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撩糙汉，真千金有点甜》 第1章 重生被冤枉杀人的前夜 “我不会把自己的肾捐给他的！” “你们放开我，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我不捐肾！” 牛巧芸再次从睡梦中惊醒，刚想伸手去擦额头上因惊吓渗出的汗水，却发现自己双手被捆绑在身后，侧躺在土炕上。 看到眼前熟悉的农村房间，牛巧芸心里犯了嘀咕，“这个老房子不是早就被火烧成废墟了？” 想到这里，牛巧芸猛然清醒过来。 她重生了！ 重生回到一九八四年的夏天。 前世，养母牛秋燕未婚生子，为了让女儿过上好日子，偷偷去医院抱走了牛巧芸。 回家以后，牛秋燕不愿看到调包过来的牛巧芸，索性就把她送到自己哥哥牛大力的家中。 牛大力夫妻俩在村里是有名的奸懒馋滑，牛巧芸过得都不如一头老黄牛，什么脏活累活都是她在干。 八岁那年，牛巧芸偷听到养母和他大哥的聊天，知道了她们都不是自己的亲人。 她以为只要熬到十八岁成年就可以离开这个家，跟邻居婶子进城打工挣钱，努力找到家人。 可她做梦都没想到，就在自己十八岁生日那天，牛大力夫妻俩把她卖给了邻村张赖子做媳妇。 张赖子是什么人？远近村子都出名的无赖，牛巧芸怎么可能明知火坑还往里跳！ 她极力反抗，却没想到牛大力直接把她敲晕，强行送入洞房。 等她醒来时人已经在洞房了，张赖子一身酒气正趴在她身上动手动脚。 牛巧芸瞬间清醒，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把张赖子推倒在地。 张赖子由于喝了太多的酒，大脑也不是很清醒，躺在地上不大一会就打起了呼噜。 由于太过害怕，牛巧芸一直蜷缩在炕上，根本没敢去查看张赖子的状况，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着了。 再一睁开眼就看见张婆子带人冲了进来，抱着张赖子哭喊着，“杀人了，新进门的媳妇第一天就把自己丈夫杀死了。” “我没杀人，我没有杀人。”整个过程中，牛巧芸的大脑都是懵的，只是本能想逃跑。 她刚跑下炕，就被张家人抓住，直接将她反压在炕上，整个身子根本动不了。 牛巧芸无论怎么解释，张家人就是认定她就是杀人凶手。 就在牛巧芸嗓子喊哑时，几名警察冲进了张家小院。 看到警察这一刻，牛巧芸还以为自己得救了。 谁承想她直接被认定过失杀人，被判无期徒刑，后面因在牢里表现良好才减为十七年。 坐牢的那些年里，牛巧芸一直想不通，后半夜自己明明听到了张赖子的呼噜声啊！ 好不容易熬到出狱，她亲生父母就找来了，要求她必须给所谓的双胞胎弟弟捐肾。 所有的希冀化为乌有，看到亲生母亲眼里流露出来的厌恶，牛巧芸直接拒绝，却没想到一转身，一辆大货车向着她飞驰而来。 睁眼又回到了嫁给邻村张赖子的前夜，老天爷给了她机会，她不能坐以待毙。 自己上辈子的苦难都是拜牛家人所赐，牛巧芸的恨意直达骨髓。 她恨牛秋燕偷走刚出生的自己，让她的女儿冯月娇顶替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 但是，她更恨自己亲生父母，直到自己双胞胎弟弟病危需要换肾才想到自己。 牛巧芸眼底闪过森冷的光，双手用力拉着捆绑在手腕上的绳子，可越是拉着绑在手上的绳子就越紧。 情急之下，她直接跳下炕，一个没站稳还险些摔倒。 牛巧芸咬牙让自己清醒，把反绑在身后的双手伸到炕沿处，用炕沿的棱角摩擦着绑在自己双手的绳子。 “嘣。” 双手被捆绑的绳子被磨断，牛巧芸松了一口气，根本顾不得手腕上被勒破的皮，快速地在柜子里翻找起来。 这一翻找，牛巧芸才想起前世自己根本没钱，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身上穿的还是牛大力大女儿牛彩霞不要的旧衣服。 牛巧芸立刻套上一件外套，从柜子里翻出牛彩霞让自己帮忙做的新鞋子，轻手轻脚开门。 全程牛巧芸紧张得都不敢呼吸，直到走出牛家小院，关上院门这一刻才深呼一口气。 她片刻不敢多停留，甩开腿就往村口跑去。 “呜汪汪汪——” 眼看就要跑到村口时，村长家的大黄狗突如其来的叫声，划破了牛家村的宁静，吓得牛巧芸整个身子一软差点摔倒，心脏更是跳得厉害。 牛巧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直到大黄狗不再叫，才小心翼翼地拖动着步伐往村口走去。 村长家到村口五十米的距离，牛巧芸走得格外小心，生怕发出一点响动，惊扰了熟睡的村民，从而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牛巧芸一走出村口就往县城方向跑，刚跑出不远才突然想到，牛大力夫妻俩发现自己跑了，第一时间肯定会往县城方向追去的。 而且，以现在自己虚弱的身子根本跑不远的。 “不，绝对不能被抓回去。” 牛巧芸看着村口不远处的水库，心生一计。 她快速跑到水库边上，把自己脚上的穿的旧鞋一只扔到岸边，一只扔到水库里，做出跳河假象，然后再快速穿上新鞋子往县城反方向的周家村跑去。 周家村坐落在铁路边，前世只要一有机会，她就会借着打猪草偷跑到周家村看火车。 所以时隔一世，牛巧芸仍然清楚地记得那条去隔壁周家村的路。 第2章 不美好的见面 曾经的她每次看见火车驶离村落，就好似看到了希望，幻想着有一天自己也能坐上火车，逃离牛家村。 这一路上，牛巧芸根本不敢休息，生怕牛家人追来。 随着天边泛起鱼肚白，才赶到了周家村。 她拖着疲倦的身子顺着铁路线缓慢地往前走着，头晕的厉害，双腿像踩了棉花一样，脸上的汗水更是大滴大滴地往下流。 “咣当~咣当~呜……” 一列火车从牛巧芸身边飞驰而过，她强撑着的体力再也支持不住，直接晕倒在铁道边上。 就在牛巧芸倒地那一刻，她竟然看见了前世自己年轻时深爱的男人——顾文信。 顾文信带队在野外进行训练，离老远就看见牛巧芸绊绊磕磕地顺着铁道往前走。 当看见她晕倒时，心口莫名地也跟着揪了起来，直接快步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她，正好听到她嘴里嘟囔着什么，“信。” “同志，什么信。” “小虎，快拿水来，这有位女同志晕倒了。” 睡梦中，牛巧芸又回忆起自己和顾文信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当时，她刚出狱找工作四处碰壁，已经沦落到捡废品为生。 她在监狱里认识的一位狱友徐玉珍突然找到她，说要给她介绍一份保姆的工作。 牛巧芸想都没想直接跟着徐玉珍来到顾家，当时的顾文信因为车祸双腿残疾只能坐在轮椅上。 两人见的第一面并不美好，牛巧芸走进顾文信的房间就看见他摔倒在地，身下还有一滩液体。 顾文信看见两人，满脸慌张地想从地上爬起来。 牛巧芸快步走上前，蹲下身伸手要去扶他，却被他直接推倒在地。 “不用你管。” “顾先生，我既然收了徐阿姨的钱，就不会离开。”牛巧芸一点都没给顾文信拒绝的机会，一咬牙直接把他抱进浴室。 “放开我。”顾文信暴躁地怒吼着。 牛巧芸无视顾文信的反抗，直接把他扔进了浴缸。 “顾先生，这个怎么用，我不会用。”牛巧芸在监狱的这十七年，整个与时代脱轨了，根本不会用这些先进的产品。 “出去，你听不懂人话吗？你给我出去。”这会顾文信脸上已经看不出来是愤怒，还是害羞了。 牛巧芸看他那副样子，觉得自己问了也是白问，索性不再询问，自己对着浴缸研究起来。 浴缸水龙头突然被打开，温热的热水直接淋到了顾文信身上，让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哗哗。” 顾文信忍着心中的烦躁伸手去调节水温，还不忘提醒道：“你放水之前不知道试试水温吗？” “嗯。”牛巧芸忍着笑应了一声，随后去帮他脱去身上的衬衫，这一脱才发现，他身上瘦得没一点肉，腿上的肌肉也已经严重萎缩。 牛巧芸忍不住偷偷看向他，他瘦削的脸庞让他的五官看起来如同雕刻一般，浓密的双眉之下，双眼犹如两汪深不见底的湖水，此刻却尽显烦躁。 顾文信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冷声道：“看够了吗？看够了就出去，我自己洗。” 一转眼，就是三年过去，两人在磕磕绊绊中相处，也算是融洽。 顾文信在牛巧芸的精心照顾下长胖了很多，忧郁的脸上也多了笑容。 牛巧芸和往常一样，做好晚饭坐在餐前等他下班回来，却听到家里电话响了。 “铃铃。” 牛巧芸站起身快步走到客厅接起电话，“喂。” 电话里传来，顾文信低沉的声音，“巧芸，我这边有事暂时回不去，晚饭你别等我了，自己先吃。” “好。”牛巧芸撂下电话，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走回餐厅看着自己忙了一下午做出来的一桌佳肴也没有了胃口。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端起盘子一边往厨房走，一边嘀咕道：“今天是你生日，估计你自己也忘记了。” 牛巧芸这边刚把不吃的饭菜放进冰箱里，就听到家里门铃响了。 “铃铃。” 牛巧芸随手解下身上穿着的围裙，快速跑去开门，“还以为你回不来这么早呢！” 她一打开，就能感觉出来，门外站着的几人来者不善。 顾文智一把推开牛巧芸，直接大摇大摆地走进客厅，极其傲慢地说道：“你应该知道我是谁！我是文信四姐顾文智，我们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你一个保姆就别再做什么春秋大梦了。” 牛巧芸被她的话说得有些懵，完全不知道怎么去接她的话。 跟在顾文智身后的二嫂李美华声音尖锐地说道：“就你一个农村出来的，又蹲过监狱也想嫁进我们顾家，真是太不要脸了。” 牛巧芸就直接回敬道：“顾二夫人，我不懂您在说什么，我要不要脸就不用您操心了，你自己别不要脸。” “你骂谁呢！你个不要脸的小娼妇。”李美华被气得不行，伸手就要去扇牛巧芸。 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官太太，又怎么可能打得过自小干农活的牛巧芸呢！ 在巴掌还没落下，就被牛巧芸反握住了手腕，“顾二夫人，顾四小姐，你们大可以放心，你们顾家不是什么王孙贵族，我也不感兴趣。” 顾文智冷笑道：“牛巧芸希望你说到做到，我弟弟过一段时间就要结婚了，以后也不需要你这个保姆照顾，你可以收拾一下东西走人了。” 听到顾文信要结婚了，牛巧芸心口如同针扎地一样刺痛，整个人更是呆愣在原地。 李美华看她不想走，直接对着身后跟来的人吩咐道：“你俩去帮她收拾东西，别让她把咱们顾家的东西带走。” 牛巧芸突然回过神，拔高声音说道：“我是顾先生雇佣的保姆，在他没回来之前，你们无权赶我走。” “好大的口气，我是文信的二嫂，怎么没权利赶你走了，把她也一起给我扔出去，文信也是，一个坐过牢的女人也敢用！”李美华一脸嫌弃地挥着手，示意自己带来的人动作快一些。 牛巧芸被两个中年女人架着双臂，她拼尽全力挣扎着，“你们放开我。” “放开她，谁给你们的胆子，让你们跑到我家来撒野。”顾文信被助理推下车，就听到别墅内的争吵声，整个人气得火冒三丈。 第3章 我相信你没杀人 顾文智看见他回来了，赶忙走上前解释：“文信，我们是为你好，你本身腿脚不方便，身边再留这么一个杀过人坐过牢的女人，实在太不安全了。” 李美华一直都有些怕这个小叔子，看见他回来了，赶忙躲到了顾文智身后。 “文信，你不能娶她，外人如果知道你娶了一个坐过牢的保姆，咱们顾家的脸往哪里放。” “脸是自己给的，你俩以后可以不把我当成顾家人。” 说到这，顾文信顿了一下，用着犀利的眼神看向顾文智，“你偷听我和妈说话了。” “我，我也是不小心听到的。”顾文智自小就有些怕这个弟弟的，说话都有些磕巴了。 顾文信朝着牛巧芸招了招手，看她走了过来直接握住她的手。 随后，他看向众人坚定地说道：“我要娶牛巧芸，妈那边也同意了。” “我今天下午专门和妈商量过了，今后我改姓方，过继到我舅舅名下，顾家四个儿子也不差我一个。” “文信你开什么玩笑。”顾文智听后一脸不知所措，走上前要去拉顾文信，被他助理先一步挡在了前面。 李美华也着急了，顾家几兄弟都是从政从军，也只有顾文信经商，家里大多花销也都是他在支撑。 她当然知道顾文信话里的意思，如果他改姓方，那就不可能再给家里钱花了。 “文信，姓什么不重要，最主要你们永远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兄弟，你二哥常说几兄弟里你最重感情了。” 顾文信忍不住冷笑道：“我重感情最后又换来了什么，就是让你们来联合起来跑到我家里欺负照顾我的女人…” 说到这，他满眼的恨意藏都藏不住，声音更是颤抖着，“从今天开始我会停掉顾家人的所有开销，以后你们休想再从我这里拿走一分钱。” 说完这些，顾文信看都不再看几人，直接对着助理说道：“张助理，送客。顺便告诉门卫保安，以后姓顾的一律不许放进来。” 随着，别墅大门被关上，家里终于清静了。 牛巧芸一直被顾文信拉着，有些不自在，“顾先生你还没吃晚饭吧！我去给你热一下菜。” 牛巧芸抽回手刚想离开，又被顾文信拉住了。 他一脸深情地说道：“巧芸，以后别再叫我顾先生了，刚才我说的话你也听见了。我是真心想娶你的，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牛巧芸被他突然的表白吓到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顾文信看她犹豫，突然有了一丝自卑，“我知道，我一个瘸子不应该拖累你，可我一想到如果有一天你会嫁给别人，心痛得受不了。” 牛巧芸看他误会了，赶忙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是我配不上你，我杀过人进过监狱。” 说着，牛巧芸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她多希望早一些遇见顾文信！ 看到她哭得这么伤心，顾文信也跟着心疼，伸手把她拉到怀里，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我相信，你一定没有杀人。你这桩案子我也觉得有蹊跷，已经叫人去调查了。” “你真的相信我。”牛巧芸双眼含泪，抬起头看向他。 顾文信点了点头，双手握住她的手，“巧芸，嫁给我好吗？我虽然双腿残疾，但是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好。” 顾文信终于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激动得像个孩子，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家里电话突然地响起，打断了两人的甜蜜。 牛巧芸笑着推开拉着自己的顾文信，快步走去接电话。 听到电话里尖锐刻薄的声音，她直接挂断。 可电话主人非常执着，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地打着电话。 “铃铃。” 顾文信看她脸色不好，推着轮椅过来询问道：“巧芸，谁打来的电话。” 牛巧芸被电话吵得有些心烦，“我亲生母亲找来的，听说我在你家工作，说她在小区对面咖啡店等我。” “你在家等我，有些话我必须跟她说清楚，她一天没养过我，现在他儿子需要换肾倒是想起我了。” 顾文信看牛巧芸独自去见她亲生母亲有些不放心，也推着轮椅慢慢跟了过去。 结果，他刚费力地把自己推到小区门口，就看见一辆大货车飞驰着撞向刚结束见面的牛巧芸。 他疯了一样推着轮椅向着牛巧芸倒地的方向奔去，快到跟前时一个不小心也摔倒在地。 “巧芸！” “你答应过要嫁给我的。”顾文信哭喊着拖着一双瘸腿向牛巧芸跑去。 牛巧芸感觉自己好似掉到了冰窖，双眼开始逐渐模糊，她只听到顾文信一声一声地呼唤。 她想伸手去拉顾文信的手，“文信，我可能要失言了，你要好好......” “照顾着自己，下辈子.......” 说完这一句话，牛巧芸感觉自己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都被抽空了，嘴角的鲜血更是不停地流。 “不，巧芸我不想等下辈子。”顾文信用尽全部力气，终于握住牛巧芸的手，可那双手却不再有一丝温度。 “巧芸。” ....... 牛巧芸从梦中猛然惊醒，刺眼的灯光让她有些睁不开眼。 同病房患者家属看见她醒来，热情地过来打招呼，“姑娘，你醒了。” 她缓慢地从病床上坐了起来，看了一眼面前笑得一脸和蔼的大娘，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晕倒后被好心人送到医院来了，“大娘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康金县人民医院，你之前晕倒被你对象送来这里，我现在帮你叫护士去。” “我对象？” 牛巧芸的疑问还没问出口，热心的大娘已经跑出病房，帮她叫护士去了。 还没等牛巧芸，从思绪中回过神，大娘已经领着护士回到病房。 值班的小护士看见牛巧芸醒了，笑着说道：“你可算醒了，今天中午你晕倒在铁路边上，幸好被一名军人同志发现送到我们医院来，这位同志还帮你交了住院费用。” 听小护士说完，牛巧芸才意识到自己晕倒前不是做梦，是真真实实地看见了顾文信。 她激动地询问道：“护士！送我来的男军人呢！” 第4章 都是大姨妈惹的祸 “他把你送来医院就走了，说还有任务就离开了。” 得知他已经离开了，牛巧芸心里莫名地感到失落，一低头就看见自己身上盖着的军装。 她拿起军装，发现军装上已经干的血迹，心里咯噔一下，喊着刚要离开的小护士追问道：“护士，送我来的军人他有没有受伤。” 小护士停下脚步转过身解释道：“没有，我听一起送你来的小战士说，他们这次出来是训练的。” 牛巧芸突然感觉到小腹一阵剧痛，才发现自己这是来了大姨妈，衣服上的血迹估计是顾文信抱自己时蹭到的。 被牛巧芸这么一问，小护士也注意到军装上染上的血迹，解释道：“你来例假了，蹭的裤子上都是，我们护士长就把她不穿的一条裤子给你先换上了。” “谢谢。” 再一想起顾文信有洁癖，牛巧芸想死的心都有。 此时，牛巧芸不知道的是，她大姨妈不光蹭到顾文信衣服上，还蹭到了他的裤子上。 顾文信回到部队直接跑到水房洗裤子。 林安康想找顾文信说一下今天野外训练这事，一回到部队就看不见他人影，打听半天才在水房找到他，看见他在洗裤子上的血迹，一脸担忧地问道：“文信你受伤了吗？” 顾文信停下手中的动作，“路上捡到了一只受伤野猫，她身上血蹭到了裤子上。” …… 牛巧芸看外面天已经黑了，打算在医院住一宿明天早上再离开。 睡了一下午，这会牛巧芸一点困意都没有，她找隔壁床的大娘借了脸盆和肥皂，打算去水房把自己弄脏的裤子和顾文信的军装洗一下。 她一边洗着衣服，一边为今后做着打算，嘟囔道：“顾文信年轻时不是就在滨市当过兵吗？康金县距离滨市很近，所以今天他才会救了自己。” 想到这，牛巧芸不禁激动起来，打算明天一早办理完出院就去滨市。 对了，牛秋燕后来嫁的那个男人不也是滨市的吗？ 牛巧芸双手死死握着正在洗的衣服，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勾起嘴角嘲讽道：“牛巧芸你怕什么，上辈子他们这么对你，你就打算放过他们吗？在一个城市不是更好吗？” 第二天清早，牛巧芸办理了出院手续，发现顾文信竟然给自己交了一周的药钱。 她看着手里退回来的三十五元钱，小声嘀咕道：“冤大头，对一个陌生人你都这么大方，难怪你家人把你当成摇钱树。” 牛巧芸打听了一圈都没找到护士长，正好看见昨天那个小护士向自己走了过来，笑着打招呼道：“护士同志我已经办理完出院了，裤子我已经洗干净了，还麻烦你帮我还给护士长，代我说声谢谢。” 小护士接过裤子很是爽快地说道：“护士长今天休息，等明天她上班，我帮你还给她，你身体还虚着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 “谢谢，我感觉好多了。” 小护士看牛巧芸的穿着，也猜到了她是不舍得钱，也就没有再劝。 牛巧芸怕牛家人找到这来，在医院食堂买了两个馒头就直接去了火车站，好在县医院距离火车站很近，没走多大一会就到了。 康金县火车站不大，候车大厅里只有几名乘客，牛巧芸看到售票窗口有人，赶忙跑了过去。 “同志，请问去滨市的火车几点有。” 售票员看都没有直接说道：“三十分钟有一趟，只有站票，票价三元。” “同志麻烦你给我来一张。” 来之前牛巧芸还担心买不到当天的票，听到马上就可以离开，激动地赶忙付了钱。 买完车票，牛巧芸随便找了一个空座位刚坐下，就有一位身材偏瘦的中年妇女坐过来搭讪。 “妹子你也去滨市，你是去打工吗？” 牛巧芸转过身没有回应，在监狱的这十七年让她见识到什么是人性的恶，导致她对任何人都很提防。 “妹子，我姐夫在滨市开了一家工厂，现在正好需要女工，你要是想找工作我可以带你去，工资一个月有二三百呢！怎么不比你在家种地强。” 牛巧芸被她说得有些烦，直接站起身，“不需要找工作，我对象在滨市当兵，我这趟是去找他。” 对于牛巧芸的话，中年女人是不信的，她刚想撇嘴一低头就看见了牛巧芸提着网兜里装着的军装，立马闭上嘴不言语了。 这时检票员也走到了检票口，对着候车大厅喊道：“去滨市的1212次列车检票了。” 候车大厅里一共也没几个乘客，所以牛巧芸也没着急，跟在几名乘客身后通过检票口。 牛巧芸站在站台边上没等多大一会就听到了火车鸣笛声。 “呜……” “咣当~咣当~呜……” 康金县是小站，火车停靠的时间非常短，火车刚一停稳，乘客们就已经着急抢着上车了。 牛巧芸对中年妇女始终存着戒心，跟在她身后上了车后，直接去了另一节车厢。 车厢里人很多，牛巧芸扶着椅子背站了一会就热得满头大汗，她刚走到车厢连接处想透透气，却看见了正在抽烟的牛大力。 不用想她都知道，牛大力这趟去滨市，是去找他那个好妹妹牛秋燕的，毕竟她这一跑，他侄女冯月娇那个假千金的地位可不保。 牛巧芸顾不得多想，低着头转身往另一节车厢走去。 她走进另一节车厢，却又看见了刚才那个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同样也牛巧芸，她装作没看见继续和坐在她旁边的一位年轻女孩搭讪。 “妹子你也去滨市吗？正好咱们一路有个伴，我姐夫在滨市开了一家工厂，现在正好需要女工，叫我过去上班说一个月给我开三百呢！” “嗯。”女孩显然是第一次出门，对中年妇女的搭讪一点都没有戒心。 坐在女孩里侧的老太太一脸羡慕地说道：“三百这么多钱，听得我老太太都羡慕了，可惜我年纪大不中用了。” 中年妇女笑着说道：“大娘，我姐夫工厂干的都是计件的活，像我这年纪的他们工厂都不愿意要，年纪大了干活手脚就笨，我姐夫跟我说，他们厂手脚灵活的年轻小姑娘一个月能挣五百多呢！” 监狱里像这种因为骗人进来的也不少，这会听了半天牛巧芸可以肯定中年妇女就是骗子。 女孩听到这么高工资显然动心了，“大姐你姐夫工厂是干什么的，还招人吗？” 第5章 火车站救人又遇顾文信 中年妇女装作犹豫地问道：“妹子，你也是出来找工作的吗？” 女孩点了点头，有些害羞地说道：“我大学没考上，想去滨市找我大哥，让他帮我介绍一份工作。” “妹子咱俩还真有缘，都是出去找工作，正好我姐夫厂子还缺人，一会到滨市你跟我走，以后咱们一起上班也能有个伴。”中年妇女说完，还一副姐俩好似地拉上女孩的手。 牛巧芸站在不远处，始终注意着这边的动静，看到女孩上钩了跟着急得不行。 这时火车已经开始减速了，不少乘客已经拿着行李往车厢门口走去，牛巧芸看了一眼车窗外，发现滨市已经到了。 她看女孩跟着中年妇女已经走出车厢，也赶忙跟着追了出去。 牛巧芸担心中年妇女把女孩带走，一走下火车就在站台四处找寻着能帮自己的人。 她看到一名军人一脸严肃地向着自己走了过来，赶忙跑过去小声地说道：“同志我好像遇到骗子了。” 林安康听到牛巧芸的话皱起了眉头，对着中年妇女离开的方向大喊道：“林安安，你要是再敢跑，看我不打断你腿。” 林安安挣脱开中年妇女拉着自己的手，低着头走了过来，小声地叫了一声，“大哥你怎么来了。” “我要是不来你还想跑是不是，你现在真是长脾气还学会离家出走了，昨天晚上我接到咱妈的电话，就跑火车站来等你了。”这会林安康正在气头上，也不管站台人来人往，直接大喊起来。 “安康你妹妹接到了。”顾文信看人接到了，也走了过来。 牛巧芸看到顾文信真真实实地站在自己眼前，激动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刚才牛巧芸一下火车，顾文信就已经看见她了。 林安安看到牛巧芸哭了，对着林安康询问道：“大哥，这位不会是你给我找的嫂子吧！” “瞎说什么。” 兄妹俩的对话把牛巧芸的思绪拉了回来，她指着中年妇女逃跑的方向说道：“别让穿蓝衬衫那女人跑了，她是骗子。” “什么。”林安安听后吓得脸色都白了。 顾文信快速地反应过来，对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小战士喊了一声：“小虎。” 小虎听到指令，一个箭步直接冲了过去，中年妇女刚想跑就被他一个飞脚踹趴在地上。 “放开我，非礼！”中年妇女被小虎牵制着依然不死心，发出杀猪一样的嚎叫。 林安康听牛巧芸学完事情的经过，整个人暴躁得起来，咬着牙对林安安说道：“你等一会回家的。” 随后又对顾文信说道：“文信你先带他俩去车上等我，我把今天的事和警察交代一声。” “好。” 牛巧芸也怕中年妇女在车站暗处藏有同伙报复自己，二话没说地跟着顾文信走出了火车站。 三人一坐上吉普车，林安安耷拉一路的脑袋终于抬起来了，一脸后怕地拉着牛巧芸的手说道：“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我叫林安安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牛巧芸。” 牛巧芸被她拉得有些不自在，趁她不注意把手抽了出来，想了想还是叮嘱道：“女孩子出门在外还是要小心些，要是被他们卖到脏地方你一辈子就完了。” 林安安点了点头，又有些不明白牛巧芸后半句话的意思，“什么脏地方，为什么卖到脏地方一辈子就完了。” 这时林安康打开车门坐了上来，“文信咱们先回部队，小虎跟着去警局了，一会他自己回部队。” 说完，转过头对着坐在后座的林安安大骂起来，“林安安你是猪吗？骗子说什么你信什么，就你着脑袋还想出来打工，被人骗了得帮人家数钱，等明天咱爸过来你痛快跟他回家。” “呜呜。”被这么一骂林安安也知道害怕了，直接哭出来声。 顾文信放下手刹一打方向盘，吉普车直接驶出停车场，他听到车后座传来的哭声，忍不住劝道：“安康人没事比什么都重要，你也别太生气，今天的事还要感谢牛巧芸。” 被这么一提醒，林安康才想起来，他挤出来一个笑容说道：“牛同志今天真是多亏了你，真是太感谢了，我妹妹和家里吵了几句嘴就闹起了离家出走，他今年高中刚毕业，第一次独立出远门根本什么也不懂。” “不用谢我也是举手之劳，之前那个女骗子想骗我来着，我对她说我对象在滨市当兵是来找他的，她就没敢再缠着我了。” 林安康听后，一脸认真地问道：“你对象也在滨市当兵，他在那个部队我兴许认识他，正好我们也要回部队，直接给你送过去。” 唉，牛巧芸看着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怎么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那！这脑袋就不会转个弯吗？ 顾文信清了清嗓子，岔开话题道：“安康，我先送你和你妹妹回部队，然后再送牛巧芸。” “文信你知道牛同志他对象是哪个部队吗？”林安康依然不死心地追问着。 顾文信忍不住叹了口气，一边开着车一边给他解释道：“牛巧芸是为了保护自己跟骗子扯得慌。” 吉普车很快抵达部队大院。 临下车前，林安安感激地说道：“巧芸今天真是多亏了你了，我真是没想到那个中年妇女看着这么老实，会是个骗子，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恩人不敢当，也多亏你大哥出现及时，要我自己也没有办法救你的。” 林安安已然认定了是牛巧芸救了自己，拉着她的手说道：“巧芸你就别谦虚了，你就是我林安安的朋友，以后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只要我林安安能做到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牛巧芸对眼前这位单纯的姑娘还是挺有好感的，笑着点了点头，“好。” 林安康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快走吧！你别耽误人家牛同志时间了。” 兄妹二人下车后，顾文信一打方向盘，车子直接驶离部队，他透过车子车内后视镜看向牛巧芸，“你有地方去吗?” “我.......” 第6章 被他带回家 一时牛巧芸有些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想了想说道：“你随便找个地方给我放下就行。” 说完，又怕他多想，特意挤出两滴眼泪赶忙解释道：“我养母的哥哥要把我卖了，我是从他家里逃出来的，我刚来滨市一时还不知道去什么地方。” “谢谢你救了我，还有看病的钱，我会想办法尽快还给你的。” 顾文信没有回应，只是专心开着车，直到车子开进一个胡同他才开口说道：“这套房子是我姥爷留给我的，我平日在部队也不回来，你先住这里吧，至于钱，你也不用着急还给我。” 现在牛巧芸太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了，也没跟他客气，“等我挣到钱我会付你房租的。” 顾文信把车子停在小院门口，转过头看向眼前瘦弱的姑娘，心里说不出的心疼，“钱不着急，等你有了再说吧！我先带你看看房子，你看看自己还缺什么。” 说完，他直接打开车门走了下来，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钥匙，打开了小院的大门。 牛巧芸跟在他身后走进了小院，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小院，院子方方正正很是规整，院子中间种的苹果树，果子已经挂满枝头了。 顾文信走到树下，踮起脚尖伸手在树上摘了一个苹果，用手擦了擦随后递了过去，“来，吃个苹果解解渴，这棵苹果树还是我姥爷在世时种下的。” “谢谢。”牛巧芸接过苹果，礼貌地道了一声谢，今天早上从医院走得太急，这会口干得要命。 她如前世一样，也没跟顾文信客气，拿起来直接咬了一口，酸得她眼泪差点没流出来。 牛巧芸看了看枝头上挂满的红果果，笑着说道：“这种果子刚从树上摘下来，摘下来放一放酸涩味才会没这么重，等你有时间把树上熟了的果子都摘下来，我给你煮罐头吃。” “嗯。”顾文信点了点头，随后推开了房门，挨个房间给牛巧芸介绍道：“我姥爷家是闯关东来的滨市，之后做小生意挣了些钱盖了这座小院，阳面最大那间房是我姥爷和姥姥生前住的，旁边那间是我大舅的，阴面这间后来一直是我在住。” 顾文信走到最里间的一间房间，脚步突然停下了，好半会才开口说道：“这间房间原来是我妈住的，她嫁给我爸之后就没再回来住过了。” 说到这，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转过头看着牛巧芸继续说道：“你就住我大舅那间房间吧！我大舅早些年出了国，后来就没再回来。” “你哥姐没跟你抢这套房子吗？”牛巧芸问完就后悔了，更怕顾文信对她起疑。 在牛巧芸前世的记忆里，顾家可是兄妹五人，每个人可都是把顾文信当成冤大头。 “还好，没有。”顾文信对于家里的事不愿意多解释，看了眼手表，随后把手里的钥匙递了过去，“我得回部队了，你自己住一定锁好门。” “好。”听到他要离开，牛巧芸眼泪又一次不争气地在眼圈打转。 她怕被顾文信看到，送他离开时一直没敢抬头。 回到小院后，牛巧芸开始打扫房间卫生，刚打扫完客厅就听到有人敲门。 “砰砰。” “牛巧芸，开门。” 听到是顾文信，牛巧芸还以为他落下什么东西了，赶忙跑去开门。 院门一打开，顾文信就把一大包东西塞了进来，“我也不知道你缺什么，就随便给你买了些。” 说着又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沓毛票，塞到了牛巧芸手里，“我身上就这些钱了，你先拿着用。” “我......”牛巧芸看着手里的钱不知道说些什么，心里更是感觉暖暖的。 顾文信这会着急回部队，也没再多待直接转身上了车。 牛巧芸抱着顾文信买回来的东西回了房间，当看见袋子里装着的红糖和卫生纸时，脸瞬间红了。 - 第二天，天一亮牛巧芸就醒来了，打算去周围转一转熟悉一下环境。 牛巧芸刚锁好院门，就看见隔壁院子里走出来一位提着菜篮子的老太太在看她，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老太太自来熟地走过来打招呼，“我姓赵住你隔壁，你和文信什么关系。” “赵大娘你好，我叫牛巧芸，顾文信是我表哥。”牛巧芸怕赵老太太误会出去乱说，对顾文信影响不好。 赵老太太听后脸上瞬间挂上笑了，询问道：“你是方家那边的亲戚？” 牛巧芸下意识点了点头。 得知牛巧芸是方家那边的亲戚，赵老太太变得热情起来，“你刚来对周围不熟悉，以后有什么事你只管跟大娘说。” “谢谢赵大娘。”赵老太太这么热情，牛巧芸一时有些不适应，简单客气两句，谎称自己还有事先走了。 现在牛巧芸迫切的想挣钱，只有，有钱有实力才能把欺负过她的人统统踩在脚下，她走着发现走到了死胡同里。 她刚想转身离开，就看见一家废品收货站，突然想到自己今后干什么了。 前世，牛巧芸刚从监狱出来，一直找不到工作。 迫于生活，她捡过破烂，捡破烂等于无本的买卖。 现在她急需要挣钱，打工来钱太慢，做生意手里又没有本钱，收破烂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牛巧芸越想越兴奋，不知不觉已经走进了废品收货站。 废品站老板看牛巧芸有些面生，询问道：“卖废品吗？” 牛巧芸微笑着走了过去，“老板，我想跟你谈个长久的生意。” 第7章 没我，真怕你把自己饿死 “什么生意。”张大军刚承包了这家国营废品收货站不久，正为生意不好发愁呢！ 看他感兴趣，牛巧芸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说道：“我叫牛巧芸，家就住在前边，我打算弄辆三轮车去稍微远一些的地方收废品，然后卖到你这里来，价格方面还希望你能给我高一点。” 张大军有些犹豫，又不想错过这单长久的生意。 “我叫张大军，废品生意本身利润小，每年我还要给上面交钱，也就是挣个辛苦钱，废纸壳箱平日三分钱一斤，你要能天天卖，我给你三分二。” 牛巧芸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张老板，三分二你给的价格也太低了，你废品收货站在胡同里，也只能收周围居民家里的废品，我骑三轮车出去收也等于替你拓展市场，咱们这叫双赢。” 张大军一咬牙直接说道：“纸壳我收你三分五，酒瓶子我收你一毛，但是你得给我刷干净。” “张老板你放心，咱俩以后是长久合作，酒瓶子我肯定给你刷干干净净的，纸壳子也不会给你打水的。” 看张大军这肉疼的表情，牛巧芸知道这已经是他能给的最高价了，也就不磨叽了。 价格谈好了，牛巧芸也不打算多待了，刚想转身离开，余光扫到墙角堆着的几辆旧自行车和一辆破得只剩下骨架的三轮车。 她压抑住心中的喜悦，走过去问道：“张老板，三轮车你卖吗？” 张大军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三轮车破旧的座位说道：“这三轮车骑不了了，我收时是按照废铁价格收的，你要是能用，适当给我加点钱就行。” 刚才牛巧芸还在为三轮车犯愁，毕竟她身上加上从医院退回来的钱一共也就一百二十元。 听到张大军以这么低的价格卖给自己，牛巧芸更是心中欢喜。 她蹲下身仔细查看，发现三轮车不光锈迹斑斑，三个车轱辘也没了。 牛巧芸站起身忍不住叹了口气，看着放在一起的两辆自行车，自言自语道：“自行车轱辘能不能按到三轮车上。” 刚才张大军也跟着看了半天，“我看轱辘大小都差不多，应该能通用吧！” “张老板，三轮车和两个自行车我都要了，你算算多少钱。”牛巧芸打算先买回家，回头再研究一下，不行再找修车师傅帮忙。 张大军沉思片刻说道：“两辆自行车加三轮车你就给我五十元吧！” “行，我自己拿不了，你等会帮我送家去。”牛巧芸这个“行”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口，掏钱的时候更是肉疼得不行。 张大军接过钱很是爽快地说道：“我现在就帮你送家去，你家怎么走。” “就往前一直走，黑门上有铁艺雕花那家。” 说完，牛巧芸推着一辆没有车座椅的自行车先往家里走了。 刚花出去五十元，现在牛巧芸迫切地想挣钱了，一回到家就开始拆自行车上的零件，拆完才发现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组装三轮车根本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她研究了一上午也没组装上。 她看着一地的零件心疼得不行，正发愁呢！家里大门突然响了。 “砰砰。” “文信。” 此时，牛巧芸太想见到顾文信了，听到大门被敲响，她想都没想就跑去开门。 大门一打开，她就看见顾文信一手提着一块五花肉，另一手提着一篮鸡蛋站在门口。 “你来了。” 顾文信把手里提着的五花肉递了过去，“我怕你不知道市场在什么地方，刚才路过时顺道买的。” 说完，他大步一迈走进小院，一边走还一边细心叮嘱：“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开门之前问一下再开。” “嗯，以后一定记住。”牛巧芸如犯错的小学生，乖乖跟在他身后往院子里走。 顾文信看着院中间摆的一地自行车零件询问道：“你哪里弄的。” “我在废品收货站买的，想把自行车轱辘按在三轮车上，可我弄了一上午都没安装上。” 现在，牛巧芸一看这一地的车零件就犯愁得不行，忍不住连声叹了好几口气。 顾文信看她一脸愁容，挽起袖子说道：“我帮你看看吧！” “太好了，我给你做红烧肉去。”这会牛巧芸正为自己白白花了这五十元犯愁呢！听到顾文信说帮自己看，瞬间心情就变好了。 她提着鸡蛋和五花肉，一边哼着歌，一边往厨房走。 牛巧芸走到厨房，先把鸡蛋放水里煮，打算一会和红烧肉一起墩，然后开始切肉，切完肉才发现家里葱姜什么都没有，倒是在碗架柜里翻到一瓶喝了一半的白酒。 看着手里喝了一半的白酒瓶，牛巧芸忍不住嘟囔道：“没我，我真怕你把自己饿死。” 牛巧芸看鸡蛋煮好了，先把它掏出来用凉水拔着，随后开始焯切好的五花肉，她怕不放葱姜肉会腥，特意往水里倒了一点白酒。 肉一焯好，她就开始起锅烧肉，等油温升高开始放入红糖炒糖色。 红烧肉越做到后面，就连牛巧芸自己心里越没底，生怕自己给顾文信做的第一顿饭做砸了。 可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家里别说冰糖了，就连白糖都没有，这点红糖还是顾文信昨天买的呢！ 就这个家牛巧芸都怀疑，耗子来了都得饿着肚子走。 随着，红烧肉炖煮的时间越来越长，香味也出来了。 牛巧芸拿着筷子夹了一小块红烧肉尝了一下味道，发现不难吃，但是照自己前世做出来红烧肉的味道还是差了。 红烧肉出锅，牛巧芸才想起来自己忘记蒸大米饭，又赶忙把昨天顾文信买的大米蒸上。 前世，顾文信的饭量牛巧芸是知道，她怕一大盘子红烧肉不够吃，又炒一盘鸡蛋。 炒得金黄的鸡蛋一出锅，牛巧芸忍不住狂咽口水。 “牛巧芸，你出来试一下。” 第8章 情敌上门献殷勤 听到顾文信喊她，牛巧芸赶忙放下手里端着的盘子，快步走了出来。 她一走出屋，就看顾文信笑盈盈地站在组装好的三轮车前。 “顾文信，你真把三轮车组装出来了。”牛巧芸激动地围着新组装好的三轮车转圈圈。 顾文信扶着三轮车把，轻声说道：“你来试一下。” “嗯。”牛巧芸单脚踩着脚蹬子坐了上去，脚下越蹬她越兴奋。 她骑着三轮，一连在小院里骑了两圈，才停到了顾文信脚边，拉着他的手笑着说道：“快上车，我拉着你兜两圈。” 顾文信一脸无奈，最后还是迈开长腿坐到车侧檐处。 牛巧芸看他坐上来了，转过头提醒道：“抓好了，我们要出发了。” 三轮子在小院里缓慢骑了一圈后，牛巧芸突然喊道：“坐稳了，我可要加速了。” 刚喊完，她脚上就开始发力了，三轮子加速地在小院里一圈一圈地转着。 “牛巧芸你骑慢些，别再撞墙上。”一个急刹车，顾文信身子一晃悠，顺势搂住了牛巧芸的腰，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她腰部的曲线。 “顾文信。”牛巧芸一个转身嘴唇刚好擦过他耳朵，热气喷在他耳根上，让他全身一紧，手臂下意识搂地更紧。 牛巧芸隔着衣服感受到他身体的滚烫，玩心起的刚想逗弄他......就被突然的敲门声打断。 “碰碰。” “砰砰砰。”敲门的人看没人开门，不死心地把大门敲得砰砰直响。 顾文信被敲得有些烦，黑着脸打开了大门，就看见隔壁赵老太太挎着篮子笑得一脸慈祥，“文信你耳朵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赵老太太伸手就要去摸顾文信的额头，被他连退两步躲过去，“赵大娘我没发烧，刚才在院里干活热的，你有什么事吗？” “冬梅知道你回来了，特意蒸的包子让我给你送来。” “赵大娘我刚吃完饭，吃得挺饱的。”顾文信直接回去。 牛巧芸躲在屋里，心里忍不住吐槽道：“还吃饱的，我看你是吃豆腐吃饱了吧！” 赵老太太根本没关顾文信拒绝，自来熟地走进院里，直接把装有包子的篮子塞到了他怀里，“这顿吃饱了，下顿不是还要吃饭吗？” “对呀！文信哥你就手下，多少是我的一份心意。”跟在赵老太太身后的女人也跟着走进了小院 她这一走进来，牛巧芸才看到她身后还跟着的女人，女人看着能有二十四五岁，嘴上特意涂的口红衬得她皮肤更黑了。 看着赵冬梅那副做作样，牛巧芸瞬间嗅到了情敌的味道，心里顿时感觉到不舒服，转身进了厨房。” 不大一会，顾文信也跟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盘包子。 他直接把一盘递给了牛巧芸，又怕她误会，解释道：“隔壁赵大娘跟我姥爷家是多年的老邻居，他看我回来了给送些包子，我跟他小姑娘赵冬梅不熟。” 牛巧芸接过盘子转身放到餐桌上，忍不住直撇嘴，心里更是嘀咕道：“还不熟，谁信啊！赵冬梅看到你眼珠子都快掉你身上了。” 顾文信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看到牛巧芸没理自己，心里瞬间空落落，赶忙端着菜也跟了进来。 “吃饭吧！” 这会牛巧芸就是不想搭理他，看见他跟了进来，说了一声吃饭，就去厨房拿碗筷了。 吃饭时，牛巧芸赌气似的拿起一个包子，直接咬了一大口，心里还忍不住吐槽道：“真难吃，都白瞎这肉馅了，就这手艺还想学抓住男人先抓住他胃这套，也不怕男人没追到，先把他吃医院去。” 这一顿饭，顾文信都很识相地没去碰桌上的包子，红烧肉倒是吃了一大盘。 他看牛巧芸只顾着吃包子，趁她不注意偷偷往她碗里夹了两块红烧肉。 看到牛巧芸在看他，顾文信清了清嗓子说道：“你太瘦了，多吃点肉，之前晕倒医生说你营养不良。” 牛巧芸夹起碗中的肉放在口中，让她回想起前世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眼泪又一次忍不住在眼圈里打转。 两人吃完饭，顾文信主动去洗碗，洗完碗一分钟没休息的又去摘院里熟透的苹果。 牛巧芸看他爬到树上，心都快提到嗓子眼里，站在树下忍不住地提醒道：“顾文信你快下来，树杈那么细哪能经得住你这么大个人，等苹果熟了自然掉下来。” “牛巧芸你放心吧！仓房里有筐你把掉在地上的苹果捡一下。” “好。”牛巧芸看到顾文信又跳到另一支树杈上，心跳得更快了。 顾文信低头看她只答应，人还傻愣愣地站在树下，直接从树上爬了下来。 “你放心吧！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兵，要是还能从树上掉下来，还不如种地去那！” 牛巧芸看他从树上下来了，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心，小跑着跑去仓房。 两人一个捡一个装，很快把地上掉落的苹果都捡干净了。 牛巧芸站起身刚想伸个懒腰，就感觉肚子绞闹着痛，她捂着肚子咬着牙道：“包子里有毒。” “我送你去医院。”顾文信看牛巧芸痛得面部都有些扭曲了，紧张地抱歉她就想往医院跑。 牛巧芸我在他怀里，有些磕巴地说道：“不，不行，我想上厕所。” 她刚说完，顾文信抱着她就往厕所跑。 “顾文信你快放我下来。” 好在院里有厕所，再慢一步牛巧芸都怀疑自己能拉裤兜子。 从厕所出来，牛巧芸感觉整个人都虚得要命。 顾文信看到她这个样子，还是不放心，“我还是带你去医院看一看吧！” “不用，就是吃坏了肚子，上完厕所就好了。”牛巧芸哪里舍得上医院，直接拒绝了。 顾文信一脸担心地叮嘱道：“以后别乱吃别人给的东西了。” 听他这么说，牛巧芸真想怼回去，“还不是你先要别人家吃的，我才吃的，你还好意思说我。” 顾文信一直在小院待到天黑，看牛巧芸没有什么事才离开。 他一离开，家里瞬间变得冷冷清清，牛巧芸一时还有些不习惯。 昨天吃坏了肚子，第二天清早，牛巧芸也没敢乱吃东西，把昨天剩的大米饭用热水泡了，吃完饭直接骑上三轮车出去收废品去了。 三轮车一骑出胡同，牛巧芸又犯了难，她看见赵老太太提着菜篮子买完菜从外面回来，跳下三轮车走上前打招呼，“赵大娘你这么早就去买菜了。” “这两天前街早市，多了几位菜农来卖菜，他们卖的菜要比菜站便宜，去晚了就卖没了。” 赵老太太看到是牛巧芸，忍不住打听到，“巧芸，你表哥走了。” 第9章 什么表哥 “什么表哥。”牛巧芸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说完才想起来，赶忙补充道：“哦哦，我表哥昨天吃完饭就走了，家里人不放心我，让他过来看看。” 赵老太太倒是没怀疑，看着停到一旁的三轮车询问道：“你这是要出去吗？怎么还骑上三轮车了。” 牛巧芸也没隐瞒，两家住邻居就是想瞒也瞒不了，“现在国家经济放开了，鼓励老百姓做生意，我这趟来滨市就是想做破烂回收的生意。” “收破烂。”赵老太太听后一脸惊讶，要不是碍于顾文信的面子，她差点脱口而出，“收破烂也能叫生意？” 牛巧芸也不想跟她废话解释，直接切入主题，“赵大娘我刚来滨市对周围也不是很熟悉，我想跟你打听下，滨市最有钱的家属区是哪个？” 赵大娘想都没想直接说道：“当然是几大厂子家属区了，你往前骑个十多分钟再往左拐就是电机厂，还有轴承厂，亚麻厂，这可都是妥妥的铁饭碗。” “赵大娘谢谢了，我先走了。”现在牛巧芸着急想挣钱，根本不想多浪费时间，她跟赵大娘道了一声谢，骑上三轮车直奔电机厂家属区。 牛巧芸按照赵老太太指的方向，倒是很顺利找到了电机厂家属区。 她把三轮车停到家属区门口，看着上班的人流才想起来今天是周一。 一想既然来都来了，就收收看吧！就算收不上来，也就当误点功夫。 想通后，牛巧芸做了一个深呼吸，直接骑上三轮车进了电机厂家属区。 她看小区花坛边上站了几位老太太正在聊天，她鼓足勇气喊道：“收废品了，收旧书旧报纸，收废纸收酒瓶子了。” 第一声喊了出来，牛巧芸也就没再不好意思了，继续喊道：“收废品了，收旧书旧报纸，收废纸收酒瓶子了。” “小姑娘。” 牛巧芸听到有人喊自己，急忙停下三轮车，就看站在花坛边一位身材微胖的老太太挥着手喊着。 她跳下三轮车，微笑着走过去问道：“大娘卖废品吗？” 老太太上下打量了牛巧芸一番，然后询问道：“废品你都怎么收的。” “废纸两分五一公斤，旧书旧报纸三分五，酒瓶子七分一个。” 旁边一位耷拉眼角身材精瘦的老太太插话道：“小姑娘你给的价格也太低了，废品收货站废纸壳可是三分钱。” 被这么一提醒，胖老太太也跟着说道：“废品收货站收酒瓶子可是八分钱一个，你七分收这价格可不实在。” 牛巧芸就知道，想挣这些老太太们的钱不容易，比较都是精打细算过日子高手，于是耐着心解释道：“大娘我这是上门来收，就挣个辛苦钱，你们自己拿废品收货站卖，挨累不说，如果在路上一个不小心再摔碎两个啤酒瓶，那还亏了呢！” 胖老太太一想也是这个理，招着手说道：“小姑娘你跟我上楼吧！我有些酒瓶子和旧报纸要卖，我这腰不好也就不去废品收货站卖了。” “好。”牛巧芸一听有生意，赶忙跟着老太太上了楼。 老太太家在五楼，牛巧芸看她上楼有些慢，有眼力说道：“大娘我扶着你吧！” 看她没有拒绝，牛巧芸才伸手扶着她缓慢地上了楼。 胖老太太对牛巧芸的印象还是不错的，邀请道：“小姑娘你跟我进屋吧！” 牛巧芸看她家地擦得都快反光了，直接拒绝了，“大娘我鞋脏就不进去了，我在门口等你。” 老太太点了点头，快步走进厨房，不一会就划拉出来二十多个酒瓶子，“你等一下，凉台还有，现在就去，前两天家里来亲戚，家里招待没少喝酒。” “大娘我不着急，你慢慢找。” 没多大一会，老太太又划拉出来十多个酒瓶子和五斤旧报纸。 牛巧芸一边往麻袋里装着酒瓶子，一边心里默算着挣了多少钱，“一个酒瓶子挣三分钱，老太太这里一共是三十八个，也就是一元一角四分钱，再加上五斤报纸，一斤挣一分钱，总共加起来也就是一元两毛一分钱。” 牛巧芸压抑住心中的喜悦，对着老太太说道：“大娘酒瓶子七分一个，三十八个一共是两元六角六分钱，再加上五斤旧报纸，一共是四元四角一分钱。” 说着，牛巧芸把数好的钱递了过去，“大娘你数数看看对不对。” 老太太笑着接过钱，一连数了两遍，“对，小姑娘我家下次有废品我还卖给你。” “好，大娘我先走了，你关好门。”牛巧芸打了一声招呼，扛起麻袋就往楼下走。 扛着一麻袋的酒瓶子下五楼，就连牛巧芸这个常年干农活的都有些喘。 她刚走出门栋，就看见刚才嫌价格低的瘦老太太喊她，“小姑娘价格你给得太低了，酒瓶子八分一个我就卖给你。” 牛巧芸把麻袋放在三轮车上，喘着粗气说道：“大娘我收你七分钱也是挣个辛苦钱，酒瓶子属于易碎品，如果碎一个你这单我就白忙了。” 就在老太太犹豫时，一位老大爷走过来询问道：“你是收废品的，都怎么收。” “大爷，废纸两分五一公斤，旧书旧报纸三分五，酒瓶子七分一个，可以上门收的。” 老大爷倒是没有犹豫，背着手道：“你跟我走吧！” 牛巧芸看到又来生意了，赶忙跟着老大爷上楼。 好在老大爷家楼层不高，要是连续爬五楼牛巧芸还真有些吃不消。 “大爷我在门口等你。” 老大爷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钥匙直接开门进了屋。 不到一会，他拎着一网兜的酒瓶子和已经装好的旧书旧报纸走了出来，“你称一下多少钱。” 牛巧芸称了一下旧书旧报纸，“大爷旧书旧报加一起是七斤九两，我算你八斤，酒瓶子一共是九个，一共是九毛一分钱。” 牛巧芸从兜里数出来九毛一递了过去，“大爷你数一下，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 老大爷接过钱，直接装到裤兜里很是爽快地说道：“行，信得过你，你走吧！” 牛巧芸扛着麻袋，一走下楼就看见刚才讨价还价的老太太堵在门栋口，一脸不高兴地说道：“你这孩子懂不懂什么叫先来后到，我先问你，你怎么跟郭老头走了。 第10章 我让你来这收破烂了吗 牛巧芸真是不想搭理这种不讲理的老太太，可又不能跟钱过不去，必须顾客就是上帝，她也只能陪着笑脸说道：“大娘我这不是看你犹豫就先去收别人家的了，我现在就跟你上楼，肯定不耽误你其他事。” “跟我来吧！”老太太撇了撇嘴，直接转身进了门洞。 牛巧芸跟在她身后爬上了四楼，连续上楼让她有些喘。 老太太打开家门，话都没说一句，直接关上了。 “谁还不会撇嘴。”牛巧芸也学着老太太的样子撇了撇嘴。 她靠在楼梯扶手上，等了好一会老太太才拎着四个酒瓶子走了出来， “大娘还有吗？” “没了，这次先卖四个。” 牛巧芸接过酒瓶子，心里忍不住狂吐槽，“就四个酒瓶子你至于浪费这么多唾沫星子跟我讲价吗?” 从老太太家离开，牛巧芸又骑上了三轮车，“收废品了，收旧书旧报纸，收废纸收酒瓶子了。” “废品换钱，收废品了。” “收旧书旧报纸酒瓶子。” 牛巧芸一边喊着一边慢悠悠地骑着三轮车，就听到有人喊自己。 “收废品的。” 牛巧芸寻着声望去，就看见三楼阳台一位烫着头的中年女人喊自己。 “大姐有废品卖吗？” 中年妇女扯着嗓子问道：“旧书和酒瓶子你都怎么收的。” “废纸两分五一公斤，旧书旧报纸三分五，酒瓶子七分一个，我可以上楼收。” 中年妇女想了想，才喊道：“你上来吧！” 牛巧芸把三轮车停好，一口气跑上三楼，就看女人站在家门口等她。 中年女人指了指放在楼道里的麻袋说道：“这一麻袋里都是书，你称一下重吧！这些书都是我公公的，他去世了，我们平时也没时间看，放家里还落灰。” “好。”牛巧芸把麻袋挂在秤上，提起秤杆还有些吃力，“大姐一共是38公斤你看一下称，没有问题我给你算钱。” 中年妇女很爽快地说道：“不用看了，你给我算钱吧！这还有几个瓶子，一会卖完我还得去单位那！” “好。” 从中年妇女家离开，牛巧芸又收了两单，本想骑车离开去其他地方看看，就看见不少工人午休下班回家。 牛巧芸看这会人多，赶忙喊道：“收废品了。” 她刚喊了一句，就有一位穿着工作服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酒瓶子收吗？” “收的，酒瓶子七分一个，废纸两分五一公斤，旧书旧报纸三分五，什么都收还可以上门收的。”几种废品相比，牛巧芸更愿意收酒瓶子，虽然回去还得刷，但是利润高啊！ “行你跟我走吧！我家就在前面那栋楼。” 同时一位带着眼镜的男子也走了过来，“我家也有废品要卖。” 牛巧芸招呼道：“大哥你先把你家门牌号告诉我，我先跟这位大哥回家，一会收完他家直接去你家。” “行，我住三号楼一单元四零三。” 就中午这一会功夫，牛巧芸就收了满满一车的废品，身上带来的钱也都付出去，只能打道回府了。 收的时候不觉得有多重，回去的路上牛巧芸骑着三轮车就觉得有些吃力。 正午的阳光晒得她喘气都有些困难，看到有卖冰棍的摊位，她赶忙停下三轮车买了一根。 吃完冰棍，她坐在三轮车上休息了一会才感觉好多了。 回到家后，牛巧芸顾不得休息，就开始忙着刷瓶子。 等她把今天收回来的酒瓶子都刷完，进屋一看时间都四点多了。 牛巧芸怕再晚了张大军下班回家，也顾不得吃口饭，赶忙把刷好的酒瓶子搬到三轮车上。 她看到麻袋里今天收回来的书，突然想到顾文信喜欢看书，又赶忙把麻袋搬下来，想着等他回来让挑选一下。 这会张大军正坐在废品收货站门口等着下班，就看牛巧芸推着一三轮车的废品往这边走。 他赶忙站起身，快步走过去帮忙，“牛老板今天没少收啊！” “张老板帮我算一下多少钱。”今天干了一天的体力活，这会牛巧芸饿得已经前胸贴后背了。 “好，你现在坐那等一会，我现在就给你算。” 不大一会，张大军算好账，拿着钱走了过来，“牛老板你数一下，一共七十五元八毛二分钱。” 牛巧芸接过钱手有些颤抖，前世她就听人说八十年代遍地是黄金，就连收破烂都能发家致富，买房买车，却没想到这么挣钱，就今天一小天就挣了十五元。 “张老板你忙，我先走了。”牛巧芸把钱装到衣服口袋里，骑着三轮车就回家了。 刚才牛巧芸还没觉得这么累，这会一回家整个人都快累成一摊泥，她简单地下了一碗面条，又往里卧了两个鸡蛋。 简单吃完晚饭，牛巧芸连碗都没刷直接跑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牛巧芸一睁眼都八点多了，她着急地想下床，可一动浑身就疼，她穿上鞋咬着牙嘀咕道：“真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干这么点活就累得浑身疼，有钱等着捡，也不能不去捡啊！” 一连收了半个月破烂，牛巧芸对于收破烂已经非常熟练了，周围几个大厂家属区更是都跑了一遍。 今天正赶上周末，牛巧芸打算再来电机厂家属区看看。 她刚从楼上收完破烂下来，就听到有人喊自己。 “捡破烂的。” 牛巧芸寻着声音看过去，就看见一位理着小平头，手里夹着香烟一脸痞气的男子看自己。 男子长着一双好看的醉眼，却配了一张尖酸刻薄的嘴。 “对就是叫你！收破烂的，谁让你来我们家属区收破烂的。” 牛巧芸一时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以为他是在问自己跟谁约好了。 “没谁让我过来，怎么了，你要卖破烂吗？” 男子用力吸了一口夹在手里吸了一半的香烟，吐着烟圈扔掉手中的烟头，眯起眼睛看着牛巧芸说道：“我让你来这收破烂了吗？你就敢来我们家属区。” 第11章 这一世不知道她还好吗 这种小混混，前世牛巧芸在监狱里见多了，又怎么可能把他当回事。 “我初来乍到，还真不知道收破烂还需要拜山头经过人同意。” 说完，牛巧芸又装傻地问道：“你也是收破烂的。” 男人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擦得锃亮的皮鞋，一脸不悦地说道：“收破烂的你会不会说话，你看小爷我像收破烂的吗？” 牛巧芸忍着笑说道：“我看也不像，那你管得挺宽，我又没抢你生意，你管我在哪收破烂。” “你吵到小爷我睡觉了，大清早的你拿个破桶敲什么。”男人被牛巧芸顶得没话可说，直接大吼起来。 牛巧芸伸手指了指太阳，嘲笑道：“你也不看看太阳，还好意思说大清早，我在外面收破烂又怎么能影响你睡觉。” “飞哥怎么了。” 牛巧芸刚想蹬上三轮车走人，就看一胖一瘦两名男子向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沈严飞骂骂咧咧地说道：“被这个收破烂的吵醒了，我告诉她以后不要再来。” “破收破烂的听没听见，我飞哥叫你以后别来了。”胖子警告完，还不忘在三轮上前轱辘上踹一脚。 这台破三轮车除了喇叭不响哪都响，现在又被胖子踹了一脚，牛巧芸心疼的火气顿时上来了，跳下三轮车喊道：“你往哪踹那！我就收个破烂爱着你们什么事了。” 被一个女人这么一吼，胖子觉得自己在兄弟面前没了面子，直接拿起三轮车上的酒瓶子往地上摔。 本来牛巧芸不想惹事的，想着人家不让收了，下次换个地方也一样，却没想到这些人不肯善罢甘休。 她的火气再也忍不住，直接抄酒瓶子狠狠砸在三轮车上，右手紧紧握着被砸碎的酒瓶子指向胖子，“你再敢碰我酒瓶子一下我就弄死你。” “你，你想干什么，你，你一个臭收破烂的还想杀人不成。”胖子被牛巧芸的气压吓得后退了两步，说话都有些磕巴。 牛巧芸瞪着眼，拔高声调威胁道：“对了，我还就想杀人了，上学时你老师没教过你挡人财路，跟抱人家孩子跳井一样都该死吗？” 瘦子用手臂撞了胖子一下，一脸认真地问道：“胖子，咱老师教过吗？” 胖子习惯性地看了看沈严飞，然后挠挠脑袋，“记不得了，估计咱哥三逃课没听见，等一会我问问眼睛去。” 牛巧芸被这两蠢货，蠢得差点没忍住笑了，绷着脸威胁道：“你少给我装傻充愣，你把我刚收上来的酒瓶子砸碎了，该想怎么算。” “我就砸碎你几个破瓶子，你还想让我赔钱不成。” 沈严飞把胖子拉到身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五元钱拍到三轮车车座上，“够了吧！” “飞哥你怎么还赔他钱，我砸碎几个瓶子也不值这么多钱。”胖子话刚说到一半，看到沈严飞，飞过来的眼刀子立马闭上了嘴。 牛巧芸拿起五元钱直接装到自己挎包里，又数了一下地上被砸碎的瓶子，“一瓶子一毛钱，他一共砸碎了我五个瓶子，我找你四元五。” 说完，牛巧芸直接从挎包里数出四元五递了过去。 沈严飞一脸尴尬地接过钱。 牛巧芸挎上三轮车刚蹬了两下，突然想到，又停下三轮车转头提醒道：“你们别忘记把地上砸碎的瓶子扫一下，这一地的碎玻璃如果不清扫容易伤到小孩和老人。” 提醒完，牛巧芸蹬着三轮车直接离开了电机厂家属区。 骑了一段路她发现三轮车前胎没气了，跳下三轮车小声嘀咕道：“早知道就该管那个死胖子多要点钱，现在给三轮车打气还得花钱。” 好在前面街口就有一家修车铺，牛巧芸费劲把三轮车推了过去，“大爷打气。” 老大爷手上的活没停，只是抬头应了一声，“好，姑娘你等一下，我这边马上就好。” 牛巧芸靠在三轮车上，思绪也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了。 今天被人欺负，让牛巧芸又回想起前世蹲监狱的日子。 刚被关进监狱时，牛巧芸极度绝望，整个人更是浑浑噩噩，狱霸欺负她抢她食物也不知反抗。 直到有一天，一直照顾她的徐玉珍被狱霸踩在脚下。 她才瞬间清醒，疯了一般跑上前一拳打在狱霸脸上，快速扶起徐玉珍对着狱霸威胁道：“你们也知道我是怎么进来的，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我不介意在多杀一个。” 此时，就连牛巧芸都不知道，她猩红的双眼，就如同从阿修罗地狱归来。 经过这一次，狱霸再也没敢欺负过牛巧芸和徐玉珍，她二人成了无话不说的忘年交。 聊天中，牛巧芸得知，徐玉珍和他丈夫都是海外归国支持国家建设的留学生，夫妻俩带着一腔热血本想报效祖国，谁承想那十年就是因为二人海外归国的身份惹来大祸。 起初，顾家一直护着夫妻俩，夫妻俩日子也算好过，只是被调离了重要岗位。 后来顾家也出了事，根本照顾不了远在滨市的夫妻俩。 没有了顾家的照拂，那些人变本加厉地折磨夫妻俩，最终徐玉珍的丈夫忍受不了折磨病倒了。 看着病弱的丈夫徐玉珍急得不行，可两人每天连一餐都难保，又哪有钱去看病。 最后她决定，把丈夫当初向她求婚的戒指卖掉，这枚戒指一直被她藏得很好，就连抄家都没有被找到。 徐玉珍这边刚卖完戒指，拿着钱正打算回家。 几名带着红袖标的男子直接冲了过来，吓得她撒腿就跑。 “站住别跑。” 她刚跑两步，就被抓住了。 从几名男子的聊天中，徐玉珍听出来，这些人一直盯着夫妻俩，就等着今天抓两人的小辫子。 一想到家中卧床的丈夫，徐玉珍疯了一般地跟几人撕扯起来。 撕扯中，她被人推倒在地，气愤中她捡起地上的砖头，直接砸向几人。 第12章 去部队 很快警察赶到，直接把徐玉珍带走，最后以故意伤人罪和投机倒把罪关进了监狱，他的丈夫也在她入狱不久去世了。 得知丈夫去世，徐玉珍一心求死想随丈夫而去。 最后还是顾文信，给她带来她丈夫临死前写的信，信里告诉她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 在徐玉珍的开解下，牛巧芸渐渐旳也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在徐玉珍身上牛巧芸更是感受到从没有过的母爱。 牛巧芸出狱后无家可归沦落到捡破烂，徐玉珍得知后更是第一时间找到她，把她介绍到顾文信那里工作。 想到这里，牛巧芸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心里念叨着，“也不知道徐阿姨在监狱怎么样了，说来她还是自己和顾文信的媒人。” “姑娘三轮车的气给你打满了。” 老大爷的喊声把牛巧芸思绪拉了回来，她从挎包里掏出钱递了过去，“大爷谢谢了。” 回到小院已经中午了，牛巧芸简单吃了口饭，打算下午去百货大楼给徐玉珍买条棉裤邮过去。 现在已经八月末了，进入九月滨市天也开始转凉，牛巧芸有些担心徐玉珍的老寒腿。 收破烂这半个月，牛巧芸一直起早贪黑的，也没顾得上算挣多少钱，昨天晚上才倒出时间算一下。 这一算，就连牛巧芸都被吓到了，半个月她竟然挣了四百二十八元。 前世她捡破烂时就听废品收货站老板调侃道：“咱们都没赶到好时候，我承包这家废品收货站的老板，人家八十年代末开始收破烂，后来挣到钱了，带着全村人一起进城收破烂，后来开了咱们滨市最大的废品收货站，前几年他又看好钢材生意，把名下几家废品收货站对了出去，现在人家早发大发了。” 唉，“真是人比人得死，同样是收破烂的，我只能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喝点汤。” 现在挣钱了，牛巧芸也打算给自己买两身新衣服。 这半个月顾文信一直没有回来，牛巧芸打算明天去部队看看他，顺便把自己煮的苹果罐头给他送去。 下午，牛巧芸先卖了一趟废品，然后骑着三轮车直接去了百货大楼。 牛巧芸一走进百货楼三楼女装区，就相中了一件领口带蕾丝花边的白衬衫和一件鹅黄色针织开衫。 “同志麻烦你把这件白衬衫和黄毛衣拿来我看看。” 售货员就好像没听见，继续陪着笑招呼着其她顾客。 牛巧芸怕她没听见，拔高声调继续说道：“售货员同志，这件白衬衫和黄毛衣多少钱，麻烦你给我拿下来看看。” 售货员直接甩脸子，一脸不耐烦地指着黄毛衣说道：“上面有标签你看不到吗？看什么看，看你能买得起吗？” 牛巧芸身上穿的是从牛家逃出来时穿的衣服，她也知道自己寒酸，但是被人这么犀利直接火大起来，“身为售货员，你入职那天你们经理没跟你说过顾客就是上帝吗？就你这种态度，你们百货楼迟早干黄。” “还上帝那！你也不买面镜子照照自己，上帝要都是你这副寒酸样，我们百货大楼还做不做生意了。”售货员说完还直接翻了一个白眼。 牛巧芸也懒得跟这种人生气，直接转身离开，还不忘记骂了一句，“真是狗眼看人低，就你这服务态度迟早被开除，回家吃自己去。” 听到牛巧芸的话，售货员气得站在柜台里掐着腰大骂道：“你骂谁那！你给我回来，有本事你再给我骂一句。” 这种疯狗，牛巧芸觉得跟她吵架都是拉低自己档次，直接没有停下脚步。 “赵晓燕你就是这么跟客人说话的吗？这个月你已经被客人投诉三次了，你要是不想干趁早给我滚蛋。” 赵晓燕看到经理来了，吓得赶忙低下头，低声下气赔礼道：“经理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走出百货大楼，牛巧芸直接去了对面个人开的服装店。 服装店面积不大，但是里面挂着的衣服样子不少，牛巧芸一走进店里就看见刚才在百货楼相中的那套衣服了。 “老板这件白衬衫和黄毛衣多少钱。” 女老板烫着时髦的大波浪笑着走了过来，“姐妹你真有眼光，这套衣服是前天新到的新款，你要是衬衫和衣服都买我收你二十五。” 牛巧芸一听价格，竟然比百货大楼便宜五元钱，很是爽快地说道：“老板我要了，麻烦你给我拿一套我能穿的码。” 女老板一边帮牛巧芸把两件衣服装到纸袋里，一边推荐道：“姐妹你可以看看我身上穿的这套红色波点衬衫，下面再配一条百搭的黑裤子，正好这两款，等过两天天冷了还可以配一件现在最流行的风衣。” 其实，牛巧芸刚才一进来服装店就相中女老板身上的这套衣服，只是不知道她身上穿的也是店里卖的，“老板你身上穿的这套多少钱。” “衬衫裤子加风衣一共六十九元，你要是能一起拿就收你六十五元。” 牛巧芸想到过两天降温自己也得出门买外套，还不如一起买了，“行老板你帮我包起来吧” “姐妹还有这件也好看，你要不要试一下。”女老板依然不厌其烦地推荐着。 牛巧芸掏出钱直接递了过去，“老板你快别推荐了，你在推荐我就要破产了。” 女老板接过钱笑着说道：“姐妹你真会开玩笑，一看你就是做生意的。” 牛巧芸有些吃惊，“我穿这么破你也能看得出来。” “我要是连这点眼力都没有还怎么做生意，送你一条发带，穿好下次再来，我保证给你最低价。”说着，女老板直接拿了一根发带装进纸袋。 从服装店里出来，牛巧芸肉疼得要命，又一想挣钱不就是花的吗？瞬间不再心疼刚才花出去的钱了。 毕竟上辈子节俭惯了，今天花出去这么多钱，牛巧芸还是有些不习惯的。 从服装店离开，牛巧芸没敢再多逛，给徐玉珍买了条棉裤，之后又去了菜市。 她打算多买些肉，回家包些包子，明天一起给顾文信送去。 第二天清早，牛巧芸特意换上了昨天女老板推荐的那套红波点衬衫，还特意把她送给自己的那条发带编在头发里。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牛巧芸有些出神了，她活了两世都不知道自己原来也漂亮。 巴掌大的笑脸，弯弯的柳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一笑嘴角还有两个小梨涡。 她美滋滋地把给顾文信准备的吃食装到三轮车上，然后骑上三路车直奔部队。 牛巧芸骑到部队时，已经热得满头大汗了，早上精心梳理的头发，更是被风吹得一片凌乱。 她刚想把三轮车骑进部队，就被站岗的小战士拦住了。 “同志部队驻地不能擅自进入，你要找谁，我帮你把他叫出来。” 第13章 你对我真没意思 牛巧芸跳下三轮车客气地说道：“同志你好，麻烦你帮我叫一下顾文信。” “我们队长昨天休息回京都了。” “他回家了，说什么时候能回来吗？”牛巧芸没想到自己来得这么不凑巧，心里顿时有些失落。 “我们队长没说，同志你还有其他人要找吗？”小战士很是公式化的回答着。 牛巧芸想了想，然后试着问道：“林康安在吗？” “林副队在地，我现在打电话帮你叫。” 不大一会，林康安一路小跑着跑过来，看到是牛巧芸找自己还有些吃惊，“牛同志你找我？” “林同志，你把三轮车上的罐头和包子拿回部队给大家分一分吧。”牛巧芸做的时候就想到了，部队人多，顾文信也不可能自己吃独食不分给战友，所以特意做了不少。 林康安一听有好吃的，赶忙招呼旁边小战士一起帮着搬。 他看见有包子，直接不客气地拿起来咬了一口，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赶忙把手里抱着的袋子还给了牛巧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牛同志我有对象，而且马上就要结婚了。” 听到林康安的话，牛巧芸脸瞬间黑了，没好气地说道：“林同志你想多了，我看不上你这样的，我喜欢聪明的，我这是拥军。” “那我就放心了。”林康安拍着胸口一脸傻笑，看牛巧芸对他没意思，又赶忙把刚才推出去的包子抢了回来。 随后岔开话题说道：“牛同志，我妹妹回家复读了，她前两天给我打电话还问你地址来了，说要给你写信。” 牛巧芸想到自己住在顾文信那里，不方便给人留地址，“我最近要搬家，等我安顿好的，我再来找你。” 林康安显然误会了，不放心地继续追问道：“你真对我没意思。” “没意思，我看包子你也别吃了，吃完你别再多想。”说着，牛巧芸直接上手把他抱着的装包子的纸袋抢走，随手递给了旁边的小战士。 “你拿回去给大家分一分，一个都不用给林康安，天底下卖包子的都对他有意思，所以他吃包子过敏。” 说完，牛巧芸头也没回地直接跳上三轮车，一边蹬还不忘记骂道：“真是自恋还喜欢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什么样子，长得磕碜也就算了，脑袋还笨，人还蠢，我都怕给他接触多了传染上蠢病。” 骂着骂着，牛巧芸忍不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也就是借顾文信光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顾文信这边刚下火车就连续地打起了喷嚏，“阿嚏，阿嚏。” 来接站的顾文义接过他手里的行李，一脸担心地问道：“老五你没事吧！” “二哥我没事，可能着凉，咱爸现在怎么样了。” “抢救过来了，咱爸昏迷时还一直叫着你名字。” 牛巧芸从部队离开后，直接骑着三轮车去了家附近的邮局，她把昨天买的棉裤打好包，又在包裹上写下徐玉珍监狱地址，当写邮寄人姓名和地址时她又犯了难。 这一世，她成功从牛家逃跑也躲过了牢狱之灾，却和徐玉珍没了交集。 如果自己留顾文信地址，等徐玉珍出狱问起，以顾文信的聪明他肯定会怀疑。 思来想去，牛巧芸决定地址只含糊地随便写一个，寄件人就写家人，也想徐玉珍在监狱里更有希望地活下去。 回到小院，牛巧芸看才十一点，打算休息一会下午再去收破烂。 她躺在炕上不大一会就睡觉了，睡梦中她又回到了那个阴暗又潮湿的监狱，却看见狱霸又在欺负徐玉珍。 “放开她。”牛巧芸从睡梦中猛然惊醒，快速从炕上坐起身，随手擦了一把额头因惊吓渗出的汗水，忍不住小声嘀咕道：“这一世没有我在监狱里护着你，你被他们欺负了可怎么办。” 一瞬间，牛巧芸大脑里突然想到一个人，她直接跳下炕穿上鞋子，骑上三轮车直奔监狱。 牛巧芸站在监狱探视室等了许久，狱警才带着双眼哭红的王春香走了过来。 王春香看到牛巧芸先是一愣，随后问道：“你是？” “我是你远方表妹，听说了你的事过来看看，也希望能帮到你和钱招娣。” 听到钱招娣这个名字，王春香情绪直接失控，她突然站起身哭喊道：“我求你救救招娣吧！钱家那些该死的不会放过招娣的，我已经被他们杀死一个女儿。” “王春香冷静。”站在一旁的狱警看王春香情绪不稳定，对着她喊着。 牛巧芸怕她把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探视机会弄砸了，赶忙劝道：“王春香我就是来帮你和招娣的，咱们是亲戚我不可能看到招娣被人欺负。” 听到牛巧芸的回答，王春香“你说吧！有什么条件。” 其实牛巧芸不知道的是，王春香是孤儿又哪来远方表亲，这也是钱家人欺负她的理由。 刚才牛巧芸一开口，王春香就知道她来看自己有目的。 牛巧芸看她已经猜到自己的意图了，也就直说了，“我帮你照顾女儿，你帮我照顾徐玉珍，保证她在监狱不被欺负。” “好我答应。”王春香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了，现在只要有一线希望她都想抓住。 牛巧芸看探视时间到了，狱警要带王春香离开，又赶忙提醒道：“王春香还请你替我保密。” 此时，王春香已经走到了门口，她停下脚步转过头，点了点头，“你也别忘记你答应我的。” “你放心，我牛巧芸从来都是说话算话。” 现在牛巧芸还能想起来，前世自己在监狱里听到，王春香出狱后把钱家人都杀了的震惊。 后来她听狱友聊起才知道，王春香是钱家买来的童养媳，在钱家任劳任怨还经常被钱老太太和丈夫的打骂，钱老太太更是嫌弃王春香生不出儿子。 直到钱老太太把王春香刚生下的二女孩溺死时，王春香才彻底爆发，她顾不得自己刚生完产，拿起菜刀直接砍向钱老太太，后因故意伤人罪入狱。 等她出狱后，却得知自己大女儿早在很多年前就被钱家人虐待死了，一连被钱家人害死两个女儿，王春香的精神直接崩溃。 钱家人看她疯了，一点不念旧情直接把她扔了出去。 可钱家人做梦都没想到王春香是装疯，她在等一个机会。 第14章 不打不相识 大年三十前夜，王春香趁着钱家人熟偷偷潜入厨房，在酱油瓶里下了大量的耗子药。 从监狱离开，牛巧芸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又是个可怜的女人，希望我的重生能帮助你们母女。” 晚上躺在炕上，牛巧芸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觉，想到钱家人的无赖，又犯愁自己去的安全。 每到这时牛巧芸就格外想顾文信，索性她也不睡了，从炕上坐起来，看着窗外的月亮。 同一时间，顾文信站在医院病房的窗前也在想她。 第二天清早，牛巧芸特意赶在工厂上班前赶到电机厂家属区。 看到一位卖给她废品的大娘，直接停下三轮车打听道：“郭大娘，我跟你打听下胖子，猴子还有飞哥家怎么走。” 郭大娘看了看牛巧芸，然后一脸不放心地说道：“巧芸你找他们三个干什么，他们三个可是咱家家属区有名的小混混，从小就不学好。” 牛巧芸怕她误会，赶忙解释道：“郭大娘我就一个收废品的，找他们当然是收废品了，上次他们三个说家里有不少上学时的旧课本要卖。” 还没等郭大娘开口，三人就已经走了过来。 郭大娘看见他们三个，一脸嫌弃地直接转身离开。 胖子率先走了过去，直接握住三轮车的车把威胁道：“臭收破烂的你还敢来。” 今天有求于人，牛巧芸只能好脾气地陪着笑，谁让她在滨市不认识其他人那，也只能求他三帮忙了。 “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你们又何必跟我一个小女子过意不去呢！我今天来是想请你们帮个忙的，当然是有偿的。” 牛巧芸现在还记得，前世顾文信说过的一句话，在金钱面前没有永远的敌人，只要钱给到位，敌人也能变成朋友。 沈严飞一脸玩味地问道：“你要多少钱请我们三个。” 牛巧芸赶忙伸出两个手指头，又怕他们理解错了，赶忙解释道：“二十元，一个人二十元，你们只要陪我去一趟郊区钱家村。” 还没等沈严飞开口，站在一旁的猴子就着急地催促道：“飞哥你还考虑什么，咱们就跟她走一趟就等挣六十元，就咱们那破班上一个月能挣多少钱，要不是我爸拦着我，我早辞职出来做生意了。” 胖子也跟着劝道：“猴子说得对，飞哥你还考虑什么。” 牛巧芸怕沈严飞拒绝，赶忙补充道：“我表姐被她夫家送进了监狱，她不放心女儿，让我去把我小侄女接回来，我刚来滨市不久，也不认识什么人，所以才想请你们帮忙。” 说完，牛巧芸还特意把王春香的遭遇和三人学了一遍， 沈严飞听后直接火大的骂道：“妈的，这家人家真不是人，虎毒还不食子那！我们跟你去。” 胖子也跟着附和道：“我们哥三今天就跟你替天行道。” 听到三人答应，牛巧芸明显松了口气，“上车，我拉你们三个去。” “上车啊！”牛巧芸看三人半天没上车，又催了一句。 沈严飞看了一眼胖子，随后又看向牛巧芸，“你下来，让胖子骑。” 胖子一脸不情愿地说道：“飞哥你不能见色忘义。” 沈严飞直接一个眼刀子飞了过去，“你好意思让一个女人驮着咱们三个大老爷们吗？” “行上车吧！”胖子一脸不情愿地接过三轮车。 由于市区到钱家村有一段距离，这一路四人轮换着骑，才在中午前赶到了钱家村。 四人骑着三轮车一进入钱家村，就有刚从地干活回来的村民上前询问，“你们是上谁家的。” “老钱家。”牛巧芸说完才想起来，既然叫钱家村，肯定村里大多数人家都姓钱，想了一会又补充道：“大叔我们是钱铁牛家亲戚，请问他家怎么走。” 大叔听到是走亲戚，很热情地说道：“我是钱家村的村长，铁牛家就在前面，我带你去。” 牛巧芸一听村长赶忙跳下三轮车，邀请道：“村长叔你上车坐。” 说完，又对着沈严飞使了个眼色，“飞哥快给村长叔上烟。” 沈严飞也跟着从三轮车上跳了下来，一脸不情愿地给村长递了一根烟。 村长笑着接过烟，随手把烟别到耳后，然后跳上三轮车，“出发吧！一直往前骑。” 牛巧芸和沈严飞一路小跑地跟着三轮车，很快到了钱铁牛家。 还没等几人进院，就听到屋里传来的打骂声，“你怎么不和你那个杀千刀的妈一起死了，让你干个活你还想偷懒，要不是看你再养几年就能嫁人，我早打死你了。” “奶，我真没偷懒，我只是浑身没劲，头晕得厉害。” 牛巧芸气得直接冲了进去，一把抓住了钱老太太要打下来的巴掌，“钱婆子你想干什么，现在是法治社会，你还想杀人不成。” “放开我，哪里跳不来的骚蹄子敢管我们家的闲事。” 村长也跟了进来，严肃地批评道：“钱婆子我跟你说过多少回来，不让你虐待孩子。” 看到眼前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的女孩，牛巧芸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她忍着心中的怒火说道：“既然村长叔你也在，还请您老帮我做个证，我表姐是王春香，我今天来是要把钱招娣带走的。” “不行，谁也别想把钱招娣带走，她既然是我们老钱家的孙女，她是生是死都由我老钱家说的算。”钱老太太说完，还不忘恶狠狠地看向钱招娣。 “你们是谁，放开我娘。” 看到钱家人下地干活回来，牛巧芸赶忙松开握住钱老太太手腕的双手，快步走到沈严飞三人身后。 钱老太太看到自己儿子回来了，哭喊道：“铁牛你可算回来了，你老娘都快被这群人欺负死了。” 看到钱铁牛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冲了过来，沈严飞上去一脚直接把他踹倒在地，怒骂道：“你还是不是男人，你看看你闺女被你老娘虐待成什么样了。” “是她不听话，我娘才打她的。”钱铁牛从地上爬起来，转身拿起锄头对着几人吼道：“我们的家事，你们一个外人少管，赶紧从我家滚出去，要不然我对你们不客气。” 钱家小儿子钱铁柱躲在自己媳妇身后也跟着附和道：“我大哥说得对，你们要是再不走我就喊人了。” 村长和事佬地劝说道：“铁牛你可别冲动。” 然后又转身对牛巧芸说道：“姑娘我看你还是走吧！在我们农村孩子没这么金贵，淘气被大人打难免的。” 听村长说完，牛巧芸气得指着钱招娣大吼道：“谁家这么打孩子，这分明是虐待，钱家这是虐待儿童。” 钱老太太依旧死性不改地扯着脖子骂道：“我自己的孙女我打死她都没人管，你个小浪蹄子少管我家的事。” 第15章 谈条件救人 骂完，钱老太太还觉得不解气，扯过躲在墙角的钱招娣，上去就是一巴掌。 她这一巴掌下手不轻，打得钱招娣直接摔倒在地。 “招娣。”牛巧芸赶忙跑过去查看钱招娣伤势，发现她浑身烧得厉害。 胖子气得直接冲上去，扯着钱老太太的脖领子就要揍她，“你这个老死婆子，自己孙女也能下这么重的手。” “快住手。”吓得村长赶忙拉住胖子要挥下的拳头。 此时，沈严飞和猴子也跟钱家兄弟扭打起来了。 “住手别打了。” 牛巧芸也怕事情闹大了，跟着村长喊道：“都停手。” 这会，牛巧芸也看出来了，钱家人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就让自己把钱招娣带走，扶起钱招娣对着钱老太太问道：“说吧！什么条件才能让我把钱招娣带走。” 钱老太太眼珠一转，伸出手掌说道：“五百元，你给我五百元我就让你把这个死丫头带走。” 猴子听到钱老太太狮子大开口，直接急眼道：“你个老死婆子抢钱啊！你们农村娶一个媳妇才多少钱，这么瘦小个孩子你要五百元，你怎么不去抢。” “我就抢了，五百元少一分你们都别想把这个死丫头带走。” 牛巧芸轻轻捏了捏钱招娣的手，用着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晕倒装死。” 小丫头很聪明，直接一个白眼晕倒在地。 牛巧芸蹲下身，抱着她大哭道：“招娣，招娣你怎么了，你可不能死啊！” “她怎么样了。”沈严飞看到钱招娣晕倒，也赶忙蹲下身过来查看。 牛巧芸怕事情穿帮，对着沈严飞眨了眨眼睛，他马上会意地站起身，“这孩子呼吸虚弱需要马上送医院，晚了性命不保。” 看钱老太太有些半信半疑，牛巧芸赶忙补充道：“招娣现在烧得厉害，如果再不送医院，就算救回来也会烧成傻子的，她要是傻了你们钱家倒找我钱我都不要。” 钱老太太也怕这死丫头死了，最后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你给我四百，我就让你把这个死丫头带走。” “二百，多一分没有。” “不行，最少三百。” 牛巧芸死咬道：“就二百。” 看二人僵持住了，村长中间劝道：“铁牛他娘，二百元不少了，招娣这丫头现在病成这样了，要是死了你一分钱还捞不到那！” 这边劝完又对着牛巧芸劝说道：“姑娘要不你在给加点，铁牛家把孩子养这么大也不容易。” 现在钱招娣发着烧，牛巧芸也不想再跟钱家人拖下去了，“村长叔我看你面子，最多再加五十元，再多了我也拿不出来了。” 村长看钱老太太还在犹豫，直接做主道：“铁牛他娘，我也算是祖宗长辈，今天这事我就替你们做主了，二百五十元让招娣她姨把她带走。” “村长，招娣是我女儿。” 村长一个眼神瞪过去，钱铁牛立马不敢再吱声了，“你还好意思说是你女儿，自己的女儿如果不想好好养还不如给别人养。” 牛巧芸从包里翻出二百五十块钱直接递到了村长手中，又从包里翻出纸笔替钱招娣写了一张断亲书。 村长接过牛巧芸递过来的断亲书念道：“断亲书，今日牛巧芸以二百五十买走钱招娣，从今往后钱招娣跟钱家人再没有关系，无论是生老病死以及日后赡养，钱家人不能再以任何借口去骚扰牛巧芸和钱招娣的生活。” “从签下此书起，钱招娣和钱家人任何人都没有任何关系，时间一九八四年九月二号。” 这边村长刚念完，钱老太太上前一把抢过村长手里握着的钱和断亲书，“就一个死丫头，你以为我们老钱家想和她有关系啊。” 牛巧芸看钱老太太只顾着数钱，根本没有签字，赶忙把笔递过去提醒道：“签完字钱才是你的。” 钱老太太翻了一个白眼，“我不会写字，让她爹签。”说完又低下头继续数起钱来。 牛铁柱接过笔，双手颤抖着在断亲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牛巧芸怕钱老太太日后耍赖，又让她在断亲书上补了一个手印。 “飞哥咱们走吧！” 沈严飞抱起钱招娣，快步跟在牛巧芸身后上了三轮车。 村长一直把几人送到村口，叹了一口气说道：“招娣这孩子能遇到你们也算是遇到贵人了。” 这会，牛巧芸刚才自己忘记和钱家人谈迁户口这事，“村长叔招娣的户口。” “铁牛他娘当初看招娣是女孩，压根没给她上户口。” 听村长说完，牛巧芸彻底松口气，同时又犯愁起自己户口被牛家人捏着。 从钱家村离开，牛巧芸坐在三轮车上，一直想着户口这事。 以她对牛家夫妻的了解，自己想轻松从牛家迁走户口根本不可能。 胖子一边蹬着三轮车一边骂着钱老太太，“这个老死太太，真不是人。” 猴子也跟着骂着，“就是，我看钱家一家子都没个好人，你看这孩子都被虐待成什么样了。” 二人的话，提醒了牛巧芸，“胖子咱们先送招娣去医院。” “我不去医院，姐姐我没事，不用送我去医院，我睡一会就好了。”钱招娣怕牛巧芸花钱，挣开眼睛直接拒绝。 牛巧芸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这会没这么烫了，“行，那咱们先回家，等回家吃完药你睡一觉，如果不好咱们再去医院。” 三轮车骑到电机厂家属区附近时，牛巧芸对着前面骑着的猴子喊道：“猴子停下。” 说着，牛巧芸从包里数出六十元钱递给胖子，“咱们早上说好的辛苦费，你们回家吧！一会我自己骑回家就行。” 沈严飞直接拒绝道：“这钱我们不要，你留着给孩子买些吃的吧！” 这会天快黑了，牛巧芸也不想跟他们墨迹，直接把钱塞到了猴子手里。 说完，直接跳上三轮车奋力地往家骑。 回到家中，牛巧芸兜里只剩下毛票，她心中不禁感叹，“到什么时候花钱都是最容易的，明天还是继续努力收破烂吧！” 第二天清早，牛巧芸看钱招娣已经退烧了，对着她叮嘱道：“招娣我出去干活，你自己在家谁敲门都别开，饭我放在锅里了，中午饿了你自己热着吃。” “巧芸姐你放心吧！” 牛巧芸骑着三轮车刚到电机厂家属区，就被一位瘦小男子叫住了。 “收破烂的，我有破烂要买。” 牛巧芸习惯性地说道：“上车吧！你家怎么走。” 瘦小男子直接跳上三轮车指挥道：“前面小平房，你一直往前骑就行。” 牛巧芸一边骑着三轮车一边和男人闲聊着，“同志你都要卖什么，我拉着你走这么远，你要就卖几个瓶子我可亏了。” “铜。” 一听是铜牛巧芸直接停下了三轮车，他收破烂时就听家属区老太太闲聊说厂里丢了一批铜线。 如果真是消赃她可不敢收，于是扯谎道：“同志你先下来，我三轮车带好像扎了。” “不许动。”几名警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了出来，直接拿枪指着两人。 牛巧芸吓得举起双手喊道：“我没杀人。” 第16章 警察同志我没撒谎 “谁说你杀人了。”女警察直接把她从三轮车上拉了下来， 同一时间，其他两名警察已经把刚要逃跑的男子制服。 看到他手上带着的手铐，牛巧芸还有什么不明白，赶忙解释道：“警察同志我就一个收破烂的，我跟他没有一点关系，他今天早上找到我说有破烂卖，我才跟他过来的。” “少装傻，张三团伙偷窃了厂子里的铜，你替他销赃也算共犯，跟我们去警局吧！” 完了，牛巧芸大脑嗡一下，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办，就这么直接被带回了警局。 她被刚才抓她的女警察单独带进了审讯室，审讯室内已经有两位男警察坐在桌子前做着记录。 “姓名，年龄，家庭住址。” 牛巧芸坐在审讯椅上，双手不停地颤抖着，“我，我叫牛巧芸，十八岁，家住幸福胡同十二号。” “警察同志我跟那个张三真不是团伙，我连他都不认识，又怎么可能替他销赃。” “啪！” 刚才审问的男警察，一拍桌子大吼道：“少狡辩，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懂不懂，我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 被他这么一吼，牛巧芸瞬间堆碎了。 “牛巧芸我再问你一遍，你必须给我老实回答，家庭住址。” “幸福胡同十二号。”牛巧芸不明白警察为什么还要再问一遍，只能如实回答。 “收破烂多长时间了。” “收了不到二十天。”牛巧芸看警察不信自己说的又赶忙补充道：“警察同志我真没撒谎，我也是刚来滨市不长时间，不信你们可以问问我家隔壁.......” 话到嘴边，牛巧芸才反应过来，如果警察真去找周围邻居调查，自己在胡同里也就出名，到时有一万张嘴都解释不清楚。 “问什么，牛巧芸我劝你还是说实话，我现在问你，你为什么来滨市，老家什么地方的。” “我......” 一时间，牛巧芸不知道怎么回答，也不能说自己是逃跑出来的，只能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是来投奔我对象的，我对象他在滨市当兵。” “对，不行你们可以给她部队打电话。”现在牛巧芸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能寄希望顾文信能救他出去了。 “你对象是当兵的？哪个部队的，牛巧芸你应该知道撒谎的严重性。” 牛巧芸情绪有些激动，双眼含着泪花。“警察同志我真没撒谎，我现在住的就是我对象的房子，他.......” 说着，她突然想到了顾文信回家了，“警察同志我对象现在不在部队，你联系我表哥也一样，我表哥叫林康安，他跟我对象是一个部队的。” 牛巧芸坐在审讯室里，也不知道过来多长时间，只觉得膀胱憋得生疼，审讯室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了。 “牛巧芸你可以走了。” “我真的可以走了吗？”牛巧芸从凳子上起的急，腿一软差点摔倒，幸好被女警察扶了一下。 牛巧芸激动握住女警察的手，“警察同志真是谢谢你，谢谢你们明察秋毫。” 就在刚才，牛巧芸一度觉得自己又和上辈子一样，进了警察局就再也出不去。 女警察被她的感谢弄得有些尴尬，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牛巧芸你以后收破烂注意点，别再被骗了。” “谢谢。” 牛巧芸跟在女警察身后出了审讯室，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眼花。 顾文信和公安局局长打了声招呼，随后绷着脸走了过来，“走吧！” 牛巧芸就如同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低着头跟在他身后走出了警察句。 上车后，顾文信才开口，“牛巧芸你知不知道林康安十一就要结婚了。” “林康安结婚跟我有什么关系，就我跟他的关系还用随礼吗？”牛巧芸被顾文信的话弄得有些糊涂。 她突然想到上次送包子，又赶忙补充道：“我前几天正好有时间，把你上次摘下来的苹果都煮成了罐头，又蒸了包子，想着给你送部队去，可我一到部队就听站岗的小战士说你回家了。” 说着说着，牛巧芸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心里更多的委屈，“你没在不对，我包子蒸得有些多，带回去我自己也吃不了，我就让林康安把包子和罐头分给大家了。” 顾文信声音放缓了不少，“刚才公安局往部队打电话，为什么说你是林安康的对象。” 今天林康安对象从老家过来，他去车站接她，所以顾文信从京都回来，直接去了办公室。 他屁股还没坐下就接到公安局打来的电话，撂下电话他压住心中的怒火，直接开车赶到了公安局。 “这警察怎么连话都学不明白，我跟他说的是我对象是当兵的，他回家了，现在可能没回来，我表哥也是当兵了，你给我表哥林康安打电话吧！”牛巧芸真是要被气死了，就学个话也能闹出这么大乌龙。 终于听到了满意的答案，顾文信也没这么生气了，“你那个破烂还是别收了，等过一段时间我帮你找个工作。” “不用找工作，顾文信你不用给我找工作，找工作还得搭人情，我收破烂其实挺挣钱的。” “牛巧芸你知不知道，要是警察在晚抓你一会，如果你和张三他们团伙交易了，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救不出来你。” 这会牛巧芸也后怕，“顾文信你就别说我了，我这也是没经验，我下次收破烂之前一点问清楚了。” “平时卖我废品的都是一些大爷大妈安全得很，这次只是特殊情况，顾文信我向你保证不会有下次。”牛巧芸怕他不信，还特意举起右手保证。 唉，顾文信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随后直接发动了吉普车。 吉普车驶离警察局，牛巧芸才想起来，对着窗外大喊道：“我三轮车，顾文信快停车，我三轮车还落在警察局呢！” 第17章 顾文信你真是我的招财猫 顾文信赌气似的猛踩了一脚油门，“放心，你那破三轮车丢不了，我让小虎先给你骑回小院去了。” 吉普车一驶进胡同，牛巧芸就看见自己那辆破三轮车停在门口。 她激动地打开车门，走到小虎面前，“小虎辛苦你了。” 小虎挠挠脑袋，一脸害羞地说道：“不用谢，要说谢，我还要谢谢牛同志上次送来的包子和罐头。” 牛巧芸掏出门钥匙，一边打开院门一边说道：“谢啥，你们保卫国家保卫人民，我送些吃食不算什么。” 钱招娣听到说话声，快步跑了出去，“巧芸姐你回来了。” 这会一回家，牛巧芸的膀胱彻底憋不住，她一边往院里跑一边说道：“我先上趟厕所，咱们一会再说。” 牛巧芸从厕所出来，才感觉到一身轻松，她一走进屋就看见钱招娣忙着给两人倒水。 牛巧芸走上前，接过水杯对她说道：“招娣你病刚好，这些活不用你干，你回房间休息去吧！” “巧芸姐我病全好了，我帮你生火做饭吧！” “行，你先烧一壶水，等我和你顾叔叔说完话就去做饭。” 叮嘱完，牛巧芸随手把端着的水杯放在茶几上，笑着介绍道：“我一朋友遇到点事，她婆家又都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拜托我照顾她女儿一段时间。” 顾文信绷着脸，“她管你叫姐姐，管我叫叔叔，我有这么老吗？” “不老，口误。”牛巧芸忍着笑，心里更是狂吐槽，“你都二十四了，一个小孩叫你叔叔怎么了，你要是不介意，我让她叫你大侄子都行。” 牛巧芸怕顾文信揪着这事不放，岔开话题道：“顾文信，我收破烂时，收到好几麻袋的旧书，我一直都没舍得卖，都在你房间堆着呢！你和小虎看看有什么喜欢看的书，我现在做饭去。” 说完，牛巧芸逃也似的跑去厨房。 这一到厨房，牛巧芸又犯了难，这两天忙她根本没有买菜，家里现在什么菜都没有，现买也不赶趟了。 她看到篮子里剩下的一点，突然想到，“招娣咱们今天中午吃手擀面，你帮我把五个鸡蛋拿来一会我炸酱用，我先去和面。” “好。” 招娣别看年纪小，干起活来一点都不含糊，不大一会功夫，不光把鸡蛋都打好了，就连葱花都切好。 牛巧芸这边和好面，利用醒面的功夫就来炸酱。 做鸡蛋酱没什么技术含量，主要就是油多，放油多了才香。 很快鸡蛋酱就做好了，油亮的鸡蛋酱让人看着就有食欲。 这边牛巧芸刚把鸡蛋酱盛出来，小虎闻着味就寻来了，“牛同志好香啊！我有什么能帮忙吗？” “你帮我把鸡蛋酱端屋里去，然后洗洗手准备吃饭，我这边面条马上好。” 牛巧芸端着煮好的面条一走进客厅就招呼着大家吃饭，“面条好了，快吃吧！” 小虎一点不客气地大口吃着面条，一边吃还不忘记夸奖道：“牛同志你这手艺真是绝了，比我们食堂做得好吃多了。” “喜欢吃你就多吃些。” 吃完饭，牛巧芸刚要收拾桌子，顾文信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五张大团结递了过来。 牛巧芸看着钱，不明白他的意思，“我有钱，你不用给我钱。” “这钱是书里找到的。” “书里找到的，哪本书里。”牛巧芸真是没想到自己收个破烂还能捡到钱，她接过钱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招娣碗先别收拾了，你快帮我一起找钱。” 牛巧芸一路小跑到顾文信房间，直接把几麻袋的书全都倒在地上，蹲在地上一本一本地翻找起来。 “顾文信，小虎快过来帮帮忙，找完的书直接扔在麻袋里。” 顾文信看着倒在一地的书皱起眉头，他多少有点洁癖，更看不得自己房间乱，现在也只能忍着乱，蹲下身帮着牛巧芸一本一本书地翻找。 “巧芸姐书里真的有钱，我找到二十元。”钱招娣一脸兴奋地把钱递了过去。 牛巧芸接过钱，咧着嘴角笑道：“招娣你真是太棒了，等明天姐姐给你买肉吃。” “招娣这个名字太难听了，姐姐帮你改个名字怎么样，叫多多好不好，钱多多，挣钱多多的意思。” 顾文信很是嫌弃，“牛巧芸你能不能别起这么俗气的名字，我看就叫朵朵吧！钱朵朵，女孩子叫朵朵显得文静一些。” 听顾文信这么一说，牛巧芸也觉得朵朵比多多好听，她刚想询问钱招娣的意见。 却没想到，小丫头很有主见地说道：“我喜欢钱多多这个名字，我想挣好多好多钱，以后我和妈妈就再也不用受苦了。” 牛巧芸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好，以后就叫钱多多，我们多多挣钱，多多你今年多大了。” “我今天十二岁了。” “你都十二岁了。”牛巧芸看着钱多多瘦瘦小小，一直以为她也就是八九岁，今天不问还不知道她都十二了。 眼看地上已经没有多少书了，牛巧芸更是直接放弃了，“不找了，累死我了，这天都黑了，我给你们烙糖饼吃去。” 牛巧芸刚从地上站起，就看见顾文信又从书里找出三十五元钱。 “给你。” 牛巧芸接过顾文信递过来的钱，兴奋地上前一把抱住了他，“顾文信你就是我的招财猫，你真是太棒了。” 突然的拥抱，让顾文信整个身子都僵住了，他轻轻拍了拍牛巧芸的后背，“快松手。” “我什么也没看见。”小虎捂着双眼偷看，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着。 牛巧芸脸瞬间红了，一把推开顾文信，“我就是太激动了，一不小心抱错人了，我本来是想抱多多的。” 小丫头反应迅速地帮忙解释道：“对呀！姐姐本来是想抱我的，可能我太矮了，她没有抱到我，就抱叔叔了。” “叫哥哥。”顾文信较真地纠正着。 “哥哥。” 被小丫头这么解释，牛巧芸怎么觉得越描越黑，不敢再多说一句，直接转身去厨房做饭了。 吃完晚饭，顾文信对着小虎吩咐道：“小虎你先去把车打着火。” 说完，又对着牛巧芸说道：“你跟我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话？牛巧芸心里猜着一会顾文信是不是要跟她表白，她忍着心中的喜悦跟在他身后走出屋。 第18章 你天天在部队又不能看着我 顾文信走到苹果树下突然停下了脚步，“我回部队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你那个破烂也别收了，在家乖乖等我给你找工作。” “你真不用帮我找工作的，我……” 顾文信低头看了眼手表，几乎命令的口吻，“我说了，你那个破烂不要收了，要是让我发现你再去收破烂我就把你那辆破三轮车扔了。” 看他真的生气，牛巧芸没敢反驳，只是乖乖点了点头。 送走顾文信，牛巧芸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小声嘀咕道：“你不让我收我就不收吗？我不会偷偷收吗？将在外还军令有所不受呢！你天天在部队又不能看着我，我还能看着钱不去捡吗？” “你这臭脾气还和前世一样，我非得帮你改过来。” 今天天气有些阴，牛巧芸躺在温暖的被窝有些不愿意起床，看钱多多都起来了，也就跟着起来了。 她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叮嘱道：“多多一会吃完饭我收破烂去，如果白天你顾哥哥来问起我干什么去了，你就说我买菜去了。” “巧芸姐你放心吧！如果顾哥哥来了我就在院门口放块砖头给你提前通风报信。” 牛巧芸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夸赞道：“我们多多就是聪明，等监狱到了探视日姐姐就带你看看妈妈去。” “真的吗？巧芸姐我真的能看见妈妈吗？” “当然。” “太好了，我能看见妈妈了。”钱多多双眼闪着泪花，激动得有些手舞足蹈。 吃完早饭，牛巧芸骑上三轮车就出门了。 昨天被抓，说不害怕是假，可这么挣钱的生意牛巧芸暂时还不想不干。 今天在收起破烂，她都格外小心，遇到不熟的顾客都会先问清楚卖什么然后再收。 “收废品了，收旧书旧报纸，收废纸收酒瓶子了。” 三轮车刚骑进一片小平房，牛巧芸刚吆喝了一嗓子，就有一位小脚老太太拎着麻袋走了过来。 “姑娘。” 牛巧芸跳下三轮车，快步走上前接过老太太手里拎着的麻袋。 “大娘等你下次有破烂，我再来你可以喊我自己上门收的，你自己拎着多重。” 老太太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我不知道你还能上门收，我本来是要拎着去废品收货站卖的，这不是听到喊收破烂吗？” “姑娘你这酒瓶子和废纸怎么收的。” “废纸两分五一公斤，旧书旧报纸三分五，酒瓶子七分一个。” 老太太小声嘀咕了一句，“比废品收货站收到价低啊！” 唉！“卖你吧！到废品收货站还有一段路要走，我是真走不动了。” 牛巧芸一边把数好的瓶子装上三轮车一边说道：“大娘我收废品就是挣个辛苦钱，瓶子是易碎品，你自己去废品收货站卖，路上如果摔碎两个就不划算。” 听牛巧芸一说，老太太也觉得有道理：“你别说，还真是这样，我这还没走到废品收货站呢！就感觉腰酸腿疼的，卖这一趟破烂还不够我膏药钱的。” 牛巧芸把数好的钱递了过去，“大娘你真幽默，钱您数一下，三十个酒瓶子，再加上四公斤废纸，一共是两元二角。” “对没错，姑娘等我下次卖瓶子还找你。” 两人正说着，一位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一边往三轮车上看去一边问道：“收破烂的。” “对，同志你都要卖点什么。” 中年男人反问道：“你都收什么。” “我什么都收，酒瓶子废纸旧书旧报纸我都收的，你看这位大娘刚卖完。” “那你跟我走吧！” 牛巧芸有些不放心地追问道：“同志你还没说你要卖什么呢？” 中年男子一脸不悦地说道：“你是收破烂的还是查户口的，我家装修房子，下来不少破烂要卖。” 听中年男人这么一说，牛巧芸才放心，陪着笑脸说道：“同志你别误会，我这不是怕你卖的东西我不收让你跑一趟吗？您上车吧！我拉你回去。” 说完，又对着老太太叮嘱道：“大娘我一周过这边一趟，你要再有破烂卖，等着我下次过来，我上门取。” “行，我家里的破烂都留给你。” 中年男人家在胡同偏离的位置，还没等牛巧芸骑到，就听到砰砰砸墙的声音。 牛巧芸把三轮车停到小院门口，跟着中年男子进了院。 一走进小院，就看见不大的小院被堆得满满登登。 中年男子指着墙角堆着的几个麻袋说道：“麻袋里是糊墙撕下来的报纸，还有瓶子和旧书，你先算一下多少钱。” “我家还有一个旧脸盆和旧铁锅要卖，你等我去找一下。” 牛巧芸这边刚数完酒瓶子，就看见男子拎着一个破盆和一个口漏眼的大铁锅走了过来。 “你算一下一共多少钱。” 牛巧芸刚把数好的钱递过去，就看见从屋里搬出的旧家具。 虽然，牛巧芸对这些老家具不懂，可架不住顾文信喜欢。 前世，顾文信家里就有这一套老家具，一搞卫生简直就是牛巧芸的噩梦，她还玩笑地说过，“顾先生你这么好的房子怎么买这么破的家具，跟你的房子一点都不配。” 顾文信勾起嘴角笑问，“这套家具你不喜欢吗？如果不喜欢就换掉吧！” 牛巧芸看着被随意扔出来的老家具，试探地问道：“同志，这些家具你都不要了吗？” “不要了，我媳妇不喜欢这些家具说有一股子味道，让我都扔了。 牛巧芸压抑住心中的喜悦，“同志这些家具你卖我行吗？我刚来滨市，临时租的房子连个凳子都没有。” 男子很是爽口地说道：“你都拉走吧！你不要我也得扔。” “同志真是谢谢你了。”道了一声谢后，牛巧芸就开始往三轮车上搬座椅，中年男人扔的家具不少，三轮车一趟根本拉不了。 牛巧芸装完一车，对中年男人打招呼道：“同志我三轮车一趟拉不下，我先把这些送家去，一会再过来拉一趟。” “行，你动作快点，我看一会要下雨。” “好，我送家里马上过来。” 牛巧芸骑着三轮车回到了小院，她刚跳下三轮车打算去开院门，就看见墙边立着的红砖头。 她想起早上和钱多多的约定，又快速跳上三轮车。 “牛巧芸你想往哪跑。” 第19章 我有生意介绍给你 顾文信绷着脸，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钱多多跟在后，一个劲地给牛巧芸使眼色。 “呵呵，顾文信你来了，你今天不上班吗？我没往那里跑，我就是去帮一个朋友搬家，他家不要的旧家具直接给我了。” 顾文信走到三轮车看了看，冷笑道：“我真没看出来你交友还挺广的，才来滨市不久朋友倒是没少交，还有人送你这么好的黄花梨。” 牛巧芸直接装傻道：“黄花梨是什么，很值钱吗？” “黄花梨是一种非常稀有的木材。” “那就是很值钱了，顾文信你快帮我把三轮车上的家具搬屋里，我还得在拉一趟，一会别下雨了。” 还没等顾文信答应，牛巧芸推着三轮车，就进了小院。 顾文信快步走上前扶住车把，“我来吧！一会我跟你一起。” “好。”还剩下一个贵妃榻没拉回来，牛巧芸自己还真搬不动，也就没拒绝顾文信跟着一起。 卸完家具，牛巧芸看天上乌云压顶，对着顾文信催促道：“顾文信你快上车，我拉你过去。” “我骑，你上后面坐着去。”顾文信把找好的雨布扔到三轮车上，大长腿一跨直接骑上三轮车。 牛巧芸坐在三轮车后一路指挥着，竟然生出一种妇唱夫随的感觉，“顾文信你说咱们现在像什么。” “还像什么，我看是我成功被你拉上贼船了。” “顾文信怎么这么不浪漫啊！你不觉得咱俩像......” “快停车，就开门那家。” 中年男子出来倒垃圾看见两人招呼道：“你俩快点走吧！一会我家要卸沙子和砖，正好院里没地方放。” 顾文信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两盒好烟递了过去，“大哥谢谢你了，我们马上拉走。” “华子啊！没想到我这套旧家具，既然比我卖的那些破烂还值钱。”中年男人笑呵呵地把烟揣兜里。 随后，他热情地帮着把剩下的旧家具搬上车。 此处，天空下起豆大的雨点。 顾文信扯开雨布催促道：“快，帮我把雨布盖上。” 两人盖完雨布，刚把绳子绑好，天边一阵巨响，紧接着雨势变大。 “快上车。”顾文信一边推着三轮车一边大喊着。 “好。” 随着雨越下越大，两人说话声也淹没在风雨中，牛巧芸也顾不上这么多了，搭边坐在三轮侧边上。 等两人到家时，已经淋成了落汤鸡，顾文信一边用手擦着脸上的雨水一边说道：“快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了，三轮车上的家具等一会雨停再卸。” 钱多多很有眼力地递过来毛巾，“哥哥姐姐你们先擦一下，我给你们烧热水去。” 等牛巧芸换好衣服从卧室出来时，发现外面已经雨过天晴，天边竟然还出现了彩虹，她激动地喊道：“顾文信彩虹。” 顾文信挽起袖子，一边往院里走一边说道：“牛巧芸快过来帮我卸家具，卸完家具我还得回部队那！” “老古董，一点都不懂得浪漫，我真不知道我怎么瞎眼看上你。”牛巧芸嘟嘟囔囔地往院里走。 “巧芸姐你眼睛一点都不瞎。”钱多多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跳出来，吓得牛巧芸捂住胸口，“多多你吓死我了，我刚才的话你可不能乱说出去。” 钱多多点了点头，“是不告诉顾哥哥吗？” “对快过来帮忙，咱俩要是再在这唠闲嗑你顾哥哥该发火了。” 顾文信把今天搬回来的旧家具都搬到里间空屋子里，随后叮嘱道：“这套家具保存得还算不错，等过段时间我找一位老师来给它修护一下。” “好，你先坐下休息一会，我现在做饭去。” “牛巧芸你不用准备饭，我今天回来是跟你说你工作这事。”牛巧芸刚要去做饭，就被顾文信叫了回了。 “什么工作。” “我拜托朋友，帮你在服装店找了一个售货员的工作。” 牛巧芸直接拒绝道：“顾文信你的好意我心领，我不适合售货员这个工作，我也没打算一直收破烂，你放心等我攒够钱我就自己做点小生意，自己当老板。” “你想做什么生意，钱我可以借你。” 此时，牛巧芸感到心里暖暖的，还是倔强地说道：“谢谢你，顾文信你已经帮我很多了，这次我想靠自己。” “想好了，这份工作你要是不要，我就给林安康他媳妇了。” “我想好了。” 两人谈完工作这事，顾文信连中饭都没吃就回部队了。 看到钱多多只穿了一件洗得发白的衬衫，牛巧芸不禁叹了口气，“多多我带你买衣服去，今天下完雨明天肯定降温。” “不用，巧芸姐真不用给我买衣服，过两天天凉了我就不出去了，在家盖着被子也一样。” 牛巧芸轻轻拍了一下她后背，催促道：“快点吧！你巧芸姐我难得有时间，咱们买完新衣服穿给你妈妈看，也让他知道你过得很好。” “巧芸姐。”钱多多眼睛瞬间红了，她用手擦了一把眼泪，很是倔强地说道：“巧芸姐等我长大挣钱一定还你。” “好，咱们出发吧！” 因为要逛街，牛巧芸就没骑三轮车，两人坐公交车直接去了上次买衣服那家店。 老板娘看牛巧芸来了，很是热情地迎了过来，“姐妹来了，我们店新到的牛仔裤你看一下。” 牛巧芸直接拒绝道：“老板娘我今天是给我妹妹买衣服的，你这里有适合她穿的吗？” “有，我这什么都有，前天刚到一批童装，我拿给你。” 老板娘拿了一套运动服递了过来，“小姑娘你看看这套喜欢吗？如果喜欢就试一下吧！” 牛巧芸看小丫头一副难为情就知道她喜欢，“喜欢就去试一下。” 说完，牛巧芸直接从老板娘手里接过运动服，帮钱多多换上。 “大小正好，不用脱了，穿着吧！” 钱多多还是把外套脱了下来，低着头一脸害羞地说道：“老板娘你能帮我换大一点的吗？” “大小不是挺合适的吗？”牛巧芸觉得这套运动服简直就是给小丫头定做，穿上显得她格外精神。 老板娘又拿了一件同款式的运动服，“你妹妹还真懂事，她这是在给你省钱那！小孩子长得快，大点买穿的时间长。” 牛巧芸看钱多多的表情，就知道老板娘说对了，“老板娘你在帮我给她找两件毛衣，我平时忙也没时间带她出来买。” “好。” 老板娘推销太过热情，结账时牛巧芸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又花了一百多。 走出服装店，牛巧芸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的布鞋，忍不住叹了口气，“咱俩买鞋去。” 第二天，牛巧芸照常出来收破烂，她刚到电机厂家属区，就被沈严飞三人拦住了。 “牛巧芸我有生意介绍给你，你跟我哥三走一趟。” 第20章 离别 “什么生意？”对于他们三，牛巧芸还是心存警惕。 “你怎么婆婆妈妈的，我哥三能把你卖了不成。”胖子一边说着，一边上手把牛巧芸从三轮车上拉下来。 “我还真怕你哥三把我卖了，就算介绍生意，你总得告诉我是什么生意吧！我先声明，违法乱纪的事我可不做。” 胖子跨上三轮车，单手扶着车边扭头说道：“快上车吧！我们哥三都是正经人，从来不做非法乱纪的事。” 沈严飞也跟着催促道：“快上车吧！一会我们还得上班呢！” 牛巧芸被催促得也跟着上了三轮车，她坐上三轮车后内心还有点忐忑，直到他看着胖子直接骑着三轮车进了电机厂的大门。 “胖子你怎么骑厂子里了。” “芸姐你就放心吧！” 就说话的功夫，胖子直接把三轮车停在了一幢厂房门前。 沈严飞率先跳下三轮车，指着厂房门前堆着的一堆废纸壳说道：“称重装车吧！” “好了。” 牛巧芸看到胖子和猴子先后跳下三轮车，捡起地上的纸壳就往三轮车上扔，简直吓坏，说话都有些磕巴了，“你，你们这是干什么。” “快，快别装了，别一会把咱几个当小偷。” 胖子直起腰，又用袖子擦了一把汗，“我说，你当初拿酒瓶子威胁我的架势呢！整了半天就这么点胆。” 沈严飞看牛巧芸误会了，放下手里拿着的废纸壳解释道：“这些纸壳是厂里包装拆下来的，我跟厂里领导已经提前打好招呼，让你来收。” 这时一位穿着工作服带着眼镜的女同志走了过来，“沈严飞这就是你找的收破烂的吗？赶快把车间门口堆的破烂拉走，下午要来货车拉组装好的电机，这些纸壳子堆着碍事。” 猴子走上前点头哈腰，陪着笑说道：“朱姐我们哥几个办事您放心，纸壳子马上拉走，绝对耽误不了下午装车。” 牛巧芸看领导都发话了，也就不再害怕了，大大方方地把地上随便扔的纸壳子都捆了起来，然后称重装车。 “胖子快别装了，车胎都快压扁了。”牛巧芸怕自己这辆老爷子，承不了太大的重量，赶忙叫停。 沈严飞也跟着说道：“胖子猴子别装了，这些纸壳你怎么装一趟都拉不走，别在把三轮车压坏了。” “我先把这些纸壳送回家，一会再回来拉剩下的。”说完，牛巧芸直接骑上三轮。 沈严飞对着她离去的背影喊道：“出厂子大门时你和门卫打声招呼，就说是孟厂长让你进厂子收纸壳。” “知道了。” 牛巧芸着急一会回来拉第二趟，回去的路上一路猛蹬，到家时感觉自己喘气费劲，腿更是软得厉害。 “多多快，帮我倒杯水，我一会还得去。” 钱多多一手拿着毛巾，一手端着茶缸快步跑了出来，“巧芸姐我给你凉的凉白开，你快喝吧！” 牛巧芸接过茶缸一饮而尽，又拿起毛巾开始擦脸上的汗水。 “多多你快去，把昨天咱们买的那条红色带金线的纱巾找出来，我一会要送人，我今天接了一单大生意，以后能不能做长久了就看她了。” 活了两世，牛巧芸怎么可能不懂这些人情世故，今天这单生意她不打算挣钱，希望用这次生意把人维护了。 “好。” 卸完纸壳，牛巧芸把红丝巾装到包里，骑上三轮车就往电机厂赶。 兴许是刚才跟门卫打过招呼，这会，牛巧芸骑着三轮车直接进了厂子，门卫也没拦着。 这趟，牛巧芸都装完车了，也没看见沈严飞他三。 装完最后一车纸壳，刚才戴眼镜的女同志才出现。 “一共多少钱。” 牛巧芸把提起准备好的钱递了过去，“领导你数一下，废纸两分五一公斤收，这些纸壳是八百五十一斤，一共是二十一元两角七分。” 看周围没人，牛巧芸偷偷把提前准备的红纱巾塞到女人怀里，“领导我朋友送我的纱巾，我整天收破烂也没机会戴，我看你今天穿的衣服缺条纱巾就给你拿来了”。 女人看牛巧芸这么会办事，笑着说道：“我叫朱秀芳，你叫我朱姐就行，以后每周三你来拉一次纸壳吧！” “谢谢朱姐。” “客气了，你要是不来收，我们工人也得拉去废品收货站卖。” 回到家，牛巧云顾不上卸车，直接瘫到了炕上。 迷糊中，她好像听到了顾文信的声音，刚想睁开眼睛，就听到钱多多喊她。 “巧芸姐，顾哥哥来了。” 她赶忙从炕上坐了起来，就看见顾文信已经走了进来，“我京都进修的名额下来了，学校让我三天内报道，我过来跟你说一声。” “你吃饭了吗？我现在做饭去。”牛巧芸说着就要往厨房走。 “牛巧芸你不用忙了，我一会还要回部队，今天晚上得坐回京都的火车。” 听到顾文信要去上学，牛巧芸心里说不上的失落，随口问道：“要去多长时间。” “大概三年吧！” “这么长时间。” 顾文信看出她的难过，岔开话题道：“刚才听多多说，你接了一单大生意。” “什么大生意，就看着挣钱，实际上一点都不挣钱，本身收废纸就不挣钱，我两分五收卖三分五，一公斤也就能挣一分钱。” 说到这，牛巧芸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指着院里堆着的纸壳子抱怨道：“这一大堆纸壳子我才挣了八元多，又送给厂里领导一条纱巾，好在她答应我以后厂里的纸壳都留给我。” 顾文信站在窗前看着院里那堆纸壳子出了神，好半晌才开口说道：“我看这些纸壳都干净的，我一战友专业就去了纸壳箱厂，我给你写个条，等你有时间去找他问问，看他们厂子收不收。” 牛巧芸当然明白顾文信的意思了，如果纸壳箱厂回收肯定会比废品收货站给的价格高，毕竟张大军也是要挣钱的。 “顾文信真是太谢谢你了，你简直就是我的及时雨，你每次出现都能救我于危难中。” 第21章 我给你当牛做马一辈子 顾文信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轻轻嗓子，“牛巧芸没事你多看看书别总乱用成语，还有你院里堆着的这些纸壳一定注意防火。” “我知道的，你放心。” 说着，顾文信已经把写好的纸条递了过来，“我战友叫马国强，他是纸壳厂的主任，你去了找他就行。” “还有就是，如果你有什么事可以去找林安康帮忙，我已经跟他说好了。” “嗯。”听着顾文信细心嘱咐，牛巧芸眼泪已经在眼圈打转了，她尽量低着头，不让顾文信看到。 这会时间紧，顾文信根本没去注意牛巧芸的微小表情，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说道：“我得走了，等我到京都安顿下来会给你写信的，如果有假期我也会回来的。” “嗯，顾文信你一定多保重，注意身体。”牛巧芸不敢多说话，她感觉自己一开口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了。 “好。” 顾文信这一离开，牛巧芸感觉整个人都变得恍惚了，她就这么坐在炕上出神了好一会，还是钱多多肚子叫声让她回过了神。 牛巧芸站起身笑道：“饿了吧！我现在就做饭去。” “巧芸姐我不饿，原来在家我奶经常好几天不给我饭吃，可她不知道的是，趁她不注意就去鸡食槽子里偷鸡食吃。” “后来鸡不下蛋了，我奶就骂我和我妈。”说着，钱多多情绪也不高了，低下头不再言语。 “以后巧芸姐不会再让你饿肚子了，等明天我带你看完你妈妈，回来咱们去供销社买些饼干和奶粉，到时你饿了自己拿着吃。”看着眼前这么懂事的小丫头，牛巧芸真是打心眼里喜欢。 “我现在就做饭去，吃面条行吗？” “巧芸姐我帮你生火。” 两人简单吃完中饭，牛巧芸一看表已经两点多了，她也不打算再出去。 想着顾文信临走前说的话，牛巧芸不知不觉走到了他房间。 上次顾文信来，挑起了几本自己喜欢看的书，剩下的几麻袋书还仍在他房间。 牛巧芸看着这些书有些犯愁，卖废品站根本不值钱，堆在家里又占地方。 她看钱多多翻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好奇地问道：“多多你上了几年学。” “我没上过学。” “那你看什么呢！”牛巧芸走过去发现她在看小儿书。 钱多多把手里看着的书递给牛巧芸，“巧芸姐书上有图画，我在看图画，这书上面画的猪八戒好有意思。” 牛巧芸接过她手里的小儿书看了一眼，给她解释道：“这本书叫西游记，讲的是一个和尚带着四个徒弟一起取经的故事。” 看小丫头听得认真，牛巧芸继续说道：“多多从今天开始，只要巧芸姐一有时间就教你识字好不好。” “真的吗？”钱多多听到可以识字了双眼亮晶晶地看着牛巧芸。 牛巧芸点了点头，摸着她的小脑袋说道：“是真的，你先给姐姐在家里学，等我挣到钱就送你去上学。” “太好了，我也能上学了。” 看到钱多多多的幸福样，又让牛巧芸想到前世的自己。 前世牛巧芸活到十八岁还是个文忙，她现在认识的字，还是前世在监狱里徐玉珍教她的。 牛巧芸低头看着麻袋里的小儿书，突然想到前世市场卖二手书的旧书摊。 “多多你说，我们去夜市摆摊卖二手书行不行。” “巧芸姐我可以帮你卖的。”现在钱多多对牛巧芸有些盲目的崇拜，只要牛巧芸说的，她都认为是对的。 “行，等有时间的，咱们卖卖看，现在我来教你写你的名字。” 终于到了监狱探视这天，监狱一上班，牛巧芸就领着钱多多等在探视室内。 钱多多焦急地一遍遍追问着，“巧芸姐我妈妈怎么还不来呢！” “别着急，一会你就能看见你妈妈了。” 就在此时，狱警领着王春香走了过来。 “招娣。” 王春香一看见钱多多激动得就要扑过来，一把被狱警拉住了，“王春香。” “妈妈。” 看着母女俩哭得泣不成声，牛巧芸赶忙说道：“春香姐我把多多带来了，她现在跟我生活在一起，我会照顾好她的，只要一有时间我就会被带她来监狱看你的。” 牛巧芸轻轻拍了拍只顾哭的小丫头，“多多快跟妈妈说说话。” 钱多多用衣袖擦了一把眼泪，有些抽泣地说道：“妈妈，我巧芸姐帮我改名字了，以后我就叫钱多多，姐姐说是多多挣钱的意思。” “妈妈，巧芸姐对我很好，她给我买漂亮的衣服，还教我识字，巧芸姐的家很大我还有厚被子盖。” “不对，是顾哥哥的家，顾哥哥对我也很好。”钱多多童言童语说着这些天的生活。 这会王春香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激动了，她轻轻擦去眼角的泪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多多这个名字真好听，你在姐姐家要听话。” 钱多多用力点了点头，“妈妈你放心吧！我会听话的。” 王春香抬起头，一脸感激地看着牛巧芸，“巧芸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你对我们母女的大恩我们母女一辈子都还不完。” “你不欠我什么，之前咱们就说好了，你帮我照顾徐玉珍，我帮你照顾女儿。” “探视时间结束。”狱警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三人的对话，王春香直接站起来。 她站起身直接跪在对着给牛巧芸磕了一个头。 她的举动，吓得牛巧芸连退了好几步，“春香姐你快起了，我受不起，你这不是折煞我吗？” “受得起，等我出狱，我给你当牛做马一辈子。”说完，王春香一个转身快步跟着狱警离开了审讯室，生怕走慢一步就再也舍不得了。 钱多多哭得小脸都花了，“巧芸姐，妈妈走了。” 牛巧芸从包里掏出手绢轻轻替她擦拭脸上的泪水，“别哭了，咱们走吧！等我有时间再带你过来看妈妈。” “嗯。”钱多多乖巧地点了点头，被牛巧芸牵着离开了监狱。 从监狱离开，牛巧芸领着钱多多去供销社买了不少吃食，然后把她送回家里，就直接骑着三轮车去了纸壳厂。 牛巧芸还没等靠近厂子大门，就被出来的门卫吼道：“你干什么的，知不知道工厂重地外来人员不得靠近。” 第22章 夜市摆地摊遇熟人 牛巧芸从三轮车上下来，从包里掏出刚才买的烟，直接塞了过去，“大爷我来找马国强有点事。” “姑娘，我们厂子不让外来人员进的，你要找马主任就在大门口等一会吧！马主任家就在厂子对面的家属区，等一会他中午回家吃饭。” “谢谢大爷。” “铃。” 午休铃声一响，厂里的工人如潮水般向厂门口涌来，牛巧芸一时分辨不出哪位是马国强。 就在她犯愁时，门卫大爷招着手喊道：“姑娘你快过来，那个身材偏胖手上夹着公文包的就是马国强。” “大爷马国强是当过兵吧！”牛巧芸一听顾文信介绍马国强是他战友，现在见到马国强真人，牛巧芸也怕自己认错人。 “好像当过吧！我年纪大了有些事记不清了。” “谢谢。” 看到马国强已经走出厂子大门，牛巧芸跟门卫大爷道了一声谢，赶忙追了上去。 “马主任，顾文信让我来找你的。” 还没等，牛巧芸掏出昨天顾文信写的纸条，马国强已经先开口了，“你是牛巧芸吧！昨天下午文信给我打电话了，样品带来了吗？” “带来了，马主任你等我一下，我回三轮车上去。” 马国强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说道：“我跟你一起过去。” 三轮车停在厂门不远处的树荫下，两人没走几步就到了。 马国强接过牛巧芸递过来的废纸壳，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要是能给我保证都是这种质量的我们厂子五分五收。” 牛巧芸强压住心中的喜悦，保证道：“马主任你放心，质量我肯定给你保证。” “你是文信介绍来的我放心，等下午上班我和门卫打声招呼，明天你直接把货送过来吧！”说完这些，马国强又看了一眼手表，好像很急的样子。 牛巧芸很识趣地说道：“马主任当误你下班了，你先忙，等我明天送货过来咱在谈。” “好。” 回家的路上，牛巧芸只要一想到，今后废纸壳卖给马主任，比卖给张大军一公斤多挣二芬钱，蹬着的三轮车都不感觉累。 回到家后，牛巧芸发现钱多多已经把饭做好了，一进屋就闻到一股扑鼻的饭香。 “巧芸姐你回来了，我做好饭了，你快过来吃。” “我们多多好厉害，刚才我离老远就问到香味了。”牛巧芸洗完手，走到饭桌前坐了下来。 牛巧芸拿起筷子夹了一口炖白菜发现味道还不错。 吃完中饭，牛巧芸看时间还早，打算再去附近收一趟破烂。 “多多，我收破烂去了，如果有人来敲门你别给开。” “知道了。” 牛巧芸从家里出来已经一点半了，所以她也没骑远，就在胡同对面那边家属区转悠。 “收废品了，收旧书旧报纸，收废纸收酒瓶子了。” “收破烂了。” “收酒瓶子，收旧书旧报纸。” 牛巧芸在小区转悠了一个多小时，都没遇见一份卖废品的。 她不死心地直接骑着三轮车去了隔壁小区。 三轮车一骑进隔壁小区，牛巧芸就隐隐戳戳地听到有人喊卖废品。 她寻找声音骑去，就看见一名长得老实憨厚的中年男人站在三轮车前正收着废品。 牛巧芸知道这行干不了太久，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出现了竞争对手。 她刚想骑着三轮车走人，就听到有人喊自己。 “姑娘你也太不实在了，今天小区里新来了一位收破烂的，我一打听价格才发现，之前我卖给你的纸壳和酒瓶子都卖亏了，人家废纸壳比你多给一分钱。” 听完老大娘的报价，牛巧芸一脸吃惊地看见收破烂的中年男人，要知道他收的价格可都是张大军收自己的价格。 这一看，牛巧芸竟然发现男人如此眼熟，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大娘我们收破烂也跟卖菜的一样，有时菜价高，有时菜价低的，这不是我能说的算的，你要是在晚卖两天废纸款兴许涨到五分呢！”现在中年男人这么一手，大家都知道价格了，这一片牛巧芸以后也不打算过来了。 “什么废纸壳能涨到五分，那我不卖了。”说完，老太太直接把刚卖的退给了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急了解释道：“大娘你别被她骗了，旧纸壳怎么可能说涨价就涨价那！我大哥开废品收货站的，所以我给你三分五的价格。” 听到中年男人的话，牛巧芸终于知道刚才自己为什么看他眼熟了，因为他长得很像李大军。 现在牛巧芸可以肯定，他跟李大军一定是兄弟，而且是李大军让他来收的。 一连去了两个小区都没有收到破烂，牛巧芸回家这一路情绪都不是很高。 钱多多看见牛巧芸推着三轮车进了院，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巧芸姐你今天回来这么早。” 她刚想上前帮忙，发现三轮车里空空，又发出牛巧芸心情不好，“巧芸姐怎么了。” 牛巧芸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道：“多多收拾一下，咱俩去夜市摆摊卖旧书。” “好。” 两人骑着三轮车到夜市时，已经有不少商贩出摊了。 钱多多第一次来夜市，显然很兴奋，“巧芸姐夜市真热闹，卖什么都有，我们一会上哪摆摊去。” 牛巧芸想到自己既然卖书，肯定要选择路灯底下的位置，一会天黑还能借些光亮。 她推着三轮车一直走到夜市尾部才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 “多多快帮我把油布铺地上。”牛巧芸怕书直接放在地上会弄脏，特意从家里带出来一块油布。 等两人摆好摊，天色已经渐暗，牛巧芸看到逛夜市的人多了起来，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多多别乱走，城里拍花子拐卖小孩的可多了。” “巧芸姐我知道了。” 摊摆好半天都没迎来一位顾客，牛巧芸有些着急。 钱多多也跟着着急，“巧云姐怎么没人来买咱们的书，我看前面好热闹，咱们这边这么冷清。” “咱们在夜市尾巴，很多人还没逛到咱们这边就回家了。” “哦。” 看到钱多多突然泄了气，牛巧芸耐心地解释道：“今天咱们来晚了，所以没选到好位置，等明天咱们早点来。” “嗯。” “收摊位费了，大家把钱准备一下。” 牛巧芸还真不知道夜市还收摊位费，于是向旁边卖毛线的大姐打听道：“大姐这边夜市还收摊位费啊！” “怎么不收，像我这种摊位一天一元，我看你占了这么大地方，估计怎么也得收你两三元。” 唉，“我这还一分钱没卖呢！”牛巧芸这边正和隔壁卖毛线的大姐聊着天，收管理费的已过来了。 “这是谁的摊位，占了这么大地方，赶快交管理费。” 第23章 沈严飞怎么了 牛巧芸怎么听这个声音都感觉熟悉，一抬头就看见胖子一脸凶神恶煞地站在自己摊位前。 “胖子你不是在电机厂上班吗？怎么还收上保护费了。” 胖子看见牛巧芸也是一脸吃惊，“芸姐你可别乱说，我们收的这个是摊位费，可不是保护费，我们可是有正规手续的。” 这时，沈严飞和猴子也走了过来，猴子看见牛巧芸同样吃惊，“芸姐你不是收破烂的吗？怎么跑这卖书来了。” “收破烂不挣钱，所以跑来卖旧书了。” 猴子半开玩笑地说道：“芸姐你骗我们可就不讲究了，我们又不能抢你生意。” 牛巧芸叹了口气，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跟三人学了。 沈严飞一脸严肃地问道：“他怎么会按照你的卖家收那！难道他的卖价比你高。” “废品收货站老板八成看我生意好，不想让我从中挣一笔，所以他让家里人出来收。”牛巧芸把她的猜测跟三人说了出来。 胖子听后直接火大道：“芸姐废品站这老板太不仁义了，等明天我帮你教训教训他。” 牛巧芸怕他冲动，赶忙拦道：“胖子你可别冲动，做生意买卖自由，只能说李老板人品不行，不适合长久合作，以后再收上来废品我也不会卖给他了。” 这时，有几名学生摸象的顾客向牛巧芸摊位走了。 她赶忙吆喝道：“同学买书吗？我摊上的旧书都是一折出售。” 被牛巧芸这么一喊，马上有三位同学走了过来。 一位梳着双麻花辫的女生，拿起一本是兴奋道：“呀！你这里还有简爱呢！多少钱。” “同学我书摊上的书都是按照后面定价一折销售的，我三轮车上还有不少书，你们喜欢可以挑选一下。” 不大一会，小摊已经围了不少学生，牛巧芸一边收着钱一边嘀咕道：“怎么这么多学生。” 猴子指着前面不远处的大门说道：“前面那个门是理工大学侧门，再往前两站的还有一所师范大学。” 牛巧芸没想到自己歪打正着还选到了一个好位置。 “老板你明天还来吗？” “来，只要天好我都来。”就这一会的功夫，已经卖出去四十多本旧书了，现在书普遍定价在一到两元，一折买一本还能挣个一到两毛的。 这些书都是三分五一公斤收来了，所以利润非常高。 临近九点，摊位上学生才减少，牛巧芸才开始收摊。 等她收完摊，发现夜市上已经没多少人来。 “多多上车，咱们回家。” 牛巧芸刚蹬上三轮车，就看见沈严飞走了过来。 “沈严飞你还没走，猴子和胖子那！” 沈严飞走过来扶住车把，“他俩先回家了，你下来，我来骑。” “好。” 今天忙得太晚，牛巧芸独自带个孩子回家，她也怕不安全，也就没拒绝。 坐在三轮车上，牛巧芸才想起来，她还没交摊位费呢！ “沈严飞你还没收我摊位费呢！多少钱我给你。” “不用给了。” “那怎么行，我也不是摆一天，怎么可能不给钱呢！” 沈严飞沉思片刻才开口说道：“今天就算了，等明天我问一下段哥，看看能不能给你个优惠价，我们哥三也是帮他做事。” “谢谢。” 说着话的功夫，沈严飞已经把三轮车停到了小院门口了。 牛巧芸还是忍不住问道：“沈严飞你班不上了吗？” “怎么可能不上，我要是把工作弄丢了，我妈都能跟我玩命，我只是想多挣钱，所以晚上答应帮段哥收摊位费。” 说到这沈严飞一脸无奈，他看牛巧芸傻站着，于是说道：“多多都困了，你俩也回屋吧！” “好。” 两人回到家，钱多多一边给三轮车打气一边问道：“巧芸姐，咱们今天是不是挣了很多钱。” “也不是很多。”说着，牛巧芸直接把今天卖的钱都倒在桌子上。 她一连数了两遍才说道：“今天一共挣了八块五毛二，也算是开门口了。” 牛巧芸一抬头，发现钱多多靠着炕头已经睡觉了。 “多多，脱了衣服再睡。” 第二天因为和马国强约好了要给他们厂里送废纸壳，所以牛巧芸早早起床。 她先装了一三轮车的废纸壳等在了厂门口。 马国强一来上班就看见了她，“小牛你骑三轮车跟我进来吧！” 牛巧芸骑着三轮车缓慢的跟在马国强身后，一路被他领到仓库前。 马国强招手示意牛巧芸下车，然后对着仓库里喊道：“小赵来接一下货。” “来了马主任”小赵一路小跑着从仓库里跑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只没套上的套袖。 马国强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小赵这位是牛巧芸，以后她会定期来咱们厂子送旧纸壳，你收着就行。” “马主任我知道了。”小赵应一声后，就开始从三轮车上搬纸壳。 想到昨天下午的事，牛巧芸赶忙追着马国强问道：“马主任你们厂子其他废纸收吗？” “收，但是价格纸壳箱高，你也知道我们厂子是生产纸壳箱的，我会回收废纸就是为了二次利用循环再生产的。” 马国强的话倒是给了牛巧芸提醒，让她想到，既然纸壳箱厂回收旧纸壳为了二次利用，那啤酒厂那！ 现在家里一个酒瓶子都没有，牛巧芸倒是不着急，想着以后找一会去啤酒厂问一下。 晚上牛巧芸骑着三轮车照常去夜市摆摊，她这边刚摆好摊，就看见猴子和胖子一起走了过来。 “芸姐。” “今天怎么没看见沈严飞。” “飞哥家里有点事，这两天都不能过来了，他让我跟你说一声，你这个位置段哥答应给你留出来，每个月交钱二十五元，还有……” 猴子说完，胖子直接插嘴，“咱们兄弟这么多年，你信飞哥家里有事？他家就一个妈能有什么事。” 牛巧芸嗅到八卦的味道，凑过去小声问道：“什么事，沈严飞怎么了？” 第24章 沈严飞那体格当兵体检怎么能不过呢 胖子一边比划一边说道：“芸姐你别看我们飞哥天不怕地不怕，他最怕他妈哭了，我猜这次肯定又是他妈不让他晚上出来。” 听胖子这么一说倒是把牛巧芸的好奇心勾出来了，“刚才听猴子说，沈严飞就一个妈，他爸去世了吗？” 说到这，胖子一脸八卦，“关于飞哥他爸的事，沈阿姨不让他问，我们猜测飞哥他爸可能是军人后来牺牲了，因为沈阿姨一直想让飞哥当兵，前年沈阿姨好不容易给飞哥弄了个名额，谁承想飞哥体检不过。” “就沈严飞那体格子，当兵体检怎么可能不过。” 一提起这事，胖子就忍不住笑，“体检时，飞哥提前喝了洗衣粉水。” “这也能喝。”牛巧芸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胖子猛点头，“芸姐，要不飞哥怎么能当我们大哥那！也就他那脑袋能想出来，体检时他不光发烧，还吐泡泡。” “哈哈。”说到最后，胖子已经忍不住笑了。 牛巧芸一想到这个滑稽的画面也跟着笑了起来，“哈哈。” 猴子绷着脸，拉了拉胖子的衣袖提醒道：“胖子，飞哥不在你就揭他短吧！要是让飞哥知道你背后这么说他，看他怎么削你。” “怕啥，芸姐又不是外人。” 牛巧芸从包里数出二十五元递了过去，忍着笑说道：“这是这个月的摊位费。” 猴子接过钱，“芸姐我俩先走了，明天过来给你送收据，有事你喊我俩就行，我俩每天晚上都在夜市溜达。” “行，你俩忙吧！” 二人刚走，隔壁卖毛线的大姐就过来搭话，“妹子，你认识收费那两人？” “嗯。”两人摊位挨着，说话也都能听得见，所以牛巧芸也没想隐瞒。 大姐一脸羡慕，“有认识人就是好，我这么小一个摊位每个月还得交三十元钱呢！你这么大摊位一个月才二十五元。” 牛巧芸笑着解释道：“大姐咱们卖的东西不一样，我一个卖旧书的能挣多少钱，如果摊位费贵了，我卖一晚上旧书都挣不回来。” “也是。”大姐听牛巧芸说完，也感觉心里平衡多了。 牛巧芸看这会不忙，跟她拉近乎道：“大姐织毛衣难吗？” “一点不难，妹子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一说起织毛衣，大姐好像打开了话匣子，拉着牛巧芸去她摊位上，看她织了一半的毛衣。 “多多看着点摊。” 牛巧芸跟着大姐来到她摊位前，看着五颜六色毛线更是喜欢得不行。 大姐拿起毛衣针给牛巧芸做着示范，“妹子你看就这么织两针在钩两针，一个麻花图案就出来。” 看大姐织起来如此简单，牛巧芸顿时心动，“大姐我也想买些毛线，我要是不会织你可得帮我。” 大姐很爽快地说道：“你选吧！咱们出摊挨着你怕啥，我肯定教会你。” 这一选毛线，牛巧芸又想起了顾文信，看到手边这款铁灰色毛线，不自觉地拿了起来。 “妹子你真有眼光，这款毛线可是百分百纯羊毛，这个颜色我摊上卖的最好。” 牛巧芸笑了笑，随手又选了一款大红色的毛线，“大姐我先要这两款颜色。” “行，我先教你起头。” 牛巧芸付完钱，才想起来钱多多，于是喊道：“多多过来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颜色。” “来了。”钱多多随手把刚卖的钱递了过去，“巧芸姐我刚卖了两毛钱。” 牛巧芸笑着接过钱，拉着小丫头说道：“多多看你喜欢那种颜色。” “巧芸姐你还会织毛衣。”钱多多现在满眼都在这些五颜六色的毛线上，也就随口问问。 牛巧芸看卖毛线的大姐在，谦虚地说道：“还在学。” 钱多多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哦，那我要红色的吧！” 这会摊位上又有顾客来了，钱多多选完蹦蹦跳跳地跑回去招呼顾客了。 牛巧芸看摊位上陆续来了不少学生，也回到摊位上卖货去了。 “老板请问你这里有卖金老爷子写的书吗？” 牛巧芸一边收着钱一边回道：“我记得有好几本来着，你上三轮车上找一找吧！” 男同学挠了挠脑袋一脸害羞地说道：“我刚才找过了。” 牛巧芸知道金老爷的书受欢迎，没想到会这么受欢迎，“同学你可以过两天再来我摊上看看，我摊上不定时更新新书。” “老板，我叫张磊是理工大学大三的学生，如果到了金老爷子的书你能帮我留出来吗？” “行，如果有金老爷子的书我会提前给你留出来的。”牛巧芸想着卖谁不是卖，也就很爽快地答应了。 昨天晚上来买书的学生，今天又带来了不少同学，所以今天晚上书摊的生意格外好。 收摊时，牛巧芸看着剩下的旧书说道：“多多，照这么卖下去，现在这些书挺不了几天，明天白天我会继续出去收破烂，你自己在家看书。” “巧芸姐你放心吧！” 家附近张大军已经让他的人去收了，牛巧芸就没法再去收了，只能跑远一些。 天一大亮，牛巧芸骑三轮车就出门了，她骑了一个多小时才骑到农大家属区。 之前卖旧书不挣钱，所以牛巧芸一直也没有主动去收旧书。 现在书摊生意好，牛巧芸就在这些老师手里收收看。 “收废品了，收旧书旧报纸，收废纸收酒瓶子了。” “破烂换钱了。” “收废品了，收旧书旧报纸，收废纸收酒瓶子了。” 牛巧芸一连喊了好几声，都没喊来一位顾客，她心里有些着急，她想着再往前面走走看。 她刚骑车三轮车没走多远，就听到有人喊她。 “收废品那姑娘。” 她赶忙停下三轮车，“大娘卖废品吗？” “姑娘废品你都怎么收。” 牛巧芸一看来生意了，赶忙微笑着介绍道：“大娘，废纸两分五一公斤，旧书旧报纸三分五，酒瓶子七分一个，可以上门收的。” “那你跟我上楼吧！正好我家有几个酒瓶子要卖。” 牛巧芸跟在老太太身后，一口气上了三楼，满心欢喜地等着老太太卖旧书。 她站在老太太家门口，等了好长时间，才看见老太太提着四个瓶子出来。 “姑娘我就找到四个瓶子。” 第25章 判断失误 牛巧芸接过老太太递来的酒瓶子，直接装到麻袋里，“大娘你还有其它废品要卖吗？” “没有了。” 唉，愁得牛巧芸都想直接大吼了，“大娘就四个瓶子你着急卖什么，你不能再攒一攒，我收破烂的腿也是腿啊！” 牛巧芸也只能陪着笑脸继续问道：“大娘你家有旧书要卖吗？” “旧书，就我老头子那些书，别说卖了，我碰一下都不行，我要是敢卖他的书，后脚他就能把我卖了。” 牛巧芸忍着笑刚要离开，屋内就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我卖你也得有人要，谁家会买个妈回去。” 老太太不服气地直接怼了回去，“买我怎么了，我年轻时也是我们村的村花，就算现在老了我也有退休金，谁买我回去不捡大便宜了。” 听到两人吵嘴，牛巧芸轻轻地帮老太太把门关上，随后扛着麻袋快步跑下楼。 牛巧芸推着三轮车一边往前面几栋楼走去，一边喊道“收破烂了。” “收旧书旧报纸，收废纸收酒瓶子了。” “破烂换钱了。” “收废品了，收旧书旧报纸，收废纸收酒瓶子了。” 牛巧芸在小区里待了一小天，酒瓶子和旧报纸倒是没少收，可旧书却没收上几本。 牛巧芸正打算离开，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同志你收旧书吗？” “收，我什么破烂都收。”听到中年男子说卖书，牛巧芸强压制心中喜悦。 “行那你跟我上楼吧！我家就住前面那个门洞。” “好。”牛巧芸拿起麻袋和大称跟在中年男人身后快步上了楼。 两人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屋里传来的吼叫声，“你们凭什么卖我书，那些书都是我用省下来的饭钱买的。” 中年男人一听直接火大，快步走进屋，“明年就要高考了，你还看这些杂书，不全给你卖了你怎么能安心学习。” 不大一会，从屋里走出一位满脸疲态手里拎着的一摞书的中年夫妻，“同志你称一下多少钱。” 牛巧芸也怕这一家三口变卦，拿起称快速称好重量，“同志一共是十二公斤我找你四毛二。” 中年妇女接过钱，挥手道：“你快走吧！” 刚才称重时，牛巧芸发现里面有好几本金老爷子的书，听到屋里传来的哭闹声，还是多嘴说道：“大姐你可以试着答应你儿子一些奖励，比如他要是考上大学你就送他一套金老爷子的书。” “这个办法好，我和我丈夫都是大学老师，我儿子要是考不上大学，我们夫妻俩也没脸面，所以我丈夫逼得有些紧。” 这一耽误，回到小院已经快五点了，牛巧芸着急地对屋里喊道：“多多快过来帮忙，一会咱们还得出夜市呢！” 钱多多看到今天收回来的破烂有些失望，“怎么都是酒瓶子和报纸。” 牛巧芸一边往下卸货一边说道：“我今天判断失误了，本想着大学家属区里都是文化人，肯定有不少书要卖，却忽略了这些文化人把书看得比命还重要。” 两人把今天刚收回来的破烂卸下车，连晚饭都没吃直接出夜市去了。 牛巧芸把摊摆好，对着隔壁大姐打招呼道：“大姐你帮我照看着点，多多自己我不放心，我去买点饭一会就回来。” “妹子你放心去买饭吧！” 今天出摊有些晚，牛巧芸也怕一会上人，多多自己忙不过来，只在不远的摊位买了几个包子。 她买完包子刚回来，就看见自己小摊上已经围了几名学生了。 “多多你先吃包子，我来卖货。” “好。”钱多多这会也饿坏了，拿起包子直接就吃。 牛巧芸刚想提醒她用水壶里的水洗一下手，就看见昨天让帮着留金老爷子书的张磊又来了。 “老板到新货了吗？”张磊看见牛巧芸第一句就问到货了吗？ 这会摊位上还有其他顾客，牛巧芸不好说，只是指了指三轮车。 张磊马上心领神会，快步走到三轮车前，一脸激动地问道：“老板书在哪？” 牛巧芸从三轮车里把今天下午收的书都拿出来了，“我特意给你留的，都没拿出来卖。” “谢谢老板。”张磊看到这么多小说，激动的说话声音都颤抖了，“老板你竟然看到这么多本金老先生的书，就连古先生的武侠小说也有。” “你慢慢选吧！看看喜欢哪本。” 张磊看哪本书都喜欢，可口袋里钱又不够，他把牛巧芸叫到一边，有些害羞地说道：“老板我能不能跟你商量点事。” “什么事。” “老板我这个月零花钱都买书了，你新到的那几本我还挺想看的，我就想问问你书摊的书可不可以租。” 被张磊这么一提醒，牛巧芸倒是觉得租书是一条挣钱的路子，她沉思片刻才说道，“当然可以了。” 张磊睁大眼睛激动有些语无伦次，“谢谢，老板谢谢，我就知道老板你人最好了。” “你快别给我带高帽了，租书我可要约法三章。”牛巧芸被他这一通夸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张磊举着手发誓道：“老板你放心，我绝对会爱惜书籍。” 牛巧芸想了想才开口，“租一本是五天一分，十天是两分钱，如果超时不管你是第六天还是第八还都按十天收两分钱，我还要看一下你学生证，记录一下你的姓名和班级。” “没问题。”说完，张磊直接把自己的学生证递了过去，随后又从裤兜里掏出四分钱，“老板我租金老爷子的射雕和天龙，两本书我十天还你。” “行，我登记一下。”牛巧芸从包里拿出纸笔，记录下张磊借书的日期和书名，随后又把纸笔递给了张磊，“张磊你也在后面签个名字，证明是你借的书。” “好。”张磊很爽快地在租书记录后面签下自己的名字。 “张磊这书摊还可以租书吗？”瘦高个男生现在和张磊很熟，张磊和牛巧芸说话他全程在旁边听着。 “可以，我刚租了两本金老爷子的书，李亮你也去租两本，回学校咱们俩换着看。” “好。” 牛巧芸清了清嗓子，对着书摊上正在挑选书籍的同学们说道：“同学们，我们书摊考虑到同学们的需求，从今天开始增加租书项目，大家拿学生证到我这登记。” “老板我都毕业多少年了，上哪里给你弄学生证去，你不能让我为了个学生证再回小学重念吧。” 第26章 医院探望沈严飞 “哈哈。”男人的话逗得大家哄堂大笑。 牛巧芸忍着笑解释道：“没有学生证，拿工作证也行，我这边也就是做个记录，要是遇到不还书的我总要知道去什么地方找他吧！” “老板你放心，我们都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对啊！”大家听牛巧芸这么一说也赶忙保证。 牛巧芸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介绍道：“租一本是五天一分，十天是两分钱，如果超时不管你是第六天还是第八还都按十天收两分钱。” “老板我要租书。” “我也要租书。”大家听到租一本书才一分钱，都争抢着要租，一时间小摊被人群围了起来。 牛巧芸跳上三轮车，对着大家喊道：“大家别着急，一个一个来。” 人一多就怕丢东西，就这一会已经给牛巧芸累得满头大汗，她站在三轮上一抬头，刚好看见胖子和猴子往这边走，他挥着手喊道：“胖子和猴子。” 一晚上下来给牛巧芸累够呛，一张口发现嗓子也哑了，“胖子和猴子今天晚上多亏你俩帮忙了，我书摊第一天增加租售业务有些忙不过来。” 胖子一边帮着往三轮车上搬着东西一边说道：“芸姐你这么说不是跟我们兄弟见外了吗？” 倒是猴子有些担心地问道：“芸姐你书租得这么便宜能挣钱吗？” “薄利多销呗！你们也知道我摊上的书都是按照旧书收回来的，我只要收回来点钱就比我卖废品收购站强，我定这个价格也是考虑到学生没钱，你看我连押金都没收他们，就希望他们一传十，十传百，都能成为我的长久顾客。” 牛巧芸主要考虑到书摊的顾客大多是学生，他们的信用好消费空间大。 一连几天书摊的生意都很好，就连周围几所大学的学生也跑来租书，牛巧芸每天忙得跟个陀螺似的。 今天早上起床牛巧芸就看见外面天阴得厉害，她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看这天今天肯定有雨，也不知道今天晚上还能不能出摊了。” “轰隆轰隆。” 就说话的功夫，天空打起闷雷，紧接着下起瓢泼大雨。 这雨一下牛巧芸的破烂也收不成了，她看了一眼表发现才六点，打算回炕上再睡一会，就看钱多多靠在炕头织她的毛衣。 最近牛巧芸一直很忙，自从买回来毛线还一针没动，她看钱多多织的这件毛衣都快织完了，也赶忙掏出毛线。 由于太久没织，牛巧芸发现自己早就忘记怎么织了。 钱多多在一旁看着急得不行，“巧芸姐，你一天挺忙的也没时间，还是我帮你织吧！” “不用，你教我就行。”这件毛衣，牛巧芸想送给顾文信，所以他想亲手织。 钱多多从炕头爬了过来，一边织毛衣一边说道：“巧芸姐你看着我怎么织。” 牛巧芸看了一会，也学着织起来，一开始不是很熟练，织一会就顺手很多。 两人一织毛衣就忘记了时间，要不是有人敲门，两人还不知道雨停了。 “砰砰！” 牛巧芸看了一眼表才发现已经十点了雨也停了，她穿鞋下炕，一边往院外走一边嘀咕道：“也不知道谁。” 她一打开门，就看见胖子和猴子一脸着急地站在大门外，“胖子，猴子有事吗？” “芸姐，我飞哥摔断了腿。” “怎么会摔断了腿呢！”听胖子提起沈严飞，牛巧芸才发现已经一周多没看见他了。 胖子唉声叹气，“具体什么情况我俩也不知道，今天休息我俩想着去飞哥家看看他，敲了半天门发现他家没人，后来听他家邻居说是跳楼了。” “跳楼，他摔得严重吗？”听到跳楼，牛巧芸也吓坏了。 猴子怕牛巧芸跟着着急，赶忙补充道：“芸姐你别担心，飞哥家二楼，跳下去估计也没什么大事。” 胖子也跟着说道：“猴子说得对，芸姐你也不用担心，我哥俩想去医院看看飞哥，又怕沈阿姨把我俩赶出来，所以才想叫你跟我们一起去。” “行，你俩等我一会，我进屋跟多多说一声。”牛巧芸说完，一路小跑着跑进了厨房，她一边翻找着东西一边喊道：“多多你沈哥哥住院了，我和你胖子哥哥还有猴子哥哥去看他，你自己乖乖在家，饿了就自己做饭吃。” “知道了，巧芸姐你找什么。”钱多多听到牛巧芸喊自己，也跟着跑到了厨房。 “看你沈哥哥我总不能空着手吧！我把昨天熬的苹果罐头给她拿两瓶。”牛巧芸觉得看病人只拿两瓶罐头有些少，“多多我昨天买糕点你吃了吗？如果没开包我给你沈哥哥拿去。” “还没吃那！你上次买的还剩一块，我现在就给你取去。 牛巧芸找来一个网兜，把苹果罐头和糕点装好，快步走出小院。 “咱们快走吧！” 沈严飞住的医院倒是离牛巧芸家不是很远，所以三人直接走了过去。 三人刚走进医院胖子就有些打退堂鼓，“芸姐要不你和猴子上楼吧！我在楼下等你俩。” 猴子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胖子你是不是男人，不是你说要来看飞哥的吗？你一到医院你就耍赖了。” “我是不是男人你和飞哥还不知道吗？咱三可是光着屁股一起玩到大的，我这不是怕沈阿姨吗？” “胖子你能不能有点出息。”猴子恨铁不成钢地一巴掌拍在胖子屁股上。 胖子双手捂着屁股直接跳了起来，“猴子就是你是我兄弟也不能碰我屁股，我的屁股只有我媳妇能摸” 牛巧芸一想那辣眼睛的画面就没忍住笑，扑哧一声笑出来声。 胖子被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脑袋说道：“云姐咱们上楼吧！骨科在三楼。” “好。” 牛巧芸跟在胖子身后刚走到二楼楼梯转弯处，就看见了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人，正往楼梯这边走来。 “她怎么会来医院。” “芸姐怎么了，”胖子一个转身直接挡在牛巧芸的身前。 牛巧芸努力把头低得更低，死命抓住胖子的手腕。 第27章 这仇我迟早要报的 胖子看出了牛巧芸的异常，也没有说话，直接挡在她身前。 “牛秋艳当初我娶你时你怎么说的，你一再保证能给我生儿子的，弄了半天你连我前妻都不如，最起码我前妻还给我生了个姑娘，你是完全连个蛋都不下。”走在牛秋燕身侧的男人喋喋不休地说着，让牛秋艳根本没注意到楼梯口的三人。 牛秋艳手里拿着检查结果一脸委屈地解释道：“刚才医生也检查了，说我没有问题的，国栋要不你也检查一下吧！刚才医生说......” 还没等牛秋艳说完，于国栋直接火大，“我前妻都给我生了一个姑娘了，还能不是我的问题，母鸡不下蛋你还能赖公鸡，是你非要来医院检查的，现在可好了，钱花了，也没检查出个结果，看你回家怎么和妈怎么交代。” 牛巧芸看着二人下到一楼才，从胖子身后走了出来，对着二人说道：“快帮我跟上刚才那两个人。” “芸姐你认识刚才那两人。” “刚才那女人就是我养母，就是她把我调包的，快帮我跟上她。”牛巧芸着急地催促着。 猴子自告奋勇道：“芸姐我去。” “猴子千万别打草惊蛇，偷偷就行他俩，我想知道他俩家的住在。” “知道了。”猴子应了一声，一个翻身上楼梯扶手，直接滑到一楼。 牛巧芸和胖子坐在医院走廊里，等了一个多小时都不见猴子回来，她有些烦躁地站起身走到楼梯口，就看见猴子喘着粗气跑上楼。 她着急地上前询问道：“猴子跟上了吗？” 猴子点着头，休息了半秒钟才开口说道：“我一路跟着他俩进来工商局家属，跟邻居打听到，你养母嫁的这个男人叫于国栋，是工商局的一个小领导。” 听完，牛巧芸深呼了一口气对二人讲述道：“牛秋燕高中时喜欢上一位男老师，并且未婚先孕，她本想借着怀孕威胁男老师娶她，却没想到男老师在老家早有妻儿，男老师假意安抚她。” “直到快生产时，男老师都没有兑现诺言，牛秋燕心急之下让大哥陪着她去学校找男老师，一问才知道男老师已经调走。” “得知被骗牛秋燕一时激动导致早产，在县医院生下一名女婴。” 说到此时，牛巧芸已经没有一开始的激动了，就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牛秋燕住院期间偷听到听护士聊天，得知隔壁病房刚生产的产妇家里很有钱，她就起了歪心思将自己刚生下的女孩和隔壁产妇生下的女儿调换了。” 猴子有些想不明白，“芸姐你是怎么发现自己不是亲生被调包的呢！” 牛巧芸冷笑道：“牛秋燕也许内心有亏，不愿意看见我吧！我一出生就被她送到她大哥牛大力家中抚养，当时我年纪小牛大力夫妻以为我听不懂说话也不是怎么避忌。” “这个牛秋燕也太不是人，芸姐我替你教训她去。”胖子听完直接气愤地开骂，冲动地就要下楼找牛秋燕算账。 牛巧芸一把拉住他，“胖子别冲动，我现在已经知道她家地址了，还愁报仇吗？” 猴子也跟着说道：“胖子你别破坏了芸姐的计划。” “芸姐你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们兄弟的地方只管说。” 胖子也跟着附和道：“对，芸姐你只要说一声就好使，这次我不要钱。” 牛巧芸半开玩笑地说道：“胖子就咱们现在的关系，你要是跟我提钱我直接跟你急。” “呵呵。”胖子憨憨笑了笑，疑问道：“芸姐你有找过你亲生父母吗？” 牛巧芸眼神突然闪过一丝寒意，声音更是冰冷，“找他们干什么，像他们这种父母根本不配为人父母，身边养了十八年的孩子是不是自己的能不知道吗？” “芸姐你也别太难过了，你虽然没有父母，但是有我们这些兄弟，咱们看飞哥去吧！”猴子也被牛巧芸冰冷的眼神吓到了，赶忙岔开话题。 胖子依然没心没肺，“猴子你怎么又抢我台词。” “快走吧！” 牛巧芸催促完，就不再理睬二人，快步往病房走去，她看病房门开着，直接走了进去。 就看见沈严飞躺在病床上右脚被打上石膏，脸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坐在病床边的美妇人一脸愁容地为他擦着身体。 猴子先走过去，规规矩矩地叫了一声，“沈阿姨。” “沈阿姨好。”胖子也跟着打招呼，打完招呼还不忘记调侃道：“飞哥你怎么这么想不开还跳楼呢！” 沈严飞抬起那只受伤的脚，恶狠狠地说道：“是谁传老子跳楼的，等我出院的，看我不砸他家玻璃去，我就是想从窗户爬下去找你俩，没想到踩空了。” 沈如双埋怨道：“你还好意思说，我就是让你老实在家别出去，你竟然给我跳窗户。” “沈阿姨你好，我们听说沈严飞受伤了，过来看看他。”牛巧芸打完招呼直接把手里提着的东西递了过去。 沈如双接过网兜，客气地说道：“让你破费了。” “沈阿姨你客气了，罐头是我用自己家树上结的苹果熬的，也没花钱。” 沈如双把罐头从网兜里拿出来，放在床头柜上，“那我得尝尝你的手艺，对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沈阿姨我叫牛巧芸。” “那是送给我的罐头。”沈严飞缓慢地从病床上坐起来，打开罐头就要吃。 沈如双看他抱着罐头瓶子，吃得狼吞虎咽没好气地说道：“你这孩子就不能吃慢一些，又没人跟你强。” 牛巧芸站在病床前，看着这对母子互动，发现沈严飞除了眉眼和他母亲有几分像，其他五官无一处相同。 这一看，牛巧芸倒是觉得沈严飞长得像什么人，就是一时之间有些想不起来。 看沈严飞没什么大事三人也就告辞离开了。 第二天牛巧芸特意换上顾文信的旧衣服，乔装打扮了一番，才骑着三轮车出门了。 三轮车骑进工商局家属区时，她还特意把帽子压低，“收废品了。” “收旧书旧报纸，酒瓶子了。” 牛巧芸借着收废品直接溜进牛秋燕家所在的门洞，她刚上到三楼就听到牛秋燕家中传来的骂声，“你个扫把星，我家国栋娶你回来就没好过，就连花都开。” 第28章 找到牛秋燕婆婆 “你别给我指桑骂槐，花开不开赖我什么，医生都说了，地里长不长庄家，完全取决于种植，你种子不行种什么都不长，我害得上班呢！没工夫听你胡搅蛮缠。”牛秋燕也受够婆婆的不讲理，直接顶了回去。 牛巧芸听到开门，一个闪身直接躲到四楼拐角处，看着牛秋燕下到一楼，才从四楼走下来。 于老太太被牛秋燕气得不轻，捂着胸口开门就追了出来，“有本事你就一辈子别回来，看我不让我儿子休了你的。” 她看见牛巧芸从楼上走了下来，瞪着那双三角眼不客气地问道：“你谁啊！怎么从楼上下来。” 牛巧芸把肩头背着麻袋拿下来，敞开口拿给她看，“大娘我是收破烂的，楼上喊我上楼收破烂，你家有破了卖吗？” 在家时，牛巧芸考虑到这点了，特意往麻袋里装了些旧书旧报纸打掩护。 “我哪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于老太太一瘪嘴转身摔门进了屋。 牛巧芸学着她瘪了瘪嘴，一边往楼下走一边嘀咕道：“真是臭鱼找烂虾，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她走到楼下刚要取三轮车，就听见对面停在两个老太太正在议论于的事，“看老于家儿媳气冲冲那样，估计又跟老于太太干起来了。” 另一个老太太神神秘秘地说道：“老姐姐我住她家楼下，真是一天天被她家吵得都烦了，原来老于家媳妇不生孩子被老于太太骂也就人来，昨天上医院检查完腰板就硬了，说什么好种坏种的，还说有的男人天生种子不行。” 牛巧芸一转头看到于老太太从门洞出来，赶忙凑过去插话道：“这女人不生孩子怎么还赖上种子了，我跟你们说，我们村就有一个女人，嫁了人很多年不生孩子，后来她婆婆去女人村子打听才发现，女人年轻时和人四通生下一个女儿，后来想隐瞒这段过往直接把女人送人抚养，她婆婆在回家路上遇到一位半仙，半仙看她婆婆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造孽太深，她婆婆吓坏，赶忙问半仙可以解吗？” 看见于老太太凑过来听，牛巧芸故意故弄玄虚，急得两位老太太直催，“姑娘你快说，半仙说怎么解啊！” 唉，牛巧芸叹了口气才开口，“无解，半仙说，就算解也在那个女人身上，她儿媳当年种下的因，总要有人来承担这个果。” 于老太太听完故事，嘟囔道：“当年种下的因，总要有人来承担这个果，那怎么知道有没有种下这个因。” 牛巧芸看她把故事听进去了，勾起嘴角装作不经意地说道：“去打听打听不就什么都知道了，不行花点钱，省着在心里犯嘀咕。” 进入十一月份，滨市大幅降温，夜市也没之前热闹，好在书摊顾客比较稳定，倒是没受什么影响。 牛巧芸看隔壁摊位今天早早收摊，随口问道：“金姐今天怎么这么早收摊。” 金秀英一边规整毛线，一边说道：“你看夜市现在有几个人，我不收摊也是干靠时间，还不如早点回家呢！” 这一个月下来，牛巧芸倒是和金秀英关系处得不错，两人摊位挨着平日里也互相照应着。 金秀英收完摊走过来打招呼，“巧芸昨天晚上我和我家那口子商量，现在天越来越冷，等过两天下雪这夜市更没办法不出了，我家那口子想租间商铺。” “金姐那我就先恭喜你了，倒是你还可以再加一些其它商品，肯定财源广进。” 金秀英拉着牛巧芸的手笑着说道：“我就爱听你说话，姐就借你吉言了。” 收摊回家后，牛巧芸一直在想金秀英的话，“多多你说咱们是不是也该租间铺子了。” 晚上牛巧芸彻底失眠了，她从炕上坐了起来，小声嘀咕道：“如果租了铺子白天我就没时间出去收破烂了，不租铺子过几天下雪这夜市也出不成了。” 第二天牛巧芸特意骑着三轮车在夜市和理工大学附近转悠。 “收废品了，收旧书旧报纸，收废纸收酒瓶子了。” “收破烂啦。” 牛巧芸骑着三轮车在胡同里刚喊了两声，就看见一位中年妇女推开小院门走了出来。 “大姐卖破烂吗？” “废纸和酒瓶子收吗？” “都收。” “你等一会，我回去给你取去。”说完，中年女人又关上了院门。 这时，牛巧芸看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走了过来，随口问道：“大娘卖破烂吗？” 牛巧芸看见老太太摇了摇头又追问道：“大娘你知道周围谁家有房子出租吗？” “这一片哪家不是住着十多口人，自己家都不够住那，哪还有房子出租。” 中年妇女提着要卖的破烂走了过来，一边八卦地问道：“妹子你要租房子吗？” “是我想租个临街的房子，最好在理工大学那边，大姐你知道谁家有房子要租吗？” “秦老头家秋天时，加盖出来一间房子，你可以去他家问问。” 老太太被中年妇女一提醒，也想起来了，热心地说道：“姑娘我买菜要从他家路过，我带你过去。” “那真是太好了。” 牛巧芸赶忙把数好的钱递给中年妇女，“大姐谢谢你了，你数一下钱。” 中年妇女接过钱直接装到口袋里，很爽快地说道：“不用数了。” “大娘秦家怎么走，你上车我拉你过去。” 老太太赶忙摆手，“不了，我今天新换的裤子，蹭上铁锈不好洗。” 牛巧芸也知道自己三轮车破，也就没强让，“大娘你带路，我骑车跟着。” 两人一走出街口就看见秦老头新盖的那间房子了。 走近牛巧芸才发现，秦家的大门是朝着胡同里开的，他家新开的那间房子窗户正对着理工大学门口。 她强压住心中的喜悦，跟在老太太身后进了秦家小院。 “老秦头在家吗？” 老太太刚喊完，就从屋里走出来一位看着就精明的老头。 “郭嫂子有事吗？” 郭老太太指着牛巧芸说道：“这丫头想租房子，我寻思带她过来问问你家新盖的房子租吗？” 秦老头看了一眼牛巧芸，倔强地说道：“我房子只卖不租。” “大爷我想我先问一下，你新盖的这间房子多少钱卖。”牛巧芸实在是太相中这房子的位置了，想着如果不贵就买下来。 “三千。” 还没等牛巧芸开口，郭老太太先发火了，“老郭头就你那房子，怎么盖得你心里没数吗？还要三千你可真敢要，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听郭老太太这么说，牛巧芸才发现秦老头家新这间房子用的都是旧砖不说，盖得还有点斜，“大爷三千元太贵了，就你这房子我住里头都怕打个喷嚏把房子震塌。” 秦老头直接上了倔劲，“你别跟我说这些，谁家打个喷嚏还能把房子震塌了，我这房子三千元少一分都不卖，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这房子可是临街，一开门就能做生意。” 郭老太太有些气不过，直接顶了回去，“秦老头你这房子算什么邻街，还一开门就做生意，你是想钱想疯了吧！” 第29章 迁户口 牛巧芸看秦老头如此精明也就不废话了，“秦大爷你新盖的这间房子有手续能过户吗？” “有，我前天刚办好的，你交钱我就能带你过户。” 牛巧芸心里盘算着，这一段时间自己挣的钱，收破烂和书摊加起来大概能有三千多，买下这个房子倒是不困难，“大爷这房子我要了，咱们签合同吧！” “行，你跟我今晚咱们签合同。” 郭老太太看见秦老头进屋了，好心地提醒道：“姑娘你不在考虑考虑了，他这房子实在太贵了。” 牛巧芸也知道郭老太太是好心，笑着说道：“郭大娘谢谢你了，我挺相中这房子的，一会签合同时还请你帮我做个证人。” “行，我帮你把把关省着被老秦头欺负。” 牛巧芸扶着郭老太太一进屋，就看见秦老头正趴在桌前写着合同。 “合同写好了你看一下。”秦老头把写好的合同直接递了过来。 牛巧芸看着合同认真地看了一遍，然后提醒，“秦大爷合同再加一条，日后你家里的任何人，不能以任何要求反悔。” “我既然卖出去的房子又怎么可能反悔呢！写不写都一样。”秦老头有些不愿意写。 郭老太太拔高声调说道：“秦老头就加一句话的事，你磨磨唧唧的干什么。” 秦老头一脸不情愿地，在合同上加上了最后一条。 牛巧芸在合同上签完字，从包里掏出二百元钱递了过去，“秦大爷你数一下，我先付你二百元定钱，一会我回家取剩下的两千八百元。” 秦老头接过钱，一脸认真地数了两边，“你去吧！我在家等。” 房本一天不更名过户，牛巧芸都觉得不安心，她和郭老太太打了一声招呼，骑着三轮车就回家了。 “巧芸姐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我还没做饭呢！” 牛巧芸一边在主屋的坑洞里翻找着，一边说道：“饭不着急，我刚买下一套房子，现在回来是取钱的。” 主屋一直没人住，所以也不用烧炕，牛巧芸把挣来的钱都藏到炕里。 她趴在地上够了半天才掏出装钱的铁皮盒子，打开盒子她也没数，直接把钱都装到包里了。 “多多中午你不用等我回来吃饭，付完钱我会直接去房管所办理房子过户，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回来。”说完，牛巧芸都没等钱多多应声，蹬三轮车就往秦老头家赶。 秦老头显然也等着急了，牛巧芸一到他家，就看见他等在门口。 牛巧芸拍了拍胸前挎着的包，“秦大爷，你上车我拉你去房管所。” 房屋过户手续办理得很顺利，从房管所出来秦老头主动提道：“芸丫头你要是没时间，我可以帮你找人扒门。” 现在房子要从秦老头家院子进，确实有些不放心，以后开书店也得从新扒门，牛巧芸也就很爽快地答应了，“那就麻烦秦大爷了，你帮我找工人把原来的门堵死，从新在理工大学那侧开个门。” “不麻烦，正好我侄子就是瓦匠，我跟他说一声，一天就能给你弄好。” 既然房子已经买了，牛巧芸就想尽快把户口迁出来，只有把户口迁出来，她才真正意义上和牛家断了关系。 晚上出摊时她正挨个顾客通知书摊要搬迁的消息，一抬头就看见，猴子和胖子站在摊前，“芸姐听说书摊要不出了。” “我在理工大学对面买了一间小平房，我打算过两天把书摊搬过去，对了，我正想找你俩帮忙呢。” 胖子很爽快地说道：“芸姐帮什么忙，你要你一句话我们兄弟肯定到位。” “对，我们兄弟干别的不行，搬搬扛扛，站脚助威什么还是行了。”猴子也跟着说。 牛巧芸就等着他俩这句话呢！笑着说道：“我现在房子也买了，我想尽快回村子把户口迁出来，还真需要你俩跟我一起站个脚助个威。” 猴子想都没想直接回道：“好说，芸姐你定时间吧！到时我们哥仨请假跟你去。” “先谢谢了。” “芸姐你跟我们说谢不是见外了吗？” 送走了两人，牛巧芸看见张磊往这边走，赶忙喊道：“张磊过几天我书摊要搬到你们理工大学对面的小平房，你帮我通知一声你身边的朋友。” “那真是太好了，以后我们借书也方便了。” 牛巧芸突然想道：“张磊你帮我问问你们同学里谁想勤工俭学，我想给书店招聘两个售货员。” “老板你看我可以吗？我没有课时都可以去店里帮忙，你不给我钱也行，看书免费就行。”张磊听后直接毛遂自荐。 牛巧芸笑着说道：“哪有打工不给钱的，我一个月给你开十元钱，再管一顿饭，书店里的书你随便看，但是不能带走。” “老板你放心我肯定会好好干的，也会爱惜店里的书的。”张磊听到一个月能挣十元钱，还可以免费看书，整个人激动得不行。 晚上收完摊回去，牛巧芸就看见沈严飞站在大门口等她，她跳下三轮车问道：“沈严飞你脚好了。” 沈严飞掐灭手中的香烟，点了点头，“刚才我听胖子说你要回去迁户口，既然房子都买了，就尽快迁出来吧！明天请假我跟你谁去。” “沈严飞谢谢你。” “跟我你不用这么可以。”沈严飞说完，刚想转身离开，就看见坐在三轮车上的钱多多，看着她说道：“小丫头就别跟去了，到时让我妈帮着待两天。” 牛巧芸的谢还没说出口，沈严飞一个潇洒转身，已经往胡同口走去了。 昨夜牛巧芸又失眠了，也许是又要回到牛家村那个地方，让她身体本能的紧张起来。 清早起床她一边收拾着行李一边叮嘱道：“多多，一会我和你沈哥哥他们回去迁户口，你去沈哥哥家跟沈阿姨待两天，到了沈哥哥家一定听沈阿姨的话知道吗？” “巧芸姐你放心，我一定会乖乖的。” “砰砰。”院门突然被敲响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估计是你沈哥哥他们来了。”牛巧芸提起行李快步往外走 她打开大门对着三人说了一声，“咱们走吧！” 三人先把钱多多送到沈家，随后直接去了火车站。 牛家村所在的安和县坐火车也就是小半天，所以三人也没提前买票，到火车站后直接买的马上要发车列车的站票。 火车越往安和县开，牛巧芸的心越慌得厉害。 “安和县到了。” 第30章 暗中找村长帮忙 列车开始减速，缓慢驶进站台，牛巧芸紧紧握住行李袋来掩饰她的紧张。 三人走出火车站，沈严飞停下脚步问道：“咱们现在直接去牛家村吗？” 牛巧芸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现在两点了，咱们先找一家旅店住下吧！等晚上你们偷偷去村长家，把他单独约出来。” 在羽翼还没丰满前，牛巧芸还不想和牛大力夫妻硬碰硬，所以他想单独通过村长，让他帮着开证明，就说户口丢了，然后偷偷把户口迁走。 沈严飞指着前面不远的一家招待所，“前面有一家招待所，咱们先住下吧！等晚上我和猴子去牛家村，让胖子留下陪你。” “好。”牛巧芸怕遇到牛家村的人，她压低了帽子，跟在沈严飞身后快步往招待所走去。 可几人知不道的是，跟他们同一趟火车回来的还有牛彩霞，她这一趟去滨市就是去找牛秋燕，让她帮着介绍一个城里对象。 最近牛秋燕被婆婆闹得焦头烂额，哪有闲心管这个蠢笨的侄女。 她简单给牛彩霞买了两身新衣服，买了张回县城的火车票就把她打发了。 牛彩霞一下火车，就认出了走在前面的牛巧芸，看她身边跟着三个男人，她更是没敢靠近，一路尾随到招待所。 临近十一点，牛巧芸看沈严飞还没有回来，她就有些着急。 胖子看她着急，安慰道：“芸姐你先睡一会吧！飞哥他俩天黑时才出发，农村天黑路又不好走，不会太早回来的。” 牛巧芸也知道，可他俩一直不回来，悬着的心又怎么可能放心呢！ 牛家村 昨天晚上刚下完雨，农村的路不是很好走，沈严飞二人临近十一点才走到牛家村。 “砰砰。” “呜汪汪汪——” 他刚敲响村长家的大门，村长家的大黄狗，狂叫不止。 吓得他俩连续后退了两步。 猴子随口骂了一句，“靠，吓死我了。” 沈严飞压低声音提醒道：“你小声，别把村子里的人都吵醒了，咱俩来之前牛巧芸不是提醒过村长家有狗吗？” 不大一会，村长披着衣服骂骂咧咧地从屋里出来开门，“大晚上的还让不让睡觉，一天天就没个消停。” “谁啊！” 沈严飞按照牛巧芸提前教他的说道：“牛叔你好，我是你儿子牛向前的战友，他让我来给你捎点东西。” 牛村长一听是他当兵的儿子托人往家捎东西，赶忙打开门把二人请进屋，“二位快请进屋。” “老婆子，儿子.......” “牛村长我说点事就走，别惊动家里人了。” 这种事当然越少人知道越好，沈严飞赶忙打断牛村长的喊声，把他单独拉到厨房，“牛村长是牛巧芸让我来给你钱的。” “牛巧芸？她不是跑了吗？”牛村长瞪大双眼，一脸吃惊。 沈严飞看着牛村长缓缓说道：“牛家的事，我相信牛村长你也是知道，你也应该知道牛巧芸为什么跑。” 牛村长支支吾吾地说道：“我就是一个小村长，根本管不了牛家的家事，再说出了，村里那家孩子的嫁娶都是父母说的算。” “你难道看不出来牛巧芸不是牛秋燕亲生的吗？牛家人算她哪门子父母。”沈严飞气氛的差点没吼出来。 “你说什么，牛巧芸不是牛秋燕的私生女吗？这事我真不知道。”这会牛村长额头都渗出了冷汗，这种事如果闹大他这个村长也得受牵连，他也知道不能装糊涂了。 猴子恶狠狠地威胁说道：“我们芸姐是被牛秋燕偷走的，你，她这算拐卖人口。你要一再包庇牛家就算从犯。” 沈严飞补充道：“牛村长我相信你是明白人，不会和牛家人同流合污，更不会助长牛家的犯罪行为，牛巧芸的亲生父母已经派人调查牛秋燕当年偷孩子这事了，现在不日就能有结果。” “你们说吧！想让我帮什么忙。”牛村长听了半天，也听出来二人是有求于他。 沈严飞勾起嘴角，拍着牛村长的肩膀说道：“这件事对于你牛村长来说很简单，只要你帮牛巧芸证明牛家的户口丢了，需要从新补办，只要牛巧芸顺利把户口迁走，她就付给你二百元辛苦费，对你老来说没有任何损失，就跑个腿。” 牛村长沉默片刻才答应道：“我答应帮你们，那这件事不能让其他知道。” “牛村长你放心吧！明天我们只要迁到户口就会离开县里。” “明天早上八点半，我去县派出所门口找你们。”牛村长怕家里狗叫吵醒村民，特意把二人送到门口。 熟不熟，他狗刚才一叫，就被牛大力听见了，他一直躲在牛村长家大门外堆着的柴火垛后面，听着院里的动静。 刚好听见牛村长送二人出门时说道，明天早上八点半，我去县派出所门口找你们。 他看村长家又从新关上灯，才偷偷跑回家。 安和县招待所 牛巧芸急得在屋里走来走去，“胖子我怎么听到脚步声了。” “砰砰。” 话音刚落，敲门声响起，“牛巧芸开门。” 牛巧芸赶忙打开门，“牛村长答应了吗？” 沈严飞点了点头，走进屋内随手关好门才说道：“牛村长答应帮忙，明天早上八点半，派出所一上班他就过来。” “只希望一切顺利。”牛巧芸也知道着急没有，可这心就是慌的厉害。 在牛家村生活的这十八年，她和村里人接触不多，牛村长更是没说过什么话。 三人离开后，牛巧芸独自在房间里坐到天亮。 “砰砰。” “芸姐开门，飞哥从外面买包子回来了，吃完咱们就出发。” 牛巧芸真怕了胖的大嗓门，她赶忙起身去开门。 门被打开，沈严飞看见她一脸憔悴，关心道：“你一晚上没睡。” 牛巧芸点了点头，接过胖子递过来的包子，“沈严飞，我总觉得不踏实。” 胖子一边嚼着包子一边说道：“芸姐你心就放肚子里吧！就跑一趟做个证明就能得二百元钱，傻子才会不答应。” “是啊！” 四人吃完早饭，就去派出所门前等着牛村长了，一直等到八点四十都没看见牛村长的影子，急得牛巧芸一直在派出所门前走来走去。 “牛村长不会不来了吧！” 第31章 牛大力夫妻闹到派出所 “牛村长来了。”猴子指着不远处的街口喊了一句。 牛巧芸顺着他指着方向看去，就看见牛村长背着个篮子，一路小跑向这边跑来。 他喘着粗气说道：“吴家一早上打起来，闹着要分家，我被他们一闹就来晚了。” 这会牛巧芸根本没心情听别人家的八卦，她扯着牛村长的衣袖着急说道：“村长叔，咱们快进去吧！” “好。”牛村长被牛巧芸直接拉进了派出所。 派出所的警察显然认识他，走过来打招呼，“牛村长今天来是有事。” 牛村长把身后背的竹筐摘了下来，陪着笑了说道：“张警察我今天来是陪我们村牛巧芸迁户口的，她家户口被耗子啃了。” “就算被耗子啃也会有碎渣吧！你把碎渣拿来。” 牛巧芸反应迅速地说道：“我们农村人哪里弄这个，我舅妈看户口被耗子咬得粉碎，直接扫了扔炉子里烧了，警察同志我不能再补办一本户口吗？” “这......” “警察同志她是骗你的，我家的户口没有被耗子啃，是牛巧芸想背着家跟野男人跑了。”牛彩霞最先跑到警察局。 紧跟在她身后是牛大力夫妻，牛大力手里还死死握着家里户口。 他走上前，直接把户口拍到张警察办公桌上，“警察同志，这就是我家户口，你看上面还清楚写着牛巧芸的名字，你可不能被他骗了。” 张警察看了看沈严飞三人，一脸不赞成地说道：“我看你还是先征求一下你父母的意见吧！不能因为父母不同意就闹私奔，要是全天下的女人都像你这样还不乱套了。” “警察同志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我是他们家偷来的孩子，我要报警。”牛巧芸着急地辩解着。 胖子也跟着辩解道：“警察同志我们都可以为牛巧芸作证的，她是被牛大力妹妹偷来的。” “对，我们都能作证。”沈严飞和猴子也异口同声说道。 王春英看警察犹豫，直接坐在地上打滚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骂，“牛巧芸你个黑心烂肠子的，你妈再婚抛下你是我和你舅辛辛苦苦把你养大的，你倒好要告我们，你居然为了一个野男人要告含辛茹苦把你养大的舅舅舅妈。” 牛彩霞也跟着帮腔道：“警察同志你可不能被牛巧芸骗了，我们全村人都知道他跟野男人私奔这事。” “你......”牛巧芸被王春英母亲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牛大力早有准备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张递到张警察手中，“警察同志你看，这是牛巧芸的出生证明，可以证明她是我们的亲侄女，她不满我们把她嫁人，所以逃跑了，现在又带着野男人回来骗你迁户口。” 牛彩霞指着牛巧芸不依不饶地说道：“警察同志，像牛巧芸这样不要脸的女人你们就应该把她抓起来。” “啪。”牛巧芸真是死佩服牛家人颠倒黑白的本身，气得她直接一把扇到牛彩霞脸上。 “牛巧芸你敢打我，我要告你。”牛彩霞被牛巧芸打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王春英看女儿被打就要打回来，被沈严飞一把握住双手。 胖子和猴子见状赶忙护在牛巧芸身前，恶狠狠地看着牛家人。 牛巧芸被气的双手有些颤抖，她眼带寒光看着牛家三口说道：“你们口口声说我们是一家人，自己家人闹个矛盾吵个架，警察不管吧！我的好姐姐。” “牛巧芸你给我等着。”牛彩霞被牛巧芸的话噎得够呛。 牛巧芸看着她那副有气发不出来的样子觉得特解气，勾起嘴角对沈严飞三人说道：“沈严飞胖子猴子咱们回家。” “芸姐咱们就这么走了，户口不迁了。” 王春英挡在几人身前说道：“牛巧芸你不能走。” 牛巧芸把脑袋凑近王春英，冷笑道：“我最亲爱的舅妈，我不会走的，我怎么可能舍得你们呢。” 走出派出所，牛巧芸突然停下脚步，对着牛大力问道：“说说条件吧！” “什么条件？”牛大力直接装傻。 倒是王春英抢着说道：“五千元，你只要拿五千元我们就放你走。” “五千元。”就连牛村长都听不下去，帮着说道：“牛家的你知不知道五千元是多大一笔钱啊！” 王春英一歪脖子不讲理地说道：“我们家的事你少管，五千元怎么了，我家养她这么大不要钱吗？” “你......你们家的事以后少找我，我不管了。”牛村长被她噎的，一甩袖子直接走了。 牛巧芸眼神阴了下来，走到牛大力身前冷声问道：“你真不让我走吗？” “对，你舅妈说得对，你要想跟我们划开界限必经拿五千元。”牛大力眼珠快速转动着。 “好，我还不走了。”牛巧芸嘴角勾起，对着沈严飞三人使了使眼色，“沈严飞胖子猴子，咱们跟着舅舅舅妈回家。” 三人立马会意，快步跟在牛巧芸身后往村子走。 往牛家村走这一路，牛巧芸一直盘算着一会怎么收拾牛家人，在就牛家当牛做马十八年，她对那家人是一点好感都没有，更多是恨，别说五千了，就算五百她都不想便宜这家人。 不知不觉几人已经走到了牛家，牛巧芸看门没锁直接推门进去了，先在鸡圈前转悠了一圈，指着一直最肥的老母鸡说道：“胖子你把这只鸡抓住，一会咱们炖了。” “好嘞。” 胖子一听到有鸡吃，直接扑到鸡圈里抓鸡。 后跟进来的王春英看到胖子抓着她的鸡着急喊道：“死胖子你快放下我家鸡。” 牛巧芸看着她又问了一遍，“我再问你，让不让我迁户口走。” 王春英掐着腰恶狠狠地说道：“你做梦，你一辈就是我们老牛家的女奴，想摆脱我们家下辈子。” 牛巧芸面容微变，对着三人吼道：“胖子菜刀在厨房，你把鸡杀了。” “沈严飞猴子跟我砸。” “好嘞。” 说完，牛巧芸抄起门后的锄头直接砸向窗户上的破了。 “哗啦。”就看见牛家正房的窗玻璃碎了一地，冷风呼唤地往屋里灌。 第32章 大闹牛家 “牛巧芸你个小贱人。”王春英疯了一样冲了过来，一脚被猴子踹倒在地。 牛大力见状大喊道：“快来人啊！牛巧芸带着野男人回来把家砸了。” 沈严飞无视他的喊叫有样学样，也跟着拿起门后的铁锹，砸向牛家屋里的大衣柜。 这些年牛家夫妻在牛秋燕身上还真没少捞好处，东屋那件大衣服还是牛秋燕给买的呢！ 牛家小儿子牛晓阳看家被牛巧芸砸了，抡起拳头就要打牛巧芸。 好在牛巧芸反应迅速，一个闪人躲过去，他恶狠狠地对着牛巧芸谩骂道：“牛巧芸你这个贱人，我非杀了你不可。” 看他这么嚣张，胖子直接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拎了起来，嘲讽道：“小子毛还没长齐呢！就想杀人，我看我还是先杀了你吧！” 胖子人高马大，拎着牛晓阳这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就跟玩似的，他另只有又拎着刚杀完鸡还带血的菜刀，顿时吓坏了牛家人。 “你快放下我儿子。”张春华吓得眼泪顺着眼角直流。 牛大力更是慌张地对着门口看热闹的村民求救道：“快找村长，快报警，牛巧芸要杀人。” “我看谁敢动。”牛巧芸对着院外看热闹的村民们大喊了一声，提着锄头向着门口走了过来，“我们刚和村长从派出所回来，警察说这是我们的家室不管，所以我劝你们也少管闲事。” 沈严飞也从屋里走了出来对着村民威胁道：“就连警察都不管的事，我劝你们还是少管吧！别到时惹上一身骚。” 有聪明的村民看见牛大力家闹这么大动静，村长都没来就明白了，也拉着要帮忙出头的家人。 既然大家都在，牛巧芸就想借着这次机会把事情一次了断，她看着众人说道：“大家应该都看不来我和牛秋燕还有牛大力长得都不像了吧！我是被牛秋燕偷来的。” “牛巧芸不是牛秋燕私生子吗？她偷一个女孩子干什么。” “我早就看出来牛巧芸和牛大力家长的不像了，像牛大力这样的家里怎么养出牛巧芸这么标致的姑娘。” 村民听后纷纷议论起来。 张春英还是不死心地反驳道：“大家别听他胡说，她就是不满我们给她找的好婆家，带着她的野男人来家里闹来了。” 婆家二字成功激怒了牛巧芸，可以说她上辈的噩梦就是从牛家夫妻俩强行把他嫁给张赖子开始的。 一想起那十七年的牢狱之灾，牛巧芸疯了一样直接扑向张春英，张春英一个没反应过来被牛巧芸骑在身下。 牛巧芸对着她的脸就是一顿扇巴掌，一边扇还一边骂，“好婆家，这么好的婆家，你怎么不把牛彩霞嫁过去呢！我看你就是黑心烂肠子，想拿我卖钱，周围几个村的哪家不知道张赖子他是什么人，他前面的媳妇就被他喝醉酒打死，好人家姑娘哪个见着他不躲着，你还上赶着把我送过去。” “你放开我娘。”牛彩霞看见张春英刚想上前帮忙，就被猴子拦住。 她面目狰狞地谩骂着，“牛巧芸你这个贱人，就应该配张赖子这种懒人，你怎么不被他打死你，要不是有人给我们钱，我们还真想不起来把你嫁给张赖子呢！” “钱什么钱，谁让你们把我嫁给张癞子的。”牛巧芸听到牛彩霞瞬间停了手。 牛彩霞也意识到说错话了，赶忙用双手捂住嘴。 看到牛彩霞这副蠢样，在想起前世张赖子的离奇死亡，牛巧芸就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她怒火中烧伸手掐住了张春英的脖子，恶狠狠地威胁道：“说，是谁让你们这么干。” “呜呜。”张春英躺在地上双手握住牛巧芸的手腕，发出呜呜的声音，这会她被牛巧芸打的脸肿起老高，说话根本不利索。 牛大力看这场景吓破了胆，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上，“巧芸，舅求你快放开你舅妈和弟弟。” “我没有舅妈和弟弟，我更没有舅舅，我是被牛秋燕调包的，我一出生就被她用她亲生女儿调换了，是你们的亲外甥女偷走了我的人生，既然你们不想放过我，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现在的农村人还都是很朴素的，听到牛秋燕干出这种缺德事，都跟着骂起来。 “牛秋燕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能干出这么缺德的事。” “对啊，她干出来的这种事都够下地狱了。” 有聪明人，立刻想到了，“牛巧芸亲生父母肯定有钱，才能让牛秋燕干这种事，她一直是脑瓜顶上看人。” “牛秋燕一向贪慕虚荣，她肯定是想让她亲生女儿过上大小姐生活。” “爹救我。” “呜呜。” 牛大力看了一眼被累得喘不过气来的小儿子，哭着求饶道：“巧芸我求你了，我答应放你走还不行吗？还有迁户口这事我也同意。” 牛巧芸也怕闹出人命，看牛大力松口，赶忙松开手，站起来说道：“空口无凭，你得跟我一张字据，今天村里老少爷们可都看着呢！” “我写，只要你放过我们，我什么都写。” “好。”牛巧芸快速跑进屋，从包里掏出纸笔写下断绝书和认罪书。 “牛巧芸一出生被牛秋燕用亲生女儿调换，牛巧芸在牛家的十八年更是时常被虐待，刚满十八岁牛大力和妻子王春英就想把她卖了，幸好她从牛家逃出才得以生还，从今往后，牛巧芸和牛家人断绝任何关系，生死再无关，牛家人包括牛大力和王春英还有牛秋燕不得找牛巧匀芸麻烦。” 牛巧芸快速写完，直接递给被沈严飞压着走进屋的牛大力，“签字吧！签完字，跟我再去一趟派出所，从此咱们再无关系。” “我......”牛大力还有些犹豫，被沈严飞一个眼神威胁到，赶忙拿起纸笔签上自己的名字。 牛巧芸刚想收起牛大力签好的断绝书，就看见看热闹的村民也跟了进来，她拿起断绝书走了过去，“今天还麻烦大家帮我做个证人，有会写名字的还劳烦在纸上签个名，我牛巧芸不胜感激，更忘不了大家这些年的照顾。” 第33章 我真不知道那人是谁 有那脑子活的，一想如果哪天牛巧芸被亲生父母认回去，可就是大小姐，到时在攀关系可就晚了。 于是主动说道：“巧芸我会写字，我帮你作证。” 有一个带头就有两个，牛巧芸满意地把签好字的断绝书装进包里，她诚心心地向大家鞠了一躬，“谢谢大家了。” 她一低头，就看见散落在地上的电话本子，上面一个京都号码让她起了疑心，她捡起电话本拿到牛大力面前问道：“这个号码是不是背后指示你们把忘我卖给张赖子的人的。” 牛大力连续摇着头，“不是，是我家亲戚的。” “你骗傻子呢！你家有没有京都我还能不知道吗？”就王春英那爱显摆劲，牛家要是有个京都亲戚她能让全县人都是知道。 牛大力怕牛巧芸再闹，赶忙补充道：“这个电话是秋燕原来那个对象的电话。” 牛巧芸根本不信他说的，直接把电话本一并装进包里，说是电话本，其实就是几张纸折的，上面的号码也只要村部还有牛秋燕，再就是那个京都没写名字的电话。 “我问你，那个人是怎么找到你的。” “哪个人？” 牛巧芸看牛大力有装傻，直接抢过胖子手中拎着的菜刀，砍在炕桌上。 吓得牛大力一嘚瑟，磕磕巴巴地说道：“巧芸我真不知道那人是谁，他直接把电话打到村里，说只要把你嫁给张赖子就给我两千元钱，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了。” “钱你收着了，钱呢！还有汇款单呢！”牛巧芸瞪着眼睛看向牛大力，她周身的气场吓得牛大力根本不敢说假话。 “巧芸我真没骗你，钱给你大哥结婚用了一部分，剩下的让他拿去做生意了，汇款单我取完钱就扔了。” “我没大哥，你少跟我攀关系。”对于牛大力大儿子牛朝阳，牛巧芸更没好印象，那就是一个败家子，也许牛家夫妻的报应都会在这个宝贝儿子身上。 牛巧芸看也问不出什么了，看向牛大力说道：“走吧！跟我迁户口去。” “快走。”胖子在后面推着牛大力走出牛家。 在牛家耽误了太多时间，再加上一来一回的路程，牛巧芸真怕动作慢了派出所会下班，这个地方她是一分钟都不想多呆。 她们刚走出村口，就看见牛村长的小儿子赶牛车追上来了，“牛巧芸我送你去县里吧！” “谢谢。”其实今生，牛巧芸都知道牛村长的小儿子牛建设喜欢她，只是村长媳妇不同意。 这会她着急去派出所迁户口，也就没跟牛建设客气，喊着沈严飞三人上了牛车。 牛建设也知道牛巧芸着急，一路把牛车赶得飞快，终于在派出所下班前赶到县里。 张警察看到几人先是一愣随后问道：“你们怎么又来了。” 牛巧芸直接把牛大力刚才签字的断绝认罪书拍在了张警察的办公坐上。 “岂有此理，这朗朗乾坤竟然还有调换孩子的。”张警察看后脸色大变。 牛建设帮着解释道：“张警察，牛巧芸从小到大一直被牛大力夫妻欺负，家里的脏活累活更是都是她干，冬天更是连一件御寒的棉衣都没有，我还记得有一年天气特别冷，她差点被冻死在树林里，还是同样去捡柴的婶子看见了，把她带回家，用她的旧棉衣给牛巧芸改了一件勉强能过冬的棉衣。” 今天被牛建设提起，牛巧芸又想起了童年那些悲惨遭遇，同样也想起那个邻居婶子，只可惜好人不长命啊！ 听后不光沈严飞三人气够呛，就连张警察也气够呛，他一拍桌子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气氛的说道：“这种人渣就应该拉出去枪毙，我现在马上给你办理迁户手续。” 从派出所出来，牛巧芸觉得整个心里都变好了，他看着牛建设说道：“牛建设谢谢。” “不用谢。”牛建设有些害羞地挠了挠脑袋。 看着他害羞的模样，让牛巧芸想起那年春天，因为年纪小干活有些毛躁，刷碗时就不小心打碎一个碗，后来被王春英打了一顿，还被罚三天不准吃饭。 是牛建设在她快饿死时送来一个肉包子，这也是牛巧芸长那么大第一次吃肉。 她笑着看向牛建设，“牛建设你不用不好意思，我这声谢谢是发自肺腑。” 说着，牛巧芸从包里掏出二百元钱递了过去，“还麻烦你帮我把这二百元钱转交给牛村长。” “什么钱。” “你给他就知道了。”牛建设憨憨的也没想这么多，就直接把钱装到上衣口袋里。 牛巧芸刚想叫沈严飞三人走，就看见三人把牛大力围在墙角胖揍。 她走上前拉着三人说道：“快别打了，这可是派出所门前啊！” 听牛巧芸这么一提醒三人也意识到了，赶忙一起走了。 牛巧芸也怕牛大力报警，催促道：“咱们快走吧！” 三人不在管墙角哀嚎的牛大力，快步往县城的方向走去，这会已经没有回滨市的火车，要想坐火车就只能等明天。 牛巧芸也怕牛大力反应过来报警，根本不敢再县城多呆。 几人刚走出县城，就看见一辆大货车行驶过来，牛巧芸着急地直接跑上前挥手拦车。 “牛巧芸你疯了，快回来。”沈严飞刚追了两步，就看大货车突然刹住了车，停在了牛巧芸身前不到两米的位置。 大货车司机探出脑袋骂道：“不要命了。” 牛巧芸从包里掏出一百元钱，举到大货车司机面前，“师傅我养母死了，我着急去奔丧，你捎我们一段路，这一百元钱就是你的了。” 大货车司机看见四人这副狼狈样子也就信了，他接过钱，“上车吧！” “谢谢师傅。” “快上车。”牛巧芸打开车门，喊着三人上了车。 大货车司机看四人都上车了，才问道：“妹子你们要去什么地方。” 还没有牛巧芸开口，坐在副驾驶的胖子抢着说道：“大哥您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我去滨市送货。”大货车司机认真地开着车，随口回了一句。 第34章 上辈子害自己的什么男人 胖子一脸激动，拉着近乎，“大哥你说咱们有没有缘分，我们也是要回滨市的，要我说咱们就是天大的缘分。” “那还真是缘分啊！” 胖子有一搭没一搭和大货车司机聊着天。 牛巧芸坐在后座，靠在车窗边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想着那串电话背后之人，她有预感上辈子张赖子的死和她十七年的牢狱之灾呢！都和背后这个人有关。 大货车一路的颠簸，等到达滨市已经是后半夜。 “大哥谢谢了，有机会再见。” 迷糊中，牛巧芸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听到胖子的大嗓门子她才瞬间清醒，跟在沈严飞身后从大货车上跳下来。 沈严飞看着大货车离开，说道：“我们先送你回家吧！” “好。”往胡同走的路上，牛巧芸还在想那串电话号码，她停下脚步说道：“沈严飞，你明天如果有时间陪我去趟邮局，给牛大力家发现的那个电话号码打个电话，最好能帮我套一套对方的话。” “行，明天中午我送多多回来陪你去。” 第二天中午，沈严飞骑着自行车驮租着钱多多就过来了，同来的还有胖子和猴子，三人下午还得上班，牛巧芸也就没浪费时间，坐上沈严飞的自行车，直接去了街口的邮局。 沈严飞一连打了三遍，都没有打通，他撂下电话说道：“牛巧芸电话没打通，你说背后之人处于什么目的，两千块钱可不是小数目。” “我猜背后之人想让我嫁给张赖子无非就是想我死，或者一辈子困死在小山村。” 说完，牛巧芸不甘心地拿起话筒又拨了过去，电话里始终传来没人接听的嘟嘟声，就在她打算放弃时，电话里突然传来一位男人的慵懒声，“喂。” 牛巧芸快速把话筒递给了沈严飞，还不忘朝他比划着。 沈严飞接过话筒，拔高声音说道：“张哥啊！” “你打错了。” 沈严飞怕对方撂下电话，赶忙套话道：“怎么可能打错了呢！就是这个号，同志麻烦您帮我叫一下张哥。” “我说打错了，就是打错了。”男人声音里满是不耐烦。 沈严飞陪笑道：“大哥打扰你了，请问你那里是什么地方，我张哥给我留这电话应该没错，他跟我说，有什么事打这个电话找他就行，我现在真有急事。” 男子喘着粗气，忍着不耐烦说道：“我这里是公共电话。” 说完，男人直接挂断了电话。 沈严飞撂下电话，看着牛巧芸说道：“对方说是公用电话。” 随后，他又反问道：“你信是公共电话吗？” 牛巧芸把纸条小心收到，眯起眼睛说道：“是狐狸总有一天会漏出尾巴的。” “是啊！” 牛巧芸回到小院，钱多多一脸兴奋地迎了过来，“巧芸姐你回来，你迁完户口了。” “是啊！等巧芸姐这两天忙完，就找人想办法让你上学。”看着钱多多这么高兴，牛巧芸也跟着笑起来。 钱多多高兴地直接跳了起来，“太好了，我马上就要上学了。” “巧芸姐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下面条去。” 户口从牛家迁出来了，也算解决了牛巧芸的心病，她打算把店铺收拾好就开业。 她刚叫人帮忙把她从废品收货站淘来的货架搬进店里，秦老头就来了，“芸丫头房子收拾得你满意吗？” “秦大爷谢谢你了，砌门和扒门花了多少钱我给你。”牛巧芸也不是喜欢赖账的人，今天就算秦老头不来，她也会主动过去找他。 “三百。” “什么三百，秦大爷你没说错吧！就一个砌门和扒门，门都是用原来的能用上三百元。”牛巧芸真是没想到秦老头能这么狮子大开口。 这时，郭老太太提着菜篮子走了进来，“什么三百，巧芸你这是打算开业了。” 牛巧芸指着新开的门说道：“郭大娘，秦大爷说砌门和扒门花了三百。” “三百，你家砖头是金子做的吗？我看给五十都多。” 秦老头看见郭老太太有些惧怕，“我这么大年龄了，帮着忙前忙后的，这砖头水泥人工不都得要钱吗？” 牛巧芸瞬间明白秦老头钱老头的意思了，两家以后是邻居她也不想因为这事闹得太僵，“秦大爷你跟我说你侄子是瓦匠，我也是想着照顾他生意的，我也不是不认识瓦匠。” “老秦头你什么时候有个侄子瓦匠了。”郭老太太一点不给他留面子直接揭底。 秦老头嘴硬道：“就我一个远房侄子，我年纪大了记错了，是两百元。” 牛巧芸都要被他气笑了，“秦大爷两百没有，我只能出一百，这一百我还是看在你年纪大了才给的。” 秦老头咬着牙说道：“一百就一百吧！你给我拿钱吧！” 打发走秦老头，郭老太太一脸神秘地说道：“巧芸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郭老太太拉着牛巧芸小声说道：“巧芸你真不知道啊！老秦头儿子在外面欠了不少钱，所以老秦头才要卖房子的。” “我听他家邻居说，郭老头盖这房子本来给他儿子开个食杂店，谁承想他儿子这么不争气。” 牛巧芸倒是没想到，秦老头这么精明的一个人倒是能生出这么败家的儿子。 当初签合同时，牛巧芸也是看他家没有儿女在，怕如果自己生意做起来，他们眼红再来闹，所以才在合同上强加上最后一条。 店里既然都收拾好了牛巧芸也不打算拖了，第二天就把家里的书全都搬进来了，等周末挂上牌匾就可以开业了。 张磊下课看见店里开门了也过来帮忙。 牛巧芸一边往货架子上摆着书一边说道：“张磊我也不知道你们这些大学生都喜欢看什么书，你把最新流行的书写下来，我去书店看看，咱们书铺新开业怎么也要添些新书。” “老板我现在就写给你。” 昨天晚上牛巧芸就在考虑，如果书屋想长久开下去，只靠收来的旧书肯定是不行的，时间长了学生们也都会看腻的。 沈严飞轻轻嗓子说道：“我妈听说你在给多多联系学校，她的意思是让多多户口直接落我家，然后上我们厂子的子弟小学。” “沈严飞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真是太谢谢阿姨了。”牛巧芸激动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沈严飞笑着说道：“不知道说什么，就别说了，等下周，我领多多去学校报到。” 周一上班，沈严飞骑着自行车就来书店里，他把自行车停好，对着屋里喊道：“牛巧芸走了我们先去派出所给多多办理落户。” “来了。”牛巧芸不放心地对着赵芳燕叮嘱道：“小燕我带多多办理入学，你看着点。” 说完，牛巧芸牵着钱多多快步跑了出来。 沈严飞拍着后车座说道：“上来，我驮你俩了过去。” 牛巧芸看了看自行车后座，有些尴尬地说道：“沈严飞自行车也驮不下我和多多，我看我还是骑三轮车过去。” “行。”沈严飞也没和牛巧芸挣，直接跨上三轮车说道：“你和多多去后面坐着，我来骑。” 沈严飞骑着三轮车先去给钱多多办理落户办手续，从派出所出来，牛巧芸拿着户口本看着钱多多那页，忍不住调侃道：“沈严飞，多多户口上写的关系可是沈阿姨的女儿，你就不怕她哪天跟你争家产。” 第35章 办理入学 沈严飞一脸不屑地说道：“就我妈能有什么财产怕挣，再说了，就多多这个小丫头还敢跟我争财产，绝对是嫌命长了。” 钱多多一脸认真地保证道：“沈哥哥我绝对不会跟你争财产，我向你保证，我更不会跟你争妈妈的，我自己有妈妈。” “扑哧。”牛巧芸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沈严飞轻扯了一下钱多多的小辫子，“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吗？奶娃娃一个，害怕别人跟我抢妈妈。” 钱多多一脸不服气地说道：“我不是奶娃娃，我都十三岁了。” 牛巧芸忍着笑催促道：“咱们快走吧！你不是说要领多多报名去吗？” 从派出所离开，三人直接去了子弟小学的办公室。 接待的中年男老师跟沈严飞很熟，站起身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小子来了。” 沈严飞嬉皮笑脸道：“李老师我给你送来个好苗子。” “你小子净会忽悠我。”李老师说完看向钱多多一眼，问道：“小丫头你今年多大了。” “李老师我今年十三了。” 李老师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都十三岁了，怎么才送来学校。” 沈严飞解释道：“李老师，多多是我家一个远房亲戚的孩子，她奶奶重男轻女，所以我妈才把她接过来。” 李老师又从新做回到办公桌，拿起笔快速出了几道题，“钱多多你把这几道题先做一下。” “好。”钱多多接过笔，快速运算着李老师出的题。 在家时，牛巧芸有意培养钱多多记账算账，所以她很快就算完李老师出的数学题。 李老师满意地点了点头，“先上三年级吧！如果考试成绩优秀在跳级。” “谢谢李老师。” 沈严飞一脸骄傲地说道：“李老师我说得没错吧！我妹妹是个好苗子吧！” 李老师会心一笑，“好在你妹妹没向你，她要是向你我又得头疼了。” 沈严飞帮了这么大一个忙，回家后牛巧芸始终觉得过意不去，从房间取了钱对着钱多多说道：“多多咱们去百货楼给沈阿姨选样礼物，晚上我带你去你沈哥哥家，感谢感谢沈阿姨。” “好！”钱多多应了一声，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牛巧芸去了百货大楼。 牛巧芸牵着钱多多在百货大楼转了一圈，都没买到合适的礼物送给沈如双，她叹着气说道：“多多你说咱们买什么礼物送给沈阿姨呢！你上学也多亏了她，这礼也不能太轻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卖文教的柜台，低头对着钱多多说道：“咱们买文教吧！给沈阿姨买礼物一会再说。” “同志这款钢笔给我来两只，还有铅笔也来十支，还有本子。” 售货员把牛巧芸要购买的商品分别开了票，又推荐道：“书包和文具盒要吗。” 牛巧芸一拍脑子道，“瞧我这脑子，把书包和文具盒忘记了，多多你看你喜欢哪款文具盒和书包。” 钱多多看了半天挑了两件最便宜的，牛巧芸知道她懂事也就没拒绝，直接付了款。 付款时，牛巧芸无意中看到售货员脖子上戴的金项链，她突然想到送什么了。 从百货大楼离开，牛巧芸牵着钱多多直接去了金店，给沈如双选了一条样子简洁的金项链。 吃完饭，牛巧芸带着钱多多去了沈家。 沈严飞打开门看到牛巧芸来了还有些吃惊，“牛巧芸你怎么来了。” 牛巧芸把路上买的水果随手递给了沈严飞，笑着走进屋说道：“我过来看看沈阿姨，怎么不欢迎。” 沈如云听到是牛巧芸来了，笑着迎了出来，拉着她的手说道：“巧芸来了，快进屋坐。” 钱多多跟在牛巧芸身后乖巧地叫了一声，“沈阿姨好。” “好，你就是多多吧！”沈如云拉着钱多多，笑得一脸慈爱，“快跟你巧芸姐进屋坐。” 牛巧芸还是第一次来沈如云家，家属区两屋一厨的房子被她装饰得特别温馨，就连暖壶都被她盖上蕾丝方巾。 沙发上更是套着白色的沙发罩，让牛巧芸都有些不敢坐。 “巧芸快坐啊！” 牛巧芸坐在沙发上，笑着寒暄道：“沈阿姨真是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帮忙多多上学这事还没着落呢！” 沈如云把手里刚削好皮的苹果从中间切开，一半给了钱多多，另一半给了牛巧芸，很是爽快地说道：“就这点事谢什么，多多这孩子也是可怜，我能帮一把就帮一把了。” “再说小飞跟你一起做生意，你也没少照顾他。” 这一坐近，牛巧芸才发现沈如云很美，虽然年过四十依然风韵犹存，皮肤白皙得更像剥了壳的鸡蛋。 看得牛巧芸都有些嫉妒了，她接过沈如云递过来的苹果道了一声，“谢谢沈阿姨。” 随后把苹果放到果盘上，从包里翻出下午买的项链，“沈阿姨你皮肤白，最适合带黄金项链。” 说着，牛巧芸就要伸手给她带上。 沈如云推开牛巧芸的手直接拒绝道：“巧芸这个使不得，我怎么能要你这么贵重的项链呢。” 牛巧芸拉着她的手笑着说道：“沈阿姨我的身世，沈严飞应该跟你说过了，我自小没有母亲，看你就感觉亲切，送你一条项链又怎么使不得了。” 被牛巧芸这一番话说完，沈如云双眼顿时泛出泪花，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双手握住牛巧芸的手，“巧芸咱娘俩有缘，我看你就喜欢，你认我做干妈吧！” 还没等牛巧芸开口答应，沈严飞抢先说道：“我说沈女士，你认牛巧芸这么大的干女儿就不怕养不熟吗？我看你还是认个小的吧！我看钱多多就不错，正好她户口上写的也是你女儿。” “小飞。”沈如云一脸尴尬地喊了一声，生怕下一秒他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牛巧芸挤出一个笑容，“沈阿姨，沈严飞说得也对，我年纪大了，你要认干女儿就认这年纪小的，你要是不嫌弃就认多多吧！” 第36章 有人来闹事 沈如云对着钱多多招了招手，“多多你过来，我问你，你愿意认我做干妈吗？” 钱多多看向牛巧芸，看她点了头，甜甜地叫了一声，“干妈。” “真乖。”钱多多这声干妈彻底把沈如云叫美了。 牛巧芸趁她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接把项链带到他脖子上，“沈阿姨这条项链，就当多多孝敬你这位干妈的，你可千万别摘下来。” “这孩子，真是都不知道让我说什么好了。”沈如云笑得一脸无奈，拉着牛巧芸的手。 天色不早了，牛巧芸也不便多呆，她起身告辞，“沈阿姨天晚了，我和多多就先回家了，你也早些休息。” “巧芸你和多多有时间多过来陪陪我。” 说着，沈云如起身把二人送到门口，还不忘记对沈严飞叮嘱道：“小飞，天晚了，你一定把巧芸和多多送到家。” “妈你放心吧！” 书屋开业后生意一直很稳定，牛巧芸又从新收起破烂，店里有张磊和赵芳燕轮换着看店她也很放心。 不知不觉已经进入十二月了，滨市的天干冷干冷的，牛巧芸收满一车破烂刚打算回家，就发现天空飘起了雪花。 她怕一会雪下大路滑三路车不好骑，一路用力蹬着往家赶。 到家时才发现自己后背都湿透了。 “沈严飞你怎么了。”牛巧芸一进屋，就看见沈严飞坐在客厅和钱多多说着话。 “牛巧芸你现在书店也开了，破烂就别收了。”沈严飞看她一脸狼狈地从外面回来，心里说不上来的心疼。 牛巧芸接过钱多多递过来的热水，喝了一口才感觉暖和了，“下雪后我也不打算在收破烂了，我打算等天暖和在店门口卖些冰棍和汽水。” 沈严飞沉思片刻说道：“胖子家好像有位亲戚在汽水厂上班，等回头我帮你问问。” “那我就先谢谢你和胖子了。” 好半晌，沈严飞才再次开口，“牛巧芸有个事我得跟你说。” “什么事。”牛巧芸放下手里的茶缸，一脸认真地听着。 “电机厂收纸壳这生意让人抢去了。” 牛巧芸装作不在乎地说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反正不挣什么钱，他们愿意抢就抢吧！” 冬去春来，天气一暖和，沈严飞就帮忙联系了汽水厂，随着气温升高，一到放学时间，书屋门前围满了不少喝汽水的学生。 “老板给我来两瓶汽水。” 牛巧芸收完钱，把起开的汽水直接递了过去，一抬头就看见秦老头气得双眼都红了，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等牛巧芸在忙完发现秦老头已经走了，她刚想进屋，就看见郭老太太买完菜回来，她随手起了瓶汽水递了过去，“郭大娘喝汽水。” 郭老太太接过汽水客气道：“你这孩子，卖钱的东西，你给我喝干什么。” “就一瓶汽水不值钱的，这半年多你老可是没少照顾我，喝一瓶汽水比起来不算什么。” 郭老太太喝了一口汽水，笑得一脸和蔼，“你这孩子说话我就是爱听。” 她喝完汽水，看周围没有人，把牛巧芸拉到一边小声嘀咕道：“巧芸你可得小心点，秦老头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回来了，我听说，秦老头儿子在外面做生意让人骗了，欠下不少钱。” “郭大娘谢谢你了，我会小心的。”牛巧芸倒是不怕秦老头儿子来闹，有合同在白纸黑字可是写得清清楚楚。 送走了郭老太太，牛巧芸进到屋里刚坐下，就看见一位穿着花衬衫的青年走了进来。 牛巧芸看他不是周围的学生，特意放下手中刚拿起的账本，站起身提醒道：“同志你喜欢看什么书自己选。” 男人看都没看书架上的书，在店里晃悠了一圈，一脸凶悍地问道：“谁是牛巧芸。” 赵芳燕吓得直接躲到了牛巧芸身后，“老板。” “别怕。”牛巧芸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看着男人问道：“我就是，你有什么事吗？” 男人一伸手，就把书架上一排书推倒在地，随后大摇大摆地走到牛巧芸面前，指着她说道：“我限你三天时间，从我家店里搬出去。” 牛巧芸冷笑道：“什么时间成了你家的店，你是瞎了眼睛看不见墙上工商执照的姓名吗？这间房子我花了三千元在秦老头手里买的。” “呸。”男人在地上吐了口吐沫，扬声道：“这房子是你从爸手里你骗走的。” “我买这房子走的是合法手续，合同上写得更是清清楚楚，证人也是有的，不是你想耍无赖就能耍无赖的。”牛巧芸还真不怕这种无赖，就是觉得恶心。 “我爸老糊涂了，他签的合同不算数，我说让你搬你就得给我搬出去。”男人直接耍无赖。 牛巧芸不禁冷笑，“合同不是你说不算数就不算数的，你爸糊不糊涂去医院就清楚，你要是想给我在这耍无赖就别做梦了，我一个女人既然敢在这独自开书屋也不是好惹的。” 男人根本没把牛巧芸的威胁当回事，指着她嘲讽道：“好大的口气，你威胁谁呢！你以为我秦小波是吓大的吗？你也不去打听打听。” 牛巧芸看他在店里闹，顾客都不敢进来了，直接拿起墙角的大扫帚打过去，“我就好大口气了，你要是再敢来我店里闹我见一回打一回。” “住手，你这个臭娘们谁都敢打。”秦小波被打得直跳脚，逃到店门外还不忘记威胁道：“臭娘们你给我等着。” 牛巧芸拿着大扫帚一路追了出来，站在店门口掐着腰指着走远的秦小波骂道：“你骂谁臭娘们了，你要是在赶来店里闹看我消不消你就完了。” 骂完，牛巧芸才发现，门口站了不少看热闹的学生，她强挤出笑容，“没事了，大家快进屋选书吧！” 今天秦小波来闹后，牛巧芸也担心他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第二天她特意买些水果去了郭家，却看见郭老太太拿着大扫帚在赶于老太太，她身后还站的女孩哭着喊道：“姥姥你别打我奶奶了。” 第37章 抓到牛秋燕小辫子 于老太太看见牛巧芸明显一愣，好半天才想起，你是那个收破烂的。 牛巧芸没有回应，走过去抢过郭老太太手里的大扫帚，劝道：“郭大娘您老腰不好，可别动这么大气，别再把腰身闪了。” 郭老太太看见牛巧芸来了，眼泪瞬间就留下来了，一手拉着女孩，一手拉着牛巧芸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道：“巧云进屋。” 走进屋郭老太太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坐在椅子上捂着脸呜呜地哭起来，“我们老郭家真是欠他们老于家啊！只可惜我闺女和外孙女了。” 女孩和钱多多年龄差不多，看见郭老太太哭拉着她的手也大哭起来，“姥姥娇娇疼你别哭，坏女人掐我时我都没哭。” 看到女孩哭，牛巧芸童年不好的记忆再次浮现在脑后，她把手里提着的水果和糕点扔到地上，快速脱下女孩衬衫查看，就看见女孩手臂内侧都是被掐的淤青。 牛巧芸脱到女孩裤子，女孩含羞地极力反抗。 郭老太太看见于娇娇手臂上的掐痕直接骂道：“这个该死的于婆子，刚才送娇娇回来时说什么娇娇不听话，被她后妈打了两下，这分明就是虐待。” 牛巧芸从裤兜里掏出一块糖递给女孩，“娇娇你给阿姨说你腿上有伤吗？你不用怕，阿姨是专门帮你打坏人的。” “她说，只要我敢跟妈妈和姥姥说，她就让爸爸给我接走，我以后再也见不到妈妈和姥姥，我怕。”于娇娇哭得一抽一抽的，说话更有些语无伦次。 听于娇娇说完，郭老太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上前就把于娇娇外裤脱了下来。 当她看到外孙女嫩白的小腿上布满了淤青时，整个人疯了一样往外冲，“牛秋燕我非找你拼命不可，这么小的孩子你也下得去手。” 牛巧芸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郭老太太，“郭大娘你先别冲动，你年纪大了别把你气出好歹来了，我们先要留下证据，牛秋燕这种行为已经构成虐待儿童了，是犯法的。” “巧芸你继续说，大娘年纪大了遇到这事一时也没个注意。”郭老太太显然把牛巧芸的话听进去了。 牛巧芸把郭老太太从新拉回椅子上，叹了口气说道：对郭老太太说道：“这种事本来是咱们有理，你要打上去惊动了警察就变成咱们没理，到时于家要是反咬你个私闯民宅，故意伤害就麻烦了，咱们完全可以走法律途径，你先带着娇娇报警，随后去找妇联的同志求救，还有牛秋燕也要找。” 其实牛巧芸还想到了找报社，后妈虐待孩子到什么时候都是大新闻，只要报纸一刊登牛秋燕就彻底身败名裂，可又考虑到于娇娇年纪小，这种事一旦上报也会跟着她一辈子，所以放弃了。 “对，这个办法好，等我大儿子一会回来我让他领着我和娇娇去警察局。”郭老太太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这会冷静下来，郭老太太才看见牛巧芸买来的水果，客气道：“你这孩子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刚才我还想去找你呢！被于婆子给闹的就没去上。” “郭大娘我搬来这么久了，一直也没过来看看你，难得今天有时间。” 郭老太太看牛巧芸嘴角起的火泡，就猜到她的来意了，拍着她的手安慰道：“巧芸你放心吧！那房子是你花了三千元买的，不是老秦家想反悔就能反悔的，他家要是闹起来大娘给你作证人。” 今天牛巧芸来郭家这一趟，就是要郭老太太这句话，如果秦小波再闹下去她就报警，到时还需要郭老太太这个证人。 “谢谢郭大娘，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一会中午放学张磊忙不开，我先回去了。” “巧芸今天的事真是多谢你了，大娘这会腿没劲就不送你了。” 牛巧芸走出郭家小院，没走出多远就看见于老太太。 于老太太看见牛巧芸快步迎了过来，“姑娘你上次跟我说那事，还真是真的，我回家一问我儿媳妇她什么都说了，她说她年轻时确实处过一个对象，两人都要结婚了，可那男人却死了，她伤心好一阵才走了出来。” “你儿媳妇没说起那个孩子吗？”牛巧芸听后只觉得好笑。 “说了，她说那孩子被她一位不能生养的表哥要去收养了，她表哥表嫂把那孩子宝贝得不行，并且不让她认孩子。” 牛巧芸差点被没大骂出口，她压住心里的火气说道：“于大娘你儿媳妇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为什么不去她娘家村长打听打听。” “我媳妇怀孕了。” “什么，怀孕了。”在牛巧芸前世的记忆里，牛秋燕一直没在怀孩子。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怎么可能怀孕呢！ “姑娘这还要谢谢你呢！” “谢我什么？” 于老太太笑着解释道：“上次听你说完，我就去找半仙算了，半仙说我儿媳妇这事能破，我给仙堂口压了二百元钱，我媳妇这不就怀孕了吗？” 牛巧芸谋划的这么长时间，没想到被一个假半仙给破坏了，二百元钱他还真敢要。 她可以肯定牛秋燕怀孕是有问题的，一时半会又想不到哪里出了问题，只能继续引导道：“于大娘你儿媳妇的事呢为什么不去打听一下，有些事还是问清楚好，她要是骗你怎么办，实不相瞒我也会看事，只是没有我师父黄仙人这么厉害。” “姑娘你也会算卦吗？”上了年纪的人多少都有些迷信，牛巧芸话一出口，于老太太就追问上了。 牛巧芸闭上眼睛，装作掐指一算，嘚瑟了一下才开口说道：“我背后的仙家说你儿媳妇撒谎了，他不好多介入凡间事，让你自己去打听，你儿媳妇家住牛家村，村口把头有一户人家养了一条大黄狗，到时你带两包点心找她家女主人问就行。” “大仙等回头我就让我侄子去打听去，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我媳妇这胎怀的是不是男孩。” 第38章 入伙新生意 看于老太太信了，牛巧芸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牛村长媳妇嘴不好又是爱小，村里谁家要是有点事她能给传的地沟的老鼠都知道。 牛巧芸一嘚瑟装作很疲劳的样子说道：“我不好说太多，以免担因果。” 于老太太刚要从兜里掏钱直接被牛巧芸拒绝，“于大娘我们休行之人从不收钱，我只是看咱们有缘提点你家。” 说完，牛巧芸加快脚步直接走出胡同，她刚想回店里，可越想越觉得不对，直接调转方向去了邮局。 她拿起电话，直接给顾文信打了过去。 电话一被接通，她就急切地说道：“你好，麻烦你帮我找一下顾文信。” “是牛巧芸吗？” 听到顾文信的声音，牛巧芸无比的安心，“顾文信你能帮我个忙吗？” 顾文信柔声说道：“牛巧芸你是不是遇到困难了，跟我说说，别总自己硬撑。” “也不是什么困难，就是我想让你帮我查个人。” 顾文信沉默了一会才开口，“查什么人，跟你养母有关吗？” “嗯。”牛巧芸下意识点了点头，想起来时打电话他那边看不见又补充道：“我想让你帮我查我养母当年那个男人，我只知道她叫胡学峰当年在我们县中学教书。” “有这些资料就够了。”顾文信喘了一口粗气，压低声音问道：“牛巧芸你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牛巧芸左手捂着话筒，右手卷着电话线，满脸通红地憋出一句，“我想你了。” 说完，她快速挂断了电话。 “喂，牛巧芸。”顾文信对着话筒喊着，直到听到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声才不舍得地挂断电话，小声地嘟囔道：“我也想你了，无时无刻都想。” 一连一周秦小波都没有出现，牛巧芸也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进入六月店里光汽水就卖爆了，周围邻居更是眼红得不行。 清早牛巧芸骑上三轮车拉着钱多多刚到店门口，就听到钱多多大喊了一声，“死老鼠。” 牛巧芸跳下三轮车强忍着恶心，拿起铁锹把店门口躺着的死老鼠铲走。 就一只死老鼠牛巧芸也没当回事，第二天她照常来店里开门，又看店门口被扔了不少垃圾。 不用想牛巧芸都能猜到是秦小波干的。 “砰砰嘭嘭” 就在她犯愁时，突然听到隔壁传来砰砰嘭嘭的声音。 “张磊隔壁在装修房子吗？” 张磊撂下手里整理的书，“老板我刚才过来看见隔壁在卸沙子。” 钱多多蹦蹦跳跳地从外面回来，“巧芸姐不好了，隔壁两家也都在扒门，我听说也是要开店。” “生意不可能都让咱们一家做去了，他们要开咱们也拦不住。”牛巧芸说完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晚上吃完饭，牛巧芸正坐在炕桌前教着钱多多认字，就听到大门敲的砰砰响。 “砰砰。” 有秦小波这事在前，牛巧芸格外警惕，她抄起放在炕边上的铁锹，快步走到院门，“谁啊！” “芸姐是我们。” 听到胖子的声音，牛巧芸终于松了口气，放下铁锹直接把大门打开，“吓死我了，你们三个怎么大晚上来找我。” 沈严飞看出她的紧张，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了。” “咱们进屋说吧！”牛巧芸也知道，这三人晚上来找她肯定有事。 牛巧芸把三人领到客厅，直接询问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猴子抢先说道：“芸姐你知道国库劵吗？” “知道哦！怎么了。”前世在监狱里牛巧芸常听一位狱友讲她丈夫倒卖国库劵的发家史。 沈严飞清清嗓子解释道：“国家为了筹集资金发行国库劵，说是有一年息和三年还有五年的，我们工厂直接在工资里抵扣，可咱们老百姓现在生活都紧张，哪能等到三五年。” “你们是想倒卖国库劵。” 胖子陪着笑说道：“什么都瞒不过我芸姐，我们最近在帮段哥收国库券，收上一百他答应给我们一元钱提成，飞哥想自己单干，可我们哥三没钱，所以猴子提议来找你。” 沈严飞怕牛巧芸拒绝，赶忙补充道：“牛巧芸我可以跟你保证收国库券卖是只赚不赔的生意。” “我跟你们干。”这么挣钱的买卖牛巧芸也不想错过。 三人看见牛巧芸答应了，都激动得不行，猴子更是直搓手，“牛巧芸，段哥和一位南方交易国库券被我看见了，一百元的国库券他给我们提一元，他一转手就挣四元，所以我们哥三才想单干的。” 胖子骂骂咧咧地说道：“这个段哥也太黑了，平日里用着我们哥三就兄弟长，兄弟短的，这是把我们当傻子给他卖命。” 牛巧芸沉思片刻说道：“既然咱们要做就往大了做，反正有国家给咱们兜底只赚不会赔的，我手里有两万，我打算再把书屋兑出去。” “芸姐你书店生意这么好，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 说到这，牛巧芸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我买房子那个秦老头他儿子回来了，他看我挣钱眼红闹着要收回房子。” 胖子直接火大，“芸姐我帮你削他去，拉完屎还能坐回去，他就是看你好欺负。” “对，我看就是惯的他，有咱们兄弟在，还能让你被欺负了。” “胖子猴子你们别冲动，你俩先听我说完的。”牛巧芸赶忙拉着要去秦家闹事的二人。 沈严飞眯起眼睛问道：“秦家儿子是叫秦小波吗？” “对，我听郭大娘说秦小波在外面做生意欠不少钱，其实我也不完全因为秦小波来才想把店兑出去的，我周围邻居看我生意好，已经开始收拾房子了，等他们店一开业我生意肯定受影响，所以我才想趁着现在生意好把店兑出去。” 沈严飞沉默片刻才开口，“等我帮你问问周围朋友有没有想干的，你店铺现在生意不错，应该好兑出去，如果秦小波再来你店里闹，你就给我们打电话。” “我知道，今天天晚了，等明天白天你们到我店里咱们在细谈吧！” “行，你锁好门也早些休息吧。” 第二天早上，牛巧芸刚到店里，就看见郭老太太从早市买菜回来。 她小声问道：“郭大娘娇娇那事解决了吗？” 说起这事，郭老太太就气不打一处来，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带着娇娇dao妇联，妇联的同志找到牛秋燕单位，她竟然反咬我们娇娇偷她钱，还狡辩说她一开始只是想说教一番，谁承想我们娇娇就是不认错还撞她肚子，她才打了我们娇娇，说着说着她就哭上了，说什么后妈难当，到最后直接喊肚子痛了。” “这事就这么完了。” 第39章 牛巧芸不是我表妹 郭老太太的捂着胸口，换了好一会才继续说道：“牛秋燕单位领导说会处理她的，可她一直在医院里躺着，她单位的领导那她也没办法。” 牛巧芸真没想到牛秋燕这么狡猾，连着都能让她糊弄过去，恨得他压根牙根直痒痒。 “哗啦。” 两人正说着话，就看见店里窗户被人从外面打碎了。 郭老太太被吓得一嘚瑟，随口开骂道：“谁家孩子这么淘气，也没个家长管。” 牛巧芸率先反应过来，跑出去店外查看，就看秦小波站在街对面朝着自己这边笑。 “巧芸谁干的。”郭老太太一出去，秦小波就跑了。 这事要是闹大了，书屋肯定是不好往外兑的，所以牛巧芸也不敢声张，“我没看见人，估计是哪家小孩淘气不小心砸碎的。” 中午，牛巧芸正吃着饭，就听到胖子的大嗓门。 “芸姐你店这玻璃怎么碎了。” 牛巧芸看他们三来了，赶忙撂下筷子对张磊交代一声，“张磊我出去说点事，饭你自己先吃吧！” 说完，牛巧芸把三人拉到店外，没人的墙边，“玻璃是秦小波早上砸的。” “这个秦小波还晒上脸了，我现在就找他去。” 牛巧芸一把抓住胖子的手腕，“胖子你别冲动，这种无赖咱们跟他动手犯不上。” “沈严飞你帮我问问段哥，看他对我这房子感兴趣吗？” “段哥？” 牛巧芸缓缓说道：“我这店无论是兑给谁，我估计秦小波都不会善罢甘休的，像他这种无赖只要比他狠才能治得了他。” “芸姐你这办法好，你这店要是被段哥兑下，这个秦小波再来闹，段哥能叫人打得他满地找牙。”胖子说完露出一脸坏笑。 沈严飞赞同地点了点头，“段哥家就在夜市街口，我现在就给你问你。” 下午安装玻璃的工人师傅刚走，沈严飞就领来一位脖子上带着大金链子皮肤黝黑的男人。 “段哥这位就是牛巧芸。” “段哥久仰大名。”牛巧芸随手拿起来两瓶汽水递了过去。 段哥接过汽水，对着店里打量一圈，“你这店打算多少钱出兑。” “连房子带货一共一万。” 段哥随手拿了一本书架的书，漫不经心说道：“妹子你给我报的这个价格可不实在。” “段哥你也看见了，我这店对面就是大学，一到放学生意好得不得了，我这也是家里催着我回去相亲才着急出手的。” 段哥合上手上的书，淡淡说道：“这房子是你花三千元在秦老头手里买的，书是你收破烂收来的，就算抛去房子升值，你卖我一万也太贵了。” “段哥你要诚心买我最低收你八千。” 段哥伸出手比划了一个五，“我最多能出五千，这还是看在严飞的面子上。” “段哥五千这价我卖不了。”牛巧芸直接冷脸。 “你这店不卖给我，别人又有几个敢接手，你可以问问周围这些邻居，有谁愿意惹上秦小波这个无赖。” 牛巧芸没想到秦小波来店里闹这事，连段哥都知道了，她咬牙说道：“五千这个价我不可能卖，最低我六千元，但是我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段哥一脸兴趣地看向牛巧芸。 “这房间你交了钱，明天就可以过户，但是我希望你对外暂时别说我把房子卖给你。” 段哥一下就明白牛巧芸的意思，大笑道：“哈哈，既然妹子这么爽快，我又怎么会不答应，你放心我暂时不会对外说的，要是秦小波再来闹事我也不轻饶他。” 牛巧芸就等她这话那！“你看咱们什么时候签合同。” 段哥从包里掏出五千元钱直接放在桌上，“合同现在签吧！明天早上咱们办理过户。” 牛巧芸快速写完合同直接递了过去，“段哥你看一下。” 段哥看都没看直接签下合同。 “老板书店你真要卖啊！”张磊看见牛巧芸在合同上签名字，着急得不行， 牛巧芸把签完字的合同递给了段哥，笑着对张磊说道：“张磊我家里还有不少书，你要喜欢可以去我家取走，等一会我就把你和芳燕的工资结了。” 第二天房子一过完户，牛巧芸就把沈严飞三人找来了。 胖子一进屋，一屁股直接坐在椅子上，“热死了，芸姐你找我们什么事。” 牛巧芸给三人每人倒了一杯水，一边扇着扇子一边说道：“我今天把你们叫来，就是要说国库券的事，如果咱们直接收，一百元国库券也就能挣几元，所以我想去南方上些货，回来用物换国库券，这样一转手咱们还能挣一份卖货的钱。” “啪。” 猴子一拍茶几，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芸姐你真是太厉害了，这个办法你都能想到。” 牛巧芸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说道：“咱们定下去订货的时间，在打听一下去什么地方上货，什么货受欢迎。” 沈严飞直接说道：“去鹏城吧！我听说那边有个很大的批发市场，也有很多对面的货，火车票和去鹏城的手续我来办。” “行，我给你拿钱去。” 因为沈严飞三人单位要请假，又要办理去鹏城的手续，这一拖就拖到了七月。 滨市火车站候车室，广播响起，“各位旅客，请注意！由滨市开往去鹏城的1188次列车即将开始检票了。” 胖子一听检票，提起行李来护着牛巧芸就往检票口挤去。 “多多跟住了。”牛巧芸一手提着行李一手牵着钱多多被三人护着顺利通过检票口。 她拉着钱多多，跟着三人一起跑向站台，一转头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芸姐快走了，一会火车开了。” 被胖子这么一喊，牛巧芸才回过神，“来了。” 顾文信刚下火车，就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他回头看去，发现站台上哪有牛巧芸的身影。 他忍不住转身一边往出站口走一边自嘲道：“一会就能见到了，你着什么急。” 回到小院，顾文信在外面敲了半天门都没有人来开门。 “砰砰。” “牛巧芸，多多开门。” 隔壁赵老太太打开门走了出去，“文信你回来了。” “赵大娘你知道牛巧芸去哪了吗？我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开。” “这个时间，你表妹估计在店里，你去她书店看看吧！” 听到表妹二字，顾文信直接冷了脸，“牛巧芸不是我表妹。” 第40章 擦肩而过 他提着行李刚要转身，又停下了脚步，“赵大娘，牛巧芸开的书店在什么地方。” “就在理工大学对面，你到了就能看见。” “谢谢。” 顾文信刚走到理工大学门口，就看见对面书店门口围了不少人，他着急地跑了过去，推开围观的人群，一走进店里就听到了男人的哭喊声，“段哥你饶了我吧！我真不知道你买了这家店，我只是想给牛巧芸一点教训。” 秦小波看牛巧芸根本不把他的威胁当回事，今天就直接带人来店里捣乱，刚好段哥在附近饭店吃饭，听到店被人砸了，带着人就赶回来了。 段哥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顾文信，阴冷的脸色瞬间挂上笑容，“这位兄弟你要管我们的闲事吗？” “我不想管闲事，我是来找牛巧芸的。” 段哥收敛笑意，一边玩着手里的弹簧刀一边说道：“她说回老家嫁人去了，所以店才卖给我的。” “什么嫁人，嫁谁。”顾文信情绪有些激动地一再追问着。 “我上哪知道去，她又没跟我说。” 顾文信失魂落魄地回到小院，刚要去开门才想起来，她的门钥匙在牛巧芸那里。 他走到墙角，一个借力直接翻进院墙，在窗台的花盆底下找到了备用钥匙。 这会顾文信觉得嘴里苦得厉害，他走进客厅习惯地拿起暖瓶给自己倒了一茶缸水。 这一到水他发现水是热的，他死灭的心又激动起来，快步跑进牛巧芸房间查看，这一看发现她的所用东西还在。 顾文信站在窗口，看着院里停着的那辆三轮车，自言自语道：“你到底跑哪去，你这么贪财，如果离开不可能什么都不要。” 坐了一上午火车，牛巧芸也有些饿了，她从包里掏出昨天晚上蒸的包子，对几人喊道：“快吃饭吧！吃完饭谁困了就先去上铺睡一觉。” 这一趟出来，牛巧芸把她大半的身家全带出了，所以一点都不敢掉以轻心。 胖子拿起一个包子，直接咬了一口，“芸姐我现在精神得很，一会你先休息吧！” “芸姐我也不困，一会你和飞哥先休息吧！”猴子说完，直接拿起一个包子吃了起来。 “好。” 吃完中饭，牛巧芸躺在上铺，听着火车哐当哐当的声音很快就睡着了。 等她再一睁眼发现外面天已经黑了，她揉了揉眼睛，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发现都晚上七点过了。 “沈严飞你们吃饭了吗？”牛巧芸简单拢了拢头发，从上铺爬了下来。 “我们吃完了，给你留的饼你快吃吧！” 猴子很有眼力地给牛巧芸倒了一杯热水，“芸姐你就着咸菜吃，沈阿姨给咱们带的咸菜可好吃了。” 牛巧芸接过水杯，客气道：“猴子谢谢了，你跟胖子也早些洗洗睡吧！” 睡了一下午，这一说吃饭，牛巧芸还真饿了，她拿起早上烙的鸡蛋饼就着辣白菜吃了一口。 她发现沈如双腌的辣白菜，一点都不输给后世那些朝鲜族饭店腌的，“阿姨这辣白菜腌得真不错，都可以拿出去卖了。” 沈严飞翘着二郎腿，一点都不谦虚地说道：“那当然，我腌咸菜手艺那是一绝，小时候我家对门住的阿姨就是朝鲜族的，我妈的手艺都是跟她学的。” “你这趟出来沈阿姨没拉着吗？”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牛巧芸突然问起沈如双，沈严飞立马不吱声了。 胖子趴在上铺，探着他那胖脑袋，很不仁义地揭短，“芸姐我们一直拖到现在才出发，就是因为沈阿姨不让，最后飞哥把你搬出来沈阿姨才同意的。” 沈严飞一个瞪眼胖子立马闭嘴，乖乖躺在床上不再言语。 看沈严飞不愿意说，牛巧芸也没再追问，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坐到天亮。 这会牛巧芸困得直哈气，沈严飞看二人睡得还跟死猪一样，站起身拍着胖子喊道：“胖子醒醒了。” “吃饭了。”胖子睡得有些迷糊，起得太猛直接撞到了脑袋，让他瞬间清醒。 这时猴子已经从上铺上下来，看了一下手表说道：“芸姐飞哥你俩休息吧！” “好。”这会牛巧芸困得有些睁不开眼，也就没客气。 睡梦中，牛巧芸被一阵孩子的哭闹声吵醒，她揉了揉有些晕的额头，从上铺爬了下来。 “孩子吵醒你了，我过去跟隔壁说一声。” “沈严飞别说了，小孩哭很正常，哭累了他就不哭了。”就两人说话的功夫，隔壁包厢的小孩果然不哭了。 “多多你去厕所吗？”从昨天晚上到现在牛巧芸一直没上厕所，她现在有些着急。 “我去。” 牛巧芸牵着钱多多刚走到隔壁包厢，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妹子你也去鹏城吗？正好咱们一路有个伴，我姐夫在鹏城开了一家工厂，现在正好需要女工，叫我过去上班说一个月给我开三百呢！” 这么熟悉的话术，让牛巧芸忍不住往包厢看去，这一看她也被吓坏了。 看中年妇女只顾聊天，没有看见自己，她赶忙拉着钱多多回了包厢。 “巧芸姐，我们不上厕所了吗？” 沈严飞看出牛巧芸的异样，小声询问道：“怎么了。” 这会牛巧芸也怕被人贩子认出，坐在下铺里面，让胖子挡着她，小声在沈严飞耳边说道：“隔壁抱小孩那中年妇女是人贩子。” 沈严飞瞪大了双眼，“你肯定。” 牛巧芸连连点着头，“我可以肯定，当初我来滨市她还想骗我来着，看我不上当她就放弃了，后来她又盯上其她目标，可惜下火车被我揭穿。” 说到这，牛巧芸也有些紧张，紧紧拉着沈严飞的衣角，“当时在火车站，我是亲眼看见她被抓，我不知道她怎么会出现在火车上。” 沈严飞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就躲在车厢里，千万别出来，我现在就去找乘警。” “好，沈严飞你自己也小心一些，我担心人贩子有团伙。” “我知道，胖子猴子你俩在包厢里等我回来。” “飞哥你放心吧！”三人多年的默契，就一个眼神胖子和猴子瞬间紧张起来。 牛巧芸躺在下铺上，久等都不见沈严飞回来，眼看着火车就要进站了，可把她着急坏了。 如果火车进站再让人贩子跑了，以后想在抓她就难了。 “嘎吱嘎吱。” 随着摩擦车轨的声音响起，火车已经停稳。 第41章 抵达鹏城 就在火车门被打开的一瞬间，车厢里冲进来不少便衣警察。 “不许动。” 紧接着就听到隔壁车厢传来女人杀猪般的哭声。 牛巧芸搂着钱多多躺在下铺一动不敢动。 不大一会，沈严飞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回来，她轻轻拍了拍牛巧芸的肩膀，“别怕了，人贩子被警察带下火车了。” “呜呜。” 火车鸣笛声响起，看着火车缓慢驶离站台，牛巧芸才敢坐起来。 沈严飞怕他害怕安慰道：“你别担心，我已经跟警察说好了，让他们不要透露咱们的姓名，就说是热心群众举报。” 猴子倒了一杯热水递了过来，“芸姐喝杯热水压压惊吧！” 这趟出来让牛巧芸发现，沈严飞只是表面看起来不靠谱，实际办起事来心思不是一般的缜密。 还有这个猴子，平日里虽然话不多，可这心眼真是比猴子还多，想到这，牛巧芸忍不住看向胖子。 胖子发现牛巧芸在看他，下意识摸了摸他的胖脸，憨厚地问道：“芸姐你看我干啥，我脸上有花吗？” 牛巧芸随手把茶缸子递给他，“看你饿不饿。” “芸姐你这一说我还真饿。” 牛巧芸从床上站起来，夹着腿说道：“不是真憋不住了，我先上趟厕所，等我上完厕所咱们去餐车买点好的改善改善伙食。” 说完，牛巧芸再也忍住了，迈开腿就往厕所跑。 “我跟你去。”沈严飞不放心，一路追了出来。 等火车抵达鹏城时，牛巧芸感觉骨头都快散架了。 一走出火车站，胖子就叫嚷着热，“热死我了，我这裤兜子都是汗。” 猴子玩笑道：“你要热你就把裤子脱了，又没人拦你。” “你以为我不敢啊！”说到一半，胖子突然压低声音，“要不是我裤子里被芸姐藏了钱，我全脱光了在广场裸奔都敢。” 牛巧芸被逗得实在忍不住笑，调侃道：“那可太辣眼睛了。” 几人正说笑着，突然一群人冲了过来，吓得牛巧芸拉着钱多多一连后退了两步。 “你们要干什么。”胖子那大体格子直接挡在几人前面。 其中一个中年男子率先开口，“住店吗？” 另一位中年妇女抢着说道：“去我家，我家是新开的旅店又干净又便宜。” “不住，我们在这有朋友。”沈严飞推开人群，直接拉着牛巧芸往街口走。 “兄弟不住店坐车吗？” 胖子一脸不耐烦地撵着跟上来的男人，“闪开，别跟着我们了，我们不坐车。” 牛巧芸真是怕了这些人，小声对沈严飞说道：“火车站太乱了，咱们一会走远些，再打车吧！” “行。” 几人一直走出了火车站很远，才叫了一辆出租车。 “几位要去什么地方。” 牛巧芸拉着钱多多坐进出租车，对刚坐进来的沈严飞问道：“咱们先去批发市场吗？” 沈严飞看了眼手表说道：“现在都一点多了，等咱们到批发市场也逛不了多大一会，先找个旅店住下吧！” “师傅麻烦你在批发市场附近给我们找家旅店。” “好。”出租车司机一打转向，出租车直接驶向主路。 胖子一向健谈，坐在副驾驶和出租车司机聊起天来，“师傅买你这一台出租车得多少钱。” “我哪能买得起，这车是公司的，每天要向公司交钱，我现在就想努力多挣些钱，争取早日买上一辆属于自己的出租车。” 就一会的功夫，胖子就连出租车司机一个月挣多钱都套出来了。 现在牛巧芸是看出来了，这哥三是个顶个精，根本不是周围邻居传的那样，只是现在的人看待一些事物都是用着老旧的眼光。 牛巧芸在心里盘算着，如果这趟他三表现不错，以后就和他们长期合作。 经过，秦小波这事，牛巧芸也意识到了，她一个女人单打独斗做生意根本做不大，更容易被人欺负。 “师傅我想跟你打听打听，批发市场有卖电子表的吗？”前世在监狱时，牛巧芸就听狱友提过，八十年代倒卖电子表多挣钱。 就是知道里面的利润，她才想用电子表换国库券，那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你们想上电子表？” 胖子点了一根烟，给出租车司机递了过去，“哥你尝尝我们那边的烟。” 出租车司机接过去吸了一根，连续咳了起来，“咳咳。” “你们那边的烟劲太大了，我享受不了啊！我看你们也实在，我告诉你们吧！” “你们要上电子表得去码头那边，到那边你们打听一个叫强子的，就说田老六介绍来的。” “大哥真是谢谢你了，兄弟我挣钱一定忘不了你。”胖子一脸激动地就要去握出租车司机的手，刚伸出去又抽了回来。 说话中，出租车已经停到了一家酒店门口，出租车司机好心提点道：“我看你们带着女人和孩子，小旅馆还是别住了，这家酒店是香江那边老板开的连锁酒店，虽然稍微贵一点，但是没有批发市场那边小旅店乱。” “师傅真是谢谢你了。”牛巧芸真是打心眼感谢这位出租车司机，他既然想得如此周到。 胖子更是一脸激动地说道：“大哥你真是我的贵人，我们这是一出门就遇贵人。” 现在牛巧芸对胖子的忽悠都免疫了，走下出租车从包里掏出一百元钱，弯下腰放在副驾驶的座位上。 出租车司机直接拒绝道：“这太多了。” “不多。”牛巧芸说完直接关上副驾驶车门，朝着出租司机挥了挥手。 出租车一开走，胖子就吐槽道：“要不怎么都说鹏城遍地是黄金呢！就开个出租车就这么挣钱，羡慕得我都想把工作辞了跑着来开出租车了？” 猴子搂上胖子的肩膀，“哥们别做梦了，我问你，你会开车吗？你工作不要了你爸能同意吗？” “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行不行，还是不是兄弟了，我快乐快乐嘴都不行吗？” “行，咱们快走吧！” 看着眼前装修金碧辉煌的酒店，众人都有些不赶进了，猴子有些心疼地说道：“在这酒店住一晚估计得不少钱吧！要不咱们换一家吧！” 前世牛巧芸倒是经常推着顾文信去一些高档场所，所以对于这种连锁酒店一点都不惧。 “咱们来上货，还是住得安全一些吧！”说完，牛巧芸牵着钱多多直接走进酒店。 牛巧芸这边都办完入住了，一回头发现三人还在外面没进来那！ 看见他三个那表情，牛巧芸就猜到一定是旋转门这三憨货不赶进。 牛巧芸刚要出去找他们，就被迎面走过来的少年喊住了。 “姐姐我看你如此面熟，还不知道你的芳名。” 第42章 那个少年长得和芸姐很像 少年瘪嘴的普通话让牛巧芸听得很别扭，他那一双好看的眉眼，又让牛巧芸心生不起厌恶，“小孩你这种搭讪方式可太老套了。” “我不是小孩，我成年了。”少年皱起他那好看的眉头，努力站直让牛巧芸看见他的身高。 “少爷。”一位身材高大穿着黑衣的男子快步跑了过来，对少年恭敬地行了一礼，看见牛巧芸时，明显愣了一下。 “阿四你怎么了。” “夫人不放心您，让小的属下跟我来保护你的。” 少年明显有些不耐烦，“有辰哥在有什么不放心的。” “芸姐，你们认识吗。”这时胖子三人跟着其他人一起进来了，看着牛巧芸身边两人瞬间警惕起来。 出门在外牛巧芸也不想惹麻烦，“没事，房间我开好了，咱们上楼休息吧！” 猴子跟在牛巧芸身后，回头看了少年一眼，随口说道：“飞哥你没发现吗？那个少年长得和芸姐很像。” 说完，牛巧芸拉着钱多多头也不回地快步往电梯走。 “你还没告诉我名字呢！”少年看牛巧芸走了有些着急，刚要去追就被阿四拉住了，“少爷一会我去前台问一下，就知道她的名字了。” 少年看着牛巧芸几人上了电梯，小声嘟囔道：“怎么会长得这么像。” 牛巧芸对刚才少年的搭讪根本没当回事，径直走向客房直接打开房间门，随后又把隔壁房间钥匙递给了沈严飞，“大家先洗个澡休息一会，我刚才跟前台说了，晚一些他们会把饭送上来。” “好。” 吃完晚饭，牛巧芸本想早些休息，可躺在床上却失眠了。 同样失眠的何止她一人，顾文信躺在炕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砰砰。” 牛巧芸感觉刚睡不大一会，就被敲门声吵醒了。 “芸姐开门。”胖子扯着大嗓门在外面大喊着。 牛巧芸怕他把同楼层的客人吵醒，赶忙起身给他开门。 “你怎么起这么早。” 胖子抬起手腕指着他带着的手表说道：“芸姐不早了，现在都六点了，我昨天打听了，这边批发市场开门都早。” 被胖子这么一提醒，牛巧芸瞬间清醒，“胖子你等我一会，我洗把脸去。” “多多快起床洗脸，咱们要出发了。” 简单梳洗完，几人连早饭都没吃，打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去了批发市场。 批发市场离酒店很近，出租也就拐两个弯就到了。 牛巧芸看着批发市场人群涌动，有些不放心地对几人叮嘱道：“注意小偷都跟紧了，别走丢了。” “巧芸姐我知道。”钱多多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还有点紧张，紧紧握住牛巧芸的手。 胖子三人就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东看看西瞧瞧，“这批发市场也太大了，卖的东西的也多，很多东西在咱们那边都没见过。” 牛巧芸领着钱多多一边往批发市场里走一边说道：“卖货就是要卖别人没有的才能挣钱。” 沈严飞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有些花眼，“牛巧芸你想到咱们这次来要上什么货了吗？” “咱们选一些床单被罩毛巾被，家里一些常用的商品，种类也不用太多，毕竟咱们不是开店。” 沈严飞点了点头，“行，选货你拿主意吧！这些我们哥三也不太懂。” “芸姐有卖牛仔裤的，咱们也上点货吧。”胖子拿着一条牛仔裤一脸兴奋。 牛巧芸直接拒绝，“咱们面向的群体，大多都是年龄偏大的工人，他们大多是接受不了牛仔裤这种新鲜事物，如果喜欢你就自己买来穿吧！” “老板有我能穿的码吗。” “有。”老板看了一眼胖子，从柜子里翻出一条大码的牛仔裤直接扔了过来。 胖子一脸兴奋地在身上比划着，“太好了，老板给我来两条，在家我都没买到我能穿的码。 这边牛巧芸刚想提醒胖子讲价，就看见他已经付好钱，笑盈盈地拿着刚买回的牛仔裤跟大家炫耀。 看他那副高兴的样子，牛巧芸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好心地提醒道：“胖子你在买东西时，不要在老板面前表现得太兴奋，这样不好讲价。” “芸姐这里买东西还能讲价？那我这不是买贵了吗？”胖子被牛巧芸这么一提醒才反应过来。 “也贵不了多少，批发市场里，零售肯定是要比批发贵的，你就当买个经验。” 几人逛了好一会，才找到卖家纺的摊位，牛巧芸选了一家货品比较全的摊位问道：“老板，我想要一些床单被罩毛巾被，你家都是多钱价位的。” “妹子你选我就选对了，我家被罩上面的刺绣都是用进口机器绣的，还有我家卖的毛巾被都是提花的，看着就比印花的高档很多。”女老板热情地一样一样地介绍着。 牛巧芸看了一下质量确实不错，“这几款都多少钱。” “床单和被罩都是五元，如果整套买加上一对枕套是十二元，毛巾被是六元一条。” 对这个价格，牛巧芸还是很满意，运回滨市就算不拿国库券换，直接卖都能有翻倍的利润。 “床单，被罩，枕套还有毛巾被每样给我来五百条，颜色你给我搭配着拿。” “好。”女老板算完账，指着货架上的毛毯问道：“妹子毛毯你能卖吗？现在结婚都流行陪嫁毛毯。” 这个牛巧芸还真不知道，她下意识地看向沈严飞。 沈严飞指着毛毯问道：“大姐这毛毯怎么卖。” 女老板看几人有买的意思，从货架上拿毛毯给几人看，“二十八元一条，有三种颜色可以选择，你们看我家卖这款毛毯都是进口纯羊毛，外面还有个手提袋，无论是送礼还是做嫁妆都上档次。” 牛巧芸看沈严飞点头才开口，“老板，绿色红色橙色这三种颜色我都要，给我一共来一百条。” “行，你们是找车自己来拉，还是我这边帮你找货车。” “老板货能发铁路吗”前世牛巧芸就听有人讲过，这边路上不是很安全，所以她不想堵。 “能发，就是铁路配货会慢一些。” 沈严飞看出牛巧芸的顾虑，接话道：“大姐，我们不着急，你给我们发铁路吧！正好我们还要留下逛两天。” 从批发市场出来刚好中午，几人找了一家小饭店简单吃了一口饭。 吃完，直接打车去了港口。 这会正是一天中太阳最晒的时候，港口上根本看不见一个人。 胖子四下环顾一周，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港口这么大咱们上哪里找强子去。” “咱们先逛一逛，不行找人打听一下，出租车司机都认识这个强子，我估计港口上的人也能认识他。” 牛巧芸刚往前走了两步，就被突然跳出来的男人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看见男人大热天还穿着厚外套，牛巧芸就更怕，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第43章 电子表 沈严飞直接把牛巧芸拉在身后，厉声道：“起开，离我们远点。” “你们别误会，我就是听见你们要找强子，过来问问你们找强子干什么。”男人看几人误会了，赶忙陪着笑。 牛巧芸率先反应过来，直接问道：“是田老大介绍我们来的，请问你认识强子吗？” 男人二话不说，直接扯开上衣，吓得牛巧芸赶忙闭上双眼。 “哥们亏你想得出来，竟然把手表都藏到上衣里面。” 听到胖子的调侃声，牛巧芸才敢睁开眼睛，就看见男子敞开的上衣里，挂满了各种手表，“你就是强子。” 男子笑呵呵地点了点头，“我就是强子，你们是田老大介绍来的客人，我肯定给你们优惠价。” 说完，强子从身上拿下几块电子表递给几人，介绍道：“我卖的这些电子表都是小本子那边过来的，无论是质量还是价格都没得说。” 牛巧芸接过强子递过来的电子表，看完直接问道：“这几款都是多钱价位的，我们要的多你给个低价。” “客人你放心，你们是田老大介绍来的，我肯定给你们最低价格，你拿那两款都是两元一块的，我手里这种是一元五一块。” 前世，牛巧芸就听人说话，八十年代贩卖电子的都发了，却没想到这里面的利润空间这么大。 “两元的这几款样子的你给我来三千块，一元五一块也给我来三千块。” 沈严飞小声提醒道：“牛巧芸一次性定六千块手表有些多吧！” 牛巧芸把他拉到一边小声说道：“一点都不多，进价两元的电子表咱们运回去就能卖十元，这个价格很多学生都能买得起。” “你的意思......”沈严飞瞬间明白了牛巧芸话里的意思。 “等回去再说。” 说完，牛巧芸直接走上前，随手把手里拿着的电子表还给了强子，“强老板带我们去看看吧！” “你们跟我走吧！”强子拉好上衣拉链，带着几人快步往港口相反方向走去。 他领着几人走了半个多小时，来到一处棚户区。 牛巧芸几人跟在他身后刚走进巷子里，一户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位穿着非常暴露的女人，伸手就要去拉沈严飞。 “老板进屋坐一会。” 沈严飞一个闪身直接躲过女人的触碰，一脸嫌弃地说道：“你离我远点。” 走在前面带路的强子，听到说话声赶忙停下脚步，转过身警告道：“大牡丹你少打我客人的主意，别见到男人就想往你的狐狸窝叼。” 大牡丹靠在门框上翻个白眼，“哎呦，强哥瞧你这话说的，就好像我离不开男人似的。” 强子看都不看她在那发骚，对着几人说道：“咱们快走吧！我家就在前面。” 走了这一会牛巧芸就发现，这片虽然是棚户区，但是里面四通八达，如果没人领路根本找不着。 “好了。”几人跟在强子身后没走几步就到了强子家。 看着眼前低矮不见光的简易平房，牛巧芸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强子的住所，只是他临时放货的仓库。 强子一进屋，就开始从箱子里掏货，“你们过来选一下样子。” “好。” 好在电子表体积小，几人用旅行袋一装随身就能带走。 “强老板，我们下次来怎么找你。”牛巧芸把数好的钱直接递了过去。 强子接过钱，快速地数了一遍，“我给你们留个电话，下次来你们提前给我打电话，你们这次也就是运气好，正好我昨天刚到一批货。” 从强子这离开，几人就直接回了酒店。 货都订完了，牛巧芸也不打算多呆，多住一天就多花一天的钱，她走到前台，“麻烦您帮我订五张回滨市的卧铺。” “女士你等一下，我打电话问一下。” 前台打完电话很是礼貌地说道：“女士后天早上那趟火车有五张去滨市的卧铺。” “行，麻烦你就帮我订后天吧！” 胖子听到后天回去可高兴坏了，“明天正好咱们可以四处逛逛。” 牛巧芸直接把手里拎着的旅行袋递了过去，“咱们货也上完了，晚上在餐厅吃顿好的庆祝一下，胖子你把货送楼上去，我在餐厅等你。” “太好了。”一听有好吃的，胖子二话不说，直接接过旅行袋。 牛巧芸领着钱多多直接去餐厅等三人，她刚坐下就听到一个男声喊道：“蒋北辰，叶震庭。” “蒋北辰是同名吗？” 前世冯月娇嫁的香江富商家公子不就叫蒋北辰，现在牛巧芸现在还记得，亲生母亲找到她时，提起冯月娇的丈夫就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当时牛巧芸心里只有恨，恨冯月娇偷走属于她的一切，现在想来只觉得可笑。 她忍不住寻着声音看去，就看见昨天那个少年坐在一位长相贵气的男人身旁，一口一个辰哥叫着。 无论这个男人是不是冯月娇前世的丈夫，牛巧芸都心生不了好感，她换了一个座位，你再去看他们那桌。 等牛巧芸几人吃完饭，发现蒋北辰和那个少年已经离开了。 第二天几人在酒店周围逛了一圈，又买了不少特产，就回酒店收拾行李了。 牛巧芸怕火车上一次不让带这么多电子表，特意把货都分开装，就连给钱多多新买的书包里都被塞了一百块电子表。 好在回滨市这一路都非常顺利，走出火车站牛巧芸才彻底松了口气。 “终于到家了，这几天火车坐得腰都快散架了。”胖子提着旅行袋还不忘伸着懒觉。 猴子一脸坏笑揭短道：“胖子你有腰吗？还腰快散架了。” “猴子你这么说话可就不地道了。”胖子的飞脚刚要踹过去，就被沈严飞喊住了。 “都别闹了。”沈严飞一个警告的眼神飞过去，二人立马老实。 “牛巧芸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在火车上牛巧芸就已经想到了，“你们先回家休息，等货到了咱们再开始换国库券，货没到之前先对外保密。” 牛巧芸回到小院，拿起暖壶刚给几人倒水，发现她走了这么多天暖壶里的水竟然还是热的，“这暖瓶保温效果这么好吗？不应该啊！” 第44章 我的事你少管 沈严飞看出她异议，走过来接过暖瓶问道：“怎么了。” “不对。”牛巧芸瞬间反应过来，快速跑向顾文信房间，看到炕上叠成豆腐块一样被子，就知道他回来过了。 临走去鹏城前，牛巧芸看天好特意把家里的被子都拿到院子里晒过。 沈严飞不放心地跟了过来，“怎么了。” “没事，是我朋友回来了。”说完，牛巧芸快步跑向自己房间，果然在桌子上看见一张纸条。 “我放假回来了，可惜你没在家，京都家中有事，不得提前回京都了，你回来别忘记给我打个电话报平安，顾文信。”看着纸条上的一串电话号码，牛巧芸难免有些失落。 “巧芸姐，沈哥哥他们让我告诉你他们先回家了，等货到了在过来。”钱多多的喊声打断了牛巧芸的思绪，她把纸条小心揣到裤兜里，“我知道了。” 现在牛巧芸迫不及待想听见顾文信的声音，她随便抓了一把手表放进包里，又拿了两盒从鹏城买回来的糕点。 “多多我去看看郭大娘，会晚一些回来，你要是饿了就下面条。”说完，牛巧芸骑上三轮车直接出来小院。 她先到街口邮局给顾文信打了电话。 电话刚响两声就被接起，“喂这里是顾家，请问你找哪位。” “您好，麻烦您帮我找一下顾文信。”听到电话里女人的声音，牛巧芸感觉格外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 “你打错了。” 电话被挂断，牛巧芸才想起来刚才那女人是谁，她火气一下直接上来，快步把电话又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好一会对面才不耐烦地接起来，“我跟你说了，打错了你听不懂吗？” “顾文智你要是敢撩我电话，我就一直打，让顾文信接电话，你听不懂人话吗？” “四姐谁打来了。”顾文信听到电话响，快步走了过来，直接抢过话筒，“喂你好。” 听到顾文信的声音，牛巧芸说话都有一些颤抖，“顾文信你回来了。” “你不是回老家嫁人去了吗？怎么想起来给我电话里了。”顾文信这两天一想到牛巧芸回来家嫁人，心里就堵得慌。 “谁跟你说我回老家嫁人了，我家里什么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这几天我就是和朋友去躺鹏城上点货。” 其实，顾文信也知道牛巧芸不可能回家嫁人，可心里就是说不上来的别扭，“我回来了看不到你，就直接去了你开的书店，里面一个带着大金链子的男人跟我说的。” “这个该死的段哥，怪不得胖子说他不实在，我就是借他手收拾一下秦小波他竟然再背后阴我。”气得牛巧芸直接骂了起来。 顾文信酸溜溜地说道：“牛巧芸你朋友还挺多的。” “什么朋友，我跟段哥可不是朋友，他就是对我书屋那人，当时我为了把书屋尽快兑出去，才谎称回老家相亲。” 牛巧芸看他不信，继续解释道：“顾文信老话说得好，好孩子谁往庙里舍，同理挣钱的生意谁会轻易转手，我周围那几户人家看我挣钱，都在装修房子，等他们开业我店里生意肯定受影响。” “借他手收拾一下秦小波是什么意思。” 牛巧芸看事情瞒不过去，只能实话实说。 听她讲完，顾文信心疼地直叹气，“牛巧芸以后有什么事别自己硬挺，你只要给我打电话，我都会帮你解决。” “嗯。”牛巧芸的眼圈瞬间红了，她抬起手擦了一把眼泪，岔开话题，“顾文信等我忙完就去看你去。” 顾文信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好，我等你。” 撂下电话，顾文信刚打算上楼，就被顾文智喊住了。 “文信又是那个狐狸精给你打电话，二嫂表哥家的月娇不好吗？” 顾文信瞬间变脸，“四姐请你注意措辞，第一牛巧芸不是狐狸，第二只有牛巧芸一个女人给我打电话，还有就是我和冯月娇不合适，我比她大好几岁那！以后你和二嫂不要再把我俩撮合在一起了。” 说完，顾文信不再理睬顾文智的胡闹，迈开长腿快步走上楼。 牛巧芸刚骑到书屋，就看见不少工人正在拆书屋和秦家的房子。 她一时有些懵，停下车子刚想上前打听，就看见郭老太太在一旁看热闹。 “郭大娘我在这。” 郭老太太看见牛巧芸回来了，一脸八卦地跑了过来，“巧芸你知道吗？你刚走秦小波就带人来店里闹，买你房子那小子也不是善茬子，带人把秦小波一顿打。” “郭大娘秦家的房子和书屋怎么都拆了。” 郭老太太看了看周围，一脸神秘地说道：“要我怎么会说，买你房子那小子不是善茬呢！他打完秦小波还是不解气，晚上带人直接把秦家砸了，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老秦竟然连房子都卖给他了。” 听郭老太太说完，牛巧芸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段哥早就盯上她的店了，就算当时不卖给他，他也会想其他办法搞到手。 牛巧芸从包里掏出一块电子表，帮郭老太太戴上。 “哎呀，巧芸你这是干什么，一块手表老贵了，你怎么带我老太太手上了。” 郭老太太上手就要去摘手表，被牛巧芸直接拦住了，“郭大娘这是电子手表一块就卖十元钱，你戴着买个菜也能看个时间。” “十元钱。”郭老太太看着手腕上戴着的手表一脸不可置信。 牛巧芸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郭大娘，十元只是卖价，我上货比这便宜，你可以问问周围人有没有买的，你要能卖出去一块，我给你提两元。” “真的假的，巧芸你没逗大娘玩吧！我要是卖出去一块手表你真给我提两元。” 牛巧芸把挂在三轮车上的两盒点心一起递了过去，“郭大娘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这是我从鹏城带回来的点心，给我大爷尝尝。” 郭大娘笑呵呵地接过点心，“你这孩子，总是这么惦记我。” 牛巧芸一抬头就看见张磊气汹汹地从校园里走了出来。 “张磊。” “郭大娘我有事先走了，如果有人买表你直接找我就行。”说完，牛巧芸骑上三轮车就往张磊跑的方向追去， “张磊我喊你，你没听见吗？” 张磊看见牛巧芸追上来，低着头叫了一声，“芸姐。” 牛巧芸发现他双手背在身后好像在藏什么，上前握住他的手腕往前一扯。 “哐当。”一把尖刀在二人的拉扯中直接掉在地上。 “张磊你疯了吗？你拿刀干什么，你的大学你的前途都不要了吗？” 第45章 我是来捉奸的 张磊瞬间哭出了声，“芸姐，你别拦我，我要去救小燕，在晚了就不赶趟了。” “赵芳燕怎么了，你给我说清楚，你个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张磊用手抹了一把眼泪，抽泣着说：“小燕被段哥。” 看着张磊这副哭鸡赖尿样，给牛巧芸着急坏了，“段哥把小燕怎么了，你能不能好好说话，真是急死人了。” “你走后，不是你店兑给段哥之后，段哥就对小燕动手动脚的，后来我俩就不再书屋干了，前天小燕家里把电话打到学校，说他爸在工地干活摔断了腿，工地老板根本不管他爸死活，直接把他爸送回家，医生说.....” 说到这，张磊已经哽咽得说不下去。 牛巧芸从包里掏出手帕递了过去，“你先擦擦眼泪，慢慢把事情给我说清楚。” “嗯。”张磊擦去脸上的泪水，深呼吸了一口气，才稍微让自己冷静，“医生说小燕她爸的腿摔断了，做手术需要好大一笔钱，小燕借遍周围同学都没借到这笔钱，今天早上段哥突然找到小燕，说只要小燕答应跟了他，他就给小燕父亲看病。” “小燕答应他了。”赵芳燕爷爷瘫痪卧床，母亲身体又不好，下面还有两个上学的弟弟，别说在农村了，就算在城里条件好的家庭有两个病人都是要命的，这也是当初牛巧芸留她在店里勤工俭学的原因。 现在赵父腿这一断腿，赵家的天算是彻底塌了。 急的牛巧芸直接吼了起来，“你怎么不早说，快上车，你知道段哥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张磊跳上三轮车，指着前方街口说道：“段哥让小燕好好考虑，考虑好去街口那家宾馆找他。” 还没等张磊坐稳，牛巧芸猛踩脚蹬子，用劲全力往街口骑去。 就几百米的路，骑到时牛巧芸已经满头大汗了，她不知道自己是热的还是着急。 “张磊快。”牛巧芸随便把三轮车停到宾馆门口，就往宾馆里跑。 “请问段哥在几号房。” 前台看了牛巧芸二人一眼，“抱歉，我们宾馆不能透露任何客人的信息。” 从前台话里，牛巧芸可以肯定段哥就在宾馆，“刚才有没有一个眼睛很大，数着两个麻花边的女孩上楼。” 牛巧芸看前台不说，吓虎道：“她身上带着刀，她要是在你们宾馆杀了人，我看你这个宾馆还怎么开。” 前台脸瞬间白了，吓得撒腿就往三楼跑。 “张磊跟上。” 牛巧芸跟在前台身后快步往三楼跑去，刚跑到三楼楼梯转角处，就听见了赵芳燕的哭喊声。 “救命，你快放开我。” 这会牛巧芸也管不了太多，跑上去一脚就把房门踹开。 “碰。” 段哥压在赵芳燕身上正要扒她衣服，听到门被人踹开，扫兴的直接开骂，“那个不长眼的，打扰老子办事，是不想活了吗？” 赵芳燕趁段哥不注意，用力推开他，从床上爬起来，快速跑到牛巧芸身后躲着。 牛巧芸看她身上衣服完好，才松了口气，赔笑道：“段哥真是抱歉，我一时着急走错了房间，沈严飞那个杀千刀的竟然背着我在外面找女人，看我找到她不打断他腿。” 说完，牛巧芸根本没管段哥的怒火，转身挥手示意赵芳燕和张磊快走。 “牛巧芸。” 牛巧芸跑到走廊都能听到段哥的怒吼声。 三人直接跑出宾馆，赵芳燕一边哭着一边说道：“芸姐真是谢谢你。” 牛巧芸下意识看了一眼宾馆，看段哥没有追上来，拍着胸口说道：“咱们先上车再说，一会段哥追上来就麻烦了。” “好。”张磊率先反应过来，扶着赵芳燕坐上三轮车。 牛巧芸顾不上脸上留下来的汗水，长腿一跨直接坐上三轮车，一路不敢休息片刻的直接蹬回家。 钱多多正在院子里玩，看到三人如此狼狈地回来，急得跑了过去，“巧芸姐发生什么事了，小燕姐的衣服怎么破了。” 牛巧芸从三轮车上跳下了，把院门锁好才开口，“一会进屋再说，多多你先烧壶热水，一会给你小燕姐洗洗脸。” “我现在就去。” 牛巧芸把二人领进客厅，又给他俩倒了两杯水。 赵芳燕双手握着玻璃杯，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看得牛巧芸心里说不上的难受，她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小燕你知道段哥有媳妇吗？你是大学生是天之骄子，你一旦给他当了小三你的人生就完了。” “嗷。”赵芳燕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了，嗷的一声大哭起来。 张磊看见她哭得心如刀绞，又感觉无力，长臂一伸直接把她揽在怀里，也跟着哭了起来。 看着抱在一起的二人，牛巧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被她这么一问，赵芳燕赶忙推开张磊，低着头支支吾吾，“我，我俩也没在一起多久。” 这会牛巧芸也不想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她扶了扶额头，“小燕你的事刚才我都听张磊说过了，你父亲看病的钱我先借你，等以后挣钱你再还我。” “芸姐你真要借我钱吗？医生说我爸这腿手术需要两千元呢！”赵芳燕激动地从沙发上站起身。 牛巧芸扶着她坐下，“我今天去学校找你俩，本来是有挣钱的生意想拉着你俩一起干。” “芸姐什么挣钱的生意，我干。”现在赵芳燕想钱都快想疯了，只要能挣钱她什么都干。 牛巧芸从包里翻出几块电子表放在茶几上，“我这趟上货，弄回来一批电子表，想找你俩帮着在学校里卖。” 说着，她拿起一块电子表介绍道：“男款这种样子得卖十元一块，你俩要是卖出去一块我就给你俩提两元钱。” “芸姐你说的是真的吗？这么好的表真卖十元钱吗？”张磊不可置信，拿着手表查看。 牛巧芸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种女士小表盘的表卖九元一块，卖出去一块同样给你俩提两元，你俩家里人要是想卖也可以在我这里拿货。” 如果想在最短的时间卖出最多的货，就必须扩大销售范围，让更多的人帮你卖，张磊家是临省的，父母都是工人，由于家里孩子多又要给老家的父母邮钱，所以日子过得也挺紧。 赵芳燕家里现在这种情况就更需要钱了，她考虑都不考虑直接说道：“芸姐我卖，只是......” 牛巧芸明白她的意思，很是爽快地说道：“钱的事你先不用考虑，一会我先给拿两千元，你先给家里邮寄回去，等你卖出去手表我从你提成里扣。” “至于手表，你们先拿去卖，卖完再给我钱就行，咱们认识这么长时间，我信得过你俩。” 赵芳燕激动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她握住牛巧芸的双手，“芸姐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你就是我们全家的恩人，以后只要你让我干的我都干。” “芸姐我也是，以后你让我俩干什么我俩就干什么。” 牛巧芸玩笑道：“我让你俩杀人，你俩也去吗？” 看他俩那副当真样，牛巧芸忍着说道：“跟你俩开玩笑呢！我给你取钱去，你先去厨房洗把脸，然后换件新衣服，你这衣服破烂不能穿了。” 被牛巧芸这么一说，赵芳燕也意识到身上这件衣服不能穿了，如果这么回学校，很容易被人说瞎话。 她站起身，“巧芸姐谢谢。” 牛巧芸拍了拍她的肩膀，“快去吧！” “砰砰。” “砰砰，砰。” 牛巧芸刚从房间取完钱出来，就听到急促的敲门声，“别敲了，再敲门都要被敲坏了。” 她刚要去开门，就被张磊拉住了，“芸姐，不会是段哥找来了吧！” 第46章 我再不来名声都被你诋毁完了 “张磊门口有铁锹你拿着跟我一起出去。”牛巧芸感觉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她站在屋门口对着院外大喊道：“谁啊！” “牛巧芸你给我开门。” 听到是沈严飞，她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快步跑去给他开门，“你刚回家怎么又过来了。” 沈严飞臭着脸，直接走进客厅，“我再不过来，我的名声都快被你诋毁完了，刚才段哥找我家去了，问我是不是背着你在外面找女人了。” “你怎么回答的。”牛巧芸真没想到，段哥竟然会去找沈严飞对峙。 沈严飞气得直喘气，“还好我反应快，我跟他说咱们闹了点别扭，你一天天总是疑神疑鬼，咱们刚分开一会就听人嚼舌根。” “沈严飞真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那种情况我也只能拿你当挡箭牌了。”紧接着牛巧芸又把刚才发生的事情，都和沈严飞学了一遍。 沈严飞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根香烟，吸了口，“牛巧芸你觉得段哥会信吗？他找我对峙也是给彼此找个台阶。” 这点牛巧芸也知道，当时那种情况也只能这么说才能全身而退，“要不咱们请段哥吃个饭，不行再给他找个小姐，钱我出。” 沈严飞掐灭手中的香烟，站起身，“牛巧芸你倒是长本事了，还想给段哥找小姐。” “我这不是。”牛巧芸刚要解释，就被沈严飞打断。 “行了，这件事我来处理。”撂下话后，沈严飞连招呼都没打就离开了。 赵芳燕在屋里换衣服，把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她一脸歉疚地走了出来，“芸姐是我给你惹麻烦了。” 牛巧芸随手把放在茶几上的两千元钱递了过去，“没事，这钱你先给家里邮回去，如果不够你再跟我说，还有电子表你俩也先拿去卖。” 张磊接过牛巧芸递过来的袋子，看着里面的电子表，一脸兴奋，“芸姐，我现在就给我爸打电话去，让他也帮着卖。” “芸姐谢谢你。”赵芳燕看着手里的钱，眼圈再次红了。 牛巧芸拍着她的肩膀说道：“快去吧！一会邮局该下班了。” “砰砰。” 送走赵芳燕他俩，牛巧芸刚想回屋休息一会，大门又被敲响了，现在她一听敲门声就心慌。 她快步走到门口问道：“谁啊！” “巧芸我是你郭大娘。” 牛巧芸赶忙打开院门，笑盈盈地把她迎了进来，“郭大娘稀客，快进屋坐。” 郭大娘走进小院，四处打量道：“巧芸我还是头一次来你家，你这房子真不错。” 牛巧芸扶着她进屋坐下，倒了一杯说道：“郭大娘我这房子是租我一位朋友的，你找我是有事吗？” 郭老太太拉着牛巧芸一脸兴奋，笑得脸上的褶子更明显了，“巧芸你送我这款手表，我刚才在胡同里转悠一圈，就有好几个人让我帮着买。” “郭大娘你坐着等我一会，我回房间给你拿电子表去。”牛巧芸就知道这些老太太的攀比心不是一般的重，看人家有什么肯定也会跟着买，却没想到郭老太太这么快就推销出去了。 她回房间拿了二十块电子表，“郭大娘你先拿回去卖。” 郭大娘看着各种各样的电子表稀罕得不行，一掏兜才想起来，“巧芸我没带这么多钱。” “郭大娘你先拿回去卖，回头再给我钱。” 郭老太太站起身，把手表一股脑装进布袋子里，“巧芸你这丫头就是爽快，等我外卖完就过来给你送钱。” “不着急。”送走郭老太太，牛巧芸累得话都不想说了。 三人回来没两天货就到了，沈严飞特意找厂子借来大货车。 看着满屋子堆着的货，几人都有些摩拳擦掌。 “飞哥咱们现在可以卖了吧！”猴子激动地搓着手。 沈严飞点了点头，“一会咱们走时每种货拿点，明天上班拿厂子开始换国库券。” 牛巧芸也跟上说道：“明天我拉着货，去我之前收破烂那些地方转悠转悠。” “行。”四人定好后，开始分别行动。 夏天滨市天黑得比较晚，吃完晚饭牛巧芸打算拉些货去街口对面的小区试一下 她骑着三轮车刚进小区，就看见凉亭里坐了不少纳凉的老头老太太。 她从三轮车上跳下了，推着车过去搭讪，“今晚天真闷，估计要下雨。” 一位健谈的老大爷，一边扇着蒲扇一边打岔道：“我这伤腿比天气预报还准，今天早上起床我就感觉腿酸疼得厉害。” 另一位眼尖的大娘走到三轮车前问道：“姑娘你这毛毯哪里卖，我看着花样比百货楼里卖的都好看，我闺女十一结婚我打算给她买两条做陪嫁。” 大娘这么一提，其他人也注意到，三轮车上拉着的一车货，纷纷问道：“丫头你拉这些货是要卖吗？” 牛巧芸走回三轮车前，给大家解释道：“我这些货不是卖的，但是可以用国库券换。” “国库券还能换东西。” 看大家听得糊涂，牛巧芸继续详细说道：“国库券上面不是有面值吗？在我这里可以当钱花，就比如这毛毯我这卖六十八元，你就拿六十八元面值的国库券跟我换就行。” 刚才问毛毯的老太太直接拍手，“哎呀，还有这好事呢！我家一家五口都在厂子上班，现在家里别的不多就这国库券多，这东西也不当钱花，要是能换东西简直太好了。” 还有反应快的，一边小跑着往家跑，一边喊道：“你等我，我现在就回家给你取国库券去。” 有人一带头，其他人也怕好东西被别人换走，都着急回家取国库券了。 牛巧芸压抑住心中喜悦，坐在凉亭里等着大家回来。 不大一会，刚才要买毛毯的老太太，跑得气喘吁吁地回来，“姑娘你那个红颜色的毛毯给我来两条。” 牛巧芸把毛毯从三轮车上拿下来，“大娘两条毛毯一百三十六元，我这还有电子表十元一块你要吗？” 老太太接过电子表看了看，很是爽快地说道：“给我来两块，不，给我来四块吧！这表这么便宜给我孙子和外孙女也买一块，他俩今年刚好上高中。” 就一会的功夫，三轮车前已经围了不少人了。 “妹子你拿的毛毯没有了吗？” 牛巧芸一边收着国库券一边说道：“大姐今天带来的货都卖完了，明天晚饭后我还来，你要什么我提前给你留出来。” 大姐想了想说道：“我要三条毛毯，什么颜色都可以，还有两块电子表，床单被罩也要两套。” 等牛巧芸忙乎完，天已经黑透了，街道上更是离老远都看不见一个人，她越往家里走越感觉后背发毛。 她一个转弯骑进胡同就感觉有人跟着，她突然一个刹车，转身问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隐在黑夜中的女人看被发现，索性也不藏了，满脸厌恶地从墙边走了出来，“臭收破烂了，你赶快从文信哥家里搬出去，别脏了他的房子。” 月光下，牛巧芸才看清女人是隔壁赵老太太的小女儿，“赵冬梅，房子是顾文信的，他愿意给我住你又管得着吗？” 你......”赵冬梅一直被噎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她气急道：“牛巧芸你个臭收破烂的，不光收破烂，还当起了小商小贩，我要去举报你去。” “我臭收破烂地怎么了，虽然没有你们人民教师高贵，但我也是劳动挣钱，我小商小贩又怎么了，有本事你去告去啊！现在国家鼓励个体经济。” 牛巧芸说完，勾起嘴角一脸嘲讽地走到她面前，“我来猜猜，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你喜欢顾文信，可顾文信不喜欢你。” 第47章 他想屁吃呢 “牛巧芸。”赵冬梅双眼怒瞪，直接吼了出来。 “呵呵。”牛巧芸直接笑出声，“我臭收破烂的又怎么样，顾文信喜欢的就是我这个臭收破烂的。” 说完，牛巧芸都没给她发疯的机会，直接骑上三轮车回到家里。 因为昨天的事，牛巧芸又失眠了，清早她起床有些头疼，她揉着太阳穴，刚要去洗漱，就听到大门被敲响。 “砰砰。” “谁啊！”牛巧芸一路小跑着去开门，就看见沈严飞三人一脸疲态地站在大门外。 “你们三昨晚干什么去，怎么跟被妖精吸了阳气似的。” 胖子率先走进小院，“牛姐你能不能盼我哥三点好，让你说的我晚上都不敢走夜路了。”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进客厅，沈严飞一脸的疲倦已经被笑容掩去，“牛巧芸咱们带回来的货太好卖了，昨天我们把货带回去，就被几家邻居给分了。” 沈严飞一脸兴奋地从兜里掏出，昨天晚上卖货换来的国库券递了过去。 “你等一下，我记一下账，你们那边也记着点，等这批货卖完咱们一起分钱。”牛巧芸接过国库券，拿起茶几上的钢笔，在本上一笔一笔地记录着。 记完账，她合上钢笔，笑着说：“我也告诉你们一件好消息。” “砰砰。” 敲门声，突然打断了牛巧芸接下来要说的话。 她刚想起身去开门，就看见张磊一脸笑容地跟在钱多多身后走了进来。 “芸姐昨天从你这离开，我怕电子表在学校里不是很好卖，大多数都给我爸邮寄回去了，就只带回学校几块，没想到一回宿舍，他们一听电子表这么便宜，都找我买，所以我一早就过来取了。” 牛巧芸弯下腰在茶几边上的纸壳箱里数出五十块手表，递了过去，“张磊你要是其他学校有认识的同学，你可以让他帮你买，到时你给他提成。” 张磊瞬间会意，眼睛笑得都快眯成一条缝，“我认识，在你书屋打工时，有不少其他学校的学生来借书，我跟他们都能说上话，等下午没课我就找他们去。” 看他热得满头大汗，牛巧芸随手给他倒了杯水，“你吃早饭了吗？” 张磊接过杯子一饮而尽，“芸姐我先走了，一会上课不赶趟。” 送走张磊，牛巧芸一走进屋就看见三人正在搬货。 沈严飞交代道：“我们得赶回去上班了，我们三拿的货刚才都让多多记账了。” 说完，沈严飞三人火急火燎地骑着自行车离开。 看大家都这么干劲十足，牛巧芸更不敢松懈了，简单吃完早饭，装了一大三轮车的货就出发了。 她打算白天跑远一些，晚上吃完饭再跑周围几个小区，反正现在黑天的晚。 第一站，牛巧芸直接去上次收破烂的农业大学，三轮车刚骑进小区，她就被人认出来了。 “姑娘怎么好长时间没看你过来收破烂了。”老太太手里提着酱油瓶，探着脑袋看着三轮车上的货。 牛巧芸对眼前的老太太没什么印象，笑着解释道：“大娘，我现在不收破烂了，我现在改卖东西。” 老太太指了指三轮车上的货，“那你这些东西都怎么卖的。” “大娘我这里可以用国库券换。”” 老太太一脸不相信，“国库券也能换东西，姑娘你可别骗我。” 牛巧芸从兜里掏出一张国库券，解释道：“大娘国库券在我这里可以当钱花，十元面值的国库券，就能换十元券的货。” “那你这些东西都怎么换的。”老太太依然有些半信半疑。 这会已经有人围过来看热闹，其中一位戴眼镜的中年妇女先开口，“我要是想换你这些东西都需要多少国库券。” 牛巧芸看生意来了，赶忙解释道：“大姐，毛毯是六十八元，床单和被罩都是十五元一条......” 中年妇女在心中盘算一番，“你等我，我现在就回家取国库券去。” “大姐不着急，这会我都在你们小区，可以问问其他邻居有换的吗？” 不大一会，刚才那位中年妇女，带着一位短发女人一起过来，“给我来一条毛毯，一条被子，一条床单还有枕套。” 牛巧芸接过中年妇女递过来的国库券，找零回去。 中年妇女也是爽快的，看见递过来的国库券，直接说道：“你也别给我找零了，直接给我换成东西吧！” 有一就有二，就不大一会，牛巧芸就换出去好几单。 到中午下班时，她三轮车前围满了人，没用多长时间就把她三轮车上剩下的货都换出去了。 她刚骑上三轮车准备离开，就被一位年轻女人喊住了，“请问你明天还来吗？我家孩子刚才闹，我下楼晚了，什么都没换到。” 牛巧芸笑着点了点头，“如果明天不下雨我就过来。” 这一上午，给牛巧芸累得够呛，到家时整个人就跟水洗似的。 钱多多很有眼力的，递来毛巾，“巧芸姐你快坐下歇一会。” “中午时，沈哥哥他们过来了，又拉走不少货，我都按你说的记下来了。” 牛巧芸擦去脸上的汗水，靠在沙发上喘着粗气说道：“多多真棒。” 就短短一周的时间，几人从鹏城上回来的货就已经卖出大半。 牛巧芸看着所剩不多的货物，同沈严飞上楼道，“沈严飞咱们先把手里的国库券换成钱吧！” 沈严飞眉头微动，“我也正想跟你说这事那！昨天段哥找到我，要换咱们手里国库券。” “他出多少钱。”牛巧芸现在对段哥是一点好印象都没有。 说这事，沈严飞就来气，“一百元的国库券他出九十元换。” 牛巧芸气得直骂，“他想屁吃呢！九十元，他也好意思说出口，他这是真把咱们当傻子了，还是觉得咱们是软柿子，好欺负。” 沈严飞的火气也上来了，“之前他让我们哥三收还出九十五元那！他现在就是算着咱们有利润，所以故意压低价格。” 这个段哥这么不讲究，牛巧芸更怕他黑吃黑，“沈严飞上次你们说的那个收国库券的南方人还在吗？” 沈严飞点了点头，“我让猴子联系他去了。” 牛巧芸看着窗外沉思片刻，“沈严飞，如果南方人给的收购价不太离谱，咱们就全卖给他，我担心段哥打咱们手里国库券的主意。” “他敢，他要是跟咱们硬刚，我们哥三也不是吃素的。”沈严飞握紧双拳。 牛巧芸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沈严飞你可千万别冲动，你可别干傻事让沈阿姨伤心，真有什么事你们直接推我身上就行。” “我们三大男人，遇事怎么可能让你一个女人来担。” 其实这事，牛巧芸早就想好了，她挤出一个笑容，“你们家都在滨市，轻易不能离开，我就不一样了，如果段哥想对我下手，我可以带着多多连夜跑了。” 现在顾文信在京都，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回来，这两天牛巧芸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沈严飞抬起右手，如蚊子叮一样，轻轻拍了拍牛巧芸的肩膀，“牛巧芸你放心吧！段哥暂时还不敢跟我们撕破脸。” “砰砰。” “估计是胖子和猴子回来了。”听到敲门声，沈严飞长腿一迈直接跑去开门。 还没等牛巧芸开口，沈严飞已经着急地问道：“猴子你那边谈的结果如何。” “对方说，咱们如果量大，一百元国库券，他可以九十八收。” “卖。” “全卖了。”沈严飞和牛巧芸异口同声。 第48章 我们发财了 牛巧芸把这些天收上来的国库券都找出来，装到一个旅行袋里，叮嘱道：“一路小心些，别被人盯上，交易时找个安全的地方。” 毕竟这么一大笔钱，不小心一点也不行。 其实牛巧芸也想跟三人一起去，又怕四人一起出现目标太大。 胖子拍着胸脯保证，“芸姐你就放心吧！我就算不要我这条小命，也不会让这些国库券丢了的。” 牛巧芸也怕关键时候，胖子舍命不舍财，“胖子什么都没有命重要，钱没了还可以挣。” 沈严飞怕他担心，“有我在你放心吧！光天化日下，段哥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直接抢。” 几人离开，牛巧芸坐立不安，一直看着墙上的钟表，感觉度日如年。 “砰砰。” 一听”见敲门声，牛巧芸一路小跑着，跑去开门。 打开大门这一刻，脸上难掩失望，就连郭老太太都看出来了，“巧芸你这是怎么了。” 牛巧芸挤出一个笑容，“郭大娘快进屋坐。” 郭老太太挥着手，“不坐了，巧芸你快给我拿五块手表，两条毛毯，一会我还要给人家送过去。” “您老等会，我现在就给你去取。”牛巧芸快步跑回房间，把郭老太太要的货给她备了出来。 “郭大娘我送你。” 郭老太太一手提着一条毛毯，一边往门口走一边说道：“不用送，你快回去吧！” 一打开大门，就看见沈严飞三人满头大汗地站在门口，看他们难掩的喜悦，牛巧芸就知道这事成了。 郭老太太看见三人什么也没说，迈开腿默默离开了。 沈严飞走进小院，笑着提起手里旅行袋给牛巧芸看。 牛巧芸赶忙锁好门，把三人拉进她卧室，不放心的又把窗帘拉上。 “哈哈！牛巧芸咱们发了。”沈严飞大笑着打开旅行袋，直接把钱撒到炕上。 看着满屋子飘落的大团结，牛巧芸整个人都傻了，心里更是说不出来的震撼。 猴子蹲在炕上，抓起炕上撒落的钱，已经看不出来是哭还是笑了，“哈哈，钱，都是钱。” 牛巧芸蹲下身，从地上抓起一把钱，眼泛泪花道：“咱们以后还会挣更多的钱，这只是开始。” “巧芸姐你们笑什么呢！”钱多多一推开卧室门，就看见满地满炕都是钱，她惊得张口却发现说不出话了。 胖子蹲在地上抱着钱大哭起来，“爸，你儿子不是废材，我挣到钱了，以后看谁还敢看不起咱家。” 牛巧芸瞬间清醒，蹲在地上开始捡起，“都别嚎了，快过来捡起，要是少一张就从你们分红里扣。” 被牛巧芸这么一吼，几人瞬间清醒，蹲下身一起跟着捡钱。 几人齐心合力用了半个多小时，才把地上的钱捡干净。 牛巧芸看着炕上摆好的一摞摞钱问道：“这里一共多少钱。” “这里是七万三千元，抠出本金咱们挣了四万八千元。”沈严飞说完咽了咽口水。 一开始四人就已经说好了，牛巧芸出资两万元占股四成，三人虽然只凑了五千元，但是换国库券是三人提出来的，又出力最多，所以牛巧芸答应给他们每人两成股份。 不算家里剩下的货，这个数额已经超出牛巧芸的预期了，她努力让自己冷静，可一张口声音还是有些颤抖，“咱们今天先把挣的四万八千元分了。” 牛巧芸说完就开始数钱，数完一份她直接推给胖子，“胖子你数一下，这是你的两成股份，合计九千六。” 胖子蹲在炕上，看着脚前堆着的一摞摞钱傻笑道：“不用数，差也差不了一两张。” 这会沈严飞数钱数的手都快抽筋了，听到胖子的傻话，气得一脚直接踹过去。 胖子那壮硕的身体直接压在了，牛巧芸刚数好的钱上。 气的牛巧芸直接大吼道：“死胖子，你快给我起来。” 牛巧芸又从新把猴子那份数好，“猴子这是你的。” 猴子一边数着钱一边感慨道：“就差四百，我就是万元户了。” 牛巧芸把刚数好的钱捆好，翻了一个白眼，“要不我再给你添四百。” “不用，不用，芸姐我就是开个玩笑。”猴子连连挥着手，生怕说慢了，牛巧芸再当真。 牛巧芸活动活动酸疼的肩膀，“不用着急，咱们这是刚开始，这两天咱们努力，尽快把家里剩下的货都换出去，然后再去一趟鹏城。” “行，等明天我就办通行证去。”沈严飞一边把钱收起来，一边答应道。 “砰砰。” 听到院外的敲门声，牛巧芸赶忙把钱又从新装回旅行袋来。 “砰砰砰。” “沈严飞你给我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是段哥找来了。”牛巧芸不自觉地看向沈严飞。 沈严飞迈开腿就要往屋外走，被牛巧芸一把拉住了，“沈严飞你可别冲动，你们三个赶快跳窗户走吧！” “既然段哥找来，我躲着也没用。”沈严飞说完，轻轻推开牛巧芸，快步走去开门。 牛巧芸怕他吃亏，也赶忙跟了出来，看见段哥只带了两个手下，倒是松了一口气。 段哥看见沈严飞亲自来开门，绷着的脸稍微舒展，“严飞我一直把你当兄弟，你倒好，知道哥哥我收国库券，你不卖给我也就算了，竟然卖给外地来收国库券的。” 沈严飞不卑不亢，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段哥咱们进屋说吧！” “对进屋说吧！”牛巧芸也怕几人的谈话再被邻居听见，赶忙打开屋门，把几人引进客厅。 沈严飞坐下双手搭在沙发扶手上，看着段哥，“段哥，一直以来你都是我最敬重的大哥，可生意归生意，我不能有高价的不卖。” “哈哈。”段哥直接大笑起来，“严飞你是嫌我给的价格低了。” 沈严飞吸了一口，刚点燃的香烟，突出一口烟圈，“段哥我们这也是合伙的买卖，我们几个也是帮上面的老板办事，你给我们这么低的价格，我们也不好跟老板交代。” “严飞，你不想卖给我就算，现在又搬出什么老板，究竟是什么意思，是瞧不起你段哥我吗？”段哥根本不信沈严飞的话，语气里半是嘲讽半是威胁。 牛巧芸看见沈严飞握紧的双拳，赶忙站出来解释道：“段哥我们也不是不卖你，主要是我们做不了主，我们几个也都得听背后老板的指示。” 段哥掐灭手里的香烟，抬起右手拔高音调威胁道：“那个老板，我倒要看看谁敢跟我段天荣抢生意。” “京都顾家，我们背后的老板是京都顾家。”现在这种情况，牛巧芸也知道她要是不说个背景强硬的，以后他们几个就别想在滨市混了。 显然段哥也知道京都顾家，他脸上的肌肉明显一抽，随后不屑一顾地说道：“你说顾家就是顾家，京都姓顾的多了去了，你随便搬出一个姓顾的就能威胁得了我吗？” 牛巧芸抬眼冷笑道：“不行你可以查，我现在住的这个房子就是顾家小儿子的，我一个女人要是背后没人敢出去做生意吗？我相信以段哥的实力，查个房子背后的主人还是容易的。” 段哥倒是被牛巧芸这番话威胁到了，他站起身走到沈严飞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拉长声音说：“严飞啊！生意归生意咱们依然是好兄弟，我依然把你当小弟看待。” 说完这句话，段哥大笑着走出小院，“哈哈。” 看他这么嚣张离开，胖子气得骂脏话，“妈妈呸，谁是你小弟，你个臭不要脸。” 猴子眉头紧锁，最后还在张口问了出来，“芸姐你背后真有老板，京都顾家是干什么的。” 牛巧芸耸了耸肩，“我背后有没有老板你们几个还不知道吗？我今天不这么说段哥能善罢甘休吗？” “芸姐，段哥要是查出来你骗他怎么办。”猴子一脸担心。 牛巧芸倒是不以为意，“查不出来，我住的这个房子确实是顾家小儿子，顾家更是段哥惹不起的。” 听牛巧芸这么一说，猴子和胖子明显松了一口气。 只有沈严飞依然眉头紧锁，他掐灭手中的香烟，站起身说道：“咱们这也算和段哥撕破脸了，以后你们在外面也小心些，别被他背后算计了，我听说他媳妇那边有个大靠山，所以他才敢这么嚣张。” 第49章 表白 自从段哥从小院离开，他就再也没出现，牛巧芸悬着的一颗心也就放心了，可沈严飞他们的假却迟迟没有请下来。 去鹏城上货，牛巧芸还真不敢独自去，一个女人身上带大量的现金，很容易被人盯上，也只能等沈严飞三人请完假再说了。 牛巧芸想着反正有时间，不如去看顾文信吧！ 做好决定后，她背上包快步走出房间，对着钱多多说道：“多多我打算去京都看你顾哥哥，到时我会叫你燕姐过来陪你，我现在去火车站买票。” “巧芸姐你去吧！” 牛巧芸从家出来后，直接坐公交车去了火车站。 火车站在什么时候都是人山人海，她在售票大厅排了半个小时才排到，“同志我要买一张近日去京都的卧铺。” 售票员查都没查直接回道：“没有，最近一周都没有去京都卧铺，就连硬座也没有了。” 牛巧芸也知道去京都的车票不是很好买，她犹豫着要不要先买一张站票，就被后面排队的人推开了，“你要是不买票就赶快离开，你站着影响后面的人买票。” “我怎么不卖。”牛巧芸刚要顶回去，就看见一位瘦高男人把末尾排队的一位中年男人拉到一边，鬼鬼祟祟地从兜里掏着什么。 她眼尖地看到瘦高个男人把两张火车票偷偷塞到了中年男人手上。 牛巧芸看票贩子要走，快步追了过去。 票贩子看见牛巧芸往他这边来，接过中年男人给的钱，快步往车站外走。 “喂你别跑。”牛巧芸一路追着票贩子跑出火车站，累得已经气喘吁吁，“你别跑了，我想去京都没买到票，所以......” 票贩子听到牛巧芸的话，转身又跑了回来，拉着她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说道：“大姐你早说啊！你都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是警察呢！” 牛巧芸也不想跟他废话，直接问道：“你手里有去京都的卧铺吗？” “京都的我这只有一张是今天晚上发出的，需要加十元。”票贩子探头看周围没人注意这边，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火车票递了过去。 牛巧芸接过车票，爽快地付了款，她刚打算离开，又被票贩子叫住了，“大姐以后你想买票直接找我就行。” 晚上八点的车票，时间有点紧，牛巧芸根本不想跟他废话，敷衍地回道：“大爷我知道了。” 走出火车站老远，牛巧芸还生气，一边往公交车站走一边嘟囔道：“长得比我四舅妈都老，你还好意思管我叫大姐。” 从公交车上下来，牛巧芸直接去了副食品商店，买了一些红肠和肝肠打算给顾文信带过去。 等她忙完，回到家已经五点了。 钱多多上前接过她手里的拎着的东西，“巧芸姐你车票买了吗？” 牛巧芸走到茶几前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才说道：“买到了，今天晚上八点的，我也跟你小燕姐说完了，她一会就过来陪你。” 这一趟去京都，可能时间会长一些，牛巧芸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多多，我这趟去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如果有什么事，就让你小燕姐去找你沈哥哥。” “巧芸姐你放心吧！我会锁门。” 牛巧芸刚吃完晚饭，张磊就送赵芳燕过来了。 她站起招呼道：“小燕张磊来了，这些天就麻烦你俩，家里的吃的别不舍得吃，现在天气热了也放不住。” 张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很爽快地说道：“小芸姐你放心吧！我们不会跟你客气的。” 牛巧芸都交代完，看时间也不早了，直接拿着行李去了火车站。 等坐上火车牛巧芸才想起，忘记打电话告诉顾文信她要去了。 她躺在上铺想着，“既然忘了就忘了吧！就当给他个惊喜。” 一夜无梦，等牛巧芸再睁眼火车已经快进站了，从火车站出来，她直接打车去了顾文信所在的军校。 看着军校的大门牛巧芸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她走到站岗的小战士门前，客气道：“同志麻烦您帮我找一下顾文信，就说牛巧芸来找他。” 小战士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说道：“你等一会，我现在打电话帮你叫。” “好，谢谢。” 今天周末，顾文信正在宿舍里看书，就听到有人喊道：“顾文信大门口有人找。” 顾文信起身打开宿舍门问道：“谁找我。” “是个年轻女人。” 顾文信听后直接皱起眉头，一脸厌恶地说道：“就说我没在。” 牛巧芸站在大门口，被烈日晒得满头大汗，久等顾文信都不见他出来，她着急地对着小战士催促道：“同志你能帮我催促一下吗？让顾文信快点出来。” 这会小战士看都不看她，直接回道：“顾文信他说他不在。” “你说什么，什么叫顾文信说他不在。”牛巧芸的火气差点就压不住。 被牛巧芸这么一吼，小战士才反应过来他说吐噜嘴，赶忙补充道：“不是顾文信他说他不在，是他说，不是，是我说过.......” “行了，我不想听你的绕口令了。”牛巧芸也上来倔劲了，你不想见我，我还不想见你呢！ 她拿起行李刚要转身离开，就听到顾文信的喊声。 “牛巧芸。” 牛巧芸赌气得没有回头，提着行李缓慢地往前走。 “牛巧芸你来看我，怎么不提前给我打电话，我好去火车站接你。”顾文信迈着大步几步就追了上来，伸手一把拉住了她。 牛巧芸低着头，看着脚尖说道：“你不是说你不在吗？我怕我提前打电话到时你在躲起来。” 顾文信接过牛巧芸手里的行李，好声哄道：“这都是误会，是他们瞎传话，我一听你来了，马上就跑过来了，你看我额头上的汗。” “你就会忽悠我。” 看他满头的汗水，牛巧芸忍不住心疼，从包里拿起手帕为了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随口问道：“顾文信你觉得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我是说……。”牛巧芸一时间着急，不知道怎么说好。 顾文信突然握住牛巧芸为他擦汗的手，勾起嘴角笑道：“你要说什么我想听。” “顾文信。”牛巧芸就知道他知道，用力抽回被她握着的手，又气又羞地打在他胸前。 “哎呀？我胸口疼。”顾文信捂着胸口，耍起了无赖。 “顾文信我打疼你了吗？”牛巧芸也怕她没轻没重打疼顾文信，赶忙伸手查看，却被顾文信那双大手抓住了。 他嬉皮笑脸地喊了一声，“媳妇。” 牛巧芸被他喊得有些不好意思，再一看大门口人来人往都在往这边看，羞得赶忙收回手，转身就往车站走。 顾文信三两步就追了上来，拉住她的手一边往车站走一边问道：“你包里装的都是什么，怎么这么重。” “你猜。” 顾文信想都没有，直接说道：“你包里装的东西我上那猜去。” “给大黑狗的。” 第50章 我俩长得很像对吗 “什么大黑狗，哪来的大黑狗。”话说完，顾文信才反应过来，他笑了起来，“媳妇都是给我的。” 牛巧芸停下脚步，冲着他笑得一脸明媚，“你说呢！” “媳妇你还没吃饭吧！我带你吃好吃的去。”顾文信笑得傻兮兮，牵着她快步往公交车站走。 牛巧芸被他叫得有些不好意思，小声提醒道：“顾文信我还不是你媳妇呢！你能不能别乱叫，让人听到不好。” “媳妇，这不是没人听到吗？等有人我就不叫了。” 从公交车上下来，顾文信牵着牛巧芸直接进了一家火锅店。 经理看着顾文信领人来了，赶忙迎了上前，“顾先生你来了。” 顾文信随口问道：“你们老板呢！” “我们老板还没来那！”说完经理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顾先生和这位小姐你们里面请。” 顾文信点了点头，拉着牛巧芸大步走到餐桌前，还很贴心地为她拉了一下椅子。 二人刚坐好，经理就把菜单递了过来，“顾先生您今天想吃些什么。” 顾文信接过菜单随手递给了牛巧芸，“巧芸看看有没有你喜欢吃的。” 牛巧芸直接把菜单推了回去，微笑着说道：“我不挑食，只要有肉就行，其它的你看着点吧！” “行。”顾文信把菜单还给经理，然后说道：“张经理，先给我来三盘手切羊肉，冻豆腐，青菜拼盘......” “对了，再给我们来两瓶汽水。” “顾先生你等一下，我马上叫人给你上菜。” 这边顾文信点完菜，服务员就把铜锅端了上来。 顾文信贴心地为牛巧芸调整蘸料，随后又把服务员刚端来的羊肉下进铜锅里。 下锅的羊肉一熟，顾文信先夹了一筷子放进了牛巧芸碗里，“巧芸你快尝尝，这火锅店是我一朋友开的，他家肉是一绝，你别看现在是夏天，等一会到饭口他家都没有桌。” “你也吃。”牛巧芸咽了咽口水，也往顾文信碗里夹了一筷子肉。 两人吃了两口，就看见一位穿着非常时髦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 “文信你过来吃饭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我好给你留间包房。” 顾文信站起身，笑着介绍道：“荣姐你来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对象牛巧芸。” “巧芸这位是我朋友沈曼荣，你叫她荣姐就行。” 听到顾文信的介绍，沈曼荣愣了一下，随后恢复了刚才的笑容，伸出手道：“你好。” 牛巧芸跟着站起身握上她的手，双眼含笑地说道：“荣姐你好。” 沈曼荣笑着招呼道：“你俩快坐下吃饭吧！肉煮老了就不好吃了。” “文信我听张经理说你也在。”顾文智挎着包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看见牛巧芸立马变了脸，“文信，你又哪里找来的狐狸精。” 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牛巧芸倒是没想到一来京都就能遇见顾文智，她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么蠢。 牛巧芸放下刚拿起来的筷子，装作生气地质问道：“顾文信什么叫又哪里找来的狐狸精，你背着我到底找了多少人，还是你在我前面找了很多女人。” “巧芸你别听我四姐瞎说，我整天在部队，连只母的都看不见，又怎么可能背着你找女人呢！”顾文信黑着的脸，这会拉得更长。 牛巧芸低着头装作很伤心地说道：“你要是在外面没女人，她又怎么会这么说，她可是你四姐，她不知道军人最注重声誉吗？” 顾文智也意识到说错话了，但还是嘴硬道：“文信，月娇约你出来吃饭，你说没时间，现在却跟这个狐狸精在一起，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站在顾文信身后的中年女人走了出来，一脸不悦地说道：“文信今天的事，你是不是该给我们月娇一个交代。” 刚才牛巧芸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顾文智身上，根本没注意到她身后的苏静丽和冯月娇。 一想起上辈子苏静丽对她连敷衍都不愿意，牛巧芸的厌恶怎么也藏不住，她握紧双拳，恶狠狠地看向这对母女。 苏静丽看出牛巧芸对她的敌意，她双眼嫌恶质问道：“你父母怎么教你，让你小小年纪不学好，就会勾引男人。” 牛巧芸冷声道：“我有娘生没娘养，还真没人教我过，请你这个有娘生有娘教的人说话不要这么血口喷人。” “你......”苏静丽被牛巧芸这话气得不轻，指着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顾文信站起身，脸阴沉地吓人，他看着苏静丽一字一句地说道：“苏姐，请你说话放尊重一些，我叫你一声姐是看在苏阿姨跟母亲多年的情谊，但不代表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欺负我的女人。”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顾文信就更不想给任何人留面子了，“我今天郑重的说一遍，我跟冯月娇就算不差着辈分也不可能，这件事一直都是我四姐一厢情愿，我早就明确拒绝过了。” 这会饭店里，陆续来了不少客人，都在窃窃私语地往这边看。 顾文信从兜里掏出五十元钱拍到桌子上，拉着牛巧芸就往店外走。 “文信。”沈曼荣喊了一声，看顾文信根本没有理他，装作不经意地说道：“巧芸和苏女士长得还真像。” 顾文信一脸怒气地拉着牛巧芸直接走出饭店，走了一段路他才停下脚步，努力压低声音说道：“巧芸你别听我四姐的，她这人一直不着调，说话更是不着边际，我跟冯月娇更是清清白白的，我连他长什么样都没看过。” “我信你。”顾文信的为人，牛巧芸自然是信得过的。 “媳妇我就知道你最好了。”顾文信瞬间恢复了笑了，拉着牛巧芸的手不放。 牛巧芸用手指轻点着他兄弟，勾起嘴角威胁道：“顾文信这次我就勉强原谅你，你要是再敢招蜂引蝶，就别怪我客气了。” “冤枉，媳妇我真冤枉啊！” “冤枉什么，顾文信我问你，刚才那个老板娘是怎么回事，她是不是对你也有意思。”牛巧芸这人一直记仇，她可以肯定沈曼荣最后说的那句话绝对是故意。 “媳妇我真冤枉，荣姐原来是我战友的未婚妻，后来我战友因为一次任务瘫痪在床，荣姐一直不离不弃地照顾她，所以我们也很尊重她。” “可。”说到这，顾文信哽咽了，他缓了好一会才开口，“我战友最终还是没走出来，就在他和荣姐结婚的一周后自杀了。” “什么。”牛巧芸真没想到，向沈曼荣看着这么潇洒的女人，背后会有这么一段伤心的过往。 顾文信看牛巧芸没在追问，赶忙岔开话题，“刚才没吃饱吧！我带你吃西餐去。” 刚才这么一闹，现在牛巧芸一点胃口都没有，她拉住顾文信说道：“我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 顾文信看她脸色不好，心疼滴说道：“我先送你去招待所休息一会。” “好。” 顾文信在附近给牛巧芸找了一家国营招待所，条件虽然一般但是很干净。 这会房间里只有两人，顾文信开口问道：“你跟苏静丽认识。” “你怎么知道。”牛巧芸下意识地直接说出来口。 “我看你看她的脸色不对，而且你俩长得.......” 牛巧芸突然打断他说道：“我俩长得很像对吗？苏静丽应该就是我亲生母亲。” “那冯月娇就是跟你调包那个孩子。”顾文信瞬间反应过来。 牛巧芸点了点头，“是，冯月娇和我养母牛秋燕长得很像，甚至还有一点像牛大力，我看到她就已经猜到了。” “怎么会。”顾文信直接从椅子上站起，蹙眉道：“按理说，苏静丽和冯传军养了冯月娇十九年不可能不发现的。” 第51章 除非他们不是我的亲生父母 牛巧芸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说道：“所以我也不想认他们，就当从来没有见过他们。” 说着，牛巧芸从包里掏出纸笔，写下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递给了顾文信。 “文信这个电话号码是我在牛家发现的，我让朋友帮忙打过去，对方说是公用电话。” 顾文信接过纸条看了一眼，然后说道：“等明天我找人查一下电话的来源，看看能不能顺藤摸瓜找到幕后之人。” 两人在招待一直腻歪到天黑顾文信才离开。 他提着牛巧芸给他带的特产直接回了家。 顾老太太看见儿子回来了，笑着迎了过去，“文信回来了，你吃晚饭了吗？我现在就给你热饭去。” 顾文信直接把手里拎着的红肠和干肠递了过去，“妈，这是你儿媳妇孝敬你的。” “儿媳妇，我那个儿媳妇。”顾老太太倒是让小儿子的话给弄糊涂了，家里两个儿媳妇不从家里划拉就不错了。 顾文信换了拖鞋，走进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脸得意地说道：“谁能有孝心，当然是你小儿媳妇了。” 顾老太太联想到刚才顾文智说的话，瞬间反应过来，激动地走到沙发前，“儿子你找到对象了，她家哪里的，多大年纪，什么时候领回家给妈看看。” “妈你快别吓到我媳妇，她叫牛巧芸今年十九岁，家是滨市的。” 顾老太太听完，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叹了口气说道：“这年纪也太小了，我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 顾文智背着包从楼上走了下来，双眼明显哭过了，“妈哪来的红肠，给我拿回家些，正好明天早上给超然超杰超跃当早餐。” 还没等顾老太太开口，顾文信直接拒绝说道：“不给，要吃自己买去，这是我媳妇孝敬咱爸妈的。” “什么破玩意，也就你当好玩意，我还怕吃完闹肚子呢！”顾文智说完一甩性子，直接开门离开了。 她丈夫李新文一脸歉疚地说道：“文信你四姐就这脾气，你千万别往心里去，等回家我一定说她，你帮我跟牛小姐说声抱歉。” 顾文智站在门外，没好气地吼道：“李新文你还走不走，你不走你就留这吧！” 听到顾文智的喊声，李新文赶忙跟了出去。 顾老太太一看到顾文智就头疼，看她离开了终于松了口气，商量道：“文信，明天你就把巧芸带回家给妈看看。” "妈等我跟巧芸说说的。"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你把一个不清不楚的女人娶回家。”顾老爷子拄着拐棍从楼上走了下来，直接打断母子二人的谈话。 顾文信站起身直接反驳道：“爸什么叫不清不楚，请您说话放尊重些，巧芸以后是我的媳妇，更是你的儿媳妇。” 顾老爷子抬起拐棍重重地砸向地面，怒声吼道：“我说了我不同意。” “我这辈子非牛巧芸不娶，你同意不同意都没用。”顾文信撂下话，直接摔门回了学校。 顾老太太被气得坐在沙发上呜呜直哭，“呜呜，我就说，她就是一个搅家精，我儿子好不容易处个对象，要是被她搅黄了，我就跟你离婚。” “都老夫老妻离什么婚，这不是让儿女笑话，再说，文信娶媳妇怎么也要找个门当户对的。”顾老爷子被顾老太太哭得有些不知所措。 顾老太太擦去眼角的泪水，从沙发上站起身，没好气地顶了回去，“门当户对，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你年轻时不也就是一个细腿子吗？不也娶了我吗？” 今天白天再次见到苏静丽，让牛巧芸非常不安，总觉得要发生点什么，晚上躺在招待所的床上一闭上眼更是不断。 从而导致她，第二天起晚了。 牛巧芸顶着黑眼圈从床上爬起来，一看手表都十点了，可顾文信还没有来。 他昨天晚上临走时，还说明天早上过来。 牛巧芸这边刚梳洗好，想着下楼打个电话问一下。 她一打开门，就看见顾文信手里提着饭盒大步往这边走了。 “饿了吧！我早上有事来晚了，我在楼下给你买的小笼包，你快趁热吃吧！” 牛巧芸接过饭盒，微笑着说道：“也不是很饿，我也是刚起来。” “昨天晚上没睡好吗？我有事要跟你说。”顾文信搂住她的腰走进房间，随手把门关上了。 “什么事。” 顾文信把她拉到桌前示意她坐下，“你先吃饭，一会跟你说。” 牛巧芸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翻了一个白眼道：“顾文信你也太能吊我胃口了，你不说我怎么能吃得下饭。” 顾文信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她吃得差不多才开口，“你昨天给我的电话号码，我查到电话安装地址了。”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咱们快走，去晚了别再让人跑了。”牛巧芸激动地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 “你别着急，我知道那地方，咱俩打车过去用不了多长时间。” 顾文信牵着牛巧芸的手，走进一个狭窄的胡同。 看着破旧的房子，牛巧芸有些产生质疑，“文信，你没领错地方吧！现在安装个电话挺贵的，这里住的人家不像能安装起电话的样子。” “错不了，你看电话线。” 牛巧芸顺着顾文信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看见这户人家大门上排着电话线，她刚想去敲门，就被人喊住了。 “你们找谁。”中年男人推着拉满家具的三轮车走了过来。 顾文信说道：“大哥我们是来找王建安的。” 中年男人想到没想直接说道：“王建安，他大前年就死了。” “怎么死了。”牛巧芸有些不太相信。 中年男人看着二人疑惑道：“你们是王建安什么人。” 顾文信从兜里掏出香烟，递给中年男人一根，“大哥我是王建安的朋友，这次出差来京想过来看看。” 中年人抽了一口手中的香烟，吐着烟圈说道：“我刚搬来，也是听邻居说的，大前年冬天王建安喝醉酒睡在公园被冻死了，前两天她媳妇才把房子卖给我。” 牛巧芸抢着问道：“大哥你知道她媳妇搬哪去了吗？还有王建安死后他家还有其他男人吗？” 中年男人摇着头，“对他家的事我也不是太了解，只知道他家卖房子挺急的，她媳妇说是一住在这房子就会想起王建安，所以才要卖房子，我媳妇听后还挺同情他的，说她这么年轻守寡不容易，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改嫁。” 顾文信蹙眉问道：“王建安他媳妇有找其他男人吗？” “这我还真不知道。” 隔壁大门突然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位中年妇女，一脸八卦地说道：“你们是来找王建安的吗？” 说着，中年妇女满脸神秘地凑了过来，“我跟你们说啊！我就听见过王建安死后他家有男人说话声，我跟我丈夫说，他还不让我出去乱说。” “大姐你知道王建安他媳妇搬哪去了吗？”直觉告诉牛巧芸，王建安她媳妇背后这个男人肯定有问题。 中年妇女撇着嘴说道：“她跟邻居说是回老家了，我看她就是跟野男人跑了，胡美红这女人一看就不是安分的，她从我身边走我都能闻到骚味。” 牛巧芸倒是被逗乐，忍着笑问道：“大姐你知道胡美红老家是什么地方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 两人看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也就离开了。 走出胡同，顾文信才说道：“刚才我打听道王建安生前在政府部门上班，正好在你生父冯传军手底下做事。” “什么？”牛巧芸突然停下脚步，蹙眉道：“你觉得冯传军有可疑。” 顾文信摇了摇头说道：“冯传军如果是你亲生父亲，他不能养着别人家的孩子，还想，除非......” 牛巧芸也想到这一边，叹了口气说道：“除非他们不是我的亲生父母，我倒是希望跟他们没有一点关系，可我长得和苏静丽又很像。” “其实你和冯晓阳长得也很像，就是你的双胞胎弟弟。” 听到弟弟二字，牛巧芸只觉得讽刺，前世就是这个素未谋面的双胞胎弟弟想要她的肾。 牛巧芸深呼了一口气，挤出一个笑说道：“顾文信咱们约会去吧！” 第52章 媳妇我妈会游泳你掉河里我肯定先救你 “好，我带你去什海公园划船去。”说完，顾文信直接牵起牛巧芸快步往什海公园走去。 这边离什海公园很近，两人没走多大一会就到了，因为周一的缘故，公园里的人也不是很多，两人很快买了票，坐上了船。 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牛巧芸感觉内心也变得平和了，她张开双臂闭着眼睛让心灵得到放松。 她的样子可吓坏了正在划船的顾文信，“巧芸你快坐好，这样太危险了，要是掉下去可怎么办。” 牛巧芸坐直身子，笑着问道：“顾文信你会游泳吗？” 顾文信点了点头回道：“会。” “顾文信我问你，我要是和你妈都掉河里你先救谁。”牛巧芸看着顾文信那副好笑的样子，就忍不住想逗逗他。 他想都没想直接回道：“先救你。” “为什么？”听到顾文信的回答，牛巧芸心里有点小窃喜，又同时产生了疑问。 “因为我妈比我游泳好，我的游泳还是我妈教的。”说完，顾文信明显松了口气，更感谢自己老娘会游泳，也后悔带牛巧芸来划船了。 两人上岸后，牛巧芸从包里掏出存折，递给了顾文信。 顾文信接过存折，傻笑道：“媳妇你这是要把掌家的大权交给我吗？” 牛巧芸对他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你想美了，咱俩结婚后家必须我来当，你挣的钱也必须上缴，我给你存折是让你帮忙留意看看京都有没有合适的房子买一套。” 顾文信看四周没人，直接把牛巧芸拉进怀里，“媳妇，我不光想得美，我这人心里也美，你打算什么时候嫁给我。” “你快放开我，让人看见多不好。”牛巧芸害羞地从他怀里挣脱开。 顾文信打开存折，看到里面的存款倒吸了一口气，“两万二千元，媳妇你也太厉害了，一年的时间竟然挣来这么多，我这哪是娶媳妇，这分明就是娶了一个财神奶奶。” 牛巧芸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厚着脸皮说道：“你知道就好，所以你要对我好，你要是对我不好我就拿着钱找别人去了。” 顾文信举起右手保证道：“巧芸你放心，我顾文信这一辈子只对你好。” 说完，顾文信也从兜里掏出一个存折递了过来，“媳妇你说咱们算不算心有灵犀。” 牛巧芸没有回他，只是接过存折看了一眼，随后又递了回去，“存折你都一起收着，你的一万八加我的两万二，刚好凑四万，到时你看看能不能买一套大一些的房子，或者买两间铺子。” “媳妇你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军校那边也不好请假，牛巧芸只待了两天就打算回去了。 顾文信一脸不舍地把她送到车站，不放心地叮嘱道：“路上注意安全，如果有什么事就去找乘务长。” 说到这，他忍不住感叹道：“媳妇我真想把你变小，天天揣兜里。” 牛巧芸这会只觉得顾文信可爱，忍不住调侃道：“你们部队都是大老爷们，你把我揣兜里成天看着他们，就不怕我长针眼。” 一想到，一群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的糙老爷们被媳妇看见，顾文信就直打寒颤，他赶忙岔开话题说道：“媳妇我给你要了一直小狼狗，我不在它能陪着你，等你回去我让林安康给你送过去。” “顾文信我真是爱死你了。”牛巧芸激动上前一把抱住了他。 顾文信僵在原地，耳根子瞬间红了，他轻轻推了推牛巧芸，提醒道：“媳妇这可是在火车站，你要是爱我，可以等我回家的。” 被顾文信这么一提醒，牛巧芸想起来，两人这是在火车站候车大厅，她双手捂着羞得通红的脸埋怨道：“顾文信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丢死人了。” 顾文信委屈道：“我也不知道你这么爱我。” “各位旅客，请注意！由京都开往滨市的212次列车开始检票了.......” 听到广播通知，牛巧芸赶忙接过顾文信手里的行李，顶着一张通红的脸说道：“文信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你放心吧！等我放寒假就回去看你。” 牛巧芸跟着人群通过检票口，她不敢回头去看顾文信，怕他发现自己哭了。 回去这一路，牛巧芸的情绪都很低落，根本没有来时的激动心情。 直到下了火车，走出火车站她才感觉好了很多。 她回到小院，钱多多兴奋地直接扑了上来，“巧芸姐你可回来了，我都想死你了。” 牛巧芸点着钱多多的脑袋说道：“你这张小嘴就会哄人。” 说着，牛巧芸直接把旅行袋递了过去，“包里有好吃的你自己拿，我先去洗个澡。” 大热天坐车实在太遭罪，牛巧芸现在觉得身上粘得要命。 牛巧芸洗完澡出来，就听到敲门声。 “砰砰。” 看钱多多跑去开门，她不放心地提醒道：“多多问问是谁在开门。” “巧芸姐，门外是个穿军装的叔叔，他说是来找你的。” 听钱多多这么一说，牛巧芸就知道是林安康，她撂下手里的毛巾快步跑去开门。 牛巧芸一打开门，就看见林安康抱着一条德国牧羊犬的幼崽站在门口。 “林同志快进屋坐。” “汪汪。” “别叫了。”林安康冲着怀里抱着的小德牧吼了一嗓子，然后直接把它塞到牛巧云怀里，“这狗崽子是文信让我给你送来的。” 牛巧芸看着怀里毛茸茸小狗崽稀罕得不行，“林同志真是谢谢你了。” 林安康拍着身上粘的狗毛，有些嫌弃地说道：“不用谢，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送走林安康，牛巧芸把小狗崽放在院子中间让它自己玩。 小狗崽憨傻憨傻的，跑两步都能把自己绊倒，可把钱多多乐坏了。 “哈哈！巧芸姐，它可太笨了，就这么笨能看家吗？” 牛巧芸也被这个可爱的小家伙逗乐了，她忍着笑说道：“怎么不能看家，等它长大就能了。” 钱多多蹲下身子，一边摸着小狗崽的毛发，一边说道：“巧芸姐咱们给小狗崽起个名字吧！” 牛巧芸想了想说道：“就叫它小黑吧！多多我看它好像饿了，你给它冲碗奶粉喝去。” “小黑，你以后就叫小黑了，小黑快跟我走，我给你冲奶粉。” 小黑好像听懂了钱多多的话，欢快地跟在她身后跑进屋。 两人刚吃完晚饭不大一会，就听到有人敲门。 “砰砰。” “汪汪。” 牛巧芸刚走出屋，小黑就跟了出去，“小黑别跟着，快回屋去。” 她怕一开门小黑再跑出去，蹲下身抱起它，快步跑去开门。 沈严飞看她回来，笑着说道：“你回来了，我妈知道你不在家，让我过来接多多过去住两天。” “汪汪。” 还没等牛巧芸开口小黑向前冲着他，叫起来了。 牛巧芸轻拍了两下小黑的小脑袋，对着它吼道：“别叫，沈严飞是我们的朋友。” 随后又说道：“沈严飞正好你来了，我从京都给沈阿姨买的礼物，一会你帮我捎回去吧！” “好。”沈严飞很爽快地跟在牛巧芸身后进了屋。 走进客厅后，牛巧芸直接把小黑放在地上。 一离开牛巧芸的怀抱，小黑直接冲着沈严飞去了，咬上他的裤腿子就不松口。 “小黑。” 沈严飞掐着小黑的脖子就把它拎了起来，随口问道：“你这是哪里弄来的狗子。” “朋友送的。”牛巧芸心疼地抱过小黑，把提前准备好的礼物递给了沈严飞。 沈严飞接过来道了一声，“谢了，你家这小狗崽子不欢迎我，我还是先走了。” 送走沈严飞，牛巧芸看没什么事也就躺下了。 小黑看她睡觉了，慢悠悠地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大咧咧地直接躺在她拖鞋上。 “小黑回你窝里睡去。”晚上睡觉时，牛巧芸特意在桌子底下给小黑铺了一个小垫子，可这小家伙死犟的就是赖着不回去。 说了几遍，牛巧芸也懒得说了，躺在炕上迷迷糊糊就睡觉了。 “呜汪汪汪——” 牛巧芸睡得正香就被它的叫声吵醒。 钱多多从炕上坐起揉着眼睛问道：“巧芸姐，小黑叫什么。” “扑通。” 牛巧芸刚要开口让小黑不要叫了，就听到院子外传来扑通一声，“不好。” 第53章 进贼了 她快速跳下炕直奔窗口，一掀开窗帘就看见院内跳进来一个男人。 “多多快起床，院里跳进来人了。” 牛巧芸抄起门口的铁锹，突然想到她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根本打不过一个成年男人。 她把铁锹递给伸手的钱多多，快速跑到厨房拿起洗脸盆和擀面杖，跑到窗前用力瞧着洗脸盆大喊道：“着火了。” “咚咚。” “着火了，快来人救火啊！” “咚咚。” 钱多多迅速反应过来，跟着大喊道：“救命啊！着火了，快来人救火啊！” 宁静的夜空，二人的喊声格外刺耳，又正值盛夏，家家开着窗户，喊声自然是吵醒了周围的邻居。 周围都是联排的平房，一家着火很容易牵连到其他人家。 所以周围邻居一听到有人喊着火，马上惊醒起来。 小偷听到喊声吓到撒腿想跑。 牛巧芸看见周围邻家都亮起了灯，也让钱多多把灯打开，“多多快把家里灯打开。” 说完，她打开屋门，抄起铁锹就冲出去，就看小偷爬在墙头上想逃跑。 她抄起铁锹朝着刚爬上墙头的小偷砸了过去。 “啊！”一声嚎叫，就看见小偷从墙头上摔到大门外。 牛巧芸一边跑去开大门一边喊道：“抓小偷，快来抓小偷。” 等她打开大门，就看见刚从墙上掉下的小偷，已经被两个邻居制服了。 紧跟着周围几家邻居也赶了过来。 对门张嫂子慌慌张张地走了过来，关切地问道：“巧芸妹子你没事吧！好在我家小叔惊醒你家好像进来贼了。” 被张嫂子这么一提醒，牛巧芸才注意到，擒住小偷的男人正是她丈夫张玉程，那另一位就应该是他小叔子了。 牛巧芸还是头一次看见她小叔子，只听张嫂子说过，她小叔子叫张玉龙在公安局工作，平时工作忙也不常来。 却没想到，这小偷运气这么差，直接撞枪口上了。 “张嫂子我没事，今天真是多亏张大哥和张二哥了。” 周围邻居也跟着七嘴八舌插着话，“人没事就好，前天我去菜市场就被小偷摸了钱包，把这个小偷送派出所审一审看看偷我钱包的人是不是一伙的。” “对，把小偷送派出所，小偷最可恶。” 小偷听到要把他送到派出所，用力挣扎喊道：“放开我，我没偷东西，你们冤枉好人。” 张玉龙压住小偷，厉声吼道：“还说你不是小偷，我亲眼看见你从她家墙头上跳下了，不是小偷你扒人家墙头干什么吗？” “别给我废话，跟我去警局走一趟吧！”说完，张玉龙把小偷从地上提了起来。 小偷这一喊，牛巧芸才看清他的脸，惊道：“秦小波。” 张玉龙看着牛巧芸问道：“你认识他。” 牛巧芸连连点头说道：“他之前是我买房子老秦头的儿子。” “你也跟我一起去警局录口供吧！”说完，张玉龙压着秦小波大步往胡同口走去。 牛巧芸不放心大晚上钱多多一个在家，对着她喊道：“多多锁好门，你跟我一起去。” “好。” 钱多多锁好门，挎着钥匙跟着牛巧芸一起去了警察局。 因为有张玉龙在，录口供的警员很客气，牛巧芸把事情经过都学了一遍，又把之前买房子和秦小波产生的矛盾也说了一遍。 录完笔录，牛巧芸牵着钱多多刚要离开，就被张玉龙喊住了，“牛巧芸同志我送你回去吧！” 牛巧芸看外面的天还黑着也就没拒绝，“那就麻烦张二哥了。” 今天晚上的事，把钱多多吓得不轻，这一路她拉着牛巧芸的手就没松开过。 三人走了一段路，张玉龙才开口说道：“刚才审讯，秦小波都招了，他前两天去饭店吃饭，听到隔壁桌的女人跟朋友提到你的名字，因为段哥的事他恨上你了，所以听到你的名字就格外上心。” “女人都说什么。” 张玉龙停下脚步看着牛巧芸说道：“女人说你最近倒卖国库券挣了不少钱，还问朋友要不要跟着她一起干，还跟朋友说你虐待儿童，经常把孩子单独留家里。” 钱多多急着为牛巧芸辩解道：“巧芸姐才没有虐待我呢！她也没有把我单独留家里，没有她不在家都是小燕姐姐和张磊哥哥过来陪我的。” 张玉龙也听大嫂说过牛巧芸，也知道她不是这种人，他轻轻嗓子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这些话都是那个女人说的，她还说你这两天又跑去和野男人约会了，所以不在家。” “这女人就是故意说给秦小波听的，秦小波说这个女人长什么样子了吗？”牛巧芸可以肯定这女人是故意的，而且对她家里的情况非常了解，更知道她和秦小波过节。 张玉龙摇了摇头，说道：“秦小波说女人始终背对着他，他根本没看见女人长什么样，而且........” 说到这，张玉龙顿了一下，“在法律上，女人这种行为我们也没法立案抓人的。” 是啊！这点牛巧芸也知道，警察抓人是要讲证据的，女人这招借刀杀人真是用得妙，就算秦小波把她供出来，她也可以说是无心的，就是背后讲究人。 “张二哥，今天的事真是谢谢你了，以后秦小波这案子有什么进展，还麻烦你告诉我一声。” “好。” 张玉龙把牛巧芸两人一路送回家，看着小院的大门说道：“这房子就你姐俩住吗？” 牛巧芸点了点头，随后又补充道：“还有一条小狼狗崽。” 张玉龙看着她提醒道：“秦小波没造成事实盗窃，根本关不了多长时间的，你姐俩住太不安全了。” 这一点牛巧芸也想到了，“张二哥我知道，以后我会小心的。” 牛巧芸一打开屋门小黑就扑了上来。 “汪汪。” 牛巧芸摸着它的小脑袋夸奖道：“好狗，我们小黑真棒。” “汪汪。”小黑欢快地摇着尾巴，一会儿躺在地上把肚皮漏出来让牛巧芸摸。 钱多多凑过小脑袋，好似发现新大陆一样，“小黑原来是女的。” 牛巧芸摸着小黑的肚皮纠正道：“是母的不是女的。” “小黑走，我给你煮鸡蛋吃去，今天表现这么好必须奖励。” 小黑摇着尾巴屁颠屁颠地跟着牛巧芸身后进入厨房。 第二天上午，牛巧芸刚要出门，就被对门张嫂子喊住了，“巧芸妹子你这是要出去。” “是我去邮局打个电话，顺路再买些菜，这些天我不在家，家里东西都吃完了。” 张嫂子看胡同这会没人，凑过来说道：“巧芸妹子你觉得我小叔子这人怎么样。” 牛巧芸只觉得这话耳熟，也没多想随口回道：“挺好的啊！” “那就好。”张嫂子笑着拉住牛巧芸的手，“巧芸妹子，我小叔子也觉得你挺好的，我家人更是对你满意，他工作忙一直也没时间处对象，嫂子可以跟你保证，你嫁给他肯定不亏。” 牛巧芸越听越不对劲，赶忙解释道：“嫂子我有对象。” 张嫂子根本不信，一憋嘴道：“瞧你连嫂子都骗，你有没有对象我还能不知道，你是不是想骗我说，经常来你家那三小子是你对象。” “我都问过那个小胖子了，他跟我说你没对象，你和他们三个也只是一起做生意。” 牛巧芸真是要谢谢胖子这个死胖了，把她这点事交代得清清楚楚，“张嫂子我真没骗你，我真有对象，我对象是当兵的，他在部队所以你没见过他。” “你就忽悠我吧！” 牛巧芸还想解释，就看见隔壁赵老太太打开院门往这边张望，她赶忙岔开话题，“张嫂子我还有事先走了，等改天咱们再聊。” “好，巧芸你好好考虑考虑我说的。” 牛巧芸逃一样地跑出了胡同。 她先去邮寄给顾文信打电话报平安。 电话响了不大一会，顾文信才接起电话，“喂。” “文信是我，昨天回来一忙我就忘记给你打电话了。”牛巧芸根本不敢说，她昨天跟小黑玩得忘记给他打电话了。 电话里传来顾文信好听的声音，“小狼狗你喜欢吗？” 牛巧芸有些害羞的小声说道：“大狼狗我也喜欢。” 第54章 顾文信你有情敌了 “你说什么。”牛巧芸当然不敢让顾文信知道，她把他比喻成大狼狗赶忙岔开话题道：“顾文信，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个身手好会功夫的。” “发生什么事了吗？”顾文信变得严肃起来。 牛巧芸根本不想到告诉他但是，只能扯谎道：“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有三个生意伙伴吗？他们三个上班也不能总请假，所以我想找个帮手。” 顾文信听后很爽快地回道：“找人这事我会尽快帮你办的，你要有什么事也可以直接找林安康，我都跟他说好了。” 一想到林安康那自恋样，牛巧芸就直起鸡皮疙瘩，上次也就是给他送点包子，就能被误会喜欢他，要是找他帮忙，他没准想成什么了。 “我知道，你放心吧！” 从邮寄出来，牛巧芸顺路买些菜就打算回家了，她刚走进胡同就看见张玉龙。 她看躲不了，只好硬着头皮打招呼，“张警官今天没上班吗？” 张玉龙走过来，伸手就要接牛巧芸手里拎着的菜。 牛巧芸往后一躲，拒绝道：“不用麻烦了，东西不重，没两步我就到家。” 张玉龙看牛巧芸拒绝也没强求，从兜里掏出两张电影票递了过来，“牛巧芸我能约你一起看电影吗？” 吓得牛巧芸赶忙拒绝，“张警官，我刚才都跟张嫂子说过了，我有对象你，你的好意我不能收的，这电影你还是和其他人看吧！” 张玉龙认死理地说道：“我大嫂都跟我说了，你们小姑娘脸皮薄就得追，你要是不喜欢看电影，咱们可以去公园。” 唉，牛巧芸是发现了，她怎么跟张家人就说不通呢！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张警官，我真有对象，我对象是在北京当兵所以张嫂子没看见过，等我对象回来，我让他请你喝酒。” 说完，牛巧芸不再跟他废话，一路小跑着跑回了家。 因为张玉龙这事，这两天牛巧芸都没出门，怕遇见张嫂子尴尬。 她看家里菜不是很多了，正打算去买菜，就听到家里大门被敲响。 “多多你去看看是谁敲门，要是张嫂子就说我没在。”牛巧芸真怕张嫂子在给她说介绍对象这事，索性躲着不见。 不大一会钱多多就跑了回来，“巧芸姐，门外有位满脸胡子的大叔他说有急事。” 牛巧芸快步跑去开门，一打开就看见一位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背着行李卷站在门外。 “你是？” 中年男人看见牛巧芸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宋江明，是顾文信介绍我来的。” “宋叔快请屋。” 牛巧芸赶忙把人请进屋，又给他倒了一杯水，“宋叔你一路辛苦了，你还没吃饭吧！你先休息一会，我去做饭。” “那个巧芸，我不是很饿你随便做点就行。”宋江明有些不好意思地从沙发上站起身。 牛巧芸刚进厨房，钱多多就跟了进来，有些胆怯地说道：“巧芸姐我害怕。” “你害怕什么。”牛巧芸这会忙着烧水下面条，根本没看钱多多。 钱多多双眼挂着泪珠，指着客厅说道：“我怕那个宋叔，他长得也太吓人了。” 牛巧芸也知道那天进小偷把钱多多吓坏了，这两天她晚上睡觉都不安稳，只能耐心解释道：“宋叔叔是你顾哥哥找来保护咱们的，他只是没刮胡子才看着凶。” 面条是牛巧芸大前天出门买的挂面，开锅就熟，肉酱更是现成的。 现在天气热，牛巧芸也不太爱做饭，就一次多炸些肉酱，说吃时只要一下面条就行。 牛巧芸端着面条走进客厅，就看见宋江明正在训练小黑，小黑在他面前十分乖巧。 宋江明看牛巧芸从厨房出来了，对着小黑打了一个手势，随后站起身说道：“这狗很聪明，训练出来看家不错。” 牛巧芸把碗筷放在餐桌上，说道：“小黑是文信让人送来，宋叔洗洗手快过来吃饭吧！” “好。” 这会宋江明也是真饿坏了，拿起碗大口地吃起来，不几口一碗面条就给他吃得干干净净。 看得牛巧芸和钱多多直愣，好在面条煮得多，牛巧芸赶忙又给他盛了一碗，“宋叔你吃饭，到这就跟自己家一样，如果面条不够我再给你煮去。” 宋江明很快又吃完一碗面条，他撂下碗饭说道：“我吃饱了，不用再麻烦了。” 牛巧芸看他实在狼狈，身上的衣服脏兮兮不说，甚至还有补丁，她试探地问道：“宋叔你也是当兵的吗？你怎么……”狼狈二字，牛巧芸没好意思说出口。 宋江明神色突然暗了下来，又很快恢复，“顾文信新兵时我是他班长，后来我转业回了老家，在老家林区当砍木工人。” 看宋江明的表情，牛巧芸觉得他有所隐瞒，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她也不好深问。 她站起身，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道：“宋叔，你先住文信房间，我给你找了两件他的旧衣服你先换上，一会我带多多去买菜，你在家简单洗漱一下吧！” “谢谢。”宋江明站起身道了一声谢。 这一趟出去，牛巧芸主要想借着买菜给顾文信打个电话，她觉得有些事还是要问清楚的，毕竟以后要在一个屋檐底下生活。 从胡同出来，牛巧芸领着钱多多先去了邮局。 电话刚响两声，顾文信就接起来了，“巧芸吗？” “是我，宋江明到了。” 顾文信压低说道：“班长来之前给我打过电话，我就知道你今天会给我打电话，想我了吗？” “嗯。”因为有钱多多在旁边，牛巧芸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应了一声。 顾文信显然有些不满意，“媳妇你怎么能不想我呢！我都想你了。” 这话筒声音很大，牛巧芸怕被钱多多听见，赶忙岔开话题，“多多有些怕宋江明，我就带她一起来了。” 顾文信笑了笑说道：“多多怎么还怕上宋班长了，他这个人不错的，我刚当兵那会有些不习惯，他没少照顾我。” “文信，我问你，宋江明转业你是应该分配工作吗？怎么弄得这么狼狈。”牛巧芸也不知道怎么跟顾文信说，只能把想问的问出了口。 “怎么个狼狈。” 牛巧芸想了想还是说出来口，“像个要饭的。” “我只听说他过得不好没想到这么不好。”说到这，顾文信的声音冷了下来，“宋班长转业回老家，被分配到林业局，他刚回老家那会我们还经常写信，他还写信告诉我他媳妇给他生了一个大胖儿子，从信中我都能感受到他的喜悦。” “可。”说着，顾文信也忍不住叹了口气，“一次进山，宋班长脚下没注意，踩到了猎人设的捕兽夹，他同事把他送医院包扎后，看没什么大事就把他送回家。” “却看见他媳妇和他们领导滚在床上，他当时气红了眼上前就把人揍了，他媳妇也被他暴怒的样子吓到了，跪在地上求他成全，同事也跟着劝，最终他同意离婚但条件是儿子抚养权归他。” “后来他才知道，他媳妇跟他没结婚时就和领导在一起了，只是当时领导父母不同意，他的儿子也是她媳妇和领导生的。” 听后给牛巧芸气够呛，“这对狗男女这是一直没断过联系，把宋叔当接盘侠了，他领导媳妇没闹吗？就让这对狗男女在一起了吗？” 事后，顾文信听了也生气，可生气又有什么用呢？他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这我就不知道了，他只跟我说他领导后台挺硬的，被他抓奸在床工作一点没受影响，还把宋班长开除了，后来宋班长经朋友介绍去了个人承包的伐木队，却遇到了黑心老板一直拖着他们工资不给。” 听完宋江明的遭遇，牛巧芸也很同情他，更不禁感叹道：“男人娶妻不贤惠真是后患无穷。” 电话费挺贵，牛巧芸也没多聊，撂下电话钱多多就着急地问道：“巧芸姐，顾哥哥都说什么了。” 牛巧芸笑着说道：“你顾哥哥让我告诉你好好学习。” 钱多多撅起嘴埋怨道：“顾哥哥也没说想我，我都想他了。” “你顾哥哥怎么没说想你呢！他还说等他回来给你带礼物呢！”牛巧芸不忍看小丫头失望，只能扯谎道。 “我就说顾哥哥不会不想我的。” 家里就宋江明一人在家，牛巧芸有些不放心，买完菜就直接回家了。 她刚打开院门，就听到小黑的叫声，吓得她连院门都没顾得上关，就跑进屋了。 “汪汪。” “呜汪汪汪——” “小黑别叫了。”宋江明冲着小黑吼了一声，小家伙才不情愿地闭上了嘴。 第55章 我对警察过敏 胖子翘着二郎腿，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调侃道：“飞哥你是怎么惹到这个小家伙了，一屋子人不咬就咬你。” 牛巧芸也纳闷，小黑为什么一看见沈严飞就叫，她走过去忍不住调侃道：“都说狗咬丑的，沈严飞你看着也不丑啊！” 沈严飞咬着牙说道：“牛巧芸你就埋汰我吧！”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牛巧芸忍着笑继续说道：“等一会我煮两个鸡蛋，你喂小黑一个，它下次就不咬你了。” 胖子看见牛巧芸买了不少菜，嬉皮笑脸说道：“芸姐你买这么多菜，这是算准了我们三要来。” 牛巧芸翻了一个白眼回道：“你想的可真美，我买这些菜是给宋叔接风，这会还没下班你们三个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一提到上班，猴子直接骂上，“这破班谁爱上就上，反正我是不上了。” 胖子也跟着附和道：“对，谁爱上谁上反正我是不上，辛辛苦苦上一个月班还挣不到钱。” “你们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火气这么大。”牛巧芸看向沈严飞等他解释。 这会沈严飞正犯愁回家怎么说呢！看牛巧芸看向他，发牢骚道：“今天单位发工资，又发了一半的国库券，每个月那点工资都不够买烟的，我们哥三也不打算在干了，就是不知道怎么跟家里说。” “这是好事啊！”牛巧芸还担心老百姓手里的国库券换没了，他们这生意就没得做了。 “要我说你们那班早就应该辞了，花无百日红哪有一辈子铁饭碗，咱们借着这次机会大干一把，管它什么黑猫白猫只有抓到耗子才是好猫，同理什么铁饭碗金饭碗你挣不着钱也没用。” 猴子拍了一下沙发扶手，激动地说道：“芸姐你说得太对了，这铁饭碗我不要了，我跟着你干。” 胖子胆怯道：“咱们工作不要了，家里要怎么说。” 现在人普遍把工作看得比较重要，更觉得做生意不长久，这一点牛巧芸也能理解，她想了想说道：“要不你们就先别告诉他们，白天上班时你三先上我这躲着来。” “芸姐我三是厂子子弟，住的是厂子家属区，家里人也都在厂里上班，所以根本瞒不住的。”胖子靠在沙发上，蔫头耷脑。 沈严飞长呼一口说道：“实话说，伸头也是一刀，伸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早说早挨揍那！” “扑哧。”牛巧芸没忍住笑出了声，忍着笑说道：“既然你们决定辞职，咱们尽快再去一趟鹏城，这趟宋叔跟咱们一起，借着这个机会咱们多上些货，争取大赚一笔。” “行，我现在就去火车站排队买票去。”沈严飞说着就往门外走。 胖子起身跟了出去，懒洋洋地说道：“飞哥咱们不吃饭了。” “吃吃吃，你一天除了吃还知道什么，去鹏城的火车票不好买，早买一天咱们早走一天，就早挣一天的钱。” 三人一走，牛巧芸顿时觉得耳根子清净，她刚要把院门关上，就看见张玉龙从对面走了出来。 “牛巧芸你朋友走了。” “嗯。”牛巧芸不想跟他废话，只是应了一声。 张玉龙依然不死心地走上前说道：“牛巧芸你一个女人领一个孩子住实在不安全，我的心意你也是知道的，你跟我结婚我会保护好你姐俩，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张警官我跟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有对象，我更不需要你保护，你也不用为我安全担心，我表叔过来陪我了。”牛巧芸特意把最后一句话说得特别大声，让邻居也能听见。 她怀疑秦小波饭店遇到的女人就是周围的邻居，如果不是邻居又怎么会对她家这么了解。 张玉龙继续说道：“牛巧芸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你要是觉得我哪里不好我改。” 气得牛巧芸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我对警察过敏总行了吧！”说完她不再理睬张玉龙，重重地把大门关上。 牛巧芸的话也不完全是气话，前世十七年的牢狱之灾，让她一见到警察就会紧张呼吸困难。 宋江明听到关门声，从屋里走了出来，“怎么了。” “宋叔咱们进屋说。”牛巧芸把前几天家里进贼这事儿，都跟他学了一遍。 宋江明听后蹙起眉头，好半晌才开口说道：“周围邻居你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他的话倒是提醒了牛巧芸，“我来滨市也就一年，同周围邻居接触也不是很多，如果说得罪也不算是得罪，应该算情敌吧！” “什么情敌？” 这会牛巧芸越想越觉得是她的可能性大，有些抱歉地说道：“还不是顾文信惹出来的，隔壁邻居赵老太太小女儿赵冬妹喜欢顾文信，她对我一直有敌意。” 宋江明听后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这两天我会留意隔壁动静的，以后你出门也小心些。” “我知道，宋叔你放心吧！” 有宋江明在，牛巧芸睡觉都安稳了很多，以至于第二天起晚了。 等她起来时，沈严飞三人已经来了一会了，看沈严飞一直站着她询问道：“沈严飞你怎么不坐下。” “我不累，站一会就行。” 胖子忍着笑抢着说道：“芸姐，你就快别让飞哥坐了，他是想坐，坐不了。” “胖子你是不是找打。”沈严飞一个眼刀子飞过去，胖子立马不敢乱说了。 沈严飞看牛巧芸盯着他看，赶忙岔开话题，“火车票我们在票贩子手里买的大后天的，你收拾一下，咱们大后天出发。” “好。”牛巧芸看沈严飞一动就呲呀咧嘴地有些不放心问道：“沈严飞你这伤没事吧！要不你在家休息，我们几个去。” 沈严飞挥了挥手道：“没事，小伤养两天就好，我先走了。” 说完，沈严飞挪动着就往院里走，看得牛巧芸这个别扭，都直接想问他，“你是不是来大姨父了。” 小黑正在院里玩，看见沈严飞从屋里出来去开院门，它一个助跑直接扑向沈严飞屁股。 “啊，死狗你等着，哪天我非炖了你不可。”沈严飞面容扭曲捂着屁股大骂起来。 “小黑。” 被牛巧芸这么一吼，小黑也知道惹祸了，灰溜溜地跑屋里躲着去了。 刚才小黑的动作太快，牛巧芸没看见还以为它把沈严飞咬了，快步走上前赔礼道歉：“沈严飞小黑咬你哪了，我带你去医院打狂犬疫苗吧！” 虽然小黑是小狗，但毕竟闯了祸，作为主人牛巧芸怎么可能不表态。 沈严飞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挥了挥手，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胖子憋着笑说道：“芸姐，飞哥没事，他不是被小黑咬的，他是被沈阿姨打的。” “打屁股？”牛巧芸没想到沈严飞这么大人了还被打屁股，更没想到沈如双那么温柔的一个人下起手会这么狠。 沈严飞黑着脸，拎起胖子的脖领子就往大门外走。 要出发的头一天晚上牛巧芸还在往身上藏钱，夏天穿得少，能藏钱的地方有限。 她坐在客厅沙发上费了好大功夫，才缝好一条中间是空心的腰，可也塞不了多少钱，夏天衣服薄钱塞多了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会牛巧芸正犯愁呢，就看见宋江明走进客厅倒水，她直接说道：“宋书你把内裤拖了。” “你，你说什么。”宋江明双手提着裤腰说话都有些磕巴了，就好像谁要强奸他似的。 第56章 既然来了就别想跑了 牛巧芸看他误会了，赶忙解释道：“宋叔我这趟去鹏城想多带些钱，夏天衣服穿得少钱不好藏，我想在你内裤缝暗兜用来藏钱。” 宋江明听后明显松了口气，“那个，巧芸你给我针线我自己缝就行，在部队时我们班的那帮小子衣服坏了都是我帮着缝的。 “宋叔你会缝那就太好了。”这么隐私的位置牛巧芸也觉得她给缝不妥，听到宋江明会针线活，她赶忙把手里的针线递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牛巧芸这边刚收拾完，沈严飞三人就来，同来的还有沈如双。 她看见牛巧芸笑着说道：“巧芸，多多和小黑你交给我就放心吧！” 牛巧芸把小黑装到旅行袋里，交到沈如双的手中，“沈阿姨辛苦你了，多多和小黑就交给你了。” “辛苦什么，正好我自己在家也无聊，多多和小黑还能跟我做个伴。” “呜，汪汪。”小黑看到牛巧芸走，汪汪地叫起来。 牛巧芸摸着它从旅行袋里探出小脑袋，“小黑在沈阿姨家里听话，不能祸害东西，你要是乱咬东西，等我回来看我不打你的。” 小黑正是长牙的时候，没事就爱咬家里的凳子磨牙，当时沈如双提出把钱多多和小黑接她家去牛巧芸就有些担心，可经历过上次家里进贼，牛巧芸也不敢把钱多多留家里。 这一趟有宋江明跟着，几人很顺利抵达鹏城，有他人高马大往那一站都没人敢过来搭讪。 几人一走出火车站，牛巧芸才想起来问道：“沈严飞你给强子电话了吗？” 沈严飞蹙眉道：“我一买完票就给他打电话了，可他电话一直打不通。” 牛巧芸也犯起愁来，“我来之前都跟张磊说好了，让他连续各大院校的迎新人员，等新生报到时让他们帮着推销电子表。” 听牛巧芸说完，沈严飞更上火了，他叹了口气说道：“一会到酒店我再给强子打个电话，如果还打不通咱就去港口找他去。” 猴子提醒道：“飞哥我记得强子家怎么走，咱们可以直接去他家找他。” 牛巧芸看了一眼手表，说道：“咱们先找个公共电话给强子打个电话，如果电话还没人接，咱们直接去他家。” 火车站这边公共电话亭挺多，沈严飞随便找了一个给强子打了过去，依然没人接。 他撂下电话付了钱，转身对几人说道：“咱们直接去强子家吧！” “好。” 几人走到街口打了一辆小面包车，直接去了上次强子带几人提货的地方。 “砰砰。” 猴子站在强子家门口，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开。 宋江明看了看周围环境，疑惑道：“你是不是记错了。” “不会记错的，这一片只有强子家窗户是用木板封死的。”猴子摇了摇头，很肯定。 牛巧芸看隔壁有人出来，对着几人说道：“咱们找周围邻居打听打听。” 这里人太杂，沈严飞不想让牛巧芸跟他们过多接触，拉着她说道：“你别去，我去吧！” 说完，他大步走了过去。 隔壁手臂纹着纹身的男人，看见沈严飞走了过来，问道：“你们是来找强子的。” 沈严飞点了点头，随手递过去一根香烟，“兄弟你知道强子去哪里了吗？” 男人接过香烟，跟沈严飞手里夹着的烟对了一个火，吸了一口后才说道：“逃了。” “逃哪去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 沈严飞看男人一问三不知，想再找其他邻居打听一下，就看一位瘦小的男子凑了过来。 “你们找强子吗？我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兄弟还麻烦您告诉我们强子在什么地方。”说着，沈严飞抽出一根香烟递了过去。 瘦小男子摆了摆手说道：“我不抽烟，强子新搬的地方挺不好找的，我带你们去吧！” “那真是太感谢了。”沈严飞道了一声谢，朝着牛巧芸几人挥手。 牛巧芸看胖子几人走了过去，也跟上了。 瘦小男子领着几人，七扭八拐走了半个多小时，进入了一片小树林。 看着越走越偏宋江明立马警觉起来，握紧手里提着的旅行带，快步走到瘦小男子身侧问道：“小兄弟你这是要带我们去什么地方。” 胖子也跟着说道：“你这是把我们领到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你们别着急快到了。”瘦小男子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早知道就不带你们来了，我这是费力不讨好，我要不是和强子关系好，看你们是来找他买货的都不带你们。” 听瘦小男子有些抱怨，胖子赶忙陪着笑了，“兄弟你怎么能说费力不讨好呢！你能带我们来，我们都老感谢你了。” 沈严飞跟着许诺道：“你带我们找到强子我给你五十元钱作为感谢。” 瘦小男子眼珠一转，随后笑着说道：“你们今天也就碰上我了，要不根本找不到强子，那小子惹上不该惹的人躲起来了，也就我跟他关系好。” 牛巧芸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又说不清，刚想叫着宋江明就看瘦小男子手一指道：“前面这个仓库就是强子装货的地方。” 看几人快步走了过去，牛巧芸也赶忙跟了过去。 破旧的仓库孤零零地建在树林边上，牛巧芸回头看了眼就觉得瘆得慌。 瘦小男子走上前，把仓库大铁门敲得砰砰直响，“砰砰。” “吴哥开门，我领客人了。” 里面人听到敲门声，迅速打开大门，看着瘦小男主询问道：“东子就这几位吗？” 东子朝着吴哥点了点头，随后对着几人说道：“进屋请进屋吧！我上二楼帮你们叫强子去。” 牛巧芸看着里面空空荡荡的仓库就觉得不对劲，一把拉着刚要走进去的胖子，对着东子说道：“我们还是不进去了，麻烦你帮忙叫一下。” 吴哥瞬间变了脸，“惯的你们，还想让我帮着叫，要想找强子就自己进来喊。” 牛巧芸根本没把吴哥说的话当回事，站在仓库外对着里面大喊道：“强子你在吗？我们东北来的，来找你买电子表了。” “强子在楼上吗？下楼。”沈严飞冲着仓库里喊了一声就发现不对劲了。 宋江明同样也听到从楼梯上传来连续的脚步声，他拉上牛巧芸对着几人大喊道：“有诈，快跑。” 吴哥从身后掏出铁棍冷笑道：“既然来了，就别想跑，兄弟们上。” 几人刚跑几步，就被从仓库里跑出来的十多个人围住了。 东子背着手走了过来，“几位客人既然来了总要留点什么吧！我这么大老远把你们带来，你们总不能这么一声不知就跑，我们兄弟主要求财，你们只要把身上带的钱都留下我就放你们几个走。” 牛巧芸率先开口说道：“我们把钱都给你们，你们真的能放我们走。” “我们干这行的从来都是说话算数的，再说我们也只是求财，更不想闹出人命。” “芸姐钱不能给他们。”猴子着急地喊了一声。 牛巧芸怕他冲动，朝着他使了使眼色，然后继续说道：“我要把钱给你们，你们不放我们走怎么办。” “这你放心，我可以跟你保证。” 牛巧芸不卑不亢地说道：“我不信你们的保证，你都能给我们骗到这来，说话还能算话吗？我把钱扔在地上，你们让开一条路放我们走。” 她看东子和吴哥都没反应，直接举起手里拎着的旅行袋继续说道：“钱就在这里，你们放我们走，我就都给你们。” 吴哥明显不耐烦，挥着手道：“少他们废话，都给我上。” 牛巧芸一看不好，直接把手里拎着的旅行袋扔向吴哥，大喊道：“不好，有警察快跑。” “有警察快跑。”吴哥手下一听到警察二字吓得什么也不顾了，撒腿就跑。 “快跑。”牛巧芸一边往树林里跑一边对着大家大喊着。 吴哥打开旅行袋才发现中计了，对着手下大骂道：“你们这些蠢蛋还不快给我追。” 第57章 死里逃生 没跑多远，牛巧芸就发现他的体力明显不如几个男人，可生死攸关的时刻，她只能咬着牙跑。 宋江明跑在最前面，一回头看牛巧芸没跟上，折回来搀扶着她一起跑。 “不行了，我真跑不动了。”胖子落在最后一边跑一边喘着粗气喊着，眼看就要被吴哥手下追上了。 沈严飞和猴子见状，一人架起他一只手臂带着他跑。 宋江明发现牛巧芸脸色不好，对着她说道：“再坚持一会，前面就是公路，我听到车声了。” 这会牛巧芸耳朵嗡嗡响什么也听不见，腿更是抖得厉害，要不是宋江明扶着她跑，早就摔倒。 果然没跑多大一会，就看见一辆辆大货车从公路上飞驰而过。 宋江明挥着手一连拦了两辆大货车对方没停。 “钱，宋叔。”牛巧芸靠在他身上，喘着粗气提醒着。 宋江明瞬间会意，从裤兜里掏出一沓大团结举过头顶。 刚好有一辆大货车路过停了下来，坐在副驾驶的中年男人探出脑袋询问道：“这是怎么了。” 宋江明扶着牛巧芸走了过去，一股脑把手里的钱塞给男人，“大哥我侄女病了，能捎我们一段路吗？” 中年男人看了看脸色惨白的几人，很爽快地说道：“上车。” “太谢谢了。”宋江明打开后车座门对着身后的三人提醒道：“沈严飞车里坐不下，你和猴子坐后车厢里。” “好。”沈严飞把胖子扶上车，脚踩在后车轱辘上一接力直接跳上车，随后猴子也跟着跳上车。 宋江明回头确认沈严飞和猴子有没有上车，就看见吴哥的人从树林追了出来，她着急地催促道：“快开车。”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见追来的一群人，什么都明白了，他猛踩一脚油门，大货车飞驰驶离公路。 牛巧芸回头发现已经看不见吴哥那帮人了，终于松了一口气，说了一声，“谢谢。” 坐在副驾驶的中年人直接询问道：“你们是怎么惹上这帮人的。” 都已经看见了，也就没什么隐瞒的，牛巧芸也只好实话说了，“我们这趟来鹏城是上货的，我们之前上货那位老板联系不上了，我们找他到家也没见到人，想着找邻居打探消息，就有一个人走过来说带我们去找。” “可没成想，他把我们带到一个仓库想抢劫。” 中年男人好心提醒道：“我看你们是外地来的，才好心跟你们多说两句，这帮人都是有预谋合起伙来专找外地人下手，估计你们一出火车站就被盯上。” 牛巧芸努力回忆着，他们是怎么被人盯上的，就听到胖子哭了起来，“呜呜。” 她拍了胖子手臂一下，询问道：“胖子你哭什么。” 胖子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钱，芸姐钱没了。” “哈哈。”牛巧芸没忍住大笑起来，“钱在宋叔和飞哥手里，我拎的旅行袋里只有我的衣服和咱们在火车上吃剩的食物。”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胖子哭急赖尿的脸上马上挂上了笑脸。 听到钱没丢，他马上生龙活虎，把脑袋凑到驾驶室和两位司机搭话，“师傅你们常年在外面跑就不怕遇到劫道的吗？” 中年男人笑着说道：“怎么不怕，没看我们一个车都配了两个司机吗？而且我们车队司机大多都是退伍军人出身，一开始我们跑车也被劫，后来成立车队背后有人罩着他们就不敢动我们了。” 牛巧芸突然想道：“师傅你们跑滨市吗？我们要是有货你们拉吗？” “跑的，我们全国各地都跑的，我给你们留个电话，你们要用车直接打电话就行。”说着中年男人就把名片递了过来。 牛巧芸接过名片看了一眼，“于师傅等我们要用车就联系你。” “行。” 聊天中，牛巧芸看到大货车经过上次几人住的酒店，她赶忙喊道：“于师傅快停车，我们到了。” 司机一脚刹车大货车缓慢停车。 于师傅对几人说道：“有缘再见了，我们要去批发市场拉货去了。” “两位师傅谢谢了，有缘再见。”牛巧芸跳下大货车，跟两位司机师傅道了一声。 她刚想抬腿往酒店里走，就看到门口停在等客的三辆出租车，她试着走过去打探道：“师傅请问你认识田老大吗？他也是开出租车的。” 出租车司机还以为牛巧芸是打车的那！听到他是打听人的，直接挥了挥手道：“不知道。” “你想找田老大。”沈严飞不放心她，也跟了过来。 牛巧芸点了点头道：“当初强子就是田老大介绍咱们认识，现在想找强子只能通过田老大了，我想着他们开出租车的很多都是一个工作，平日里有经常聚在一起等客，肯定会有人认识他的。” 沈严飞轻声说道：“我问去，你先进酒店里等我吧！” “好。”说完，牛巧芸领着几人走进酒店。 等她办理完入住沈严飞也回来了，他摇着头说道：“没打听到，我刚才问了好几辆车都说不认识田老大，等明天订完货咱们再去港口打听打听吧！” “只能这样了，咱们先上楼休息，今天大家都累坏了。”说着，牛巧芸就把房间钥匙递给了沈严飞。 “好。” 进入房间关上房间门那一刻，牛巧芸才感觉到后怕，整个人直接瘫软到大床上，她本想着休息一会，就起床洗澡吃饭完，谁承想一闭上眼睛竟然睡着了。 “砰砰。” “牛巧芸你醒了吗？牛巧芸快开门。” 牛巧芸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她看了一眼手表瞬间清醒，赶忙从床上坐起来去开门。 她打开房间门，揉着太阳穴问道，“吃晚饭了吗？” 沈严飞焦急道：“吃什么晚饭，都该吃早饭了，昨晚我们喊你吃晚饭，敲了半天你房间门没敲开。” “我昨天太累了，一躺下就睡着了，咱们该出发了吧！”牛巧芸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才发现现在是早上六点半而不是晚上。 宋江明走过来催促道：“巧芸醒了，咱们赶快吃饭吧。” “等我一会马上。”牛巧芸快速跑回房间，简单洗漱后跟着几人走下喽来。 走出酒店，沈严飞随手叫了两辆出租车，他打开副驾驶车门对几人说道：“胖子猴子你俩坐后车厢，牛巧芸宋叔咱们坐一辆。” “好。” 牛巧芸坐进出租车内发现这位司机也姓田，坐在副驾驶的沈严飞同样看见驾驶台上立着公牌，套近乎道：“大哥你也姓田，好巧，我上次来鹏城坐的出租车师傅也姓田，叫田老大。” 第58章 那还真巧了 出租车司机笑道：“那还真巧了，田老大是我大哥。” 沈严飞一听赶忙从兜里掏出一根香烟递了过去，“田师傅你抽烟，我说看你看怎么这么眼熟呢！田大哥还好吗？还在开出租车吗？” “开啊！怎么可能不开出租车那！我大哥就是看开出租车挣钱，才叫我也跟着一起干的，等挣了钱我兄弟合伙买台出租车单干。”出租车司机接过香烟随手别到耳朵上。 几人所住的酒店离批发市场很近，就说话的功夫，出租车已经停到了批发市场门口。 牛巧芸赶忙从兜里掏出五十元钱递了过去，“师傅我们想包田老大的车，还麻烦你帮忙转告，让他下午去酒店找我们。” “行，等中午吃饭时我跟他说。”出租车司机很爽快地答应了，一看钱赶忙退了过来，“你钱给多了。” 牛巧芸打开车门挥手道：“多的是给你的小费。”说完，直接走下出租车。 经历过昨天九死一生，现在沈严飞，他看出租车开走，对着牛巧芸小说问道：“你说刚才那个出租车司机靠谱吗？” 牛巧芸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确定，所以才让田老大去酒店找咱们，他们兄弟俩开出租车，又有家有业估计也不敢铤而走险干些犯法的勾当。” 这点沈严飞也是赞同，他点了点头说道：“也是，咱们先去选货吧！选完货早些回酒店等田老大。” 有了上次上货的经验，进入批发市场后牛巧芸直接领着几人去了上次上床单被罩那家。 老板娘记性很好，看见几人热情地打招呼，“妹子来了，我就跟你说我家货好卖吧！” “来了，大姐上次那款，毛毯给我来三百条吧！还有床单被罩枕头一样也来三百条。” 老板娘拿着纸笔一一记录下来，还不忘记热心地推销着，“妹子还有毛巾被你没定，姐家新到的刺绣电视机套你不看看吗？” “大姐这次先订这些吧！毛巾被这次就不上了，这都八月末了，我们那边进入九月就该降温了。” “行。”老板娘拿起计算器很快算出来多少钱。 牛巧芸看见老板娘用的计算器，眼前一亮询问道：“大姐你这计算机在哪买的，多少钱一个。” 老板娘把算好的单子递给了牛巧芸，指向左边说道：“你从批发市场正面出去，向左拐大概走上三四百米吧！就能看见一个胡同，你拐进胡同就能看见电子批发的招牌，他家样子挺全的，我这种是五元一个。” 牛巧芸把数好的钱递了过去说道：“行谢谢大姐了，你先给我背着货，等我货全定下来，叫货车过来拉。” “行，一会我就叫工人把货都给你备好了。” 从老板娘这离开，沈严飞跟牛巧芸并排走说道：“你来之前不是说要多上些货吗？床单被罩怎么才订这么少。” 牛巧芸耐心解释道：“床单被罩不算快消品，咱们群体又是固定，上多了我怕卖不动，眼看着天就要凉了，这次我想在选些羊毛衫跟着床单被罩一起换购。” 现在人普遍节俭，一个床单被罩缝缝补补能用好几年，毕竟不是开店所以牛巧芸也不想压太多的货。 沈严飞点了点头说道：“上货你自己拿主意吧！我们几个大男人平日里也不怎么买东西，对这些也不懂。” 牛巧芸一连逛了好几家卖羊毛衫的店铺，才找到一家样子比较全的。 他指着一件男士鸡心领纯色羊毛衫问道：“老板这个样子拿货多少钱，我要得多。” 男老板看见牛巧芸几人直接问道：“你能拿多少货。” 牛巧芸笑着说道：“那要看老板你给我什么价了，我在滨市是搞批发的，你要给的价格合适，我以后选货都在你家。” 男老板解释道：“你看这款男士的我最低能给到你十二元一件，一共四种颜色，旁边那边看他俩样子差不多就是羊毛含量稍微低一点，是九元一件。” 刚才牛巧芸也大概了解了一下价格，觉得男老板给的价格还算实在，“女士羊毛衫哪款卖得好，都多钱价位的。” 男老板指着另一侧墙面说道：“女士这款素版高领羊毛衫卖得最好，这款颜色是多种可以选择，才十元一件。” 牛巧芸心底盘算了一番说道：“老板刚才那两款样子，男士和女士的各来三百件，颜色和尺码你给我配一下，还有那款花的来二百件，还有那款来一百件。” 订完羊毛衫走出批发市场，胖子帮着牛巧芸提着刚才逛街时买的换洗衣物懒洋洋地说道：“芸姐你要想驴拉磨，你得给他吃草啊！” 听胖子这么一说，牛巧芸也感觉饿了，停下脚步笑着说道：“我现在就给你喂草去。” 沈严飞看了一眼手表说道：“到对面有卖包子的，我去买些包子咱们先对付一口，你不是要去买计算器吗？不一会田老大去酒店找咱们，咱们还没回去。” “我们一起过去吧！”批发市场人杂车多，牛巧芸根本不放心沈严飞自己去。 几人一起过道来到卖包子的铺子，牛巧芸看包子不大算了算说道：“老板给我来三十个包子。” 胖子直接抱怨道：“芸姐你也太抠了，就这跟鸡蛋大小差不多的包子，我塞牙缝都不够。” “老板给我来五十个。”说完，牛巧芸看着胖子咬牙说道：“一会我倒要看看你牙缝多大。” 沈严飞接过老板递来的包子，先递给牛巧芸说道：“巧芸你别理胖子，他一直都是眼大肚子包。” 牛巧芸昨天晚上就没吃饭，这会闻到包子香味，顿时感觉饿了，赶忙拿起一个包子吃了起来。 几人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往胡同走去，等手里的包子吃完了也走到了。 猴子指着一个破旧的平房说道：“芸姐是这里。” 牛巧芸看平房门开着，直接走了进屋，小屋不大一眼就能看清全貌，柜台里摆着几款计算器和各种款式的电话机，墙边堆着不少纸壳箱。 男老板坐在柜台里打着瞌睡，听到屋里进人了，睁开眼睛问道：“几位客人选点什么货。” 牛巧芸指着柜台里摆着的计算器问道：“老板你这款计算器怎么批的。” 老板从柜台里拿出计算器，放在柜台上说道：“五元一个，整个鹏城卖计算器都是在我家拿货的。” “给我来五个吧！”牛巧芸从兜里数出二十五元直接递了过去。 老板看了看站在牛巧芸身后的沈严飞几人问道：“电子表你买吗？” “电子表。”昨天被打劫让牛巧芸心里都有阴影了，她试探地问道：“你有货吗？我怎么没看见在哪摆着呢！” 第59章 赌一把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老板从柜台里放着的纸壳箱里抓出一把手表说道：“你看一下，我手里卖的手表都是小本那边的进口货，质量都是没的说的。” 牛巧芸接过手表看了一下，发现和强子卖的手表质量差不多，于是问道：“你这手表拿货多少钱。” “四元钱。”老板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个四。 牛巧芸把手里拿着看的手表直接放回柜台上，“四元钱太贵了，我拿货要得多。” 老板想了想说道：“你要是要的多，最低收你三元五一块。” “我先回去考虑考虑，如果需要明天再过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强子，牛巧芸话也不敢说得太满，就算这个价运回家还是有利润的。” 说完，牛巧芸提着计算机直接走出店里。 胖子最先跟了出来，骂骂咧咧地说道：“这老板也太黑了，强子卖两元一块的手表他卖三元五。” 牛巧芸一边往街口走，一边给他解释道：“估计他手里的货也是从别人那里拿来的，俗称缤缝子的，看来咱们还得想办法找强子，如果找不到强子，咱们还真得从他手里拿货。” 走出街口几人打了两辆出租车直接回了酒店，一进酒店胖子眼尖地就看见了站在前台前的田老大。 “芸姐，是田老大。” 他这么一看，田也听见他们了，快步走了过来，笑着说道：“小兄弟，原来是你要包车啊！” 牛巧芸直接说道：“田大哥我们是想找你打探一下强子，我们上次来在强子手里上的一批电子表，回去卖得很好，这次来是想找他多上些货。” “我也不知道强子去哪了。”田老大想都没想直接回了一句。 牛巧芸还是不死心，从包里掏出纸笔写下一组号码，“田哥这是我们在滨市的电话号码，和我们酒店的房间号，如果你看见强子，还麻烦你让他给我们打个电话。” 这一留电话，牛巧芸才发现家里没个电话一点不方便，想着回去就给小院安上电话。 田老大犹豫地接过纸条，“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田大哥你等一下。”牛巧芸从包里掏出五十元塞到了田老大手中，“田大哥这钱你拿着，不能让你空跑车。” “谢谢了。”田老大把钱装到腰包里，道了一声谢就离开了。 沈严飞走过来说道：“你觉得田老大知道强子的下落吗。” 牛巧芸点了点头一边往电梯走一边说道：“刚才我问起强子，我看到田老大眉毛明显挑了一下。” 晚上牛巧芸洗完澡，刚打算休息就听到连续的敲门声。 “砰砰砰。” “谁。”她警惕地走到门前。 门外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是牛老板吗？我是强子。” 牛巧芸快速打开房门，就看见强子头戴鸭舌帽，一脸慌张地往电梯口看去。 他看见门打开了，直接挤了进来，又快速把门关上。 “牛老板，我听田老大说你想要电子表。” “是。”牛巧芸点了点头等着强子继续往下说。 强子一屁股直接坐在了沙发上，沉思片刻说道：“牛老板实不相瞒，我遇到点麻烦，我现在手里还有两万多块电子表，你要是一次能吃得下这些货我给你便宜。” 牛巧芸突然警惕起来，蹙眉道：“我能问一下你遇到的是什么麻烦吗？你也知道我们是正经商人，只想挣钱不想惹上麻烦。” 唉！靠在沙发上长叹了一口气，“我被一个叫吴哥的地痞盯上了，他不光想要我手里这批货，还想要我上货的渠道，也幸好当时这批货在海上漂，才没被他抢走。” 说到这，强子点燃了一根香烟，吸了一口才继续道：“鹏城以后我是待不了，我想把手里这批货都处理掉，然后逃去香江。” 牛巧芸盘算片刻才开口问道：“这批货你能给我便宜多少。” 强子掐灭手中的香烟，着急道：“牛巧芸我这批货大概有两万五千只电表，一元伍价位的不多，大多都是批两元的货，你要是全拉走就给我四万元。” 这价格牛巧芸真挺动心，可是她现在手里没有这么多钱，“强老板真是抱歉了，你这批货我也想要，可我上午刚上完货，手里现在没有这么多了。” “你有多少钱。”强子说着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 “大概还有一万六千多吧！” 强子一咬牙说道：“我信得过你，电子表你先拉走，剩下的钱等你回滨市汇给田老大。” “好，货我到什么地方提。”强子都敢把货赊给她，牛巧芸又有什么犹豫的呢！也就很爽快地答应。 强子看了一眼手表说道：“你们准备好货车，明天晚上十一点我让田老大带你们去拉货，装完货你们也赶快离开鹏城，别被吴哥他们的人发现了。” “好。” 说完，强子打开房门，探着脑袋跑了出去。 牛巧芸看强子上了电梯，才敲响隔壁沈严飞几人的房门。 “砰砰。” “沈严飞，宋叔开门。” 沈严飞听到是牛巧芸，快速起床开门，“有什么事吗？” 牛巧芸看几人都躺下，她一个女人进屋说话不太方便，于是说道：“你来我房间，我有事跟你商量。” “好。”沈严飞随后关上房间门，跟着女巧芸身后进了屋。 “牛巧芸你有什么事要跟我商量。” 牛巧芸转过身看着他说道：“强子刚才来过了。” “强子来过了，他都说什么了。” 牛巧芸把和强子的聊天都和沈严飞学了一遍，沈严飞听后蹙眉道：“这里面会不会有诈，强子和吴哥会不会是一伙的。” “这个问题刚才我也想过，我想着明天咱们联系一下昨天帮咱们的大货车司机，让他们提前装好货跟咱们一起去强子那里提货，咱们在车上提前准备些武器，如果有诈咱们开车赶快出城。”两万五千只电子表的利润实在是太大了，牛巧芸根本不想放弃。 沈严飞握紧双拳狠厉地说道：“赌一把，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第60章 回家门锁被堵 这一晚心里有事，牛巧芸又失眠了，一早上她顶着一双黑眼圈从床上爬起来。 一打开房门，就看见沈严飞站在门外。 “你醒了，我刚想叫你起床吃早饭，刚才宋叔已经给于师傅打完电话了，于师傅说他下午会叫两辆大货车去批发市场给咱们装货，装完货再过来找咱们。” “我知道了，咱们下楼吃早饭吧。” 这一天几人哪都不敢去，一直在酒店等着田老大的消息。 晚上天刚擦黑，于师傅就来了。 “砰砰。”沈严飞焦急地瞧着牛巧芸房间的门。 “牛巧芸快收拾一下，于师傅他们来了，咱们上车上等着去。” 牛巧芸早已经收拾好行李了，一听到敲门声赶忙打开房门，拿着行李走了出去。 沈严飞接过她房间钥匙说道：“我先办理退房，你先跟着宋叔上车等我。” “好。”牛巧芸跟着宋江明刚走出酒店，沈严飞办理完退房手续走了出来。 于师傅他们开了的两辆大货车已经停在街对面候着了，牛巧芸三人快步过了道，她打开车门坐上来，才发现没看见猴子和胖子，“沈严飞，猴子和胖子呢！” 沈严飞也跟在牛巧芸身后坐了上来，关上车门说道：“我让他俩去前面五金店买几根钢管，再去买些包子馒头带着路上吃。” 不大一会，宋江明手里握着几根钢管抱着用油纸包着的包子上车了，他把包子递给二人说道：“包子还是热乎的你俩快吃吧！我让猴子他俩坐后车了。” “好。”吃完晚饭，牛巧芸靠着车门就睡着了，等她睁开眼已经十一点过五分了，“田老大不会不来吧！” 沈严飞眼睛始终盯着窗外，“我已经让胖子去酒店门口等着田老大了。” 就说话的功夫，就有一辆出租车停到了酒店门口，宋江明眼尖地说道：“你们看，从出租车上下来的男人是不是田老大。” 牛巧芸转头看向窗外，就看见胖子和田老大说了两句后，快速跑了过来，“飞哥，田老大让咱们跟在他后面，他在前面带路。” 说完，胖子一溜烟地跑上后车。 牛巧芸看田老大车掉头后往前开，赶忙催促道：“于师傅快跟上前面那辆出租车。” 大货车启动，跟在出租车后面一路奔驰，车子驶离市区后越走越偏，牛巧芸有些不放心地问道：“于师傅咱们这是到哪里，这边也太偏僻了。” 于师傅一边开着车一边回道：“再往前开就要到香江地界。” 两人话刚说完，就看见田老大在前面引路开的出租车减速了，随后打着转向停在了路边，于师傅他们开的车也赶忙跟着停了下来。 宋江明打开车门不放心地说道：“我先下车看看，你们在车上等我。”说着宋江明已经跳下了大货车。 他下车和田老大说了两句，很快就回来了，“田老大说，前面是村子路窄咱们车进不去，他让咱们在车上等一会强子把货运出来。” 几人坐在大货车上没等多大一会，就看见前面小路上行驶过来一辆面包车。 田老大快步跑了过来催促道：“强子来了，你们快装货吧！” 牛巧芸几人赶忙从大货车上下来，就看见强子带着鸭舌帽从面包车上搬货。 他看见牛巧芸放下手中搬着的箱子说道：“牛老板你要的货都在这里。” 牛巧芸随即打开几个箱子验了货，把提前准备好的钱递了过去，“强老板这里是一万六千元钱你数一下。” 强子接过旅行袋，打开拉链看了一眼，随后又很快拉上，爽快地说道：“我信得过牛老板的为人钱我就不数了，希望我们有机会在合作。” 说完，强子和田老大分别开着车离开。 牛巧芸看几人已经把货都装车上了，也跟着上了车，“于师傅咱们出发吧！” “好。”几人上车后，大货车掉头一路往前开去。 大货车越往前开天越亮，牛巧芸提着的一颗心也终于放心了。 “于师傅咱们出鹏城了吗？” “出了。”说完，于师傅又对坐在副驾驶的徒弟说道：“小孟，一会到加油站换你开。” “知道了，于师傅。” 这一路大家起早贪黑，中间除了加油就没敢停歇过，就连中饭都是在车上解决。 在第三天傍晚，大货车终于抵达了滨市，于师傅把车停到胡同口说道：“你家这胡同太窄我，我车要是进去就出不了。” 牛巧芸打开车门跳下车说道：“于师傅你等一下，我回家取三轮车去。” 宋江明不放心地也跟着下了车，“巧芸天太黑了，我跟你一起回去。” 两人快步走回小院，牛巧芸掏出钥匙刚要开门，宋江明小声低估了一句，“不对。” “宋叔什么不对。” 宋江明接过门钥匙，拿锁头看了一眼说道：“锁眼被人堵死了，咱们走时我特意把锁头反面对外的，可刚才锁头正面是向外，明显是有人动过锁头了。” 说完，宋江明在地上捡了一块砖头，直接把锁头砸开。 走进小院他现在院墙四周检查了一遍，随后才打开屋门走了进屋，“还好院子里没进过人，巧芸你在家看家吧！我跟着云飞几个把货运进来。” “行。”现在大门没锁，牛巧芸也只能在家看家。 宋江明骑着三轮车刚拉了两趟货，对门张家的大门就打开了，张嫂子探出身子说道：“妹子你回来了，我家你大哥半夜起床上厕所，听到你家有响动不放心，还以为又招贼了呢！” “谢谢嫂子和大哥了，还帮我看着房子，我今天晚上刚从鹏城回来卸点货。”牛巧芸赶忙走过来道谢。 张嫂子打着哈欠说道：“客气啥，都是邻里邻居，你回来我就放心了，我先回屋睡觉了，明天咱们再聊。” 几人一直忙活到天大亮才把货全部卸完，胖子直接摊到沙发上，“芸姐有饭吗？我现在是又累又饿还困。” 牛巧芸放下手上盘点的活说道：“你先把客厅里这几箱货搬到里屋去，咱们这几天尽快把货卖出去，好尽快把欠强子的钱还了。” 吃完早饭，牛巧芸送走沈严飞三人就回房间休息了，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才醒。 她简单洗漱后，挑选了一件张嫂子能穿的羊毛衫又拿来两盒糕点，敲响了对门的院门。 “砰砰。” “大门没锁。”张嫂子的声音从院子里传了出来。 牛巧芸推开院门，走了进去，就看见张嫂子正在院子里晾衣服，“张嫂子晾衣服呢！” 张嫂子甩了甩双手说道：“巧芸来了，快进屋坐着。” “张嫂子我就不进屋，一会我还要去接多多呢！这是我给你选的羊毛衫还有糕点。”说着牛巧芸直接把手里拎着的礼物递了过去。 张嫂子看了一眼羊毛衫直接拒绝道：“这羊毛衫挺贵你快拿回去，这两盒糕点我留下，正好周末去我妈家带上给她也尝尝。” 牛巧芸把羊毛衫硬塞到张嫂子怀里，装作生气地说道：“张嫂子你要不要我可生气了，我特意给你选的颜色我保证你穿上年轻十岁。” “瞧你说的，我要年轻十岁你大哥咋办。” 牛巧芸玩笑道：“换掉呗，不行再换年轻的。” “哈哈，我要换掉你大哥他非跟我急不可。”张嫂子笑完拉着牛巧芸走到窗户前小声说道：“巧芸你知道，你隔壁赵老太太小闺女赵冬梅吗？” “赵冬梅怎么了。” 第61章 被人跟风 张嫂子压低声音说道：“赵冬梅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批床单被罩也学你换国库券，而且价格比你便宜。” 听张嫂子说完，牛巧芸完全可以肯定，秦小波在饭店遇到的女人就是赵冬梅了，那个女人在饭店时不就是和朋友说她也想做换购国库券的生意吗？ 现在牛巧芸严重怀疑家里大门锁眼被堵也是她干的。 “巧芸。” 被张嫂子一喊，牛巧芸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挤出一个笑脸说道：“张嫂子谢谢你了，我还要去接多多就先走了。” 说完，牛巧芸不顾张嫂子的挽留快步走出张家，回家取上三轮车，对着屋里喊道：“宋叔，我去接多多和小黑了。” “去吧！” 牛巧芸骑着三轮直接去了沈严飞家，她一走上楼就听到小黑的叫声，“汪汪。” “小黑别叫了。” “砰砰。” “沈阿姨是我。” 钱多多一打开门，小黑就扑了上来。 牛巧芸抱起小家伙，拍着它的狗脑袋说道：“你知不知道这里是楼房，你乱叫会吵到邻居的。” “巧芸姐小黑才没有乱叫呢！她是听到你声音才叫呢！”钱多多替小黑辩解着。 沈严飞黑着脸从屋里走了出来，打招呼道：“来了，进屋坐。” “不坐了，我三轮车还在楼下停着呢！我是来接多多和小黑回家的。”牛巧芸看沈如双没在家随口问道：“沈阿姨没在家吗？” “我妈上班去了。” 牛巧芸看他好像不高兴，关心道：“沈严飞你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沈严飞蹙眉道：“段哥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一批床单被罩也学咱们换购国库券了。” “你说什么。” 沈严飞怕她着急赶忙补充道：“你别着急我看一下他们从段哥手里换来的货，和咱们的货比起来无论是质量还有样子都差了。” 牛巧芸插话道：“可他换购的价格比咱们便宜啊。” “你知道了。” 牛巧芸点了点头说道：“刚才我家对面邻居跟我说，赵冬梅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批床单被罩也学咱们换购国库券，而且价格比咱们的便宜，我猜想她手里的货也是段哥的。” 沈严飞感叹道：“幸好当初上货时听你的了，没上太多床单被罩。” “赵冬梅一个老师怎么同段哥这个流氓混到一起了。”牛巧芸有些想不通，问出心中的疑问。 沈严飞说道：“等明天我找人打听打听。” 钱多多收拾好行李从屋里走了出来，“巧芸姐我们可以回家了。” “好。”牛巧芸把小黑装到旅行袋里，对着钱多多打招呼道：“沈严飞我先带多多和小黑回家了，等沈阿姨回来你跟他说一声。” “知道了，路上你慢点骑车，明天早上我们三个过去。”沈严飞不放心的一直把两人送到楼下。 牛巧芸骑着三轮车，拉着钱多多和小黑回到小院，她刚要下车去开门，就听到耳边的争吵声。 “我交朋友是我的自由，以后我的事你少管。”赵冬梅对着屋里吼了一声，直接摔门哭着跑了出来。 赵老太太紧跟着追了出来，看见牛巧芸瞪着眼睛抱怨道：“都怨你。” 牛巧芸刚想顶回去，宋江明已经开门走了出来，“巧芸回来了，快进屋吧！”说完宋江明推着三轮车直接进了小院。 “汪汪。”小黑听到她的声音，从旅行带来探着小脑袋叫个不停。 牛巧芸提着旅行袋跟在宋江明身后进了屋，把小黑放了出来才说道：“宋叔现在可以肯定秦小波在饭店遇到的女人就是赵冬梅了。” 她把刚才张嫂子和沈严飞跟她说的都跟宋江明学了一般，又分析道：“赵冬梅只是一名小学老师，她上哪弄这批货，所以我怀疑她是帮段哥卖的。” 宋江明蹲着身子正逗弄着小黑，听后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站起身蹙眉道：“这个段哥和赵冬梅肯定有问题，你刚走不大一会赵冬梅就回家了，没多大一会隔壁就传来争吵声，正好我在院子里洗衣服，就听到赵老太太说什么男人，什么哥的，听你说完，我猜测赵老太太口中的哥，很可能就是段哥。” “宋叔你怀疑，赵冬梅和段哥有那种关系。”牛巧芸直接说出自己的猜测。 宋江明缓缓说道：“巧芸这件事你先别着急，现在家里刚到这么多货我也不敢出去，等过几天我出去查一查这个段哥。” “行，这件事就交给宋叔你了，我先去做晚饭。” 第二天清早，牛巧芸这边刚吃完早饭，沈严飞三人就来了。 看三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牛巧芸就已经猜到这件事肯定跟段哥有关，随手给三人每人倒了一杯水，“先喝口水解解渴再说。” 胖子坐在沙发上气喘吁吁地直接开骂，“段天荣这个狗娘养得真是贪得无厌。” 沈严飞喝了一口水说道：“段天荣不知道在哪听到咱们拉货回来，今天早上找到我说想跟咱们合作。” 牛巧芸瞬间想到赵冬梅，两家一墙之隔昨天晚上卸货这么大动静，隔壁邻居不可能听不见。 她冷声说道：“应该是赵冬梅跟段哥说的，你是怎么跟他说的。” “我直接拒绝了。” 牛巧芸站起身，走到窗前沉思片刻说道：“沈严飞以防夜长梦多，咱们尽快把手里这批货换出去，段哥能跟咱们学，张哥李哥王哥都能跟咱们学，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跟风，等做的人多了也就没利润了。” 胖子不解地问道：“芸姐，那个张哥李哥王哥也要学咱们用商品换国库券。” “我就打个比方。”牛巧芸看着沈严飞继续说道：“沈严飞你看看能不能在电机厂对面租个门市，这会咱们拉回来这么多货就靠咱们几个卖太慢，有个固定的门市顾客选个货也方便。” “一会我就去打听谁家想往外出租房子。” 猴子犹豫着说道：“我大姨家分的房子就在厂子正对面的一楼，是个一屋一厨，我二表哥要结婚了却没地方结，给我大姨愁够呛。” 牛巧芸瞬间会意，笑着说道：“猴子你说我跟你大姨拿个两屋一厨的房子换她会同意吗？” 第62章 我闺蜜说要给我介绍有钱大哥 “芸姐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猴子有些不太相信。 牛巧芸耸了耸肩说道：“你看我像是开玩笑吗！” “芸姐那你不是吃亏了吗？两屋一厨的房子可比一屋一厨的房子贵很多。” 现在还没有门市房这一说，也不像后世商业发达，是个临街的一楼都做生，表面看确实是牛巧芸吃亏。 她笑着解释道：“因为咱们想做生意用，也谈不上吃亏。” “芸姐我现在就去我大姨家问问去。”猴子兴奋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溜烟地跑出小院。 沈严飞看着她询问道：“牛巧芸，你买房子了。” “没买啊！” “没买你拿什么还给猴子他大姨。”沈严飞替她着急地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牛巧芸刚拿起的水杯又放下来，轻声说道：“我可以现在买，咱们现在着急等着房子开业，电击厂门前能用来开店的房子没几间，人家都住得好好的，咱们张口租人家还不一定能租，就算遇到一个愿意租或者卖的也有可能狮子大开口，那倒不如直接和猴子大姨家换。” “可你上哪给猴子大姨找一套两屋一厨的房子去。”沈严飞明白牛巧芸的意思，可现在卖房子的极少，短时间很难找到合适的房子。 牛巧芸走过去拍着他的肩膀，嬉皮笑脸地说道：“所以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飞哥您了。” “牛巧芸你可快打住吧！听你这个飞哥叫得我心里都发毛，我现在就给你打听去，如果找不到合适的房子，我就把我家的房子换给猴子大姨总行了吧！”说完，沈严飞大步走出了小院。 “飞哥你等我一会，我跟你一起去。”胖子看沈严飞走了，也赶忙起身跟了出去。 三人走后，牛巧芸把提起装好的货装到三轮车上，对着宋江明交代道：“宋叔，多多马上开学了我带她买身衣服。” “你俩去吧！” 牛巧芸骑上三轮车喊道：“多多快上车，咱们先去找你张磊哥哥和小燕姐姐。” “巧芸姐咱们出发吧！”钱多多跳上三轮车死死抱住牛巧芸的腰。 “汪汪。”小黑看牛巧芸骑出了小院着急得不行，刚要追出去，就被宋江明喊了回来。 “小黑回来了。” 牛巧芸把三轮车停到理工大学门前，就看对面一片房子已经有好几家改成商铺，开始卖汽水了，秦老头家和原来书屋的房子已经被段哥翻盖开起饭店。 “芸姐你回来了。”张磊刚给学生补完课从外面回了，一走到校门口就看见牛巧芸在发呆。 牛巧芸看着张磊笑着说道：“我刚想找同学帮我去宿舍叫你！我这回去鹏城又带回来不少货。” 说完，牛巧芸直接把放在三轮车上的旅行袋递了过去，“这里是三百块手表，你和小燕先卖着，不够再过去取，这趟上货我又上了不少羊毛衫，给你和小燕一人拿了一件，如果穿着不合适你俩再去我家换。” 张磊接过旅行袋笑嘻嘻地说道：“谢谢芸姐了，我和小燕有你这个姐简直是三生有幸。” “你小子就嘴甜。”牛巧芸看对面饭店生意火爆，随口问道：“段哥开的饭店生意这么好。” 一提这事张磊就气不打一处来，“芸姐你是不知道，段哥买了你的房子之后又下套逼着秦老头把房子卖给他，他把房子拆了盖了现在这个小二楼，直接转手卖了四万元。” “什么。”牛巧芸看向张磊，有些不可置信，她原以为段天荣看她生意好想买房子买去自己干，却没想到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张磊把牛巧芸拉到一边，神神秘秘地说道：“芸姐，段哥有了新相好是不是就不会再缠着小燕了。” “段天荣缠着小燕了，你看见他有新相好了。” 张磊点了点头说道：“刚开始那会，段哥有来学校堵过小燕，后来小燕一直躲着他，他也没有出现过，前两天我给学生补完课回学校，看见段哥搂着一个女人进了前面那个小区，段哥叫她什么梅。” “赵冬梅。” 张磊挠了挠脑袋说道：“好像叫什么冬梅，我离得远，又怕他看见我，所以也没听清楚。” 牛巧芸皱了皱眉头转身说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从理工大学离开，两人骑着三轮车直接去了常去的那家服装店。 老板娘看见牛巧芸来了，热情地打着招呼，“有日子没看见你了，我店里前两天又新到一批货。” “最近去了一趟南方刚回来，我妹妹马上要开学了，想着给她买两身衣服。”牛巧芸这趟去鹏城没少买衣服，今天来只要想给钱多多买两件衣服，小丫头这一年没少长，之前买的衣服都有些小了。 老板娘拿出来一件白衬衫和背带裙，笑着介绍道：“这是前天刚到的新货，看你妹妹喜欢吗？” 牛巧芸看钱多多没拒绝，爽快地说道：“就这套了，还有裤子和外套你也帮我选一下吧！” “你看看这款怎么样。”老板娘刚把手里拿着的外套递给牛巧芸，就看见门口进来两位女顾客，赶忙热情地上前打招呼，“段太太今天段哥没陪你来吗？” “他最近生意忙没时间陪我，我随便逛逛，你忙你的。” 女老板陪着笑说道：“段太太你慢慢选，前两天我店里又到了不少新款，你相中哪款就让店员拿下来给你试一试。”说完，她转身时还不忘对一旁傻愣愣的售货员使了使眼色。 陪着段太太一起逛街的女人奉承道：“丽丽还是你有本事嫁给段哥这么厉害的男人，他这次收国库券又没少挣吧！” 段太太被她夸得有些飘，昂着头说道：“小娟今天你喜欢什么随便买我送你。” “真的吗？丽丽你真是太好了。” 段哥，国库券，整个滨市还能有第二个倒卖国库券的段哥吗？牛巧芸拿着刚挑选好的衣服，装作随口说道：“老板娘，有没有穿着显身材的连衣裙，我闺蜜赵冬梅，一中的语文老师，她最近新交了个有钱男朋友，那男人不光舍得给她花钱，还带着她一起做国库券生意，我闺蜜她说也要给我介绍一位有钱大哥。” 第63章 你闺女搞破鞋你赖我 她话说到一半老板娘就听出来了，紧着给她使眼色，让她别再说了。 牛巧芸就是装作听不见，依然吹嘘着她的伪闺蜜。 钱多多还不忘记补刀道：“冬梅姐她对象可厉害了，大家都管他叫什么大哥，理工大学边上那个早市就是他承包的。” 这么明显的暗示，就算段太太想装傻都不可能，她瞬间变了脸，把手里挑选的衣服直接扔给售货员，快步走出服装店。 “丽丽你等等我。” 钱多多看两人气汹汹地走出服装店，跟着追了出去喊道：“赵冬梅家住幸福胡同。” 老板娘叠衣服的手停住了，看着牛巧芸问道：“你跟段太太有过节，准确说，是你和你那个闺蜜有仇。” “为什么就不能是我爱慕虚荣也想找个有钱大哥呢！”牛巧芸手里装着给多多买的衣服，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 “你不像这种人。” “哈哈！”牛巧芸大笑出声，把手里刚挑选出来的两件衣服递给了老板娘说道：“就为老板娘你的信任我得多买两件衣服，这两件一起帮我包起来吧！” “我看你家还新到了男装，你帮我选两身中年人能穿的，我回去送给我叔叔。” “好。” 从服装店出来，牛巧芸微笑着点着钱多多的小脑袋说道：“你个小机灵鬼，还学会补刀子了。” 钱多多跳上三轮车，仰着脖子说道：“我们老师教过，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哈哈！你还学会活学活用了。” 两人骑着三轮车刚拐进胡同，就看见猴子站在小院门口焦急地往街口望去。 他看见牛巧芸回来了，赶忙迎了上来，“芸姐我大姨答应了，她问你什么时候带她看房子去，我表哥那边着急结婚。” “这么快？” “什么这么快，芸姐你不是说尽快把房子定下来，咱们好早些开业吗？” 牛巧芸跳下三轮车，推着三轮车一边往小院走一边说道：“猴子你先跟你大姨说，我那房子出租了，看房子得等过两天租户搬走的。” 猴子听到只能两天也就没再追，“芸姐我先回去跟我大姨说一声，省着她惦记的睡不着觉。” “猴子那个.......” 还没等牛巧芸说完，猴子已经骑上自行车火急火燎地走了。 牛巧芸走进屋看着宋江明叹了口气，“宋叔你说可咋办啊！两天的时间我上哪给猴子大姨弄一套两屋一厨的房子。” 宋江明吸了一口手中刚点燃的香烟说道：“明天你去房管所打探打探，现在买房子卖房子都需要通过房管所，我估计他们能知道谁家想卖房子。”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牛巧芸说完，随手把给他买的衣服递了过去，“宋叔这是我给你买的衣服，试一下。” 宋江明接过袋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一个月已经给我开一百元工资了，怎么还给我买衣服，我这年龄了有件衣服穿就行。” “汪汪。” 听到小黑冲着隔壁院子狂叫，牛巧芸和宋江明赶忙跑了出来，就听到隔壁传来的打砸声，紧接着是赵老太太的哭喊声。 钱多多趴在墙根听了一会，一脸兴奋地跑过去说道：“巧芸姐，段哥媳妇带人打过来了，只可惜赵冬梅没在家。”说到最后眼神都难掩失望。 牛巧芸扯了扯她的小辫子教育道：“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呜呜，杀人了，救命。”牛巧芸刚想进屋就听到隔壁传来赵老太太的哭喊声。 她把大门打开一条缝隙向外张望，就看见段夫人带着几名打手一样的人离开，她刚想回屋，就被同样出来看着热闹的张嫂子喊住了，“巧芸，你来我家一趟我有东西给你。” 牛巧芸点了点头，推开院门走了出来，就看见赵家门口围了不少看热闹的邻居。 “呜呜，这些杀千刀的，这么多人死，他们怎么不死，就会欺负我一个老太太，他们就应该出门嘎巴一下被车撞死。”赵老太太盘腿坐在大门前，拍着双腿谩骂着，看见牛巧芸瞬间如同一直战斗的公鸡，从地上站起来，伸着手中骂道：“都赖你，要不是你我们家闺女也不会......” “你自己不三不四还要拉着我们闺女下水。” 对于这种不讲理的老太太牛巧芸也不想留面子，直接回骂道：“你姑娘搞破鞋你赖我，我给她牵线还是搭桥了，还是说我把她脱光扔男人床上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她自己破就不要赖别人。” 赵老太太被牛巧芸一番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她缓了好一会才继续争辩道：“要不是你整天招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家里，我闺女也不会认识........” “呜呜。”说着说着，赵老太太呜呜地又哭了起来。 张嫂子实在看不下去了，把牛巧芸拉到身边，对着赵老太太讲道：“赵大娘，我们敬你是长辈，你不能自己管不好孩子赖别人，就你闺女还老师呢！也不怕教坏孩子。” 说完，张嫂子不再多看赵老太太一眼，拉着牛巧芸进院了。 她指着院里晾衣绳上挂着的肝肠说道：“你大哥单位分了好大一块肉，上午全让我灌成肝肠了，我们也吃不了这么多，给你拿些回家蒸着吃去。” 说着张嫂子开始从晾衣绳摘肝肠，牛巧芸看她拿下来不少赶忙说道：“张嫂子够了，我们吃不了这么多，你少拿两根就行。” 张嫂子麻利地用油纸把肝肠捆好，直接塞到牛巧芸手里，“够吃啥，你家三口人呢！少了哪能够吃，这多少是嫂子的一点心意。” “那就谢谢嫂子。”两家对门邻居有来有往，牛巧芸也不好不收。 就两人说话的功夫，已经听不见赵老太太的哭嚎声了，张嫂子才小声说道：“巧芸，赵冬梅确实是因为你才认识段哥的，我看以后赵老太太会恨上你。” “因为我？因为我什么？” 第64章 办营业执照受阻 张嫂子看牛巧芸反应这么大，赶忙把看见的和她说了，“前一段时间我开门倒垃圾，看见那个叫段哥的男人从你家出来，就被赵冬梅喊走了，两人在胡同里聊了好长时间。” “嫂子谢谢你了，我知道了。”根据张嫂子看见的分析，赵冬梅这是想借段哥之手...... 没想到，两人一来二去的就搞上了，就是不知道是赵冬梅先发的骚，还是段哥下半身又不老实了。 牛巧芸拎着肝肠回到家，只觉得这两人恶心人。 宋江明坐在沙发上训练着小黑，看见牛巧芸回来了，站起身说道：“巧芸，这个赵家以后你还是别接触了。” “我知道。”牛巧芸把刚才从张嫂子那里听到的都和他学了一遍。 他听后气愤地骂道：“这个赵冬梅还人民教师那！做事简直没下线，这样的人能教出好孩子吗？简直就是误人子弟。” 现在牛巧芸只希望段夫人把事情闹到，让学校把赵冬梅开除。 三人刚吃完晚上，沈严飞带着一位中年男人就来了。 他介绍道：“牛巧芸，这位是电机厂供销科的王科长，他家在家属区里有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要卖，我已经跟他谈好了，叫你过去看一下房子。” 牛巧芸客气道：“王科长快进屋坐。” 王科长挥挥手拒绝道：“不了，咱们先去看房子吧！我白天挺忙的也没有时间。” “王科长你等我回屋里取包去。”其实取包只是借口，刚才沈严飞一走进小院，就给她打二五的手势。 牛巧芸一看就明白了，有王科长在沈严飞说话不方便，二五就是房价两千五百元的意思。 她想着如果房子满意就直接定下了，回房间快速取了三千元装进包里，跟着沈严飞和王科长就去看房子了。 王科长家的房子，就跟猴子大姨家隔了两栋楼，因为楼层高采光很好，牛巧芸相信猴子大姨看见后肯定会满意的，她把沈严飞拉到一边说道：“沈严飞先定下来吧！如果猴子大姨满意，直接过户到她名下，她要是不喜欢我就留下。” 说完，牛巧芸数出两千五百元，偷偷塞到了沈严飞手里。 沈严飞点了点头，把钱直接装到裤兜里，又朝着牛巧芸比了一个好的手势。 他转身说道：“王科长你也挺忙的，我就不墨迹了，咱们签合同吧！” 说着，他直接把钱递了过去。 王科长接过钱一连数了三遍，才打开公文包，把钱装了进去，又从里面掏出两张提起写好的合同递了过来，“你俩看一下，如果没问题咱们就签字吧！” “王科长你能提前给我一套备用钥匙吗？这套房子我们是帮老人买的，想着一会领他过来看看。”牛巧芸接过合同快速看了一遍，发现没有问题就直接签字了。 王科长从公文包里掏出三串钥匙递了过来，很是爽快点说道：“这房子里我也没什么可搬的了，钥匙直接给你们吧！你们有时间，咱们一起去房产局办理过户手续。” “谢谢你了王科长。”牛巧芸接过钥匙，看了沈严飞一眼随后说道：“明天上午你有时间吗？” 王科长提起公文包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那就明天早上八点半吧！早办完还不耽误上班。” 送走王科长，牛巧芸把钥匙递给了沈严飞，“一会你带猴子大姨过来看看房子，她要是满意，明天早上让她跟咱们一起去房管所办理过户手续，下午我好去工商局办理营业执照。” “我先送你。” 牛巧芸挥了挥手说道：“不用了，刚七点，你快去找猴子大姨吧！晚了她别在睡着了。” 第二天房管所一上班，工作人员就为三人办理的过户手续，王科长看房子直接过户到猴子大姨夫名下，也没多问打了一声招呼就上班去了。 猴子大姨拿着房本一个劲感谢道：“姑娘真是谢谢你了，我家老丁窝囊了一辈子，要跟领导说了多少回，家里实际困难都没要来房子，这一楼的小房子还是我公公在世时跟单位要的房子，当时公公手气不好抓到一个一楼，让我婆婆给他一顿说。” 说到这，猴子大姨激动得掉下眼泪来，她用衣袖抹了一把眼泪继续说道：“公公去世后，我们一家五口住着一室的房子也算凑合，可有儿媳不能跟我俩老少三代搭床睡了。” “昨天我带我婆婆看了房子给她高兴坏了，她还说阴面小房间正好可以给我儿子结婚用，大房间正好可以隔出一间给她和我女儿住。” 牛巧芸笑着说道：“大姨你也不用谢我，咱们只是各取所需，猴子跟你说过了吧！我着急用房子。” “我知道，昨天晚上我就和我家老丁开始收拾，下午猴子就过去跟我搬家去，争取明天就把房子给你倒出来。”猴子大姨连连点头。 牛巧芸把沈严飞拉到一边叮嘱道：“一会我先去工商局办营业执照，你先找人开个门，分头行动，争取月末开业。” “行，一会我就找工人去，你骑车也慢一些。” 牛巧芸从房管所离开，骑着三轮车直接去了工商局，之前开书店就办过营业执照，她本以为会很顺利。 可她材料移交上去就被工作人员扔了回去，“你这手续不全办不了。” “同志我这些手续都是按照你们要求拿的，怎么就不全了。”牛巧芸把准备的材料递给工作人员，她看都不看直接说道：“我说不全就不全，你那么多废话，你回去吧！别打扰别人工作。” 牛巧芸忍着脾气说道：“你说我少材料你总要告诉我少什么吧！” 女工作人翻了一个白眼，不耐烦地说道：“你这个女同志怎么这么墨迹呢！你这个少财产来源，没有财产来源我们哪知道你钱是偷来的还是抢来的。” “我上次办营业执照你们就没有啊！” “上次是上次，这次这次，你怎么没上次办呢！”牛巧芸被工作人员的话给气够呛，营业执照还办下来，她也不好硬顶回去。 第65章 天不收你我收你 牛巧芸在工商局呆了一上午，营业执照没办下来，还惹了一肚子气。 中午回来，牛巧芸找出当初开书店时的上税证明和银行流水，下午又去了一趟工商局。 她把准备的材料又一次递了上次，又被工作人员看都不看就扔了回来，“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给你办不了。” “同志.......” “你快走吧！别影响我工作。”工作人员站起身不耐烦地挥着手直接赶人。 “于副局长。” 牛巧芸向着声音看去，就看于国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这一瞬间，牛巧芸什么都想表白了，她一迁户口，只要有心人一查她落户口的地址就能找到她。 再有就是，她能感觉牛秋燕夫妻，也不保证他俩早发现了她的行踪。 牛巧芸收好材料，装作不认识一样从于国栋身边走过，走出工商局她越想越气，骑着三轮车不自觉就到了新买的店里。 沈严飞正在带着刚找来的师傅量门，看到她来了停下手里的活过来打招呼，“营业执照办完了吗？师傅说，咱们就从新砌个门，明天就能完事，过两天咱们就能开业。” “气死我了，沈严飞真是气死我了，于国栋这个狗男人竟然卡我营业执照。”牛巧芸气得直跺脚。 “芸姐你说什么，那对奸夫淫妇不给你办营业执照，等晚上我去他家小区贴大字报去，把他们干出来的勾当都揭穿。”胖子听后气得直骂。 沈严飞邹紧眉头说道：“你先别着急我找找人看看。” 牛巧芸挥了挥手说道：“于国栋现在是副局长，你找人也不一定管用，我说牛秋燕虐待于娇娇这事怎么这么容易就被压下来了，原来是有了后妈就有后爹了。” “有办法了。”牛巧芸打了一个响指，狡猾一笑，“他跟我有仇，可跟你们没仇啊！沈严飞明天你去，尽量选个人多的时间去，看看能不能混过去。”牛巧芸最担心是于国栋彻底调查过他，更知道她新店的地址。 沈严飞点了点头，“不行就用我妈的名字办，咱四个成天混一起，我怕他连我们也调查过。” 牛巧芸在新店待了一会，看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就骑着三轮车回家了。 她刚准备做晚饭去，就看见郭老太太哭着跑进来了，“巧芸。” “郭大娘你这是怎么了。”看见郭老太太哭这样，牛巧芸也吓坏了，赶忙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又给她倒了一杯水。 “郭大娘有什么事你慢慢说，如果能帮的忙我肯定帮。” 郭老太太端着水杯喝了一口水，缓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这个牛秋燕简直太不是人了，我家娇娇从她那回来天天晚上就做噩梦，我闺女夜夜守着孩子不敢睡觉，整个人都憔悴得不行，本以为牛秋燕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可.......” “她单位就罚了她半年工资就不了了之，我闺女实在气不过就去找她算账，两人争吵声时推搡了起来，她就从台阶上摔了下来。” “呜呜。”说到这。郭老太太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牛巧芸站起身瞪大眼睛问道：“牛秋燕是不是说是你家大姐推她的。” 郭老太太哭得一抽一抽的，点了点头说道：“牛秋燕倒在地上握着肚子就喊痛，还拼搏大喊着谋杀，我闺女当时就吓傻了，等她清醒时人已经在公安局了。” “牛秋燕肚里的孩子还在吗？” 郭老太太摇了摇头说道：“没了，说是一个男孩都成型了，于婆子听后直接晕倒了，刚才我去派出所见到我闺女了，她说她没推牛秋云，还是楼下小区花坛就一个台阶，就算牛秋艳真摔倒，也不能把一个成型的孩子摔没了。” “最气人的还是于国栋那个负心汉，出来后只会一味地指责我闺女，真是一点旧情都不念。” 牛巧芸一直觉得牛秋艳这一胎有问题，还是前世牛秋艳也怀过孕，后来这个孩子掉了，所以她才不知道。 “郭大娘你先别上火，既然这件事在小区里发生的肯定能找到证人，或者找于国栋好好谈一谈，先让他松口，把大姐保释出来。” 一提到这个话题，郭老太太又大哭起来，“当时我大儿子就找到于国栋想让他松口不起诉，可……” “呜呜。” “可他说，想让他不追究可以，但是娇娇的抚养权必须归他。” “真不要脸。”气得牛巧芸都想骂爹了，“他这想什么呢！现在孩子大了他又想挣抚养权了，哪有那么多现成的便宜等着他捡的。” “医生说，牛秋艳以后都不会怀孕了，所以他才想起我们娇娇。” 如果牛秋燕再也生育不了就和上辈子对上了，只是…… “郭大娘你们去医院查过牛秋燕的病例了吗？不能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巧云，我怎么没想到呢！不能牛秋燕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现在就让我大儿子……”郭老太太从沙发上起得有些急，脑袋一晕险些晕倒。 牛巧芸扶着她不放心地问道：“郭大娘你没事吧！要不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吧！” 郭老太太捂着额头虚弱地说道：“巧芸我没事，就是起得有些急，这会感觉好多了，我得赶紧回家跟我大儿子说这事。” 说完，郭老太太就往屋外走。 牛巧芸不放心地对着院里正在收拾仓房的宋江明喊道：“宋叔，你骑三轮车送郭大娘回去吧！” “好嘞。” 送走郭老太太，牛巧芸独自坐在沙发上，越想越生气，眼神看向窗外把拳头攥拳的死死的，“牛秋燕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天不收你我收你。” 牛巧芸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拿起包对着屋里喊了一声，“多多我有事出去一趟，一会晚饭你和宋叔先吃就不用等我了。” 说完，牛巧芸快步走出小院，坐车去了牛秋燕所在的医院。 她刚走进医院打听，想找医生打探一下牛秋燕的情况，就看见于老太太手眼红肿拎着饭盒从楼上走了下来。 于老太太看见牛巧芸好似看到救星一样，一路小跑着跑了过来，“大仙我可算找到你了，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我媳妇这胎站不住。” 第66章 大字报 牛巧芸点了点头，故作神秘地说道：“有些话我们修行人不好多说，你儿媳妇罪孽重又不知悔改，她命中本只有一女，她还舍弃了，她这胎怀的也不对。” “什么不对，大师你快跟我说说。”于老太太神色顿时暗了下来。 牛巧芸闭上双眼，装神弄鬼似地掐指一算，然后睁大双眼说道：“你儿媳妇这胎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怀上的，这孩子没魂，又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占据，就算生下来也会克你家。” 于老太太听完牛巧芸这一番话，吓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大仙你说我真的就没孙子命吗？” “不应该啊！”牛巧芸看了看于老太太的面相，故意说一半留一半。 于老太太握住牛巧芸的手腕追问道：“大仙你说什么不应该啊！” 牛巧芸重重叹了口气，拉长音说道：“你的面相极好，儿子又官运亨通，不是没孙子的命，我这里看到的是你儿子命中有子，可你儿媳妇没有。” “什么，大仙你的意思是......” 牛巧芸赶忙挥手装傻道：“我可没有让你儿子离婚再娶的意思，我们修行人从来不会破坏其他人的姻缘。” “大仙.....” 说完，牛巧芸快步走出医院，看于老太太追上来了，又停下脚步装作好心地提醒道：“其实，你家前儿媳才是旺你儿子的，只可惜你儿子负了她。” 于老太太听后眸光微变，追问道：“大仙你说我让我儿子和前儿媳复婚怎么样。” 就你儿子那渣男，你以为是什么香饽饽，还你让谁复婚就能复婚吗？这句话牛巧芸差点没骂出口。 她也怕于老太太和她的渣男儿子再去打扰郭家人的生活，说道：“断玉难修，覆水难收，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让你儿子对她好些吧！” 于老太太看见牛巧芸走了，三角眼一耷拉咬着牙说道：“狐狸精，之前看你怀着我小孙我才饶过你的，现在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于老太太好似瞬间恢复了战斗力，一路小跑着跑回医院。 第二天清早牛巧芸还在睡梦中就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砰砰。” 她刚穿好衣服准备下炕开门，就听到宋江明在门外的喊声，“巧芸你醒了吗？郭老太太来了。” “宋叔，马上就来。”说着，牛巧芸跑着打开卧室门，跟在宋江明身后走进客厅。 “郭大娘你来了。” 郭老太太从沙发上站起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巧芸大娘吵醒你了吗？” “醒了，刚才我穿衣服呢！”说着牛巧芸走到沙发前坐到她身边，给她倒了一杯水说道：“郭大娘你快坐下喝杯水。” 郭老太太接过茶杯捂着心口说道：“我们家当初真是瞎了眼才把闺女嫁给于国栋，今天一早他和于婆子就砰砰砸我家院门，我大儿子一听是他，抄上家伙就跑出去了，吓得我和我大儿媳妇紧忙追出去。” 说到这，她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我怕我大儿子冲动，拉着他不敢松手，却没想到老于家这么蹬鼻子晒脸欺负人，于国栋那个陈世美开口就质问我大儿子，是不是他在他家小区贴的大字报。” “什么大字报？”牛巧芸闻言才想起胖子昨天说的，心里想不会是他们三个干的吧！ “巧芸你是不知道牛秋燕有多恶毒，我听于国栋讲了打字报上写的大概意思，牛秋燕年轻时勾引有妇之夫，后生一下一女孩，她隔壁产妇家有钱，想让她女儿也过人上人的生活，她就起了歹心将两个女婴调换，她怕那个女孩影响她在钓金龟婿，” 说着，郭老太太一脸惋惜道：“可怜那女孩了，从小在牛秋燕家长大，再后来牛秋燕又掉到了金龟婿，她怕女孩碍事，就把女孩放哥哥家抚养，说是抚养其实是女孩伺候他们一大家，更过分的是，等女孩一大她哥嫂就迫不急地将女孩卖了换钱。” 听到这，牛巧芸完全可以肯定这件事就是胖子他们三个干的，这些细节也只有他们三知道，就算于老太太叫人去村子打听也打听不了这么清楚。 “这个牛秋燕真不是人，这种偷孩子的事情都能干得出来，她就不怕遭报应吗？”郭老太太气愤地直接骂。 牛巧芸也只能跟着附和道：“是啊！她连虐待孩子颠倒黑白这事都能干出来，还有什么事能干不出来的。” “可不是吗？那个巧芸。”郭老太太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张口。 “郭大娘你有什么要说的就直说吧！” 郭老太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明天牛秋燕那边松口了，她说我们家只要拿五千元她就同意私聊，我大儿子的意思是想尽管把她妹妹救出来。” 牛巧芸从郭老太太话里听出她的意思，很爽快地说道：“郭大娘你差多少钱，如果不多我可以借你，你也知道我刚上货回来，手上没太多现金。” “巧芸两千你那有吗？我跟你卖电子表也挣了些钱，可前不久我娘家侄子找我借钱说做生意，我老头走时他们兄妹还小，一直都是我弟弟帮衬着，我侄子第一次上门开口也不好不借。”一提起过去，赵老太太的眼泪又一次止不住流了下来。 牛巧芸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站起身轻叹了口气说道：“郭大娘，你等我给你回屋里取钱去。” 一直以来，牛巧芸都是有仇必报有恩必报，从买秦老头房子开始，郭老太太一直帮着忙前忙后，两人之前卖电子表又合作过，于情于理这个钱都得借。 牛巧芸快速回房间取了钱，直接递了过去。 “巧芸真是谢谢你了，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郭老太太接过钱，声音有些哽咽。 牛巧芸扶着她往院里走一边说道：“郭大娘你跟我就别提谢谢，平日里你也没少照顾我，你快拿钱回家让你家大哥快些把大姐救回来吧！” 前世，牛巧芸蹲过拘留所，太知道那种叫天天不应的日子了，像郭老太太闺女那种从小被保护很好的良家妇女来说，那种痛苦的煎熬足以让她疯。 第67章 三个母老虎凑一起 想着，郭老太太身上带着钱一个人回家不安，转头对屋里大喊道：“宋叔，你骑三轮车送一下郭大娘。” “来了。”宋江明听到声音，快步从屋里走了出来。 “巧芸我自己就行，总麻烦小宋怪不好意思的。” 牛巧芸在她耳边小声道：“你身上带这么多钱自己走不安全，让宋叔骑车送你，就一会的功夫。” “那就谢谢小宋了。”身上带这么多钱独自回家郭老太太也怕，毕竟这是借来救女儿的钱。 中午吃完饭，牛巧芸正在厨房刷碗，就听到小黑冲着院子里叫个不停。 “汪汪。” “汪汪汪。” 她赶忙把手里刷好的碗，装进碗架柜里，简单擦了一把就跑了出来，就看见胖子和猴子一脸笑容地走了进来，唯独沈严飞被小黑围着叫。 “小黑回你窝去。”牛巧芸就纳闷了，小黑怎么不咬其他人就咬沈严飞呢！就连郭老太太它都不咬，就认准了沈严飞。 小黑摇着尾巴跑到牛巧芸腿边，还不忘冲着沈严飞呲牙。 沈严飞气得咬牙道：“死狗，你要再敢咬我，我非把你炖了不可。” “呜呜，汪。” 牛巧芸忍着笑把他引进屋开玩笑道：“沈严飞你是怎么把我家小黑惹到的。” “我敢惹它吗？为了讨好他，好吃好喝我可以没少喂，可它吃完一摇尾巴下次我来还咬我。” 胖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插话道：“飞哥你是不是盯上芸姐家什么东西被小黑发现了，所以它才咬你的。” 沈严飞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牛巧芸，从裤兜里掏出烟盒砸向胖子，“你这破嘴瞎说什么。” “呵呵，飞哥我就开个玩笑你别生气。”说完，胖子二皮脸地点了一颗香烟抽了起来。 沈严飞从公文包里掏出刚办好的营业执照直接递到了牛巧芸手上，“我找人把营业执照办下来” “沈严飞你太厉害了，这么快就被你办下来了，”牛巧芸看到营业执照法人的名字，纳闷道：“谁是迟学文。” “你不知道猴子大名吗？”沈严飞看她不知道解释道：“上学时大家都拿猴子名字开玩笑，叫他迟学问，还嘲笑他学问迟钝所以才考零分的。” 猴子害羞道：“飞哥你不带这么揭短的，我考零分是为了胖子不考倒数第一，回家不被挨打。” “去你的，正说你呢！你怎么还带上我了，我什么时候考过倒数第一了。” 其实，牛巧芸还真挺羡慕他三人的友谊的，前世今生她都没什么朋友，她把营业执照还给了沈严飞，微笑着说道：“沈严飞总之很感谢你，营业执照你先收着，等开业挂店里。” 胖子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邀功道：“芸姐你更应该感谢我，我给你干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牛巧芸冲着他翻了一个白眼，“感谢你什么，感谢你跑到牛秋燕住的小区粘贴大字报吗？” “芸姐你都知道了。” 沈严飞蹙眉道：“胖子你做事之前能不能动动脑袋，你这不是不打自招告诉牛秋燕这事是牛巧芸干的了吗？” 牛巧芸耸了耸肩一副我所谓地说道：“牛秋燕知道就知道吧！反正我迟早要跟她开干的，原来我只是羽翼还没丰满，才躲着他们的。” “对，芸姐有我们在你怕她干什么，她要再敢欺负你我就替你削他去。”胖子说着说着，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牛巧芸还真怕这哥三冲动，赶忙说道：“胖子你可别乱来，这里可是城里，老百姓普遍懂法，不像牛家村那么偏僻落后，吓唬吓唬就完事了。” 说完，牛巧芸直接把郭老太太姑娘那事和三人学了一遍，“郭大姐就和牛秋燕撕吧两下，就被她诬陷进了派出所，你要是真光天化日之下把人打了还能有好吗？” 胖子有些不服气地说道：“芸姐，咱们就这么放过牛秋燕和于国栋了。” 牛巧芸眼神阴了下来，勾起嘴角冷笑道：“有时杀人不一定要用刀，胖子你帮我办件事，就当将功抵过。” “芸姐什么事。” 牛巧芸从茶几上拿起纸笔，快速写下牛家的地址，递到胖子手中道：“胖子你去邮局给牛家发个电报，就说牛秋燕流产了，让她大嫂王春英来滨市伺候她小月子。” “牛秋燕死了才好呢！你怎么还让她大嫂过来照顾她。”胖子一脸不解地问道。 “你没听过一山不能容二虎吗？如果三个母老虎凑在一起会怎么样，更何况这三只母老虎可没一个是省油的灯。”牛巧芸把她的谋划直接说了出来。 胖子听到后一拍巴掌，直接赞成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就让他们窝里斗，斗得你死我亡才好呢！” “芸姐，我现在就给牛家发电报去。”说完，胖子大步走出了屋。 牛巧芸不放心地追了出去，叮嘱道：“按牛秋燕的口吻发，千万别露馅了。” “我知道了。” 她走回客厅，对着沈严飞继续说道：“沈严飞既然营业执照办下来，咱们就尽快开业吧！明天你先找人定做牌匾，然后再去印刷厂印传单，等我晚上把传单样式设计出来，你明天早上过来取。” “行，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半夜，钱多多突然连拉带吐起来，就一晚上刚长出些肉的小脸又塌了下去，整个人躺在床上更是虚弱得不行。 牛巧芸怕她这症状是痢疾，从炕上爬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多多你自己还能穿衣服吗？我带你去医院。” “芸姐，不用去医院。”钱多多的声音虚弱得跟个小奶猫似的。 “不行，必须去医院。”说着，牛巧芸直接把她从炕上扶起来，更不管她的抗拒就往她身上套衣服。 给钱多多穿好衣服牛巧芸不敢耽误半分钟，扶着她就往三轮车前走，生怕钱多多有个三长两短，到时跟她母亲没法交代。 宋江明从屋里出来就看钱多多虚弱地靠在牛巧芸肩头，满是担心的问道：“多多这是怎么了。” “宋叔，钱多多有可能是胃肠感冒，你帮我把她抱上三轮车。” 宋江明抱起钱多多，轻轻把她放在后车厢里，不放心地说道：“巧芸还是我带多多去吧。” 牛巧芸骑上三轮车拒绝道：“宋叔你在家看家吧！我照顾多多方便一些。” 第68章 我俩的战争这才刚刚开始 牛巧芸带钱多多去医院检查完，医生诊断只是胃肠感冒，打三天点滴就没事，她一直陪着钱多多在医院待到下午，看她今天的点滴都打完了，就打算带她回家。 两人刚走到一楼大厅，迎面就碰到了拎着饭盒的郭老太太，她走过去打招呼，“郭大娘你这是给谁送饭，家里谁住院了。” 郭老太太看见牛巧芸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流，她抬手擦了一把眼泪道：“巧芸你怎么来医院了。” “多多有些肠胃感冒，我过来陪她打两天点滴。” 唉，郭老太太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于国栋简直不是人，真是一点不念及夫妻旧情，早上我们去派出所接我闺女，就一晚上就憔悴的不像样子，回到家我们发现她身上烫得厉害就把她送医院来了，她打完针睡觉了，我才有时间回趟家。” 牛巧芸拍了拍郭老太太的手安慰道：“郭大娘，大姐平安回来比什么都重要，至于于国栋和牛秋燕这对狗夫妻迟早有天收拾的，你得劝大姐要想开，为了这种人不值得。” “郭婆子你既然找这个骗子骗我。”于老太太冲着两人冲了过来。 刚才两人光顾着聊天了，根本没注意到走过来的于老太太和于国栋。 牛巧芸怕郭老太太冲动，赶忙把她拉到身后。 郭老太太看见这对母子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把牛巧芸推到一边，对着两人大骂起来，“你骂谁骗你呢！你儿子才是天底下最大的骗子呢！我家闺女为他生儿育女，他倒好背着我闺女搞破鞋。” “我儿子才没搞破鞋呢！你少给我冤枉好人，倒是你找这个小姑娘骗我，就你闺女那样，就算他求着我儿子复婚我都不同意，当初要不是你闺女不要脸整天缠着我儿子，我儿子能娶你这个寡妇养大的闺女吗？”于老太太骂得吐沫横飞，根本不管这是在大庭广众。 “你.......”郭老太太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牛巧芸一手扶着她一手为她顺着胸口，在她耳边小声劝道：“郭大娘为了这种人生气不值得，你被气坏了就等于中了他们的计了。” 劝完，她又对两人说道：“于大娘做人还是留点口德以免子孙遭报应。” “你说谁遭报应呢！我看最应该遭报应的就是你。”于老太太指着牛巧芸骂了起来。 于国栋担心老娘的身体，把她拉到身后，上下打量着牛巧芸说道：“小小年纪不学好乱嚼舌根。” 牛巧芸瞪着眼睛看向他，冷声说道：“我有没有乱嚼舌根你难道不知道吗？你自己枕边人是什么人难道你不知道吗？还是你只想穿着糊涂装明白，还是你......” “岂有此理，我媳妇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我不知道吗？”于国栋厉声打断了牛巧芸接下来要说的话，他扶着于老太太说道：“妈咱们回家，跟这种人说话都掉价。” 看着于国栋落荒而逃的背影，牛巧芸忍不住大喊声到：“于副局长，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用不用我提醒你一句，我姓牛，牛秋燕的牛，是从牛家村逃出来的。今天遇见你了，还麻烦你帮我给牛秋燕捎个话，我俩的战争这才刚刚开始。” 于国栋听后，脚步突然顿了一下，随后头也没回地扶着于老太太走出医院大门。 郭老太太惊讶道：“巧芸你就是被牛秋燕调包的孩子。” “是，所以我跟牛秋燕有不共戴天之仇。”牛巧芸讥讽地，一直盯着于国栋母子离去的背影。 郭老太太握着牛巧芸的双手，心疼道：“你这孩子，那些年也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 牛巧芸看着郭老太太嘴角挤出一个微笑，“郭大娘我这不是熬过来了吗？我以后的日子还会越过越好。” “你亲父母那边.......”郭老太太试探地开口。 她话刚说到一半就被牛巧芸打断了，“郭大娘不要再提他们了，他们对牛秋燕的女儿非常好。” “你查到你亲生父母的下落了。” 牛巧芸点了点头，装作风轻云淡地说道：“前一段时间，我去京都看我对象，我俩在饭店遇见了我亲生母亲和牛秋燕女儿，他们母女的感情好得很。” 郭老太太劝说道：“巧芸你没把这件事跟你亲生父母说吗？也许他们也是被瞒在鼓里呢！” “蒙在鼓里，怎么可能，牛秋燕的孩长得和牛秋燕简直一个模子扒下来似的，就连我和我亲生母亲长得也非常像，就连在饭店的外人都能看出来，他们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一提起亲生父母牛巧芸只觉得讽刺。 郭老太太惊得瞪大了双眼，“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父母，放着亲生女儿不认，去替别人养孩子。” 牛巧芸苦笑道：“我这不就遇见了吗？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也行我和他们就没有母女父女缘吧！” “呀。”郭老太太惊叫一声，看了一眼手表说到：“巧芸我得上楼了，我怕我闺女这会醒了要上厕所，我大儿子弄不了，等过两天我去你家找你去。” “郭大娘你快去吧！免得大哥大姐着急。” 沈严飞那边动作非常快，就几天的时间就已经把店铺收拾好了，刚好赶在八月三十一号开业。 八月三十一号这一天，牛巧芸早早就起床，还特意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她要出门就听到家里的院门响了。 “一定是沈哥哥来了。”钱多多一脸兴奋地跑去开门。 “今天店铺开业，你沈哥哥哪有时间过来。”牛巧芸快步跟了出去。 一打开门，就看见张磊和赵晓燕站在门外。 “你们来了，进屋坐。”牛巧芸客气道。 张磊傻笑道：“芸姐我不进去了，这两天学校新生报到，电子表卖得非常火，我着急过来取些电子表，一会还得回学校迎新生呢！” “行，你等着我回去给你去取。” 牛巧芸给张磊他俩拿完货，再赶到店里就有些晚，沈严飞看见她着急得不行，拉着她就往人群里挤，“你怎么才来，还有两分钟就八点十八了。” 第69章 生意红火惹人眼红 “我临出门时，张磊过来取货耽误了一会。” “噼啦啪啦！噼啦啪啦！嘭！” 两人说话间，猴子已经点响鞭炮，随着鞭炮响起，沈严飞提起请的东北大秧歌队在店门口扭起。 此时，不算宽的人行横道围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牛巧芸拿着大喇叭喊道：“今天为庆祝我们众诚贸易公司开业，一次性用国库券换购贰佰元商品的前二百名顾客送电子表一块。” 今天来看热闹的大多数都是厂子附近家属区的居民，之前或多或少都用国库券换过东西。 现在厂子发工资，经常是发一半工资一半国库券，手里过日子的钱都不够用！又怎么会等几年后国库券到期还钱呢！都认为不如趁早换东西实在，一时间不大的小店里涌入了不少顾客。 “大家别抢一个一个来，都有都有。” “绒衣可以试，套外面试以免大小不合适。” 牛巧芸一边收着国库券一边应付着顾客，忙的嗓子都快冒烟了。 今天周末不用上班，沈如双收拾完家里卫生想着过来看看，走到店门口愣是没挤进来，她拎着刚买的汽水站在门口扯着脖子喊道：“小飞。” 沈严飞听到声音，抬手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从店里挤了出来，“妈你怎么来了。” “我过来看看。”沈如双说着把手里提着的汽水递了过去，“汽水我是在街口老张头那买的，喝完你们别忘记退瓶。” 沈严飞接过汽水突然想到，拉着沈如双就往店里挤，“妈你帮牛巧芸算算账，今天第一天开业，店里一下涌进这么多人她忙不过来。” 牛巧芸正算着账一抬头就看见了沈如双，她打招呼道：“沈阿姨你来了。” “嗯，小飞让我过来帮你忙活忙活。” 沈严飞把手里提着的汽水，用牙起开一瓶递了过去，“先喝瓶汽水解解渴，我妈在单位是会计，让她帮你。” “谢谢。”牛巧芸嗓子早渴得冒烟了，她接过汽水一仰脖喝进去大半瓶，“沈严飞，咱店太小了，正好这会有沈阿姨帮你，你赶快骑三轮车回我家再拉些货回来，咱们把货摆到外面卖。” “好，我现在就回去。”沈严飞把手里提着的汽水，随手递给了胖子，跟着前面付完款的顾客走出了店门。 下午几人直接在店门前摆起摊来，本以为下午顾客会少，却没想到在外面这么一摆摊，过往的行人也跟着来凑热闹。 到等晚上七点半收摊时，几人嗓子都哑了，胖子更是直接说不出话来，一屁股坐在屋里地上摆放的货物上就不起来了。 沈严飞用脚轻轻踹了踹他，哑着嗓子说道：“胖子快起来，店外摆的货还没收进来呢！” 胖子抬起手表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喘着粗气比划着，“啊阿唉。” “说人话。”沈严飞一脚直接踢了过去。 胖子只能捏着沙哑的嗓子委屈地说道：“飞哥你看我都啥样了，你还踢我，你就不能让我休息休息。” “干完大家一起休息。” 胖子这才不情愿地从地上站起来，跟着沈严飞和猴子往屋里搬货。 沈如双算完店里今天的营业额，整个人都傻掉了，“巧芸我没算错吧！” 牛巧芸看了一下账本，和今天手上来的国库券和钱没多大出入，“沈阿姨你没算错，我刚才数了一下今天收上来的现金和国库券一共是三万两千一百五十元。” “巧芸不对吧！”沈如双手指直接指向账本上算出来的今天，“我这边算出来的是三万二千二百八十元，这足足差了一百三十元呢！是不是我哪里算错了，我再算一遍。” “沈阿姨你没算错。”牛巧芸拉住她要按计算器的手，解释道：“沈阿姨你们当会计的就是爱较真，开商店得哪有账一点不差，咱们第一天开业也都没个经验，肯定有少收钱，甚至忘记收钱的，三万多的交易额差个一百不算差。” 猴子从外面走进来刚好听到两人的对话，“我知道是谁了，八成是王三那小子，今天早上一开门我就看他鬼鬼祟祟的。” 今天实在是太过混乱了，尤其是一早上刚开业时，顾客都一股脑往店里挤，真的很难看住不丢东西。 沈严飞蹙眉道：“王三现在不是帮段哥看场子吗？大白天的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对啊！所以我感觉奇怪吗？” 牛巧芸把装有国库券的旅行袋，递到沈严飞手里说道：“别奇怪了，这都八点了，大家都早点下班回家吃饭吧！” 今天太忙了，几人中午都没顾得上吃饭，这一说吃饭大家都肚子都饿了。 沈严飞不放心地说道：“天晚了，我先送你回家。” “让胖子送我就行，你拿这些国库券送我不安全，明天你抽空把国库券换成钱，好把欠强子的货款还上。”牛巧芸一边说着一边往店外走。 胖子已经坐在三轮车上，等她上车了。 第二天周一又赶上九月一日开学，店里的生意果然冷了下来。 猴子刚送走一位顾客，凑过来问道：“芸姐咱们店里生意怎么突然冷了下来，咱还剩那么多货呢！” 牛巧芸一边整理着柜台里的电子表一边给他解释道：“这才第二天你着什么急，你以为还能天天像昨天那么卖货吗？今天周一大多都上班了，等过两天不忙，你三可以拉着货跑远一点的小区发传单做做宣传，比较咱们周围的顾客都是固定的。” “行，等明天我和胖子去。” 到晚上下班点，店里生意果然又迎来一次小高潮，猴子笑得嘴又合不上了。 一周下来店里的生意红火得周围邻居都眼红，有那心思歪的邻居竟然找到猴子大姨捅坏，“丁家的要我说你这房子就不应该换，你看看你外甥店里那生意多红火，他给你什么了。” 气的猴子大姨拿起扫帚直接赶人，“有你这样背后掰生的吗？我外甥和他朋友能挣到钱是他们的本事，我和老丁有几斤几两自己知道，就我俩捧着一只会下金蛋的鸡都不知道怎么养。 这两天，猴子大姨也从他儿子口中听到了猴子几人这一趟上货的凶险，知道有些钱不是什么人都能挣。 下午，牛巧芸看店里不忙打算去一趟电话局，她拿起包对着三人说道：“我去趟电话局给家里安装台电话。” “噼噼啪啪。” “牛老板这是发财了，家里都要安装电话了。” 还没等牛巧芸走出店里，就看见段哥拍着巴掌走了进来，他带来的八名手下直接堵在店门口。 第70章 别以为我一个女人就好欺负 看段哥来者不善，三人马上警惕起来，把牛巧芸护在身后。 牛巧芸还真没把段哥当回事，她冷哼了一声，推开挡在身前的猴子走了出来，“我们就是挣点小钱养家糊口，跟段哥你是没得比。” 段哥眯起眼睛看着牛巧芸没有言语，倒是沈严飞先说道：“段哥今天带这么多兄弟来，是念及旧情给弟弟捧场的吗？” “哈哈！念及旧情，好一个念及旧情。”段哥大笑起来，走到沈严飞面前拍着他的肩膀阴阳怪气地说道：“严飞啊！哥哥我自认为对你不错，当初无论是承包夜市还是收国库券，哥哥哪次忘了你，你们可好，挣了钱了，就把我这个领路老大哥忘了。 沈严飞神色顿时阴了下来，握紧拳头道：“当初我们哥三在夜市帮你收管理费也是出过力的，后来收国库券就更不用提了，你段哥是挣得锅满盆满，可我们也要吃饭。” 段哥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他身后的小弟赶忙从裤兜里掏出火柴为他点燃，他用力吸了口香烟，一张口烟圈全部吐到沈严飞脸上。 “段天荣你别欺人太甚。”胖子看见他这副嚣张样，伸出拳头就要动手，被沈严飞拦住了。 牛巧芸看情况不妙，周旋道：“段哥咱们也别绕弯子了，你今天带这么多人来，不是跑我们小店来抽烟的吧！” “哈哈。”段天荣大笑着走到牛巧芸面前，随手把手里夹着未吸完的香烟扔掉，抬起右脚用他那双擦得锃亮的皮鞋撵着烟头。 “我就喜欢你这种够味道的小娘们，比那个赵冬梅有意思多了。”段天荣说完，歪着脖子眯起一双色眼，一直盯着牛巧芸。 “段天荣有什么事你尽管冲着我来，你要敢动牛巧芸试试。”沈严飞强压住的火气瞬间燃爆了。 牛巧芸怕他先动手吃亏，死死握住他的手腕不敢松开，对着段天荣冷笑道：“可我不喜欢你这种的，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 “看来我的魅力还是不够，谈感情谈不成，咱们就来谈钱。”段天荣假装伤心看着牛巧芸，瞬间变了脸冷声说道：“我相中你这家店了，我愿意出一万元入股。” “不知段哥想占股多少。”牛巧芸根本不相信段天荣的为人，更好奇他先用一万元占多大的便宜。 段天荣伸手一巴掌笔画来一个五，“当初收国库券毕竟是我把你们领上道，我这人也不贪就要五五的股份吧！” 气的胖子撸起袖子，指着他就开骂，“你这还叫不贪，你知道我们这一屋子货多少钱吗？你拿着一万块一张口就是五成股份。” 现在牛巧芸也不打算惯着段哥了，一点没给他留面子的直接说道：“段哥你这吃相实在是难看，你外面这些弟兄可都是看着呢！你不能自己吃肉就不让兄弟们喝汤吧！是不是哪天你相中底下哪位兄弟的媳妇也想占为己有啊！” “妈的。”段天荣瞬间变了脸，凶狠地看向牛巧芸，“臭娘们你别给我在这血口喷人，别以为我给你几分好脸了，你就能蹬鼻子上脸，我告诉你，今天你店里的股权转让书你是不签也得签。” 说完，段天荣朝着站在他身后，拿着公文包的手下挥了挥手，手下立马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股权转让书递了过来。 他仰着头不可一世地看着沈严飞，一抬手直接把手里的股权转让书扔他脸上。 同一时间，牛巧芸趁他不注意，一个转身拿起柜台上喝了一半的汽水，瓶身用力砸向铁柜体。 “嘭，”就听见一声玻璃瓶砸碎的声音，她趁着段天荣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握着半个碎汽水瓶，一个转身直接架到段天荣脖子，“别动，我可不保证我手会不会一抖割到你的动脉。” 段天荣瞬间变了脸，抬起双手故作冷静地说道：“有什么都好说，你先把你手里的玻璃瓶放下。” “什么都好说，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段天荣你别以为我牛巧芸一个女人就好欺负了，我要是狠起来，别说杀你，就连杀你全家都跟杀鸡似的。”牛巧芸声音阴冷的让屋里几个大老爷们听后都后脖颈发凉。 “牛巧芸你可别冲动杀人犯法的，只要你放了我，你提什么要求都行。”这会段天荣已经没有刚才的冷静，说话声都有些颤抖。 跟来的几名手下，吓得更是不敢靠前。 一想到前世今生欺凌她的人，牛巧芸的脑袋就不受控制，她右手一用力，碎汽水瓶直接擦破了段天荣的脖颈，鲜血从伤口处留了出来。 就连沈严飞也被吓到了，他声音沙哑地喊道：“牛巧芸，千万别冲动，钱不了咱们不要了。” “哈哈！”牛巧芸疯魔般地大笑起来，“我辛辛苦苦挣的血汗钱凭什么不要，我的东西谁要敢抢我就弄死她，我牛巧芸无父无母，一个孤女我真没有怕的。” “牛巧芸，你别当真我就是开个玩笑，我和严飞是好兄弟，放了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来你店里捣乱。”段天荣喘着粗气，双腿更是抖得厉害，声音里更是带着一丝请求。 “你说话可信吗？”牛巧芸也只想吓唬吓唬，看目的达到了马上松口。 “可信，我段天荣说话从来都是一个吐沫一个钉，我向天发誓，只要你放了我，我以后再也不会找你们麻烦。”说完，他害怕牛巧芸不信，举起右手发誓。 “好，我姑且信你一回。”牛巧芸右手紧握敲碎的汽水瓶的瓶口，缓慢地从段天荣脖颈处抽回来。 段天荣被牛巧芸松开危险，腿一软险些摔倒，好在身后的手下眼急手快扶住了他，“段哥你没事吧！” “撤。”段天荣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他想快点离开这里，可腿又不受控制，他这声撤几乎是喊的。 手下看段天荣脸色不好，怕他一会再发火，架着他的手臂就往店外跑。 看到段天荣离开，牛巧芸紧绷着的心弦终于松下来，一下直接瘫软在地上堆的羊毛衫上，握着汽水瓶的手更是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第71章 顾文信你就不怕我跟人跑了 沈严飞也被她吓到了，蹲到她身前，小心地掰开她的手指，从里面抢过被砸得只剩一半的碎酒瓶，轻声说道：“牛巧芸你没事吧！以后可不能这么冲动，万一划破手怎么办。” “嗯。”牛巧芸喘着粗气，努力挤出一个笑脸。 胖子一脸崇拜地凑了过来，“芸姐你真不愧是我姐，真是太牛，尤其是你刚才那句，我一个女人就好欺负了，我要是狠起来，别说杀你，就连杀你全家都跟杀鸡似的。” 学着学着，胖子还捏起嗓子比划上了，气得沈严飞照着他屁股蛋子上就是一脚，“胖子你能不能长点心，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说到这，沈严飞忍不住犯起了愁，他点燃一根香烟连抽两口才说道：“段天荣心眼比针鼻还小，我怕他背后报复你。” 这一点其实牛巧芸也想到了，今天这种情况，她如果不狠起来，就得被段天荣欺负，“今天段天荣被下破了胆，我估计他这段时间都不会来找咱们麻烦，从明天开始你们三个早起两个小时，让宋叔教你们功夫。” 刚开始认识时，牛巧芸以为他们三个多厉害呢！等接触下来才知道，他们三连小混混都算不上，伸手就更别提了。 胖子有些不情愿地说道：“芸姐你快饶了我吧！让飞哥和猴子学就行。” 沈严飞瞪着胖子，厉声说道：“从明天开始大家都能跟宋叔学功夫，多多和小黑也不例外。” 此时，躺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小黑突然抬起头立起耳朵，它要是会说话肯定骂道：“沈严飞你是真狗啊！比我这条狗还狗，你说我咬你咬错了吗！” 牛巧芸也跟着点了点头，“从明天开始我也跟你们一起学。” 今天发生这么大事，几人也没有心情在守店里，下午早早就关门了。 宋江明看牛巧芸今天这么早回来，就有了不好的预感，试探地问道：“巧芸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还有你脸色，是生病了吗？” 牛巧芸疲惫地靠在沙发上，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都给宋江明学了一遍。 “这个段哥也太猖狂了，巧芸你没有报警吗？”宋江明听后气够呛。 牛巧芸挥了挥手，“报警没有用的，再说后来是我威胁段哥，我当时都怕他们报警，如果当时被路过的警察看见我这个故意伤害罪名肯定跑不了。” 唉，宋江明坐到牛巧芸身边，叹着气道：“你一个女孩子独自做生意还真不容易。” 牛巧芸怕他跟顾文信说，笑着说道：“宋叔自古钱难挣屎难吃，挣钱就没有容易的，再说了我也不是一个人，我是和沈严飞三人合伙，遇到事有他三顶着呢！” 宋江明摇着头，一脸不赞同地说道：“我看遇到事是你替他三顶着吧！那个沈严飞我就不多说，就那个胖子，就嘴皮子功夫厉害，还爱冲动，弄不好你还得给他收拾烂摊子，那个猴子在可真对得起他那个名字，小机灵倒是不少，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宋叔你看人还真是厉害。”牛巧芸忍不住给他竖起来大拇哥。 宋江明说着这些，牛巧芸也看出来，就因为这点他一直不确定三人的合作能延续多久，所以她想趁着现在多挣些钱，以后才有实力和牛秋燕还有那对狠心的父母抗衡。 她拿起包从沙发上站起身，“宋叔我去邮局给顾文信打个电话，让他帮我再找一个人。” “去吧！” 宋江明一直把牛巧芸送到大门口，突然想道：“多多怎么办。” 其实牛巧芸也担心段天荣对钱多多下手，所以才想让顾文信在介绍一个人过来。 她低头看了眼手表，“宋叔现在才三点多，等我打完电话回来，你骑三轮车去接多多吧！我今天实在乏得厉害。” “好。” 从家出来，牛巧芸快步走到邮局，直接拨通了顾文信的电话，电话一连想了两遍都没人接听。 就在她要放弃时，话筒里突然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喂，找哪位。” “文信是我。”听到顾文信的声音，牛巧芸眼泪不挣钱地流了下来。 顾文信听出她声音不对，急迫地问道：“巧芸你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我就是想你了。”牛巧芸本想不哭，可一张口声音都带着哭腔。 “媳妇，你这不是让我跟着干着急吗？有什么事你不用自己硬挺，你还有我。” 牛巧芸伸手擦了一把眼泪，笑着说道：“顾文信有你真好。” “你现在才知道吗？我周末休息给你买了一双鞋，你过两天就能收到了。” “顾文信你送我鞋，你就不怕我跑了吗？”重活一世，牛巧芸特别信这些，也更加珍惜和顾文信在一起的机会。 “还有这说道吗？媳妇这鞋你可千万别穿，送多多，对我是买来送多多的。”顾文信急得说起话来直接不过大脑了。 牛巧芸忍不住调笑道：“我跟多多怎么说，是说你顾哥哥特意买了一双鞋等你长大穿吗？” 被牛巧芸这么一说，顾文信才反应过来，他一拍脑袋说道：“你看我这一急，都说上胡话了，你收到鞋就扔了吧！总之千万别穿就是了。” 牛巧芸看时间不多了，赶忙把话题拉回来，“文信，我生意最近做得不错，人手有些不够，你战友里有没有身手好的帮我介绍一个呗！” “有，你要几个。”昨天顾文信和林安康通完话正为这事犯愁呢！有些兵苗子真不错，可到了年纪升不上去就得退伍回家，城里还好说，家里怎么都能想办法找人进工厂，可那些农村兵一旦回家就只能种地了，实在太可惜了。 “就要一个人就行。” “明天下午我让林安康把人给你送过去。” “好。”怕接钱多多去晚了，牛巧芸也没在多聊直接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牛巧芸怕宋江明跟林安康乱说，中午就回家等着去了。 一点一过就听到了敲门声，“碰碰。” “宋叔，你把小黑栓起来，我去开门。”就一个月时间里，小黑已经从一只小奶狗长成大黑了，家里来人牛巧芸怕它再把人咬了。 牛巧芸打开门就看见，林安康一脸笑容，“牛同志你要的人我给你送来了，我不部队还有事就先走了。” “林安康你跑什么。”看林安康好似做了什么亏心事的上了吉普车牛巧芸就觉得有问题。 第72章 查账 “副队长。”站在大门口的两位皮肤黝黑的汉子看林安康直接把他俩扔下，对着开走的吉普车喊了一声。 看见两人身上都背着行李，牛巧芸不用想都知道这就是林安康给她送来的人。 她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笑脸说道：“你俩先跟我进屋吧！” 宋江明把小黑栓好，也走了过来，“巧芸这两位就是林安康送来的人吗？” 牛巧芸点了点头介绍道：“这位是宋叔，宋江明你们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他。” “嫂子好，宋叔好，我叫张龙。”其实身材高大的男子首先开口。 “你叫赵虎吗？”牛巧芸随口对另一名年龄偏小的男子问了一句。 年龄偏小的男子有些腼腆地回答道：“嫂子我不叫赵虎，我叫王二毛。”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进了客厅，牛巧芸对着两人招呼道：“你俩随便坐不用这么拘束。” 牛巧芸倒了两杯水给两人递了过去，坐到沙发上问道：“你俩来之前林安康都跟你俩说了吗？” 张龙抢先回道：“回嫂子，林队长都跟我俩说了，让我来跟你好好干，别给他和我们顾队丢脸。” “是，嫂子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干的。”王二毛也跟着保证。 “我叫牛巧芸，比你俩年纪都小，你俩不用叫我嫂子，直接叫我名字就行，我前不久和朋友合伙开了一家店，如果忙的时候你俩帮着看看店送送货就行，我每个月先给你俩开八十元工资，以后如果我生意好工资还会给你们长的。” 张龙听到工资激动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嫂子我肯定会好好干。” “嫂子我也会好好干的。”张二毛也赶忙跟着站起来保证。 牛巧芸站起身说道：“先让宋叔带你俩回房间收拾一下，我去做饭。” 说完，牛巧芸直接去了厨房，现在家里一下多了两个男人，吃饭就是愁事了，她犯愁晚上做什么饭呢！就听到大门外急促的敲门声。 “碰碰。” 她刚走出厨房，就看见胖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芸，芸姐。” “你慢些说，怎么了。”牛巧芸看胖子这么慌张就知道不好，她赶忙走了过去。 胖子弯下腰，连喘了好几口粗气才说道：“工商局来人，说要查账，还说咱们超项经营，飞哥让我来找你。” “查账不是归税务局管吗？怎么工商局......”牛巧芸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于国栋，火大地直接骂道：“肯定是于国栋那孙子。” 说完，牛巧芸快速跑出小院，看到院门口停着的自行车直接骑了上去。 胖子刚追出来，就看见牛巧芸把他的自行车骑走了，他在后面追着喊道：“芸姐我自行车，等等我。” 这会牛巧芸急得不行，哪还有时间等胖子，她大喊了一声，“你和宋叔骑我三轮车过去。”牛巧芸握紧车把半弓起身子玩命地往店里骑。 等她骑到店门口时，身上穿的衬衫已经湿了大片，沈严飞站在店门口向外张望，看她来了马上迎了出来。 牛巧芸顾不得脸上的汗水，气喘吁吁地问道：“工商局的人在店里那吗？” “在，刚才工商局和税务局的同志一来就问法人呢！还说要查账，咱们刚开不到一个月税还没报呢！查的哪门子账。”沈严飞脸上明显不好，说着说着气愤得不行。 牛巧芸喘了一口粗气安慰道：“你先别着急，咱们店的账都是沈阿姨做的肯定是没有问题，应该是于国栋故意找茬，你工商局不是有朋友吗？去打听下。” “行，我现在就去。”沈严飞接过牛巧芸刚骑的自行车直接跨了上去。 “沈严飞你等一下。”牛巧芸走得急根本没背包，她从两个裤兜里才掏出三十二元钱，全都递给了沈严飞，“去时别空手买两条好烟，也不知道这些钱够不够。” 现在猴子陪着税务局和工商局的同志在店里查账，两人也不好进屋取钱。 沈严飞摸了一下裤兜说道：“我兜里还有几十元，够了。”说完他蹬着自行车就走了。 这时，宋江明骑着三轮车拉着胖子也赶到了，他把三轮车停到一边问道：“巧芸怎么样了。” “我还没进屋呢！沈严飞找人去了。” 牛巧芸迈开大步一走进店里，就看见四名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坐在柜台前查着账，猴子看她来了急忙迎了过来，“芸姐。” “我知道。”牛巧芸怕猴子说错话从，朝着他眨了眨眼睛，走到柜台前。 为首的中年男人看了牛巧芸一眼，询问道：“你就是牛巧芸吗？” 牛巧芸赔笑道：“是，不知道几位同志要来也没个准备，胖子你快去街口买个西瓜给几位同志解解渴。” 中年男子合上手里的账本，严肃道：“不用了，我们是来工作的。” 他接过同事递过来的发票直接问道：“这是什么。” “领导同志这张有问题吗？”牛巧芸接过留存的发票本看了半天都没看出问题，她试探地问道。 中年男人从牛巧芸手中夺过发票本，拍在柜台上大声说道：“我们接到百姓举报你们超项经营。” “领导同志这绝对是诬陷，我申请营业执照之前特意咨询过你们工商局的同志，我申请的是商贸公司，我店里这些东西都可以卖的。”牛巧芸极力地解释着。 中年男人又拿出一张发票和一张收据递了过来。 发票倒是没有问题，跟刚才中年男人给看的刚好对上，可看到收据时牛巧芸整个人都傻了，她一眼就认出猴子的字迹。 猴子同样也看见收据上面写的字，整个人傻在原地。 中年男人一拍柜台站起身说道：“人证并获证据确凿，你们还想狡辩吗？” 说完，中年男子写下一张五千元的罚款单递了过来，“三日内到工商局交罚款。” 牛巧芸特意没去接那张罚款单，她尽量放低姿态说道：“同志这里头肯定有误会，咱们进一步说话。” 中年男子无视牛巧芸的暗示，把罚款单拍在柜台上，直接大步走出店外。 “领导。”牛巧芸追到门口，看没有回旋的余地才又回到店里，她拿起柜台上的罚款单，对着猴子问道：“猴子刚才那张收据上怎么会写成包子，你是开票时写错了吗？” 第73章 被罚款 “芸姐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既然是我造成的损失，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一人当，这五千罚款从我分红里扣。”这会猴子被气得整张脸都红了。 牛巧芸走到柜台里坐下，揉着太阳穴好脾气地说道：“这件事不是谁赔钱的问题，这明显是有人给咱们下套，我觉得于国栋肯定逃不了干系。” “芸姐你说是于国栋干的。” 牛巧芸点了点头，“我现在也只是怀疑，你把那天的细节一字不漏地和我说一遍，咱们店里怎么卖上包子了。” 猴子努力回应道：“周五中午你和飞哥去银行给强子汇款还没回来，胖子喊着饿了，我就去后街包子铺买回来二十个包子，我俩刚要吃饭，就进来一名戴眼镜的男子，一张口就要五十条毛毯，五十条被罩，说是单位今晚开表彰晚会用来当奖品，让我们尽快把货备出来，他一会来取。” “我看他要的挺急的，就让胖子骑三轮车去小院取货，胖子刚走不大一会男子又回来，说是单位领导着急用等不了这么长时间，反正是发礼品，发什么都行，最后他选了十条毛毯，十件绒衣，三十块电子表。” “我给他算完账开完发票，他又跟我说他们一直忙着晚会也没吃饭，想买我没吃的包子。我看对方是单位，出手大方，就说让他直接去吃吧！他非说要给钱，直接从兜里掏出十元钱放在柜台上，还说他们单位能报销，不能白要我的，让我给他开张十元的收据就行，我一想二十包子才四元钱，也就爽快地给他开了。” 听完，牛巧芸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叹了口气才开口说道：“猴子，这男人明显就是给你下套的。” “芸姐我也不知道的啊！”猴子一脸委屈地看着牛巧芸。 牛巧芸安慰道：“这件事咱们就当长个教训，你也别往心里去，做生意遇到点事都是正常的，先等你飞哥打听完回来再说吧！” 说完，牛巧芸特意观察了一下胖子脸上的表情。 几人一直在店里等到快七点，沈严飞才醉醺醺地回来了。 他进店里揉着额头说道：“打听到了，他们工商局接到举报，说咱们超项经营，他们副局长知道后说是要拿咱们当典型处理。” “于国栋吗？”牛巧芸就知道是他。 沈严飞点了点头，“我问我朋友这件事还有回旋余地了吗？他说咱们这明显是被人下套了，罚款是跑不了，只是多少，他说这两天帮咱们周旋一下，看看能不能少罚点。” 这点牛巧芸也知道，罚款是肯定跑不了，可她咽不下这口气啊！她看了眼手表说道：“今天晚了，咱们先回家吧！一切等明天再说。” “好。” 几人收拾完锁上店门就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由宋江明骑着三轮车，牛巧芸就坐在后车厢里思考着今天下午的事。 她越想越觉得太过巧合了，“胖子饿了，买包子，还没吃就有男人来订货，胖子离开男人又回来了。” 宋江明听到她的自言自语，直接问道：“巧芸你怀疑胖子？” “宋叔我就是觉得这件事太过凑巧，我和严飞不在店里，胖子又买回来包子，店里刚好剩下猴子一人时，男人买走包子。” 宋江明很肯定地说道：“我敢肯定这事和胖子没关系，今天下午我一直观察胖子来着，没发现他有什么异常。” “其实我也只是瞎想。” 昨天下午的事闹得牛巧芸有些心烦，今天早上起床就有些没精神。 她把早饭做好端上桌，对着宋江明说道：“宋叔，吃完饭我去店里，你去一趟电话局，把家里的电话尽快安上，前天我被段天荣闹得没去上。” “行，吃完饭我就去。” 张龙一听有些着急地问道：“巧芸我和三毛干什么。” 牛巧芸坐在餐桌前，拿起一个馒头说道：“家里这么多货得留人看着，你俩商量好，谁留家里看家，谁每天接送多多。” “我去，我去。”张龙咽下嘴里咀嚼的馒头抢着说道。 “行，你俩看着定，轮换着也可以。” 吃完早饭牛巧芸骑着三轮车直接去了店里，沈严飞三人已经到了。 沈严飞看她来了说道：“牛巧芸，咱俩在去趟工商局。” “好。” 两人骑着三轮车直接去了工商局，沈严飞把三轮车停到工商局车棚里，对着牛巧芸说道：“我们先上楼，找我朋友问问。” 两人刚走进工商局就看见了于国栋，他装作没看见二人直接走出了工商局。 “严飞来了。”一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朝着沈严飞招手打招呼。 沈严飞快步走过去，笑着说道：“陈哥我又来麻烦你了。” “麻烦啥，你小子跟我还客气上了。”陈哥说完，看着牛巧芸问道：“这位是。” 沈严飞赶忙介绍道：“陈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牛巧芸，我生意合作伙伴。” “巧芸这位是陈哥，陈青云。” 牛巧芸伸出手问好道：“陈哥你好，久仰大名。” 陈青云和牛巧芸握完手，笑着说道：“哈哈，现在你在我们工商局可是出名人物。” “陈哥，我这人脸皮厚，你这么说我容易当真。” 陈青云看有同事走过来，马上收回笑脸，对着二人说道：“你俩跟我去办公室。” “嗯。” 陈青云办公室在二楼，紧挨楼梯口那间，两人跟在他身后直接进了办公室。 他办公室不大，两张办公桌，只有他桌子上有东西。 他指着对面办公桌的椅子说道：“咱坐下聊，我对桌休产假了，最近一个月都不会来上班。” 牛巧芸看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大胆问道：“陈哥我们这件事有回旋余地吗？” 陈青云靠在椅子上说道：“今天早上一上班，我就找领导给你们争取了，可于国栋就说死咬着不放，为这事我俩差点没吵起来。“ “陈哥真是给你添麻烦，为了我们的事让你平白无故得罪了于国栋。”牛巧芸满脸不好意思。 “我和于国栋本来就不对付，我们不是一派的，我上面是我们局长。”陈青云满不在乎地说道。 他的话倒是提醒了牛巧芸，“陈哥，于国栋的死对头是谁，或者说他怕谁。” 第74章 这件事如果找苏局长 陈青云接过沈严飞递过来的香烟，点燃吸了一口，“于国栋当然怕我们局长了，他只是一个副的，很多事拍板拿主意的还得是我们局长。” “陈哥，我们这件事局长的态度是什么。”牛巧芸突然想到问题的关键。 陈青云一边点烟灰一边说道：“我们苏局长母亲生病了，这两天他休息，根本不知道你们这事。” 沈严飞试探地问道：“陈哥你说我们这件事如果找找苏局长.......” “苏局长是京都下来的，为人极其廉洁，工作更是认真，你们这种明显违规，他也不会纵容的。”还没等沈严飞说完，陈青云就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 牛巧芸极力解释道：“陈哥我们一个贸易公司又怎么可能卖包子呢！我们这是被人下套了。” “我也知道你们冤枉，可光我知道没有用，我们执法也是要讲证据的。” “陈哥，你说我们要是找到那个给我们下套买包子那人呢！”就这么让于国栋得逞，牛巧芸实在太不甘心了，只要有一线希望她都想试一下。 陈青云沉思片刻说道：“如果你们能找到那个买包子的人，证明这件事是受于国栋指示，也行在苏局长那里还能翻案。” “我明白了，谢谢陈哥了。” 该问的事都问了，两人也就告辞离开了，走出工商局沈严飞忍不住提醒道：“于国栋既然想给咱们下套就不会让咱们轻易找到买包子这人的。” 牛巧芸转过身看着他坚定地说道：“不试一下怎么知道找不到。” 沈严飞跨上三轮车，叹了口气道：“上车吧！我先送你回家，完事我找几个朋友帮忙一起找。” “好。” 牛巧芸刚走进小院，就看见宋江明跟着两位工人师傅正在往屋里扯电话线，“宋叔电话这么快就安上了。” 现在安装一台电话不光贵，需要预约的时间也长，等个两三个月也是有的。 “巧芸你回来了。”宋江明放下手里正在捋着的电话线，走了过来，小声说道：“早上我去电话局，刚好遇见我以前的一个战友，我跟他说咱们着急，他就让工人过来先给咱们安了。” “碰碰。”敲门声打断了两人接下来要说的话，牛巧芸快步走出开门。 一打开院门，就看见郭老太太母子三人拎着礼品在门外。 “郭大娘快请进，这两位是大哥大姐吧！快请进屋坐。” 郭家大儿子郭长海寒暄道：“我一直听我妈提起你，这次我妹妹的事也多亏你了，一直想过来拜访，可惜时间一直不凑巧。” “郭大哥客气，再说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郭老太太拉着牛巧芸的手一边儿往屋里走一边说道：“我家春芳的事，真是多亏你了，她一直说要感谢你，她病一好，我就带她来了。”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进客厅。 郭春芳把手里提着的糕点递到牛巧芸手中有些腼腆地说道：“巧芸真是谢谢你，我现在特别后面当初没听你和我妈的，不理智地去找牛秋燕算账，让妈和大哥跟在担惊受怕了。” 说着，郭春芳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牛巧芸把手里提着的糕点放到茶几上，拉着她的手坐到沙发上，“春芳姐，对付于国栋这种负心汉，最好的办法就是你过得比他们好，让他永远活在痛苦和后悔中。” 郭春芳擦了擦眼泪说道：“巧芸谢谢你，我会重新振作起来，带着娇娇好好生活的，我今天来一是想感谢你，二是……。” 说到这，郭春芳又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唉！郭老太太跟着直叹气，“因为进拘留所这事，你春芳姐工作也没了，她想在你这里拿些货，去火车站那边摆摊卖，就是一直不好意思开口。”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帮我多卖货我还多挣钱呢！你一个女人摆摊尽量选些轻便好拿的东西，我这里有电子表和羊毛衫，你可以拿去先卖卖看，等你卖完再给我钱就行。” 牛巧芸还真挺佩服郭春芳敢走出这一步，现在人如果被开除都是要死要活的，更丢不下面子去摆地摊。 “巧芸真是谢谢你了，你都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郭春芳激动地紧紧拉着牛巧芸的手。 牛巧芸用力抽回手，站起身笑着说道：“春芳姐，我带你看货去。” 她领着郭春芳直接去了顾文信姥姥姥爷原来住的房间，现在已经堆满了货物，第一次来小院时，牛巧芸还觉得顾文信这套房子挺大，做起生意又觉得不够用了。 她随手扯出几件羊毛衫给郭春芳看，“春芳现在天降温了，过两天天冷了正好卖羊毛衫，我上的货都是进口纯羊毛的，颜色也特别多，你先拿去卖，到时有卖得不好的颜色拿回来我给你调换。” 郭春芳看见一房间的羊毛衫稀罕得不得了，笑着说道：“这羊毛衫样子真好看，比我们商店卖的好看多了。” “春芳姐你原来在哪上班。”牛巧芸随口问了一句。 郭春芳看着手里拿着的羊毛衫有些失神，好一会才开口说道：“我原来是三商店副食品柜台的售货员，之前我那工作就不少人盯着呢！只是一直找不到我的错处，这会我一出事，我们经理马上把我开了，让他侄女顶上。” 怪不得，副食品柜台的售货员放现在不一定香，要是放困难时期绝对挤破头，有些过期破碎的售货员都可以低价购买，有的甚至…… “春芳你好好干，摆摊可不比你上班挣得少。” 郭春芳点了点头，“巧芸我听我妈说你之前出夜市，我不求做得像你这么成功，只要能养活我们母女就行，我离婚后一直跟哥嫂住在一起，虽然我哥嫂没说什么，可我这心总是不舒服，再有就是我侄子也快到结婚的年龄了。” “春芳姐我不光出过夜市，我还收过破烂。” “啊！”郭春芳瞪大双眼有些不敢相信。 牛巧芸看郭春芳懂分寸知进退，再加上郭老太太这层关系，打算跟她深交，“我是被牛秋艳调包这事郭大娘和你说了吧！” 第75章 帮牛秋艳再续情缘 看郭春芳点了点头，牛巧芸才继续说道：“当初我从牛家村掏出来，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后来晕倒还是被我对象送到医院来的。” “因为当时迫切想挣钱，身上又没有资金我就选择收破烂，后来收的书多了才开始在夜市摆摊租书卖书了。” 郭春芳满脸都是崇拜，“巧芸你也太厉害了，要是我想都不敢想。” 牛巧芸一边给她备着货一边说道：“我这也是被逼的，我看长海大哥骑自行车来了，一会你们就把货拉回去吧！” “好，我去喊我哥过来帮忙。” 等牛巧芸把三人送走，家里电话也安装好了，宋江明走过来提醒道：“巧芸电话安装好了，号码我写在茶几上了。” “辛苦宋叔了，我现打电话跟顾文信说一声家里安装电话了。 牛巧芸走到客厅，拿起电话直接给顾文信拨了过去，电话好半天才有人接听。 “你好，麻烦您帮忙找一下顾文信。” 电话里传来男人的大嗓门子，“顾文信现在上课，你有什么事吗？我可以帮你转告。” “同志真是太谢谢你了，麻烦你记一个电话号码，告诉顾文信家里安装电话了，让他有时间给我回个电话。” 中午牛巧芸这边刚做完午饭就听到家里电话响了，她快步跑过去接起电话，“喂，是文信吗？” “是我。” 听到顾文信这么正经的回答，牛巧芸就猜到他身边有人说话不方便，牛巧芸看宋江明把张龙和王二毛喊到外面抽烟了，才开口问道：“文信，我就要一个人，林安康怎么给我送两个过来，我还不好只留一个，这一天天的光吃大米都要给我吃破产了。” “安康都把谁送过去了。” “张龙和王二毛。” 顾文信压低声音说道：“你那边能留，就尽量留下吧！安康也是实在没办法了，等哪天我让他给你送两袋大米过来。” “这是……。”牛巧芸本想说，这是大米的事吗？说道一半又咽了回去。 顾文信岔开话题道：“我大前天给你写的信估计还没到，冯月娇亲生父亲下落我查到了，他借着他妻子娘家的关系现在混进了教育局。” “你查到胡学峰的地址了，太好了，你快把他的地址告诉我。” 牛巧芸快速在纸上记下胡学峰的地址，“胡学峰也在京都。” “他今年春天刚调进京。” 撂下电话，牛巧芸回到房间，从书桌里拿出信纸，尽量模仿牛秋艳的字迹和口味。 “学峰，这么多年我依然忘不掉你，当年你只要跟我说一声，我绝对不会成为你飞黄腾达的阻碍的，你是大鹏鸟，有朝一日一定能扶摇直上九万里，我这只小麻雀只能把爱慕藏在心里。” “我为你生了一个女儿，看到她我就想到你，她是我们血脉的延续，也是我爱过你的证明，当时得知你离开，我激动地晕了过去，也导致了女孩早产，我看见女儿瘦小得像个小猫崽心疼得不行，一时私心就把女儿和京都一位大人物的女儿调换了，他们对女儿视如己出，我想你有权知道她的存在，你还不知道咱们女儿叫什么名字吧！她叫冯月娇在京都大学上学，我希望你能带我看看她，哪怕在远处只看一眼，我爱你也爱咱们女儿。” 看着写完的信牛巧芸总觉得少点什么，她为了让胡学峰看出牛秋艳写信时的伤心，特意用手指沾了水，甩到信纸上，做出写信眼泪落在纸上的假象。 之后又在落款处写下爱你的小艳。 写完，牛巧芸都觉得肉麻，抿嘴笑着把信塞到信封里，写上胡学峰单位地址和牛秋艳家里地址。 她起身走到客厅直接把信递给了张龙，“张龙，一会，你接多多放学，顺便帮我把信投到邮筒里。” “好。” 交代完，牛巧芸又把宋江明叫到一边，“宋叔你带着王二毛去于国栋家小区盯着去，看看他有没有接触什么可疑的人。” “好，我现在就去。” 宋江明喊上王二毛就走了，一直到晚上十点都没回来。 牛巧芸靠在炕上迷迷糊糊刚睡着，就听到敲门声。 “砰砰！” 她没听到小黑叫，就知道是宋江明回来，赶忙打开卧室门走了出去。 宋江明怕牛巧芸惦记，赶忙交代道：“于国栋下班回家后就一直没出来过，我怕你着急就让二毛留那盯着先回来跟你说一声” “宋叔辛苦你和二毛了，锅里有饭你快去吃吧！”牛巧芸也知道现在这种找法就等于大海里捞针，可不试一下她又不甘心。 第二天周末，她怕店里生意忙，特意一早过去。 她到时，胖子已经开门了，她走进屋问道：“怎么没看见沈严飞和猴子呢！” 胖子一屁股坐在柜台外面的凳子上说道：“我一直没看见飞哥，今天早上我去他家找他，沈阿姨说她昨天晚上就没回来，猴子昨天也去找买包子那男人了。” 说完，胖子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说话的功夫就有两位顾客走了进来，牛巧芸赶忙站起来。 临近下班时间沈严飞还没有回来，牛巧芸再也坐不住，明天周一，就是交罚款的最后期限了。 她要是交了这笔钱，以后于国栋会觉得她好欺负，更会变本加厉的。 她拿起包一边往柜台外走一边说道：“胖子咱们不能再等了，我现在回去找苏局长，你也把店关了早些回家吧！” 胖子拿起钥匙，不放心地说道：“芸姐还是我跟你一起去吧！” “好。”牛巧芸怕她一个女人去苏局长家影响不好，也就没拒绝胖子一起去。 锁好店门两人坐车直接去了工商局家属楼，听陈青云说苏局长非常廉洁，牛巧芸也没敢买东西，就怕适得其反给苏局长留下不好的印象。 这趟来，牛巧芸打算扮惨，博取苏局长的同情。 两人在楼下，连着打听了两位邻居才打听到苏局长家所在的楼层。 “砰砰。” 牛巧芸刚敲了两下门，就听到屋里男人的询问，“谁啊！” “苏局长我有冤要跟你伸，还请你开开门，为我们小老百姓做主。” 苏怀瑾打开门，从里面走了出来，当看见牛巧芸这张脸时惊得不行，“你叫什么名字，老家是什么地方的。” 第76章 找证据 “苏局长你好，我叫牛巧芸，老家是牛家村的，我这次来是恳请您为我们主持公道。”这会牛巧芸着急说清来意，苏怀瑾问什么也就回什么了。 “你就是牛巧芸.”苏怀瑾眉头一皱显然已经猜出两人的来意，他沉默片刻道：“你们这件事我也听说了，底下的同志也是接到群众举报正常执法。” “苏局长我们是被人下的套，我们一个贸易公司又怎么可能卖包子呢！那包子是我们买来自己吃的。”牛巧芸极力地解释着。 胖子抢着说道：“苏局长，我们就是被于国栋那孙子下的套，那天他趁着我飞哥和芸姐不在，找来一个中年男人说单位晚上组织表彰大会要发奖品，把我支走给他取货去，他看我走后就又回来，说领导着急要等不了这么长时间，店里有什么货拿什么货吧！他订完货，看见我们柜台上买回来还没来得及吃的包子，说他们一直忙还没来得及吃饭，让我们卖给他，就几个包子猴子本来是不想收钱的，可他非要给。” 苏怀瑾听胖子说完厉声道：“于国栋为什么给你们下套，你们知不知道冤枉国家干部是什么罪行吗？你们口口声声说是冤枉被下套，我问你们正常一个包子卖多少钱，你们又卖多少钱。” “我.......”牛巧芸被问得有些哑口无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收据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根本无法狡辩。 她沉默片刻，诚恳地说道：“苏局长这件事我们确实有错，我朋友也是一时糊涂贪了小便宜，中年男人给他多少钱他就收，我们也希望苏局长能给我们一个改正的机会，我们小店没开多长时间，五千元的罚款对于我们来说有些太多了。” 说这话，牛巧芸就感觉后腰被人用力掐了下，她痛得眼泪差点没流出来，一转头就看见胖子揉着眼睛，声音里满是委屈，“苏局长我们兄弟三被单位开除了，这才找芸姐合伙跟亲戚朋友借钱开了这家店的，我们刚开业欠亲戚朋友的钱还没还呢！一下子就罚我们五千元，这是要把我们店罚黄啊！” 说着说着，胖子直接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大哭起来，看到牛巧芸这个没脸啊！恨不得立马跟他划清界限。 “苏局长你就可怜可怜我们这些无业小青年吧！我们自主创业没流入社会成为社会的毒瘤，可这也太难了，我们当初办营业执照时，于国栋就让人卡着我们不给办，现在他又......” “怀瑾是谁在外面哭。”屋里面老太太的问话，打断了胖子的哭声。 苏怀瑾转身走进了屋，扶着老太太一边从屋里往外走一边说道：“妈你还生着病，怎么就下床了。” “我刚才做梦又梦到那个孩子了，就起来看看，外面这两人是什么人，怎么还在咱家门口哭上了，哭得怪让人心疼。”老太太说话有些有气无力，越到最后声音越弱。 牛巧芸站在门口探头往里看，只看见老太太的背影。 苏怀瑾很快又从屋里走了出来，压低声音说道：“你俩先回去吧！你们的事等明天上班到工商局再说。” “苏局长打扰了。”牛巧芸知道这是苏怀瑾下达逐客令，说了一声，拉着胖子就下楼了。 直到走出小区胖子还有些不死心，“芸姐咱们就这么走了。” “不走能怎么办，还等着苏局长拿着大扫把赶咱们吗？” 说完，刚走了两步，牛巧芸又停下来脚步，“胖子你说买包子这男人怎么知道你刚买回来包子，又怎么知道我们不在店里。” “有人盯着咱们。” “于国栋狗日的派人盯着咱们店。”胖子和牛巧芸异口同声，都想到这点。 宋江明鬼鬼祟祟快步追了过来，“巧芸，我刚才你俩一进小区我就看见了，怕被于国栋发现就没敢喊你俩。” “宋叔我觉得咱们方向错了，于国栋又不是傻子，知道咱们肯定会找证据的又怎么会和买包子的男人联系呢！刚才我和胖子分析于国栋肯定是派人一直盯着咱们一举一动，能观察到咱们店.......” “咱们店对面就是电机厂大门，能观察到咱们店的只有门卫室。”宋江明直接打断牛巧芸接下来要说的话。 “对，宋叔想咱们可以从门卫下手查查看，这种事于国栋肯定会找他信得过的人办。” “好，我现在就去查。” 第二天周一，牛巧芸一直能到早上九点都不见宋江明回来，无奈下她只好一个人去了工商局。 苏怀瑾看到她直接问道：“你们的证据找到了。” “没有。”牛巧芸摇了摇头。 苏怀瑾放下手中的笔，离开办公椅，看着她说道：“你们这件事我们刚才开会研究，五千元罚款对于你们这些青年人创业确实有也重……” “碰碰！” 连续的敲门声打断了苏怀瑾接下来要说的话。 “请进，办公室门没锁。” 沈严飞率先推门走了进来，猴子压着一位中年人紧跟着走了进来。 苏怀瑾看着几人站起身问道：“你们这是？” “苏局长就是他给我下的套。”猴子胡子拉碴双眼猩红。 沈严飞把事情经过和苏怀瑾又学了一遍，然后说道：“我们一直怀疑有人盯着我们店，就暗中调查，发现张卫兵和于国栋有亲戚关系，他门卫的工作还是于国栋帮他安排的，刚才我们审问他也招了，说是于国栋让他盯着我们店，找机会下手。” “苏局长我是被冤枉的。”张卫兵看见苏怀瑾突然挣扎着喊冤枉。 苏怀瑾从新坐回椅子上，看着张卫兵严肃地说道：“你哪里冤枉了，我问你，那天下午，你有没有去过他们店里买过货。” 张卫兵低着头有些心虚地说道：“就算我买过东西也不能说我就受人指使了。” “苏局长。”于国栋推开办公室门直接走了进来。 第77章 你要敢撒谎我就让你明年过上清明节 张卫兵看见于国栋瞬间硬气了，扯着脖子狡辩道：“我们厂子买他们的货多了去了，还都是受人指使给他们下套了。” “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猴子指着他，气得说话声都有些颤抖了。 张卫兵干脆装傻，“我说什么了，我可什么都没说，是你们不分青红皂白把我抓来了。” 此时，宋江明带着一位老头走了进来，“田大爷把你看见的都说出来，不用怕，有苏局长在张卫兵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张卫兵看见田大爷瞬间变了脸，指着他有些磕巴地说道：“田老头你来这里干什么，你不是病退了吗？” “哼。”田老头冷哼了一声，看着张卫兵说道：“我健康得很，就算你生病我都不会生病，就因为我看见你干的好事，你就跟厂子举报我。” 其实田老头根本没注意到张卫兵的异样，只知道他没事就喜欢往对门看，还以为他只是喜欢看热闹呢！那天下午张卫兵说出去一趟，就带回来不少东西，田老头多嘴问了一句，张卫兵就起了疑心。” “我举报你怎么了，是你擅离职守。”张卫兵仰着脖子一脸有理的说道。 “我没有，我老田头兢兢业业在厂子里干了一辈子，从来没请过一天假，更是没有迟到早退过，那天是我大女儿生产大出血，我老伴才叫人喊我过去的。” 说到这，老田头再也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 牛巧芸从包里掏出手绢递了过去，“田大爷擦擦眼泪吧！我们都会为你做主的，你有什么难处可以跟苏局长说。” “姑娘谢谢你。”田大爷接过手绢擦了擦眼泪说道：“那天下午张卫兵说去趟厕所，让我自己盯一会，我问他你上厕所换衣服干什么，他让我少管他的事，不大一会我就看他从对面店铺回来，我以为他是去买东西去了也就没管闲事，没过多少时间他又说要上厕所，等他这次再回来就带回不少货，还有不少包子，当时他还问我吃不吃包子。” “我看他反常就直接拒绝，他拿着包子咬了一口，警告我不要乱说话，第二天我姑娘生产大出血，我没来得及请假，他就借此举报了我。” 张卫兵看田老头把他供了出来，狗急跳墙地骂道：“死老头你瞎说什么，退休了还不安分。” 苏怀瑾一拍桌子大喊道：“张卫兵，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什么，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对，张卫兵你老实交代，你为什么要这么干。”于国栋抢着说道。 张卫兵看了于国栋一眼，低着头说道：“我就是看他们店生意太好眼气。” “撒谎。”沈严飞掐住他的脖领威胁道：“张卫兵你要是敢撒谎，我就有本事让你明年过上清明节，” 张卫兵被沈严飞凶狠的眼神吓得有些腿软，得得瑟瑟地说道：“我也是受害者，是段哥威胁我盯着你们，我要是不干他会打死我的。” “段天荣？”牛巧芸再次确认道。 张卫兵点了点后，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苏局长，我也不想，我也是被威胁的。” 苏怀瑾被他哭得有些烦，对着地下人说道：“把人移交给警察局。” 说完，他又对着牛巧芸几人说道：“你们这次虽然是被人算计，但是你们确实把包子卖给了张卫兵，如果所有商家都这么干，市场秩序不就乱了吗？所以罚款还是要交的，根据你们这种情况就交二百元吧。” 猴子倔强道：“苏局长你也说我们是被人算计的，你们还要我们交罚款。” “猴子。”牛巧芸赶忙喊住他，不让他继续往下说了，又从包里掏出二百元放在苏怀瑾的办公桌上，“苏局长谢谢你的明察秋毫，你简直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 苏怀瑾笑着摆了摆手道：“快走吧！我可不想要你们这样的儿女。” 牛巧芸拉着猴子快走步出办公室，才发现于国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她压低声音对猴子说道：“你不走留着干什么，还等着苏局长中午请你吃饭吗？” “芸姐咱们明明是被冤枉的，怎么还让咱们交罚款。” 牛巧芸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包子铺卖三元的包子你一转手卖十元你还有理，罚你二百你还觉得冤枉了，还不走你是等着物价局来查你吗？” “芸姐那十元钱是他非要给的。” “他给，你就收吗？”牛巧芸发现跟猴子一点都说不清楚。 走到工商局，宋江明把牛巧芸叫到一边说道：“巧芸，田大爷明年退休，他本来是想让他小女儿接他办的，被张卫兵举报，他厂长也只能让他提前退休，接班也就泡汤了，我刚找到他时，他是不愿意帮咱们作证，后来我擅作主张答应帮他小姑娘安排工作他才……” 牛巧芸很爽快地说道：“就让她来店里上班吧！正好她可以替我，如果这批货卖完，咱们都去上货，店里也需要有人看。” “行，我现在就跟田老头说去。” 牛巧芸看沈严飞皱皱眉头，随口问道：“怎么了，事情都解决了你怎么还不开心。” 沈严飞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在想段天荣，刚才张卫兵说是段天荣威胁他盯着咱们的，说明他一早就盯上咱们店了。” 这一点牛巧芸也想到了，她沉思片刻开口说道：“张卫兵给咱们下套可是在段天荣来咱们店里闹之前，段天荣让他盯着咱们是有可能的，可我怎么都觉得给咱们下套这事跟于国栋逃不了关系，还是说他俩早就联手了。” 沈严飞看了眼手表说道：“段哥那边我想办法叫人盯着，咱们赶快走吧！胖子一个人看店别忙不过来。” “好。” 第二天牛巧芸刚到店里，田老头就领着他小姑娘来了，“牛老板这是我姑娘田丽丽。” 田丽丽看见牛巧芸有些腼腆，低着头叫了一声，“牛老板好。” 牛巧芸点了点头说道：“你跟他们一样叫我云姐就行，我们店铺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卖货收钱，这两天我带着你的，你也不用担心，工资一个月五十元，如果店里忙也会给你发奖金。” “谢谢老板，我以后一定好好干的。” 胖子把自行车停好，走进店里打招呼道：“芸姐早，这位就是新同事吗？” “爸我们回家，我不在这干了。”田丽丽看见胖子，扯着田老头的衣袖就要走。 “你是田丽丽。” 第78章 再不走难道等着别人敢 胖子肥壮的身体挡在店门口，陪着笑脸问好道：“田大爷你好，我是陈大壮，我爸是陈士友。” “你是老陈家大壮啊！你小子长得还是这么壮，你也在这上班，以后可得多照顾照顾我们丽丽。” “田大爷，您老不说我也会照顾丽丽的，怎么说我俩也算一起长大的。” “我才不用你照顾呢！爸咱们回家吧！”田丽丽拉着tian田老爷子就要走。 一看就是胖子剃头挑子一头热，牛巧芸也不能光看热闹，只能过来帮着打圆场，“丽丽你在我这放心干，我跟你保证胖子不会欺负你的。” 田老头也跟着说道：“你在这上班有牛老板和胖子照顾，晚上下班晚你还可以跟胖子一起回家，我和你妈也放心。” “爸。” 田老头根本没有理会田丽丽的撒娇，他向牛巧芸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这会店里不忙，牛巧芸正和田丽丽说着商品价格，胖子就凑了过来，“芸姐你忙去吧！我教丽丽就行。” 牛巧芸一看胖子那恳求的小眼神，也就没拒绝，“胖子你教丽丽吧！昨天苏局长帮了咱们这么大忙，咱们怎么说也得表示一下，送礼苏局长肯定不会收，前天咱俩去他家我看他母亲病了，我就买些东西去看看老人，也表示一下咱们的心意。” “芸姐我看着店你放心去吧！让猴子跟你一起去。” 看着胖子那恳求的小眼神，牛巧芸也没拒绝，清了清嗓子说道：“猴子一会买东西，我怕我拿不动，你跟我一起去吧！” “好。” 猴子跟在牛巧芸身后走出店，故作神秘地说道：“芸姐，你就不好奇田丽丽吗？” “好奇什么？”牛巧芸问完才反应过来猴子说的是什么赶忙追问道：“快说说，丽丽为什么这么怕胖子？” 猴子憋着笑说道：“田丽丽和胖子家住一栋楼，我听胖子说过，老田头挺疼爱两姑娘的，有一天下班就给两个孩子每人买了一串糖葫芦，胖子看见田丽丽在吃糖葫芦，他馋得没忍住上手就去强。” 牛巧芸惊讶的张大嘴，“胖子也太有出息了，抢小女孩吃的都能干出来。” “我估计胖子选择得后悔死了。”猴子一脸坏笑，当然他不会说，当然是他们一群男孩子忽悠胖子干的。 两人去供销社买了一些水果点心后，直接坐公交车去了工商局家属区。 “牛巧芸你怎么会在这。” 牛巧芸正和猴子说这话，就看见牛彩霞背着一个大包从牛秋燕家门栋出来，身后跟着的还有王春英。 王春英看见牛巧芸一脸敌意，“牛巧芸，你来这干什么。” 看见二人，牛巧芸才想起来，牛秋燕住院时，她往牛家村送的信。 算算日子，牛秋燕这是身体养好了，还是卸磨杀驴了，她脸上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彩霞姐你们这就走了，怎么不再多住些日子。” “再不走，难道等着别人赶吗？”王春英始终绷着脸，一看就是在牛秋燕家里住得不愉快。 牛巧芸往楼道里看一眼，确定牛秋燕没有跟出来，讽刺道：“我养母也太狠心了，都说长嫂如母，你这么大年纪来照顾她，她可好，用完是一分钟都不多留。” 说到这，她故意看向牛彩霞，拉长声音说道：“牛秋燕这是攀上高枝当上官太太就不管你们了，于国栋单位好小伙多了去了，她也不说给你介绍你一个城里对象，还是她想甩掉你们这些穷亲戚。” “做梦，如果不是我帮她养孩子，她还能当上官太太，牛秋燕要是不给我闺女找个城里对象我就把她做的那些事都抖了出来。”王春英听后气得直咬牙。 “牛秋燕都有什么事。”牛巧芸差点直接问出口，她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故作神秘地说道：“于老太太一直不满到现在牛秋燕没生出孩子，她之前就说过，谁为他们老于家留下后，谁才是他们家的功臣。” 王春英听后眼睛珠子都亮了，拉着王彩霞又上楼了。 猴子看她变脸的速度，有些吃惊问道：“芸姐她都这么大年龄了，不会也想……” “她虽然年纪大，可她姑娘年轻啊！你说一个有钱的妹夫好，还是一个有钱的女婿好呢！” “当然是有钱的女婿好了。” 牛巧芸勾起嘴角说道：“张春英不傻，更是不吃亏的主，就让他们窝里斗吧！咱们去苏局长家吧！” 苏怀瑾家和于国栋家只隔了一栋楼，因为上次来过一趟，所以牛巧芸熟门熟路领着猴子，直接敲响了苏家的门。 “碰碰。” “谁啊！”屋里传来老头中气十足的声音。 “是苏爷爷吧！我听说苏奶奶病了过来看看。”牛巧芸直接说明来意。 苏老爷子打开门，眯着眼睛看了半天都没认出二人，“你俩是。” “苏爷爷你好，我叫牛巧芸，我旁边这位叫猴子。” 猴子赶忙纠正道：“苏爷爷，我叫迟学文，猴子是我外号。” “牛巧芸，迟学文。”苏老爷子小声念着二人的名字，拿起挂在胸前的老花镜带上。 当看清牛巧芸长相时，苏老爷子说话有有些不利了，“像，真是太像了。” “像，像什么，苏爷爷我和猴子一直门外也不好，你怎么也得请我们进屋再说吧！” “进来吧！”苏老爷子被牛巧芸的话拉回现实，转身领着二人走进客厅。 苏老太太从卧室走出来，刚好看见两人，招呼道：“家里来客人了，快都别站着了，沙发上坐。” 牛巧芸把买来的礼物放在沙发边上和猴子在沙发坐下，一转头刚好看见苏老太太的脸。 这一病，苏老太太消瘦了很多，原本富态的面容此刻已经消瘦不少，两颊深陷，显得格外憔悴，但满头的白发却又为这份苍老增添一份慈祥之意。 她看见牛巧芸双眼泛着泪花，声音颤抖着问道：“你是娇娇吗？” 牛巧芸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口中的娇娇是谁，站起身自我介绍道：“苏奶奶你好，我叫牛巧芸，是苏局长的朋友，前天来找苏局长办事听到你生病了，想着过来看看你。” 第79章 照片上的女人是我亲生母亲的姐姐 “牛巧芸。”苏老太太轻声念了一遍牛巧芸的名字，她缓慢地走到茶几前倒了两杯水，“原来是怀瑾的朋友，快坐下不用这么拘束，喝杯水解解渴。” 牛巧芸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大大方方地打量起苏家的布置。 客厅明亮宽敞，布局得非常大气。 皮质沙发整整齐齐套着雪白的沙发套，对面是木质电视柜，上头摆放一台黑白电视机。 电视机一侧墙上挂着一张全家福，一家五口，颜值都相当高，尤其是站在中年夫妇身后的那对姐妹花，她们不光年龄一样，就连长相也是一样，要说不同就是站在苏老爷子身后的女孩笑起来有一对小梨涡。 牛巧芸下意识摸向嘴角，在她的记忆里，苏静丽笑起嘴角是没有的，那这个人又是谁。 她忍不住问道：“苏爷爷照片这两个女孩是？” 苏老爷子被牛巧芸问得愣了一下，叹了口气介绍道：“那是我的两个女儿。” “双胞胎吗？”牛巧芸问完就有些后悔了，她一转头就看见苏老太太一直盯着她，嘴上还一个劲地嘟囔道：“像太像了。” 牛巧芸整个大脑乱成一团，让她有些慌！ 她站起身说道：“苏爷爷苏奶奶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等过一段时间再来看你们。” 说完，她拉着猴子快步走出苏家。 猴子察觉到她的异样，直到走出小区才询问道：“芸姐你认识照片上的两个女人。” 牛巧芸点了点头，神情有些慌张，“照片两位双胎姐妹其中一位是我亲生母亲，苏静丽。” “什么？”猴子一脸吃惊，“芸姐你没有认错吧！如果照片上的是你亲生母亲，那苏老爷子和苏老太太就是你的姥姥姥爷，苏局长就是你大舅。” 牛巧芸看着车来车往的大街有些出神，好一会才开口说道：“如果我没猜错，苏老太太口中的娇娇就是冯月娇，按理说苏老太太不可能没见过苏月娇啊！她怎么还会把我认成她。” 猴子看牛巧芸状态不是很好，“芸姐我先送你回家吧！” “好。”现在牛巧芸着急回家，给顾文信打电话问苏家的情况。 两人走了一段路，猴子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芸姐你会认苏老爷子和苏老太太吗？” 牛巧芸嘲讽道：“我眼珠子都不要了还要眼眶子干什么，没有父母又哪来什么姥姥姥爷。” 回到小院，牛巧芸连衣服都没顾得上换，拿起电话直接给顾文信打了过去。 “铃铃。” 电话响了好一会，对面才接起电话，“喂你找哪位。” “同志你好，麻烦你帮我找一下顾文信。” 对面男子愣了几秒钟，随后回道：“顾文信执行任务去了。” “他执行什么任务去了，他不是在军校进修吗。”牛巧芸一时激动，问完才意识到她问了不该问的了，“同志抱歉，我一时着急，麻烦你等顾文信回来，让他给我回个电话，就说我有急事找他。” 牛巧芸撂下电话长叹一口气，瘫软在沙发上，揉着有些晕的太阳穴。 一连一个月，牛巧芸给顾文信打电话都是之前那男人接的，也都是同样的口味，说顾文信出任务还没有回来。 十一过后，滨市开始大幅降温，店里的绒衣就卖得特别好，这两天牛巧芸几人已经考虑用不用再去一趟鹏城了。 今天周二，大家都上班，店里生意不是很忙，中午牛巧芸就回家了。 回到家，她先给顾文信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她也就放弃了，她刚想回房间休息一会，就听到敲门声和小黑的叫声。 “碰碰！” “呜汪汪汪——” “小黑别叫了。” 牛巧芸一路小跑着去开门，一打开大门差点没被扑倒。 林安安看见到她激动的直接扑了上来，抱着她说道：“牛巧芸我想死你了，你有没有想我啊！” “想，我想的差点都没想起来，你快松开我，你这么抱着我，我都快上不来气了。”如果不是林安安那疯癫样，牛巧芸还真没想起来她是谁。 林安安松开牛巧芸装作生气地说道：“牛巧芸你这么说我可就生气了，咱俩分别的这一年多，我可是无时无刻都在想你啊！” 牛巧芸直接翻了个白眼，“让你说得好像咱们处对象似的，还无时无刻都在想我，你骗傻子呢！” “咳咳！”站在林安安身后的林安康轻咳两声，说道：“牛同志打扰了，安安一来就闹着让我带她来找你。” 牛巧芸拉着林安安笑着说道：“说打扰就太见外了，安安，林同志快进屋坐。” 牛巧芸把两人领进客厅，招呼道：“随便坐，就跟到自己家一样。” 说完，牛巧芸又给二人泡了两杯茶水。 林安安从林安康提着旅行袋里掏出两个小布袋直接塞进牛巧芸怀里，“这是我妈妈让我给你带的。” “安安谢谢阿姨了。”牛巧芸打开布袋，里面装的竟然是干木耳和干蘑菇。 林安安解释道：“上次你救我这事，我家人都很感激你，秋天时，我妈妈去集市看见有卖木耳和榛蘑的就买了些，本来是想给你邮过来，正好托我嫂子福，我有机会亲自给你送过来。” “你又自己坐火车来的吗？”接触下来，牛巧芸发现林安安就是没有心眼的傻大姐，特为她来的这一路担心。 “没有，我爸爸送我来的，他着急回去上班，他把我送下火车就又坐火车回去了。” 两人聊天中，牛巧芸得知林安安复读又没考上，本打算找个临时工先干着，林安康媳妇就怀孕了，而且怀相非常不好，所以才让林安安来替班。 闲聊中，牛巧芸试着问道：“林同志你能联系到顾文信吗？我找他有急事。” “你找文信直接给他打电话就行。”林安康放下手中的茶杯随口回了一句。 “我都连续给他打了一月电话了，接电话的人说出任务去了。” “不可能啊！你是不是打错了，前天我俩还通过电话。”林安康不可置信地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第80章 我顾文信一辈子忠于你又怎么会撒谎 “不可能啊！你是不是打错了，前天我俩还通过电话。”林安康不可置信地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拿起茶几上的电话，直接给顾文信军校拨了过去，电话很快被接听，依然是之前那个男人，“喂，你找哪位。” 林安康一点都不客气地说道：“我这里是猎豹团，我找顾文信有事。” “文信你原部队的电话。”林安康话音刚落，就听到对面男人的说话声。 牛巧芸站在林安康身旁，能清楚地听到电话里的对话，她果然没猜错男人撒谎，就是想不通男人跟她无怨无仇为什么要阻止他和顾文信联系。 顾文信接过电话，直接问道：“安康有事吗？” “我现在在牛同志家里，今天安安来滨市了，我送她过来看看牛同志，牛同志跟我说她连续给你打了一月电话了，接电话的人都说你出任务去了。”林安康直接把事情和顾文信陈述了一遍。 顾文信听后眉头紧锁，但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安康你把电话给牛巧芸。” “巧芸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连续打了一个月电话都没有打通，林安康一打就打通了，牛巧芸很难不多想，她忍着脾气问道：“我就是想问问你苏静丽是不是一位双胞胎姐姐或者妹妹。” “你是怎么知道的，苏静丽是有个双胞胎姐姐叫苏静雅，只不过好多年前就去了。” “死了。”听到这个结果，牛巧芸心里感到莫名的难过，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苏怀瑾在我们这边任工商局局长，我听到她妈妈病了，现在买些东西去看望一下，就看见他家里挂着全家福。” 顾文信再次开口说道：“我和苏家姐妹年龄差得多，所以对他俩的事不太了解，等我休假回家，我在找我妈问问。” “谢谢。” 顾文信刚想说，“咱们之间不用说谢谢。”就看见李国华坐在办公室，手里端着茶缸子竖着耳朵偷听，他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改说道：“还有事吗？没有事我就挂电话了。” 听到他冷淡的语气，牛巧芸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想挂断电后，要挂也是我先挂，她什么也没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喂喂。”听到话筒里传来嘟嘟的声音，顾文信就知道她生气了。 他挂断电话，脸瞬间黑了下来，双眸中闪烁着寒光。 看得李国华心里直虚，他起身拿起茶缸子就想开溜，却被顾文信吼住了，“李国华，你要是再敢背后动手脚，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国华放下手中端着的茶缸子说道！“文信怎么说咱们俩也是亲戚，你为了一个女人跟我翻脸吗？” “哼！”顾文信冷哼一声，一点不留情面地说道：“你只是我二哥的小舅子并不是我的，就算李美华这个二嫂也不例外。” “文信，你别误会，我姐也没有其他意思。”李国华极力解释着。 “你姐跟我二哥结婚她是我二嫂，哪天她跟我二哥离婚了，她在我这就什么也不是了。”顾文信对他的解释根本不买账。 “顾文信你什么意思，你还能让我姐夫和我姐离婚不成。 顾文信说完，根本没有理会李国华的反应，他直接摔门而出。 牛巧芸送走林安康兄妹坐在沙发上越想越生气。 临近下班点，牛巧芸正在厨房里做饭，就听到客厅电话响了。 “玲玲。” 她快速从厨房跑了出来，对着客厅喊道：“如果是顾文信打来的就说我不在。” 宋江明听了她的话，接起电话实话实说道：“文信？巧芸说她不在。” 听得牛巧芸差点一口气没上不来，刚想转身就被叫住了，“巧芸，文信让你接电话，说有事找你。” 牛巧芸在围裙上擦了一下手，不情愿地走过去接起电话，“顾文信你找我有什么事。” “媳妇我是被冤枉的，就算我有罪你也得给我个解释机会吧！” “我就给你一次机会，说说吧！为什么我打一个月电话都联系不上你，林安康一个电话过去，你就接了。”牛巧芸也好奇中年男人为什么说顾文信不在。 顾文信当然不敢说是他二嫂不死心想撮合她和冯月娇，让李国华这么干，他只能扯谎道：“媳妇这一个月我确实不在军校，也是刚回来，不信你可以给林安康打电话。” 男人的话骗人的鬼，前世监狱里，牛巧芸就听一狱友说过，“男人的话要拧着水分听，即使她再爱你，也有做贼心虚，撒谎骗你的时候。” 牛巧芸翻了一个白眼说道：“我才不问林安康呢！他跟你一直都是穿一条裤子，没准你俩已经对好口供了，我打电话问他也是浪费电话费，有这钱我自己买汽水喝它不甜吗？” 突然被说中了顾文信有些心虚，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媳妇我骗谁也不能骗你，我顾文信这一辈子，只忠于党，忠于你。” 牛巧芸心里涌上一丝甜蜜，双眼含笑道：“文信以后有什么事说出来咱俩一起面对好吗？” “好。” 第二天清早，牛巧芸照常去店里上班，刚到店里就看见隔壁在装修，她走进店里问道：“隔壁房子卖了吗？” 猴子站在门口探头往隔壁看看，然后回来说道：“我昨天晚上去我大姨家吃饭，就听她说隔壁老张家房子卖了，没想到对方动作这么快今天就开始装修了。” 牛巧芸也没想太多，随口说道：“这都快月底了，马上就十二月了，他要是想赶在年前开业，可不是得动作快一些吗？” 隔壁店的装修几人也都没当回事，每天照常上下班。 今日十二月滨市突降大雪，整个城市都被一片银白包裹。 清晨的牛巧芸从炕上爬起来，感到头痛欲裂，一测体温竟然发现已经烧到了三十八度了。 “钱多多，我有些发烧，你跟宋叔说一声，让他送你上学回来去店里说一声，我今天就不过去了。”说完，牛巧芸盖上被子，重新躺下了。 牛巧芸这一病，在家里躺了整整三天才觉得好一些。她刚从炕上爬起来准备做晚饭，就听到胖子的大嗓门子。 她走到客厅打招呼道：“你们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店里生意不好吗？” 胖子气得坐在沙发上直接大骂，“该死的段天荣，打咱们店主意不成，就在咱们隔壁开了一家来恶心咱们。” 第81章 咱们这生意就不做了吗 “咱们隔壁店是段天荣开的。”做生意，最忌讳的是两家竞争，这样不仅会损害彼此的利润，还可能导致两败俱伤。 沈严飞拿起桌子上的暖瓶，倒了一杯热水，喝了一口才说道：“段天荣的店今天新开业，把咱们生意顶得够呛！所以我们才提早关门找你商量的。” 猴子补充道：“今天上午我特意去段天荣店里看了，这孙子不知道从哪里上的货，很多商品几乎跟咱们一模一样，就连电子表他都上到货了。” “是啊！今天看着段天荣那副嚣张样，气得我中午饭都没吃进去。”胖子也跟着说道。 牛巧芸靠在沙发上，揉着额头说道：“咱们这生意我一直也没打算长干，就是为了换国库券挣一把快钱，现在经济逐渐好转，厂子里也不会一直发国库券抵工资。” 猴子听后有些着急，“芸姐咱这生意就不做了。” “做。”牛巧芸沉思片刻继续说道：“只是咱们要重新想其他生意了。” “其他生意。” 牛巧芸默默思考着，接下来可以干些什么，也不能重操旧业继续收破烂吧！ 对啊！可以收破烂啊！上辈子她卖破烂时，就听废品收货站老板说过，他接手这家废品收货站老板就是靠倒弄废铁挣钱的。 如果牛巧芸没记错的话，明年废铁会有一波大幅涨价，从五六百元一吨一路疯涨到一千四五。 盘算好后，牛巧芸直接开口问道：“沈严飞，厂里下来的废铁都卖什么地方了。” 两人一起做生意这么久，默契还是有的，沈严飞一下就猜到了牛巧芸的想法，“牛巧芸你是想收废铁卖？” 牛巧芸点了点头，半真半假地说道：“我前几天碰见之前收我破烂的一位老板，他现在只收废铁，他听到消息明年废铁可能会涨价。” |“芸姐废铁多少年了一直这价格，怎么可能还能涨价。”猴子有些不太相信。 牛巧芸没理睬猴子的反驳继续说道：“我打算赌一把，趁着铁价格便宜时多囤一些。” “等明天我回厂子找找关系，原来厂里下来的废铁也是卖掉。”沈严飞对牛巧芸直接都是盲从，只要牛巧芸说的他都会无条件答应。 胖子笑嬉皮笑脸地跟着表态：“芸姐你干什么我都肯定你了。” 倒是猴子想了半天才开口，“芸姐我们都信你，要干大家一起干。” “好，大家既然都同意了，那接下来我就分配一下任务。”说到这，牛巧芸突然停下来，把宋江明还有张龙和王二毛都叫来了。 “张龙，王二毛明天你俩去店里帮忙看着去，我怕段哥带人来找事，猴子明天你和胖子还有宋叔联系收国库券的老板，咱们尽快把手里国库券都出掉，沈严飞废铁就交给你联系了。” “好。” 第二天，早上吃早饭牛巧芸带着张龙和王二毛直接去了店里。 田丽丽看见牛巧芸来了赶忙迎了上来，“芸姐你感冒好了吗？” “都好了，就是一个小感冒。” 一上午，田丽丽总找机会跟牛巧芸说话，可话到嘴边还是没好意思问出口，牛巧芸看出她的异样，就直接说道：“丽丽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田丽丽一脸着急地问道：“芸姐你真要不干了。” 隔壁店新开张一上午都非常热闹，相比之下，自家店就显得冷清了许多。 “是，我打算把这些货卖完就改做其他生意。”显然胖子已经都和田丽丽说了，牛巧芸也就没什么隐瞒的了，她也知道田丽丽的担心，于是说道：“丽丽你放心，我店里生意也只是暂时不干，我休业期间也会照常给你开工资。” 田丽丽脸瞬间红了，解释道：“芸姐，我不是那意思，我不干活哪能白拿工资啊！” “工资你就放心拿吧！”牛巧芸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段天荣笑着走了进来，“牛老板生意可好啊！” “托段老板的福，我店里生意怎么可能不好呢！” “哈哈！”段天荣突然大笑起来，在店里打量一圈后收起笑容说道：“牛老板，生意要是做不下去可以找我求救，我这个人一向最懂怜香惜玉了。” 牛巧芸冷笑道：“我怕段老板没有这么大的胃口，到最后再消化不了。” 段天荣在店里转了一会自讨没趣就走了，胖子看他走了气呼呼地说道：“这个段天荣真是太欺负人了，他抢完咱们生意，还跑咱们店里示威来了。” “是啊！他确实有些欺人太甚了。”牛巧芸一直都是有仇必报的主，这都被人欺负到家了，又怎么可能不反击呢！ 晚上牛巧芸刚脱衣服准备上炕睡觉，就听到小黑的叫声，紧接着是大门被敲响的声音。 “呜汪汪汪——” “砰砰！” 牛巧芸匆匆穿好衣服从卧室出来，正好看见沈严飞被宋江明带进屋。 他看见牛巧芸一个没忍住打了个酒嗝，“打扰你们睡觉，刚才我陪厂子里管废料的周科长喝酒，他答应把废料卖给咱们了。” 说完，沈严飞从包里掏出一张提货单直接递给了过去。 牛巧芸看着十吨的提货单，嫌少的话没有说出来，“沈严飞，明天你先租个仓库，咱们先把这十吨废铁提出来，这两天你在找找周科长让他给咱们多批点，该花的好处费别不舍得，趁着他们还没察觉到钢铁涨价，咱们多囤一些。” “我知道，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家了。” 牛巧芸看他喝得有些多，不放心地说道：“沈严飞，你喝了这么多酒，大晚上骑车太不安全了，要不你住这和宋叔他们对付一晚。” 沈严飞挥了挥转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我不回家我妈该担心了。” “我骑三轮车送严飞回去，巧芸你回屋睡觉吧！我带钥匙了。”宋江明不放心地跟了出去。 第二天早上牛巧芸刚打算去店里，就听到家里电话就响了。 “铃铃。” “谁啊！这么早打电话。”牛巧芸又重新返回客厅，接起电话，“喂！” “巧芸是我。” 第82章 好一个父女情深 “文信有事吗？”牛巧芸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一般顾文信都不会这个时候来电话，肯定是有急事。 顾文信一会还要训练，也就长话短说了，“巧芸，我派去暗中跟踪胡学峰的人，刚才给我打来电话，说胡学峰离婚了。” “胡学峰和冯月娇有见过面吗？”牛巧芸猜测是她那封信起作用了，胡学峰的婚姻本来就是利益关系，听到他离婚牛巧芸并不意外。 “我派去的人说，胡学峰去过冯月娇的学校，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就走了。” 看来胡学峰也知道冯月娇留在冯家比跟他好，牛巧芸心里忍不住嘲讽，“好一个父女情深，我不帮你们你们一把都觉得于心不忍。” “文信，一会我给你汇两千元钱，你让你的人拿去买个最新款的相机，让他继续留意胡学峰和冯月娇的一举一动，最好能拍到他们父女会面的照片。” 顾文信轻声说道：“你不用给我汇钱，我手里有钱，你挣钱也别太累了，等我休假我就回去，没什么事我就先撂下了。” “好。” 撂下电话，牛巧芸一看手表都八点多了，她也没顾上想刚才的事，着急忙慌就往店里赶。 等牛巧芸到店里时大家已经都到了，沈严飞看她来了，拿起包说道：“我和胖子租仓库去，让宋叔和猴子联系收国库券男人。” “行，你们去吧！” 一上午下来，店里也没进来几位顾客，田丽丽就有些着急了，时不时就跑到门口偷看隔壁生意。 牛巧芸看她出去有一会，就有些担心，“张龙，你出去找找丽丽。” 还没等张龙去叫，田丽丽就从外面跑了回来，“芸姐，我刚才在店门口遇到我小姐妹了，听她说壁店很多东西都比咱们卖的便宜，而且还有礼物赠送，要不咱们也降价吧！” 牛巧芸站起身，看着店里的商品默默思索着，嘴角渐渐勾起弧度，“段天荣既然要玩我就奉陪到底。” “芸姐咱们也降价卖吗？”田丽丽不太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牛巧芸神秘一笑，卖关子道：“过几天你就知道了，咱们先让段天荣乐几天。” 话落，猴子就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宋江明。 他笑嘻嘻地问道：“芸姐让段天荣乐什么。” 牛巧芸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事情谈好了，于是问道：“收国库券的人你联系好了吗？” 猴子点了点头说道：“我和宋叔刚才去找收国库券的，正好碰到上次收咱们国库券的南方人，他答应还是按照上回的价格收咱们。” “一百元的国库券九十八元收吗？”牛巧芸开始盘算着最近换回来的国库券能卖多少钱。 猴子解释道：“我和宋叔问了好几份收国库券的贩子，就属他给的价格最高，所以跑回来跟你商量。” “卖，落袋为安，都卖了吧！”牛巧芸顿了几个秒钟，继续说道：“猴子你再跑一趟，约他明天上午来小院交易。” “好，我现在就去。”猴子应了一声，转身走出店里。 第二天，几人特意没开店，都等在小院，九点一过就听到大门被敲响，紧跟着是小黑挠门的声音。 今天家里有外人来，牛巧芸怕小黑伤到人，特意把她锁到卧室里。 “碰碰。” 大门被敲响，猴子立刻跑去开门。不多时，他领着五个高矮不一的男人走进来 他指着其中一位中年男人介绍道：“丁老板，这是我们芸姐，牛巧芸，之前跟你提起过的。” 牛巧芸握手道：“丁老板你好。” 丁老板轻轻挥了挥手，跟随的人便心领神会地将手中拎着旅行袋放在茶几上。 当旅行袋拉链拉开时，满满几大袋十元大团结展现在几人面前。 “牛老板数一下吧！” 牛巧芸点了点头，猴子和胖子马上从沙发后面拎出装国库券的旅行袋。 丁老板接过国库券收下坐在沙发上数起来。 牛巧芸本来想要张龙和王二毛帮着一起数钱的，当看见二人留着口水那呆样也就打消了念头。 临近中午，双方终于完成了这场交易。 丁老板从沙发上站起身，客气地说道：“牛老板希望我们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我先走了。” “丁老板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送走丁老板，胖子压抑住的激动再也按捺不住了，他握紧双拳就差跳起来了，“芸姐我们发财了，这可是二十四万二千五百啊！” “一年前，我即使在梦中也不敢想象会有这么多钱啊！” 猴子看着堆成山上一摞摞的大团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严飞低头，一边把钱装到旅行袋里一边说道：“瞧你那点出息，快过来帮忙，一会跟我把钱存银行去，这么多钱放家里太不安全了。” “好好好。”胖子狗腿似的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牛巧芸看着张龙和王二毛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你俩也过来帮忙，以后见多了就会免疫了。” 宋江明看二人没有反应，恨铁不成钢地在他俩屁股上一人踹了一脚，“瞧你俩那点出息，没听到巧芸叫你俩那吗？” “哦！”张龙最先反应过来，赶忙过去帮忙。 几人一起，很快就把钱又重新装回了旅行袋里，沈严飞提着旅行袋说道：“我先存起来二十万，剩下的钱这几天提废铁用。” “好，让张龙和王二毛跟着你一起去银行。”沈严飞三人提着这么多钱去银行，牛巧芸有些不放心。 她不放心地继续叮嘱道：“别存一家银行，这么多钱存一起很容易被人盯上。” “我知道。”沈严飞应声答应，大步迈出小院，胖子几人紧随其后。 牛巧芸坐在沙发上，透过窗户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说道：“宋叔你盯着点张龙和王二毛。” “你觉得他俩有问题？” 牛巧芸摇了摇头，“我也只是以防万一。” 当然牛巧芸不会把心里话说出来，她刚才看见张龙和王二毛的表情就有些失望，对应这么大反应的人，以后很难不会被金钱诱惑。 第83章 关门打狗 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田丽丽看到隔壁红火的生意着急得不行，“芸姐咱们店什么时候降价卖啊！生意都让隔壁抢走了。” 现在店里生意不好，白领着工资田丽丽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着急上火的嘴上都起泡了。 牛巧芸反而不着急，她拿起茶缸子喝了一口水说道：“是该关门打狗了。” “打什么狗，芸姐我怎么听不明白你说什么呢！” 牛巧芸看着田丽丽笑而不语。 临近下班猴子才从外面回来，他走到柜台前，小声对牛巧芸说道：“段天荣又卸了两车货，看来他是想借着这个年，大挣一笔。” 牛巧芸勾起嘴角讽刺道：“没到最后，谁也不知道是挣是赔，猴子我让你联系的几家厂长都联系好了吗？” “都联系好了，昨天和罐头厂厂长喝酒他还问我什么时候给咱们送货，只是盘子碗咱们这边不生产，如果要上货需要去唐市，我联系了咱们这边一家日杂，他给咱们的批发价还算可以。”猴子把这两天在外面联系的，一一和牛巧芸交代了。 田丽丽越听越糊涂，“云姐咱们要卖盘子和碗吗？” 牛巧芸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马上过年了，谁家过年不填两双碗筷讨个添人进口的吉利。” 这都十二月中旬了，距离过年也就剩下一个多月，现在正好是卖年货的好时候，可段天荣压的羊毛衫就不好说了，等过完年天一暖和谁还会再去买羊毛衫。 田丽丽听明白了，又有些担心店里剩下的货，“芸姐，咱们店里剩下这些货不卖了吗？” “卖怎么不卖，我只是换一种方法卖。”现在牛巧芸当然不会告诉田丽丽，她如果不换一种方法销售，又怎么能让段天荣把货彻底砸手里呢！ 第二天早上几人刚到店里，罐头厂和食品厂的货车就过来送货了。 段天荣看几人忙着卸货，看热闹地走过来讽刺道：“牛老板这是干不下去改行了。” “我们跟段哥比不了，我们就一个小打小闹挣点小钱养家糊口，这眼看就过年了，我们之前上货找亲戚借的钱也不能再拖着不还了。”牛巧芸放下手中搬着的货，对着段天荣恭维起来。 没有人不爱听荣恭的话，尤其是男人，还是一位漂亮女人的荣恭话，段天荣猖狂地大笑起来，“哈哈，我段天荣这人最喜欢怜香惜玉，小芸妹子要是缺钱可以跟哥说。” 牛巧芸看他那猖狂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半开玩笑地说道：“段哥今天风大你还是别笑这么大声了。” “小芸妹子这是知道哥哥的好了，都开始知道关心哥哥了。”段天荣是一点都没听出好赖话，还在那咧着一张大嘴笑着。 “我是怕你风大闪了舌头。”牛巧芸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就进屋了。 胖子跟着笑着也跟了进来，“芸姐也就你能治得了段天荣，刚才你说完我是怕你风大闪了舌头，他整个脸都绿了。” 被胖子这么一说，牛巧芸也有些忍不住笑，一想到段天荣吃瘪的样子，她就开心，“胖子你也别捡笑了，一会你和猴子把盘子碗都搬回来，明天咱们开卖。” “胖子你俩笑什么笑得这么开心。”沈严飞刚从印刷厂取传单回来，一进屋就看两人笑得开心，心里难免有些吃味。 牛巧芸笑着捂着肚子，指着胖子说道：“让胖子跟你说，我还得再笑一会。” 第二天刚好周末，牛巧芸天一亮就起床，简单吃两口早饭，喊上宋江明三人就去了店里。 今天店里打算做活动，沈严飞几人到得也比较早。 牛巧芸一边给几人分着传单一人说道：“我和丽丽留店里看店，你们两人一组去周围几个早市发传单，八点半之前一定回来，我怕一会忙我和丽丽忙不过来。” “我们知道了。” 牛巧芸怕走漏消息，一直等到八点半沈严飞几人回来，才把录音机拿了出来，把提前写好宣传语递给胖子，“胖子你就照着我纸上写的录，一会录好咱把录音机放在店外循环播放。” “好嘞，芸姐你就请好吧！”胖子接过稿子，对着录音机扯着大大嗓门子一顿录。 听完胖子的录音牛巧芸就知道她选对人，提着录音机走出店里，把直接录音机放到了窗台上。 她按下录音机的按钮，就听到录音机传来胖子浑厚有力的声音，“白送了，全都白送了，为迎新年我店举办购物送好礼活动，你买得越多送得越多，在我们店里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买到的只会是惊喜，要问惊喜是什么？那就是都白送了。” “白送了，全都白送了.........” 录音机一响就有不少行人停下脚步询问道：“同志这是白送什么。” 牛巧芸指着窗玻璃上贴着海报解释道：“为迎新年我店举办购年货送好礼活动，凡是在我们店购买三十九元年货送床单或者被罩一条，购买五十九元就羊毛衫，男女款可选，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这回，牛巧芸为了和段天荣打擂台，可以说是薄利多销，你不是想挣钱吗？我偏不如你愿，我白送，看你还能卖得出去吗？ 原来羊毛衫一件卖二十八九呢！有不少顾客都不舍得买，现在一听有白送的都来了兴趣，比较现在日子好了，谁家过年不买点年货，不走几家亲戚。 牛巧芸吸取上次开业的教训，直接把商品摆到店外，摆起地摊来。 商品一摆出来，更是引来不少顾客，不大一会羊毛衫就送出去了好几件。 看到店门口围着的人越来越多，牛巧芸大喊道：“大家先在外面选商品，选完商品进屋交钱取礼物。” 说完，她不放心地喊来宋江明，“宋叔你踩着凳子站门口，看着点别有没付钱的，站得高能看清楚。” “行。” 田丽丽跟着牛巧芸身后进了点，小声问道：“芸姐你这么大肆宣传就不怕段天荣学咱们吗？” “学什么，他想学也得有货啊！距离过年可没多长时间了，各大食品厂可都是加班加点生产，哪有多余货给他段天荣，不说别的就麦乳精我不光是提前半个月定的货，而且我还使用了超能力。” “芸姐你还会超能力呢！”田丽丽一脸天真地看着牛巧芸。 第84章 上厕所听到有人要劫她 牛巧芸真是要被这个傻姑娘笑死了，看有顾客进来，小声在她耳边说道：“超能力就是钱，老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 说完，牛巧芸就去招呼着刚进来的顾客，独留田丽丽张大嘴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田丽丽快过来帮忙收款。”牛巧芸喊了一声，田丽丽才回过神，快步走进柜台里帮着收款。 就不大一会，进店里付款的顾客就把收款台围满了。 女巧芸站在柜台里一边给顾客兑换着礼品一边喊道：“大家别着急，都排好队，先去款台交款，交完款拿着小票到我这换购礼品。” “姑娘该我的了，我要换那款红色的羊毛衫给我闺女。”说完，老太太把手里拿着的付款小票递了过去。 牛巧芸看了一眼说道：“大娘，购买五十九元商品才能换购羊毛衫，你这才五十七元，你看看再买些什么吧！” “就差两元钱，你这孩子咋这么较真呢？我选了半天真是选不出，你赶快给我拿件羊毛衫就完事了，我着急回家给我老头做午饭呢！”老太太说到最后直接耍起了无赖。 规矩既然定了就不能破，你少两块，他少两块后面的活动还怎么坐下去。 牛巧芸看了一眼老太太购买的商品，推销道：“大娘，买盘子碗哪有买单数的，都是买双不买单，要不你添一个碗一个盘子，凑个六六大顺。” 老太太听后，一拍脑袋说道：“瞧我这脑袋，光想着买五个盘子五个碗凑个整数，那我听你的再买一个碗一个盘子，凑个六六大顺。” “好嘞，我现在就给你拿，你补上两元差额我给你付羊毛衫。” 到了下午店里生意就更忙，牛巧芸从早上站在柜台里就没有动过地方，她夹紧双腿忍着尿意，可这会肚子都绞痛让她实在忍不了，她想喊宋江明替她一会，刚好看见沈如双陪朋友过来了。 她赶忙招手喊道：“沈阿姨你快来替我一会，我要去趟厕所。” “巧芸你快去吧！别憋坏了。”沈如双说完直接走向柜台。 这会，牛巧芸实在憋不住了，她看沈如双答应了，什么也没顾就往店外跑。 店里原来的厕所和厨房装修时直接拆了，所以几人白天在店里想上厕所，只能去后街的公共厕所。 牛巧芸刚跑了两步就感觉尿马上要颠出来，她赶忙放缓脚步，夹着双腿慢慢往公共厕所移动。 好在厕所离店里不是很远，她放完水感觉整个人又活过来了。 她刚把裤子提上，就听到隔壁男厕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那声音听起来好像有些熟悉。 她走出女厕才想起来是谁。 这座公共厕所建造有些年头了，所以非常简陋，牛巧芸稍微靠近男厕就能把你们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段哥你说怎么办吧！隔壁那娘们今天搞了个购物送好礼活动，把咱们店里生意直接截胡了，要不晚上我带几个人把她劫持了，或者直接把她店砸了。” 巧芸一直觉得，与其被动等待别人来对付自己，不如先出手反击一下。 她随手抄起地上的砖头，直接冲进男厕所。 “牛巧芸，你疯了吗？这里是男厕所。”段天荣提上裤子刚打算离开男厕，就看见牛巧芸举着砖头冲了进来。 牛巧芸手指紧握成拳，青筋暴起咬着牙说道：“我就是疯了，段天荣你不想让我好过，你也休想好过，你不是要劫我吗？我就在这等那” 在厕所里的其他男士，看到牛巧芸凶悍无比地走进来后，都被吓得拔腿就跑。 “牛巧芸不是我说的，你快把砖头放下，别发疯了。”上次的事，让段天荣真对牛巧芸有所忌惮，更怕她发起疯来不管不顾。 牛巧芸眼中闪着寒危险道：“段天荣你不知道疯子杀人是不犯法的，你要敢砸我店，我就砸爆你儿子头。” “牛巧芸你威胁我。”段天荣瞪大双眼直接吼了出来。 人嘛，都有弱点的。只要抓住他们的弱点，就好对付了。 让牛巧芸没想到的是，像段天荣这种混混竟然这么在乎他儿子。 她拔高音调说道：“我就危险你了，你要再敢惹我，我不保证我能干出什么。” “警察同志就在里面，我刚才正在方便，就看见一位女变态冲了进来。” 牛巧芸听到男厕所外的对话，直接把手里举着的砖头扔进茅坑，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出男厕所，正好和两名警察撞了个正着。 她低着头装作看不见打算开溜，就被其中一位警察叫住了，“喂！这位女同志，你知不知道你进的是男厕所。” 牛巧芸低着头，脸不红不白地扯谎道：“俺刚从农村来，不识字，我以为跟我们老家一样，茅房门口挂着腰带就是有人，没挂腰带就随便进。” “噗呲。”张玉龙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牛巧芸，这里是城里不认识字可不行，回家好好学习学习，怎么也要把男女两个字认全了。” 听到张玉龙的声音，牛巧芸脸瞬间红了，有些磕巴地说道：“张，张警官原来是你啊！咱们还真有缘。” 张玉龙对报警的男同志解释了一句，忍着笑对牛巧芸说道：“牛巧芸咱们就别站在男厕门前聊了，你一个女同志站这不太好。” “张警官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被张玉龙这么一提醒，牛巧芸才反应过来，赶忙快步离开。 张玉龙迈开大步直接追了上了，“牛巧芸，现在没有别人，说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男厕所里。” 几次接触，牛巧芸觉得张玉龙这人还不错，也就跟她实话实说了，“我刚才上厕所时，听到男厕所里段天荣和他手下聊天，说晚上要带几个人劫我，还要砸我店。” “我听到一时着急，就跑到男厕所找他理论，张警官如果段天荣把我怎么了，你可要为我作证，千万不能让我死得不明不白的。”说到最后，牛巧芸还特意挤出两滴眼泪。 第85章 你跟我去了就知道 张玉龙严肃地问道：“牛巧芸，你具体跟我说一下，段天荣为什么要劫你和砸你店。” “他嫉妒我店里生意比他好。”牛巧芸挑拣着对自己有利的，把和段天荣的所有恩怨都跟张玉龙学了一遍。 张玉龙听完气得直骂，“这个段天荣真是太无法无天，居然无视法律。” “牛巧芸如果段天荣再找你麻烦，你就给我打电话。” “张警官谢谢你了。”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店门口。张玉龙看到店内生意如此火爆，不禁感慨道：“难怪段天荣会嫉妒。” “张警官我先帮忙去了，改天我再谢你。”牛巧芸看田丽丽几人忙不过来，跟张玉龙打了一声招呼就去帮忙了。 宋江明站在门口刚好看到张玉龙送牛巧芸回来，有些担心地跟进屋里问道：“巧芸，张玉龙怎么送你回来了。” “宋叔，等忙完再说。” 一下午店里的生意就没断过，直到晚上七点，店里的顾客才逐渐少。 牛巧芸看沈如双和田丽丽在对账，把下午遇到段天荣这事跟几人说了。 沈严飞握紧双拳，眼底闪过狠厉，“这个段天荣真当咱们好欺负了，看来不给他点教训是不行了。” “沈严飞你千万别冲动，对付段天荣这种人渣我有一万种办法。”牛巧芸担心沈严飞冲动，去找段天荣算账，赶忙劝道。 沈如双吓得赶忙放下手中算了一半的账，“小飞你可别给我惹事。” “妈，我知道了。”沈严飞不情愿地应了一声。 宋江明掐灭手中抽完的香烟，叹了口气道：“从今晚开始我们六个男人，两人一组轮流留在店里值班。” 张龙抢先道：“宋叔，我和二毛直今晚。” “行，明天晚上我和胖子。”宋江明点头应道。 牛巧芸想了想还是说道：“段天荣我倒是不担心了，他不过是个混混，能使手段也就是打打杀杀那一套，我主要担心于国栋。” 现在的于国栋都快被家里四个女人折磨疯了，哪还有精力关注牛巧芸。 牛秋燕指着牛彩霞破口大骂道：“牛彩霞你个不要脸的小贱人，连自己姑父都勾引。” 张春英把牛彩霞护在身后，跟牛秋燕对骂道：“牛秋燕你骂谁不要脸呢！要说不要脸，谁又能比得过你，上学时就勾搭老师搞大肚子，在村子里更是勾三搭四。” “谁勾三搭四了，张春英你别给我血口喷人。”牛秋燕差点被张春英气得一口气没上来。 她捂着胸口指着张春英母女说道：“你们给我滚，都滚出我家。” 牛彩霞也是个心眼多的，躲在于老太太身后说道：“在这个家里于奶奶才是女主人，只有她赶我走我才走。” “对。”于老太太拉着牛彩霞的手说道：“好孩子，有我在，我看谁敢撵你走，这个家还轮不到她牛秋燕说的算呢！” 张春英也凑了过来，一边给于老太太捶着肩一边说道：“在我们农村，母鸡不下蛋早就该杀了，也就于婶子心善。” “张春英，你少给我指桑骂槐，这些年你们夫妻吃着我的喝着的我，还不知足吗？” 于国栋被吵得实在头痛，不耐烦地吼道：“都别给我吵了，让邻居听见笑话。” “于国栋你敢凶我。”牛秋燕一跺脚，哭着跑回来房间。 于老太太也跟着从沙发上站起身，一边往卧室走一边嘀咕道：“这些年我们家被笑话的还少吗？” 忙碌中时间过得格外快，一转眼一个月就过去了。 越临近过年，牛巧芸店里生意越好，老百姓买起东西就跟不要钱似的。 沈严飞看着店里剩下不多的货物问道：“还有不到一周就过年了，咱们用不用上些货。” 牛巧芸估算了一下店里剩下的货，然后说道：“不上了，咱们再卖两天就放假，到时剩下的货给大家当年货分了。” “行。”这一个月大家也确实累坏了，早些放假沈严飞也是同意的。 剩下的货，牛巧芸还以为能卖两天，没想到一天就卖得差不多，晚上她看着店里剩下不多的货物说道：“剩下这些货明天也不够卖的了，咱们今天把剩下这些货分了，明天开始放假。” “太好了，明天终于可以休息了。”大家一听可以放假都高兴坏了。 牛巧芸把提前准备好的红包分给众人，“大家这一段时间都辛苦了。” 田丽丽看到红包里的五百元钱，有些不好意思，“芸姐这也太多了。” 牛巧芸笑着说道：“你就安心收着吧！” 说完，牛巧芸直接把账本递给了沈严飞，“咱们这一个多月一共挣了四万二千一百元，每天看着流水不少，实际利润不大，等一会咱们四个把这钱分了。” “好。”忙活了一整年，大家也都盼着拿钱回家呢！今天就算牛巧芸不说这事，沈严飞也会主动跟她说的，昨天猴子还找他打听分钱这事。 四人把钱分完，回到家时已经九点多了。 牛巧芸打着哈欠对着宋江明三人问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张龙抢着说道：“我和二毛打算明天走。” “年后店暂时不开了，你们过完十五再回来就行。”牛巧芸看宋江明没有吱声，于是问道：“宋叔你打算哪天走。” 宋江明好半晌才回道：“我老家也没什么人了，我就不回去了。” “那太好了，我还正愁和多多两人过年冷清呢！宋叔你能留下过年就再好不过了。”牛巧芸看宋江明情绪有些低落，边安慰了两句。 第二天上午张龙和王二毛走后，牛巧芸拨通了顾文信军校的电话。 “喂，你好，马上帮我找一下顾文信。” 接电话的男人回道：“顾文信放假回家了，刚走不大一会。” “好谢谢。”牛巧芸撂下电话，打算一会在往他家打去。 临近中午时家里大门突然被敲响。 “碰碰！” 牛巧芸看了眼客厅墙上的闹钟，说道：“宋叔我去开门，估计是多多在同学家写完作业回来。” 牛巧芸打开大门，看到门外站着的小男孩问道：“你找谁。” 小男孩歪带着帽子，看年龄也就八九岁，脸上和身上都是脏兮兮的，一看就是个淘小子。 他看了看对着牛巧芸上下打量一番，然后说道：“你就是牛巧芸吧！钱多多在同学家被欺负了，让我过来找你。” “什么，她现在怎么样了。” “你跟我去就知道了。”说完，小男孩撒开腿就往胡同口跑去。 第86章 我这不是给你一个惊喜吗 “小孩你别跑。”牛巧芸迈开腿就跟了出去。 小男孩跑得飞快，牛巧芸一路追赶着他。当他们进入一条狭窄的巷子时，小男孩突然消失不见了。 “小孩。”牛巧芸心里一紧，连忙四处张望，看左手边上的那户人家房门敞开着，试着走进去喊道：“你别跑。” “多多你在吗。” 牛巧芸走进屋内就后悔了，屋内陈设简陋，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桌和几把椅子，上面落满了灰尘，显然这房子已经很久没人住了。 她刚要转身离开，就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一阵突如其来的恐惧涌上心头， 她想呼救，声音却被那只强有力的手牢牢捂住。她试图挣脱束缚，但对方的力气似乎比她想象的要大。 “嘿嘿。”男人看到她挣扎反而更加兴奋，用力拖着她往土炕上拽。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寻找逃脱的方法。突然想到秋天时宋江明教他们几个那套防身术，她握紧右手手臂弯曲，用胳膊肘用力撞向身后男人腹部。 “唔。”男人发出一声闷哼声，随后松开了捂住她嘴的手。 牛巧芸一个转身狠狠踩向男人的脚背，还没等男人反应过来，她拽住男人的手臂，借对方身子前倾直接给他一个过肩摔。 男人直接被牛巧芸摔到土炕边，晕了过去。 这时牛巧芸才看清男人样貌，她忍不住发出惊呼声，“张赖子”。 此时，外来传来的喊声让她瞬间清醒，“牛巧芸。”。 “沈严飞我在这。” 沈严飞一脚踹开门，直接冲了进来，就看见牛巧芸身子颤抖地愣在原来。 他快步走上前，蹲下身试探了王赖子的鼻息，发现他还活着，才松了一口气站起身，走到牛巧芸身前拉住她的手提醒道：“咱们快走。” 这会牛巧芸脑子一片空白，本能地被沈严飞拉着跑出巷子，但二人都没有停下来，一口气跑回来。 沈严飞锁死大门，把牛巧芸拉进卧室，对宋江明叮嘱道：“宋叔，我和巧芸有点事要说，你帮我们看着点门。” 宋江明看到牛巧芸头发凌乱被沈严飞拉着回来，就觉得这里面有事，刚想上前询问，就被沈严飞赶了出来。 说完，沈严飞随手把卧室门锁死，走到牛巧芸安慰道：“巧芸不用怕，我们回家了，今天这事我跟段天荣没完。” “不是段天荣干的，沈严飞你怎么会知道我在巷子里。”冷静下来，牛巧芸才有时间细想刚才发生的事。 “我妈让我过来邀请你和多多大年夜去我家吃饭，我刚走到胡同口，就看见你追着一个小男孩跑，我不放心就跟你过来。” “巧芸你怎么确定这件事不是段天荣干的，就算不是他干的也跟他脱不了关系。”沈严飞就是觉得这事跟段天荣有关。 牛巧芸皱着眉头说道：“我可以肯定这件事跟段天荣没有关系，刚才被我打晕的男人就是张赖子，牛大力夫妻逼我嫁的男人。” “什么？”沈严飞瞪大双眼一副要吃人的表情，“是牛秋燕让张赖子干的。” 牛巧芸摇了摇头，“我猜测是幕后那个男人让张赖子干的，只可惜我把他打晕了，要不然可以问出背后男人。” “碰碰。” 就在两人愣神的功夫，家里大门突然被敲响，牛巧芸不放心地叮嘱道：“沈严飞今天的事，不要和任何人说。” “我知道。”沈严飞刚想开门离开，就听到卧室外男人亲昵的喊声。 “巧芸我回来了。” 听到顾文信回来了，牛巧芸直接从炕上跳下来，做贼心虚地拉着沈严飞就想往衣柜里躲。 “牛巧芸你干什么。”沈严飞甩开牛巧芸，转身打开卧室。 卧室门被打开这一刻，两个男人四目相对，表情都不是很好。 “巧芸他是谁。” “巧芸他是谁。”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问出了相同的话。 牛巧芸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介绍道：“文信这位是沈严飞，我的生意合伙人。” “沈严飞这位是我对象顾文信。” 沈严飞本来难看的脸色变得惨白，几乎咬着牙问道：“牛巧芸，你什么时候处的对象我怎么不知道。” “牛巧芸，我就真见不得人吗？别人都不知道你有对象。”顾文信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对着牛巧芸质问道。 被两人这么一吼，牛巧芸也来脾气了，“沈严飞，我有没有对象跟你说干什么，那是我的私事，再说你也没问过啊！” “顾文信，我还没问你呢！我刚给你军校打电话，为什么接电话的人说你回家了，刚走不大一会，你身边的人跟你一样没有一句实话。” 顾文信看她生气了，直接推开堵在卧室门口的沈严飞走了进来，“我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吗？所以才让他们这么说的吗？” “媳妇，看在我一放假，就连夜坐火车赶回来的份上就别生气了，我回来没买到坐票，可是一路站回来的。”顾文信说着装起可怜来。 沈严飞看着两人互动，疼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他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默默地走出小院。 牛巧芸拉起他的手，有些心疼地说道：“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做饭去。” 她一抬头就看见沈严飞离开，有顾文信这个醋缸在，她也没敢追。 顾文信拉着她的手柔声说道：“我还不饿，坐下来陪我说说话。” 牛巧芸怕她问起刚才的事，赶忙找借口道：“你不饿！我还饿呢！这都一点多了，我和宋叔还没吃中饭呢！” 说完，牛巧芸转身去厨房做饭了。 最近几人一直在店里忙到家里也很少开火，都是在店里买着吃。 这一做起饭来，牛巧芸才发现家里什么都没有，好在昨天从店里带回来不少罐头。 她刚打开一盒牛肉罐头，打算一会炖土豆，就看见钱多多跑进了厨房。 “巧芸姐我回来了。” 牛巧芸看见钱多多回来了，即使知道刚才的事是张赖子骗她过去的，还是不放心问道：“多多你在你同学家里玩得怎么样。” 第87章 警察上门 “我和小娟没玩，我俩一上午都在写寒假作业，到中午时我本想回家的，可小娟妈妈非拉着我留下吃中饭，我不好拒绝就留下。”钱多多把在小娟家里发生的事，跟牛巧芸学了一遍。 “多多，小娟妈妈是干什么的，她今天不上班吗？”今天的事太过巧合，让牛巧芸不得不地怀疑小娟妈妈？ 钱多多大眼睛转了转，有些不是肯定地说道：“小娟妈妈好像不上班，我两次去小娟家都看她在家，小娟爸爸是开饭店的，看着好像很有钱的样子。” 牛巧芸笑着调侃道：“你个小丫头还能看出来谁有钱谁没钱。” “小娟爸有一辆小轿车，刚才我回来就是他开车送我，巧芸姐你这么有钱都没买小轿车，所以我想小娟爸肯定很有钱。”钱多多说得一脸认真。 是巧合吗？还是这件事小娟家也有参与，牛巧芸陷入沉思中。 她突然开口道：“多多我问你，你认识长得很瘦，眉毛很浓眼睛很大脏兮兮的小男孩吗？” “巧芸姐什么小男孩，我应该认识吗？”钱多多显然不太明白牛巧芸的意思。 牛巧芸看问不出什么也就放弃了，继续做晚饭。 晚上牛巧芸躺在炕上，刚闭上双眼，就听到卧室外面有稀稀疏疏的响动，不用想都知道是顾文信。 她小心翼翼地从炕上爬起来，生怕惊醒睡在一旁的钱多多。走出卧室后轻轻关上门。 牛巧芸看着顾文信装傻道：“文信，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觉。” 顾文信勾起嘴角，伸出长臂一把直接把她揽进怀里，嘴唇靠近她耳朵，轻声细语，“你说我为什么不睡觉？” 他呼出的气息，让牛巧芸脸颊瞬间红了。 “文信快放开我。” “砰砰！” 黑夜中大门突然被敲响，急促的敲门声让两人瞬间分开。 顾文信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说道：“你穿得太少了，先回房间我去开门。” 这时，宋江明也被吵醒，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嘀咕道：“这么晚是谁来了。” 他看见顾文信，说了一声，“文信我去开门吧！要是胖子他们来了你都不认识。” 说完，他就一路小跑去开门了。 牛巧芸也转身回了卧室，她刚把棉衣披上就听到卧室外传来的吵闹声。 她赶忙走出卧室，就看见张玉龙穿着警察制服带着几名警察站在她卧室门外。 她心中莫名涌上不好的预感，试探地问道：“张警官这么晚了你来我家有事吗？” 站在张玉龙身旁的中年男人拿出警官证，严肃道：“牛巧芸有人举报您与一起命案有关，我们需要您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牛巧芸只感觉大脑嗡的一下，上一世的画面又一次浮现在眼前，她颤抖着双手，试图解释：“我……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张赖子。” 男警察根本不听她解释，示意身后的警员上前，将牛巧芸的双手反扣在身后。 冰冷的手铐扣上了她的手腕，让她瞬间情绪，挣扎着喊道：“顾文信，我没有杀人你要相信我，今天中午有个小男孩来找我，说多多在同学家被欺负了，让我去，她把我引到安康胡同18号，还有小娟……” 牛巧芸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警察压制走出小院。 顾文信一路追了出来，却被两名警察拦住了，他焦急地喊道：“巧芸你别怕，我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 牛巧芸被压上警车，透过车窗看着顾文信，眼泪止不住地滑落。 顾文信目送着警车渐行渐远，他转身进屋打电话去了。 钱多多睡梦中被吵醒，目睹了牛巧芸被警察带走的场景，小脸吓得瞬间失去了血色，眼泪更是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在她的记忆她妈妈就是这么被警察带走了，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顾文信撂下电话问道：“宋班长，小娟是谁。” 只觉得告诉他，牛巧芸最后说到的这个名字肯定是关键人物。 “小娟是我同学。”钱多多哭得一抽一抽地。 顾文信把钱多多拉到屋里，急迫地问道：“多多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跟我说一遍，一样别落下。” 牛巧芸双手带着手铐坐在审讯室内，审讯室的灯照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对面坐在的三名警察一脸严肃。 “牛巧芸我在问你一遍，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安康胡同18号。” 牛巧芸极力解释道：“我已经说过了，我是被一个小男孩骗去的，他说我妹妹在同学家被欺负了，让我去，后来我跟着他去了安康胡同，他就突然不见了，我看有一间房门是打开的就进去。” “我走进屋我才发现中计，刚想离开就被张赖子捂住了嘴……” 中年警察根本不信牛巧芸的解释，继续逼问道：“牛巧芸我在问你一遍你为什么杀张赖子。” “我没有杀张赖子，我跟他无冤无仇我杀他干什么。” 张玉龙轻敲两下门走了进来。 “张玉龙你进来干什么，你跟牛巧芸认识这件案件你必须回避。”中年警察看见他直接变了脸。 张玉龙走到苏局长面前一脸坚定地说道：“苏局长，这件案件疑点重重，案发现场留下的证据并不足以直接指向犯罪嫌疑人。其次，张赖子的社会关系复杂，我们还需要进一步调查是否有其他可能的动机和嫌疑人……” 还没等张玉龙说完，苏局长直接发火，“张玉龙你是局长还是我是局长。我还用不着你教我审案子。” “苏局长我只是……” “张玉龙，我再说一遍，你给我出去。”苏局长直接吼了出来。 张玉龙看了牛巧芸一眼，脸上露出深深的担忧。随后他转身走出审讯室。 苏局长走到牛巧芸身前，带着几分急切地逼问起来，“牛巧芸，你还不说实话，张赖子原本是你未婚夫，你逃婚来到滨市，认识了顾文信，你为了和顾文信在一起，就联合沈严飞一起杀了张赖子。” 当听到沈严飞三个字时，牛巧芸情绪彻底失控，她挣扎着大喊道：“你简直是颠倒黑白，我没有杀人，这件事更和沈严飞没有半点关系。” 第88章 审讯接过 “牛巧芸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们绝对不会诬陷一个好人，你要是拒不认罪吃苦的还是你自己。”苏局长根本不听牛巧芸的解释，对着其他两名审讯人员招了招手。 两名讯人员闻言，跟着他身后走出来审讯室。 审讯室内独留牛巧芸一人，此时她感觉身体抖得厉害，眼皮更是睁不开，她努力想睁开眼睛，可审讯室的大灯照得她睁不开眼睛，到最后感觉精神都有些恍惚了。 “牛巧芸你要坚持住，你要对顾文信有信心他一定能救你出去。” 牛巧芸使劲掐了一下大腿，大腿上的疼痛让她有片刻的清醒。 “哼。”不禁冷笑，背后指使这是不把她送进监狱不肯罢休，她都逃到滨市了还能用张赖子的死来冤枉她。 这一世她觉得不能重复上一世的命运，更不能连累沈严飞。 就在牛巧芸失神中，审讯室门突然被打开了。 一名年轻的女警察走了进来，给她打开手铐。 “牛巧芸你可以离开了。” “警察同志我可以走了吗？”牛巧芸刚想站起身，可由于坐的时间太长，腿有些抽筋还差点摔倒，幸好被女警察扶住了。 “经调查张赖子的事跟你无关，你可以走了。” 牛巧芸眼泪瞬间溜了下来，这次是喜极而泣，这一世她终究是改变了前世的命运，她拉着女警察的手感谢道：“同志谢谢你，太谢谢你们的明察秋毫了。” 她被女警察带着走出审讯室，就看见顾文信薄唇紧抿，一双厉眸盯着审讯室。 顾文信看见她从审讯室走了出来，紧绷着的身子明显松弛下来，他大步走了过来，双手握住牛巧芸被手铐勒得有些红肿的手腕，“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女警察还站在身旁，牛巧芸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她环顾四周发现没看见沈严飞，于是问道：“文信，怎么没看见沈严飞呢！刚才听苏局长话里的意思，沈严飞也被带来审讯了。” 顾文信被问得愣了一下，叹了口气拉着牛巧芸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咱们先回家。” “顾文信，咱们等等沈严飞吧！他因为我被关进来的，我就这么先走了不太好。”牛巧芸也只以为顾文信是在吃醋。 她被顾文信拉着一路走出公安局，就看见林安康从一辆打着火的军绿色的吉普车上下来。 “文信，牛同志没事了吧！” 昨晚牛巧芸被带走时身上只穿了一件薄棉袄，顾文信担心他冷，赶忙把身上的军大衣给她披上，“巧芸我们上车吧。” “顾文信......” 牛巧芸刚开口，就看见张玉龙从警察局出来，她赶忙迎来过去，“张警官昨天真是谢谢你了。” 张玉龙看到牛巧芸紧绷着的脸上露出一丝歉疚，“牛巧芸对不起，我没帮上忙，你们这案子我一直觉得有蹊跷，我正要去查，可你朋友认罪了，现在我们局长也不让我在查这件案子了。” “什么？你说什么，沈严飞认罪了。”牛巧芸只感觉耳朵嗡嗡直响，腿上更是软得就像踩到棉花一样。 “巧芸。”顾文信一直注意着牛巧芸，看到她要晕眼疾手快地上前直接把她揽进怀里，对着张玉龙说道：“你是要去查这件案子吗？上车吧！我们一起。” 说完，他根本没等张玉龙答应，扶着牛巧芸坐进吉普车后座。 不大一会，林安康和张玉龙也坐了进来。 林安康单手握住方向盘，用过后视镜看着坐在后座的顾文信和牛巧芸询问道：“文信，咱们先送牛同志回家吗？” “我不回家。”牛巧芸坐直身子对着坐在副驾驶上的张玉龙询问道：“张警官你打算去什么地方。” 沈严飞现在还被关在拘留所，牛巧芸怎么可能安心。 她内心更是自责得不行，觉得是她连累了沈严飞。 张玉龙转过头看着二人说道：“我打算先去安康胡同18号，看看能不能找到点线索，毕竟那里是案发现场。” 顾文信也赞成地点了点头，“安康咱们就听张警官的，先去安康胡同。” “好。”林安康一脚油门，吉普车直接驶出公安局停车场。 因为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所以街上出来购买年货的行人很多，本来二十分钟的车程，足足开了半个小时。 巷子很窄，吉普车根本进不去，林安康把吉普车停到街口，几人步行走了过去。 昨天牛巧芸太过担心钱多多，根本没去注意这房子，现在站在门口看，才发现房子侧墙已经开裂了，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 张玉龙扯开门口围着的警戒区直接走了进来。 顾文信随后也跟了进去，在屋内环视一周问道：“张警官，你们是怎么发现张赖子的。” “是房主报的案。”张玉龙转过身，看着顾文信继续说道：“这件房子的主人姓王，在电业局上班，这套房子原来是他父亲居住，老人死后一直就空着了，他今天下班回家，周围邻居跟他说，他家老房子进人了，所以他才过来查看，就发现已经死透了的张赖子。” “晚上我们过来取证调查，周围有邻居认出你和沈严飞，说今天中午看到你俩慌慌张张从王家来房子跑出来，所以我们才去抓人。” “周围邻居怎么会认识我和沈严飞呢！”牛巧芸直接问出心中的疑问，现在她是看到谁都觉得可疑。 “证人是位老太太，她说在你们店里买过两次货，所以认识你了。”张玉龙把调查结果跟几人都交代清楚了。 刚才来这一路，牛巧芸都在想张赖子的死因。 前世，牛巧芸一直怀疑张赖子是死于心脏病或者脑出血，一直认为是当时医疗不发达没检查出来，她才受了这无妄之灾。 现在牛巧芸完全可以肯定张赖子是他杀，而且很有可能前世今生杀死张赖子的都是同一个人，目的就是让她关在监狱里出不来。 “张警官你说，我们离开后，会不会是有人潜进来把张赖子杀死的。” 第89章 找到嫌疑线索 说话间，牛巧芸看见炕上摆放着的樟木箱子上有手印，她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猜想，“张警官樟木箱上有手印，你说凶手有没有可能提前藏进箱子里。” 王家这房子长久没人住，又一直没人打扫，所以屋里落满了灰尘。 张玉龙从衣兜里掏出一双白手套带上，走过去小心地打开了樟木箱子的盖子。 牛巧芸眼尖的，一下子就看见了樟木箱子里掉落的衣扣，“张警官，箱子里有一枚扣，估计是凶手留下的。” 张玉龙拿起扣子仔细看了看，分析道：“看这扣子的样式，应该是女士服装上，从箱子的体积看成年男子也进不去。” “杀死张赖子的凶手是女人。”牛巧芸也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 张玉龙点了点头，“看来你的判断是对的，女人提前潜入房子里，藏到箱子里，等你们离开后杀死了张赖子。” 被张玉龙这么一分析，顾文信突然想到一个关系问题，“张警官，张赖子的死因是什么。” “窒息而亡。” 现在牛巧芸完全可以肯定，前世就是这个人趁着她睡熟杀死张赖子的。 张家好几口人，不能有外人潜入杀死张赖子而不知。 想到这牛巧芸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猜测，杀死张赖子的就是张家人。 “张警官，张赖子这人有些横行霸道，对家里人也是非打即骂的，所以他家里人都巴不得他死在外面。” 张玉龙瞬间明白牛巧芸的意思，“你都意思是张家人杀死了张赖子。” 牛巧芸点了点头，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去，“张警官，不如给张赖子村里打个电话，问问他们家除了张赖子外，还有谁离开了。” “对，我现在就回去给张赖子老家县公安局打电话。” 说完，张玉龙转身就往外走。 “张警官，我开车送你回去。”林安康赶忙跟了出去。 牛巧芸和顾文信紧跟着走了出去。 林安康先开车把张玉龙送回公安局，随后把牛巧芸和顾文信送回小院就离开了。 牛巧芸一走进小院，小黑就扑上来，冲着她不停地摇尾巴。 她摸了摸小黑的脑袋道：“自己玩去吧！” 宋江明和钱多多看见她回来了也从屋里出来。 钱多多哭着抱住牛巧芸，“巧芸姐，我还以为你像妈妈一样……” “呜呜。” 宋江明听到隔壁门响，提醒道：“咱们进屋说吧！” “好。” 牛巧芸轻轻拍了拍钱多多后背，哄道：“多多别哭了，你看我这不是不回来了吗？咱们进屋吧！” “巧芸姐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煮面条去。”钱多多说完，快步跑进来屋。 牛巧芸三人也紧跟着进来屋。 顾文信走到茶几前，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了牛巧芸，“一会吃完饭你好好睡一觉，先什么都别想，至于沈严飞我会想办法尽快把他弄出来的。” 牛巧芸手捧着水杯，暖暖的感觉从掌心传来，让她身体暖瞬间感觉到暖和。 她看着顾文信，眼圈微红，“顾文信谢谢。” “牛巧芸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你我之间根本不用说谢谢。” 下午时，牛巧芸感觉鼻塞得厉害，头更是晕乎乎的。 顾文信看到她脸蛋潮红，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一脸担心地说道：“巧芸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 这会牛巧芸靠在沙发上感觉浑身无力，眼皮更是直打架，她虚弱地说道：“我现在困得厉害，我回房间睡一觉就好。” 说完，她扶着额头，缓慢地从沙发上站起身。 牛巧芸一躺到炕上就睡着了，睡梦中她感觉到顾文信在叫她，可眼皮沉得就是睁不开。 “巧芸醒醒，把药吃完再睡。” 顾文信已经来牛巧芸房间好几趟了，看她始终不退烧担心得不行。 刚才特意去医院给她开的退烧药。 他看叫不醒牛巧芸，就直接把她扶了起来，一手搂着她的后背一手喂着她吃药。 “巧芸张张嘴。” “对，再把水喝了，吃完药病就好了。” 钱多多站在炕稍，瞪大了眼睛，就好像在看西洋电影一样。 宋江明路过牛巧芸房间就看见这一幕，他探着身直接把钱多多拉了出来，有些埋怨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眼力见，怎么什么都能当热闹看。” “我只是担心巧芸姐。”钱多多被说得有些委屈。 宋江明想了想说道：“一会我把里屋给你收拾出去，今天晚上你自己睡吧！” “宋叔，我不敢自己睡。”钱多多越说声音越小。 “你都多大孩子了吗还不敢自己睡，你睡你巧芸姐房间，你顾哥哥照顾她不方便。”说完，宋江明就去给钱多多收拾房间去了。 后半夜，牛巧芸感觉整个身子热得不行，她想踢开压在身上的厚棉被，可被子就好像粘到她身上一样。 “水，多多水。”牛巧芸出了一身汗，嗓子就像着了火一样难受。她想起身去喝水但是身上的重物让她无法动弹。 顾文信怕牛巧芸踢被子，一直坐在炕上守着他，可能是太累的缘故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着了。 睡梦中他只感觉脑袋下的枕头好软，还很有弹性，让他贪恋得不想睁开眼睛。 “水。” 顾文信被牛巧芸的喊声惊醒，快速把手从那处柔软处收回，红着脸下炕倒水去了。 他一想到刚才躺在牛巧芸身上，感受着手上的触感，浑身就燥热得不行。 顾文信把拿起桌上的茶缸子一饮而尽，一茶缸子凉水下肚，身上的燥热瞬间消散。 “水。” 听到牛巧芸的微弱的喊声，他才发现他刚才一口气把茶缸里的水都喝了。 他反应迅速地拿起桌上放的桃罐头打开，把罐头糖水直接倒入茶缸子里面。 他端着茶缸子快步走到炕前，小心地扶起牛巧芸，“巧芸，水来了。” 茶缸子一到嘴边，牛巧芸就感觉到了，她微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半茶缸罐头汤下肚，牛巧芸才感觉好受多了，她缓缓睁开眼，看着顾文信问道：“文信我睡了多久了。” 顾文信看见她醒了，整个人明显松了口气，伸手又摸了摸她的额头，笑着说道：“可算是退烧了，你要是再不烧我就要带你去医院了。” “砰砰！”大门突然敲响，让牛巧芸心突然慌了起来。 “文信这么晚了会是谁。” 顾文信接过牛巧芸手上的茶缸子，随手放到炕上，“你再躺一会，我去看看。” 第90章 沈严飞身世 这么晚了家里来人肯定是有事，牛巧芸也赶忙穿上衣服跟了出去，她穿好衣服刚走到客厅，就看见顾文信从外面领着一位中年男人进屋。 中年男人眉眼间和顾文信有几分相像，让牛巧芸一下子就想起眼前之人是谁了，她还是装傻道：“文信这位。” 顾文信走到牛巧芸身边解释道：“巧芸这位是我二哥，他来滨市有点急事。” “二哥这位是我对象牛巧芸，我之前跟你提过的。” “二哥你好。”牛巧芸不想让顾文信为难，出于礼貌先问好。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有顾文信二嫂李美华这层关系，因此牛巧芸对顾文义也没什么好感。 顾文义剑眉紧蹙，脸色凝重，对于牛巧芸的问好也是点了点头。 顾家兄弟几人，兄弟俩最为亲近，顾文信知道顾文义一向稳重，如果不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是绝对不会大过年跑到滨市来的。 他也就拐弯抹角了，“二哥，你怎么这个时候来滨市了，今天可是大年三十，连你都跑出来了，老爷子非得发火不可。” “二哥咱们坐下聊吧！”牛巧芸看人还站在门口，招呼了一句。 顾文义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想点燃它，但手却抖得不行。 顾文信接过火柴为他把香烟点燃。 他吸了一口香烟，缓了缓才说道：“沈如双为我生了一个儿子。” “什么沈如双？”顾文信想了一会怎么也想不起沈如双是谁，他瞪大双眼问道：“当年她不是嫁人了吗？你俩什么时候又在一起了。” 听到沈如双三个字，牛巧芸倒茶的手抖了一下，差点没烫到自己。 顾文义靠在沙发上，左手揉着脑袋也是一副想不通的样子，“前天晚上，沈如双突然给我打电话，说她当年为我生了一个儿子，还是说我们儿子因为一桩杀人案被警察带走了，我撂下电话就连夜开车过来了。” 这会坐下来细看，牛巧芸才发现沈严飞侧脸竟然长得和顾文义很像。 她试探地开口问道：“你是沈严飞的父亲。” “你叫牛巧芸，严飞就是替你顶罪的。”刚才介绍时，顾文义根本没往牛巧芸身上想，也只以为是同名，现在听到牛巧芸问到沈严飞，他意识到是同一个人。 牛巧芸一脸内疚地点了点头，“沈严飞是被我连累，幕后之人也只是想对付我。” “什么幕后之人，我刚从警察局过来，了解的情况不是很多。”顾文义急于知道一起和沈严飞有关的消息。 牛巧芸把事情经过和顾文义又学了一遍，肯定地说道：“所以我觉得张赖子的死和神秘男人脱不了关系，当初也是他让牛大力夫妻逼我嫁给张赖子的。” 顾文义沉思片刻，才开口说道：“也就是说，只要咱们能找到藏到樟木箱子里的女人，就能为严飞洗脱罪名了。” “对。”牛巧芸点了点头，继续补充道：“还有来找我的那个小男孩，他应该是被收买的，我猜测他家应该住在附近。” “还有小娟妈，我听多多说，也是她主动让小娟约同学去家玩，到中午又热情地挽留多多，我总觉得这些事情串起来太过巧合。” 这些事不查清楚，牛巧芸也不敢再让钱多多和小娟玩了。 “这件事我会调查的。”说完，顾文义拿起茶几上的电话一连打了两个都没人接，他放下电话起身就要离开。 顾文信站起身说道：“二哥，天马上亮了，你等天亮再走吧！” 顾文义停下脚步说道：“我要去一趟安和县，如果巧芸分析是对的，杀死张赖子的就是张家人，如果幕后之人连张家都收买了，那安和县的公安.......” “二哥我跟你一起。”说着，顾文信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军大衣，跟着顾文义一起走出了家门。 在二人离去后，牛巧芸独自坐在沙发上，大脑里不断重复着顾文义说的那句关于安和县公安的话。 她也终于解开了前世的谜团，知道警方为什么会在张赖子死因疑点重重下快速结案了。 宋江明起床去客厅倒水，就看见牛巧芸坐在沙发上发呆，他走上前关心道：“巧芸，你感冒还没好，穿这么少坐着别在着凉了。” 牛巧芸被宋江明的话打断了思绪，她看窗外才发现已经亮天了。 她站起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五十块钱，递了过去，“宋叔，今天过年，一会你去市场买些年货吧！” 现在沈严飞还在拘留所关着，牛巧芸一点过年的心情都没有，可这个年也总要过啊！就算她不吃饭，宋江明和钱多多总要吃的。 “我一会就去。”宋江明接过钱，也忍不住地重重叹了口气。 宋江明这边买菜刚走，家里大门就被敲响了。 “砰砰。” 听到大门响，牛巧芸快速跑去开门，她一打开门，就看见胖子哭着站在门外，身后还跟着猴子。 他看到牛巧芸哭得很凶了，“芸姐，飞哥不会被枪毙吧！” “胖子你乱说什么，沈严飞不会有事。”现在牛巧芸根本听不得死这个字，如果沈严飞真被枪毙，她这辈子都过不了良心的谴责，更没脸面对沈如双。 想到沈如双，她忍不住问道：“沈阿姨还好吧！” 昨天从拘留所出来，她就想去看沈如双，可就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她。 猴子走进小院说道：“芸姐，你放心吧！沈阿姨比我相像的要坚持。” 牛巧芸点了点头，对两人说道：“今天过年，你俩先回家吧！沈严飞那的事你俩也不用担心，我们已经找到疑点了，他爸爸已经去查了。” “飞哥的爸爸吗？”猴子直接问出重点。 “是。” 牛巧芸相信，这边是只要顾家出面沈严飞就一定不会有事，沈严飞作为顾家唯一的孙子，就算顾文义那边找不到真正的凶手，顾老爷子也不会让他有事。 沈如双也是意识到这点，才打电话给顾文义吧！ 第91章 杀人凶手 胖子二人走后没多大一会，宋江明就回来了，他知道牛巧芸没心情做饭，买回来的吃食大多都是现成。 “巧芸，你先回房间睡一觉，等中午吃饭时我叫你，我买了不少熟食，等一会我切一下就行。” “好。” 这会牛巧芸感觉浑身乏力，知道这是感冒又反复了，吃了两片药就躺下了。 睡梦中她被外面的鞭炮声惊喜。 “噼啦啪啦，噼啦啪啦砰.......” 她从炕上坐起来，揉了揉晕乎乎的脑袋问道：“多多现在几点了。” “巧芸姐，下午两点了，宋叔让我叫你起床吃年夜饭。” “知道了。” 牛巧芸穿好衣服走出房间，就看见宋江明正在摆碗筷，走过去说了一声，“宋叔辛苦你了。” “辛苦什么，都是买的现成的，我也就是切一切，你要是让我做还真做不出。”宋江明说完也坐下，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问道：“巧芸，咱们用不用等文信回来一起吃。” 牛巧芸拿起筷子说道：“宋叔，咱们先吃吧！文信和他二哥去了张赖子老家，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 三个人的年夜饭极其简单，牛巧芸实在没胃口，没吃几口就下桌。 即使她知道沈严飞不会有事，还是很担心。 也许是白天睡多的原因吧！晚上牛巧芸又失眠了。 大年初一的后半夜，顾文信才带着一脸疲惫归来，“杀死张赖子的真凶抓到了，严飞已经被我二哥接回家了。” “是谁。”牛巧芸太想知道前世今生害她的人是谁了。 顾文信走到茶几前给她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大口才说道：“是张赖子的大嫂。” “张赖子大嫂。”牛巧芸努力回想着前世张赖子死时的画面，直到警察把她带着，张赖子的大嫂都没有出现，是做贼心虚吗？她杀张赖子的动机又是什么，还是只图钱。 顾文信坐在沙发上，长叹一口气道：“我和二哥开车直接去了张家村，找村长打听了张家人最近都谁离开过。” “村长说，张赖子前脚走，张赖子大嫂就回娘家了，张赖子大嫂娘家离张家村不算远，我和二哥又开车去了张赖子大嫂村，到村子里找村民打听到，张赖子大嫂根本没回过娘家。” “我和二哥看张赖子大嫂可疑，就通知当地警察抓人，警察一审问张赖子大嫂什么都招了。” 牛巧芸着急问道：“张赖子大嫂为什么会杀张赖子，她供出幕后指使人了吗？” 她想不通，张大嫂为什么会杀死张赖子，如果单纯为了钱被神秘人收买，他杀死张赖子又怎么面对他丈夫。 顾文信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前几年秋收那会，张大嫂妹子丈夫打回来不少鱼，她惦念着张大嫂，就过来给张大嫂家送鱼，当时张家人都在地里干活，只有张赖子一人在家。” “张赖子趁着这个机会就把张大嫂妹子强奸了。” “什么，这个张赖子还真该死。”牛巧芸知道张赖子不是人，却没想到他这么不是人，竟然对张大嫂妹子下手。 说到这，顾文信也气得够呛，他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才压下火气，“张大嫂妹子回家后，她丈夫就看了她不对劲，一再询问下她才说出实情。” “气得张大嫂妹夫就要去找张赖子拼命，还是张大嫂妹子求着他不要去才放弃的。” “当天晚上，张大嫂妹子说肚子痛，送到医院才发现是怀孕，只可惜孩子被折腾掉了，张大嫂子妹子受不了这个打击，出院没多久就跳河了。” 听完，牛巧芸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同样也恨张大嫂为了一己之私嫁祸于她。 牛巧芸不认为张大嫂一个农村妇女能想到这么缜密的杀人计划，于是问道：“文信，张赖子大嫂供出幕后之人是谁了吗？” 顾文信摇头道：“没有，她死咬这件事是她一人干的。” “她撒谎。”说出花来，牛巧芸都不信张赖子大嫂没有帮凶，她气得从沙发上站起身说道：“张大嫂一个农村妇女，之前连县城都没出过，她上哪知道安康胡同王家的房子一直空着没人住，我和她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废这么大力嫁祸于我。”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背后有人帮他。” 顾文信也是赞成牛巧芸这种说法的，“我和二哥回来之前又去了一趟张家村，从村长口中打听到，年前有电话打到村部找张大嫂子，张大嫂接完电话整个脸色都变了，后来频繁去县城，我猜想是幕后那个人打来的。” 牛巧芸小声问道：“文信，你说为什么张大嫂不把幕后之人供出来呢！如果她把幕后之前供出来，她的罪行也会减轻的，不是她不懂。” “我猜她不是不懂，应该是幕后之人答应了她什么好处。”顾文信直接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牛巧芸沉思片刻说道：“看来从张大嫂那里是查不到幕后之人是谁了，现在剩下的只有小男孩和小娟妈了。” 顾文信看了眼手表说道：“巧芸，你感冒刚好，赶快回房间休息吧！小男孩和小娟妈我会继续追查下去的。” “好，你也早些休息吧！” 沈严飞平安脱罪，牛巧芸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下了。 一躺下她就睡着，等她醒来时已经十点了。 吃完中饭牛巧芸打算去一趟沈家，沈严飞替她遭了这么大罪，从拘留所出来她哪能装傻不去看望。 “多多，收拾一下，我们去沈阿姨家，给她拜年去。” 钱多多穿着新裙子从屋里跑了出去，笑呵呵地说道：“我都好长时间没看见干妈和沈哥哥了，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想过。” 顾文信走过来说道：“巧芸，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牛巧芸想着，这次正好可以把顾文信介绍给沈如双，所以也就没拒绝。 顾文信骑着三轮车，拉着顾文信和钱多多直接去了沈家。 沈如双情绪不高，看见牛巧芸来脸上强挤出笑容，“巧芸多多你们来了快进屋坐。” “沈阿姨对不起。”看到沈如双红肿的双眼，牛巧芸心里特别愧疚。 “你这孩子跟我说什么对不起，你又没有错。” 牛巧芸拉着站在身后的顾文信介绍道：“沈阿姨，这是我对象顾文信。” 沈如双听到牛巧芸的介绍整个脸都拉了下来，声音了带着一丝尖锐，“巧芸，我不同意你和顾文信处对象，他们顾家就没有一个好人。” 第92章 娶媳妇又不耽误我进步 顾文信解释道；“沈女士，我不知道你和我二哥之间有什么误会，但是我和我二哥是不一样，我对巧芸是真心的。” 沈如双秀眉轻蹙根本不听他解释，转身回了房间。 不大一会她拿着一个信封和一串钥匙又走了出来，直接地到牛巧芸手中，“巧芸，这封信是小飞让我转交给你的，还有这串钥匙是小飞之前租放废铁仓库的钥匙，他也让我转交给你。” 牛巧芸看着手中的信封，追问道：“沈阿姨，沈严飞去什么地方了。” “被他爸爸带走了。”沈如双嘴唇微抿，脸上没什么表情。 “可是......”牛巧芸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顾文信显然他也不知道，一时间她有些不知怎么安慰沈如双。 沈如双娇美的面容上满是疲倦，声音有些沙哑，“巧芸，今天你先带多多回家，你和多多来阿姨随时欢迎。” “沈阿姨，我就先回家了，你好好休息休息，有事就让胖子他们找我去。”牛巧芸听出沈如双话来的意思，知道她这是不欢迎顾文信，打了一声招呼，就领着顾文信离开。 走到楼下，牛巧芸有些不满意地说道：“顾文信，都是你二哥干的好事，你们顾家就没一个好人。” 顾文信有种躺着中枪的感觉，赶忙追上他解释道：“巧芸这里肯定有误会，我向你保证就算我全家不是好人，我也肯定是好人。” “顾文信，你天天的就会忽悠我。”牛巧芸瞪了顾文信一眼，拉着钱多多坐上了三轮车。 顾文信一脸无奈地迈开长腿跨上三轮车，双手把着三轮车把问道：“我的公主们都坐好了吗？咱们要出发了。” “哀家坐好了，小顾子咱们摆架回家吧！”牛巧芸红唇勾起，一脸坏笑。 “牛巧芸你等回家的。”顾文信咬着牙小声嘀咕了一句，脚下猛一用力，三轮车利箭一般骑了出去，钱多多一个没坐稳，身子直接跌到牛巧芸怀里。 她没好气地埋怨道：“顾文信，你就不能骑三轮车慢些，多多差点没被你甩出去。” 三轮车马上放缓速度。 牛巧芸伸手揽住钱多多，看她小脸扭曲在一起随时都要哭的表情，关心道：“多多你这是怎么了。” 钱多多仰着脑袋看着牛巧芸，眼泪在眼里打转，声音带着哭腔，“巧芸姐，沈哥哥是不是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我以后是不是再也看不见沈哥哥了。” “沈阿姨在你沈哥哥怎么会不回来呢！你沈哥哥只是去他爸爸那边生活，你以后想见你沈哥哥还是可以见到的。”沈严飞这一离开，牛巧芸心里好像有什么被抽走了一样，空荡荡的。 一年多的相处，沈严飞在牛巧芸的心中不光是朋友，更多了一层亲情。 她又不敢表现得太过伤心，怕顾文信多想。 三人一回到小院，牛巧芸就迫不及待地跑回房间去看信了。 她刚拆开信顾文信就跟了进来，找借口道：“我就过来看看，信封里有没有我二哥给我留点信。” 牛巧芸从信封里取出信，展开就看见沈严飞龙飞凤舞的一行大字，“请原谅我的中途退场，望你珍重。” 看到沈严飞只留一下简单的一句话，她心里难免有些别扭，直接把信拍到顾文信的胸口上，“看吧！这里没有你二哥的信，只有你大侄子的。” 说完，她看都不看顾文信一眼，转身去厨房准备晚饭了。 顾文信找借口又跟进了厨房，“暖瓶里没热水了，我来厨房烧一壶。” 牛巧芸没有理他，低头淘洗着大米。 “媳妇我帮你洗吧！”顾文信倾身朝她压了过去，双手伸到淘米盆里，趁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双手已经覆盖到她那双白皙的小嫩手上了。 “顾文信，你洗手里吗？”牛巧芸整个被顾文信搂在胸前，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让她瞬间红了脸。 她用胳膊肘轻撞了一下顾文信的胸肌，只觉得他身上的肉也硬硬的，“顾文信，你快放开我，一会让多多和宋叔看见怎么办。” 牛巧芸轻飘飘地打在他胸膛上，就好似挠痒痒，让他腹肌一缩，声音暧昧地说道：“媳妇别乱动，要是擦出火来，还得你来灭。” “臭流氓。”牛巧芸小声嘀咕了一句。 “刚才是谁叫我小顾子，这会又说我是臭流氓。”顾文信顺势，把嘴唇贴着她的耳朵，声音低沉而又有磁性。 他说话的时候，嘴唇一张一合，有意无意地触碰着她的耳朵。 “文信你快放开我。”牛巧芸全身僵硬，心跳加快，脸更是烫得要命。 顾文信深吸了一口气，缓慢松开了手，柔声道：“媳妇我什么时候才能把你娶回家啊！我都快等不急了。” 牛巧芸看着顾文信脸色涨红地道：“顾文信，你怎么总往那事上想，就不能想想怎么进步。” “娶媳妇又耽误我进步，结婚后两个人在一起肯定比一个人的时候进步空间还大。”顾文信振振有词地说着说着又凑了过来。 牛巧芸真怕他再说出什么虎狼之词，赶忙岔开话题，“顾文信，咱们我问你点事。” “什么事。”顾文信瞬间回复了严肃，一本正经的看着她。 这变脸的速度，牛巧芸还真有些不适应，她轻轻嗓子问道：“你二哥和沈阿姨的事，为什么沈阿姨说你们顾家没一个好人。” 顾文信思忖片刻，语气及轻地道：“我二哥年轻时也在滨市当兵，那时家里只听说他自己处了对象，当时我爸极力反对，想撮合二哥和现在的二嫂。” “当年二哥也是倔的，根本不把家里的反对当回事，直接向部队提交结婚报告，一连几次上面领导都以各种理由拒绝。” 听到这，牛巧芸忍不住皱起眉头，“你爸跟部队领导打招呼了。” 顾文信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应该是吧！当年我年纪小，还在上学也不太清楚家里的事。” “后来呢！最后你二哥还是在你爸的淫威之下娶了你二嫂。”牛巧芸扯着顾文信的衣袖催促道。 对于顾家人，尤其是顾文信这个二嫂，牛巧芸真癞蛤蟆跳脚面膈应到家了。 第93章 顾文信你们家有汉奸 顾文信伸出手指在牛巧芸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装作生气地说道：“牛巧芸注意你的用词，什么叫你爸的淫威，我爸以后也是你爸。” “知道了，我这不是一时口快说错了吗？文信你快接着往下说。” 顾文信宠溺地看着她，一脸无奈地继续讲道：“那时阿三那边总挑衅，我二哥一气之下满足家里打了请战报告，直接上了战场。” “不对啊！你爸都能拦得住你二哥结婚，怎么没拦得住你二哥上战场呢！”牛巧芸直接问出她的疑问。 “我二哥直接越级把请战报告交给他们部队新上任的军长手里，那军长是爸的宿敌，他巴不得我二哥送命呢！”顾文信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 “宿敌？顾文信，你爸怎么惹人家了，是抢人媳妇了，还是抱着别人家孩子跳井了。”除了顾文信，牛巧芸真是对顾家人一点好印象都没，就没忍住调侃了两句。 顾文信被说得有些心虚，严肃道：“牛巧芸别乱说，还想不想往下听了。” “想听。” “等我爸知道时，我二哥已经上了战场，他为了我二哥担心得整宿睡不着觉。” “牛巧芸你知道吗？我已经觉得我爸对我大哥和二哥都比我好，有一段时间我怀疑我不是亲生，为此我妈没少跟我爸吵架，后来我妈就把我送到姥爷家。”说到这，顾文信陷入了回忆中。 牛巧芸拉着他的手安慰道：“顾文信，你有我，你爸爸不喜欢你，我喜欢就行。” “噗呲。”顾文信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他那双大手反握住牛巧芸那双软弱无骨的小手，满是不在意地说道：“我早就过了挣爸爸的年龄了，他愿意对谁好就对谁吧！当年我姥爷本意是想把我过继给我大舅，可我爸死活不同意。” 前世，顾文信出车祸的第二年顾老爷子就去了，所以牛巧芸对他们父子之前的事还真不了解。 顾文信很快调整好情绪，挤出一个笑脸说道：“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反正以后我会很爱很爱我儿子的。” 牛巧芸抬起头纠正道：“顾文信，你不能有重男轻女的思想，万一我以后生的是女儿怎么办。” “只要是你生的，男孩女孩我都喜欢。” 牛巧芸撇撇嘴道：“你就会忽悠我。” 顾文信双手把她揽在怀里，如实说道：“巧芸，我不骗你，如果你生的是女孩我们就把她宠成公主，如果是儿子我会把我这辈子的遗憾都弥补到他身上。” “文信。”牛巧芸轻唤了他一声，她没想到顾文信会这么在意父亲的疼爱，会把他缺失的父爱都弥补在儿子身上。 顾文信松开对牛巧芸的怀抱，轻叹一口气，转过身说道：“说二哥的事，怎么说说，说到我自己身上了。” “后来战争进入白热化，家里也接到边境军区医院打来的电话，说二哥受重伤可能要不好了，我爸接到电话跟上面申请的直升机，把我二哥接回京都医治，我哥才捡回来一条命。” “我二哥这一伤，在医院里养了一个多月才能下地，期间李美华经常去看望他。” 牛巧芸还以为是什么失忆的戏呢！没想到确实见异思迁，很不客气地问道：“你二哥跟李美华日久生情了。” 顾文信极力辩解道：“我二哥根本不是那种人。” “那你说你二哥是哪种人，他娶了李美华可是不争的事实。”只要一想到沈如双，牛巧芸就特为她值。 别说六十年代了，就现在一个女人未婚生子，都足以被吐沫星子淹死，牛巧芸真不敢想，沈如双是顶着多大流言蜚语把沈严飞生下来，又是怎么把他独自抚养大。 顾文信底气不足道：“一开始我二哥是极其反感李美华的看望的，只是他住院期间都是我三哥和四姐轮流照顾的，我听我四姐说她自己在医院害怕，就把李美华喊过来陪她，所以我二哥也就没法撵她。” 又是顾文智，牛巧芸都服了，只要有她参与的事准没好事，也不知道她怎么就这么欠，干脆改名叫顾小欠算了。 当然这话，牛巧芸也就在心里嘀咕嘀咕，不会傻到当着顾文信面说出来。 顾文信停顿了几秒钟，才继续说道：“我二哥出院后，第一时间跑回滨市找沈如双，可得到的消息是她已经嫁人了，他失魂落魄地跑回家，再加上因为受伤不能留在部队，他整日喝得酩酊大醉才回家。” 说到这，顾文信都觉得有些丢人，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有一天家里没人，我二哥从外面喝完酒回来上楼就睡觉了。” “等他睡醒后，发现李美华竟然没穿衣服地躺在他床上。” 天雷滚滚，不会这么狗血吧！牛巧芸还以为这么狗血的画面只会出现在电视剧里呢？一脸八卦地问道：“你二哥就这么着了李美华的道。” “不对啊！你家里没人李美华是怎么进来的，顾文信你们家汉奸。”牛巧芸说完瞪大了双眼看着顾文信。 顾文信点了点头，“李美华，看到我二哥醒了就大哭起来，起初家里人都在楼下，还真没留意楼上的事，还是我四姐把大家都喊楼上去，后来一问才知道，我四姐和李美华。” “当时给我妈气得差点没晕过去，她一问才知道，我四姐和李美华参加同学聚会喝的有些多，李美华家里没人忘带钥匙了，我四姐就把她领家来了。” 牛巧芸十分肯定地说道：“不用想都能猜到这件事是你四姐干的。” 顾文信长叹一口气，“我四姐说她喝多了，回来就睡着了，等她再起来就发现李美华不见了。” “你四姐这不是骗傻子吗？你爸妈就真惯着她。”牛巧芸说到最后气得都有些咬牙切齿了。 顾文信也是一脸无奈，“为此我妈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理睬我四姐，也是因为这件事，我爸才把我四姐嫁出去。” 牛巧芸想了半天始终想不明白，一脸不解地问道：“文信，你说喝多了那个能成事吗？” “成什么事？”顾文信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一脸坏笑地调侃道：“我又没做过，上哪知道去，要不我喝点酒咱们试一下。” 第94章 你是再提醒我你老吗？ 牛巧芸瞪着顾文信，严肃地说道：“我在跟你说正事呢！” 顾文信凑过来笑嘻嘻道：“我这不也在跟你说正事吗？” “顾文信。”牛巧芸双手叉腰，装作生气地喊了一声。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顾文信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这次我二哥来，他说起当年的事，我就问过他这个问题，他说那边他和两个朋友喝点酒，喝的不算多，他大脑一直都是清醒，回到家后还在客厅坐了一会才上楼。” “我二哥说他一回房间就有些犯困，躺在床上就什么也不知道，等再一醒来就看见李美华睡在他旁边。” 牛巧芸听得认真，想从中听出什么破绽，她突然勾起嘴角带着几分讽刺道：“李美华，想嫁进你们家可真是费尽苦心啊！” 她看顾文信一脸不解地看着她，于是解释道：“你二哥这明显是被下药了，就是不知道跟他一起喝酒的朋友有没有参与了。” 顾文信冷声说道：“事后，我二哥也怀疑他当时被下药了，所以他对我二嫂一直很冷淡。” “哼，冷淡还能结婚生子，刀又没架到他脖子上。”牛巧芸冷哼了一声，一脸瞧不起地说道。 顾文信有些尴尬地解释道：“我二哥一开始也是不想娶李美华的，李美华也善解人意地说不用我二哥负责人，可没想到是，三个月后李美华父母找上门说她怀孕了。” “怀孕了，你二哥确定那个孩子是她的吗？”牛巧芸瞪大双眼，一脸惊讶。 顾文信点了点头，一脸无奈地说道：“我侄女一生下来，我爸就说她长得像夭折的妹妹，所以我爸最疼这孙女。” “难不成是你二哥撒谎了。”牛巧芸蹙着眉头陷入沉思。 大年初五一大清早，顾文信从外面回来，拿了一个信封递给了牛巧芸。 “谁的信？”牛巧芸笑着接过信封，坐在沙发上一打开，发现里面装的都是冯月娇和胡学峰在一起逛街吃饭的照片。 牛巧芸兴奋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文信，你找的人竟然拍到了冯月娇和胡学峰父女见面的照片。” “胡学峰离婚时和妻子闹得非常不愉快，他一双儿女更都是站在他妻子那边，他儿子更是放下话来说以后不给他养老，所以他才想起冯月娇这个女儿。”顾文信说完，扬着下巴，一脸求表扬的模样。 “噗嗤！”牛巧芸看着顾文信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她忍着笑问道：“文信，苏老太太没见过冯月娇吗？她为什么能把我认成冯月姣。” 顾文信皱紧眉头，思索道：“我和冯月娇年龄差得大，她的事我还真不了解，我也是听我妈说的，冯月娇从小身体不好一直都是冯老太太在养。” 牛巧芸红唇勾起，笑得灿烂，“顾文信你难道忘记我和冯月娇一样大了吗？你是再提醒我你老吗？” “不是，我就是……”顾文信脸憋得微红，喉结轻轻滚了一下，他这么说只是想和冯月娇撇清关系，却被牛巧芸拿来调侃。 一时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岔开话题道：“我给我妈打个电话问问他们。” 顾文信电话一打过去，就听到电话里传来顾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大嗓门子，“顾文信，大过年的你不回家过年你想反天吗？” “爸，你让我妈接电话，我找她有事。”顾文信看了牛巧芸一眼，压低声音说道。 有牛巧芸在他也不想跟顾老爷子争吵，让她跟着着急上火。 顾老爷子不依不饶地说道：“你现在还知道你还有个妈吗？你妈病倒住院了也不见你回家。” “什么，我妈住院了，我妈怎么住院了。”顾文信着急地追问着。 顾老爷子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骂骂咧咧道：“还不是你二嫂，简直就是搅家精，当初我也是瞎了眼了，让你二哥娶她进门。” “我马上回去。”顾文信说完直接撂下电话。 他满脸歉疚地看着牛巧芸，“巧芸对不起，说好的要陪你一起看电影，看来我要失言了。” 牛巧芸不是不懂事，孰重孰轻还是能分得清的，“看电影以后有的是机会，你还是先回去看伯母吧，我去给你准备火车上吃的食物。” 顾文信拉住牛巧芸的手，不舍道：“巧芸你别忙了，我在餐车上随便吃点就行，我这一走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遇到什么事别自己扛，记得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牛巧芸刚一开口发现声音已经哽咽。 她忍着眼泪，转身回了房间，取了两件卖剩下的羊毛衫装进顾文信的行李里，“文信，这两件羊毛衫是给伯父伯母的。” 顾文信从身后环住牛巧芸，笑着说道：“还是我家巧芸心细，我爸妈看见肯定高兴。” 牛巧芸轻轻推开他，把旅行袋的拉链拉上道：“我不求你爸高兴，我只希望他别像拆散你二哥和沈阿姨一样拆散咱俩。” “不会的，我和我二哥不一样。” 牛巧芸根本不信他的话，翻了个白眼，手指点着她的胸口提醒道：“顾文信，你回京都后离那个冯月娇远点，你要是像你二哥那样着了他们的道，我可不像沈阿姨这么好说话，还有你那个四姐也离远点，简直不知道里外拐，她那脑袋都白瞎你爸给她起那名了。” 顾文信也赞同牛巧芸的话，点了点头道：“我四姐这人确实不聪明。” 说完，他看了一眼手表，拉上牛巧芸的手，有些不舍道：“巧芸我得走了。” “我送你去火车站吧！” 顾文信直接拒绝，“巧芸，留在家里别送我，你要是送我，我该舍不得离开了。” “嗯！到了京都记得给我打电话。”牛巧芸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她始终仰着头不让眼泪落下来。 “好。”顾文信应了一声，提着行李转身走出小院。 顾文信一离开，牛巧芸顿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第二天上午，她刚打算出门，家里大门就被敲响。 “砰砰。” 宋江明刚要去开门，就被她拦住，“宋叔我去吧！估计是胖子他们。” 牛巧芸快步跑去开门，一打开院门，就看见顾文智气势汹汹地站在大门外，身后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李美华。 第95章 我弟弟呢！你把他藏哪了 还没等牛巧芸开口，顾文智直接迈进小院，仰着脖子对着牛巧芸质问道：“我弟弟呢！你把他藏哪里了。” 李美华也跟在她身后走进了小院。 这一世，牛巧芸还是第一次看见顾文智，一看到她那副嚣张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冷嘲热讽道：“你弟弟是东西吗？他有手有脚的，我还能把他藏起来吗？” 顾文智根本不听牛巧芸说的，上手直接推开她，大摇大摆地走进屋里。 宋江明看两人来者不善，走了出来询问道：“巧芸这两位。” “哼！”顾文智用鼻子哼了一声，斜着眼睛扫了宋江明一眼，刻薄地道：“牛巧芸，你个不要脸的，住着我们顾家的房子，还养着其他男人。” “顾文智，你嘴巴放干净些。”气得牛巧芸直接吼道。 “牛巧芸我说道你痛楚了，像你这种想攀高枝的女人，个个都水性杨花。”顾文智不依不饶地说个没完。 宋江明被气得喘着粗气，握紧双拳就要把她扔出去。 牛巧芸怕他一个男人动起手来在没轻没重，到时再让顾文智赖上，于是小声提醒道：“宋叔，她是顾文信四姐，你去把小黑放出来。” 李美华刚才一走进小院，就看见院子里拴着的大狼狗了，她反应迅速地档在宋江明身前，把话拉回来道：“你们别误会，今年过年文信没回家，我婆婆为此气得都住院了，所以我才陪着文智过来找他。” 她这还没进顾家门呢！李美华就开始耍上手段了，要不是顾文信和顾老爷子通过电话，她还担上没进门就把准婆婆气住院的名声了。 牛巧芸学着顾文智，仰着头看着她，直接揭穿道：“我怎么听顾伯父骂的是，还不是你二嫂这个搅家精把你妈气住院了，当初我也是瞎了眼了，让你二哥娶她进门。” “难道我耳背听错了。”说完，她还装作耳背地用手掏了掏耳朵。 李美华没想到顾文信跟家里联系了，听完牛巧芸的话脸色瞬间白了起来。 顾文智无脑的站在李美华身前，说道：“二嫂，跟妈妈吵起来，还不是因为二哥带回来一个私生子，要赖就赖沈如双那个贱人和她生的小野种。” “顾文智，你说话给我放尊重些，沈如双是为你二哥生儿育女的女人，更是你二哥一生挚爱，沈严飞是你二哥的儿子，也是你们顾家的长孙，绝不是你这种满嘴喷粪的人能诋毁的。” 牛巧芸忘不了，沈严飞一次次为她出头，真见不得别人这么侮辱他。 “你骂谁满嘴喷粪呢！顾文智单手叉腰，就要和牛巧芸拼命。 可由宋江明护在牛巧芸身前，她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顾文智用手指着牛巧芸，瞪着双眼恶狠狠地说道：“牛巧芸，你这辈子休想嫁进我们顾家。” “砰砰！” 这时大门突然被敲下来，紧接着传来沈如双轻柔的声音，“巧芸你怎么没锁门。” 牛巧芸听到沈如双的声音，先是愣了两秒，然后很快反应过来，用身子挡在屋门口，冲着她眨眼睛道：“我家里有事，等一会我去你家找你去。” “行，那你先忙吧！我也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你和多多。”沈如双把手里提着的糕点递到牛巧芸手中，转身往大门口走。 李美华快步追了出来，咬着牙喊出来那个名字，“沈如双，给我站着。” 顾文智紧随其后跟了出来。 沈如双停下脚步转过头，眯起眼睛看向二人，“顾文智，李美华。” “沈如双，你还记得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们的吗？你为什么要生下那个孽种，这么多人死，你怎么不去死。”李美华卸去往日高贵的伪装，疯了一般冲着沈如双冲了过去。 牛巧芸怎么可能让沈如双吃亏，反应迅速地从后面一把抱住李美华，冲着还呆愣在原地的沈如双喊道：“沈阿姨。” 沈如双瞬间会意，走上前，伸手就给了李美华一巴掌，“李美华，你不是很狠我，你恨我就对了，我更狠你，是你拆散了我和顾文义，更害得我儿子没有父亲。” “你放开我。”李美华疯了一般挣脱开牛巧芸的牵制，可牛巧芸死死搂着她后腰就是不松手。 李美华怒瞪面容扭曲地谩骂道：“沈如双，即使顾文义依然爱着你又怎么样，有我李美华在的一天，你俩就永远不能在一起，你永远是破坏人家的第三者，你儿子永远是私生子，野种，就算他想进顾家，户口也只能落在我名下，我才是顾文义的妻子。” “啪，啪。”沈如双气得喘着粗气，上去就扇了李美华两个巴掌。 李美华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气，疯狗一般地乱吼道：“顾文智，你是死的吗？就看我被他们这么欺负。” 顾文智被李美华这么一吼才反应过来，上前就要跟沈如双厮打，却没注意到，绑着在窗户底下的小黑已经被钱多多松开链子。 她拍了拍小黑的脑袋，指着顾文智说道：“小黑上，咬她。” 小黑听到指令，兴奋地扑向顾文智，张开口就朝她屁股咬去。 “啊！”顾文智惨叫一声，哭喊着，“救命啊！牛巧芸，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快把这条死狗赶走。” 小黑咬住顾文智的屁股就是不松口。 牛巧芸也怕小黑真把她咬坏了，松开对李美华的牵制，忍着笑喊道：“小黑，松开口，快回来。” “呜！”小黑听到牛巧芸喊它，有些不情愿地松开了口，摇着尾巴慢悠悠地走到牛巧芸身边。 顾文智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屁股着地时不小心碰到伤口，疼得她差点晕过去。 “你个畜生别过来。”李美华看到小黑朝她走来，根本不管坐在地上的顾文智，撒开腿就跑出了小院。 “李美华。”顾文智坐在地上鬼哭狼嚎地喊着，听得牛巧芸直烦。 她朝着宋江明使了使眼色，宋江明马上明白过来了，提着顾文智就把她扔出了小院。 第96章 她宋叔，你别说多多了 沈如双愣在原地，双眼泛着水雾，脸上脸色更是白得吓人，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让牛巧芸看了都忍不住心疼，她走过去牵着沈如双的手说道：“沈阿姨咱们了屋吧！” “嗯！”沈如双应了一声，本能地跟着牛巧芸进来屋。 牛巧芸拉着她走进客厅，刚坐到沙发上，就看见宋江明一手扯着钱多多的手腕，一手扯着小黑的脖套，满脸怒气地走了进来，对着钱多多就是一顿说，“多多你知不知道小黑是狼狗，它要是把人咬坏怎么办。” “呜呜。”钱多多刚才还幸灾乐祸的脸上，瞬间变得苍白，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落，依然倔强地哭着说道：“呜呜，我只是不想让那两个坏女人欺负巧芸姐和干妈。” “小黑也是这么想的，才咬她的。”说完还认为很有理的点了点头。 沈如双咬着唇忍着不让眼泪留下来，为钱多多请求道：“她宋叔，多多也是因为我，你就别说她了。” 其实，牛巧芸当时说放小黑，也只是想吓唬吓唬顾文智，却没想到小丫头胆子这么大，真的放狗咬人。 刚才看到顾文智被小黑咬屁股只觉得解恨，现在冷静下来只觉得后怕。 牛巧芸从沙发上站起身，邹起眉头沉思片刻问道：“宋叔，顾文智被咬得重吗？她走了吗？” 宋江明压低声音道：“我把她扔出小院，她看李美华丢下她跑了，骂骂咧咧地哭着追了上去。” “宋叔，你把小黑送胖子家，让他帮着养几天，等张龙和王二毛回来再说。” “巧芸，你是怕顾文智报警。”宋江明被牛巧芸这么一提醒也想到了。 牛巧芸点头道：“无论咱们有没有理，小黑确实咬人了，顾文智一旦报警，小黑肯定会被打死的。” 小黑好似也听懂了主人的话，耷拉着脑袋趴在地上。 “我现在就把小黑送走。”说着，宋江明拿起狗链子就要给小黑带上。 牛巧芸提醒道：“宋叔，你把小黑装麻袋里骑着三轮车偷偷送走，别让邻居看见了。” “我知道。” 刚才牛巧芸就发现隔壁赵老太太趴着墙头往这边看热闹，当看到小黑咬住顾文智的屁股，才吓得从墙头上爬了下来。 牛巧芸实在担心她背后使坏。 钱多多不放心小黑，跟宋江明一起上了三轮车。 看着他们离开，牛巧芸才从新坐回沙发上，拉着沈如双的手安慰道：“沈阿姨没事了，顾文智和李美华这次来没讨到好处，我相信他们以后不会再来了。” “呜呜。”沈如双一直紧绷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松懈下来，呜呜地哭了起来。 牛巧芸没有劝她不哭，默默地把手绢给她递了过去。 沈如双哭了一会感觉心里敞亮多了，她擦干眼泪，声音柔软地说道：“我都活了半辈子，已经什么都看透了，我就是担心小飞。” “沈阿姨，沈严飞那边你放心，有顾老爷子护着他，李美华那边也不敢动她的。” 牛巧芸的话倒是给了沈如双一个定心丸，思绪陷入了回忆中，好半晌才开口说道：“顾文义走后我就发现怀孕，当时我害怕极了，看着肚子一天天大了，可他就跟人间消失一样，为此我父亲特意去了一趟京都。 说到这，沈如双握紧了拳头，脸上露出一股深深的恨意，“我父亲从京都回来就病了，他拖着病弱的身子跟我说，姑娘顾家不是咱们小老百姓能高攀的，你肚里这个孩子还是打掉吧！” “当时我不知道我父亲在京都受到的羞辱，死活要生下这个孩子。” “我父亲心疼我，最后也只能同意我留着小飞，他为了不让人背后说小飞是私生子，他病好后找到了一位身患绝症而且没有亲人的男人，跟他商量好让我俩假结婚。” 唉！牛巧芸都有些羡慕沈如双有位好父亲了，她试探地问题道：“你父亲他……” 被问到父亲，沈如双眼泪再次溜了下来，只是淡淡地说道：“他走了，在小飞上小学的时候就走了。” 她抬起手轻擦了擦眼睛的泪水，深呼了一口气，“我跟那男人结婚没多久，顾文智带着李美华就找到我单位来，当时我肚子已经显怀了。” “李美华看到我大肚子，直接往我身上撞，幸好路过同事扶住了我。” “顾文智更是对着我不依不饶地谩骂着，从她话里我才得知，我父亲找到顾家时，顾老爷子和顾老太太都没在家，她得知我父亲的来意，给他一顿羞辱，我父亲也是觉得没脸，回来才气病的。” 牛巧芸就知道，这里头肯定有顾文智那个蠢货，更是气得直喘粗气，“当时你们就没报警吗？” 沈如双摇了摇头，“没有，我也怕把事情闹大让单位同事知道，而且小飞马上要出生，以后用钱的地方多，我太怕失去这份工作了，最后我跟他们说我已经结婚了，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丈夫的，他俩才没有闹下去。” “沈阿姨，我听文信说，他二哥当年也是被李美华和顾文智下套。”牛巧芸想了想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应该让沈如双知道的。 沈如双摆了摆手，面上没什么表情地说道：“巧芸，顾文义带小飞走之后都跟我说了，无论当年是谁的错，错过终究是错过了，再提起已经没有用了。” 京都顾家 顾老太太刚从医院回来，此时正在坐在沙发上，吃着保姆张嫂刚切的苹果。 顾文信一推开家门就看见顾老太太坐在沙发上，他大步走上前，一脸担忧地问道：“妈，我听我爸说你住院了。” 顾老太太瞪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顾老爷子埋怨道：“我也没什么大事，你喊文信回来干什么。” “我不喊他知道回这个家吗？”顾老爷子绷着脸抱怨道。 顾文信看顾老太太确实不像有事也就放心，随口问道：“妈怎么没看见严飞呢？” “还不是你二嫂，你二哥把小飞接回来她天天来家里闹，本来你爸还想把小飞留家里多住一些日子呢！你二哥被她闹得实在没办法了，就把小飞直接送部队去了。”一提起李美华，顾老太太就气不打一处来。 第97章 妈，你和我爸瞒着什么秘密 顾文信怕顾老太太生气，岔开话题道：“妈，巧芸给你和我爸一人买了一件羊毛衫。” 说完，他从行李里拿出羊毛衫递到顾老太太手中。 顾老太太笑呵呵地接过羊毛衫，“还是小芸知道想着我，比家里这些没良心的强多了。” 顾老爷子看见羊毛衫瞬间黑了脸，对着顾文信吼道：“你跟那个叫什么芸的我不同意，她跟小飞不清不楚的，现在又来勾引你。” “爸你这都是听谁说的，什么叫巧芸和严飞不清楚的，她和严飞只是合伙做生意。”顾文信见不得任何人诋毁牛巧芸，他试图解释道。 顾老爷子根本不听他的解释，从沙发上站起来，固执地说道：“我看你就是被她迷得晕了头，放着正经人家姑娘不娶，娶她这个身世不清不楚，心眼还贼多的姑娘，还有小飞也是。” 顾文信面色瞬间铁青，额头青筋直跳，几乎吼着说道：“爸，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听到什么，但我是可以肯定牛巧芸是一位很好的姑娘，而且我这辈子非她不娶。” “你.....”顾老爷子捂着胸口，不停地喘着粗气。 顾老太太看见那副倔样也生气，冷哼一声道：“你自己儿子的眼光你还不信吗？冯月娇那个小丫头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 “妈，冯月娇说什么了，她来咱们家了吗？”顾文信剑眉微扬，对着顾老太太询问道。 顾老太太靠在沙发上，叹着粗气道：“你二哥带小飞回来那天，正好赶上苏静丽带冯月娇过来拜年，当时你二嫂也在，她听到你二哥把小飞接回来，当场就和你二哥闹起来了。” “那个冯月娇不说帮着劝着些，还跟着添油加醋，说什么你们叔侄两个喜欢上一个女人，小芸嫌弃小飞没钱才攀上你的。” 顾文信冷笑道：“你儿子我才是真正穷的那个，这个冯月娇诋毁人之前也不先调查一下，严飞还有他两个朋友和巧芸一起合伙做生意，那生意挺挣钱的，我刚当兵那会的宋班长也在巧芸那帮忙，所以巧芸和严飞的事情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就说小芸不是这种人，我跟你爸说了他还不信。”顾老太太说完还瞪了顾老头一眼。 顾老爷子又重新坐回沙发，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这不是文智也这么说我才信的吗？” 听到顾文智在中间掺和，顾老太太气得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指着顾老爷子说道：“这就是你养的好姑娘，你看看大院里有哪家嫁出去的姑娘，成天回娘家搅和娘家事的，她还说我不疼她，就她那样的我能看上吗？咱们把她养这么大已经仁至义尽，她还不知道感恩，我看把当年的事直接跟她说清楚得了。” 顾老爷子看顾老太太真生气了，赶忙跟着站起身，陪着笑脸说道：“老伴你也别跟文智一般见识，等她下次来我一定说她，这事咱们都瞒了这么多年，就别说了。” “爸，你和妈瞒着四姐什么事。”顾文信听出二人话来有事隐瞒，直接追问道。 顾老爷子被问得有些尴尬，从沙发上拿起牛巧芸送他的那件男士羊毛衫，一边往楼上走一边说道：“你的事以后我不管，你要是觉得那姑娘不错就领回家给你妈看看吧！” “妈，你和我爸瞒着我们什么，你要跟四姐说什么。”顾老爷子越这么说，顾文信越觉得不对劲，转头问向顾老太太。 顾老太太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拿起羊毛衫也跟着往楼上走。 “妈。” ....... 牛巧芸这边刚送走沈如双，就听到家里的电话响了。 “铃铃！” 她还以为是顾文信打回来报平安的电话，快步跑去接起电话，“喂，文信吗？” 电话里响起张玉龙尴尬的声音，“牛巧芸是我，张玉龙。” “张警官有事吗？”牛巧芸知道张玉龙如果不是有特别急的事，是不会往家里打电话的。 张玉龙清清嗓子说道：“刚才我们接到报警，报案人说你家小黑咬伤了她，我们同事已经带人过去了。” “张警官谢谢你了，刚才家里闯进来两个女疯子，跟我厮打起来，小黑为了保护我才咬伤人的，我已经让宋叔把小黑送农村了。” “砰砰！” 牛巧芸这边刚撂下电话，就听到大门被敲响，她心里一紧，快步跑去开门。 她打开大门看见，看见宋江明骑着三轮车回来，安心地松了一口气，小声说道：“宋叔刚才张玉龙打来电话，说顾文智报警了。” 牛巧芸这边刚要关上大门，就看见胡同口刚拐进来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宋叔人来了。” 说完，她假装不知道，直接关上大门。 她刚走进屋，就听到大门被敲响，“砰砰！” 宋江明向院内看了一眼，随后说道：“巧芸，你带着多多回屋里，我去应付他们。” 唉！牛巧芸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宋叔，我跟你一起去吧！” 随后，她又对着傻站着的钱多多说道：“你快回房间假装学习，一会警察问你什么你都说不知道，就说自己一直在屋里学习，什么也不知道。” “我知道了。”钱多多应了一声，快速跑回房间。 宋江明一打开大门，四名警察直接冲了进来，在院里找了一圈没看见有狗，直接询问道：“你家狗呢！有群众举报，你家养了恶犬咬了人。” 小院里养了条大狗，周围邻居都知道，所以牛巧芸也就不瞒着了，“刚才我家里闯进来两个疯女人，把来我家做客的客人都打伤了，我家狗绳子没拴紧，直接跑出去了。” 几名警察在屋里搜了一圈，发现确实没有狗，也就离开了。 这一天下来，牛巧芸身心俱疲，她刚想给顾文信打电话，就听到电话响了。 “铃铃。” 她赶忙接起电话，“喂！” “巧芸我平安到家了，你送给我爸妈的羊毛衫他们都很喜欢。” “文信，伯母的病好些了吗？” 顾文信压低声音说道：“你别担心，我妈没事，她就是为了躲我二嫂才装病的，一听到我二嫂不在家就马上出院了。” “噗嗤！”牛巧芸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她倒没想到顾文信这么严肃的一个人，会有这么有意思的一个妈，老太太这么大年纪竟然还会装病。 “文信，你知道你二嫂来滨市了。” “她去找沈如双了？” “嗯。”牛巧芸觉得小黑咬人这事还是要跟顾文信说一声，“你四姐和李美华可能找不到沈阿姨的住处，他俩先来的小院，正好赶上沈阿姨来找我。” “小黑绳子没栓住，把你四姐给咬了。”牛巧芸也知道没理，越说声音越小。 第98章 你没借机跟他说 “小黑怎么会咬人，它咬我四姐什么地方了。”小黑这狗也是会审时度势，顾文信在家这一段时间，整天黏着他摇尾巴。 “咬到你四姐屁股了，你四姐帮着李美华一起打沈阿姨，所以小黑才......”牛巧芸说得有些底气不足。 顾文信明显松了口气，“屁股上肉厚，咬一口应该没事，就我四姐那样的也应该长长教训。” 牛巧芸暗暗窃喜，嘴角不自觉翘起，一只手的手指绕着电话线，柔声道：“小黑把你四姐咬了，我还以为你会怪我没看好它呢！” “我让林安康把小黑抱给你，就是为了让它保护你的。” 两人这一聊就聊了半个多小时，还是牛巧芸心疼电话费，顾文信这边才撂下。 晚上临睡前，牛巧芸才想起来昨天顾文信拿回来的照片，她从炕上爬起来，坐到书桌前，拿起照片这一看她才发现，冯月娇不光和牛秋燕长得像，眉眼间更像胡学峰。 她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拿起钢笔在照片背面写下父女情深四个字，她相信胡学峰前妻看见照片，就能一眼认出冯月娇是胡学峰的私生女，她在信里还好心地附赠了牛秋燕单位地址。 正月十七一大早张龙和王二毛提着大包小裹的行李回来。 张龙一看见牛巧芸就把手里提着的土篮子递了过去，“这是俺娘养的土鸡下的蛋，她让我给你带来尝尝。” 王二毛一脸害羞地挠了挠头，跟着把手里提着的布袋子也递给了牛巧芸，“这是我娘种的大枣，她也让我带来给你。” “替我跟大娘道声谢，让他们费心了。” 牛巧芸把二人带回来的特产送到厨房，随后走到客厅对宋江明说道：“宋叔，张龙和王二毛都回来了，你跑一趟把猴子和胖子叫过来，咱们开个会，顺便再把小黑接回来。” “好，我现在就去。”说完，宋江明穿上棉袄骑上三轮车就走了。 一个小时后，宋江明骑着三轮，拉着两人一狗就回来了。 小黑看见牛巧芸，激动得一个劲往她身上扑，她摸着小黑的狗头，对着屋里喊道：“多多，厨房有煮好的鸡蛋，你给小黑拿一个。” 小黑一听到鸡蛋，都没等钱多多答应，咻的一下就跑厨房等着去了。 牛巧芸忍着笑，走到沙发前坐下，对着猴子和胖子问道：“你们飞哥走时跟你俩说了吗？” 猴子点了点头，“飞哥走时都跟我俩交代，过完年让我俩去厂子里找周科长，他年前答应批给咱们五十吨废铁。” “今天我喊你俩过来就是要说这事，咱们国库券生意不做了，废铁生意必须落实了。”牛巧芸担心一旦废铁价格涨了，现在从厂子里批出废料就不那么容易。 “芸姐我知道，明天我和胖子就去厂里找周科长去。” 牛巧芸想了想说道：“明天我跟你俩一起去。” 胖子追问道：“芸姐，咱店里生意这么好，真说不干就不干的吗？” “不干了。”见好就收这个道理牛巧芸还是懂，私下倒卖国库券上面暂时没有管，不代表一直允许。 “可是。”胖子欲言又止。 “丽丽让你来问的。”牛巧芸一看胖子那表情就猜到，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胖子点了点头，支支吾吾地说道：“丽丽担心你不用她了。” “你没借机跟她说，就算芸姐不用你了，你可以给我当老板娘。”牛巧芸说完，似笑非笑地看着胖子。 胖子被说中的心事，脸瞬间红了，低着头挠了挠耳朵，“芸姐你怎么知道的。” 牛巧芸看出来这两人有问题，倒是没想到进展这么快。 猴子显然也是不知道，他拍着胖子的肩膀，调侃道：“胖子亏我把你当好兄弟，你处对象竟然跟我保密。” “不是的。”胖子连连摆手，“昨天晚上丽丽找我问起这事，我才跟她表白，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吗？” 牛巧芸倒是没想到，胖子平时看着皮糙肉厚的，竟然这么容易脸红，她忍着笑说道：“胖子，你告诉丽丽放心吧！今后的生意也用得着她，等我过两天废铁入库，我还想让她当保管员呢！” “那太好了，我一会就跟丽丽说去。”胖子激动地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八点一过，牛巧芸喊上宋江明先去银行取了钱，顺路又买了一条华子，才去电机厂门前和两人汇合。 牛巧芸看见猴子，直接把手里夹着的华子递了过去，“猴子一会你找机会把这条烟给周科长，以后咱们求他办事的地方多了。” 猴子接过烟，直接装到公文包，“芸姐咱们走吧！胖子已经在厂里等咱们了。” “好。” 牛巧芸跟着猴子一路去了，周科长办公室，周科长看见猴子招呼道：“小迟你来了，怎么没看见沈老弟。” 猴子半开玩笑地说道：“我们飞哥是流落民间的太子，被他家老头子带回京都了。” “小迟你可真会开玩笑。”周科长嘴上说着玩笑，实在心里揣着猴子话来的真假，都是厂子的老人，他还真听说过一些沈如双的流言蜚语。 猴子从公文包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华子，放在办公桌上一本正经地说道：“周科长，你看我像开玩笑的吗？我飞哥回京都之前特意交代我，说周科长你喜欢抽华子。” 周科长瞥了一眼办公桌上的华子，笑着说道：“还是沈老弟知道想着我，小迟你也别站着了，快坐下。” “周科长，这位是牛巧芸，我们合作伙伴，飞哥走之前让我们年后过来找你。”猴子借机介绍道。 牛巧芸从包里掏出在家就准备好的一千元钱，直接夹在办公桌上放的一本书里，“周科长，之前沈严飞跟你谈好的价格是不会变吧，我们也是诚心合作。” “哈哈！”周科长挑起眉大笑起来，“牛老板这不是误会了吗？我和沈老弟是朋友，之前都说好的事，他在不在都是不会变的。” 说完，周科长很爽快地拿起钢笔，写下五十吨废铁的批条。 第99章 牛秋燕找上门（已修改） “周科长谢谢您。”牛巧芸接过批条道了一声谢，试探地问道：“周科长，我们用量挺大的你看能不能......” 周科长放下手里拿着的钢笔，靠在椅子上，看着牛巧芸打官腔道：“牛老板，我们厂子每个月下来的废铁是有数的，我这也要给其他关系单位留点。” “周科长，有沈严飞这层关系你怎么也得多照顾着我们，沈严飞去京都之前就跟我们说过，钱不是一个人挣的，是大家一起挣。”牛巧芸心里冷哼了一声，可脸上依然挂着不能再假的假笑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只希望周科长能听得懂打的暗示，只要他给写批条，好处费是少不了他。 都是老油条了，周科长又怎么能听不懂牛巧芸话来的意思，他装作为难道：“牛老板，你看见了，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呢！我也不能做得太明显。” “我和沈老弟这层关系在，有货我肯定是不能给别人的。” “我就知道周科长不能不管我们，沈严飞在家时，经常跟我们说周科长这人最仗义。”牛巧芸跟周科长说了几句客气话，就直接提货去了。 在厂子里转悠了一早上，牛巧芸都没看见胖子，她直接问道：“怎么一直没看见胖子。” “胖子跟仓库那边保管员熟，我先让他过去等咱们。” 三人一走进仓库，就看见胖子靠着办公桌，跟着一位中年妇女有说有笑的，他看三人过来了，挥手喊道：“芸姐。” 牛巧芸走过去，把手里拿着的批条递到了中年妇女手中，“同志我们来提货。” 中年妇女看了一眼手里的批条，确认没有问题，才站起身说道：“你们有车吗？” 还没等牛巧芸开口，胖子就抢先说道：“李姐，车还得麻烦您，您帮我们找个车呗！我们付钱。” 中年妇女对着胖子翻了个白眼道：“你小子原来在这等着呢！给钱就不用了，一会你给司机买两盒烟，再给个油钱就行。” “谢谢李姐。” “谢谢李姐了。”牛巧芸也跟着客气道。 李姐跟着门口停着的大货车司机打一声招呼后，就开始装货了。 一车货都快装完，牛巧芸才想起来，在厂子里有工人帮着装货，等卸货时可就他们几个。 她对着正在卸货的宋江明说道：“宋叔，你快回家，让张龙和王二毛去咱们租的库里等着卸货。” “好。”宋江明应一声后，迈着大步离开了。 宋江明这边走不到一颗烟功夫，一车货就已经装完了，胖子走过来说道：“芸姐，咱们先走，让猴子留下装第二车。” “行，咱们先走，我已经让宋叔回家叫张龙和王二毛卸货了。”牛巧芸看了眼手表，跟着胖子直接上了车。 沈严飞租的仓库，曾经是酱菜厂废弃分厂。为了方便生产加工，它被建在郊区公路边上，后面就是一望无际的庄稼地。 大货车开半个多小时才到，牛巧芸之前一直忙，还是头一次过来。 她跳下大货车，打开院子大门，就看见积雪覆盖了整个院子。 胖子也从大货车上下来了，伸脚踩了一下院子里的积雪道：“好在年前下的雪不大，大货车能进来，这么大的院子，咱们要是现清雪得累死。” 说完，胖子对着大货车司机招了招手。 大货车司机，缓缓地发动引擎，把大货车直接倒进院内。 牛巧芸看着一车废铁叹了口气说道：“胖子，咱们先卸货吧！宋叔他们骑三轮车过来估计还得一会。” “行。”胖子生无可恋地应了一声后，跟着牛巧芸一起卸货。 两人卸了快半个小时，宋江明三人才跟着猴子装的第二车货前后脚到。 人多卸起货就快很多了，等把这五十吨货都卸完，牛巧芸感觉手都不是自己的了。 宋江明在周围转悠了一圈，有些不放心地说道：“咱们一次卸这么多废铁，仓库这边不留个人看着也不行。” 刚才卸货时，就有两名路过的村民往院子里张望。 不是牛巧芸小人之心，这么一库房的废铁，翻进来两个小毛贼，偷走几麻袋废铁，她可能都察觉不到。 她沉思片刻说道：“宋叔，这批货没脱手之前，就让张龙和王二毛带着小黑守着吧！” “行。”宋江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让他俩先留下，晚一点我过来给他俩送棉被和吃的。” 等牛巧芸忙完到家时天已经擦黑了，她刚打算做饭就听到大门被敲响。 “砰砰！” 她以为是宋江明给张龙他俩送东西落下什么？又折返回来了取。 她快步跑去开门，一打开大门就看见牛秋燕头发凌乱满脸淤青地站在大门口。 她看到牛巧芸，双眼瞬间变得猩红。像发了疯一样地冲进来，“牛巧芸是不是你干的，我当初就不应该心软留下你的命。” 牛巧芸一个转身躲过了牛秋燕的冲撞，她大喊道：“牛秋燕，你发什么疯，要发疯回家发去，你再不走我可报警了。” “牛巧芸你别以为你翅膀硬了就能摆脱我，你从小吃我穿我，我就算打死你都没人管。”牛秋燕这会已经失去了理智，上手就去抓牛巧芸的头发。 牛巧芸同时抓住她的头发用力地往后拉扯，一条腿躯起用力撞击着牛秋燕的肚子。 钱多多在屋里听到院里传来的打闹声，一跑出来就看见两人扭打在一起，她一边哭喊着救命，一边拿起放在窗户底下扫雪的大扫帚就往牛秋燕身上招呼。 “救命啊！” “啊！”牛秋燕被她打得发出杀猪般的嚎叫，下意识松开抓住牛巧芸头发的手。 牛巧芸借机一脚踹在她肚子上。 牛秋燕身子趔趄一下，捂着肚子双眼血红的看着牛巧芸恶毒咒骂着，“牛巧芸，你个不要脸的小贱人，我诅咒你永远得不到幸福，你就配嫁给张赖子那种又丑又老的无赖，你还想飞上枝头嫁高门，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有我牛秋燕在的一天，我就不会让你取代我姑娘过上人上人的生活。”她骂完，还一副把我逼急了什么都能干的出来的表情。 第100章 我家跑进来一个精神病 牛巧芸眼底划过一抹冷意，她捏紧拳头扯着脖子大喊道：“救命啊！杀人了，我家跑进来一个神经病要杀人。” 钱多多瞬间反应过来，快步跑出院子，用力敲着对面张家的大铁头。 “砰砰。” “张嫂子，张大哥救命啊！有个疯女人要杀人了。”钱多多一边拍打着张家的大铁门，一边哭喊着。 钱多多一喊出声时，张玉龙就听见了，他第一个打开门冲了出来，张嫂子手里拿着擀面杖紧随其后，“巧芸你怎么样了。” 张玉龙趁牛秋燕不注意，上前握住她手腕，直接背在身后，“警察，别乱动。” “放开我，你和牛巧芸那贱人是一伙的。”牛秋燕对着张玉龙又踹又踢，想从他的束缚中挣脱开。 牛巧芸一手捂着胸口，嘴唇颤抖眼泪吧啦吧啦往往下掉，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张警官，牛秋燕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人疯了，她一来就要杀了我们。” “张二哥你快把这个疯女人抓起来吧！她要杀了我和巧芸姐。”钱多多也学牛巧芸的样子，单手捂着胸口，害怕得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张嫂子上前抱住钱多多，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别怕了，有你二哥在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 “牛巧芸，你快让他放开我。”牛秋燕满脸淤青，头发凌乱，看着和疯子一样。 张玉龙看着张嫂子说了一声，“大嫂，我先给他送警局去，吃饭你和大哥就不用等我了。” 说完，他押着牛秋燕就往外走，“快走。” 牛秋燕依然不死心地喊道：“你快放开我，你和牛巧芸是一伙的，我丈夫是局长，你们竟然敢这么对我，我要让他......” 看着牛秋燕被张玉龙带走，牛巧芸眼眸一亮，嘴角露出狡猾的笑，她收敛笑容，走到张嫂子身旁，“张嫂子，今天多亏你和张二哥了，如果没有你们帮忙我真不敢........” “都是邻里邻居住着说什么谢，今天也幸亏玉龙休息，要不就我一人还真制服不了那疯女人呢！也幸亏咱们多多机灵，知道跑出来敲我家大门求救，现在冬天门窗关得紧，你院子里有响动我们在屋还真听不见。” 张嫂子快人快语地说个不停，说完一看手表惊讶道：“巧芸，我得回家给你大哥做饭去了，他每天下班就喊饿，你要有什么事就让多多找我去。” “张嫂子谢谢你。”牛巧芸一直把张嫂子送出小院，才关上院门。 她拉着钱多多的小手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问道：“吓到了吧！” 钱多多顶着一张哭花的大花脸，仰着小脖子说道：“我才不怕那个疯女人呢！今天是小黑没在家，要是小黑在，我一定让它把疯女人屁股咬烂。”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进客厅，牛巧芸勾起红唇，扯着钱多多的小辫子说道：“瞧把你能的，马上要开学了，你寒假作业写完了吗？” “呀！”钱多多一声惊呼，用着双手捂着小嘴，灰溜溜地跑回房间奋笔疾书去了。 晚上九点，宋江明带着一身寒气从外面回来。 牛巧芸赶忙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宋叔，累坏了吧！赶快坐下歇一会，饭菜我都在锅里给你热着呢！” 这一天下来，宋江明确实累得不轻，回来的路上骑着三轮车感觉尤为吃力。 他接过水杯喝了两口，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说道：“今天晚上我让他俩先对付一宿，明天我过去再给他俩搭个能生火做饭的炉子。” “宋叔，现在天还没暖和，明天你再给他俩送条棉被。” “砰砰！” 牛巧芸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急促的敲门声打断，她怕又是牛秋燕找上了，对着要去开门的宋江明喊道：“宋叔问问是谁在开，要是牛秋燕千万别开门。” “好。”宋江明黑眸一沉，迈开大步走出屋。 牛巧芸这边刚要坐下，就听到屋外传来张玉龙的声音。 她赶忙迎到屋门口，“张警官快进屋坐。” 张警官站在屋门口说道：“我刚从警局回来，就不进屋坐了，我就是跟你说一声，刚才牛秋燕被她丈夫保释走了。” “张警官，牛秋燕说她今天为什么发疯找我来闹了吗？”其实牛巧芸从牛秋燕一进门，问是不是你干的就已经猜出来，只是想确认一下。 “胡学峰你知道吗？”张玉龙看着牛巧芸反问道。 牛巧芸点了点头，“胡学峰是牛秋燕年轻时处的一个对象，两人还生下一个女儿。” “胡学峰妻子，认为胡雪峰跟她离婚是因为牛秋燕，又得知两人年轻就勾搭在一起了，一气之下带着人打到牛秋燕单位，并要求单位开除牛秋燕。” “牛秋燕的事闹得太大，在单位影响极其不好，单位领导也只能开除牛秋燕。”张玉龙把事情经过都学了一遍。 牛巧芸装傻道：“她怀疑是我告的密？” 张玉龙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牛巧芸。 他的笑让牛巧芸有些心惊，岔开话题道：“张警官，今天的事真是谢谢你，改天我请你和张嫂子还有张大哥吃饭。” “不用了，我看牛秋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以后你自己还是小心些吧！”说完，张玉龙转身回了家。 牛巧芸看着张玉龙的背影，心中暗道：“我又何尝能善罢甘休。” 与其等着敌人出击，不如先下手为强。 第二天中午，牛巧芸掐着点中午下班点去了工商局。 她刚到工商局门口，就看见陈青云情绪不是很高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走上前打招呼，“陈哥好久不见，看你怎么好像有心事” 陈青云叹了口气小声说道：“我们局长调回京都了。” “苏局长走了？他父母呢！”牛巧芸听到这个消息，感觉心里莫名的失落。 “苏局长父母就他这一个儿子，当然是跟他一起回去了。” 陈青云看周围没人往这边看，把牛巧芸喊到一边小声说道：“苏局长这些年也不容易，一直被人压着升不了职，现在可好了，他一走正好给于国栋到位置了。” 第101章 我这嘴你连亲都没亲过，怎么知道臭 “于国栋升局长了？”牛巧芸听到于国栋升职，比吃了苍蝇还恶心。 陈青云点了点头，点燃一根香烟抽了一口才说道：“这会于国栋可小人得志，把我们几个原来跟着苏局长的工作都停了。” 说到这，陈青云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我要是在工商局混不下去了，你和严飞可得收留我。” “对了，我好长时间没看见严飞了，这小子最近忙什么呢！” “严飞？”牛巧芸正想着怎么对付于国栋，听到陈青云问起沈严飞实话说道：“沈严飞亲爸把他带回京都了。” “严飞他爸不是死了吗？”陈青云对沈严飞的事还是了解一些，所以听到沈严飞又蹦出来一个爸，一脸吃惊。 牛巧芸故作神秘地说道：“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跟你说，我只能告诉你沈严飞亲爸叫顾文义，京都顾家。” “四兄弟那个顾家。”陈青云确认道。 牛巧芸点了点头，“沈严飞那边如果方便估计会联系你的，他现在也没跟我们联系过。” 陈青云难掩兴奋，小声嘀咕道：“我早就说严飞这小子看着不简单，没想到他是顾家的人。” 这会，牛巧芸正发愁呢！根本没心情看陈青云说啥了，于国栋如果坐稳局长位置，她以后想在滨市做生意就不用想了。 她看着陈青云突然眸光一亮，压低声音说道：“陈哥，敢不敢把皇帝拉下马。” 陈青云听后愣了几秒钟，随后很快做出决定，“巧芸你说吧？这会我还舍得一身剐了，大不了我这工作不要了。” 牛巧芸四处看了看才小声说道：“于国栋家里的事情你听到了吗？我可听他家邻居说他在想齐人之福，重婚罪可是犯法的，更何况他还是国家干部。” “真的假的。”陈青云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牛巧芸不知道牛彩霞母女那边有没有把于国栋拿下，但只要有举报上面就会下来人查。 她还真不相信，于国栋清廉得能经得住查。 “于国栋一直想生儿子，可她妻子不能生，他妈有意撮合他跟他妻子的侄女，现在人还一直住在于国栋家呢！” “这也太……”陈青云一副听到大八卦的表情。 牛巧芸想了想继续说道：“于国栋和段天荣关系密切，你可以从段天荣那里下手查他行贿的证据。” “还有她妻子……”牛巧芸最后还是觉得把牛秋燕的事跟陈青云说了，以为能多一分筹码把于国栋成功拉下来。 陈青云搓着手一脸兴奋道：“巧芸，哥哥我这次无论能不能把于国栋拉下来都得好好谢谢你。” “陈哥，你放手去干吧！如果不成，咱们最多不在滨市干了。” “我对象是顾文信，到时你跟我一起去京都投奔他去。”牛巧芸拍了拍陈青云的肩膀，给他了他一颗定心丸。 陈青云拔高音调道：“妹子，你藏得够深的啊！原来你是严飞小婶啊！” 牛巧芸被他这声小婶叫得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笑了笑。 进入三月，滨市又一次开春失败，下起了鹅毛大雪。 宋江明从外面回来了，拍了拍身上落的雪说道：“最后一车废铁终于赶在下雪之前卸完了。” “宋叔，咱们现在囤了多少货了。” “周科长一直吊着咱们，这个月才给咱们批了二十吨废料，加上之前的一共是一百吨。”一提起周科长宋江明就来气，前前后后的礼他是没少收到，可就不办人事。 牛巧芸记不得铁涨价的具体月份，所以她更加着急，“宋叔，滨市重工业城市，可不止电机厂一厂子能下来废铁，明天让胖子和猴子去其他厂子问问去。” “明天我也找我战友帮着找找关系。” 晚上牛巧芸这边刚吃完晚饭，猴子一身酒气地就来了。 牛巧芸给他倒了一杯茶，“猴子你这是喝了多少，这么喝身体不要了。” 猴子脸色明显不好，靠在沙发上扶着额头道：“芸姐，我没事喝得不多。” “周科长这个王八蛋回扣没少吃咱们的，东西更是没少收，我今天晚上请他喝酒，想让他再多给咱们批些批条，他喝多就说漏了我才知道的，他把剩下的废料都批给了段天荣。” “段天荣，怎么哪都有他。”一听到段天荣的名字，牛巧芸就气得牙根直痒痒。 牛巧芸吃不着段天荣是不是也提前得到消息了，她直接说道：“猴子，段天荣既然盯上了周科长，他那里咱们就别使劲了，明天你和胖子去其他厂子问问，该花的钱不用省。” “芸姐，咱们在周科长身上花了那么多钱，就这么算了。”猴子依然有些不甘心。 “不算能怎么办你还能从他身上要回来吗？”牛巧芸看他想不通继续说道：“做生意这种事难免的，以后咱们不确定还有没有能用得到周科长的地方，这关系也不好弄得太僵。” “芸姐，我知道，我就是有些想不通，咱们辛辛苦苦挣的钱，他周伟平动动笔咱们就得分给她。”猴子越说越气。 牛巧芸站起身拍着他的肩膀开解道：“你有什么想不通的，谁让你当初不好好学习的。” “你要是学习好也当上领导你就不会想不通了，猴子你别忘了，士农工商，商人的存在只是替他们谋利的，所以你就别纠结了，他们如果不想让咱们挣钱，咱们连喝汤都喝不到。” 猴子听得似懂非懂，但也没反驳牛巧芸的话。 第二天早上，牛巧芸刚打算出门，段天荣就找来了 段天荣带着两名手下，一副自来熟的模样，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听说严飞成了太子爷了，把你这个糟糠直接抛弃了。” 牛巧芸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黑眸一沉，勾起嘴角讽刺道：“过个年又长一岁，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嘴巴依然这么臭。” “哈哈！”段天荣大笑起来，“我就喜欢你这种带刺的玫瑰，够野够辣，我这嘴你连亲都没亲过，怎么就知道臭那！” 第102章 这是遭报应了！瞧把你猖狂的 牛巧芸心中怒火燃起，恨不得上前给段天荣两巴掌，可今天家里只有她和宋江明在，如果真动起手来，很可能吃大亏，她也只能先记下。 “段天荣，我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尤其是嘴上便宜，直接说你今天的来意吧！”牛巧芸握紧双拳，竟然让声音听不出来情绪。 段天荣嚣张地叼着香烟根，根本不把牛巧芸的话当回事。 他歪着脖子狠吸了一口香烟，吐出的烟圈全都喷在了牛巧芸脸上。 牛巧芸眼底划过一抹冷意，恨不得把一盒钱都塞进段天荣嘴里才算解气，她冷着脸说道：“段天荣，你别告诉我，你一大早上跑我这来就是为了抽烟，你要喜欢抽可以去火葬场，那的烟头大，你可以抽个够，你要是不方便我可以叫人送你去。” “哈哈！”段天荣掐灭手中的香烟，突然大笑起来，“牛老板总是这么幽默。” 牛巧芸没有看他，声音清冷中带着不易察觉到的怒意，“我没觉得幽默。” “段天荣有事说事吧！我没时间陪你在这浪费时间，一会我还要有事呢！” 段天荣收敛笑容，一板一眼说道：“听说牛老板在收废铁，我手里正好有货，过来问问你收不收。” “不知道段老板想卖多少钱。”牛巧芸秀眉微挑。 段天荣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伸出手笔画了一个七百一吨，不是牛老板对这个价格还满意吗？” 废铁厂里批出来的价格是五百六一吨，另外还得给周科长每顿二十元的好处费，不算请客买烟的钱，一吨废钢成本合到五百八十元。 “段天荣你是把我当成冤大头了，还是傻子。”牛巧芸说着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副不想再谈的模样。 “牛老板价格咱们好说，我怎么可能把你当傻子那！”段天荣直接把话拉回来。 牛巧芸也不想跟他再浪费时间了，看了一眼手表，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六百一吨。” “六百一吨你开玩笑呢！我从厂子里批出来这些废铁也是需要上下打点的，还有手底下这些兄弟也是要分钱的，也不能让他们跟着我白辛苦。” 牛巧芸不禁冷笑道：“哪个不开眼的敢要你的好处费，那真是不想活了。” 段天荣抿了抿唇，犹豫了一秒才说道：“看在咱俩这关系的份上，我卖你六百五十元一吨。” “打住，我可跟你没关系。”牛巧芸伸手，赶忙和他撇开关系，也不墨迹，爽快地说道：“六百一十元一吨，我最多能出到六百一十元，你要是想卖高价就找别人去吧！” “砰砰！” 家里大门突然被敲响，打断了段天荣接下来要说的话。 “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连续响起，根本不给主人留开门的时间。 宋江明这边一打开大门，就看见一名瘦高的少年跑了进来。 “刚子你怎么来了。”段天荣看见刚子来找他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直接从沙发上站起。 刚子贴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他脸色瞬间白了，快步走出小院。 “呸。”牛巧芸看段天荣离开，冲着门口吐了一口吐沫，有些幸灾乐祸，“这是遭报应了，还是遭报应，看把你猖狂的。” “巧芸，你听到刚才那个刚子说什么了吗？”宋江明直接问道。 牛巧芸耸了耸肩，脸带笑容地说道：“没听见，但我看两人那表情可能出什么大事了，你没看段天荣那张脸，拉得都快赶上长白山一样长了。” 说完，牛巧芸拿起挂在衣架上的手提包说道：“宋叔，我要去趟工商局。” “好，你去吧！一会我买些菜，给张龙他俩送去。” 牛巧芸走出胡同，坐上公交车直接去了工商局。 她一走进工商局，就发现里面的气氛不对，她刚要上楼，就看见陈青云从楼上下来。 他看见了牛巧芸使了一个眼神，然后快步走出工商局。 牛巧芸转身跟在他身后一路走到上次两人聊天的胡同口，看四周没人才停下脚步问道：“陈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陈青云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上面下来人调查于国栋了，今天早上还在他家收到大量的现金，这会他是彻彻底底的完了。” 怪不得刚才段天荣脸色那么难看，看来于国栋家的钱，跟他是脱不了关系。 一想到这，牛巧芸眼底闪过一抹喜色，她清了清嗓子直接说出今天的来意，“陈哥，我今天找你来是有点事要谈。” “巧芸，你说吧！只要有能用得到哥哥的说一声就行。”这次牛巧芸等于帮他除了眼中钉肉中刺，所以他也爽快。 看他爽快，牛巧芸也爽快地说道：“陈哥我在做废铁生意，如果你有人脉能批下来，我六百一吨收。” “巧芸，你别跟我开玩笑吧！”陈青云这个职位，跟地方企业这些小领导都熟悉，张口让帮忙批个十吨二十吨废铁还都是要给面子的。 牛巧芸勾起嘴角反问道：“陈哥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 “你能要多少吨。” “越多越好。”牛巧芸没加思索的直接回道。 她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这么难得的机会抓不住实在可惜。 所以她决定要大干一场，要是手里钱不够，可以先去银行贷款。 陈青云看了眼手表说道：“上面下来调查于国栋的人还在局里呢！我出来的时间太长，得回去了，你等我消息吧！” “好。” 当天晚上，牛巧芸刚睡觉，就听到急促的敲门声。 “砰砰！” 宁静得夜晚，大铁门被敲响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吓得她，直接从炕上坐起来。 她赶忙穿好衣服，下地开门，一打开房间门，正好碰见宋江明也从房间出来。 他压低声音说道：“我去开门吧！” “宋叔，我跟你一起去吧！”这么晚了，牛巧芸也有些也担心，跟在宋江明身后一起往院子里走。 “谁啊！”宋江明走到大门口，问了一句。 “是我，段天荣。” 听到段天荣，牛巧芸瞬间警惕起来，冷声说道：“我们都睡下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谈吧！” 第103章 你不会犯了事要跑路吧 “牛巧芸，我找你真有急事，你快打开门。”段天荣声音透着焦急。 牛巧芸趴着门缝向往望去，发现只有段天荣一人，才打开大门。 门一被打开，段天荣就挤了进来，他好像后面有狗撵一样，快速把大门关上，压低声音说道：“牛巧芸，咱们进屋说话。” 牛巧芸把他领进客厅，直接问道：“段天荣，你找我什么事，直接说吧！” “有烟吗？”段天荣看着宋江明问了一句。 宋江明看牛巧芸点头了，从上衣口袋掏出一盒刚打开的香烟递了过去。 段天荣自来熟地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根香烟抽了起来，直到一根香烟抽完才开口说道：“我着急用钱，六百一十元一吨，我卖你了，我手里有二百吨的批条，我要明天早上拿到钱。” “段天荣，你不会犯了事要跑路吧！”牛巧芸随口问了一句。 段天荣眉头拧紧，脸色黑得跟锅里一样，“跟你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于国栋被带走调查了，我跟他有点经济上的牵连，我现在着急用钱上下打点，我手里的钱全压到这批钢材里了。” 说完，段天荣解开棉衣扣子，从里兜里掏出四张批条放在茶几上，“这是二百吨废铁的批条。” 牛巧芸从茶几上拿起批条，仔细检查一番，发现批条确实是真的，上面签的名字也是周科长亲签的，“我家里没钱，钱都在银行存着呢！” 段天荣站起身，随手把茶几上的放着的那盒香烟踹到棉袄兜里，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明天早上，我让我妻子在银行门口等你。” 走到大门口时，段天荣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着牛巧芸，“牛巧芸，我一直认为咱俩是最般配。” 还没等，牛巧芸开骂，他已经推开大门走了出去。 “什么东西，还咱们最配，你也不知道撒泼尿照照。”牛巧芸骂完，快步往屋里走去。 宋江明锁好大门，紧跟着走了进来，“巧芸，这个段天荣不会有问题吧！” 牛巧芸把手里拿着的批条递了过去，“刚才我看来，批条没有问题，宋叔明天早上你去找猴子，让他赶快把货提出来。” “明天我起早过去，你等我回来陪你一起去银行。”宋江明不放心地叮嘱道。 “好，宋叔你也早点回房间休息吧！” 牛巧芸回到房间，躺在炕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她翻来覆去一直躺到天亮，直到听到宋江明出门的声音，她才起床做早饭。 她早饭刚做好不大一会，宋江明骑着三轮车就回来了，“巧芸，我跟猴子都说完了，他说，段天荣确实在周科长那里批了二百吨的废铁，前天付完款还没来得及提货。” 牛巧芸点了点头，“宋叔快吃饭，吃完饭咱俩去银行。” “好。” 两人吃完早饭，赶到银行时，银行还没上班。 “牛巧芸。”牛巧芸刚想去隔壁食杂店买点东西，就听到有人喊她名字，她看向银行门口停着的黑色轿车。 段夫人摇下副驾驶的车窗，探头说道：“牛巧芸，我在车里等你。” “好。”牛巧芸冲着她点了点头。 没等几分钟，银行就开门。 由于做生意，牛巧芸早就是银行的常客，银行主任看她上前打招呼道：“牛老板又来存钱啊！” “张主任，我今天是来取钱的，有笔生意着急用钱。” “需要取多少。”张主任把牛巧芸引到窗口，随口问了一句。 牛巧芸看周围还有其他储户，小声说道：“一二二。” 张主任都没有过来，对着窗口工作人员喊道：“小王，给牛巧芸取一百二十二元。” “一二二后边加三零。”牛巧芸嘴上的笑容一僵，赶忙对着柜员补充了一句。 “牛老板，你要取十二万二千元吗？”张主任又确认了一遍。 “张主任，咱们银行没有这么多钱吗？”牛巧芸真相对张主任说，我做这么大买卖，兜里还能没有一百多元钱吗？ “有，我现在就让小王帮你取钱。” 牛巧芸很快取完钱，提着旅行袋从银行走了出来。 段夫人已经摇下车窗等着她了，她从车窗把旅行袋递进了去，“段夫人，一共是十二万二千元，你数一下。” “不用数了，我信得过你，天荣时常跟我提起你，说你是女中豪杰。” 牛巧芸半开玩笑地说道：“女中豪杰我可不敢当，段老板只要不背后骂我是女夜叉就行。” “噗呲！”段夫人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她看着牛巧芸说道：“牛老板，我先走了，有机会再见。” 段夫人对着司机说了一声，黑车轿车发动引擎，缓慢驶离银行。 牛巧芸看着黑色轿车离开的方向感叹道：“共患难的只有原配妻子，关键时刻小三小四早不知道跑哪去了。” 唉！宋江明站在一旁也跟着感叹道：“这么好的妻子不知道珍惜。” 牛巧芸看向宋江明，突然想到一句话，好汉没好妻，赖汉娶花枝，往往好男人很难遇到好女人，她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宋叔，咱们去厂子里，看看猴子他们货卸怎么样了。” 二百吨废铁，几人一直干到天黑，才全部倒到仓库里，等牛巧芸回到家，整个人都快累瘫了。 她刚准备洗个澡睡觉，就听到隔壁传来争吵声。 钱多多站在院子里，听了一会墙根，满脸八卦地跑回来说道：“巧芸姐隔壁又打起来了，我放学回来，就听隔壁吵架，这会又吵起来了。” “因为什么。”自从赵冬梅搬出去住后，隔壁就消停很多。 钱多多一脸坏笑地说道：“刚才我听赵冬梅嫂子骂她被退货了，难道段哥不要她了。” “你倒挺能联想的，快去睡觉吧！明天还得上学呢！” “巧芸姐，明天周末，我们不用上学。”钱多多说完做了一个鬼脸，又跑到院子里偷听去了。 牛巧芸刚想喊她回来，就看见宋江明站在院里探着脑袋也在往隔壁张望，她转身嘀咕道：“这都什么毛病，一个比一个八卦。” 一夜无梦，第二天清早，牛巧芸从炕上坐起来，发现浑身每一处肌肉都疼。 吃完早饭，她刚想喊上钱多多去逛街，陈青云就来了。 她赶忙泡茶招呼道：“陈哥快坐。” 陈青云坐在沙发上，接过她递过来茶杯，笑盈盈地说道：“巧芸真是脱了你的福了。” “托我什么福。”牛巧芸一脸不解。 第104章 着什么急，好戏才刚开始 陈青云放下手里端着的茶杯解释道：“于国栋这次被调查牵连出来不少事，判刑肯定是跑不了，组织让我暂时接替他的职务。” “陈哥恭喜了。”牛巧芸笑得眉眼弯弯，这次不光把于国栋拉下，还成功把陈青云扶了上去，工商局有他在，以后办起什么事也方便。 陈青云摆了摆手谦虚道：“现在还只是代理。” 说完，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批条放在茶几上，“巧芸，这是二十吨废铁的批条。” 牛巧芸拿起批条，笑着说道：“陈哥太谢谢你，等明天提完货，我让猴子把钱给你送过去。” “钱就算了，咱们这关系我怎么还能挣你钱。”陈青云客气地推脱了一下。 “陈哥，我收谁的货都是要给钱的，你不收我下次怎么好意思再找你帮忙了，明天下班你在家等着，我让猴子过去。”牛巧芸自然知道陈青云说的只是客套话，两人关系还没铁到他放着这么一大笔钱不挣的份上。 “巧芸，你都不知道让我说什么好了。”陈青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打起官腔。说完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道：“我一会还有事就先走了。” “陈哥我送送你。”牛巧芸跟着陈青云一边往院外走一边说道。 陈青云走到大门口，摆了摆手道：“巧芸不用送了，我自己走就行。” “陈哥你慢走，等我对象回来，让他请你喝酒。”牛巧芸客气一句，看陈青云走远才关上大门。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进入五月满城丁香花盛开，大街小巷弥漫着淡雅的花香。 牛巧芸从外面买菜刚回来，就看见猴子坐在客厅里一脸愁容。 猴子看她回来，赶忙迎了上来，“芸姐，你可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去市场找你了。” “猴子，什么事你这么着急。”牛巧芸把买回来的菜，递给了宋江明，示意他送厨房去。 “芸姐，今天早上，我进厂里交钱提货，会计那边跟我说，废铁涨价了。” “涨多少。”牛巧芸走到茶几前，刚要倒水，听到涨价，手上刚拿起的陶瓷缸子又放下。 “一吨涨了一百，这个周科长老狐狸一只，涨价也不跟我说一声，我今天早上去财务付款，突然告诉我涨价了，一涨还涨了这么多。”猴子急得在客厅里直转圈圈。 牛巧芸坐在沙发上，缓了一会才压抑住内心的喜悦，“猴子你着什么急，涨价应该高兴才对，你算算咱们现在手里有多少货。” 被牛巧芸这么一提醒，猴子才反应过来，他一拍脑袋说道：“对啊！我怎么没反应说了，我光想涨价咱们得多花高价了。” 牛巧芸在心中盘算一番才问道：“猴子，你手里批条是多少吨的。” “五十吨的，周科长那孙子，平日里吊着咱们，这一涨价倒是大方了。” 牛巧芸犹豫一秒说道：“我猜测最近废铁还得涨价，猴子一会你去银行取完钱赶快把这五十吨废铁钱付了。” “芸姐我现在就去。”猴子应了一声，转身快步走出小院。 周一早上，牛巧芸跟着猴子一起进厂里拉废铁，还没走到仓库，胖子就跑了过来，“芸姐，废铁又涨价了。” “涨多少。” 胖子伸出他的胖手比划了一个二，“一吨涨了二十，现在废铁一天一个价，周科长那边立马变脸，说现在托关系找他批废铁的人不少，好处费一吨涨到三十。” “他这么大胃口也不怕撑死。”牛巧芸骂了一句，随后说道：“咱们收货也囤得差不多了，先停一停吧！” 铁价突然上涨，给牛巧芸也打个措手不及，她还想向银行贷款，再多囤一些呢！ 李姐看见牛巧芸几人来提货，一脸酸地说道：“你们几个这回可发财了，就这几天你们收上来的废铁就没少涨。” “李姐，我们这些货也是帮老板收的，就挣个辛苦钱。”牛巧芸笑眼弯弯，拉着李姐小声说道：“李姐，我托朋友给你买了一套化妆品，等晚上让胖子给你送家去。” 李姐听后，换了一副笑脸握住牛巧芸的手，一副姐俩好的模样说道：“那我就先谢谢巧芸妹子了。” “李姐你跟我客气什么。” 装完车，牛巧芸看没她什么事，于是说道：“仓库那边有张龙和王二毛，我就不跟你们过去了。” “胖子一会我去商场买一套化妆品，等晚上你给李姐送去。” 晚饭前，宋江明才卸完货回来，身后还跟着胖子和猴子。 猴子一看牛巧芸，就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芸姐，咱们货一拉出厂子，就有人上来问咱们七百三十元卖不卖，咱们手里这些货现在出手也不少挣。” “芸姐，咱们手里三百八十吨废铁，现在出手也能挣几万”胖子一脸兴奋地也凑了过来。 牛巧芸冲着两人翻了个白眼，“忙活这么长时间，挣几万就满足了。” “芸姐，要不咱们先卖一部分。”猴子有些讨好地试探道。 牛巧芸走到沙发前坐下，摆了摆手，一脸坚决地说道：“不卖，从现在开始锁仓，一吨都不卖。” 进入七月，钢铁一路上涨，最高涨到九百八十元，在大家都认为能突破一千元大关的时候，突然开始转头下跌，一度跌到八百二十元。 猴子急的嗓子都哑了，拉着胖子找上牛巧芸，“芸姐，现在铁价都跌了这么多，咱们手里的废铁还不卖吗？” 牛巧芸靠在沙发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歪着头眯起眼睛看着二人，“着什么急，好戏才刚刚开始。” “可是.......”猴子一张口就觉得嗓子跟刀片割的一样，他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大口才继续说道：“芸姐，吴老板，孟老板这两天都找我，说要收咱们手里的货，要不咱们先卖一半吧！这么跌下去也看不见底啊！咱们现在卖也能挣不少钱那！” 牛巧芸抬眸看着二人，“前两天高价的时候，这些老板找你说收货了吗？” 第105章 合伙的生意干不长 胖子瞬间反应过来，拔高声音道：“芸姐，你的意思是他们联手把废铁的价格打下来的。” “老百姓都是买涨不买跌，铁价一路上涨他们收不上来货，自然会把价格打下来，咱们在北面自然没有南边那些老板消息灵通。”牛巧芸最犯愁的就是现在信息不透明，他们知道的废铁收购价，还是从那几位老板口中听到的，就算看报纸，信息也是有滞后性。 对啊！报纸，牛巧芸一拍沙发扶手，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咱们不能让这些老板牵着鼻子走，不能他们说多少钱就是多少钱，你俩跟我去图书馆。” “去图书馆干什么。”胖子坐在沙发上，懒羊羊不愿意动弹，随口问了一句。 猴子倒是猜到牛巧芸想干什么了，跟着站起身说道：“芸姐，图书馆里也没人知道废铁结果的。” 牛巧芸从衣架上取包，背在身上转过头说道：“图书馆里没人知道，可报纸上有。”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猴子一拍脑袋，赶忙跟在牛巧芸身后走出小院。 “你俩等等我。”胖子也紧跟着追了出来。 三人走出胡同，坐上公交车直接去了图书馆。 胖子显然是第一次来，看什么都稀奇，扯着大嗓门在喊道：“芸姐，你看这么多书。” “虚。”牛巧芸伸出手指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胖子看其他读者都在看他，赶忙闭上嘴。 牛巧芸领着两人去了报刊阅读室，“你俩把报纸上写有铁信息的都找出来。” “芸姐我这张报纸上有说钢铁涨价。”胖子没翻两张就看见一则有关钢铁涨价的新闻。 牛巧芸拿过来仔细一看，报纸上只是简单提高钢铁涨价，更多是说的都是钢铁价格上涨对老百姓生活的影响，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她把报纸递还给胖子，小声提醒道：“找跟价格有关的，最好提到价格的。” 三人一连找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找到有用信息，找得都有些烦了。 胖子直接发起牢骚，“芸姐，咱们这么找，简直是大海里捞针。” 牛巧芸放下手里刚翻找完的一沓报纸，心里盘算着用不用派一个人去那边打听一下，就听到猴子兴奋的声音。 “芸姐找到了，找到了。” 牛巧芸接过一看，竟然是《华国治金报》里面不光有钢铁和其它有色金属的价格，还有具体分析，只可惜日期是半个月前的。 “猴子，你在找一下有没有近日。” 猴子在手里一沓报纸里又翻了翻，叹着气说道：“芸姐，《华国治金报》是南方的周报，我刚才给你那张已经是最新日期的了。” 牛巧芸从包里掏出纸笔，记录下分析钢铁价格编辑的名字。 她把报纸都重新归位，站起身对着两人说道：“咱们先回家吧！” 接下来一周的时间，钢铁开始反弹，由原来最低时的七百九十元一吨，一路上涨八百六十元。 牛巧芸正打算做午饭，猴子一脸兴奋地跑了进厨房，“芸姐，涨了又涨回来了，已经八百六十元，咱们卖不卖。” “等着，卖我就喊你了。”牛巧芸看都没看猴子，继续切着手里的土豆。 “呵呵。”猴子傻笑出声，“我就是过来问问，芸姐你先忙。” 说完，蹭地一下跑走了。 猴子走后，宋江明关好大门走进厨房说道：“我看了猴子有些按捺不住了。” 牛巧芸切菜的手顿了一下，她放下手里握着的菜刀说道：“这才刚开始就受不了，以后还能干什么大事。” “巧芸，到后面如果猴子不听你的怎么办。”宋江明想了想还是提醒道。 “那就分开吧！合伙的买卖干不长，分开是迟早的。”沈严飞这一离开，牛巧芸就已经预感到几人合作不长。 七月一过铁价一路高歌，到八月底时已经突破了一千二百元大关。 这一次猴子拉着胖子一起过来，一进门他就喊道：“芸姐，铁价一千二百元已经徘徊半个月了，我估计涨不起来了。” 牛巧芸抬眸看了他一眼，语气平缓道：“你想卖了。” 猴子坐在沙发上点了点头，他看牛巧芸半天没有回应，有些着急地说道：“芸姐，你要不想卖，我可以先卖我那份，我现在整天担心铁会跌价，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 “胖子，你呢！”牛巧芸秀眉微蹙，坐在沙发上，转头看着胖子。 “什么？”刚才胖子一进屋，就拿起茶几上牛巧芸刚切好的西瓜吃了起来。 就两人说话的功夫，他已经吃完三块了，根本没注意两人的说话。 “猴子想单卖他那份，我问你是什么意思。”牛巧芸看着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胖子把手里吃完的西瓜皮放在茶几上，挠了挠脑袋一脸憨笑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如果还能涨我就先不卖了。” “胖子你真不卖吗？到时跌了你可别找我哭去。”猴子冷着脸看向胖子。 牛巧芸心里冷笑，但面上依然保持微笑，“猴子，既然你想卖就卖吧！毕竟每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不一样，外面也能落袋为安。” “咱们一共收了三百八十吨废铁，当初咱们收国库券时就已经说好了分成占比，我占四成，你们三个每人占两成。” “芸姐，两成股份也就是七十六吨废铁。”牛巧芸刚说完，猴子就已经脱口而出。 看他早就想好了，牛巧芸也不再阻拦，从沙发上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道：“你什么时候去拉货去。” “明天早上，我跟人已经约好时间了。”猴子说完，才意识到他一时嘴快说漏了，尴尬地笑了笑，“芸姐，我还有事先走了。” 胖子看他走了，也起身跟着走出小院。 宋江明站在窗前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感叹道：“这个胖子，平日里看着憨憨傻傻的，关键时候最尖。” 牛巧芸一边吃着西瓜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就算再好的朋友，关键时候为了利益还是会有分歧的。” “巧芸，咱们什么时候卖。”宋江明转过身看着牛巧芸问一句。 牛巧芸把吃了一半的西瓜放在茶几上，拿起放在一边的毛巾擦了擦手道：“我先打个电话问问，再决定。” “打电话，给谁打。”宋江明直接问了出来。 一直以来，牛巧芸总是这么料事如神，他早就怀疑她幕后有高人了。 第106章 分批，出货 牛巧芸拿起话筒直接拨通了114，当话务员一接通她礼貌地问道：“同志你好，麻烦帮我查询一下《华国治金报》的电话号码？” “同志麻烦你等一下，我这边就帮你查下。” 不到一分钟，电话了又响起话务员甜美的声音，“同志我这边已经查到了《华国治金报》的电话号码，你记一下。” 牛巧芸拿起笔在纸上记下电话号码，礼貌地道了一声谢，就挂断了电话。 她看了一下纸上记下的电话号码，拿起电话直接拨通过去。 电话刚响两声，就被对方接起了，“喂你好，《华国治金报》。” “您好，麻烦您帮我找一下金刚。” “我就是。”男人直接回道。 “金主编您好，我想请你帮个忙，当然是有偿的，我手里有批废铁，但是我们这边消息有些滞后，我请你每天打电话给我报一下当天铁的价格，我会付你五百的辛苦费。” 金刚犹豫了一秒，才说道：“我们报纸是周报，每周三发行，我这边每周二才能拿到有色金属的价格。” “金主编，你知道到消息给我打个电话就行。”牛巧芸怕金刚不帮这个忙，赶忙补充道。 金刚爽快地说道：“我每周二下午两点给你打电话，如果我这边得到什么消息，也会打电话通知你的。” “金主编真是太感谢了。”牛巧芸要来金刚的汇款地址就挂断了电话。 宋江明还以为牛巧芸背后有高人那！听了半天有些失望的瞪大双眼。 “宋叔，这是金刚的地址，你给他汇五百元钱。”牛巧芸从沙发上站起，走到宋江明面前，把刚才记下的地址递了过去，“宋叔猴子明天带人去拉废铁，我就不去了，以免见面尴尬，你多盯着点。” “好，我现在就去。” 就在猴子卖出的第二天，横盘一周的废铁又开始上涨。 周二中午十二点一过，牛巧芸就已经坐在沙发前等着金刚的电话了。 两点一到电话准时响起。 “铃！” 一声铃声响起，牛巧芸就已经接起电话，“金主编吗？” “牛老板是我，我刚拿到铁的报价，现在已经涨到一千三百一十元了，据业内人士分析还会上涨。” “我金主编谢谢你了。” 就这一周时间，钢铁上涨成了大街小巷谈论的话题。 牛巧芸买完菜刚走进胡同，就听见墙根底下坐着的几个老头老太太闲聊。 “她张婶，你知道废铁涨价了吗？我家装修房子，原来的铁床竟然卖了好几十呢！” “卖了这么多啊！我家还有台旧自行车，等一会我让我家老头推废品收购站卖了去。” 走过来一位老头，凑过去插话道：“有地方放先等等再卖，我听新闻说还得涨。” 牛巧芸勾起嘴角摇了摇头，快步走回小院。 她走进客厅看见宋江明正在听收音机，放下手里刚买回来的菜，走过去说道：“宋叔，你跟胖子打声招呼：咱们准备出货了。” “巧芸，我刚才听收音机，新闻里还说铁还会涨价呢！”宋江明提醒道。 “宋叔，当所以人都知道它会涨的时候就该跌了，这两天咱们分批卖，最后一个铜板咱们不挣了，落袋为安。” 牛巧芸说完，直接拿起电话给金刚拨了过去。 电话一响，金刚那边就已经接起电话，“喂你好，《华国治金报》。” “金主编，是我，牛巧芸。” “牛老板，我刚要给你打电话那！我这边先恭喜你了，铁价已经涨到一千三百八十元了。”金刚声音了带着一丝激动。 “金主编谢谢你，这两天我这边打算出货，价格如果有波动还麻烦你打电话告诉一声。” “牛老板你放心吧！我这边有关铁的消息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牛巧芸这边刚撂下电话，胖子火急火燎地就跑进来了。 他抬起头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喘着粗气说道：“芸姐，之前收猴子手里废铁的孟老板，他愿意出一千三百五十元收咱们手里的废铁。” “咱们卖吗？”胖子看着牛巧芸试探地问出口。 “卖。”牛巧芸不假思索地说道。 宋江明在一旁提醒道：“巧芸，刚才金刚不是说钢铁已经涨到了一千三百八十元了吗？” “宋叔，金刚给咱们报的是卖价，孟老板报的是收购价，他这么远拉回去肯定也是要挣钱的。” 牛巧芸解释完，沉思片刻道：“胖子，咱们先卖五十吨，你跟孟老板说一下，明天早上带着车过去拉货吧！” “好嘞！我现在就跟孟老板说去。”手里压着这么多废铁，胖子整日也是提心吊胆，听到可以卖了他整个人都感觉轻快，声音里更是藏不住的喜悦。 只要不卖，说挣多少钱都是虚的，只要落袋为安才是真挣到的。 这五十吨货一出，就有老板上门主动提价收货。 牛巧芸都让宋江明以她回老家回绝了。 九月末金刚再次打来电话，“牛老板，你手里的废铁又升值了，铁价已经涨到一千四百三十元了。” “金主编谢谢你了，这两天我打算把手里的货全部出了。” 牛巧芸撂下电话刚打算回房间休息一会，猴子领着一位中年男人就来了，自从上次两人有分歧后，猴子就没在来过小院。 他看见牛巧芸也有些尴尬，挠了两下后脑勺才开口介绍道：“芸姐，这位就是收咱们废铁的孟老板，他愿意出高价收咱们剩下的货。” “孟老板请坐。”牛巧芸给二人倒了两杯茶水，坐在沙发上抬眸看着孟老板，不紧不慢问道：“不知道孟老板打算出多少钱收我手里的货。” 孟老板严肃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操着一口瘪嘴的普通话说道：“牛老板，我一千四百一十元诚心收你手里的废铁，你可以打听打听，我给你的收购价绝对是最高的。” 刚才金刚打电话报的价格是一千四三十元，孟老板出一千四百一十元收，一吨挣二十元的差额牛巧芸算是满意。 她估摸着废铁的价格再涨也涨不了多少了，还不如早卖早静心呢！ 她假装沉思了一会，然后开口道：“孟老板，我手里这些不完全都是我一个人的，我得跟朋友打声招呼。” “理解，理解。”孟老板连连点头。 第107章 这是涨价了，跌价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牛巧芸摆了摆手喊来宋江明，“宋叔，你骑车去一趟胖子家，让他过来一趟。” “好，我现在就去。”说完宋江明，大步走出屋，骑上三轮车就走了。 宋江明走后，牛巧芸和孟老板还有猴子也没什么话，干坐着也尴尬，她索性站起一边往厨房走一边说道：“我给你们洗水果去。” “牛老板不用忙了。”孟老板站起身客气道。 牛巧芸走到厨房，先烧了一壶水，然后磨磨蹭蹭地洗着苹果，等她洗完苹果从厨房出来不大一会，胖子就来了。 他看见孟老板点头打了声招呼，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道：“芸姐，刚才宋叔都跟我说了，你做主吧！我没意见。” 牛巧芸点了点头，直接对着孟老板说道：“孟老板，我们商量好了，你看你什么时候派车去拉货。” 孟老板绷着的脸明显松了一下，犹豫了一秒说道：“牛老板，时间就是金钱，你也知道钢铁的价格不稳，我担心它突然跌下来，你看我今天晚上叫车过去拉货可以吗？” “没问题。”这么多货，一时半会还真拉不完，牛巧芸还真不怕孟老板跑了。 孟老板看牛巧芸没有问题，夹着公文包站起身说道：“牛巧芸老板，我先去找车，一会过来接你们。” “好。”牛巧芸起身一路给孟老板送到大门口，等她回到客厅，就看见猴子半靠在沙发上直拍大腿，“胖子，你说我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当初怎么就没听芸姐的呢！平白少挣了一万多。” “咳咳。”牛巧芸轻咳了一声，走过去坐在沙发上，拿起果盘里摆着的苹果，一边削口人着皮一边说道：“铁价这是涨了，要是跌了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呵呵！”猴子尴尬地笑了笑，“哪能，芸姐你一向料事如神。” 牛巧芸把手里削好的苹果放在果盘里，嘴角勾起，视线盯着苹果带着几分嘲讽，“我哪有这么神，你信不信，我今天卖完铁价明天还能涨。” “芸姐，你知道铁价会涨为什么还卖。”猴子一脸不解地看着牛巧芸。 倒是胖子根本不当回事，拿起牛巧芸刚削好的苹果咬了一口道：“这我就很知足了，铁价如果再涨，那就不是我命里的财。” 牛巧芸倒是没想到胖子看得这么开，她本来是不想说，想了想还是提醒道：“你俩挣了钱也别乱花，如果有合适的房子或者商品房就多买几套。” 猴子眼珠子滴溜一转，瞬间品出牛巧芸话里的意思，凑近问道：“芸姐，你的意思是房子以后会涨价。” “你说呢！”牛巧芸看着他反问道。 胖子翘着二郎腿，半躺在沙发上，懒羊羊地说道：“猴子，你现在废话怎么越来越多了，咱芸姐什么时候坑过咱们，他让你买你就买得了，抄作业还不会吗？” 猴子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谁不会抄作业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考试打个小抄都能把别人的名字一起抄上。” “猴子，谁有你厉害，抄作业还能错行。”胖子直接从沙发上站起身。 牛巧芸被他俩闹得有些烦，捂着双耳喊道：“别抄了，晚上还得干活呢！你俩要是不想休息就去院里呆着去。” 被牛巧芸这么一吼，两人瞬间闭上了嘴，靠在沙发上闭目养起神来。 牛巧芸靠在沙发上，迷糊中要睡觉，就听到大门被敲响。 “砰砰！” 猴子最先从沙发上站起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道：“应该是孟老板过来接咱们了。” 牛巧芸拿起包跟着三人快步走出屋，一打开院门就看见孟老板已经等在门外了。 “牛老板，车我已经找好了，停在胡同口那！” “好。”牛巧芸锁好大门，跟着几人一起走出胡同，就看见街口停着的四辆大货车。 她跟在宋江明身后上了第二辆货车。 大货车慢慢启动，四辆车子一起往郊区开去，正时正赶上下班时间，街上自行车和行人都多，司机师傅根本不敢开快。 本来三十多分钟的路程，开了四十多分钟才到。 张龙听到汽车引擎声，就已经跑出来开门了，他看到一次来了这么多辆车，一脸兴奋地走过来问道：“这是要都卖了吗？” 牛巧芸从大货车后座跳下，关上车门说道：“都卖了，这段时间辛苦你和王二毛了，等孟老板把货都拉走，你俩就可以回家好好休息休息了。” “呜汪汪汪——” 牛巧芸听到小黑的叫声，不放心地盯着道：“张龙，小黑栓好了吗？今天来的人多，别再让它把人咬了。” “刚才大门一响，二毛就去栓它去了。” 说话间，王二毛也走了过去，“芸姐你来了。” 牛巧芸点了点头道：“装车吧！装完车咱们好早些回家休息。” 孟老板带来的工人不少，装货倒没用牛巧芸帮什么忙，后半夜她靠在张龙他俩睡的床上直打瞌睡。 “巧芸。” 迷糊中牛巧芸听到宋江明喊她，咬牙睁开眼睛，“宋叔，还有几小时能装完。” “最后一趟了，车都已经装完了，孟老板喊你过去算账。” 牛巧芸揉了揉眼睛，看向窗户发现天已经蒙蒙亮。 她一走出仓库，就看见孟老板从大货车上提下一个麻袋，“牛老板你数一下，这里一共是三十五万八千一百四十元。” 牛巧芸打开麻袋粗劣的数量一下，麻袋里的钱都是十沓钱捆在一起的，也就是一万元。 每次大额交易时，牛巧芸就无比怀念后世大面值的纸钞，现在最大面额十元，交易起来太麻烦了。 她把麻袋递给宋江明，笑着说道：“咱们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信得过孟老板的，钱我就不用数了。” 孟老板笑了笑，在几人身上扫了一眼，最后落在扯着脖子往这边使劲的小黑身上，“车上挤挤还能坐五个人。” 宋江明看了一眼呲着牙的小黑，转过头对几人说道：“张龙，王二毛你俩跟车回去吧！我骑三轮拉着小黑回去。” “好。” 大货车驶进市区时天已经大亮了，牛巧芸看了眼手表说道：“胖子，等一会小院，给沈阿姨打个电话，让她过来，咱们把钱分一下吧！” 现在根本联系不上沈严飞，他那份只能交给沈如双代为保管了。 第108章 叫姐被揭穿 几人回到小院，牛巧芸看时间还早，就先去厨房准备早饭了。 昨天晚上大家都干了一晚上的活，这会都又累又饿，她先从碗架柜里拿出一个小铁盆，在里面打了八个鸡蛋，又倒上等比例的白水，少许食盐还熟豆油打散，放在蒸锅里和昨天中午蒸的馒头一起热。 这么多人吃饭，只喝鸡蛋糕也不行，她又在昨天买回来的菜里找了几根黄瓜，她这边刚把黄瓜都切成手指粗的长条时，鸡蛋糕就蒸好了。 她掀起锅盖，拿筷子在蒸好的鸡蛋糕上扎了一下，然后转头对着厨房门大喊道：“张龙，王二毛饭好了，快过来帮忙。” 张龙最先跑进厨房，王二毛紧跟在后。 牛巧芸把切到好萝卜条装进地盆里，一转头就看见他俩傻站在那，对着两人催促道：“锅里蒸的鸡蛋糕和馒头好了，你俩赶快端屋里，咱们准备吃饭。” 说话的功夫，牛巧芸手上也没闲着，加入调料把盆里的切好的拌了，又从咸菜罐里盛出一碗咸菜。 等几人吃完早饭刚好八点，牛巧芸撂下手里的碗筷，走到沙发前坐下，拿起电话拨通了沈如双办公室的电话。 电话一响，沈如双那边就已经接起电话，“喂你好，电机厂财务室，请问你找哪位。” “沈阿姨，我是牛巧芸，昨天我们把手里囤的废铁都卖了，打算把钱分了，所以想叫你过来一趟。”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说着沈如双停顿了两秒，然后压低声音说道：“昨天临下班小飞给我打电话了，他说往你家打电话没人接，他让我转告你，生意上的事你做主就行，还有分红的钱也不用着急给他，放你那继续投资。” “沈阿姨，沈严飞给你留电话了吗？”错过了沈严飞打来的电话，牛巧芸心中还是有些遗憾的，也想跟他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计划。 电话里沈如双重重地叹了口气，柔声说道：“小飞说他现在在一个山沟沟里训练，那边通讯非常不方便，他这还是跟着部队车进城进城采购，看见有共用电话才想起来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的。” 牛巧芸想了想还是说道：“沈阿姨，这次卖废铁我还是要跟你交代一声，这半年多我们一共收了三百八十吨废铁，因为每次都收购价不同，再加上好处费，最后每吨合六百九十元一吨。” “中途猴子受不了涨跌的压力想卖，我们按照股份分给他七十六吨废铁。剩下的三百零四吨废了我是分两次卖的，第一次一千三百五十元卖出五十吨，第二次也就是昨天，以一千四百一十元出手了剩下二百五十吨。” 沈如双拿起笔一边听着一边在纸上记录着，“巧芸辛苦你了，你看我什么也不懂也帮不上什么忙，等小飞再来电话我会跟他说的。” “沈阿姨客气了。” 牛巧芸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我们当初我们四个合伙时说好的，我投大头，占四成股份，沈严飞他们三个每人占两成股份，沈严飞占股的七十六吨废铁一共卖了十万六千四百元钱。” “沈阿姨，等明天我让宋叔把零头六千四百元给你送过去，你留着零花，如果需要用钱你在跟我说。” 听牛巧芸报完一连串数字，沈如双有些压抑不住激动的心情，几人合伙后沈严飞也往家里拿回来过几次分红都没有这次这么多。 她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巧芸，阿姨谢谢你了。” 撂下电话，沈如双的眼泪没止住地溜了下来，这些年他们孤儿寡母的日子一直过得挺捉襟见肘的，还是沈严飞上班后日子才有所改善。 对桌的女同事看见她哭，担心地询问道：“如双，你怎么还哭上了。” 沈如双抬起手擦了擦眼睛的泪水笑着说道：“我侄女刚才跟我分享了她的喜悦，我替她高兴，这眼泪浅的一时没忍住。” “你瞧瞧你，一天就跟水做的似的，喜事也能让你哭一通。”女同事调侃了两句，低头又继续工作了。 ...... 牛巧芸把麻袋里的钱直接倒在了茶几上，从里面数出十万六千四百元钱单装到袋子里，递给了胖子，“胖子，你数一下这是你那份，一共十万六千四百元钱。” 胖子接过牛巧芸递过来的钱，感觉有些不踏实，“芸姐你真不管我们了。” “管什么？你那么能吃，要是管饭我可管不起”牛巧芸装傻道。 胖子挠了挠脑袋，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芸姐，这不是你做饭太好吃了吗？我一时没忍住吃得有些多。” “噗呲！”看着他那副憨样，牛巧芸一时没忍住笑。 这两年里，几人也算是出生入死共患难过，牛巧芸觉得有些话还是应该提醒道：“胖子，猴子，我对象家在京都，我迟早也是要去那边发展的，你们以后如果不知道投资什么，可以把钱都买成房子，你俩只要不碰黄赌嫖，这辈子肯定能衣食无忧。” “芸姐你放心吧！我们都会听你的。”现在猴子都要后悔死了，他现在对牛巧芸的话已经达到迷信的程度了。 胖子也跟着保证道：“芸姐你放心吧！我要是敢嫖，我家丽丽能跟我拼命，赌就更不可能了，我根本坐不住。” 牛巧芸带着他调笑道：“看来你跟丽丽的好事将近了。” “呵呵。”胖子憨憨地傻笑道：“我和丽丽今年也二十二了，家里的意思是想今年给我俩办婚礼。” “先恭喜你俩了。”牛巧芸真是打心眼里替俩人高兴，她随口问道：“你俩管沈严飞叫飞哥，他比你俩大吗？” “我三同年，飞哥只是生日比我俩大，他是大年初一生的，小时候长得高又仗义，所以我们家属院区的孩子都管他叫飞哥。”胖子解释道。 猴子跟着点了点头，随口问道：“芸姐，你是那年生的。” “一九六六年。”牛巧芸想都没想，直接回了一句。 还是胖子最先反应过来，“你一九六六年出生的，还骗我们叫你姐。” 第109章 跟人跑了，她跟谁跑了 “靠，芸姐，你今年才二十啊！我们白白叫了你两年姐。”猴子坐在沙发上掰着手指算完才反应过来，一脸吃惊道。 “呵呵！”牛巧芸笑眼弯弯地说道：“你们也没问过我年龄，再说了，从智商上论起，你俩叫我一声姐绝对不亏。” 胖子品了半天牛巧芸的话，点了点头一脸认可地说道：“也对，你确实比我俩聪明。” 两人走后，牛巧芸就回房间休息，一直睡到天黑才醒，她从炕上坐起来，人还有些懵。 钱多多坐在书桌前，刚写完作业，站起身正准备收拾书包，就看见牛巧芸醒了，“巧芸姐，你可算醒了，宋叔说你都快睡一天了。” “多多现在你点了。”牛巧芸一说话，才发现嗓子有些沙哑。 钱多多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佩戴的电子表，“八点了，晚上宋叔做的面条，她给你留了一碗，你快去吃吧！” “好。”牛巧芸坐在炕上，双手搓了搓脸，整个人才感觉精神过来了。 她起身先去了趟厕所，从厕所回来，刚好经过客厅，就看见三人一狗正坐在客厅里听着收音机。 宋江明看她醒了，站起身说道：“巧芸你醒了，下午文信来电话了，他听到你睡觉就没让我叫醒你，说明天白天再打过来。” “文信来电话了？他说有什么事吗？”顾文信这段时间忙，两人已经有一点时间没打电话了。 宋江明坐回沙发上说道：“文信，没说有什么事，就问了问家里最近的境况。” 牛巧芸看着沙发上并排坐在三个男人旁，怎么有种被监视的感觉呢！她点了点头走到沙发前坐下，拿起茶几上的茶缸喝了一口问道：“你们三谁会开车。” “我和二毛都会。”张龙抢先说道。 “宋叔你呢！”牛巧芸看着他询问道。 “在部队我也开过车。” “你们三个有驾驶证吗？” 张二毛挠了挠脑袋笑嘻嘻地说道：“没有。” 张龙和宋江明也跟着摇脑袋。 牛巧芸其实就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到他们三都没有驾驶证，她从沙发上站起身，叹了口气说道：“等明天，我找找陈青云，看他认不认识交警大队，给你们把驾驶证办了。” “巧芸你要买车吗？”张龙最先反应过来，直接问出口。 “是。”牛巧芸点了点头，买车是她早就计划好的。现在有点什么事，只能骑着那辆破三轮车，实在太不方便了。 宋江明想了想问道：“巧芸，你打算买什么车。” “咱们人多，有时还得拉货，我打算买台小面包车。” “大发牌面包车吗？那得去津市提货，我看报纸说那车卖得非常好，都得提前半年订货。”宋江明把他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这些牛巧芸还真不知道，她考虑买大发牌面包车还有一点就是它便宜，三万多元一辆是她能接受的价格，不像那些进口轿车价格那么高。 她犹豫了一秒道：“等你们驾驶证办下来，咱们先去津市看看。” 这趟去津市牛巧芸不光想买车，还想顺路去京都看看顾文信。 第二天上午，牛巧芸直接坐车去了工商局，接待她的工作人员一听她要找陈青云态度都不一样。 “同志你等一下，我们陈局在开会。” 牛巧芸坐在一楼休息大厅等了大概一刻钟，陈青云就从楼上下来，看见她招呼道：“巧芸妹子你来了，咱们上楼聊吧。” “好。”牛巧芸跟在他身后走进来办公室。 陈青云给她倒了一杯热水，放在沙发边上的茶几上，招呼道：“巧芸妹子，你今年来找我有事吗？咱坐下聊。” 既然陈青云直接问了，牛巧芸也不拐弯抹角，她坐在沙发上直了直身子说道：“陈哥，我想办几张驾驶证，不知道你有关系吗？” 陈青云笑着说道：“你都要买车了，看来废铁生意没少挣。” “陈哥，你也知道，我那生意是好几个人合伙，表面看着挣钱，实际分到手就不多了。”财不外露这个道理牛巧芸还是懂的，她解释道。 陈青云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玩笑地说道：“我又不管你借钱，瞧把你下的，我哥们就在交警队上班，办驾驶证就一句话的事，你把要办的人名写上吧！” 牛巧芸从包里掏出信纸和钢笔，快速写下四人的名字，写好后把提前准备好的一千元钱包在纸里递了过去。 陈青云接过牛巧芸递过来信纸，展开看了一眼里面包着的钱说到：“我估摸用不了这么多钱，等办完驾驶证，剩下的钱我给你送家去。” “陈哥不用这么麻烦了，如果剩下钱，你就帮我请你哥们喝酒吧！如果不够你在跟我说。”牛巧芸背上包，站起身说道。 看她要离开，陈青云也跟着站起身，压低声音说道：“于国栋判刑了三年。” “才判三年。”牛巧芸还以为于国栋最少七年打底呢！ 陈青云认同地点了点头，凑近说道：“于国栋咬出来不少人，属于戴罪立功，她老娘也把赃款都倒了出来。” “她媳妇就这么看着于国栋老娘把赃款都拿了出来，没有阻拦吗？”以牛巧芸对牛秋燕的了解，她肯定不能心甘情愿地把吃到肚里的钱在吐出来。 陈青云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只听说于国栋媳妇跟人跑了。” “跟谁跑了。”牛巧芸秀眉轻蹙，思索着陈青云刚才的话。 “这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听于国栋老娘说的。” 牛巧芸从工商局离开，还在想牛秋燕能跑哪里，以她爱慕虚荣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回牛家村的。 陈青云那边办事效率很高，一周就把四人的驾驶证办下来了。 牛巧芸提前买好去津市的火车票，又把钱多多和小黑送到沈如双家，带着三人直接坐上去津市的火车。 四人抵达津市后，直接打车去了大发汽车厂。 牛巧芸看厂子大门口围了不少人，走上前问道：“同志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第110章 你想买车找我就对了 中年男子看着牛巧芸上下打量了一边，又撇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三人，扯着大嗓门说道：“我们都是等着买车的，你们也是。” “是。”牛巧芸点了点头，转头朝着宋江明递了一个眼色。 宋江明不动声色地，从裤兜里摸出一包香烟，递一根给中年男人，“老哥请问一下，现在买车还要排队吗？” 中年男人指尖夹着香烟，压低声音说道：“可不是吗？你要想买车，需要先到财务那交款，等排到你那你再来提车，我这还是托关系加了钱，才能提前在这等着提车。” “需要加多少。”宋江明划了一根火柴，为中年男人把烟点上。 中年男人看宋江明会来事，吸了一口烟也就说了，“我是加了两千元钱，才从半年提车，提前到两个月。” 如果等两个月，那不还得在单来一趟吗？牛巧芸秀眉微蹙道了一声，“同志谢谢了。” 她刚想去财务室问一下，还没走进厂子大门，就有一位穿着工作服的青年凑了过来，“你们要买车吗？” 牛巧芸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青年直接问道：“你有门路。” 青年点了点头，四处张望了张望，抽过脑袋压低声音说道：“我昨天刚提出来一台新车，你要感兴趣我带你看车去。” “多少钱？” 青年伸出三根手指比划了一下，“加三千。” 大发面包车出厂价三万五，加三千也就是三万八，刚才中年男人加两千还得等两个月提出呢！如果是现车加三千真不算多。 牛巧芸看向青年询问道：“能看车吗？” “能，我现在就带你们看车去。”说完，青年带着牛巧芸几人往汽车厂后门方向走去。 他一边走还不忘介绍道：“我们厂生产的车卖得非常好，订单都排到明年了，要不是我姐夫是厂长，我也提不出来车，你们买车找我就对了。” 张龙听他一路吹嘘，捧着说道：“兄弟还不知道你姓什么那！你这也太好命了，有一位当厂长的姐夫。” “我姓马，这算什么，想买车我姐夫一句话就好使。”青年被张龙夸得有些飘，摆了摆手继续吹嘘道。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到汽车厂后门，牛巧芸几人刚要往厂子里进，就被青年喊住了，“车我已经开出来了，往对面走。” 几人跟着青年穿过对面的胡同，又走了十多分钟，才走到一个大院子前。 大院的大铁门半开着，路过的路人刚好能看见里面停着面包车。 青年推开大门介绍道：“这辆就是我昨天提的，嘎嘎新。” 牛巧芸点了点头，跟在宋江明三人身后走进大院。 张龙看到眼前停着的小面包，激动的一个箭步蹿上前，试着打开驾驶的车门，发现车门竟然没有锁，他激动地直接坐上去，双手把着方向盘。 他看牛巧芸走了过来，才从车上下来，笑嘻嘻地说道：“芸姐，这车不错，你坐上去看看。” 牛巧芸探头看见仪表台，发现这辆面包车的公里数竟然是零，回想刚才男人的话，车是昨天从厂子里开出来的。 就算这里离汽车厂不远，车子开工了，公里数也不能是零，这明显是调过公里数了。 牛巧芸秀眉微蹙，连退两步一低头发现汽车停着周围土地上有机油和喷漆留下过的痕迹。 虽然地面已经清理过来，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宋江明看出牛巧芸的异样，也朝着她看的方向看去，同样发现不对，“巧芸，你不舒服吗？” “我肚子有些痛。”牛巧芸瞬间反应过来，宋江明话里的意思，配合地捂着肚子，“宋叔，我肚子痛，咱们还是先走吧！” 牛巧芸一转身，余光刚好扫到房子窗户映出的几个人影，吓得她拉着宋江明就往院外走，“宋叔，我肚子痛得厉害，估计得去医院了。” “巧芸，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吃坏肚子了。”张龙看牛巧芸要走，快步走了过来。 青年看到煮熟的鸭子要飞，冷着脸对屋里大喊道：“兄弟们抄家伙。” “快跑。”宋江明快速打开大铁门，喊了一声，拉着牛巧芸就往外面跑。 张龙和王二毛还一脸懵，看着宋江明跑，也跟着跑。 几人，一路跑回汽车厂大门口，才敢停下喘口气。 张龙双手叉腰喘着粗气问道：“芸姐，咱们遇到打劫的了。” 牛巧芸坐在路边的台阶上，缓了一会才说道：“我猜测，咱们遇到的是二手车翻新的车贩子。” “刚才我一看公里数就发现不对了，就算是新车，开出来这么远公里数也不能是零，我再一看地上留下的油漆和机油痕迹，完全可以断定这车是一辆翻新车。” 宋江明掐灭手里没抽完的香烟，后怕道：“幸好巧芸发现了，拉着咱们快跑，要是跑慢了就麻烦了。” “光天化日之下他们还能强买强卖不成。”张龙不服气地说道。 “哼。”牛巧芸冷哼了一声，“他们还真就敢了，你没看屋里抄着家伙跑出来的一伙人吗？” “今天幸好咱们跑得快，如果慢一步咱们先想离开就难了，他们非逼着咱们买了那辆车。” 经过刚才的事，牛巧芸还真有些怕了，她真没想到，现在买台车水还这么深。 “宋叔，咱们先去财务室问问，不行就定吧！” “也只能这样了。”宋江明说完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 牛巧芸走到厂子大门口，刚要进去，就被门卫大爷拦住了，“你们干什么的。” 宋江明走上前说道：“同事我们想买车。” 门卫大爷公式化地拿来一个本子，递给宋江明，“进厂先登记一下。” 宋江明接过本子，快速写下几人名字，随手把本子递还给门卫大爷。 他习惯性地从裤头里掏出香烟，拿出一根叼在嘴上，随手递给门卫大爷递了一根。 门卫大爷接过香烟，直接把它夹在耳后，看着几人提点道：“刚才那人不是厂长小舅子，厂长小舅子姓马。” 第111章 三个不受欢迎的电灯泡 张龙开口说道：“刚才那男人就说他姓马？” 牛巧芸瞬间明白门卫大爷话来的意思，从包里掏出五十元钱偷偷握在手中，走上前直接拉住门卫大爷的手，“四舅你老可好。” 她趁着握手的机会，趁人不注意直接把钱塞到门卫大爷手中。 “姑娘你是。”门卫大爷被牛巧芸这一声四舅叫得有些懵，发现牛巧芸往他手里塞东西才反应过来，“二丫家里好。” 门卫大爷趁着周围没人往这边看，快速把手里的钱踹到自己口袋里。 “家里都好。”牛巧芸配合地点了点头。 门卫大爷把脑袋凑到牛巧芸耳边，小声说道：“你想马上提到车，还真得找厂长小舅子，等一会午休下班，你看我眼神。” “四舅谢谢你了。”牛巧芸露出一个感谢的笑容。 门卫大爷点了点头，转身回了门卫。 四人站在大门口的树荫下，等了能有半个小时，就听到从厂子里传来的铃声。 “铃铃！” 紧接着就看见门卫大爷，开门从门卫室走了出来。 牛巧芸马上走上前。 门卫大爷压低声音说道：“穿着灰色中山装夹着公文包，往这边走那位就是。” 说完，门卫大爷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慢悠悠地走回到门卫室看报纸去了。 牛巧芸一直等着厂子小舅子走出厂子大门一段距离才跟上去，“马哥好久不见了。” 马建华停下脚步看着牛巧芸试探地问道：“你是。” “我叫牛巧芸，我表哥跟你是同学，我想买车，他就介绍我来找你。” 看马建华没有反应，她赶忙补充道：“马哥钱好说，我们从东北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啊就想尽快提车回家。” 马建华犹豫了一秒钟，压低声音说道：“加四千元钱，午后一点厂子后门等着提车。” “谢谢马哥。”牛巧芸道了一声谢，目送马建华离开，才对几人说道：“成了，咱们先找地方吃饭，吃完饭下午一点厂子后门等着提车。” 四人在厂子附近找了一家小饭馆，简单吃了一口饭，就去厂子后门等着去了。 一点一到，就看见从厂子里开出来一辆黄颜色崭新的小面包车。 面包车一路开出厂子后门，停到牛巧芸几人面前。 马建华从驾驶室下来，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直接递给了牛巧芸，“这里是装的是车的全部手续。” 牛巧芸接过档案袋打开看了一眼，确定没有问题，示意宋江明把提前用报纸包好的钱递过去。 “宋叔。” 马建华接过钱，打开报纸粗略地看了一眼道：“新车你们路上慢些开，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马哥谢谢了。” 马建华点了点头，转身走回厂里。 宋江明对着牛巧芸提醒道：“巧芸，车已经买完了，我们尽快离开津市吧！我怕那伙人找麻烦。” 就是宋江明不说，牛巧芸也是这么打算的，她快步走到车前，拉开后车门做了上去，“车你们谁来开。” 宋江明看张龙这次没争抢，就猜到他车技不行，于是说道：“我来开吧！” 说完，他直接坐进驾驶室，关好车门。 张龙和王二毛也跟上了车。 面包车缓慢启动，一路向着京都方向奔驰。 临近五点面包车一路颠簸终于行驶进京都。 宋江明第一次来京都，对路况根本不熟悉，对着牛巧芸问道：“巧芸，接下来咱们去什么地方。” 牛巧芸从包里翻出事先准备好的地图，对着宋江明提醒道：“宋叔，前面街口左拐，咱们先去文信军校找他。” “好。” 面包开车，没开多少时间，就到了顾文信所在的军校。 三人都是当兵的出身，看他威严的军校大门都比较激动。 宋江明把车子停到大门口停车场，推开车门最先走下车，快步走到门岗，对着站岗的小战士敬了一个军礼，“同志，麻烦你帮我叫一下顾文信，就说宋江明找他。” 小战士回敬了一个军礼，“老兵，你等下，我现在就帮你打电话叫去。” 顾文信刚到食堂，正打算打饭，又听到有人喊，“顾文信，有一位叫宋江明的在大门口等你。” 听到宋江明来了，顾文信第一个想到的是牛巧芸也来了，他道了一声谢，飞奔着往大门口跑去。 当看见门口站在三人时，脚步瞬间慢了下来，脸上露出明显的失望。 “队长，我们在这。”张龙朝着顾文信一个劲地挥手。 “你们三个怎么来京都了。”顾文信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张龙没看出顾文信脸上的变化，呲着牙傻笑道：“队长，我们去津市刚提完车，过来看看你。” 牛巧芸本来想给顾文信一个惊喜，一直躲在面包车里没有下来。 顾文信看到不远处停着的面包车突然反应过来，激动地快步跑了过来，试探地喊道：“巧芸。”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娇俏的小脸，牛巧芸脸蛋微红，眉眼含笑道：“文信，惊不惊喜。” “媳妇你这哪是惊喜，完全是惊吓，我还以为你没来那！” 说完，顾文信拉开后车门直接坐了上来，拉着牛巧芸的手柔声说道：“我昨天晚上做梦还梦见你了，今天你就出现在我面前，让我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真怕一松开手你就消失不见了。” 牛巧芸嘴角扬起，笑眼弯弯，“你都梦见我什么了。” 被问起梦，顾文信耳根瞬间红了，他现在还能想起昨夜梦里的柔软。 牛巧芸看他这副表情怪怪的，从他手里抽出手，追问道：“文信，你快说，你都梦见我什么了，我想知道。” “巧芸，那个你们还没吃饭吧！我打声招呼，一会带你们吃饭去，正好明天休息，我带你去看看咱们新买的房子。”顾文信赶忙岔开话题，逃跑一般推开车门。 牛巧芸看着顾文信那一脸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不大一会，张龙和王二毛拉开后车门坐了进来。 紧跟着，就看见顾文信和宋江明快步往车这边走。 顾文信打开驾驶车门，直接坐了进来，关上车门转头对着几人说道：“咱们先吃饭，吃完饭我送你们去招待所。” 第112章 你控制都被狗吃了吗？这都受不了 面包车缓慢驶离停车场，驶向公路，一路奔驰。 顾文信带着几人直接去了，上次牛巧芸来带她吃的那家火锅店，由于过了晚上饭点，店里生意不是很忙，几人被安排进包间。 早就过了饭点，几人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所以这一餐吃得是相当满足了。 来这里吃饭，牛巧芸还以为能遇见上次那个女老板，直到吃完饭她起身付账都没有看见。 吃完饭，顾文信给几人在附近找了一家招待所住下。 刚才有几人在，顾文信不好和牛巧芸太过亲密，始终提着旅行袋就像个小跟班一样跟在牛巧芸身后。 这会房间里终于就剩下两人了，他刚想凑过来就被牛巧芸泼了一盆凉水。 自从坐上火车后，牛巧芸就没洗过澡，她感觉全身粘得难受，收拾好洗漱用品正打算去洗澡，一转头发现顾文信还没有走，“你怎么还没走，你拎的那个旅行袋是给你带的礼物，你直接拿回家就行，车你也开走吧！” 牛巧芸抱着手里换洗的衣服，刚迈出一步，就被顾文信抱住了。 顾文信结实的胳膊紧紧缠住牛巧芸的纤腰，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彼此身体的炽热。 “文信，你快松开。”牛巧芸被他抱得有些呼吸困难，娇媚的脸蛋泛起红晕。 顾文信喉结轻滚，呼吸灼热，声音沙哑道：“真想快些把你娶回家。” “天晚了，你快走吧！”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在一个房间很难不被别人多想，牛巧芸用力挣脱开顾文信的怀抱，推着他就往门外走。 顾文信打开房门，看着牛巧芸还有些恋恋不舍，低下头凑到她耳边柔声说道：“媳妇，明天早上我过来接你。” 说完，他温热的唇瓣有意无意地擦过牛巧芸刚刚退热的脸颊。 她双手推着顾文信胸膛声音带着一丝娇弱，“你快走吧！别打扰我睡觉了。” 此时，牛巧芸脸颊染上一抹红晕，如雨海棠花一样娇艳欲滴。 看得顾文信心头直痒，全身更是燥热，他喉结咽动，“明天早上我过来接你，晚上睡觉锁好门。” 说完，顾文信不敢再多看她一眼，逃跑一般走出招待所，就怕多看一眼，他那素了快三十年的小兄弟冲动下犯下错误。 走出招待所，被冷风一吹，顾文信才感觉到身上的燥热有所减少，他掏出车钥匙，打开面包车的车门坐了进去。 他关上车门，双手用力搓了两下脸，小声嘟囔道：“顾文信，你的自控力都被狗吃了吗？这点诱惑都受不了吗？” 唉！嘀咕完，他才发动汽车，面包车动引擎轰鸣声响起，同时也伴随着他重重的叹气声。 晚上路上的车少，面包车风驰电掣，顾文信开的要比平时快很多了。 他锁上车门，提着旅行袋走进客厅，发现这么晚了，顾老爷子和顾老太太都没睡，就连经常不在家的顾文礼也在。 “三哥你在家那！” 顾老太太看见顾文信回来了，眉眼含笑地站起身，“文信，你回来了。” 顾文信把手里提着的旅行袋递了过去，“妈，这是巧芸给你和爸带的。” “巧芸来了。”顾老太太笑呵呵地接过旅行袋，直接放在了茶几上。 一打开就看见里面装的四瓶罐头瓶子，她出于好奇，最先把四个罐头瓶子拿了出来，发现里面装的竟然是苹果罐头，她有些心疼道：“巧芸这孩子也是实在，大老远给我们带什么罐头多沉啊！” 牛巧芸这趟来都带了些什么，顾文信还真不知道。 他坐在沙发上正和顾文礼说着话，听顾老太太一说，探着身子看了一眼，“这是姥爷当年种的那颗苹果树结的果子，巧芸知道你爱吃，特意做成罐头给你带来了。” “小院那棵苹果树还活着呢！巧芸这孩子有心了。”顾老太太看着手里拿着的苹果罐头眼圈瞬间红了，声音更是颤抖得厉害。 顾文信挪动身子坐了过去，单手搂着顾老太太的肩膀安慰道：“妈等我休假，我带你回去看看吧！你都多少年没回去过了，你原来住的房间巧芸一直都给你打扫。” “嗯！”顾老太太应了一声，放下手里拿着的苹果罐头，继续把旅行袋里牛巧芸给带的礼物拿出来。 顾老爷子坐在一边有些酸地哼了一声，“不就是瓶苹果罐头吗？死酸的，也值得你哭一通。” 顾老太太看都没看顾老爷子，把他的话完全当成放屁，对着厨房喊道：“小张，你把巧芸拿来的木耳蘑菇还有红肠拿厨房去，还有这四瓶罐头送我房间去。” “好嘞。”保姆快步从厨房走了出来，接过陆老太太手里递过来的东西。 顾老爷子瞥了一眼牛巧芸带来的东西，嘴上嘀咕道：“就这点东西就把你们收买了，你们的觉悟呢！这要放在抗战时期，非得让敌人给策反了。” 说完了半天，顾老爷子发现全家人都不理他，有些生气，拔高声音说道：“我说话那！你们都没听见吗？” 顾老太太把手里拿着的东西都递给小张，转头瞪了顾老爷子一眼。 顾老爷子看见顾老太太生气了，瞬间老实了，靠在沙发上有些不情愿地说道：“人既然都来京都了，不登门算怎么回事，明天让她过来吧！” “爸，巧芸这趟是去津市买车，她手底下的人也跟她一起过来的，不太方便过来。”顾文信怕牛巧芸还没准备好，本想直接替她推了，可顾老太太不干了，“有什么不方便的，把人都带来，不就多几双筷子的事吗？” 说着，顾老太太直接从沙发上站起身，几乎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下午你带巧芸回来，我现在就去准备。” 顾文礼笑着拍了拍顾文信的肩膀，“看来我这个弟妹不简单啊！小小年纪就买上车了，看来你小子以后要吃软饭了。” 当年，顾老爷子一个穷小子，能娶上顾老太太这种富家小姐，多少人背后笑话他吃软饭。 现在，在听顾文礼提到软饭，立马吹胡子瞪眼吼了起来，“老三，你还好意思说你弟弟，你连软饭都吃不上，我问你，你什么时候结婚。” 第113章 我爸妈知道你来，想请你吃饭 “爸，说老五那！你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顾文礼有些不耐烦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拍着顾文信的肩膀说道：“文信，带我看看弟妹买的车去。” 顾文信看出顾文礼这是又怕顾老爷子墨迹找出的借口，从茶几上拿起车钥匙，站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三哥，车就停在咱们门口，我带你看看去。” 兄弟俩走出屋，关上家门的瞬间，感觉耳根子瞬间安静了。 顾文礼从裤头里摸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先递给了顾文信。 顾文信接过火柴划着，先为顾文礼点燃他嘴上吊着的香烟，随后借着火柴上快燃尽的火，也给自己点上了。 他夹着香烟抽了一口，看着顾文礼眉头紧锁抽着烟，忍不住问道：“三哥，你这么多年不结婚，是还忘不了婉清姐吗？” “我前一段时间碰见他哥，聊天时他说婉清姐觉定以后回京都生活了，如果你还放不下她........” “不可能了，她结婚了，当初是我对不起她。”顾文礼掐灭手中抽完的香烟，挤出一个笑容说道：“不是说，带我看弟妹买的车吗？”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时，牛巧芸醒来了。 她慵懒地从床上爬起来，刚打算洗漱，就听到门外传来的敲门声。 “砰砰！” “巧芸，你醒了吗？” 听到是顾文信，她快速跑去开门，“顾文信，你来这么早。” 顾文信抬起手替她捋了捋额间的碎发，满脸宠溺地说道：“是我来早了打扰你睡觉了吗？要不，我先去张龙他们屋里待会，你再睡会。” “不早，不早。”牛巧芸揽住他的手臂，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道：“呵呵！我早就醒了，正等着你来找我呢！” 顾文信转过身，面对牛巧芸清澈灵动的双眸有些心虚，“巧芸，我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牛巧芸红唇勾起，笑得一脸灿烂地看着顾文信。 被她这么盯着，顾文信心里就更加没底了，怕他说完牛巧芸会不高兴，坐了几秒钟心理斗争，最后还有硬着头皮说道：“我爸妈知道你来京都了，想要邀请你去我家吃饭。” “今天吗？” 顾文信看她秀眉微蹙，以为她不想去，赶忙补充道：“主要我就今天休息，我爸妈也想借这个机会见见你，你如果不想去，一会我回家就给我妈说你发烧了，来不了。” “顾文信，你才发烧了呢！你就不能诅我点好。” 顾文信一时有些不明白牛巧芸什么意思，急得脸都红了，“媳妇，你是去，还是去。” “你说呢！”牛巧芸冲着他翻了个白眼，有些埋怨地说道：“你怎么不早跟我说，早知道礼物就不让你带回去了，你说我今天第一次上门也不能空着手啊！我来时走得急，也没带什么像样的衣服。” 顾文信一听乐了，双手拉着牛巧芸的手说道：“你能去我爸妈就已经很高兴了，再说了，我媳妇长得好看，就算披着麻袋都好看。” “噗呲！”牛巧芸被他逗得一时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眯着笑眼看着他，“顾文信，想不到你也是这么肤浅的男人，原来你看上我只是因为我长得漂亮。” 牛巧芸这一笑，嘴角边若隐若现的小梨涡显得她更加俏皮灵动。 顾文信喉结微不可察地咽动了一下，忍不住调侃道：“媳妇，你不知道吗？我其实是看中你有钱。” “哈哈！”牛巧芸没忍住大笑起来。 顾文信宠溺地用指尖点了点她的鼻子，柔声说道：“快去洗漱换衣服吧！我去喊他们，一会先带你们吃早饭去，然后再去看房子。” “好。” 看着顾文信关门离开，牛巧芸收住笑，一脸紧张地在行李里翻找衣服。 顾文信在宋江明三人房间待了一会，算准时间回来找牛巧芸。 “砰砰。” 他一边敲门一边问道：“巧芸，你收拾好了吗？张龙他们都饿了” “好了，好了，马上马上。”牛巧芸手忙脚乱地跑去给顾文信打开门。 顾文信看她在往脸上涂涂画画，走过去凑进脑袋说道：“媳妇，你已经够漂亮的了，不用再画了。” 牛巧芸把口红装进包里，双手环上他脖颈，笑眼如花道：“我发现你今天嘴怎么这么甜，不知道的还以为摸了蜜了。” “这都被你发现了，要不要尝一尝。”顾文信双手环上牛巧芸的纤腰，脑袋刚要凑过去，就被突然闯进来的张龙打断了。 “队长，啊！不好意思，我什么都没看见，我这两天眼睛有些不好使。”张龙看两人一直没出来，本来想叫一声，一推门就看见两人抱在一起，本想解释可越解释越说不清楚。 “张龙，你多大的人了，做事还是毛毛躁躁的，进别人房间就不知道敲个门吗？”顾文信脸瞬间黑了下来，怒吼道。 宋江明站在走廊，刚才张龙开门他也看见屋里的两人抱在一起，他走过来解围道：“张龙，下次注意，你先和二毛下楼等着去吧！” 说完，宋江明也觉得尴尬，站在门口清了清嗓子说道：“文信，我们先下楼等你俩，你俩动作快些来。” 牛巧芸看着两人离开，脸上红得就跟煮熟的虾一样，有些赌气地在顾文信腰间掐了一下，“都赖你。” “都赖我，都赖我行了吧！咱们如果不动作快些，没准他们会怎么想那！” 牛巧芸拿起包撅起嘴有些抱怨道：“你怎么不早上，咱们快走吧！” 两人快步走出招待所，就看见宋江明三人站在面包车前。 牛巧芸看见三人害羞得不行，看见面包车后车门被打开马上坐了进去。 顾文信开车先带几人去附近吃了早餐，吃完早饭直接开车带几人去了牛巧芸先前让她买的房子。 面包车听到一条商业街前。 “到了。”顾文信打开车门最先走了下来。 他看几人都下来了车，锁好车门转头对着牛巧芸说道：“上次你来给我留下两万块钱让我买房子，我想到你以后肯定会做生意，就让朋友帮忙在这买了套临街的商铺。” 第114章 听到冯月娇要求香江见亲妈妈 顾文信购买的商品房离百货大楼很近，都在同一条街上，只是百货楼在靠近十字路口街口的位置，他购买的商品在街尾。 他从裤兜里掏出钥匙一边开门一边说道：“从去年底开始这条街开了不少个体商店，跟着这条街上的房价也涨了起来。” “文信，这房子你多少钱买的。”牛巧芸跟着顾文信走进店里，发现店铺门脸不算很大，但面积不小。 “三万八千元。”顾文信停下脚步，站在屋子正中间介绍道：“这房子原来是钢铁厂的单身宿舍，他们厂子盖新楼了，这房子也就闲置出来了，我朋友听说我想买房子，就从中帮我搭桥买了下来。” “这房子虽然在结尾，没有百货大楼那边的人流大，但是开店做生意也是不错的。” 对于这套房子，牛巧芸还是相当满意的，只是一时还想不到做什么生意。 顾文信低头看了眼手表，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咱们先走吧！等你需要用时我在找人过来打扫，这房子空置太久了，满地都是灰。” “文信，我第一次去你家也不好空手，你先陪我去趟百货大楼，我买些礼品。”牛巧芸跟在他身后走出了屋。 “咱们开车过去吧！正好一会买完东西直接从百货大楼那边走。”说完，顾文信快步走去提车。 虽然距离百货大楼不算远，但这边是闹市区，顾文信根本不敢开快，几百米的距离，开了五分钟才到。 几人在百货大楼一楼逛了一会，牛巧芸也没看见有什么合适的礼品购买。 顾文信看她秀眉紧锁，一脸犯愁的样子，提醒道：“巧芸，我爸妈不挑的，你买两盒糕点就行，我妈特别爱吃他家卖的枣泥糕。” 牛巧芸顺着顾文信指着方向看去，看见糕点柜台里摆着的礼盒拿着送人不错，她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售货员直接说道：“同志给我来十盒。” “好嘞，我现在就给你包起来。”售货员看见牛巧芸一次买这么多也变得热情起来了。 “买两个就行，我妈吃不了这么多。”顾文信赶忙提醒道。 牛巧芸勾起嘴角朝着他眨了眨眼睛，“我买来送人的，我来一趟京都不容易，怎么也要给沈阿姨和张嫂子带些礼物的。” “我这趟出来，多多和小黑还是拜托沈阿姨照顾的，还有张嫂子，对门住着，平日里她也没少照顾我。” 听牛巧芸这么一说完，顾文信也就没阻拦，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钱准备付账。 牛巧芸微笑地握着他握着钱的手，摇了摇头拒绝道：“买那套房子把你小金库都花没了吧！等回家我补给你。” “巧芸，其实我也.......”顾文信刚想说，他在和朋友合伙做生意，牛巧芸这边就已经把钱付完了。 一想到一会要去顾家，牛巧芸就想上厕所，她对着售货员询问道：“同志，请问厕所怎么走。” 售货员把捆好的糕点盒子递给顾文信，指着正前方说道：“你一直走到头往左拐就能看见了。” “谢谢。”不说上厕所，牛巧芸还不觉得，这一说就感觉要憋不住了，她道了一声谢，快步往厕所方向走去。 “巧芸。”顾文信本想陪她一起去的，一低头发现手里还拎着糕点盒子。 “张龙，你们先到车上等我俩。”他喊了一声，随手把点心盒子递到张龙手中。随后大步往厕所方向追去。 牛巧芸快走到厕所，发现前面两个女人的背影特别熟悉，等她听出两人说话声才敢确认。 苏静丽拉着冯月娇的手一边往厕所里走一边盯着道：“月娇，到了香江你亲妈妈那里，你要学着嘴甜一些，听说你亲妈后来又生了一个男孩。” “妈我知道了。”冯月娇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苏静丽接下来要说的话。 香江，亲妈妈，冯月娇的亲妈不是牛秋燕吗？难道牛秋燕逃到香江去了。 牛巧芸站在厕所门口把苏静丽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她怕被发现刚想转身离开，迎面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 “对不起。”她捂着被撞痛的鼻子赶忙道歉道：“同志，对不起。” “巧芸，你怎么了。”顾文信看着她这惊慌的模样有些担心。 “快走。”看到是顾文信，牛巧芸拉着他快步往商场外面走。 直到走出商场，牛巧芸才停下脚步一脸疑惑说道：“文信，刚才我看见苏静丽和冯月娇，我走在她们身后刚好听到她们聊天。” “苏静丽叮嘱冯月娇，到了香江她亲妈妈那里，要学着嘴甜一些，还说她亲妈后来又生了一个男孩。” “不对啊！牛秋燕就算逃到香江去，这么短的时间里，她也生不出一个孩子来。”牛巧芸越想越觉得不对。 顾文信听她说完，剑眉微蹙，沉思片刻说道：“能不能是，牛秋燕去香江之前就已经怀孕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前不久我俩还打过一架呢！要是怀孕孩子早被打掉了，她怀的又不是哪吒。”牛巧芸很肯定地说道。 “牛秋燕找你麻烦了，你怎么没跟我说。” 看到顾文信脸色突然严肃起来，牛巧芸才意识到她说露了，当时没告诉他就是怕他跟着担心。 她赶忙拉着顾文信的手岔开话题说道：“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吗？再说了，有宋叔他们在，打仗我也不会吃亏的，咱们快走吧！宋叔他们该等着急了。” 说完，牛巧芸拉着顾文信快步往停车位走去。 面包车缓慢启动，从隔离带上一颠，牛巧芸才想起来她刚才忘记上厕所了，她捂着肚子一脸扭曲地说道：“文信，我刚才忘记上厕所了，你快给我找个公共厕所停下。” 顾文信开着车，余光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牛巧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在附近小平房里给她找了一个公共厕所。 上完厕所牛巧芸坐在面包车里才有精力想一会到顾家的事，她突然想到上次和顾文智发生的冲突，捂着双脸慌忙地问道：“顾文信，你妈不会怪我放狗咬她女儿吧！要不我今天还是不去了，你就说我临时有事回东北了。” 第115章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 “晚了。”顾文信怕牛巧芸耍赖闹着不去，说完猛踩一脚油门，面包车加速往顾家所在的军区大院驶去。 面包车，没用多长时间已经来到顾家小院门前。 前世今生，牛巧芸还是第一次来顾家老房子，她坐在面包车认真打量起眼前的小二楼。 “哗啦。”面包车后车门被拉开，顾文信站在车门外催促道：“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 牛巧芸走下车，装作生气地撇了顾文信一眼，“你说谁丑呢！” “我丑，我丑还不行吗？”顾文信揽上牛巧芸的纤腰，凑近说道：“我媳妇最美。” 牛巧芸看宋江明三人就站在旁边，有些害羞地一把推开顾文信，有些犹豫地说道：“文信，必须进去吗？要不改天吧！等我准备准备的。” “吱嘎。”顾家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了，顾老太太笑得一脸慈爱地从屋里走了出来，“我就说我听到车声了，你爸还非得跟我犟。” “你是.......”顾老太太看见牛巧芸先是一愣，随后问道：“姑娘，你家是哪里的。” “妈。”顾文信叫了一声妈提醒道：“妈，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巧芸家是牛家村的。” 顾老太太也意识到她失态了，一拍脑袋说道：“瞧我这记性，年纪大了就是爱忘事。” “巧芸快进屋。”说着，顾老太太亲切地拉着牛巧芸就往屋里走。 顾文信拎着两盒糕点跟在后面，招呼宋江明三人一起进屋。 顾老太太拉着牛巧芸一走进屋，就对着客厅大喊道：“老顾，巧芸来了。” 看喊了半天，顾老爷子都没有出来，顾老太太的脸瞬间僵了，她挤出一个笑脸说道：“你伯父他耳朵有些聋，咱们不用理他。” 牛巧芸接过顾文信手里拎着的糕点，笑眼弯弯地说道：“顾伯母，听文信说你喜欢枣泥糕，就买了些。” “你这孩子，总这么破费，昨天已经让文信带回来那么多东西了，今天又买了糕点，下次来可别这么破费了。”顾老太太笑着接过点心盒，拉着牛巧芸往客厅走。 牛巧芸一走进客厅，就看见看见顾老爷子绷着脸一脸严实地坐在沙发正中间拿着报纸看。 仔细一看才发现，他把报纸拿反了。 牛巧芸勾起嘴角忍着笑，心里暗叹道：“真是个别扭的小老头，跟顾文信那别扭劲还真挺像。” “顾伯父好。”牛巧芸乖巧地喊了一声。 “嗯！”顾老爷子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报纸，淡淡地撇了牛巧芸一眼，“坐吧！我不聋。” “巧芸，快坐。” “小张，给客人上茶。” “你们也坐。”顾老太太拉着牛巧芸坐下，又招呼着宋江明三人。 牛巧芸在沙发坐下，接过小张递过来的茶水，倒了一声谢，“谢谢。” 她喝了口水，大大方方地打量起顾家的布置。 客厅明亮宽敞，布局方正。 中间是深棕色的皮质沙发，沙发靠背搭了一层白色蕾丝靠背巾。 对面是实木打造的电视柜，上头摆放一台彩色电视机。 地上铺着实木地板，四面白墙，非常有年代感的装修。 一抬头，牛巧芸发现墙上挂着的全家福，一家七口，看着格外的精神，顾老爷子和顾老太太坐在前面，看着要比现在年轻很多，五兄弟并排站在身后。 牛巧芸一眼就看着站在最左侧的顾文信，他稚嫩的脸上噙着浅浅的笑，十足阳光大男孩的模样。 站在顾文信右侧的是顾文智，臭着个脸，看一眼就让人心生厌恶。 仔细一看，牛巧芸才发现，顾家四兄弟，只有老二顾文义和顾文信长得像，其他两人跟他长得一点也不像。 顾老太太看牛巧芸正在看全家福，介绍道：“这张照片还是文信上初中时照的呢！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要娶媳妇了。” “妈。”顾文信怕牛巧芸害羞，赶忙喊住了顾老太太。 顾老太太抬眼看了顾文信一眼，一副我这个儿子是白养了的表情，拉着牛巧芸的手继续说道：“巧芸，文信眼看着就要三十了，我和他爸等着抱孙子都等白了头。” “妈，我今年才二十七。”顾文信有些急得插话道。 顾老太太白了他一眼，绷着脸纠正道：“二十七是周岁，再过完年你就二十九了。” 顾老爷子轻轻嗓一脸严肃地说道：“我看你俩，今年就把婚礼办了吧！” “啊！”牛巧芸张大嘴有些不敢相信她听到的，现在都九月了，就算结婚也不用这么着急吧！你们有沈严飞那么大一个孙子，还着急抱什么孙子啊！ 当然，这话牛巧芸只敢在心里想想，她求救地看着顾文信。 顾文信心领神会道：“爸，我还上着军校呢！结婚等明年夏天我毕业吧！” 顾老爷子想想觉得也对，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明年国庆节吧！” “妈，牛巧芸来你为什么不让李新伟告诉我，你就这么不欢迎我回家吗？”顾文智气势汹汹地走进客厅，身后还跟着他丈夫李新伟。 “我什么时候不欢迎你回家了。”顾老太太绷着脸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李新伟一脸感慨地解释道：“我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不是妈不让我告诉你，是我朋友请客。” 顾文智转过身，指着李新伟吼道：“李新伟，你就向着外人不向着我。” 谁是外人，听得顾老太太彻底心寒了，她厉声说道：“我们既然都是外人，你就不要再回来闹了。” 顾文智连退两步，看着顾老太太哭喊起来，“果然后妈就是后妈，为了一个外人竟然赶我。” “我问你，我如果是你亲生女孩，你会偏向牛巧芸，不向着我吗？” 后妈，牛巧芸从来没听顾文信说过，有些吃惊地看着顾文信。 顾文信的表情显然也很吃惊。 顾老太太被气得浑身颤抖得厉害，脚下一软险些摔倒，幸好被顾文信眼疾手快扶住。 “你听谁说的。”顾老太太被顾文信扶到沙发上坐下，看着她询问到。 第116章 有些事本来想瞒一辈子的，现在也应该告诉你 顾文智看到顾老太太的表情，才敢确定这件事是真的，说完她又有些后悔。 她声音有些颤抖，“是苏静丽跟我说的。” 顾老太太听后闭上双眼靠在沙发上，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她缓了好一会才说道：“林美娟亏我这么信任你。” 林美娟是谁？牛巧芸下意识看向顾文信寻求答案。 顾文信回了一个，等回再说的眼神。 “亚萍你没事吧！”顾老爷子刚才去给顾老太太拿药，这会一手拿着药，一手端着水杯，小心翼翼地如同犯错的孩子。 顾文信从顾老爷子手中接过药，直接放进顾老太太口中。 顾老爷子凑过去，喂顾老太太喝了水。 吃过药后，顾老太太明显好了很多，她朝着顾文智摆了摆手，声音虚弱地说道：“你走吧！我这个后妈自认对你不薄，你要听别人的，觉得我对你不好，你以后可以不认我这个妈。” “妈。”顾文智看见顾老太太生气那一刻她就后悔了，从小到大她从来没见过顾老太太这么生气。 在她的记忆中，顾老太太对他们兄妹几个永远都是温温柔柔的，从来不说一句重话。 “妈。”她哭着走到沙发前，蹲下身试图去拉顾老太太的手，却被她一把打掉了。 “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不要不理我。” 此时，顾文智害怕极了，她真怕顾老太太从此不再理她，更怕失去顾家女儿这层光环。 顾老爷子靠在沙发上回忆着不愿意回忆的往事，最后决定有些还是应该说的，“文智，我和你妈自认为，对待你这个养女比对待文信还要好，你从小性格上就爱争强好胜，什么都爱跟文信挣。” “你妈从来没有说过你，反而认为女孩子就应该娇养，还哄着文信说你是男子汉要让着姐姐。” “爸，不要说了，我知道错了，你和妈不要不要我。”从顾老爷子口中听到养女两个字时，顾文智整个脸上惨白得厉害，她更不敢想失去顾家的庇护她以后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 一直以来因为她是顾家女儿的这层身份，无论是在婆家还是在单位，就算她怎么娇纵跋扈，所有人都要对她忍让三分，也包括她的婆婆和妯娌。 “爸。”顾文智哭喊着跑到顾老爷子腿边直接跪下。 李新伟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一向老好人的他也有些接受不了妻子是顾家的养女。 但看到顾文智哭得伤心，他又心疼得不行，走上前抱起顾文智，“文智，别哭了你还有我。” “新伟。”顾文智害怕地抱住李新伟呜呜哭起来，此时的她害怕极了，怕失去，怕失去爱她的丈夫，怕失去疼爱她的父母，更怕失去顾家女儿这层身份。 牛巧芸没想到第一次登门就遇见这种事，她一脸尴尬地走到坐在沙发上陪着顾老太太的顾文信身边，小声说道：“文信，我们几个还是先回招待所吧！等改天有机会再来看望伯父。” 说完，她刚想喊着宋江明三人离开，就被顾老爷子喊住了。 “牛巧芸，你留下。” “我.......”牛巧芸一脸吃惊地看着顾老爷子，她一直以为顾老爷子不喜欢她，所有家里的事也不希望她知道。 等反应过来，她赶忙从包里掏出二百元钱塞给宋江明，把他们三人送出客厅小声说道：“宋叔，你们三人打车回去吧！” “巧芸我有钱。”宋江明三人都没想到，来顾家做客能遇到这事，刚才坐在客厅里都尴尬的不行，听到可以离开，都松了好大一口气。 牛巧芸直接把钱塞到他手中，“看这种情况我是走不了，好不容易来一趟京都，你带着张龙和王二毛四处逛逛，吃点好的。” 说完，牛巧芸转身回到客厅，坐在顾文信身旁，尽量降低她的存在感。 顾老爷子被顾文智哭得心烦，从小宠爱大的姑娘又怎么可能不心疼呢！ 可这些年顾文智的所作所为又让他心寒。 顾老爷子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蹙紧眉头，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别哭了，我还没死那！你的眼泪还是留着我死那天哭吧！” “爸。” “爸。” 顾文信和顾文智这一声爸同时喊出了声。 “爸，你不会死的，一定会长命百岁的。”顾文智推开李新伟，擦去脸上的泪水，半跪在顾老爷子腿边。 顾老爷子失望地看着她，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有些疲倦地说道：“文智，有些事，我和你妈本来是想瞒一辈子的，现在你也嫁人生子了，有些事也应该告诉你了。” “爸。”顾文信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想阻止顾老爷子可已经晚了。 顾老爷子全身乏力地靠在沙发上，整个人陷入了回忆中，“年轻时，我听从父母安排娶了隔壁村的荷花。” “因为不满父母包办婚姻，婚礼上我心情不好喝的就有些多，等我酒醒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全家刚打算吃中饭，就遇到了鬼子进村抓壮丁，当时爹娘让我快跑，可我又担心我这一跑连累了全家，就在我犹豫中鬼子已经冲了进来，不顾我爹娘的哭求，直接把我绑走，带上了一辆大卡车上。” “被带走那一刻，我绝望极了，但又庆幸大哥和堂弟没在家逃过此劫，不至于爹娘没人养老送终。” 说到这，顾老爷子已经泪流满面了，他缓了好一会才继续说道：“在车上时，我才听人说，鬼子抓我们不是去做工，而是要拿我们做细菌实验，他们在东北建立了一个细菌实验基地，急需大量的活体做实验，听后我害怕急了，想逃跑可又找不到机会。” “就在我极其绝望时，鬼子拉我们的卡车爆胎了，他们不得不停下车让我们下车更换轮胎。” “我们三十多人，被十多个鬼子压到树林边上，等着卡车更换完轮胎再出发，就在我四处观察找机会逃跑时，一位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人凑了过来，他在我耳边小声提醒，小兄弟一会枪一响你就跟着我往树林跑。” 第117章 故事真相 “我看着中年男人一时愣了神，就在这时枪声突然响起，而我还在愣神中，中年男人拉着我大喊了一声，跑，往树林跑。” “被他这一吼，我才回过神，跟着他快速往树林里跑，在奔跑中我就听到身后连续枪响，感觉到身边一起逃跑的同乡被枪打中倒在地上。” “当时，我跟着中年男人也不知道跑了多长时间，只听到又一连串的枪响，紧接着一名小战士追了上来，对着中年男子叫了一声营长，鬼子全部被歼灭，中年男人卸下伪装对着小战士询问了一句，还剩下多少人。” “小战士情绪有些低落地回了一句，还剩下十二人。中年男子转头看向我，问愿不愿意加入他们，当时我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叫王铁生，我加入他所在的部队跟着他大战小战打了不少，也认识了你妈，再后来抗战胜利了，我们打算结婚，我才想起家中还有一个父母包办没有洞房的妻子，我跟部队请了假，回到家中时，就看荷花大着肚子站在井边打水，当时我整个人都傻了，又有一丝庆幸。” “她看见我，吓得手里提着的水桶打翻在地，这时我娘拄着拐棍从屋里出来了，问荷花发生什么时事了。” “我才发现我娘的眼睛瞎了，我喊了一声娘抱着她大哭起来。” 说着，顾老爷子已经老泪纵横了，整个人更是颤抖得厉害。 顾文智跪着地上，抱着她的双腿哭求道：“爸，别说了，我求求你别说了。” 又一颗泪珠从顾老爷子眼角流下，他闭着双眼靠在沙发上继续说道：“我看着残破不堪的家，问起父亲和大哥时才知道，在我走后的第二年父亲就去了，大哥陪着大嫂回娘家，赶上鬼子屠村也没了，当时只留下不到半岁的文义。” 弄了半天，顾文义是顾老爷子的侄子，这个瓜也太大了，牛巧芸震惊地看向顾文信。 顾文信朝着她眨了眨眼睛。 顾老爷子捂着胸口，声音虚弱地说道：“文义看见我的第一眼就张口管我叫爹，当时他才五岁，小小的人儿走路还不稳，眉眼像极了我那死去的大哥。” “我抱起文义大哭起来，文义懂事地用他的小手为我擦着眼泪，还奶声奶气地说着爸爸不哭。” 说到这，顾老爷子忍不住勾起了嘴角，感叹道：“你们几兄弟里，就是文义最懂事，像极了大哥小时候。” “我一低头，发现脚边站着一个走路还走不稳的小男孩，扯着我的裤脚叫爸爸，我以为也是大哥的孩子，抱起他，询问起我娘。” “还没等我娘开口，荷花脸色惨白喊着肚子痛，在我娘的提醒下我才知道她要生了，当时看见她痛苦的样子，我也是吓坏了，还是在我娘的提醒下才知道送她去医院，好在我带着警卫员开车回来的，等我们刚到县医院时，荷花已经出气多进气少，她拉着我的手一直说着对不起，直到闭上双眼。” 这会，顾文智已经接受事实了，她瘫倒，坐在地上双眼泪流满面地看着顾老爷子，“爸，我就是荷花肚里那个孩子吗？那我亲爸是。” 顾老爷子看着顾文智，抬起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我们赶到医院时，荷花已经去了，医生从她肚子里把你取了出来，我抱着你回家，从我母亲口中得知，我大哥去后，家里没有男丁，我堂弟经常过来帮忙一来二去的，两人产生了感情，我母亲以为我去了，也就默许他们在一起了。” 说完心底隐藏的秘密，顾老爷子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顾文智被李新华扶着从地上站起身，刨根问到底地问道：“那个小男孩。” 她一转头就对上了顾文礼的一张冷脸。 “三哥。”看见顾文礼突然出现，顾文智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惊得叫出来。 顾文礼一步一步地走到她面前，冷着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就是那个小男孩，我们同母同父，这会你满意了吗？” “三哥，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顾文智哭着摇着脑袋，哭着哭着，委屈的一头扎到李新伟的怀里。” 顾老爷子从沙发上站起身，看着顾文礼，声音颤抖地问道：“你都知道了。” 顾文礼点了点头，“我当时虽然两岁多，但是隐约还是能记得一些事的，我记得奶奶拉着我的手哭着说，以后你二伯就是你爸爸，到了新家要听新妈妈的话。” “好，好，好。”顾老爷子一连说完三个好字，扶着楼梯缓慢地走上楼。 李新伟看事情闹成这样，很识相地跟顾老太太打了一声招呼，拉着顾文智离开了。 故事讲到一半，顾老爷子就离开了，听得牛巧芸抓心挠肝的，她偷偷扯着扯顾文信的衣袖，小声问道：“你四姐他爸呢！” “死了。”顾文礼坐在沙发上一边抽着烟一边说道：“在我记事就没有看见过他。” 顾老太太拿着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补充道：“大哥死后，照顾家的重担整个落在三弟身上，他为了多挣些钱，就去矿上打工，在荷花怀上文智不久，矿洞塌方被埋在了里面。” “妈，我奶奶。”顾文信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从父亲口中提起，出于好奇他开口询问。 提起顾家老老太太，顾老太太陷入了沉默中。 顾文礼吐出口中的烟圈，冰冷地说道：“也死了，死在爸带我们离开的那天早上，奶奶怕拖累我们，撞墙自杀。” 听得牛巧芸倒吸一口气，她没想到顾家老老太太会以这种方式离开。 这会顾老太太越想越生气，她拉住牛巧芸的手说道：“巧芸，你第一次来，就让你遇到这种事。” 牛巧芸一脸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也没想到第一次上门就遇到这种事，“伯母，没事的。” “不行。”顾老太太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气势汹汹地说道：“我倒要打电话问问林美娟，我这么信任她什么都跟她说，她为什么把我的秘密到处说。” 牛巧芸看顾老太太打电话起了，在顾文信耳边小声问道：“文信，谁是林美娟，林美娟和苏静丽很熟吗？” 第118章 不好拒绝只能留下 “林美娟，就是苏静丽的妈，苏老太太。”顾文信故意凑近脑袋在牛巧芸耳边轻语，说完若有若无地擦过牛巧芸的耳垂，温热的气息让她全身酥软。 她可以肯定，顾文信肯定是故意的，别看他平日里装得人模狗样的，实际骨子里闷骚得狠。 “苏老太太？看她的样子也不像爱嚼舌根的人。” “不是她能是谁。”顾老太太打完电话，气汹汹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发着牢骚道：“这件事也不是什么有光彩的事，当年你伯父回一趟家，就带回来了三个孩子，我心里也有气的，我一赌气就把这件事和她说了，后来我和你伯父调来京都，知道这件事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现在牛巧芸就算想为苏老太太辩解也找不出理由了，她也只好沉默地坐在沙发上。 顾文礼坐在沙发角落一个劲地抽烟，呛得顾老太太咳个不停。 “咳咳。” 听到顾老太太的咳声，还有周围烟气弥漫，他才意识到抽太多烟了，从沙发上站起身，有些自责地说道：“妈，我呛到你了，我出去抽去。” 说完，他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香烟和火柴，就要往往外走，途经顾老太太身前时，一把被她拉住了。 “文礼，少抽些烟吧！对身体不好，你坐那，妈有话跟你说。” “妈，我知道了。”顾文礼应了一声，又重新坐回刚才的座位，习惯地拿出一根香烟，叼在嘴上刚想点燃，就想起顾老太太的话，又赶忙把嘴里叼着的香烟放回烟盒里。 顾老太太看着顾文礼忍不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文礼，兄妹五个你一直是最懂事贴心的，这件事我和你父亲本来是要带进棺材里的，只是今天......” “你永远都是妈的孩子，顾家的儿子。”这些年顾文智早就让她伤了心，可事情出来，她没有一丝感觉到解脱，反而看见两个孩子痛苦的表情，心里就跟针扎的一样难受。 “妈。”顾文礼眼圈瞬间红了，声音沙哑地叫了一声。 就是这一声妈，让顾老太太心里翻着个的难受，从小当亲生儿子养大的孩子，又怎么会没感情呢！ 她拿起手帕轻轻擦去眼角刚刚流下的泪水，深吸一口气说道：“小张，把饭早就准备好了，咱们吃饭吧！我上楼叫你爸去。” 顾老太太一走，顾文礼又拿起香烟抽了起来。 “巧芸饿了吧！咱们吃饭去。”顾文信拉着牛巧芸站起身，拍了拍顾文礼的肩膀，“三哥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我三哥。” 顾文礼抬眸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文信，我要是做了对不起顾家，对不起兄弟的事，你还会原谅三哥吗？” 顾文信站在原地，沉默片刻，挤出一个笑来，拍了下顾文礼道：“三哥咱们吃饭去吧！” “嗯！”顾文礼应了一声后，跟在顾文信身后走进饭厅。 今天闹了这么一场，看着满桌的佳肴，所有人都没有胃口，也包括牛巧芸。 顾文信贴心地为她搬了一下椅子，示意她坐下。 三人刚坐好，顾老爷子和顾老太太先后脚也走了进来。 牛巧芸刚要站起身，就看见顾老爷子摆手示意她坐下。 就这一会，顾老爷子看着就苍老了很多，他从酒柜里刚拿出一瓶茅台，就被顾文礼接了过去。 顾文礼拧开瓶盖，先给顾老爷子倒了半杯，又给顾文信和他斟满，随后坐下端起酒杯说道：“爸，医生不让你喝酒，今天弟妹头一次登门，你少喝点。” “嗯！”顾老爷子应了一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顾老太太看见他自己喝上了，气得直朝他瞪过去，赶忙夹了一块红烧排骨放到牛巧芸碗中，“巧芸，他们爷三喝他们的，咱们吃咱俩的，不用管他们。” 说完，又热情地为牛巧芸起了一瓶汽水，“巧芸，喝汽水，这以后就是你自己家，想吃什么不用客气。” “谢谢，伯母。”牛巧芸接过汽水瓶，又往顾老太太碗里夹了一块鸡肉，“伯母，你也吃。” “好。”顾老太太笑呵呵地夹起碗里的鸡肉放进口嘴里。 牛巧芸一转头，发现顾文信一口菜都没吃已经喝了大半杯白酒，她贴心地往他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 这一餐，几人都吃得非常沉默，饭碗吃到一半时，顾文信就有些微醺了。 再一看，顾老爷子喝得已经爬在桌子上睡着了。 这可给顾老太太气坏了，她拍了拍牛巧芸的手，“巧芸，文信喝多了，你晚上留下来住吧！让文信跟他三哥睡一个房间，你睡他房间。” 牛巧芸刚想拒绝，说她可以开车回家，又担心顾老太太照顾不了三个酒鬼，也就点点头答应了。 顾老太太看她答应了，笑呵呵地朝着顾文信说道：“文信，你先把你爸送上楼，我带巧芸看房间去。” “巧芸，我带你回房间休息去，他们愿意喝让他们喝去。” 牛巧芸扶着顾老太太走上楼，顾家楼上一共六间房间，顾文信的房间在走廊的最里面。 顾老太太推开门解释道：“因为文信最小，当初分的房间也最小，巧芸你先将就住着，等你们结婚……” “伯母，已经挺好的了。”牛巧芸不想还没进门，就因为换房间跟顾家人产生矛盾，赶忙打断顾老太太接下来要说的话。 顾家房间是有数的，如果顾老太太不想委屈两人，只能和其他人调换房间。 其实，牛巧芸也有私心的，顾家房子小，结婚以后她就可以找借口和顾文信出去单住。 她可不想跟顾老太太住一起，整天看着顾家那些糟心事。 顾老太太看出了牛巧芸的想法，叹了一口气说道：“巧芸，委屈你了，我当年出嫁，我父亲给了我一笔嫁妆，早些年养五个孩子家里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花出去一部分，这两年我和你伯父退休也攒了一些，等你和文信结婚，我和你伯父单独给你们买个房子。” 第119章 半夜偷溜进房 “谢谢，伯母。”顾家五个孩子，顾文信该得的牛巧芸也不会拒绝。 只是她没想到，顾老太太会这么开明地同意她们婚后单住，一开始还以为需要费些周折呢！ “谢什么，以后都是一家人了。”顾老太太拉着牛巧芸坐到床边继续说道：“文信大哥在西北当兵，也就过年能回来一趟，他二哥平日里工作忙，也不怎么回来，他三哥一天天更是不着家。” “我倒挺希望文信尽快把你娶回家的，这样我也能有个伴，”顾老太太说时特意把顾文智忽略了。 这年月又有哪个媳妇能待见，经常回娘家瞎掺乎的大姑姐呢！ 唉！牛巧芸结婚后只想过他俩的小日子，铁了心不想再和顾家这些人搅在一起，“伯母，不知文信他姐有没有跟你说过了她带着文信二嫂找到小院，要找沈严飞母亲算账，当时正好撞上沈大姨来我家，我们就起了点冲突。” “我家狗看我被欺负，挣脱绳索把她给咬了。”说到这，牛巧芸特意顿了一下，观察了一下顾老太太的表情才敢继续往下说。 顾老太太听后沉默半晌道：“这狗倒是好狗。” “狗是文信抱来给我养的，之前我一个人住他不放心，特意训练过小黑。”牛巧芸怕顾老太太对小黑反感，以后不让她养了，所以才搬出顾文信。 顾老太太听后咬牙骂了一句，“活该，这会她倒学聪明了，回来根本不告诉我。” 以牛巧芸对顾文智的了解，她还以为顾文智一回来就会找顾老太太告状，看来她也知道理亏了。 不对，顾文智还没长这脑袋，应该是李美华不让她说。 这么看，很有可能顾文义也不知道她俩去找沈如双麻烦这件事了，看来要让顾文信把话过到顾文义那里，绝对不能让沈如双白吃这个亏。 两人又简单聊了两句顾老太太才就离开了。 直到顾老太太离开，牛巧芸才站起身打量起这间房间。 不足十平米的房间被打扫得干干净净，靠墙围着放着一张单人床，上面铺的蓝格床单明显新洗过，上面还残留着肥皂的味道。 窗户下摆放着这一张学习桌，坐在上面学习，刚好可以看见楼下对面花园。 墙边上摆着一组双开立柜和一组不是很宽的书柜，上面摆满的各种军事书籍。 牛巧芸上前本想找本小说看看，发现竟然没有，她只好选择放弃。 她看时间不早了，刚打算躺下，就听卧室门被敲响了，紧接着是顾老太太的说话声。 “砰砰！” “巧芸，睡了吗？” “还没有呢！” 她一打开卧室门，就看见顾老太太手里抱着洗漱用品，笑盈盈地站在门口。 “瞧我这脑袋，刚才要躺下了才想起来，忘记给你准备洗漱用品。”说着，顾老太太就把手里拿着的毛巾和牙刷递了过来。 牛巧芸接过一看都是新的，客气道：“伯母，谢谢你了。” “你这孩子跟我客气什么，快洗洗睡吧！”说完，顾老太太转身回了房间。 牛巧芸拿着顾老太太给准备的洗漱用品洗漱时，刚好经过客厅看到顾文信兄弟俩还在喝呢！ 看顾文信没有往这边看，牛巧芸也没有喊他，洗漱完直接上了楼。 躺在顾文信平日里睡的小床上，盖着他的被子，感受着他的气息，牛巧芸只感觉浑身肌肉都是绷紧的，脸更是烫得厉害。 她努力不往顾文信身上想，闭着眼睛开始数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九十九只羊，好多好多只羊。” 数着数着，她就睡着了，睡梦中她感觉有一团火朝她靠近，热得她难受，她尽量让身子贴着墙远离这团火。 睡着，睡着她又感觉有什么东西再添她的脸，让她心里痒痒地难受，她小声嘟囔着，“小黑，你起来，别舔我。”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说了半天小黑就跟没听懂似的，反而越来越过分了，牛巧芸闭着眼睛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小黑，你听不懂人话吗？明天你还想不想吃饭了。” 说完，牛巧芸抬起手就去推他，用力推，牛巧芸瞬间清醒，预想的毛茸茸的触感没有摸到，却摸到滚烫的胸膛。 顾文信看她醒了，喉结轻滚，呼吸灼热，声音又低又沙哑地说：“媳妇你醒了。” 牛巧芸一睁眼，就对上了顾文信灼热的眼眸。 噌的一下，她脸颊瞬间飞起一抹红晕，杏眸微垂，睫毛轻颤，羞涩地轻咬唇瓣，“文信，你快起来。” 牛巧芸的声音，听在顾文信耳里，就好似小猫崽一样，让他刚下压的欲火又燃起来了。 他喉结上下滚动，脖子上的青筋一股一股绷了起来，黑眸深深地攫住她，呼吸变得沉重。 他视力好，在黑暗里也能看清楚她此刻白得发光的小脸，小背心下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肤，摸着滑不溜丢的就跟豆腐，双眸翻着泪花，让人看着就想欺负。 此时，牛巧芸大脑片刻的空白，心里更是害怕极了，她双手颤抖地抵在顾文信结实有力的胸膛，声音里带着哭腔求道：“顾文信，我求你了，你快起来，要是被你家人发现了，你以后让我怎么面对他们。” 看到牛巧芸哭了，顾文信心都要碎了，张了张唇，喉结轻滚，开口的嗓音低沉喑哑：“巧芸，你快别哭了，我起来还不行吗？” 他全身肌肉紧绷，忍着某处胀痛，从牛巧芸身上爬起来，打开房门逃跑一般离开。 当房门被关上那一刻，牛巧芸终于松了口气，她捂着狂跳的心脏从床上坐起来。 这会一冷静下来她才想到，昨天晚上睡前明明锁过门的。 不对，顾文信怎么进来的？ 此时的顾文信，身上的火燃起来，急需要灭，他在浴室里足足洗了半个小时的冷水澡，才灭下身上的燥热。 洗好澡，他换上军绿色的大裤衩和跨栏背心，轻手轻脚地溜进了顾文礼的房间。 他翻了一个身刚打算睡觉，就听到顾文礼的警告，“你小子给我老实些，这还是在咱爸妈眼皮底下呢！” 第120章 巧芸！你真冤枉我了 “什么老实？” “三哥，我就是喝多了，身上一身酒气，所以下楼洗了个澡。”顾文信对于顾文礼的话直接开始装傻。 “哼！”顾文礼冷哼一声，翻了个身嘲讽道：“大秋天的，你别告诉我洗冷水澡是因为天气太色了。” 顾文信被说得一时有些哑口无言。 第二天清早，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卧室，牛巧芸醒来了。 因为昨晚被顾文信闹得，她天亮才睡着，等起床一看手表已经七点多了。 她惊得赶忙从床上坐起，快速穿衣服叠被，一切收拾好后，她刚打开门就看见顾老太太笑盈盈地走了过来，“巧芸，你醒了，早饭好了，我刚要叫你起床吃饭。” 看到顾老太太这一来，脸颊瞬间羞红了，她走过去急忙解释道：“伯母我起来晚了，昨天晚上换地方睡觉有些不习惯......” “没事，你们年轻人能多睡点觉是好事，不像我们年轻大了，想睡都睡不着了。”还没等牛巧芸说完，顾老太太已经抢先说了。 看到顾老太太眼底下的黑眼圈，不用想都知道，因为昨天的事，昨晚她肯定是一宿没睡好。 牛巧芸也不想在顾家继续打扰下去了，搀扶着顾老太太一边往楼下走一边说道：“伯母，我家里那边还有事，等一会吃完早饭让文信送我回招待所，我们就回滨市了，等有时间让文信陪你回滨市住一段时间。” “这么快就要走？”顾老太太有些不舍地拉着牛巧芸的手。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饭厅，牛巧芸扶着顾老太太坐下，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家里还有事，多多和小黑寄养朋友家我也不放心。” 说完，牛巧芸也跟着坐下，一抬头就看见顾文信坐在对面，正小口小口地喝着粥。 牛巧芸这个气啊！抬起脚就踹了过去，踹完发现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还装傻地夹了一块咸菜放在碗里，继续喝着他碗里的粥。 顾老太太看牛巧芸始终没有动筷子，给她拿了一根油条递了过来，“巧芸，怎么不吃，是早餐不合胃口吗？” “挺合胃口的。”牛巧芸对着顾老太太挤出一个笑容，接过她递来的油条不忘咬上一口，证明她对今天早餐的满意。 这时，顾文信才注意到牛巧芸一直盯着他看，还以为牛巧芸想喝她碗里的粥 他不过大脑袋地抬起手，直接把喝的只剩碗底的粥，倒到牛巧芸刚喝了一口的粥碗里。 这可给牛巧芸恶心坏了，抬起在桌子底下的长腿，狠狠踹向顾文信。 “哎呦！弟妹，你踹错人了。”顾文礼发出一声哀嚎声，牛巧芸才发现她腿伸太长了，踹到坐在顾文信旁边的顾文礼腿上了。 她瞬间感觉脸颊滚烫，害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站起身有些磕巴地说道“对，对不起，三哥，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顾文礼把椅子往后拉了一下，摆了摆手说道：“弟妹，没事，你下次要是对文信有什么不满的，你关起门来踹他，我这个三哥绝对没怨言，就希望以后你俩闹别扭别殃及池鱼。” “我俩没闹别扭。” “我俩没闹别扭。”顾文信撂下手中的筷子，同时和牛巧芸说出了口。 顾老太太坐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动，忍不住偷笑，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饭碗，拉起顾文礼说道：“老三，你还没吃饱吧！跟我上楼我有事找你。” “吃饱了，弟妹你和文信慢慢吃，我陪妈先上楼了。”被顾老太太一提醒，顾文礼瞬间反应过来，赶忙站起身跟着顾老太太上楼。 顾老太太一上楼，顾文信马上拿着筷子坐到牛巧芸身旁，小声说道：“媳妇，怎么了，一大早这么火气。” 牛巧芸杏眸圆瞪，怕被顾老太太听见，只能尽量压低声音说道：“顾文信，你还好意思问我，我问你，你为什么不叫我起床，你是不是故意等着看我出丑。” 顾文信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巧芸，你真冤枉我了，是咱妈不让我叫你，她老人家心疼你，想让你多睡一会。” “是你妈，我们还没结婚呢！”牛巧芸双颊绯红，低着头小声提醒道。 “好，好，好，是我妈，迟早也是你妈，早晚的事。” 被顾文信这么一说，牛巧芸更加不好意思，赌气似的站起身，把面前的粥碗推给他，“我才不喝你狗剩呢！” “媳妇，我是狗，你是啥。”顾文信满脸坏笑地端起粥碗，一饮而尽。 牛巧芸看他嬉皮笑脸的模样，刚想抬起腿踹过去，突然想到刚才做的囧事，又赶忙把腿收了回来，轻轻嗓子说道：“你快吃，吃饭送我回招待所，回去收拾收拾，我们就打算回去了。” “怎么这么快就走，再多呆两天吧！这一分开，又不知道什么时间才能见面了。”顾文信放下手里端着的粥碗，也跟着她站了起来。 “不了，你军校那边也不能总请假，我走了你也好安心上课，多多和小黑住在沈阿姨家里时间长了也太给她添麻烦了。” 顾文信满是不舍地拉住牛巧芸手，轻叹口气道：“真想快些把你娶回家。” 牛巧芸满脸娇羞地催促道：“你快别想了，赶紧送我走吧！” 两人一走出餐厅，迎面看见苏老太太从外面进来。 她看见牛巧芸先是一愣，随后蹙起眉问道：“你怎么在这。” 顾老太太走上前，护犊子一样把牛巧芸拉在身后，“巧芸是我小儿媳妇，她怎么不能在我家里。” “你嫁给文信了。”苏老太太一脸吃惊地问道。 顾老太太被问得有些不高兴，直接顶了回去，“巧芸怎么就不能嫁给文信了？我对这个儿媳妇满意得很。” “你来我家干什么吗？” 苏老太太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赶忙解释道：“亚萍，我这不是没听说文信结婚吗？所有才吃惊的。” “怎么，我儿子结不结婚，还得跟你报备吗？说吧！你今天来我家干什么？”顾老太太绷着脸，一点都不给苏老太太留一点面子。 第121章 你说，这件事是苏老太太说的吗？ “不是，亚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解释，咱们这么多年的姐妹，我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吗？你不让我说的事我怎么可能乱说呢！” “更何况这件事过去这么多年了，昨天电话里你不说，我早都忘记了。” 顾老太太根本不相信她，一手掐腰，一手指着她吼道：“说没说你心里最清楚。” 牛巧芸看着两个老太太打嘴仗，尴尬得不行，刚想上前劝架就被顾文信拉住了。 顾文信朝她眨了眨眼，转头对顾老太太说道：“妈，我先送巧芸回去了，完事我就直接回军校了。” 说完，顾文信拉着牛巧芸快步往门口走去。 刚走到门口，顾老太太就追了上来，喘着粗气说道：“巧芸，伯母今天就不送你了，你有时间再过来。” 牛巧芸一脸尴尬地挤出一个笑容，“好。” 两人坐上面包车，牛巧芸还有些不放心地问道：“文信，咱们就这么走了能行吗？万一你妈和苏老太太打起来怎么办。” “她俩打不起来。” 面包车打着火，缓慢驶离顾家，顾文信一边开车一边解释道：“我妈和林姨一辈子的老姐妹了，上女中时就在一起了。年轻那会儿打嘴仗更是常有的事，绝交成天挂在嘴上，也没见她俩真绝交。” “再说了，我三哥还在家那！不可能让她俩真打起来。” 牛巧芸看着窗外的风景，忍不住问道：“文信，你说，你四姐不是亲生这件事真是苏老太太说的吗？” 顾文信沉默片刻说道：“我猜测，很有可能是林阿姨说漏了嘴，被苏静丽听去了。昨天我四姐回来，听她话里的意思，是以为我妈是她后妈，显然没有听到事情全部经过。” 这一点，牛巧芸也是赞同的，还有就是，这件事苏老太太已经帮着顾老太太瞒了一辈子了，就没必要到老再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两人聊天中，面包车已经开到了招待。 顾文信把车停到招待所门前，有些不舍地拉住牛巧芸的手，“媳妇，你回去后，我想你了怎么办。” 牛巧芸一抬头，刚好看见宋江明站在招待所门前，往面包车这边看。 她一脸娇羞地，抽回来了手，一边打开车门一边说道：“忍者。” 顾文信跟在她身后走出车，看见宋江明打招呼道：“宋班长，巧芸就拜托你照顾了。” “回去的路上开慢些。”说完，顾文信把手里的车钥匙递了过去。 宋江明接过车钥匙，一脸严肃道：“文信，你放心吧！” “宋叔，你上楼喊张龙和王二毛，咱们送完文信回军校，就直接回滨市。”牛巧芸说完，直接转身回面包车上等着去了。 顾文信拉开面包车的后车门，也跟着坐了进来，把脑袋凑到牛巧芸耳边，“媳妇，你说怎么办吧！你这还没离开，我就开始想你了。” 牛巧芸怕一会宋江明三人出来撞到尴尬，轻推了推顾文信的肩头，瞪着他有些没好气地说道：“顾文信，我早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赖啊！” 自从两人处对象后，顾文信就跟变了身一样，弄得牛巧芸这个不习惯。 “我怎么赖了。”说着，顾文信又凑了过来。 牛巧芸勾起嘴角坏笑地喊了一声，“宋叔，你们动作这么快啊！” 顾文信听到牛巧芸的喊声，还以为宋江明他们真出来了，马上坐直身体和她保持距离。 看向窗外，才发现牛巧芸逗他的，刚想惩罚地去掐她的脸蛋时，发现张龙拿着行李率先走出招待所。 张龙看见面包车里的顾文信，快步跑到车前拉开后车门坐了进来，笑嘻嘻地打招呼，“队长。” 此时，宋江明和王二毛先后上了车面包车。 面包车缓慢启动，一路向顾文信所在的军校开去。 一路上，因为有三个电灯泡在，顾文信坐得都很规矩，直到面包车停在军校大门前，他才不舍地看着牛巧芸说道：“巧芸，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牛巧芸强忍着心中酸涩点了点头，她不知道这种离别还要经历多少次。 “砰！”直到面包车，车门关上那一刻，她眼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宋江明一打方向盘，刚想掉头离开，就从后视镜里看见牛巧芸哭了，他假装没看见，快速开车离开。 因为是新车，需要走合，回去的这一路宋江明也不敢开太快，直到第二天晚饭前，车子才抵达滨市。 牛巧芸看了一眼手表提醒道：“宋叔，咱们先去沈阿姨家，把多多和小黑接上。” “好。” 面包车从国道驶进市区，开回小院，途经沈如双家，所以面包车没开多大一会就到了。 宋江明把面包车停到沈如双家楼下，转过头说道：“巧芸，我们在车上等你。” “好。” 牛巧芸提着两盒在京都购买的糕点，敲响了沈如双的家门。 “砰砰！” 这会沈如双刚打算做晚饭，就听到了敲门声，她摘下身上刚带的围裙，快步跑去开门。 沈如双一打开门，就看见牛巧芸提着礼物站在家门口，“巧芸，你回来了，今天早上多多还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快进来坐。”说着，拉着牛巧芸的手就要往屋里走。 牛巧芸笑着拒绝道：“沈阿姨，我就不进屋了，宋叔他们还在楼下，我过来接多多和小黑回家。” 说着，她直接把手里提着的糕点递了过去。 沈如双接过糕点客气道：“巧芸，谢谢你了，每次出门你都想着我，比我们家小飞强多了。” 牛巧芸看多多和小黑一直没出来，有些担心地问道：“沈阿姨，多多没放学吗？” “放学了，跟着猴子和胖子下楼遛小黑呢！你上楼时没看见他们吗？我陪你下楼找。” “沈阿姨，我自己找就行。”牛巧芸说完，刚要转身就听到钱多多跑的气喘吁吁的喊到，“巧芸姐。” 牛巧芸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道：“快去收拾书包，我在楼下等你。” 看到钱多多自己跑上楼了，牛巧芸就猜到胖子和猴子肯定在楼下呢！ 她和沈如双打了一声招呼，快步走下来。 两人果然围在面包车前。 “旺！”小黑最先看见牛巧芸，用力扯着链子往她这边使劲。 牛巧芸从胖子手中接过狗链子，指着敞开的后车门指挥道：“小黑，上。” 听到牛巧芸的指令，小黑后腿一蹬，直接跳上面包车。 牛巧芸怕小黑跑了，随手关上面包车。 胖子看见面包车一脸兴奋道：“芸姐，你这车真好，可惜我的钱都买房子了。” “你小子动作够快的，这要结婚的人就是不一样。”牛巧芸看着他调笑道。 “芸姐，我们正好要跟你说那！火车站那边建了一个地下商场，听说很有发展前景，所以我和猴子就都买了。” 第122章 呸！她一个女人什么大老板 前世，牛巧芸倒是知道火车站地下商场，后来借着火车站的客流，成为很繁华的商业街，随便卖点什么都行都能挣钱，里面一个柜台更是从上万元，涨到几十万元。 “你们买多少钱一个。” 猴子皱着脸，一脸肉痛地说道：“芸姐，里面一个长一米二的柜台加后面的墙面就卖两千元，而且使用权才三十年，如果政府需要可要无条件收回。” “两千元一个吗？”牛巧芸没想到会这么便宜，双眸圆睁地看着猴子。 “芸姐，你也觉得贵吧！胖子跟我说时我就觉得贵，他还说什么千载难逢的机会，我还是认为买楼房划算一些，最起码产权年限长，动迁还有赔偿。”猴子碎碎念地和牛巧芸发起牢骚。 每个人的想法和认知不同，牛巧芸更不可能左右，随口问道：“你没买吗？” “买了，我看胖子一口气买了好几个，也跟着买了一个柜台，想着以后卖些什么。”猴子说着还一副肉痛的表情。 胖子看着猴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扯着大嗓门说道：“猴子，等以后地下商场的柜台挣钱了，你可别后悔。” 说完，又换了一副笑脸看着牛巧芸问道：“芸姐，你买吗？” “买，当然买了，这么好挣钱的机会怎么能错过呢！”牛巧芸想都没想直接回道。 猴子听后直接傻眼，不可置信地问道：“芸姐，你觉得买来真能挣钱吗？” 牛巧芸点了点头，“今天完了，明天你俩带我过去看看。” 这时，钱多多抱着书包从门洞里跑了出来，看到眼前停的小面包车，笑得双眼都眯成了一条缝了，“巧芸姐，这是你买的新车吗？可真漂亮。” 牛巧芸拉开后车门，笑着说道：“上车，我们回家。” 等面包车行进胡同时，胡同里不少人家已经吃完晚饭，正坐在胡同口的墙根底下聊天。 面包车一拐进胡同，就有眼尖的老太太，一眼认出开车的宋江明。 “我看开车那男人，怎么那么像住在顾家那伙人。” “我听收破烂那女人管他叫什么宋叔。” “什么收破烂的，你们可别乱说，人家可是大老板，有本事呢！” 小黑晕车，一上车就生无可恋地趴在地上，牛巧芸看它难受，特意把几个车窗都开了一点小缝，刚好把胡同口这些邻居议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宋叔，停一下车。” 她想，以后面包车会经常在胡同里进进出出的，与其让他们议论还不如大大方方的。 她打开一包糖装进随身背的小皮包里，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赵老太太看到牛巧芸这么短时间都买车了，心里嫉妒地发狂，语气不善地说道：“呸！她一个女人家家的，还什么大老板，我看她就是靠男人，我跟她家住隔壁她的事我还能不知道。” 牛巧芸一走过来，刚好听到赵老太太在诋毁她，她眼底闪过一抹冷意，走到她面前质问道：“赵婶子，我倒要问问你，你都知道我什么事？” 看到牛巧芸突然出现，大家都被吓了一跳，赵老太太也不例外，可她依然嘴硬道：“你不靠男人，哪来钱买上小汽车，你家每天进进出出来往不同的男人，我看你就是卖的，还有你那个叔叔，又不是亲叔，叫得还却怪亲的，我看就是你的姘头。” 牛巧芸气得牙齿紧咬，指着赵老太太冷声说道：“我牛巧芸挣的每一笔钱都是干干净净的辛苦钱，不是你能随便诋毁的。” “你别自家姑娘是什么人，就把别人也想成一样的人，不是所有人都跟你家姑娘一样。” “牛巧芸，你个小贱蹄子，我今天非撕烂你这张嘴不可。”一提到赵冬梅，赵老太太直接急了，站起身就要跟牛巧芸拼命。 好在坐在一旁的街坊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赵老太太，“老赵婆子，你这么大年纪了，跟一个小姑娘吵什么。” “快坐下消消气。” 邻居七嘴八舌地好心劝说着，可赵老太太根本不领情，一把推开拦着她的邻居，冲上来就要扇牛巧芸。 牛巧芸早有准备，上手一把抓住赵老太太挥下来的手腕，用来一推，给她推得直趔趄。 “赵婆子，我有说错吗？既然做了就别怕别人说，就算我不说，又能改变你姑娘给别人当小三的事实吗？咱们周围邻居可都亲眼看见人家原配带人把你家砸了。”牛巧芸身高要比赵老太太高出一个头，她就这么双手抱在胸前，冷眼俯视看着她。 “你........”赵老太太捂着胸口，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时，钱多多也走了过来，学着牛巧芸双手抱在胸前，翻着白眼嘲讽道：“哼！自家姑娘是破鞋，还好意思说别人，要是我都不好意思出门。” “你们.......”赵老太太胸口被堵得上不来下不去，最口憋出来一句，“小贱人生小贱人，你们母女一样贱。口口声声说是妹妹，我看就是你的私生女。” “哈哈。” 赵老太太话一出口，看热闹的邻居都笑了起来，有邻居调侃道：“赵婆子，你是被气疯了吧！牛巧芸才多大，能生出钱多多这么大的姑娘吗？” “对啊！你以为生孩子也能用化肥吗？” “扑哧！”牛巧芸没忍住也跟在笑出了声，她跟年轻年龄上也就差六岁，亏赵老太太能想得出来。 赵老太太被大家你一言他一嘴说得有些下不来台，那张黑脸更是憋得通红，捂着胸口喘着粗气。 赵冬梅一走进胡同，就看到赵老太太被周围邻居指指点点。 自从，段天荣媳妇上家闹过之后，她就很少回来了，今天因为要和家里说结婚的事，才不得不回来。 “妈，你怎么了。”她快步走了过来，扶着赵老太太担心问道。 赵老太太气急败坏地指着周围邻居，“他们，还有牛巧芸这个贱人。” 周围邻居本来是好心劝架的，最后闹个里外不是，都不高兴了，“赵婆子我们怎么你了。” “对啊！你自己不管教好姑娘还好意思说别人。” “可不是吗？先把自己屁股擦干净再来说别人吧！” 周围邻居七嘴八舌地说，气得赵老太太身子抖得不行，她想找大家拼命，可身上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心口更是痛得厉害。 “妈，你哪里难受。”赵冬梅扶着赵老太太着急地喊道。 牛巧芸看赵老太太有些不对劲，还是没忍住地提醒道：“赵冬梅，你快带你妈去医院吧！她可能心脏不舒服。” 第123章 你就是心软，这要是被赖上怎么办 “牛巧芸，谁要你假好心。”赵冬梅根本不领情，对着牛巧芸吼了起来。 赵老太太靠在赵冬梅身上虚弱地说道：“回家，药。” “哦！”被赵老太太这么一提醒，赵冬梅才反应过来，临走时还不忘用恶毒的眼神看着牛巧芸，“牛巧芸都赖你，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赵冬梅刚走两步，邻居们就议论开了，“赵家那姑娘，还人民教师呢！没想到骨子这么浪。” “她也就平日里跟咱们这些街坊装装，一天天仰着脖子趾高气扬的，好像咱们都低她一等似的。” “我看她也就咱们这些邻居面前装一装，在段哥床上别提多浪了。” 这些邻居越说越难听，听得牛巧芸都有些听不进去了，她刚想转身离开，就被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头喊住了，“牛丫头。” 牛巧芸看齐老头家住对面张嫂子隔壁，他家大儿媳关系又和张嫂子处得好，所有停下脚步问道：“齐大爷有事吗？” 齐老头颤颤巍巍地走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牛丫头能麻烦你点事吗？” “齐大爷，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我家大孙子十一结婚，想用你车拉娘家亲戚。牛丫头你放心，我给钱，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牛巧芸还以为什么事呢！爽快地答应了，“都是邻居，给钱太见外了，十一我不一定有时间，到时我让宋叔开车去。” 齐老头一听，笑得脸上的褶子都挤到一起，“牛丫头，真是太感谢了。” “齐大爷，客气了，我们从京都刚回来，还吃晚饭呢！就先回家了。” “好，你快回家吃饭吧！” 牛巧芸打了一声招呼，快步走上面包车。 这一耽搁，几人到家时已经快七点了，炒菜是不赶趟，为了快牛巧芸直接下了一锅挂面。 这一天下来大家也都饿狠了，不大一会一锅面条就见了底。 牛巧芸刚撂下筷子，就听到敲门声。 “砰砰！” 她刚要起身去开门，就被宋江明拦住了，“巧芸，我去吧！别再是赵家人来找麻烦。” 说完，宋江明站起身快步走去开门。 牛巧芸看他去开门了，站起身正打算收拾碗筷，就听到院里传来张嫂子的喊声，“巧芸，听说你买车了，我带着齐嫂子过来看看你买的新车。” 听到张嫂子的喊声，牛巧芸赶忙放下手里端着的饭碗，快步迎了出去，“张嫂子，齐嫂子你们来了，快进屋坐。” 齐嫂子跟在两人走进客厅，看见饭桌上的碗还没收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们来早了，你们还没吃完饭呢！” “刚吃饭，两位嫂子快坐。”牛巧芸招呼着两人到沙发上坐。 张嫂子一坐下，就快人快语说道：“你齐嫂子，听他公公刚才回家说，你答应给他儿子结婚出车，让我陪着她过来感谢你。” “都是邻里邻居住着，帮个忙不正常的吗？”牛巧芸客气地跟在寒暄道。 齐嫂子把手里提着的两包茶叶放到茶几上，客气地说道：“你刚买回的新车，能帮我儿子结婚出车，就已经够给我们家在亲家面前长脸了，这茶叶是我家亲戚来参加我儿子婚礼带来的，你别嫌弃。” 牛巧芸看到茶叶包里掉出来的两片茶叶，赶忙拒绝道：“齐嫂子，西湖龙井挺贵的，你还是拿回家给我大爷喝吧！” “不贵，这茶叶是我家亲戚自家种的，他们这次来，给我家带了很多的。”齐嫂子见牛巧芸不肯要，赶忙挥着手解释道。 张嫂子也跟在帮腔道：“巧芸，你就收下吧！” “两位嫂子等我一下。”牛巧芸看齐嫂子都这么说了，不好在拒绝了，站起身快步走进卧室，从行李箱掏出四盒在京都买回来的糕点。 她快步走回客厅，把手里拿着的糕点直接递到两位嫂子手里，“张嫂子，齐嫂子，这是我从京都买回来的糕点，你们带回家尝尝。” “巧芸，我不能要。”齐嫂子挥着手直接拒绝。 张嫂子爽快从牛巧芸手里接过糕点，拿出两盒直接塞到齐嫂子手里，“巧芸给你的，你就拿着，等你再有什么好东西，给她不就行了吗？” 齐嫂子看着手里包装精美的两盒糕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了一声谢，“巧芸，谢谢你了，你看我来你家一趟，还拿了两盒糕点走。” “砰砰！” 牛巧芸不用谢的话还没说出口，家里院门就被人敲得砰砰直响。 张嫂子捂着心脏说道：“这谁啊！敲门这么大声，也不怕把门敲坏了。” 齐嫂子很有眼力地拉着张嫂子说道：“巧芸家里来客人了，咱俩先走吧！” “好。” 宋江明一打开院门，就看见隔壁赵家大儿媳站在门口哭求道：“我婆婆心脏病犯了，我丈夫没在家，我小姑子跑了，我求求你们帮我把她送医院去。” 这种事宋江明根本不敢做主，更何况还是刚跟牛巧芸吵过架的赵老太太那！ 牛巧芸送着两位嫂子刚走出屋，就听到隔壁大儿媳的哭求声。 人命关天的时候，她也没法计较两家的恩怨，想都不想直接说道：“宋叔，你快开车帮着赵嫂子，送赵老太太去医院。” 两家的恩怨，赵嫂子是知道，她也是知道实在没办法了才求了过来，听到牛巧芸答应了，连连感谢道：“巧芸，真是谢谢你了。” “快别谢了，你婆婆心脏你给她吃了吗？”虽然是救人，但是牛巧芸也担心赵老太太死在她新买的车上，赶忙询问道。 “吃了，管心脏的急救药我都给她吃了。”赵嫂子说完，用衣袖擦了一把眼泪，火急火燎地就往家跑。 同一时间，宋江明已经把面包车开出小院，下车帮着赵嫂子把赵老太太扶上车。 张嫂子有些不放心地说道：“巧芸，你就是心态软了，这要是被赵家赖上怎么办。” “不行，我得跟着去。” “齐嫂子，你帮我跟家说一声。”张嫂子把手里提着的糕点直接塞到了齐嫂子手中，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第124章 既然有这事，早知道都不救她 齐嫂子手里捧着糕点盒子，看着开走的面包车，忍不住念叨道：“菩萨保佑赵老太太能平安到医院，希望赵家人能懂得感恩。” 被齐嫂子这么念叨，牛巧芸也后怕起来，怕最后好事没做成再惹一身骚，“齐嫂子，赵家大儿媳人怎么样，如果赵老太太路上有什么事，不能赖上我吧！” “这.......”齐嫂子刚想开口，又闭上嘴犹豫了片刻才说道：“赵家大儿媳，年轻时人还是不错的，她在你张嫂子嫁咱们胡同的第二年嫁进来的，由于三家住得近，年龄又相差不大，我们三个处的跟亲姐妹似的。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就开始疏远我们了。” “你张嫂子气不过直接找她质问，她眼圈红红地说，她小姑子偷听到我们聊天，回去就跟她婆婆告状，说我们三整天腻在一起不学好。她婆婆也就不让她跟我们玩了。” 说到这，齐嫂子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后来我和你张嫂子回忆，可能是赵家大儿媳那天发了几句牢骚被她那个小姑子听到了，所有才回家告状的。” 真是家家都有一个好日子不想好好过的搅家精，非得搅得家宅不宁的，她才开心。 送走齐嫂子，牛巧芸觉得心慌得厉害，靠在沙发上本来是想等宋江明回来的，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她再一睁眼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可宋江明还没有回来。 她心里有些着急，本想站起身去大门口看看，却被发现小黑枕着她的脚呼呼大睡。 “你除了吃就是睡，宋叔昨天一晚上没回来，你不知道吗？”气得她直接把脚收了回来，指着它骂道。 小黑懒洋洋地抬起狗头，眯起眼睛看了一眼牛巧芸，发现她发火了，又赶忙躺下装睡。 看到它和顾文信一样装傻的样子，气得牛巧芸坐在沙发上直喘粗气，“你就装吧！有本事一会吃饭也别起来。” 话音刚落，小黑突然站了起来，冲着门口叫了一声。 “汪。” 牛巧芸以为它想上厕所，随手把屋门打开，放它去院里解决。 她刚想关门回屋，就听到胡同里传来汽车的引擎声，再一看小黑已经跑到大门边等着去了。 她快步跑去把大门打开，就看见张嫂子一脸疲倦地从面包车上下来。 张嫂子看见她，哈气连天地打着招呼，“巧芸，困死我了，我先回家睡一会，一会还得上班呢！” 看到张嫂子困得眼睛挣不开了，她刚要问的话又咽回来。 两人说话的功夫，宋江明已经把面包车停进小院，他眼圈乌黑步伐疲惫地从面包车上下来。 “宋叔，赵老太太怎么样了。”牛巧芸急得直接过去询问道。 宋江明抬起手揉了紧蹙的眉头，叹气道：“人抢救过来了，也是赵老太太命大，医生说再晚送来一会，大罗神仙都救不活。 “我和张嫂子，一直等到赵老太太大儿子下夜班去医院才回来。” “宋叔辛苦你了，你快回房间休息吧！”听到赵老太太没事，牛巧芸总算松了一口气。 倒不是她有多善良，只是昨天所有人都看见她和赵老太太发生争吵，如果赵老太太就这么死了，周围邻居吐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好，我先睡一会，一会你叫我。”连着开了两天长途，昨天晚上又一夜没睡，这会宋江明还真有些挺不住了，他和牛巧芸说了一声就回房间休息了。 就这一会天已经大亮了，一会还有要跟胖子一起去看火车站地下商场的柜台，所以牛巧芸也不打算再睡了，转身去厨房做早饭。 吃完早饭不多时，胖子和猴子就找来了。 牛巧芸拿起包，转头对着刚睡醒，坐在沙发上抽烟的宋江明说道：“宋叔，还得辛苦你送我们过去。” “不辛苦，都是我分内应该做的。”宋江明知道牛巧芸今天要出去，特意没敢多睡。 “宋叔，抽时间带我练练车，等张龙和王二毛练成手了，也能替替你。”从京都回来的路，本想让他俩替换一下宋江明，可一上道路，才发现他俩那水平根本不行。 “行。” 这会过了上班时间，路上的车辆不是很多，所以车子开得很快。 宋江明这边刚停好车，牛巧芸就看见郭老太太和她闺女郭春芳。 郭老太太眼尖地也看见了牛巧芸从面包车上下来，扯着嗓子打招呼道：“巧芸，好久没看见了。” “郭大娘，你老身子骨还是这么硬朗，你和法，芳芳是来逛街？”牛巧芸笑着走过去，拉着两人问道。 “巧芸，你邻居没跟你说吗？”郭春芳看她显然不知道，直接开口询问。 “说什么？”牛巧芸被问得有些懵，直接回问道。 “我听说火车站建了一个地下商场，想着告诉你一声，可我一连去了你家两趟都没人，我妈猜你可能上货去了，我就拜托你家隔壁老太太，让她等一回来转告一声。” “我两家关系不好。”牛巧芸要知道有这事，都不救赵老太太。 宋江明停好车，走过来刚好听到郭春芳学这事，也瞬间黑脸。 “这人也太坏了，她答应得好好的，说一定会帮忙转告，到最后，竟然没告诉你，早知道我就不找她帮忙了。”郭春芳知道赵老太太没帮着转告，气得直骂。 牛巧芸拉着郭春芳挤出一个笑脸说道：“春芳姐，为了这种人生气不值得，咱们先去选柜台吧！晚了好位置都没了。” “好吧！” 果不其然，等牛巧芸找到地下商场招商办时，好位置的柜台都已经卖出去了，剩下的大多都犄角旮旯地方的。 胖子大方地说道：“芸姐，剩下这些位置都太偏了，顾客都不一定能逛到，要不你在我那里选两个吧！” “胖子，你到底买了多少个柜台。”牛巧芸看胖子一张口就是让她选两个柜台，也好奇他买了多少个。 胖子伸出手笔画了一个六，又笔画了一个二，“我买了六个柜台，两个精品屋。” “行啊！你小子够有魄力的。”牛巧芸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夸赞道。 第125章 你是看出什么了吗 胖子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脑袋说道：“我和丽丽打算十一过后去趟鹏城，上些女装回来卖。” 唉！郭春芳看着图纸上剩下的柜台唉声叹气道：“我本来想等我大哥休息，让他也陪我去一趟鹏城，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就剩下这些位置不好的位置，我估计上回来货也不能好卖。” 牛巧芸秀眉轻蹙，看着图纸好半晌才开口问道：“经理，最末那五个连在一起的精品屋多少钱。” 还没等，经理开口，胖子抢着提醒道：“芸姐，最里面这几个位置，多少钱都不能要，那可是死胡同，这么长的地下商场，顾客很可能逛到一半，就不往前走了。” 这一点，牛巧芸太知道，可她就是想赌一把。 刚才看图纸时她发现，这么长的地下商场，安全出口竟然少得可怜，这种情况消防肯定是不达标的。 这种地下商场，属于人防工程，政府既然批准你建造，就算消防不合格也只能让你整改。 如果整改，地下商场必须增加开设安全出口。 她朝着胖子眨了眨眼睛，然后继续问道：“经理，我朋友说的你也听见，你这五个精品屋想卖肯定是不好卖的，我五个一起都要了，你给我个优惠价吧！” “五个一起你都要了吗？”剩下这些不好的位置，经理也犯愁，他听到牛巧芸一次要买走五个，马上换了一副笑脸，“这位老板，精品屋是一万一个，如果五个你都能买走，我就算你九千一个。” 牛巧芸弯了弯嘴角说道：“经理，我就是没钱，图便宜才买地下商场尾部的精品屋，你就给我个实在价。你要九千一个，我还不如在我朋友手里买一个呢！” 胖子帮腔道：“芸姐，我就说了，这么偏的位置不能要，你还不听，还是别买了。” 经理看牛巧芸要走，赶忙说道：“你们等一下，我也是打工的，一下优惠太多做不了主，等我给老板打个电话问问。” 说完，经理马上拿起电话拨了过去，电话很快被接通。 牛巧芸听不到对方说了什么，不大一会经理撂下电话，笑呵呵地说道：“我跟我们老板给你们争取了，一个最低能再给你们优惠五百。” “八千五？”牛巧芸直接摇动道：“八千五这个价格我接受不了，你问你老板，八千一个可以吗？他那边要是同意，我这边马上付钱，他要不同意我也就不在这墨迹了。” 经理很积极地说道：“你们先别着急，坐着等一会，我马上给老板打电话。”剩下这些位置确实不好卖，如果好卖也不可能留到现在。 为此老板许诺过，谁要是能把这几个位置不好的精品屋卖掉，每卖出一间奖励一百元钱，所以经理才极力想促成这单生意。 牛巧芸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看见经理笑得一脸灿烂走过来，就知道这事成了。 “我们老板同意八千一间卖给你们，咱们是先交定金吗？” “直接签合同吗？”牛巧芸今天就是奔着地下商场精品屋来的，所以她特意带了三万元现金。 她话音刚落，宋江明从包里掏出一摞摞大团钱放在了桌上。 “你们等一下，我现在就叫人拟定合同去。” 经理那边办事效率很高，合同很快拟好，签合同时，牛巧芸看着郭春芳特意问道：“春芳姐，你要吗？你要是想要我分你一个。” “不好吧！”郭春芳有些犹豫。 郭老太太犹豫都没犹豫地说道：“巧芸，真是太谢谢你，我们家总受你恩惠，都不知道怎么还了。” “郭大娘，你太客气了，我当初开书屋时你也没少照顾我。”说完，牛巧芸直接把合同递到郭春芳。 郭春芳拿着笔，看着郭老太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妈，我手里没有这么多钱。” 郭老太太还以为郭春芳眼皮子浅，觉得贵不想买呢！ 她活了一把年纪，看人就没看走眼过，认为只要跟在牛巧芸就能挣钱，当然于国栋是个例外，那是自家闺女瞎了眼死活要嫁的人。 唉！她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一咬牙说道：“你手里差多少，我厚着脸皮去你舅家给你借去。” 郭春芳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手里只有六千元，要是买完精品屋就没钱上火了。” “郭大娘，钱我先帮春芳姐垫上，等你有钱再给我。” “巧芸，真是太谢谢你了，等我把钱凑够就还。”郭老太太看着牛巧芸连声感谢，再一看郭春芳，就有些恨铁不成钢。 被郭老太太瞪了一下，郭春芳才反应过来，拿起笔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签完合同，几人走出地下商场，牛巧芸对着母女俩问道：“郭大娘，我们开车了，正好顺路送你和春芳。” 两家离得不远，所以郭老太太也没客气。 看到眼前停着的小面包车，郭老太太一个劲感叹道：“还是巧芸你厉害，这么快都买上车了，我就说跟着你肯定没错。” 牛巧芸笑着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郭大娘你坐前面，前面视线好。” “好。”郭老太太笑得嘴都合不上了。 几人坐上车，胖子才问道：“芸姐，你是看出来什么了吗？所有才非要买地下商场尾部那几间精品屋。” 牛巧芸转过头看向胖子，笑眼弯弯地夸奖道：“胖子，有进步哦！” “你们没发现，地下商场的消防通道有问题吗？” 被牛巧芸这么一提醒，猴子瞬间反应过来，“芸姐，你的意思是，地下商场会在你买的精品屋位置开通道。” 牛巧芸点了点头，继续解释道：“我不知道你们刚才有没有注意到地图上的表情，我买的这几个精品屋上面是火车站对面最繁华的商业街，如果真如我预想的，我买精品屋这个位置将变成主客流。” 坐在牛巧芸身旁的郭春芳，听后抓着她的手臂，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巧芸.......” 第126章 要不然，怎么说遭报应呢 “春芳姐，你先别激动，这也只是我的猜测。” 前世的记忆里，牛巧芸隐约记得火车站地下商场靠近步行街那一侧，是有一个出口的。 只是，她不确定这个通道是什么时候建成，更不敢跟郭春芳打包票。 郭春芳就认准她说的了，笑着说道：“巧芸，你说的肯定错不了，我现在谁也不信就信你的。” 聊天中，面包车已经驶进了，郭家所住的胡同。 郭老太太看到家里才想起来有什么事没说，一拍脑袋说道：“巧芸啊，于国栋的事你听说了吗？” “我听工商局的朋友说他判了三年。” “呸！”现在郭老太太只要一提起于国栋就觉得晦气，“像他这种人，就应该枪毙，判三年实在太轻了。你春芳姐当初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于国栋。” “于国栋刚被抓进去那会，于婆子就找到我家来了，求着我闺女跟他儿子复婚，说什么媳妇还是原配的好，娇娇更不能没有亲爹亲妈，最后绕来绕去才说到借钱。” “于婆子，管春芳姐借钱了？”牛巧芸真是服了于老太太的厚脸皮了，两家都闹成这样了，你还好意思上门借钱。 说到这，郭老太太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于国栋挣钱时，一分钱都没给我闺女花，都养牛秋燕那个小三了，现在出事了倒是想到我闺女了，他们家是真把我们当傻子了。” 提到于国栋，郭春芳脸上的笑瞬间消失，低着头劝道：“妈你别气坏了身子，于国栋这不是已经遭到报应了吗？我只是可怜娇娇有她这样一个爸。” “呸！就于国栋那样的也配为人父。”郭老太太说着又庆幸，郭春芳已经和于国栋离婚了，她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我现在倒是庆幸春芳和于国栋那个畜生离婚早。” “上个月我去参加婚礼，那家人家大姐住在于家楼下，听她说，于国栋一出事牛秋燕卷着家里钱跑了，于婆子为了救于国栋，把老房子都卖了，又找家里亲戚借了不少，于国栋判刑后于婆子一时接受不了又中风了。” “于婆子好像就于国栋一个儿子吧！”牛巧芸之前好像听于老太太说话，所以她特别执着于生孙子，为老于家传宗接代。 其中，牛巧芸一直想不明白，这些老太太为什么这么执着于传宗接代，家里就那些破锅碗瓢盆的有什么值得继承的。 人老了就应该，一代不管三代的事。 “要不然，怎么说遭报应了呢！她刚中风那会，她妹妹可怜她，就把她接回家照顾，可她妹妹儿媳妇不干啊！现在天天在家闹。” 说着，说着郭老太太又感慨上了，“所以我说老天爷，惩罚于婆子就是让你躺在床上不死。” 确实该庆幸！如果于国栋不和郭春芳离婚，现在于老太太瘫了可都变成她的责任了。 宋江明把面包车停到郭家小院门口，提醒道：“到了。” 看见宋江明转头看向郭春芳，牛巧芸才反应过来，再一看两人，怎么看怎么觉得般配，于是试着问道：“春芳姐，你有没有考虑再走一家。” “走什么家？”郭春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害羞地快速拉开后车门。 牛巧芸看她不好意思，就没追问下去。 宋江明看着母女俩离去的背影深呼了一口气，“巧芸，咱们现在练车去吗？” “去。”牛巧芸低头看了眼手表，补充道：“宋叔，快十一点了，咱们先找一家饭店吃完饭再去。” 几人找了一家小饭店，简单吃了一口，就直接去了郊区的练车场。 这会正赶上午休时间，练车场只有牛巧芸他们一辆车。 宋江明把车停在路边，打开车门走下来说道：“巧芸，你先来，我坐在副驾驶教你。” “好。” 牛巧芸从后座下来，打开驾驶室的门坐了进去，随手关上车门，系好安全带，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等着宋江明指挥。 前世，顾文信家住在郊区别墅，牛巧芸为了买菜方便倒是学过开车，只是这一世所有人都知道她没接触过车，为了不引起怀疑，她只能假装和宋江明学习。 宋江明关上副驾驶的车门，系好安全带对着牛巧芸指挥道：“先踩下离合器，慢慢踩别着急，然后挂一档，轻拉手刹，注意观察周围环境确保安全。” “现在开始脚轻轻松开离合器，轻踩下油门。” 在牛巧芸踩下油门那一刻，面包车缓缓启动。 “好，很好。” “就这么开，现在试着挂二，稍微再加点速度……” 一圈下来，宋江明对牛巧芸这个学生是相当满意了，忍不住夸赞道：“巧芸，你真是学什么都快。” 张二毛坐在后排探着脑袋一脸崇拜地说道：“巧芸，你真是太厉害了，学开车竟然一上手就会，我那时可是学了很久的。” 牛巧芸抿着嘴笑道：“我都学会了，所以你俩还要努力，可别被我一个女人比下去。” 说完，牛巧芸又连续练了两圈，就把练车的机会让给张龙和王二毛。 一天下来，二人备受打击，回到家时王二毛更是拍着脑袋感慨道：“巧芸，我要有你这脑袋就好了。” 牛巧芸看着他笑着调侃道：“我给你，你觉得你们队长能同意吗？” 张二毛一想到她顶着牛巧芸脑袋，惹得顾文信那张严肃的脸时就赶忙摇头。 说笑中，家里大门突然响了。 “砰砰！” “这个点，能是谁？”牛巧芸一边嘀咕一边跑去开门。 一打开大门就看见隔壁赵家大儿媳双眼红肿地站在门口。 牛巧芸有些防备地问道：“你敲我家的门有什么事吗？我家正准备做饭了。” “我，我就是来谢谢。” “感谢就不用了，只要你婆婆醒后别赖上我就行。”两家关系不好，牛巧芸就更不想跟赵家大儿媳废话了。 赵家大儿媳满脸歉疚地说道：“巧芸，不会的，你救了我婆婆的命我们怎么会赖上你那！她年纪大了有些地方做得不好的地方我替她向你道歉。” 牛巧芸看她都这么说了，就不好直接赶人了，随后问道：“你婆婆怎么样了，平时看着身体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会有心脏病呢！” 突然被问道，赵家儿媳先是一愣，随后叹了口气说道：“还不是我小姑子。” “赵冬梅？” 第127章 不会是骗子吧 赵家大儿媳点了点头，“这两年，我家小姑子就让我婆婆不省心，她当小三更是让我们家在胡同里丢尽了人。” “昨天晚上我婆婆从胡同口回来，吃完药已经没事了，可我小姑子又闹着要结婚，这才又把我婆婆气犯病的。” “赵冬梅要结婚？嫁谁，嫁段天荣吗？”听到赵冬梅要结婚，牛巧芸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到她会嫁给谁。 说到这，赵家大儿媳就气不打一处来，“她要嫁段天荣，我婆婆还真不一定能生气，最起码在我婆婆眼里段天荣有钱。” 她实在没好意思跟牛巧芸说，赵冬梅给段天荣当小三时，那娘俩没少在屋里研究怎么能让段天荣离婚。 “我小姑子要嫁给秦老头的儿子秦小波，那可是个不学无术坑蒙拐骗的无赖啊！我小姑子吃了秤砣铁了心非他秦小波不嫁，就这么我婆婆就跟她吵起来了，吵完她一摔门跑了，我婆婆却被她气犯病了。” “当时我丈夫上夜班，家里就我跟孩子在家，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才求到你们家的。” 宋江明看牛巧芸去开门，迟迟没有回屋，所以才跟了出来，走过来时刚好听到赵冬梅要嫁给秦小波，他还以为听错了。 赵家大儿媳看见宋江明出来找牛巧芸，一脸歉疚地说道：“巧芸，耽误你做饭了吧！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她说完，快步跑回了家。 宋江明把大门上锁后，才问道：“赵冬梅真要嫁给秦小波？” “嗯！”牛巧芸怕在院子里说被隔壁赵家大儿媳听到，没敢在院里说。 直到走进屋才开口说道：“刚才我听赵家大儿媳妇说，昨天晚上赵老太太就是因为赵冬梅非要嫁给秦小波才气犯病的。” 钱多多听后一脸不可置信地凑过来说道：“赵冬梅怎么想的啊！嫁给秦小波，她是不是脑袋坏掉了。” 对于赵冬梅非要嫁给秦小波，牛巧芸倒是不意外，这样也就证实了她之前的猜想。 她走到沙发前坐下，秀眉微蹙道：“她不是脑袋坏了，是有把柄在秦小波手里。” “什么把柄。”钱多多没太听明白牛巧芸话里的意思，一脸好奇地问道。 “你的意思是。”被牛巧芸这么一提醒，宋江明瞬间反应过来。 牛巧芸点了点头，靠在沙发上解释道：“之前我只是怀疑，暗示秦小波我不在家的女人是赵冬梅，现在赵冬梅非秦小波不嫁，我才完全可以肯定。” “看来，当初警察审讯时，秦小波说没看清那个女人的脸也是撒谎，现在秦小波出狱了，他就以这件事要挟赵冬梅嫁给她。” 说到最后，牛巧芸都不得不感叹道：“赵冬梅这也算是自食恶果了，嫁给秦小波这样的男人，以后想有好日子过都难。” 第二天什么事都没有，牛巧芸起得就有些晚，她刚吃完早饭，正打算回卧室收拾一下，就听到家里电话响了。 紧跟着就是宋江明的喊声，“巧芸，强老板找你。” “强老板，哪个强老板？”牛巧芸一时懵住了，走到客厅，看着宋江明嘀咕道。 宋江明没注意她的表情，直接把话筒递了过来。 牛巧芸接过话筒，直接说道：“你好，我是牛巧芸。” 电话里的男人，用着瘪嘴的普通话说道：“牛老板你好，我是强子。” 听到强子二字牛巧芸才瞬间反应过来：“强老板，你在哪发财呢！你那个电子表还卖吗？” 这两天牛巧芸就在想今后做什么生意，电子表利润她还真不想放弃。 “早不卖了，我现在给香江的一位大老板打工，他公司旗下的化妆品品牌想打进咱们内陆市场，我现在主要负责这一块。” “什么品牌。”现在内陆化妆品市场还算是一块处女地，本土品牌产品单一，所以牛巧芸特意多问了一句。 “兰雅。”强子怕牛巧芸不了解，赶忙介绍道：“兰雅这个品牌，是我们老板以他妻子名字命名，是香江非常有名的化妆品品牌，产品远销海外。” 兰雅这个品牌，牛巧芸还真知道，前世她逛超市时路过兰雅专柜，看到柜台前围了不少人，她还以为是发鸡蛋呢！ 一问才知道，是兰雅新品第一天上架，大家都排队购买。 她出于好奇，随口问了一下价格，那价格高得差点没给她吓个跟头。 现在，这么挣钱的路子放在眼前，她又怎么可能放弃呢！ “强老板，如果想卖兰雅产品，有什么要求吗？” 听到牛巧芸问了，强子也就不绕弯子了，“牛老板，今天我给你打电话，就是要说这事的。” “十月八号，兰雅将会在鹏城举办内陆招商会，举办地点就在你去鹏城经常住的那家酒店。” 这种招商会，牛巧芸前世看电视是了解一些的，基本门槛都比较高，她试着问道：“如果成为你们的代理商，需要什么条件吗？” “我们公司，会在每一个省，选择一位代理商，基础代理费在二十万至五十万。” 五十万？听到这数，牛巧芸忍不住倒吸一口，现在别说滨市了，就京都人均工资才多少钱，一个代理费竟然要五十万。 强子看牛巧芸没有吱声，以为她能接受这个价格呢！于是继续补充道：“当然，这钱只是基础门槛，我们公司也会考虑代代理商的综合实力和人品。” “综合实力又是什么吗？钱吗？” “钱也算一方面，还有代理商店铺的选址我们也是要参考的，保证人流足够大，能给我们产品起到最大的宣传........” 强子在电话里，把品牌代理一一细说了一遍，牛巧芸越听心里越凉。 “强老板，谢谢你了，我考虑一下。” 强子也觉得他们品牌定的条件苛刻，也就没强求，“牛老板，十月八号这天，我会跟我们少爷一起过去，如果你有时间可以过去看看。” “强老板谢谢你了，如果我要去会提前联系你的。”牛巧芸这边记下强子的电话号码，就撂下了电话。 宋江明看她蹙着眉头，忍不住问道：“巧芸怎么了。” 牛巧芸把品牌代理这事和宋江明学了一遍。 听完他第一反应是，“巧芸，这个强子不会是骗子吧！” 第128章 缘分这事谁都说不好 牛巧芸靠在沙发上，沉思片刻说道：“兰雅这个品牌我是了解过的，觉得骗子的可能不大。强子如果想骗加盟费就不会在酒店公开举办的招商会，这么大张旗鼓，很难不被品牌方公司发现。” 听了牛巧芸分析，宋江明觉得有一定的道理，他点了点头问道：“巧芸，你是想拿下滨市的独家代理权吗？” 牛巧芸轻蹙眉头，犹豫了几秒钟说道：“宋叔，其实我更想拿下京都的代理权，京都作为首都，老百姓消费能力高，而且我那店铺也不能一直空着啊！” “只可惜，兰雅品牌的代理条件严苛，光代理费就五十万元，滨市相对便宜些也需要三十万元。” 宋江明从茶几上拿起一根香烟，点燃抽了一口，沉声说道：“确实太贵了，如果两个城市的代理权全都拿下来就需要八十。” 这次机会确实难得，不去赌一把牛巧芸又有些不甘心，她靠在沙发上轻柔着太阳穴，自言自语道：“我手里现在有十八万，还有沈严飞放我这的十万，加一起也才二十八万。” “八十万，还差一大截呢！半个月的时间，我上哪里弄五十二万去啊！” 看牛巧芸发愁，宋江明也跟着愁得慌，他掐灭手中的烟不假思索地说道：“巧芸，我手里有三千块钱，要用你就先拿去用，反正我光棍一个，平日里吃住都在你这里，也没有什么用钱的地方。” 牛巧芸看着宋江明说不感动是假，她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试着问道：“宋叔，你有没有考虑过再找一个人。” “啊！”宋江明显然没想到，牛巧芸会问道他个人问题，他从烟盒里拿出一根香烟，掩饰他的紧张。 “我什么都没有，跟着我也是受苦，我看还是算了吧！” “宋叔你要......” 牛巧芸的话刚开口，就被敲门声打断了。 “砰砰！” “巧芸，我去开门。”敲门声，缓解了宋江明的尴尬，他站起身抢着跑去开门。 牛巧芸刚打算跟出去，看看是谁来了，就听到院外传来郭老太太的说话声。 她赶忙迎了出来，“郭大娘，春芳姐你们来了，快屋里坐。” 郭春芳偷瞥宋江明一眼，随后低下头说道：“巧芸，我和我妈来之前还担心你不在家。” “这两天没什么事。”牛巧芸扶着郭老太太走到客厅坐下，给两人泡了一壶茶。 郭老太太看她还要去切水果，赶忙叫住了，“巧芸，你快别忙了，我和你春芳姐也不是外人，你快坐下咱们唠唠嗑。” 说完，郭老太太接过郭春芳手里提着的包，把里面装的八千块钱掏了出来，“巧芸，这里是八千块钱，你数一数。” 牛巧芸客气道：“郭大娘，你看你着什么急，这么大年龄了，还特地跑过来给我送钱。” “我这人，欠人钱总觉得不踏实，早还完也能安心。”郭老太太说完，有意无意地瞥了，宋江明一眼。 就这一眼刚好被牛巧芸看见了，她以为郭老太太有什么背人的话要跟她说，找借口道：“郭大娘，前两天我把棉裤拆了，可怎么都做不上，你跟我回房间看看。” “好。”郭老太太跟着牛巧芸站起身，怕郭春芳跟来，还不忘记叮嘱道：“春芳，你在客厅等我，我跟巧芸看看去。” 郭老太太跟在牛巧芸身后，走进她的卧室，好不放心地随手把门关上， 牛巧芸看她神神秘秘的样子，就知道有事，“郭大娘，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我.......”一开口，郭老太太又有些犹豫了，这以后一咬牙说道：“我之前问过你宋叔，他说他离婚了，我就是想问问他是因为什么离婚的。” 郭老太太话一出，牛巧芸就已经明白她什么意思了，把宋江明的事都和她一五一十地学了一遍。 听后，郭老太太都替他不值，“我看小宋人不错，怎么摊上这事了。” “也许后面有更好的等着他呢！缘分这事还真说不准。” 郭老太太跟着感叹道：“巧芸，你说的还真对，小宋和我家春芳都是遇人不淑，也都是明白人。” “郭大娘，那可不一定，你老可别太悲观。”牛巧芸一边说着把郭老太太拉到炕上坐下，凑过脑袋压低声音问道：“郭大娘，你老是相中我宋叔这个女婿了。” “你这孩子。”郭老太太没想到牛巧芸会问得这么直接，没表态也没拒绝。 这种事，确实不好女方开口，要是男方拒绝也没脸面。 现在，不知道宋江明什么意思，牛巧芸根本不敢答应，只能含糊地说道：“郭大娘，缘分这事咱们谁都不好说，你老也别太着急了，没准那天缘分到了，我春芳姐的事就成了。” “巧芸，大娘就借你吉言了。”郭老太太拉着牛巧芸的手，直叹气，她也知道这是着急不了，可一想姑娘独自带着外孙姐就愁得慌。 该说的话都说了，郭老太太不再打扰了。 送走母女俩，牛巧芸站在院子里，压低声音对着宋江明直接问道：“宋叔，你觉得春芳姐怎么样。” “挺好的啊！”宋江明一紧张就想抽烟，他下意识地摸向裤兜，才想起来，刚才抽完烟随后扔到茶几上了。 “什么叫挺好的，哪里好你总得说出来吧！你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你别跟我说你听不出来我话里的意思。”听他敷衍，牛巧芸都跟着着急。 宋江明被问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支支吾吾地说道：“我，巧芸，我进屋取根烟。” 说完，逃跑一般地跑进屋。 牛巧芸跟在他身后走进客厅，就被屋里浓烈的烟味，呛得直咳嗽。 “咳咳！” 她忍着家里三个烟炮已经很久了，碍于面子一直没好意思说，今天她终于忍无可忍了。 她蹙紧眉头，一手捂着嘴，一手指着靠在沙发上抽烟的张龙和王二毛吼道：“你们知不知道抽烟有害健康，二手烟更是对人身体不好，你们以后要抽烟都给我去院里抽去，谁要是再敢在客厅抽烟，让我抓到一次就从你们工资里扣五元钱。” 第129章 她花钱在身边养了个汉奸 宋江明看到牛巧芸生气了，赶忙掐灭手里刚点燃的香烟，又对张龙和王二毛说道：“以后都别在屋里抽烟了，家里有孩子。” 张龙和王二毛赶忙掐灭手里的香烟，腰板溜直地坐在沙发上等着牛巧芸接下来的训话。 这会牛巧芸还在气头上，看见这三人就头痛，刚想转身打开客厅的窗户，放放屋里的烟味，就看见小黑叼着它的食盆子进来。 小黑成年后，饭量剧增，吃饭更是积极，一到吃饭时间就叼着它那破食盆子来提醒牛巧芸，生怕吃饭时把它落下。 牛巧芸看见它那馋样，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一边往厨房走一边牢骚道：“你一天天的，还能干点什么，就吃饭积极，我现在真怀疑顾文信给我抱回来的是祖宗，我就算不吃饭也得给你做饭。” 小黑就好像听懂了牛巧芸的话，讨好似地叼着食盆子，摇着尾巴跟在她身后进了厨房。 张龙看牛巧芸走开了，才敢大口喘气，他拍着胸口贱兮兮地凑到宋江明身旁问道：“宋叔，你是怎么惹到巧芸了，让她这么好的脾气都能发这么大火。” 宋江明瞬间黑了脸，沉声说道：“瞎说什么，还不是你们抽烟呛到她了。” 说完，不再理睬一脸八卦的张龙，起身去开客厅的窗户。 晚上，牛巧芸躺在床上，才有时间盘算化妆品代理这事，这么挣钱的生意摆在眼前，她怎么都睡不着。 她索性从炕上做起，靠着枕头谋划起来，钱不够她可以用手中的房产向银行抵押贷款。 可是，她手里这几套房产，也贷不出这么多钱啊。 到后半夜，牛巧芸眼皮子越来越沉，迷糊中就睡着，等她起床时，钱多多已经上学去了。 她简单吃了口早饭，走到客厅对着宋江明说道：“宋叔，陪我去趟银行。” “巧芸，你要取钱吗？”宋江明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外套，一边往身上穿一边问道。 “宋叔，我想去银行问问，看看我手里这几套房产能贷出来多少钱，我的想法是，最好能凑够五十万，拿下兰雅京都的代理权。” 宋江明点了点头，拿起放在茶几上的车钥匙，“我现在就跟你去。” 牛巧芸背起皮包，跟在宋江明身后上了车。 两人开车直接去了，牛巧芸存款所在的银行。 以八十年代人均工资，牛巧芸的存款在银行绝对算是大客户了，所以银行经理相当客气了。 “牛老板，今天取多少钱。” “张经理，我今天不取钱，想咨询一下贷款的事。” 这年月，老百姓普遍保守，别说贷款，向亲戚借个几千元都怕还不上，上头有头任务，可把张经理愁坏了。 现在听到牛巧芸主动来贷款，笑得嘴都快合不上了，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牛老板，咱们办公室谈。” “好。”牛巧芸被张经理引进办公室。 张经理亲自给两人倒了一杯水，坐在办公桌前看着对面坐着的牛巧芸问道：“不知，牛老板想贷多少钱。” “那要看张经理能给我带多少钱了。”说完，牛巧芸从包了掏出事先准备好的房产证和购房合同，直接推到张经理面前。 “张经理，这是京都最繁华商业街的商铺，这四套是火车站底下商场精品屋的购房合同，最后这套是电机厂对面一楼的住房，现在被我改成商用了。” 张经理拿起几套房子的房产证，认真看了一遍，站起身说道：“牛老板，你等一会，我现在就让手底下的人评估一下。” “好。” 两人坐在办公室里，等了快一个多小时，张经理才回来，他将评估报告直接递到牛巧芸手中。 “牛老板，我们对您的房产进行了评估，最多值十万，我行根据规定只能给您带五万。” 五万？五万够干什么，牛巧芸气得就差骂街，她压着心底的火气说道：“张经理，我京都那套商铺，现在给你十万你都不一定能买下来，那个是黄金地点，要不是我对象有门路，我们也不一定能买到的。” “牛老板，你先别激动，我们也是正常评估，按照规章办事的。” 牛巧芸最烦他们耍官腔，一股脑地把房产证都装进包了，站起身装作要走地说道：“张经理，既然你们银行有规章，那我只能去其他银行了，还要我和我朋友的存款......” “别，牛老板咱们一切好商量吗？”张经理看牛巧芸不光不在他们银行贷款了，还要把存款提走，就有些着急，直接跟着站起身。 张经理怕牛巧芸真去其他银行，赶忙说道：“牛老板，我行最多可以给你带十万，再多就真带不出来，或者你还要其他资产提供吗？” 现在，没有关系到哪家银行大多都是这个样子，牛巧芸也就不再犹豫了，“多长时间能放款。” “最快半个月。” “半个月太慢了，我生意那边着急用钱，能不能快些。”如果半个月放款，兰雅招商会很可能赶不上。 张经理沉思片刻说道：“牛老板，我这边给你加个急，尽量一周内给你放款，” “好，那就辛苦张经理了。”牛巧芸跟张经理握了握手以示感谢便离开。 回家的路上，牛巧芸坐在面包车里，开始盘算手里的钱。 现在手头上加上沈严飞的十万，还有郭春芳还回来的八千，也才二十八万八千元。 再加上银行贷款的十万元，也才三十八万八，这里还需要留些现金生活。 唉！不行只能放弃竞争京都的代理权了，选择滨市了。 晚上，牛巧芸这边刚做完晚饭，就听到家里电话响了，紧接着是宋江明的喊声。 “铃铃！” “巧芸，文信电话。” 两人昨天刚通完电话，他怎么又打来了？ 牛巧芸顾不得想太多，随手摘下腰间带着的围裙，快步跑去接电话。 她拿起听筒柔声说道：“文信，你怎么这个点给我打电话了，你吃饭了吗？” 这个时间是顾文信他们食堂开饭的时间，如果去晚了，就只能剩菜汤了。 “我让他们帮我留饭了，巧芸，我听说你着急用钱，给你汇了十二万。” “听谁说的。”牛巧芸问完才意识到她在说废话，家里就这么几个人，能听谁说的。 她看了看站在窗跟底下抽烟的宋江明，怎么看怎么觉得，她花钱在身边养了个汉奸。 她看顾文信没有回答，直接叉开话题问道：“文信，你哪来这么多钱，你可能不能犯错误。” 第130章 你一个大老爷们有什么好害羞的 顾文信轻咳两声，紧接着沉声解释道：“我和朋友合伙做了点小生意，前两天分了几万块钱，我又跟他借了几万，凑了十二万，等明天我就给汇过去。” “什么生意？文信，兰雅代理权如果拿不下来，我还可以做其他生意，你别为了我.......” 牛巧芸担心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顾文信打断了，“你想哪去了，这钱干干净净你放心用吧！你来京都那会我就想跟你说，可惜被我四姐闹得没说上，我舅舅那边联系上我了，我借着我舅舅在那边的便利，跟大院的一个哥们做外贸生意那！等我信里在你慢慢跟你说。” “好。”电话里有些话不方便说，牛巧芸就没继续问下去吧！简短地把她的计划都说了一遍。 顾文信听完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转过身去用手遮住听筒压低声音说道：“媳妇，你做什么我都无条件支持你。” 高文成帮顾文信从食堂打完饭回来，一推开办公室的门，就听到他温柔似水的声音，忍不住脱口而出，“靠，不会被什么玩意附身了吧！” 听到高文成回来了，顾文信眼底闪过的笑意瞬间冷了下来，压低声音说道：“我战友给我打饭回来了，等有时间再聊。” 就高文成那大嗓门子，牛巧芸那边想听不见都难，她尴尬地抿了抿唇，简单应了一声，“好。” 顾文信撂下电话，抬了抬眼皮黑眸瞥向高文成，冷声说道：“你不知道敲门吗？” 高文成嬉皮笑脸地走进办公室，把手里提着的饭盒放到办公桌上，单手搂上顾文信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你小子行啊！让我帮你去食堂打饭，自己躲在办事给情妹妹打电话。” “什么情妹妹，高文成注意的用词，我是给我对象打电话，我们是打过恋爱报告，见过家长的。”顾文信剑眉紧蹙，对着高文成直接顶了回去，她不允许任何人轻蔑牛巧芸，即使好哥们也不行。 ....... 宋江明看牛巧芸打完电话，掐灭手中抽的只剩烟头的香烟，推门走了进来，“巧芸，电话打完了，文信那边说什么了。” 牛巧芸靠在沙发上，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文信刚才电话里说，他过两天会汇过来十二万元，到时你去银行取一下。” “好，到时我去取，那去鹏城的火车票......”宋江明看牛巧芸脸色不是很好，试探地问道。 “宋叔，兰雅招商会定在十月八号，你定四张十月七号去鹏城的火车票。” 宋江明犹豫片刻，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道：“那个，巧云，上次听郭大娘说，她家也想去鹏城上货。用不用。” “她家谁？郭大娘吗？她这么大年龄了，还想去鹏城吗？我看不妥吧！”牛巧芸一看宋江明这副表情，就忍不住逗弄起来，于是装傻地问道。 “不是。”宋江明一紧张就想抽烟，从裤头里掏出香烟，想起牛巧芸不让在屋里抽烟，又把烟从新装回裤兜里。 牛巧芸看到他那副磨磨唧唧的样子，都跟着着急，于是从沙发上站起身，快人快语低说道：“宋叔，你一个大老爷们你有什么好害羞的，就你这样的春芳姐孩子都生了你还得打光棍。” “春芳要结婚了吗？跟谁？”宋江明听完，直接着急了。 牛巧芸被他那榆木样子气得又重新坐回沙发上，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一副恨铁不刚道：“我就打个比方，宋叔，你在这么磨磨唧唧，真要一辈子打光棍了。” “嘎吱！” “什么光棍，宋叔本来就是光棍啊！张叔和王叔也是。”钱多多背着书包，推门从外面走了进来。 “钱多多，你瞎说什么。”牛巧芸瞥了一眼被她提到的三人，点着小丫头的脑袋没好气地说道：“你怎么才回来呀，我们都等你吃饭呢！” 钱多多仰着小脑袋，很有理地说道：“我今天值日，早上我看你还没起床，就跟宋叔说了。” “咳咳！”宋江明右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尴尬地轻咳两声，“我忘记跟你说了。” 唉！牛巧芸是看出来了，他要是不给宋江明个人问题解决了，他就不能安心工作。 现在她可以肯定，全滨市，不，应该说是全华国，乃至全世界，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她这么好的老板，不光管着底下人的吃喝拉撒，还包介绍对象。 “多多回来了，咱们吃饭吧！”她从沙发上站起身，刚走到餐桌就被宋江明叫住了。 “巧芸。”他一脸抹不开地说道：“你能不能帮我跟她说一声，我一把年纪了还真不知道怎么跟女人相处。” 牛巧芸看他那副熊样，差点脱口而出，你不知道怎么跟女人相处，那你原来跟你媳妇躺床上都干什么，难道讲故事吗？ “你明天去一趟郭家，跟郭大娘说一声，咱们要求鹏城，看看春芳姐要不要去。” 说完了，她轻拍了拍宋江明的肩膀道：“宋叔，追媳妇还要靠你自己，我只帮你制造机会。” 张龙一脸八卦地凑过来问道：“宋班长，原来你喜欢郭春芳那样的，怪不得二毛说把他姐介绍给你，你不干。” 宋江明脸色瞬间严肃起来，伸手直接捂住张龙的嘴，“你瞎说什么，一个大男人嘴比棉裤腰都松。” 隔天下午，牛巧芸从市场买菜刚回来，郭春芳就找来了。 “巧芸，真的，你真说对了。”她一脸激动地推门走了进来，说着，说着双眸泛起了水雾。 牛巧芸拉她去沙发上坐下，“春芳姐，你别着急，慢慢说，什么真的。” 郭春芳抬起手擦去眼角的泪水，转过身看着牛巧芸声音颤抖地说道：“今天我大哥休息刚好有时间，我就带他去看我新买的精品屋，我俩一下公交车就看见咱们精品屋围着的地上在施工，我俩走过去问了工人师傅才知道，地下商场预留的安全出口少了，要在咱们那个周围开一个大出口。” “那真是太好了。”牛巧芸没想到地下商场那边动作这么快，她都做好商场开业她店做两年冷板凳的准备了。 第131章 平日很精的一人，处对象智商怎么为零了 郭春芳跟着点了点头，趁牛巧芸出神的功夫，偷瞥了宋江明一眼，这一眼刚好被宋江明抓到。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里仿佛有电流窜过。 “春芳姐。”牛巧芸一抬头就看见郭春芳双颊绯红低着头，再一看宋江明那张掉地上都找不着的黑脸，都憋成猪肝色了。 郭春芳听到牛巧芸喊她，才瞬间回过神，“巧芸，你叫我吗？” 哎呀！看着眼前两人牛巧芸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都是老司机了，孩子过两年都快结婚了，处个对象怎么还跟年轻小姑娘小伙子一样。 她一脸无奈地点了点头，“是，春芳姐，我是想问你，你跟不跟我们一起去鹏城，你要跟我们一起去，我就让宋叔买票去。” “去，我来就是要说这事的，我妈让我和我大哥跟着你们一起去，说是路上有个照顾。”说着，从包里掏出二百元，“巧芸，我也不知道往返火车票多少钱，我先给你拿二百元，不够你在管我要。” 牛巧芸轻推了一下春芳姐递过来的钱，“春芳姐，我不管买火车票这事，你把钱直接给宋叔吧！” “好吧！”郭春芳转身把钱递给宋江明，可宋江明就跟烫手山芋一样，挥着双手磕磕巴巴地说道：“不，不要，我这有钱。” “那怎么行呢！”郭春芳被宋江明突然拒绝有些抹不开。 牛巧芸看着两人推来推去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宋叔，你如果这么有钱就帮我们的车票一起付了吧！还要一会去你问问胖子和猴子要不要一起去，他俩要是想一起去，你把他俩车票也一起付了吧！” “巧芸，我手里没有这么多钱。”宋江明显然当真了。 平日挺精明一人，怎么一处对象智商就为零了呢！她看着宋江明那副跟傻子无二的表情，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宋叔，春芳姐给你钱你就收着，到时记好账，一会你先送春芳姐回家，然后去找胖子和猴子，最后再去买火车票。” “我知道了。”宋江明现在整个心跳得厉害，大脑更是处于断片状态，牛巧芸让他干什么就无条件服从，他噌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身，上手直接抢过郭春芳手里握住的二百元钱，随手装进上衣内兜里。 他一连串的动作，都把郭春芳看懵了。 牛巧芸扶着额头靠在沙发上，一副没脸看的表情，她现在严重怀疑宋江明的精神状况，能不能陪他去鹏城。 现在牛巧芸已经有中途换人的准备，可这么短时间上哪里能找到这么可靠的人呢！ 郭春芳红唇微张，脸颊的红晕蔓延到耳后，“巧芸，我家里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郭春芳从沙发上站起身，就好像后面有狗撵似的，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春芳，你等等我，我开车送你。”宋江明抓起茶几上放着的车钥匙，大步追了出去。 小黑懒洋洋地趴在客厅门边上，看见宋江明要走，一激灵地从地上站起，就要追出去。 “小黑，你给我回来，你是狗，就该干些狗干的事，别去当电灯泡。”牛巧芸眼疾手快地，扯着小黑脖子就把它薅了回来。 个把月的时间一转眼就到了，这次一起去鹏城的人很多，这一路上的吃“喝就是愁。 头天晚上她特意蒸了包子和豆包。 她这边刚装好行李，宋江明就来催了，“巧芸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牛巧芸背上包，提起行李袋一走出卧室，就看见宋江明右手拎的网兜鼓鼓囊囊的 “宋叔，你怎么带这么多吃的。” “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我让你买吃的了吗？”牛巧芸记得清清楚楚的，她没有让宋江明准备过零食。 宋江明一副理直气壮地说道：“不是你跟我说的吗？追女人，一开始不要给她买这么贵的火车票，会吓到她的，让我循序渐进，先挑选她爱吃的买两样，我也不知道春芳喜欢吃什么，就多买些。” 牛巧芸憋着笑，一边往车上走一边说道：“宋叔，你买这些吃的，春芳估计吃不了多少，最后都得进胖子肚子里。” “呀！我怎么把胖子忘了。”宋江明一拍脑袋，快速跟了出来。 小黑看大家都上了车，也顾不得晕车，也跟着跳了上来。 牛巧芸随手拉上后车门，对着钱多多嘱咐道：“多多，我不在这几天，你要听沈阿姨的话，遛狗时一定牵绳子，如果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就来找张嫂子，我都跟她说完了。” “巧芸姐，你放心吧！我现在都是大人了。” 是啊！两年的时间，钱多多从那个又瘦又小的黄毛小丫头，长成如今亭亭玉立的模样。 在牛巧芸感叹着，面包车已经开到了沈如双家楼下，胖子几人早就提着行李等候着呢！ 面包车后车门一打开，沈如双就已经迎了过去，一手牵着小黑的狗链子，一手接过钱多多书包。 “多多，跟干妈先上楼，一会干妈送你上学去。” 每次出差，都把钱多多和小黑送沈如双这里，牛巧芸都要不好意思，走下车感谢道：“沈阿姨，又给你添麻烦了。” “平日里，我就一个人，多多能来陪我作伴，我还求不得的呢！巧芸你就放心吧！我先带多多上了。” 小黑这会晕车还没缓过来，被沈如双扯着往门洞里走有些不情愿，可怜巴巴地看着牛巧芸呜呜地叫。 牛巧芸蹲下身拍了拍小黑的狗头，“小黑，乖乖跟着沈阿姨回家，等我出差回来就过来接你。” “旺！”小黑好似听懂了，叫了一声，乖乖跟着沈如双上楼了。 接上猴子，胖子，田丽丽面包车又往郭家小院驶去。 面包车还没驶进胡同，就看见郭家母子三人站在胡同口往这边张望。 宋江明离老远就看见郭春芳了，他轻踩刹车，面包车离老远就开始减速，缓缓停到三人面前。 车子一挺稳，宋江明着急地从车上下来，一脸缠绵地接过郭老太太手里提着的网兜，最后又接过郭春芳提着的行李袋，“郭大娘，春芳交给我，您老就放心吧！” 胖子趴在车窗上，看着宋江明一脸殷勤，满是八卦地问道：“宋叔这是咋了？不会要当上门女婿吧！” 第132章 鹏城又遇少爷 “胖子，别看热闹了，快帮郭大哥拿一下行李。”牛巧芸话音刚落，坐在副驾驶上的张龙，已经打开车门走下去，接过郭长海手里的行李，笑嘻嘻地看着郭春芳，“郭大姐，你坐前面。” 说完，快速拉开面包车后车门，跟在郭长海身后坐了进去。 郭春芳被大家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转头坐进了副驾。 宋江明贴心地提醒她系上安全带，随手关上车门，又跟郭老太太打了一声招呼，“郭大娘我们走了，春芳交给我你老放心吧！” “放心，放心。”郭老太太现在看宋江明有种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的感觉，她笑着挥着手。 宋江明坐上面包车，系上安全带时还不忘记偷瞄郭春芳一眼。 面包车缓缓启动，往火车站方向行驶。 因为这次出行走得早，所以大街上车不是很多，面包车很快抵达火车站。 宋江明把车停到火车站停车场，拉上手刹转头问道：“巧芸，咱们一走这么多天，面包车扔停车场没事吧。” “宋叔，你放心吧！”这么多人，无论从坐车还是打车都不方便，还不如把车扔火车站，等回来时也方便。 牛巧芸说完，拿起行李跟在田丽丽身后走下车。 因为到得早，大家坐在火车站候车大厅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听到广播里响起他们所坐的车次检票的声音，“各位旅客，请注意！由滨市开往鹏城的1188次列车开始检票了。” 宋江明听到检票，第一反应拿起郭春芳的行李，或护着她往检票口走，完全把牛巧芸这个老板忘得干干净净了。 牛巧芸蹙起眉头从椅子上站起来，有些后悔带着郭春芳一起来了，这次大家去鹏城主要都是为了上货，身上都带了不少钱，这安全就是重中之重的。 张龙看出牛巧芸的不悦，赶忙接过她手里的行李，说了一声，“巧芸，咱们走吧！” 牛巧芸看王二毛还有猴子也为了过来，低声提醒道：“宋叔最近有些犯病，一路上你们都清醒些。” “巧芸，宋叔犯什么病了。”胖子一手提着旅行袋，一手车牵着田丽丽的手，凑过脑袋一脸八卦地问道。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进宋江明耳朵。 宋江明马上意识到自己失职了，一脸歉疚地走过来说道：“咱们走吧！” “好。”牛巧芸应了一声，跟着大家一起快速通过检票口。 刚才耽误那一小会，时间就有些紧，几人放好行李刚坐下，火车门就关上了。 “呜呜！” 随着汽笛声响起，火车缓缓驶出站台。 田丽丽第一次坐火车，看着车窗边看着离远的站台，拉着胖子的手激动得不行。 宋江明一上车，就开始从她网兜里掏吃的，吸取刚才的教训，他掏出一包桃酥先递给了牛巧芸。 “宋叔，我不吃，你给春芳姐吧！”牛巧芸可没这么大脸。 胖子看见宋江明手里拿着的桃酥，笑嘻嘻地说道：“宋叔，你带这么多好吃的，你是不是知道我没吃饭，要我们怎么说宋叔对我们最好那！” 说完，他一点不客气地接过宋江明递过来的桃酥，随手塞进田丽丽手中。 田丽丽心疼胖子没吃早饭，拿起一块桃酥直接喂到他嘴边。 胖子一脸幸福地咬了一口田丽丽的喂来的桃酥，一边咀嚼着还不忘提醒道：“丽丽，你吃，不用管我，宋叔那里还有很多好吃的。” 坐在两人对面的牛巧芸，被这两人腻歪够呛，转头看向宋江明。 宋江明就跟变戏法一样，一会从网兜里掏出一个苹果，一会又掏出两块牛奶糖。 还不忘讨好地问道：“春芳，你要饿就吃块奶糖，这大白兔奶糖可好吃了，在家时，我总看巧芸给多多买。” 郭春芳看宋江明这么热情，不吃不好，只拿了一块奶糖，害羞地带着笑说道：“你也吃。” “呵呵！我不爱吃糖，都留给你吃。”宋江明看郭春芳终于回应他，看着手里的奶糖一个劲地傻笑。 牛巧芸坐在对面，看着面前四人腻歪，觉得格外辣眼睛，可心里却格外想顾文信了。 她站起身直接爬上了铺，躺在铺上听着下铺传来的嬉笑，默默想着顾文信。 三天两夜的火车，几人终于抵达鹏城。 走出过车站的那一刻，猴子终于忍不了了，对着胖子说道：“胖子你俩差不多行了，都腻歪一路了，怎么也照顾一下我们这些光棍啊！” 张龙跟着起哄道：“对啊！对啊！” 田丽丽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松开胖子的手。 胖子厚脸皮地说道：“猴子，你要羡慕兄弟我，就赶快找个对象，你家里不是给你安排相亲了吗？” 被问到相亲，猴子直接闭上嘴。 “胖子老弟。” 听到喊声，几人顺着声音望去，就看田老大挥着手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胖子满脸幸福地挥手喊道：“田大哥。” 就这一会的功夫，田老大已经跑了过来，他先客气地对牛巧芸说道：“牛老板，强子让我来接你们的，车就在路外。” 牛巧芸顺着田老头手指的方向，就看见路边停着两辆崭新的出租车，“田大哥，谢谢你了。” “客气了，牛老板请。” 大家坐着田老大兄弟俩的出租车，直接到了兰雅举办活动所在的酒店。 牛巧芸跟着大家一走进酒店，就有工作人员迎了过来，客气问道：“请问哪位是牛巧芸，牛老板。” “我是。”牛巧芸看着工作人员微微一笑。 工作人员伸出右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微笑着道：“牛老板，我们少爷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房间，就在三楼，请跟我来。” “谢谢。”牛巧芸礼貌地道了一声谢，跟着工作人员往电梯口走。 田丽丽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难免有些兴奋，拉着牛巧芸手臂，在她耳边小声说道：“芸姐，这都新社会了，怎么还要叫少爷，这少爷是什么人。” 牛巧芸看电梯开了，工作人员回头看向他们，赶忙对着田丽丽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第133章 那女人长得和咱们芸姐很像 从电梯下来，她看工作人员在前面带路，才小声地对田丽丽解释道：“兰雅是香江那边的品牌，老板也是那边的人，这个少爷估计是老板的儿子。” 田丽丽一脸我明白地点了点头。 胖子放慢脚步，凑过来说道：“你们刚才进酒店时，看没看见从咱们后车下来一位长得非常漂亮的夫人，她身上带的钻石都能闪瞎眼睛。” “什么夫人，我和芸姐走在前面，根本没看见。”田丽丽看向胖子询问道。 酒店给几人安排的房间在走廊尽头，说话间已经走到了。 工作人员站在敞开的客房门口，等着牛巧芸走过来才说道：“牛老板，这三间房间是为你们准备的，祝你们入住愉快，四点酒店餐区开放晚餐。” “谢谢。”牛巧芸礼貌地道了一声。 “牛老板不用谢，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明天上午十点的招商会在二楼宴会厅举办。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工作人员看牛巧芸没什么事就离开了。 三间房间，牛巧芸她们三个女人，住在最中间那间，六个男人分别住在左右两间房间里。 兰雅不愧是大公司，就连给牛巧芸他们准备的房间都是双套间。 牛巧芸看着两个大小差不多的房间问道：“今天晚上咱们怎么睡。” 田丽丽举着手抢先说道：“芸姐，我跟你一起睡。” “好。”牛巧芸怕郭春芳跟她俩睡不习惯，很爽快地说道：“春芳姐，我和丽丽睡一间，你自己睡一间吧。” “好。” 牛巧芸说完，从行李里翻出换洗的衣服，直接去浴室洗澡了。 坐了这么长时间的火车，她感觉全身粘得难受，再不洗澡就要疯掉。 等她洗完澡，全身清爽地从浴室走出来，就看见田丽丽傻愣愣地还站在客厅里呢！ 她直接喊道：“丽丽，你快收拾一下，等一会洗完澡，咱们下楼吃饭。” “哦！”被牛巧芸这么一提醒，田丽丽才发现身上都馊了，赶忙去包里翻找换洗衣服。 三人刚洗完澡，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紧接着是胖子的喊声。 “砰砰！” “丽丽、芸姐、春芳姐、你们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牛巧芸应了一声，随后打开了房门，对着屋里喊道：“丽丽、春芳姐，咱们下楼吃饭了。” “好。” 牛巧芸锁好房门，就看见宋江明几人已经在走廊等着了，她赶忙加快了脚步。 他们一群人说说笑笑间已经走到一厅餐饮。 服务生看到他们走了过来，礼貌地问道：“请问，是参加兰雅品牌代理会的吗？” “是。”胖子抢先应道。 服务生轻轻搬动了一下他旁边的椅子道：“几位就座这张桌子吧！” 几人坐好后，服务生拿着本子询问道：“客人们有什么忌口的吗？” “没有。”牛巧芸看了看大家，淡淡回了一句。 服务生合上手里的本子，微笑道：“好，我这边马上安排人给你们上菜了。” 没用几分钟的时间，服务生就已经端着餐盘走来了。 牛巧芸抬眸看向周围几座，发现大家吃的菜都是一样的，猜测同样是来参加兰雅品牌代理会的。 长时间的火车，让牛巧芸有些上火，本身就不怎么想吃东西，再一看面前摆放的牛排她就更加没食欲了。 她拿起叉子，叉了几块水果吃了，才感觉好多了 她拿起饮料轻抿了一口，打量起来餐厅里跟他们吃同样食物的客人，心里默默估算明天参加兰雅品牌代理会的人数。 她刚想收回视线，就看见冯月娇扶着苏雅丽往这边走来。 冯月娇同样看见了牛巧芸，她先是一愣，随后脸色苍白地对着苏雅丽说道：“妈咪，我有些不舒服，咱们还是让他们把饭菜送到楼上去吧！” “月娇，你哪里不舒服，怎么脸色这么白。”中年妇女拉着冯月娇的手关切地问道。 不对，她不是苏雅丽，中年女人说话声音极其轻柔，让人听了不自觉地感觉心里一暖。 而苏雅丽的声音了带着一点刻薄和尖锐。 刚才冯月娇那声娇滴滴的妈咪，同样传到了牛巧芸的耳里。 让她更加肯定眼前的女人不是苏雅丽，那会是谁，两个人为什么长得一模一样。 说长得一样气质又完全不同，眼前的女人穿着浅紫色西装套裙，嫩白修长的手指上带着一颗璀璨夺目的钻石。 冯月娇看到牛巧芸死死盯着她，慌张地拉起女人的手就往餐厅外走去。 胖子刚吃完盘子的牛排，看见牛巧芸面前的牛排一口没动，本想问她还吃不吃了，如果不吃他就帮忙吃了。 刚好看见牛巧芸看着转身离去的母女发呆，随口说道：“芸姐，穿紫衣服那女人，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从咱们后车下来长得非常漂亮的夫人。” 猴子同样也注意到了母女俩，咽下口中的食物说道：“胖子，你发现没，刚才那女人长得和咱们芸姐很像。” 胖子赞同地点了点头，看牛巧芸没注意，偷偷从她盘子里切了一块牛排，转头对着猴子说道：“何止像，要我说，简直一模一样。” “我俩长得真的很像吗？”牛巧芸睁大双眼看着二人。 两人对视一眼后，齐齐点头。 此时，牛巧芸感觉大脑思绪混乱，很像忽略了什么？ 对啊！在苏老太太家看到的全家福，照片上不就是两个长得一样的少女吗？ 眼前的女人是…… 苏雅丽的双胞胎姐妹。 宋江明看出牛巧芸的异常，探着脑袋询问道：“巧芸，你怎么了。” 牛巧芸面容冷峻地看向宋江明，“宋叔，我们好像忽略了什么，我现在要回房间打个电话。” 说着，牛巧芸直接从椅子上站起身。 “巧芸，我陪你。”宋江明跟着从椅子站起来。 郭春芳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也跟着站起身道：“咱们一起上楼吧！” “好。” 牛巧芸点了点头跟着大家一起上了楼。 她从包里掏出钥匙，快速打开房间门，直奔卧室里的电话而去。 她拿起听筒，拨号的手都在颤抖。 酒店客房的电话拨打长途都需要转接的，她等了几分钟电话才转接过去。 话筒里传来顾老太太沙哑的声音：“喂！你找那位。” 第134章 真好，我不是她的女儿 “伯母，我是巧芸。” “巧芸，有事吗？听文信说，你不是去鹏城了吗？”顾老太太接到牛巧芸的电话显然很意外。 这会，牛巧芸急于知道苏家的事，所有直接问道：“伯母，我想问你一些关于苏家的事。” “苏家，哪个苏家？林美娟嫁的那个苏家吗？”顾老太太听到牛巧芸要问苏家的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苏老太太。 牛巧芸习惯性地点了点头，点完才想起来，这是打电话，顾老太太看不见，又赶忙说道：“是的，伯母我在鹏城这边，看到一位长得和苏静丽一模一样的女人，而且冯月娇还管她叫妈咪。” “你看到的可能是静雅，你林阿姨的失踪的大女儿，苏静丽的双胞胎姐姐。” 牛巧芸瞪大双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继续追问道：“大女儿？那为什么冯月娇会管她叫妈，如果是苏静丽的姐姐，冯月娇不应该管她叫大姨吗？” 现在，牛巧芸耳朵嗡嗡的，脑袋更是痛得厉害，她急于想找人证实她的猜测。 顾老太太这两天正为好姐妹能找到失踪多年的女儿而高兴，所以牛巧芸问什么都说了出来，“苏静雅有个青梅竹马叫叶东辉，两家大人也都默许二人在一起的。只可惜在两人快结婚时，叶东辉父亲被政敌陷害入狱，审讯中突发心脏病死亡，而叶东辉被父亲手底下连夜送往香江。” “苏老头怕被牵连，把苏静雅送回东北老家，不让她在和叶东辉见面，却没想到苏静雅当时已经怀孕了，等他发现时已经是好几个月后的事了。” “当时苏静雅月份大了，身体又不好，已经打不了胎了，所以苏老爷子才勉强同意她把孩子生下来。可没想到苏静丽这孩子那么不懂事，不顾自己大着肚子跑去乡下找她姐姐闹，所以两姐妹才同时早产。” 说到这，顾老太太都跟着后怕，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等你林阿姨夫妻俩，赶到医院时，两姐妹都已经生了，苏静雅生下一女儿，苏静丽生下一子。” “可惜两个孩子都是早产，生出来都不大，苏静雅临近预产期，女儿生出来只是长得小一些。苏静丽的儿子因为不足月生下来身体就一直不好。” 听到这里，牛巧芸已经什么都明白了，声音颤抖地问道：“冯月娇就是苏静雅生的那个女儿？” “哎呀！”顾老太太深呼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未婚生育放在那个时代可以要被吐沫星子淹死的，更何况苏家这种有头有脸的家庭呢！” “苏老头才让苏静丽收养冯月娇对外说生的是龙凤胎，再等苏静雅出月子，让她和养子苏怀瑾成婚，这事也就瞒过去，却没想到苏静雅在坐月子期间离奇失踪了。” 其实，苏老太太也是赞成苏老头这种做法的，亲妹妹又怎么可能亏待姐姐家的孩子呢！孩子养在妹妹身边，如果想孩子了随时都能看见，以后如果想要回只要两家人商量好就行。 牛巧芸双手紧紧握着听筒，眼泪顺着眼角止不住地往下流，她一直想不明白苏静丽为什么放着自己的亲生女儿不养，养别人的女儿。 现在她无比庆幸，她不是苏静丽夫妻的亲生女儿。 田丽丽站在门口看见她哭了，吓得轻呼出声，“芸姐你没事吧！” 电话另一头的顾老太太听到牛巧芸久久没有回应，询问道：“巧芸，你还在吗？” “我还在。”牛巧芸这一张口，才发现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她压低声音，尽量让声音听不出情绪，“苏静雅，就这么确定冯月娇是她亲生女儿吗？就不怕苏静丽夫妻弄个假女儿糊弄她。” “怎么可能，巧芸你是不听到什么了。”以顾老太太对牛巧芸的了解，认为她不会无凭无据乱说话，于是询问道。 “伯母，有事些我还没有查清楚，等我回家再跟你说。”牛巧芸突然挂断电话，她觉得有些事必须当着苏静雅问清楚。 她心中有种强烈的预感，这里面肯定有阴谋。 一直等在客厅的宋江明，看她打点电话，走过来问道：“巧芸，问出来了吗？” 牛巧芸点了点头，再抬头时眼底的泪水再一次流了出来，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宋叔，我不是苏静丽的女儿，真好，我不是她女儿。” “刚才那个女人是.......”宋江明大脑飞速运转，整个处于震惊状态。 “我说刚才那女人怎么这么面熟呢！”猴子坐在沙发上一拍脑袋说道：“我之前陪芸姐去苏局长家，他家墙上挂着的全家福里就有刚才那女人。” 说着，猴子震惊地从沙发上站起身，“刚才那女人是苏局长的妹妹，那苏局长就是芸姐的舅舅，苏老爷子和苏老太太就是......” “苏怀瑾是苏家的养子。”牛巧芸直接打断猴子接下来要说的话。 说完，她转头看向宋江明道：“我现在觉得，我当初被牛秋燕调包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你陪我去找苏静雅，我觉得有事还是要当面问清楚的好。” “好。”宋江明大步跟在牛巧芸身后走出房间。 牛巧芸带着宋江明坐电梯直接下到一楼。 她快步走到前台，对着前台工作人员客气地询问道：“麻烦你，帮我查一下苏静雅所在的房间。” 前台工作人员用着公式化的口语回道：“女士抱歉，我们酒店有规定，不能透露任何客人的信息。” “巧芸，你看那个穿紫衣服的女人是不是。”宋江明扯着牛巧芸的手臂大喊道。 牛巧芸顺着宋江明指的房间看去，就看苏静雅被冯月娇扶着上了酒店门后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 “苏静雅。”牛巧芸忍不住脱口而出叫出这个名字。 等到跑出酒店门口时，眼睁睁目睹黑色轿车开走。 “别走，苏静雅。”她疯了一般追在黑车轿车后边。 苏静雅坐在车里感觉心口莫名抽了一下，她捂着心口说道：“我怎么听到有人叫我名字。” 第135章 抓住机会阶级推销 冯月娇转过头，看见牛巧芸追在车后面，眼底瞬间闪过一抹冷意，捂着肚子哭喊道：“我肚子痛，快开车，快痛死我了。” 苏静雅看到冯月娇喊疼，急得有些手足无措，对着前面开车的司机喊道：“老李快开车，去就近的医院。”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见车后有人追，刚想提醒，就听见苏静雅的催促，赶忙闭上嘴。 黑色轿车逐渐加速，一个转弯直接消失在牛巧芸的视线里。 她弯着腰捂着胸口喘着粗气，她不知道这次错过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苏静雅。 牛巧芸很想当面问她，你爱过当年县城出生的那个婴孩吗？ 宋江明追过来，看见她一脸失望地安慰道：“巧芸，既然你已经找到你亲生母亲，以后肯定还会有机会见面的。” “苏太太和苏老爷子都还在，她肯定会回京都的。” “对啊！如果苏静雅回京都，苏老太太肯定会跟文信他妈说的。”想明白牛巧芸整个人瞬间恢复了过来。 休息片刻，她转过身说道：“宋叔，我们回酒店吧！” “好。” 回去的路上，牛巧芸依然不在状态，电梯门一打开，她根本没注意到走下来的乘客，迎面和一位穿着西服的年轻男子撞上。 “对不起。”她赶忙到道歉，一抬头刚好与年轻男子的黑眸对上。 她一时觉得这个眼神格外熟悉，可又想起来在哪见过？ 年轻男子看到牛小芸，先是一愣，随后一脸兴奋地说道：“姐姐，我们又见面了。” “你是？”牛巧芸一时想不起男人是谁，直接开口询问道。 “牛老板，我们又见面了。”强子跟着少东家刚开完会，正打算陪他去一楼餐厅吃饭，刚下电梯就看见牛巧芸心事重重地和少东家撞上。 “强老板，你好。”牛巧芸看见强子跟在年轻男子身后走进电梯，赶忙招呼。 强子打圆场地介绍道：“牛老板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我们东雅集团的少东家，这次主要负责兰雅品牌的招商会。” 又转头跟他介绍。 “少爷，这位是牛巧芸，牛老板，来参加咱们兰雅品牌的招商会。” “牛巧芸。”叶震庭口中轻声念着牛巧芸的名字，愣了一秒钟，伸出手自我介绍道：“我叫叶震庭，之前我们在酒店大厅见过面。” 牛巧芸伸手大大方方地握上了叶震庭的手，客气寒暄道：“叶少爷幸会。” 打完招呼，她本想告辞离开，突然想到叶震庭不就是兰雅这次活动的负责人吗？如果想拿到代理可以从他手上下手。 如实，继续做着介绍，“叶少爷，我在京都和滨市最繁华的商业区都有商铺，我之前还开过百货商店，无论是经验还是销售都是要比其他人强，我相信我有这个本事能把兰雅这个品牌在我们内陆的市场打开。” 强子跟着帮腔道：“少爷，当初我卖电子表时，与牛老板有几次合作，她无论是能力和人品都没得说，就拿我被人盯上那次，她完全可以借机压价，或者拿完我的货不给钱的。” “做生意主要讲的就是诚信，我牛巧芸虽然是女人，也干不出来那种落井下石的事。”牛巧芸知道强子这是替她说话呢！冲着他回了一个微笑。 叶震庭在心中思索片刻，“如果你公司各项条件都符合，我这边可以许诺把滨市的代理权给你，至于京都……” 他停顿了两秒继续说道：“兰雅京都那边的代理权，我母亲的是想留给京都那边的亲戚。” 本来志在必得，横空跳出来一个亲戚，牛巧芸怎么可能甘心呢！ 她极力争取道：“叶少爷，我不知道你亲戚有没有做生意经验，京都作为华国首都，对于兰雅这个品牌非常重要，如果你们把这么重要的一个城市代理交给一位没有经商经验的亲戚很容易把品牌搞砸了。” 牛巧芸看他有些犹豫，继续说道：“叶少爷，老祖宗留下一句古话，亲戚不共财，共财断往来，如果你亲戚经营得不好，你们想把代理收回，这亲戚……”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再说下去，有些事只能点到为止，说多了反而让人厌烦。 为了品牌着急，强子也不赞成把兰雅京都的品牌代理给一个毫无经商经验的亲戚，可他一个打工的，实在人微言轻，趁着这个机会赶忙说道：“少爷，牛老板这边说得很有道理，亲戚之前想报恩可以通过其他途径的。” 叶震庭倒是把牛巧芸的话听进去了，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我完全做不了主，等晚上我请示一下父亲。” 牛巧芸看事情还有转机，继续补充道：“叶少爷，我未婚夫家在京都，还有一定地位的，所以我对打开兰雅京都市场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你有未婚夫了？”叶震庭听牛巧芸有未婚夫了，还是有些失望的。 “是的，已经见完家长了，就等我对象明年军校深造结束结婚呢！” “叶少爷，我就不打扰你们吃饭了。”牛巧芸看该说的都说了，打了一声招呼直接上了电梯。 叶震庭看着关上的电梯门发起呆来。 “少爷。” “咱们走吧！”强子的喊声，让叶震庭从思绪中回过神。 夜晚霓虹灯闪烁，酒店顶楼总统房内，叶震庭站在落地窗前。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转身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 香江半山别墅 一位保养极好，气质文雅的中年男人，端着红酒杯坐在办公桌前等着电话。 “铃铃！” 办公桌上的电话一响，他急迫地接起电话，“喂。” “父亲是我。” “震庭，你母亲在你那边还习惯吗？” 问起母亲，叶震庭微微蹙起眉，“父亲，母亲没有回去吗？今天晚饭时姐姐说身体不舒服，想提前回家，所以母亲先陪他离开了。” “什么？”中年男人直接从椅子上站起身，我应该陪你母亲一起去鹏城接你姐姐的。” “父亲你先别着急，我现在马上派人去找母亲。”叶震庭听到母亲这么晚了还没回家，心里很是担心。 第136章 父辈恩怨 父子俩刚要撂下电话，书房门突然轻轻敲响，紧接着是女人柔柔的声音。 “砰砰！” “东辉，你在书房吗？我把女儿接回来了。”苏静雅说完，轻轻推开书房的门笑盈盈地走了进来。 看见丈夫在打电话，赶忙说道：“东辉你在忙吗？等一会我在带月娇过来。” 叶东辉看见苏静雅回来了，终于松了口气，看着她轻声说道：“我在跟震庭打电话。” 叶震庭从电话里听到苏静雅的声音，着急询问道：“父亲，是母亲回来吗？” “是，你母亲和你姐姐刚到家，震庭你往家里打电话有事吗？” 叶震庭犹豫了一秒钟才说道：“父亲，我想跟你说一下，明天兰雅品牌代理招商会的有关事宜，既然母亲回来了，我晚一会再给你打电话吧！” “好。” 叶东辉撂下电话，站在办公桌前，双眸看着站在妻子身旁的女孩。 女孩皮肤片橙黄，一点没有继承妻子白净的皮肤，身上穿的粉色高定连衣裙，显得她的皮肤更黑了。五官更是没继承他们夫妻一点。 叶东辉看着眼前陌生的女孩，心中怎么都生不起一丝喜爱，他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尽量让声音放轻，“月娇吧！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 冯月娇从一走进书房那刻，就一直低着头，听到叶东辉问她话，赶忙抬起头勾着嘴角回道：“爸，我一点都不委屈，姨夫姨妈这些年带我跟亲生女儿一样。” 现在，冯月娇就跟做梦一样，她只听说叶家很有钱，却没想到这么有钱，刚才一走进别墅时，她就被里面富丽堂皇的装修震撼到了。 她生怕这个公主梦醒了，她更不允许任何人打破她的公主梦，牛巧芸也不例外。 想到这，她不自觉地握紧双拳。 她的小动作，刚好被叶东辉抓到了，他面色如常，对着书房外喊道：“林管家，今天天晚了，你先带小姐回房间休息吧！” 一直站在书房外候着的中年管家，快步走进书房对着冯月娇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随后说道：“小姐，请。” 冯月娇微微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时，整个人明显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的背脊都放松了下来。 她的小动作，又怎么可能逃得过在商场打拼多年的叶东辉呢！ 书房门一关上，苏静雅就已经走到了叶东辉身前，柔声说道：“东辉，这些年我妹妹妹夫妻把月娇养得很好，我还一直担心她怨恨咱们，抛下她......” 说着，她声音哽咽，一双眸里含满水雾。 叶东辉心痛地把她揽进怀里，轻拍她的后背说道：“雅雅这事都怨我，当时我不知道你怀孕，派去的人没有把女儿和你一起接回来。” “这也不怨你，当初是我决定抛下女儿，跟着你派来接我的人走的，当时那种情况，我认为把月娇留在我父母和妹妹身边，会比跟着我偷渡到这边强。” 说完这些，苏静雅抬起手轻轻擦去眼角的泪水，抬起双眸看向叶东辉，“东辉，我妹妹夫妻把月娇养这么大，咱们怎么也要感谢一番的，今天月娇跟我提起，说丽丽一直想开个化妆品店。” “苏静丽想开化妆品店吗，这是冯传军的意思还是她苏静丽的意思。”叶东辉说到最后，几乎是咬着牙，眼里的恨意不再隐藏。 苏静雅知道丈夫这些年的心结就是父亲的死，她轻轻抚上他的胸膛，用着极轻的声音说道：“东辉，我听丽丽说这里面有误会，当年冯传军的父亲也是被威胁才举报公公的。” “哼！威胁，他冯传军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叶东辉讽刺地扯了扯嘴角，轻轻推开苏静雅，声音里透着冰冷，“我父亲离去死在审讯室那是不争的事实，不是他一句误会就能了的。” “东辉。” “静雅，你先去休息，我和震庭还有公事商量。” 此时，叶东辉不想从妻子口中听到冯传军的一点好话。 “东辉，我先回房了，你忙完早些休息。” 叶东辉点了点头，目送着苏静雅走出书房。 他靠在办公椅上再一次陷入了回忆。 “东辉，这是爸爸最好兄弟的儿子，他叫冯传军，以后你们兄弟也要像我和你冯叔叔一样......” 再一次回忆起父亲，叶东辉双眼赤红，他用几秒钟平复好情绪，拿起电话给叶震庭拨了过去。 叶震庭一直坐在电话前，等着父亲的来电，电话一响他就已经接了起来，“父亲。” 叶东辉轻呼了一口气，询问道：“震庭，刚才你给我打电话要说什么。” “父亲，月娇姐跟母亲说，希望母亲能把兰雅京都代理权给她养母。” “哼！”叶东辉冷笑了一声，眸中闪过一丝讽刺，“震庭，把你对这件事的看法说一说。” 叶震庭犹豫两秒钟才说道：“老祖宗留下一句古话，亲戚不共财，共财断往来。把兰雅京都代理权交给姨母经营，如果她经验不好，我们要是收回来，势必会伤了两家的情谊，母亲夹在中间也为难。” “震庭，你能说出这一番话父亲很欣慰，这一段时间你成长了不少，兰雅招代理商这事，就交给你全权负责吧！” “谢谢父亲。”叶震庭忍不住勾起嘴角，在他记事以来父亲对他都是十分严厉，夸奖更是灵犀的。 ....... 今天发生的事，让牛巧芸久久不能入眠，她怕吵到睡在身边的田丽丽，就这么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直到天蒙蒙亮她才睡着，又开始做梦。 “我不会把自己的肾捐给他的！” “你们放开我，你们不是我的父母，休想让我捐肾！” “巧芸姐，巧芸姐你快醒醒。”田丽丽听到牛巧芸在梦中的呼喊声，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 牛巧芸被田丽丽的喊声从梦境中回到现实，她从床上坐起身伸手擦去额头上因惊吓渗出的汗水。 “丽丽现在几点了。” 田丽丽低头看了眼手表，惊讶道：“芸姐，现在都八点三十了。” 牛巧芸快速从床上站起身，一边往洗手间跑一边说道：“丽丽，快起床换衣服，一会还要去参加兰雅品牌招商会呢！” 第137章 品牌代理招商会 这边，牛巧芸刚梳洗完，从洗手间出来，就听见敲门声。 紧接着是田丽丽的喊声，“芸姐，吃饭了，胖子叫人把饭送上来了。” “我知道了，丽丽你和春芳姐先吃，我这边还需要一会。” 今天是去参加兰雅品牌招商会，肯定会去不少大老板，所以牛巧芸不想在气势上先败下来。 她上身特意选了一件黄色泡泡袖衬衫，下身搭配了一件黑色花黄长裤裙，脚上特意穿了一双七厘米的高跟鞋，头发更是特意高高盘起。 牛巧芸个子本来就高，再这么一打扮，身高看上去就更高了整个人的气势一下子就上来了。 当她收拾好，背着黑色小皮包走出卧室时，胖子坐在客厅沙发上直接惊呼出声，“芸姐，你这一身太有大老板的样子了。” 猴子拍了一下拍胖子肩膀，从沙发上站起反驳道：“咱芸姐本身就是老板，我看咱芸姐穿这身，更像电影里演的那个黑社会大姐大。” “猴子你快拉倒吧！你再说一会，警察就该把我带走了。”牛巧芸被这两人褒义贬义的夸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男人和女人的关注点永远不同意，田丽丽摸着牛巧芸衬衫料子一脸羡慕地问道：“芸姐你这衣服真好看，是在哪里买的。” “我身上穿这身，是去年来鹏城买的，店老板说是香江那边的货，在家时我一直觉得太花了，没敢穿。” 郭春芳围过来同样羡慕地说道：“巧芸，你穿这身衣服真好看，衬得你皮肤更白了。” 牛巧芸轻轻拍了拍田丽丽乱摸的手，笑着说道：“别羡慕了，等明天我带你和春芳逛批发市场去，保证你们挑花眼。” 看牛巧芸一直聊天，宋江明忍不住提醒道：“巧芸，你快吃饭吧！我们都吃完了，特意给你留的面包和牛奶。” 牛巧芸看了眼茶几上摆放的干面包，轻轻吸了吸肚子，抿了抿刚涂好口红的红唇说道：“宋叔，我不吃了，咱们走吧！” 她今天穿着这件衬衫极显腰身，如果早饭就会有小肚子，为了美还是算了吧！ 宋江明还以为牛巧芸不饿呢！也就没在多言，跟在牛巧芸身后去了二楼宴会厅。 牛巧芸带着几人一走进宴会厅，就迎来了一屋子人齐刷刷的目光，大家更是交头接耳议论起他们一行人身份。 宋江明，张龙，王二毛都是当兵的出身，气势上就不用说了，胖子膀大腰圆走起路来横着晃，冷不丁看你还真猜不清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猴子怕自己太瘦镇不住场，特意穿了一身黑西装，脸上更是带了一副大墨镜，不知道还以为他是来参加葬礼的。 郭长海本身就是单位小领导，挺起肚子来还真能唬一阵。 宴会厅很大，中间是长长一排会议桌，靠墙两侧则是随行人员的休息区。 站在会议室门口穿着统一制服的工作人员，对着牛巧芸恭敬地说道：“老板您好，我们要对你的个人信息做一下记录，请问你的名字是？” “牛巧芸。” 这边牛巧芸刚报完名字，马上就有工作人员走过来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牛老板，请跟我来。” 把牛巧芸引到会议桌左侧正数第三的位置坐下，面前的会议桌上还放有她的名片。 宋江明他们被领到了休息区，那里水果点心一应俱全。 差五分钟十点，叶震庭穿着笔挺的西服身后跟着强子，还有两名从穿着上看着像秘书的男子走了进来。 叶震庭大步走到首位，工作人员马上为他拉开座椅。 坐下后，他对着会议桌侧来参加招商会的老板们微微点了点头。 随后用他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今天很感谢在座的各位，来参加我们兰雅品牌代理商招商会，接下来有王经理对我们品牌介绍。” 他话音刚落，坐在他左手边戴眼镜的男子推了推眼镜介绍道：“我们兰雅品牌是一家全球领先的化妆品品牌，以其创新精神和广泛的产品线而闻名。该品牌的产品线涵盖了护肤、彩妆、美发等多个领域……” 眼镜男介绍大概用了十五分钟，听完牛巧芸都不得不赞叹兰雅品牌的厉害。 紧接着就是强子讲解，兰雅品牌代理招商要求。 来的老板大多都是提前了解过的，所以也没什么可说的。 接下来就是对各位老板实力的审核，工作人员给大家每人发了一张表格。 上面密密麻麻的问题需要各位老板来填写。 有些大老粗老板看见面前摆放的表格直接傻了眼，转头向身后的秘书看去。 在座这些人很多都是强子请来的，他太知道这些人的文化水平了，在叶震庭耳边请示。 叶震庭点头后他才敢说道：“各位老板可以让秘书代填。” 自从重生后，牛巧芸一直在偷偷学习，所以填写这样的表格倒是不成问题。 表格前几项无非是姓名、住址、还有你想申请代理的城市。 最后几项就有些难度了，都是一些企业管理，营销，推广的问题。 牛巧芸猜测这些问题才是兰雅选代理商所看重的。 她很快填写完表格直接交到强子手上。 叶震庭特意从强子手中抽走牛巧芸的代理商申请表仔细查看。 看完满意地点了点头。 强子看着手里刚收上来的，代理商申请表提醒道：“上面店铺经营地址，必须填真实的，而且必须在各位老板名下的，这个我们会进行核查的，一旦发现撒谎，直接取消代理商资格，合同上都是有注明的。” 开店的老板们最忌讳的就是生意刚做起来，房东不租了，一旦从新找铺位必定会流失一大批客户的。 所以兰雅对代理商的首要求就是铺子比较是买的。 强子说完，就有几位来参加代理商招商会的老板变了脸。 一位身材发福的中年男人走到强子身旁，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强子，做生意租铺子和买铺子有什么区别，你当初还不是连个铺子都没有，整天在码头流窜着推销你那破电子表。” 中年男子根本没看出强子的不悦，继续说道：“就你租的那间破仓库都没有人家厕所大。” 第138章 签下合同 强子最恨的就是别人提起他的过去，尤其是被人当过街老鼠撵的那一段日子。 他逃到香江那会，本以为凭着他的闯劲能在香江站稳脚跟，谁曾想这边的水这么深，他刚来不长时间就被这边的黑帮盯上，身上带的钱更是让他设局骗走了。 就在他极其绝望想找个风景秀丽的地方了断时，遇见了因为飙车出车祸的叶震庭。 强子握紧双拳，手上的青筋暴露他的情绪，他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声音冷淡地说道：“何老板，无规矩不成方圆，更何况是一家公司那！你如果对兰雅招代理商的条件有意见，完全可以放弃。” “你.......”何老板没想到，强子会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当着这么多人让他下不来台，气得双手颤抖地指着强子。 强子看都没看他一眼，低头整理好手上交的表格，随后抬起头看向大家，“接下来，我们公司会对大家的资质进行评估，从而在每个城市选中最有利我们兰雅发展的合作商。” 说完，强子看都没在他，上来搭话的几位老板，跟在叶震庭身后直接走出宴会厅。 宋江明看强子走了，走过来询问道：“巧芸我们.......” 牛巧芸站起身看了眼手表说道：“宋叔咱们走吧！” 这两天，兰雅那边就会公布结果，所有牛巧芸哪里都不敢去，中午在一楼餐厅吃完午餐，就回到房间等消息去了资料。 临近晚餐前，房间门突然被敲响了，牛巧芸一边低头整理着手上的资料，一边说道：“丽丽开门去，估计是胖子过来叫咱们吃饭。” “好。” 牛巧芸看半天没听到胖子的说话声，放下手中的资料直接从房间走了出来。 “芸姐是强老板，我正想进屋叫你去呢！” 牛巧芸朝着田丽丽点了点头，随手走到沙发前跟强子打招呼，“强老板来了，是代理商结果出来了。” “哈哈！”强子大笑出声，“我最欣赏就是牛老板你的聪明，刚才公司开会，觉得将京都和滨是的代理权都交给你，明天会有公司专门负责这块的人员来找你签合同。” “我提前过来着急，是想问一下，代理费和房子你那里都没问题吧！” 他既然问起，牛巧芸只好实话说了，“强老板实不相暪，我这次没想到一次性能拿到两市的代理权，所以只带了五十万。” “经营场所没有问题吧！”强子看着牛巧芸，直接问道。 “没问题！”牛巧芸说完，赶忙回到房间把，当初购买房子的购房协议拿了出来。 房产证贷款时抵押给银行了，现在她手里只剩下购买协议，还有购买那四间精品屋的购房发票。 强子只是简单扫了一下，牛巧芸递过来的购房手续，随后又递还给她了。 “牛巧芸老板，我们要求代理商经营场所是自己房产，一是看代理商的实力，二是为了代理商的经营场所稳定。” “这个我是知道的。”牛巧芸点头附和。 强子从沙发上站起身说道：“牛老板，你差的钱，我先跟财务那边打声招呼，你回家尽快打过来吧！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之后店铺的装修，我们公司会有统一要求的，你们不得随意改变主题装修风格和色调。” “谢谢，强老板，真是太谢谢你了。”牛巧芸一直把强子送到电梯口，整个人还处在激动中。 兰雅那边办事效率很快，第二天上午九点一过，就有负责人亲自过来跟牛巧芸签订合同。 合同签完这一刻牛巧芸的心才算落了地。 送走工作人员，关上房门那一刻她才敢表露内心真实的情绪。 手里这份合同，不单是合同，更是两只会下金蛋的鸡，有了他们以后算是彻底衣食无忧了。 来到鹏城宋江明才算彻底了解到兰雅公司的实力，这一路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没来之前一直担心牛巧芸别被人骗了。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问道：“巧芸，现在才不到十点，接下来我们干些什么。” “宋叔，一会下楼，你先把咱们回程票定了，一会咱们先去批发市场，把大家要定的货定下来，明天再带着春芳姐和丽丽四处逛逛，最后能买到后天回家的火车票。” 现在兰雅这边的合同签完，装修的事情就要尽快落实了，还有欠公司的三十万元钱，回去也要尽快凑齐。 宋江明和牛巧芸想到同一个问题上去了，“滨市的三十万元代理费，以后店铺装修，今后上货的钱，你打算怎么办。” 这一点，牛巧芸早就打算好了，于是直接开口说道：“我可以拿代理商的合同代理，两份合同的代理费加起来可是八十万元。银行那边打电话估计不会具体查咱们实际还欠兰雅三十万的代理费，我估摸着，咱们用着两份合同抵押，带个四五十万应该没问题。” 听牛巧芸说完，宋江明也就放心了。 从鹏城回来，牛巧芸顺路向银行申请贷款四十五万元，同时，滨市地下商场精品屋的装修也在同时进行。 牛巧芸同兰雅那边的负责店铺装饰的设计协商好，直接将四间精品屋打通成一间大精品。 这一打通，整个精品屋顿时敞亮很多。 今天这一天，牛巧芸一直在地下商场，盯着工人装修，六点多时才回家。 从面包车上下来，她一边往屋里走一边交代道：“宋叔，地下商场这边装饰进度已经快完工了，接下来只能辛苦你等着了，过两天我带张龙和王二毛去京都，那边的铺子还没装修呢！” “昨天我和强老板通电话，兰雅公司的意思是，希望所有代理商能在十二月十五号至二十号开业。” “巧芸，我这边盯着你就放心吧！” 走进客厅后，牛巧芸这边刚把身上脱下来的棉袄挂起来，就听到家里电话响了。 “铃铃！” 她快步走到茶几去接起电话，用那还有些微喘的声音问道：“你好，请问找哪位。” “媳妇是我。”顾文信低沉的声音从话筒了传了出来。 “嗯！”牛巧芸看张龙他们都在客厅，轻轻应了一声，这也是两人商量好的暗号。 如果什么有人说话不方便就嗯一声，以免一时嘴快说出什么让人笑话。 顾文信看牛巧芸身边有人直接切入主题，“巧芸，上面已经开始查叶老爷子当年的案子了，而且已经有眉目了，最快这个月末就能为他平反，你亲生父母就能正大光明地回来了。” 第139章 车祸 牛巧芸听到这个消息，情绪没有一点波澜，叶老爷子对于她更是陌生的，两世的经历早让她对亲戚放弃了执念。 亲生父母这个词，对于她感觉好遥远。 也许，不抱希望就不会失望吧！ “巧芸，你还在听吗？”顾文信半天没有听到牛巧芸回应，着急地询问起来。 “我在听。” 顾文信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巧芸，我父亲十一月二十五号过生日，也就是下周末，你能来吗“？他特别希望你能来，还特意叮嘱我给你打电话。” “我会去的。” “我还想着明天白天给你打电话呢，这边精品屋已经装修差不多了，宋叔留下照看就行，这两天我就开车过去。” 听到牛巧芸马上就要来了，顾文信嘴角忍不住翘起，眉眼的笑意更是藏都藏不住。 他故作镇定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说道：“我等你，走时给我打个电话，路上慢些开车。” “你放心吧！我这趟过去会把张龙和王二毛都带过去的，我已经跟他说好了，等京都那边的店开起了，他俩以后就留在京都了。” 其实，牛巧芸更希望宋江明去京都，只是他跟郭春芳处了对象，以后在结了婚就更不可能长时间离开滨市了。 现在，牛巧芸急需人手。 撩了电话，她饭都没顾得上吃，就和宋江明商量起招聘的事了。 “宋叔，现在胖子和丽丽单干卖服装了，咱们店里肯定是需要重新招聘售货员的，明天你就写个招聘启事贴上。” “行。” 牛巧芸不放心地继续叮嘱道：“先招五名吧！要身材好气质佳的，毕竟咱们是卖化妆品的，最好能找到有一定化妆品销售经验的，或者会化妆的。” 听到牛巧芸要招聘好看的，宋江明有些犯了难。 这年代，人们的思想还是比较保守的，他一个大老爷上来就要找漂亮小姑娘的，不被人家当成老流氓送派出所都是轻的。 牛巧芸看出他的尴尬，于是补充道：“你只管贴招聘启事就行，等应聘的人员来了，你让沈阿姨或者春芳姐帮着把把关就行。” “人员招上来，按照兰雅公司的要求进行培训就行，从中选出一名店长，以后就能把你替下来了。” 宋江明是听完牛巧芸的话，终于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他这个东北爷们要卖一辈子化妆品那！ 家里这边一安排好，牛巧芸带着张龙和王二毛，车子直接去了京都。 好在三人都会开车，这一路起早贪黑轮换着开，也很快抵达了京都。 出发前，牛巧芸就已经给顾文信打了电话，进入京都后，她直接开车去了顾文信所在的军校。 顾文信掐着时间，带人等在军校门口。 可等了半个多小时，都没看见牛巧芸的车子驶过来，心里着急地一遍遍看着手表。 站在他身边的好哥们刘文波看他着急安慰道：“文信，跑长途哪有准时准点的，你还以为跟你们行军打仗似的，说什么时候到，就必须什么时候到。” 他话音刚落，就看见远处公里驶过来一辆滨市牌子的黄色小面包，他抬起手指道：“文信，是不是这辆。” “是。”顾文信双眸看见牛巧芸车时突然亮起来，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弧度。 牛巧芸看着车，离老远就看见站在军校大门口笔直的顾文信。 他一米八五的身高，肩宽腿长，深绿色军装穿着他身上显得格外俊朗，棕色皮带紧箍在紧窄腰身上，脚下蹬一双黑色军靴，更是衬得旁边穿着一身名牌的胖子形象全无。 牛巧芸把车停到顾文信面前，打开车门走了过去。 刘文波看牛巧芸从驾驶室走下来，张大嘴惊呼道：“文信，你找媳妇可不简单啊！不光人长得好看，竟然还会开车。” 现在可是八六年，大街上的私家车都不多，更何况还是女司机。 顾文信对于好兄弟的夸奖很受用，轻锤了他胸膛一下介绍道：“文波，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对象，牛巧芸。” “牛巧芸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从小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刘文波。” 牛巧芸伸手大大方方地问好道：“刘大哥你好。” 刘文波看美女主动跟他握手，有些受宠如惊，抬起手在上衣上擦了擦才敢握上牛巧芸的手，“嫂子你好，经常听文信提起你，果然闻名不如见啊！” “噗嗤！”牛巧芸一个没忍住笑出来了声，“你管我叫嫂子，我管你叫大哥，咱们这是论的什么辈分。” “呵呵！”刘文波也跟着笑了一起来。 顾文信抿了抿唇，忍着笑说道：“我生日比文波大三月，她叫你一声嫂子应该的，你直接叫她名字就行。” “行。”牛巧芸爽快应了一声。 刘文波看了眼手表说道：“文信，咱先吃饭去，我特意在京味居订了一桌给嫂子接风。” 顾文信知道牛巧芸着急把店铺装修这事定下，于是说道：“文波现在还没到四点那！咱们还是先把装修这事谈了吧！” 说完，又看着牛巧芸继续介绍道：“巧芸，文波开了一家装修公司，你跟我说装修时，我就想到他了。” “那真是太好了，我就不用去外面找人了，文波咱们车上谈吧！” 牛巧芸拉开面包车的后门直接坐了进去，从包里掏出兰雅品牌装修要求的效果图，递了过去，“文波，我要开的是一家化妆品店，是香江那边的大品牌，装修方面公司有要求，你看看这种风格你们能装修出来吗？” “来之前，文信都跟我说过了。”刘文波接过设计图，惊叹道：“原来商店还能这么装啊！看着一下子高档很多。” 兰雅提出的装修方案，就是后世化妆品专柜装修的基础雏形。 只是现在内陆这边还不太时兴装修，所以看着比较高档。 “这种效果，你们能装修出来吗？”牛巧芸怕刘文波装修不了，白白浪费时间，所以直接开口问道。 “能。”刘文波连连点头，实际心里盘算着这，等以后再给顾客出设计方案，就可以让公司设计师在这份方案上修改。 “价格方面。”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更何况朋友，牛巧芸干什么事之前都习惯把价格先谈好。 刘文波很爽快地说道：“文信就跟我亲兄弟似的，价格方面我肯定不坑他，等明天我带工人过去看一下，顺便估个价。” “行。” 第二天清早，刘文波带着几名装修工人直接去了店里，报出的价格要比滨市那边装修队报的价格低两成。 怎么说这边都是首都，无论是人工还是材料都要比滨市那边贵。 所有，牛巧芸直接就把店铺装修全部装修交给了他来做。 一转眼就到了顾老爷子生日这天，最近牛巧芸一直忙根本没时间出去买礼物，幸好她这趟来把邻居齐嫂子送来的二斤西湖龙井带来了。 之前听顾文信说话，顾老爷子特别喜欢喝茶，刚好可以当做生日礼物送给她。 顾文信上午有事，所以两人提前说好，等牛巧芸这边忙完自己直接开车过去。 上午牛巧芸先到店里看了一眼装修进度，又把该安排的都跟张龙和王二毛说了一遍。 然后，开车直接离开了。 顾家所住的军区大院离牛巧芸化妆品店到是不远。 驶出商圈一直往前开，大概开个十分钟，拐进辅路的林荫道，最尽头就到了。 牛巧芸打着右转向灯，刚要往林荫大道拐弯，就看见从林荫大道这边逆向驶过来一辆被遮挡了牌照的大货车。 不用想都知道是冲她来的。 她向左猛打方向盘，试图避开大货车，开大货车司机就跟不要命似的，猛踩油疯了像她的方向冲来。 第140章 车祸二 “咣当！”牛巧芸双手握紧方向，直接把方向盘打死，脚下油门直接踩到底。 面包车原地一百八度转弯，一个惯性直接冲向马路牙子撞上对面的大树。 牛巧芸是感觉一股惯性冲击全身，大脑嗡嗡的有一短暂的断片。 小车的速度，怎么都要比大车快，牛巧芸在大货车即将撞向面包车头时，猛打方向盘。 牛巧芸感觉眼皮越来越沉，整个身子一点点向着方向盘倾斜，眼前越来越模糊。 可大货车已经加速了，瞬间内根本减不下来速度，直接向主干道冲去，最后撞到主干道中间的绿化带上。 “咣当！” 又一声剧烈的撞击声，让牛巧芸瞬间清醒，她死咬双唇，努力让自己清醒，伸手去解身上带的安全带。 大货车被撞这下什么事都没有，就车头凹进去一块。 大货车司机回头看了一眼牛巧芸所在的方位，脸上面容变得狰狞起来，右手握紧档杆直接挂倒档，微打方向盘脚下油门直接踩到底。 大货车倒向小面包车再次冲去。 牛巧芸随手拿起放在副驾驶的皮包，快速打开驾驶室车门，从里面一下来，双腿软得直接瘫倒地上。 “出车祸了，快救人啊。”路上目睹这场车祸的行人，看牛巧芸瘫倒在地上，一边喊着救命，一边上前查看她的状况。 “快，带我离开这里。”牛巧芸感觉额头上有什么再往下流，眼前看什么都变成红色的了。 他看不清眼前男人长相，只能用声音来辨别，她怕车子发生撞击后爆炸，用着微弱的声音，向男人求救。 男人看见牛巧芸额头留下来的鲜血，顾不得太过，直接将她抱起。 就在两人离开面包车不到五米的时候，一声剧烈的撞击声再次响起。 “咣当！” 大货车的尾巴再次撞向小面包车，驾驶室那一次已经被撞得直接凹进去。 男人回到看到这一幕时，吓得腿一软，险些把怀中抱着的牛巧芸摔在地上。 他瞬间反应过来，拼命大喊着，“杀人了，谋杀啊！救命啊！” 这会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老百姓。 大货车司机一看不好，根本不顾周围看热闹的老百姓，猛踩油门，开车逃跑了。 “快报警，大货车司机肇事逃逸了。” “这女同志没事吧！” “赶快把她送医院。” ...... 顾家大宅里，今天顾老爷子七十大寿，顾家子女齐聚为他祝寿，就连远在西北当兵的大儿子一家都回来了。 墙上的挂钟指向五点，顾文智阴阳怪气地说道：“老五，牛巧芸不会怕露出狐狸尾巴不敢来了吧！” “文智，少说两句，今天咱爸过生日。”李新伟怕顾文智的话惹得顾老爷子不高兴，拉着她不让说。 顾文智今天在家时，就因为婆家的事跟李新伟吵了两嘴，这会正在气头上呢！ 她用力甩开李新伟的手，没好气地说道：“我的事你少管，那么爱管闲事，先把你妈和你弟媳管好吧！” 说完，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顾老头子面前，蹙着眉道：“爸，我们这一大家子，不能就这么坐在沙发上一直等她牛巧芸吧！谁知她来不来了。” 李美华跟着说道：“爸，孩子们中午就没吃饭，这会都饿了，要不咱们先吃吧。” 顾老爷子穿着牛巧芸这次去鹏给买的新衣服，坐在沙发上一直没有说话。 此时，顾文信心里非常后悔没接着牛巧芸一起回来，他站起身说道：“爸，我去门口迎迎巧芸，你们先吃吧！” “谁要是饿了，可以走，今天人什么时候到齐什么时候吃饭。”顾老爷子的话一说出口，全家都不敢再吱声了。 顾文义对牛巧芸的印象还不错，觉得她不是这么不靠谱的人，于是跟着站起身说道：“文信，我跟你开车去弟妹店里找一找，估计有事耽搁了。” “好。” 这会顾文信心莫名慌得厉害，有顾文义开车跟他一起找能更快一下，所以就没拒绝。 兄弟俩开车直接驶出大院，吉普车在林荫大路上一路奔驰。 在快到街口时，顾文义就看见路边上停着一辆撞变形的面包车，他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就不知道怎么说。 “二哥停车。”顾文信声音颤抖，双手更是抖得厉害。 军绿色吉普车还没停稳，他急迫地打开车门跳下车。 当看清面包车车牌时，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上。 这会顾文义还算冷静，快步走到面包车周围查看，发现车内一滴血都没有，松了一大口气，对着瘫倒在地的顾文信喊道：“文信，车上没有血迹弟妹应该没事。” 顾文信暗下的双眸瞬间回复了一丝光彩，趔趔趄趄地从地上站起身跑到面包车前察看。 此时，处理这起交通事故的交警看两人往车辆看，走过来问道：“同志，你们是？” “开车的女司机在哪？”顾文信上前一把抓住交警的手臂，着急地问道。 “文信，你先别激动，快松开交警同志。” 顾文义赶忙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工作证递给过去，客气地说道：“交警同志你好，这辆车是我弟妹的车，想问一下她现在人在哪里。” 交警看了一眼工作证，吓得马上合上了，双手恭敬地递还给顾文义，“领导，你弟妹命大，人没什么大事，被热心老百姓送到军区医院了。” 顾文信听着交警讲着车祸过程，看着地上留下的车痕印记，整个心里翻着个一样痛。 “交警同志，谢谢你了。”顾文义跟交警道了一声谢，拍了拍顾文信的肩膀，“文信，咱们去医院吧！” “好。”被顾文义这么一拍，顾文信才回过神，跟在他身后快走走向吉普车。 站在街口就能看见军区医院，兄弟俩开车没两分钟就到了。 顾文义刚把车停好，顾文信已经冲进医院了，一跑进医院大厅他见到医护人员就问道：“医生，牛巧芸在什么地方。” “什么牛巧芸？”女医生被他双眼猩红的样子吓得直往后躲。 顾文义追上来解释道：“刚才街口出了交通事故，送来一位女同志在几楼。” “在急诊室抢救呢！” 第141章 你真是要吓死我 “抢救？”听到牛巧芸在抢救，顾文信身子一个趔趄，险些没站住。 他疯了一样往一楼急诊室方向跑去，“巧芸，牛巧芸。” 顾文义不放心地赶忙追了上来。 此时，牛巧芸刚包扎完头上的伤口，坐在急诊室门口等着护士一会带她去做其他检查，隐约听到顾文信的喊声。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往走廊望去，就看见顾文信双眸含泪地向她跑来。 顾文信看见牛巧芸平平安安地站在那里，激动地上前直接把她揽进怀里，“巧芸，你真是要吓死我了，你简直是上天派下来折磨我的。” 刚才大货车冲过来那一刻，牛巧芸还以为再也看不见顾文信了，心里害怕极了。 现在被他搂在怀里，听着他剧烈的心跳声，感觉整颗心都踏实了。 她把脸紧紧贴在顾文信的胸膛上，感受着他满满的爱意，“文信，你看我这不是没什么吗？” “牛巧芸，牛巧芸在吗？”女护士手里拿着医生刚开的检查单从医生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牛巧芸听到护士喊她名字，伸手直接把顾文信推开。 她一抬头才发现顾文义就在站顾文信身后，脸瞬间一下就红了，轻声叫了一句，“二哥。” 顾文义笑着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文信，你先陪着巧芸做检查，我回家跟家里说一声，以免老爷子着急。” 说完，顾文义迈着大步离开了。 顾文信陪着牛巧芸做了一系列检查，医生看完检查报告都很惊讶。 牛巧芸被热心群众送到医院时，整张脸上和衣服上都是血，当时医生也被吓坏了。 等包扎完才发现只是额头被碎玻璃划伤，伤口有些大。 医生放下手里拿着的检查报告，笑着说道：“检查结果出来了，你除了头部划伤，和手臂上的轻微擦伤，身体其他部位都没有问题。” 牛巧芸有些不放心，握着一直在跳的心脏问道：“医生，我真没事吗？我怎么感觉我心脏跳得厉害，感觉都快从嘴里跳出来了。” “心脏要是不跳人不就完了吗？你放心吧！你这就是吓的，一会我给你开些安神的药，回家吃完好好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医生忍着笑对着牛巧芸安慰道。 听到牛巧芸没事，顾文信扯着嘴角对着医生感谢道：“医生谢谢你，真是太谢谢你了。” “巧芸，你没事吧！”顾老太太握着胸口站在医生办公室门口。 刚才顾文义回家怕家里俩老的担心，只敢说牛巧芸车轻微刮了一下。 可顾老太太说什么都不放心，非要跟着她一起来医院，顾老爷子倔强的也要一起跟着来。 无奈之下，顾文义只好开车带两个老的来医院。 吉普车经过街口时，牛巧芸撞报废的面包车还没有拉走，还正好在路灯地下，黑夜中让人忽略都难。 顾文义也只好跟老爷子老太太说实话。 顾老爷子听后气氛地直接骂上了，“这些狂徒真是太猖狂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开车撞人，等一会回家我给交警队和公安局打电话，这件事必须彻查到底。” 顾老太太更是看得心惊胆战，这胸口一路吓得没说出话来。 当看见牛巧芸平安站在那里跟医生说着话，顾老太太一颗悬着的心才敢放下。 医生看牛巧芸家里来人了，又叮嘱了一句，“没事了，你可以回家了，如果身体哪里舒服，赶快来医院。” “谢谢你医生。” 牛巧芸看见顾老爷子和顾老太太来了，走过去一脸歉疚地说道：“伯父伯母，让你们担心了。” 顾老太太拉着牛巧芸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你人没事我和你伯父就放心了，饿了吧！咱们快回家吧！” “好。” 几人坐上顾文义的吉普车离开医院，途经刚才车祸现场，牛巧芸才想起，对着开车的顾文义喊道：“二哥停车，我送给伯父的礼物还在车上呢！” 吉普车缓慢停在路边，顾文信不放心道：“你放什么地方了，我去找。” “你在副驾驶上找一找，看看还在不在了。” “好，你在车上等着别下来。”顾文信走到面包车副驾驶前，一打开车门就看见掉在地上的报纸包。 他从地上捡起来，锁好车门，快步走上吉普车，“是这个吗？” 茶叶这东西娇贵，牛巧芸生怕它跟其它东西串味，特意用报纸包了好几层。 “没有丢，真是太好了。”牛巧芸接过顾文信递过来的茶叶，直接地递到坐在副驾驶的顾老爷子手中。 “伯父，这是我邻居家亲戚茶园种的西湖龙井，我听文信说你喜欢喝茶，特意没舍得喝给你拿来了。”牛巧芸说完这话自己都感觉心虚，对于茶叶她还真品不出来什么好赖，只会牛饮。 这么好的茶叶，她怕自己喝浪费了，所以才给顾老爷子拿来。 “嗯！”顾老爷子接过茶叶，还和平常一样，只是冷淡地应了一声。 吉普车缓缓启动，牛巧芸透过车窗，看着她那辆被装变形的面包，心里更疼了，“文信，你说我这车还能修好吗？我这可是新车啊！刚买才两个多月。” 还没等顾文信开口，正在开车的顾文义已经开口了，“弟妹，你这车前机器盖都撞扁了，就算修好也会有安全隐患的。” 顾文信偷偷拉上牛巧芸的手，轻轻捏了捏，声音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这车还是别开了，等过一段时间我给你弄辆好的。” “你就会忽悠我。”现在两人都欠着外账呢！哪有闲钱再买车。 吉普车一路驶进大院，等在顾家门前，顾文智看见牛巧芸什么事都没有，刚想讽刺两句，看见顾老爷子递过来的眼神，马上闭上了嘴。 顾老爷子换好拖鞋，走进客厅绷着脸说道：“开饭了。” 这会已经八点多了，顾家人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听到终于可以吃饭了，都高兴地往餐厅走。 明天周一家里几个孩子还得上学，所以这顿生日饭草草结束。 今天顾老爷子过生日，本来是一件高兴事，被一场车祸搞砸了，牛巧芸看家里人都走了，走到顾老爷子身边小声说道：“伯父，对不起，你好好的七十大寿，因为我.......” 顾老爷子瞥了牛巧芸一眼，从餐桌上站起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你要觉得对不起我，就给我补办一个。” 说完，头也没有回地直接走上楼。 顾老太太走到牛巧芸身旁，笑呵呵地说道：“巧芸，你别理你伯父，早些上楼休息吧！” “好。”刚才牛巧芸不觉得，这会觉得浑身酸痛得厉害，就好像做了什么剧烈运动一样。 她简单洗漱完，直接回了顾文信房间，躺在他睡过床，让牛巧芸感到无比安心。 不知道是医生开的药起了作用，牛巧芸躺在床上不一会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极沉，如果不是顾老太太来敲响，她还会继续睡。 “砰砰！” “巧芸，你醒了吗？公安局的同志来调查昨天车祸了。” 第142章 他怎么知道我会出现 “伯母，我醒了。”牛巧芸从床上爬起来，快速穿好衣服，打开门走了出来。 一走到楼下，就看见沙发上坐着的四名警察，其中有一位是昨天给她录笔录的余警官。 她快步走过去打招呼，“余警官你好，请问昨天想谋杀我的司机找到了吗？” 余警官偷偷看了一眼，坐在最左边单人沙发一直没有说话的顾老爷子，随后一脸抱歉地说道：“牛同志，今天清早，我们在郊区发现了肇事车辆，可我们去时司机已经跑了。” “我们今天过来，是想问问，你都和什么人有过恩怨。” 恩怨，说到牛巧芸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牛秋燕和于国栋，现在于国栋还在监狱关着呢！那就只要牛秋燕。 “余警官，我做生意上因为竞争关系，也得罪过一些人，但都不至于要杀了我，如果说这世界最希望我死的，就是我养母牛秋燕。” “你怀疑是你养母？你养母杀你的动机是什么？”余警官继续追问道。 牛巧芸点了点头，从牛秋燕把她和亲生女儿调包，再到两人彻底闹翻大打出手，都跟余警官学了一边。 听完，几名警察都气愤的不行，同来的中年女警察气愤得就差开骂了。 余警官继续问道：“牛秋燕的下落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她丈夫于国栋出事她就失踪了，我倒是知道她想到胡学锋的工作单位。” 送走，牛巧芸送走几名警察，回到客厅就看见顾老爷子盯着她看。 “伯父有事吗？” “你还想找到你亲生父母吗？” 牛巧芸脸上的表情突然僵住了，随后又马上恢复了笑脸，“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找不找到亲生父母对我已经不重要了。” 一直以来，顾老太太只知道牛巧芸养母对她不好，却不知道她小小年纪吃了这么多的苦，心疼地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说道：“巧芸，以后我和你伯父就是你亲生父母，我们会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对待你的。” “妈，弟妹要是成了你和爸的亲生女儿，文信就该哭了。”顾文礼头发打着厚厚的发胶，从楼上走了下来。 顾老太太瞪了他一眼，“老三，你瞎说什么，我问你，你什么时候结婚，文信都快结婚了，你还想单到什么时候。” “咔嚓！”家里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用钥匙打开了，顾文信手里提着一个档案袋，从外面走了进来。 顾文礼看见顾文信回来了，就好似就看见了救星，赶忙岔开顾老太太刚才催婚的话题，“文信，你回来了，弟妹这事查得怎么样了。” 顾文信换好拖鞋，走进屋随手把手里拿着的档案袋，递到了牛巧芸手中，“交警队那边，根据车辆信息查到昨天撞巧芸那辆货车是邻市食品厂的，昨天上午司机来给市政府送元旦过节单位要发的福利，送完货车子刚驶出市区，肚子突然疼了起来，他只能把车停到路边找地方上厕所，等他上完厕所，就发现停在路边上车被开走了。” “怎么会这么巧，上个厕所单位的车就能被偷走，他没熄火吗？”还没等牛巧芸开口，顾文礼已经问出心中的疑问了。 顾文信点了点头，“司机说他中午在政府食堂吃的红烧肉可能不新鲜，当时太急了，根本忘记拔车钥匙了，车子丢了，他不敢声张怕被单位知道，想着先自己找找看，今天早上看实在找不着了才去报警。” 牛巧芸越听越觉得，总感觉这一切太过巧合，司机刚好来京都送货，下去上个厕所的功夫车丢了，还有那个司机，昨天明显是等在街口的。 不对，牛巧芸想到了问题的关键，“文信，昨天想杀我那司机，明显是提前等在那里的，他怎么知道我昨天下午会出现在那里。” 刚才警察问时，牛巧芸第一个想到的是牛秋燕，现在想来她还没这么大的本事。 她去顾家给顾老爷子过寿，只有张龙王二毛还有顾家人知道。 这样牛巧芸不得不怀疑到顾文智和李美华身上，在顾家只有他俩最可疑。 顾文信一看牛巧芸看他那表情，就已经明白她什么意思了，直接否定道：“我四姐还没这么大的胆子。” 顾老太太听到这事可能跟顾文智有关，着急地问道：“这事跟文智真有关系吗？” “伯母，你误会了，我没说这件事跟文信四姐有关，我只是觉得好奇，昨天撞我那男人，怎么知道的我昨天下午会过来。”牛巧芸怕顾老太太多想赶忙解释道。 顾老爷子沉着脸说道：“文智，她还没那脑袋。” 牛巧芸不想让两位老人跟着担心，赶忙岔开话题道：“文信，中午你有时间吗？如果有时间我请伯父伯母还有三哥吃饭，就当给伯父补过昨天的生日。” “你这丫头还算有点良心。”顾老爷子说完，直接上楼换衣服去了。 顾文信看了眼手表说道：“中午我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下午我还要再去一趟公安局。” 现在刚十一点，时间绰绰有余，牛巧芸算好时间转头对着顾老太太问道：“伯母，你和伯父喜欢吃什么。” “我什么都吃。”顾老太太说完，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你伯父跟文信一样喜欢吃涮羊肉。” 牛巧芸刚来京都这边，对这边的饭店还真不了解，她想到顾文信之前带她去的那家火锅店，于是问道：“文信，之前你带我去的那家火锅店电话有吗？咱们先打个电话，让他们把肉都提前准备好，在给咱们留一间包房。” “没有。”顾文信说完，伸出手下意识地摸了一下鼻子，牛巧芸倒是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顾文礼从包里掏出一个电话本，一边翻找一边说道：“我这有电话，我来打。” 他这边刚打完的电话定好桌，顾老爷子换好衣服从楼上走了下来，“车叫了吗？” 顾文礼从沙发上站前身道：“爸，你先坐一会，我这边刚打完电话，车估计得等一会过来。” 顾老爷子根本不听顾文礼说的，倔强地换上鞋，推开门直接走了出去。 “你没听文你说吗？你这老头子怎么越老越犟呢！”顾老太太看顾老爷子去外面等了，也赶忙穿上衣服跟了出去。 第143章 再遇苏老爷子 警卫连那边动作很快，牛巧芸三人刚走出小院，车子就已经开过来。 小战士从车上下来，向着顾老爷子敬礼一个军礼，“首长，车已经备好，请上车。” 说完，为顾老爷子把后车门打开。 “嗯！”顾老爷子应了一声，背着手让走到副驾驶那车的一侧，自己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直接坐了进去。 “巧芸，咱上车，”这一天天的，顾老太太都懒得管顾老爷子，她拉上牛巧芸的手，直接坐了进去。 顾文礼接过小战士递过来的车钥匙，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辛苦了，你回去休息吧！我来开就行。” 吉普车缓缓驶离军区大院，顾文礼车技很好，不多时吉普车已经停到了火锅店门口。 经理看顾文礼走了进来，赶忙迎了过来，“顾三爷，你定的包间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说完，经理才看见走过来的顾老爷子，赶忙打招呼道：“顾首长，顾老夫人，顾队长快里面请，菜已经备好了。” 几人跟着经理刚要往里面走，就碰见从外面回来的沈曼荣，她看见顾文信明显很兴奋，“文信，你都好长时间没来了。” “最近有些忙？”顾文信看见她只是冰凉地回了一句。 沈曼荣看见牛巧芸被顾老太太牵着，愣了一下神，又很快恢复刚才的笑脸，上前打招呼道：“顾伯父，顾伯母你们来了，你们想吃什么我去安排。” “不用了。”顾老爷子淡淡地回了一句，扭头看向经理，“带我们去包房。” “首长，请跟我来。”经理看顾老爷子黑了脸，赶忙在前面带路。 牛巧芸和顾文信扶着顾老太太赶忙跟了上去。 独留顾文礼站在原地，他看了眼沈曼荣，眼神里带着警告，“就不麻烦沈老板了，我弟妹那边已经定好了。” 说到弟妹时，他特意加重了咬字。 几人被经理带到走廊尽头一间大包间内，包房内的装修跟沈曼荣的打扮一样，可以说是金碧辉煌。 桌子正中间摆放的铜火锅正冒着热气，菜品酒水更是围着铜火锅摆满了一桌。 牛巧芸这边扶着顾老太太刚坐好顾文礼就回来。 他拉了一下椅子坐下，招呼道：“下肉吧！” 说完，拿起桌上的白酒给顾老爷子倒了半杯。 顾老爷子端坐在椅子上，光往那一坐，周身上位者的气质就不容忍忽视，“老三，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嫁进我们顾家的。” 顾文礼听出顾老爷子的警告，赶忙解释道：“爸，你误会了，我刚才遇到个朋友，打了声招呼。” “你这老头子瞎说什么，巧芸带咱们出来吃饭你蹦着脸干什么。”顾老太太看着顾老头子实在扫兴，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他一下。 牛巧芸感慨地笑了笑，从锅里夹了一筷子刚涮好的肉放在顾老爷子碗中，“伯父，肉好了。” “嗯！”顾老爷子应了一声，夹起碗里的羊肉又补了一句，“你也吃吧！不用管我。” 几万块的车说报废就报废了，牛巧芸说不上火是假，看着碗里顾文信夹的羊肉一点食欲都没有。 顾文信看她一顿饭一直接忙活着为大家下肉，根本没吃几块，就有些心疼，趁着顾老爷子闷头吃肉的功夫往她碗里，夹了一大筷子肉。 还不忘小声在她耳边提醒道：“媳妇，吃肉，你别光顾着喝汽水。” 不说还好，这么一提醒，牛巧芸突然有了尿意。 看着面前摆放的三瓶空汽水瓶，她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喝了三瓶汽水了。 她在顾老太太耳边说了一声，“伯母，我上趟厕所去。” “好，你去吧！” 坐在旁边的顾文信刚好听到两人说话的声音，从椅子上跟着站起身，“我陪你去。” 牛巧芸看顾文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有些不放心地说道：“文信，我自己去就行，你留下陪伯父伯母吧！” “行，你快去快回。” 火锅店厕所是那种男女混上的，但是收拾得很干净。 牛巧芸上完厕所，刚打开门锁，正准备出去，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 “你什么时候娶我。” “怎么，我弟弟那里行不通了，你又来找我这个哥哥了。”男人虽然特意压低着声音，但牛巧芸还是听了出来，外面那个男人就是顾文礼。 一直以来，牛巧芸都以为沈曼蓉喜欢顾文信，所以对她敌意很大。 根本没想到，她跟顾文礼还勾搭着。 就在牛巧芸腿快站麻时，外面的声音突然小声。 她捂着小心脏从厕所里走了出来，生怕下一秒被人杀人灭口。 她没有直接回包房，而是先去收款处付了款。 等她往回走时，看见顾文信和顾文礼已经找了出来。 “巧芸，三个刚从厕所回来说没看见，刚才我又去厕所找了你，发现你没在，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刚才顾文信在厕所里没有找到牛巧芸，吓得整张脸都白了，刚发生完昨天那场车祸，很难不让他瞎想。 牛巧芸看顾文礼就站在顾文信身后看着她，故作镇定地举了举手上买单的票子，“我没去厕所，我去收款台算账了。” 说完，她特意偷偷观察顾文礼面部的表情，发现他紧绷的脸上瞬间松懈了下来。 “弟妹，你这么着急买单，这是怕文信跟你抢吗？” 牛巧芸看着他半开玩笑地说道：“三哥，文信挣的钱也是我，他付我付不是都一样吗？” “对，都一样。哈哈！”顾文礼说着笑了起来。 顾文信伸出长臂，轻搂上牛巧芸的腰，“咱们回包房吧！再不回去爸妈该担心了。” 由于顾文信下午还有事，三人回到包房没坐多大一会就打算离开。 牛巧芸扶着顾老太太走在顾老爷子身后，刚走出包房就听到有人喊顾老爷子。 “老顾，你儿子也带你来吃饭啊。” 顾老爷子背着手，仰着脖子一脸傲娇道：“我儿媳妇知道我爱吃羊肉，非要带我过来吃。” “老苏，今天你怎么有时间跟着姑娘姑爷出来啊！” 苏老爷子没有回他的话，倒是好奇她说的儿媳是哪位，探着脖子往顾文信兄弟身后看。 当看见是牛巧芸时，整个人都愣住了，伸出手有些颤抖地说道：“牛巧芸就是你儿媳？” 第144章 你跟苏家什么关系 “苏老我们又见面了。”牛巧芸从顾文信身后走了出来，前世今生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名义上的亲生父亲冯传军。 冯传军同样也在打量牛巧芸，他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着给人一种文质彬彬的感觉，可那副眼镜背后看人的眼神，说不上来的让人背后一寒。 苏老太太被苏静丽扶着走在最后，看到牛巧芸同样愣了一下，随后恢复笑脸打招呼，“小姑娘，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是很巧。”牛巧芸淡淡回了一句。 苏老太太倒是没注意到她声音的冷淡，走上前拉着顾老太太激动地说道：“亚萍，静雅要回来了，刚才传军给我们带了消息，老叶当年的事平反了，我还以为我这副老骨头等我不到这一天呢！” 说着，苏老太太眼泪噼里啪啦地流了下来。 顾老太太拉着她的手安慰道：“美娟，快别哭了，姑娘姑爷回来是好事。” “对是好事。”苏老太太低下头，从包里掏出手帕，轻轻擦拭眼角的泪水，抬起头勾起嘴角说道：“前两天我收到了静雅寄来的照片，她和东辉在那边又生了一个儿子，长得和静雅年轻时特别像。” 牛巧芸听到苏老太太的话，清冷的表情怔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那副冷淡表情。 她自认为隐藏得很好，却都落入站在一旁顾文信的眼中，他伸出大手用力抱住了她柔软的小手，来告诉她你背后有我。 他拉着牛巧芸如同宣誓主权一样，跨了一步，走到苏老太太面前，“林阿姨，昨天巧芸车被人撞了，一会我还要再去一趟交警队，就先告辞了。” 牛巧芸被顾文信牵着往前走时，瞥到冯传军眼角和耳朵微微动了一下。 两人一直走到吉普车前，牛巧芸才停下脚步问道：“之前你跟我说过，冯传军在什么单位工作来着。” “他在市政府，跟二哥一个单位。” 顾文礼扶着顾老太太走过来，从裤兜里掏出车钥匙，一边往钥匙孔里插一边问道：“他们苏家都是面和心不合的，苏怀瑾和冯传军一向不对付，苏怀瑾在滨市这么多年一直调不回来，就是冯传军背后动的手脚。” “冯传军为什么阻止苏怀瑾调回京都，苏怀瑾调回京都苏家两老不是也能跟着一起回来吗？”牛巧芸双眸圆睁，她好像想到了问题关系。 冯传军作为苏家姑爷，不希望苏老爷子和苏老太太回京都，总不能是因为不想赡养老人吧！ “弟妹上车。”顾文礼看顾老爷子和顾老太太上车了，赶忙也坐了进去。他坐在车里根本没有听见牛巧芸的问话。 顾文信跟着顾文礼，先把牛巧芸和两位老的送回家才离开。 直到回到顾家，牛巧芸还在想刚才苏老太太的话，她根本没听到顾老爷子跟她说话。 顾老爷子刚走上楼，看牛巧芸没有回应，停下脚步，转过头对她大喊道：“牛巧芸，跟我上楼，我有话问你。” “好。”被顾老爷子这么一喊，牛巧芸才回过神，应了一声，快步跟在他身后上了楼。 书房内 顾老爷子坐在办公桌前，打量着对面的牛巧芸。 牛巧芸不知道顾老爷子突然找她要说些什么，站得笔直就如同犯了错误的小学生。 “你跟苏家什么关系。” 牛巧芸不知道顾老爷子为什么会问起她和苏家的关系，一直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眸看着他没有回应。 顾老爷子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埋怨，“叶家和冯家的恩怨不是一天两天，也就苏老头缺心眼的以为冯传军会那么好心帮叶家养孩子。” 今天顾老爷子不说，牛巧芸根本不知道叶冯两家有仇怨。 她红唇微张，等着顾老爷子继续往后讲。 “当年战争进入白热化，叶老头因为身上有伤，所以负责老百姓和军属的转移工作，冯老头妻子娘家就是附近村子的，转移时非常不配合，一会说她可以带着孩子去娘家躲一躲，一会又闹着让叶老头带着她娘家哥嫂一起走。” “后来，在大家的劝说下她才肯跟着一起走。等到了地方清点人数时，叶老头才发现没有冯老头妻子和女儿。” “他一问才知道，刚走出来不多远，冯老头妻子就嚷嚷钱落家里了，说什么都要回家取去。” 身为军人最反感的就是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光说这顾老爷子就已经被气得不轻了。 “等叶老头带人回去找时，只看见冯老头妻女的尸首。” “就这么这事，冯老爷子就恨上了叶老爷子了。”听得牛巧芸都快无语死了，大规模的人员撤离不可能每个人都找不到，更何况还是冯老头妻子不听劝阻。 顾老爷子点了点头，“冯老头明面上没说什么，只是抱住妻女尸体大哭了一场，事后经常找叶老头的麻烦。” “起初，叶老头心中有愧，觉得是他没有照顾好冯老头的妻子，所以处处忍让，却换来的冯老头的变本加厉……” 说到这他忍不住长叹一口气，“你年纪小，不知道那十年的事，冯老头借机举报叶老头是反革命。” 牛巧芸看着顾老爷子缓缓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就是叶家那个孩子。” 顾老爷子点了点头，好半晌才问道：“你打算和苏家人相认吗？” “伯父，你都看出来了，苏家人却一直没有察觉出来，你觉得还有这个必要吗？”牛巧芸直接反问道。 对于她的问话，顾老爷子没有回答。 半个多月的装修，牛巧芸京都店铺终于装修完毕。 兰雅品牌为了能在内陆打响品牌，已经在内陆电视台连续打了半个月广告了。 随着周围几个城市兰雅专卖店的提前开业，兰雅这个品牌的知名度算是彻底打开了。 介于这种情况，牛巧芸打算京都滨市两家店在二十二号这天同时开业。 开业前三天，她特意雇人在市里繁华地段连续发了三天传单。 就在牛巧芸化妆品店开张的头天晚上，半个月不见人影的顾文信终于露面了。 因为明天化妆品店开业，牛巧芸想有个好气色见人，所以早早就躺下来。 她躺在招待所的床上刚睡着，就听到有人敲她房间门。 “砰砰！” 她警惕地从床上坐起来，压低声音问道：“谁。” “巧芸，是我。” 听到是顾文信的声音，牛巧芸快速打开房门。 同一时间，住在对面的张龙和王二毛也打开了门，看见是顾文信，打了一声招呼，又赶忙把门关上了。 经过，牛巧芸车祸这事，两人格外警醒，更是自责没有保护好牛巧芸。 “文信，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 顾文信眼窝深陷，平日里炯炯有神的眸布满血丝，下巴上更是冒出不少胡茬，他走到床边一边脱身上的外套一边说道：“撞你的司机找到了。” 第145章 死了，怎么就死了呢！ “他供出谁指示的吗？”牛巧芸急于想知道幕后凶手是谁，追着顾文信问道。 顾文信趁牛巧芸愣神的功夫，伸手把她揽进怀里。 “顾文信，你快放开我。”等牛巧芸反应过来，两人已经跌倒在招待所的大床上。 顾文信反着青紫的胡茬的下巴抵在牛巧芸的脑袋上，带着她的后背诱哄道：“媳妇，你看你老公累成这样，就算想干什么也有心无力的，我就是想搂着你躺一会，天亮之前我还得回去呢！” “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我天天晚上想你想得都.......” 牛巧芸怕他再往下说些什么难为情的话，赶忙伸出她白嫩的小手捂上他的嘴，“好了，我让你留下还不行吗？你快跟我说幕后指使的人是谁。” “媳妇，遵命。”顾文信看牛巧芸答应，笑得跟个狡猾狐狸一样，搂着牛巧芸躺在床上，还不忘盖好被子。 “前天警察接到群众报警，在湖边发现一名男人的尸体，经目击人确认，就是撞你的司机佟继海。” “死了，怎么就死了呢！”牛巧芸激动地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先别激动，听我慢慢说。”顾文信又从新把她拉回床上躺下。 他侧了身把牛巧芸搂在怀里，就这么面对面看着她，“警察从佟继海主治医生那里得知，他半年前检查出癌症，因为孩子有病所以他放弃治疗。” “等警察找到佟继海家里时，发现他妻子和孩子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搬走了，问了邻居，邻居都不知道这对母子的去向，只听说是，他家遇到好心人，要带他儿子治病去。” 治病，背后之人真是好算计啊！牛巧芸真是想不通她有什么价值，值得背后之人下这么大的血本非要弄死她。 她突然又想到了，顾老爷子说的那句话，也就苏老头缺心眼的以为冯传军会那么好心帮叶家养孩子。 “文信，你说冯传军会不会知道我是被调包的，又或者是他让牛秋燕把我调包的。”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你是察觉到什么了吗？”顾文信被牛巧芸的话绕得有些糊涂。 牛巧芸看顾文信根本不知道叶冯两家的恩怨，就把那天顾老爷子跟她说的都学了一遍。 “你怀疑，冯传军不想帮叶东辉养孩子，又不好拒绝苏老爷子，又或者他想借机报复叶东辉。”顾文信本来昏沉的大脑，听牛巧芸说完，瞬间清醒起来。 牛巧芸从床上坐起，半靠在床头蹙着眉说道：“只可能现在，牛秋燕下落不明，要不然问问她就知道了。” “我有些想不通，冯传军既然那么恨叶家，为什么当初我一出生不杀死我呢！反而要等到现在。” 其实，牛巧芸更想说的是，冯传军前世为什么没想杀她，反而这一世急于弄死她。 幕后收买牛家人，逼她嫁给张赖子。诱导张赖子嫂子杀死张赖子，嫁祸给她的又是不是同一个人呢！ 她想得头都痛了，都没想到问题的关系，一转头发现顾文信已睡着了。 她看着顾文信一脸疲倦，就连睡觉都紧蹙眉头，她心疼得没敢吵醒他，不敢发出一点动静地躺在她身旁。 “砰砰！” 门外急促的敲门声把熟睡的牛巧芸吵醒，她微微睁开双眸，伸手摸了一下身侧发现顾文信已经离开。 “巧芸，你醒了吗？”牛巧芸房门一直敲不开，可急坏了门外的张龙和王二毛。 “我醒来。”牛巧芸揉着晕乎乎的脑袋从床上坐起身，下地给两人开门。 门一打开，张龙看见牛巧芸还穿着睡衣，着急地追着道：“巧芸，你怎么还没换衣服，现在都八点了，今天店里九点十八开业。” “八点了？”牛巧芸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才瞬间清醒。 “咣当。”一声把门关上，转身回房间洗漱去了。 今天第一天开业，她给店里的售货员定的是八点半上班，不能员工都到了，她这个老板还不到。 她快速换好衣服，拿上化妆包打算一会到店里在化妆，刚才洗漱时，她照镜子才发现她脸上不光暗淡无光，甚至还长了两颗痘。 她一个化妆品店的老板，自己皮肤都不好，怎么说服顾客买她产品呢！ 这会一着急，牛巧芸感觉嘴里都是苦的，时间紧她根本顾不了这么多，直接推门走了出去。 “张龙，王二毛咱们快走吧！” 好在，招待所就在化妆品后街，三人走过去用不上十分钟。 牛巧芸穿着高跟鞋着急忙慌地往招待所门走，由于走得太快，她一个没站稳差点崴到脚。 她刚站直身子，就听到走在他前面的王二毛会后喊道：“巧芸，小心。” 小心什么，牛巧芸大脑一时没反应过来，幸好站在他身后的张龙扑了过来，搂住她的腰一个转身躲过了楼上砸下来的花盆。 “啪！” 牛巧芸看着掉落在地上的花盆碎片，死死攥紧拳头。 张龙抬头看一眼楼上，对着张二毛叮嘱道：“二毛，你保护好巧芸，等我上楼看一眼，我没回来之前你俩不要走。” 两人站在楼下没等多大一会，张龙就从楼上跑了下来，骂骂咧咧地说道：“真该死，让他给跑了。” 牛巧芸看了一眼时间，有些着急地说：“差五分钟八点半了，咱们快走吧！” “好。” 今天化妆品店开业，几人时间上当误不起，只能开业典礼完事再来处理这件事了。 等牛巧芸三人到店里时，店里招聘的五名店员已经等在门外了。 “我有点事，来晚了。”她说了一声，赶忙从包里掏出钥匙开门。 “没事，我们也是刚到。”林梅大大方方地回了一句。 京都化妆品店这边，牛巧芸招聘的员工都是有一定销售经验。 这个林梅更是她高薪从百货大楼挖来的。 刚才牛巧芸一走过来，林梅就注意到她脸色非常难看，于是说道：“老板，先帮你化妆吧！” 林梅本身学过化妆，最近又跟着兰雅邮寄来的杂志和录像练习，化妆水平更是有了很大的提升。 所以牛巧芸没有拒绝，“好。” 十五分钟后，牛巧芸看着镜子中的精致的妆容很是满意，她放下镜子对着林梅说道：“林梅，你好好干，兰雅总公司明年会举办一次员工培训，我决定派你去。” “老板谢谢你的信任，我一定会好好干。” 其她几名员工听后羡慕得不行。 牛巧芸走过去对着大家说道：“兰雅总公司，到时会给每家专卖店两个名额，大家只要好好干，都会有机会的。” 大家一听，赶忙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保证道：“老板，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对，老板我也会好好干的。” 张龙走过来提醒道：“巧芸，锣鼓队到了，先让他们舞起来吗？” 牛巧芸看了眼手表点了点头，“先让他们舞起来吧！” 九点十八随着鞭炮声响起，牛巧芸解开牌匾上的红布。 她刚要讲话就看见了，站在人群中叶震庭。 他怎么来了？ 第146章 你看着这张照片不觉得眼熟吗 牛巧芸愣了一秒钟，反应过来对着底下的顾客大声说道：“今天是我们兰雅京都店开业的日子，兰雅品牌是一家全球领先的化妆品品牌，该品牌的产品涵盖了护肤、彩妆、美发等多个领域……” “今天新店开张，不光有九折优惠，还有满减抽奖活动，购买的越多奖品越多，欢迎姐妹们前来选购。” 牛巧芸话音刚落，店里就已经涌进不少慕名而来的顾客。 她走到叶震庭面前打招呼，“叶少爷，你来京都了，怎么没看见强老板。” 叶震庭抿着嘴，脸上没什么表情，“强子没跟着一起来，我来京都有些私事，知道你店今天开业特意过来看看。” “哦！”牛巧芸跟叶震庭不是很熟，所以根本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简单了应了一声。 说完，她又觉得这样太没礼貌了，于是客气道：“叶少爷，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吃饭吧！” “好啊！” 牛巧芸只是客气一下，根本没想到叶震庭会答应，双眸圆睁地看着他。 叶震庭就好像怕她反悔一样，答应完又补充了一句，“今天你店开业，肯定没时间，就定在明天晚上吧！” “好，你吃涮羊肉吗？”既然都说出口了，也不好拒绝了。 “我不挑食。”叶震庭嘴上虽然说着不挑食，可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他。 他生在香江，少年出国留学，无论是受的教育还是饮食都是偏西化。 如果牛巧芸知道他这点，肯定会说请他吃猪大肠。 “那就定在明天五点半，我车撞了，你自己能找到吗？”牛巧芸说完，还特意瞥了眼站在叶震庭身后人高马大的保安一眼。 “你直接告诉我地址就行，明天我打车过去。” “好，你等我写给你。” 就两人说会话的功夫，店里已经忙不开，送走叶震庭，牛巧芸马上回到店里帮忙。 直到临近下班时间，店里的顾客才陆续减少，牛巧芸开始提前算账，这一算就连她都吓了一跳。 兰雅这个品牌，在内陆这边属于高端品牌，本身单价就高，爱美的女人购买起化妆品来又很少购买一件，都是一套套地购买。 还有很多富家太太和小姐们之前通过各种渠道购买过兰雅产品，这次听到京都兰雅专卖店开业都是慕名而来，再加上店内活动力度大更是几套几套的购买。 最后算下来，光一天的交易额就有十五万两千一百八十元。 今天滨市兰雅专卖店同时开业，牛巧芸根本无法分身，只能交给宋江明全权负责。 这一天下来，宋江明都没来个电话，牛巧芸这边有些不放心，她拿起电话直接拨了过去， 电话一响就被接通了，女售货员标准的问话，“你好，这里是兰雅，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吗？” “你好，我是牛巧芸，麻烦你帮我叫一下宋江明，我找他有事。” “牛老板，你等下，我马上给你叫宋经理。”显然对面女售货员是知道牛巧芸的。 等了能有两三分钟，宋江明才接起电话，说话声音有些微喘，“巧芸，你那边今天卖得怎么样。” “卖得还不错，今天一天的交易额十五万多，宋叔，你那边怎么样，你怎么喘得这么厉害。” 这会宋江明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喘了，他感慨道：“还是首都购买力强啊！我这边今天卖了十三万八千六百五十元，不少货都卖下架了，刚才我又回小院拉了一趟货。” “巧芸，照这么卖下去，咱们得让兰雅总部尽快再给咱们发一批货。” 牛巧芸犹豫了一秒钟，“宋叔，先观察两天再说，咱们新店开业，不少顾客为了参加活动都没少囤货，之前生意肯定没有这么火，毕竟化妆使用是有周期的。” “我知道了，巧芸，这边店有我你就放心吧！你在那边一定注意安全，出门一定让张龙和二毛跟着。” “宋，叔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第二天，店里生意有增不减，牛巧芸估摸着从现在到过年店里生意都不会太差，再这样卖几天她就能把银行贷款都还上了。 忙碌中时间就过得格外开，不知不觉就下午五点了，店里顾客有所减少，但还是很忙。 牛巧芸拿起包对着张龙和林梅交代道：“张龙，你留在店里跟林梅把帐盘一下，关门时一定把门锁好。” “王二毛，你跟我吃饭去。” “好。” 昨天花盆突然从招待所楼上掉下来，牛巧芸觉得不相信是巧合，虽然张龙报了警，可警方那边也没找到有用线索。 所以，牛巧芸根本不敢拿她的小命开玩笑，背后之人在暗，想弄死她还是太容易了。 牛巧芸带着张二毛打车很快到了火锅店，叶震庭的保镖已经等在门口了。 他看见牛巧芸恭恭敬敬地说道：“牛老板里面去请，我们少爷在包房等你。” “谢谢。”牛巧芸道了一声谢，跟着保镖进了包房。 “抱歉，叶少爷我来晚了。” 叶震庭端坐在包厢内，身后规规矩矩地站在了两名保镖，他身上穿着的定制西装和包房里的装修显得尴尬不止。 “是我来早了。” 牛巧芸拿起菜单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叶少爷，你看看你都喜欢什么。” 叶震庭对着桌上放在的菜单瞥了一眼，随后淡淡地说道：“我第一次来，还是你点吧！” “那好吧！” 牛巧芸喊来了服务员，指着菜单说道：“你家现切的羊肉先给我来五盘，还有这个手打牛肉丸，虾滑，冻豆腐.......” “就先来这些吧！让厨房上菜快点。” 虽然沈曼蓉这人不咋地，但她店里的服务和味道都是不错，这也是牛巧芸愿意过来的原因。 不大一会服务员就把菜品上齐了。 牛巧芸看叶震庭迟迟不动筷，就猜到他可能是第一次吃这种老式的铜火锅，她细心地先为他调料了一碗蘸料，一边往锅里下肉一边介绍道：“这种铜火锅中间是放炭，只有用这种铜火锅涮羊肉吃着才地道呢！” 虽然后世，火锅店大多都改用电锅了，但牛巧芸还是觉得这种铜火锅涮出来的最好吃。 她看过来的肉熟了，先往叶震庭碗里夹了一筷子肉。 叶震庭看着碗中的羊肉，视线变得幽深。 “你不喜欢吃羊肉吗？”牛巧芸看他一直盯着碗中的肉看，还以为他不喜欢吃呢！ “我喜欢吃。”叶震庭好似要证明他多喜欢吃羊肉似的，夹起碗中的一大口肉，直接放进口中。 他喉结滚动了几下，眸中闪过一丝欣喜，显然很喜欢这个味道，随后拿起筷子自己下上肉了。 牛巧芸看王二毛学着叶震庭的保镖，站在她身后有些不习惯，对着叶震庭说道：“让他们坐下一起吃饭。” 两名保镖，看少爷大口大口的吃着肉，早就馋得直咽口水，一看少爷点头了，赶忙道谢：“谢谢少爷，谢谢牛老板。” 看几人吃得狼吞虎咽，牛巧芸又找服务员点了几盘羊肉。 她看一顿饭已经吃到了尾声，给王二毛使眼色，让他结账去。 叶震庭放下筷子，摆了摆手，两名保镖马上会意，站起身跟着王二毛一起出去了。 他拿出一张黑白照片，直接放在牛巧芸面前，别有深意地说道：“牛老板，你看着这张照片不觉得眼熟吗？” 第147章 麻雀终究变不了凤凰 照片中的年轻女人和牛巧芸长得有七分像，笑起来嘴角同样有两个小梨涡，牛巧芸一眼就认出照片上的女人是苏静雅。 她不知道叶震庭为什么会有苏静雅的照片，又有什么目的，“我倒不觉得眼熟，叶少爷，吃着饭你怎么给我看起照片来了。” 叶震庭拿起照片收好，勾起嘴角说道：“我只是觉得你长得跟我妈妈很像，你要觉得不像就算。” 听到叶震庭的话，牛巧芸双眸圆瞪，差点脱口而出，你是苏静雅的儿子。 对啊！叶震庭也姓叶，两人长得很像，一直以来牛巧芸根本就没往这方面上想。 看到牛巧芸惊讶的表情，叶震庭似乎很满意，轻声提醒道：“明晚苏家举办家宴，冯传军一家也会到场的。” 说完，他直接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邪魅一笑，“就不知道我亲爱的姐姐敢不敢去了。” “你都知道，她.......”牛巧芸想问的话最后还是咽下去了，她怕问完会失望。 叶震庭一打开包房门，站在包房门口的保镖马上跟上了。 王二毛付完账，从外面回来，刚好看见牛巧芸站在包房门口看着叶震庭远去的背后发呆，他心里暗叫一声不好，“顾队长不会遇到情敌了吧！” “王二毛，我们走吧！” 昨天晚上叶震庭的话，让牛巧芸今天一天有些心神不安，她不确定苏静雅和叶东辉对她会是什么态度，她更不知道怎么跟他们相处。 就在她发呆时，店外突然有人喊道：“牛巧芸，有你的信，出来签收一样。” 一时间，她有些想到谁写信会给她邮寄到店里，可还答应了一声，“来了。” 牛巧芸走出店里，发现店门口根本没有邮递员的身影，她才意识到中计了，刚要转身回店里，就看见身前一道寒光闪现。 “牛巧芸，你去死吧！”一名蓬头垢面的疯女人，手里握着一把水果刀冲了过来。 即使女人整张脸都被头发遮挡，一眼还是能认出眼前的女人就是牛秋燕。 她一个闪身，避开了牛秋燕刺下的刀。 同一时间她对店里大喊道：“张龙、王二毛。” 就在牛秋燕再次举起刀时，一个身影非常利落地冲过来，抬起脚直接踹向牛秋燕。 “咣当。”一声，牛秋燕手中的刀子已经掉落在地上。 听到牛巧芸喊声，从屋里跑出来的张龙、王二毛上前直接制住挣扎的牛秋燕。 顾文信无比庆幸他提前赶回来，刚才刀子落下那一瞬间，他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 看牛巧芸脸色惨白，唇瓣微动，明显被吓坏了的样子，他就更心疼了，走上前轻轻抚上她的背安抚道：“巧芸，没事了，有我在你不用怕。” “文信。”看见顾文信这一刻，牛巧芸所有的坚强都舍弃了，双眸含泪地看着他。 “放开我，牛巧芸我要杀了你，你这个贱人，快让他们放开我。”牛秋燕疯狂嘶吼着显然一副疯子模样。 她走过去俯视看着，被张龙和王二毛按在地上的牛秋燕。 “牛秋燕，我问你，当年是不是冯传军指使你将我调包的。” 对于牛巧芸的问话，牛秋燕根本没有回答，继续装疯卖傻道：“我是王母娘娘派来的，专门降伏妖怪你这个妖怪，你快放开我。” 这会店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群众，都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这女人是疯子吧！” “可不是吗？我刚才亲眼看见她拿刀子杀人，幸好这位军人同志及时出现这位女同志才没有事。” “哎呀！疯子简直太可怕了，他们杀完人都不用抵命的，我家邻居小儿子高考落榜了，整天在家闹着要杀了盗他成绩的考生，真是吓得我们天天都不敢出门。” 牛秋燕挣扎中，她棉袄口袋里掉出来了一张纸，王二毛从地上捡起来，直接递给了牛巧芸。 牛巧芸接过来一看，竟然是一张精神病诊断书。 一瞬间，她什么都明白了，忍不住冷笑道：“牛秋燕，你真以为我死了，冯月娇就能安心的当叶家的小姐吗？” “你错了，你真把天底下的人都当成傻子了。” 看牛秋燕瞳孔明显一缩，牛巧芸勾起嘴角缓缓弯下腰在她耳边用着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兰雅是谁的品牌，我估计冯月娇应该告诉你了吧！你知道我为什么能拿到兰雅京都的代理权吗？我亲弟弟给我的。” “放开我，牛巧芸你这贱人，不得好死的东西。”牛秋燕听完牛巧芸的话，整个人更疯了，挣扎着就要冲过来。 牛巧芸连退两步，对着她冷笑道：“麻雀终究变不了凤凰。” “牛秋燕，我再问你一遍，当年是不是冯传军收买你将我调包的，还有今天是不是也是冯传军指示你来杀我的。” 牛巧芸不相信会这么巧，她刚想去揭穿冯传军，消失很久的牛秋燕兜里揣着精神病诊断就来杀她。 原来牛巧芸不知道叶东辉这么有钱，所以根本没往财产那想。 现在她终于知道冯传军为什么这么着急想弄死她了，就是想让冯月娇顶她好从叶家捞到好处，又或者…… 光想想牛巧芸都觉得后背直冒冷汗。 牛秋燕对于她的问话直接傻笑起来，“嘿嘿，呵呵，怎么这么多人啊！你们围着我看什么？” 牛巧芸双眸微微眯起，嘴角微微上翘，带着一丝嘲讽道：“牛秋燕，你既然这么喜欢装疯卖傻，那就去精神病院里装一辈子。” “我不要去精神病院，放开我，你们快放开我，绑架了。”牛秋燕对于牛巧芸的话显然是怕了，疯狂地喊叫起来。 这边闹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不惊动警察。 牛巧芸把刚才的经过和两名警察说了一遍，然后又强调道：“警察同志，我母亲患有非常严重的精神病，已经到了动不动就拿到刀伤人的地步了，为了社会的安定，周围人的人身安全，我这个做女儿的想把她送进精神病院去。” “牛巧芸，你撒谎，警察同志，我没有精神病，我更不是她妈，我不要去精神病院。”牛秋燕对着两名警察同志极力解释着。 第148章 好戏刚开始 警察一来就对周围目击群众录了笔录，现在根本不相信牛秋燕的，“精神病都说自己没病，你没病兜里怎么会有精神病的诊断。” “警察同志都是牛巧芸，是她记恨”我当年将她调包。” “跟我们走吧！少废话。”警察根本不相信牛秋燕说的，直接把她押进警车。 牛秋燕坐上警车都不忘用恶毒的眼神咒骂着牛巧芸。 自己种下的因就要承担这个后果，你牛秋燕继续想装精神病杀人，那就在精神病里关一辈子。 顾文信看牛巧芸呆愣在原地，以为她被吓坏了，走过去轻轻抚上她的后背安抚道：“巧芸，没事了，牛秋燕被警察带走了。” “你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这会牛巧芸才想起来问顾文信。 “中午，我爸给我打电话，说今天晚上苏家举办家宴，苏静雅静丽夫妻都会去，让我告诉你一声，我本来想给你打电话的，可又不放心你自己过去。” 牛巧芸没想到的是，顾老爷子的一个电话竟然救了他，一想起那个倔老头，她心里莫名地一暖。 张龙低着脑袋自责道：“队长，是我没保护好巧芸，前两天发生花盆那事，我就应该格外小心的。” “队长，是我们失职了。”王二毛同样低下头，心里自责得不行。 “什么花盆。”顾文信听后脸瞬间沉了下来。 牛巧芸把事情经过简单地跟他说了一遍，“这一连串的事情，都发生在苏静雅要回来前，幕后之人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不想让我和苏静雅见面。” “你怀疑冯传军。”顾文信听后蹙紧眉头，直接问出口。 牛巧芸点了点头，声音平静地说道：“只有我死，冯月娇才会继续冒充下去，昨天听叶震庭说完我才知道他就是苏静雅和叶东辉后来生的儿子。” “叶震庭知道冯月娇是假的了？”顾文信眼底神色一暗。 牛巧芸绣眉微蹙，红唇微张，“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的，我第一次去鹏程，猴子就说我和叶震庭长得很像，今天晚上苏家举办家宴也是他告诉我的。” “冯传军，你不是希望我不出现，那我还非得出现了。” 说到最后，牛巧芸握紧双拳，双眸中闪过一丝恨意。 顾文信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说道：“巧芸，你收拾一下，我陪你我去。” 牛巧芸看了一下手表，牛巧芸勾起嘴角说道：“刚四点半，咱们不着急，好戏往往都在最后。” 说完，她又对着张龙、王二毛叮嘱道：“你俩别自责了，谁都想不到冯传军借牛秋燕来杀我。你俩趁着银行没下班，赶紧去把今天卖的货款存上，一会回来跟我一起去苏家。” “巧芸，我……” 牛巧芸直接打断张龙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事情发生未必是坏事，如果今天牛秋燕不出现，我还没法把她送进精神病院呢！” 五点半一过，几人打车直接去了苏家所在的四合院。 越到门口牛巧芸反而越紧张。 顾文信看出她的紧张，拉着她的手微微握紧，柔声说道：“有我在，你放心。” “嗯！” 苏家客厅内，苏家饭桌上可没外人想象的那么和谐。 冯传军端起酒杯陪着笑脸说道：“东辉，咱们兄弟都多少年没见了。” “我叶东辉可没你这种忘恩负义的兄弟。” 冯传军手上端着的酒杯一顿，随后解释道：“东辉，我知道你还记恨着当年的事，我父亲当年一直为这件事后悔，他一直说他对不起叶伯父，当时那种情况他也是被逼迫的。” 叶东辉对冯传军的解释直接无视，和苏怀瑾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苏静丽看见叶东辉这么不给丈夫面子，直接从椅子上站起身质问道：“叶东辉，你什么意思啊！别以为自己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我和传军给你们养着月娇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情愿把兰雅京都代理权给牛巧芸这个外人都不给我。” 昨天，苏静丽路过牛巧芸店，看到店里生意火爆，嫉妒得不行，回家跟冯传军说了。 可冯传军却说她目光短浅，今天再一看父母兄长都围着苏静雅，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件事，苏静雅觉得挺对不起妹妹，她帮着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可生意上的事她说的又不算，只好想办法弥补，“静丽，你要想做生意，等年后我帮你开家店，你没做过生意，兰雅这次是想打进内陆市场，所以京都的代理商尤为重要。” “苏静雅，我没做过生意，牛巧芸一个农村丫头就行了，你这是瞧不起谁呢！”对于苏静雅的劝说她根本听不进去，直接嘶吼起来。 苏姥爷子被气得喘着粗气大喊了一声，“都别吵了。” 苏静雅看苏老爷子捂着心口，担心地从椅子上站起身，“爸，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和你妈只求你们兄妹好好的。”苏老爷子拉着苏静雅的手满眼都是慈爱。 “苏静雅，从小到大你就会装，整天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哄得爸妈和东辉都围着你转。”苏静丽看到这一幕直接破防了，指着苏静雅声音里满满的不满。 苏静雅一直没想到从小疼爱她的妹妹对她意见这么大，她刚想开口解释，家里大门突然被敲醒了。 “砰砰！” 冯传军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刚要站起身去开门，就被叶震庭拦住了。 他眉毛一挑，似笑非笑地说道：“开门这种事，还是我们小辈来吧！” 说完，快步跑去开门，生怕慢一步就错过一场好戏。 大门打开，他瞥了一眼顾文信，随后对着牛巧芸眨了眨眼睛，“好戏刚刚开始。” 当兄妹两人走进苏家客厅时，苏家众人都愣住了。 华国这么多人口，人有相似根本不意外，今天如果不是牛巧芸突然出现，大家根本不会往那方面想。 苏老爷子从椅子上站起身，双手颤抖地指着牛巧芸问道：“你是？” “苏老，我是牛巧芸啊！你老的记性不会这么差吧！这么快就把我忘记了吧！”牛巧芸看着苏老爷子双眸带着讽刺。 第149章 你是我女儿 母女连心，苏静雅看见牛巧芸这一刻心就揪着痛，忽然明白她之前错过什么了，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落，声音几乎哽咽，“你是我女儿吗？” 牛巧芸没有否认，看向苏家餐桌，却没看见冯月娇的身影。 “冯传军，你竟然找了一个冒牌货来骗我。”叶东辉整个人都在爆发的边缘，要不是苏老爷子和苏老太太在场，他非弄死冯传军不可能。 冯传军直接装傻，“东辉，什么冒牌货，我怎么不明白你话里的意思。” 苏怀瑾气愤地握紧双拳，冷声说道：“冯传军，你背后联合我竞争对手给我使脚绊，让我在滨市这么多年调不回来，就是为了不让爸妈看见冯月娇吧！因为你知道她是假的，怕爸妈认出来。” 叶东辉听到苏怀瑾说的，心里的火气再也压不住挥起拳头朝着冯传军的脸打过去。 这一拳用力极猛，狠狠打在冯传军右脸上。 冯传军带着的那副金丝边眼镜直接被打到地上，嘴角很快渗出血来。 他微微站在身子，抬起右手擦了一下嘴角流出来的鲜血，“叶东辉，你的性格还是这么冲动，根本不问青红皂白，随便跑来一个和静雅长得像的女孩你就开始发疯了。” “爸，你没事吧！”冯晓阳看见父亲被打，整个人紧张地护在他身前。 一直以来，冯晓阳都是冯传军的一块心病。 两世，牛巧芸还是头一次见到冯晓阳，他单薄的身子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脸更是白得吓人。 他的瘦和猴子的瘦完全不同，猴子虽然瘦可全身都是力气，他的瘦明显就是不健康的瘦。 前世，苏静丽找到她，让她捐肾给冯晓阳，她当场拒绝了，还曾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太过无情了，连双胞胎弟弟的死活都不顾。 见到叶震庭之后，牛巧芸才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做血脉相连，她见到冯晓阳完全没有见到叶震庭时的感觉。 她不禁冷笑道：“冯传军，用不用我帮你回忆一下，今天牛秋燕拿着刀要杀我，已经被我送进精神病院去了。” “什么，巧芸你没事吧！”苏静雅慌张地过来检查牛巧芸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牛巧芸轻轻推开她，一步步走向冯传军，“对于牛秋燕这个名字，我相信你一定都不陌生吧！当年是你指使她把我和冯月娇调包的，又或者冯月娇就是你跟牛秋燕的女儿。” “牛巧芸，你瞎说什么，你说的这些都是无中生有。”冯传军对着牛巧芸直接吼了起来。 说这话时，牛巧芸始终观察着苏静丽的表情，看她产生了怀疑，同情地说道：“苏女士，你还不知道吧！你一直疼爱的女儿，是你丈夫和情人生的，真是一件让人同情的事情啊！” 苏静丽一连推了两步，双眸圆睁明显受了很大刺激的表情，她指着冯传军质问道：“冯传军，你竟然骗我，当初爸妈让我帮着苏静雅养孩子，我不同意，你是怎么劝我的，你对我说你们毕竟是姐妹，孩子更是无辜的。再后来，你撒谎骗过，是我姐当年生的女孩被人在医院调包。” “到最后，冯月娇竟然是你跟外面野女人生的私生子，你到底哪句话说的是真的。” “静丽，你别听牛巧芸的，她血口喷人，牛秋燕是谁我都不知道。”冯传军拉着苏静丽极力解释着。 牛巧芸冷笑道：“冯传军，牛秋燕你说不认识，那胡美红你总该认识吧！你大晚上不回家，不会骗苏女士你在单位忙工作吧！最后忙到同事媳妇被窝里。” “牛巧芸，你说这些人我统统不认识，你一出生就被人调包，根本不是我们想见到的，你不可能为此恨上我，当年要不是我答应你姥爷收留你，你早被他送人了。” 牛巧芸说到牛秋燕看苏静丽这么激动，她突然想用胡美红诈一下冯传军，确认一下，在牛家发现的电话是不是他。却没想到他脸上的表情这么精彩。 现在，牛巧芸完全可以肯定，冯传军一早就知道她被牛秋燕调包了，甚至一直有暗中监视她在牛家村的一举一动。 “冯传军，我问你，胡美红是谁，你一直都在骗我，你背着我究竟在外面养了多少女人。”苏静丽疯了一般冲上去和冯传军撕扯起来。 冯传军顾及着苏家人都在场，根本不敢对苏静丽动手，他被苏静丽挠了两下后，直接用力推开她，气愤地骂道：“你这个蠢妇，难怪叶东辉喜欢苏静雅不喜欢你。” 说完，他一甩袖子，大步走出了苏家。 苏静丽听到他的话后彻底破防了，指着苏静雅大哭道：“都是你，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生的私生女我也不会替别人养孩子。” “妈，你别哭了，咱们回家吧！”冯晓阳死死抱着疯一样的苏静丽。 苏静丽回手抱着冯晓阳大哭起来，“晓阳，你爸要是不管你，你的病可怎么办啊！” “妈，我爸不会不管咱娘俩的，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冯晓阳拍着她背，极力安抚着。 “可你的病，医生说……”苏静丽话说到一半，就被冯晓阳打断了，“医生，只是说有可能，你就别担心了，我有些累了，我们回家吧！” “好，咱们回家。”苏静丽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跟着冯晓阳离开了。 牛巧芸忍不住脱口问出，“冯晓阳有肾病吗？” “什么肾病？”苏老太太直接反问道。 苏怀瑾解释道：“当年静丽和静雅发生些争执，导致两人提前生产，静丽月份小，晓阳出生后一直身体不好。” 说到这，他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一直以来，冯传军对我们说的都是两个孩子身体不好，我爸妈一直想见月娇，他也是以月娇年纪小身体不好拒绝，再后来他俩也就不再提见孩子这事了。” 叶震庭冷声说道：“冯月娇，去香江医院向医生咨询过换肾。” “震庭你怎么知道。”苏静雅忍不住直接问出来。 “我早就发现冯月娇不对，所以一直派人暗中跟踪她。” 牛巧芸感觉事情真相都在一件件浮出水面，前世冯传军没有杀她，其实是为了给他儿子以后换肾准备吧！ 第150章 孩子是我们对不起你 而这一世，她躲过了冯传军的设计，所以他在狗急跳墙想杀人没口。 如果这一切都是冯传军设计的，那王建安的死不会不就不是巧合了，她忍不住问道：“文信，你说王建安真的是冻死的吗？” “你怀疑是冯传军。”顾文信说完面色一沉。 叶震庭直接问道：“谁是王建安，冯传军为什么要杀他。” 牛巧芸觉得有些事，还是要跟大家说清楚的，“牛秋燕把我和冯月娇调包后，就直接丢给她哥嫂扶养，她哥嫂在村子里都是有名的奸懒馋滑，根本不管我，在我十八岁那年他们要给我嫁给隔壁村的无赖张赖子，我不同意他们就给我绑起来，最后我还是趁他们半夜睡着才逃出来的。” 说到这，那些痛苦的过往又浮现在眼前，她缓了几秒钟才继续说道：“我从牛家掏出来时身无分文，我晕倒在铁路边幸好遇见了顾文信，他不光救了我还收留我。” 虽然，牛巧芸只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已经听得苏静雅心里直翻个，她靠在叶东辉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呜呜，巧芸是我对不起你，我不知道你会受这么多苦。” 牛巧芸嘴角挤出一抹苦笑，风轻云淡地说道：“都过去了，你看我现在不是过得挺好的吗？” “在滨市一安顿下来，我就开始收废品，挣到钱后我第一件事想到的就是把户口从牛家村迁出来，我带着朋友回到了牛家村，本来想找村长帮忙偷偷把户口迁出来的，没成想却被牛家人发现了，他们去派出所阻拦我迁走户口，并且冤枉我迁户口是为了要跟野男人私奔。” “这种情况，派出所的同志根本不敢给迁户口，说是家庭矛盾，回家内部解决。” 说到这，她不禁露出冷笑，“既然警察都说了，家庭矛盾他们不管，那我只好听他们的了，带着朋友直接把牛家给砸了，我无意间发现一个京都的电话号，我觉得可疑，问了牛大力才知道，他们是受人背后之人指示才想把我嫁给张赖子的。” “后来，顾文信通过电话局的朋友找到这个电话号码安装的地址，可原房主已经搬走，我们找到周围邻居了解才之前原房主王建安早在去年冬天，就已经冻死在公园里了，剩下她妻子胡美红独自生活。王建安死后，邻居不止一次听到王家传来男人的声音。” “一开始，这件事我根本没有往冯传军身上想，刚才我也是突然想起来，想试探一下，却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原来牛巧芸一直以为冯建安是他亲生父亲，虎毒都不食子呢！又怎么会往他身上联想呢！ 叶东辉黑眸蒙上寒霜，双拳紧握咬着槽牙说道：“冯传军，我不会放过你的，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苏怀瑾唇角绷紧，眸中闪过一丝疑惑，“王建安，这名字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王建安，生前在冯传军手底下做事。”顾文信赶忙提醒道。 被顾文信这么一提醒，苏怀瑾好像想到了什么，“这件事我来查。” 苏老太太听牛巧芸讲完哭得已经泣不成声了，她走过来，拉着牛巧芸的手腕说道：“孩子，是我们对不起你啊！” 牛巧芸轻轻拉开她的手，清冷地说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对不起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今天来就是为了揭穿冯传军，事时间已经说清楚了，我在留下已经没必要了。” “文信，咱们走吧！”说完，牛巧芸转身快步走出苏家。 “巧芸。”苏静雅刚要追出来，却被叶东辉拉住了，他声音里带着无奈，“静雅，给巧芸些时间，以后我们慢慢弥补她。” 这一刻，苏雅静再也忍不住了，抱住叶东辉大哭起来，“呜呜，当初我就应该坚决留下，或者带她一起走。” 叶东辉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静雅，咱们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更何况，当初咱们刚到香江那边日子有多苦。” 是啊！苏静雅当初没有非带牛巧芸一起走，就是考虑到这点。 当时，牛巧芸刚出生不久，还那么小根本不适合长途跋涉，更何况他们是偷渡过去的。 ........ 走出苏家小院那一刻，牛巧芸所有伪装的坚强再也坚持不住了，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来，她抬起头望向天边的圆月，尽量不让眼泪继续流下来。 她抬起手擦去眼角的泪水，转过头挤出一个无所谓的笑脸，“大家都饿了吧！咱们先找地方吃饭吧！” 几人在附近小饭店简单吃了一口，牛巧芸本以为会没胃口，却没想到食欲非常好。 吃饱的她感觉整个人都开心了，“顾文信，今天你请客。” “好。”顾文信看着她宠溺一笑，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钱，喊来服务员结账。 从饭店出来，顾文信有些担忧地说道：“巧芸，你跟我回家住吧！招待所太不安全了，我担心冯传军会狗急跳墙，你住在大院最起码安全有保障。” “行。”最近发生这些事，牛巧芸还真有些怕了，她还真怕冯传军发疯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她跟张龙和王二毛交代两声后，跟着顾文信直接回了顾家。 顾老爷子看见她来一点都不意外，从沙发上站起身关掉正在看的电视，声音沙哑地问道：“事情都解决了。” 牛巧芸点了点头，一想今天发生的事情，随后又摇了摇头。 “我就问你，解决了吗？你这又点头又摇头的事什么意思啊！”顾老爷子被她一连串动作搞得有些糊涂，声音带着不耐烦。 “爸，今天下午牛秋燕，当街拿刀要杀巧芸，幸好我及时赶到。” “什么，岂有此理，这些人真是无法无天了。”顾老爷子在客气里，直接大骂起来。 顾文信看牛巧芸满脸疲倦，轻轻拍了拍她的腰说道：“你上楼休息去吧！我跟爸说。” “好。”今天发生这一连串的事，让牛巧芸身体整个处于透支状态，她真不知道能用怎么样心情再和顾老爷子学一遍。 第151章 被迫提前领结婚证 她简单洗漱完，回到顾文信房间，刚打算躺下，房门被就被敲响了。 “砰砰！” 她还以为是顾老太太，没有问直接就打开了房门。 还刚打开一个门缝，顾文信就已经挤了进来，还不忘随手把门锁上。 “顾文信，我都要睡觉了，你来干什么，要是让伯父伯母看见我以后还真没脸见人啊！”牛巧芸一遍说着一遍用力地往外推着顾文信，可顾文信往那一站就跟小山一样，牛巧芸推了半天他还是纹丝不动。 “顾文信，你要再不走，我可要生气了。”说着，牛巧芸嘟起红嘴装作生气的样子。 她微微嘟起的嘴对顾文信来说简直是最大的诱惑。 他俯下身附上这面片美好。 还没等牛巧芸反应过来，一只大手已经扣住她后脑勺，一手箍在她腰间凹下的地方，猛烈地将她抵在墙上。 带着独属于他的气息唇齿撬开她的牙关，品味着她的美好。 “唔……” 牛巧芸被他毫无章法的吻，吻得有些意乱情迷，双手不自觉地环上他的脖颈，任由他索取。 急促又激烈的气息交缠，让两人，如磁铁一般，牢牢吸附在一起。 身心震颤。 不知过了多久，顾文信被理智拉了回来，缓缓松开她，喘着粗气，大手还不忘在她腰间来回摩挲。 “顾文信，我们还没结婚？”牛巧芸眸光含水，语气轻柔地推着顾文信的胸膛。 “砰砰！” 卧室门突然被敲响，吓得两个人，瞬间弹开。 紧接着就传来顾老太太的声音，“巧芸，我刚做了夜宵，过来问问你吃不吃。” “我。”牛巧芸一张口发现喘得厉害，她捂着狂跳的心口坐在床边，缓了几秒钟才压低声音说道：“伯母，我睡了，就不吃了。” 顾文信站在房间门口，竖着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直到听见顾老太太离开，才又凑过来了。 他坐到牛巧芸身边，鼻子嗅着她的秀发，声音暧昧地说道：“媳妇，要不咱们这两天就把结婚证领了吧！前两天我领导还问咱们什么时候结婚呢！” 牛巧芸亲生父母突然出现，让他心里极度不安。 虽然两人结婚报告，他老早就交上去了，领导也批准了，可他非常担心牛巧芸亲生父母香江的身份说成为他们结婚的阻碍，毕竟香江还没有回归。 “文信，你怎么突然这么着急，伯父不是说明天给咱们办婚礼吗？”突然提到结婚，牛巧芸一时有些没准备好。 顾文信大手覆在她的头发上，爱怜地一下下抚摸着，“你先休息吧！这件事咱们明天再说。” 说完，倾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顾文信从床上站前身，耳朵贴在门上，确认走廊没有人他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他先去一楼洗了冷水澡，才回到顾文礼房间，一打开卧室门，就看见顾文礼床上影影绰绰坐着一个女人，吓得他赶忙把房间灯打开。 当看见是顾老太太时，他才松了一口气，“妈，大晚上你不睡觉，怎么跑三哥房间里坐着来了。” 顾老太太从床上站起身，没好气地说道：“你们一个两个就没一个让我省心的，我要是不过来，你是不是跟你三哥一样，就不打算回来了。” “妈，你说我三哥时能不能别捎带着我，我不回家又能去哪里。”顾文信大手揽上顾老太太的肩膀，就像把她往屋外带。 顾老太太根本不吃他这套，淡淡瞥了他一眼，“这还没到春天那！你就给我发春了。” 顾文信直接装听不懂，岔开话题说道：“妈，我饿了，你不是说做了夜宵吗？” “我是你妈，不是你老妈子，要吃自己做。”顾老太太撂下一句话，直接转身回了房间。 刚才消耗有些大，这一说吃饭，他还真饿了。 他蹑手蹑脚走下楼，一掀锅盖发现锅里竟然什么都没有。 第二天清早，闹钟一响牛巧芸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怕睡过头，头天晚上特意设了闹钟。 她抿了抿有些干的唇瓣，却意外感觉到一丝微妙的疼痛。心中闪过一丝疑惑，她轻轻掀开被子，拿起放在书桌上的镜子。 这一照，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本来就性感的红唇，此刻微微红肿，中央还隐约可见一丝细微的裂痕。 牛巧芸脸颊瞬间染上两抹红，心中又羞又恼，“该死的顾文信，你可让我怎么见人……” 无奈之下，她从包里挑选一只颜色稍微鲜艳的口红，轻轻涂抹在唇上，刚好盖上唇上的咬痕。 她平日都不会涂这么鲜艳的颜色，都是涂一些浅色或者无色的润唇膏。包里这几支口红，她本来是打算送人，没想到今天却排上用途了。 收拾好后，她拿着包从楼上下来，刚好看见顾老爷子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 “伯父，早。” 顾老爷子放下手中的报纸，严肃地说道：“一会民政局上班，你就和文信把结婚证领了。晚一会我会给那边去个电话。” “伯父，这是不是有些太快了。”顾老爷子一大清早的催婚，让牛巧芸一时没反应过来。 顾文信从她身后走过来，轻揽上她的纤腰，“今天早上，我和爸商量过了，怕冯传军去部队举报拿你亲生父母香江那边身份说事，阻拦咱们结婚。” 其实，牛巧芸不知道的事，昨天顾老太太回房间没少在顾老爷子耳边吹枕边风，就是生怕自己儿子血气方刚一个没忍住再犯了错误。 “我们结婚后，他们的身份，不会影响你？”牛巧芸从来没想过，她亲生父母出现会给顾文信带来这么多麻烦。 顾文信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你放心吧！咱们结婚是经过严格政审的，更是领导批准的，就算以后你和你亲生父母相认，那也只能算是特殊情况。” “这样，这能行吗？”牛巧芸很怕因为她，影响到顾文信的前途。 顾文信点了点头，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媳妇，你涂这个颜色的口红真好看，让我更想亲你了。” 第152章 苏家人上门 “你还好意思说，都赖你。”牛巧芸偷偷瞥了顾老爷子一眼，看他没往这边看，用力在顾文信腰间掐了一把。 吃完早饭，两人开车到了民政局，因为顾老头子提前打过招呼，两人顺利领完了结婚证。 直到从民政局出来牛巧芸整个大脑还处于晕乎乎的状态，“顾文信，我们这就算结婚了吗？” “当然，傻媳妇，我终于把你骗回家了。” 顾文信快步走到吉普车旁，贴心地为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傻媳妇咱上车吧！” “顾文信，你说谁傻呢！”牛巧芸绷着秀气的笑脸，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 顾文信一看她生气，赶忙认错，“我傻，我傻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牛巧芸勾起嘴角，满意地坐上了吉普车。 吉普车缓缓驶离民政局，一路向着军区大院奔驰。 两人结婚后，身份的瞬间转变让牛巧芸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她看着窗外的风景思索着两人今后的生活，“文信。” 她一转头刚好抓到顾文信在偷笑，让她心里莫名有种被圈套的感觉。 “媳妇，你刚才跟我说什么，我开车没听见。” 牛巧芸看吉普车已经驶进了大院，也就不再往下说了，“你安心开车，咱们回家再说吧！” 这会的顾家非常热闹，两人刚走不大一会，苏老太太苏老爷子带着叶静雅一家就来了。 苏老太太看见顾老太太第一句话就是，“亚萍，我家巧芸如果嫁给你家文信，我还长了一辈呢！” 听得顾老太太脸一下就垮了，她瞥了苏老太太一眼，“巧芸，可还没说认你那！你还别高兴太早。” 苏老头子赶忙陪着笑脸说道：“呵呵！咱们各论各的，老顾怎么没看见两孩子那！” “他俩有手有脚的，我上哪知道去。”顾老爷子现在一看苏老头就烦，直接顶了回去。 “老顾，你还是这么倔，我来了有一会了，你也不说请我进屋坐。”苏老头子说完，自来熟地走进客厅，一屁股直接坐在沙发上。 叶东辉示意保镖把带来的礼品递到顾老太太手中，“顾伯父顾伯母，谢谢你们对我岳父岳母以及巧芸的照顾，本来一回来就应该过来拜访的。” 吉普车缓缓停在顾家小院门前，见顾家门口停着的两辆黑色轿车，牛巧芸突然不想下车了，“文信，你送我回店里吧！” 顾文轻轻握住她的手，声音轻柔地说道：“巧芸，有些事情是逃避不了的，有我在，我会跟你一起面对的。” 看着顾文信双眸中的柔情，让牛巧芸无比安心，她点了点头，推开副驾驶的车门走了下去。 顾文信快速锁好车门，先牛巧芸一步掏出钥匙打开了家里大门。 客厅内，正说话的众人看到两人回来，瞬间静下音。 顾老太太最先从沙发上站起身，“巧芸，文信你们回来了。” “嗯！”牛巧芸轻轻应了一声。 苏静雅看见牛巧芸眼圈瞬间红了，她从沙发上缓缓站起身，声音里带着一丝讨好，“巧芸，你回来了，我和你爸过来看看你。” 牛巧芸深呼一口空气，努力平缓着内心的情绪，“我很好，已经不是已经看到了吗？没有什么事我就先上楼休息了。” “巧芸。”叶东辉突然开口，面对这个他们夫妻亏欠的女儿，他心里是惭愧的，“巧芸，我知道你有可能一时接受不了我们，当年毕竟是我们做父母的失职才造成你这么多年的苦难。” “我希望，你能给我和你母亲一个机会，让我们尽量弥补对你的亏欠。” 亏欠，听到这两个字牛巧芸只觉得讽刺，她眼底闪过一丝嘲讽，“弥补就算了吧！我现在过得很好，什么也不缺。” 说完，她刚要转身上楼，就被苏静雅拉住了。 “巧芸，是妈妈对不起你，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吃这么多苦，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跟妈妈回香江好吗？” 牛巧芸看着苏静雅哭，心头微微一痛，又不忍直接拒绝，“我和文信已经结婚了，我不会跟你去香江的。” “什么，你们什么时候结的婚。”苏静雅昨晚还和丈夫商量今后怎么弥补对女儿的亏欠呢！就听说她结婚了，一时有些接受不了，拉着牛巧芸的手不自觉加重了几分力度。 “我和文信刚领完结婚证。”牛巧芸被她拉得有些痛，用力气才挣脱开的。 苏老头子听后脸上瞬间冷了下来，指着顾老爷子骂道：“顾老头，是不是你的主意，你明知道我们刚和巧芸相认，你就让你儿子马上跟我外孙女领证，你说你，安的什么心。” “苏老头，你还好意思我说，要不是你眼瞎，巧芸能吃这么多苦吗？你就是个糊涂虫，一辈子都这么糊涂，你大姑爷什么身份你不清楚吗？我如果不让文信和巧芸把证领了，等一会有心人拿出来说事，他们还能结婚吗？”顾老爷子说完，直接瞪向苏老爷子。 苏老爷子一脸不服气，“结婚也可以离，到时让东辉在香江那边再从新给巧芸找个好的。” “好你个老苏头，原来你在这憋着坏呢！我告诉你做梦，巧芸嫁给我儿子就是军婚，想离他没窗户没门。”顾老爷子明显被苏老爷子气到了，他扯着脖子直接大喊道。 一直坐在沙发角落看热闹的叶震庭凑到牛巧芸身旁说道：“你在做生意上挺精明的，婚姻上怎么这么糊涂呢！你不知道婚姻就是爱情坟墓吗？你信不信你这边刚结婚，他顾文信......” 苏静雅直接打断叶震庭接下来要说的话，“震庭，你能不能别别乱说，顾文信那是你叫的吗？要叫姐夫。” “我现在已经和你姐领了结婚证，我这个姐夫你不认也得认。”顾文信听到丈母娘的认可，看向叶震庭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得意，随后走过去拍上他的肩膀。 “你.......”叶震庭刚要顶回去，就看见苏老爷子和顾老爷子吵起来了。 “顾老头，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你以为我看你顺眼吗？”顾老爷子早就看苏老头子不顺眼了，根本不留面子的直接骂了回去。 第153章 你怎么可以说死就死了呢 苏老爷子看骂不过顾老爷子就要动手，幸好被苏老太太拦住了，“老苏，你要干什么。” 顾老太太同样死死拉住顾老头子，怕他两个老的真动起手来。 被苏老头这么一闹，叶东辉也没脸在坐下去，他从沙发上站起身一脸尴尬地说道：“顾伯父顾伯母今天打扰了，我们刚找到巧芸，我岳父一时有些接受不了她结婚了，还请你们见谅，等有时间我们再来拜访。” 苏老太太同样一脸抱歉地说道：“亚萍，你看，今天本来两家认亲的好事，全让我家这个老死头子弄砸了，等哪天我自己单独来啊！” 说完，她拉着苏老爷子一边往外走一边埋怨道：“以后干什么都不能带你。” 苏静雅不舍地拉着牛巧芸的手，“巧芸，你真不跟妈妈回香江吗？你从小到大妈妈给你买了好多衣服，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给你。” “冯月娇呢！我要是跟你回去冯月娇怎么办。”前世，牛巧芸刚知道她被牛秋燕调包，她是羡慕过冯月娇，可这一世，她有顾文信，也就释怀了。 叶东辉走到她面前压低声音说道：“冯月娇，我暂时留着她还有用，你这些年受的苦我不会让你白受。” “你的房间，我和你妈没让冯月娇住过，一直给你留着呢！” 顾文信看牛巧芸面容有些动容，伸手扶上叶东辉陪着笑脸说道：“爸，我送送你和妈？” 叶东辉脸上一黑，直接甩开顾文信，冷声说道：“我不用你送，我可没你这么老的儿子。” 说完一转身大步走出顾家。 顾文信厚着脸皮跟了出去。 这会顾老爷子被苏老爷子气得不轻，再一看顾文信这副上杆子劲就更来气了。 牛巧芸看着黑色轿车渐渐驶远，心里涌上莫名的伤感。 顾老太太知道她心里难受，拉着她的手说道：“好孩子，别难过了，跟妈回家吧！” “妈！”牛巧芸顺着顾老太太的话直接叫出了口。 是啊！她已经和顾文信结婚了。 “哎！”她这声妈叫的顾老太太简直心花怒放。 两人刚走进客厅，就看见顾老爷子绷着脸坐在沙发上。 顾老爷子看见顾老太太从外面回来，心里的火气再也压住在，从沙发上站起身，直接对她唠叨着，“瞧瞧你生的好儿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嫁进老苏家了那！那殷勤劲都不够他献的。” 顾老太太现在看见顾老爷子就烦，又怕他闹起来没完，赶忙走过去劝导，“说两句得了，也不怕儿媳妇笑话。” “我看谁敢笑话我。”顾老爷子双眸一瞪转身上楼。 顾文信听到顾老爷子上楼了，才从门外走了进来，走到牛巧芸身边小声说道：“我爸说什么你别往心里去，他怕我妈，到时你跟我妈说就行。” “铃铃！” 家里电话突然响了，打断两人接下来要说的话。 顾文信大步走过去接起电话，没两分钟就了断了电话，拿起茶具上放着的车钥匙说道：“巧芸，精神病院刚才打来电话，说牛秋燕要见你。” “咱们快走。”今天这么一忙，牛巧芸竟然把牛秋燕忘了，如果冯传军杀人灭口她就危险了。 两人赶到精神病院时，牛秋燕双手双脚绑在病床上，整个身体抽搐厉害，她看见牛巧芸就好像看见了救命稻草，双眸瞪地嘶吼着，“牛巧芸，你快放我出去，我什么都告诉你。” “我问你，当年是不是冯传军让你将我和冯月娇调包的。”牛巧芸走到牛秋燕床边着急地询问道。 “冯.......”牛秋燕刚说出一个字，突然口吐起白沫来。 “牛秋燕，你怎么了，你还没说，是不是冯传军指示你杀我的。”牛巧芸着急地对着她大喊起来。 顾文信一看不好赶忙叫来医生。 医生赶来时，牛秋燕双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 顾文信一看这种情况，赶忙把牛巧芸拉出病房。 不大一会，男医生从病房里走了出来，一脸疲倦地说道：“抱歉，人没有抢救过来，已经去了。” “什么，人怎么可能说死就死了呢！”牛巧芸站在病房门口，看见护士为牛秋燕盖上白布。 她从来没想到她最恨的人就这么死了。 牛秋燕死不足惜，可她这么一死，所有的线索也跟着断了。 医护人员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已经推着牛秋燕的尸体走出病房。 直觉让牛巧芸感觉牛秋燕的死有问题，她直接挡住医生的去路，“你们要把牛秋燕拉到哪里去。” 男医生突然被她拦住有些不耐烦，“人死了，当然是拉走火化了。” “不行，我要验尸，我是牛秋燕的养女，我有权利带走她尸体申请坚持化验。” 男医生对于牛巧芸这种病人家属见惯了，根本不当回事，绷着脸说道：“据我们了解，你跟牛秋燕已经断绝了母女关系，所以你没权利带走她尸体。” “谁跟你说的，你听谁说。” 男医生被牛巧芸这么质问才意识到说错话了，他赶忙补充道：“是牛秋燕说的。” 顾文信拉着牛巧芸怕她冲动，对着男医生说道：“牛秋燕有哥哥嫂子，不是没有家人，你们医院不能擅自将她火化。” “巧芸，你在这给我看着，我看谁敢把尸体拉走，我现在就去打电话去。” 男医生看顾文信打电话去了，给周围的几名工人员使了使眼色，几人瞬间会意，就要推着牛秋燕尸体离开。 牛巧芸伸开双臂直接挡在走廊，对着几人怒吼起来，“今天，你们谁要是敢把牛秋燕拉走，出了这个门我就弄死她。” 几名医护人员看着牛巧芸双眸怒瞪，不敢轻举妄动，双方就这么僵持了几分钟，就看见顾文信一路小跑着跑了回来。 顾文信怕牛巧芸一个人阻拦不了，借了医院电话，打完就过来了。 男医生看见顾文信回来了，趁着两人说话的功夫，转身溜走了。 等牛巧芸发现时人已经不见了。 半个小时后，高文成带着军区医院的医生赶来了。 第154章 巧芸！你可以为我做主 军区医院医生掀起盖在牛秋燕身上的白布，只看了一眼就说道：“应该是药物过量，不排除中毒，需要进行尸检才能具体确认。” 这时，精神病院院长带着两名医护人员赶来了，直接推卸责任，“病人患有严重的精神病，送来时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状况都不好了。” 牛巧芸根本不想听这些冠冕堂皇的废话，直接站出来说道：“我现在要带着牛秋燕的遗体，申请尸检。” 精神病院院长犹豫片刻说道：“人在我们医院死，如果是我们医院的责任，我们医院肯定会负责的，只是.......” “据我们医院了解，你和牛秋燕已经脱离了母女关系，所以我们医院秉承着对病人家属负责的原则，牛秋燕的遗体只能由她直系亲属来处理。” 牛巧芸转头看向顾文信，焦急问道：“你刚才给宋叔打电话了吗？让他联系牛大力。” 顾文信点了点头，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你放心吧！我刚才就给宋班长打完电话了，以防万一，我让林安康开车拉着宋班长，连夜赶往牛家村。” 这会张龙和王二毛也赶到了。 最后，双方协商的结果是，牛秋燕遗体现存放在医院停尸间，等着她哥嫂来。 顾文信担心医院会做什么手脚，就把张龙和王二毛留下了。 今天是两人领结婚证的大日子，却没想到发生这种事，两人回到家中情绪都不是很高。 顾老太太让家里保姆做了一桌菜，等着两人回来吃，可久等都不见两人回来。 直到天黑才看见两人沉着脸从外面回来，“巧芸，发生什么事了。” 看看顾老太太这刻，牛巧芸绷紧的神经才松懈下来，“妈，中午精神病院打来电话，说牛秋燕要见我，等我和文信赶到精神病院时，牛秋燕还没说两句话就死了。” “死了，人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就死了。”顾老太太听到牛秋燕死了一脸吃惊。 牛巧芸点了点头，“我和文信怀疑她死有蹊跷，她这一死整个线索就断了，我和文信想申请尸检被医院拒绝，医院那边以我和牛秋燕已经断绝关系为由拒绝。” “现在只能等，牛秋燕哥嫂过来了。” 顾老太太听后跟着直叹气，“这个牛秋燕，真该死，早不死晚不死非选今天。” 顾老爷子倒是看得很开，劝说道：“人各有命，牛秋燕这也算是得到了应该的报应。” “巧芸，你和文信过来，我和你妈有东西给你俩。” 牛巧芸跟着顾文信走到沙发边上坐下。 顾老爷子从档案袋里拿出一张存折和一串钥匙，“存折你们兄弟几个结婚都有的，房子是前不久你妈给你们买的，我去看了，虽然面积不大，也够你们小两口住了。” “谢谢爸，谢谢妈。”牛巧芸大大方方地接过存折和钥匙。 “锅里给你俩热着饭，吃完早些休息吧！”顾老爷子说完，从沙发上站起，直接上楼了。 今天下午，牛秋燕的死让两人都没有食欲，两人简单吃了一口，就上楼休息了。 牛巧芸洗漱好打算上床睡觉，顾文信却赖在床上不走。 “文信，我要睡觉了。” 顾文信装傻的侧着身子，拍了拍里面靠墙的位置，“媳妇，你睡里面，我往边上一点，刚好能睡下咱俩。” 如果不是怕被顾老爷子和顾老太太听见牛巧芸就要直接吼了，一米二宽的小床睡两人你不怕挤出痱子，我还嫌热呢！ 顾文信看牛巧芸冷了脸，赶忙补充道：“媳妇，我这不是怕你害怕吗？” 被顾文信这么一提醒，牛巧芸又想起牛秋燕双眸圆瞪死不瞑目的样子。 不想还好，这一想感觉后背汗都立起来了。 “砰！” “巧芸，你看窗户外边是什么！”顾文信绷着脸，看向窗外一本正经地说道。 “啊！”牛巧芸吓得直接跳上床，窝在顾文信怀里好一会才敢往外看。 一看才发现上当了，气得抬起手就往顾文信身上招呼，“顾文信，你怎么这么讨厌，我差点没被你吓死。” 顾文信把牛巧芸搂在怀里，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有你老公在还怕什么，我给你叫叫就不怕了。” 第二天清早，牛巧芸起床时顾文信已经起床了。 她穿好衣服走下楼，看见顾老太太问道：“妈，怎么没看见文信。” “文信，天一亮就去精神病院了，她让你哪里都不要去，在家等消息。” 一连等了两天，都没等到宋江明带牛大力夫妻过来，等得牛巧芸有些着急。 她烦躁地坐在客厅里等着电话，这第三天了，怎么都应该到了。 顾老爷子放下手里端着的茶杯，说道：“你别着急，兴许有什么事耽误了。” “铃铃！”顾老爷子话刚说完，家里电话突然响了。 牛巧芸蹭的一下从沙发站起身，快速接起电话，“喂！是宋叔吗？” “巧芸，是我，中途车胎扎了，换胎耽误了些时间。”宋江明怕牛巧芸担心，没有说的是，车子距离京都还有三十公里时，路上被人撒了钉子。 “宋叔，你们现在到哪里了。” “我们刚进市区，我看路边有电话亭，就先给你打过来了。” “宋叔，你带着牛大力直接去精神病院，文信他们都在那！我马上过去。”说完，牛巧芸直接撂下电话。 她讲电话时顾老爷子就在旁边，把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他一脸不放心地说道：“巧芸，你等一下，我陪你去。” 说着，顾老爷子直接拿起电话，拨通了警卫员的电话。 不大一会警卫员开车就过来了，两人坐上吉普车直接去了精神病院。 等牛巧芸赶到精神病院时，宋江明带着牛大力夫妻已经到了。 牛大力夫妻俩正好和医院的工作人员吵得不可开交。 牛巧芸一看顾文信紧绷的脸，心里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了，“文信，什么情况。” “巧芸，你可算来了，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王春英一看到牛巧芸直接大哭起来。 第155章 牛秋燕让我给你的 顾文信沉着脸，跟医院领导交涉着，看牛巧芸和顾老爷子来了，蹙紧的眉头才少有缓和，他大步走过来低声说道：“刚才牛大力夫妻来，要看牛秋燕，等我们一进停尸房才发现，牛秋燕的尸体变成了一具老太太的。” “什么？”牛巧芸瞪大双眸，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顾文信。 顾老爷子声音严厉地质问道：“你们不是二十四小时候都在停尸房外面盯着吗？怎么还能让人把尸体偷走了。” 这一点，顾文信也有些想不通，他冷声说道：“医院给出的答复是，可能是其他家属领错了尸体。” “瞎胡扯，谁家能把妈的尸体领错，你们报警了吗？”顾老爷子听后直接火大。 “已经报警了。” 这件事明显就是医院内部把尸体调的包，就算报警到最后多半是私聊。 现在牛巧芸只觉得讽刺，牛秋燕生前将一出生的她和冯月娇调包，死后她的尸体竟然被别人调包。 真是因果轮回啊！ 没过多大一会警察就来了，警察得出的结论是，尸体很有可能被人从停尸房的窗口偷走了。 停尸房内还停着几具尸体，牛巧芸不太敢进，可她觉得这种说法有些太敷衍了。 “警察同志，小偷偷尸体干什么，又不能吃，就算偷东西总要有个作案动机吧！” 警察清了清嗓子解释道：“最近我们接到多起报警，都是家中亲属尸体被盗，都是女性，大多数都是年轻的女性。” “他们偷这么多女性尸体干什么，难道是变态。”牛巧芸一时还真想不出来，偷女人尸体能干什么。 警察继续解释道：“有些地方有配冥婚习俗，越是年轻女尸体卖的价格越高，这伙人很明显是团伙作案。” “尸体多半是找不回来了，就算找到基本都是火化或者已经下葬了。” 牛巧芸根本不相信这是巧合。 警察走后，精神病院院长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走到牛巧芸面前陪着笑脸说道：“牛秋燕的尸体被偷，我们医院是有一定责任的，我们医院愿意给你们家属一定赔偿。” 王春英一听有赔偿立马不哭了，直接从地上站起来，扯着嗓子问道：“你们医院能赔多少钱。” “一千。”院长试探地说了一个数。 王春英笑着刚要答应，就被牛巧芸一个眼神瞪得吓了回去。 牛巧芸秀眉微蹙，冷声说道：“院长，你这一千块是封口费吗？牛秋燕在你医院不明不白死亡，军区医院的医生看了说是中毒，我要验尸你不让，当最后尸体丢了，说出来谁信。” “你要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我这边会找报社曝光你们医院，说不定你们医院就是这些买卖尸体的帮凶。” 听牛巧芸这么一说，院长脸色瞬间严肃起来，这事真要是闹起来，以后谁还敢往他们精神病院送患者啊！他这个院长也别想干了。 王春英双眸精明地一转，随后坐在医院走廊地上哭闹起来，“大家快来评评理啊！医院领导黑心烂肠子了，我们健健康康的一个小姑子被毒死了，然后把尸体卖去配冥婚了。” 被王春英这么一闹，走廊瞬间围了不少人，都在窃窃私语。 王春英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就连牛巧芸都快当真了。 精神病院院长一看这种情况，赶忙去给一旁的工作人员使了使眼色，让把王春英拉起来。 随后走到牛巧芸面前小声说道：“牛同志，咱们一切都好说，咱们去办公室慢慢谈，省得让人听了笑话。” “好。” 牛巧芸给王春英使了使眼色，她马上拉着牛大力跟在牛巧芸身后进了院长办公室。 院长坐到办公桌前，陪着笑脸说道：“牛同志咱们坐下聊。” “我让人给你们沏茶。” “不用了，我们没这时间喝茶，今天的事把我公公都惊动了。”牛巧芸不想再浪费时间了，把顾老爷子搬出来，也是希望医院能尽快给个解决方案。 刚才顾老爷子一来，院长就注意到了，他看见顾老爷子身边跟着的警卫员，就已经猜测到对方身份不简单了。 “牛同志，刚才警察的话你也听见，牛秋燕尸体找回来的概率很小，我们医院也是考虑到你们家属的情绪。” “赔偿你们两千元钱作为安抚。” “一万。”牛巧芸直接开口。 “什么。”医院院长听到这个数都惊呼了一口气。 牛大力和王春英更是瞪大双眼，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医院院长有些犹豫地说道：“牛同志，一万元太多了，我们医院根本拿不出来，我们最多能赔你们五千元，这已经算是我们医院最大的诚意了。” 这种案子，牛巧芸知道基本都是医院赔钱了事，她跟医院谈也是不想便宜了医院。 她转头看向张春英，看她点头才开口说道：“好吧！你们动作快一些，我婆婆在家还等着我们回去吃饭呢！” 医院工作人员动作很快，不到十五分钟就把钱和放弃追究的责任书准备好了，牛巧芸直接把笔递到牛大力手中。 牛大力看着手中的钢笔有些不知所措，“我签吗？” 张春英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没好气地说道：“你是她兄弟，你不签谁签！” 签完字，拿了钱这件事就算了结了，同样人死债清。 走出精神病院，牛巧芸把用报纸包着的五千元钱，直接递给了张春英。 张春英看着手里抱着的五千元，整个人都傻了，说话都有些磕巴了，“这些，你都给我们了。” 刚才她还在想，怎么能在牛巧芸手里分到些，哪怕一千元都行。 牛巧芸不想要跟牛秋燕有关的任何东西，她现在不差钱，更不在乎这五千元钱。 她点了点头，“回家好好过日子吧！等明天你们夫妻跟着林安康的车一起回去吧！” 王春英的眼泪瞬间流下来，这次是真情实感。牛秋燕的死对于她来说倒没什么好伤心的，毕竟牛秋燕在世时她们姑嫂关系处得就不好。 她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巧芸，是舅妈对不起你。” 说完，意识到她说错话了，又赶忙改口道：“是我们对不住你，你也知道我们家当初有多穷，因为牛秋燕这事，我们在村里更是没脸，她把你不管地直接扔给我，我心里能没气吗？” 说到最后，她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都是穷闹的啊！” “再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咱们早就没有关系了，我这次叫你们来，也是因为牛秋燕。”牛巧芸声音冷冷地说道。 “是啊！”王春英感叹了一句，跟在宋江明身后上了吉普车。 她坐在车后座上，解开裤腰从里面掏出一个用手帕包的小东西，摇下车窗递给了牛巧芸，“巧芸，这是牛秋燕让我给你的。” “我不要。”牛巧芸想不到牛秋燕会给她什么好东西，所以直接拒绝。 张春英看四周没人，从车里探出脑袋说道：“前不久，牛秋燕往家里打电话，跟我说，如果她哪天意外死亡，就让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 第156章 劫后余生 医院门口人来人往，牛巧芸没敢打开看，但她摸着手绢里包的一盘磁带。 她抽进车窗压低声音提醒道：“牛秋燕的死没这么简单，如果你不想惹麻烦，她留给你东西这件事最好谁都不要说。” “我知道。”张春英听完牛巧芸的话，吓得脸色瞬间白了。 说完，牛巧芸转身上了吉普车，跟着顾老爷子直接回了顾家。 顾家客厅里就摆放着一台录音员，自从顾家买了电视机就没怎么用过，也就是顾文礼在家时偶尔听听歌。 牛巧芸坐在沙发上，打开手绢看见里面抱着的是一个封好的信封，她快速把信封撕开，里面果然有一盘磁带和一封信。 她展开信，就看见牛秋燕写的一封信。 “牛巧芸：这封信不知道你能不能看见，如果你能够看见就证明我死了，你一直恨我，我死了，你是不是很开心，我只是恨命运不公，凭什么有些人生来就能大富大贵，而我无论怎么努力都在泥潭里挣扎。” “我不甘心，我既然改变不了我的命运，我就要改变我女儿的命运，我差一点就要成功了，却发现这一切都是一个阴谋，我们母女都是棋子。” “当年我被胡学峰抛弃，心里又恨又不甘心，刚好听见护士说隔壁病房，京都一户有钱人家生了一对龙凤胎，我听到护士满是羡慕的话，心里也产生嫉妒。我趁着晚上隔壁产妇睡熟将你和月娇调换。我从病房出来就看见走廊里站着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往我这边看，当时我吓坏了，根本不敢想那么多，抱着你撒腿就往家跑。” “我来京都后才发现，当年我看见那个男人竟然是冯传军，我当时想不通，他为什么看我偷走她亲生女儿不管，直到你香江亲生父母打来电话要认回当年那个女孩时，我才知道冯传军根本不是你亲生父母，后来我知道月娇顶替你成为香江有钱人家的小姐，我真的很高兴，觉得这一切都值了。” “可纸究包不住火，你亲生父母要回来，冯传军怕事情败露，就找到我，让我装成精神病杀了你，他跟我说精神病杀人不犯法，只有你死了月娇叶家小姐的身份才能保住，事成之后她会将我送去香江。” “我不信他，可我又想为我女儿赌一次。” 牛巧芸早就猜出事情的始末，所以看完这封信并没有多以为，她随后把信递给了顾文信。 她打开录音机把磁带放进去，里面传来牛秋燕有些激动的声音，陈述的都是冯传军指示她装精神病杀人的证据。 顾文信脸色严肃地从沙发站起来，“我现在就把证据交给警察，这会证据确凿，我看冯传军还能怎么狡辩。” “文信，我跟你一起去。”牛巧芸紧跟着从沙发上站起身。 顾文信接过信和磁带，柔声地叮嘱道：“你在家等我，冯传军没被抓之前，你不要出大院。” “我知道了。” 吃完中饭，牛巧芸在顾家呆着无聊，就上楼睡觉去了，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四点才醒。 她看顾文信还没有回，心里跟着有些着急，刚走下楼就听到顾老太太说道：“巧芸，你醒了，我刚想上楼叫你呢！门岗刚才来电话，说你弟弟来了，在门口等你那！” 大院对外来人员管理非常严格，外来人员如果没有里面的人带根本进不来。 牛巧芸也就没多想，点了点头说道：“妈，我去看看。” 牛巧芸穿上棉袄，一路小跑着跑到大院门口，就看见大院门对面停着两辆黑色进口轿车。 叶震庭看见她出来，打开车门走了出来跟她挥着手。 “你怎么来了。”牛巧芸看路上没车，快步跑了过去。 却没注意到，大院门口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突然疯了般向她冲来。 “巧芸。”苏静雅刚从车上下来，就看见一辆轿车向着牛巧芸冲去，她顾不得思考，直接向着牛巧芸扑去。 “妈。” 牛巧芸还没等反应，已经被苏静雅扑倒在地，“妈，你们没事吧！” 她刚想从地上扶起摔倒的苏静雅，就看见刚才撞她们那辆黑色轿车跟一辆军用吉普车撞上了。 紧接着两辆警车一左一右地停在黑车轿车两侧。 当看清吉普车牌时，牛巧芸整颗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文信。” “妈，姐你们没事吧！”叶震庭一脸担心的跑过来。 她把苏静雅交给叶震庭，快步往吉普车跑去。 顾文信打开车门，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她露出一个安心的表情。 冯传军被警察从车上拉出来，看着极其狼狈。 他不甘心地转过头看见苏静雅，嘶吼着，“你为什么要救这个孽种。” 苏静雅看到撞牛巧芸的竟然是冯传军，整个人气得都有些颤抖了，被叶震庭搀扶着走过来质问道：“冯传军，我们夫妻自问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为什么你要置巧云于死地呢！” “哈哈！”冯传军突然大笑起来，“没有对不起我，明明是我先遇见你的，为什么你心里只有他叶东辉，我究竟哪里比不过他，让你们一个两个都对他念念不忘。” “苏静丽如果不是对叶东辉念念不忘，就不会怀着孕去找你，更不会害得我儿子生下来就体弱。” “你说他叶东辉的孽种该不该死。”他越说越疯魔，嘴角勾起，双眸圆瞪的，声音里透着阴狠。 “同样早产，凭什么他叶东辉的女儿健康，我儿子就要从小忍受病魔的折磨，凭什么他叶东辉运气永远那么好，我不服，我不服啊！”冯传军嘶吼着，被警察押进警察车里。 苏静雅被气得双手颤抖得厉害，她想去拉牛巧芸手，却发现手根本不听使唤，“巧芸，你没事吧！” “妈，我没事，你没事吧！”牛巧芸没想到生死关头，苏静雅能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她眼泪如开闸的洪水，哗哗地落了下来。 “妈我没事。”苏静雅终于等到这声妈，抱着牛巧芸眼泪不受控制都流了下来。 母女俩抱在一起了，哭着这些年的遗憾，又同样庆幸劫后余生。 还是顾文信的问话拉回了母女俩的情绪。 “震庭，你和妈怎么过来了。” 第157章 所以他们夫妻才会这么恨我 牛巧芸抬手擦了一把眼泪，看向叶震庭，“震庭，你找我有事吗？” 叶震庭指了指路边停着的黑色轿车说道：“香江那边临时有事，父亲已经提前回去了，他知道你车被撞坏了，临走前让我给你送过来一辆车。” “爸他。” 苏静雅握着牛巧芸的手一脸不舍，“巧芸，你真不跟妈走吗？我和你弟弟今天晚上的飞机也要回去了。” “妈，等我有时间就去看你和爸。” “好，妈在家等你。”苏静雅双眸含泪地点着头。 叶震庭看了眼手表，说道：“妈，咱们走吧！再晚该赶不上飞机了。” 苏静雅一脸不舍地看着牛巧芸，却怎么都不愿意松开手。 “妈，我送你去机场。”牛巧芸拉着她往车上走。 走到车前，苏静雅突然停住脚步，双手抱着牛巧芸，“妈，不用你送，你一送我，我就更舍不得了，妈在家里等你回来。” 说完，她松开了手，打开车门直接坐了进去。 牛巧芸看着黑色轿车驶远，哭得像个孩子，嘴里不停嘟囔道：“妈妈！” 她是被父母爱的，从来不是不被疼爱的那个。 顾文信伸出手把她揽在怀里，安抚道：“媳妇，别伤心了，等有时间我带你去看岳父岳母。” 这会正值下班时间，大院门口人来人往，又发生了这么一起交通事故，看热闹的人就更多了。 牛巧芸怕影响不好，赶忙推开顾文信，“你就会忽悠我，香江那边，没有上级批准你能去吗？” “巧芸，文信你们没事吧！” 顾老太太被家里保姆扶着一路小跑地往这边跑，顾老爷子紧跟在后。 “妈，我们没事，你和爸怎么过来了。”牛巧芸赶忙迎了过去。 顾老太太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小张买菜从外面回来，说看见你被车撞了，吓得我和你爸魂都要飞了。” 牛巧芸扶着顾老太太一边往车上走一边说道：“妈，你看我和文信这不是没事吗？我爸临走前给我留了一辆车，我送你和爸回家。” “巧芸，你爸妈回去了。” 牛巧芸点了点头，扶着顾老太太坐了进去。 顾文信和留下处理这起案件的警察交代了两句，快步跑了回来，接过车钥匙说道：“我来开。” “好。”刚才牛巧芸全部注意力都在顾文信身上，根本没注意看顾文信开的那辆车撞成这么样子了。 这会，顾文信刚才开的那辆军用吉普车，和冯传军开的那辆轿车都被拖到大院门口。 黑色轿车开进大院时，牛巧芸坐在车里刚好看见军用吉普车前保险杠都被撞碎了。 冯传军开的那辆轿车撞得更惨，整个前机器盖都撞变形了。 看得牛巧芸心里后怕啊！顾老爷子和顾老太太都在车上，她又不敢乱说，以免他俩担心。 车子很快停在顾家门前，顾老头子从副驾驶下来，对着顾文信说道：“文信，你跟我上楼。” 吃完晚饭，两人回到房间，顾文信拉着牛巧芸坐到床上，柔声说道：“媳妇，你知道我看见冯传军的车撞向你时有多担心吗？有多恨自己没早一分钟到吗？” “你看见他撞我，就不要命地往她车上撞吗？你要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我怎么办。”回到家后，牛巧芸越想越觉得后怕。 顾文信把她拉入怀中，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回到你亲爸妈身边吧！” 他军人的职业，随时都会面临危险，有时他都不敢想，如果他离开了，牛巧芸该怎么办。 “去你的顾文信，我告诉你，我牛巧芸绝对不能当寡妇，你这条命是我的，你必须给我好好的活着。”牛巧芸直接推开他，声音里带着坚定。 “好，好，好，我命是你的，我一定会陪着你白头到老的。”说着，他抚上牛巧芸的头发安抚道：“我心里有数，其实冯传军看见你妈冲向你的时候已经减速了。” “当时那种情况，如果我不撞过去，让冯传军跑了，想再抓他就难了。” “你的意思，冯传军不想伤害我妈。”对啊！被顾文信这么一提醒，牛巧芸想起来刚才冯传军说的话，“冯传军喜欢我妈，苏静丽喜欢我爸，我爸喜欢我妈，我妈喜欢爸，所以他们夫妻才会这么恨我。” 顾文信双眸含笑，“媳妇，你这是在说绕口令吗？我都快被你绕迷糊了。” “对了，文信，你和警察为什么会出现在大院门口。” 说到这，顾文信这个无神主义都要感谢上天了，“我带着警方去冯传军单位抓人时，他单位同事说他开着车从后门跑了，当时我大脑好像有个声音告诉我，他有可能来找你。” “你说咱们俩这算不算心有灵犀。”说完，牛巧芸调皮地在顾文信侧脸上落下一吻。 “这是奖励你的。” 顾文信被牛巧芸蜻蜓点水般的吻，吻得心里痒痒的。 他倾身凑过来，用着极其暧昧的声音在牛巧芸耳边说道：“媳妇，我们什么时候洞房啊！” “爸说，过完元旦就给咱们办婚礼，等办完婚礼的。”牛巧芸双颊绯红，轻轻推着他的胸膛。 牛巧芸这边刚把顾文信推开，他厚着脸皮又凑了过来。“媳妇，你总要给我点利息吧！你不知道男人不能憋吗？憋坏了，你下半辈子的幸福可就没了。” “憋坏了，我就在从新找一个呗，反正我现在有钱。” “我看你真是胆肥了。”顾文信的魔爪刚要伸过来，就听到门外顾老太太的抱怨声。 “文礼，你这是喝了多少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就不能让我和你爸省点心吗？” 顾文信从床上站起身，一边往门走一边说道：“我去看看。” 卧室门被关上那一刻，牛巧芸还能隐隐约约地听到顾老太太和顾文信的说话声。 这隔音是有多不好啊！ 很快到了元旦这天，牛巧芸作为新媳妇她特意给大家提前准备好礼物。 好在她卖化妆品的，送了就不用出去买了。 她一打开房间门，就看见顾文礼胡子拉碴地从房间里走出来。 “三哥，元旦快乐，我有礼物送给你。”说完，牛巧芸回房间取了一套男士护肤品递过去。 顾文礼接过礼物，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弟妹，谢谢你，三哥这两天忙，没倒出时间给你和文信准备礼物，等过两天给你补上。” “三哥，客气了，你不用给我和文信准备礼物的，你这么一说，好像我管你要礼物似的。” “一定要的。”说完，转身下了楼。 牛巧芸跟在顾文礼身后刚走下来，就听到顾老太太喊道：“巧芸，你去洗手间，把拖布拿来，你爸把茶水打翻了。” “好。” 牛巧芸刚走到洗漱间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她刚想转身离开，就听到李美华的声音：“你二哥，又跟那个女人搞在一起了，你要是不帮我，我就把咱俩的事说出去。” “咱们的事说出去，对你有什么好处。”顾文礼声音带着满满的厌烦。 第158章 哪来这么大脸 牛巧芸双手捂住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脚下一连后退好几步。 她没想到这个世界竟然疯癫成这样，顾文信这几个兄弟里，唯一看着像好人的顾文礼竟然跟他二嫂李美华有一腿。 她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这件事应不应该跟顾文信说。 “巧芸，拖布拿来吗？” “砰砰！” 同一时间，家里大门被敲响，牛巧芸如果遇见救星一般，一边往门口跑一边喊道：“妈，有人敲门，我去开门。” 牛巧芸一打开门，就看见顾文智一家站在门外，感觉比看见苍蝇还恶心。 李新伟笑着先打招呼，“弟妹过年好。” “过年好。”牛巧芸礼貌地问了一句。 顾文智一走进屋，就对着牛巧芸指手画脚，“牛巧芸，我听说你卖的那个化妆品有赠品送，等明天你给我拿一兜子，我要送人。” “赠品都是送给购买我们兰雅商品顾客的，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送的。”牛巧芸根本没给她留面子，直接顶了回去。 哪来的这么大脸，一张口就要一兜子。 顾文智被直接拒绝，觉得面子上有些过意不去，冷着脸说道：“不就管你要些赠品吗？你以为我们稀罕吗？如果不是周围朋友管我要，你白送给我都不带多看一眼。” “不跟你说了，等一会我跟我弟弟说，不就开了家化妆品店吗？有什么了不起的。”顾文智一边说着，还不忘翻着白眼，好像她多高贵似的。 大过节的，牛巧芸还真不愿意跟她吵架，可这种人你越惯着她，就越蹬鼻子塞脸，于是装作不经意地说道：“这满地怎么都是脸，现在的人都不时兴带脸出门了吗？” 顾文智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才反应过来牛巧芸刚才说的话，她直接从沙发上站起身，指着牛巧芸骂道：“牛巧芸，你骂谁不要脸呢！” “顾文智，大过节的，你不在你婆婆家吗，跑回来干什么。”刚才顾老爷子接到顾文智婆婆打来的电话，本来就一肚子气，现在见她回家闹就更生气了，直接对着她大吼起来。 顾文智被顾老爷子这一声吼吓得一嘚嗖，声音里带着哭腔，“爸，你竟然赶我，她牛巧芸进门我就不能回家娘了吗？” 顾老太太忍着不耐烦解释道：“文智，不是你爸不让你回娘家，你原来住的房间家里一直都给你留着呢！是你婆婆刚才打电话来了。” “我婆婆往家里打什么电话。”听到家里李老太太来电话了，顾文智顿时唏嘘起来。 本来这么顾老爷子还在气头上，顾文智就跑回家来弄。 唉！顾老太太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你婆婆说你在他们李家，横行霸道，目无长辈，平日里更是不把她这个婆婆当回事，今天竟然跟她吵了起来。” “妈，我婆婆就是个势利眼，她知道我不是你和爸亲生的之后对我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还有新伟两个大嫂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日里看见我都跟狗一样，今天新伟弟弟领对象回来，他们竟然指使我干起活了。”顾文智根本没意识到错误，坐在沙发上跟着顾老太太告起状来。 顾老太太越听越气，指着顾文智骂道：“从小到大我们就是这么教你的吗？瞧你说的这几句话，有把长辈放在眼里吗？什么叫势利眼，大过年的你婆婆让你做家务就成势利眼了，你两个嫂子，平日里照顾你不会干活，就成狗了。” “文智啊！是妈没教育好你，没有教会你怎么为人妻为人媳，你在家怎么任性，妈一直都惯着你，可你到婆家不行。你做得不好婆家人会说我和你爸没有把你教育好。”说着，顾老太太眼泪跟着流了下来。 顾文智看见顾老太太哭了，心里一下子懵了，跟着哭了起来，“妈，是我不好，让你和爸跟着受气了。” “砰砰！”突然的敲门声打断了母女俩的哭声。 还没等牛巧芸起身去开门，就看见顾文信从外面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位穿着军装的年轻女孩。 女孩看见顾老太太哭，一脸心疼地坐到她身边，撒娇地说道：“奶奶，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我没在家爷爷又气你了。” 这声奶奶，牛巧芸也反应过来，眼前这个女孩就是顾文义和李美华的女儿，沈严飞同父异母的妹妹顾宁。 “我才没气你奶奶那！”顾老爷子看见顾宁回来了，眉眼都笑起来了，“宁宁，你在文工团还习惯吗？” “爷爷，你放心吧！我不会给咱们顾家人丢脸的。”顾宁笑得一副天真浪漫，一看就是从小被保护得很好。 “爷爷，你猜猜，我上个月跟着团里去慰问演出看见了谁。” 顾老爷子假装思考两秒才说道：“难不成遇见你大伯了。” “才不是呢！我要遇见我大伯就不觉得稀奇了。我看见我大哥了，我站在台上，底下一片观众，我一眼就认出来他了，他长得真的和爸爸像，跟小叔也像。” “一下台我就去找他了，可他非说我认错人了，我爸他们就生了他一个，我怎么可能认错人吗？”顾宁说到最后，显然有些小委屈。 李美华一直绷着的脸瞬间黑了，走过来直接拉起坐在顾老太太身边的顾宁，没好气地说道：“人家都说了，他妈就生他一个，你听不出来吗？一个野种你还跑过去认哥。你是脑袋坏了吗？” 顾老爷子面色一沉，冷着脸说道：“老二媳妇，今天我再郑重其事跟你说一遍，严飞不是野种，他是我们顾家长孙，他姓顾。以后要是再让我听到什么野种小贱人，就别怪我不认你。” “爸，文礼又和姓沈的在一起了，现在天天不回家，你也不知道管管他。”李美华心里一肚子委屈不知道往哪里撒，看到顾老爷子都向着那对母子心里就更委屈了。 “文礼，为什么不回家还用我说吗？她沈如双在滨市，文礼天天上班，你说他俩怎么在一起。”顾老爷子根本不想再听她胡搅蛮缠，直接从沙发上站前身，“饭做好了吗？” 第159章 被人检举 这会顾老太太被家里这些不省心的闹得头痛，跟着从沙发上站起身，“好了，小张把菜早就炒好了，咱们吃饭吧！” 这一顿饭，餐桌上的气氛十分压抑，就顾宁时不时跟顾老爷子说几句话。 这一餐下来，牛巧芸发现，顾宁跟顾文礼关系很好，顾文礼看着顾宁眼里满满都是疼爱。 吃完饭，顾文智和李美华一走，顾家瞬间安静下来。 晚上，顾文信又懒在房间不走，牛巧芸看他可怜巴巴的表情，也就没赶他走。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都在想白天偷听到的。 顾文信迷糊中刚睡着，就被牛巧芸吵醒，他轻轻拍了她屁股一下，声音带着威胁说道：“你要再不睡，我可要干点别的了。” 牛巧芸翻了个身，看着他问道：“文信，我问你点事呗！” “什么事。”顾文信闭着双眼，随口问了一句。 “三哥跟你二嫂关系很好吗？我看三哥对顾宁也很好！” 顾文信听后，双眸瞬间圆睁眼，“你一天天小脑袋瞎想些什么，快睡觉吧！宁宁这孩子从小就懂事，别说三哥了，我都很喜欢她。” 冯传军被抓，牛巧芸安全得到了保障。 元旦一过，她又恢复了日常工作。 可顾文信这边却遇到了麻烦。 今天，顾文信刚到军校，就被叫到校长办公室。 他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校长，你找我有事吗？” 校长语重心长地说道：“文信，你是个好苗子，部队送你来军校进修，是为了你的军旅生涯更长久。” 这一点，顾文信是知道的，从军校出来他的职位也会跟着动一动。 这也是，所有人都挤破脑袋都想争取去军校新修的原因。 “今天早上我接到检举，说你对象亲生父母是香江那边的商人，为了你的前途考虑，我劝你还是跟她分了吧！” “校长，我俩结婚了，已经分不了了。”顾文信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你什么时候结的婚，谁批准的。”校长激动地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 顾文信站直身子，不卑不亢地说道：“校长，你批准的。” “什么，我什么时候批准的。”校长刚问完，好像想起来了，一巴掌拍在他本来不多头发的脑门上。 “校长，我和我媳妇，无论是处对象还是结婚都是打过结婚报告，更是经过组织严格审查的，我媳妇家三代贫农，出身更是没有问题的。” 现在，顾文信都要感谢，牛秋燕当初给牛巧芸上户口时，直接落到了牛大力夫妻名下。 所以，政审时，牛巧芸父母那栏填的是牛大力。 “校长，我的结婚报告你老早就给我批下来，我也老大不小了，家里老人着急抱孙子，所以元旦前就把婚结了。” “至于，我媳妇的亲生父母，现在还完全没有确定。” 校长根本不信他说的，直接说道：“你小子别给我扯东扯西，什么叫不确定。我听人说，你老丈夫直接送了你一辆价值好几十万的小汽车。” 顾文信蹙紧眉头，撕咬就是不认，“校长，你这都听了谁说的啊！我老丈人就是一个农民，他不打我秋风就不错了，还送我几十万的小轿车。你让我做梦都不敢想。” 校长从新坐回办公桌前，严厉地说道：“顾文信，你车都开家去了，还想狡辩吗？” “冤枉啊！校长我真冤枉，我不知道我得罪了谁，还跑到你这来诬陷我。” 两人领证时，顾文信就跟顾老爷子考虑到今后可能面对的问题。 最后商讨出的结果是，反正叶东辉夫妻不在京都，认亲这事自己家人知道就行，对外一律不承认。 “校长，我媳妇开的那辆轿车不是我们家的，是她代理的化妆品品牌借给她用的，我不知道怎么就传成我老丈夫人送的。” 现在正值毕业分配的关键时刻，突然出现检举事件，校长怎么可能不明白呢！ 但有人举报就必须调查。 他语重心长地说道：“文信，你各项成绩大家都是有目共睹。这么关键的时刻，不希望你出现任何问题，更不想媳妇一个好苗子就这么断送了。” “校长，你放心。我能问一下是谁举报的我吗？”一听到被举报，顾文信第一个想到的是冯传军。 现在想来，应该跟毕业分配有关。 校长靠在办公椅上，叹了一口气说道：“关于谁举报这事，我答应过对方不能说，所以你也不用再问了。” 从校长办公室离开，顾文信始终沉着脸，他被人举报这事一会传得整个军校都知道了。 中午打饭时，高文成凑过来问道：“哥们，听说你老丈人送了你一台好几十万的进口轿车，改天借哥们开开呗！” “你小子听谁说的。”顾文信一拳打在他胸膛上。 高文成看周围打饭的人来人往，特意压低声音说道：“你不知道吗？现在全院都传开了，说你有一位香江做生意的老丈夫，老有钱了，第一次见面他就送了你一辆好几十万的小汽车。” 顾文信没想到，谣言会传得这么快，看来背后之人就在其中了，他特意拔高声音说道：“我老丈夫干什么的你不知道吗？还什么几十万的车，我老丈人要是能送我一台拖拉机我都烧高香了。” 从食堂吃完饭，高文成一路跟着他走到没人的地方才说道：“文信，你小心点李国华。” 听到李国华，顾文信瞬间警惕起来，牛巧芸亲生父母这事只有顾家人知道。 而李国华身为李美华的弟弟，想知道这件事一点都不难。 高文成凑到顾文信耳边说道：“你这事，一传我就觉得蹊跷，刚才吃饭时，我特意在传话这些人里挨个打听了，最后打听到的是李国华。” “我就想不明白了，他李国华是不是脑袋进水了，你两家实在亲戚，他这么诋毁你干什么。” 顾文信当然知道他想干什么了，两个人都想留在京都，实力比不过，就只能用这些下三烂的小手段。 他剑眉微扬，声音里带着几分嘲讽，“看来，他是觉得她姐的生活过得太如意了。” 第160章 回去查账 高文成看顾文信满不在乎，提醒道：“文信，你不解释一下吗？” “解释什么？谣言越解释越黑，有时候沉默是最好的应对方式。” 这件事，顾文信怕牛巧芸担心，所以选择没告诉她，同样两人原定的婚礼也跟着推迟了。 春节过后，牛巧芸接到胖子打来的电话。从他兴奋的语调中，她就猜到一定是有什么喜事了。 “芸姐，你什么时候回滨市啊！你这一走好几个月，真是把兄弟们都忘了。” 就算胖子不打这个电话，牛巧芸忙完这段也打算回去了，“我大概三月末回去，胖子你那边生意怎么样，打算什么时候和丽丽办婚礼。” 两人从去年十月就说办婚礼，后来地下商场开业，生意忙就一直拖着了。 “芸姐，我就是要跟你说这事，我要当爸爸了，不是我要结婚了。”胖子激动得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还是牛巧芸先反应过来，追问道：“丽丽怀了。” 胖子嬉皮笑脸地说道：“过完年，我俩一直忙着上春装，丽丽总说恶心，我还以为她是在地下商场卖货待的时间太长缺氧了，幸好昨天我丈母娘带她去医院检查，才发现是怀孕了。” “我爸妈的意思是钱是挣不完的，让我俩尽快把婚礼办了。” 牛巧芸笑着恭喜道：“胖子，恭喜你和丽丽。” “同喜，同喜，芸姐，我婚礼定在三月二十六号，你可要回来啊！没你不会有我胖子的今天。”胖子说着说着声音有些哽咽。 是啊，从最开始的四人，一路走到今天实属不易。 “一定。” 为了参加胖子婚礼，牛巧芸特意提前忙完手头的工作，赶在二十五号回来了。 车子一进入市区，张龙就问道：“巧芸，咱们是直接回小院吗？” 牛巧芸看了眼手表说道：“刚三点，地下商场那边还没下班，咱们过去看一下。” 这一晃，好几个月，牛巧芸从开业到现在都没回来过，化妆品店那边她不去先看一眼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黑色轿车很快抵达火车站地下商场，她带着张龙和王二毛直接去了店里。 今天正逢周六，所以店面生意不错。 她一走进去就有店员迎上来，“女士，您有什么需要购买的吗？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下。” 牛巧芸转了一圈发现没看见宋江明，于是问道：“你们宋经理呢！” 女店员显然不认识牛巧芸，愣了一秒钟随后回道：“我们宋经理家里有事，这两天没过来，你要有什么事，我帮你叫一下我们店长。” “什么事？”牛巧芸绣眉微蹙对着女店员直接问道。 女店员显然被牛巧芸问得有些不悦，脸瞬间冷了下来，转身把店长找了过来。 店长看见牛巧芸脸上挂着客气的笑，“女士，你好，你找我们宋经理有事我可以帮你转告。” “我是牛巧芸。”牛巧芸不想浪费时间，她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查账，宋江明在不在都一样。 店长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老板，你回来了，这两天宋经理家里有点事，没过来。” 牛巧芸点了点头，直接走到收款台里面，公式化地说道：“我这次回来是查账的。” “老板，你等一下，我马上让他们把账本拿过来。” 不到几分钟，店长就把店里这几个月的账本都找了出来。 牛巧芸刚看完一个月的就听到有人喊她，一抬头看见郭春芳。 “巧芸，还真是你，从外面上厕所回来，路过你店里，看见就像你。”说话的功夫，郭春芳已经走了过来。 牛巧芸笑着打招呼，“春芳姐，你店里生意怎么样，我刚回来，还没顾得上去隔壁看你那！” “我妈还让我好好感谢你，要不是你让给我这么好的位置，我哪能有这么好的生意。我这是实在憋不住了，才跑出来上趟厕所的。”郭春芳越说越兴奋，脸上更是写满了自信。 “春芳姐，郭大娘太客气了，这一切都是你们努力所得。今天怎么没看见我宋叔。”牛巧芸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提起宋江明，郭春芳直叹气，“我真是快让你宋叔气死了，他这么大的人了，不知道土豆长芽子不能吃吗？这男人带孩子就是不行。” “大前天，你宋叔做了一桌土豆宴，把他和多多都吃医院去了。” “严重吗？” 家里人多，入秋那会牛巧芸没少囤秋菜，光土豆子就买了二百斤，却没想到临时有变化，这爷俩肯定是上来会过劲了，没舍得扔。 郭春芳怕牛巧芸担心，赶忙说道：“巧芸，你别担心，打了两天点滴，他俩已经出院了。我店里忙没时间，就让我妈去你家照顾他俩去。你宋叔人高马大的倒没什么，就是给多多折腾够呛，眼看着小脸瘦了一大圈。” “春芳姐，你和我宋叔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你也说了，她一个大男人不行。” 问到这，郭春芳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说道：“我和你宋叔都一把年纪了，又都是二婚，所以就不打算办婚礼了，就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顿饭，你宋叔新买的房子还在装修，等装修好，我们就搬进去。” 两人说了几句，郭春芳就回店里了，牛巧芸这边始终惦记家里这两个人，大概看了眼账目，发现没有问题，就直接回小院了。 牛巧芸一从车上下来，钱多多和小黑同时扑了上来。 钱多多抱着牛巧芸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巧芸姐，我差一点就见不着你了。宋叔他再想不开，也不可能带着我一起去死啊！” 宋江明听到钱多多诋毁他，脸瞬间黑了，“我什么时候想不开了，我说把土豆扔了，是你说的浪费粮食等于犯罪，扔了怪可惜的，我才炒着吃的。” “人没事就行，一个土豆没多少钱，扔了就扔了，以后可不能这么会过了，这一生病可是要花不少钱的，这一算哪头合适。”牛巧芸摸着钱多多瘦弱的小脸哄道。 郭老太太从屋里走了出来，笑着打招呼，“巧芸，你回来了，刚才你春芳姐打电话回来，说你回来了，我已经把饭做出来了，你们快进屋吃吧！” “郭大娘辛苦你了。”牛巧芸走上前，拉着郭老太太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道谢。 吃完晚饭，牛巧芸看时间还早，开着车直接去了沈如双家。 她提着从京都带回来的糕点，敲了好半天门，才听到有人开门。 当看到来看门的人时，她整个人都傻了，“二哥你......” 第161章 我发现你家一个秘密 顾文义看见她点了点头，随后说道：“进来吧！” 牛巧芸尴尬地站在原地，一时不知道是进去，还是把东西扔下就走。 “巧芸，你回来了，快进屋坐。”沈如双从屋里走了出来，热情地招呼。 牛巧芸尴尬地笑了笑，被沈如双拉着走进客厅。 她刚把手里提着的点心递了过去，顾文义就已经抢着接过去了，还一副男主人的姿态招呼道：“巧芸，你坐。” “巧芸，你快坐，我给你洗水果去。” 这一连串动作看得牛巧芸有些懵，“沈阿姨，你别忙了，我在家里刚吃完饭过来的，这会什么都吃不下。我跟你说两句话一会就走。” 说完，牛巧芸从包里掏出账本，“沈阿姨，滨市兰雅这家店，当初投资时有沈严飞的十万，这几个月我一直没回来，所以也没顾得上给你送分红。” 还没等沈如双开口，顾文义率先说道：“巧芸，小飞在部队当兵，这几年都不会回来，分红的钱就先放你手里，如果以后有什么投资的好项目，你就直接帮小飞做主吧！” 牛巧芸犹豫片刻后点了点头，“我觉得现在投资什么都是有一定风险的，最牢靠的还是买成房子，到时直接收租子就行。” 顾文义觉得牛巧芸说得有一定道理，爽快地说道：“我和你如双姐什么都不懂，还得麻烦你，你买房子时，看见有合适的也帮小飞买一套。” 叫惯了沈阿姨，改口叫姐牛巧芸还有些不习惯，她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从沙发站起身说道：“天晚了，我就不打扰了，二哥你在京都认识人多，如果听到哪里有卖房子的，告诉我一声。” 顾文义点了点头，从沙发上站起身说道：“巧芸我怕送你。” 牛巧芸刚想拒绝，看他已经跟了出来，“二哥，我开车来的。” “我送你到楼下。” 看顾文义的表情，牛巧芸就猜到他有话要说，就没拒绝。 顾文义直接送牛巧芸上车，才开口说道：“我打算离婚了。” “什么？”牛巧芸刚坐进车里，听到这个劲爆的消息，差点没从驾驶室里弹起来。 “二哥，你考虑好了吗？你李美华那边.......”以牛巧芸对李美华的了解，她绝对不会轻易放手的，这事要是闹起来，还真挺麻烦的。 顾文义眼底闪过一抹冷意，“我俩的婚姻本来就是错误的，她如果再这么揪着不放，就别怪我不顾两家颜面了。” 牛巧芸听后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弟妹路上慢些开车。” “我知道。”顾文义的话打断了牛巧芸思绪，她觉得有些事还是要给顾文信提前打个预防针的。 第二天到了胖子和田丽丽结婚的日子，因为要用牛巧芸车子接亲，她开着车一早就过去了。 她车子刚一听到胖子家楼下，就围过来不少人，胖子更是开玩笑地说道：“芸姐，你快告诉我你这台车多少钱买的，好让我死心。” 牛巧芸瞥了他一眼，轻飘飘地回了一句，“没花钱，我爸送我的。” “芸姐，你就是我亲姐，你问问咱爸还缺儿子吧！”胖子摸着黑色轿车一脸羡慕，根本没注意到身后拿着大红花的陈士友。 陈士友看婚车来了，本想过来给车上装饰一下，就听到了胖子大不敬的话，当即发起火来，“陈大壮，你是不是找打，别看你结婚，老子照样揍你。” 胖子吓得直接跳起来，嬉皮笑脸地说道：“爸，我就开个玩笑，你别当真。” 牛巧芸赶忙接过陈士友手中的大红花，岔开话题说道：“叔，这花是绑车上的吗？” “对，直接系车头上就行，巧芸叔先谢谢你了。” “陈叔客气，我和胖子这关系，说谢太见外面了，” 八十年代私家车还没有普及，牛巧芸这台进口轿车用来拉新娘子，觉得给陈家挣足了面子。 胖子家和田丽丽家是邻居，所以接亲非常简单。 接亲的车还没到，乐队已经凑起来了。 随着乐队凑起，胖子家瞬间围了不少看热闹的邻居。 随着鞭炮响起，胖子抱着田丽丽缓缓走下楼梯。 牛巧芸坐在车里，见证着好朋友的幸福时刻，心里难免有些羡慕。 胖子抱着田丽丽呼哧带喘地坐进车里，一关上车门就是说道：“丽丽，你胖得我都快抱不动了。” “我再胖也没你胖，你自己一身肉还好意思说我呢！” 外边鞭炮和音乐一直响起，一片喜气洋洋，车内一对新人拌着嘴。 牛巧芸清了清嗓子，让两人知道她的存在，“胖子，一会饭店怎么走。” 胖子瞬间恢复了正常，指着前面两辆摩托车说道：“芸姐，一会你跟着前面两辆摩托车开就行，他俩知道路。” “行。” 胖子婚礼办得相当隆重了，不仅乐队演奏，摩托车开道，就连酒店选的都是最贵的。 无处不透露出他的财大气粗。就差把爷有钱这几个大字写在脑门上了。 婚宴结束，胖子喝得有点高，他一脸兴奋地拍着牛巧芸肩膀说道：“巧芸，弟弟我感谢你，大恩不言，你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说一声就行。” 被胖子大掌拍一下，牛巧芸觉得骨头都快散架，“胖子，你这话我可当真了，我先帮你把娘家亲戚送回家，回头咱们再聊吧！” 说着，牛巧芸从椅子上站起，她还没走到门口就被田老头喊住了，“巧芸，这位是丽丽的姑奶，年纪大了还麻烦你送一趟。” “好。” 牛巧芸帮着送了两趟娘家亲戚，等到家时已经下午两点多了。 她刚想给顾文信打电话，家里的电话就响了。 “铃铃！” 她快速接起电话，“喂你好。” 听筒里传来，顾文信低沉的声音，“媳妇，你刚走我就想你了。” “你就会哄我，我在家时不一样时常看不见你吗？文信，我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 “我昨天晚上去沈阿姨家，看见你二哥了，他跟我说他要离婚了。我还发现你家一个秘密，一直没敢说。”牛巧芸觉得有些事还是要跟顾文信说一声的。 第162章 接前世恩人出狱 顾文信愣了一秒，反应过来嘲讽地扯了扯嘴角，“是我三哥和李美华的事吗？” “你知道啊！”牛巧芸吃惊地瞪大双眸，他没想到顾文信早就知道。 顾文信冷哼一声，“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李美华这是把顾家人都当傻子了。” 有一点，牛巧芸一直想不通，“文信，我看你三哥也不像饥不择食的样子啊！他怎么就能看上李美华呢！在我看来就连火锅店老板沈曼荣都比她强多了。” 听牛巧芸提到沈曼荣，顾文信赶忙岔开话题，生怕把火引到自己身上，“巧芸，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家有一位世交阿姨，她四月一号出狱，我现在处于毕业分配的关键期，不能请假，你替我接一下她。” 牛巧芸一直记得徐玉珍出狱的时间，上一世她不是七月刑满释放吗？ 难道这一世，她的重生改变了周围人的轨迹？ 顾文信前世那场车祸呢！距离前世顾文信出车祸的时间越来越近，牛巧芸心里变得不安起来，生怕她记错时间。 “巧芸，你在听吗？你要没时间让张龙去接。”顾文信看牛巧芸一直没回应，还以为她时间不方便呢！ “我在听，四月一号这天我有时间。”听到顾文信的喊声，牛巧芸瞬间回过神，上辈子的恩人出去，她怎么可能不去接。 前世今天，徐玉珍一直都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前世，两人在监狱里，彼此支撑着走过人生最艰难的三年。 更是她和顾文信前世的媒人，如果不是徐玉珍在她出院后，将她介绍给顾文信做保姆，两人也不会认识。 撂下电话，牛巧芸坐在沙发上独自发呆，钱多多带着小黑从外面跑了回来，“巧芸姐，你想什么呢！” 看到一人一狗站在眼前，牛巧芸从思绪中回过神，“刚才你顾哥哥打来电话，徐玉珍阿姨四月一号出狱。” “真是太好了。”钱多多亮闪闪的眸中突然暗了下来，低下小脑袋自言自语道：“徐阿姨都出狱了，不知道妈妈什么时候能出狱。” 牛巧芸看见钱多多眸中闪着泪花，心疼地把她拉到身边坐下，摸着她的小脑袋安慰道：“五年的时间一转眼就会过去的，只要你妈妈好好改造还会减刑，等我们多多初中毕业就能和妈妈团圆了。” 三年的时间里，两人相依为伴，感情不输给亲姐妹了。 钱多多抬起嫩白的小手，抹了一把眼泪，眸光中瞬间燃起希望，“巧芸姐，我会跟妈妈说，让她好好改造，这样我们就能早日团圆了，四月一号我跟你一起接徐阿姨出狱。” “不行，你不能再请假了，我看你病都好了，都能陪着小黑疯了，明天就上学去吧！”牛巧芸无视钱多多可怜巴巴的小眼神，直接拒绝。 钱多多扯着牛巧芸衣角，装起可怜，“巧芸姐，我现在还有些恶心头晕，医生叔叔说，我这次中毒对身体损伤很大必须要好好休息。” “巧芸姐，你就带我去吧！老师讲的这些我都会了，我这天生病在家一直都有学习。” 最后牛巧芸实在拧不过她，只能答应。 四月一日这天，牛巧芸带着钱多多开着车，早早等在监狱大门口。 等看见，徐玉珍从监狱大门走出来时，牛巧芸眼眶瞬间湿润了，她怕被徐玉珍看见，赶忙擦去眼角的泪水，推开车门走了过去。 “徐阿姨，你好，我是顾文信的妻子牛巧芸，他让我过来接你。” 徐玉珍看见牛巧芸先是一愣，随后眯起双眼，好似在回忆什么，片刻后才开口说道：“你好，辛苦了。” “应该的。”牛巧芸接过徐玉珍手里提着的行李，贴心地为她打开后车门。 徐玉珍跟在牛巧芸身后刚要上车，就看见从副驾驶走下来的钱多多。 她看见钱多多愣了一秒，才回过神跟着两人坐进车里。 黑色轿车缓缓驶离，牛巧芸一边开着车还不忘提醒道：“徐阿姨，不要回头看，既然出来了，就忘记里面的一切从新开始。” 徐玉珍透过前后视镜刚好能看见牛巧芸的双眸，她点了点头，客气地说了一句，“谢谢。” “徐阿姨，客气了，你是文信的阿姨，就等于我的阿姨。”前世两人无话不说，亲如母女，这一世这么疏离让牛巧芸感到非常不舒服。 牛巧芸瞥了一眼前后视镜，刚好看见后座坐着的徐玉珍发呆，她清了清嗓子说道：“徐阿姨，生活会越过越好的，我先带你洗个澡，再买两身衣服咱们从头开始。” “重头开始，我还能吗？”说着，徐玉珍双眸中的水雾，化作眼泪大颗大颗地滴落下来。 是啊！重头开始说起简单，做起谈何容易，一切可以从头再来，失去错过的人和事，又怎么可能重头开始。 牛巧芸带着徐阿姨洗完澡，从澡堂出来直接去了她常买衣服的那家店。 老板娘很热情，一如既往地热情推销着，可徐玉珍只选了一件。 牛巧芸知道她这是不想欠人情，前世徐玉珍性格就很冷淡，经过监狱这几年的生活，对人更加冷了。 她就没有再强求，想着明天再给她单买一趟，三人从服装店出来，牛巧芸一边往车上走一边说道：“徐阿姨，咱们先吃饭，吃完饭我带你回家。” “回家。”徐玉珍小声嘟囔了一句，跟着牛巧芸坐进车里，“你能带我去一个地方吗？” “徐阿姨，你想去什么地方。” 徐玉珍从包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牛巧芸，“就上面这个地址，你能找到吗？” 牛巧芸接过信，一眼就认出是顾文信的笔迹，当看清信上写的内容时，心里跟着揪了一下痛，这封信，是徐玉珍入狱不久顾文信写来的，从上面内容的划划改改，就能看出顾文信不知道怎样开口，告诉徐玉珍她丈夫去世的消息。 信的最后，有徐玉珍丈夫埋的地址。 看着信上的地址，牛巧芸有些犯难，这地址偏的她从来都没听过。 她想跟徐玉珍说，咱们先回家，等明天让宋江明带她们去。 可一看徐玉珍期盼的眼神，她又不忍拒绝。 第163章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她翻出地图在上面找了好一会，才确定了大概位置，想着眼睛下张着嘴，如果找不到还不会问吗？ 黑色轿车一路驶出了市区，越往前开牛巧芸心里越没有底，一望无际的庄稼地，别说车了，人都看不见一个。 徐玉珍十指紧握在一起，双眸看着窗外闪过一抹失望。 钱多多双手扯着安全带，小脸害怕地紧绷着，“巧芸姐，你这是要把我们拉哪去，你不会迷路了吧！” “乌鸭嘴，快别乱说，你最好帮我记着点咱们回去的路。” 往前刚开出去不远，牛巧芸就看见远处的村庄，兴奋地说道：“多多，你看前面有村子，有人咱们就都不怕了。” 黑车轿车刚开进村口，就看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头背着手走了过来。 牛巧芸赶忙摇下车窗打听道：“大爷，请问胜利村怎么走。” 老头往车里看了眼，随后扯着嗓门大喊道：“我们村就是胜利村，你找谁家。” 牛巧芸拿起信看了一眼，刚要开口，徐玉珍已经抢着说道：“我们找范水生家。” “我不认识你们啊！”老头探头看向车里，想了想才开口。 听到老头的回话，牛巧芸可以肯定眼前这人就是范水生，赶忙说出来意，“范大爷你好，几年前有一位姓顾的，把家里亲戚葬到你们村子。” “你们是小顾的朋友吗？” “我是他妻子，我今天来是想带我阿姨祭拜一下，他失去的丈夫，想问一下他葬什么地方了。” 范水生指着村前面的田地说道：“就葬前面地头上了，我带你们去吧！” “谢谢大爷了，你上车，咱们开车过去。” 牛巧芸话音刚落，徐玉珍已经替范大爷打开了车门。 农村的土道非常不好走，轿车底盘又低，牛巧芸这一路开的是格外小心，生怕车子陷坑里出不来。 “到了，别忘前去开了，再往前路不好走了。”范水生突然开口提醒道。 车子刚一停稳，徐玉珍就已经推开车门，跑向不远处的坟地了。 牛巧芸见状赶忙锁好车门，拉着钱多多跟了过去。 刚一靠近，就看见徐玉珍坐在地上哭成泪人，嘴上还不停地嘟囔道：“我把你弄丢了，我还是把你弄丢了。” 范水生坟地里走了一圈，指着一座坟子插着木板的坟说：“没丢，这个范石头就是。” 牛巧芸看见木板上刻着的范木生三个字问道：“范大爷，你没记错吧！我阿姨丈夫不叫这名。” “没记错，上面的名字是小顾亲手刻上的，他让我帮忙照看着，说等以后事态平息了，他会过来把坟迁走。”范水生一脸肯定。 徐玉珍一看肯定地说道：“是他，我丈夫生下他体弱多病，我婆婆怕养不活，小名就管他叫石头。文信这是怕他们，对我丈夫遗体下手，才给他隐姓埋名葬到这里。” 说到这，她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石头，我后悔了，后悔没听妈的话，支持你回来，我知道你有你的远大理想和抱负，可我们都遭受了什么啊！” 牛巧芸看着徐玉珍哭得伤心，心里同样跟着不好受，可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巧芸姐。”钱多多双手死死抓住牛巧芸的手腕，声音有些颤抖。 牛巧芸手被她抓得有些痛，本想让她松手，一低头却看见她哭花的小脸。 “你怎么也跟着哭了。” 钱多多一抽一抽地说道：“巧芸姐我害怕，这里面不会有鬼吧！” 被钱多多这么一提醒，牛巧芸顿时觉得后背阴风阵阵，她重生一回，所以更迷信。 “鬼肯定是有的，但是大白天都不会出来的。”范水生冷不丁来了一句，吓得姐俩差点没跳起来。 牛巧芸抱紧钱多多，双唇有些颤抖地说道：“范大爷，你别吓我俩，我俩胆子小。” 徐玉珍哭够了，站起身走了过来，声音轻柔地说道：“你眼中的鬼，可能是有些人做梦都梦不见的亲人。” 眼看着太阳就要下山了，牛巧芸可不敢再待下去，拉着钱多多快步往车上走。 等三人回到小院时，天已经彻底黑了。 宋江明在家里担心得不行，直到看见牛巧芸的车驶进胡同才算松了一口气。 他赶忙打开大门让车停进院里，声音里带着担忧，“巧芸，你可算回来了，都快急死我了。” 开了一天的车，中午还没吃饭，牛巧芸觉得整个人都快虚脱了，她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宋叔，有饭吗？我们快饿死了。” “有，晚饭王二毛做的，这小子手艺见长。” 这一天三人都饿坏了，就连没什么食欲的徐玉珍都吃了一碗大米饭。 刚才饿的时候不觉得，这一吃饱饭，牛巧芸就想起刚才范水生说的话了，“鬼肯定是有的，但是大白天都不会出来的。” 钱多多看外面天黑同样害怕起来，“巧芸姐，我今天晚上跟你睡好吗？” “好。”牛巧芸求之不得晚上有个人陪她作伴呢！ 她从椅上站起身，对着徐玉珍说道：“徐阿姨，今天晚上你睡多多房间吧！” “行，我睡哪都行。” 牛巧芸安顿好徐玉珍，才领着钱多多回到房间，又不安心地把小黑带进卧室睡。 都说鬼怕黑狗，小黑背是黑的，四舍五入就等于黑狗。 第二天清早，徐玉珍提着行李就要离开。 牛巧芸挽留道：“你在多住些日子再走吧！” “不了，我想去看看我老朋友。” 牛巧芸知道只有徐玉珍做的决定，就不会改变，开车亲自送她到火车站，买好了去京都的火车票。 “谢谢你。”徐玉珍接过火车票道了一声谢，嘴角挤出一抹淡笑，“谢谢你，我知道是你让王春香在监狱里照顾我的吧！当我看见钱多多第一眼就猜到了，在监狱里王春香整天拿着她女儿的照片看。” 说到这，她清冷的眉眼瞬间变得柔和起来，“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但我还是要谢谢你。” 说完，她潇洒地转身离开，独留牛巧芸站在原地。 此时，牛巧芸不知道她是什么心情，这一世她改变了自己和身边人的命运，可她知道，这一世她和徐玉珍终究不可能再向前世一样。 人生真的不能太贪心，有得必然会有失。 徐玉珍离开后，牛巧芸缓了好一阵才从失落中走出来。 进入六月，滨市的天才算彻底暖和，这一年钱多多的身高少长，去年夏天的衣服都小了。 牛巧芸带着她刚从商场买完衣服回来，就接到顾文信打来的电话。 隔着话筒，牛巧芸都能听出他声音里的喜悦。 “媳妇，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第164章 迟来的求婚 牛巧芸不知道是不是她猜想的，试探着问道：“是你军校毕业分配吗？” “对，媳妇我留京都了，而且升团长了。”顾文信声音里带着激动。 能留在京都是多少人打破脑袋都想争取的，两人之前就聊过这个问题，顾文信大概的猜想是，就算留京都大概率是平掉。 现在不光留在京都，还升职了，两人能不高兴吗？ “当家的，恭喜你了。” “媳妇，这是你对我家庭地位的肯定吗？” 牛巧芸拿着话筒的手轻轻用力，心里吐道：“说你胖你还喘了，叫你当家的，你还以为真当家。” 当然这话，她是不敢对着顾问信说，于是换了一副笑脸说道：“当然，以后咱们家大事都听你的，小事都听我的。” “行。”顾文信被牛巧芸两句话忽悠得就找不到北，心里美滋滋地问道：“媳妇，你什么时候回来。” 牛巧芸沉思了片刻说道：“郭大娘，给宋叔和春芳姐算了日子，他俩这个月末领证，这趟我回去打算把多多和小黑带上，宋叔和春芳姐走到一起不容易。” 钱多多在外面玩完进屋刚好听见牛巧芸说的话。 看见钱多多回来了，牛巧芸接下来要说的又咽了回去，“多多成绩一直很好，我跟多多校长说好了，过两天直接让她参加毕业考试，到京都直接念中学。” 撂下电话，牛巧芸看小丫头情绪不高，拉着她的手问道：“怎么了，小黑又欺负你了。” 钱多多垂下的眼眸掉落出几颗亮晶晶的泪花，她用衣袖胡乱擦了一把，仰起小脑袋说道：“巧芸姐，我不跟你去京都，我长大了，完全可以自己生活的，我不要当你和顾哥哥的拖油瓶。”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有时钱多多的懂事，让牛巧芸心疼，她把钱多多揽进怀里，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抚道：“多多，你从来不是我的拖油瓶，我一直把你当亲妹妹。” “真的吗？”钱多多抬起亮晶晶的双眸。 “当然，京都那边的学校我都给你安排好了。” 钱多多毕业考试一结束，牛巧芸几人开车直接回了京都顾老太太为二人购买的小院。 之前顾文信在上军校，经常不回家，所以牛巧芸一直住在顾家，小院这边只有张龙和王二毛在住。 张龙把车子开进小院，从车上下来就神神叨叨地说着，“不对。” “哪里不对了。”牛巧芸还以为家里遭贼了，可看了半天都没看出哪里有问题。 王二毛手指向院子墙角花坛说道：“我记得咱们春天走之前，墙角的花坛可是光秃秃的。” “你不废话吗？春天当然.......”牛巧芸话说到一半，才发现不对劲，花坛里的蔷薇花明显是春天新种，花朵开得姹紫嫣红，看着就让人欢喜。 长得茂盛的枝条已经蔓延到大门上来，如果再长两年就能形成漂亮的花拱门。 张龙小声嘟囔道：“今年雨水不多，花开得这么茂盛，肯定是有人浇水施肥。” 是顾文信，同一时间三人就要脱口而出这个名字了。 就看小黑从花坛里叼出来一个比拳头还小一圈的红盒子。 “小黑给我。”牛巧芸觉得整个心脏都要从嘴里跳出。 小黑听到牛巧芸喊它，摇着尾巴跑了过来。 牛巧芸蹲下身，从小黑口中拿起盒子，她着急想证实心中的猜想。 她一打开盒子，就看见盒子里躺着一对金灿灿的金戒指。 戒指的样子很简单，简单的素环像极了顾文信这个人。 钱多多探小脑袋往盒子里看，发现是金戒指，还天真的以为小黑能找到金子，“巧芸姐，咱们发财了，小黑竟然有能找到金子的本事。” 牛巧芸刚才从小黑口子接过盒子就发现不对了，装金戒指的盒子，明显在骨头汤里浸泡过。 所以小黑一下车，才会直奔花坛。 她转过身，对着屋里大喊道：“顾文信。” 刚一喊出声，顾文信穿着一身崭新的军装，手里捧着一束玫瑰花，从屋里缓缓走来。 真的是他，看见顾文信从屋里走出来这一刻，牛巧芸的眼泪如同开了闸，她一只手捂在嘴角，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 顾文信走到距离她一米的位置，突然单腿跪下，双手举起玫瑰花，声音颤抖地说道：“媳妇，我一直欠你一个求婚。” “我顾文信向苍天保证，我生生世世都会只爱你一人。” “顾文信。”牛巧芸不知道是激动的喜极而泣，还是哭这一路走来的不容易，她感谢老天让她重生一世，和顾文信再续前缘。 顾文信站起身，将她揽在怀里哄道：“媳妇，快别哭。” “旺？” 小黑的叫声，提醒了牛巧芸院子里还有其他人。 她一把推开顾文信，低着头害羞地擦着眼泪，“真讨厌，总让人家哭。” 钱多多捂着双眼偷看，嘴上还不忘提醒道：“巧芸姐，我什么都没看见。” 张龙和王二毛早就傻了，两人瞪大双眼，根本不敢相信，眼前这么浪漫一个男人，是他们整天绷着脸不苟言笑的队长。 两人敢保证，他俩要是把今天看见的和战友说，他们肯定不行。 顾文信接过牛巧芸手中的戒指为她戴上。 又示意牛巧芸也帮他戴上。 两双带着戒指的手十指相扣，目光交汇。周围的世界似乎都安静了下来，只留下他们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看着彼此，最后还是顾文信先开口，“妈知道你今天回来，特意让小张做了一桌好菜。” 牛巧芸低头看了眼手表，有些着急地说道：“文信，现在都四点半了，咱们快走吧！别让爸妈等着急了。” 说着，牛巧芸就去车上翻找给顾老爷子和顾老太太带的礼物。 顾文信走到张龙和王二毛面前，轻轻拍了拍两人僵住的身子，“你俩发什么呆，一会跟我回家吃饭。” 王二毛直接摆着双手拒绝，“不，不了。” “队长，我俩一会还有事，就不去打扰了。”张龙跟着说道。 牛巧芸从车上找完东西，关上车门说道：“你俩能有什么事，一起去吧，我婆婆公公你们又不是不认识。” 被牛巧芸这么一问，两人突然变得扭捏起来了，看得牛巧芸这个别扭啊！ 钱多多眯着笑眼，双手捂着小嘴，装着不经意地说道：“我知道，他俩处对象了。” “钱多多，你怎么知道的。” “小丫头，你怎么知道的。” 两人齐齐看向钱多多，一脸惊愕的表情。 第165章 你们顾家必须给我姐一个交代 牛巧芸同样好奇钱多多是怎么知道的，两人一直跟在她身边，她还真没发现两人跟谁处对象。 “巧芸姐，咱们来京都之前那几天，你不在家不知道，张龙叔和二毛叔天天逛商场，宋叔说他俩都快把商场搬空了。” “他俩每人还买了一条花裙子，不是给对象穿的，难道是他俩穿的吗？二毛叔不光买了烟酒还买了不少酒心巧克力。” “还有张龙叔，这么热的天他买的那些红肠也不怕放车里捂坏了。”钱多多倒豆子一样把两人买的东西一样一样地说出了。 被钱多多这么一提醒，两人赶忙跑车里拿行李去了。 出发前，牛巧芸还纳闷呢！这次走两人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 弄了半天都是给对象家买的。 牛巧芸一脸八卦地说道：“你俩什么时候处的对象，我认识吗？” 王二毛从车上搬下行李，有些害羞地低着脑袋说道：“我对象是李香连。” 牛巧芸红唇微张，这两人在她眼皮底下处上对象，她竟然不知道。 李香连是京都这边店刚开业招上来的店员，牛巧芸一直对她印象不错。 张龙挠了挠脑袋，一脸傻笑地说道：“呵呵！咱们回滨市之前，林店长就要把她妹妹介绍给我……” “我给你俩放三天家，你俩是会对象还是见老丈人我就不管了。” 说完，牛巧芸拉着钱多多直接往车上走，“文信，咱们快走吧！别让爸妈等着急了。” 牛巧芸刚坐进副驾驶，小黑从后座把脑袋探了过来。 “小黑，不能带你，你下去。” 小黑直接趴在后座上闭起狗眼装听不见。 顾文信坐进驾驶室，随手关上车门说道：“它愿意跟着就带着吧！” 随着车子发动，小黑搭了下的耳朵瞬间立了起来。 顾老太太当初买小院时，就考虑到以后两人回来方便，所以买房子时特意选了离大院很近的这一套。 两人开车五六分钟就到了。 车子一停稳，顾老太太就已经跑了出来，“巧芸，你回来了，这一路累坏了吧？” “妈，不累，这一路都是张龙和王二毛换着开车的。” 钱多多从车上下来，看见顾老太太礼貌地叫了一声，“顾伯母好。” “好，这是多多吧！快跟伯母进屋。”顾老太太上前刚要去拉钱多多的手，就被从车上跳下来的小黑吓了一跳。 她捂着胸口，“这是……” 牛巧芸怕小黑吓到顾老太太，伸手把它扯到身后，解释道：“妈，小黑是文信养的狗，原来一直养在滨市小院，宋班长结婚后搬楼里住了，就没人养它了。我这次回来就把它一起带回来！” 顾老太太倒是不害怕狗，只是小黑那么大一只突然从车上跳下来，让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她招了招手说道：“进屋吧！饭早就做好了，就等你们了。” 一听到吃饭，小黑比谁都积极，就要跟着顾老太太往屋里进，被牛巧芸眼疾手快拉住了，“你老实点，一会进屋里不能乱叫，更不能咬人知道吗？” 她怕小黑吓到顾老爷子，进屋之前还特意对着客厅喊道：“爸，我们回来了，文信把他养的狗也带回来了，你别害怕。” 什么都往顾文信身上赖就对了，他是顾家的亲儿子，就是顾老爷子和顾老太太再不满意也得忍着。 顾老爷子从沙发上站起，摸了摸小黑的狗头，说道：“你们养这只德国牧羊犬不错。” 小黑好像听懂夸奖一样，伸着舌头对着顾老爷子不停地摇尾巴。 顾老太太催促道：“都要吃饭了还摸狗，快过来洗洗手吃饭。” 顾老太太这一餐准备得相当丰富，这一路只顾着赶路，根本没顾得上吃饭，这会牛巧芸和钱多多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 几人坐下刚吃几口饭，顾文智就回来闹了。 “妈，你也不管管我二哥，他都把姓沈的都接到京都来了。” 小黑讨好地坐在顾老爷子腿边，正吃着它心心念念的骨头，就听到顾文智说话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到餐厅。 它嗖的一下从地上站起来，冲着刚走进饭厅的顾文智，发出呜呜的声音。 顾文智上次被咬的阴影还在，一看见小黑吓得直接躲到了顾老太太身后，“你这条死狗怎么会，牛巧芸是不是你。” “没看我在吃饭那！你大呼小叫吼什么。”顾老爷子直接把筷子摔在桌上，大吼了一声。 “爸。”顾文智声音里满是委屈。 顾老爷子瞪着眼，厉声说道：“老四，我问你，是不是李美华让你回家里闹的。” “爸，二嫂没让我回来闹，她刚才跑我家里跟我哭，说她不想活了，她被沈如双欺负得已经没有活路了，她让我帮着劝劝我二哥。” “我给我二哥单位打电话，他让我少管闲事。”说起来，顾文智也觉得委屈，她就只想帮好朋友。最后闹得她里外不是人。 顾老爷子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拉长地说道：“文智啊！你都三个孩子妈妈了，做事之前能不能先用用脑子。” “我当年给你起名字时，就希望你能有智慧，女孩子可以长得不漂亮，但是必须有智慧。” “我和你妈年纪大了，不可能护你一辈子。”说到最后，顾老爷子声音明显变弱。 “爸，我……”顾文智刚想解释，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她也知道兄妹几人就她最不聪明。 顾老爷子坐在餐桌上，缓了好一会才说道：“文信，给你二哥、二嫂打电话，让他俩回家一趟，日子几人过不下去不然离了算了。” 顾文信刚打完电话半个小时，李美华哭着跑来了，shen后还跟着气势汹汹一脸要找顾家人算账的李国华。 “爸妈，你们不能偏袒你儿子，我嫁进你们顾家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李国华对着顾家人更是直接吼了起来，“你们顾家今天必须给我姐一个交代，打电话让顾文义回来。” “我今天就把话撂这了，他要是敢跟我姐离婚，我就找他们单位领导去，我看他那官还能当吗？” “你大可去我单位告去，我大不了这个工作不要了，我也要让所有人知道你姐当年都对我做了些什么。”顾文义拉着沈如双黑着脸从外面走了进来。 第166章 不要说，我求你不要说 李美华看见顾文义这一刻瞬间变了脸，她指着沈如双嘶吼道：“顾文义，你欺人太甚，你竟然敢把沈如双这个贱人领来。” “我告诉你，想离婚没门，我就算拖都要拖死你，只要我一日不跟你离婚，我就是顾夫人，她沈如双永远都是见不得光的小三，还有她生的那个孽种永远都是私生子，我看那个好人家姑娘会嫁他。” 顾文义漆黑眸子里突然射出寒光，嘴角微微一扯，厌恶地嘲讽道：“李美华，你以为当年的事情你做得天衣无缝吗？你给我头上戴的这顶绿帽子也该摘下来了。” “你......”李美华对上他刀般的视线，只觉得天旋地转，窒息感传遍全身，身体更是不受控制地打着寒战。 “姐。”李国华看见她这副样子，吓得赶忙上前扶住她。 李美华双眸含泪，不停地摇动，“不要说，我求你不要说。” 顾文智实在看不下去，走过去拉着李美华劝道：“美华，让他说，我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什么来，他无非就是吓唬你的，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在顾家被欺负的，就算我二哥都不行。” “蠢货。”李美华脸色惨白，伸手直接把顾文智推开，对着她骂道：“顾文智，你就是个蠢货，我当初跟你好也是因为你蠢。” “美华，你说的这些都不是真的。”顾文智显然没想到，有一天，她最好的朋友会这么骂。 她捂住双耳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李美华突然跪到顾文义面前，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裤脚哭着恳求道：“文义，我答应跟你离婚，我求求你不要说，我求求你了。” “不要说。” 沈如双跟着劝道：“文义，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就算了吧！” 一直以来，顾文义都没有把他后来查到的事情说出来，就是考虑到这件事如果说出来，对家里人的伤害都很大，可是……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顾文礼突然从外面回来了。 他一脸忏悔地走到顾文义和沈如双面前，“二哥、如双姐，是我对不起你们，有些事是不应该做不的。” “不要。”李美华想阻止顾文礼接下来要说的话，可他心意已决。 “顾宁是我女儿，当年二哥和李美华什么都没做。” 此话一出，就好像在顾家抛下一颗炸弹。 “老三你说什么。”顾老爷子惊得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手里刚点燃的香烟直接掉在趴在他腿边的小黑身上。 好在顾文信眼疾手快，捡起掉在小黑身上还冒着火星子的香烟。 小黑意识到危险，从顾老爷子腿边挪到顾文信腿边趴着，继续立着耳朵看热闹。 牛巧芸看顾老太太捂着心口喘着粗气，赶忙去给她找药。 顾文智一脸不可置信，“三哥，你在说什么，就算你想帮二哥，也不可能说宁宁是你女儿啊！” 这会李美华已经无力狡辩，直接跌坐在地上，她知道她完了，看到顾文礼从外面回来她就知道完了，可她不后悔。 顾文礼双眼紧闭，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只有疼痛才能掩盖这些年内心的煎熬。 这些年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不断回放着当年的画面，每一刻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无情地切割着他的心脏。 “二哥，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说了，可我没勇气，是我对不起你……” 顾文礼明白，那些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改变，可他却无法原谅自己。 他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当年，家里人撞到你和李美华喝完酒趟到一张床上后，你拒绝娶她，她就哭着找到我，求帮她说服你。” “那天本来我心情就不好，我俩在一起喝了不少酒，稀里糊涂就在一起了。” 说到最后，顾文礼已经没脸再说了。 可顾文智依然不死心，她不相信，这一切都是李美华自导自演的，她双手握住顾文礼的肩膀追问道：“三哥，你怎么确认宁宁就是你女儿，比较二哥先跟李美华……” 顾文礼双眸猩红地看着李美华，声音冰凉得都能冻死人，“李美华，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傻子，是当年我年纪小什么都不懂，现在我还是能分清处女和非处女的。” “当初你是趁着我二哥喝多睡死，偷偷爬上他的床。你俩根本什么都没有干。”说完这一切，他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 “哈哈！”李美华笑着从地上站起来，脸上精心化的妆，早被已经哭花了。 她指着顾文义嘶吼道：“顾文义，你没有心，我嫁给你这么多年，就算一块冰块都能捂化了。” “我十六岁那年跟着文智来你家，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上你俩，可你眼里从来没有我。” “后来，你当兵去了，我独自跑到部队看你，差点就被人犯子骗了，可你连见上我一面都不愿，你就这么避我如蛇蝎吗？” 她眼眸哭红看着顾文义，意识到，这些年她所有的努力不过是一场笑话。 她抬起手擦去脸上的泪水，缓缓往门口走去。 当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就用一脸坚定地说道：“文义，我不后悔，我从来不后悔为了你做的一切，如果给我从来一次的机会，我依然会。” “我跟你说了二十多年的夫妻，值了。”说完，李美华一个潇洒转身，大步走出了顾家。 “姐，你等等我。”李国华担心地快步追了出去。 顾文礼擦干脸上的泪水，走到顾文义面前，“二哥，我应该早点说出事情真相的，是我害了你和如双姐，是我对不起你们。” 此时，顾文义眼眸通红，前不久他无意中发现顾宁的血型不对，他咨询医生才确定两个A型血的人根本生不出B型血的孩子。 可顾宁长得又太像顾家已故的姑姑了。 于是他派人跟着李美华，发现她单独约顾文礼见面，两人说着说着还吵起来了。 当他得知顾宁是他从小疼爱弟弟的孩子时，整个人久久不能释怀，他想不通这个小时候和他相依为命的弟弟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今天他听到整个事情完整过程，突然就释怀了，他轻轻拍拍顾文礼的肩膀，“这些年，我跟李美华一直分房子，你俩要是想……” 第167章 势利狗 “不可能，二哥我俩不可能的，是弟弟我对不起。”顾文礼直接打断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今天的事给顾老爷子打击很大，他本想让顾文义把婚离婚了，两个没有感情的人，在这么拖下去，只能彼此造成伤害，却没想到里面还牵扯上顾文礼。 他想从沙发上站起来，却发现腿上好像踩了棉花，眼前又浮现出抗战刚胜利回家时的场景。 “娘，荷花肚里的孩子是谁的。” 牛巧芸看出顾老爷子的不对，偷偷给顾文信使眼色。 她跟着顾文信站起身刚要扶着顾老爷子上楼，顾文智突然挡在前面，“牛巧芸，你是不是在笑我，你笑吧！我确实是个大傻子，我真没想到我的傻害了二哥也害了三哥，我一直把李美华当做最好的姐妹，她却一直利用我。” “爸，是我蠢，害了家里。” “呜呜！”说着说着，顾文智已经泣不成声了。 不知什么时候李新伟来了，他缓缓走到顾文智身边，将她搂在怀中，哄道：“爸不会怪你的，你快别哭了，以后多留个心眼。” 顾文智看见李新伟来找她了，哭得更凶了，一边抽泣一边说道：“新伟，都是我蠢，你让我少跟李美华在一起，可我还骂你心眼小，以后我再也不掺和家里的事了。” 李新伟看见妻子，心里跟着难受，他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轻抚上她的头发安抚道：“知道错了，改了就是好同志，咱们回家，别打扰爸妈休息。” “好。” 顾文义一时不知道怎么在面对顾文礼，他跟着说道：“新伟，我开车过来的，我送你和文智回家。” “谢谢，二哥。”李新伟拉着顾文智跟在顾文义身后，走出顾家。 “妈，我扶你上楼休息吧！”牛巧芸刚要去扶顾老太太就被她拒绝了。 “我没事，巧芸，我带你和多多上楼看看房间。”说着，顾老太太从沙发上站起身，扶着楼梯扶手一边往楼上走一边说道：“你不在家这几个月，我让工人把文信和你爸的书房打通了，以后你和文信住着也能舒服些。” “妈，我爸……” 顾老太太摆了摆手说道：“你爸都退下来这些年来，还要什么书房。” 当卧室门被推开时，牛巧芸心里说是不干动是假。 宽敞的房间，新粉刷的墙壁，就连家具都是新的，床上铺着的鸳鸯喜被让人看着就感觉到温馨。 “妈，谢谢你。” 顾老太太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我就文信一个儿子，我和你爸什么也不求，只求你们小夫妻好好的。” 一个儿子，怎么是一个儿子呢！就算顾文义和顾文礼不是顾老爷子和顾老太太亲生的，那顾文信大哥顾文仁呢！ 顾老太太拉住钱多多的手，声音轻柔地说道：“多多，伯母带你去看你住的房间，今天晚上你先住你文智姐的房间，她家离得近，嫁人后基本没怎么回来住过。” 这一天下来，牛巧芸浑身乏得厉害，洗完澡刚躺下，就看见顾文信推门进来了。 他拉开盖在牛巧芸身上的毛巾被，挤了上来。 “媳妇，你真香。” 夏天本来就热，顾文信一贴上来，就跟贴上了一个大火炉似的，给牛巧芸嫌弃够呛，上手直接推开他凑过来的俊脸。 “顾文信，你不去陪陪你三哥吗？你就不怕他想不开吗？” “对啊！”被牛巧芸这么一提醒，顾文信跟着担心起来，他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媳妇，你先睡，别等我了，我去开导开导三哥，毕竟当年他也是被李美华算计了。” 确实，当年顾文礼年纪小，李美华又比他大好几岁，想算计他还不容易吗？ 被顾文信这一闹，牛巧芸却没有睡意了，她从床上起身，本想下楼倒杯水，却看见楼下车灯亮了。 等她走到窗边，却看见兄弟俩开车离开了。 这么晚了，兄弟俩开车出去，牛巧芸心里担心得根本睡不着觉。 她一直等到十二点多都不见兄弟俩回来，可眼皮却沉得厉害。 第二天清早，她睁眼一看手表已经七点了。 她赶忙穿好衣服跑下来，刚好碰见要上楼的顾老太太，“妈，文信回来了吗？” 顾老太太扶着楼梯扶手一脸疲倦地说道：“他跟你三哥昨天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喝的，今天早上一身酒气回来的，这会在你三哥房间里睡觉呢！” “妈，你看见小黑了吗？”牛巧芸一早上都没看见小黑，她有些担心小黑给她惹祸。 “你爸，领着小黑出去遛弯去了。” 说话间，顾老爷子推门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不停摇尾巴的小黑。 “爸，你回来了，小黑还听话吗？”牛巧芸赶忙迎过去打招呼。 “嗯。”顾老爷子应了一声，摸了摸小黑的狗头道：“你和文信要是没时间养小黑，就把它留家里吧！” 牛巧芸看着小黑屁颠屁颠地跟在顾老爷子进了厨房，心里这个难受啊！ 心里忍不住骂道：“势利狗，你可是知道家里都听谁的。” “巧芸，吃饭了。” “妈，知道了。” 顾家今早的早饭非常丰盛，有油条豆浆，还有面包牛奶，更有顾老爷子和顾老太太爱喝的粥和咸菜。 可饭桌上吃饭的气氛却相当压抑，吃到一半时，顾老爷子突然开口，“我和你妈问过你姥姥那边，给你和文信婚礼定到八月一日，刚好这段时间你可以准备一下，缺什么少什么直接跟你妈说。” “爸，我知道了。”突然说要办婚礼，牛巧芸心里还有些紧张，算算日子，距离婚礼还有二十多天了。 顾老太太放心下手中的筷子道：“巧芸，你就安安心心做你的新娘子吧！婚礼这些事就让文信去办。”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二十天就过去，越临近婚期牛巧芸感觉越紧张。 这两天她一直忙婚礼的事，今天才有时间来店里。 她跟店里售货员刚说两句话，就接到了顾老太太打来的电话。 “老板，你婆婆打开的电话，听电话好像很急。” 中午出门时，牛巧芸就跟顾老太太说过她要来店里，如果不是非常急的事她是不会打电话的。 她快去接过电话，“妈，有什么时候吗？” 顾老太太声音带着哭腔，“巧芸，文信出车祸了。” 第168章 你人不是没事吗 “妈，你说什么？”牛巧芸耳朵嗡嗡地根本听不清顾老太太在说些什么。 她撂下电话，跌跌撞撞地往门外走，腿一软险些被门槛绊倒，幸好张龙眼尖手快地一把扶住了她，“巧芸，我陪你去。” 这会牛巧芸心乱得厉害，手抖得根本握不住方向盘，她点了点头，着急忙慌地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张龙，快点，军区医院。” 黑色轿车风驰电掣，一路向着军区医院奔驰，可牛巧芸还觉得慢，“张龙再开快一些。” 一路上，车里的气压低到极致，车速也飙到极致。 平日里二十分钟的车程，让张龙十分钟就开到。 车子刚一停在军区医院门口。 牛巧芸甩上车门，长腿一迈，脚下步子飞快地跑向医院急诊室跑去。 “护士，有没有一位叫顾文信的患者，刚才车祸送进来的。”她心里着急的就跟个没头的苍蝇，抓到一位医护人员就问。 女护士被她双手抓得有些痛，刚抬起手指向身后，本想让他去问问急诊室的医生，可还没张开口，牛巧芸就已经跑走了。 “医生。” 牛巧芸刚走到急诊室门口，就看见从里推出来一具盖着白布的遗体。 她眼眶瞬间红了，腿一软直接跌倒在地，眼前过电影一般出现她和顾文信的点点滴滴。 她本以为她的重生，能改变她和顾文信前世的命运，却没想到换来的是生命的代价。 这一世，说着命运的转变，她就是格外小心，生怕顾文信前世那场车祸提前，可还是没有改变。 “文信。”她用双手捂着嘴，进量不让自己哭出声。 张龙锁好车就追了过来，就看见牛巧芸坐在地上哭得伤心，他整个人都懵住，“不可能，队长。” 他双手颤抖地走上前，刚要掀开白布，就被爬在遗体上哭得伤心的中年妇女给挠了。 中年女人双眸含泪，指着张龙气势汹汹地骂道：“你要干什么，我妈都死了，你还想让她走得不安心吗？” 牛巧芸听到中年女人口中的妈字，嗖的一下从地上站起身，三两步窜到女人面前，“你说死的是你妈。” “你精神病吧！”中年妇女看看见牛巧芸就好似看见傻子一样。 张龙看见从急诊室走出来的医生，走上前焦急地问道：“医生，有没有一位叫顾文信的患者，他是因为车祸送进来的。” “没有，今天军区医院根本没有车祸送来的患者。” “没有，呵呵。”张龙听到没有，激动的直接笑出来声音。 中年女人看见两人由悲转喜还笑出了声，气得转头对家里人说道：“这两人是来捣乱了，咱妈都死了，他俩竟然还能笑出声，给我挠他。” “张龙快跑。”牛巧芸反应迅速地，拉起还站那傻笑的张龙，一路逃出医院，跑到车前。 张龙扶着车门，喘着粗气问道：“巧芸，要不咱们再去其他医院看看。” “不用了，咱们先回顾家。” “好。” 两人坐上车，黑色轿车缓缓驶出军区医院，向着军区大院驶去。 车子刚驶进军区大院，牛巧芸就看见顾家门前停着两辆军用吉普，等车子靠近她才看清车牌。 其中一辆是顾文信经常开的那辆。 她激动地推开车门，掏出钥匙快速打开家门。 一推开，就听见客厅里传来顾文信和顾老爷子的争吵声。 “今天这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老五你还想怎样，你人不是没事吗？咳咳！”顾老爷子说着说着，气力不住地连续咳了起来。 牛巧芸快走进客厅，就看见顾文信完完整整地站在那里。 “文信，你没事吧！我听妈说.......” “我没事，你回店里吧！”顾文信冰冷的眸子看见牛巧芸瞬间变得柔和了。 刚才顾文信背身站在，牛巧芸根本没看见他脸上的伤，右脸颊好大一块擦伤，额头的伤口还在渗血。 “文信，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牛巧芸刚一开口，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心里就像刀子割一样痛。 看见顾文信受伤，比她自己受伤还难受。 顾文信抬起手，轻轻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声音放柔道：“我没事不用去医院，你上楼休息一会，我有些事情处理。” “好。”牛巧芸应了一声，刚想转身就看见脸上挂彩的顾文仁跪在顾老头子面前。 前世，牛巧芸没接触过顾文仁，只知道顾文信对他这位大哥仇怨很深。 这一世，顾文仁一直在西北当兵，也就顾老爷子上次生日见过一面。 当时，两人只是点了点头，所以牛巧芸对他的印象还真不深。 这次一看，牛巧芸才发现顾文仁和顾文信三兄弟长得都不像，他的眼睛很大，眼神中透露着着跟人的一种算计。 而顾文信三兄弟，虽然不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却因为有血缘的关系所以长得很像。 “砰砰！” 顾家的大门突然被敲响，紧接着就冲进了十多名穿着制服的警察和军人。 顾老爷子看到这一幕，气得直接大吼起来，“老五，你要干什么。” 顾文仁从地上站起身，双眸中满是嘲讽，“老五，你非要赶尽杀绝吗？” “赶尽杀绝，你找人开车撞向我时，何尝不是赶尽杀绝。”顾文信眉头紧蹙，眼神冰冷得如同地狱的魔煞。 其中带头的一位警察，走到顾老爷子面前恭敬地说道：“顾老打扰了，顾文仁涉嫌一桩杀人案，我们现在要逮捕他。” “顾团长得罪了。”警察对顾文仁说了一声，紧接着一招手，底下的手下上前直接将顾文仁制服住。 顾老爷子最先反应过来，对着警察说道：“你们回去吧！今天车祸这事就是一场误会，他俩两兄弟闹了点矛盾，稍后我会让文信撤销报案。” 警察听顾老爷子说完，蹙紧了眉头，公式化地再次强调说道：“顾老，我们今天来不是因为车祸，是因为顾文仁涉嫌多年前的杀人案。” “杀人案。”顾老爷子一时有些不敢相信他的耳朵，着急地说道：“你们是搞错了吧！” 第169章 原来你都知道 顾文仁突然挣脱开，强制他的两名警察，对着顾老头子大喊道：“顾春山，我也是你的儿子，你为什么处处偏袒老五。我在西北这些年，你有过问我的死活吗？我给你打电话，让你把我调回来，你一句我已经退下来了，就把我打发了。 “到老五这那！你不光给他安排军校进修的名额，还把他调回京都。我在团长的位置上多少年了，你有帮过我吗，都是儿子，你对我公平吗？” 顾老爷子从来没想到，他一向偏袒的大儿子，说出的话让他寒心，他双眸通红，声音颤抖地说道：“老大，我自认为对你不错，我不知道你竟然会对我意见这么大。老五无论是上军校进修的名额还是留京都任职都是他自己努力争取来了。” “不可能，我不信。”顾文仁双眸闪过微不可查的光，对着顾老爷子嘶吼起来。 顾老爷子深呼一口气，闭上双眼，声音低沉地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顾春山这辈子，没有做过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的事，唯一利用我的权利就是帮你压下当年的事。” “原来你知道。”顾文仁整个人如被雷击，脚步虚晃地一步一步往后退。 他挑起唇角，黑眸闪过一丝寒光，不知从哪里拔出一把枪，冲着牛巧芸就去了。 “巧芸。” “顾文仁。” “老大。”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小黑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一个启跳，狠狠咬向顾文仁持枪那只手的手腕。 “咣当。” “啊！哪里跑出来死狗。”顾文仁痛叫，手里握着的枪，直接掉在地上。 警察借机直接将他制服。 顾老爷子跌坐在沙发上，老泪纵横。 今天一连串的惊吓，让牛巧芸脸已经惨白，抱着小黑的身体不停地颤抖。 “巧芸，没事了。”顾文信微热的身体，将她紧紧包裹住。 顾文仁在满不甘中被警察带走。 顾家大门被关上这一刻，客厅里安静得只能听到顾老爷子重重的喘息声。 过了能有几分钟，顾老爷子突然开口，“文信，我恳求你，无论如果都要保住你大哥的命。” 顾文信扶着牛巧芸缓缓站起，走到顾老爷子面前质问道：“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护着顾文仁，有时我真怀疑我是不是你亲生的。” “文仁是王铁生留下的唯一骨血，我们营长牺牲时把妻儿交给我照顾，我已经没照顾好嫂子了，文仁他不能......”眼眶中的泪水让顾老爷子花了眼，眼前再次浮现出当年的画面。 “不好了，山本带着一小队鬼子追上来了。” 山洞里齐书芳听见山本的名字，低垂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恨意，她紧紧抱住手中不满半岁的儿子，看向山洞里几名受伤的战友。 她轻轻一吻落在熟睡的儿子额头上，从腰间拔下配枪，不舍地把孩子交到顾春山手中。 顾春山瞬间明白她的意思，激动地说道：“嫂子我去，你带大家撤退。” 齐书芳心意已决，“春山，我要亲手为铁生报仇，你腿上有伤根本跑不快，我去引开鬼子，你带大家撤退。 “文仁交给你我放心，你就把他当成亲儿子养，不要告诉他我和他爹的事，我只希望他平安快乐。” 说完，齐书芳含着泪，举着枪冲出山洞。 顾文信愣在原地，他一直怨父亲偏心，却没想到...... 顾老爷子老泪纵横，声音颤抖地说道：“当年如果没有营长，我早死在小鬼子的枪下了，营长救了我，我不能让他留在世间唯一的骨血有事。我要给上面打电话，他是烈士遗孤应该受到特殊优待。” “文仁.......”顾老爷子从沙发上刚站起身，只觉得心口疼刺痛一样痛，他咬紧牙关一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伸向电话。 “老顾。”顾老太太得知顾文信的车祸是顾文仁所为，跟顾老爷子吵了一架后就一直躲在楼上没下来。 他看顾文仁被带走，刚要下楼就看见顾老爷子的不对，焦急地喊道。 牛巧芸最先反应过来，给顾老爷子吃了药，“文信，快，送爸去医院。” “好。”顾文信被牛巧芸这么一喊才反应过来，他从没想过，一向硬朗的顾老爷子会这么脆弱。 他抱起顾老爷子就往外跑，“张龙快开车，送我爸去军区医院。” 等牛巧芸扶着顾老太太追出去时，车子已经开走了。 牛巧芸看着门口停着吉普车，对着屋里大喊道：“张嫂，文信车钥匙。” 还没等牛巧芸说完，张嫂从鞋柜上拿起车钥匙追了出来，“巧芸，车钥匙。” 牛巧芸先扶着顾老太太上了车，随后对着张嫂叮嘱道：“张嫂，你留在家里，给二哥三哥打电话。” 刚才看了顾老爷子的状况，牛巧芸怕他挺不过去。 现在情况紧急她根本顾不了太多，打开驾驶室的车门直接坐了进去。 猛踩一脚油门，吉普车直接冲了出去，牛巧芸从来没感觉这条路这么长，她油门都踩到底了，还是感觉慢。 顾老太太脱力地坐在车里，整个人就跟没了魂车似的。 “妈，到了。” 牛巧芸刚把吉普车停到军区医院门口，回头看顾老太太，发现她没有回应，整个人都吓坏了，“妈，妈你不能有事啊！” 她连车钥匙都没顾得上拔，跳下车就去查看顾老太太的状况。 这会顾老太太听到牛巧芸的喊声，想回应可全身是一定力气都没有。 顾文义开车刚一驶进军区医院，就看见牛巧芸站在吉普车后座喊着什么。 他赶快把车停下，打开车门询问道：“弟妹，怎么了。” “二哥，快，妈她。” 顾文义走到吉普车前，看见顾老太太状况吓了一大跳。 “妈。”他抱起顾老太太就往医院跑。 牛巧芸追在后面，险些摔倒。 顾老太太被医生喂了药很快缓了过来，张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爸呢！” “妈，我爸没事，你听医生的话不能激动。”牛巧芸努力地安抚着顾老太太，实际上着急得不行。 男医生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黑框眼镜，叮嘱道：“年纪大了，不宜激动，我现在给你们办住院手续。” “我没事，我不住院。”顾老太太倔强地就要从椅子上站起身，被牛巧芸拦住了。 “医生，我妈这种情况严重吗。她之前也有过心脏不舒服。” 医生一边开着单子一边说道：“我现在看没什么大事，为了安全最好做个全身检查。” “医生谢谢你了。” 第170章 双双病倒 牛巧芸把顾老太太交给顾文义，接过医生开具的单子去一楼大厅缴费。 她这边刚交完费，就发觉顾文智哭着跑进来，“巧芸，爸怎么样了。” “我和二哥陪着妈，爸那边具体什么情况我还不知道。” “妈她……”顾文智看到牛巧芸手里的缴费单，整个人哭得更厉害。 牛巧芸本来心就烦，被她这么一哭就更烦了，直接喊道：“你能不能别哭了。” 被牛巧芸这么一吼，顾文智瞬间止住了哭声，“巧芸，现在爸妈都病倒了，可怎么办啊！大哥怎么可能杀人呢！” “我哪知道，他是你大哥，你都不知道我上哪里知道去，我不跟你说了，咱妈还在楼上等着呢！”这回牛巧芸心里着急得不行，根本不想浪费时间跟她废话，说完转身快步往楼上跑去。 “我跟你去。”顾文智一时没了主心骨，快速跟上牛巧芸的脚步。 牛巧芸刚上二楼就看见，顾文智哭哭啼啼地跟了上来，让人一看就烦得不行，她停下脚步冷着脸说道：“你能不能别哭了，一会让妈看见了还以为咱们怎么地了。” 顾文智哭得一抽一抽地说道：“我也不想哭啊！可我就是控制不住。” 这时，李新伟满头大汗地从楼下跑上来了，喘着粗气问道：“咱爸！怎么样了。” “我现在还没看见爸呢！我刚给妈办完住院，她那边还等着呢！” “妈也病了，严重吗？”李新伟着急地追问道。 “妈这边不严重，现在二哥陪着呢！姐夫你们夫妻去找一下文信吧！”这会牛巧芸根本没时间跟她解释太多，交代一声后，快速往医生办公室走去。 好在现在医院不像后世那样，不见钱不看病，等牛巧芸办完手续回来时，顾老太太已经打上针的。 顾老太太闭目躺在床上，听到脚步声瞬间睁开眼睛，着急地询问道：“巧芸，你爸怎么样了。” 牛巧芸走到床边，柔声说道：“妈，你放心爸没事，刚才我缴费时碰见姐夫两口子了。” 听到顾老爷子没事，顾老太太明显松了口气，不大一会就睡过去了。 顾文义看到顾老太太睡着了，把牛巧芸叫到门外小声说道：“医生在药里加了点助眠的药，估计咱妈这一觉能睡上几个小时吧！” “弟妹，你守着咱妈，我去爸那边看看去。” “二哥，你快去吧！咱妈这边有我看着呢！”顾老爷子那边一直没有消息，牛巧芸心里着急得不行。 临近天黑，顾文信一脸疲倦地推开病房门，看见顾老太太还在睡，压低声音说道：“咱们出去说。” 牛巧芸点了点头，快步跟了出去。 “爸，怎么样了。” 顾文信黑眸一暗，紧绷着的唇角抽动了两下，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媳妇，我是不是错了，如果不是我......” 牛巧芸看走廊没人，上前一把抱着了他，安抚道：“文信，这些都不是你的错，你大哥确实犯了错，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能因为他是你大哥，犯了错就能逃过法律的制裁。” “巧芸，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我真的害怕了，我真怕爸再也醒不过来，原来我恨了他这么多年，可在那一瞬间我不怨也不恨了。”说到最后，顾文信竟然哭得像个孩子。 牛巧芸心疼地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道：“文信，别难过，一会咱妈看见你哭该心疼了。” “咱妈一直没醒吗？”顾文信转过身，擦去脸上的泪水。 “没醒，刚才二哥说，医生往咱妈药里加了助眠的药，估计需睡上几个小时吧！咱爸醒了吗？” “还没有。”顾文信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医生刚才说，幸好咱们送来得及时，再晚一步人就完了。以后更要多注意，千万不能激动。” “可大哥这事.......”现在顾文信有些后悔当时的一时冲动了。 “你大哥杀人这是怎么回事。” 顾文信眉头紧蹙，声音沙哑地说道：“我之前跟你说过，沈曼荣是我战友的未婚妻。” “火锅店那个女老板吗？她跟你大哥杀人有什么关系。”牛巧芸忍不住追问道。 一个火锅店的女老板，竟然能和顾家三兄弟都纠缠不清，看来还真小看她了。 顾文信从裤兜里摸出一包烟，拿出一根点燃，他烟极轻，再加上牛巧芸不喜欢烟味，他就更少抽烟了，只有遇到烦心事时才会点燃一根。 他看着烟头上积的烟灰，深呼了口气说道：“我跟段天虎新兵时就在一起，脾气相投关系处得和亲兄弟没两样，后来他被调回京都，我继续留在滨市。” “等我们再见面时，就是他出任务受伤，双腿残疾，他父母怕他一时接受不了想不开，还让我们开导开导他。” “他那么乐观坚强的人，哪里用得着我们开导，我开导他的话还没说出口，他就反过来开导我。” “他拍着我的肩膀说道，兄弟，我既然选择当兵就想到这一天了，我虽然失去了双腿，可我活了下来。”说到这，顾文信声音哽咽的，已经无法说下去了。 他深呼一口气，尽量平复着情绪，“他的事迹很快被全军传开了，报纸上更是大篇幅报道他的英雄事迹，沈曼荣在她双腿残疾后不离不弃。” “当时，我们都说他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才找到沈曼荣这么好的未婚妻，即使他去世了，我们大家依然尊重沈曼荣，可我却没想到他的死居然和沈曼荣还和我大哥有关。” “沈曼荣和你大哥.......”牛巧芸突然想到那次在火锅店偷听到顾文礼和沈曼荣的对话，这两人不会有一腿吧！跟完哥哥跟弟弟，又或者同时跟兄弟俩。 顾文信看牛巧芸微张的红唇，就知道她误会了，“你别瞎想，段天虎是我大哥手底下的兵。” “二哥闹离婚那天晚上，我和三哥不是出去喝酒了吗？三哥喝多后跟我说，段天虎当年的事可能跟沈曼荣有关。” “我顺着三哥说的查下去，发现段天虎当年受伤，跟我大哥有关，后来我从沈曼荣那里得知，当年段天虎残疾她就想提出分手了，可所有的舆论都不允许他们分手，就在他快崩溃了时，我大哥来医院看望段天虎，当时沈曼荣出去打水，回来刚好听到了我大哥跟段天虎说的话。” “我大哥不但没有安慰段天虎，还在言语上刺激他，甚至说出如果我是你早就跳楼自杀了。” “你大哥是想逼死段天虎，这样就没人知道他工作上的失误了。”牛巧芸一开口，都惊出一身冷汗。 第171章 婚礼如期举行 顾文信点了点头，“他说完离开时，刚好看见站在门口偷听沈曼荣，他小声问沈曼荣，难道你想跟一个残废过一辈子吗？你还这么年轻，以你的姿色，配我家老五都绰绰有余。” “顾文信，沈曼荣那么早就喜欢你了。”说完这句话，牛巧芸都觉得醋味大。 顾文信一时嘴快，说秃了嘴，说完就后悔了。 他更不敢告诉牛巧芸，他是借着沈曼荣喝多了，用他的男色从她嘴里套出来的话。 “我大哥离开后，沈曼荣就开始刺激段天虎，他最终受不了从病房窗户跳了下去。” 听完事情全部经过，牛巧芸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两人回到病房时，顾老太太已经醒了，她看见顾文信，着急地从病床上坐了起来，“文信，你爸怎么样了。” “妈，我爸没事了，你不用担心，我二哥在那边陪着那！” 此时，病房门突然被推开，沈如双提着饭盒走了进来，“伯母，文义估摸你醒了，让我给你送饭来，我煮了小米粥，和炒菜。” 牛巧芸接过沈如双递过来的饭盒，递到顾老太太手中，她只吃了几口就不吃了。 “文信，带我看看你爸去。” 顾文信担心顾老太太看见顾老爷子情绪再激动，推道：“妈，现在太晚了，等明天白天我在带你过去吧！” 顾老太太点了点头，又从新躺下了。 牛巧芸看天色不早了，对顾文信说道：“文信，天晚了，我留下照顾咱妈m就行，你送如双姐回家吧！” “还是我留下吧！我回去也是不放心，你和如双姐回去吧！”今天发生这么多事，让顾文信根本没有睡意，同样放不下医院两老的。 “那好吧！明天早上我过来替你。”牛巧芸想到俩老人第一天住院，很多东西都没拿，她怎么也得回去一趟。 顾文信拿着车钥匙，跟着牛巧芸身后走出病房，他把车钥匙递到牛巧芸手中，“巧芸，你开你车回去吧！” 牛巧芸看见手中的车钥匙，才想起来，“文信，我送妈来医院着急，好像忘记拔车钥匙了。” 说完，牛巧芸她转头就往楼下跑去。 “你慢些跑。”顾文信紧跟在她身后追了出来。 看见军用吉普还停在原地，牛巧芸提着的一颗心瞬间放下了。 部队的车如果让她弄丢了，就不是赔钱那么简单的。 顾文信大步走到吉普车前拔下车钥匙，锁好车门。 看见牛巧芸惊慌失措的表情，顾文信不忍心责怪，柔声说道：“路上开车慢些。” “嗯！” 坐进车里牛巧芸还在自责她下午忘记拔车钥匙这事，她发动完车，对着沈如双问道：“如双姐，你现在住哪里。” 黑色轿车直接驶出医院大门，沈如双才开口说道：“我现在住你二哥那里，你二哥和李美华已经离婚了。前天我俩刚领完结婚证。” “恭喜你了沈阿姨，不是如双姐，不对，现在应该叫二嫂。”从沈阿姨一下变成二嫂，牛巧芸还有些不习惯，更庆幸当初她没有认沈如双为干妈，到时候尴尬的就是顾文信了。 沈如双被她突然的一声二嫂叫得有些不好意思，余光瞥见她在坏笑，忍不住问道：“你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噗嗤！”牛巧芸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二嫂，你说严飞是不是未卜先知，知道咱们有一天要当妯娌，所以阻拦你收我当干女儿！” 沈如双先是一愣，随后跟着笑了起来。 等牛巧芸送完沈如双回到顾家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她本以为今天发生这些事会睡不着，可身体的疲倦最终战胜了心里的惊吓，她躺到床上不大一会就睡着。 “铃铃！” 随着闹钟的响起，她赶忙从床上爬起，穿好衣服刚走下楼，就看见顾文信回来了。 “文信，你怎么回来，爸妈怎么样了。” 顾文信眉心紧蹙，一脸倦态，“爸昨天半夜就醒了，妈今天感觉好多了。四姐今天早上去医院我就回来。” “媳妇，我有件事要跟你说。”顾文信看着牛巧芸亮闪闪的眸话到嘴边，可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牛巧芸看出他的为难，先开口说道：“文信，咱们的婚礼，等爸妈好了再办吧！” 顾文信上前将牛巧芸搂紧怀里，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媳妇，对不起。”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等爸妈出院咱们再补办婚礼，你快去睡一会吧！等一会我叫你。” ....... 两人婚礼，牛巧芸都做好延期的准备了，可顾老爷子坚决地不同意，醒了之后就开始闹着要出院，还倔强地说他身体没那么弱。 最后好好说歹说，同样在医院住，要婚礼那天出院。 八月一日两人婚礼如期举行。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卧室时，牛巧芸醒来了。 两人虽然很早就领了结婚证，可毕竟意义不同，牛巧芸站在床前，看见苏静雅特意为她从外面订的婚纱出了神。 “砰砰！” 房间门突然被敲响，打断了牛巧芸的思绪。 门外传来沈如双轻柔的声音，“巧芸，你醒了吗？林梅来给你化妆了。” “二嫂，我醒了。” 今天沈如双作为牛巧芸的娘家人，陪着她从顾老太太为两人在京都买的小院出嫁。 她笑着打开卧室门，“林梅，辛苦了。” 林梅提着化妆箱走进卧室，笑盈盈地说道：“老板，我等为你出嫁这天化新娘妆，以后够我跟咱店里那些丫头吹一辈子的了。我这一次去兰雅总部培训，学的就是新娘子。” “你老板我的脸，今天可就交给你了，你就放心大胆的化吧！”牛巧芸说完，直接坐在梳妆台前。 这半年，兰雅开始承接新娘化妆跟妆，林梅身为兰雅的店长，平日里不光管理店铺，还负责店里新员工的培训。 一个精致的妆容很快化完，牛巧芸换好婚纱，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一袭洁白的婚纱在阳光照射下，让牛巧芸全是被梦幻的金辉笼罩，仿佛童话里走出公主。 不是童话，她本来不就是公主吗？ 沈严飞一走进来，就看见这幅画面，他知道他错过了，这一错过就是一生。 这份还没来得及表白的爱，只能藏在心里了。 第172章 婚礼 牛巧芸一转身就看见沈严飞穿着一身军装站在房间门口，目光里顿时多了几分意外和惊喜，红唇上扬轻快地喊出那个名字，“沈严飞。” “恭喜你。”沈严飞忍住心中的酸涩，勾起唇角笑盈盈地走了进来。 “同喜同喜，大侄子。”牛巧芸说完还对沈严飞眨了眨眼睛，意思你懂的。 沈如双和顾文义兜兜转转又从新走到一起，对于沈严飞这个好大儿来说，当然是喜事了。 可她这声大侄子，叫得沈严飞瞬间黑了脸。 “芸姐，我们来了。”胖子猴子一起走了进来，看见沈严飞先是一愣。 猴子最先反应过来，给了沈严飞一个大大的拥抱，“飞哥，我们想死你了。” “飞哥，你也太不讲究了，走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给兄弟们写封信。”胖子说着抱向沈严飞和猴子。 三人抱着一起，沈严飞拍着两人的肩膀说道：“听说你俩现在都发了。” 猴子调侃道：“飞哥，我跟胖子现在是比不了，现在胖子在咱们家属已经是陈百万了。” “飞哥，你别听猴子的，哪有这么夸张，我就是听芸姐的，挣了点小钱。” 三人许久没有见面，有着说完的话。 “劈哩叭啦，劈哩叭啦碰。” 外面鞭炮响起，紧接着有人喊道：“新郎来了。” 顾文信穿着一身崭新的军装，被一群兄弟簇拥着走了进来。 林梅和胖子挡在门前不让新郎团进来。 胖子高喊道：“不给红包不让进啊！红包全看诚意给。” 站在顾文信身旁的高文成，还没等顾文信开口，就已经把提前准备的红包递了过来。 林梅笑收下红包，笑眯眯地说道：“我们要听新郎和新娘的恋爱过程。” 伴郎团也跟着起哄起来，“我们也要听恋爱过程。” “对，恋爱过程。” “团长快讲讲，你是怎么把嫂子追到手的，讲出来让我们大家都跟着学习学习。” 高文成同样想知道，可看见顾文信递来眼神，赶忙对着大家说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你们这种行为等于当众叛变，如果打仗，是要直接枪毙。” 顾文信不想浪费时间，对着屋里大喊了一声，“二嫂。” 沈如双马上会意，对着堵门闹得最欢的几人说道：“吉时到了，快让文信进来，别误了吉时。” 胖子被沈如双拉开，顾文信直接带着兄弟们冲了进来，“媳妇，我来娶你了。” 身后的兄弟们还不忘起哄道：“还是咱们团长高啊！敌军里潜伏了咱们的人。” 顾文信还是第一次看见牛巧芸穿婚纱，一袭洁白无瑕的婚纱，让她好似跌落凡尘的仙子，眼眸低垂，睫毛轻颤，脸颊上两抹绯红，更添了几分娇羞与妩媚，让他心猛地一颤。 他压抑着内心的激动，缓缓走到她面前四目相对，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牛巧芸坐在床上娇羞地抬眸看向顾文信，还没等她开口，身子腾空已经被抱在怀里了。 她小脸贴在顾文信坚硬的胸膛，听着他胸腔内铿锵急促的心跳声，感受着他结实有力的双臂紧紧箍住自己的力道，心里莫名觉得安心，就好像被人捧在手心的珍宝。 顾文信把她抱进怀里，大步走出新房，黑眸里满是宠溺。 “劈哩叭啦，劈哩叭啦。” 鞭炮再次响起，两人坐在婚车里，十指相扣，不经意间互相瞥向对方的眼神里都带着甜蜜。 接亲的车队缓缓启动。 顾老爷子这一病，精神头明显不如从前了，他坐在酒店里一个劲地催促道：“老四，你去看看，老五和他媳妇怎么还没过来。” 就这一会，顾文智已经被顾老爷子催了好几遍了，心里难免有些吃味，“爸，我就纳闷了，这个牛巧芸有什么好的，把你们一个个都迷得神魂颠倒的，就连我家新伟都让我跟她好好处，处什么，她跟文信在一起这这么长时间都没叫过我一声姐。”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 顾老爷子一瞪眼睛，顾文智瞬间蔫了，有些不情愿地说道：“我去还不行吗？” 她刚走两步就听到酒店外面有人喊，“新娘子来了。” …… 牛巧芸被顾文信牵着走下了车，今天酒店门口很热闹，围了不少来参加婚礼的亲朋。 她忍不住在人群中找寻，可又不知道在找什么。 顾老太太笑盈盈地走了过来，牛巧芸赶忙接过一旁人递过来花，为她戴上。 “妈。” “嗯！”顾老太太笑着应了一声。 司仪跟着高喊道：“儿媳妇给婆婆带花，越过越有。大家让一让，让新郎新娘进酒店，一会准备典礼。” 顾文信牵着牛巧芸刚走了两步，就看见叶震庭向他这边缓缓走来。 牛巧芸看见只有叶震庭和带来的保镖，心里难免有些失望，“震庭，你来了。” “姐，姐夫恭喜了。”说着把手里拿的文件递了过去。 牛巧芸接过文件玩笑道：“你小子，知不知道我在结婚，我就算在工作狂，你也不可能让我大喜的日子还忙工作吧！” 叶震庭勾起唇角，“姐，你打开看看再说，别好像我压榨你似的。” “好！”牛巧芸笑着打开文件，当看见文件内容时，整个人都愣住了，“震庭这事。” 叶震庭笑着解释道：“这是爸妈给你的家中，兰雅百分之三十五的股权，还有香江的两处房产，他们担心他们的身份给姐夫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让我过来。” 牛巧芸眼眶瞬间红了，她声音有些哽咽道：“替我跟爸妈说一声谢谢。” “好，姐你一定要幸福。” 司仪催促道：“典礼的吉时马上到了。” 等婚宴结束，牛巧芸整个人都快累瘫了，身上红色的旗袍勾勒出她曼妙动人的曲线。 顾文信小心眼地把身上的军服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她不解地说道：“你把衣服脱给我干什么，这么热的天，你想让我捂痱子吗？” 第173章 大结局 “听话，我怕你老了关节疼。”顾文信早就看顾老太太，给牛巧芸定制的这身旗袍不顺眼了。 还什么老师傅做的，谁家衣服开叉开到大腿根，一走路白花花的大腿都暴露在外面，看得顾文信心里这个不舒服。 此话一出，牛巧芸就猜到，是家里醋缸又翻了。 送走亲朋，两人开车回新房。 顾文信开着车，用眼睛的余光时不时瞥着副驾驶座的牛巧芸，白皙的肌肤，漂亮的杏眸，娇嫩的唇微张，娇媚撩人。 看得他早就心猿意马，他趁等红灯时，伸手顺着旗袍开的叉，一点点摸进牛巧芸白嫩嫩的大腿。 牛巧芸瞪了他一眼，随后拿起顾文信外套盖在腿上，“把你手拿开，我怕老了得关节炎。” 顾文信贪恋丝滑的滑腻，有些恋恋不舍。 红灯变绿灯，顾文信手上依然不老实，牛巧芸赶忙提醒，“顾文信，绿灯了，你能不能老实开车。” 顾文信赶忙收回手，全神贯注地往家开。 黑色轿车风驰电掣，平日二十分钟的车程，让顾文信十五分钟就开到了。 今天是两人新婚的日子，沈如双为了给二人制造二人世界，特意把钱多多接走了。 小黑自从跟着顾老爷子混上后，就赖在顾家不愿意回了。 张龙和王二毛在牛巧芸的帮助下已经在京都买了房子，下一步就准备结婚了。 看着空落落的小院，牛巧芸一时有些不习惯，顾文信关好车门，搂上她的腰，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媳妇，咱们洞房啊！” “大白天的你就这么等不及吗？要是一会来个人多尴尬。”牛巧芸被她直白的话羞红了脸。 “今天咱们大喜的日子，谁会这么不开眼！”顾文信弯下腰直接把牛巧芸打横抱起。 “顾文信，你要干什么。” “媳妇，当然是入洞房了，春宵一刻可是值千金。” 顾文信抱着她一路走进新房，两人瞬间跌入柔软的大床，他看着身下的小女人杏眸水光潋滟，红唇微张，就好似熟透的果实等着他采摘。 他喉结咽动，黑眸幽深地望着她，眼底暗色沉降，“媳妇，准备好了吗？” 牛巧芸红唇微张，脸颊的红晕蔓延到耳垂，听到顾文信的问话，真是差点没被口水呛到，这种问题让她怎么回答。 她只能闭上双眼，等着顾文信接下来的动作。 顾文信得到满意的答案，顺势吻了下去。 牛巧芸双手环上他的脖颈，大胆地回应着，挤压了两世的情感，在这一刻爆发。 顾文信哪受得住这样，唇上加重了几分力度。 天色渐暗，夕阳只剩下最后一抹余晖，昏黄的房间内，两人紧紧相拥。 顾文信心满意足地在牛巧芸额头落下一吻，“巧芸，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牛巧芸感觉全身骨头都快散架了，翻个身都疼，眼皮子更是沉得厉害，她刚想闭上眼，就听到顾文信的问话，整个人瞬间一激灵。 “你没回来那会，我发烧时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一开始梦里是没有你，我疯了似的找你，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后来我双腿因为车祸废掉，你就来到了我的世界。”每说一句，顾文信感觉整个心就跟着揪着疼。 牛巧芸双眸满是水雾，他伸手捂住上顾文信的唇瓣，拼命地摇头道：“不要说了，我信，我信。” 说完，她整个身子扑到顾文信身上大哭起来。 顾文信坐直身子将她抱紧怀里，心疼地说道：“巧芸，是我来晚了，让你一个人吃这么多苦。” “不苦。”牛巧芸一边哭着一边把她重生的事都跟顾文信学了一遍。 顾文信一副了然的表情，他搂着牛巧芸靠着床头，眸子闪过一丝冷意，“我没想到，我大哥就因为嫉妒能对我下得去这么狠的手。” “文信，你大哥已经得到应该的惩罚了，这一世，我什么都不求，只求我们能平平安安的。”牛巧芸满是爱意地抬手抚上他的侧脸。 ...... 时间悄然无声，一转眼十年过去。 牛巧芸在顾文信怀中醒来，动一动酸疼的身子有些埋怨道：“顾文信，你就不能节制些吗？就不怕早衰吗？” “不能，你这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哪！我不得收点利息。”顾文信从床上坐起身，往身上套着衣服。 卧室门突然被敲响。 “砰砰！” “爸爸，妈妈快起床来，要不然赶不上去姥姥家的飞机了。”门外传来一双儿女的喊声。 两人结婚的第二年，冬天牛巧芸生下一对双胞儿女，顾老爷子给哥哥起名顾严澈，妹妹叫顾严雯。 顾文信一打开卧室门，就看见兄妹已经收拾好，轻声说道：“你俩先去吃饭，一会爸爸开车送你们去机场。” 顾严雯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一脸认真地说道：“我不吃早饭，哥哥说飞机上管饭，我要是在家吃早饭，在飞机上就吃不回本了。” “噗嗤！”牛巧芸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她走过来摸了摸小丫头胖嘟嘟的脸蛋，“你牵头大象来，都不可能把吃回本的，乖乖听话，去吃早饭去。” 这两年，顾老爷子顾老太太身体不是很好，牛巧芸大多时间都是带着两个孩子住在大院。 一家四口一走下楼，顾老太太就迎了过来，拉着两个孩子不放心地叮嘱着。 吃完早饭，顾文信开车直接送母子三人去了机场。 临上飞机前，牛巧芸对着顾文信小声说道：“我不在家这些天，你不要跟三哥去喝酒知道吗？” 顾严澈呲着小虎牙坏笑道：“爸爸，我们和妈妈不在家，你可不要偷看漂亮阿姨哦！” “你个臭小子，瞎说什么。”顾文信抬起手在顾严澈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顾严澈躲在牛巧芸身后，双手背在身后捂着屁股，嘴硬道：“说不过，就动手，就是没理和心虚的表现。” “我什么时候心虚了，我看你小子就是欠揍。” 牛巧芸忍着笑说道：“好了，我们要登机了，我不在家，你这双眼珠可不能乱看。” “媳妇，你怎么也不信任我。”顾文信还想解释，可牛巧芸领着两个孩子已经过了安检。 兄妹之前就做过飞机，这次坐飞机就没太多的惊喜，一坐上飞机就开始昏昏欲睡。 下午时，飞机抵达香江机场，叶东辉和苏静雅就已经等在了出站口。 顾严澈一眼就看见焦急等候的二老，背着小书包一路飞奔过去，“姥爷，姥姥。” 叶东辉上前一把抱起顾严澈，严肃的脸上多了一丝笑容，“我们小澈长高了也长胖了，姥爷都快抱不动你了。” “姥姥，姥爷。”顾严雯紧跟着跑了过来。 苏静雅疼爱地摸着她的小脑袋，“我们雯雯真是越长越漂亮了，真是想死外婆了。” 叶震庭接过牛巧芸手中的行李，“姐，一路累坏了吧！车子在外面，回家好好休息休息。” “好。” 几人坐车直接回了叶家半山别墅。 这两年，因为兰雅业务上，牛巧芸经常会过来，有时也会带着两个孩子。 叶家的管家早已等在门口，“大小姐你可回来了，先生夫人一直念叨着你。” “吴伯你好。”牛巧芸礼貌地喊了一声，跟着苏静雅进了屋。 叶家的别墅很大，后花园不光养了很多珍贵的花草，还养了小动物。 姐弟俩一下车，就跟着叶震庭去后院玩了。 清早，牛巧芸还在睡梦中就被吵醒了。 “妈妈，快醒醒，舅舅说，今天是香江回归的日子，舅舅要带我们出去跟着大家一起庆祝。” 对啊！今天七月一号了，牛巧芸来香江这些天一直跟着苏静雅出去应酬，常常回来得比较晚，日子早过迷糊了。 她赶忙从床上坐起来，快速穿好衣服。 简单吃了就早饭，就带着两个孩子上街了。 今天是举国欢庆的日子，大街小巷洋溢着喜悦，香江的回归雪洗了的国家百年国耻。 姐弟二人领着两个孩子，在街上闲逛着，牛巧芸竟然没想到会看见冯月娇。 七月的天，冯月娇全是包得很严，她看见牛巧芸先是一愣，随后快步跑开了。 “冯月娇不是嫁给了蒋北辰吗？过上她梦寐以求的富太太生活吗，怎么会这么狼狈。”冯月娇虽然头上包着丝巾，脸上带着大墨镜，还被牛巧芸看见了她眼角的淤青。 叶震庭讽刺一笑，“人如果想要得到一些东西，总要付出些代价，蒋北辰有暴力倾向，经常会对她拳打脚踢。” “那她还不离婚。” 叶震庭冷笑道：“也许她被打上瘾那！” “牛巧芸。” 牛巧芸听到她日夜思念的声音还以为出现幻听了。 可两个孩子已经转过身向前面的顾文信跑去，“爸爸。” 牛巧芸一转身，果然看见心里想念的那个他，“老公，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不能……” 顾文信牵着两个孩子笑着走了过来，“傻媳妇，都回归了。” “对啊，真是太好了。”牛巧芸忍不住笑了起来。 顾严雯拉着顾文信的手抬着小脑袋说道：“爸爸，姥爷家，可漂亮了，你都没来过。” 顾严澈继续补刀道：“爸爸，你要再不来，妈妈就要成为别人的妈妈了。” “你别听小澈瞎说。” 牛巧芸怕顾文信又吃醋，赶忙说道：“咱们回家吧！爸妈知道你来了一定很开心，” “好回家。” 顾文信牵上牛巧芸的手，一家四口手牵着手走在街上，迎来不少人羡慕的目光。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