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锅香炖大鹅，建设美丽华国》 第1章 穿书系统003 今天，是高考出成绩的日子。 天气闷热潮湿，预报有暴雨。 这天气宋清歆不喜欢，因为空气潮湿到，让她险些喘不上气。 然而事实是，她真的喘不上气了。 耳边呼啸的风声，胸腔中极速流失的氧气，被风刺到流泪的眼睛…… 砰的一声。 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宋清歆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骨头断裂，热滚滚的血从体内流出去，还听到了几声尖锐的惊叫。 “清歆！” 好耳熟的声音。 宋清歆心想。 忽然一滴小水珠落在她的脸上，宋清歆眼睛紧闭，睫毛颤了两下，还是停止了呼吸。 潮湿的水汽终于到了临界值，起先是细密的雨丝，后来一道惊雷声炸响，豆大的雨滴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周围渐渐有人聚起来，又因为突如其来的大雨离开了这里。 几个少年少女淋着雨，围着那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孩。 他们中有人打着电话叫救护车，有人打报警电话说明情况，有人惊慌无措又带着灭顶的悲伤在哭泣。 几个大人在一边单元楼下避雨，对此指指点点。 “这小孩的大人呢？真不操心啊。” “你不知道她啊？五单元‘那家’的。” 起先说话的大人捂着嘴嘶了一声，叹道：“多好一姑娘啊。别看了，过去帮帮忙。” …… 【滴滴滴……扫描宿主灵魂情况……】 【情况良好。】 【扫描宿主身体情况……】 【情况很好，身体融合程度百分之99……一百！】 宋清歆听着莫名其妙的声音，头疼地皱了皱眉，下意识抬手按压太阳穴。 忽然，她愣愣地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抬起来的手。 宋清歆：……？ 什么情况，她不是跳楼死了吗。 “你醒啦！” 一个毛绒绒的白球忽然出现在宋清歆眼前，它有两个尖尖的小耳朵，两个圆滚滚黑溜溜的眼睛，背后还有一根长尾巴。 像个小猫。 宋清歆面无表情地看着它，问：“什么东西？” 小猫没有因为宋清歆防备质问的语气吓到，它愉快地晃着尾巴，十分有礼貌地说：“我是穿书系统003，003竭诚为您服务，我的宿主。” 宋清歆盯着它看了两秒，没搭理它，而是往床上一躺，被子一蒙，不说话了。 003的尾巴顿了一下。 难道宿主不喜欢这个虚拟形象？ “宿主，你怎么啦？” 宋清歆沉默。 003可是个身经百战的系统了，遇见不说话的宿主，它直接化身话唠，一直在宋清歆耳边说话。 二十分钟后，宋清歆忍无可忍地掀开了被子。 她带着些怒气，直愣愣盯着003说：“我已经死了。” “噢，但你现在活了。” “不想活，让我死。” “……” 宿主只想摆烂，一心超度自己怎么办。 003表示自己是受过培训的系统，它收拾好心情，劝导道：“宿主，你在这个世界拥有新的身份，新的家人，可以有一段新的人生。过往的不快乐，已经随着你那一跃，尽数埋葬了。往事已矣，何必用你自己陪葬？” 宋清歆面无表情地看着它。“你还怪有文采的。” 003嘿嘿一笑，语气颇有些自豪。 “那当然，我可是正式工！” “你在这里会拥有爱你的父母，关心你的兄长，再也不会有弟弟来篡改你的志愿学校，只要你努力，你可以在这里获得一切。” 003柔软又富有诱惑力的声音响起，听到“弟弟”“志愿”这几个字，宋清歆下意识地攥紧被子。 就在气氛变得逐渐严肃时，一道跳脱欢快的铃声响起，宋清歆惊了一下，看向声音的来源。 003好意地提醒道：“那是你的手机。” 前世的宋清歆，因为不得父母的重视，连一部手机都没有。 家里的电脑她也不知道密码，没有弟弟的允许，她甚至不能够使用。 这才使得那个弟弟恶意地给宋清歆改了志愿。 宋清歆摇摇头，把这些繁乱的思绪抛向脑后，拿起手机一看。 “老妈……” 看着备注，宋清歆有些犹豫，她的心脏跳得很快，她还没有做好准备面对这具身体的父母。 可是003没有再给她准备的时间，尾巴一点，女人温和又带点急躁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喂，歆宝，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歆宝？ 宋清歆怔愣一下，忽然意识到女人是在喊自己，她有些脸红，张张嘴，说：“没有。” 在楼下卖早餐的罗婵罗女士闻言眉毛一竖，她有些严厉地开口：“没有还不赶紧下楼拿你早饭，再不出发上学要迟到了，快快快！” 说完她把电话一挂，放进兜里，擦擦手对脸前的学生笑道：“小同学久等了，吃些什么？” 屋里的宋清歆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她妈妈从来没有这么温柔地喊过她歆宝。 别说歆宝了，他们只会板着脸喊她宋清歆，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讨债鬼一样。 至于罗女士那一句语气有些急促的催促话语，已经是宋清歆听到的，难得的关心了。 虽然宋清歆人还是懵的，但上学已经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了。 她快速换下睡衣，套上校服，用凉水冲了下脸，漱了口，立马拿起椅子上的书包冲下楼，整个过程不过四分钟。 下了楼后，宋清歆看见不算太新的小区门口有一条小街，此时正充满了人间烟火气。 宋清歆的妈妈就在小区门口旁边摆着个小摊。 她穿着件普通的短袖长裤，头发用发抓抓起，身上围着围裙，面带笑意地给买早餐的小孩打包刚做好的鸡蛋饼。 罗女士余光瞥见宋清歆，不好意思地对后面排队的人笑笑，抓起一边的包子和豆浆塞给宋清歆。 因为一手油，她没有作出更多亲密的动作，只是笑着提醒她：“抓紧时间，别迟到噢。中午我不在家，歆宝你在学校食堂吃啊，别省钱，吃好点。快去吧。” 说完，她又赶紧回到摊前忙碌起来。 宋清歆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快步离开罗女士的视线范围。 拐了个弯，她才拿起手里的包子和豆浆。 她不是做鸡蛋饼的吗？ 003猜出她的想法，为她解惑：“因为不想让女儿每天都吃一样的饭，罗女士每天都会给你带不一样的早餐。鸡蛋饼，你一周也就吃一次。” 宋清歆抿着唇，忽然觉得手里的包子滚烫滚烫的。 “这不是我该得的，我已经死了。” 她妈妈不会温柔地喊她歆宝，不会给她做早饭，不会叮嘱她中午别省钱，吃好点。 宋清歆把早餐放进书包里，跟着那些穿着同样校服的学生，在街上慢悠悠晃着。 她甚至在想，这是不是一场梦。来辆车把她撞死，她是不是就能醒了。 不，醒不过来，现实中的她已经死了。 想到这里，宋清歆有些好笑地扯起唇角。 003正打算说话，但是看到路边的人，又闭上了嘴。 充满活力的甜美声音响起，让宋清歆停下了脚步。 “宋清歆？” 宋清歆朝路边骑电动车的女生看过去。 那女生皮肤白皙，一头黑色长发扎成一个低马尾，圆溜溜的眼睛前架着一副银边眼镜。 她骑着一辆黑色电动车，戴着头盔，书包放在前面的车篓里。 褚契南在路边停下车，一只腿支着地，问道：“快迟到了，要不要我载你一起去？” 宋清歆表情冷淡地看着她，摇摇头。 “不用了，谢谢你。” 褚契南抿着嘴耸了下肩，收回脚，说了句“好吧”，然后就拧着车把离开了。 虽然是同班同学，但毕竟不太熟，褚契南想着。 算了，自己先走吧。 “她是谁？”宋清歆收回视线，问。 003看她终于提起了一点兴趣，高兴地说：“她就是这本小说的女主，褚契南！也是你的观察对象！” 宋清歆单肩背着书包，因为起床慌乱，一边的裤脚还卷边了，不过她不在意这个，宋清歆晃晃悠悠地走着，不慌不忙的样子，像极了街溜子。 路对面一个高挑清瘦的男生，手里提着个透明袋子，袋子里是两套校服，看那个颜色，和宋清歆身上的一模一样。 他顶着个寸头，斜挎着黑色的单肩包，看着路对面的宋清歆摇摇晃晃地走远，他才拎着袋子走进了小区。 “什么小说，什么类型的女主，什么观察对象？”宋清歆沉默了一会，问道。 003这下彻底来劲了，它不怕宋清歆问问题，它就怕她对什么都提不起来兴趣，一心求死。 “这是一本还未完结的校园青春小说，男女主都很优秀，在学校的时候就互相喜欢，后来毕业后因为种种流言蜚语，两个人分开了。 这本书的作者因病住院，她觉得自己时日无多，完不成这本小说了，但她又非常想看到男女主的结局，所以！” 003顿了一下，继续说：“她就把这件事委托给我们了。你在这个世界的任务，非常简单！就是观察男女主，见证他们的结局，圆了作者的梦，让她安心离世。” “见证结局？be还是he？她自己是作者，还能不知道结局？”宋清歆晃晃歪歪地走着问。 话到嘴边，她虽然问出了口，但宋清歆潜意识里却已经有了答案。 有些作者，或许真的不知道故事的结局会怎么样。 003似乎笑了一声，然后又正色道：“我们的任务是观察见证，作者唯一的要求是：顺其自然，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她认为小说里的每一个角色，都是平行世界里活生生的人，她只是把他们创作出来，事情发展的情况却不受她的控制，写到哪里就是哪里，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宋清歆喃喃道：“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吗？” 003点点头，晃着尾巴落在宋清歆书包上，它说：“我们办事处是正规部门，很专业的好不好。给你找的这个身份，在小说里就是个没有名姓的小透明，在别人眼中，你就是一片空白的。所以你就做你自己，根本不会出现ooc的情况。” “而且！在这个世界，罗女士就是你的母亲，无论是医学上还是法律上，她都是。所以，你不用觉得这不是你的东西，大胆接受她的爱吧。” 宋清歆的眸子颤了颤。 我，真的可以吗。 宋清歆刚经历过死亡，刚从一段令人窒息的亲情中脱身，她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继续生活，换句话来说。 “我真的能够获得新生活吗？” 003没有实体的尾巴轻轻地搭在宋清歆的肩膀上拍了拍。 “在这个世界，你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一个完整而独立的个体，只要你愿意，你的新生就在这里，就在现在。” 就在这里，就在现在。 宋清歆觉得自己的脚，忽然有了力量，她快步跑向学校。 然后，毫无意外地迟到了。 甚至都已经升完旗，学生们都回教室准备第一节课了。 宋清歆低着头和其他同学站成一排，听着年级主任的训话，然后在铃声响起时，主任看了眼表，让他们赶紧回教室。 宋清歆转身之后脚步一顿。 “二楼最右侧，高二一班。你的位置在教室左边靠窗第五排。” 003的声音适时响起，宋清歆快速跑上楼，找到教室，喊了报告。 英语老师正在读课文，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声音没有丝毫的停顿。 有003的提示，宋清歆一眼就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后放下书包，拿出英语书，看了眼同桌的页数，迅速跟上英语老师的速度。 一节课过后，宋清歆像是被妖精吸了魂一样趴在桌子上。 好饿。 她想起书包里的早餐，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来走到外边的楼道里，把包子吃了。 至于豆浆。 她不喜欢豆浆。 扔了垃圾正要回班的宋清歆和出门送作业的褚契南撞了个正着。 褚契南抱着一个班的英语小练习册被堵在后门，看着宋清歆手里的豆浆，她犹豫了一下，问道：“你的作业还交吗？” 003快速道：【你写作业了，就在书包里。】 宋清歆反应很快，她让开路，说：“我去拿，很快。” 褚契南点点头，出了门，在走廊等她。 宋清歆拿着练习册出来，顺手接过褚契南怀里的两摞练习册，说：“一起去吧。” 褚契南在原地顿了一下，然后笑着点头。 “好，谢谢你。”说着，她跟上了宋清歆的脚步。 宋清歆沉默着摇摇头。 然后认真地说：“你该谢你自己。” 是你的善意，得到了应有的回报。 第2章 原定的命运 褚契南对宋清歆说不上熟悉，今天算是同班以来第一次比较近的接触。 总体来说，褚契南对她的印象还不错。 “我看你刚刚还有个豆浆没喝，现在还有一点时间呢。”褚契南说。 她是觉得自己要作业的行为打扰了宋清歆吃早饭。 “噢，我不爱喝豆浆。”宋清歆双手插着校服裤子，说道。 褚契南点点头，抿起唇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宋清歆比褚契南高一点，她眼皮微垂，观察着这个个子不算太低，但是看起来格外娇小腼腆的姑娘。 啧，太瘦了。 宋清歆在心里想到。 体测的话，身高体重那一栏她估计及格不了吧。 褚契南不知道宋清歆心里的天马行空，看着终于到了教室，她和宋清歆告别，回了自己的位置。 宋清歆坐回自己的位置，拿出下一节课要学的数学书。 这是高二数学。 宋清歆所在的洛城一中，刚开学一个星期，这是第二周。 洛城一中有两次选择文理科的机会，一次是高一下，一次是高二上。两次之后，班级里的学生就基本不会再出现大的变化了。 宋清歆一直都是文科生，而褚契南以前是学理的，这学期刚转成文科。 所以宋清歆和褚契南确实是第一次做同班同学。 数学课宋清歆依旧神游。 别说高中数学，大学的数学知识她都已经自学完了，高中的题目对她来说，难度不大。 前世的宋清歆在班里成绩非常一般，只有身边的极少数朋友知道，宋清歆只是在故意控分。 她很能忍。 她要忍到被心仪大学录取，然后永远的离开那个“家”。 可是她弟弟将这一切都毁了。 重男轻女的父母在宋清歆出生没多久就生了二胎。 那个只比她小一岁的弟弟，因为在抓周宴上抓住一个扳手，父亲高兴地向所有人宣布，他的儿子，将来会是工程师。 年纪还小的宋清歆，被忽略在角落，在一片热闹声中，她像是个外人。 只是那时候的她还太小，不明白这些明晃晃的忽视，是讨厌。 只以为，是爸爸妈妈太忙，没有时间陪她。 后来她上了学，第一天就问老师，什么是抓周，什么是工程师。 得到回答的宋清歆回家问妈妈。 “妈妈，我小时候抓周抓了什么啊？我也能当工程师吗？”宋清歆攀着妈妈的胳膊，问。 她妈妈正洗着菜，闻言不耐烦地推开她，宋清歆踩到地上的水，一屁墩坐在地上。 “你一个女娃娃家，抓什么抓。女人是当不了工程师的，你以后能抓个好男人嫁了就好。” 不，不是这样的。 被推倒的宋清歆没有哭，只是在心里默默地说。 她也想当工程师。 她要证明自己，不比弟弟差。弟弟能做的，她也可以。 然后宋清歆就努力学习，甚至去书店看高年级的书，主动学习更深入的知识。 在满怀激动地拿着将近满分的卷子回家后，宋清歆没有等来期待已久的表扬，而是迎来了弟弟的一顿拳打脚踢。 “就是她就是她！呜呜呜，老师都不夸我了！让我向她多学习，凭什么我要学她！她就是伺候全家的，我才不要当保姆！” 已经懂事的宋清歆被这句话刺得愣在原地，眼泪一下子就砸下来。 她顾不得身上和脸上的伤，殷切地看着父母，希望他们能给自己说话，反驳弟弟的说辞。 可是没有。 他们抱起弟弟轻轻拍哄，一边贬低宋清歆，一边提高她弟弟。 “我们乖宝以后是要当工程师的，自然比她有出息。” 宋清歆捏紧拳头，努力不让自己流下眼泪，可是隐忍的哭声还是从唇间流出。 然而，她的眼泪，换不来父母的关爱。 从那以后，宋清歆的成绩像是昙花一现般，再也没有出现过高分。 而她的弟弟，每次分数都在她之上。 宋清歆像个清醒的局外人，她讥讽地看着一家子为了弟弟的分数庆贺，殊不知，他这个分数，连个二本都考不上。 但宋清歆学会了隐忍，学会了闭嘴。 学会了在他们一家团聚的时候当个隐身人。 由于没有手机，宋清歆报考志愿所有的流程都需要借用弟弟的手机。 就是这一个举动，埋下了祸根。 她的志愿被修改，她和全国top.1的大学失之交臂，她再也没有精气神窝在这个逼仄，又让人窒息的小屋子里了。 她选择纵身一跃，短暂地和鸟儿讨论一下，谁更自由这个问题。 宋清歆还记得，那天没有太阳，大团大团的云飘在天上，遮住了阳光。 就像她心里的阴霾一样，没有光可以驱散它们。 “清歆，宋清歆，你醒醒。” 熟悉的甜美声音响起，宋清歆皱着眉头抬手挡了下光。 褚契南见状，直起身，给她遮了下光。 教室里的灯棒亮着，黑板上还留着上节课老师的板书。 “放学了，你已经睡了一节课了。” 见人已经快要走光，褚契南看着一直趴着睡觉的宋清歆，忍不住过来叫醒了她。 最后一节物理课，老师是个很佛系的小老头，见到宋清歆睡觉，他也只是眯了眯眼。 确定人没事，只是在睡觉，他就没再说了。 以致于宋清歆一觉睡到现在。 走读生已经走完了，住宿生都在食堂吃饭，宋清歆揉了揉有些晕乎乎的头，收拾了作业放进书包。 “谢谢你叫我。”宋清歆说完朝褚契南点点头，摇晃着出了教室。 刚想问要不要一起回家的褚契南看着宋清歆离开的背影抿起唇，背着书包下楼去了停车棚。 校门口，宋清歆双手插兜，看着天边的云，没来由地说：“明天会下雨吧。” …… 自然无人应答。 003尴尬地笑笑。 “您还懂天象呢？” 宋清歆扯起嘴角，笑得有些不羁。 “只是想试试你有没有当天气预报的功能。” 003：…… “谢谢您嘞，给我安排新工作。” 两人沉默了一下，003又说道：“明天是晴天。” 宋清歆笑了。 “确实能当天气预报用。” “宿主！” 就在一人一统拌嘴的时候，褚契南推着车出来了。 她看着站在校门口的宋清歆愣了一下。 “你……”还没走啊？ 但是这么问出来，好像不太礼貌，褚契南再次抿起嘴。 宋清歆伸出手招呼一声。 “呦，方不方便送我回去，明天给你带早饭。” 褚契南心里有些惊喜，但面上不显，她腼腆地笑笑，拍拍后座，示意宋清歆坐上来。 宋清歆长腿一迈，坐在后座，自顾自地问：“鸡蛋饼吃吧，辣椒和菜要不要，要不要加东西？” 褚契南无声笑了一下。 她刚来班里，其实还没有找到很要好的朋友，愿意和宋清歆一起回家，也只是想深入接触一下，看看能不能一起玩。 没想到宋清歆倒是落落大方的，还能带动比较被动的她。 “我能吃辣，要菜，其他的就不用了，谢谢你。坐好了。”说完，褚契南拧动车把，载着宋清歆往家的方向驶去。 宋清歆家离得近，走路也就十分钟，褚契南按着宋清歆的指示停下车。 宋清歆拿好书包下车，朝她挥挥手。 “明天见。” 褚契南笑弯了眼睛。 “明天见。” 进了小区，宋清歆叹道：“这小姑娘，真纯真。” 原本的宋清歆是十八岁，现在这具身体，恰好也是十八岁。十八岁的高二，是比大多数高二学生都大一点。 宋清歆噔噔噔跑上三楼，刚要开门，却想起来自己没拿钥匙，只能敲敲门。 正在煮饭的罗女士穿着个和早上不一样的围裙来开门，看到宋清歆回来眼睛一亮。 “快来帮妈妈尝尝这个小油条香不香。” 宋清歆被拉着放下书包，洗了手。 她有些拘谨地拿起筷子，在罗女士带着笑意的眼神示意下，夹起一根小油条咬进嘴里。 酥脆的外皮下，是香糯有嚼劲的内里。 在感受完口感的奇妙后，慢慢细嚼，小茴香的香味从唇齿间迸发出来。 宋清歆不知道，原来小油条还能这般好吃。 不知不觉间湿了眼眶，宋清歆有些局促地低下头。 罗女士拿着长筷子翻动着油锅里的小油条，没听到宋清歆说话，就开口问道：“怎么了，不好吃吗？” 说着，她也拿起筷子试了试。 宋清歆调整好面部表情，抬头笑道：“没有，特别好吃。” 罗女士轻松笑了。 “那就好那就好。妈妈的一个老朋友回来了，我要炸点东西，送给她。她以前可爱这一口了。” 说着她动作麻利的拿出一个盘子，夹了小油条和炸红薯片递给宋清歆。 “我这还得一会呢，歆宝你先去吃，锅里有粥。” 宋清歆拿着盘子，感受着上面残留的温度，有些留恋地摩挲了一下盘子边缘。 宋清歆坐在餐桌上吃完饭，罗女士还在厨房忙碌，她本想去帮忙，却被她推了出来。 “你赶紧去写作业，我一个人能行，快去快去。” 宋清歆没法，只好拿着书包进了房间。 不过她刚进屋放下书包，又推门出来了。 宋清歆钻进厨房，露出一个脑袋，看着罗女士忙碌的背影，她张了张嘴，酝酿了一下。 “……妈。” 罗女士回头看她。 “嗯？怎么了？” “今天晚上英语课代表送我回来的，我想明天给她带个早饭，鸡蛋饼可以吗？”宋清歆表面镇定，背后的手却慢慢攥起来了。 她心里已经在咚咚打鼓了。 罗女士闻言，展颜一笑。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痕迹，但那些细纹却让她看起来更加祥和有魅力。 “好啊，你同学能喜欢我做的饼那真是太好了。” 【罗女士喜欢烹饪，希望自己的厨艺得到别人的认可。】 003将这段话投影在宋清歆脑海中。 宋清歆的请求得到了回应，她的心中有一块慢慢变得柔软，隐秘的喜悦洋溢在她心头。 她看着罗女士，眼睛亮亮的。 “谢谢妈妈。” 罗女士看着女儿这样，哭笑不得地擦了手，先把火关掉，然后走上前摸摸她的头。 一边把她推进房间，一边说：“这都是小事，你能交到好朋友，妈妈为你感到开心。以后也可以叫同学来家里玩，妈妈给你们露一手。” 说完，罗女士有些骄傲地扬起了下巴。 宋清歆笑着点头。 “好了，去写作业吧。待会炸完，妈妈要出去一趟送东西，你就乖乖写作业。等周末了，我带你去见那个姨姨。” “好。” 宋清歆看着被关上的屋门，愣愣地站在原地。 003忽然飘出来，揶揄道：“你现在笑得好不值钱啊。” 宋清歆闻言扭头看向一边的穿衣镜。 她，是笑得有些灿烂。 宋清歆又恢复成原本冷淡的模样，拿出作业摆在桌子上。 等写完了作业，她抬起头，戳了戳团在桌子上休息的003。 “你给我仔细讲讲任务吧。” 003眼睛一亮。 她这是不想死了？ “咳咳。”003幻化出一块电子屏幕，用尾巴点了点，上面出现了几个人名。 “你现在的家庭，总共有四口人。” 父亲宋念冬，今年四十六岁，在s市的一家有名的互联网公司上班，已经是组长级别的他，有很多任务是不能假手于人的，工作忙碌，平常只有过年才回来。 母亲罗婵，四十五岁，喜爱烹饪，因为要照顾女儿上学，所以目前没有开店的打算，只是维持着一个早餐摊。 哥哥宋清晨，二十二岁，大四，在h工大就读，学习凝聚态物理，已经申请保研，现在正跟着导师在实验室里做课题研究，也是大忙人一个。 而她自己，十八岁，高二，就读于洛城一中。 了解完家庭成员，宋清歆的目光盯着宋清晨三个字看了有一分钟，才点点头，让003继续。 “女主褚契南你今天已经见到了，只要你跟她打好关系，见到男主只是迟早的事。” 说着，它的尾巴又点了点屏幕，上面浮现出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男主班文昌，家在a市，身世算得上非常好，女主跟他说不上门当户对。所以毕业后，有人曝出两人的家世，说女主倒贴男主，什么年纪轻轻就出卖自己，各种难听的话。” “最严重的时候，褚契南抑郁症发作，尝试过自杀。” 宋清歆听到抑郁，自杀这样的字眼，猛地闭起眼睛。 003知道宋清歆是又想起了以前跳楼的事情。 死亡的记忆，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忘却的。 “不过，所幸班文昌及时发现救了她。但是后来因为种种矛盾，褚契南跑了，两个人就这样无疾而终。” 宋清歆睁开眼，有些犀利地问：“褚契南受流言蜚语困扰时，这个男主在干嘛？” 003心头一跳。 “现在的情节还没进行到那一步呢，你们现在都是高二，以后的故事情节会不会再出现变化我也不知道。” “总之，班文昌是什么样的人，需要你自己去了解。” “你是穿书系统，之前说的办事处又是什么东西？”宋清歆正要换衣服，忽然扭头看向桌子上的003。 “……你不准看。” 003：…… 它默默用尾巴挡住眼睛。 瓮声瓮气地说：“虽然人家也是女孩子，但保护宿主隐私是我的工作，宿主请放心。” 换好睡衣的宋清歆躺到柔软，有着清新香味的床上，好笑地问：“你一个系统，还能有性别？” 003蹦到床上，哼道：“你说的是低级系统，我可是有自主意识的。你可以理解为高级的数字生命。” “那你有实体吗？” 003晃晃尾巴，想了一下，好像也没有规定说这个不能说。 “有，但不在这个位面。” 宋清歆哦了一声，挪了下枕头，摊开手呈大字型瘫在床上。 “办事处呢？” “世界千千万，死于非命的人多了去了。这些人往往比正常死亡的人怨气要大，为了减轻大发（地府，以下都称大发）的负担，才有了我们大发办事处。” “我们可不是什么无良系统，我们是有组织有纪律，有编制的！” 看着洋洋自得的003，宋清歆抽抽嘴角。 果然，编制才是古今中外永远的神。 宋清歆闭上眼睛想捋一捋自己的思路，可是刚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003看着那一排红色的惊叹号。 【宿主与世界融合度58！】 无奈地摇摇头。 “你还是多休息休息吧。” 虽然这具身体已经调整为最适合她的状态了，但是灵魂穿越还是容易让人疲乏，虚弱之下，就容易生病。 003凑到宋清歆脸前头端详一会，喃喃道：“她明天不会发烧吧。” 正要给她盖被子的003动作一顿，忽然嘿嘿笑起来。 “生个病好像也不是坏事。” 第3章 发烧 宋清歆一觉醒来，感觉鼻腔被灼热的呼吸烧的滚烫，她忍不住张开嘴呼吸。 她愣愣地看着墙上的光斑，头脑发懵，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耳熟的跳脱铃声响起，宋清歆这次轻车熟路的从枕头边摸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你今天又要迟到了！” “妈——” 宋清歆嘶哑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吓了罗女士一跳。 “嗓子怎么了？” 宋清歆愣愣地坐起来，想找水喝，她脸颊发红，003好心地提醒她：“你发烧了，请假吧。” 宋清歆回道：“发烧了。” 罗女士声音一滞。 宋清歆听到了她向别人道歉的声音。 听筒中隐约传来的声音，让宋清歆捏紧手机。 “歆宝，家里电视柜左边的抽屉里有药，你先吃个退烧药，我马上收摊回家，学校我先给你请一天假，你等着，妈妈马上就回去了。” 宋清歆看着被挂断的电话，鼻子一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情绪变得敏感，她无力地躺在床上哭了起来。 这就是妈妈吗？会在生病的时候回来照顾我。 宋清歆想。 003看着上涨了两个点的世界融合度，轻轻晃了下尾巴。 罗女士回到家时，宋清歆已经迷迷糊糊地又要睡过去了。 她接了温水，找出药，扶着宋清歆起来。 “先吃个退烧药，嗓子是不是也发炎了，等我给你把粥拿过来，吃点东西垫垫，再喝消炎药。” 罗女士把药递给宋清歆，自己则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她收起杯子，出了房间，不一会又回来，拿着一杯粥和一杯热水。 罗女士拿起吸管，扎开薄膜，递给宋清歆，说：“能喝多少喝多少，然后把这消炎药吃了。” 宋清歆听话地接过还温热的粥，忽然，她眼睛一瞪。 “妈，我忘记给同学带早饭了。” 罗女士动作一滞，她站起来，来回走了一下，说：“我摊已经收了，要不然我买点其他的，送到门卫室，让你们班主任通知她来拿？” “她叫什么名字？” “褚契南……谢谢妈妈。” 罗女士弯下腰给宋清歆盖好空调被，笑着说：“不用谢。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吧，有不舒服的给妈妈打电话。” 宋清歆只露出个脑袋，闻言点点头。 罗女士摸摸她的头，拿起手机出去了。 宋清歆再次睡过去，等醒过来时，已经十一点了。 她摸摸额头，已经退烧。 穿上拖鞋推开门，宋清歆看到了在厨房忙碌的罗女士。 罗女士听到动静，回头看她。 “退烧了没？” “嗯。”宋清歆点点头，走到她身边看她做饭。 “我煮了粥，还有小菜，洗洗手准备吃饭。” “好。” 母女俩坐在餐桌前吃饭，清淡的小炒油麦菜，还有皮蛋瘦肉粥，让宋清歆发苦的唇舌，终于得到了慰藉。 忽然宋清歆的手机铃声响起，罗女士擦擦嘴，起身进房间把手机拿出来递给她。 接过手机的宋清歆，看着备注“老爸”的视频电话，手指僵了一下，才点开。 “闺女，感觉怎么样，嗓子还疼不疼？” 宋念冬骨相很好，因此不是很显老，他坐在办公室里，穿着件藏色的衬衫，鼻梁上架着副眼镜，此时有些关切地通过手机看着宋清歆。 宋清歆嚅嗫道：“好多了。” 但是那鼻音很重的声音，让宋念冬知道，自己闺女的嗓子还不是很好。 “我给你寄了一箱雪梨川贝回去，明天应该就到了，到时候让你妈妈给你炖着吃。” 宋清歆看了眼罗女士，罗女士放下筷子，坐到她身边，对着手机镜头笑道：“算你还知道关心女儿。” 宋念冬好脾气地笑笑，他那边传来敲门声，宋念冬推了下眼镜，无奈地笑了。 罗婵嗔怪地看他一眼。 “爸爸要去忙了，闺女照顾好自己啊。” “嗯，爸爸再见。”宋清歆朝手机挥挥手。 宋念冬笑着挂了电话。 宋清歆刚要放下手机，欢快跳脱的铃声再一次响起。 【老哥的视频通话】 “歆宝，退烧了吗？” 怎么他们都知道了。 宋清歆看了眼罗女士，罗女士却会错了意。 “哦～你们俩有悄悄话说是吧，那我去洗碗。” 罗女士火速收拾了餐桌，进了厨房。 宋清歆张着嘴，看着罗女士的背影，一时无话。 宋清晨看见妹妹这个样子笑了一声。 他的室友凑过来，看到宋清歆后，哇哦喊了一声。 “谁家的小姑娘啊，这么漂亮。哦～原来是宋哥家的。” 宋清晨毫不留情地一把将人推开，笑骂道：“这是我亲妹妹，再嘴上不把门，小心我揍你。” 他室友挠挠胳膊，再次凑过来，赔笑道：“宋妹妹，好久不见啊，刚刚开玩笑呢，对不住哈。” 宋清歆淡淡摇头。 什么好久不见，根本不认识他。 对于陌生人，宋清歆向来是懒得分出情感的。 打量了一下宋清晨的背景，他背后的桌子上应该是其他室友的东西，书架上摆着一些物理实验的模型。 “我没什么事，已经退烧了。”宋清歆说道。 “那就好，平时要注意补充维c，适当运动，提高免疫力知不知道。” 宋清晨一个理科生，对妹妹关心的话说出口就变了一个味道。 他那个室友嚷嚷道：“宋哥，这是你妹子，又不是你学弟，怎么还说教人呢。” 宋清歆：不好意思，其实我也是理科生。 “知道了，我本来也打算好了之后制定运动计划的。” 室友：…… 宋清晨欣慰地点点头，嘱咐道：“大病初愈不适宜剧烈运动，等你病好后，恢复一段时间再运动，慢慢来，不着急。” “嗯，我知道了。”宋清歆抿唇犹豫一下，喊道：“谢谢哥。” 宋清晨的室友顿时做捧心状，哎呦道：“哎呦，我也能有个喊我哥哥的妹妹该有多好～” 宋清晨被室友气得歪嘴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镜头说：“发疯呢，我去修理他，有事给哥说，回聊。” 然后挂断了电话。 003趴在宋清歆头上，一点重量都没有，宋清歆甚至感受不到它。 它晃晃尾巴，嘻嘻笑道：“你大哥虽然是个纯纯理科生，以后必定要走科研的路，但是他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哈哈哈没想到吧！他初高中的时候，可是校园一霸！” 什么理科大神校霸版，反差太可爱了。 宋清歆面无表情地从抽屉里拿出药，吐槽道：“怎么？你喜欢这样的？” “不行，你们不般配。” 003闻言一副吞了苍蝇的模样，冲着宋清歆吼道：“谁让你乱组CP了！我才看不上呢！” 宋清歆勾唇笑道：“反正这门婚事，我不同意。” 忽视身后炸毛的003，宋清歆吃完药和罗女士说一声，就回了房间。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觉得自己终于恢复精神的宋清歆，对着罗女士说出了她思考了很久的决定。 罗婵不理解，很惊诧地重复。 “你要转理科？” “是，我要去学理科，我想当工程师。”宋清歆坚定地说道。 她前世为之奋斗多年，已然成为执念，哪怕重来一世，她也想继续坚持。 但这次，她不再是为了给自己争口气，为了在父母面前证明自己去选择这条路。 宋清歆，是真的喜欢理科。 罗女士看着女儿坚定的目光沉默了一会，说：“给你爸和你哥打个电话，咱们商量商量吧。” 宋清歆表示没有问题。 等晚上大家都有空了，四个人在家庭群里打起了视频电话。 听完宋清歆的话，宋爸爸张着嘴又闭上，重复这个动作三五次，才说道：“姑娘，咱是认真的？” 宋清晨则摘下眼镜，揉揉眼睛，说：“作为你哥，我很想支持你的决定。但也是作为你哥，我要告诉你，做工程师很难，你能坚持得下去吗？” “文转理是一个大挑战，现在是高二刚开学，给学校申请还能转，但如果你失败了，想再转回文科，可是难上加难。” 听着宋清晨的话，宋家父母频频点头，可宋清歆早就已经下定决心了，她的毅力和坚持，会留给时间证明。 “我已经决定了，文转理，我不后悔，我也能坚持下去。” 其实，在宋清歆心里，他们没有否定她身为女孩子想去做工程师这件事，就已经很让宋清歆感动了。 原来真正的家人，是不会因为你是女孩子就不断地贬低你，否认你的价值，否认你的聪明。 宋家的家人，实实在在地为她考虑，为她担忧。 看着世界融入程度升到七十，看着慢慢变绿的进度条，003松了口气。 总算是渡过危险期了。 这下，她留在这个世界，才算真正地稳定下来。 在宋清歆表明决心后，家人给了她鼓励，并且由宋清晨出面，给她的班主任打电话说明情况。 那一晚，除了宋清歆，其他人都挺忙。 班主任报了年级主任，年级主任又跟她班主任商量，又问了理科班的老师，再和宋清歆的父母打电话，做思想工作。 最后没有说服家长，反而被家长说服了。 “真的确定要转？她现在可是在文科的好班，以她现在理科的成绩，要是去理科班，只能到后面的班里去了。”年级主任话里话外都是好班和普通班的差距，怕耽误宋清歆的成绩，让家长再考虑考虑。 罗女士一度被劝的想再找宋清歆聊聊。 但此时的宋清歆已经蒙起被子睡大觉了。 还是宋清晨语言和缓，但态度坚定地和年级主任说明了情况，并且成功说服他。 “那好吧，我找校长报备一下，明天应该能有消息。” “麻烦您了蔡老师。”宋清晨站在阳台上吹着风，说道。 “嗐，这都小事，你现在一切都好吧。” 宋清晨也是从洛城一中毕业的，这个蔡主任以前还教过他，两人叙了会旧就挂断了电话。 推开门，之前在宋清歆视频里出现过的男生笑嘻嘻地问：“咱妹妹要转理科能跟上吗，要不要我去帮她补习？” “文东尧，你脸不疼了？”宋清晨睨了他一眼，转身打开电脑，去写论文了。 文东尧撇着个嘴，摸了摸肿胀的右脸。 “你这是在损坏国家非遗！” 他趴在床上往外探头，看到宋清晨在码字，他骂骂咧咧地从床上爬起来。 “大晚上了，你还写论文，真是卷死了。” 宋清晨头也不回地笑骂道：“有本事你别下床看书啊。” 文东尧哼哧两声拿起书。 “你管老子！” 第4章 文转理 周三，宋清歆的生物钟终于恢复正常了。 她按点下楼，从书包里拿出那包过了期的豆浆，扔到垃圾箱里。 一转身，却差点和一个人撞上。 男生瘦瘦高高的，穿着洛城一中的校服，剪了个寸头，手里拎着一袋子垃圾。 宋清歆不认识他，也没在小区里见过他，只是莫名觉得有些眼熟，于是多看了两眼。 男生的皮肤很白，蓝白色的校服穿在他身上，肩上还斜斜挎着一个黑白拼色的书包，显得他有种漫不经心的少年气。 方楚空黝黑的眼睛看向宋清歆，捏着垃圾袋的手微微用力。 宋清歆很快移开目光，说了句“不好意思”，就错过男生，去罗女士那里拿了早饭。 因为时间还充足，宋清歆边吃边走地去了学校。 方楚空站在垃圾箱旁边，黑洞洞的眼睛盯着那道远去的背影，默默掀起唇角，然后很快压下。 他扔完垃圾，走到罗婵身边。 “罗姨，清歆姐没事了？” 罗女士回过头，看到方楚空，眼睛亮了一下。 她闺蜜家这儿子，长得是真好看。 眉目深邃，鼻梁高挺，刚剪的寸头显得他有些不羁，可偏偏表情乖得很，一看就是个乖孩子。 “空空啊，她没事了。你的早饭在那，快拿上去学校吧。” 方楚空拿起旁边买好的早饭，点头谢道：“谢谢罗姨，那我先走了。” “诶。”罗女士应了一句，继续在摊前忙活。 方楚空加快步伐，不远不近地跟在宋清歆身后，他随着宋清歆的动作一起啃包子，喝粥，在进学校前，把垃圾扔进路边的垃圾箱。 高一和高二不在一栋教学楼上，方楚空走向另一栋教学楼，进了教室。 宋清歆一到班里，就去找褚契南。 “你昨天收到饭了吗？没饿肚子吧。” 收到饭的说法逗笑了褚契南，她抿唇笑着，摇摇头。 “没有，班主任帮我拿回来了。” 听着宋清歆的声音还有些沙哑，褚契南关心道：“你身体怎么样了？我这有含片，嗓子不舒服的时候含一片，会好很多。” 说着，她拿出一板嗓子含片给宋清歆。 宋清歆没有拒绝她的好意，接过之后道了谢。 褚契南见她收下，眯起眼睛笑了笑。 她之前参加英语演讲比赛，天天通稿子，嗓子总会不舒服，所以就常备着含片，这次恰好派上用场。 “对了，我打算转到理科班，咱们留个电话，我回去加你微信吧。” “啊？”褚契南瞪着眼睛啊了一声。 她刚从理科班的“魔窟”里出来，没想到宋清歆一转头又扎进去了。 “已经定好了？” “嗯，跟蔡主任沟通过了，应该今天就能去。” 褚契南抿着唇扣着手指，她左右看看，把宋清歆拉出了教室。 “理科班除了创新班，也就是六班，其他班风评都不太好。” 看着褚契南关心的眼神，宋清歆无所谓地笑了笑。 “巧了，我的理科成绩去不了六班，应该会被分到八班。” 褚契南手一抖。 “八班？” “……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来告诉我。”褚契南想了想，伸手抓住宋清歆的胳膊说。 “有这么严重？” 褚契南抬头看着宋清歆脸上漫不经心的笑容，愣了一下，说：“你没去过理科班，不太清楚。” “总之，有事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宋清歆慢慢挑起眉，虽然笑着，可吐出来的话却略有些冷淡。 “我们才刚认识，你不怕我不是好人？” 褚契南愣了一下，过了两息才哈哈大笑起来。 宋清歆被她的笑也搞迷糊了，她抬头摸摸自己的后脑勺。 “虽然说起来有点奇怪，但我觉得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的。” 宋清歆继续挠头。“为什么？” 褚契南伸出食指抵住下巴，嗯了一声，道：“可能因为我们相性比较合？” 宋清歆默了一会在心里问。 现在的校园女主都这样了？ 还会自我攻略了？ 003带着点电流的声音在宋清歆脑海中响起。 【亲～003也不知道的捏～】 两人成功交换了联系方式，褚契南甚至直接拿出了手机要加宋清歆的微信。 现在高中能拿手机了？ 我微信号多少我不知道啊。 宋清歆额前飘来几根黑线。 003突然出现，将一串数字投在她脑海中。 宋清歆才顺畅的把微信号说了出来。 【关键时候，你还挺靠谱嘛。】 003翘着尾巴说：【都说了我不是无良系统，我们可是有人权的！宿主的利益由我守护！】 宋清歆被003的话逗得一笑。 宋清歆料的不错，学校效率还算高，第二节课的时候就把手续弄好了，只需要她确定一下签个字就行。 写好表格和承诺书，宋清歆就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地离开了文科一班。 洛城一中，每个年级都有十个班，这一届的高二有五个文科班，五个理科班。 一班和六班分别为文理科的创新班，而其他班就是普通班了。 除去这十个班，洛城一中能在洛城众学校中排名前三的原因，还有在顶楼上课的神秘精英班。 精英班又名竞赛班，里面的学生学习成绩自不用说，都是很不错的。而且他们每年都会参加各种竞赛，有些人会通过竞赛途径直接被保送到心仪的学校。 只不过这些，宋清歆都还不知道罢了。 精英班的人一多半的时间都在外竞赛，或者去别的学校交流学习，普通学生没见过他们也很正常。 在一班同学的帮助下，宋清歆在大课间的时候把书搬到了一楼的八班。 “宋清歆是吧，你先坐那里吧。”八班的班主任老师指了一个位置说道。 那是最后一排，左边靠窗的角落。 窗户外，就是停车棚。 “好。”宋清歆应了一声，就把书整理好塞进了桌子里。 第三节课刚好是班主任的数学课，八班的学生跑完操后回到教室，看到一个不认识的女生，纷纷讨论起来。 还有几个好事的男生，直接对着宋清歆吹起了口哨。 “美女，转校生啊？” 曹俊如的脸突然凑过来，宋清歆微微往后靠了一下，却又被人大力推了回去。 宋清歆胳膊抵着桌子，被撞到的地方很快起了红印子。 站在她背后的女生一身名牌，还做了精致的发型，她摸摸自己的美甲，看了眼宋清歆的穿搭，嗤笑一声。 “曹俊如，这样的穷酸货你也看得上，你真是饿了。” 曹俊如顶着那头银色挑染的头发，气得一拍桌子，宋清歆看着自己桌子上被震得来回晃荡的水杯，面无表情地伸手扶住它。 感受到宿主的怒气值不断上升，003钻进宋清歆怀里，仰着头说：【宿主，别气着你自己，我支持你给自己出气，舌战群儒！】 【舌战群儒？不，我想活动活动筋骨。】 宋清歆冷得掉冰碴子的声音在003耳边炸响。 003有点炸毛。 【宿主！在这个世界，杀人可是犯法的！】 宋清歆的气场很乱，这让003有点担心她会一时怒火上头做出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一边，曹俊如气得骂骂咧咧。 “谷莹莹，好好说话你会死是吧！” “谁让你没品的，我说了又怎么样。” 宋清歆抬眼看着一前一后隔着她吵架的两人，正想伸手给他们一人一下，班主任进来了。 宋清歆遗憾地收回手。 好吧，打断施法。 “上课了！曹俊如，谷莹莹，回到你们的位置上去！” 班主任推推眼镜，凌厉的目光扫了眼曹俊如和谷莹莹，又将目光放在宋清歆身上，他眉头一皱，没有说什么，而是转身打开了班班通。 “今天，我们继续学习……” 第5章 宋清歆发疯 上午两节课过得还算安稳，除了课间那个曹俊如和谷莹莹一直吵架以外。 放学后，宋清歆回家吃饭，罗女士关心了一下她是否还适应理科班，宋清歆点点头，聊了几句。 宋清歆回房间后，找到手机，加上褚契南后，顺手把手机塞进了书包里。 午休过后，宋清歆洗漱完背着书包去学校，刚踏进八班的门，里面吵闹嬉笑的声音一顿，但很快又热闹起来。 宋清歆低着头看着自己桌子上的一片狼藉，一声冷笑。 什么低级手段都往我身上扔是吧。 凳子上的胶水在阳光下明晃晃的，桌子上有红色记号笔留下的不雅称呼，书被撕烂扔在一边，上边还被彩笔画了乱七八糟的涂鸦。 她的同桌是个看起来有些唯唯诺诺的男生，他抬头看了眼宋清歆，又飞快地低下头。 宋清歆扯下书包，扔在教室后的书架上，发出砰的一声。 教室里短暂的安静了一下，只有谷莹莹朝她挑衅地笑了一下，说话声音更大了。 宋清歆一脚踹倒那个涂满了胶水的凳子，哐当响的声音彻底打断了他们的笑声和窃窃私语。 “谁干的？” 班里的同学都看向宋清歆，有的人惊讶，有的人幸灾乐祸，有的人看了一眼，又飞快低头。 谷莹莹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她仰起头，用下巴对着宋清歆，嚼了嚼口中的口香糖，吐出一个泡泡，又突然咬破。 突兀的声音在鸦雀无声的教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刚进班的曹俊如脚步一顿，看了看教室里的人，才走进来。 “这么安静干嘛呢，我还以为走错班了。”曹俊如看到宋清歆站在教室后面，一眼就看到了她桌子上的异常。 他对着谷莹莹嗤笑一声。 这谷家的娇小姐，也就会这点手段。 宋清歆看了眼坦坦荡荡的曹俊如，又把目光投向谷莹莹，那眼神，像是条毒蛇。 “这些，谁干的。” “不是挺会说话的吗？哑巴了？” “还是嘴被口香糖糊住了，不会说话了？” 宋清歆步步紧逼，走近谷莹莹。 谷莹莹家的背景在那放着，她才不怕宋清歆呢。 于是很直接地承认了。 “没错，就是我做的，那又如何，你能对我……”怎么样。 谷莹莹张狂的话还没说完，就发出一声尖啸。 宋清歆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直接一拳头抡上去，谷莹莹的脸霎时就肿了起来。 她尖叫着流出眼泪，难以置信地吐出口中的口香糖，仔细看，还能看到上面沾的血丝。 嘴巴里，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开，感受到破了皮的口腔内壁，谷莹莹红着眼就要动手。 宋清歆才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一把揪住谷莹莹的头发，迫使她低下头，直接半拖半拽地把她扯到了最后一排。 宋清歆的同桌早就退避三舍，离开了位置，倒是方便了宋清歆。 谷莹莹受制于人，挣又挣不开，只得一边骂，一边挥舞着手臂去打宋清歆。 宋清歆将她的手反剪在身后，另一只手按着她的脸往自己桌子上蹭。 结果没擦掉那些笔迹，还在桌子上蹭上了谷莹莹的粉底。 宋清歆嫌弃地拉起来她。 “啧，你这脸皮也不好用嘛，这都擦不掉。” “废话！麻的这可是记号笔！疯女人！” 谷莹莹骂完，又挨了宋清歆一拳头。 只不过这次，宋清歆是打在侧腰上。 “麻的疯狗！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还愣着干什么！！” 谷莹莹吼完，出其不意地回头甩出一巴掌。 宋清歆压着她动作受限，没能完全躲过去挨了这一巴掌。 谷莹莹一愣，然后像是激起斗志的公鸡，昂起头来，想再给宋清歆一巴掌。 “贪心。” 话落，宋清歆顶着被扇红的半边脸，掐着谷莹莹肋骨处的一团肉，拧了一把。 不过她收着劲呢，肯定掐不出血来。 “啊！快松开我！” 谷莹莹只这一会，就被宋清歆揍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骄矜跋扈。 曹俊如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这美女这么猛的吗？” 宋清歆在曹俊如的审美中，绝对算是个美女。 不算低的个子，匀称的比例，小头小脸，略显英气的丹凤眼和恰到好处的鼻，以及唇线柔和的唇。 这样英气和柔美的结合体，看起来别有一番韵味。 但曹俊如不是脑袋里只有美色的蠢货，他家和谷家还有生意合作，此时不能袖手旁观。 哪怕他不怎么喜欢谷莹莹。 但是家里供他吃穿玩乐，他虽然没什么贡献，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给家里惹麻烦。 于是，曹俊如站起身，准备拉架。 谷莹莹那群小迷妹和小弟一看曹俊如都出手了，也纷纷站起来。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曹俊如是去拉架，不是去打架。 “行了，你俩别打了。” 曹俊如一手拉着被打得无力瘫软在地上的谷莹莹，一手准备去拉宋清歆。 可他的胳膊被谷莹莹一拉，那只手就偏了方向。 眼看着就要摸到宋清歆身上，宋清歆眸色微冷。 格挡开曹俊如的手，一拳头砸在他的腰侧。 听着曹俊如杀猪一般的叫声。 后来的那些小弟们都止住了脚步。 嗯……怎么不疼呢。 宋清歆看着一块坐在地上的两个人，心里难得地升起一股舒爽感。 仿佛以往的压力都被她的拳头砸出去了。 003：……嗯，宿主你这个想法很危险。 她好心情地背起书包，又从书包里拿出手机，将自己的凳子和书桌拍照留底。 然后宋清歆就在众人惊恐地眼神中，脸色忽然变化。 宋清歆背着书包一瘸一拐地出了门，还一手捂着脸，一手捂着肚子，脸上挂着苍白又惊恐的表情，要落不落的眼泪好像她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曹俊如瞪大了眼睛。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曹俊如！你怎么不早点动手！你看看那疯女人把我打成什么样了！” 正心烦的曹俊如根本不想搭理她，敷衍着把人扶起来，他就捂着腰去外面找宋清歆了。 但是，他在外面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宋清歆。 此时的宋清歆人已经在教导处坐着了。 在学校被欺负了，当然是找老师了。 什么？这可不算告状。只是维护自己罢了。 教导主任同时也是他们年级主任的蔡老师立马喊学生把谷莹莹和曹俊如还有他们班主任叫过来。 八班的班主任匆匆赶赶过来，先和宋清歆了解了一下情况。三个人等了一会，却只有曹俊如一个人拉着张脸走进教导处。 蔡主任眉毛一竖，问道：“谷莹莹呢？” 曹俊如忍不住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宋清歆，说：“她回家了。” 蔡主任看向班主任，班主任脸色也有些难看。 “我没给她签请假条啊，我找个学生去门岗看看。” 个子不高的男生是高一过来送资料的，被班主任抓了壮丁去找谷莹莹回来。 然后蔡主任和班主任老师一起问曹俊如发生了什么，曹俊如虽然对现在这个情况有些头疼，但也没说假话，毕竟班里还有其他学生也都看见了。 他把看到的知道的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谷莹莹，这次可不是哥们不帮你，实在你自己太张扬了。 曹俊如心里其实也是有些怨谷莹莹的，嫌她事多麻烦。 知道情况后的老师们批评教育了几句，就想请家长。 曹俊如倒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但宋清歆心里却一咯噔。 这事可不能让罗女士来！ 宋清歆刚想先发制人，去门岗问情况的学生回来了。 “什么！假条造假？”两位老师都被谷莹莹气的不轻。 那个男生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然后往宋清歆那边凑了凑。 谷莹莹肿着个脸从门外走进来，看到宋清歆的时候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连带着也被瞪了一眼的学生瑟瑟发抖。 宣惊墨跑去校门口刚好拦住要用假假条出校的谷莹莹。他有些社恐，被谷莹莹这样瞪着非常的不自在。 班主任气得直接拿出手机，想要第一个给谷莹莹父母打电话。 宋清歆见状又坐了回去。 “喂？谷莹莹家长吗？” “……噢，助理啊。她在学校出了点情况，她父亲有时间麻烦让他给回个电话吧。” “好好，谢谢你。” 班主任挂了电话，表情看起来冷静了一点，但是神色并不好。 蔡主任也是一样。 谷莹莹冷哼一声，却牵动自己脸上的伤，哼哼了两下。 曹俊如很有眼色地说：“老师，我家长现在也接不了电话，等我晚上回去他有空了给你回电话行吧。” 宋清歆见机会来了，也主动说：“既然大家家长都来不了，老师教育几句让他们写个检讨就算了吧，我也不想这件事情给学校造成不好的影响，愿意原谅他们。” 曹俊如刚想反驳关他什么事，就被蔡主任打断。 “清歆你果然是个好孩子。”为学校为老师考虑成绩还不错，那当然是好孩子！动手打人是不对，但是可以教育嘛。 谁能懂他其实也不想见那些高高在上的家长，就是见了也起不到一个良好的沟通和教育的目的，自己白白受气还没有作用。 宋清歆能给个台阶下，蔡主任踩着就跳下来了。 “当然了，你这动手也是要批评的，也得让你家长给我打个电话，你们三个全都要写检讨。” “好的没问题。老师，我还想请三天假。”宋清歆顺着杆子爬，说道。 三天后刚好连着周六周日，她能在家待一段时间。 “我要回家养伤，而且八班的氛围不太适合我，我想回家复习几天，迎接下周的月考。” 有正当理由，两位老师也没说什么不允许的话，虽然请假时间久了一点，但是比起谷莹莹私造假条偷溜出去的行为已经好太多了。 “这时间不短，还是得和你家长确认一下，才能给你签。” “没问题。”宋清歆点点头，直接借了班主任的手机给宋清晨打了电话。 幸好她有背下来他们一家四口的手机号码。 幸好宋清晨这会不忙，接了电话之后，很快和老师沟通好，并承诺会好好教育。 人家家长都同意了，班主任也只能签了字放人。 宋清歆背着书包拿着请假条离开，男生给宋清歆让路，谷莹莹却见不得宋清歆没事离开。 抬起脚就想拦住她。 可没想到宣惊墨后退让路，直接被谷莹莹绊倒往后撅了过去。 宋清歆眼疾手快，拉住了他，让他不至于摔到地上。 宣惊墨耸着肩膀小声说：“谢谢。” 那声音小到在场所有人除了他自己没人听到。 宋清歆有些烦这个谷莹莹了，和太没脑子的人待在一起，会让宋清歆觉得自己是个傻波一。 把事情交给老师们，宋清歆快速离开了学校。 曹俊如问题不大，很快也回了教室，留下谷莹莹一个人被两位老师一起念咒教育。 宋清歆在路边拿着手机，对面是宋清晨有些沙哑的声音。 “没受伤吧？” “没有。”宋清歆踢走脚边的一块小石头，低头说。 “用不用我找老师沟通一下？” “不用。”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冷淡，宋清歆又说：“下周一就是月考，考完试，我就离开八班了。” 在洛城一中毕业的宋清晨明白宋清歆的意思，于是尊重她的意思。 “老妈那里，你自己解释。” “……哦。” 听着宋清歆略有些无语的沙哑声音，宋清晨咳着笑了两声。 “老宋寄的雪梨应该快到了，你记得吃，我这边要忙，先挂了。” “哥。” 宋清歆的呼唤打断了宋清晨挂电话的动作，他疑惑道：“怎么了？” “多喝热水。” “噗——哈哈哈哈！” 文东尧的笑声从听筒中传过来，宋清歆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大哥打电话可能开了免提。 宋清晨头疼地按上太阳穴，温声道：“我会的。” 最近北方降温，还异常干燥，他嗓子是有些不舒服，而且在实验室一待就是半天，根本想不起来喝水。 兄妹俩挂了电话，宋清歆漫无目的地走在街边。 她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消，不能回家，万一被罗女士看到就麻烦了。 要不去药店买点药？ 学校附近就有一家药店，可是走到门口了，宋清歆忽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她没钱。 003倒是能帮她破解微信的支付密码，可它此时却是一声不吭。 对手机并不熟悉的宋清歆，此时根本没有意识到她可以手机支付，于是她果断转身，准备找个地方去看书。 “……同学？” 一道温声细语的呼唤，使得宋清歆扭过了头。 第6章 奇行网站 身后是一位和宋清歆差不多高的男生，他左手攥着书包带子，右手拿着一瓶喷雾，说话有些结巴，脸还有些红。他穿着洛城一中的校服，短袖的领口乖乖扣到最后一颗。 “诶，是你啊。”宋清歆恍然道。 这不就是刚刚在办公室里差点被绊倒的同学嘛。 说起来宋清歆还得谢谢他把谷莹莹给带了回来呢。 这会宋清歆仔细打量他才发现他的眼尾微微上翘，看人时，总是看两眼就迅速低下头，像是只受惊的小猫。 宣惊墨伸出手，把那瓶喷雾不由分说地塞进宋清歆的手里，然后慌张地说：“这药，有点辣眼睛。你用的时候，小心。” 说完，他就直接攥着拳头，紧张地跑开了。 宋清歆拿着药有些疑惑地站在路边。 宋清歆：？ “我又不认识他，给我药干什么。” 003趴在宋清歆头上说：“可能是为了感谢你刚刚帮了他吧” “哦，举手之劳。”宋清歆淡淡说道。 本来谷莹莹就是针对她的，那个男生也是受牵连。 她走进药店，问了店员手中喷雾的价钱，然后揣着药离开了。 “003，这附近有公园吗？” “有的，就在你家小区后面大概十分钟的路程，据你现在的位置，大概步行十八分钟就能到。” “走。” 宋清歆晃晃悠悠地走到公园待了一下午，等到脸上消了肿才回家。 而在一中门口等着宋清歆一起回家的方楚空，已经是第七次看表了。 “楚哥，打听清楚了。” 一个长得蛮壮实的男生凑到方楚空面前，说：“下午还没上课的时候，你找的那位学姐和班里两个人打架了，然后她就请假离校了。” “打架？伤到了吗？” 那个男生的表情纠结一下，把前因后果和过程描述了一下。 方楚空眼睛一眯，似乎笑了一下，然后又冷下脸。 “我知道了，你回吧。” “嘿嘿，楚哥，那球赛的事……”那男生搓搓手，说道。 方楚空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声音散在空中。 “名额少不了你。” 方楚空背着书包回了自己刚搬的家，他正要掏钥匙开门，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敲响了对面的门。 三声轻响，不一会，罗婵打开了门。 “空空?你妈晚上又不在家啊，来罗姨家吃饭吧。”罗女士声音刻意压低了说道。 罗女士说着就要把人请进来。 方楚空摆摆手，也轻声说：“不用不用，我是想来问问清歆姐身体怎么样了?” 说着他从书包里拿出一盒止咳糖浆。 “这个止咳很管用。” 罗姨笑着收下，夸他太懂事了，还替宋清歆谢谢他。 “她刚转到理科班，还不太适应，请了假在家里备考，回来吃完饭后就去学习了，还不让我打扰她。” 罗女士说着让开门，又道：“别站着了，进来坐吧。” “罗姨，不用麻烦了，家里有饭，我也要回去写作业了。” 罗女士一想，是啊，不能耽误孩子学习。 就说：“反正咱们就住对门，有事来找我啊，别客气。” “好，谢谢罗姨。”方楚空乖乖抿唇笑道。 回了家，他换上拖鞋，径直走过冷冷清清的客厅，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把书包扔在椅子上，自己则躺在了床上。 “罗姨不知道这事……看来脸上的伤不严重。” 方楚空说完，拿出手机给一个人发了消息。 【打听一下高二八班的人，尤其是叫谷莹莹和曹俊如的。】 方楚空虽然刚转来这个学校两天，但他以高超的球技直接进入了校篮球队。 在队内人气很高的他，很懂得如何利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来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方楚空垂下眼，头顶的灯光照在他身上，眼睫毛投下的阴影使得他的眼眸更加深沉。 他喃喃道：“……宋清歆。” 在对面住着的宋清歆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阿嚏——” 脸上已经恢复正常的宋清歆揉揉鼻子。 “八成是谷莹莹骂我。” 随口说了一句，宋清歆拿起手机把自己的答题步骤拍下来上传到搜题软件上。 看着慢慢到账的钱，宋清歆开心地勾起嘴角。 看她做了一晚上题的003：…… “宿主，你这样赚钱也太慢了吧。” 一块三块的蚊子肉，003确实不太看在眼里。 看着做了一晚上也才几十块钱的微信存款，宋清歆也沉默了。 这软件审核慢，给钱少，宋清歆不是不知道。 可她现在没有精力去给别人当家教，再说了，现在她也不耐烦去教别人。 “那我总不能出去打工吧?” “你赚钱想干什么?”003问道。 宋清歆嗯了一会，低声道：“我想买个平板。” 电脑她一时半会是安不起的，只能先买个平板用着。 宋清晨房间里倒是有一台台式，可她没想过去用。 她以前没有手机，但是用过朋友的平板，屏幕大，刷题的体验感就是比手机好。 003没有问她为什么不找父母要钱，宋清歆前世没有得到过父母的关爱，这一世面对家人，还是有些小心翼翼。 所以，003愿意帮帮她。 “这样吧，我跟你说一个网站，你注册一个账号，登陆进去你就知道怎么赚钱了。” 说着，003把网址给了宋清歆。 宋清歆看着那个网址，将信将疑地输入进搜索框里。 正点击进入呢，一只蚊子飞到宋清歆手臂上。 她眼疾手快地拍死那只还没来得及吸血的蚊子。 宋清歆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 不过几秒，胳膊上就浮现出一个蚊子包。 宋清歆：“……这蚊子还挺毒。” 说着，她起身检查了一遍窗纱。 再回来时，网页已经加载出来了。 她慢慢放大网页，找到注册，点击进去。 “昵称?” 宋清歆挠挠蚊子包，灵机一动。 【蚊子轰大炮】 003抽抽嘴角，对于宋清歆这个网名，不予置评。 这个网站叫做“奇行”，宋清歆登陆进去后，还吐槽了一句。 “奇行？倒是个奇怪的名字。” 吐槽归吐槽，宋清歆手下的动作一点没停。 她只花了十分钟的时间就完全弄清楚了奇行的赚钱机制。 奇行，一个知识类网站，注册成功后，可以选择题库，答题闯关。 闯关成功，会有相应的虚拟代币到账，这些虚拟代币可以以10:1的比例兑换成钱，而且能够无门槛提现。 赚钱的途径，除了答题还有两种方法，一是发帖子，发帖人可以设置是否付费观看，浏览者如果有打赏，也会按比例分给发帖人。 二是出题，也是这三种方法中，给的代币最多的一种方法。 奇行的题库，来源很广泛，题型很多很新。 但因为是刚建立一年的网站，题库还不是很完美，所以奇行一直坚持由使用者自己出题的方法，来扩展自己的题库。 这笔钱给的虽然多，但是不好赚。 首先，你出的题必须是原创题，后台会自动扫描，并与题库中的资源相匹配。 如果确定题库中没有，那么就会被收录。 其次，还要判定你这道题的难易程度。 越是困难的题，拿到的报酬也越高。 宋清歆眼睛微亮。 这奇行，可真是一个好网站！ “003你也太靠谱了！” 第7章 赚钱偶遇情侣名 “欢迎【蚊子轰大炮】来到奇行！” 看着屏幕中出现的欢迎语，003眼角一抽，宋清歆神色不变地放大手机屏幕，点了进去。 奇行网站有很多分区，基本都是按学科分类，除了竞赛五大类的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和信息以外，还有国学和外语类。 宋清歆不怎么偏科，但她最感兴趣的是物理，实力最强的是数学。 “还是先拿数学试试水，看看难度吧。” 宋清歆先选了一个难度适中的关卡，二十分钟后，挑战成功的字样出现，宋清歆抬手揉了揉眼睛。 手机屏幕太局限，耽误她好多时间。 宋清歆划拉了一遍数学积分榜上的人，思考了一下，准备直接挑战打榜。 如果赢了，就能直接获得那人的一半积分，积分的获得机制比较多，刷题，发帖子，连续签到等等都能获得。 积分能够通过一定比例转化为代币，简而言之，能换钱。 当然，打榜前提是两个人都在线，且双方同意比试。这种打榜方式只能名次低挑战名次高，而且只有第一次挑战该名次才会获得相应代币。 这个规则宋清歆也能理解，大概率是为了防止别人用这个规则反复刷钱。 用知识套现，可以。但要是钻规则漏洞，反复刷钱，那不行。 宋清歆找到一个在线的人，发起了挑战。 那人正逛着网站，忽然弹出来一条打榜挑战，他仔细看了看，笑了。 “这还是个新人啊。” 于是很痛快地点了同意。 又是二十分钟。 【恭喜“蚊子轰大炮”打榜成功，晋级数学榜第四十三名。】 被挑战的人看着自己少了一半的积分和落到五十名开外的排名：…… 宋清歆看着到账的积分，笑得咧开了嘴。 “我要是每个榜都打一次，岂不是赚翻了！” 奇行并没有禁止过这样的行为，事实上，只要你有实力，哪怕霸榜七个学科都没有问题。 【恭喜“蚊子轰大炮”打榜成功，晋级国学榜第三十七名。】 打开英语榜后，宋清歆很快锁定了自己的对手。 【老鸡抓小鹰】 “这ID倒是和我的很搭。”宋清歆自娱自乐笑道。 然后就毫不留情地按下了挑战键。 电脑屏幕前的女孩看到有人挑战她，好奇地点开宋清歆的首页，两个明晃晃的标签跟在她的ID后边。 【数学榜第四十三】【国学榜第三十七】 女孩诧异地笑笑。 “她这是要把主科包圆？” 按下接受后，两人进入赛场。 因为【蚊子轰大炮】在短短四十分钟内，以新人的身份，打榜成功两次，所以这次她们两个的赛场里有了一些围观的人。 “这个新人这次惨了。” “楼上的兄弟怎么说？” “英语榜的人谁不知道啊，鸡姐一直榜上前十。” “那现在掉到二十一了？” “她有一个暑假没上过了，这几天刚回来。” “嘶，两个月没上过，积分和现在第十名差的也不是很多，她以前积分该有多高？” 宋清歆没有开弹幕，自然看不到这些人的讨论。 比赛没有口语，为了追求效率，全部都是选择题。 刚开始的题，还算简单，都是单选，两人的做题速度相当。 宋清歆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左手滑动屏幕看题，右手点击。 到后来，越来越多的长难句，生僻词，还有语法知识冒出来，大段大段的题目，对面老鸡抓小鹰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可宋清歆还是扫一眼题目就能立马选择答案。 二十分钟后。 【恭喜“蚊子轰大炮”打榜成功，晋级英语榜第二十九名。】 外面围观的人：…… “你们别说，这俩人ID还挺配。” “不会是cp吧？” “别胡说，隔壁数学区大佬和鸡姐关系不一般。” “不一般又怎么了，我又不认识数学区的。炮击就是能磕！” 弹幕的人因为cp一事吵了起来，对此一无所知的宋清歆就要离开赛场，前往下一个学科。 忽然，对面的人叫住了她。 “再来比一场，我可以把剩下的积分都押上。” 消息弹出来，宋清歆眼睛一亮。 要是能拿到她全部的积分，那她就能上英语榜二十一了，要知道，榜上的人每周末结算的时候，都有积分奖励的。 那不相当于白送钱！ 于是，宋清歆很痛快地答应了。 “诶诶诶，她们又打起来了！” 正准备离开的人，马上又回树上趴着了。 “怎么又打起来了？” “上一把两人比分相差不大，鸡姐不甘失败，打算卷土重来！” “炮姐再接再厉，拿下二十一名！” 赛场里是可以看到双方的下注内容的，看到鸡姐把所有积分都押上，爬树观赛的人们发出了热烈的讨论。 这一次，比赛十五分钟就结束了。 看着挑战失败的字样，电脑前的褚契南不由得捏紧鼠标。 “这人谁啊，这么厉害。” 褚契南一直都有参加各类的英语竞赛，在奇行里，除了榜上前三，她觉得没什么胜算以外，几乎没有两战两败的战绩。 另一边的宋清歆漫不经心地喝了口水。 “竞赛题和平常做的题差别还是挺大的，第二次做题明显熟练了很多。” “要是有个平板，你应该能更快吧？”003问道。 “那当然。”宋清歆勾起唇，笑道。 她也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 准备离开的宋清歆又收到了对面的挑战邀请，这次，她直接用代币来挑战宋清歆。 宋清歆揉揉手腕，点了拒绝。 这人目前不是她的对手，重复无意义的挑战对宋清歆来说，是在浪费时间。 哪怕那人给了点代币。 但是没有她打榜来的多啊！ 所以宋清歆在拒绝后，十分爽快地离开了赛场。 “呜呜呜鸡姐还不退场，好心疼她。” “炮姐好帅，我要去关注她，现在关注了，我就是老粉了。” “cp粉就是要两个都关注！” …… 宋清歆打开物理榜，想先做一套题，熟悉熟悉竞赛题目。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宋清歆慌乱地按灭手机，然后将它藏起来，又打开书本放在桌子上，才清清嗓子说：“进。” 罗女士端着个碗推开门进来，看她还在学习，就放下那瓶止咳糖浆，将碗放在她手边。 “你爸寄过来的川贝雪梨，喝了就去睡觉吧，病刚好，别累着。” 看了眼桌子上的表，已经十一点了。 宋清歆应了一声，咕咚咕咚喝完汤水，又在罗女士的眼神下，吃完了整颗梨。 “好了，洗澡睡觉吧。” 罗女士摸摸宋清歆的头，端着碗出去了。 宋清歆摸出手机看了眼已经退出的页面，摇摇头，把手机扔床上，拿着睡衣去洗澡。 周三，宋清歆请假不用上学，但她还是按照生物钟起了床。 洗漱完，宋清歆坐在餐桌前吃完罗女士给她留的早饭，就开始搜索大学物理专业的书籍。 前世，她只学了高数，物理的专业知识还是欠缺一点。 003趴在床上，看她搜了半天，不是点进广告，就是点进其他网站，它叹了口气，提醒道：“你哥就是物理专业的，你去找他啊。” 宋清歆低头看它，犹豫了一会，说：“我觉得，你说得对。” 第8章 超市买菜再遇 打通了宋清晨的微信电话，但接电话的人却不是宋清晨。 听着文东尧的声音，宋清歆下意识又看了眼自己的备注。 “我哥呢？” “他这会在实验室里出不来，我们手机都放外边了，这不是巧了嘛，刚好我出来了，刚好你电话来了……” 文东尧的嘴嘚不嘚地说个不停。 宋清歆直接挂断了电话。 看着消失的对话界面，文东尧咧着嘴嘿了一声。 “这妹妹脾气还挺大，跟宋清晨那死小子一模一样。” 虽然嘴上吐槽，但他还是回了一个电话。 宋清歆看了几眼，伸手接通。 “你有什么事先跟我说吧，他今天一天也不一定有时间回你。” “你也是学物理的？”宋清歆记得他们两个是在一个研究室。 “嗯哼，可不嘛。” “我想要大学物理的专业书。最好是船舶海洋工程专业的。” 文东尧一惊。 “妹妹，你不是刚转去理科？现在就准备学大学的大学了？” 就在宋清歆犹豫着要不要挂断电话时，文东尧终于反应过来了。 “你别挂你别挂，怎么跟你哥一个死样子呢。啊呸呸呸，我没说过这话啊，可别告诉他。咳咳咳，我帮你问问，有消息了告诉你，应该能要到pdf版的教材或者旧书。” “有旧书的话你要不要。”文东尧多问了一句。 “要。” “OK，那我帮你留意一下，咱俩加个微信，回头我寄给你。” 宋清歆呃了一声，说：“直接让我哥给我就行。” 文东尧做伤心状。 “我都帮你忙了，居然连微信都不能加吗？” 宋清歆：“……你拿着我哥手机呢，自己看着加吧。” 说完，挂断电话。 “我哥这朋友，真是哈。” 宋清歆吐槽一句，和003默契地对视一眼。 一切尽在不言中。 文东尧很快加上宋清歆，两人交换备注后，文东尧先给她发了几个pdf的文件。 “这些你可以先看着，书我已经帮你问了，有消息再联系，忙去了。” 还发了个比心的表情包。 宋清歆比了个OK。 等晚上的时候，宋清晨本人又给宋清歆打了个电话。 “你班主任那里我已经沟通好了，那两个同学同意私下调解，你去学只管考试就行了，出成绩那两天不想看见他们我就帮你请假。” 宋清晨自己以前就是个校霸，只是他三观还是正的，从不欺负弱小，也不会无缘无故针对人。 所以他压根不觉得打架有什么，更何况宋清歆还是被人欺负了打回去的，宋清晨甚至觉得她做的对。 难不成就那样一直被人欺负吗？ 小人可不会因为你的忍让而收手，反而会更加肆无忌惮地伤害你。 两兄妹合力把这件事扛下，愣是没叫罗女士听到一点风声。对她只说是为了月考，要在家里专心复习，罗女士也不疑有他。 因为宋清歆收集到了有利证据，而且曹俊如他们两个人也只是皮外伤，在腰侧打得那一拳，只是疼而已，根本没有伤口，也不会淤青。 所以宋清晨顺着杆子往上爬，给他们班主任施加了一些压力，再加上蔡主任从中协调，这件事就这么被压下去了。 宋清歆听完点点头。“谢谢老哥。” 对面静了一会，然后宋清歆听见了关门的声音。 “下次别加老。” 宋清歆忍不住笑出来。 “行，知道了，哥。” 两人挂断电话，宋清歆就完全沉浸在各学科中了。 她一边快速地复习一遍高中的知识，一边学习文东尧发给她的资料。 三天时间，眨眼便过。 方楚空来送过几次东西，但每次得到的回答都是宋清歆在学习，他也就没有来打扰。 可是今天已经周五了。 宋清歆已经好几天没出过门了。 方楚空想了想，趁着中午的时间，给他妈妈李秋芹打了个电话。 李女士刚吃完饭，还在加班，她把目光从电脑文件中拔出来，扫了眼手机，看到是儿子的电话，才放下鼠标，接通了电话。 “喂？儿子，找妈有事？” “约罗姨去吃饭吧。” 李女士声音一哽。 “我记得我有跟你说过我外出视察，这段时间不在吧。” 但是罗姨不知道啊。 方楚空心想。 “所以，你要在周六晚上的时候再打电话给她，说你去不了。” 李秋芹站在乡下的土房子外，挠了挠头。 她这儿子一天天都在想什么呢。 “行，出了什么事，你自己解释。” 方楚空勾唇，他就欣赏他妈这股子爽朗劲。 “行。” 母子俩说定后，李秋芹马上给罗婵打了电话约饭。 然后在罗婵的盛情邀请下，约好周六晚上在宋家聚餐。 得到确切消息的方楚空把头埋在枕头里笑了一会。 “宋清歆，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另一边，在罗女士地强制要求下，宋清歆拎着个袋子，陪她一起去超市买菜了。 宋清歆头发都没洗，戴着个棒球帽，穿着拖鞋，就出了门。 罗女士看着她这样子，有心说教，但看宋清歆打了个哈欠，一副困得不行的样子，又心疼地拍拍她。 “别老在屋子里，也出来活动活动。” “好好。”宋清歆揉揉眼睛应道。 她这几天一直在学新知识，连奇行都没有时间登了，恨不得把一个小时掰成两个花。 罗女士带着她走了十来分钟，到了附近的一个大超市。 进了超市，罗女士在前，宋清歆在后，一起采购着明天招待客人需要的东西。 “这葡萄看着挺不错，拿一点。”罗女士招呼着宋清歆拿袋子。 宋清歆迷瞪地打了个哈欠，走到一边去拽袋子。 忽然，她抬起头，看向旁边在买米的少年。 “那不是……” 那天给她消肿止痛喷雾的同学嘛。 罗女士见她不过来，就推着车子过去，顺着她的视线问：“怎么了？” 宋清歆回过神，把手里的袋子给她。 “哦，看到个同学，妈，你先去买，我去打个招呼。” 说完宋清歆就朝那个男生走了过去。 宣惊墨正在装米，他不常在家吃饭，所以一次不会买很多，拿好米，正要找称重的地方，一个戴着白色棒球帽，散着头发，穿着拖鞋的女孩子挡住了他。 “是，是你！” 宣惊墨有些怯怯地说。 宋清歆看着这个和她差不多高的男生，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摇了摇，说：“加个微信，我把钱还给你。” 宣惊墨闻言快速摇摇头。 “不，不用。” 宋清歆回头看了眼还在挑葡萄的罗女士，说：“我还有事，快点加。” 宣惊墨闻言，磕磕绊绊地拿出手机，扫了宋清歆的二维码，加上了微信。 宋清歆拿到微信后，直接把药钱转过去，抬手挥了挥。 “那天多谢你了，回见。” 说完，宋清歆就朝罗女士跑过去。 她害怕一不留心就跟丢了。 宣惊墨愣愣地看着手机界面上的转账，直到阿姨的声音传过来。 “小墨，怎么了？” “啊？没，没事。”宣惊墨收起手机，拿着米走了过去。 罗女士装好葡萄，笑得很慈祥。 “那男生是你同学？长得好乖嘛，就是个头有点矮。”罗婵有些揶揄地说。 “好像是吧，反正是同校的。”宋清歆看着罗女士挑的葡萄，漫不经心地说。 “诶？话说今天不是周五嘛，这个点他这么在外面。” “我怎么知道。”宋清歆说道。 她又不认识他。 不过确实长得挺乖的，像个漂亮的小猫。 罗女士无奈笑笑。 “你呀。” 第9章 方楚空 母女俩买完菜后就回家了，罗女士去定明天的菜谱，宋清歆则洗完澡继续学习。 周六。 宋清歆像是行尸走肉一样去卫生间洗漱。 “不行了，我要赶紧制定运动计划了。”宋清歆揉揉眼睛说道。 她现在的精力完全比不上以前的时候。 等月考完，她必须要开始运动了。 又是一天忙碌的学习，宋清歆颓废地穿着睡衣从房间里出来时，天已经擦黑了。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宋清歆疑惑地看着厨房里的罗女士。 她俩都在家，会是谁敲门啊？ 拧开门锁，宋清歆推开门，那个在小区楼下垃圾箱前有过一面之缘的男生站在她家门前，手还抬起，似要敲门。 门外的男生瘦瘦高高的，剪了个很短的寸头，上面穿着件墨绿和白色拼色的短袖，下面是条黑色运动裤，白色的侧线，显得他的腿又直又长。 他深邃的眉眼，有些怔愣地看着宋清歆，嘴唇偏粉，此时正微微抿起。 明明是有些不羁的长相，人却乖乖低下头，喊了句。 “姐姐好，罗姨在家吗？” “啊？……噢。在的。” 宋清歆被那句姐姐叫的愣在原地，反应了一下，才拉开门，让他进来。 方楚空手里提着两袋水果，进来换鞋之后，问：“清歆姐，这个放哪里？” 宋清歆：我怎么知道放哪里。 但她面对那张乖巧的脸，这句话却有些说不出口。 恰好这时候罗女士出来了。 “空空来啦！怎么还带东西啊。” “罗姨，应该的。”方楚空说着，把水果递过去。 “下次来姨家吃饭可不准带了。”罗女士收下水果后，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果盘，放在茶几上，笑道。 “你俩坐着聊会天，菜马上就好啊。”罗女士说完，又钻进了厨房。 宋清歆和方楚空坐在客厅里，一时无话。 宋清歆偏头看了两眼方楚空，一开始见面确实有种熟悉感，但多看两眼，好像又想不起来了。 方楚空有些紧张地绷直身体，坐的板正。 罗女士端着盘子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 她忍俊不禁地放下盘子道：“歆宝，你是不是不记得空空了，你俩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呢。” 方楚空听到罗女士的称呼，眉心一跳，然后起身帮忙端菜，小声道：“应该是不记得了。” 宋清歆：刚来一个星期，我又没有以前的记忆，要是能记得就怪了。 三人把菜和汤端出来，坐在餐桌前吃饭，为了缓解两人有些不熟悉的气氛，罗女士还打开了电视机，只不过声音放的不大。 “好了，开饭吧。” 罗女士先给两个孩子夹了块糖醋排骨，问：“快尝尝味道怎么样。” 宋清歆和方楚空自然是连连称赞。 “妈妈的手艺最好了！天下无敌好吃！” 自从知道罗女士喜欢被人夸奖饭做的好吃以后，宋清歆现在已经能习以为常，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些话了。 方楚空倒是有些诧异地看了眼正在埋头干饭的宋清歆，也应和道：“确实好吃。” “秋芹在家不怎么做饭吧，她不做饭也好，不能吃。”罗女士似是想到以前，脸皱在一起，嫌弃地笑了笑。“可惜她今天没时间来，没有口福喽。” 方楚空面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说：“是呢，她不怎么在家吃。” 事实上，她也不怎么回家。 李秋芹一直在政府部门工作，各种零碎工作占据了她很多时间，她对待工作又是个一丝不苟的人，哪怕熬夜加班，她也会把工作做到尽善尽美。 而方楚空的爸爸方东丘，也是大忙人一个。 名校毕业的他在b市开了一家工作室，接一些高级定制的单子，平时为了设计衣服，跑生意，也是经常不着家。 方楚空已经习惯自己一个人了。 “话说，妈，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宋清歆脸上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她从果盘里拿出一把昨天在超市买的葡萄，顺手放了一半在方楚空旁边的小盘子里。 方楚空看着那几个葡萄，说：“方楚空。方正的方，楚国的楚，天空的空。” 他黑黝黝的眼睛盯着宋清歆，正在吐葡萄皮的宋清歆不经意间和他的视线对上。 难不成他还想让我再说两句话?猜猜他名字的含义? 宋清歆脑子转的飞快，想明白之后，她尴尬地吐出葡萄皮，说：“难不成你的名字出自‘楚江空晚，怅离群万里，恍然惊散’这一句?” 罗女士虽然不是文学专业，但也是本科毕业的大学生，她听完宋清歆念的词，眼神扫向方楚空。 “哎呀，这词听着也太惆怅了，你俩吃饭啊。” 宋清歆手指抠抠裤子，拿起筷子准备接着吃。 方楚空眼睫一颤，忽然开口。 “对，就是这一句。她喜欢这位词人。” “是了，上学的时候，秋芹就喜欢这些古诗词。” 罗女士见方楚空没生气，含笑给他夹了菜，让他继续吃饭。 宋清歆倒是点点头。 南宋词人张炎嘛，她也挺喜欢的。 “你别说，上次我在楼下扔垃圾的时候就觉得你有些眼熟。” 宋清歆话语刚落，方楚空就嘎嘣一声，咬开了嘴里的排骨。 宋清歆听到动静，有些抱歉地看他。 “不过我没认出来你。” 毕竟宋清歆没有以前的记忆，根本不认识他嘛。 “没关系，那时候年纪小，忘记也正常。”方楚空吐出被咬开的骨头，低着头看着碗里的汤，说道。 “我看你也在一中上学?今年高几?”宋清歆面色如常地问起来。 “高一，我这周刚转学过来。” “噢，那之前在哪上学啊?” “跟着我妈在c城上学，她今年工作调动，才搬了回来。” “这样啊，那你……” 罗女士看着两个低头吃饭却不耽误聊天，甚至一问一答的两个孩子，哭笑不得地打断他们。 “好了闺女，你在查户口吗。” 看着罗女士无奈的笑，宋清歆耸耸肩。 那不是闲聊嘛。 除了这个还能聊啥。 聊学习成绩? 别了吧，很尴尬的。 方楚空不在意地摆摆手。 “罗姨没关系的，反正我家就在对门，早晚都会了解的。清歆姐想串门，也随时都可以。” “就住对门?”宋清歆有些诧异地问。 “他们家老房子在老区呢，离一中太远了。所以就在咱家对面买了套，让空空在这住着，方便上下学，咱们两家也好走动。” 罗女士解释了一句。 方家夫妻俩聚少离多，但家里确确实实是不缺钱的，在洛城买一套一百二十多平的住宅也是需要一百三四十万的。 不过闺蜜能住到对门，罗女士是很开心的。 这简直就是她们学生时代的梦想。 看出罗女士的开心，宋清歆没再说什么，她也不好再调查户口，就乖乖闭上嘴吃饭。 第10章 小可怜 三人在一起吃完饭后，罗女士推着他俩出去逛逛，而她自己则去收拾碗筷。 方楚空站起来，拿起碗想帮忙收拾。 罗女士赶紧把碗抢过来。 “家里没蚝油了，歆宝你去外面超市买一瓶回来，顺便帮我送送空空。” 被半推半扯着出了门的宋清歆：…… 他家就在对门，有什么好送的！ “那你回去吧，回见。”宋清歆摆摆手，说完就要下楼。 “我也下楼，要不一起？” 宋清歆下楼的脚步一顿。 楼梯又不是她家的，她还能拒绝不成。 “走呗。” 宋清歆站在两级楼梯下，回头看着方楚空。 暖黄色的楼道光，打在她的脸上，让方楚空有一瞬间的愣神。 他嗯了一声，快速跟在宋清歆身后。 “听你嗓子还有些哑，那个止咳糖浆你喝完了吗，我家里还有，再给你拿一瓶吧。” “那是你送过来的？”宋清歆声音放大了些，刚好吵醒楼道里的声控灯。 “嗯，它挺管用的，我想着你应该需要。” “还有呢，不用麻烦了，谢谢你啊。” 这几天罗女士一直在给她煮川贝雪梨，再加上止咳糖浆，她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下了楼。 刚到楼下，方楚空略带稳重老气的少年音从身后传来。 “周一的月考，别太有压力。” 宋清歆疑惑地“嗯？”了一声。 “我并不觉得有压力。” “听罗姨说，你在家里闷头学习好几天了。” “啊。”宋清歆应了一声，知道他是误会了。 可是宋清歆也不能直接说，我在学习大学知识吧。 显得她很装。 “也复习好了，月考没问题的。” 方楚空低头看着她插着裤兜，踩着拖鞋，走得吊儿郎当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下。 少年的笑容，隐藏在夏天的夜里。 他轻轻嗯了一声。 “嗯，我相信你。” 小区门口就有生活超市，方楚空这句轻语，刚好跟超市“欢迎光临”的电子音重合起来，宋清歆没有听到。 找到家里常用牌子的蚝油，宋清歆拿了就走。 走了两步，又回头问：“你要买什么东西吗？” 方楚空左右看看，随手拎起来身边的一串香蕉。 “这个。” 宋清歆去排队结账，方楚空跟在她身后，等排到她时，她自然地朝方楚空伸出手，拿过他手里的香蕉，说：“一起结，拿个袋子。” 方楚空张了张嘴，没争着跟她付款。 有一就有二。 这次她付了，下次他就有借口还给她了。 方楚空因着自己心里的小心思雀跃地捏捏手指，而后，他的手里就被塞进一个袋子。 宋清歆有些奇怪地看他一眼。 “自己拿。” 方楚空乖乖跟着宋清歆上了楼，两人在楼道里分开。 一左一右进了家门。 “把空空送回去了？” “啊。”宋清歆把蚝油递给罗女士，去卫生间洗了洗手，准备回房间。 可罗女士却叫住了她。 “诶诶，先别走。” 宋清歆停下脚步，问：“怎么了？” 罗女士拉住宋清歆，两人坐在沙发上，她甚至还盘起腿，一副要大聊特聊的样子。 宋清歆不禁起了好奇心，也学着她盘起腿。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去送空空吗？” 宋清歆老实摇头。 “不知道。” 要不是因为罗女士是她妈，她都要吐槽了。 “空空是我闺蜜李秋芹的儿子，你见到她该叫一声姨的。” 说着自己闺蜜，罗女士叹了口气。 “秋芹和我不一样，结了婚生了你们后，我就把生活重心放到家里来了，那个早餐摊也是这两年才开起来。” 但是李秋芹是个很有规划，很有理想的人。 她从高中起，就在规划自己的人生道路。 而现在，她也完成得非常棒。 但似乎，她在规划人生时，少了些那个有她一半血脉的孩子。 李秋芹对方楚空的照顾，无疑是很少的。 而方楚空的父亲，也是个比较理想主义的人。 那是个理想至上，浪漫至死的人。 他为了寻求灵感，可以两三年不回家，只为了在外追寻那灵机一动。 “小的时候，他们还没搬家，都在洛城住着，她经常把空空放到咱们家来，你那时候也和空空处得可好了。”罗女士追忆地说着。 宋清歆伏在她的肩头，听她说着这些不属于她的回忆，表情有些怔忪。 而罗女士则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继续讲着以前。 后来，李秋芹因为工作调动，而方东丘也想去一线城市闯一闯，夫妻俩一拍即合，带着刚刚记事的方楚空离开了洛城。 他走的那天，洛城下着雪。 宋清歆哭着追出小区门口，在大雪纷飞中，第一次体会到了离别。 “以前空空在咱们家的时候，可活泼了。虽然现在长大了还是会笑会跳，但我瞧着他，就是有点不开心，像是心头压着事。” 罗女士有些担忧地说：“我也跟秋芹说过，让她多关心关心孩子的心理健康，她嘴上应着，但我知道她是没时间和空空聊天的。她估计就是打个电话问一句吃饱穿暖。” 罗女士叹口气，有些心疼地摸摸宋清歆的脸。 “孩子的烦心事也老多了，他父母都不在身边，我们两家关系不差，你们小时候又在一起玩过，妈妈希望你能多帮帮他。” “当然，你要是学业太忙顾不上，也没什么，宝贝要先照顾好自己才行。” 宋清歆听得忍不住抱紧罗女士，带着鼻音嗯了一声。 她眼睛有些酸，再一次觉得罗女士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嗯，我知道了。” 宋清歆闷闷地应道。 怪不得方楚空在别人家里看起来那么乖，看着不羁，身上却有一种破碎感。 怪不得他向她的眼神有些小心翼翼，湿漉漉的眼睛，像极了一只被丢弃的小狗。 反正在一个学校，她会抽空照看一下这个可怜巴巴的方楚空的。 毕竟她现在有很爱很爱她的父母和大哥。 周日。 今天是月考前的最后一天，宋清歆不打算再看物理了。 她准备登个奇行刷刷题，打算在月考后就入手一个平板，然后再出去运动一下，放松精神和身体。 第11章 两万代币 宋清歆刚一打开奇行，就被99+的消息震得手麻，她面无表情地退出网站，然后把手机给静音。 再次打开奇行，宋清歆才有心思去看那些消息。 其中最顶上的消息，是【老鸡抓小鹰】的对战邀请。 总共有三条，一天一条，今天倒是还没发。 下面就是一些各种各样的私信。 因为没有互相关注，只能发送两条消息，所以宋清歆只是随便翻了两下。 有支持她，说她很厉害的，当然只是小部分。 还有一大部分，是说她耍大牌，不应战，高高在上太高傲的。 宋清歆：哦？ 我这么低调的高傲都被你们发现了。 宋清歆勾唇一笑，直接点了右上角的小扫把，把所有消息清空。 然后她反手发了个帖子。 【新手玩家为何耍大牌，是道德的沦陷还是人性的扭曲……】 观看费用，一代币。 这价格很低，基本上所有人都能付得起，随随便便点个签到都能有五个代币。 所以宋清歆毫无心理负担地发表了帖子。 然后她再次点开【老鸡抓小鹰】的头像，反手就是一个好友申请。 一边，网友们发现【蚊子轰大炮】终于上线了，然后，他们又发现了她第一个帖子，再然后，他们发现鸡姐和炮姐成为好友的截图被放到了帖子评论的置顶。 ！！！ 【难不成我们只是她们play中的一环？】 【汗流浃背了吧小老弟们，你们吵得那么嗨，人家俩反手就是一个加好友哈哈哈哈】 【我就知道炮击cp是真的！！】 【别来知识区磕cp行不行啊，这俩大神啥时候再比一场呗，想看大佬比赛。】 【磕cp又不影响你们看比赛，嚷什么嚷。】 【别吵了别吵了！她们又开始比赛了！！】 【诶？炮姐这次这么快就同意了？】 【楼上你要不要看看鸡姐下的注……】 一时寂静。 【不是吧！这什么人间富婆！】 【一场小比赛给两万代币？？】 【鸡姐看看我，我英语也很强的。“成就-英语榜第十二名”】 【炮击cp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楼上想要代币是真的我知道哈哈哈。】 宋清歆本来是没想同意比赛的，毕竟鸡姐身上已经没多少积分了。 但是没想到，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两万积分，换算一下，那就是两千块钱啊！ 有了这笔钱，她买平板的预算都可以提一提了。 原本打算买个二手的宋清歆直接自信。 冲！就要买新的！ 【这次我们不单单比英语，再加上国学如何？】 看着对面弹出来的对话框，差点被两千块钱冲昏头脑的宋清歆捏捏手，打了串字回过去。 【没问题，七科任你挑。】 此话一出，弹幕疯狂跳动。 【哇哦，我炮姐也太狂了！她好狂，我好喜欢！】 【什么新人，这么狂傲，来个大神让她见识见识奇行的水平。】 【鸡姐加油！！】 【鸡姐放心飞，鸡仔永相随！】 从来没开过弹幕的宋清歆，拿出一张纸巾擦擦手心的薄汗，等双方挑完题库，五秒倒计时后，她两个手指飞快地扒拉着屏幕开始答题。 虽然宋清歆说了七科随便挑，但对面的鸡姐还是只选了外语题库和国学题库。 值得一提的是，鸡姐选的外语题库，不限语种。 所以，当宋清歆的屏幕中出现第一道俄语题时，她不禁皱起眉头。 题库出的题虽然是随机的，但她和鸡姐做的题都是一样的。 看着对面毫无滞涩的做完两道题，宋清歆果断地放弃这道题。 【哇，这次鸡姐选的是随机外语题库诶。】 【看到了，炮姐被其他小语种给难住了。】 【鸡姐的做题速度直接飞起，她到底会多少门外语啊？】 【这次炮姐想赢，怕是没那么简单了。】 宋清歆确实感觉压力倍增。 这个随机外语题库，对两人来说，都是不小的挑战。 褚契南虽然会几门小语种，但随机外语题库中收录的语言高达几十种，她也不是所有的语言都会。 而宋清歆在国学和英语方面的正确率则是比褚契南高。 【目前炮姐所有的国学题和英语题都是百分百正确！】 【那可是号称文科百科全书的国学题库啊……你们要不要做得这么轻松。】 奇行的国学题，不单单包含华国的传统文化知识，还包括了与历史，政治以及天文地理相关的题目，涉及的知识面特别广。 这套题库，放在整个奇行，也是鼎鼎有名的。 可惜的是，宋清歆并不知道这一点。 她的额头冒出薄汗，手指因长时间维持一个动作，有些僵硬和颤抖。 “她水平提升了，这次题并不简单，她的分数咬的很紧。” 宋清歆抽空给了对手一个肯定。 003久违地飘出来，看着宋清歆僵硬的姿势叹口气。 “她的外语确实占优势。” 说着003尾巴往前一戳。 “准备好，我给你换个大屏幕。” 就在宋清歆答完这一道题后，一个虚拟的光屏出现在宋清歆脸前，她顾不得惊叹，反应很快地扫过题目，然后手指点向光屏上的选项。 有了设备的支持，最起码她能省下一些来回拨屏幕看题的时间。 眼看着只剩下最后二十道题，而宋清歆已经落后两分了。 【炮姐加油啊！！】 【加油有什么用，如果后面出的外语题多，她一准要输。】 【只能说普通人和有钱人还是有壁的，炮姐输了也没什么。】 【是啊，毕竟这么多门小语种，就算是专门学外语的，也很难像鸡姐一样学的这么多。】 【怎么能因为人家有钱，就否认鸡姐的努力呢！】 【就是！她们两个明明都很好！炮击大旗扛起来！】 【cp粉能不能靠边！】 就他们观战所观察的，【老鸡抓小鹰】最起码掌握了八门外语。 这还只是一个高中生。 【可惜！鸡姐又失误了，分数被追上了。】 【小语种题还是有些冒险，鸡姐的正确率不能保证啊。】 【咱们炮姐还是有机会的，国学和英语百分百正确率，运气好点，必赢！】 最后十道题，宋清歆领先一分。 最后五道题，宋清歆落后一分。 最后两道题，两人平分。 爬树观战的人越来越多，讨论声却渐渐减少了。 【国学！！】 倒数第二道题是国学题，宋清歆先褚契南一步，选出了正确答案。 褚契南虽然晚了一步，但看到最后的题目时，她忍不住笑了。 是法语题。 【炮姐想卡时间，让鸡姐选不了最后一题！】 宋清歆的意图很明显，褚契南也猜到了。 就在褚契南飞速看题时，宋清歆已经选完了最后一道题，率先按下结束。 【结束了结束了！！鸡姐最后到底选上没有！】 【前面的，我看到了！她选了她选了！】 就在弹幕一片惊呼时，宋清歆揉了揉僵硬酸胀的胳膊和手，无力地靠在椅子上。 “呼，累死我了，为了这两千块钱，还真是……” 宋清歆话音刚落，系统就算出两人的分数了。 最后一道法语题，两人都做对了。 但由于宋清歆完成的时间更早，所以，宋清歆胜！ 【哦哦哦，我炮姐牛掰！！】 【这都能赢，不是吧？】 【最后一题怎么做对的，别告诉我是懵的呜呜呜。】 【只能说运气不错。】 【其他题百分百正确率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好不好，承认别人优秀很难吗？】 外界的纷扰与宋清歆无关，她收到代币后，马上把钱提现出来。 看着到账的资金，宋清歆开心地躺在床上。 “有预算喽！” 吃水不忘挖井人。 宋清歆回到网站，向鸡姐表示了感谢，并且肯定了她的进步。 【要不要再比一次？】 宋清歆：……？ 虽然很喜欢两万代币，但是宋清歆明天要去考试了，可不能再这样高强度地去参加比赛了。 【不行，我英语不好，婉拒了哈。】 褚契南看着她发过来的消息，哭笑不得，刚想再说些什么，就发现她的头像灰下去了。 “下线了？” 褚契南活动活动手指。 “好吧，那我去刷榜。” 第12章 空空的瓶子 宋清歆是个妥妥的机械白痴，对于这些电子设备，她完全不懂。 所以她在003的帮助下，买到了一款性价比还不错的国货牌子的平板。 下了单之后，宋清歆开心地在床上打了个滚。 “快的话，明天就能到了。” 被宋清歆的快乐感染的003，也在床上晃起了尾巴。 中午吃过饭后，罗女士出门了，宋清歆去午休了半个小时。 然后她就换了一身运动装，开始在房间里做热身运动。 半个小时的热身，让她出了一身汗，擦擦身上的汗，宋清歆跟罗女士说了一声，就带着手机离开了家。 九月的天气还在夏天的统治中，一身短袖短裤的宋清歆打开运动软件开始慢跑。 她漫无目的地在附近的街道跑着步，偶尔会停下来歇一歇，买瓶水，再接着跑。 刚开始慢跑，不宜时间太长，所以宋清歆掐着时间结束了跑步。 拉伸完之后她用绑在胳膊上的速干毛巾擦完汗，找了家书房去看书。 虽然运动装和书房看起来很不搭，但宋清歆明显不会在意这件事。 当她从书里抬起头时，天已经擦黑了。 宋清歆拿出手机，有罗女士给她发的消息。 【妈妈晚上要去老区那边的市场买东西，回来的晚，歆宝自己去买着吃吧。】 红包。 宋清歆收下了罗女士的红包，并发送一个辛苦了和比心的表情包。 拿着手机走出书房，她随意在路边找了家馄饨吃，付了钱，宋清歆悠悠地走在街上。 晚风不燥，没有了午时的高温，恰到好处的凉爽，让宋清歆很放松。 “003，我们去上次那个公园逛一逛吧。” “好啊。” 看出宋清歆心情不错，003回答道。 今天的宋清歆，确确实实是达到了身体和精神双重放松的目标。 她们晃晃悠悠地到了公园里，公园的绿化做得不错，树叶沙沙的响声让宋清歆享受地靠在长椅里。 “诶，我朋友说那边来了个帅哥在打篮球啊，快去看看！” “我真没兴趣……你别拉我了，我对篮球没兴趣。” 前边走着的女生恨铁不成钢地从后面推着另一个女生走。 “帅哥你都不感兴趣，服了你了，那边有羽毛球场，看完我陪你练球好了吧。” 另一个女生：“走走走。” 宋清歆：…… 宋清歆仰着头，看着头顶晃来晃去的树叶，忽然，一道沙哑苍老的声音响起。 “小姑娘，你这瓶子还要不要了？” 宋清歆闻言猛地坐起来。 面前是一个身形有些佝偻的老婆婆，她拿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放着一些被捏扁的瓶子，此时正喏喏地笑着，指向宋清歆的身边。 看着手边还剩一点水的瓶子，宋清歆说道：“不要了。” 然后她拧开瓶盖，一口气把水喝完，将瓶子放在地上，一阵窸窣声响起，那个瓶子就被她踩扁了。 宋清歆将踩扁的瓶子拧上盖子，递给老婆婆。 老婆婆接过去，笑着道谢，然后走远。 宋清歆摸摸头。 “奇怪，我刚刚踩瓶子的动作怎么那么熟练……” 看着往篮球场那边走去的老婆婆，宋清歆犹豫了一会，还是跟了过去。 听刚刚那两个小姑娘的谈话，篮球场那边，这会应该人很多。 人多的地方，容易出事。 宋清歆走到篮球场边，那里四周都是阶梯式的，可以直接坐。 她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着，视线一直跟在老婆婆身上。 看着她翻遍垃圾桶后，坐在一边看起球赛，宋清歆想。 她可能是要等男生们打完球，再捡瓶子。 就在宋清歆把视线放到篮球场上时，她咦了一声。 “方楚空？” 场下一群打篮球的人中，方楚空无疑是最耀眼的那个。 他比场上所有的男生都白，看着一点不像个爱运动的人，他漫不经心地投进一个三分球，和他一起的一个壮实男生揽着他的肩膀笑。 方楚空眉眼波澜不惊，有些冷淡地拂开他的手。 那个壮实男生也不介意，笑笑就回了自己的位置。 在一声声叫好声和尖叫声中，穿着18号球衣的方楚空连表情都没有变化。 他身在球场中，周围一片喧哗。 可他自己却像个冰块，隔绝开了所有的热闹。 宋清歆像个冷静的旁观者，既不是场下挥洒汗水的人，也不是场外尖叫欢呼的人。 她静静地看着方楚空，终于理解了罗女士的那句话。 他看着，很孤寂。 剃了个寸头的男生，瘦瘦高高的，他撸起里面黑色短袖的袖子，露出白皙的肩膀，展示出他流畅的肌肉线条。 投篮时，他的肱二头肌微微鼓起，手肘手腕和肩膀同时用力，没想到不怎么健硕的身躯，也有如此健美的一面。 轻松地赢了球后，方楚空拿护腕擦了擦汗，抓起地上的能量饮料喝完，一脚踩扁后，跑向坐在入口处的老婆婆。 老婆婆似乎没想到这孩子会跑过来给她送瓶子，有些惊喜地接过瓶子，眼睛眯成一条缝地笑着。 随着方楚空的动作，下了场的男生们都纷纷把自己的空瓶子给了老婆婆。 看着无意中再次成为焦点的方楚空，宋清歆的心颤了一下。 从地上拿起单肩包的方楚空，忽然察觉到一道强烈的视线，他抬头一看，刚好和看台上宋清歆的目光对上。 方楚空惊喜地直起身，朝宋清歆挥舞着手臂。 他脸上的笑惊呆了和他同班的李枣，也就是和他一起打球的那个壮实男生。 李枣挥挥手说：“楚哥，你之前让我……” 方楚空头也不回地说道：“回家电话说。” “清歆姐！”说着，人就朝着宋清歆跑过来。 宋清歆：…… 别人的视线聚集在她身上，宋清歆莫名有点尴尬。 “这小子……笑什么。” 宋清歆小声嘟囔道。 “清歆姐，你也来运动？” 一身运动衣的宋清歆：“嗯，对。” “要回家吗？” 宋清歆拍拍衣服站起来，点头道：“准备回了。” “一起走吧。”方楚空眼睛亮亮地说。 “……好。” 月光和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李枣摸摸自己的头，感叹道：“我楚哥，还真是啊。” 第13章 举报 “我吃过晚饭了，你？”走在路上，宋清歆问道。 “我自己回去做。” “家里有菜吧？” “有。” 宋清歆关心了两句就不知道说什么了，她挠挠头，幸好公园离家很近，很快两人就上了楼。 “今天早点休息，明天考试别迟到了。”方楚空说完，朝宋清歆挥挥手，有些着急地回了家。 宋清歆站在门口，放下刚举起的手，拿出钥匙开门回了家。 方楚空一边烧水煮泡面，一边给李枣回了个电话。 “很急吗，给我打那么多电话？” “急急急，楚哥，你之前不是让我去查谷莹莹嘛，就咱们打球那会，有人把她家公司给举报了！” 方楚空单手磕了个鸡蛋，淡淡道：“哦，我知道。” “你知道？！” “我让人举报的，还有事？” 李枣嘟囔着说：“那你要我查的我还没搞清楚呢，谷莹莹家一出事，我还要继续查吗？” “不用了，辛苦你。” 方楚空多管齐下，本来也没想着李枣一个人就能把事情搞定。 这事，果然还是得看他爸的秘书。 他爸的公司虽然不大，但是接触的人不少，人脉很广，问点消息还是容易的。 挂断电话，方楚空的方便面也煮好了。 他端起小锅，放在隔热垫上，盘腿坐在地毯上，打开电视机，边看边吃。 财经频道正在播放有关谷莹莹家公司的报道，方楚空眼睛落在电视机里一闪而过的谷莹莹身上，吸溜了一口面条。 吃完饭方楚空打开电脑，登陆上自己的账号，习惯性地到网站首页看了眼热门。 “蚊子轰大炮？老鸡抓小鹰？”方楚空看了遍热门。 “这名字有点意思。” 他打开榜单，金灿灿发着光的榜一标识跟在他的ID后。 周一早上。 宋清歆迷迷糊糊地听到了咚咚咚的敲门声和方楚空的声音。 “清歆姐！醒醒！再不起床要迟到了！” 迟到？她怎么会迟到，她还要去考试的。 考试？ 考试！ 宋清歆猛地睁开眼，看向桌子上的电子表。 “完蛋！” 昨天的运动量有点大，哪怕宋清歆一回家就洗澡睡觉，这会也起晚了。 她快速收拾了自己，拿上书包开了门。 方楚空站在门外保持着敲门的姿势，看着宋清歆终于出了门，他说：“罗姨打你电话打不通，就让我来叫你。” “我手机静音了。” 之前登陆奇行的时候，宋清歆嫌消息震动麻烦，直接关了静音就没有再管过，倒是因此错过了罗女士的电话。 “别走着去了，我骑车带你。”方楚空一边下楼一边把书包里的早餐递给宋清歆。 摸到豆浆时，他又翻了翻，找出一杯黑米粥递给她。 宋清歆没注意到，只关心自己会不会迟到，连忙嗯了一声。 方楚空到楼下推出来一辆电动车，宋清歆坐上后座，两人直接冲出小区，不过几分钟就到了校门口。 “我去停车，你快去吧。” 宋清歆往前冲了两步，又停下回头说：“今天多谢了，考试加油。” “考完试我在校门口等你一起回家。” 方楚空下了车，要推着车进校门，已经跑进去的宋清歆闻言朝后挥了挥手。 他勾起一个笑，不慌不忙地把车停好，直接找到考场，走了进去。 周一考试不升旗，所以宋清歆去的时候，其实不算太晚。 找到考场坐下，宋清歆才有心情打量教室。 一个考场三十五个人，宋清歆扫了一圈，没有看到一个八班的人。 巴适。 监考老师很快来到考场，月考有序进行。 上午两场考试结束时，已经是十一点五十了。 学生直接放学，宋清歆走出考场，背起自己放在教室外的书包，晃晃悠悠往校门口走去。 方楚空怕宋清歆忘记一起回家的事，交完卷早早跑下楼，推着车等在了校门口。 看到宋清歆出来，他坐在车上，两条腿支着地，朝她挥了挥手。 宋清歆慢悠悠走过去，刚要坐到后座上，忽然看到了出校门往左拐的宣惊墨。 宣惊墨也看到了宋清歆。 两人点头打了个招呼。 “坐好了，走吧。”宋清歆看方楚空不动，提醒道。 “哦。”方楚空回神，转动车把，骑车回家。 “刚刚那是同学？”方楚空回头看的时候，宣惊墨已经转头离开了，他也没看清脸，不知道是谁。 宋清歆：穿着一样的校服你说呢。 心里吐槽归吐槽，宋清歆还是说：“嗯，好像吧，不太认识。” 方楚空看着红灯停下车。 “好像？” “因为我连他在几班都不知道。”和宣惊墨认识是因为谷莹莹那件事，可那件事既然瞒着罗女士，那方楚空最好也别让他知道。 方楚空指节分明的手扣着车把，犹豫着要不要再问下去。 腰后传来痒痒的感觉，原来是宋清歆戳了他一下。 “绿灯了。” “好。” 到了楼下，宋清歆等着方楚空停了车一起上楼。 “你中午休息吗？”方楚空问。 “会睡半个小时。” “那去学的时候我叫你。” 宋清歆没拿钥匙，她敲敲门，说：“没事，我妈在家。” 很快，罗女士就开了门。 看到方楚空后，她非常开心地让他一起来吃饭。 “你们下午不是要考试嘛，你别自己花时间做饭了，快来罗姨家吃饭。” 就这样，窄长的餐桌上又变成了三个人。 “你有运动计划吗？”吃完饭后，方楚空问宋清歆。 宋清歆抬头。 “还没有，考完试再定。” “到时候我帮你看看吧，你昨天的运动量可能有些大了，今天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方楚空抬起手，需点了一下宋清歆的大黑眼圈。 宋清歆把他送出门去，闻言有些诧异。 “你还懂这些？” 虽然看过方楚空打篮球，但宋清歆听罗女士说过，方楚空在一中的理科创新班里，也就是高一六班。 所以宋清歆下意识觉得方楚空只是把篮球当作爱好。 方楚空低头笑了。 “看不出来吗？我是学体育的。” “啊？”宋清歆微微瞪大眼睛，抬头看他。 方楚空在背后捏着拳头，笑得乖巧。 “我回去了，姐姐再见。” 说完他就转身开门回家，动作一气呵成。 宋清歆挠挠头。 “跑那么快。” 背靠着门的方楚空捂着脸，缓了一会才放下手，耳尖通红。 差点就失态了。 午休过后，两人相伴去学。 路上，宋清歆拿出手机看了看短信。 她买的平板到了。 “考完试我要去拿个快递，你可以先走。” 方楚空眼睛一亮，拿出手机说：“要不然加个微信，你把码发我，我替你去拿。” “不是考试吗？”不过想到他俩确实还没有联系方式，宋清歆就扫了二维码加上了他。 白色的头像，空空如也。 挺好的，和他的名字一样。 “创新班和精英班一个考场，可以提前交卷。” 他都已经这么说了，宋清歆就道：“那好吧。” 说完她把快递码复制发给了方楚空。 两人进了校门后分开，一左一右进了教学楼。 曹俊如摇头晃脑地走进学校，看到宋清歆背着书包的背影，他急冲冲地朝她跑过去。 “宋清歆！” 宋清歆听到声音回头看，见到是曹俊如，她一撇嘴，脚步不停地进了考场。 第14章 拯救 看着宋清歆加快步伐，曹俊如无语地大喊。 “你跑什么，我来道歉的！” 可是已经进了考场的宋清歆没听到这句话。 下午的考试很顺利，宋清歆下笔如有神。 害怕成绩出来后，提升太多，被质疑作弊，她甚至用了大学的知识来答题。 这下可不能说我作弊了吧。 毕竟整个考场都不可能跟她写的一样。 写完卷子后宋清歆又检查了一遍，就开始让003把奇行网站投影在她眼球上，她一边假装看卷子，一边刷题赚钱。 003：宿主，你是懂系统作用的。 在考试结束时，宋清歆闭上眼睛歇了一会，才收拾东西出考场。 她走出校门，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和空空如也一条消息都没有的微信。 “这时候，他应该已经拿到东西了吧。” 宋清歆挎着书包往左拐。 学校后面有条小街，街上有家文具店，是个菜鸟驿站，有些住校生会把东西寄到这里来。 宋清歆不想罗女士看到这个东西，因为不好解释她的钱怎么来的，所以她就把平板的地址写到了学校的菜鸟驿站。 “那边好像有人打架，明天再来拿东西吧，怪吓人的。” 两个女生匆匆从宋清歆身边走过。 宋清歆心头一跳。 她拿出手机给方楚空打微信电话。 没人接。 不再犹豫，宋清歆脱下校服系在腰间，扯下头绳披着头发，单肩背着书包流里流气地往那边走去。 十五分钟前。 方楚空拿到宋清歆的快递装进书包，刚一走出店门，他就被堵在旁边的小巷子里。 方楚空失声哑笑。 刚来这个学校，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宋清歆身上了，以至于凶名还没传开，居然有人会来堵他。 “堵人还敢穿着校服，十三中的，很嚣张嘛。” 方楚空下巴微抬，对着那个穿着十三中校服的人哼道。 十三中的齐规抱着胸没应他，倒是偏头问：“这就是说的那个打篮球的？” “对，就是他！齐哥，你可要帮我出气，他天天在体育课勾引女孩子，跟个开屏的花孔雀一样。我女神现在都不理我了，都是因为他！” 方楚空：放屁，我明明只对宋清歆一个人开屏。 此话一落，得到了许多人的附和，除了十三中的那几个人。 齐规上下打量着方楚空，尤其盯着他的脸多看了一会。 玩味的目光让方楚空不是很开心地皱起眉。 “方……楚空是吧，这样吧，你要是同意做我的小弟，我就不为难你。” 一中的人脸色一变，有些僵硬地问：“齐哥？你在说笑吧。” 齐规轻蔑地看了眼说话的人，又看向方楚空。 “只要你愿意做我小弟，在一中没人敢欺负你，这几个人你要是看得不顺眼，我也可以揍他们一顿。” 话一落地，一中的人都面色难看地看向齐规。 方楚空掀起眼皮看了眼他们，只觉得幼稚。 “跳梁小丑，说的就是你们吧。” “你！” 齐规拉住气急想要动手的小弟，遗憾地摇摇头。 “可惜了。” 就在一中的人以为齐规终于要动手时，一道怯怯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 “你们在干什么？” 方楚空有些惊愕地看着圈子外的那个瘦瘦弱弱的男生。 那好像，是他班里的透明人啊。 宣惊墨由于比较社恐，在班里基本不说话，存在感非常低。李枣看不惯一个男生唯唯诺诺的样子，找过他几次麻烦，但都是口角之争。 后来看他实在没什么反应，李枣也就没什么兴趣逗他。后来方楚空转校过来，李枣就更不把眼光放在宣惊墨身上了。 只是偶尔吐槽一句，方楚空恰好听到过，所以知道班上有这么一号人，但是宣惊墨总是低着头，其实方楚空也不太能把他的名字和人对起来。 宣惊墨攥紧书包带子，紧张得话都说不出口。 他看着方楚空，清楚地记得，那是宋清歆的朋友。 既然是宋清歆的朋友，他就得帮一帮。 何况，他家的车就在前面不远处的路口，只要他们能跑过去，就能脱险。 “哈？”齐规看着白白净净却很刺头的方楚空，又看看白白净净一看就绵软好欺负的宣惊墨。 “买一送一啊。” 齐规一个眼神示意，身边的小弟就扯着宣惊墨，把他拽到了方楚空身边。 瑟瑟发抖的宣惊墨：QWQ 方楚空：…… 多了一个人，他可不保证能护得了他。 “待会打起来，你趁机跑出去。”方楚空微微低头，道。 宣惊墨像个受惊的可怜小猫，点了点头。 “你们在干什么！” 方楚空听到这声音，心脏漏跳了一拍。 宋清歆有些气喘吁吁地站在外面，夏日里仅剩的阳光洒在她身上，额头的汗在此时也闪闪发光。 被按在阴影里的方楚空屏蔽了一切的声音，只能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她，再一次来拯救我了。 方楚空心想。 第15章 少爷笑了！ “敢在一中动我的人？十三中的，你很嚣张啊。” 看到宣惊墨时，宋清歆心里也一咯噔。 只有她和方楚空，跑是没有问题的，再加上一个看起来就很柔弱的宣惊墨，宋清歆有点不确定。 幸好，她还留了后手。 齐规一挑眉，看着宋清歆那身打扮，笑了一下。 “你又是谁啊，报上名来。” “来一中堵人，居然不知道你宋姐的名号。难道不知道你宋姐在L大附中都是有人的吗？” 宋清歆说得很嚣张。 实际上连L大附中在哪都不知道。 L大附中，洛城一中，三高，是洛城前三所知名高中。 十三中也算好学校，但跟这三个相比，还是差了些。 最主要的是，这三所高中里学霸多，有钱人也多，尤其是L大附中里。 齐规敢堵学霸，却不太敢找有钱人的麻烦。 宋清歆忽悠人的话一出，哪怕知道可信度不高，齐规也得掂量掂量。 就在这时，宋清歆找的“外援”到了。 “你们几个小孩！干什么呢！” 是前面菜市场的管理人员。 看到穿着制服的成年人过来，哪怕不是警察，也让几个学生紧张起来。 宋清歆给了方楚空一个眼神，他接收到宋清歆的眼神，一把拉住宣惊墨就跑。 害怕宣惊墨跑不动，宋清歆拉住他另一个胳膊拔腿狂奔。 “别别别，换个方向，我家车在那边！” 宣惊墨被这两个人吓得失声尖叫，眼泪都差点飙出来。 方楚空和宋清歆脚步同时一顿，立马换了个方向，继续拔腿狂奔。 “姓宋的，我记住你了！” 身后齐规气急败坏的吼声传过来。 宋清歆嗤笑一声。 “一群小屁孩还想打群架呢。” 这种事就得找大人。 自己上那是莽夫。 要不是不想惊动罗女士，宋清歆第一时间就报警了。 等跑到路口，宣家的司机正焦急地往里看。 然后他就瞪大眼睛，看着他家少爷，被两个人架着跑了过来。 “小……小墨！” 宣惊墨被放下来时还喘着粗气。 看着脸变得通红一片的宣惊墨，宋清歆不好意思地拍拍他的后背。 “不好意思啊。不过你都没跑步，被架着也这么累吗？” 宣惊墨：伤到了。 “小墨，他们是？” 司机看着宣惊墨被放下来，觉得这两个人应该不会是挟持少爷找他要钱的吧？ 不会吧不会吧，这种电视剧情节，也能被他一个小司机遇到？ 事实证明，是司机师傅电视剧看多了。 “是我朋友，司叔，麻烦你把他们两个先送回家吧。” 宣惊墨拉开车门，示意两人进去。 “走吧，送你们回去。” 宋清歆是不认识什么车牌子的，她直接拿着书包就坐了进去。 方楚空摘下书包抱在怀里，坐在了宋清歆身边。 本来后座能坐三个人，但是方楚空一点坐中间的意思都没有，往那一坐就不动了。 宣惊墨有些脸红地帮他关上门。 是不是他不应该坐在后座啊？ 宣惊墨有些羞愧的想。 司机师傅看着自家少爷坐在副驾驶，有些怪的往后看了眼。 宋清歆报了个地址，车子很快启动。 三个人在车里坐着有些尴尬。 宋清歆开口问道：“你俩怎么凑在一起的？” “我不知道。”方楚空抢先说。 宣惊墨被噎了一下，说：“看他中午和你在一起，就……” 本来宣惊墨是想说就帮个忙。 但是仔细一想，他好像也没有帮到什么。 于是他摸摸头。 “好像也没帮上忙。” 宋清歆不在意的挥挥手。 “那有什么，心意到了就行，多谢了啊……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宋清歆说着说着卡了壳，才想起来她甚至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 车里的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司机师傅疯狂在心里吐槽。 这真的是朋友吗？是的吧！怎么会连名字都不知道啊喂！小少爷真的不是在学校被欺负了吗呜呜呜。 忽然，方楚空的一声笑，打破了凝固的气氛。 宣惊墨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宋清歆后知后觉地也笑了。 三个人笑成一团。 宋清歆是觉得自己太神经大条了，连名字都不知道问。 宣惊墨是觉得他们俩好玩。 方楚空则是开心，原来中午遇见的人是他，那宋清歆和他也不是很熟嘛。 三个人各笑各的。 却让内心戏很多的司机师傅湿了眼眶。 等回了家，他一定要给老板打电话！ 老爷！少爷今天笑了！少爷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我叫宣惊墨，你们可以叫我小墨。” “宋清歆。” “方楚空。” 三人互通姓名，这才算是正式认识了。 宋清歆拿出手机点点点。 方楚空见状问：“在干嘛？” “给他换个备注。” 方楚空：？ 不是不熟吗，微信都有了呜呜呜。 宣惊墨回头，清澈的眼睛看向方楚空。 “你也要加微信吗？” 方楚空：可以拒绝吗？ 坐着人家的车，没好意思直接拒绝，方楚空木着脸拿出了手机。 拿到了新朋友的微信，宣惊墨有些高兴地看向车窗外。 “话说周五那天，你怎么会在超市啊？”宋清歆突然想起来，问道。 当时罗女士看到宣惊墨，还夸他长得好看呢。 “那天我父母回来看我，我陪阿姨买点菜和水果。”宣惊墨腼腆一笑，说道。 他父母在s市工作，一家人很少有机会在一起。 “到了。”司机师傅停下车，说道。 宋清歆和方楚空跟宣惊墨告别，宣惊墨有些不舍地朝他们挥手。 司机师傅扭头看了又看，问道：“小墨很喜欢他们？” 很少看到少爷有这么情绪外放的时候。 宣惊墨看向那一高一低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个笑。 “不知道，只是想和他们待在一起。” 有些人，哪怕只是靠近，都会觉得自己被阳光眷顾。 那是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第16章 补习 三天的月考很快就结束了，但是成绩还没有全部出来，宋清歆只能继续待在八班。 考完试的那天晚上，褚契南联系了她。 宋清歆点开语音，褚契南的声音从手机里传过来。 【你在八班还好吗？我听说谷莹莹和曹俊如……】 本来想说“谷莹莹和曹俊如欺负你”的褚契南，想到被打的人好像是他们两个就噎了一下。 【知道你要备战月考，所以这几天没有联系过你，八班那里我已经警告过曹俊如了，谷莹莹家出了事，这段时间估计不会来学校，你别担心。】 虽然宋清歆本来也不担心，但是面对褚契南的好意，她还是道了谢。 听到宋清歆的谢声，褚契南扣着手机，想到她去找曹俊如时，他奇怪的反应，迟疑了一下，说道：“那个曹俊如，有点奇怪，你不用搭理他就是。” “没事，我不理他。” 两人聊完之后都各自去学习了。 宋清歆拿出她新买的平板，经过两天的摸索后，她已经对它熟练很多了。 打开奇行，拿出笔和演草纸，宋清歆在数学区出着自己的原创题。 出完了题，她又转战物理区开始答题刷分。 数学区榜一【花千树】上线的时候，褚契南正在攻坚一道数学题。 看到特别关心的提示，褚契南直接把那道题发给他。 【帮我看看这道题。】 班文昌点开褚契南分享的那道原创题，一看发布时间，还是热乎的，再一看ID。 好嘛，【蚊子轰大炮】。 班文昌打通褚契南的电话，沉静如水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此时还带着点笑意。 “我说你怎么开始问我数学竞赛题了，原来是因为传说中的炮姐。” “嗐，你别笑话我，她真的很厉害，你快看看这道题。” “没有笑话你，你也很厉害。已经在看了。” 班文昌眼睛扫过题目，这是一道函数题。 题目出的很有水平，且有迷惑性强的选项。 褚契南觉得题难是因为她没有接触过高等数学，有些定理她完全不知道。 而班文昌在一分钟之内解了出来。 听到班文昌说出答案，电话另一边的褚契南：…… “别告诉我你又连演草都没有。” 班文昌笑道：“不用。” 这道题只是有巧思，实际上的计算量并不算大。 “反正我比不上她，三次比赛，没有一次赢的。甚至我第三次还用了随机外语来作弊……” 褚契南有些难过地说。 班文昌把视线从电脑上移开，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南南，那些小语种都是你花时间和精力一点一点学会的，是你自己的实力，没有人会因为自己会得多而感到自卑，你真的很棒。” 班文昌认识褚契南的时候，一开始是被她的乐观和阳光感染，深入了解后，才发现，她内心是个很自卑的人。 从小优秀被别人高高捧起的班文昌，很早就学会了忽略别人无意义的评价，所以他想试试让褚契南也变得自信。 毕竟，她真的很优秀。 “奇行虽然刚起步一年，但里面无疑聚集了很多各学科的学神和天才，在学习上，我们是应该保持一颗谦逊的心，可不该因此内耗自己。” 班文昌沉稳的声音徐徐传来，安抚了褚契南焦急的心情。 “要相信，你一直都很优秀。” 褚契南不好意思地笑了。 “你这么夸，我都不好意思了。” “实话实说罢了。期中考试后有时间吗，想约你出去玩。”班文昌修长的手指点着栏杆，说。 期中考试完刚好和十一假期碰上了，他们难得能多休息几天。 褚契南翻动着桌子上的日历，看了眼提前标注好的重要事件，回道：“有时间。” “那我们去爬山好不好？放松放松。” “好啊。” 得到了肯定答复的班文昌握住栏杆，露出一个笑，挂掉电话后又坐回电脑前，开始刷题。 他不久之后还有一个竞赛要参加，最近要保持做题的手感。 周四。 宋清歆晃晃悠悠下了楼。 罗女士看到她后，喊道：“快拿上早餐去上学吧，空空还没下来？” “来了罗姨。” 罗女士刚问完，方楚空就跑了过来。 他拿过两份早餐，把宋清歆的那份递给她。 两人又是一起上学，在到校之后一左一右分开。 坐到班里的宋清歆，看着自己桌兜里的零食和礼物，面无表情地把它们清出去，放到了后面的书柜上。 曹俊如偷偷往后看着，发现宋清歆没有接受他的心意，有些火大地要站起来和她理论。 但他很快压制住了自己的脾气。 曹俊如摩挲着自己的下巴。 “怎么接近她呢？” 就在曹俊如苦恼这个问题时，第一节数学课开始了。 数学老师兴高采烈地拿着答题卡走进教室。 “咱们班这次数学有一个满分！”数学老师激动地说。 班里一半一半的哇声，稀稀拉拉的。 宋清歆眼睛都不抬一下。 那个满分，必是她的。 “宋清歆，来拿你的答题卡。” 宋清歆起身拿答题卡，又收获了一波数学老师欣喜赞赏的目光。 在一众异样眼神中，宋清歆宠辱不惊地回了自己的位置。 曹俊如一拍手。 “我好像知道怎么接近她了。” 下课后。 “宋清歆，这道题我不会，给我讲讲。” 宋清歆抬头。 曹俊如的大脸怼在她脸前。 宋清歆：…… “你没事吧？” “有事啊，我这道题不会。” 宋清歆继续低头写题，闻言头都不抬地说：“没事就离我远点。” 曹俊如一拍桌子。 “我说了我有事啊！” 宋清歆被打断，她缓缓抬眼。 “有事去看医生，找我干什么。想挨揍？” 听到挨揍，曹俊如脸皮一抖，莫名地脸红了，连说话都变得结巴了。 “你，我这次可什么都没做啊，你不能打我。” “打人还要理由？”宋清歆换了本资料，说：“别逼我发疯，小心创死你。” 她既不是学习委员，也不是数学课代表，根本没有义务给他讲题。 至于说出于同学之间的友爱？ 呵呵，他们只是几天的同学，且并不友爱。 褚契南说的果然不错，这曹俊如就是有病。 那天以后，曹俊如就缠上她了。 一到课间就各种借口找她讲题，换着花样的带礼物，美其名曰道歉。 最后闹得宋清歆实在没办法。 “我都说了原谅你了，你还想干什么！知不知道你已经严重影响我学习了。” 曹俊如这几天也累了，他委屈巴巴地说：“我就是想让你给我补习而已。” “我跟你很熟吗，还给你补习，异想天开。”宋清歆冷着脸背上书包准备走人。 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 这成绩怎么还不出！！ 这曹俊如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吗，这么难缠！！ “不是让你白补习，给你课时费！” 宋清歆离开的脚步一顿。 嘶，她的小金库因为买平板刚刚告罄，她这一瞌睡，就有人来送枕头？ 但是曹俊如……真的很烦。 宋清歆回头打量他，思考了一下，还是准备走。 “一个小时一百五！要是……” 不够的话我还能再加！ 话还没说完，宋清歆立马回身点头。 “成交，没问题，具体时间咱们加个微信慢慢聊吧。” 曹俊如看着手机列表里宋清歆的名字，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直到有个同学拍他。 “曹哥，还不走啊？” “哦哦，走了。” 第17章 再遇谷莹莹 “你就这么答应他了？”003问。 这曹俊如之前还对她那么不客气过呢。 宋清歆脚步不停地往校门口走去，闻言轻声回道：“你能跟钱过不去？” 再说了，桌子的事确实和曹俊如无关，至于他出言不逊的事情，宋清歆已经打了他一顿出气。 “下周他们两个就要在国旗下检讨，这事在我这就算过了。我可是要考top1学校的女人，他们两个，只是过客。” 既是过客，何必太过在意。 说完，她就看见了在校门口站着的方楚空。 她抬起手随意挥了挥。 “你怎么每次都出来得这么早。” 方楚空跟着宋清歆一起转身回家，闻言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中午吃完饭后，褚契南给宋清歆打了个电话。 “清歆，你们理科的成绩出了吗？” 文科班的成绩刚出，她还没来得及看就给宋清歆打了电话。 “还没有，估计下午就好了。” “那你是要申请去六班了吗？” “嗯。” 褚契南有些紧张地问：“有把握吗？” 宋清歆笑得有些自信。 “没问题。” 她有意地控分，不至于一下子升的太高，但是进六班，她是信心满满的。 精英班的成绩不进入年级排名，所以下午出成绩的时候，宋清歆看到了自己的名次。 年级第十。 出成绩后她就找到班主任去提交了进入六班的申请。 班主任虽然可惜这么个好苗子自己还没捂热乎就要送入六班，但是也明白，宋清歆待在八班，只会消磨她。 “好吧，我会把报告交上去，如果快的话，明天你就能去，慢的话只能等下周了。” 宋清歆闻言，离开的动作顿了一下，她有些殷切地看向班主任。 “老师，可以加急处理吗？” 班主任：…… 得，留不了一点。 班主任无奈地挥手让她快走。 “宋姐，宋姐，事情成了吗？”曹俊如拿着给宋清歆接好热水的杯子，殷切地看着宋清歆。 宋清歆觉得那个眼神有点熟悉，好像刚在她自己身上出现过，于是有些不忍直视地移开了视线。 “以后别动我东西。” 拿过自己的杯子，宋清歆说。 “行行，我记得了。” 看着曹俊如忙前忙后的样子，宋清歆狐疑道：“你是真决定了要跟着我学习？” 曹俊如点头如捣蒜。 “没错！” 开玩笑，他长这么大就没遇见过这么一个姐，敢上来就给他一拳头的。 他爸知道这件事后，笑得乐不可支。 又在谷家出事后，让他收敛点好好学习，如果过年时他冲不进年级前五十，就要断了他的花销。 “谷家这事，来得蹊跷，你在学校给我低调点，要是再惹出事……” 曹俊如脸皮一抖，看着他凶巴巴的老爹，苦哈哈笑道：“不会了不会了。” 所以才有了曹俊如花式道歉，又请宋清歆补习的事情。 只不过他觉得太丢人了，不愿意说出来，所以他突然的转变，让别人觉得十分奇怪。 宋清歆上下打量他，又说：“我不管你抱着什么目的，但是跟着我学习，让你做什么题你就做什么题，不能质疑我，也不能说放弃就放弃。” 本来只打算请个家教，随便混一混的曹俊如：突然感觉压力有点大怎么回事。 但是两人微信都加上了，这时候退缩，也太难看了。 于是曹俊如梗着脖子说：“行！都听你的！” 宋清歆点点头，手插兜里动了两下。 “那我们约法三章，学习计划上都听我的，不能半途而废，不可以对我出言不逊。如有违规，请支付违约金，大概是所有课时加起来再乘以你给的课时费。” 宋清歆笑道。 曹俊如听完，觉得没什么不合适的，做生意都会签合同，他朗声道：“没问题！” “好的，录音已生成，我知道你会牢牢记得的。”宋清歆拿出手机笑笑，一手拿保温杯一手插兜回了教室。 “周六周日等我联系你，你最好早点起等我消息。” “啊，还要早起啊？” “第一天就想偷懒？” 曹俊如：……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错觉。 下午放学前，宋清歆收到了班主任确切的消息。 “收拾一下东西，晚些时候就搬过去，明天直接去六班上课。” “好的，谢谢老师。” 八班她没有什么能叫来帮忙的人，宋清歆只好给方楚空打了个电话。 已经在校门口等她的方楚空很快就到了八班门口。 “宋姐，你就让我搬嘛，指定给你都搬过去。” 宋清歆有些冷淡的声音传来。 “不用，我叫了人。” 就在两人进行“用”和“不用”这一无营养话题时，方楚空走进了教室。 “清歆姐，需要搬哪些东西？” 曹俊如看着走进来的方楚空，饶有兴致地往后靠了靠，目光不断在两人身上逡巡。 方楚空搬起宋清歆装书的箱子，从后门走的时候，状似不小心地撞到了桌子。 正靠着后面桌子的曹俊如，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 “哎呀，你没事吧，不好意思。”说完，方楚空又回头道：“清歆姐，你慢点。” 抱着书和卷子的宋清歆：“哦，好。” 看着两人走去六班，曹俊如摸着摔疼的屁股，恨得牙痒痒。 “这小白脸谁啊，这么讨人厌，烦他！” “要不是看在宋姐的面子上，我直接对他嚯嚯哈嘿！……谷莹莹？” 曹俊如对着空气拳打脚踢的动作一顿，疑惑道。 她这会……还来学校？ 自从谷家被查，证据确凿后，谷莹莹就再也没来过学校。 曹俊如倒是知道她在做什么。 无非是找各种关系，求人借钱罢了。 她也找过曹家，只不过曹俊如他爸拒绝了。 因为谷家的原因，曹家的生意被迫中止，损失了一大笔钱，他爸还能心平气和地请她入门喝杯茶，曹俊如都觉得是他脾气好。 可谷莹莹显然不这样想，她只觉得曹家是忘恩负义的东西，是过河拆桥的玩意，怒气冲冲的走了。 曹爸爸眼也不抬地抿一口茶。 “这谷家的女娃娃，脾气确实暴躁，这么好的茶，只喝了一口。” “她要是脾气好，你会借她钱？”曹俊如从隔间走出来。 曹爸爸笑了。 “不会。” 曹俊如翻了个白眼，自己追了出去。 曹俊如是个兜不住钱的公子哥，他有钱，但是没存款，区区二十万，谷莹莹向来是不看在眼里的。 更何况，面对家里两三亿的欠债，二十万，连个零头都不是。 谷莹莹看到追出来的曹俊如神色复杂，没有怒骂，但也没有接受他的钱，转身走了。 曹俊如没想到，还能在学校看到她。 谷莹莹一身普通的校服，那校服还是崭新的，几乎看不出穿过的痕迹，她的身上也没了那些名牌饰品。 她苍白的脸上黑眼圈格外明显，尽管已经落魄，但她脸上的高傲，还是不懂得隐藏。 谷莹莹显然也看到了曹俊如，不过她没有打招呼，直愣愣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曹俊如一耸肩，背着书包离开了教室。 “你看她那样子，还装什么呢。” “就是啊，谷家的公司偷s漏s，居然还出过人命不给补偿款，就是活该。” 谷莹莹收拾书包的动作一顿，阴狠的目光看向那边窃窃私语的女孩。 女孩们看到她的目光，先是下意识的瑟缩，然后又变成有恃无恐的嘲讽。 谷莹莹忍无可忍冲了上去。 场面一度混乱不堪，谷莹莹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围攻。 她蜷缩在地上，屈辱地流下眼泪，而这一切，已经离开校园的曹俊如不知道，和方楚空肩并肩走在回家路上的宋清歆，也不知道。 第18章 班文昌 周五。 宋清歆走进新班级时，明显听到了几道讨论她的声音，但很快就被读书声给淹没了。 在六班的学习生活还算平静，大家都为了成绩埋头苦学，就连宋清歆也一样。 因为不敢进六班放肆，所以曹俊如一天也没见到宋清歆的面。 下午的最后一节课，六班的人和精英班的人一起去礼堂听了一节讲座。 “听说这节讲座是L大附中的年级第一来讲呢。”六班的人说道。 “年级第一又怎么了？没见识。” 一个精英班的人走过，留下一句淡淡的轻蔑嗤声。 洛城一中真正的年级第一陈仲川坐在第二排的c位，听到后面的动静，头也没回。 精英班有自己的考试排名，因为和普通学生水平相差太大，所以精英班会单独排名，而陈仲川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原先六班的人被呛了一下，心里也不高兴，但不敢大声回过去，只小声说：“人家可是刚参加完竞赛回来，拿了头奖呢，高傲个什么劲。” 宋清歆竖起耳朵听着这些她从来不知道的消息，百无聊赖地扣着自己的校服下摆。 【你知道他们说的L大附中的年级第一是谁吗？】003卧在宋清歆腿上，说。 宋清歆抬眼，在心里淡淡道：【我怎么会知道。】 【他就是这本书的男主！班文昌！】 闻言，宋清歆终于坐直了腰。 因为是关于理科竞赛的，所以文科一班并没有来，褚契南不在这里。 伴随着学校领导的话语落下，是运动鞋落在地板上的哒哒声响。 与一中蓝白色的运动风校服不同，L大附中的校服是制服。 板正的学院风西装衬得台上那人身姿愈发挺拔。 班文昌个子不算矮，宋清歆目测应该在180左右。他一副典型的文人长相，气质温润，鼻梁上架着银边的眼镜，站在台上，文质彬彬的。 他抬手试了试话筒，在听到声音后，就开始了讲话。 “一中的各位老师，同学们好，我是班文昌。” “今天这个讲座，主要是想和大家聊聊竞赛。何为竞赛？很多不知情的人视之为学习的捷径。其实这话也没错，竞赛，确实是升学的另一种道路，除却高考之外的一条路。” 班文昌没有准备任何的稿子，他就那么落落大方地站在台子中间，时不时地踱步，说话间，没有任何的卡壳。 看得出来，这人面对这个舞台，没有感到任何的紧张，他整个人都是松弛而自信的。 “但是，竞赛并没有他们想得那么简单。相信在场有些同学已经接触过竞赛题了，它与普通考试所考察的内容完全不同……” 宋清歆听着班文昌的演讲，眼睛越来越亮。 她已经在奇行上接触了竞赛题，觉得自己还算适应。 既然如此，她这次何不走一条新的道路？ 走竞赛的路子，拿到她心仪大学的offer。 宋清歆多年枯燥的学习，让她具备了考上第一学府的实力，但这次，她想试试不同的方法，进行新的挑战。 003看着她渐渐捏紧的拳头和逐渐燃起斗志的眼神，欣慰地摆了下尾巴。 强者，面对未知的挑战，永不畏惧。 讲座很快就完了，班文昌只说了不到二十分钟而已。 而洛城一中讲究效率，没有长篇大论，直接让学生放学。 这是宋清歆第一次等方楚空放学。 讲座结束得早，可以直接背着书包离开了。 宋清歆站在学校门口的花坛旁，踢开脚边的石子。 那小石子咕噜噜滚着，停在了一双白色运动鞋前。 宋清歆顺着视线抬起头，和班文昌的眼神在空中相遇。 “……不好意思。”宋清歆道。 班文昌淡淡点头。 “没关系。” 两个人站的不算远，但因为不认识，所以都很沉默。 宋清歆猜，他应该是要等褚契南。 “班文昌。” 班文昌扭头，是陈仲川。 他微微一笑，点头打招呼。“我还以为你会去参赛呢，结果没见到你。” 陈仲川点点头。“是，我的计划你也知道，和你们不在一个赛道，没必要去争那个名次，我也不感兴趣。” “不过还是恭喜你拿了金奖。” “多谢。” 说完，两人再次一颔首，陈仲川就离开了。 宋清歆在一边看着。 嗯，这两个人，认识，但不熟。 不久，放学铃声一响，一分钟内，方楚空就飞奔到校门口，然后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他一手拿着书包，一手挠头。走到宋清歆面前。 “你今天这么早？” “提前放学了。”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褚契南也推着车出来了。 她看到门口站着的三人时，还愣了一下。 “你们，怎么聚到一起了？还有，你怎么来这了？”这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对班文昌说的。 班文昌走过去接过车把，示意褚契南坐后座。 “我来你们学校做演讲，刚结束。” 褚契南坐上车，双手揪着班文昌腰侧的衣服，朝宋清歆笑道：“清歆，我先走了，拜拜。” 宋清歆抬手和她告别。 然后宋清歆又和班文昌的视线对上了。 宋清歆疑惑皱眉，班文昌淡定开车。 方楚空看着走远的两个人，低头说道：“回家吧？” “走。” 另外两个人此时也正聊着天。 “那个女生，是六班的。我记得，你一向不喜欢理科班的人？” 班文昌问道。 刚刚看到褚契南和她打招呼，他心里是有点震惊的。 因为褚契南不止一次跟他吐槽过，理科班的人都是一群大书杯。 当初褚契南在七班和谷莹莹闹过一些不愉快，后来褚契南名次上去，进了六班，而谷莹莹则往下去了八班。 跟谷莹莹同班的那段时间，褚契南没少找班文昌骂她。 想起之前的事，褚契南笑了。 “你绝对想不到！一周前她还跟我是同班同学呢。清歆虽然有时候看着冷淡，但人很好的。” 过了一个减速带，哪怕班文昌已经足够小心，后座的褚契南还是感觉咯噔一下，她连忙抓紧了班文昌的衣服。 “之前我帮了她小忙，她就说要给我带早饭，可惜那天她生病请假了，但是她居然让她妈妈把早饭给我送到了学校！” 褚契南把头靠在班文昌背上，叹道：“我完全能够想象得到，她家的氛围会有多棒！” 班文昌把话在嘴里滚了一遍，正想开口安慰，褚契南又自己转移了话题。 “对了对了，你别送我回家了。你比赛拿了奖，我们还没去庆祝呢，刚好周五了，我们去吃饭吧！” “好啊，那我跟叔叔阿姨说一声，你想去哪里吃？” “是给你庆祝，你自己想！” 班文昌沉吟一下，还是找了家离褚契南家比较近的饭店。 褚契南听完后，点点头说：“那就他们家吧，小班，出发！” “好嘞！您坐好喽。” 第19章 什么不稀奇 回到家吃过饭后，宋清歆就拿出平板，打开了奇行。 有了曹俊如这笔外快，她就不用再去别的榜单刷榜赚钱了，这次，她要专心攻物理专区，拿下榜一。 想起曹俊如，宋清歆拿出手机，翻出和他的对话框。 【明天上午九点，老区图书馆门口见，提前备好以下资料：……】 宋清歆说了几套卷子，并附带一句。 【如果基础差，可以带上教材。】 曹俊如很快回了消息。 【几点？？周六诶大姐。】 【老区图书馆离我很远诶，能不能晚两个小时。】 宋清歆：【……第一天你就这样？你以为我离老区图书馆很近吗？】 曹俊如天人交战了一会，还是妥协了：【行吧，你是姐，听你的。】 【我可以带作业过去写吗？】 宋清歆：【你还写作业？】 曹俊如看着手机屏幕，吭哧吭哧地瞪大眼睛。 “她看不起谁呢！她看不起谁！” 曹老爹在客厅看着新闻，听见儿子那大如牛的吼声，忍不住按了按耳朵。 宋清歆：【好了刷题去了，明天别迟到。】 然后不管曹俊如再怎么发消息发疯谴责她刚刚的行为，宋清歆也不回她的消息了。 她眼神专注地盯着屏幕，左手不断选择各种题库，右手拿着笔在屏幕上各种点击和计算。 随着【蚊子轰大炮】这个名字不断刷新在公告栏，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这个奇行的新人，正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在成长。 这速度引起了王熙祈的注意。 他点开宋清歆的主页，看着上面数学、英语、国学和物理四个区的标识，啧啧称奇。 王熙祈在宋清歆的房间里看她连挫四人，手痒痒地发过去一条对战邀请。 宋清歆看到他名字后发着光的金色标识，眼睛一眯。 【什么不稀奇】【化学榜第一】 好家伙，来了个大佬。 这可是宋清歆进入奇行以来，遇到的排名最高的人，万万没有放过他的道理。 而且宋清歆本来就是六边形战士，她虽然要走物理竞赛的路子，但也不打算完全放弃其他学科，所以她点了同意挑战。 新一局开始，房间里的公屏上出现了公告。 “本局【什么不稀奇】对战【蚊子轰大炮】。” “【什么不稀奇】选择化学题库，【蚊子轰大炮】选择物理题库。题库选择完毕，请选手准备，倒计时六十秒。” 物理和化学都是有大题的，宋清歆把平板放倒方便写字，屏幕外的两人都快把笔磨出火星子了。 因为这次是两个人各选一个题库，所以物理题和化学题的占比是五五分。 一开始的选择题宋清歆还能很轻松地做对，但是随着题型越来越多，题的难度也越来越大，她的速度开始降低。 而对面的速度却越来越快。 弹幕里也越来越多拉踩的人。 【遇见化学区的大佬，不行了吧。】 【都说物化不分家，但这不稀奇做物理题的正确率也太高了吧。】 【果然，奇行的榜一还是有点含金量在的，比这半道冒出来的就是厉害。】 【不过我怼哥今天怎么不说话了？】 【怼爷做题呢，说什么话？】 【新来的不懂了吧，你怼哥就算是做题也能开麦输出。】 【一会哥一会爷，楼上你俩认亲戚呢？】 在房间里观战的【老鸡抓小鹰】敲了个弹幕。 【炮姐是新手，她能有勇气接受榜一的挑战，你们有吗？还在这逼逼赖赖，有这时间不如多去刷两道题。】 褚契南有些生气地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捞起一块肥牛塞进自己嘴里。 班文昌好笑地凑过来扫了眼弹幕，笑道：“好嘛，说是和我吃饭庆祝，你还去看炮姐的比赛。” 班文昌就差把“我吃醋了”这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褚契南擦擦嘴，指着手机说：“那他们就是说的不好听嘛。” 班文昌见她吃的差不多，就也拿出手机，登上自己的账号。 “那我跟你一起看。” “嘿嘿嘿，好！” 两个脑袋凑在一起，一会义愤填膺，一会拍手叫好。 下意识的大声，引来了别人探究的目光。 班文昌朝那人笑笑道：“不好意思。” “小班，要不我们出去吧。”褚契南擦擦嘴，也有也不好意思。 “那你还吃吗？” 褚契南摇摇头。 “你先收拾包，我去结账。” 班文昌拿起手机离开，褚契南一边目不转睛地看比赛，一边机械地把东西塞进包里。 “好了，先出去吧。”班文昌拿起她的书包，检查了一下没有东西落下，摸摸褚契南的头，说。 褚契南一手拿着手机不错眼的看，一手挽着班文昌的胳膊往外走。 刚走出饭店门口，褚契南哀嚎一声。 班文昌挑眉。 “输了？” “你怎么知道？”褚契南收起手机，问。 “刚刚看了会比赛，化学区榜一，确实不赖。” “当然，你的炮姐也不差。” 班文昌说完，褚契南与有荣焉地哼哼两声。 “那当然，她可是赢了我的女人！” 看着班文昌去推车，褚契南忽然问：“你不会是安慰我才这么说的吧。” “哪有。快上来。” 车子慢慢启动，班文昌继续说：“据你所说，她来到奇行的时间不长，能在四个学科中都榜上有名，这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再说了，她还会继续成长的。” 看着屏幕上失败的字样，宋清歆其实并没有很意外。 在做题过程中，她清晰地感觉到了她和不稀奇之间的差距。 “还需要继续努力啊！”宋清歆大吼一声。 就在003以为她又要头悬梁锥刺股的时候，这姐直接去洗了个澡，准备睡觉了。 003：就这？ 宋清歆拿起手机，先把曹俊如发的几十条消息给清空，然后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宋清歆洗漱好，跟罗女士说了中午不回来吃饭，就背着书包下楼去买早餐了。 刚到楼下，就遇到了买完饭回来的方楚空。 他穿着家居服，脚上还穿着拖鞋。 “给你和罗姨带了早饭。”他举起手中的袋子。“你要出去学习？” “嗯，我有点赶时间，多谢了。”宋清歆拿过一份杂粮煎饼，笑道。 “诶，你等等。”方楚空叫住宋清歆后，支吾了一下，说：“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学习？我可以骑车带你。” 宋清歆：“……还有一个人，如果你不觉得影响的话。” “等我五分钟！” 说完，方楚空就拎着早饭，跑上了楼。 宋清歆举着刚伸出的手：…… “你可以先把你的早饭给我。” 看着火急火燎跑上去的少年，宋清歆失笑着摇摇头。 第20章 三个人的补习 方楚空动作很快，他把早饭给罗女士送去，换了身衣服，抓起书包就往楼下冲。 楼下，宋清歆正在啃煎饼。 两人骑着车到图书馆门前的时候，时间还早，他们吃完了早饭才进去。 图书馆有专门的看书区，也是大家公认的自习室。 自习室有好几个，像是一排教室，里面的桌子是两个拼在一起的，一边能坐三个人。 九点已经不算早了，宋清歆和方楚空找了三个教室，才找到空桌子。 他们放下书包，各自坐好，方楚空坐在了宋清歆对面，刚好一抬头就能看见她。 宋清歆见状，就把自己的书包放到了她的左边，占了个位置。 她拿出手机发送信息，曹俊如很快气喘吁吁地跑上了楼，找到了她。 看到出现的曹俊如，方楚空皱着眉头盯着他看。 直到宋清歆拿起书包，而曹俊如坐在了那个位置上！ 那不是欺负宋清歆的男生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宋清歆早上说的还有一个人，就是他？ 方楚空有好多话想问，但这里要保持安静，方楚空只好忍下。 宋清歆先让曹俊如做了套数学卷子，两个小时后，他们拿着卷子走出了自习室。 方楚空看着手边已经完成的作业，又从书包里抽出一张新的生物卷子，也跟了出去。 前后翻看了一下曹俊如的卷子，宋清歆有些意外地说：“你还是有点基础的嘛。” “宋姐，我能在八班待着，可不只是因为我有钱……” 曹俊如以一种难以言说的表情看着宋清歆，似乎在谴责她看轻了自己。 宋清歆：“哦。书呢？” 曹俊如递过来数学书，宋清歆一边拿出演草本给他讲知识点，一边讲他的错题，再给他出两道同类型的题，这样把一张卷子讲完，也已经十二点了。 宋清歆揉揉手腕。 “下次还是直接把书包拿下来吧。” 占了一个小时的位置，怪不好意思的。 方楚空拿着那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生物卷子，沉默着走上了楼。 本来想拿着卷子来问宋清歆题，顺便打个岔问问曹俊如的事情的，但没想到这曹俊如什么都不会，什么都要宋清歆讲。 方楚空无聊得都把自己的卷子全写完了。 “写卷子那两个小时不算你时长，上午就是一个小时。下午继续，你自己找地方吃饭吧，一点再过来。” 说完，宋清歆快步追上了方楚空，拍拍他的胳膊。 “收拾东西一起去吃饭，褚契南告诉我老区有家面馆很不错，咱俩去尝尝。” 方楚空别扭的心情一下子就被驱散，他抠着卷子边，低声道：“好。” 两个人拿好书包，准备出去骑车吃饭，曹俊如也追了下来。 “你们要去哪吃饭啊，带上我呗。” 宋清歆倒是无所谓，但方楚空却开口了。 “电动车坐不下三个人，你自己找地方吃吧。清歆姐，我饿了。” 最后一句话方楚空压低了声音，听着还有点委屈。 宋清歆承认自己上午是忽略他了，于是就摆摆手说：“那你自己看着时间，我们俩先走了。” 两人骑着车，在宋清歆的指挥下，往面馆方向前进，留下曹俊如一个人站在原地咬牙切齿。 “不就吃顿饭！谁稀罕和你们一起吃了！” 坐在店里等上餐的两个人终于有时间聊了起来。 “清歆姐，那个曹俊如风评不好，你为什么要给他补习啊？” “他的恶劣名声都传到一年级了？”宋清歆啧了一声，又说：“他给补习费啊。” 方楚空没问她是不是缺钱，他沉默着看着桌子下自己的手，又抬头道：“可他欺负过你。” 热腾腾的炸酱面上来，宋清歆一边拌面一边说：“哦，所以我教训过他了，如果他对我不客气，那就结束补习嘛。” 见宋清歆也不是很把他放在心上，方楚空松了口气，也抽出一双筷子拌面。 “如果今天我没跟过来……”那是不是就只有你们两个人。 万一那个曹俊如图谋不轨，宋清歆岂不是很危险。 方楚空想问又不敢问。 害怕宋清歆觉得他管得太多。 宋清歆抬眸看了一眼，这个敏感又没有安全感的少年。 “他打不过我，我也不是傻子，能任他欺负。” “可是……”方楚空没想到她会主动给自己解释，但是这个理由实在站不住脚。 基于生理原因，男性普遍比女性要强壮，如果抱着这种心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吃亏。 宋清歆说不上自己这会什么心情，但她就是觉得，自己能看穿方楚空的想法。 所以她犹豫着说：“好好，以后我不会这样想了，再和他出来，都带上你？” “如果你有空的话。” “我有！”方楚空猛地抬头，又快速低头搅着面条。 “我有空的。” 宋清歆不禁笑了。 “好了，吃饭。” 吃到一半，方楚空摸了摸自己的书包，拿出一串钥匙。 “你们下午要讲题的话，不如去我家？”方楚空提议道。 这样就能随便说话了，方楚空想。 宋清歆也想起来，罗女士好像跟她提过，方楚空家原本在老区。 “离得远吗？” “骑车十分钟吧。” 宋清歆拿出手机点了几下，说：“让我先问一下曹俊如吧。” 毕竟上课的人是他，换地方也得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嘛。 曹俊如当然是没有一点意见了，自习室里他连大气都不敢喘，差点憋死在里面，要讲题还得上下楼。 “那你把位置发给我，我让曹俊如自己过来。” “好。” 就在图书馆附近随便找了东西吃的曹俊如看着离他四五公里的地址一瞬间有些气的跳脚。 时间马上就一点了，于是他开始在微信里跟宋清歆“讨价还价”，能晚到一会。 【最多半个小时。】 【得嘞，一点半我必到。】 曹俊如这下不着急了，吃完了饭慢悠悠打了个车往方楚空老宅去了。 宋清歆和方楚空先到。 进入小区，看着下面的小花园和运动器材，宋清歆莫名觉得熟悉。 “回来前大扫除了一次，日常也有阿姨来打扫，我们进去可以直接学习。” 方楚空拿出钥匙开了门，说道。 “麻烦了。” “不会。”方楚空笑道，然后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给她。 这些拖鞋都是新的，还没人用过。 方楚空家很空旷，没什么大件的家具，看得出来这里很久很久没住过人了。 原本放电视机的电视柜此时也空空如也，旧的被回收掉了，新的在新家里。 厅里的茶几下铺有新地毯，两人直接脱了鞋席地而坐，把卷子放在茶几上。 “家里没有别的喝的，我给你烧点热水吧。”方楚空放下东西后，又起身去忙活了起来。 听到敲门声，宋清歆穿上拖鞋去开了门。 外面，是再次气喘吁吁的曹俊如。 “这老小区……连个电梯都没有，累死我了。” 宋清歆呲牙。 “你不太行啊。年纪轻轻地爬个五楼就不行了。” “空空，他的鞋怎么办？”宋清歆让开路，回头冲厨房喊道。 方楚空拿着茶壶和杯子出来放到茶几上。 “我来。” 方楚空把宋清歆拉走，弯腰找了双拖鞋丢给曹俊如。 “进来吧。” 第21章 夜跑 下午的时间过得很慢，他们从一点学到了六点。 这一下午，曹俊如做了三套卷子。 全都是宋清歆自己找的类型题，让他进行专项训练。 刷了一下午的题，他做题都快做吐了。 不过好处也是很明显的。 到最后一套卷子时，他的正确率已经提升到八十五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时间也不早了，空空去我家吃饭吧，我妈叫你呢。”宋清歆收着书包说道。 “好，你等我一下。”方楚空应下，就拿起杯子和茶壶去收拾了。 “你，我就不送了。下午除去做题的两个小时，辅导时间按三个小时算，今天一天就是四个小时，把你下午打车过来的车费扣了，剩下的你怎么支付？” 曹俊如背起书包，闻言扭头说：“你还真是不客气啊。” “我付出了时间和脑力，这是我应得的，有什么好客气的？”宋清歆不解问。 曹俊如喉咙一哽，走到门口去换鞋。 “车费不用你报销，我微信转给你，不用送了，哼。” 下了楼的曹俊如使劲跺地，可是楼道里的声控灯像是坏了，完全亮不起来。 曹俊如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明。 虽然外面天还没完全黑，但他就是心里不爽。 “我花了那么多钱，他们倒好，连送都不送，可恶。” 但是，回到家的曹俊如却破天荒地被夸奖了。 曹老爹拿着儿子的数学卷子看着，不住地点头。 “你说的那个小姑娘……” “人家有名字，叫宋清歆。” 曹老爹推推眼镜。 “哦，宋清歆还是挺有两把刷子的。她给你补习这一天多少钱？” 曹老爹问了一句，想看看这败家儿子一天又要嚯嚯几个w。 “六百。” “夺少？！”曹老爹激动得口音都出来了。 曹俊如被他老爹突然的激动吓了一跳。 “六……六百啊。” 贵了吗？ 不会吧。 “太值了！！”曹老爹热泪盈眶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说：“你知道我给你请的家教一天多少钱吗？你小子，这笔生意做得太好了！不愧是我儿子！” 曹俊如：呵呵。 回到家吃完饭的宋清歆看着微信的到账，喜滋滋地躺在床上。 “虽然今天自己没怎么做题，但这钱确实不少。” 比她在奇行刷题出题两天都多。 然后她灵机一动，又给曹俊如发了消息。 【明天不出门了，你在家里做题，我们可以上网课。】 这样的效果可能没有面对面讲题好，但是也节省了出行时间，方便他们两个人。 来回跑确实麻烦，曹俊如也赞同上网课。 【九点给你发卷子，模式跟今天一样，加油。】 说完宋清歆把手机往旁边一放，打开了奇行，开始刷题。 刷完题快十一点时，宋清歆终于揉揉眼睛关了平板。 拿起手机，再次把曹俊如的消息给清空，找到方楚空那个白白的头像，戳了进去。 【明天我想做个运动计划，到时候你帮我看看呗。】 方楚空几乎就是秒回。 【好，我随时有空。】 【ok】 第二天，宋清歆按照原本的计划出了套卷子给曹俊如，下午又带着他过了一套物理卷子。 剩下的时间她就自己学习，然后又找来了方楚空看她草拟的运动计划表。 “空腹运动虽然有好处，但是长期的话对身体也不好的，我建议你把这几天都换成夜跑。” 方楚空拿着笔圈出几个空腹晨跑的字。 “新手一开始也不要天天都跑，给身体一个适应的过程。你是打算从今天就开始吗？” “对，做了计划就要付出行动嘛，我是打算今天就开始的。” “那刚好，我们可以一起去，也算做个伴。” “不会影响你训练吗？”宋清歆问。 她现在可是知道了，方楚空体育很不错，在学校很受男生女生的欢迎，除了工作日在学习训练以外，周六周日他也会出去运动。 上次被十三中的人堵，也是因为他身上光芒太盛，惹人妒忌了。 “不影响，我本来也是要夜跑的。况且，罗姨不会放心你一个人晚上出去跑步的。” “那好吧，今天我们几点去跑？” “六点吃饭，八点去跑，跑完回来也不会影响睡觉。”方楚空知道宋清歆回来肯定还要做题，不会太早睡，所以定了这个时间。 “那行，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叫你，我妈又出去买菜了。” 晚上又是他们三个人在一起吃了饭，八点，两人准时出门，在门口遇见了。 宋清歆依旧是之前那一套运动衣，方楚空上边一件白灰拼色的运动短袖，下面穿着一条黑色五分短裤，手腕上缠了一条速干巾。 他的头发似乎长长了一点，看到宋清歆出门，他走上前笑了笑。 “先去楼下热身吧。” “走着。” 跟着方楚空这个专业学体育的，宋清歆花了二十分钟时间热身，然后两个人才顺着路慢慢跑起来。 跑步过程中，方楚空发现宋清歆的体质倒也没他想得那么弱。 已经匀速跑了二十分钟，宋清歆的呼吸只是略微重了一些，基本的规律还在。 不过方楚空还是掐着时间叫停了。 “本来今天只打算让你跑十五分钟的，现在已经二十分钟了，很不错。” “刚开始运动，要循序渐进，拉伸一下，我陪你走回去吧。” 宋清歆停下来，松了气之后她开始大喘气，她举起手，用护腕擦了擦汗。 做完拉伸动作，宋清歆觉得浑身舒坦。 她抻了个懒腰，说：“这会吹着风还挺舒服，我们走回去吧。” 方楚空点点头，两人正要顺着桥边的灯慢慢走回去，就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了几道争执声。 宋清歆和方楚空同时停下，对视一眼后，默契地往路边站了站。 “现在的年轻人啊，都这么没素质了？你这猫就这么放出来啊？吓到我家小囡囡了，你怎么赔？这种畜牲就应该关在家里。” 一道清澈中带着激愤的少年音响起，直接把宋清歆惊得隔空竖起了大拇指。 “年轻人有没有素质我不知道，反正您没有素质我是看出来了。知道的呢说是您年纪大，眼神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您眼瞎了，看不出这是流浪猫呢！” “啊，你家孩子胆子这么小，就应该被小心呵护，放在家里养，带出来干什么啊？讹人碰瓷吗，咦～那我可得躲远点。” “不过你可千万别讹我啊，我就是个穷学生，你敢讹我钱，信不信我直接从这跳下去！” “诶，怎么怎么，还想动手呢？” “没天理啊！有人以大欺小，打人啦！！” 宋清歆看着故意躺在地上的男生，和被气得脸红的大妈，赶紧抓着方楚空挤上前。 “诶呀，表弟，你怎么还在这呢，我妈叫你回去吃饭了！” 那大妈看见两个不认识的小年轻来了，骂骂咧咧抱着她小孙女走了。 第22章 王熙祈 王熙祈被这两个好心人拉起来，他放开抱在怀里的小猫，将最后一点猫条喂给它吃，然后拍拍手向宋清歆他们道谢。 “谢谢你们啊，我叫王熙祈。” 宋清歆挑眉。 “什么稀奇？” 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呢？ “康熙的熙，祈祷的祈。”王熙祈完全没get到宋清歆那句话的意思，还以为她在问自己的名字是哪两个字。 方楚空听到这个名字，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的不算矮的胖子。 是的，王熙祈比宋清歆要高半个头，和方楚空差不多高，但宽度却是方楚空的一倍。 他长得白白胖胖的，笑起来很讨喜，完全想象不到，刚刚那顿输出，是从他的嘴里冒出来的。 “好兄弟，你刚刚那话确实解气，不过遇见不讲理的人，小心挨揍啊。” 宋清歆对他竖了个大拇指，说道。 王熙祈摆摆手，说：“问题不大，我家就在附近，她敢打我，我就敢把事情闹大。” “那你不还是要挨顿打。” “刚刚那大妈不是第一次挑我刺了，我经常在附近喂流浪狗和流浪猫，她都认识我了。”王熙祈不在意地拍拍已经完全变脏的衣服，抬头笑道：“你们帮了我，我请你们吃炸鸡吧？” 宋清歆嘴比脑子快。 “说鸡不说……” 方楚空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 “清歆姐，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家了。” 宋清歆遗憾拉开方楚空的手，跟王熙祈告别。 “有缘再请吧，下次一定嗷。” 王熙祈也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挥挥手。 方楚空：……你们两个人到底在遗憾什么啊！ 虽然在方楚空看来这两个人的状态有些奇怪，但宋清歆和王熙祈的脑回路却神奇地在同一频道上。 宋清歆和方楚空转身回家，王熙祈则朝着他们的反方向回了家。 刚一开门，王女士就揪着他左右闻了闻。 “嗯，今天没出去偷吃……” 王女士的话一顿，看见了自己儿子背后脏兮兮的衣服。 她立刻怒上心头，雄浑的吼声在即将吐出的那一刻，她看到儿子尴尬歉疚的目光，忽然喉咙一哽，眼睛酸涩。 “你又去喂它们了。” “嘿嘿，妈，我今天真的没去吃炸鸡和薯条了。衣服我会自己洗的，我去学习啦！” 因为体重有点超标，被母亲大人勒令不允许再吃炸鸡和薯条的王熙祈嘻嘻哈哈地进了房间，把门锁起来。 胖墩深深叹一口气。 “哎，今天也是偷吃失败的一天。” 走路回去的宋清歆和方楚空两人在路灯下晃悠着回了小区。 “清歆姐，你先回吧，我再去练一会。” 方楚空停下脚步，朝宋清歆挥挥手，笑道。 宋清歆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耽误他太多时间了。 “那你看着时间，别太晚了，下周我请你吃饭吧。” “虽然很想答应，但是下下周要期末考试呢，要不等到考试结束后？” 方楚空有些期待地看着她。 这两周他确实很忙，又要兼顾文化课，还要进行高强度的训练，然后等期中考试后还要跟着校队出去打比赛。 外出比赛耗费的时间和精力是难以想象的，所以方楚空只能在期中考试后和开始比赛前那一段空窗期和宋清歆出去玩。 宋清歆挠挠头，虽然有些不理解，但还是答应了。 看着方楚空调整呼吸跑远，宋清歆耸耸肩膀，上了楼。 “不就是请吃个饭，一个小时的时间也没有？还得等到考试后。” 宋清歆嘟囔两句，回了家。 和罗女士打完招呼后，就洗澡看书去了。 心里雀跃的方楚空完全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的脑回路已经偏到天南地北了。 宋清歆眼中的请吃饭：单纯吃饭，一个小时搞定。 方楚空眼中的请吃饭：约会一天，再去吃饭。 第二天一早，宋清歆按照生物钟的时间准时起床，没有第一次跑步时完全醒不过来的情况了。 洗漱完拿上书包，宋清歆噔噔噔跑下楼，在罗女士的早餐摊旁边，看到了正在啃饼的方楚空。 他举起宋清歆的早餐，自然地说道：“走吧。” 闻言，罗女士看都不看闺女一眼，摆摆手说：“快去上学吧。小同学要辣椒吗？” “我这周都要留校加训，不能和你一起走了。” 宋清歆看了一眼方楚空，咬着吸管“嗯”了一声。 “那早上？”宋清歆问道。 方楚空小心看着宋清歆的表情，轻声道：“早上也得早走。” “知道了，那你训练注意安全，好好吃饭。” 方楚空笑了一下，又有些落寞。 “嗯，知道了。” 到了学校的宋清歆刚走到高二教学楼下，就听到一声怪叫。 “大侠！” 宋清歆：？ 宋清歆疑惑地扭头，却看见一个穿着蓝白色校服的白白胖胖的高胖墩站在她旁边。 宋清歆有些惊讶地说：“王熙祈？” 王熙祈自来熟地跟着宋清歆一起往高二教学楼走去，惊喜地说：“没想到我们原来是校友啊。” “你也是高二的学生？倒是没见过你。” 他凑近宋清歆小声说：“我是楼上精英班的，前段时间确实不怎么在学校。” “可是精英班的校服不是？”宋清歆挑眉指着他身上的衣服有些疑惑。 上次去听演讲，宋清歆可是看到精英班的人大部分穿的都是黑红配色的校服，刚好和他们的蓝白成对比。 王熙祈呲着牙尴尬笑笑，然后小声说：“那件衣服被我……不对，是质量不好开线了，今天就没穿。” 幸好精英班平时并不强制要求穿校服，等到了班里他把外套一脱，也不会太突兀。 宋清歆上下打量着他，看破不说破。 然后她恍然大悟地说：“怪不得你昨天晚上一见面就请我们去吃炸鸡呢，其实是你自己想吃吧。” 王熙祈挠挠头，笑得憨厚。 “嘿嘿，被你看出来了。” “不过，那顿炸鸡我一定会请的，下次一定，你说的。” 宋清歆倒不是馋那一顿炸鸡，只是王熙祈渴望的目光太过炽热，宋清歆只好点点头。 恰好此时铃声响起，要开始升旗了。 这次升旗安排的谷莹莹和曹俊如上台道歉，而宋清歆作为受害者，虽然“还手”了，但只是口头批评加上写检讨而已。 各班按时集合完毕，先进行升旗仪式，升完旗后是主任讲话，最后才是他们两个人的检讨环节。 谷莹莹一身校服，脸色苍白，面无表情地站在升旗台上，像个阴郁的瓷娃娃。 她走近话筒，尖利沙哑的声音通过话筒扩出去。 “我为我的行为，向宋清歆同学道歉，我不该那样对你，对不起。” 说完，她朝着台下一鞠躬，不管主任难看的脸色，直接走下台去。 还不待主任说什么话圆场，曹俊如拿着几张稿子和话筒，噔噔噔地跑上了台子。 第23章 道歉 曹俊如清清嗓子，抖了两下自己准备好的几千字稿子，在六班的一众人里找了两圈才找到宋清歆。 升旗的位置并不以班级顺序来排，而是分文理科的，刚好一班在文科班的最后，六班在理科班的最前头，这两个刚好挨着。 然后曹俊如就发现宋清歆身边站着个女孩子，两个人正在交头接耳。 曹俊如不满地说：“咳咳咳，六班的宋清歆同学，请你把目光投向我，八班的曹俊如要正式向你道歉了！” 此话一落，一班和六班的人基本都看向宋清歆。 站在宋清歆旁边的褚契南有些尴尬地抿起嘴低下头。 宋清歆抽着嘴角和台上的曹俊如对上视线，然后曹俊如才满意地开始念起了稿子。 “尊敬的各位老师，亲……各位同学们，大家好，我是八班的曹俊如，今天我站在这里只为一件事，那就是反思我的所作所为，向受害者宋清歆道歉。这件事的经过主任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在这里我就不一一赘述……” 说着，曹俊如翻开了一整页的稿子，开始念下一张。 按照他本意，当然是要把这件事从头到尾说一遍的，但是看谷莹莹那个状态，就知道她还没放下这件事呢。 刚刚主任都已经大致说了一遍了，他要是再来一遍详细版本，那不是在谷莹莹雷区蹦迪嘛。 所以他跳过那满满一页的经过，直接开始忏悔模式。 “首先，我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巴拉巴拉巴拉……” “其次，我十分真诚地向宋清歆同学道歉巴拉巴拉巴拉……” “最后……” 看着已经过了十来分钟，马上就要到上课时间的主任，不得不上台打断了曹俊如的话。 “主任，我还没检讨完呢。” 主任黑着脸。“好了，我们已经看到你认错的态度了，你下去吧。” “主任主任，最后一句话。最后！我一定会改过自新，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宋姐，你捞捞我！” 宋清歆捂着脸，隔绝了别人打探她的目光。 好好好，宋清歆在洛城一中出名了。 不是因为她的成绩，而是因为曹俊如的道歉。 因为曹俊如社死了一把的宋清歆在解散后飞速跑回教室，然而这一幕却被学校的老师给拍了下来。 宋清歆心有余悸地坐在位置上拍拍自己的胸口，紧跟在后面的褚契南啧啧称奇。 “宋姐——”褚契南夹着嗓子学着曹俊如的样子在后面喊宋清歆。 “没想到宋姐这么厉害啊，宋姐罩我～” 看着褚契南揶揄的笑，宋清歆也不甘示弱，回了一个笑，搂住她的肩膀说：“放心，有宋姐罩你，保管下次升旗还和你说话。” 今天已经被众人目光洗礼了一次的褚契南直接婉拒了。 “哈哈，婉拒了哈。” 宋清歆松开她然后挥挥手。 “去吧去吧，要上课了。” 然后两人就回了各自的班级。 课间，宋清歆老是觉得别人在看她，一开始还有些不自在，但是大课间跑操的时候，她已经可以完全无视这些目光了。 褚契南也在课间的时候找过她，问她有没有事。 宋清歆非常豪迈地揽住她一起去厕所。 “没事没事，这才哪到哪，我一点也不在意他们的眼光。” 不过，自己出名和被迫出名还是有区别的。 以至于课间曹俊如来找宋清歆的时候，宋清歆忍不住对着他的腿踹了一脚。 宋清歆用的脚背，并没有在他裤子上留下痕迹，曹俊如也慢慢和宋清歆混熟了，知道她没有真的生气，就笑呵呵地把自己做完的卷子给她，让她帮忙看看。 “在学校辅导也是要收费的哦。” “那当然那当然。”曹俊如搓着手道。 在二楼洗手间偷偷抽完烟出来的谷莹莹，一眼就看到了楼下的宋清歆和曹俊如两个人。 曹俊如一脸讨好的笑，宋清歆虽然不耐，但手还是接过了曹俊如的卷子，给他看了起来，并且指了几道题，嘴里说着什么。 曹俊如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嬉皮笑脸，慢慢变得严肃认真，时不时点两下头。 谷莹莹心里一阵刺痛，她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脑瓜子嗡嗡地看着楼下的两个人。 “呵，废物二公子都开始学习了，真是好笑。” 曾经一起玩耍的朋友，在她落难后，居然投向了两个曾经欺负过的人，还玩起了认真学习那一套。 “曹俊如，宋清歆……” 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谷莹莹推开身边挡路的人，下了楼。 “我不是每个课间都有空，你最好隔一个课间来找我一次，如果你的题都做完的话。”宋清歆把卷子还给他，说道。 “好，我知道了。你没时间也没关系，我可以下次再来找你。” 宋清歆点点头，随口问道：“你上节课是生物课，给你布置的复习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 曹俊如一惊。 “你怎么知道我上节生物课？” 宋清歆白了他一眼。 “我在八班上过课。” 言外之意，所以她记得课表。 曹俊如没那么傻，听懂了她的意思，于是点点头说：“你给我画的那些知识背了一多半了。” 宋清歆问了几个基础知识，曹俊如很快就说出了答案。 “嗯，明天把剩下的背完，然后我给你一套卷子做，昨晚卷子订正之后再把那些知识点重新过一遍。”宋清歆对他的态度还算满意，点点头说道。 她不怕教基础差的学生，但是她不喜欢阳奉阴违不努力的学生。 曹俊如的声音和预备铃同时响起。 “好的！” 中午放学，宋清歆难得地，没有在校门口看到方楚空。 他这两周，中午不在家里吃饭了。 宋清歆右脚尖蹭了蹭地，刚往前迈了一步，就听到背后有人喊她。 “清歆！” 宋清歆扭头，笑道：“南南。” “一起走吧。”褚契南拍拍自己的电动车后座。 宋清歆一甩书包，不客气地坐上去。 “恭喜你这次月考大放光芒，下周的期中考试也要开始准备了。” 闻言，宋清歆一叹气。 “这考试也挨得太近了。” 时间太短，进步太大的话难免引人怀疑。 但褚契南不知道她的顾虑，还以为是压力大了。 “你也别焦虑，正常发挥就好，期中考试完刚好有时间可以去放松放松。” 003突然冒出来说：【期中考试后，她和班文昌会出去一起玩，你最好能跟上去，这是接触班文昌，观察他们两个人的绝好时机。】 宋清歆：【人家出去玩，我去当电灯泡？不太合适吧。】 003：【那你就多拉两个人，一起当就不尴尬了。】 宋清歆：……怎么办，好像说的有点道理。 【不去会怎么样？】 【这是强制性任务，必须去哦亲～】003和善地笑道。 第24章 胃疼 中午回家吃过饭的宋清歆都准备躺下午休了，却收到了褚契南的消息。 第一条消息是她转发的学校公众号的文章。 宋清歆看着那文章的封面。 嗯，怎么有点熟悉呢。 【清歆，你出名了。笑哭笑哭.jpg】 宋清歆点进去看，是学校每周一都会例行发的文章。 那文章内容，是反校园暴力的。 本来这也没什么，但是那文章的封面正是穿着校服的曹俊如！ 只不过他的脸被打上了马赛克，文章里也都是化名，没有出现学生的真实姓名。 就在宋清歆想，这和她有什么关系时，她看到了那个此生无法忘记的照片。 照片上，急着躲避人们目光的宋清歆，一脸的生无可恋。 她握着的拳在腰两侧摆动，双脚腾空的时候，恰好被某位老师抓拍到。 那老师丝毫不觉得这照片丑，甚至觉得自己抓拍的很有水平。 不信你看，这位同学两只脚都在空中，谁能抓拍到这种照片！ 宋清歆愣愣地退出，然后在聊天界面问：【这老师知道给曹俊如打码，为什么不给我打！！】 褚契南在另一边乐得哈哈大笑，忍不住发了条语音。 “或许，那老师不知道你就是宋清歆哈哈哈哈哈哈。” “这不巧合了嘛哈哈哈哈。” 褚契南像个无情的大笑机器，仅仅通过两条语音，宋清歆就能感觉到她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南子，你变了，你从前可是很爱我的。委屈委屈.jpg】 褚契南刚擦掉眼泪，看到这条消息又开始笑。 【歆歆，你要相信，我爱你的心永不变爱心爱心.jpg哈哈哈哈。】 得，这两个人的搞笑女属性开始显露了。 【午休去了。】 发完这条消息，宋清歆火速把手机丢开，一秒入睡。 褚契南也关掉手机浅眯了一会。 下午到学校，已经被人们记住名字的宋清歆靠着公众号上的文章又火了一把。 晚上，方楚空因为回来的晚，宋清歆就先走了，但是家里已经留了他的饭，宋清歆只得拿出手机联系他。 【晚上几点回来？留了你的饭。】 方楚空过了快半个小时才看到消息，连忙回过去。 【估计九点十点了，别等我了，我在外面买一点就行。】 宋清歆看着外面已经黑透的天空。 他们六点就放学了。 这么说，方楚空要在放学后训练三四个小时。 【你一直没吃饭？】 这次方楚空很快就回了。 【放学的时候吃了一点，教练喊我了，别担心。】 宋清歆看着宋清歆的吃饭时间变得不规律，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心慌。 但很快，她就知道了原因。 方楚空训练请假了。 因为吃饭时间不规律，胃病犯了。 那天是周六，方楚空说周六也要去训练，罗女士特地叫他来家里吃早饭，方楚空也答应了。 可是那天早上，左等右等，方楚空都没来。 罗女士就让宋清歆去对面叫他。 宋清歆拍了半天的门，方楚空才来开门。 他白着一张脸，脸上还有水在往下滴，像是刚洗过脸。 他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用力地握着门把手。 这模样，把宋清歆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 说着，她就要抬手摸方楚空的额头。 方楚空无力地垂下头，任由她摸。 “没发烧啊。” “清歆姐，我胃疼。” 方楚空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宋清歆，虚弱地说道。 他小时候因为父母太忙无人照料，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加上自己年纪小不懂好好吃饭的重要性，所以很早就有了胃病，后来的他格外注意，已经很久没有犯过了。 因为很久没犯病，又是搬的新家，所以家里也没有常备药，方楚空本来想喝点热水挺一挺，却没想到在卫生间吐了个昏天黑地。 宋清歆看他状态不对，当机立断扶住他的胳膊，说：“拿上钥匙，去我家，家里有药。” 方楚空从玄关柜上抓起钥匙，在宋清歆的搀扶下，穿着拖鞋，直接去了他家。 周六周日不开摊的罗女士一看方楚空的样子也吓了一跳。 问清楚之后，赶紧拿出家里的常备药给方楚空吃。 “幸好今天煮了粥，没听歆宝的出去买胡辣汤。空空，你喝点粥暖一暖，这个菜你就先别吃了，小心反胃。” 说着，罗女士把那道菜推远了些。 “谢谢罗姨。”方楚空勉强笑了一下，说道。 “你这孩子，谢什么。”罗女士坐下后，又不放心地说：“空空啊，要不你把你家的钥匙配一把放姨家，万一你有个头疼脑热的起不来床，我们也好帮你。” 方楚空没过多犹豫地点点头。 “好，刚好这两天我打算换个指纹锁，等锁换好了，我把罗姨和清歆姐的指纹都录进去。” 罗女士闻言，放下筷子道：“你家那锁还好好的吧，你有钱换吗，要不要我帮忙联系个师傅啊？” 罗女士这么问是怕方楚空一个人住在这有啥事不跟她说，要换锁怕不是锁出了什么问题。 又觉得好一点的指纹锁都不便宜，她也不知道方楚空的父母一个月给他多少生活费，怕他图便宜买了个不好的锁，不安全。 “罗姨别担心，换锁是我觉得带钥匙不方便，我已经和父母说过了，钱他们都转我了，师傅明天就上门。” 不过他明天还要去训练，今天胃疼纯属意外，但他刚好可以给师傅打个电话，让他今天就来。 吃完饭后，罗女士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家待着，就让他先在宋清晨的房间睡着，中午直接在家里吃饭。 方楚空拗不过她，只好先进了宋清晨的房间。 过了会，罗女士出门买菜，方楚空刚好接到师傅的电话。 他开了门，正要下去接师傅，宋清歆听到动静，也推开了房间门。 “你去干嘛？” “换锁的师傅来了，我去接一下。” 方楚空的脸色好看了一些，但还是挺憔悴的，宋清歆见他没有挂断电话，就拿过他的手机说：“师傅，麻烦你来一单元的三楼，我就在门口等您。” 一单元很好找，一进小区门正对的就是，师傅没费什么功夫，很快就上来了。 “是你家要换锁？” 宋清歆倚在门口，而方楚空被宋清歆强制性地按在了小凳子上坐着。 闻言，宋清歆摇摇头，指向对面。 “是他家要换锁。” 师傅狐疑地看着她，又看看方楚空。 “刚刚是你打得电话是吧？” 师傅指向方楚空。 知道师傅怕他们骗他，于是方楚空拿出自家钥匙，走过去开了门，点点头。 “就是我，这是我家，是我要换锁的，师傅麻烦你了。” 师傅看他有钥匙开门，表情才放松下来。 “行，那我开始了。” 第25章 指纹 师傅动作很麻利，换好锁后还帮着方楚空录入了指纹，试了两次没有问题，才收了钱走人。 宋清歆没见过指纹锁，有些好奇地走上前摸了摸。 方楚空笑着看她摸来摸去的样子，然后在锁上点了几下，抓起她的右手按在指纹录入的地方。 宋清歆没有反抗，因为她自己确实不会弄。 任由方楚空录入指纹，他再直起腰时，脸上还带着红晕。 “已经录好了，下次你直接用指纹解锁就好了。” 方楚空的手虚虚握拳，背在身后，在宋清歆看不见的地方轻轻搓了搓。 “既然换好了，你就回去躺着继续休息。”宋清歆弯腰拿起地上的小凳子，领着方楚空回家了。 “你这吃饭不规律可不行啊，以后晚上我去给你送饭？反正离得也不远。” 宋清歆记得家里还有保温的饭盒，她进厨房在橱柜里找了找，翻出来一个双层的饭盒。 方楚空看着她的动作认真摇摇头。 “这太耽误你时间了，下周就要期中考试了。” “那你就一直这样？”宋清歆声音有些高的问。 方楚空倒是没被宋清歆吓到，他恨不得宋清歆天天这样关心他。 “我会和教练说调整一下时间，给大家留一点吃饭时间的。” 宋清歆手撑在桌子上，盯着他看了会。 就在方楚空耳尖发红，忍不住要别开目光时，宋清歆才点点头。 “那好吧，你一定要说啊。” “嗯。” 中午，罗女士回来后，方楚空也给她录了指纹，三人开开心心吃了饭，方楚空继续休息，宋清歆去刷题复习。 两天的时间眨眼便过，方楚空给教练说了之后，他们放学后就有了四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可以去吃饭。 方楚空每天的时间都被学习和训练塞满了，相比之下，宋清歆倒是还算清闲。 她按照方楚空修改的计划去跑步，因为晚上方楚空回来的晚，她就把夜跑改为晨跑。 除了定量的运动，宋清歆还得完成每天指导曹俊如的任务。 这两周，奇行她倒是没怎么登了，留出的时间她已经把文东尧发给她的资料都看完了。 里面还包括文东尧给她寄的一些旧书。 “明天就是期中考试了，有信心吧。”宋清歆翻看着正确率明显上升的卷子，肯定地说。 曹俊如也一点不谦虚，仰着头笑道：“那必须的，我这可是名师出高徒。” “话说师父，你有没有什么押题卷给我做做啊？”曹俊如搓着手，笑得谄媚。 宋清歆瞥了他一眼，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曹俊如如此地能屈能伸呢。 “押题卷没有，你要想要，我给你整理点重点知识。” 曹俊如高兴得一握拳，那小嘴叭叭地没听过。 “宋姐！你是我的神！我爸说了，这次我的名次能提高多少名，就给我多少零花钱，到时候我分你一半。” 宋清歆有了点兴趣，问道：“你上次考了多少名？” “一百九十八。” 高二年级除去精英班的人，所有理科生加起来也不满三百人。 宋清歆：“……六。” 看曹俊如平时做卷子的水平，宋清歆估测他这次应该会在一百四五十名的位置。 “恭喜你，多了五十块零花钱，自己留着花吧啊。”宋清歆拍了拍曹俊如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她知道曹俊如家有钱，看他随随便便拿出来的课时费就知道了。 但是这家长有时候也不怎么大方嘛。 宋清歆这么想着，而曹俊如已经乐得跳起来了。 “夺少？你说多少！”曹俊如抑制不住地蹦出方言然后来回走动，脸上的开心让宋清歆有些讪讪的。 这孩子，五十块钱的零花钱就这么开心了？ “这么说，我的小金库要多五十万了？”曹俊如难以置信地捂住嘴。 宋清歆闻言两眼一黑。 “夺少？你说多少！”宋清歆也被他的口音带歪。 曹俊如伸出一个手掌，五指摊开，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哈！五十万。” 他轻声说道。 毕竟这里人来人往的，虽然没人刻意听他们说了什么，但是大声说好像他在炫耀一般。 宋清歆面无表情地推开曹俊如。 “讨厌你们有钱人，快走开。” 曹俊如也没想到自己进步还挺大。 毕竟有六班七班的一百多号人在前边压着名次，而且他们都是成绩稳定的人，想要挤进去，难度不小。 曹俊如以为自己就是进步个十一二名就不错了，没想到他居然有希望冲进年级前一百五。 虽然五十万给出去一半，他也挺心疼的，但是曹俊如不是知恩不报的人，于是他拉住宋清歆的胳膊，说：“等我从我爸那拿到钱，真的给你一半。” 宋清歆惊恐地回头，一边小幅度快速摇头一边疯狂摆手。 “不要不要不要我可不要。” 笑话，那是二十五万，不是二十五块，他就是扔在地上让宋清歆拿，宋清歆也不敢啊。 “无功不受禄，你的进步已经在课时费里给过了，要真是想感谢我，发个小红包或者请我吃个饭就够了，一半我真是消受不起。” 铃声响起，话题结束，回到教室里的曹俊如想了想，也觉得这样不太好，再说了，考试都还没考呢，就想着奖励的事情，万一考砸了，他在宋清歆面前岂不是很没有面子，于是也不再想这件事。 坐在角落里的谷莹莹看着埋头苦学的曹俊如，僵硬地扯出一抹笑容。 下课后，宋清歆拿着保温杯去接水，一个干瘦干瘦的学生找到她说：“宋清歆同学是吗，曹俊如让我帮他捎个话，说他需要一些重点知识的资料，让你帮帮忙，他下节课在艺术楼一楼的贩卖机那里等你。” 宋清歆虽然不认识这个人，但还是点点头，说：“行，我知道了。” 本来上节课她就说了如果需要，会帮他整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曹俊如本人没来，但课间就十分钟，有自己的事情也很正常，宋清歆也就没有多想。 而且最后一节课八班刚好是美术课，确实要去艺术楼，宋清歆连一丝怀疑都没有地接了水回班。 正在八班坐着复习的曹俊如，则是在预备铃响了之后才收到消息。 “曹俊如，六班的宋清歆让我给你传话，这节课下课让你去艺术楼一楼的贩卖机那里见面，她给你整了一些资料。” 曹俊如刚抬起头往后看，那个传话的人却已经跑了，只留下一个背影。 “哎，还得是我宋姐，呜呜呜她对我真好。” 曹俊如记下地点，不疑有他，开始认真地上课。 第26章 期中考试 宋清歆整理重点非常快，只是写出知识点的名字而已，多的一句话都不肯写。 要的就是一个精简至上。 但整理九科的知识点也确实花了她整整一节课的时间。 六班的数学老师对这个频频不听课的学生也没太多的干涉，她是知道宋清歆的数学实力的。 不过数学老师以为的学霸是在学习刷题，实则她是在给别人整理重点知识。 下课铃响，宋清歆收起笔。 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 列知识点的时候，她相当于把九科知识又重新过了一遍，此时脑袋里晕晕胀胀的。 宋清歆：有种被知识填满的感觉。 艺术楼离高二的教学楼不远，她到地方的时候，曹俊如还没来。 曹俊如本来一下课就想来艺术楼找宋清歆的，可是八班的班主任忽然找他有事，曹俊如抓抓头，拉住个八班的学生，让他帮忙去拿一下东西。 “就在艺术楼一楼的贩卖机那里，谢啦！” 那个学生迷茫地啊了一声，坐在角落里的谷莹莹抬起暮气沉沉的眼睛，往门口扫了一眼，然后拿起书走出了教室。 那个干瘦男同学和被委托拿东西的学生碰上，哎呀一声。 “请问宋清歆同学是在这个班吗？” 八班的人看了眼他，说：“她去六班了，不在这。” 忽然，他步子一顿，灵光一现。 “你找宋清歆啊？她现在在艺术楼一楼的贩卖机那，我告诉你这个消息，你帮我拿个东西呗同学。” 笑死，他以前和谷莹莹还有曹俊如的关系还不错，那天宋清歆是怎么打人的，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曹俊如现在是和宋清歆关系好了，可是他根本不想和宋清歆有交集啊！ 干瘦男生支吾一下，说：“那我拿到东西怎么给你呢？” “我在二楼等你。”说完他拍拍干瘦男生的肩膀，一溜烟跑去了艺术楼。 干瘦男生抖了一下，又吐出口气，握紧拳头去了艺术楼。 “宋同学。” 宋清歆回头，认出来他是来传话那个学生，问：“又是你，曹俊如呢？” “曹哥被班主任叫过去了，我来替他拿。” 曹俊如的朋友除了一个谷莹莹，其他的宋清歆压根不认识，但是她也不怕面前这个人坑走她的资料，毕竟那可是曹俊如，一高有名的混不吝，谁敢糊弄他呢。 于是，宋清歆拿出几张写满东西的a4纸递给他。 “给他的东西，务必交到他手里。” 干瘦男生接过之后一眼都没有看，直接卷起来塞进了校服口袋。 “好的宋同学。” 宋清歆东西送到，双手插着口袋慢悠悠地晃回了高二的教学楼。 刚好和曹俊如遇上。 宋清歆一挑眉。 “班主任放人了？” “嗨，还不是这段时间我表现良好，老班夸我呢。”曹俊如有些自得地说。 “诶，不过宋姐你怎么知道我被老班叫走了。” “替你拿东西的同学说的。”宋清歆抬起手指指身后，道。 “谢谢宋姐，宋姐辛苦了，今天放学你把时间算一下，我给你发课时费，要上课了，我还得爬四楼呢。”曹俊如做了个敬礼的姿势，笑着跑远了。 知道曹俊如虚，爬个四楼都要喘半天，宋清歆也没说什么，挥挥手两人就各自分开了。 明天就是期中考试，希望曹俊如能有时间把这些知识点过完。 周三，期中考试如约而至。 考试的两天方楚空不用集中训练，所以和宋清歆的时间又保持了一致。 两人一起下楼拿早餐，然后一起步行上学。 方楚空拿着比以往量多的早餐，看着宋清歆吃饭，想了想，还是没说话。 自从他和宋清歆说明要训练，无法一起上学后，罗姨给他买的早饭就比以前多了。 估计是怕他消耗太大，吃不饱吧。 方楚空心里熨帖，觉得手里的豆浆都变得烫手了。 “上午考完在校门口等我，一起回家。” 解决完早饭扔掉垃圾后，两人在校门口分别，宋清歆嘱咐道。 “好。” 三天的考试眨眼便过。 在宋清歆的提前嘱咐下，曹俊如考试的三天里没有问过她考试的情况和答案，以免影响状态。 周五考完试回家后，曹俊如把自己默写的答题卡发给宋清歆，然后自己也开始估分。 曹老爹也有些紧张地在门口观望。 还没有算完分的曹俊如无奈地拉开椅子，看向门口。 “爸，你想看就进来啊，站在门口干什么。” 曹老爹讪讪一笑。 “那不是怕影响你嘛。” 跟着宋清歆学习这段时间，曹俊如对学习总算有了点信心，也比以前感兴趣了。 他情绪稳定很多，再也不会因为父亲提起学习和成绩就暴跳如雷。 “考都考完了，你还能怎么影响我。” “估的怎么样啊？” 曹俊如在手机上点了一会然后把上面的数字给他看。 曹老爹高兴地一拍曹俊如胳膊。 “五百五十七！考得不错啊臭小子！” 曹俊如一边翘高了嘴角，心里有些小得意，一边又想故作矜持地让老爹多夸夸他。 “诶，这只是我自己估的，分数不一定有这个高呢。” “那你也进步很大了，你说这个周末，要不把你那个小老师请过来吃顿饭？” 曹老爹刚念叨着宋清歆，宋清歆的微信电话就打过来了。 “估好分了吗？” 曹俊如把手机直接放桌面上，让曹老爹也能听得到。 “估了，五百五十七。宋姐，你看了我写的，觉得怎么样？” 那边的宋清歆看着纸上的数字沉默了一下。 “嗯……进步很大，下次继续努力，还有进步空间的。” “所以你给我估的多少分啊？”曹俊如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 “五百四十三。差的也不是很多了。” 曹俊如和曹老爹同时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 父子俩同时说道。 每个人的追求都不一样，宋清歆的估分只允许存在三分的误差，超过三分就是自己估分水平不行。 但曹俊如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能估的差不多，也很厉害了。 宋清歆通过电话，声音没什么起伏地夸了他一番。 曹俊如高没高兴她不知道，反正曹老爹听着是很高兴的。 “小宋老师，这周末你有没有时间啊，伯伯请你吃个饭吧，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家小如的照顾啊，以后他怕是还得麻烦你啦。” 宋清歆听见吃饭，眼睛一亮。 003忙伸出尾巴，圈住她的手腕。 “你别忘了我们还有任务呢！” 003的声音对面是听不到的，宋清歆只能遗憾地拒绝了他。 曹老爹那档次，请吃饭估计会很好吃。 满脑子都是吃的宋清歆遗憾的说：“这几天没有时间呢，不好意思了曹伯伯，我拿着课时费，曹俊如就是我的学生，只要他听话，把该学的东西学了，该做的题做了，进步是迟早的事。” 宋清歆这一番话，既拒绝了曹老爹的邀请，又点明了她和曹俊如的师生关系，并且无形中抬高了自己的水平，把压力给到了曹俊如。 同时，也是趁着曹俊如这次考得不错，激起他的一些上进心。 曹老爹是生意人，哪能听不懂她的话。 于是轻轻一笑，对儿子说：“听到没，只要听话跟着小宋老师学习，你的事我就能少操心了。” 宋清歆又陪着曹老爹聊了两句，两个人都挺开心的，然后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后，曹俊如一拍大腿。 “忘记问我宋姐的成绩了！” 曹老爹揶揄地看着他，问：“你真的想知道？” 曹俊如：…… “还是算了吧，我怕受打击，先让我高兴两天嘿嘿。”曹俊如开心地收起那些答题卡，又问：“老爸，这次我考得还行吧，国庆我们出去玩？” 曹老爹薅了一把自家儿子的头发，笑骂道：“就你贪玩，准了。” “好耶！” 宋清歆躺在床上想了一会，给她哥宋清晨打了个电话。 宋清晨过了一会才接通电话。 “喂？歆宝。” “哥，我有些事想问你。” 宋清晨推开文东尧凑过来偷听的脑袋，并且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嗯？怎么了，你说。” “我上次转理科和你们说过吧，我想当工程师。前不久我了解到了竞赛，考虑了一下，或许我可以试试走竞赛的路子上大学。”宋清歆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当然，我不是对自己的文化课成绩没自信，就是单纯地想走一条其他的路看看。” 宋清晨闻言哭笑不得地伸手抚上额头。 第27章 计划 宋清晨对竞赛只是一知半解，他当初是凭文化课的成绩考的大学，但他并不觉得走竞赛是什么不好的事情，于是思考了一番，和宋清歆说：“只要你想清楚，我没有什么不同意的，但是你也得跟爸妈说一声。” “而且，你要参加竞赛，势必要花费很多的时间去刷竞赛题，还要出去比赛，你的文化课，真的没问题吗？” 宋清歆知道自己的成绩不能一下子提升太多，但她已经打定主意要进精英班了。 只有在精英班才有更多的特权，有更多接触竞赛的机会。 所以这次期中考试她没有刻意控分，而是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名次往上升了升。 她这次的目标是，申请进入精英班。 宋清晨的顾虑她明白，但这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问题。 “哥，你放心吧，我自从来了理科班，学东西都是醍醐灌顶，一通百通。除了这个我还想再问个学校的事情。” “嗯，你说。” “我已经决定要学船舶海洋工程，有个学校离你比较近……” 宋清歆说到这里，宋清晨已经猜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如果你确定就是要学这个专业的话，那我建议你去H工程。” 宋清晨所在的H工大是华国数一数二的理工类学校，有很多有名的校友，宋清歆还是很眼热的。 但考虑到她想学的专业特殊性，还是H工程更适合她。 宋清歆得到了好的建议，也明确了自己的目标，跟宋清晨闲聊两句挂了电话后，她就开始打听班文昌和褚契南的事情了。 “003，你知道南南他们的出行计划吗？”宋清歆摩挲着下巴问。 她不太好意思直接去微信问她要不要出去玩。 因为褚契南肯定会说自己有约了，那宋清歆总不能死皮赖脸跟过去吧。 “他们两个人爱好比较相同，出去玩基本就是爬山，打球，看书和吃饭一类的。”003现形之后，一边说一边帮她查着。 “他们约了周六上午的羽毛球场地，你可以去偶遇他们，然后趁机一起吃饭一起玩。” 003不能窥探他人的隐私信息，但帮助宿主查一些无伤大雅的信息还是被允许的。 “你把羽毛球馆的位置发给我。” 003的尾巴在宋清歆手机上一点，位置消息就被发到她手机上了。 宋清歆导航过去看了一眼，发现离得还挺远。 “也不知道他们下午有什么活动，要是人家不带我那怎么办。” 宋清歆喃喃道。 想也知道他们不会带上她。 虽然班文昌和褚契南没有确定情侣关系，但是有一件事，无论是他们俩还是双方的父母都是心照不宣的。 那就是，两人毕业后，是要在一起的。 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宋清歆想要当电灯泡，有点难。 003打开地图查找了一番，说道：“这附近有个动物园，刚好这周在做活动，里面的游乐设施打折呢。要不我帮你搞几张打折券，你带着他们一起去玩，这次就当先熟悉熟悉，最好能加上班文昌的联系方式。” 宋清歆一拍手。 “这个方法好。” 不过很快她就把眉头皱了起来。 虽然她没有去玩过那些东西，但也知道什么过山车，什么摩天轮，人家那位置都是成双成对的，她去了，坐哪啊。 要是让褚契南不管班文昌，跑来和她坐一起，估计班文昌心里也会别扭。 不能上去就给他留个不好的第一印象啊。 宋清歆捏着下巴，一边想一边眨巴眼睛。 “要不……” 她猛地起身。 “叫上空空一起去？” 一个电灯泡也是照亮的，两个电灯泡也是照亮的。 但如果多一个，她就有伴了。 而且，去打羽毛球，哪有自己一个人去的啊。 “就这么定了！” 因为她自己没有拍子，还想问方楚空有没有多余的，就直接穿上拖鞋，去敲了对面的门。 方楚空刚洗完澡，听见敲门声忙套上衣服去开了门。 开门一看，外面站着的，是穿着家居服的宋清歆。 看着方楚空湿漉漉还在往下滴水的头，宋清歆指了指，忍俊不禁道：“你先去擦擦吧。” 方楚空不好意思的抹开脸上的水，说：“你先坐。” 他的头发长长了些，像个海胆，幸好他头发比较软，看起来不算炸。 擦完头发的方楚空拿出温水给宋清歆倒了一杯，问：“这么晚，找我有事吗？” 宋清歆开门见山道：“你明天有空吗，我想出去打羽毛球，但是没有搭档。” “有空啊，期中考试完这两天学校没有集中训练，所以周六周日我都有空的。” 方楚空以为宋清歆是要和他一起出去吃饭了，有些小雀跃地挺直了背。 “好，那明天早上老时间，我喊你吃饭。对了，你有球拍吗？” 方楚空一拍大腿，眨巴两下眼睛，看着宋清歆摊开了手。 手里空空如也。 宋清歆：得，明白了。他也没有。 “问题不大，羽毛球馆附近肯定有店，我们早点去买一副好了。”宋清歆说完，拿起杯子，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然后站起身。 “那我先回去了，明天等我喊你。” “好。”方楚空起身把宋清歆送回家。 等关了门，他才后知后觉地说：“明天，只去打球吗？” 自觉男生应该做好攻略的方楚空，拿起宋清歆的杯子顺手洗了，连夜下了一个红色某书，开始去找羽毛球馆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 回到自己家，003尽职尽责地说：“这球场只有VIP能提前预定，没有办卡的都是只能当天订，所以明天遇到那两个人，你可以直接说自己还没订到场地，他们很大概率会邀请你们一起玩。” 宋清歆对着它竖起一个大拇指，赞道：“你也太厉害了。” 003翘着尾巴，傲娇地说：“那是自然，我可是身经百战的系统。” 宋清歆起了兴趣，趴在床上支着头问：“你以前跟过很多宿主吗？” 003摇着的尾巴顿了一下，软绵绵地搭在了身上。 “没有，你是我的第三个宿主。” 知道自己似乎戳到了003的伤心事，宋清歆难得地伸手给它顺了顺毛。 “你的上一个宿主……” 003用尾巴遮住眼睛，闷闷地说：“死了。” 宋清歆的动作一顿，又继续抚摸着它弓起的脊背。 “是因为任务？” 003摇摇头。 “不是的，是意外。你别担心，我们这次的任务难度很低，我不会让你有生命危险的。” 003认真地说道。 宋清歆盖着空调被，把003一起罩在被子里，拍拍它的头。 “一起睡觉吧。” 第28章 打球 周六一早，宋清歆和方楚空吃过饭后就坐公交车一起去了新区羽毛球馆。 方楚空进去后问着宋清歆的要求准备帮她挑挑拍子。 “先买个基础拍吧，虽然我很喜欢扣杀，但是好久没练了。”宋清歆揉揉手臂上的肉，说。 看宋清歆直接给店员报了磅数和重量，店员带她去挑拍子，方楚空就自己去找了适合他的。 这家是老牌子，质量有保证。 两人还在店里买了手胶，店员帮忙缠好后，又买了筒球，直接背着去了球场。 场内，褚契南和班文昌已经热过身打了一场了。 他们两个人坐在椅子上擦汗喝水。 褚契南仰着头调整呼吸，舒畅地叹了口气。 “啊～出出汗真得劲。天天在教室里坐着，骨头都快锈了。” 班文昌放下杯子，帮褚契南捏捏胳膊上紧绷的肌肉，放松一下。 “下午继续去爬山会不会吃不消？” 现在才九点多不到十点，打两个小时球，褚契南下午不一定有力气去爬山。 “我想去高处看看风景，要是爬不动我们就坐缆车上去好不好？” 本来褚契南也没想一直打，玩一会歇歇聊聊天，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好，没问题。” 班文昌没有任何的异议，两人出来本就是锻炼放松的，要是勉强自己，肌肉拉伤了就不好了。 “国庆假期有什么打算吗？” 班文昌之前没问过这个问题，是因为不知道褚契南的学校怎么安排放假。 洛城一中的普通班倒是可以正常放假，加上周六周日两天，刚好休七天。 但是精英班和创新班加上周六周日也只有四天的假期。 “时间太短了，去不了太远的地方，我打算就在家里学习。” “在家里三天？不怕叔叔阿姨唠叨你了？”班文昌明天就要去其他学校交流，假期没有其他时间能叫褚契南出来放松了，但他也知道褚契南的父母对她很是严格。 如果她一直在家里的话，他们连褚契南中午吃什么，吃多少都会有要求。 班文昌理解他们做父母的心，却不太能接受这样的控制。 他希望褚契南能过得开心一些。 褚契南知道班文昌的顾虑，她狡黠一笑。 “还记得我转去理科班那个朋友吗，我打算晚上回去就问问她假期安排，如果她没事，我们可以一起约着出去学习。” 而被褚契南念叨的宋清歆，此时正在他们身后。 “南南？” 褚契南听到耳熟的声音，扭过头去。 被铁丝网隔断的两个女孩惊喜地相视一笑。 “我就说那个背影看着像你，好巧啊，在这遇到。” 褚契南看到宋清歆也挺高兴的，她站起来走到场边，问：“清歆！你们打球约到场地了吗？” 宋清歆遗憾地摇摇头。 “这家只有会员才能提前预约，我俩才刚来呢。” 褚契南回头看了眼班文昌，班文昌也站起来，走到褚契南身边了。 “要不你们一起进来玩吧，正好我们也有点累了。”班文昌温和地说道。 “这也太不好意思了，不过我就不跟南南客气了，中午我请你们吃饭吧。”说完，宋清歆也不等两个人说话拒绝她，就带着方楚空走向了场地门口，拉开门，走了进来。 “你想和她一起吃饭吗？现在取消我们的预约还来得及噢。”班文昌见褚契南有点意动，低头小声问道。 褚契南抬眼看他，眼睛亮晶晶的。 “可以吗？” 班文昌笑了。 “当然。” 班文昌知道褚契南自己是不会开这个口的，因为她会觉得麻烦他，但是班文昌觉得，自己要照顾她的情绪，要经常地鼓励她才行。 再说了，多交些朋友是好事。 一起吃个饭，班文昌也能近距离和宋清歆相处一下，看看这个人的人品怎么样。 褚契南想得很简单，就是想和朋友聚个餐，然后问问一起学习的事情。 班文昌心里的一沓思虑，她是一点也不知道。 四人打过招呼，方楚空先带着宋清歆去热身。 打过一场后，褚契南赞道：“你们的热身做得很专业啊。” 宋清歆适时地介绍方楚空。 “空空他是学体育的，确实比我这个业余的要专业很多。” “高一就确定要当体育生了吗？”褚契南闻言有点诧异。 虽然不是所有体育生都是因为成绩不好才去学的特长，但是大多数是这么个逻辑。 但听宋清歆说，这学弟成绩还不错，高一一开始就选择了体育，说明他是真的喜欢了。 “是的，我挺喜欢体育的，以后如果能有机会上赛场为国争光就更好了。”方楚空没有冷着一张脸，虽然表情有点僵硬，但是宋清歆他们聊天的时候，他也能说上几句话。 宋清歆和方楚空打完一场后，班文昌和方楚空上场了。 方楚空虽然是学体育的，但现在除了篮球，其他的都还是皮毛。 至于班文昌，他的水平在业余里算是比较厉害的，也稍微学过一点点。 一个是身体素质高，速度和力量强，另一个是假动作连连，技巧性强。 两人打得有来有回，宋清歆和褚契南在下面同时地摆动着头，看着不断飞来飞去的羽毛球。 “这俩人，打得真不错啊。” 宋清歆闻言往后一靠，笑道：“那待会咱俩也打一场？” “好啊。” 方楚空看起来一点也不壮，但没想到还挺有力气的。 那球拍挥出去的破风声，宋清歆在场边坐着都能听到。 因为只是随便玩玩，所以没有人去给他们记分，两个人也没有争着去拿分。 下场后，出了点汗的方楚空和班文昌心情都还挺不错的。 “走走走，我们也去。” 说着，宋清歆一手拿拍子，一手牵起褚契南，跑上了场。 确定了谁先发球后，方楚空一声开始，两个女生也开始打起来了。 方楚空坐下喝了口水，班文昌则是擦了擦汗。 他们两个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的两个女生，时不时地喊一句“好球”。 看了一会之后，班文昌有些狐疑地看了眼方楚空，试探道：“你觉不觉得她们两个人的球风，很相似。” 一开始看宋清歆和方楚空打的时候，班文昌没过多的注意他们，只是觉得宋清歆有些习惯和褚契南很像。 可是当她们两个在一起比赛的时候，能明显看出来两个人的球风球路很相似。 只是宋清歆力道更大一点，看起来比褚契南的气势强。 方楚空在那一瞬间想了很多。 他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傻白甜学生。 方楚空猜测，班文昌是因为宋清歆与褚契南相似的球风，引起了他的怀疑。 他怀疑宋清歆是有意地接近褚契南。 方楚空很快接道：“嗯，我看着也是有点像，褚学姐是专业练过吗？” 班文昌幽幽的目光看着他，道：“没有，只是跟着我打球多了会一点。” “噢，这样。”方楚空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女生相比于男生，力道不足，有些动作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确实会存在很多相似的误区以及错误的动作，这是正常的。” “至于你说的球风，她们现在有自己的球风吗？” 方楚空把本是看轻的话说得一本正经，好像他就是专业的权威人士一样。 班文昌难得地被噎了一下。 这波虽然被方楚空偷换概念揭了过去，但班文昌还是留了个心眼在宋清歆和方楚空身上。 第29章 四人聚餐 宋清歆和褚契南的这一场，以宋清歆一个扣杀结束。 下场之后，宋清歆挥了两下拍，又回顾了一下刚刚扣杀的感觉，才对褚契南笑道：“南南厉害啊。” 褚契南也笑。 “没想到你力气那么大啊，刚刚那个扣杀，我都怕你把球打散架哈哈哈。” “怕什么，我们来的时候买了一筒呢。”宋清歆陪着褚契南坐下，又问：“咱们休息一会来个双打？” 其他人都没有意见，看着时间大家休息了半个小时，算着时间打一场，刚好能去吃饭。 休息时，宋清歆他们还把中午吃饭的地方定下来了。 “你们有什么想吃的，或者忌口吗，我搜搜附近有什么店。”宋清歆从包里取出手机问道。 方楚空先她一步拿到了手机，说：“我提前做了攻略，有几家店看着不错，你们挑一个想去的吧。” 宋清歆灵机一动。 “要不我们面对面拉个群吧，空空把店发群里，大家看一下。” 其他三人没有意见，于是四人小群就成立了。 宋清歆没急着去加班文昌的微信，褚契南就在这，她就算要做任务，也要顾及自己朋友的想法。 急匆匆地要加人家联系方式，在外人看来确实有点奇怪。 四人选定了一家烤肉店，宋清歆现在的小金库因为给曹俊如补习而逐渐充盈，因此很大方地拍板，就去烤肉店了。 休息好后，四人两两分组，确定了谁先发球。 “考虑到时间问题，我们不算局只记分吧，时间到了哪组分数高哪组赢怎么样。”班文昌推推自己的眼镜，说道。 羽毛球要先赢得21分的才算一局胜利，总共要比三局，三局两胜。 可这样时间也会拉得比较长，他们待会还要留一点收拾的时间然后去吃饭呢。 因为是朋友们私底下玩，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束缚和规矩，所以大家一致同意。 褚契南当然是和班文昌一组，拿到了发球权的宋清歆站在右半场摆好姿势，将球打了出去。 宋清歆一个平快球打出去，褚契南迅速回击，因为速度过快，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方楚空在网前紧接着扣出来的球打了个措手不及。 “一比零。”褚契南遗憾地回头道。 班文昌转转球拍说：“没关系，他们要发球了。” 褚契南再次集中精力，对面攻势很猛，方楚空和宋清歆明明是第一次合作，但是默契很不错，很少有两人接一个球的情况。 再加上两个人力气都不小，球速被拉上去，褚契南频频失误，只能让后场的班文昌救场。 “十三比九了，换个场？。”宋清歆举起拍子笑道。 因为没有完全按照规则来，所以他们换场也很随意。其他三人点点头换了位置，这次由褚契南在左半区发球。 褚契南的发球比较中规中矩，基本都能打得回去，但是班文昌全局统筹的能力很强，每次都能提前预判好位置，把球打回来，甚至假动作连连，老是骗到宋清歆。 班文昌一个向上挑球的动作，宋清歆判断他要打高吊球，连忙后退回防，结果又是班文昌的假动作，他轻轻一拍，羽毛球擦着网落在了宋清歆那一方的场上。 宋清歆弯下腰，把落地的球挑起来，笑道：“厉害啊，就差三分了。” 两队人打得有来有回，比分追得很紧，后来宋清歆他们以两球的微小差距，赢了班文昌他们。 其实现在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几分钟呢，但是因为褚契南体力已经耗尽了，他们就都停了下来。 “不好意思啊，扫大家的兴了。”褚契南被宋清歆扶着回椅子上坐好，有些失落地说。 “这有什么，我们就是出来玩的，又不是非要争个高低，你再歇会，我们就收拾东西去吃饭吧，其实我也饿了。”宋清歆拍拍褚契南的肩膀，不在意地说。 四个人去班文昌的专属更衣室里冲了个澡，本来宋清歆和方楚空没有带换洗衣服，但是班文昌指了指卫生间里的洗衣机和烘干机，说：“随便用，都是干净的。” 于是，在钞能力下，四个人干干净净，一身香香地去了烤肉店，接受新的味道腌渍。 服务员上了水和杯子后就走了，年纪最小的方楚空倒是挺会照顾人，先倒了四杯水给他们。 等菜和肉都上了之后，四人开始边烤边吃，因为只有两个夹子，所以班文昌和方楚空先把烤肉的工作揽过去了，等吃一会再换人。 “清歆，你国庆假有安排吗？”褚契南拿起一个小饭团，说。 她是真的饿了，等不到肉烤好，她得先吃点东西。 宋清歆摇摇头。 “本来打算我哥要是回来就一起出去玩的，但他研究室那边很忙，假期回不来，所以目前还没有打算。” 褚契南闻言，差点就打出一个响指了。 “我也没安排，到时候可以去找你一起写作业吗？” “当然可以了，欢迎你来我家做客，我妈还挺想认识你的呢。” 自从上次宋清歆生病，还惦记着给褚契南送饭，罗女士就记住她的名字了。 褚契南显然也是想起来了那件事情，笑着把装饭团的盘子往宋清歆那里移了移。 “尝尝这个，挺好吃的。” 期间大家聊了最近学校里发生的趣事，褚契南看宋清歆不在意，还在四人小群里分享了她在公众号里的“成名照”。 方楚空没关注学校公众号，于是偷偷把那张照片存了下来。 “你们下午有什么安排吗？”宋清歆看吃得差不多了，再不问就没机会了。 “下午安排了爬山，不过我是没力气走了，到时候坐缆车吧。”褚契南接过话，说着还看了眼班文昌。 “好啊，听你的。”班文昌说。 “要不，我们一起去动物园吧，里面的游乐设施最近在打折，我妈给了我几张优惠券，不用就浪费了。”说着宋清歆果真拿出来了五六张优惠券。 去动物园的事情，早上吃完饭在来羽毛球馆的路上，宋清歆就和方楚空说过了，所以此时，他并不觉得意外。 “嗯，我们原本就计划下午去那边玩的，还在想这些票怎么办。”方楚空夹起烤好的肉放进宋清歆盘子里，说。 班文昌闻言，盯着宋清歆和方楚空看了两秒，又给肉翻了面，蘸上褚契南爱吃的蘸料，放进她的盘子里。 褚契南纠结了一小会，果然还是更想去动物园玩。 于是悄悄扯了两下班文昌的衣角。 班文昌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看向宋清歆，说：“那就麻烦你了，游乐的花费我可以承包。” “别别别，这顿饭请的是蹭了你们的场子，再加上我和空空赢了比赛，请一顿饭也没什么的。”宋清歆赶紧摆手拒绝，她不太知道这种场面该如何应对，在心里默默想：以后要不然还是当一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算了。 褚契南在不太熟的人面前也是比较内向的，所以她也不喜欢说些场面话。此时她特别能理解宋清歆的感受，所以拍板说：“那等以后我再请你们吃饭，下午就去动物园了！” 方楚空轻轻叹一口气。 不是两个人的约会吗，怎么就变成四人局了？ 第30章 恐高 四人把包寄存在储物柜里，走进了动物园。 说是动物园，但这其实是个动物园、游乐园和公园三合一的大园子。 也算是洛城比较出名的公园。 因为四个都算是本地人，动物园多多少少都去过几次，所以他们就把目光放在了游乐园。 班文昌要过打折券，说去兑票，宋清歆就把券抽出四张给了他。 目前他们还不太熟，班文昌想早点还了那顿饭，她也理解。 宋清歆想：不过没关系，只要能和褚契南保持好关系，不怕任务完不成。 003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宿主，你总算有了一点事业心了。 没过多久，班文昌拿着四张票回来，他们看着上面的项目，很快敲定了顺序。 看着被漏掉的过山车和鬼屋，宋清歆悄声问：“你们怕这个啊？” 方楚空看宋清歆有点想玩，没有丝毫犹豫地说：“你想玩的话，我陪你啊。” “那待会分开就好。”班文昌淡淡道。 宋清歆闻言，心里警铃大作。 哈？想把我甩掉？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没关系啦，反正我想和南南一起。南南要是不玩，我也不玩就好了。”宋清歆挽住褚契南的胳膊说道。 褚契南被夹在两人中间噗嗤一笑。 “我其实是想去的，但是他不让。”褚契南凑近宋清歆的耳朵，悄声说。 班文昌无奈摇头，看着地图说：“走吧，第一个项目，你们想玩的。” 可能因为最近有优惠，加上是假期，游乐园的人爆满，四人在碰碰车前排了十来分钟的队，才轮到他们。 进场后，宋清歆和褚契南倒是玩得很开心，不仅两个人互撞，还和陌生人撞在一起后哈哈大笑。 相比她俩，班文昌和方楚空算得上是低气压。 懒懒地开着，别人撞了他们，也不会再撞回去。 方楚空心里酸酸的，看来没有他，宋清歆也玩得很开心嘛。 班文昌则是有点纠结。 褚契南因为家庭和性格的缘故，很少有这样合得来的朋友，班文昌心里其实是高兴的。 高兴她能交到志同道合的朋友，有人一起玩，有人关心她。 但是这个宋清歆冒出来的实在突兀。他不得不有些阴谋论，怕她对褚契南有所图谋。 算了，看她玩得开心，只能他多留意点了。 “南南！”宋清歆大喊一声，给褚契南一个眼神示意。 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双双对着方楚空和班文昌撞去。 看着两人被她们撞得晃了晃，宋清歆仰着头笑道：“你们两个发什么呆呢。” 这时，刚刚和宋清歆她们撞在一起的两个陌生人也撞了过来，六个人挤成一团。 班文昌和方楚空互看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笑意，于是又僵着脸别过头。 从碰碰车区出来，两个女生牵着手往立环跑车的区域跑去。 “你们快点跟上来！” 接下来几个人又去了恐龙滑车，激流勇进，还有几个不算特别刺激的项目。 玩了一会，四人停下来买了点吃的喝的，在路边找了个地方坐着。 “我真的想玩那个高空飞翔。”褚契南指着不远处的一个设施说。 高空飞翔也就是空中秋千，比起过山车来说，算是比较小儿科。 除了一些只给小孩玩的项目，他们能玩的也确实不剩几个了。 班文昌撕开一片湿巾，递给褚契南擦手，问：“你真的没问题？” 褚契南以前并不恐高，是从高中开始，只要一在高处，她就会头晕恶心，腿脚无力。 去看了医生，人家也是说是心理原因，可是褚契南自己也想不出她有什么心理原因，会导致恐高的。 她尝试过克服，可从来没有成功过。 所以班文昌才会劝她不要玩太刺激的项目。 “一旦上去中途可停不下来了，我很担心。” 宋清歆闻言，也说：“是啊，一切还是以安全为主，你要真想玩，我去替你玩吧。” 褚契南：啊？ “等我下来，我给你说说感受。” 看着跃跃欲试的宋清歆，褚契南不禁伸手揉揉她的头。 “想去就去吧，我和文昌在下面等你们。” 宋清歆确实是第一次来游乐园，她很想尝试一下这些刺激的项目。 方楚空拿上票，和她一起去队伍的末尾排队。 只是这个设施好像出了点问题，找人修了一会才放人进去坐。 这么一耽误，宋清歆和方楚空光是排队就排了半个小时。 “我都站累了，不过终于到我们了。”宋清歆给工作人员票，工作人员在这个项目后面打了个对勾，就让她进去。 方楚空紧随其后。 两人找了个挨在一起的位置，那个位置刚好能看到在外面坐着的褚契南和班文昌。 宋清歆朝他们挥了挥手。 褚契南见状，也笑着回应她。 等待升空时，宋清歆显得有些兴奋，一直在和方楚空说话。 方楚空隐隐有些头晕，感觉自己的脖子都僵硬了，他的手用力捏紧，慢慢地回应着宋清歆的话。 此时，他的后背已经起了一层冷汗了。 宋清歆终于停下话头，机器已经开始转动，她伸手搭在方楚空的胳膊上，有些焦急地问：“空空你没事吧，你脸色很差，停下！能不能让它停下！” 方楚空安抚地握住宋清歆的手，深呼吸后说道：“我没事，真的。” 耳朵边嘈杂的声音渐渐远去，随之而来的是嘀嗒嘀嗒的雨声，还有沉闷和尖利的哭喊声，以及……救护车的声音。 忽然间，方楚空觉得自己的脚又踏在了地上。 结束了？ “怎么回事啊，等了半个小时你告诉我机器坏了？” “不是吧，刚刚那个小姐姐一说停就停了？” 工作人员拿着喇叭不停地说着道歉的话，宋清歆猛地晃了晃他的肩膀。 方楚空像是溺水的人忽然呼吸到新鲜空气，忽然开始大口的呼吸。 “你也恐高？怕高就在下面坐着嘛，你刚刚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刚刚方楚空面色发白，头上冒汗，呼吸急促，怎么喊都没有反应，吓得宋清歆冷汗出了一茬又一茬。 方楚空完全无视了宋清歆的话，他后怕地倾身揽住她的肩膀，把头靠在她肩膀上。 感受到她身上的温度，方楚空才慢慢回了神，一瞬间红了眼眶。 003飘在一边，面无表情甚至眼神有点冷地看着这一幕。 第31章 又菜又爱玩 机器出了问题，刚升上去一半，就慢慢停下，据工作人员说，可能要等半个小时。 本就无心再玩的宋清歆，头也不回地扶着方楚空离开了。 褚契南和班文昌早就注意到他们的情况，两人连忙迎上去，作为唯二的男生，班文昌从宋清歆手里接过方楚空。 四人回到原先坐的地方，褚契南递给宋清歆一瓶新的水，宋清歆拧开，抬手就要喂他。 方楚空咳了一声，自己接了过来。 看他安静地喝着水，宋清歆叹了口气。 “以后这样的项目，你也不准去。” 好好好，四个人，两个都恐高。 宋清歆看向班文昌，难得觉得两人还是挺像的。 “……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 方楚空抬起瓶子，认真认错。 瓶盖还在宋清歆手心里，她接过瓶子盖好盖子，又丢给方楚空。 “你自己的身体，自己注意就好。” 宋清歆双手抱胸，说道。 看着方楚空迅速低下的头，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太对，又加了一句。 “嗯，我也会监督你的。” 方楚空小心抬头看她，确定宋清歆没有生气，终于松了口气笑了。 褚契南支着头悠悠地说：“我大概有点理解你不让我玩这些东西了。” “不过！过山车不能玩，鬼屋总可以吧，哪有来游乐园不进鬼屋的啊。” 班文昌推推眼镜。“有没有胆量进鬼屋，我看你自己心里是一点数都没有。” “嘿嘿，那不是今天人多嘛，你们没有幽闭症什么的吧，要一起去玩吗？”褚契南拿出口袋里的票，说。 “我倒是没问题，空空。”宋清歆低头看向方楚空。 “我也没问题，现在就可以去排队了。” 四个人再次合体，一起往鬼屋走去。 鬼屋这边的人倒是比刚刚的高空飞翔人少一点，四个人很快就到了检票处。 进去后就是黑黑的甬道，红色的紫色的灯光营造氛围，伴随着呜呜咽咽的背景音乐，还有时不时冒出来的恐怖机关。 又菜又爱玩的褚契南一边睁开眼睛到处看，一边被机关吓得吱哇乱叫。 她左手被班文昌牵着，省得绊倒，右手则拿着手机开着手电筒。 即便有双重保障，她也是尖叫连连。 前后的人听到她的尖叫声，也不由得一起喊起来。 走在中间的宋清歆，只觉得魔音贯耳。 宋清歆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即使是第一次来鬼屋，她也不觉得害怕，甚至津津有味地看着鬼屋里的环境。 【003，真正的阴间，会比这个还可怕吗？】 003蜷缩着尾巴，窝在她的头上，闻言说：“此二者怎可放在一起比较。此处只是人类营造出的假象而已，而地界，自是有比这还恐怖的地方。” 不过地界近万年来被掌权者管理得很好，大环境上倒也跟这阴森森的鬼屋搭不上边。 地界虽然没有阳光，但003跟着之前的主人出差过几次，还是觉得挺宜居的。 只是这些话，它没必要说出来。 方楚空跟在宋清歆身边，甬道比较窄，所以他离宋清歆很近，装作不经意地看向她的头顶。 方楚空的视线和003的眼神刚好对上。 003对着他挑衅地呲呲牙，钻进了宋清歆的体内。 方楚空不由得攥紧拳头，牵住了宋清歆的衣角。 有所感应的宋清歆只当是他害怕了，大方地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臂弯，挽着他走。 毕竟方楚空刚刚从恐高中恢复过来，还是一个需要被照顾的人。 四个人里，只有褚契南激动地走完了全场，其余三人都是毫无波澜，不过他们都不愿扫兴，脸上也挂着笑。 “时候不早了，你们接下来有安排吗？”班文昌主动问道。 过犹不及的道理宋清歆还是明白的，再加上国庆假期褚契南会来找她，所以宋清歆很爽快地放人了。 “我们要准备回家了，这里离我家那边还是有点远的。” 出去取了包之后四个人就分道扬镳了。 方楚空和宋清歆一起坐公交车回家，而褚契南和班文昌两人则按照原本的计划去一家私房菜吃饭了。 路上，褚契南的消息在四人小群里发了过来。 【明天上午九点，我去找你可以吗@Xin】 宋清歆回了两个OK的手势，又把票钱转给了班文昌。 “那你明天再休息一天，就要去训练了？” 方楚空闻言点点头。 “训练两天，等开学后再练两天，周五去打比赛。” “周五啊，那我大概没办法去看比赛呢。”宋清歆说。 以她这次的成绩，宋清歆有信心进精英班，到时候要学的东西只怕更多。 她要抓紧时间在奇行上刷题了。 “这也没办法，以后还有比赛，会有机会的。” “那两天训练是去学校？” 方楚空点点头。 “那你早饭记得过来吃，中午晚上回来吃饭吗？” 自从上次方楚空犯胃病，罗女士和宋清歆对他的饮食非常注意，生怕他再没好好吃饭，以至于胃疼。 罗女士甚至在宋清歆面前为此难过了好久。 “人家把儿子放在咱家对面，那是对我的信任，可我却没照顾好他。” “妈，他自己那么大人了，有手有脚的，难不成还让你去喂他吃饭吗？”宋清歆其实也挺关心方楚空的，但听罗女士这么说，她就是心里有点难受，替自己妈妈感到委屈。 罗女士听着这孩子气的话，忍不住笑了笑。 “你呀。我对秋芹的孩子上心，自然也是希望以后你出门在外，别人对你也用心。” 说完，罗女士就穿上围裙去忙活了。 “一眨眼你也快要去上大学了，到时候走了，一年到头回不了几次家，我都不敢想你们要是在外面遇见坏人该怎么办，不过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 耳边，是罗女士的唠叨。 宋清歆却并不觉得烦躁，而是心底一软，鼻尖一酸。 原来，母亲也可以是这样的。 所以宋清歆也愿意更用心的照顾方楚空，更用心的辅导曹俊如，更用心的和褚契南，班文昌交朋友。 她也愿意和罗女士一样，相信自己的用心，会得到好的回应。 第32章 配不上 “中午晚上有训练餐，我就在学校吃，晚上到家估计要九点左右了。” 训练力度加大，餐食自然也要跟着调整，多补充一些蛋白质和优质碳水。 “到家记得报个平安。” “好。” 上了楼两人一左一右回了家，宋清歆和罗女士说了这两天褚契南要来家里学习的事情，罗女士自然是很高兴的。 “我在家会不会影响你们啊，冰箱里吃的喝的都有，人家来了要好好招待知道吗？” 宋清歆再一次被罗女士的温柔和随和感动，她挪着脚步，抱住罗女士的胳膊，像个普通小女孩像妈妈撒娇一样，说：“妈妈你真好。” 罗女士忍俊不禁，有些无奈，又有些自豪。 闺女果然贴心，就是比那硬邦邦的小子会说话。 想起自己儿子，罗女士不由得摇摇头。 “你在家不会影响我们的，南南也很想和你打个招呼呢。” “那你们中午出去吃，还是在家吃啊。我得出去买点菜。” 宋清歆拿起手机说：“我问问她吧，待会和你说。” “好。”说完，罗女士又去开冰箱看存货了。 罗女士开早餐摊一般都是做五休二，和学生的假期差不多。毕竟开摊补贴家用只是一部分原因，她家现在没有车贷没有房贷，宋清晨已经经济独立了，宋念冬赚的不少，家里只有一个宋清歆在上学，经济压力确实不大。 所以她只在工作日开摊，学生放假，她也放假。 这个早餐摊，更多的是寄托了她的理想，和她认为的人生价值。 宋清歆理解并尊重罗女士，也不觉得她周六周日在家休息休息，备备货，出去玩玩有什么不对。 没多久，褚契南的消息发了过来。 【可以吗？我超级期待阿姨的手艺的，毕竟上次没吃到嘛，我需要带什么东西吗，阿姨喜欢红酒吗？】她家里有一些不很错的藏酒，也是褚契南喜欢的。 宋清歆一边从抽屉里拿出平板一边回消息。 【带上人和书就行，其他的不用，我妈很欢迎你来做客。】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就各自告别去学习了，宋清歆也给罗女士发了微信说了明天中午在家吃饭。 班文昌明天就要去别的学校做交流了，今天晚上就要坐飞机走，褚契南和他道了别，才拿出自己的法语书。 她看着自己右手边的一摞外语书，放空脑袋地抬起手，一本本抚摸着它们的书脊。 “你在干什么？” 清冷优雅但是带着不可质疑威严的声音响起。 褚契南猛地收回手，忍不住地打了个冷颤。 “妈妈，我在思考学完这一课的语法后，该看哪本书。”褚契南低下头说。 其实并不是这样，她只是想单纯摸摸它们而已。 褚契南的母亲林女士闻言，微微点头，对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 “你好好表现，要是能拿下省级英语竞赛的名次，我也好开口让我的导师见见你。” “女孩子嘛，安安稳稳的最好了，当个大学老师，体面又安稳，也好嫁人。” 看着低着头不说话的褚契南，林女士忽的火大。 她仰起头，声音有些尖锐地说：“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和人说话，怎么能一直低着头呢，别人会说是我没有教好你。” 褚契南小心藏起眼里的冷漠和麻木，努力让自己脸上带笑，眼神柔和地抬头看她。 “是，妈妈，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 林女士这才觉得自己被尊重，施舍一样地摸摸她的头，叹口气。 “像班家那样好的家世，我们家怕是再难遇见第二个，你要是不努力，怎么配得上他呢。” 似乎是不想和还未成年的女儿谈论太多这方面的事情，林女士只是点到为止，象征性地拿来一杯温牛奶放在书桌上，嘱咐了一句早点睡觉就离开了。 褚契南起身送走她，反手把门关上，将门反锁住。 她合上法语书，又把英语竞赛题拿出来，可她看着那些字母，一个个扭曲地似乎要从书里挣扎出来，然后把她撕碎吞下。 褚契南猛地把书扫到地上，她急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大口呼吸。 难以言说的窒息感萦绕在心头，让她没办法静下心来。 而另一边的宋清歆还沉浸在奇行网站里。 她在物理榜的排名已经稳定在第五名了，最近考试她没来得及刷太多题，每天只是做一点保持一下手感。 她倒是很想和榜一切磋切磋，可惜没有一次遇见他在线的。 “达运天下，要是能打榜赢了他，我就能直接到榜一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啥时候在线。”宋清歆看着排行榜颇有些遗憾的叹道。 看了眼时间，宋清歆关上平板再把它收进抽屉里，拉伸了一会僵硬的后背和胳膊，才倒进被窝里准备休息。 第二天，五点。 方楚空洗漱起床，给罗女士和宋清歆各发了个消息，告诉她们时间来不及，他要在外面吃早饭，就背上包骑着车离开了小区。 宋清歆醒的时候是六点，她先是拿出手机回复了一下消息，又给曹俊如敲定下午的上课时间和需要准备的资料就去洗漱吃饭了。 罗女士刚刚做好饭，就看见宋清歆推开门进卫生间。 她摆好餐具等宋清歆出来后一起吃饭。 “我看空空五点就给我发消息了，那也太早了，训练真是辛苦。” “是呢，本来以为体育生会轻松一点呢。”宋清歆顺嘴接道。 方楚空那成绩只要能保持住，只凭文化课上个好学校完全没问题的。 吃完饭，宋清歆收拾了碗筷，罗女士趁着这段时间去菜市场买菜去了。 宋清歆拿出她新买的岛国语资料，站在窗户边，举着书开始大声读。 秋日里的晨光不晒人，但也依旧耀眼，金灿灿的光穿过窗棂罩在宋清歆身上，从后面看，像是她在发光一样。 003窝在床上，透过这个背影，想起了自己的主人。 她们有的地方很像。 比如坚韧，比如自信，比如对新事物的热爱…… 可是，她们终究是不一样的。 003的眼睛逐渐暗下去，然后闭上了眼。 宋清歆因为上次在奇行被那些小语种创到了，所以她买了一些基础书打算学一学。 因为据说岛国语对华国人来说，学习难度最小，所以她才拿这门语言先来练练手。 之后就轮到棒子语，法兰西语，葡萄牙语等等。 总之，她会默默学习，然后惊艳所有人。 不过在这之前，她要低调。 第33章 做客 八点五十的时候，褚契南给宋清歆发消息说她到了。 宋清歆把正在看的论文一收，穿着拖鞋跑了下去。 到小区门口把骑着车的褚契南接进来，陪着她把车停好。 褚契南背着个双肩包，一头长发随意挽了个丸子头，头上还带了个白色遮阳帽。 她摘下帽子扇了扇，白皙的皮肤有些发红。 “没想到今天还挺热的。” “我看天气预报过两天就降温了，你记得加衣服。”宋清歆打开门，继续说：“南南请进。” 褚契南噗嗤一笑，回道：“好的歆歆。” “阿姨不在家吗？”褚契南四周看了一圈，没看到其他人。 “她出去买东西了，应该十点左右就回来了。”宋清歆走到厨房边的冰箱旁打开冰箱门问：“喝点什么？” 褚契南看到冰箱里码的整整齐齐的各色饮料，有些惊讶地走近。 “这么多饮料，摆饮料的人指定有点强迫症。” 宋清歆闻言哈哈大笑。 “这都是我妈的杰作，你想喝什么自己拿吧，那边还有热水。” 褚契南挑了一瓶果汁，又想起什么走回厅里，她把双肩包取下来，从里面拿出来了两大盒草莓放在茶几上。 “当当当当，来的路上看到的，我觉得颜色漂亮就买了两盒，洗一盒尝尝吧。” 宋清歆没戳穿她善意的谎言。 那草莓全都是用泡沫网一个一个包起来的，怎么就能看出来它颜色好看了，再者，她怎么不知道路边还有卖单独包装的草莓啊。八成是她特地跑水果店买的吧。 宋清歆没扫兴，她探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洗菜篮子。 褚契南见状果然笑了笑，招呼她一起剥泡沫网。 “家里还有其他的水果，我一起洗一点吧，你没什么不吃吧？”宋清歆怕她有什么东西过敏不能吃，所以特意问了一句。 “没有，随便洗点就可以。” 宋清歆拿着洗菜篮子又打开冰箱拿了些葡萄和荔枝一起洗了，她用手肘开了门，说：“这是我的房间，你进来吧。” 褚契南拎着书包进了宋清歆的房间，在她打量屋子的时候，宋清歆接过她的书包放在了椅子上。 “你随便坐，我去我哥那屋再拖个凳子过来。” 说完，宋清歆出门打开了她的隔壁房间。 这还是宋清歆第一次进宋清晨的房间。 一个书桌，一个电脑桌，一个大大高高的，据说是特地定制的书架。 还有一张床一个衣柜。 床上空空荡荡的，被子和褥子应该都在衣柜里收着。 宋清歆走到书桌前，把靠背椅单手掂起来，临走时，看到了他书架的一格中放满了奖杯奖状和……手办？ 原来，宋清晨也会看动漫玩游戏吗。 那些奖状被随意地夹在不知名证书里，奖杯也是随意摆着，但那些手办却是按照高低大小从左到右仔细摆放的。 突然想起003说过，她哥宋清晨初高中的时候还是校霸。 宋清歆忽然就觉得宋清晨的形象鲜活立体起来。 不再是扁平的纸片人，也不再单单是活在电话另一头的人。 而是有着自己的性格，有着自己的成长轨迹的，真正的人。 想到这一点，宋清歆又想到了在另一个房间里的褚契南。 这样活生生的人，是否能挣脱命运的安排，改变自己原本的轨迹呢？ 宋清歆不由得这么想。 她没耽误太久，很快就关上了宋清晨房间的门。 “我的桌子好像有点小了，我哥那屋倒是有两个桌子，也可以过去。” 宋清晨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没关系，我有一片地方做题就够了。” 这桌子宋清歆已经提前收拾过了，除了必要的文具和要用的书，其他东西和资料都收拾起来了。 闻言她也没再说什么，除了坐着不太方便以外，这桌子也是能用的。 两人短暂地交流了一下，就开始各学各的。 褚契南拿着她妈妈给的英语资料，在试着做翻译。 宋清歆则拿着文东尧寄的旧书在边看网课边记笔记。 两人没有关门，所以罗女士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个打扮清爽的女孩坐在阳光大好的屋子里相对学习。 这让出去采买热了一身汗的罗女士高兴地笑了。 这幅赏心悦目的画面，任谁也不忍打扰。 她小心去厨房放下东西，本来准备去冲个澡换身衣服的，一边的宋清歆和褚契南已经出来了。 “哎呀，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怎么会呢，妈，这就是我跟你说的英语课代表，褚契南。”宋清歆站在两人中间做着介绍。 褚契南站得板正，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微微颔首，“阿姨好，您叫我南南就好了。” “好好，早就听歆宝说过你，真是长得又白净学习又好，你能来家里阿姨可高兴了，以后也得常来啊。” 这是宋清歆第一个带回家的朋友，罗女士热情地招呼着，本来想伸手拉住她，但一想自己手心都是汗，就算了。 褚契南也是第一次来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家做客，被罗女士这样热情对待，她无措中又带着点开心，连连点头。 “南南有啥忌口不，中午做点你爱吃的。” “我没什么不能吃的，阿姨随意发挥就好。”褚契南还是有点拘谨，她摆摆手笑道。 “那我收拾一下，你们继续学习吧，门关上别吵到你们。” “好。”宋清歆应了一句，又说：“冰箱里有洗好的水果，是南南带的，你吃点凉快凉快。” “行。”罗女士笑得眼睛眯起来，连脸上的细纹都变得和蔼起来。 要是自己的妈妈也能笑得这样开心，真诚就好了。 褚契南有些羡慕地想。 两人进了房间关上门。 “你妈妈人真好。”褚契南低头摸着自己写的翻译，意味不明地说。 宋清歆拿耳机的手一顿，抬头笑道：“我也这么觉得。” 宋清歆的笑容下是十分的认真。 罗女士是宋清歆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份温暖，还来自“母亲”这个特殊的身份。 她完全满足宋清歆对母亲的所有美好幻想。 有时候宋清歆甚至会觉得这不是真的。 但清醒时她心中又会泛起一阵隐秘的喜悦。 这样好的妈妈，是她的。 第34章 讲课 午饭是十一点半吃的，罗女士准备了四菜一汤一个米饭，三个人吃是很足够的。 罗女士把饭摆上后，叫两个人出来洗手吃饭。 三人落座吃了一会，罗女士就把话匣子打开了。 “南南家在哪个区啊，离得远不远，晚上我们送你回去吧。” 褚契南放下筷子，忙说：“不用不用，我家离得不算远，骑车二十分钟就到了。” “那也得送送你，晚上你一个人回去我可不放心，你吃嘛。”说着，罗女士给褚契南夹了两块糖醋里脊。 她看小姑娘好像是喜欢酸甜口的，刚刚夹了好几块吃。 “也是，那我晚上送你回去。”宋清歆夹了块鱼肉到自己碗里，说。 “把我送到地方你再一个人回来？那不也落单了，还是不用送了，那条路我常走，还是挺安全的。阿姨也别担心。”褚契南吃着罗女士给她夹的菜，边吃边说。 她其实挺开心的，朋友的家人对她的关心，是适当又温暖的。 不像她的父母。 对她某些方面的关心，不如说成是控制欲，强的可怕。 可是真当她出来时，又没有一个消息发过来问问她的情况。 他们不会关心她吃的饱不饱，晚上回家安不安全。 他们只关心，这个女儿够不够优秀，带出去能给他们挣到多少面子和利益。 “别光吃米饭，多吃点菜，尝尝这些。”罗女士把盘子往褚契南那边挪了挪。 褚契南抬头笑着点点头。 “好的阿姨，您这菜做得太好吃了，特别有家的味道。” 罗女士一听马上就乐开花了。 “哎呦，是吗，喜欢你可得多吃点，以后常来家里玩，阿姨还给你做，喜欢什么菜提前说，阿姨给你准备。” “谢谢阿姨。” 宋清歆在手机上点了几下，说：“空空回来之后，我俩一起去送你。” 她刚刚在微信上问过了，他有时间。 褚契南晚上打算八九点再回去，那个点方楚空也该训练完了。 “有空空在我也放心点，那你们年轻人到时候一起走，我就不去了。你晚会记得问问他有没有好好吃饭啊。”罗女士记得方楚空胃不好，想起来就会说一句。 “好。” 宋清歆没有拒绝，实际上她刚刚已经跟方楚空说过了。 吃完饭，罗女士不让她们收拾，把两人赶回房间午休，她自己把厨房给收拾干净了。 “我中午要睡一会，你也一起吧。”宋清歆拍拍柔软的床，邀请道。 褚契南看着自己的衣服，犹豫道：“可是我就穿这身衣服……” 早上来的时候她甚至还出了点汗。 “这有什么，快来，吃完饭就困。”说着宋清歆还打了个哈欠。 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把窗帘拉住，然后扯过褚契南倒在了床上，用被角给褚契南盖着肚子，她就眯起眼睛开始睡觉了。 褚契南：…… 年轻真好，倒头就睡。 褚契南在家里，如果不换睡衣是不能躺床上的，哪怕是她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 宋清歆的家庭氛围，果然和她想的一样轻松，自在。 抱着这样的想法，褚契南也闭上眼睛开始眯觉。 半个小时后，宋清歆的闹钟响起，叫醒了床上的两个女孩。 宋清歆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揉揉眼睛，按掉了闹钟。 她靠着床又坐了一会才清醒过来，转头一看，褚契南已经站起来了。 “睡着了吗？” “嗯，睡得还挺好的。”褚契南说。 “我要去洗把脸，你要一起吗？”宋清歆拉开窗帘，回头问道。 “好。” 两人洗完脸，再次投入到学习中。 褚契南的着重点还是在外语上。 虽然学习外语是她母亲的安排，但坚持了这么多年，语言类已经成为了褚契南自己的优势，她不会为了对抗家庭，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一点五十，宋清歆拿出自己的平板，说：“我要去给曹俊如讲卷子，你一个人在这里学习可以吗？” 宋清歆是怕自己讲题会影响到褚契南学习。 但褚契南却是起了好奇心。 “我在学校倒是看到过你们在一起说话，你现在是在给他补课？” “没错，他人不算笨，布置给他的任务也能按时完成，还算省心。” 褚契南觉得宋清歆这人是有点心大的，明明之前还起过冲突，但现在居然能放下芥蒂去给他讲课。 她对曹俊如的印象并不好，因为在学校的时候曹俊如就喜欢对漂亮小姑娘胡言乱语。 虽然后来在商业聚会上见到的他安静了许多，看起来也谦和有礼，但褚契南就是不太喜欢他。 “我可以旁听吗，想看看清歆你讲课的样子。”褚契南托着腮，笑问道。 “这有什么不可以，只要你不觉得我打扰你就行。” 宋清歆也不再耽误时间，找出提前设置好的房间，点了进去。 进去的时候曹俊如已经在里面了，开着摄像头在那百无聊赖地翻卷子。 等宋清歆进去以后，他哦吼一声抻开了卷子。 “宋姐，咱今天先讲数学吧，我觉得我这次数学错得比较少诶。” 因为和褚契南面对面坐着，所以摄像头里只能看见宋清歆一个人，听着曹俊如这欢快且自得的声音，褚契南皱着眉，嫌弃又有点想笑。 “可以，今天是按顺序讲还是讲重点？”宋清歆一边抽出数学卷子，一边转着笔说。 “还是按顺序讲吧，我知道我基础差。” 宋清歆点点头，对他没有被一时的成绩迷住眼这点还算满意。 如果因为一次考试考得不错就洋洋自得，从而耽误以后的学习，那才是得不偿失。 “第一题注意附加条件的区间，第二题套焦点到准线的距离公式，第三题分清充要条件和充分不必要条件……” 宋清歆的讲解总是一针见血，她不喜欢拖沓，简单没有疑问的题，她只说关键知识点，如果曹俊如有不清楚的点，她才会停下来讲。 选择和填空很快过完，这次选择填空的最后两道题都不算太难，只是计算量大一点，曹俊如只错了一道题，已经是很不错了。 等所有大题讲完，时间已经到三点了。 褚契南撑着头听得津津有味。 她倒是也想拿出笔记本记两下，但是她的卷子在考完试第一时间就被家庭教师领着学了一遍。 第35章 回家 “宋姐宋姐，让我歇一会呗，我感觉我的脑子已经被知识填满了，再也塞不进去了。”看着宋清歆又拿出别的卷子，曹俊如忙喊道。 宋清歆通过平板屏幕奇怪地看他一眼，哦了一声。 这又不是给他拿的卷子。 “你什么接受水平我能不知道？半个小时后再来，去把你的错题整了。” “好的宋姐，三十分钟后再见！” 说完对面就闭麦关了摄像头。 宋清歆没有退出视频房间，而是在做刚刚拿出来的卷子。 褚契南好奇地过来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屏幕，笑道：“曹俊如这是转性了？” 宋清歆其实对他也不算很熟悉，闻言摇摇头。 “谁知道。” 褚契南也只是随口问一句，人总是多面的，她对曹俊如的了解，估计还比不上谷莹莹。 毕竟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更近一点。 因为两家有生意往来。 褚契南又在心里加了一句。 她低头一看，宋清歆正在做一些看不懂的数学题，褚契南连忙摇摇头，回了自己的座位，开始学习。 数学？她是真的不擅长。 九科卷子不可谓不多，真要全讲起来，也是挺费时间的，尤其曹俊如的基础比较差。 到下午六点半罗女士叫她们去吃饭的时候，宋清歆也才讲了数学，物理和化学这三科而已。 “明天继续吧，今天就到这，错题记得整，明天我可是要检查的。” 曹俊如闻言，表情肉眼可见的严肃了起来。 他搞怪地向着摄像头敬了个礼，喊道：“保证完成任务！” 宋清歆的检查可不是看看你的错题本就完事了，她会出同类型的题考试的。 一开始为了降低难度，出的题甚至是可以完全套用解题思路和步骤的。 也多亏了这种“检查”方式，曹俊如现在也能静下心来钻研数学题，学会举一反三了。 曹俊如清晰地认识到了自己的进步，也终于从学习里找到了一点乐趣。 曹老爹看着埋头整理错题的儿子，满意地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到了没有曹俊如的家庭群里。 “走吧，去吃饭。”宋清歆收起平板，和褚契南一起出去洗手帮忙端菜。 “空空这会还没回来吧？”罗女士问。 宋清歆扒拉了一口青菜，回道：“没呢，他晚上八点才回来。” “那南南回去会不会晚啊，记得跟父母报个平安，别让他们担心了。” “不晚的阿姨，我已经跟家里说过了。” “那就行。” 吃完饭两人又回屋里去了。 褚契南拿着手机点点点，就是不想学习了。 宋清歆看在眼里，挠挠头问：“要不，我们找个电影看？” “好啊，我真是有点学不进去了，清歆你不累吗？” 宋清歆拿出平板放在桌子中间，找出个视频软件，闻言顿了一下，才点点头。 “我也有点。” 她要是直接说：我学习都怕时间不够用，哪里会累。 应该会把天给聊死。 003：你知道就好。 “适当放松也是必要的，你想看什么，挑挑吧。” 两人找了一部去年国庆播的电影看了起来。 两个小时后，电影结束，刚好方楚空也回来吃过东西洗完澡了。 刚洗完澡的他头发还有些湿，简单的白色短袖加运动外套，和外套同色的短裤，脚上是一双干净的运动鞋。 就在他再次抬手敲门时，宋清歆穿着一身休闲家居服过来给他开了门。 看着他湿漉漉还在滴水的头发，宋清歆把人迎进来，拿出柜子里的吹风机给他。 “吹干再走，我去换个衣服，等我一会。” 说完她风风火火地回了卧室把门关好。 褚契南看着宋清歆换衣服，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脸偏到一边，她的怀里是已经收拾好的书包。 今天比较热，哪怕已经八九点了，外面还是热烘烘的，所以宋清歆穿的也比较清爽。 黑色的西装齐膝短裤，卡其色的短袖，随便蹬上一双休闲鞋就收拾好了。 “我们走吧。” “好的。”褚契南背好包，跟着宋清歆出了门，又和罗女士告别。 “明天再来玩啊南南。” “好，阿姨再见。” 罗女士目送三个少年人下了楼，才关门回家。 “我去骑车。” 到了楼下，方楚空和褚契南同时说道。 “我陪她去推车，在门口等你。”宋清歆说完，挽着褚契南的胳膊走了。 方楚空的车就在楼下放着，找起来很方便。 三人在小区门口碰头，宋清歆已经坐上了褚契南的电动车。 方楚空看了两眼褚契南，发现她心情还不错，宋清歆也是脸上带笑，问了一句地址，就骑着车在前面了。 “南南，你明天还是九点来吗？” “嗯，放假我不想起得太早，八点对我来说算是一个可以接受的时间。” 其实，要不是家里有要求，褚契南也很想尝试一下睡到自然醒。 “嗯，那你早上别着急，吃完饭消化消化再来呗。” 褚契南笑了一声，知道宋清歆没有别的意思。 要是不太了解她的人听到这话，估计会以为宋清歆是不太希望别人再来她家了。 但是她肯定不会这么想…… 想到这，褚契南微微一愣。 其实她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算长，除了学习也很少有其他的交集，难道这样也算了解吗。 褚契南转换了话题，想再更多地了解一下宋清歆。 “这个方……楚空？你们很熟吗？上次出去玩也是你们两个一起。” 不怪褚契南有点想歪，放假还能一起出去玩的男女生，是单纯朋友的机率很小吧。 宋清歆是一点没听出弦外之音的。 “哦，他啊，是我妈闺蜜的儿子，就在我家对门住着。小时候认识，但是我也记不太清了。我妈说我大他一岁，他父母又都不在家，让我多照顾照顾他。” 褚契南点点头，又想起来宋清歆在后面坐着看不到就噢了一声。 那就是不太熟的青梅竹马，目前只是朋友。 既然提起话头了，宋清歆顺杆子往上爬。 “你上次和班文昌出去玩，我看你们关系也挺好的，是从小就认识吗？” 003：宿主做的好！ 褚契南咳了一声，倒是没想到宋清歆会问同样的问题。 “也不算吧，我们是初中的时候认识的。” 第36章 理想 “当时我们还不太熟，只是认识而已，初中之后联系就少了，后来高中他转学回来，我们才又遇见。” 褚契南说完，宋清歆迅速抓住了里面的关键字。 “转学？他之前不在L大附中上学吗？”之前听班文昌的演讲，宋清歆已经知道了他是L大附中的年级第一。 “嗯，他初中的时候拿到了A大附中的邀请函，以后就没在学校见过他了，后来高中的时候，他又回来了。”褚契南停下车子等红灯，说道。 宋清歆有些诧异地张大嘴巴。 A大附中？ A大可是全国top1的大学，进了A大附中就相当于半只脚踏进A大了呀。 “都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班文昌倒也是个奇人。” 褚契南倒是知道点他转学回来的原因，但这些话由她告诉宋清歆不太合适，这毕竟是班文昌的私事。 “不过也能看出他实力很强了，这种人不管在哪都是金子。”宋清歆感叹道。 L大附中放眼整个h省也是很好很好的学校了。 宋清歆所在的洛城一中，要不是有精英班的存在，也不能和L大附中放在一起比较。 宋清歆只是有感而发，随口说的，但是褚契南却觉得心里一紧。 “是，他不管在哪里，都很优秀。”褚契南拧动车把，冲了出去。 方楚空晚她们一步，这句话顺着晚风溜进了他的耳中。 追上两个女生，方楚空咳嗽两声，说：“咱们洛城一高的人也很优秀的，不比他们L大附中的差。” 这话倒是提醒宋清歆了，003可是跟她说过褚契南和班文昌的结局的。 一开始宋清歆是只想着安安静静跟在他们身边看完结局就够了，可是现在褚契南就活生生地坐在她前面，她有自己的思想，有体温，会笑，会难过。 这已经不单单是书里的纸片人了。 她忽然伸出手抱住褚契南的腰。 不仅让她自己惊讶，也吓了褚契南一跳。 车把一歪，车子也随之倾斜，幸好褚契南很快稳住。 还好现在晚上车不多。 “就是啊，咱们一高也是很强的，等我进了精英班，咱们一高也要再添一员大将，我就不信我还比不上他。” “南南，我们一起努力！” 褚契南失声笑道：“那你可给自己找了个大目标。” “我的目标才不在某一个人身上呢，我的目标是去造航母。” “航空母舰？清歆你的志向好厉害啊。” 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听到有人要当科学家，工程师什么的，褚契南还是会觉得很厉害，很崇拜。 方楚空侧目看她，脸上是遮掩不住的笑意。 宋清歆自己或许不知道，她说起这些时，浑身都散发着一股自信蓬勃的力量，让人侧目。 “南南你呢，你的理想是什么？” 褚契南嗯了一下，认真想了一下才说：“目前还是好好学习，希望能考个好大学，然后继续学习外语，提升学历，争取以后留校做个老师吧。” “老师好啊，是学生的指路明灯。” 褚契南闻言哈哈笑道：“你这说的是作文模板吧。” “空空呢？”宋清歆扭头问道。 “我啊，我的理想是以后能站在赛场上为国争光，如果不能的话，我希望能在生物方面做点贡献。” “空空的理想很根正苗红嘛。” 宋清歆话音一落，两个女生都笑了起来。 看着笑成一团的两个人，方楚空轻笑着认真骑车，在心里说：其实我的愿望，只有一个。 宋清歆长命百岁。 没过多久，褚契南就到小区门口了。 “我到了，你们回去路上小心，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好，明天再见！”宋清歆向她挥挥手，坐到了方楚空的车子上。 目送着两个人拐过路口消失不见，褚契南才推着车进了小区。 “空空，话说你想研究生物的话，有方向吗？要是从体育转专业难度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到时候转专业，学校会不会同意都不一定，没有学术基础，也很难被实验室收进去。 还是说他大学要报生物专业，然后想办法进国家队？不过宋清歆确实对怎么进入国家队不太了解。 宋清歆其实很想问问这个想法他家长知道不。 但是从方楚空几乎没有提到过父母这一点来看，他们的关系似乎也比较一般。 “这件事我有认真地想过，但是这两样，我都不想放弃。倒是有一门体育生物科学，虽然跟我一开始预想的生物方向有些出入，但目前已经是比较好的解决方案了。就像你说的，只要我足够的优秀，在哪里都能发光，问题不大。” 闻言，宋清歆欣赏地笑道：“没错，你说得对！” “再者说，运动员要是拿了奖牌给的钱应该也不少，真是不行咱们可以自己投资建一个研究室，到时候找关系挂在其他学校就行。” “你这主意不错，路是人走出来的，这条路行不通自然有别的路可以走。我的人生，绝对不止一种可能。” 他绝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放弃自己，也不会再让他重视的人重蹈覆辙。 “清歆，你的理想也一定可以实现的，我们一起努力。” 宋清歆刚要点头，忽然意识到什么，不满道：“不行，你怎么不叫姐了，听你喊我姐我还挺顺耳的。” 她上一世的亲弟弟可不会这么亲近地喊她姐姐。 方楚空眉心一跳，心里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你不会真把我当弟弟看了吧？我们可是同辈。” “年下不叫姐，心思有点野啊你。” 这是宋清歆在网上新学来的话，她只是过个嘴瘾这么一说。 可这话却让方楚空的心无端快了好多。幸好宋清歆坐在后面，看不见他倏然变红的脸。 “我可没有，喊你清歆姐还不行嘛。” 不想再进行这个话题，方楚空迅速转移了宋清歆的注意力。 “诶，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有点眼熟？” 宋清歆果然被方楚空的话转移了注意力。 她偏头一看。 “那不是那个谁……要嚷着吃炸鸡那个，什么稀奇？” 宋清歆啧了一声，忽然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 “是王熙祈。”方楚空接道。 “嗷嗷，对，是这个名字。” 第37章 认识啊 “他又在那喂狗啊。”宋清歆说完这句话，方楚空已经骑着车呼啸过去了。 方楚空只是用他转移一下宋清歆的注意力，可没想过停下跟他叙旧。 看着蹲在路那边的王熙祈变得越来越小，宋清歆回过头说：“他还挺有爱心的。” “是啊，挺善良一小胖子。”方楚空附和道。 “小胖子，嘿，还挺可爱的。不过你可别这样喊人家。”宋清歆先是笑了一下，又故作严肃地叮嘱道。 “好，知道了。” 方楚空骑着车进了小区，等宋清歆下车，他才推着车去停。 宋清歆在一边等他，等方楚空锁好车，两人并肩上了三楼。 “你明天还早起？”临走前，宋清歆问。 “嗯，不在家吃饭。”方楚空的手放在门锁上，响起开锁的声音。 “那你出去记得买饭吃。” 方楚空推开门，说：“好，早点休息。” 宋清歆朝他挥挥手，开锁进了门。 第二天依旧是八点五十，褚契南到了小区门口，不过这次她没叫宋清歆，而是自己找地方停好了车，然后才边上楼边发消息。 等她到三楼的时候，宋清歆已经开了门等在门口了。 罗女士这个点依旧不在家里，宋清歆接过褚契南的书包进了屋，说：“上午我要给曹俊如讲卷子，我去隔壁房间，等我讲完再回来吧。” 虽然讲完可能一上午也没了。 知道宋清歆怕打扰到她，褚契南也没拒绝，说：“好，那你休息的时候我能去找你吗？一上午身边都没人，我有点坐不住。” “当然可以，冰箱里吃的喝的都有，你随便拿，时间到了我先去了。”宋清歆朝她点点头，拿上平板和卷子资料去了宋清晨的房间。 曹俊如已经等了她一会了。 “宋姐你终于来了，咱们今天先讲哪个？” “把语文卷子拿出来。” “好嘞。” 语文卷子一些基础题和客观题，曹俊如的问题不多，但是一到古诗词和文言文还有阅读理解，甚至只要是和“理解”沾点边的，他的脑子就好像缺了根筋。 当宋清歆引导完，他再一次把自己绕进沟里时，宋清歆忍不住挠了挠头。 另一边，褚契南在冰箱里拿了点水果，算着时间敲了敲宋清歆的门。 她想着这会应该是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宋清歆呼出一口气，高声道：“进来。” “清歆，我洗了点水果，你也休息一会……你还在讲题啊？”褚契南端着盘子走近，才发现屏幕对面的曹俊如因为听到声音而抬起来的头。 曹俊如：“……好久不见啊，你和宋姐也认识？” 这个也字用得妙。 褚契南闻言，把盘子往桌子上一放，说：“明明是我和她先认识的。” 看着两个人，宋清歆后知后觉地拿起草莓啃了口尖尖。 “你们俩认识啊？” “认识。” “不熟。” 两个人同时说道。 宋清歆扔垃圾的手顿在半空，思索了一下，说：“曹俊如，你要实在理解不了，就把我说的那些给记下来背会，十分钟后我来检查。” 说完，她就把摄像头给关了。 宋清歆趴在桌子上嗷了一声，才直起身来炫水果。 褚契南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怎么了，难教？” “不太理解理科男的思维，语文明明是那么优美，那么有深意……算了，可能是太有深意了，所以他理解不了吧。”宋清歆忍不住讽刺了一句。 “你说要怎样才能让他提高理解能力和欣赏文本的能力呢？”宋清歆手上拿了根笔转着，一边想。 褚契南在空空荡荡的床边坐下，也跟着她一块想。 忽然，褚契南眼睛一亮。 “我初中的时候老师推荐读古文观止，说是这本读完，文言文的问题能解决最少百分之八十呢。而且网上有up专门讲这个的，可以关注一下听听课。” 宋清歆停下笔，一拍手。 “好方法，好方法啊。” 古文观止宋清歆当然也看过，要真的能吃透，那对语文学习是很有帮助的。语文素养提上来了，读现代文也会更有感觉。 这是一个良性循环。 宋清歆仔细思索了一番，还拿出手机把褚契南说的up主关注了。 “南南你太棒了，这下我算是有点信心让他的语文好好提升一下了。” 看着宋清歆开心，褚契南也觉得高兴。 “对你有用就好，时间差不多了，那我先回隔壁了，晚会再来找你玩。” “好。”宋清歆把她送过去，自己又回来关了门，开始“指导”曹俊如。 “什么——” 听完宋清歆的指导意见，曹俊如瞪大了眼睛。 “你就是让我去看西游记也行啊，古文观止那东西我真看不来啊。要不三国演义也可以？这都是四大名着阅读呢！”曹俊如一张还算可以的脸皱成了苦瓜，小心翼翼地讨价还价。 “想看四大名着你怎么不去看红楼梦和水浒传呢。” 宋清歆不为所动，连眼皮都没掀起来。 她低头拿笔画着重点，开口道：“配套的解说都给你了，没得挑，去看。一天最少看一集。接下来我们看这个文言文阅读，第一小题。” 曹俊如认命地抖开卷子，拿起红笔，开始听课。 宋清歆抬头瞥了眼认真听讲的曹俊如，轻轻挑眉笑了一下。 小样。 做好的饭都喂到嘴边了，哪里还有让他挑三拣四的，给啥吃啥。 自这天开始，曹老爹就惊奇地发现，自家儿子居然看起了古文观止。 他把这一发现发到了没有曹俊如的家庭群里，没过多久，曹俊如他哥就非常大方地买了一套典藏版的史记和四大名着送给了曹俊如。 收到书的曹俊如：…… 讲完语文卷子后宋清歆只让他再重新改一遍作文，把新的提纲写出来，宋清歆看过不错后就直接开始讲英语卷子了。 曹俊如还是有一点英语基础在的，除了一些单词和搭配不认识，导致完形填空错得有点逗，阅读题的正确率还可以。 “听力材料我这没有，等开学到学校让老师给你放吧。” 讲完最后的英语作文，宋清歆如是说道。 “好的宋姐，我听力可是满分，就算不听也没事。” “等你能把听力完全听懂再说不听吧。”宋清歆随口一句说完，又紧接着说：“对你自己要求高一点好不好。” 曹俊如哼哼唧唧地拿地理卷子，闻言撇嘴道：“要求再高，达不到有什么用。” 宋清歆拿起卷好的卷子杵上摄像头，曹俊如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仰头。 “会有用的。” 第38章 卖题？ 最后一天假期，褚契南待在家里没继续来宋清歆这，宋清歆难得睡了个懒觉，然后开始一天的学习。 今天终于把曹俊如的九科卷子都讲完了，算完时间，曹俊如很快把新的课时费转给宋清歆，宋清歆收了之后就继续去奇行刷题了。 这几天她做的题多，正确率也很稳定，还解开了几道五颗星的难度题，积分涨得很快，她的名次也上升了一位。 【物理榜第四名】 看着金灿灿明晃晃的称号缀在自己ID后面，宋清歆满意地点点头。 方楚空一如既往地去训练，回来的很晚，所以宋清歆这几天都是自己出去锻炼。晚上只出去跑了一小会，在天还没完全黑的时候回了家。 洗完澡躺床上，宋清歆还是有点小激动的。 明天她就可以申请进精英班了。 据说那里的学生个个实力强劲，还有些拿过国际上的奖项呢。 早早入睡的宋清歆第二天醒的也早，跟方楚空一起拿了早餐去学校后，两人照常在校门口分开。 “祝你今天申请顺利。”方楚空是知道她要申请进精英班的。 “谢啦，会的。”宋清歆朝他挥挥手，走进了六班。 早读前班主任就来了学校，这会正好在贴成绩单，有些学生已经在发卷子了。 因为早读还没正式开始，班主任贴完成绩单就坐在讲堂旁的椅子上了。 有几个学生围过去看了眼成绩，都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 “七百四十二？她上次不还是年级第十吗……” 小声的讨论逐渐传到整个班，宋清歆并不在意别人或惊讶或怀疑的目光。 铃声一响，所有的讨论声都消失了。 看着已经发完卷子并且安静下来的班级，班主任站起来说：“这次我们班的成绩有了很大的进步，尤其要表扬宋清歆同学，拿到了这次的年级第一，让我们为她鼓掌。” 整齐的掌声响起，宋清歆荣辱不惊地端坐着。 六班的班主任是个语文老师，她拿着几张做了标注的成绩单，从第一名开始念起，包括这名学生上次的成绩和名次，以及这次是进步还是退步了。 她做的非常认真，也确实有利于学生自我定位。 早读只有三十分钟，下课后宋清歆很快找到了班主任，提出了她想要去精英班的想法。 班主任推推眼镜，从办公桌上抽出来一张申请表。 “看见你成绩的时候，我就和八班班主任聊过了，猜你要去精英班，申请表都给你打好了。”她把表递给宋清歆，然后从笔筒里拿出一根笔。 “你就在这填吧，填好我直接交上去，这两天应该就能有结果。” 似乎是怕宋清歆着急，她又补充道：“精英班有些老师带着人出去比赛了，这个时候要加新人确实需要讨论一下，想联系他们不容易，你耐心等等。” 宋清歆明白她的意思，也知道自己这申请八成是能通过的，她也就不着急这一天两天了。 “好的，谢谢老师。” “精英班自己还有测试卷，都是一些往年的竞赛题，你最好有个准备。”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准备的。” 班主任点点头，对宋清歆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 成绩好但不倨傲，还有礼貌。老师们不喜欢她那才不正常。 把填好的表交给班主任，宋清歆就回班正常上课了。 知道这流程要有几天，所以宋清歆上午还是安安稳稳地坐在教室里做题呢。老师们都在讲卷子，她基本没在听的。 倒是下午大课间的时候见到褚契南，两人还聊了几句。 “申请表交上去了？”褚契南问。 “嗯。” “有把握吗？我听说进去还有其他测试的。” 宋清歆在奇行做了一段时间题，还是比较有把握的。 “放心，十拿九稳。” 见此，褚契南也就不担心了。 预备铃响起，两人各自回教室。 原本确实十拿九稳的申请，却突生波澜。 班主任敲敲门打断了正在上课的化学老师，叫了宋清歆出来。 宋清歆不明所以，问：“老师，是申请表有结果了？” 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到老师找她还有什么事。 班主任老师的表情有些微妙，还是给她透了点消息。 “有人写信匿名举报你贩卖这次考试的答案，直接投到了校长信箱里，学校领导都在等着你。你……想想待会怎么说吧。” 班主任心里是有带你不太愿意相信这个消息的，宋清歆的语文卷子她后来看过，字写得很好，文章写的也漂亮，基础知识题没有失分的，阅读题也答的很准，一针见血。 看得出来是个底子很好，基础很扎实的学生。 宋清歆听到这话表情扭曲了一瞬。 上次月考怕人说她作弊，她还用了大学知识答题，但上次反而没人关注她的成绩。 这次她要申请精英班，分数是拿的高了些，她也有想过可能会有人说她作弊。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居然有人举报她卖题卖答案？ 第39章 没有证据 行政楼某办公室。 几个老师坐在沙发上，气氛很冷凝，没有人说话。 坐在办公桌后的校长听到敲门声，喊了声进。 六班班主任带着宋清歆走进来，宋清歆快速打量了一下，还是有几个认识的老师。 一班班主任，六班班主任和八班班主任都在。年级主任蔡主任也来了，还有三位老师不认识，加上校长总共有八个老师在。 “宋清歆，坐。”校长起身走到单人沙发边坐下。 宋清歆坐在凳子上，并不显慌乱。 毕竟她自己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宋清歆同学，你在期中考试前一天，艺术楼一楼的贩卖机旁边，给一个学生了一份资料你还记得吗？” “记得。”宋清歆坦然点头。 说话的副校长看了一眼校长后继续说：“你别紧张，我们叫你来只是了解一下情况。” “我不紧张，老师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如实相告。”目前宋清歆还是比较相信学校的。 看着她的态度，副校长觉得她要么是做了不怕被查，要么就压根没有这回事。 心里有了计较的副校长点点头，问：“你给他的资料方便说说是什么吗？” “是我自己总结的九科知识点。我是在数学课上写的，如果班里监控开着，那应该能看到。我同桌当时还问了一句我是不是要画思维导图，她应该也还有印象。”宋清歆思路非常清晰，把自己能想到的蛛丝马迹全都说了出来。 “那你为什么要把知识点交给那名同学。” 其实他们收到的匿名信里已经明确写了宋清歆和曹俊如的补课关系，副校长这么问只是想试探一下宋清歆。 “我整的知识点不是给他的，而是给八班曹俊如的。” 八班的班主任抬头看了眼校长。 “之前他在国旗台给我道歉的事情想必各位老师还记得，那之后没多久他就来找我当补习老师了。 我们保持了一段时间的补课关系，考试前他问我能不能押题，我说押不了，但是可以给他整理一些我觉得重要的知识点。 后来有一个男生说让我在艺术楼一楼贩卖机那里把资料给曹俊如，我去了。可是曹俊如没来，说是被班主任叫去了。” 宋清歆说了不少，终于在这里停顿了一下。 八班班主任收到信号，也点点头。 “是的，因为那段时间曹俊如确实在班里表现很好，我就把他叫到办公室孤立了一下，时间是对得上的。” 曹俊如进办公室的次数很多，但基本都是批评的，只有那一次是表扬，所以八班班主任记得还是很清楚的。 “然后还是那个男生去了一楼说他替曹俊如拿，我不认识他，毕竟我刚转来理科班，在八班也就待了几天，更不熟悉曹俊如的朋友都有谁。不过我想那就是普通知识点，应该也没人会骗走，就给了他。 东西给了之后我就准备回班了，路上刚好遇见曹俊如，他说他刚从办公室出来，确实和那个男生说的对上了，我也就没有多想。” “后来那资料怎么到曹俊如手上，我就不知道了。”宋清歆这句话的目的不是为了把曹俊如拖下水，而是提醒这些老师，这件事情经手的人不止宋清歆一个人，只找她来了解情况注定得不到真相。 确实，那匿名信里能被称作证据的，也只有艺术楼里监控拍下来的画面。 但贩卖机在角落，能拍的角度有限，也只能看到宋清歆把几张纸卷着给了另外一个学生。 而那个学生一直低着头，连他的脸都没有露出来。 宋清歆走了之后，差不多也要上课了，艺术楼来来回回都是人，拿走资料的那个学生很快就找不到了。 这件事情，有点难处理。 没有确凿的证据。 但宋清歆突飞猛进的进步和曹俊如一下子进步五十名的跨度，都让老师惊讶。 如果没有那封匿名信，或许加在他们身上的只有赞叹和耀眼的光环。或许有些质疑的声音，但绝对可以忽略不计。 可是有了这封匿名信，这性质就全都变了。 “我们待会会叫其他人来问的，你先不要回班里了，去空办公室里等一下结果吧。”校长终于出声，看了眼蔡主任，蔡主任点点头，由他领着宋清歆出去了。 宋清歆站起来浅浅鞠了一躬，说：“我相信各位老师领导会处理好这件事的，我等着结果，谢谢老师。” 说完，跟着蔡主任出去了。 校长暗自点头。 校长姓严，但他其实不是个很严肃严厉的人。他不是个公正严明的判官，他只是个普通人，普通人就有自己的感情倾向。 严校长将宋清歆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已经将怀疑对象默默移到了写匿名信的人身上。 奈何当初考虑保护匿名人的身份，校长信箱附近是监控死角。 “去把曹俊如，宋清歆在六班的同桌叫过来。” 六班和八班的班主任很快出去叫人，严校长继续说：“待会分开他们，一人一个地方，好好问一问。” “注意言辞，我们只是了解情况，别把孩子们吓着。”严校长正色道。 “好。” “知道了。” 其他几位老师纷纷应和。 至于为什么不调六班的监控，班里的监控确实是平时不开的。 隔壁的蔡主任看着手机里校长发的消息，咳嗽了一下，问：“你还记得那个男生的相貌吗？” “我记得，干瘦干瘦的。要是我再看见他，一定能认出来。” 蔡主任点点头，却没有再说这个话题，反而说起了宋清晨的事情。 “你知道你哥以前是我的学生吧。” 宋清歆点点头，不知道蔡主任为什么突然提起宋清晨。 蔡主任扯着嘴角笑了笑。 “以前你哥在这个学校，也被人污蔑过。” 污蔑？也？ 看来蔡主任已经完全相信她。 宋清歆很快抓住重点，不过她没有出声。 “宋清晨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你和他一样，聪明有礼貌，看着话不多，但是内心是善良的。” 第40章 校霸的由来 洛城只是个二线小城市，近些年经济才发展得比较好。 宋念冬学的计算机，刚开始那些年，他在这个城市里找不到什么心仪的工作。为了家庭都是找的工资还过得去的工作，也不管什么和专业相不相关。 后来房价物价越来越高，孩子也长大了一些，和罗婵商量了很久，他终于决定去s市工作。 他虽然技术还没丢，但有几年的空窗期过去只能从底层干起，不过这时候也没什么好挑的。 所以宋念冬常常忙的忘记时间，一年到头只有几天能回家。 能支撑宋念冬的只有比洛城高出两三倍的工资。 宋清晨从小学五年级开始就很少见到宋念冬了。 不过那时候的小学都还是很单纯的，但是自从上了初中之后，各种攀比之风逐渐盛行。 宋清晨慢慢长开，沉稳帅气成绩又好的他受到了很多的关注。 嫉妒心强的孩子背后说坏话诋毁他都已经是很常见的事情了。 更过分的有拿他父母妹妹开玩笑的人。 宋念冬刚过去工作那两年，他们一家都过的不太好，罗婵还得照顾两个孩子，只能出去干些零散的活。 或许在那些年纪小的初中生眼中是一些不体面，不光鲜亮丽的工作。 但宋清晨并不觉得自己母亲去工地拧钢筋去商场当保洁有什么不对的。 要不是他年纪太小没人用他，他也愿意找些事情干减少一点家里的负担，哪怕只有一点点。 家人为他付出了很多，宋清晨话少，但心思深，对家人的感情都在心底深深埋着。 所以宋清晨不能容忍别人这么说自己的家人。 那是宋清晨第一次打架。 因为是在校外，嘴贱被打的那人挨了一顿揍也没大喊大叫到全世界都知道，但是后来去了学校，处处针对宋清晨。 宋清晨有时候忍一忍，有时候直接一拳头过去，两人再次打起来。 然后不出所料地被请家长了。 宋清晨看着罗婵向老师道歉，有那么一瞬间抱歉，但他却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后来罗婵带宋清晨回家，什么也没说，只是到家后问他。 “疼不疼？” 一直不肯低头的宋清晨忽然就觉得自己哪哪都疼。 那一天晚上宋清晨和罗婵聊了很久。 再之后，宋清晨的初中三年都是“混”过去的。 他不止一次地在校外打架，在混混学生眼里那只是小打小闹，可在老师和家长眼里，那就是混子！ 宋清晨的成绩逐渐不再耀眼，整个人也变得阴郁。 老师们不止一次找他谈话，找罗婵谈话。 惋惜他的才能。 可无论是宋清晨还是罗婵都没有做出改变。 直到中考成绩出来的那一天。 宋清晨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进了洛城一中！ 所有老师都觉得难以置信，但又莫名觉得，这才该是宋清晨原本的样子。 到了高中之后，大部分学生都把注意力放在学习上了，很少会有人关注别人的家世。 宋清晨受到的流言蜚语终于少了。 “但是他的成绩太好了，你知道的，他初中三年成绩那样，后来就有人说他中考成绩是托关系改的，不是他自己考的。各种各样的谣言。”蔡主任摇摇头，继续说：“学生在学校学习本来就枯燥，这么大的事情被爆出来，尽管有些学生可能不相信，但是他们也乐于去凑热闹。” 事情就这么发酵了起来。 本来就没影的事，却被一两句谣言闹得全校皆知。 也是那时候蔡主任联系了宋清晨的初中老师了解了他的过去。 “中考虽然比不上高考的规格，但他的公平性也不能被质疑。后来学校出了公告，把这件事情压下去，但是宋清晨明显跟以前看起来不太一样了。” 蔡主任叹了口气。 “当初他的事……我没能帮上什么忙。你要有什么线索或者想查的可以问我。” 宋清歆听的有些难受。 她是没有以前的记忆的，所以她不知道这一家人以前的经历遭遇。 没想到…… 003说的校霸，居然是这么来的。 003也听得很认真，此时也不嚷嚷了，安静地趴在宋清歆肩膀上。 “那封匿名信，能查到是谁吗？”宋清歆沉吟一下，问道。 虽然她对这个答案不抱有希望。 蔡主任果然摇摇头。 “那里是监控死角，人来人往的，没办法锁定。” “我需要知道曹俊如是从谁那里拿走的资料，以及……给我传话，从我这里拿走资料的那个男生。他应该是个关键。” 蔡主任同样点点头。 “校长他们这会正在问呢，我们等等消息吧。” 校长办公室。 曹俊如把自己知道的说完后才知道是有人写了匿名信举报宋清歆贩卖答案，而买家就是他本人。 曹俊如难以理解，并且被气笑了。 “谁不知道我家里不要求我考高分，我来这就是混个大学上上就行了。我犯得着花钱去买一个【期中考试】的卷子答案吗？！” 他特地加重了“期中考试”四个字。 老师们没有接话，但心里也挺认同他说的话。 真想出成绩，期末考试不是更合适嘛。 一般来说只有期末考试之后才会根据成绩调班，宋清歆是文转理情况特殊，加上成绩确实很好。 所以曹俊如期中考试考这么高，于他自己来说，没有任何的利益可得。 “想知道是谁在中间传话拿资料，找王一航问问不就知道了。那个人绝对不正常！”曹俊如拍了下桌子说道。 王一航就是八班那个被曹俊如拉去拿资料的人。 校长看了眼他的手，曹俊如默默把手收了回来。 “去把王一航叫过来。” “什么？卖题？有老师泄题了？”王一航瞪着个牛眼难以置信地问。 其他老师：……汗流浃背了。 “咳咳，叫你来是了解点情况，你当时为什么没去找宋清歆拿资料。” “谁想跟她接触啊。”王一航小声嘟囔了一下，刚好被坐在他旁边的曹俊如听见，然后在他腰上拧了一把。 王一航脸色变了又变，然后才斯哈着说：“我有点怕她，不敢和她说话。刚好有个同学要找宋清歆，我可不知道他找宋清歆啥事啊。然后我就跟他说宋清歆在艺术楼贩卖机那，让他帮我拿个资料，我在二楼等他。” 王一航说完看校长和副校长都还在看着他，眼珠子转了几圈，说：“没了啊。我说完了。” “你说的那个学生你认识吗？” 王一航摇摇头。 “我不认识他，但他好像，好像是九班的还是十班的？” “既然他去过八班门口，你去查查监控。”严校长扭头对副校长说。 副校长点点头出去了。 这件事事关学生、老师和学校的名誉，一定不能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第41章 申请驳回 副校长拿着电脑很快回来，放了一段监控视频给王一航看。 王一航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又倒回某个节点，然后静静等着，突然点了一下暂停。 “就是这个人。” 几个老师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 “把蔡老师叫过来，你们两个先去旁边办公室等等吧。” 八班班主任很快去把蔡主任带过来，六班的班主任则带着曹俊如和王一航出去了。 蔡主任是年级主任，又一向负责，记性也好，说不定能认出来这是谁。 要是他也认不出来，只能让各班班主任来认了。 “这是……十班的吴永强吧。”蔡主任眯着眼睛说。 “他家里出了事，请假回去了。”蔡主任紧接着说。 “出了什么事知道吗？” “说是他妈妈出车祸住院了。” 严校长和副校长对视一眼。 “去系统里把他之前的答题卡调出来，对比一下字迹。” 副校长闻言把电脑拿过去，开始操作。 要只是给学校提建议，什么食堂某某家饭不好吃啦，哪里有树不方便他们打球啦，什么饮水机水太小不好用，是不是该换机器啦。 校长都不会想着去查写信的人是谁。 但这次情况太特殊。 他们查不到泄题的证据，也查不到宋清歆给出去的是答案的证据。 除了宋清歆和曹俊如两人知道那资料里具体写了什么，其他人根本无从得知。 宋清歆的同桌很早就问过了，她确实是在写一些知识点，可是谁也无法保证，她给曹俊如的资料就是她在课堂上写的。 就连王一航也没有打开那一卷资料看。 但是宋清歆和曹俊如又是涉事人，他们的话不能全信。 所以局面就僵持住了。 学校无法证明宋清歆和曹俊如真的买卖试卷答案，也无法证明他们没有这样做。 所以突破口就在这个吴永强身上了。 “字迹不一样。”副校长有些头疼地说。 线索又断了。 “得联系吴永强问一问。” “那宋清歆他们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让人在这待着。”蔡主任问。 严校长沉吟一下，和其他老师们讨论了一会，说：“把他们都叫过来吧。” 宋清歆，曹俊如，王一航三人再次来到校长办公室。 曹俊如看到宋清歆小声地问：“宋姐，你没事吧？” 宋清歆挑眉。 “我能有什么事。我写的东西是什么，我们两个人心知肚明。” 没做过就是没做过，虽然宋清歆目前还是愿意相信学校的，但如果学校真的不能还她清白，那她也不介意换一个学校。 班文昌不就在L大附中的精英班嘛，大不了她可以去那边。这样离男主近，也不影响做任务。 “这件事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也愿意相信我们的学生都是好孩子，而且学校可以确定没有泄题出去。这件事就到此为止，王一航你先回去吧。”严校长对着三个学生说。 王一航看着宋清歆两人站在那，挠挠头先回去了。 王一航走后，校长跟他俩仔细说了一下调查的经过结果。 “蔡主任已经跟吴永强联系过了，他只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去八班找你只是……看了公众号的文章，想见见你本人。”严校长说完自己都有点无语。 这算是什么理由。 离谱。 “学校是愿意相信你们的，但这件事太有争议了，学校可以承认你们成绩的真实性，但宋清歆同学你的申请可能要搁置一段时间了。” 这也是几个老师商量后的结果。 蔡主任也为她争取过了。 本来还打算让他们在这里当场做题来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有那个水平呢。 “现在知道的人不多，为了你们和学校的声誉，这件事不会传开，你们也不用担心。” “我不接受。”宋清歆声音冷淡，态度坚决。 “如果要以不能进精英班的代价去承认我成绩真实性的话，我不接受。我可以现在就向各位老师证明我的实力，无论以什么方法，什么形式，我都能接受。” 严校长有想过宋清歆会对进精英班再争取一下，所以他继续说：“离期末考试也就是两个多月的时间，到时候你保持在年级第一的位置上，进精英班也是水到渠成。” “可这样我就错过那几个月的竞赛了。” 信息差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宋清歆不能放弃那几个月的消息。 高三的压力只会更大，她如果没有这几个月的适应过程的话，低等级的竞赛会没时间去参加，高三那一年可能就不足以去冲击高规格的竞赛。 曹俊如捏了捏拳，站出来说：“到底要怎么样证明宋姐真是给我补习我成绩才上去的，不是因为有答案。” “为什么要我们找到证据？”宋清歆拉了一把曹俊如，说。 “什么？”副校长忍不住问了一句。 “难道不是应该让写匿名信的人提供充足的证据来证明我贩卖答案吗？他不过提供了一点模棱两可的线索，就编了一个套子把我们所有人装进去。 可说到底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不过是给曹俊如上课补习罢了，我又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凭什么让我来承担这件事的后果。” 宋清歆心里多少有点不开心。 曹俊如也觉得这件事做的不太对。 反正他站在自己的角度看宋清歆那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至于站在学校角度看？抱歉他又不是校长，管不着学校怎么样。 严校长依旧沉稳地坐在那，看着两个聪明的孩子，想了想还是说。 “可是你们有没有换一个角度想，这件事明显是针对你们两个人的，如果这次学校什么都不做的话，那个写匿名信会不会以此发难把这件事闹大。 那到时候学校就不一定能保的下你们，你们两个，包括学校的声誉，就都毁了。这也不仅仅是为学校考虑，也是为了你们啊。” 这话不可谓不真诚。 宋清歆也愣了一下。 不过也因为这话，她已经有了怀疑对象。 从她重生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得罪的人只有谷莹莹一个。 那个中间来回传话的人，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帮谷莹莹，要么有把柄在她手里，要么有利益牵扯。 “谢谢校长，我明白您的苦心了，但我还是想再争取一下。” “一天，您能不能给我一天的时间，我想去见一下吴永强，亲自找他问问。” 严校长一脸不赞同。 “出去学校老师们很难再保护你们，万一出了事怎么办，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曹俊如赶紧说：“我我我！我可以跟着宋姐一起去，叫上我家的保镖，不会出事的。” 宋清歆有些意外地看了眼曹俊如。 这家伙，关键时候还是挺仗义的。 第42章 吴永强 严校长实在不愿意让学生自己去冒险，一是怕他们遇到危险，二是对学校形象也不好。 但这两个人坚持，严校长只能先离开办公室，给曹俊如他爸打了个电话，大致说了下情况。 曹老爹倒是挺支持他儿子。 “小宋老师确实在给我家臭小子补课呢，最近他回家经常做题，周六周日也在上课，是上进了不少。” “这我相信他们，只是他们要自己去找吴永强，我还是觉得不太好，要不找个老师陪同？”严校长商量道。 毕竟是学校里的事情，要是放手不管，也是学校的失责。 “没事，我会找人看着他俩的，老严你别太操心了，把学校管好就行，这俩孩子的事我给你看着。” 严校长看了眼手机时间，然后寒暄两句就挂了电话。 哎，等的就是曹老爹这句话啊。 他们老师也很难做的好不好。 这事管了惹得一身腥，学生还不一定会感激你，不管了又良心难安。 曹老爹愿意把这事担下去，那是再好不过了。 曹家什么实力地位，严校长还是心知肚明的。 回了办公室，严校长对着宋清歆两人说：“那你们俩现在就签条子离校吧，记得先跟你父亲联系一下。” 曹俊如点点头。 “你们都去吧。” 众人出了校长办公室，宋清歆特意落后两步，跟在蔡主任身边，低声问：“主任，我可以找一些吴永强的基础信息看一下吗？我知道这件事他大概率也是被威逼利诱的，我不会为难他，只是想先了解一下他的情况，心里有个数可以吗？当然，这些信息我绝对绝对不会泄露出去的。” 宋清歆就差举起手给他发个誓了。 蔡主任为难地看着她。 “这是泄露学生隐私啊……” 宋清歆磨了两句没用，也不再多说，反而给老蔡竖了个大拇指。 “老师您真是老师。” 蔡主任听不太懂宋清歆的废话文学，也学着说：“你也真是学生。” 宋清歆：……六。 “那蔡老师你最起码给我一张他的照片行不行。” 蔡主任挠挠下巴。 “这个可行。” 从老蔡那把吴永强的照片拍照，宋清歆和曹俊如连书包都没拿就直接拿着离校条出去了。 “老蔡不给其他的信息，我们要先从哪里查啊？”曹俊如正拿起手机准备给他老爹打电话。 “我想知道的不多，刚刚拿吴永强档案的时候我看到他的困难申请书了。困难生是有学校给统一办的卡，肯定有过登记，要查应该不难。首先我们得查到他最近的流水，其次，要找到他人。” 其实想明白了之后，谷莹莹的手段确实算不上精明。 但最令人无奈的地方就是找不到充分证据。 但宋清歆不出手则已，出手就务求一击即中。 吴永强家里情况不好，恰好他母亲又住院了，这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如果这时候有个人给他一笔钱，只是让他传几句话，递一个东西呢？ 别说吴永强，宋清歆换位想一下，她大概率也会同意的。 所以宋清歆本不打算对他做什么，枪头在前，而握枪的另有其人。 曹俊如的电话很快被接通，然后他向曹老爹转述了一下宋清歆的两个问题。 “你把手机给小宋老师。” 曹俊如听完就把手机递给宋清歆。 “叔叔？” “你们想解决这件事情的具体诉求是什么？还你们清白，然后进精英班？还是说要让那个吴永强受到惩罚退学？” 宋清歆的目的非常明确。 “澄清是要的，精英班我也是要进的。但我并不打算追究吴永强的责任，他背后另有其人。” “你有怀疑对象？” 商人果然很敏锐。 “说起来那个人也和叔叔认识呢，我怀疑就是谷莹莹。” 电话另一边听完沉默了一会，其实在宋清歆给曹俊如当补课老师的时候，曹老爹就已经调查过她了。 所以她和谷莹莹的恩怨，曹老爹是知道的。也可以说他儿子在里面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他无法劝宋清歆放下过去恩怨放过谷莹莹，可是多年相识照顾，他也不忍心看到谷莹莹真的走向无可挽回的地步。 “你想知道的，已经让人去查了。如果吴永强指认了是谷莹莹，那你准备怎么做？” “让她退学。” 宋清歆可不稀罕不真诚的道歉，让她离自己远远的才是正经。 曹老爹心下稍安，这结果也不算很差。 “结果出来我会告诉你们。”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宋清歆把手机还给曹俊如，他说：“我家保镖很快就来，待会直接带我们去医院。” 宋清歆目光沉沉，闻言轻轻嗯了一声。 她觉得有些奇怪。 曹老爹这个反应，怕不是谷莹莹还做什么其他坏事吧…… 而且那件事比威逼利诱吴永强诬陷她更大。 等到曹家保镖来的时候，宋清歆和曹俊如正蹲在街边吃手抓饼。 两个保镖一下车就看见自家小少爷蹲在马路牙子上斯哈斯哈地啃手抓饼。 保镖：怪像修勾的。 “小如，这是他的银行卡账单流水，我们现在可以去医院了。” “噗——”宋清歆忍不住笑了一下。 曹俊如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然后开始炸毛。 “怎么了！没见过别人有小名吗！”说着不理宋清歆哼哧哼哧地上了车。 宋清歆把手抓饼的包装袋团巴团巴扔进垃圾桶，跟着上了车。 “我没笑话你，我是吃饱了打的嗝。” 聪明人都不会信的，真信了当我没说。宋清歆在心里补充道。 “真的？” 宋清歆使劲压着嘴角才好险没笑出来。 严肃点头。 然后，曹俊如就信了。 快到医院的时候，宋清歆的手机震动起来，她拿出来一看，是方楚空的电话。 “空空，怎么了？” “我听说你进精英班的事情没办成？” 宋清歆眉头微皱，校长不是说这件事只有少数人知道，没传出去嘛，怎么连高一的方楚空都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的？从谁那里听到的消息。” 听到宋清歆的声音很严肃，方楚空有些心虚地说：“怎么了？不能让我知道吗？” “那倒不是，校长说这件事压下去了，我以为除了当事人都不知道呢。” 方楚空松了一口气。 “所以你是从哪知道的？” 方楚空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 第43章 拿到证据 “是我……特意去打听的，从八班王一航那里听来的。”方楚空承认道。 他很快又说：“不过我已经告诉他不要再告诉别人了。” 宋清歆叹气。 校长也说了不要传播，那王一航不还是把消息告诉方楚空了。 所以他答应方楚空的也不一定会做到。 八卦嘛，大多数人都喜欢的。 宋清歆知道是谁说的消息就行了。 “我有事，晚点再联系吧。”说完宋清歆挂了电话。 他们已经到医院门口了。 方楚空看着已经息屏的手机还想再问她去了哪里。 我是不是问的太多，碍着她事了？ 他忍不住想。 “方楚空！来训练了！” 方楚空猛地回神，高声回道：“好。” 曹老爹很周全地让保镖带了果篮，所以宋清歆和曹俊如不至于空手过去。 这是全国最好的正骨医院，吴永强母亲车祸伤了腿就在这里治疗。 “他们在十楼。”开口的是之前叫曹俊如小名的那个人，姓柴。 “柴叔，这没有其他电梯吗，怎么会这么多人。”曹俊如被一个拿着饭的大叔挤到一边，眼看着离电梯门又远两步，忍不住说。 柴叔抓住他，把他往身后顺了顺，招呼宋清歆也过来，说：“这医院在国内很有名，病人很多。这栋楼总共就三个直梯，情况都差不多。” 柴叔之前探望同事来过这个医院，所以对大致布局和情况还是了解的。 这栋楼总共有十六层，宋清歆他们等了将近十分钟才挤进电梯。 一行四人终于到了十楼，曹俊如松了口气问：“他们在哪个病房啊？” 柴叔自顾地打量着，然后找了个方向走在前面。 宋清歆他们跟着走，她不住地打量。 这里果然病人很多，床位应该很紧张，连走廊里都是病床，也基本都躺了人。 走了一路，宋清歆垂下眸子。 躺在走廊上的病人男女老少都有，有的不算严重，还能自由活动，有的伤到腿连下床都做不到。 应该是到了艾灸的时间，护士推着车匆匆来去，不一会，艾香就弥漫了整个楼层。 找到位于西边走廊床位的时候，吴永强并不在。 他母亲李女士躺在床上听歌。 那歌是吴永强之前给她放的。 有柴叔在，自然不需要曹俊如去送水果打招呼。 他和善地拿着果篮走过去放下，笑说：“李姐，今天感觉怎么样啊？” 李女士一开始以为是医生，等她睁开眼看过去，才发现是两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后面还跟着两个穿着和她儿子一样校服的小孩。 李女士惊讶之余又有点忐忑。 她家里条件不好，存款只够糊口维持日常生活，还有支付吴永强的学费而已。 这次住院，她心里清楚她没什么钱去做手术住院，可这腿要是保不住，她们家以后…… 所以哪怕手术后住院，李女士也很焦虑，吴爸身体不好，人也木讷，找了个保安工作，但工资也不高。 而且为了她的事到处跑着，这几天一直请假，全勤也没了。 她如今的情况也不能出去干活，满心想的都是钱钱钱。 可就在她欠费太多要停药的时候，她儿子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笔钱，缴了费。 李女士问过。 吴永强只说是校园贷，没有利息，可以以后还。 李女士不懂这些东西，但很担心儿子做什么错事，旁敲侧击了好几回，还说高利贷万万不能碰。 吴永强都一一回应，还保证说这真的没有利息，李女士才稍稍放心。 可眼前这两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明显不是一般人，而她自己是绝对不认识他们的。 不会……真是儿子做了什么事吧。 李女士有些局促地问：“你们是？” “这两位是您儿子吴永强的同学，听说了您的事，特意来看看您。”柴叔介绍。 宋清歆和曹俊如上前一起打招呼。 “阿姨好。” “好好，你们好。真是麻烦你们还过来……”李女士不方便起身，只能躺着和他们说话。 床边倒是有一个凳子，可是谁坐都不太好。 “李姐，吴永强他不在吗？你一个人也不方便，有什么需要的，我们帮你跑跑。” 李女士眼光闪烁，还没等她说什么，吴永强就端着盆水过来了。 吴永强看见曹俊如和宋清歆心头一跳。 一瞬间，脑瓜子嗡嗡的。 但他还是先放下水给李女士擦了擦脸和手。 “你别弄了，去招呼招呼你同学。”李女士推着他不让他再擦。 她准备把那两个学生和吴永强支走，然后问问这个西装男人，是不是有什么事。 “那我们去那边说吧。”宋清歆指着一个方向。 刚刚过来的时候她看了一眼，外边是个不算大的阳台。 吴永强深呼吸了一下，跟他妈妈说了句就过去了。 宋清歆和曹俊如对视一眼，跟在后面。 另一个保镖离曹俊如三步远，也跟着一起走了。 李女士看着那个西装男人离开，忍不住指着他说：“唉，那个兄弟怎么走了，坐下歇会吧。” 柴叔笑道：“谢谢李姐心意，但是他在工作。” 工作？李女士不太懂这个工作是什么样的，于是就问柴叔：“你家孩子跟我家小吴关系好吧，但也不能麻烦你们来啊。都是孩子的朋友，还带什么东西。” “是吧，毕竟是同学呢。来看望总不好空着手嘛，话说李姐你这伤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啊？” 柴叔游刃有余地和李女士攀谈起来。 另一边，保镖站在门外守着，宋清歆三人在小阳台上站着。 从这里能看到对面的露天楼梯，有几个人在那打电话。 吴永强没有开口，宋清歆不想浪费时间，直奔主题。 “我们已经有了谷莹莹给你卡里转账的证据，希望你能提供一个书面的证据，我们不会再追究你。” 吴永强听到前半句的时候闭上了眼睛，这个结果他其实早有预料。 把曹俊如扯进来，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但是听到最后一句，他又惊诧地睁开眼看向宋清歆。 “我跟你近日无怨，往日无愁的，本来就犯不着针对你不是吗。至于那封匿名信，估计也是谷莹莹找校外的人写的，跟你也没有关系。” 吴永强激动了一瞬，又冷静下来。 “你说的……对。” 第44章 朋友 “你们真的不追究我？” 谷莹莹和曹俊如都不好惹，所以之前他不敢得罪谷莹莹，也确实为了那五万块钱，所以答应了她。 现在他也依旧不敢得罪曹俊如。 能把这件事到此打住，是他最大的期望。 他妈妈也不会跟着担心了。 “我们已经在校长那里说过了，如果你还是不放心，我们可以立一个字据。”曹俊如说。 吴永强低下头思索。 宋清歆先礼后兵，看他依旧犹豫，接着说：“我们手里有流水你莫不是忘了？” 吴永强猛地抬头看她。 “如果你不同意，我们把这个直接交给校长，不说谷莹莹，你会怎么样呢？” 曹俊如闻言暗自在心里给宋清歆竖了个大拇指。 这下吴永强八成就会同意了。 就在吴永强想点头答应时，柴叔敲敲门进来了。 “柴叔？怎么了。”眼看就差临门一脚，曹俊如有些着急地问。 “小吴，李姐的手术费误工费不好要吧。” 柴叔的一句话让吴永强捏紧了拳头。 他母亲没有交社保，就连医保也是没有的，更没有和老板签劳务合同，构不成工伤的条件。 那黑心的老板不想负责，只说等李女士出院之后再谈，所有的费用他愿意承担一半。 可是眼见他们家连药钱都付不起了！ 吴爸这几天没有上班就是在外面忙这个事情，各个部门地跑，可是效果并不显着。 从李姐那打听完情况的柴叔给宋清歆和曹俊如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继续说：“我们有专业的律师团队，可以接手你母亲的情况，取证充分的情况下，你们家能得到一笔丰厚的赔偿款。” 吴永强眼睛一亮。 他母亲的情况构不成工伤，本来他们的诉求也就是希望这个老板能把医药费和误工费给一下，让他们家渡过难关。 可是老板的不配合，让他们也很无奈。 吴爸跑了几天，不是说向上反映，就是说这不归他们管，或者等消息，要核实。 确实也没想过请律师打官司。 “可要是告了那个老板，我妈以后的工作怎么办？”吴永强社会经验虽然不多，可他对他母亲的心倒是很细。 “你放心，如果李姐因为这个原因被解雇了，我们可以为她提供一些基层岗位，不过不会很轻松就是了。例如收银理货，保洁等工作。”柴叔保证道。 曹俊如挑眉，轻轻拉了一下柴叔的衣服。 他是不接触公司事务，不懂这个东西是可以许诺的吗。 这是允许的吗？ 柴叔淡定拉开曹俊如。 这点权力他还是有的。 如果说之前吴永强是被半威逼半利诱地想同意作证的话，那他听了柴叔的话后就是心甘情愿甚至非常愿意地给他们作证了。 宋清歆在一边冷眼看着。 对内，吴永强尽力撑起一个家，孝顺母亲，无可挑剔。 可对外，他也是一个为了利益能够出卖自己陷害他人的人。 只要利益足够，他也可以背弃旧主，反咬一口。 宋清歆有些唏嘘。 因为她仔细想了想，她也不是个什么好人。 用曹俊如的关系，调查别人，还拿了别人的银行卡流水。 这些东西放在以前她只在小说里看到过。 可时至今日，她也这么做了。 不过都是为了活着罢了。 宋清歆一愣。 活着吗？ 在吴永强写下书面陈述并签字按手印之后，柴叔就准备带着他们离开。 “儿子，去送送他们。”李女士向他们挥手。 “李姐，那你好好养着，我们就先走了。”柴叔回应道。 等电梯的时候吴永强和柴叔又聊了几句。 “滴，十楼到了。” 是上行的。 电梯的提示音响起，吴永强说：“我们先上去吧，要不然待会电梯又满了。” 几人点点头，等里面的人出来就准备上去。 这一次的电梯里反而没有几个人，因为不算太大的空间里，放了一张病床。 宋清歆微微瞪大眼睛。 病床上的人四肢皆断，只留下短短一截。她闭着眼睛，意识还不清醒，被人推着进了一个房间。 “应该是刚做完手术，走吧。”吴永强看了一眼，说。 这几天在医院已经见到了太多伤者。 宋清歆进了电梯，忍不住又看了眼那个方向。 许久没出来的003突然跳到她头顶上，说：“生命真是坚韧。人类可真神奇。” 宋清歆沉默一会，在心里说：“可是那样活着，真的快乐吗？” 003并不意外宋清歆会这么问。 “活着就有希望。”这是003上一任主人最爱说的一句话。 这样的苦痛比起末日来说，还算可以承受。 不过宋清歆没有003的经历，不能毫无波澜地说这些伤不算什么。 医院形形色色的人给宋清歆很大的冲击，以至于坐到车上她还有些恍惚。 “宋姐！你家在哪啊！”曹俊如喊了宋清歆好几声，她都没反应，只能大喊一句。 宋清歆愣了一下，然后说了一个地址。 柴叔立马启动车子。 “宋姐，你怎么了？” 本来想说没事的宋清歆犹豫了一下，问：“刚刚电梯看到的那个人，你觉得……” 这话说起来太消极，宋清歆有点犹豫。 “觉得她？”曹俊如疑惑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说：“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是吧。我第一反应也是这个喽。那伤看着怪吓人的，也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 “是啊，那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宋清歆喃喃道。 “可是有没有意义不是我们说了算啊。刚刚推着床的，好几个都是她儿子女儿吧。既然能救回来，那就会照顾她。”曹俊如又说。 “不过话说回来了，照顾她的不是我们，和她一起生活的也不是我们。我们只是想当然地觉得伤成那样还不如不活，可说不定在人家看来，这还不值得去死呢。命就只有一条嘛。” 曹俊如说的头头是道。 宋清歆的内心也不平静。 不值得去死？ 她回忆起自己的上辈子，自己人生的最后时刻。 她纵身一跃，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她。 “清歆！” 声音很熟悉，是她的朋友吗？ 可是为什么她却想不起来，自己原来也是有朋友的吗？ 宋清歆忍不住想。 第45章 进入精英班 宋清歆忍不住在心里问003。 “如果我完成了观察任务，还能回去以前的世界吗？” 003感受到她的情绪波动，安抚道：“宿主那个世界的身体已经彻底死亡而且已经被下葬了呢。现在这个世界多好啊，你有家人，有朋友。” 已经下葬了…… 好吧，那还真是死透了。 “003你说的对，上天让我重来一次，我要抓住这个机会，做自己想做的事，珍惜身边的人。” 看到宿主彻底振作，愿意积极面对生活，003表示，这届宿主虽然刚开始有些摆烂，但还是很省心的。 曹俊如已经把收集到的证据都发给了校长，明天应该就能有结果了。 宋清歆不是很担心结果，在她看来，这校长人还是不错的。 在考虑学校名誉的同时还知道保护学生。 而不是一味牺牲学生去保全学校。 这一点，宋清歆非常认可。 她好像，有一点喜欢这个学校了。 到家后她和曹俊如还有柴叔两人道别，噔噔噔跑上了楼。 罗婵和方楚空听到开门的声音，一齐扭头看过去。 宋清歆换鞋的动作一顿，看着那两个人齐齐盯着她不由得有些无奈。 方楚空这是把她没进精英班的事情说出去了? “清歆姐回来就好，那我就先走了。罗姨拜拜。”方楚空起身和罗婵打完招呼就擦着宋清歆的肩膀离开。 连个眼神都没往她这飘。 宋清歆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他就关上门走了。 宋清歆：? 这么冷淡。 罗婵站起来，往厨房走去，问：“没吃饭吧?锅里给你热着呢。” 本来没感觉，罗女士一提，宋清歆还真觉得饿了。 此时天都已经黑了，宋清歆只在出校的时候吃了一个手抓饼而已。 喝着粥的时候，罗女士总是盯着宋清歆，把她看得心里毛毛的。 负隅顽抗不如坦白从宽，宋清歆咽下嘴里的食物，看了眼罗女士，说：“我没进精英班。” 不过明天就不一定了。 “哎，我知道。” 果然是方楚空说了吧，校长那里都还没有定论呢。 “要不是空空说，我都不知道。你们学校精英班考核那么严格呢，居然现在才回来。不过这个考核通过应该就能进了吧。你努力了这么久，早也学晚也学的，还是有个好结果才好。当然了，爸爸妈妈也不求你能有什么大成就，学习上你可千万别有太大压力……” 宋清歆夹菜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又恢复如常。 方楚空确实说了。 可是却编了一套新说法。 完全地自圆其说。 还和宋清歆现在的处境很契合。 罗女士连一点怀疑都没有。是了，在她眼里，方楚空一直都是个学习好踏实听话的乖乖孩子。 想起那小子连招呼都不打就走的态度，宋清歆狠狠嚼着菜，心想：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这次算欠他个人情。 没有拿书包回来的宋清歆把碗筷洗了之后就回房间锁起门用平板刷题。 时间一到，迅速洗漱睡觉。 一夜无话。 第二天，宋清歆早早就起床了，下楼的时候刚好看到罗婵把早餐递给方楚空。 现在还很早，早餐摊上没有人，所以罗婵把他的早餐放进他手里后又嘱咐了两句好好吃饭。 方楚空点点头，正要走，却看到了宋清歆。 这时候她应该还在睡觉啊。 “妈，我早饭呢。” “早啊。”这是对方楚空说的。 方楚空点点头。 罗婵把手抓饼和豆浆递给宋清歆后有个学生来买东西，她就挥挥手打发这两个人走了。 宋清歆没背书包，校服兜里放了个手机，一身轻松地跟在方楚空身边。 他也没背书包，而是换了个篮球包。 感觉到气氛有些沉默，宋清歆开口问：“你是周五打比赛？地址在哪啊？” 方楚空神色莫名地低头看了眼正在吃手抓饼的宋清歆，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觉得自己对于宋清歆的过分关心，或许已经让她感到不适，所以方楚空正在努力跟她保持点距离，等她适应自己的存在。 可是无论他自己心里有多纠结，宋清歆又一点不知道。还跟个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 忽然有点气闷的方楚空觉得，他只是在和自己赌气。 太没劲了。 他一声不吭地把手里的椰奶西米露塞进宋清歆手里，然后把她的豆浆换回来。 宋清歆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他。 方楚空却已经拧开豆浆开始喝了。 “在L大附中的篮球场打。他们学校新修的，据说场地很大。” 看着方楚空终于说话了，宋清歆也扎开椰奶西米露喝，没有计较他的“抢”饭。 “要去打一天？” “不是，下午两点开始。” “周五啊……那估计是赶不上去看的。”宋清歆吸一口西米露遗憾道。 方楚空没接话。 他是知道精英班可以提前离校的。 但此时说好像强迫她必须来一样。 等她进了精英班，自然会知道的。 到时候她自己开口说要来看比赛，那才是真心实意的。 今天来的太早，方楚空去训练，宋清歆就进班看书去了。 校长的动作很快，上午第二节大课间的时候，班主任就通知她可以去精英班报到了。 正想去叫曹俊如帮她搬东西的宋清歆脚步一顿，问道：“老师，你知道谷莹莹她？” 老师小声说：“已经劝退了，没有发通知，是校长的意思，希望你能理解一下。” 第46章 精英班王熙祈 这件事对外是挺不好解释的，宋清歆只要谷莹莹能离她远一点，而她自己能进入精英班就好。 曹俊如帮宋清歆搬书的时候还在念叨。 “宋姐这下你去顶楼，我想找你就不方便了。上面一般不让我们上去。” “没关系，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等大课间问我。我还是会下来跑跑步的。”宋清歆没见过精英班大课间下来跑操，所以猜测他们应该是可以自由活动。 “那感情好。走这里有电梯。” “居然还有电梯。”宋清歆不得不叹一句财大气粗。 “这不算什么，L大附中各方面硬件都比我们学校要好呢。”曹俊如按了顶楼，说道。 想起早上方楚空说的L大附中篮球馆，她还真有点好奇了。 电梯叮的一声到了顶楼，曹俊如刚要帮忙把书搬过去，外面就响起两道声音。 “宋清歆同学吗，我们来接你进班的。” 宋清歆刚弯下腰抱起书箱子，听这声音有些耳熟，于是转头看过去。 “王熙祈？” “大侠！” 说来也巧，宋清歆还真的没和王熙祈说过自己的名字。 “原来你就是宋清歆啊。”王熙祈接过宋清歆手里的箱子，感叹道。 宋清歆的名字哪怕是在精英班也是有所耳闻的。 但是王熙祈还真是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成了他的同班同学。 “刚好我旁边的位置还空着，待会你就和我做同桌吧。” “好啊。”有个认识的人在身边，宋清歆倒是挺开心的。 曹俊如早就出了电梯，把书给了另外一个学生，闻言有些幽怨地看着宋清歆。 “宋姐——” “哎？你还没走啊。”宋清歆挠挠头问。 曹俊如瞪大眼睛指着宋清歆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 “你你你……！” 宋清歆笑笑给他按开电梯门，说：“谢谢你送我上来，朋友。” 曹俊如：我一定要大骂她三百……嗯？她说什么？我是她朋友，嘿嘿嘿。 我也不想听话的！可是她叫我朋友诶！ 曹俊如终于有了被老大认可的感觉，于是乐滋滋地进了电梯下楼。 上楼把书都放下后，王熙祈就带着宋清歆大致逛了一下顶楼。 怪不得精英班的人大课间都不下去活动一下。 原来这里有单独一间健身房，全都是适合中学生做基础锻炼的器材。 宋清歆：好吧，她来之前确实还担心一整天坐着不会出毛病吗。 是她见识少了。 “原来教学楼顶楼一整层都是精英班的啊。”宋清歆看着各种各样的教室，不由得这么感叹。 休息室，咖啡厅，健身房，观影室…… “你们课余生活这么丰富的吗？” “等你习惯就还好啦，毕竟学习也是挺忙的，适当放松而已。” 这么说来也没错了。 “而且学校主要靠精英班来吸引金资和一些资深老师，是有商业价值的。”逛完一圈王熙祈就带着宋清歆回班了。 “就跟你一起上来那个，曹俊如，后面那个实验室就是他爸投的。” 宋清歆竖起大拇指。 果然是能给五十万奖励的曹老爹，简直是壕无人性。 “精英班上课时间很自由，班里学生总共就三十来个，但是各个学科老师都有，除了一些基础的文化课，还会讲竞赛题什么的。” 跟着王熙祈进了班，宋清歆能明显感觉到说话声停顿了一下，然后很快恢复热闹。 “话说大侠你是什么学科的啊？” 宋清歆：“你还是叫我名字吧。我打算物理吧。” “嘿嘿，我是化学。都说物化不分家，到时候我们俩一起做实验研究啊。每学期老师都会出命题项目给我们做的。” 看着王熙祈翻着他笔记写得密密麻麻的化学册子然后对她挤眉弄眼地显示自己优势，宋清歆就想笑。 “行，那咱俩多探讨。” 没过一会，来了一位生活老师，要给宋清歆量尺寸。 她就跟着去了。 “咱们精英班的衣食住行都由生活老师安排，我姓刘，除了我以外，还有两位老师，不过他们现在不在。”刘老师是个很随和的女老师，她带着宋清歆进工作间，然后帮她量了尺寸。 “精英班的校服都是根据你们的尺寸定做的，完全免费，大概两三天后就能拿到了。这是课表还有一些守则，需要你好好看一下，以后有事都可以找我，守则最后是班里各位老师的联系方式，你可以存一下。” 刘老师很尽责地说完这些，又跟宋清歆说了一下班里的大致情况，说的内容和王熙祈之前讲的大差不差。 “好了，那你回班吧，今天上午的课已经上完了，剩下的都是自由活动时间，当然你也可以离校。这个临时出门证你先拿上，回头等你的校服名牌做好，直接刷那个出去就行。不过离校前要找生活老师报备一下，要不然有什么紧急情况怕找不到人。” 说着，刘老师又签了一个小纸片给宋清歆。 宋清歆挑眉，马上就低头看了眼课表。 周五上午有两节课，下午是空白的。 “老师，课表上空白的地方都是自由活动时间吗？” “没错，但你记得离校要来登记噢，只在学校里活动的话就请随意。”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刘老师。” “没事的。”刘老师笑道，然后起身送她回了教室。 刘老师走到讲台上，很快下面就安静了下来。 看来这些学生还是尊敬刘老师的。 宋清歆想。 “让我们来欢迎一下新同学，宋清歆同学！” 刘老师说完先带头鼓起掌。 下面的学生也跟着拍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新生都要经历这个，宋清歆一点头当作打招呼。 刘老师很快放她回自己位置上坐，然后自己就离开了。 “诶，宋清歆，晚上放学要不要一起去吃炸鸡汉堡？让我来请你。” 感受到王熙祈对炸鸡汉堡由衷地热爱，宋清歆没有拒绝。毕竟这小子说了两三回了。 想到方楚空晚上还得训练，不能一起吃饭，不过褚契南应该有时间吧。 宋清歆拿出手机一边打字一边说：“让我来请吧，我再叫个朋友你不介意吧？” “老板随便喊，把他家店包下来都行哈哈哈。”王熙祈给了宋清歆两个大拇指。 “那不至于，我还没有到壕无人性的地步。” 谐音梗虽老但永不过时，王熙祈非常给面子地笑了两声。 得到褚契南肯定的回复后，宋清歆又给罗女士去了个消息告诉她晚上不回去吃饭了。 中午也没有下楼，就在顶楼食堂吃的饭。 虽然食堂不大，但是他们总共也有二十多个人坐，有些人不在学校，所以位置还是很宽裕的。 第47章 掉马甲 晚上放学王熙祈、宋清歆和褚契南三人在校门口碰头。 “我带你们去一家小店吧，绝对干净，味道绝对好！”王熙祈非常热情地给两人推荐。 “好啊”。两个女生都没什么问题。 褚契南是各个汉堡店都吃过，对这些东西期待一般，所以去哪里吃都行，重点是和朋友一起。 而宋清歆则是相信王胖子的体型以及他对美食的严苛要求。 今天一天他们可不只是讨论学习，也聊了很多吃的呢。 “那我来带路。” 褚契南载着宋清歆，王熙祈则在路边扫了一辆车。他们骑行了六七分钟就到了王熙祈说的那个店。 店的位置确实不太好，店面也小，可是人却比宋清歆想的多。 排队的人少说有十几个。 除了刚放学的学生，还有下班的人。 “这家好吃的我都知道，给你们推荐点？”王熙祈指了指排队的人说：“点单得快点，要不然怕耽误他们。” 褚契南一时没明白他说的“他们”是谁，不过还是很快说：“跟你点一样的吧。” “我也一样。”宋清歆说。 确定好之后，他们把车停好后，王熙祈带着她们俩从一边进去。 他跑到窗口前喊：“老板，我来了！老样子来三份，我去楼上啦！” 正在帮忙下单的老板娘听见声音忙抬头看向他，然后欣喜地指指楼上。 王熙祈朝她点点头，就领着宋清歆和褚契南往楼上去了。 这家店的老客见此已经见怪不怪了，淡定地排着队拿东西。 “楼上也有位置坐吗？”褚契南好奇地问。 一般来说二楼要是能坐客，会在一楼贴上比较显眼的标识。可她刚刚什么也没看见。 “二楼是个小客厅和仓库，地方比较简陋，但你们相信我，这家炸鸡真的很好吃！”王熙祈走在最前面，似乎是怕她们两个失望，再次向她们保证。 “没关系啦，有地方坐就可以。”褚契南扶着楼梯往上走，说道。 毕竟楼下只有四桌，已经坐满人了。 王熙祈到楼上之后，先是等宋清歆两人都上来，才去和仓库里点货的老板打招呼。 “王叔！” 王熙祈拍了拍王叔的肩膀，王叔猛地回头，然后高兴地放下手里东西朝他比划着什么。 王熙祈也同样比划着，然后还朝宋清歆两人指了指。 宋清歆和褚契南对视一眼，都看懂了对方眼睛里的东西。 这老板和老板娘应该都是残障人士。 王熙祈和王叔聊了一会，然后他给宋清歆她们说：“王叔他们家的店开了好多年了，我小时候就在这吃，可惜他家生意一直不太好，因为不能及时和顾客交流。” 宋清歆点点头，表示理解。 “后来我妈跳槽，去做了什么运营，广告的，这个我不太懂，反正就是给做了些宣传。然后生意就起来了，我家跟王叔家也就有了些来往。” 宋清歆之前就知道王熙祈经常去喂流浪猫流浪狗，甚至被那一片的大妈针对， 这人还挺有爱心的，他妈妈也愿意支持他。 有王熙祈在一边当手语翻译，宋清歆和褚契南也和王叔聊了几句。 她俩还了解到这王叔和王熙祈虽然是同一个姓，但确实没有亲戚关系。 没一会，老板娘亲自端着吃食饮料上来，招呼他们吃好喝好。 老板娘的耳朵是后天生病造成的，病好后只能听见一点，后来店里的生意因为王熙祈母子好起来，他们也赚了一些钱，就买了个助听器给老板娘，所以老板娘能听见宋清歆和褚契南的声音。 和老板娘打完招呼，她就下楼了，王叔继续点了遍货，就拿着两袋东西也下楼了。 三人拿着可乐先干了一杯，然后戴上手套开始吃鸡。 宋清歆先拿起一个炸鸡腿啃了一口。 外皮酥脆，鳞片清晰，而且还有调味，吃起来很香，里面的鸡肉很嫩，咬一口都在爆汁。 宋清歆的眼睛一亮一亮再一亮。 王熙祈期待地看着她俩的反应，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 “怎么样，我就说很好吃吧。” 宋清歆和褚契南回了他一个大拇指。 看两人吃得都挺开心，王熙祈也就放心了。 三人吃饱喝足后，一边用薯条蘸着番茄酱吃着，一边刷手机聊天。 “这么说来，南南也是参加竞赛的喽，有没有考虑来精英班啊。”王熙祈喝了一口可乐问。 褚契南摇摇头。 “一是我成绩还不太够进精英班，二是我不太习惯竞赛的风格，感觉压力太大了。”加上英语也不是竞赛五大类，比赛的规格和含金量也不如那五类。 褚契南的母亲看不上那一点点排名，能考上名校，以后在她老师的手下当研究生，再顺利申博，才是褚契南母亲的期望。 “这样啊，可惜我们不能成为同班同学了，不过很高兴认识你！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说着他举起可乐。 褚契南低头一笑，跟他碰了杯。 “我也要我也要。”宋清歆也抬起手来凑热闹。 三个人喝完，王熙祈感觉到手机推送的震动，拿出来看了一眼。 “诶？！”王熙祈不断放大缩小屏幕，然后瞪大眼睛。 “怎么了？”宋清歆把头凑过去问。 王熙祈很快看完，然后抬起头。 “我一直用的一个刷题网站，要举办第一届比赛了！” 宋清歆眼睛一亮，问：“有物理模块吗？什么网站？” 王熙祈把手机给宋清歆看，然后说：“是团队赛，要组队的，看样子是竞赛五大类都有呢。” 说完他还看了眼褚契南。 “可能因为奇行的国学和外语题库比较有名，也有这部分的题呢。” 褚契南倒是不太在意比赛的事，不过她听到这话还是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你也玩奇行？” 宋清歆把手机还给王熙祈，也拿出了自己的。 三个人表情各异，看着其他人的手机，异口同声道：“你们都玩啊？” “要不我们加个好友？”宋清歆率先点出二维码，让其他两人扫她的。 “老鸡抓小鹰？” “什么不稀奇？？” “蚊子轰大炮？？？” 好好好，三人全员掉马。 第48章 六人小分队 宋清歆很快眉头一皱，撑着下巴说：“那我的两千块钱岂不是从你手里赢过来的。不行不行，等我把钱转给你。” 说着她就拿起手机把钱给褚契南转了过去。 幸好她给曹俊如做家教赚了一些，钱她自己都存着呢。 褚契南听到提示音，无奈笑笑。 “不用，本来就是我输给你的。”说着她又退了回去。 “嗷，我说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原来之前帖子里流传的富姐就是南南你啊。” “还有帖子？”宋清歆好奇，然后点开奇行去搜了搜，果然搜到了相关帖子。 “我要是一直不认识你，那这钱我拿的心安理得。但现在你是我朋友，哪能为一个输赢就拿你的钱呢。不行，你得收着。”说着宋清歆又给转了回去。 但是褚契南又给退了回来。 沉默一会，她说：“我真的不想要这个钱。这本来是……我妈让我去做个妆造参加宴会的，但是我并不喜欢那种场合，所以就把钱花在奇行里了。” “好了好了，你们别纠结了，既然都不想要，那存着当我们的队伍资金吧。”王熙祈非常开心地说。 “队伍资金？”宋清歆和褚契南一起问。 “对啊，这个奇行的比赛，你们不想去吗？要组队的啊，我看了你们的榜单排名，都很靠前，而且我们还是一个学校的，还认识。交流起来更方便。你们说呢？” 宋清歆和褚契南对视一眼。 说的十分有道理！ “我加入！”宋清歆先说。她这一天跟王熙祈接触下来，发现他确实在化学领域知识渊博且很有想法。 褚契南左看看右看看，没有再犹豫，大声道：“我也加入！” “只是我……英语做题也一般，国学也一般。” “怕什么。”宋清歆按上褚契南的肩膀。“我们都会在比赛里迅速提升自己的。你现在这么认为是因为你的提升空间还很大，所以一起加油吧。” 褚契南听完后笑了。 有宋清歆在，她总是能安心一些。 “对了，这个队伍需要几个人呀，我这倒是有一个数学区的大佬。”褚契南主动发问。 王熙祈翻了翻手机，说：“赛制要求五个人，可以有两个候补。我们最好把竞赛五大类的找一下，英语和国学有南南就差不多了，她答不了的题，可以给到其他队友身上。数学区的大佬能叫过来那就太棒了，听说奇行的数学榜一花千树贼拉牛，要是能把他叫来就好了。” 褚契南翻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喂？你有没有看到奇行的公告。嗯嗯，等你。” 手机另一边。 班文昌滑动鼠标，看着赛制要求，明白了褚契南的意思。 “南南要和我一起组队吗？” “是！但不止是和你。”褚契南一笑，说：“还有炮姐和化学区榜一稀奇。” 闻言，班文昌倒是有些意外，不知道这三人是如何凑在一起的，只是还不等他开口问，褚契南就在催促他了。 “那你到底要不要一起组队嘛，快给个准话，我的两个队友等着你呢。” “好好，有这么强大的阵容，那我当然要加入了。”班文昌笑道。 奇行是个比较新的网站，常用客户其实并不多。 这时候举办比赛估计是想通过这个比赛宣传一波，吸引使用者。 班文昌知道奇行有些大佬，但是他们平时不怎么露面。 这次说不定是个好机会，能吸引来这些大佬参赛。 要是只有一些水平一般的对手，那比赛岂不是太无聊了。班文昌勾起嘴角，他相信这次的比赛一定能给他一个不一样的体验。 既能保持做题手感，还陪陪褚契南，看她交一些新朋友。说不定还能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切磋。 简直是一箭三雕。 班文昌如是想。 而这场比赛正如班文昌预料的一样，许多人在这场比赛中大放异彩。 不仅冒出来很多闻所未闻的黑马选手，还吸引了一批全国范围的高手。 当然，那都是后话。 邀请到人之后，褚契南当场拉了个群。 班文昌进群之后正准备去改备注，结果发现除了褚契南之外，有个头像怎么那么眼熟。 他想了想，然后搜到一个四人小群，点进去。 宋清歆。 看着备注栏的三个字，班文昌有些讶异。 又是宋清歆。 就这么一会时间，另一个四人小队却炸锅了。 单纯被王熙祈一个人炸的。 【什么？！震惊.jpg】 【真是花千树啊？本人？？】 【嗷嗷嗷，南姐你是我的神！居然真把大佬请来了。】 班文昌看到后，火速改了下名字。 【你好，我是班文昌。】 【大神好大神好，我是王熙祈。】 宋清歆：【你俩不都是榜一，王熙祈你怎么一副没见过高人的样子。】 【你不懂，这就是高手之间的惺惺相惜。】 宋清歆给对面的王熙祈一个白眼，看了眼时间，说：“咱们也该回去了，今天就散了吧。” 其他两人也都起身，等王熙祈给王叔王婶打完招呼，三人就各自回家了。 回去后，宋清歆在群里问：【还差个信息和生物，说有认识的人，摇两个。】 班文昌：【我认识一个计算机很厉害的，等我联系他。】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群里提示班文昌拉了个人进来。 宋清歆盯着那个名字看了两秒才荒谬地笑笑。 宋清歆：【这个世界真小。】 宣惊墨：【宋姐！好久不见了。】 其他三人：？ 怎么又认识。 班文昌：【小墨家里和我家里人认识，所以我们有点联系，他是高一的，跟你们在一个学校。】 宣惊墨：【请多指教！害羞.jpg】 宋清歆：【那我们现在只差一个生物了，我没认识的，谁再摇个？】 宣惊墨：【举手.jpg等我一下，我问问。】 好好好，在这套娃呢。 宋清歆拉着王熙祈和褚契南认识组队，褚契南拉来班文昌，班文昌拉来宣惊墨，宣惊墨拉个学生物的。 没一会又进了个人。 宋清歆：【？？】 王熙祈：【咋了？你又认识。】 看着被拉进来的方楚空，褚契南和班文昌一起沉默。 方楚空已经训练结束回家了，刚洗完澡出来就看见宣惊墨的消息。 【楚哥楚哥我和宋姐组队要参加奇行的比赛呢！就差一个生物了，我记得你是学这个的吧，方便跟我们组队吗？】 自从之前在小巷子里和宣惊墨一起逃跑之后，方楚空就带着宣惊墨一起玩。 李枣也终于发现这小子不是哑巴，他会说话，说的还挺多，絮絮叨叨一整个唐僧。 但是方楚空还真能面不改色地听他说话。 李枣：做不到做不到。 于是后来的某一天，在方楚空翻出奇行刷题的时候，被宣惊墨看到ID，知道了他在生物区榜上有名。 所以宣惊墨第一反应就是找他。 而被通知宋清歆也在的方楚空，摩拳擦掌第一时间就回复了他要去。 所以，他也进群了。 宋清歆摊手：好好好，一窝子熟人。不熟的烫两天就熟了。 第49章 确定队名 【好了好了，我们先来介绍一下自己吧。】 王熙祈在群里说。 毕竟只有宋清歆认识群里的所有人，他们互相还不认识呢。 王熙祈：【我先来我先来，我叫王熙祈，奇行化学区榜一，ID什么不稀奇。】 有王熙祈打样，其他人也都有样学样。 班文昌：【班文昌，数学区榜一，ID花千树。】 褚契南：【褚契南，英语区榜七，ID老鸡抓小鹰。】 没有宋清歆的连续打击后，褚契南又慢慢把排名升了回去。 宣惊墨：【我是宣惊墨，信息区榜一，ID计算机。】 方楚空：【方楚空，生物区榜一，ID陈皮枸杞泡茶。】 宋清歆：【？？空空这个名字起得倒别致。我是宋清歆，物理区榜二，ID蚊子轰大炮。】 方楚空躺在床上，笑着点点屏幕打字，是去给宋清歆私聊了。 宋清歆：【你喜欢喝这个茶？味道怎么样？】 她是真的好奇，这陈皮枸杞泡茶，听着味道都不太美妙。 方楚空：【我这还有存货，想喝明天给你带两包。】 宋清歆：【一包谢谢。】 而其他几人看完群里的一长串消息都不由得沉默了一会。 【咱就是说，这个比赛第一名必得是我们吧。】王熙祈感叹道。 一水的榜一，要是拿不了第一岂不丢人。 班文昌：【这次的比赛估计会吸引一批厉害的新人来，不要掉以轻心。】 其实他也挺诧异的，居然这般巧合地把这些榜一榜二给网罗在一起了。不过他也多少有点习惯了，宋清歆的身边，总是有很多巧合。 宣惊墨看到班文昌的消息附和道：【是的，而且报名截止后系统会根据参赛者小队在奇行的榜单，成绩各项数据综合来分配对手，所以排名高不一定是好事，我们可能一开始就遇上强劲对手。】 王熙祈见状也收起吊儿郎当的姿态，不过他拿过手机又把参赛公告完整看了一遍。 【不对啊，你说的这个分配机制公告里也没提啊。】 宣惊墨：【嘿嘿，我有内部消息。】 宋清歆：【既然人都齐了，也都认识了，我们起个队名吧，我看要求说是不能超过八个字。】 班文昌：【乘风破浪队。】 褚契南：【第一队。】 这两人几乎同时把消息发到群里。 然后收到了来自王熙祈和宋清歆的六个点。 王熙祈：【你们能不能有点创意！我们可以叫少年先锋队！】 宋清歆：黑色的字怎么越看越红。 宋清歆很快在群里发：【对方辩友说的队！难道你们不想当个毒奶？】 其他人也都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方楚空：【记得养生队。】 宣惊墨：【数据别和我作队。】 褚契南和班文昌大概了解了他们的风格，于是又创新发了一个。 褚契南：【干饭不想排队？】 班文昌：【我和评委站一队。】 怎么办，好像都挺好的。 宋清歆摸摸下巴，然后还是坚持了自己的名字。 大家轮流在群里发表了自己队名的寓意和解释，最后通过一番公平地（划掉）投票。 最终以“对方辩友说的队”为正式队名。 宋清歆：有人脉不用是傻蛋。 酷酷拿下方楚空、王熙祈和褚契南。 加上她自己的一票，直接四票碾压。 而班文昌投了褚契南，宣惊墨投了自己。 反正结果宋清歆很满意，甚至在房间里叉腰笑。 “我真是太聪明了！” 003：……宿主总时不时发疯怎么办？在线等，不急。 队名确定好之后，还需要一个队长，而这次宋清歆就不想揽事了。 她暗戳戳地联系刚刚的三个战友。 于是又一轮投票结束。 班文昌看着自己的六票，终于被气笑了。 “哈，他们几个，真是。” 选名字的时候拉帮结派，选队长干事的时候又都推到他头上。 班文昌无奈叹气。 他是觉得宋清歆和王熙祈看起来有点不着调，咋咋呼呼的，至于方楚空话太少，也不是管理人才。 至于宣惊墨这个小社恐就更指望不上了。 褚契南当个副队长锻炼一下还不错，不过队长要照顾协调的东西太多了，她目前还不太能胜任。 所以班文昌选择了自己。 宣惊墨那不用说，和班文昌认识时间最久，虽然感念宋清歆和方楚空的义气，但也觉得班文昌最适合当队长。 至于其他四人，那都已经是一个鼻孔出气的好兄弟了。 班文昌：【副队长我推荐南南。】 褚契南支着下巴想了想却拒绝了他的好意。 【这次我想把精力都放到比赛上，努力追上大家的脚步，副队长还是你们商量让更有能力的人来当吧。】 班文昌点点头，是他考虑不周，既然褚契南拒绝了他就不强求。 【那就先不选了，目前队里事情也不多，我一个应该也行。等需要的时候再选不迟。】 宋清歆、方楚空以及王熙祈：咦～ 敲定好这些之后，六人各自登陆奇行网站，找到报名入口。 五分钟后。 王熙祈：【不是，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填啊？】 宋清歆：【我也不知道，参赛宣言也要写吗？】 方楚空：【类别怎么选？组别又是什么？】 班文昌：……好吧有一些他也不知道怎么填。 这时候宣惊墨给他发了个PDF。 【内部资料，咱们自己看看就行。】 班文昌打开快速看了一遍，然后在群里发消息。 【大家现在方便打电话吗？我们电话聊吧。】 然后几个人一起打电话听班文昌一条一条给他们讲该如何填。 又过了五分钟，六个人的个人资料全都填写完整，然后提交。 审核通过后，由班文昌这个队长建立队伍，然后邀请其他五人加入。 宋清歆点了同意加入后，就看到最上方滚动的公告。 【恭喜“蚊子轰大炮”加入“对方辩友说的队”，祝您和您的队友取得好成绩！】 至此，对方辩友说的队正式成立！ 宋清歆看着迅速走完的流程，不得不赞叹她自己的英明神武。 “得亏是我让他们选了班文昌，这队长有事真上。” 刚说完，班文昌的其他消息就发过来了。 【明天大家找个时间一起上线，我给你们选一套题做一做，看看大家的长项和短板，之后我来给大家做训练计划。】 宋清歆：……这也太——负责了点吧。 第50章 做题 翌日，周三。 方楚空正为了周五的比赛做最后的训练，依旧早出晚归。 其他人按部就班地去学习。 六人约好晚上八点一起上奇行做题。 宋清歆来了精英班后，同学们的反应都太正常了，让她不禁问王熙祈：“你说他们知道我以前在学校干的事吗？” 王熙祈从一堆数据里抬起头，瞥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要怀疑，你的大名已经传到精英班了，只是这里的奇葩比你想的多，你打架的事不算什么。” 宋清歆：？这同学们不多正常呢。 最起码比谷莹莹正常。 充足的一天过去，回到家的宋清歆困的打了个哈欠，然后抱着睡衣去洗澡。 罗女士把电视剧声音调小了一点，探着头看了眼宋清歆的背影，然后拿出手机偷偷跟宋念冬宋清晨父子俩聊天。 宋清晨被铃声吵醒的时候还以为是他定的闹钟响了，猛地一起身就要往实验室冲。 文东尧忙起身喊他：“电话！你电话——” 宋清晨又猛地停下，有些愣愣地回身。 “电话？” 文东尧：“……你妈的电话。” 宋清晨拿起手机往阳台走去，刚走了两步，他又回头盯着文东尧。 “别说脏话。” 文东尧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谁说脏话了！你他……我的。” 文东尧在宋清晨的眼神威逼下慢慢转变话头，然后再次埋进书里。 “喂，妈，怎么了？” 这边罗女士偷偷跟宋清晨打电话说宋清歆的事情，问问是不是要让她出去放松放松。 而另一边的宋清歆已经把门反锁后拿出来平板准备连麦和他们一起去做题了。 宋清歆摸摸她心爱的平板，叹了口气。 该怎么把这两千块钱还给南南呢。 当队伍经费的话王熙祈也只是开个玩笑，目的还是为了组队。 宋清歆可没当真。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他们六人现在已经进了奇行的队伍房间，六个人连麦后，等着班文昌的指示。 “各位，能听到吗？” 是班文昌的声音。 其他人附和。 然后他继续说：“我在比赛所包括的七个题库中分别随机抽取五十道题，总共也就是三百五十道题。 题量比较大，但是请不要担心，这次做题的目的是为了了解大家的刷题速度以及擅长的做题方向和短板，遇到不会的学科和题目尽管跳过就行。 所以我们尽量在两个小时内完成所有题目，再留出一个小时时间分析各自的情况。这样时间还不算太晚，不会影响大家休息。 明白了我们就开始吧。” 其他五人按了准备，班文昌点了开始键，这次刷题正式开始。 他们六人所做的题目都一模一样，连顺序也一样，这样方便班文昌之后去做数据分析。 因为有班文昌的提前嘱咐，所以大家的做题速度还是很快的，遇到不会的就跳过。 但是半个小时后，大家的做题速度都有些慢下来了。 班文昌做题之余还抽空看了眼他挂在一边的数据分析界面。 在三十分钟的节点处做了个标记后，他继续刷题。 这是一道物理题，他扫了两眼选出了答案，心里猜测宋清歆的水平应该也能很快做出来，而且不会错。 毕竟是有奇行榜二实力的。 至于榜一【达运天下】，连他和褚契南都没遇见过他上线，宋清歆也不太可能蹲的到他。 想靠积分慢慢涨上去升到榜一是很费时间的一件事。 如果能遇到达运天下在线，也不知道他和宋清歆谁能赢。 班文昌脑子里很快掠过这些想法，但选答案的速度却依然不减。 房间最上面有六个人的头像和ID，以及做题情况。 宋清歆迅速瞄了一眼。 班文昌的正确率遥遥领先。 “我只知道他数学好，没想到他各科都好！003你怎么不早说！” 这么粗的大腿，她怎么现在才发现！ 有些物理问题王熙祈还真解答不了，也不能给一些思路建议，班里的人她都不熟，也不知道谁物理好，问了王熙祈，他说物理最好的学生出去了，短时间不回来。 好好好，宋清歆还在想要不要空了给宋清晨打电话呢，结果有个大佬就在她身边。 宋清歆燃起斗志，下笔有神，欻欻欻做完几道国学和英语题，然后是一道高数。 在心里套了一下模型运算，宋清歆直接选了答案，往后继续做题。 宣惊墨只重信息题，除了英语国学能做一点，其他科目的题一道不会。 而王熙祈则是英语国学不太行，化学是他的强项，数物生的题能做一点。 方楚空的速度很稳，正确率也不错。生物题他还算信手拈来，国学也能做一点，但其他科目因为涉及一些大学甚至研究生才能学到的公式定理他没有接触过，所以都直接跳过。 褚契南的英语是强项，国学正确率也还行，但是理科她是一窍不通。 三百五十道题看着多，但实际上他们能做出来的只有一百道左右。 方楚空和褚契南前后点了交卷，此时时间刚过去一个小时十七分钟。 两人各自拿到一份自己的答题数据，方楚空迅速看了一遍。 他只做出来一百五十多道题，正确率在百分之九十四点多。 数据里还分析了他做的这一百多道题中具体每个学科的题目数量。 生物五十道全对，国学三十道，英语十七道，数学五道…… 扫完这些数据方楚空就把注意力放到了其他人身上。 目前班文昌的正确率和答题率遥遥领先，也是因为他答的题多，所以需要的时间也比方楚空褚契南多。 很快，宣惊墨也答完了题，他的答题数量比起方楚空还要少一点。 又过了十来分钟，王熙祈也点了提交。 褚契南看着完成一百二十道题的王熙祈，又忍不住看了自己的成绩。 整整一百道题，是英语和国学，正确率只有百分之八十九。 他们好像，也不是很需要她。 褚契南忍不住想。 虽然比赛是有替补队员，但是一般不会让七八个人一起上台，因为这样协调起来很会麻烦。 比赛需要队长给队员分发相应题目，人多的话，会加重队长的工作量，因为他要足够熟悉其他几个队友。 不过褚契南没有低落太久，因为宋清歆和班文昌同时按下了提交。 第51章 队长之名 宋清歆长舒一口气，然后耸着肩膀来了个拉伸动作。 坐了一个多小时一动不动的，她肩膀都僵了。 她拿起水杯边喝水边看她的答题情况。 除了信息题她不会做，其他科目多少都能答出来一点，只是物理生物这些正确率和答题数都不高。 而班文昌的数据…… 答题数：350 正确率：87％ 宋清歆放下杯子，有些咋舌。 “这就是男主吗？” 003感觉到宋清歆难以置信的情绪后钻了出来，摇摇尾巴说：“这可不是男主光环赋予他的，是他自己的天分和努力，成为了耀眼的天才，所以他才是男主。” 宋清歆也反应过来。 她刚刚在质疑班文昌的能力。 不可否认那一瞬间她的内心有那么一丝的嫉妒，嫉妒他是这个世界的男主，是这样优秀的全才。 可是003一句话点醒了她。 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 正如她自己一样。 哪怕穿过来只是一个无人问津的小透明，可是她会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工程师，让所有人都知道她，记住她。 想明白后，宋清歆又忍不住问：“那南南是因为跟他在一起所以才成为女主的吗？” 003又摇摇尾巴。 “她的才能还没有展现出来而已。宿主你要明白，天才之间，往往是相互吸引的。这无关他们的身份。” 这种为对方的才能，性格，品行所吸引的感情，哪怕隔着世界，也能让人为之感怀侧目。 做完题的班文昌，转了下椅子，在另一台电脑上操作一番。 他的信息知识还不错，这个在后台做数据分析的插件就是他自己做的，然后找宣惊墨指点了一下。 当然，也得多亏宣惊墨给他开了权限，他才能把这个插件给装上。 奇行的防护系统还是很高级的。 看着实时分析的数据，班文昌是有些意外宋清歆的成绩的。 “这已经趋向全才了。”班文昌把六个人的数据都看了一遍，然后打开麦。 “所有人的答题情况我都分享给你们了，长处和短板全部都有显示，今晚结束后我会根据你们这次的数据制定训练计划，以后每次刷完题都需要把数据更新再分享给队友，以便大家更好地了解队友。” 五人都表示明白。 “那么除了你们的学习安排之外，我还要知道你们日常的时间安排，越详细越好。尽量今晚就发给我，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就可以离开练习房间了。” 班文昌说完等了一会，看到宋清歆带头离开，其他人也没说什么陆续离开，他也就闭了麦解散了房间。 过了一会收到五个人的详细时间安排，班文昌发现方楚空的时间观念非常强。 他的计划表几乎精确到每一分钟了。 “周五篮球比赛吗？” 班文昌看着电脑里的三张时间表。 方楚空、宋清歆和宣惊墨。 他们三人周五下午都空出了一段时间。 方楚空写的很明确，参加校队篮球比赛。 这事班文昌知道，因为举办比赛的地点就在他们学校。 宣惊墨只写了去看比赛，宋清歆就更任性了，直接写了两个大字：有事。 本来他是准备看看周五没事的话早点让他们聚在一起去做题的。 没想到六个人里有三个都有事。 班文昌手指轻叩桌面。 既然如此，不如来个线下见面吧？ 他们六个人或多或少有认识一两个的，但全部人确实没有聚在一起过。 “那让他们带上设备，直接线下做题，效果不是更好。” 说干就干，今天周三马上就要过去了。 后天就是周五了。 班文昌打开奇行的几个题库，根据刚刚拿到的几个人的答题数据，准备细化一下，给每个人准备出一百道他们学科的题。 至于国学题库，给每人安排二十道也就差不多了。 做好规划后，周四一早班文昌就在六人小群里发了通知。 班文昌：【因我们队伍中有四人将为学校篮球赛聚在L大附中，所以我打算周五下午来个线下见面，请大家提前规划时间，尽量请假前来，带上做题设备，我们现场刷题。题库已经准备好。】 班文昌没忘记褚契南和宣惊墨在一中的创新班里，是不能随意离校的，还是要请个假才行。 于是就提醒了一句。 至于方楚空这个参赛人员自然不用多说，宋清歆和王熙祈都是精英班的，出校只用给老师说一声就行了。 其他五人表示请假出校没难度，也没什么考试，于是都发了OK或者收到。 班文昌看到他们的回复点点头，拿起书包出门上学。 他这个队长，当的还算称职吧。 班文昌想。 第52章 十三中 周四，下午快放学的时候宋清歆被生活老师叫到了办公室。 “这是你的校服，还有名牌，名牌别到胸口这个位置就行。”生活老师比划了一个位置让宋清歆看。 这不是第一天见到的生活老师，宋清歆也不知道她姓什么，于是点点头，说：“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十一假期过后，洛城的天气渐渐凉了起来，也差不多是穿秋季校服的时候了。 宋清歆拿了校服回去又做了会题就到了回家的时候了。 王熙祈和宋清歆一起下楼，两人回家方向一致，只是王熙祈家更远一点，所以他要坐公交车回去，而宋清歆就步行回家。 到家后，宋清歆跟罗女士说：“妈，我明天中午不回来吃饭了，我们要去L大附中看篮球赛，直接在他们学校吃了。” 这也是今天几个人商量好的。 下午两点比赛就开始了。 十一点的时候方楚空他们会先去熟悉一下场地，然后在L大附中食堂吃饭，再然后休息一会，时间也差不多可以准备候场了。 除了方楚空早到去吃饭，其余几人等放学之后过去，班文昌带他们去精英班的小食堂吃饭。 所以今天宋清歆要提前跟罗女士说一声。 罗女士正担心她学习压力大呢，听到她要出去看比赛，还是和朋友们一起，放了心。 “没事，我给你发点零花钱，出去好好玩一下午吧。” 宋清歆也没拒绝罗女士的好意，没说什么我不缺钱的话，只点点头笑着挽住她说：“谢谢妈妈，嘿嘿。” 罗女士只觉得心都要化了，摸摸宋清歆的头发，说：“快去把书包放下来吃饭了，沉不沉。” “好嘞！马上就来！”说完，宋清歆就火急火燎去放书包洗手了。 方楚空上楼准备开门的时候天都擦黑了。 指纹锁刚咔咔响起，对门就开了。 宋清歆探出个头来，看着一身运动装的方楚空，挥挥手说：“给你留了饭，还是热的。” “我晚上吃过了。”方楚空这么说着，但还是把门又给关上，进了宋清歆家。 “去洗洗手。”宋清歆推了一把方楚空，让他把路让出来，然后自己去厨房端饭。 等方楚空吃着饭的时候，宋清歆支着头看他，问：“你这胳膊和腿上贴的什么？” 方楚空穿了个雾霾蓝的无袖背心，下面是黑色的短裤。 漂亮的肌肉露出来，但是左肩膀，右手腕和膝盖上都贴着蓝色粉色的贴纸。 不过这些贴纸的颜色又衬得他格外白皙。 “这是肌肉贴。缓解肌肉酸痛，保护关节的。” 方楚空粗略解释了一句。 不同的关节的肌贴有不同的打法，只是宋清歆也不接触这些东西，没必要给她讲很详细。 宋清歆噢了一声点点头。 “明天比赛也能贴吗？” “可以的。”方楚空点点头，然后准备收拾桌面。 他已经吃好了。 “放着吧，等会我收拾。我还想问问篮球赛呢。” 方楚空收拾的动作一顿，又坐了回去。 “你想知道些什么？” “我还是第一次去看篮球赛呢，规则我不太懂，明天是和谁打比赛啊，你有信心能赢吗？” 方楚空先是笑了笑，然后说：“说起来也巧，明天第一场对的十三中，你还记得上次菜鸟驿站那人吗？” 宋清歆哪能忘啊，方楚空那回可是去帮她拿的平板呢。 “当然没忘，你的意思是，他也在队里？” “没错，我们队长手气不错，抽到了十三中。” 这次参赛的学校不多，总共就四个，主要也是其他学校的校队水平一般，跟他们几个学校的人打有点太欺负人了。 所以这次比赛索性就只有他们比一比算了。 而其中L大附中，洛城一中和洛城三高的校队那是比较有名的。至于十三中，算是矮子里挑将军，选上来凑数的。 要不然三个学校争个排名也挺没意思的。 “但是L大附中也不想占用太多时间，所以启用了两个场地。第一场就在旧场地打，比出前两名后，再去新场地决赛。至于第一场打输的两个学校就在旧场地决出第三名。” “这场地换来换去的他们也不嫌麻烦。”宋清歆吐槽道。 “毕竟一场比赛打下来也要不少时间呢。一场比赛有四小节，每节十分钟，一节休息两分钟开始第二节，然后中场休息十分钟，继续第三节，打完休息两分钟，再开始第四节。” 方楚空拿出手机备忘录，边说边写。 宋清歆听的认真，表示已经记住了。 方楚空看她的样子，忍不住想逗逗她。 “你会给我带水吗？我看别人中场休息都有人送水呢。” 虽然正式比赛大概率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旧场地还好说，新场地都是有护栏圈起来的，观众上不了场。 而且学校会给他们备水，方楚空也只是好奇宋清歆的反应。 宋清歆倒是皱着眉头反问：“难不成这么大个比赛连水都不给你们准备啊？我还指望你能拿点水给我喝呢，篮球赛的谁诶，我还没喝过呢！” 就在宋清歆觉得L大附中抠搜的时候，方楚空反而笑出了声。 他的眼睛笑得眯起来，看起来亮亮的。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的头发就已经长长了，方楚空扯下发带，头发落下，显得有些乱乱的。 他揉揉头发，说：“你说得对，我猜财大气粗的L大附中不会这么扣，到时候我给你们一人拿一瓶水。” 宋清歆闻言笑开，隔着桌子拍拍他。 “哈哈哈好样的！” 小小年纪就知道补贴队里了，不错！ “至于其他规则嘛，你只要看球服能分清哪个是我们学校的队伍就行。投中了和别人一起欢呼就没错。” 说完方楚空还想象了一下宋清歆在赛场观众席上大喊的样子。 忍不住摇摇头。 方楚空：想象不到，完全想象不到。 “我帮你收拾了吧，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收拾下准备睡觉了。”方楚空说着端起盘子和碗，轻手轻脚进了厨房。 罗女士一直在房间没出来，方楚空猜她是睡了，所以声音一直在控制。 宋清歆晚了一步，只能看着他进厨房洗碗。 她靠着门，看方楚空在黑黑的厨房里，白得好像会发光。 “你怎么晒不黑？” 方楚空擦干盘子和桌面上溅的水，回头笑。 “我穿防晒衣啊。” 顶着大太阳打球那也太晒了，晒的他皮肤疼。 还是穿个防晒衣好一点。 不过晚上太阳落下就还好。 其实学校也有室内练习场，他也不怎么出去晒太阳的。 第53章 见面 宋清歆送方楚空离开。 “明天比赛加油，我们中午再见。” 方楚空打开门，回过头看着披散着头发显得很沉静的宋清歆，点点头。 “嗯，我会的，咱们明天见。” 第二天，周五。 宋清歆穿着精英班的黑红拼色校服，带上名牌，把充好电的平板放进书包里，背上包离开了家。 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中午放学王熙祈、宋清歆和褚契南约好在校门口见。 而宣惊墨早就攀上方楚空的线，做了个后勤，上午就跟着大巴车一起走了。 “还说他社恐呢，这时候不也挺机灵，还去当后勤了。”王熙祈刚吐槽完，立马画风一变，又说：“你说他能不能带着我们去后台看看啊，我还想找人要签名呢。说不定以后就是国家队了呢这些人。” 王熙祈摩拳擦掌，宋清歆毫不客气地打击他。 “你就不怕去了后台看到一排腹肌，你自己会自卑？” 王熙祈的兴奋劲一下子没了，幽怨地看着宋清歆。 “宋姐，不带你这么挤兑人的！哼！而且你不也没有！不要五十步笑百步。” 宋清歆扬起眉，语调上扬。 “哦？是吗？五十步和一百步，确实挺形象的。”说完宋清歆扫视了一下两人的身材后还脱下校服，露出里面的短袖。 然后她撸起短袖袖子，握拳秀了把她的肱二头肌。 腹肌虽然没有，但是她这段时间的锻炼还是有效果的好不好。 看着王熙祈和褚契南的眼神，宋清歆心里嘚瑟了两秒就穿上了衣服。 “同志尚需努力啊。”说完拍拍王熙祈的肩膀。 王熙祈这次真被宋清歆打击到了，他偏过头说：“下次别和我一起去吃炸鸡。” 宋清歆闻言脸色一变。 “那可不行！少了谁也不能少了我王哥啊，没有您我哪有位置坐，嘿嘿嘿，王哥大人不计小人过。” 褚契南看着两人斗嘴，在后面推着车无奈笑笑。 “我们走吧，王哥扫车去？” “可以。”说着，王熙祈收起玩笑话，走到路边扫了辆车，宋清歆也坐上了褚契南的后座。 三人一起往L大附中去。 两个学校离得不算很远，只是下班高峰期，他们骑得慢了些。 过了快半个小时他们才和班文昌汇合。 进了L大附中小食堂的王熙祈和宋清歆双眼放光，结伴去看有什么好吃的了。 班文昌和褚契南对这里比较熟悉了，点了爱吃的东西就先坐了。 王熙祈和宋清歆逛了一圈才买好饭，然后跟他们坐在一起。 “你们食堂饭不错啊。”王熙祈赞叹一句，然后吃得欢快。 虽然他们精英班的食谱每个月都会换一次，但他吃了两年，也确实有些腻了。 L大附中的小食堂菜品更加丰富，简直跟自助一样，海鲜甜品烧烤应有尽有。 班文昌扫了眼王熙祈盘子里的食物，委婉道：“作为你们的队长，我不得不提醒一句，良好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上场比赛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还要承受很大压力，血糖血压高可不行。” 宋清歆闷笑一声。 王熙祈脸上红了又红。 你怎么不直接报我身份证啊！ 他一下子就感觉盘子里的小蛋糕和蛋挞不香了。 王熙祈嗡嗡道：“我知道了，队长。” 班文昌见他听话，就点点头说：“一顿没关系的，放心吃吧。不过之后希望你能控制一下饮食。” 他看了一圈，说：“我们三个人的饭食搭配就挺好，有主食，有蛋白质、维生素、脂肪和膳食纤维。营养均衡，荤素搭配更有利于吸收。” 宋清歆点点头，看来班文昌也是比较懂的。 她的餐食搭配还是方楚空教给她的。 他学体育的，在口腹之欲上还是比较注意的。 “回头我整理一份科学饮食搭配发到群里，可以根据那个吃。”看着王熙祈一下子垮下去的表情，班文昌心头有些好笑又无奈。 “你放心，不是全素宴，也不全是水煮菜，会让你又好吃又能控制饮食的。” 王熙祈忍不住问：“那要是因为好吃我忍不住吃三碗怎么办？” 班文昌嘴角一僵。 怎么办？算你饭量大行不行。 “你猜控制饮食为什么有控制两个字。”宋清歆抬起手拍了下王熙祈的后背，恨铁不成钢道。 “那我饿嘛。”王熙祈摸摸后背，委屈道。 班文昌也沉思了一下，说：“没关系，你要相信我，我可以帮你。刚开始控制吃饭时间和量，中间饿的话也可以吃点低热量高蛋白的小零嘴，问题不大。” 王熙祈一听还能有小零嘴，立马点头。 “好好好，我都听队长的。” 班文昌点点头。“都吃饭吧。” 等四人吃完饭，都要一点了。 这时候方楚空在群里发消息问他们在哪。 宋清歆回了消息后没多久，方楚空和宣惊墨就抱着东西过来了。 宋清歆眼睛一亮。 还真给她送水来啦！ “这是L大附中给准备的运动饮料，给你们一人带了一瓶。”方楚空说完把饮料发给大家。 宋清歆拿到一瓶西柚味的，颜色粉粉的还挺好看。 “我们很快还要回去，休息一会商量战术，两点就要开始比赛了。”方楚空向几个人点头示意。 然后看着王熙祈，说：“你就是王熙祈吧，我是方楚空。” 比方楚空小了一号的宣惊墨跟着说：“我是宣惊墨。” 王熙祈：“对对，我是王熙祈，大家都挺好认的，我记住了。” 方楚空那肌肉，一看就是练家子。根本想不到他奇行的ID居然叫陈皮枸杞泡茶。 而宣惊墨瘦瘦小小的一只，看着怪腼腆，话也少。光看形象还挺符合班文昌对他的社恐评价。 “那我们就先走了，麻烦队长到时候带他们去赛场了。”方楚空对着班文昌点头示意，得到班文昌的回复后就领着宣惊墨离开了。 “时间还早，我领你们参观一下校园？”班文昌作为东道主邀请道。 “可以啊，好不容易来一次呢。”王熙祈说。 “是啊，我还是第一次来L大附中，队长带路呗。”宋清歆也举手赞成。 两个学校一起做活动的时候可不多，能来参观也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参观后，宋清歆和王熙祈对视一眼。 怪不得都说L大附中财大气粗呢。 光是理科实验楼就有一整栋楼！ 他们精英班只有两个而已。 至于普通班用的实验室，也只有三个。 “都说L大附中有钱，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宋清歆脱掉校服系在腰间，扇了扇风说。 现在大中午的太阳正高，还是有点热的。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旧操场那里吧，占个前排的位置。”班文昌看了眼手表，说。 “好呀，出发！” 于是四人往旧操场那边走去。 第54章 再遇齐规 四个人结伴往旧操场走去，那里的篮球场有四个场地，周边没有围栏，所以大家都站的离场边很近。 有当志愿者的学生带着袖标，不断喊着：“麻烦大家往后退退，不要离场边太近，以免球飞出来砸到你们！” 宋清歆不好容易找到个缝钻进最前面，听到这话只能往后退。 就在这时，三四个女生结伴直接挤在了宋清歆前面。 宋清歆被挤的一个踉跄，多亏后面的王熙祈扶住了她。 这下不仅宋清歆皱了眉头，就连王熙祈、褚契南和班文昌三人也都面色不善。 宋清歆现在可不是忍气吞声的人，她直接大声喊：“你们几个干什么！没听见不能离太近吗，我是第一排诶，你挤了我不知道道歉吗！” 前面几个穿着十三中校服的女生闻言扭过头看宋清歆。 “噢，不好意思啊，那你再往后退退吧。”领头的女生双手抱胸打量完宋清歆说，然后她扭过头不再看宋清歆，直接开始和身边的人聊天。 宋清歆也不惯着她们，直接挤开一个人，站到了她们前面。 王熙祈见状，连忙挤进那个空隙，和宋清歆站在一起，还向后说：“诶，你们站的太靠前了，能不能往后退退。” 领头女生双目含怒，看着宋清歆和王熙祈这有些无赖的行为，气得指着他们说：“你，你们！” 宋清歆挠挠耳朵。 你什么你，本来就是他们在前面站着的，趁他们往后退就挤到前面，这不也是无赖行为。 遇见无赖就不能太讲理。 “晓梦，怎么了？” 一道轻佻的声音响起。 那个领头女生也就是晓梦立刻拨开身边的人，委屈道：“齐哥～他们抢我位置。” 宋清歆：……六。 齐规不动声色地推开凑过来的晓梦，刚一抬头就和宋清歆玩味的目光对上。 齐规难得感到喉咙一哽。 上次的事他可还没忘记呢！被几个大人围着教育了一番，他的脸都丢尽了！ “呦，这不是一中的宋姐吗？”齐规打量着她身边穿着黑红校服的王熙祈，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这体格一看就是不能打的。 上次她还说自己在L大附中有人，不知道是真是假。 “呦，又见面了。”宋清歆挑眉道。 齐规没打算轻举妄动，可那个晓梦是个没眼色的。 “齐哥，你们认识啊？刚刚就是她挤我呢。” 眼见时间快到了，赛场边人越来越多，班文昌打了个招呼，让十三中的女生给他让了个位置，褚契南紧随其后。 穿着竞赛班制服的班文昌一出现，两三个戴着袖标的志愿者就过来了。 “大家都是来看比赛的，应该也不想因为小事耽误比赛吧。” 看齐规身上穿着球服，班文昌猜他也是参赛者。 “请你们不要影响赛场秩序。”志愿者站到班文昌旁边说。 齐规面色微变，看来这姓宋的还真是在L大附中有人。 L大附中的人他可惹不起，于是带着那几个女生离开了。 王熙祈看人走了，才问：“宋姐，你认识他啊？” 宋清歆摇摇头，又点点头。 “之前他在小巷子堵方楚空，小墨还有我来着。我给他报过姓，但是不知道他叫什么。” “好家伙，这人胆子不小呐，我们队总共就六个人，他一下惹三个！”王熙祈觉得刚刚没有对齐规破口大骂算是便宜了他。 班文昌对着志愿者点头示意，然后带着宋清歆三人站了回去。 因为他和王熙祈个子比较高，所以让两个女生站在前面，他们俩站在她们身后。 也是为了防止后面有人往前推会受伤。 希望能早点打完好去新的篮球馆里，那里有座位，班文昌早就托人占好位置了。 选手入场，方楚空穿着黑底白纹的球衣，上面的数字是2。 他长的出挑，脱了防晒衣后又白的出奇，在一众黑皮体育生中，十分显眼。 方楚空戴好护腕，扫视一圈，很快看到宋清歆他们。 他笑着朝那个方向挥手。 宋清歆和王熙祈兴致十分高地一起朝他挥手。 褚契南挥手幅度比较小，是怕影响别人。 至于班文昌，他对这种行为没有兴趣。 宋清歆一直看着方楚空那边，注意到他旁边那个高高壮壮的人，是上次在公园篮球场和方楚空一起打球的人。 几个参赛者先热了热身，引起一波波的尖叫，球场的气氛一下子就被吵起来了。 这边的球场是洛城一中对十三中，牌子上都有写，而另一边是L大附中和三高。 两边球场的气氛都很高昂，过了一会，在裁判一声令下，球被高高抛起。 李枣有身高优势，弹跳能力也强，第一把就把球给到了己方队友手里。 一中的人一阵叫好，球传到了八号手中，据王熙祈说是他们一中篮球队的队长。 八号迅速过人，一个假动作把球传给了方楚空，方楚空原地起跳，直接一个三分球。 “好球！” “啊啊啊好帅！” “这么快就得三分了，厉害啊。” 宋清歆虽然不懂球，但也知道是方楚空进球了，还是三分，也跟着王熙祈开心得嗷嗷叫。 方楚空听到宋清歆的动静，闷笑了一下，然后继续进攻。 一中的队长是今年新晋的，高二。他对于全局的把握很有经验，拿过省级的奖。 他和方楚空配合得倒是默契。 传球，投篮，得分，游刃有余。 而李枣块头大，挡人防守不在话下。 又打了几个来回，一中又进了两个球，然后球被十三中抢走，传给齐规后，他一个跨步想要灌篮，被李枣跳起来盖了帽。 齐规骂了一声，李枣对他比了个大拇指又倒了下去。 宋清歆和王熙祈看得清楚，笑得嘎嘎嘎乐。 到现在宋清歆也看出来，十三中根本不是一中的对手。 齐规脸颊一红，从嘴里憋出句：“你踏马的。” 李枣才不怕他，被方楚空专项训练过，他的肌肉强度韧度都有变强，技术性也更强了。 以前他只是仗着自己人高马大，打球都是横冲直撞的，根本不懂队友间的配合，而这些，都是方楚空教他的。 他知道这个齐规和方楚空不对付，自然不会给齐规好脸色看。 李枣跟方楚空击了个掌，笑道：“楚哥，咱们今天就橄榄他们！” 方楚空还比较冷静，没有打得热血上头，于是他提醒道：“别太兴奋了你，保存体力，慢慢玩。等会还有场硬仗。” “得嘞，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