正言顺的儿媳妇儿!” “儿媳妇!哪个儿媳妇会看到婆婆有危险而见死不救的?你还敢说你是陈家的儿媳妇儿!” 第三百七十六章 产生裂痕 宋梦澜如今是没有大小姐的命,一身大小姐的病,陈时念给的那些银子还不够两夫妇挥霍几天的,他们很快就把钱花完了,当然,一点都没有花在王婶身上。 陈实看着空了的米缸,无视了王婶的呻吟,质问宋梦澜,说:“不是还有一点钱吗,我记得我给了你,让你去买柴米油盐的。” 宋梦澜翻了一个白眼,说道:“得了吧,就那么一点钱够买什么,再说,就算买了又能怎么样,我们两个都不会做饭,买回来了不也是浪费吗?” 陈实铁着一张脸,问:“那你打算今天吃什么?出去乞讨吗?你还嫌我们丢的脸不够多?” 宋梦澜当即恼了,大骂道:“你这是什么态度?陈实,我警告你!我们宋家对你恩情不浅,你之前也说过要用一辈子来还的,你现在打算违背承诺了吗?” 陈实冷笑了一声,也懒得继续装了:“我跟你说,你不要成天在这里挟恩图报,你当初不也无家可归了,现在如果不是我们家收留你,你还得流落街头,再拿之前的事情捆住我,我就不客气了。” 宋梦澜气得不轻,可又不得不屈服,说道:“行!那家里就是没有钱了呀,你要不再去问陈时念要,反正她家的狗咬伤了你娘,你就说她给的哪一点钱治不好,她那个人看上去就挺好骗的。” 陈实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宋梦澜梗着脖子说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我说的错了吗?我跟你说,如今是你没有本事赚到钱,我才给你想了这么一个法子,反正你娘那样子看着还不知道能撑多久呢,还不如趁着她还没有死多赚一点。” 陈实垂下眼睛,认真地想了片刻,竟然没有犹豫,就转身离开,去陈时念家了。 宋梦澜眼睛之中出现了少许轻蔑,这陈实当初自己到底是怎么看上的,分明浑身上下一点优点都没有! 陈实很快就来到了陈时念家,开门的是陈时安,她见到来的人是陈实,脸上当即出现了少许不开心的表情:“你怎么又来了?” 陈实垂着眼睛看她:“你姐姐呢,把你姐姐叫出来。” 陈时安不情不愿地进门叫陈时念了,陈时念正做饭呢,听到声音就把围裙随意一丢,边往身上擦水边走了出来:“怎么了?陈实哥,你来有什么事情关照?” 陈实见她态度好,脸色才稍微和缓了一些,说道:“时念,真不是我要故意为难你,是我娘的病症越发严重了,我这才不得不来,问你再要一点钱,毕竟是你家的狗害得我娘这样的,所以……” 陈时念微微蹙了一下眉,忍不住瞪了一下缩在角落的陈黑,说:“那狗平日挺通人性的,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天就是把王婶给咬了。实在不好意思,我去看看王婶吧,情况怎么会又严重了呢,上次没看好?” 陈实是不太情愿陈时念去看她娘的,只是如果不让陈时念去看,那么实在太可疑了,于是他抿了一下唇,带着陈时念去了王婶家。 一进王婶的房门,陈时念就忍不住憋起了气,这房间里面到处充斥着一股尿骚味,实在是难闻的紧,她有些难以忍受,挥了一下鼻子,看了一下床上的王婶。 这一看,更是不得了,这王婶看上去不是不好,是有一股行将就木的气息了,额头上蒙着一层阴影,双眼浑浊地看着她,也压根就没有认出她来,唇角一直流口水。 陈时念惊呆了,盯着陈实问:“陈实哥,王婶怎么成这样了,而且这……难道你们完全不照顾她,不给她处理一下的吗,这样……实在太……” 她有些说不下去。 陈实过去绝对算不上一个坏人,怎么就成这样了?她也清楚了,自己的那一些钱,这两夫妻压根就没有用来给王婶看病,否则绝对不至于此。 陈实却依旧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你也看到了,她现在就是这样,所以你还是给我们一点钱,让我们带我娘去看病吧。” 陈时念有些一言难尽,先出门透就一口气,老实说,她和那王婶新仇旧怨的,她其实对她并没有什么好感,只是把她扔给这两夫妻就完全完蛋了,她还是打算尽一点人道主义,给人去找一个大夫,如果不这么做,估计这两夫妻完全可以一直往她那里吸血,然后永无止境,待到王婶真的死了,还得往她身上吸一大笔血,所以这种事情还是趁早处理,否则绝对后患无穷。 陈时念看着陈实,说:“这样吧,我去找一个大夫给王婶看一下,你们在这里等着。” 陈实本质就是要钱,想要拉住陈时念,却被她躲开了,她的眼神有点冷,说道:“陈实,王婶这个人虽然不怎么样,可是对你还是不错的,你怎么可以就这么对你娘,你就对得起你娘了?” 陈时念的一番话还是多多少少唤起了一些陈实的良心,于是他愣了一会儿,就趁着这么一会儿,陈时念终于从他眼皮底下逃开,去找大夫了。 陈时念很快就把大夫找过来了,一进门,大夫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问道:“你们到底是怎么照顾病人的,这样病人怎么好?” 陈时念问:“大夫,这个患者的情况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得救?” 大夫给王婶把了一下买,神色有些凝重,紧接着走出来,告诉两人:“这个情况还算没有那么糟糕,再晚一点来可能就真的出事了,我给她开一点药,先看看能不能吃得下去把。” 陈时念点了点头,要把钱交给大夫,没想到陈实劈手要抢,好在陈时念早有预料,手微微一偏,问:“陈实,你干什么?” 陈实说:“你把钱都给我,以后你不用来,我把钱给大夫。” 陈时念才不相信她的鬼话,冷笑了一声,说道:“陈实,我看你是魔怔了,你说的话你去问问鬼,问他们信不信。” 第三百七十七章 夫妻反目 陈实梗着脖子说:“是你家的狗咬伤了人,我要你的一点赔偿很过分吗,凭什么你不给我。” 陈时念瞪着他,说道:“我的钱早就给你了,不是吗?上次那个十两银子,是用来给你娘看病的,你自己花了,我就当做打发乞丐了,可是你还来问我要,我可以给,可是我是要给你娘看病,不是让你吸你娘的血的。” 陈实还在继续犟嘴,说道:“你少说这么多,反正你把钱给我,我一定会给我娘看病的,她是我娘,我再怎么样,难道还能亏待了她不成。” 陈时念冷冷地说道:“这可说不定,谁知道你想让你娘做什么,反正今天我绝对不会把钱给你。” 说着,她把钱交给了一边看戏的大夫,说道:“大夫,我今天把钱给你,你以后就继续来帮这个人看病,钱不够了,你就问我要,绝对别把钱交给这个人。” 说完,她就把钱硬塞给了大夫,然后又说:“还有那些药,你们那里应该有药童什么的,麻烦你让他们煎药,再让他们喂一下,钱我会给多一点的。” 大夫点了一下头,然后接过陈时念的钱,离开了。 陈时念痛骂了陈实两句,也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陈时念想想还是决定去找两个人,第一个是柳玉,她一上门,柳玉就十分热情地招待她喝茶,笑着说:“陈家姑娘,好几天没有见到你,你这几天都做什么呢?还以为你忙着,不敢上门打扰。” 陈时念摆摆手,笑着说:“柳玉姐,你要是想去我家,随时去就可以了,我今天来是打算跟你说一件事的。” 柳玉问:“什么事呀。” 陈时念神神秘秘地说道:“王婶啊,你知道她被狗咬了吧?” 柳玉轻哼了一声:“是听说有这么一件事,不是说事你家的狗咬的吗,然后那个姓陈的还和你闹,怎么了,该不会又去你家要钱了吧。” 陈时念给柳玉竖了一个大拇指,说道:“柳玉姐,你还真是料事如神。” 柳玉说:“什么料事如神啊,我只是经过这件事之后彻底看清这个人的面目罢了,他全然不算一个好人,这种事情,他做的出来,而且现在家里面还养了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大小姐,除了问别人家要钱养有什么办法,他自己又养不起。” 陈时念忍不住笑了起来:“还真都被你说对了,只是还要跟你说一个痛快的事,那王婶被狗咬了,他们两夫妻没有把我给他们的钱用在她的病上,而是拿我的钱出去挥霍,挥霍没有了就再问我拿。” 柳玉连忙说:“你可千万别给了,他们两个就是狗皮膏药,只要你一旦再给他们,会后患无穷的。” 陈时念表示清楚,然后说道:“所以我今天还特地去看了一下王婶,一进去就受不了了,她实在不像一个人样了,又没人照顾她,看着不知道能活多久,我担心这两夫妻在继续拿我当摇钱树,所以就直接把钱给大夫,让他按时去看一下王婶,药也是让大夫煎了,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让陈实拿。” 柳玉听到王婶困难,心中开心的不得了,旋即又忍不住点了一下头,赞同了陈时念的做法:“你这样好,省的待会那两人还要继续拿你当摇钱树,这下是没有那个机会了。所以说,天道好轮回,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王婶啊,她报应来了。” 陈时念见她这么开心,也跟着她乐了一会儿,才说:“柳玉姐,你也听听就算,开心开心就好,我要去找一下刘叔,让他换一下陈实了,否则改天他拿不到钱不得杀人越货。” 柳玉连忙催促:“是这么个道理,那我就不留你了,你赶快去找村长说明一下状况。” 陈时念同柳玉告别,起身去找村长了。 村长的家离这里也不算远,陈时念到了村长家,同样受到了他们的欢迎。 刘叔一家正在吃饭,见她来,还想要强留她一起吃饭,只是陈时念反复拒绝,并且表明家里面还在等着,他们才作罢。 刘叔乐呵呵地问:“那陈家姑娘,你来我们家可是有什么事啊,平日里没事,你可不来。” 陈时念说:“是来探望你,顺便跟你说一说陈实的事,前段时间他娘被我家的狗咬了,我赔钱给他,今天又问我要,我去了他家,才知道他没有把钱给他娘看病,而是自己逍遥快活了,这不还打算继续坑我呢吗?” 刘叔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说道:“这个陈实之前看着也不会这么过分啊,怎么这样了,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你说得对,明天我是该去看一看,问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了。” 陈时念点了点头,又跟他们叙旧几句,然后回家了。 第二天,刘叔就找到了陈实,陈实正拿着个篮子,里面装满了番薯,估计是王婶还没事的时候种的,见了刘叔,还打招呼。 刘叔正了正脸色,问道:“陈实,你等等,我有事跟你说。” 这个时候,宋梦澜也正好从屋子里面走出来,脸色难看极了。 刘叔就招呼她一起过来,看着两人,说:“陈家姑娘给你的钱,你们不给你娘看病?” 两人都没有说话。 刘叔说:“不说也没有关系。我是想教训一下你陈实,你还算的上是个人吗?你娘如今虽然刻薄了一些,只是她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把你养大了,你今天忘恩负义,一点感激之情都没有,他日你就不怕你的儿女也这么对待你。” 又被刘叔骂了几句,陈实有些受不了,又不知道是真悔过了还是什么,跟刘叔保证:“刘叔,你放心,回去我一定好好对待我娘了。只是这是是宋梦澜的错,如果不是她,我娘也不会这样。” 宋梦澜气死了,推搡了陈实一眼,说道:“陈实的你说这话还算人话吗。我爹当初为了你可以去坐牢,你你你竟然——坐牢的为什么不是你?!” 第三百七十八章 真面目 陈实冷笑了一声,说道:“是我叫你爹顶罪的吗,你仔细想一下,把你爹害成这样的人,究竟是谁?” 宋梦澜仔细一想,脸色忍不住苍白了起来,是她,是她自己瞎了眼,看上了陈实,是她不听她爹的话,不跟陈实合离,是她怀孕了,让她爹不得不去给陈实顶罪。 陈实拍了一下她的脸,略带怜悯地说道:“知道了吗,其实这些事情都是因为你。所以你如今受的罪都是你活该受的。” 宋梦澜不得不承认,陈实说的对,如果不是她,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是她错了,当初她爹就说过这个人不靠谱,可她不相信,以为他爹是有意拆散他们,以为他们就是话本里面求而不得的人,死都要和彼此在一起,压根没有想到有今天这种下场。 她怎么就忘记了,她爹看人的到底有多准呢? 在那个大夫的精心看护,和陈实的悔改之下,王婶的病情越来越好,很快就恢复如初,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苟延残喘,而陈实的一番话点醒了宋梦澜,如今她快要恨死这个枕边人了,可是无济于事,她只能认命,整天如同孤魂野鬼似的游荡,也不在意王婶到底好不好了。 王婶的很快就能下床了,她也很快就想起在自己生病的时候是怎么被虐待的,那陈实对她虽然不怎么样,可是最后终究是悔改了,来补救了好几天,况且再怎么恨,她也不能恨自己的亲生骨肉,于是她想也不想的,转头就更记恨宋梦澜了。 陈实把饭菜都做好了,放到了桌上,示意宋梦澜和王婶道:“你们吃吧,我跟隔壁家的刘婶新学的,应该好吃,吃完这个我拿一点东西去镇上卖,不会让你们吃不上饭的。” 她如今对宋梦澜虽然已经没有什么感情了,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和宋梦澜就不是因为感情而在一起的,可是宋梦澜如今身上毕竟还有他的骨肉,他再怎么说,都干不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交代完他们,陈实自己拿了一个番薯啃,就孤身出门了。 待到陈实离开,宋梦澜就要动筷子,没想到王婶一拍桌子,直接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慢慢地问:“用别人赔给我的钱,来买的胭脂,好看吗?” 宋梦澜手一抖,即将要打出的脾气硬是给憋了回去,她这两天浑浑噩噩,早就忘记王婶了,之前她和王婶不对付,看她那样子迟早要死,趁着陈实不在,确实虐待克扣了她不少东西,之前陈实也默许了,没想到王婶竟然还有活过来的这一天。 她想,这下完蛋了,如今寄人篱下,一个是她仇人,另外一个恨不得她去死,她还有活路可以走吗? 王婶看着她的样子,回头去屋子里面拿了一根木棍,一棍子直接往宋梦澜脸上砸去。 宋梦澜尖叫一声,连忙躲开,一棍子打到了她的肩膀上,她怒道:“你们不要太过分了!我肚子里面还有他的孩子呢!” 王婶狞笑道:“谁稀罕你肚子里面的孩子,是男是女还不一定,出来也是废钱,没有了就没有了,反正我早就有一个孙子了,不需要再多一个。” 她说完,又给了宋梦澜一棍,打了几下后,见宋梦澜见躲不过,奋起反抗,可是她的力气怎么能和王婶的比,不一会儿就被王婶给压制下去,并且打的更狠了。 宋梦澜哭着叫着,说:“不要再打了!” 王婶才不管她的喊叫,打的一下比一下狠,过了几下,王婶的病才好,就叉着腰休息了一会儿,宋梦澜就趁着她休息的空挡,跑了出去。 王婶在后面叫骂,可怎么追也追不上,宋梦澜毕竟还年轻,况且又怕她怕的紧,脚下就跟安了风火轮似的。 王婶在原地累的气喘吁吁,转头一看,发现正好跑到柳玉家前,于是二话不说地放下棍子,去敲了一下柳玉家的门。 柳玉一开门,见到敲门的是满脸堆笑的王婶,一下子怀疑自己见鬼了,满脸警惕地问:“你做什么?” 王婶关怀地说:“柳玉啊,几天不见,你瘦了吧。” 柳玉皱眉:“有话直说,别这么拐弯抹角的,” 王婶就干脆直说了:“柳玉啊,你回来吧,我让陈实把那个宋梦澜给休了。” 柳玉冷笑了片刻,说道:“怎么?你新媳妇不漂亮吗,不听话吗,都怀孕了,还想要让我回去?以前我在的时候你不知道好好待我,你是受虐狂吗?” 王婶苦口婆心地说:“你就当做是我不懂事吧,以后不会了,你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 柳玉说:“不可以。我再也不会回去了,你滚吧。” 王婶说:“你不要把话说的这么绝。我求你一次可以吧。” 柳玉不耐烦了:“如果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些有的没的,真的可以走了,我是绝对不可能回去的。” 王婶见柳玉如此坚定,也没有办法了,左思右想,见柳玉门前置办了不少新物件,贼心大起,直接抱起一包米就跑。 柳玉气炸了,没有想到世界上竟然还会有人无赖至此,于是二话不说去厨房拿了一把刀,怒气冲冲地追上门了。 她轻车熟路地跑到王婶家,她跑的是近道,动作比王婶快,拐角时正巧碰到,于是她晃起刀,威胁王婶:“老东西,不要给脸不要脸,快点把东西还回来,我过去给你家做牛做马了这么久你还嫌不够,如今还想着占便宜?还不还?” 王婶对柳玉的强硬有些畏缩:“说话就说话,你动刀做什么。” 柳玉还没有说什么,大惊失色的陈实就跑了过来,护着王婶后退了两步,说:“柳玉,你做什么,我告诉你,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不要舞刀弄枪的,太危险了哈,把刀放下。” 柳玉不管他们,依旧把刀晃得虎虎生风:“少在这里叽叽歪歪的,你自己问一下你娘做了什么。” 陈实转头,一眼就看到了王婶怀里面抱着的东西。 第三百七十九章 痴心妄想 陈实皱眉:“娘,你是不是又拿了她的东西,快点还回去。” 王婶抱得更紧了:“不就是一袋米吗,如今她家里面多的很,我们家可是快揭不开锅了,不如接济接济我们,看在以前的情分上,你不会这么无情吧。” 柳玉冷笑,说:“你在不还回来,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有多无情。” 陈实心知柳玉不会善罢甘休,她不想给的自然不是一袋米,而是不想要给他们罢了。想到过去明明可以耳鬓厮磨的人如今竟然会为了一口饱腹的如此斤斤计较,他心里忍不住有些复杂,他把米从王婶怀里面抢了过来,还给柳玉,说道:“这下可以了吧,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再说了,我娘就是拿了你一袋米,你也用不着就这么拿着刀追着她砍吧,这样以后别人该怎么看。” 王婶如今巴不得柳玉快点回来,可容不得陈实胡说八道,把柳玉给气走,于是当机立断地维护柳玉:“好了,你别说柳玉了,她也没有坏心思,就是我确实不对。” 这下别说柳玉了,简直连陈实都怀疑王婶是不是被人给勾了魂魄,他看着王婶,问:“娘,你没事吧。” 王婶撇撇嘴,说道:“你别说我了,与其问我,你不如去关心关心你那媳妇,她刚刚跑了,这村里她人生地不熟的,你再不去找她,他不知道就要跑哪了。” 陈实闻言,一下子有些紧张,柳玉还怀着孕,如今她能跑哪里去?就算没有情分,他问:“她自己一个人好好的能跑到哪里去,刚刚往哪里去了。” 王婶说:“往村外去了,或者去了那个小树林,你都去找一下吧。” 陈实又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你们两个不要再胡闹了,特别是拿着刀到处追着人跑,很危险。” 柳玉冷哼了一声,如果不是王婶闲着没事干来招惹自己,她这一辈子也不想理会她。 宋梦澜一路跑进了小树林,见后面没有了王婶的影子,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她放松下来,才觉得浑身上下像是散架了一样痛,她掀开了一下袖管,看到上面青青红红,一片又一片,龇牙咧嘴地痛骂道:“这一对母子真是没有一个好东西,等着吧,等我哪一天把我爹救出来,就有你们好受的了。” 她捂着手臂,一路往树林深处走去,只是没有想到这树林这么大,这么绕,没有一会儿,她就糊里糊涂地转了几圈,最后还是回到了原地。 宋梦澜终于觉得有些害怕了,她靠着一颗树休息了一会儿,还觉得口渴得厉害,她喘了几口气,想着这树林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蛇啊熊啊之类的东西,刚想完,就感觉有什么东西跳到了身上。 她低头一看,竟然是一直癞蛤蟆,那又丑又皱的皮肤像树皮一样,实在是让人倒胃口。 “啊啊啊!”宋梦澜大声尖叫起来。 还没有叫完,她就看到一个人慢慢地像自己走来,她顿时求救道:“救命啊!!救我!”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小赵氏,她看着也十分虚弱,只是脸上没有了癫狂之色,听到声音,她就走上前,问宋梦澜说:“你干什么?” 宋梦澜指着身上的癞蛤蟆说:“快点帮我把这个东西给弄掉。” 小赵氏歪歪头,然后伸出手,提着癞蛤蟆的腿,轻轻松松地往后面一抛,有些嫌弃地说道:“一只癞蛤蟆而已,你怕个什么劲,一点胆量都没有。” 宋梦澜简直喜极而泣,不是因为这个人帮他拿走了癞蛤蟆,而是因为她终于在这里面看到了一个活人!她抓住小赵氏的手臂,说道:“太好了,你把我带出去吧,你知不知道怎么出去。” 小赵氏笑得很开心,说:“当然知道啊,这里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地方,我闭着眼睛都能出去的。” 宋梦澜大喜过望:“太好了,太好了,你快带我出去。” 小赵氏点点头,说了一声好,然后让宋梦澜跟在自己身后,带着她往树林更深处走去。 宋梦澜的腿也被打了几棍子,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小赵氏催了好几次,见她还是这么慢,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你能不能快一点啊。” 宋梦澜有点委屈,说道:“我被一个疯子给打了。” 小赵氏顿时感同身受,说道:“你也被打了,我也是!那两个坏人天天打我,我这才跑出来了。” 宋梦澜双眼含泪,问道:“你也是被丈夫赶出来的吗?” 小赵氏说:“不是,我是被我丈夫的姐姐和婆婆给打出来的……” 宋梦澜忍不住有些感同身受,她说:“你是谁,我们以后被欺负了可以一起商讨一下。” 小赵氏微微一笑,说道:“别人都叫我小赵氏。” 宋梦澜回忆了一下,总觉得小赵氏好像在哪里听过,等到回忆起来,她忍不住睁大了眼睛,盯着小赵氏说:“我听说过你,你不是那个疯子吗,别人都说你疯了。” 小赵氏说:“为什么别人说的你就信呢,你看我的样子像是疯了吗?” 宋梦澜迟疑的摇摇头,旋即又说:“我有一点口渴了,你知道哪里有水吗,我想要喝水。” 小赵氏点点头,说道:“我知道呀,前面有一条喝,我带你过去喝一口水吧。” 宋梦澜说:“谢谢你。” 小赵氏带着宋梦澜来到湖边,指了指湖水,说:“你喝这里的水吧,这里的水很干净的。” 宋梦澜以前从来没喝过这种水,心里虽然隐隐约约有点不适,但是他还是强忍下那股恶心,俯下身喝水了。 结果才刚刚喝第一口,鼻腔里面就呛进了一大口,她整个脸都被埋进了水底下,她胡乱挣扎起来。 小赵氏笑嘻嘻的,把她整个脸都摁在水底下,紧接着一踢她的屁股,把她整个人直接踹到水里面。 宋梦澜整个人都沉进了湖底,她挣扎了几下,就彻底没有了力气,由着水流带她进更深处。 第三百八十章 流产风波 小赵氏看着湖面上的波纹逐渐平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让你说我是疯子,我让你看看什么是小疯子,好玩吗?想喝水,这下你喝饱了吧,快点起来呀。” 见宋梦澜没有了动静,她大笑了几下,就扎了个猛子,进湖底把宋梦澜给捞起来,然后把她随便扔在了一遍,拧干衣服,然后走了。 等到陈实找到宋梦澜的时候,宋梦澜浑身都是湿润的,而且裙子还有一堆血。 陈实拍了一下宋梦澜的脸颊,探了一下她的鼻子,确定人还没有死,然后把她整个人横抱起来,飞快地往树林外面跑去。 道了家,王婶漠不关心地看了她一眼,紧接着满是调侃地说道:“哟,原来是出去玩水了。这可真是不注意,怎么把自己弄得浑身湿了,还都是血。” 陈实把宋梦澜放在床上,责怪地说:“娘,你就不要说风凉话了,难道你想要这个家彻底不和平吗,算我求求你了,你快点去教一个大夫过来看看,她溺水了。” 王婶哼了一声,不愿意去。 陈实指了一下她身上的伤痕,说道:“娘,你快点去,她身上还有你打出来的痕迹呢,如果她人没了,到时候官府来问,你又该怎么办?” 王婶听到这里,才反应过来,骂骂咧咧地去找大夫了。 大夫就是上次给王婶看病的那个,见到人还挺欣慰,结果一回头就看到上次颐指气使的宋梦澜这么狼狈,一下子十分唏嘘,忍不住说道:“你们这个家是怎么回事,这个出完事那个出事。” 王婶也觉得最近家里实在太倒霉,一寻思,觉得是从柳玉走之后就开始的,一下子心里后悔的要死,恨不得八抬大轿在把柳玉给请回来,又能干又听话,就是想要一点点权利而已,竟然闹到今天这个地步,如果她当初不那么强硬,而是让了一步,还会有这个结果吗? 大夫给宋梦澜把了个脉,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大人没有什么事,就是这个小孩子没有了。”他转头,熟练的安慰了一下两人:“不过这姑娘还年轻,以后还是有怀孕的机会的,你们不用太紧张。” 在场的两个人其实也没有人紧张宋梦澜肚子里面的孩子,毕竟已经有虎虎在了,这个孩子出生了反而麻烦,眼下他们已经家无余粮了,再多一张嘴就实在供不起了,还不如不来。 陈实把大夫送了出去,回头就看到宋梦澜醒了,他方才刚刚把宋梦澜身上的衣服换了,也看到上面触目惊心的伤痕,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忍不住安慰道:“没有关系的,大夫说还有怀孕的机会。” 宋梦澜一下子就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他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倒也不是可惜陈实和她的第一个孩子,只是大抵天下的母亲,都是很难割舍孩子的,尽管这个孩子从来没有出生。 陈实抱着宋梦澜安慰着,宋梦澜朦胧的眼睛之中逐渐浮出一股强烈的憎恨,他现在巴不得立刻就杀了陈实和王婶,这两母子实在太恶心了,亲手毁了她们一家,如今还要毒害肚子里面的孩子,他抓住陈实的衣服,揉出一股褶皱。 陈实看不到她眼睛之中的戾气,还不断拍着他的背。 “陈实……我们的孩子没有了,我爹也没有了,你说我混在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有什么意思呢,你为什么还要救我,你就看着你娘糟蹋我,你从来不说,你当初到底为什么要和我结婚啊。”宋梦澜装作楚楚可怜的模样,一滴滴地掉眼泪,抱怨的声音软的像是一团春水,配合着她时不时的抽噎和那一张玉容寂寞泪阑干的脸,一下子让陈实生出了几分久违的爱惜。 陈实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一下,说道:“好了好了,你不要太难过了,大夫也说过还有机会的,你不要这么紧张,好好养身体。” 宋梦澜说:“你就是个混蛋,我爹就是因为你进去的,我可以不怪你,我散尽家财,只能依靠你了,你为什么一点也不像当初那样爱我。” 陈实如今正是情浓,自然不会在乎她那几句无足轻重的抱怨,连连点头,说道:“好了好了,有什么气你就尽管发吧,我没有任何怨言。” 宋梦澜说:“你给我报仇吧,有人把我推下去的。所以我们的孩子才会没有的。” 陈实狐疑地说:“你原来不是自己掉下去的,是谁把你推下去的,你有看到吗?又或者记不记得她的样子?” 宋梦澜回忆了一下,用力点了点头,虚弱地说道,“我记得,她说自己叫小赵氏,我寻思着你不是跟我说过她的事情吗,就是那个疯子,说要带我去喝水,在我喝水的时候从后面推了我一下,我就掉下去了。” 陈实皱眉,说道:“小赵氏,她确实疯的厉害,你竟然也敢跟她走。” 宋梦澜恨恨地说道:“我也不想要跟她走,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一回来你娘就要打我,我不护着自己,也要护着肚子里面的孩子,况且你也不在,你在了也未必会会站在我这一边,我问问你,我有什么办法?” 陈实有些哑口无言,他沉默了片刻,拍了一下宋梦澜的肩膀,说道:“你知道她是谁,这很好,我就去给你报官了。” 宋梦澜又做出一副柔弱的模样:“好,你快点回来,我在家里面等你。” 陈实点点头走了。 宋梦澜看着他的背影,眼睛之中的雾色越来越重,她握拳,又慢慢松开,等着吧,陈实王婶,我一定让你们付出代价。 陈实去了县上,告了官,那县衙大人都快要对陈实无语了,怎么每次都是你家那一点破事。可是听陈实说明状况之后,他又惊疑不定起来,毕竟这件事情在已经许久没有发生大事的县上,是一件不小的事了。 县衙大人立刻就叫人去把小赵氏给抓过来,小赵氏披头散发来了。 第三百八十一章 装疯卖傻 小赵氏抓着头发,对着现场的几个人嘿嘿地笑。 县衙大人有些无奈,看着她不知道何从入手,问道:“是不是你把人给推进水里面的?” 小赵氏呵呵地笑,问:“什么人呀,我只是看到有一只大蛤蟆,没有看到有人哦。” 她说着,又开始胡乱在身上乱摸,比了一个大小,夸张地告诉两个人,说道:“就是一只蛤蟆,有这么大的,你们看到了没有,我还想要去给人炖了,好吃的。” 县衙大人撑了一下额头,有些无奈:“他是不能好好说话了,如今疯疯癫癫的,把宋梦澜推下去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陈实说:“大人,就算他已经疯了,那也不能留这么随随便便地把人给推下去吧,你难道不给我们一个交代。” 县衙大人皱着眉想了一下,正要说话,那小赵氏突然大呼小叫起来,说:“啊啊啊好痛啊。” 一边说,她就一边在地上打滚。 县衙大人忍不住有些懵,问在场的人:“谁刚刚打她了?” 在场众人纷纷摇头。 然后小赵氏也不用人继续问了,把袖管给掀起来给几人看,委屈巴巴地看着县衙大人,说道:“很痛啊,真的好痛的,你是大官的话,一定要给我做主哦。” 县衙大人瞠目结舌,旋即又想到上次看小赵氏的情形,分明上次还没有如此消瘦的,这一次一见面就不成形了,原来是被人虐待了。 她正了正脸色,示意捕快:“你们快点去把李父李母给请过来,问问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因为自己的儿子犯事了,就虐待自己的儿媳妇,这又是什么道理。” 李父李母被两个捕快押了上堂,一开始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见小赵氏撸着袖子,一下子就明白了,她们两个一下子咬牙切齿,没想到一时间没有看好,小赵氏竟然会跑来报官,原来不是疯疯癫癫的,怎么还会有那个脑子知道要报官。 县衙大人拍了一下惊堂木,说道:“李父李母,你们两个虐待小赵氏吗?” 李父李母一开口自然是咬死不认,说道:“怎么可能,我们对她好着呢,怎么可能虐待她,是她自己跑出去完然后自己摔的吧。” 县衙大人忍不住冷笑了一下,指着她身上那一些触目惊心的伤口,说道:“少在那里糊弄我,这些也是可以摔出来的,你摔一个给我看看!快说,你们为什么虐待他?!” 其实后面李父李母已经很少虐待小赵氏了,她最多发发疯,但被打之后又不在自己面前晃,后来主要是前村长媳妇虐待小赵氏,稍微有点不顺心就待着小赵氏打,所以小赵氏才会这么惨,他们两个见了也没管,也没有想到女儿下手这么狠。 只是事到如今,无论如何都要一口否认,不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于是李父更加笃定:“大人,您明查啊,真的不管我们的事,再说了,这小赵氏现在疯疯癫癫的,你怎么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她一天到晚都跑出去,村里面有些人野蛮了一点,所以就把她打了几下,她回来我们也不知道,也不跟我们说,这个难道能怪我们吗?” 县衙大人说:“你们两个一定要糊弄本官吗?好,那我问问小赵氏,是不是这两个人打你的?” 小赵氏看了两人一眼,立刻开始尖叫起来,整个人直接往角落里跑,然后缩了进去。 县衙大人冷笑道:“看,你们还有什么话说,如果你们平常没有虐待她,并且对她挺好的,那她怎么可能看到你们就躲,你们觉得这正常吗。” 李母说道:“小赵氏本来就是一个疯子,她在家的时候就总是时不时的尖叫,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难不成待会我也喊一嗓子,也能告大人你虐待我了吗?” 县衙大人没有想到这李母还挺伶牙俐齿,点点头,说道:“行,既然你不承认,那不如就去问问你的邻居,毕竟邻居总是会听到的吧。若是他们作证你们确实虐待她,那久不要怪本官不客气了。” 李父连忙叫住捕快,说道:“等等,你们这样也可以的吗,可以凭着邻居的指控抓人的?” 县衙大人说:“那不然呢?现在小赵氏疯了,你觉得他说的不算,我去叫邻居,她说的也不算,那谁说的算,只有你们说的算,那不是很可笑吗?” 两夫妻哑口无言,旋即又想到了前村长媳妇虐待小赵氏的时候并没有避开众人,还真有不少人看到过,并且还有一两个看不下去的,劝了他们挺多次,于是一下子有些紧张,若是村长媳妇虐待她的名声传出去了,那对她实在是不好,再怎么说她都是前村长媳妇。 于是李父李母一咬牙,决定承担下这个罪名,毕竟虐待了就虐待了,这都是他们的家务事,清官难断家务事,县衙大人难不成还能杀了他们? 于是李父说:“确实是我们打的她!打了又怎么样,虐待了又怎么样,这疯子害得我们的儿子进了大牢,我们打了她两下,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县衙大人冷笑了一下,说道:“好,你们敢承认就行,来人,把他们两个押下去。” 李父李母没有想到打人还能坐牢,一下子懵了,李母连忙说:“等一下,大人,我们不就是打了个人嘛?用的着这么大动干戈?” 县衙大人说:“大动干戈,哟,你还知道大动干戈,那你觉得你因为自己儿子的仇怨然后迁怒于一个疯子,你觉得你大动干戈吗?” 李母还在犟嘴,说:“可是这是我们的家事。” 县衙大人说:“家事也归我管,来人,把他们两个押下去,别再让他们废话了。” 立刻有两个捕快上来把他们给押了下去,两人忍不住恨恨地看向小赵氏,谁知道这次对上的不是她疯疯癫癫的眼神,小赵氏的眼神,亮的可怕。 小赵氏对两人咧嘴一笑,露出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容。 第三百八十二章 寻找依靠 晚上,村长媳妇一直等着爹娘回去,但是很晚了两个人一直没有消息,无奈之下,村长媳妇只好去隔离的邻居家打听爹娘的情况。 隔壁的邻居刘婆子有些心疼李余的爹娘,养了两个这个的儿女,儿子因为打人现在还在牢里蹲着,如今又为了女儿,害的两个老人这么大的年纪了也在牢里受罪。所以当村长媳妇找到刘婆子询问父母情况的时候,刘婆子其实不怎么理会村长媳妇,但想着李余爹娘临走时候的托付,还是把情况告诉了村长媳妇。 “你别等了,你爹娘现在在县衙大牢里面呢,你还不知道吗?你爹娘为了给你顶罪,承认了他们虐待小赵氏,如今已经被县衙老爷给收监了。”说完也不再看村长媳妇,转身就离开了。 村长媳妇有些傻眼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小赵氏已经疯了,是谁把这件事情捅了出去?如今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自从与村长吵架回了娘家,坏事真的是一件跟着一件的来,先是自己的弟弟,因为打了人而被关进了大牢,如今,自己的爹娘也进了大牢,自己今后又能够依靠谁呢? 思前想后的琢磨了一晚上的村长媳妇,第二天一早还是收拾了行李回到了村长家,因为没有了爹娘和弟弟,村长媳妇真的是无处可去了,只能重新回到村长这里。 村长见到突然回来的女人,有些疑惑,问道:“你还回来干什么呢?这几天我还想去给你送和离书呢!” 村长媳妇一听,眼泪马上就掉了下来,哭着对村长说道:“你不能休了我!你知道我现在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吗?我弟弟被关进了大牢,就在昨天,我爹娘也被县衙收监了,从今以后,除了你,我再也没有任何的依靠了,你能不能原谅我之前做的那些蠢事?让我回来呢,我真的知道错了,从今天起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以后无论什么事情,我都听你的,我再也不飞扬跋扈,再也不无事生非了!求求你原谅我吧,让我回来吧!” 村长媳妇说的声泪俱下,而一旁的村长看着自己的媳妇,这可怜的模样,一时心软了,说道:“你现在真的能够意识到自己哪里做错了吗?真的能保证从今以后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吗?” 村长媳妇一听,这村长明显就是心软了,有了软化的迹象,急忙向村长保证道:“我真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我保证从今天开始一定听你的话,我再也不会自作主张,自以为是了。” 村长沉思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对村长媳妇说道:“你能明白就好,唉!说起来,你弟弟被关进大牢,也跟我有脱不开的关系,回来吧,回来好好的过日子,别再惹事生非了……” 就这样,村长媳妇回到了村长的身边,日子照常的过了下去,但是村长对于自己被罢免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开始只是以为族长老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教训,很快就会恢复自己村长的职位,但是事情过了这么久,村长却没有看到一点的转机,族长老的态度丝毫没有一点点的软化迹象,村长有些心里没底了…… 村长媳妇老实了几天之后,看着整日唉声叹气的村长,心思又活泛了起来,村长媳妇对村长说道:“咱们村长的这个位置丢的不明不白直到现在,族长老都没有给咱们一个明确的说法,咱们得想个办法,重新把村长这个位置拿回来,否则只等着族长老开口,恐怕咱们就没有机会了!” 村长其实一点都不想跟自己的媳妇讨论这件事情,因为村长这个位置就是因为自己的媳妇做事没有规矩,才导致自己被罢免,但是村长媳妇的话却说的句句在理,全部都输在了村长的心坎里,最近这段时间,村长一直在考虑怎么样才能把村长这个位置拿回来? 村长想了想,问道:“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村长媳妇见村长终于主动跟自己说起了这件事,心里很高兴,这代表着村长真的原谅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情了,村长媳妇不禁开始得意起来,对村长说道:“那还不简单吗?你想一想,当初是谁罢免了你,现在就得从谁那里想办法,让他再把村长的位置还给你!” 村长沉默了,“族长老……” “对!族长老!你想以前族长老最向着的人是谁?是你呀!别忘了,你是族长老一手提拔起来的村长人选,他当初既然能够选择你,那么现在依然还可以选择你,只不过咱们得给族长老一个台阶下,不能让族长老觉得之前的事情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过去了,咱们得让族长老知道你是一直在悔思改过的,而我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从此以后,咱们不会再重蹈覆辙,只有这样,族长老才能放心的把村长的位置重新交给你!” 听了村长媳妇的话,村长陷入了沉思,一阵懊恼,如何才能让族长老知道自己已经认识到了错误?又怎么才能让族长老相信自己还是可以胜任村长这个位置的呢? 看着陷入沉思的村长,村长媳妇心中有些不屑,村长什么都好,但是就是这个性格优柔寡断,犹豫不决,这是村长媳妇最看不上的一点,既然已经找到了事情的突破点,那么就得大胆的着手去做,不然难道等着村长这个位置从天而降,砸在你的头上吗? 村长媳妇心中有了打算,既然想要拿回村长这个位置,那么就要从族长老这里开始下手,村长媳妇,打算去讨好族长老,一个小小的黄毛丫头陈时念都能做到的事情,自己比她多吃了这么多的盐,难道还做不到吗? 第二天一早,村长媳妇就拎着做好的饭菜赶到了族长老的家中,一进门就热情的说道:“我给您做了一点吃食,都是些新鲜东西,您老看着吃一些吧!” 第三百八十三章 看走眼了 族长老看着面前这个不请自来的人,心中有些无奈,看来村长是有些坐不住了,开始想办法从自己这个老头子的手里拿回村长这个位置了…… 族长老面对村长媳妇一脸殷勤的样子,简直一点胃口都没有了,再好的东西都没有吃的想法,族长老决定开口赶人了,“行了,菜放着就行了,我现在还不怎么饿,先隔着吧,没什么事你就先走,等一下我这有客人来,不方便招待你。” 村长媳妇刚刚还笑得一脸灿烂的样子,听了组长老的话后,顿时有些下不来台了,强装笑意的说道:“行,那我就先走了,您这边要是有什么事情忙不过来,一定不要客气,只要您开口,我一定过来帮忙!” 族长老懒得应付村长媳妇,点了点头算是自己听到了。 村长媳妇见此只好灰头土脸的走了,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骂道:“你个老不死的,神气什么?再神气你不也是比我先死!哼!老不死的!” 看着村长媳妇离去的背影,族长老不由得叹了口气,当年选村长的时候自己毫不犹豫地在众人之中选择了现在的村长,看中的就是村长的憨厚老实和心地善良,如今看来,自己当初可能有些看走眼了。 当初的憨厚善良变成了如今的优柔寡断,是非不分,要说对村长不失望那是假的,毕竟这个村长是自己一手提拔培养起来的,即使现在他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族长老也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把村长这个位置还给他的。 最近村子里最热闹的事情就是去后山采野菜,到了该吃野菜的季节陈时念和孟湘也想采一点回来尝尝鲜,一大早陈时念就约上孟湘,两个人一起去了后山。 陈时念今天特别的开心,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的放松下来,无论是去宣城开花铺,还是回到镇上做干花作坊,每一天自己想的都是如何才能把生意做到最好,好像很少有时间能够真正的静下来享受生活。 难得今天天高云阔,而且自己也没有什么烦恼,这样的日子简直是人间美好!陈时念发现自己到了该享受生活的年纪了。 陈时念和孟湘两个人一路上打打闹闹,走走停停,本来只想采一些蘑菇回去的,没想到越往山上走,蘑菇和野菜越多,不知不觉,两个人居然走到了山的另一面,一抬头发现面前居然有一片栗子林! 陈时念高兴坏了,“是栗子!” 陈时念连忙拉着孟湘跑了过去,仔细看了一下,真的是栗子,在这个食品匮乏的时代,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什么好吃的,这么多的栗子可是个好东西,陈时念说道:“咱们不能白来,得多摘一点回去,给大家伙儿尝个鲜!” 孟湘也一脸的开心,急忙点了点头应道:“咱们多摘一点回去!” 两个人一起动手,摘了很多很多的栗子,最后发现两人都搬不回去了…… 两个人一时间对视一笑,“哈哈哈哈,怎么办啊芝芝?咱们怎么摘了这么多,这一片栗子林快被咱们俩摘光了吧!” 陈时念也觉得有些好笑,想了想说道:“我在这守着,你赶快回去找陈毅和陈壮过来拿,要不然这么多咱们俩今天不用走了。” 孟湘觉得有理,说道:“那你自己小心点儿,我快去快回!” “行,路上小心!” 陈时念看着自己面前这一堆栗子,无奈的笑了,这么多的栗子可怎么吃的完啊……想着想着,陈时念动手扒了一个栗子来吃,别说,这山里的栗子是真的甜啊! 很快,陈毅和陈壮就在孟湘的带领下赶来了,一个人背了一个大竹筐,勉勉强强的把这些栗子都装下了,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是背回来家里。 家里,周小花和周小草是知道栗子的,之前在福来农庄里做工,农庄里刚好有几棵栗子树,虽然认识,但是栗子是什么个味道,周小花和周小草却从来没有尝过。 陈时安是从回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有些好奇,陈时念见状立马扒了一个生栗子喂给了陈时安,陈时安一脸震惊,“姐姐,这个好甜!太好吃了!” 陈时念笑着招呼大伙儿纷纷过来尝一尝这个栗子,“这是我们在后无意中发现的栗子,味道特别好,大家都来尝一尝!” 众人纷纷捧场,拿了栗子来吃,都表示从来没有吃过这种甜甜的栗子。 不过再好吃的东西都有吃腻的时候,连着吃了几天的生栗子,大家纷纷表示,已经吃够了,不想再吃了,陈时念看着面前剩下的这么多栗子,觉得丢掉太可惜了,想了想,陈时念想起了在现代的一种特别好吃的糕点—栗子糕,栗子糕的做法特别简单,陈时念有些跃跃欲试了。 第二天一早,陈时念就拿着这些生栗子,开始为做栗子糕而准备,周小花和周小草等人都很好奇陈时念这是要做什么。 “芝芝姐,你这是要干什么啊?这些栗子咱们还吃吗?” 在新鲜的东西也不能经常吃,大家开始对这些栗子的稀奇劲儿已经没有了。 “吃啊!怎么不吃呢,不过咱们不吃生栗子了,我给你们弄一个好吃的,保准你们谁都没吃过!”陈时念一脸的开心。 周小花等人一听,顿时来了兴趣,纷纷过去帮陈时念的忙。 只见陈时念把生板栗放到清水里煮熟,捞出来让周小花对半切开,再用勺子挖出里面的栗子肉,压成细腻的板栗泥,又叫周小草拿来之前村里人送来的蜂蜜加了进去,陈时念知道小孩子都爱吃甜的,又加了一点白砂糖到里面,压成圆形放到锅里蒸了一下,开锅的瞬间,香甜的板栗味儿弥漫开来。 “太香了!芝芝姐,这也太香了吧!”大家纷纷围过去,只见一锅的板栗糕细软香甜,大家都有些流口水了。 陈时念将板栗糕取出来,分给大家,众人吃的格外满足! 第三百八十四章 栗子糕 得到众人的正面反响之后,陈时念对自己越发自信,索性就一次性做多了一些栗子糕,先是分给了自己喜欢的邻居,然后又寻思着平常族长老对自己也不错,于是就带上一篮子栗子糕去找了族长老。 族长老家在村里面的最深处,一座山的山脚下,离他家挺远的。大概走了两三炷香的时间才到。 族长老见到陈时念,显然也挺惊讶的,笑着问道:“陈家姑娘,你怎么来了?这又有什么事情发生吗?需要我为你做主?” 陈时念联想到自己确实每次都是有事才来找族长老,一下子有点不好意思。 她连忙否认道:“不是的族长老,你不要那么看扁我嘛,我也不是每次都是有事才来找你的。我这次来就想让你尝尝,先帮我尝一尝这栗子糕。这是我新做出来的,如果你也觉得好吃,我就拿出去卖了。” 族长老笑了一下,说道:“好好好,是我错怪你了,不过你这不也算是有事才来的吗?” 陈时念抱怨:“别这么说嘛,族长老,本来也是因为想给你送东西吃,你就顺便尝尝味。我的初心是好的,你又何必在意其他东西呢?” 族长老不再调侃陈时念,打开门让陈时念进门,说道:“你也不用特地跑那么远让我尝。你让你的邻居尝一尝不就可以了吗?再说了,你的手艺我有什么不相信的,你做的东西都不会太差的。” 陈时念这才发自内心地笑了一下:“组长平常看你对我们关照关照的这么多,我这心里对你很是感激,可是始终没有机会报答,这才借一点小东西来找你,这算是礼轻情意重了,你快把东西收下吧。”她顿了一顿,又说:“如果你不收下,我真不该如何是好了,你的恩情让我们要还到什么时候呢?” 族长老闻言,自然不好推脱,连忙手下了陈时念的栗子糕,打开纱布,拿起一个,见它外形圆润可爱,味道清新扑鼻,一尝,眼前顿时一亮,这味道实在是太好了,内里的栗子香甜软糯,外面的酥皮脆脆香香,一口一个,既不太甜,也不会腻,配茶的话绝对妙极,于是他当即赞叹道:“这个栗子糕很好吃,很不错,果然你做的东西从来不会让人失望。” 陈时念得到肯定,忍不住更加开心了,说:“族长老,你喜欢就好。我还怕你不喜欢,你的这一份我是专门为你做的,是没有其他人喜欢那么甜的,我知道的你不怎么喜欢吃甜的东西。” 族长老乐的哈哈大笑:“也不是不喜欢吃甜的,是我这牙实在是遭不住了,你这丫头,倒是很会说话。” 陈时念嘻嘻一笑,又把另外一个罐子给族长老递过去:“我不仅很会说话,我还知道族长让你吃糕点一定要配茶的,是不是?这是我特地为你买的新茶,我试过了,味道很不错的,不会有涩味,特别香,你也试试吧。” 族长老这下是真的惊喜了,接过陈时念的茶,说道:“家里的茶正好没了,我还寻思着今天得出去买,没想到你这丫头来的正是时候,好,好啊。” 陈时念跟族长老聊天完毕,就要告别,说:“好了族长老,我家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要先回去了,你在家里好好的品品茶去吃糕点吧,我回头会来看你的,你记得好好注意身体哦。” 族长老对陈时念很是喜欢,自然的关心回去:“好了,你就放一百个个心吧,如今啊,我也没什么事要做,你也记得好好注意身体,如果有什么事你可以随时来找我的,别再像上次那样被别人欺负。你啊,还是和邻居好好打好关系,免得他们像是又像上次那样实在荒唐了。” 陈时念噘嘴,有些不满地说:“族长老,这你可不能怪我,我一直有好好和他们沟通,想要跟他们打好关系,可是他们是怎么对我的算了,我如今心已经寒了,不想再做那一些有的没的了,还不如好好过好自己的生活,以后别人的事情我就少管一些。” 族长老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这丫头,是善良的只是有一些时候不能太软弱了,你知道吗?善良也是需要带一点锋芒的。” 陈时念觉得族长老是在深山老林住久了,觉得这世界上没有人会绝对的坏人,他不想再继续跟族长老争辩,点点头说了声是,然后转身离开了。 族长老看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口气,然后把荔枝糕和茶收好,转身要回去屋子里面,谁知道还没有等自己关好门就又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往这边走来。 族长老微微皱眉,总觉得没有什么好事情,可是对面的那个人已经看到他了,不由分说的就跟他打了招呼,大声的叫道:“族长老,您老人家好啊,我又来看你了。” 来的人不是其他人,正是前村长媳妇,他最近经常向族长老献殷勤,隔三差五的有事没事都来族长家,族长老一开始还能好好接待,后来逐渐有些不耐烦了,因为这个女人实在是太难应付了。 前村长媳妇可看不懂族长老的脸色,笑容满面的走过来,挤进门:“族长老,您中午好啊,吃完饭没有?我又给你拿了一些糕点过来,你看看是不是合你的胃口?” 族长老有些无奈,晃了一下手上的篮子,说道:“村长媳妇,你来的可真不巧了,前不久陈时念才走,给我送来了好一堆糕点,我如今啊,吃的挺饱的,不想再吃其他的东西了。” 村长媳妇忍不住在心里面暗恨,这个该死的陈时念,怎么每次都是她在坏自己的好事。 可是面上还是带着满脸的笑容,说道:“族长老,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厚此薄彼呢?你收下了他的礼物倒也不要紧,当然要连我的也收下,这可是我去镇上买的,花了好一些钱呢,你如果不吃我又要给谁送去。” 第三百八十五章 殷勤备至 族长正要说话,村长媳妇就打断了他,说:“族长老,这些真的都是我们平常舍不得吃的,今天都拿来给你了,求求你了,你就收下这一些东西吧,反正收多一些东西,你也不亏。” 族长老叹了一口气,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哦,你平常居然舍不得吃,怎么还要来买给我呢?我们如今非亲非故,以前我虽然照顾你,可是如今你们已经不是村长一家了,不用再对我如此讨好的。” 村长媳妇的脸色一僵,有些不太开心地问:“族长老,难道我们不是村长了,你就不能对我们照顾了,难道我们不是村长了就不能拥抱你了吗?你平常对我们这么照顾,我们心里有数的,如今是感激你而已,你不用想这么多,再说了那死丫头…… “不对,陈丫头不也给你送吃了吗?你为什么就收他的不收我们的,这样说出去不太好听吧。” 族长有些为难,最后在村长媳妇的软磨硬泡之下,还是把礼物给收了,他满脸为难地说:“你以后想要看我的话,人来就好了,不用送这么多,有的没的,还是你们平常自己都舍不得吃的,就算送给我,我又何德何能能收的?” 村长媳妇哄道:“难受的难受的朱长老赢得高望重平常我们拥戴你了还来不及,更何况只是给你送一点吃的而已,你快试试吧,这东西可好吃了。” 村长媳妇送的是鲜花饼,族长老知道自己如果不试一下,村长媳妇准死缠烂打。 于是就一脸为难的拿起一块鲜花饼来吃。 这鲜花饼固然很不错,外皮也是炸的,里面的鲜花剁成了馅,裹着一层厚厚的蜜糖,一吃下去那一些蜜糖就溢出来,蜜糖并不是特别腻的那一种,是一种含着淡淡桂花香的味道,要是让一个不讨厌吃甜的人来吃,固然是好吃的,只是族长老不太喜欢吃甜的。 陈时念给自己做的糕点都得少放一些糖,如今村长媳妇买的恨不得把整个糖罐子都买里面的糕点,实在不讨他喜欢。 但是看村长媳妇满脸期待的看着他,他又实在不好说什么,只能笑了一笑,说到:“这个鲜花饼确实也很不错,下次还是不要再送这一些了,我不太喜欢去甜的,牙受不了了。若是实在要送,还是要像陈家丫头那样,送一些不太甜的过来。” 族长老这一波话又成功给陈时念拉了一波仇恨,村长媳妇的脸色顿时黑如墨汁,但是族长老看着他,他也不好发脾气,只能勉强的笑了一下,说:“族长老,你说的不错,确实应该好好向那丫头学习学习了。” 她说道最后,已经情不自禁的咬牙切齿起来。 族长老点点头,说道:“你还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要回去看看花了。” 村长媳妇堆着笑,说道:“朱长老,你也别操心这一些有的没的,您这个年纪啊,就应该好好休息一下,既然你要休息了我就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 说完,她转身就走在心里面咬牙切齿的,恨着陈时念,总是和自己作对,他要送糕点,那死丫头也送糕点。只要是装上了没死丫头就没有一件好事发生过,真的是上一辈子和他有仇,这一辈子才继续和她做邻居。 族长老自然也明白村长媳妇是不会这么好心,更没有那种耐心,每天往他这个糟老头那里跑,他心里清楚这村长媳妇和村长是想重新掌权,所以才一直对自己这么殷勤的。 他心里清楚,但是不戳穿这两人的小伎俩,看村长媳妇彻底没了影才回去,喝喝茶,吃吃糕点。 村长媳妇回到家,就大闹了一通脾气,他摔了好几个碗,摔到村长都跑了出来,骂道:“你发什么疯自己发疯就算了,为什么胡乱摔东西,你知道这一些东西现在很难买到吗?我们家又没钱了,回头没碗吃东西,你去过狗碗呀?” 村长媳妇见村长着态度,顿时更加恼怒了,说道:“你这又是什么态度?我这么做是为了谁?我舔着个脸,天天给那一个老头子送东西,不都是为了你吗?如今倒好,我们东西也送了,小人也做了,但是没有讨到别人的一句好话,反而是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天天在这里指责我。” 村长也知道自己有两句话说过了,他清咳了一声,说道:“是我说错了话,对不住,那你是怎么了?难道族长老给你脸色看了?” 村长媳妇冷哼了一声,说道:“那个死老头他干嘛他敢给我脸色看,他敢我就跟他拼命,我是烦姓陈的死丫头。” 村长了然,问:“陈时念啊,你倒是跟我说说历史丫头又做了什么好事,惹得你这么生气,摔了就那么多个碗,” 村长给村长媳妇亲自倒一杯茶,村长媳妇才勉强消气,她道:“还能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那死丫头总是破坏我的好心,我今天不是给村长送那一些糕点吗?平日里我们自己都舍不得吃,好不容易掏出一点钱去给他买好东西,他却不领情,我还寻思着怎么了,原来是那死丫头先给他送了糕点,我说呢,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金贵了。” 村长闻言,也忍不住咬牙切齿,觉得陈时念实在是可恨,平常有事没事就和他们作对,如今出了事了,更是不给他们一条生路,他们想要讨好一下族长老,总是被她半路截胡,也不知道这死丫头到底想干嘛,难不成就是想让那姓刘的一直坐在村长的位置上面,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呢?也没见他姓刘的报答她,若是扶持了他当村长,他日后肯定会好好待他们家的。 村长媳妇等不及了,问:“你说说就这样下去,我们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再当回村长,不会永远没那个机会了吧?” 村长安慰道:“这个你就放心吧,绝对不会的,你相信我,那姓刘的得意不了多久的。 第三百八十六章 一起讨伐 村长媳妇听到村长如此胜券在握的言论,还有些不太相信,问道:“你这么有把握,是已经想好怎么当回村长了吗?” 村长哼了一声,说道:“什么胜券在我,我只是比较了解这村里面的人罢了,当上村长这么多年,其他的事情不知道,这村里邻里之间的事情我还能不清楚,这一些人一个比一个贪,一个比一个靠不住,你想想上一次去把那死丫头弄死那一件事,就知道他们不是什么有情有义的人?” 村长媳妇闻言,顿时有了兴致,问道:“这话又是怎么说的?” 村长坐下来,给村长媳妇倒一杯茶,也不卖关子,说道:“你想想现在村里面的人都在干嘛?” 村长媳妇想了一下,皱了皱眉,说道:“我看他们最近都不种庄稼,改种花了,难道那种花真的有这么赚钱吗?” 村长点点头,说道:“所以他们都改种花了,所以家里面都没有了粮食过去种粮食,就算家里没有钱也可以下地里挖东西去,可是如今种花是需要周期的,他们赚的钱可能能很快就花完,所以赚的虽然比过去多,但是花的应该也比过去快,毕竟人一有钱总是存不住的,那么家里面又没有了粮食又没有了钱,你觉得他们遭得住,靠得住吗?” 村长媳妇眼前一亮,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如今他们没有粮食又吃不饱,而人最重要的就是吃饱,忍一时还好,如果忍太久了,他们肯定也不耐烦,毕竟钱只有在自己钱包里面是最靠谱的,粮食也一样。” 村长笑了起来,说道:“都是这么个道理,所以你且看着吧,那姓刘的绝对得意不了多久的。” 村长媳妇有继续往下面想去,说道:“而且陈时念无论再怎么厉害,他始终都是一个小丫头,瞧,我们上一次不也差点干脆的把她除了吗?他是成不了大气候的,也镇不住这一些人。” 村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所以我才同情这丫头,觉得这丫头是可怜又可悲,你说自己偷偷的闷声发大财不好吗?非要带领全村人都来干这个,到最后又有谁会感激她呢,只会觉得自己跟了他连饭都吃不饱,实在是太可怜了。” 村长媳妇觉得村长说的有道理,乐不开支地说:“谁让这丫头总是自以为是呢,这能怪谁?反正苦果就自己吃吧,我们就坐享其成。” 两人相视而笑,看他们的样子,好像已经想好了日后若是刘叔下台,他们怎么上台了。 村长一语成谶。 过了两天,果然就有不少人靠不住了,想要跟陈时念拆伙过日子。 村长说的没有错,他们毕竟都是农民,只有粮食和钱都在口袋里面的时候才是最安稳的,这卖花虽然比以前赚多了不少钱,钱包里面也鼓了,可是他们如今买粮食都要出去买,被外面的人坑了一大笔不说,吃的还不如自己种出来的好吃。 况且其实花也没有他们想象之中的这么好卖,毕竟吃的是每一个人都需要买的,而卖花虽然比吃的之前可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去买花,所以他们越来越怀疑,卖花,到底是不是一条长久之计了。 越来越多人对陈时念产生质疑,也越来越多人想要离开,只是不知道陈时念到底知不知晓这件事,还是该干嘛干嘛,好像没有察觉到似的。于是越来越多人坐不住,想要离开了,只是还没有一个契机,让大家都选择离开。 原村长形而易见的,嗅到了这一个机会,连忙叫了两个人,把那一些心怀不满的村民都叫了过来。 那几个村民虽然想要不在种花,可是对原村长却也有几分偏见,见到是他就想走。 原村长连忙拉住他们,陪着笑脸说道:“既然来都来了,就不要这么着急走,我是有一点话想要问你们,你们就听我两句废话的时间,也干不了什么,等等吧。” 几个村民将信将疑地盯着原村长。 原村长笑了一下,问道:“你们几个如今是不是很困扰,很想要重新种回地,可是又觉得买花是真的,比种地赚钱三斤玉米可能只要几个铜板,而一只鲜花就可以卖到一点碎银?” 几个村民面面相觑,警惕地问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我们中华的事情跟你无关吧,你不会又是想利用我们干什么坏事吧?” 原村长心里不太痛快,可是样子还是要装一下的,他清咳了一声,说道:“你们几个又何必把我想得这么坏呢,我没有那一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只是想要让你们过上好日子吧,原来走了弯路,如今我想悔改一下。” 几个村名将信将疑,一个人干脆地问道:“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就是两全其美的办法,毕竟陈家那丫头对我们确实不错,如今我们说不跟就不跟了,确实不太好。” 村长说:“你看看你们这么想,就是你的不对了,他当初都说要给你们赚钱的如今连你们的温饱都解决不了,那你们为什么还要跟了他当然是想走就走,你们又没有签订什么契约合同的,想要走当然随时可以走啊,为什么要强留在她身边。” 那几个村民若真的有这么厚的脸皮早就去跟陈时念理论了,他们不太开心地盯着村长,说道:“这话就是你说的不对了,这世上不是什么事情都要白纸黑字的契约的,她当初想带我们赚钱是真的,也真的让我们赚到了钱,如今我们不可以忘恩负义说走就走的。” 村长双手环胸,想了一下,说道:“那要不你们就继续坚守着你们道义,看着一堆吃也吃不了的鲜花,让整个家都揭不开锅吧,要不你们就去跟那丫头闹事,让她想办法跟你们解决。” 几个村民面面相觑,有些犹豫。 原村长最后加了一把火,说道:“你们如果再这么优柔寡断下去,到时候你们的家人孩子怎么办?” 第三百八十七章 挑拨离见 村长说:“听我说一定要去和那丫头闹,闹到他可能给出你们一个解决方案为止” 几个村民觉得原村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心里面一寻思,觉得可行,然后就去闹事了,可是这事情还没有闹起来,就被刘叔发现了一点火星。 陈时念对刘叔恩情深重,如今刘叔是真的把他看成女儿来对待的,既然不允许有人对她不利,于是看到几个人密谋的想要讨伐陈时念,当即就一拍大腿,开了个会,打算让几个村民把话说清楚。 刘叔坐在靠椅上,冷着脸对几个人说:“你们几个到底想要干什么?上一次把她架在火上,她差点把她烤了,这一次难道又要把她逼得去死吗?” 村民二虎说道:“村长,我们绝对没有那个意思,我们只是想要跟他好好理论理论,想想以后的日子怎么做而已,你也不必把我们想的那样坏吧?” 刘叔环视一周,说道:“这么说。你们还是对陈家的丫头不放心。” 几个村名摇摇头,说道:“这个倒也不是,我们就是很苦恼罢了,毕竟家里面种的花一直没有粮食,那些花的收入还要去买粮食,其实算下来赚的钱也不算多,我们在想要不要跟着她继续干着而已。” 刘叔大大松了一口气,还好这几个人不是又要逼宫,他脸色严肃,说道:“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早点说呢?你们这样自己琢磨,能琢磨出什么来,还不快点把那个丫头叫过来一起商量商量,不然到时候你们商量着商量着又觉得解决不了了,然后去把做出这个事情的人解决了。” 几个村民有些尴尬,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像上次那么冲动,刘叔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有什么话你们就好好说,既然你们保证了不会对他怎么样,我就叫人去把他叫过来,你们好好商量商量,有什么事情是说不开的呢?” 几个村民表示同意,于是刘叔就叫刘婶去把陈时念叫过来了,一路上刘婶给陈时念说了一声到底发生了什么,陈时念心中有数,走 过来的时候也匆匆忙忙的,见了几个人,脸色缓和了一点,问道:“事情我大概知道了,如今你们是不相信我也不想跟我继续干下去了,对吗?” 几个村民摆摆手,说道:“这个倒也没有,我们一直很相信你,但是我们实在不知道可不可以继续送货了,家里面的粮食真的要没了,我们想种回粮食,不想继续种花,赚的钱其实都差不多。” 陈时念心里面叹了一口气,环视了一周,问道:“你们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吗?觉得种花绝对赚不了,亲觉得只能够糊口而已,还觉得不如以前,连饭都不用买的那些日子。” 几个人都有些犹豫,其中种花之后他们过得生活比以前宽裕了,买的东西比以前贵,所以一直存不了很多钱,才会觉得和以前没有什么大区别,只是,花可比他们的粮食金贵,稍微不注意就死了。 陈时念说:“各位我知道种花能赚钱,以后从来没有藏私,很快就跟你们说了,你们就跟着我做了这么久以来,我没有亏待过你们,没有想到你们会这么想,实在是令我有点心寒。” 几个村民有些无奈,二虎又出声了:“陈家丫头,我们知道你不容易,只是我们更不容易,你有妹妹要养我们可是有老人和小孩要养的,相信你也能明白我们的感受的,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跟你闹的。” 陈时念有点无奈,说道:“那你们到底还想让我怎么样才能让你们满意呢?我实在是想不到了,请诸位明说吧。” 几个村民对视了一眼,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我们要钱,你给我们钱吧,有钱了什么事情都好说。” 陈时念在心里面暗暗盘算了一下,觉得这买卖亏了,毕竟这村民跟着她干的不少,可是她如果给了这些人钱,就一定不能少了其他人的,而且给他们的钱也要让他们每一个人都满意,要不然到时候还得闹起来,就算到时候不闹了,过一段时间他们又觉得闹是有效的,又再闹一次,要求他给他们加价,那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尽头?毕竟人心是贪得无厌的,她真的不是一个无底洞,但这一些村民是真的一直在吸她的血,她当初真的应该帮他们吗? 如果当初她没有叫他们一起来种花,他们虽然赚不了多少钱,但也勉强够糊口,对她有一点眼红就算了,不会像今天这样整天忘恩负义的,想要这个那个,她也是有底线的好吗? 陈时念暗暗头痛了一会儿,他是想要把这里打造为鲜花村的,没想到竟然这么难,这一些村民一个两个都有自己的想法,他真的还要继续吗?不如就让他们各自回家干各自的事情吧。 陈时念捏了一下鼻梁,说道:“你们再给我一点时间想一想吧,我现在没有想好要怎么做,但是你们问我要钱我是绝不会给的,给了你们我又得给别人,要是你们实在不想跟我干的话就走吧。” 本来几个村民也是有这个意思的,只是被陈时念当场说出来,又不太舒服,况且他们心里清楚卖花真的比卖粮食赚太多太多了。 他们试探道:“陈家丫头,你不如再好好想一想解决的办法吧,我们是愿意跟着你的。” 陈时念没说话,而是走到了窗边,往外面看了一眼,现在正是开花的季节,不说别的,自从村子里面开始种花以后,精神面貌显然比以前好了很多,加到的都是各种各样的鲜花,风一阵吹过的时候,花瓣就会落下来,实在是美不胜收。 她接触了一片花瓣,揉了一揉手,心里都是花汁,那一阵芬芳在鼻尖慢慢地消散,她脑子里面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东西,不是有个东西叫农家乐来着吗?现在这个村子不正适合? 第三百八十八章 有了新意 这村子其实原先条件就挺好的,它本身的道路并不是其他村子那样道路是黄土的坑坑洼洼的。 因为这里的每一家人都还挺注意干净的,再加上刘叔的监督,几乎隔七天就会彻底全面的清洗一次。 两边的院子那一些虽然还只是茅草屋,但是胜在整洁干净。再加上村子种了很多的花,从窗往外看,这村子简直就是世外桃源。 若是这村子不仅卖花还发展旅游业,那应该能发展的不错! 到时候人来宣城都得来这边住吧,这里虽然比较远,但是环境很不错,而且这里是真正的农家村,可能能来旅游的都是城里的,对这里的世外桃源都会有点向往的。 毕竟古来就有不少人歌颂山水书画,那一些文人或者公子哥,对这里应该都没有什么了解,都觉得自己看到的书上的那一些村子是真的能找到的,那到时候这里就能发展的很好。 到时候收一收这里的门票钱,然后吃喝住行那一些人都得在村里面办,收入自然就多了起来,那村民就不仅有了鲜花的收入,还有了其他的收入,他们应该就不会再抱怨钱只够用来糊口了,也不会再给自己找事情了。 陈时念觉得这事可行,于是转头跟几个人说道:“我有一个办法,不知道几位愿不愿意听,如果这个办法可行的话,应该能赚到比之前多更多的钱,你们都能建上像我们家那样的房子。” 几个村民面面相觑,然后示意陈时念说。 陈时念兴奋地说道:“我们这个村子其实很好看,所以不仅能卖货,而且还能让其他人来参观我们的村子,到时候我们收一点门票钱,然后让那一些外人也来住我们这里的房子,那又能收一点租金,若是更多人来,没准还会在村口摆摊什么的,这也可以收一些租金,我们又有一笔收入。” 几个村民不太理解,二虎说道:“什么让别人来参观我们的村子,我们的村子就是再好看,也就是一片花罢了,这能赚多少钱,而且真的会有人这么傻,来我们这里参观还给钱人家以前连经过,都要特地要开我们这里呢,现在是好看点了,可也没有多少人来专门看。” 陈时念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你就不懂了吧,我说的当然不是那一些能经过我们这个村的客人去更远的客人,他们都是一些有钱的贵家公子,我们赚的是他们的钱,他们心里肯定都有那种世外桃源的梦,我们就给他们打造一个。” 几个村民面面相觑,还是有一点不太理解陈时念的意思,说道:“整个宣城这么大,他们怎么能想到我们的村呢?又怎么能想到来我们的村玩呢?你这个想法是不是有一点异想天开。” 陈时念晃了一下手指。说道:“怎么就是异想天开了,我跟你们说,就肯定能赚到钱。” 几个村民不相信,反而问道:“如果赚不到又怎么样呢?你倒贴给我们吗?若是你肯倒贴,我们道也不介意相信你了。” 陈时念觉得这几个人有病,非要自己想出一个办法来,他如今想出办法了,他们又不肯相信,还要自己保证那一种稳赚不赔的生意,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好像一辈子是菩萨嘛,专门来普度这一些人的,真是可笑。 他们没有听懂,刘叔却听懂了,并且觉得陈时念这一个办法很可行,他若有所思,忍不住赞叹。这丫头,还真有点办法,什么都为难不住她。 几个村民交头接耳的讨论,陈时念听得有些不太耐烦:“诸位,你让我给你们想一个办法,办法我就想出来了,可是你们又不用一定要我倒贴钱给你们,恕我直言,这世上真没有这么好的事情,我给你们了,我自己不就是亏了吗?我跟你们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希望你们不要总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想,好歹也给我想一想,我总是帮你们着想,最后亏的总是我自己,以后我都不太敢带你们发财了。” 几个村民被陈时念说的有些脸红,最后不好意思地说:“这个确实没有办法,毕竟你有钱你亏得起,我们没钱我们亏不起,所以必须要深思熟虑。” 陈时念皱眉,说道:“你们这又是什么歪理邪说?我告诉你们不要太过分了,你穷你有理,我富难道我就活该吃亏吗?没有这样的道理。你们若是再这样,我日后绝对有什么事情都不带你们了,你们就活该当一辈子的穷人。” 陈时念这话说的实在难听,几个村民也听不下去了,问道:“陈时念,我们都是邻居,有必要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吗?还是这本来就是你心里真实的想法,今天急了才说了出来。” 陈时念冷笑了一下,说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们一个两个都是这样的烂泥扶不上墙,这样怎么发达,畏首畏尾的。” 刘叔见他们快要打起来了,连忙出声阻止,说道:“够了够了,不要再吵了,你们几个是都没有嘴巴了,不会好好说话呀,他说的也没错,为你们思考了这么多,你们就想着那么几两银子,给你说了办法,也不愿意相信,换你你不生气?” 几个村民不太服气,说道:“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胡乱说话,我们好歹都是他的长辈,他是怎么跟我们说话的?” 陈时念有些无语,说道:“我提醒你们少拿我长辈的事情跟我说话,你们不过都是一个村里的,大了,我上无父母,更没有长辈,跟你们客客气气地说话时礼貌,你们冒犯我了,我难道还要对你们恭恭敬敬,这又是哪门子道理?” 刘叔忍不住看了陈时念一眼,安慰道:“好了好了,丫头,你也消消火吧,不要再说了,再说你们得打起来了,我觉得你这个办法很好,我是支持的,他们就是没有每一些远见罢了。你实在没有必要斤斤计较,发发脾气就算了。” 第三百八十九章 打造旅游村 刘叔继续说:“他们担心在所难免,你实在没有必要把话说的太难听了,毕竟以后还是要一起生活的。” 陈时念这才勉强消了气,问道:“又说你说你同意我把这里办成一个旅游村,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刘叔笑了一下,说道:“其实你说的并不难理解,只是以前没有人这样办过,所以大家都不知道都害怕而已,只要仔细听还是能听懂的。” 陈时念眼前微微一亮,问道:“其实其他人的想法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得到刘富宁的肯定,那么我就有毅力搬下去了,而且等到真的赚钱了,他们就知道我没有骗他们,以后慢慢的他们就知道我今天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个一个的解释是解释不通的。” 刘叔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佯装恼怒,“你既然都知道了,还在这里装样子给谁看呢?真是坏心眼。” 陈时念嘿嘿一笑,说道:“我就实在是有点忍不住了,毕竟他们一开始就是那一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姿态同我说话,我实在是有点不能不生气。” 刘叔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又说道:“这事我们自己算是明白了,可是你还必须要去跟县衙大人说一下,只有他同意了,我们这里才能开得起来。” 陈时念跟县衙大人熟悉的不行了,这事情对于他而言自然是轻而易举,于是痛快地说了声好,道:“我这就去跟县衙大人说一说,日暮之前回来告诉你。” 说完,她迫不及待地跑了,看的村长连连摇头,笑道:“毕竟也还是一个孩子啊,真的是承受了太多不该承受的东西,苦命。” 几个村民问道:“村长这个办法真的可以行吗?如果不行……” 刘叔和颜悦色地说道:“如果你们觉得不行,就暂时不要跟着他干好了,他赚钱到时候你们就干瞪着眼就行了,世界上真没有那么多好事,等着你们去捡,任何事情都是有风险的,你们想要安逸,难道那丫头就不想吗?可他还是冒着危险去帮你们你们想办法,到现在到底有多少次了?你们摸摸你们的良心,难道对他真的没有一点点感激之情?” 几个村民不说话了。 陈时念很快就找到了县衙大人,他见了陈时念,也是抱着那种她又遇到事情的心态见客的:“最近都是很久没来找我了,看来你生活过得很顺了。” 陈时念觉得自己其实也没有那么功利心,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找他们一定有事,她有点儿哭笑不得,给县衙大人行了个礼,说道:“这次真的有事要请他人帮忙。” 县衙大人镇定地喝了一口茶,说道:“我知道啊,你没事不会来的说吧,我一定给你好好解决了。” 陈时念就把自己的想法和县衙大人说了,起初他并不是很在意,还在一边说茶一边听陈时念讲,越讲他眼前越亮越兴奋,最后忍不住放下茶杯等着陈时念说完。 陈时念一抬头,见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事情已经成了一大半了,忍不住笑着说道:“答应你看我这个办法觉得好吗?可行吗?” 县衙大人自然是连连点头,说道:“我觉得你的想法很好,很可行。” 陈时念说:“既然信姚大人觉得可行,那么就是同意了。” 县衙大人哑然失笑:“这是我管辖的地方,看着他发展起来,我有什么不开心呢。若是这个办的好,没准还能升官发财呢,我感谢你都还来不及把这么好的方法送到我手上。” 如果这个村真的可以发展起来,那么到时候他管辖的地下也可以适当的增加一些税收了,那到时候可以接去的人就会更多,他再也不用无能为力了。 陈时念把自己的想法都写在了纸上面,如今写好了,仔细呈上去,给县衙大人看,说:“但愿这些我都整理好了,你帮我看看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需要修改一下吧。如果没问题的话,我就着手去办。” 县衙大人方才听的过程中确实听到了几个小问题,只是没有忍心打断她没想到陈时念这么细心,竟然早就把东西给写好。 县衙大人拿起毛笔伏案。仔细把自己刚刚听到的一些细节给补充上去,然后又修改了一些小地方,边跟陈时念说:“真不知道你的脑子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能有这么多想法,你这办法实在是太好了,我也不知道我的想法对不对,反正你斟酌着办。” 说完,他就把自己批注过的纸张还给了陈时念,陈时念看了一圈,觉得没有什么问题,自己方才确实有挺多细节没有注意到的,现在都被一一查出来了,她把纸张小心翼翼地叠好,然后笑道:“多谢大人的指点啦,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改天有空一定请大人吃一顿饭,谢谢你这么久以来的关照。” 陈时念一直这么说,可一直没有空请他吃饭,觉得自己确实需要空出这么一天两天来专门答谢一下这位大人了。 县衙大人显然也有此想法,他笑了一下:“这个倒是无关紧要,不过你等等我有一些东西给你。” 县衙大人说着,吩咐身边的人去拿了一袋东西,递给陈时念。 陈时念一打开袋子一看,竟然是几张银票,她有些发怔,看着县衙大人,说:“大人,你这是……” 县衙大人笑了一下:“这是我的一点积蓄,左右留在家里也没有什么用,我看你这是一笔大支出,有需要的话就用我的钱吧。” 陈时念想要推拒,县衙大人却沉着脸色说:“你不必把我这些当成什么恩惠来看待,我帮你室友说偷偷摸摸的你看又是发展起来了,税收增加了,我们都能好过一些,到时候我的考核高了也能升官发财。” 陈时念无奈,知道这钱自己是非收不可,于是谢过县衙大人,再三保证自己一定不会让县衙大人失望,转身回去,琢磨这事该如何启动了。 第三百九十章 全力支持 陈时念回去,着手准备这件事情的时候全村的人都知道了,有了刘叔的解答,不少人都弄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除了刚才那几个村民以外,不少人都站在陈时念这一身边觉得这件事十分可行。 刘婶担心地问:“陈家丫头,这件事情是真的万无一失吗?我们这里真的可以成为人间仙境,让所有人都想来?” 陈时念就拉着刘婶去窗边看了一下,说道:“刘顺,你看一看我们如今这里的样子好看吗?像不像人间仙境,能不能让所有人都想来,如果再稍微修缮一下就会更加完美的放心,虽然说不上万无一失,但是也算是十拿九稳。” 刘婶一看,才发现自己确实很久没有仔细观察过这里了,一下子也看得痴痴的,说道:“以前确实没有发现,我们这个村原来也可以变成人间仙境,现在看来也差的不远了,我觉得你这个想法确实是万无一失,我们很快就能发财了。” 陈时念哈哈一笑,说道:“也就你和刘淑慧这么坚定不移的相信,我一定能干成,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放心吧,刘婶,我会让我们这个村里的人都吃得饱穿得暖,还有很多钱花的。” 刘婶感动的热泪盈眶,好玄没当场陈时念跪下,其他人听了,也是干劲十足,除了那几个人被排斥在外,剩下的人都在修缮村子,打算把这村子打造成真正的世外桃源,人间仙境,所有人只想来不想走的好地方。 而村长一开始对陈时念的想法很不屑一顾,觉得这一些村民一定不会配合着他胡闹的,谁知道过了几天看的那几个面朝黄土的人依旧干劲满满,他又有些犹豫。 再过了几天,看着村子里面一天变得比一天好看,他觉得陈时念这件事情是十拿九稳了,他又有些不安和后悔,觉得自己当初不应该站在她的对立面,应该和她站在同一面,现在没事他就会扶持自己一下,让自己也喝到一点肉汤。 只是世界上又没有卖后悔药,他现在后悔也是为时已晚,陈时念如何都不会接纳他的。 村长不甘心,不知道自己当初怎么就站在媳妇这一边了,两个人当了这么久枕边人,他能不知道那个臭婆娘是什么德行吗?竟然这么胡乱地就战队了,完全没有站在其他的视角看看,他媳妇干的事情到底有多愚蠢。 他走在村子里面,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里,因为这里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和前几天相比较之下不像是在同一个人间,他不甘心的徘徊了很久,都不愿意回去,因为他如今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依靠不了了。 村长的位置早就没了,家里面的媳妇又很不好了,如今没有收入,那村长媳妇也没有给过他好脸色,他现在每天就像个王八孙子似的,处处的看你的脸色。 这时候,那几个那天被自己怂恿的人经过身边,忍不住呸了他一口,抱怨道:“不是你,如果不是你怂恿我们去跟那丫头争什么名利,那她现在也不会不带我们了。” 村长有些畏缩地看着几人健硕的肌肉群,又在村子里面转了几圈,才回到了家。 他双手负后,重重叹了一口气。 如今村里面的人口袋里面有了余粮,已经不是那么容易忽悠的了,村长光是进门口,就进了个一唱三叹。 周文才,也就是村长他儿子,这个时候正好看完书,从房门里面走出来想要放松一下,就看到自己爹这么愁眉苦脸的,忍不住问道:“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到了家门也不进,还在门口叹气呢?” 周文才是这个村里面最不村的人,他浑身上下都有一股书生气,而且他长的也是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很讨村里面的人喜欢,他其实和陈时念差不多大,可是已经有不少媒婆上门提亲过了。 村长看着自己的儿子,很是欣慰,毕竟这个家里面唯一可能有出息的就是他儿子了,他儿子读书读的很好,是很有机会考上童生的,到时候没准还有机会当状元当探花,到了那个时候,没准就能当上大官,那他们家里面才算是彻底发达翻身了,所以他们其实也未必要完全依靠陈时念。 村长问周文才道:“没有什么,你刚刚看完书吗?累不累?要不要喝一口茶?或者是吃一点什么东西。我得亲自去给你做。” 周文才微微一笑,说道:“不用了爹,我既不饿也不渴,不用麻烦你了,我只是想出来看一看。” 村长说:“外面有什么好看的?” 周文才指了一下那一片花海,说:“花开了,多好看啊,爹,你知道吗: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村长才听不来这些文绉绉的东西,但是听自己儿子讲,整个人就觉得十分开心:“你开心就好,爱怎么看就怎么看。” 周文才撑着门口的木杆子,感叹道:“这村里真是大不一样了,也没有几天没看呀,连闻着的时候都是香香的,真好。” 村长哼了一声,说道:“这不得拜那丫头所赐吗?这些东西都是他搞出来的,你看如今村里人人都在翻新,就我们家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到时候不就……” 周文才见原村长失魂落魄的,忍不住安慰道:“爹,你也别这么说到时候等我有出息了,我一定在村里面盖很大的房子,保准比那死丫头盖的房子还要大。” 由于村长媳妇天天在他耳边挑陈时念的不是,一口一个死丫头死泼妇,周文才虽然还没有看过陈时念,可是对陈时念已经是百般嫌弃,千般不是了。 村长忍不住又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反正看书是这个世界上收获最慢的书,他们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呢,若是到时候周文才没选上,那他们又得熬到什么时候呢? 第三百九十一章 撺掇勾引 村长只要越想,就越钻牛角尖,越觉得自己当初就不应该了,跟着这么晚全部都听村长媳妇的如今好歹有条退路,可以去求一求那丫头帮他带带他,那他们也不必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周文才身上。 周文才见村长还是愁眉不展,就知道他并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忍不住嘀咕着:这陈时念何许人也,竟然让他爹娘一天到晚什么都不想,就光顾着烦恼她,实在是可恶至极。等他有一天考上状元,一定狠狠的打压她一番,让她再这么得意。 陈时念可不知道有人暗中和自己较上了劲,她现在干活干的正起劲呢,不说别人,其实她自己对自己是最有信心的,毕竟如今还没有人发展这个行业,她猎个奇最有可能成功,就像当初卖花一样,她原先也没有多少信心的,后来还是大卖了,虽然后来被别人模仿了生意,可是他们卖的是始终不如她的,更别说他后来还推出了那一些干花。 村长媳妇见村子里面搞得风生水起,和村长一样,十分恼怒的回了家。 她和村长不一样的是,她没有觉得自己当初站错队,不应该和陈时念为敌,她只觉得陈时念的手段实在是层出不穷,让这村里面的人都上了当。 周文才见村长媳妇也满脸不痛快,忍不住也问道:“娘,你怎么也怒气冲冲的回来了?是谁又惹到你了吗?不会也是那死丫头吧?” 村长媳妇冷哼了一声,说道:“除了那个死丫头,还有谁?” 周文才忍不住在心里面感叹,这陈时念的本领实在是太强了,到底是有什么本事能让他爹娘一整天两个人都这么生气,就连他小时候最调皮的时候,他爹娘也总会有一个冷静的维护他的。 村长媳妇见他这么悠哉悠哉,气不打一处来,问:“你在干什么呢?书看完了吗?背完了吗?你就出来这里无所事事了,都快要考试了。” 周文才有点无辜,觉得自己这是被陈时念迁怒了,心里面对这个素未谋面的人的讨厌程度又更上一层楼,他说:“娘,我刚刚看完书,刚刚出来的,爹可以给我作证,我真的没有偷懒,就是看到爹心情也不好,我出来问一问而已,我待会就回去了。” 村长媳妇没声好气的说:“好了,你少管你爹,你也少管我们了,你快点去读书吧,如今只有读书才是最重要的,只有读书了才可能超过那死丫头,别让她看扁我们了。” 周文才忍不住说道:“连我读书又不是为了让她看得起的,你凭什么每天都用她打压我,我读书是为了去更远的地方,你不要总是拿她来鞭策我,她算是什么东西?” 村长媳妇也知道自己说的有点过分了,连忙放软了声音安慰道:“而且我不是那一个意思,你也知道我生气起来是有点口不择言的,我实在是被那丫头气的不轻,所以才会这么说那个丫头气得不轻,所以才会这么说你的。” 周文才见父母都这么烦恼,忍不住好奇:“所以陈时念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们这么生气?” 村长媳妇摇摇头,说道:“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反正他这事又是做成了,我们可能就彻底没了翻身的机会。” 村长也有些欲言又止,说道:“不要问了,一言难尽,一言难尽,你快点去读书吧。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可能搬出去。” 周文才其实不太喜欢父母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他身上,只是他没有说,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到后来自己读书的唯一目标竟然是超过一个卖花女。 他不经常在群里面走动,也没见过陈时念,也不知道陈时念有什么本事,只以为他是一个卖花的,靠一点小小手段发家的,然后就开始看不起人,对别人各种打压的恶毒女人。 听父母催他去读书心里其实有点不想去,可是又不想让他们两个失望,于是说了一声是,转身就要走。 村长媳妇看着村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要怎么办?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如果我们去求一下那个死丫头,没准他会带我们一起发达的,我敢肯定,这一个事情一定能让至少半个村的人都富起来” 没想到自己媳妇也有服软的那一天,村长一下子十分惊讶,问:“媳妇你这是怎么了?你难道是被人夺舍了吗?你会有服软的一天?” 他的媳妇在他身上拍了一下,说道:“这个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都说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那死丫头那么有本事,我们只能暂时去依靠一下她,再说了,我们家里真的随时有可能揭不开锅,你说我们两个吃不饱就算了,总不能让文才也跟着我们吃苦吧?” 于是村长一寻思,觉得媳妇说的没有错,又连连扼腕叹气:“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把他闹得那么僵的,那他没准还会帮我们,我觉得那时丫头很记仇,绝对不会真心的帮我们的,就算帮了,也不知道她暗地里会做什么事。” 村长媳妇一拍手掌,觉得一定要找一个陈时念没有办法使小手段的办法,左思右想,脑袋突然开拓了一下,问村长:“你说如今周文才是不是也到了可以结婚的年纪了,他是不是还没有心上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媳妇突然提起来这个事,但是想了想也有道理,于是道:“是啊,怎么了,没有听说过他有喜欢哪一家姑娘,再说村里面的姑娘谁配得上他呀,以后他可是有可能当状元的人。” 村长媳妇说:“陈时念啊,你看看他这么有能耐,如果把他娶进我们家,那她肯定不会在背后使什么小手段啊,到时候那些钱还不是都要进我们的口袋里。” 这下子村长沉默了,可惜村长媳妇没有给他机会同意,转头就去跟周文才说了,周文才听了,简直觉得不可思议,他娘让他追个泼妇?这怎么行?只是在村长媳妇的威逼利诱之下,他勉勉强强的同意了。 第三百九十二章 马车碰瓷 陈时念办完事就坐马车回村,也不知道是怎么着,今天的路好像比往常的更加颠簸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马夫技艺不精,陈时念被颠簸得十分想吐。 于是她对马夫说:“大哥,你也不用骑得这么快,慢慢来就好,我不赶时间的。” 外面的马夫大概是没有听到他说话,动作越来越快,随后她听到了一声马嘶叫声,然后马车一歪,陈时念整个人差点都倒了下去。 而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外面的马夫就连声道歉,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位公子你没有事吧?” 陈时念扶了一下脑袋,心里面简直无力吐槽,原来是骑的太快,撞到别人马车了吗? 她往了马车外面走去,果然看到一个人的马车和他们相撞,而那一个人比她还要惨,整个人都从马车里面摔了出来,他的书本也都散了一地,一片白花花的。 周文才立刻装模作样的在地上捡书,假装很着急的样子:“哎呀,我的书都掉了。” 陈时念见状,别人忙的一下头来帮他一本一本的捡书,并连声道歉,“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为什么马夫骑得这么快,冲撞到你们了。你们身体上没有什么大碍吧?有没有受伤?” 周文才这才抬起眼睛看了一眼陈时念,这一看忍不住就是一愣。 陈时念长的十分俊俏,柳叶眉,樱桃嘴,乌黑的头发用木簪挽着,除此之外,她身上也没有什么过多的装饰,小脸上未施粉黛,着实是配的上那一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陈时念见他瞪着自己发愣,还以为他出了什么毛病,手在他面前晃了好几下,问道:“我说这,位公子,你没有什么大事吧,怎么就这么眼睛也不眨的瞪着我,我脸上有什么?” 周文才这才回过神来,忍不住从心底里冒出恼羞成怒,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这个妖女给迷乱了视线,看来娘说的没有错,这个妖女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只是……刚才他说的那一番话,又实在是没有什么过错,而且也十分有礼貌,又不太像村长媳妇说的那一帮无礼。只是这种疑虑很快就被打消了,他忍不住在心里继续给村长媳妇找补,娘说的肯定没有错。这妖女定然是看他生的英俊,所以才这么和颜悦色的。 肤浅实在是肤浅。 如果陈时念知道他心里面的想法肯定会哈哈大笑,毕竟他看过好看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不少像周文才这样的,顶多能算不丑而已,要说好看,实在是算不上也排不上名,毕竟村长和村长媳妇的基因就摆在那里了,是不可能生出太过于完美的人的。 “公子,你倒是说一下话啊,难不成你是不会说话的?”陈时念又在他面前晃了一下手。 周文才这才反应过来,装装样子低低头,做出一副十分多愁善感的样子:“我是没有事的,只是我这些书可比我的命重要多了,他们一本也不可以少……一下子就损毁了这么多。” 陈时念在心里面嘀咕,原来这个人是个书呆子啊,只是看上去又不太聪明的样子,她面上微微一笑,说道:“公子居然这么珍惜这一些书,不如都捡起来好好修复修复,若实在修复不了的我一定赔一本一模一样的给你。” 周文才说:“那就麻烦姑娘帮我一起捡起来,我要好好的看一看,耽误姑娘的时间了。” 陈时念连忙摆摆手,说道:“这个倒是不打紧,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要干的,尽管帮你整理,整理好了,再说了,这件事本来我们这一边也有错。” 于是两人就开始一本一本地把书捡起来,不一会儿,陈时念就累的有些腰酸背痛,忍不住问道:“我说公子,你这是要搬家吗?发那么多书出来干什么?” 周文才说:“这也倒不是,这一些都是今天新买的,今天比较便宜,所以我买的有点多了。” 陈时念又寻思,看来这个人是真的挺爱书的,现在回来就这么珍惜,这下都是她的不对,竟然把他珍惜的东西就这么给弄毁了一半,如果是她,她早就骂人了。 如此,她也就再也没有了抱怨,勤勤恳恳的给周文才把所有的书都捡起来了,等到把书全部都搬上马车后,陈时念大松了一口气,对着周文才笑道:“这位兄台,看来你的书也没有损坏多少呀。不幸中的万幸,不幸中的万幸。” 周文才也点点头,说道:“这也要多谢你了,耽误了你不少时间吧。” 陈时念摆摆手,说道:“没有没有,我就是个闲人而已,没有什么要事要办,帮你,就是今天下午最重要的事。” 周文才心脏不受控制的扑通扑通跳了起来,忍不住在心里面暗恨,这个轻贱的女人,真是没脸没皮,竟然什么话都敢说,也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果然如他娘所说的一样,是个狐媚子,表面上他笑的依旧十分和蔼:“闲人的时间也是时间嘛,本来你是可以忙里偷闲的,若是没有这件事,你可以打一个下午的盹,去看一下午的花呢。” 陈时念说:“我不是那一种喜欢附庸风雅的人,好了不必再说了。” 周文才点点头,然后问道:“姑娘,看样子我这马车随时都有可能散架的的,不知道你方不方便捎我一程。” 陈时念自然推脱不了,毕竟这是因为她才受了伤,这麻雀如果散架了这人在受伤,没想准到时候还得讹上她,于是她欣然同意,说:“那你这一些书知道该搬上我那一辆马车的。” 周文才摆摆手,说道:“这个倒也不必这样,马车载人不行,再送你一些书肯定还是不会坏的,不用担心,” 陈时念觉得有些违和,刚刚好像才要跟这书共沉沦,一起去死,现在怎么就管也不管了,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她心里面嘀咕归嘀咕,却也没有说出来。 第三百九十三章 奇葩的人 陈时念发誓,自己最后悔的事就是让周文才上了他的马车,这一个人实在是太过于……奇葩了。 他在麻球上面表现的分明十分正常,可是一上了马车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好像刚刚在拿车下面表现的是他的第二个人格,又或者是想要上他的马车,所以方才一开始态度才那么正常。 周文才一坐下,就问:“姑娘,你平日里也读书吗?读的什么书?可有什么成就?” 陈时念现在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以为这个人是单纯的想要聊天,然后没话找话而已,于是她欣然说:“平日里我当然也是看书的,不过都是一些闲书,我不看那一些圣贤之书的,不像你刚刚看到好几本什么春秋论语,你好爱看这一些,是想要去考科举吗?至于成就更是不敢当了,读个闲书怎么能读出成就来呢?” 周文才点点头:“每一个读书人的梦想应该都是能考上科举吧。” 陈时念笑了一笑,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搭话,也就沉默不语。 周文才却很有兴致,继续说道:“你还是少读一些闲书吧,多看看这一些圣贤之书,还能好好教你怎么做人呢,看那一些闲书到最后只会变成一个没有内涵的人。” 陈时念听到这里就听出了一些猫腻,总觉得这个人说话很不对劲,他看不看闲书关他什么事,还成为有什么内涵的人,他的梦想才不会成为一个有内涵的人,能够赚够钱就行了。 陈时念说道:“公子你说的是啊,只是我没有那一种觉悟,不想成为什么有内涵的人,我要是有觉悟了也去考科举,那样你的竞争对手不就多了吗?到时候万一我考上了,你多尴尬呀。所以呀,公子,你还是要多多感谢,这世界上没有内涵的人多,不然满个世界都是人才,每个世界都是圣人,那就没有必要来考这一些什么科技不可取的,举世升天就行了。” 周文才对于陈时念说歪理地能力瞠目结舌,一下子还真找不到任何话来反驳,连憋红了半天,最后只说出一句:“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我又没有其他的意思,你用得着这么对我冷嘲热讽的吗?我们萍水相逢,你捎我一段我很感谢你,只是你的羞辱实在是太难听了。” 陈时念连忙说道:“哎呀,你不要这么生气,我就被人说话就是这个样子了,而且我觉得你说话也不是特别好听,所以才忍不住反驳,你要是不开心我就不说就算了呗。” 周文才哼了一声,说道:“所以说读书自省,你就应该去多读一点书,日后你就不会再这么轻易的对别人说话了,这对于你来说是件好事,以后你就会有更多朋友了,” 陈时念说道:“公子你说的对呀。”这人是从书里面长出来的?十句话八句劝学,估计韩愈听了都想要收他做学生,她读不读书的,到底关这个人什么事,再说了,这算不算也是拐弯抹角那他没有文化啊? 她忍不住心里冷哼一声,实在不想在理会周文才了,只是周文才的嘴巴完全闲不下来,继续说道:“姑娘,难道你是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吗?不如就趁这个机会我好好教教你吧。就当做对你的感谢了。” 陈时念扶额,是真的无语了,他看是和拓跋宗也是一伙的吧,只是拓跋宗喜欢有事没事地看着她妹读书,但是拓跋宗可比他讨喜多了,陈时念对于人心还是有点了解的,也能听出这句后后面明里暗里的嘲讽,这个人哪里是想教他读书,分明就是仗着自己读过一两本书,所以想要恃才傲物,好为人师,想要对她指指点点。 于是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周文才,说道:“这个就不必劳烦你了吧,毕竟我也不是有什么才能的不想读书,也读不懂,你就不用对牛弹琴了。” 周文才却不觉得他就是真的在拒绝他,只是觉得他在欲拒还迎,于是兴致勃勃的说道:“这个有什么的,我懂得比你多,教你一点,你就当做是抛砖引玉吧,抛砖引玉的意思你应该懂吧。” 陈时念当然知道抛砖引玉是什么意思,他只是奇怪,这个人竟然也知道抛砖引玉是什么意思,还会觉得自己是一块砖,他这么自负,心里面肯定觉得自己才是那一块玉吧。 周文才自然就是这么想的,他不理会她的拒绝,就清了一清喉咙,开始背三字经:“最开始学你可以重新去玩啊,三字经啊,千字文这一些书开始看,把字写全了,只要你把字认识全了,接下来就简单的很多。我就给你念一念三字经吧。” 说着,他就顿了一顿,故意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开始了他的表演:“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 好巧不巧,家里面的人也都在学这一个,这一几天陈木只听三字经,简直要听出茧子来了,她就是不会背,也听得差不多会了,如今再听一下简直就是煎熬,而且周文才背得毫无感情,一点抑扬顿挫和起伏都没有,完全就是这样在照着书念,确实还不如他们家里面几个人背的呢。 尽管这样,陈时念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这周文才是个玻璃心,若是自己打断了他,并且表示他背的实在是不怎么样,估计周文才能当场给他突出来,然后质问他,为什么这么没有礼貌。 她揉了一下太阳穴,假装自己听得很懂的样子,边点头边忍不住赞叹:“背的好啊,背的实在是太好了,我这一辈子都没听到过背的这么好的三字经,我简直就想坐地飞升,立刻就跑去学习了。” 周文才可听不出他是在阴阳怪气,依旧兴致勃勃的背,并且越来越起劲了。 陈时念在心里面痛苦的叹了一口气,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家呀,这个人他实在是招架不住啊。 第三百九十四章 一番说教 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这一辈子身边才都是读书人,一个两个一天读到晚真的不会腻吗?其他的也就算了,最起码自己读,绝对不打扰别人,可是这个周文才自己读也就算了,读的不怎么样也就算了,还要来涂涂,别人实在是可恨,并且他还自以为是。 陈时念叹了一口气,这还能怎么办呢?就当做是复习复习三字经,回头若是他妹妹问起来,没准还能在他面前装装样子,反正她也不熟。 周文才背得十分顺畅,背完之后大呼了一口气,他是真的自以为良好,只是陈时念听地昏昏欲睡,听到声音终于停了,睁开了眼睛,看周文才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立刻问:“公子,你这是怎么了?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周文才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道:“这个你怎么能不困嘛,分明很有趣。” 陈时念连忙点头:“确实确实很有趣,只是我是没有那一种欣赏能力罢了,你知道的有一句话不是叫做什么山猪吃不了细糠吗?我就是那山猪,你的三字经就是细糠,硬吃也没用,公子你还是别念了。” 她觉得这个简直是比紧箍咒还要命。 周文才这才勉勉强强的不读了,他闻言,还忍不住笑了一下,觉得陈时念说话挺有趣地,确实不像其他女子一样,总是扭扭捏捏装模作样的,实在是太讨厌了。 很快周文才又回过神来,觉得陈时念一定是看上自己了,所以才说这一些笑话来逗自己开心,就是想让他注意到她,然后更进一步。 周文才天马行空的脑洞,很快就停掉了这一个拥有种种漏洞的想法,自动把陈时念带进村里面那一些村姑的样子,把她当成对他爱而不得的姑娘,心里面更加得意了。 他说道:“村里面的夫子也经常夸我的,他前几日还大夸赞了一番我的文章出,我最后肯定能当上秀才的。” 陈时念闻言,立刻说道:“是是是,那句话叫做英雄所见略同是吧,我和你们夫子觉得都一样,我也觉得你一定能当上秀才的,不不不绝对不是秀才,你一定能当上状元的,只要你去考试了,所有考生都得给你让道。” 周文才听不出她就是在挖苦他,笑得更加开心了:“多谢你的鼓励,若是以后我考上了一定会来好好谢谢你的。” 陈时念连忙表示:“担待不起担待不起,我不过是说了一个所有人都知道的真相罢了,不占你的便宜的,以后也不用来找我。” 周文才皱眉,还没说什么,外面就传来了马夫的声音:“公子,小姐,你们村到了,要下车吗?” 陈时念立刻掀开帘子,生怕周文才知道自己家住哪,以后考上了就真的来自己家庆贺什么的,于是说道:“我家离这里不远,我走回去就好了,你带着这位公子回去吧,有缘再见。” 说罢,她不再理会周文才的叫唤,自顾自地跑了,并且在心里面无限祈祷,千万不要有缘分,她再也不想看到这个人了。 累死累活一路,等回到家,陈时念真的觉得自己身心俱疲,最重要的是心累,她感觉自己虽然处理了一天那一些店铺的大小事务,鳄鱼没有刚才侍候一个读书人累。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瘫软在桌子上喝了一口,不想起来了。 没一会儿,她又听到了三字经,陈时念听到这个,就忍不住浑身不舒服起来,不过这次不是周文才那个毫无感情的声音念的,这个声音抑扬顿挫,错落有致,而且还是从屋子里面传来的,于是她寻声进屋,就看到陈壮个陈毅并排坐着一起读书,她就说那个周文才念的自己浑身不舒服是不对的,这才是念三字经该有的样子嘛。 两个人也没有察觉到她的到来,还在继续精神投入的读着书,直到陈时念走到他们身后,拍了一下他们的肩膀,笑嘻嘻地问道:“你们两个读的好入神啊,怎么样?吓到你们了吗?” 陈毅果然抖了一下,陈壮的胆子倒大了一些,说道:“没有,其实你进门的时候挺大声的,我们都听到了,只是不想理你而已。” 陈时念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说道:“你个小没良心的,是谁给你机会读书的,真是会忘恩负义。” 陈时念喜欢开玩笑两人都知道,因此都没有放在心上。 陈毅问:“今天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呀?很忙吗。” 陈时念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今天的经历,脸色一下子不太好看,说道:“这个,就有一点一言难尽了,今天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个读书人,他给我念了一路的三字经,并且告诉我不能看情书,要做一个有内涵的人,一路说,我真的累死了,听他说话简直就像听唐僧在念经一样,我还不如去听他念经,没准还能超度一下灵魂,他读书完全就是在折磨我的身心啊。” 陈壮和陈毅闻言,简直都控制不住了,哈哈大笑,说道:“没有想到啊,你也有今天。” 陈时念说:“别说了,我平常在家听到你们三个念书出去了,还得听别人念书,身边全都是读书人,也就只有他在折磨我。” 她顿了一顿,又说道:“而且我真心觉得你们两个人念的比他好多了,他的一点感情都没有,还不如在家多听你们念几遍。” 陈壮点点头,说道:“今天先生也有夸我们来着,夸陈毅文章写的好,说他有很大的机会当童生的。” 陈时念顿时笑眯眯地,完全不记得那个周文才了,说道:“是吗?我就知道你们两个是可以的,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我做一餐大餐给你们吃吧。就当做是奖励奖励你们了,你们读书读得这么辛苦。” 陈壮说道:“我想吃上次的那个大闸蟹,还有吗?” 陈时念点点头,说道:“这个自然是有的,你们等等吧,我去买一点。好好读书。” 第三百九十五章 暗潮汹涌 陈时念吩咐完陈壮陈毅两兄弟,就出门买东西了。他们这一边局势大好,宣城这一边的局势却越来越暗潮涌动了。 回鹘那一边近来越来越不安分了,他们这一边有好几次都去给回鹘警告,然而回鹘毫不在意,甚至越来越远嚣张了。 前几天只是在边境时不时地跨过去,骑骑马或者追追人,看到他们这一边只是口头形式的警告,就越发肆无忌惮起来,最近几天是烧杀抢掠,强抢民女,十分可恨。 三皇子夏轩来宣城坐镇之后,不少暗地里的人不太敢翻腾了,毕竟三皇子不是个绣花枕头,她是真的来办事的,于是那一些暗地里的势力只能暂时引而不发。 夏轩和王太尉最近几天可谓是天天见面,天天要商量这个商量那个,导致王太尉晚上睡不好,夏轩因为忧心这一些事情,吃的也不太好,于是没有过几天,就消瘦了足足一圈。 王太尉深感愧疚,说道:“殿下你,忧国忧民,心系苍生的实在是感动。不知道要如何效忠于你,却也给不了你什么精致的吃食,害了最近殿下瘦了一大圈,你还是多注意着点身体吧,不然这么干熬下去,我们两个都不知道能不能熬得住了,只有我们两个熬住了,才有可能去干其他的事情,你觉得对吗?” 夏轩微微一笑,从桌案之上起来,说道:“你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只是也不应该逮住我教训,自己也多多注意才是。” 王太尉汗颜,说道:“有殿下这么关心,我就已经满足了。” 夏轩说:“不过这件事情一日不平息,我是一日都吃不好的。” 王太尉也叹了一口气,说道:“回鹘那一些宵小之是无耻小人,就算答应了我们肯定也不会做到的。” 夏轩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如今只能看看他们,想不想和谈了,若是不想和谈,我们也不怕和他们打,只是现在父皇不知道……罢了,我这次来就是要阻止打仗的,若是阻止不了,那就是我职业所失,到时候就要提头回去见了。” 王太尉脸色大变,说道:“殿下倒也不必这么说,陛下到底还是支持的,不可能就这么让你去死。再说了,你毕竟是陛下的亲生骨肉啊,俗话都说虎毒不食子,殿下也不必这么悲观。” 夏轩叹了一口气:“我不是说陛下会让我去死,你给我解决不好,我怎么有颜面再回去呢。” 王太尉神色犹豫,小心翼翼地说道:“殿下,这次的事情本来就是一个烫手山芋,就算解决不好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吧。陛下让你来应该也有所预料,你有七八成是成不了的。” 如果不是个烫手山芋,为什么要丢给夏轩,夏轩知道这背后盘根错节,可能只是有人想要借手段除掉他,可是他还是比较相信那一个父皇的,他还是信,他是相信自己的能力,不然怎么继续支撑下去呢? 夏轩说道:“王开瑞你不要说了,你这么一说是有挑拨离间之嫌疑的,若是我参你一本,你知道后果会是怎么样的吗?你也得小心,隔墙有耳,毕竟盯着着你的人虽然不多,但是跟盯我的人可是多了去了,我一来就有人想要我的命,跟着我说话,你要比平常更加小心谨慎一点。” 王太尉微微抿唇,说道:“殿下,我明白了,只是你写的这一封信真的有用吗?给了回鹘,他们会看吗?” 夏轩摇摇头说道:“八成是会看的,只是看了以后未必会管罢了。但是你想想他们最近几天这一种行为就知道他们其实没有多少底气的,他们如果有底气早就攻打进来了,他们现在还只是在外围打打劫,抢抢很儿子。” 王太尉说道:“店家,这只是你的推测而已,你的推测是并不能作为依据的笔误,是把这个依据传到陛下面前,陛下又会怎么说?” 夏轩看着王太尉,双眼含笑地说道:“其实王太尉有时候你并不用这么计较后果,因为事情还没有彻底完成之前,谁都没有那个能力预算出后果到底如何?我们毕竟都不是诸葛卧龙,没有他神机妙算的能力,所以我们只能赌,知道吗?如果不赌的话我们就什么都没有,只有放手一搏,才可能赢。” 王太尉沉思片刻,左思右想,最后叹了一口气,说:“我始终是没有垫下那个胆量的,毕竟我能赌的东西实在是吃不多,只是殿下这么一说,我觉得我可以陪你赌一赌,毕竟这不是关于我个人的荣誉,我是关乎到我们这边和回鹘那一边的疆土。” 夏轩感叹道:“你能这样想就很好了,能得到你的辅助,实在是省了一大笔力气。” 王太尉拿起他写的那一封打算给回鹘的信,仔细看了起来,越看越忍不住感叹,这个三皇子确实有才,这信写的实在是天衣无缝,只是…… “我知道你所有的顾虑,所以你不必再跟我细细陈说了,只要把这一封信给送出去就可以了。” 王太尉沉默了,最后咬咬牙,点点头,说道:“放心吧,我肯定把这一件事办好,绝对不会辜负殿下你对我的厚望的。” 夏轩点点头,摆摆手,然后示意王太尉离开,等到王:尉关上门,他才重重地揉了一下太阳穴,整个人瘫在桌子上,不想要起来了。 他喝了一口茶,心里也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决定先睡个觉,谁知道一觉没有睡好,中途就被人叫起来了。 夏轩迷迷糊糊地看着王太尉,见他满脸严肃,就知道一定出了大事,于是瞌睡虫一下子都跑了,撑着自己的身子坐起来,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天旋地转之后,差点直接滚下床。 王太尉面色大惊,连忙扶住他:“殿下,冷静一点!” 夏轩抓着王太尉的手臂,坚持地问道:“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第三百九十六章 使者被杀 王太尉一咬牙,说道:“三皇子,我说了之后你冷静一下……” 夏轩抓紧他的手臂。 王太尉一闭眼睛,很是痛心疾首的道:“回鹘把我们派过去的使者杀了。” 夏轩顿时心中骇然,他之前最大的筹码就是回鹘目前还没有打他们,事情还能有回旋的余地,可现在看来这个筹码也不太管用了。 如果他们是真的没那个能力的,肯定不敢把使者给杀了,如今他们把使者给杀了,也就是变相的向他们宣战。 这就是在告诉他,他们不怕! 那么他们就随时有可能打过来,可是如今他们真的有余力去打吗?他之前虽然信誓旦旦的跟王太尉等人说,他们不怕。 可是他清楚国库到底是有能力支撑这一场战争,只是会劳民伤财,对于国家安稳不利。 他的父皇不会支持,他只会选择抛弃自己,抛弃这个边陲小城,毕竟自己不过是他其中一个不受重视的儿子,这里也只是偏远的边城,丢了好像也无所谓,发大量的人力物力来守护这里,才显得很蠢。 王太尉说:“如今他们已经可以公然挑衅我们了,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我看殿下,我们还是趁早做好准备吧,等到以后就要彻底来不及了。” 夏轩咬着牙站了起来,“你说的道理我自然都明白。只是有些东西,不是我们能左右的,如今父皇的心,我实在是猜不出来了。” 王太尉也有些绝望,问道:“那殿下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让那些异族宵小就这样霸占我们的土地,把我们的妇女和儿童都拐走吧,殿下,你给我们出个主意吧,我只能相信你了。” 夏轩六神无主地说道:“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如现在快点去给陛下报个信吧,在这件事上面,我们只能看看父皇要怎么做是不可以擅自主张的,不然我们真的要去提头见了。” 王太尉又连滚带爬地跑去写奏章了,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奏折就像沉入大海一样,一直没有收到回信。等到最后王太尉三皇子都有点绝望了,夏轩都决定回去征求意见了,拓跋宗却上门了。 夏轩同拓跋宗现在联系得还算频繁,他们两个的关系也还不错,只是最近由于他在忙回鹘的事情,因此才不联系了。 一看到拓跋宗,他也没有心情叙旧了,只是问道:“你怎么来了?实在不好意思,我无暇招待你了,我可能要先回去一趟。” “等我回来……不知道还有没有那个机会回来,我们有缘再聚吧,如果无缘的话,这一辈子大概是不会再见。” 他边说边收拾东西,拓跋宗看着有些无奈地道:“那你也不至于跟我说一两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吧,我有一番很重要的话跟你说。听完这一些话你再走也不迟。” 夏轩转身,说道:“好吧,那你就说吧,不过我可告诉你,我没有心情听你开玩笑。” 拓跋宗说:“放心,这次绝对不是玩笑,我要告诉你,其实我骗了你一个事情,这个事情很重要,我并不叫陈宗。” 夏轩哭笑不得:“你们行走江湖的人用一个假名字很奇怪吗?我也有不少江湖朋友,他们都觉得不用真名字吧,到今天我也不知道他们其中大部分人的名字,所以这没有什么吧。” 拓跋宗摇摇头,说道:“这对于你那一些行走江湖的朋友当然不重要,但是我告诉你,对于你我之间的关系很重要。我不姓陈,我姓拓跋,我叫拓跋宗。” 夏轩不是很在意的:“行啊,拓拔就拓拔,拓跋宗是……你既姓拓拔?!可是回鹘皇族的那个拓拔姓?” 拓跋宗微微点头,说道:“最出名的不就是那一个拓拔吗?如果不是那一个拓拔的话我也没有必要向你强调,向你坦白了,我们还可以继续做一对忘于江湖的救命恩人。” 夏轩后退了一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也就是说你不是中原人,你是回鹘人,你不仅是回鹘人,你还是回鹘的皇子,你是拓跋宗,就是拓拔元的侄子?” 拓跋宗点点头,说道:“正是如此,我确实是他的侄子,你当初说过很是欣赏我,就是不知道你现在还承不承认这一句话,会不会因为我的身份,对我有多芥蒂。” 夏轩扶住床,勉强稳住了,他颤抖着嘴唇,说:“那就是说你一路接近我都是刻意的吗,你想要干什么?” 拓跋宗摇摇头,说道:“我虽然是确实是刻意接近你,可是后面我并没有对你有什么坏心思,我只是觉得你这个人确实不错,值得深交,所以才一直没有挑明,毕竟如今关系紧张,说了连朋友也没得做。” 夏轩苦笑道:“你现在说的估计也是一样,我们以后也当不成朋友,我现在不知该如何面对你,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我们两族是世代的仇人。” 拓跋宗说:“有仇的只是两族罢了,其实很多主人如今都跟你们这边通婚了,我们之间无仇无恨的那一些祖祖辈辈的血海深仇,难道你要向我讨吗?我相信你不是那么无理取闹的人。” 夏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眼神里面依旧充满警惕,道:“就算你这么说,我也必须告诉你,我无法继续信任你,我现在觉得你居心叵测,不安好心。” 拓跋宗说:“你会这么想我并不意外,我骗你是我错在先,你从未隐瞒过我。你以后不把我当朋友也没有什么,反正我朋友有很多,我只是想要以我自己的身份,来同你这一个身份商讨一件事情。” 夏轩坐下,现在是确实不着急回去了,他倒是想好好听一听他还能怎么狡辩,他给拓跋宗倒了一杯茶,说道:“那你坐下来我们慢慢聊吧。” 拓跋宗腰间还挂着他给的那一枚玉佩,如今晃得真厉害,也不知道是一种讽刺还是一次提醒。 毕竟拓跋宗确实救过他,他当初把这块玉佩给他是很感激的,只是如今不知道他当初救他是不是也别有所图。 亏他当初还以为难得一见遇知音了,没想到都是处心积虑的阴谋,就这样子急忙把自己的玉佩送了给他。 夏轩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第三百九十七章 达成合作 夏轩低头沉思,偶尔神色复杂的看向拓跋宗。 很久之后,才听到拓跋宗出声问道:“三皇子,我觉得我们之间并不是对立的关系,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如果一开始我就觉得我们必须站在对立面,我是绝对不会和你做朋友的,请相信我,我并不是那种无耻的小人。” 夏轩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他冷冷的瞪着拓跋宗,说道:“你既然是回鹘的皇子,我是中原的皇子,这就注定我们永远无法成为什么朋友,所以你欺瞒了你的身份,潜伏在中原,到底所图为何?” 拓跋宗说:“不要把话说的这么绝对,我只想告诉你,其实我也并不想两个国家之间挑起战争,我们都想好好的,让百姓们过的和平安定的。” 夏轩说道:“别说了,如今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的。” 拓跋宗就只能说道:“其实我告诉你吧,这一件事王太尉早就知道了,他若是觉得我对你有什么坏心思,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他的衷心,你应该相信吧。” 夏轩还是不敢信,“那我就去把王太尉叫来,我倒是要好好问问他为什么和你一起瞒着我。” 拓跋宗点点头,气定神闲地喝茶去了。 很快王太尉就被叫过来了,问道这件事,他的脸色显然也有些为难,最后点点头,说道:“三皇子,我确实早就知道了他是拓跋宗这件事。” 夏轩气极反笑,“我也知道了,竟然还跟着他一起瞒着我。我看你是要反了天了,真觉得我对你们两个纵容了一点,因为两个就可以这样欺负人吗?” 王太尉连忙安抚道:“殿下,你不要这么说,拓跋宗是个好人,而且你放心,他在那一边的身份早就死了,他们所有人都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了拓跋宗。” 夏轩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将信将疑:“此言当真?” 拓跋宗笑道:“骗你做什么呢?除了我的名字,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夏轩说:“那么就请你说一说。你到底想要我干嘛呢?我们之间又有什么可以合作的呢?” 拓跋宗说:“殿下,你的当务之急不就是要解决回鹘那一边的关系吗?这个我总比你清楚。” 夏轩有些不敢信:“你可想清楚了要站在我们这边,那一边才是你的族人。” 拓跋宗说:“族人是好的,他们就是一把刀,可是拿他们的一双手是脏的。拓拔元只是想要利用他们,我不忍心看到如此。” 这个理由还算说得过去,夏轩勉强相信了,然后问道:“那你倒是说说我们该怎么合作?” 拓跋宗知道他让自己说说回鹘的势力,于是坦白道:“其实回鹘没有那么多骁勇善战的人,最厉害的一个人,名字叫做塔帕尔,只要把另一个人解决了,他们到时候群龙无首。那就成不了气候了。” 这个人的名字夏轩也有所耳闻,他点点头,说道:“你继续说下去吧,我听着呢。” 拓跋宗说:“首先你要知道一个的问题,就是回鹘里面也不全部都是想要打仗的的疯子,其实有不少主和派,他们是不想打仗的,而塔帕尔好巧不巧就是主战派的,好巧不巧,他就是我们那边万里挑一的勇士,所以才会这么难对付。” 夏轩说道:“那你有什么办法呢?” 拓跋宗说:“塔帕尔武力高强,不是一般人能对付我你没试着能不能找到他的弱点,但是我毕竟是他的族人,他我会比你们清楚的多,会比你们这样盲人过河好一点。” 夏轩说道:“就算是这样,恕我直言,我也不知道你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为什么要弃你的族人和不顾,反而来帮我们,这样很可疑,你若是解释不清楚,我绝不会再相信你。” 拓跋宗说道:“因为现在他们的当政人,叫拓拔元。” 夏轩微微了然,问道:“你和这个拓拔元之间有仇。” 拓跋宗点点头,说道:“去血海深仇,我日夜求着杀之后快。” 夏轩还在沉吟。 拓跋宗斟满一杯茶,把这一杯茶推了过去,问道:“我跟你坦白了,你这下信我了吗?你身上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求的,要财我自己有,至于插进你们皇室做什么奸细,这完全就是无稽之谈,毕竟你到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呢,而且你将来也未必会当太子吧,我在你身上不必费这么大的精力。” 夏轩苦笑道:“如今就算不相信你又能如何?除了这样,我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他已经没有退路了,自然不可以不相信拓跋宗,毕竟这么多天以来陛下都没有回音,这实在是太可疑了,他要等不下去回去了,可是回去又能怎么样呢,他还尚未可知,还不如相信拓跋宗这么一回。 毕竟这么久相处下来,他还是不信拓跋宗是那一种表里不一的人。 他叹了一口气,接过拓跋宗递过来的茶一饮而尽,再重重放下茶杯,说道:“以前的事就捂着一杯茶让他彻底过去了,没有什么继续好想念着。” 拓跋宗哈哈大笑:“这就好,这就好,还好,你不是那一种小肚鸡肠的人,我以为你们这边的人都这样呢。” 夏轩说:“你可别诋毁我们中原人了,我们这边才觉得你们那一边是异端,成天没事找事。” 拓跋宗不置可否,然后问道:“对了,我可以帮你们,但你们也要帮我,我需要你们答应我一个条件,才可以继续跟你们合作。” 夏轩微微侧耳:“这个是自然的。你说吧。” 拓跋宗说:“拓拔元,你要帮我对付他,帮我报仇,我才可以帮助你。” 夏轩点点头,看着拓跋宗,慢慢地说道说道:“这个是自然就简单不过了,你不用担心,我们对付回鹘,其实本质上就是对付拓拔元。” 两人达成共识,该坦白的人坦白了,该原谅的人原谅了,一茶泯恩仇,眼下歃血为盟,彼此喝了一杯酒,这算是正式合作了。 第三百九十八章 混入仆从 与三皇子达成了同盟,拓跋宗就偷偷潜回了回鹘。 回到自己离开许久部族,拓跋宗不禁有些感伤,周围的环境还是与自己离开时没有什么区别,仿佛自己只是出门游玩归来的孩子,伟大的母族始终敞开着怀抱,等着迎接她的孩子! 但是一想到那个拓跋元,拓跋宗就再也笑不出来了,拓跋宗在心中发誓,一定要竭尽全力,铲除塔帕尔,给三皇子一个交代,让他与自己联手早日杀了拓跋元为父皇和母后报仇,这样一来,自己也能名正言顺的回到回鹘了。 虽然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但是拓跋宗未免打草惊蛇,还是隐藏了起来,毕竟在回鹘这个地方,拓跋宗这个人早就已经死了。 几番周折,拓跋宗终于打听到了一些关于塔帕尔的消息。 听说最近几天塔帕尔一直在大张旗鼓的为自己的女儿萨丽丽准备生日宴会,这对拓跋宗来说,简直就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拓跋宗决定利用这次机会混进去,伺机刺杀塔帕尔,早日为三皇子解决掉塔帕尔这个祸患。 刺杀塔帕尔是自己交给三皇子的投名状,只有这样三皇子才能够真正的跟自己达成同盟,帮助自己除掉拓跋元,所以,拓跋宗对于塔帕尔的命势在必得。 对于这个生日宴会最高兴的莫过于塔帕尔的女儿萨丽丽了,开始听见父亲说要为自己准备生日宴会,萨丽丽简直惊喜得不敢相信,第一时间与自己最好的朋友拓跋容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拓跋容也没有辜负萨丽丽的心意,第一时间就拿着礼物来到了萨丽丽的府邸。 塔帕尔知道拓跋容要来到自家府邸,今晚事先准备好接待的一应事物,并且对拓跋容的到来表示极致的欢迎。 “明日拓跋容过来,你务必要小心照顾着,千万不要得罪她,他可是拓跋元最心爱的女儿,只有跟她搞好关系,将来你才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塔帕尔不放心地交代道。 对此,萨丽丽倒是觉得无所谓,自己与拓跋容本就是好朋友,没有照顾与讨好之说,萨丽丽其实很不喜欢父亲塔帕尔待人接物的态度,见父亲没有什么话要说,就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拓跋容早早的就来到了萨丽丽的家,身后跟着拓跋元为拓跋容准备的奴仆。 而拓跋宗恰恰混在了奴仆之中,拓跋宗打听到萨丽丽与拓跋容交好,那么萨丽丽的生日宴是一定会邀请拓跋容的。 塔帕尔生性多疑,对生日宴中来往的人一定会严加排查,如果有一个人是塔帕尔不会查的,那就非拓跋元最喜爱的女儿拓跋容不可了。 因此拓跋宗几经辗转混进了拓跋容的奴仆之中,这样塔帕尔就绝对不会过来盘查。 “容容!你终于来了,我等你来好久了!”一间拓跋容下轿,萨丽丽连忙迎了上来。 “丽丽,你今天真漂亮!”拓跋容真心的赞赏道,萨丽丽今天特意盛装打扮了一番,火红的长裙穿在萨丽丽的身上格外的光彩夺目。 “是吗?你都不知道,今天好早好早,奶娘就把我叫起来梳妆打扮了,折腾了好一会儿呢!还好你说漂亮,不然我真的要哭了!” 两个人边走边说,塔帕尔走过来一脸殷切的向拓跋容行礼,“公主殿下,您能来我们家真是蓬荜生辉了。” 拓跋容对塔帕尔不熟悉,见此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拓跋将军客气了,我和丽丽是好朋友,来是应该的。” 仿佛刚刚想起,拓跋容拉着萨丽丽的手转到马车旁边,“你看看,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你看看你喜不喜欢!” 萨丽丽只打开了一个盒子就开心的派拍手叫好,“是琉璃灯!好漂亮啊,我喜欢!谢谢你容容。” 这个琉璃灯是中原的物件,萨丽丽之前只在拓跋容的口中得知过,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了,开心的抱着拓跋容不住的嬉笑。 这一幕看在塔帕尔的眼中格外的高兴,自己的女儿能够与公主成为朋友,这对自己以后的前途有利无害。 几人只顾着开心,谁都没有发觉一旁隐藏在奴仆之中的拓跋宗。 拓跋宗此次偷偷回到回鹘是为了刺杀塔帕尔,因此并不想让拓跋元知道自己还活着的事,以免打草惊蛇。 因此在离开中原前,罗刹为拓跋宗准备了一副人皮面具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刚刚到这就派上了用场。 拓跋宗一双鹰眼死死的盯着一旁的塔帕尔,想要寻找机会下手,但是碍于周围的人太多,只好暂时作罢,另寻时机了…… 塔帕尔在一旁看在自己的女儿与拓跋容两个人感情融洽的样子,不禁开心的哈哈大笑,“好了好了,丽丽快带公主到宴会厅,不要失礼,礼物爹爹帮你收起来,晚上回去再看!” “好的,谢谢爹爹!” 萨丽丽开心的牵着拓跋容的手往客厅走去,身后,塔帕尔指挥众人,“把公主带来的礼物送到旁厅。” 与拓跋宗一起的几个奴仆很惧怕塔帕尔,闻言赶紧拿着东西快步离开。 拓跋宗也跟着众人一起往旁厅走去,现在人多,不好下手,拓跋宗得寻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 跟着萨丽丽往客厅走去的拓跋容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表哥…… 拓跋容站住脚步,仔细盯着那群奴仆的背影,太像了!怎么会这么像? “站住!”拓跋容一声厉喝,拓跋宗跟周围的奴仆急忙站住。 “怎么了容容?”萨丽丽见拓跋容突然停下脚步,觉得很奇怪。 拓跋容没有说话,只是认真的看着那个背影很是眼熟的奴仆。 时间过去很久,拓跋容始终没有开口,就连一旁的塔帕尔都开始起疑了,空气仿佛凝结住了。 拓跋宗见拓跋容起疑,知道自己的身份现在不能败露,深深的低着头,看起来很是卑微。 把头抬起来!拓跋容命令道。 看见的却是一张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脸…… 第三百九十九章 心生怀疑 拓跋宗跟在在拓拔容身后,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拓拔容他还是有几分了解的,是有那么一点小聪明,但是始终是不够细心。 好在他跟拓拔容见面的机会也不算多,这次又这么久没见了,因此拓拔容只会怀疑,而不会进一步探究,否则这次也就不会这么轻易的被他蒙混过关了。 拓拔容带着他们进了府,拓跋宗大概打量了一下这府邸,府邸很大,走过来事就觉得九曲十八弯的,四处的景象又都差不多,跟一座巨型 迷宫差不多,很容易让人迷失方向,也不知道这么设计的目的到底是故意的还是其他的什么。 好在拓跋宗有十分惊人的记忆力,很快就找到了这些长廊假山的不同,他从拓拔容的队伍里面不动声色地走了出来,然后摸黑,绕开方才走过的路,往府邸更深处走去。 这府邸的戒备还挺森严,一路走过去要不是他足够小心,好几次都差点被巡逻的侍卫抓住,可是无论他怎么找,都找不到那塔帕尔的卧房。 他在一条长廊的尽头徘徊了许久,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然后走进去一间柴房,在灶台里面拿出一根烧火棍,拨弄了一下里面被烧黑的焦炭,挑出一小块,然后走到窗边,依稀凭着从窗外透进来的光在纸上写写画画,把自己记忆里面的地形都给画了出来。 方才大概是把东边都走过一遍了,那里都是一些下人住的地方,西边是柴房耳房之类的,他要去的就只剩下南北方了,这他们回屹和中原如今也有些许同化的地方,也讲究一些风水,喜欢座南朝北的格局,没准这塔帕尔也信,就先碰碰运气,去南边看一下。 拓跋宗把自己简单画好的地形图给收好,然后往南边走去。 这一走,他就感觉自己走对了,这边的侍卫明显比那一边还要多,其中一个厢房外面夸张到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生怕别人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似的。 拓跋宗暗暗一笑,有时候这塔帕尔也是有些蠢的,又或许自认为只要人够多,对面来的谁就都无所谓了,反正都会对他的人海战术望而却步。 拓跋宗沉吟片刻,然后爬上房梁,这里的房梁和那里是联通的,而房梁上面一点光都没有,他其实在这个位置上,难免有一些别人没有的本领,毕竟他需要当贼的次数也不在少数,想要做到不被这些人发现,其实并不难。 他很快就凭着自己惊人的攀爬力和臂力,一步一步地来到了厢房前,他看着底下乌压压的头顶,慢慢地放平呼吸声,这里这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确实都够淹死他了。 他眯着双眼,想要看看厢房里面有没有塔帕尔在,可是这门虽然是纸糊的,质量却不是那么回事,除了只透出一点光,连个影子都没有。 拓跋宗把自己的头发给拨弄好,他不急,换了一个更加稳定的姿势,然后静静等待着。 果然,不一会儿就有人打开了门,一个侍女送了一篮子果蔬进去,门并没有这么快就关好,拓跋宗得以看到这厢房里面的一些样子,这厢房里面收拾的干净整洁,床头放的大刀是自己所熟悉的,看来确实是塔帕尔的房间没有错,只是这房间也确实没有看到她的人影。 不在啊,拓跋宗摸了一下下巴,心里暗叹了一声麻烦,然后又攀着房梁,整个人如同猿猴一样,悄无声息的潜伏进更深的夜色之中了。 而在拓拔容那一边,他不知道脑子里哪一根弦搭的不对,又也许是一种潜意识之中的不信任,反正就是那么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他脑子里面又浮现出了拓跋宗的那一张脸,回想起方才那个和他过分相似的人,他心里十分紧张,下意识回头去寻找拓跋宗的影子。 这么一找,他心里顿时炸开了,一遍看不到,他以为自己眼花了,又看了一遍,结果还是没有,于是他心跳越来越快,立刻大声吼道:“你们都给我停下!快!” 身后的人不知道他抽什么风,但知道他是什么尿性,于是立刻就有人停下来,面面相觑,有些惊疑不定地盯着拓拔容。 拓拔容的目光在他们脸上一一掠过,脸上阴晴不定,道:“你们都给我站开一点,你们之中少了一个人!让我都看清你们的脸,要是我走到你们面前,你们不抬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跟在他身后的人吓得立刻站来了一点,由着他一个一个看过去。 拓拔容的目光一一掠过他们那些或者恐惧或者不屑的脸,反复找了两三遍,又数了几遍,果然无论怎么找,都是少了一个人。本来在塔帕尔的府邸就不能无事生非,因此他做事才格外谨慎一些,生怕是自己看错了,待会若是人在里面,那塔帕尔准能让他好看。 这下确定了人真不在,拓拔容一下子紧张了,毕竟这人还是在自己的监督之下进来的,眼下看来,那人恐怕不会是什么善茬,如果他搞出什么大动静,那他也是真不用干了,他在心里忍不住懊悔,早知道一发现端倪就立刻让那人滚蛋了,管他是什么地方像,拓跋宗那个人这么大的本事,想要换一张脸又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下人一脸紧张地过来问:“主子,到底不见了什么人,您跟我们说一说,我们立刻让人去找。” 拓拔容正要说拓跋宗回来了,开口的时候又犹豫了毕竟他还不能确定人是不是拓跋宗,如果这么早虚势伸张,到时候让塔帕尔知道,又是一件麻烦事,于是他摆摆手,说道:“他们之中少了一个人,眼下看来可能是奸细。趁着现在事情还没有闹大,快点去把人给我抓出来碎尸万段,免得被塔帕尔发现了。” 下人大惊,连忙说了三声是,就要下去找人,只是这个时候又被拓拔容拉住。 第四百章 怀疑踪迹 拓拔容犹豫着说:“因为那个人气质挺特别的,所以我有一点点印象,那个人可比普通人高一点,反正身上的气质也特别独特的,身形特别好看,就是一张脸平平无奇,你们往这个方向去找一下,而且他要去找,多半是去找塔帕尔的,塔帕尔现在在哪里。” 下人想了一下,说道:“我方才看到塔帕尔大将在书房里面跟人商讨事情呢,现在应该还没有散。” 拓拔容点点头,说道:“这件事那个人应该不清楚,所以很有可能去了塔帕尔的卧室,这会儿大概发现了人不在,说不定就要找到了,记得叫人好好守着塔帕尔,毕竟这府里面除了他我实在想不到——如果是他的话,到底会因为谁而来。” 下人连忙说了两声是,然后带着人去塔帕尔的房间找了。 正在这个时候,萨丽丽也来了,见到他们一群人挡在这里,一脸不满的开口问道:“你们这一群人挡在这里做什么呢?拦住我的路啦,还不快点让开。” 拓拔容循声看去,然后说道:“原来是你来了,快点让开吧,别让小姐受委屈了。” 萨丽丽穿过了众人走过来,看着拓拔容皱眉:“你在这里做什么?还带着这么一大群人。” 拓拔容拱拱手,说道:“脾气别这么火爆,有什么话就好好说。是这样的,方才我发现这队伍里面不见了一个人,我担心是有什么奸细混进来的,这不是一个一个在搜查吗?” 萨丽丽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抓着拓拔容的手臂,说道:“什么?竟然会有奸细混进来,你是怎么办事的,明明都让你一个一个自己看的,你竟然还能让人混进来?!这可是我爹的生辰宴,毁了就有你好看。” 拓拔容苦笑道:“我的小公主,你以为看人有这么容易,你自己数数这里有多少人,现在这么忙,我一个人恨不得变成两个用,哪里有空一个一个看啊?” 萨丽丽说道:“你少在这里狡辩了,我告诉你,你当初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可以,所以才让你来办,如果早知道你这么不靠谱,说什么都会让你滚。” 拓拔容说:“事到如今,事情已成定局了,你与其在这里和我斤斤计较,不如想想怎么补救吧,有没有什么办法让那个人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 萨丽丽咬咬牙,狠狠地瞪了拓拔容一眼,骂道,真是没有用的东西,然后挥挥手让身后的侍女上来,吩咐她:“你跟着拓拔容的人一起找,看看那个该死的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好好的我过生日,怎么还会有这么讨厌的人来给我搅局。” 侍女服了服身子,说了一声:“我明白了,主子。” 遂跟着拓拔容的手下一起去找人了,她的人比拓拔容的人更加清楚这里的路怎么走,很快就带着人走了大半个府邸。 萨丽丽的侍女隔一炷香就会回来跟萨丽丽汇报情况,方便萨丽丽随时随地知道他们搜查的进度。 萨丽丽其实也挺害怕的,毕竟最近他们府邸里面的事情确实多到没边了,想要塔帕尔死的人太多,隔三差五的就会有人跑过来暗杀,有几个甚至还拿她的安危威胁塔帕尔,好在几次都是化险为夷,不过也给她留下了不少心理阴影。 有了萨丽丽的帮助,拓拔容就轻松多了,只是这么大的动静,想要人不知道是不可能的。 正在书房里面讨论怎么跟中原人交战的塔帕尔也受到了影响,他本来正说道兴头上,拍着桌案一展宏图,脑子里面都已经构建出回屹攻占中原,所有中原人都俯首称臣的常年,正乐得不行,这东一声人呢,西一声找不到啊,很快就打破了他脑子里面的幻想,他烦不甚烦地推开门,大声吼道:“你们都在干什么呢,大晚上了搞这么大动静是想要快点去死吗,那也不用这么麻烦,谁想要死就快点过来找我,我一人一刀给你们一个痛快的。” 那些人立刻就怂了,声也不敢出了,一个两个傻傻地现在原地看着塔帕尔。 塔帕尔凶神恶煞地问道:“你们几个在干什么?找什么东西呢,不好好说明白就都给我滚出去。” 立刻就有两个下人来告诉塔帕尔发生了什么:“大将,听说方才有个奸细混进了拓拔容带的人的队伍里面,现在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们这不是在帮他找人吗?小姐也特别着急,生怕又是之前那一些人,因此才十分大费周章。” 塔帕尔一皱眉,忍不住也骂道:“拓拔容这狗娘养的,真是一点也靠不住,把事情交给她还不如交给一条狗好。” 塔帕尔大声叫道:“来人!快点配合拓拔容把这一个奸细给我抓出来,今天这种场合可是不能有一点闪失的!如果你们找不到就都给我提头来见!” 他们这么大的动静,不止吧塔帕尔给吸引出来了,拓跋宗也给搞的不甚厌烦,没有想到那拓拔容的反应竟然还挺快,这么快就发现了他不在队伍里面。 他原来还觉得棘手,没想到塔帕尔也会专门跑出来,这一嗓子吓到了下人,也给他提供了机会,他很快就找到了塔帕尔所在的地方,忍不住勾唇微微一笑。 他忍不住在心里面感谢了一下拓拔容,有时候拓拔容没准真的就是他命中注定的福星,有时候觉得他没什么用只会坏事,关键时刻就又觉得他干的都是一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勾当。 他确定了塔帕尔在书房,也就没有这么着急了,还是紧紧趴在房梁上面,看着下面的人如流水地走过去找自己,又像流水一样聚过来,觉得十分的有意思。 拓跋宗正悠闲着,突然看到塔帕尔阴恻恻地抬头,在房梁上面扫了一圈,然后露出一抹十分阴森的笑容:“对了,你们记得好好看到上面毕竟现在的人本事大着呢,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第四百零一章 敏锐察觉 塔帕尔说:“他们啊,如果能让你在地上找到,那就是他们的失误了,有些人,特别喜欢当梁上君子,没准我们的一举一动他现在都看在眼镜里面,然后在心里面狠狠嘲笑呢!房梁上能藏的了人,你有本事藏,我们有本事找,你就是有本事给我遁地,我掘地三尺,把阎王爷的十八层地狱给挖穿,也要把你找出来挫骨扬灰。”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他最后看向的方向,竟然正好是拓跋宗所藏的方向。 拓跋宗忍不住心梗,简直被这一种莫名其妙地巧合给吓到心慌,有了一种许久都没有的害怕,他抓住了胸前的布料,忍不住在心里面暗暗嘀咕,要说这塔帕尔没有一点本事还真是侮辱了,这敏锐的观察力和吓唬人的本事……要是让承受能力差一点的来,怕是早就已经上了当,乖乖地跑出去,让他挫骨扬灰了。 只是有了他这么个提醒,立刻就有人提着灯笼往房梁上面看了,拓跋宗捏了一把汗,往下面观察了几眼,确定塔帕尔没有看这一边,然后飞快跳下房梁,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绕道一个柴房后面,趁着有一个人经过,悄无声息地跟上了他。 他捏了一下肩膀,让自己的肩膀飞快瘪下去,然后又往腰上面塞了一些东西,刻意的让自己变矮一点,变的不在那么引人注目。 毕竟他这一张脸肯定是和原来的拓跋宗一点关系都没有,而方才拓拔容还是往他身上看了好几眼,证明他身上还是有一些其他拓跋宗的影子在,那么就稍微做那么一点变动,又不会和刚刚的样子相差太多,不能和原来完全不一样,毕竟拓拔容能发现,肯定已经对他有点印象,所以才能第一时间发现他不见了,最好让拓拔容误以为是太过谨慎带来的错觉,那么就天衣无缝了。 来来往往的人有很多,他前面的那一个人也没有因为身后多一个人起疑心,于是拓跋宗很快就轻而易举地回到了拓拔容身边,凭着记忆里面的样子,站在了一个和原来位置差不多的地方。 拓拔容的目光还在他们身上开回看,他们这一些出问题的人是不用一起干活的,免得有人浑水摸鱼的逃出去,毕竟拓拔容也算太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总怕自己有所遗漏,结果再这么一看,就看到了和记忆里面又几分相似的,但是又不完全一样的人。 他忍不住摸了一下下巴,自己前两次有看到这么一个人么?这个人和自己一开始进门时觉得是拓跋宗的那个人是一个人?他明明记得有七八分相似的,这个人看上去最多有一两点像,这么一想普通的脸,他怎么就记住了呢? 拓拔容指了一下拓跋宗,说道:“你给我出来。” 拓跋宗表现出有几分瑟缩的模样,站了出来,看着拓拔容,问道:“公子,您有什么吩咐。” 拓拔容围着拓跋宗转了一圈,满脸疑惑地说道:“我刚刚是不是见过你?为什么方才找你的时候你不在?去哪里了?” 拓跋宗满脸茫然地说道:“我一直在这里啊,不信你问问他。” 他随手指了一下身边的人。 那人怎么能记住旁边的人长什么样子,只在一开始看了一个大概,拓跋宗随手一指,再加上拓拔容凌厉的视线,他就哆哆嗦嗦的承认了:“是啊是啊,这个人确实一直在我身边,可能方才公子你没有看仔细吧。” 拓拔容皱皱眉,盯着他,又看向了拓跋宗另外一边的人,满脸疑惑地问道:“是这样吗?” 另外一个人全程连头都没有抬过,生怕自己做错什么,眼下就更加不可能记住拓跋宗的样子,被拓拔容这么一看,也立刻点头,说道:“确实,这个人是一直在的,肯定不是他。” 拓拔容这才勉强相信了,盯着拓跋宗看了半天,还在暗自嘀咕,难道真的是我太过于紧张,然后看错了人么? 可是方才明明数了三四次人的,他点了点,怎么还是少了一个?正在他警惕的时候,有一个人跑回来了,见他们都如临大敌似地盯着他,一下子都蒙了,满脸茫然地问道:“怎,怎么了?” 拓拔容怎:“去哪里了你。” 那个人磕磕巴巴的回答道:“公子,不好意思,方才实在是太着急了,我就去解决了一下三急,有跟你说来着,你好像没有听到。” 拓拔容皱眉,隐隐约约好像有那么一点印象,看来这次是真的搞错了,于是只能去跟塔帕尔说:“大将,这次人好像没错了,都找到了,方才那个觉得可疑的人也一直在呢。” 塔帕尔瞪着他:“那你这么大动干戈的算什么?玩我们几个吗?” 拓拔容吓得冷汗直流:“对不起,将军,我这也是怕有什么闪失,因此才特别谨慎,这次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出此下策,不知道会打扰到将军,我就怕是如果放松了警惕,万一真的出事了……” 塔帕尔还要骂人,萨丽丽就跑出来了,抱住塔帕尔的胳膊。说道:“好啦,阿爹,今天是我的生辰,我也不想过的这么没意思,你看找人已经找了这么久,还没有切入正题,我都已经迫不及待了。今天我的生辰,是不能见血的,据说以后会不吉利,再说了,这拓拔容虽然挺废物的,这次毕竟也是为了我们好。” 拓拔容唇角抽搐,一下子不知道这大小姐是真心想要帮他说话,还是借着这个机会狠狠踩自己一脚。 塔帕尔还要再骂,却被萨丽丽的撒娇给磨没了脾气,她用脑袋蹭着塔帕尔:“阿爹,今天你不是寿星吗,平常都是你说话算数,今天就听一听我的啦,我就说不要继续查下去,太浪费时间啦,这样下去生辰宴都没法过,你就得听我的,阿爹,好不好嘛~阿爹,你应该满足我的一个愿望了吧!” 第四百零二章 萨丽丽生辰 塔帕尔自然是最受不了女儿的撒娇了,在萨丽丽的软磨硬泡之下,他一声的脾气成功的被磨没了,他拍着萨丽丽的背,满脸无奈又宠溺,说道:“好啦好啦,真的是怕了你这个小缠人精了,既然你都说不计较了,那当然就不能计较了。” 萨丽丽这才满意地笑了,说道:“这才对嘛,寿星就应该有一个寿星的样子。阿爹,你在书房里面说了这么久也应该说够了,你就别再说了,快点开始生日宴吧。” 塔帕尔有点为难:“还有最后一些,大概就一炷香的时间,还是等说完再过吧,反正也不急于一时。” 萨丽丽顿时不满了:“不行的!阿爹,你每次都说这样,你谈着谈着起行了你就不想继续办了,说了今天听我的,你不能反悔。” 塔帕尔认输了,连说了三个行:“好啦,真是怕了你了,也不知道这脾气是随了谁的,快点开始吧。” 萨丽丽喜笑颜开,招呼侍女道:“快点呀,听没听到我爹说了什么,别愣着了,快点开始。” 侍女连忙下去准备了,侍卫也招呼着众人落座,拓跋宗跟在拓拔容身后,走进了宴席厅落座。 丫鬟很快就走到了他们这一桌,是想要问他们讨寿礼来了。 拓拔容吩咐身边的丫鬟,说道:“这礼物没有什么问题吧?” 丫鬟说道:“放心吧,主子,你和小姐一做好,我们就放进去的,绝对没有经过第三人之手的,肯定没有问题。” 拓跋宗若有所思,萨丽丽竟然还和拓拔容一起送礼给塔帕尔,看样子是他们亲手做的糕点…… 拓跋宗眼前一亮,忍不住笑道,真是天助我也,本来还愁没有机会下手,没有想到机会就这么直接撞了过来,别的东西不好下手,这种手工做的东西最好动手了,她看着塔帕尔府里面的丫鬟上来,想从他们手里拿走礼物。 拓拔容戒备地说道:“这些东西不要经过第三个人的手,我现在谁也不信,还是让我拿过去吧。” 丫鬟点点头,然后由着拓拔容跟自己走。 于是他小心地跟上了拿着礼物的拓拔容,寻思着怎么找机会把毒下了,他从怀里面掏出了一瓶毒药,这毒药他们都是专门挑无色无味的,只要能下下去,绝对万无一失。 他看着拓拔容的手,突然发现拓拔容有一个习惯,那就是他的手经常会有一个蹭衣服的动作,那就好办了。 拓跋宗四处看了一下,正巧看到有一个外套端着一盘菜从拓拔容面前走过,他微微眯了眼睛,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食指一弹,精准地打到了丫鬟的手上。 丫鬟惊呼了一声,哗啦啦地把所有的菜都打翻在拓拔容的衣服上。 拓拔容神色阴沉,问道:“你干什么呢?走路不长眼睛的吗?” 丫鬟吓死了,面色苍白,跪下说道:“对不起,公子,我不是故意的,我方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间手就痛了。” 拓拔容啧了一声,觉得也不能用这个样子去看塔帕尔,再说,这丫头是塔帕尔府里面的,更不能不经过他的同意处置,于是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你下去吧,你找个衣服来给我换了。” 丫鬟连说了两声是。 拓跋宗立刻跟上丫鬟,看她走进一间房间,从里面找出一套衣服来,然后放进了客房,等着拓拔容来。 趁着这个机会,拓跋宗飞快地进房间展开那一套衣服,然后凭着记忆找到了方才拓拔容喜欢蹭的地方,在上面撒上了毒药。 这样只要拓拔容再往上面蹭一下,毒药就会被蹭到他手上,到时候再通过他的手蹭到糕点之中,这样就绝对不会被发现了。 只要拓拔容自己不作死突然吃起自己的手,这种粉末是绝对不会通过眼睛至死的,只是希望他不要在塔帕尔死前用餐,不过估计这塔帕尔一死,这府里面也就没有人有那个闲情逸致去吃饭了。 定下心来,很快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拓跋宗藏好,等着拓拔容进来换衣服,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之后,他换好了衣服,通过缝隙,拓跋宗看到了他往自己撒毒药的地方蹭了一蹭,嘀咕了两句,然后用那一只沾满毒药的手拿起了礼物,往外面走去。 拓跋宗勾唇一笑。 拓拔容很快就拿着礼物找到了塔帕尔,塔帕尔正跟萨丽丽有说有笑,萨丽丽大概也是在等着他,一见到他,忍不住就抱怨道:“你办事真是一点都不靠谱,叫你等长寿面一上来就拿出我们做的糕点,你看现在阿爹都吃完长寿面了!” 拓拔容无奈地说道:“这次真不能怪我,我真被一点事情耽误了,方才去换了个衣服。” 萨丽丽切了一声,说道:“每次你都有借口,快点吧礼物给拿出来。” 拓拔容把礼物放到了萨丽丽跟前,也跟着说了两句吉利话:“将军,今天是你的生辰,还是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感谢你对我族做出的奉献。” 塔帕尔今日还挺尽兴,也就没有计较这些小事,挥挥手说道:“萨丽丽,不要生气,把礼物打开吧,阿爹今天很开心。” 拓拔容看了眼萨丽丽,他仍然是满脸不痛快,于是他就顺手拆开了礼物,把里面的糕点摆出来,递给塔帕尔:“将军,这是萨丽丽亲手做的,做了很久,你知道的,她一向不擅长这些锅碗瓢盆的,为了给你做这个,还弄伤了手。” 塔帕尔紧张地看了下萨丽丽那快要好全的伤口,确定没有什么大碍了,才微微松了一口气,然后说:“既然是萨丽丽亲手做的,我当然是要最先吃的。难为你一片孝心。” 拓拔容笑道:“将军快尝尝吧。” 塔帕尔拿起一块糕点,慢慢地放进嘴巴里,他身边的侍卫立刻制止道:“将军,还是要试一试有没有毒。” 萨丽丽顿时满脸不满地问:“你什么意思?” 第四百零三章 塔帕尔中毒 萨丽丽说:“这是我亲手给我阿爹做的,能出什么意外?” 侍卫紧张地说:“小姐,这也是没有办法,毕竟现在是多事之秋,小心谨慎一些,总归是没有错的。” 萨丽丽哼了一声,说道:“这可是我亲自给我爹做的糕点,除了拓拔容没有人碰过的,要是真有毒,你就直接把他抓了,他哪来这么大的胆子,明目张胆地告诉大家凶手就是他?发疯了吗?” 拓拔容点点头,说道:“放心吧,这糕点没有经过第三个人的手,绝对安全的。” 塔帕尔也阻止道:“好了,不必这么谨慎,既然他们都这么肯定,就相信他们吧。再说了,这拓拔容敢下药毒我吗?这难道不是内自虚再树怨吗,他不会做这种蠢事。” 说完之后,塔帕尔就果断地把糕点吞了下去,放在嘴里慢慢地嚼碎了。 边吃塔帕尔还边赞叹道:“这糕点确实很好吃,萨丽丽,你很有天赋嘛。” 萨丽丽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吃阿爹就多吃点,以后想吃了尽管跟女儿说,女儿立刻就去给您做。” 塔帕尔还要再说什么,突然感觉到了一阵窒息,他捂住喉咙,瞪着萨丽丽,整个人往后面倒了下去。 萨丽丽看着塔帕尔充血的双眼,有一段期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她听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才开始放肆的尖叫起来,道:“啊啊啊救命啊!” 拓拔容也吓傻了,没有想到自己前一秒还信誓旦旦,后一秒就真的出了事,于是他后退了两步,不住说道:“不是我干的,真的不是我干的,我为什么要做出这么莫名其妙的事情,根本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 那个方才说要试毒的侍卫可没有这么多耐心,一看到塔帕尔出事,又想到方才拓拔容的话,就立刻指着他,说道:“来人,快点把这个人抓起来,他下毒杀了将军!” 立刻就有两个侍卫上来抓住拓拔容,拓跋宗隔着远远观看着这一场闹剧,心中十分痛快,真是好久都没有看到这样的好戏了。 眼下塔帕尔他敢肯定绝对活不了了,那些毒只要一进口,就算只有一点粉末的剂量都绝对活不了,他很放心,趁着眼下兵荒马乱,他也不能继续待下去了,本来就是打算看着塔帕尔吃下糕点就能离开的,眼下自然是最好的时机,他四处一看,往人流多的方向走。 再晚一点,等到所有人都反应过来,拓拔容没准又发现了方才那个丫头的不合时宜,再转而觉得他这个人可疑,继续搜下去,到时候估计就没有这么好走了。 他往满脸惊慌失措的拓拔容的方向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勾起唇角,然后转身,融入这阵人潮,跟随着人潮一起离开。 这个时候这府邸大的好处就显现出来了,因为太大,里面都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外面却还没有听到动静,没有给几个人设防,让他们有机会逃出去。 拓跋宗到现在都觉得事情顺利的有点不可思议,虽然中途差点暴露过一次,但最后都安然无恙地度过了。 也亏得他真的猜对了,知道塔帕尔绝对不会让手下们试毒。 拓跋宗啧啧一笑,然后绕道一个小树林后面,把脸上的人皮面具拆掉,然后拿出一把折扇,潇洒地离开了。 而塔帕尔的死引起了回屹的轩然大波,塔帕尔不仅是主战派,而且还是回屹的一员猛将,无论怎么样,死了都是回屹的损失。 拓拔容信誓旦旦的保证过糕点绝对不会出事,结果塔帕尔一吃下去就出了事,他自然是逃不过问责的。 不过拓拔容毕竟是拓拔元的女儿,就算塔帕尔府里面的侍卫再怎么咬牙切齿,也不能由着他们动手动脚,于是就把拓拔容押到了拓拔元跟前,等着他审问。 现在夜早就深了,拓拔容早就睡下正和某个舞姬正颠鸳倒凤,听到动静本来不想管,又听说是塔帕尔死了,顿时什么兴致都没有了,从舞姬柔软的身体上起来,皱眉穿好衣服,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塔帕尔死了,还是容儿下的毒?怎么可能,除非他疯了,再说了,下毒哪能让人当场就看出来,肯定是别人下的,要栽赃给容儿。” 手下苦笑道:“我一开始也是这么和那些人说的,只是他们说,是皇子亲自说,那个糕点绝对没有经过第三个人的手,所以毒只有可能是他和萨丽丽小姐下的。眼下萨丽丽都已经哭晕过去了,塔帕尔是她阿爹,她怎么可能这么做。” 拓拔元边整理衣服边走到外面,说道:“那容儿又有什么理由害塔帕尔,他是嫌命长了吗?” 手下哑口无言。 两人很快就走到了外面,听动静也不知道吵了多久了,塔帕尔的手下也不管拓拔容是不是皇子了,死都要咬着他给塔帕尔陪葬,拓拔容则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说,真的不是他干的。 拓拔元面色阴沉地走出来,说道:“你们几个干什么呢?我还没有死,你们就想公然叫我女儿去死?现在事情还没有明了,你们就敢以下犯上了,真是好样的。” 见到他来,塔帕尔的手下不情不愿的停止骂战,给他行了个礼:“可汗。” 拓拔容已经跪在了地上,满脸委屈地说道:“父皇,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哪里有这么蠢,如果早知道那个糕点有毒,我哪里敢跟塔帕尔说那个糕点只经过了我们三个人的手?” 塔帕尔的手下说:“方才说要试毒你为什么不让我们试?还不是心虚,你就是反其道而行之,坚定的相信我们一定不会查,事后又用这个理由开脱,是不是?” 拓拔容说:“少在那里胡搅蛮缠,我是觉得事情肯定万无一失才敢这么说的,我怎么会知道真的就有毒?” 塔帕尔的手下:“就算真的有毒又怎么样,你是可汗的女儿,你绝对不会死!” 第四百零四章 牵连 拓拔容长跪下去,说道:“绝对没有这种事情,父皇您明查啊。” 拓拔元被他们吵的烦不甚烦,说道:“闭嘴,你们几个小崽子,不要在我面前放肆,有谁有证据说毒一定就是我女儿下的吗,如果没有,就不要胡说八道。” 塔帕尔的手下不满地说道:“陛下,今天无论如何,都请你给我们一个交代吧,不然的话,怎么平息民愤,总不能因为他是你女儿。就什么事都没有吧。” 拓拔元冷冷地瞪了他们一眼,说道:“我可从来没有这么说过,既然做错了事,自然应该承担后果,只是眼下事情没有明了,你们想就这么让他认罪伏法,也绝无可能。” 他说着,对着拓拔容扬扬下巴,说道:“你说说,今天有什么特别可疑的事情发生。” 拓拔容想了一下,一下子想起了拓跋宗伪装的人,他说道:“还真的有,今天看到了好几个陌生面孔,一开始没注意,后来发现有一个人特别像拓跋宗,而且中途看了一眼,发现那像拓跋宗的人还不见了,于是我派人去找,没有想到他只是说自己去了一趟茅厕,他周围的人也说他一直在,我就没有起疑了。” 拓拔元眯起了双眼。说道:“你说谁?你说你见到了拓跋宗?” 拓拔容有些犹豫,说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他,反正人很像,就是脸不像……” 拓拔元冷笑道:“他的小手段多了去了,如果能让你看出来,你就不是你了,早就玩过他了。” 拓拔容小心翼翼地问道:“那父皇,这件事应该怎么办,将军死了,以后又有谁能出去打仗。” 拓拔元恨铁不成钢:“早就让你做事谨慎一点,你为什么不让人试毒,真是逆子,每次都要我给你擦屁股。” 拓拔容不敢说话,眼巴巴地盯着拓拔元。 拓拔元冷笑道:“现在还有什么办法这个生日宴里面有中原奸细混进来了,而且十有八九不是真的中原奸细,而是已经叛逃的拓跋宗,那么自然是让拓跋宗用命偿命,他不是害死了塔帕尔吗,那就让他付出该有的代价。” 拓拔容说:“父皇,其实我也不太确定那个人是不是拓跋宗。” 拓拔元横了他一眼,说道:“之前你可以不确定,但是现在一定就是了,你要一口咬定,就是拓跋宗盖害死了塔帕尔。” 拓拔容明白了拓拔元想要做什么,于是沉默片刻,缓缓抬起头,笑道:“我确实想起来了,那个像拓跋宗的奸细下了毒,其实糕点还是被他拿过的,我只是一时疏忽了,以为真的只有我和萨丽丽拿过。” 拓拔元满意地点了点头,挥挥手让他们都下去,说道:“既然大家都已经明白了,那么拓拔容就已经没有了嫌疑,大家还是快点去抓拓跋宗吧。” 塔帕尔的手下早就料到他会偏私,没有想到他还会直接睁着眼睛说瞎话,一下子都懵了,只是他们虽然不满,可也没有人在乎他们的想法了。 拓跋宗没有想到自己虽然成功了,可也给拓拔元父子留下了把柄,等到塔帕尔的手下都离开不闹事了,拓拔容才跟拓拔元再见了一次面,并且密谋要除掉拓跋宗的党羽。 拓跋宗的那些党羽是如今他们这个朝廷里面根深蒂固的毒瘤了,因为他们一直站的既不是主战派,也不是主和派,他们就静静地站在中间看戏,好像在等着他们哪一天人仰马翻,然后就静静地坐收渔利。 没有想到塔帕尔的死,竟然给他们找到机会处理这一些毒瘤。 拓拔元说:“眼下看来,塔帕尔的死未必就是一件坏事,毕竟他这个人实在太过于性格鲜明,如果将来真的打起来,那么他也不好控制,反正我们迟早是要找机会处理到他的,这次正好,只是还没有把他身上的价值榨取干净。可惜。” 拓拔容有些犹豫:“父皇,那这次就这么冒昧的处理拓跋宗的那一些党羽,他们会从吗?” 拓拔元骂道:“傻小子。管他们从不从呢,反正这次就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他们不从,我们就直接动手。” 拓跋宗父皇那一些党羽,在他心中就是一个过不去的疙瘩,每时每刻都要防着他们,担心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光复朝廷的梦,实在彻夜难眠。 拓拔容犹豫:“那这件事情怎么跟塔帕尔的人交代?” 拓拔元说:“当然不能留这么过去,既然你都说有奸细了,肯定是让人彻查,就算把回屹翻过来,也把我给奸细找出来。只是这奸细是真的还是假的,就由我们说的算了。” 拓拔容恍然大悟,说道:“爹,你还真是厉害,这一石二鸟之计实在是妙极了,又能打击拓跋宗,又解除了一个心头大患,女儿佩服。” 拓拔元说:“佩服就好好学着点,别整天只会被人利用。” 拓拔容嘿嘿一笑,旋即又有些发愁:“只是父皇,如今塔帕尔死了就死了,以后谁去打仗,除了他,如今有谁还可以做到他那个位置?” 拓拔元摇摇头,说道:“这个我也想不到。不过这件事情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目前我们攻打中原的势力不能减弱,甚至要比之前更猛。让塔帕尔的人都看一下,我们试真心想要帮他们抓出奸细的,他们才不会闹出大事。” 拓拔容点点头:“还是父皇深谋远虑厉害,不过为了平息他们的愤怒堵上我们的人命不值得,我觉得我们得吧人都招回来,毕竟堵他们的嘴巴是一时的,我们要入主中原确是一件长久的事情,绝对不能有丝毫闪失。” 拓拔元沉吟片刻,点点头,说道:“你说的倒也没错。那就这样,都按照你说的去办,明日就加紧日程,我修书让兵马都回来,你去处理拓跋宗的党羽。” 拓拔容表示明白。两人又商量了片刻,直到天都蒙蒙亮了才散。 第四百零五章 归程 拓跋宗既然已经计划好,也就料到应该有的后果,那拓拔容虽然没有认出他,可是肯定会跟拓拔元说明一下情况,到时候他难免要拿自己的人下手,之前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拓跋宗实在再也想不到一个两全之策了,毕竟要成大事,总是要做出一些舍弃的。 拓跋宗回去,悄无声息地看了一下自己的党羽,也没有敢吱声,在心里面暗说了几声抱歉,就连夜干了回去,再不回去,万一拓拔元他们来真的,自己就很有可能出不去了。 还没有回到宣城,他走到一半,停下来喝了一杯凉茶,就听到了八卦。 旁边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大爷,他说:“昨夜听说拓拔元那厮撤军了,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边还算靠近边境,拓拔元那边开战,深受荼毒的就是这么一群人,他们恨拓拔元恨地日夜祈祷他赶快去死。 他对面的那个小伙子乐的哈哈大笑,连拍了好几下桌子,说道:“这个哪里还能有假,珍珠都没有这么真!这下可真的是大快人心了!” 对面的老者也难得露出了一丝笑意,旋即又有些发愁地问道:“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那些人就撤军了,该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看他们的样子,没准在蓄谋想要干什么坏事?” 他对面的年轻人安慰道:“放心吧,对面的人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我听说啊,是塔帕尔被杀了。” 他最后一句还刻意压低了声音,制造出一种神神秘秘的意思,很轻而易举就赢来了长者的惊呼,他道:“不会吧,那厮能有这么容易死,千军万马都攻打不下他,怎么就这么容易死了。” 拓跋宗静静地喝了一口茶。 年轻人说:“听说是被一个什么叫做拓跋宗的人给杀了?” 长者问:“那个人也信拓拔,那应该是他们那一边的狗啊,怎么还打自己人。” 年轻人充满不屑的回答道:“这个就不知道了,他们狗咬狗一嘴毛,我们就坐收渔翁之利,这样不挺好的吗?” 长者说:“不管他以前是什么人,只要是把那狗贼给杀了的,就是我们得英雄,我们真应该好好谢谢他。” 拓跋宗忍不住笑了,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长者就要离开了,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着就拌了了一下,好玄被他扶住了,不然非得摔个脸朝地不可。 长者充满感激地道:“这位年轻人,多谢你了,不知道你叫什么?” 拓跋宗站起来给了茶钱,笑道:“鄙人啊,姓苟。不用谢了这位大爷,举手之劳而已,先走了。” 他说着,就翻身上马,潇洒离开了,留下老者啧啧称奇:“这手真够快的,连影子都看不着。” 拓跋宗边走边歇,走了三天才回到宣城,果然不出所料,官道上早就有人恭候多时了。 拓跋宗催马上前,挑开马车的帘子,果然看到了夏轩,他满脸都是倦怠之色,看到他还强打起精神:“拓拔……陈兄,你回来了。” 拓跋宗微微一笑说道:“是啊,我回来了,怎么还劳烦三皇子你亲自来接呢?” 夏轩说道:“应该的。这次你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毕竟你若是没有这一翻动作,现在我应该在天牢里面跟所有百姓谢罪了。” 拓跋宗说:“不至于此。” 夏轩见他神色淡淡,十分知道察言观色,于是说道:“陈兄舟车劳顿,应该也累了,不如你先回去休息,等你休息够了,我们再好好聚一聚,你看如何?” 拓跋宗微微颔首,说道:“多谢三皇子体恤了。” 夏轩说:“我们以兄弟相称,不必这么客气,我一度是想把你引为知己的,只是你也知道,后来出了这样的事,我很难这么轻易的相信你。你也知道,我处在深宫之中,苦衷有很多,我不能这么轻易的相信你。” 拓跋宗摆摆手,说道:“殿下,说够了就别说了,我并不是因为这个与你心怀芥蒂,只是实在是有些累了,还是等我休养生息之后再和殿下说吧。” 夏轩点点头。说道:“看你这么累,还是不要骑马了,不如你坐进马车里面来休息吧,这马车够宽敞。” 拓跋宗也不推脱,转身进了马车,闭目养神去了,到了客栈,拓跋宗又休息了大半天,才勉强养足了精神,去赴夏轩的接风宴了。 他一挑开帘子,就见夏轩依窗而立,正欣赏着对面的湖心亭和长堤,明显兴致挺高的,听到声音,他侧身微微一笑,说道:“想不到这小小的宣城竟然也有如此美丽的景色,过去倒是没有好好欣赏过。” 拓跋宗意有所指地说道:“其实美好的风景一直在这,只是人的心境不一样了而已。你焦虑暴躁的时候,就是登天了去,也觉得九重天上的神仙景色不过如此。你若是开心愉悦了,那么街边的野花野草也是天上人间。” 夏轩说道:“陈兄,倒也不用一上来就这么先挖苦我一下,这可不是什么交友之道。” 拓跋宗说:“好说好说,被你误会了这么长时间,总不能什么也憋着不说吧?那不是我拓跋宗的行事作风,我嘛,有仇必报。” 夏轩亲自给拓跋宗斟了一杯茶,无奈地说道:“行行行,你让我负荆请罪我落不下那个面子,我给你斟一杯茶。给你赔礼道歉,那天我喝了你一杯茶,信了你,今天你喝我一杯茶,你也原谅我。我们就两不相欠,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什么仇恨了。可惜吗。” 拓跋宗拿着茶在手中把玩了片刻,抬头看了眼夏轩,能明显感觉到他挺紧张的,他掀开茶杯,然后把唇放在了杯沿,慢慢地喝了一口,然后说道:“好了,既然你这么有诚意了,我们日后没准还有合作的机会,就没有必要讲什么原谅不原谅了,这实在言重,毕竟我们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彼此的事情。” 第四百零六章 再次合作 夏轩哈哈大笑,说道:“只能说我真的没没有看错人,拓跋宗,你果然是好样的,竟然真的能够杀人于无形,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杀了塔帕尔。” 拓跋宗唇边笑容淡淡:“杀了塔帕尔何其简单,他那个人自负的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能长生不老,刀枪不入呢。” 夏轩见他这样,忍不住问:“此行可是有什么地方不太顺利吗,见你这样子,难不成……” 拓跋宗摆摆手,说道:“你别瞎猜了,反正塔帕尔保准死了,我看着他吃下了毒药,绝对活不了。” 夏轩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啊,只是在想着怎么为你排忧解难,我既然都说过是真心把你当朋友了,自然是有那个义务倾听一下你到底在烦恼什么的吧。” 拓跋宗犹豫了一下,放下了茶杯,说道:“这次的行动虽然很顺利,可是还是差点就被拓拔容发现,他对我有一点熟悉,所以可能跟拓拔元说了,现在他一直在打击我父皇那一边的党羽,你知道的,本来经过他登基那一件事,我们这一边已经元气大伤了,再这样下去,估计就是连一点生存的余地都没有了,所以,我还是恨自己不够谨慎。漏出了一些马脚。” 夏轩若有所思:“我好像也听到了一些动静,原来不是假的,那拓拔元父子还真是悲哀至极,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拓跋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怕就怕是这就是他们的开胃菜,谁知道他们后面还有什么其他的手段没有上呢? 夏轩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虽然这么说有点缺心眼,但是为那些没有发生的事情忧虑是一件蠢事,今天我们聚在这里喝酒,就不要想这一些,痛痛快快地喝个够。” 拓跋宗郁郁地看了他一眼。 夏轩把酒给两人满上:“我这么说可真不是不想听你抱怨,只是觉得不会安慰你,你若实在要说,请恕我词穷把。” 他举起酒杯,对着拓跋宗笑了一下。 拓跋宗只好跟他碰了一下杯。 两人仰头把酒给喝完了。 夏轩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能帮到你什么,现在我是真的信你了,若是你觉得我没有什么利用价值,踹开我也行。” 拓跋宗说:“多一个朋友罢了,没有什么利用不利用的,不是每一个朋友都需要有价值给你榨取的,那也不叫朋友,叫做吸血虫。” 夏轩笑了一下,说道:“我罢,就是真没什么用。除了读的书多一点,但是脑袋也不够灵光,母妃那一边更是没有什么势力,所以一直就是和光同尘,随波逐流的状态。我一直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好的,最多平庸了一点,但是也乐在其中。” 拓跋宗没有插嘴,静静地又把两人的茶给满上了。 夏轩喝了,他不胜酒力,脸已经红了,笑的也有些傻傻的,道:“直到后来,越来越多人因为我的无能为力而出事而去死,我才知道,啊,原来在这深宫之中。弱小无能就是一种罪孽。是一种永世不得超生的罪孽。” 说到这里,拓跋宗还是挺容易和夏轩共情的,毕竟回屹那一边其实也没比这边好多少,那些勾心斗角弯弯绕绕,他们都经历过,就再清楚不过。 夏轩喝的微醺了,又继续说:“只是知道了又怎么样,我想要翻身啊,可是我爹看不起我,那些皇子们他们恨不得我去死呢。怎么又来一个不长眼睛的,天天想和我争皇位。其实他们的心思啊,我清楚,无论我给他们够不够得成威胁,他们最后都会杀了我。” 如今这个位置明争暗斗的,谁登上了皇位谁就是爹,登上皇位之后,他们又会回想起自己对别人用的手段,担心别人报复,然后就拼命地要把那个人彻底抹干净。即使那个人对于你来说毫无威胁,可是难保哪一天你一起床,突然觉得这皇位真不错,然后想要去坐一坐。又或者是突如而来的病痛就可能造成皇位空缺,所以任何一个可以登上皇位的人,都可能被那些兄弟针对。 夏轩说:“拓跋宗,你想坐那个位置吗?” 拓跋宗说:“坐哪里不是坐,我目前还不想去坐一个这么脏的地方。” 夏轩静静地看着他,说道:“我想。” 拓跋宗沉默了。 夏轩说:“我现在不想的只有,不能保护自己所爱的,不能留住自己所有的,为了能不再受到那些莫名其妙的屈辱和白眼,我一定要站的足够高,再也不让别人有打压我的可能。” 拓跋宗还是不说话,只是一口接着一口的喝茶,他知道夏轩接下来会说什么,可是并没有做好决定。 果然,夏轩的下一句就是:“拓跋宗,你愿意帮我吗?” 拓跋宗摇摇头,说道:“水太浑浊,不想趟。” 夏轩又说:“你这么想,我不是不能理解,只是你今天如果选择站在我这边,我不会亏待你的。” 拓跋宗头痛无比,觉得酒没沾多少,心却累的过分,他道:“三皇子,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不可以就这么妄下定论,还是请你给我一点时间,仔细地想一下吧。” 夏轩说:“我可以给你时间,不过你要知道,我的时间也不多了。” 拓跋宗点点头,表示自己会考虑的,然后匆匆离开,两人这次谈话无疾而终。 拓跋宗回到客栈,躺在床上休息,觉得有些辗转难眠,他到底要不要同夏轩合作,他固然是一个不错的合作对象,可是比起当朝的其他皇子,他的实力太弱了,而且当朝的皇帝对他也没有什么好感,他这一次来就是一种冒险,想要处理好这一边的事,然后去当朝皇帝那一边领功,让他多看他两眼。 想了一个晚上,拓跋宗才想好,第二天就去找了夏轩,说:“我可以答应你扶持你登基,只是你登基之后,绝对不能动回屹,可以吗?” 夏轩自然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两人达成了初步合作。 第四百零七章 坦诚布公 “对了,既然如今我们已经坦诚相见,而且这边的事情都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我也差不多要回京城了。你也跟我一起回去吧。”夏轩说道。 拓跋宗拿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顿,有几分不解地问:“如今京城可有什么事?” 夏轩回答道:“京城自然是没有什么事的,只是跟在我身边的话,就随时随地都是事儿了。” 拓跋宗拿着杯子的动作顿住了,久久都不说话。 夏轩见到他有难言之隐,问道:“怎么。你有什么事情还没有解决,还是有什么牵挂。” 拓跋宗微微一笑,饮尽了杯中酒,慢悠悠地说:“牵挂嘛,的确有一个。目前很不放心她,也许久没有见到了,确实应该回去看一看了。” 他和陈时念也有许久没有见过了,也不知道陈时念现在怎么样了。 夏轩调侃道:“哟,没有想到嘛,你还有情况。” 拓跋宗说:“这个有什么好奇怪的,三皇子殿下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梦中情人?” 夏轩微微颔首,说道:“不瞒你说,确实没有,我嘛,成天忙着搞这搞那,没有空闲去计较这些儿女情长,太废精力。” 拓跋宗说:“那岂不是一点念想也没有?其实有时候计较一下儿女情长也没有什么。既然你没有,那我就去见见我的寤寐思服,再来给你一个答案。” 夏轩扬了扬下巴,说道:“行,你去吧。我也该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了。” 两人聊以告别,然后一人走一边。 这么久没有见了,也不知道陈时念那个小没良心的有没有想着他,念着他,心里面刚刚生出这个想法,就被他否认了,那小丫头,哪里有空计较这么多儿女情长,她同夏轩是一样的,心里面装着的,除了家人,就只有那一些秤砣金银,哪里还会再有地方装他呢? 心里虽然愤愤,但是他的脚步却不慢,很快就走到了陈时念的铺子前,她的那铺子牌匾却不太对,拓跋宗定神一看,看到那牌匾挂的是周氏的名字,他心里面一下子清楚发生了什么,这个周宛如,多半又是趁着他不在拿陈时念开刷了,眼下该不会直接把她逼走了吧? 她神色微微一沉,提着脚步走了进去,一个小厮立刻上来接待,殷勤地问道:“这位公子,你这是要买什么,我们这里应有尽有,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拓跋宗冷冷地问道:“你们这个铺子姓周。是周宛如的。” 小厮见他凶神恶煞的,心里害怕他是来搞事的,连忙说道:“我们这里的铺子主确实是周小姐,我就是个打工的,我可什么都不知道,这位公子,你有缘有仇的,可千万不要拿我们这一些人开刷啊。” 拓跋宗几乎都要气笑了,见他这么怂,又继续胁迫道:“我才不管你是谁,快点告诉我,以前这里的铺子主不是陈时念吗,现在为什么换成了周宛如?” 小厮想了一下,磕磕巴巴的在他的瞪视之下回答道:“我记得以前这里的铺子主确实姓陈,只是后来吧,那个铺子主好像得罪了周小姐,您也知道吧,周小姐在这里有权有势的,于是那个姓陈的小姐就被赶走了,听说是回乡村里面搞事业了,据说现在过的也挺不错。” 拓跋宗眼珠转动了片刻,心中忍不住暗恨,这陈时念真的是没有把他当成自己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有一点儿动静,也不知道找他帮忙,就随便让别人欺负了,也不想想,他的人,有这么好被人欺负? 这周宛如,真是越来越大胆了,过去还知道不能在他面前表现的太过,如今真是什么后果都不记了,好样的,既然如此,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拓跋宗冷笑了一声,见小厮战战兢兢的,随手拿起旁边的一支花,扔给他一些碎银,说道:“不用这么害怕,我今天来可是想要好好关照关照周小姐的。” 他还特地咬重了关照几个字,看上去像是要把周宛如生吞活剥了。 可是还没有等到拓跋宗走出门,就有另外一个人迎面而来,是宋招娣。 拓跋宗现在带着个帷帽,整一张脸都遮得严严实实的,但是他那如松一样板正的身形,瘦削的肩膀和一双有力的臂膀,都并非是衣服能藏的起来的。 宋招娣一看到,就觉得眼前一亮,忍不住移步到他跟前,仔细询问起来:“这位公子,你瞧着倒是挺陌生的,以前没有来过我们这里吧。好好看看呀,我们这里的花都是很新鲜的呢。” 拓跋宗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然后说道:“不必了,我已经买完了。” 宋招娣看了一眼他手上的花,说道:“你手里面这一些花又不新鲜,公子你留步,我给你仔细挑选一下。” 拓跋宗心中暗哼,这周宛如和这宋招娣还真就是蛇鼠一窝,两个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难怪聚在了一起,实在是可笑。 宋招娣在花篮里面给拓跋宗挑花,很快就挑满了一篮子,递给了拓跋宗,问:“公子,你这花是送给谁的?不如我们帮你写个信笺。” 拓跋宗没有管他,直接转身离开了。 留的宋招娣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无限惆怅,回头瞪了招呼拓跋宗的小厮一眼,说道:“真是一个没有眼力劲的东西,这么尊贵的客人来了,你也不知道好好招待着,平白无故直接让人给走了。” 那个小厮说:“不是,他刚刚好像是来寻仇的,说到周小姐的时候,好像恨不得把她给生吞了,我觉得他是来搞事的。” 宋招娣道:“周宛如得罪的人多了去了,怎么还有这么标志的人上门找,该不会是什么情债吧?” 小厮哪里敢议论大人们的长和短,再说了,这宋招娣满脑子就是这种荒唐的事情,他敷衍了宋招娣两句,然后就去打理那一些花花草草了。 宋招娣哼了一声,心里嘀咕,没想到周宛如这朵烂花还挺多人稀罕。 第四百零八章 打听动静 拓跋宗出了门,去一家茶馆坐下来喝茶,边把玩着茶杯边想到,陈时念那丫头能去哪里。 正巧一个小厮跑过来给他添茶,他就顺口问了一下:“小二。跟你打听个事儿。” 小二立刻殷勤地伏下身子,附耳听到:“诶诶,这位客官,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 拓跋宗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想跟你打听打听,认不认识这花铺子之前的老板。” 小厮想了一下,突然眼前一亮,说道:“嗷嗷,你说姓陈的那个姑娘吧?这我当然有印象,长得可比那花好看多了,经常来我们这里喝茶,脾气也好,爱和人说笑的,我们这儿的人就喜欢招待她……公子,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拓跋宗似笑非笑地说道:“没有什么,觉得她确实挺漂亮的而已,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小厮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不敢继续问下去,问道:“呃,这位公子,你想要跟我们打听什么事呢?” 拓跋宗放下茶杯:“她是怎么走的?” 小厮回答道:“这个嘛,她和那个周小姐有仇,她后来有跟我们说过的,说那个周小姐天天针对她,特别烦,后面就觉得干不下去了,我们还跟她说过,让她忍忍,千万不要一冲动就做错了事,毕竟那周家的势力可不是这么好得罪的。她也不是那么冲动的人,虽然不服气,顶多背后说两句而已,不怎么理那周小姐。” 拓跋宗不语,继续听小二说。 小二对陈时念的印象显然很深刻,说起来就滔滔不绝的:“不过后来实在是周小姐太过分了,陈姑娘应该也就不想忍了,所以就回去村里面继续卖花了,反正她现在生意做的挺好的,上一次还回来看过我们呢。” 拓跋宗继续道:“她的脾气可不像会忍这么久的人。” 小二终于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说道:“你到底是陈姑娘的什么人,好像对她还挺感兴趣的?” 拓跋宗斜睨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说呢?” 小二想了想,说道:“你是陈小姐的……男人吗?看上去确实挺配的。” 拓跋宗意味深长地点了一下头。 小二转了一下眼珠,说道:“所以,你这次回来该不会就是替她报仇?” 拓跋宗转动了一下茶杯,说道:“报仇?就算再怎么样,我也不可能去对付一个女人。” 小二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说道:“你不知道吗,这位公子,她背后如果没有人哪里敢这么嚣张啊?” “她背后,不就是周家吗?”拓跋宗皱了皱眉,他对周家并不了解,只知道他们是当地小有实力的一个家族,只是犹豫周宛如的关系,他对周家的意见十分的大。 “当然不止是周家,周家算的了什么,她现在早就已经嫁给慕容傅了。这当时不是还传得挺开的吗,公子你不知道。”小二抓了一下下巴,又若有所思地看着拓跋宗:“不过公子,你不是说你是陈姑娘男人吗,你这些事情都不知道,她都不跟你说的吗?” 这人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准往伤口上戳,拓跋宗捏紧了茶杯,微微露出一抹冷笑:“没什么,最近我不是有事出去了吗,很久没有看到她了,她可能跟我闹脾气呢,所以什么都不跟我说。” 小二顿时恍然大悟,拍了好几下脑袋,然后说道:“哦,原来是这样,那公子你可快点去把陈姑娘哄回来,像她这么一个好姑娘,现在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了。我还要去招待一下其他客人,不然待会让掌柜了见了可得给我好一顿教训了。” 拓跋宗摆摆手,示意他下去。 他坐在茶楼边,往窗口外面看去,就是周宛如那一间生意正好的花铺子,他垂眸想了一下,估计和夏轩回去京城是不可避免的了,在宣城这犄角旮旯的地方虽然有陈时念在,却容不下其他东西,他得替他的族人想一想,得替抱负想一想,替那一些偏见和刻意的打压想一想,而不是拘泥在这里,偏安一隅。除非他把这些事情全部解决,否则是绝对别想好好生活了。 只是在把这一些问题都解决完之前,他也想给自己的念想留一点什么,至少让她过的顺遂一点,不要这么孤苦无依的。如今她也并不容易,只希望他不在的时候,别被这一些不必要的人和事绊住脚。 慕容傅……拓跋宗想了一想,既然这个人是周宛如的保护伞,自然要从他身上下手好一点。 他留下了一定银子,出门打听了一下慕容傅,大概知道了今天他会去跑马。 宣城玩乐的地方不多,城郊外面才有跑马的地方,于是拓跋宗也雇了一匹马去郊外,打算会一会这个传说中的慕容傅。 到了城郊,果然看到有一群人正在骑着马你追我赶,嬉笑的声音远远就能听到,拓跋宗把马停在了一个矮坡之后,往他们那一边看去。 那几个公子哥看上去都长得差不多,都是一副虚不受补的样子,骑马的技术也说不上多精湛,因为他们压根也就不算在跑马,而是在追美人,也不知道哪一个缺心眼的,把一个姑娘的手腕绑在了马腿上,让马腿牵着她跑,也不知道这马什么时候会尥蹶子,一把把这姑娘给踹开,她哭的梨花带雨,连连求饶,显然十分害怕。 可那几位公子哥可没有人理会他,玩得一个比一个开心,更有甚者,还要时不时拿马鞭子往她身上来一下。 拓跋宗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左右看了一眼,也没有什么趁手的武器,索性就冷冷地喊了一句:“你们给我住手。” 那几位公子哥往他这边一看,他还是戴着帷帽,看不清脸,就是身材挺拔,气质清冷,让人想要注意不到都不行。 几位公子哥最是讨厌他们这一种喜欢抢风头,且最得女人青睐的小白脸,被他打扰了,当即满脸不爽。 第四百零九章 替她报仇 一个看上去同他差不多年纪,长得眉眼周正的人上来问:“你是谁,有什么事?” 拓跋宗大概打量了一下他,用一种疑惑的语气问道:“你是……慕容傅。” 慕容傅在宣城里面可谓是久负盛名,虽然说不上是什么好名声,倒也不算太坏,他毕竟是侯爷之子,该有的风度还是有的,他微微颔首,说道:“我是,不知道这位公子你有什么事?” 拓跋宗说:“你们这么欺负一个姑娘,不太好吧。” 慕容傅说:“原来你是来路见不平的,那还是请你快走吧,毕竟这个人已经被我们买下来了,我们要她生就得生,要她死她就得死。” “就是,这里可是我们的地方,你想要找死,也不会找一个好点的地?怎么偏偏往枪口上面撞?” 拓跋宗心中暗道,看着人模狗样的,还以为是个什么好东西,没想到果然不出所料,就是一个架子。 “我倒也没有那么多事,只是今天是单纯的看你们不痛快,想要为民除害。”拓跋宗说着,就拿出了腰间的匕首,然后顺手投掷了出去,他这一刀可谓十分漂亮,一下子就干净利索地把那个绳索给切断了,看的那几个看戏的花架子纷纷目瞪口呆,不可思议地盯着拓跋宗。 拓跋宗的匕首斜斜地插进了慕容傅旁的土地里,吓得慕容傅情不自禁地催马后退了两步。他冷冷地抬头看了慕容傅一眼,问道:“你和周宛如是一伙的?” 慕容傅说:“周宛如?什么一伙的,她是我娶回来的小妾而已,怎么了,你看上她了?” 拓跋宗冷笑道:“我可没有你的那个破眼光,既然你承认了,那就好。” 他说罢,深深地看了慕容傅一眼,然后三两下跑过去,把那女子解救出水深火热,在几人怔怔的目光之中带着她离开了。 等到拓跋宗没有了影子,几个人才反应过来,立刻就有人气急败坏:“这个人是不是神经病啊?闲着没事吗来找抽,兄弟们别怂,我们一起上去干他。” 慕容傅说:“这个人到底是哪一个路子的,要是以前有这么一号人,那我们不可能不知道。” 另外一个人道:“也没听说最近宣城里面有什么了不起的人来……好像就三皇子,但三皇子应该不至于这么闲,难不成是他身边的人?” 慕容傅说:“管他是谁的人,反正我们也追不上了,还不如回去,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了。” 几个人纷纷附和,于是慕容傅驾马回去,谁知道才跑到一半,慕容傅的马不知道绊到了什么,整个人都摔下了马。 他惨叫了一声,其他纨绔子弟纷纷下马上前来,一些负责扶起他来,另外一些负责虚伪的关心,“诶呀,怎么回事,怎么倒了。” 另外一个人把马蹄旁边的匕首抽了出来,看了看觉得有点眼熟,说道:“这个怎么这么眼熟,不是刚刚那个人的匕首吗?” “我看那个人不是来英雄救美的,其实是专门来搞慕容傅的吧,你看他不是一上来就问慕容傅么?” 其他人纷纷附和,而慕容傅已经受不了地捂着肚子,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几个还在这里给我废什么话,还不快一点把我扶去看大夫,再晚一点我就要死了!” 几个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扶着慕容傅一起去看大夫了。 到了医馆,大夫一把脉,顿时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几人都看热闹不嫌事大,一下子凑到大夫跟前,问道:“大夫,人怎么样,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大夫说:“人是没有什么事了,只是……其他地方可能有点问题。” 几个人都看向慕容傅,他确实从一开始掉下马就扶着那个一言难尽的地方,该不会是摔到了吧。 慕容傅感觉到他们诡异的目光,恼羞成怒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这么看着我,都给我滚出去。” 估计就是出了什么事,慕容傅也绝对不允许别人听到。 他的那一些狐朋狗友心里有了猜测,也不发愁,反正回头在威胁威胁这大夫,他指定什么都说出来,于是他们刚一出门,就传出了慕容傅不举的消息。 慕容傅在医馆里面坐着,看着大夫道:“大夫,这个可以治得好吗?” 大夫沉默片刻,说道:“这个嘛,请恕我医术有限,不如你多多去找一下其他大夫,说不定真有谁华佗在世……” 慕容傅听不下去了,摔了东西,骂道:“你个庸医,快点滚开,你如果敢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我非拔了你的舌头不可。” 大夫立刻带着医药箱滚了。 于是江湖上的流言更广了,不管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最近慕容傅确实一直在找一个带着帷帽的小白脸,于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知道,慕容傅不举了。 忍受了很多天的诡异目光之后,慕容傅找人的力度越来越狠了,他知道那人是周宛如的仇人之后,真恨不得把周宛如给剥皮拆骨,立刻就忍着病痛去质问周宛如:“你到底和谁结仇了,他竟然来找我报复,你真是帮忙帮不到,倒是能给我找事。” 周宛如都懵了,她想起最近几天的传言,有些不安心,说道:“我也没有得罪过什么厉害的人啊,和我结仇的都是没有什么权势的,否则我也动不了。” 慕容傅哼了一声,说道:“你再仔细想想,否则今天我非得抽你。” 周宛如只好绞尽脑汁地想起来,最后脑子里面灵光一闪,说道:“可能是陈时念身边的那个男人,他看上去很厉害,而且也都符合……小白脸的说法。不过他为什么要报复你?” 慕容傅:“这个不就得好好问问你了?是不是你一直欺负那个陈时念?真是晦气!一点用都没有,自从你进门之后,我真是越来越倒霉了,娶了你就是我这辈子做的最荒谬的错事。” 他狠狠拂开周宛如,去找拓跋宗的麻烦。 第四百一十章 替死鬼 慕容傅虽然就是一个侯爷之子,可在这宣城里面的势力也不容小觑,就连夏轩都一定要给他们三分薄面,因此上次的事情他才没有深究。 只是这一次和上一次的事情完全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不可以一概而论。上次毕竟就是想要拉拢夏轩,最后也并没有对他实际性的伤害,可是这次不一样,这一次是真的把慕容傅废了。 因此慕容傅想要让夏轩给他一个公道,他也不得不给。 也不知道慕容傅从哪里听说这件事是拓跋宗干的,而且最近拓跋宗跟他走的很近,于是慕容傅就怒气冲冲的上门了:“三皇子殿下,上次的事情是我的不对,可这都是我们的私仇,你也用不着这么报复我吧,更何况回去之后我爹已经教训过我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夏轩一下子有些懵,他完全不知道拓跋宗干得好事,只是本能的对慕容傅没有什么好感。 他忍不住皱起眉头,问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就报复你了,我可什么都没有做过。” 慕容傅冷笑道:“三皇子,你少在这里装疯卖傻了,我前段时间从马上摔下来,是不是你让你身边那个姓陈的干的?” 夏轩眉头皱得更深了:“什么姓陈的……你说的是陈宗?” 慕容傅说:“不是他还是谁。前段时间我好好的在城郊外面跑马,他半路杀出来,把我的人掠走,然后在故意放一个陷阱,害得我直接摔下来,现在治不好了,怎么说?” 这件事拓跋宗可没有跟夏轩汇报过,夏轩有些头疼,可他也不确定拓跋宗有没有干过这种事:“这件事情怎么就确定是陈宗做的,你有什么证据,反正我从来没有叫他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 慕容傅说:“不仅仅是我们两个之间有仇,他那心爱的女人和我的小妾也有仇,谁知道他是不是因为这个报复我,反正你把他交出来就行,我不敢向三皇子要一个说法,就要人。” 夏轩揉了一下太阳穴,说道:“行,我会给你一个说法的,只是这件事不确定是不是他做的,我要先问一下他,如果是的话,一定把人交给你,如何?” 慕容傅天天来不怕夏轩不交人,他哼了一声,说道:“希望三皇子殿下你说到做到,我就静候佳音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慕容傅则是站起来,叫下人过来:“快点去把陈宗这个小子给我叫过来。” 下人立刻照办,不一会儿拓跋宗就从门外走了过来,手上还提着个纸包,神情淡淡地问:“找我有什么事?” 夏轩开门见山:“那个慕容傅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拓跋宗跟坦然的承认了:“是我做的,怎么了。” 夏轩几乎要被他的态度气笑了,“是你做的,还问怎么了,你说怎么了,当然是想让你上天啊,你有什么事情不能忍的,怎么偏偏去找慕容傅的不痛快?” 拓跋宗说:“反正他不是什么好东西,谁让他和周宛如欺负陈时念,我这也算是为你报仇。” 夏轩更气了:“少拿我当借口,我可不需要你这样的帮忙!” 拓跋宗抬头看他:“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把我叫出去?” 夏轩哼了一声。说道:“你明知道不可能的。就他慕容傅,也配我用你这个诸葛亮换吗?我在想怎么把他给打发了。”无论怎么说,慕容傅能有这样的下场,也确确实实给夏轩出了一口恶气,不过他又好奇了,“你这么一说,我倒挺好奇那个陈姑娘是何许人也了,竟然值得你这么大动干戈的……怎么,这些是送给我道歉的?” 拓跋宗把纸包往后面放了一下。然后说道:“哦,这个不是,是我给她送的。至于她你就不用好奇了,反正好奇了也没用。” 夏轩说:“你不是昨天去找她么,没有去?” 拓跋宗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昨天最后只去找了慕容傅,我看天色太晚,回来也麻烦了,就没有去她那一边。” 夏轩又说:“你打算现在去?” 拓跋宗点点头。 夏轩立刻就说道:“现在你不能去。” 拓跋宗不满地道:“为什么?” 夏轩扶额,说:“先不说现在慕容傅大动干戈的在找你,你刚刚进来的时候就没有看到门口的马车吗,你既然答应了我要跟我一起回去京城,那么自然是越早越好,所以我们今天要回去了,当然不可以去找你的小姑娘。” 拓跋宗犹豫了一下,问:“一定要现在回去?” 夏轩说:“现在回去不是最好吗,那个慕容傅又找不到你了。再说了,谁让你昨天不抓住机会,非要等到今天……” 拓跋宗说:“我就回去看一眼,也不行。” 夏轩无奈的说:“何必呢,反正最后都是要分别的,你看看你这样还不如干脆地走了,省的让那个姑娘也挂念你,反正你们已经这么久没见了,不差这一时了。” 拓跋宗缓缓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看来这都是缘分,既然无缘,确实不该见。” 夏轩说:“想明白了就收拾东西吧,我们马上就走。” 拓跋宗问:“慕容傅让你交人,你就直接走了,这样子他要是追上来跟你讨债,或者把你告到京城,该怎么办?” 夏轩说:“你现在想到这一些了,那你做的时候怎么还敢这么不计后果?” 拓跋宗垂了垂眼睛,说道:“我当时也是气不过,或许是真的太急了吧。但是我不后悔。” 夏轩摆摆手,说道:“算了,冲冠一怒为红颜也算是佳话,这个倒是没有什么,我扔个替死鬼给你顶罪就行,总不能让他真的动你。” 把事情都商量好了,拓跋宗才去收拾东西,收拾完就立刻被夏轩抓上了马车,往城外而去。 拓跋宗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宣城,眼中带着少许的留恋,夏轩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于是他跟着夏轩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第四百一十一章 结伴回京 两人策马走在官道上面,拓跋宗又回了好几次头,看的夏轩忍不住调笑:“诶呦,这一步三回头的,你干脆回去算了,反正我吧,肯定没有你媳妇重要。” 拓跋宗有些嫌弃,别看夏轩表面上正正经经的,总是端着架子,好像是个谦谦君子,但私底下恶趣味其实挺重,大概是长在深宫之中,周围的兄弟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难得遇到了拓跋宗这么合胃口的知己,因此就有些放下了平常对别人的架子。 “你当然没有她重要。”拓跋宗说,“不过我倒是挺好奇的,这次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快走呢?连给我回去见见她的时间都没有。” 夏轩撑着脑袋,靠在马车窗边,难得露出了一点点带着些许慵懒和放松的表情,在平时他永远都绷着一根神经,眼下才像是个活人。 “你知道吗,这次我修书回去告诉父皇这件事,父皇很开心,第一次给我回了这么长的信,说回去一定要嘉奖我,可是我不稀罕那一些有的没的,我回去只想要好好休息。”夏轩静静地说道:“这些年来,我实在是太累,太倦了,我太想逃了,其实来到宣城,我觉得松了一大口气,终于离开了那个吃人一样的地方了。” 拓跋宗歪了一下脑袋,觉得他和夏轩其实不太能感同身受,毕竟无论如何,他和他直系的家人并没有多大的仇恨。 “这些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你。”拓跋宗说。 夏轩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用你的安慰,你静静听着也好,如果我一定要靠着别人的安慰走到今天,我早就已经……走不下去了。”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带着哽咽的尾调的。 拓跋宗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振作一点,不过眼下你也不必这么事事缜密了,毕竟我们合作,不会让你吃亏的。” 夏轩闭了闭眼睛,良久才说道:“你倒是挺大的脸。希望如此,日后会越来越好的。” 拓跋宗点点头。 夏轩又继续说:“这次父皇这么器重我,我那一些兄弟肯定都站不住脚跟了,所以我一定要提前回去。我告诉父皇我过两日才启辰,他们肯定就过两天动手,我如果提前走了,他们就截不到人了。” 拓跋宗若有所思,说道:“原来如此。殿下还真是深谋远虑。” 夏轩自嘲道:“什么深谋远虑,我这不过就是怕死而已,因为怕死所以总会顾虑的比别人多,我什么都没有,就剩下一条命了。” 拓跋宗突然说:“殿下啊,其实你也不必这么妄自菲薄,你可是千金之子,你身上有很多旁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你的出生就已经甩了街边饿死的人一大条路,你懂他们不懂的,所以体察他们体察不到的,忧虑他们不曾忧虑的,享受他们不曾享受的。所以说你生来就已经赢了。” 夏轩蓦然一怔,又有些失落地说:“对,你说的对,我就是赢在了投胎,可是我就是赢了,我还是忍不住顾影自怜,故步自封,我就是贪心不足,这又有什么办法。” 拓跋宗摇了摇头说:“你看看,你这样不过就会继续自我消耗下去,这么着有什么意思,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何必把自己搞成最狼狈的样子。没意思。” 夏轩捏了一下鼻梁:“好几次我都这么安慰自己,可是就是缓解了一下子的不快也就是压在内心深处,终有一天,那一些不甘和怨恨都会长出藤蔓,长成参天大树的。我忍不了太久了。” 拓跋宗缓缓地叹了一口气:“要这么说的话,我也是群狼环伺,身上背负的使命也远非殿下看上去的那么容易,殿下你也想不到的。只是殿下,我们两个是知己,你跟我诉苦我会倾听,我不会觉得你在顾影自怜,因为这一些我也有想过,后来慢慢的就觉得无所谓了,我相信这一些你都知道。” 夏轩带着几分茫然和不解的问:“这些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呢?” 拓跋宗这次倒很坚定,他说:“肯定是等我们都成了功业,真正变得强大的时候了,若是强大了,那一些蝼蚁又怎么能撼动我们。” 夏轩缓缓地呼出一口气,突然就笑了:“跟你说了两句,终于把心结解开了,有你这么一个知己在,真不是一件坏事。” 拓跋宗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说道:“有时候真觉得你跟个小丫头一样,一会儿开心,一会儿难过的,脸是说变就变。” 夏轩脸一红,说道:“你真是放肆!竟然敢说我像小姑娘!好大的胆子,别忘记了尊卑上下啊你。” 拓跋宗乐得哈哈大笑:“是,殿下,我当然不敢忘记,记得牢着呢,现在我就下马给你磕头如何。” 笑完以后,拓跋宗又叹了一口气。 夏轩兴致勃勃地问:“怎么,你也会有心事?” 拓跋宗幽幽地看向他:“我现在最大的心事和无奈完全都是因为殿下!你不让我看我最心爱的人最后一眼,你别看我现在人在这里,其实我的心早就飞远了,飞到她身上了。” 夏轩连连抬手制止,说道:“肉麻不肉麻你,又不是一辈子都见不到了,你要实在想见,到时候把她接到京城来行不行,不要搞得好像我在棒打鸳鸯一样。等她来了,我一定给你们买个大宅子,供着你们,等你们结婚行不行。” 拓跋宗被逗笑了:“哪有人这样的啊,一上来就结婚,她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夏轩开玩笑似地说:“那怕什么,我是三皇子,你也是个皇子,她要是不从,我们就直接把她绑了上轿子,直接塞进你的洞房里。” 拓跋宗表现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你这不是三皇子,你这是强盗,是土匪,土匪才要劫压寨夫人,我可不用。没想到啊,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夏轩恼羞成怒地说:“滚!” 第四百一十二章 年不好过 陈时念许久不见拓跋宗,说实话,完全不挂念是不可能的,但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况且一忙起来,也很难想到他,难得闲下来一天,正想要好好休息,陈时安就跑过来,抓着她的袖子,有点可怜巴巴地问道:“姐姐姐姐!” 陈时念揉了一下她的脑袋,笑着问道:“怎么了,我的小可怜,又想要吃什么东西吗?” 陈时安说道:“姐姐。我又不是米虫,怎么可能整天就想着吃啊,你好过分。” 陈时念逗弄她道:“你不想吃啊,那你想什么?” 陈时安犹豫了一下,撅着嘴巴说道:“我想拓跋宗哥哥了,他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都不回来了。” 陈时念唇边的笑容淡了一点,没有想到自己和陈时安还挺心有灵犀的,她揉了一下她的脑袋,故意转移话题:“拓跋宗还在这里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想着他念着他?他追着你读书,你还满脸不开心的,他整天追着你跑,也没见你停过。” 陈时安想了一下,说道:“不是有一句话叫做得到才知道珍惜吗?反正我现在就是想拓跋宗哥哥了,你快点去把他叫回来嘛。” 陈时念说:“那我可没有办法,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反正他这个人啊,无情的很,出去这么久也不回来一趟,真是白费了我们对他这么好,白眼狼也值得你惦记?” 陈时安一下子不开心了,说道:“姐姐,你不要这么说拓跋宗哥哥嘛,他人很好的,教书其实教得很好,我不会他从来就不会怪我骂我,对我很耐心,又会逗我笑……” 陈时念连忙打断他:“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说了哈。真的是胳膊肘都往外拐的小混蛋。” 陈时安还期期艾艾的问:“姐姐,我千字文都已经倒背如流了,拓跋宗哥哥说过只要我会背就一定过来考我的,他平常跟我说金城所致金石为开,现在怎么说话不算话了?” 陈时念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冤家,我可告诉你啊,世界上的事情不是非黑即白的,他不来我就是没有办法,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陈时安又接着问:“那拓跋宗哥哥到底去做什么了,姐姐你应该知道吧,哥哥很喜欢姐姐的,不会不告诉姐姐的。” 陈时念倒挺惊讶地说:“他喜欢我?我可没有感觉到。你怎么看的出来的?” 陈时安翻了一个白眼,说道:“瞎子都懒得出来,我又不是瞎子,真的很明显啊。姐姐,他肯定会告诉你的对不对。你就跟我说说嘛。” 陈时念怎么会想的到那个没良心的去哪里了,反正他本来就是神出鬼没的,只有他想找自己的时候,没有她想找他就能找到的时候,至于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她倒觉得他们两个之间暧昧有余,但喜欢不足,不至于到那一种程度。 而且拓跋宗这个人玩世不恭的,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在她心里面应该都没有事业重要,至于他真正的任务和使命到底是什么,陈时念就一点也不知道了。 “姐姐,拓跋宗哥哥不来,我们就去找拓跋宗哥哥嘛,反正我们现在有钱了不是嘛,我们想去哪里都可以的,把你的那一些什么花都放一边,我们去找拓跋宗哥哥,他看到我们去找他,一定会很开心的。”陈时安见说道理没有用,于是开始了胡搅蛮缠。 陈时念无奈了:“好啦,我的冤家,你撒娇也没有用,我们去找他,要知道他去了哪里,他现在去哪里我不知道,只知道真的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你别为难我了,行吗?” 陈时安还要继续纠缠,周小草就从外面跑了进来,这次们也不敲了,脸色难看地说道:“时念,出事了。” 陈时念脸色一下子凝重了起来,周小草这个人平常还是挺稳重的,不出一点事绝对不会这么慌慌张张的,于是她站起来,让陈时安到一边自己玩,说道:“怎么了?” “回屹、回屹那一边打过来了。”周小草说。 陈时念眉头紧紧皱起来:“怎么可能,前两天不是说回屹那一边的什么塔帕尔将军死了吗?那是他们的名将,死了就不会继续打了,怎么今天又打起来了?” 周小草连忙摆手否认道:“不是那一个打过来了,他们的大将军虽然已经死了,可是那一边搞内乱了,好像没有了粮食,因此我们这一边就受到了牵连。” 陈时念听的糊里糊涂的,有些云里雾里地问:“不是,他们那一边搞内乱,我们这一边怎么会受到牵连,关我们什么事?” 周小草忍不住苦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这边不是边陲小镇嘛,他们那一边没有粮食了,看我们这里好欺负。于是就犯贱了,隔三差五地跑过来侵犯我们。” 陈时念说:“他们真是毫无人性可言,现在村里面怎么样了。” 周小草叹了一口气。说道:“村里面挺不好的,我也说不出来,不如小姐你自己去看一下吧,” 陈时念于是跟着周小草走了出去,他们这一边倒还好,毕竟实在是很边缘的地方,但到了接近镇上的必经之路,就很不好了,那一边比较繁华,平常路过的时候都是人,今天却只有几个妇孺在街上面抱着彼此哭,甚至角落里面还有一个妇女紧紧捂着衣服,街道上有一些残留的米面之类的,还有人在拼命地扣,土和着泥就直接往嘴巴里面放,哀鸿遍野。 陈时念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看向了这片阴沉的天,觉得这变天变的实在是太快了,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周小草在一边看着有些不忍心:“时念。我们帮帮他们吧。” 陈时念拿着了一些钱扔给她,说道:“不够你就回家拿,尽力就好,我们帮不了多少的,就能帮一个是一个,也不知道以后这些银子值不值钱了。” 她沉重地叹了一口气,这个年,怕是不太好过。 第四百一十三章 包饺子 村子里的人开始风风火火的开始各种各样过年的东西,陈时念就开始组织家里的几个人把火生起,为了迎合村子里面的过年气氛,陈时念就让大家分工合作。 大家都帮忙搭了一个圆形的桌子,把已经弄好的菜都放在了上面。 周小草等人也是第一次这样子过年这样子吃饭,大家都是很少围在一起吃饭的。 所以他们觉得这一次的体验非常的新鲜,看着不远处依旧也在忙碌的陈时念,几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陈时念作为她们的主心骨,就负责指挥她们把所有的菜都放在了桌子上,就举起了酒里的茶水对着大家说道。 “欢迎各位大家聚在一起吃饭,今年过年是难得的一次。不知道今后还会不会像今天这样子,祝贺大家都能相聚在这里吃着这一餐,为了祝贺我们这一年的丰收,就祝大家今天吃的好喝的好,开开心心过每一年。” 说罢他便举起了手里的碗直接一饮而尽,陈毅陈壮见到陈时念这么豪放的语气,也都纷纷的举起了自己手里的碗。 “时念姑娘说的实在是太客气了,若不是有时念姑娘的话,我们不可能会有现在的安稳日子。” “是啊是啊,时念你实在是太谦虚了,是你让我们的生活变得这么好,应该是我们来敬你的。” 陈毅和陈壮说完了之后就也对着陈时念回应。 陈毅陈壮就想要过来和陈时念敬酒,陈时念的酒量其实不是很大,再看见他们都要朝自己敬酒的时候,陈时念就摇了摇手让他们停下来。 “你们先在这里喝吧,我感觉身体有些不舒服,还是不喝了。” 陈时念喝的有点多,觉得有些头晕就先退下场了。 陈毅和陈壮见陈时念这样子就知道陈时念的酒量其实不是很好。 他们也觉得自己灌一个女孩子喝太多的酒。有些不太好,所以就让陈时念先下去休息了。 陈时念回去了后,没有洗澡就直接趴在了床上。 “时念,你还没有洗澡……” 身后的周小草见陈时念,这样想要把她给吵醒,可是看着陈时念一脸疲惫的样子,又不忍吵醒她。 最后还是退到了门口那里守候着。 而这些陈毅陈壮依旧是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吃着肉,然后在那里聊天。 关于这一年的收获或是别的地方的新鲜事。总之就是热闹声不断。 第二天早上陈时念早早的起来了,她今年是觉得最有气氛的一个年份,从来都没有觉得今年是这么的喜庆。 周小草见到陈时念醒来了之后就拿着几把扫把过来了。 陈时念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些疲倦的打了个哈欠,“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不多睡一会儿吗?“ 陈时念看着早早就起来了的周小草,有些疑惑的问道。 她刚才离的太远了,并没有注意到他手里的扫把。 现在注意到她手里的扫把了,心里就顿时恍然大悟,今天是初三要扫地。 “你呀,你呀,都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你别你该不会是忘记了今天该要干什么吧。”果然,就在下一秒就看见周小草摇了摇头,无奈的对自己说道。 紧接着,就把手里的扫把分给了陈时念一个。 陈时念摸了摸自己那还有些醉意的脑袋,就迷糊的说道。 “我当然知道今天是要扫地的,只不过昨天喝的酒有点多了,今天起来的晚罢了。” 说着便也跟着周小草一起转身走进屋里,把屋里面上上下下从里到外都扫了一遍。 等她们都忙完的时候,已经是日落的时辰了,西边的太阳已经快要落下露出了红色的霞光映在天边。 因为过年陈毅那边也不开始教书了,就给学生们放了假,自己则是回来一起忙碌着过年的东西。 可是因为陈毅的读书非常的认真,而且十分的优秀,所以说书先生依旧是让他专心的读书,不能因为过年而把自己的学业松懈了。 所以陈毅住在过年的时候,依旧在那里捧着一本书仔细的看着。 陈时念从不远处就看见了这样子的景象,她皱了皱眉头。 这大过年的这陈毅都不好好的吃个团圆饭,怎么还在这用功读书。果然,他能得到表扬不是白来的。 再仔细的看另外这一边,陈时念等人开始围在一起。 然后在这火炉上面开始包着饺子,因为这是过年的传统,在这一天内她们就要吃饺子和汤圆。 看了看不远处热闹的景象,又转头看了一眼陈毅这边的动静,陈时念真的觉得这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陈时安只是静静的看了陈毅一眼,随后便继续包着自己手里的饺子。 在陈时念走后,陈毅才轻轻的把书给和上,抬起自己那干净的双眸,看了陈时念刚才离开的方向。 他内心其实也很想去和大家一起凑个热闹的,可是现实当中不允许他这么做,他身上的负担实在是太重了,他必须要好好的读书,这样子才有出人头地的日子。 陈时安和周小花周小草非常的开心,围在一起,高高兴兴的在那包着饺子。 看见见到了一旁安静的陈毅,有几个人还上前劝说他。 “大过年的别看书了,好好的过年,该干嘛干嘛。和我们一起包饺子吧!” 听着周小草的建议,陈毅勾了勾嘴唇,露出了一个干净又温暖的笑容,眼里闪过一丝微光。 “谢谢,陈姑娘,我现在不想给你们捣乱,等你们做好了我去凑个热闹吃几个也可以的。” 陈毅其实是不想这么说的,这样显着他就像是一个贪便宜的人一样。 可是他不这么说的话,这些姑娘肯定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那好,等一下我们做好的话,就叫你过来给我们的大状元好好的补一下营养。”周小草哈哈大笑着调侃着他。 本来是想要劝陈毅跟他们一起过来包饺子的。 但是看着他成绩非常的优异,而且十分的刻苦用功,也就没有再继续纠缠着他了。 第四百一十四章 出门请医 陈时念也就是一直在观察着这边的情况,看了不远处的自家几个小姑娘,又看了周围的陈毅陈壮,内心是感到无比的幸福和快乐,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子的感觉了。 “今年的天气好像冷的比较早。”她感叹道。 “是啊,也不知道今年的冬天要多久才停。”周小草也不由得跟着感叹。 “虽然说今年的收获却是不少,但是这样下去也没有办法。”陈毅陈壮看了看天,都摇了摇头,纷纷的叹了口气,陈家一堆的小人儿围在一桌。 她们也是听到了陈毅陈壮的讨论,也有些纠结。 陈时念看了他们一眼,浅浅的笑道,“大家不要太纠结,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以后的每一年都会像今天这样好。” 陈时念的郑重承诺。让大家觉得心情一亮,没有底的决定,相信陈时念说的话。 “时念姑娘既然这么说的话,那我们就相信姑娘说的话。” “是啊是啊,有姑娘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 “没有想到陈家还有像时念姑娘这么聪明的人。” 得到了陈时念的保证之后,大家有说有笑的在那里包着饺子。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不停的有咳嗽声传来大家做了皱眉头,看向了发出声音的那个位置。 当他们目光看向那里的时候,没想到居然是陈时安。 “咳咳咳……。”陈时安捂着嘴不停的在那里咳嗽着,似乎是察觉到了大家的视线,抬起头来有些惊慌的连忙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再发出响声。 “姐姐,我感觉...我感觉我好难受,咳咳咳……”就在她说完这一句话的时候,已经用出了自己全部的力气。 “妹妹你没事吧?怎么突然会咳嗽了起来。” 陈时念也是察觉到了陈时安的不对劲,连忙的走到陈时安的身边,给她披了一件外套。 陈时安现在年龄小,加上天气的突然变化,自然是容易患上感冒。 本来是不想让她出来干这么样子的活,可是陈时安坚持要出来,说如果大家都在外面的话,留她一个人在屋里十分的寂寞。 “妹妹这是因为天气寒冷,然后这冷气通过皮肤传入到了体内才会引起的咳嗽。”陈时念只知道这些病症的症状,只是自己并不会治这些疾病。 她很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好好的学这些医术。 陈毅陈壮在听见陈时念这么说了,也知道陈时安是什么样子的情况,他们的年纪都比陈时念的大自然也是见的多。 “安安,你要是身体不舒服的话,你就先回屋里面休息吧,等我们都做好的话再叫你出来一起吃。” “要是让这个病痨跟了可就不好了,身体还是最重要的” 周小草和周小花都非常心疼这个小妹妹,都开始劝说着让她不要再继续包着饺子了。 这在古代来说,感冒可不是一件小事,一场随便的风寒,都有可能带走一个人的生命。 陈时念皱了皱眉头,觉得这种事情肯定是不能拖的太久的,她看见了不远处的陈毅。 “陈毅,我想麻烦你件事情,你能不能出去给我妹妹请个大夫回来,安安现在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如果不及时治疗的话,真的很有可能会落下病根的。” 为什么让陈毅去请大夫,其实陈时念还是有些私心的,她不想让陈毅这么一直盯着书本看,这样子会看坏自己的眼睛的。 陈毅也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于是也就把书给合上了,“好的,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我立马就去请大夫。”说罢,便急匆匆的站了起来。 他快步的往门外走去,陈毅心里很担心,陈时安的身体是最重要的,她是陈时念的妹妹,也就算是他的妹妹。 “多穿件衣服再走吧……”陈时念刚想喊出声,可是就已经没有看见他的声影了。 陈时念有些担心的,看着陈毅远走的背影,总感觉自己在说出这样子的决定的时候,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陈毅走出去的时候只披了一件薄薄的外衣,根本就没有披裘衣,就让她感觉到十分的担心,总感觉到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一样。 陈壮也是有些心神不宁,看着不远处的陈时念。 “时念姑娘,我哥哥他这样子出去真的没有问题吗?外面现在已经开始下雪了。”陈壮包饺子的动作停顿了下来,看着陈时念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原本还没有下雪的天,等陈毅走出门的时候,结果就开始下起了大雨,这怎么能够让他不担心。 听见了陈壮这么问的时候,陈时念的心里也没有底,看了不停下着的大雪,双手已经紧紧的握紧。 他这个人一着急就不停的来回的走动着,看着陈时念有些心烦。 她知道陈壮和陈毅两个人的感情非常的好,陈毅这样子着着急急的出去了,外面又开始下雪,他心里面会担心也是正常。 “你也跟过去看看吧,如果实在是太担心的话,你跟着他有个照料也是好的。” 许久之后陈时念才对准陈壮这么说道,她其实也是非常担心陈毅。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冒冒失失的,你看看外面的天,你如今才只不过是穿了一件薄衣,就这样想冲出去是想让我们再为你担心吗?” 陈壮得到陈时念的回应了之后,正准备要往外面冲去,就被陈时安给拦了下来,她拉住了陈壮的手,然后给陈壮带一件裘衣。 听到陈时安这样子数落自己陈毅也知道自己这样子做的不对,随后便穿上了她给的衣服,用坚定的语气说到。 “我一定会把我哥哥给找回来的,我不会让哥哥一个人就这样子待在外面,现在外面雪越下越大了,他又没有穿厚的衣服,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被冻到。” 陈壮的语气里充满着担心和担忧。和陈时安他们告别了之后,他就急匆匆的往外面跑过去。 想要奔向陈毅的脚步,可是当他来到不远处的地方时,就是没有看见陈毅的身影,尽管他都已经用了不少的内力,他的轻功速度也达到了极致。 第四百一十五章 发生意外 有时候人的第六感真的准确到可怕,陈壮心神不宁担心着陈毅会出事,陈毅就真的出事了。 而且也不知道这个天气是怎么回事,本来之前还是小雪的,现在竟然就下起了大雪,陈壮一路往前走,寻着以前陈毅必经之路一直往前找。 大概找了半天,陈壮才找到陈毅,现在积雪已经有些厚了,他本来找不到人还心不在焉的觉得哥哥可能是回去了,结果回头就瞅到了雪里面有一个凸出来的影子,旁边的雪上面还全部都是血迹。 陈壮瞳孔一群,几乎下意识地觉得那个人就是哥哥陈毅,跑过去找他的那几部差点摔倒直接扑到陈毅身上,他把那人影上面的雪都给扫干净,露出的果然就是陈毅的脸。 陈壮连忙捧起陈毅的脸,大叫道:“哥!哥哥!你怎么了?你快醒醒,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他看了一下现场,陈毅脑袋下面全是血,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毛病,不敢乱动,怕他受更重的伤,而现在的雪都已经挺大的了,所以附近的所有痕迹都被盖过去了,陈壮也看不出来陈毅是怎么受伤的。 他立刻背起陈壮,打算带着他去看看大夫。 而在距离陈毅受伤大概五六里的地方,一辆马车匆匆行驶而过,马车压到雪上,留下几到清晰的血迹,很快又被雪陆陆续续地盖去。 周文才在马车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捏紧自己的衣服,咬紧唇,问外面的马夫:“走得够远了吗?他们会不会追上来?” 马夫的声音也十分的慌乱,他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们再跑快一点吧,再跑快一点他们就追不上来了。” 周文才知道自己是指望不上这个马夫了,请你暗骂一声蠢材,然后大声说道:“别再继续往前面跑了,我刚刚看到了,那个人分明已经倒在雪地里,是不可能起来追我们的,他的家人找到他应该也不会这么快的,我们现在只要立刻回家就行了。” 马夫说了两声是,然后就送周文才回家了。 周文才临走之时,还不忘记嘱咐马夫:“提出了今天的事情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谁都不能再告诉了,不然到时候真相败露了,我们两个都别想好过。” 马夫连连点头,说道:“是是是,我明白了,公子。” 周文才目送着马夫离开,才满脸慌乱地回到了家,他先是回到我自己的房间,对着镜子确定一下自己身上有没有什么痕迹,看到身上的衣服除了有一些褶皱以外,没有血迹,他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李梅从外面走来,问道:“儿子是你回来了吗?怎么直接进房门了?快点出来喝碗汤,刚刚热好的。” 周文才整理起自己包里面的书本,胡乱应答:“那我不想喝了,我没有那个胃口,你自己喝吧。” 他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陈毅整个人躺在血泊里面的画面,哪里还有胃口喝什么汤? 李梅满脸狐疑地走到他的房门前看着他,见他神色这么慌乱,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发生了什么事呢?” 周文才咽了一口口水,心虚地说道:“没有发生什么,只是今天的胃口不太好而已,娘,你就别多想了。” 李梅更加怀疑了,自己儿子是什么德行自己还是清楚的,他除了平常生病是不会没有胃口的,而且他正在长身体,最近吃得格外多一些,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就跟我说一声吧?你我还不了解吗?这个样子不像没事的。” 周文才犹豫着要不要跟李梅说,毕竟他虽然叫那个马夫不要多嘴,可是李梅又不算外人,他是肯定不会出卖自己的。 他咬着唇,说:“今天我去上学,被先生给骂了。” 李梅不太开心地问道:“你老头敢骂你,他骂了你什么?” 周文才也愤愤地说:“他说我学艺不精,不通人事,狂妄自大,目中无人,而且说我在读书这方面并没有天赋,让我趁早放弃,还说城东头的那个破败书生比我好多了。” 李梅顿时不乐意了:“城东头的?那个不是陈毅吗?” 周文才点点头,说道:“不是他还有谁,我被他这么羞辱了一顿,很是难过,” 李梅安慰道:“儿子我还不清楚你吗?我知道的,你很聪明,怎么会在读书上没有天赋,学生部也夸过你写文章写得很好吗?你相信他过去的赞美是真的,那和他现在说的话不是挺矛盾的吗?只要你好好用心读书,他以后还是会看好你的。” 周文才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还是神思不属地点点头。 李梅又继续说道:“如果是因为这个不吃饭倒没有什么必要,毕竟你好好吃饭了才能好好念书。” 周文才失魂落魄地点头。 李梅觉得有一些端倪,又继续问:“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事,难不成那个先生还打你了?” 周文才摇摇头,说道:“不是的,娘只是被他这么一教训,我心中也十分愤怒,然后回来的路上,我……” 李梅追问道:“回来的路上你怎么了?” 周文才咬咬牙,说道:“回来的路上我可以让马夫跑得比平常快一些,没想到那一匹马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受了惊,然后撞到了人。” 李梅:“……” 周文才忐忑不安地问道:“娘,现在怎么办?我要不要去自首?” 李梅沉默自然不是想自己的儿子去自首,开什么玩笑,现在他们家已经有很多个人都在牢里了,难不成真的都想要去牢里面团聚吗? 她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个逆子在想什么呢?怎么能这么想?有人看到是你们的马车撞到人了吗?” 周文才说:“刚刚外面下了雪,应该没什么人在外面补,我后来有回头看,应该没有的。” 李梅理直气壮地教训道:“既然这样,你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 第四百一十六章 心中忐忑 周文才还是忐忑不安:“娘,我怕被人看到,万一就是有人远远看着不出来,等着每一天突然就出来报官,我不想坐牢。” 李梅戳着他的额头,转身去关门关窗,确定外面已经没有人了,才骂道:“臭小子你怕什么?世界上哪有这么多那么巧的事情,既然你已经确定过没有人了,那就是没有,这个小村子里本来就没有多少人的,你别怕。你越是心虚就越容易露出马脚,懂不懂?” 周文才点点头,问道:“娘,到现在应该怎么办?我刚刚是不是应该把他送去看大夫了,万一他现在死了怎么办?他刚刚流了很多血。” 李梅更怒了:“你要是真的把他送去看大夫,那我们才算真的完了,我们家哪有这么多银子去给一个人看病,还好你回来了。除了你和马夫,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周文才摇摇头,说道:“没有了娘,就我们两个知道这件事,而且我已经嘱咐过他不能伸张了,他应该不敢说出去的。” 李梅放心了,说:“这就好,我可告诉你,就算这件事真的曝光了,也和你没有关系。反正驾车的又不是你去那个马夫,到时候你就把责任全部推到他身上去就可以了。” 周文才问道:“可是那马夫他肯定也不会承认的,到时候他会不会说,是我让他把马催得的这么快的?” 李梅无语了:“都叫你不要这么慌张了,不过是撞到一个人罢了,而且那个人还未必死了。他如果真的说你也直接否认就可以了,反正就你们两个人的事,无论怎么说驾车的肯定都不是你,你只不过是坐在马车上而已。” 周文才被李梅这么一安慰,才算是彻底放心了,然后从包袱里面摸出一个带血的荷包,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上:“娘,我撞完他以后还下去看了一眼,看到他怀疑有这么一个荷包,我掂量了一下,应该有不少银子,我看他不知道生死,所以就带回来了。” 李梅大喜,立刻把荷包的银子翻出来数了一下,越数眼睛越亮,忍不住赞道:“儿子,你干得漂亮,俗话说,地上捡到宝问天问地拿不到,我们家正好缺着钱呢。” 周文才说:“就当是他在暂时接济我们家的吧,等哪一天我有了钱……” 李梅立刻呸了三声,瞪了周文才一眼:“你在想什么呢?到了我们口袋里面的钱就是我们的。每个人说我们都死了,还还什么钱,给他烧几张纸就不错了,对了,那个人你知道是谁吗?” 说道这个,周文才就忍不住沉默了,也不知道是冤家路窄还是其他上天注定,他们俩竟然这都能撞上,还是在他被先生教训完以后。 但是一言难尽的同时,他很畅快,谁让今天先生表扬了他而狠狠踩了自己一脚,现在不就是他的报应吗? 李梅见他不说话,催促道:“怎么不说话?你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啊?” 周文才点点头,说道:“认识的,那个人就是陈毅。” 李梅顿时乐得哈哈大笑:“这就是他的报应,儿子要我说你就撞的好,还赚到了这么多钱。” 周文才顿时放下心,见李梅数钱数的见牙不见眼,更是对自己能拿钱给她感到骄傲。 李梅说:“有了这些钱啊,今天晚上可算是能给你吃一顿肉了。” 周文才点了点头。 李梅又继续说道:“不过我们还得先把这些银子拿过去看看你弟弟他们,这些钱能让他们在牢里面过得好一点。” 周文才其实已经不太想理会李余他们了,反正本来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废物,最好死在牢里面,省得他们总是为他浪费钱。 李梅对亲儿子还是疼爱有加的,虽然更喜欢周文才,可也不会允许周文才有这样的心思。于是周文才缄默。 李梅把其中一部分银子给了周文才:“你自己去买一些好吃的,顺便给你弟弟他们也买一些,他最喜欢的你应该都知道的。” 周文才点点头,开始有点后悔自己把钱给了李梅,如果不给李梅的话,这里的钱就全部都是他的,他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用跟李余分。 李梅又把钱收拾好,打算把其中一大部分都送给李余他们,有了这些银子,他们在监狱里面可以打发打发狱卒,那一些狱卒就不会为难他们了。 周文才去了镇上打算买东西,没想到走到半路竟然正好碰上了背着哥哥的陈壮,他周围还聚集了不少人,陈壮其实不算太撞,还背不起自己的哥哥,摔倒了好几次,只能去求别人帮忙。 可是没有人想要摊上这一些破事,到头来还不知道陈毅会不会讹自己,于是一个两个都不太愿意出手。 陈壮祈求地看着众人:“各位大哥大姐。就看在平常陈姐姐这么帮你们的份上,你就帮帮我们吧,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众人还是为难:“不是我们不愿意帮你,是做冰天雪地的,我们也……” 一个妇女附和:“我们在场的大部分都是女人,男女授受不亲了,压根就背不起他,现在男人们都出去干活了,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你也不要为难我们了,好吗?” “而且万一这一位小兄弟在半路上死掉了,那不是很晦气吗?” 周文才隔着远远看了一眼,生怕被别人认出来,又怕这一些人让他去背陈毅,立刻拔腿就要走。 这个时候,陈毅突然有动静,对着雪地里又吐出了一口血。 陈壮立刻半跪下去,急得哭了:“哥哥,哥哥,你醒一醒啊,你别担心,我现在立刻就送你去看大夫了,你千万要撑着呀。” 其中有一个看着十分面善的姑娘看不下去了,咬咬牙站出来,说:“我们两个一起把你哥哥送去看大夫。” 她旁边站着看热闹的大概是她娘,立刻骂道:“你这是做什么?你可是还没有十五岁,被别人听去丢人不丢人。” 第四百一十七章 前去探监 小姑娘定定地看着她娘:“娘难道没有满十五岁就不能做好事了吗?难道今天一定要看着这个哥哥去死,你才开心吗?你不是经常求神拜佛,希望我们家过得好一点吗?那为什么不多做一点好事,我早跟你说了,那些神佛他不管事了,只有好人才会有好报。” 小姑娘的娘气死了:“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可不要乱说,让那一些诸天神佛听到了,就不保佑我们家了。” 小姑娘摇了摇头:“娘神佛也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今天一定要帮他,不然我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说着,她也不管他娘是不是反对了,上前来对着陈壮拜了一拜,问道:“快点吧,看你哥哥的样子,不知道能撑多久。” 陈壮迷迷糊糊地点头,说了几声多谢,然后就和小姑娘扶着陈毅起来。 小姑娘的力气还是不够大,况且她也不够高,一起来陈壮就感觉到没什么用,陈毅整个人差点直接倒下去。 小姑娘咬咬牙想要硬撑这个时候,从旁边伸出一双手来,抬头一看就是平常总是横眉冷对的,他的亲娘,她现在还是不肯松口,嘴硬道:“都让你不要插手这一些事了,平常也没见你这么多事,连扶一个人都扶不起来,平常喂你的那一些米都喂到哪里去了?也不长个,也不长肉。” 小姑娘破涕为笑,说道:“娘,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小姑娘的娘瞪了陈壮一眼,说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跟我一起扶着你哥哥去看大夫,真不想让他死了?” 陈壮没有时间感叹什么这世界还是好人多了,跟着她扶起陈毅,匆匆往镇上赶去。 众人见没有戏好看了,就都散开了,其中还有一个回头正好看到了周文才,就顺势出声打招呼:“周公子,你这是要上哪去啊?” 周文才尴尬一笑,说道:“没有什么,去镇上买一点东西。” 那人满脸狐疑:“对了,你和陈毅是同窗吧?他刚刚就躺在这里呢,就在这一块,都是血,看着可吓人了。” 周文才满脸困惑地说:“是吗?我不太清楚,我和他不太熟,原来刚刚在这里的是他!还有什么事吗?” 那人摇了摇头:“看样子很玄,我觉得不太好了,对了,你去镇上能顺便帮我买一买东西吗。” 他说完,见周文才心不在焉地从他旁边经过,忍不住在心里面骂道小气,不帮忙买就不帮忙买,装作听不见是什么意思? 周文才去镇上买完东西,好巧不巧的又经过了陈毅所在的医馆,他往里面看了一眼,就飞快地跑了,回到家,他又捂着心脏喘了好几口气。 李梅忍不住抱怨道:“你怎么这么慢啊?不就让你买个东西吗?” 周文才苍白着脸色说:“刚刚来的路上,我看到了陈毅,他浑身都是血……” 李梅横了他一眼,说道:“你给我闭嘴吧,都让你不用那么担心了,你还这么慌慌张张的。做别人能看不出来吗?” 周文才平复了一下呼吸。 李梅问:“我让你买的东西你都买好了吗?” 周文才点点头,把手里面的东西递给了李梅。 李梅打开油纸袋,忍不住抱怨道:“你这是在哪里买的肉脯?这一看就不新鲜了,这种颜色放了得有半个月了,就是再喷一点东西然后掩盖一下它的臭味就拿出来卖,还有这个花生,一点都不脆,还全部都是盐,你知道的,你弟弟最讨厌吃这一种。” 周文才有点不耐烦地说:“我没有看好就买了,也没有那个心情,你让他将就着吃一吃吧,反正不会比牢里面的伙食更差了,谁让他这么不争气。” 李梅气急败坏:“你这个做哥哥的多少也知道让一下弟弟,现在他都已经过得这么苦了,难得有这个机会,你还不让他吃顿好的,你是想气死我吗?” 周文才也生气了:“反正这一些钱本来就是我拿回来的,有的吃就已经很不错了。挑什么挑?” 李梅瞪着周文才,“你就是这么对你弟弟的?” 周文才看到李梅真的生气了,才勉强克制住脾气,服软道:“对不起娘,你也知道今天实在发生了太多事情了,我也是一时着急才说出这种话了,我买的时候真的没有看到他的成色,而且它放出来的时候明显比这个好看的很多,谁知道它会掉包。” 其实他就是故意买这么差的,李余也配吃好东西? 李梅勉强消了气:“算了,我跟你计较什么?既然这样就带上一些厚被子跟我一起去吧,现在天气变凉了,他们叫监狱里面估计连个觉都睡不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周文才在心里面冷笑,最好一辈子都别出来,省得出来碍眼。 两人收拾完东西就一起去探监,只是那两个狱卒不是好相与的,次次他们两个人都没有东西给他们,于是狱卒也渐渐不让他们去探望了,一见到来的人是李梅,就立刻赶他们走了:“去去去,你们两个回家吧,不要再来了,我说过了很多次不能探监。” 李梅舔着一张脸笑脸,从荷包里面翻出二两银子,分别递给两个人:“两位你们看看能不能通融通融,这次我们可是有备而来,不会让你们白白辛苦的。” 两个狱卒掂量了一下手里面显然足银的两锭银子,有些意外:“怎么?你们这是突然发了财了?” 李梅笑着说:“哪里有什么大钱,不过就是一些小钱而已,就当是多谢你们对我们家人的关照了。” 狱卒哈哈一笑,说道:“好啊,这才像话嘛,既然有钱了,你们可以进去探监,不过只有一刻钟。” 李梅谢了好几句,带着周文才一起进了监狱。 狱卒叫道:“等等。” 李梅咬咬牙,勉强撑起一抹笑容,问道:“这位大爷,还有什么事要关照?” 狱卒说:“你们手上的是什么东西?” 第四百一十八章 情况危险 李梅说:“都是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想着天冷了,给家人添几件衣服。” 狱卒把他们手里面的东西翻了几翻,最后收罗了一些好的,然后才扔回给李梅。 李梅在你里面咬牙切齿,表面上却笑意盈盈的说:“几位大爷,你们吃好喝好。” 那个小姑娘的娘把陈毅送到医馆之后就离开了,大夫一见到来人浑身是血,就连忙叫道:“小心一点放下来,别磕到碰到,我看他现在这样一碰到就可能有危险。” 陈壮把陈毅放到医馆里面的床上,大夫立刻就给他把脉,眉头越皱越深,最后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 陈壮更加着急了:“怎么样了大夫,我哥哥到底怎么样?他会有危险吗?” 大夫说:“应该是撞到后脑勺了,挺危险的。你怎么送来的这么晚,还好现在雪大,天气冷,他的血凝固得快,不然就这么送过来,他早就死了十遍八遍了。” 陈壮几乎都要哭出声来了:“大夫,求求你救救我的哥哥。” 大夫叹了一口气:“我现在没有把握救他。只能尽力而为了。” 陈壮脸上还挂着眼泪:“尽力就好,尽力就好。” 大夫抓了一下脑袋,简单地给陈毅止血,边缠纱布边说:“他这个伤口挺深的,也不知道是撞到了什么,再偏一点就没命了,我也做不了什么,主要要靠他自己的求生欲和意志力,如果他能撑过今晚,就没有问题,如果撑不下去,那就是造化弄人,你也得做好做个准备。” 陈壮做不好这个准备,他哀求道:“大夫,求求你,无论如何都要救救我哥哥,他还年轻,他还有大把的前途,他很有才华的,他不可以现在就死。” 大夫叹了一口气:“这世界上死的人有多少个是想自己死的呢?我只能尽力而为,我说过了,我不能保证他一定能度过这个难关。对了,你先把我的诊金给给了吧。” 他们做就一行的,最怕那一些病人看完病不给钱,然后要自己垫付,特别是遇到这一种重大的疾病的他们自己垫完以后,估计家里一个月都揭不开锅,或是一些小病小痛,还能先不给钱,遇到这一些大病,他待会还得再去买药。 陈壮哦了两声,去翻陈毅的袖子胸口,他记得陈毅经常把钱放在这两个地方,没有想到翻遍了这两个地方也没有翻出来,他有些着急了。 大夫满脸狐疑地说:“你该不会是没有钱吧,我可告诉你没钱我可是不帮你看病的。” 陈壮生怕他直接把他们两个赶走,立刻就说:“有的有的,我有看到我哥哥把钱放在这里,你让我再找找。” 大夫又等了片刻,看到陈壮还在翻,有些不耐烦了:“如果翻不到的话你就别翻了,我最讨厌你们这一些喜欢赖账的,走吧走吧,我不帮你们看了。” 陈壮说:“大夫,我现在立刻就回去拿钱,你在这里等等我好不好?先帮我哥哥治着,我哥哥他撑不了多久。” 大夫冷笑道:“别别别,差不多得了,我可不想待会看好了,你直接把你哥扔在这里,扔一个烂摊子给我,带着你哥走吧。” 陈壮扑通一下跪下,给大夫嗑三个头:“大夫。我绝对不会跑路的,我和我哥相依为命这么久,我们家有一位小姐很有钱的,他肯定会给我们钱治病的。” 大夫听惯了满嘴谎话的人,自然也不相信陈壮:“行了,别说了,我是不会信你的,你有这个时间给我跪下,还不如快点去想想办法弄钱。” 陈壮还想要继续求,大夫更加不耐烦了:“我说过了,你求我也没用,别在这里继续跪着了,我还有很多病人要看。” 陈壮还想要赖一下,大夫却说:“你继续在这里跟我耗下去,最不能熬住的就是你的哥哥,所以如果你还想你哥哥活着的话,就快点想办法去筹钱,而不是在这里跟我纠缠。” 陈壮闻言,也不敢继续逗留,他抹了一下脸上的眼泪,背着陈毅出去了,他六神无主地想,要不要先把陈毅自己放在这里,自己一个人跑回去找陈时念,这样动作会更快一点,可是把陈毅自己一个人扔在这里,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而且镇上距离家里的距离还是有大概半个时辰的,他若是把陈毅自己一个人丢在这里,来回就是一个时辰一个时辰,能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他又摸了一下身上,暗恨自己不长记性,每次出来都不太甜,就想着着自己哥哥有钱用,自己就什么也不带。 他不可以再犹豫了,打算求一求街上的路人帮帮忙,可是大夫都不愿意帮忙了,更何况这一些路人呢。 陈壮先抓住一个看上去锦衣玉食的男子,说道:“这位公子,可不可以请你帮帮忙帮帮我哥哥,我哥哥现在他快要死了,可是我们正好没有带钱,我回头一定会双倍奉还的。” 男人一把甩开了他:“去去去,谁相信你呢,钱都不带看什么病还双倍奉还,就你这寒酸样。” 陈壮只能又拉住了一个看上去面善的女人,哀求道:“小姐,求求你了,给我一点钱做做我哥哥吧,我肯定会还你的,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事实证明,不是谁都像刚刚那个小姑娘那么善良的,小姐闻言,立刻就嫌弃的后退了两大步:“你别靠近我,别把你身上的衰气过给我。借什么钱?没钱快点滚。什么时候叫花子还可以这么烦了。” 陈壮在街道上茫然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可以开口求人了,毕竟这些人看上去都差不多,不像是会帮忙的样子。 他心里忍不住失望,又忍不住生气,现在难道做一个好人很难吗?他都说过他会还钱了,为什么没有人相信?难道书上所写的那一些都是骗人的吗? 他不可以再多想太多,他要放弃了,咬咬牙去找陈时念。 第四百一十九章 邵阳出现 正在这个时候,一袭衣在自己面前停了下来,陈壮抬头看去,他看到这人眉清目秀,双目如星辰一样明亮,身上自然带着一种光风霁月的风采,他微微蹙眉,看着他:“这位小兄弟,你可是有什么困难的地方,需要我帮助吗?” 陈壮眼睛微微一亮,说道:“可以吗?你愿意帮我。” 白衣公子微微点头说道:“可以的,我认识你,你是陈壮吧?” 陈壮也没空管他为什么认识自己了,抓着他的衣袖说:“我哥哥出事了,他现在正要钱看病,我们没有带钱,所以被那个大夫赶出来了,你能借我一点钱吗?我回头一定会还给你的,我家小姐很有钱。” 白衣公子点点头,从袖袋里面掏出了一个荷包,说道:“这些钱都给你吧,你自己数数有多少,回头直接给我就行。实在困难的话不给也行。” 陈壮如释重负,当着白衣公子的面跪下来,说道:“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帮我,我还以为没人愿意帮忙了。还以为我哥死定了。” 白衣公子连忙扶起他,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我可担不起,你快起来,快把你哥扶进医馆里面,再晚一点就来不及了。” 陈壮吸吸鼻子,点点头,然后扶着陈毅进了医馆。 大夫见又是他,忍不住无奈道:“这位小兄弟真不是我不愿意帮忙,就算我今天真的帮你垫付了一些药费,可是也有很多要素,我这医馆里没有,我要去买,我没有那么多钱买那么多药你就放过我吧。” 陈壮晃了一下手里面的荷包,说道:“大夫,我这是带了钱的。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大夫愣了一下,点点头,说道:“带了钱就好,带了钱就好,把你哥哥扶到床上吧,小心点。” 陈壮小心翼翼地再次把陈毅放上了床。 陈毅脸色苍白,看上去命不久矣,他着急的抓着大夫,说道:“大夫你一定要治好我哥哥,我现在已经有钱了,如果不够我立刻回家拿,” 大夫说:“我说过了,他这种情况我只能尽力而为。小兄弟,我没有办法给你任何保证,我现在给你开一个药单,你立刻去把这一些药去抓回来,去城里面最大的百草阁,只有那里才什么都有。” 陈壮说:“我把我哥哥放假你这里没事吗?” 大夫说:“没有什么事,你把钱都给了,我一定会尽全力去治你哥哥的。你再不去,你哥哥就危险了。” 陈壮看了眼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安慰道:“放心吧,你去。我在这里守着你哥哥,不会有事。” 陈壮这才放心的离开,拿着钱匆匆忙忙的去百草阁买东西,一路上还差点撞到了马车,把马夫骂骂咧咧的声音甩在身后,他只恨不得自己也长出四只腿。 很快就买好了大夫说的所有药,陈壮匆匆忙忙地赶回医馆,白衣公子托腮在看着晦涩的医书,大夫正在提着灯仔细给陈毅扎针。 陈壮晃了一下手里面的药,说道:“大夫药我都买好了,现在要怎么办?” 大夫说:“你放在那里就好,待会又会有药童拿去煎,你先坐着吧。” 陈壮在原地扶着膝盖喘了好几口气,白衣公子微微一笑,隔着折扇给他推过来一杯茶,说道:“喝杯茶润润嗓子,看你跑得这么着急,应该渴了。” 陈壮道谢,然后把茶一饮而尽。得了空隙,这才问:“对了,这位公子我们两个认识吗?你怎么知道我叫陈壮?” 白衣公子微微一笑:“我和你哥哥是同一个老师教的,老师经常赞赏他的才华,我也对他略有耳闻,见过几面吧,不算特别熟。” 陈壮恍然大悟,道:“原来你和哥哥是同窗啊。”他又打量了白衣公子几眼,觉得确实有些眼熟,像他这样标志的人,其实见了一面就很难忘。 他在原地思索了片刻,说道:“我确实好像在哥哥那里见过你。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白衣公子谦逊地说:“鄙人姓邵,单字阳。” 陈壮拱手:“原来是邵阳公子,确实有所耳闻,只是从来没有见过,多谢你这一次愿意帮我,我在大街上找不到人,丑态百出,让公子看了笑话。” 邵阳摆摆手,笑了:“哪里称得上什么笑话,我看你就一片孝心,挺让人感动的,我若是有一个那这样的弟弟,我做梦都能笑出来。” 陈壮挠了挠头,最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只是想不到现在的人都这么冷漠,有些失望。” 他看着大夫的背影,神色莫测。 邵阳摇了摇头:“你这么想就不对了,这世界上有太多的骗子,他们都只是怕被骗而已,又有什么错呢?我知道换做是你,你可能会去帮忙,可是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人有赤子之心,不到南墙不死心,相信自己一定不会遇到的人一定不是骗子的很少。” 陈壮突然问:“公子不必这么说,如果今天你遇到的不是我,你还会帮忙吗?” 邵阳点点头,“这个是自然的,能帮则帮,这是我的原则。” 陈壮做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看,公子这世上只是缺少你这样的人而已。” 邵阳说:“你这么想就是大错特错,不瞒你说,我帮你的前提是因为我有钱帮你。你如果换一个角度想想,我如果只有那么一点点可以糊口的钱,怎么可能帮你呢?你知道的,这个镇上富人很多,穷人更多,大部分人都只是能勉强过下去而已,哪里有闲空理别人的闲事。” 陈壮微微一愣。 邵阳用折扇支棱着下巴,透过幽幽灯火看向那个忙前忙后的大夫,指着他的背影:“他刚才不帮你,你就觉得他罪大恶极了吗?” 陈壮犹豫了一下,“我确实有一点,毕竟我哥哥需要救命,他是个大夫,不是都说医者父母心吗?就帮我这么一次,不行吗?” 邵阳又笑了:“哪有这么多好事?” 第四百二十章 阳春白雪 邵阳说:“哪一个人不惨呀,你看那个大夫,他身上穿的这么单薄。他肯定是亏不起的,要是帮了你让自己没饭吃了,怎么办?” 陈壮坚持道:“可是我说过了,我一定会回来还钱的,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让他吃亏。” 邵阳展开折扇,现在外面寒冬腊月的,他还愿意扇扇风来展示一下自己的风流,着实不容易。 他说:“好,我就当你说的是真的,那么这次他帮了你,他就会相信,下次能遇到的人不是像你这样正直,说到做到的人,可是如果他下去遇到的人不是呢,如果他一下去遇到的就是一个满嘴谎话会狡辩卖惨的,那怎么办?那不还得吃亏吗?所以与其以后被骗,还不如一开始就谁都不相信。” 陈壮还是坚持自己的说法:“你说的对,可是如果人人都这么想的话,以后都不会变好了,而且我相信让一个人悲哀不是让骗子骗他,而是让他以后都无法相信任何人。” 邵阳摸了一下下巴,“你这么说,倒也不是全无道理。” 陈壮害羞地笑了一下:“这些都是我哥哥教我的,他还说我们无法改变别人成为什么样的人,只能做好自己。我们只是没有办法让每一个人都做好自己。如果不是每一个人都只想着自己利益,就好了。” 邵阳若有所思地看着陈毅,说道:“我大概知道为什么老师会喜欢他了,他确实心思通透,七窍玲珑。” 陈壮说:“邵阳哥,我好像从来没听我哥提过你。” 邵阳摆摆手,说道:“我和他的交集并不深,最多是碰面点个头而已,而且吧,我倒是经常被师傅批评,他是个好学生,我可不是。” 陈壮打量了下他:“不是啊,你看上去完全不像,你是一个好人。” 邵阳哈哈一笑,说道:“老师不是说我人品有问题,他只是经常说我学的太杂,而且总不愿意深究,整天在弄那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所以常常对我深恶痛绝,不过无所谓,反正我读书读着也是玩玩,我要认真学,你哥肯定比不过我。” 陈壮心里虽然不太服气,可是毕竟是邵阳给了他们钱,他不能说他的不是,囫囵吞枣的一点头。 邵阳站起来,说:“你看着我你哥哥吧,我就不在这里陪着你了,我还得去玩呢。” 陈壮点点头,亲自送邵阳出去,然后回来守着陈毅。 大夫让药童下去煮药,然后剃掉了陈毅后脑勺的头发,给他上药,嘱咐陈壮道:“今天一晚上你都得得随时跟着你哥哥,如果发烧了什么的一定要立刻去叫醒我,你就在那凳子上睡。” 陈壮说了声谢谢。 大夫点点头,然后去了后院,拿了一套旧衣服和一个厚被子,递给陈壮:“这衣服是我儿子以前穿的,你哥应该能穿得上,给他换上吧,他现在这样不利于他的病情,这被子就给你盖,今天晚上很冷。” 陈壮愣住了。 大夫催促道:“愣着做什么,快收着,别耽误我的时间,我还要去给外面的病人看病。” 陈壮接过大夫的被子和衣服,嗫嚅地说了声谢谢,或许邵阳说的才是对的,这个大夫也只是在审时度势,为了让自己更好的活下去而已。 大夫离开了,到了晚上,还给他送了饭,陈壮盯着陈毅,问道:“我哥哥要吃东西吗?” 大夫点点头:“这碗肉汤就是给他做的。你给他喂下,这样他才有力气撑过今天晚上。”他说着,又不是很放心的嘱托了一句:“你今晚一定不能睡着,随时随地跟着你哥哥。有什么情况立刻就去后院叫醒我。” 陈壮表示明白,亲自把大夫送到了门口,然后回来,坐在床边,抱着被子看着陈毅。 一豆孤灯还在幽幽的燃烧着,印在了陈壮的眼底。 次日,陈时念起了一个大早,昨天晚上实在太冷了,所以他睡得很早,并不知道陈壮和陈毅没有回来。 她抄了一下两兄弟的房门,问:“你们两个醒了吗?今天还要去上课呢。早上想要吃什么?” 房门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陈时念又用力的敲了敲门,说道:“该醒了,兄弟们,再不醒就迟到了。” 谁知道这两兄弟的房门没有开,他们旁边的周小草反而开了门,说道:“时念,他们昨天晚上好像没有回来啊。” 陈时念神色微微一僵硬,满脸严肃地问道:“没有回来,你确定吗?” 周小草犹豫:“昨天晚上我也睡得迷迷糊糊的,要不你推开门看一看,他们两个一般很容易醒的,如果能在里面不会不开门。” 也是,以前从来没有看过他们两个睡得这么死的情况,陈时念推开门果然看见房间里面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于是有些着急了:“昨天陈壮说怕他哥出事,然后出去找他哥哥,怎么可能这么久不回来,该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周小草也有些担心:“他们两个有什么事一定会跟你说的,不会彻夜不归的,可能是真的出了大问题了。那现在该怎么办?我们要去哪里找他们?” 陈时安一换季就感冒,听到动静走出来,带着鼻音问:“两位姐姐在干嘛?现在这么早,不多睡一会吗?” 陈时念说:“你两个哥哥没回来,我们要出去找一找,不知道他们两个出了什么事,你先待在家里。” 陈时安一下子也着急了,说:“姐姐,我跟你们一起去。” 陈时念严肃地说:“你就好好呆在家里别动了,还感冒呢。” 陈时安抽抽鼻涕:“我不是很严重,我担心两位哥哥,姐姐,你让我去。” 周小草最是知道陈时安多能缠人,满脸无奈地说:“好了,时念,别再这里浪费时间了,我们就让她去吧,别浪费时间了。” 拗不过两人,陈时念只好带着陈时安一起上路,周小草则跑出去叫了一辆马车,几人率先往县城上面找。 第四百二十一章 开始担忧 陈壮和陈毅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到底是遇到了什么问题。 更何况现在陈时安现在的情况还是挺麻烦的,如果一直这么拖延下去,所带来的后果是暂时不堪设想。 陈时念想到这儿,对着陈时安说着:“你再坚持一下,现在他们两个还没有回来,我这就带你找大夫看病。” 陈时安虚弱的眨了眨眼睛。 去了县城找到大夫,陈时念惊讶的发现陈壮竟然也在这儿。 陈时念看到陈壮以后,走了过去,开口问着:“你怎么也在这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发生了什么?” 顿了顿,陈时念继续问着:“陈毅呢?他在哪儿?你有没有找到他?” 陈壮知道,现在陈时念来到这边,想必接下来陈时念应该也是能够帮助自己处理好这些问题,所以完全可以非常放心的把事情交给陈时念,总之,陈时念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更何况有些事情单纯的凭借自己一个人的能力根本就没有办法处理,只有让陈时念帮忙,才能想办法救下自己的哥哥。 于是,陈壮把刚刚自己所经历的那一系列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陈时念。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哥哥会在半路遇到这样的危险,当时的情况真的非常糟糕,要不是我当时能够及时出现,可能现在哥哥已经受到了其他的伤害……” 顿了顿,陈壮继续说着:“幸好及时把哥哥送到了大夫这里,让大夫进行医治,要不然情况实在是太严重了……” 陈壮在说这些话的同时,仍旧有些后怕。 陈时念能够看得出来,现在陈壮没有和自己开玩笑。 她皱了皱眉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会发生这些意外?陈毅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陈壮开口说着:“幸好有个叫邵阳的好心人,给了一些银两,让大夫进行医治。现在哥哥的情况已经慢慢脱离危险,没有刚刚那么糟糕了。” 陈时念听到以后,有些好奇:“陈毅在出门前没有事先准备好银两吗?怎么还要别人的帮助?” 在陈时念看来,陈毅肯定不会那么粗心忘记佩戴银两。 陈壮不知所措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也不是特别了解,但是刚刚从哥哥那里找过了,真的没有半文钱。” 陈时念的脸上带着一种若有所思的表情。 她已经猜到,现在陈毅身上钱可能已经被别人拿走了。 而那个拿走银子的人,有没有可能就是让陈毅变成现在这种状况的凶手? 陈毅不可能就这么平白无故的突然昏迷,肯定是有人做了伤害他的事情。 至于到底是什么情况,陈时念知道自己没有必要一直猜测,所有的事情完全可以等到陈毅清醒过来以后好好询问。 至于刚刚陈壮口中说的“邵阳”,自己好像真的有点印象。 听起来这个名字好像有些耳熟,但是到底是谁,陈时念一时半会还想不起来。 陈时念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可是实在是想不起来,“邵阳”和自己有什么联系。 她嘟囔着:“邵阳这个名字好耳熟啊,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陈壮听到陈时念这样对自己说,对于刚刚对方的所作所为其实心里也是有一些不太了解。 邵阳总不可能毫无原因的帮助自己的哥哥。 陈壮回过神来,赶紧拿出来刚刚邵阳临走之前给自己写下的住址,接着就开口说着:“这个是刚刚邵阳给我留下的他的住址,您看一下呢?” 陈时念接过字条,在心中思考着接下来自己应该怎么去做。 不管自己到底认不认识邵阳,既然他出手相助,给陈毅付了救命钱,自己也不可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就算是过去拜访一下,也是情理之中的,顺便看一看,自己到底认不认识。 陈时念这么想着,已经在心里面做好了打算。 “咳咳……” 陈时安咳嗽了。 陈时念回过神来,知道自己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安顿好陈时安,绝对不能一直磨蹭下去了。 一直浪费时间,只会在接下来让陈时安的情况变得更加糟糕,那样的结果自己当然并不愿意看到了。 趁着现在情况还没有变得那么麻烦,自己一定要抓紧时间处理这些问题才对。 陈时念开口说着:“现在要先找大夫,看一下陈时安的病情。一直感冒是在不是办法。” 陈壮点了点头。 陈时念叫着大夫:“大夫,你看一下,她情况好像挺严重的,您帮忙诊治一下,一直咳嗽,神智似乎也有一些不太清醒。” 大夫看着陈时安:“看样子这姑娘应该是最近着凉了,交给我,针灸疗法,保证除了这病。” 陈时念听着大夫现在这样对自己说以后,知道现在大夫这么说肯定是有道理的。 既然如此,接下来自己也没有必要继续有太多的担心和忧虑。 陈时念点了点头:“那就谢谢大夫了,麻烦您好好医治。” 再把这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陈时念知道接下来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去找那个叫做邵阳的家伙。 总之,邵阳帮了自己,自己绝对不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一定要亲自过去对他提出感谢才对。 至于陈毅和陈时安,陈时念知道,可以非常放心的让陈壮帮忙照顾。 有了陈壮在这儿,自己也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 更何况现在陈时念知道,陈壮的能力自己还是非常看好的。 所以,陈时念开口对着陈壮说着:“那要不然你现在这儿照顾他们两个,正好我过去了解一下相关的情况,看看那个叫做邵阳的到底是什么来头。” 陈壮点了点头,很清楚现在情况还是挺麻烦的,不过现在有陈时念在,所有的事情都能够迎刃而解。 “你放心,我肯定会照顾好他们,你就处理那些事情吧,这边不用有太多的顾虑。” 第四百二十二章 哀叹 在和陈壮商量好了以后,陈时念柳按照邵阳留下的字条找人,顺着对方留下的字条,陈时念顺利的找到了邵阳的住处。 正巧,看到邵阳出来,见到邵阳以后,陈时念很惊讶:“原来是你!” 他们两个算是旧相识了。 之前为了生计,两人一起摆过摊,虽然一起合作过一段时间,可是对于对方的名字,两个人都没有刻意的询问。 邵阳热情的说着:“来都来了,不妨进来坐一坐!” 邵阳的娘听到外面的动静,迎了出来。 “是你呀,你怎么来了?快进来歇歇!” 邵阳的娘邹婶子向来是个非常热情的妇女。 陈时念想到陈毅和陈时安情况还是不太好,自己之所以回来到这儿的目的,主要就是为了还钱,自己把钱还给了邵阳,自己就没必要继续呆在这儿了。 陈时念摆了摆手:“先不进去了,先不进去了……” 邹婶子有些疑惑:“怎么了?怎么刚来就要走啊?” 顿了顿,邹婶子继续说着:“进来歇歇,顺便喝点茶,咱们这么久没见了,叙叙旧也好啊。” 陈时念开口解释着:“我的同伴现在还在郎中那里,我来这儿找邵阳,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感谢他的……” 邹婶子看了一眼邵阳,又看向了陈时念:“为什么这么说?邵阳做什么了?” 邵阳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你我二人近日都没怎么接触过,为什么要感谢我?你为什么会这么说?今日又是因为何事而来?” 陈时念拿出字条:“谢谢你愿意垫付银两,我今日过来,就是把银两还给你。” “哦,原来你也认识陈毅,怪不得会这么说。”邵阳恍然大悟。 接着邵阳继续开口说着:“其实我也是认识陈毅,听说过他,才愿意出手相助。而且当时的情况的确有些糟糕,我才会帮忙。” 顿了顿,邵阳笑着说:“没想到竟然再次遇到你,还真是庆幸呢。不过这么说来你我二人倒是有缘,在这种情况都能再次相见。” 陈时念看着现在邵阳的住所和衣着,和往日里自己印象中的,实在是有太大的差别了。 看出了陈时念心中的疑惑,邵阳笑了笑:“你一定很好奇,我现在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吧?” 陈时念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 不过看样子,邵阳似乎并没有什么隐瞒自己的意思。 索性好奇的开口问着:“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为什么感觉你好像身份有所提高?你是做什么大买卖发家的?不妨教我几招。” 邵阳非常认真的说着:“不瞒你说就是因为你的帮助,我现在才能混的风生水起。要不是你当时偶然的一句话,我现在可能根本不会卖字画……可能永远也没办法挣这么多钱。” 顿了顿,邵阳继续说着:“现在我会卖些字画,很多人都愿意买单,而我也凭借这门生意,小赚一笔。” 陈时念听着邵阳这样对自己说以后,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是靠卖字画挣钱的。 其实这也没有自己的什么功劳。 陈时念笑了笑:“哈哈,其实也没你说的那么好,是你自己有才华,能挣到钱,是很不错的了。” 邹婶子也是附和着说着:“其实某个角度看来,你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呀!要不是有你在这儿,我们可能早就已经更加穷困潦倒。” “谢谢你当时支持我儿,你当时的指点,才有了我儿今天的风光。”陈时念听着邹婶子这样对自己说话以后,感觉更加不好意思了。 想到陈壮还在照顾陈时安和陈毅,陈时念知道自己现在也没有必要一直待在这儿了。 反正自己来的目的就是把钱还给他们,顺便看一下邵阳的真面目。 事情已经达到目的,继续呆在这儿完全就是浪费时间,不如就此离开。 陈时念拿出银两,递给邵阳:“谢谢你当时出手相助,这是还你的银两。” 邵阳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连忙摆手:“还是算了吧,这就当是我在报答你,你就是我的伯乐,这些小钱我怎么会收……” 陈时念硬塞过去:“就不要客气了,你挣钱也不容易,我怎么可能会贪图这些小便宜。” 把银两给了邵阳,陈时念扬起一个笑容,继续说着:“那有机会我再来这儿,和你们好好叙叙旧,现在我还要回去照顾我的同伴,就暂时不留在这儿了。” 邹婶子听着陈时念已经这么说了,心里哀哀婉叹一声,知道自己想留也留不住了。 所以邹婶子顺着陈时念的话头说道:“好,那有时间一定要过来歇歇,也当是陪陪我这个老太婆。” 陈时念甜甜的笑了笑:“邹婶子您不老呢,可别这么说,在我看来,你还年轻着呢!” “您放心,把事情都处理好了以后,我一定会找时间过来串门,现在你们先忙,就不打扰你们了。” 把陈时念送走了以后,邹婶子还是有些回味无穷。 对于陈时念这个人,邹婶子心里非常满意的。 要是陈时念能成为自己的儿媳,那还是多好的一件事情啊,这想想都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想到这儿以后,邹婶子思忖片刻,就开口了:“儿啊,你也年纪不小了,该找个合适的媳妇儿了。” 邵阳定定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不知道母亲您是有什么打算不成?” “我觉得,陈时念就挺好的,要是你们在一起,我也就放心了。陈时念一定会和你很幸福的。” 邵阳想都没想,直接推辞着:“陈时念年纪太小了,实在是不太适合。而且,未免有些说不过去,母亲您还是别想了……” 邵阳说这些话的同时,脸上带着一种非常坚定的表情,眼睛里也透露出坚毅之色。 虽然陈时念的确很优秀,可是年龄确实有些小,邵阳真怕伤到了陈时念。 邹婶子听着自己的儿子这么说,心里咯噔了一声,轻轻的皱了皱自己的眉头。 第四百二十三章 寻找线索 陈毅伤得很重,面色发青,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陈时念看得眉头直皱,问陈壮:“怎么会这样?你有没有看清那马夫长什么样?” 陈壮一脸糊涂地说:“姐,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去的时候我哥哥就已经倒在雪地里面,当时周围没有任何人,也没有看到什么马夫,我还以为是他自己摔倒的。” 陈时念眉头不展,不死心地继续问:“那现场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或当时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陈壮哪里有空看这一些,之前看到他哥哥上去那样,他满心都在想着怎么救他哥,实在没有余力再看其他的东西了,于是他有些懊恼地挠头,“对不起姐,我真的什么也没有看到,当时实在是太紧张了,也没有注意有没有可疑的人。也许当时那人是在现场的……可是……” 陈时念见到他想的绞尽脑汁,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想不起来就算了,你不要为难自己了。” 陈壮黯然伤神:“那个人把我哥害成这样,就这么跑了,难道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陈时念叹了一口气,说:“毕竟现在没有任何的痕迹。” 陈壮脑子里面突然灵光一闪,说道:“姐或许有一个线索就是他可能拿走了我哥哥的钱包,你知道的,我哥哥那个人做事一向是很小心翼翼的,出门不可能会出门不带荷包的,我以前从来没见他忘过。可是昨天我在他的身上翻荷包的时候,怎么翻都翻不到,所以我想会不会是那一个人想要杀人越货。” 这确实是一个线索。 陈时念摸了一下下巴,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我给他的那一些银子应该是有标记的。” 陈壮说:“姐,你还会在银子上做标记?” 陈时念摇摇头,说道:“这名字不是我的,是县衙大人给我的,是官银,上面有官府做的标记,所以如果他在哪里出现并且流通了,我们应该能查到是谁用的。” 陈壮还是愁:“可是这个世界这么大,我们就算要找那几锭有标记的银子,也不容易。” 陈时念安抚道:“现在有了一点线索,总比什么线索都没有好,既然有了线索我们就可以去报官,而不是在这里期期艾艾。” 陈壮点了点头,说道:“那,姐。你要自己去报官,还是要我陪你一起去?” 陈时念说道:“你在这里陪着你哥吧。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你知道的,我跟那县衙大人挺熟的,所以我跟他说,他不会推辞。” 陈壮嘱咐道:“姐,你一路小心。” 陈时念点点头,就直接上路去找县衙大人了。 只是还没有找到县衙大人,就先看到了一群不想看到的人,反正镇上总共也芝麻绿豆点大,因此县衙大人的官府也没有多大,每次去会客厅的时候总能经过监狱,闻到里面的恶臭味。 陈时念本来还想要绕道,可是隔得远远的看到了几个熟悉面孔,监狱的前面摆着一张桌子,平常是用来让狱卒们吃饭的,可是现在那张桌子上还有两个熟悉的面孔,一个是李余,一个是他爹。 陈时念忍不住皱起眉头,这两人什么时候日子过得这么滋润呢?他俩不是还在监狱里了吗?前几天来的时候还看到这两个狱卒对他们非打即骂的,今天怎么就和他们一同一张桌子吃饭? 陈时念走上前,盯着他们两个看了片刻,然后问道:“你们两个怎么把它放出来了,大人知道吗?” 狱卒大概是喝酒了,喝到已经认不出陈时念了,他摆摆手,满脸不屑地说:“哪来的婆娘,赶紧给我滚,在这里胡说什么,找死吗?” 李余恨恨地瞪着他:“怎么了?你看到我们过得好一点,你就浑身不舒坦了吗?你可真是够恶毒的。” 陈时念呵呵一笑:“那我还是真想请教一下,你怎么样才能算不恶毒?你们自己做了坏事自己承担后果,不过是因果报应罢了,我顶多算个推手,你又何必这么恨我?比起恨我,我觉得你更应该反思一下自己。” 李余说:“还反思一下自己,我唯一恨的就是当初没有杀你。” 李余实在太蠢,如果他现在立刻认错回去,陈时念就不至于跑去告状了。 陈时念对着两人哼了一声:“看来你们在里面是没有反思够,那我就让你们更好的反思反思。” 李余脸色难看的地说:“你想要干什么?” 陈时念哼了一声,说道:“你管得着吗?”她说着,就越过了几人,去找县衙大人了。 县衙大人见她带着一脸怒气而来,忍不住好笑地问:“这是干嘛了?又有谁惹了你吗?” 陈时念说:“倒不是招惹不招惹的问题,只是大人你是不是应该好好管一下你的手下,他们现在办的算是什么事。” 县衙大人皱眉:“你说什么?他们怎么了” 陈时念指了指外面:“我刚从外面来,看到他们实在太猖狂了,你的两个手票正在请李余吃饭喝茶呢!李余什么时候是准备无罪释放了吗?大人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县衙大人闻言,立刻站起来,说道:“你说什么?他们光天化日之下请李余吃饭喝茶。” 看来这件事情县衙大人是不清楚了,陈时念点点头,说道:“可不就是吗,大人现在正在门外呢,你可以出去看一看。” 她是没有想到这两个人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当着县衙大人的眼皮子底下就直接请罪犯吃饭。 县衙大人推门一看,果然看到了两个狱卒正在和李余他们碰杯,气的顿时胡子抖动,大声质问道:“你们几个在干嘛呢?好大的胆子,我什么时候说过李余无罪了,你们竟然就敢在这里公然和他一起进餐,真是完全把我当空气了?” 那两个狱卒都喝了酒,现在估计还没有酒醒呢,看着县衙大人傻笑:“哎,你快看那个人像不像大人。” 第四百二十四章 发现端倪 另外一个矮一点的狱卒也跟着傻笑:“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见鬼了吗?哪有什么大人小人的今天我就是大人。” 县衙大人冷笑一声,叫来另外几个捕快,说道:“他们两个或许是脑子不太清醒了,你们去找一桶水来泼醒他们。然后把李余他们两个给压回监狱里面去,以后如果谁还敢让他们两个过得这么滋润,你们就替他们坐牢!” 他这么一番话,果然威慑到手下了,他们一个两个战战兢兢的说:“是,大人。” 捕快很快就去提了两桶水上来,从头把两个醉酒捕快给泼到了尾。 那两个捕快还没有搞清楚什么状况,正醉的厉害,从天而下泼的一盆冷水,让他们两个顿时破口大骂起来:“谁?谁敢泼我,好大的胆子啊!” 另外一个捕快则迷迷糊糊的清醒过来,一下子就对上了县衙大人黑沉沉的双眼。 矮捕快顿时打了一个寒战,勉强笑了一下,说:“大人,你怎么来了?” 县衙大人冷笑:“我怎么来了,看来这个还没有清醒的彻底来人,你们再泼一盆水上去,再不醒,就给我把他摁到后院里面的莲花池里面去。” 其余捕快齐齐说了声是,然后束缚住高矮捕快的双手,把他们摁进了水桶里。 两个人顿时都清醒了,破口打骂也不敢继续嚣张了,蔫蔫地说道:“大人,我们俩兄弟知道错了,你放过我们吧。” 县衙大人冷笑:“我倒是不知道你们和李余那厮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竟然还能同桌一起吃饭。” 两人苦笑,总不能说他们收了贿赂吧,这一说出来,县衙大人保准让他们两个的乌纱帽不保。 县衙大人却有所猜测说:“你们该不会是收了他的贿赂吧?” 两人自然是矢口否认。 县衙大人又哼了一声,继续说:“既然你们的关系这么好,我也不好拆散你们,不如你们两个就陪他进去做几天牢吧,增加一下你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两人立刻大惊失色,说道:“大人,你可不要开这一种玩笑。” 县衙大人挑眉,说道:“你们看我的样子像在开玩笑的吗?” 两人哪里还敢有所隐瞒,立刻就把李梅和周文才给供出来了。 “大人,大人我们说我们说还不行吗?我们就是收了他们的贿赂,是李梅和周文才给我们的。” 陈时念忍不住皱眉,说道:“我可是记得,现在他们家穷的很,哪里有什么钱在贿赂你们?” 两个捕快摇摇头:“我们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有钱,但是他们的那一些钱我们还没有花,就放在房间里面。大人如果要证据,我们立刻可以去找。” 县衙大人不怒自威:“那你们两个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点去找?” 两人立刻连滚带爬地跑去找证据了。 县衙大人这才面色柔和的看向陈时念,问道:“陈姑娘,你这次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 陈时念娓娓道来,说:“是这样的,昨天我们屋里面的陈毅,他出了一点小意外,他被马车给撞伤了,并且伤得挺严重的。只是后来那一个撞上他的马夫跑了。” 县衙大人皱眉,说道:“这件事确实挺严重的,可是你有没有什么线索,如果没有线索的话,我们找这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是绝对找不到的。” 陈时念点点头,说道:“如果没有线索,我就不来找大人了,我就是有了线索,才这么着急忙慌的赶来,结果就看到了刚才那两个人的丑态。” 县衙大人洗耳恭听:“那你且跟我说一说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陈时念说:“之前大人给我的那几锭观银,我都给了陈毅,昨天他被撞伤以后,身上的那一个荷包也不见了,所以我们都怀疑会不会是歹徒见财起义,顺便撞伤了陈毅。” 县衙大人大概知道了:“你说的线索指的就是我给你的那几个银子吧?那上面有我们官服的标记。” 陈时念赞同:“大人英明,正是如此。不知道大人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找回那几锭银子?” 县衙大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的那几锭官银,也不只是给了你的,平常还偶尔要去跟老百姓换的。所以要找出来的话,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陈时念心情忍不住有些沉重。 县衙大人说:“你也不必这么担忧,有一点线索总比没有好。我会尽力帮你的忙。” 陈时念胡乱地一点头,说道:“这件事情还得麻烦大人你多多关照啊,绝对不可以不了了之,我要知道到底是谁这么歹毒。” 这个时候,两个捕快也把自己受贿的银子给掏出来了,放到了县衙大人跟前,痛哭流涕地说:“大人,这就是我们受贿而来的银子,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全部都在这里。” 县衙大人打开银子一看,眼睛顿时微微睁大了,看向陈时念,哑然道:“陈姑娘,你快过来看看,这是不是就是你丢失的那几锭银子。” 陈时念过去翻了一下,说道:“这节前大题上都长得差不多,只是这上面确实有大人,你们官府的标志,我不确定,你能认出来吗?” 县衙大人说:“八九不离十了。”他看向那两个捕快说道:“这些银子你们是从哪里受贿而来的?” 两个捕快异口同声地说:“李梅!这些银子都是李梅给我们的!” 县衙大人冷笑:“这件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给你们两个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立刻就去把李梅和他儿子给我抓过来。” 两人一下子就兴奋了,说了声是,然后就跑去抓周文才和李梅。 周文才李梅正吃饭呢,中途见他们俩来还以为想继续敲诈,没想到他们两个直接绑起他们,听他们说一句话的机会都不给,碰到了县衙大人堂上。 县衙大人问:“是不是你们撞伤陈毅的?而且撞伤之后,还把他的银子拿走了。” 两人面面相觑,立刻大呼冤枉。 第四百二十五章 奋力狡辩 可是陈毅丢失的银子,就是从周文才手里面流出来的。于是县衙大人公开审理此案。 县衙大人严肃地看着周文才:“我问你们两个陈毅的银子怎么会在你们那里,是不是你们刻意撞伤他,然后我在抢了他的钱财。” 周文才心虚的不得了,可是还是紧紧记着李梅的话,他相信只要自己死不承认,县衙大人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因为他们手里没有任何证据,如今的一切不过都是他们的推断而已。 于是他一口否认道:“不,不是我,我没有拿他的银子。” 县衙大人好整以暇地说道:“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为什么他的银子会在你手上,并且你用它来贿赂我们的狱卒。” 周文才还没有想好怎么瞎编,一下子有些沉默。 县衙大人冷笑道:“既然说不出来,那你就是承认了?” 周文才变的格外冷静:“县衙大人,这难道就是你作为清官的断案之道吗,请恕我不能接受。” 县衙大人微微挑眉,说道:“既然不能接受你也给我一个合理的说法,你只要有了一个说法,我又何必为难你?” 周文才轻哼一声,说道:“大人,我刚才不过是在想怎么措辞罢了,你总要给我一点时间吧,毕竟这件事情说来很复杂,你们未必会信。” 县衙大人说:“你说来看看。” 周文才清咳了一声,慢慢地说道:“事实就是,我没有撞到他,那一天,我只不过是正好经过而已。” 陈时念在一旁听了连连皱眉,现在终于忍不住出声质问道:“你只是经过,那银子为什么会自己飞到你手里,你可别开玩笑了。” 周文才看了她一眼,说道:“姑娘,请你继续听我说完,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可是也请你给我一个机会给自己申冤。” 陈时念的表情带着些许不屑,道:“我看你现在不过是在垂死挣扎,再说了,我为什么看你不顺眼,你心里应该有数。” 周文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我们两个的那一些私事暂且不要谈行吗?现在我们就单说陈毅的这一件事。你不可以因为对我存在偏见,然后就断定陈毅这一件事是我做的。” 陈时念说:“好了,废话也说了这么久,你还是快点切入正题吧,不要用我来当借口转移话题。” 周文才还是一口咬定:“我敢发誓,陈毅这一件事绝对不是我干的。” 陈时念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你想了半天,不会就想出来这么一个说法吧。” 周文才说:“可是你们真的找到证据了吗?我虽然没有证据说我没有撞过他,可是你们就凭几两银子就想给我定罪?这难道也算什么证据?” 陈时念要气笑了:“我们有没有凭这几张银子给你定罪,你自己心里清楚,如果有的话,你现在早就被抓去坐牢了,现在还在这里给你机会和我们争辩,不就是因为证据不足吗?” 有了陈时念这一些话,周文才放心了。 于是他更加得意忘形地道:“对,我没有证据说人不是我撞的,你们也没有证据说人是我撞的,所以你们现在就是在污蔑我。如果你们找到了证据,欢迎随时来抓我,可是你们现在没有证据,就请立马把我放回去。” 县衙大人有些无语,道:“那至少你也要告诉我们那一些因子到底是怎么来的吧。你为什么一直在回避这个话题?” 周文才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些钱的来路,其实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复杂,也没有那么多阴谋,这些钱就是我半路捡来的,我以为没人要就据为己有了。” 陈时念气笑了:“这个理由你自己听得信吗?” 周文才还是一脸淡定地说:“为什么不信?这本来就是实话实说,你要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县衙大人清咳一声,说道:“捡到钱?你以为没有人要,这确实很不合理。” 周文才耸耸肩,带着满脸无所谓的表情看着两人:“对,我是没有拾金不昧的高尚人格,你们可以指责我贪财,但是你们没有理由认定我杀了人。而且现在也没有哪一条明文律法规定,捡到钱一定要还回去吧,我没有犯法,你们更加没有理由抓我。” 县衙大人说:“那这钱你是在哪里捡到的?你总可以说吧。” 周文才还是懒洋洋地说道:“就是在回家的半路。” 县衙大人拍了拍惊堂木,说道:“回家的半路是在哪里,你倒是具体说一说。” 周文才皱着眉头,说道:“那里既没有名也没有姓,我怎么跟你说,反正就是在我回家的那条必经之路的一半,具体几里我也不知道。” 县衙大人毕竟审理案件审理了这么多年了,像周文才这一种无赖他见的多了,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七八分笃定了,这钱绝对就是周文才撞了人以后拿到的,否则他不用这么顾左右而言他。 按照陈时念对他的了解,也基本上确定就是这么一个人撞了陈毅,在她眼里,这个周文才就是一个和他娘一样的小人,只会贪小便宜和自以为是。 总的来说,他们一家好像都不是什么好人,难怪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一家人一个比一个绝。不过他们一家过去犯错的都进牢了,她相信这个周文才也过不了多久好日子。 无论县衙大人怎么问,周文才都是那么一套说法,翻来覆去的说,笃定了,只要他矢口否认,那他们就拿他完全没有办法。 周文才这一次也算是赌对了,他们俩还真没有证据能把他给办了。县衙大人又陆续问了几个问题,周文才就有些不耐烦了:“大人你问够了吧,翻来覆去都是那么几个问题,我都已经回答过你了,你没有理由都会把我拘在这里。” 他都已经这么说了,县衙大人也知道自己是问不出个什么来了,无奈,县衙大人只好放了他。 第四百二十六章 生出怀疑 陈时念心里面已经生出了许多怀疑,甚至笃定周文才就是杀人犯,于是县衙大人宣布庭审结束,周文才走在前面,她就立刻跟了上去。 “周文才,你给我站住。”陈时念冷冷地叫住他。 周文才本来就不算喜欢陈时念,经过她刚才在床上的那一番辩护,如今对他更是厌恶的不行,但是一想到陈时念可能给自己带来的荣华富贵,就又变了一张脸。 他转头笑道:“陈姑娘,叫住我是为了什么?还在为刚才的庭审结果不满意吗?我说过了,不是我,我相信你也听烦了,我也说烦了,所以你到底还要我说多少次呢?” 陈时念干脆利落地说道:“我也说过了,我不信任你。陈毅真的不是你撞的吗?他躺倒的那一条路也算是你回家的必经之路,而且应该是差不多一半的。” 周文才坚持地说:“不是我就是不是我,我知道你想保护好陈毅,可是你也不能为了保护他,给他找出一个证据,污蔑其他人吧?” 陈时念觉得他的话里面十句可能有八句都不能相信,她冷笑道:“你觉得我会信你的鬼话吗?是不是你那一天坐了马车去县城,半路的时候正好撞到了他,然后你下车的时候发现他的荷包很鼓,你就顺便拿走了。” 周文才没有想到他竟然猜的八九不离十,心里面一下子有些慌乱,可是还是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我真的不清楚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我置于死地,可是这件事情真的与我无关,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一次?” 陈时念冷冷地瞪着他:“那我相信你的前提是你值得信,可是我觉得你刚才辩护的全程都充满着心虚。” 周文才忍不住笑了:“陈姑娘,如果你这么想,我只能劝你不要意气用事,因为世界上很多事情你是根本就不能凭感觉判断的,你讨厌我,所以觉得我会去看世界上的一切坏事。你为什么不尝试着从另外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一下呢?也许你就能知道我是真的无辜。” 陈时念哼了一声,说道:“我听别人说了那一天你们的夫子是不是狠狠的贬了你一顿,并且在你的面前夸了他。所以你心里愤恨不平,歹意四起,一气之下就撞了他。” 周文才倒也没有想过真的把陈毅怎么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巧撞上的人是他,他心里其实隐隐约约是有过一股莫名其妙的快感的。谁让夫子总夸陈毅,并且每次都要贬一下他! 周文才也冷笑着说:“陈姑娘,我是看在你是姑娘的份上,才这么客气的跟你说话的,你不要太过分了。你想象力这么丰富,已经可以去写话本了。我也是读过圣贤书的,我没有那么睚眦必报锱铢必较,我不可能因为夫子的说两句话就选择去杀人,那这样我的书难道不算白读了?” 陈时念更生气了,她咬着牙说:“你还知道你是一个读书人,你看你身上有半点书卷气吗?” 周文才冷着一张脸说:“陈姑娘,你话不要说的太过分了,现在事实还没有确定,大人也没有判我的罪,你就一心认为是我做的,并且这样拐弯抹角的来嘲讽我,你觉得你这样合适吗?” 陈时念双手环胸,说道:“是不是你做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可是告诉你我的第六感很准,我觉得是你,真相就不会差的很远。如果到时候结果出来了,凶手不是你,那么我一定亲自都能给你磕头道歉,如果是你的话,你下辈子就等着在监狱里面度过吧。” 周文才拱拱手,说道:“那就托姑娘的福气了,我一定不会在监狱里面度过下半生的,我等着你来给我磕头道歉。” 李梅等久了,就着急地进来看看周文才到底怎么样,结果一进门就听到她这样争锋相对的话,一下子气得要死,立刻走到前面来,保护周文才,冷冷的瞪着陈时念:“陈时念,你到底想要干嘛?” 陈时念耸耸肩,说道:“我就是问你而这两句话而已,怎么你也心虚了?” 李梅差点想直接上手甩陈时念巴掌,“一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杂种,也可以质问我儿子。” 陈时念轻蔑地说:“你儿子难道都是什么千金之子吗?你看他的样子,文不成武不就的,难不成还要玉皇大帝才能跟他说话。那你也赶紧滚去天庭,早点位列仙班吧,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个资格,没准你试着去献几个门槛就行了。” 李梅这下是忍不住了,抬起手要扇陈时念巴掌:“你个小畜生怎么说话的?竟然敢咒我去死。” 陈时念哈哈一笑,躲开了李梅的巴掌:“我可没有说错,你们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赶紧麻溜地捆在一起滚蛋。” 李梅气急败坏:“小畜生,你给我站着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叫李梅。” 周文才看不下去了,走到李梅跟前隔开了两人,他说:“陈姑娘,我不管你心里面是怎么想的,这件事不是我做的,就是不是我做的,我那一天没有坐马车,我是走路回去的。你不要凭着自己的几句凭空的想象就认定这是事实,并且用这个来辱骂我的家人。” 李梅道:“儿子,你给我让开,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贱人。” 周文才叹了一口气,故意穿出谦逊君子的风范,说道:“算了娘,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们不要跟他斤斤计较。” 李梅还是不太服气,她指着陈时念的鼻子说:“你个小畜生,还是赶紧回炉重造,学学怎么跟长辈说话。” 陈时念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每一个恶人都喜欢以长辈自居,她冷笑了一声:“你们最好不要被我抓住什么把柄。” 李梅则教训道:“你不过是想借这个机会纠缠我儿子罢了,我告诉你,别再有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离他远一点。” 她说着,就拉着周文才离开了。 第四百二十七章 无奈退兵 陈时念看着两个人离开的样子,轻轻的皱了皱自己的眉头,不知道现在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其实此时此刻的陈时念心里当然也是非常清楚的了,按照现在这个情况看来,事情绝对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自己现在并没有调查清楚,不过一定要想办法了解清楚相关的情况才对。 如果不能抓紧时间弄明白这其中的一些相关的细节,那么相对来讲,陈毅所遭受的伤害自己实在是没有办法接受。 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陈时念知道自己如果一直逃避下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趁着现在事情还有机会解决,就一定要抓紧时间想办法了解这其中的一些相关的细节。 绝对不能太过于心急,如果一直对于这些事情太紧张,那还不一定会发生什么样的意外呢。 陈时念在想到了这以后,脸上带着一种非常严肃的表情。 她知道现在没有谁能够帮得了自己,如果真的想要解决这些问题,那么就一定要开始着手调查相关的情况。 自己现在心里的确有所猜测,可是对方并没有承认那么在接下来就应该找到更多的证据,只有拿出证据来才能让他们心服口服,在这一系列事件之前绝对不能打草惊蛇。 陈时念在想到了这儿以后脸上带着一种非常严肃的表情,她知道现在这个情况自己绝对不能再继续磨蹭下去了。 陈壮过来,询问着陈时念:“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到底有没有什么眉目啊?” 陈时念回过神来,听着陈壮这样问自己,陈时念知道自己没有必要对对方有什么隐瞒。 反正他不会给自己带来任何的伤害,如果能够把相关的情况告诉陈壮,也能让陈壮提起警惕心理。 所以,陈时念淡淡的开口说着:“我觉得那个让陈毅受到伤害的人很有可能是周文才……” 听到陈时念这样对自己说话以后,陈壮有些心急的开口说道:“既然如此,一定要好好过去追问他,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绝对不能轻易的放过他!”陈壮说这话的同时,脸上带着一种非常严肃的表情。 陈时念能够看得出来现在陈壮心中的急切,可是陈时念知道,现在太过于激进,反而会给对方抓住自己的把柄,只有想办法找出来破绽,才能直接出手。 在想到了这儿以后,陈时念保持着一种非常淡定的表情,接着就开口对着身旁的陈壮说着:“现在还没有抓住证据,要是直接想要一举扳倒他们,还是非常费力。周文才根本就不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如果不能把证据拿出来,他肯定不会现出原形。” 陈壮听到陈时念这样对自己说以后,轻轻的眯了眯自己的眼睛,脸上带着一种若有所思的表情。 陈壮知道,陈时念说的这话都是很有道理的。 而且现在陈时念都已经这样对自己说了,肯定也是有想法。 陈时念都已经这么说了,接下来肯定能想办法吧这些事情都解决了。 所以自己也没有必要一直担心犹豫,否则会带来什么样的麻烦根本就一点儿都不确定。 所以,陈壮开口说着:“好,我知道了,我相信,您肯定已经做好了打算,一定要把那个幕后黑手抓出来,给他应有的惩罚。” 陈时念轻轻挑了挑自己的眉头:“那是必然。” 此时此刻,回鹘那边因为主将死了,所以人心惶惶。 大家都已经没有了继续进行作战的心思,每个人都揣着不同的想法,人心涣散。 拓跋元看着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情况,根本就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处理这些问题,也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改变现状,现在的这个情况相对来讲,还是非常麻烦的。 要是不能想出来一个合理的解决策略,只会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 那样的结果自己当然并不愿意看到了,拓跋元在想到了这儿以后,脸上带着一种非常严肃的表情。 要是现在退兵,之前所有的付出都将化为乌有,可是如果一直硬撑着,又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呢?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常年陪在拓跋元身边的大臣过来了:“可汗,大家都很慌张,您一定要快点儿做决定,不能再继续犹豫了呀!” 拓跋元烦躁的说着:“要是有办法,也就不会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事情继续发展了。又能怎么样?根本就没有办法!” 大臣说着:“可汗,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退兵了。如果您一直磨蹭,接下来可能会把这边的状况发展的更严重,那样的后果将会变得更加麻烦。” 顿了顿,大臣继续补充着:“所以一定要抓紧时间好好考虑,一直磨蹭不会有任何的优势,只会面临更多困扰。” 拓跋元有些犹豫,“若是真的下令退兵,之前做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大臣内心叹息,踌躇开口解释着:“以后还是有机会的,您现在不肯撤退,可能会让伤亡增多,而且现在每个人都已经无心继续作战,就算继续留在这儿,也不会有任何优势。” 大臣说这些话的同时,眼神不时往上望去,面露担忧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拓跋元。 拓跋元听到对方这样对自己说以后,心里涌起一点潮汐,他细细咀嚼内容,在心中思考着。 其实拓跋元脑子里很清楚,大臣对自己说的这些都是很有道理的,并不是无的放矢。 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太严重了,一直犹豫对于自己来说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麻烦。 手下的大臣其实还是很靠谱的,他说的话也没有什么想要害自己的想法。 而且现在看来,唯一能做的,应该也就只有退兵了,虽然有些不甘心,可是一直磨蹭只会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 只能暂时退兵,另外再找机会开始行动了,拓跋元想到了这儿以后,若有所思。 第四百二十八章 合作 最终,拓跋元终于做好了打算。 他开口吩咐着:“好——那就暂时退兵。” 拓跋元在说这些话的同时,其实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的。 可是他知道,事情发展到这个状态,自己无论如何都没必要一直磨蹭了。 大臣开口问着:“那么……驻守在边境小城的那些士兵们,有打算怎么处置?” 大臣小心翼翼的看着拓跋元,不知道对方对于这一件事情有什么想法,可能自己的问题会让拓跋元生气。 可是即便如此,大臣还是想要了解清楚拓跋元的想法。 拓跋元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最终开口吩咐着:“把那些士兵们全部都召集回来吧。” 那些士兵们拿着抢来的粮食,开始准备过冬,同时借着这个机会养精蓄锐。 县城那边派人过来,传达这个好消息。 大家听着这个好消息,都非常开心,同时都把这件事情告诉自己的朋友们,街上每一个人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陈时念得知拓跋元退兵这一件事情以后,自然是非常高兴的了。 能在年末终于迎来这个好消息,陈时念知道其实是挺不容易的一件事情。 陈壮得知这个好消息,非常开心的感慨着:“太好了!他们终于离开了,看来能过一个平安的新年了。” 陈时念笑了笑,附和着说着:“是啊,在年末得到这个好消息,真是太令人激动了。看来以后应该也不会有其他的什么麻烦,所有的事情都会更加顺利。” 顿了顿,陈时念继续补充着:“不管怎么样,他们段时间之内绝对不会再做出什么过分的行为,而我们也会安全一些。” 这个动荡的年终于平稳下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动静,陈时念轻轻的皱了皱自己的眉头,不知道现在外面到底是什么状况。 陈时念走了出去,想要了解一下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好,我又回来了……” 陈时念走出去以后,看到原来是之前和自己合作过的外族商人南瓦图。 看到南瓦图,陈时念的脸上带着一种有些惊讶的表情,根本就没有想到原来能看到南瓦图。 陈时念知道,现在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自己面前,绝非偶然。 南瓦图这次过来,又是有什么目的呢? 陈时念这么想着,好奇的开口问着:“怎么回来了?你不应该在做生意的吗?怎么突然过来找我了?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南瓦图摆了摆手,赶紧开口解释着:“没有遇到任何麻烦,我现在回来,其实是要感谢你的。” 陈时念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对自己说出来这种话。 不过看样子,他应该真的没有遇到什么麻烦,不然现在绝对不可能一直都保持一种非常淡定状态。 “为什么要感谢我?”南瓦图拿出一个袋子,递给了陈时念:“你看,这是给你的。” 陈时念发现里面全是钱财。 “哪里来的这么多钱?”陈时念问着。 突然,陈时念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南瓦图笑着说着:“多亏了你给我提供的干花和永生花,我拿着那些干花和永生花在外族做生意,竟然很受欢迎,全部都卖掉了。” 顿了顿,南瓦图继续补充着说着:“所以,现在有了这么多的钱。其实还是多亏了有你,要不然肯定不可能挣到这么多钱。” 陈时念听着南瓦图这样对自己说以后,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事情的经过是南瓦图卖掉了那些干花和永生花,才赚到了这么多的钱。 陈时念笑了笑,发自内心的开口对着南瓦图说着:“真好。” 南瓦图眨了眨眼睛:“我这次过来就是特地来感谢你的,谢谢你当时给我提供的干花和永生花,才让我有了这么多的收获。” 顿了顿,南瓦图继续说着:“我现在能有这么多钱,还是有你的帮助,如果你当时没有给我提供相应的物质,现在肯定也不会有这个结果,你真的帮了我很多。” 陈时念笑了笑: “还是你有生意头脑,才能赚的盆满钵满,要是给了别人不一定会有这么大的收获。” “不管怎么样,你有这么多银子,我还是很高兴能看到这个结果。” 南瓦图把一部分银子给了陈时念:“这是给你的报酬——” 陈时念愣了愣:“啊?” 南瓦图自顾自的说着:“就当是对你的感谢吧,而且这都是你应得的,把这些银两给你,我也是很乐意的。” “你给我提供足够的干花和永生花进行贩卖,才让我赚这么多钱,我现在有钱了,自然不会忘记你了,更何况我接下来该想要和你有进一步的合作。” “什么合作?”陈时念问着。 南瓦图眼中微动,他弯了弯唇,试探着问道:“不知道你对于开辟商路的事情还有没有想法?要是有想法,我觉得不如直接执行……” 听到对方这样问自己以后,陈时念知道对方说的话其实是一个机会。 自己早就已经想过关于开辟商路的事情了,其中好处不需多言,只是越大的利润意味着越大的风险,这种念头是由于各种原因并没有立刻执行。 要是能够把握住这一次的机会,对于自己来说是很好的一件事情。 跟何况现在这个状况看来,南瓦图真的已经相信了自己,要是能够利用他的一些资源和关系,将会让事情变得更加轻松,这一点自己心里当然也是非常明白了。 既然现在对方都已经这样问自己了,不如抓住这个机会,好好商量一下相关的情况才对,何苦再纠缠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 陈时念想到了这儿以后,心中怅然,笑了笑:“好啊,那咱们就来探讨一下相关的细节吧,我想有你在,事情将会变得更加顺利,而且我知道,你的能力还是非常厉害的。” 顿了顿,陈时念继续补充着:“咱们两个合作,将会让这里的情况变得更加好处理。” 第四百二十九章 春去秋来 几个春去秋来,一眨眼好几年就过去了,陈时念的身体如同抽条一样开始疯涨。 在这几年里面,他们村的生意也越做越大,已经成了远近闻名的富商村。南瓦图作为陈时念表面上地合作伙伴,更是已经家喻户晓,富可敌国了。 村里面的村名经过这几年的洗礼,已经深深相信陈时念就是可以带他们走出困境的人,已经摒除了之前那一种怀疑和不信任,开始对她马首是瞻。 因此陈时念也算是无忧无虑地长了好几年,她本来就漂亮,如今五官长开了更是不得了。 那一双眼睛如同星辰一样熠熠生辉,嘴唇小而丰盈,脸颊两侧都有一些不曾退去的婴儿肥,皮肤白皙如玉,让她看上去有几分娇憨,再加上她本身也不算那种特别高挑的,腰又细腿又长,却好像还是能让人生出一种轻轻一抱就能把她全部裹入怀里的感觉,显得越发动人可爱。 她今年刚刚好满十四,如今他们村早就不是过去的那个村子的,所有人都以能娶到他们这里的姑娘或者能嫁到这里为荣,她们这里只要到了适龄的姑娘,或者小伙子都是别人村里面的香饽饽,毕竟只要入了他们家的家门,就相当于被陈时念罩着了,能加入他们的桃源计划,那么没准就能发财光宗耀祖了。 于是他们村也不像从前那么冷清了,一天到晚都有附近村子的人来光顾,除了是真的做生意的,剩下的就是那一些媒婆。 那一些媒婆眼睛尖着,早就看上了陈时念,只是苦于陈时念年纪太小,如今他正好到了适婚的年龄,那些媒婆就像是看到了羊羔的狼一样,迫不及待的一个两个都扑上来,差点没踏破陈家的门槛。 这天,陈时念正在整理一些干花,就听到了一阵敲门声,左右家里面没人,她就去开了门,一下子差点被那五颜六色的头饰晃花了眼,她有些迟疑地看着眼前穿着夸张,花枝招展的人,礼貌性地询问道:“你好,请问你是?” 媒婆笑起来挤的那颗媒婆痣十分明显,她说:“你就是陈姑娘吧?我是隔壁村的媒婆,姓王,你叫我王媒婆就行。” 陈时念有一种不太美妙的预感:“哦,王媒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王媒婆笑的见牙不见眼,还用手帕佛了一下她的脸,然后说:“陈姑娘,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你说媒婆上门了来找你,能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的婚姻大事。” 陈时念干笑,后退了两步,说道:“这就不用劳烦你费心了,我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而且也没有遇到喜欢的人。” 王媒婆锲而不舍:“哎呀,你不要这么说嘛,喜不喜欢的你不遇到,不见一面怎么会知道呢?反正呢,隔壁村的那个二狗蛋,他也正好是你这个年纪,长得虽然和你不是很匹配,但是他是一个忠厚老实的人,保证会好好对你的。” 陈时念听这个名字就觉得挺悬的,连忙拒绝道:“不不不,你实在是太客气了,我不觉得我们两个会合适,也没有什么必要见面,浪费我们两个的时间。” 王媒婆一听不太乐意,说:“吃一顿饭能费得了多少时间,你难道不是天天要吃饭吗?既然是每天要干的事?和谁干不一样?” 陈时念说:“我不喜欢和不熟的人吃饭,王媒婆你还是请回吧。” 王媒婆强硬地挤进了他的家门,说:“你们现在不熟,吃几顿饭之后不就熟了?我告诉你那二狗蛋可喜欢你了,假如你算是那种一见钟情,有看到你之后,就一直茶饭不思了,怎么都缠着他爹娘要娶你。” 陈时念听完之后更是头皮发麻,说:“王媒婆,你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你要再继续说下去,要不我以后就带着头套出门好了,只要别让人看到我的脸,不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王媒婆恨铁不成钢:“你个小丫头到底是怎么想的?应该不会相信话本里什么海誓山盟吧?我可告诉你那些话本就是专门骗你这些小姑娘的,现实中哪有那一些什么你侬我侬的爱情,最后大家就是将就将就凑合凑合日子过就没了,你怎么还不知道找一个靠得住的,如果找到那些靠不住的,到时候欺负了你去,那不是更惨。” 陈时念揉了一下太阳穴,说道:“王媒婆,你这么说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只是我实在是……你看我也就十四岁,再过两年吧,如果再过两年我还没有遇到,我就听了你的话,好不好?” 王媒婆略带同情地说:“小丫头,你到底知不知道两年因为有什么有谁会等你两年啊?再说了,你这个年纪你是刚刚好的,之前就一直有人等着你长到十四岁就爱提亲了,你知不知道现在你可是远近闻名有出息的姑娘,所有人都想娶你的。” 陈时念连忙摆手:“按照你这么个说法我就更不愁了,难道不是吗?反正无论怎么样都会有人娶的,又何必就这么将就一个?” 王媒婆叹了一口气:“你毕竟是一个姑娘,而且你现在又没有什么装备,很多人其实都想要占你便宜的,毕竟迟早是要嫁的,早嫁早省事。我也是出于好心,所以才来问问你的意见,如果你自己不愿意,那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陈时念倒挺感激:“那就谢谢你了,王媒婆,如果我哪一天真嫁不出去了,一定去找你。” 反正这王媒婆也不是第一个上门找她的,但倒是最通情达理的一个,其他的他只要一不同意他们劝几句,如果他还是不答应,就要开始破口大骂了。直接骂人的都还算好,就怕有一些人,拐弯抹角的明朝暗讽。 那么说,王媒婆倒也算是这几天来提亲的一股清流了。 王媒婆听她那么一说,又兴起了:“这样好,反正你肯定遇不到你的真正喜欢的那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