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马仙的自述》 第1章 立生 我叫李一一,你没有看错,就是一二三四的一,唯一的一。 家里老人说过,希望我一生平安顺遂,所以叫我一一。 我出生在东北,一个偏僻的小山沟,但家里的条件可不孬。 从我记事开始,家里就住着三间大瓦房,吃的好,喝的好,同大多数人相比,我的童年过得十分富足。 东北这片土地人杰地灵,各种五花八门的仙家,最常见的,便是胡、黄、白、柳、灰。当然,也有那些个不常见的,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还有一些是人想都想不到的。 这些仙家千奇百怪,每个人命数不一样,有人会遇见顶好的,也有人命数不好,遇见的仙家自然也就不好。 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我也是他们选中的一员,最后“被迫”成为了一名出马弟子。 日子本来过得平平无奇。 可是,前段时间,有个朋友的儿子找到我。见到我,直接问:“阿姨能不能给我圈仙?” 我愣了一下。 “你这孩子,真是胡闹,别说不能,就是能,我也不能这么做。” 从他进门我就知道,这又是被仙家带过来的。 自从进入这一行,我每天接触的人,不是身体虚弱,就是精神疯癫,但是这个孩子却显得很正常。 这孩子名叫小博,今年十九岁,别看年纪小,但是说话十分有条理,比大多数同龄人要成熟很多。 听到我拒绝,小博一脸苦恼: “阿姨你说咋整,我妈妈什么都懂,我找她聊过好几次,她就是不领,一心向佛,就想让仙家给她的佛当护法,可根本行不通阿,不行我接吧!” 我叹了一口气,点了一支烟给小博把脉。仙家已经开始串窍了,奈何年纪太小,一个刚刚成年的孩子,他还有很好的前程要走,更何况还没到非领不可的地步。 还好这孩子足够幸运,这要是碰到连唬带吓的,直接给办了,那就是造孽啊。 我和他聊了一会,告诉他不要往这方面想,不要随意找人聊这些事情,好好学习多运动。 临走之前,小博点点头:“姨,我知道的。” 嘴上这样说,但是这孩子能听进去多少,我是无法干预的。 看着那孩子的背影,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做我们这行的,一生中,要介入数次,他人的因果。 介入越多,背负的也就越多,而且这些因果也只能由自己承担。 行里人都说,我们的归宿,就是无法轮回。这世人不同,对待轮回一说也不一样,有人渴望来生,有人想要止步现在。 最大的诅咒无非就是,魂飞魄散不入轮回。 父母为了这无法入轮回一说,不知道哭过多少回。可我从来不会纠结这些问题。 我是这样想的,生而为人,做点有意义的事,为今生,完美的画个句号,这就足够,是否有来生,那就交给老天吧。 并不是我认命,而是做了太多无谓的反抗,只要不做亏心事,顺其自然就好。 有些人很羡慕干这行的,说三清门下好赚钱。那些人是没看到我们这类人所受的苦,如果可以,我宁愿交换一下,让我过个普普通通的生活。 不往远了扯,故事就从我出生那一刻开始吧! 老话说:“男子不得午未时,女子不得子丑时。” 这句话的意思是指出生时辰,这个时间出生的人,不是孽傻痴呆,必是人中龙凤。 显而易见,我是子时生人,也是孽傻痴呆那一类的。 或许我这一生,从出生那天就已经被决定下来。 从小我就与其他孩子不同,准确来说,应该是出生那一刻开始,坎坷就一路相随,正所谓带着使命下来。 我能活下来就是一个奇迹,过去的年代,生孩子都是在家里,没有去医院的。 我是奶奶和二姑奶奶在家中接生的。奶奶是个接生婆,也是有名的出马弟子。 我出生在深秋的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本来在这个时间应该安静的院子,屋内传来母亲的惨叫。 经验老道的奶奶脸色煞白。 “这孩子胎位不正,这是难产。” 二姑奶奶皱着眉头,摸着母亲的肚子,连连叹气。 “嫂子,这可咋整,这孩子是坐位,这不是要大人的命么?” 父亲和爷爷在外抽着烟,院子里的氛围十分奇怪。 就这样,母亲昏死又清醒,来来回回折腾好几个小时。 家里人急的不行。 奶奶咬牙狠狠心,对二姑奶奶说:“把孩子拽出来。” 二姑奶奶震惊的看着奶奶:“嫂子,这样孩子容易有危险。” 奶奶叹了一口气:“那也不能让大人死了,这是作孽。” 话音落下,二人合力开始拽着我的腿。 好巧不巧,拽出了一条腿,剩下那条腿,怎么也摸不到了。 而我只有一条腿在外面,就这么从前半夜放到后半夜。 看见我一条腿出来,奶奶急的不行,现在这一条腿放不回去,另一条腿也拽不出来。 就在场面僵持不下的时候,奶奶又有主意了,毕竟是名没有文化的出马弟子,没有那些有文化的人善良,所以提出的点子甚是狠辣。 她竟然要给我的腿锯掉,多亏了我的二姑奶奶连忙阻止。 “嫂子,你疯了吗?那是你亲孙女儿,这样就算保住了,也是个残废啊,咱可不能这样做。” 奶奶说:“残废了也比憋死强,咱家也不差那口吃的,就当条狗养吧。” 二姑奶奶急忙抓住奶奶的手: “你这样不行,让你儿子儿媳怎么看你?” 提到儿子儿媳的看法,奶奶这才缓过神来,病急乱投医,可也不是这么个投法。 或许是出于人类的本能,我可能感受到外面人的恶意,开始在母亲的肚子里不断地折腾。屋子里又传出母亲的惨叫声。 母亲又被折腾了许久,屋内终于传出我的哭声。奶奶开始不断地打着我的屁股,直到我的哭声不断地响起。 很庆幸,我活着来到这个世界,能够有机会看见这个世界的美好。 那时候的观念老旧,相比于妇产医生,大家更信任接生婆,这才险些使得我们母女一起丧生。 若是我出生在现在,早早的医院的医生就会建议剖腹产,而不是让孕妇在床上疼的险些死去。 出生后的一段时间里,我的脸都是紫黑色的,还好我生命力顽强。最后活了下来。 就是因为生产不顺利,母亲卧床一年,身体才堪堪养好。 度过这出生的第一个关卡后,家里人都觉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们以为我能够顺利地长大…… 可我的磨难才刚刚开始。 第2章 梨树开花 转眼间,我三岁了,相比于同龄的孩子,我记事特别早,说话也贼六,还会学舌。 那天正是我三岁的生日。 小时候,每次过生日,我都吵吵着要过两天,因为奶奶和我说过,脚先落地算一天,但我真正是第二天出生的,所以我可以过两个生日。 小孩子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吃,我也不例外。 那天我为了吃,一直赖在奶奶家不走,因为奶奶是名出马弟子,这些东西从来都不缺。 在我的印象里,每年的这个时候,奶奶的院子里总会排满长队,大人们手中还拿着各种零食,有小罐头、小饼干、长白膏...... 这个时候我根本迈不动步,眼巴巴看着奶奶身后的小框,口水直往外流。 奶奶回头和蔼笑了笑:“小馋猫儿,别乱走,看奶奶给他们画花脸儿。”并顺手递给我一块长白膏。 我最喜欢吃长白膏了,上边包裹着甜甜的东西,咬上去酥酥软软的,特别好吃。 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安静坐下,看着奶奶拿着毛笔,黑黑地涂在每个孩子的腮骨上。 虽然说我记事早,但我不明白奶奶在做什么。 直到奶奶忙完,送走所有人,才会把我送回家,爸爸总会出来,对着奶奶说: “别叫孩子看这些,会被你带偏的。” “这是孩子的命,躲不掉的。”奶奶说完,我小脑袋瓜总会想,躲什么,我还要吃长白膏呢,我不要躲。 从小就确认了,我也是个吃货。 在那个年代,爸爸是最反对奶奶做这行的,因为抬不起头,背后还会被人家戳i脊梁骨。 可以这么说,前脚刚给邻居办完事,后脚就能出去讲究你,别不信,这是我亲耳听见的。 其实,就算放到现在,这个行业亦是如此,并不被认可。 次日的一天,我屁颠颠来到奶奶家,很不巧碰见了放学的哥哥,他非常讨厌,那时候只要他看见我在奶奶家,就会气凶凶撵我回家,他好独享零食。 我是非常气愤的,但也不敢反抗,只因小时候特别懦弱。 于是,灰溜溜往家跑去。 就在这时,一个邻居慌张跑了过来,问道:“小一一,你奶奶呢?” “在家里。”我小手指着奶奶家的方向。 不一会,我好远就看见奶奶家来了好多人,一个个面容严峻,没有平日的笑脸。 紧接着,我看见爸爸急匆匆向村外跑去,奶奶和一些村民紧跟其后,快速的跟了上去。 我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一定不是好事。 这时妈妈将我带回家,我含糊地说:“死了,死了。” 妈妈并没有在意我说什么,只当我把小蚂蚁玩死了。 等到太阳快要落山,爸爸和几个朋友迈着沉重步伐回来了,看见爸爸回来,我飞扑过去,如果是以往,他会开心的将我举高高,稀罕我一番。 这次他并没有抱我,脸色怪难看的走进屋里,对着妈妈说: “小五没找到,估计是出事了,待会出去在找找看。” 小五,也就是我五叔,老一辈家里孩子比较多,我的五叔也就大我几岁,和哥哥年龄相仿。 在吃过饭后,爸爸带着朋友就要出去。 也不知当时我怎么了,站起来指着村外边的方向说:“我看见五叔掉河里了,死了,死了。” 爸爸收住脚步瞪了我一眼,问妈妈:“她今天偷偷跑出去了?” “没有,一直在我身边,小孩子胡说的不能当真。 爸爸想了想,转身奔着我指的方向走去。 妈妈看着我:“小孩子不许乱说话,你五叔怕黑的,一会就回来了。” 然后捂住我的嘴巴,还让我呸、呸、呸,表示说的话不作数。 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我说的话很多都应验了。 在第二天清晨,外面天蒙蒙亮,我迷迷糊糊中看见五叔站在院子梨树下,并且那棵树开花了,在他周围还围着一群小鸟,叽叽喳喳的。 伴随着鸟语花香,让景象显得那般祥和。 他对我招手,那意思叫我出去和他玩。 我着急的向他跑去,啪唧一下,我从炕上掉在地上,这一下可不轻,直接给我摔哭了。 同时,那般祥和的景象,都消失不见了。 妈妈被我的哭声吵醒,安慰道:“都多大了睡觉还不老实,让我看看摔没摔坏。” 我停止哭声:“妈妈,五叔在院子里等我玩呢。” 说完我带着妈妈向屋外走去,来到院子里,左瞧瞧右看看,哪还有五叔的影子。 但院子中那棵小梨树,一夜之间真的开花了。 看见花,我兴奋的不行,完全忘记五叔找我玩的事,踩着凳子就摘下一朵递给妈妈。 妈妈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木讷站在那里僵住了。 会看眼力见的我,以为自己摘花闯祸了,也一声不吭站在那里。 这时,爸爸带着几个朋友从外面走来,他顺着我和妈妈的目光,看见了那棵开花的梨树。 (在东北,反季节开花的梨树象征着凶兆。) 看到这般景象,爸爸没有说话,而是找到斧子直接给梨树砍了,看着满地落下的花朵,我是哭的稀里哗啦。 奈何我太小阻挡不住。 随着砍完树,妈妈的饭菜做好了,大人们开吃起来。 由于家里来了客人,小朋友是不可以上桌吃饭的,我只能委屈蹲在灶台上吃。 但我隐隐听见屋内传来的声音。 “老李,吃过饭在捞捞看,就算结果不好,咱们也得把尸体找到呀。” “是啊,这小五从小就听话,咋能淹着,难道真是命?” 另一个声音传来,父亲叹了口气说:“唉,俺妈最疼小五,要是真出事了,得要老太太半条命。 在这一天里,我没有看见奶奶,我好想她,想吃我的长白膏。 就这样一直等到下午,有个叔叔火急火燎的来到我家,对我妈妈说了几句话,匆忙又走了。 于是,妈妈穿好衣服带上我,紧随其后,来到村西头的小河边。 离得好远,我就看见浑身湿漉漉的五叔,躺在秸秆上。 奶奶在五叔旁边嚎啕大哭,不知力气为啥那么大,谁也拦不住奶奶。 这时我才想起我昨天说的话,都是真的,五叔真的掉河里淹死了。 就在此时此刻,永远的离开了我们,离开了这个大家庭。 这么多年过去了,一次次的勾起,一次次的回忆,直到今日回忆起来还是酸酸的。 自打五叔走后,家里开始不消停起来。 而我更是,三灾九难十劫如影跟随。 第3章 多灾多难 那年五叔刚刚十来岁。 当时由于我太小,妈妈不想让我看见,带着我就奔家里走去,走的极快。 在我的记忆里,五叔从不吃米饭,只吃豆腐和蔬菜,整个人瘦的皮包骨。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真童子吧。 后来,听爸爸讲,奶奶哭了好久好久,整个人都哭抽了,怎么也不让烧。 毕竟老儿子、大孙子都是奶奶的心头肉,而五叔更是深受奶奶的疼爱。 在我们当地,有这样一种说法。 横死之人,不能抬回村里,因为他们本身怨气大不愿意离开,如果抬回村子,就容易游荡在村里,对子孙后代以及村民不利。 老人还说,这种死法俗称“不得好死”,属于家门不幸,通常是不允许进祖坟,因为这被认为不吉,会影响家族运势的改变。 所以当时就在秸秆上烧了。 要说起这事,可很诡异。 大火着起来以后,开始还很顺利的,可没过几分钟,变故出现了。 五叔突然在秸秆中央站了起来,当时所有人都慌张跑开,还有人喊诈尸了。 这多亏是白天,要是晚上,咋也吓过去几个。 现在来看,五叔也是带着不甘走的,有怨气还留在人世。 从五叔这件事以后,家里气氛变得特别沉重。 要说变化最大的,肯定是奶奶,她变得沉默寡言,精神也受到了刺激,有点事情不顺心,就会大发脾气,甚至动手打人。 而从小就会看脸色的我,也感受到了奶奶的变化,看奶奶心情好,我就凑上去。如果心情不好,我也不去找挨骂,这一点做的可比我那笨哥哥强多了。 时间一晃,这一年我已经七岁了,就是这一年,让我经历很多离奇的事情。 首先,就是奶奶放出话来,以后坚决不看事。决心很大,并且六亲不认,不论是谁一律拒之门外。 当然,奶奶不看事是有原因的。 她说为啥自己救了那么多人,老天还要把她的孩子夺走,这不公平。 从那以后,她还真的没给外人看过。 最离谱的是,曾经能掐会算,斩妖除邪,走阴串阳的奶奶,竟然信起了基督教。 也就是从奶奶不看事开始,我变得不安分起来。 从最开始,无缘由的高烧,到后来的浑身冷颤,而且还有固定的时间。 每天晚上七点半左右,准时的开始,接连半个月亦是如此。 相信这行里的人,多数都经历过着,从小坎坷不断,多灾多难,而我也不例外, 因为这次发烧,可给我折腾惨了。 家里最不信邪的,就是我的爸爸,这段时间抱着我医院家里来回跑,神奇的是,每次到医院就不高烧了,回到家还继续发作。 总之,就是折腾人玩。 为此,爸爸特意找医生,给我做了全身的检查,结果是一切正常。 后来,在医生的建议下,我还打了好几天针,真是可怜我的小手,已经被扎出了北斗七星。 而且那段时日,我还经常能看见奇怪的东西。 每当天黑的时候,我就看见一头黑猪在院子乱跑,还对着我嘿嘿的笑。 偶尔还能听见驴叫声,让我夜不能寐。 直到最后,我浑身冷颤,控制不住的抖动,妈妈才和爸爸说,找孩子奶奶看看吧。 这时候,唯物主义的爸爸,也不再反对了,带着我去了奶奶家。 奶奶只是扫了我一眼,就让爸爸带我回去,并告诉爸爸怎么做,说能缓解我的症状。 就这样,爸爸带我回家折腾了一顿,还别说,我还真好了,再也看不见那头猪了。 大概过了一个月,一天夜晚,那头黑猪又出现了,并且还是出现在我的梦里。 黑猪一股脑的冲进家里,把所有的食物都吃个精光,吃过食物后他并不满足,竟然又要吃掉我,吓得我嗷嗷乱叫,在梦中醒来。 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我再次高烧不断,比之前还严重,直至烧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是在奶奶家的炕上,烧已经退了,我就问奶奶那头黑猪咋回事。 奶奶一听沉下脸来,说那头猪就是你五叔啊,因为他就是属猪的,而且梦中黑猪也代表着鬼。 随后,奶奶帮我叨咕了一番,还告诉我黑天不要出门,慢慢就好了。 就这样,平静且安逸度过了一个冬天,转过年的秋天到了我上学的年龄。 那年我遇到了,终生难忘的事,也是留下了深深的阴影。 在一次放学的时候,我和邻居小霞一起往家走。 这时过来两个男生提议去河边抓鱼,本内向的我是不想去的,奈何和小霞一起,也就跟了过去。 也就是这一去,差点没回来。 走到河边,我脑袋翁一下,直勾勾奔着河里走去,越走越深,越深越想走。 同时我感觉脚下有人拽我,而另一只脚有人往上推我,就这么挣扎着,渐渐没了意识。 我等醒来的时候是倒立姿态,有个叔叔正在拍打我的后背,我咳嗽了几声这才把我放下,并一路护送我们回家。 因为我总是这样,灾难不离身,家里人才真正重视起来。 为了我这事,爸爸还和奶奶闹红了脸。 在那个年代,十里八村也没几个大仙儿,甚至都没有。 小孩惊吓了,冲撞了,一般都找大致斌写个聚魂码就行。大致斌就是村里张罗红白喜事的人,他们懂得多,一般都会点。 而奶奶本人就是出马大仙儿,也叫大神,或者说顶香的,但她不给我看,所以爸爸才和她吵。 说到大仙儿,有个点要说一下。 所谓,东北五大仙儿并不是真正的出马,真正的出马堂口是红色三尺三的堂单,供奉的是胡黄鬼还有蛇蟒蟐,这才是正规的堂口。 俗称,五路人马六路兵。 至于刺猬和老鼠,也就是白和灰,那属于个人缘分一般人还真没有,可以归到外五行,或者花三教里,地域不同划分也不一样。 当年由于奶奶不给看,但她给介绍了一位大仙儿,在当时也算比较有名的姜奶奶。 为了此事,奶奶特意拿出两瓶罐头和一块花布,让爸爸带上一同前去。 拿这些东西可真不少,那年头随礼才给一块布,两块钱,关系好的才随五块,可见奶奶不给我看,并不是不心疼我,而是不想破了规矩。 爸爸是拿奶奶没招,只能按照她说的办。 于是,驾上马车带着我,一路奔目的地而去。 第4章 观香问诊 一路悠哉,路程不算短。 那个年代每个村庄距离都不近,有二十分钟的样子,一个小村庄,出现在我的眼前。 村子不大,两条主街道,而姜奶奶家,就在其中一条主街上。我们凭借着奶奶说的路线,加上见人就问,很快来到姜奶奶家。 一进门,就见一个老太太在给人拔罐,罐子扣在肚脐眼往下一点。 年纪尚小的我显然不明白,脑袋里想着,咦!这个人头发,为什么长这里。 我看的仔细,随着姜奶奶拿布遮上,这才慢慢收回视线。 姜奶奶走了过来亲切的看着我。 姜奶奶个子不高,天生自来卷的头发,还有那慈祥的面容仿佛有一种吸引力。 不知为什么,看见姜奶奶的时候,我一阵冷,但还是想去亲近于她。 这时,爸爸自报家门,主动说明来意,还特意提到奶奶让来的。 姜奶奶和蔼说道:“既然来了,咱就好好查查。”说完她牵起我的手,将我们带进里屋。 屋里有点黑的,没有看见堂单,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桌子上放着装满香灰的饭碗。 过去老一辈因为严打,都这么供奉,有的人还会把碗放进抽屉里。 姜奶奶要了我的生辰,爸爸急忙把带的东西递给她。 姜奶奶只拿了那块花布,然后把小罐头递给我。 “这些拿回去自己留着吃,奶奶不缺这些。” 随后她来到画像前点燃一炷香,插好香后姜奶奶走了过来,她说等到香头掉了在请仙家来。 姜奶奶这香显然是为我而上,从小我就接触这些,虽然家里人不让学,但也偷偷看见过好几次,更是明白其中的含义。 还记得小时候,有个同村小朋友欺负我,我就和他说你别欺负,我家有老仙儿,小心你在摔倒了。 果然,这家伙在我说完应声倒地,吓得我以后再也不敢乱说话,也是从那以后他不再欺负我了。 这时香火已经燃了好半天,姜奶奶一边和爸爸聊天,一边盯着香火在看,这也是出马弟子看事必要的程序。 说到出马弟子观香,独有自己的一套理论,但也分地域区分,像我们这边一般是十二根。 一般来讲。 出马弟子看香,一看燃香,二看收火,三看烟气,四看香灰。 燃香时,注意不要用嘴吹,起火为吉,无火而且冒黑烟为凶。 将香放入香炉内,火不立即熄灭为吉兆,时间越长熄灭越好。 插香时,香烟直冲云天为神临坛前,香烟盘旋阴人有冤情。 香灰分黑白。 白为吉、黑为凶,向外弯曲为漏财,向内弯曲为采福。 此外还有,火花、明暗、搭桥、落顶、顶盖、炸花.......这些都是用来观香的。 东北这边,上香都是有数的。 有用四支,有用五支,有用七支,有用九支,有用十二支的,甚至有二十一支的。 各地用法不一,也分全堂香,半堂香。 还见过用一把香,直接插上的,这样的香我是看不懂,能力有限。 万变不离其中,不管你用几支香,都是以三根主香为主。 有这样一句话,不怕青龙万丈高,就怕白虎探头低,意思是左边香高好,右边香低不好,也可用于看房宅。 这个左右之分,就是你面对堂单时,右侧为左,同理你的左侧为右。 但出马弟子给香客看事,除了青龙白虎外,还要以主香为鬼香,左右为胡黄香,左为胡、右为黄。 切记,一定等香火燃三分之一,再去断事,否则还真不一定准。 香断实,香断虚,这些都是出马弟子的基本功,只要做好看香基本就算成功一半了。 此时,姜奶奶看着香火,只见中间那根主香然的极快。 当然那时候我是看不懂的,但从她的表情来看,不像是啥好事。 只见姜奶奶皱了皱眉头,然后闭上眼睛。 她旁边一个老头儿,顺手拿过来一面鼓。 这个老头就是姜爷爷,据说是个帮兵,也可以叫三海、拉马、二神。 据说姜爷爷干了大半辈子二神,就伺候过一个人,那就是姜奶奶,想想也挺悲催的。 随着姜奶奶一声,开始吧。 姜爷爷拿起鼓棒、棒,以棒棒,以棒以棒以棒棒的敲了起来。 当时的气氛,整的我还挺紧张,心跳也跟着加快,小手不自觉攥成了拳头。 紧接着,姜爷爷嘴里唱出了旋律。 “慢打三簧啊,忠良我鞭子翻,转过拉马神帮班,手托海马靠胸前。有今日、单今天,吉时吉日占大安,为滴是李门保府,小小女华容,来到姜门保府断灾关。” “老仙家抓把神沙,就把洞门瞒,跟着忠良鼓点朝前走,往前颠哦...哦...哦。” 这小曲还挺好听,慢慢我也放松下来,沉迷在调调中。 突然,姜奶奶怪叫一声,直接窜了起来。 这阵势,属实吓了我一跳。 “是哪位老仙落马三阵到军营。” 姜爷爷问过,姜奶奶独自唱了起来。 “叫声拉马神滴应声,两嘴报号留神要听,拦我码头问我国号,手扶桥栏问我家中。问我家来家都有,问我山来山都有名,我家住在南方南角南阳城,长白山上我练过道行。” “高山点灯名头亮,胡家天青就是修道我的名。” 别说,这一套整的还挺六。 姜奶奶唱的这一套词,就是出马大神报山场,也叫报国号,意思是介绍自己是谁,来自哪里,在哪里修行过,道行多少载。 这一套流程相当正规了,在老一辈当中,一般都这样看事。 并且那时候一般是捆实窍,还分文堂口,武堂口,姜奶奶就是武堂口,窜窜哒哒的不老实,并且捆的是实窍,看的也准。 反观现在,上好香张口就说,咱也不清楚是不是人说的。 接着,姜爷爷又问道,老仙咱迎迎风,背背寒不。 迎风背寒的意思,就是问仙家抽烟、喝酒吗,但不能直接问,老仙抽烟、喝酒吗? 那样问,如果脾气大的老仙,直接闪身了,会说你不懂规矩。 姜奶奶颤颤巍巍道: “叫拉马为帮兵,咱们今天落战马到联营,一不为吃、二不为喝,此次下山,就为李门府小花容。” 看来,这老仙儿是个办事仙,说话嘁哩喀喳,而且不贪不饮。 第5章 前往哈市 姜奶奶接着又说:“刚刚你们进屋的时候,跟着个怨气极重的小鬼。” 这句话说完,吓得我往里挪了挪,握着爸爸的手更紧了。爸爸也不自然的四处瞧了瞧。 “不用紧张,当我们老仙家没道行么?早就撵出去了,他进不来我这屋。今日来我姜门府就是有缘,这事我们老仙家给你做主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姜奶奶口中传了出来。 爸爸为了我,也是卑躬屈膝的,赶忙道谢。 姜奶奶双腿抖动,手指不住的动弹掐算着什么,并摇头晃脑地说: “小花容一生多灾多难,容易招没脸子,魂魄经常被带出去,且扎根晚。降生后,有位九尾红狐在暗中一直护着,要不早夭折了。”她停顿下继续说:“最近频繁发生事情,就是你家门槛里的水鬼闹腾,他这是要把小华蓉带走啊。” 门槛里是指,自家沾亲带故的亡魂。 爸爸听后骇然,急忙说道:“老仙儿您帮帮忙,这孩子还小,本就命运多舛也怪可怜的,可不能让他带走啊。” 姜奶奶说:“这事能办,但是水鬼为重一定安抚好,待会让弟子给写道符,带个锁,怎么做弟子会和你说的。” 随后来了句,小花容命带仙缘啊。 爸爸并不惊讶,问道;“老仙啊,这么说难道孩子以后要出马,接她奶奶的班?没有别的路走吗?” 姜奶奶说:“此话尚早,只有经过一次次的磨难后,方能破而后立。” 这句话她没有正面回答,却委婉地将我判了死刑,那意思磨难还不够,啥时候磨够了就能出头。 爸爸无奈摇摇头,又问了一些其他的问题,胡天青耐心的解答后,便道: “有事军堂论,无事我老仙家驳马回营了。” 这是要走的意思了。 之后,就听鼓声响起,在姜奶奶疯狂的摇摆下,一切归于平静。 而就在这时,姜奶奶一头栽倒在地,姜爷爷早有防备,一把大手稳稳的接住,就见姜奶奶脸色苍白,缓了好半天。 很多年后,我才体会到这种感觉,就俩字“遭罪。” 而酿成这种后果的,就是捆窍。 出马弟子看事,是需要捆窍的,一般分全窍、半窍、活窍。 全窍,又称死窍,捆死窍仙家上身后,弟子通常没有意识。 有的弟子心里虽然明白,但身体是失控的,大脑不受自己的指挥,事后身体非常难受。 好处是,看事比较透,比较准,因为传递的信息,都是仙家的意思。 捆半窍,当今这种看事的方式比较多,看事的时候,弟子知道仙家上身。 自己的意识也是比较清楚的,可以适当的,控制自己说话,且有一定的办事能力。 活窍看事,就是仙家不上身,或者捆的轻,弟子完全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和言行。 通过心通或体感的方式,来传递信息,这种看事方式,弟子是非常轻松的,且不会很累。 但弟子的思维是不受控制的,所以容易被自己的思维干扰,其实心无杂念的弟子,这样看的也是很准的。 不管是哪一种方式,不分好坏,只要断事准,办事能力强,这就够用的。 很明显,姜奶奶是那种,捆全窍的出马弟子。 姜奶奶缓过来后,给我写了三道符,其中一道用红布包成三角形,还有五个大钱,用红毛线拴在一起,当场挂在我的脖子上。 还告诉爸爸,等一百天之后,把我脖子上的锁拿回去需要开锁,另外两道符,我睡觉时候在头顶绕着烧掉。 告诉完这些,姜奶奶又嘱咐说:“你家的那个水鬼,就是你弟弟,回家后好生安顿,多送些纸钱。” 爸爸连连道谢,便带我回了家。 这件事后,我还真慢慢好了起来,再也没有生病。 但我万万没想到,眼前的平静,就是为了迎接新的暴风雨。 那年我十六岁,辍学也有半年了,并不是我不想读书,而是每次上学的路上,跌倒已经是常事,就好像没脚后跟一样。 甚至摔的手腕骨折,索性也就不念了。 在那半年里,我郁郁寡欢,自言自语,不喜欢见人,总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家人也替我发愁,远方的二姨听妈妈说起我的事,说道: “让一一来我这吧,也能散散心。” 当妈妈和我说的时候,我并没有拒绝,且有一丝丝的期待,也许这就是宿命。 就是这一去,让我在这个城市扎根发芽,见到很多人,发生了很多事。 还记得临走那天,爸爸妈妈带着我来到火车站,给我买好车票,塞给我五百块钱。 并告诉我,穷家富路,出门在外别不舍得花钱。 清晰的记得,是那种浅褚色的百元大钞,在那个年代,这是爸爸一个月的工资。 和爸爸妈妈挥手道别后,我坐上了火车,是那种绿皮且烧煤的火车。 这也是我第一次坐火车,对什么都比较好奇,这一路哐哧哐哧的铁轨声音,都显得那般动听。 看着窗外发呆之时,就听见有位大姐喊道: “花生瓜子冰激淋,方便面火腿肠烤鱼片,啤酒饮料矿泉水啦!来,大哥把脚往里收一收。” 大姐走到我面前,看着青涩的我,问道:“小美女,来点啥不。” 不知道拒绝的我,硬着头皮买下一瓶梨子味的汽水。 只因她叫我小美女。 汽水好贵,但很甜。 就这样在漫长且颠簸的路上,一夜未眠,不知过了多久天亮了,终于到达了哈市。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显得那么渺小,随着人群一起往外走,离得好远就见二姨举个牌子。 上边写着五个大字。 “欢迎李一一。” 这时二姨也看见了我,面带微笑的走了过来。 我的二姨是个性格开朗、活泼、极度聪明的女人,性格和妈妈恰恰相反。 随后,二姨带着我一起坐上车,然后对我问东问西,甚是关心。 这也让我感受到来自亲人的关爱,心情随之渐渐好了起来。 大概经过二十多分钟的车程到达目的地,下车后便看见指示牌写着学府三道街,这是二姨生活的地方,也是我日后生根发芽的基地。 这里很繁华,有各种商铺,最重要这里有个商场做批发生意。 叫国贸服装城。 第6章 冤魂讨债 二姨就是在这个商场,做批发生意的。 在接下来的几天内,二姨生意也不管了,带着我到处溜达,去了太阳岛、极乐寺、中央大街、圣索菲亚大教堂、动物园...... 说到玩,相信很多人都会开心,我也一样,整个人心情舒畅,并不在沉闷。 有句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一个人,要看他周围的圈子都是什么人。 而我也受到二姨的影响,慢慢变得开朗乐观起来,脑海里的小天使,狠狠地把小恶魔踩在地上摩擦。 说到去极乐寺,二姨本意是带我去拜拜,上香祈福的,因为我的情况,家里人都知道。 寺院中间,有个十余丈高的佛祖。 平生第一次去寺院,当我踏入寺院门的那一刻,整个人心情舒畅,内心没有一丝波澜,仿佛整个身心都融为一体。 当时有一种想要出家的冲动,可这里只收大和尚啊,我却是个女儿身。 现在想想,如果真的收我,难道我可以不问世事,抛弃父母一头热地扎进去吗? 答案是否定的,我做不到,我还有我的任务没有完成。 祈福后,我们便走出寺院,出门的时候碰见个老大姐,吆喝道:“姑娘算一卦不,可准了。” 我和二姨没有理会,打车就往家走。 直至今日,极乐寺和那年不尽相同,门外从不缺吆喝算卦的人,每次去那边进货都会碰到这些,我和最初的态度一样,从不搭言,完全无视。 自古和道门有句老话:“医不扣门,法不轻传,道不贱卖,师不顺路,挂不空出。” 意思说的很明白,所以这样做,真的合适吗? 正所谓上赶子不是买卖,就差拽人进去了。 那段时间过的很快,来哈市已经半个月了,我也呆了半个月,这半个月是吃的好、玩的好、心情好,唯独没有事情做。 于是,我和二姨说我想工作。 二姨很给力,很快给我找了份工作,那是在平房区做被褥的工厂,得到消息我兴奋的一晚上没睡着。 早上更是穿上最爱的裙子,准备迎接新的工作,新的生活。 七点一刻,我准时出现在工厂门口,看着陆陆续续有说有笑走来的工人,我不由暗想,这才是我要的生活。 这时有位三十多岁的男人找到我:“你叫李一一。” “对,是我。” “跟我来一趟。”他说完自顾自向办公室走去,我急忙跟了过去。 同时一起走来的还有一位大姐。 男人把我们带到办公室,介绍道:“我叫高权,是这个厂子的负责人,这位是楚善文,也是你的组长。” 我有礼貌的说:“组长好。” 组长面带微笑道:“不用那么客气,咱们以后都是同事,我比你大点,不嫌弃可以叫声文姐。” 于是按照她的要求,我又重新喊了一遍。 高权安排好后,并让楚善文带着我回去工作。 来到厂房,我看见一排排的缝纫机,每个人都在用力蹬着,那时候缝纫机都是手动,脚蹬式的。 我认为,我就是她们其中的一员,但文姐并没有安排我做这些,带着我奔另一个厂房走去。 走进这个房间,文姐先是介绍了我,之后给了我一块粉色的石膏,并告诉我怎么去画样。 聪明如我,很简单的学会了,就这样度过了美好的一天。 日子就这样波澜不惊的过去,但好运从来不会眷顾我。 三个月后的一天,这时的我已经可以做些裁剪工作了。 在午休吃过饭后,和文姐还有其他同事一起聊着天。恍惚间,我就看文姐的脸,变成了另外一个男人,一闪而过。 而就在这时,我直接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是在诊所里,手上还扎着针,只有文姐陪着我,我慢慢的看向她并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放下心来。 不论工作中,还是生活上,文姐都非常照顾我,拿我当亲妹妹一样。 我考虑了两天,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要不要和她说,并且我不知该如何开口,我怕她把我当精神病。 说来也巧,月修这天文姐找我逛街,我本想睡个懒觉,不知为何来了精神,一屁股坐了起来。 那天文姐也有点不对劲,原本要去逛街的,可她止口不提逛街的事。 还和我聊起天,说她自己命苦无依无靠,从小在二叔家长大,十五岁便出来打工,在这个工厂已经工作五年了。 就这样聊着,我也说起小时候的各种怪事,聊了半个小时后。 我犹豫再三,还是想和她说那天的事情,于是我说:“文姐,你知道我那天为何会晕倒吗?” “医生说你血糖低,还给你打了葡萄糖,你才醒过来的。” 这是哪跟哪啊,我问苞米楼子,你说胯骨轴子。也怪我没说清。 文姐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那天晕倒前,在你脸上看见一个男人,我也不知为什么会看到,但我想告诉你。 文姐一听,直接站了起来:“什么男人,长什么样子,你还看见了什么?” 我把看见的样子,仔仔细细的回忆起来,告诉了文姐。 文姐手舞足蹈,慌张道:“是他,真的回来找我了,怎么办,一一,我该怎么办。” 看来这个男人,文姐是认识的,看她的表情可能不止认识那么简单。 我就劝导她,我说你有啥事别着急,慢慢说,咱们一起解决。 之后,文姐便哭了起来,并且和我诉说着。 她说我看见的男人,是她男朋友,名叫叶秀峰,不是厂里的人。 在一次聚会中相识,是闺蜜男朋友带来的,之后便疯狂的追求文姐,后来便在一起了。 俩人在一起开始很甜蜜,男人对文姐也是百般顺从,并一起在外边租了房子。 曾经一起攒钱,一起生活,一起畅想美好的以后。 文姐说那时候还小,以为余生都会和这个男人一起度过。 直到一年后,在文姐过生日的前几天,有个男人给她打电话,说小峰欠他钱跑了,问她知道在哪不。 文姐就告诉那个人,她也好几天没见到人了,说自己也不知道,但男人明显不信,还说知道文姐住在哪并且要来找她。 就在这个男人打完电话的晚上,叶秀峰回来了,急匆匆的进门,开口就管文姐要钱。 文姐自然不肯给,虽然是两个人的钱,但也是文姐的希望,为了以后生活的希望。 之后,两个人吵了起来。 男人为了钱第一次动手打了她,争吵过后男人就走了。 在文姐过生日的当天,叶秀峰打来电话,文姐还很高兴,认为男朋友知道错了。 可电话接通后,心心念念的祝福并没收到。 等来的却是男朋友的威胁,当时叶秀峰站在楼顶,告诉她不给钱就跳下去。 文姐不认为他敢跳,以为只是为了要钱,吓吓她罢了,自然不会给他钱。 就在这时,叶秀峰扑咚一声跳了下来。 真是应了那句话,真是阎王要你三更死,绝对活不过五更天。 本就不高的楼层,好巧不巧开过来一辆双排车,直接压了过去。 文姐说,她就这么看着男朋友死在面前。 事后她才知道,这个叶秀峰是个混混,平时干些站场子帮人平事的活,一个月也不少赚。 谁能想到,后来沾上了赌博,到处借钱,抬高利贷,据说外边欠了好几万,最后闹成这个下场。 在这里也奉劝各位,一定要远离黄DD。 那玩意真不是人碰的东西。 我们说到这,文姐心里越来越害怕,自然没心情再去逛街。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时常看见,那个男人在文姐身边徘徊。 不分场合,甚至洗澡的时候都会看见。 而且文姐的气色也越发不好,从最开始粉嫩的脸蛋,最后变成灰呛呛的,并且眼底发青。 在一天下班的时候,文姐找上我,说想和我说点事情。 心里隐隐猜测,不会是那个男人的事吧! 之后,她把我带回家,主动问我:“一一,怎么办啊?我这些天经常梦见他,快要崩溃了。” 她问完,我突然脑子冒出一个想法,找出马仙去。紧接着我随口就说了出来: “这件事拖下去也不好,不行咱们找个人看看吧。” 文姐想了一下:“ 我现在就去打听下,看谁认识这样的人。” 次日早晨,文姐直奔我家,并告诉我给我请了假,让我陪着她去看一看。 我也没有推脱,于是我们坐车,来到平房区北厂。 第7章 黑堂 时隔数年,没想到我又和这种事扯上了关系。 路上听文姐介绍,今天要见的人,大家都叫她冯姨,但性子有些古怪,不过本事确实大。 还告诉我去了不要乱说话。 这种事情,当然插不上嘴,既然选择了信任,就要听人家的,只要照做一般都会好。 路途不算远,很快我们来到了北厂,然后又走了一段路,便看见一个门市房,牌匾上三个大字,聚缘堂。 牌匾下方还写着一些小字,广结善缘、查事看事、驱邪化灾、小孩惊吓、专治蛇盘疮...... 位置和牌匾都没错,就是这里,我和文姐走了进去。 见到冯姨的第一眼,我都惊呆了,从身材来说,冯姨绝对算的上极品,且很有品味。 但那张脸却让我很不舒服,因为她的眼睛、鼻子、嘴巴周围,都是黑黑的。 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理解美丑,相反来说冯姨有些鬼魅。 可我就是不敢直视她,并且心里极度恐慌。 冯姨屋里布置的很漂亮,南侧有个大佛堂,摆放着五尊纯铜的佛像。 当时我只认识两尊,一尊是西游记里的观音菩萨,另一尊是活佛济公。 往右边是,玉皇大帝,王母娘娘,金童玉女...... 最右侧是黑色的单子,桌子上摆放着两尊像,我认得,那是黑白无常。 看的我是汗毛炸起,还有人供这个,虚汗顺着脸就往下淌。 我心想,不是仙家看事吗?但这个明显不一样啊。 当天找冯姨看事的人很多,我们前面排了七八个人的样子,就这样等着,不知过了多久。 终于,排到文姐。 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冯姨没有上香,没有问生辰八字,更没有问什么事情。 开口自言自语道:“知道你有冤情,有什么事和我说吧,我给你做主了。” 我想,不是该给文姐做主吗?听这话的意思,是要给这个鬼做主,我和文姐听的是一头雾水。 在冯姨说完后,就见一道虚晃的身影,一闪而过,来到冯姨身后不见了。 冯姨沉默半分钟道:“如果她同意,我没有意见。” 这时冯姨才抬起头,盯着文姐说: “你的事情,我都了解了,一直在你身边缠着你的是个男人,说你欠他的钱,要你还钱,还要你做他的媳妇。” 什么都没问,能说出这些,确实很厉害了。 当时,文姐一听就害怕了,带着哭腔恳求道: “冯姨帮帮我,别的都可以答应,但不能做他媳妇啊,毕竟人鬼殊途,我还不想死。” “只要你答应还钱,剩下的事情都好说,有冯姨在保你不会有事情。” 之后,我们交了做法事的钱,没有想象的拉魂、驱邪、写符......就草草让我们走了。 全程我一句话没有说,冯姨在看事期间,瞥了我一眼,只是一眼,就让我毛骨悚然。 我们回去以后,文姐的气色真的一天天好转。 多年以后,在一次打坐中,曾想起这段经历,便和老仙儿沟通起来。 仙家埋怨的语气说,这件事是真跟我操心,因为冯姨家是纯纯的黑堂口,而我窍很早就开了。他们为了护着我,可是跟去不少兵马。 而且冯姨并没有给文姐的男朋友送钱,只是送了一套衣服,和一个纸扎人而已! 当时的情况,是冯姨在和叶秀峰谈判,因为叶秀峰是横死的,且有些道行,最后冯姨便收为己用。 也算把这个事情解决了。 也不知冯姨做了多少昧良心的事,听说后来没几年就撒手人寰了。 据说是发生了车祸,导致下半身瘫痪,因为受不了落差,后来喝药了。 这真是人作孽,不可活。 提起黑堂口,又称鬼堂口,黑堂的可怕性可想而知。 并不是说坐堂的都是鬼魂,只是做的事太违背道德,违背天理。 一般来说,找堂口看事的人,都是遇见磨难的人,如果进了黑堂,不仅花钱解决不了事情。 可能还会借机给你施法,打灾,其目的有很多,大多是利益熏心,这样的还好点,无非多花点钱罢了。 要是碰到控制你的,一旦发现不听话,你的灾难就会到来,要么是自己,要么是家人。 往往还都是大事,甚至性命攸关。 黑堂一般来说,喜欢让人捐赠,且数额不菲。 往往说出口的话特别大,甚至说自己是活菩萨转世,需要塑身,修庙的方式积累功德。 其一是为了打消你的疑虑,毕竟你是在为菩萨做事。 其二是为了让你有满足感,因为你在积累功德,虽然花钱,但是你应该花的。 还喜欢到处查看、办事。 目的是为了知道你的收入水平,然后好跟你开口要钱。 到处办事,只是视觉效果,为了赚更多的钱。 一般只要沾上了,就会主动要求去你家里,并做一系列的法事,严重的,甚至会扣你家仙为其打工。 我还问过师父,这种堂口该如何分辨。 师父告诉我,一是事情没解决,反而变得不顺或严重了。 二是看事地点磁场,进屋会感觉浑身不舒服,烦躁不安,必定不好。 三是有些灵感强的,仙家就会阻止你,莫名其妙的被耽搁,那就不要去了。 还有很多就不一一举例了。 总之,我和文姐是幸运的,并没有发生严重的后果。 时光匆匆,转眼间来到新年,出来大半年了自然要回家过年。 这时的我,兜里自然鼓鼓的,便坐车来到乐松广场,在半地下买了好多衣服。 自己还计算着,爸爸的、妈妈的,想了想又给哥哥也买了一件,当时最流行的皮大衣。 然后来到火车站,咱也感受一下春运的气氛。 买了票,在拥挤的人潮中,坐上了回家的班车,在摇摇晃晃中颠簸一天,终于到站了。 出站打车往家而去,下车我兴奋往家里跑去,想给父母一个惊喜。 这个惊喜,确实惊到了父母。 但所有人,很快反应过来把我抱住,就这样其乐融融,一起吃了妈妈包的饺子。 我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礼物,分给父母。我那“大冤种”哥哥看见还有他的份,也笑了起来。 一家人在一起,很是开心。 可是快乐并没有持续几天,大年初五,我又犯病了。 我也不清楚咋回事,没出马之前总是犯病。 哥哥还以为我是装的,就说:“在外边好好的,这回家就犯病,不行你快走吧。” 但是爸爸妈妈不这样想,而是说:“到那边,让你二姨找个明白人,好好给你看看吧,别拖着了。” 于是,我告别了短暂的幸福时光,拖着疲惫的身躯,再次回到哈市。 第8章 信奉真主 回去以后二姨没有带我找人看病,而是听别人讲,信主可以化解我的问题。 因为基督教的核心就是,信、望、爱。 信:简单说就是相信,就能得到灵魂的拯救。 望:就是盼望,使得相信耶稣的人不致死亡。 爱:一切都来自上帝和耶稣的爱,所以爱是核心,没爱,也谈不到信和望。 最主要的思想就是《救赎》,死后升天堂。 就是听信所谓别人的话,我信了四年主,让我在接下来的四年里,受尽了折磨与苦难。 这段时间,我也没心情工作,白天难受郁闷,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到了晚上,可谓最难熬,每次都到凌晨才能睡觉,第二天醒来,后背疼的要死。 整个人无精打采,还要继续工作,慢慢地越来越重,严重的时候七天七夜,不眠不休。 并且不感觉有困意,但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了,我便时常请假,最后没办法下,辞掉了这第一份工作。 辞掉工作后,开始了我的真主生活。 我们这边每个星期三,星期日要去教堂的,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选择了信奉,那咱就像点样。 于是,二姨口中的别人,带领我第一次进入教堂,并参加了这个组织。 想来可能是个寺庙一样的地方,但并不是,给我一种传销的感觉。 就像传销洗脑一样,又香又白的大米饭,吃了保你赚百万。土豆炖牛肉,全是黄金豆。 在传教牧师的带领下,所有教徒都跪了下来,我也不例外。 当我闭眼的时候,就像是在坑里跪着,比所有人都矮半截,这种情况并不是一次,是每一次都会出现。 可能老仙儿在告诉我,这就是个坑,孩子早点爬出来吧。 就在这时,我潜意识感觉有人在看我,回过头,见到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男孩,在盯着我,并小声的说: “你还真跪啊?” 我看着他半蹲在那里,对着我笑嘻嘻的,我也不认识他啊,对我笑什么。 这时的我,不知为何那么调皮,转身对着牧师喊道:“他没有跪啊!” 但这个男孩并不在乎,而是起身走出了教堂。 直至结束后,我走出教堂,发现男孩并没有走,并且奔我走过来。 我心想,他不会是记仇吧!要找我算账吗? 我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只见他过来,对我道:“第一次来吧,以前没有见过你呀,你去哪?可以一起走吗?。” 我木讷的点了点头,便和他一起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路上就听他自己介绍自己,怪怪的感觉,好像相亲一样,我只能有礼貌的回应他。 他说他叫肖子阳,很阳光的名字,很符合他开朗的性格,就像个太阳一样,温暖着大地。 他家住在马家沟,在一个厂子做工人,他经常来这个教堂,最初来是和奶奶一起,但现在他比奶奶来的勤。 目的是为了,教堂发放的那个苹果,他还很委屈的怪我今天告他状了,苹果也没吃到。 我听到这,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那么大人了为了一个苹果,至于吗? 作为补偿我很大方的,把我的苹果给了他,这个人也是满不客气的收下。 感觉时间过的飞快,一会就到家了,他和我道别,并问道: “可以把电话给我吗?下次我们一起去吃苹果。” 一路的熟悉,加上我对他并不反感,而且和他一起,我感到很阳光没有陌生的感觉,也许会对我的病情有帮助。 于是我们互相留了电话号码。 还别说,此次去教堂,是真的有效果,我的身体也渐渐恢复起来,也可以睡安稳觉了,精气神也好了不少,既然有效果那就不能放弃。 接下来,在一次次的传教中,我和肖子阳也逐渐熟络起来。 我这才发现,他说为了吃苹果来这里是真的,因为他会借着我的名义,多拿一个回来吃。 日子就这样平淡无奇,经过一段时日我终于有资格正式成为主的教徒了。 那天教堂牧师宣布,需要受洗的人其中就有我一个。 受洗就是接受主的洗礼,一般分两种。 前者是由牧师点水在手上,然后在你的额头划上十字,后者是全身浸泡在池水中。 记得那时候我们要去河边,然后每个人走进河里,由牧师手捧着水,在你的额头处自由落下。 就在我准备受洗礼的当天清晨,肖子阳打来电话,电话那边的他,痛苦呻吟着。 “一一.....在干嘛,我......肚子好痛。” 我说:“肚子痛去医院,找你父母,你找我干嘛?” “一一,是真的,我走不动路去不了医院,我给父母打了电话,没人接听,你快过来。” 听着他不像装的,然后我问了他具体位置,便匆忙的赶到,此时就见他在炕上趴着,嘴里咬着被角。 我急忙出门找好车,在司机师傅的帮助下,带他去了平房区二零四医院,经医生检查,胃痉挛。 医生给他输了液,我坐在床边,就这么陪着肖子阳,看着他慢慢不再痛苦。 这种病虽然不致命,但疼起来是真的受不了。 临近中午,我和他一起走出医院,这小子又恢复了平时欠揍的样子。 这一上午都呆在医院,受洗礼自然也泡汤了。 为此我还责怪一番。 说来这事也怪,从那以后每次我要去受洗,不是赶上亲戚来,就是各种事情耽搁。 总之四年下来,一次没有成功过,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主也信了,一切也恢复了正常,也不能这样吃老本了,况且没有多少钱,是时候找点事情做了。 来这边也有一年了,对周围也比较熟悉,这次没有麻烦二姨,而是自己在大街上,看着招工的小广告。 皇天不负有心人,这时在电线杆上,看见贴着一个招工广告。 上边写着:被褥厂招工,性别:女,年龄不限,有经验者优先,然后是姓名,电话号。 打过电话后,因为有过裁剪经验,当时就被录用了。 一切过于顺利,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看来主真不白信,是真在保佑我。 就这样没有阻碍的,开始了第二份工作。 和以往一样,但这次没有让我做裁剪,而是让我学着做活,也就是蹬缝纫机。 我每天认真地学,这时我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肖子阳。 第9章 仙家回来了 就见肖子阳扛着布匹,满脸汗水,一趟趟的向屋内搬运着。 这时他也发现了我,他还是那个死出,贱贱痞痞的,放下布匹后走了过来。 “一一,你啥时候来这上班的,也不提前说一声,咱有专车,好带上你一起啊。” 我说:“知道你在这工作,我都不带来的。” 他痞痞的调侃:“你是不是知道我在这,所以主动来的啊。” 我懒的搭理他,匆匆聊了几句就准备回去工作。 他在后边喊道:“晚上一起回去吧,我有专车,可以带上你。” 这一天工作有序进行着,下班后没想到他正在门口等着呢。 于是我也没客气,坐上他野马牌的摩托车,一路往家而去。 肖子阳骑的不快,我们一路聊着天。 记得他说,因为学习不好,很早辍学了,他爸爸看他在家无所事事,烦的不行,便给找到这里工作。 还说家里已经找好人了,成年后就去当兵,报效祖国,说的那是慷慨昂扬。 别看肖子阳顽皮好动,没个正形,但说到当兵的时候,一本正经的,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当时的我,被深深地吸引了,好帅啊! 日子就这么平淡的过着,每天早晚,肖子阳都会准时接上我,一起上下班。 某日的清晨,我一如既往的等待肖子阳,但他没来,我以为他胃病又犯了,担心的打电话过去。 接通后他告诉我,他没有事,别担心只是请假了。 但他的语气明显低沉。 只是请假,不是生病就行,中午的时候出于担心,我还是想看看肖子阳,为啥请假没上班。 之后,我一个人前往他家,敲门进屋后有几个大人在,中间还围着一个人,是肖子阳的妈妈。 我定眼望去,就看肖子阳妈妈身后,竟然站着一只黄皮子,并且和她做着一样的动作。 我认为看错了,可我在看的时候,那只黄皮子竟对着我笑了一下。 我打了一个冷颤,妈呀!一下喊了出来。 肖子阳以为,我是被他妈妈吓到了,便带着我来到房厅。 然后和我说道:“他妈妈不知怎么了,从昨天晚上开始,就这么坐着,一会哭、一会笑的,有时候还起来跳几下。” “今天我就是为了这个事,才没有去上班,一一,对不起啊,害你早晨等我那么久。” 此时我哪还有心情听这些,本来就是蹭车的,有什么理由怪罪于他。 正当我和肖子阳聊着。 这时门外走进一个人,是个中年大叔,能有四十多岁,中年人进门后,肖子阳爸爸主动上前去打招呼,说道: “孙大哥,这么远把你折腾过来,实在是没办法了,你看看他妈,从昨晚开始就这样。” 中年人朝着肖子阳妈妈走去,所有人,闪出一条路来,走到肖子阳妈妈身边,还没等中年人开口。 肖子阳妈妈跳了起来,张牙舞爪的说: “你这点道行,还想为人家出头,先管好自己吧。” 黄皮子敢这样说话,说明是有一番修为的,并且脾气是真的不小,也不知肖子阳妈妈究竟咋得罪了这位大神。 黄皮子既然说出来,后续也证实了,确实道行不浅。 当时看热闹的人很多,中年人也挂不住脸,这还没做什么呢,就被来了个下马威,换成谁也得生气。 中年大叔不慌不忙的,拿出提前备好的符纸,嘴里念叨着什么,并在纸上画了起来。 接着嘴里含了一口白酒,照着肖子阳妈妈脸就喷了过去,同时手中比划着,点燃了那张写好的符纸。 就是这一瞬间,肖子阳妈妈醒了过来。 虚弱的她直接躺在炕上,嘴里说着:“好悬啊!好悬啊!” 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这时应该都在想,什么好悬啊,就在众人疑惑当中。 只见刚刚醒过来的她,又坐了起来,并再一次说话,但这次说的话没有人能听懂,好像印度语,又像日本话。 中年大叔这次也没招了,他下意识的挠了挠头,不知如何是好。 我在一旁观的仔细,随着黄皮子说话,这时候我就感觉,脸越来越热好像高烧一般,脑袋也麻木了,并不受控制的朝前走去。 “让我来。”这句话不自主在我嘴中说出,说的是那般自信。 在场的人都看向了我,这个时候肖子阳开口道:“反正都没招了,死马当活马医,让一一试试吧!” 显然肖子阳是相信我的,但也不确定我行不行,毕竟我不是个一名出马弟子。 来到肖子阳妈妈身边,我开口道: “有什么事直说吧,你折腾死她也没用,说出你想干什么,要是再捉,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问,肖子阳妈妈开口了,这次不再说些外国话。 原来是昨天晚上,肖子阳妈妈要做饭,去柴火垛想拿些秸秆烧。 便拿着三齿钩,去拽上边的秸秆,她这一钩子上去不要紧,柴火垛塌了。 里边跑出两只黄皮子,与她四目相对。 吓得她拔腿就跑,进屋的时候还瑟瑟发抖,夜晚后,便又哭又笑的,一直折腾到现在。 这时大家才明白,她口中的“好悬”是什么意思,可能是怕黄仙咬到她,也可能是怕被迷了眼。 怕归怕,还是没有躲过去,这已经迷上了。 最后黄仙提了种种要求,这时候没人敢不答应,就见肖子阳的爸爸,一个劲的点头,一直说好。 边上还有个人,拿着小本在记,很是重视这事。 印象最深的是,黄仙最后说,让那个中年大叔给它磕头赔罪,并且要头头挨地,不然让他好看。 中年大叔可能也怕了,这时也不怕丢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咣咣的磕了起来。 不知磕了多少下才起来,这件事也算圆满的解决了。 后来听说,这个大叔不是出马弟子,而是个阴阳先生,靠着一些小手段,能解决一些小事情。 但这种事他明显不行,相信以后,他也不会在随意给人办事了。 肖子阳妈妈这时,也彻底清醒了,在她的讲述下,和黄仙口中所说,并无太大差别。 从那以后,她妈妈听说是我救了她,便经常叫我去吃饭,还给我做最爱吃的锅包肉。 那天从肖子阳家走出来,已经下午两点多了。 这小子在后边追了出来,还是那个老样子。 “一一,等等我,你真厉害,你是怎么做到的。” “喂,一一,你等等我啊。” 我不知道咋回答他的问题,但我自己清楚,是仙家回来了。 也许仙家从来就没有离开过,那只是我自己认为罢了! 第10章 贝尔效应 待他追过来,我回身就给他一脚,和这小子沾边,准没好事。 上次是受洗礼没去,这次又是旷工,不过这次是我自愿的,又能怪谁。 肖子阳笑着躲开,说:“一一,你是怎么做到的,你不是信主吗?为什么孙先生办不到的事,你能办到?” “是主在帮你吗?要是那么好使,我也好好信主。” 他好像十万个为什么,在边上唠唠叨叨。 其实我为什么能做到,甚至可以看见它,只有自己清楚,这是仙家出手了,而非我心中的主在帮我。 我们就这样走着,可能是顺腿了,一抬头我们走到了教堂,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吧。 今天不是聚会的日子,但有几个人在教堂,看样应该是有事情,转身我就要溜。 可肖子阳没反应过来,被抓个正着,这下谁也别走了。 教堂里走出一名信徒,我记得她,大家都叫她闫姐,此人比较直爽,就是那张嘴不中听。 “哎呀!一一也来了,这处对象处到教堂来了,我记得你俩是在这里认识的,是来找主做见证的吗?”接着她又说:“今天可不行,等咱聚会的时候,我让牧师公布一下,然后给你俩做个见证。” 她这嘴,我一句话还没说呢,她已经实锤了。 我并没有反驳她,第一,没什么必要,惹口舌罢了。 第二,因为她说的是事实,不久的将来,我确实和肖子阳在有了不一样的关系。 “来了正好,今天咱们打扫教堂,你们赶上了,也出份力吧!”闫姐毫不客气的说。 肖子阳是唯一的男人,自然担任起所有的体力活,打水、倒水、搬桌椅、拖地,都是他的活。 不过,这小子有点反常啊,平时偷懒一个顶俩,今天吃错药了干的这么起劲。 后来才知道,他认为给他妈妈治好病,是主赐予我的能力。 我对此,从没解释过,人有信仰不是坏事,就让他坚信下去。 为什么这么说呢! 举个例子,抗日的时候,如果革命前辈不坚信能胜利,不相信在党的带领下,能战胜日本人,我们岂能有今天的好日子。 这就是“贝尔效应”发挥出来的力量。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里里外外被我们打扫的干干净净。 准确来说,是肖子阳打扫的干干净净。 我们这些人,好像没做什么。 这时候已经傍晚了,我和肖子阳正准备回家,闫姐走过来。 “回家有事吗?和姐走一趟,带你俩去见见世面,救助一个病人。” 肖子阳一听救助人,瞬间来了精神,在他的认知里,中午我刚给他妈妈救了。 下午碰到这个机会,他怎么能放过,并要去学习一番,以后也可以多此神通。 这时的他,一定是坚信不疑的,我相信主让他献祭,他都会毫不犹豫。 反正回家也没事做,就这样跟着闫姐,七八个人一起来到一户人家。 进门后便看见一名大爷,他不友好地说道:“怎么又来了,还这么多人,告诉过你们不要再来。” 此时就听见屋内传来声音:“是小闫来了吗?快让她进来,大姐等了你们一天,可把你们盼到了。” 进屋后,大爷连连叹息:“这人都信疯了。”然后他无奈的走出家门。 这时,闫姐和众位信徒拿出经书来,跪在地上就念了起来。 肖子阳瞅瞅我,眨了眨眼,好像在说,这不一样啊,中午你不是这样做的。 闫姐她们念经祷告期间,我没有参与,而是独自走出了房间。 出门后,便见大爷在门口坐着,满脸的愁容。 我笑着走了过去与他聊天。 大爷说,躺着的女人是他的老伴,得病有一段时间了,带她去医院她也不去,就每天地祷告。 开始还可以自理,现在行动完全丧失了,并且需要人照顾。 可还是坚信主能救她,这人啊,都疯了。 说着说着,大爷气的直跺脚儿。 还告诉我不要和这些人在一起,他们心术都不正,避免被带偏了。 我和大爷聊了很久,一直听他倾诉着。 总之,他就是说主不好,直到闫姐他们结束仪式,我才和大爷告别。 在回家的路上,肖子阳窃窃私语道:“这就是见世面,救他人,可那个阿姨没有好啊。” 我对此置之不理,这么聪明个人,碰到这种事,咋就这么没脑子。 回到家中,这一个下午发生的事情,让我脑子里乱乱的。 我就安静地坐在椅子上,闭上眼仔细地想,慢慢陷了沉思。 同时脑子里好像两个我在对话。 你为什么要信奉基督教? 因为耶稣是救世主,他能救助世人。 那个老太太病入膏肓,耶稣救她没有?如果救她,她为什么一直躺着? 是啊,耶稣并没有救她。可能上帝需要帮助的人太多,并没有及时赶来。 中午你为什么能帮助肖子阳妈妈?因为我有上帝的帮助。 愚昧。 愚昧? 是自己愚昧吗?脑子有点乱。 最多在等你两年,两年后你的路才真正开始。 几年后,我才明白沟通这种感觉,也明白了当天发生的事情。 所有的事情,都是老仙安排好的,目的是让我感受,两种不同处理事情的方式,自我醒悟。 其实,我就是死鸭子嘴硬,明明知道一切是仙家在暗中帮助我,但就不愿意去接受他们。 经过这一天的事情,我有点累,饭也没有吃,就这样迷迷糊糊睡着了。 一觉睡到天亮,起床洗漱后,等肖子阳来接我。 一切步入正轨,这些零零碎碎的事情也算告一段落,最近也没有发生事情。 大概过了一周左右,这天中午,我和肖子阳在厂子对面的过桥米线,吃着饭。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人。 第11章 偶遇文姐 此人就是文姐,因为好久不见,我兴奋的上前打着招呼。 文姐看见我也很开心,一把抱住我,勒的我喘不过气来。 久别重逢,自然少不了一番热情,于是我给文姐点了一份米线,并安排她坐下。 这时文姐意味深长的,看肖子阳一眼,回头又俏皮的看我一眼。 我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于是我介绍,这是肖子阳,我的朋友。这是楚善文,文姐。 在互相问好后,我和文姐聊起来。 文姐告诉我,他最近过得不是很好,工厂在我走后就解体了,到今天也没找到工作。 今天她本是去面试的,想在边上吃口饭,没想到遇见了我。 我们边吃边聊着,我开口问道:“文姐,还没有交男朋友吗?” 说到这里,文姐脸色慢慢沉了下来。 文姐说:“自从上次找大仙看完,已经好了,最近一段时间,感觉他又回来了。” 现在晚上不敢睡觉,每次都是熬不住的时候,眯一会。 我说怎么看着她脸色这么差,原来上次的事情没有解决掉,岂不是花了冤枉钱。 文姐这时候看了肖子阳一眼,见肖子阳没有看她,低声的说道: “最离谱的是,我只要睡着,就有男人找我办那种事,而且是不同的男人找过来,我已经要崩溃了。” 她还说这事总要解决的,已经托人找好大仙了,并约定明天去看的。 肖子阳这时开口了:“可不可以带上我俩,我比较好奇。” 当时场面那叫一个尴尬,不是听不见吗?你这个时候插话。 文姐尴尬一笑,然后爽快的答应了。 其实我也想去,不知是不是好奇的原因,我总喜欢凑这种热闹。 次日清晨,我和肖子阳来到约定的地点,文姐已经在等我们了,我们没有坐车。 而是骑车去的,三个人一辆车,肖子阳骑车我在中间,文姐在后边。 一路无话,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 下车后文姐说:“今天见的大仙儿,大家都叫田老太太,在这一块很出名的,之前同事就在这里看好的。” 随着文姐往前走,映入眼帘是一个不大的小房子,这时从里边走出两个人,一个老太太,还有个十八九的女孩。 “是田姨吗?我叫楚善文,是王继富,王哥让我来找您的。” 田姨一口的山东话:“小王和我说了,快进来,先歇歇喝点水。” 顺着田姨的声音,看了过去,阿姨长相并不出众,但却气场十足,给人很踏实的感觉。 我们走进屋内,并没有看见华丽的佛堂,只有一个干净整洁的堂口,所看到的,无处不体现着安心。 我们歇了一会,田姨先去洗了手,回头问了文姐的生辰,然后上了香。只见香烟左右摇摆不定,后在空中盘旋。 田姨开口道:“小娟去把枕头拿来。” 小娟就是那个女孩,听说田姨一生没结过婚,只收养了一个女孩,便是小娟。 枕头拿来后,放在文姐的腿上,就见田姨的手,搭在文姐手腕处慢慢闭上了眼睛。 好半天后,田姨睁开眼睛说:“一堂人马一堂仙啊!”意思是说文姐带仙缘。 我也很惊讶,文姐居然带仙缘。 这时,田姨又说话了:“不光有仙儿还带有关口,冤亲债主也很重,并且有个索命鬼。” 这话一出,文姐并没有害怕,好像早有准备。只是问田姨要怎么做。 文姐还和田姨说了之前看事的经过。 田姨说:“骗人的人有很多,你花了钱不一定是坏事,佛说过,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这是你欠她的,必然要还。” “其实仙家下山做善事渡人,就是为了修行积累功德,那些黑心弟子,赚了黑心钱,早晚会有报应的,当仙家离开的时候,他们的下场很惨的。” “所以不必纠结之前的事情,这是你该经历的。” 田姨就这么开导着文姐,不得不说田姨讲的确实有道理。 文姐就问她这件事需要咋办。 “你这事好解决,也不好解决。”田姨停顿一下又说:“除非你答应仙家出马立堂,不然就算化解外在因素,也无法解决你自身缘分的事。” 文姐听后突然跪了下去,田姨急忙去扶文姐起来。 就听文姐哭着说,我自己一个人,无依无靠,我不在乎他人的看法,只要我能好起来,让我怎么做都行,田姨你说咋做我听话。 当时听的我好心酸, 文姐是真的太苦了,这些年自己一人在外打拼,还碰见这种事。 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啊。 田姨叹气道:“那咱就先破关,把不好的先解一解。” 文姐点头同意。 在田姨的掐算下,今天正是好日子,说办就办。 随后,田姨安排肖子阳帮她跑跑腿,去买些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可买。 肖子阳回来的时候,就见手里拎着一只大公鸡,说来也怪,这只大公鸡很凶,我还被啄了一口。 可这只公鸡在田姨手里,变得那般温顺,好像老鼠见了猫。 之后,就是等待破关的时间,田姨说需要在午时。 因为一天当中这个时候阳气最盛,能够镇住阴邪,办起事来也事半功倍。 由于时间尚早,在文姐的提议下,我们一行人提前去吃了饭,田姨不想去的,是被文姐硬拽出家门的。 这地方也不熟悉,在小娟的带领下,我们找了一家面馆。 吃饭期间,我和小娟熟络起来,因为我们是同龄人,有着相同的爱好共同的话题,天南海北的聊着。 吃过饭后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往回走。 这时田姨叫的二神已经到了。 这里说下,二神的用处很大,不止出马立堂要用,破关、通关、过阴、拜庙......都要用到。 因为先前文姐说过,一切听田姨安排,那肯定出马无疑了。 按照正常顺序走,立堂口之前必须要解决掉所有的麻烦。 有关就破,有冤亲债主就要送,所谓欠债还钱。 如果不做这些,出马后堂口也会有阻碍,不会都顺利。 当然,也有不正常办的,但要提前商量好,出马过后一样也少不了,还是要后补的。 第12章 破关 说到破关,破关是出马仙办事最常见的法事之一,也是效果最快的,立竿见影。 其实每个人都有关口,至于关口是怎样形成的,这不是人能决定的,而是由自身生辰八字造就。 俗称七十二关。 例如最常见的:断桥关、译马关、牢狱关、五鬼关、童子花姐关......每个人带的不一样,轻重也不一。 有的人一个地方呆不住,总想到处走,只要出去就高兴在家就闹心,这就是犯译马关,也叫走马星。 有的人结婚离婚家常便饭,就是犯断桥关。 有的夜里经常和鬼睡觉,这就需要具体原因具体分析,有可能是五鬼导致。 也可能是窍开了没出堂口,外鬼上窜导致,就像文姐这样。 所以就需要化解,有送纸钱的,有用破关的方式以此来化解这些灾难。 这叫术业有专攻吧! 这时,小娟拿出一套黑色且带刺绣的衣服,有帽子、护肩、衣服、裤子、鞋子,整整齐齐一套。 最主要还有一串大铃铛,每个有二十公分长短。 这也是跳大神用的服装无疑了,行内所说的萨满服。 当田姨穿上这身装备,整个气场也在发生改变,给人的感觉酷酷的,还很耐看。 肖子阳在边上和我小声道:“一一,你看田姨穿上这身衣服,像不像黑山老妖。” 我白了他一眼,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这个时候还在打趣。 接下来就是布置破关现场了。 田姨家的破关小屋挤叉叉的,但五脏俱全。 最外侧是八根柱子竖立着,上边有个盖子,就像个凉亭一样,中间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桌子。 这个凉亭也叫关城,现在很少有人弄了,在早些年代的时候,正八经的大仙儿几乎家家都有。 有的用钢管做的,有用木头的,最糊弄也用秸秆搭起个框架。 接着摆放破关用的东西,说到摆放,可是样样都有说到,摆放位置、朝向都是规定好的。 首先在那个桌子铺上破关布,破关布上有着规定的图案,东方青龙、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中央有个八卦图。 上边写着,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个大字,下边还写着对联。 之后,见田姨拿矩形的盒子放在正中央,边上分别摆放着红、黄、绿、黑、白,五色布。 这盒子叫升,并且里边装的五谷杂粮,听田姨讲,以前这个升就是用来装米用的,一升装满五斤米。 (我还有个奶奶传下来的老升,段评和作者有话说配图,好奇的可以看一下。) 然后田姨把令旗令箭、秤、蜡烛、剪刀、镜子、斧子、锁头......都拿了上来,还有一把大闸刀和两把菜刀。 菜刀把手处拴着红布条,然后依次把所有东西进行摆放。 同时,二先生拿着符纸过来,分别摆在八个方位,还有中间。 都准备好之后,田姨点了香,并且斜挎一支,斜挎这只是有说法的,可理解给散仙,也可理解有同行在,带只香算是敬意。 这时,田姨看着我和肖子阳,并问道:“是童男童女吗?意思是破身没有。” 肖子阳说道:“是。” 我也点了点头,那时候面子特别矮,脸红得像个猴屁股。 于是田姨让肖子阳抱着大公鸡,我在他后边,然后是文姐,为此田姨还给了十块钱。 抱公鸡这种事情应该几岁的娃娃来做,可当时找不到,只能我俩来顶上。 田姨这时也坐在凳子上,双手掐腰,静静地等待着。 那位二神也是田姨老搭档了,就见他手起鞭落,鼓声阵阵,一声声美妙的旋律传进耳朵里。 接着二神鼓声渐轻,唱道: “有威王啊!三堂走阵,芸花要响哎......拉马走阵鞭子钉啊,这老仙家要听清,这常言说滴好,古语唠周挣。无事不打堂前鼓,没事不撞佛前钟,我请老仙落下坐,查查带灾之人落没落下啥事情.......” 这位二神姓李,唱的没得说,方圆十里很出名,他爷爷是个老二神,他也属于接班了。 此时,就见田姨双腿不住的抖动,哈欠连天的,这是老仙儿下来了。 二神开口道:“咱这哪位老仙落马,报报国号,也让三海应声沾沾仙气。” “黄...黄天豹,帮兵辛苦,给我来根草卷。” 这老仙不按套路出牌,还没问呢,自己要上了。 点上烟后,二先生继续唱: “老仙家,这根草卷不一般,南山片子柳叶尖,伏羲老祖备滴籽,王母娘娘掐滴尖,老仙家抽上一口,吞云又吐雾哦......” 这下老仙儿更美了,开口便道:“我......我就是提前过来站个脚,小.......小盘头女没......没啥别的事,今天咱.......咱就破关,至于......至于其它的事另择吉日。” 我还在沉迷在神调里,肖子阳回过头对我说:“一一,这老仙儿说话咋磕磕巴巴的,都这样吗?” “你问我,我问鬼去,我也不是大仙儿。”我没好气对他说,不过这家伙话是真的密,问东问西的。 “既然事情没问题,那就先送送老仙儿,等帮兵待会再接您老下山。二神说完继续唱:“大事了小事完,一把撒开马嚼环,人魂归在人身上,马魂归在马身边。临走送你三通鼓,送你古洞去修仙。送你一领又一领......” 老仙走后,我见田姨累的满头是汗。 下边就是二先生的活了,田姨也可以休息一会了。 上边这段在行里叫铺香,一般立堂,破关之前,都会请老仙儿仔细在查一遍,防止丢下什么事情没说。 按程序继续往下走,要安天地人盘,请二十八星宿、二十四仙(或者八怪、九妖.......)然后安关,验关,破关,最后在收关。 这时我们也都坐下了,就见肖子阳站在那里不动,手里的公鸡举的老远。 我好奇看向他,这家伙干啥呢,咋还定住了。 这一看不要紧,就见鸡屎顺着他的衣角往下淌。 他苦着脸向我求助,我强装镇定给她擦了擦,然后继续听曲。 “安下山、安下岭,三山六水一分田,四面大河八面站,九道江根出百山。日落西山黑压压,龙归沧海水归弯,龙归沧海能行雨,水要归弯能行船......” “大船载的是老米,小船载的是竹竿,要问老米有何用,孔夫子周游列国把饭餐,要问竹竿有何用,姜太公留下钓鱼竿,七尺高竿八尺弦,一钓周朝八百年......” 其实破关就是耗费时间,尤其二先生要熟记大量的词,还要清楚每一道工序,所以一个好的二先生,很重要。 就这样一直唱,安完天盘、安四门、安五行八卦,安关,接下来就是破关了。 田姨也休息差不多了,该轮到她亲自操刀上场了。 说到破关很关键,就是二十分钟的样子,别小瞧这二十分钟,能不能破的好,就看大仙的能力和香客的造化了。 第13章 爱情来了 接着,二神和田姨配合,同时嘴里唱着: “有方才、片刻间,七星法台安排好,八门九关安周全。老仙家往前走,往前颠,眼前来到西南边,五个小孩拿锁链,一个小孩背后来指点。” “不用人说忠良我知道,此人犯了五鬼小人关,要破此关并不难,火化灵符请神仙。” 此时,就见小娟拿着西南角的符纸,在蜡烛上点燃。 二先生接着唱:“老仙家两把钢刀拿手间,斩的五鬼不动弹,斩的小人归阴间......” 这时田姨拿着菜刀,奔着五个捏好的面人,狠狠的砍了下去。 这意思就是把五鬼斩了,不再缠着文姐,烧符纸属于通天地,报备了。 接下来,二先生继续唱:“拍打金鸡乱叫唤,金鸡一叫叫开关,飞沙走石打妖仙,大炮一响阵开关。” 就见小娟飞舞着忙起来,先过来打肖子阳抱着的鸡,然后又拿沙石打文姐。 之后又去放炮,这一套下来可给小娟累坏了。 就这么一关一关的走下去,直至结束。 下关后公鸡明显蔫了,也不啄人了。 这时田姨把鸡冠子弄破,把鸡冠子血分别涂在文姐的额头、腰间处,并嘱咐文姐,七天不可以洗脸、洗澡。 到这里,也算把关破完了,前前后后差不多两个小时。 结束后我们没做停留,和田姨告别后便回家了。 至于其他的事情,我没有在参与,不过听说一切很顺利。 文姐这事结束后,日子变的特别平淡,毕竟现实生活中没那么多琐事,也没啥好说的。 大概过了一周左右,在一个傍晚,我和肖子阳在承德广场散步。 迎面走来四五个男孩,年龄和我们差不多,其中一人对身边人说:“哎,你看她长得还挺白净,跟这个瘪三白瞎了。” 我心里有点害怕,拽着肖子阳要走。 但是没成想这几个人不依不饶,拦住我们的去路。 其中一个捧臭脚的混混,开口说:“别跟他了,你看他这个穷酸样,不如当我嫂子如何。” 这个小混混说出这句话,对面几个人哈哈笑了起来。 肖子阳这时说话了:“哥们混哪的,我哥是庞小雨,给个面子。” “小雨是吧?我认识,别说不给你哥面子,你现在滚,这没你的事。” 我害怕极了,看了看肖子阳怕他扔下我不管。 但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哥们我不能走,这是我女朋友,要走也是一起走,你看我们能走吗?” “给脸不要是吧!”混混一脚就踹在肖子阳的肚子上。 肖子阳也不是省油的灯,起身上前便打了起来,看着几个人把肖子阳打倒在地,我冲了过去,但毫无作用,其中一个胖子一手就把我甩飞出去。 我起身又要冲过去。 此时,只见一个混混顺着后腰,掏出一把匕首,照着肖子阳的大腿就捅了下去,就这一下全场寂静。 “老二,出来怎么说的,你怎么又拿家伙。” “快跑,快点跑。” 这一下所有人都跑了,我飞奔过去,眼里泛着泪花:“你怎么样了,你傻呀!他拿刀你为什么不跑。” “因为你在啊,我跑了你怎么办。”肖子阳虚弱着说:“一一,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这突然的告白,打的我是措手不及。 我想都没想:“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好。” 我见他血流了一地,身体越来越虚弱。 然后我报了警,并送他去了医院。 在医生的检查后,伤的不是很重,只需要缝合慢慢恢复就行。 虽然不重,但要住院每天打针,换药。 因为我而受伤,我自然要每天陪着,就这样工作也让我辞掉了。 这天在打针的时候,肖子阳说:“一一,那天说的话算数不。” 我明知故问道:“什么话。” 就见肖子阳一拍脑门,满脸的苦涩。 这时我鼓起勇气说:“只要你是认真的,我说的话就算数。” 咱说这英雄救美,哪个女孩子能承受的住啊,我当然也不例外。 他一听,瞬间激动站了起来,为此伤口裂开......又进行了二次缝合。 我们还被医生说了一顿,说我们小情侣可以理解,但他这还受伤呢,伤口裂开多遭罪,让我们注意点。 我和肖子阳相视一笑,并没解释。 因为确定了关系,我和肖子阳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不再那么拘束,而是更自然了一些。 住院这些天,每天照顾他,感情也迅速升华。 情窦初开的我,这时孩子叫啥名都想好了。 在肖子阳住院期间,一直都是我在护理,他的妈妈期间来过两次,都被肖子阳撵回去了。 只是每天准时给我们送饭,每一餐都很丰盛。 在爱情魔力的加持下,肖子阳好的特别快,短短半个月时间,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 这天迎来了出院的日子,我们收拾好东西,迎面走来一个警察。 警察说那伙人已经抓到了,问我们有没有啥要求,如果没有就正常走程序。 意思就是问私聊不。 作为恋爱脑的我,此时就像个小老虎,谁伤害了肖子阳,那他就要付出代价。 在我坚决的反对下,没要对方一分钱。 听说后来这几个人判了,因为持刀伤人,并且构成轻伤害。 出院后,我们都没了工作,辞掉工作的我,开始了长达一年的无业生活,每天沉浸在爱情的海洋里。 时间过得飞快,一年的征兵季到了,肖子阳按照家里安排的,要去当兵。 我是不想他去当兵,但我没有理由阻止,我也没有说出口,因为我知道,这也是他最想做的事情。 不出所料,一切都按计划走着,他也顺利的被选中入伍,在他离开的这天。 我和他的家人都来送别,本不想在他面前出丑的,奈何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在他一声声等我回来中,火车渐行渐远。 回到家中,我好像魂都丢了,在众人的安慰下,将近一个月才缓过来。 直到第四个月,肖子阳才打来电话。 他告诉我前三个月在集训,不让联系家里,以后每个周日都会给我打电话,并且让我在家等他回来。 一番嘘寒问暖后,我的心情明显更好了,他在当兵我也要努力,不能给他拖后腿。 这时的我,已经一年多没有工作了,我要振作起来。 这一年,也是真把我穷怕了,爱情虽好,但不顶饿啊,这时也明白了啥叫,没钱寸步难行。 我就想着,能干点啥呢?违法的事情肯定不能做。 我考虑了一小天,不想在继续打工了,要不做点买卖。 晚上二姨回到家,我和二姨说了我的想法,没想到二姨特别支持我,并和我说,她早有打算带带我。 “可是我没有本钱啊。” 二姨说:“没钱不要紧,咱们先学经验,等你什么都懂了,二姨给你出钱。” 于是,在二姨的帮助下,我重新步入正轨。 第14章 看事之路 第二天,我满怀期待和二姨来到服装城。 服装城,成建于九五年,那年我进入市场正是好时候,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每个人的精神状态,无处不在体现积极向上的一面。 既然来到新的环境,我也想认真点做点事情。 当你想认真做事的时候,老天总会和你开这种玩笑。 记得二姨家有个服务员,叫康丽丽,这天丽丽和我一起理货,我没有原由的突然晕过去,伴随着口吐白沫。 吓得丽丽慌忙叫二姨,当时不止二姨来了,周边的人都围了过来。 还是一个男人掐住我的人中,我这才慢慢苏醒过来。 之后,二姨带我去了医院,经过检查没发现任何问题。 这时,我边上打针的一个老人开口道:“这孩子病医院看不好,找个人看看吧。” 我自己也知道咋回事,于是拉着二姨走出医院。 走出医院二姨说:“一一,你不是好了么,为什么又犯病,二姨带你找个人看看,好不好。” 我没有拒绝,看就看吧,反正都看不好。 在一番打听下,二姨夫拉着我和二姨,去了杨殿池一户姓魏的人家,据说这个人看事很灵。 这个大仙儿家,门帘朝南中间有个小路,两边是园子,进门后出来一个男人,二十多岁的样子,问道:有事吗? 二姨回答道:“我们是来看事的。” “进来吧,”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不紧不慢的飘了出来。 二姨这才带我走了进去。 进到屋里,我觉得很是压抑,人也越来越昏沉。 二姨给我找了个凳子让我坐下,之后便站在我身边,显得有些拘束,想来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 这个中年女人也不急,点了三支香并对着墙上的红纸拜了拜,同时说: “知道你们来干啥,是这孩子的事吧!” 二姨说:“是,”然后把提前准备好的二十块钱放在桌子上。 中年女人这才走过来,眯着眼睛打量了我一番,并没有说话。 接着见她又坐着,点了一支旱烟,没一会就见她抖动的厉害,便开口说道: “我是胡四海,小华蓉身上有鬼,从小多灾多难,没有大事,送送就好了。” 二姨开口问道:“魏姐,有人说她有仙在,你看有吗?” 这位老仙开口道:“谁是你魏姐,我叫胡四海。” 中年女人现在完全不是自己,而是仙家上身。 二姨也不懂这些,便改口道:“四海老仙儿你看看,我这外甥女有仙吗?” 胡四海说:“身上只是有鬼,没有仙儿,不碍事的,待会让弟子拉拉魂,晚上送送去好了。” 我这时心里冒出一个声音:“她看的不准,把钱给我要回来。” 另一个声音说:“要什么钱,丢人不。” “不行,她看的不准,把钱必须要回来。” “算了,准不准这事也没有往回要的。” 我晃了晃脑袋保持清醒,这种症状并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又是我自己在和自己说话。 在看事期间,二姨又问了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之后中年女人仙家就闪身了。 而就是在这时,我一个跟头栽了过去,又一次口吐白沫。 中年女人慌忙说:“快拿个毛巾过来,让她咬住,这咋还有羊癫疯啊!” 二姨回答:“不是羊癫疯,她就是这毛病,所以过来找您看的。” 在众人说话的时候,我突然起身盘腿便坐在地上,嘴唇上下动着,好像有话要说。 这时,我就感觉脑袋发麻,伴随着阵阵的耳鸣,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就听见二姨问我: “一一,能不能说话,想要说啥你就说说。” 二姨这么问,我再也压制不住自己了。 开口道:“把二十块钱给我拿回来,你看的不准。一样也没说对,钱不给我就不走了。” 二姨过来拽了拽我:“一一,你说的啥呀,让你问事,你看魏姐说的多好啊。” 二姨虽然不懂,但是这个中年女人是懂的,我就感觉她心虚,但她没有说话。 于是我又说:“把钱给我,说谁没仙呢?不想给钱也行,去把你家柜子里的酒,给我拿来喝两口。”说着,我自己起身就要去拿,二姨拦住我开始劝。 最后是酒也没喝成,于是重新坐了下来说道:“我给你算算吧。”也没管她同不同意,自顾自说了起来。 “你儿子脑子有问题,你丈夫四十多死的,死于工地,你现在身上少个零件......” 这时中年女人也坐不住了,走了过来,对我说: “老仙儿,算咱们没缘分,算我有眼无珠,但您也是得道仙家,这样在我家闹传出去也不好,不损您道行吗?” 我张口就说:“你给我没看出来,不损你家道行么,还教育起我来了,你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 “老仙儿您有道行不行,算我求你了,钱我给您拿回去,您带着你家弟子回家去吧。” 当中年女人说完这句话,我只觉得脑袋瞬间清醒,这下我也不闹了。 此时就见二姨,在跟中年女子道歉:“魏姐,真不好意思,不知道这孩子咋了,本来好好的看个事,咋闹成这个结果。” 中年女子没说什么,转身把二十块钱递给二姨,并说道:“拿着钱回去吧,她这事我解决不了。” 在回来的路上,二姨问我: “你咋知道她家柜子有酒,还说这个女子确实身体少个零件,听说她因为乳腺癌手术,切除了一个”。 我这会也好了,然后说:“我也不清楚,就是不受控制的说,二姨我给你丢人了,要不咱不看了,反正也不是经常犯病。” 二姨心疼我说:“那不行,既然这个看不了你,那就在打听下,咋也不能让你挺着啊。” 回到家中,因为我时而晕厥,二姨就二十四小时看着我,贴身保镖一样的。 接连几天无事发生,可好景不长。 这天和二姨下班回家,就见二姨夫和三个朋友在家一起喝酒,看见我们进屋主动让地方,让我们一起吃口饭。 吃饭的时候我看见酒馋的不行,于是我草草结束了战斗,回了自己的小屋,直到晚上七点他们还没有喝完。 酒过三巡,在酒精的麻醉下,每个人变得异常兴奋。 就听其中一个人说:“你这外甥女得找个好人瞧瞧,一般人整不了她,我看了肯定要出马的。” 另一个人说:“你就一个半旮架的假道士,你能看个啥,快喝酒,你养鱼呢?” 第15章 看事之路2 这个人也不急,看样并没有喝多,说话一点不乱,还很有逻辑的。 就听他说自己为什么入道门。 原因是他妈妈一辈子不知看了多少次事,都没整明白。今天一锅馒头,明天一兜鸡蛋的,自己都不舍得吃就被忽悠了。 还埋怨说,如果他妈妈要是看明白了,现在他根本不需要去上山。 之后,他叹息说:“我说的是好话,快找个明白人,要不有她罪受。” 我在屋里是听的清楚,心里更是明白。 但不知为何他话刚说完,我好像冲到啥了,一个健步冲了出来,奔着门外跑去。 我飞速的跑出了大门,就在我跑出大门的时候,二姨夫和几个叔叔也追了上来,我们就这样在街道上跑。 我不知跑了多远,跑了多久,我只知道跑出了家门,跑到了一片树林里,里边都是坟包,但我并不害怕。 跑了这么久,二姨夫他们还是跟在我后边。 我站在这里,不知所措,这时二姨夫几个人来到我身边,抓着我就要回去。 我拼命的反抗,不知力气哪里来的,四个男人按不住我,就这么挣扎着。 呼!呼! 我拼命的喘着粗气,由于体力消耗太多,我实在承受不住了。 终于,两脚一软倒了下去,再也没了力气。 醒过来是在温暖的小床上,我四处看了看没有人。 此时门开了,就见二姨端着一碗热乎乎的姜汤走进来。 “一一,别害怕,先喝点姜汤,你二姨夫已经问好了,这次一定行,明天就带你去看。” 我这时已经放弃了自己,脑子里在想,看吧!折腾吧!整明白我算你厉害。 第二天清晨,二姨夫因为有事耽搁没有去,二姨带着我坐上车,继续寻医问药。 我全程都面如死灰,根本提不起一点心情。 车子开了一段路程,到达了目的地,下了车我才发现,这个地方有点眼熟,跟着二姨往前走了一段路,迎入眼帘的是一个小房子。 这不是田姨家吗? 跟着二姨进了屋,田姨正在屋内和文姐讲话,看见是我,文姐惊讶道:“带人来看事啊?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 这时二姨也一脸茫然,你们认识? 我讪讪一笑,然后对着田姨打了声招呼,又对文姐说,是我要看。 “你怎么了,你不是好好的吗?” 我笑而不语。 田姨和二姨说了几句,转过身对我说:“孩子你上次来我就看出来了,但是你信主,我不想给你看,你在找找其他人吧。” 文姐见田姨不想给我看,就开始求情:“师父,你就给一一看看吧,我们那边离这很远的,这么远过来一次不容易。” 田姨说:“你是第二次来家里了,咱们也算有缘,我就给你指指路,但仅限指路。” 我心想,指路能指明白也好啊,我这毛病只有我自己清楚,咋折腾都无济于事。 接着田姨转身去上香,二姨跟着把钱压了上去。 就听田姨说,今有李门府小华蓉,特来田门府断灾横,小华蓉出生于......咱家老仙好好给查一查,究竟是什么原因。 完事后田姨走了过来 ,坐在我身边,没有请仙家上身,没有各种仪式,就像正常人聊天一样。 自己点了一支烟,开口道:“这孩子出生时候脐带缠脖,小时候冲撞了,并且有人给收拾过。” “没有啊!田姨,我只知道我难产,找人看过事,但不知道收拾没有。” “肯定收拾过,要是没有收拾,你不可能好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 我说:“我记得找过隔壁村的姜奶奶看过事,带锁头也算收拾吗?” 田姨说:“算,如果不是那个锁,锁住了你的魂魄,你可能要出大问题。还有你六岁时候还被水淹过。” ”田姨是七岁,我记得是七岁,不会有错的。” “那不就是六周岁,差不了的。” 我不清楚这个时候较真有什么用,但就是在一次次的较真。 接着田姨说:“这孩子窍小时候就开了,一堂人马一哨兵,压了好多年了,找个人出来就好了,这孩子出完后不用带,自己就能走。” 然后怔怔看着我:“这话能听懂吧。” “懂。” 二姨一听我确实有仙儿,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问道:“您能看出来,也看得都对,那您肯定能解决,就帮帮忙吧。” 田姨直接拒绝了,然后告诉二姨可以给我抠一下清风烟魂,但不能给我立堂。 听到这话,二姨明显有些失落。 只见田姨吐了一口烟,自顾自开说:“你家里你家有个老太太,在世时候能掐会算,给不少人看过事,现在找来了。” 我和二姨头皮发麻,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个晴天霹雳:“你家门槛里有个孩子,水淹死的,浑身破烂不堪,家里也没个人管。” 还有个,远房亲戚,年轻时候打过仗,被枪打死的。 还有...... 现在就这几位闹的凶,不过这孩子也到时候了,别拖太晚我怕出问题。 田姨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我有点发懵,但不得不接受现实。 临走时田姨嘱咐道:“离你住的地方不超过五百米,有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去找他就行。” 二姨还要了田姨的联系方式,可能怕我在遇见什么问题吧! 在和田姨、文姐告别后,我和二姨坐上了回家的车,二姨开玩笑说道:“总算碰见个明白人,要不有你好受的。” 我知道二姨是关心我,不然也不能带我一次次的看病。 回到家中,迎来了肖子阳的电话,我看了眼手机今天是周日,差点把他给忘了。 在电话中,嘘寒问暖一番后。 我告诉肖子阳,我可能要出马了,但是还没找到合适的人,并且把田姨和我说的话,一字不差的告诉他。 “你不是信主吗?怎么想改道了,这可不专一。”然后又说:“我很担心你对我的心,会不会像信仰一样,说变就变。” 我笑道:“人的想法是会变得,也许我折腾怕了,但我对你的心不会变,天地为证,日月可鉴。” 肖子阳担心的问:“一一,你想过吗?如果你出马后,还不好怎么办?” 我说:“如果还不好,或者疯了傻了都有可能,那也就是我的命。” 肖子阳说:“我可不要个傻媳妇,你一定会好的,等着我回去。” 在一声声安慰和鼓励下,我们挂了电话。 我在想,如果真的疯了,那也是我自己的劫难,我自己扛,到时候就去精神病院呆着吧。 要说我这事,最紧张的不是父母,不是我自己,而是我的二姨。 姨妈姨妈胜似亲妈,二姨做的是相当到位。 这天不算忙,二姨走过来告诉我人找到了,和田姨说的差不多,要带我去看看。 还说既然找到了,也没理由拖着,生怕我在出个闪失。 我也没拒绝,就和二姨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去找了这位大仙儿。 第16章 人师 要不说我一路坎坷呢,光说出马这事,我就找了好多人,到处看来看去。 但好在老仙儿给力,让我找到了真正的师父。 在路上,二姨告诉我这位大仙儿姓王,五十有余,有个外号叫王大胆,就没有他不敢干的事。 一路带着我来到红旗大街,这位大仙儿就在红旗小区居住,位置和田姨说的有所不同。 走进小区,我直接上楼,走到二楼后停了下来,回头看着二姨。 二姨看着我问道:“你之前来过吗?” “没有。” “那你咋知道是这家。” “感觉。” 干净利落的回应二姨,没有多余的废话。 但此时我的心急速地跳着,感觉要跳到嗓子眼了,这种心慌,就像突然受到惊吓一样。 二姨上前敲了门,就听见深沉的声音传了出来:“谁呀!来了,”话音刚落门也随之打开。 就见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披着外套,眼神凌厉,给人一种不好惹的错觉。 但我看着他就有一种亲切感,没有因为他的眼神而感到害怕。 男人问道:“来看事的?有事进屋说吧。” 我和二姨进屋坐下后,男人要去倒水给我们,这时我不知哪来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男人看见后说道:“别哭,有事咱慢慢说。”就是这一句话,我哭的更严重了。 整整哭了二十分钟,根本控制不住,等我渐渐好了就听见二姨说: “大哥,我这外甥女找谁也看不好,这不是打听到您家来了,您给好好看看。” 男人说:“放心吧,来我这看事的一视同仁,砸自己招牌,损仙家道行的事我不干。” 接着看他点燃一支烟,说道:“香我就不给你们上了,她这个状况我也看了,就是堂子闹得,等要确定找我出马那天,咱们在好好查查。” 我心想,这不是白来了一趟吗?那可不行啊,这钱花不出去,我心里不得劲。 咱说先前往回要钱,这又拼命往外花,真是怪事了。 于是我就说:“大爷儿,你就给我看看吧,看完我就找你出马。” 他嘿嘿一笑:“这孩子,我有那么老吗?叫叔也不能叫大爷啊。” 我尴尬挠了挠头,小声嘀咕,你看你那地中海的脑袋,都比我爸爸老了,还不承认呢。 也不知他听没听见,总之他是应下我的要求,对我笑了笑说: “好,那就给你说说。” 咱说这个老王头儿真不是白给的,说的事情和田姨基本一致。 只是说到清风的时候严肃了不少,并且起身去上了一炷香。 男人上好香后,回来说: “你家清风烟魂不止这些,还有一位,这个人生前不是顶香的,不是横死的,而是一名中医,一辈子救人无数,死了也得好报了,在地府还是个判官。” 说到这里,我和二姨对视看了一眼,对于未知的世界,我们也无法考证。 男人好像看穿我们的心思,说到:“不清楚的回去打听打听,这位至少四辈了,如果有老人应该能问出来。” 我这时考虑的不是有谁的问题,一心就想好病,便问道:“王叔,找你出马多少钱,我觉得你能给我看好。” 男人说:“你要找我就给六百六,但你可想好了,我的规矩可是很严的。” “什么规矩,要每天按时来吗?我要工作可能做不到。” 男人笑了笑:“不用,就是一些需要记住的知识,我会按时考你,你要做不到,我可不收。” 我努了努嘴这才放下心来。 之后,男人问我,他给我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我想了想说:“你给我的感觉很亲切,好像很多年没看见一样,也没有生疏感,好像上辈子,你是我的亲人。” 他笑了笑,你要是讨厌我可千万别找我,就算整明白了,事后也是问题。 “不讨厌。” 他接着问,这回还哭不哭了。 我尴尬一笑:“也不是我哭的。” 他笑指着我,小丫头懂的还不少,是个好苗子。 之后,男人开始扒拉他的手指头,给我掐算起日子来,最后定在了下月初八。 这时看事也接近尾声,二姨拿出钱来,男人说什么也没收。 我想我没选错人,就这人品绝对嘎嘎地。 回到家中,我的心情超级好,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影响不了我的好心情。 相安无事的度过几天。 这天周日,肖子阳再次打来电话,我和她说我决定出马了,找好了师傅,也定好了日子。 肖子阳说:“一一,我在部队听说了,出马会影响后代,你能不能别出马。” “肖子阳,我要的是你的支持、肯定,不是听你说这些的。” 这时的我,不知为何一股无名火瞬间爆发出来,也没顾及他的感受,挂了电话。 本想得到他的认可,也许那样我会更有动力,换来的却是让我别出。 接下来日子感觉时间过得超级快。 很快便来到约定出马的日子,我的心里忐忑不安,于是提前一个小时就到了王叔家。 此时二神已经到了。 这位二神是个老头儿,姓马,个子不高,据说十四岁就开始唱神,王叔很是尊敬他,叫他二哥。 在王叔和二哥的宽慰下,我逐渐平静下来。 之后,王叔带着我们来到一个平房,这就是王叔平时干活的地方,也叫道场。 道场很宽敞,四四方方的屋子,不显得拥挤,然后王叔和二哥就开始布置现场。 这时二姨也找了过来,因为我出马,她很是不放心,对我说:“一一,有二姨在不用害怕,正常发挥。” 这整的好像考试一样,我发挥什么,但二姨来了,确实安心不少。 很快到了定好的时间,天色渐渐暗了,道场也布置好了。 桌子上摆满瓜果梨桃,各样供品,颇有一种庄严感。 之后,就见王叔穿上萨满服,花花绿绿的很是漂亮,体现出别样的风情。 因为王叔没有给我仔细的查过,在正式立堂之前要先查一次,看看各路仙家的情况,以及有没有事情交代,并嘱咐一番。 这时候二哥喝了口水,先是溜了溜嗓子,哎......哎...哎....哎。 随后鼓声阵阵响起,开始请仙。 “老仙家,你看这拉马走阵鞭子钉啊,请神不忘三教主,接神不拉报马是先锋。三堂鼓阵这回,点动点动大报之马二灵童,爬山之虎穿地龙啊,点动点动老堂人供马哎......” “老仙家,下山别忘带上三宗宝、宝三宗,马前带上绊马索,马后带上捆仙绳.....老仙家您老快落马哎...哎...哎...嗨。” 只见王叔这时抖动着双腿,仙来了。 二哥止住鼓收住鞭,上前问道:“哪位老仙啊?” 就见王叔稳如泰山,嗓音浑厚的说:“胡天龙。” “哎,原来是天龙老仙落马,迎迎风背背寒?” 王叔这时摇头晃脑的说:“来点哈拉气吧!最好在给我整个莲花杠子。” (哈拉气或红梁细水指酒,莲花杠子则是烟袋锅子。) 于是二哥倒好酒后,递给王叔道: “老仙咱这哈拉气能喝着,莲花杠子属实为难帮兵了。您看咱正事正办,久后八一我让弟子给你备上行不。” 王叔也不再说什么,先是端起酒杯,上下敬了敬,然后一饮而尽,末了还吧唧吧唧嘴。 喝完就听王叔说:“李门府小华蓉,生辰八字弟子已经报给我老仙家了,李一一,出生:........对吧。” “老仙儿,对。” 第17章 出马 随后,二哥说:“老仙咱脉上找八字嗑,你给小侏罗断断灾割,看看是一堂人马一堂仙,还是别的原因。要是别的原因,咱好另起另说。” 之后,二哥示意我过去,把手递给王叔。 我把手伸了过去后,王叔并没有摸脉,而是顺着我的手心向手指处摸去。 各个手指关节处,摸了一遍后。 开口道:“咱们身上找八字说,小侏罗从小多灾多难,命犯无鬼缠身,磕磕绊绊不离身,并伴有一堂人马一哨兵,困了好多年,也不见出头之日,今天总算见亮了。” 王叔继续道“要不是你降生以来有位狐仙跟随,你也活不到今天。” 我说道:“老仙儿你说的都对,我确实做啥都不顺,有时还疯疯癫癫的,出了堂口会好吗?” 王叔说:“带缘分不一定要出,但你是必须出的,听我的出了对你只有好处。今天立堂各路人马都到了,就等着你披红挂绿呢,别误了好时辰,我先打马回营在外帮你们看着,别有外鬼混进来,有劳帮兵送我一程。” 这老仙儿说话办事真痛快,我还没问完呢就走了。 随后,一阵咚咚咚鼓声,送走了仙家。 仙家一走,王叔起身摸了一把脸,让我坐下之后拿起一块红布,在上边喷了三口酒,搭在我的头上。 然后二哥拿起红绿布,分别搭在我的肩膀上,并递给我一根竹竿,上边插着三支香,让我捧着。 说实话,我有点紧张。 这时,王叔对我说:“孩子别控制自己,待会啥也别想,想哭就哭,要闹就闹,老仙儿来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别怕丢人,折腾过去病就好了。” 我闻声点了点头,同时放下心来。 之后,王叔去上了香。 二哥这时抽了支烟,然后说道:“把灯关了。” 全场肃静,这时我的心突然慌了起来。就听二哥鼓声响起,随后唱道: “有三海为帮班,今天下晚晚后间,忠良我吃完饭打完尖,喝完茶水抽袋烟,忽然想起事一件,这才放下手中事,敲锣打鼓来请仙......” 此时,我完全忘记王叔说的话,聆听着美妙的旋律,时不时还想着,老仙啊,你快点来,咱们办完了好回家。 一会又想,怎么还不来啊!咱们不是说好的今天出堂口,你们要是不来不能怪我,以后也别捉我了。 二哥见我没动静,随后换词又唱: “威王啊,你让三海应声进了三江府,乱线屡头就把事情说个清,也不知您老为地什么事,中堂我仗着和尚拎着个脑袋摸不清......” “威王啊,您老磨人必有事,没事也不能抓住弟马访香童,你抓住弟马磨香童,两军阵前你报个名。威王啊,您要是缺啥你之声,威王只要说出口,烧香东主能答应......” 此时我没有摇头晃脑,就那么坐着纹丝不动,只是感觉脸热,浑身发麻,其他症状还好。 二哥也是经验十足,看我还是不说话,又唱道: “三请三让不落马,五请五让你不挪窝,我看你道行不够大,有点道行也不太多,我看你也就能东院走西院挪,也就能犄角旮旯钻鸡窝,见到小鸡就想咬,遇到红梁细水就可劲喝,哪家不给你弄点酒和菜,你就躺在人家可劲魔。” “你还算什么仙,这还算什么佛,我看就是一堆驴马骨头把人魔,里五三倡看不准,外五三倡不清索,吹牛逼一个能顶好几个。” “我看你是赖哈么上树梢,不是好鸟,牛粪哌子踩一脚,不是好啵啵,麻袋片做西服,我看你不是那块料,端着膀缩着脖,就像王八在抱窝......” 二哥就这么唱着,我就感觉一肚子气。 听王叔说,二神就得这么做,随机应变,看啥唱啥,要能屈能伸,这样才能做好二神。 这时候我只感觉眼前大圈套小圈,一个漩涡接着一个漩涡涌来,身上像触电一般,浑身上下麻酥酥的,并且和木头一样,根本动不了了。 “一一,老仙儿来了。”随后王叔大喊一声:“李一一人师,恭迎李文府各位老仙家,既然来了咱就显显道行,别让人瞧不起。” 当我听见这句话,眼前瞬间明朗。 就见蓝蓝的天空中,站着上百号人,中间有个小桥,我就在桥这边,所有人都列队站着。 我的第一感觉是,他们不是胡不是黄,而是活生生站着的人啊。 一个个精神抖擞,耀武扬威的,记得给我印象最深的两位,一个身材魁梧,身穿金盔甲,肩上扛着一面大旗。 另一个浑身上下黑黢黢的,那双眼睛却显得格外明亮,一看也是个不好惹的主。 随后二哥说:“老仙儿落座,你是胡是黄,还是弟子三代宗亲老悲王。您老仙法有道法全,落座也扔个国号,好让三海应声伺候着。” 此时仙家正在气头上,并没有搭理二哥,也没给我感应,我也没法报名。 要不咋说,二哥是个有经验的二神,又见二哥拎起鼓。 咚咚咚的敲了起来。 “老仙呀!你不是说大话刮大风,不是扳倒牛角吹牛翁,知道老仙高山点灯明头亮,大海栽花有根横。你就好比天南山孙百灵,百灵呼风能唤雨,撒豆能成冰......” “大雁北飞白草青,人过留名雁留声,帮兵请老仙开金口,说出家乡住处和姓名,上马到有规隔礼, 下马也有礼规格,或好吃或好喝,酒饭烟茶预备着。” 当二哥唱完这段,在王叔的带领下,周围人一起跟着叫好,目的不言而喻,就是为了劝老仙儿开口报名。 这时,我也感觉老仙儿明显消气了。 之后脑袋翁的一下子就见一个,个子不高,身穿黄色衣服的人奔我而来。 与此同时,王叔也说到:”老仙儿落马半天,咱报个国号吧!” 我笑嘻嘻的道:“胡...胡天霸。” “你是胡天霸?行啦!老仙儿别演了。是黄小跑吧,吃点喝点快回去通风报信去。” 来的确实是黄小跑,这下我也不装了,这一通折腾,又吃又喝之后便走了。 其实黄小跑这样做,目的不言而喻,就是测试人师道行行不行,能不能看出来,如果看不出来,他们宁愿不出山,在等待以后的机会。 这也算正儿八经仙家,在早些年有很多这样的仙家。 这时二哥说:“老仙家,玩归玩闹归闹,军堂大事接着办,咱来个说话顶硬的。” 没多大一会,我眼前又走过一道身影,此人身材较瘦,穿着一身青衣,手拿扇子,背后还跟着一个九尾白狐。 他给我的感觉,就是那种温文尔雅,气度非凡的公子哥。 此人先是看了我一眼,随后心里就出现个名字。 我开口道:“胡太宗”。 第18章 报名 这时就听王叔说:“老仙啊,胡家没听过你这个名号啊!这名字是不是有点大,要不咱换一个名字。” “不换,我叫了上千年,你说换就给我换了,就叫这个。”胡太宗脾气还不小。 一般这个时候,仙家想叫什么,如果劝不动,也就随仙家意思办了。 王叔又问:“老仙儿你和弟子啥缘分啊,都说谁先落马谁当家,你是教主吗?” 胡太宗说:“我是护法,不是教主,从弟子降生以来,我和胡天英一路相护到今天,这不上来打个前站,混个脸熟。” 这时我才明白,原来一直护着我的还有这一位仙家。 我默默想着,也真是让你们操心了。 “不操心,等到今天也算值得。”一个声音在我脑海里说道。 随后,我想起王叔先前说的话,放松了身心,随着二哥小鼓点轻轻地敲着。 “我是教主胡天霸。” 人如其名,一个彪形大汉映入眼帘,浑身上下透露着霸气,有一股上位者的姿态。 众所周知,东北出马仙以胡家为尊,掌堂教主也是胡家来担任。 不缺例外,也有清风当教主的,但极少。 传说胡家哥八个,大太爷胡天祖,二太爷胡天南都已战死封神。 各大出马堂口由三太爷胡天山掌管。 所以堂口基本都不会叫前三位的名字。 四太爷胡天龙、胡天刚、胡天清、胡天霸、胡天豹,还有一位仙姑胡云花。 按照辈分看,胡天龙应该更有威望,其实并不是这样,而是看你占谁的缘分重。 我家是胡天霸,也有叫胡天黑、胡天罡的,也照样挑的起大梁。 二哥这时说: “哎呦,教主落座真是辛苦了,从今以后四海扬名,好好保着弟子。咱说好虎一个能拦路,耗子一窝喂猫货,老教主咱矬子里拔大个,挑一挑选一选,道行不够的咱可不能要。” 二哥接着说:“老教主您看看,带来了哪些兵马?” 这时我眼前闪过一个个人影。 随之说道:“胡天龙”,这位就是之前看见那个扛大旗的,原来他叫胡天龙,我暗暗记下。 “胡天黑”。一个高大黑色的黑狐,伴随着一脸严肃,向我缓缓走来。 随后,“胡太宗、胡天虎、胡天豹跟在后边到了”。 这一报名刹不住车了,一个接一个的往出报:“胡天刚、胡天佐、胡天佑、胡天起。” 报了一会我没啥感觉了,二哥拎起鼓又唱了一会,我继续报名:“胡天斗、胡天九、胡万龙、胡万财。” 总之,他唱一会我报一会。 “胡保库、胡保财、胡大楞、胡二磕巴。” 胡天霸就这么有序的报着名,二哥低头认真的记下每位仙家的名字。 这时,二哥忽然抬起头说: “老仙儿,叫二磕巴不太好吧!以后您要是来查事,咋报国号,这也不好听啊,要不您换个名”。 帮兵说的也对,那就叫“胡......胡二......胡二哥”。 这一个名字可给我憋够呛,他是真磕巴呀!一点不含糊。 之后,报完男将开始报女将。 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数量不一定要对等,但也要差一不二。 “胡天英、胡天凤、胡天花、胡翠花、胡翠萍、胡翠英、胡翠兰、胡翠玲......” “胡三姐、胡金花、胡银花、胡秀英、胡九妹......” 胡家总算报完了,女将也没出幺蛾子,天字辈、万字辈、翠字辈......一共报了四十多位。 此时,就听二哥问:“老教主报完名了,帮兵送你回七星,所谓胡家将黄家兵,胡黄两教不分家,咱们请请黄堂兵马黄堂仙。” 胡天霸又嘱咐一番后,一声声鼓阵送走了老仙儿。 这时我手脚聚筋,王叔也看出我的不对,本打算让我休息一会,鼓声未起,我就感觉老仙儿来了,看样是真着急啊! 黄家上身明显感觉不一样,身体上下感觉轻盈了许多,双腿也跟着抖动起来,那种感觉就像起飞一般。 二哥象征性的敲了一段。 我开口道:“教主,黄天霸”。然后我接着一个个报名: “黄天龙、黄天黑、黄天清、黄天豹、黄天虎、黄小跑、黄快跑、黄九龄、黄小黑......” 之后女将兵马:“黄天凤、黄天英、黄翠萍、黄翠玲、黄翠兰......” “黄天花、黄金花、黄银花、黄翠花、黄小花。黄家五朵花是一个也不少。 这次报的也痛快,前前后后用了半个小时的样子,总共五十多位仙家落座。 我也暗自松了一口气,随后黄天霸说道:“可以送我回去了,请蟐蟒蛇吧”。 胡家黄家结束后,二哥看了王叔一眼,王叔说:“请碑王”。 没有按黄天霸说的请,而是请了碑王,用王叔的话说,先安顿地府,地府安顿明白了,其他都好谈。 这碑王是堂口最重要的角色,一定不要弄错,甚至可以说大过胡黄,一旦出错,堂口不稳,家宅不宁。 我曾见过碑王和教主吵架的,当时碑王就这么说的,这是我自己的家,你不爱呆你可以走,可想而知他们是有多霸道。 甚至有人说过,出马仙太可怕了,稍有怠慢就会被收拾,事业财运都不会好,其实不然,这一定是清风鬼主出现问题了。 这时二哥又敲了起来,边哭边唱:“你看这苦命的烟魂啊烟魂啊,阳日三间你都没活够啊.......” 这个调调太悲了,我听着汗毛竖起。 也不知是老仙来了,还是被二哥的哭声带进去了,便哭了起来。 随后浑身发冷,背后直冒凉风,开始打冷颤。 一种从未有过的体感,仿佛我就在冰窖一般,非常难受,难熬。 但又毫无办法,只能默默承受着一切。 伴随着这种感觉越来越强。 我感觉有几个人在我周围站着,但没有说话。 这时二哥还在唱着,我就听王叔说: “一垄萝卜一垄菜,谁的弟子谁不爱,老仙儿你这么折腾弟子有意思吗?有冤你诉冤,有苦你说苦,只要你言语,我就能替你做主”。 随着一声霸气的声音,我脱口而出:“老碑王,李广盛”。 第19章 登高日 “弟子师父恭迎老碑王落马登科,这教主也只能有您当,别人还真没这个资格。”王叔想了想继续说:“但咱也说说,咱和弟子什么缘分,阳世三间是做什么的,也让弟子知道咱的能力。” 这一声声咱,说的是真近乎,可见老碑王确实不一般。 于是,老碑王低调的说: “我啊,是他老祖宗,算是顶到头了,生前是一名中医,行医数十载,十里八村就没我治不好的病,我还供过仙儿......现在也算有所福报,弟子她师父还想知道什么?” 王叔笑道:“够了够了,已经够用了,咱今天也是见了老碑王的风采,此生无憾啊。” “弟子师父您过奖了,我这小小孙儿还得依仗着你呢,咱们正事正办,我还有事要走。” 王叔说:“好,还是老碑王通情搭理,咱们继续往下报。” 之后,老碑王就闪身了。 这鬼和胡黄可不一样,是一个一个上身亲自报的名。 老碑王走后,我就看见一个老太太窜了上来,开口说:“我是她二姨奶,顶香的,能走阴串阳,五行遁法样样精通......” 好家伙,来了个顶香的,虽然我没见过她,但听奶奶讲起过,他们老黄家辈辈有顶香人,并且不止一个,想必这位应该是奶奶的二姐喽! 在老太太报过名后,我本以为可以轻松一会,但这些鬼根本不给我机会。 就见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走来,破衣烂衫,衣服上一道道口子。 我在心里问道:“小朋友你是谁,有什么需要姐姐帮助吗?” 他冷眼瞧着我,呵呵地笑了:“小朋友?我看你才是小朋友,我可是你五叔”。 五叔? 他此时的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大家都知道,我五叔是被水淹死的,但那时候我还小,完全记不清他的样子了,才会这般尴尬。 我心中默默问道:“五叔你为啥穿成这样,记得爸爸每年都给你送钱啊。” “还不是你三岁那年,你爸像发了疯一样给我砍的。我不就是想回去看看你们,至于下死手,多亏我跑的快。”五叔继续说:“把我名字写上,记得给我送点钱和衣服。” 这是出马过程中第一个张嘴要钱的,也是唯一一个。 由此可见,五叔这些年过得确实不好,我心里也暗暗记下,想着以后多给他们送些纸钱。 接下来一个接一个的上来报名,不过还好,清风烟魂并不多。 包括老碑王算在内,一共报了七位,具体名字就不说了,总之都在规格礼法内。 这地府报名一定要记住,第一要道行高的,第二要自己家的,第三要自己愿意的,但不能过多,最好控制在十个之内,多了阴气太重,对弟子身体不好。 还有就是人心复杂,他们生前是人,不像胡黄那样简单,人多的地方事就会多。 再者说老碑王要是能力不行的,会出现争碑王现象出现,这种结果最受罪的还是弟子。 地府报完名,接下来,就是蟐蟒蛇了。 曾听人说过并没有蟐仙儿,他们认为蟐仙儿也就是蛇仙儿,因为蛇仙民间叫法称之为蟐虫。 为此我还特意问过师父。 师父告诉我,一般正规堂口三家都是要有的,但和清风一样,并不需要太多的人。 正常办事时候,一般也用不到他们,他们只负责取药、送药、治病,还有就是打架。 如果碰到有外敌侵入,或者欺负弟子,他们会毫不客气的出手。 蟒仙儿体型最大,然后蟐仙儿,蛇仙儿次之。 蟐仙儿的头稍显圆润,而蛇仙儿的头却是尖的。 这样看来,蟐仙儿是存在的,我也有幸结缘了两位。 而这次打头阵来的,便是蟐仙儿蟐青龙,和她一起来的是蟐青凤,想来也是一起的。 他们告诉我,是那年我去八达岭长城旅游与我结识的,等我好多年,也算没白等。 刚刚说了蟐蟒蛇不易过多,多了弟子肚子、腰部容易闹病,显然蟐青龙是懂规矩的,每家只报了三位。 随后,是确定个大教主。 蟐仙儿教主:“蟐青龙”。 蟒仙儿教主:“蟒天龙”。 蛇仙儿教主:“蛇翠花”。 蟐蟒蛇报完后,也算接近尾声了,就在此时,我看见眼前跑过一匹狼,随后又闪过一只乌龟。 王叔也看见了,对我说:“一一,这是外五行,既然奔你来了,那就是和你有缘分,问问叫啥。” 外五行就是抛出胡、黄、蟐、蟒、鬼之外的仙家,例如:貂禅凤,水家军,有的人会算在体系内。 称之为七行兵马,总之地域不同,怎么叫的都有。 据说狼仙儿特别护主,还是个护堂的好手,龟仙儿则是长寿的代表,而且聪慧过人,可使弟子在看事时思路清晰。 随之,我口中说出二位的名字。 狼仙儿:“狼长青”。 龟仙儿:“龟四海”。 这龟仙儿名字起的属实有点门道,随着二位的落座,此次出堂也算圆满成功。 到这里整个报名也结束了,在二哥一阵鼓声下,送走了所有仙家。 我缓缓地睁开了眼,出马这种感觉就俩字,“想死。”不知道别人啥感觉,总之我是浑身上下没好地方。 缓了好半天后,王叔走了过来对我说道:“今天太晚了,明天起早我去给你安堂,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于是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这一夜睡得很安心。 准确说,是太乏太累了,所以睡得很好。 第二天王叔来的很早,进门后安排我去买必备的供品。 我按照王叔的吩咐,买了鸡鱼肉蛋,水果五样,每样五个,还有二十五个馒头。 回来后,就看王叔在帮我收拾桌子,这时她把我叫了过去,问道: “知道为啥出马定在昨天,而安堂定在今天吗?” 我摇了摇头。 王叔告诉我,因为今天就是九月初九,登高日。 我不明白啥意思,好奇的问道王叔叔什么是登高日。 王叔说:“那就先给你普及一下,咱们仙家的登高日,省的出去后给我丢脸儿。” 于是他很耐心地给我讲了起来。 王叔说,农历九月九这天是重阳节,也是仙儿门大节登高日。在这天,天门大开允许披毛戴甲修行的动物,登高拜天,榜上授名,登录在册,待功德圆满得以荣登天门。 所以,在这些时日众仙儿易着急立堂,得以自身一争有望加封授冠,得以飞升。于仙家和弟子来说都是喜事一桩,在这天弟子亦可助仙师一臂之力,上大供,供香火。 当然,还有一种说法,九月初九也是寻生节,人们会向仙家祈求,吉祥如意,幸福美满,万事顺遂。同时弟子香童可以向堂中仙家求寿,求运。对于缘主来说,这天求事也会比以往更加灵验。 王叔一口气讲完,对我说:“能听懂多少听多少,慢慢学,以后路还很长。” 我有所领悟,然后说:“原来出马这里面门道这么多,我接触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啊。” 王叔哈哈大笑:“别着急啊,出马并不是终点,反而代表在这个新的领域才刚刚开始。” 这时候,外边的小鸟叽喳的叫了起来,太阳晃的有些刺眼,王叔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 便开始给我安堂,此时王叔也就是我的师父了,自然要改口。 第20章 堂口及摆放 师父一边帮我忙活着,一边说让我好好学,别辜负他一片心。还说他从未看错过人,让我别叫他失望。 听他这样说,我压力还挺大的,同时也想多学点,就问了他一个问题,堂单为何三尺三。 师父点燃一支烟,一本正经对我说:“这也是我要和你说的一些基本常识。” 听师父这样说,我认真的点点头,等待他的下文。 师父说堂单三尺三,其实是因为三尺纯阳之树,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三尺三是两个纯阳数,也叫重阳数。 还有一种说法叫做天有三十三重天,地有三尺三堂单,正所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这也是暗合天道法则的。 所以,这就是为何堂单三尺三。说完后他想了想说:“既然说了,就在和你详细讲下堂口的构造吧,免得以后还得问我。” 我笑了笑,说:“师父你继续,我还能消化的下。” 他满意点点头,接着说:“最上面写的是堂头,也就是金花教主。” “有道是金花教主中间坐,金童玉女陪伴着,药王老爷和四大名医列在两旁。当然有的堂口写的不是金花教主,而是通天教主。因为这里面还有个说法叫做男供通天,女供金花。” “其实这个也并不是绝对的,很多男人堂单上供的就是金花教主,很多女人堂单供的也是通天教主。” 我表示听懂了,然后问师父:“那四大名医怎么说,我看有的人家不供奉啊。” “四大名医这里确实有争议,有人认为李时珍,孙思邈、王树和、老华佗,这几位是人而非得道仙儿,更是别人家的祖宗,所以不需要供奉。师父想了一下继续说:“其实都是人立的规矩,供于不供奉只要咱们好病就行,不必纠结。” 师父见我没再多问,接着往下说。 还要写胡三太爷、胡三太奶,黄三太爷、黄三太奶。 这个写法在不同的地方,或者说不同的师傅那里也是不一样的,有的写在堂头上,有的写在各路人马的最前面。 接着是在堂单中间,金花教主或者通天教主的下面,写上你家掌堂大教主的名字。掌堂教主的下面要留出一条空隙,这个就是马道。 之后,在马道的两旁,男左女右写上老仙的名字,最好人数对应一致,这是为了一个阴阳平衡,看起来也规整。 有的堂单男多女少,那也没啥,个人缘分不同,不必纠结太多。 还有各家教主要写在前面,后面是身负各种职责的仙家,也就是四梁八柱。 一般来说,最下面写的是地府,碑王,烟魂,清风,都写在这,但也有的堂口地府仙比较厉害,可能就会要求写在胡黄的下面,位置高于蟐蟒蛇。 这就是堂单的正规写法。 师父讲到这里看向我问:“懂了吗?” 我懵懵点了下头,然后问:“师父马道是干啥的?” 师父说:“这个堂单看起来只是一张纸,一块红布,其实里面是个多维空间,上面的那些名字就是一座大营。” “而马道就是中间那条兵马出征的路,所以最好不要写名字,你要是在马道上写了名字,堵住马道就没法出兵了。” “所以这样做,会使看事的时候看不透彻。” 师父是这样说,我也是这样听的。 其实,关于这一点,确实各个地方的规矩不一样,有人说应该留,有人说不用留,为此争执还真不少。 比如说黑龙江这边多数是留,辽宁那边可能多数都不留,难道说辽宁的就全错,还是黑龙江的全错吗?这显然是不正确的。 一个堂口最主要的并不是留不留马道,而是仙家稳不稳,四梁八柱对不对,只要安排明白了,你留不留都区别不大。 难道因为一条马道就能把仙家堵住,显然不现实。 而所谓四梁,也就是胡、黄、蛇蟒、鬼构成,称之为四梁。 八柱就是八大报马,是由打关、巡香、护身、传堂、七星、看堂、压堂、扫堂组成的。 他们分别管着自己分内的事情,让整个堂口有序而不乱的进行着。 师父算是把整个堂单的供奉与结构讲了一遍,我是一遍就记住了,再也没问过他老人家。 随后,我就问师父堂口供品的摆放和代表的含义。 师父苦笑道:“我给你说那么多,你能记住吗?还问?” “能,师父你就说说吧。” 师父无奈说道:“比如这个苹果代表平安,桔子代表聚财。香蕉形状为元宝,往里扣摆放,则代表财不外流,桃子代表仙桃......” “小鸡摆放鸡头冲外,代表饥荒往外跑,还代表扬名之意,同时黄仙儿也爱吃小鸡。鱼头冲里,代表年年有余,能存下钱......” “猪肉是做凑三生,敬拜神明,感恩神明保佑的意思。鸡蛋则代表滚去晦气,团团圆圆,同时蛇蟒吃鸡蛋......” “至于为啥没让你买猪头,因为现在你不够格,等你真正能挑起头的时候,再摆也不迟。”师父一口气说完:“还有啥要问的,快点。” 我讪讪一笑,今天就算他生气我也要问完。 于是我想了想说:“师父,你说下酒杯、水杯还有香炉吧,我看人家有摆放三个香炉的,甚至还有五个的,为啥咱家一个?” “这个还真问到点子上了。”然后他一本正经道:“酒杯咱家摆放五个,则代表一杯敬天,一杯敬地,三杯留给仙家喝。水杯放在北侧,因为北为水,水为财,象征着好的寓意。” “至于香炉。”师父想了一下说:“你见过一家人吃两锅饭的吗?咱别管他们先前多少家,只要投奔你来了就是一家人,所以必须用一个香炉碗。” 我说:“那三个五个怎么说,我看人家也挺好的啊。” “我说你咋这么多问题,你管人家干什么,我告诉你的肯定没错,要不你也摆三个?” 见他有点急了,反正也问的差不多了,急忙制止这个话题。 可能,一个师父一个令吧。 还是那句话,怎么摆放只要不犯毛病就是好。 第21章 拜七星开马绊 随着师父讲完,这次安堂环节结束了。 只见他拿出一个手抄本,告诉我这里面是他一笔一字整理的,让我好好看,都是出马弟子该学的,让我不懂的就画出来,好找他问。 我像获得珍宝一样,把那个手抄本藏了起来。 随后,师父说道:“一一,你马绊还没开,怪我之前没告诉你,现在你是我徒弟,如果想开师父不收你钱。” 虽然我不懂什么是开马绊,但此时我感动的一塌糊涂。 这倔老头儿对我真不错,这师父认得值。 “师父,什么是开马绊?” 师父说,拜七星开马绊,是出马弟子的必须环节必不可少,就相当于开个商店,要办营业执照。 通俗的讲就是报备天庭,等天庭同意,就会接到印、旗、令、剑,堂口有了手续,就可以正常办事了。 如果不办理就不被认可,出了事情由自己承担,严重得仙家还会被执法人员扣下。 道门有个说法,南斗六星主生,北斗七星主死,拜七星就是拜的北斗七星,它的意义就是在拜过七星后,出马弟子的阴籍,会从地府转交给北斗星君。 就像道士的阴籍地府管不着,完全由三清祖师掌管,是一样的道理。 拜七星开马绊也是正规堂口的一个环节,按规矩讲开马绊是帮助仙家,把马脚的绳索断开,不受控制,弟子才可以四方走八方挪。 如果不开的,弟子只能坐在堂前断事,出门在外就受到阻碍。 师父说完这些,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那是在一个梦境中,一个白胡须老头儿,一身金麟金甲向我走了过来,他手中拿着一块硕大的印章,然后递给我。 我本不想要,奈何他强行塞给了我,等我再去找那个印章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最后是翻了整个晚上,第二天醒来累个半死。 不过,那时候我并不清楚这是什么,只是师父说起,我脑海中想起这段画面,就与师父说了。 师父一听道:“你这是老堂兵马老堂仙儿,有印也不足为奇,但咱们还是走下流程好,以免让上方说咱不懂规矩,降下罪责就不好了。” 那时候我也不懂,就按照师父说的要求办了。 师父说:“那就今天吧!还是仙家过大节,也让他们高兴高兴,我联系二哥这事就晚上办。” “师父,咱白天不行吗?又折腾到晚上啊?” “你这孩子净胡扯,你不知道我也不怪你,但你要记住老辈留下的规矩要遵守,别不当回事。这事只能晚上办,还必须是晴天,有星星才行。” 师父说完我点点头,也是暗暗记下。 就这样,开马绊的事算是定了下来。 之后,我和师父一直聊到中午,便出去随意吃了口饭,饭后师父就回家了,说准备晚上用的东西。 而我却去了服装城,看见二姨和丽丽正在忙着,我也加入到队伍当中。 二姨说我之前闹病,这才好起来,想让我多休息几天。 但我想这可不行,虽然是亲戚,不干活拿工资心里也不舒服。 我打趣道:“出马是出马了,咱也的吃饭啊,不干活谁给钱花。” 二姨笑着看我一眼,满脸的疼爱。 之后,我告诉二姨今晚要开马绊,还是要去师父家的,可能晚点回来。 二姨也不懂这些,只是担心的要和我一起去,但被我拒绝了。 临近下班时间,我心里有点发慌,和二姨打了招呼,便早走了一会。 我提前来到道场,师父和二哥并没有在,于是等了一小会。 见师父他们回来,手里拎着几样水果还有一只烧鸡,我赶忙接过来。 进屋后,见师父已经布置好了现场,桌子上插着五行旗,还有斧头、剪刀、镜子、铜锁头、毛线,还有一把新菜刀...... 然后把供品摆上,点燃七星灯,又给我披上红绿布,不过这次戴的胸花,显得格外漂亮。 师父递给我三支香,嘱咐道:“一会跟着我,我怎么迈步,你就怎么走”。 我点了点头。 二哥这时候拎个鼓走过来,一米六的身高,拿个上半身一样大的鼓,颇有喜感。 就见师父对二哥递了一个眼神,仪式正式开始,随着二哥鼓声阵阵,开始唱: “哎......老仙家,你看拜动天门开地门开,初一十五庙门开……拜动你们上方张大帝,拜动王母娘娘列中间,我拜金童玉女两边站,道友你看本是文武百官列下边......” “先有武当后有天,鸿钧老祖他在先,拜动鸿钧老祖收徒弟,收下徒弟兄弟三,老大名叫李老子,老二名叫元始天,收下老三通天教,胡黄白柳留人间......” ”老仙儿,你看你们低头以上拜要拜,马前马后参三参,你看这回往前走往前观...... 师父在前边走,我手端着香在后边学,一步两步三步,围着桌子走了三圈后,奔着门外走去。 对着北斗七星三拜九叩后,又拜四方,从东开始、到北结束。 然后把香插进香炉里,师父让我坐在凳子上,用红毛线把我捆住,两个线头在脚腕处,并绑上铜锁。 二哥接着唱道: “哎......老仙啊,你低头瞅用目观,前有马绊后有马栓,你看本是刘备留下放马场,周瑜留下套马杆,马绊到有五尺五,马栓都有三尺三。老仙儿你们低下头把腰弯,你把两把钢刀抄在手里边,都说汉高祖斩白蛇,一刀两段就算得...... “老仙啊,这回你看身前他解开了绊马锁,身后拉马为你剁开九连环,左膀解开了绳子带,葵花大灯仍一边,摇铃摆展翅开,迈开虎步走起来......” 师父跟着二哥的唱词,拿起剪子,就要将铜锁处打结部分就要剪断。 我不知哪来的力气,直接起身将毛线硬生生崩断。 咱也不知道是毛线不结实,还真是仙家的道行,总之是断了。 这时,二哥看了看师父,俩人也不说话,唱都不唱了。 随后,二哥拿起那把铜锁递给我,说道:“这个锁以后有用处,记得收好。” 到这里仪式差不多完成了。 说实话,这个仪式不咋正规。 为了马绊这个事,我特意问过奶奶。奶奶告诉我,老辈儿开马绊是要头顶香炉碗,走钢刀或者是走煤球的。 现在几乎很少有人能走,一是仙家道行不行,二是人有胆怯心理。 还有一种是人多一起开,可以抢旗,看谁仙家来的快,道行高。 不过,那时候咱也不懂,稀里糊涂就开了,但还算成功,毕竟那条毛线是我自己崩断的。 仪式结束后,师父说: “一一,这回你堂口事算是利索了,开了马绊才可以认师,你愿意做我徒弟吗?” “我愿意。” 此时二哥的鼓响起,师父的仙家很快便落马来了。 开口说道:“我是胡家翠花”。 在二哥的示意下,奉上茶后,我跪地磕头,磕一下叫一声师父,三声结束。 就听胡翠花说:“以后有事向南磕头三下,心里默念我的名字,我自来助你”。 为验证胡翠花说的话,我还特意求过一次,是真的来了。 如此来看,仙家是真不愧对“有求必应”这四个字。 第22章 租房子 结束后,王叔就是我真正的师父了。 大概过了一周左右,我做了一个梦,梦里胡天霸告诉我,家里手续啥都不缺,而且之前就有,我就是报备一下,他说我可以正常看事了。 醒来之后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师父,师父说:“有还不好,别想那么多,以后好好带着老仙四海扬名”。 经过这几天的折腾,这些事终于告一段落了。 一切回归正常。 这天我在帮二姨看摊,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肖子阳,经过上次的事,我俩有二十多天没联系了。 也许他是生我气了,现在能给我打电话,证明他已经想通了。 接通电话后,肖子阳先是和我说了最近的状况,然后又问我怎么样,最后又问我出马没有。 我回她最近很好,也立完堂口了,师父人还不错。 想来出马这件事,他心里还是有疙瘩,但这次他没有说出来,最后他问我堂口打算怎么安置。 这倒是提醒了我,是时候该搬家了。 我们匆忙聊了一会就挂了电话。 这次的通话让我感觉和以往不一样,说不出来的感觉,有一种生疏感在。 自行安慰了一番,可能人时间长不在一起,都会这样吧,之后便不再多想。 想了想肖子阳说的话,我真的应该给老仙儿安个家了。 虽然二姨他们对我很好,也从不会说什么,堂口放在二姨家也有半个月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经过再三考虑,我决定自己出去租房子住。 租房子的事我没有和二姨讲,我怕她不让。 我先是数数手里的钱,一共两千多,应该是够了。 之后,我找到师父,和他说了我的想法,他也很支持我。 师父说:“昨天回来看见有人在贴广告,要不去看一下”。 说着我和师父奔着广告栏走去,出租房子的还真不少,一张张白纸写着:“吉房出租,电话......”。 我一眼便看见一个招租广告,就在师父家对面的小区。 师父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然后拽了我一下,“一一,你要看的这个房子是对面的这家?” “是啊,离师父你还很近,这个小区就这家出租”。 “行了,别看了。”说着拉着我奔下个广告栏走去。 我俩走着,我问道师父:“这个房子不行吗?” “你看的这个房子,前段时间出过事,一个老太太因为生病,好起来后挎筐了,子女也不太孝顺,接受不了落差吧,后来跳楼了”。 “你还要租吗?” 听师父这么说,我也不考虑了,虽然我出马了,但这是横死鬼,我还是躲远点好。 师父说:“找房子,要看有没有风水煞口,要看有没有脏东西,还要看房子和人适合不。” “最重要得还要看,这个房子旺不旺你,也就是财气、运气对你好不好”。 我也听不太懂这些,“师父找个住宅也这么多说到吗?” “住宅和店面都是一样得,主要看一个人的八字顶不顶得住,八字硬的人住哪都行,但你不可以,别给老仙儿找麻烦”。 “好吧,师父那咱在看看别的”。 很快来到另一处广告栏,师父这次没问我,而是直接打电话要求看房。 因为上一个房子的原因,我也不积极主动了,全权交给师父,反正他不会坑我。 来到房子后,师父没说话,我自己走了一圈,就听房主说他的房子怎么好,没怎么住过,还说小姑娘住干净,一般人他还不租。 师父这时走过来,对我道:“一一,你回头看上边。” 我转过身顺着师父手指方向看去。 忽然脑袋嗡一下差点摔倒,怎么讲呢,就像一个充气锤狠狠砸在了我头上。 缓过来后,我无辜的看着师父。 就见师父手指窗外房檐处:“看见那个房檐没,记住这是白虎伸手,是白虎煞的一种。” 所谓的白虎伸手,也就是右边的比左边的山或建筑物长,阳宅白虎位强于左边青龙位称之为白虎伸手。 这样的风水格局则是阴盛阳虚,容易导致居家阴气重,损财运,财源不通难招财。 师父讲完说:“不信你问问房主,他的财运肯定不好。” 我没去问房主,而是问师父: “师父照你这么说,在这住的人会没感觉吗?我刚才可是冲到煞口了,回去要不要给我化解一下。” 师父说:“你当谁都和你一样有感觉,刚才是老仙儿给你的体感,不需要化解。但这个房子不能住,老仙儿不喜欢。” 于是这个房子也被淘汰了。 我和师父找了一上午的房子,一个也不适合我。此时已经接近中午,我们找了个面馆,也算歇歇脚,边吃边计划下午去处。 “丫头儿,有没有人说过你这小体格也不行啊,才一个上午就坚持不住了。”师父玩笑的口吻说道。 我笑了笑心想,我还不是怕把你这老头累坏了,在沾包被你赖上。 “你们要找房子,”这时一个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和师父转头看去,不知啥时候身后站个阿姨。 聊过天才知道,阿姨是面馆老板的母亲。 “谁要找房子,你俩谁住,我家有个空着的,装修之后没住过人,本来给小儿子用的,但他工作调走了。”阿姨笑看着我和师父说:“本不打算租的,闲着也是闲着。” 我上前说道:“是我租房子,可以看吗?” “等你们吃过饭,我带你们去。” “师父,看看去呗。” “看看呗!看一上午了,也不差这一个。” 说着,我和师父的麻辣面都上来了。 这家面馆是第一次来,面的味道还真不错,在吃过面后,阿姨带着我们奔他家房子走去。 在路上阿姨聊了会天,觉得阿姨人还不错,看过后觉得她家房子也挺好,就是时间长不住人,阳台墙上长了棵榆树。 “阿姨,您这房子打算多少钱往外租。” 阿姨想了一会说:“要是你住的话,一口价一年两千五,屋里家用电器给你留着用。” “您是说一年两千五,物业取暖用我交吗?” “两千五全包括在内了。” “师父,您看这房子行吗?” “比其他的都好,如果可以就租这里吧,但要记得阳台那棵榆树要砍掉。” “行,听你的。” 于是,我当场和阿姨拍板定了下来。一次性交了钱,两千三,阿姨给我便宜两百,说好押金后补。 交过房钱,我兜里比脸还干净。 事后,和二姨说了租房子的事,还被数落了一顿,说我主意正也不商量一下。 时光匆匆,这天是我搬家的日子。 我屋里屋外忙着,这时楼上下来一个大姐,应该是邻居。 大姐很热情的说道:“新搬来的啊,这房子可以,没怎么住过人,而且房主人好还事少。” “是啊!租房子不也图个省心,摊上事多的房东也够受的”。 “呀!你家还会算卦。”大姐好奇的向屋内的堂口看去。” 我讪笑的回道:“出马没多久。” “听人说新出马的看得都准,今天我有事,改天姐来,好好给姐瞧瞧。” 说完,大姐着急的走了。 第23章 人生第一卦 现在房子也租好了,堂口也立起来了,但我什么感觉都没有,睡觉也没有奇怪的梦境发生,身体也恢复了。 白天一如既往的上班,晚上回来看看师父整理的笔记,很是枯燥无味,但在师父的要求下,每天还在坚持。 师父布置的作业,我是一点不敢耽搁,每次考我的时候,也都能说个七七八八。 对此,师父对我还算满意。 师父还要我看符篆,三世真传录,说是让我了解三世因果,了解人的前世今生。 我是满嘴答应着,但真是毫无兴趣,对师父的话也是左耳听右耳冒。 就好比拽着耳朵就学一会,松开耳朵就忘记疼。 师父对我也是没办法,说当初看我是这块料子,没想到我一天除了上班,就想着玩。 我问道:“师父你像我这个年纪,每天都在忙什么?” 师父对我的话置之不理,想来也是和我差不多,并没有多大成就。 就这样每天早八晚五的工作,悠悠晃晃过了一个多月。 好像出马和我并没有多大关系,除了按照师父的交代,每天上早香,初一十五上个供,也没有别的事。 这让我觉得出马仙和保家仙也没有啥区别。 直到有一天,下班刚走到家门口,看见楼上大姐在我家门前站着,也不知站了多久。 看见我回来,急忙上前,说想找我给看看,还说自己霉运缠身,最近几个生意都谈失败了。 我没有看过事,也不知道咋看,便对大姐说道: “我不会看事,我刚刚出马没多久,我带你找我师父吧。” 大姐说:“不找别人了,就你看吧,那天我看见你就觉得咱姐俩有缘。” 我挠了挠头,这上门的生意,在拒绝就说不过去了,心里想着咱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于是把大姐迎进屋里。 回忆了一下师父初次给我看挂的情景,然后我问了大姐的八字和姓名,也学着巴拉我的手指头。 一溜十三招下来,还别说,真找出大姐身体的毛病了。 但都是一些实病,和这个霉运缠身、谈不成生意根本不沾边啊。 这不由让我有些胆怯,如果师父在该多好,肯定能找出问题。我都没看过事非要找我看。 这时,大姐说道:“你上香试试,我看别人查事都上香。” 对啊!我咋没想到呢,这事还要东主提示,真是丢脸到家了。 但我还是强装镇定道:“这不还没到上香那步吗。” 说起出马弟子上香查事, 开天眼的弟子,现实就能直接看见灵体,这种看事简单有效,但这种人少之又少。 还有八字看的,仙家去查事,回来通过心通,耳聪,打影像的方式告诉弟子,这种比较常见。 最后一种是直接上身捆窍,借弟子之身,直接讲话。 其余的一些方式方法就需要人学了,比如批八字,看手相,看面相,弟子不一定都能学会。 而我第一次给邻居大姐看事,就是通过心通,影像的方式。 于是,想着师父说的上香方法,我转身走到堂口点了香,给老仙儿插上。 这是第一次上香查事。 心里还很忐忑地想着,老仙儿这要是看不明白,我丢人是小事,但你们更丢人。所以能不能给我点强烈感应,就像那次撞煞口一样。 还没等我的想法都传达到,我哇的一口吐了出来,转身朝着卫生间跑去。 在卫生间把中午吃的那点东西,全都吐出来了。 等我回来的时候,脸色铁青,双腿控制不住开始抖动,就这么看着这位大姐。 大概也就几十秒钟,给大姐看的浑身不自在,她对我说: “你......你好点了没,是不是吃错东西了,要不你歇歇咱改天在看?” 随着她的这句话,我想我找到了问题,这种感觉很神奇,让当时的我不敢相信。 就和看见文姐前男友有些相似,但也有不同之处,那就是比之前看得更加清晰了。 只见邻居大姐得的脸庞,慢慢变成另一个轮廓,一闪而过。 随后,我闭上了眼睛,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女人。 这女人的脸正是刚才看见的那个人,只是有些发紫,身材较瘦,身穿短衣短裤,一直在呕吐,好像想告诉我什么。 同时心里出现一个声音:“喝药。” 我问:“喝药死的吗?” “对。” 我暗自窃喜,这仙家是真管用,有事真上啊。 我说为什么刚才吐了出来,原来是仙家给我的感觉。这也让我进一步确定,这女人是喝药死的。 “你身边有个女人,是喝药死的,你的事和她有关系。”随着我脱口而出,我的声音也变了,像山东话又像河南话,但邻居大姐听懂了。 大姐问:“喝药死的,多大年纪,她想干什么。” 我说:“年纪不小,看样子有四五十岁,没说干什么。” 女子自言自语道:“我家里没有喝药死的啊!” 这时,我心里的声音再次出现:“外鬼,有仇。” 得到答案,我说:“大姐,这个女人不是你家的,是个外鬼而且和你有仇。” 我这么说完,邻居大姐有点慌了,说:“问问她怎样才肯走。” 我心想,我咋问啊,自己仙家我不怕,但我害怕外鬼啊!于是我哏哏呲呲半天: “嗯......这个咱得查出她是谁,什么仇,才能想办法,对吧?。” 她催促道:“对、对、对,那你快问问。” 她总让我问女鬼,那时候我是真的不敢。 于是我转移重心:“我和你说说她长啥样吧!你看看认识不。”也没管她同意不,只要是我看见的都和她说了。 当我说这女的穿短衣短裤的时候,只见邻居大姐嘴张的老大,有点心虚的说: “我知道是谁了,她跟着我要干什么?” 我看邻居大姐的表情,以及她说的话,有点水落石出的感觉,这时候自信感也上来了。 曾听师父说过,横死鬼怨气都大,比较难缠,然后我说: “这个女人和你有仇,似乎怨气很大,比较难缠啊。” 邻居大姐点头道:“对,我认识这个人,是我老公的前妻,以前经常找我老公,也找人收拾过,但不知道为什么找我。” 越来越有眉目了,看来我算的不错,顿时信心大增,然后我问大姐: “她为什么喝药啊,你知道多少和我说说,看能帮到你不。” 大姐说:“听我老公提起过,听说她是得了抑郁症,想不开后来喝药了,之前我老公还照顾她一段时间。” 这时,心里那个声音再次浮现:“她在撒谎。” 经过上边几个提示,我想这也应该是老仙儿提醒我的。 第24章 鬼缠身 可我并没有拆穿邻居大姐。 因为那时候,我不确定心里的想法准不准确。 这也是每个人看事最初的状态,会怀疑自己,不相信仙家的表现。 于是我说:“大姐,如果照你这么说,她不能找你们啊,应该感谢你们才对啊。” 邻居大姐激动道:“我们也不知道为啥,她总找家里来,我老公做什么也不顺,你能处理不,要不叫上你师父一起,多少钱能解决?” “这不是钱的问题,现在已经找你们了,说明有问题,必须找出问题所在,才能对症下药。”我想了一下继续说:“否则,这个女鬼就会一直缠着你们,不会罢休。” 邻居大姐问道:“女鬼为什么只缠着我和我老公。” 我说:“这个很简单,都说了和你有仇,具体什么原因,你得问问你老公。” 其实正常来讲,一是身子弱的人,二是八字弱的人,三是阴盛阳衰的人,四是相信有灵体存在的人,以上这些人更容易招鬼。 你想啊,如果你不相信鬼魂的存在,那他们找你干什么,找你的目的无非就是要点钱。 你都不信,他们管谁要钱去。 还有一种特殊的,就如邻居大姐这般,生前有仇恨在,回来报仇的。 这种也是最难解决的,因为人家找你的目的,不是为了钱,单纯就想让你不好过。 邻居大姐此时还在纠结,但没有再问我,转过身对我说道:“我这就去问问,要是真如你所说,回来还得麻烦你。” 说完后,扔下二十块钱就走了。 我也不是很在意她来不来,此时我只想站起身走两圈。 看个事,先是吐,然后浑身颤抖,最后四肢麻木,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才慢慢缓过来。 我一刻没敢耽搁夺门而出,因为我需要援助。 没多一会,来到师父家,我和师父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师父一听来了兴趣,说:“行啊!开胡了,那女鬼有啥仇恨和师父仔细说说。” 我回道:“有啥仇恨我不知道,但一定是喝药死的,都给我折腾吐了。” “吐是老仙儿给你得体感,但查事这样可不行,你得问明白是什么仇什么怨。问明白了,咱才能想办法给化解,化解完才算结束。咱们看挂不是目的,目的是真正把问题解决掉。” 听着师父说,我还有点不服气,看着师父说道: “师父你的意思还要解决?为了那二三十块钱,我不要命了。师父你知道那种感觉不,生不如死得感觉,我以后再也不要看事了。” “行了,下回我和老仙儿说说,谁让你不开窍的,不捆你捆谁。”随后师父说:“做我们这行的,就是为无形众生服务的,你不给它们解决问题,它们找你做什么,难道就是让你看一看它的存在?” “我和你说,其实大多数找你看事的人,都是各种灵体在推动的,所以说机会也要自己把握,错过这次,下次不一定什么时候遇见。” “所以说,看事要查到根源,找出问题所在,明白了吗?”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但有一点我明白了,就是我查事欠火候。 相安无事几天,时不时的想着邻居大姐说,回家问她老公然后回来找我,这都好几天了也不见人影。 于是陷入自我纠结中,难道我看的不对,从邻居大姐的表情,应该没错啊。 既然没找我,可能没缘分吧!便不再想这件事情。 说来也怪,你往往不想的时候,事情就主动找上门。 这天正是元旦,寒风呼啸,外边下了一层厚厚的雪,路都难走,只有偶尔过往的车辆。 师父正在教我用稻草做替身,就听门外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 “谁啊,来了。”随着我打开门,就看见一个女人站在那里,第一眼我都没认出来。 邻居大姐摘下帽子说道:“是我,前些天我来找过你。” 进屋后,大姐提起前几天看卦的事,说前几天出趟远门才回来。 她说我查出来的女人,确实是他老公前妻,已经和她老公确认过了,临走的时候穿的就是短衣短裤。 这次来是想让我在给看看,但不是看她,而是她老公。 还说他老公昨天夜里和客户喝酒,然后喝多了,不知怎么受了惊吓当场就坐地上了,之后就一直发烧还说胡话。 邻居大姐看着我说:“我今天来,是想让你们给看看这事,在做个法事。” 师父见我不知怎么回答她,就站了起来说:“你这事没那么简单,不是做法事就行的,需要先看看你老公的情况。” 大姐说:“没问题,但我老公不在家,可能需要师父你去一趟。” “去可以,咱们邻里住着,我就不多收你钱了,但法事另算。” 邻居大姐也不含糊,“师父,我老公有钱,放心钱差不了。” 于是,我和师父带齐法器和邻居大姐出了门,坐上邻居大姐开的车。 一路上聊着我才知道,这女人叫周雨彤,他老公是开建材公司的,公司距离我们还不算远,四十分钟的路程,就在阿城区。 今天要去的地方,就是他老公的公司,我们一路开的极快,到了地方后周雨彤带我们走进屋子。 迎面走来一个男人,对我们点头示意。 周雨彤介绍道:“这是我老公的司机。” 之后,司机带着我们走进里边的屋子,就见一个男人躺在床上,目测得有五十多岁。 “这是我老公,孙大福” 周雨彤要是不介绍,我都以为躺着的人是她爸呢!看着周雨桐也就三十多点,这般年纪,最少相差二十岁吧! 随后司机讲起事情的来龙去脉,司机说: “就在昨天临近半夜和客户喝完酒回来,孙总在前边走,我在后边关门,就见孙总大喊一声,就坐在地上了,然后开始就说胡话,我看事不对,才给嫂子打的电话。” 司机想了想又说:“孙总之前也会招些不干净的东西,简单收拾一下,但很快就过去了,这次不知道怎么了。” 这时,周雨彤说道: “因为之前你给我看卦,说过那女人的事情,我也确认过了和你说的一样,所以才请你们来,给仔细查一查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25章 水落石出 周雨彤说完后,便看向我和师父。 师父想了想说:“一一,卦是你看的这次还是你看,胆大心细好好查,别胆怯师父给你兜底。” 听着师父这么说,我也有了主心骨。 于是我转过身直盯盯看向周雨彤。 “你先具体和我说说,喝药女人和你到底啥关系,事情整不清楚,我也帮不了你。” 周雨彤被我看的直发毛,说道:“小师傅,她真是我老公前妻,其他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就说你知道的。”这回她见事情不好也不再隐瞒,一五一十的道来。 她说自己和孙大福认识的时候,孙大福还没有离婚,期间这女人偷偷找过他,并让她离开,但她没有同意。后来不知怎么回事这女人想不开就死了,她也成功上位,成为现在的嫂夫人。 最主要的我听明白了,周雨桐原来是小三。 在她说完我突然想到个问题,就问死掉的女人有孩子吗? 司机说:“有,大学刚刚毕业。” 说真的,这女鬼不去找最亲的人,加上老仙儿上次说的有仇,还说周雨彤撒谎。 我现在有点怀疑,女人的死和周雨彤有直接关系。 但这种事情也不能信口开河,想想罢了。 那时候,我毕竟还是经验太少,问了这么多也没啥有用的信息,便转头向师父求助。 师父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似笑非笑的说道: “既然她不是很清楚,那咱就先把他老公弄醒,她老公一定清楚。” 说着,我和师父就开始行动起来。 只见师父点燃一支香,放在房间最中间位置,就看香烟久久盘旋飘忽不定。 一支香也叫引魂香,师父曾说过,这样的烟气必有冤情,我和师父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这样做的用处就是用香把鬼魂吸引过来,好让孙大福早些醒来。 随后,师父拿出一张符纸在孙大福的头上饶,嘴里还叨咕着,“冤有头、债有主......” 然后又含了一口白酒,直接喷到孙大福的脸上,做好一切后我们就坐下等着。 大概也就三五分钟,孙大福扑棱坐了起来,慌慌张张的喊着: “别过来别过来,玲子我知道错了,我多给你送些纸钱,放过我吧。” 在场的人都听的非常清楚,重点玲子是谁? 周雨彤见她老公醒了,急忙走过来,安慰道:“别怕,老公我在呢.......” 这个腻歪场面属实少儿不宜,孙大福五十多岁了,周雨桐就像哄孩子一样,又是亲又是抱的。 咳!咳!师父见状咳嗽了两声。 周雨彤这才回身给孙大福介绍道: “这二位师傅是我找来,帮咱们解决事情的,刚刚就是他们把你叫醒的。” 孙大福这才看向我们,然后对我们表示一番感谢,随后就要说他撞鬼的事情。 这时,师父说道:“你的事等会再说,恕我冒昧,你这公司从进门开始就让我不舒服。” “其他地方还好,也见人给你收拾过,但你住的这个房子有问题啊,是个穿心煞正对的位置。” 此时师父说的话,孙大福可是信以为真,毕竟刚刚师父救了他。 孙大福一听慌了,慌忙问道:“师父,你说的是真的,之前没听人说过啊。” 师父起身走了出去,然后抬起手指向大门处说: “你这房子正占煞口,大门直对你这门窗。所以说别看你开个公司,但从你公司开业,你的财运就一直不好。对不对?” 孙大福连连点头。 师父又说:“这房子是你的名字吧,而且你还经常住在这里,所以直接针对你。咱们还是先化解下煞口吧!然后咱在说你身上的事,这样你才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否则,人财两空。” 师父最后一句话,说的确实是实话,因为鬼不让你好你就别想好,尤其还是怨气较大的鬼魂。 都说越有钱的人越迷信,孙大福是二话不说,师父让弄啥他就吩咐人去买,最后听说还买个铜牛放在院子中间。 师父说的时候,我也出去看了一下,但当时不太明白,也就没多言。 事后我查了一下资料,其实没有师父说的那么严重,无非调整一下布局,或者买个鱼缸、屏风就行。 大概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在孙大福的感谢声中,与师父一起回到屋里。 孙大福急忙吩咐司机给我们沏茶倒水,小瓜子也给你备的全全滴,看向师父也是满脸尊敬。 要说开始你是贫民,此时你就是宰相。 坐下后,孙大福主动提起,然后问:“师父你看我身上的事咋办好,我这条命就交给你们了。” “事情可以办,但有点费劲啊,这女人怨气太大了,整不好容易反扑。”师父思索一下继续说:“你们不说事情经过我也清楚。但要解决女鬼的问题,你要自身悔悟,要不我也没办法。” 眼看要进入正题,孙大福歪头看了一眼其他人,这些人很识趣的走出房间。 这时候孙大福也不隐瞒了,滔滔不绝与我们讲起这件事的过程。 他说自己前妻叫翟金玲,和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当时家兄弟姐妹多还穷,根本找不到媳妇,经过家里商量,后来娶了她。 但他根本不喜欢也没啥感情,后来妻子给他生了个儿子,也就过了这么多年。直到遇见周雨彤后,他是一见钟情。 说到这,孙大福也是叹了口气,不知是不是后悔。 当时我可不这么想他,这哪里是喜欢是爱情,明明是奔着周雨彤年轻去的啊。 接着孙大福说,他和周雨彤在一起后,给周雨彤买了一套房子,除了平时应酬外基本都在周雨彤那里住,回家也就越来越少了。 这期间,他妻子吵过闹过,但他根本不在乎,也就随妻子闹去。 这时,师父问道:“那你前妻是想不开喝药了?” “对,直到有一天家里打来电话,说她喝药了,等我回去时候人已经死了,就躺在床上身上穿的就是短衣短裤。”孙大福低沉的说道,叹了一口气又说: “所以小彤打电话问我,我就知道是她,本想忙完去你那看看。没想到昨天就出事了,我醒的时候你们就在这了。” 他说到最后眼泪还流了出来。 我能看的出来孙大福是真后悔了,哪怕当时他多回家几次,也不会发生这个结果,但世上没有后悔药。 但这个仇还要解,于是这个重担,就交给我和师父了。 正当我们想该如何解决,无从下手的时候。 我只感觉一股凉意袭来。 之后,就见边上的周雨桐抽泣声传来,嘴里说着: “我死的好冤啊。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好过。” 第26章 鬼宅 这真是怪事年年有,出马之后特别多。 第一次碰见这种场景,我属实有点发懵。 但孙大福反应更强烈,一个起身窜出去好远,回头望向这边,问:“师傅她这是咋啦?” 我说:“咋啦,你媳妇上你媳妇身了呗!” 师父摇了摇头没在理会孙大福,而是拿着刚才写符的笔,对着周雨桐眉心处点了上去。 也不知这是什么招,就见周雨彤一个激灵,慢慢缓了过来。 对于刚才发生的事,她是完全不知道,只是感觉浑身发冷,不受控制的哭了起来。 孙大福见没事了,走了过来拍着胸脯,嘴里说着:“吓死我了。” 此刻的孙大福哪还有老板架子,就像惊弓之鸟一样,想来也没经历过这事。 反观周雨彤那边,虽然好了些,但我还看她在抖动,经过这几个月的学习,我知道这女鬼并没有真正的闪身。 我走上前,本想握住周雨彤的手,来给予一些安慰。 可我刚刚碰到她,反手就被周雨彤死死的抓住,力度大的出奇,给我的手指捏的生疼。 紧接着,我整个身体像炸了毛了一样,伴随着头皮发麻。我知道这是老仙儿在给我体感,同时也在保护我,便放下心来。 就听师父在身后说:“抓紧时间问问她,这女鬼还在身上。” 我看着周雨彤的眼睛,呵斥道: “你是谁,有什么冤情可以和我说出来,需要什么也可以讲,我能做到的一定满足你,这俩人也被你折腾的可以了,冤冤相报何时了......” 说来也怪,话是我嘴里说出来的,但声音和语气完全变了,温和中透露着霸气。 我默默在心中问了一句是谁,原来是我家护法,胡太宗的声音。 不知是胡太宗背后使了手段,还是我说出的话被听了进去。 随后,周雨彤一个翻白眼就晕了过去。 我心想这女鬼不会真的要取她性命吧! 师父这时走了过来,抓起周雨彤的手腕搭了脉。随后点燃一支烟,对着她的面门吹去,伴随着一声咳嗽。 周雨彤醒了。 见她醒后,我和师父也算松了一口气,我沉不住气问道:“你现在感觉咋样?” 周雨彤摸了一把苍白的脸,先是看了看我,然后抬头看向孙大福,无力的说道: “老公,你前妻的事情不能拖了,是咱们对不起她,她想怎么样咱们满足他,好不好?” “好,你不说我也要解决这事,确实太对不起她了。”孙大福转头又对我们说:“师父这事还得麻烦你们费费心。” 孙大福这种小老板能说出这种话,也能看出一片真心。可能他是真心悔悟,也可能是折腾怕了。 之后,师父问了孙大福前妻在哪死的,用师父的话说,有怨气在是其一,其二就是人死后并没有安顿明白,既然接手了就不要砸了自己的招牌,要做就做到最好。 师父这点我也是很赞同的,如果事情没解决明白,确实很丢人的。 当天吃过晚饭后,我和师父也没有闲着,先是给孙大福夫妻俩拉魂儿,然后在净宅,晚上就在他家客房睡了。 第二天很早,孙大福带着司机还有两个工人,加上我和师父,一行人两辆车,直奔一个叫平山镇的地方。 这也是孙大福的老家,距现在的地方也不算远,大概有五十里地左右。 到达目的地也才七点多钟,在孙大福的带领下,我们一行人直奔老宅。 来到宅子门前,定眼望去满院子杂草,也是荒废好久了,但还是能看出来,这房子曾经也是户好人家。 就在这时走过几个邻居,有位老人说:“大福,你可回来了,你这房子快处理下,好像闹病啊,村里小孩晚上在你这路过,没有不生病的。” “这不就来处理这事么,等今天过后就好了,放心吧。”孙大福说完,这几个老人才珊珊离去,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接着孙大福一个眼神,工人就跑到前边开路,我们在后边跟着。 我抬头看向天空,又低下头看看地上的野花,这天是真好啊,要是郊游还别有一番风情。 可惜并不是,我们是去探索鬼屋。 孙大福家老宅还是蛮大的,可这荒草是真的多,别地方已经绿悠悠了,他家这个院子却显得死气沉沉,整个气氛格外诡异。 越往里走,我脑海里越浮现出穿短衣短裤的女人,头皮有些不寒而栗。 很快走到了门口,工人停止脚步,回头看着孙大福。 “撬开。”孙大福说道。 没有费多大劲,锁几下就撬开了,房门打开的一瞬间,一股阴气直奔孙大福而去,师父也感知到了,拽了孙大福一把,这才没撞到他。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看着我和师父,没人敢上前。 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师父这小老头儿是真猛啊!二话没说自己就冲了进去。 我随后紧跟着,这不进屋还好,进来我就后悔了。凉气直逼面门,这哪是正常的凶宅,这就是个鬼宅啊。 当时也不知是哪位仙家护着我,很快我身体就开始发热,我的感应也越发清晰。 只见一个短衣短袖的女子,也就是孙大福的妻子躺在炕上。 她向我微笑,可我这次没有害怕。 我好像感知到了她的难处,她对我的笑像是感谢,感恩,总之很是真诚。 当我想进一步弄清状况的时候,就听师父提了提声音说: “孙门户下翟氏,知道你在此地久久不愿离去,今日叨扰莫怪。孙大福已然知错,不管你生前有何委屈,所谓人鬼殊途,今日相遇便是有缘,有何事情,可以和我说。” 随着师父说完,又点燃香,对着屋子拜了拜。就见师父拿出一个铃铛,开始顺着香摇了起来,最后把铃铛收了起来。 做完这些后,见师父眉毛紧锁,好像还有不对的地方。 这时,我心里出现一个声音:“墓地,窟窿。” 经历过几次这种现象,我清楚这是仙家给我的指点,于是对着师父说:“好像墓地有问题。” 师父这时眉头已经舒展开了,看着我:“可以呀!这都能看出来,你这仙家真够用。” 说完师父对着孙大福吩咐道:“你这事没完,咱们还得去墓地。” 接下来,师父列了个清单,孙大福让司机一一去采购齐全。 待司机回来后,我们一行人又开车奔赴墓地。 第27章 前往坟地 墓地离老宅不远,大概十分多钟的路程。 在路上闲来无事,师父主动对我说,作为一个出马弟子,办事时候必须胆大心细,出现问题要一步步解决,没有谁直接能把所有问题查出来,就好比今天的事情。 然后我就问师父,“如果这次没有查出墓地问题会怎样?” 师父说:“可能会好两天,也有可能比之前更重。” 我就问:“比之前更严重,会出人命吗?” “说不好,这就要看怨气大小,以及亡魂复仇的决心了。但鬼魂不能直接杀人,只能借助外力因素,来达到其目的。”师父说到这里看着我道:“放心吧!再厉害的鬼魂,还不是碰到咱们了,一定能解决处理好的。” 我担心的倒不是这个,我是在想,如果鬼魂索命会采取什么方式,是钻空子制造车祸?还是老人讲的马蹄坑淹死人? 如果是窜开窍控制人的思想,那就有点太可怕了。 这就好比出马弟子没出堂前遭遇的磨难一样,但仙家可不会让你轻易去死,复仇的鬼魂可就不一定了。 正当我想的出神,车子突然停止不动了。 我以为又出幺蛾子事了,下车后一看,原来是前边路车子上不去,我们只能步行上去。 孙大福妻子的墓地就在这座山上,山坡不是很陡,可全是杂草,走过一条泥泞的小路,剩下的一段路都是石头,我们排成长队一个拽一个缓步前进。 风轻轻吹过,伴随着野草和野花的清香,让我得头脑格外清晰。 不知是不是我天生灵感强,我总能看到那座孤坟,上边有个大大的窟窿。 为啥说是孤坟,因为周围并没有其他的坟墓,就这一座坟墓显得特别孤单。 而且这个坟墓周围,没有生命的气息,这就有些怪异了。 这时,孙大福指着前边说: “那边的是我父母及家里长辈的墓地,这边就是我妻子的坟墓。因为她非正常死亡,并不能入祖坟,所以在离祖坟不远处,给她单独买下这小块地。” 前边说过我五叔就是横死的,横死鬼不能入家族坟地的,这是规矩,相信懂点的也都会这么做,这一点孙大福做的没有错。 “既然来了,去给你家长辈烧点纸钱,别让他们挑理。” 师父嘱咐完,就见孙大福向祖坟走去。 孙大福走后,我和师父走上前看了一圈,果然和我脑海中的一模一样。并且上边有个深深的洞,像是老鼠洞但又比老鼠洞大好多。 而且坟地前低后高,坟前边还有一棵不大不小的杨树。 虽然这块地不算风水宝地,但位置还说得过去。 表面看,唯独那个窟窿还有那棵小杨树是个问题,师父围着坟地是看了一圈又一圈。 有句话这么说:坟有裂纹,伸手要活人。坟上有洞,家人定难宁。由此可见,这并不是一件小事。 等孙大福回来,师父上前问道:“这棵树多久了,你上次来看到没有。” 孙大福回道:“没有,上次没有啊。” “我和你说,这棵树也就是发现的早,如果扎根在深点,洞穿了你妻子的坟地,那不好意思,你就要遭罪了。” 孙大福听师父这么说,低下头说:“平时也不咋来,过节都是十字路口烧了,师父这咋办。” 这孙大福也真不是个东西,活着对媳妇不好也就算了,这都死了也不来烧个纸钱。 等到孙大福说完,师父点燃三支香,对着坟地拜了拜,然后道: “今有我王门弟子及王门府众位仙家在此,为孙门户下孙大福办理此事,知道你有冤,给你带了些金银和物品,待会就给你送过去,并送你超度经文百卷,您也消消气。” 说完,又对坟地拜了拜,然后让孙大福点火送钱。 买来的东西真不少,有供品、金元宝、衣服两套、通天、万贯钱、路路通等等。 就见孙大福摆好后,跪在地上开始磕头,然后象征性的哭了一番,说了好多道歉的话,之后就点火送钱。 说到给亡魂送钱,也是有说道的。 老一辈烧纸来说,都是烧些纸钱就好,如果按照东北习俗来说,纸钱、金元宝都是必不可少的,烧金元宝又叫烧金克子,只是叫法不同。 还有些就是路路通、通天币、万贯钱、经文之类的,意思也是让亡魂走好,好托生。 很快钱送完了,没有出现什么岔头,接着师父安排孙大福找人挖树。 用师父的话说,这个树留不得,虽然没有在坟上边长着,但也没多远,要是以后树长大了,还是有问题,索性一次解决掉。 随后见师父在小树上,拴了红布条,工人就开始了挖掘工作。 几个工人累的满身是汗,有拿锯子的,有拿斧子劈的,我和师父这时没有啥事。 师父带我走向前几步,对我说道:“一一,看出还有啥问题吗?” 我回答道:“这女的横死的,还有就是那个洞。” “横死的还用你说,明摆着事,”然后师父又问:“坟上有洞,你在哪看出来的?” 我回答:“看见的,来时候我脑子里就有这周围的图,而且看见坟地后,也验证了我的猜测。”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啊,你家这堂仙儿一定要带出来,他们厉害着呢。”随后师父又说:“这些是问题但不全对,那个洞算一个,待会需要处理一下,但还有一点你看不出来也不怪你。” “师父,你说啊。” 师父见我着急,然后说:“下葬时候,阴阳先生方方面面做的都挺到位的,唯独没有打表文报备地府。” 我好奇的问:“师父,报备地府是什么意思。” 师父告诉我,有这样一种说法,下葬时候这块土地是需要用钱买的,子孙花钱买的是地皮钱,也就是阳间的土地,但阴间的土地怎么办? 这就需要阴阳先生,通过表文的方式传递给地府官差,然后送些官银,来购买这块土地,也就是“阴宅归属权”,得到批准,这样世去的人才能住的安心。 也有一些道行高的先生,会直接口诉,但过程都不会丢。可这个坟地是新开的,也没有报备,你说会不会出问题? 师父说的确实有道理,不论到哪都需要花钱办事的,在阴间也是同样的道理。 当时我是听的津津有味, 可是我不明白师父明明是个出马弟子,为啥懂这么多,于是我就问他。 师父耸了一下肩,抖了抖袖子,趾高气扬的说:“你不看看我王大仙儿是谁,有我不会的吗?” ...... 这老头儿真是没正行,我想也许越是这样的人,懂的越多吧。 第28章 黄大仙守坟 师父继续说:“咱们在说说那个洞,你怎么看?” 我回答:“那个洞也就比老鼠洞大一圈,会不会是胖老鼠进去了。” 师父面带玩味,手指一搓鼻子道:“你说待会那个坟会不会诈尸啊?” “师父你可别吓我,我没经历过这事。要真是这样我可先走了。” 这话音还没落地,就见几个工人附近有块土在动,距离坟地也就一两米,好像有什么要钻出来。 紧接着,其中一个较瘦的工人放下锯子,对着坟地就跪了下去,然后就开始哭泣,声音不是很大,但哭的很是瘆人。 所有人都被这个工人的举动吓坏了。 孙大福更是连滚带爬的朝着我们跑了过来。战战兢兢地,能看出来这几天的经历,让他心里畏惧的很。 说话都打着哆嗦,“师父你看,这......这咋地了。” 此时那个工人还在不停的边哭边拜,给人的感觉好像坟内是他的亲人一样。 本来就在坟地里,还摊上这种事情,换成谁都害怕啊。 师父看我一眼嘱咐道:“你别动,我去看看咋回事。” 我闻声站在这里等待,但还是好奇的向坟地瞧过去,就见坟前那块土突然四散开来。 所有人都惊呼的跑开,只有师父站那一动不动。 就见一个脑袋冒了出来,还在四处张望,我定眼一看,这不是黄大仙儿吗。 我顿时乐了,如果说之前我很怕这东西,可出完堂口后我是一点不害怕,甚至有点喜欢。 我想着,不是诈尸就好,要不还真不好收场。 师父当然也看见这个小东西了,转身对我打趣道:“过来吧!真是你说的胖老鼠。” 然后师父转身对着黄大仙说道:“这个坟主和你什么关系,看你不是在这一两天了,今日打扰到你休息了,真是不好意思。” “您看是不是先把那个哭泣的男人放了,他也就是个干活的,有事咱们可以商量。” 别看师父是个有名的出马弟子,但碰见这东西也得商量着来,避免惹祸上身。 黄大仙好像听懂了师父说的话,点了点头后,就见哭泣的那个男人瞬间清醒,然后朝着人堆跑去。 千真万确,很神奇,男人是瞬间清醒。 如果是以前,我都会认为是演戏的,但此时的经历让我不得不信。 “这是黄大仙守坟啊!看来这个事不太好办。” 师父说完,这让我想起小时候听过的一段故事。 说自古以来黄仙儿最是恩怨分明,有仇必报、有恩必还的灵物。 在过去的年代,我们那边有个地产开发商,建楼挖掘地基期间,曾挖出一窝黄仙儿,当时这个老板立刻宣布停工。 然后吩咐工人,在距离工地不远处,特意为黄仙修盖一座庙,给黄仙儿遮风避雨,提供吃喝,然后请黄仙儿搬新家。 当时黄仙儿搬家的时候,据说是排成排,一个咬着一个尾巴走过去的,黄仙儿搬到新家后就没有离开过。 这位老板也是过段时间就送些吃的,一直没断过。 后来短短五年内,这个开发商从身价几百万到身价过亿,可谓是顺风顺水,要啥有啥。 曾听说老板有个傻儿子,脑子有点问题,黄大仙儿去他家放了一个屁,然后他的儿子莫名其妙就好了。 虽然有点滑稽,但黄仙儿的屁确实能迷惑人,就像刚刚砍树的工人,估计就被迷了心智,但能不能救人就不得而知了。 就这样过了几十年,这个开发商去世后,有人曾在他坟前看到过那窝黄仙儿,还不止一次。 有人说这个老板,发家致富全靠黄大仙儿,也有人说是老板好心才有好命。 此时我看到黄大仙儿守坟,才想起多年前这个故事。 脑子里也是一瞬间惊愕,难道这个黄大仙儿和孙大福前妻还有什么关系不成。 这黄仙儿看了看我和师父,又看了看孙大福,这时孙大福也是大气不敢喘,一个劲的向我们求助。 我也把目光看向师父,师父说:“既然她收了钱那就有的谈,我让老仙儿沟通一下,看看怎么说。” 这也是出马仙解决问题的一种手段,协商谈判。能不动手就不动手,以免背上严重的因果。 这要是碰到个道家的,可不管你三七二十一,不听话我就灭了你。但别忘了这还有个黄大仙儿在呢,估计他们碰见这种事也是头疼。 这个时候求谁不如求仙家,我们也只能等仙家回信了。 没多一会,师父就说话了。 准确说,应该是师父的仙家说话了。 老仙儿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还得孙大福出面,其他人谁也不好使。 孙大福一听有戏,急忙走过来,“师父你就说咋做吧,这事今天咋也得解决啊。” “你家之前供奉过保家仙,这个黄仙儿就是你家保家仙的后代,和墓主有些渊源,不然也不能护她这些年。”师父想了一下又说:“还有你亡妻找你们复仇,这个黄仙可是出力了,不然你也不可能倒霉透顶。所以你家的保家仙要立起来,也算给它个去处,剩下的事情才好解决。” 孙大福一听,指了指不远的黄大仙:“要供它吗?我看见这玩意就害怕。” 而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个声音:“我才不稀罕给他家做保家仙。” 咦....是谁在说话,我转头看向黄仙儿,它此时也正在看着我。 从发现这家伙开始,他就没有躲过人,而且根本没有躲的意思。 我好奇的问道:“是你在说话么,你叫什么?” “我叫黄小七,我没有说做他家保家仙儿,是那个男人让我这样做的,要给我一个去处。” 此时,师父仙家撤了,他看我站那不动,走了过来问道:“怎么了,傻了。” “师父,他在和我说话,他说不愿意做孙大福家保家仙儿。” 师父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既然它愿意和你沟通,不行你就收了吧。” “别闹,我家一百四五十号仙家,我都没整明白呢,再说它是个活的,我没见过活得啊。” 师父说:“那你就在劝劝他,如果他同意了,这件事情就好办多了。” 于是我开始第一次对动物洗脑,我告诉黄小七,当保家仙初一十五有鸡吃,可以随时喝酒,并且什么活不用做,就有人供养着......” 总之,一番诱惑下来,黄小七同意了,我也算完成任务,这事也就定了下来。 然后把这事告诉师父还有孙大福,听说真的要供这个黄仙儿,孙大福也是露出为难之色。 师父告诉他想好就供起来,这样黄仙儿还能保着他家,要不就不管了,让他另请高明。 孙大福是没有办法,也算是同意了。 保家仙儿的事情敲定,但不能马上落实,需要回到家里才能进行,眼前最主要的还是坟地的问题。 于是,我们又折返回村里,研究下一步该怎么办。 第29章 请烟魂 我们回到村里,周雨彤就迎了上来。 “刚刚那个大爷儿放出风去了,现在都知道你回来了,已经好几伙人找上门来了。” 周雨彤刚刚说完,就见远处走来几个人,其中一个领头的是个青年,不到三十岁的样子。 进来直接找到孙大福,显然他们是认识的。 那个青年人没有多余的废话: “大福哥,你和嫂子之前对我挺好的,但今天这事我还真要找你,自从嫂子走后没多久,我家孩子晚上隔三岔五的喊大娘,今天你正好找人来了,顺便去我那也看看呗。” 这事孙大福也做不了主,转身看向我和师父,在青年人的请求下,我们一行人又奔青年人家走去。 青年人家不是很远,就是孙大福的老邻居,家里住着父母还有青年人和妻子,另外还有两个孩子,一共六口人。 大一点的孩子已经上小学了,青年人说喊大娘的是他小儿子,今年才五岁。 起初孩子小说不清楚,家里也不知咋回事。 后来也找人看过,还贴过符,聚魂码也不知烧了多少,但都不好使。 也就是最近有一天晚上,孩子喊大娘,而且接连一段时间内都这样,大人们这才知道不好,可能是邻居家的问题,但他们根本找不到孙大福本人。 今天也是巧了,孙大福自己回来了,这才找到我们。 我和师父对视一眼,不用说了,肯定是孙大福亡妻在作祟。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很久了,而且已经涉及到无辜的人,必须快点处理。 师父看着我,问道:“一一,事情已经很明朗了,给你个机会,说说你的想法。” 这不是难为我么,我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但又不好拒绝师父。 于是我想了一下说:“如果能让孙大福妻子,直接说出要求就好了,但死人根本做不到啊。” “谁说做不到,你的想法很好。”师父对着我说道。 难道......此时我一个不成熟得想法,竟然被师父认可了。 还真是这样,请烟魂上身自己说诉求。 众所周知,出马仙看事是借助仙家力量,可以上身捆窍,借口传音来表达亡魂得诉求,但只针对自家仙家,这个外鬼还真是第一次。 虽然办法行得通,但我有点胆怯问道:“上身,上谁身啊?” 师父指了指孙大福,微笑的说道:“当然是上他身了。” 我拍拍胸脯,只要不上我身就好。 孙大福也听见了,连忙摇头拒绝,那是一万个不同意。 这也属于正常,你想好好个人,谁想让鬼魂上自己身,胆小的都要吓死。 然后就听孙大福说:“如果用这个办法,那上我媳妇的身行不行。”他说的也就是周雨彤。 其实这个倒没有什么规定,从目前来看,周雨彤显然也比孙大福更合适,因为女人本属阴,操作起来效果会更好,就是不知道周雨彤什么想法。 说干咱就干,我们一同回到孙大福家。 然后就看孙大福乐呵呵朝周雨彤走去,期间就听周雨彤喊了起来:“不行......不行,不可以,我......我害怕啊!”最后慢慢没有了声音。 当二人走过来的时候,就见周雨彤崩崩个脸,但明显已经同意了,这个男人还是有绝招的,这都能同意。 不过,这件事情过后,听说周雨彤换了台奥迪,这明显是超能力起作用了。 于是我们抓紧时间,早办早利索,开始请鬼上身。 这件事师父全权交给我来操办。 可能好多人不理解,师父办起来不是更好么,至少经验十足。 用师父的话说,这种锻炼的机会可不多。 于是这个重任落在我的肩上。 用出马弟子的方式,如果一个冤魂有冤情,必须了却因果不能硬来,那样会翻来覆去,喋喋不休。 出马弟子讲究的是江湖,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我们要做的就是用最软的手段,办最牛的事。 我第一次办这种事情,紧张自然不用说,心里还有点不相信自己。 师父在边上看着我,我的心慢慢也平静了。 按规矩办,请神送神都要用二神的,当然请烟魂也一样。 时间紧任务重,我们并没有特意去请二神,一切也就从简了。 这个时候,师父递给我一个香炉,有巴掌大小,然后又递给我十三只香。 师父说,香炉要用自家的,这也算吃自家饭,特别出门办事要随身带着。 曾亲眼所见,两个先生用一个碗上香的,第二个先生上完香碗就两半了,我想可能老仙儿不高兴了。 随后,我向香炉装满了米,又点了香,一支是斜挎给女鬼的,拜过老仙儿后我便有了想法。 先是让周雨彤坐凳子上,拿过一块红布盖在头上,然后又拿过一段毛线挤在她中指处,另一端顺着门缝扔了出去。 这周雨彤此时脸色苍白,明显是被吓的。 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之后我坐下慢慢把脑子放空,此时屋内静到极致,夸张点说掉根头发丝都能听见。 我慢慢进入状态,先是两个胳膊汗毛竖立,就感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随后,脖颈顺着后背,一股凉意瞬间袭来,让我感觉周围的温度都掉了两度。 慢慢我的脸开始发热,这种感觉是言语形容不出来的,浑身上下好几种感觉。 我知道,这种感觉并不是一位仙家在,应该每家老仙儿都来了。 这也说明老仙儿对我第一次办事,很是支持,都想来帮助我。 此时用一句话来形容自己,我已经不是我了。或是胡或是黄,亦或者是清风蛇蟒蟐。 要不外人咋说出马弟子都是精神病呢,想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你说明明你叫张三,你非说自己是胡天龙、胡天霸,你不是精神病,你是什么? 多亏我这个精神病还分得清现实,要不真的要去医院住了。 一切准备就绪,我双手一拍还吓了周雨彤一个哆嗦,然后开口说道: “冤情有,苦衷多。今日请你不为别的事,单来说说眼前之事怎么搁,给你一炷香时间,速降、速降。” 这话是我嘴里说出来的,但我并没有思考,而是顺着嘴边就溜了出来。 想来应该是哪位仙家说的,但此时不容我多想。 只见,香炉上插的香一阵阵闪烁,我知道这是踩香而来了,随后就见一个女人瞬间出现在屋内。 和我之前见的一模一样,只是不再穿着短衣短裤。 而是穿上我们给她送的衣服,但脸色还是发紫且阴沉。 明显怨气极重。 此女鬼看了我一眼后,便化作一团黑气朝着周雨彤冲去。 第30章 断事 这个老宅本来就阴森,加上女鬼降临,屋内明显更凉了。 不知是不是被诡异的气氛搞得,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随后,女鬼冲到周雨彤身边,并没有直接附身,而是在她周围转了一圈,然后又去孙大福身边吹了一口气。 搞得孙大福一个激灵,估计这一下子,也够孙大福受的。 这时,师父看出了门道,说道:“小小烟魂,纵然你有些道行,也不该这般戏耍,今日请你来是给你申冤,错过机会可怪不得他人。” 也就是师父说完,随后一阵安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正当我准备松口气的时候,就听周雨彤那边传来动静。 “嘿...嘿...嘿,呜...呜...呜。” 不知是哭还是笑,场面属实有些瘆人,这时孙大福跑了过来,明显他接受不了,没准以后面对周雨彤,都得留下心理阴影。 随后,就看周雨彤的身体开始颤抖,脑袋开始左右摇摆,就像仙家来了差不多。 但这并不是仙,而是一名怨气极重的鬼魂。 她这一会笑一会哭,加上身上的摇头晃脑的,红布顺着劲也掉了下来。 只见此时的周雨彤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跟个鬼没有区别。 不对,她此刻就是鬼,是孙大福亡妻上身了。 本来胆子不大的我,此时仙家上身也没有害怕,开口问道:“是不是孙大福亡妻,翟金玲?” 话音刚落,周雨彤也不抖了,也不笑了,而是抬起头阴森森的看着孙大福。 看的孙大福直发毛。 随后师父说:“来者是不是孙大福亡妻,别说没给你机会,有什么事快说,你的时间不多,活人不抗你折腾,只要你说出来什么事,今天我给你做主。” “是.......”从周雨彤嘴里传了出来。 这时候就像出堂口一样,就怕来了不说话,只要开口了,其它就好办了。 “既然你是孙大福妻子,那你有何冤屈,这事你想怎么解决,只要不过分都可以满足你。” 我说完这句话,也算诚意十足了,但我相信只要她不要人命,以现在的孙大福,肯定什么都答应。 “我什么都不要,就要跟着他俩......” “都是孙大福的错,是他对不起你,我让他给你磕头赔罪,但你别去吓唬邻居家孩子啊,这事和人家也没有啥关系,你去吓人家也没有道理可言。” 其实我这样说,就是要劝她放下大事化小,但我说完后,女鬼并没有消气,而是冷哼道: “邻居家我并不是故意的,而是去蹭点香火,要不我吃啥,但我不可能放过他俩,我会挨个收拾,不让他们好过。” 她是越说越激动,身体又开始抖动,伴随着牙齿咬的直响。 师父这时候对孙大福使了个眼色,意思让孙大福说两句。 然后就听孙大福说: “玲子,我知道错了,是我对不起你,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念在孩子的份上您饶我这次,缺什么少什么你和我说,我都给你送去。” 孙大福说的算很诚恳,而鬼上身的周雨彤明显也没那么暴躁了,像是听进去了。 师父也说:“你看有啥要求,你就说出来,不行以后让他们常来祭拜你,也让你在那边过上好日子。”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着,这周雨彤听着又哭了起来,然后慢慢说道。 “我就这个命了,受了一辈子气,临死也没得好,饶过你孙大福可以,但你必须要好好待我儿子,不然我一定会再来找你。” 说到这里我听明白了,这孙大福妻子是被孩子打动了,也是为了孩子才愿意给孙大福一次机会。 以此来为孩子争取最大的权益,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可能有人不理解,这孩子不也是孙大福亲生的吗。 是亲生的没错,但不一定完全放在心上,毕竟有钱人孩子他从来不缺,而孙大福更是扯仨挂俩。 唉!伴随着一声叹气。 周雨彤又说了起来:“我糊涂啊!为了你去死真不值得。” 还说当时喝过药就后悔了,放不下孩子,但已经晚了。 这个时候,她哭的已经快抽过去了,手脚聚筋身体发硬,黑眼仁向上翻,眼看就要晕倒了。 这时,孙大福扑通跪在了地上,也开始流眼泪,不知是发自内心的,还是硬挤出来的。 事情到这里,也证明孙大福妻子已然没有多大怨气了。 两人对着哭了好半天,眼看差不多了。 我开口说:“你刚刚说的都能答应你,还有什么要求,你都可以说出来,今天我们师徒帮你完成。” 只见她缓了好半天,这才喘气均匀,并没有说出什么,只是还在抽泣。 眼见这个孙大福的妻子怨气没有开始大,而且该说的都说了。 师父开口说:“怨气发泄的差不多了,别让鬼魂附身太久,这周雨彤可扛不起折腾。” 我明白师父的意思,这是要送她走了。 接着师父又道:“如果你相信我们,这个事我们肯定给你办好,你也别在回来找麻烦了。” 我也开口说:“你放心吧,有我们众位仙家作证,以后他一定对孩子好,要是不好好对孩子,我们第一个不答应,时间太长了你也该走了。” 所谓打蛇打七寸,她一定最在意她的孩子,所以必须让她放心,这样事情才能完美解决。 临走时候,孙大福妻子特意交代,一定要善待那个黄大仙儿,这些年也是黄大仙儿一直在陪她。 她说啥我们都答应,在她一声谢过后,就见周雨彤低下了头,一动不动。 孙大福急忙上前抱住周雨彤,看了看才知道晕过去了。 就这样缓了一会,才见她醒过来,醒来后抱着孙大福就开哭,至于刚才发生的事情,她是一点不记得。 我们也没有无聊的和她讲过程,免得她在害怕。 一切结束后,我顺手拿过一个袋子,把香炉里的米和香根装了起来。 我这时候身体也没有最初那种感觉,伴随着一阵轻松,想来仙家应该离身了。 其实仙家上身和离开,弟子都是有感觉的,而且每一家的症状不一样。 只要自己全身心投入,这样办起事来才会事半功倍。 事情接近尾声,刚刚一系列的承诺,也是时候兑现了。 第31章 修坟 把烟魂送走后,师父说,孙大福前妻的坟地没有问题,不需要迁坟,只是需要修补一下。然后再给她妻子做次超度,多送些纸钱,最后再立保家仙。 至于做超度和立保家仙的费用,并不包含在里边。 孙大福是个不差钱的主,见事情解决了,倒也大方,直接拿出一沓,大概三千块,说道: “师傅这次你们辛苦了,这钱你们拿好,算办事的钱,其余另算。” 师父收好钱,又给写了需要的东西,孙大福便让司机去准备。 这司机是个办事的好手,几个小时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我和师父也没闲着,写好了用的表文,还写了几张超度经文。 而这期间周雨彤说:“不行就把这个翟金玲挪回祖坟。” 她不懂不代表我们不懂,这要是按她意思,肯定被笑掉大牙。 主要横死鬼,根本就不能入祖坟,否则家里必乱,甚至有更重的灾祸。 于是让我们给拒了。 而当我们做好一切准备已经下午,也做不了什么事情了,于是等到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先去坟地修坟。 修坟其实并没有多大难度,第一步我们要做的就是堵窟窿、堵裂痕。 凹陷、漏洞、开裂这些也必须马上修好。 否则,一是影响后人运势,影响身体。二是对祖先不敬。 这里有个点要说,如果是清明前去上坟时,看见坟墓出现问题需要修缮,不需要另择吉日,可以立即进行修缮。 因为清明时节,阴阳相通,正是交汇之时,此时动阴宅可事半功倍,兴旺整个家族的运势,但如果是新坟不到一年,需要另择时日。 孙大福妻子这个坟地,就是个例子。 我们到达目的地,在师父的要求下供品摆好,点了三支香后,孙大福蹲下开始烧纸。 师父这时候清了清嗓子,开始说道: “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今日恩怨两清,特来修坟。”然后又说起阴阳先生的那套嗑:“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孝子悲哀,立碑做章,坟彼南山,芜秽不治,今来修之,使其复煌!” 在这期间师父又说了些别的,我也没记住。 之后,点燃了艾叶和黄香扔进洞中,并给了一炷香时间,其目的是让坟内的生灵出来,这样才好填洞。 这一切都做完后,等到香燃尽,便让孙大福拿锹动土。 其实不管是迁坟还是修坟,按规矩来应该由孙大福儿子来动第一锹土,但条件不允许,也只能由孙大福代替了。 这一次没有出现变故,一切都很顺利。 按照我们这的规矩,先是拿提前准备好的猪肉堵在洞里,然后每个堵上的位置,盖了三锹土。 有人问为什么要用肉堵洞,填肉的目的就是代替填人了,但每个地方做法不一,也有直接用土填的。 都填好后,师父念了一段封土咒。 封土咒是这样念的。 “日吉时良,天地开张,吾今封土,万事吉昌。第一封,封的好,是封不怕风来找。第二封,封的紧,蚂蚁老鼠免来侵。第三封,封的晚,春天不怕雷公鸣,夏天不怕洪水涨,秋天不怕狂风到,冬天不怕雪和霜。千安葬万安宁,大吉大利,鞭炮齐鸣。” 师父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孙大福的炮声响起,震耳欲聋,感觉此时来俩鬼都要被吓跑。 炮声结束,见师父拿个小棍,围绕着坟地画了一圈,然后又拿出一张提前写好的表文,点着了。 好奇心使我走过去。 这表文就是报备地府的表文,证明这块地在地府也有土地使用权,只有这样做阴人才会安宁。 用师父的话说,既然接手了,那就一次性都办利索,省着以后找麻烦。 据说报备也是有讲究的,都知道报备地府,但报备给酆都城哪个殿、哪个司、具体到谁手里才好使,最好不要写差,不然麻烦的可就是老仙儿了。 做好这些后,师父吩咐孙大福,继续把之前没抠干净的树根清理掉,然后又让孙大福在坟上填了一层土。 这番安排也算是收尾工作。 而这时也才八点多,工人们在干着活,暂时也没有我和师父什么事,师父对我招了招手。 “这趟活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感触。” 说实话,师父待我是真不薄,时刻想着让我学东西,而且还经常考我。 于是我思考了一下,“师父,这行钱挺好赚的,动动嘴皮子就几千块。” 为此师父给我一个大白眼,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没有一点掩饰。 然后告诉我不要这样想,拿人钱财的时候,同时也背负着一些因果。 而且你所受的苦,是他人无法理解的。还有做事情一定要尽全力,把每一件事情办的漂亮,这样才不愧对东主的信任。 正当我听着师父的教诲,一劲点头回应的时候,孙大福走了过来,告诉我们那边都完事了。 师父起身走了过去,看了一圈。 先是让人把挖树根的坑填上石灰粉和白醋,这样做的目的是防止再次生长。 然后转身对着坟地又一番念叨,这次念的不一样,是安坟咒。 安坟咒是这样说的。 “赫赫扬扬,日出东方,吾今安坟,永保吉祥,金蛇归洞,玉鼠归仓,金蟾入穴,归位永康,收回风水,万年风光,妖邪远退,不要祸殃,发福生财,万事永昌。” 当师父说完后,这次所有的修坟程序才彻底完成。 随后又在坟前烧了些纸钱,元宝之类的用品。 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了,正当我们准备下山的时候,所有人都听见叽叽叽的叫声。 我回头望去,只见是那只黄大仙儿在一棵树后边,露个脑袋,向我们这边看来。 我以为还有什么事情没办好,转身不解的看向师父。 师父看着黄大仙说道:“放心吧!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你就在这安心修行吧,祝你早日位列仙班。” 我这才明白,黄大仙儿这是来给我们提醒的,怕我们把它的事给忘了,这个小东西真是笑到我了。 一切结束,我们一行人便返回孙大福的厂子。 准备第二天立保家仙。 第32章 超度的意义 回到厂子,周雨彤走了过来,不放心的问东问西,然后司机把所有的事情和她叙述了一遍。 她才安心的和我们道谢,说自己是吓破胆了,所以才问那么多,让我们不要介意。 对于这种事情,属于人之常情,我和师父当然不会放在心上,之后师父又对她进行一番安慰。 也算尽职尽责了。 天还不算晚,时间也还来得及,我和师父商量了一下,打算晚上就把超度法事给做了。 于是和孙大福说了下,他也很希望快点处理完,然后叫上司机就去准备晚上用的东西了。 这样着急做,一是赶时间,我们打算早些回家,毕竟出来有几天了。 二是今天日子好,上午修坟,晚上做超度法事更合适,效果也会很好。 说起超度也分很多种,一般分为三类。 第一类十方超度,十方超度即是法事设坛,把各类孤魂野鬼全部进行统一的超度,一般大型法会都会有这类的超度,而主要的就是超度孤魂野鬼,这种一般是法师自发善念。 第二类是先人超度,一般指过世亲人还停留在地府,子孙后代希望亲人可以早日脱离地狱,早登极乐世界,因此会请法师对这类亡魂进行超度。 当然这类超度对子孙后的运程也会有所影响。 第三类冤魂超度,就是一些枉死的鬼魂或累生累世的冤亲债主。 这一类的亡魂超度也比较困难,因为往往都有各种原因致使他们还停留在人间,因此做这类的法事也多种多样。 而被这类亡魂缠上的人,一般运气都不是很好,甚至霉运连连,所以要通过超度的方式,来改变自身的运势,做什么事情也会顺利很多。 而超度都是双向相互有益的,如果我们身上出现一些灵异的现象,或者特别不顺,那么就要考虑是不是已故亲人找你了,才会受到影响,通过及时处理,来让我们运势变好。 而对于超度也是存在争议。 其基本含义是为了救渡亡灵,让其得到解脱。超度的实践方式多种多样,可以是通过祈福、祭拜、道教仪式等方式进行。 而对于超度的意义和是否迷信,也存在不同的看法和观点。 有些人可能会认为超度是一种迷信行为,认为逝者已经死去,超度并不能对其产生任何影响。 这种看法虽然有一定道理,但在超度的过程中,人们更多的是在表达对逝者的怀念和思念,同时也是为了让自己和家人,得到心理上的慰藉和安慰。 因此,其意义不仅在于超度本身,还在于人们对生死和家庭的关爱和关注。 总的来说,超度是对亡魂得一种祭奠,同时也有助于缓解家人的悲痛和心理压力。 我们今天要做得就是冤魂超度,上边说过这类得法事也是最难做的。 而超度这类亡魂也有几点要注意的。 不仅要超度法师有一定的道行,还要看亡魂生前积累的业障。 最主要的是超度亡魂的人,要有一定得虔诚之心,并真心忏悔自己的过错,这样效果才会事半功倍。 如果这个亡魂生前罪孽深重、业力大,或者怨气很重,不愿意被超度,那么超度起来难度就会非常大。 相对而言,如果祈求做法事之人心不诚,或者是被冤魂折磨,受不了才做的法事,也是同样的道理。 比如今天孙大福给妻子做超度,如果他自己没有忏悔之心,认为花钱就可以解决事情,或者说就是不让他妻子缠着自己,亦或者为了自己的私欲,如果是这种心性,效果肯定不会如人所愿。 换句话说,如果是给亡魂超度,那么超度所收益是双辅的。 而从中受益最多的就是发起超度之人,最明显的一点就是给自己消业,也就是消除业障。然后是积累功德。 就像孙大福的妻子在受苦,那么孙大福为其超度,使她的妻子得以解脱,而怨念不再深重,就会通过一些特殊的方式给与回馈。 比如事业、身体、财运、家庭等都会受到改变。 超度亡魂并不是直接给亡魂送走,尤其是这般怨气极重的冤魂,超度真正意义就是消除亡魂的怨念,使亡魂的怨气不再那么大。 一般都是通过诵经、祭奠、开坛做法等其它方式,来减轻亡魂的怨气,这样他们才会早登极乐世界,或者转世投胎。 总之,超度一定要心诚,以此来达到更好的效果。 这个时候,司机和孙大福开着小货车回来了,满满一车的金元宝,还有我们要的草香、经文、梯子、房子、电视...... 我们看了眼所准备的东西,只多不少,单从准备来看,也能看出孙大福的忏悔之心。 经师父的要求,我们一行人开着车就出发了。 一般出马仙办法事,需要去土地庙办理,有句话这样说:土地老爷本姓韩,不住东北住西南,不住东北寒江殿,把守西南鬼门关。 由此可见,为什么要去土地庙办理相关事宜了,因为这也是第一道通往地府的大门。 我们出门后,那个司机见人就问,土地庙在什么地方。 我感觉这样下去今天也找不到。 最后还是我给出的主意,让他找卖给我们金元宝的人,因为他肯定知道,而且还一定知道哪个土地庙最好。 果然,在司机的一通电话后,确定了位置。 当我们来到土地庙的时候,见前面还有几份在烧纸钱的,距离我们定好的时辰还有段时间,我们也不用着急。 我好奇的看了一圈,这个土地庙不是很大,两边写着对联:“阳世三间,积善作恶皆由你。古往今来,阴曹地府放过谁?” 不得不说,这对联给我的感觉是,又正又邪。正的是骨子里一身正气,眼睛里不容沙子。邪的是敢于当头棒喝,无谓何种手段。 意思也是对于恶人,不必讲道理,劝不了你,就打你。果然够霸气。 打开庙门,就见中间摆放着四尊神像。 中间是土地爷爷和土地奶奶,偏左一点是山神爷爷和山神奶奶,颇有一种庄严。 随后,我上香拜了拜,便退出庙门。 可别看这庙小,但香火是真的旺,也就是这么一小会,就来好几伙办事的人。 于是我们又等了半个多小时,便到了定好的时辰。 第33章 土地爷爷 这时,孙大福和司机开始卸车。 东西并不是胡乱的丢到一堆,而是按师父的要求,所有物品都有规律的摆放。 这种摆放有人会认为是作秀,给活人看的,也确实是这样,但也是做事情的一种态度。 但他还有另外一种含义,其实这是一种阵法。 根据不同的人,不同的事情,不同的法事,而每次摆放的位置、形状都不一样。 我也算得到了师父的传承,仙家更是学到了其中的精髓。 在每次做法事的时候,脑海都会出现不同的图案,我也会按照仙家的意思去办。 当所有物品都摆好后,呈现出来的视觉确实好看,像一座座山丘相连,最显眼的是中间那堆黄色的香山,无比壮观。 孙大福走了过来,用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师傅你看,都摆好了,还有没有其他事情。” “没事了,你先喝口水歇一会,我去上炷香,待会好了叫你。” 师父说完朝着小庙走去。此时我就是个小跟班,在师父后边跟着,这也是师父对我的要求,说是让我看好每一步怎么做,防止以后自己办事不会。 对此我是很不情愿,但总不能辜负师父的一番好心。 走进土地庙,师父点燃三支香,说道:“王门弟子今日为孙门保府孙大福,出生于......办理超度亡妻法事,借土地爷爷宝地一用......” 然后拜了拜,走出门后又敬了三杯酒。 之后,师父让我去拿金元宝,说是给土地爷爷送的。 我见状拎来几袋金元宝,师父点燃后又念叨了一番。 这一套下来可谓行云流水,操作得当,没有丢下一点过。我听着也是暗暗记下,虽然说是不想学,但也要珍惜学习的好机会。 说起土地爷爷,土地爷爷又称“福德正神,”是负责掌管一方土地的神仙。 靠着香火供奉,在神仙中虽然级别很低,但是却最为亲切,最接地气。 佛教的很多经典,在读诵之前都要念诵安土地真言,以安稳并召请四方土地神的护佑。 而道教的很多法师,在立坛的时候也要供请土地神镇守灵坛,以避免外坛兵马和游魂野鬼随意进入。 总的来说土地爷爷属于基层领导,在神与人的沟通中起到不可小觑的作用。 而一般讲给土地老爷送钱有二,一是当地居民祈福,以求旺财运,守护一方土地平安无事,风调雨顺,保佑农作物丰收。 土地爷爷作为一方守护神,也特别受大家信奉,城隍土地庙也是最为多的庙,以前东北的农村,每座村庄就会有一座小小的土地庙。 随着社会的发展,现在几乎统一规划了,所以也是很少见了。 二是各类法师办理法事,像我们这样,需要给土地爷爷送钱。 其一占用人家地方办事了,同时也是求法事办理顺利,需要土地爷爷降临,以免外鬼随意进出。 其二土地庙是连接地府的通道,就相当于一扇门,特别是作为出马仙,会经常和土地爷爷打交道,所以关系一定要维持好,这样老仙也好办事。 而我每次办事,也都会先给土地爷爷烧点纸钱,这些年的习惯也没有变过。 说到这里想起一个民间故事。 说一个男人家很穷,有一天走在路上,碰见一个老乞丐,男人发善心,让老婆把家里唯一的一锅粥端来,并一口一口的把粥喂给老乞丐吃。 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老乞丐刚喝完粥,瞬间就精神了起来,对着他们哈哈哈的大笑,然后摇身一变,竟然变成了一个白发老神仙儿。 原来这个老乞丐就是土地爷爷所变,土地爷爷对男人说要送他一场造化。 随后带男人走到土地庙,并让他对着石狮子拜去,然后石狮子张嘴吐出几块金子,从此后男人变富裕起来。 这件事也是被当地,地主知道了,然后也上大街抓了一个老乞丐,回家后不管不顾,往乞丐嘴里塞吃的,最后没办法老乞丐也变成土地爷爷。 也带他们来到土地庙,并同样的话术重复了一遍,可地主想自己是什么身份,说什么也不拜。 土地爷爷生气就走了,这时石狮子的嘴也张开了,地主见状急忙把手伸进嘴里,可没有掏出金子,手还被卡住了。 为此整整一个月才拿出来。 这件事也反应了城隍庙两侧的对联,真是积善作恶皆由你。 对于土地爷爷刚正不阿的态度,我还是比较认可,也是秉着这样去做的。 而这时,法事前需要的流程都做完了,随后叫上孙大福,准备开始仪式。 就见师父拿起酒,绕着金元宝撒了一圈,又拿出写好的表文点燃后,丢进了金元宝中。 此时我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七点多点,正是我们定好时辰。 而在师父的要求下,孙大福跪在地上磕着头,嘴里说着道歉的话,随着火光越着越大,把灰蒙蒙的天都照的格外明亮。 突然,一股强烈的气流冲天而起,形成一股旋风直奔孙大福袭来,吓得孙大福一屁股坐在地上,之后站起来就跑。 而旋风并没有冲上去的意思,只是跟着孙大福周围,左右盘旋,场面显得格外诡异。 这时,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再次睁开眼睛,却看见旋风中站个人。 不对,应该是鬼,那旋风正是孙大福的亡妻,此时和我第一次见她,判若两人。 身上穿着粉色的衣服,腰杆笔直,只是脸色还有些发紫,但和之前比明显好了很多,并没有那么吓人, 说实话,这个时候的我不知所措已然懵了,但我不害怕,可能这些天经历的有点多,也可能是老仙儿给我仗胆了。 所有人这时都看向师父,师父此时紧锁眉头,看向那个旋风,显然这种事情他经历的也不多。 可师父毕竟经验多的,也知道他是主心骨,不能有一丝慌乱,就见师父打了一个嗝后,左手掐着剑诀,右手拿出朱砂笔,照着孙大福的眉心处点去。 这样做是防止孙大福亡妻往身上扑,但我们的担心都是多余的,这个旋风就停在那里,没有在向前。 想来也就是吓吓他罢了,并无伤害的意思。 第34章 保家仙 可事情终归要解决,不能就这样让她一直转悠啊!这半天师父只是稳定了局面,并没有其它的动作。 这时,我脑海里出现了声音,不知是谁在说,“你不是背过超拔咒吗,念出来对她好使。” 这时候的我也是通过一次次见证,完全相信这是老仙儿说的话。因为我脑子一片空白,没有自己的任何想法。 我向前一步走,毛遂自荐道:“师父,要不让我试试,我想应该可以有效果。” 师父很欣慰的看着我,他完全没有想到我会主动请战,便答应了我。 我走上前信心十足,此时就像变了个人,气场也随之在改变,霸气侧漏,我知道这是仙家上身了。 但我并没有直接开口,而是心里默默的说:“老仙啊!是你们让我出头的,弟子就全交给你们了。” “放心吧,”一个声音回道。 随之,我沉下心来,特别霸气的说:“小小冤魂,给你几分薄面,不要不识抬举,送你一段超拔咒,除去怨念,速速离去。” 因为这段超拔咒有点长,而且很多地方不一样,就不详细说了。 总之我一番念叨之后,便见旋风慢慢向火堆转去。 几个呼吸间,旋风就不见了,而孙大福亡妻随之也消失,随着我脑子里传来:“谢谢李门府各位仙家帮我出头。” 然后现场一片寂静,只有火堆还在噼啪的作响。 到这里事情也算解决了,可我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只能用激动形容此刻的自己。 这个时候的我是开心的,从没想过唯一主动的一次,事情会这样顺利。 师父也是对我进行一番赞赏,就连孙大福都主动过来套近乎,说小姑娘还真有两下子。 要说之前他的态度是看在师父,那现在确是截然不同。 就这样我们等到最后一丝火苗熄灭,便要打道回府。 司机师傅跟我在前边走,孙大福在后边和师父陪笑着。 我们一行人回到车上,司机刚刚关上门就打了个哆嗦。 “咋了哥,凉着了?” 他裹了裹衣服:“刚才没感觉咋地,这回来还感觉有点后怕,太邪乎了。” 对此我学着师父的样子,打了个嗝,对他后背拍了拍。 别说这一下给他又拍一哆嗦,我也没使劲呀。 不过我这一拍,他还说自己暖和点了,没准是真沾了不干净的东西。 然后我对他说:“没啥后怕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不主动招惹他们,他们也不会招惹你。” 这话说的我自己都不信,就是安慰他,要真是这样,那些愿意招没脸子的怎么解释。 随后,司机师傅发动了车子,奔着孙大福的厂子开去。 我也有些累了,把头靠在窗户上睡着了。 回去的时候开的很快,等我再次睁开眼,已经到地方了。整整忙活了一天,我的肚子咕咕的叫着,发出了强烈的信号。 这个时间吃别的是没有了,只能吃我们东北的特色烧烤,边吃边聊并定好明天的安排。 转眼,第二天孙大福找来,然后带上我们去买立保家仙的东西。 我们随便找了个佛店,买了水杯酒杯、供盘筷子、香炉和香,还有一张黄纸,都给置办齐全后。 又让孙大福去买了供品。 其实保家仙的东西和出马仙差不多,唯独差在堂单和仙家上。 出马仙的堂单是红色三尺三单子,而保家仙是黄色一尺一单子。 保家仙通常是一位或者三五位仙家,如果超过了这个数,那就不是保家仙,而是保家堂了。 然而保家仙一般都是胡、黄两家,一般情况没有蟐蟒蛇,可也不缺乏例外。 但有一点,保家仙最多就两家。 我曾见过一个香客,家里供奉的保家仙,上边有常蟒蛇,还有胡黄,说白了这都能招兵买马了。 那个香客一天也是这疼那疼的,如果这样能好那都怪了。 而保家仙的写法也是多种多样,甚至每个师傅的写法都有不同。 我是这样写的,最上边两个字“供奉,”字一定要大一点。 左右对联,“夜守金粮库,四季保平安。” 对于对联也是啥样都有,最可气的是把出马仙的对联都写上了,就是那句“在深山修真养性,出古洞四海扬名。” 咋地,一个保家仙好好受个香火,保家平安不好吗?你非要让人家去看事吗,是不是纯纯脑子有大病。 在说中间,我是写某某保府保家仙,然后左右写上供奉的保家仙名号,当然因为道行小,也有没名号的。这个时候就要根据家族辈分来算了。 比如胡家,胡三太爷、太奶。 黄家,黄三太爷、太奶,最下边写上“之位”二字,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写。 还有一点,上边的两个边角要折回去,这样做的意思是防止闯堂兵马。 这点各地也是各有千秋,只要立过不犯毛病,那就是好的。 其实有一点,保家仙单子上都是有名字的,供奉的谁,就谁来受香火,这点毋庸置疑。 当然一般情况下,仙家都是懂规矩的,不会随意吃别家香火的,除非有特殊情况,而这种情况的发生。 第一点就是你家仙家同意了,想变换一种形式生存,为以后铺路,开始拉帮结伙了。 因为保家仙也是有野心的,并不想局限于此。 第二点就是你家仙被欺负了,外来野仙道行高,且不讲规矩,仙家实在没办法。 当然这种情况发生,就要找个师傅帮忙处理下。 所以说对于折角的问题,也是有争议的,但我们这里一般都会折角,按照老辈传承来,不管怎样规矩礼法不能变。 还有就是封五令,这个大多数人不是很清楚。 而且这样做的也很少,其实就是四角用笔画上,有点点的,也有画对号的。 其目的和折角含义差不多,意思也是昭告仙班,这家香火只有单子上的仙家才可以享用。 这些只是立保家仙的正常程序。 开篇我说过仙家有好坏之分,对于不守规矩的非善类,怎么做都是屁用没有。 孙大福家的保家仙是立在厂子的,用他的话说放在这方便祭拜,而且单独空出一个屋子,这保家仙的屋子比我家都大。 真是财大气粗,有钱人的象征。 由此,也可看出他是真心供奉。 第35章 保家仙与出马仙 师父按照规矩把单子写好,这字写的龙飞凤舞,那叫一个气派,孙大福看了后也是很满意。 随后,让孙大福把单子贴在西墙上。 师父说,朝向也是有讲究的,可以坐西朝东,也可以坐北朝南。 因为寺庙都是坐北朝南的,而坐西朝东则表示面向东家,照福东家之意。 贴好后,又把所有的供品摆上,然后让孙大福上香,并告诉他晚饭前给仙家上三支香,明早也要上一次然后在撤供品,之后就是初一十五上香上供了。 孙大福听的非常认真,就差拿个笔记本记下来了。 师父又嘱咐道:“供品要买单数,平时酒水不能空,大节日要按照今天这么摆,最多三天换供品,而过年可以放到初五,注意小鸡必须有,因为他们爱吃鸡。” 孙大福说:“师傅放心吧,只要保着我好,我不差那点,天天买都行。” 师父说:“那倒是不用,不过你自己愿意谁也管不了,但一定要是整只不要剁碎了,最好是大公鸡。” 说了这么多,孙大福是一一记下,不敢怠慢。 其实,对于供品可以在多一点,也可以按照出马堂口那样供。 我们想也就两位仙家,多了也浪费,就没有要求太多。 对了,孙大福的保家仙,除了黄小七外还有一位胡仙,叫胡天顺。 这个也是立保家仙之前,师父给仔细的查了一遍。 据胡天顺自己说,是在孙大福十岁那年结缘的,当时冬天孙大福在滑爬犁,后边过来一个卡车,不知怎么孙大福就滑到沟里了。 为此孙大福顺利躲过一劫,但爬犁却压坏了,胡天顺说这事是他当时推了一把,才救下孙大福的。 孙大福也说确有此事,当时还被摔够呛,但什么事都没有,为此还找那个司机赔他一个新的爬犁。 既然是有缘且还救过孙大福的命,那肯定要供上的,以后仙家有个地方待,也能好好保着他。 都准备好后,师父给封了五令,这保家仙也算立完了。 一切结束后,我们就要回家,孙大福还要留我们吃午饭,但被我们拒绝了。 孙大福看我们确实要走,就没强行挽留,顺手掏出钱包来,也没看多少都递给我们。 估计有两三千的样子,但师父顺手推了过去,说:“这可不行,太多了。” 然后一番撕吧!最后收下一千块。 说句良心话,那个时候出个堂口才六百六或者八百八,而立保家仙最多也就三百三,孙大福给了一千确实不少。 完事后,孙大福送我们出门,师父临走跟他说:“有啥问题,或者有事可以电话联系。” 孙大福笑着回应:“好!一定一定,等我啥时候回去得认认门。” 今天的孙大福格外的开心,从早上开始就满脸笑容,我想可能是事情解决了开心,也可能是老仙儿开心影响的,这就不在我考虑范围内了。 于是我们坐上孙大福安排的车,就回家了。 而周雨彤说她在这边待几天,就先不回去了,还说等回去要找我逛街。 我是讪讪应下。 在回去的路上,我和师父聊着天,听着师父讲之前看事的经历。 我就感觉这行业实在太神奇了,各种奇葩事发生。 然后我就问师父,我说:“师父,出马仙和保家仙都是一样的仙儿,为啥还有区别,都哪不一样啊?” 师父挣了钱心情也是大好,我问啥他也很耐心。 然后给我讲起出马仙和保家仙的区别。 我也借着这个机会说一下。 保家仙,顾名思义就是保家的,可以保护家人的平安,他们很多都是家族的恩仙,也就是受到过祖辈或者前世的恩惠,在他们尚未得道成仙之前,前世或者祖辈曾经救治过他们,得道之后回来报恩的。 于是,找到祖先的后人或者转世加以保护,也有一些是自己家里的祖先通过修炼,如今有了编制了,放不下后人,便回头来默默守护的自己的后辈。 可以说保家仙在东北很多家都会有,保家仙也不会拘泥于形式,一般拜也行不拜也不会挑理,但地仙的保家仙一般是胡家或者黄家,可能需要供奉。 而保家仙一般情况下也不会现身,也不会附体,只会默默的保护一家人平安健康顺利。 也有人会说,家里供着保家仙呢,但是最近事事不顺,也时常会有梦魇、鬼压床的现象。 梦里胡仙、黄仙要我出马,而这种情况可能是,家里立了保家堂,仙家基本人马全了,可以出马看事积累功德了。 闹着要出马的缘故,也有可能是一些其它的机缘,这时候就要找个行内人,好好的给看一下是不是要出马。 一般情况下,保家仙是只保佑家庭平安,是不出马的,前提是你立对了,当然也有其它的情况,这个具体事情具体分析。 那么提到出马仙,出马仙在深山古洞修行了很多年,需要到人间积累功德,提升修炼,以此来达到位列仙班的目的,于是就会到人间抓弟马。 来借助弟子,一起积德行善,看病救人积累功德,而出马仙抓弟子,也是遵循因果,要么是报恩,要么是报仇。 但凡有仙缘的弟子,肯定是有原因的。 万法皆空,因果不同,仙家也不会无怨无缘故的去抓一个弟马。 很多出马仙,都是家里有老香根的,就是祖辈当过出马仙,曾给人看过病,这种情况会比较多。 当然现在也会有其它一些机缘的情况出现,也是很正常的。 然而有很多人出什么事就会赖仙家,感情不顺也赖仙家,钱关不顺也赖仙家,认为都是仙家给魔的。 那我想说的是,在你出马之前确实会经历一些磨难,换个思维想,谁的人生又没有磨难呢。 我们投生的目的,不是要无风无浪度过一生,而是为了要一次次的磨难来成长自己,体验生命的可贵。 总之,保家仙和出马仙,一个是为小家,一个是为大家。 当时我听了师父的授教,真是茅塞顿开,感觉自己距离新的大门,更近了一步。 这个时候,车子已经到家了,师父没有回家,而是跟着我一同来到家里。 进屋后二话没说,先是去堂口拜了拜,然后放了两千块钱,转头对我说: “不要拒绝,这活是你接的,这钱留着给老仙儿买供品。” 我心里想着,谁要拒绝了? 但这话我可不能说出口,于是我说道:“师父我也没做什么,是不是太多了。” “不多,咱俩一人一半。” 第36章 我不要看事 对于师父给我钱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我并没有在去推让,那样显得太假,毕竟师徒真实一点好。 我们只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如果不要这钱,这份因果我也逃不掉。 再者说这也是我应得的,毕竟仙家出力了,如果我不收,他们没准会怪罪于我。 就在当天晚上,孙大福打来电话,说之前的一笔生意,迟迟不给回复,眼看没啥希望了。 但没想到今天下午,那个人主动找来,并且很顺利的签了合同。 说都是我们的帮助,才会这么顺利,然后又说了好多感谢的话,还说要回礼谢仙家。 对于他来不来谢仙家,我不是很在意,毕竟人家给了几千块了。 看他那高兴的样子,明显这单生意没少赚。 但我始终相信,善恶终有报,这也是他应得的,只是来的稍微晚了些。 经过这几天地折腾,我想好好休息休息,可天不如人愿,想睡个觉都不消停。 这时电话响起,我一看是二姨打来的,接通后二姨就说,知道我和师父出去办事了,回来也不去家里,做的韭菜盒子想让我去吃。 倒不是我多想吃韭菜盒子,而是出去好几天也没见二姨,怎么也去打个招呼。 于是,我急忙向二姨家跑去,在吃饭期间二姨夫问东问西,想知道我们出去的具体细节。 我嘻哈的糊弄了过去,因为我知道,这种事不许对旁人讲。 二姨也跟着凑热闹,说: “一一,要不你别上班了,专心给人看事吧,我听说了你们这次没少赚,小姑娘家家的也够你生活了。” 我慌忙说:“别啊二姨,你要不用我吗?这个靠天吃饭的工作不踏实,我还是脚踏实地好。” 对此,二姨也是笑着看我,并又给我一天假让我好好休息一天,没有再说别的。 不过我也确实是过分,这几天都溜达野了,忘记自己还有工作。 这也就是二姨,要是别人早给我开了。 由于二姨又给了一天假期,第二天一早我也没去上班,而是来到堂前,仔细的端详起来。 说实话,自从出马后,我从没有好好看过堂单,除了平时上香外,几乎很少来看一看。 只记得各大教主和护法,还有几个报马,其它一概不知。 记得出马当天,师父就已经把四梁八柱和各大教主定好了。 说起四梁八柱,也是每个正规堂口都有的,所谓四梁就是四大家族,胡、黄、常蟒蛇、和鬼家,八柱就是八大报马。 这个之前都说过,就不详细解释了。 我看着堂单上的名字,掌堂教主胡天霸。 胡家教主胡天龙,黄家教主黄天霸,蛇家教主蛇翠花,蟐家教主蟐青龙,蟒家教主蟒天龙,还有我家地府,一一看了个遍。 又看向八大报马,看堂报马黄天清,扫堂报马黄天黑,传堂报马黄快跑,护身报马黄天英。 七星报马黄天刚,巡香报马黄九龄,压堂报马黄翠花,打刀王子黄月英。 护法是胡太宗,和胡天英。 这个打刀开始并不是她,是出马之后换的,因为我心里不舒服,换上她之后就好了。 别看她姓黄,其实是位烟魂。 仔细的看着堂单上的名字,心中颇有感慨。 几个月前,我还被这些仙家魔的疯疯癫癫,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我竟然能给人办事了。 这次给孙大福办事,学到的知识确实挺多,尤其是自己亲手操作的部分,印象格外深刻。 而这一次办事,也是我第一次请仙儿,仙家都很给力,事情办得确实很好。 但我还感觉像做梦一样,这一切太不真实,而且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尤其是看事的时候,太难受了。 想归想,我还是不敢造次,因为我经历过那段阴暗的日子。 或许这就是小时候奶奶说的话,逃不掉的,命中注定吃这碗饭的。 我在堂前看的入神,脑海想起自己看事的样子,抖动、呕吐、麻木,我实在受不了这种感觉,自己不由的苦笑。 真的逃不掉吗? 既然不敢来硬的,那咱就来软的。 于是我说:“老仙啊!咱们以后能不看事吗?我实在是不想干这行。就算不看事我也饿不着你们,肯定养你们一辈子,哪位老仙儿在给弟子个回应。” 我等了半天,除了一片寂静外,没有仙家给出一点回应。 “没有拒绝就是默许了,那我就当你们答应了,知道你们对我最好,就知道你们会同意。” 我望着堂单,不自觉的自言自语。 (说句心里话,虽然为孙大福解决了一次事,但这个时候的我还是不想看事,只是被逼无奈不敢反抗。) 可能我并没有正事求仙家,也可能是仙家生我气了才不理我,但我却天真的认为老仙同意了。 然后我就不纠结了,但该做的事情一样没差,上香上供,静心打坐每天都会坚持。 咚......咚......咚,门外一阵敲门声。 推开门,是一个中年女人:“小姑娘,听说你能看事,能给我看看么?” 自以为老仙同意后,我就直接拒绝了。 “听谁说的,我不会看,你可能认错门了。” 刚说完,我就感觉脑子嗡一下,站在门口腿就开始要抖动。 我强行控制自己,心里想着:“老仙儿你可别来啊,咱们不是已经说好不看事么,身为仙家你们不能说话不算数。” 就在我控制自己的时候,这个女人说:“那不好意思,可能找错门了,”然后她就走了。 关紧门后,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盘起腿来。 坐下后一瞬间,我就感觉进入了一个神奇的地方,不再是我的房间,而是碧水蓝天,耳边还伴随着嗡鸣声。 此时想动一动身体,却不听使唤,我知道这是仙家在作怪,心中还是有一丝胆怯。 进入这个地方后,我在心中呐喊:“是哪位老仙儿,有啥事不能直接说,非要带我来这里。” 不停的说了好多次,就感觉有个人影出现在面前。 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你看不到,却真真切切的出现在脑子里。 我想这种感觉大多数出马弟子都会有。 当你闭上眼睛查事的时候,会有人出现在你眼前,你看不到也听不到,只是一种直觉。 而这种感觉就是元神触感,普通人来讲就是所谓的第六感。 第37章 黄天英的警告 此时,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是个女人,一身黄白色的盔甲,手里拿着一柄长刀,大概三十岁的样子,带着一股怒气,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 用四个字形容她,英气飒爽,典型的现代版花木兰。 我的气势明显被打压了,但还是抬起高傲的头颅看着她,并默默的问她是谁。 很快我就得到了答案。 她说,她是黄天英。 黄天英,黄家兵马天字辈女将,除了天字辈,还有翠、万、金、小等等辈分。 黄天英我记得,是我的护身报马,这是出马后第一次见到她,但此时,我并不清楚她来的目的。 我紧闭双眼,心里暗自想着:“黄天英怎么了,和我用上这种气势了?有能耐外边使去。” 这个时候的我明显不服气,这真是欺负人到家了,说给我捆上就捆上,根本就是不讲道理。 可能会有部分出马弟子,拒绝看挂,就会挨收拾。而此时的我,就是那种不想看事的主。 甚至出马好多年,还有挨收拾没够的。 这是因为有些人的磨难还没有结束,用师父的一句话,就是磨得轻,让老仙儿给惯的。 所谓出马堂口没有不看事的,因为他们和人一样,也一样有着欲望,想得道成仙儿,得到认可。 通俗说也要面子,都感觉自己厉害。 其实不然,记得有次我给人看事过后,另一位仙家来了,说他也能看,为啥不让他来。 自他说完后,我想也应该雨露均沾,便主动叫了一次。 也是这次看事,让我第一次有钻地缝的冲动,结束后,这位仙家就没主动再来过。 像我家一百四五十位仙家,真正看事的也就那三五位,其余的仙家,而是在修行或者忙自己的事情,如果真正有事情发生,都会随叫随到。 此时我念头刚起,黄天英就冷哼了一声,对我说: “你不用这样想,我走到哪都这个样子,这才开一次卦,就想给我们封了,这是你能做主的吗?” 她的声音真如其人,说话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透着干练,就是这口音听着咋不是东北味呢。 可以说我见过所有看事的人,没有这样的,甚至方圆百里都没这口音。 我倔强地在心里默默说:“你们不是同意了,为啥这样说话不算。” 出马仙这个行当,弟子一般都比较尊敬仙家,这时候我完全忘记自己的态度。 谁知道我刚说了一句,黄天英冲我瞪了一眼:“你这病刚好几天,是长本事了,你听见谁同意了?” 这一句句反问,属实让我有些蒙圈,之前确实没有得到回应。 我心想整岔劈了,这事可咋整。 再说不就这点事么,老仙儿这火气咋这么大,不行明天供点牛黄上清片吧! 心里这样想,但我可不敢说,于是我解释:“不是不是,我以为你们不答应就是默认了,不答应就不答应呗。” 殊不知,我的所有想法都被黄天英洞穿了。 见她又冷哼了一声,很严肃的对我说:“我的火气真的很大吗?”然后就没声音了。 我此时心里十万个草泥马在奔腾,本应该弟子一句句问,老仙给答案的,现在整倒罡了。 于是我急忙道歉:“老仙啊!你这么大年纪了,不会和弟子一样对不对,弟子这次知错了。” “我年纪很大吗?很大吗?很大吗?”黄天英一句句质问我。 真是怕啥来啥,一步错步步错,此刻我就感觉生活没奔头了。 随后,我一句句道歉,并进行一番赞美,这才息事宁人。 这时黄天英,已经不那么生气了,但很严肃的对我说: “我今天来没有别的事,就是告诉你不要想些不实际的事情,你不想看事那是不可能的,你想都别想,在有下次,看我咋收拾你。” 我默默承受着她的训斥,接着她又说: “我之前是你奶奶堂上的,不要纠结我的口音,能看的准办得好,说什么话不重要,我们仙家还指着你扬名呢,不要辜负我们。” 说到这里,我感觉她语气有点低沉,像有什么心事一样。 我连忙问道:“老仙儿你有事情没说完么?” 黄天英摇头道:“不该你知道的就不要好奇,知道多了未必是好事,记住好好修行,以此来提高自己。你的悟性很好,如果在努力点灵感会更强,我们对你的期望是很高的,不要让我们失望。” 当黄天英说完,我陷入了自我怀疑,顿时倍感压力,我能行么?如果让我卖卖货,我还能应付。 但见她现在的态度,和刚来时完全不同,我心里盘算着小九九。 然后试探性的问:“天英老仙儿,我可以正常工作吗?” “工作可以,而且我们会帮助你,但有香客上门不能往外推了,这不止是我的态度,也是全堂仙家的意思。” 我表示自己记住她的话后,黄天英就走了。 在他走后,我瞬间瘫软在地上,缓了好半天才站起来。 也是从这开始,我感觉仙家也没啥不好的,尤其是黄天英贴身保护我,自然让我很是感激。 但我这人典型的忌吃不记打,也导致后来吃了大亏。 这一通折腾后,真是人累心更累,随后我给师父打电话过去,说了事情的整个过程。 师父对我进行一番开导,说他当时吃过亏,别想着抵抗,顺其自然反而更好。 对于师父说什么,我是左耳听右耳冒了,但我记住一点,就是他要请我吃大餐,算庆祝我第一次开卦。 自打我出马后,确实没有和师父单独吃过饭,我愉快的答应下来,谁让咱是吃货呢。 接下来几天,我正常上下班,也没有人找我算卦,虽然我答应了黄天英,但没有人找我,这可不能怪我。 做这行当就是这样,现实生活亦是如此,日子基本上都是平淡无奇。 但是师父接了几个小活,就是给人算算卦,拉拉魂,选选日子之类的,偶尔也会叫上我,可这些没啥看点可说。 毕竟普通的生活,不可能像童话故事主角一样,每天都有精彩的故事发生,随时随地斩妖除邪。 但师父说,自从我们给孙大福处理事情后,孙大福接连不断的生意上门,这段时间赚的是盆满钵满。 我说,有没有可能是保家仙显灵了。 师父说,要不是他妻子放过他,保家仙就算显灵也是白搭。 我想想也是这么回事,要是鬼琢磨你,你就别想好。 这段时间还有个好消息,周雨彤怀孕了,是在前两天查出来的。 我说好久没见她回来,原来是养胎呢。 第38章 不是一路人 这段时间过得还是很顺利,白天上班,接触的人也越来越多,再加上嘴甜点,每个客户都会赞美我几句,心情是格外的好。 而晚上,除了和肖子阳打电话,就是按时按点打坐,以此来提高自己。 每天打坐时间都会和仙家沟通一会,每位仙家来的感觉也不一样,除了黄天英还有几位仙家,能让我真实的感觉到。 其它仙家来,我总是感觉不真实,而且不自信还会怀疑自己。 我相信大多数出马弟子都有这段经历。 用师父的话说,每位仙家道法不同,像黄天英这样给眼通,又给心通的仙家,每家并不多。 现在基本都是给心通,心通是最方便最快速的一种沟通方式,但心通总会出错,弟子经常无法区分是自己想象的,还是仙家提示的。 除了心通、眼通,还有耳通,体感,梦境等等。 还有一种说法,说出道的是心通,出马的是捆窍,对于这种说法不做解释,自行判断。 这段时间的打坐,让我精进不少,同时也伴随迷茫。 在和黄天英的沟通中,我问她为何会这样,而她回答的几乎和师父一样,还说我心不静,杂念太多。 我问:“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吗?” 黄天英很爽快,直接告诉我一段话,说可以很快的进入境界。 之后,我脑海中闪过这段话。 “心宜气静,望我独神,心神合一,气宜相随,物我两忘,万事两旁,轻盈如我,道心无常。” 我细心的记在本子上,怕以后忘记。 俗话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对此仙家是非常赞同的。 而我的笔记本,专门记录仙家传授的法门,及自己学习的知识。 日子就这样安逸的度过,老人常说宁静过后,肯定有事情要发生。 这天赶上店铺放假闲来无事,不知怎么了,在家呆的越发闹心,于是我决定一个人去逛街。 出门后,我漫无目的走着,不知走了多久肚子有些饿,便找了一家东北水饺吃午饭,当我刚坐下,面前忽然闪过两道人影。 我抬头看去,发现是一对小情侣,从门外一闪而过。 男子一米八左右的样子,穿着得体,边上的女人穿着一身休闲装,两人有说有笑。 看背影,竟然和肖子阳十分相似。 我晃了晃脑子,“不可能,他还在部队,而且他集训早结束了,几乎每天都和我通电话。” 可心里还是想确认一下,赶忙放下十块钱,出门追了上去。 追了一小段路,在街口我终于追上了这俩人,走上去一看真是肖子阳。 没想到我无故的心烦,独自一人逛街,这一切竟然都是仙家安排好的,目的就是让我看见这一幕。 看是看见了,可却要了我半条命啊。 四目相对的瞬间,我有点恍惚,没有责怪,没有愤怒,只有不争气的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 此刻,我好想上去抱抱他,问他在部队累不累,吃的习惯吗?睡的还踏实吗? 但我不敢,因为他边上站着的女人不是我。 而肖子阳此刻的表情,除了无奈,我没有看到一丝对我的愧疚。 时间就这般静止,感觉过了一个世纪。 “一一,这段时间还好吧!晚上我去找你,咱们好好聊聊。”肖子阳说完后,拉起女人的手转身走了。 我没有再次跟上去,我知道这个男人从这一刻,已经不属于我了。 我慢慢蹲在地上,陪伴我的只有泪水。 哭着哭着,我进入了自己的世界,就感觉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就这样过了半个小时,我强行控制自己起身。 看了眼四周有好多人在周围,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其中有个大爷对我说:“小姑娘,遇见什么事了,没有过不去的坎,快点回家吧。” 我对大爷儿笑了笑,然后推开人群,往家里走去。 此时我只想知道原因,我们为什么走到这一步,回家后先是洗了脸,接着又化妆。 我这人平时不爱涂涂画画,但要强的性格,让我今天必须这么做,即使分开也不能让他看笑话。 现在想想当初的行为真是可笑。 画完后,我坐在客厅等待。 大概五点钟肖子阳打来电话,约我见面。 我们见面后,我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没有主动提起白天的事,他也没有说话。 我们就一前一后的走,就像回到刚认识的时候,但我知道这已经不可能了。 走了一段路,肖子阳憋不住了,说:“我知道对不起你,但我真的没办法,你能原谅我么。” 我心想,真是天大的笑话,这一年部队生涯真让他待傻了,这种事情我怎么会原谅。 可能,原谅与否对他来说也不重要吧! 我没有接茬,而是说:“咋突然回来了,也没有提前打招呼,是请假吗?” 肖子阳见我说话了,随后说:“我们有年假,一年就一次,这次回来是家里人让我请假的。” “哦,回来有事情。” 肖子阳说:“一一,你别怪我,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本想心平气和的聊聊,我听见这句话瞬间炸了,愤怒道: “是哪样,我都看见了,你还告诉我不是这样,如果不是我看见,你要瞒到什么时候。” 肖子阳站在那里,开始解释: “其实我家里人很喜欢你,但我们不是一路人,自从听说你出马后,全家人都开始反对。况且我也不喜欢你做这行,今天你看见那个女孩是家里安排的,我认为我们很合适,所以对不起。” 肖子阳这么说,我反而不那么生气了。 做我们这个行当就是这样,打小我就知道,我们是不被认可的。 而且对象难找,要么两个人都是出马弟子,要么一个大神,一个二神。 要是找那种正常的人,属实让人家难以接受,尤其是家里都反对的。 还有一种特殊情况,就是婚后出马,家里认可还好,如果不认可也是个难题。 随后我说:“如果真是这样,我不怪你,怪就怪我这个命吧!但你不该瞒着我,你们开始多久了?” 肖子阳说:“我不是有意瞒你,我怕你接受不了,所以想一点点的放下,我和她的事情就不说了吧。” “都这个时候了,说与不说确实不重要,祝你幸福吧。”我说完没给他在说话的机会,便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我的心也不是铁做的,看似很洒脱,其实难受只有自己知道。 这事的发生,我没有对任何人讲。 第39章 白手起家 为了这事,我特意请了十天假出去玩了一圈,在这期间想了好多,也对未来做了规划。 既然肖子阳说因为我出马才分手的,我相信他不会骗我。 而我这次的规划也没有带上仙家。 这件事我不怪肖子阳,但我怪仙家。 怪他们为什么选我,而不是别人,我把这一切都归到他们的头上。 这也是部分出马弟子的通病,不好的事情都怪老仙儿,我最初的时候也不例外。 那时候年轻气盛,不懂一堂好仙家的苦,不知道他们等了我多少年。 也是从这件事之后,我不再顺从老仙儿,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而仙家却暗自护着我,包容我整整三年。 可能是他们给我三年自由,也可能是可怜我这个弟子吧! 总之,我三年没再看事,并且顺风顺水过了三年。 游玩回来后,我和父母说了我的规划,告诉他们我要做生意。 得到父母的支持,在二姨的帮助下,半个月我的批发小店开始营业了。 主要经营布匹批发,因为就接触过这个类目,明白好上手,也没在选别的。 别看已经做生意了,对于进货我是一概不知,每次都是二姨夫去南方进货,我让他帮我选,而我只负责销售。 说起销售我可是把好手,不狂妄的说自打做生意开始,整个市场几乎没对手。 而且越做越大,从最开始的一个门面,发展到五个,还雇了七个服务员,自己做起了甩手掌柜。 再到后来,开小型加工厂,扩展类目,做起床上用品生意,记得最高时候,有五十多个工人。 可以说我是女强人类型的。 两千零四年,年仅二十三岁的我,已然是个几百万小富婆了。 话说,男人有钱就学坏,作为女人的我,好像也学坏了。 在这两年,我的脾气秉性都在变化,和之前的我截然不同,我学会了喝酒,学会了抽烟,学会了打麻将。 而我平时最讨厌女人抽烟、喝酒,可是我都会了。 记得那时候有个白酒叫三棱酒仙儿,我能喝一斤半,而且不多,真不知道酒都喝哪去了。 玩归玩,但我从来不耽误生意,每天早起晚睡,重复着每天的生活。 而这两年找我看事的人,都被我拒绝了,我也没被老仙儿收拾过,除了应付初一十五上香,我没有感觉到他们的存在。 我有那么一刹那,认为他们可能都离开了我,如果真是这样可太好了。 殊不知我这一切都是他们给的,每一笔的成交,每一次的进账,不知老仙儿在背后使了多少劲。 但那个时候,根本不管这些,我认为这一切就是我努力该有的结果。 从不会想到还有他们在背后帮助我。 一直到第三年,有一天早上,我正在店里算账,莫名其妙地走进一个男人。 此人身材瘦小,一头长发,但很干净,我没有多想。 只认为是新的客户,因为人见多了啥样的都有,我微笑地说: “大哥,是选四件套吗?咱往哪拿货,你先随便看看,我这算完就来。” 我这一套属于正常流程,谁知我刚说完,大哥说话了:“你这吃饭能便宜点么,我钱没带够。” 我心想,这驴唇不对马嘴,说的啥啊!不会是精神病吧!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说:“大哥,这是批发的地方,我这是卖床单被罩的。” 我这话音刚落地,就见大哥哈哈哈的对我笑,有点瘆人。 完了,还真是精神病。 由于是早晨市场还没有多少人,我心里害怕啊,真怕他对我动手。 有的时候就是那么巧,你想啥来啥,就见大哥向我走来,我拔腿就跑。 什么钱不钱的,都不要了,命最重要。 这时,市场零零散散的陆续进人,我跑出店,向着人多的地方跑去。 就见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在和人比划着什么,边上围了不少人。 因为那里人多,我走了过去就听见大叔在找人,说他儿子的长相,还说亲眼看见他儿子跑进来的。 我一听,这不说的那个精神病大哥,我急忙走上前:“他在我店里,我带你去。” 往回走的路上,大叔给我道歉,问我吓到没有,态度很诚恳,我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不一会我们走到店门口,精神病大哥还没有走,大叔抓起他就要回家,可他儿子说什么也不肯,直勾勾盯着我看。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商铺的邻居,几个人也过来凑热闹,都想看看咋回事。 大叔见他实在不走,也没在拽,只是把他拽出我的店里。 然后和大伙说: “他儿子之前不是这样,自从回了趟老家,然后就神经兮兮的,一阵正常一阵不正常。还说有人建议找外科看看,可能冲到啥了。” 说到这里,邻居媛姐站了出来,说:“找外科,这不是现成的,她就是出马的。”媛姐指了指我。 我看了媛姐一眼,这不是给我找事么。 但大叔却当真了,然后对我说:“姑娘你真能看,给俺们瞧瞧吧!看好了大叔给你跪下都行。” 其实大叔的心情我能理解,为了子女做啥都行,但我真不想看。 况且我都三年不看事了,行不行我自己都不知道。 当我念头想起,只感觉汗毛一炸,接着半边脸开始发麻,等我在看精神病大哥,便看见一个老头,穿着一身道袍。 我知道这又是仙家给我的感觉,但我没有说。而是给了大叔一个地址,让他去找师父。 而这次大叔在拽精神病大哥走,他却老老实实跟着走了,但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当时我没理解啥意思,也没有去想他的事。 大叔走后,人群就散了,而伴随我的是头痛欲裂,算账的心情都没有了。 说来也怪,我头整整疼了一天,原本生意很好的我,在这一天里,五个店一分钱没有卖。 也是从这件事以后,每次去市场的路上总是摔跟头,最严重的一次,眼看一个台阶进市场,双腿笔直地跪在台阶上,直接骨裂了,为此事养了好几个月。 要么就是在市场和人吵架,不讲理的那种吵,后来周边人都怕我,背后还说我是精神病。 但我自己从不觉得我精神有问题。 我就算接连这个状态,也从没想过和仙家有关系。 一直到年底发生的一件事,才让我感觉这一切不是偶然。 第40章 人死了 后来,只要我去市场,几乎都不会卖货,所以干脆就不去了。 为了这事,我特意找了师父一次。 并且让她给我算了一卦,师父点好香坐下,片刻后,老仙儿就下来了。 开口就要迎迎风。 作为一个落马仙,我自然懂这些规矩。 一听老仙儿要迎风,我顺手点了一根烟,递给了师父。 师父抽了几口,这才开口说话。 “多......多谢......李门府......小弟子......就知道我好......这口......” 因为我在师父堂口是挂号的,都知道有我这个徒弟,我也没在意老仙儿称呼什么。 他说话还结结巴巴的,半天才顺溜起来,说自己是黄家报马黄小跑,今天特意下山为了我这事,要给我好好交代交代。 我一听,老仙儿好像知道我要来,并且知道什么事,我静静坐着没有接话。 黄小跑继续说:“你家仙家和我们不止说了一次,一拖再拖也拖不过去了,在放任你半年时间,半年后好好带你家的一堂兵马。” 说完后,我又问了些别的事情,黄小跑一一回答后就闪身了。 老仙儿走后,师父也开始劝我,说赚多少钱是多,够用就行了,你再不看事要出大问题的。 我心想,能有啥问题,还能死人不成,但嘴上和师父说:“好,师父,我回去好好想想。” 说到这里,想到一个问题。 现在的仙家为什么不相信弟子的话,尤其是没有出马的,但还应下的弟子。 这就和我上述说的话一样,弟子心口不一,总想着好一天算一天,拖一天算一天。 其实仙家要的真是那张红纸黑字的堂单吗?在我看其实不然,无非要的是弟子心里有他们罢了! 从师父家出来,我仔细回忆出马之后的大事小情,似乎并没有带来幸运的事,唯一的改变是不再捉闹了。 日子波澜不惊的过着,转眼半年过去,来到了冬天。 我们东北这块,寒冬腊月雪特别大,而且路都难走,生意更别提了,根本就是雪上加霜。 “一一姐,今年这雪下的真大,还比往年冷。”面容青涩的女孩跟我说话,手上的活也没闲着。 我向外看了看,说:“是的,下雪天冷人也少,今天下班姐请你们吃铁锅炖大鹅去。” 事儿啊,就怕念叨。 刚说完没人,就见一个中年人走进市场,满身飘满了雪花,进门后他开始打扫身上的雪。 当他再次抬头,我看清他的面容,这不是白总么。 记得他叫白金城,是在俄罗斯做生意的,每次来市场拿货都不低于几十万,甚至上百万,这可是个大财主。 我心想,这次一定不能错过机会,要让他在我这里多拿点。 我拿个毛巾快步走上前:“哎呀!白哥来了,快点擦擦。”顺势把毛巾递了过去。 此时我这出,像极了站街女郎。 白哥接过毛巾看了我一眼,说:“就你小丫头片子会来事,上次和你说的事在考虑考虑。” 白哥之前和我说过,让我和他去俄罗斯,帮他照看生意,一年给我三十万,还说我俩要是搭档钱都赚飞边子了。 谁还不明白他那点小九九,更何况我一个顶香的,更是心知肚明,所以被我拒绝了,没想到他又提起。 这可是个借坡下驴的好机会,于是我说:“我还真考虑了,但这摊子扑的也不小,要不白哥你帮我消化消化。”说完我俏皮的看着他。 这白哥听我这么说,也明白我啥意思,回道:“那行,这次就不去别家了,这死冷寒天的,年前我就来这一趟,多拿点货你这够不够。” “要多少有多少,你就放心吧。” 说完后,白哥开始点货,几乎所有的货都点了一遍。 订单已成,当然要安排一顿,中午吃饭的时候,白哥再次提起让我和他走。 说实话,这是他拿的最多一次,不知他真要帮我清货,还是另有目的。 我清晰的记得,一共一百八十多万的货,我真的兴奋到起飞。 白哥走之前,说回去就给我打款,这是行规,拿的少都直接给钱,拿的多一般都赊账。 而且也不是第一次合作,对于他的人品大家都放心,除非出现特殊情况。 等他走后,我开始东拼西凑,因为我的货真的不够,两天可算凑齐了。 这是我单笔最大的生意,我格外上心,从找叉车、雇挂车、装货,我全程盯着,一直送到火车上,装满好几箱火车皮,我的心才落地。 这次从拿货到发走,没有插曲,一切都是那般顺利。 而周围摊位邻居都羡慕我,说我命好,短短几年就卖成这样,他们做十几年都比不了。 我谦虚回复他们,说自己瞎猫碰上死耗子,下次就轮到他们了。 这次本以为白哥能使我更上一层楼,没想到他是我噩梦的开始。 两天后下午,我心里盘算着,这批货快到地方了,我还美滋滋地坐等收钱呢。 这时,二姨急匆匆的走过来:“一一,你前几天的货是白金城的?” “是,咋啦!二姨。” “他死了。” 我一下站了起来:“二姨,真的假的你可别吓唬我,咋死的?” 二姨说白金城拿完货,然后去绥芬河办事,和朋友吃火锅,饭店煤气罐爆炸,崩死了。 死的还有之前合作过的一个老板。 但我不在乎别人,我的货款还没结呢!我顿时瘫坐在椅子上。 脑海里浮现出那句话,“还能死人不成?” 这次真的死人了,可是我没有醒悟,认为只是巧合。 这件事后,我满世界寻找认识他的家人,最终在一个大叔手里问到了联系方式。 打过去电话,是一个老太太接的。 接通后,我说我是白总的朋友,然后慰问一番。 老太太一听就哭了,说他自己七十多了,而且白总还留了一个三岁的孩子,还说这可让她怎么活。 听她哭诉半天,我想了想货款的事,还是没说出口。 我不能去向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要钱,更不能向三岁的孩子去要钱。 更何况这批货究竟在哪还不知道。 我只能自己去找,之后我找遍绥芬河出境关口,可给出的信息是,货已经出口了。 就这样,我的货不知踪影。 我只能认栽了,人死债消。 但我的债谁来消,这一笔生意做的,我直接亏了一百多万。 好在我有点底子,这次的经历,不但没有让我想明白,反而更激励我。 暗自想,损失的钱我一定要赚回来。 第41章 又死一个 接下来几天,我挨家挨户去还钱,大家知道了此事,都给我宽心丸吃。 我总是笑呵呵的说,没事,都过去了。 对此,有些叔叔会说,这孩子是干大事的料。 这明显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这件事说不上火我自己都不信,可也仅限上火,日子还要往前走。 家里人认为我年轻,怕我做出过激的事情,特意让二姨每天陪着我一起睡觉。 我这人是典型的能掩饰自己,外表总是给人很阳光,孤独却是留给自己。 在一天晚上,我失眠了,心里还想着赔钱的事,毕竟还是个女人,时不时的就会想起这事。 于是时隔三年,我再次走到堂口前,感慨道: “我出马三年多了,老仙儿这是为什么,这每一分钱都是我辛苦赚来的,凭啥我就那么点背,有没有老仙为我解答一下。” 等了半天,没有人回应我。 我自言自语说:“老仙儿,这事和你们有关系吗?如果有关系,你们和弟子说,弟子不怪你们。” 我这么说,就是想看看是不是仙家搞鬼,可他们是仙儿,会不知道我的目的,还是没有搭理我。 他们越不搭理我,我就越怀疑,这事和他们肯定有关系。 忽然,一声叹息,二姨的声音传了出来:“你师父不是告诉过你,有事要上香才可以沟通吗。” 我回过头,苦笑道:“师父确实说过,可我三年没有沟通了,把这事忘记了。” 这事师父是说过,说有事必须上香,这样灵感也会增强。 可我在看精神病大哥的时候,也没有上香就看见了,这事怎么解释。 不知二姨啥时候出去的,回来时手里拿着两个苹果,递给我一个,我们边吃边聊。 二姨说:“知道你性子要强的很。你不说不代表家里人不知道,你还年轻路还长,这点钱对你来说不是事,二姨相信你。” 我点点头,“我就是想和仙家确认一下,这究竟是咋回事,我想不通。” 二姨又说:“知道你想不通,所以我来陪着你,可事情已经过去了,即使得到结果又如何,你的钱也回不来了,既然结果已成定局,那么何必纠结于此。不如好好面对以后的生活。” 二姨这样说,我心里总算宽慰了点。 说实话,如果不是二姨的开导,我真的会经常想。 二姨是被我吵醒的,又陪我待了一会,就回去睡觉了。 二姨走后,我心里冒出一个念头,我正在纠结这件事,她就来给我宽心。 师父曾经说过,有些事情,未必会从仙家口中得知,但会通过一些人,一些事来给你答案。 这样看来,真是半点不假。 得到二姨的宽慰,我没有在去纠缠仙家,而仙家始终也没搭理我。 阳春三月,细雨蒙蒙,万物复苏的季节,心情也是到达了顶峰。 想着再过俩月,就可以穿上我最爱的裙子了。 而这天闲来无事,正和好姐妹逛街,说是好姐妹,其实就是酒肉朋友,人在江湖啥人都得处,没办法。 “一一,你看这件衣服咋样。”她刚刚说完,我电话响了。 看了一眼,是个客户,以前经常在我这拿货,赚钱的机会不能错过。 我接通电话:“喂!史哥。” 史哥,圈里人都叫他史小出,原名不知道,那身材和女人有一拼,一米八三的个子,一百零几斤。 但那张脸让人看着不舒服,蜡黄且眼睛凹陷,走起路来晃晃悠悠地。 用一句话来形容,这哥们不像好人捏。 史小出吊儿郎当对我说:“哎,一一,拿点货,这次拿的可不少奥,哥们可想着你呢。” “史哥,我没在家,着急可以先选,让服务员记下,等我回去了安排。” 我这样说就是不想见他,也不想丢了这单生意,因为他总是动手动脚的,没个正形。 “一一,你这可不地道啊,我来这趟专门为了看你的,你必须回来,要不我可走了。”史小出半威胁着说。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大爷呢,只能回去和他周旋,于是我说:“史哥,那你先选选等我会,我这就往回走。” 史小出这才罢休,临了还说回来一起吃饭。 到了店里,他已经选完货了,几个工人在给他打包。 见我回来了,他主动走过来,“走,哥带你吃饭去。” 我本能地推了他一把,打趣道:“史哥这是发财了,拿了这么多。”然后一个人朝外边走去。 虽然他比不了白金城,但也不能忽略他的存在,一次性也拿了几十万的货。 记得我们吃的火锅,吃饭期间各种周旋,但也喝了几瓶啤酒。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句话我是理解的透透地。 送走他后,我自己还骂骂咧咧的,这个该瘟的玩意,非惯我酒。 这次我没有全程盯着,只是安排了一下,都有工人在操作。 这大好的心情,全让他弄乱了,好在他能给我回回血,这样想心情瞬间美丽不少。 一星期后,他一个电话没有,也没有给我打钱,我便打电话过去。 接通后是个女人,说是她媳妇,告诉我她也联系不上,就给我挂断了。 我想这不对吧!我打的是史小出的电话,而是她接的,怎么也说不通。 等我在打过去,电话显示关机。 直到一个月后,同行里传出一条密文,说史小出死了。 还有人说没有,说半个月前还见到了,一定是造谣。 对于这个消息,我格外关注,并且一查到底。 最后确定了,他真的死了。 这个消息是在警察那里传出来的,说史小出XD,已经好多年了,之前还有案底。 这次就是因为D的原因,八天八夜没睡觉,导致心脏承受不住,直接猝死了。 当时,一起的还有几个人,有男有女都已经刑拘了。 消息确定,我实在不敢相信,这半年是咋啦,接连出事。 客户是死的死,跑的跑,不还钱的不还钱。 虽然不是我本人出事,但每件事都和我有牵连。 这难道就是我的三灾九难十劫吗? 我很是郁闷,这特么又死一个。 而这次,让我想起师父的话,“我要出大事的。” 半年内两条人命,这就是所谓的大事么。 第42章 杠精上线 史小出的死,是个意外,也是他自作自受,可受牵连的人却是我。 好在他还有媳妇,我抱着唯一的希望,拨通了电话,这次他媳妇还真接了。 我柔声柔气的对电话那头说道:“你好,嫂子,我是李一一,之前史哥在我这拿的货,不知道你收到没有。” “没收到,以后别打电话了,这个电话马上注销了。”她说完就要挂断电话。 “嫂子,你等下,是这样的,之前史哥在我这拿的货没给钱,你看要是方便能结一下款么?” “不好意思,我不方便,你们一天都是要账的,我欠你钱么?谁欠你钱你管谁要去。” 她说完没给我说话的机会,直接挂了。 我越想越憋气,这女人不是不讲理吗?一个死人,我怎么管他要钱。 有人会说,你们发货有地址的,为什么不直接去找。 话说的没错,就像白金城的那批货,发往俄罗斯,我根本不知道地址,只是负责送上火车。 而史小出这次,碰到这样的女人,找与不找结果是一样的,人家死不承认,毕竟货不是她拿的。 你一点办法没有,只能再次认栽。 做生意就是这样,讲究一个诚信,既然你想多赚钱,那就要背负一定的风险。 这两次发生的事情,让我真正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虽然不至于让我关门大吉,但我三年来的努力,变成了过眼云烟。 而剩下的只有那一堆堆货,表面光鲜亮丽,实则徒有其表。 挂断电话后,我片刻没有停留,向家里走去,我要问问老仙儿,他们要干什么。 此时我有点生气,我不是没感应,我只是不愿意相信这事和仙家有关系。 回到家中,点了全堂香,坐在凳子上叹了口气。我也不知哪来的嗑,开口便说: “老仙儿,弟子今天不请胡,不请你黄,不请常蟒巳蛇老碑王,单独请你掌堂教主到营堂,咱们就说说家中事,你们要给弟子说明白了,弟子以后都听你们的。” 你们要是说不明白,就别管我。这是后话,不过我没敢说。 其实自打和肖子阳分手后,我就暗自和仙家杠上了,要不也不能出这些事。 然而这次,仙家来的很快。 不一会,我脑海里闪出一只金灿灿的狐狸,由远到近化为人身,同时心里出现三个字“胡天霸。” 这是我第二次见他,而这次是我点名要求他来的。 第一次是立堂口当天,时隔三年后再一次见他还是那般模样,身材魁梧,面带威严的看着我。 他和黄天英给我的感觉完全不同,一个是高高在上的长者,另一个是女中豪杰。 不知为何,见到他我有点心生胆怯,但一想到发生的事情,还是鼓足了勇气,问: “老教主,弟子想知道,这种事情为何接二连三的发生在我身上,求您给弟子答案。” 胡天霸就这么看着我,看的我有点发毛,随后低下了头。 这时,心里出现一个声音,这声音有些低沉,我记得他的语气,正是胡天霸。 “你还知道来寻找答案,看来不是无药可救。” 我谦卑的说道:“老教主,请您明示弟子,弟子愚钝。” 胡天霸停顿了一下说: “发生的所有事情,的确是堂中仙家撮合的,目的是让你走该走的路,这是堂中所有仙家的意思,你要走的路不是你想的路,而是修行之路,这样说你明白多少。” 他这样说给我绕迷糊了。 但我听明白了,修行之路,就是让我继续看事呗! 把我搞成这样,两次赔进去三年赚的钱,你们真是想的美,还想让我看事,不可能的。 我自己想着,也没管他知不知道。 随后,我继续问:“那他俩的死,也是你们一手操作的。” 胡天霸说:“不是,他们的死和堂中仙家无关,是他们寿命降至。” “所以你们撮合安排了一切?就为了坑我?” 胡天霸毫不犹豫的说:“是的。” “你们真狠。将近二百多万就让我打水漂了,有事咱不能好好说吗?。” 胡天霸手指着我,霸气地说:“钱对你来说没用,你要多多修行增强自己的灵感,咱家对弟子的要求很高,所以你不可以偷懒,已经放任你三年了,到时候了。” “修行、修行、修行,除了会说修行,你还会干什么。”此时我气鼓鼓的,态度也发生了转变,如果他是个肉身,我真想扇他两巴掌。 生气归生气,但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白金城和史小出的死不是老仙儿做的。 如果反之,我宁愿被他们捉的精神出问题,也不会带这堂仙,那样真是太可怕了。 我该问的已经知道答案。 随后,我放松身体,转念让他离开,慢慢地睁开了双眼,擦了一把脸,眼角处还挂着泪水。 我知道这是仙家委屈。 然后我对着堂前说:“你们委屈,我还委屈呢。” 说心里话,零几年的二百多万,可以说值现在的一千万,哈尔滨那时的房价才三千多,我能不心疼吗。 不过胡天霸走之前还留下一句话,“今人学道,不向自心中悟。” 短短几个字,却包含了他对我的看法。 这三年来,老仙还算惯着我,除了损失钱财外,没有出现大的问题。 我对他们不敬的时候,他们也会包容,没有往死捆我。 可越是这样,我认为他们没有道行,认为他们欺软怕硬。 于是这次事件后,我不但没有醒悟,还变本加厉起来。 这时,凡是聪明点的人,都不会有我这种想法,和他们硬碰硬,真是和电干没区别。 仙家这个虚无缥缈的灵物,供好了是一堂神,供不好就是一堂鬼,一堂恶鬼。 而我得到胡天霸的答案后,更加明确了自己的想法。 那就是他们祸害我,把不好的事情都圈我身边来了,所以我要把他们送走,越远越好。 当我这个念头想起的时候,真正的灾难随之就来了。 而这次枪杆子直接瞄准了我。 接下来一段时间,生活没有变化。 只是生意越来越差,水电费、租金、工人都是开销,几乎到了亏钱的状态。 我知道这一切都和仙家有关,可励志作一个杠精的我,绝不会屈服他们。 用东北话来说,我这人其实挺犟的,我要是不想做的事,他们逼我也没用。 (各位书友也别劝我,我必须死扛到底。) 第43章 我乃七印大法师 在工作之外,我也没有闲着,到处打听谁能送仙,跑遍了周围各路大仙家,得到的答案是送不走。 而且不止一个人这样说。 因为仙家和你的缘分不止一种,一是老辈香根缘分,仙家和你的家族缘分还没有完全了断,或者原来计划的任务还没有完成,需要一个人来继续完成,因为某些原因,仙家选中了你,所以你就成了继承人。 就像我奶奶之前供的仙,这种就会找后辈占缘分之人,但后辈不止你一个,所以这样的还可以推脱。 二是仇仙,一般仇仙也是祖辈积累的恩怨,伤过一些动物,然后他们的后辈回来复仇,这种也不会找你一人,一般都找整个家族,家族越不好,它会越高兴。 而碰到有缘人,解决之后也会走。 三是恩仙,这个和仇仙大致相同,却恰恰相反,他们是受过祖辈恩惠的,是来报恩的,也还好说。 四是自身带的缘分仙家,一般都是从生下来就带的缘分,可以理解这类弟子上一世就是修行人,或者说这世带任务来的,这类的缘分都比较重。 这种是最难办的,几乎送不走,你想人家从出生就庇护着你,到底为了啥。 就像我家胡太宗和胡天英两位仙家一样,时刻守护着我。 所以有人要是对你说,能送走你身上的仙家,千万别信,那都是骗人的。 而我那时是真的天真,从不会想这些问题。 如果真的可以送走,其它大仙为什么不送,在那个时候,没有一个人是主动愿意做这行的。 大多数都是被逼无奈,承受不住捉闹,或者机缘巧合下,才踏上这条路。 而我是第一种,没经历过的人是体会不到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你就是家人眼中的废物,外人眼中的异类,精神病。 想到这,更加坚定了我的送仙计划。 黄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好朋友那找到了这样的人。 好朋友张诗萌告诉我,这是一名师太,专门办理送仙法事,曾帮过不止一个人特别厉害。而且她做送仙法事的时候,都会天降暴雨,还有怪叫的声音,她越说越邪乎,还说她之前找师太做过法事。” 我就问她:“你做法事有效果吗,你有没有好。” 张诗萌说:“确实好了很多。” 听她前边说的那么邪乎,我有点不相信,可她又说自己好了,我想可以试试。 当天下午,我和张诗萌一同前去,见到了这个师太。 地点是在这个人家里,此人有一米六左右的身高,体态偏瘦,眼神凌厉,而且家里没有任何供奉,她给我的感觉是,这人蛮不讲理,不是善茬。 这让我有点起疑,可决心不会动摇,好不容易碰见这样的人,我怎会轻易放弃。 师太看出我的疑惑,说:“小姑娘,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已经搭救很多人了,这点你可以放心,能搭救一下你们,也算积攒福报了。” 她接着又说:“只要你相信我,我可以保证送走你的仙家。” 只见她刚说完,我身体瞬间失控,仰头倒在了地上,就感觉我一会冷一会热,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渐渐失去了意识,随后出现在另一个空间。 对于外边的世界,我是一概不知。 这时,就见我身边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 不对,准确说应该是仙儿。 有胡天龙、胡天罡、胡太宗、黄天英、还有蟒天龙、常青龙和常青凤,甚至我家烟魂都来了。 他们的身后还有几十位仙家,但我都不认识,想来应该是堂中的老仙儿。 这帮人只是冷眼盯着我看,都没有说话。 随后就见师太站在对面,身后没有任何人,就一个人向我们走来。 此时蟒天龙站了出来,说: “老太太,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别说你现在道行大损,在你鼎盛时期我也不怕你,你要在管别说我对你不客气。” 说完就要冲上去,好在被胡太宗给拦了下来。 都说常蟒仙脾气大,看来不假,三言两语还没咋地呢,就要开打,这要不是胡太宗拦着,这场战争肯定无法避免了。 而有些占缘分的弟子,也会随着仙家的脾气秉性发生变化,就好比我出堂口以来,性格方面和之前简直天差地别。 师太看着这边的架势,并没有害怕,脸色一沉。 “我乃七印大法师,你们这帮害人不浅的精怪,还敢主动前来,就凭你们也配命令我。” 师太说完,还对这边伸出手指,宣战的意思。 虽然这堂仙家是我的,可我此时站在外人立场,所有仙家都不满看着我。 黄天英走到我身边,说:“你什么意思,就找外人对付我们么?真是寒了我们的心。” 我哪经历过这种阵势,此时不知如何开口,其实我心里还是有老仙的,但我心里有疙瘩,一直没有解开。 一是肖子阳的事情,二是赔钱的事。 随后,我就听见胡天龙大喊了一声,收兵回营。 我以为他们怕了师太,谁知看似懦弱的收兵,实则他们另有计划。 老仙走后,我慢慢睁开双眼,就见师太在我身边坐着。 见我醒来,师太对我笑了笑:“别怕,他们成不了气候,看我咋收拾他们。” 在刚刚的虚空之中,我以认定师太就是我找的那个人,毕竟仙家被她吓跑了。 于是我缓了一会,对师太一番道谢,然后按照她的规矩,给了她三千块钱,并约定三天后帮我做法事,就和张诗萌回家了。 这三天一切正常。 在法事的前一天晚上,我接到了师太的电话。 师太虚弱着说:“姑娘啊!明天别来了,从你那天走后,我胃疼三天。昨天还给胳膊摔骨折了,你另找高人吧,我整不了你,钱我让人给你带回去。” 她说完就挂了,留下一脸懵的我。 我不明白这三天发生了什么,而这件事就在师太的拒绝下,彻底结束了。 我想应该是仙家又去找她了,我清楚知道我家这堂仙家,可从不是吃亏的主。 在不久的将来,我听到一个消息。 在一天晚上,师太在家里打坐,家里人叫她吃饭她也不吃。 转天的清晨,家人在去的时候,结果出事了。 师太死了,家人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硬了。 据说,他临走时,是瞪着双目走的,显然不甘心。 我想应该是因果循环。 或许是她年龄大了,压制不住之前扣下的那些仙家,遭此反噬了。 而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根本没人知道,至今也是个迷。 第44章 我命真硬 事情过去了很多天,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师父。 然后和他说,本打算送走在告诉他的,这也不会让他跟着操心。 师父训斥说:“你是真糊涂,仙是那么好送的,如果谁能送走,先把我的仙送走吧,这行干的够够地。” 听着熟悉的话语,我心里暖和不少。 离开师父家,我本打算回家休息,可张诗萌找到了我,说前些天事多亏没办,要不她得愧疚死。 为了表示她的诚意,拉着我就去撸串。 我们就是单纯的撸串,签子都撸冒火星子了,不知吃了多少,总之很满足。 酒足饭饱后,我抢着结账,可她已经压好了钱,看来诚意十足。 而这时,我接到了文姐的电话。 文姐虽然也出马了,可我们不是一个师父,距离也远,平时几乎很少联系。 电话刚接起来,文姐就说:“一一,听说你们那有个给人送仙的老太太死了,是不是真的?” 我说这事你都知道,消息够灵通啊。 文姐说:“这事行里人都知道,闹得沸沸扬扬地。” 我一听,这文姐不纯纯三八么,为了这事还非要确认一下。 然后我告诉她我就是受害者,老太太给我家仙儿收拾了,搞得我现在已经卧床不起了。 谁知道她真的信了,第二天坐车就来看我,这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 我和文姐的感情,完全是在工厂那年建立的,那时候的感情不掺杂任何目的,就是单纯的好,而这次她能来我真的很感动。 见面后,我把实情又和她叙述了一遍,她见我没事也就放心了。 文姐又对我一番劝导,那番话听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由于不爱听,就把话题岔到她身上。 之后,文姐对我袒露了心声。 文姐说,跟师父学了三年多,经历了大大小小的事情,认为自己可以独当一面了,想着还是回来好,打算开个扎花店,问我有没有兴趣一起。 我当然不会和她掺和,我还有不死不活的生意要做呢,虽然不赚钱了,总不能半途而废吧。 于是让我委婉拒绝了,文姐也没在要求。 然而好景不长,在接下来长达一年里的事情,让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 先是脑袋疼,我总感觉自己长了脑瘤,在医生的建议下,需要做穿刺才能确认病情。 当我躺在手术台上那一刻,所有准备就绪,突然,我站起来向着门外跑去。 穿着病号服,像个疯子一样,嘴里喊着我没病,我没病。 然而我就是没病,穿刺没做成就出院了。 之后,我得了抑郁症,总是有两个声音在我脑海里,不知是谁在说。 “你去死啊,你个废物,你死了你家里还有哥哥,你的父母不用你照顾,有没有你都是一样的,去死吧。” 另一个声音说:“你要好好活着,你还年轻,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就这样每天在生与死之间徘徊,最终恶魔打败了天使。 然后我开始了疯狂自杀模式,记得那时候我有一台车,就是方头的捷达。 我开着银色的小爱车,一路狂飙,乡道踩到一百二十迈,对面这时过来一个卡车,我奔着它冲去。 谁知怎么回事,这个卡车司机打舵偏移了道路,我就顺着他的车身擦肩而过,停在了那里。 卡车司机下车后,怒气冲冲的走过来,看那架势要揍我,可见到我是个女人,他并没有动手。 司机对我骂道:“你他妈要找死啊,有你这样开车的吗?你要想死一边死去,别连累我。” 我下车道歉,之后开车扬长而去。 心里想,这都没死,既然开车不行,那就换一种方式吧! 都说以前农村有煤气中毒的,我也想试试。 这天我把屋内所有的窗户都封闭了,走到厨房打开煤气罐后,我就坐在沙发上,等了十分钟,等了二十分钟,等了半小时。 我没有一丝丝反应,走到厨房上前查看,煤气罐不再向外释放煤气,原来没有气了。 又是白忙活一场,然而迫切想死的心,不可能让我就这样放弃。 死的方式不止一种,既然不行咱就换。 以上的自杀经历,都没有让我成功,这次我做好了十足的准备。 之后,我想到了吃安眠药,那个时候控制的不是很严,很轻易的就买到了一瓶。 准备好后,首先写了一封遗书,内容是留给爸爸妈妈的。 “亲爱的爸爸妈妈,请原谅不孝的女儿......” 时间太久,具体内容不记得了。 我为自己画好妆,抹了红红的嘴唇,还穿上最喜欢的衣服。 分了五口,我把这一瓶药送进肚子里,顺便割了手腕,躺在了床上等待死神的降临。 迷迷糊糊中睡着了,我以为我死了,原来死是这种感觉, 随后,我看见了黄天英。 黄天英对我说:“你所经历都是你的磨难,而我们能做的就是默默保护你,尽量化解你的灾难,但不是全部,一切还要你自己去承受。” 我没想到死后黄天英还是阴魂不散,并且对我进行传教。 我就让她滚一边去,现在老娘也是灵体了,还能怕了你不成。 谁知黄天英不理我,继续说: “我们仙家能做的,就是默默帮你承受化解灾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比如八层的灾难,仙家化解五层,你需要承受三层,若是十层的灾难,你则需要承受五层,最终剩下的还需要你自己去度过。所以别再傻着想死掉了,你不会成功的。” 她这话说完,我一瞬间清醒,看了看手腕,都止血了。 在看看时间,才过去一个小时,我低头看向地上的药瓶,瞬间无语,这可是整整一瓶安眠药。 心里想,这都死不成,然后不由苦笑:“我命真硬啊。” 一次次的自杀经历,让我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我命不该绝,用好朋友的一句话讲,我还没到寿呢。 有些人就是这样,特别是在磨难期之人,死死不起,活着还受罪。 不清楚过了多久,可能几个月的时间,我的抑郁症渐渐好了,也不再寻死,那个积极乐观的我好像又回来了。 回头想想,我所做的一切,自己都感到后怕。 我甩了甩脑袋,这肯定不是我能做出来的事情,一定是出了其他的状况。 我再一次想到了仙家。 反正出堂口后,好事从不会想到他们,坏事一定是他们干的。 第45章 仇仙儿 脑子没病了,抑郁症也好了,半个月后就是春节了。 我这是第一次没回家过年,好在有二姨他们陪着,倒也不孤单,我们煮了热腾腾的饺子,一起吃了顿年夜饭。 结果,过了年之后,还没出正月我又生病了。 病的很离奇,没有一丝征兆。 我一没有发烧,二没有头疼,是吃得下喝的下,胃口十足,但就是浑身无力,走路膝盖特别疼。 其中一条腿像坠了一块巨石,到了晚上更是如此,腿总是突突乱跳,整夜整夜睡不着。 毫不夸张的说,那时候一百米的路,中间我都要休息一次。 而且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还特别想哭。 一开始我以为抑郁症又犯了,很快让我否决了。 我又想是不是仙家串窍,还是不对,这次和之前不一样。 我想找黄天英他们问问,但又不想求他们。 通过自杀的事,我知道他们一直在保护我,可是现在这个罪,我肯定要自己受了。 难道,这就是出马弟子该承受的磨难。 慢慢的越来越重,我的单腿膝盖肿的很是离谱,靠着拄拐走路。 我在家呆了半个月,陪伴我的只有消炎药,和二姨每天送的饭来续命,我想这样可不行,这不越来越重么。 于是,我给文姐打电话,向她求助。 这时候文姐的扎花店已经营业了,她关了店门,叫上车就送我去医院。 到了医院各种抽血化验,拍片检查,说我得了滑膜炎,其他一切正常。 然后开了药,医生告诉我这条腿别用力,过段时间慢慢就会好。 回家后我是按时吃药,不但没有好反而更严重了,到最后干脆躺平了,提前坐上了轮椅。 四处寻医问药无果,这种状况持续了三个月之久。 这天,文姐来家里看我,带了很多水果,看我这个样子,她也很是心疼。 就见她遮遮掩掩好像有什么话。 我说:“文姐你有什么事么,咱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文姐看我一眼,抓起我的手,朝我的手指处方向摸去。 我很奇怪,摸脉不是手腕吗,可她摸我的手指干嘛。 她此时很专注,就见她皱起眉头。 松开后说:“怪不得你病一直不好,你这脉象还可以,唯独有一点,你身上有仇仙。” 我惊讶道:“我奶奶之前就是顶香的,我身上怎么会有仇仙呢?如果是仇仙,那为啥仙家不告诉我。” 文姐说:“自己因果自己了,你得承受,并不是什么事情仙家都会告诉你。” 我听说过仇仙,各种折腾人,但我这个多大仇啊,把我折腾到不能走路,明显和别人不一样啊。 文姐说:“你这个仇仙是被老辈伤了腿,他也想让你尝尝这种滋味。” 我顿时清醒,难怪我不能走路,原来是这个被打断腿的仇仙缠着我。 他当时是被打断了腿,肯定也会让我腿受伤,所以才走不了路,而且这种罪我真切的感受了一回。 这个滋味真的太难受了,每天望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行人,自己出不去。 说真的,还不如给我来个痛快。 然后我问文姐,你和他说说,怎么才肯走。 文姐再次抓起我的手指,皮拉啪啦一顿说,说的是上方语,我也没太听懂。 但我的身体确有了反应,膝盖处越来越热,而且小腿处开始乱跳,这个感觉给我很不好。 这个仇仙儿好像更生气了。 过了两分钟,文姐看着我欲言又止,她总是这样,急得我不行。 然后文姐拉起我的手:“一一,他不同意,说要你这辈子躺在床上。” 我被这个仇仙吓了一跳,那不成残疾了,别说这辈子了,这几个月我都受够了。 我就说:“文姐,这仇仙是黄仙吧,在不在我堂中你帮我在问问他,实在不行,我让黄天英和他聊聊。” 文姐又说了一堆,临了冲我点了点头。 “她是黄仙儿,是你祖辈伤的,当时在一个草房,他跑你家偷吃鸡被一搞头打在了腿上,最后跑掉了。”她又说:“黄仙儿特别记仇,睚眦必报复仇心理极强,这些年一直在找机会报仇。他已经找你家不止一辈,不信你问问家里人,肯定都腿脚有毛病。” 我仔细的回忆,确实是这样,妈妈腿就不好,现在又轮到我。 想着想着,我吓得一身冷汗。 随后,文姐叹了口气,说: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只能你自己解决,欠的债肯定要还。仇仙就是这样,特别有耐心,就算等个几十年,上百年,也会找你的后代。等到家族运势衰落,他们才会趁机复仇,所谓趁你病,要你命。所以你要想开点,它找到你也是幸运的,至少你的后辈不会承受这些。” 我好歹也是个出马弟子,这事我明白,谁让咱是老李家的后代。 所以,这一步是我必须走的。 这时,我心中起了一个想法,应该是老仙儿在提醒我。 说我之前发生的各种怪事,还有自杀,都是这个仇仙儿在作怪。 我恍然醒悟,原来我之前的一切事情,甚至差点死掉,是这个仇仙儿干的。 殊不知,一个仇仙,让我冤枉自家老仙儿三年多,他们就这样被我扣上帽子,无怨无悔。 想一想之前发生的各种事情,想明白也就释然了,唯一愧对的就是我家老仙儿。 想着自己这三年是怎么对他们的,他们不但不怪我,还一次次给我化解危机。 我此时感觉自己真该死。 这件事思来想去,只能求仙家帮忙,虽然说因果是自己的,仙家不能过多干涉,但可以找老仙儿在中间沟通。 都说杀人不过头点地,他也把我折腾成这样,这个仇咋也能化解了。 通常情况下,仇仙复仇也是先折腾一番,解气了才能化解仇恨,基本都是这个顺序。 出堂这几年,仙家虽然护着我,但我知道他们一定生我的气,不然这个仇仙也不会这般嚣张。 于是,我委托文姐帮我买了现杀的大公鸡,来到堂前,上好香,点好酒。 这点做的没毛病,我首先就是要赔罪道歉,求仙家原谅,既然是求,那就该上态度。 我说:“老仙儿,弟子服了,弟子知错了,求你们帮帮我,只要可以出门走路,我以后好好带你们修行。” 我说的句句是真心话,也不怕大家笑话我。 做人嘛,就要能屈能伸,更何况还是对这些拿我当孩子的仙家。 此时,我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求仙家,帮我度过眼前的难关。 第46章 黄二楞有点楞 也许我的诚意打动了仙家,片刻后就看见黄天英出现在我面前。 在她的边上还站着一个瘸腿的黄仙儿,正是那个仇仙儿。 只要仙家肯见我,就证明他们不怪我了,我此时别提多高兴了。 急忙对黄天英表示感谢,而黄天英确实是女中豪杰,摆摆手说: “不用整那些虚的,人我给你带来了,我今天做个中间人,但这个事怎样也要给个说法。” 其实,那黄仙儿道行也没多高,当初偷鸡的时候,也就百十来年的道行,否则也不会来偷鸡了。 更何况他能被我家老仙儿带来,也没有之前那般嚣张,看那样子还有点虚,我心里更有底了。 但是因果这玩意跟道行高低无关,和仙家本事大小也无关。 就算这三年多我好好带仙修行,他也会找我报仇,只是没有这般严重罢了。 一般折腾折腾,老仙儿提点一下,很快就会出头。 怪就怪在我自己头上,赖不得任何人,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之后,我自己和这个黄仙儿沟通了一下,他也同意和解。但他要求我,让我下个月初一那天,去土地庙给他送做小庙,再送些纸钱元宝,还有一只小凤凰。 我挺高兴,他有要求就好办,就怕他啥也不说,那样我的腿不知何时才能好。 谁知我正高兴的时候,这个家伙给我当头一棒。 “你别高兴的太早,我还有最后一个要求,只要你答应,我保证以后不找麻烦。” 我没有说话,静听他的下文。 他告诉我他要上我家堂口受香火,这我可不敢要,万一啥时候在惹到他,可够我喝一壶的。 黄天英看出了我的想法,说: “其实他最主要是想上堂口,你可以放心,国有国法仙有仙归,仙班不能扔,他不会在找你麻烦。” 我有点为难,这事我做不了主,黄天英却说,这事教主已经知道了,并且同意他暂时留下,等九月九再上。 说白了就是要观察他一段时间,如果表现好,九月九可以正式上堂。 看样子仙家已经沟通好了,我也没挣扎,毕竟我迫切想好病。 然后,我问了他名字,他告诉我他叫黄二楞。 “这名字让你起的,我看你也有点楞,偷个鸡都能让人打断腿,咱说老仙还能干点啥不?” 我这么说话他也不生气,不像之前那样对我,可能是上堂口开心,没顾上我说啥。 于是我让他换个名字,这名字我实在接受不了。 黄仙儿说那就叫:“黄二瘸。” “不行。” “黄三瘸。” “不行。” 那叫:“黄天瘸。” “我特么看你想成天瘸,天字辈你也配。” 我看他实在不会起名字,看他性格挺好的长相也挺喜庆,于是我给起了一个名字,你就叫黄小乐吧! 对于这个名字,他很是喜欢,蹦蹦跳跳了半天。 见他高兴,我想既然上堂口了,是不是东西可以少送点。 结果是不行,对于东西他是一点不让,少一点都不行,这态度和刚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用他的话说,东西不会白拿,以后他会倾尽所能帮助我。 仙家讲究有仇必报,有恩必还,收了东西也算恩情,对于这点我是相信的。 既然他不同意,我也不差这点东西,腿好了才是主要的。 关于腿的问题,我和他争辩一番,我说腿走不了路,怎么给你送东西。 谁知他说包我一个月好。 既然黄小乐打了保票,我也相信他不会骗我,出于人情世故。 我关心地问他:“你的腿总不能一直这样吧,以后在堂口办事咋整,太耽误事了。” 黄小乐告诉我,他要的东西就是为了修行,他的腿和我们肉体不同,他需要一点点修行,慢慢就好了,告诉我不用担心。 看来黄小乐并非像之前那样蛮不讲理,他也有一颗善良的心,报仇并非本意,这只是仙家的处事方法。 这样想我顿时放心不少。 于是我让文姐帮我准备黄小乐要的东西,而且我还多给他准备了一千元宝,毕竟这些年他光想着报仇,耽误了修行,多出的算是我对他的补偿。 而我的另一个目的是,尽量讨好他,和他套好关系,防止他再一次翻脸不认人。 我这样想确实狭隘了,别看他三百来年的道行,在以后的日子,他却成为我必不可少的伙伴之一。 而黄小乐也没有骗我,这件事后,我的腿是一天比一天好,也不再隔药。 为了快速好起来,我还去医院打了几天针。 果然,还没到一个月,我可以正常走路了,只是留下了后遗症,站时间太久,膝盖还是会疼。 这怪不得别人,都是我自己不听话的后果。 那天是初一,也是和黄小乐约定好的日子,我独自一人走到文姐的店,这是我第二次来。 抬头看向牌匾“添香阁,”三个大字古朴而典雅,很不缺香火气的一个名字,和文姐的性格很似相像,柔情中带着一丝倔强。 文姐曾给我解释过这个名字,添:是添人进口的意思,香:指的是香客,或者叫东主,连在一起是,香火旺盛,香客不断。 不枉费起这个名字,文姐的生意是真的好,走进店内,就见文姐给一个男孩看事,她对我点点头,示意我等会。 我就坐在一旁静听,既然决定好好带仙了,我也想多多了解了解。 我的经验实在太少了,出马之后,除了孙大福的事情,就没有看过事。 虽然知道老仙儿不离不弃,但师父说三年是一个分水岭,我已经过了最佳时期,也不知灵感会不会下降。 我沉浸在自我世界里,文姐那边已经结束了,男孩的母亲说回家商量一下,在给答复。 我没有好奇问别人的事情,这是人家的隐私。 之后,男人的母亲和文姐打了招呼后就走了。 这天下午我看着文姐忙里忙外,很是羡慕。 心里想,这样简单的生活其实也挺好,至少衣食无忧,心不会那么累。 在文姐关店后,我拖着才好的残腿,在文姐的陪同下去往土地庙,给自己化解仇仙。 但我没想到,文姐也没有意料到。 那天晚上,吓得我俩魂都飞了。 第47章 给我一支烟 那天,我俩等到天黑,拿着准备好的东西就去了土地庙,准备化解仇仙。 等到了土地庙,正好没啥人,我赶紧拿出东西,准备烧纸。 火很快燃了起来,我蹲在地上,嘴里不住的念叨,请黄小乐收钱然后好好修行,我说你要是修的好,我肯定给你正式上堂口。 如果同意,你就打个旋风给我。 随后,金元宝还真被旋风卷了起来,火光四射卷的满天都是,慢慢消散在夜空里。 我也挺高兴的,这件事可算解决了。 很快烧完了东西,由于膝盖没好利索,我只能单膝跪地,对着那边拜了拜,就准备回家。 这个土地庙离闹市区不是很远,我们回家也就二十分钟的路程,更何况开车来的。 原本一切顺利,正当我和文姐准备回家的时候。 “干啥呢......哈哈......这么就走了。” 这个声音,就在我和文姐耳边响起,吓得我魂都飞了。 这个时候,如果我俩其中一个有心脏病,都会躺着出去。 试想一下,两个女人在漆黑的夜晚,周围四下无人,并且非常的安静,然后你还非常专注的做一件事情。 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就在你耳边响起,你会是什么反应。 没错,我和文姐的反应和多数人一样。 伴随着尖叫,拔腿就跑。 可是我有短板,现在的腿不允许我跑,能走都不错了,我眼睁睁的看着文姐跑出去好远。 我也拼命的往前走,本能的回头看,只见后边是个男人手里拿根棍子,步伐急促地向我走来,越来越近。 二十米、十米、五米。 不出意外的话,我就要出意外了...... 这个时候的我,没有了逃跑的欲望,因为根本没他走的快。 我多希望跑出去的文姐去报警,可他没有那么做,而是看向我这边,大喊大叫。 此时我只能靠自己,脑子里快速的旋转,待会他要是管我要钱,我就都给他,先保住小命再说。 如果他要是想......嗯哼......我。那我可咋办? 正当我思考解决方案的时候,那个男人走到了我面前。 我低下头,整个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不住念叨着老仙儿保佑、三清老祖保佑、佛祖保佑、老祖宗保佑,黄天英、黄小乐一起保佑我...... 说实话,如果他是个鬼,我还真没有那么害怕,大不了烧点纸钱,或者请仙家上身保护我。 可他偏偏是个人,我又不知道他想干嘛,这就有些难办了。 见他半天没有说话,我鼓足了勇气。 “大......大哥,你......你有啥事......你说,不伤害我就行。”我嘴都瓢了才蹦出这几个字。 “姐姐,给我一支烟。” 嗯?我以为我听错了。 他又说了一遍:“姐姐,给我一支烟。” 我没有听错,他真的是要烟。 可能刚才烧纸的时候,我和文姐在抽烟,他是被烟吸引过来的。 我抬起头向男人看去,拿出一支烟递给他,顺手帮他点燃。 他只是要烟,我心里的戒备稍稍放松下来。 为啥这个男人看着那么眼熟,我仔细的回忆,忽然,我想起来了。 我对着文姐喊道:“文姐没事了,你快过来,看看他是谁。” 文姐闻声走了过来,当他看见这个男人的时候,也是一脸懵,明显是认识。 这个男人就是下午找文姐看事的那个人,说是男人,其实他没有那么大,给我的感觉也就二十岁左右。 文姐说男孩今年只有二十岁,只是他精神不正常,走遍了各大医院,花了十多万也没有治好。 最后通过人介绍,下午找到她,只是男孩的爸爸不是很信,所以他妈妈说回去商量一下。 我就问:“可他为什么在这里,现在可是晚上。” 文姐回答:“他妈妈说,他每天晚上都会出来,由于家里孩子多也照顾不到他,可他也走不丢,每次都能自己回家。” 既然是这样,他也不会伤害我们,我这该死的好奇心又在作怪。 于是我又递给男孩一支烟,说:“来坐下我们聊聊。” 他神色一喜,见我又给他烟抽,乖乖的听我的话坐在了地上,而我也没在乎干净埋汰,陪他一起坐了下来,只是拉开了一段距离。 坐下后,我问男孩:“你叫啥,为什么来这里,不怕家里人担心么?” 他的回答属实惊掉了我的下巴。 男孩说他家就住这里,还指了指土地庙,然后说自己是土地爷爷,今天见我在烧纸才出来的。 还说这一片都归他管,以后我要是烧纸啥的,可以提前和他说一声。 我见他这傻气儿又上来了,真是没法聊了。 文姐对我也表示无奈。 其实男孩没有那么傻,我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可以听懂,只是时而正常,时而会冒虎气,显得不是那么机灵。 用东北人的一句话,这人有点彪。 但在我看来,这家伙肯定是有外病无疑了。 对于这种人,在土地庙会经常碰见,而且不在少数,有说自己是土地爷爷,也有说自己是观音菩萨的,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说到这里,让我想起小时候的邻居,这个邻居精神就不正常,和眼前男孩有些相似。 曾听爸爸提起过,那个邻居是他的发小,小时候很聪明也很正常,可有一天突然的发烧后,再次见到他就不正常了。 也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大家都认为他是烧傻了,才会出现这种状况。 还记得小时候,每家孩子要是生病不吃药,都是拿大夫吓唬,再不吃药大夫就来给你扎针啥的。 我爸爸则不然,都会说再不吃药,你就会像他一样变得傻里傻气的。 这招对于我来说,可比大夫好使多了,管的我是一溜溜的。 而在那个时候,家里孩子都多,没有人在乎一个傻子,所以邻居傻了一辈子。 我想,这个男孩不会走邻居的老路吧! 如果他家里真的放弃,那可白瞎了一颗好苗子。 看他那长相,那身高,那小身段,妥妥的韩国欧巴。 如果你不和他说话,都不会发现问题,但只要说上三句话,都会觉得他不是一般人。 确实不一般,他都说自己是土地爷爷了。 聊了一会,时间也不早了,我和文姐也不能一直陪着这位土地爷爷,便打算回家。 我们刚要上车,这男孩对着我们招手。 “姐姐,在给我一支烟。” 于是,临走前我把剩下的烟和火都给了他。 第48章 姐姐在这里 回到闹市区,作为感谢,我请文姐吃的烤肉,看着兹拉拉的牛肉一点点变熟,香气扑鼻,肚子也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残卷风云后,文姐也没走,晚上和我一起住的,第二天文姐早早去了店里。 这时已经九点多了,我本打算去批发市场看看。 自从黄小乐事件后,我想明白很多,原本还在坚持的生意并不打算做了,这个时候就是在甩货。 穿戴整齐后,我刚刚出门,就接到文姐的电话。 这刚刚分开就想我了,我也不是男人。 但还是接起来电话,就听文姐对我说:“一一,你来趟店里,我这有个香客在店里捉闹,谁也整不了他,你过来帮帮我。” 我说:“他去你店里捉闹,你没给看好还是收错钱了,这事你报警呀,找我有啥用。” 文姐说:“这事警察管不了,还真要找你,因为是你惹的祸,也是你的缘分,你自己来解决吧。” 这话说的我一个头两个大,我惹的祸,我怎么不知道。 但后半句我听明白了,文姐说是我的缘,这是有人找我看事。 由于之前我答应仙家了,硬着头皮也得上。 于是我开上车,往文姐店里赶去。 五分钟到了地方,等我进屋的时候,就见一个男孩在地上打滚,浑身脏兮兮的,满头汗水。 嘴里还嗷嗷乱叫,看那样子很不舒服。 男孩的父母和文姐,一直在安慰他,无论说什么都不好使。 我定眼望去,这特么不是昨天的土地爷爷么,咋打起滚来了。 同时我看见男孩的身后,站着一个高瘦的老头,长长的胡须,穿着一套破烂地中山装,面目狰狞且带着怒气。 等我缓了一口气,再次看去的时候,老头却不见了。 我霎时明白了咋回事。 时隔三年我还有这种感应,这是仙家对我的肯定。 既然仙家这样看得起我,那这次我不会在逃避。 这时,文姐看我来了,给我介绍,男孩叫李柏兴,一起陪同男孩的是他父母,家住不远的周家镇。 然后叹了口气又说:“李柏兴的症状不用说你也都知道。就在昨晚回家后他一直找姐姐,他的父母也不知道咋回事,以为又严重了这才大早上赶来我这里。” 文姐还说她处理完都已经好了,但过了一会他还是找姐姐,就给我打电话求助。 然后小声告诉我:“昨天他管你叫姐姐。” 我会意后,对着文姐点点头:“那让我试试吧。” 于是,我想了半天走上前说:“姐姐在这里,快起来抽烟了。” 谁知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李柏兴扑棱坐了起来,接过烟就抽,也不捉也不闹了。 他的父母当时眼睛瞪的溜溜圆,不可思议看着眼前的一幕。 然后对着我说:“这折腾快一上午,一支烟就好了?” 我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看了眼文姐。这毕竟是人家的地盘,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见文姐点头后。 我对他的父亲说:“哪有那么容易好,他这样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我问你,你家有个高个子老头,长胡须瘦瘦的,那个人是谁?” 李柏兴父亲看着我惊讶道:“那是我爷爷,你怎么知道的。” 其实往往对于不信的人,只要你能说进他心里,这种人反而会更信。 而李柏兴的父亲就是这种人,他此时的心里已经在动摇了。 他说完后,我指着地下的李柏兴:“你看那老头儿在抽烟呢,看着挺生气的,你们是不亏待人家了。” 我说完他的母亲有些不安,四处打量着,他的父亲还自然一点,然后说: “没有亏待他,我逢年过节都去送纸钱的,一次没有差过,而且我爷爷活着的时候最疼我,我那几个弟弟都排不上号,你会不会看错了?” 说白了,李柏兴的爸爸还是有些不相信,这点都可以理解,毕竟他看不见。 而在场的人除了我和文姐,没有一个人能看到那个老头儿,这可愁坏了我。 如果想让李柏兴彻底好,那他爸爸就是第一道难关。 我此时轴劲上来了,正所谓十个弟马九个犟,一个不犟领不上,我今天必须要让他相信。 于是,为了让他相信,我走到李柏兴的身边。 一把夺下他手里的烟,同时对他说:“来,李门府老爷子,说五百年前咱都是一家子,我也想帮你,但你孙子不信这可不怪我,您请便。” 我这话刚刚说完,李柏兴先是看了我一眼,便再次躺在地上跳起了街舞,那架势比之前还猛。 这回他爸爸彻底服了,也不再质疑我,还笑呵呵第问我这事要咋解决。 我说这事好解决,你给老头送两套衣服,在送点金元宝,回去后再给李柏兴拉拉魂就没事了。 但你儿子的精神问题,需要仔细的查一查,这个我不确定能不能看好。 李柏兴爸爸说:“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先把他眼前病治好,等忙过这段时间再来找你们。” 于是,我按照他的要求,简单给李柏兴收拾了一下。 他们临走时,我嘱咐李柏兴母亲,让他看好李柏兴,晚上别在乱走了。 一是我看李柏兴状态还是有点不对,怕他走丢了。二是他出去在给别人吓到了。 他母亲表示记住了,然后我又对老头儿劝解起来。 我说人鬼殊途,这次给你送去钱你就走吧!你这重孙子精神也不好,你让他多活两年,以后有事托梦别老回来折腾人。 老头盯着我看,心有不甘的样子,但也没说别的。 随后,在一番感谢后,送走了李柏兴一家人。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还挺有成就感,这种快乐无以言表,毕竟这是我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帮助他人。 他们走后,文姐和我聊了一会,她说昨天查的时候就看见那个老头了,也处理过了,可今天为啥还是这样,真是想不通。 我安慰她:“可能是东西没送够吧!这次应该没啥问题。” “但愿吧。” 我们聊着聊着,已经接近中午,在文姐店里随意对付了一口。 用文姐的话说,我这灶坑好烧,吃啥都不挑。 吃过饭后,文姐还分给我二十块钱,这一卦就算结束了。 本以为的结束,却是事情的开始。 第49章 梦中点化 那天晚上,我在家里睡觉,刚刚快进入梦乡的时候,就感觉身边来了一个人。 而这个人很古怪,我之前没有见过,他骑着一匹白马,身上披着黑色的斗篷,他就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这时候我半睡半醒之间,就感觉这个人给我一股无法反抗的威压,我想动却动不了,很是害怕。 随后,就听见他说:“跟我走一趟。” 说完,他牵起我的手,我就感觉自己飞了起来,向下看了一眼离地面已经有一米多高。 我心想这回完了,真是想死的时候死不成,不想死了又来抓我。 那时候我一度怀疑他就是阴差。 我当时害怕极了,拼命的挣扎,嘴里说着:“我不和你去,放开我。” 谁知我的话刚说完,那个人停下了手,看了我一眼平静地说: “就你这小胆,还得练练,要不以后够你喝一壶的。”他稍稍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放心吧!我来带你见些事情,之后就送你回来。” 他这么说我便放下心来,也不再挣扎。 随后画面一闪,我站在高高的城墙上。 映入眼帘的是大军压境,一方穿着红色盔甲的队伍,而另一方是草鞋布衣,他们分别站在城墙外。 只听一声令下,红色盔甲队伍迎面杀来,而草鞋布衣队伍奋力反抗,两军打的是不可开交,敌我不分。 眼看草鞋布衣队伍要战败了。 接着画面转到宫中,一个胖胖的皇帝在太监的伺候下,慢悠悠地穿着衣服,随后手拿大印走出了房间。 而这个皇帝就是战败一方的王者。 梦中我气鼓鼓的,这个皇帝为什么不急,外边都开始攻城了,难道他要坐着等死吗? 然后就见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吵吵闹闹的。 这时,我发现李柏兴父子出现在我的视野中,向着朝堂之上走去。 我想喊他们别在往前走,那是朝堂私闯要掉脑袋的,但我喊不出声音,没办法只能干着急。 同时就见皇帝拿出了五个糕点,伸手递给李柏兴的父亲,但他没有接。 随后皇帝又给了李柏兴,李柏兴非常开心的接了过去。 到这里就是我见到的整个过程。 接着,男人对我一挥手,我翻了个身便醒了过来。 睁眼看了屋内什么也没有。 但刚才那个梦境,和我眼睛见到的,我却记得清清楚楚。 我觉得那个人不是阴差,如果是阴差我反抗也没用,应该是位仙家。 那时,我不明白梦中的含义,可我知道这个梦是关于李柏兴的。 做了这个怪梦之后,我一夜都没有睡好,一直想着真实又虚幻的梦境。 直到清晨七点左右,天色已经大亮了。 我顾不得补觉,急匆匆来到文姐的店里。 这次来就是想分享我昨晚的梦,看她有何见解。 她明显是刚刚睡醒,披头散发呆呆的,说话还有气无力,我顾不得那么多,拉着她坐下。 然后开始叙述梦境。 正当我们探讨的时候,文姐电话响起,接起来一听,是李柏兴的父亲。 他在电话那边有些焦急的说,李柏兴又犯病了,正在屋里又哭又闹,还哈哈大笑。 不但没好,还严重了。 这时候我浑身一激灵,脑子出现一个画面。 昨天那个老头儿,正在他家里捉闹呢,而且这次不止老头儿一个人。 似乎还有些其它的东西在,给我的感觉很是不好。 我二话没说,抢过文姐的电话,你家位置给我我们现在就过去。 而刚才脑海的画面,不是我自己想象的,是老仙儿给我的灵感,给我的影像。 最初我以为李柏兴的事情,就是鬼在闹,但现在看来不止那么简单,至少他家的磁场很不对。 想到这里,我拉起文姐就走。 事实证明我想的没有错,我和文姐来到他家的时候,那个老头儿还在,边上还有十几位仙家。 这阵势,再多点仙家都能成堂口了。 进屋一看,李柏兴正在地上打滚呢,又哭又笑,还拍打着巴掌,确实比昨天还严重。 她的母亲也在边上哭,但不是被鬼魂闹的,而是心疼李柏兴止不住的落泪。 我走上前,再次递上一支烟,可这次没好使,直接被打飞了出去。 显然是不给我面子,我没有生气,毕竟事情没给人家办好。 就见那个老头气呼呼地看着我们,指着我和文姐就说:“黄毛鸭崽子,没几年道行,查不出来事就啥都想管。” 老头儿这样说,边上的仙家儿瞬间围了过来,这架势真有点唬人。 之前确实是我的过错,低估了事情的严重性,同时也低估了老头儿。 不知道他还能有帮手。 这些仙家距离我和文姐越来越近,且有一丝要动手的架势。 这时,我一股冷意瞬间袭来,我不由得一哆嗦,也不知道是哪位仙家上身,然后开口说: “李门府老爷子别见怪,我家弟子第一次经历这种事,经验不足也在情理当中。既然现在知道了,咱就好好聊聊,也算给你个交代。” 谁知仙家说完,那老头儿不但不给面子,反而变本加厉了,开口道: “你算哪根葱,我看你和你家弟子一路货色,快点哪凉快哪呆着去,我今天必须给她点颜色瞧瞧。” 老头儿说完,带头就要冲上来。 老仙儿怎会让我吃亏,先礼后兵是给他面子了。 接着我抬起手,对着老头儿比划了一番。 就感觉虚空中一道绳索飞了出去,瞬间将老头儿捆了起来。 我心想,这牛逼啊,我家仙儿竟然有捆仙绳。 当然事实是没有的,这只是一种感觉,不知是什么道法将那个老头儿困住了。 这时老头儿更来气了,嘴里嘟嘟囔囔的话我也没听懂,可他被束缚住,想尽办法也挣脱不开。 就这样被捆在那里,无法行动,李柏兴这时也不再哭闹,只是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来。 应该和那些仙家儿有关。 这时,就见良久没说话的文姐手里拿出符纸,对着李柏兴比划了一通。 嘴上说:“还不出来吗?我要点着你想出来可就难了。” 话音刚落,李柏兴就不动了,我上前看了看,他只是折腾累了,暂无大碍。 事情暂时解决,终于能缓口气了,可老头儿还被捆着,那些仙家儿也没有走。 于是我说:“李老爷子,别说不给你机会,有什么你一次说个明白,三番两次折腾他,还找那些仙家儿帮忙,你居心何在,不管咋说他也是你的后辈,不能把人往绝路逼。” 我说完后,那老头儿生气的说:“说你道行不行,你还不服气,我家有堂口这点事都看不出来。要不是你家老仙儿在,我今天非给你点颜色瞧瞧。” 如果是个活人说我道行低,我还能在乎一下,但他是个鬼,我会在乎他说什么? 然后我说:“我道行高低不重要,我家老仙儿道行高就行了,你要是不服你就逃出来啊,不还是被捆上了。” 就在我说话的同时,脑海里突然想起昨天那个梦境。 看来是仙家梦中点化我,只是我不解其意。 第50章 好事办砸了 既然现在知道了,也明白仙家的意思,心里也有了一丝底气。 我想这个事情不能再一次打脸,怎么也要说服老头儿,实在不行也要往后拖一拖。 然后我和文姐商量了一下,一致认为和他谈判比较稳妥。 于是我走上前,温和的语气对老头儿说: “老爷子,你人也捉了气也撒了,我也知道你的想法,但这个事情要给你后辈时间呀,让他们考虑一下,怎么样?” 老头儿见我这样说,回复道:“不怎么样,我等了几十年,闹了不是一天两天,他们就是不孝子孙,这个事没商量,今天必须给我说法。” 他拿出不讲理的态度,说什么也不干,真是一点面子不给,这让我下不来台。 随后,我和文姐一同劝了好久,可这个老头说啥也不同意。 典型咬着粑粑橛子,给麻花儿都不换。 我心里不悦,快速地思考,这个事要是解决不好,文姐的招牌可就要砸了,以后店里的肯定会受到影响。 所以必须要处理好这件事。 既然他软的不吃,那就给他来点硬的吧。 然后我怒道:“好话给你说尽了,既然你不听劝,那就别怪我们不讲情面了,我就看看你多大能耐,这样豪横。” 这老头儿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 接着,我不再理会他,而是在心里默默喊道:“仙家何在。” 我话音一落,虚空中闪出一位银盔银甲的大将,风风凛凛,手持一柄银色大刀。 这位仙家我一看认识,正是两句不合就要动手的蟒天龙。 而蟒天龙又是蟒家教主,前文说过,出马堂口都有四梁八柱,这个各地说法不一,但大同小异。 四梁就是四大教主,这个是一样的。 对于八柱却是各有不同,有的是四大报马,四大王子,加一起就是八柱。 还有八大报马的,或者一两个王子,这个要看出堂师父怎么安排。 而蟒天龙就是四梁之一,都说蛇蟒喜静不喜动,身为蟒家教主的他能来,我真的很意外。 此时蟒天龙出来,蟒天花随之而来,身后还跟着十多位仙家,一时间我也认不全,但常蟒占了一半。 剩下的就是胡家老仙儿,由胡天白带队,让我没想到的是黄小乐也来了,只是站在最后边。 除此之外,还有五叔。 自打出马以来,我从没关注过堂中仙家,更别提清风这边了。 但这个时候,五叔能站出来,让我感到了一丝亲切,这可能就是血浓于水吧。 别见他个子小,却站在最前面毫无畏惧。 开玩笑,这可是个横死鬼,可别小瞧了。 用五叔一句话,他死时候这股怨气,终于能发泄了。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另外一股力量,本以为是老头儿叫的人,但又感觉不到一丝敌意。 我回头一看,文姐身边也站满了仙家,就见她对我眨了眨眼。 意思是说你想咋办就咋办,姐挺你。 我和文姐就是这样,往往不用说话,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得到肯定后,再加上文姐的仙家,我们这边占满了半个屋子,密密麻麻的。 所有仙家儿冷眼看着老头儿。 老头儿气的脸都青了,我们这边都把他围起来了,他还不放弃。 可他边上的仙家不干了,大眼瞪小眼的,最后领头的这位胡仙儿说: “走吧!咱们从长计议。” 跟我这边的仙家比起来,这位胡仙儿还算可以,可剩下的仙家就差太多了,连化形都做不到,一个个畏畏缩缩的,大气都不敢喘。 说完这位胡仙儿带着人就要走。 可他忘记一件事,这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更何况是两个女人。 得罪完我就要走,事还没解决,我能让你走。 领头的胡仙儿见我们不让走,回身对着老头说。 “喂,差不多可以了,这事可以聊聊。” 老头儿可以和我们死磕,一般不会得罪他那边的仙家,毕竟都是他叫来的。 随后,老头儿冲着我们这边喊起来。 “你们都出马了都有香火收,我有什么办法,这些年一个人孤苦伶仃,这帮不孝顺的没一个给我立堂,我这次走可以,但他要不立堂口下回我还来。” 接着又说:“别以为你们有点道行就为所欲为,你们总不能一直看着我吧。” 这典型是为自己找台阶下,我们也没拆穿他。 在仙家的威胁下,这回老头儿骂骂咧咧的终于同意走了,我想这次应该不会那么快回来。 老仙儿虽然给他们围住了,可没有我的同意,一般都不会动手,就是吓唬一下他们。 在我和文姐的示意下,仙家让开一条路,对面那位胡仙儿临走前,还看了胡天白一眼。 他们走后,我顿时松了口气,然后对自己老仙儿表示感谢相助,就送走了仙家。 胡天白临走的时候对我说:“好事都让你办砸了,这老头儿的事,好好琢磨一下,整不好还得回来。” 胡天白的话给我整愣住了,在他走后,我脑海再次闪过昨晚上的梦。 原来他就是带我入梦的仙家。 随后胡天白把梦给我解释了一下。 胡天白说梦里的两军就是大堂兵马,意思是两堂合一堂。 而皇帝就是掌堂教主,朝中大臣代堂中骨干,可理解成护法,或是八大报马。 五个糕点代表五家齐聚,而李柏兴父亲没有接,最后李柏兴接了,这堂兵马代表落在李柏兴的头上。 胡天白说很简单的一个梦,没想到我不理解,把事情搞成这样。 为此我还自责了一番,并决定以后好好钻研一下。 其实,梦中点化往往就是这样,不清不楚完全靠着自己去悟,他们不会直接告诉你,当你真的参悟了,老仙儿就会给你确定的答案, 这也是出马弟子成长的过程。 胡天白明显和那个胡仙儿认识,所以才对我说好事都让我办砸了,他应该很失望吧。 其实这事就怪我实践少,如果是师父,肯定早就知道老头儿是个顶香的。 事已至此,我没有退路,只能先送走他们,其他的事情从长计议。 李柏兴这时已经不闹了,我让她的父母把他扶起来,让他休息一会。 然后我对李柏兴父亲说:“你爷爷之前是顶香的?他着急让李柏兴出马。” 李柏兴父亲告诉我们,他爷爷以前是给人看过外病,也供过仙,但不是我们这样的。 也就是在村子里,给人开点自己配得小药,写点聚魂码啥的。 除了这些,也没见过他会别的。 听到这里我明白了一件事情。 他父亲对这些不是不懂,也不是不相信,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第51章 鬼说谎 他装糊涂,我不能陪他一起装,我的工作就是负责告诉他,剩下的让他自己决定。 当然,这件事最简单的处理方式,就是把老爷子和仙家供起来。 于是,我只好耐心的和他讲了一些出马知识,李柏兴父亲听的也算认真。 但他说李柏兴还小,这样会影响他儿子婚姻,谁也不愿意嫁给一个出马弟子,还说他的爷爷确实和我们不一样。 最后一句话,他虽然说的比较委婉,但我做生意这些年,接触的人也不在少数,听话要听音儿我还是懂的。 意思是你们是出马的,我家不是,就算我家是也不出。 既然如此,话不投机半句多,该做的我已经做了,也不打算继续唠下去了。 在和他父母打过招呼后,我和文姐离开李柏兴家。 在路上,我给师父打了个电话。 遇事不决找师父,这不丢人,毕竟我没经验。 师父一听,说这不算什么难事,但要见到本人后,才能下定论。 一是看有没有缘分。 二是想听听老爷子的意思,光听我说可不行。 师父这样顾虑是对的,如果没有缘分,再厉害的大神也搞不定,如果有缘分,刚出马也一样好使。 特别出马这个行当,不分年龄大小,完全凭借仙家的力量去做事,再者就是经验,而出马年头久的自然经验十足。 但也有一些老大神处理不了的事情,年轻人就可以解决,所谓仙家手下论高低。 比如李柏兴的事情,文姐就没有看出来,难道就能说文姐不行? 相反她给其他人办事,也是治一个好一个,不然李柏兴母亲也不会找她,这就是所谓的缘分。 于是我告诉师父,现在人来不了,他家不同意。 我们现在什么也做不了,能做的就是等待。 还别说,这次我们去李柏兴家效果还真不错,老头儿并没有直接打反复。 直到半个月后的一天。 这天,文姐急忙找到我,说李柏兴又来了,还说这事我也插手了,不能不管她。 我一听,文姐这是没有办法了,硬把我往里拽。 我也没慌,心里想难道让仙家在给老头儿撵出去,可这不是长久之计。 于是,我再一次拨通师父的电话。 “师父来活了,你看你徒弟多想着你。” “你是想着我?你是解决不了吧,说吧什么事。二万......” “就是上次的那个人又来了。哎呀!别打麻将了,快点我去接你。” 于是,我接上师父去了文姐店里。 说来也怪,师父刚进门,坐在地上的李柏兴瞬间抬起头:“你是来帮他们的,还是来帮我的?” 他这话一出,师父憋不住笑了。 “咋啦!老爷子,这是受委屈了,来和我说说咋回事,我来了看谁还能欺负你。” 老头儿一听这话,也来了精神,像是碰见主心骨一样,说的那是口吐白沫。 可能是着急,也可能是不想让我们听懂,说的也不是人话,我是没太理解。 可大概意思我知道,他说我和文姐三番两次送他走,而且还不给送钱。 说他要立堂口可我不听,直接拿鞭子抽他,如果他不走就要仙家动手揍他。 还说自己一个老头儿没人管没人问,很是可怜,就想抓个弟子出堂看事。 我一听这老头儿不是在说谎么。 第一钱给他送了,还送了两次,是他自己不走。 第二只是给他拦住了,并没抽他。 第三是那天我没有办法,总不能尬在那,所以才强行送他走。 我走上前,刚要解释,师父便拦住我说:“他说什么不重要,咱们要解决问题,要的是结果,他爱说啥就让他说。” “师父这老头儿鬼话连篇,还说谎,活着的时候肯定也不是物。”我气鼓鼓的看着老头儿说。 可师父没在理我,而是和李柏兴父亲沟通起来,也不知说了什么,就见李柏兴父亲搓了搓手说:“行吧,就按你说的办。” 师父沟通完又和我说,他这事不能听一面之词,必须找二神给他捆严实点,我给你二神电话你去约一下。 师父说的话我肯定要听的,然后我走了出去,文姐也好奇跟我走了出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我约好了二神,一个小时后,二神拎个鼓就来了。 接下来就是敲鼓,把这说谎的老头儿请下来。 这个二神不是二哥了,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姓丁,叫丁东坡,个子不高,开口说话和他的名字一样有趣,典型东北人的幽默。 师父跟我说,这个二神并不是单边,是一马双跨,也是位有实力的先生。 单边指这个人就是单纯的二神,而一马双跨指的是,这个人即是大神又是二神。 而在这一行有个心知肚明,又不会明说的规矩,那就是一般大神都不会找一马双跨的二神。 因为碰到心眼坏的会撬你活。 可我们那时候根本不在乎,一贯的作风是爱找谁找谁,不找我才好呢。 据说这位二神是个苦命人,出马之前被折腾够呛,也是没办法才走的这条路。 想想这个行业大多数人亦是如此,不然谁乐意踏进来呢。 别看这个二神是个双跨,唱的是合辙押韵,很好听。 这次足足唱了半小时,那个老头儿才拧哒来,师父也是气的不行,这老头儿还拿上架子了。 可刚下来,老头儿就跺脚拍巴掌的,那气性是真大。 他缓了半天才开口,说自己被人看不起,生前的朋友家里都供堂口了,受香火了。 还说他自己最窝囊,为了让李柏兴安堂口,在李柏兴出生时特意拖了四个小时,为此事触犯了阴司,还被关了十年。 师父转身看着李柏兴母亲,想确定事情的真假。 李柏兴母亲点头说: “那天上午八点就肚子疼,可接生婆来了便好了,一直中午才有动静,李柏兴也是中午出生的。” 这件事确定后,老头儿接说,不止他自己让人看不起,仙家也跟着受苦,四处流浪没个家。 最让他生气的是,他的四儿媳妇被磨了大半辈子,找人也看了半辈子,就找不到正经人。 因为岁数大了,总不能直接磨死,没办法后才找的李柏兴。 第52章 无家可归 他这样说,我才明白为啥他这么犟,这么生气,原来这是抓过人,没弄明白。 不过大半辈子都没整明白,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仔细一问才知道,他不止抓过一个人,凡是和他沾亲带故的都魔个遍,闹得是鸡犬不宁。 但最主要抓的就是他的四儿媳妇。 老头儿告诉我们,他四儿媳妇找了不下十位大仙儿,家底都快折腾出去了,还是没有整明白,给他可气坏了。 而他也是每次高兴的来失望的走,可算有位大仙儿懂点,还给立成了花三教。 按理说,他这样多少也能蹭点香火,可好景不长,他四儿子有次喝多了骂骂咧咧的把单子给撕了。 他没办法只能继续闹,最严重的时候,给他四儿媳妇捉到休克,一年急救要去医院两三次。 最可恨的是,后来他四儿子不知在哪找的大仙儿,来了之后二话不说,拿锥子就开始扎,多亏他跑的快,要不可就惨了。 从那之后,他也算看明白了,在这家人身上白浪费时间,然后带着一股气开始找其它子女。 可大儿子家是杀牛的,两口子每天拿着宰牛刀,日复一日的收牛宰牛,浑身一股戾气,他也不敢靠近,生怕伤着自己。 二儿子年纪轻轻就病重,死的又早,儿媳妇还改嫁了,倒是有个孙女儿,也随了继父姓,所以想想就算了。 所以他就更生气了,最后没办法才找到李柏兴一家,把这股气都撒到了李柏兴身上,目的就是想要出头露日。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件事碰见了我和文姐。 我俩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强行送他走,他本以为又白折腾了。 不过还好碰见了师父,也算来了个明白人,要不他都不抱希望了。 说到这里,老头儿声音都变了,很是委屈,然后就哭了起来。 这些年他是受尽了苦,好在今天都说了出来。 听着老头儿诉苦半天,我是又好气又好笑,心说这老头也太惨了点吧,三番五次被各路大仙儿收拾。 不过他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些都是他自找的。 然而到这里,气氛有些压抑,在场的人情绪都不太高,尤其是李柏兴的父亲,深邃的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此时,师父是一脸平静,然后对老头儿说: “行了,苦你也诉了,冤你也说了,我们也都知道了,但你孙子还小,现在出马立堂肯定是不行的,要不等他结婚以后再说,好不好。” 老头儿一歪脑袋道:“我可等不了,这些年我为了啥,从小把他们拉扯大,现在都不管我,不行。” 这老头儿见师父也不帮他说话,便又要闹,随后李柏兴就摇了起来。 我也上前劝导:“行了,老爷子,你也别生气了,现在不是特殊情况么,你孙子肯定没法带你,你要给他捉死了,我看以后还有谁带你出头。” 老头儿一听就急了:“你别说话,就你不是个东西,还让仙家揍我,你当我是好欺负的,逼急我和你同归于尽。” 说着说着他还激动了。 这种情况下,一般都不会硬碰硬,只能哄着来。 其实这老头儿也怪可怜的。 师父也是很无奈,就对老头儿说: “好了好了,老爷子你也别生气,事情现在摆这了,你也都知道情况,你孙子暂时肯定不能领你。要不这样,你先回坟茔修行两年,然后让你儿子多给你烧点纸钱,好不好。” 老头儿一瞪眼睛:“我回哪?我坟地在山东呢,都被修路的占了,我自己都找不到家了,我无家可归,要不我能这样着急立堂口,这不是实在没招了嘛?再说我也不想把孙子磨死,他要是死了,我更没希望了。” 师父回头看着李柏兴父亲,想得到进一步确认。 李柏兴父亲说: “老爷子说的没错,前两年我回去看过,确实被占了。为了此事还找过相关人员,他们说没联系上家属,以为是孤坟,后来也给了补偿,这事就算结束了。” 说到这,事情就卡在了这里,李柏兴父亲不会让李柏兴出马,而老头儿又着急出头露日,其他子女又指望不上。 最重要的是老头儿现在无家可归,连坟地都没了。 可现在既不出马又能解决事情的方式,只有一种,就是重新给老头儿立个碑,整个家,先安抚一下。 但重新立坟茔,涉及的事就多了,李柏兴父亲肯定要找哥几个商量一下,不说信不信的问题,提到出钱就是个难题。 搞不好,人家还会说他迷信,这就是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没人会相信。 这时,文姐笑了笑,然后对他说: “老爷子,要不这样,堂口现在肯定不能立,你又无家可归,不行先让你儿子给你供起来,然后再多给你送点钱和衣物,你也算有个去处。” 老头儿晃了晃脑袋:“就你俩馊主意多,你又想什么歪道整我,我可不上你的当,今天这事我听这位先生的。” 我憋着笑,这老头儿明显不信任我俩了,文姐还去找挨说。 师父一听他这样说也笑了: “我真是荣幸,深得您老人家的信任,既然您听我的,那就好办了,咱就按她说的办,先让你儿子给你供上,你和仙家都能吃点香火,至于堂口等你孙子成家,兵马足了咱再立。” 文姐在一旁留缝地说: “那可不咋地,只要他们供上,你就是家里的老祖宗,要吃有吃,要喝有喝,谁要是不服,你就收拾他。” 老头听文姐这样讲,终于想通了,一拍脑袋:“行,眼前只能这样了,他要是伺候不好我,我肯定收拾他。” 老头儿答应了,我们顿时松了一口气。 总之,这是想出来的最终方案,也算被老头儿采纳了,老头儿这时也不闹了。 之后,老头就走了。 临走时还一溜风,把我整的打了个寒颤。 李柏兴缓了一会清醒了,那样子显然什么都不记得,但比之前的状态好了许多。 而在场发生的所有事情,李柏兴的父亲是清楚的。 李柏兴的父亲苦笑说: “其实我不爱整这些,但是没办法,一半是为了老爷子,一半是为了儿子吧。” 师父告诉他,这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不然老头儿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第53章 供奉老祖宗 其实,师父说的没有错。 他家也只有老头儿闹得最凶,其它的仙家别看来帮忙,实则还不知道串几家堂口呢,都有香火受,并没有老头儿说的那样惨。 否则这件事,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还有老头儿把自己说的惨,无非是给自己谋利,争取利益最大化。 而我们研究的最佳方案,就是供奉老头儿,也可以说供奉老祖宗。 这样做对李柏兴一家而言也算省心,容易接受的同时,还能好病。 我们这样说,李柏兴父亲的脸色稍缓,叹气道:“只能这样了,这事我也不明白,就交给你们了。” 于是约定好时间,三天后去他家。 这件事说起来,我和师父算是帮了文姐一个大忙,成功的把问题解决了。 文姐心里也记着我们的好,在李柏兴一家走后,文姐安排了丰盛的饭菜。 吃饭期间文姐说:“就没碰到这么难缠的鬼,软硬不吃不说,还谎话连篇,真的想一张符下去,给他打的灰飞烟灭。” 文姐说完这话,我突然间想起那天在李柏兴家的事。 文姐也是拿着一张符纸,还威胁占窍的那位仙家。 正当我开口要问的时候,师父说话了: “虽然咱们第一次合作,但你这想法可不对,鬼和人是一样的,都有亲朋好友,你灭一个容易,难道你能灭一窝?” “你一次次的积累业障,总有一天仙家会离去,当他们离去的时候,你的报应会随之而来。” 文姐说:“其实没有用过,就是拿出来吓唬吓唬人。” 师父说:“多亏你没用,我劝你一句,以后这样的事少做。” 文姐点点头继续和师父探讨起来。 我听他俩说也插不上嘴,便想起李柏兴的事情。 希望这次真能帮助他度过难关。 我不知文姐为何想让他供奉老祖宗,想来是受仙家指点吧。 但我知道两点。 一是李柏兴不用顶香出马,将来有个好名声,也好娶媳妇儿。 二是能让老爷子不再找李柏兴麻烦,他也能不再神经兮兮。 师父也和李柏兴的父亲也说了,其实供老祖宗并不麻烦。 就比如南方很多地方,现在还有祠堂,而祠堂供奉的就是老祖宗,三代宗亲...... 而作为我们的礼仪之邦,好客山东,也有很多大的家族会供奉。 可供奉也是有讲究的。 比如牌位的位置摆放,供品,上香,叩拜方式等。 李柏兴家虽然也是供奉老祖宗,但明显不一样。 其实就这个老头儿捉闹,没有地方呆,给他个窝,让他有吃有喝有香火,消停的呆几年。 三天一晃而过,这天早晨我开着车,带着师父和文姐一同赶往李柏兴家。 到地方后,他父亲急忙走出屋子,把我们迎了进去,很是客气。 可我这人天生敏感,而且特别注意细节,尤其是出完堂口之后。 而我最讨厌的也是这点,凡事都能看穿,让我很是苦恼。 可李柏兴的父亲,就做了一件让我反感的事情。 当我们前脚进屋,李柏兴父亲随后就把门紧紧关严,我看了他一眼,而他却尴尬对我笑了笑。 想来他是怕村里人知道,笑话他吧! 我心想既然都这样了,为何怕人笑话,总比疯掉傻掉强吧,可我没有拆穿他。 果然,进屋后一个多余的人都没有,就见老头儿在炕沿边站着呢。 我们也没耽误时间,师父直接拿出香炉碗,上了全堂香,开始请老头儿。 这次我们来并没有带二神,再次请他的目的是,看看还有没有其它要求。 只见师父上好香后,拜了三拜,就请老头儿上身,当然不是上我们的身,这次还是上李柏兴的身。 就听师父说: “今天上香不为别的事,单请你李老爷子说道说道,如果供老祖宗,还有什么要求,请一秉说出来。” “咱们正事正办,抓紧时间,待会还有别的事,老爷子你道行高,往上窜一窜。” “事情都答应你了,你也别折腾这孩子,咱们稳稳当当落战马......” 师父说了一套又一套,而且特别流利,一点不卡壳,像机关枪似的。 等师父说完,这老头儿是真给面子,比二神敲的那次来的还快。 只见李柏兴不住的抖动,不大一会,就开始说话了。 “我要战马,要洋房,要狗头金,还有金库银库,其它的没有要求,只要有香火就好。” 老头儿一边说还晃着脑袋,但这次确很轻,没有在折腾李柏兴。 而李柏兴的父亲急慌慌的答应,好、好、好,要什么都答应你。 看着事情进展如此顺利,我开口说:“既然都答应你了,咱们先办正事,老爷子你也闪闪身,咱们先给你立牌位。” 我说完,师父也说了几句,然后老爷子开心的走了。 接下来就是立老祖宗,我们找出提前准备好的牌位,又让李柏兴父亲准备了一张方桌,靠在西墙上。 把准备好的牌位,香炉碗,酒杯,水杯,供品都摆上。 老爷子就是要香火,也没那些讲究,牌位上边只有老头儿自己的名字。 接着上好香,然后让李柏兴一家进行叩拜,很快一整套流程就做完了。 老头儿见李柏兴一家供奉了他,脸上并没有往日的阴沉,也是露出了笑容。 所有人皆大欢喜,李柏兴一家也挺开心的。 师父还告诉他们,怎么上香,什么时候点蜡烛,什么时候需要上供。 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立完老祖宗之后,又去土地庙烧了一堆东西,都是按老头儿要求来的,一样不差。 老头儿收钱的时候很是高兴,对我们表示感谢。 我们也没说话,算是一种默许吧。 而在这期间一切顺利,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只是中间来了几位仙家,对着老头儿说了什么,我们也没在乎。 不过我想,这几位仙家是想吃点香火,来和老头儿套近乎的,这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我们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让这个堂口不至于那么早落下来。 如果真的有一天非出不可,那也是李柏兴的命数,至少眼前不会。 这件事到这里算是画上了句号。 可我心里怎么也不舒服,总感觉不对味。 第54章 不同见解 回到家中,我开始回忆事情的整个过程。 虽然我中间有错,用过强硬的手段,可并没有发生不好的事情。 现在为什么会这样心慌。 我辗转反侧,突然,我想起了仙家托的那个梦。 当我想起这个梦的时候,很神奇,心慌瞬间好了。 我想问题一定出在了这里。 然后,我仔细回想老仙儿说过的话。 胡天白曾说过,李柏兴是出马堂口,是两堂汇一堂,还是有老香根的,而且教主已经就位。 如果按照胡天白的意思,他必须出马,可事情为何会发展成这样,还给立了老祖宗。 正当我想的入迷,我发现我一只耳朵越来越热,我走到镜子前一看,不可思议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这还是我的耳朵吗? 一只紫红而另一只惨白,脸确是粉嫩嫩的,这一张脸加上两只耳朵,三个颜色。 而耳朵红的一种含义,则代表你做错了事情,仙家拧你的耳朵了,仙家是在提醒你。 另一种含义代则代表,仙家说的话,你完全听不见,他们着急和你沟通。 还有一种说法是调皮的仙家,想找你陪他玩。 对此我问过老仙儿,他们说自己没有那么无聊,揪你耳朵一定是有原因的,让我自行感悟。 可当时的我不明白这代表什么。 我曾经还认为自己有不一样的能力,因为我所认识的大仙里,没有和我一样的。 可以说出马仙里这样的人也不太多,虽然说和别人不一样,但也是有好处的。 比如同样做错事情,我只是耳朵红热,别人就会身体不适或者打眼罩。 当初我为此事还和文姐炫耀了一番。 可想是有多无知。 伴随着耳朵越来越红,而且心慌也好了,证明问题我找对了。 虽然知道出了问题,为了防止以后类似的事情发生,具体的原因还是要找出来的。 想到这里,我走到堂前,上好香便坐在凳子上。 喃喃自语:“老仙儿,弟子辜负了你们一片好心,把这个活整砸了。我也大概明白哪里出了错,可弟子想知道具体的事情,求老仙儿指点。” 此时我心无杂念,静静的坐在凳子上,等待老仙儿给我感应。 片刻间,我脑海里闪出一道身影,同时心里出现一个名字,正是胡天白。 这次胡天白给我的感觉很不同,像个大家长一样。 语重心长地对我说: “我提示过你,可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这件事情不是你能左右的,咱家老仙儿并没有怪你,你不必自责,以后长些记性就好。” 然后又说:“李柏兴的事情,是个正规堂口,仙家基本已经齐了,你们现在这个办法只能稳住一时,但不会太久。” 我不解的看向他:“老仙儿,你的意思是我们办错了,如果错了,有没有补救的办法。” 胡天白说: “就算有办法,你再去一次,人家还会相信你吗?你不用想着补救,以后这样的事情咱们认可不做,也不能砸了饭碗,所以走好我们为你铺的路,相信我们不会害你。” 是啊,就算再去一次,李柏兴一家还会相信我吗? 答案是否定的。 此时,我也不知在问些什么,便恭敬的送走老仙儿。 不过听胡天白说的话,我觉得李柏兴一定不会彻底好,下一轮迎接他的,一定是更猛烈的暴风雨。 可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安慰自己,可能他的磨难还没有完全结束。 就像我一样,出马之后还磨了好久,差点疯掉,甚至死掉。 胡天白走后,我没有直接站起来,这件事虽然结束了,可在我心里并不是很完美。 就像一个窑洞烧出来的瓷器,有成品也有残次品,而李柏兴就是那个残次品。 我在想,这件事除了我和文姐,还有经验十足的师父在,他难道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想到了就要问,我也想听听师父怎么说,而作为东北人,有话藏不住的毛病改不掉。 于是,我直接拨通了师父的电话。 接通后我和师父说了我的想法。 师父告诉我,他家是一堂人马一堂仙儿,这个没有错,可是李柏兴父亲不同意,况且李柏兴还小,所以这样去做,没什么毛病。 还说事情要多方位考虑,不能死脑筋,只要能让他好怎么办都行。 如果按照我的想法去做,那这件事就会卡在这里,赚不到钱不说,人家还会认为咱们不行。 我并没有怪师父,只是想听听他的看法,但他说话很是激动,一直说完,像是教我做人做事的道理,中间我没有反驳。 因为他是师父是长辈,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在我最难的时候,是他把我带了出来,我要感恩。 感恩归感恩,可事情归事情。 我心里并不认同他说的,也许他是对的,暂时让李柏兴好了,可事情终究没有解决。 挂断电话后,让我想起胡天白说的话,事情宁可不做,也不能砸了自己的饭碗。 这可能就是我和师父的不同见解吧! 我认为胡天白说的很对,如果真的是堂口,给立了保家仙或者其它,那样只能管一时。 这就像一个人胃疼,吃止痛片是一样的,都是顶药,最后的结果还是会复发。 而在这之前,我没有自己的想法,都是按照师父教我的去做。 可这件事之后,我和师父有了不一样的分歧。 这种分歧不论人品,只谈做事的方法,也是这件事后,我走上自己开辟的一条小路。 也是仙家安排好的一条路,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这一整天我都没有出门,直到第二天文姐来找我,说李柏兴的事,一共给了一千五,然后递给我五百块钱。 我只收了一百块油钱,我认为这钱拿着不踏实,毕竟我没有干什么。 而且在我心里,这件事还给人家办砸了。 我可以不收,但仙家可是出力了,为了感谢老仙儿,我拿着一百块钱,出去给老仙儿买了一些供品。 老仙儿对此很满意,说一件事让我成长许多,有了自己的见解,他们辛苦也是值得的。 第55章 捡个活 这件事过后,我每天和文姐厮混在一起,她看事的时候,我也在旁边看,以此来锻炼自己。 还真别说,啥事都是熟能生巧,从最开始的一问一答,到后来不用问直接有答案。 我很高兴,这种情况持续了两个多月,算是阶段性的进步,让我每天沉迷在喜悦当中。 然而,我发现一个问题,我和文姐看事的点不同,比如她能看出东主身上的一些实病,我却看不太准。 我往往都是看人家身上的鬼,各式各样的,有一次看见一个横死鬼,脑浆子都出来了,就像搅拌过的豆腐脑一样。 给我整的当场要吐,跑进洗手间洗了一把脸这才忍住。 除了每天在文姐这里,我偶尔也会去看一下处理的货物,几个月下来东西都甩的差不多了。 剩下的货让我直接甩给了二姨,不管她要不要,通通给她打包。 这回算是彻底告别了市场。 给服务员结算工资后,我细心的算了一次账,将近四年下来,我是一毛不剩。 别说一毛不剩,我剩下一套房子,一辆小破车,也算仙家待我不薄,没让我无家可归。 那天我坐在文姐店里发呆,心想结束了批发市场生涯,也没啥做的,总不能喝西北风吧。 自己想着便开始心烦,于是我和文姐道别,出门后向家里走去。 在回去的路途中,碰见了张诗萌,我们站在路边聊了一会,可我总是心不在焉。 张诗萌说她有个亲戚家孩子,叛逆期不是很听话,过段时间带过来,让我看看咋回事。 我答应了她,于是又草草聊了几句,就道别了。 张诗萌走后,我没有回家,而是去超市买零食,打算用美食来缓解我焦虑的情绪。 说实话走到超市门口,我还很诧异,因为这个超市我一般不会来,可今天莫名其妙的走到了这里。 我也没有多想,既来之则安之。 进入超市后,我选了好多零食,记得有核桃奶、亲亲虾条、喜之郎果冻,还有我最爱吃的海苔,选好后结账打算走人。 这时,我听见一个小孩子在哭,小孩子边上站着一个老太太,耐心的哄他,可是没有起到一点效果,小孩子反而哭的更厉害。 我本来因为没事情做就很焦虑,听着小孩哭我更烦了,我结账后快步走出了超市。 没想到因为孩子哭,小孩子奶奶东西也不买了,在我后边跟着走了出来。 孩子哭声就在我耳边回想,我无奈回头看了小孩一眼,没想到看这一眼,他竟然停止了哭。 随后,孩子蹅吧蹅吧向我走来,好悬没摔倒了。 走近后,孩子就抱住我的大腿,还冲我嘿嘿笑。 我只能站在那里,然后和孩子奶奶搭话,我就问阿姨他为什么一直哭。 阿姨告诉我,她的小孙子不是哭一天两天了,咋哄也不好,也不知哭个啥。 我说:“那他这样不行啊,这嗓子该哭坏了,快带他去医院看看吧。” 阿姨满脸苦涩地说:“早就去医院看过了,孩子很健康,医生说小孩子哭哭闹闹很正常。” 我不由一愣。 很正常? 如果孩子没病还总是哭闹,那肯定不正常,我想这孩子肯定是生病了,只是医院没有查出来。 正当我想的时候,这孩子又哭了起来。 我低头看向小孩儿,长得黑不溜秋地,而且大鼻子都过河了,身上一股尿骚味,衣服还很脏。 我这人有洁癖,我的床从不允许任何人坐,我更见不得埋汰的小孩儿。 可此时,我并没有嫌弃他,蹲下身,嘴里说着不哭不哭,然后把小孩儿抱在怀里。 神奇的一幕再次发生,当我抱住他的时候,小孩儿咯咯咯地又对我笑了起来,还要我陪他一起玩。 孩子奶奶微张着嘴说:“真神奇了,孩子咋和你在一起就不哭了,这孩子平时怕生啊,而且除了睡觉时候不哭,只要醒来总是哭哭咧咧的,谁也哄不好。” 我说:“可能他喜欢我吧。” 这时,孩子的奶奶看向我的衣服,给我歉意一笑:“这孩子把你衣服被弄脏了。” 听她这样说,我才看见衣服都是大鼻子,显然是孩子摸的。 然后我便要放下小孩儿,谁知我刚放下他,他就要哭,没办法只能继续抱着。 此时,天色逐渐阴暗下来,眼看就要下雨了。 孩子奶奶便和我说:“这孩子和你有缘,就在你怀里不哭,能不能去你家坐坐,躲躲雨。” 我听她这样讲,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没有拒绝,抱着小孩儿在前边带路。 路上孩子奶奶问我:“你是干啥的,这个时间你不上班吗,会不会打扰你,要是麻烦我们去超市躲躲雨,就不去了。” 她这样说,可能是见我答应的太快了,怕我是拐卖儿童的,这是害怕了。 其实我也感觉,今天自己实在太反常了,难免会让人怀疑。 我皱了眉道:“放心吧!阿姨,我不是坏人,我是给人看事的,之前在服装城做生意的。” 阿姨听我这样说,站住不走了。 我以为她是不相信我,顺手就要把孩子递给她,这样她也能放心。 谁知他没有接,惊讶地看着我说: “原来你是看事的,我说这孩子为啥你抱就不哭,这孩子肯定有外病,他爷爷还不让我找人看,要不到你家了,你偷摸给看看?” 阿姨试探性的问我,像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我心想,看事可以,但偷摸看不太好吧。 于是,我和阿姨说:“只要您能信着,我给你看没问题,但这个事咋也和家里说一声啊。” 这阿姨也是急性子:“这孩子我一手带大的,哭的我也是心慌慌的,咱先看,看出问题我再说。” 然后阿姨问我看事多少钱,还说怕钱不够,那样怪不好的。 我回答他想给多少都行,谁让咱们有缘呢。 阿姨很开心地说:“对,咱们有缘、有缘......”连着说了好几遍。 阿姨此刻地心情我可以理解,一个小孩儿成天哭,一哭就是两三年,还要耐心地哄他。 如果换成我,不用多哭,连着两天我都能跟着孩子一起哭了。 其实,阿姨的种种表现还好理解,毕竟是为了孩子。 可最让我理解不了的是,这老仙儿也太狠了。 走走路都能捡个活。 第56章 天煞孤星命 很快,我们来到家里,我把小孩放在地板上,这次他没有哭,还对我笑嘻嘻的。 接下来洗手、上香、请仙儿。 走到堂前,我把孩子姓名,生辰八字报给仙家。 “老仙儿,这孩子是你们带来的,麻烦传堂报马通知一声,看看孩子和哪位仙家有缘,咱来给好好看看,如果真有问题,咱给好好说道说道。” 对着堂单说完,我就坐了下来,静等仙家来给我感应。 屋子很安静,客厅的小孩儿好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也静悄悄地,一点声音没有,相当乖巧。 这时,就见一道红彤彤的身影走了过来,定眼一看,我认识她,是我的另一位护法,胡天英。 胡天英和其它仙家不同,他说着一口流利的东北话,让人听着很舒服。 胡天英说孩子是个小童子,命犯童子关、魔娘关、还是个天煞孤星命,成年后要远离家乡,并且孩子已经克死了一位家人,克死那位就在孩子身边。 阿姨急忙问:“老仙家,孩子总是哭能治好吗?只要她不哭,咋地都行,我老婆子也这么大岁数了,啥也不怕,能把他抚养长大就行。” 胡天英说:“能化解,只需走关带锁送还替身,但这只能管她不再哭闹,另外这个女鬼也要处理。天煞孤星命一般是无法化解的,只能遇贵人相助,方能缓解。” 老仙说完后,孩子奶奶没再问别的,就听她在哭泣,我转念对仙家感谢,然后送走了仙家。 等我睁开眼睛时候,这位阿姨哭的泣不成声,还说让我笑话了。 我安慰她一会,然后问她仙家说的是这样吗,对不对。 阿姨哭着说:“对对对,不会有错的。” 之后,像是找到了诉苦的地方,不用我接着问,她自己就把家里大小事情都说了一遍。 阿姨说自己姓方,叫方秀兰,家就在边上五家子屯,一家三代都是农民,靠着种地维持生活。 那是在一个下午,大概五点多钟,他儿子和儿媳妇在地里收苞米,正好赶上下雨,就急忙装车朝家里走。 可他儿子心眼不是很健全,四轮车开的非常快,就想早点到家,可那毕竟不是平坦的道路,而且下雨的时候土都变成了稀泥。 之后,在一个偏颇的地方,翻车了。 坐在车斗里的儿媳妇,瞬间被扣在里边,等家人去的时候,儿媳妇已经咽气了。 事情发生的时候,孩子才三个月大,她眼泪不止的说着。 我递给她一张纸,示意她擦一擦别激动。 阿姨缓了一会又接着说。 这事还不算完,本来安葬完儿媳妇,过了一个月时间,大家心里都稍稍放下了。 可他儿子又无故失踪了,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音讯没有,报警后到现在也没有结果。 而这两年都是他们老两口,在照顾孩子,孩子也是从他妈妈走后就开始哭。 还说今天多亏碰到了我,不然都不知道还有这么多事。 我很同情孩子的身世,心想这孩子出生就无父无母,真是可怜。 我站起来给方姨倒了一杯水,我就对方姨说,刚才老仙儿说的,你都记住没。 方姨想了想说,记住了,可不知道啥意思。 于是,我耐心的给方姨解释了一遍,告诉她需要破关、送还替身,孩子才能不哭。 然后我告诉她,天煞孤星命我解决不了,没准真有能处理的,让她找找高人去。 方姨思考了一下,问我啥是天煞孤星命。 我让方姨问的一愣,那时候,我也不清楚啥是天煞孤星命,如果按名字来解释,那就是天生带煞,孤独的命格,可又不能这样解释,太不专业了。 也不能不解释,人家都问了。 不过我这段时间没闲着,看了很多民间故事,还真有一章提到了。 于是,我告诉方姨,如果按照流传下来的民间说法,天煞孤星命指的是一个人,注定孤独的命运。 天煞孤星是为大凶之相,但凶星不对本人有影响,而是对其周围的人成极恶之事,具有该命运的人,总会给周围亲朋好友带来厄运。 一般情况,家人大多会遭遇不幸,直至死亡。 而天煞孤星和杀破狼并称为两大绝命,都是穷凶极恶,严重的能把身边人克死。 所以天煞孤星也叫扫把星,扫把星就是给周围的人来带灾祸,闹的鸡犬不宁。 一般和他们在一起都会不得善终。 还有这样一句话,天煞者、克也。孤星者、孤也。天煞孤星天降临,孤克六亲死八方,天乙贵人若能救,积德行善是良方。 所以这样看来,这个命的人是有多邪乎。 当我给她讲完,方姨好像听懂了,然后问我:“就是孩子克父母克亲人呗。” 我说,对,可以这样理解。 然后阿姨说,这孩子命真苦,从小无父无母,但我不能扔下他不管,我一把年纪了,还能活几年,你帮帮阿姨,给他处理一下。 其实我也想帮这个孩子,便答应了她。 可我自己没破过关口,便想着找师父。 这时候,老仙儿说话了,“你是有多不信任我们,这活自己干,有我们你怕啥。” 听着老仙儿说的话,心里一下就托底了。 心想,那就自己干。 于是,我给文姐打电话,让她帮我找二神,地点就定在了文姐的店。 文姐和我介绍,他找的这位二神姓陈,叫陈川,和她年纪相仿,但经验十足,唱了有十年之久,还说二神是个单身。 我打趣文姐。 “咋,你相中人家了,要不要待会给你撮合一下。” 文姐听我说完,脸瞬间就红了,就向屋内走去,也不理我。 看来我猜对了,我憋着笑,没继续调侃她。 等待二神这段时间,我让方姨买了一只大公鸡,还有六尺六的蓝色格布,待会破关用。 又告诉她找一对童男童女。 男孩要七岁以上、十岁以下的,女孩也是六到十岁就可以,最好男孩比女孩大一点。 方姨对这些也不懂,可她没有问我要干啥,抱着孩子就去准备。 第57章 捆死窍走阴关 等待的这段时间,我有些饿,文姐给我煮了碗面条,可能太饿的原因,我吃的那叫一个香。 而我买的零食,就别提了,都让我给了孩子。 作为一个女性,在听到孩子身世的时候,母爱泛滥,怎么还好意思独吞。 吃过面后,没一会二神就来了,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一个多小时,我们见面互相问候,算是打过招呼。 聊过之后才知道他为啥来那么早。 二神说在附近刚干完活,没有回家,就直接来了,还说早点来,看看有啥他需要做的。 我心想这是他的真心话么? 我歪头看了眼文姐,四目相对,文姐冲我直眨眼睛,我好像就懂了。 只能自己偷着乐,这俩人原来是有情况,并不是文姐单相思。 这二神也是,还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我真以为是来帮我干活的。 想到这,我和他俩说我去溜达一圈,我一个单身狗,这狗粮可不好吃。 独自一人走在街上,想着文姐用几年的时间,终于走出了上一段感情,真为她感到高兴。 又想想自己,还是别想了,如果这辈子注定五弊三缺,那就让我缺男朋友吧。 时间飞快,我看了眼手机,距离约定还剩下半小时,我便往回走。 等我到的时候,方姨已经到了,边上还站着一个女人和两个小孩。 两个孩子是一家的,男孩八岁,虎头虎脑的,很是顽皮,女孩六岁,相对男孩来说,乖巧很多。 我和孩子的家长说了两句话,便开始干活。 无非就是摆破关用的东西,而文姐和二神也帮着摆放,具体细节就不说了,前面讲过。 总之,忙活了小一阵。 我让男孩子抱着大公鸡,女孩子在男孩身后,方姨则抱着孩子站在最后。 站好后,破关开始。 二神清了清嗓子,打鼓开始唱,字正腔圆,阴阳顿挫的,那小味道,嗷一下就上来了。 一个安天盘足足唱了四十多分钟,也真是卖力气了。 安完天盘接下来就该我上场了,我回头嘱咐孩子一番,让他们别离我太近,因为我第一次破关,我真怕抡到他们。 正规破关要穿所谓的萨满服,我没有就省略了,而是披了一个文姐的斗篷。 然后,我手握双刀,开始跟着二神的鼓点走,走着走着我发现不对劲,我身体开始不受控制。 最爱跳舞的我,居然连鼓点都踩不上了,根本不管二神咋敲,只听我手中菜刀打的点。 这时,二神也发现了不对劲,开始换鼓点,跟着我的步伐来,敲着敲着...... 我渐渐地失去了意识。 眼前来到了另一片场景,中间有一张很大的桌子,五杆大旗高高竖立,破关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差。 这时,身边出现了很多仙家,以胡家为首的胡天英,胡天白...... 黄家的黄天龙,黄翠花,黄小乐...... 常蟒蛇的各大教主,和几位清风烟魂,周围还站了一些生面孔,应该也是我家老仙儿。 我疑惑的看向他们,想知道这是咋回事。 其中一位老仙儿说:“快点来,办完正事在告诉你。” 没给我反驳的机会,我感觉自己飘了过去,然后就跟着一位地府仙儿往前走。 一圈,两圈,三圈。 在走圈的过程中,我还见这位老仙儿使劲踢边上的门,直至踹开每一扇门,才带我向前走。 而四周的仙家却给我们护法,每个人脸上都严肃,就连黄小乐都不会嘻嘻哈哈的。 不知道走了多少圈,正着走完又开始反着走,最后我都没有了力气,瘫软在地上,才算结束。 这时候我听见一个声音,是文姐在喊我。 我渐渐地睁开眼睛,看了眼四周,我还在地上躺着。 此时的我不知道有多狼狈,汗水顺着脸颊向下淌,而且四肢无力,想动又动不了。 文姐看出我想起身,担心的说对我说:“你先休息会,啥事待会再说。” 随后,文姐和二神一起把我搀扶起来,我坐在椅子上,也不想说话。 一个小时后,感觉自己好点了,我问文姐刚才咋了。 文姐说他也不太明白,就见我闭着眼睛,根本不听号令,自己打点自己走,菜刀抡的直冒火星子。 然后每道关口我还拜一拜,也就几分钟,我扔下刀就躺了下去。 这时,二神补了一句,你可能捆死窍了,刚才你倒地下的时候都没呼吸了,半分钟才上来那口气,吓得我们差点打120。 我问二神:“关破的咋样,锁带没带。” “放心吧,一样没差,就是你这样破关不行,太伤身体了。” 二神这样说,我知道他出于好心,便半开玩笑的回他:“这样厉害,破一个好一个,破两个好一双。” 文姐还递给我个大白眼,二神对我也是很无语。 这时,方姨走了过来和我说:“辛苦你了姑娘,阿姨也不会说啥,你没事吧。” 方姨不说话,我都以为她都走了,这突然冒出来,还下了我一跳。 于是我和方姨说:“放心吧,一切顺利,记得那个锁一百天后拿回来。” 方姨说自己记住了,还问我孩子母亲咋处理,我告诉她今天太累了,明天再说。 等方姨走后,我叫来二神,让他给我接下仙,我想知道具体啥情况。 二神没有推脱,手起鞭落,咚、咚、咚敲了起来。 片刻间,我感觉一道身影出现,是黄家传堂报马黄快跑。 黄快跑和我说,刚才关挑的很顺利,孩子从今天开始就不会哭了,让我放心。 我不解地问黄快跑:“老仙儿,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想知道刚才去的啥地方,为啥我还晕过去了,甚至断气,你们想要整死我啊。” 黄快跑也没生气,耐心的给我解答:“刚刚是我们带你去的,那是仙家的关城,你放心,众多仙家护着你,不会让你死的。” 我又问:“为啥我和别人不一样。” 黄快跑像看白痴一样,然后对我说:“因为咱家仙家和别家仙家不同,他们是走阳关,需要帮兵的辅助,而咱家是捆死窍走阴关,所以你才会这样。” 第58章 一缕残魂 我好像听懂了,意思就是很牛呗,不需要请二神帮助,自己就能破关。 黄快跑摇了摇头:“你理解的不准确,帮兵还是要请的,因为他们要叫开天盘、地盘,否则,我们有劲也使不上。” 之后,我又问黄快跑一些问题。 黄快跑给我细心的讲解。 他说关于破关的形式有多种,但无非分走阴走阳,而现在大多数出马弟子,都是走阳关,像他们这样的不能说没有,但极少。 而走阴关必须捆死窍,因为需要仙家完全控制弟子,达到人仙合一,这样不至于中间出现差错,一但捆不严,弟子有自己的心思,事情就会出现变数,仙家会变得更麻烦。 他还告诉我说,这就是为什么捆我的原因,让我理解一下他们仙家的苦。 他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最多比常人多遭点罪呗,我想我还是能承受的。 况且他们平时捆的也不轻。 而这次破关事件,让我想起田姨曾经说过的话,也真验证了田姨的那句话。 “我不用人带,自己就能走。” 当时不明白啥意思,也没往这方面想。 现在想起来还真是这样,从莫名其妙接触孩子开始,到破关结束,我没有问过任何人,所有需要准备的东西,都是靠仙家告诉我。 而我也准确的把每一个信息传递出来。 我想,既然老仙儿你们这么牛逼,后边的活还没完事呢,可不能给我掉链子。 事实证明,我的想法都是多余的。 这时,开门声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抬头看去,是找文姐看事的。 又低头看了眼手表,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二神已经走了,破关的所有东西,文姐已经收拾干净。 我见文姐忙,便要回家。 临走时,我和文姐约好,过一天陪我去办事。 毕竟我是一个女人,而办事又是在晚上,如果碰到坏人怎么办,俩人也有个照应。 回到家里,我先给方姨通了电话,告诉她过一天再去,方姨表示我自行安排时间,她听我的。 其实我这样安排,是有自己想法的。 俗话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我想通过多出一天的时间,来精进一下自己,做到万无一失。 我也是被逼的没办法,在这一天内,查了很多书,但都被否定了。 原因是太麻烦,不贴合实际。 最后我没办法了,心想,还是把这件事交给老仙儿吧! 于是我恭恭敬敬在堂口上了香,然后往对面一坐,闭目感应。 这次我问的是孩子母亲的事,也算地府的事,心里想着五叔,刚刚念叨了两遍,就有了回应。 先是身体刷的一冷,激灵地打了个冷颤,脑海中五叔走了过来。 “啥事。” 我在脑海里把事情说了一遍,我问五叔这件事好处理吗? 五叔哈哈的大笑,说这不算难事,可你要等我几分钟,说完就走了。 大概过了三五分钟的样子,五叔回来了。 告诉我一些需要准备的东西,有收魂铃、红布、香...... 说让我把这些准备好在去,剩下的事情交给他们。 我很高兴,这五叔也不是白给的,竟然还懂这些。 解决完眼前事,心里踏实很多,等待我的就是明天实践了。 第二天傍晚,我和文姐在方姨的带领下,直接去了翻车现场。 老仙儿曾告诉过我,孩子的母亲心有牵挂,魂魄并没有走,而是徘徊在这一带,时不时地还回去看看孩子。 我先是四处看了看,并没发现特殊的情况,不过这条路真的非常窄,大概三米多宽的样子,都是泥土。 而当初翻车的位置,是个下坡直角弯,当我们走到这里的时候,我渐渐地有了感应。 再往前走一点,再往前走一点。 我的头皮瞬间炸了,像是触电一样,我知道孩子母亲一定不远。 我紧张到极点。 “别说话......孩子母亲在附近......” 突然,我心里传出这段话,同时我看见脑海里有个画面,是一个人影,我不由一愣,然后转身向草丛看去。 文姐见我往草丛看,便顺着我的目光看去,之后死死盯着那里。 我们相视一笑,不用多余的话语。 我缓缓松了一口气道:“方姨,你出去等我们吧,很快我们就来。” 在我对方姨说话的时候,那个人影在我眼中变得清晰起来,这是一个憨厚淳朴的女人。 我在仔细一看,这个女人有些飘渺,是一缕残魂,感觉一阵大风就能将她吹散。 文姐这时候凑了过来,小声道:“是她吗?” 我摇头道:“不清楚。” 还没等我开口问,五叔出现在我身边。 很严肃的对我说:“我不能总来,这样对你也不好,你要跟着心走,想咋办就咋办,我们会帮助你的。” 我懂了五叔的意思。 随后,我听话的照做,点燃了一支香,真的是一支。 我不知这样做的意义,但我知道这是仙家的意思,我还知道这支香叫引魂香。 也叫阴魂香,还叫辅魂香。 他的作用是指引、滋养和辅助灵魂,为那些灵智不全或者魂魄虚弱的灵体起到帮助。 此时我没有害怕,慢慢地向她靠近。 只见香烟朝女人飘去,她贪婪地吸吮,就这样一支,两支,三支。 一直到第四支香灭,再看女人的影子,殷实了不少。 同时女人对着我笑了笑。 我蹲下身子,轻声对她说道。 “孩子已经三岁了,很健康,你还有什么心愿没了吗?” 我说完,就见这个女人满脸的苦楚,拼命地摇头,像是在发泄,又像要表达什么。 等她状态好点,我明显感觉她的眼角挂着泪水,难道鬼也能哭? 我还真是没见过。 又过了好一会,女人痛苦地说:“如果没有你,我可能要散于天地了,我想再见孩子一面。” 听她这样讲,我心里酸酸的,她支撑这么久,就是为了见孩子一面,我没有剥夺的权利。 于是答应了她。 随后,我左手拿香,右手摇铃,像个赶尸匠一样,晃了好半天。 心念一动,我把红布罩在铃铛上,便朝外走去。 第59章 三魂七魄 我们一同来到方姨家,女人如愿以偿的看见了孩子,当她见孩子那一刻,睡梦中的孩子一激灵,还下意识的翻个身。 又过了一会,孩子母亲不舍地走出屋子,站在院子中间,微笑地对我们挥手。 伴随着一阵风飘过,她的身影也消散了。 这时,屋内的孩子哇哇大哭起来,哭的很凶。 我想孩子应该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这般哭泣。 这件事后,我在老仙儿那里得到准确消息,孩子母亲死后并没有走,一直舍不得孩子,最开始的时候总是回来看。 到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导致她无法离开翻车现场,魂体也一点点被消耗,直至我们的出现才得以解救。 说心里话,这件事让我既心酸又开心。 心酸的是孩子这个命格,从小无父无母命运坎坷,上学都会被同龄孩子看不起,甚至欺负他。 开心的是我帮助了这个孩子,也让徘徊在人间孩子的母亲安心离去。 事情结束后,已经很晚了,我和文姐一同吃了烧烤,然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她。 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说这件事和她猜测的差不多,也为孩子的身世感到同情,但有个重要问题,她想听听我的想法。 这个问题就是,人死后,三魂七魄究竟去了哪里,如果说地府有魂魄,那坟里是谁? 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想过,而且不止一次,不得不说,文姐问进了我心坎里。 我回想起师父给我的手抄本,上边就记载过这一段。 这个问题,我还特意找师父聊过,弄得师父很不耐烦,因为我有时候对新鲜的事物很好奇。 像十万个为什么,就算在专业的人,也难以招架。 但在我不懈追问下,最后才算弄个模棱两可。 没错,就是模棱两可,因为他说了太多,好在我抓住了其中的精髓。 于是,我和文姐探讨起来。 我和文姐说,人死后是会去地府报到,同时也会在坟里守护后代,如果用科学理解,守护算是灵魂的一种执念。 否则,何来阴阳风水一说? 如果人死后都去了地府,那大家就都不用修坟,供奉祖先了。 众所周知,人有三魂七魄。 道家对三魂七魄的说法:三魂乃是天地人魂,古称胎光、爽灵、幽精,或称元神、阳神、阴神。 七魄具体指:尸狗、伏矢、雀阴、蚕贼,非毒、除秽、臭肺。 还有称: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当然这是道家对于三魂七魄的说法,而师父给我的手抄本上面明确表明。 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人魂,而人魂又称命魂。 七魄分别是:脑魄、五官魄、肩颈魄、脏腑魄、中体魄、手足魄和肢体魄。 从这些看,七魄代表着身体的各个器官。还有身体的感知。 也可理解为人的七情六欲,喜、怒、哀、惧、爱、恶、欲。 有句话这样说:人死后魂飞魄散,指的是人死魄散,唯有魂存。 而天魂丢了会孽傻痴呆,地魂丢了会四肢瘫痪,人魂丢了如行尸走肉,命不久矣。 其中天魂是人的主魂,又叫做往生魂、轮回魂,也可理解成元神的存在,他是承载着一个人累生累世的记忆,是抹除不掉的,人死后天魂归天,等待下一轮的轮回。 地魂又叫因果魂,承载着今生今世的业因果报和善恶记忆,而地魂死后归地府,要接受地府的审判,以此赎罪。 还有一点,能走阴串阳,查事办事的就是所谓的地魂。 人魂又称命魂,也叫守护魂或守尸魂,他们生活在阳世三间,并以坟为家,人魂即是祖荫,以此来守护后代,同时也会影响后辈子孙。 这样看,阴宅的风水和子孙的侍奉就尤其重要了。 而我们平时不经意间招些不干净的东西,多数都是冲撞人魂,一般送一下都会好。 还有一种就是抓弟马,而抓弟马是地魂所为,这样的是送不走的,只能起到缓解作用。 如果简单的一句话来概括:天魂归天,地魂归地,人魂归坟。三者就像三尸一样,在人死后,并无任何关联,算是各司其职,直至新的轮回开始。 就算新的轮回,和人魂也没有任何关联。 因为人在转世的时候,天魂和地魂才会聚在一起,来到投胎的人家,然后这家祖脉会分离部分能量,形成人魂,同天魂地魂一起进入身体。 所以,人魂也是尤其重要,因为这是祖脉分离的一部分能量,同时会对人产生重要的影响。 因为人魂本就是灵气所化,如果祖坟有问题,后辈自然也会出现各种症状。 这样看来,如果后辈不好好供奉,或者根本不在乎,那么祖先一定会发火,甚至找你的麻烦...... 同理,如果好好侍奉,也会得到相应的回报,得到祖先的庇佑。 但人魂并不是一直存在的,随着一辈一辈的长大,后辈不一定会记得他们,断了祭奠供奉后,这样的人魂也会随之消失。 正如人所言,真正的死亡并不是肉体的死亡,而是精神的消散,后辈的遗忘。 而地魂在转世投胎前,就会清空所有记忆,就像我们常看的电视剧一样,排着队去喝那碗孟婆汤。 真正承载一切的只有天魂,往生记忆,因果记忆通通记得,就像一个内存卡一样,拥有着不可比拟的功能。 而我们在平时的生活中,比如下意识的行为,或者出现在某个地方,亦或者强烈的直觉,这些都是天魂的影响。 再者就是我们的梦境,比如梦见一些不好的事情,或预判未来,最后都变成了现实,这些也是天魂给你的感应。 总体来说,我们累生累世的记忆,所做过的事情,天魂会在某个时刻给我们提醒,脑海中会一闪而过。 也仅仅是提醒,并不是唤醒,毕竟我们肉体凡胎,我们能做的就是少积累业障。 我和文姐说了半天,文姐听的津津有味,然后问我一句。 “你说的和我师父讲的不一样啊?我师父说的是天魂归天,人魂转生,地魂守尸” 我笑嘻嘻的看着她:“咱俩是在探讨,我并没有给你上课,你也别给我掰扯,和我抬杠。” 接着我又说:“你说的或许是对的,可这些说法都是人总结出来的,就算道家各大宗派说法都会不一样,你就拿我说的当个参考,毕竟生命的真谛我们只是了解了冰山一角。” 第60章 又来活了 文姐托着下巴思考着:“那你说,孩子的母亲究竟是地魂还是人魂,如果按照你的说法,她应该是人魂喽,可我又感觉不对劲。” 我说:“仙家都说她没有走,应该是地魂和人魂一起吧!毕竟她执念太深,放不下孩子,再说她本身就是横死的,所以进不去地府很正常。” “这点我也知道,可是......” “没有可是,嘘......” 我对文姐比划了一下手指:“你这样和我说话真的好吗?我可是比你出马还晚呢,有问题找你师父去,我不想探讨。” 我满脸愁容,这些事本来就没有个明确答案,估计得道高僧和深山老道都未必能说明白,文姐还在这纠结,我只能制止了这个话题。 说实话,文姐终于让我体会了师父的难处,曾几何时我也是这样问师父的。 好在我的师父虽然不耐烦,但都回答了我。 我俩边吃边聊着,已经接近了尾声,我正打算去结账。 这时对角坐着一个大姐,起身拦住了我,然后很自然坐在了文姐身边。 大姐大概三十多岁,浓妆艳抹,而且还开过眼角割了双眼皮,看她那张脸几乎都挨过刀子。 估计也是个有钱主,但我并不是很喜欢,因为她给我一种不讲理的感觉。 “妹妹,我听你们唠嗑挺明白的,一看也不是一般人,你们能给我家孩子看看吗?” 正常来说,我有三不看,这个不是仙家定的,但他们非常认可。 第一时间不对不看,第二地点不对不看,第三人不对不看。 可今天喝了两瓶啤酒,迷迷糊糊的也忘了自己的规定,张口对着女人说:“你想给孩子看什么?” “唉!我就直说吧,由于我们工作原因,这孩子从小就和他姥姥一起长大,上学我们才接到身边,可是我发现孩子不对劲,不止脾气大,甚至还和我们动手。” 我一听,这不是畜生吗,就算父母在不对,也是养育我们的人,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这孩子的做法真是让我无法理解。 然后,我给大姐简单说了几句。 就在我们聊天的时候,那桌子的串已经开始上了,而孩子也在洗手间回来了,她的母亲对着我俩讪笑走了回去,很怕惹怒了那个孩子。 我完全能理解,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感情,毕竟刚刚经历完一场母子的离别,就算在狠的父母,对孩子也会百般疼爱。 不过看对面的孩子这样,我就有些生气。 于是就想结账走人。 “哎,走了我怎么联系你们。”大姐再一次喊住了我们,然后起身对我说:“妹妹,留个电话,等我商量好了,去找你。” 为啥说对我说,而不是文姐。 第一刚才吃饭都是我在一直讲,文姐只是其中插了几句话。 第二就是我这人身上那股劲头,用师父的话说,我天生就是个看事的,我也不知道咋形容,反正好多不认识的人,都会莫名其妙问我,是不是会算卦。 我本来没当回事,看大姐还要上联系方式了,我也打量了一下这个孩子,随后把电话给了她。 之后,结账走人,一顿烧烤俩人花了80多。 说实话,那时候的物价真是便宜,不像现在开个锁都要80块钱。 虽然那时候没多少钱,相对来说压力也小,生活更是简单快乐,过的也算充实。 又过了几天,我在文姐店里吃瓜,文姐递给我一本书,说这是她师父给她的,让我好好看看,或许日后有用。 我想,难道每个出马弟子,师父都会送一本秘籍吗?仔细想想也就想通了,可能这就算是师承吧。 师承自然很重要,但自家老仙儿法门更重要,只要吃透了自家老仙儿的打法,比那些所谓的书籍可有用多了。 我也想看看文姐师父是啥样的路数,于是拿起书,刚看了两页,电话响了。 号码还不认识,接通后才知道,正是吃烧烤的那位大姐。 大姐在电话里和我说,他儿子要跳楼,怎么也拦不住,让我赶紧过去一趟。 我说跳楼你报警啊,你找我有啥用。 大姐说这事不对劲,感觉他儿子好像冲到啥了,只有我能解决。 因为她儿子已经说胡话了,都快拉不住了。 我一听这是又来活了,于是要了地址,拉起文姐,出门直接往她说的地址赶去。 很快到了地方,等我进屋后,就见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坐在沙发上,气呼呼地,而且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话,看我们进来还把身子偏了过去,不再理我们。 这时,大姐又走了过去,半跪在地上,满脸挂满了泪水不住的开导他,像个奴仆一样,那个男孩子也不予理会。 看他那样子,仿佛全世界都欠他的。 随后,他母亲起身,给我们倒了杯果汁,然后就把事情讲了出来。 说她自己姓肖,如果不介意,可以叫她声肖姐。 孩子今年十四岁,叫吴浩,自己就这一个孩子,之前吴浩在他姥姥家还很听话,还会心疼人,偶尔会帮着做些家务,乡亲都说他很懂事。 因为想让吴浩上个好的中学,接受良好的教育,才把他接回来,刚开始一段时间还很正常。 可从去年开始,吴浩好像变了一个人,不止她说话不听,如果说的严重了,吴浩就会和她动手。 今天更是变本加厉,就因为一件小事,吴浩便要跳楼,她也是没办法了,才想起我来。 我也是很好奇,心想好好一个孩子,为啥变成这样,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 我就对肖姐说,孩子这样你首先应该考虑医院,或者找心理医生,实在不行看看精神科。 肖姐对我说,医院去了,医生说身体没有病,心理医生也找了,可是没有啥效果,而且吴浩的精神没有问题。 就是不顺心的时候比较暴躁,还摇头说胡话。 我想了想问:“那吴浩父亲呢,他也管不了吗。” 肖姐满脸苦笑着说,吴浩父亲工作太忙,几乎不咋回家,所以吴浩一直是她照顾。 听她这样说,肯定是有难言之隐,至于再问下去就不好了。 第61章 装神弄鬼 毕竟这是人家自己的事情,而我今天是来解决问题的。 看着吴浩现在的状态,我和文姐都没有靠前,咋也要弄清楚缘由,才好解决。 由于出来的匆忙,东西也没带齐全,可并不影响我查事。 我顺势点燃三支烟,立在桌子上,然后对着桌子拜了拜,而在桌子上的烟并没有表现什么,阵阵青烟扶摇直上,一点弯都没打。 说实话,这种情况少见,搞得我不知所措。 不过既然来了,咋也得有个交代,不然来串门吗? 然后我眉头紧皱,回头向文姐求助,想让她帮帮我。 文姐会意起身:“你家老仙儿去修行也不说一声,这还等着查事呢,等他们回来得啥时候,不行我来吧。” 肖姐看着我说:“老仙儿不在家啊,今天能回来不,我这事可着急,你帮我求求老仙儿。” “嗯,老仙儿确实说去修行,让我给忘了,现在叫他们回来,也得一会,先让文姐给看看。” 我俩这一句一嗒,配合的是相当默契,给肖姐整的是一愣愣地,但她也不懂这些,只能听我们的。 说心里话,这种事情真是第一次,因为查不出来尬在这里,上不去还下不来,确实难受。 好在我和文姐天衣无缝的配合,缓解了这次危机。 之后,孩子逐渐缓解,没有那么暴躁,但还是说胡话,摇脑袋。 文姐这时走了过去,坐下和他聊起天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而我此时坐在沙发上,注意力都在这件事身上,静静的想吴浩的事情,突然间,脑海里蹦出一个声音。 “装神弄鬼。” 谁在装神弄鬼,是文姐么? 等我问完的一瞬间,侧身向吴浩看去,在吴浩身上,我什么都没看见,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不能说吴浩一点毛病没有,就算两点、三点他也没有,我在他身上看到的就是装神弄鬼。 这时候我才明白,刚才为啥查不出来。 随后,我对吴浩说:“你最近是不是没精神,也不爱学习,而且睡不醒,还特别心烦。” 他听我这么说,顿时眼前一亮,也不摇了。 “是啊!姐姐你说的都对,我最近就是这样,不爱学习就爱打游戏,而且还总做梦。” 我微微一笑:“那就没错了,你这病啊!姐姐能给你治好。” 其实我说的这些症状,几乎每个孩子都有,我就是想验证一下真实性。 随后,我又说:“你是不是一上课就犯困,下课就精神,而且还有个对象。” “对对对,姐姐你太厉害了,那我以后可以做我爱做的事情吗?” 我已经看透了他的想法,当然不会顺着他,然后我回答:“不可以。” 我这话刚说完,他又开始犯病,两眼泛白嘴唇上翻,摇摇晃晃地,也不知道和谁学的,我都怀疑他看过谁出马的样子。 我已经确定了,他就是装神弄鬼,所有的一切都是装的,目的就是达到自己的要求,如果达不到他就会犯病。 我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也不知为啥,从进屋我就想揍他。 这时,我实在忍不住了。 “啪......啪......” 两个大嘴巴子直接扇了过去,一瞬间满屋安静,呼吸的声音都听的清清楚楚。 文姐都看傻了,愣在那里微张着小嘴,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吴浩的母亲是反应最快的,直接奔我来了,张牙舞爪的要揍我,好在被惊醒的文姐拦住了。 不然我这张脸,就要成土豆丝了。 但此时,我非常冷静,并且一点不怂。 脑子快速旋转,然后我装作很生气的样子。 对肖姐说:“你想不想孩子好,我刚才不是打他,我是在打脏东西,如果你想他好,你就别动,如果实在不忍心看,你就进里屋去......” 肖姐满脸疑惑的看着我:“那你下手也太狠了,这孩子打坏了可咋整。” “这鬼比较邪性,不狠点打不走,你还是进屋去吧!没准一会你看了心疼......” 我这话说完,坐在沙发上的吴浩不干了,以为我一会还要揍他,哭的更厉害,还拍打着双手。 我正愁咋整呢,这吴浩还真配合我,这双手拍的啪啪响。 “你看,严重了吧!要不要解决,不解决我现在就走。” 肖姐心疼的看了一眼儿子,说:“妹妹,你待会下手轻点,他还太小,不抗折腾。” 说完后,她就去了里边的屋子。 等她关上门后,文姐压低声对我说:“你也真敢下手,我看了半天都不知道咋整,愁坏了。” “恶人还需恶人治。”留下了这句话,我向着吴浩走了过去,可能文姐也没想过,曾经我这个需要她照顾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 我找了个小凳子,在吴浩对面坐下,他还颤颤巍巍的往里挪了挪,应该是被我刚才吓到了。 看着他脸上的红色手印,说实话我挺心疼的,毕竟他还是个孩子,我为啥下手那么狠。 可我此刻不能表现出一点悔过,那样的话,前面的一切都将白费了。 我板着脸对吴浩说:“装的有意思吗?是不是平时太惯你了,没人揍你,你觉得你想干啥就干啥。” 吴浩看着我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我看,但我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害怕。 他怕我了,我不清楚他的家庭情况,但他一定是那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从小没有人打过他,所以他会这样害怕。 之后,他和我开始沟通,我们聊了一个多小时,从他害怕的眼神,到最后的欢声笑语。 作为补偿,我还答应他一顿肯德基,以此来化解两巴掌之仇。 不得不说我也是个人才,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 在我们聊天的过程中,吴浩告诉我,我说的一点都没错,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满足自己。 从第一次他要零花钱开始,肖姐没有同意,然后他就开始闹,最后答应了他。 还有买手机,肖姐也同意了。 最后大大小小的事情,只要不顺心,他就会发作,变成这个状态,然后动手打人。 我还问他这个状态是和谁学的,他告诉我是在姥姥家,有一次和小伙伴出去玩,趴人家窗台看见的。 还说那个人摇着摇着就躺地上了,像条蛇一样。 第62章 小活不断 其实这一切,从最开始仙家就提示过我,可我并没有在意,更没有往这方面去想。 谁能想到好好一个孩子,会用这样的心思去蒙蔽父母,来达到目的呢? 如果不是仙家强烈的灵感,和吴浩自己承认的事实,我还是不愿意去接受。 既然事情已经清楚,吴浩也答应我,以后不会在这样了,我想应该给他一次机会,毕竟在成长的路上,每个人都会犯错。 但我和吴浩还有个约定,也算是善意的谎言。 约定是这样的,我不许告诉肖姐他的病是装的,以后他也会听话,不再用同样的手段欺骗母亲。 而他也不会说,我故意扇他两巴掌的事情,算是作为条件交换。 这时候事情解决了,我们把肖姐叫了出来,告诉她孩子好了,以后不会再犯病了。 肖姐很是开心:“哎呀!妹妹你真厉害,我真是没有找错人,这才多久就解决了我的烦恼,真是太感谢了。” 还问我们给多少钱合适,我告诉她都是小事,这次免费。 但她非要给,在一番撕吧后,我还是没有收钱。 肖姐也不是矫情人,然后说:“行,既然你不要,那我以后多给你介绍两个人吧,但中午一定要在这吃饭。” 没办法,如果再不吃饭,属实有点不识抬举了。 于是,我和文姐便留了下来,在吴浩的提议下,最后是出去吃的。 在两巴掌的友谊下,孩子和我显得格外亲,一路和我聊着天,性格也开朗了很多。 看着孩子和我这般好,肖姐也和我们亲近不少,在吃饭期间,肖姐也打开了心扉。 肖姐说吴浩就是她的命,全仗着孩子支撑她呢,要不她都有死的心,还说孩子父亲一年也不回家几次,外面可能有小三了,而且还不给她零花钱,现在只能依靠吴浩的生活费,来支撑着开支。 如果孩子再有三长两短,她的天就塌了。 说完就委屈的哭了,还让我给她看看,为啥命这么苦。 我说看可以,但这次肯定不免费,如果真有问题,就要解决,不然拖久了会加重。 出于好心,我只能先稳住她的情绪,吃过饭后再说。 其实她的命已经很好了,有孩子有家庭,无非是老公在外边有人了,但这种事情事在人为,凡事都有两面性,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 饭后,我们一起来到文姐店里,这次我没有给她看,而是让文姐看的。 毕竟事事文姐都帮我,亲力亲为,而且这个活是我们两个人一起碰见的,我这样做也算理所应当。 文姐上好香坐下,不一会仙家就来了。 而每个人看事的方法不一,抓的点也不同,此时就见文姐张着嘴打了个哈欠,然后和正常人一样对话,开始给肖姐说了起来。 文姐哈欠连天的说:“你是不是脖颈子疼,而且有时候睡不醒,或者干脆有时候睡不着。 “对,是这样,老仙儿你看看,我老公出没出轨?” 文姐皱了皱眉,说:“恕我直言,这个事我不给看,如果就是这事你找找别人吧。” “那老仙儿你就给看看其它的吧,啥都行。” 肖姐话刚说完,我就发现她后边冒出一道黑影,慢慢的闪过,仔细一看是个老太太。 文姐好像也发现了,只见她一激灵,说:“你身上有个老太太,你是不是还会心慌。” “是啊,老仙儿我心脏有问题吗,用不用去医院。” 接着,文姐又说:“你没啥大的问题,但你有一堂人马,这个老太太之前是顶香的,是你娘家那边的,知道谁不?” “啊?我知道,是不是小眼睛,大脸盘,个子还很高,她是我姨姥,我小时候她就要教我这东西,可我不感兴趣。” 文姐说:“就是这个人。” 肖姐一听这样,顿时耷拉个脑袋。 “这事,我不想做啊,能不能帮我送走啊,我现在都够闹心了,她们可别给我添乱了。” 文姐看着我,我又看了看她的状态,真怕说多了刺激到她。 然后我道:“没人要你出,只是说你家以前有,而且现在你兵马你也不全,就是告诉你一声,你的种种症状可能和他们有关系。” “还有你今年犯太岁,所谓太岁当头坐,无福必有祸,所以你才会这样不顺。” 然后还和他说不要多想,一切顺从天意。 之后,她又问了些问题,文姐都耐心解答了,唯独没有说她老公出轨的问题。 她还给这个老太太送了些纸钱,反正一共花了三百块,让我们安排然后就走了。 肖姐走后,我和文姐探讨了一下这次事件。 其实这就是一件小事情,但我们觉得很有意义。 因为在现实生活中,这样的人不在少数,装病的想出马、真有缘分的不想出。 而经验不足的我,并不懂话说七分的道理。 往往都是有啥说啥,会啥做啥,就拿扇吴浩的事情来讲,之后我又碰到一个大哥,也是这样,让我俩嘴巴打好了。 那时候,根本不知道啥叫害怕,如果真让人赖上了,也真够喝一壶的。 好在就碰见两个犯贱的都打好了,随着阅历经验的丰富,接触的人也越多,回想起来都感到后怕。 我俩就这样聊了一下午,天南地北的啥都说,一直聊到肚子咕咕叫。 就想起对面不远处一家麻辣烫,想打电话要两碗麻辣烫吃。 我刚拿起手机,正琢磨是喝梨子味的汽水还是葡萄味的汽水。 这时,手机响了,一看是张诗萌打来的。 接通电话后,张诗萌说上次和我说要看事,她表姐来了,问我在哪。 我告诉她去家里吧,我马上就回去,然后我和文姐打招呼要回家。 文姐说:“正好我也要关门了,陪你去看看。” 于是我俩一起出了门。 我心想,这回饭也吃不上了。 其实做这个行当就这样,说是吃百家饭,但碰到急事时候,饭都吃的不及时。 不过让我惊喜的是,自从我接受仙家看事后,这大活小活就没断过,也算能养活的了自己。 回到家中,没一会敲门声响起。 第63章 五鬼闹堂 推开门一看,张诗萌带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长得一脸横肉。 我把他们迎进屋内,顺便扫了中年女人一眼,就这一眼,我看见有几道黑气在她身边盘旋。 其中两道黑气散发出浓浓的煞气。 我让他们坐下,然后倒了两杯水,又仔细看了看她身上,然后对女人说:“想知道点啥,有小萌这关系,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女人捂着她的双下巴说:“妹子,你给我瞅瞅,我身上有仙吗?” 说实话,仙不仙的我是没看见,但鬼我是看见一大堆,并且十分邪恶,看样跟她很久了。 “你最近是不是闷闷不乐,特别压抑,而且运气财运都差,办事情也总是不顺利,后背心窝疼,还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尤其晚上睡觉更严重。” 她听我这样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哎呀!小萌说你看的挺好,开始我还不信呢,想来试试看,果然不一样啊。” 然后又说:“你说的确实很对,我是特别烦躁,事事不顺,尤其睡觉翻身后背疼死了,甚至不敢动弹,有时候就想喘长气,感觉有东西压在上边一样。” 我笑着说:“不是感觉有东西,是你身上确实有东西压着你,你能好都怪了。” 她直盯盯的看着我,问:“那是不是仙家啊?有人说我有仙儿。” 我无语,为啥这人总是盯着仙儿,然后我问他:“你很在意是不是仙儿?” 她笑呵呵说:“实不相瞒,我来之前找过很多人看了,有说我是仙缘重需要出马。也有人说我不需要出马,只是家里祖先回来要些钱花,而且两样我都办了,到现在也没有好。” 我好奇问:“办了是啥意思,你出马了?” 她想了想说:“算是吧!那个师父给我敲了一下午,累的哈喇子都出来了,仙儿也没来。后来那俩师父研究,说我不是出马的,不需要报名,然后要我一千八百块钱,说重新办,我没同意。” 她继续说:“还有个人让我在家供个香炉,初一十五上香,说可以让我慢慢好起来,可越来越重,你说我到底有没有仙儿?” 我看着她这个样子,真是无以言表此刻的心情,也不知道是哪个大爷儿,告诉她这样上香的。我怕她以后出去在被忽悠,好心给她普及了关于出马的知识。 我耐心的跟他说:“咱先不管你有没有仙儿,就算有仙你也送不走,没有你想求也求不来,首先出马的首要条件是,仙家齐聚,四梁八柱少一个都不行。然后打窍,并且打窍阶段你会不舒服,之后你才能走上这条路,在说你也没有仙儿啊。” 她诧异的看着我:“可是大多数看事的都说我有仙儿,我没有仙为啥这样难受,是啥东西闹我?” 我认真的回答她:“你确实没有仙儿,你难受和仙儿也没关系,但你身上有鬼,而且不止一个,是他们在闹你。” 她一脸茫然:“啥鬼,家鬼外鬼,好鬼坏鬼,能帮我吗?” 我属实被她整不会了,这都啥问题,一个不小心都容易被她带沟里去。 虽然鬼分好坏,一般供上了也都不会闹你,如果家鬼还好,就怕外鬼翻脸时候,那是真要命,再说她没有仙儿,难道要给他立鬼堂子。 于是,我压着性子和她说:“就算能帮你,咱也不能供,这个堂口必须有仙儿才行,否则供了也白供。再说你是五鬼闹堂,咱送走不好吗?” “不好意思啊,其实我供不供都行,只要能让我好就行,他们都说是仙儿,我就以为是呢,还有你说的五鬼闹堂是啥?” 有一句话这样说:人间相争鬼神忙,世人供神要紧张,五鬼闹堂阴气生,财飞人散不久长。 “说白了,五鬼闹堂就是你身上有鬼,不管家鬼外鬼通通都招,症状和占缘分弟子差不多,但又不是出马的,所以你敲不下来,这样说懂了吗?。” “啊,你要这么说我就懂了,就是鬼魂缠身呗,都是他们阻碍我的运势,影响我的财运,破坏我的身体呗?” 我叹了口气,她可算听懂了,这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看过有仙儿,就一脑门子扎进去,非说自己有仙儿,差点拔不出来。 见她懂了,我换了个语气和她说。 “你想想,你这种情况多久了,有没有去过殡仪馆之类的地方。” 我这样问她,是想确定一下鬼是咋跟上她的,因为这种体质是真的招鬼,同样是走在大街上,她就比正常人撞鬼几率提高百分之八十。 他低头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摇头:“我没有去过,自从身体不舒服,我都很少出门了。” “那不对啊,如果这些地方你都没去过,怎么可能招这种厉鬼,你身上明显有两个厉鬼,除了殡仪馆,吊唁现场呢?” “吊唁现场......没有去过。” “上坟呢?” “一般都我老公去。” “你晚上经常走夜路?” “一般情况不出去,你这是看事算卦呢,还是查户口呢?一会是不是要说我老公把鬼带回家的。”她很不友好的对我说。 看样她真是没少看,啥都知道,我无奈的看她,说:“把你手给我,我看一下。” 她不情愿的伸出手,我三根手指搭了上去,一股凉意顺着手指就过来了,瞬间袭遍我的全身。 这时,两道身影出现脑海中。 是一男一女。 紧接着又一个画面出现,一辆车飞驰而过,撞死了一个男人,那男人飞出去好几米。 然后我又看见一个女人,在她身下是一摊血迹。 我顿时明白了咋回事,然后严肃的问他:“你见过有人出车祸,一个男人死在了当场,大概在四年之前,有就有没有就没有,说实话。” 她两只眼睛瞪得溜溜圆,拍了一下脑门,还回头看了一眼张诗萌。 “神了,这你都能知道,确实在四年前,我坐车去外地进货,刚到南通找个宾馆住下,准备下楼吃饭的时候,看见一辆宝马把一个男人撞飞了,我就去看了下热闹,见男人当场死了,我就走了,这没事吧?” “没事吧!你事大了。” 第64章 草铺血糊鬼 我一本正经盯着她:“这个男人当时就跟上你了,如果我没看错,当时这个男人的脸肯定直冲你,最后一口气也是那时候咽的。” 她目瞪口呆的,好像种种事情一点点在她脑海里还原。 然后她说:“确实是这样的,当时我还冷了一下,后来发烧了两天,打针也不好还找人送过,我以为没事了。” 文姐这时候直勾勾盯着她:“继续说吧!你身上还有个女鬼。” “女鬼?我不知道啊?” 看她那样子不像装的,也许真的不知道。 但确实有个女人,就是我看见的那摊血迹,我不明白文姐为何要提起,也就没吱声。 随后,文姐一脸严肃说:“那我给你点提示,这个女人个子比你高点,而且是个三瓣嘴,我还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这件事你必须说清楚,不然我们也帮不了你。” 她嘴角抽了一下,自言自语嘟嘟囔囔地:“三......半嘴,三半......嘴,三......半嘴。” 只见她突然站了起来,面色凝重,然后又慢慢地冷静下来。 “她死了?真的假的?没骗我吧?” 文姐晃悠着手中的香烟:“我骗你有啥好处,你就赶紧说吧,或许还有补救的办法。” “非说不可吗?” 她说这话的时候还瞄了一眼张诗萌。 张诗萌也很识趣,我给你们买点饮料去,说完就出门了。 这回她也没啥顾虑了,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 慢吞吞的,说起了这个女人的故事。 她说自己姓刘,叫刘凯文,圈里人都叫她Kevin姐。 二十多岁的时候,在这边还混过一段社会,而他老公也是在那时候认识的。 可他老公是个窝囊废,没啥主见,这些年家里大大小小事情都是她在做主。 唯独一点,他老公特别爱玩,平时在忙他老公都不会管。钓鱼、喝酒、耍钱就是他老公的活。 而且特别上瘾,就算让他老公看店铺,中途都能跑去喝酒,而且喝完就多,酒品还不是很好,经常和她吵架。 都知道男人成熟晚,她想过几年可能就好了,就一直迁就,可等来的并不是晚到的成熟,而是变本加厉的伤害。 那天,她一个朋友和他说,看见她老公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逛街,起初她还不信。 可是当她亲眼看见的时候,不得不信了,她说那个女人身材比她好,个子比她高,就是三瓣嘴做过手术,也不太明显了。 说完这句话,她还自嘲的笑了一下。 后来她气不过,但也没有和她老公说,便偷偷的跟踪那个女人,锁定了女人的住处。 大概过了一段时间,她终于找到了机会,和四个姐妹一起,把那个女人一顿胖揍,可谓下手不留情。 打完后可算出了一口气,但这件事她老公知道了,让他没想到的是,平时一向温和的老公,那天回家对她拳脚相加。 事后,就很简单了,日子按部就班的过着,并没有因为老公打她而记恨。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打那个女人的时候,女人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也不知孩子流没流掉,而孩子的父亲就是她老公。 她也赔了钱,付出了相应的代价,女人出院后还纠缠了一段时间,最后便没了消息。 但她怀疑,女人和她老公还有联系,她也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了。 说完之后,刘凯文拍了拍脑子:“事情就是这样的,之后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还说这件事千万别告诉张诗萌,她不想家里知道她老公的过错。 我和文姐听完故事,也很同情这个女人,为啥男人都愿意找小三,难道真的是家花没有野花香。 随后,文姐点点头:“事已经知道了,和你没多大的关系,但是人家现在找你,你要不要处理,你说了算。” 刘凯文满脸愁容:“两位小师傅,我就是身体不舒服,咋这些事啊,她是真死了?咋死的?” 我知道文姐的人品,当然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但我就开始有个画面,还真不知道这人咋回事。 随后,我闭上了眼睛,“老仙儿,弟子不明缘由,请让弟子看一下。” 这一看,我头皮炸起,瞬间麻了一下。 只见一个画面映入眼帘,是一个长相极美的女人,真的是三瓣嘴,她躺在一个床板上,在女人的身边还躺着一个孩子。 但她的衣衫不整,并且下半身都是血迹,她就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这个感觉太真实了,我迅速睁开双眼。 很明显,这是生孩子死的,俗称:草铺血糊鬼。 如果我没看错,这个孩子是活的,如果按照刘凯文的说法,她老公就是这个孩子的爹。 而刘凯文就是后妈,如果这样解释,也就说的通为啥找她了。 但这也太滑稽了。 我长叹一口气,看着刘凯文说:“不出意外她是坐月子死的,在不出意外她还有个孩子,如果还不出意外,那个孩子有可能是你老公的,你要不要问问你老公。” 刘凯文面色沉重,连连摇头:“我没事找事,我老公现在和我好好过日子,还是算了吧,再说这都是捕风捉影的事。” 她这样说我虽然不开心,可还是能理解她,毕竟谁也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如果今天是她老公来查事,那就另当别论了。 突然间,我想到一个问题,然后我问她:“你老公这几年怎么样?” 她说:“也看不出什么,就是腰不好,睡觉经常会做恶梦。” 之后,我也没再多问。 话到这里,事情也算是渐渐清晰起来,而她身上其他的鬼魂怨念并没有多大,也没什么可说的。 这时,张诗萌回来了,手里拎了一袋子吃的,有饮料雪糕...... 我顺手拿了一瓶葡萄味的饮料,边喝边说:“事都给你说清楚了,你没有仙缘,就是鬼魂在作祟。” 刘凯文喘了一口粗气,看着我:“两位小师傅,让你们说的我都害怕了,你得帮帮我,我可是付过钱的。” 我看着她说:“没错,有小萌在,我肯定不会看着不管,但你付了三十块钱,这事我也解决不了啊。” 文姐说:“没错,你付得钱是看事的挂金,解决事是另外的,这事两回事,另当别论。” 我又说:“就算我想帮你,俩个怨念这么深的冤魂,三十块钱我真做不到,如果想送,最少要两千块钱。” 文姐说:“这还是看在熟人的份上,而且我们不能保证一次送利索,她的执念深,不一定是要多少东西呢,懂了吧?” 第65章 鬼魔 她摇了摇头:“这太贵了,再说也不能给我保证,反正都这些年了,不行我就在挺挺,这辈子就过去了。” 她刚说完这话,就见她捂着心脏,上半身蜷缩在一起:“疼......疼......疼。” 透过窗外,落日的余晖映在了她的身上。 我看见,那个女人满脸愤怒的盯着她,随后附在了她的身上,和女人比划着一样的动作,眼睛猩红发着光,场面有些恐怖。 鬼眼发红光我真是没见过,也是很难得的碰见这一次。 正常来说,鬼魂就是一种灵体,虚无缥缈的存在,并不像我们人一样有实体肉身。 但他们的怨念极重,尤其像这个女鬼一样,会对生前执念很深的人进行报复。 女鬼的怨念会干扰阳人,会使人心情低落,事业不顺,经常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或者报复一家几代人。 有的还会进行实质性的报复,比如制造车祸、水灾、或者控制人的思维,使其抑郁跳楼自杀......其实他们的想法很简单,自己不好过,也不会让你舒服。 严重的会让人生病,身体出现问题,这些都是长时间附体所导致的,由虚病慢慢演变成实病。 还有人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发泄自己的情绪,闹得整个家庭都不得安宁。 但在一般情况下,这样怨念深重的鬼魂,会找最直接伤害他的那个人,来进行一系列的报复。 比如鬼魂找到这个人,但这个人根本不承认自己的错误,或者根本没有忏悔之心,没办法下,他们就会找其最亲密的人,进行报复下去。 其实这种厉鬼和黄仙报仇,几乎也差不了多少。 而我刚才问刘凯文,她老公怎么样,其实就是这个原因。 我怀疑女鬼找过他老公,可男人本身阳气就旺盛,再加上刘凯文特招鬼的体质,久而久之就这样了。 因为我曾见过一个人,这个女人就是被鬼魂所缠,最后导致他老公也跟着遭殃,闹得家宅不宁。 其实刘凯文这个事情,并不稀奇,毕竟她是女鬼和她老公之间的一道阻碍,也算头号目标。 这时,刘凯文被女鬼收拾了半天,还在捂着心脏的位置,我顺势向她嘴里塞了几粒速效救心丸,说实话,当时心里也没底真怕她过去了。 在药物的缓解下,刘凯文慢慢有所好转,带着恳求的语气。 “两位小师傅,帮帮我,我真不知道她死了,再说她死了和我啥关系啊?但既然找到我,这件事该咋办就咋办,我不挺着了,你们安排吧。” 她还抹了一把泪水,说着有点矛盾的话语,也不清楚是真心要处理事情,还是疼的接受不了。 当她说完这句话,那个女鬼面色好了很多,眼中的红光慢慢消散,还是气呼呼地。 我随之轻叹:“她们是很可怕,但更是可怜,毕竟没有谁愿意变成这样,找你一定是有原因的。” “和你说吧,其实你这个事不好办,那个女鬼已经成魔了,如果你在拖下去,我们也没办法了。还有两千块钱别以为我们赚了,抛去各种物料费用,我们也就剩个吃喝,也就是看你是小萌表姐,要不这事肯定不能插手。” 文姐托着下巴说:“对啊,接这种活,相当于介入了你的因果,我们一起来帮你分担,这不是多少钱的事。” 文姐这样说,确实是真的介入了,或多或少都会沾染,也一定会替她背负相应的因果。 我们并没有忽悠她,只是有些事情,行外人并不清楚,这种事情一般都是随缘,不做才为上策。 其实这种活,仙家也不会愿意接,原因是他们还要修行,使其积累自身功德,他们宁可不做,也不愿意损失功德。 如果,碰到通情达理的鬼魂还好说,商量一下送点钱就走了,可这种鬼魔是有执念的,一般也不会买账,除非完成她的心愿,所以要送她走可能会费一番力气。 还有一点,那就是地府鬼仙,有一定的道行,并且身上挂衔,他们不得不听。 这时,就见刘凯文叹了一口气,苦笑着说:“我本以为几张纸就能送好,没想到这么严重,而且不能保证我完全好,还能给我便宜点不?” 文姐微微一笑:“和你说的很明白了,你也不差这点钱,况且你身上不止这两个,算下来一个也就三五百块钱,贵吗?” 其实我们说不能保证完全送走,也是给自己留个后手,谁也不能保证意外出现,但百分之九十是可以直接送走的。 可听她不止一次质疑我们,于是,我变换了一种语气,对她说:“你去医院治病,医院会给你保证吗?甚至倾家荡产死在医院,医院都不会管你,所以同理,事已经查完了,你可以去任何地方开药。” “这......不能这么比喻吧!毕竟......” “打住奥,我不是和你抬杠的,信不信由你。” 她低头思索:“好,我信你们,但能不能让她们先放我好两天。” 这个事,我还真不敢保证,于是我问了仙家的意思。 然后对她点点头:“最多一天,我不让她去找你,在这一天你感觉一下自身状态,一天后我就不能保证了。” “好,一天就一天,如果我好了,肯定会来找你们。” 刘凯文说完话,然后和张诗萌就要走。 这时已经晚上快七点了,我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我本想留她俩一起吃口饭,可张诗萌说下次,今天回去有事,我也没有强求。 在吃饭期间,我有点没底,和文姐说:“你说她还能来不?” 文姐吃完嘴里那口饭,说:“这事不着急,估计没问题,你没看那个鬼多凶。” 我点点头,心里想,其实来不来关系都不大,主要我想见证仙家说的话,来确认一些事情。 次日,闲来无事,我在文姐店里,看那本她给我的秘籍。 电话响了,一看是张诗萌。 “文姐,来活了,走和我回家。”说完我便接起电话。 果然,张诗萌说她表姐要去我家,说昨天的精神状态非常好,想让我们给她做法事。 第66章 十挂九不准 见到刘凯文的第一眼,她的精神状态确实好转很多,而且面带微笑,没有那天第一次见我时的高傲。 这种人真是两面三刀啊,用你脸朝前不用你脸朝后,我虽然知道她的脾气秉性,可伸手不打笑脸人。 于是,我热情的和他们打招呼。 刘凯文笑呵呵说:“哎呀,两位小师傅了不得,我这几年来都没有这么轻松过,就感觉身上轻飘飘地,而且心里是从内而外的开心。” 我看她这么开心,心里也落地了,心想,这事有得谈,至少这两个鬼魂很给面子。 然后对她说:“我们也没帮啥忙,还是你自己心诚,用真心打动了他们,所以自然就会好。” 文姐也跟着捧她,一番吹嘘后,她满脸更是开满了花朵,笑的嘴都合不上了。 之后,刘凯文直接拿出钱,美滋滋的说:“这是法金钱,两位小师傅帮我做的好点,我也不懂什么,就交给你们了。” 接着又说:“我今天来除了这件事,还有别的事。” “哦?说说看。” “那天你看的挺准的,而且和别人看的也不一样,我想让你给我儿子看看。” 她说完又掏出五十块钱,直接压在了香案上。 这是赶鸭子上架,不看不行了。 于是,我问了她八字、姓名,准备给她儿子看看。 我这人看挂有个习惯,除非有指定性的问题,我会专一解答,如果没有问题,一般看到啥我都会说。 这次她也没说看啥,我就想那就都说说吧。 其实她儿子已经二十岁了,如果按照正常人的想法,不是看婚姻就是看事业。 但我可是领仙儿的,啥事都以仙家为主,然后我上好香,闭上了眼睛,等待感应。 没一会,我感觉仙儿来了。 首先脑海出现一个男孩,一米八左右的个子,体型微胖,走路一瘸一拐的,并且眼眉上长了一颗痣。 我想这男孩的体型,肯定是她儿子无疑了,然后和她确认了一下。 刘凯文认真的态度回答:“小师傅,对,他就是我的儿子,腿是前段时间踢球摔的,想让老仙给好好瞧瞧。” 我吸了一口烟,缓缓的说:“这孩子流年不利,不过没啥事,这个灾难就算扛过去了,不过他灾不离身,从小磕磕绊绊长大的,对吧?” “对,这孩子就是这样,特别不听话,从小到大不知闯了多少祸。” “那就对了,他七岁时候腿受过伤,十二岁时候肚子留个疤,十八岁时候又给人弄怀孕了,你们还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此时,刘凯文满脸惊讶的看着我,不知道咋回答:“小师傅,您说的太对了,这孩子就是这样,总是和我们对着干,可如何是好。” 就在刘凯文说话的时候,我接收了一条非常关键的信息,但我没有接收完全,也就没有在意。 “没啥大事,如果图个心里安慰,送送冤亲债主,还个阴债就行,别的暂时也不用动。” “好,那就听你的,需要多少钱你说。” 我说:“这个债要细查,送的时候告诉你......” 就在我和她讲解的时候,我发现仙家并没有走,而是一直在我身上,并且往上串,我强行压制着。 文姐看了看我:“不对劲,老仙儿还有话没说完呢!快点看看说的啥。” 这时,我的身体慢慢地被仙家捆上了,各种感觉症状上身,并且是那种很猛烈的冲击,就像上次破关一样。 “我是胡天英。” 文姐急忙上前:“哎呀,老仙儿落马辛苦了,不知千里迢迢为了什么事,还特意来一趟,老仙儿咱来根草卷不。” 胡天英昂起脑袋说:“今天来咱不贪不饮,正事正说,小弟马忘说一件事,我只能亲自跑一趟了。” 文姐说:“老仙儿,咱有话慢慢说,不着急,待会我告诉咱家弟子。” 我转过头,看向刘凯文:“记住我下边说的话,家住二十六楼,六月二十六,六点二十六分......” 老仙儿说完话,一溜烟的跑了。 留下一脸懵的众人,包括文姐在内都没有听明白,因为胡天英根本就不说东北话。 一直到我缓过来,文姐他们围了过来,问我仙家说的啥意思。 其实那时候我也不知道,本来就给我捆半懵圈状态,时而记得时而不记得。 于是,我喝了一口水,缓缓闭上眼睛。 我抬头看着刘凯文:“老仙说,你家住二十六楼,六月二十六日,六点二十六分,你儿子要天上的星星,你也得架梯子去摘,否则......” 刘凯文听我说完,当场就变脸了:“你什么意思,我家孩子好好的,你咒谁呢?我告诉你,别以为你会点啥,在咒我儿子一下试试,我扒你皮。” 见她这样,张诗萌也来拦着她,怕她针对我动手。 文姐也在一旁劝她,说这话不是我说的,是仙儿说的,让她别生气,没人会咒她儿子。 刘凯文真不愧是我说的,翻脸比翻书还快。就听她说:“仙儿咋地,仙儿也不能咒我儿子。” 这一出是真护犊子,典型东北不讲理的泼妇那出。 她说完怒气冲冲的走到堂前,我还以为她要砸我堂口,这我可不能让,我急忙起身去要拦她,但我的担心多余了。 只见她拿起堂口上的两千块钱后,夺门而出。 她走后,张诗萌尴尬的对我笑了笑,急忙追了出去。 而坐在屋里的我,就听耳边传来刘凯文的骂声,好久好久,我知道这是仙家传递给我的。 我拿起电话,给张诗萌打了过去,说:“告诉你表姐别骂了,当我说错话了。”说完后直接挂了电话。 文姐走过来安慰我,我对她笑了笑,表示没事。 然后我对她说:“今天农历多少号?” “农历六月初五。” “等着吧!距离今天还有二十一天,咱们看看结果如何,真希望是十卦九不准。”说完这话后,我就沉默了。 其实这件事说回来,但凡聪明一点的人,都不会像刘凯文一样。 因为她不会换位思考问题。 不用脑袋想一想,我为什么知道她看见人出车祸,为什么知道三瓣嘴女鬼,为什么知道她家住二十六楼。 难道这些都是我自己想的? 第67章 因果业障 这样想着想着,我还真开始怀疑自己了,生怕传达了错误的答案。 于是,我再次走到堂前,上香请仙儿。 这次老仙儿给我的答案很清晰,我没传达错,也不是自己想的。 既然话已出口,人也得罪了,只盼望刘凯文能听进去一丝丝我说过的话。 不至于悲剧发生。 我经常想,我不是救世主,不能搭救任何人。反而所有出现在我生命中的人,都是来度化我的。 而做这行也是这样,会碰见形形色色的人,各种奇葩的事,每一个出现在你生命中的人和事,都是应该出现的。 这件事的发生,算是一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我坚韧的心。 也不能阻挡我前进的步伐。 但在这段日子,我的身体却出现了症状。 夜晚睡觉的时候,总会梦魇,而且会有一个男人出现在我的梦中。 我清晰的记得那晚睡觉,一个陌生人要靠近我,然后黄天英和他打了起来,打的是不分高低。 最后黄天英告诉我叫人,我在转念的瞬间,自己清醒过来,摸了摸自己的脑门,都是冷汗。 这一夜注定不好过,可我知道有仙家保护,也没有多害怕。 自己坐在床上想,这会不会是我前世欠的债,随后摇了摇头,如果真是有因果,黄天英也不会死拼。 再说我也没收到什么提示,只是突然间这样。 我想不明白,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文姐。 文姐告诉我,是因为我立过堂口后,有些不自量力的冤魂,总想试试深浅,如果堂口仙家道行不够,他们就可以肆无忌惮了。 还说我业力太重,冤亲债主讨债,这也都有可能,然后还让我晚上睡觉时候,念地藏王菩萨圣号,这样可以减轻许多。 我让她说的一个头两个大,但还是照做了,想着不管是啥,别来烦我就好。开始一段时间效果还是不错的,但是后来慢慢就没了作用。 每天看见老仙儿打架,忙里忙外保护我,我想这也不是办法,这样仙家太辛苦了。 于是,我找到了师父,把事情经过和师父又复述了一遍。 师父和文姐说的几乎大同小异,但她没有让我那么做。 而是给我一本地藏经,让我每日静心诵读一个小时,回向给无形众生,让他们脱离苦海,同时也能消除我的业障。 还让我每日诵经后磕一百零八个头,说对我有好处,告诉我一定坚持下去。 我不清楚他说的好处是什么,但我很听话的照做,每日清晨都会做在佛堂前,静心的去诵读,然后回向给他们。 还别说,我坚持了七八天,效果很明显,晚上再也没有东西找我。 但每天一百零八个头,让我真是受不了,诵经一个小时,磕头就要磕四十分钟。 于是,我就问师父,这个头可不可以免去或者少一点。 得到的答案是不行,你要为自己消除业障,同时也是对前世的忏悔。 我就纳闷了,我上一世是个屠夫吗?还是个杀人犯?我为啥就那么丧尽天良,我为啥那么多业障? 最后在我软磨硬泡下,师父说,不磕头也行,那你就每日诵经两小时来代替。 我当时真是对师父无语,我是和你有仇吗?为啥早不告诉我。 我这几天,脑瓜子磕的是嗡嗡滴...... 日复一日的坚持,不知是不是诵经的原因,我感觉身体的每个方面,都在发生变化。 最为明显的就是感应能力比之前强了好多。 每天早晚诵经的时候,我感觉周围密密麻麻的影子出现。 怎么说呢,这只是一种感觉,但又看不见。 师父说,我已经很棒了,能这么快适应,并且能感知他们的存在。 我本以为这样坚持下去就好,没想到狠心的师父又布置了任务。 让我在分出一点时间,把地藏经文从头抄写一遍。 我看着那本地藏经,和上边密密麻麻的字体,陷入了自我怀疑,我可以么...... 苦求无果,我只能继续坚持,为了因果,为了业障,拼了。 不过我抄写经文的时候,真的有感应。 最让我意外的是,晚上有人带我去地府断案,去了好多次,他还在一旁指点我,而那个人就是我家老碑王。 后来,我感觉这件事和抄地藏经文有关系,就不再抄写了,自打断了抄经文后,再就没去过。 从我出堂后,我真没咋关注过地府仙,这次他让我产生了好奇,日后一定问清楚,心里便暗暗记下。 说到抄不抄写经文的问题,我个人认为不是很重要,只要心里有,心对了你的能量就不可估量。 所谓,用眼看世界,用心去做人。 而这段时间,自己也是受益匪浅,从最初身受梦境折磨,到现在神采奕奕的我,感觉自己得到了升华。 文姐都说,短短十多天,我咋好像变了个人,还说不出哪不一样。 我笑着打趣她:“是不是我又漂亮了,哈哈哈。” 在一番嬉闹告别后,我兴高采烈的去了师父家。 我告诉师父,我知道他的用心良苦,而且我好像也悟到了一些道理。 师父很欣慰,告诉我再坚持一段时间,带我去个地方,或许我会喜欢那里的环境。 我很期待师父要带我去哪里...... 而这些天除了诵经之外,也没啥事情可做,这人呀,只要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 记得那天,我在用我悟出的道理,和文姐探讨。 人最终的尽头究竟是什么?鬼魂最终的尽头又是哪里?如果都成神了,天上能放下多少人? 文姐皱紧眉头说:“你想的啥乱七八糟的,我看你是魔怔了,先把自己修好得了。” 说完后,她递给我一本三世因果论,说里面可能有我要的答案。 就在这时,外边走进一个人,我一看这不是张诗萌么。 只见她脸色苍白,很焦急的样子:“为啥打电话你不接,我都找你一圈了。” 我看眼手机,还真有几个未接电话。 “怎么了小萌,有话慢慢说。” 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出事了,我外甥死了,你快跟我去看看。” 第68章 最后悔的事 “死啦?” 我说完后恍然醒悟,拿起手机快速的翻起日历,看着手机上的日子,正是六月二十六。 我呆呆的愣在那里。 真的应验了,这怎么就应验了呢?不是说十卦九不准。 随后,我想起了后半句,唯有一卦留给有缘人。 难道他就是那个有缘人?可那天看卦他没有来啊,这也太邪门了。 此时,我的脑子都是乱的,实在想不通,好好一个人咋就死了。 然后我问:“咋死的?到底咋回事?” 张诗萌凝重的对我说:“跳楼死的,具体的原因我也不知道。” 然后又说:“那天你给看完卦,我表姐没有信,我提醒过她,可她认为你是咒她儿子死,如果我在多说,好像我偏向你说话一样。” 我没有直接回复她,而是想问题的原因。 如果按老仙儿说的话,这个小伙子很健康,没有抑郁症,也没有疾病,那一定就是家庭矛盾了。 可毕竟是一家人,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这种死法。 要说他有病死的,或者是意外,我心里还好受点,可他偏偏是个跳楼,真是让人一时无法接受。 想清楚缘由后,我们三个人一起去了刘凯文家。 可她家里没有人,在张诗萌沟通后,我们又奔往殡仪馆。 在殡仪馆,我们见到了刘凯文,她哭的泣不成声,哭到晕厥,然后醒来,在晕在醒。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那样子一下子老了十几岁,鬓角的白发都出来了,在没有往日盛气凌人的姿态。 说实话,挺让人心疼的。 在殡仪馆,通过前来吊唁人口中得知了具体情况。 事情是发生在今天早晨,具体时间不详。 说是刘凯文儿子,在吃早饭的时候,想买一台电脑,由于电脑太贵,一台接近一万块。 刘凯文就没有同意,然后两人吵了起来,闹得不欢而散,早饭也没吃消停。 本以为这个事情过去了,谁知道她儿子再次出来,威胁她说不给买,就死给她看。 刘凯文的脾气也是软硬不吃,当场就说,要死远点死。 谁知道她回头的瞬间,她的儿子跑到窗台,根本没给家人挽救的机会,从二十六楼一跃而下。 结果酿成了悲剧,人当场就死了,据说还给楼下一台车砸出个大坑, 那个人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打了一个哈欠。 随后,脑子里出现了画面,只见他飞奔而下,像个老鹰一样。 啪唧,一滩血迹涌出。 看到这里,画面消失了,我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他的死法。 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离开了世界。 此时,我不自觉的流下了泪水,可能是被气氛感染的,也可能是惋惜这个生命。 我内心深处非常的自责,而且特别后悔,整个人的情绪也非常低落。 文姐看着我的状态不对,便要带我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我问文姐:“如果那天我不和刘凯文置气,我好好和她说。她骂我,我也不在乎,是不是就会挽救一个生命,不至于发生这样的结果?” 文姐把我搂住,说你不用很在意,该做的你都做了,该说的也都说了,这就是他的命,谁也改变不了。 “可是,老仙儿能说出的话,就证明可以阻止事情的发生啊。” 文姐很认真的看着我:“你能改变刘凯文的脾气吗?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所以不必自责。” 是啊!我改不了她,即使我说再多她也不会相信我,我改变不了谁,我能做的只是说出真相。 可是我还是想不明白,因为一台电脑死了,真的值得吗? 我是认为不值得,但他不是我,也不是他人。 如果他的命数不是这样,如果刘凯文不是他母亲,如果他很珍惜生命,如果他后悔了,应该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可是人生就是这样,哪有那么多如果,如果真的可以重来,我也不希望他死去。 文姐叹气道:“这就是人生,你不也干过这事,你能不理解他为啥自杀?” 文姐说这话一下点醒了我,当时我想死的时候,是仇仙复仇,是黄小乐诱导我。可我当时有仙家保护,并没有酿成悲剧。 难道说他也是这种情况,被外界因素所干扰,才会自寻短见? 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三瓣嘴女鬼,可我不能用自己的思维去判断,也不能轻易下定论。 于是我给张诗萌通话,我问她什么时间火化。 张诗萌告诉我,本来要放两天,但阴阳先生说这种死法一般不需要等,然后定了明天火化。 为了搞清楚她死的原因,第二天我和文姐早早就来到了殡仪馆,参加了他的葬礼,并且随了份子钱,算是一点心意。 葬礼的人很多,大大小小停了十多台车,都是一些亲戚朋友,就我和文姐算是外人。 我们没有去打扰任何人,只是站在一旁观察着动态。 葬礼办得很隆重,也算送他最后一程。 葬礼上,刘凯文哭的撕心裂肺,嘴里说着妈妈错了,妈妈应该顾虑你的感受,不该那么对你。 对于她嘴里说的话,没有人清楚咋回事,也许母子俩之前就有矛盾吧。 哭着哭着,就见刘凯文手脚聚筋,最后抽了过去,由两个男人把她带离了现场。 等一切都结束后,我和文姐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继续寻找着线索。 皇天不负有心人。 在一个拐角处,我看见了一个青年,看他那个长相和刘凯文有些相似,我用意念试着和他沟通。 他满脸幽怨的看着我,试图要和我说话,但我没有接收到任何信息。 我还比较纳闷呢,横死的应该执念很深啊,就算刚死没有多深的道行,至少也可以简单沟通吧。 可能我被洗脑太多了,事情并不是我想的那样,和他是真的沟通不上。 没办法,见他有话,我急忙求老仙儿,问问他是啥意思。 随后,老仙儿和我说:“这是他的生死劫,明显可以躲过去的,但他当时被控制了思维,脑袋一热就跳了下去。” 还说他是想求我们帮忙,让我们尽早把女鬼送走,否则,家里还有大事发生。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真是三瓣嘴女鬼做的...... 第69章 鬼砸害人 想到这,我不由一冷,这女鬼太没有人性了。 让我想不通的是,女鬼已经妥协了,难道是刘凯文没有办事,女鬼又生气了。 可老仙儿说刘凯文儿子事的时候,她还没有拿钱走人,这怎么也说不通啊。 文姐看出我的烦恼,然后对我说:“别想了,他天生有这一劫,就算不是女鬼复仇,也会出现男鬼、饿死鬼、吊死鬼......总之他没有躲过去。” 我笑着对文姐说:“没办法,谁让出马弟子就是爱钻牛角尖呢。” 既然这次事情已经清楚了,我们这趟也不虚此行。 随后,我让仙家转达他,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他,只能试试看。 第一刘凯文不是很相信我,还有她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好,我怕去了在激怒她。 第二我怕答应了,最后结果不好,他在缠上我。 虽然咱是渡人渡己,但也不能平白无故给仙家找麻烦。 说完后,我们就要回家,但刚走几步又被他拦住了,并且带着恳求的目光。 看着他的目光,我无奈的瑶瑶头,告诉他我尽量,这也是我能做的最大限度了。 虽然我同情他,也很后悔当初自己的做法,但这一切毕竟是因果报应。 又有谁愿意主动的参与进来。 我想一个人正常的思维,都会避之不及吧! 如果他真的有冤情,又无依无靠,我会义不容辞的帮助他,可他的死因是由仇恨产生的,还有刘凯文的态度,我只能先这样回复他。 也算为我说出去的话买单,来让自己内心好受一些。 回到家中,我给张诗萌打了电话。 我告诉她,等她表姐缓一阵,让她告诉我一声,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说。 挂断电话后,我喃喃自语,已经搭进去一条人命了,我要主动找她一次,这次不管她是什么态度,我一定全程笑脸相迎,算是给死去的人一个交代。 事已至此,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我现在就希望刘凯文尽快恢复状态,好找她聊一次。 这一等,就是七天。 这天张诗萌打来电话,说他们刚刚烧完头七,她表姐状态不是很好,但她已经说通了,她表姐愿意见我们。 一听愿意见我们,别提多高兴了,我叫上文姐就奔刘凯文家走去。 在路过她家楼下超市的时候,我进去买了几样水果,毕竟第一次去她家,礼数还是要有的。 按铃进屋后,屋内围了十多个人,几乎都是男的。 我拽起文姐掉头就要跑,可谓防范意识贼强。 我怕这是个圈套,在因为我的乌鸦嘴,他们揍我一顿犯不上。 跑出去几步,就听张诗萌喊我:“你跑啥,能吃了你吗?这些都是亲戚,听说你算的准,都来看看。” 我回头尴尬的笑道:“我水丢楼下了,我去拿。” 她走过来拽住我,“别整没用的,屋里啥都有。” 走近后,这些人慈眉善目的看着我,我的心才稍稍放下。 这时,刘凯文走了过来,其余的人给我俩让出座位,我盯着刘凯文看了半天,意外的是并不见女鬼的踪影。 “姐,咱不看过往看将来,以后的日子还要走,希望你坚强起来。” 我简单的安慰两句,就见刘凯文眼泪含眼圈,然后低下头:“没事的,姐能挺过去,倒是要和你说声对不起,错怪你了,是我偏激了,不该那么对你。” 听她这样说,我心像针扎了一样,此时眼前的女人,是有多么无助,多么心痛,还在和我道歉。 我掏出一张纸给她擦了擦眼泪,顺势握住她的手然后说:“我今天来一是看看你,二是关于你家的事情,想和你好好聊聊,要不你稳定一下情绪,改天我再来?” “不用改天,让你来也是为了这事,你在好好给看看,需要怎么处理。” 我想了想,并没有把女鬼害死她儿子的事告诉她,眼前还是少提她儿子为妙,我怕她无法接受事实。 “如果想处理,就按之前说的吧!我一定尽全力帮你做好。” 我这样说真是一点水分不掺,就算没有刘凯文,我也会把事情搞清楚,但也仅限搞清楚。 这时,边上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都说横死的需要处理一下,你们能做不,这份钱我出。” 我没有问他是谁,他能这样说话,关系一定不会太远。 我看着他说:“如果真的有需要,我可以帮忙,但这个活我不接。” 他不明白我的意思,低头疑惑的看着我。 之后,我告诉她,关于他儿子的事情,我算义务劳动了,但东西要自己去买。 刘凯文见我这样,说什么也不肯,还说我不怪她就好,这怎么好意思。 我没想到她转变这么大,可能是她儿子的事,让她突然看开了很多。 但我决定的事情,他们也没办法。 最后,我写了一些用的东西,让他们去准备。 当天晚上,就给她儿子做了法事,说是法事,其实也没有什么难度,就送了一些纸钱、金元宝,还有衣物和超度经文。 也能让他在那边过得好一点,怨念不至于那么大。 安顿完这些事情后,就准备处理她家的事情了。 可现在女鬼跑了,不在刘凯文身上,这也难住了我们。 好在咱不是一个人,除了我和文姐,还有两堂兵马呢。 于是,我们合计了一下,想了一个不成熟的办法,就是让老仙儿出去找。 浩浩荡荡的,几百号仙家集体出动。 这话咋说的,反正老仙儿跟着我,也是遭老罪了,但他们并无怨言。 而那时候基本也不会啥,全靠胆大心细,一股闯劲去做事。 好在并没有酿成大祸。 最后在我们的努力下,终于有了结果。 老仙儿说:“三瓣嘴女鬼并没有走远,而是在没人住的民房里避风声,当然躲避的不是我们,而是地府阴差。 就算她是横死鬼,怨念深重,不入地府,可同样逃不过惩罚,毕竟她触犯了天道法则,而阴人害阳人,更是罪加一等。 鬼魂这东西其实和人是一样的,就好比缅甸噶腰子的人,他们同样知道触犯法律,所以只能躲不敢回国,而女鬼也是这个道理。 她在一众仙家的看护下,被带了回来。 然后无辜地盯着我们。 第70章 老碑王 见她这样看着我们,好像人畜无害的样子。 我皱紧眉头,这杀完人,好像还挺委屈的。 我没有和她废话,直接问:“你为什么要害死人?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用可怜的表情看着我们:“什么意思,我没有害死人啊,你是和我开玩笑吗?” 其实鬼不会说话,但道行高的鬼魂可以用一些感应,来达到沟通的效果,尤其是这种年头多的横死鬼,对他们来说非常容易。 她这话说完,我以为我感应错了,又问了她一遍:“你为什么害死人?” 得到的答案是一样的,这次我肯定自己没有错。 既然他说没有害人,那就是老仙儿说谎了,作为一个出马弟子,我当然不会怀疑老仙儿,一定是她在掩盖事实。 看着她那张极美的脸,和那楚楚可怜的姿态,我差点就信她的鬼话。 张无忌他妈说的果然没有错,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会骗人。 见她不说实话,我对文姐看去。 只见,文姐迅速写了几张符纸,走到她身边。 “你信不信,我一张符打下去让你矮三寸,我这几张符下去,怕是你就要永远消失在这片天地了。” 其实文姐就是吓唬她,上次的事情过后,我相信文姐不会真的下死手。 但在文姐的威胁下,她明显软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不住变换。 最后,她叹了一声气,我说。 她说本来这件事和她没关系,但刘凯文儿子的死已成定局,她就顺水推舟去做了,也算为自己出口恶气。 我眯着眼问她:“你怎么就知道是定局,他是有活的希望,是你害死了她。” 此时的她不再伪装自己,脸上也露出了怒气。 “那又如何,我就是做了,相比我这些年遭受的苦难,死又算什么?” 好一个死又算什么,在她的眼里,人命就是那么不值钱,我真的无法理解。 可能是她怨念太深,让她失去了理智,她眼里只有报复,我看不到一丝人情味。 本身她就是个鬼,还是个成了魔的鬼,要啥人情味,都是我想的太多了。 她该说的都说了,也承认了害命的事实,我也没啥问的,最主要的是不能再让刘凯文出事。 于是,我和她说:“这件事就到此吧,我们送你一程,你有什么要求可以说。” 我这样为她着想,谁知道她并不领情,她说自己不会走的,还要继续复仇,让刘凯文一家通通死光,说我只能拦她一时,以后只要有机会,她就会继续报仇。 还告诉我们就算那几张符打在他身上,她也不会改变决定,让我别枉费心思。 见她这样强硬,我们没有对她放弃,又对她进行一番劝解。 可无论我们怎么劝她,她就是一个态度,复仇到底,谁也不好使,不给面子。 我还是头一次碰到这样的横死鬼,没想到这样难缠,根本就是油盐不进,不讲理。 说实话,那时候碰到这样的事情,真是让人头疼,根本无从下手,送钱她不要,杀又杀不得,赶跑了也是一时的,我又不能让仙家一直盯着她。 最后,文姐出了个主意,我找地府仙吧!只要本事大压得住她,她就怂了。 只要她怂了,一切就都好办了。 他的意思我明白,要用强行手段镇压女鬼,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我便答应了她。 随后,文姐就开始排香,请她家的烟魂鬼主,由于事情紧急,就一切从简了,并没有准备什么。 好在都是自己家仙家,并没有那么多讲究,弟子有难,他们不可能看着不管。 不一会时间,我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进来,恶眉瞪眼带着一股杀气,这个女人就是文姐家的碑王。 本以为,她的到来会扭转局面。 谁知,她开口说这个事她不能参与,不在职权内,只能帮我们暂时看住她。 而三瓣嘴女鬼听后笑了,笑的非常得意,非常放肆。 按理说,文姐家碑王相当厉害,曾听文姐说,她家老碑王可是上过战场,杀过鬼子的人,最后是绞刑死的,就这样一个人,我不相信她就这样怂了。 果然,在女鬼最得意的时候,一团黑气向她袭来,同时嘴里说:“不用得意,我不动手自然有人收拾你,有你后悔的。” 她警告完女鬼,然后看向了我,说:“去请你家清风教主来,这事要由他来管。” 我完全不懂她的意思,她的道行明显比女鬼高,为什么还要麻烦我,难道这个活是我接的。 嗯,这样想确实说的通。 于是,我按照她说的上了香,请了我家老碑王。 这是我第一次有事请他,但也是最后的办法了。 随后,我在心里默念:“老碑王,弟子有事相求,请您出山协助弟子,共同对抗鬼魔。” 等了大概三五分钟的样子,没有一点回应。 我心急如焚,心想这不完了么,一个鬼魔就吓得不敢来了,这以后也是指望不上了。 但我还不死心,又念叨了一遍:“老祖宗哎,你要再不来,你小小小孙女这命就交代了。” 这话刚刚说完,我打了个冷颤,身上的每个毛孔都散发着寒意,屋子里的气温也随之降低。 我清晰的感觉一道身影出现在我身边,穿着蓝色的褂子,褂子上还有一些暗纹。而他的身后站着一男一女,女人冷若冰霜,男人笑逐颜开,形成了鲜明对比。 我缓缓睁开双眼,看着三人,最前面的不是老碑王,那又是谁? 我静悄悄的说:“太......太祖爷爷。” 只见他对我点了点头,算是默认我的称呼。 爸爸曾告诉我那是他祖爷爷,在他六岁时候死的,行医问诊、积德行善一辈子,到我这里正好是第五辈,我也不知道称呼对不对,反正他认可了。 紧接着,他转过头,只见女鬼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抱头开始痛哭,在没有刚才嚣张的气焰。 老碑王并没有看她的表演,冷哼一声:“带走。” 只见他身后的那个男人,对着女鬼指去,一道绳索出现,瞬间困住了女人。 这只是一种感觉,并没有真正的绳索,但女鬼就是动不了,只能躺在地上摇晃身躯。 “我有苦衷,请让我讲完,甘愿受罚。” 第71章 女鬼往事 其实,我也想听听她还能狡辩些什么,于是我带着恳求的目光看向我家老碑王。 得到同意后。 我看向女鬼说:“机会只有一次,给你了,自己把握。” 她犹豫了一下,像是做了什么决定,然后说了起来。 她说刘凯文一家的事,都是她做的。 最初让他们家庭不和,经常吵架,甚至动手,她看着就开心,渐渐地她感觉到无趣。 又换了一种方式,吸收这家人的阳气,让他们体弱多病,经常去医院,但这些都不能解她心中之恨。 到后来处处阻挡这一家人的运势,导致原本优越的家庭,慢慢落败。 而最严重的就是这次,她干扰了刘凯文儿子的思维,然后使其自杀。 说到这,她还面色发狠,一点不知过错。 我很不理解她的做法,然后我问:“你这样做能得到什么,究竟是什么仇,让你做出这种事?” 她像是被我提到了伤心处,支撑她的那股意念也随之消散,苦笑的把所有一切都说了出来。 大致和我猜测的差一不二,事情是这样的。 十五年前的一天,因为当时怀孕,她被刘凯文打了一顿,然后被人送去医院,虽然流血了,但孩子还是保住了。 她很高兴,毕竟孩子没有溜掉,最后她把这件事告诉了刘凯文老公,而那个男人也确实护着他。 回家把刘凯文打了一顿给她出气,本以为这一切都向好的一面发展。 可是,有一天那个男人找到她,让她把孩子做掉,她当然不愿意。 后来男人给了她一笔钱,便不再管她。 那时,她算盘打的很好,也没有纠缠,想着生下孩子在去找他,认为有了孩子的牵绊,再加上自己年轻漂亮,肯定完胜刘凯文。 这件事,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最亲的父母,也是怕挨骂。 心心念念的期盼,可算盼到了临产期,因为没法照顾自己,便找自己最好的朋友陪她。 生产一切顺利,是个男孩,而且很可爱,但那段时间,她的钱快花完了。 她想孩子也出生了,该让男人知道了,于是她打了电话,可男人说孩子不是自己的,并且也不会认,让她别在烦他。 当时她心如死灰,不死心的一次次打电话,后来还让朋友去找了男人一次。 可朋友只是拿回来五千块钱,说是男人给的,还告诉她以后别自找麻烦。 她没办法,而且还刚生产完,就每天琢磨该咋办。 直到有一天,感觉自己下体流血,她认为只是没恢复好,便没有在意。 后来,慢慢严重了,但为时已晚。 因为离市区远,她好朋友叫的救护车也没及时赶到。 她当时看着自己的孩子,是真不想离开,但一切好像都结束了。 她悔恨,生气,愤怒,不甘,所有的情绪在那一刻都展现出来。 但真的没办法,她抛弃了父母,抛弃了孩子,最后她睡着了,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从那以后,她就一个人漂泊,最后找到了男人,开始了复仇之路。 她活着和死去,都没有得到这个男人,但她却害人不浅。 这就是她的故事。 然后我问她叫什么,她想了半天回我俩字:“忘了。” 这样一个连自己名字都忘记的女人,眼里只记得仇恨,真是可悲。 随后,我抽了抽鼻子,有些心酸,没有在说话,还有些同情她。 但这不是她谋害他人的理由。 突然我想到了什么,我盯着她问:“你有个孩子还活着,对吧?” 她恳求的眼神看着我,然后说:“我说这些,就是为了孩子,你帮我把孩子带给他父亲,好吗?也让我了却心愿,接受惩罚。” 我简直无法相信,这操蛋的人生,真是造化弄人,但事实就是这样。 她前脚刚害死人家的孩子,后脚要把自己孩子送过去,难道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 她犯错后,真要我去为她买单吗?就算我想帮助她,我该如何和刘凯文去交代,凭我对刘凯文的了解,她一定不会同意,也接受不了这个事情。 随后,我甩了甩脑子,理清楚事情的缘由。 然后对女鬼说:“你放心去吧!这件事我帮你去说,至于结果如何,我不能向你保证,希望你能理解我。” 她很感激的看着我,最后和我家老碑王一同走了,至于去了哪里,我没有问,但她作恶多端,还害死一条人命,必然不会好过。 老碑王走后,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然后让黄小乐给我串了一下窍,所谓阴气走阳气生,这样做会很快恢复过来。 此时,所有人都在看着我,我回想刚刚的状态,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这时,文姐走了过来,递给我一杯温开水,像个大姐姐一样照顾我。 然后说老碑王真是太霸气了,三两下就把事情解决了,说给她看的好激动。 我很不理解她的状态,但此时不容我多想,因为还有事情等着我去做。 随后,我把刘凯文单独叫出门,和她说了所有的事情,本以为她会大发雷霆,结果却是出奇的平静。 平静的让我都难以置信。 刘凯文和我说,她老公被发现之后,这些年对她也不再隐瞒,包括孩子的事情,是她一直横加阻拦,才出现这个结果。 只是没想到她儿子的死也在其中,她嘴里默默念叨着,都是因果报应啊! 随后,我问她要怎么办,她告诉我,让她接受是不可能的,但从现在开始,她不会在阻拦任何事情,如果她老公愿意,她不反对出钱。 这一刻,我在刘凯文身上看见了另一个她。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经历了背叛,经历了大起大落,经历了生离死别,此刻的她仿佛一切都释然了。 我想这可能就是修行吧! 之后,我们又聊了很久,临近回去的时候,她认真的对我说了一句话:“你和别人不一样。” 这简单的一句话,我想了好久才想明白。 确实不一样,毕竟咱有仙儿。 处理完女鬼的事,算是解决了大麻烦,剩下的事就好办多了,都是些无冤无仇的鬼魂,给点钱都乐呵地走了。 唯独那个男鬼,有一些要求,我们都按照他说的办了,他也答应我们不会再回来。 第72章 十九天不咽气 选了个好日子,我和文姐去给送的纸钱元宝、衣物之类的东西,这期间一切很顺利。 而刘凯文这件事算是彻底结束了。 不得不说,过程有些波折,结局也并不是很理想,但生活中又有谁是一帆风顺的。 带缘分的弟子更是如此,一路坎坷相伴,包括我也是一样,遇见阻碍只能砥砺前行。 过了大概二十天,在张诗萌口中得知,刘凯文出家了,去当了二和尚,也就是大家知道的尼姑。 也许,这就是她最好的归宿。 文姐说早知道这样,还何必争强好胜几十年,最后闹成这个结果。 其实,人有七情六欲,并且最难割舍的就是情,她最在乎的亲人都走了,她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对于这个结果,我没有惊讶,没有意外,好像在上次我俩谈话的时候,就有感觉一样。 鉴于她出家的地方,我们并没有去打扰她,一是怕勾起她的往事,二是距离太远,我们能做的只有默默支持她。 日子波澜不惊的继续,也没啥大事发生。 唯一的变化就是,我和文姐合伙了。 怎么说呢,刘凯文事件后,文姐主动提起,让我和她一起开店,我想了想便答应了她。 我是这样想的,之前有活也是一起干,还不如干脆一点,这样还能互相照顾,干活也不至于畏首畏尾的。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我损失了一万三千块钱,用文姐话说,这是一半的房租钱。 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有种上当的感觉。 我开玩笑的对她说:“岁数大就是心眼子多,变着法的忽悠我。” 她也不会生气,只是讪笑。 对于她人好没脾气的性子,我真是一点办法没有,只能认栽。 也是从我俩合作开始,就像开了挂一样,看事的人接连不断,很快在这一片打响了名声。 真的是应了那句话,人多好办事,四百来号兵马真不是吃干饭的。 这天饭后,我坐在堂口前,脑子就像过电影一样,想着出堂之后的事情,直到想完最后一次事件。 好像自从出堂口之后,我经历的所有人,都和生死沾边,虽然出马弟子经历这些很正常,但我几乎每一件事都沾生死,这也太频繁了吧。 从最初的白金城、史小出,到现在的刘凯文事件,不管是不是经手的,都死了,而且特别邪门。 难道我是个扫把星? 但很快让我否决了,因为我前十多年前没有这个情况,那一定和出堂口有关。 想到这里,我莫名的有些犯困,倒在沙发上便睡着了。 很快进入梦乡,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我还是在家里,门外走来一个老太太,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站着,她看着我笑,说让我送她一程。 而这时,当当当的敲门声响起,我坐起来看了眼表,才睡十分钟,顿时气的够呛,睡个觉也睡不消停。 我起身去开门,一个中年大叔映入眼中,他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站着,我瞬间头皮一紧,火气全无。 这姿势和梦中老太太一模一样。 我定了定神,说:“你等我一下。” 东北的秋天,说是秋老虎,但早晚是真的冷。 我进屋披了件外衣,出来后盯着他看:“大叔,有事吗?” 那个中年大叔就这样站着,让我看的不自在。 “我是边上村子的,是方老太太介绍来的,有急事想找你看看,能不能和我去一趟?” 他说话的语气是真的着急,而且都半天了,还气喘吁吁的。 听他说方老太太,应该就是方姨介绍的,然后我把他请进屋坐下,顺便拿了瓶水。 “喝口水,咱慢慢说。” 他喝了一口水,又焦急的说:“小师傅,我是来找你救命的,咱们能边走边说吗?” 我顺嘴就说:“你着急也没用,命是救不了啦,不出意外我能送老太太一程。” 他听完后呆呆的愣在那里,也不着急了。 “小师傅真是高人啊,我啥都没说呢,你就知道是我家老太太,我可算找对人了。” 看他那样子,有些激动,还有些难以相信,看样子找了不少人,都没有送走。 而我为什么知道他的事情,当然是刚才做的那个梦,还有他进屋的姿势判断的,准确来说是仙家告诉我的。 出马弟子就是这样,平淡无奇的一个梦境,用不了多久都会变成现实,只不过这个现实来的太快一些,打扰了我休息。 话说回来,我犯困肯定也是仙家搞的鬼,目的就是要给我托梦。 然后,我笑了笑,说:“没你说的那么神,具体咋回事,和我细说说。” 大叔先是介绍了自己,他说自己叫于德海,和方姨是一个地方的,平时在外地打工,上个月因为母亲的事才回来。 随后,他挪了挪身子,才开始讲述具体的事情。 他说,他母亲今年七十六岁了,平时身体很硬朗,没事还能种点小菜,但今年夏天时候摔了一次,小腿摔骨折了,也是从那之后,人就走不了路了。 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医生说年龄大了,骨骼疏松老年病这都很正常,由于年龄问题,医院不建议手术,也是怕担责任。 没办法,只能先出院回家,而家里兄弟姐妹多,又孝顺,对老母亲照顾的无微不至,这几个月还胖了不少。 可是,从上个月开始到现在,老人开始严重了,家里人以为要不行了,便把外地打工的他叫了回来。 他回来后,家里人开始提前准备后事,做好万全之策。 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老太太从严重之后,已经断粮十九天了,甚至水都没有喝过。 我像没见过世面一样:“啥玩意?十九天没咽气?” 他认真看着我说:“对,今天正好十九天。” 然后又继续讲。 在这期间,他们找了十来个大仙儿了,有说没到寿的,有说犯说道的,他们挨个处理过后,老太太还是没好。 甚至更有活力了,心跳比小伙子还快。 现在家里大仙儿都十来个了,都等着看谁能治好呢。 第73章 奇葩一家人 说到这里,事情几乎已经明朗,简单说就是老太太不吃不喝不咽气,家里人着急了,不想让老太太继续遭罪。 于德海还说方姨告诉他,我看的挺好,她也相信我能看好,这才来的。 我一听,便制止了他,进屋后他提过三次方姨,这是想和我套关系,不管他啥目的,我都必须制止他。 如果真如他所言,我应该是第一个去她家看事的人,而不是最后一个。 就这一点,我也不能让她继续说了。 紧接着,我告诉于德海等我一下,我上柱香和他去家里看看。 走进里屋,我拿出十二支香,点燃后插入香炉内。 “老仙儿,弟子小白人一个,谁的活谁兜着,别让弟子摔地上了,人家可说了十来位顶香人看着呢,咱不能拿起石头砸自己脚面,是不是。弟子从走出这个门,就完全交给你们了。” 说完后,我又拜了拜,就感觉脑袋麻了一下,我知道这是仙家在回应我,顿时底气十足。 出门后,坐上于德海开的车,我没有让他直接开回家,而是去店里。 “文姐,关门走。” 她懵懵地被我拽上车,不明所以,然后我和她讲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没想到她比我还没底,小声的对我说:“那么多大仙儿都没拿下,咱去了能行吗?” 我不知哪来的底气:“不行也得行,他们都不怕丢人,咱出马才几年,咱怕啥?” 其实往往出马弟子就应该这个状态,如果你前怕狼后怕虎,那你一辈子也领不出来一堂好仙儿,就应该勇往直前,但不是虎巴巴向前冲,至少要明白仙家的意思。 也可以这样理解,仙家给你带来的活,就证明他们一定能做。 否则,这个活也不会给你,至于能完成多少,这就取决于人能领悟多少了。 而我这次能应下这个活,完全是那个梦境,和仙家给我的底气,同时还有心里对他们的那份信任。 当然,这份信任也是仙家一次次给我见证的,也是这一去,让我知道了,我为什么总是经历这些生死之人。 去于德海家的路没有多远,但农村的路况很颠簸,一路无话,很快一个熟悉既陌生的小村庄出现在眼里。 于德海的家,就在刚进村子的第二家,他停好车后,我们又走了一段路,他给我们指了指不远处的房子,说那个房子就是他家。 离的很远,我就感觉有人好像生气了,火气很大,而这股怒气就是在老太太家的位置,严重影响了我的心情。 等走近一些,就听见人里边传来吵架声音,要不是有围墙拦着,这声音都能传出二里地。 当然这个吵架声音并不是我感觉到的那股怒气。 就听其中一个人扯着嗓门喊:“先生都说了,老太太过了今晚就没事了,德海偏偏不听,非要找一个黄毛丫崽子,也不知道中哪门子邪了。” “方婶都说她看的好了,再说咱妈都多少天了,找来试试呗,咋地大哥,是你妈不是我妈呗?” 这个女人说完,那个大嗓门便没了声音。我和文姐对视一眼,然后看向于德海。 于德海看着我俩尴尬的笑了一声,随后咳嗽的两声,给院子里的人示意。 他家里人见我们回来了,都上前打招呼,还算客气,唯独那个满脸凶相的男人,看我俩一眼转身走进屋内。 我们也没在意,毕竟一家人意见不统一很正常,而我和文姐还年轻,有人信不过也在情理当中。 但他这个转身可有说法了,这是给我俩摆脸色看呢!在他的眼神中,我看见了轻蔑,看见了瞧不起。 在当时,对于这种人,我真的不想理会,可他偏偏还是个搅屎棍。 我们走进屋内,果然坐着几位大仙儿,但没有于德海说的那么多,也可能都走了。 就见那个男人,在和其中一位大仙儿聊着天,那态度毕恭毕敬,和刚才的他判若两人。 见到这一幕,我明白了,这位先生一定是他找的,而于德海又去找我,完全是不给他面子,他没办法只能把气撒在我们头上。 真是出门没看黄历,看个事都能撞人家枪口上。 紧接着,我跟着于德海去了西屋,到西屋一看,老太太已经被抬下地,躺在拍子上了。 只见她呼吸均匀且有节奏,不看她皮包骨的那张脸,真以为是个老人在睡觉。 我走到跟前仔细端详,老太太抬头纹都开了,脸上还带着一股怒气,这股气息就是刚刚我感觉到的怒气。 看样子,应该是被鬼怪附体了,但又感觉不出一丝邪气,确实有点邪门。 就在我观察的时候,找茬的人来了,上前拨开了我,走到老太太身边,开始叫老太太的名字。 我确实被他不友好的态度惹怒了,强压着怒火,我说你叫也没用,她已经到寿了,你叫不醒的。 他看着我,真的毫不客气地说:“你个黄毛鸭崽子,毛都没长全呢,先生都说没事了,你知道个啥?” 我不明白这兄弟几个人,究竟发生了什么,按理说,我都在看了,他还能出来搅局,这就不是正常人做出来的事。 这时,于德海实在看不下去了,拉起男人拽了出去,俩人在外边就打了起来,而其余的人都跑了出去,有看热闹的,有劝架的。 我看着文姐,无奈的说:“这一家人都是奇葩,这个时候都能打起来,要不咱走吧。” 说完,我俩就往外走。 于德海看见我俩要走,也不打架了,急忙跑过来拦住我俩。求助的目光看向我,用带着血迹的嘴笑了笑,让我别走。 其实这个时候,我真的不想趟这摊浑水,如果一家人和和气气还好说,现在这种情况我真怕给处理完,那个男人反咬我一口。 那可真是有理说不清了。 当我再次迈步要走的时候,大门外来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是方姨来了。 这个时候看见熟人,别提多亲切了,我和方姨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随后,方姨带着我走进屋,对着那个男人和于德海就一顿说,说的俩人一声不吭。 都低下了头,这回也不吵了。 第74章 胡天黑的苦衷 过了一会,于德海单独走了过来,笑着说让我帮帮忙。 而那个男人也不再说什么,就在边上站着。 既然对方都给台阶了,我也不好走了,况且方姨还给我出了气。 秉着速战速决的态度,我走到老太太身边,坐了下来。 看着老太太干枯的手,不知哪来的勇气,三只手指往手腕上一搭,我瞬间整个身体都炸毛了。 这时候,我感觉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只剩下我和老太太。 从脉象来看,她就像刚刚运动过后的成年人,心跳的铿锵有力,这确实不是一个老人身上应该出现的。 随后,我顺着她的胳膊抓了上去,然后又摸了摸脖颈下面。 这一套操作,我是第一次用,也不知道自己咋会的,从摸脉到抓脉,然后在摸,一次次的确认老太太情况。 在反复确认后,基本已经断定了,老太太阳寿已尽,现在就是活受罪呢。 可毕竟经验不足,我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让一个年迈的老人,不吃不喝硬生生受罪这些天。 我松开手,反复琢磨,真是想不通。 那个男人见我眉头紧皱,对我说:“我妈是不是还有救,我就说她没事吧。” 一向好脾气的文姐怒了:“闭嘴,要不你就出去,别打扰她。” “文姐,你来看看。” 文姐看了一会,对我摇了摇头:“咱俩是不是折这个活上了?” “不会,要是这样,仙家不可能让我来,一定哪里出了问题。” 这时,不死心的我走上前,又把手搭了上去,同样的感觉再次出现。 但这次,却有不一样的收获,我明显感觉,老太太丢了一魂一魄。 同时,我还看见一只黑狐,傲视群雄得姿态,直盯盯的看向我。 我一下就明白了,然后开口道: “老仙家你是谁?为什么要折磨老太太,有冤咱说冤,有苦咱说苦,我可以帮助你。” 他眯着眼看向我:“哦!你能做主?” “我想应该可以。” 他高傲的对我说:“那就给你说也无妨。” 这里插一句,老仙儿想让你看的时候,自然就能看见,但第一次他并没有给我看,所以才会出现这个结果。 接下来,黑狐说他叫胡天黑,是于德海家的保家仙,曾因祖上恩惠,护佑了于德海一家三代人。 可谓一家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大人小孩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也算为他一家立下汗马功劳。 起初一家人对他比较恭敬,初一十五也上香上供,但一次意外之后,于德海一家开始断供了,甚至把牌位扔进了沟里。 那是在一天的下午,于德海父亲骑自行车下班,后边来了一辆大货车,由于着急车链子蹬掉了,眼看要被后车撞上了。 于是他踢了一脚于德海父亲,导致摔在了路边,这一摔把腿摔骨折了,然后送往了医院。 这老太太知道了,就说他为啥不护着点,养他都不如养条狗,他本来没有生气,毕竟这些年都对他挺好。 可自打这次事件后,家里就断香断供,没有人会在意他的存在。 之后,家里发生事情老太太就赖他,小孩儿摔倒了,说是他绊的。有人生病住院了,说是他给打的灾。甚至尿尿呲脚背,都说是他吹的风。 更严重的是,老太太不分青红皂白,把他的牌位扔在村子西边的沟里了,在沟里一待就是俩月。 一直到家里老头儿能走的时候,才去把他捡回来,他想可算回家了,可老太太又找了块黑布,把他挡在里边,让他每天不见天日,黑黢黢的很憋屈。 胡天黑说到这里,恶狠狠的盯着老太太,发泄心中的怒火,那样子仿佛要吃了她。 听胡天黑说完,我终于明白咋回事,这是报恩仙儿,硬生生让老太太变成报仇的仙儿了。 作为一名出马弟子,当然理解胡天黑的苦衷,可事情还要处理,况且事情也不能听他自己说。 于是,我转过头问于德海:“你家有个保家仙,叫胡天黑对吗?” “对啊,已经好多年不供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没有正面回答他问题,继续说:“保家仙儿在碗架子上边,用一块黑布遮挡着,去洗手上香,把他请下来。” 我说完这句话,就见他们自家人,一片唏嘘,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我,这种表情我很享受,看来是说对了。 然后我对着众人说:“看啥呀!快去。”我说完后,第一个走过去的人并不是于德海,而是和他吵架的那个兄弟。 他除了对我们有意见外,对老太太那是真上心,并且这些子女,只有他一直在念叨老太太没事,这样看来数他最孝顺。 我对他也算有了新的认识。 在男人去取牌位的时间,我开始劝解胡天黑,我说: “老仙家,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待会我让他家子孙后代给您磕头赔罪,并且以后好好对你侍奉,您把老太太魂魄还回来,这样可好?” “你真是小看我了,你以为我还愿意给他家当保家仙,这事免谈。” 我本以为找到根源,这事很快就能解决,谁知道他根本不听劝。 于是,我和文姐轮流进攻,胡天黑是真不给面子,根本不同意,并且放出狠话,在折磨老太太七天七夜。 这老太太真是造孽,把他是彻底得罪了。 商量不妥,真是没办法了,而这时那个男人,已经把保家仙取了过来,都等着我发话呢。 我挠了挠脑门,急得都出冷汗了,总不能在找仙家,来强的吧! 就算我们成功了,可魂魄扣在什么地方,也不清楚,还就是治标不治本,根本行不通。 文姐看见我为难,然后对我说:“要不你放仙儿吧!看看老仙儿怎么说。” 文姐每次和我都这样心意相通,都赶上我的仙家了,让我不禁感叹。 师父曾经说过,有些事想不通,或者迷茫的时候,一定会有一个人给你答案。 而文姐就是那个人,我内心一喜,咱有仙家咱不用,光用人劝肯定不行啊。 这个时候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虽然咱年纪小,辈分轻,大不了从头再来,可谁也不愿意让人低看一眼。 更何况还有那些大仙儿在死死盯着我们,宁可让人打死也不能让唾沫淹死,这就是此时我真实的想法。 第75章 断生死 于是,我在心里默默说。 “老仙家,出门在外礼数不周别见怪,弟子有事相求,不管是谁,咱来个能解决事的。” 大概过了半分钟,我身上冰冷冰冷的,而且体感特别明显,脸都变的撒白,一丝血丝都没有。 我明显感觉到,是地府仙儿上身了。 体感一点点的增强,随之闪出一道身影。 我顿时乐了,对着文姐说:“老碑王来了......” 文姐听我这样说,好像也放心了不少,从上次事情结束,她比我还好奇,这老碑王是干啥的,那么快就把事平了。 然而这次来,我俩心里就像有了靠山一样。 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熟悉的气息,身后还是跟着一男一女,此时感觉空气散发着香味,别提多美了。 而此刻心里也是底气十足,说句不中听的话,真有点狗仗人势了。 “弟子恭迎太祖爷爷......” 说完这句话,我的气势都变了,虽然清楚发生的一切,但身体却不受自己控制了,尤其是那张嘴,抖动的厉害,也不知是冷的还是兴奋的。 但我清楚,这是老碑王上身的状态。 然后我不自觉的看向老太太那边,就这一眼,我发现胡天黑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他像是如临大敌一般,久久没有动弹。 紧接着,我说话了:“她是我地府要的人,早被划了名字,今天我不代表李门府,而是代表罚恶司前来要人,是你主动放人,还是我亲自动手?” 这句话一出,就见胡天黑没有多余的废话,随之叹了一口气。 无奈的掏出一个瓶子,只见他手一挥,一道身影奔着这边就来了,我本能的要躲,奈何动弹不得。 好在那道身影并没有撞到我,在中途停了下来,呆呆的站在那里,好像并无灵智。 这时,随着老碑王来的女子走上前,顺手拍了一下,只见那道身影缓缓消失了,仿佛刚才我眼花看错了一般。 这一切做完,我抬头盯着胡天黑。 “我本不想管这等闲事,这次算赶上了。修行不易,念你正道正修,休要走歪了路,乱了道心。” 我说完这句话,心里还自我活动了一下。 老碑王这算假公济私么?也可能俩活赶一起了,他这话说的明显矛盾,但胡天黑没有听出来,我也没有多事,心想事情解决就好。 办完正事,我盯着文姐看,文姐快速走了过来。 “老碑王不远千里而来,真是辛苦了,能再次见到您,是楚门府弟子的荣幸。” 她这说的什么,我本想说话提醒她,奈何嘴不听使唤:“我没有看错你们,这件事做的不错,以后继续努力互相照应,潜心修行。” 文姐谦虚的说:“我和一一如同姐妹,一定谨记老碑王教诲,再者说我也算借了您的光,老碑王请您放心。” 我满意的点点头:“用嘴说可不算数,行动证明给我看,争取早日扬名四海,我这还有事情交给你们去做。” 文姐说:“好,一定,为您做事是我俩的荣幸,有您在我们一定能扬名四海。” 老碑王和文姐又说了一会,无非都是交代一些事情,让我们努力啥的。 这个时候,胡天黑不干了:“你们就这样办事的,不给我个说法吗?” 老碑王冷冷盯着他:“你的事不归我管,我只负责要人。” 胡天黑气的牙根都痒痒,那架势不给说法不死不休,肯定不好使,但又奈何不了我们。 文姐对着他说:“你的事待会自然给你安排,放心好了。” 他这才消停,还满脸不愿意,但还算给面子,没有继续闹。 有老碑王在,想来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也算能看出眉眼高低,懂得借坡下驴。 老碑王没有在搭理他,说完那句话后,开始自言自语,也像是对我说。 你要努力,你现在道行太浅,而我又不能总上来帮你,一是对你身体不利,二是我还有事情要忙,以后这样的活还有很多,希望你能不忘初心,坚持下去。 这样吧!我把二位护法留给你,他们都是我身边的人,在碰到这种事应付不来,叫他们就好,说完后他还看向那一男一女。 我心中一喜,真是不敢想,这不是小说里才有的情节,没想到发生在我身上。 说完这些,还给我留下一句话,这老太太十分钟后就要撒手人寰了。 随后,我的体感瞬间消失,身体随之瘫软,便倒在了地上。 一众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嘟嘟囔囔半天,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我是精神病。 我顾不得众人的反应,然后问文姐几点了。 “十二点。” “整吗?” “整。” 我拖着麻木的身躯站起身,对着于德海喊:“快点给老太太穿衣服,十二点十分咽气,你们还有几分钟时间,我先走了,过两天在过来安排保家仙的事。” 说完后我又告诉胡天黑,让他别捉别闹,明天我一定来。 然后拽起文姐,飞快的向门外走去,也顾不得众人的反应,出门走了一段路后。 就听见后边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有男有女,都是老太太的子孙。 文姐惊讶地看着我:“真死了?” “那哭声还有假。” 随后她好像反应过来什么,“死也很正常,不死才怪呢。” “哦,这话怎么说?” 文姐看着我:“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 “有话咱一次说完不行吗?” 然后文姐告诉我,说老碑王一定是地府判官,因为刚才老碑王提起了罚恶司,然后还用羡慕的目光看着我。 对于她说的这个,我没有多意外,因为出堂时候师父就说过,老碑王是个判官,但具体判官是干啥的,我还真不知道。 听文姐这么说,心里也开始琢磨起来。 往日历历在目,所有的生死,可能都和这位老碑王有关。 可我当时很不理解,一个判官能多大能力,就让文姐这般面孔。 文姐对我说:“你可别小瞧了咱家这位,我看不像小官,就算是个芝麻大的小官,咱一个平头老百姓也得罪不起。” “而且这种可遇不可求,并不是每个堂口都有的,有了这位就相当于地府有人了,以后办事都方便。” 第76章 胡天黑捉妖 文姐还说,地府有土生土长的鬼魂,就相当于是原着居民,而一般的官差都有他们来做,像我们死后能当官的几率非常小,所以让我知足。 对于她这个说法,我还是很赞同的,就比如警察局里有熟人了,别管咋地都给点面子。 而她说的那些原着居民,我相信是有的,就比如那些怪异,大耳朵长舌头的鬼魂。 但这些并不是我关注的点,我在想人是死了,要怎么安置胡天黑,如果斩草不除根,那就等于白干,于是决定回家好好问问老仙儿。 我和文姐就一路走一路聊,大概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回到店里,在店里坐了一会我就回家了。 回到家中,我急忙去洗手上香。 这次没让我等太久,一道黄色的身影出现,是黄小乐。 他虽然没有正式上堂口,可一点不见外,什么事情都冲在最前面,完全拿我这里当成自己的家,而我最近也比较依赖他,有事没事都和他聊聊。 心里想着,啥时候给他正式上堂口。 他的腿在这段时间恢复的也挺好,没有初见他时的狼狈,并且还圆润了一圈,看来我老李家水还挺养人的。 看到他,也是想起了我们曾经的宿怨,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 黄小乐是仇仙儿变恩仙儿,而胡天黑是恩仙儿变仇仙儿。 这件事情,黄小乐是最有发言权的,于是我问他这件事怎么处理,他却说道理是一样的,绕不开那一套,但凡是正儿八经的仙家,一定都不会太为难人。 虽然他含糊不清的回答,但我听懂了他的意思,于德海一家人,肯定要受点罪了,但愿胡天黑念在昔日的情分,能网开一面。 随后黄小乐说:“今天的事情,我可是都盯着呢,虽然没帮上什么忙,但看的是真过瘾。” 我赶忙质问他:“哦,你在场为啥不现身,害我急得不行。” 黄小乐眨巴着眼睛,说:“不止我自己在啊,你咋不问他们,再说那胡天黑道行高我大几百年,我也打不过他呀!” 我假装生气,说:“照你说的意思,以后碰见厉害的,你就要丢下我自己跑路喽,那我真要考虑一下你的去留问题了。” 当我说完这些话,黄小乐还生气了,然后说:“咱家比胡天黑道行高的都没动,我上去有啥用?挨揍吗!挨揍吗!挨揍吗!” 他这句话问的我不知咋回答了,而且他是真的生气了,再说他做的也没有错,这次也让我见识到了,黄仙儿脸子是真急。 于是我又对他道歉,说自己和他开玩笑的,让他别当真,以后还让他贴身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又一顿诱骗,这才息事宁人。 这事也怪我,黄小乐做的已经很好了,为啥要逗他,多亏这些日子处的关系到位,要不都怕他再让我腿犯病。 说到这,让我想起一个话题,大多数堂口都是人说了算,想咋做老仙儿都会惯着。 可为啥我在仙家面前,就跟三孙子似的,没有一点话语权,这些年也没想明白。 记得有次冬天手都冻坏了,仙家让我收那人五百块钱,我没听话,自作主张收了一千块。 在回家的路上就给我摔了,去医院花了三千,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想想都是泪。 闲话少说,言归正传。 在和黄小乐沟通后,我明白了事情该咋处理,总之不能来硬的,那是莽夫行为。 两天后的清晨,早早就被电话声吵醒。 拿起手机,一看是于德海。 我迷迷糊糊接起电话,就听他慌张说道:“小师傅,家里出事了,快点帮帮忙。” 我让他别着急,慢慢说。 然后他告诉我,今天早上老太太刚下葬完,兄妹几人刚刚回到家中,他一个个弟弟就倒在了院子里打滚。 家里人便把他送到医院,刚到医院人就好了,检查了一圈没啥毛病就回家了。 回去后兄妹几人想着分分遗产,说是分遗产,其实也没啥东西,就老太太留下的那套房子,还有几万块钱。 可刚说两句话,他那个弟弟又犯病了,这次还开口说话了,点名要找你。 听他这样说,我了解了大概问题,但在他的话里,我听出了另一番意思,这是仙家要找我,而不是他们。 如果他弟弟不犯病,他们都想不起来我了,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我还问黄小乐要咋处理后续,想想都多余。 我也明白,这次一定是胡天黑在捉妖。 胡天黑显然也清楚他们一家人的想法,所以才这样做,以此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想清楚事情后,我也不着急了,都是他们自作自受,就让他们买个教训。 于是,我很有礼貌的回复他:“等着,马上到。” 我先是起床洗漱,然后给文姐打了个电话,我俩又一起吃了个早餐。 吃早餐的时候,我把事情和文姐说了一遍。 文姐瞥了我一眼,说: “哼,这就是你经验少吧!对于这种事情,他们一般都是能托就托,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给你打电话的。如果这次不是胡天黑捉妖,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你信不信?” 她吃了一口油条又说:“所以,以后做事情不必那么较真,往往真心的付出,最后会寒了自己的心。” 对于他说的前半句,我是相信的,于德海家的事就是一个教训,但她的后半句我不是很认可。 作为一个出马弟子,如果不去较真,事情都顺着缘主的意思去办,那这活还能办好吗?至于真心的问题,我认为是将心比心吧!毕竟人和人不一样。 就像我和师父,还有文姐三个人都是出马弟子,但做事的态度,和做人的底线,包括一些事情产生的分歧,这都是人和人的区别,所以并不能一概而论。 这时,我们饭还没吃完,电话又响了,看来是真的着急了。 “小师傅,到哪了,这边闹得太凶了,用不用我去接你一趟。” “马上到,不用接我。” 我挂断电话,向文姐一笑,“走吧,去会会这个捉妖的胡天黑。” 第77章 扫地仙儿 这个村庄算上今天是第三次来,每次都有不一样的感触。 我们走进院子里,他的家人都迎上前,这次没有初见时尴尬的场面,都很热情的打招呼。 包括上次和于德海打架的兄弟,都变得不一样了。 和众人简单聊了两句,我便让于德海带我们去看看他弟弟。 走进里屋,见到一个和于德海十分相似的男人,躺在地上翻滚,看他的表情很痛苦。 也不知他在地上躺了多久,衣服上沾满了泥土。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果然和我们想的一样,正是胡天黑在捉闹。 就在我盯着他看的同时,胡天黑也看向了我,并且歪着嘴对我笑了笑,那意思像是在对我炫耀。 我们已经来了,见他这样闹下去肯定是不行。 这时,文姐走了过来,说:“老仙儿,你法力高道行深,咱们有事好好谈,你收拾他算咋回事?” 胡天黑微怒道:“你们走吧,我已经看透了这家人,也不想当什么保家仙,我今天就要收拾他们。 听他这样说,我也开始劝:“老仙家,冤家宜解不宜结,更何况咱还不是冤家,毕竟你也受人家三代香火了,先放了他,我给你出头可好?” “你说放就放?他们咋对我的,前两天已经给你面子了,别不知好歹。这是我们家里事,不需要你插手。” 我被他说的一愣,胡天黑说的很有道理,这也算家里的事,我算是一个外人,但咱是于德海找来的,也不能撂挑子不管。 于是我又耐心劝解好一会,可胡天黑根本不吃这套,本着胡天黑说的家事家办。 我叫上于德海他们兄妹,一起给胡天黑道歉。 可于德海他们,看见这阵势便不敢上前,都怕沾了自己身。 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上。 对于胡天黑收拾他们我可以理解,但我没想到他这么难劝,好话说尽他就像听不懂一样。 文姐此时有点生气,脸色变换,说:“老仙儿,都说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别说我没给你机会,要不叫我家仙儿咱比划比划?” 胡天黑一听,“你也不用吓唬我,叫你家仙儿也不好使,谁也不敢弄死我,咱也是受过封的,惹急了我去告你的状。” “我还真就不信了,胡家仙何在!!!” 文姐话落,来了几位胡家大将,局势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一个个仙家虎视眈眈的,火药味十足,而胡天黑也没有多害怕。 “就凭这几个也想管我的事?” “还嚣张,他们任何一个你都不行,我就看你咋挨揍的。” 看见事情变得这样,我急忙走上前拦住了文姐。 别看她平时性子好没脾气,但每次办事的时候,她都会变得很激进,真怕她在做出傻事。 我可是记得黄小乐说过的话,这胡天黑也就是想为难一下这家人,等他出气就好了。 要说这事,怪就怪于德海一家人说话不算数,把胡天黑惹急了,开始整治他们。 同时也是警告他们不要小瞧他,想让这一家人重视起来,这也是仙家的一贯作风。 在我拦住文姐的时候,胡天黑变得更得意了,就见那个男人,转着圈的在地上出溜,甚至还打自己嘴巴子。 我想了半天,这家伙是软硬不吃,真是难缠啊!他是把仙家有仇必报的特点,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可咋办才好。 我脑袋不停歇地想办法。 忽然,我想到仙家的一个弱点,那就是他们特别要面子。 不管道行高低大小,一个个都能吹翻天,尤其是黄仙儿,像我家黄小乐那样的怂包太少了。 既然他要面子,那咱就把他颜面扫地。 随后,我上前几步,对着胡天黑笑了笑,说:“咋地老仙儿,咱是扫地仙啊?我还是第一次见,这地让你擦的可真干净,你擦吧!擦吧!我们看着。” 说完后我也不理他了,爱咋闹咋闹吧,反正闹不出人命来。 我转过头,就看见文姐憋着笑,我给他递了个眼神,然后一同坐下。 还真别说,过了三五分钟的样子,只见一道黑影飞了出去,躺在地上的男子便不再折腾。 就在这时,一只硕大的黑狐赫然出现在我眼前,那气势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随后,我打了个哈欠,我清楚的知道是仙家在保护我,那股气势也随之减弱,我连着呼吸好几口,这才平复下来。 胡天黑眯着眼盯着我看了半天,对我说:“你真是让我好奇,那天来个老头儿我不敢惹,今天护着你的我也得罪不起。” 说完后他还是眯着眼睛,像是在思考问题,我知道此时是谈判的好机会。 我说:“老仙儿我不清楚你说的话,但你们都是正道正修,能不能卖我家仙儿个面子,放过这一家人,有什么要求你说。” “放过他们可以,让我上你堂口,只要你同意,我立马不捉不闹。” 他像是豪爽的答应了,实则目的明确。 “老仙儿,这个我不能答应你,国有国法仙有仙归,规矩礼法不能丢,你是老于家的仙儿,你去我家说不通,也不合规矩,要不您换个条件。” 胡天黑半天才回复我:“这个面子我给了,记住你欠我一个情,以后若有事找到你,你可不能不认。” 我真没想到,解决一个保家仙,把自己还搭进去了,但此时我没有办法,眼前事情最重要,只能同意了。 之后,胡天黑又要了一些东西,还让重新把保家仙立起来,这才肯甘心放过于德海他们。 时间尚早,看似折腾很久,但也没到中午。 我把这个事和于德海说了一遍,他们欣然接受,只要不闹就行,显然这回是真怕了。 但供保家仙儿,涉及到谁供的问题,我征求了胡天黑的意见,而他选择的人,就是今天捉闹的男子。 用胡天黑的话说,折腾他一次,也不能亏了他,要用以后的时间来弥补。 对于他说的话,我没有怀疑,毕竟仙家比人好交,只要不是像以前一样对待胡天黑,他的日子一定会顺风顺水。 关于立保家仙的事,前文讲过,就不详细说明了。 事情处理完后,我也没有着急走,而是问了老太太后事办得顺利不。 第78章 地府二仙 其实我这样问都算多余,如果真的有事发生,于德海就不是今天才找我们了。 然后,于德海对我们说,事情一切顺利,没有发生意外,那天老太太走的急,兄弟几人没顾得上,照顾不周,让我俩多担待。 本来我也不注重这些细节,只要事情处理的好比啥都强。 然后他又说,那天我们走后,刚给老太太穿完衣服就咽气了,而且时间完全对的上。处理完家里后事,还有人问我们的住处,就连那几位大仙儿都在暗中打听我俩。 还问我俩要不要说,也可以带人来看看。 我告诉他,地方可以说,如果谁真有事可以去找我们,但带人来就不用了。 我这样说也是为了给仙家扬名,但把人带过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所以让我拒绝了。 事情发展到这里,于德海一家的事情,算是彻底完事了,而这次的事情受益最大的就是我和文姐。 最明显的就是看事的人多了,几乎都是于德海他们村子的,不管有事没事都来看,也不知道看个啥。 有些人看完,你说他没病他还不乐意,非让你看出点啥,花点钱心里才会踏实。 这件事,不知怎么被师父知道了,打过电话表扬了一番,我也欣然接受,毕竟这是咱亲力亲为,没用外援完成的一件大事,值得骄傲。 殊不知,这次送老人事件只是一个开始。 之后,在我看事的日子里,送走了好几十位老人,当然也有救活的。 协助我完成这些事的小助手,就是老碑王留下的两位护法。 摸着良心说,属实好用。 (后续,我会挑几个经典案例来讲一下。) 说到两位护法,开始都被我遗忘了,对于他们的存在,我没有和任何人说。 事情结束后,我回到家中,急忙盘腿而坐。 想了想,我又站起身走到窗前,拉紧窗帘,搞得屋里黑黢黢的,这才放下心来。 心里想,这样他们就晒不化了吧! 重新坐下,闭上双眼后,准备呼唤他们。 可我并不知道他们叫什么。 于是我在心里默默说:“二位护法何在,可以出来见个面吗?” 念叨完的瞬间,我感觉两道身影出现在身后,我内心窃喜,这是真的存在,老碑王并没有忽悠我。 “叫我们什么事?是不是感觉自己很厉害,那么多大仙儿做不成的事,你就能做成?” “恩?” 这个声音这么熟悉呢,我仔细感应一下身后的老仙儿,竟然是胡太宗和胡天英。 我糊涂啊!胡太宗和胡天英正是我的两位护法,我这样叫肯定是他们来啊。 但此时我又不好说叫错了。 于是,我谦虚地说:“我并不觉得自己很厉害,那都是你们的功劳,我就是给你们打工的。” 胡太宗拿个扇子一本正经道:“呦!还挺谦虚的。你无怨无缘故叫我们,不会就是夸我们两句吧!再说我一大把年纪了用你夸?” 我轻微的晃着身子,说:“老仙儿我想问问,老碑王留下的那两位护法,在什么地方呢?” “我就说你没那么好心,找他们自己找去,他们也不和我们在一起。” 胡太宗说完后,胡天英又说:“下次说清楚点,害我修行中途往回跑,还以为你出事了。” 我缩了缩脖子:“老仙儿,这不能怪我啊,我也不知道他们叫啥,这不是叫你们问问吗。” 胡天英瞪了我一眼:“叫什么,我怎么知道叫什么?叫哼哈二将,叫黑白双煞,下次在乱叫,我可不管你。” 对于我家仙儿这态度,我是没招没招的,他们是有事真上,但损嗒我时候也不含糊。 其实,还是黄小乐比较好,嘻嘻哈哈的,咋说都不急眼,就算生气了哄一哄也就好了。再不行一只烧鸡也搞定了,这也是我愿意和他聊天的原因。 想着惹不起躲得起的原则,送走了二位护法。 等二位一走,我又在心里念叨起来。 本着吃一堑长一智的想法,这次我没有那么直接。 “地府二位护法何在,可否现身一见......” 我就这样念叨了好几遍,一道冰冷的声音在我心里浮现。 “在。” 而另一道颇有喜感的声音随之而来。 “来了。” 同时,一白一黑两道虚晃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唰......唰,我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此时的心怦怦乱跳,这是叫来的啥玩意,太祖爷爷保佑,我还没活够呢。 正当我祈祷的同时,我感觉自己越来越冷,特别是手脚,而此时的屋子好像冰窟窿一样,我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我好后悔为什么把窗帘拉上,没有让我感受人间最后的温暖。 心想,反抗是没用了,这级别的来抓我,一百个太祖爷爷都白费了。 这时,一道黑色的影子在我眼前晃,我下意识的伸出手,就要跟他走。 可等了半天,等来的是一声叹息。 随后,那个嬉闹的声音在心中出现:“你伸手什么意思,把我们叫来半天了,什么事?” 这时候,我在反应不过来,那就是傻子了,于是我静心仔细感悟了一下。 此时站在我身边的,正是之前出现的一男一女,只是他们的衣服换了,让我误以为冲撞了哪路大神。 我平静了一下情绪:“我能求你们个事吗?” “哦,你说,保证完成任务。” “咱下次来,能不穿这套衣服吗?怪吓人的。” “哈哈哈!我说你伸手干什么,下次一定换。” 被揭穿的我多少有点尴尬,我赶紧转移话题:“那个,以后你们就在堂中修行吧!我单独给你们挎支香,也可以受香火,以后就辛苦二位了。” 这时,黑衣男刚要说话,却被白衣女子拦住了。 她冷冰的说:“谢谢,这都是我们不敢想的,以后有事你吩咐,随叫随到。” 黑衣男也正经的说:“听你安排,以后不用客气,咱都是自己人,我们就贴身为您服务。” 我急忙推辞掉,看他们样子肯定也是鬼了,要是时刻跟着,我这身体肯定受不了。 黑衣男子很健谈,说:“听你的,记住她叫苏乔、我叫苏武,有事直接喊我们,保证第一时间到位。” 苏乔、苏武,我默默记下这两个名字,省的以后在闹出乌龙事件。 我本来也没啥事,就是想看看他们的真伪,随后我们又客气了几句,他们才跚跚离去。 第79章 丢失的老母亲 这次沟通虽然出现了小插曲,但我要的效果达到了。 二位护法对于我的安排也很满意,尤其是苏武,走的时候还恋恋不舍。 在他们走后,我绕着屋子蹦了好几圈,可以说开心到起飞,心想,有了二位的加入,可以说是如虎添翼了。 就连晚上都失眠了,折腾到天蒙蒙亮才睡着,三个小时后,我被闹铃吵醒。 强行爬起床,用凉水洗了一把脸,开始给自己灌输心灵鸡汤。 “早上起来,拥抱太阳,让身体充满灿烂的阳光,满满的正能量......” “加油、加油、加油。”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我才开心的往店里走去。 来到店里,文姐早餐已经买好了。 我刚刚坐下,她就盯着我看:“你昨晚嘎哈去了,没睡觉吗?拖着个死鱼眼睛就来了。” “梦游去了,我告诉你嗷,我现在可有超能力,别惹我。” 我对文姐比划着小拳头,想证明自己。 “谁还没有个超能力了,就你这两下子,赶紧吃饭吧!”说完后她也不理我,向里屋走去。 我左手拿着包子,右手夹着煎蛋吃的正香的时候,就看见门外有一对男女,大概三十来岁,俩人窃窃私语的指着店门。 我放下筷子走了出去:“大哥大姐,你们有事吗?” 男人咳嗽了一声:“老妹哥和你打听个人,这边有俩女的看事,你认识吗?” “我就会看啊,是找我吗?” 男人疑惑的表情:“我找的是俩个女的,再说看事不都是老太太吗?” “我们也是俩人,谁告诉你看事必须是老太太的?” 男人看了我半天:“你真会看?” “如假包换,屋里还有一个,就看你找谁看。” “那就你看吧!” 于是,我把他们迎进屋里,“啥事咱先说说,看我能不能帮到你。” 男人看了女人一眼:“我妈走丢了,我想知道她还活着吗?” 本来一早上挺好个心情,让他这句话问的,直戳心窝子。 虽然我是在幸福的家庭长大,直至今日父母都很健康,可还是接受不了这种事情。 从做这个行业以来,总是在生与死之间徘徊,听到他这样说,让我想起了方姨的小孙子,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触。 然后我对着他说:“你妈妈啥时候丢的?和我详细说说。” 男人告诉我,他叫张立志,边上的女人是他妹妹,家里一共兄妹六人。 他清晰的记得,母亲是在他六岁那年走丢了,开始的时候,家里人还找了找,但是都没有消息。 后来渐渐也就放弃了,就当这个人不存在了,但最近他总是梦见他妈妈。 他说梦里他母亲只是对着他笑,穿的破烂衣服,而且看不清长相,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死了,想让我给看看。 不知是不是母女连心,男人还好一点,但女人已经流下眼泪。 我递给女人一张纸,接着问:“咱先别管死不死,好好一个人怎么能走丢呢,难道是被拐卖了?” 张立志听我这样问他,沉默了一会,显然不太愿意提起往事。 于是,我劝解他:“有啥事你就直说,我在你面前就是个医生,可以直言不讳,要不我如何帮你?” 张立志想了想,说:“其实这算是家丑了,我也是听长辈说的,就和你絮叨一下,当个故事听就行了。” 接着张立志讲起了那段不愿提起的家事。 他说他的父亲家里比较穷,而且孩子一大堆,那时候都是靠着自己娶媳妇。 但他父亲没有娶上媳妇,最后实在没办法,家里人给找了个傻子,也就是他妈妈。 起初,他妈妈还没有那么傻,可以照顾自己,也知道洗衣服做饭,还知道谁是亲人,只是不会说话,经常傻笑。 就这样,俩人互相陪伴过起了日子,在父亲的努力下,还盖起了一间土房子。 可时间一长,他爸爸看见别人都有孩子,也想要给自己留个后,可又担心遗传再生出个傻子来。 犹豫再三后决定赌一把,这才生下他大哥,生下后很健康,也没有遗传他妈妈,他爸爸这才放心。 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一个接着一个的要,一直生完他最小的这个妹妹后,他妈妈彻底傻了。 说到这里,文姐扎着头发走了出来。 “别说一个傻子了,就这么个生法,换个正常人都得疯了。” 她走近后,看了看张立志:“你继续说。” 张立志歪了一眼文姐:“我母亲刚走丢的那两年,家里还算好,也没有发生不好的事。逐渐我们都长大成家了,可家里怪事接连不断。” “而且都是一样的毛病,无缘无故都疯了,我们兄妹六人,现在已经疯了四个,就剩下我们俩还算正常,所以才商量找个人看看,这不就一路打听过来了。” 我惊讶道:“玩那?都疯了?这不是遗传是什么,快去好好查查,不行咱去北京、上海看看,是不是基因问题。” 张立志妹妹蔫声细语的说:“都看过了,包括我俩都看过,没啥问题的。” 听她这样说,没准还真是邪病,最主要的因素肯定是她母亲无疑了。 这时,文姐戳了戳手,一脸严肃说:“就说你妈这个事,难度不小。首先要确定她在不在地府,其次是你家的事,你俩能代表其它几家吗?如果可以咱就查查看。” 张立志和他妹妹商量了一下,说:“先帮我确定死没死吧,后事后说。” 文姐看着我:“这个要过阴的,我没去过,要不你去趟吧?” “让我去?我也没去过啊,再说地府咱家开的,说去一趟就去一趟,你也不怕我回不来,你真敢说......” 我说完后,心想,这真是两个臭皮匠凑一块了,才发现自己啥也不是,找个人都这么费劲。 其实,过阴可不比平时办事那样简单,就算去了也不一定好使,一是你关系够硬,人家给你面子。 二是你有钱,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不是空穴来风的,只要钱到位,也不是不可能。 但就算有钱,是不是也要提前打点,总不能现用现交吧! 第80章 查地府 说到这,我捂着脑子,这每天都是奇葩事,这种查地府的事咱也没干过啊。 突然,我灵光一动,有办法了。 咱有护法二仙在呢,苏武可是说过,有事随时叫他。 于是,我扭头又对文姐说:“我来就我来,看你岁数大的份上,这次我让着你。” 其实,我也不清楚他们究竟行不行,但毕竟是地府来的,总会比我堂中仙家有排面吧!要不老碑王也不能送我这份大礼。 第一次叫他们办事,我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如果不行再想其它办法。 于是,我稳了稳心神,在心中默念:“苏乔、苏武......” 也就念叨了两遍。 随后,我心跳急速加快,打了个哆嗦,一道声音出现在脑海里。 “在。” 这是清脆的声音,不用我去看,这一定是苏乔的声音。 只有她会这样干脆利索,而且冷冰冰的,典型的冰霜冷面,好在是执行力相当强,什么话不用说第二遍。 但这次没看见苏武,想来应该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我也没去追问。 于是我在心里问,可以查查一个人死没死吗? 苏乔说:“这个好说,查什么人,可以把姓名和八字给我。” 然后我就问张立志他母亲的生辰八字。 张立志说:“姓名知道,但不清楚生辰,有地址行吗?” 得到同意后,张立志直接说了出来。 苏乔看着我道:“我现在就去查,可能需要等一会。”说完她便直接消失去办事了。 看着她消失的地方,让我既惊喜又意外,没想到这件事对她来说如此简单。 在她走后,我睁开了眼睛,告诉张立志兄妹等会就有答案了。 兄妹二人听我这样说,还挺开心,还说这么多年,终于要知道结果了。 在他们开心的同时,文姐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说:“你忽悠谁呢?这样就完事了?” “哎,你说话注意点,人家还在呢,我怎么忽悠人了,等着结果就好了。” “再说现在都啥社会了,小灵通都淘汰了,查个生死还不是简单的事,你就是井底的蛤蟆,哼!” 我手指着她,愤愤不平说完这些,她却陷入了沉思。 因为她知道我不可能忽悠这对姐弟,就留给她一个悬念,让她猜去吧! 在等待的这会时间,我走到门前,看着人来人往的行人,都在为了生活而拼搏。 又眯着眼看着太阳,那灿烂的阳光,真的能够使人心情舒畅,我不禁感叹,人还是活着好啊! 就在我冥想感叹的时候,一个信息出现在脑海里,这也是我意料之中的。 我快步走到兄妹二人前,说:“已经有了结果,你母亲确实是死了,你们打算怎么办?” 张立志没有说话,也没有太多的面部表情,应该是早做好了准备,所以可以接受这个结果。 但她妹妹和他的反应大不相同,开口问我:“我妈在那边过得好吗?这些年我给她的钱收到没有?你可以帮忙看看吗?” 在她说完这句话,还没等我回答,后脊梁骨唰唰的冷意涌出。 接着,一个画面出现在我的脑子里。 一个消瘦的女人,穿的漏洞的衣服,独自走在长街上,那条街道像是古代的建筑,偶尔会有马车和人群走过,只有她显得那样孤独、无助。 这个画面一定是苏乔传递给我的信息。 我开口说:“她在那边过得不好,衣服都是漏洞的,而且很孤独,如果条件允许,可以给她送些衣物。” 满脸期盼的女人,听我这样一说,顿时蔫了下来,也不知说什么是好。 文姐拍打她的肩膀说:“这都很正常,你送的东西可能没收到,下次找我们给你送,保证收到还免费。” 就在文姐安慰她的时候,再次出现一个画面。 还是在那个街道上,所有人都朝家里走去,只有她的母亲,独自找了一个角落,依偎在墙边,还往里挪了挪身子。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张立志的母亲没有家。 我猛然睁开眼睛,没去看她妹妹,而是走到张立志身边,问:“你妈妈没有家,现在也没有地方可去。” 其实,我早该想到这些,一个走丢二十多年的傻女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肯定不会有人管。 师父曾告诉我,看事要刨根,不能看表面,这样才能真正解决问题。 是我太局限了,从最开始以为他家是遗传病,到后来知道是她妈妈闹,可我从没有想过根本原因。 张立志看着我说:“你都看出这些了,还能看出什么?” “我看你是个不孝子孙,这些年你都没给你妈妈送过一分钱,对吧?” 他被我说的一愣,然后若有所思对我讲:“你也都看到了,我妹妹送的她都没收到,我送了有啥用?” 其实对于他说的,我不否认,但这个问题不是收不收到的事,是作为后代应尽的义务,是子孙后代的一片孝心,是一份惦念! 如果连一个生你养你的人,你都不记得,不缅怀,那这种人不交也罢。 此时,我特别气愤,又对他说:“从你一进门开始,你就在撒谎,你不是来找母亲的,也不是为了几个兄妹,你是为了自己,你怕下一个疯的人就是你,这样说没错吧。” 当我说完这些,他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说完了吗?说完了我走了。” “走可以,把挂金给我补上。” 对于这种自私的人,向来是宁杀错不放过。 他也没有犹豫,掏出三十块钱扔在了桌子上,然后向门外走去。 就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控制不住嘴,张口说了一句:“你走出这个屋,下一个疯掉的,一定是你。” 我说这话,没有一点吓唬他的意思,而是阐述事实,说白了想帮他,更想帮的是他的妹妹,因为他疯掉后,下一个就轮到他妹妹身上了。 我这些并不是乱说的,在这期间,苏乔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 苏乔说,他妈妈不是走丢的,是被他父亲骗出去的,当时他的父亲说带她去赶大集,作为一个疯子当然很高兴,毕竟赶大集可以买好吃的。 可他的父亲并没有去赶大集,而是带她向另外的方向走去。 第81章 一根骨头 在赶了一上午路后,他父亲借口说饿了,给她买吃的去,并让媳妇儿站在那等着,不许跟来。 也是从这个时候,他父亲便一去不回,把她丢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而他妈妈本就是个疯子,根本找不到回家的路。 张立志的父亲回家后,表现得很焦急,说媳妇在赶集的路上走丢了,还通知村民一起寻找她的下落。 其实说是寻找,也就象征性的做做样子,以此来作秀证明她是自己走丢的。 在那个年代,丢个人很正常,更何况是个疯女人,没多久这个事就翻篇了,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这个可怜的女人,彻底消失在家庭里,不知去处。 说到这,我记起小时候村里的傻子,传言说是自己走丢的,会不会也是被家里丢弃的呢? 苏乔还说,在女人丢失的这段时间,靠捡垃圾为食,没人管没人问,直到几年后的一天,疯女人生病死掉了。 就算死去,她也没有一个去处,更不会有家,所以刚才的画面我分析的没有错。 张立志的妈妈,因为没有地方可去,更没有尸骨可存,所以才找回家魔人,因为生前是疯子,所以找到子女,而魔到一定程度子女也会有相同的症状。 那就是会疯掉。 我不明所以的问:“如果她是个疯子,生前找不到回家的路,死后是怎么找到家人的?” 苏乔说:“你口中所说的疯子,是人体神经出现了问题,又不是灵魂有问题,所以人死后是能找到亲人的,这有什么问题吗?” 苏乔给出的理由,我非常认可,毕竟肉体和灵魂是两码事,难道这一世是傻子,下一世就一定是傻子吗? 对于张立志母亲丢失后的事情,她说的是有鼻子有眼的,但这种事情根本无法考证。 毕竟那时候,张立志兄妹年纪尚小,不记得什么,而他年迈的父亲又已经过世了。就算还活着,也一定不会说出实情,所以我当时就是当个故事听。 这时,张立志兄妹并没有走出门,而是又折返回来,且面色凝重。 我以为这家伙被我惹毛了,下意识的退后两步。 谁知他走到我们面前,便开始脱衣服,文姐瞪着他,说:“大哥,这大白天的,你......你要嘎哈,我可报警了?” “别怕,没别的意思,这老妹说的太对了,我想让你们看看我身上咋回事。” 他愣了吧唧说完这句话后,便把衣服脱了下来。 就在他脱下衣服的瞬间,我往他身上看了一眼,真的就一眼。 就看见他身上长满了大包,而且是那种长在皮里肉外的包,大概玻璃球大小,按一下还会串皮,挪动位置。 张立志看着我俩,问:“能看出这是咋回事嘛?已经去医院看完了,各种检查都做了一遍,医生说没事就是粉瘤,可它越长越多,最先发现时候是两个,现在已经十多个了。” 然后又说:“这东西不是我自己长,我儿子现在身上也有一个,孩子还经常生病。刚才你说的挺对的,我也往这方面考虑过,这才找人看的,然后找到你这来了,你再给仔细看看呗?”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着急了,也不知道我哪句话说进了他心里,但有一点我说准了,他不是为了其他事,而是为了自己事来的。 我转过身看着张立志妹妹问:“你身上有嘛?” 他妹妹摇头,表示没有。 没想到他妈妈还挺有意思,并没有闹成一锅粥,而是一个个找,不出意外下一个就是她。 随后,我告诉张立志,这个我不能断言,必须老仙儿来查,如果想查把香火钱交了。 他不解的看着我:“刚才不是给了嘛?” “刚才是查地府的钱,现在的钱是查根源问题,你要查就查,没人逼你。” 我说完这话,他没在犹豫,又掏出三十块钱放在桌子上。 “五十。” “刚才不是三十嘛?” “这个和刚才是两码事,难度肯定也不一样啊,你说是吧?” 他恶狠狠看着我半天,又掏出了二十块钱,让我给好好看看。 我也不知道为啥要他五十块钱,如果当时他不掏钱,我是真不给他看。可能老仙儿看他不顺眼,也可能他不诚心,总是遮遮掩掩。 在现实生活中也是,找人看事的时候,心不诚则事不灵,这是有数的,你心中有多少信任,事情就有多大转机。 看在钱的份上,我态度也有所转变,我让他坐下,然后问了八字。 开始上香请仙儿。 我先是打嗝好半天,好悬没给我噎住,随后一个长长的哈欠。 “胡家胡天罡。”我开口报号,然后文姐又一顿操作,就是接仙家的流程,就不详细说了。 胡天罡说:“小罗汉身上的疙瘩啊!就得虚病虚治,跑八百回医院也看不好,而且你身上的疙瘩,就是你母亲所致,她惨啊!现在尸骨无存,不找你们找谁。” 张立志问:“老仙家,既然你说是虚病,那我这个您能看好嘛?麻烦给指条明路。” 我抽了口烟,点头说:“必须能看好,你按我说的去做,保准你痊愈,就看你听不听了。” “当然听你的,只要能好咋地都行,老仙家你就说咋办。” 张立志兴奋的对老仙儿说完。 随后,胡天罡告诉他,他家东边有座山,山那边有个火车道,越过火车道有片松树林,让他明天起早走进那片树林,百步之内会看见一个腿骨,把骨头当场挖坑埋了,磕三个头然后往家走,路上不许和任何人说话。 胡天罡说完这些话后,没有在停留,便打马回营了。 然后,我缓缓睁开眼睛,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张立志一脸不信的表情看着我,问:“你确定我会捡到一根骨头? 见他不信,我只能告诉他回去试试,没准真的有呢。 然后张立志又问我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便带着妹妹走了。 他们二人前脚出门,文姐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说:“你现在看事,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你真的确定会有骨头吗?” “那又不是我说的,咱们等结果就好了,何必纠结有没有。” 其实,我也在等待第二天的结果。 第82章 诡异老头儿 虽然,我自己也会疑惑,但我相信老仙儿,他们说有就一定有。 如果真的有骨头,挖个坑埋了就没事了?这点我自己也不信,也许老仙儿还有后手,并没有告诉我。 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待。 在张立志兄妹走后,陆续又来了两个看事的,都是一些小问题,问问事业,问问姻缘啥的,都是文姐自己接待的。 而我昨晚没休息好,趁这闲暇时间补了个觉。 这一觉睡的很死,很甜。 可临近睡醒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 说是梦还不准确,说是梦魇又感觉不对,就是迷迷糊糊之中,我看见一个女人向我招手,好像有什么话要说,正当我准备问她的时候,我被文姐喊醒了。 “还睡呀!都中午了,咱俩吃点啥?” 我翻了个身:“你等会在叫我,做梦有事呢,我再睡会儿,看能不能接上。” 之后,我继续闭上了眼睛,准备强行入梦,但此时别说入梦了,连一点困意都没有了。 虽然很遗憾,没有得到什么消息,但我想,这个女人就是张立志的母亲,可能有事情求我。 这个只有后续问老仙儿了,谁让我醒的那么及时。 中午吃过饭后,我们坐在店里一边干活,一边聊天。 文姐放下手中的纸活,说:“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你要走哪条路?” “哪条路?我肯定走大路,不走小路,我还能走哪条路。” 她对于我的回答摇摇头:“我说的是你要修佛还是修道,毕竟我们总要带老仙儿往一条路上走。” 其实,我明白她啥意思,不过这个问题我并没有认真的考虑过。我是既供了佛像,又拱了三清祖师,还有仙家在护佑,用师父的话说,这是正常出马弟子该供的。 我除了对仙儿有感觉,佛和道对我就是摆设,可我还是每日上香供奉,持以敬畏之心。 更何况,谁说非要带老仙儿选一条路了,也不知道她在哪听说的。 如果非让我说出一个,还真没法说。 于是,我认真思考了一会,告诉她:“我修仙不行吗?我走仙路。” “我看你是格格不入,你自己还开辟一条路。” 文姐调侃着说完便又开始干活。 我也没和她争论,咱一个修仙儿的,和她争论啥。 这原本就是普通的聊天,没想到一切都不是偶然,也就几天后,我却被深深地洗脑了。 也不算洗的太彻底,只是认为那个人很开悟,很通透。 这一下午没来一个看事的,一直到黑天各自回家,又是躺平的一天,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天我早早就来了,因为我要见证结果,别看我是看事的,可好奇心贼强。 我就等着张立志来到我面前,露出惊讶的表情,告诉我真的有一根骨头,想想都开心。 一直到九点多,送走了一拨人,张立志还没有来。 心想,这是失算了?这都几点了,心情不由有些失落。 其实出马弟子都有这段经历,开始给人家看事,那种得到认可,那种说啥都对的成就感,是无以言表的。 我也不例外,总想能帮助他人,得到他人的认可,来满足自己的内心。 但经过日积月累,这些就变得不足为奇了,也许是经历太多变得麻木了。 我这边刚刚坐下,门就被推开了。 一个浑身泥土的男人推开门,我向他瞄了一眼,见他身后探出一个脑袋,我并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 随后,就感觉仙家迎了出去,把那个东西挡在门外。 “快进来,发生啥事了,咋弄成这样?” 我对他说完这话后,他连滚带爬的进了屋,而且脸色苍白,喘着粗气。 此人,正是我等待的张立志。 他拍拍胸脯,说:“救命啊!我碰见鬼了。” “咋回事你缓缓再说,放心,这屋他进不来。” 他听我这样说还向外看了看,然后才把事情娓娓道来。 张立志说,我昨天让他去找骨头,他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就去了。 因为有心事,半夜醒了就没睡着,大概四点多天刚放亮,他便一个人出发了。 起初,路上一切都很顺利,他找到了那片松树林,好像冥冥之中有指引一样,很轻松找到了那根骨头。 他很窃喜,准备把那根骨头埋了。 正当他挖坑的时候,出现一个老头在边上烧荒,他本来没有搭理那个老头儿,可老头儿走了过来,问他干啥呢。 他和老头儿说没事,你去那边干活吧,老头儿走后,他就继续挖坑,也没发生别的事。 可没多一会,老头儿那边着火了,而且火势越来越大,眼看要着进松树林,他便跑过去帮着救火,可老头儿却纹丝不动,也不搭理他。 他着急的不行,一直拍打,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片火终于被他拍灭了。 正当他庆幸火灭了,要和老头儿说话的时候,回头发现哪还有人,什么老头儿根本不存在。 在回过头看刚才着火的地方,也根本没有烧着,他顿时反应过来,这哪是人啊,分明是个鬼。 随后,他拔腿就跑,由于害怕腿还软,一路不知摔了多少次,可算跑了回来。 说完后,他还擦了擦脸上的冷汗,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听他讲完,我也明白了刚才看见的东西,没准就是那个老头儿跟了回来。 对于这个老头儿,我并没有深究,充其量是个孤魂野鬼,让仙家赶跑了。 于是,我给他倒了一杯水,说:“行了,一个大男人,等会给你叫一叫就没事了。” 他一口喝完一杯水:“可真是吓死我了,救火好悬没给我累死了。” “也算你妈妈护着你了,要不还真没准。再说了,昨天老仙儿没告诉你吗?不许和任何人讲话,你没听见吗?” “我给忘了。” 然后我又问他:“骨头埋好没有。” 谁知,张立志真是个人才,给我的惊喜不断。 他讪笑道:“我给带回来了,这事咋整,当时我也不敢在埋了。 说完他把袋子打开,里边真有一节骨头,大概三四十公分长,有人胳膊那么粗,但我不确定是啥骨头。 当时,我就对这根骨头产生了好奇,这真的是根人骨头吗? 第83章 衣冠冢 见他这个样子,我也没在责怪他,在那种情况下,他还能记得把骨头带回来,也算可以了。 这家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这骨头带回来,我一时也是没办法。 此时,我心中一大堆问题,便准备问老仙儿。 随后,我静心坐下,问问仙家的意思。 这次很快,先是身体的燥热,随之,胡天罡老仙儿落座。 胡天罡说:“是不是很好奇,为啥有那根骨头,那么轻易被找到了。” 说实话,我是比较好奇那里为啥有根骨头,但我这次不是问这个事,我更想知道骨头是啥骨头,还有接下来咋办。 我想了想,在心中默默回答:“老仙儿,张立志把骨头带回来了,你们应该知道吧,那究竟是什么骨头?” “只要找到就好,不管他是啥骨头,哪怕他是猪骨头、牛骨头,只要张立志母亲说是她的,那就好使。” 老仙儿给了这样的答案,意思就是好使,你不必纠结是啥。 我又问:“那骨头没有埋掉怎么办,还有那个老头儿是咋回事。” 老仙儿告诉我,其实埋掉骨头就是暂缓时间,既然拿回来了,就要加快步伐,争取明天把后边事情处理好。 至于那个老头儿,胡天罡没有多言,只是告诉我没事了。 还说这些事情,都是张立志该经历的,只有经历了,他才会相信。 在老仙儿说完后,我是明白了不少,至于他不告诉我的事情,就是我不该知道的,我也懂这些便没有多问。 但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后续咋办,然后我对胡天罡说:“加快步伐可以,你要告诉我咋去做。” “像他母亲这种怨念深重的亡魂,你要去给他母亲安葬衣冠冢,先让其有个归宿。然后去寺庙供牌位,听佛法来超度亡魂” 胡天罡说完这些后,并没有教我如何操作,因为我知道,这种事情只要凭借我的感觉去操作,那就对了。 其实老仙儿说的已经很明白了,张立志母亲的捉闹,就是因为丢失多年,遗体更是不知去向,衣冠冢能够吸引逝者的灵魂进入墓内安息,所以衣冠冢是最好的选择。 而衣冠冢,就是内埋葬遗物,按照传统说法,安葬衣冠冢,一般选择逝者生前穿戴过的衣服、帽子、鞋子、袜子...... 或逝者生前使用过的物品,或者生前的肖像,照片等。 有一种说法,两个媳妇或者两个丈夫的也可以采用此法。 当今社会男女离婚或者重婚,先后有两个媳妇儿,而死后只能与其一名女子合葬,那么与另外一名女子就可以做成衣冠冢。 当然,女人有两个丈夫的也可以。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衣冠冢对风水影响大不大。 葬书说风水的原理是“人受体与父母,本骸得气,遗体受荫。” 衣冠冢内没有真正得遗骸,所以对后人得风水影响不大。 但若是选择风水较好的地方,依然很重要。 这个做法是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据了解,从古至今不论各行各业的,很多人死后都选择过这种安葬方式。 (有兴趣的可以自行了解一下。) 而张立志的母亲就不用说,这无疑是对她最好的归宿。 仙家走后,我和张立志叙述了一遍,把决定权交给了他。 张立志不可置信的表情:“你说的是真的吗?这方法我听都没听过,你确定放几件衣服我们就能好?” 都这样了他还在疑惑,怪不得老仙儿说他该经历这些事,原来也是个唯物主义被逼无奈了。 然后我说:“如果你早上看见的鬼是真的,那应该能好。” 我微笑着对他说完,他不吭声了,半天后他说:“好,那就听你的。” 既然他同意了,我便让他去准备东西,就是一些她妈妈曾用过的东西。 这本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但对他来说却是个大难题。 母亲丢失二十多年,父亲又死了,而他们兄弟姐妹都搬家了,别说他母亲的遗物了,就算他父亲的遗物都没有留下,丢的干干净净。 就在我们想办法的时候,那根骨头显灵了。 原本是立在墙边放着的,突然间清脆的响声,那根骨头倒在了地上,并且指向了张立志。 我仿佛明白了他母亲的暗示,看来这一切都是天意,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我想就算那根骨头被埋了,一定还会有其它的办法。 想到了办法,我对张立志说:“不用愁了,什么也不用找了,就用那根骨头。” 事情敲定后,就等着安葬了。 张立志本想在附近选择一处地方,来安葬母亲,但被我拒绝了。 我告诉他回老家,和他的父亲合葬髌骨才是最好的归宿。 我这样安排之前也曾想过,一个被他父亲丢弃的女人,合葬在一起会不会出现问题,但这个事不是我能决定的,而是他母亲的要求,我只能照做。 张立志不清楚这件事,也没有多问就同意了。 第二天,这小子不知道在哪借的车,接上我就出发了,文姐因为身体原因,并没有一起去。 在这里陈述下,老话说坟营地女人去不是有讲究吗?这指的只是自家晚辈,而作为一名女先生,碰见这种事,当然是可以去的。 但有一个原因不能去,就是每个月不舒服那几天,懂得都懂。 这也是为啥,很少有女人做阴阳先生的原因之一。 况且,我这次去并不是做阴阳先生的活,而是作为一名出马弟子去的,只干我该干的活。 我们一同四人,其余两名是来帮忙的,可就我一个女的,那时候胆子也是大点,从没想过保护自己。 好在也没有坏事发生。 但潜意识里,会不会有这种能,只要不劫我钱就行,其余的完全躺平了。 这纯是玩笑话,有点扯远了。 张立志开车是真猛,车都开冒烟了,四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让他提前将近一个小时。 三个多小时后,我们来到了他的老家,延寿县。 在延寿县内,又接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这个人就是今天的主力,阴阳先生。 第84章 阴阳先生 我们互相打过招呼,算是问候。 阴阳先生叫李传喜,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体型微胖且面带笑容,像他的名字一样喜庆。 当他上车后,满满五个人像挤豆包一样,尤其他们三个男人,坐在后边像挤豆包一样。 李传喜很健谈,在路上和我闲聊,他说:“小姑娘看你年纪不大,听小志说你看的还不错,能聊聊我不?” 我们也算半个同行,而且看他人还不错,我并不反感他,可他却这么问我,让我有很不解。 其实,他这样问就算是盘道,更何况我一个晚辈,他真的不该这样说。 那时候,我也是年轻,如果现在有个人这样盘我,我肯定一问三不知。 其一,我怕说的不对丢人,损仙家道行,折自己面子。 其二,我怕我说多了东西,被你偷学去。 随后,我回头看着他:“你家有堂口不用说了,你家四个孩子,你是最小的,而且是唯一的男丁。”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不管对不对,表现的满脸自信。 说完后,我还盯着他看,想从他表情中看出对不对,可人家毕竟是前辈,淡定自如不露一点破绽。 但他不说话,张立志吱声了:“李叔,我就说她看的准吧!你还不信,都说中了吧。” 张立志说完后,就见李传喜笑了笑,道:“真是后生可畏啊,不服不行。” 随后,他不甘心又问:“你看看我母亲呗?” 我笑呵呵的看着他:“打住,再问可收费了。”然后岔开了话题。 我又不傻,再问下去该出错了,适可而止的道理我懂,但他好像不太懂。 其实我能看出这些来,基本都是自己蒙的。 首先从他的职业入手,阴阳先生家里百分之七十,甚至八十都有一堂人马。 其次是他的名字叫传喜,家里父母必然想要一个儿子,指着他传宗接代。 最后是早些年都孩子多,家里最少的都三四个,而他父母想要儿子,必然他上面都是姐姐,他就是最小的。 如果我多说一个,都是错误的,谁让就那么巧呢!也许老仙儿暗中帮我了。 接下来一路,聊着其它事情,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我一个女的也插不上嘴,现在只想干完活回家。 经过跋山涉水,终于到了他父亲的坟地,这一路看着沿途的风景,真的很美。 可这次,还是来坟地,而不是去旅行。 坟地的位置还算不错,有山有水,且视野开阔无阻挡,当然这些我就懂个皮毛。 可走近才看见,杂草横生,不知道张立志多久没有回来上坟了。 李传喜让他们把周围的杂草清理了一下,然后开始准备自己的工作。 由于张立志昨天受到老头儿的惊吓,骨头他也没拿走,一直在店里放着。 我先是打开包裹,拿出骨头看了一圈,也没看出啥门道,上边也没有他母亲的影子。 随后,我跟着老仙儿给的感觉走,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红布,铺在地上。 又拿出一支黑笔,在上边画了起来,我以为老仙儿要画符,便顺着劲来,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我总算画完了。 画的期间,可能太专注,并没有观察自己画的是什么,结束之后,我惊呆了。 这是一只展翅的凤凰,虽然没有那么看好,可还是能看出轮廓,以及上边的翅膀。 红布上边还有抬头,下边又有封脚,有头有尾的,让我感到不可思议。 老仙儿这也太牛逼了,还会画画。 不过我注意到了其中的细节,左侧本来画了两笔,但断掉了,从大体看是两条弯曲的线。 不过依照正常思维,这应该是一条龙。 我脑子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合葬行不通。 我不清楚原因,但肯定是不行了。 这时,张立志他们几人已经把坟周围打扫完了,我走过去看了一圈,找到李传喜。 今天的主场可是李传喜,作为后辈也好,作为规矩也罢!我一定要和他配合好,才能完成这件事。 我很尊敬的对他说:“李叔,本来定好的合葬髌骨,现在可能有变化,你先看看这个。” 他看了半天,不知道看懂多少,我又给他解释了一遍。 只见他紧锁眉头,好半天冒出几个字:“那你说咋办?” 这种事情他不是更有经验,问我一个生瓜蛋子,我以为他是想难为我,可不至于吧! 我看了看他,见他又不像装的,想来也是没碰见过这种事。 如果不是看事发生这种情况,正常来说阴阳先生一辈子都碰不见几个这种活,甚至一个都没有。 他们下葬基本上都是老死的,病死的,横死的居多。 我也想了一会,还是问出心中疑惑:“李叔,衣冠冢的事你没经历过吗?” “没有。” 干脆的回答,证明他是真没经历过。 我不死心的问:“那你总该听说过吧!现在只是不能合葬,并不是不能下葬,你给选个地方吧!” 正当我对李传喜说话的同时,我眼前一闪而过,赶忙闭上眼睛,我不由愣住,向着下边一棵树看去。 风吹的树叶唰唰作响,隐约间看见树后面躲着一个女人,探着脑袋向我们这边望来,还有点害怕的样子。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对着李叔说:“这世间就没有破不了的局,等我会儿,或许有办法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快步朝那棵树走去,果然,张立志的母亲在树后,这是一个朴素又青涩的脸,和张立志有些相似。 也不知她死的时候多大,看那样子也就三十左右。 对于我疯疯颠颠的行为,李叔还能理解。可张立志几个人却议论起来,浑然不知他的母亲就在面前。 我轻声的对女人说:“你儿子今天给你尽孝来了,你自己选个地方,好吗?” 女人身体轻盈,仿佛一缕青烟,她没有给我感应,只是指了指他父亲的那个坟地,然后又放下了手臂。 我明白她的意思,这也是她的心愿,但好像行不通。 我生怕伤到她,在勾起她的怨气,然后小声说:“你也知道,那个地方有个凶男人,咱们换个地方好不?” 我此时感觉和她沟通好费劲,又怕她发作,又可怜她,只能一点点试探。 但这次她听懂了,转手指向一边的位置,距离张立志父亲的坟,大概五六米开外的位置。 得到她的想法后,我又安慰她几句,然后便向回走去。 第85章 安葬 “就安葬在这个位置。” 说完,我又问了李传喜的意见。 李传喜面不改色,说:“还挺会选地方,这个位置虽然算不得风水宝地,但给她是够用了。” 之后,他又问张立志这块地方是谁家的,毕竟不能占了别人家地方。 张立志说:“这一片都是我家的山地,由于地势高常年干旱,种地都不够费心的,便常年荒废在这里。” 在那个年代,死人几乎都埋在自家地里面,也不会有人阻拦,这样也方便祭奠。 不像现在的城镇,死个人都没地方埋,还需要买公墓,而且还是有期限的。 接下来,就是李传喜的活了。 安葬也分多种,例如骨灰安葬、棺材安葬。 虽然这次是衣冠冢安葬,可都是按正规流程走的,李传喜可谓尽心尽力。 首先不管是哪种方式,破土画城必不可少。 李传喜先开始破土画城。 “天圆地方,律令九章,今晨破土,万事吉仓,金锹一举瑞满山岗,鬼魅凶恶远走他方,金锹再举起场安详,千秋百事富贵永昌。” “一画天门开、二画闭地户、三画留人门、四画塞鬼路。”就这样念出一句,画出一笔,画成一个田字。” 这个破土有舒文形式的,还有一些其它程序,如果有感兴趣的,可以看看《阴宅镇破大全》,就不详细说明了。 之后,开始破土,这个由长子先挖第一锹土放在一边。留到三天圆坟时,由长子掀起放在坟顶上,压纸一张或半张。 可目前局势看,张立志三个哥哥都精神不正常了,只能由他来做这些事。 只见几人合力挖好后,李传喜叫来张立志在墓穴内焚烧少量的纸钱,俗称“暖穴”。 以表示逝者也有了温暖的家。 这时,我拿出提前画好的红布,将骨头包起来,递给了张立志。 他放在箱子里,又在周围撒上福荫土,然后毕恭毕敬的放在了里面。 安置好后,在上边铺上金色和银色的布匹,寓意“铺金盖银”也是保佑来世荣华富贵之意。 这繁琐的操作,一样接着一样。 按理说,张立志母亲是病死的,只是无家可归才会这样,其实是可以合葬,可那个不是东西的老头儿,好像不喜欢她,所以才会这样折腾。 在安葬的整个过程中,我并没有感知到老头儿的存在,应该也是不爱搭理我们。 张立志母亲的坟,就在他父亲斜下方,比他父亲的坟墓矮了一半,死了还要让他压半头。 这个矮一块并不是踢脚那种,那是子孙后代才能安葬的位置。 我们下葬的过程虽然简单一些,但张立志的母亲一直没走,看样子还很满意。 安葬过程又过了一会便结束了,李传喜又念叨了一番。 “真龙宝穴占的宽,今日埋上紫金棺,先贤留下风水地,坟茔安在卧龙滩,门前常有龙虎卫,雨露滋润起波澜,前边罩住龙须水,后边靠着虎登山,龙须流水过得好,老虎登山出状元,亡人西天成佛道,鸿运当头人世间,日吉时良,入土金安。” 之后,李传喜又念了封土护穴的,还念了净身咒,总之一大堆。 经过这次的合作,我和他也算混熟了,我笑着说:“李叔,咱有仙儿念这玩意干啥?” 他正色的和我说:“你懂啥,我这是小心使得万年船,再说我家仙儿也不管我,都是咱家你姨在领。” 看他这样,我也不打算和他皮了, 说实话,我还是喜欢和年龄大的交朋友,不论是阅历还是知识,都能学到不少。 到现在,所有安葬的仪式算是结束了。 张立志他们又烧了很多元宝纸钱,我还特意让买了一套衣服,当然这些都是李传喜准备的。 烧完后,我们一行人往回返,走到县里吃了个午饭。 谁知,吃饭的时候,我竟然被李传喜看中了。 他给我夹了一块带鱼,看着我说:“姑娘,叔有个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叔,咱都一家子,更何况我是你的晚辈,有啥事您直说就是了。” “看你这孩子挺聪明的,做我徒弟好不好,我看你是那块料。” 他这一句话说完,我差点被鱼刺卡住,才认识一上午,就主动要收徒。 我想了一下回道:“李叔,不是我不想,是这阴阳先生我真做不来,哪有女人当阴阳先生的?” “你可别小瞧我,你可以不学阴宅方面的,可以学易经批八字、阳宅风水布局。我还可以给你介绍活,想拜我为师的人很多,我都没收,只是感觉咱爷俩有缘,要不要考虑一下。” 看他开出这些条件,确实挺诱人,不过我们距离太远了,要不我还真答应他了。 然后,我说出了心中的疑虑,委婉地拒绝了他,看他那样子还挺失落。 不过,临走时互相留了电话,他还送我两本书,让我回去好好看,说不懂的地方可以打电话问他。 其实,我自己在家也会看这类的书籍,我的想法是,可以不用但不能不会。 回到店里,也才下午三点多钟,文姐还在躺着,我没有打扰他。 本以为张立志走了,但他推开门跟了进来。 我看着他说:“事情都办完了,就等着找时间去寺庙供牌位了,你还有事?” “可我身上还没有好啊?啥时候能好?”他说完又要给我看,但让我制止住了。 这家伙不知道男女有别吗? 随后,我对他说:“你感冒打完针立马就会好吗?所以这是同样的道理,回去吧!不出七天基本就会好。” “那真是太好了,这玩意困扰我好多年了,如果真能好,真是太谢谢你了。”他说完这些,又问我他几个哥哥的事。 其实,这种问题等于白问,我也不可能给他任何保证。 那可是多年的实灾实病,是脑神经出现了问题,专家都治不好,我一个出马弟子怎么可能治好,如果真的能治好,我不成神仙了。 除非是那种刚魔怔的,兴许还有可能。 我解释完他便不再多问,打过招呼就回家了。 第86章 你看事一百 话说到这里,让我想起一个故事,这个人也是圈内的,就不提名字了。 事情大概是这样,有个老头儿得了癌症,医院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但家里子女孝顺,还想争取一下。 便找到了这个同行的徒弟,这小徒弟啥也不懂,然后联系了师父,并且把人带了过去。 最可笑的事情发生了,医院说是癌症晚期,这个大仙儿说没事,他能治疗癌症。 老头儿的子女也是有病乱投医,竟然相信了他,前前后后在大仙儿身上花了七十多万。 可是,一个半月后老头儿死了。 家属就起诉了大仙儿,据说参与人数十来个,且都是大仙儿的徒弟。 最终,这个大仙儿因为诈骗罪,被判刑十来年,其余参与者也都判了。 你说可笑不可笑。 所以说,不能什么事都找大仙儿,还是要相信科学。 就是叙述一下,有点扯远了。 在张立志走后,我想着供牌位的事,到底去哪个寺庙好一点。 按理说,极乐寺是首选,历史悠久相对还很灵验,寺里高僧也多,并且时不时会有法会佛事等,他母亲应该很愿意在这里。 可我不得不考虑现实,极乐寺虽好价钱相对也高,张立志在这件事已经花了不少钱,看他那条件应该也不是很好。 我想,咋也找个收费不高,又灵验的寺庙来安置他母亲。 我本想问文姐,可她还在睡觉。 于是,我给师父打了电话。 师父说:“这个好办!还记得我要带你去的地方吗?这次正是个机会,你告诉那个香客,等两天我带你们去。” 等师父说完,我才想起来他确实说过这话,原来是要带我去寺庙,还搞的那么神秘。 由于这两天师父太忙,我们把时间定在了三天后。 挂断电话后,我心里也踏实了。 这可能和个人性格有关,不管做什么事情,我都要提前安排好,这样才会安心。 否则,真的会睡不着觉。 这时,文姐被我打电话声音吵醒了,翻了个身问我今天的情况,我简单的叙述了一遍,表示很顺利。 她翻过去又睡,不再搭理我。 可我是个闲不住的人,没事做真的很无聊,我自己坐在椅子上望着棚顶。 “老仙儿,再来个活吧!弟子不怕折腾,忙起来就行。你们不是让我看事吗?人在哪呢?” 此时完全是自言自语,也可能自己一个人,想找老仙儿唠会嗑。 可我没等来老仙儿的回应,等来的却是开门声,我扑棱坐直身体,这么灵吗?要是这么好使,下回我还这样念叨。 “你神经兮兮的,你要念叨啥?找你一天了,电话不接你想不想混了。” 随着话音走过来的人是张诗萌,我抬头看着她:“张大小姐啥事这么着急找我,让我倍感荣幸啊。” “别贫了,就是想找你看看,有人说我有堂口,我想听你说说。” 她这样说完,我也认真起来。 其实,张诗萌有堂口这件事我是知道的,因为经常在一起吃饭,她总是对这个行业好奇,而且她经常冲撞,隔三岔五就拉拉魂送送纸。 经常听她这样说,我也曾问过老仙儿。 老仙儿告诉我,她确实有一堂人马,而且兵马齐全,只是她自己不知道。 还说她愿意靠近我,就是这堂仙儿的原因。 可我知道答案后,并没有告诉她,可能我抱有私心,不想她领仙儿。 因为我知道这条路有多难,而且并不是出堂口就会好。 有的人一辈子翻堂数次都整不利索,不是碑王不对,就是正缘上错了,来的都是野仙儿。 还有就是仇口,或者新来的仙家给感应,心不定的人就会认为堂子有问题,翻了一次又一次。 用一句话来说,出堂口人师很重要,但人心一样重要。 我不清楚她是找谁看的,还给点破了这张窗户纸。 然后我问她:“你看完了,咋回事说说。” 张诗萌说:“不瞒你说,我本来不想看的,今天也是陪一个朋友去看事,见那个老太太看的挺准,我就来兴趣了,等朋友看完我也看了一下,然后她就说我有堂口。” 接着她又说:“但我不信,我就信你的,所以找你一天了。” 我问:“是哪个老太太,我认识吗?” 张诗萌说:“你认不认识我不知道,但就是咱们这的,大家都叫她祁大仙儿,据说老一辈人都找她看。” 听她说这个祁大仙儿,我在师父口中听说过,据说这个祁大仙儿,一手扑克牌摆的是出神入化,准确率相当高,而且很有威望,我也想着啥时候去拜访一下这位前辈。 奈何没有这种拜访的机会。 曾几何时,我的思想还停留在小时候,认为出马弟子并不多,也没有人愿意接触这玩意,可自从出完堂口后,身边不断冒出带缘分的人。 我想,这可能就是末法时代吧! “你快给我看看,到底有没有。哎呀,我脸咋这么烫呢?” 张诗萌摸着脸对我说道,我看着她仙家上身,既好气又好笑,这都是她自找的。 其实,我打心里不想给她看,但现在没办法了,谁让刚才我自己嘟囔要干活的,这次要是不看,老仙儿能收拾死我。 “看行,别人看事三十,你看事一百。” 我本能想逼退她,谁知她拿出钱放在桌子上,说:“看,不许撒谎。还敢要我一百块钱,晚上我不吃回一百五算我输。” 事情到这一步就是该着,不用她提醒,我也不可能说谎了。 我秉着认真负责的态度,恭恭敬敬的点了香,报了姓名八字。 只见烟雾缭绕,几支香下的非常快,着了一会便分出高低。 从香火来看,不止兵马齐全,鬼路清风还很着急,而且还有个仇仙。 但凭借这些可不行,还要请仙家上身说话才算数。 于是,我稳稳坐下,静心等待仙家到来。 这次,和以往的感觉大不相同,我先是晃了晃,一股热气直逼面门。 就见一个人影闪过,我随之开口。 “胡......胡二哥,给......给我......整......整点哈拉气。” 第87章 胡二哥事件 胡二哥嗑巴了好半天,才把这话说完,确实让人着急。 他和其它仙家的区别是,其他仙家嗑巴是捆窍捆的,嘴瓢说话费劲,所以断断续续。 而他则不然,他是真的嗑巴,一点不掺水分。 这让我想起立堂口当天,他报的名字就叫胡二嗑巴,是二神说不好听,让他改成了胡二哥。 为了他这事,我特意还了解了一下,有这样一种说法认为,他之所以会这样说话,是因为他在修炼道法时,把大量的时间都用在了研究语言文字上。 还有一种说法认为,他这就是天生的,龙生九子都各有不同呢,更何况一名黄仙儿,出现一个特殊的很正常。 而我看事向来没有指定性,谁和香客有缘谁来看,这次就是胡二哥来的,应该是和张诗萌有缘。 张诗萌也不是第一次接触看事了,在伺候老仙儿一番后,问:“老仙儿,有人说我带堂口,你给我好好瞧瞧,咱有啥说啥,我真的有吗?” 胡二哥刚喝过一杯白酒,还吧唧着嘴,听见张诗萌问,他也不怠慢。 “小......小花容,的......的确......有一堂兵马要出山。但......但是,后堂......后堂现在乱的很,有......有仇有怨太多,需要安置一下。尤其......尤其你家地府很着急,争......争着抢着往上窜。” “老仙儿,还能看出点其他事情吗?” 张诗萌认真的语气问完,胡二哥说:“小......小花蓉,腰......腰疼吧!这......这是蛇家仇仙......找......找上来了。” “是,老仙儿,我这二十多岁就腰疼,以后这不完了么。” 她说完后也没再问其它问题,而是自顾自的捂着腰,好像还严重了。 别看我和她经常厮混,但她腰疼的毛病我还真不清楚,这胡二哥能看出来是个仇仙,并且是个蛇仇,那就一定有。 正所谓,胡家上三角,黄家下三角,蛇蟒腰间缠,清风后背钻。 说的是肩膀以上如果不舒服,是胡仙儿的事,腿脚就是黄仙儿的问题,背后疼或者沉重肯定是清风烟魂。 而张诗萌腰疼正中下怀,一定是蛇蟒所为。 这句话不能说百分百对,比如一个人手脚凉,或者发烧等,就说不好是什么问题。 但大体不会偏差太多。 这时,我见张诗萌久久不说话,以为她就想知道带不带缘分的事,现在已经都知道了,我心中转念恭敬的送走了仙家。 等我睁开眼睛,张诗萌盯着我:“其实我还有好多话想问,想想还是算了,越问越乱,并且......” “你并且什么?我看你脑袋有点问题,老仙儿来了你半天不说话,现在你又说还有事,我不可能在给你叫仙儿来,你想都别想。” 我有点不悦的对她说,谁知道她像受了刺激一样,比我还横。 “你说你整个啥玩意来给我查事,说话都吭吃瘪肚的,就我这急脾气,听他说话都想给俩嘴巴子,我还咋问,不够费劲的。 说完后她抱着肩膀靠坐在椅子上,看她这样子是真生气了。 我心想,这家伙莫不是仇仙儿上身了,咋还这么大火气。 但我也没惯她毛病,一股火从心而起,说我咋地都行,她还连我家仙儿一起带上,肯定不好使。 毕竟老仙儿辛苦给她查事,不管是非对错,她都不可以这样怪仙家。 更何况这次胡二哥没有错,方方面面做的都很到位。 这是我第一次那么在乎仙家,都说仙家就像自己的长辈,他们会无条件的保护你。 而这次,我也感觉到了父母被侮辱的感觉。 我非常平静地对她说:“我谅你初犯,快点给我家老仙儿道歉。” 她看了我好半天都没动,只是不可思议的盯着我看,可能她没想到我会这样,更多的应该是不理解。 我又重复了一遍:“去道歉,我这次不怪你。” 她摇了摇头站起身,但并没有道歉,而是向门外走去,嘴里嘟囔着说:“让我给它道歉,你想啥呢?本来就是个嗑巴,你还当个宝,这还不让人说了。” 说完后,她捂着腰潇洒地转身走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以为这个事到此为止了,毕竟是好朋友,我不可能把她咋地。 可我转身的瞬间,感觉有道身影跟了过去,本以为我是生气眼花了,可让我没想到这是真的。 等张诗萌走后,我缓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老仙儿,咱做的没错,不必在乎她怎么样说,至于她仇仙儿的问题,如果在找咱们就给解一下,不找就算了。” 我就是想默默的对仙家叨咕一下,谁知仙家还回应了我。 “等着吧!待会她一定会回来。” 老仙儿甩出这句话,却勾起了我的好奇心,等我在去问仙家,他们也不回应了。 既然不回应我,那我就等着吧!我也想看看怎么回事。 就这样等了一小时多,已经下午五点多了。 此时文姐也醒了,我俩都有点饿,由于忙活了一天有些累,就定了两份炒饭。 我电话刚拨打出去,张诗萌狼狈的走了进来。 一只手捂着脸,一只手托着腰,晃悠悠的来到我身边。 原本也没多大事,我气也消了,便问她要不要一起吃点。 她一手抢过去电话挂断了,说:“别点了,晚上我请你俩吃饭,快给我看看咋回事。” 我还纳闷呢,这家伙下午不是刚看完,咋又要看。 可当我看见她那一半脸的时候,我愣住了,这家伙出门让人揍了吧! 只见她半边脸肿成了小馒头,里边还带着血筋,把嘴都挤歪了,要多惨有多惨。 我心疼的看着她,说:“这么一会就打架了,你都多大了能不能消停点,是谁打的咱找她去,咋也要个说法。” 张诗萌含糊不清的说:“我没有和人吵架,我在你家离开就这样了,你给我看看咋回事啊。” 我心想,她这脸肿成这样子还说没吵架,是不是有啥不好意思说的事。 张诗萌对象是黄了一个又一个,也不能怪我多想,我真以为她被人揍了。 就在这时,我脑海出现一个声音。 “她的脸是我扇的。” 第88章 仙家的自尊心 这道熟悉的声音,正是胡二哥说的。 联想到张诗萌出门时候,跟出去那道身影,我才知道那并不是眼花。 但我不明白胡二哥为啥要揍她,为了这点事不至于吧! 胡二哥告诉我,原本没想扇她,只是想出去看看,和她家仇仙儿沟通一下,看看怎么才愿意走。 谁知张诗萌见人就说,刚才找个嗑巴仙儿看事,还说了不止一次。 然后,胡二哥想到看事的情形,张诗萌还说要扇他,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然后就给张诗萌揍了。 胡二哥说完后,还愤愤不平,她不是要扇我么?不是说我嗑巴么?现在就让她亲身体会,你告诉她给我道歉,不然她下次来我还揍她。 听完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我还真不知咋给张诗萌说情,我清楚知道仙家的特点,那真是言出必行,况且胡二哥还在气头上。 但这也是张诗萌自己该,所以她需要承受。 当我抬头再看张诗萌那样子,一时真没法说出口,刚才还要带她去讨说法,可事情主角却变成了我自己。 真是左右为难。 正当我为难之际,小机灵鬼上线了。 小机灵鬼也就是黄小乐,他不止顽皮,鬼点子也是特别多,还特别仗义,和堂中仙家早已打成一片。 黄小乐笑嘻嘻的说:“你告诉她这是对神明的不敬,上天给的惩罚。如果想要快速消肿,就去买只小凤凰,上堂前求求仙家,让我们帮她治病,这样一举两得。” 这哪是要给张诗萌治病,这黄小乐分明是馋了,自己想吃小烧鸡,在这趁火打劫张诗萌呢。 这分明是一举三得,第一张诗萌道歉了,第二张诗萌领我情了,最重要的是第三点,黄小乐吃着小烧鸡了。 想着我平时也没亏待他们,至于这样么,都给我丢人。 黄小乐却告诉我,咱也不白吃她的,还给她治病呢,让我别有负担。 这一句话堵住了我的嘴,他是看穿了我地内心,以此来说服我。 但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总不能告诉张诗萌,我家仙儿给你揍了吧!那样她不恨死我,严重的朋友都没得做。 再说,人家找你看个事,让你家仙儿揍了,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于是,我按照黄小乐出的损主意,和张诗萌说了一遍。 没啥意外,张诗萌信了,买了一只现杀的大公鸡,还买了点水果,恭敬的放在堂桌上。 就见她跪了下来:“老仙儿,这些是我孝敬你们的,你们给我看看这脸咋回事,帮我治治。” 说完后她还咣咣磕了三个头才起身。 我就见黄小乐得意洋洋的在那吃,边上还围着几个黄仙儿,看样子很是满意。 可胡二哥这次没有出来,不知道原谅她没有,但也没有在找她麻烦。 等给张诗萌收拾完惨不忍睹的脸后,又给他送了仇仙儿。 无非买些金元宝,物料和鸡蛋啥的,过程相对还顺利。 事情处理完已经很晚了,吃了顿饭就都回家了。 对于出堂口的事,她一时接受不了,我也不想提起,这东西讲究一个缘分,求不得。 就算她要出,我也会把这个活交给师父。 张诗萌的脸第二天就好了,腰也不疼了,她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还感谢了我一番。 虽然她是好了,可我家老仙儿却不对劲了。 张诗萌这件事情后,胡二哥就没在出来看过事,这是他第一次看事,也是最后一次。 我想,应该是自尊心受挫了。 其实,这件事情不怪任何人,每个人都没有恶意,同样老仙儿也没有恶意,只怪机不逢时才会出现这个结果。 让他受到了伤害。 说起自尊心,也就是尊重自己,维护自己的人格尊严,不容许他人侮辱和歧视。 而自尊心强的人,为人处事光明磊落,对工作学习方面,能够自觉、勤奋、刻苦等。 但也是个体的自身价值,在群体中的地位,或者说被接纳的程度。 其实,仙家和人是一样的,同样需要这些。 更需要的是接纳程度,而胡二哥这次不被接纳,甚至遭受侮辱,显然是留下了心理阴影。 对于他心里的创伤,我只能默默地和他一起承受,并积极向上的鼓励他。 我想通过自己的方式,来改变他的现状,让其建立自信,使其重拾信心,可都无济于事。 我和他说,只要我不嫌弃你,别人说啥都没用的,何必那么在意他人的眼光。 可我不知道他这样做,是为了我。 胡二哥说不想因为他的问题,让我和香客产生争执,那样的话同样产生业力,对我的修行不好。 说实话,胡二哥的回答感动了我,摊上这样的仙家是我的幸运。 胡二哥还开导我,不一定看事才算积累功德,既然别人不喜欢他,他也不出来讨厌,就在后堂修行一样,让我不用担心他,说这点事还乱不了他的道心。 还说什么时候口才好了,在出来帮我。 对于他的这种回答,我没有在强求,也算听从了他的意见。 只希望他能早日练好口才,再次归来。 三天时间说长不长,很快就过去了。 这天是我和师父约定去寺庙的日子,张立志对这件事情很是重视,早早就来了。 并且带来了喜讯,说他身上的疙瘩已经慢慢减少了,很是高兴。 对这件事,我也感到是意外的惊喜,凭我的感觉怎么也要一周才有效果,这么快见效是我没想到的。 我们集合后一起吃了早餐,在师父的要求下,所有人吃的是素馅的包子,搭配的小米粥。 吃饱喝足后,一行四人便出发寺庙,准备给张立志母亲供牌位。 这一路,看着沿途的风景,心情也是格外的美丽。 这种放松的感觉,已经好几年没出现了,让我此刻想放声呐喊。 还是文姐比较沉稳,睡了一路,直到行驶土路的时候,她才被颠醒。 大概行驶了四个多小时,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向下望去,有个小房子,两位老人正在铲地除草,很是祥和。 向上望去,一座破烂不堪的寺庙映入眼里,上面写着几个大字。 “龙江报恩寺。” 第89章 龙江报恩寺 为啥说是破烂不堪的寺庙,因为当时这个寺庙根本不是完整的体系,只有那么几座殿宇。 都是泥土和青砖混合搭建的,一看就好多年没整修过了。 并且我在围墙上还看见八个大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我心想,莫非师父让人忽悠了,哪有寺庙写这些的,再不济也整个阿弥陀佛呀。 就算忽悠人,咱是不也要专业点,不至于这样漏洞百出。 我回头看了眼师父,看他那聪明绝顶的脑袋,又不像被骗的感觉,但宗教信仰这玩意谁又能说准,就算在机灵的人也有迷进去的时候。 师父仿佛看出了我的想法,对我说:“你不用瞎猜,这个地方之前是学校,现在学生搬走了,所以舍了出来,待会进去你就明白了。” 师父说完便带着我们向寺里走去。 我们是从东侧的小门进入的,用师父的话说,正门是迎接信徒的,侧门才是回家。 当我踏入寺庙门的那一刻,我不自觉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说不出来的一种心情,好像刚睡醒觉那种,浑身充满了活力。 我侧身看着文姐,她也在看着我,然后对我说:“你有没有一种轻松的感觉。” 看来这个感觉并不是我自己有,师父也没被忽悠,这也说明了这个寺庙有些门道。 “嗯,确实很轻松。” 我回答完,快步追上师父,他先是带着我们找到了寺庙的主人,只见那个胖胖的大和尚在念经,我们没有在打扰,便退出了屋子。 随后,师父带我们逛了一圈。 说实话,虽然这是我第二次来寺庙,但感觉完全不同,这个寺庙和极乐寺比,那就是天差地别,可以说没有可比性。 破烂程度咱不说,寺庙大小也不谈,就说在我逛庙的整个途中一个和尚没碰见,这让我怀疑寺庙是不是就一个和尚。 事实证明我怀疑的没错,师父边走边和我们说:“这个寺庙就一个和尚,也就是那个念经的人,而且信徒也不是很多,但却是他见过比较灵验的寺庙之一。” 师父还给我们简单介绍了一下寺庙。 师父告诉我们,龙江报恩寺是以县为根,以寺院主持发心而命名的。 虽然成立也就二十来年,但只有那一个和尚把这里当家,其余人都是隔三岔五过来住一住,就好比师父一年也来不了几次。 但这个寺庙也救过不少人。 据说,寺庙主持的大徒弟,曾经是个精神病患者,见人打人见车砸车,还在精神病院住过两年,是寺庙主持把他在生死边缘拽了回来的。 我听到这里来了兴趣:“师父你说他会不会是仙儿魔的?” “什么叫会不会,这是一定的,到那种程度还能救回来,一定不是实病,而且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师父说完,我陷入了沉思,那颗躁动的心又活了。 接着师父继续讲了不止一件事,从寺庙的形成到发展,在到现在。 此时,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 就见那个和尚找了过来,先对着师父说了声:“阿弥陀佛,小友别来无恙。” 师父双手合掌回了过去,我们则傻呆呆的不知所措。 大和尚一米七的身高,慈眉善目的,并且时刻挂着微笑,给我一种很平易近人的感觉。 但他很胖,肥头大耳的,估计有个一百七八十斤,如果不是在这里见到他,我一定认为他是个暴发户。 紧接着,大和尚对着我们说:“刚才我见你们进来时候,跟进来一个冤魂,现还在安息堂附近徘徊,施主是为此事而来?” 我心里骇然,这大和尚果然厉害,念经时候竟洞察一切。 原本就是为了这事来的,见他问起。 我告诉大和尚,我是个出马弟子,那个冤魂是张立志的母亲,怨念深重。虽然我给她安置了,但还是希望用佛法来度化她,不知可否。 大和尚一听,慈祥的笑道:“佛门愿渡一切有缘之人,无形中生,就放在这里让她闻佛法,消除怨念吧!” 我点头,然后问了张立志的意愿,毕竟寺庙不是很好,想得到他的同意。 张立志笑嘻嘻的说:“既然师傅同意,那就这么定了,这样我也了却一个心愿,还希望师傅善待我母亲。” 大和尚笑着说:“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这番孝心属实难得,难得啊!” 这张立志和我了解的不一样啊!起初他完全是为了自己的身体,现在竟然说出了这番话,难道是转性了。 看他说的宅心仁厚的话语,难道每个人来这里都会有变化,或者说他真的相信了一些东西的存在,才会这样。 就连文姐都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仿佛这番话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疑惑归疑惑,我们并没有去问他。 接下来,大和尚带我们来到安息堂。 安息堂就在地藏殿边上的一个小屋子里,里面已经挂了很多牌位。 张立志给她母亲选了一个位置,然后又去功德箱捐了钱。 他倒也不抠,毕竟是永久性的牌位,他向里边投了八张大红票,然后拜了拜。 大和尚笑道:“施主孝心可鉴,就让你母亲每日听闻佛法,直至消除怨念,她会自行离去。如果期间出现问题,我会全力度她,这点施主请放心。” 听他这样讲,我是比较认可的,心想,张立志母亲也算有了好的去处,以后张立志一家人,也可以消停的生活。 供完牌位后,已经临近中午开斋了。 大和尚带我们吃了顿斋饭,这顿饭可真是撑死我,就差用舌头刷碗了,里里外外吃的干干净净。 吃过饭后,张立志先行回了家,而我和文姐在师父的要求下,在寺庙住了一天。 师父说让我俩开开眼,别以为自己能看事就很了不起,真正的高人时刻都在修行。 其实,我并没有觉得自己了不起,可能了不起的地方,就是比普通人多遭点罪吧! 但师父说的对,真正的修行是无处不在的,并不是平时打坐念经就叫修行。 修行是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是起心动念,是发心所向。 而我这趟寺庙没算白来,让我有了些许的成长。 第90章 他叫胡天龙 这一晚,是我那些年从没有过的踏实,真的是一觉到天亮,睡的特别舒服。 早上我六点多才起床,我是被大和尚念经的声音吵醒的,平时有起床气的我,这天竟然出奇的平静。 我随着声音,来到了他所在的殿门外。 映入眼帘的一幕,真的让我惊呆了。 如果说,听早经的是人我还能理解,但坐在那里听早经的却是动物。 有坐着的,趴着的,还有几只老鼠在乱跑。 当然,数量最多的就是猫,大概有二十只左右。 让我不能理解的是,这些猫并没有抓老鼠,完全当它们不存在一样。 这又一次刷新了我的认知,世间法则在这里如同摆设,没有一物降一物,没有争吵乱斗,而是一片祥和。 我还清晰的感受,一道道身影在周围聚来,其中就包括张立志的母亲。 只见她微微点头,然后便安静下来。 眼前的一切颠覆了我的三观,我宁愿相信这都是假的,我不知所措,就那么在门外站了四十分钟。 临近结束,一道声音传入耳中。 “看你站了那么久,有何感悟。” 是师父的声音把我从冥想中拽了回来,不知他何时出现在我的身后。 然后我对师父说:“我就听了一次能有何感悟,我只是想不通那些动物。” “这有啥的稀奇的,世界那么大,你才了解多少,我让你留下的目的,就是让你看平时看不见的事情,让你知道人外人天外天,防止以后走错了路。” 师父好心指点后,我想了一会,说:“眼前的事虽然超出我的认知,但这个大和尚一定更有故事,师父你知道他多少?” 师父看我这么八卦,然后告诉我想知道自己问去,转身就要走。 这我哪能让,我急忙拽过他的衣角,在我的软磨硬泡下,师父给我透露了一点大和尚的故事。 师父说:“他叫胡天龙。” 这句话一出口,我便露出惊讶的表情,“师父他叫啥?他是我家二排教主啊?”同时心里想着,我了个乖乖,这要是寺庙主持给我家当二排教主,那我家教主要用谁来当。 师父瞪了我一眼,“你惊讶啥,你到底听不听?他是和你家那位同名同姓,再者说谁家没有胡天龙,但人家是人,你想啥呢?” 师父说的我也知道,我就是没碰到过,所以才那么激动的说出来。 然后我陪笑道:“听听听,师父你继续讲,我听着。” 他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才继续。 师父告诉我,大和尚本名叫胡天龙,法号静善,是齐齐哈尔本地人,他是家里唯一的孩子,但从小体弱多病,就医无果。 并且降生以来没吃过一块肉,不是他不想吃,是吃到胃里肯定吐出来,这种情况持续了一段时间,父母也就不给他吃了。 而且他经常会做同一个梦,梦里会出现三十二尊观音,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还会出现各种疾苦之人,求助于他。 起初,家里并没有刻意寻找答案,直到有年的冬天他失踪了,家人找了两天才在废弃的烤烟房找到他,那时他差点被冻死,父母这才重视起来。 家里曾找过有名的大仙儿、高功的道长来为其做法、开坛治病,但都没有效果,还越发严重。 最后是在场的几位大能,通过他现实情况和梦境分析,断定他是佛门中人,并且确定,他是观音菩萨第三十三个化身现世。 师父越讲,我越觉得神乎,难道这世间真的有神仙转世。 然后我问师父:“你说的咋这么神,听谁说的,真的假的?” 师父说:“至于真假自行分辨,我也是听大师兄说的,反正他这里是真的很灵,并且很多病人,都让他度化好了。” 师父继续说:“听大师兄说,自从跟了师父,每年种地都比别人家多打粮食。哎,我说你听不听,你咋总打岔呢?” 我讪笑道:“师父你继续,我不问了。” 师父继续讲,据说大和尚静善还是个苦行僧,十二岁出家,在沈阳佛教学院归来,便分给了他这个地方,让他自行修建,传法渡人。 日子过得可谓举步艰难,吃了上顿没下顿,但这就是他的命。 他也从不下山化缘,就靠着一点地生活,冬天仅有一铺大炕取暖,还要把土豆白菜放在炕上,防止冻坏,这一住就是两年多。 开始并没有人发现他的存在,直到有一天,大师兄精神病发作跑到了这里,才发现了他,就这样一个和尚一个疯子,在一起待了半年多。 大师兄每日跟着大和尚静善一起诵经,闻佛法,慢慢地也就变好了。 直到大师兄回家后,也没有在发作。 也是从那之后,在大师兄的帮助下,这里才渐渐地有了人气,发展成现在看到的样子。 师父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道:“我也就知道这些,都告诉你了,如果你想深入了解,你可以自己问他,还指了指大和尚的位置。 我此时并没有去打扰胡天龙的冲动,心里想的是,如果真如师父所说,那这个寺庙将来的发展一定会很好,那可是观音菩萨第三十三尊化身现世。 并且胡天龙还是童子身出家,正常来讲,就这一点足以证明很多事情。 纵观那些半路出家,开着豪车,住着豪宅,为了谋财的假和尚来说,是无法比拟的。 人家这才是真正的修行之人。 话赶到这里,还真让我想起一个花和尚的故事。 这个事发生在七八年前,地点在吉林市旗下的一个镇子,叫吉舒镇。 那个不大不小的镇子,里边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寺庙,寺里常年招收学员,还有一些达官贵人前来捐款。 可那个寺庙的创建者就是个花和尚,在短短几年内疯狂敛财上千万,并且不修建寺庙,钱财占为己用。 白天他就是正儿八经的和尚,做的面面俱到,到了晚上他就是地狱的恶魔,花天酒地,可谓夜夜当新郎。 但他三十六岁的时候,不幸去世了。 第91章 通透的大和尚 据说,死的时候很痛苦,在他死后那个寺庙也荒废了,他的丑闻才被爆料出来。 当然这些我是从一个香客的口中听说的。 这个香客和我讲,这些都是他亲身经历的,因为这个和尚和他是发小,至于真假,应该八九不离十吧! 他还特意带我们去参观了那个寺庙,现在已经杂草横生了,无人打理。 正所谓人在做天在看,早有一个小本本在给你记着呢,当你的福报耗尽之时,就是噩梦的开始。 这时,早课结束了,大和尚挥了挥手:“都散了吧!” 这一句话,好像是对空气说,又好像对那些动物说。 只见所有生灵都向两侧散去,大和尚笑呵呵地向我走来。 “阿弥陀佛,小施主早。”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双手合十,笑着说:“师傅早。” 简单的问候,我们便向两个方向走去。 看着大和尚离去的背影,在结合师父给我讲述的故事,我是真好奇。 总想和他去聊聊,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总不能直接问他,关于他的传闻是真是假吧!那样太冒失了。 但机会是留给有准备之人的,当天下午,我见大和尚在院中扫地,我便过去帮忙。 谁知,他主动对我说:“见你与我佛有缘,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帮小施主了却心愿。” 我真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并且知道我想求助于他。 其实我真正的目的,是想知道大师兄的事,既然可以帮助他,我也想让大和尚帮助我摆脱困境。 虽然出马五六年了,经历过好的事情,也经历过不好的事情,磕磕绊绊也算过来了,但内心深处还是不死心呀! 我相信不是我自己这样想,而是大多数出马弟子心中的想法。 我也是见大和尚随和,还主动和我提起,我便大胆的问他:“师傅,那我就冒昧问一下,我听说大师兄是被你度化的,而且回归了正常,我身上也有缘分,不知道您能不能帮帮我。” 大和尚笑着说:“佛家讲众生平等,佛祖不会排除任何生灵,也不曾放弃任何愿意悔过之人,但在我看来你并没有过错,何来帮助一说?” 他说完后,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裤兜儿,本想拿支烟抽,想想又把手缩了回来。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换了一种语气,像个大家长一样,和蔼的说: “世间修行本就一条路,不论是佛、是道、还是仙儿,只要你潜心修行,不做恶事,何来不是福报。不必纠结于哪种形式,你那大烟筒想冒就冒吧!不必忍着,这就是你该走的路。” “这就是你该走的路,”这句话我不知听了多少遍。 见他这样说,我掏出一支烟点燃,不死心的说:“师傅,你就帮帮我吧!大师兄都能好,我相信我也可以做到。” 他想了好一会,脸上表情不断变换,然后对我说:“你和他不一样,如果你非要强求,我可以给你三年时间,这三年你可以做任何事,但只能留他们三年,你愿意吗?” 听他这样一说,我不免有些失落,本以为他能帮助我,是我的一个机缘,但我好像想多了,只给我三年时间,根本行不通。 然后我问大和尚:“如果三年后老仙儿回去找到我,怪罪于我,在收拾我一顿咋整?我想这个机会还是留给别人吧。” 大和尚哈哈大笑起来,说:“留下他们也是为了听经、闻法,他们感谢你还来不及,何来为难一说,不过你做出这个决定,对你而言是最好的选择。” 见他大笑,我也不那么拘谨了。 说实话,我不清楚别人怎么带仙家,但那时候我是真的怕,才会那样说,不过做完决定后,心里好像轻松了不少,看样子仙家也不愿意离开我。 听大和尚这样说,显然是可以留住仙家的,只是他不愿意,或不愿意打乱因果,亦或者我就是这个命,他不能强行改变。 大和尚还告诉我,是哪条路的人就该走哪条路,凡事用心去看、去做,一定会有好的结果。 对于他这种看似洒脱的指点,实则是看破红尘的思维,我属实理解不上去。 就这样,我们整整聊了一下午。 我问了所有不解的问题,包括他的身世。 大和尚还带我参观了一个屋子,里边有二十多尊不同的观音像,并没有集齐,看样子关于他的传闻并不假。 期间我还问他怎样看待贪、嗔、痴。 他是这样回答我的,他说世人皆有贪嗔痴,这很正常,包括他一个出家人也一样,没有人能杜绝这些,就看自己怎样去面对。 大和尚也曾不甘心,认为给他分配的地方太小,而且破烂不堪,又人烟稀少,让他很难传渡。 他垒墙的时候,总会倾斜着垒,以此扩大寺院面积,但每次下雨的时候,那面墙必定冲垮。 所谓因果现世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强求不得,自打那之后他也不再纠结这些,坦然面对。 就在我们聊天的时候,我清晰的感知大和尚身上跟着一只大白狐,只是一闪便消失了。 对于这只白狐,我并没有去追问他。 因为很多寺庙都是有护法存在的,再者说大和尚本名就叫胡天龙,我相信这并不是巧合。 这就像很多道观的护法仙家一样,是同样的道理。 和尚和道士本身带护法缘分追随,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最后,我还问他一个现实的问题,我说我在这住几年,跟着他修行,是不是就会变好。 他则告诉我,如果我真的要来,他就把寺庙送给我,他走。 这句话说的,好像我要带领众仙儿抢寺庙一样。 不过,这一下午的接触,他给我的感觉很真实,一点不做作,而且有问必答,从不会拐弯抹角用那套理论敷衍我。 他总会说出自己的事情,来给我举例,不掩饰自己的过错,来给我正确的引导。 我想,这就是师父口中说的修行人吧! 第92章 女房东 我们在这里住了两天,让我受益匪浅,离开寺庙的时候,我感觉身上的枷锁好像卸下一样,比来的时候还要轻松。 离开报恩寺,在回去的路上,文姐听说我跟大和尚聊了一下午,还问我为啥不叫她。 我笑呵呵的对她说:“叫你干啥,这是我和大和尚的秘密。” 不过我倒是对她说了其它的事情,唯独没有说关于仙家那点事。 文姐和我说,这个和尚倒是活得挺通透,啥都和你讲,要不你来拜师吧! 对于文姐说的,我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大和尚是个男的,况且他说过我去寺庙,他就把寺庙送给我,这分明是不要我。 当然拜师是后话,我也不可能要寺庙。 总之,这一趟收获多多,最重要的是我想通了很多事情,同时在我的世界里又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在我日后的修行之路上,起到了不可小觑的作用。 回到家中,我们直接去了店里,看着满屋子的纸钱、元宝、物料,都无处下脚了。 这也是最近的活越来越多,我和文姐的小店都快装不下了。 在我俩一致决定下,打算租一个库房来装这些东西。 在那时候,我们周边都是一些做生意的门脸,可谓一房难求,而且房子特别贵,但该花得钱省不了。 说来也巧,这个库房找的是一点不费劲,我们也就溜达两条街,便见到一个空库房招租。 在说清楚用途后,房主是没有任何忌讳,很爽快的答应了。 女房东也是个爽快人,只是开玩笑的告诉我们,用她家库房就要保着她生意红火,就在当天下午我们签了合同,六千块的房租也是一次性付清。 在签过合同后,女房东并没有立马离开,而是欲言又止的对我说:“妹子,咱看事都能看啥?” 我听她这样问,是要看事喽! 我没有思索的回答:“大姐,我看事没有指定性,我能看出来的都告诉你,除非你有特定的问题。” 女房东想了想,在我刚才给他的房租里抽出一百块钱,递给了我。 实话实说,这是那些年最大方的一个香客,正常看事三十,大方的也就给我五十,而她直接给了一百块钱。 然后女房东说:“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还有一个门市房,租三个月了都没有租出去,你给研究一下,咋能租出去。” 听她这样说确实不应该,我们周边人非常多,而且都是生意人,他这个房子租不出去,可能真的有点问题。 但凭借人想是不行的,然后我告诉她等我一会儿,于是进屋上了香。 之后,我重新坐了回来,顺势给她把脉,想看看是不是有东西拦着。 而这次,我心里出现一个苍老的声音,是我家的一个烟魂儿。 同时在女房东的脉上看,确实有一个男鬼在,二十多岁的年纪。 这让我想会不会和他有关系。 但老仙儿告诉我,女房东的房子租不出去,并没有外界因素,不要怪罪于他人。 这让我很不理解,明显有男鬼在,而且看那样子怨气很大,不应该和他没关系。 可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查事了,有所问有所答的道理我还是懂得,我并没有告诉她男鬼的事。 再者,我吃过这种亏,刘凯文家那件事,也算让我彻底长了记性。 人都是在吃亏中成长的。 之后,我松开手,女房东急忙问我:“你这眉毛咋还皱上了,我那房子到底能不能租出去?” 看她没有关心别的,只关心那个房子,我还挺失落的,如果她要是说,你看出啥了都和我说说,我一定告诉她男鬼的存在。 但等了半天她没有问,随后我按照老仙儿告诉的方法回复她。 我说:“你明天上午十点,拿着你的招租广告,一个角三粒大米儿,缓慢的沾在玻璃上,这时候会过来一个低头看不见脚尖的男人,他给你定金你就收,记住租金不要超过五万。” 然后我又给她写了一张符,让她揣在兜里,做好这一切后,女房东没有再问别的,好像还有事情没办,匆忙地打招呼后就走了。 在女房东走后,文姐摇了摇头,对我说:“你现在啥话都敢说,说的还有鼻子有眼儿的,这要是没有人租,她不来找你都怪了。” 对于文姐的好心我接受,但我不接受她总是给我泄气,我就是和他们不一样,如果什么事情都畏首畏尾的,何时能出头。 更何况,作为出马弟子,如果我不信任他们说的话,不克服自己胆怯的内心,一辈子也别想领好一堂仙家了。 随后,我回复文姐说:“万一准了呢,是不是结果就不同了。” “你就是个赌徒。”她说完后便去看书了。 当然,这就是一个小插曲,并不会影响什么。 转眼,第二天中午,我和文姐正在吃饭的时候,女房东走了进来,后边还跟着一个男孩。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没租出去。 只见,女房东眉开眼笑的说:“妹子,你真神了,我按照你说的做,四万八千块钱租出去了。” 听他这样说,我心算落地了。 接着女房东告诉我,当时她贴招租广告的时候,还被他爸爸说了一顿,说他好的不学,装神弄鬼就整些没用的。 她也没有理会,就想着试试看,没想到真成了,而且租房子的男人,肚子比怀孕女人都大,我说的全中。 当房子租出去后,他爸爸也不说她了,还主动让她带弟弟来看看,说他弟弟性子孤僻,还脾气暴躁,说不定有问题。 开始她弟弟还不来,是被女房东哄过来的,答应了弟弟很多条件,还给我使了个眼色。 女房东说完后,我定神瞅了瞅这个男孩,这一眼看完我顿时笑了。 这真是你的缘分,跑也跑不掉。 昨天在女房东身上看见的男鬼,此时就在男孩身上,而且占的很实,估计不是一天两天了。 男孩见我看他,并没有像女房东说的那样暴躁,而是很有礼貌的对我点头示意。 之后,我和男孩简单聊了几句。 第93章 仇鬼 他说他叫张煊钰,今年二十岁,正在上大学,今天是被姐姐强行诱骗来的,让我尽快给他看,别耽误他回家打游戏。 单从他的外表来看,典型的阳光大男孩,没想到也是个宅男,我也是应下他的要求,迅速的给他上香查事。 这次女房东还是给的一百块钱,我想这真是个有钱主,家里肯定非富即贵了。 那咱也不能辜负人家的信任。 待我上完香回来,眼前的一切开始清晰起来,只见那个男鬼对着我鬼笑,很是瘆人。 在他的胸口处,肉眼可见的一个圆洞清晰可见。 看到这,我一下就炸毛了,随之身体开始发冷。 然后心里出现一个声音。 “枪亡,有仇。” 这一定是他的怨气很大,我才会这般状态,不然一个普通的鬼魂,根本无法让我有这样的体感。 随后,脑海里闪过一段画面。 很多人都在地上蹲着,一个男人跳窗而出,突然,我看见他的后心处溅出血迹,随后男人倒在了地上,瞪着眼睛口吐鲜血。 这时,我看见一张半侧脸,男人瘦瘦的眼睛很小,手里拿着一把枪,在三米开外站着。 画面到这里静止了,我睁开眼睛喘着粗气,然后对房东说:“他身上有个枪打死的鬼,和你家有仇。” “真的假的,不知道啊,他为啥找我弟弟?” 女房东疑惑的问我,我刚要回答她,就听张煊钰喊了出来。 “哪有那么多为啥,你们这些人真烦,能看看不能看我走了。”说完后还气呼呼地,瞪了她姐姐一眼。 女房东没理会他,然后对我说:“你看他,在家没事就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谁惹他了。” 但张煊钰根本不扯他,自顾自的生气,然后翻着白眼,大吼大叫还吐他姐姐口水。 我知道这明显是男鬼的问题。 见此情景,我开口对张煊钰说:“我知道你有苦,既然来到这里咱们算是有缘,你最好配合一下,不然我也帮不到你。你要在继续捉闹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其实,无论是对付仇鬼,还是仇仙儿都是一样的,软硬兼施,要不还真镇不住他,只会越发过分得寸进尺。 张煊钰见我这样说,斜着看了我一眼,冷哼道:“你怎么个不客气,让我看看来。” 他说完这句话,我还真拿不定主意了。 按理说,鬼就算在横也不能这般叫板。 但咱可不是一个人,文姐关键时刻是真顶硬。 只见她走到堂前,抓起一把香灰,嘴里含了一口白酒,照着张煊钰就喷洒过去。 弄得张煊钰一身灰,脸上都湿漉漉的,但别说还真好使。 香灰本就有驱邪镇煞的作用,而白酒在经过仙家的加持下,也有同样的效果。 也就过了一小会,张煊钰就平静了下来,对于刚刚的行为是深表歉意。 张煊钰告诉我们,刚才什么都知道,也都明白,但就是想闹一下,而且脾气不受控制,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对于他这种行为,我和文姐都见怪不怪了,怕他有心理负担,还宽慰了他一下。 在镇住男鬼后,女房东感觉事情的不对,不明所以的问我:“这是咋回事,你和我说说具体原因,能不能给我弟弟治好。” 见她这样问,我只好耐心的和她说了一遍。 我告诉她,她弟弟身上跟着一个男鬼,这个男鬼是逃跑途中,被人用枪打死的。 而且和她家有仇,并且男鬼复仇心理很强,看样子这件事有二十多年了,如果不清楚可以回家问问。 其实我知道这些,就是凭借刚才的画面一点点深入探索的,至少大方向肯定是对的。 在我说完后,女房东明显很重视,直接拿出电话打了出去。 电话那边说什么也不知道,就听她一直说好好好。 挂断电话后,女房东走了过来,她告诉我们,她爸爸想见见我们,问我们方便不。 事情到了这里,我当然想把事情搞清楚,很爽快的答应了她。 然后女房东带着我们直接去了他家。 女房东家里确实不一般,无论楼层还是装修,都是最好的,隐隐的听见里屋传来打麻将的声音。 之后,她又把我们带到打麻将屋子里。 映入眼帘的是五个人,四个人在打麻将,边上还有个端茶送水的。 当然见到这几个人,我内心是不安的,因为这五个人中有两个特别眼熟,其中一人是那个端茶送水的。 当时做批发生意的时候,她曾给我办过工商执照,这几个人搞得我格外压抑。 此时,我也不知所措,只能既来之则安之。 心想,这几个王炸在一起打麻将,想来女房东的父亲也是有关单位的,并且地位还不低。 我快速思索着,想看看拿枪的那个人在不在其中,最后我锁定在一个男人身上,这个人长相和我看见的男人完全吻合,只是胖了很多。 我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了一会,他好像发现了我,但没有理会。 就这样等了一圈麻将后,女房东开口说:“爸,人我带来了。” 在她说完,我确定的那个男人看了我一眼,开口道:“这么年轻,不应该是老太太吗?” 对于他这样说,我已经见怪不怪了,可他让我等了这么久,还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话。 这个态度,好像我有事情要求他似的,不是他让我来的吗? 我心里很不爽,强行压制自己,挤出一丝微笑,说:“叔,现在年轻人看事的也不少。” “走,咱们去外边聊。”男人起身后又说:“小薛,你替我玩两把。” 然后男子把我们带到客厅,给我们拿了两瓶水,便坐在那里不再说话,自顾自的抽着烟。 最终,还是我没有沉住气,因为我要搞清楚他是做什么的,免得摊上不必要的麻烦。 我捋了下头发,笑着说:“叔,你这威压太强了,冒昧问下,咱是做啥工作的。” 他转过头,也笑了笑:“什么威压,你这丫头儿少给我戴高帽。”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既然你能看出那事,告诉你也无妨,我是一名警察。” 第94章 局长的故事 他这话刚出口,我就开始盘算着怎么离开这里。 当时我肠子都悔青了,为了那三瓜俩枣把自己搭进去,真的不至于。 这就和挖个坑把自己埋了没区别,看事看到警察头上了,这不是自己找死么。 我迟迟没有说话,好像呆住了,其实我是在心里默默的呼唤,“老仙儿保佑我,你们不能这样坑弟子,弟子也没把你们送走,我好好领你们还不行吗。” 同时还在想如何应付他,想尽快摆脱这里。 但这些都不如人愿,中年男人仿佛知道我咋想的,笑着说: “不用紧张,我还不至于去钓你们,只是这么多年的事,被人看了出来,我也想见一见是哪路高人,没想到是个丫头片子,不错不错。” “叔,你说的啥事,我啥也不知道呀。” 我只能装傻充愣了,怕把自己搭进去,可谓自我保护意识贼强,文姐在边上也跟着紧张,都生怕我俩被灭口了。 这时,女房东噗哧笑出了声,道: “行了,你俩别装了,我爸一个局长还能难为你俩不成,他是真想了解一下事情,看看能不能解决,如果可以你们就帮帮忙,少不了你们好处。” “解决不了,这事另请高明吧!我俩才几年道行,肯定不行,如果没有别的事,你看我俩能走了吗?” 我斩钉截铁的说完,便站起了身想要逃离这里。 就在这时,中年警察咳嗽了一声,这一声恰到好处,让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接着,中年警察看着我说:“如果不着急,听我给你们讲个故事怎么样,”然后他示意我们坐下。 听他这样说,我只能照做,重新坐下后,中年警察便讲起他心中的故事。 他是这样讲的,在五十年代有个小男孩,名字叫张成,家里很穷很穷,吃了上顿没下顿。当然那个年代不止张成家穷,几乎每家每户都差不多。 可同村小孩都会去偷别家鸡蛋吃,回家还会被父母夸奖,还说自家孩子很棒,将来一定有出息。 但张成却与其它小朋友格格不入,他见到其它小朋友偷鸡蛋,就会去告状。 最后导致好多小朋友都不和他玩,甚至会对他进行殴打。 也是在那个时候,一个陌生人告诉他,以后当警察就可以抓小偷了,这句话张成记了一辈子。 他说,张成不负自己,在十八岁那年,成为了一名光荣的警察同志。 张成也秉着初心一直在做事,惩戒了很多不法分子,五年时间,由于出色的表现,让他成功升职为小队长。 可好景不长,在一次他带队抓捕赌博行动中,一名男子跳窗要跑,他掏出手枪本想吓唬逃跑男子,但由于枪走火了,张成亲手打死了一个无辜的人。 是一枪毙命,直击心脏。 为啥说是无辜的人,因为死的那个男人并不是参与赌博人员,而是看热闹的。 张成为此事特别后悔,但结果已经发生了,只能接受。 事发后,张成赔偿了那家人五百块钱,就算息事宁人了,但这个事一直是张成的一个心结,就算这些年过去了,他也没有忘记。 说到这,事情渐渐清晰起来,而故事的主角就是他自己本人。 这时,他揉了一把脸,继续说: “没有人不为了子女,他不敢靠近我,就找我的孩子,这个事早晚要解决,欠的总是要还的,如果你能解决,这个事就你来做。” 我心想,那不是鸡鸭鹅狗,可是个活生生的人,有谁杀人了会忘记,归根到底他还是为了子女,至于他是不是真心悔过,只有他自己知道,而他前面故事的真假,已经不重要了。 话已至此,我也看得出来,这位局长大人不是闹着玩,是真的要解决事情。 我内心也稍有缓解,只要不是故意钓我们就好,其余的事情都好说。 但我还是纠结要不要给他看,毕竟人家身份摆在那里,如果一六十三招没效果,他在翻脸不认人,遭罪的可是我们。 于是,我思考了一下,对局长大人说:“叔,这事我俩商量商量,毕竟不是小事。” 局长大人也很给面子,让我们自行考虑,那意思就是不为难我们,完全看我们的意思。 之后,我和文姐研究了一番。 如果想要扬名,这是个好机会,一般人求还求不来呢,看的好前途一片光明,看不好也没关系,咱还能用年轻当借口。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位局长别翻脸不认人。 最终,我俩一致决定看下去,不辜负这次机会,更不能辜负仙家的付出。 但我们的如意算盘都打错了,最后事情是解决的很完美,但这件事一点名都没有扬出去。 因为张成的身份,如果太多人知道这件事,对他的事业一定会有影响,他还特意强调,这件事一定不能往外说,我们也只能乖乖照做。 其实在写这个故事之前,我也纠结很久要不要写,但还是想还原一下故事,更何况这名光荣的局长已经入土为安了,家里并无从政人员,所以各位书友理性观看。 其实,话往回说,越有钱有势的人,越相信这些东西,尤其是风水学,对他们来讲百利而无一害。 看事至今,我还真遇见很多他们这样的人,有解心疑的、有解决事的,还有出堂口的。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总之,张成这事我们算应下了,也会尽心尽力去做,但话不能听他自己讲,我们还要问问受害人,准确来讲是问问受害的鬼。 随后,我上前给张成搭了脉,摸了好半天,都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给我的感觉,只有那铿锵有力的心跳声。 但实病确实不少,什么胃病,酒精肝,脑血管狭窄......我都告诉了他,也都一一证实了,不过这些都很正常,毕竟他们的圈子经常熬夜、喝酒,没这些病都怪了。 同时也验证了那句,鬼挑弱者上身。 按理说,张成还在世,第一复仇对象肯定要找他,但在他身上并没有发现男鬼,想来男鬼也怕他那一身正气,或者说怕他手里的枪。 如果是这样,这件事只能从他儿子入手了。 而要搞清楚缘由,只能请鬼上身了。 第95章 请鬼上身 其实,这件事不一定非要请鬼上身,还有更好的办法,就是我让仙家去沟通,然后转述给我。 或者我自己当面和男鬼沟通,这样进展会更快一些,也更方便。 达到的效果,几乎是一样的。 但我心里也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如果是个普通人还好说,只要治好了就行。 可张成不是普通人,我不得不为自己考虑,为了让他亲耳听见,让他亲眼见证,只能出此下策。 同时也是在告诉他事情并不简单,很麻烦,希望我们的付出可以得到认可,再不济也不能关我们小黑屋。 这样做,他的儿子肯定是要遭点罪了。 可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有人会认为,不是越简单处理,才会显得咱厉害吗? 错,大错特错。 如果你真这样想,只能说你还是不够了解这个行业。 师父曾说过,啥人啥对待,对于有些人,就是要让他感觉事情非常难办,我们也是付出了辛苦和时间,换个人还不一定能解决好呢。 也只有这样做,张成才会完全信任。 当然这也算一种自保的手段,行业的道道,所谓三百六十行,每行都有自己的门道,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之后,张成也是当机立断,拿出了领导的姿态,这个事就按我说的办。 他也担心的问我,这样做会不会有危险。 凭借以往的经验,我告诉他基本不会出差头,如果他不放心可以在找找别人。 最后,还是敲定了下来,我们把时间定在了第二天的晚上,而地点是在我们的仓库。 时间地点都定好了,可当事人却不知道此事,张成只好把打游戏的儿子叫了出来。 并且告诉他要请鬼上身。 张煊钰还沉迷在游戏中,好像没回过神,说:“上啥身,上谁的身。” “请鬼上你的身。” 女房东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直接给他当头一棒。 张煊钰听说要请鬼上他的身,那脑子晃悠的像个拨棱鼓,边后退边摇头,表示不行。 他这个状态,倒是可以理解,假想一下一个普通人,谁会同意鬼上自己身。 虽然之前他也总被鬼缠身,但他自己不知道,也就没有多么害怕,可现在告诉他了,换谁也会恐惧。 最后,还是张成比较有权威,强行拍板定了下来。 张煊钰是苦桑着脸求饶也没有用,那架势就差给他老子下跪了。 让我既好气又好笑。 最后,还是在我们一起劝说下,他才慢慢接受了现实,并且一再和他保证不会出事,我们所有人都会陪着他。 可第二天晚上,事情发展的并不如意,期间发生一点小意外。 但也给我们吓的够呛,多亏了懂点常识才躲过一劫。 那天晚上,我们都准时到达现场,出席人员张成一家四口人,这边有我和文姐,一共六人。 本想请个二神的,由于事情的特殊性,再者说也没谈好价钱,我怕在干赔了,就没有安排。 只能一切从简,但该有的供品并不少。 摆好供盘,点燃香后,便开始请鬼上身。 但我总感觉差点什么,之后我又抓了出十二支香,走到门外点燃,以表对神明的敬畏,同时也是希望这个仇鬼踩香而来。 这面子是给的相当足,毕竟这个仇鬼死的很冤。 插好香后,我并没有进屋,而是在外边盯着,防止散仙野鬼趁乱而入。 而文姐则在屋里忙活,我俩一里一外,以此来打配合。 就听文姐沉了沉嗓子,说:“冤有头债有主,今日两堂人马为你护航,有冤你就说,有苦你就诉,奉胡三太爷令,小小冤魂,速降速降......” 之后,就听见屋里一片寂静,我也不着急,不慌不忙的点了支烟,自顾自的抽了起来,典型的不良女青年。 我刚抽了两口,就发现门外的主香闪了几下,随之而来的,就是张煊钰的哭声。 我暗自窃喜,成了。 我快速的走进屋子,只见张煊钰不断地拍着大腿,也不说话,就是哭。 这是用行动告诉我们,他死的很冤枉。 “知道你有冤屈,有什么条件都可以说出来,只要你放过这家人,他们都可以答应你,我可以给你做保证。” 当我说完,他换了一副面孔,道:“你能做什么主,你连我是谁都不清楚,你凭什么做主?” 他这样讲,我还以为来了外鬼,又仔细看了一遍,确定没有错,此时来的就是那个枪亡男子。 那他这样问,就是要考验我了。 然后我说:“如果我能说出你是谁,是不是咱能好好谈谈。” “可以,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他拍着大腿说道。 见他这样说,我心里便有底了。 “你叫郝小武,是新发村人,家里兄妹七人,你排老三,外人都管你叫郝三。” 我刚说完,便见他抬起头来,盯着我,说:“你继续。” “你们兄妹七人,只有你大哥娶了媳妇,你小妹嫁了出去,其余五人都是光棍。” 他冷眼盯着我,我没搭理他,继续说。 “你大哥当年,拿着你那五百块钱丧葬款,娶了你大嫂,并没有给你妥善安置,所以你大嫂至今没有怀孕,这都是拜你所赐。” 我越说,他越生气,眼看到了发狂的边缘,我把话收了回来。 “但现在你可以享福了,只要你同意放过他们,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而且有个好的去处,怎么样?” 说完后,我还挑眉看着他,想知道他啥意思。 他没有说话,但明显动摇了。 在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张成也盯着我看,那表情我是相当享受,而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既能说服仇鬼,又能给活人震慑,可谓一箭双雕。 当然,我能知道这些,多亏了我家机灵鬼黄小乐,为了这事他是跑了一趟又一趟,从不诉苦,典型聪明能干派系的。 而我又从不打无准备的仗,就只能苦了自家老仙儿。 但代价还是有的,我许诺他事成给他买一只小烧鸡。 目前,所有的趋势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事情也有了缓解,正在我们感到庆幸的时候。 张煊钰出事了。 第96章 连环计 只见他嘴唇在煽动,想要说话又说不出,之后他脸色苍白,手脚抽筋,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这可吓坏了所有人,最紧张的当属我和文姐,这要是真出事了,我俩吃窝窝头是没跑了。 还好张成并没有慌,用手指直接掐住儿子的人中,我们开始给他按摩手脚,好半天他才缓过来。 算是有惊无险,我们一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而此时那个男鬼已经离身了。 至于张煊钰抽搐的事,开始还真没搞明白,我以为他有啥隐疾,可他家人说他很健康。 如果是这样,那就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是男鬼有话要说,张煊钰强行控制没有说出来,导致男鬼加深力度捆他。 这就像仙家捆窍差不多。 第二点就是男鬼想用这种办法,以此来索命复仇。 不过这个观点很快让我否决了,因为男鬼也不是傻子,这样根本死不了人,除非张煊钰先天有隐疾。 大概过了好一会,张煊钰脸色慢慢变的红润起来,才开口说话。 他拍了拍胸口说: “刚才有两个声音,在脑海里对话,感觉自己快精神分裂了,就这样两个声音一直说,慢慢地便不受控制,感觉身体都硬了,之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听他这样讲,也证明了我猜测的没有错,一定是枪亡男鬼想让他传达信息,然后被他自己的思想给否决了,才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我急忙问他还记得内容不,张煊钰连连摇头,表示不记得了。 捆到那个份上,不记得也正常。 可事情进展到一半,算是僵在这里,我和文姐心里都愧疚,不敢再提继续请鬼上身的事。 同时也是怕在出现类似的事情,不好交代。 我心想,这事办的真是憋屈,有想法又怕出事,总要压着自己的性子去做,畏手畏脚生怕出现一点意外。 这种难处只有自己知道,早知道这个活就不做了,既然已经接手,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还在想怎么办才好。 张成走了过来,说:“丫头,有没有什么办法直接让他走,这是给他脸他不接啊,看给我儿子折腾成啥样了。” “办法是有,只能强行赶走他,可这样治标不治本,没准啥时候又回来了。” 我这句话说完,张成厉声道:“回来可不行,要不这样,你们帮我把他弄死,这样就避免以后的麻烦了。” 我骇然:“这可使不得,在不济他也是众生的一员,我也没有那本事。” 如果弄死他,我需要背负多大的因果,本身接手这事就担了因果,肯定不能这样做。 对于他这样的想法,我真的无语,郝小武活着时候就是他打死的,死后他还要弄死人家,真是一点机会不给留,这心也太狠毒了吧! 再说,郝小武是可以和谈的,并没有走到那一步。 如果张成强行要弄死他,那我只能溜之大吉了。 别看男鬼离身了,其实并没有走远,就在说要弄死他的时候,他满脸怨毒的看着张成。 边上的文姐也跟着说了一句。 “如果你真要弄死他,那真是抱歉,我们只能现在走了。” 其实,我们之前的种种表现,张成已经折服了,他怎么会让我们走。 张成随后道:“那你们说咋办,可不能在让他这样折磨人了。” 见他这样问,我说:“这事肯定不能硬来,还是要答应他的要求,看看他啥意思。” 张成听我这样说,明显迟钝了一下,毕竟他也不太懂这些,以为还要鬼上身。 我也没有点破,让他这样想就好,毕竟我想要的效果还没有出现呢。 只要不闹出人命就好。 只见他犹豫了半天,先是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儿子,最终咬着牙做出了决定。 张煊钰这次是相当抗拒了,但也拧不过他老子。 于是,新一轮请鬼开始。 男鬼虽然值得同情,可这不是他放肆的理由,我直接喊出了苏武,先是让他恐吓了男鬼一番。 显然这位地府人员是好使的,同时我也对着男鬼进行威胁。 “你要在闹,直接给你打的魂飞魄散,老实的说出你的要求就好。” 那个男鬼连连点头,这回大气都不敢喘了。 这次很顺利,很快男鬼便上身了,没哭没嚎,不捉不闹相当听话。 看着他上身,轻轻晃悠着身体,我说: “郝小武,知道你有冤屈,可终究人鬼殊途,你这样做只会害了他人,害了自己。如果他真有错,自会受到惩罚。” 他听我这样说,便止不住的哭泣,“我死的好冤啊,这些年孤苦伶仃,没人管没人问,我还没找媳妇就死了,都是他都是他。” 他说完便指向张成这个罪魁祸首,满脸的不甘。 见他这样,我怕他激动,在给张煊钰整抽了,于是急忙劝阻。 “别激动,知道你苦,但事情终归要解决,占身太久对小罗汉身体不好,咱抱怨的话少说,直接提要求吧。” 这次他不再犹豫,说:“我要重修坟墓,还要一车金元宝,衣服裤子各两套,房子车子......最后还要一个媳妇儿。” 对于他先前的要求都是正常的,可他要个媳妇儿,到底想干嘛? 当然,只要他提出来的要求,张成都满足了他,就是想早日送走这个瘟神。 而张煊钰说完这些条件后,我最后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从最初,我就是要让他亲口说出来,要不何必这样折腾一圈。 其目的就一个原因,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东西都是他儿子亲口要的,与我们没有关系。 整个过程,从接下活开始,我们分别用了临阵脱逃计、姐妹无间配合计、稀里糊涂请神计、儿子定音拍板计。 而张成只用了一计,将计就计。 当然这些是玩笑话,不过事情确实是这样发展的。 而我在这次事情中,是真的小心谨慎。 有人会说,至于这样吗,不就是送个鬼么,那只能证明你没经历过。 更何况,那时我还是第一次经历,所谓小心使得万年船,不得不防。 随着张煊钰说出的要求,这件事接近了尾声。 第97章 三世因果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不过男鬼是真的没少要东西,这一车金元宝,并不是普通的小车。 是那种前四后八轮的大车,而在那时候,并没有卖成品金元宝,甚至半成品都没有。 这一家人用纸片子整整叠了三个月,也算为自身消业了。 还记得那天,去给郝小武送钱,大概烧了两个多小时,我们是从头跟到尾。 在这期间,郝小武笑的合不拢嘴,左手搂着媳妇儿,右手抓着金元宝,有种纨绔子弟的感觉。 临近结束,我转身要回家的时候,郝小武突然出现在面前,满脸的笑意。 他说现在有钱了,媳妇也有了,以后也不愁吃喝,就好好过日子,不会在缠着张成一家人,让我放心。 然后又说,这次多亏了有我们的帮助,苦日子总算到头了,对我们表示感谢,态度很是诚恳。 还告诉我以后有事可以叫他,他愿意效劳,帮我做事。 他前面说的还挺像那么回事,这最后一句话却很不中听。 虽然他是好心,但我可不缺爹养,这家伙很可能是试探我,想让我收留他。 然后我告诉他,好意收到了,至于帮我的问题不要再提,还嘱咐他潜心修行,以后想做事可以找自家后辈。 他连连点头,便离开了。 这件事在我这里就算结束了,至于后期修坟还是挪坟,我并没有参与,那是阴阳先生的事。 不过,我听说后期的事情很顺利,张成为了这事,还去了他家一趟,好像又重新给了补偿。 这事处理的人和鬼都比较满意,至于他的想法只有他清楚。 当然,这件事处理完,关于我们报酬问题,他家并没有说,我们也没去问。 大概过了小一个月,我接到了女房东的电话,她先是告诉我们,他弟弟性子有所转变,现在游戏也不玩了,很是上进。 然后还说家里其它的生意,也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我说这是好事啊,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 然后,女房东话语一转,说:“这事我爸不方便出面,你们的付出大家都看见了,鉴于你们那么辛苦,库房给你们免费用一年。” 还说以后要给我介绍几个大客户,之后又聊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作为一名新时代女青年,活的还算通透,对于她画的饼我是一点兴趣没有,毕竟那是后话。 不过她说免费用一年库房,我是很开心的。 虽然没给钱,但这手笔真不小,绝对比钱来的实惠。 我把这个喜讯分享给文姐,她也很高兴,为了这事我们还撸了一顿烧烤。 这件事之后,一段时间并没有其它有意思的事。 仿佛又回到了从前,说实话不爱做这行的原因也有这点,就是今天有活明天没活的,让人患得患失,搞得人心里没底,心态不好的人都容易得抑郁症。 不过这次写到枪亡事件,还真让我想起了另一件枪亡事件,就一起写出来,一定很有意思。 在讲之前,我要说一下张成这个人。 自从他家这件事结束,和他也并无过多接触,也没有什么后续了。 起初,他给我的感觉就是不怒自威,从他讲了那个自身的故事,我多少还相信一点。 我也相信他的初心,和他说的一样,但后来他要杀了郝小武那时候,我是真的被震撼了。 看他那眼神,是真的动了杀心,而且是对鬼动杀心,如果我们中途撤退,我完全相信他能找高人灭了郝小武。 好在并没有酿成悲剧。 这让我想,难到在那个圈子的人,都会慢慢为了名利而改变,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这简直太可怕了。 开始我还想,为他解事后,这棵大树是不是可以抱一下,毕竟大树底下好乘凉。 可当他双重人格出现的时候,瞬间打消了我的想法,我怕哪天郝小武就是我的下场。 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宁和监狱犯人攀亲戚,也不和条子做朋友。 说不定哪天就给你卖了。 有时候我还在想,为啥好人没好报,一辈子被人欺负,不知反抗,年纪轻轻就英年早逝。 而大奸大恶,骄横黑心之人总是活的潇洒,还多是老板、官僚,享尽荣华,寿命还不短,一辈子无忧无虑,专坑老实人。 古传有言,好的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那么古人为啥有这样一句俗语呢,是道德的沦丧还是另有原因。 这个问题曾困扰过我一段时间,后来,我还是看了三世因果论,才明白其中缘由。 传统文化都是以儒家思想为主导的仁爱之心,而佛教讲三世因果。 这件事很简单就体现出来了。 可能张成上辈子是个大善人,积德无数,这辈子才会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是他修来的。 同样他这辈子作下的因,来世也一定会找到他,陷入循环。 而郝小武就退而反之,才会这般倒霉,短命。 可能讲三世因果大家不太信,因为看不见的缘故。 那就讲讲现实道理,我们可以把三世比喻成一生,我们中年的遭遇,也是因为自己年轻时候埋下的因造成的。 就比如很多中年人抱怨,为什么小时候不好好读书一样,晚年所得的果,也是自己年轻和中年时,自己的所作所为造成的。 大家可以自行划分一生,仔细琢磨,会明白其中道理。 这就是所谓因果循环,三世因果报。 有时候我想想这人生,就觉得好笑,真是人生无常,让人又爱又恨。 所以活在当下,珍惜眼前,不做恶事是最重要的。 这件事虽然结束了,没了后续,但并不是故事的终点。 这天清晨,我起的很早,也没着急去店里,便打开电脑把QQ登上,之后又开打游戏准备玩一会。 还记的那年刚出的QQ音速,相当火爆,我也是跟风背了那首将军令的指法,准备上去小试牛刀。 我真的很服自己,上学和工作都没有那么用力,为了一个游戏,还特意去背一下,真是悲哀。 最后一局游戏下来,拿了第二名,很明显我是掉连了,正在懊恼之时。 滴滴滴,是QQ消息。 打开一看,是文姐,“都几点了还不来,限你十分钟到,有事商量。” 我一看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俩个多小时,是有点不务正业了。 在不务正业,也不能耽误正事,我急忙来到店里。 刚到店,文姐就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他说早上我不在,他接了个活。 我便问她咋回事,她告诉我,早上她刚刚开门就来了一个人买东西的。 就在那人买完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她脑子晕了一下。 随后,一张脸清晰浮现脑海里,是个男鬼。 第98章 社会人 简单明了的叙述,便明白其中意思,我问她那个人呢,文姐说等会就过来。 我说那是你的缘,你就自己看呗,实在不行咱在研究。 文姐瞪了我一眼,说:“你也知道我走啥路数,我好像驾驭不了他,那个鬼好像是横死的,这个你拿手,你收拾他。” 她说的无比轻松,殊不知遇见这种事,我也是摸索着去做,好在一次次事情都成了,让我积累了宝贵的经验。 不过,她这样说也没毛病,我俩是同心不同路,文姐看实病确实厉害,而我不是和死人打交道,就是和鬼玩心眼。 直至今日,好多治实病的小绝招都是文姐教的,比如治鼻炎的,要用卤水泡花椒每日外用,不能说完全去根,好个三五年还是没问题的。 (友情提醒,切勿盲目尝试。) 还有治咽炎、肾结石、胃病、蛇盘疮......等等,就不一一说明了。 我也不清楚她这些小绝招,是仙家传授的,还是她师父教的,总之还挺好用的。 一直等到下午,我才见到了文姐口中说的人。 此人三十来岁,一米八多的身高,身材魁梧,文龙画虎的。 脖子上戴个小手指粗的链子,说话吆五喝六地,身后还跟了俩人,大哥大哥地叫他。 还真是水浅王八多,遍地是大哥啊。 我在本地也待了小十年,真没见过这号人。 但我清楚一个道理,越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越是低调,像他这样充其量是大哥身边的小弟。 不过,最近这看事也是邪门,仙家专挑这种人往家带,我也没太在乎他,就算他是个社会人,与我何干。 既然找我就要听我的,局长我都拿下了,咱还能怕他个无赖。 不论他的身份还是背后的冤魂,都与局长恰恰相反,可以说有点搞笑。 我很热情地打招呼,还给他们沏茶倒水,好家伙,这人喝茶像喝酒一样,都是一口喝掉。 在喝完茶后,他开始介绍自己,他说自己叫刘刚,大家都叫他二刚,自己最近不太好,所以想好好看看。 随后介绍他身边的两位兄弟,三驴子和四毛子,对于他们叫啥,我只能洗耳恭听,毕竟人家社会人都有一个响亮地名号。 接下来,我们聊了一会。 二刚告诉我,近几年他做事情很是不顺利,可以说低落到了低谷,而且他左眼睛总是疼,想问我这是咋回事。 如果是做事不顺利,可能是运势的问题,或者有东西劫财、挡运。 可他眼睛疼,我可不能乱说,便问他眼睛去医院看了没,别在耽误时间。 我这样说也是为他好,遇事一定要先查实病,如果医院都看不好,那就要考虑一下虚病了。 二刚摇着头说,已经看过了,医生给开了眼药水,但是没效果,还说他已经感觉事情并不简单,如果单纯是眼睛疼,也就找不到这里了。 听他这样说,我来了兴趣,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说自己兄弟告诉他,就是没休息好,让他每天中午补一觉,他便照做了。 可每次中午睡觉都会梦魇,其余时间都不会,这么规律总是出现同一件事,这让他感觉到不对。 梦魇醒后浑身是汗,疼的那只眼睛不但没有缓解,还会更疼。 原本他家有个出马仙亲戚,还给他收拾了不止一次,开始还好了一段时间,可给他高兴坏了,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又继续疼。 之后,便三番五次的去找亲戚,一直到最后一次不灵了。 为此事,那个亲戚还卧床半个月,家里钱财也无辜外流,半年时间损失了大几万,可谓自身难保。 最后,那个亲戚说整不了他,让他快找个明白人好好看看,这才找到这里。 还说自己这几年过得,生不如死,那只眼睛疼的时候都想抠下来,说着话又开始捂着眼睛,这是发作了。 看他这样,我也于心不忍。 心想,这肯定是个狠角色,不然他那个出马仙亲戚,不可能平白无故损失那些钱。 还是先查查为妙,便暗自问了老仙儿。 仙家简单明了的回答:“一个横死鬼,有何难。” 这一句回答,我心中便有了底气。 看我自信满满的样子,二刚认为找对人了,很是开心。 之后,我又心里默默问仙家,“老仙儿,咱别说能干,先让弟子搞清楚缘由,也好下手啊。” “你长能耐了,上香了嘛?就啥都想知道” 不知是哪位仙家训斥地口吻,这样回复了一句。 我像是做错事的孩子,顿时蔫了。 虽然出马仙随着时间的长短,道行的深浅,不用上香也能看事,但香是沟通神明的重要桥梁,同时也代表着尊重,敬畏。 如果条件不允许,仙家都可以理解,但此时我是在家,不上香是有点说不过去,他们教训的我欣然接受。 随后,我起身上香,彻底给二刚清查一遍。 这不查不要紧,一查吓一跳,只见他身上跟着一个男鬼,一只眼睛凹陷进去,只用那一只眼睛看着我,画面不忍直视。 我没有收回视线,眼睛向下看去,在他的腰间,盘着一条花蛇,不是很粗但怨念极深。 我在向他身后看去,身边还站着两个孤魂,同样怨气很大,如果不是一只眼男鬼占身,他们会毫不犹豫扑上来。 我心想,他这是造了多大孽呀,为啥这么多东西跟着他。 正当我要睁开眼的时候,二刚的后背闪过一幅画,我没有看清是什么,但我肯定那是纹身。 一瞬间回归现实,我皱紧眉头,他身上的事基本已经确定,如果真要处理很是麻烦。 二刚见我这副表情,说话也软了下来:“妹子,你看这事能解决嘛?别看哥现在低谷期,只要你能帮哥,你说个数,哥砸锅卖铁也不能差你事。” 我现在没想钱的事,你看这还有主动往出送的,看他那样子是真折腾怕了。 这时,文姐说了一句,这和钱没关系,先听听怎么说。 我也没搭他茬,想了一下,对他说:“你身上有个枪打死的小孩,十七八岁的样子,你眼睛疼就是他的问题,你知道是谁嘛?” 他骇然,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显然是知道。 就听他小声说了一句,“那是我发小。” 第99章 纹身趣事 “你发小为啥找你?是你自己说还是我去问?如果搞不明白,他是不会走的,你只会越来越严重,可能你还会变成瞎子。” 我这样说并没有吓唬他的意思,所有的事情都历历在目,如果弄不明白因果,靠着钱财是送不走的,只有达成男鬼的要求,了却心愿,事情才会迎刃而解。 还有一种办法就是强送,但那事咱没做过。 二刚明显被我说的话吓住了,眨了眨眼不知如何说起。 我继续说:“除了你这个发小,我还看见一条蛇缠着你,如果没看错,你肚子凉腰还疼。”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谦卑道:“大姐,有话咱一次说完行吗?我这心慌的不行。” “你后背有个纹身,好像还是个妖怪,你的运势和纹身有很大的关系,先给我看看。” 二刚听我这样说,脸上阴晴不定,道:“大师,你帮帮我,看看事情怎么解决,只要能好你说啥我都听。” 看看他这称呼,开始妹子,然后大姐,现在又叫大师,而且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可见是真服了。 我摆了摆手,千万别叫大师,我也不是什么大师,就是靠仙家吃饭的,你这事情还要一点点来,我先看看纹身吧。 随后,他把衣服掀了起来,满背的花花绿绿映入眼中。 这哪是什么妖怪,分明是位神仙,是位三头六臂的哪吒,脚下还踏着一条青龙,画面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地。 尤其是哪吒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随之一股戾气涌出,显然有了灵性。 对于纹身这东西,我也不太懂,但我知道纹关公不能点眼睛,想必纹哪吒也是同样道理吧! 可二刚身上的哪吒,是有眼睛的,而且戾气弥漫,如果不洗掉,他一定会出大事。 开始我还想,为啥仙家给我看纹身,原来问题在这等着我。 随后,我直接告诉二刚,他的纹身要洗掉,这个哪吒他扛不起,轻则阻挡运势,重则惹来杀身之祸。 “你懂什么?我大哥洗了纹身还咋混,洗纹身的是你朋友啊,你是不是要吃回扣,这么忽悠我大哥。” 我本善意的提醒,没想到四毛子扭曲事实,这可给我气够呛。 这一看也是个小人,没准二刚身上的纹身就是他捅咕纹上去的。 没想到我还真猜对了,我刚要说些什么,就看二刚一巴掌打在四毛子后脑勺上。 “他妈的,和大师好好说话,要不是你,我能纹这玩意。” “大哥,你听我解释......” 四毛子还想狡辩,就被二刚一脚踹了出去,随后道:“上外边待着去,不许进来。” 四毛子委屈巴巴地走了出去,然后我说:“你消消气,他也不是故意的,咱先仔细想想,是不是纹身后才走的下坡路,而且还接二连三的发生怪事。” 二刚揉了揉脑袋,仔细回忆纹身的来龙去脉。 二刚告诉我,他本来也不是什么社会人,是他哥们在杭州那边开了个赌场,让他去帮帮忙。 原本他在家也游手好闲,便决定过去看看,谁知道是要账的工作,他也做不来这个。 起初他是不想干的,架不住给的太多,每次要账成功,都分他20%钱,后来他慢慢接受了这份工作,仗着哥们的关系,混的也是风生水起。 还收了自己的小弟,就是三驴子和四毛子,还与他们拜了把子,带着他们一同赚钱。 四毛子这人没多大本事,就是鬼点子多,而纹身也是他的提议。 四毛子对他讲,哪个社会人没有纹身,那些大哥都纹关公,再不济的小弟也纹个过肩龙、上山虎啥的,并要求他也去纹一个。 二刚听他这样讲便心动了,在哥俩的陪同下,一起找了当地最有名的纹身师,花了三千块钱,才纹了这个哪吒。 我对二刚说,你不懂纹身的规矩吗,就算你不懂,纹身师也会给你讲清楚吧。 二刚却叹了口气,如果我自己肯定不会纹,还不是让四毛子给洗脑了。 他继续讲了起来,听了之后,我才明白这个四毛子有多坏,当然可能他也不清楚。 原本,他是打算纹条龙在身上的,可四毛子说这不能彰显他的地位。 四毛子和他讲,大哥纹关公,小弟纹龙画虎,而他必须要拿住小弟,这才能彰显他二哥的地位。 能拿住龙的就是哪吒,正所谓哪吒三太子,拔龙鳞抽龙筋,一拿一个准。而且这个纹身还特别有个性,纹的人也不多。 我说,那你为啥要纹眼睛,懂点常识也不能轻易点睛吧。 二刚告诉我,当时是被四毛子捧的找不到北了,便听从了他的意见,告诉他那样更有杀气,更容易让人折服。 这是啥道理,我咋就没听过呢,便问他纹过之后什么感觉。 二刚说,这事不想说了,太丢人了。 我也是比较好奇,便忽悠他,我说你不告诉我,万一里边真有事咋整,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二刚深深的叹了口气,继续跟我说起。 他说,自从纹身之后,他的运势就一直不好,走到哪要账都吃闭门羹,开始都是他打别人,可纹身后挨揍的总是他。 慢慢地业绩下滑,身边的小弟也都散去了,只剩下身边这两人重情义,没有离开。 还说自己很久没去浴池洗澡了,只能在家里洗。 我问他为啥。 二刚说,还不是因为纹身的缘故,有一次去浴池洗澡,让三个纹龙的小子给好顿揍,还要扒他皮。 自打那以后,他再也不敢去浴池洗澡了,怕再遇见要扒他皮的人。 听他这样讲完,我和文姐对视了一眼,心里暗自憋笑,原本是件很严肃的事情,差点没让他逗死。 不过二刚确实没啥坏心眼,而且重情重义,就算现在没有经济来源,他还是管着两位兄弟吃喝。 妥妥的两位寄生虫。 他身上这个纹身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洗掉就好了,最主要的还是他哪个发小和那位蛇仙。 于是,我对他说:“你这个纹身必须洗掉,或者改一下,对你有好处,至于细节怎么做,可以问下纹身师。” 二刚连连点头,表示同意我的看法,然后问我,其它的事情如何是好。 第100章 上方语 我琢磨了一下,说:“别着急,还是先弄清楚因果,才能对症下药。 之后,我便稳下心来,对着空气说:“事情终归要解决,你们先说说自己的苦衷,我也好帮你们了却宿怨。 等了半天,并没有任何回复,这和我想的差不多,如果真是那么好办,这事情也就轮不到我了。 都说人是万物灵长,且鬼眼心眼子多,不好对付,有道行的鬼魂也是同样,毕竟他们生前是人,有着和人同样的智慧。 二刚身上的鬼魂肯定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不然也不可能拖这么久。 我仔细想了一会,决定先不管他,晾他一会,也好杀杀他的锐气,待会好办事。 如果是这样,那只能从这个蛇仙儿身上下手了,相比鬼来说,蛇仙儿会好对付很多。 可美好的想法输给了现实。 我本以为这个蛇仙儿会好对付一些,没想到同样的难缠。 这个小蛇仙儿很是傲娇,同样不理人,不知是不是和男鬼商量好了,打算给我来个下马威。 不论我说什么,他就是小头一歪,吐着舌头。 一副,你爱咋咋地的表情。 看他那样子,估计也没多少年道行,不然能这般不讲道理,还和我玩上不说话这出了。 此时,我很是为难,哪怕他开口说话,再不济提个过分的要求,咱也有的谈,就怕这样的犟种。 就在这时,文姐突然站了起来,表情严肃。 “我知道他要干啥,只要你放过他,要求我和他说,咱什么事情都能商量。” 此时,二刚一手捂着腰想站起来,在仔细一看,他两只脚尖点地,像极了一条站立的小蛇。 一瞬间,我好像眼花了,看着他那两条腿像是长满了花纹。 我晃了晃脑子,不再去看他,还是正事要紧。 我便问文姐,“这条蛇想干什么,你快和他谈谈。” 文姐满脸苍白,用冰冷的语气说:“他能想干嘛,他就想找个人供着他呗!” 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我为啥就没想到。 往往就是这样,一句话就能让香客相信你,或者说他身上的仙家相信你。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可能这条小蛇与我无缘,或者说小蛇更喜欢文姐,所以对她更亲切,才会和她说。 二刚不明所以的问:“怎么供着他,我可不想出马看病,你看我这一身刹车印子,像看病的人嘛?两位师傅快给想想办法。” 你看作为东北人一点就透,二刚说的没错,这条小蛇想让他出马,再不济也想混个保家仙儿,受着香火供奉。 就在二刚说完,小蛇仙儿明显不乐意了,只见一条尾巴横扫二刚的腰部,随后二刚脸色惨白,手脚发凉一直打嗝。 但他还有意识,对我们道:“二位师傅,我舌头大了,还有点麻木,好像要说话,快救救我。” 文姐走近,看了二刚一眼:“说,让他说出来。” 随后,二刚眼仁外鼓,吐了吐舌头,开始说话。 “克拉木,以贼卡拉姆塞克飒......” 然后文姐给他做出回应。 “北噎哝,柯撸姆栖卡耶纳撒卡......” 其实,文姐和二刚说的就是上方语,有很多人说自己说的是宇宙语、佛语、神语等。 不管怎么称呼,都是缘分说的一种语言。 上方语是仙门里的一种交流语言,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 上方语就是仙家没有修炼成人形之前的一种语言,所谓人有人言,兽有兽语。 上方语是仙家在魂灵状态,就是精灵时期的一种语言,上方语有多种语言,以仙家的种类、地域而划分。 有很多人在说上方语的同时,心里会给出相应的翻译,还有一些刚刚出马的弟子说的流利,但本人却不明白什么意思。 还有些缘分弟子认为,不会说上方语,就不是真正的缘分弟子,且道行也不高。 其实不然,上方语只是形式上的一种表现,仙家修行的法门不同而已,不存在高低大小。 可往往很多弟子被这一个技能搞得神经兮兮,认为自己不会说,就低人一等。 这就像有人捆窍看事,有人写萨满文看事,有人用心通、眼通看事,而有的人用上方语翻译来看事。 就好比做人,有人喜欢唱歌,有人喜欢画画,他们之间没有好坏高低之分,只是体系不同而已。 所以不必纠结,这东西压根无从说起,会也好不会也罢,只要凭借仙家指的路走,一定没有错。 当然,多一项技能肯定是有好处的。 在解仇仙儿的时候,上方语可以起到很好的沟通劝解作用,往往一些道行较低的仙家,更喜欢用这种方式去沟通,所以可以使弟子事半功倍。 就像这次,文姐和小蛇仙儿的对话,已经接近了尾声,正在谈条件,僵持不下。 虽然他们叽里呱啦的说着,但我明白其中的意思,想来也是仙家给我转述的。 又等了一会,他们还在磨叽个没完,我这性格有些坐不住了,办事不能嘁哩喀喳的吗,为啥要这么久。 而且二刚说上方语一点不流利,就像个半语子似的。 在那一直咔咔咔咔不上来,都急坏我了。 都说人随仙儿性,仙儿谁人性,我这边着急的同时,就感觉身上来了感应,头皮发紧、还伴随着一股冷意,就感觉有东西窜了上来。 我随之感应,是我家蟐家教主,蟐青龙老仙家上来了。 这位就是那年去八达岭长城结缘回来的,同时带回来的还有他的另一半蟐青凤。 据他说,修长城时期,他与蟐青凤就卧于此地,距今为止将近三千年了,直到碰见我才跟了出来。 我曾开玩笑的问他,孟姜女哭长城时候他看见没有,他却含糊不清的回答我。 想来也是和我吹牛皮,不过看他那气势,上千年是肯定有了。 不过他能主动前来,我很是激动,然后我起身伸了个懒腰,不由自主的像二刚走去,三两步就来到他的身前。 就见二刚说话声音戛然而止,咔咔半天没上来,就没了动静。 同时文姐回头看向我,我皱紧眉头,说:“还废什么话,这事我给你做主了,肯定不亏待你,如果同意你就点点头。” 这回二刚也不说上方语了,他身上的小蛇仙儿,更是不住的点头,表示同意。 我这些话肯定是蟐青龙说的,不然不可能啥要求没说,他就同意了。 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就早请老仙儿来了。 第101章 蛇仙缠腰 在小蛇和文姐沟通的时候,我也是搞清楚了缘由。 这条蛇仙儿告诉我们,说自己叫蛇小花,在武岩山修行二百多年了,算是小有成就,本着正道正修的初心,从不伤害人类,只吃一些鼠类或者死去的小动物。 大概十年前的一天,他感觉有人在附近,便躲藏了起来不想让人发现,可厄运专挑苦命蛇。 这伙人不但没有走,还跑到洞中找到了他,当时他已经有了道行,便跑了出来。 本以为躲过一劫,可外面的人实在太多,一人一棍子就给他打晕了。 但他当时并没有直接死去。 最后让二刚泡在白酒里,活活给泡死了。 可事情并没有结束,一年后二刚等人又把他拿了出来,对他剥皮食肉,还喝了用它泡过的白酒。 这条蛇仙苦修二百多年的道行,蛇丹刚有小成,可这些人不识货,当成了蛇蛋给扔了。 而这十来年,他也是魂灵不散,一直跟着二刚,寻找报仇的机会。 这才一路跟到东北,可他没想到东北大仙儿这么多,三番五次的被收拾,还是在男鬼的帮助下,才站稳了脚跟。 看来不假,这个蛇小花和男鬼已经并肩作战了。 听他这样说,我多少还有些同情它,毕竟我家也有蛇仙儿。 试想如果我家蛇仙儿遭遇这些不幸,我是何等心情。 如果蛇小花说的不假,那二刚一定要付出代价。 这二刚祖上是没造多少孽,但这小子属实不是个东西,他遭罪也是罪有应得。 接下来,我便问二刚,我说:“你去武岩山打过一条蛇吗?还是一条带花纹的蛇?” 此时二刚渐渐恢复了状态,道:“大师,去过呀!但这事不赖我。” 我急忙打断他的话,我说:“先别说怪谁,既然找到你了就是你的事,他为啥不找我?还是说说你为啥又泡酒又吃肉的。” 二刚瞪着眼睛,咽了一下口水,好像还在回味吃蛇的情景。 我严厉的又重复道:“快点说,吃没吃,为啥吃?” 他这才娓娓道来。 二刚说,先前他得了牛皮癣,是一个赤脚医生告诉他,用蛇泡酒入药,然后时间到了在吃肉,这样可以治疗牛皮癣。 所以他才带着小弟,满山去找蛇,还说自己不是有意的。 就在二刚叙述的时候,蛇小花恶狠狠地盯着他,那怨毒的眼神仿佛能吃人。 不过这二刚除了讲义气外,好像一点头脑没有,像个二愣子一样,这都能信。 就在这同时,我接收到一阵信号,是我家蟐青龙。 蟐青龙告诉我,二刚身上的牛皮癣没有好,只会越来越糟,并且还有新增的皮肤病。 我诧异的眨了眨眼,问:“真的吗?” 蟐青龙回复:“我能骗你,你还不信我?” 我回复:“好吧!” 不是我不信,只是不敢确定,这个毛病好多年后才改掉,总是三番五次的和仙家确定真实性。 之后,我便问二刚:“我说你肉也吃了,酒也喝了,病好了吗?” 二刚哭丧着脸,“好什么呀!等我在去找那个医生,他早已经关门了,为此事我不知遭了多少罪,医院都说治不好。” 我说如果没看错:“你还有新的症状吧!” 二刚没说话,直接把裤子向上拽,只见他小腿内侧,有块巴掌大小的病灶,已经溃烂了。 而且他这条腿除了溃烂部分,还有满满的花纹,像极了蛇小花身上的纹路。 这应该就是蟐青龙说的新症状。 看完之后,二刚问:“这个你们能治吗?” 文姐则笑呵呵的,“这个待会再说。” 而就在二刚给我们看病灶的时候,那个男鬼慢慢靠近了蛇小花,我没有理会,毕竟最后都要处理。 现在事情几乎摆在眼前,蛇小花肯定是他吃的,只能想着如何解决了。 虽然二刚是我的东主,但咱是出马弟子,肯定秉着公平公正江湖道义来做事,不能寒了蛇小花的心。 我是想着送蛇小花回山修行,给他拿点鸡蛋,在给他送一座庙,在送点盘缠。 可这话刚出口,蛇小花不同意了。 其实,蛇小花已经很给面子了,只能说结果她很不满意。 不过有蟐青龙在,她也不能太嚣张,但她可以继续闹二刚。 只见一道白光,一闪而过冲入二刚的身体。 一瞬间,二刚就像变了人,开口便吐人言: “别以为我好欺负,这点东西就想忽悠我走,不可能。我还告诉你们,就算过了我这关,还有人找你们麻烦呢。” 她这态度明显是有人给撑腰了,让我不禁想起刚才靠近的男鬼。 真是一条臭鱼腥了一锅汤,这个男鬼就是搅屎棍,早知如此就该给他撵出去。 如果没有他,蛇小花肯定就同意了。 蟐青龙此时看着我,就等我的意思呢,我相信只要我说话,他第一个就冲出去。 但我想了想,并没有那么做。 我说:“你还有啥不满意的,想让他出马立堂肯定是不行,你也没那道行,如果嫌东西少,你可以说。” 此时,蛇小花上身的二刚气愤的说:“你们人都是一样,只会像着他。难道说他没能力拔龙鳞抽龙筋,就可以随意扒我皮吃我肉了?当我没脾气吗?” 这一句话直插心尖,是啊!人家蛇小花说的没错,这二刚的纹身虽然不是针对她,但她却是受害者。 但想归想,这个时候不能心软,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碍于刚才蟐青龙说的不亏待她,我也是耐着性子,想在给她一次机会。 可蛇小花像听不懂话一样,继续捉闹就差打滚了。 我便暗自叫了一声蟐青龙,之后身体麻木了一下,有种触电的感觉。 我知道这是蟐青龙上身了。 随后,我向手中喷了一口酒,照着二刚脑门便拍了过去。 只见一道白光飞出,蛇小花落在地面。 然后抬起头看向我,表示不服,但也不敢再继续闹。 我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对她说: “我给你机会,别不珍惜,如果你要走正途,修正心,就听我的安排,不然别说你要出马了,我今天让你走不出这个屋。” 这一番话,说的是相当霸气,整的我热血沸腾。 但我知道,这压根不是我说的。 第102章 化解诅咒 随后,我又说:“出马肯定不行,就给你这些东西,别不识好歹。” 蛇小花歪头看了一眼男鬼,像是征求他的意见。 但男鬼见事情不好,并没有理她,而是把脸朝向了另一边,要不咋说这人心思就是多呢,扒拉完事掉头就不管。 蛇小花很是无奈,细声细语的说:“我就不回山了,能不能给我来座实庙?”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这种要求,不过听蛇小花描述后,我就知道了。 其实,就是用砖头砌的小庙,里面放块牌位,也叫青墙红瓦庙,但这个庙每年大节日的时候需要祭拜。 当然这个祭拜要由二刚亲自完成。 之后,蛇小花暗沉着脸,不是很开心的对我说:“你和他说一声,我只在庙里呆三年,不论最后怎样,我都要去找他出马。” 别看蛇小花答应了要求,但也是心不甘情不愿。 我冷眼说道:“好,我看你三年内的表现,你也别不服气,这就是道行低微的结果。如果你想不被压制,那就潜心修行,用自己的力量换来朗朗乾坤,我家老仙儿绝对不插手。” 蛇小花耷拉个脑袋,说:“按理说,他扒我皮食我肉,我不让他死也要让他疯,这已经是我最大的退步了,你还想怎样?” 见蛇小花这个态度,我很是同情,只能两头劝。 出马弟子就像个心理医生一样,这边开导香客,那边劝解仙家,两头出力还不讨好。 于是,我态度缓和下来,对蛇小花说:“不论是恩是仇,你总要走正路,这就是你修行路上的劫难,你要坦然面对,如果你时刻是这种心理,何时才能修好?” 这句话说完,蛇小花终于听进去了,也不再抱怨。 之后,便是履行承诺,二刚是一点不犹豫,满口答应。 而我并没有那么抠门,在笔记本写上需要的东西,还特意多给她加了三十个鸡蛋。 蛇小花的事终于处理完了,但正主还没有上线呢。 在这个空档时间,文姐走到二刚身前,说:“你在让我看看腿上的毛病。” 只见他腿上这块烂肉有些恶心,但文姐一点不嫌弃,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说:“你这个东西医院肯定看不好啊,这根本就不是正常的牛皮癣。” 不等二刚说话,我像个欠儿登一样,问:“那这是啥?” 文姐思考了半天,“我也说不好,看着像一种诅咒,你自己问问他。” 二刚抬起头,道:“这块就是小时候烫伤了,是我姥爷拿獾子油给我涂上了,说能治疗烫伤,当时是不疼了,但后边就一直这样了。” 我猛然醒悟,在东北是有一种动物叫獾子,生活在山里,而老辈有个说法,獾子油对烫伤有奇效,好得快还不留疤痕。 如果是这样,他应该早就好了。 除非......我不敢往下去想。 毕竟东北早些年,人杰地灵地,各种动物成精都不稀奇了。 文姐说:“如果真是獾子的原因,这獾子一定成精了,为啥在他身上看不见?” 我仔细思索了一番,结果只有一种可能。 獾子不是他祖辈杀的,他祖辈只是向杀獾子的人要了点油,而成精的獾子也知道杀他干嘛,所以在临死时候下了诅咒,谁用它的油谁倒霉。 虽然我的想法有些脑洞大开,但完全贴近实际情况。 二刚见我俩研究半天,焦急的问:“两位师傅,快帮我治治吧!如果这个能治好,我跪地下给你们磕俩头都行。” 文姐说:“我给你化解这个病没问题,可我要说清楚,我这个办法是民间的土方法,弄过之后好不好我不管,你还要去医院继续治疗,不出意外会痊愈。” 不得不说,文姐这才是真正的为民服务,一名合格的出马弟子,不会为了利益满口奉承,给香客打保票。 这话说的让人听着就舒服。 这时,久久不说的三驴子开口了,问:“师傅,你们有没有简单的办法,给我大哥来个立竿见影的。” 他说话就不长脑子,这俩寄生虫没一个好饼。 文姐说:“你要能找到别人看,我也不反对,更好的办法我肯定是没有,只有这一种,请便。” 二刚瞪着个眼睛道:“你也给我滚出去。” 然后又说:“俩位师傅别和他们一样的,现在别说大仙儿了,就是医院都照样忽悠人,碰见个正儿八经的大仙儿太难了,我今天就信你俩,好不好绝无怨言。” 二刚这话听着就让人舒坦,最主要他说的在理。 去医院不管啥病,直接上仪器,而假大仙不管你啥症状,打保票能给你治好,还会让你拒绝治疗,专坑好人。 就像前文说的那个癌症患者,他们都敢说能治好,所以一定要谨慎,凡是敢和你打保票的,一定是假的。 之后,文姐开始化解诅咒。 只见她拿出一个瓶子,里面装满了白色粉末,我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就见他涂抹在二刚的患处,然后又拿出一支笔,在患处周围画了一圈小蛇儿。 随后,她弯着腰抬着头,对着患处轻轻吹气,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咒语。 这架势有点像治疗蛇盘疮,但又不一样。 蛇盘疮可不会画蛇,有画小鸟的,有画圈的,他这个画蛇一定有说法,我暗自记下打算等会问问她。 然后,她又在患处画了几笔,突然发声。 “白草根,青草绿,迎风来跟风走,清风解咒清风酒,胡黄解咒来一口,最后还得跟着蛇蟒走。” 随后一口白酒喷了上去,二刚龇牙咧嘴的也不敢动弹。 文姐放下酒对二刚说,记得去医院治疗,不出半个月就能好,如果不好你再来,不收二次费用。 她这个方法到底是仙家的法门,还是什么民间医术,我就不知道了,但二刚一个月后真的好了。 这个事过后,我曾特意问过文姐怎么做到的。 我本以为是那个白色的粉末起到了效果,还刨根问底好半天。 谁知她坏笑的告诉我,那个白色粉末就是消炎药研磨的粉,给二刚敷上是怕感染,不然干嘛让他事后去医院。 我说你还带这样玩的,这不是骗人吗? 第103章 冤魂找上门 文姐则瞪着我道:“我骗他啥了?只要他好了我就没有骗他。” 文姐说的是句句在理,让我无力反驳,哪怕她给香客喝碗清水,只要能好病就行。 随后文姐告诉我,真正起到效果的是她用笔画的那几下,这个方法是祝由术演变过来的,还有参杂仙家的力量,至于究竟是什么原理,她也说不好。 只是说她师父就这样教的。 其实,祝由术从满清开始就渐渐断了,也很少能碰到真正的传人,可就算一点点皮毛,还是让我感到惊奇。 这样来看,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力量还是无穷大的,且能用一句封建迷信来说。 所以说,这是不负责任的说法,我们应该做到信而不迷方为正道。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那边还有个正主没收拾呢。 为了防止刮蹭,文姐还给二刚包扎了起来,过程相对简单,毕竟我们不是外科医生。 做好这一切后,我歪头打量着男鬼,这是我第一次正眼看他,只见他躲躲闪闪的眼神不敢直视我,我便觉得好笑。 他不是里外巴拉事么,不是谁都送不走吗?为啥轮到他的时候,他是这副表情。 见他这个样子我灵机一动,决定先不管他,然后开口对二刚说:“你的事处理完了,可以回去了。” 二刚表情一怔道:“师父,我发小不是跟着我吗?你咋让我走呢,你别看我现在这条件,要用多少钱你说就行。” 这二刚以为我不想管他了,拿出混社会那出,张口闭口拿钱说事。 要是他是个大老板,我不介意你这样说话,你越这样说我越喜欢,哪怕你拿钱砸死我都行。 可二刚不是大老板,还乐意装一三,我也没拆穿他,就让他装去吧! 而就在二刚说话时候,那个男鬼也急的直跺脚,好像要说些什么。 我没有理会,直接撵二刚出门,顺便让蟐青龙把男鬼也赶了出去,然后对他说:“你回去吧!其他的事明天再说。” 我之所以这样做,并不是不想管他,只是按照心里的意愿去做事,同时也是告诉这个男鬼,别以为找到这里我就一定要管。 还有一点,这个男鬼三番五次坏事,肯定很难缠,一定要让他主动一些,这样我才更有主动权。 送走二刚回到屋里,文姐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说:“你啥意思,上门的买卖就赶走了,你这可不是砸自己饭碗,顺便也给我砸了。” 我会心一笑道:“放心吧!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不急于一时,他明天肯定会来。” “你为啥这样确定,你不知道遍地大仙儿,他出了咱家门就会走进下个门,你快给个说服我的理由,不然我和你没完。” 虽然文姐这样说,但我相信就算二刚不来,她也不会在怪我,她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而我也没啥好解释的,只是凭借感觉去做事,我倒也不怕他去别家,如果真的那么好解决,也就轮不到我们了。 还有一个原因,我相信没有鬼魂会无辜磨人,除非走在路上冲撞的鬼魂,那就另当别论了。 大多数鬼的目的都是想要点东西,让自己变得好过,或者有自己的诉求。 而二刚身上男鬼就是有诉求的,二刚更不是个硬骨头,今晚男鬼一定会磨他,再加上临走前我对他说的话,我心中断定他一定会回来。 倒不是我故意让二刚受罪,只能说这个鬼太难缠了,也算缓兵之计。 这一下午忙活的够呛,我和文姐没有在聊这个话题,临近晚上我俩定了份外卖。 那时候还没有美团、饿了么,都是那种菜单,打个电话就给送过来,也不收跑腿费。 在等待外卖的空余时间,我来到门外想要走一走,积雪踩上去咯吱咯吱的,那声音就像身后有人跟着一样。 身为出马弟子的我,第一时间就感觉不太对劲,这个声音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我闭紧双眼,一张脸庞映入脑海,要多清晰有多清晰,我都怀疑他开了滤镜。 这种感觉,就像睁着眼看见的画面一样。 我定眼一看这个人我认识,正是二刚的发小,他不跟着二刚为啥来找我。 让我满是疑惑,难道是我不管他的事,他想要报复我,不过这种想法很快否决了,我和他也无冤无仇。 那就是他有事找我了。 我大概愣了几秒钟,想明其中的缘由,便暗自窃喜。 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看来我这样做是正确的。 而这次映入我脑海的影像,并不是可怕的样子,眼睛处也没有窟窿,让人看着顺眼多了。 他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身灰色的衣服,裤子上还有些缝补的痕迹,目光呆滞的看着我。 我也没跟他废话,开口问道:“你找我有事吗?” 他呆呆的,没有初见时的傲慢,甚至还有些胆怯,随之一道声音传入脑中。 “你帮帮我,我有事求你。” 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看他此时的样子和初见截然不同,但我还是提防了一下。 更何况,他还有事求我。 然后我说:“你有事去地府求阴差啊!你找我啥用,我也帮不上你忙。还有你为什么找二刚,是他给你打死的?” 那男鬼嘿嘿一笑:“我并不是他打死的,但和他脱不了干系,我为何不找他,更何况我一个横死冤魂,走哪都不收留,我更去不了地府,只能找有缘人帮忙了。” 这男鬼的声音有些痞里痞气的,典型的说了不算,算了不说的主,我有些拿不准他的想法,毕竟鬼骗人这玩意我碰见过。 现在我到底要不要相信他,最终还是理智占领了高地,决定等到明天再说。 如果二刚来,两头对峙一切自然明了,如果他不来,那这份缘自然碰不得。 随后,我对他说:“你回去吧!不管你有什么诉求,都要二刚亲自和我说,否则免谈。” 他犹犹豫豫半天,然后说:“如果他明天来了,可以给我多要点钱吗?多出那部分我可以分给你。” 他这话一出口,我直接懵了。 第104章 出马任务 “你分我,你怎么分我?你那边的钱我能用吗?”我不客气对他说道:“你这是盼我不死啊,快点走远点,别逼我对你动手。” 说完我就要赶他走,谁知他又来了一句:“你不用可以分给仙家啊,免的他们在卡油,同时你还能扬名,这样大家都好,你考虑一下。” 随后,他便消散在脑海中。 在他走后我匆匆回到屋里,此时外卖已经到了,我顾不得吃饭,直接走到堂前坐下。 其中男鬼说的一句话,我不得不考虑进去。 所谓有钱好办事,我还真怕每次老仙儿去卡别人的钱财,这是无形背上了业力呀! 随后我喘了两口粗气,静心坐下开始感应。 最近看事的也是多,感应这玩意随着心性的变化,是越来越强。 我只是颤抖了两下,便感觉仙家来了。 这次来的是我的护身报马,黄天英。 我还没等问,黄天英便说:“是不是怕我们拿不义之财,这点你放心,咱家老仙儿大多数上千年的道行,活得都比你通透,你还是顾好自己吧,别跟着乱操心。” 见她这样说,我有些不好意思,看来是错怪他们了。 然后我回道:“我就是问问,没有别的意思,咱要是没钱办事,可以管弟子要,管够。” 黄天英笑了笑,道:“你呀!就爱胡思乱想,啥时候把这个毛病改了,你还会向上走一步的,记着咱家老仙儿一点都不差,现在就差在你身上,记得继续努力好好修行。” 那时候,我自认为已经做的很好了,不知道为啥黄天英还是不满意,可我也没有反驳她。 然后满口答应,又问了问男鬼那句话卡油是不是真的存在。 黄天英则告诉我,鬼的世界和人的世界是一样的,也是划分三六九等,更是懂得人情,事情是没有绝对的。 如果我想办好一件事,他们也会东跑西颠的去求人、送礼,以此来打通关系。 这个时候就要用到钱了,也就是金元宝、狗头金还有一些物料等。 胡天英说完,我好像明白了不少。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并不假。 就像有些堂口家仙,弟子常年不给仙家送一次钱,还要求他们去办事,那他们拿什么去打点关系呢?这样仙家就会很难做。 所以他们不得不去自己想办法,也就是说的卡油。 如果他们总是这样做,那这份因果自然也会承担在弟子的身上。 当然,如果家里地府有个当差的,别管什么差事,都会顺利很多。 有的时候关系比钱重要,但又不能没钱,让人很是矛盾。 这样看来,人间鬼路并无太大区别,都是靠关系吃饭。 可能有人不解,你们做法事打表文干什么用的,还能随意动里边的钱财? 所谓的表文并不能决定什么,表文就是上奏的意思,表明事情缘由,因果是非,然后请求判罚或通过。 钱财也是送给神明的,以表敬意。 比如张三今天某某某事情发生,请求上天庇佑,送些金银,然后神明一看也没多大事,还给送钱就给批准了。 当然这不适用于送鬼,鬼魂是有诉求、有因果跟着的,他们的目的达不到,是很难化解这份因果的。 这也是二刚发小找到我的理由,但我没有直接答应他,第一点黄天英说了,不拿不义之财,如果缺钱会管我要。 第二点就是二刚发小有些贪心,还主动前来求财,这就像三块钱能办的事,他非要五块,不合规矩。 见过求财的人,但求财的鬼还是第一次见。 送走黄天英,我这心算是踏实了,打算明天在处理这个二刚的事。 等我睁开眼睛,就见文姐拿着一盘回锅肉在我面前晃,嘴里还说:“我以为这李小仙又去地府了呢,这半天才回过神,再不醒我都吃没了。” 经过她这提醒,我才想起来,之前诵地藏经的时候,晚上总是做梦去地府,看见老碑王一字一板的教我批卷子。 不过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这段时间虽然没有那种情况发生,可我还是晚上睡觉总是去地府溜达。 而且特别清晰,每次醒来都能记住。 在那个灰蒙蒙的梦里,见到了金鸡野狗,见到了审案公堂、见到了油锅、刀锯、磨盘、血池,见到了无数哭诉的冤魂。 还有那手持大刀的阴兵,和一座忘都忘不掉的奈何桥。 梦里都是那恐怖阴森的画面,让我每次醒来久久不能平静。 起初我还是很害怕的,慢慢时间长了,我就接受了。 我还想过,这不会是要抓我去当阳判官吧,但想想我一个出马弟子何德何能,更何况我家老碑王还在位呢,咋也不能把我抓走顶替吧。 后来,梦境依旧,大概持续了好几年。 由于一件事经常发生,便成了家常便饭,不会太去在意他。 说起这位老碑王,我也很久没见到了,就算他给我的护法二仙也很久没有出现了,甚至让我忘了这两个人。 其实,我曾一度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精神分裂,为啥对不着边际的事情感兴趣,还特意找过师父聊起这事。 师父说,跳神堆里有几个不是精神病的,都是魔魔怔怔的,你这样就算好的了,最起码你是个正常人,还知道赚钱养自己。 我想想也对,虽然咱文化不高,但还能凭借那几年的知识,写出前言不搭后语的真实故事,就凭这个也不能判定我是精神分裂吧! 可他们久久不现身,不禁让我小脑瓜乱想起来。 世人都说出马弟子有任务在身,功德圆满才能回归真我。 那我的任务是什么,难道就是和鬼打交道。 我略微思考,心中好像有了一丝醒悟。 可能我的任务不是单纯是送鬼魂,这只是我其中的一部分。 回头想想,自打我出堂口以来,唯独那次送老人咽气老碑王亲自来了,这让我浮想联翩,难道...... 我瞬间茅塞顿开,然后抬起头,对着文姐问:“你出马的任务是什么?” 文姐显然没料到我能问这话,片刻后,她说:“我呀!救死扶伤、匡扶正义、惩恶扬善。” 她这话说的是一点毛病没有,就是等于没说。 我边吃着饭,边想着,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样,我一定不能辜负老碑王对我的期望。 这一时间心都在沸腾,好像他们在回应我,证明我的想法没有错,我同时暗暗发下誓言。 准备开启新的征程,为仙家扬名立万。 明确目标后,第一件要解决的事便是二刚的发小。 “那个贪心鬼。” 第105章 往事恩怨 转眼第二天下午,二刚真的来了,这次他是一个人来的。 我转头对着文姐眨了眨眼,意思是你看来了吧!别跟没见过活似的,是我的缘他就跑不了。 这次二刚见了我,就像看见亲人一样,哭丧着脸和我说,他一晚上没睡觉,开始眼睛疼后来就感觉总有人在身边站着,给他吓坏了,让我一定帮帮他。 我先是让他坐下,然后安慰了他一会儿,告诉他一定给鬼送走,让他放心。 之后,我去堂前上了香。 等我回来后,就见二刚脸色苍白,咬的牙齿嘎嘣响,明显是那个男鬼上身的征兆。 二刚愁眉苦脸的道:“师傅,我这又咋地了,你快点帮我一下,我有点不受控,还特别冷。” 我本不想请鬼上来的,因为二刚已经知道他的存在,而又不是非要请鬼上身才能办事。 可是现状有点不受控制,我便没有多想,直接点燃三支香递给二刚。 然后我对他说:“在遭一次罪吧!过去今天就好了,待会想说啥别控制,要不这罪就白遭了。” 二刚闻言点了点头,态度诚恳的看着我,此时在他脸上只看见两个字,信任。 就像是再说,我这条命就交给你了。 见他这个态度,我立马开始。 “天地亡灵,阴阳之间,残魂出体,九魂归来,黄泉九幽,招魂乃引,魂破已成,速速降来。刘刚身后的冤魂速速听令,今日李门府大堂兵马给你见青天,有冤有苦你就说,错过初一可不等你十五,你要在捉在闹可真没人管。” 这一套词前面是招魂咒,后边是自己随意说的,事情经历的多了,便懂得其中道理,只要心念是对的就行,不必拘于形式,毕竟我们是出马弟子。 就在我刚说完,二刚面前的香闪了一下,而他也开始疯癫起来,做出各种怪状。 同时,我身体开始跟着发冷,从内而外飕飕冒凉风。 我知道这是我家烟魂上身了,保护我的同时,也是来和冤魂交涉。 此时,我代表的不是我自己,是那位上身的烟魂,就是我家那位蛮不讲理的二姨奶。 因为有点冷,我一边搓着手,一边看着二刚说: “不管你有什么仇怨,总有出头露日的一天,你把他整瞎整死,对你有啥好处。既然你都来了,咱就钉是钉铆是铆,干脆把话说清楚,这还不说话,是等我老太太去扶你一把。” 我也是没控制,顺嘴就说了出来,还把自己说成老太太。 这话说的属实好使,只见二刚坐在那里又颠了起来,这二百来斤大体格子,谁也不敢靠前,我都怕他把我凳子颠坏了。 同时他还开始怪叫,面前的三支香直接灭了一只,我这一看事不好,他这个发小还真有些道行。 先前,我在师父那里还真见过这样闹的,什么打滚的、抓人的、还有的满地爬的,他这就是小巫见大巫。 但咱也不能怠慢,毕竟白虎香灭了,他一定是不满意,或者说我昨天没如他愿。 可此时,二刚还在那边晃悠个不停,嘴里嘟嘟囔囔的直摇头,两只脚还使劲蹲地。 也不能让他一直在这样闹下去,文姐不知道在哪找到的柳条儿,咬牙切齿的和我说:“你给我抽他。” 我眨了眨眼,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姐哎,虽然这玩意能治鬼,但她让我去抽,二刚醒了让我怎么交代。 可我还是接了过来,装腔作势拿起柳条儿,指着二刚道:“你给我消停点,别逼我抽你,这玩意打在身上可损你道行,要想解决问题就给我老实点,你当这是你家呢?” 我虽然是吓唬他,但我还真干过类似的事,记得当时有个鬼找我,送啥也不走。 给我逼的没办法,便写了道五雷符,然后顺着自己脑子绕,绕的自己直炸毛。 你说虎不虎。 事后,黄小乐委屈的告诉我,当时差点伤到他,多亏他和黄天英跑的快,不然就受伤了。 当然这是我成长道路的一段经历,也仅此一次。 此刻那个男鬼也算消停了,可能怕我真抽在他的身上,渐渐的稳定下来,然后哭了起来。 我暗自好笑,这家伙也怕挨揍啊,咱说东北老爷们都怕东北女人,小样,我还拿捏不了你个男鬼了。 他哭了一会渐渐没了声音,只剩下小小抽泣声。 我摸了一把冰冷的汗水,坐下后说:“你捉也捉了,闹也闹了,是时候说说了,你想要的我不可能答应你,所谓听人劝吃饱饭,你自行考虑清楚,机会自己把握。” 文姐见他稳定下来,也跟着劝解。 过了有三两分钟的样子,二刚终于开口了。 “你们就是人多欺负人少,我认栽还不行么,不过我就是想多要点钱,你家老仙儿不要,我自己收着你还要管,是不是有点欺负人了?” “你还用得着欺负,看看你自己什么德性,还是说说你俩究竟什么因果,在研究东西的事。” 男鬼见我这样问他,也不藏着掖着,很诚实的说出他和二刚的恩怨。 男鬼告诉我们,也就是二刚嘴里说了出来。 他说自己是二刚的发小没错,可死的太冤枉了,自己还没活够呢,不找二刚找谁。 我听他这样讲,便明白其中一定有不为人知的故事,然后我说:“你今天碰见我,也算咱们有缘分,如果我能化解这份灾横,你就仔细和我讲清楚,如果有理绝不亏待你。” 随后男鬼仔仔细细讲了起来。 他说自己叫啥不记得了,只记得那是在一个冬天,他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家住在偏僻的山沟里。 他和二刚俩人约定一起去打野鸡,俩人便一同前往大地。 由于当时雪太大了,他俩走了一上午也没看见一只野鸡,就当二人准备放弃的时候,忽然远处飞来了一只野鸡,这可给二人开心坏了。 可是距离他们太远,二人便跑着追了上去,在雪地追了大概半个小时,那只野鸡也累了,便一头扎进雪堆里,生死由命了。 当时这个距离刚好到了射程范围内,他便拿出枪瞄了半天。 砰的一枪,悲剧发生了。 第106章 贪心鬼 那原本应该打出去的子弹,并没有打出去,而是从枪后直接崩了出来。 由于是瞄准的姿态,子弹瞬间打中了他的眼睛,并且崩进了脑子里,之后便有了现在的他。 我听的认真,也跟着分析起来,我说:“明明你自己打死的自己,现在抓着二刚不放,是不是有点不讲道理了?” 男鬼听见我这样问,没有好气的拍了拍巴掌,说:“该死的人是他,不是我,我是替他死的。如果不是他给我换了枪,我怎么会这般凄惨,你说我不找他找谁?” 说着他又要发狂,我看了看可怜的椅子,便安抚他道:“这就是你的命数,也许没有他,你也会有其它的事情,所以得饶人处且饶人。如果你相信我,你先闪闪身,我和他聊聊。” 男鬼稳了稳情绪,说:“如果不信你们,我就不来了,希望李门保府大堂兵马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 男鬼说完便闪了身,这时二刚身体一软,踉踉跄跄的差点栽倒在地,我和文姐吃奶力气都使了出来,这才扶住他。 大概有十分钟左右,二刚长长的喘了一口气,目光呆滞的看着我,半天没有说话。 我走上前,递给他一杯温水,道:“话是从你嘴里说的,你也清楚他说的什么,事情是这样吗?” 二刚又叹了一口气,随后又还原了一遍故事的真实性。 二刚告诉我们,男鬼说的大致就是真相。 但只有一点不同,那个枪并不是他主动要求换的。 当时那个年代,对管制枪械并不像现在这样严格,他俩也是偷偷背着家里人,一人拿了一把枪出来,二刚拿的是一把气枪,他发小拿的是一把打沙子的枪。 事发的时候,是他发小把他的枪夺了过去,想证明自己的枪法准,然后才发生的悲剧。 这时二刚的情绪有些低落,我还在他的脸上看见了些许的自责。 我听的也是颇有感慨,见二刚说完,便开口劝他:“你也不必自责,人的命天注定,这件事不能完全怪你,这就是他的命数。不过他说是替你死的到也靠谱,现在他找到了你,你打算怎么办?” “师傅,这种事我也不懂,小时候我没有在意过这些,现在我知道他过得不好,心里也不舒服,只要他能不缠着我,要钱要房要车还是要美女,我都答应他。” 虽然二刚说着有情义的话语,但这不是没脑子么,用四个字来说,缺心眼子。 倒不是我多抠,反正又不是我消费,主要是这男鬼原本就贪心,听二刚这样讲,那还了得。 要知道别管多善良的人,死后他就是鬼,他们是自私的,才不会在乎你的经济条件,甚至会觉得你好说话,没准以后有需要还会找你。 只见边上的男鬼听二刚说完这话,眼睛都在放光,直盯盯的看着那个小汽车,哈喇子差点流出来。 然后男鬼突然转过头,直盯盯的看着我,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一般,我心想坏了。 随后心里默默和他沟通,我说:“你看我干什么,你有驾照吗?就啥都想要。” 此时男鬼也不再暴怒,仿佛心愿达成,对我说:“那你别管,他不是说要啥都给么,那我就开始提条件了。” 这种时候,我也不好在阻拦,只要他不是很过分, 我便听从二刚的话,来满足他。 随后,男鬼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我要小汽车一辆、小别墅一栋、媳妇一枚、丫鬟两位、管家一位、单衣棉衣各五套,狗头金一万锭、金锭一万锭、金元宝一百万两,冰箱彩电洗衣机通通都要......剩下的你帮我在安排点。” 我心想安排你妹呀!屋子里有的东西他是要的挺全,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他的胃口有多大。 他这是纯纯把我当成他的采购了。 不过二刚这个发小心眼是真多,知道机会只有这一次,所以要了这么多。 我刻意咳嗽了两声,开口说:“你这个事,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就算我都答应你,就说咱能进地府么?要这些钱能花的出去吗?要媳妇、丫鬟跟着你遭罪吗?” 这一番刺激下,男鬼假装揉了揉头,道:“你不会给我送个梯子么,我翻墙过去。” 我都被他气笑了,一个横死鬼还想偷渡。 至于他说的翻墙,那只是他异想天开,如果地府真是那样,岂不乱套了。 于是我好心劝解:“要不这样,我给你安排点东西,至于什么丫鬟管家咱就别要了,你承受不起,我给你送些吃喝穿戴,在给你送些金银,保证你能花出去,如何?” 男鬼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我,翻着那个血红的眼睛说:“我就要这些东西享享清福怎么了,他都同意了,你有什么资格拦着我?” 说完他便开始放横,耍起了无赖,虽然他说的话在理,但不是那个事。 如果我俩这些对话被二刚知道,肯定会气吐血。 这就好比,二刚拿他当亲弟弟,他真拿二刚当表哥呀! 这简直是不讲理。 见他这个样子,我对他说:“知道你年龄小死得冤枉,我可怜你不假,但我做人做事是有底线的,你要是这个态度,就别怪我了。” 他明显一愣,然后思索一会道:“你不用吓唬我,要是不给我,我肯定不能走,你还能打我不成?” 好家伙,这是开始威胁我了?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不打他都对不起他。 此时我被他气的浑身发抖,感觉自己有股无名之火窜了上来。 “李门府仙家何在。” 其实,我浑身发抖就是仙家在位,我生气的时候,他们也气的不行,只等我一声令下。 这一句话说完,瞬间出现好几位仙家。 我仔细一看,除了黄小乐都是能打善战的大将,有蟒天龙、蟐青龙、胡天虎...... 几人团团把男鬼围住,黄小乐则站在我的身边,笑意盈盈地。 在看看男鬼,还是一副宁死不屈的态度,让人看着就来气。 随着我话音开口,胡天虎上去就是一脚,之后几人便打了起来,当然男鬼只有单方面挨揍的份。 过了有半分钟左右,我才开口制止住。 在看此时的男鬼,态度明显有所转变。 第107章 地府硬通货 只见他垂头丧气的坐在地上,一副不服气的姿态,在他的身边还站着几位仙家,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我则换了一个口吻,说:“你不用不服气,如果你想好好把事情解决,咱就要讲理,我也绝不亏待你。至于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你想都别想。” 万物有灵,男鬼同样是欺软怕硬的主,见我这个态度,他抬起头道:“那就不要丫鬟和管家了。” “不行。” “那汽车也不要了。” “不行。” “那媳妇我也不要了。” 他看似下了很大的决心,忍痛割爱一般说出了这句话,但还没达到我的预期。 其实,媳妇、丫鬟儿之类的东西,并不止几个钱,无非就是麻烦点,扎个替身一样的东西。 主要问题在那些钱财上,实在太多了,就算折合人民币也不在小数。 我家一百五六十位仙家,我都没这样送过。 试想一下,这些钱财送给他,别管花不花的出去,他都能当个土皇帝了,如果他在招兵买马,祸乱人间,我岂不是罪魁祸首。 这种有损阴德的事情,是万万做不得。 但又不能一点不给,我思考了一会儿,对男鬼说:“你现在需要的是潜心修行,不如我渡你一程,待日后有成,咱也能抓个弟子登上红马褂,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至于钱财够用就行。” 男鬼使劲摇头:“你们人说话还有算数的?别忽悠我了,如果弟子那么好抓,我至于这样吗?还是说说你给我多少吧!” 我说:“你可以不信我的人品,但你可以相信我家老仙儿,他们是不会骗你的。” 男鬼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仿佛这句话刺穿了他的神经,激动道:“你们出马仙商量好了,都是同样的话语,今天我就是不要东西,也不可能在相信你们说的话。” 如果他不是个鬼,我都怀疑他有精神病,说话反复无常的。 也不知他被多少人骗过,才有这种想法,不过这句话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便问了问其中的缘由。 男鬼告诉我,之前给他送钱,有送三张纸的、有送二十一张的、还有送四十九张的......不然他为啥这样狮子大开口。 最可笑的是,他说我不拿他当人看,想方设法的压榨他。 他还说现在社会发展的这么快,他们那边发展的也很快,几张纸就相当于零钱一样。 他说的很是在理,现在的几张纸根本就起不到太大的作用,老一辈的出马弟子靠着几张纸就能办事,是因为那时候也没啥钱,他们挑不出任何毛病。 换在当今社会,几张纸可能车票都买不起,更别说送走他了,所以他才三番五次的折磨二刚。 换句话说大家就能理解了,五六十年代的时候,出马弟子就用一个碗走遍天下,藏着掖着地还会锁进抽屉里,就算是所谓的暗堂了。 换而言之,现在你锁在抽屉里试试,他们不闹你都怪了,这样看来鬼的世界和人是一样的,同样在进步,皆有攀比之心。 所以说,凡事都要跟着当今趋势来办,老一辈那一套不能说不好使,至少在钱财这方面是不咋灵通了,除非你来硬的。 在这件事上,男鬼也算做出了退步,而且一直追问我给他什么,看那满脸期待的样子。 最后,我决定把金元宝给他,狗头金和金锭通通让我给否了。 随后我想了想,又送他一个媳妇儿,毕竟十七八岁,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没结婚就死了,我这也算仁至义尽了。 我对男鬼说出了这些东西后,他没有很开心,紧锁着眉头,眼珠子还在乱转。 好半天后,男鬼试探的说:“金元宝太多了我也拿不了,能不能把金元宝给我换成狗头金?” 好家伙,他看似是嫌多,实则他是真的聪明,专门向好东西上瞄。 曾经一个信佛的居士和我说过这样一句话。 “一个赖汉,一生赚不到一个狗头金。” 可想而知,这句话含金量有多重。 狗头金和金元宝不同,不论形状大小都不一样,他的形状就像个狗头一样,而且非常非常非常大,比现在的玉皇经大元宝还要大上一圈。 在地府里面,老烧纸就相当于零钱,金元宝就是百元大钞,而狗头金那就不用说了,更是不可多得好东西。 冤魂和已故亡人都喜欢的东西,可遇不可求。 那么大个的东西,想想看又有谁会不喜欢呢? (咱就不说他多少含金量了,段评和作者有话说配图,好奇自行看一下。) 还有就是金锭,所谓一锭金可换十两金元宝,也是不可多得的硬通货。 你别看金锭小,但是沉甸甸的,如果把一两金元宝比作一百块钱,那金锭不值一千也值八百了。 但金锭这个东西用的很少,一是会叠的人不多,并且叠起来属实费劲。 二是商店没有半成品或成品在售。 所以一般很少看见,就算出马弟子给人办事,也很少用这个实惠装。 男鬼提出这个要求,我没有犹豫便答应了他,对他来说是好东西,对我们来说同样省心,何乐而不为呢! 解决男鬼这件事,就算是一个结点了,剩下的就是化解法事了。 在等待化解法事的几天内,二刚没有任何消息,没有消息对我们来说就是好消息,证明他一切正常。 说起这次法事,可给我们累惨了。 我和文姐两人,又叫上张诗萌和两个朋友,一行五人整整叠了三天的狗头金,我俩是又包吃又包住的,皇天不负有心人,可算竣工了。 这天我提前给二刚打了电话,并且让他带上那两位兄弟来帮忙。 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土地庙,整整一箱货的狗头金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大概一百来袋。 还有一些用的经文,消灾解难的东西,还给他发小备了两套衣服。 另外还有一个媳妇儿,这些都是提前答应男鬼的,还有一些办事必备的物料,比如黄香、纸钱之类的。 我还提前打好几张表文,有解怨的、送冤亲债主的、送钱的......通通都烧了。 正在我们办事的时候,好巧不巧来了一伙人,这伙人其中一个我见过,也是一名大仙儿。 叫刘严丘。 外号,刘胖子。 第108章 矛盾 这个时候已经是秋天了,地藏殿和土地庙的院子里,落满了黄黄的一层叶子,稻穗像镰刀一样笑弯了腰,远处大地里传来了农民的欢声笑语。 在配上我们冲天的火光,无处不彰显着喜悦的歌声。 可总会有些人和事不尽如意。 远处的几人由远而近,还有十几米的距离,就听见刘胖子放声大笑走了过来,在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徒弟,对他很是恭敬。 “呦!这不是小楚么?最近活还不少啊!这个香你不该这样摆呀!你摞高点,摞香山那样好看,你要不会哪天去哥家坐坐,哥教教你。” 刘胖子毫无顾忌的对文姐说着这些话语。 说实话,我对他不熟悉,只是见过而已!但他和文姐认识,听文姐提起过,以前是一个厂子打工的,还追求过她,后来不知怎么就做起这行了。 此人一米六多的身高,体态微胖,眼睛眯成一条缝,无处不透露着阴狠,但他还是有些本事的。 听说他一年之内收了二十个徒弟,之后很是傲慢,认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曾几何时,我还在想什么时候出马仙这样乱了,都以收多少徒弟,赚多少钱沾沾自喜,甚至自傲了。 那些一辈子不收徒的,难道就能说人家不厉害,相反来讲人家可能更牛。 所谓万法皆空,因果不空,难道他不懂这些? 再者说,难道做法事就是为了好看,谁做的漂亮谁的法事就灵验?我实在搞不懂他的逻辑。 再者说,我们摆放的也没啥毛病,都是按照仙家要求摆放的,实在搞不懂这人。 不过,他这样对文姐说话确实有些目中无人,第一,他在贬低文姐抬高自己,第二,是在徒弟面前彰显威风。 意思是,看看师父多厉害,啥都懂。 我正在心里打抱不平的时候,文姐也听不下去了,开口道:“是你的活你说话,不是你的活你闭嘴,这点规矩不懂吗?还用我教你?” “呀!你咋说话呢,我好心提醒你还出错了,实在不行咱就别做这行了,丢人。” 刘胖子藐视地说了一句,之后文姐又继续反驳,两人不分上下,闹的不可开交。 眼看两人就要动手了,我快步走上前打算说两句,就在这时候,二刚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上去抓住刘胖子的衣领就是一嘴巴子,直接把他掀翻在地。 同时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你妈了个......,跑这装大尾巴狼来了。” 你想想,一米八多二百来斤大体格子,打他不就和闹着玩一样。 随着二刚的一个嘴巴子,时间都静止了。 但只是一瞬间,等我回过神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二刚这两位兄弟,我是第一次看到真不白处,只感觉两道身影一左一右飞了过去。 在这一刹那,我都以为是我家老仙儿冲出去了。 转眼间,这里就变成了战场,只见三人围着刘胖子一顿拳打脚踢,可想而知他是有多惨。 二刚这两位兄弟,真是应了那句话,干啥啥不行,打架第一名。 而刘胖子的那些徒弟没有一个动手的,我和文姐急忙上去拉架,可是拽了半天都拽不开。 此时,我也冷静了很多,干脆也不拉架了,一屁股便坐在地上,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这就算是一个劫吧。 说来也怪,我坐在地上内心竟然平静如水,像是这一切和我没有关系。 而且在这紧张的时刻,我还想起了一个笑话。 说三个人打一个人,打了一天硬是没打倒,问为什么? 想起这个笑话的时候,我脑海里便浮现出,刘胖子被绑在树上挨揍的画面。 这可不能怪我不厚道,可能我潜意识也想揍他一顿。 其实,打架的时间也不是很长,也就两三分钟左右的样子。 等待一切平静,在看地上的刘胖子,一半脸都肿胀了起来,而且鼻子血流不止,要多惨有多惨。 他身上那股傲慢的气息全无,在没有刚来时的威风,坐在地上一声不吭,仿佛刚刚的那个人就不是他。 看他这个状态,我以为被打傻了,害怕在发生意外,没烧完的火堆也顾不得管了,扶起刘胖子便上了车,直奔医院开去。 他倒是也不傻,没有现在和我们较真,知道有二刚在肯定没好果子吃,跟着我们就走了。 我和文姐把他带到急诊,交钱挂号、止血包扎很快就完成了,然后又给他打了点滴。 他的几个徒弟都没有走,一直在陪着。 在这个过程中,他很是配合,不过他也一句话没有说,对于我们的道歉也不回答,就好像挨揍的不是他。 当时我没有太在意,只认为他是被打的没脸了,我还特意交了七天的打针钱,并嘱咐他每天来打针。 然后我和文姐又说了歉意的话语,转身就要离去。 正当我们转身要走的时候,刘胖子突然邪笑道:“这事怎么解决,是我报警抓他们,还是......你们扛下了?” 他这话是对着文姐说的,同时也是给我们两条路选择。 “有什么事冲我来,和我的香客没关系。” 文姐没回头的说完,便大步向外走去,而刘胖子没有继续说话。 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感到了一丝不安,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不过,文姐做出的选择没有任何毛病,虽然说人不是我们打的,但我们还真不能让他报警抓二刚。 毕竟这件事因我们而起,做人要厚道。 刘胖子可能是恰恰算到了这点,才会这样问,而我们本就理亏,以后碰见他只能小心行事。 走出医院,便看见二刚像没事人一样在抽烟。 这些天我们也算熟悉了,我上去就是一脚,然后问他为啥打人。 二刚被这一脚也踢懵了,挠了挠头道:“我看你冲过去了,我怕你们挨欺负啊。” 当时,他这句话说的很是无辜,不过成功把我感动了,这才是真正的东北爷们,有脾气对外使也不能让女人受欺负。 虽然我们相识不久,也可能就这一点缘分,但凭他这句话,就值得我们扛下所有。 殊不知,这个决定惹来了多大麻烦。 第109章 初得神器 虽然经历了一场战役,但二刚这个事解决的很好,绝对算给仙家扬名了。 我们与二刚分开后,开上车就出了门,去了一趟展会。 这也是之前约定好的,只是耽误了些时间。 毕竟我们开店东西越便宜越好。 说起展会,有些人可能会问,你们这个行业还有展会,实在不可思议。 其实每个行业都一样,都有自己的圈子,要不然如何生存,只是这里的东西,用一句话来讲,没有正常人用的。 甚至可以讲,没有活人用的东西。 通俗来说,来这里的人基本都是带点神通的,而且大多数都是开店的,来这里进货的人居多。 时间大概下午三点,我们才到地方。 我和文姐火急火燎的冲了进去,只是在逛展会的时候,碰见了个老熟人。 是曾经服装城的一个朋友,叫祁丹。 这倒也正常,服装城本就类目很多,但我没想到曾经做布匹生意的她,现在竟然卖上殡葬用品了。 她的眼神倒也好使,我们四目相对,然后她像看见亲人一样和我打招呼。 “哎,这么巧,这不是一一姐吗,快进来坐坐,看上啥东西都给你打折。” 我和文姐笑着走了过去,说:“我们就是来闲逛,看有没有便宜货,不过你这跨度是不是大点,咋还卖上这些了” “咋地,你们都出马了,我这就是小巫见大巫。” 她开玩笑的说完,给我们递了两瓶水,这才说起缘由。 她说自己经常脑袋疼,之后找人看了看,那人说她只能做这个生意,别的碰不得。 我一听她说,便认真的打量她一圈,这一看我就明白了,这也是个苦命人,三灾五难不离身,且身后仙家还挺全的。 不过,这种奇葩看事还是第一次听说,难道有仙儿换个行业就能好了。 之后,我们又闲聊了一会,便和她打招呼要走。 她还热情的说:“我这基本啥都有,用啥以后你说话,肯定比别人便宜还让你放心。” 我们笑着回应,然后走出了她的摊位。 这个展会还是非常大的,我和文姐绕了好几圈,留了好多家的名片,想着回去后货比三家在做打算。 临近结束要走的时候,一个不起眼的小摊位吸引了我,这个摊位不是做批发的,可能他连摊位费都没交。 在摊位前站着一个老爷爷,七八十岁的样子,腰杆笔直红光满面的,仿佛有一种力量吸引着我,随后我快步走了过去。 在他的摊位上只有十来样东西,有一支毛笔、一个马铃铛、一本残破的本子......还有一根通体黝黑的鞭子。 我深深被那根鞭子吸引了,就在这时,我感觉我五叔闪了一眼,便消失不见了,然后我的身体开始发凉,控制不住的抖动起来。 老爷爷看着我笑道:“小姑娘儿,你喜欢这根鞭子,真是好眼力呀。” 我这才反应过来,颤颤巍巍的说:“不知道,只是看见这个鞭子很亲切,想要拥有它。” 我毫不避讳的说出心中的想法,没有任何隐瞒,老爷爷哈哈大笑把鞭子拿了起来,然后递给了我。 说实话,他拿起鞭子那一刻,我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半步。 我把鞭子拿在手里,仔细的打量一番,感觉一股无形的威压在鞭子里散发出来,气息很是恐怖。 这个时候,感觉我已经不是我了。 仿佛这一鞭子下去可以秒杀任何鬼魂。 我爱不释手欣赏鞭子的时候,老爷爷讲起了它的来历。 老爷爷说,这鞭子叫打鬼鞭,是他祖上留下来的东西,至今为止有上百年了,曾经为了他们家出过不少力,已然有了灵性。 这里的打鬼鞭又称之捆仙绳,可不是什么上古法宝神器,而是老爷爷祖上亲手制作的。 据他说,是用百年柳树条儿、古代铜钱、油沾布、还要用有道行之人的发丝,进行亲自编织的。 然后用香灰、童子尿、黑狗血搅拌松油进行浸泡,七七四十九天后方可使用。 老爷爷滔滔不绝的讲着,我则是在想,文姐的那根柳条儿和眼前这个可是差远了。 此打鬼鞭长三尺三寸,除了能打鬼还有驱邪避煞的用途。 用老爷爷的话说,打鬼一下矮三寸,就看你能扛几下吧! 说到这,还真让我想起一段柳条儿的故事。 传说中,鬼之所以害怕柳条是因为两个原因。 一个是跟观世音菩萨有关,大家都知道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手里捧着一个玉净瓶,玉净瓶中有一植物,相传这个植物就是杨柳枝。 因此柳条就成了一种打鬼驱恶的法器,所以说鬼害怕柳条也就不奇怪了。 另一个说法是和神荼和郁垒两位门神有关,相传神荼郁垒两位神仙受命成为门神使者,尽职尽责的守护着一方的平安,各种魑魅魍魉都不敢近身。 相传上古时期,有个非常厉害的恶兽祸害人间,神荼郁垒两位门神奉命前去捉拿,在大战了三天三夜以后,二神终于将恶兽制服,但是在打斗的过程中竟意外将捆妖绳丢失了。 正苦恼之时,发现旁边有一棵柳树,柳树的枝条长而柔软,于是二位神仙就将柳条儿施以法术将恶兽捆绑了起来,最终将其制服。 从那以后,柳条因为沾染了神的法力,从而变成了鬼魂害怕的东西。 当然,这只是一种传说,但老爷爷祖上制作的打鬼鞭,肯定是对鬼有奇效的。 不然我也不会有那么强烈的反应。 听他讲了半天,我便问道:“既然是祖上传下来的,您为何不自己留着,这样出手了多可惜。” 老爷爷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我本玄门中人,自幼父母双亡,从小跟着爷爷长大学得一身本事,只是......只是命犯五弊三缺,没有子嗣。所以想给它们寻找有缘人,不想百年之后它们无依无靠。” 我在老爷爷的话语中,听出了那份感情,这就像我们和仙家的感情一样。 无以言表。 我听后赶忙表明态度,说:“老爷爷放心吧!如果我真的有这份缘分,那我一定好好爱护它,不辜负您的信任。” 待我说完老爷爷明显舒缓了好多,抬手道:“拿走吧!好好对待我的老伙计。” 我这才明白,他并不是在这里卖东西,而是来结缘的。 说直白点就是白送。 第110章 收池人 这哪好意思白收人家东西,我急忙掏出五百块钱递了过去,可老爷爷脾气很犟,说啥就是不收。 最后,还是文姐站了出来,说:“既然有缘,现在挺晚了,不如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这次他没有拒绝,和我们一起找了一家东北饺子馆。 在吃饭的时候,我才了解,原来老爷爷除了是玄门中人,还有另一个身份。 “东北收池人。” 说起东北收池人,我在这里给大家简单说一下,他们不是出马仙儿,不是道士,更不会是和尚,而是一种古老的体系。 收池也是东北失传已久的一种神秘仪式。 相传,大年三十晚上收池人手拿马鞭,白皮灯笼,香烛贡品,赶到孤坟荒野,用专门的一套嗑不停地念叨,这时候就能看到一些吓人的玩意。 收池人此时必须朝天扬鞭,发出脆响,若那玩意是善意的,收池人就要掏出贡品供其享用,然后跟人唠家常,还可提出问题。 可以问隐世之药方乱世之根源,而以后他就是你的仙儿,跟着你修功德四海扬名。 若他是恶意的,收池人就会再次挥舞马鞭,亮出收池符将其吓退,然后快速离开,这次也就算是白忙活了。 因为收池这行太过邪乎,所以这门手艺在东北几乎早已失传,收池人不同于出马弟子。 收池人胆子必须要大,懂的东西更要多,要不然轻者惹祸上身,今世不得安宁,重则吓破胆子,一命呜呼。 这次碰见老爷爷也算是一个机缘,除了获得神器外,还让我这个井底之蛙长了见识。 此时,老爷爷也是喝了二两小酒,情绪低落起来,不自觉的掉下两行泪水,然后给我们介绍了自己。 老爷爷说自己姓崔,家里三代单传,到他这辈就断了香火。 然后叹了口气,说:“自己以后都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看着头鬓发白,眼泪纵横的崔老,我和文姐也不是滋味,只能给出安慰。 “崔爷爷,您是高人高马,也许您这一生就是来了却宿怨,了却牵绊,积累功德的,待日后功德圆满,您就官复原职回归天庭了,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崔爷爷愕然,擦了下脸道:“让你们看笑话了,你们说的未尝不是一种可能,我也知道这些道理,但又有谁能真正说得准呢,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扛得住,只是感慨一下罢了!” 虽然崔爷爷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但他的内心一定是非常孤独的。 不论你上辈子是谁,这辈子只是一个人,只要是人就有感情,做这行久了见的也多了。 生死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老来无依,那种一个人的孤独感。 而崔爷爷就是这种,陪伴他的只有无尽的孤独,还有这些陪伴征战沙场的老伙伴。 正当我在这感慨之时,想着要不要时常来陪陪这个老人,文姐的举动真是吓了我一跳。 那时正当饭口,满屋子的人,只见文姐扑通一下跪在了崔爷爷身前,斩钉截铁的说。 “崔爷爷,如果您不嫌弃,小文愿意给您养老。” 接着,砰、砰、砰三个响头落地。 当时,拦都拦不住,也不知她中了哪门子邪。 如果崔爷爷不是一身正气,我都怀疑他给文姐下蛊了。 想想我平时说她像个精神病,她还反驳我,她这举动不就是照我话来了。 她这动作让我想起,前两年很火的一部电视剧片段。 就是《狂飙》里,高启强认义父那段,简直一模一样,不要太像。 不过我没搞明白,高启强认的义父,那可是大佬级别,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是能给他半壁江山的人,是有利可图。 而文姐认崔爷爷,是不清不楚毫不知底,甚至连崔爷爷叫什么都不清楚。 难道她只是一时感性,同情这位孤寡老人,可代价是不是有些大。 此时,崔爷爷一脸茫然,反应过后急忙将文姐扶起,脸上尽是笑容。 然后说:“你这丫头儿,着急认师也不选选地方,这事待会再说,不过真是可惜喽!可惜喽!” “崔爷爷,可惜什么?我文姐这头都磕完了,您不收嘛?” 我焦急的说道,也是要给我这个精神病姐姐争取机会。 “不是不收,可惜的是她不是男儿身,我这收池的本领她是学不去喽!” 我不懂的看向崔爷爷,然后他继续说:“职业不分男女,但从古至今收池人皆是男子。一是男人天生胆子比女人大。二是男人属阳,女子属阴,在收池的过程中,男子更占优势,至少不至于很快败下阵来。” (注意,这里说的阳是指阳气,与生辰无关。)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了头。 对于他们这个神秘的职业,我想还是不探究的好,专心领我的仙家才是最主要的。 经过文姐这事一折腾,饺子馆里很多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向这边,同时还在窃窃私语。 这时候,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崔爷爷摇晃着站了起来,我起身结账便一同走出这家店。 对于把我们当成异类的目光,我是满不在乎。 心里不停的念叨,我一个修仙儿的,岂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懂的。 我们一路来到崔爷爷的居所,距离不算很远,就在王岗附近,现在早已遍地高楼,在无往日的烟火气。 因为只是一个人住的原因,崔爷爷的家简便而整洁,此时的崔爷爷以然清醒,热情的把我们带进屋里,聊起了家常。 说起崔爷爷一个人居住这些年,且无子嗣又无徒弟,我也是多了句嘴。 “崔爷爷您这些年一直一个人嘛,早年为何不收个徒弟,让一身本领传承下去。” 崔爷爷哑然,然后说: “我早些年收过一个徒弟,都怪我那时太年轻,认为谁都可以吃这碗饭,导致他早早离去,从那之后在无这个想法,直至今日碰见你俩,又燃起这个念头,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我真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又揭开了崔爷爷内心的伤疤。 可崔爷爷摆手示意无碍,接着他说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像是在给我讲,实则是说给文姐听。 第111章 尘埃落定 崔爷爷告诉我们,那是他唯一的一个徒弟,意外死在了大年夜里。 事情大概在二十年前的一天下午,崔爷爷正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喝着茶水。 这时,门外来了一伙人,有男有女,还有个十五六岁的孩子,那孩子和文姐长得很像。 说到这里,他还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文姐。 当时,那个孩子是被抬进来的,浑身上下长满了疥疮,且完全没有了意识,眼看危在旦夕,就差去那边报到了。 而孩子母亲进来就跪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磕头,她是不管能不能救,开口就是求救的话语。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孩子母亲说,起初孩子身上就几个红疙瘩,能蹦能跳的,啥都不耽误。 后来医院治不好,便想到了疫病,在这期间找了道家的人、找了出马的人,还做过几场法事,跳过几次大神,都看不好这个孩子,现在是越来越严重。 而且给孩子治病的先生,已经出事了好几位,有的重病一场,有的无辜发烧,最严重的一位先生,跳着跳着把自己腿跳断了。 看事先生接二连三的出事,他们才彻底明白,这是多么邪性的恶灵,之后便四处寻医。 这才经人打听找到这里,让崔爷爷一定救救他的孩子。 崔爷爷不敢耽搁,便问了生辰,然后走上前看了看。 随后,咬着牙提出了一个条件。 救他可以,但要拜他为师,为崔爷爷养老送终。 这个条件是一点不过分,毕竟当时能救孩子的人还没碰见,孩子母亲也不犹豫,便代替孩子答应了。 然后那个孩子便被崔爷爷治好了,也顺理成章的成了他的徒弟。 至于怎么治好的,崔爷爷没有详说。 我想一定是极其难缠,或者说为了这件事,崔爷爷动用了某种禁术,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原本这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男孩就这样跟着崔爷爷学了三年,直至三年后的大年夜,意外还是降临在男孩的身上。 那天,男孩主动请缨,说自己学会了崔爷爷教的所有东西,可以自己去收池了。 崔爷爷见他自信满满,也不忍打击他的锐气,如果按照他传授的去做,基本不会出现问题,便同意了他的做法,然后嘱咐了一番。 当时,崔爷爷心里想着,这个行业三年算入门,就让徒弟自己锻炼一下,这也是成长路上最快的办法。 那天夜晚万家灯火,无处不透露着新年的喜气,这个大胆的男孩便自行出了门,前往一片荒野孤坟处。 这一晚上,崔爷爷忐忑不安,一直等待徒弟的归来。 就这样等到大年初一的早晨,男孩还是没有回来。 崔爷爷掐算了一下,发现在无徒弟的生机,便急忙前往那片孤坟处。 等崔爷爷赶到这里的时候,一切都晚了,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早已尘埃落定。 只见徒弟躺在雪地里,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嘴巴微张,身体早已僵硬,就那样离开了这个世界。 崔爷爷讲到这叹了口气,瞬间苍老了许多。 等他缓了好一会,我问:“崔爷爷,想必他之前应该和您一起去过,不然也不会那样主动前去,这次究竟是什么精怪害死了他?” 崔爷爷摸了一把胡须,继续讲起。 他说,那天看见徒弟死,他的心仿佛也死掉了,但他没有乱了阵脚,因为他必须要查清楚死因,为死去的徒儿复仇。 最终,在他不懈努力下,找到了那个罪魁祸首。 红衣女鬼。 其实,这个红衣女鬼就是个厉鬼,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厉害,只是死的年头久道行深一些,擅长迷惑他人,使人自杀。 而崔爷爷的徒弟,就是被他迷惑而死,她的目的很明确,吞噬灵魂以此来提高自己的修为。 只是女鬼没想到,男孩的背后还有高人,最终红衣女鬼下场凄惨,被刚猛霸道的崔爷爷打的魂飞魄散。 最终,男孩才得以获救。 大概整个故事就是这样。 在崔爷爷讲完,我不由颤抖了一下,仿佛仙家也给予回应。 我想,这件事不能怪任何人,只能怪他徒弟自大,如果换成是我,仙家一定不会让我出事。 这么一看,还是出马弟子好,走到哪都有仙家保护,不至于被鬼魂夺舍。 当然,各门派都有自保的手段,只能用一句话来说,他这位徒弟学艺不精。 讲完这些,崔爷爷转身带我们走进另一间屋子,只见墙面赫然出现一张堂单。 不对。 那堂单不是红色的,是一张纯黑色的单子,上面写着大大小小的名字。 我和文姐无意的对视了一眼,心里想着一样的问题。 还记得我第一次和文姐看病,那个大仙儿就是黑色的单子,也就是黑堂。 崔爷爷仿佛看出了我的顾虑,和蔼的说:“放心吧!丫头儿,我这黑堂和你理解的不一样。虽然供奉的是鬼,但我是收池人,只要有我在他们就不会祸乱人间,只会听我差遣,修正心走正路。” 听君一席话,真是胜读十年书。 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我好像顿悟了不少,冥冥之中懂了一些道理。 所谓黑色的堂单不一定是歪门邪道,还要看这个人怎样去带领他们走上正路。 如果一个人的心都是黑的,即使给他五彩斑斓的单子,那也必定是黑色的。 这就像人与人之间相处,不能去看外表,如果想要真正了解一个人,那就要细细的去品。 崔爷爷此时点燃了一支烟,立在香案上,头也没回的说道:“我那位徒弟就在这里,当时寻他可是费了一番力气,这些年的沉淀,他的修为是大有所成。” 崔爷爷说完后转过身,目不转睛的看着文姐,继续道:“其实,我带你们回来是有自己的私心,一是你这丫头心地善良,二来我想给他找个好的去处,如果你认我就要帮我照顾他,不知你愿不愿意。” 我骇然,这才是崔爷爷的目的。 不过,这一堂子鬼除了他还有谁能驾驭的了。 谁知文姐沉默片刻后,便点头应下。 这时,崔爷爷开心的笑了,这笑容像是在说,他没有看错人。 第112章 火龙童子 随后,便是文姐拜师仪式,只是简单的磕头,奉茶,并无其它的礼数。 随着崔爷爷一声高呼,“还不出来见人。” 我便看见一道身影闪了出来,一袭白衣配上那厉色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不过,那模样确实和文姐几分相似,他就站在崔爷爷身边,很是听话。 此时,崔爷爷像是了却心结,然后告诉我们。 他最大的心愿便是安顿好这个徒弟,而其他的鬼魂,他会慢慢散去,让他们另结他缘。 就这样,文姐得了一个便宜师父,又赠送一个大师兄。 依稀的记得,那天文姐的种种行为都不正常,我想这真的是一种奇妙的缘分。 这个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便打算回家,在和崔爷爷告别的时候,他叫住了我们。 他说,这次事情自己做的不地道,但身不由己只能出此下策,可他是真心喜欢文姐,才会收下为徒,算是一举两得。 还说我是他的贵人,如果不是我看上了打鬼鞭,就不会有这些后续,并许诺我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找他,绝不推脱。 他的许诺绝对不假,只不过这份人情要与不要,对我来说并无区别,只因他是文姐的师父,文姐有事他也不可能不管。 而且通过刚才的事情,我发现他驱鬼确实厉害,如果说驱鬼,我相信有仙家在我也能做到,但不用仙家去做事,岂不是更厉害。 我就笑着应付下来,说自己初入门槛没几年,如果真的碰见难题,一定少不了麻烦他,让他别嫌烦。 崔爷爷意味深长的一笑,摸着胡须跟我说:“你这丫头就别谦虚了,我不会看错人,你将来必有大作为。” “为啥这么说?” “因为你身边那位火龙童子。” 啥?啥啥? 火龙?难道我身边有一条龙? 我本以为是条幼龙,叫火龙童子,如果是那样真是美死我了,那可是上方仙呀! 毕竟这稀有物种不是想有就有的,还要靠个人缘份,占这种缘份的人极少。 别看我解决了很多事情,那都是老仙儿的功劳,当时对于这方面的学识,我是真的孤陋寡闻。 提起龙仙儿,我就简单唠叨两句。 还记得有个朋友出去看事,有位大仙儿就说他身上有条龙,要出马。 我那个朋友也是顽皮,便反问是不是七龙珠里边的。 究竟是东方会飞的神龙,还是吓唬小朋友的霸王龙。 当时给那个大仙儿说地一愣愣的,最后来了句,你家这老仙儿太厉害,我整不了。 有部分人就是这样,张嘴闭嘴说缘主有龙仙儿,麻烦你仔细看看,那会不会是条泥鳅儿,会不会是个仇仙儿,别张嘴闭嘴胡咧咧。 简单说到这里,咱们言归上文。 崔爷爷愣了两秒,笑着说:“你这思维不去当编剧都白瞎了,我说的是你身上那个少亡男孩,也叫火龙童子。” 我想了想,崔爷爷说的难道是我五叔??? 五叔在见到崔爷爷的时候,只是最初闪了个身,这就让他看见了,这么说的话,崔爷爷这天眼也忒灵了,我家老仙儿在他面前就如同摆设。 我又跟崔爷爷说了一会,真如我所料,崔爷爷作为玄门中人又是收池人,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手段。 他还说,跟在我身边这个火龙童子很不一般,道行很高,走地府那是来去自如。 可以说碾压大部分鬼魂,厉鬼见了都要礼让三分。 而且在人间也是如履平地,一般鬼魂办不到的事情,他都可以轻松搞定,就算官差见了,都会给些面子。 听崔爷爷讲的神乎其神,我也来了兴趣,便对他刨根问底儿。 崔爷爷很爽快,长篇大论讲了起来。 崔爷爷告诉我们,首先一个正儿八经的出马堂口,是必须有鬼仙的,这个鬼仙男的称为清风,女的称为烟魂,掌管阴堂的叫清风教主,掌管堂口里主要事情的叫做碑王,没有鬼仙就查不了地府之事。 众所周知,出马仙最早主要以异病为主,而异病主要还是在地府这块,所以没有鬼仙就没法给人查地府事。 人死之后,不分生前是大人还是小孩,分的是道行,小孩没那么多复杂的心思,以及七情六欲的牵绊,所以修行会比大人更容易,道行更高。 这种小孩在出马堂口里,就被称之为火龙童子,看外病或者地府之事可谓手到擒来,这样的堂口也会非常厉害。 崔爷爷怕我不理解,还用文姐那个大师兄举例说明,告诉我他勉强算是火龙童子。 说到这里,我再不明白就是个傻子了。 我说每次有事情,五叔总是冲在前边,别看他个子小,但一点不怕事。 原来他还是个什么火龙童子,我是一点不知道,也难怪了,他死的时候才十岁。 而且每次我送鬼都很成功,难道真是老碑王的功劳,还真不见得。 因为从我出堂以后,他就来过两次。 还有以前老辈都传,上堂口的不是横死鬼,就是少亡夭折,还有就是生前顶香之人,和阳寿未尽之人。 想想自己的堂口,所有的地府人员,几乎都是这个样子,他们都是沾点说法的,而那些正常死亡之人却没有一个在堂中。 又和崔爷爷聊了一会,在了解清楚火龙童子后,我们也没再多待,两人一鬼驱车便向家中开去。 说起这次出行收获是真不小,除了打鬼鞭,崔爷爷又送给文姐一支毛笔,说里面蕴有灵力,让她回家插在香炉内,还可以用这支笔写表文或者画符咒。 而这次最大的收获就是大师兄,别人家的大师兄都是人,可以保护小师妹那种,而文姐的大师兄却恰恰相反,让我总感觉怪怪的。 不过既然是缘分,就既来之则安之吧! 一路无话,很快回到家中,我抱着那个打鬼鞭,想着下次在有男鬼找我,就不用辛苦谈判了,不听话咱就抽他。 然后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这些天的折腾让我很是乏力,不过这一觉睡的很是安稳。 第113章 给我凶一个 这一觉睡到清晨,温暖的阳光照射进来很是舒服,让我的心情变地格外美丽。 我喝了一杯清水,想起了昨天的事情。 然后我便把五叔召唤出来,他还是那副样子,瘦瘦矮矮的,看见我的时候很是温和。 这就是血浓于水吧!即使阴阳两隔,也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和力,让我想要亲近他。 不过,他这副人畜无害的面孔,实在让我无法想象他发飙是什么样。 我都有些怀疑崔爷爷说的火龙童子是他吗? 可我在想不到其它人了,他此时也眯着眼睛看着我,等待我说话。 然后我就跟五叔说起昨天的事,崔爷爷说的火龙童子是不是他,五叔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然后和我说,如果咱家堂口没有第二个少亡,那就是他了。 还告诉我,碰见事不用找老碑王,找他就能解决,让我放心大胆向前冲,一般的鬼他能都降服。 看他自信满满的样子,看来崔爷爷说的话不假,他还真是个火龙童子,就是这个火龙童子有些温和,也不知行不行。 于是,我决定试试他。 然后我就和他说:“给我凶一个。” 他木讷的看着我,愣了半天,显然被我说懵了。 我又说:“五叔,你给我凶一个看看。” 这回他懂了,紧接着画风突变,只见他的双眼泛着幽森森的绿光,满身水纹浮现,对着我邪邪一笑,就连说话声音都变的瘆人。 我不由打了一个哆嗦,开始浑身打冷颤。 我急忙制止了他,我说:“五叔我信了,你最厉害最棒,咱快收了神通吧!” 随后,我感觉身体不再那样抖动,便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五叔,又变成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我难以想象刚刚经历了什么。 所以说呀,凡事不要太去较真。 经过刚才的教训,我是让五叔给我深深上了一课。 我不禁感叹,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至少对五叔是不公平的,让他变成那副瘆人地模样。 这时,我脑中浮现他满身波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是被水淹死的,那他是如何脱困的呢? 五叔告诉我,他死后整整在水中呆了三年,没吃没喝没穿,可谓日夜煎熬,受尽了苦头。 也是那三年,是他成长最快的三年,最后,他终于碰见一个替死鬼,这才得以脱困。 听他这样和我讲,我便明白了,看来传闻不假,这种横死鬼必须要找替罪羊。 否则,难以上岸。 然后我就和他说:“你这样做不顺天道呀!在人间你这就属于故意杀人,要判刑的。” “我都那个样子了,我还顺什么道?在说修行就是顺从天道么?你看哪个高人渡劫不是五雷轰顶,就看你能不能扛住了。” 五叔的理论我实在不与苟同,我也不和他犟,生怕他在控制不住变身,那样受罪的可是我。 这一时间也难以改变他的思维,只能日后用时间慢慢来感化他。 于是,我顺从他的意思,然后问他还缺不缺啥,给他送点。 五叔知道我要给他东西,眼睛乱转,说:“就你做法事时候摆的哪个农药瓶子,能不能给我整点,我也尝尝啥味。” “啥?啥农药瓶子,你都死一次的人了,咋还这么想不开呢......” 话到一半还没说完,我就知道他要啥了。 虽然他是我五叔,也别看他凶,可他死的时候还是个孩子,一直保留着孩子的天性。 除了要些吃吃喝喝,别的也没啥,相比那些成年鬼魂,好答对多了。 我没有犹豫就答应了要求,然后送走了他。 在他走后,我静坐了一会,想着这段时间太忙了,都忽略了仙家,虽然办事时候他们也不离身,但那不一样。 这次闲下来也是赶上了,便和老仙儿们闲聊了一会。 这次出现的,无非还是那些熟悉的面孔,胡天白、胡天英、胡太宗,蟒天龙、蟐青龙、黄天英还有黄小乐。 几位大将一如既往的稳重,只有黄小乐嘻嘻哈哈左蹦右跳的,很是讨喜。 都是一家人,我可不会区别对待,先是问他们缺不缺东西,好给他们送去。 黄小乐第一个跳了出来,说:“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给我整一只小凤凰。” 我笑而不语,这家伙除了要吃小鸡就没别的事吗? 他见我不说话,上蹦下跳的缠着我,那架势不给都不行。 其实,我也就是逗逗他,一只鸡对于我来说还是可以消费的,只要一家人和和气气,不捉不闹比啥都强。 在答应完黄小乐后,其他仙家并没有提出要求,应该不缺东西,毕竟每个节日我都送很多。 可以说,不送贵的专送对的。 他们只是嘱咐我,不能懈怠修行,要稳住脚步走正路,别沾沾自喜走差了,如果那样他们会收拾我。 我满口应下,并承诺一定不懈怠。 对于他们时常对我敲打,我并没有认为是坏事,也许没有他们的敲打,也不会有后来的我。 送走所有仙家,我洗了个脸,收拾了一圈便下楼直奔超市。 先是买了一只烧鸡,然后又去找五叔要的农药瓶子。 其实,就是娃哈哈AD钙奶,我拿起一联想了想又拿了四联,咱不差钱。 说实在的,我五叔也挺苦的,在水里呆三年,又独自瓢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等到我出堂口,这点心愿一定要满足他。 不止要满足,还要给他喝个够。 我算完账,又买了点东西,就去了店里。 刚一进屋,文姐瞄了我一眼,说:“哎呦,这一晚上不见,精气神挺足啊。” 我仔细打量她一眼,这家伙和昨天比还算正常,但好像话里有话,我拎了拎手里的东西没理她,直接向屋内走去。 来到堂口前,把买好的东西放上,又上香唠叨了一会。 我说:“五叔,你要的农药瓶子买回来了,还买了很多,下次在想喝提前给我托梦,但咱记住了,这东西叫娃哈哈AD钙奶。” 然后便一瓶一瓶的插好吸管,心里还美滋滋地,看样子五叔很是满意。 心想,只要他高兴就好。 就在这个时候,我感到一股冷意越来越近,我转过头看去,一张脸直接贴了过来。 是文姐大师兄。 第114章 请真身 我真是被他吓到了,你想想一张惨白的脸,突然出现在你面前,是什么感觉。 我拍了拍胸脯,喘了两口长气,等到平稳后,才转念问他要干嘛。 大师兄盯着那个娃哈哈AD钙奶也不说话,我说你都多大了,也想喝那玩意。 这次他说话了,转过头冰冷说道:“我不是没喝过吗,尝尝啥味的?” 我顿时无语,咋地,这帮鬼是统一话术吗? 我说那你去管他要,看他给不给你,大师兄直接摇头,然后说:“他不给,我也不能抢啊。” “不给你,你就去抢呗!你挺高个子打不过他吗?” “不是打不过,只是感觉没必要。” 大师兄着实是装了一手好13,我此时有点憋不住想笑,看着面容冷漠地大师兄还有这幽默细胞,我也来了兴趣。 我想了想说:“你真想喝吗?” “想喝。” “我给你要去?” “行。” “那你能听话吗?” “能。” “听话,咱不喝。” 我这话说完,大师兄脸都绿了,只见他面部狰狞,有点要变身的姿态,那架势就要扑过来把我撕碎。 切记,这玩笑和人开没啥毛病,但鬼魂真当真啊。 我后退一步,慌忙中喊道:“五叔,五叔。” 五叔正捧着一瓶娃哈哈喝的起劲,听我叫他便抬起头,一道寒芒直射大师兄身上,瞬间大师兄就定住了。 在没有刚刚那般气焰,身上的火气荡然无存,变身一半也尬在了那里。 此时文姐也看向了这边,不知看没看清楚,但她没有说话。 我稳了稳心神,然后赶紧打圆场,毕竟祸是我闯的,还都是自己人,在怎样也不能激发一场战争。 我先是过去和五叔商量了一下,并许诺以后这东西想喝多少都行,肯定管够。 他这才不情愿的让我拿走两联。 然后我又走到大师兄身边,把娃哈哈放在他身边的桌子上。 大师兄先是看了五叔一眼,见五叔没啥动静,然后又看了看我,这才开心地喝了起来。 此时,这场因我而起的怒火,也因我而熄。 正所谓,我这打一巴掌揉三揉,大师兄还挺吃这套。 这件事过后,我本着和大师兄处好关系,暗自决定有五叔的就少不了他的,以后的饭桌上更不会缺了他的位置。 总而言之,这次事情就算翻篇了,我也不会在调侃他,毕竟他们也很不容易。 这一天很快就过去了,除了吃饭就是睡觉,也没有什么活。 也不知是不是白天睡多了,这天晚上怎么也睡不着,临近半夜一点多,我抱着打鬼鞭才迷迷糊糊睡下。 刚刚睡下,就入梦了。 咋说呢,其实也不算是梦境,就是和以往的梦境不一样,我迷迷糊糊既清醒又糊涂。 然后看见一个人,身穿白色青衣,背对着我仰天叹息!在他的身前是一片丘陵,还有一些玩闹的孩子。 我以为是大师兄来了,要起什么幺蛾子,因为他就一身白衣,可我仔细一看,这不是我家胡太宗吗。 他的身影在梦中,是那么高大凝实,在他的面前仿佛所有生机都有他主导。 我试探的想说话,又说不出口。 只见他缓缓回头,轻轻一挥手,我便站了起来,他笑着说:“你就打算抱着那个鞭子一直睡?” 我开口说:“抱着他有安全感,万一男鬼在来找我,我就能抽他了。” “愚昧。” “老仙儿,你有话直说,总是文绉绉的不累吗?” 其实我不明白他啥意思,只能让他直接告诉我。 随后,胡太宗直接和我说,那个男鬼就是我的冤亲债主,说我都能给他人化解,为啥到自己这里非要来强硬手段,上次用五雷符,这又要用鞭子抽,是嫌他们活的太长了吗?” 我恍然醒悟,是人就有冤亲债主,为啥我没想到自己呢?只认为他是男的,就以为是色鬼,还好胡太宗点醒了我。 不过他已经很久没来了,我也不能去找,只能等他自己寻来,在化解这段恩怨。 接着画面地动山摇,眼前祥和的景色翻天覆地的变化,春夏秋冬只在一刻间,场面相当爆裂。 胡太宗看着我道:“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记得给我整个真身。” 之后,我猛然睁眼,看了看时间才过去五分钟。 在这五分钟内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这难道是平行宇宙? 醒后我想到昨天的事,便不自觉的说出声:“昨天问你们还不缺东西,今天就托梦要真身,这都啥毛病。” 话落,我浑身汗毛一炸,头皮酥酥地像触电一样。 “请,给你请真身还不行吗。” 等我说完后,身上的症状才慢慢消散。 我拍了拍脑门,这都啥毛病呀!真当我好欺负呀! 话是这么说,但我是真不敢造次,他们是真不惯我毛病,但有一点他们做的很到位,那就是极其护犊子。 梦醒后,我便怎么也睡不着,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清晨。 我迫不及待的给文姐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胡太宗要真身,但具体梦境细节我没有讲。 文姐很是开心,说他也有过类似的梦境,让我去请一尊回来就好了。 还说胡太宗要真身就是要落座堂中了,这是我的福分。 我说他本来就在我的堂中,还落座什么。 文姐给我解释道,仙家虽然在你的堂中,可他们也要修行,只有你有需求才会回来帮助你,但这次不一样,他是要时刻呆在你身边了。 我说那还犹豫啥,快陪我一起去请回来。 于是,我俩跑到一个批发神像的地方,还记得叫什么福盛东佛具用品店,现在已经做的很大了。 走进店里,看了一圈又一圈,很快我被一尊九尾狐神像吸引住了。 他一袭白衣,脚踏祥云,手中拿着一个笛子,在他身后还站着一只小白狐,仙气飘飘得样子我是越看越喜欢。 我心里想着,是不是给胡天英也安排一尊,毕竟她也是我的护法。 然后,我又挑选了一尊红色的真身,因为我记得她是一只红狐。 最后,我抱着两尊真身美滋滋的走出店里,那个老板还问我要不要开光,可以请个和尚过来给我加持一下。 我委婉的拒绝了,这事和钱没关系,毕竟三十二十的谁都能花得起。 我只是认为,既然胡太宗让我请的,他一定有自己的办法,这点小事就不麻烦人家了。 第115章 开光九尾狐 其实,老板说的开光是装藏后的一种仪式。 开光也好,装藏也罢,这都是供奉神像必须要做的事情。 而我们为什么需要做这些,这是为了避免一些恶灵、邪祟,借用神像躯壳来害人。 一旦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神像不但无益,反而有害。 民间还有个说法,说天有五行地五行,人有五行在脏中。 天有五行,霹雳闪电雷雨风。地有五行,金木水火土。人有五行,肝胆脾胃肾脏经。 由此可见,装藏就和人的内脏一样,让这个躯壳有了内脏,这样做也是对神仙的一种敬畏。 之后,还需要进行开光,这就像我们打表上奏一样,表示某某某供奉了哪位上仙,当然这个过程是需要念咒语的。 这样神像才会有灵性。 而正儿八经的开光仪式,就拿寺庙和尚来讲,都是需要特定一些材料的。 比如,五金(金、银、铜、铁、锡,)这里指的是真金白银。 五木(松、柏、红檀、白檀、菩提木。) 五谷(稻、麦、青稞、豆子、芝麻。) 还有五药、五宝石、五色布......还要念五种经咒,就不详说了。 这样细致的操作,属实让人有些迷糊。 但民间的做法相对就简单很多,一般情况都是装个经文,念个开光咒语就行了。 说白了,就看一个人的心成不成,不是有句话说心诚则灵么。 就像我家胡太宗钦点的真身,这种缘分只要我心诚敬畏就可以,没准他比我还着急落座呢。 我抱着两尊真身回到家中,放在了香案上,我是翻了又翻,找了又找,什么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财神经,玉皇经都让我翻了出来。 最后选择了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也不管对不对,只因我希望他多闻佛法,保持善良。 然后用红布封上口,又摆正位置。 这些程序做好后,我又上了香,唠叨了起来。 我说:“胡太宗呀!你看真身请回来了,但开光我也不会,如果你会你就自己开一下行不?” 文姐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说:“哪有你这样的,还让他自己开,你咋不让他自己去请真身呢?” 我白了她一眼道:“你小瞧谁呢?你看好了奥。” 说完后,我又拿起一支香点燃,有模有样学了起来。 只是转眼间,胡太宗便出现在我身边,我拿着香的手也抖动起来,接着心里出现一段话,便不自觉的说出口。 “天圆地方,律令九章,今日开光,万事吉昌。点头头脑聪,点眼眼明亮,点耳听八面,点鼻闻芳香,点嘴吃四方,点尾扫万堂。” 此时,我嘴里不停地说,拿着香的手还在不停地比划,画来画去的。 “一尾清,二尾明,三尾四尾扫堂营,五尾把虎能拦路,六尾扫清世间伤,七尾起,八尾抬,九九归一道心房。上有老祖他在先,今有胡太宗落座到营堂,护佑弟子一世顺逐,保佑弟子平安健康。” 然后,我又拿香对着真身上下左右中点了五下,这才渐渐停下动作。 实话实说,我这民间开光方法真是胡太宗亲传,一般人我还真不告诉他。 (切记,只适用开光九尾狐仙。) 当时,我做完这些文姐都懵了,别说她懵我自己都懵了。 我不可思议看着自己的手,想着刚刚念的话,他真的来给自己开光了? 虽然疑惑,但刚刚自己做的事情历历在目,让我不得不相信。 我急忙找出笔记本记了下来,防止以后忘记了。 这一切都做好后,我看着燃烧三分之一的香火,只见香烟缓缓升起,心里莫名一阵喜悦。 霎那间,我仿佛看见了一道白光从天而降,钻入那真身中,让整个堂营变得格外刺眼。 如果用现实来形容这道光芒,他就像耀眼的太阳,温暖着大地,温暖着我们,让我不敢直视。 但这种感觉只有那三两秒,等我在去看的时候已然恢复了最初的样子。 只是眼前的真身变得不一样了,我直勾勾盯着看了半天,接着打了个嗝,便看见他在对我笑。 就是这种感觉,他在对我笑。 我知道这一定是胡太宗给我的感应,仿佛在告诉我,我做的很好,他很满意。 接下来,我把胡天英的真身,用同样的方式也念叨了一遍,做好这一切后又磕了头,这才美滋滋地离开。 而此时的心里,别提多踏实了。 我走到文姐身边,和他探讨了一会,文姐说我家这仙儿真是不一般,还能给自己开光,让我没事闲着时候在开发一下,看还有没有别的能力。 我想她说的也对,仙家肯定是有能力,只是没遇见事情,他们也不好直接教太多,只能边走边学,等待下一个学习的机会。 就像这次开光一样,就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接下来几天安然无恙,也没啥特殊的事情发生。 可平静过后亦是风暴,这天正好一个缘主刚出门,我便接到了师父的电话。 看见是师父的电话我很开心,接通后,师父直接说让我现在去他家一趟,并且让我带上文姐。 我也没有多想,只认为他是有事情找我俩帮忙。 于是,我和文姐起身就去了师父家。 到了他家的时候,他正在和一个朋友聊天,听他俩说话,兜兜转转都是仙呀鬼呀的,估计也是个同行,我们打了招呼便安静的坐下。 最后,也不知道咋回事,那男人无奈的转身走了。 我则笑着坐了过去,正打算和师父贫一会。 师父却一脸严肃的看着我,对我说:“你找人把刘胖子打了?” 看着师父的表情,我知道这件事好像严重了,要不是今天师父提起,我都快要忘记这事了。 如果说打人确有此事,但他说我找人打的,我也不是黑社会,他是不是有点虚构事实了。 况且他有事不直接找我俩,来麻烦我师父是何意。 然后我小心翼翼地说:“师父,他们找你了,我给您添麻烦了,这件事我自己解决就行。” 第116章 师父的教诲 师父无奈摇了摇头道:“麻烦是有的,是针对你俩,不是我。而且这件事有点不好解决,你先把事情给我说一遍。” 听师父这样说,我心里还有点愧疚,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想着如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然后我把事情给师父讲述了一遍,从刘胖子最初的挑衅,直到和文姐激烈的争吵,最后怎样挨揍的,可谓一丝不落的还原了一遍。 师父认真听完后并没有在怪罪我,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然后说:“你们做的事情本没有错,但终归不该动手打人,只要打人就没有理。” 文姐闻言道:“王叔,您都说了错不在我们,实在不行我们去道歉,或者在赔些钱呢?” 师父摇头:“这事不是赔礼就能解决的,钱也不是万能的,还要看人家什么态度。” 我有点不理解:“难道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什么都说,践踏我们的尊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师父叹气说:“这也不是动手的理由,你们还是太年轻,如果是他一个人还好办,主要他带了几个徒弟,这涉及了颜面,让他以后如何能抬起头?这才是关键。” 我确实没有想到这一层,如果按照这个角度去分析,至少他在徒弟面前失了面子,这还真是个难题。 但这也是他自找的,我们总不能跑过去让他打一顿吧! 更何况,这件事情是他挑起来的。 我心里有些不服气,更多的是感到委屈,然后对着师父说:“难道我们就要一直忍让他,他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一个大男人也好意思,一次次的针对我们。” 师父说:“你不用感到委屈,他怎么样做是他的事情,嚣张也好,阴险也罢,这些都与你无关。记住做好自己就行了,咱们为的是给老仙儿积累功德,做善事,不是看谁不顺眼就揍一顿,明白吗?”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一切以自身实力说话,只有自身腰板硬,才会赢得大家的尊重,那时候你说的话就是真理。” 师父不停的开导我们,让我也有了些许的感悟,师父说的对,一切都靠实力说话,如果那天是师父给他一巴掌,我想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他也是挑软柿子捏呀! 但我们真是软柿子吗?还真不见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师父和我们说了很多道理,还有很多行内的规矩、规则等,还说要带我去三教场逛一逛,多多接触对我有好处,这些他不止说过一次。 我知道师父是为我好,想让我开阔眼界,不必局限不再较真,不过还是被我拒绝了。 因为我真的不喜欢去参加那种大乱斗,可能和自身性格有关,也可能我就是一条臭鱼,怕腥了那一锅汤吧! 而我这一路,都是自己摸爬滚打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 只认自己的理,只做对的事。 想起先前和文姐探讨,是带领仙家修佛法,还是修道法,我想这时的我已然有了答案,心中也隐隐有些担心,但我没有在说什么。 师父又说:“你俩这事刘胖子已经找他师父了,打算找你俩要个说法,我也托人问话了,现在就是等结果,不用太担心。” 我长叹一口气,反而看的开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片刻后,文姐说:“王叔,这事因我而起,和一一没啥关系,如果赔些钱财我来拿。要是太过分也别为难你,大不了我离开这里,找个地方从头开始。” 师父听文姐这样讲,皱了皱眉头道:“你这丫头说话真见外,这件事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我不会不管。” “更何况还有这个不省心的徒弟,要是没她也不会打起来。还有你们真以为自己打架很厉害,别人都打不过你们,要是碰见年轻的我,能打你们十个。” “做咱们这行业的,都是以理服人,所以说别动不动就吵架。要知道人外人天外天,就算是我做事都要低调谨慎,更何况是你们了,还是太年轻太冲动。 “再者说,你们就不怕人家背后使坏,给你们扎小人?就算给你们扎死了,都找不到一点证据。” “还记得最初我怎么和你讲的,咱们出马是为了什么,不要意气用事,要谨言慎行,凡事以大局为重。” “好在这次你们没有动用仙家的力量,不然这事还真不好办了,所以说以后做事长长脑子。” 师父喝了口水,话锋一转道:“他刘胖子孤傲、蛮横、阴险那是他的事情,自作孽自由天收,而不是靠你们打架去解决,那样和他有什么区别。” “所以说以后不搭理这种人就是,就当他是条狗,要是狗咬你一口,你还能咬回去吗?咱们是修行人,凡事稳住心,三思而后行。” 师父这一顿批评完,我羞愧的低下了头,不得不说师父说的头头是道,很是在理。 可我心里还是委屈,这都啥事呀!早知道这么麻烦,当时我都上去踹两脚解解气。 但此时我没法再和师父理论下去了,毕竟师父是最无辜的,为了我们而出头,这次事情不论结果如何都要听师父的。 于是,我承认错误并加以保证,以后一定谨言慎行不再惹事,随后便岔开话题。 直言不讳问道:“师父,这事我听您的。我还有一件事,您看我可不可以收徒,帮我参谋参谋?” 师父见我认错态度良好,也没那么激动了,然后反问我:“为啥想收徒了,收到你这样的徒弟多麻烦,多操心啊?” 我苦笑道:“师父你就别打趣我了,你不是说过用实力说话吗?刘胖子能做的事情,我也一定能。” 师父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说:“如果是较劲,真的没必要。但话说回来,你也做出了很多成绩,甚至很多我都完成不了的事情,也到时候了。” “不过,这事不是我说的算,自己回去问问老仙儿,看看他们咋说。” 这是那些年,我听过最多的一句话。 “自己回去问老仙儿。” 多亏了我家老仙儿给力,不然哪还有什么后续了。 第117章 众仙齐聚 其实,我要收徒还真是在较劲,不然也不会自找麻烦。 用师父一句话来讲,收个徒弟顶不上破个关口省事。 因为一个关口,一个多小时就完事了,甚至有的关口四五十分钟就结束了。 缘主出关好病了,立刻就能给仙家扬名,一传十十传百,十里八乡很快就知道了。 而收个徒弟的代价是极其惨痛的,你不止要给他立堂口,还要告诉他最基本的常识。 比如简单的行话,烧鸡叫小凤凰,酒叫哈拉气,烟叫草卷,烟袋叫兰花大杠、草杠...... 还有最基本的时辰,我曾碰见一个徒弟,十二个时辰整了半个月,硬是记不住,真是愁死人。 当然懂得多的师父,还要教人家大小六壬、梅花、奇门、堪舆、批八字...... 还要指导徒弟如何去办事,还有所谓的行里行规,深深浅浅,一系列繁琐的事情,说都说不清。 这就像带个孩子一样,从会爬到走路到会跑,累人更累心,也不知当时我是多么想不开,脑门一热就扎进去了。 总之一句话,收徒弟弄得好了是亲人,弄得不好那就是仇人。 当然,也有刘胖子这样的师父,把自身端的很高,每天吆五喝六地,打着传授知识的旗号,招收一帮徒弟来为其干活,最后徒弟啥啥没学会,等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然后一批接一批的换,总有想不明白的人,认为表现积极就能多学点东西,殊不知师父真实的目的。 还有的师父会告诉徒弟,你现在干不了活,如果有人找你就带师父这来,然后半路撬活。 这种也是最损的,妥妥的撬棍一名,坑人不说还寒了徒弟的心。 当然,这种人在这条路上不会走的长久,最终更不会有好结果。 和师父说完这件事,我又问了问刘胖子那边究竟要如何处理,毕竟这是我和文姐闯的祸,师父只是替我们扛了一下,也算是给我们背黑锅了。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我很是愧疚,我说不行咱叫他出来当面谈谈吧,实在不行我一哭二闹三上吊,他们也没办法。 师父则瞪了我一眼,说:“你还是给我省点心吧!这几天消停点别在去招惹他,安静的等我这边消息。” 对于我下三滥的招数,让师父直接给否了,不过师父说的对,还是安静的等消息,别在去惹起祸端。 不然,刘胖子看见我们只会更生气,让事情变的更加难办。 在师父家出来已经很晚了,我和文姐随意吃了口饭,便都回家了。 可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脑子不停想着师父说的话,还有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让我觉得这些天的事,是那么不真实,就好像有人在前边布置好的,还有刘胖子的事,原本就是小事一桩,为何发酵成现在这样,还惊动了师父。 我甩了甩脑袋,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于是我拿出三支烟,点燃后对着空气拜了拜。 然后,我不自觉看向窗外自言自语,开始呼唤老仙儿,这个时候要是有人看见,一定给我送精神病院去。 我话刚落,黄天英便闪了出来,她是我的护身大报马,只见她身穿黄金盔甲,手握长刀,面冷多姿的站在我的对面。 不多言不多语,典型实干派的。 但每次有事情,她都是第一个站出来,尽职尽责的护我周全。 随后黄小乐也出现在眼前,他走到窗前抽了一口烟,笑嘻嘻地又走了回来,那表情很是欠揍。 不过我已经习惯了他嬉笑的样子,有时不开心的时候,他也会围着我转来转去,他就是我的开心果。 就是嘴有点馋,爱吃爱喝又爱抽。 “感到为难了吧!是不是想知道刘胖子为啥这般对你,想问问如何能化解这份灾横?” 说实话,我是很想知道这事,但此时已经不重要了,我也不打算问这些发生过的事情。 “no no no,老仙儿,这个问题既然已经发生了,你们就不会坐视不管,咱就顺从天意,总会有结果的。” 我晃着手指对黄小乐说:“我现在有个很重要的事情,就是我可不可以收徒弟,他刘胖子一年能收20来个徒弟,我可不可以?” 黄小乐不自然的挠了挠头,扁扁嘴道:“这事不在我权限范围内,你问黄天英。” 他是推的快,我转头看向黄天英,等待她的回答。 黄天英眨了眨眼:“我仅能代表黄家,其余几家还要你亲自去问。” 我恭敬地说:“我这不是征求你意见嘛,我这就喊他们出来?” “喊吧!都是自家老仙儿不用那么拘束。” 得到同意后,我再次闭上眼睛,心里默念每家教主的名字。 “弟子李一一有请各家教主落座。” 我一连念叨了三遍,脑海里瞬间出现几道身影,接着身体出现各种症状。 脸热,耳朵红,手脚凉,后背飕飕冒冷风,鸡皮疙瘩掉一地,可谓是冰火两重天。 接着好几道身影闪过,有胡天龙、黄天霸、蟒天龙、蟐青龙、蛇翠花还有两位鬼家,二姨奶和我五叔。 基本每家头排都来了,可是给足我这个弟子面子,唯独老碑王没有到场,想来应该是有事,不过有二姨奶和五叔作为代表,效果是一样的。 按理说,这种事情没必要这么麻烦,正常上香报备一下,他们就在营盘开会了,然后在派兵马告诉我结果就好。 我这也是迷茫,想找他们谈谈心,所以就都叫了出来。 几位大将齐聚,这是很难得的事情,现在要是来个散仙野鬼,估计都要吓拉拉尿。 几位大将看的我有点不自在,我赶紧说:“咱家各位教主落座,弟子倍感荣幸,今天找你们来是有事商量,弟子想问问可以收徒嘛?请各位教主明示。” 半晌后,还是胡天龙最先站了出来,先是对我点评了一番,然后说:“放心大胆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有什么需求尽管开口,收徒的事我胡天龙第一个支持。” 我很感激的看着他。 不过说起胡天龙,让我想起了报恩寺与仙同名的大和尚。 自从上次一别已经很久了,但他经常出现在我的梦里,总是慈祥地对着我笑。 也不知是何缘故。 第118章 坏消息 接下来,黄天霸也表示同意,然后蟒天龙、蟐青龙、蛇翠花,包括二姨奶和五叔,全票通过。 我发现仙随人性,人随仙走,这句话一点也不假,只要我想做的事情,他们都会无条件支持。 黄天霸还说,遇见事情别怕,就算是刘胖子也不能把我咋地,他能收十七个徒弟,咱就能收十八个,咱家老仙儿比他家牛多了。 黄天霸不说我还不知道,原来他收了17个徒弟,而不是20多个。 蟒天龙也是拿起手中武器,暴躁的告诉我,有事能咋地,不行咱就干,你还有我们呢。 蛇翠花则妩媚妖娆的和我说,实在不行我去探探底,咱心里也有个数,以后有啥事也能提前防备一下。 还有我的护身报马黄天英,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他手持大刀直接站在了我的身后,已然表明了态度。 原本我就是问问他们同意收徒不,这还让他们整的紧张起来,一副要打架的样子。 可能在他们心中,这件事情比收徒更为重要吧! 在看看他们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身后有他们在,何以忧愁,这就是家人是亲人,一些把你当孩子的长辈。 此时,我让一众仙家弄的有点伤感,但还是问了一句:“老仙儿,你说的18个徒弟是真的嘛?还是顺嘴说的。” 黄天霸捋了一把胡须,说:“我一大把年纪,和你闹着玩呢?” “口说无凭。” 黄天霸深思了一会,掐指算着什么,然后道:“收不够18个,我给你当保家仙儿。” 这句话的份量,无疑是沉重的,因为正儿八经的仙家从不说谎话,他们对得起自己,更不会欺骗弟子。 更何况是教主级别的仙家了。 但他说给我当保家仙儿,而不是离开我,这句话包含了浓浓的情意在里面。 我不由眼睛有些湿润,一句话不由脱口,“老仙儿,这辈子有你们足矣!” 之后,我和几位重量级人物又聊了一会,这才珊珊送走他们。 我从不向仙家求什么,只是我争强好胜的性格,让老仙儿在这一年受尽了辛苦,忙里忙外几乎都没休息,可他们并无任何怨言。 还记得那年腊月二十七,距离过年仅剩三天,来了一位缘主,也就是我家小十八。 我本想把她的事情推到年后在办,可是这家伙脾气比我还倔,哭着闹着就是不肯回家,最后可想而知...... 在给小十八立堂的过程中,我看见黄天霸豪放地大笑,是那般狂傲,那般放肆。 不过黄天霸确实有笑的资本,因为他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并没有妄言。 在互联网还没有这样发达的年代,真不知他们是如何做到的,让我这个弟子都为他们感到骄傲。 暂且扯远了,收徒故事后续再说。 日子就这样过了一周,仿佛刘胖子事件已经翻篇了。 可天不如人愿,这天刚刚来到店里,师父的电话打来了。 师父的语气明显有些无奈,还有些愧疚。 “一一,事情有些超出预料,刘胖子并不买任何人面子,他师父气的已经不管了,恐怕要咱们给个说法,不过你别怕,有师父在他也不能咋地你。” 这对我们来说,无疑是个坏消息。 我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家伙要干什么,师父的话都不听嘛,就凭他一个人还敢这样嚣张。 我沉默片刻道:“师父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他师父不管更好,这件事就让我们小辈儿自己处理吧。” 师父叹息道:“你还是来家里一趟,咱们当面说的清楚。” 我立马挂断电话,带着文姐直奔师父家。 等我们见面后,师父说事情并不像我想的那样简单,刘胖子虽然小人,但他在这个行业交了不少志同道合的人,自从上次挨揍完,他也受到了打击,且名声受损。 有人说他是做这行到头了,已经激起民愤了,还有人说他是报应到头上了,打他都是轻的,就该把他腿敲骨折,反正看热闹的不怕事大,背后咋议论他的都有。 刘胖子有个徒弟是一马双跨,行内指既是大神又是二神。 他这个徒弟听说了这件事,便背后给他出谋划策,想让我们在行内老人面前给他道歉,并且赔钱。 这个条件实在是过分,都是些皮外伤,赔钱是小事,但在行内老人面前道歉,就等于低头服软了,我们以后别想在这一亩三分地混了,于是让师父给拒绝了。 我也是听师父讲的有些气愤,然后说:“师父,这事你别管了,我真想看看他能咋地,还能把我们往死里整。” 师父严肃着说:“你可别在胡闹,最主要还是他失了面子,想要找回来。现在刘胖子说了随时恭候你俩,要和你俩盘盘道,想看看你俩到底有多大能耐,敢和他叫板。还说如果你俩不去也行,这事以后就和你俩没关系,也不会在找麻烦,但他会报警抓你的那个缘主。” 好家伙,原来在这等着呢。 文姐听完直接原地爆炸,这家伙要盘道就说盘道的,居然还拿二刚威胁我俩,这是生怕我俩不去,对我们步步紧逼啊。 这真是打蛇打七寸,把我们往绝路逼,看来不去还真不行了。 师父见我们这个架势,赶忙安慰道:“你俩先别急,我对他还是了解一点的,他拿不出什么真东西来。不过这一次是必须去的,我会全程陪着你俩,把心给我放肚子里。” 听着师父暖心得话语,我心里也敞亮不少,不就是盘道嘛。 这一次,一定要让他知道我们不是没脾气,更不是软柿子想捏就捏。 于是,我和文姐应下了要求,时间约在隔天午饭后。 之后,我们回到店里,可我的内心忐忑不安,我并不是担心这次盘道,而是担心二刚。 我怕刘胖子这小子说话不算数,在报警抓他。 想着,我便给二刚打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慵懒的声音,我没和他闲聊,直接告诉他事情的经过,并且让他跑路,能跑多远跑多远。 二刚则满不在乎的说:“多大点事儿,他就能吓唬吓唬你们,你问他敢报警抓我吗?” 我说你别不当回事,真进去啃窝窝头得劲啊! 二刚说:“放心吧!没有什么是一顿大脖溜子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来一顿。” 第119章 前奏 我属实被他说的话感到无语! 这家伙除了知道打打杀杀,就不会干点别的。 最后,还是我强行逼迫他,二刚这才答应我躲起来几天,等我消息。 聊天时,他还说想要一起去,看看刘胖子到底能把他咋地,这我可不能同意。 他要是真去了,非得人脑子打成猪脑子,最后事情只会越闹越大,不可收场。 次日的上午,我和文姐在家准备了一下。 由于不知刘胖子到底要做什么,我便拿起崔爷爷送的打鬼鞭,而文姐拿起了那支毛笔,之后就准备出门。 我刚走出两步,脑子嗡的一下,我急忙闭上眼睛,接着脑海里传来一段画面。 只见刘胖子坐在凳子上,在他的周围有四个人,其中一人拿着文王鼓,正在给他叫仙家。 当然声音是听不到的,只是用这个画面去分析,这就和平时看事差不多,一种直觉罢了。 我顿时清楚咋回事了,这是仙家让我看下他们的阵容,防止准备不充分吃亏。 看清楚后,我和文姐继续向门外走去,接着身体又出现一阵感应。 这是让不让我去了,没完了嘛这不是。 我回头刚想对仙家说点什么,便看见胡天龙、胡天虎、胡天豹、黄天龙、黄天霸、蟐青龙、蟒天龙还有我的护法胡太宗和护身黄天英,一共十多位仙家,紧紧跟在我身后。 还有我的亲五叔,包括久久不谋面的护法二仙儿都来了,如果不是这次,我都快要忘记他俩的存在了。 在去看看文姐的身后,同样跟着十多位仙家,几乎都是武将,可谓火药味十足。 而文姐的大师兄也在其中,只是脸上少了一丝稚嫩,多了一丝戾气。 我想说些什么,却感动的说不出话,只能对他们微笑。 这时,胡太宗走了出来,温文尔雅地对我说:“什么都不要说,咱们一家人有事一起扛。” 说实在的,堂中来了那么多武将,唯独胡太宗一人有些书香气,他就像我的军师一样,总是关键时刻给我定心丸。 他超群的智慧,也是我的底气之一。 之后,便再无插曲,我们连人带仙儿找到师父会合,然后直奔目的地。 约定的地方在北厂一处民房里,我们按照约定的地点找了半天,才找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想来应该是怕影响社会风气,所以找个僻静的地方吧! 这个院子干净整洁,在院子四周的围墙上爬满了藤条,单从外面看不出任何玄机。 但师父告诉我,别小瞧了这个地方,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有位前辈在此居住,想让他做个见证,让我见到前辈客气些。 随后,我们一行人走进屋里,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大的空厅,中央摆放着一张四方桌子,上面摆满了各种法器,再看北墙还摆放着各类神像,让我肃然起敬。 而此时,刘胖子正坐在椅子上,他的身边还站着几个人,正是仙家给我看见的那几位。 刘胖子看见我们到来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把我们当成空气侧脸转了过去。 在他的不远处还坐着一位老人,和一名中年女子,老人红光满面,要不是那一头白发,还真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师父应该和他们都熟悉,先是和老者打了招呼,笑着道:“聂老,好久不见了,最近身体挺好的啊。” 老者拍了师父脑子一下,很热情地回应师父,“你这老小子,没事从不上我这坐坐。” 听他对师父说话的语气,估计是师爷辈份的人物了。 这时,师父把我叫了过去,给我介绍了一下聂老,我这才知道,这个老头儿是这个地方的主人,也是辈份最高的,叫聂鼎乾。 我弯腰低首对着聂老说:“李门府李一一,在这给聂前辈问好了,祝您身体健康,马蹄长欢。” “这孩子还挺懂事,都别站着了,快坐快坐。”聂老慈祥的对我道:“什么前辈不前辈的,我就是个糟老头子,不嫌弃就叫声聂爷爷就好。” “好嘞,聂爷爷。” 接着文姐也问了一便好,我俩这才珊珊坐下,听着师父和聂老在闲聊。 就在这时,刘胖子有些端不住了,阴阳怪气地说:“这人也来了,咱们是不是说道说道了,要是拖到晚上还让聂爷爷管饭不成?” 在他说完,那个中年女人也说话了,“虽然这事他不听我的,但我不能不管,咱们奔着好的方向聊,王哥你是她师父,你看可行不?” 我这才知道,原来中年女人是刘胖子的师父,不过看她那样子很是无奈,对我们也并无敌意,只是碍于刘胖子是他徒弟,不得不站出来。 紧接着,师父咳嗽了一声,然后说: “今天来就是为了解决事情,我这徒弟脾气我知道,从不轻易惹事,但也不怕事。既然事发生了咱就要解决,我让他们赔你点钱,有聂老在中间,咱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都别为难。这样也让她们长长记性,毕竟都还年轻以后路还长,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师父说完,聂老慢条斯理也开口了。 “小王说的在理,我看这丫头是个好孩子,没啥坏心思,原本也没多大事,别闹得都下不来抬,要不这事你们在研究,从长计议?” 三位长辈话说的都挺到位,刘胖子师父也给了师父面子,师父也谦卑回去同时表明自己的态度,然后聂老出来打圆场。 但是刘胖子听完就不乐意了,他认为是我们怂了,态度立马变了。 “你们说赔礼我就要接受?你们给钱我就要收着?那我的面子摆在哪?我徒弟可都看着呢。既然要赔钱也行,咱别三万两万的,拿出点诚意来。” 他说完还得意地看了眼身后的徒弟们,仿佛在告诉他们,师父就是这么牛。 他身后的徒弟也跟着掺和进来,说:“就是,我们也不差那点钱,拿谁当要饭的呢?” 我全程都没有说话,但我听明白了,除了刘胖子师父外,这伙人没有一点规矩,不分场合不论辈份,七嘴八舌的说个没完。 尤其是他那个徒弟,在聂老面前比孙子辈还小,也不知收敛一些,喳呼个不停。 其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我们下不来台。 第120章 盘道 师父笑了笑,说:“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难道你刘胖子就没有错?如果你们不往正道聊,那趁早就别废话。” 师父是没惯着他们,但也是点到为止,告诉刘胖子这件事他也有责任。 刘胖子瘪了瘪嘴:“那行,我今天给王师父一个面子,毕竟她俩没有动手,但我这口气必须出,谁又能给我个说法?” 师父始终保持微笑,仿佛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你是受害者没错,但你也说了她俩没动你一下,待会我安排吃饭,在让她俩赔你点医药费,这事就算翻篇了,也算不打不相识。” 我看的出来,师父是极力维护我,想让我们尽快把事情了结,要不然真犯不着和他对话。 因为不对等。 刘胖子摇摇头,“王师父,你是长辈我尊重你,但你这样不太好吧!不问问我同意嘛?” “那你想怎样?” 师父是压着性子和他说,刘胖子恶狠狠看着我们说:“很简单,盘道,不知敢不敢?” 我心里咯噔一下,该来的还是来了,终归是躲不掉。 也不知他想怎样斗,是舔红枣、捋红条还是海底捞月...... 这一套可不是闹着玩地,别说是我们这代出马弟子了,就算是我奶奶那代弟子都要掂量掂量,失误一次后悔一生。 看他说的那般轻松,难道还真有两下子。 此时,话已经说到这了,我自然不会让师父在去说,否则就丢人了。 他也知道,现在有长辈在,我们不可能退缩,只能应下。 我转头看了眼师父,只见他笑意盈盈对我眨了眨眼。 我便有了底气,冲着刘胖子道:“好啊!你说怎么比。” 刘胖子邪恶一笑,“那就按我说的规矩来。” 我心想,反正你提前都预谋好了,今天不就是一决高下嘛。 嘴里说着硬气的话,但我心里还是没啥底,真怕他整个武斗,毕竟咱没经历过那大场面。 因为那就不叫盘道了,而是斗马,听说只有道行高且捆死窍的人才可以做,而且全靠仙家本事。 否则,当场残废。 不过,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刘胖子和师父说的一样,并没有那种本事。 之后,刘胖子把他徒弟拽了出来,就是那个手拎文王鼓的二神。 “让我徒弟和你比,一问一答。你赢了,我一分钱不要,这事就翻篇。如果你输了,当众给我道歉,以后见了我要客客气气的。” 他这分明是要踩我们一头,找个徒弟和我们比划。 不过他的要求并不算过分,聂爷爷和师父都没有说话,我们算是默认了。 接下来,他徒弟从包里拿出来文王鼓,拜了一通神儿。 随后,清了清嗓子鼓声响起,棒棒以棒棒,以棒以棒以棒棒的音律,盘道正式开始。 他迈着步子向前走,忽然转身,开口唱:“三皇打鞭子颠,有今日单今天,师父师爷说滴好唠周沾。叫声李门保府女婵娟,说古有盘道李翠莲,今有小小帮班问你几番,双手合十你听个周全。” 他徒弟这段开头唱的很是随意,且简单明了,但此时的我,脑弦儿紧绷手心直冒冷汗,因为我知道他要开口盘我了。 只见他不怀好意的看着我,鼓点骤然提速,道:“我问你,什么人一岁登龙楼,什么人两岁奔山修,什么人三岁文武将,什么人四岁闹荆州,什么人五岁双变化,什么人六岁拜诸侯,什么人七岁打猛虎,什么人八岁满山游......” 由于我不是二神,不会打鼓,便开口直接答:“我记得哪吒一岁登龙楼,老君两岁奔山修,唐通三岁文武将,罗通四岁闹荆州,观音五岁双变化,朱烈六岁拜诸侯,李存孝七岁打猛虎,二郎八岁满山游......” 当我答完,师父欣慰的看了我一眼,反观那边刘胖子一脸的不可思议,或许他认为吃定我了。 接下来便轮到我来问,我也是现学现卖,先是客气一番。 “有刚才片刻间,小小贤侄问的好,师叔我已答完,这回小小贤侄你听言,我来问你一番。” 当我说完这句话,文姐有点没憋住笑,噗呲一声乐了出来。 在看对面二神翻着白眼,脸都绿了,不过又不好说什么,毕竟我说的没毛病。 这个时候,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我接着道:“我问你,什么人留的斗,什么人留的秤,什么人留下照妖镜,什么人留下长命线,什么人留下长寿灯,什么人留下拘魂瓶。什么什么人留下白灵和红灵,什么人留下放马场,什么人留下钓鱼竿,什么人留下烧纸钱,什么人留下九九十层大高梁。” 他则胸有成竹的样子,敲起了文王鼓,“我记得鲁班留的斗,武顶真人留的称,云中子留下照妖镜,妲己女留下长命线,燃灯古佛留下长寿灯,王母娘娘留下拘魂瓶,周公桃花女留下白灵和红灵。朱红武留下放马场,姜太公留下钓鱼竿,蔡伦留下烧纸钱,神农氏留下九九十层大高粱。” 刘胖子见他答了出来,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给他使了个眼神,那意思是来点狠的。 接下来,我们开始了新一轮的表演,大到盘古开天,小到开世太平,甚至现代历史都整出来了。 我俩这一番表演惊艳了在场众人。 刘胖子则眯着眼看我,可能他都没想到,为啥我一个大仙儿会这么多。 其实,并不是我会的有多少,而是他那个徒弟问的实在太简单了,都是一些基础常识,估计也是个初入茅庐的二先生。 再者我经常破关,天地人盘、二十八宿、二十四仙儿、八怪九妖、甚至开国元勋的词我几乎都能记下来了。 往直白点说,我和二神只差一面鼓的区别。 而且我还愿意听一些神词,自然而然就会了,这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在这一时间场面有些寂静,我俩是旗鼓相当,难分上下。 这时候,辈分最高的聂爷爷站了出来,“真没看出来,小丫头懂得还挺多,属实不易呀!今天我说句公道话,这事就算平局了,各位怎么看?” 第121章 压制 “等一下,盘道不分胜负怎么能行,我们这还没发力呢。” 刘胖子抱着肩膀愤愤不平的样子,我听见他还在叫嚣,也没在惯着他。 “你行,你自己来,找个嘴替算怎么回事?” 刘胖子听见我的话,明显迟疑了一下,表情有些古怪,看他吃瘪的样子我就暗自高兴。 我要的就是他这个样子,这家伙全程嚣张,这回该给他点教训了。 聂爷爷看我们争论不休,然后对着全场说:“既然这样,那就都别为难,一人在盘一次定胜负,这事就这样定了。” 这就是为啥要请有资历的老人来,关键时刻能压场,能拍板,这下在场的人没有反驳,算是同意聂爷爷的决定。 那个二神则耸了耸肩,尽显势在必得的姿态,然后敲起鼓点,开始盘问。 “说什么人修下赵州桥,什么人上山搬石头,石头放在桥哪岸,修桥要从哪头修,什么人要在桥上过,压得桥身颤悠悠,什么人一见害了怕,急忙跑到桥下头。什么人不知什么人从此过,伸手摘下一眼球,啪唧扔到桥上头,什么人从那桥上过,捡起眼球安眉头。” 他这个徒弟问完还向我递了个眼色,那意思你答啊。 我这才明白,前面都是开胃小菜,这才是今天的正餐。 这时文姐也跟着紧张起来,脸上担忧之色尽显无疑。在看看师父,吊儿郎当地坐在那里喝着茶,好像一个局外人。 其实他这段问的,对于我来说确实有难度,哪怕他再多说一句,我都答不出来,毕竟咱不是专业的。 但好巧不巧,我正好看过这段,因为马王爷三只眼就是这样来的。 随后,我流利的回答。 “鲁班修下赵州桥,杨二郎上山搬石头,石头放在桥两岸,修桥要从两头修,张果老骑驴桥上过,压得桥身颤悠悠,鲁班一看害了怕,急忙跑到桥下头。神人不知仙人过,伸手摘下一眼球,啪唧扔到桥上头,马王爷从那桥上过,捡起眼球安眉头。” 答完后,我也学着他的样子,递给他一个眼神。 我明显看见他眼神中有些不甘,因为我答出来了,这就证明他没有机会赢我了,没准还会输。 他问完该轮到我问他了,我也没有着急,而是沉默了两三分钟,想着取胜的办法。 就在我沉默之时,刘胖子沉不住气道:“如果没啥问的就认输,我会给你留面子,不会出去乱说的。” “谁说我要认输,你们可听好了。” “我问你,一斗小米多少粒儿,一棵大树多少枝,一头俊发多少根,一把瓜子多少仁......” 我问完,除了三位长辈外,其余人都蒙了,尤其是那个二神,挠着头不知所措。 他磨磨蹭蹭了一会,也不知怎么回答好,因为这是他唯一赢我的机会。 此时刘胖子也坐不住了,对着聂爷爷和师父们拱了拱手,“她不会别的了,这根本就不是李翠莲盘道里的词,也没有这样问的,她这是耍诈,你让她自己回答。” 我觉得刘胖子是在逗我,我问完在自己回答,还怎么定输赢。 我若有所思地说:“可惜呀,只能怪你们自己学艺不精,只记得一加一等于二,并不知道举一反三的道理。” 刘胖子让我说的脸通红,明显有些挂不住脸。 师父笑呵呵站起身,假模假样的对我说:“你这孩子就不听话,问高中题小学生能答出来吗?就不知道一条路跑到黑,让人家有个参与感,快点告诉他们答案,咱们好回家。” 我则捂着嘴偷笑好半天,才对他们说:“听好了,我记得小米论斤不论粒儿,大树论棵不论枝,头发论绺不论根,瓜子去皮全是仁......” 当我说出答案那一刻,文姐再也控制不住,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可刘胖子却不同意了,在那边找聂爷爷做公证,说什么不公平,没我这样耍诈的,这分明就是戏耍他们,要求重新比试。 我听见他要求重新比试,然后对他们说:“可以,我再问一次,你们答出来算平局,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互不干扰。” 刘胖子见我这样说,则点头表示同意。 随后我想了想,问:“一袋咸盐多少粒儿,一瓶啤酒多少斤......” “咸盐论袋不论粒儿,啤酒论瓶不论斤......”他那个二神徒弟没有一丝犹豫便答了出来。 我则哈哈大笑对他竖起大拇指,“贤侄,你真棒,都学会抢答了。” 我这一番操作,算是里子面子都给足了,谁也说不出来啥,要怪只能怪这个初入茅庐的二先生太上道了。 但总有人不领情,刘胖子张牙舞爪的站了起来,那眼神恨不得把我吞了。 “我要和你斗马,上刀山下火海...... 你随便挑,这次在输我就认栽。” 他说完也不管我们同意不,就让那个二神徒弟给他请仙儿,显然狗急跳墙了。 眨眼间的功夫,他就开始哆嗦,嘴里还吱哇乱叫,说实话,他这个状态我就见过一次,挺吓人的。 因为我家仙儿都是稳稳当当的落战马到连营,从不会这样折腾人。 但这次,师父没给他机会,转身对着中年女人说:“你这徒弟是个好苗子,就是性子太操蛋,今天就比到这,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他要是在没完,别怪我亲自收拾他。” “王哥,看你这话说的,我要能管了他还能发生这事,人的路都是自己走的,这不就碰见茬子了。倒是你这徒弟,这嘴真是不饶人呀。” 中年女人说完聂爷爷也出来打圆场,“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强,两个孩子都挺有本事,不过我还是喜欢这个丫头,懂规矩讲礼貌,而且还机灵。” 三个人又唠了一会,刘胖子那边才折腾完,只见他垂头丧气的,也没再提要斗马的事。 对了,他那个二神徒弟还让他一顿说,耷拉个脑袋也不吱声。 总体来说,这次盘道很是成功,钱没赔还让刘胖子颜面扫地,同时还长了见识。 事情算是圆满解决了。 于是,我们和聂爷爷告别,一行三人踏上了回家的路。 第122章 诈尸了 我们回到家中,我拽着师父找了个饭店,打算感谢一下他老人家。 吃饭的时候,师父才问我为啥会那么多,还有最后那几句谁教的,我告诉师父,作为当代东北杰出女青年,嘎牙子嗑必须脱口而出。 师父听后对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然后我问师父,如果刘胖子强行要斗马,他会不会同意。 师父吃了口老虎菜,含糊不清地说:“我肯定不会同意,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我不可能让你去做危险的事情,再说你一个女孩子舞刀弄枪的成何体统。” 师父还告诉我,要小心刘胖子,那小子让他不放心,心里不定憋着什么坏水呢。 听着师父关心的话,我感动坏了,于是叫服务员又给师父加了盘驴肉蒸饺。 还有盘道这个事,到最后也没说出个输赢,应该就是平局吧! 其实,按照正常来说,我那段嘎牙子嗑确实不该问,但我的想法是,所有的问题都没有指定的答案,就看一个人怎样去回答。 难道神话故事就都是对的,在我看来真真假假吧! 就像我前文提过,鸿钧老祖是谁,我回答是我们伟大的国家领袖。 说对他就对,因为红军就是他成立的,一点毛病没有,就看怎样去理解。 所以说,知识固然重要,但一个人的思维更重要。 就像出马弟子有的会过得很好,有的人会很惨,刨去堂口毛病不说,就不找找个人原因嘛,你天天脑子钻牛角尖,你能好都怪了。 话说什么样的人,才会领什么样的仙儿,想来我家老仙儿也是极其聪明的。 这件事就算圆满结束了,事后刘胖子也没在找麻烦,我更不会再去招惹他。 在这个值得高兴的日子里,吃过饭也没有回店里,而是叫了几个朋友,娱乐一下。 其实就是打麻将。 “三万。” “杠。” “自摸,胡了。” 正当我美滋滋胡牌的时候,电话响了,拿起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出于职业的原因我接了起来。 电话那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喂,一一,你快来我家一趟,我老公爹死了。” 这是一家饭店老板娘的声音,我们虽然没有多深的交际,但还是听了出来。 然后我说,你老公爹死了不该找我呀!你找阴阳先生,你找我啥用? 她焦急的说道:“死是死了,下午一点多死的,可是两点多又活过来了。” 我一听这事不好,死了又活了必有事呀,于是麻将我也不打了,让他们玩三家拐,然后发动车子向目的地开去。 我也不知道这年头咋地了,这要死就死呗,都非要出来捉妖。 就这样,我开上小爱车,跑了二十多分钟的路程,才到达目的地,那个地方距离双城区不算太远,我绕了好大一圈,才找到她家。 我是独自一人走进院子的,并没有打扰任何人。 当我来到屋门口的时候,只见里面传来嗷嗷喊叫:“诈尸了,诈尸了......” 紧接着人踩人的向外跑,谁也不顾谁的死活,就见一个男人踏着一个女人身体跑了出来。 我定眼一看,趴在地上的女人不是饭店老板娘嘛,我走上前拉起她,也不知她是被吓懵了,还是被踩懵了,此时她眼神呆滞。 她缓了好半天才认出我来,开口对我说:“一一,我找你来就是求你帮个忙,我老公爹诈尸了,谁也整不了他,这要是整不好,我们全家都要跟着出事。” 老板娘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我安慰她,“你先缓一缓别着急,先告诉我具体咋回事,诈尸了是咋回事,找没找别人看看,都咋说的?” 她点了点头,对我说:“你也别挑理,咱有啥说啥,我家找人看过了,但是没整明白,那人前脚刚走没多久就这样了。” 站在她边上的邻居也说:“小师傅,真不瞒你说啊,我也是个顶香的,但是我不看事。我就感觉她家这事不对劲,你可小心点行事,不行也别为难,别在伤了自己。” 我一听,这事确实有点邪门,整不好也不能整严重吧,还真没碰见过这样的。 然后我对她说:“我知道了,你先叫你老公出来,然后你去给我准备个新碗还有香,在把老爷子生辰八字给我,我先上香问问老仙儿。” 其实出门在外,最好自己准备个小香炉碗,由于我出来急,就啥都没有备。 她很是听话,先让他老公出来就去准备东西了。 站在门外和他老公聊了一会才知道。 她老公叫何仁亮,老爷子是得了癌症,家人都知道咋回事,也都做好了思想准备。 就在今天下午一点多的时候,老爷子咽气了,然后家人邻居开始给搭灵棚,这灵棚搭到一半的时候,也就是一个小时左右,老爷子又活了,这可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 然后开始找人看,可是越看越严重,不知道究竟咋回事,然后她媳妇想起了我会看事,这才给我打的电话。 原本一点力气没有的老头儿,这一刻仿佛真的活了,竟然还吐起口水来,就在刚刚还扑棱坐了起来,屋里所有人都吓坏了往外跑,差点酿成事故。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板娘拿着东西回来了,我们也停止了话题。 我听明白个大概,但这事不是人说了算,还看仙家咋说。 我说:“现在说啥都白说,我先上香看看老仙儿咋个意思,咱在进屋去看看老爷子。” 然后,我便上了香,对着空气拜了拜,絮叨一番后,静静等候仙家到来。 没等半分钟,我便来了感应,先是哆嗦了一下,之后身体串皮打冷颤,是那种由内而外的冷。 啥也别说了,想想都难受。 这两年卦也没少看,事也没少办,但诈尸案还是第一次经历。 而且还是连诈两次,想想头皮都发麻。 还有就是这种体感,并不是每一件事都有这种体会,还记得上一次是在于德海家。 老碑王亲自出马,给我冻的牙都直打架,这次虽不比那次,但也差不多少。 这种感觉大概持续了一分多钟,才慢慢消散。 第123章 出马仙摸脉 但这次并不是老碑王来了,而是很久没有活动的护法二仙,还有黄天龙。 我先是和他们问了好,接着等待片刻后,脑子里出现一个浑浊的画面。 其实这几年的磨练,让我也找到了一些窍门,就比如这次,护法二仙和黄天龙来,必然是地府和黄家的事,正所谓谁家事谁来办,得心应手。 果然,这次的事情和我想的差不多,我脑袋里画面慢慢变得不再浑浊,我先是看见屋里的老爷子,他在大黄纸上坐着,只是身体有些僵硬,且嘴角都是沫子。 接下来再去看,画风突变,原本坐在那里的老爷子,赫然变成了一只黑鼻头白爪子的黄仙儿,正在冲我龇牙。 看到这里,不用多说我心里就明白了,然后我开口说:“我找到原因了,只是有点麻烦。” 这家人也是懂规矩的,不说没用的废话,直奔主题。 何仁亮一听就说,“老仙儿是啥原因,我们不怕麻烦,只要能解决我们全力配合,让我爹少遭点罪吧。” 我此时仙家在身,摇晃着身躯,对他说:“你家曾得罪过一名黄仙儿,待会你们配合好,我劝劝它在说,如有要求咱们照做就是。” 何仁亮又说:“老仙儿,敢问你是哪位仙家,一定帮帮我们家,不论对错我们一定照做。” 我扬了扬头道:“黄家二排教主黄天龙,要论这事没有比我更适合的。” 何仁亮继续说:“那辛苦老仙儿了,就是不知道我爹还能扛多久,这外边的灵棚还搭不搭。” 我没有直接回他,而是仰头张望了一圈,只见屋顶围绕着一团黑气,准确来说应该是死气。 便开口对他说:“灵棚别拆继续搭。” 这时,旁边有个人跟着插话,“人都活了还搭灵棚干什么,是不是准备的早了点,这事还用提前营造气氛嘛?” 我这时仙家还没走,开口对这个路人大哥说:“我让搭就搭,要不你来给看?” 这回他也不吱声了,而是张罗搭灵棚去了。 不过这一家人缘是真的好,话说红事不请不到,白事不请自来。 人是越聚越多,没多久灵棚就搭建好了。 在这个空档时间,何仁亮把我带进了老爷子屋里,老爷子瘦的皮包骨,眼珠子塌陷,只有一口气在吊着,但是他坐着笔直,场面有些瘆人。 说实话,这个时候的我,对这些事已经免疫了,并没有最初那样害怕,只是每个人咽气的时候,我从来不看。 我先是走到老爷子身前,拿起他的手腕,三根手指放了上去。 这也是出马弟子基本的技能了,摸脉。 但是这个摸脉又和中医不同,中医讲究寸关尺三部九侯,又分左手心肝肾、右手肺脾命,再根据脉搏的浮、沉、迟、数、缓、急、滑、涩......以此来确定一个人的病症。 而出马弟子则不同。 说白了,出马仙摸脉是仙儿去摸,而不是人,只需凭借仙家给你的感应,把准确的信息传递出来。 当然,出马弟子摸脉有一套独有的口诀,是这样说的。 “寸关尺天地人,寸尺当为胡黄将,关脉则是有鬼藏,尺脉横跳胡家在,寸脉横跳为老黄,关脉横跳为五鬼,里里外外细端详。” “关脉里拜门槛鬼,关脉外拜门外藏,男的如同棒槌走,女的如同水珠淌,寸尺里拜必有恩,外拜则要闹翻堂,断脉横冲来乱撞,家里必定乱营堂。” 还有一点,除了寸关尺外,在手腕深处还有一根脉,我管这根脉叫仙脉,每次断事的时候,我都会去找到他,可以说,百试百灵。 也有部分出马弟子摸手指关节,这便涉及仙家法门和弟子的悟性了,不论怎么做都是对的,只要自己能领悟就好。 而此时,我刚刚搭上老爷子手腕,便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我弹开。 我又试了一次,嘴里还说着劝解的话,这次那种情况没有出现,但老爷子的脉象紊乱,飕飕飕的极快。 如果要用车速来比喻,最起码每小时一百八十公里。 接下来,我伸手去抓老爷子的小臂,之后在去摸他的颈部,这也是摸脉的一种,俗称抓脉。 很少有人会这样做,我也不清楚咋回事,自打第一次接触老人,我莫名奇妙就会了。 然后我又摸了摸他的体温,除了心脏处还有温度,其他地方都是冰冷的。 其实,我做这些就是想确定他的一个状态,以此来判断他还能活多久。 这倒不是我不信老仙儿,如果不信就不会让人去搭灵棚了。 我是要用更多的方式去判断,这样准确性更高。 这就跟看事先看香火,看八字、摸脉、在结合仙家的意思,最后说出结果是一样的道理。 因为只有细心的人,才不会栽大跟头,更不会损了仙家的道行。 我正在上下摸的时候,耳朵突然嗡鸣一声,接着传来一段话。 “别摸了,有我们在你慌啥?” 我快速闭上双眼,是我的二位地府护法站在身后,说话的正是苏武。 我尴尬着说:“我不是想锻炼一下吗,谁会不如自己会呀。” 苏武笑呵呵的,然后对我说:“恩,不错不错有长进,老碑王真没选错人,你现在只需要把那个黄仙儿解决掉,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处理。” “这个我知道,但那个黄仙儿也不是善茬,不然黄天龙不会亲自前来。” 我说这话真不假,老头已经咽气一个小时了,他能将魂儿拽回来,就这一点也不能小视他。 更何况,那个黄仙儿不是很配合,就让老头儿直挺挺坐着。 苏武想了想,道:“他不是善茬,你就是善茬呀,他要不听话咱就多叫点人,我就不信它有多抗揍。“ 我...... 然后他又说:“老头儿本该未时走的,现在天魂命魂都走了,只有地魂在身上,你想想办法,不行就上点手段。” 看他说话的气势,相信只要我同意,他自己都能冲过去和黄仙儿干一架。 平时看他嘻嘻哈哈的挺好,没想到还是个急脾气,于是我对他说:“不行,咱们出马仙儿要以理服人,我还是先和他聊聊再说。” 随后,我点燃一支烟坐在老爷子对面。 也可以说我是坐在黄仙儿对面,因为老爷子命魂已去,说句死人都不为过,现在就是黄仙儿掌控他的身体。 我看着那个黄仙儿,也顾不得周围多少人,不自觉地说起萨满语。 我自顾自的说,无非就是一些劝解的话,好半天后才停下来。 再看对面老爷子满嘴白沫向外喷,别人不懂我却知道,这是黄仙儿在回复我。 其实,还是那句话,萨满语也好上方语也罢!都是交流的一种语言,并不是一无用处。 之后,你一言我一语的搭起话来。 第124章 红绳断七魄 也是聊过,我才知道黄仙儿与这一家人的恩怨因果。 说起捉妖的黄仙儿也是个人物,用他的话说,他是东北坐地炮儿。 在早些年代,他就在堂口待过,据说还是报马,后因为老弟马去世,这才无家可归。 对了,黄仙儿名叫黄四福,比一般同类都要大上一圈,长相丑陋不说,一只眼睛还不好使。 用东北话说,这人长得咋歪瓜裂枣地。 不过,咱不能以貌取人,做这行当大多数人都明白,往往越是这样的越厉害,因为他们只有一条路可以证明自己,那就是修行。 这就和人是一个道理,残疾人会比普通人更努力,因为他们要活着,要生存,要证明自己。 黄四福告诉我,事情发生在一个秋天的晚上,那天他饿的肚子咕咕叫,但由于修行了这些年,早已改掉了偷鸡的坏毛病,便决定自己去捕食。 可是他一只眼睛不好使,一遍又一遍的辛苦寻找食物也没啥收获,最后可算看见一只老鼠,便趴在草丛伺机而动,等待老鼠自投罗网。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迎接他的不是一顿饱餐,而是一顿大镐钯,当场就给打死了。 这也算是经典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 打死他的人便是何仁亮的祖先,所以他才回来复仇,并且打算一直报复下去,至少报复三代。 我对黄四福说:“你报复几代了?你带着仇恨去修行,最后只能毁了你自己,何必执着仇恨呢。” 他想了想告诉我,何仁亮家的气数已尽,这才刚刚开始,让我不要多管闲事,今天能说这么多就是让我知道进退,不要毁了自己。 听着他连吓带威胁的语气,我也不生气,对他说:“老仙儿,你可要清楚何为因果,这就是你修行路上的一个劫难,千万别在糊涂了。” 黄四福一仰头,有些沙哑的语气对我说:“同样的话送给你,劝你别担这份因果,否则我和你没完。” 听他开头说的话,我也有些同情这位黄四福,可修行的路上都是曲折的,这就是他的劫,他需要自己去渡。 但他三番五次的威胁我,让我有些不太开心,咱是来解决事的,又不是来受他气的。 可我还是耐着性子对他劝导,好话说了三千六,结果可想而知...... 说实话,有那么一瞬间我被他唬住了,但只是一瞬间,因为他说的话不无道理,如果真碰见听不懂人语的,最后来个反扑我也受不了。 对于他说的话,我没有对何仁亮说,毕竟过去的事情,他们也不会清楚,说出来反而让他们担心。 接下来,我也不劝了,这家伙不吃软乎的,只能按照苏武说的办,给他上点手段了。 我先是给文姐打电话,让她过来找我,顺便把我的打鬼鞭带来。 因为打鬼鞭不止对鬼有作用,但凡是灵体都有效果,用不用两说,最起码可以起到震慑的效果。 之后,我又问苏武,有没有啥手段可以让老爷子消停点,别在这样折腾。 苏武笑了笑,说:“那还不好办,断他七魄,保证他一丝不动。” “咋断?” “这是你祖上的绝活,你不会吗?” “大哥,我会我还问你,快点告诉我。” “我也不会呀。” 我对他无语,“你不会你说什么,害我白高兴一场,还以为又能学一手。” 苏武认真看着我说:“我不会,但你二姨奶会啊,你叫她来。” 他这说话大喘气吗,害我又惊又喜的。 然后我质疑的目光看着苏武问:“你是啥也帮不上忙啊,难道老碑王派你来看戏的?” 苏武则告诉我,他的任务就是护我周全,看我成长,顺便接人送人,还有一些地府相关事宜。 而在阳间向他这样的人有很多,基本都是一些出马堂口,且地府有点关系的,他们为了很好的完成任务,所以会下派相应的人员,以此来协助弟子。 这是我第一次在他嘴里听说这些话。 然后我问:“你们说的任务是什么,咱家任务是什么?” 黑武指了指那边躺着的老头儿,只留下九个字。 “送死人、救活人、罚恶鬼。” 我记下这几个字,也来不及和他继续探讨,因为还有事情等着我,便按照他说的做,叫了我家那位二姨奶。 二姨奶之前就是顶香的,这个有说过,她来了没有废话,便告诉我怎样去做,她越演示我脑海里越清晰,直至我完全记住这才结束。 我急忙安排何仁亮准备东西,有红绳七掏,一掏也就是一手臂长,另外白酒、朱砂......一系列材料。 之后,我一次次回忆起怎样去操作。 按理说,她教的这套红绳断七魄算是祖传的。 因为他们老黄家辈辈都有顶香之人,包括我亲奶奶都算在内,回忆起来好像也会不少东西。 有的时候出马弟子解事并不是单纯靠破关、烧纸钱,老一辈儿留下的东西是极其宝贵的,而且特别好使,所以说老辈传承要珍惜。 说起拴红绳,这个不论道家,还是出马弟子或者各种散修,样式千奇百怪,都各有一套理论。 但二姨奶教我的拴红绳,可拴外鬼、可拦妖邪、可拽魂魄......总之变化无常,正邪只在一念之间。 这个时候文姐已经到了,东西也准备齐全。 我拿起红线走到老爷子身边,没有去征求黄四福的意见,直接上手操作。 嘴里嘟囔着二姨奶奶教的咒语,一步一步用绳子把老爷子绑了起来,当我绑完最后一根红绳的时候,老爷子直挺挺躺了下去。 此时,我绷着的情绪也跟着松懈下来,额头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 好像做了这么多,终于见亮了。 在这给大家简单解释一下,为啥要用红绳断七魄,套用前文的三魂七魄就很好理解了,因为七魄主管身体各个器官肢体,只有这样做才能让黄四福不折腾。 但这并不是真正的断了,而是用红绳给截住了。 在看此时的黄四福,满脸带着怨气瞪向我,那表情像是说,你有本事真是小瞧你了。 第125章 别打了 做完这些事情,终于消停点了,但归根结底问题没有去根。 我便看向黄四福,对他说:“你虽然有些道行,但也要懂人情,更要心里有数,不论怎样你现在就是个灵体,你斗不过我的,我让你趴着你都站不起来,有能耐你在折腾啊。” 这个黄四福原本带着怨气看我,听见我这样说倒也不傻,慢慢的眼神变得温和,只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也没理他,现在就是谈判,我就不信他捉妖没有目的。 随后我坐在一旁,端起水喝了两口,然后小声用语言刺激他,我说: “你别怕,我不能把你咋地,但你说你捉都捉了,就没点啥别的想法,如果这事我不管了,你可就没有啥机会捞好处了,后果你只能自己承担。” 我这话刚说完,只见黄四福一只眼珠子乱转,也没有搭话。 我只能继续说:“都这样了还有啥不能谈的,你放心我这人肯定讲理,你不信我还信不着黄天龙吗?有啥要求尽管说,我不会亏了你。但如果你要执意下去,也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说完这话心念一动,黄天龙和几位黄家仙儿,气势十足的便来给我站场子。 这时黄四福眨了眨眼,不屑的对我扬了扬头。 “我还以为多大能耐,让你两个回合还以为我真怕了,整几个人就想吓唬我,我如果怕就不来了,是他家欠我的命,那就要还给我。” 我思索一番道:“这老头说直白点也是你弄死的,如果没有你,他病情不能发展这样快,你放他走也算一命顶一命了。” 黄四福冷哼一声:“你说的对,但你想的美,我要是信你这些年就白修炼了,这一套我早玩过了,还是换个招吧。” 说完,他像个胜利者,还嚣张地笑了起来。 我也暗自好笑,这上过堂口受过香火的仙儿,是不太好整,怼人那是嘎巴嘎巴地。 但咱专治各种不服。 小样,你还让我两回合,还和我嚣张,殊不知我是怕伤了你,才耐心和你磨嘴皮子。 于是我站起身,抄起打鬼鞭就走了过去。 “我说过我是个讲道理的人,但也是有底线的人,你要在不听劝,我只能一纸上奏胡三太爷,然后动手请你走了,说句你不爱听的,打你都白打。” 我和黄四福说的这些话,都是在心里沟通的,但肢体行为是表现出来的。 旁边的几个老人看我行为怪异,一个个都躲了出去,我也没去解释。 黄四福用眼睛瞟了一下我手里的鞭子:“吓唬谁呢?来抽我。” 他是真当我好脾气,还是认为他可以抵挡住。 既然他这样说,我也不用心软了。 随后,我直接抡起鞭子,对着老爷子上方抽了过去。 实际上,这就是打在了空气上,但我却清晰的感受到来自灵魂的颤抖,只见这一鞭子直接给黄四福抽飞出去,斜躺在地上忍不住的对我龇牙。 一不做二不休,我抄起鞭子向前又抡了过去,这次黄四福翻身想要躲,但还是抽在他的腿上。 接着我也不怕他报复我了,反正已经得罪了,不如抽死算了,省着出来祸害人。 我抡起鞭子对准他又要去抽。 “别打了,别打了,别打了......” 脑海里一遍一遍传出这三个字,我知道这是黄四福传递给我的信息。 于是我放下颤抖的手,拿着鞭子走到他面前,然后对他晃了晃:“你是觉得我没办法收拾你吗?要不要在试试这滋味?好好和你说话不听,这回知道怕了?” 黄四福疼的龇牙咧嘴,“我大意了,不然你根本伤不到我。” 这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都这个时候了,还给自己台阶下呢,是真要面子。 不过我也没揭穿他,然后对他说:“老仙儿,我是同情你的遭遇,但咱不能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这样下去何时才能修成正果,你想想对不对。现在咱们可以谈谈吗?” 这时候,黄四福终于松口了,对我说:“既然你都说不亏待我,那你就安排吧!” 然后黄四福不再看我,而是转头盯着何仁亮看去。 随后我让人找来笔和纸开始写需要的物料,并安排人去采购。 记得有烧鸡、白酒、草香、金元宝......然后黄四福自己要了一座庙,这才罢休。 其实这些东西都是正常的,一般也都会用到这些,除非它们有特殊的要求,那就另当别论了。 话说回来,黄四福是不愿意放过这一家人,因为我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不甘心,只是碍于我的胁迫不得不放弃。 这家人办事效率很快,东西很快就备齐了,当天晚上五点多,我亲自陪何仁亮去了土地庙。 在烧纸的时候,我让何仁亮给黄仙儿赔礼道歉。 何仁亮也不含糊,跪在地上咣咣就磕头,嘴里还说。 “老仙儿我给你磕头了,我们也不清楚有这事,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这是给你买的烧鸡,还有些元宝纸钱请您收好,您就放过我们一家吧,也别在折腾我爹了,让他少受点罪,我求求您了。” 见他这样说完,我也说了两句:“老仙儿,往日恩怨今日解,祖辈恩怨后辈解,今有何们府后代给你磕头赔罪,见他态度诚恳的份上咱就放下仇恨,李门府弟子祝你早日登科,扬名立万。” 这话刚落地,只见一阵旋风卷起三四米高,之后慢慢消散。 这是黄四福给我们做出的回应。 送走黄四福后,我们便往回走,在路上何仁亮不解的问我黄仙儿也不是他打死的,为啥要找他家。 我就简单给他说了一下。 这个复仇就是血脉相承的原因,打他或者杀他的人死了,而你骨子里流着祖先的血,作为他的后人就应该为他去买单。 也可以说这不是复仇,而是一份因果,唯一的办法就是化解因果,得到谅解。 如果还不明白,我们可以比作现实。 比如你父亲和你的邻居吵架了,然后你的父亲被打成重伤,你愿意不? 答案是肯定不会愿意的,而且你还有一股怨气,让你恨不得拿着刀冲过去,和对方展开殊死搏斗。 如果邻居想化解这份恩怨,就会带着钱,买上水果来赔礼道歉。 所以这是同样的道理。 第126章 聊一百块钱的 他听后算是明白了,然后对我说:“要是这样说我就明白了,那我以后一定小心,不给后代留麻烦。” 我对他笑了笑,说:“不论仙儿也好鬼也罢!他们都是遵循天道法则的,复仇也在情理当中,这就是因果循环,所以不要有任何怨言。” 他木讷的点了点头,然后我们又聊了点他父亲后续的事情。 其实,还有一点需要强调,黄仙儿是具有灵性的,不然也不会称之为黄大仙儿了,你打他或者杀他,一般都是他的后代或者祖辈前来复仇,本尊复仇的很少。 像黄四福这样的极其少见,也算是比较难缠的一位。 所以切记,不要招惹这玩意,他们报复起来就是几代人,太邪乎太吓人。 回到何仁亮家已经快要黑天了,何仁亮媳妇,也就是老板娘急忙走过来,先是嘘寒问暖一番。 接着老板娘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她说那个黄仙儿送走了,还会不会再回来。 他这么问我,何仁亮也看向了我,想来两人都比较关心这件事。 我捋了下头发,对他们说:“你这个问题问的好,他是我威逼利诱下走的,而且还受了伤,近一段时间是不会在捉妖,所以不用担心,不过等他养好了就不好说了。” 老板娘还是比较担心,“我是真怕了,也受不了在折腾了,等他好了再回来可咋整,你快给想想办法。” 我看了眼老爷子,说:“就算他回来也是找我,和你们啥关系,你们已经赔礼道歉了,他也同意了。咱们还是先考虑眼前事。” 何仁亮这才反应过来,讪笑道:“对对对,眼前事最重要,还是先看看我爹吧。 此时已经七点多了,我走到老爷子身前,对他搭了搭脉,然后仔细掐算起来。 这时一道声音传入脑海,“我都给你算好了,中午没走成,只能等半夜一点了。” “你总算知道干点活了。” 我话落,苏武便出现眼前,提醒道:“你现在要把他的红绳解开,然后在画七十二道符将他围在里面。” 我说:“我知道红绳要解开,可是写那么多符干嘛,我也不会啊。” 苏武扬了脑袋,说:“不是有我吗?你只管写就好。” 于是,我按照他说的去做。 说白了出马仙儿写符就是瞎划拉,那时候我是一张也不认识,因为凭借的不是自己本人,而是仙家。 但是写出来再去看,每一张符都有自己的特点,且规规矩矩有层次,完全看不出是乱画的。 做好这些后,我将老爷子身上的红绳一步步解开,然后拿起符纸将他围了起来。 这个红绳是有讲究的,也必须解开,因为红绳锁魂魄,如果我不解开老爷子就走不了。 这些符纸也是,用黑武的说法是,再过几个小时各路邪祟都要出来活动了,防止他们近身,如果在被借体还魂,这件事就不好办了。 这些准备工作都做完,我告诉何仁亮半夜一点看着点,如果有特殊状况给我打电话,说完我便向外走。 何仁亮跟着把我送到门外,客气一番,然后拿出两千块钱递给我。 我也没有拒绝,这些钱说多不多,但也不少,毕竟用的材料不是我的。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我匆匆就睡了。 苏武没有跟回来,他说晚上还有事情要忙,我也没多去过问他。 这件事到这里算是一个结点,前前后后也让我挺折腾,但好在没白忙活,钱不钱的是小问题,最大的收获是我学了一手活,还是经常能用到的绝活。 当天晚上没出任何意外,老爷子死了,这个消息我是早上收到的,在电话里老板娘告诉我,老爷子走的很安祥,也没有在捉人。 就连邻居乡亲都说,找的这个人太神了,说几点死就几点死,一分不差。 还开玩笑说,以后谁还敢惹她,三句话不合就给你送走了。 我不知这是夸我呢?还是埋汰我?反正我全当好话听了。 不过我也挺开心的,付出终究是有回报。 这天,我没有去何仁亮家,因为有阴阳先生在,也不需要我做啥。 我就在店里坐着,等待天上掉馅饼。 运气还不错,这天还真来了三个人,一个结婚看日子,一个看运势,还有一个迷迷瞪瞪也不知道看啥。 我和文姐便分头行动,我看一个她看一个。 说实话,这种择吉日的、找工作的、看运势的真没啥意思,我还是喜欢有挑战性的。 不过这个迷迷瞪瞪的女人却有点说法,咱就讲讲她。 这女的二十五六岁,长得贼漂亮,是个山东人,是在我们这边做生意的,她说自己没啥毛病,就喜欢找我这样人聊天。 她听说我这里看事挺灵验的,就想来找我聊聊,想试试我能不能给她聊开心了。 我说你这毛病挺特别呀,能不能开心我不知道,但我肯定能给你聊出问题。 她听我说话不顺着她,便皱起眉毛,拿出一百块钱放在香案上,道:“聊一百块钱的。” 看在钱的份上,我也不能拒绝她,聊呗,反正她消费。 之后,我上了香,拜了拜。 霎那间,我在去看她,便看见她后背趴着一个婴灵儿,腿上还拖着一个,并且还有几团黑气在她周围旋绕。 不过我没着急说,而是看着她道:“别的咱先不提,先聊聊你这个人?” 她点头示意我说下去。 我盯着她说:“你是要啥有啥,可你内心孤僻活的不开心,每天强颜欢笑面对众人,把自己活成另一个样子,你不累吗?” 她明显被我的话触动了,眼神不再那样坚定。 我继续说:“咱们再说说你的现状,你是晚上不睡白天不起,每天迷迷瞪瞪地,说句难听话,你好像行尸走肉。” 她直接坐直了身体,瞪大眼睛对我说:“姐,你还看出啥了,你直接告诉我。” 我对她笑了笑,“你肩膀酸疼不舒服,而且腿沉,还有你睡觉爱惊醒,而且桃花特别旺。” 这次,她坐不住了,直接站了起来道:“太神了,说的都对,我就是感觉肩膀疼,而且桃花特别多,还有啥再说说?” “说可以,那我先问你一句,聊的开心吗?” “姐,开心,我开心。” 我笑着让她坐下别激动,然后继续和她聊了起来。 第127章 婴灵、鬼灵? 我说:“你是不是最近不太顺当,做事都没心情,而且特别易怒,看谁都不顺眼?” 她眼前一亮,对我说:“姐姐,我叫你老神仙行吗?你说的都对,我就是喜怒无常,看谁都不顺眼,这可咋整。” 我指了指她身后,直奔主题,“那就没错喽,你身上趴着两个婴灵,你能好都怪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道:“婴灵是啥玩意,是鬼吗?这大白天的你别吓唬我。” 我了个去,这还碰见个不懂行的? 于是,我耐着性子给她讲了一下。 “就是没出生孩子的灵魂,叫做婴灵,也称之为水圣子。他的形成是由于人工流产、夭折等多方面因素产生的,由于遭受不幸阳寿未尽,又无法进入鬼道,只能在这世上飘荡,寻找与其由血缘关系的人,明白了吗?” “哦,你这样说我好像知道了,就是我的孩子呗?” “那你自己想想,你是不是做过流产,反正有两个怨气很深的婴灵在你身上跟着。” 她犹犹豫豫半天,“姐,我还没结婚呢,也没打过孩子呀。” “那不应该呀!你没对象吗?” “有啊。” “会不会是你不知道情况下溜掉的?” 她想了好半天,回复道:“不可能,绝对不是我的。” 见她这样肯定应该不是她的,然后我说:“会不会是和你有血缘关系长辈的,比如你的弟弟妹妹。” “我没妈。” 这一句话给我怼无语了,这世上还有没妈的孩子,她真当自己是孙悟空呢? 我只能无奈冲她一笑,“咱俩可能真的没缘分,这玩意找不到主总不能是我的吧?” “还真没准。” 我顿时火冒三丈,道:“你去找别人看吧,你这事我看不了,小店也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她见我生气倒也是好脾气,嬉笑着对我说:“姐,和你开玩笑的,但这玩意确实不是我的,你在给我好好看看。” 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又这样说,我这口气总算消了点,然后对她道:“你把手给我,我给你搭下脉,看看具体咋回事。” 她听话的把手递给我,我刚刚触碰到她的脉搏,一阵寒意顺势袭来,接着脑海浮现一个男人抱着两个孩子的画面。 我慌忙中松开手,这一刻我好像明白点什么,又不太确定,因为太离谱了。 而脑海中这个男人,正是那团黑气。 然后我试探着对她说:“你好好想想,三年前是不是有不对的地方,或者说去过医院做一些检查,然后还没有查出什么病,最后不了了之了。” 她想了好半天,突然一拍脑门,“我想起来了。” “姐,要不咋说和你聊天痛快呢,你真是活神仙啥都知道,我三年前在山东的时候,因为肚子肿胀还真去了医院,开始以为是怀孕了,可检查过后啥毛病没有,最后大夫说没啥事我就回家了,大概二十多天后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生了对双胞胎,最后我就好了。” 我听完都震惊了,这事虽然离谱,但和我看到的事情已经对上了,这两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什么婴灵,而是鬼灵。 那个男鬼就是罪魁祸首,也是孩子的父亲。 其实,这事也不能怪我最初没看出来,换个正常人也不会往这方面去想,只能说太奇葩。 然后我对她说:“原因找到了,这孩子是你的没错,但不是你堕胎的,而是你梦里生的两个孩子。” “姐,你别吓唬我,那就是个梦怎么会真的生出孩子呢?” “你好好想想,在生孩子前后,你发生过什么事情,比如鬼压床、春梦、办事......” 只见她扭扭捏捏半天,脸通红道:“姐,不瞒你说,我对象在家还好点,他要是不在家,我总会梦见男人陪我睡觉。” 我...... 他还要继续说,就见文姐走了过来。 “都这个时候了还藏着掖着,你不说谁也帮不了你,具体情况具体分析,究竟是咋回事,你详细聊一聊。” 我转头看着文姐,这女人果真都是八卦。 随着文姐的加入,女人终于打开了心扉。 她说今天冒犯我并不是有意的,而是想找真正有缘的人。 她告诉我们之前看事,十个有八个说她有婴灵,还有人说是恶鬼,还有说是冤亲债主,又欠阴债,才会导致她这样。 她也是见一个信一个,各种法事通通做了一遍,什么送鬼,化解冤亲债主,还阴债的,甚至还做了阴阳调和法,说能帮助她平衡体内阴阳之气,让她稳定情绪。 但她做完这些并没有起到太大作用,这才打听到这里,想试探一下。 没想到我说的话她很爱听,也确实是那么回事,尤其是男鬼经常找她睡觉,导致他每天精神不振,而且还不止一个人来,每次来的都不同,梦里又没办法拒绝,让她忍无可忍。 她还说这种情况持续六七年了,如果在这样下去她都没办法活了,让我们帮帮她,只要能好就行。 咱说像她这种情况的发生并不稀奇,也不是每个有这种梦的人都和她一样,只能说这是她的因果业障吧! 我听过一条蛇找人产子的故事,但生完后那条蛇带着孩子就走了,并不像这个男鬼缠着不走。 对于这件事,我和文姐也是研究了一番,并借鉴前车,最后做出结论,其原因不在鬼灵身上,而是那个男鬼,只要男鬼同意带着孩子走,这件事就好办多了。 最后她是欣然接受了这个离谱的结果,并问我们需要做什么法事。 其实,她这个法事要做还挺麻烦的,我怕她一时接受不了,便对她说。 “我也不黑你钱,你先拿一千块钱,把冤亲债主还一下对你也好,如果你认为有效果咱们后续再说。” 她听我说完也没犹豫,直接查出十张放在香案上,然后问我啥时候去给她还。 我掐算了一下日子,告诉她第二天晚上。 她点点头,“那好,我就回去等你结果了,如果有效果,我过几天再来麻烦你。” 接着她在一声声赞美中走了出去,整的我还挺不习惯的。 第128章 聚魂幡 这个女人还挺可怜的,这些年也被折磨的神经兮兮,在碰见几个二五仔选手,所以才会这样。 但这也是她的劫,她需要承受。 话说回来,她这个法事确实很麻烦,并不是单纯送鬼那样简单,而是需要一步一步去化解,才能把她彻底摘出来。 同时也需要看那个男鬼的态度,如果他蛮不讲理,这又将是一场硬仗。 还有一点,我迟迟没有说女人的名字,因为这件事过后,我们成为了非常要好的朋友,咱写故事就不刮她了。 在她走后临近中午,我和文姐吃了口便饭,打算去何仁亮家看看。 这趟去没有别的事,单存去慰问一下,然后随个礼钱,做人嘛礼尚往来的事情,咱不能差了事。 还有何仁亮和老板娘那么信任我,也不能让人寒了心,就算他们不挑理,还有外人嚼舌头呢。 我们这边的民俗是死人要放三天,今天是第二天,明早就要出殡了,我也没去太早,而是赶着报庙时间空档去的,防止人都出去了白跑一趟。 说来这事也是巧,我和文姐正在路上,老板娘打来了电话,接通后,老板娘慌慌张张说:“一一,事不好了,你快来,快点来。 我让她别慌张,有啥事慢慢说。 随后,她告诉我老爷子不知道咋整的,在棺材里又坐起来了,还问我是不是没死透。 我说不可能,他要是没咽气,你们能给抬棺材里放着吗? 其实我也纳闷呢,这人死了一次又一次,难道黄四福又回来了? 文姐在边上说:“你想那么多啥用,到地方一看便知。” 接着,我一脚油门下去,没多会便到了地方。 果然,老爷子又坐了起来,但他闭着眼睛,毫无生机可言,让这个场面显得有些诡异。 我快步走了过去,迎面走来一个老者,“我是出黑的,干这些年也没碰见过这怪事,听说人是你弄死的,这事你看咋整?” “啥玩意人是我弄死的?你看见我动手了?会不会说话?这还没咋地就推卸责任了?” 老头儿歉意一笑:“我不是那意思,你看看这事咋办好。” 我也没再理他,而是朝棺材走去,走近后我就闻到一股尿骚味。 没错,就是尿骚味。 我仔细闻了闻,然后寻找这个味道的来源,说来也搞笑,平时有鼻炎的我,这个时候鼻子特别好使。 也不知道是不是仙家给的感应。 随后我俯下身子,向着棺材下方看去,这一眼我就找到了答案,只见一只黑猫在下面趴着,且一丝杂毛都没有,那真是通体黝黑呀! 众人见我不起身,都跟着趴下看,这一看都傻眼了。 俗话说,黑猫夜叫必有鬼到,相传黑猫是掌管死亡的神灵,而在民间,关于黑猫的灵异故事有很多,没想到有幸让我碰上一件。 不过这次并没有民间故事说的那样邪性,也有可能是发现及时,处理得当才没酿成大祸。 我起身抬头对着何仁亮呵斥:“咱没人守灵吗?这点常识都不懂吗?连个猫都看不住?” 何仁亮也不知说啥好,那个阴阳先生见我发火,也没说什么,赶紧安排人去抓猫。 可抓猫又不能钻进去,只能用棍子去撵它,但这只黑猫很是固执,棍子打在身上都不走,最后不知是谁拿来一条鱼,这才把它引出来。 黑猫是出来了,但老爷子并没有躺下,还是直挺挺坐在那里,众人又齐刷刷看向了我。 没办法,我只能再次请求老仙儿的帮助。 其实这个时候,老爷子早已咽气两天了,就是不知为何会坐起来,按正常理解黑猫一走他就没事了,但这里的事情实在太繁琐。 之后我心里默念:“老仙儿呀!弟子出门在外,礼数不周别见怪,咱看看这到底咋回事,一次次折腾人,快点让他消停上路吧!” 随着话音完毕,心里出现一道声音。 “他的魂魄被冲散了,去把魂魄聚回来亲自送入地府。” 随后,我按照老仙儿说的去做,找大红纸开始折剪聚魂幡。 这事说来也怪,我先后剪了三个,每次都在一个地方莫名其妙断了。 等我再去尝试的时候,那道声音又出现了。 “愚昧不朽,断了三次还去剪。” “老仙儿弟子实在跟不上你们步伐了,咱别打哑谜了,要不今天就仍这了,我看你们还咋扬名。” 这要是平时我还真不敢说这话,我这也是着急了。 但这次他们没和我一般见识,然后告诉我把大红纸换成五彩纸,还真别说一次就成功了。 这里有个知识点,可以分享一下。 那就是幡的用途与区别。 先说说有哪几种幡,大致分为引魂幡、聚魂幡还有灵魂幡,而区别就是颜色上的区别,分别为白、彩、红。 这也是为何我三次用红色纸都没成功的原因。 众所周知,老人在逝去的时候,都要有一个白色的幡挂在墙上,或者灵棚附近,而他的作用就是引魂,指引魂魄跟着他走,然后送入土地庙走入鬼门关。 引魂幡还有固定的张数是这样算的,逝者年龄多两张,而多出的两张则代表天一张、地一张。比如十八岁,就需要用二十张纸,比如八十八岁就用九十张纸,以此类推。 有人会问,还需要用引魂幡么,不是说阴差直接抓人嘛?奉劝莫要抬杠,这只是民间习俗,但缺一不可,否则必乱。 聚魂幡是五彩的,相对就好说一点,它的作用就是聚魂搜魄,就像这次事件一样,我就要用聚魂幡去聚老人的魂魄,然后送入土地庙这样老人才能安息。 而为何必须这样去做,原因就在于那只黑猫把魂魄冲散了,有一种说法,人死后的前七天灵魂是薄弱无意识的,所以他们根本没有思维,只能按照指引去做事。 还有一种说法,不论生前这个人是谁,胆子有多大,他死后的前七天胆子是最小的,见到什么都怕,所以不敢主动靠近。 所以不管是哪一种,都需要我们来指引他们。 还有一种是红色挪坟用的,也就是灵魂幡,我一般不接这种活,相对用的少一些,就不显眼了。 总而言之,一样幡干一样活,各有各的用途,千万别混为一谈,错用不要紧,万一人家祖先找你算账可咋整。 第129章 法事 做好一切准备后,我手里拿着做好的幡开始聚魂,嘴里还念叨着一套嗑。 “天门动地门开,阴阳童子送魂来。五行造化不迷真灵,无处藏避无处逃行,一呼即应速返真形,奉金花教主令,聚!” 当我话音落,就看见香头掉了一截,接着我头皮一麻便看见一道人影闪过。 我知道这是老爷子被我聚回来了,但还感觉差点什么,接着我一遍遍重复念叨,直到最后完全被聚回来才停止动作。 再去看棺材板上的老爷子也躺下了,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知道这事成了。 但此时不容我休息,因为还要把他送走。 接下来我晃着手里的聚魂幡,继续念叨:“人随王法草随风,何老爷子随幡铃,你跟着五彩幡铃往前走往前行,路过猫狗你别惊,有着蛮汉之人来为你护行......” 其实,我这段话没那么多讲究,就是想起啥说啥,只要合辙押韵好使就行。 这就是出马弟子的好处,随心而行。 但中心思想一定要明确,不能说些没用的,不然事情办不好不说,老仙儿还会怪罪你。 如果换成某道家高功法师,他们绝对会严谨的多,因为据我了解,他们的咒语必须背的滚瓜烂熟。 之后,我一步一步把老爷子送到土地庙,又烧了点金元宝,火堆冲天而起,我在心里默默对仙家说,请他们护送何老爷子一程。 我又对土地爷爷拜了拜,说了一些感谢的话。 做完这些事情后,何仁亮又要给我拿钱,不过被我拒绝了,因为这就是一件事,没有收双份钱的道理。 他还说这件事多亏有我在,等老爷子事情结束,去我家谢老仙儿。 说起他给钱,我才想起这次是来随礼的,之后我走到礼账桌子面前写了二百块钱,文姐见我随了二百,然后转头看向我。 我摸了摸兜,对她说:“随吧!我给你报。” 于是她也和我一样,写下二百块钱。 这些钱说多不多,但足以证明我们的心意。 这时,所有人已经步入正轨,帮忙的帮忙,哭丧的哭丧,张罗事的张罗事。 可这次我没敢在回家,而是一直盯到最后,因为我怕再有意外发生,那我真的无能为力了。 其实,这件事情挺让我长见识的,尤其是那只黑猫,这也让我相信,所谓的民间故事并不是胡编乱造。 由于一直没有休息,第二天一早我就回家睡觉了,这一觉睡得天翻地覆,那是真的香。 我是被电话声音吵醒的,睁眼一看已经下午了,电话里传来文姐的声音:“都几点了,晚上还有活呢,你还来不来了?” 经过她这提醒,我才想起来昨天看卦的事情,也顾不得洗脸,急慌慌向店里赶去。 来到店里,文姐东西已经准备差不多了,我又让老仙儿查了查,还缺不缺什么有没有特殊要求,老仙儿这一查,还真少东西,于是按照老仙儿的要求,我又亲手钉了十八个往生莲花。 由于赶时间,手都订起泡了。 说到这个法事我是煞费苦心,也算下血本了,狗头金一袋五十个,我就用了三十袋,还有一些超度用的经文、加上送冤亲债主的材料、衣服等,四米二箱货装了小半车。 当然东西是自己店里的,而车是隔壁菜店的,他也是经常给我送这些,不分多少货一趟一百块钱,虽然挺黑的,但是没办法,就我们这东西一般人还不给送呢。 我打好表文,然后给这个缘主打去电话,告诉他做法事准确时间,电话那边她还挺开心的,说什么自从在我家出来,她就挺高兴的,还说这次法事一定很成功。 我心想能不成功嘛,这一千块钱去掉东西和车费,我们就剩一顿饭钱,如果再买瓶双氧水消毒,都白忙活了。 想着我就生气,张嘴就把水泡咬破了,自语道:“活该你就是这个命。” 文姐见我一脸苦涩,笑着说:“小样,对自己下手还挺狠,有能耐你把手指头剁了。” 我甩了甩手,然后沾上串口贴:“走吧!一会不赶趟了。” 东北除了三伏天,剩下的早晚都凉飕飕的,小风吹过让我不免打了个寒颤。 我把狗头金和表文一起烧了,火光顺势而起,让我暖和了许多,我稳了稳心神,然后默念人鬼殊途,让这些外鬼放过她,并祈求仙家帮忙。 之后,我把超度经文打开,一张一张扔了进去,愿他们去除怨念,往生极乐早日转世。 说起这个超度,我有不同的见解。 有人说出马弟子超度无非就是烧一些经文,祈求各路神灵帮忙,然后才能起效果,这里说的不与否认。 其实重中之重,还是在于表文怎样去打,如何去感化他们,能让这些众生有一个好的归宿,放下怨念,这才是重点。 还有一点,我认为钱不是万能的,可他是最实在的,他能改变一些东西,甚至是鬼。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不是空穴来风。 而那些说出马弟子不能超度的,你挖挖内心好好看看,这事你有没有做过? 所以不要张口就来,只是某些人在出马这条路上,走着走着心就变了,也许内心向道,也许内心向佛。 但永远别忘记自己的根。 你是一名出马弟子,你就永远是一名出马弟子,再多的头衔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皈依师胡天龙曾说过,不论你信什么,走哪条路,只要把心放正就好。 我也时常告诫自己,每一个缘主都是来渡化我的,而非我去渡化他人,因为我不是佛。 还有就是堕胎婴灵法事,这个东西我也做过很多,有送走的也有送不走的,属实有些麻烦,后来也就不做了。 让我放弃的原因,也是因为一次婴灵法事。 因为做婴灵法事要在半夜子时,那天也是接了一个活,我就掐着时间去的,开始一切还挺顺利的,可是没多大一会,这些婴灵奔着我就来了。 我吓的慌忙往车上跑,然后锁上车门,这一举动自己都认为有点傻,难道我锁上车门他们就进不来了? 也是这次给我留下深刻的教训,还留下两张珍贵的照片,老规矩,段评和作者有话说配图,好奇的可以看一下。 段评是逃跑时拍的,另一张是在车里拍的。 这次反扑真给我吓坏了,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吧! 所以说,这种法事最好不要接,真没啥好处还惹一身骚。 整不好都容易把小命搭进去。 第130章 树大招阴 这次法事做的比想象中还要成功,我也挺高兴的,总算没白付出。 本以为,我的缘主会报着视死如归的心来找我,顺便夸夸咱家老仙儿。 可接连等了两天也没啥消息,我也挺纳闷的,不过这种事情又不能主动,也许她是有别的事情忙吧! 我只能用这种理由说服自己。 其实,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总是有人好了伤疤忘了疼,要怪只能怪咱这里不是慈善机构,如果看病还倒贴钱,我相信门槛都能给我踏平了。 接下来的几天也没啥新鲜事,大概过了一星期的样子,何仁亮和他媳妇儿来了,手里拿着不少东西,说是感谢老仙儿的。 我一看还没少买东西,整的我有点不好意思,我起身将二人迎进屋,将东西摆好,然后上香请仙家享用。 何仁亮二人又磕头叩谢一番,起身告诉我,老爷子刚走,家里事情也才忙完,要不早就来了,还问我他家有没有其他事,想让我在给查查,不然心里不放心。 我给二人倒了两杯水,笑着说:“家里顺当就行,没啥事就别查了,这玩意总查也不是啥好事。” 这点是真的,经常找人算卦的人会导致气运紊乱,所以说没事别总找这个算算,那个算算的。 除非你是真有问题,到了非看不可的地步。 如果气运乱了还好说,可万一碰见个良心不正的,借用你的运势可咋办,所以别可哪泄露你的生辰八字。 何仁亮两口也是本分的生意人,见我这样说也不看了,但他问了我一个问题,能让他家生意变好吗? 兜兜绕绕还是少不了这些,也在预料之中,毕竟钱是个好东西,又有谁会不喜欢呢? 我神秘一笑告诉他,有舍才有得,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生意一定越来越好,财运自然就来了。 他眼睛放光的看着我,问我需要咋做。 我讪笑道:“第一步回去把你家厨师开了,做菜太难吃了。” 何仁亮愣了两秒,然后挠了挠头说:“这个我也知道,可是现在找不到好的伙计,只能慢慢来,你看看我家门店还用不用调整一下风水。” 说到风水这东西,我虽然不是很精通,但也略懂一二,既然何任亮问起就说说。 随后我走到窗前,直视他家的小二楼告诉他,第一步要把那两棵树处理一下。 有句话说万物皆有灵,而越大的树灵越强大,也会有一些人前来烧香、祈福,以此庇佑自己。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烧香后,这个香火真的是被树灵所用吗? 在我看来还真不一定,这样做很可能会招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前来蹭香火,久而久之阴气也会越来越重,对周围的人会有一定影响,而且磁场特别不好,让人容易生病,生意自然也不会好。 还有经常听到某某人,夏天去树下避暑,就被冲撞了,真是倒霉。 其实这些何尝不是自找的,只能怪有些人并不懂其中缘由。 你想呀!你都知道热去树下避暑,那鬼魂当然也知道,更何况是有香火的树下呢! 虽然树是很吉祥的东西,枝叶茂盛看着也舒服,但是树是招阴气的,所以说树大不一定是好事,一定要处理得当,否则也会对其有所影响。 当我一口气说完这些,何仁亮两口子恍然大悟,他收回目光道:“你不说我也要砍了,我老早就感觉这玩意影响我生意,今天才明白咋回事。” 接着他和我说,有人告诉他那两棵树好,可以提升财运,因为树是生命之树,与财运关联,问我咋办。 感情我刚才都白说了,这家伙好像就盯上钱了,一会要砍树,一会又舍不得。 “我也没说让你砍树呀!那只是你自己的想法而已。” 何仁亮听我说不砍树,眼睛一转道:“那你说咋整,这事就听你的,只要生意越来越好就行。” 听他这样说,我也没有废话直接动手,用两块九尺九大红布,给他写了两道符,并且告诉他只能顶半年,因为符是有期限的。 以那时候的法力值,估计半年我都多说了。 然后又告诉他一些注意事项,屋内如何布局,如何去操作,之后俩人乐颠颠的走了。 说到这两棵大树,并不是因为他们信任我,我就乱开方子,在第一次去他家吃饭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只是一直没有说。 毕竟做这行要学会闭嘴,如果今天不是他们问,我还是会守口如瓶。 就单说这两棵树的方位就不对,一棵在东北,一棵在西北。 东北为艮卦,树木太大会克这个方位,艮本身就代表少男,对家中人丁会有很大的影响,而且容易得脾胃疾病,所以说东北方不可以有大树。 而西北方位是乾卦,他是一个首脑的位置,这个地方一般来说喜开阔,也就是说视野开阔且平坦,不能有任何高大的东西所阻碍。 西北方是首脑,又是个非常大的财库,同时又代表家中男主人、顶梁柱,所以有大树是不吉利的。 还有一些其他的大方位,比如西方白虎位,我们可以理解白虎抬头,容易伤及家人,对家人都是有影响的,不止不吉利还是个大凶位置。 另一个就是南方位置,因为遮挡阳光、挡阳气,时间久了会影响房宅阴阳之气,导致阴气过盛,自然对人不好。 所以这几个方位是一定要避开的,特别是大树,因为树大招阴。 这样来看,是不是很好理解了,何仁亮是顶梁柱且财位被阻挡,还有门前晃悠的鬼魂,再加上做菜难吃的厨师,生意自然不会太好,要不是有熟人撑着,我估计早贴上此店出兑的广告了。 何仁亮重新开业后,我也经常去捧场,人也确实多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就是每次老板娘都少算钱,导致我后来很少去吃了。 往往做完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后,我总会陷入一段反思,他家这些事我做了个总结。 总结的结果都挺好,但唯独算漏了一人,就是那个被炒鱿鱼的厨师,在这里给你郑重道个歉。 当年你被炒鱿鱼是我干的, 没错,就是我。 第131章 我这心,哇凉哇凉地呀! 话说回来,他家老人这件事算是扬名了,而且是扬了大名,何仁亮一家人是懂宣传的,包括那个出黑的先生都在背后竖起大拇指。 总而言之,这件事受益最大的就是我和文姐,在这一段时间内,来了不下十个人,都说对面饭店把我俩夸上天了,他们也来看看究竟是何许人也。 但多数人都是来凑热闹的,真正来看事的并没有几个。 随着人越来越多,我决定改变策略,小事不看只看疑难杂症,最好是多少个大仙儿看过的,然后解决不了我在接手。 殊不知我这个决定,让老仙儿给好顿骂,他们说我托大,不虚心学习,刚会点三脚猫功夫就飘了。 其实我还真不是飘,只是想更好的扬名,治一个好一个治两个好一双,这样也能让更多人知道。 可是老仙儿不允许,我只能按照他们说的去做。 这次不止不允许,还给我的香火钱压了下来,用他们的话说,要压着我点,要不我会飞上天。 正如我所说,了解你的永远不是你自己,而是仙家们。 如果不是他们强行压制,以我的性子,肯定是敢打敢拼那伙的,早晚要吃大亏。 至于压制我到什么地步,这不黄小乐牛哄哄的就来了。 “传教主口谕,弟子以后看事压堂钱随喜,不得擅自做主更改,否则停卦一个月,不听后果自负。” 黄小乐告诉完我就要走,这态度和之前比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应该是被教主给警告了。 我赶忙叫住他,“你说的真假啊?看你说的有模有样的,还真拿鸡毛当令箭了?快点告诉我后堂啥情况。” 黄小乐戳了戳鼻子,对我说:“当然是真的,这次的事没商量,教主还说你要不信可以试试,反正我就是个传话的,你问我别的我也不知道。” 看样子我的猜测是正确的,黄小乐现在是靠不住了,典型的一问三不知。 既然这样我也没必要问下去,只能欣然接受这份仙家的旨意。 换个思维想,随喜也不是不行,如果这人几个兜加一起掏不出百八十块钱,难道你就不给看了?这不现实。 平心而论,随喜卦金针对的是看事师父,克制他们狮子大张口,要以渡人渡己的思维,帮助他人解决问题。 不然岂不是偏离了轨道,偏离了初心。 这些天来看卦的人一如既往的多,但是杂七杂八,有看姻缘,看财运、看事业、看官运的,但没有趣事发生。 不过有个小姑娘有点特别,也不是事情特别,而是这个人让我记的特别深刻,可以说我能记她一辈子。 她走进屋也没啥事情,就是问我啥时候能结婚。 我仔细看了看她,苦笑了一下。 她见我笑就问我咋地了,是不是出问题了,我说:“我在你这也没看见你有对象啊,何来结婚一说?” 她腼腆一笑,说:“这不是没有才来问问,那你看看我啥时候有,能不能给我安排一个。” 其实我最不爱看的就是姻缘,但是接手了就要负责到底。 随后我们便聊了一会,从他的姻缘聊到事业,从事业聊到财运,聊了将近三个小时,可以说是唾沫星子满天飞,可算给她聊开心了。 结束要走的时候,她问我多少钱,我说了句随喜就转身倒水去了,因为我实在太渴了。 等在回来的时候,桌子上放了六个一元硬币。 我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然后走过去问文姐,刚刚那女的给她钱了没。 文姐说:“她没给我啊,你看的卦给我什么钱。” 听她说完我彻底炸了,三个小时嘴都说干巴了,就值六块钱? 哪怕给个三十、五十的我也不能这个心态,这是真拿我当要饭的对待了。 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拿不出啊,可能不懂规矩,或者把几块钱零的给我了。 我只能这样想,以此来平息自己,不然我实在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就这件事而言,属实是真寒了心。 用小品里的一句话讲,“我这心呀!哇凉哇凉地呀!” 在发生这件事后,我想老仙儿既然给我定规矩,那我也给自己定个规矩,以后看卦先压香火钱,多少都行,但一定要先压。 我不敢私自改挂金,因为是老仙儿规定的,收钱先后我还是可以做主的。 其实这种事,还有一种人愿意做,那就是爱占小便宜的人,他们总想不花钱办事,殊不知是在欺骗自己。 占小便宜吃大亏说的就是这种人,而你的那点钱也会留不住,甚至会损失更多。 我本以为这一天会和往常一样,平淡而无奇,可临近下午三点多的时候,那个做法事的女人竟然来了。 只见她火急火燎地开门进屋,“姐姐,你做那个法事不顶用呀,今天中午我睡觉他又来找我了,还说要带我走,去和他一起过日子,可给我吓坏了……” 听她絮絮叨叨我也不恼,但我还真就不信法事没效果,如果真的没有效果,以她的性子早来了,何必拖到今天才来。 这次已经距离做完法事有一个月之久了,再次找她也在情理之中,她还没给人家安置呢。 可这话咱不能说,毕竟安不安置是人家的事情,也不能强求。 我盯着她笑了半天,没有说话。 她被我笑的有些发毛,左瞧瞧右看看的,然后问我笑啥。 我讪笑道:“笑你无事不登三宝殿,笑你好了伤疤忘了疼呀。” 她被我说的有些不好意思,然后挠了挠头,“太忙了太忙了,这不见事不好赶紧跑来了,说实话我早就想来了。” 我呸! 我信你个大头鬼,她要是有这觉悟,进门第一句话就不是兴师问罪了。 接着我让她坐下,又给她看了看最近的状态,财运啥的,她也是比较信服,止不住的点头称对。 临近结束的时候,她终于绷不住了,开口问我她的事情还需要咋办。 我对她说:“这事我做不了主,需要问问仙家的意思,你要是想处理问题,我就给你问问。” “处理是一定要处理的,你就问问吧!” 她说完掏出一张红票递给我,那意思是你收着别白忙活。 我双眼泪目看着那张红票,这上午的损失不就补回来了。 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第132章 阴阳桃花 随后我上了香,一本严肃的开始请仙家上身。 对于这次的事我还是比较重视的,虽然送鬼的活干了很多,但是这次不一样,我也不敢乱来。 只因男鬼是孩儿他爹。 离谱是离谱点,可事情几乎成立,只等老仙儿下定论了。 大概片刻功夫,我就出现了体感,感觉后背像背了千斤坠一样,很沉很沉,随之而来的便是心慌,感觉心脏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持续半分钟后,才渐渐平稳下来,一道人影随之出现,正是我家那位顶香的老太太,也就是我二姨奶。 她的出现算是对我的一种加持,等我抬头再去看向女人,便清楚的看见男鬼的模样。 男鬼大概五十多岁,一米六多的身高且驼背,身穿古代的衣服,还留有长长的胡须,邋里邋遢的样子很不讨喜。 他的右手拿着拐杖,左手提着一个竹篮子,而篮子里正是两个鬼娃。 当我打量他的时候,他也满不在乎的在看我,他的这种态度让我很不爽,但又无可奈何。 我总觉得这家伙不是一般人,而且道行很高,并不是我能触碰的那种。 事实也正是如此,只见他伸手一挥,脚下的黑雾便将他团团包裹住,形成一团黑气,像是要证明什么。 随之一道声音传了过来,“丫头儿,奉劝你莫要管本老爷的事,这事也不是你能处理的,别怪我没提醒你。如果你要强行插手,后果自负。” 他这段话说的是多么自信,我差点被他唬住,但只是瞬间。 我看向二姨奶,只见她冲我点头微笑,我便理会其意。 霎时斗志昂扬。 我家老仙儿威胁我也就算了,我不得不听,你个外鬼也来威胁我,真是没拿我当回事。 俗话说,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呢,在我家还敢这样嚣张,你算个什么东西。 想到这里,我对他说:“你也不用吓唬我,像你这样说话的不在少数,我这里专治嘴硬,即使你有些道行也不行,纵然你是孙猴子,这事我都管定了。” 男鬼被我说的一愣,显然没料到我能和他硬刚。 “你说你好好修自己的不行,你非要管闲事,既然这样咱们就比划比划,分个高低。” 他说完把手里竹篮子放在地上,举起拐杖一道黑气便奔我袭来。 此时不容我多想,急忙叫二姨奶帮忙,就在二姨奶抵挡住黑气的时候,我发现男鬼不见了。 没错,就是不见了,连同地上的竹篮子一起消失了。 而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在我脑海中所体现的,看卦的女人并不清楚。 此时我缓缓睁开眼,摸了摸额头的汗水,还沉浸在刚刚的幻境之中,是那般真实。 我怎么想也想不到,这家伙是虚晃一枪,要逃跑。 喘息片刻后,女人问我怎么样,我没有隐瞒,告诉她人跑了。 女人小脸苍白而无力,然后说:“姐,你别闹了,我是真的怕了,如果你都没办法,我以后可咋办,总不能天天陪他睡觉吧?” 我想了想说:“这家伙跟你好几年了,岂是那么容易送走的,直白点说你都已经和他阴阳同体了,你总要给我点时间吧!毕竟我没做过这种事。” “我不管,反正你给我收拾明白了。” 这架势还赖上我了,不过我能理解她的处境,我此时说是她的一根救命稻草也不为过。 其实,她的这种情况,就是犯阴桃花,而且是非常严重的,你想想孩子都生了能不严重吗? 话赶到这就给大家讲讲阴阳桃花吧。 阴阳桃花,从阴阳二字就能知道其意。 阳桃花好理解,指的是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形容一个人异性缘特别好,总会有很多异性追求者围着你转,平时不缺饭局,有吃有喝,但也要学会适当拒绝。 当然阳桃花不单单是指异性,有可能也是同性相吸,所以说桃花旺并不是什么好事。 但没有也不行。 阳桃花还可以理解成一个人的圈子,他是事业是财运,往往能帮助你的永远是这些人,因为只有一个人真心喜欢你,欣赏你,他才会无条件的帮你。 阴桃花却恰恰相反,阳桃花是人,阴桃花自然就是鬼,阴桃花还有个别名,叫离魂花,单从字意来看也不是啥好玩意。 多数情况下阴桃花指的是鬼缠身,这种情况会影响一个人的心智,也会导致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 慢慢的会出现鬼魂进入梦中,一点点向你靠近,先是一番摸索,如果没有啥特殊阻碍,他们就会得寸进尺,以此来吸收你的阳气。 久而久之,人就会出现精神萎靡,无精打采的,明明刚睡醒就像没睡觉一样,犯困嗜睡,睡觉还会梦魇,严重的还会危及生命。 甚至有的人自主意识还会被控制。 这是我这些年的一点心得,大体跑不出这些,咱们理性认知。 这次女人是真的害怕了,问我到底咋办,能不能把他赶走。 我点头安慰道:“如果今天他不跑我还没啥自信,既然他跑了就代表他怕了,咱们一定能赶走他,但有一点你需要注意,就是你桃花太旺,保不准还会回来。” 女人一听又不淡定,问道:“这还没走呢,就还会回来,你就说需要多少钱,咋做能彻底吧!我全听你的。” 我仔细想了想,对她说:“这个鬼晚上我去你家抓,具体看他啥要求,另外你需要做个断桃花,这个给一千块钱就行。” 女人满脸惊喜:“那说好了,这事就交给你,一定帮我办的漂亮点。”随后她掏出一千块递给了我。 见她掏钱如此爽快,我也满口应下此事,并约定晚上去她家。 随后,我转身去佛堂拿了一串佛像,给她戴在脖子上,告诉她暂时能庇护她,等事情处理好在还给我。 这女人见我这样对她,也挺开心的,感谢的话说了一大堆后就走了。 等她走后,文姐围了过来,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盯着我。 “真是傻人有傻福,上午还在为了六块钱耿耿于怀,下午就赚了一千多块,不服不行呀……” “别说风凉话啊!晚上带你一起去。“ 当我说完,这家伙果然不再叨叨了。 这分明是想要分钱又不直说。 第133章 鬼生子 临近傍晚,我和文姐做着准备的工作,为了防止他再次逃跑,我们带齐了法器。 什么镇魂铃、降魔杵、附灵笔、打鬼鞭,甚至还写了好多封禁令,文姐还要写雷符,不过让我拦下了。 文姐摇了摇头:“就你心好?对付个鬼你也发善心,这次万一在跑了,我看你咋收场。” 文姐说的确实有道理,我无奈对她一笑,“都说众生平等,万物有灵,可我感觉这样对他不太公平,他一定有自己的苦衷,你见过哪个鬼平白无故缠上人的。” “就算那些冲撞的人,也都是十字路口或者阴凉处,占据了鬼魂的位置亦或者无意冒犯人家所导致的。” 文姐再次摇头道:“我写这东西还按老规矩来,不一定用但一定要有,起震慑作用。” 我苦笑道:“是,你老人家说的对,是我那点慈悲心在作祟,对付他们就不需要仁慈。” 文姐说:“你别说了这事听我的,我有分寸,就那个鬼而言,不来点硬菜根本震慑不住,请收起你的慈悲心。” 我只好乖乖闭嘴。 其实我总怕几张雷符下去,给人家打灰飞烟灭了,毕竟都是众生中的一员,纵然他有天大的错,也不该遭此待遇啊。 别看我平时喊打喊杀的,对于一些不近人情的灵体来说,也用过一些手段,但罪不至死吧! 等一切准备就绪,叫上老仙儿就一同出发了,阵容可以说非常庞大,就连文姐的大师兄都跟着去了。 距离不算太远,走了大概十分钟的路程,便来到了指定的地方。 女人打开门,热情的将我们迎进屋里,桌子上的水果早已经洗好,一看都是提前准备的。 但谁也没心情去吃,简单的聊了两句后,便开始步入正题。 女人说以前自己在家,总感觉身边有人跟着,可下午回家好像那种感觉没有了,问我是不是男鬼想通了,真的走了。 这家伙这么天真吗? 她好像忘记我下午给她带的佛像了, 那可是与仙同名的主持,胡天龙开的光,虽然不能根治问题,但扛一段时间还是没问题的。 要是一点不好使,都愧对胡四太爷的名号,更愧对他自己这些年的修行。 在聊了一会后,我把佛像摘了下来,然后给她摸了摸脉,想要进一步确定男鬼啥意思,需要什么东西才能离开。 这三根手指刚搭上,一股冷意顺势袭来,胳膊上的汗毛直接炸起,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就在这时,我耳边传来了一声叹息,同时脑海里闪出那个男鬼。 画面有些破旧不堪,熊熊烈火燃烧着一座老宅,男鬼坐在门外止不住唉声叹息,这画面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仿佛告诉我什么。 这有些不对啊,我仔细琢磨着,着火的房子是男鬼的无疑了,但这和面前的女人有什么关系。 我缓缓睁开眼睛,对女人说:“我问你,有没有房子着火被你赶上了,或者说你知不知道在啥地方招惹的男鬼。” 女人见我严肃问他,摇了摇头:“我没看见过着火啊,更不知道咋招惹的他,你不是说三年前吗?” 好吧!这怪我,如果她啥都知道找我干啥。 随后,我让他等一下,上了一炷香。 这上香是必然的步骤,每次在外办事我都会这样做,因为只有香火燃起的时候,灵感相对也会增强,不然你就是胡咧咧,说不定哪个想法是自己想出来的。 在香火燃起的霎那,我清晰感觉到仙家来到我身边,之后我再次抓起女人的手腕, 尝试着和他去沟通,这次果然有了回应。 一声声叹息传了过来。 我静了静心说:“你这小老头跑挺远呀!这是害怕了,咋不回来呢?你放心咱不动粗,有话好好说,有啥条件你就提,只要你放过她,我保证不为难你,好不好?” “我怕你?这些年我怕过谁,你知道事情来龙去脉么,你就要插手?你知道我为啥找她不,你就要管?要不是你,再有三个月我就让她乖乖下来陪我……” 男鬼暴躁的说了一大堆,我也不恼火,这个时候如果惹怒他,再想让他配合就更难了。 我耐心的对他说:“我是不清楚咋回事,但我知道你家房子被烧了,这些年也委屈你了,让你无家可归,如果这事咱们还能谈,不妨你先回来,我给你条明路,包你满意。” 他听我这样讲,犹豫了一下。 我趁热打铁,对他说:“看你的意思也不是没得谈,你就回来吧,你想要什么,提什么条件都满足你,如果我没做到,以后你可以找我。” 最后好说歹说,男鬼同意谈判了。 其实,我这样讲有点心急,也把话说绝了。 当时我想就算结果不好,东主不同意送,也怪不到我头上,殊不知你说的话就是你的因果,谁也给你挡不住,包括仙家。 就在我劝男鬼期间,文姐已经把屋里布置好了,就等他自投罗网了。 鬼这玩意来无影去无踪的,片刻功夫一道黑影闪过,我仔细看去是男鬼进屋了。 此时的女人好像也感知到了一样,抓着我的手紧了紧,我轻轻拍了拍她,示意她别怕。 我盯着男鬼半天,语气生硬了几分:“说说吧,这事你打算怎么了结,还有那两个鬼灵是怎么回事。” 男鬼也看出了端倪,黑着脸道:“我自认倒霉,但你们想除掉我是不是高看自己了。” “no no no,是你自己多虑了,没人要除掉你,我也不会那样做,请放心。” 他听我这样说,四处看了看道:“既然落你手里了,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那就说说你们的恩怨,还有那两个孩子怎么回事。” 接下来,男鬼讲述起两个鬼灵的形成。 男鬼告诉我,他和女人的恩怨要从几辈子前说起了,男鬼也是找了她几世。 而那两个孩子,正如我们所了解的一样,是一对鬼灵。 俗称鬼生子。 第134章 百年前的恩怨 鬼生子,听着好像很可怕的样子,事实上确实挺吓人。 其实,这只是鬼魂生前的一种执念,直至死去都没有放下,所以鬼魂会带着这种执念,进行复仇报复。 或者说我们对他人许下的愿,生前并没有兑现,即使你逃过了上辈子,也逃不过天道法则,这也算是一种因果。 而鬼生子的原理,就是鬼魂深深的执念所致,他们会在你一天阳气最弱的时候接近你,然后将阴气注入你的身体,从而形成胎灵。 在你体内孕育出一个你不知道的物种,这个时间一般不会很长,当你发现腹胀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当然这只是鬼魂的一种执念,也并不是说每个梦见和鬼魂睡觉的人,都会为其产子,还要看他们的执念是什么。 如果他们单纯贪图美色、索取金钱就好办多了,所以出现这样的症状也不用过度担心。 如果还是不放心,我们可以把鬼魂比作仙家,当仙家每次附体的时候,有的人会打哈欠、流眼泪,有的人会乱蹦乱跳,还有一种人会止不住地打嗝。 而打嗝的这种人,当仙家来的时候就会腹胀,有一股气体在肚中流动,让他控制不住的想要排出来。 这种气体和鬼魂注入的那种气体,基本大同小异,只是方式不同,结果不同而已。 换句话说,仙家和鬼魂又有什么区别,都是灵体形式,唯一的区别就是好坏之分吧! 在我来看,有的仙家不一定有鬼魂好呢,就好比收池人收的基本都是恶鬼,他们也一样做着好事,渡世救人搭救苍生。 当我想到这的时候,抬头向男鬼看去,说心里话这家伙并不是什么恶鬼,只是看着道行高一点,但他好像还挺讲理。 而他身后那两个小家伙,不知什么时候冒出头来,大眼睛还眨巴眨巴地,正在看着我。 那表情呆萌呆萌地可爱极了,如果他们不是鬼灵儿,我都要抱过来亲上两口。 我不自主的甩了甩头,同时告诫自己,你可是来驱鬼的,不是让你来泛滥母爱的。 在知道了鬼灵儿的来龙去脉后,我再次发问道:“这也不是让其为你生子的理由,你最好把事情说清楚,如果你真的有冤,一切都好说,如果你说不出个一二,那你今天就别想走了。” 男鬼非常平和的看了我一眼,说:“呵,我真想走谁也拦不住,如果不是我主动回来,就凭你能抓住我。” “快说吧!没人和你在这打嘴炮儿。” “说说也无妨,就让你看看你帮的是什么人。” 这时,男鬼再次回头看向女人,恶狠狠地说出了一段百年前的事件。 男鬼告诉我们,他已经死了将近二百年,具体时间也记不得了。 但他却清晰的记得,眼前这个女人,就是让他家破人亡的女人,也是她最疼爱的女人。 我听着他有些矛盾的话语,又算了算时间,这可是清朝时候的事,一定很有内容,然后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男鬼沉默片刻继续道。 他说自己是个商人,在他们那个地方很有钱,开好几个典当行,算是人中龙凤,手眼通天的一位土财主,就算是当地官员也都卖几分薄面。 家中夫人也是好几位,但唯有一点,就是没有子嗣,这也让他很是头疼。 而他和女人初识也是在店中,当时女人来当东西,之后一来二去算是熟悉了,渐渐产生了情愫便厮混在一起。 在那个年代是不允许这样的,没办法下,他便打算把女人迎娶回家作为小妾。 起初家里的几位夫人是不同意的,一是他年岁已高,二是夫人实在太多了,但他是一家之主,又没有子嗣,为了延续香火,这事也就敲定了。 就这样把女人风风光光迎进了家门,虽然名义上是小妾,但他不这样认为,平时对待女人也是一百个好,只为了能有个后代。 女人也很是乖巧,甚得他喜欢。 大概两个月后,女人肚子果然争气,怀了他的孩子,这回他更高兴了,下令家里一切以女人为主,凡事都要让着她,并且还拿出两个典当行交给女人管理。 殊不知,这是他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此时,他凶狠狠的盯着女人,然后对我说:“你知道这个白眼狼最后是怎么做的吗?” 我闻言一愣,对他说:“她卷钱跑了?” 男鬼说:“她不止卷钱跑了,还一把火烧了我的宅院,害死了我全家老小,你说我该不该找她,我已经苦苦找了她三世,只为报血海深仇。” “那不应该啊,她怀了你的孩子,为啥还要这样做?”我这不问还好,话音刚落,男鬼眼泛红光直奔女人扑去,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男鬼又飞了回来。 不对,是被一道金光弹了回来,仔细一看,是那个佛像发出来的光芒,是那般刺眼,仿佛一切生机都由他主宰。 在去看女人,好像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她只是紧了紧衣服,自语道:“我关窗了,哪来的一股凉风。”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要是没有那道光芒,没准现在躺地上打滚的人就是她。 同时光芒慢慢消散,再看男鬼倒在地上,两只手都在冒白烟,我看向他说:“别白费力气了,即使没有我在,你也伤不到她分毫,咱还是拿点好处走算了,否则在伤了自己就不好了。” 男鬼瞟了一眼女人,浑身一股戾气弥漫开来。 “我……宁愿消散在这世间,也要复仇……” 我懵了一下,心想坏了,难道是我刚刚哪句话刺激到他了!这家伙转眼间咋突然变了,完全要变成厉鬼的节奏。 于是我让文姐拿出法器震慑他,又说了一大堆话,但此时男鬼油盐不进,让我有一种无力感。 这时,文姐给我使了个眼色,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是鬼灵。 我领会其意,对男鬼说:“你折腾一辈子为了啥,死了这些年又为了啥,就算你拼个灰飞烟灭复仇了,你又得到了什么,当你消散的时候,我看那两个孩子怎么办?” 这话说的是一针见血。 只见他听后,态度慢慢软下来。 第135章 配阴婚 我乘胜追击,继续说:“如果你真灰飞烟灭了,没准以后就是另一位取代你的位置,他会打着你的孩子,睡着你的媳妇,花着你的钱,想想都可悲。” 男鬼沉默不语。 “哦!忘了你没有媳妇更没有钱,就是可怜这两个娃喽,没人疼没人爱的,谁也指望不上了。” 扎针要见血,因为这是他的执念,更是他唯一的突破口,我只能这样刺激他。 有的时候,我就在想要不要读一读心理学,其实我们就算半个心理医生了,开导人不说,关键时刻还要开导鬼,想想这行也挺难做的。 唉! 好在我半天没有白费力气,伴随着一声叹息,男鬼算是妥协了,还说出了自己为啥发怒。 男鬼告诉我,当年女人一把火烧了宅子后,跟着一个男人就跑了,而肚子中的孩子也并非是他的。 当然,这些事情男鬼死后才知道,因为他也死在了那场大火中。 讲到这,整个事件算是彻底清晰,这可是典型的红颜祸水,我终于能理解男鬼为啥紧紧缠着她。 简单说,就是养了个小三,然后小三养了个男人,孩子还是别人的,最可气的是她这个可恶的家伙不止毁了一个人,而是整个家族。 这种人,这样的事,在他们那个年代可真不多见。 感叹归感叹,还是要回归现实。 我歪头不经意看了眼女人,心里暗想,这家伙骨子里地灵魂这么狠么?怪不得桃花这么旺。 我理了理思绪不再去想,毕竟那都几辈子的事了,只要她今生做个好人,还是值得救一救的。 之后,我和男鬼商量这事怎么处理他能满意,男鬼也很讲道理,说把欠的都还他就行,以后他保证不找麻烦。 但这种事我也不知道欠多少,只能再次麻烦仙家跑一趟,查一查了。 这个查资产也是比较麻烦,需要仙家跑地府亲力亲为,但好在咱家地府有人,花了一个多小时,里里外外查的清清楚楚。 黄小乐和黄快跑回来都累趴了,也顾不得和我说话,一人先喝了一杯水,才告诉我东西多少。 我一听都傻眼了,我知道男鬼很有钱,但没想到他这么有钱,甚至有些东西我听都没听过。 比如什么叫骸壶、鬃绸、棉漆…… 最后和男鬼商量一番,将所有东西都给他换成狗头金,他也很认可并且非常爽快的答应了。 我有一种预感,我被他忽悠了,但又有什么办法,谁让咱没有他要的东西呢。 同时他还提了一个要求,想要个新娘子,给俩孩子找个妈,我也很爽快答应了,不就是做个替身么。 虽然这玩意是假的,但他认为是真的就行,反正是自己要的。 可这时,二姨奶出现了,直接说我的方法行不通,要按她的要求来。 我说:“男鬼都同意了,你出来阻挡是啥意思?” 二姨奶也不解释,告诉我不听她的就等着男鬼再次回来吧! 我听她这样讲也不犟了,然后问她需要怎么做。 二姨奶回我三个字:“配阴婚。” 配阴婚这个词,是我那些年第一次听,也是第一次接触,但我知道绝对不一般。 事实也是如此。 说起配阴婚,并不是人和鬼去匹配,直白说就是做个替身新娘,代表女人去和男鬼结婚,然后在各位灵体的见证下,步入婚姻的殿堂。 可做起来极其繁琐,需要很多细致的东西,比如某某人的鲜血、头发、指甲等,有的还需要穿过的衣服裤子,当然这些还可以勉强接受。 最受不了的是新娘替身,需要那种真替身,并不是稻草、秸秆扎的那种,而是全身能动弹的。 这次一个新娘子替身我就做了两天。 用一句东北话形容,那绝对是嘎嘎以嘎斯。 还有轿子、轿夫,后面装着金山宝箱、天地珠宝嫁妆等,可谓和真正结婚没啥区别。 日子变的忙上加忙,我和文姐起早爬半夜的干活,饿了就在店里吃,困了就在店里睡。 那天也是干活累的不行,我倒头便睡着了,并且做了一个梦。 梦里出现个老头,我打眼一看这不是男鬼么,我刚要和他打招呼,这家伙抓着我的头发就给我甩飞了。 我起身不明原因,但是打我肯定不行,我这小脾气顿时就上来了。 然后上前便和他撕扯,在撕扯的过程中,我又一次被他打倒在地,之后起来倒下,起来倒下。 我这个生气啊,最后气着气着给自己气醒了。 也不知为啥,每次在梦里我都是挨揍的那个人,而且打架根本使不出力气,就算是逃跑都跑不过人家,只有挨揍的份。 可生气归生气,我知道自己不会平白做这种梦,一定是有原因的。 我便叫我的护身报马黄天英,片刻间她就来了。 黄天英到来让我心安不少,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酷姿态,看见我也没说话,只是盯着我看。 我本想问问她咋保护的我,可看见她的脸色,话到嘴边变成了,“老仙儿,刚刚看见个老头进来没?” “进没进来我不知道,但我看见他削你了,而且很惨很惨……” 我…… “这是你自己的因,你就要承受,我也没办法干涉,不然我岂会坐视不管。” 听着黄天英的解释,我心里舒服很多,然后问她究竟咋回事。 黄天英告诉我,我给男鬼少算东西了,而且是四个替身,所以来找我讨要。 经过黄天英的提醒,我才想起之前说过的话,“那句有事找我”千万不要乱说,不然他们真找你要。 而四个替身分别有两名丫鬟,两名杂役。 男鬼告诉我以前府上这些都有,让我再给准备着。 没办法,我们二人只能加班加点干活,争取早日结束战斗。 其实,这次事还真不怪我,因为东西实在太杂乱,一次查不清楚很正常,或者没查出来只能自认倒霉,我当然也不会在去和女人要这份钱。 但这次我发现个问题,黄天英竟然学会说东北话了。 我记得刚出堂的时候,她说自己是山东仙儿,是奶奶堂口上的,现在这股大碴子味还挺有趣,虽然不是很标准,但好在她会说,以后沟通起来也方便。 真是我心甚慰! 想着仙家都在为了我而改变。 我也暗下决心,以后一定对他们更好一点。 第136章 费用一千二 又忙碌了大半天,可算完工了。 当这一切都准备好,那天和文姐一同前往土地庙,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并没有让缘主一起去,生怕男鬼看到她在反悔不走了。 当然车还是菜店大哥家的,为了营造气氛,我还特意买了一挂鞭炮,外加几个穿天猴。 来到地方我先是上香敬酒,回来就把火点燃了。 火光四溅冲天而起,零零散散的火星扶摇直上,把黑暗的天空照的格外明亮。 紧接着一股阴风吹过,让我本能地闭紧双眼,随后便看见男鬼穿着红色褂子缓缓而来,衣服也不知道在哪找的,总之还挺喜庆。 在他后面跟着敲锣打鼓的队伍,还有他那些穷鬼亲戚都来了,毫不客气的抓起贡品就吃,场面颇显狼藉。 男鬼脸上也洋溢着幸福地笑容,看样子对这次阴婚还挺满意。 我和文姐见正主到来,直接就把鞭炮点着了。 鞭炮噼啪作响,还给这些鬼魂吓了一激灵,只见所有人集体后退看向这边,一个个小心翼翼的,防止有诈。 我向前一步抱以歉意的微笑,示意他们没事,这些鬼魂好半天才放下戒备,继续入场时的动作。 场面再次达到顶峰,那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妥妥地大办。 而且是风风光光地大办。 不过我好心办错事是真不该,在他们那个年代并没有放炮的说法,甚至见都没见过,所以才会出现闹剧,好在都过去了。 我们就在一旁等到最后,看着火光烧过轿子,烧过金银珠宝,看见亲手做的新娘子变的活灵活现,看见男鬼牵起她的手一同向远处走去,直到消散。 这才放下心来。 火光这时慢慢熄灭,让原本热闹的场面恢复了寂静,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假象,但我知道那是真的,只是那个世界属于另一个维度,并不属于我们。 随后,我和文姐开始打扫战场,清扫完我们两个变得灰呛呛的,可这已经是常态了,随着心态的转变,再也听不到我们的抱怨声。 在回去的路上我主动给女人打去电话,告诉她事情办的很好,男鬼已经走了请她放心,这回她可以睡安稳觉了。 女人一听很高兴,主动要请我们一起吃饭,我和文姐一合计晚上饿着肚子呢,也就没假咕。 东北的美食,作为东北人不得不夸一夸,不只色香味俱全并且分量十足,如果你是南方人,来了一定不要多点,我怕你打包都装不下。 这也算东北人体现热情好客的一种方式吧! 而这大晚上的,我们能选择的美食有限,最后定在一家熏酱骨头馆,点了一些酱骨和小菜。 热腾腾的骨头上桌,我俩二话没说一人先啃了两块,然后打个饱嗝,对她说:“你看啥呀!你吃呀?” 女人也不动筷子,就说让我俩多吃点,整的我怪不好意思。 话说我们这行就是吃百家饭的,我也习惯了不管走到哪先填饱肚子,这样才有力气干活。 可谁也不愿意让人眼巴巴盯着吃啊,于是我停下手里动作,对她说:“你有啥事吧!有事你就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 她笑了笑:“也没啥事,就是挺喜欢你俩的,想和你俩交个朋友。” 我抠了抠牙说:“交朋友行,费用一千二,认可你就拍桌子上,不认可这顿饭也不用你请了。” 我这句话可给文姐吓坏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可理喻的看着我,对我说:“李一一你疯了?你现在都狂成这样了?和你交朋友都要收费了?我看你是想作死。” 然后她回头又对女人解释:“你不用理她,干我们这行的时而脑子抽筋,这家伙可能犯病了,我们不要钱不要钱的。” 我也没管文姐说啥,转头看向女人。 只见她眼神坚定,从钱包里查出十二张红彤彤的百元大钞放在桌子上,对我说:“这样可以吗?” “可以,可以……只要交钱,你这姐们我认定了。” 话落,我们两只友谊的小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文姐此时的表情,要多夸张有多夸张,对女人说:“真是一个敢要一个敢给,你这么有钱给我点呗?” “你要多少?” 我听见女人说的话,控制不住咯咯咯笑了起来,这家伙真是人傻钱多,谁要都给。 但事实真是这样么? no no no,相对来讲这女人精的很,简直就是脱了毛的狐狸,无论是在生意上还是人际关系,做的都是面面俱到,谁也别想占一点便宜。 也不知当时她脑子坏了,还是出于对我的信任,现在想想应该是后者吧。 其实,我也不是真的要这个钱,要的就是一个态度,一份信任。 往往人与人之间是最不值得相信的,被一个人或者某些人认可也是极其可贵的。 如果当初没有她的信任,我们也不会走到今天,现在回想起来,她真的值得。 当然我也不会辜负这份来自好朋友的信任。 吃过饭后,我们一同去店里聊了一会,我也说明要钱的意图,那就是给她做断桃花。 既然现在是朋友了,作为朋友价这一千二完全够用。 如果当时她不相信我,两千四没准也是她。 我同她讲明了为啥要做断桃花,她也欣然接受,并要求我快一点给她办,但法事这玩意都要看日子,于是我又给她择了个吉日。 算是把事情敲定了。 说真的,这姐们桃花是真的旺,就拿短短吃饭时间来说,不下十个男人和她打招呼,大部分都是年少多金类型的,就连陌生人士都在偷瞄她,看她那样子还有些不耐烦。 其实,她长得也不是很妖艳,就是那种很傻很天真类型的女人。 真的理解不了,这年头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就拿文姐举例,这些年也有一些人刻意接近她,但总是不尽人意。 不过文姐和眼前的女人相比,那简直就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这也许就是因果吧!或者说文姐注定一个人走下去,亦或者五弊三缺,让她命中缺另一半。 我摇了摇头,既然想不通就不去纠结,也许每个人这一生都是来了却牵挂的。 把欠我的,我欠的债都还完。 此生在不入轮回。 我想,这也算是修行的真谛吧! 第137章 断桃花 大概过了两天,也是约定好的日子,女人打电话过来,把自己的八字又核对了一遍。 之后,我和文姐开始给她准备做断桃花的法事。 相对来讲这个法事并不难,无非就是表文比较重要,我也一直在强调不论做什么法事,表文一定要规规矩矩,思想明确,并祈求神灵的庇佑。 之后让仙家亲自跑一趟,别怕多花经费,这玩意还是亲力亲为的好,避免出现差头。 这里出现个问题值得探讨。 常听人讲,表文一定要有道行的人写才会好使,一般人还真不行,这话我很认同,但这句话太局限了。 大家想没想过一个问题,为啥刚出马的人能给人查事办事,表文同样好使。 因为出马弟子靠的是仙家力量,不是自己,切记! 在写表文的时候同样可以靠仙家,所以那句话只能针对某一家起作用,并不能代表全部。 以上仅是个人观点。 那天也是我和文姐一起,准备了断桃花所需的材料,还有些必备的纸钱元宝,同时还有简单的供品。 然后一起在土地庙给烧了,为了让法事更圆满,我回家后亲自操刀又给他来了一段rapper。 我也不知道唱跳有没有用,可就是想这样去做,这样做完我也比较放心,而女人的桃花算是彻底断掉了。 这次法事原本可以剩下几百,由于我不放心非要跳一段,剩下的钱自然归二神了。 女人在做完法事后,睡觉时候也没人找她了,接连好几天睡的都比较踏实,这让她十分欣喜。 事实上,在她送完男鬼后,这种情况就已经没有了,做断桃花只是为了更保险,因为她的八字偏阴,就爱招这些玩意。 又过了一个星期左右,女人再次来电,说以前对她有意思的男人,最近好像都消停了,不主动关心她,也不没事和她聊天了,问我咋回事。 我挠了挠头不知道咋回答,只能点上香火问仙家。 这一问才知道,断桃花不分阴阳,要断一起断要么就别断。 我……我当时整个人就感觉不好了。 “老仙儿,这事之前咋不说呢!让我咋和人解释?” “你也没问呀!你就直说她能理解,况且又不是我们非要给她做的。” 我无语,“老仙儿,咱讲点理行不行,不行咱给她接上呢?” “你说断就断,说接就接,谁能接上你就供谁去,我们做不到。” 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和女人去解释。 好在女人没怪罪,她问我如果这样会不会影响以后的婚姻。 我告诉她这可以放心,绝对不会。 因为只断烂桃花,并不会影响真正的缘分出现,但确实劫了她很多贵人的出现。 我先前说过,桃花也是贵人,只有真正喜欢你的人才会无条件帮助你。 但这次做都做了,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件事直至多年以后,女人还说我不是人,为了坑她那一千二百块钱,把她所有希望都断的干干净净。 虽然是玩笑话,可我是真的冤,又不能去说当时我不知道,就算说了她也未必会信。 我只能保持沉默,默默承受着一切。 写了这么多故事,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问题。 那就是为啥我会的东西都是仙家教的,人师根本显不出一点地位。 事实还真是这样,谁让咱信号强呢。 如果用血管来比喻仙家传递的信号,那我可能就是大动脉,不然当初也不能说捆抽就给我捆抽了。 我也只能这样去解释了。 这个话题,我还特意和文姐探讨过,也是总结了以下几点,其实信号强不强只占一样。 第二就是人师,他讲给我很多行业门道,基本都是理论知识,但真正用起来我发现并不适合我,包括我会的很多东西他也不会。 所以说,这个行业还要摸清仙家的路数和打法,别人的东西告诉你再多,你也不一定能记住,就算记住了实践也不一定好使。 包括现在我的师父还健在,逢年过节我都会去看他,他也是这样和我说的。 第三点就比较重要了。 俗话说,学艺不如偷艺,多学多看也是一个路数,看他人怎样去办事去解事,就怕别人不让你看不让你学,所以机会要自己抓住。 第四就是老辈传承,因为当年奶奶健在,虽然她老人家不看事多年,但东西确实会不少,在我不断的软磨硬泡下,她还是把所有东西都交给了我。 再加上堂口多数都是她老人家之前带过的仙家,用起来自然得心应手。 第五点,也是最宝贵的。 那就是自己一路和仙家的磨合,磕磕绊绊走过来的经验,毕竟没有谁生来就是天才,也多亏了我胆子大不气馁,要不然岂会带领他们走到今日。 在这一路上我不知多少次想要放弃,但最后都无奈妥协了,如果你也被折磨的遍体鳞伤,不妨尝试一下我说的,也许明天会更好。 就好比断桃花这件事,如果提前我就知道,自然要把利害关系和人讲清楚,在决定做不做。 就算对方同意,我都要考虑一下合不合适。 说这么多有点跑偏了,但就是想聊聊。 希望可以帮助更多的人少走弯路,咱们一起砥砺前行,巅峰相见。 断桃花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 总体来讲还算完美,美中不足的是我应该提前问好后果,同时吸取教训,防止事情的发生。 日子依旧,看着每天形形色色的人,千姿百态的面孔,心口不一的香客,让我越干这行越感觉孤单,仿佛能看穿他们并非是一件好事。 那天我正等待天上掉馅饼,这个馅饼还真掉下来了,并且还是个老熟人,叫祁丹。 此人一米六的身高,短头发比较干练类型的,小模样长得也不赖,就是面容有些憔悴。 还记得我们上次见面是在展会上,她经过其他大仙儿的点拨,做起批发殡葬用品生意,这一别已经很久没见了。 “这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最近不忙吗,快进来坐。”我把他迎进屋里,倒了杯水递给她。 她看见我后有些不自然,吭哧半天后才说清楚。 原来她殡葬批发生意不做了,现在无业游民一个,也没啥来钱道,因为平时开销大,这样挺着也不是办法,今天突然想到我了,就跑过来想让我给瞧瞧。 其实她也不看别的,就是想看看财运,自己还能干点啥。 我想这也没啥大事,就给她说:“十分财你占八分,但都跟着你的心飞了。” 祁丹不理解的眼神看向我,“这话啥意思,飞哪去了?” 我直言道:“把心收一收财会自然来,别想着能傍上大款,钱不在别人身上,而是你自己兜里。” 她被我说的有些脸红,也坐不住了,起身就要走。 可她刚转身,我突然看见一道黑影闪了一下,就那么一闪就没了。 “你等一下,你身上有东西。” 祁丹脸色苍白道:“啥东西,你别吓唬我。” “信不信由你,就在你身上趴着呢。” 第138章 看事小王子 祁丹急忙打扫一下身体,三步并两步走了回来,她当然什么都扫不掉,因为她根本看不见。 我又让他坐下,然后仔细看了看她的八字,并没有什么问题啊,为啥刚才我会看见一个老太太,难道眼花了。 之后,我问她最近一个月都干啥去了,和我仔细说说,最好啥细节描述清楚。 祁丹见我认真的样子,也不藏着掖着了。 她说自己经过大仙儿的指点,做了殡葬用品行业,一个月前经营不善倒闭了,没赚到钱不说还赔了。 之后她又找了一个大仙儿看,大仙儿说她赚不到钱是因为有劫财的,冲撞了一个吊死鬼也没啥恶意,就想讨点钱花,她想着破财免灾就送了送,但是没好还严重了。 没办法她又找人看,这次说的不一样了,告诉她冤亲债主重,需要还一下,她本身也没有多少钱,就花了一百八十块钱还了。 总之,前前后后找了五六位大仙儿,说啥的都有,她也都花了钱,虽然都不是很多,可不解决问题不说,还送一次严重一次。 最初的头疼病现在更严重了,有时候疼的都想自杀。 说到这她揉了揉头,对我说:“哎,我头咋不疼了,刚才还疼呢,咋回事。” 此时她表情还有些欣喜,我急忙打住她,对她说道:“得得得,咱先别管头疼不疼,我算是听明白了,你是看事小王子呀,一个月找五六个人看,说说我是第几个吧。” 她歉意一笑:“你呀……是第八个。” 我冲她笑了笑,然后对她竖起大拇指:“你也别说了,我也不想听你的看事经历了,咱们还是聊聊你身上的东西是啥吧。” 这种情况正常人都会想,她是不是被某些良心叵测的人扔东西了,当时我也不例外,也是这样的想法。 你想啊,哪个好人一个月看这么多次卦,就算遇见的都是好大仙儿,看多了也会扰乱磁场,影响个人运势。 但人想的终归是人想,咱们还要看看仙家怎么说,然后我去堂口上了香,开始请仙家。 至于她看事钱依旧是随喜,她就压了二十块钱,还说等有钱了给仙家上大供,让老仙儿先帮她度过难关。 我也没挑理,就算陌生人也得救啊,更何况是老熟人。 上好香后,我重新坐下等待仙家到来,片刻的时间,我就感觉胀气,同时伴随着发冷,随后又打了两个嗝。 我看着她说:“你是不是后背沉,头痛欲裂,时而心慌有时候还像针扎的一样,并且晚上睡觉多梦,易惊醒,还怕后。” “对,你说的都对,这些毛病我都有” 我继续说道:“别看你现在小模样挺俊,但你小时候埋汰,经常大鼻子过河,六岁时候烂嘴丫儿,只能喝米汤差点被饿死。十一二岁你被牛踩过,十八岁有过一劫,被人搭救算是躲过去了,你家兄妹二人,你有个哥哥。” 祁丹眨巴着眼睛,对我说:“一一姐,你说的事都有发生,但小时候的事我可不认,也不是我。” 我忍着笑:“谁是你一一姐,我是胡天清,我说有就是有,不会出错的。” “有有有,天清老仙儿你说的都对,我认。”她顿了一下继续说:“老仙儿我知道你厉害,咱别看以前了,看看我现在是咋回事,能不能帮我度过难关。” 我想了一下,对她说:“前边有车后边有辙,有因才会有果,到我这你算来对了,以后也不用四处看了,花着无用国宝流通,先给我老仙家来根草卷,细细给你道来。” 抽了一口烟,胡天清继续说:“小小华容你听周沾,你本一堂兵马一堂仙儿,这些年让你圈住了,东家走西家挪也没给你点出来,这回算是要出头了。” 祁丹经常找人看事,自然知道老仙儿在说什么,也没有惊讶:“老仙儿那我的头痛病和这个有关系吗?还有我这生辰好像并不占吧!别人都说我没有。” 我顺着她的话指着八字说:“你自身缘分确实小,也不需要出马立堂,怪就怪在你婆家老堂人马没人领,现在着急落座,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就是这个命,头痛也是这个原因。” 祁丹叹气道:“那意思还赖上我了呗,你看我也不是不想领,主要我上有老下有小,租着房子还没钱,我怎么安置他们,自己都吃了上顿没下顿呢,要不先让他们等等,我赚到钱在接他们回家。” 或许这就是大多数人的说辞吧!我还挺理解的,但是有些事真的没办法,也无能为力。 事情已经一目了然了,于是我心中默默转念,让仙家先走。 等仙家走了,我安慰她说:“别急别上火,事情总会有办法的,不行我先给你求求情,让他们先等等。” 她像是看见了希望:“真的?如果你能说通他们,今年你家供品我包了。” 我无语道:“我只能试试,万一可以呢,至少别让他们堵你的路吧!让你多赚点钱,像你说的一样,有钱了接他们回家。” 之后,我对她勾了勾手,她顺势凑上前。 “如果你真赚到钱了,不能忘记自己的承诺吧?如果你敢赌,我就破例帮你一次。” 她犹豫了一下,一拍桌子,“说话算数。” 我向后闪了闪:“你先控制一下情绪,成不成还不一定呢。” “好,这不是激动么,放心我肯定说到做到。”她兴奋的说道。 我看着她真诚的眼神,决定帮她这一次。 之后,我就让仙家去商量此事,得到的结果也算满意。 老仙儿告诉我,可以给她机会宽限她日期,但是头必须让她疼,我就问仙家为啥。 用她家老仙儿的话说,不让这妮子疼,她会忘记有这回事,所以必须时刻提醒。 我是帮人帮到底,实在没招了。 她也承受了这一切,用她的话说,只要能赚钱疼死都乐意。 临走时,我还提醒她干点正事,别在乱去看事了,扰乱运势是轻的,万一被人下药了咋办。 她点着头说:“放心吧姐,我一定听你的哪都不去,我早就听说你看的好,今日一卦果然被征服了,以后免不了打扰你。” 我笑着将她送出门,被人认可的感觉真好。 第139章 冤亲债主 她走后屋里也清净了,我看着她的八字陷入了刚才的对话。 其实,这个八字在我看怎么也看不到仙缘,如果强行说有,最多是个保家仙。 可是老仙儿说有,还是她婆家落下来的,并且我在她身上看到几位清风跟随,那就准没有错。 可有一点让我想不明白,难道结婚也有罪,总不能结婚之前问问男方,你家老辈有没有香根,现在有没有人在领吧! 想不通,我就叫上文姐一起研究。 文姐说:“这点事不至于纠结,缘分这种事谁也说不好,找到你了就跑不掉,除非你能放下一切去上山,除此之外毫无办法,找不到你求也求不来。” 我说:“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道,我只是纠结为啥没缘份的人会被选中,难道他家没其他合适人选了?” 文姐思索了片刻告诉我,这就像财产继承一样,你嫁人后就是家庭中的一员,以后分财产也会有你这个小家一份,自然仙家也有你一份了。 总不能继承钱财别的不要吧,这也由不得你,除非你离婚和这家人脱离了关系,那自然不会找你。 还有一种你即使离婚了,给这家生了儿子,那你也跑不掉,因为死了你都是这家人,这就是血脉传承。 听文姐这样说好像有点道理。 拿祁丹来讲,她不是没缘分只是占的小,本来自己不用走这条路,但偏偏婆家老仙儿给盯上了,还盯的死死地,让她无路可逃。 这样来看,女人挺可悲的,自己命运还要受牵制,明明生龙活虎一个人,嫁过去直接瘪茄子了,这样的人不在少数。 这也是为啥有些人不占,还要领堂口的原因之一吧! 所以说,择夫需谨慎! 这天下午也没啥人,我就自己看书学习,琢磨以后的路该咋走。 其实这段时间我挺自闭,不想接触外人但又没办法,甚至走路都要低头,不想看见路人的面孔。 因为一但看见,这个人在我面前就如同白纸一张,让我很是苦恼。 也许是仙家教我学习,让我看看这世间的千人千面!或者说接二连三给缘主办事,仙家功德圆满,让我灵感进一步提升了。 不过这些天给缘主办事,间接性触动了我,让我不自主地想起梦中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被我用雷符吓跑后,已经很久没出现了。 胡太宗说他是我的冤亲债主,是来找我讨债的,并非我认为的色鬼。 冤亲债主其实是佛教中的一个概念。 是指所有与自己有缘之人,有亲有冤,有顺有逆,有讨债有还债,有可见有不可见的,家中争斗家宅不宁,眷属分离冤家相逢都属于冤亲债主。 冤亲债主具体包括:钱财债、感情债、桃花债、口业债、杀戮债、子女债、夫妻债、因果债、现世债、三世因果债务…… 其实一个人今生为人,都是带着累世因果的,在我们不知的前世中,不知欠下了多少债务。 当然,债主不一定都是亡灵,也许你前世所欠所积,在此生它都化为你的亲友、情人或仇人来找你讨债,而我们需要用此生来去偿还。 这个冤亲债主就简单说到这,相信大家都了解。 而我的这位债主是位亡魂,也不知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得罪了这位大神。 我想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是该处理一下了,但他又久久不出现,我还有点小期待。 因为我想尽快了断这份业障,省着总惦记。 总不能一天吆五喝六地给人家办事,最后自己的屁股还没擦干净吧,这也不是办法。 要不咋说这人呀!千万别多想别多虑,这段时间忙起来也没乱想,这人刚刚闲下来就想起他,让我感觉这家伙好像从没有离开过我。 晚上睡觉的时候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这浩大的屋子空框框的,晚上只要有点动静,我就疑神疑鬼地,心想不会是这家伙来了吧! 没办法我只能打开灯,拿起手机看电子小说。 还记得当年看的两本小说,一本坏蛋是怎样练成的,另一本是非常着名的鬼吹灯,虽然小说非常经典。 可我是越看越心惊,疑神疑鬼不说,心脏还跳的贼快,就这样持续了两天。 我想这样下去不行啊,男鬼还没来,给我熬死屁了。 就连经书我也不敢念,因为看那玩意我就犯困,犯困不说还总去地府报道,怪吓人的。 这天下午,我想了想还是搬救兵吧。 于是晚上我拿个香炉就回家了,大概晚上八点钟左右,我把香准时点燃。 同时在心里念叨护身报马,还有两位护法前来护驾。 这一念叨还真好使,护法胡太宗和护身黄天英真来了。 黄天英形象一如既往的冷漠,好像谁欠她钱似的。 反倒是胡太宗,换了身衣服,风度翩翩,温文尔雅,不骄不躁颇有大将风范。 见到二人到来,我悬着的心可算落地了,同时胆子也大了。 把狗仗人势发挥得淋漓尽致! 我扁了扁嘴说:“老仙儿,我这两天有点心虚,请二位护着我点,我好休息休息。” “你前世那位已经来了,你打算咋处理,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胡太宗算是给我提了个醒,让我认清现实,他真的来了,不是我内心在作祟。 黄天英这时对胡太宗说:“她自己能处理啥,我这两天一直盯着呢,你看她那怂样,还给别人叭叭上课呢!到自己头上还不是霜打的茄子,完蛋货一个。” “那你啥意思?她不克服自己的心理,啥时候是个头儿?”黄天英听胡太宗这样讲,直接拎起大刀:“不行我去整死他算了,碍眼的家伙。” 其实,对于这位女中豪杰,我是很欣赏的,别看她脾气臭,但有事情是真护着我。 胡太宗甩开蒲扇说:“不行,这份因果她必须自己过,我们不能挡,也不可以替他扛,要不修行的意义便不复存在,这点道理不用我在说吧。” 黄天英提了提刀:“修行?我抓个弟子那么容易呢,她要是被玩死了咋办,我不能看着她出事。” 第140章 冤亲债主2 看着两位仙家为了我的事争辩不休,我挺无奈的,同时还有一种幸福感,因为在他们心里一直都有我的位置。 特别是黄天英,听见我要挨欺负,蹦着高要往前上。 而胡太总也没有错,在大是大非面前,他绝对是最正义的化身,防止任何人走错每一步路。 他就是我的小诸葛,小军师。 我沉思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对二位说:“这件事还是交给我吧,不需要二位出手相助,终归是我欠下的债,需要亲自去还。” 胡太宗闻言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收起蒲扇跚跚离去,而黄天英蹙紧眉头,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我。 “老仙儿,我在你眼里就那么没出息,这点小事都过不去,以后还怎么带着你们四海扬名。”说完我还拍了拍胸脯证明自己。 黄天英叹息道:“如果你真的没出息,我何必这般袒护,我黄天英可不是谁都保护的,我是怕你乱了心性,以后修行路上会举步维艰的。” 她这点还真担心过度了,以我脾气秉性,岂会乱了心性,在我面前除了生死都是小事,如果现在来讲即使面对生死又何妨。 那只不过是去了另一个世界,还继续着我未完成的使命。 可是她一再坚持,我只好告诉她暗中保护我,如果实在不行她在出手相助。 她见我这样讲算是同意了,这才慢慢隐退,但我知道她并没有走远。 有了仙家给的底气,我也不那么惶恐了。 就算最初我也不是害怕,那种感觉怎么讲呢,总之就是慌慌的,总感觉有人在周围转悠,看不见摸不着却又真实存在,让人心里发毛,无从下手。 看着窗外漆黑的天,我回忆起给他人解事的过程,现在轮到自己身上,自嘲的笑了笑。 干吧! 于是我拿起香再次点燃,插进香炉里,然后拜了三拜。 “今日上香不请胡不请黄,不请下士宗亲老碑王,不求财,不求利,不求名与禄,单请下士冤魂现身一见,有冤你对我讲,有苦你对我说,如果前世有何对不住,我愿今日一次偿还,永不相欠。” “这点香火算是给你单独准备的,如果你同意谈就踩一下香,如果不同意,我也不勉强。” 我念叨了一大堆话,无非就是想要他现身。 此时,屋子里静悄悄地,我盯着桌子上的香火眼睛都不敢眨。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我下意识向客厅看去。 一道白色身影极快闪过,快的让我没看清那是人还是动物,紧接着主香连着闪了两下。 我心里又惊又喜,这是同意了。 随后,我自语道:“孟婆那碗汤我肯定是喝了,不记得你是谁也不知欠你什么,但没关系,只要你说出来,我肯定认。” 我傻傻等了半天也没动静,我看了看四周毫无变化,就连那股阴气也消失了,在看中间的香灰,比另外几根稍微黑了一点。 我心中暗想,这难道是不同意,走了? 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 我把香头掐灭扔进垃圾桶里,既然他不给面子,这香也没啥必要点了,就算他是鬼也不好使,想白吃香火门都没有。 就这样当天晚上很快过去了,我算是想明白一个道理,强扭的瓜不甜,那咱就不扭了,反正有仙家在他肯定伤不了我。 接连一星期,我过的都非常好,晚上睡得也很香,他也没在出现。 当我内心放松警惕的时候,没想到这狗皮膏药又来了。 那天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出现一个男人,长得和我父亲一模一样,我看见他挺开心的,毕竟每年回家的次数有限。 他向我张开双手,我像小时候一样,开心的跑过去和他来个大大的拥抱,在拥抱的过程中,我发现父亲身后二十米开外站着一个人,那是黄天英。 我也没当回事。 接着父亲把我带回家,场面有些熟悉,那是我小时候的家,屋子干干净净的,桌子上都是我喜欢吃的。 父亲拿起我最爱的长白膏递过来,我伸手接住刚要往嘴里送。 就在这时候,一道声音出现。 “别吃。” 就是这一声,我脑海瞬间清明,抓着手里的东西朝着父亲砸去。 这时,黄天英已经出现在我身边,再看对面的父亲,瞬间变成另一张脸。 说实话长得还挺帅。 看见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我没给他反应的机会,作势向他踢去,由于是梦里我的行动很无力,这一下被他轻松躲开了。 紧接着,黄天英递给我一把大砍刀,又对我身体拍了拍,我瞬间感觉幻境真实了不少,行动也灵活很多。 我拿起刀,二话不说奔他冲了过去。 手起刀落,我是闭着眼睛一顿乱砍,不知砍了多久,黄天英上前制止了我。 “再砍真砍死了,留他一命我帮你看着。” 说话间黄天英一挥手,我就睁开了眼睛。 我大口喘着气,想让自己平息一点,在看外面的天已经亮了,这时已经清晨了。 我回忆起刚刚的梦境,好惊险,如果不是黄天英及时出现,我就着了他的道,那将是另一种结局。 我举起双手攥紧拳头,是又酸又疼,真的像和人打了一架。 接着我又伸直,自语道:“这双手是不是沾满鲜血了。” 这时,我睡意全无,起床洗漱后直奔烧鸡店,为了感谢仙家的帮助,买了只最大的烧鸡。 来到店里我就供上了,又上了香对仙家一番感谢,直至文姐到来,我和她又说了一遍梦境。 文姐说:“是之前那个色鬼吗?既然没死你还不去处理一下,等着他跑了找你复仇啊?” 文姐说的有道理,黄天英还压着他呢。 这次他幻化成我的亲人还好说,万一下次,他变成刘德华、陈冠希那谁还能控制的住呀! 想到这里,我决定公开审问他,别看这家伙是我的冤亲债主,既敢谋害老娘,那就是死敌是仇人,绝不姑息。 第141章 罚恶司分司 秉着公平公正的原则,我上了第二排香。 说是公平公正,实际上只有男鬼一个外人,但总要问问是何缘由! 随后,我心无杂念盘腿坐在椅子上,很快我就入定了。 紧接着,便感觉眉心发紧,一股无形的力量从脚底向上窜,这股力量游遍全身直至眉心。 那种感觉和以往仙家上身不太一样,此刻只感觉身体热乎乎的,舒坦极了。 我感觉自己好像换了个人一样,步伐轻盈充满活力。 这时,眼前出现了众位仙家,包括文姐的大师兄也在,看样子最近和五叔相处的还挺融洽,毕竟都是同龄人。 他们团团将我围住,黄小乐左瞧瞧右看看,点头道:“嗯,她还是完整的。” 我无语,这家伙关心人的方式是真特别。 随后,众仙儿带着我向前走去,这一路上我很兴奋,看着一路山山水水,看着蓝天白云,看着浩大地营盘,两侧的建筑,那高高的旗帜,还有嬉笑声阵阵传来,无处不体现着祥和。 这和谐的氛围,让我更加坚定今后的征程。 很多人可能认为,你们这就是胡扯,完全是凭空想象的,并没有你说的那么玄乎。 开始我也这样认为,但一次次验证让我打消了疑虑。 最初我说过,信神有神在,不信神土了咔。 可是当你说缘主屁股上有个痦子,他绝不会长脸上的时候,你还会怀疑吗。 一次会怀疑,两次、三次你还会吗? 实际上我认为,自我意识才是最神奇的存在,完全超越了我们的认知。 我们现实所认为的真实,就是我们认为的全部吗?我觉得并不止这些。 有句话说,会说不如会看,会看不如会听的,这也恰恰说明,眼睛看的到的世界,并非是全部真实的。 总而言之,这次他们带我走进不一样的世界,和梦境中感觉还是有所不同的。 眨眼间的功夫,我和众仙来到一处黑黢黢地山洞。 上边写着五个字,“罚恶司分司。”门外还有两个手持长矛的阴兵在看守。 咦!这咋还有这玩意,看来仙家们不简单啊。 五叔看着惊讶的我,说:“这是老碑王亲自设立的,平时地府二仙会经常带人前来,一般情况不许其余人靠近,今日是特例特办。” “原来是这样啊。” 说起我家这位老碑王,属实不简单,算到今日我见他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过来。 曾听师父说他是个判官,我也多少了解了一下,八九不离十。 其实,这些在我心里一点不重要,就算他是个山村莽夫,他也是我的祖先,也该受我三拜九叩之礼。 可谁不喜欢厉害的角色呢,如果有一天我继承了皇位,在坐的各位有事您吱声,保证给您办的周周沾沾。 聊着聊着给自己聊死了,这毛病不好,得改。 随后,我酝酿了一下,大步踏了进去。 走进洞中一股阴风吹过,不免让我打个寒颤,向里望去是威严的高堂,高堂之下是一张桌子。 我无心欣赏,直奔男鬼走去。 只见他在漆黑的牢笼里,散发着阴森的气息,满脸的不甘,还带有几分怨恨。 他见到我疯狂的嘶喊,那声音仿佛要把我撕碎。 我走上前,众仙怕我吃亏紧随其后。 “今日你落得如此下场,也是你该着,好好正道你不走,偏偏选择讨债这条路,在明明知道会失败的情况下,还飞蛾扑火,我看你是入了魔道,要是不想活我就成全你。” 他还在疯狂,根本听不进我的话,我想这样不行啊,又不是什么厉鬼还真要灭了他,如果真那样做,我这堂口离解散也就不远了。 于是我换了一种态度,对他说道:“前世的恩怨我真的记不得,如果有什么地方伤害了你,我给你道歉,只要你能修正道,我愿意帮助你,需要什么东西,要我做什么你就说,只要我能做到,肯定答应你。” 果然,我这一番话触动了他,他渐渐停止动作,慢慢抬起头冲我笑了笑,小声说:“我要你命,要你命!哈哈哈!” 如果正常情况下,我肯定问他缘由,慢慢开导他,可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我是一股怒火从心燃起。 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蹲下冲他冷笑,反手就是两个大嘴巴。 这两嘴巴打在男鬼身上,我明显感觉黄小乐直咧嘴。 我此时也不管众仙咋看我了,“你给我听着,现在不是我求你,在闹别怪我不客气。” 我早该看明白了,他根本不吃软的这一套。 于是我转身就走,来到堂前坐了下去,并让仙家把男鬼带过来,我也不怕他跑,能抓他一次就能抓第二次。 再说了,在我的精神世界里他能跑哪去。 很快,男鬼就被带了过来,我这次不再和他商量,一开口就带着威严,仿佛坐在这个位置,就是用来审判他的,压力直接给到男鬼身上。 在这一刻,我仿佛真的化身成一名判官,审讯着犯人。 他的生死只在我一念之间。 忽然间,我精神恍惚了一下,这……这个位置。 正是男鬼初次找我,我念地藏经之时,老碑王梦中带我来批阅卷张的地方。 原来梦里的地府不是地府,而是这里。 我开心的笑了起来,一会大笑一会闷声偷着乐,给众仙笑的摸不着头脑,男鬼更是被我笑的发毛。 我不予理会,直接跪地磕了三个头。 原来一切都在老碑王的掌控之中,所有的路早早已经为我铺好,而那个梦直到此刻我才真正明白其意。 了解到老碑王的良苦用心,我不免有些心酸。 这就是我国的传统美德,没有一个祖辈、父母,不为自己孩子铺路的,即使是过世的亲人。 而这个地方,就是老碑王送给我最好的礼物。 想到这里,我身上的气势攀登到一个极点,同时对着男鬼厉声道: “堂下冤魂,不管你与我前世有何仇怨,那已经是前世,念你受苦委屈这些年,我愿意和你了结这份因果,只要你同意和解,这份恩情我会记下,他日一定百倍补偿。” 此时男鬼平静了不少,他亢奋着对我说道: “别说我不讲道理,既然落到你手中算我认栽,如果你真的想和解,就拿出点诚意,我不要你的空口白话,也不要你的恩情。” 第142章 审讯 “我三番五次问你,不见你说出因果,还要我咋拿出诚意,你不要不知好歹。”我愤怒着对他说道。 男鬼眼珠子乱转,随后唉声叹息! 我这回没着急问他,就那么静静等待他,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上一世恩怨不提也罢!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保证不缠着你。” 我见他终于想开了,也松了一口气。 但我知道他百般纠缠于我,不可能是个简单的要求,不过我也想通了,即使是在难的要求也要去还。 一般送这种亡魂类债主,无非就是破财免灾,要一些超度经文,纸钱元宝之类的东西,还有一些吃吃喝喝,如果是情债,还会有替身啥的。 就算他全要也很正常,我还决定多给他点,毕竟欠他的。 可我万万没想到,男鬼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这些念头都打消了。 他直盯盯看着我,对我说: “我一不要吃,二不要喝,三不要金银,更不要你赔礼道歉,我只要香火长亮,守护在你身边,如果你能同意,咱们之前恩怨一笔勾销。” “啥意思?你要啥?”我挠了挠耳朵,感觉刚刚好像是幻听。 其实,他想的倒挺美,他想守护我身边,就是要上我家堂口,一个外鬼想上堂口,我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 这些年不免碰见类似的事情发生,而且不止一个两个,就算给别人解事的时候,也会有些不知死活的东西想试试深浅,但是都被我拒绝了。 他们想上堂口还有一种原因,就是堂口香火旺,都想来分一杯羹,积累功德,但这玩意又不是菜市场,谁想来就能来的 。 不过男鬼倒是不傻,知道跟着我肯定不会吃亏,吃吃喝喝不用说,逢年过节东西有的是,但他这个算盘真的打错了。 主要他是外鬼,啥时候不顺心眼子,给我下黑手可真受不了,如果是家鬼,在怎样也不至于害你。 所以,他的想法门都没有。 于是我尴尬的说:“嗯,你想守着我肯定是不行,这个事不是我能决定的,咱还是换个要求,换个我能做到的。” 他面不改色:“那就是没得谈了?” “没得谈。” 他见我斩钉截铁的态度,对我道:“我就这一个要求,你看着办吧!” 这家伙是明目张胆威胁我啊! “你认为这套对我有用吗,你要不能好好聊,你就关在这别想出去了。” 他死猪不怕开水烫,对我说:“我已经这个样子了,你能奈我何,大不了一直关着我,还能整死我不成?” 这几句话说的我真想抽死他。 众仙一个个也虎视眈眈看着他,相信只要我一声令下,都能把他撕成碎片,可我不能那样做。 这时,机灵鬼黄小乐见我为难,对我说道:“这事还得交给专业人办,你叫地府二仙过来,他们一定有办法。” 这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我对他笑了笑,“这事就听你的。” 于是我转念呼唤地府二仙儿,片刻功夫两人一同到来,我对他们说明情况。 苏武邪笑对我说:“这事你还真找对人了,对付这种滚刀肉我最在行。” 苏乔一脸不屑看着男鬼:“就这货色,不出片刻功夫保证他老老实实。” 之后,二人拖着男鬼朝里边走去,并且关上了门,在门缝间,我看见男鬼无助的脸庞。 接着,里面传来杀猪般的嚎叫。 啊……啊……啊……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自作孽不可活啊。 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门开了,苏武拖着奄奄一息的男鬼出来了,然后扔在我的脚下。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此时再看男鬼的形态,都淡化了一圈,我不由咧了咧嘴。 苏武看我笑了笑,“呐,这家伙服了,我以为多大尿呢,也不是很抗揍嘛。” 我赞美着回答他,“那还不看是谁出手,这家伙在我手里可没这么好说话,这叫术业有专攻,还得你来收拾他。” 苏乔也走了过来,瞪了苏武一眼,随后对我说:“别听他瞎吹,这家伙骨头很硬的,而且执念很深,你给自己送个阴替身吧!不然免不了他出去在找你。” 对于男鬼骨头硬的话我深信不疑,不然也不会这般难缠,不过二人很快就让他屈服了,还是有自己的办法。 我表示记住她的话,然后问苏乔儿,我与男鬼究竟是何因果,为啥他执念这么深。 接下来,在苏乔的口述中,我才知道这段前世的爱恨情仇。 提到爱恨情仇,那肯定又是一段感情债了,而且执念最深的也是这种债。 简单叙述一下这段故事。 苏乔告诉我,我和男鬼前世是一对恩爱的夫妻,一起走街串巷做杂技的,说白了就是变戏法的。 在一次去演绎的途中,路过了一条山路,山上冲下来几十号土匪,将我们这个小团体劫持了,抢了东西不说还给我们带到了山上。 然后男男女女被分开关押,我自然也和所谓的前夫分开了,尽管使出浑身解数也没用。 就在当天晚上,女人们被……,嗯,这个画面自行脑补。 后来,赶上另一伙土匪攻山占地盘,我们抓住机会逃跑了。 但出来后,我整日郁郁寡欢,最终喝药自尽了。 还留下一份遗书,说自己愿意在地府等他,愿和他做一对亡魂夫妻,永世不再做人。 当前世的我死后,男人因为与我感情恩爱,随后选择了一起前去。 就这样我俩成了亡命鸳鸯。 可因我生生世世都是玄门中人,功德在身,很快地府便安排我转世了。 就这样我背弃了誓言,所以这就是男鬼找我的原因。 听苏乔一口气讲完,我不免有些同情男鬼了。 然后我问道:“为啥我很快转世了,而他没有?如果我们真的恩爱,为啥他现在找到我,还非要我的命。还有横死之人不入地府的说法,怎么解释。” 苏乔解释说: “因为男鬼的执念太重,还没到转世的时候。要你死的原因是你背弃了承诺。横死之人不入地府,指的是没到寿命不收,而你前世本身寿命短,所以到寿后就转世了。” 第143章 阴替身 苏乔解释完又看向我,“还有什么问题?” 此时,我也没啥问题了。 看样子每个亡魂找上门,必定是前世因后世果,包括我也不例外。 这段讨债的经历算是彻底清晰了。 等我再次回到现实中,已经过去半小时了,在这半小时我知道了来龙去脉,还打了所谓的前夫一顿,想想真是不该,毕竟他也是个可怜人。 我试探性的动了动腿,坐的有些麻木。 文姐急忙过来扶住我,并关切的问我事情办的怎么样。 我想起整个过程,不知触动了哪根神经,不自主的流下了两行泪水,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真的。 但我知道,这两行泪水并不是情到深处,而是唤醒了前世的她。 或者是唤醒了天魂,亦或者是地魂的记忆吧! 总之,不是现世的我。 虽然不是本我,但这一天确实很颓废,提不起精神,就连看卦都是无精打采的。 文姐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临近中午,她买了一份拌饭,特意给我加了鸡蛋,还有一瓶椰奶。 在当时,这绝对算快餐中的高配。 她放在桌子上,对我说:“不管那个男鬼是谁,你都是你,那不过是前世的宿怨,你这样只会徒增烦恼,如果想他过的好,那就多送些金银吧!这样也能让你内心好受一些。” 我强颜欢笑,说:“放心吧!我是打不死的小强。” 她用手指了指我,没在说话,转身离开了。 经过文姐的提醒,我才想起苏乔告诉我,最好给自己送个阴替身,防止以后他在找我。 想到这,我强行开机忙活起来,决定尽早给他送去,也好早日摆脱。 替身,这个词在东北民间最熟悉不过了。 比如谁家小孩总是闹毛病,经过大仙儿一番查探,说孩子是个小童子,需要还个替身就好了。 而送还替身的目的就是瞒天过海,让他帮你顶五关之罪,没有了五关的困扰,这一生过的自然好了。 但是替身这玩意也不能乱送,童子分真假,替身同样分很多种。 比如你是天上的道童降生来到人间,多数都是犯戒或者偷跑下来的,因此这样的就需要具体查明,之后送还指定殿宇,这样才好使。 还有道庙童子、佛庙童子、飞天童子、鬼童子……当然还有装心不装心的区别。 总之,一个替身一样,送还的方式和殿宇都不同,当然衣服颜色,个头高矮,手持法器也不一样,所以还替身也是很讲究的。 但今天我还这个替身却大不相同,因为这东西是欺骗鬼魂用的,并没那么多讲究,只要打扮漂亮是个女的就行。 说白了,就和配阴婚那次差不多。 当然身高也要差不多,还有生辰八字,另外起个假名字就好,但送这个东西不能亲自去,不但不好使,还会招惹是非。 我也是紧赶慢赶,在黑天之前终于完成了,看了看样子,自己还挺满意。 我做替身这个东西,还真不是吹,那绝对是相当哇噻!以配图,不信自己看段评。 最后,我找到红线剪出相应的尺寸,缠在替身腰间。 对了,这个红线就是身高的长度,以此来代表替身的高度。 假设一个人,两米多的身高,我们总不能做那么高吧,看着怪吓人地,所以我这样做也是最简便的,而且很实用。 随着替身的完成,这件事渐渐有了眉目。 文姐对我是非常上心,主动揽下这次任务,对于她做事我还是比较认可的,毕竟我俩在一起这些年,早就心意相通。 这次不但还替身,还给男鬼准备了一套衣服,外加一百袋金元宝,还有一些供品,香蜡纸钱等物料,菜店大哥的车装了满满一车,差点没装下。 说实话,这次我挺下血本的。 一是想让他在那边过的好点,不缺钱财、不缺吃喝、不缺女人,只要他啥都不少自然不会在找我。 我这个前妻做的绝对够意思,毕竟咱是现代思维,也不知他前世的妻子能不能做到这一点。 二是给他做医药费,补偿他的,这两顿打差点让他魂飞魄散,我还挺愧疚的。 随着文姐的出发,我心渐渐冷静下来,同时心中那股阴霾慢慢消散。 心想他看在这些东西的份上,也能看出我的诚意吧! 就算我不给这么多,他也拿我毫无办法,但做事总要求个问心无愧,对得起良心。 再者说,给缘主送鬼都烧东西,自己的事情就不烧了,好说也不好听呀! 不过,这次事件发生在自己身上,也是感悟最深的。 以往每次碰见类似的事情,我都会和鬼谈判,如果谈的不愉快就动手,但这次让我意识到了问题。 他们真的很可怜。 所以我给自己立了规矩,但凡以后碰见这种事情,能谈判坚决不动手,实在谈不妥就不接这种活了。 但是厉鬼除外,碰见他们不得不动用一些手段,不然真的不好使。 还记得我上学期间老师说过这样一句话,他说自己就是有孩子了,要是在早些年打不死我们。 此刻我懂了这句话的涵义,谁家孩子不是孩子呢,换句话来说,即便是鬼也是有父母的。 这一刻的领悟,让我感觉整个堂口都在发光,好像仙家都在认同我的观点。 也许,这也是出马弟子修行的一种真谛吧! 大概一个小时后,文姐火急火燎的走了进来,对我说:“事情好像出岔头了,你不会怪我吧。” “这话让你说的,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慢慢说咋回事。”我笑着对他说道。 她喝了一口水,然后告诉我,原本挺好的,但烧到替身的时候,替身迟迟烧不着,最后脸朝天的方向倒了下去。 这里有个知识点,烧替身时候,脸向下表示事情顺利,脸向上必定有问题,可以说不接纳,或者少东西了,这是烧替身的死规矩。 我听文姐说完也没多惊讶,反而平静了,是福是祸晚上便知。 说来这次送替身也是相当搞笑,就在当天晚上事情真发生了。 而且是在梦中。 第144章 替身回来了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非常有趣的梦。 梦中一个女人来找我,长得贼漂亮,但和我比还是差点意思。 当时我还没认出来她是谁。 她冲我笑了笑算是打招呼了,然后进屋开始收拾衣服,我便上前阻拦她。 我说:“你这人长得漂亮也不能私闯民宅吧,况且你收拾我衣服啥意思,哎你给我说清楚了。” 这女的全程不理我,好像个哑巴似的。 之后,她又开始收拾,然后在我的抽屉里找到一盒烟,当时我也拦着不让她拿。 记得那时候我抽白盒的娇子,这女人拿了一盒就揣兜里了,根本不征求我同意。 我这一看不行,这不是女土匪吗,我在梦里就要报警,但她根本不害怕。 卷着打好的包裹就向门外走去,拦都拦不住。 走到门外她给了我最后一个镜头,晃了一眼我家门牌号,之后就跳下去了。 当时给我吓坏了,心想这女人不要命了。 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便从梦中惊醒了。 此时正是半夜一点,我醒后发现是个梦,就开始琢磨梦里究竟咋回事。 还是在仙家的提醒下,才想明白了。 仙家说那个女人是替身,我恍然大悟,这才想起文姐烧替身的事情,原来差头不在男鬼身上,而是在替身这里。 事实上,她当天回来是提醒我,她要衣服,要烟,而且是我抽的娇子。 最后那个门牌号我以为是房子,但仙家说不是,她要的是库号,钱太多没地方存。 话说,这个替身承包了我那几天的笑点。 她是一点不含糊,我行我素,典型的第二个我。 而且那些钱财居然不是男鬼保管,而是她,想来她在男鬼面前,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主。 没办法,第二天我又亲自跑了趟土地庙,把东西一一备齐送了过去。 也是打那以后不论是男鬼还是替身,都没再回来过,彻底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事情结束是结束了,但这个替身复活的事情,让我咋也想不明白,如果做一个活一个,还都有自己的意识,简直是太可怕了。 我并没有和文姐探讨这个问题,而是给师父打去电话询问。 师父说:“那有啥稀奇的,我还见过纸人复活,死猫复活,黄皮子死后消失的呢,你这是不足为奇,况且还是在梦里。” 我说:“那些事我也听说过,我还亲眼见过黑猫惊魂,老人当场坐起来呢,但那都是有原理的,可这个替身究竟是什么原理,您老给我讲明白点,不然我上家找你去。” 师父说:“有个屁的原理,哪个科学证实了,你说来我听听?所以说你别给我讲原理,你干的啥行当你不知道?” 我沉默了,是啊!这些并没有科学依据,但却真真实实存在。 师父接着说道:“用你那机灵的小脑瓜子想一想,如果你送过去不会动,没思维的替身,那和布娃娃有啥区别,还怎么让鬼魂信以为真?所以你不用想明白,你也想不明白,这只能证明你送的很成功,能替你挡灾就是好事。” 他这番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这东西说不清道不明的,只要有效果就好。 但这老头儿今天咋了,说话咋这么冲,和平时有点不一样。 我便问他,是不是有啥心事,还是碰见啥难处了,要是徒弟做的不好可以直接说,别总冲我发无名火。 师父见我这样懂事,笑了笑,“我是碰见点事正想去找你,你就打电话来了,在店等着我,我现在过去。” 说完也没等我回应,就挂了电话。 我也没当回事,师父那么有本事的一个人,找我能有啥事,肯定是想办老伴儿了,让我给他参谋参谋。 可这事也不是我能做主的呀,每次给他建议也不采纳,最主要女人这个东西,必须他看对眼才行。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走来一个人。 我老远就看见,是祁丹。 见到是她,我起身笑着打招呼,“哎呀,祁大美女才几天没见,又想我了。” 文姐也说:“是啊!咋这么闲着呢,几天不见又漂亮了。” 我俩是很热情的夸赞了一番,她也是美滋滋的,还撩了下头发。 我和文姐也没拿她当外人,之后热情的让她坐下,还给她倒了水。 她坐下后揉了揉头,耷拉着脑袋和我说,他是因为脑袋疼才来的。 因为前几天我给她看过,说她占缘分,身体各个方面问题也都说了,还告诉她可以安心赚钱,并不会阻挡他的财路。 可是,她说这几天顺是挺顺的,就是脑袋丝丝拉拉的疼,让她难以承受,问我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看吧!这人就是这样,欲望是无止境的,得到一样还想要另一样,总是不满足。 但我也毫无办法,能做的已经做了。 于是我正经对她说:“这个事我也没办法,你当时就是这样应下的,你说疼死都愿意,现在总不能毁约吧?” 祁丹苦笑一声,“现在有个问题是这样,只要我来你这里脑袋就不疼,回去后就疼,你说咋办好吧?” 说完,她从兜里大方的掏出一百块钱,对我说:“和你家老仙儿说说,别让我疼了,这钱就买点水果当孝敬他们的。” 我当场就不高兴了,我说:“你这人咋说话呢,你脑袋疼不是一天两天了,更不是来我这里才开始疼,和我家老仙儿啥关系?” 她歉意道:“我不是那意思,主要在你这我就不疼,想让你家老仙儿帮帮忙,看看还有没有转机。” 看她这个人挺实在的,听她说话也挺诚恳,应该是口无遮拦,我心想她可能真是没办法了,要不也不能三番五次跑来求助。 可是关于她堂口的问题,是她答应的,我不能在多言,即便是老熟人也不行,如果惹得她家老仙儿不高兴,就得不偿失了。 毕竟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我们又聊了一会后,祁丹说这玩意实在太神奇了,她头疼居然又好了,还说赚钱后肯定第一时间请回家供上,保着她全家老小平安顺利。 对于她这个想法我还挺认可的,毕竟她的出发点是保平安。 而不是想着,请回家靠他们往死赚钱。 第145章 师承 其实,往往求什么就得不到什么,所以还是顺其自然好,别想着顶香能发家致富。 这个观念大错特错,他们只会让你饿不死,除非你供了一堂子邪仙儿,会所求有所愿。 但最后的结果,都是人去楼空。 之后,我们又聊了会其他的,祁丹也精神了许多,告诉我说为了防止她头疼病发作,今天她哪也不去,就在我这仙气十足的店里待着了。 我说:“呆一会行,总不能天天来吧,你不打算工作赚钱了,以后靠仙气儿就能活呗。” 祁丹思索了一下,说:“不差这一天,靠仙气能不能活我不知道,就算让我喝西北风今天也不走了。 开门做生意来者是客,她不走我也不能撵,看她这架势也就任由她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强光,反射的眼睛有些恍惚,我还以为是谁家孩子调皮,定神一看原来是师父来了。 我快步迎了上去,说:“师父,咱下次出门带个帽子,要不是徒弟眼神好,还以为谁家车开着大灯呢。” 师父略带严肃的语气道:“你这丫头是真皮,现在翅膀硬了开涮我了,是不是过两年都敢不认师父了。” “那怎么可能,师父永远是师父,徒弟心中的YYDS。”说完我请师父上座,同时文姐忙活着沏茶。 这些年的接触让我们彼此熟悉,包括文姐在内都是一样,师父对我俩来说,是良师益友,是避风港,更是一棵可靠的大树。 不为过的说,更胜似父女,因为出门在外这些年,只有他像父亲一样照顾我俩。 从那次和刘胖子事件就能看出来。 而我们的对话也不存在不尊敬,只能说更亲切。 反而师父对待师爷亦是如此,像对待朋友一样,记得师爷有次吃猪头肉,我记得他血压高并上前阻拦。 师父则拦住了我,然后和老爷子说,你就吃吧!可劲你吃,我看你还能吃几年。 这句话看似有点问题,但反过来想这何尝不是一种关心,怕他老人家以后吃不着。 我曾问过师父,为啥对师爷这么好。 师父笑着和我说,我怕我的徒弟们以后对我不好啊! 这在我心中就是师承,是老一辈做,后一辈学的师承。 文姐此时端着沏好的茶走了过来,师父端起呲溜了一口,说:“这普洱不行啊,和我那珍藏十多年的茶砖比差远了。” “行,回头我去您那取一块,专门给您备着喝。”我笑着对师父说道。 师父扁了扁嘴,随后岔开话题,“丫头啊!我今天来是想让你给我看看,生辰八字告诉你,去上香吧。” 随后师父掏出一百块钱,扔在了香案上。 我上前推脱半天,只听师父说:“这是规矩,卦不能空,要是过意不去,晚上请师父喝顿酒,师父馋驴肉蒸饺了。” 好家伙,一顿酒这些钱可下不来。 不过此时我考虑的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是师父找我看卦几个意思,如果他都解决不了,那我也白费啊! 可师父教过我,只要是缘主上门,那就是一份信任,我不能辜负,而师父这次也是对我的信任,不然干嘛不找别人,而是选择我。 于是,我上好香叨咕了一番,然后问师父想知道啥。 师父说:“你看见啥就说啥,你不知道的老仙儿都知道,不用顾虑我是谁,我现在就是你的缘主,你的香客。” 虽然他是这样说,可我还是秉着压力,并要求仙家捆的死一点,最好是给我捆过去。 随后我静了静心,片刻后,一股暖意直奔天门,感觉像高烧了一样。 接着一段映像出现在脑海里,我开口说:“车……” 师父焦急道:“车什么?” 我说:“车轱辘……出车祸死人了。” 其实我就是看见一个车咕噜,但此时嘴不受控说出后面的话。 就听师父一声叹息,说道:“老仙儿,知道你们道行深,我收这些徒弟就丫头儿最省心,基本不用我教什么,这都是你们的功劳,今日王门弟子有难,不知老仙家能否搭救?” 我沉思片刻,回答:“无解!” 这俩字说出,我便感觉师父的天都塌了,随后师父苦笑着说:“和我家那位说的一样,看来这是我命中的一劫,躲是躲不掉喽!” 这时,我已经回归现实,想去安慰师父两句,但被他摆了摆手拒绝了。 虽然我不清楚事情的经过,但我知道一定是师父家车,出车祸撞死人了。 答案正是如此。 当天晚上我按照师父的要求,满足了他一顿驴肉蒸饺。 对了,祁丹这家伙一直没有走,就连我们吃饭她都跟去了,也不知道她咋想的。 我记得之前她不是这样的,真有可能是仙家导致的,但她不多言不多语,我也不差一双筷子。 在吃饭的时候,师父二两小酒下肚,彻底打开心扉,然后和我们陈述了这件事。 师父家养了两台大车,是雇的司机,一周前大车保险过期了,因为没时间就没及时补交。 可就在这个时间段上,其中一辆出车祸撞死了人,原因是司机疲劳驾驶,当场被带走关押起来。 受害者家属也是不依不饶,既然人没了我就要钱,开口就要八十万,在那些年八十万,不是说拿出来就能拿出来的。 师父没办法便求老仙儿,看看有没有转机,先后也问了好几位大仙儿,得到的答案是统一的,他才彻底放弃了希望。 听到这里,我对师父说:“这不应该啊,咱家供着仙家为啥出这么大事,提前没一点感应吗?” 师父和我说,不是没感应,是他没当回事,不怪仙家只能怪他自己大意了。 因为他招的司机犯关口,而且是车前马后关,当时仙家提醒过师父。 师父还说给司机免费破一破,可那个司机说不信这玩意,也不需要,而且这些年开车也没啥事,还说自己是五行占全不会出事。 师父本身就会看,就不想用这个司机了,但又找不到好的人选,只想着将就一段时间。 可让师父万万没想到,这个司机给他酿成大祸。 并且是不可逆转的。 第146章 我有老公 师父家发生这么大事,见他心情也不太好,此时已经喝超量了,我就劝他回家。 师父也是听劝,之后我们一同给他送回家中。 可让我想不到的是,今日这顿饭,却成了那些年我们师徒最后一顿晚餐。 这件事的动荡,师父是变卖了所有的家产,包括车子房子,之后拿出所有的积蓄都没够。 最后踏上了远走他乡,还债之路。 也是在十几年以后,他还清债务后才回来,不过这时的他已经老了。 但他在我心中,依旧是那个意气风发,有着斗志的小老头。 在回去的路上,我就想,这操蛋的人生啊,真是三起三落,不管多大年纪,不分男女老少都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想想当初的我,在生意场上是多么叱咤风云,之后不到一年赔的毛都不剩。 在看看现在的师父,努力了半辈子,还不是同样的结果,甚至比我还惨。 可是惨归惨,生活不就是这样。 人生更是起起伏伏,我们不求比他人过的好,但一定要比昨天好,活成最真的自己一点点变好,这才是希望。 边想边走,一抬头来到了店门口,我看着文姐说:“来这干嘛,不回家睡觉吗?” 文姐和蔼着说道:“谁知道你咋带路的,这一路看你沉默不语,也没打扰你,就跟着呗。” 我笑了笑,散会!回家睡觉。 随后我向另一侧转去,这一转身差点撞到一人。 又是祁丹。 这家伙好像鬼一样,走路一点声音不发的嘛,我以为她早就回家了,没想到还在。 我惊讶的问:“祁大小姐啥意思,这么晚了不回家睡觉吗?” 她支支吾吾半天,然后说:“那个……那个我头疼。” “我知道你头疼,可是现在黑天要回家睡觉了,要不你明天再来。”见她欲言又止,我继续道:“你要不回家就在店里睡吧!反正在这就不疼了。” 她连连摆手,“不不不,我自己可不敢,其实……其实跟着你也不疼,我能不能求你个事,去你家睡一宿。” “啥玩意?你要去我家睡?”我盯着她一字一句的问道。 同时心想,为了一个头疼她就去我家睡,我要是个男的,那她咋办。 最主要的是,不是我同不同意的问题,是她老公同不同意,大晚上不回家睡觉,她老公在怀疑她在外边有人了,那不等着两口子干仗么。 于是,我想了下说:“不行,你这个事我做不了主,你还是回家去吧,听话咱明天再来。” 她还是不走,我走一步她跟一步。 没招我只能停下,然后问她到底想干什么。 她也直白,就一个要求,那就是跟着我到底。 我挺无奈的,对她说:“想跟着我行,总要给家里打个招呼吧!不然你老公在以为你被拐卖了。” 她见我同意了,笑嘻嘻告诉我,她早就和家里打过招呼了,如果我不同意,她就在我家门口住,不走了。 我无奈笑了笑,转身带着她向家里走去。 其实,她这样的行为比比皆是,这也是出堂弟子在没走出来之前的一个阶段,就是磨人,但这个和磨三关还不同。 我管这个叫磨师父。 当然也有出之前不磨人的,出完之后开始发作,总之跑不了这一步。 她这种算是轻的,至少她不多言不多语,而严重的会整天整晚不睡觉,就是找你聊天唠嗑,甚至他们放个屁都要和你汇报一声。 这些年下来,我也是被折磨习惯了。 没办法,三百六十行,行行不好干。 看着我们表面好像很清闲,殊不知在每个夜晚,都在经历非常人般的折磨,如果意志力不坚定,没准最先疯掉的那个人就是我。 由于两个人一张床的原因,这一晚我也没睡踏实,第二天早早就醒了。 但祁丹却睡的像死猪一样,也不知那么瘦小的身材,为啥鼾声如雷。 我心里这个气呀!我睡不好你还想睡。 随后我俯身过去,两根手指掐住她的鼻子,只听她半天喘不上气来,接着她朦胧中翻过身来,眼睁睁看着我。 我关心说道:“宝贝儿,是不是做噩梦了,没事姐在呢,再厉害的鬼也伤害不了你,放心睡吧!” 她揉了揉眼睛,笑着对我说:“姐,我没做噩梦,而且睡得很踏实,还是在你身边睡有安全感,就是刚刚有点喘不过气来。” 我尴尬笑了笑,“可能是被蒙住头了,我平时也总这样。” 她点头,“嗯,可能是吧!” 聊了两句后,我们睡意全无,便洗漱出发去店里。 祁丹自然而然一同前往,在这期间我和她聊过,想让她回家上班,或者找个小买卖先干着,生活总要有经济来源不是。 可是这家伙说,他有老公赚钱。 我说:“那你不能一直待在我这里,我还能养你不成。” 她说:“我有老公,他会给我转钱的。” 我说:“你家小孩那么小,你总要带吧。” 她说:“我有老公,他能带娃。” 我说:“那你总要换洗衣服吧。” 她说:“我有老公,他能给我送。” 好好好,你有老公是吧! 于是我咬了咬牙,对她说:“你有老公你不回家睡觉,你缠着我嘎哈,你回家找你老公去啊。” 她笑嘻嘻道:“可是我老公不治头疼,抓不了鬼啊,还是姐你比较厉害,所以我还得跟着你。” 嗯,这句话说的我爱听。 在接下来的日子,店里自然多了一名小打杂,她是话少还勤快,不论做什么事都很细心。 我们慢慢的相处,同吃同睡,感情自然得到进一步升华,从最初的相识,变成朋友在到姐妹相称。 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家伙在我这里一住就是一个月。 住了二十多天后,最让我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这天下午,我们依旧忙碌着,门外走来一个人,此人一米七多身高,体态偏胖,浓眉大眼长得还挺精神的。 他进屋没有找任何人,直接来到祁丹身边,说:“还不回家,再不回家孩子都不认你了。” 一听这话,我哪还能想不明白,这男人就是祁丹口口声声中的老公。 第147章 女人不讲理 男人的到来,并没有带来一丝火药味,说话也很温和,只是劝导她回家。 其实男人做的并没有错,试想一下,如果你娶个媳妇儿,一个月一个月不回家,饭不做衣不洗娃不看的,你也不能同意。 还有最重要的是一个月见不着媳妇,如果说真是感情不合也就算了,偏偏还不是,那还要她干嘛,都不如自己过了。 你们想想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这时,祁丹瞪眼说道:“咋地,你给我闺女找后妈了,她不认我?就算你给她找后妈,我闺女也得认我。” 男人挠了挠头,显然被这话整懵了,然后说:“媳妇儿你咋不讲理呢,我啥时候说找后妈的事了。” 祁丹一歪嘴,“你不就那意思吗,不找后妈她为啥不认我?在说了你第一天认识我,咱俩处对象时候我就这样。” 祁丹看着平时挺温和的,没想到和她老公还挺硬气。 主打一个不讲理。 她老公也是,和女人讲什么道理,女人生来就蛮横无理,你说东她说西,你让她追狗她撵鸡,所以干脆动手拽走算了。 我在一旁看着都着急。 此时男人紧锁眉头,耐着性子说:“我的意思是你都出来二十多天了,咱该回家了。” 祁丹听后却无动于衷。 接下来,祁丹一句,他老公劝一句,最后实在给男人逼没招了,开口就冲屋里喊,“这日子没法过了,我看看到底是哪个黄皮子,把你迷成这样。” 哎呀哈!我还躺枪了。 我走上前,然后对男人说道:“你就是她老公吧!快把你媳妇带回去,可别在这妖言惑众,我还有客人呢。” 他老公眨了眨眼,“她就是和你一起睡的吧,我现在都怀疑你俩有事,你现在赶紧让她和我回去。” 这家伙是治不了媳妇来找我茬了,我倒也不生气,而是转头看向祁丹, 祁丹见我看她,站起来直接就是一脚,“这是一一姐,你怎么说话呢,我看你俩才有事。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道歉,然后滚回家去,别在这碍眼。” 我……,这两口子干仗能不刮了我吗。 其实,这男人别看和我厉害,可在祁丹面前就是小猫,也许这就是东北男人的天性,疼媳妇爱媳妇的表现吧! 此刻她老公也挺无奈,但还算听话,开口说道:“一一姐,对不起,刚才说话有点激动你别见怪哈!” 我当然不会和他计较,然后说:“没事,快点领你媳妇回家吧,我这还有缘主等着呢。” 祁丹看我要撵她走,激动着说:“我不回去,除非他同意我出马立堂,要不门都没有,死我也死外面,没人知道我在家有多难受。” 我这才明白,原来头疼是其一,最重要的是她在和老公较劲。 她继续说道:“姐,要不你给他也看看吧,我怀疑他身上有挡道的,不然为啥阻拦我。” 男人听后看向祁丹,说:“看看也行,如果能看进我心里,我也不拦了,如果看不对你乖乖和我回家。” 俩人一拍即合,都没征求我的意见。 我笑了笑,说:“别着急,等会我忙完的,好好给你扒扯扒扯。” 男人这才彻底消停,这场闹剧也算结束了。 之后,我又看了两个卦,都没啥重要事,不是腿疼就是屁股疼的,在我噗了两口酒后,都生龙活虎的走了。 说噗酒这个活,我也是很少做,但碰见没钱解事的缘主,还不能见死不救,只能说帮助缓解一段时间吧。 这时屋里也没人了,我把祁丹夫妻二人叫了过来,对他们说:“想看啥,有啥要求说吧。” 他老公倒也识趣,掏出五十块钱递给我,“那就看看身体吧。” 我反手把钱推了回去,说:“钱就不收了,正好老仙儿烟没了,你去买盒烟算是卦金了。” 在他买烟这个时间段,祁丹一直和我嘀咕,说她老公肚子有个疤,后背长个胎记,年轻时干活还摔了腿…… 我瞪着她说:“你快闭嘴吧!想让他信服的永远不是看的有多准,而是要解开他心中的疙瘩。” 其实还真是这样,有些人看重你的并不是能力,而是你能说出他内心深藏已久的结。 即使你看的在准,不去了解一个人的内心也是白搭,即便解决了问题这个人也不会好。 所以我总说,这个行业就是半个心理医生。 说话间,她老公已经回来了,坐下后递给我一盒玉溪,相比五十块钱来说是便宜,但对于我来讲,这个烟更实际一些。 之后,我没再多说,而是拿起他的手腕搭了上去。 既然看身体,号脉是最好的,通过老仙儿游走他的七经八脉来反馈给我信息,这样更准确。 我刚刚搭上他的手腕,一股凉意奔了过来,我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随后一个老太太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这个人曾在祁丹身上看见过,那就是她家老辈顶香之人。 我暗自沟通,让老太太闪闪身,待会在和她聊,我先看看身体,并和她保证一定说清她的存在。 老太太很通情达理,让开了一条路。 接着老仙儿带我游走男人的各个器官,病灶一一说明,我便睁开了眼睛。 对着她老公说:“你有甲状腺结节、有胃炎,肠道不顺畅,并且腰还疼,偶尔心脏也会不舒服。” “对,确实有这些症状,但这能说明什么?” 我说:“你除了心脏都是实病,如果你不同意你媳妇走这条路,保不齐你的心脏也会变成实病。” 我这样讲真的没有吓唬他,理由说过很多次,就不讲了。 她老公看着我,“即便你说的对,但这不是她出马的理由。” 祁丹看着她老公的态度,皱了皱眉刚要说些什么,便被我拦住了。 我说:“你家之前有个老太太,年轻时候疯疯癫癫,你认识她吗?” 她老公被我说的一愣,“那是我奶奶,她咋地了。” “咋地你心里还不清楚吗?你奶奶年轻时候是干啥的你不知道?”我笑着对他说道。 她老公语塞,半天后才说话,“和你一样出马的,并且她就是出马后才疯的。”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不自己就说出来了。 我想,这就是他阻拦的理由。 第148章 你看,天黑了 事实正是如此! 接下来,祁丹老公告诉我,他奶奶年轻时候就被折磨够呛,也经常找人看,最后说有一堂兵马要出山,为了好病就出了,但是出完更严重了。 并且她奶奶也是头疼病,每天只能在外面游逛,只要回家头就疼的直叫唤,而且出门就往南走,也不知道南边有什么。 家里想让奶奶减轻痛苦,就由着她去了,为了防止奶奶走丢,便派年少的他跟着奶奶,也是那时候让他心里产生了阴影。 并且他认为,这种病无药可救,说能救治都是骗人的。 经过奶奶事件的阴影,他才理解祁丹,并同意她在外面不回家,可是时间长他就受不了了,这才来找媳妇回家。 我想了一下,说道:“你想让你媳妇变成第二个你奶奶吗?还是说你真打算她疼一辈子,还有为啥你媳妇在我这就变成好人了?是巧合还是机缘?” 他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说:“我当然不想她难受,但是又有啥办法,她在你这里好了,也不能证明什么吧!因为她只要不在家就不疼。” “你放屁,你巴不得我死了你好找下家,你说是不是已经找好了,要不为啥不同意我出马?”祁丹愤怒着对他说道:“自从跟了你就没好过,不是腰疼就是屁股疼,我找人看你还阻拦,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放心就算我疼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 这祁丹是真猛啊!他老公被骂的一脑门子问号,黑着脸也不吱声。 我赶忙制止祁丹,又对男人说:“我相信你说的话,也明白你内心的担忧,但此一时彼一时,祁丹也不会像你奶奶一样,你心中所想完全多虑了。” 她老公沉吟半晌,然后对我说道:“既然你知道我的担心,那你能给我保证什么,现在她只是头疼,万一以后真疯了,那我可咋办?” “我什么都保证不了,相不相信完全在你,只有你打开心结天才会亮。”说完我歪头又对祁丹说:“祁丹你看,天黑了。” 祁丹想都没想,开口就说,“嗯,天黑了。” 她老公眼珠子瞪得溜圆,张着大嘴,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祁丹。可能心里在想,我媳妇这是彻底傻了吗,现在明明是白天啊。 我看着表情夸张的他,然后说:“看吧!这就是一份无条件的信任,而你却没有,就算你现在同意了,我都要考虑一下,所以说还是带着她回家吧。” 她老公被我说的有些沉默。 但并没有直接带祁丹回家,只见他起身凑了过来,小声对我讲,“姐,哪怕你给我一点点保证,就算被骗我也认了,也好让我心里有个信念呀!” 我暗自好笑,这家伙明明已经动摇了,却还在自欺欺人,然后我对他说。 “你去医院看病,花个几万十几万你向医院要保证了?就算看不好最后人财两空,你也要承受结果,所以说别和我来这套,我不保证任何事情,信不信由你。” 他此时还在徘徊,祁丹也在喋喋不休嘟囔着,但这种事情本身就是缘分深与浅之谈,求不得更急不得。 更何况她老公还在犹豫,要给他时间去消化。 沉默再三后,我对二人说:“这样吧!今天你们先回去,如果她不犯病三天后你们来找我,证明这事我能接手,如果她还是不好就别来了。” 此时,她老公也拿不定主意,只能同意我的建议。 可是祁丹见我再次让她回家,露出苦巴巴不情愿的表情,我只能给她信念,告诉她回去和在我这一样,保证她不会犯病,如果真犯病了我还收留她。 这才安抚下她,并且不情愿的和她老公走了出去。 我对她挥手告别,只见她一步三回头的渐行渐远。 等她走后,屋里瞬间清净了,只剩下我和文姐,也只有在没人的时候,我们能说点私密话。 她很不理解的样子,看着我。 “你为啥让人走了,那个男人明显已经动摇了,为啥不趁热打铁,多好的机会啊。” “做人做事不能一蹴而就,即使现在给解决了,以后也是麻烦事,所以还是等他们研究清楚好。” “你呀!你有没有想过,现在遍地大仙儿,她脑瓜子一热跑别家去,那不就飞了?” 文姐的担心不无道理,于是我说:“即使她跑了,只能证明和咱没缘分呗,再说都接触小一个月了,祁丹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吗?我让她回家,她就一定还会回来。” 文姐无奈摇摇头,“也不知道你李小仙儿哪来的自信,万一她头疼没缓解,你们的对赌协议不就失效了。” 是啊!但那又怎样。 我想了一下,说:“她家老仙儿要是真有道行,慧眼识人的话,就一定会放她好,至少这三天一点事没有。” 文姐继续说:“如果她家那个仇仙儿捣乱呢,在咱这你能压着他,出了这个门可就真不好说了,所以说你还是欠考虑了。” 我不得不承认,文姐说的没毛病,这点我当时还真没考虑,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哑然,沉思了一下说道:“是是是,你说的都在理,我是没考虑到这些,但你为啥不提醒我一下啊,要是有你提醒我就换方案了。” 文姐说:“就你,我眼睛都甩飞了,你都不带看我一眼的,所以说别给自己找借口,长记性就完了。” “是是是,长记性了,感谢好大姐友情提示。”我谦卑的语气说道。 其实,对于祁丹这件事,我心里还是有一定信心的,那是一份来自对仙家的肯定,并不是针对人来讲。 换句话说,这东西讲的就是缘分,只要她家仙儿和我身后的仙家对脾气,那就准没跑了,即使她真的去找别的大仙儿,也不会看好。 周而复始,最后还是要来找我。 再者说,一个人的出发点,是要本着解决事情而去,并不是有活当场按住,在缘主迷迷瞪瞪的状态下就给办了,等缘主事后反应过来已经为时已晚。 所以说,还是要给人家考虑的机会,一定要让人家想清楚,这样做起事情才会事半功倍。 事实验证,我的自信得到了回应。 三天后,祁丹带着他老公又来了,并且她老公的态度也有所转变。 第149章 验堂口 有人说我较真,这件事和他老公关系不大,为啥还要他相信。 事实却是相反的,堂口这东西并不是小事,也不是一个人的事,而是一家人的大事,如果他老公不欣然接受,那这个堂不立也罢,因为根本不会好的彻底。 在现实中,一家人难免会有一个不同意的,还有一个供一个向外扔的,这样的可想而知。 这不是危言耸听,曾经碰见多少这样的案例,最后不得不去接受。 而这样去较真,也是最负责任的做法。 因为我觉得人这一辈子,最开心的不是赚到多少钱,而是赚到多少陌生人的信任、久而久之成为朋友,并且一直信任你、选择你、支持你,这也是金钱买不到的。 所以说,较真、负责、办好事才是初衷。 那天两口子来了,她老公在我前面坐下,也不灰头土脸了,看样子这三天俩人相处的挺愉快。 之后和我说,祁丹这两天状态非常好,是头也不疼了,人也不闹了,今天是来兑现承诺的。 我一听这话有点意思,心想,老仙儿你们真是好样的,就这样的犟种三天就拿下了。 然后我说:“怎么个兑现承诺,是立呀还是出呀,给个痛快话。” 祁丹兴奋着说道:“那不都一样么,这件事必须办,还要办的圆圆满满,给老仙儿风风光光接回家。” “你呢?”我转头看向她老公。 她老公崴着下巴,“这东西太神,算是让我看见希望了,我不阻拦一切听你安排就好。”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那就在查查吧! 祁丹这次可算出血了,拿出一百块钱放在香案上,之后我上了香,进行出马前的步骤。 那就是验堂口,抠一抠地府鬼仙儿。 一个堂口鬼仙儿要是整明白了,其他即使差点也没大事,但这个鬼要是整不明白,你就别想好。 但这次我并没有自己查,而是想听听她家这堂兵马的意思,差什么需要什么如何安置,再者想看看和我的缘分究竟有多深,能不能空口叫下来。 随后,我让祁丹坐下静心闭眼,脚尖点地放平心态别乱想。 “老仙儿,路是一条路河是一条河,说是天下堂口本一家,今天李门弟子请你鬼家教主下山坡,如果想铺路需要怎么铺,如果想过河咱们怎么过,还请教主下山咱把话中搁。” 随着我话起话落,就发现祁丹颤抖不停,还直打哆嗦,看样是来了,我赶忙说道: “是哪位老仙儿落战马到连营,报报国号李门弟子也好伺候着。” 祁丹还挺配合,开口说:“我老孙太太呀。” 对了,祁丹这个老公姓孙。 我赶紧接话说道:“说是老太太你先来的,咱家肯定你说的算啊,久闻孙门府老碑王名号,今日前来小店实在是蓬荜生辉啊,说老碑王咱是来红粮细水驱驱寒,还是来根杠子迎迎风。” 只听她说:“来根杠子吧!就馋这口呢。” 随后我上堂中给她塞了一壶,这老太太抽的还挺带劲,满屋烟雾缭绕的,胜似人间仙境。 过了一会,她把烟袋递给我,说:“我早就想下来说道说道了,可是机不逢时啊,今天我是紧着赶,可算赶上了,不然就被某些畜生钻了空子。” 我微笑着说:“您老人家来的正是时候,这个位置只能是您的,也只能给您留着,但您说的畜生不会是那个仇仙儿吧?” “正是那个畜生,当时我在阳世三间的时候,就是被这畜生迷惑的,害的我人不人鬼不鬼,街坊邻里都说我是精神病,可被他坑惨了,今日我定不能容他在闹腾,祸害我孙家后人。” 提起伤心往事她眼泪汪汪地,还呜呜呜的哭了起来,一口一个畜生的骂,发泄着当年的仇恨,也难怪她这般怨恨,原来是遭此毒手。 我略等片刻,劝道:“老碑王,要不咋说您是位合格的长辈呢,都这个时候还在护着子孙,您放心,那畜生……呸呸呸,那仇仙儿的事我来解决,您看看咱家地府都有谁,咱说一说?” 她抽泣了两声,说:“我家呀!人不多,就我三叔枪打死的算一个,还有我姑奶奶一个,待两年也该走了,要不这位置就是她的了。” “老碑王,您在仔细点点,就三人吗?” “嗯,就三个。” 我闭眼细观,然后说:“那不对啊,你家可不止这些,你要是不说明白,这堂口可没法立呀!就算立了遭罪的也是弟子,您不心疼吗?” “那咋不对呢?就对。” 我…… 于是我耐心劝说:“老碑王,不能挑自己喜欢的说,我看好像还有个老太太,也是当教主的材料,要不您先回去,我让她上来唠唠?” 她沉默半天,说:“是有一个,但那不是我家的,而且她有地方呆,跑来凑什么热闹,教主她更别想。” “话是这样说,嫁给你家就是你家人,教主不给她可以,但你不能挡着人来呀,你想想你现在是上谁的身,这点道理不用我在讲吧!” 我这番话她是听进去了,然后对我说:“我老太君退一步,她来可以,但你要保证教主一定不能给她。” “放心吧!这点规矩我还是知道的,我答应你,继续说还有人。” 她无奈摇头,“还有个小孩,和一个中年男人,就这些了。” “这俩人咋没的,老碑王你要说清楚,第一次来咱要显显道啊,不然以后谁能服你。” “孩子是小时候吃错药没的,中年男人是上吊死的,对与不对?” 这老太太还反问我了。 但她所说和我看见的基本一致,并无差别,这样抠地府也间接性验证一些事实,准确率更高一些。 当然这只是我一时心血来潮,加上那时候经验不足想这样试试,没想到还真成了。 之后,我站了起来,对着她家老碑王拱手说道:“今日辛苦老碑王亲临,他日立堂之日必定为您敲锣打鼓、披红挂绿十里相迎。” 她也很满意笑了笑,“我这些年就等这天呢,也让你费心了,我家这弟子脾气臭,不好教,以后免不了麻烦你。” 随后,我又和她寒暄了几句,并问她在那边缺啥少啥不,她也是要了点东西,我这才送走老太太。 不过,在老太太的言语中,我听出了几分牵挂与无奈。 第一点,是那位仇仙儿的事,相对来说还好,毕竟接触过很多类似的事情。 第二点,就是她不愿说的那几位清风烟魂,从话语中间接反应出问题。 那就是,祁丹亲戚家有顶香之人。 第150章 祁大仙儿 老太太走后,祁丹是缓了好半天,她老公这时彻底服了,又给她捶背又捏腿的,完全变了个人。 大概十多分钟后,祁丹才站起来,说:“姐,咋这么难受呢,我之前也不知道啊,咱能不能不出了?” 我白了她一眼,“你觉得是成天头疼好,还是有人看事偶尔难受一下好,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自己定,我尊重你的选择。” 她扁了扁嘴,最终还是认命了。 实际上,仙家捆弟马确实难受,但这种难受只是一段时间。 随着时间一长,慢慢你就习惯了。 最初我也是那种感觉,生不如死浑身麻酥酥的,忽冷忽热的,但随着日积月累,加上和仙家的默契程度,他们自然会小心谨慎,尽量不让弟子遭罪。 因为他们也会心疼弟子。 用黄天英一句话说,我好不容易抓的弟子,被玩死了可咋整。 所以这不是问题,更不用担心。 随后,我们敲定了出马立堂的日子,那就是六月初六。 因为此时正是夏天,赶不上三月三,而九月九又太远,只能选择这一天。 在确定日子后,我想起她家老太太说的话,然后问:“你家有人顶香是吧?” 祁丹点点头,好像有吧! 她老公扯了扯她的衣角,说道:“啥是好像,你大姑奶不是吗,我看和姐这里摆放的差不多啊。” 我好奇问:“她大姑奶是谁。” 她老公说,她大姑奶就是她大姑奶啊。 祁丹瞪了他一眼,对我说:“我大姑奶就是老祁太太,在这一片有名的祁大仙儿。” “是那个扑克牌算卦,贼拉准的祁大仙儿吗?”我好奇的问道。 “就是她。” 我不理解,然后看向祁丹,“你咋想的,你大姑奶那么牛,你不找她还到处乱看,我看这个堂口还是找她给你整吧,你们是亲戚她也不能坑你。” 我这样说,还真是心里话,毕竟人家前辈资历有,还和祁丹是直系亲属,又那么厉害,我一个外人还掺和什么劲。 此刻退堂鼓在我心里已经打响。 祁丹摇了摇头,对我说:“不行,你那么厉害,这个堂口必须找你,也只有你办我能放心。” 我苦笑一声,随后说道:“你可别捧着我说,你大姑奶比我厉害多了,我能处理你的事情,也是仙家的缘分,与我无关。” 她老公在边上留缝,“你看你自己也说了,是仙家的缘分,那你就不能断了这份缘分,要不然仙家会怪罪你的。” 他说的倒是实话,我没想到一个外行人,竟然说话能扎刀刃上。 其实,他们找我的原因,一是看见成效了,还有一点,这里面祁大仙儿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必然有事啊。 但相处这么久,祁丹为人是值得相信的,我只是不明白缘由。 想到这里,我开门见山对祁丹说:“让我给你立堂口不是不行,因为我之前答应你了,而且我也不想亲手毁了这份缘分,但你要告诉我为啥不找老祁太太。” 他们小两口见我答应了,都挺开心的,随后祁丹告诉我缘由。 她说别看他们是亲戚,但关系并不是我想的那般好,这些年也很少走动了。 就算她这些年头疼,也只是去看过一次,她大姑奶告诉她没啥大事,只是外鬼送送就好了。 之后也是给她操作了,还别说真的好了一段时间,但后来又犯病了,她就在没去过。 用她的话说,不想在踏这份人情,既然不咋联系就别去麻烦人家了。 简要的概述我已经明白了,然后我说:“那你找她出个堂口没啥毛病吧,也不是不给钱,有啥人情可言的。” 祁丹叹气道:“你可不知道,我大姑奶那人可歪了,亲戚看卦从来不要钱,过后就说三道四,找我们要人情,你说我还能找她吗?” 那倒也是,要钱还好说,但世间唯有人情最难还。 祁丹又继续说:“还有一点,她之前因为给人立堂口,那个人第二天车就翻了,最后来找她算账还赔了不少钱,从那以后她就不给别人办这种事了。” 我惊讶道:“那么牛一个人,还能出这么大差头?这事我咋没听说呢。” 祁丹直言,“这件事被按下了,外边人几乎不清楚,也是管我们亲戚借钱,我才知道这事。” 这事我没在多言,但心中已然有了想法。 不能说祁大仙儿不厉害,相对来讲她确实准的一塌糊涂,可以说在我们那个地方,几乎都知道她的存在。 但对于立堂口翻车这件事,她肯定是欠考虑了,所以会出现问题,毕竟现在与时俱进,仙家自然也在进步。 特别是末法时代,牛鬼蛇神都能成仙儿,如果一个堂口还是五七六个兵马,那自然会出现问题,而且是大问题。 所以说不进步,注定等于失败。 说起这个祁大仙儿,咱简单唠叨两句。 据说祁大仙儿天生邪骨头儿,而且是那种极其严重的,八岁开始给人看事,短短两年时间家里盖起了砖瓦房,都是仙家给赚的。 相传在她小的时候比现在还准,那时候的她小腿一盘,说啥是啥就没有不对的。 家里门外豪车无数,队伍排到几十米开外,只求她一卦。 有的人也是在接触她后,摇身一变成了大老板,就这样口口相传,人是越来越多,而且都是有钱人。 随着人越来越多,最后改成预约制,一天只看五个人,即使你早早来排队,没有预约也不给你看。 祁大仙儿自己还说,她就是桃花女转世,下凡专门救苦救难的。 这些说法,只是她光辉伟岸事迹的一部分,同时也反映出她确实很厉害。 但这些事迹并不是我好奇的点,即使她再厉害那也是她,人与人是没有可比性的。 我家老仙儿还说我是九天玄女转世呢。 我要是时常挂在嘴边,肯定早就送去精神病院了。 所以说,不论是祁大仙也好,或者谁也好! 即使这个人在厉害,这一世她也是人,就要吃人饭办人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要说有,那就是祁大仙一手出神入化,准到离谱的扑克牌。 确确实实,是我真心向往的东西。 第151章 立堂口 我这人就是这样,不和人比但和自己比,即使独立完成很多事情,还是感觉差点什么,总觉得自己会的实在太少了。 其实不然,就拿一般半吊子来讲,我这些东西足以吊打他们两个来回儿带拐弯的。 可人心不容易满足是人的天性,而我这份不满足感,总是纠结在仙儿身上,想要懂的更多会的更多。 在和祁丹聊了好久之后,我自然惦记起扑克牌之中的奥秘,可这时想啥都没用,我家老仙儿也不会呀! 随后,我摇了摇头,不再纠结此事。 六月六这天很快到来了,这一天是祁丹重生的日子,同时也是我自己新的开始。 为了这天的到来,我们准备了好久,备齐了各种出堂用的东西,还有各种供品,香烛烟酒,这天就连她老公都比较兴奋。 祁丹更是蹦蹦跳跳一整天,说话也语无伦次的,看样子身后仙家是真的着急。 当然在这天之前,我们去了土地庙,给她解决了仇仙儿,还给地府鬼仙送了金银衣服,只为了更顺利的完成仪式,防止半路挡道。 说实话,这天最紧张的不是别人,而是我。 可能是第一次给人立堂口的缘故,也没啥经验,可赶鸭子上架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做,只能祈祷老仙儿眷顾。 这个时候我是多想师父,如果他在那该多好。 但这只能想想,我只好把所有希望寄托给仙家。 于是我跑到堂口一顿唠叨。 “老仙儿呀,你们看弟子是个愣头青,也没立过堂口,但你们不是呀!所以今晚就交给你们了,多给弟子点灵感,真要是出问题你们也别怪我,都自身找找原因,毕竟你们圈的活我都没做过。” 我是活还没干先把锅甩给他们,不然还真怕他们不尽心。 唠叨过后耳朵瞬间红了,这次红可不是上身保护我,而是他们对我强烈的抗议。 对于他们的抗议我不予理会。 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在这个重大的日子,是该操练操练了。 忐忑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临近晚上五点多,我们一行人奔赴祁丹家。 主要成员有,我和文姐,祁丹小两口还有一名二神。 在这个重要的场合,二神是必须要到位的,除了仪式和对仙家的尊敬外,还有一点就是鸣鼓振心魂,可以让弟子浮躁的心静下来,跟着鼓点慢慢浪起来。 也只有这样,仙家才会捆的严,说出来的话才算数,不然就是胡咧咧。 而这个二神就是陈川,文姐之前的老相好,看样子二人好像没啥进展,但不妨碍我们一起干活。 因为祁丹第一次出,我是第一次给人立,重视自然不用说,到地方后摆好一切准备的东西,我又给祁丹披上红绿花,盖上红盖头,又让她端好竹竿。 别问我第一次为啥会这些,没吃过猪肉咱还见过猪跑呢。 准备好一切后,我开始上香拜了三拜,然后仪式正式开始。 鼓声阵阵,二神唱了起来。 “老仙家文王要打,鞭头都钉啊……三堂鼓阵文王海马靠前胸,二马涛涛来接兵啊……” “说是老仙家你两耳隔腮要听请,无针怎能来引线,无水怎能把船行呀,天上乌云难下雨呀,地上污气万物都难生,天上星多月儿不亮呀啊…啊…水里鱼多水浑不清啊,世上这人多人心都不平啊…啊…,老仙呀,今天没你仙王可不中唉!!!” 其实这段也就是个开场,但架不住是真好听,我眯着眼睛身体都跟着内颤。 祁丹更是如此,别看第一次出堂口,那家伙眼看着要颠起来了,嘴里还说: “好听,好听,真好听。” 陈川见此情景继续唱。 “老仙家,这拉马走阵鞭子钉,老仙家要听清,常言说的好古语唠周争,说是请神不忘三教主,接神不忘报马和先锋。三堂鼓阵这回点动点动大报马,二灵童,爬山虎来窜地龙,点动点动千里之眼而顺风,接动接动留观马呀……三堂鼓阵接动接动串堂兵,南山跑北山蹬,四大教主要之情啊。” “就说我两狼山下陈门跨海为应声,高下一声低一声,声声将你们来招哄啊。老仙家呀,三堂鼓阵接动你们胡家将接到湖北口,接动黄家人马接到黄花单山峰啊,威王啊!接动常蟒巳蛇花三教,接动清风鬼主接到酆都城啊。” “这真是老老仙王,三堂鼓阵七里之接八里迎九里接到靠沙亭啊,长沙店您老歇歇马,靠沙亭您老屡屡兵呀,这真是老仙啊,教军场上点人马,两狼山前屡神兵,威王掌把银枪手中擎,威威风风下山峰。这真是大门挂上帅,二门挂上红,一到三道狼牙我挂上对纱灯啊。” “老仙家,天蒙蒙地蒙蒙人寰马撒下山峰,威王啊您老走一里啊……,威王您老走一程奔一程,奔奔这万马神军营。威王啊,您老临来捆住弟马头上三盏火,压灭这肩胛两盏灯,老老仙王,你捆住弟马为香童,您老晃三晃钉三钉。” 唱到这里祁丹跟着晃了晃,陈川直接加快鼓点,继续唱: “老仙呀,这文王要打鞭子颠,老仙家这后堂人马多半天,压马中台落下坐,转过拉马神帮搬。这回呀!我人请请人马掉堂仙儿,要找高山王子盘盘山,你老跟着三堂鼓点朝前走哦……你老下山别忘三宗宝宝三宗,捆仙锁捆仙绳马后捎上聚魂瓶,捆仙锁你老就往弟马身上锁啊,捆仙绳您老就往弟马身上仍哦…哦…,捆得弟马迷迷糊糊就算中啊…啊……” “威望啊,您老踩着香火奔万马,您老扑着香火奔奔军营哎…哎……,老仙呀,这本是玉鼎真人留下金花单宝碗,黄龙真人留下这九寸单香烟啊。天之一寸地一寸,剩下这七寸留下这胡黄白柳灰这些仙,老仙家一杆大旗高插在青龙地,招兵买马凤凰山。四四方方一块红绫布,老仙呀大堂人马把名填呀。” 唱到这里,祁丹已经不受控制,拼了命的摇头,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好比吃摇头丸上劲了。 自嗨模式开启。 第152章 你看看我屁股 而我此时也在仔细旁观,还让仙家重兵把守,防止外来的鬼魂闯进来。 接着,陈川又唱了几声。 “哎,这真是老仙家大大方方奔万马,威威风风奔营盘,说是老堂人马修道仙,大堂人马到营盘,久佛堂前本是我陈门跨海为帮搬,马前马后又来伺换……” “哎呀老仙呀,都说杨树绿柳树青枣树开花蜜蜂叫嗡嗡,风摆着荷叶龙潭找,凤凰落在树梧桐。这回老仙英明有豆蔻仍,三堂住语您老搭搭声。” 这一大段唱词下来,陈川也是累的汗布流水,喝了口水后,陈川就问:“嘿,这是哪位老仙儿。” 此时再看祁丹,好像比陈川还累,脸颊通红,额头的汗水加上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也分不清哪个是汗哪个是眼泪,但没有说话。 我走上前给她擦了擦,然后仔细盯了半天,确定没问题后,我说: “老仙儿,咱们苦苦等了这么些年,不就是等这一天吗,你家弟子也不容易,这也算是苦尽甘来,既然来了咱就把国号仍一仍,也好给你迎迎风。” 祁丹顿时一激灵,打了个哈欠道:“我乃胡家教主胡天黑,今日有劳弟子师父,辛苦帮兵了,我打个头站站脚,咱们正事正办。” 看看这才是一堂兵马应该有的主帅,话不多说面面俱到,让人听着也舒服。 这时陈川赶忙接话说:“哎,老教主您太客气了,我就是个帮衬,应该的应该的,您老落马半天了,咱迎迎风不?” 胡天黑额头动了动,“不迎风不背寒,来个大碗清茶吧唧吧唧。” 陈川急忙倒了一碗水递给祁丹,只见祁丹晃了晃后一口喝个干净,看样子胡天黑是真渴呀。 这时,文姐也在一旁说:“老仙儿,你看看弟子师父还有老公都在,人还挺全的,咱关起门就是一家人,你要是有啥交代的你就说,尽管直言。” 祁丹她老公一听提到他了,插话说:“是啊,老仙以后咱就是自己人了,你可不能在捉了,我这好好个家差点让你给捉散了。” 我转头瞪了他一眼,这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也知道说错了,赶紧闭上嘴巴。 胡天黑摇了摇头,“罗汉要慎言,捉你家的并不是我们,老孙太太不是说了吗,是祖上的因果,既然已经化解了,以后自然不会发生了。” “是是是,老教主说的对,是我说错话了,您别介意哈。”祁丹老公谦卑着说道。 这胡天黑老教主真是好脾气,要是碰见个生性的,直接一嘴巴子就打过去。 祁丹此时也皱着眉头,虽然他嘴不受控制,但意识清醒,她肯定记得清清楚楚,她老公免不了要挨收拾。 片刻后,只听胡天黑笑道:“劫难过后都是缘,我自然不会与你计较,你只是担心罢了,可以理解。” 看看人家这教主,真是通情达理,那斯文劲都快赶上我家胡太宗了。 随后胡天黑继续说:“我今日来还真有一事交代。” “老教主直言,我肯定转达你家弟子。” 胡天黑看了我一眼,随后说:“这件事不用转达,而是嘱咐一下弟子的师父,我家是清堂口,千万别整错了。” 我会意表示记住了,这才结束这段对话。 接着,胡天黑开始报名。 “胡天清,胡天军,胡天乐……” 男女各报了十八位,胡家才算结束。 胡家结束之后休息了一会,祁丹那张苦瓜脸别提多难看了,我问她啥感觉,她回复俩字,难受。 之后开始第二轮,请黄家。 祁丹说:“姐,我能不能上炕,这地上阴凉。” 我说可以啊,你怎么舒服怎么来,在我这没那些规矩,只要仙家请下来咱就算成功。 此时正值夏天,但这个屋子是祁丹农村的家,很久没住人了,他老公怕我们凉着,进屋看一会出去添一把柴,把屋子烧的相当热乎。 随后鼓起,黄家下来开始报名。 报了三十多位,然后开始请鬼家还有蛇蟒蟐。 这些中间并无休息,但在请烟魂的时候,我就发现祁丹随着鼓声在炕上直撅哒儿,一敲一撅哒那种,甚至鼓停的时候她也撅哒个不停。 我自当是她家仙家有道行,也就没多想。 就这样前前后后折腾了三个多小时,名字可算报完了,中途是一切都很顺利,只是那个仇仙儿也来了,叫黄天峰。 还有个鱼仙儿,叫鱼小花。 此次立堂,才算圆满结束,完成一件大事我也挺开心的。 随后坐了两个多小时的祁丹要去上厕所,并要求我陪她一起去。 我就陪同一起去了。 这家伙上完厕所,对我说:“姐、姐,你看看我屁股。” “你让我看屁股嘎哈,你有病吧?” 祁丹苦着脸说道:“不是,你看看我屁股咋了,为啥这么疼。” 我挠了挠头,“可能你上厕所被啥虫子咬了吧。” “不像,还有个包呢。”她说完,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下去,啥玩意看不清。 随后我打开手电照了过去。 好家伙,一个溜溜那么大的水泡儿闪闪发光,晶莹剔透的。 我说:“你屁股上有个水泡儿,咋整的?” “我也不知道啊。” 在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突然想起烟魂来的时候,这家伙在炕上撅哒个不停,不会是炕太热烫的吧。 想到这,我强行憋着笑。 然后我把分析的结果和她说了一遍,祁丹咬着牙问我,是谁烧的炕。 我说:“在你家,肯定是你老公呀!” 祁丹直接原地爆炸,“这王八羔子,我回去非宰了他不可。” 我赶忙安慰她,说道:“你先消消气等回家再说,这事太丢人,咱别让外人知道了。” 祁丹还算听话,一瘸一拐的和我回屋了,可是目光从未离开她老公身上,给她老公看的是毛毛愣愣地。 如果眼神能杀人,我相信她老公已经死了不下十次。 不过,我估计她老公肯定逃不过这一劫,先前顶撞仙家不说,单说水泡儿这事都是死罪。 但后续的事不是咱该掺和的,当个乐子听就得了。 第153章 清堂与混堂 军堂大事已办好,剩下就是写堂单了,这活自然落在陈川身上。 陈川不止唱的好,经验丰富,就连写堂单也嘎嘎漂亮,话说堂单写不好的二神,不是一名好二神。 这话虽然片面,但确实在理儿,又有谁不想供个漂亮的堂单呢。 如果是因为字体看着让人不舒服,那就犯不上了。 我们也是按照胡天黑的要求写。 胡天黑交代,他家堂口是清堂口,那就必须按照他的要求来,不然这个堂口就不算成功。 仙家找毛病不说,最起码人看着都别愣,其实这个事如果他不交代,我也会这样去做,因为我家啥样,徒弟就会啥样,不能区别对待。 说起清堂与混堂,这个要怎么去分辨呢,就简单唠叨两句。 我曾看过一篇文章,自称是哪门哪府的高人,他总是出一些视频或者短篇文字,来传授知识。 我这一看,说的那是驴唇不对马嘴。 他说,所谓的清堂就是清一色胡家,或者清一色黄家,这就叫清堂,而混堂就是胡黄常蟒鬼都有,这就是混堂,又说清混堂还分内五行外五行。 我就非常不理解了,这些年我真没听过这样的解释,因为实在太离谱了。 还有他说的内五行外五行,我就不明白这和清混堂有什么关系?实在不予苟同。 而看过那个短篇文章的人,不知以后将会走向什么样的一条路。 对于某些小白来说,可能还会认为,哇!这个师父好厉害懂得真多,在我看就是个神棍,妥妥误人子弟。 其实,所谓清堂混堂和你立堂时候报名有关系,如果你家老仙儿有要求,让你按照报名的顺序去写,不分男女,这就是混堂口。 如果老仙儿要求清堂口,就要按照男一排女一排的方式,把男女兵马分开去写,这就是清堂口。 如果老仙儿没有要求,我们一般都会按照清堂口的方式去写,因为这样规矩板正好分辨,让人看着也不乱套。 大概二十分钟后,陈川直起腰收起笔,说道:“大功告成,快来看看吧!” 祁丹屁颠屁颠走过来,看了看干净整洁的堂单,对陈川竖起大拇指,表示认可。 文姐也跟着走了过去,还给她送去祝福,说总算给仙家接回家了,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让她好好领着,总之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了一堆好话。 祁丹也挺开心,嘴笑的都合不上了,完全忘记了疼痛。 我上前一步问道:“这回开心啦,心里敞亮啦,脑瓜子还疼不?” 祁丹咧着嘴说:“开心啊,脑袋也不疼了,我感觉现在有使不完的力气,就想要发泄出去。” 我笑了笑,“开心就好,证明咱们办的好,以后咱就是一家人,有啥心结和我说不许自己憋着,我要是做的不好,你也可以当面提出来。” 她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对我说:“姐,要是没有你,我还不能出头露日,真心谢谢你。” “别整这么严肃,咱们都会越来越好,一起加油!” 我握着她的手继续说道:“我会用心待你,希望你也好好学,给我长点脸儿。” 她郑重点点头:“一定不辜负师父的教诲。” “那就祝孙门府各位老仙家,灯火亮马蹄欢,四海扬名万家传。”我祝福着说道。 气氛到这里,陈川也走了过来,咳咳,我也整两句奥,“我祝孙门保府全家老小,人丁兴旺、财运两全、事业滚滚、身体健康,家庭和睦幸福美满,多赚人民币少生气。” 看看人家二神说话,开口成章一套一套的。 我开玩笑说:“大哥,说两句就完了,咱挺大手不得表示表示呀。” 陈川委屈着说,开堂单钱算我的还不行吗? 皆大欢喜,大家都开心笑了。 到这里,整个立堂口才真正结束,一切是那般顺利,甚至让我不敢相信。 但现实就是这样,哪有那么多怪事发生。 这次立堂口,从最初铺香到最后的搜根儿,环节是一样没差,唯独我没有让祁丹给我磕头认师。 我自认为一介小白人受不起这个头,因为人与人相处,是四两换半斤真心换真心,难道说一个头磕地上,就是一辈子师徒了? 又有多少人磕头认师后,闹得不可开交,甚至大打出手,而我们的关系只会越走越近。 还有个环节,叫拜七星开马绊。 当天我没给她开,这个环节如果是我师父,肯定就会办,这也是我们之间办事的差别。 因为刚出堂口兵马不稳定,这个需要等一段时间,具体情况具体安排。 所以说,一定要走出自己的一条路,吃人嚼过的东西并不香。 接下来的环节是我最喜欢的,那就是吃压堂饭。 当天晚上已经很晚了,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一处烧烤店。 因为都饿的缘故,进门就迫不及待地点餐。 “老板给我来铁板土豆片不要香菜,土豆片切薄点,在来两串翅中不要辣,在烤两个面包片烤干巴点。”我对着老板说道。 陈川看着我,“李大仙,你挺难伺候呀。” 我瞪了他一眼,“又不嫁给你,你还嫌弃上了。” 文姐接话说道:“你还敢说她呢,这嘴黑着呢,和你说话都收敛多了。” 陈川扁了扁嘴没在说话。 之后他们开始点餐,不一会就上齐了,众人狼吞虎咽的吃。 而祁丹却一直站着吃,陈川是出于好心,说:“你刚才累够呛,你坐下吃呀,站着嘎哈。” 祁丹讪笑着说道:“呵…呵……站着吃的多,刚才我坐太久了也不累,你们快吃不用管我。” 别人不知道咋回事,我知道呀,但又不便说。 她老公也是心疼媳妇儿,三步并两步走了过去,祁丹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在了凳子上。 这时,只听一声惨叫在祁丹嘴里发出来,“哎呦,老孙你给我等着,我和你没完。” 她老公不明所以,道:“我咋啦!媳妇。” 我强忍着笑意,说:“你媳妇儿身上有仙儿,以后说话做事注意点,不然有你好受的。” 他转头问:“媳妇儿,仙儿不是咱家的吗,这玩意还带偏向你的?” 祁丹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狠狠地说:“给我滚犊子,你等回家的。” 祁丹老公虽然鲁莽,也爱办错事,但心还是好的,而且很热心肠。 就是不知道这份热情,他还能坚持多久。 第154章 驳婚红艳煞 就在当天吃过饭,我们是各自回家休息了。 但他有句话还真说对了,仙家偏向是真的,而且只认弟子一人,就算亲生姑娘都不好使,其他什么七大姑八大姨更要靠边站。 这是事实,不然谁求都好使,我们出马弟子当摆设吗? 既然话题扯到这里,咱就讲一讲。 在讲这个事之前,我先说说出堂后的现状。 祁丹自从立完堂口之后,是一切顺利,家里也是越来越好,基本没出什么乱子。 但是有一点,祁丹每天准时来店里报到,一待就是一天,只是晚上不去和我住了,她说是想学点真东西,然后还能帮我干点活。 虽然她是出于好心,但事不是那么回事,人家也要生存,为啥要整天来给你干活。 但是我说啥都没用,最后还是我生气了,才给她撵回家的。 这也是我要说的,也是一些人的通病。 有些人想讨好师父,就认为应该经常在师父跟前学习学习,帮着忙里忙外干点活,比如祁丹就是这样想的。 我呢,本身就是东北人,这边佛店也是很多的,并且很多佛店的老板都是会点法术的,近几年我就发现一个普遍的现象。 就是每个佛店里面的人都很多,而且年轻人居多,小伙子穿的很是时尚,小姑娘穿的也是花枝招展,他们每天坐在门口叠元宝,还有一些各类纸活。 夏天的时候也是,一些人坐在门口一边叠元宝,一边侃大山,其实我很理解他们,但我觉得大可不必。 其实,你们要知道一件事,这个行当里面,里里外外加起来也就几十种事,常见常用的也就十多种,如果你能遇见对的人,并且他足够有耐心,不吝赐教的情况下,根本没有必要经常在师父面前表现。 或者说去当廉价的劳动力。 他如果想教你一些东西,打个电话几分钟就说清楚了,或者平时无意聊天都能学到很多。 换句话说,这行当还是凭自己经验的,还有仙家所擅长的领域,逐渐的来磨合告诉你接下来应该如何做。 毕竟有句话说的好,一个师父一个令。 同样的道理,你能学来的应该是怎么走好你接下来的路,而不是完全抄袭过来的。 简单的比喻,就拿表文来说,很多人都是手写表文,看着很高大上,但是他并不一定适用于你,你一字不落的抄过来,也不一定有用。 即使你真正学到东西了,你会不会用,能不能用明白都两说。 所以说这行当里运气成分占很大,更是一门技术活,有孝心是好事,但要懂得取舍,要看值不值得。 当然我看到了现状就提几句,仅代表个人看法。 说起仙家只认弟子这件事,也是比较有意思。 那天我是逛街回来,然后半路碰见一个人摆手,想让我捎他一程,一般情况下我们两个女人是不会停车的。 但这次不一样,巧了摆手这个人是陈川。 这家伙看我停车,背个鼓兜子就上车了,上车后他也一愣,然后笑了笑,“妈呀!你俩咋在这呢。” 文姐调侃的语气说:“出门算了一卦,老仙儿说今日在这能碰到未来另一半,这不就来了。” 陈川笑呵呵说:“老仙儿还说啥了,我咋不信。” “老仙儿还说,那人个不高,是个二神还唱的挺好,他们挺得意让我来看看。”文姐慢悠悠说道。 陈川脸一红,“真能闹,我咋没看见人呢。” 见二人打屁儿也没拿我当外人啊,我轻咳了一声,“大哥,你这是嘎哈去,咋不开车呢?” 陈川捂着脑袋说:“快别提了,前天喝酒开车被抓了,驾证都给我吊销了,这不是有个破关活,我急忙坐车就来了。” 我笑着问:“谁破关啊,认识我俩不?要不我俩也去学习学习?” 他摇了摇头,好像不认识,要不我问问带徒弟去行不行。 之后他就开始打电话,得到的结果是可以,然后我们一同前往现场。 正常情况下,一般大仙儿不会让同行观看的,一是嘴不好的说三道四,二是有些人偷学东西,就比如我这样的。 来都来了,样子还是要做的,我是又给陈川拎鼓包,又给他拿水的,这家伙还有模有样的吩咐我。 我都一一照办了。 之后,开始走流程,这次破的是红艳煞,也叫婚姻关,又叫驳婚煞,听到红艳煞三个字是不是比较唬人,其实是个比较简单关口,甚至很多人都带,破完有好的也有不好的。 总之,还是要用仙家实力来说话。 这个红艳煞就是,男子婚姻难娶,女子婚姻难嫁,其实不光是红艳煞这样,有些人天生童子命也会有同样的症状。 用出马仙儿里面的解释就是,一个人如果是童子或者花姐,小时候不破成年就会转变红艳煞,如果在不破就会演变成断桥关。 还有一种说法,说小孩出生被半命人冲到过,至此形成婚姻难成,也是犯所谓的红艳煞。 (这里半命人指的是丧偶的寡妇儿,) 简单讲,就是指男男女女难成婚,处对象咋地都行,但是谈婚论嫁就分道扬镳,即便不分手结婚之后也会离。 也就是上边所说的,红艳煞演变成断桥关,而犯了断桥关在不破,女子少说吃三家井水,男子那就别提了。 当然这只是大体结论,所有事情还要结合个人看。 有句话说的好:有钱专治红艳煞,也不无道理。 只要你有钱,无论男女想要啥样的没有,但这只是针对有钱人,可没钱的咋办。 他们就要破啊,破了一次又一次,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急不可耐通过非法手段得到另一半,如果是这样,还不如直接整个生辰八字拴上算了。 别看我信这些还供着老仙儿,但是我不痴迷,这玩意我建议,找个专业点的人破一次就行了,别管有没有效果,咱千万别来第二次,甚至第三次。 毕竟谁家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这不今天这位大仙儿,抡起菜刀就上场了,据说还是给自己女儿破关。 我本着学习的目的在一旁观看。 看她脚踏七星步,手拿大菜刀还真像那么回事,我也认真学习起来。 第155章 七十二道关 这位大仙儿登场先是一顿叫唤,显显道行,可能也是在给我们看,她家仙儿多厉害。 说实话,我挺反感这样的,你说要是叫唤好听也行,主要她这两声下去,把所有人都要整吐了。 虽然我家是武堂子,但也从没这样呀,他们除了刚出马时候显显道,蹦跶蹦跶儿,平时不论破关还是看事,都是稳稳当当,从不让我出洋相。 在我看来,她这一出纯属人为现象。 但作为一名旁观者,咱只能默默观看,无需多言。 接着,她随着鼓点跟着节奏,开始跳了起来,说实话走的还挺带劲。 正常老辈儿出马弟子破关,需要走九到十二圈。 其中进关三圈,然后正三圈反三圈,出关又三圈,而且是从二神按天盘开始全程跟随,然而现在没有这样走的,一是不明白,二是既费时又费力。 但这位大仙儿则不然,一看就是祖辈传下来的套路,也可能是给自己女儿破关的缘故,她是比较认真的。 走了一圈又一圈,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就连身上的衣服都已湿透,而她还在苦苦奋战,坚持着走好每一步。 这份精神是值得每一位出马弟子学习的。 突然,在她走到第六圈的时候,停了下来。 我皱眉心想,难道这关口出问题了,但咱又没进关,也只能猜测。 这位大仙儿站了好半天,然后转身,对着女儿说道: “我是挑关战将黄天豹,带灾之人你听周全,说是五路人马六路兵,披挂整齐到营盘,只为小小侏罗一道关,尽心尽力破周沾。” 她女儿从小耳濡目染也知道啥意思,便回复道:“老仙儿,您辛苦了,等咱破完回后营,我给你们买小凤凰摆大供,还请老仙儿给咱使使劲。” 随后她还拜了拜,这时黄天豹又说:“凤凰团子必然有,哈拉气草卷儿也不贪,今日一事你嘴一翻,莫把我老仙儿放心尖儿。” 我一听这话,老仙儿是嫌弃她玩嘴不办实事啊,这是挑理了。 咱不明所以只能继续往下看。 她女儿听这话也懵了,说:“老仙儿,你咋还挑理了,如果有啥做不到位您说话,下关后我给你补上。” 黄天豹摇了摇头说道:“说你嘴翻你还真翻翻,不如国宝流通你放桌间。” 这老仙儿真是语出惊雷啊,直接甩个王炸。 我不可置信问文姐:“这老仙儿要嘎哈?” “要钱呗,能嘎哈。”文姐说道。 此时,她女儿听完也挠了挠头,“老仙儿,咱可是一家人,平时我也给你上过供,你还管我要钱?” 看看,这又一个祁丹老公来了。 接下来,黄天豹的意思也很明确,一家人归一家人,但是事你不能给我差了,不能让我白出力白干活,所以钱你必须给。 她女儿犟劲也来了,说:“老仙儿,这关你破也得破,不破你也的破,反正钱我拿不了。” 黄天豹也不慌,开口就要三千三,拿钱就给你破,不拿钱想都别想。 她女儿情绪有些激动,“老仙儿,枉费我家供你这些年,你不能一点情面不讲,如果真是这样,我肯定找人给你们送走。” 这是软的不行来硬的,硬的不行开始玩横的了。 但这对于黄天豹来说,根本不惧威胁性,他也不害怕,开口说道:“六千六少一分都不行。” 这价格还翻倍往上涨,这黄天豹是真豪横。 一人一仙僵持不下,陈川此时也停鼓了,开始劝说老仙儿。 “老仙儿帮兵我说句话,你看今日破关也不是外人,那可是你家弟子亲闺女,不也就是你们的闺女吗,咱不能区别对待呀,免得落下口舌。” 黄天豹对陈川还算客气,毕竟帮兵是他们最好的朋友。 “闺女,我没这个闺女,我眼里只有弟子一人,今天她国宝流通不放上,我肯定不能同意。”黄天豹说完后,两把菜刀直接扔在地上。 那意思爱找谁找谁去,爷不伺候了。 陈川一看这事不好整呀,冲大仙儿老公眨了眨眼。 大仙儿老公会意走了过来,对女儿说:“闺女儿,你妈这堂仙儿咱爷俩谁都惹不起,咱乖乖拿钱吧,这钱爸给你出。” 黄天豹此时张嘴说道:“不可以,这钱必须她自己出,不然这关破了也不好使,消不了她的灾。” 她老公想了想,说:“老仙儿,你看孩子也没啥钱,算我借她的这样行不。” 黄天豹想了一会算是妥协了。 随后钱拿来大仙儿才摊开双手,我们赶忙把刀递了过去,这才继续跳起来。 直到结束,我们和大仙儿告别。 在车上,我们三人还探讨这个事,陈川说:“跳神儿这么些年,啥事没见过,今天这事真是蝎子粑粑独一份,够奇葩的。” 文姐说:“可不是吗,也不知道这女孩之前咋得罪老仙儿了,按理说应该不能呀。” 我笑了笑,“咱别考虑得罪的问题,换个角度想,会不会真的是老仙儿只认弟子,不认他人呢?” 经过我们三人的分析,加上黄天豹说的话,得出一个定论。 别看都是一家人,但老仙儿偏向是肯定的,而只认弟子那是一定的。 这时已经下午两点多了,我们三人随意吃口饭,因为陈川是二神的缘故,走南闯北有意思的事也比较多。 我们二人就听他讲故事,乐的前仰后合地。 当说到破关的时候,我还向他要了全套的七十二关解析。 说到这七十二关,是一名出马弟子必备的课程了,但多数大仙儿可能只知道常用的几个,并不知全部。 比如上玄关,下玄关里面还有一些小的关口,什么是童子关,什么是斩子剑,什么是五鬼关,五鬼关又分什么,是五鬼闹堂、是五鬼索命、还是五鬼压床……这里面道道很多的。 我简单整理了一下大致关口,有需要的直接拿去。 西北:孤独关、冷罗关、天狗关、驳婚关、贫财关、铁蛇关、花节关、五鬼夜行关。 正北:断桥关、水灵关、暗箭关、病符关、下玄关、四煞关、魔鬼关、三险关。 东北:上玄关、磕娘关、寒风关、四马关、水火烧烫关、游魂关、闭耳关、离娘稻草关。 正东:车前马后关、斩子剑、太阳关、日花关、地雷关、狼牙关、青煞关、土木关。 东南:牙抑关、千事关、牢狱关、草铺关,犄角关、童子关、婚姻关、地牢关。 正南:短命关、断思关、红日关、火雷关、阴债关、八败关、红煞关、祭祖关。 西南:阴阳关、仇眼杀、骨血关、四柱关、鬼门关、投生关、四马关,火龙关。 正西:金锁关、鸡飞落井关、六阳关、白虎赤子关、阴锁关、六道关、白煞关、框娘关 中央:十土关、庙堂关、五行关、四季关、磨娘关、蛆娘关、黄煞大关、阎罗关。 这些就是八门九关中,早些年的七十二道关口。 第156章 陈疯子 我们三人边吃边聊,但也没多久时间就结束了,饭后也没啥事,便邀请陈川一起回店里坐会。 他看了看时间,尚且还早就和我们一起回去了。 来到店中我们一起喝着茶水,继续听他讲一些稀奇古怪的奇葩事。 其实,我们这个时候早就是朋友了,也认识好几年了,空闲时间也会偶尔小聚,互相交流经验。 就比如今天这样,说是故事实则是在学习,避免类似问题发生在自己身上。 在听了一会后,我就对他产生了好奇,然后我就问:“大哥,说出马弟子都是有故事的人,我咋没听过你讲自己的事呢。” 文姐听我这样问,急忙对我眨眼睛,陈川看见她的动作摆了摆手。 然后冲我笑了笑,“既然你想听,讲讲也无妨。” 随后,陈川给我讲起他的故事。 这个故事,是极其悲惨的。 陈川说,他是五常市小山子镇人,因为家里兄弟姊妹多,家庭过的并不富裕,但好在父母关爱有加,一家九口人过的还算开心。 父亲是个二神,平时还种稻田,母亲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每天只围着锅台转,照顾着一家老少吃喝,日子很是充实。 在他十九岁那年,因为流行出国务工,全家老小凑钱让他出去长长见识,同时把希望也寄托在他身上。 日子就这样一日复一日,终于快到了出国的日子,可他家出事了。 那天他还挺开心哼着小曲,认为自己可以出国赚大钱了,父母也是嘱咐东嘱咐西,生怕他在外惹是非。 就在这时门外急匆匆跑来一人,这个人和他们说,他哥哥出车祸当场被撞死了,让家里人快去火葬场看一看。 就这样家里谁也没心情了,直奔火葬场,当他们看见哥哥的时候,已经认不出模样了。 事情发生后,家里人和他说,出了这么大事暂时先别走了,在家先忙活一段时间再说。 可让他没想到,他哥哥出事只是一个起点。 在接下来一个月内,他家九口人死了六位,只剩下年迈的父亲和他,还有个出嫁的姐姐算是躲过一劫。 他的母亲是在夜晚回家的路上,被劫匪一棍子打在后脑上再也没醒过来,同行的还有他的一位姐姐,也落难于此。 其他兄弟姐妹,有淹死的,有喝药的,有上吊的,死状极其惨烈。 总之在一个月内六位亲人都离开了他。 他说到这的时候,眼眶已经湿润了,而我和文姐更是落下了眼泪儿。 我摆了摆手,说道:“大哥怪我多嘴了,咱别往下说了,他们在那边一定会过的更好。” 陈川苦笑道:“既然最不好的事都讲了,就讲完吧。” 他接着说,自从家里一个月内发生这么大的事,父亲因为年纪大被姐姐接走了,只留下他独自一人。 临走时,姐姐给她留下二百块钱,让他自足自立,他也没有接受这二百块钱。 可他实在承受不了这个结果,在姐姐走后,他一夜之间疯了,这一疯就是两年。 并且在这两年内,他翻遍了大大小小的垃圾桶,饿了去翻,渴了去翻,冷了还去翻,垃圾桶成了他最好的伙伴。 也是在这两年,他有了一个新名字,叫陈疯子。 最初的时候,他还去姐姐家吃过一次饭,但姐姐却告诉他,吃过这碗面条就别来了。 他也是含着泪咽下了那碗面,因为实在太饿了,从那以后他没去过姐姐家一次。 他说在这两年里,唯独有个女同学找到他,告诉他要结婚了,并且给他买了一盒烟,还有一套新衣服,亲手帮他换上,还陪他说了一会话。 在女同学走后,不到一个小时一盒烟就被他抽没了,然后新衣服也被他脱下来,扔进了垃圾桶,又换回自己那套破衣服。 他说不知道为啥,就是必须穿破衣服,越破越埋汰越好。 就这样他坚持了两年,最后是他师父救了他一命,给他立了堂口,就在所有名报完的瞬间。 他感觉自己一下子正常了,以前不好的想法都没有了,也能独立思考问题了,还变得特别阳光。 之后,他立誓一定要活出人样来,至少要比姐姐活的强。 而他为啥要和姐姐比,就是因为那碗面条。 后来他供上堂口,也是不服气,因为他觉得家里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是仙家闹的。 有时上供他想想就憋气,便直接把水果盘子掀翻在地。 结果就是两眼冒金星,浑身无力,没办法只好重新摆放好,然后诚恳认错。 这事最后被他师父知道了,然后给他查了查,说与堂中仙家无关,之前是一窝子仇仙儿来报仇,并且是一命抵一命的复仇方式。 俗称,黄皮子换命。 而他家没事的三个人,父亲是二神有仙家护着,姐姐嫁出去是个外姓人,他自身缘分重有仙家这才留下一命。 从那之后,他才踏实下来,并且诚恳供奉。 可能在每个出马弟子身上,都有一定的经历,往往这份经历对我们来说是宝贵的财富,只有熬过去才会见彩虹。 而陈川就是熬过去的那个人。 可他的故事是悲惨的,并且把人性显得淋漓尽致,即使是一奶同胞的姐姐又如何,在你啥也不是的时候,又有谁会把你当人看。 用陈川的话说,当时他是疯了,但他又不是傻子,他只是行为不受控制,可什么事情他都记得,所以他才特别恨姐姐。 虽然恨,但一个人的心是很难改变的,这些事情的经历只会让他更坚强,走上更辉煌的路。 陈川肯把这些事说出来,也算是和我们交心了。 否则,谁会提起伤心往事呢。 在他走后,这天也算过去了,就在当晚我接了一个电话,接通后是个女人打来的,她上来就问我会不会看事。 我听是找我看事,就说有啥事第二天去店里,晚上不看。 女人告诉我,这是个急活,而且是经过人介绍的,说我这里看的不错。 我听完便来了精神,问她具体啥事。 女人说:“你给我看看,我爸啥时候死。” 第157章 录音看事 我听她说这话,就有点生气,哪有子女这样给父母问事的。 对于不孝子孙我也没客气,“大姐,你这事不该找我呀,你该去问牛头马面,去问黑白无常,去问地府阴差,再不行你托托人问问十殿阎罗,你问我啥用?” 这大姐也没生气,讪笑着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通过于德海介绍来的,我爸爸现在的情况跟他家是一模一样,家里人商量一下不想他在受罪了,所以才来找你。” 听他这样说,这是又一位老人家不咽气,也不知曾几何时,我打出这样一个名号。 谁家老人不咽气就找我。 于是我换了一种态度,说:“大姐,你家老爷子啥情况,你和我仔细说说看我能处理不,免得白折腾一趟。” 随后她在电话那边滔滔不绝说了起来。 她说,她的父亲是半年前得了脑血栓导致半身不遂,在这半年是吃喝拉撒睡都在床上,家里子女又都在外地工作,于是给他请了一位保姆。 可就在一周前,保姆打电话说他父亲最近不吃饭,而且不会说话了,好像有点不对劲。 因为这事,家里子女陆续往回赶,她也是今天才赶回来,托人打听才知道我能看这种事,就打来电话询问。 她简要的叙述也没说清楚啥,无非就是老爷子严重了。 我想了一下说:“那可能是老爷子脑血栓严重了,你该带他去医院看看,之后在来找我。” 这大姐沉默了一下,说:“不用去医院,我们姐弟几个都研究了,肯定是邪乎病。” “大姐,你们兄弟姐妹能研究明白,你还找我干啥?我让你去医院是为了老爷子好,明白不?”我秉着负责的态度继续说道:“别一天邪乎病邪乎病的,哪来这么多邪乎病,所以有病还是要相信科学,最起码先去医院查一圈,就算老爷子真有外病,咱两头儿看也不犯毛病吧?” 大姐被我说的哑口无言,吭叽半天后说:“嗯嗯,你说的对,我们明天一定去医院,可现在咋办,你还是跟我去看看吧,我找车去接你。” 我没接她的话茬,可是她磨磨唧唧半天,总之就是说让我去看看,我也就同意了。 说实话,这大晚上我是真不爱动弹,如果是白天还真无所谓,看一看也不少块肉。 随后我告诉她地址,她乐呵呵挂了电话。 说起她这个乐呵呵挂电话,当时我还挺不理解的,试想谁家老人到了这个时候,子女不说嚎啕大哭,也不至于乐吧。 但看过之后,我才明白咋回事。 在等待期间我给祁丹打去电话,让她陪我一起去,目的是让她跟着学习学习,她挺开心就答应了。 过了不一会,这位大姐再次打来电话,告诉我已经到楼下了。 我穿好衣服开门就要下楼,可当我要关房门的时候,又折返了回去。 我来到抽屉前,找到一只之前用的录音笔揣进兜里。 这个行为在之前看事中从未有过,但不知今日我就这样做了,也多亏了这个录音笔,救了我一命。 下楼后,我就坐上她找的蹦蹦车,然后接上祁丹一同前往目的地。 说实话,这车我还真是第一次坐,别提有多舒服,到她家这段路差点没把屁股颠开花了。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到达目的地,我和祁丹托着开花的屁股走下车,大姐也是热情接待。 此时虽然说是晚上,但这家灯火通明,而且是个小别墅,一看也是有钱人。 我们一行人走进屋里,里面站着几个和大姐相似模样的人,经她介绍这些都是她的弟弟妹妹。 我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看着几人的态度,我默默地打开录音笔。 由于是晚上,我没在耽搁时间,便让大姐带我去看看老爷子。 当我看到老爷子的时候,见他红光满面,只是体态偏瘦,根本不像一星期不吃饭的样子。 我走上前拿起老爷子手腕,顺势搭了上去,摸了半天我得出一个结论,老爷子阳寿未尽,并且之前供过仙儿,而且是大堂兵马。 随后我就和这位大姐说明情况。 大姐说:“对,之前是供过,但后来被我爸爸送走了,也送的挺周全,这有啥问题吗。” 我说:“送走了,谁看见送走了?老爷子身上占全了,要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重新请回来,以老爷子现在身体是够呛,你们看看谁领吧!” 之后他们兄弟姐妹研究半天也没研究明白,最后大姐问我,能不能咱安置一下先不领,让他爸消停走别受罪。 我咬着下唇,然后说:“你爸阳寿未尽,只要仙儿处理好,他就没事。” 大姐说:“我知道,你看着给整就行,别让我爸受罪,仙儿的事也都听你的,只要不捉我家就行,但是不能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哪还不明白这家人啥意思。 祁丹这时候也发现端倪了,小声对我说:“姐,这家人听不懂话,这活不好干呀,不行咱回家吧。” 我摆了摆手,“咱不走,既然老仙儿让咱们来了就是有缘,这个活不冲他家子女,冲老爷子,冲自家老仙儿积功德也要干,但是要谨慎点。” 祁丹也是刚出马不久,我说啥她听啥,就没在劝说。 这时,大姐又说:“你快看看咋处理,我们等着呢,我弟弟是大老板挺忙的,我们也有工作等不了太久。” 心想,原来是大老板呀。 我抿嘴坏笑,“好说,你家老仙儿修个实体庙,然后每位仙家送上九十九袋金元宝,其余外鬼送一千袋金元宝,加上供品,还有一些往生币,超度经文就好。” 我这样做就是坑这位大老板,因为我都没有细查,但我相信这些东西,仙家一定很满意,至少可以坚持一段时日,因为实在太多了。 老爷子这些子女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大姐还说:“太感谢了,这才不到十分钟就把我家事摆平了,还是你有能耐,真是年轻有为。” 我讪讪一笑,回复一句。 “也不行也不行,具体还要看发展怎么样,我只能说尽最大努力,让事情更圆满一些。” 大姐说:“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我相信一定能成功,让我爸爸少受点罪,不然看着真心疼呀。” 说完她还递给我五千块钱,作为辛苦费让我收好,还说一切拜托我了。 当然,我也毫不客气收下了钱。 第158章 不孝子女 师父曾经教导过,啥人啥对待,而对待这种不孝子女,就该这样。 他们有钱那就让他们出血,最后还要打他们的脸。 既然他们子女那么不孝,亲爹都能见死不救,还一口一个心疼父亲,怕父亲受罪,对于我说的阳寿未尽只字不提。 对于这种心口不一,丧尽天良的人根本不用讲什么人情。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子女,才会做出来的事情。 所以从这些看,这就是一帮狼崽子,喂不熟的狼崽子。 虽然说,出马弟子以救人积累功德为主,钱财越多越不利,但对于这种事情,这种人肯定除外。 就算老天爷知道我这样做,没准都会给我点个赞。 再者说,这点小钱相对大老板来说,应该是九牛一毛。 虽然我是出气了,可还是不死心,于是上前摸了摸老爷子的脉,然后说:“老爷子阳寿真的未尽啊!” 这时,好像我说再多的话都不起作用,他这帮不孝子女仿佛像没听见一般。 并且围在一圈开始算上日子了。 大姐说:“今天初五不能让咱爸走,不然该赶上初七了,初七走更好一些,老弟你咋看这事。” 大老板说:“可是我初八的机票,公司还有事等我处理呢。” 小妹又说:“你走你的,这不是还有我们盯着吗,收礼钱算好给你打过去,大哥你还有啥不放心的。” 然后兄弟姊妹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研究起来。 我不由摇了摇头,都这个时候还研究初几走,还研究收份子钱,还知道七不出八不埋的规矩,想想都可笑。 祁丹苦笑一声,“姐,这老头儿能死吗?要不然咱还是走吧,这一家子都啥人呀,我都怕你弄不死这老头儿,在被他家人反咬一口。” “走,钱都收了往哪走,别总给我打退堂鼓行不行,你好好看着别说话。” 说完,我揉了揉太阳穴,显然被这事搞得头疼了。 这时,他们好像研究明白了,这大姐走了过来,笑了笑对我说:“你看我爸初七走,赶到初九出行吗?有没有把握。” “试试吧!不能保证。”我回答道。 之后,我就把他家人撵了出去,理由是我办事时候,家里人看见不吉利,他们听我说不吉利,一个个都走了出去。 此时,我在打自己的算盘,因为我要救老爷子,要让他们眼睁睁看着老爷子活蹦乱跳。 咱话往回说,我也不是勾魂的阴差,老爷子明明还有寿命在,我咋给人家弄死,我能做的只有搭救他一把。 随后,我让祁丹打下手,开始干活。 第一步那就是谈判,还得和他家这些仙家谈。 我找了个凳子,并且上了全排香。 “老仙儿,咱说好歹老爷子供过你们,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咱又无冤无仇的,为啥要这样折磨他,就算他不供你们也该有个缘由吧!明明阳寿未尽为啥这样,谁给我说说。” 我这番话说的很是温和,足以表明想解决事情的态度。 这时,在老爷子窗外出现一名黄仙儿。 他走了两圈从窗台跳了进来,直接上了老爷子身,然后开口说:“你咋知道没仇呢,黄毛鸭子嘴巴子还没掉呢,就跑来解事,你查清楚了吗?” 哎呀我去,这家伙挺横呀,想着咱走过南闯过北,这些年风风雨雨啥没见过,还真没碰见上来就这么横的,不过他说的对,我还真没查。 我也不恼,对他说:“老仙儿,今天叫你来不就为了这事,咱不妨说道说道?” 黄仙儿想了想说:“说道说道也不是不可以,就给你仙家一个面子,不然你都没机会知道,明白不?” 看看这老黄仙儿,架子端的是真足,还没干啥就要压我一头,于是我笑着说: “是是是,您老人家能来就是给面子了,可来了也是奔着解决事情来的,咱不妨说一说究竟啥原因,如果这事我办的让你不满意,你继续捉他,我指定不管。” 黄仙儿听后一激动,老爷子脑血栓差点没通开,我明显感觉他抬了一下手。 然后黄仙儿眨了眨眼,“聪明人就是好办事,那我就和你说说原因。” 在他讲完后,我是真感动了。 而且这件事,和黄仙儿一点关系没有。 这个事还得从老爷子供堂口说起,当时老爷子也是因为有病才供的,供完之后有所缓解,但是没好利索。 他家老太太当时还在世,就不喜欢这些神啊鬼啊的,还说老头儿这身体也没好,就给卷起来放柜子里了。 我前面说过,一家要是有不同意的,难免会发生不愉快的事情,这不就验证了。 放在柜子里后,老爷子就腿疼脑瓜子迷糊,没办法他又不想惹老伴儿生气,就偷摸向柜子里上供,就这样供了一段时间,他更迷糊了。 最后不得已而为之就给送走了。 老爷子还算明白人,送这一堂仙家并不是直接抛弃,而是给仙家送了钱财,并告诉他们实在没办法才这样做。 但是仙儿这个东西,真能送走吗? 答案是否定的。 当然也有一些会走的,比如去山修行或者另结他缘,可自身缘分怎么办。 黄仙还说自己最早是他家老辈儿保家仙,自从老爷子降生他就一路相护,没想到最后是这个结果。 他只是不想离开这家罢了,所以才偶尔闹一下,并无其他的怨恨。 要说有怨恨,那就是老爷子送他们走,但这也不是老爷子本意。 所以说,这些仙家几乎都没走,都在等待重新回家的机会。 可以说,老爷子送仙儿并不成功,甚至很失败, 在等待的期间,他们先后靠死了两位老太太,也没迎来回家的机会,后来老爷子生病了,有的仙家原本就是结缘而来,看没机会便走了。 只留下他们这一小波仙儿,大概加一起有二十多位。 听完了所有的事情我沉默了,同时还有感动,为这份仙家的真情所感动。 既然你不要我,我就等,总能等来天亮的时候。 可是他们真的能等到吗? 也许吧! 第159章 请记住,我叫黄百川 黄仙儿此时也有点心酸,说:“这些年如果不是我们在护着,他这病没准发展的更快,奈何护也护不了多久啦。” 我说:“老仙儿别太悲观,老爷子还没到日子呢,你这是闹哪一出。” “就那几个不孝子孙,枉费我这些年帮着圈财,推平障碍,让他们事事顺利有得今日成就,本想以后去讨个封,没想到是我瞎了眼。”说完他还向门外看去。 我知道这不是老爷子看的,而是黄仙儿在打抱不平。 事情到这已经很清晰了,就像我最初判断的一样,老爷子身体并无大碍,而仙家和他也没仇恨,如果说他不吃饭的原因。 我想应该是自主行为,可能是寒了心吧! 接着,我和黄仙儿说东西我都给他们要好了,每人一份,算是他们这些年的辛苦钱,别白护着这些年,至于老爷子让他可以放心,我会尽量说服,不让他再有轻生的念头。 黄仙儿大眼睛盯着我好一会,说:“真的吗?如果你能救下他,他日我一定会报答你。” 我看着他:“我救老爷子不是因为你的报答,快走吧!我和老爷子聊聊。” 黄仙儿眼神恍惚,自语道:“能去哪呢,我又能去哪……” 听着他默默自语,我心里一阵酸,是啊!这个跟随一家几代的好仙家,让他走他都无去处,真是可悲。 祁丹听见他的话,笑了笑,“你可以去那位大老板公司,把你给他的东西拿回来,让他知道你的厉害。” 黄仙儿听了眼前一亮,等我在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发现他已然离去。 只留下八个字在耳边回响。 “请记住,我叫黄百川。” 我指了指祁丹,恨不得把他嘴封起来,这家伙全程说了三句话,两句要回家,一句给黄仙儿出馊主意。 如果那位大老板的生意,因为祁丹一句话而破产,那这份口业一定需要祁丹来承受。 但此时黄百川已经走了,说啥都晚了。 随后我慢慢坐下,抓起老爷子的手腕,说:“老爷子,如果你能听见我的话,对我眨一下眼睛。” 老爷子毫不犹豫眨了一下。 我继续说:“老爷子,人生就是这样,有时候亲生子女不一定孝顺,但那个不是亲生的摸不到的,才是最关心你的,你说对吗?” 老爷子又眨了一下眼睛。 “所以说,你不为了子女,为了他们也要好好活下去,虽然我知道你说不清楚话,身体也难受,但咱人老心劲还在,不能平白无故让人送走呀。” 见他没动静,我又说:“咱不蒸馒头争口气,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你能答应我吗?如果你同意我的观点,就眨三下眼睛。” 我说完老爷子连着眨眼三下,然后默默流出了眼泪,嘴里还呜呜说着什么,只是听不清而已。 可我知道他非常伤心,往往世间最放不下的就是情,而亲情是最难割舍的,但对于他来讲,这份主动权已经被剥夺了。 随后,我给他擦去眼泪,对他说:“你放心,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以后有时间我会常来看望您。” 老爷子向我咧了下嘴,我知道他同意了,随后我走出房间。 这时大姐急忙走了过来,问道:“事情办妥了?真是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我父亲还得受罪呢,啥时候走能给我个准确时间吗?” 我绷着脸说:“看着点吧!这两天老爷子要吃啥,要喝啥就给他,不要拦着,要满足他的一切要求。” 大姐听我这个说辞,也放下心来,她认为我这套说辞,只能证明老爷子没多久时间了。 也难怪她这样想,医院给家属下病危通知都这样说。 殊不知,我是让老爷子吃好喝好,养个好身体和这些子女做斗争。 但这里有一句话,大姐说的对,那就是老爷子活着真受罪,特别是摊上他们这样的子女,更不用提了。 可换个思维想,难道受罪就要死,这不符合规矩,也不符合中华传统美德,毕竟百善孝为先。 之后,我们和这家人寒暄几句就走了。 坐着蹦蹦车,让我本不高涨的情绪变得更加糟糕,我说:“师傅,咱开车能不能慢点,我肠子都要蹲出来了。” 司机师傅瞥了我一眼,“这路就这样,我开的也不快,你不能怪我啊。” 我长呼一口气,平静一下情绪,一路无话。 又折腾一会可算到家了。 下车后祁丹问我:“姐,你说咱们擅自做主不好吧,不会有啥事吧,我总感觉不踏实。” 我则告诉她,我并没有擅自做主,我服务缘主并不假,但要分事情。 而我最该做的是听从仙家的意思,而不是缘主的意思,孰轻孰重我还是分的很明白。 其实,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仙家在一手操办,我只是个传话工具,行走在阳世三间的代言人。 我为何说我只是个传话工具,原因是那支录音笔。 这件事从最初仙家就明白情况,并且让我拿着录音笔一起去,这就说明有问题。 可能最开始我认为是自己的行为,但一系列的事情发生后,在去回想一下过程,就一目了然了。 而我也告诉祁丹不用怕,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不会连累她,让她放心。 祁丹摇头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出于担心,既然你说没事,那就没事吧。” 这件事别说祁丹在担心,我何尝不是很担心,只是不说罢了,就像干活累了一样,你不说谁能知道。 而此时,我不止是个姐姐,更是一名师父,如果这时我表现的很慌张,很害怕,祁丹肯定会乱了阵脚。 为了不让她受到打击,我只能强装镇定。 而我这份镇定还有一方面,就是对仙家的认可,对仙家的信任,我相信即使有事情发生,他们也会完美为我化解。 这两天大老板也是给了烧纸钱,我便更加忙碌起来,每天土地庙与店里来回跑,就是各种烧。 说实话,那是真过瘾,毕竟从来没这样烧过。 当所有事情都处理妥善后,让我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第160章 根本退不了一点 这天清晨,大老板姐姐打来电话,我没有躲避。 接通后,她说:“你是不是说我爸今天走?可我看着不像呀,他前天一顿吃了十个饺子,第二顿又吃了一碗馄饨,昨天还吃了烧鸡,这会不会出问题了,要不你来看看?” 我想了想,说:“基本没啥问题,看就不用看了,可能是回光返照吧!” 大姐是半信半疑挂了电话。 我捂着脑袋,看来这个事还真让人头疼。 接下来两天也没啥事,我就干自己的活,白天看看小卦做一些手工活,按时按点吃饭睡觉。 又过了大概两天的时间,这天上午,我和文姐正在做手工活,大姐电话又打来了。 开口说:“妹子,我爸爸还是没走,你说的回光返照我找人问了,都说最多一天时间,可这都三四天了,我爸能吃能喝的,你说咋整。” 我想这事是瞒不住了,就对她说:“我之前就说了你父亲没到寿,是你们非让送走,这不死也不能怪我头上吧?” 这大姐沉默两秒,说:“你之前咋答应我的,我们找你来干啥的?你现在一句送不走就完事了,你知不知道你耽误多大事,我们都着急回去工作呢。” “大姐,你别不讲理奥,你找我看事是没错,但我从未给过你保证?再说你们工作不工作的,和我有啥关系,还有老人现在能吃饭了,只能证明我看的好,我看你还是照顾好老爷子,比啥都强。” 在我说完后,这大姐一下就怒了,拿出无赖的态度,说:“这事我不管,你必须给我负责到底,你是干啥吃的你不知道,我找你来,你就要给我服务好,否则我和你没完。” 我也挺生气的,然后就说:“来来来,大姐你说我是干啥吃的,你找我看事我就必须给你看好?谁规定的?从另一个角度讲,我看的没毛病,至少老爷子现在正常了。” “你是为我服务的,你拿我钱就要给我办事,现在我不满意你就要负责,明白吗?” 我看她是蛮不讲理,我这脾气是真压不住了,“你听不懂人话是吧,我说八百遍你爸阳寿未尽,难道他不死,我抓着脖子给他掐死吗?还是拿个绳子给他勒死?要真是这样你们子女直接掐死多好,找我干啥?。” 这时电话另一端换了个人,对着电话就喊,“你咋说话呢,你个臭算卦的,我c,*%#……&%……&,你¥%#¥%#&*&。” 她是对我一顿输出,我也没惯着她们回怼回去,然后挂了电话。 可这家人阴魂不散,接连打了十多个,我只能继续接听,之后她又疯狂输出,¥%……(*&%¥#!。 总之,在她们姐俩骂了一阵后,终于累了,然后这大姐说:“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给我把事情办好,要么退钱,不然我就报警。” 我一听这是要威胁我呀,然后硬气的告诉她,事办不了钱更退不了,也不用拿警察叔叔吓唬我,要报警就随她去,但做人要讲良心,人在做天在看,之后这位大姐气呼呼挂了电话。 文姐是清楚整个过程的,然后劝我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行咱把钱退给她吧,你又不缺那点,不然真报警可咋办。” 我想了想说:“咱有理咱怕啥,反正我给老爷子看好了,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所以根本退不了一点。” 文姐还要继续劝说,不过让我打断了,她知道我的脾气,只要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拽不回来,所以也不说了。 我这人就是这样,平时脾气也挺好,但谁要和我玩硬的那指定不好使,就算给我抓起来,这钱都不可能退。 除非我真的做错事情,那就另当别论了。 最初这个事也不是没得谈,只是中途不止说了这些话,她们还说了一大堆难听的话,我就不讲了,也是她们的态度,决定我要和这家人死磕到底。 最起码在整个事情当中,我是付出了,又算卦又烧纸,还和黄百川沟通,忙前忙后造个没人样,甚至大半夜就把我抓去看事。 难道我不需要消耗体力,不消耗精神力。 再说,她拿我们算卦的当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吗?如果这次让她成功了,没准还会祸害其他人。 其实啊,往往要求退钱的就几种情况。 一是你真的没给人家看好,或者说看完更严重了,这样要求退钱也没啥毛病。 二是这个缘主被其他同行忽悠了,回来找你讨要说法,就说你法事没办明白,这样的人即使你说再多也无用,所以乖乖给他退了就好。 对于退钱这个问题,我曾问过师父,对于这种事情怎样看待。 师父则告诉我,没办好还真不一定是人为的,首先要看这个法师是什么样的人,其次在下定论。 如果办事的法师尽心尽力,事情没办好,只能说仙家道行不够,找就没必要了,自当是前世欠下的因果。 师父还说,其实往往给出嗖主意的人,最后报应都会落在自己身上,何不让人学会放下,懂得因果。 三是没有达到他心中预期的效果,就比如这故事中的大姐,盼望亲爹立马死,但是后来活了,所以她恼怒找我退钱,这种情况只要你做的没毛病,就不用怕她。 还有一点重中之重,退钱一定会影响声誉,看这大姐的架势,我如果认怂店铺都能给我搞黄了。 这件事我原本是挺生气的,但想了想就释然了,这几位对亲爹都恨之不死,我还和她们生气和他们较劲,真是犯不上。 作为一个修行人,我岂能让她们乱了我心。 可这件事并不是终点,这天下午的时候,我就接到一个电话,一看号码是当地派出所的。 我心里顿时一紧,接通电话后,一个年轻的声音说:“喂,这里是xxx派出所,请问你是李一一女士吗?” “是我。”我回答。 “这里有人报警,说你封建迷信,恶意敛财,请你于两点前准时来派出所协助调查。” 我说:“好的警官。” 挂断电话后,我看了看时间还有半小时,于是拿起我唯一的证据,便向派出所走去。 临走时,我和文姐交代,快点给我找人,不然她的好姐妹就壮烈牺牲了。 就这样,我人生第一次进了派出所。 第161章 两轮女士 来到派出所,我心里还是没底,只求文姐能找到对的人,早点把我捞出去。 但有一点,我是占理的,可这个理也分怎么讲,从道德方面我确实是正义的,如果从法律来看,我还真讲不出理来。 来到派出所第一步就是走流程,警察一问具体情况,我也一五一十说了,然后还把录音笔交代出去。 经过警察的核实,还有录音笔的证据,确认我所说无误,是他家先找的我,全程我也没说过保证的话,最后警察出于人道主义,把这位大姐进行了口头教育,就让她走了。 可是她走了之后,就轮到我了。 虽然我的做法警察很认同,但是不合规矩,我也没资格这样去做。 最后的结果是,把我留在了派出所里,用警察的话说,这二十四小时,他们需要进一步的核实,如果没问题就会放了我。 我真是无语了,凭啥呀! 然后我就和警察商量,我说你放我回去,我就是本地的,不会跑也不会给你添麻烦,保证随叫随到。 但结果是他们不能违章办案,这二十四小时也不会放我。 随后,无情的把我独自扔在一个笼子里,没人管没人问的,就这样我一届优秀的出马弟子,被扣押了。 临近晚上,这个小警察还挺不错,给我打了一份工作餐,又递给我一瓶水,这样我才填饱肚子。 填饱肚子后,我就坐了下来,心中默默念叨,“老仙儿,咱随便来个人给文姐捎句话,告诉她快点找人捞我,不然真折了。” 我也不管老仙儿听没听见,随后又是一顿念叨,什么如来佛祖观音菩萨保佑,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保佑,三清祖师老碑王保佑,宙斯赫拉雅典娜通通都保佑,让我度过此劫。 嘟囔完后,我默默叹了口气。 心想难道这就是修行路上的劫难,想着想着我把最坏的结果都打算好了。 大不了就进去,出来后姐还是一条好汉。 随后我便躺在硬硬的座位上,看着那一道道铁栏杆,脑子里想起一句话。 “真是高墙电网细铁丝,神仙儿进来也发der啊!” 虽然此时还没到那一步,但咱先应个景,也好适应一下。 也不知仙家收没收到指令,但求能传达出去吧! 就这样我想着想着,居然心大的睡着了,这一觉睡的很沉,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没休息好,借着这个机会补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发现旁边多了一个女人,她眼睁铮看着我,我一个激灵,扑棱一下坐了起来。 这女人五十多岁,瓜子脸,身材纤瘦,穿着一身黑衣服,正看着我笑呢。 见我醒来,她笑了笑说:“姑娘儿,信XXX不,这东西能消除灾难,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你看我现在练了二年功,以前的病都带走了,这东西好,是真的好,你就和我练,我收你为徒儿。” 我没吱声,心想这些年要收我当徒弟的还真不少,没想到这玩意也能找上我。 之后,她没经过我同意,拽起我的手就要带我练功。 我抽回手,对着她说:“你能现在让我出去,我就信你,否则免谈,你还是找别人去吧。” 我也不傻,那玩意整不好要掉脑袋的,她竟然要传授于我。 可她不死心,又说:“姑娘儿你没事,明天就能出去,你现在就是我的徒弟,出去后帮着师父好好传给世人,他们太苦了。” 我说:“你可拉倒吧!你要有那能耐,自己能被抓进来,你快去睡觉别打扰我。” 她叹了口气,还是不死心,开始和我讲了起来。 反正她说了一大堆话,我是一句没记住。 可我也被她折磨精神了,然后我说:“你不如出马吧!出马也好,将来不用转世,不用受六道轮回之苦,修的好了还能做鬼仙儿,如果得到机缘还能当个阴差也说不定。” 她想了一下,说:“看样咱俩是同行呀,我和你说我们这个……” 我苦笑一声,对她说:“我和你可不是同行,你那东西是真犯法,我实在不敢触碰,你要实在坚持不下去,就找我来出马,我们这个才是真的好,能帮助众生解决疑难杂症,别管是人还是鬼,总有求到咱的一天。” 她说:“你就和我学,我现在肚子里已经两个轮了,将来三个,到九个的时候就大成了。” 我笑了笑,不想和她闲扯了,对她说:“大成能咋地,能往身上洒汽油自焚,还是能上吊自杀,还是说能取内丹,你这就是邪教组织,快上一边睡觉去。” 这家伙是真痴迷,还要继续说,我打断他,喊道:“警官,她传播邪教组织,我要求换地方,不然我一届优秀出马弟子,该被她玷污了。” 警察听见我喊,赶忙走过来把她带出去,并且告诉我实在没地方了,才俩人关一起的,还让我别听她胡说。 我当然不会听她的,老仙儿还等着我回家呢。 之后,她就被警察锁在了门外,还递给她一个小凳子,并且告诉她不许在乱说,不然给她扔外面去。 她是答应的挺好,可警察一走,她就说:“姑娘儿,我和你说,我们这个是……” 是你妹呀是,我都快被她折磨疯了。 我没好气道:“你信不信我叫警察,整急眼了他们可真收拾你,我估计你俩轮儿肯定干不过他们,所以还是消停睡觉好。” 她沉默片刻后说:“姑娘儿,我们真的是……” “警官,我举报……” 她赶忙摆手,“我不说了不说了,别叫警察,别叫警察。” 我笑了笑,小样儿,我一届优秀出马弟子,还治不了你。 正所谓,板砖破武术,即使你再厉害也有能治你的人,别说你俩轮了,就算你二十个,警察都给你抠出来踹稀碎。 不过这东西是真邪性,完全让人失去本能的意识了,一心只有练功传教,还是无休止的那种。 要不是有咱警察叔叔在,我还真治不住她。 随后,我躺下又迷迷糊糊睡着了,快到半夜的时候我翻了个身,朦胧中我看见这家伙正在练功。 咦!她双脚咋还飘起来了,这么神奇吗? 我不可思议的揉了揉眼睛,在向她看去。 原来是眼花了。 第162章 张局出马一个顶俩 一夜无话,直到第二天清晨,警察给我送来了早餐,两个包子一个鸡蛋,还有一碗小米粥。 我拿起包子就开吃,这包子皮薄馅大,在外面早餐店就没这样实惠的,应该还是派出所食堂的。 我吃了两口后,就看见两轮女士正眼巴巴看着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也不知道为啥警察没给她早餐。 从待遇看,我想自己应该没啥大事,可为啥文姐还没传来消息,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出去。 见两轮女士可怜巴巴的,看样子也是饿了,我就走了过去,刚要分给她一个包子,就听警察说:“别给她,她不需要吃饭,有内丹就够用了。” …… 我听后珊珊往回收手,两轮女士也是饿急了,直接抢过去就向嘴里噻,可这玩意吃的越快越难咽,只见她嘴里一丝缝隙没有,还强行往里噻。 这时,警察走了过来,掐着她的嘴就往外抠,同时还训斥我,“你要是不想吃,你也别吃了,告诉你不让给她,你咋不听话呢。” 我歉意笑了笑,说:“给您添麻烦了,我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警察没在搭理我,只顾忙活着两轮女士,然后成功将包子抠了出来,不过还是被她吃了一少半。 随后,她就被警察带了出去,等她再回来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她没有昨晚活泼了,看样子……可能是被收拾了。 但这玩意咱也没看见,可不能乱说。 我暗想,这地方真不是人待的,只希望早点回家,而两轮女士虽然可怜,但也是她自找的,信啥不好非信那玩意。 有句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没在去关心她,而是看了看外面的钟表,此时已经七点多了,我就那么看着一分一秒的过去,一直看到八点多钟。 此时门外来了一个小警察,进屋后对屋里看守的警察说了几句,便走到栅栏门前。 “李一一,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这幸福来的太突然了吧! 我不可思议的指了指自己,“是我吗?” 警察说:“如果你叫李一一,那就是你。” 随后,我被警察带出这可怕的牢笼,当我路过两轮女士身前的时候,她对我笑了笑,“徒弟,我说你今天能出去吧,记住向世人传播我们,让他们早日脱离苦海。” 警察上去就是一脚,这家伙乖乖闭嘴了。 我也没作声,随后加快脚步,我可不想在被打上邪恶组织的名头,那样我这辈子就废了。 之后,我签了字就被放了,来到大厅便看见文姐焦急的等待。 她见我出来开心的笑了,然后抱住我说:“没事了,走咱们回家。” 我们一起走出派出所,文姐还在派出所门前给我准备了火盆儿,让我迈过去,还说回家要亲自给我破关,她说我犯牢狱之灾。 我笑着和她说,搞封建迷信搞到派出所了,还真不怕在给我抓进去,至于她说的牢狱之灾,我好像还真有,不过这次进来就算破了。 文姐则告诉我不用怕,出来抓她也不抓我,让我按照她说的做就好。 我只好乖乖听话,她嘴里还叨咕一套嗑。 “祈福跨火盆好运永纷呈,燃火辟晦气迎接好运来,火光驱霉运好运贴身来,祝李门弟子今日功德圆满消除晦气,从今以后坦荡行事善心渡人,永不再犯,迈……” 随着她声落,我乖乖迈了过去,她这才满意的笑了。 她开车带着我往家走去,在路上我问她接没接到我的信号,我让老仙儿传话了。 文姐告诉我,那是国家法律最严的机构之一,不是自己家,所以老仙儿自然进不去,她也没收到消息。 也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想不是仙家进不去,而是他们要修正道,就必须遵守这世间一切法则。 而他们又是灵体,同样不得干涉人间执法人员行事,更不能给我传话,因为那属于违规行为。 其实,无论人间还是地府,都有自己的一套法律遵循,以此来约束我们,当然对于散仙野鬼除外,因为他们不会按套路出牌。 如果通俗来讲,我们只是生活的维度不同,空间不同,也就是两个世界,而散仙野鬼就相当于没户籍人员,或者说不遵守法律的罪犯。 话题有点扯远了,言归上文。 在知道文姐没收到信息后,我就问她我是咋出来的,是不是我真的没事,还是她找人了。 文姐告诉我,我去派出所当天没回来,她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她是想了好多办法都无济于事,后来她想到一个人,出于紧急就打去电话,没想到对方还真帮忙。 而那个人就是张局,我们曾经的缘主。 她说,张局出马真是一个顶俩啊,就在当天下午派出所就让她去领人,是她主动放弃了机会,一直拖到今早才去。 我说为啥警察会给我送饭,我本以为是自己魅力征服了小警察,没想到是文姐在作祟,原来我早就可以出来,是她不让放我。 文姐笑了笑,说:“你也别怪我,我是想让你长长记性,当初不听我话,让你退钱你就不退,非把事情闹大了,这回知道怕了吧。” 我扁了扁嘴,此时不知道说啥是好。 沉默片刻后,文姐又说:“快给张局长打个电话感谢一下吧,人家在外面开会还惦记你这事呢,也让他放心。” 于是,我给这位局长大人打去电话。 电话接通后我笑着说:“张叔叔,我是一一,昨天的事给您添麻烦了,啥时候您不忙我请您吃顿便饭,感谢您老搭救之恩。” 张成笑着说道:“你这丫头真是客气,都是小事情,吃饭就不必了,啥时候去家里坐坐,我亲手做给你们吃。” 简单的开场最好不过,之后我和这位局长简单聊了一会,总之就是感谢的话语,至于吃饭就是个客气,人家局长也不会来。 期间他告诉我以后做事要小心点,虽然有他帮衬,但不得不小心,我是连连应下。 话说能不麻烦人家,尽量不去麻烦,人情多了不好还,尤其是有钱有势的人,更难还。 临挂电话,我问张成,我这个事是不算翻篇了,他说有他在让我放心。 这一句话给我吃了定心丸。 随后,我鬼魅一笑,文姐看我这表情,说:“你又要干啥?” “我能干啥,回家。” 第163章 三不看 回到家中,我反思了一下自己。 文姐曾让我退钱,我执拗不退,后来酿成进局子的后果,属实不该发生。 但我不后悔,也从未认为自己做错,而这个对错不是用钱去衡量,是这件事就该给这家人一个教训,让他们明白一个道理,并不是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们出马弟子也不会按照她的方式去做事,因为我不是她雇佣的工人。 如果缘主用这种思维,找出马弟子去解决问题,我想大可不必看了,因为但凡有一点良知的弟子,都会拒之门外。 反过来讲,就算她们用钱成功将我砸明白了,可我身后的仙家会怎么想,他们会不会因为这件事给我停卦,或者因我心术不正而离开我。 毕竟他们要的是积累功德,不是让我沦为他人的工具,更不是成为谁手中的一把利剑。 想到这,我好像瞬间醒悟,没错这就是我今后要走的路,一条与众不同的路。 服务缘主,听从仙家。 不论何事,挺直腰板把事情办好,不做金钱的奴隶。 心中想着这句话,心跳便开始加速,我知道这是仙家给予的体感,也是他们对我的认可。 我把想到的这些说给文姐听。 文姐哑然,然后对我说:“这就是你沉默半天悟出的道理,不是很正常吗,我们本身就是服务缘主,依靠仙家办事,而金钱是为了生活,不是肆意揽财,所以你说的等于没说。” 我说:“我的意思不止这些,我要做到与众不同,挺直腰板去做每一件事。” “我看你之前腰板就挺直的,不然能被抓进局子里。”文姐嘲讽着说道。 我…… 她真是扎我心了,对于这种不解其意的人,也懒得理她。 其实我的想法只是针对不靠谱的缘主,他们总会有特殊的要求,我总不能为了他们的要求,把自己的良知卖了吧。 这件事过后,我给自己规定了三不看。 “心术不正者不给看,心智不坚者不给看,心中不信者不给看。”加上之前的三不看,一共六点。 文姐说:“咱说做这行不昧心眼子就行了,也不知道你为啥总是较真,这世间形形色色的人,你保证能看透每一个人。” 她说的在理,但我就是这样人,我也不能保证上来就看透每一位缘主,但接触后总能感知一些事情,以此来判断值不值得去搭救。 虽然这件事我受到了惩罚,也有惊无险的从派出所出来了,可事情还没结束,我想还是主动找他们说开,算是做个了断。 对于我的做法,文姐是非常支持的,还说我这趟派出所没白进,可算长教训了。 之后,我主动找了这家人想说道说道,开始我的态度也挺好的,我和缘主大姐说这件事就算结束了,我也并非有意的,但对于她给老爷子求死,我实在是做不到,请她谅解。 这大姐见我出来了还挺吃惊的,然后告诉我,这件事和我没完,现在退钱都不好使了,他们一定会告到底,让我牢底坐穿去啃窝窝头儿。 我对这种人也没啥生气的,她爱咋说就咋说,我态度非常诚恳,又对她解释了一遍,我说咱们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也不是没出力,也不是没烧纸,你为啥揪着我不放,对于老爷子事我深感抱歉,只能证明我道行不够。 她见我态度挺好,更嚣张了,说:“你给我等着,我可不是好惹的,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啥叫你惹不起的人,一个臭算卦的还敢和我叫板。” 我略微思考了一会,叹了口气道:“大姐,你先别生气,加个QQ给你发点东西你听听。” “别给我整幺蛾子,我没时间搭理你。” 我说道:“耽误不了多会儿,你就先听听。” 随后我找了一家下载歌单的地方,让老板帮我发给她。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后,大姐打来电话,“你啥意思还敢录音,信不信我找人腿给你撬折。” 我哭诉的语气,说:“妈呀!大姐你是黑社会啊,可真吓人,我是来解决问题的,别总是威胁我,这手机可录音呢。” 这大姐听我又录音,气的不行,可态度却缓和了不少,说: “你这东西吓唬不了我,反倒是你自己该想想出路了,别以为有点人就没事,既然这个地方不管,我就去市里告你,再不行就去省里,你个骗子还能逍遥法外。” 我则告诉她,如果这都算骗子,那她就是黑恶组织了,开口污蔑我不说,还威胁我人身安全,导致我不敢出门,每日提心吊胆的。 总之,我是耐着性子和她沟通了好长时间,这大姐就是不想了结此事,我是使出浑身解数没办法了,这才对她说:“就算我抓进去你也别想好,我一定把这段录音传出去,让人看看你们一家人啥德性。” 她是一点不怕,还让我大力宣传去。 好吧!这可是她的要求。 大不了鱼死网破,本着破罐破摔的态度,我开着我的小破车来到他们村子,找到当时的村长。 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村长听的很仔细,然后问我这件事他能帮我些什么,要不要调解一下。 我告诉村长好办,只需要把这份录音,用村里的大喇叭广播一天就好,别的什么都不用做,让村里人知道知道,这一家子女是多盼望他爹死,是多不孝顺。 村长也挺气愤的,然后对我说:“还不至于到这一步,而且这样做大家都难堪,这样吧,我叫她们过来,咱们当面聊聊,也看看他们啥态度。” 我说:“可别,这几个人来非吃了我不可,我不想在惹是非,再说他们也不会同意,还是算了吧。” 村长一拍桌子,“他们敢,你放心姑娘儿,这事发生在我们村,我不能坐视不管,你安心等着我出去一趟。” 过了二十分,村长连同这家人一起进屋。 那大姐看见我后张牙舞爪就奔我来了,村长看见二话没说,抓住她就是一巴掌:“不孝的东西,还不嫌丢人,老实一边待着去。” 大姐委屈捂着脸说:“二叔,你打我干啥,是她欺负咱家,还和咱家叫板,你该收拾她啊。” 我听她这样叫村长,这难道还是一家人? 第164章 和谈 没错,他们还真是一家人。 这个村长是他一个远房亲戚,大姐被打后也老实了不少,不像之前那般嚣张了,甚至还有些畏惧这位村长。 话说在前些年能当上村长的,那可真不是一般的角色,这种人不是五大三粗就是文弱的像个书生,并且还有一定的势力,关系网也是离谱的吓人,至于收入那就别提了。 整好了一年顶普通人十几年都有可能。 为啥这样说,因为他们基本上都是村里的恶霸居多,管着这一亩三分地没人敢不听。 村里还真需要这样的人。 这不是,这位大姐和我嚣张,和这位村长大人她可一点不敢。 随后,这件事在村长的组织下,开始和谈。 主要人员就是我们三个,还有于德海,因为于德海是介绍我们认识的人,自然要到场。 于德海当场说这件事我没有啥责任,因为我是做好事把老爷子救了,算是积德行善了,至于钱的问题,他也说我付出了就应该有回报,反正就是给我说好话。 而此时有村长在,大姐也没在说啥,因为刨除这份钱,她就没有占理的地方,所以一直乖乖闭嘴,只字不提。 生怕惹村长生气再说她不孝顺,急眼了揍她一顿也有可能。 反倒是村长,别看五大三粗一脸凶相,说话条条是理,还说这件事我做的对,要不他那个远房大哥就一命呜呼了,摊上这几个不孝子女也是够喝一壶的,让我别和他们一样的。 我笑着说:“有村长明察断案,是我小辈的福分,要不还真说不清了,整不好就要去啃窝窝头儿了。” 村长也笑着告诉我,肯定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至少在这件事上,画上了句号。 我是对他表示感谢,心想村里有这么一位能压住事的领导,也是村民的福分。 总而言之,这件事算是结束了,期间还说了很多话,我就不啰嗦了,但要临走的时候,村长问了我一句话。 他问我在派出所是咋出来的,为啥没给定上罪。 我苦笑道:“我没定上罪村长还不高兴了,要不我还是回去算了。” 他哈哈大笑,说:“这是什么话,我是个粗人说话不经过脑子,有口无心,姑娘儿别挑理。” 对于他说的话鬼才相信,这人别看五大三粗,可当官的我又不是第一次见,一个个比猴都精明。 随后我想了想也没隐瞒,告诉他是张局说话了,不然肯定是个麻烦事。 当我说完的时候,我看见他表情明显呆滞了一下,若有所思的样子,没在言语。 之后村长送我们出门,告诉我以后常来常往,还说以后来办事和他打招呼,保准一路绿灯,我也是答应下来,然后开着小破车缓缓离开,而这件事此时算是彻底结束了。 虽然中途出现很多变故,被骂被恐吓被威胁,好在都过去了,只要结果是好的就行。 至于村长应下的话,我相信那位大姐也不敢不听,鉴于人情,我给她退了三千块钱,只留下两千块钱辛苦费,至于烧纸所用的物料钱,我是一分没退。 村长也说了,那些东西属于物品,去谁家买都是花钱,所以就这样定了,不孝顺的大姐也没说啥,算是默认了。 说起这个元宝物品钱,虽然说是批发给他的,但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总体来看我们还是赚的。 这件事结束很久,我听说他家那位大老板破产了,曾经的辉煌已然不在,逼不得已最后夹着包自己跑路了,留下老婆孩子在家被人逼债,过的很不如意。 而他的兄弟姐妹似乎没传来不好的消息。 这件事,我估计是黄百川带领一众兄弟干的,而罪魁祸首就是祁丹。 老话说,黄皮子磨财鬼磨身体,看来还真不假,不然好好的工厂为啥说黄就黄了。 当时我也是年轻,虎巴巴的事也没少干,要是换成现在,就会让仙家叫住黄百川,没准就是另一种结果了。 可谁没年轻过,都是在泥坑摸爬滚打中一点点成长的。 不过这也算他自作自受付出的代价,只是结果太惨了点,让人一时无法接受。 回到店里,我把这件事和文姐详细说了一遍。 文姐若有所思的说:“结果我早就知道了,还知道你这家伙有人撑腰,不依不饶非要公布那段录音,你咋就不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呢。” “你咋知道的?”我想不明白问道。 文姐说是于德海告诉她的,而于德海就是她找人联系过去帮忙的,怕我在挨欺负了。 难怪了,我当时还以为是村长找的,看样子啥事还是文姐靠谱,想的是真周全。 同时心里也在想,还是有这么一位细心的姐姐在身边靠谱。 随后文姐说这个村长值得交,在那一亩三分地说话很有分量,还说以后去看事没准还要麻烦人家。 不用想,这肯定又是于德海告诉她的。 说起村长这个人,我想起他最后问我那句话,不知道他究竟是啥意思。 想不明白也就暂且搁置了。 在没过多久后,曾听人提起过这位村长,并且是在一次看事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位村长确实不简单。 说起看事这东西,既能得罪人同样也能结交一些人。 尤其是有权势的人,他们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碰见事了一个比一个迷信,说句不为过的话,他们都比我们这些出马弟子更相信仙家。 而你交到的这些人,在你真正需要的时候,他们也会对你伸出援助之手,就好比这次事件一样。 张成就是拉我一把的人,不然结果还真不好说,就算不进去,罚款肯定是跑不了了。 既然说到这,就讲讲另一位的故事吧。 这个人呢,也算是内部的人员。 第165章 送我去钓鱼岛? 还记得那年比较乱,因为总能听见谁的车被砸了,谁的车轱辘被卸了,谁的车被写了字。 之所以这么乱,还不是因为钓鱼岛事件,而受伤最严重的车,丰田尼桑说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多亏了我开的大众,不然就算有仙儿也逃不过此劫。 那段日子民众起义,满大街的人拿着小红旗,想我泱泱大国还真不缺爱国人士。 但事情的发酵并没有影响到我,反而每天看事的人还变多了,他们来了总想问问,是谁把自己车砸了。 对于这种问题,我是一概拒之门外。 每天人来人往,除了找我们查砸车事情外,我还发现了另外一伙人,这些人总会鬼鬼祟祟的看看我,在看看文姐,纠结半天后在选择找谁看。 从开始的一个两个,变成每天来的大部分人都是如此。 最初我以为她们不知道找谁好,可这种情况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这天我实在憋不住了,就想找个顾客问问咋回事。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紧急刹车声,车子顺着雪地飘出去好远,最后完美停在了店门前,随后从车里走下来一个女孩。 这女孩年龄不太大长得还漂亮,只是身上有着一股傲劲,不看她开的车也知道是个有钱人,只见她踩着高跟鞋缓缓向店里走来。 进屋后她四处看了看,还特意咳嗽一声引起我们的注意,然后问:“能送去钓鱼岛的那个人是谁?” 莫名其妙。 我和文姐对视了一眼,完全听不懂她的话,这女孩怕是个傻子吧,那可真白瞎了。 可看她言谈举止,穿衣行头,还有飘移停车的动作又不像傻子。 如果不是,哪个正常人会这样唠嗑。 文姐紧了紧衣领,向她走去:“美女,你有事吗?” 她看着我们说:“你们谁是传说中送去钓鱼岛的人?” 她二次开口还是这句话,我几乎已经确定,这家伙不是傻子恐怕也是被磨的神经兮兮。 可是聊了一会我才知道,这美女为啥这么说。 其实,她是来找我看事的,而且是受到父亲的旨意,让她带我回家给她的爷爷看。 而她为啥进门这样说话,我听后是哭笑不得,同时也明白为啥总有人鬼鬼祟祟看我俩。 小美女说,她是听外面人这样讲的,说我能救活人还能整死人,所以外面都说要把我送去钓鱼岛。 我问她这和钓鱼岛啥关系。 小美女告诉我,反正大家传的挺神奇,说把我送去钓鱼岛,不用动一兵一卒就把小日子全灭了,还说我让谁死谁就必须死,让谁活谁就活,所以他父亲听说了,就派她来找我想给爷爷看看。 我听后是一阵无语,也不知是哪个爹传出去的,这都哪跟哪啊。 然后我告诉她,经我手死的人都已经到寿了,活的人则是没到寿,我要真有那本事,早被当大熊猫保护起来了,还能在这看事。 如果按照外界的说法,我不是比阎王爷还厉害。 那妥妥就是个活神仙儿。 不过对于外界咋说,嘴长在人身上咱也不能控制,只能做好自己,然后我就问她爷爷具体啥情况,可以说说。 在她一顿咋呼后,我算是听明白了。 小美女原名叫沈曼,父亲叫沈万国是某行的总行长,爷爷退休前也是个老干部,一家三代其乐融融。 可谓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但天不如人意,半年前他爷爷得了一种奇怪的病。 这个病有点埋汰,但还是要直观的写出来。 可以这么形容,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让我没想到的是,拉不出屎也能找上我。 没错,这种怪病使她爷爷成了活貔貅,干吃不拉,肚子憋的好大也只能默默承受。 最初家里人以为是老人上火了,就买了一些泻火药和芦荟片等泻肚的药物,还坚持每天给他吃香蕉,做一些有利于排便的食物,但都无济于事。 家里也没太当回事,又给老人买来开塞露使用,从开始的一瓶到最多一次用了三瓶,可结果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反而更严重了。 之后接连二十多天没有排泄,这可给老人愁坏了,因为憋的太难受了,不是不想去蹲坑,是蹲坑出不来。 这时,家里人也认识到了严重性,带着老人就去了医院,还做了全身的检查。 结果是一切指标正常。 可是老人不排泄是个问题,医生要求住院观察,沈曼家里也不差钱,就直接安排住了医院。 住院后医生怀疑是肠肝堵。 说白了也是一种癌症,需要手术切除使用支架扩张肠道狭窄的地方,以此来达到想要的效果。 但很快医生否掉了这个结论,因为老人之前一切正常,这个病是突然患上的,再次检查后也没啥毛病,这次别说是家人上火了,就连医生都愁坏了。 还说从医这些年就没摊上过这种事。 可是老人不能一直憋着啊,这样容易出问题。 在医生的建议下,给老人进行了疏通,最后也是成功了,就这样老人在医院住了三个月,只要堵医生就给他疏通,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最后只能强行出院,回到家中后也是雇了一名工人,用勺子把手,每日给老人向外抠,以此缓解老人的痛苦。 随着时间一久,老人逐渐开始抓人,每天都需要亲人的陪同,生怕自己挺不住过去了。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事情不但没有转机,家里人也开始出现问题,包括沈曼和父亲都出现相同的症状。 那就是,腹胀。 因为工作忙,父亲又是行长,平时陪爷爷的工作自然落在了沈曼的头上。 前几天,沈曼突然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人给她爷爷病治好了,但她不记得是谁,只当是自己太关心爷爷病情了,也没太在意。 可是连着梦见好几次,她有点当真了,然后找到父亲叙述了这个梦中的情节。 他父亲毕竟是个行长,见过世面的人,也知道有些事情不得不信,然后他父亲开始打听找这种人看。 最后找到我这里,也是她父亲听一个朋友说的,再加上送我去钓鱼岛的谣传,所以今天她才主动过来找我。 故事到这里就是整个过程。 听她讲了半天还挺神奇的,店里其他的顾客也认为不可思议,但我和顾客考虑的点不同。 他们可能认为不排泄不可思议,而我在想她梦里那个人是谁。 第166章 一位大人物 不论这个人是谁,只要能治好,那她就是梦中要找的人。 之后,我和文姐结束手中的工作,随同沈曼前往她家,沈曼在前面开车一溜烟儿,我就在后边追,油门儿都快踩油箱里了都没追上。 唉,还是这奔驰好啊,不行我也换一个,还是想想算了,换不起呀。 这是实话,就算现在我也没开上奔驰啊,干这行还想有钱,做梦吧您嘞。 虽然她车快,但到她家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我和文姐下车这一看傻眼了。 来之前我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准备,可还是低估了,没想到她家这么有钱,独栋别墅上下四层不说,地下停车位就六个,这妥妥的大佬级别人物。 车库里不算沈曼开出去的奔驰,还停着三辆,其中还有个路虎,就那种方方正正的,好像叫啥发现4。 我摸了摸额头,怪我没见过世面了。 沈曼直接将我们带到三楼,她的父亲沈万国也在,见到我们来了很官方的握握手,整的我挺不自然,然后他重新坐了下去,没在说话。 不过在握手的时候,我就看见沈万国眼窝发青,脸色也灰呛呛地。 在他旁边还有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打扮的端庄大气,想来应该是沈曼的母亲,她示意我们坐下,之后全程没再说一句话,而是看向了沈万国。 看样子这个家还是这位行长说的算啊。 也是,毕竟这位可是财政大权的掌舵人,家里家外一把手。 就怕空气突然宁静,大概一分钟后,沈万国开口了,“姑娘儿,恕我直言,我没想到你们这么年轻,这个事给你们办我有点没谱,是小孙推荐的,我今天给他个面子,你们要是能解决咱就动手,不能咱们就散了吧。” 我靠,还没有查就让直接办,这都是什么理论,玩人也不带这么玩的,让来是他下逐客令也是他,把我们当什么?阿猫阿狗吗? 显然这是没看的起我们啊,不过这个小孙是谁,事后我才知道,这个小孙就是村长大人,他眼中的小孙。 用文姐之前说的话,这个村长确实有点门道。 鉴于他这个态度,我起身就要走,只因我给自己定下的规矩,不信者不给看。 文姐自然是一同起身,毕竟俩人出去肯定要一条心,不然没等开始就被人家玩死了,那还玩个屁啊。 我是越想越有种被玩的感觉,走到楼梯口回头甩了一句话。 “沈行长,我如果没看错,自从你住进这栋别墅,是事事不顺失眠多梦,总感觉有鬼魅缠身,早上起来还无精打采,脚底下像踩棉花一样,我看这房子是住不了喽。” 我说这些话并无恶意,只是看到了就说了出来,从他的面相还有沈曼说的症状,确实有鬼魂围绕身边,而其他的症状,就是鬼魂缠绕的一种表现罢了。 同时也让这个行长知道知道,别拿咱啥也不是,像丢垃圾一样,说丢就给丢了。 当我说完,沈万国起身说道:“姑娘儿,等等。” 等,当然不能等,迟一秒就是对他的不尊重。 我和文姐一溜烟儿就下楼了,来到地下停车场发动了车子,可没人给开门也出不去啊。 不大一会,这个沈万国一家三口追了下来,他敲了敲车窗,“二位上楼稍等片刻,我这地库停电了,修好了让曼曼通知一声,还是先上楼坐会吧。” 这是玩的哪一出,瓮中捉鳖? 这大人物真是两面三刀,和他们接触真的累,既想办事又要面子,说白了还是没信着我们。 此时如果是个龙虎山老道,咱就别说龙虎山,就算是极乐寺主持和尚来了,他肯定早都屁颠起身,恭敬接待了。 文姐我俩互相看了一眼,笑了笑,然后也没上楼,而是坐在车里,对他说:“沈行长有些话别不爱听,吃多少拉多少是有数的,想救你父亲就给我吐出来,否则神仙难救啊。” 沈万国眼神幻变,直接弯下腰趴在车窗上,古怪的看着我。 “你什么意思不妨直说,如果真是我的问题,我会承担一切后果。” 看看!看看这从不弯腰的人,也学会弯腰了。 我坐在车里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随后说道:“没什么意思,只是给你个提醒罢了,你心中自然有数,如果过了这个时间,我相信你的后果会更惨。” 其实我点这根烟,就是给仙家抽的,而能知道一二更是仙家的提点,但也仅限于此。 反正就是顺嘴胡咧咧,但就能让他发蒙。 沈万国皱着眉头,直盯盯看着我。 “我要怎样做才能帮我把父亲病治好,只要你说我就做,这俩月我找了不下十个大仙儿,能点进我心里的只有你一个。” 他此时有点不受控制,再也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大行长,而是一个为人子为人父的中年人,为了这个家付出的大家长。 这才对劲嘛,摆官腔拿官架对我来说有啥用。 在我眼里,所有缘主一视同仁。 看着他这个态度,我告诉他可以帮他,然后告诉他如何去做第一步。 要求就是,他需要从自家十字路口磕头去土地庙上香,并且三步一拜九步一磕,如果他能做到在来找我。 之后我让他打开库门,开车回了店里。 对于这个要求,可能有些人觉得过分,至于这么整治人家吗,不想干就不接受呗。 唉,还真不是这样,我是冤枉的。 这个要求是仙家提出来的,我只是听命行事,要的是他诚心的忏悔,因为他这个事情真的比较严重,而且坑了好多人家的钱,甚至闹出人命。 咱们继续往下讲。 当天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回到店里就一直没走,好像他一定会来一般。 大概过了四个小时,沈万国还真的来了,只见他手里拎着貂皮,整个头发还有T恤都是湿漉漉的,就像刚洗过澡一样。 而且裤子鞋子都是雪,冻的邦邦硬,让我看了都佩服他的意志力,我不知道他家到土地庙有多远,但我知道从我走后,他就按我说的去做了。 整整磕了三个小时四十分钟。 第167章 所谓现世报 我给她倒了杯热水,沈万国这次不再端官架,喝了一口水后,主动问我知道多少他的事情。 他虽然多少有些信我,但这样问还是想试探我。 我微微一笑,说:“也没多少,但我在你身上看见两个鬼魂,想必你父亲的病与他们有关,还有你不止是个行长,你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沈万国嘴角上抽,眼珠子瞪的溜圆看着我。 看他的表情我是说对了。 “你还看出啥了,还是听谁说的?”他有点不敢相信的问道。 我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一本严肃说道:“没听谁说,我还知道你洗了好多钱,不出意外的话,你身上的两个鬼魂就是其中受害者,现在找你家索命来了。” 我一边对他说,一边阴森的看着他,给他看的直发毛。 沈万国四下看了看,有些不自然缩了缩身子,这次不再询问,而是主动交代了事情的经过。 沈万国说,我是唯一能看出这么多的人,当然这还是没上香的情况下。 而之前他找的那些人,都说房子有问题,但没一个说钱的问题,这也是他最初相信我的理由。 这件事还要从十年前说起,那时候他三十多岁,刚刚成为某行的行长,晋升不久后上面下达了政策。 农民可以贷款种地,春天贷款秋天还的那种模式,他也是抓住了这次机会,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短短十年时间,摇身一变成了千万富豪。 他说自己找了二十五户人家为其贷款,这二十五户大部分都是跑腿子,也就是光棍,由他在后面操作,让这份贷款成功审批下来。 为每户成功贷款十五万,但他只分给每户人家三万,自己留下十二万,然后他告诉这些人家,这钱想还就还,不还也没关系顶天变成黑户。 用现在来讲,这就是给有能力的人背债,获得一定的好处。 最初这些人家还挺愿意,毕竟三万块钱是白给的,谁能不要。 可是到了还款的时候,有些人就坐不住了,他们认为三万块钱变成黑户不值得,所以就想还钱,但是还款的时候可不是三万,而是变成了十五万。 虽然这些人之前就明白咋回事,可还是不甘心。 最后沈万国又掏出一部分钱,分给了想还款的人,这才平息了这场风波。 这件事过去后,他是高枕无忧了,然后凭借着聪明的头脑,展开了第二轮行动。 周而复始,但为了安全起见,他也就实施了两次这种模式,最后赚的盆满钵满就收手了。 之后,他利用行长这个职位,结交了很多达官贵人,企业龙头,地痞无赖,总之是什么货色的人他都有交际。 慢慢的在这一片也算黑白通吃,大事小事都有他的影子。 也是在一次饭局上,他和当地的几个社会大哥,实施了合作,也就是他另一个身份。 水泥厂合伙人。 可别小看这个水泥厂,咱们沈行长出手必是精品。 在前些年建筑行业火爆的时候,他这个水泥厂一个月的利润高达上百万,一年赚个千万和玩一样。 从那时候,他就早早可以退休了,但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他为了能方便结交人脉,也为了金钱,一直干了这么些年,从最初的小行长一步步变成了现在的总行长。 其中不知践踏多少人的利益才换来这个位置。 但此时报应临头,他才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可是那些屈死的冤魂怎么办,只能找他复仇,索命。 虽然说死去的人不是他直接杀害,但也算间接谋害了,这份怨气和执念只能停留他这里,他父亲便是受了他的牵连,成了第一位受害者。 接下来没准就是她女儿她妻子,一个个找,实际上现在已经找上其他人了,不然为啥沈曼会说腹胀。 这只是最初的表现罢了。 听了沈万国的事迹,我和文姐眼神沟通,暗叫不妙,也是没了主意。 但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咱是出马弟子,有事找仙家是必然的。 随后我告诉沈万国,这件事要看仙家的意思,看看需要咋处理,沈万国是个明白人,掏出一百块钱递给我,我就去上香了。 我简单叨咕了一下,便盘腿坐在座椅上,然后静静的等待,这次一如既往,是我家二姨奶来的。 这位二姨奶最近是跑的频繁,还爱出头,事情办的也是利利索索,从没让我失望过。 随着二姨奶的到来,再去看沈万国,一切显得那般清晰,只见沈万国身后跟着两个鬼魂,一男一女。 女鬼脖子上有根红红的烙印,非常明显,她看沈万国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与恨意。 当我看向男鬼的时候,我想我知道了答案。 男鬼瘦瘦的显得非常薄弱,可肚子异常的大,大的像个皮球。 对于二人的样貌形态,包括怎么死的我张口说了出来。 沈万国沉默半天,“我知道他们是谁,姑娘儿啥也别说了,我现在谁也不信就信你,你帮叔一次,只要我家能好,你就是我的恩人,需要多少钱还是啥要求,你就提出来,拜托。” 说完他还冲我拜了拜,我没有回复他,而是等待仙家的指点。 片刻后,二姨奶对我说:“你别信他的话,不然你就上当了,现在只需要告诉他一句话,去把欠的窟窿堵上在谈后续。” “啥窟窿?” 二姨奶说:“当然是银行贪污的钱,记住是375万,少还一分都不行,因为这是两位亡灵的执念。” 我愕然:“那是375万,不是375块,这大行长能同意吗?。” 二姨奶说:“他父亲的病是这两位亡灵所致,想要活命,这是第一个条件,这就是所谓现世报,最初我就告诉他了,吃多少吐多少,否则还真化解不了这份因果,让他自己定夺吧。” 原来在车库就是二姨奶的意思。 随后,二姨奶一声不响走了,我睁开双眼对沈万国说:“不是我不帮你,老仙儿说了想活命,先去把375万还了,之后你再来。” 说真的,我都挺歉意的,磕头就不说了,就说说这375万,要是一般人听见我这么说话,早跑了。 可沈万国却恰恰相反,只见他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真神了,明天我就去还,只要能救我爸咋地都行。” 之后,他当天就走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家伙不止有毅力,还有魄力。 第二天下午他拿着还款单子就来了。 第168章 中国人不骗中国鬼 我看着还款单子上的数额,是一分不少,但名字不是他的。 再看看这位大行长,不禁感叹,怪不得人家有钱,就活该人家有,虽然他害了很多人,但不得不承认他有过人之处,就凭这份魄力一般人还真做不到。 也许他是为了家人,也许是他真的不差这点钱,但甭管咋说,人家是还了。 沈万国盯着我,说:“是不是还完钱,我爸病就好了?还需不需要做其他的事情?” “你觉得呢?”我道。 他歉意一笑,“我就是问问,你做主,这事你是专家我听你的。” 然后我告诉他,先去看看他父亲啥情况,毕竟最严重的是老爷子,还是要在他身上下手。 沈万国表示认可我的看法,然后开车带我们再次来到他家。 看着这个来过一次的地方,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上次连人都没见到,但这次确不一样,而是他主动领路直接带到他父亲的房间。 这是我真真切切看见这位活貔貅,虽然这样形容一位老人不妥,但事实如此,他干吃不拉不就是貔貅么。 我看着躺在床上的老爷子,脸上的轮廓棱角分明,只是身体偏瘦,有些营养不良的感觉,而且肚子还鼓鼓的。 沈万国说,这是因为他爸怕吃多食物难受,所以才酿成现在这副身体,相比之前已经瘦了二十多斤,再不解决估计挺不过去头年了。 看见我们进屋,老爷子说:“还来啊,这房子已经净过十多次宅了,我都说了不是房子的问题,你咋还找人呢?” 我浅浅一笑,说:“我不是净宅的,我是来给你治病的医生,保证药到病除。” 其实有的时候,老小孩老小孩说的就是这种,尤其是有病的老人,心焦不说还能找茬,所以要哄着来。 他父亲听说我是医生,也不训斥儿子了,还问我是啥医生,为啥这么年轻。 我告诉他父亲,我是一名祖传的中医,可厉害了。 他父亲激动抓着我的手,对我说:“我儿子不孝顺啊,病这么久了都没给我看好,你可给我好好看看,我实在坚持不住了。” 此时,沈万国一脑门黑线…… 我说好,一定好好给你看,然后顺着他抓我的手就搭在脉上。 这一搭脉,清晰的画面再次浮现,正是昨天的一男一女。 为了保险起见,我去客厅上香后又折返回来,此时二位亡灵怔怔看着我,我暂且不予理会。 然后问老爷子:“是不是脖子紧,喘气费劲。” “对,还咳嗽呢。” 我说:“那你肚子肿胀,是不是感觉有硬硬的东西堵住了。” “是,就是不好啊,肚子里像有块砖头一样,到底是什么病啊医生。”老爷子说完还问我能治吗。 看样子他真把我当成医生了,不过这样也好,免得他反感。 我柔声说:“放心吧,你的病能治,就是扁桃体肿大,还有胃肠蠕动过慢,我待会给你涂点药水就好了。” 沈万国父亲听我说能治,开心的像个孩子。 确定了病情就是二位亡灵的问题,那就好办了,驱鬼可是咱的特长。 我看着一脸怒气的二鬼,开口询问:“你们有什么冤屈可以和我说,有什么条件也可以提,我们商量商量,只要放老爷子好就行。” 男鬼瞪着我,恶狠狠道:“本来我自己一个人过的也挺开心,是他非要我贷款,还说以后会管着我,可是当我生病找他的时候,他却置之不理,害我在病痛中死亡,所以我必须找他要回公道。” 他煞气弥漫,让整个屋子温度都降低了,我不免打了个寒颤,对他说:“这些都是过去事了,既然你都已经死了,何不放下执念想开一点。再说当初是你自愿的,谁也没逼迫你,就算你没有这笔贷款,难道就能逃过病痛的折磨?” 男鬼愣了愣,好像我说的话有点道理。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我特么尸体都烂家里了,他都不管,我怎能甘心。” 见他说的这般凄惨,我挺同情的,然后对他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你是病死的,只要咱们放下执念是可以投胎转世的,不如我给你送一笔金银,下辈子找个好人家,也算了结了这份恩怨。” 他眼神迷离,显然被金钱所动,这钱真是个好东西,不论是人是鬼都喜欢。 见他思索,我快马加鞭继续说。 “咱们还是投胎转世好,沈万国也不是恶意针对你,只要你有钱在哪都是一个样,所以说,你不必执着于此,更没必要酿成大祸惹来麻烦,今天是我来了,如果换个不讲理的来,没准你会永远消失在这世间。” “所以说,还不如拿点钱走算了,这些话是为了你好,要多少你说个数,我帮你送过去当做你的盘缠,以后有钱了咱在地府横着走。” 男鬼听后显然蒙了,“你……你说的是真的吗,我还能转世?” “中国人不骗中国鬼,如果你想继续这样下去,我也没办法,你看看我身后这些仙家,哪个你能惹起,才死了十来年就学人家复仇,我要是真动手,你可连钱都拿不到了。” 此时,我是软硬兼施,说完便坐在床边静静等他回复。 其实我还真没骗他,转世是可以的,说到横着走有点扯了,但好在给他送去金银,相对来说能好过点。 需要什么都可以去鬼市买,总比一天琢磨人强吧。 当然我说这些话都是心里沟通的,沈万国和他父亲都听不见,只是看我表情不断变换,他父亲还以为我在仔细诊脉。 文姐中途还说他被沈万国坑了,认为他很可怜,而沈万国是那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我不该吓唬这个男鬼。 话虽如此,但我何尝不是帮助鬼魂,毕竟人鬼殊途啊,再者说,这件事已经牵连了无辜的人,比如沈万国的父亲,子女等。 他们都是无辜的。 虽然说沈万国之前算不上好人,但他能通过此事,真心认识到错误,并且加以改正这就够了,相信他以后一定不敢再犯。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是一名出马弟子,就不能让鬼出来祸害人,或者说来索谁的命。 第169章 活貔貅 半晌过后,男鬼终于想明白了:“我就信你一次,但是你要给我保证,我不能投胎还回来找他,你不许拦着我。” 这点保证我还是可以答应的,就算一天两天轮不到他班,总会轮到的时候,还有他去了地府真的能在回来吗,最起码要走一圈流程,接受审判吧! 在我答应他后,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之后,就轮到这位女鬼了,相对男鬼来说,这位就好说话很多。 女鬼说,她也是曾经的受害者,还拿到了三万块钱,对沈万国也没那么大的怨气,她主要的死因是被黄皮子迷了眼,一心想要上吊自杀。 最后也是得偿所愿。 她之所以找沈万国,还是男鬼出的主意,因为他们曾经是一个村的,活着时候就认识,死了自然结伴而行。 对于给沈万国家人打灾,她也没出啥力,所以她很好说话,见男鬼都答应了,她自然也同意了。 不过投胎她是别想了,我也没啥办法帮她,只能尽量让她过的舒坦一点。 咱话说,活着时候一个光棍一个寡妇儿没在一起,死后却在一起了,也挺好的。 对了,老爷子之所以成了活貔貅是男鬼在作祟,因为男鬼才是肠肝堵死去的人,在他找到老爷子的时候,由于人老阳气弱自然被他钻了空子,这才使得老人排泄出现了问题。 好在现在是解决了,随着我一声长叹,沈万国急忙问道:“是不是出问题了,你可救救我爸啊,如果你都救不了,我该找谁去。” 我说我叹气只是太累了,去拿纸笔来,给他们送些东西。 沈万国也长出一口气,还拍了拍胸口,显然被我那一声叹息吓到了。 之后开始了要东西环节。 五彩纸要了一千零八十张,大红纸九十九张剪的莲子杠,说白了就是起灵红幡,猪头三个,大公鸡九只,馒头九十九个,还有各种水果,记得当时供品用双排翻斗车,足足装满一车。 之后就是金元宝,纸钱,超度用的材料,这些具体真的忘了,总之是很多很多。 还记得,当时是在双城土地庙烧的, 说心里话,这是我烧过最多的一次活,也是最可笑的一次活。 而东西都是沈万国自己买的。 他说自己有个朋友是做殡葬用品的,自己进价便宜,对于这点我没有强求。 说起这次为啥要这么多东西,一是他的事情太大了,当时来的鬼魂可不止这两位,还有很多没有写,二是多少钱消多大灾,由于事大自然就多。 第三点是最重要的,我家老仙儿没有阻拦要多少东西,鬼魂自然狮子大张口了。 用二姨奶一句话说,吃多少你给我吐多少,只是偿还的方式不同罢了。 插句题外话,我每次写这种法事的时候,都会浑身颤抖,仿佛过电一般,但还是秉着压力写了出来,只希望大家能正确了解出马仙,了解行业的不易。 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出马仙。 其实,行业无好坏之分,可重在人心难平啊! 就在当天鬼魂要完东西,沈万国应下后,按理说老爷子应该好了,可他还是不排泄。 我和文姐都有点着急了,这一套下来费时费力还没看好,自己挂不住脸不说,同时也是给仙家丢脸。 这是我绝对不允许的。 师父说,只要是仙家圈的活,肯定是他们能解决的,不然他们也不会圈回来。 如果是这样,那问题一定出现在我身上,肯定还有问题没处理干净。 随后,我再次走到老爷子身边,对他进行了二次搭脉,静心去感受仙家带来的指示。 很快仙家传来了指令,是一段水泥厂的画面,一会白天一会黑天,不分昼夜的生产,工人们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而办公室的老板喝着茶水,怀里还搂着女人。 紧接着画面跳转,沈万国出现在办公室,对几人点了点头,顺手提起一个箱子,而箱子里装的正是满满的金钱,保守估计有上百万。 在画面出现的同时二姨奶出现了,对我说:“这还不明白么,男鬼导致他父亲成了活貔貅只占其一,而这里问题也要解决,不然他还是貔貅。” 我心中默默问道:“这和水泥厂啥关系,难道水泥厂也有鬼要去处理?” 二姨奶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你脑瓜子就和鬼杠上了?你想想他用什么钱开的水泥厂,而水泥厂中他占了什么样的角色,这么明显都看不明白,也不知道老碑王看上你哪点了。” “嗯?……难道你没看上我。”我心中默默说道。 “别和我扯没用的,水泥吃多了堵住屁股都是轻的,严重点都会要他命。”二姨奶继续说道:“这是一种业力,沈万国需要去还,所以你要这样去做……” 听了二姨奶的话,我醒悟了。 事情很简单,沈万国用坑人的钱投资了水泥厂,摇身一变成了水泥厂合伙人谋取福利,日复一日时间一久,自然钱越赚越多,可这些钱并不是干净钱。 虽然在阳世三间看似没问题,也把这些钱成功洗白了,但我们之上还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呢,不论你做过什么坏事,最终都逃不过这天道法则。 所以自然形成了一种无形的业力。 就是这种业力的阻碍,成了他父亲不排泄的第二道防线。 用二姨奶的话说,人吃水泥不死也要扒层皮,还想痛快的排泄,简直是做梦。 之后,我把这些话对沈万国讲了一遍,并且对他提出了第三个要求,每年用水泥厂他自身股份净利润的百分之五,去捐赠给寺庙以此来消业。 沈万国犹豫了一下,一咬牙便同意了。 见他同意,我这边又忙活起来,拿起现磨的朱砂和毛笔,对老爷子肚子开始画符,当然这个画符也是仙家画的。 说来也神奇,当我笔落的霎那间,老爷子控制不住的要去卫生间。 此处省略一万字…… 一个小时后,老爷子在沈万国的搀扶下走出了卫生间。 难以形容那段场面,这一个小时老爷子是痛快了,可是我们所有人都在煎熬,就算我坐在客厅里,都能闻到恶臭恶臭的味道。 但好在这位活貔貅成功获救,也没算白辛苦一场。 第170章 虎门闸刀煞 随后,沈万国父亲在搀扶下走到我身边,抓起我的手好一番感谢,激动的泪流满面。 还说要认我做干孙女,以后有啥麻烦事直接来找他,他要是办不了还有他儿子呢。 此时,我只想说,老爷子你洗手了吗? 沈万国也应声,说他家是知道感恩的,对待恩人一定义不容辞,让我以后不用客气,有啥事直接打他电话,一定不会忘了我这份恩情。 包括沈万国妻子还有沈曼,都说了一大堆好话,什么我就是活菩萨在世,专门救苦救难的,天底下就没有我这么牛的人。 总之,他们是挺高兴,把我捧的高高在上,但我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几句话沾沾自喜。 因为我知道,这些都是仙家的功劳,我离开他们啥也不是,也只有他们在我才能走的更远。 我笑着告诉他们不用客气,这些都是分内之事,也是我们的一种缘分,主要还是沈万国啃出血,为了这次事不知散了多少家财。 所以沈万国才是功臣。 沈曼微笑着说:“姐,你看这功劳你还推托,要是之前那些大仙儿都像你一样有本事,那你们这个行业兴起指日可待。” 我摇了摇头,我说你不明白这个行业别乱说,这件事只能证明我们有缘,所以我能看好,还有就是每家的法门不同,并不能代表其他大仙儿不行。 至于兴起,那是想都不敢想。 眼下还是做好眼下的事,未来谁又能知道呢。 沈曼咧了咧嘴不再言语,反倒是老爷子又抓起他儿子的手,也不说儿子不孝顺了,看向沈万国的眼神都充满了欣慰。 时间一点点流过,我们也是聊到了饭点,在沈万国的安排下,保姆做了一桌子好菜,我还仔细查了查,一共十六道。 鸡鱼肉蛋不用提,山珍海味整一桌子,那年头我们就算小康生活,但和大行长一比那真是不够看,也不知道几斤的大龙虾就整了两只,反正吃着哏啾啾的,贼有咬头儿。 我和文姐也没管那些,俩人没出息的消灭了大半只。 在吃饭的时候,沈万国问我房子有没有问题,想让我给他这栋别墅看看风水。 咱说风水这东西,我当时是一窍不通,只知道日常的一些皮毛,可沈万国一家又热情款待,拒绝也不太好,我就想着用这点皮毛应付一下算了。 看出来就给整整,看不出来只能说咱不精通。 文姐也和我说,咱都不太明白他更不能懂了,所以不用怕,大胆去干就完了。 我们两个是不谋而合。 在吃过饭后,沈万国果然再次提起,我和文姐就像模像样的围着房前屋后转悠,还真别说,我们还真看出了毛病,有一处顶心煞,还有一处屋脊煞。 顶心煞指的是房屋住宅对路灯柱或者电线杆所形成的煞气,这个煞气会使得房主脾气暴躁,不宜沟通或者视力有损等。 而屋脊煞,说白了就是你家被别家的屋脊对到了,这种主要会影响房主肾脏出问题。 找到这两点后,我们和沈万国进行了谈话,他说确实身体有这些毛病,并且问我俩咋处理,我们只能告诉他简单的办法,用葫芦去抵挡煞气。 为啥这么简单,很明显我俩看出来了不会解,至少这样做了不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就在我们说完要走的时候,突然一个寒颤,我不自觉打了个喷嚏。 接着,我就看见一位黄仙儿出现,用嫌弃的眼神看着我。 “我都观察你半天了,就你这两下子,还给人家看风水呢,你行不行呀,以后可别说我是你家的,丢人。” 说完他还甩了甩袖子。 我说:“你是我家谁啊,咋没见过你呢,再说你上来这么训斥我,咱友好吗?” 黄仙儿指着我,“我是黄天黑,你家黄天黑,平时你干那些事我也掺和不上,这不赶上绝活了,出来帮帮你。” “你会看?”我问道。 黄天黑一努嘴,“你瞧不起谁呢,想当年我南山跑北山蹬,只为了寻找突破的机缘,机缘是没碰到,但大大小小的坟包我是没少碰,后来经过黄三太爷的小姑子的老公的亲外甥的指点,我原来是看风水堪舆的料,这不一路下来也算小有成就,” “得得得,我知道你厉害,但我不是来听你攀亲戚的,你看坟地是不假,可我这是阳宅,你行不行啊?” 我说完看着他,黄天黑咧嘴一笑:“那还不都一样,我和你说,我当初……” “天黑老仙儿,我和你说把还是,你要是能整就直奔主题,不能整就回家喝酒去吧。” 我实在不想听他废话,他还非要给我讲光辉事迹,有个黄小乐就够闹腾了,这又来个吹牛皮大王,这黄家人马果然与众不同,各有各的性格。 最主要还是我有点信不着他,他一个看坟地的仙家,帮我看阳宅,总感觉有点怪怪的。 黄天黑却极力证明自己。 “你看看那个楼梯口,正被大门阔在里面,并且楼梯上方有栏杆,两侧形成呼应,这叫虎门闸刀煞,有这种煞口会影响身体健康,财运不佳,血光之灾,在住下去甚至要死人,这才是最致命的煞口,不信你问问他自从住进来好不好。” “虎门闸刀煞。”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说,并且是在仙家的口中。 不知风水学中对这种煞口怎么叫,但我却记住了仙家的叫法。 见他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我顺着目光看了过去,两侧呼应形成的,确实像两把大闸刀,只要落下必出人命。 在看像黄天黑,他正傲娇的享受我崇拜的目光。 不得不说,他确实有两把刷子。 这时,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每次在看事的时候,总会不经意看见缘主家的坟地,有裂纹或者有洞,亦或者旁边有些水沟,树木都会让我看的清清楚楚。 我想,应该是这位的杰作吧。 第171章 什么是业 事实证明我想的没错。 黄天黑说,那些都是他告诉我有问题的,让我去说,可我却不听,总是专注于鬼魂,开始还让他很懊恼。 后来他就适应了也没有怪我,他说,我不去和缘主说还免得他干活了,这样蹭功德也挺不错的。 我对他表示歉意,这些年也是苦了他了,有专长发挥不出来,不过现在知道也不晚。 黄天黑的出现恰恰证明,所有仙家的能力都是一点点去探索的,只有用到的时候,他们才会发挥所长。 这么些年才发现他,我也是够笨的。 不过这也是他自找的,帮我的时候总是打影像,从不现身,也难怪他出现我不认得,他除了立堂时候来过一次,这些年都没来过,这还是第一次。 随后,我把这些症状像个复读机一样,对着沈万国说了一通。 沈万国也说确实是这样,别看他有钱,可自从搬进这个别墅,一直是向外流钱的状态,而且家人身体都跟着有病,尤其是他本人。 还有这次事,差点让老爷子挂掉,他才想起让我给看看风水,帮忙解决一下。 对于普通的风水我都不算在行,当然要问黄天黑这个专业对口的仙家了。 于是应了他的要求,我问黄天黑有没有办法破解。 黄天黑点点头,意思是可以。 想想也应该能破解,毕竟不是先天形成的死煞,而是后期建筑房子形成的煞口,这种一般都可以完美化解。 之后,按照黄天黑的要求,去买了相应解煞必备的东西,记得有开光的铜麒麟一对,白玉葫芦五帝钱若干,盆栽树一棵,还有珠吊帘,是上边挡下面防,总之准备的是很周全,顺便还给其他煞口一起解决了。 当然开光是黄天黑自己开的,用它说的话,外面开的还不一定有他自己好使。 对此我是习惯了,想当年胡太宗也是如此,请个真身都自己开光,一个个的真是奇葩中的奇葩! 作为弟子的我,碰上这些傲娇的仙家,也只能无奈应下每一位的要求。 忙活了一阵,总算大功告成,沈万国是挺满意的,说了一些感谢的话,我就不唠叨了。 然后我们和这位大行长道别,还约定了做法事的时间,他也说那边尽量准备,争取按照我的要求来。 他还说法事结束后,一起给我结算法金,算是我的辛苦费。 我笑着应下,心想一个大行长还是总行的行长,能差我这点钱么,对此我是非常放心的。 辛苦一小天,我和文姐回店里累的不行,没多会祁丹就来了,她笑嘻嘻说:“姐,我今天来三次了,嘎哈去了没叫上我。” 我有气无力的说:“不是不叫你,是走的太急,而且缘主不让太多人知道这事,所以没通知你,咋地有事啊?” 祁丹想了想,“也没啥事,就是我不明白啥叫背业,他们总说做这行背业,到底啥叫业?” 我说这有啥不明白的,业就是背负的因果,也可以理解成因果业障,替他人办事多了就会背负的越多,从而形成了无形不好阻碍,这就是业。 说到这,我突然想起水泥厂的事情,二姨奶说沈家老爷子就是背负了这份业,但他没给别人看过事,也沾染上了业,还是用钱摆平了一切,所以说我上面的说法不准确。 我理了理思绪,想了好半天后才开口。 我告诉祁丹,业力,就是某种行为所产生的结果,而这种结果会左右未来命运的一种持续作用力。 比如每个人都必须因母亲怀孕而出生,但是这个胚胎是怎么来的呢,科学认为是父母的结晶而形成,胚胎成熟后落地,才变成了人。 但佛教的见解还要在深入一层。 新的生命离开父母这个“缘”必然不行,父母结合是外缘,必须有你自己的参与,加上父母的外缘才能形成。 父母如同阳光水分,而自己才是真正的种子。 因此就有一个问题,这个你是怎么找到你的父母的,世上父母很多,你为什么投生在这家,而不是那家呢? 一旦谈到自己本身,谈及到业,就说明了轮回的问题,也可以说由你前世的业力,从而产生了靶向。 恰好,这家父母与你的业力有缘,你就不知不觉来了这家,因此可知我们来这个世间,是因为业力所牵绊。 而这种安排,就是来偿还我们累世所做下的业,也可以讲,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在循环这个业力,就算你出生后,所有的一切,父母亲人,敌人,动物植物,一切的一切都是业力干扰下进行的。 没有例外。 无论是皇帝,百姓还是乞丐,都是这世间的过客。 名望,权力,财富,甚至是情是爱,你一样都带不走,只能体验或者说暂时归属。 唯有这个业,才是生死相随。 业最初是梵语的翻译,意思是行为,命运,因果报应。 深层就是与因果结合的一种持续作用力。 这种作用力就是行为带来的影响,并不会随着行为的终结而消失。 而是保存在佛教所说的第八识。 这些无形的东西,将来会在机缘成熟时引发新的行为,在六道轮回中生死跟随,看不见摸不着。 可一旦成熟,就会以各种行为所体现出果报,或好,或坏。 有些人胡作非为,认为死后一了百了,会有那么便宜吗?善恶就如同存款一样,时刻记着,到时候就会兑现。 佛教讲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自然不会便宜了某些人。 有了三世因果,有了这个业力不灭,整个因果链的作用就显示出来了,这样坏人才会有所忌惮,好人才有所慰藉。 总体来说,业就是一种因,无论遇见什么形式的果,都是由它牵绊。 身,口,意不断的造业下形成的果。 佛教中业分好多种,其中这一世造下称为现业,轮回中称之为宿业,这就是宿业有缘。 我讲了一大堆,说道:“这回明白了吗?” 祁丹摇了摇头:“姐,你讲的东西太深奥了,啥佛啥法的,我听不懂,你简单点说不行吗。” 祁丹说的对,我给自己都绕迷糊了,别说她了。 然后我简单告诉祁丹,骂人了就形成了口业,思想歪了就形成意业,动手打人了就形成身业,这些业都会无形之中找上你,或今生或来世。 所以说,凡事不争不抢和善待人,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少背业力债。 我还告诉她,业力不止存在我们这个行业,是存在这世间每一个人身上,所以不用听外面乱说。 但相对我们这行来说,难免会多背负一些,但有些事情也是可以避免的,尽量少背负业力。 就看我们怎样去做。 第172章 大徒弟头卦 祁丹听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话虽如此,但我还是想不明白,为啥沈万国父亲的事,用钱就可以摆平,难道钱可以消业? 就这件事来看,至少他成功了,用钱捐款修庙积累功德,以此来抵挡小部分的业力缠身,自然而然就会好很多。 当然,这只是我在这次事件中看到的结果。 如果真是这样,也就是说功德可以抵挡业力? 也难怪有钱的大佬儿,知名人士总会进行捐款帮助贫困山区,以此积累功德。 我想这应该是他们消业的一种办法,或者说是他们守财的一种方式吧! 用极小的代价去守住更大的江山,就像沈万国一样,看似散了很多财,实则是守住了一家人的福报,守住了自己的运气。 有句话说财聚人散,财散人聚,说的往往就是他这种顶层人士,不论是在事业还是家庭里,都在他身上体现出来了。 当然也不能一概而论,当今社会也不缺真正的爱心人士,而我的见解仅代表个人。 我们也是探讨到很晚,临关门时祁丹才走,然后说第二天还想来。 我捂着脑袋,对她说:“大姐,你出堂口之前磨我也就算了,出完了你咋还磨我啊?” 祁丹笑了笑,“我来看着你点,省着你有活不带我,自己跑了。” 我哭笑不得,只能由着她。 这家伙果然说到做到,第二天我们还没开门,她就站在门口等候,并且还带了一个人。 然而,这个人还是带仙儿的。 那天早上,我和文姐一起吃过早饭,像平常一样去店里开门,祁丹好远就对我们招手,那热情劲好像我去她店里一样。 我们快走几步,打开门让她们进屋。 祁丹坐下说:“姐,我带了一个看事的,你给看看呗?” 我这才明白,她为啥非要今天来。 我上了早香坐下后,对她说:“你也不是不能看,你就给看呗,我给你把把关还行,下次别往我这领了。” 祁丹委屈说:“我害怕,我没底,不知道说的对不对,还是你来吧。” “你不看永远害怕,不迈出第一步怎么知道对不对,底气是仙家给的,人怂就说人怂的,快点上香看我给你盯着。”说完我递给她一个香炉碗。 祁丹被逼无奈,顶着压力上了香,拿香的手还在颤抖,一看就是仙家着急看事了。 她重新坐了回去闭上双眼,我耐心告诉她,看见啥说啥,想到啥说啥,不要掺杂自己的思想,凡事都有第一次,也别怕自己说的不对,相信自己一定行。 祁丹点了点头。 这个看事的女人三十多岁,个头挺高,身材也挺好,不得不说长得挺标致的,走在大街上绝对是靓丽的风景线。 她说自己叫栾娅茹,然后又报了生辰。 祁丹这时已经抖得不行了,这也很正常,刚出马的弟子都会有这种经历,因为刚开始仙家也活跃,想要看事,想证明自己,所以就要显道。 这就是大家所说的,刚出马弟子灵,同时还准的原因。 不像我们这种十几二十几年的弟子了,除非有人来看事,或者有事相求仙家才会来。 一般情况下仙家都不搭理你,甚至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过,自从我写这本小说开始,我发现他们有点活跃了,时不时还给我点感应,有些我忘记的事情,也会给我提示。 但有时候也会被警告,让我进退两难。 随着祁丹颤抖的严重,我开始问:“这是哪位仙家这么威风,说出来让蛮汉之人我知道知道。” 祁丹磕磕巴巴说道:“我是……是黄天龙。” 好家伙,这是出手就来大将呀,真怕弟子折一次没信心了。 随后,我问黄天龙要不要来点什么,这位大将啥也不要直接开始说事。 黄天龙说,这女的是有堂口,并且是立完了,但是顺天梁教主给按错了,这是其一,第二是他家有个外五行没上堂,现在这两位磨她呢,只要解决了就会好。 看着黄天龙说的噶巴留脆,我又问道:“老仙儿,还有别的事吗?咱一次说个清。” 祁丹蹙眉半天,开口说:“她晚上后背疼、心慌,就是顺天梁的问题。她还时常发呆,最明显的是近几个月,她还特别乐意动手打人,还不爱吃饭,就喜欢吃水果。” 从黄天龙口中说出来,应该不会有错,因为祁丹根本对这行不深入。 如果这样来看,那堂口一定有问题,可不爱吃饭咋回事。 于是我问黄天龙除了四梁有问题,她爱吃水果是什么原因。 黄天龙吭哧了半天,“姐,我没看出来。” 我无语,随后厉声道:“你给我严肃点,老仙儿在你身上呢,我平时咋教你的,人说人话仙说仙话,现在是看事呢。” 这该死的祁丹,让黄天龙叫我姐,不是折煞我么。 祁丹委屈巴巴的,“我真看不出来了。” 见她是真看不出来,我说:“老仙儿,你家弟子年轻不懂事,又是第一次看卦接收不到你们也不要见怪,这已经看的很好了,咱辛苦了,不行就先驳马回营,过后我在好好教教你家弟子。” 黄天龙也不怪罪,对我拱了拱手就走了。 这时祁丹也睁开双眼,哭丧着脸,“我就说我不行吧,你非让我看,这啥都没看出来。” 我笑呵呵的说她看的很好,只是刚开始要慢慢磨合,谁生来也不是个天才,然后又鼓励她一番。 这我真没扒瞎,第一次看事就能明确指出问题已经很棒了,想要更好只是时间问题。 我鼓励她是不想她有负担,让她对这行业失去信心,其实不论什么行业,如果第一次就遭受重创,那么这个人心里一定会留下阴影。 特别还是看事这个行业,那将会成为她在这条路上的绊脚石。 或者说是心魔。 好在那些年,我的做法是对的。 也是祁丹看过一次事,我才知道为人师的不易,她不懂的要问你,不会的要问你,看事不明白还要你兜底,她就像十万个为什么一样。 这不就是例子,黄天龙走后,她直接把问题甩给了我。 第173章 猴似火 于是我就给栾娅茹摸了摸脉,然后我说大姐你是顶香的没错,刚才已经说过了,就目前来看你这个堂口必须调整。 栾娅茹问我需要咋调整,还有爱动手打人究竟咋回事。 我搭着她的手腕没有松开和她说,不是啥大问题,只需要从新捋一捋,教主安排对就好,但这个爱动手,爱吃水果我还真没见过。 不过片刻后我就笑了。 她身上还真有个外五行,瘦瘦小小的,有凳子那么高,头上还有一朵红毛儿,贼啦精神,也没看清手里拿着啥, 正看着我呢。 我一下就明白了,她所有的症状和这家伙有关系,然后我就告诉她缘由,并且告诉她不是啥大问题,可以去找她师父问问。 栾娅茹点了点头,说我不去找我师父,就你给我整整吧,该咋办咋办。 我说为啥不去找你师父,虽然说堂口没有一次就利索的,后期偶尔也会来几位仙家,最起码四梁八柱不能安错吧,你这教主都安错了,找你师父屡屡没毛病,咱差哪补哪。 栾娅茹沉默,随后说道:“我不是没找过他,当初说的可好了,可是立完了他就不管我了,还说我就是欠揍,平时给我惯的。” 我就对她说,先不说你是不是欠揍,主要是教主错位了,你需要改正,还有你师父是谁啊?这么和你说话。 栾娅茹柔声说:“刘胖子啊,他可厉害了我都害怕他,所以找过一次之后就不找了。” “谁?刘胖子。” 我咽了咽口水,心想那还是算了吧,别人不知道咋回事,这该瘟的玩意我最了解。 栾娅茹继续说:“我今天来就是要整明白,你说的我也认为对,你就帮帮忙给我办了吧。” 听他这样讲,又是祁丹带来的,我不能不管啊,咋地也不能驳了祁丹的脸面 。 就在我要开口答应之时,突然脑海里传来仙家的指令,这个活不许接手。 我不明白就问为啥,仙家告诉我,因为她是刘胖子徒弟又是翻堂子,所以不让我接。 我就和仙家说,那不正好么,刘胖子不管的咱们管,他整不明白的咱们整,也算扬名了。 仙家却告诉我,刘胖子不重要,主要在于翻堂口。 用仙家的话说,堂口之事重中之重,并不是谁都可以立的,我虽然很多事情都可以处理,他们也很满意,但堂口的事情才刚刚接触,在这个领域算是新的开始,所以刚开始不让我接翻堂口活,等经验足了再说。 我感激的对仙家道谢,他们为我想的是真周到,我也相信他们的判断准没错。 其实翻堂子还真是这样,有些人翻了一次又一次,还是认为不对劲,这是为啥呢? 就是多疑的毛病,一个人只要思想乱了,堂口必乱,也一定会翻,有句话说稳堂先稳心,只有心稳他们才会稳。 除非堂口是真的乱,而且确实错了,你也一点感应没有了,可以翻翻看,否则千万别动,越动越乱。 就好比栾娅茹这个,只要把教主登对,外五行一上堂就解决了,可现在仙家不让我管,我也没办法。 只能歉意对她说:“你这个事还是找找别人吧,我感觉好像还有东西查不明白,我怕在给你整错了。” 栾娅茹说:“你整的肯定错不了,我进你这屋就精神了,而且感觉像换了一个人,从没有过的舒服,你就帮帮忙吧。” 真是难住我了,我就告诉她,我可以帮你叫叫仙家,问问具体咋回事,但是堂口我肯定不能给你立。 栾娅茹见我态度坚决便同意了。 啥事还得实操,我让栾娅茹往凳子上一坐,我这边刚要说话,那边一看连蹦带跳的来了。 这么快,这孙猴子坐筋斗云来的么,我看的有些蒙。 但我知道这正是我看见的那位外五行,不说他是孙猴子也差不多,至少他是个猴子。 按正常来说,外五行不上堂口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不知道这个猴子为啥这样磨人。 他蹦了好一会,气喘吁吁的蹲在凳子旁,也不吱声。 祁丹上前两步,然后问:“这是哪位仙家到来,给你迎迎风还是驱驱寒,咱们来了就说道说道,也让大家见识见识你的威风。” 我欣慰看了她一眼,祁丹有模有样学的是真快。 等了半天她也不开口说话,我心想这玩意是有气啊,不说话肯定不行。 于是我倒了小半杯白酒,顺着她嘴就灌了下去。 我当时也不知道咋想的,反正认为西游记孙悟空喝酒辣的直咧嘴,而他们又属于同门,应该也不能喝吧,只要能开口说话就行。 我这套操作给祁丹看懵了,说你这是嘎哈,人家也没要酒啊。 我说你看着就好,有时候不一定他要才给他,办事吗,咱们要讲究方式方法。 果然,在小半杯白酒进口,这猴子就往外吐,嘴里还斯哈斯哈地,张牙舞爪冲我比划着。 我说:“老仙儿呀,你说你是蹦也蹦了,酒也喝了,你倒是给个话啊,说说你是谁。” 他听后瞬间蹦到凳子上,盯着我:“辣辣辣,水水,给我香蕉儿。” 我满足他,去堂前拿了一串香蕉,这孙猴子连吃带祸害,不到五分钟就吃没了,我都替老仙儿心疼。 祁丹看着我说:“她吃了,待会让她给你买。” 文姐这时候也忙完了,走进里屋看了半天,说:“这是个猴子啊?” 我点点头,没看错应该是。 见他吃完,我又问他:“老仙儿,这回香蕉也吃了,总该让我知道你是谁,总不能白吃白喝吧。” 他一个大跳直接跳到桌子上,用手抓了抓脸,吭叽半天才说:“我我我,我是猴似火,你你你,你给我喝酒干什么。” 见他报名了,我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老仙儿我这不是给您赶赶寒吗,这是咱的规矩,你不懂吗?” “辣辣辣死我了。”猴似火咧着嘴说道。 我窃笑也没接他话,“老仙儿,咱抓弟马磨香童也有个度呀,你看你家弟子被你磨成啥样了,在吃段时间水果,都快成猴儿了。” 猴似火一呲牙,“那是她应该的,谁谁谁让她不给我上堂口,仇仙她都安排了我差啥?” 我一听这是有故事,然后问他咋回事。 猴似火除了磕巴,说话还算痛快,随后给我讲了一段早年间的故事。 第174章 齐山猴仙儿 其实,大家不要觉得外五行必须上堂口,事实是可以不需要上的,他们也不会磨太狠,这个还看自己的意愿。 比如熊仙儿,除了能吃就是能吃,你要他嘎哈,有人说他能打仗,你领堂口是打仗的吗?出发点就不对。 就算他能打仗,你看打起来他是不是第一个跑,所以理性取舍。 但也有一些是特别的,就是仇口,只要有仇就必须化解,送走也好上堂口也罢!总之是必须要处理的问题,不然他们一定会磨你到崩溃。 还有一种例外,是有特殊缘分,曾经受过恩惠,受过祖上供奉的恩仙儿,这种一般也不会离去。 先前就听师父说过外五行磨人,我还不咋信,以为他们掀不起什么风浪,可今日一见果然厉害。 特别是猴子这种灵智高的动物,真要让他们钻空子上了身,一个看不住爬楼上去在跳下来,彻底凉凉。 那唢呐你就吹吧…… 不过猴似火还算讲理,没太闹腾,因为他的目的就是上堂口,把人磨死他自然没啥好处。 栾娅茹说,也就是猴似火自己说,在早些年间栾娅茹的祖上有名耍猴人,经常用他们在各个村子耍猴赚钱糊口。 而他自己因为聪明过猴,长得又好看,耍猴人便让他带队还给起了名字,这个名字的由来就是那朵红毛看着像火苗一样。 所以叫他猴似火。 刚开始他还挺高兴,什么钻火圈,耍大刀,走钢圈……他都会,也尽心尽力表演,特别卖力。 耍猴人对他也挺好,其实耍猴耍猴,并不是像大家看到的一样欺负猴子,这只是民间的一种表演形式,实际上耍猴人对猴子特别好,甚至同吃同睡。 可随着年头多,他也渐渐老去,团队中又不缺乏机灵的猴子,他也受到了排挤,演出也会不带他。 他承受不了这份落差,在一天晚上,他竟然把锁链弄断了,然后偷偷跑了出去,最后跑到了大山里,耍猴人曾经找过他,但也找不到。 大家都知道,猴子进了山之后,真就是龙归沧海的感觉,好不自在。 之后,山里的野果子就成了他的食物,由于身形灵活的缘故,不论长在树梢上,还是悬崖峭壁的果子,就没有他吃不到的。 在这期间也有人看见过他,可因为在大山里,谁也追不上他,后来他发现人就躲藏起来。 转眼间来到了冬天,由于山里的食物稀缺,他又从小和人类长大,便决定回村子里讨吃的。 说是讨吃,实际上是回村子里偷东西吃,一来二去,村里有人发现不对劲,直到有一天村民无意发现了他,这才找到罪魁祸首了。 村民也是忍无可忍,便设计了陷阱把他抓了起来,不出意外他落网了。 虽然说猴似火聪明,但毕竟是动物,心眼还是不够用,最后被活活打死。 话说猴似火是被打死了,可是他自己的魂魄不这么认为,只觉得自己身体变的更加轻盈,瞬息间就能飘出百里开外,这样几乎就没人可以抓到他了。 在他的世界里,仿佛真成了孙悟空。 之后,猴似火这样飘了两年,想着自己无依无靠,就又回到耍猴人的身边,可是耍猴人却看不见他,对他置之不理。 就连曾经一起生活过的猴子,也发现不了他。 他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死了。 为了能够留下来,猴似火尝试了好多办法,最后还是给耍猴人托梦,告诉他自己回来了,能帮助耍猴人发家致富。 还称自己是“齐山猴仙儿。” 耍猴人醒后也没相信,以为自己只是太想念他了,才会平白无故做离奇的梦。 猴似火见老人不信,又真心对自己想念,感动的不行,就更加坚定了决心,三番五次的给耍猴人托梦,平时还给耍猴人点小动作,帮助赚点小钱。 久而久之,耍猴人不得不信了。 就这样,村里突然冒出个活神仙,在猴似火附体的时候,总是称自己为齐山仙人,能看人间之事,搭救苦难灾缘。 而这个人就是栾娅茹的祖上,猴子自然就是猴似火了。 这事说来也怪,曾经一个耍猴的,突然变成齐山仙人,多多少少有些不可置信,可他真的能帮助别人预判吉凶,化解离奇之事,也让人产生好奇。 久而久之,找他的人也变多了。 有人还说,这耍了一辈子猴儿,最后被猴耍了。 可栾娅茹祖上却不在乎,只认为猴似火是上天赐给他的仙家。 其实正如他所言,自从猴似火得到耍猴人认可后,他仿佛脱胎换骨,曾经萎靡不振的人也精神奕奕,说话也很有感染力,似乎有使不完的精神头儿。 最终,这位耍猴人是无病无灾活到了九十多岁,也算安享晚年了。 猴似火还说,那段日子他是最幸福的,每次来人都会带着水果供品来,他总是先吃一通,然后在做解答。 所以说,他习惯了这种衣食无忧的生活,这才掉过头来,找到耍猴人的后代,想让其接下老辈的缘分。 可是栾娅茹宁愿供仇仙儿,也不供奉他这个曾经的恩仙儿,更可气的是刘胖子都看见他了,连机会都不给他说话,就给轰出去了。 所以他只能搞一些小动作,比如爱酸脸儿,爱动手爱吃水果,以此来让栾娅茹知道他的存在。 听了猴似火说了这么多,我是真好奇外五行是怎么看病的,看我家那两位自从来到堂中,就没出现过。 看样子,这仙儿和仙儿真的不一样,可能道法不一样吧,也可能我家仙儿太多,显不出他俩来。 在了解清楚前因后果,我对这位猴仙儿说:“这件事一定让你家弟子安排,你先回去吧,这段时间别在闹了。” 他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嘴里嘟囔着,“我信你,不然不会告诉你这么多,”然后他自己去堂口拿了两个桃子,自顾自吃了起来。 两个桃子下肚,这才满意离去。 临走前,他还说下次别给他喝酒,他没那些礼数。 并且嘱咐我,他要上堂口。 第175章 初见祁大仙 咱说喝不喝酒的,不喝酒你也不说话呀,我热情款待还出错了? 但关于他要上堂口那是一定的。 在猴似火走后,栾娅茹坚持不住倒在了地上,缓了好一会她才清醒点,然后看着屋子一片狼藉,她木讷的表情看着我:“这是咋了,为啥造成这样。” 我笑了笑,“还咋地了,你上凳子踩桌子的,给我这一顿祸害,还问我咋了。” 我敢这样说,还真不相信她一点不记得,在当今社会能捆蒙圈的又有几人。 祁丹也说:“你一会去买点水果,你看一大串香蕉都让你造没了,临走还吃俩桃子,要不是有姐在,我估计你都要上天,咱就说那么高的桌子,你是咋蹦上去的,你教教我呗?” 我瞪了祁丹一眼,“你有猴仙儿你也行。” 祁丹调皮咧了咧嘴不再说话。 这时,栾娅茹捂着肚子站了起来,“不好意思,这里的损失我来负责。” 我告诉她不碍事,然后对她说:“这回事情清晰了吧,记着下次屡堂口时候别给人家忘了。” 栾娅茹点点头儿,说:“你不是说还有教主安排错了,要不要再问问。” 我则告诉她不用问了,他家这个碑王教主就是曾经的耍猴人,不论身份还是资历都是最合适的人选,只要换上他就没问题。 我为啥这样说,因为刚刚那老头给我显像了,在猴似火走后,他也跟着一同出去了,所以问不问没啥必要。 然后我便让她回家去,想重新屡就找个师父,不想屡就上个香火,让大教主调动一下,把名字填上就行。 栾娅茹问我,“这能行吗,要是在折磨我可咋办。” 祁丹说:“你就听我姐的准没错,她刚才已经和猴子沟通好了,不能在折腾你了。” 可栾娅茹还是不走,她问我咋地能帮她,给她重新翻一下堂口。 我心想,我也想赚点钱来贴补家用,可是老仙儿不允许啊,为了你这活挨收拾犯不上。 然后我说:“你要实在想找个师父,就让祁丹带你找吧,她从小在这长大认识人也多,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栾娅茹看了看祁丹,祁丹看了看我,我看着栾娅茹,三人在这个问题僵持住了。 多亏文姐及时出现,说:“让祁丹带她找老祁太太,肯定能行,还能整的挺好呢。” 祁丹说:“她已经不给别人出堂口了,找她啥用。” “那只是对你的说法,我听说前些日又出山了,所以还是去看看,毕竟她能靠谱点。”文姐说完喝了口水,“正好今天人少,咱们一起去拜访一下前辈,也算认识一下。” 于是,这个事在文姐的安排下,算是敲定了。 按理说,这个堂口到这时候都查清楚了,我推脱显的假咕了,可是真的没办法。 大家都知道,立堂口好立,可师父难做。 因为有些领堂师出完了,不管对错,之后就不管了,在他们的眼里只是给你立堂口那个人,这样自然好做。 师父难做的点在哪,之前讲过就不说了。 最主要的还是磕头的环节,一个头磕地上叫一声师父,那么容易的? 只要这个头落地,你们以后的因果一定是挂钩的,所以在没有看清一个人的时候,不要着急下结论。 这样做,也是在给双方时间。 就拿祁丹来讲,也是三年之后才磕的头。 这行业亦是如此,也是最能见证人性的,有些人总是这事求你,那事求你,用人求你,用钱还求你。 在他用不到你的时候呢,你就是臭狗屎儿,平时连句问候都不会有。 当今社会就是这样,我们只要做到不愧对自己,不愧对他人就好。 我只是,敢于说出某些同频之人的心声而已! 当然,我希望不论徒弟也好,缘主也罢,都能赤诚相待,披露真心,不要现用现交,那会让人觉得是利用。 但这只是我希望…… 咱们继续往下说。 在决定去找祁大仙儿后,我们说走就走,我和文姐还有祁丹,去水果店买了水果,毕竟是晚辈拜访,不能失了礼节,更何况还是祁丹的亲戚呢。 祁大仙儿家离我们不算太远,我们四人开着小破车一路前行,在祁丹的指路下,来到了一处村庄,这个村庄还算规整,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破旧不堪。 祁丹指了指,第二排第三户就是她家,在她家的门前还停着几辆车,看样子是来看事的。 别看祁大仙儿岁数大了,但威望依然在,看事的人多数都是奔着名来的,我们停好车来到屋里,迎面打过招呼,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祁大仙儿。 说实话挺激动的,老太太七十多岁了,却看不出岁月的痕迹,看着就像五十多岁一样。 屋里确实有几位在看事,我们对她说清楚来意,祁大仙儿笑着让我们自己坐,说她忙完就到我们。 闲来无事,祁丹要带着我们逛逛。我说:“这也不是公园逛什么,咱就在这等会吧,别打扰她看事了。” 其实此刻,我不知道为啥心里特别躁动,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还不自主顺着纱帘往里看去。 就这一阵风飘过,我看见了祁大仙儿的堂口,并没有想象的那般华丽,相对来说是那般简陋,只有一个香炉碗和三个酒杯,墙上的堂单还是红纸写的,不知贴了多久都已经掉色了。 但却有一种神秘的磁场在吸引着我,让我感觉特别亲切,这种感觉仿佛回到了童年。 随后我摇了摇头,心想可能是从小奶奶影响的吧,虽然奶奶不看事多年,但在我心里她和祁大仙儿一样,都是那种古板的老太太。 终于,很快,马上,要排到我们了。 我心跳的更加厉害,小脸煞白,文姐看着我问:“你咋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去外面待会。” 我摆了摆手表示没事。 随着祁大仙儿喊了一声,下一位可以进来了。 我不知道等待的时间,我究竟是怎么了,但我知道此刻是排到我们了。 我们四人站了起来,我走在最后面。 跨进门槛子的那一刻,我便控制不住向上胀气,然后打了两个嗝,一下子感觉自己精神了许多,身体的反应也没有了。 就这样,我平静的走了进去。 第176章 扑克牌算卦 我们依次坐下,祁大仙儿没着急给我们看,而是问祁丹,“听说你出马了?这回彻底好了没?啥时候把我这套活教给你,有没有兴趣?” 祁丹挠了挠头,“好是彻底好了,但你说的真假啊,你连堂口都不给我出,还能教我东西?” 祁大仙儿盯着祁丹:“就看你想不想学,想学就来给仙家上个供,给我磕三个头,叫师父我自然教给你,能不能学会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祁丹都没有思考,然后回复道:“大姑奶你早想啥了,我现在已经有师父了,而且对我很好,就不劳烦你费心了,我也不想学。” 我无奈摇了摇头,这几句话让他俩唠的,是一点亲情没有,好像两个陌生人在聊天。 祁大仙儿不再理她,而是转过头看向我们。 “今天真是热闹,四个人都是顶香的,我就说昨晚没做好梦吧,既然来了也是缘分,我也不能往外撵,是福是祸我都兜着了。” 这句话看似说的轻松,实则是一点不简单,她证明道行的同时也是在警告我们别乱来。 其实她还真多虑了,谁搅局会光明正大的,再说那种事咱也不能干。 于是我微笑着说:“祁老前辈您多虑了,我们真是来看事的,没有其他意思,更不会有祸事发生。” 她不接话茬,自顾自说着。 “我听说过你,祁丹堂子就是你整的吧,整的挺明白。”她点了根杠子继续说:“我认识你师父王大胆,看样还真是名师出高徒,确实不错,不错,不错。” 我谦虚着说:“祁老前辈,我那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凑巧给祁丹整好了,这算不得什么,倒是您老的名号一直流传在晚辈心中,也是我们学习的榜样,今天冒昧前来确实是有事相求,请您担待。” 我这一顿马屁拍完,她才渐渐露出笑容。 “不行喽,不行喽,我老太太老了,以后这行还要你们年轻人接班,丫头儿我挺看好你的,也希望你好好走下去,别走偏了。同时帮我把祁丹教好,这也算对晚辈的托付吧。” 我嘻哈着说:“您还很年轻,在看个三五十年也不是问题,这份托付还是您自己完成比较好。” 我这意思也是变相说她能长命百岁。 祁大仙儿听后更是欢喜的不行,慈祥的看着我,“就你这丫头儿会说话,我爱听。” 见她开心了,大家都笑了。 之后,我们不再拘束,你一言我一语聊了起来,基本都是她在说我们在听,时不时作出回应,也难得她愿意对我们讲,就这样大概聊了半个小时。 给栾娅茹听的是晕头转向,也不想听了,直接对我们说:“我打断一下,今天来看事的是我,咱们能看完了在唠吗,我都有点听迷糊了,你们在唠下去我都睡着了。” 栾娅茹说完还打了个冷颤,看样子是仙家着急了。 祁大仙儿起身,对着栾娅茹额头点了一下,说:“别着急,我这就去上香。” 就这一下,栾娅茹真的安静下来。 祁大仙儿上香后,随之她打开一面柜子,里面装满了没打开的扑克牌,看样子有几十条,她顺手拿了一副。 这是要开始了,我不知为啥有点兴奋。 文姐见祁大仙走过来,问道:“祁姨,我们要不要回避。” 我心想,要是用人家不就说了,你干嘛要问啊。 好在祁大仙儿笑了笑说:“不用不用,这虽然是我拿手绝活,但也不是不可传授的东西,我主动教过很多徒弟,可没一个能整明白的,难道你们看一遍就能会?” 文姐讪讪一笑,不再说话。 祁大仙儿接着说:“我这扑克牌算卦不在挂金内,要是用它算就拿两块钱买扑克,要是不用我请仙和你说说也行。” 来这里的人都知道,祁大仙儿就指这东西出名的,又有谁会在乎买扑克的钱,更何况还是市场价。 栾娅茹自然也不会在乎,掏出钱递给祁大仙儿。 接下来,扑克牌算卦正式开始。 因为是崭新的扑克牌,祁大仙儿先是洗了两遍,然后递给栾娅茹,问她想看什么。 栾娅茹说清想看之事后,祁大仙儿告诉她自己动手洗三次牌,同时心中想要问的问题,栾娅茹照做,之后祁大仙儿接过纸牌,开始摆起阵来。 我此时看的仔细,祁大仙儿每落一张牌,落在什么方位,哪张牌落在哪张上面,我都看的清清楚楚,但脑子里却一片空白,更别说详细去记下具体流程了,只是一丝不苟心无杂念的观看。 几分钟后,扑克牌方阵摆好,祁大仙儿开始解卦,但此时并没有解答,解好后而是让栾娅茹继续洗牌,然后开始第二轮摆阵。 就这样两轮结束后,祁大仙儿说:“栾门府盘头女听好,你本八字全阴命格,命中自带仙缘,从卦象看,今年你三月填病,五月立堂口,七月再次犯病,直至今日,对与不对应我一声。” 栾娅茹说:“对对对,祁姨你说的对。” “从二次卦来看,你家地府仙家不对路,该上的一个没上,不该上的来了一大堆,并且还有个猴子要称王,对否?” 栾娅茹捂着嘴,别说是她了,我们所有人都震惊了,这也太牛逼了吧,和我看的几乎一样,但祁大仙儿这个卦更准确一些。 怎么形容呢,我是完全靠仙家给的感应,她虽然也是靠仙家,但这副扑克牌的作用不可小视。 随后栾娅茹问:“祁姨,猴子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祁大仙儿指了指那张小王。 这个地域不同叫法也不同,有的地方可能叫小猫或者其它的。 这时,我也插了句嘴说:“祁姨,单凭一张小王就是猴子?这太神了吧。” 祁大仙儿说:“当然不是,这只是一张牌的代表,他可能是老虎,可能是狮子,也可能是其它的动物,这个时候就要用仙家去感应了,它具体是什么。” 在祁大仙儿解释完,我好像开窍了。 怪不得她说教了很多徒弟都学不会,这扑克牌算卦不是死规凿,而是千变万化的,是和仙家融为一体的存在,这样才会准。 同时解释给缘主才会合理,会通顺。 我默不作声,继续听她说。 第177章 扑克牌算卦2 祁大仙随手拿起一张牌给栾娅茹看,并且指了指这张老K,然后说: “这就是你家的碑王,并且是个老头儿,这个教主也只能他来当,抛开道行不说,他也是你家辈分最大的,可以说是老祖宗了。” 栾娅茹不敢置信回头看了看我,我说你看我干啥,祁姨给你解卦呢,好好听着。 祁大仙儿继续说:“单从卦象来看,你家堂口就这点事,只要把猴子和老碑王落座,在找两位厉害点的辅佐他,这事就算成。” 她说的观点我不予认同,至少清风这块就和我观点不同,她这套典型是有掐的没打的,但一个师父一个令,我默不作声继续听。 可此时,我的心早已飘在了扑克牌身上,在他们聊了一会后,我问出了心中所想。 “祁姨,你这一手扑克牌属实惊艳到我了,不知道有句话当问不当问。” “但问无妨,我听听啥问题,能不能给你解答解答。”祁大仙儿若有所思笑着说:“如果是想学扑克牌我也可以教给你。” 我才不会上她套,没准我越是想学她反而不告诉我了,然后我摇了摇头,问:“我只是不明白,这张K你是怎么看出是个老头儿的,要是您方便就解答一下,晚辈是真的好奇。” 祁大仙儿也不藏着掖着,对我们一起讲了一番。 她说刨除两张王,扑克从A到K清一色就十三张牌,同时也代表1到13,而K是13也是最大的,同时也代表男人,所以她断定这个教主是个男人。 并且这张K是黑桃K,所以一定是栾娅茹家地府碑王,如果是红桃K或者方片梅花K,也是相同的理论,没准就是胡黄蛇蟒哪一家的教主了。 至于为什么说是老头儿,还是用她先前说过的方法,通过仙家确定年龄的大小,如果是年轻的就是小K,岁数大的就是老K。 从这点也能看出,人仙合一看卦,是多么牛掰。 在祁大仙儿完美的解释下,我服了,这么多年我只扶过墙还没扶过谁呢。 不过这次,是真的被她彻底征服了。 正当我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想要消化消化的时候,文姐问了一个问题。 “祁姨,那如果是女教主这张K是不是就不灵了?” 祁大仙儿亲切的说:“你这脑瓜子这样转可不行,如果是女教主,肯定有女教主的牌,我已经说过了K代表男人。” 然后祁大仙又耐心讲了一下,她说如果是女的就是Q,至于其他的是同理,如果是有仇就是J,如果是…… 总之,她说了一大堆,但只说了JQK的代表,以及扑克牌查堂口的理论。 说白了这只是皮毛,说了我们也学不会。 祁大仙儿解释完问我们,“谁听明白了。” 我笑着说:“祁姨,你这玩意太难了,真不是一般人能学会的,况且你展露的只是冰山一角,还有很多东西吧?” 祁大仙儿笑而不语,那意思我说对了。 其实还真是这样,扑克牌算卦能看堂口、看运势、看事业、看姻缘、看是非祸福,甚至细致到小人贵人都能精确到某一天。 不过这东西也确实难,难在必须仙家和人同时要会,这就和仙家的法门一样,需要人和仙儿去配合,以此来完成卦象走势与分析。 还有看这种事情的时候,十三张牌代表的也不同,就像K一样,看堂口他代表教主,看事业他代表领导,看姻缘则代表媒介,换而言之看是非祸福,他只能代表大小。 当然还不止这些,哪张牌压在哪张上面,还有八门最先在哪边开,是生门还是死门,能不能破解,都在卦中逐一显示。 这时,栾娅茹看卦已经接近了尾声,她在和祁大仙儿交涉,想要重新捋一下堂口。 祁大仙儿说:“我已经不给人立堂了,这是真的,一是岁数大熬不了夜了,二是想带着仙家看点小卦算了,就连法事现在我都不接了。” 栾娅茹抓着祁大仙儿的手,说:“我今天来就是想让您帮我捋堂口的,您要是不答应我,我该找谁去啊。” “你这情况好办,我已经给你查清楚了,你只要找个投缘的人立上就行,最主要别弄错了老教主,还有那只泼猴儿,实在不行这不有现成的人选么。” 说完她还指了指我和文姐。 我瞪大眼睛,“祁姨我可不行啊,要是我能办好,还能带她来您这看么,您也说了找个投缘的人,她就是和您有缘,就给整一整吧。” 文姐也说:“是啊祁姨,我们就相信您,要不也不能带来找您啊,这事就您能办好。” 祁丹也跟着说道:“大姑奶,人是我领来的,这事肯定靠谱你就接了吧。” 栾娅茹听都在给她说话,直言说:“您要是不给我立,我可咋办啊,这天底下就没有可信的人了,您不能看着我难受不救啊。” 她说着身体颤抖起来,然后还哭了,一看就是仙家来了。 祁大仙儿无奈说道:“这已经定下的规矩,我不能说变就变,还要问问仙家收不收,这事也不急于一时,咱们后话后说。” 我这一看祁大仙儿动摇了,剩下的事情让他们慢慢研究吧,我们就不掺和了。 随后我和文姐打招呼就要走,当我站起来的时候,突然间识海传来仙家的指令。 “别走,让她给你看一卦。” “嗯?” 我尬在原地不明所以,但此时不是我多问的时候。 我缓缓坐下,说:“祁姨,能不能给我看看运势,我最近有点迷茫,想请您指点迷津。” 祁大仙儿愣了一下:“你有啥迷茫的,好好带着仙家往前走不会有错的,我看好你,如果实在找不到方向,就点香问一问,没啥事就都回去吧。” “祁姨你就给我算一卦呗,我也就信着你了,要不我也不走了。”说完我还可怜巴巴往凳子上一坐,耍起了无赖。 我这样也是没招,仙家让她给我看卦肯定有原因,我照做就是,所以不能走。 众人看我坐下,都跟着坐下了,谁也不提要走的事。 祁大仙儿无奈道:“真拿你们没招。” 随后,她起身又去拿了一副崭新的扑克牌。 第178章 黄九龄真的灵 待她回来后,我递给她挂金还有单独的扑克钱。 随后,给我算卦正式开始。 老一套的流程,先是洗牌然后摆阵,之后在洗在摆。 只是因为我要看运势,多了一套步骤。 “摆八门算走向,插四季看财运。” 这一套下来,牌摆的眼花缭乱,是真给我看蒙了,整个过程我都在下意识回复,嗯、嗯、对、是这样,这是我说过最多的话。 至于祁大仙儿对我说了什么,我完全不记得。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后,这次扑克牌算卦彻底结束,我也从中缓过神来,此时额头布满了汗水,在看对面的祁大仙儿亦是如此,比我还严重,衣领子都湿透了。 她抹了一把汗水,对我说道:“给你看卦真累,衣服都湿透了,你也很累么,为啥也出汗了?” 我讪笑道:“祁姨您辛苦了,我可能是紧张的吧。” 她和蔼一笑,“给别人看事你都不紧张,换成自己看事还紧张了?不管我说的对与不对,你就当我瞎白话,别当真,这回可以回家了吧?” “对对对,就没有不对的地方,祁姨您也睡个午觉,我们就不打扰了。”说完我掉头就走,就听后面她在喊:“这孩子咋毛毛愣愣地,慢点走别在摔了。” 话落,我啪唧坐在地上,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回头冲她笑了笑继续向外走去。 文姐她们小跑儿都没我走的快,直到坐上车我才松了一口气,可还是状态不对,我看着蔚蓝的天空,对文姐说:“你看,那有个佛祖在对我招手。” 文姐摸了摸我额头,“神精病,要犯病回家犯去。” 可能文姐说的对,那时候我没准真犯病了,因为总是脑袋空白,心虚想要逃离那个地方。 就在当天晚上,我才清楚白天的状态为何不对。 那天晚上,我刚刚睡下不久,便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叫我,我一看是我家黄九龄,他是我家八柱之一,也就是巡香大报马。 作为我家报马且做出贡献的他,我必须隆重介绍一下。 大家都知道,黄家在东北五大仙中占据第二,虽然不比胡家,但子孙后代多有一定数量的优势,且有三位封神,道行高深力压群雄。 黄家原本兄弟有五人,前两位因为保护玉皇大帝战死疆场,玉帝敢怀黄家贡献,所以封黄家三太爷黄天霸,专门驱魔撵鬼,掌管黄家一堂人马。 而黄九龄就是黄天霸的儿子,咱说我为啥用他当巡香报马,并不是攀亲戚,而是他有过人之处。 黄九龄唯独爱财,还特别聪明伶俐,他就好比梁山好汉里的时迁,虽然二人出身不同,但却十分相似,所以这就是理由。 巡香说白了就是巡找香客,用这样聪明的仙家,是最明智的选择。 有人可能会说,他并不是真正的黄九龄,只是一个仙家罢了! 其实呢,名字就相当于一个职位,难道黄天龙他就一定是黄天龙吗?肯定不是。 只要他敢叫这个名,就证明他能对得起这个名字,不然也不会叫。 这不,黄九龄来到我面前,得意洋洋的说:“想不想学扑克算卦,我教你。” 我困得不行,连眼睛都没睁开:“不想学,我要睡觉。” “嘿!不想学是吧,不想学你之前总念叨什么,我费尽心思学来的东西,就为了教给你,你一句不想学就算了,不行,你给我起床不然都对不起我……。” 黄九龄絮絮叨叨半天。 我扑棱坐了起来,问:“你说啥,你学会啥了?” 黄九龄得意洋洋说道:“扑克牌算卦啊,白天在老祁太太那学的,不然你以为我让你算卦干什么?为了你这事我都和人打起来了,所以你必须学。” 这时我也精神了,然后问他,“你真学会了?打起来咋回事?要不要我帮你码人。” 黄九龄怒斥道:“你要我强调几遍?就你这智商,我要不找你,你都发现不了,等你码人我都让人泡酒缸里了。” 我歉意笑了笑,“是我不对,但你们不能总说你家弟子笨吧,我要真那么笨你也不会这样上心,再说祁大仙儿也没发现啊。” 黄九龄像看白痴一样,对我说:“其实在你要看卦的时候,老祁太太就知道了,只是她认为我学不会,但她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黄九龄,只要我想学,就没有我学不会的。” 说完他还沾沾自喜。 黄九龄还说,第一次进屋他就被拦在门外,后来想了好多办法才混进去,一直到我看完卦,对方仙家见他是真学会了,他才心虚。 所以我才会慌不择神,最后临走还被她家仙家推倒在地,要不是他挡了一下,我没准更惨。 我问:“那你咋说和人打起来了?” 黄九龄说:“还不是因为他推你,我家弟子我们欺负可以,但除了我们谁也不行,所以我必须干他。” 这一看就是个东北仙儿,我哭笑不得说:“老仙儿,你们能不能也别欺负我了。” 黄九龄一甩长衫,“那看你表现吧,所以学还是不学。” “学学学,不学都对不起你。”我兴奋着说道。 黄九龄说:“那咱们开始吧。” 这一晚在兴奋中很快就过去了,第二天,黄九龄准时出现。 第三天,起床了。 第四天,起床起床。 第五天……,第六天……,第九天……第十五天…… 我每天半夜起来拿着小本背来背去,1想2思3靠近,4事5福6通天,7运八九不离十,十全十……呼、呼、呼。 “我靠,你背的什么东西乱七八糟的,给我清醒点。”黄九龄严厉的训斥我。 我朦胧睁开眼睛,“我靠,我背的是扑克算卦法呀!清醒不了啊大哥,我是人不是仙儿,你每天让我睡三个小时,啥人能受得了。” 黄九龄哑然,看着我说:“我就这么教你的么?我看你也糊涂了,睡觉去吧。” 我得以解放,一头栽倒床上就打起呼噜。 那段时日,可以说是真的惨,这黄九龄简直是个恶魔,每天准时准点叫我,占用我休息时间不说,就连短暂的梦境都被他霸占了。 导致我睁开眼睛是扑克牌,闭上眼睛还是扑克牌。 短短的二十多天,竟然让我瘦了十来斤,那段时间本来就瘦,经过这一折腾都快瘦脱相了。 但我又毫无办法,谁让自己愿意呢。 第179章 人仙合一 二十天后,黄九龄一如既往准时叫我起床,我迷迷糊糊坐起来,拿起小本就开始背。 “三张横顺四排,天门地门上下扔,先从梅花方片减,去除一年四季愁,看完四季找月日,霉运当头占哪天,月日之后还有时,我见祸福……” “不错,背的不错。”黄九龄背着手说道:“不用背了,你现在已经可以出徒了,咱们接下来见证一下效果。” 听见不用背了,我兴奋的一下子精神了,然后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黄九龄说:“如果你能和我配合好,我就放过你,咋样?” 我说:“老仙儿,咱一口吃不了一个胖子,你非让我吃,你就不怕我承受不住?” 黄九龄认真看着我,说:“没事我给你看了,你还没到寿呢,死不了。” 我…… 也不知道他平时和谁学的,这家伙怼我是一套套的。 我叹了口气,无奈道:“好吧,可是咱们先看谁,总要有个缘主吧。” “看你自己,凡事要在自己身上见证,如果看自己都是错误的,还怎么给缘主看。” 黄九龄说的对,如果看自己都不准,还怎么给缘主看,总不能瞎白话吧!所以啥事还是要亲力亲为,亲身见证。 如果真不准,只能证明黄九龄学艺不精,我这20多天也将功亏一篑,所有的付出都付之东流。 见证这一刻需要从自身开始,我严肃起来,所有的精神力都专注在扑克牌上,达到了所谓的人仙合一的状态,生怕出错。 在我摆牌的同时黄九龄也没闲着,在我身边对我手中的扑克念叨着什么。 一切准备好我们一起解卦,也是一同探讨,我说:“老仙儿,这个大王代表佛,同时也代表道,那我究竟与谁有缘?” 黄九龄说:“如果从你自身来说,你的佛缘更重一些,而我们又是走的道法,所以结合在一起,你需要佛和道一起修。” 然后我问:“我还有仙儿呢,那你们如何体现?” “我们自然要低一头了,也就是这张小王代表我们,这个道理不用我在说吧,这张小王是千变万化的,所以在看卦的时候,一定要达到人仙合一的状态,我们一起解卦才会更准确。” 我听他这样回答,然后说:“这个道理我知道,可我认为这个卦不准,至少在我身上不准。” 黄九龄认真说道:“哦?怎么不准你说说。” “财运就不准,这个月从卦象来看我没啥财,但事实不是这样,我还办了一件大事呢。” 在我说完黄九龄没言语,而是笑了笑。 半晌后和我说:“虽然你解卦能力不是很出众,但这东西孰能生巧,以后慢慢来,我暂时算你及格,你可以休息了。” 之后,他慢慢隐退。 临走时,黄九龄和我说,钱财乃身外之物,唯有福报才是自己的。 可笑,这么认钱的一位仙家,和我说这些话,难道我出马这些年还能不明白。 当晚我没在去想他说什么,而是一觉睡到天亮。 想想这些日子实在太累了,第二天我没着急去店里,而是九点多才过去,店里也没啥人。 文姐看着我的熊猫眼,问:“你这些日子干啥去了,店里没你坐镇都没啥人了,你到底有啥事瞒着我。” 其实,文姐就是嫌我不看店,并不是说谁在店里人就会多,而是事办得好,名扬的好人才会多,但这行业也分热度,有时候一炮儿打响人就会贼多,过了这段日子慢慢就会降下来。 这不就是个例子。 然后我神秘一笑,“文姐,我会扑克牌算卦,还是老祁太太那个,你要不要学。” 她知道我在仙儿上面不会开玩笑,然后认真看着我:“你这些日子就整这玩意去了。” 我点点头。 之后,趁着店里没人我就开始教她,还把能背的东西都写给她,文姐也挺上心,毕竟好东西谁都想学。 可这件事后来被祁丹知道了,哭着喊着也要学,我也是倾囊相授,不过这家伙实在太笨,典型的浮机灵,就算现在她也没学会。 不过,在我辟谷的这些日子里,发生了一件事。 栾娅茹堂口立好了,是祁大仙儿给重新出的,虽然整个过程我没有经历,可听祁丹说,当时立的时候清风烟魂来了好几位,祁大仙儿就是不让上,后来那几位就开始捉闹。 架不住祁大仙儿有道行,最终给压了下来,可是第二天栾娅茹就起不来炕了,没办法只能找祁大仙儿在给看看。 这一看还是那几位横死鬼,然后祁大仙儿开始商量他们,是送钱和衣服不要,送吃喝也不要,就要上堂口,如果不答应就不让栾娅茹下地。 人家说的也在理儿,他们问祁大仙儿,说自己不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而是近亲,还是有道行的,为啥不让上? 最后没办法还是写在了堂单上,这才平息此事。 事后,祁大仙儿还说,这天都变喽,是她顽固老化了。 我心里在盘算,祁大仙儿本没有错,至少她都能掐出来每一位的存在,只是立堂口的方式不同而已,就像她说的,可能是变天了吧。 这件事过去很久,再次碰见栾娅茹,看样子这次是整对了,至少从她的气色上看,没有一点毛病,对于她能找到真正的师父,我是真替他开心,同时也希望她能走好今后的路。 对了,栾娅茹这件事,祁丹带来一千块钱,说她大姑奶给的,意思是我们介绍的活就要有一份,不过让我和文姐给退了。 咱说年纪轻轻有胳膊有腿的,怎么能好意思收老太太的钱,再说我家老仙儿学扑克算卦还没交学费呢,怎么看我也不亏。 接下来我们继续忙碌,有活就干,没活就找活干。 在这期间,我接到一个消息,肖子阳要结婚了,邀请我去参加婚礼,还说那个手捧花,一定会让我抢到,希望我找到真正的幸福。 说实话,时隔多年早已看淡了,人与人之间讲的就是缘分二字,我也挺替他高兴的。 关于他结婚对象并不是之前那个,我也答应他会去参加这次婚礼。 但天不如人意,那天正好赶上沈万国家做法事,我必须以仙家为主,所以错过了这次机会。 第180章 大型法事 那天是冬月二十八,东北的冬天自然不用多介绍,想想都要冻掉下巴,沈万国为了这次法事,准备了小一个月的时间,算是尽心尽力。 而且他还提前雇铲车清理好了法场,只为能顺利进行。 这天沈万国接上我们一起,早早就到达现场,然后留下车,他说有事要谈就走了。 留下我们开始布局摆阵,当然还有很多雇佣的工人,我和文姐就是指挥一下。 这次法事的材料,之前就说过,是沈万国自己买的,我们就单单出人,也轻松一些。 大概几个小时,东西按照我说的布置好了。 我看了看布置的现场,堪称完美,无可挑剔,又看了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才到达时间。 于是我和文姐钻进车里,她递给我一支烟,说:“紧张吗?” 我回复道:“虽然说做过很多法事,这么大的还是第一次做,难免会有些紧张,但这次和以往不同,说是法事,其实就算是送钱,基本没啥难度,我相信仙家,同时也相信我们自己,所以这场法事一定很成功。” 文姐递给我打火机,“有信心就好,先熏上缓解缓解压力,最近你把自己搞得太累了。” 我不答反问:“难道你不累么,为了这次事情,咱们早早就来了,这一天是又冷又饿的。” 文姐宠溺的眼神,说:“你别抱怨了,回去我安排你吃好的。” 我想了片刻,说:“我不是抱怨自己,我是为了仙家不值得,你看看两侧围满了仙家,为了这次事情他们比咱俩还重视,可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他沈万国还不回来。” 也不知怎么,谈论到仙家的时候,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五点,五点十分,五点半多,沈万国可算回来了,他笑着笑对我们说:“不好意思,今天贷出去一个大单,在加上路上堵车,所以来晚了。” 我皮笑肉不笑,说:“好饭不怕晚,我们开始吧,现在去那边磕头,以此来弥补你之前犯下的过错。” 他还算听话,颠颠跑了过去。 之后,我走到土地庙前,用提前准备好的火焰点了三柱高香,对着四方拜了一圈。 插好香然后说:“日吉时良,天地开张,立地焚香,今日法事万事吉昌,天神在上,土地中央,胡黄常蟒列在两旁。今日李门弟子协大堂兵马仙家,为沈门保府办理送鬼超度法事,保佑缘主人财兴旺,身体健康,从此以后不招外邪侵,外鬼缠,平平安安活百年。” 我这边说完,文姐直接点燃了表文,霎那间火光燃起,把方圆百米照的格外明亮。 东北的冬天,四点多点就黑了,像这种小地方入夜后也没啥人,这要是换成市区,人来人往的,绝对会有人拨打119,说不定还要把我们抓起来。 不过,我们有黑白通吃的大行长,要抓也是先抓他。 火势越来越大,片刻后,我就发现火堆里有影子,当然这个影子并不是真正人的影子,而是鬼。 当我再去看的时候,里面啥都没有了。 接着我感觉一股冷风飘过,顺着这股风望去,所有的鬼魂都奔着沈万国那边走去,眼看就要把正在磕头的沈万国淹没了。 这些鬼魂凶神恶煞,但都很朴素,一看生前就是沈万国坑过的人。 而这个带头的,正是肠肝堵逝去的男鬼。 见此情景,我急忙走了过去,对着他说:“按照你的要求,东西已经送了,开上你的小车带着钱快点离开,活着你都斗不过他,死了我劝你还是想开点,别在自找麻烦。” 男鬼看看我,又看看我身后的仙家,无奈掉头离去。 他走了,剩下的鬼自然也就散了。 有些人可能不清楚,就是送个鬼做个超度,为啥让你整的这么严谨。 其实,这也是我每次都要等火灭之后,再回家的原因。 因为观察火焰,纸灰,真的可以感知到一些东西,比如今天这个男鬼,最起码你能知道他来没来,是不是真心要离开,不严谨行么? 还有他不是一个人,如果我点着火就走了,在场磕头的沈万国指定要大病一场,最后还要赖你没给看好,所以说别怕耽误时间,办好才是目的。 我看着火焰一点点熄灭,看着男鬼带领一众亡魂离去,我松了一口气,然后让沈万国起来。 这时他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开心的聊了半天。 在回去的路上他告诉我们,自从上次老爷子好后,他运气也转变了,不是签贷款,就是有大额存款进来,今天就签了两笔,刚刚下属打电话又成了一单,太神奇了。 我说这不正常么,之前有人挡你道,挡你财运你才会事事不顺,现在解决了你自然好,所以还是不要造孽,多积累福报才会更好。 他说那怎么才算积累福报,他除了有钱啥也没有。 我告诉他有钱就好办,上次不是说给寺庙捐款么,这次事情结束就去捐,这就算一种福报,捐的越多回馈越多。 舍得舍得,先有舍才会得,这么简单的道理,不明白吗? 他说是答应了,捐赠也可以,但不知道捐给谁,问我有没有地方。 我思考了一会,还真有个地方需要这种人的捐赠。 想起那个破旧不堪的寺庙,我是真头疼,自从前几年去过一次,我就时常想起那个地方,可能像黄九龄说的一样,我佛缘比较重吧。 然后我对沈万国说争取他的同意,这大行长也是不犹豫,告诉我完全没问题。 之后,我们约定第二天一起前去。 由于一天没吃饭,他安排我和文姐吃了一顿双城地道的杀猪菜。 我们是吃的狼吞虎咽,好不快活。 在吃饭的时候,沈万国问我:“做法事可不可以给他转转运,聚聚财,他想更好一点。” 文姐一口酸菜汤差点没呛着,然后对他说:“大行长你让不让人活了,你还转运聚财,你给我们留条活路吧。” 我也笑着说:“你这种情况一般不用,并不是说所有人都需要做法事,也不是做了法事就会灵验,还要看个人需求,像你这种做和不做没区别,整不好还容易物极必反。” 第181章 二百元的惊喜 我这话还真没吓唬他,你想前些年的时候,一个身价大几千万的人,是什么样的存在。 他要是做法事,财神爷一看,就你小子不知道满足,有这些钱还想要钱,还是让你当个平民算了,也让你知道知道挣钱不易。 这就叫贪得无厌。 所以说呀,别老一天天总想着做法事,还要看个人需求,如果真的用的上,又有闲钱那就不妨做一个,但这玩意谁也不能给你保证。 如果谁能给你保证做完立马发财,那你就别信他,百分百是个骗子。 还有一个人一生的财运是有限的,也是与福报挂钩的,一个天生福泽浅的人,注定在怎样努力也是维持生活,一个福泽深厚的人,不需要怎么努力钱也会奔他而来。 现实中还有这样一群人,他们平时游山玩水,三年五年不干活还活的很好,可这种人一旦开始赚钱,也就几个月的时间,就会赚到常人一辈子的钱。 这怎么用科学解释,根本解释不通。 给他讲了这些,沈万国算是听出了门道,然后又问他女儿,需不需要做个法事。 我告诉他,如果有需要去店里找我,看过了在下定论。 他是满口应下。 其实,沈万国通过他家这次事,挺信任我们的,还说以后免不了打扰我们,如果有好朋友需要,也会介绍给我们,让我时刻等待他的惊喜。 我一听这是要给我介绍活啊,那可太好了,但现实中哪有这么多好事发生,不过惊喜确实有一件。 殊不知这第一份惊喜就让我惊呆了。 那天吃饭我们聊到很晚,临走时沈万国叫住我,说:“我家这次事情多亏有你的帮忙,不然我父亲也不会好,所以有啥麻烦事就给我打电话,甭客气。当然这次也不会让你白帮忙,这是一份心意,你收着。” 我微笑着说:“您客气了,我就这么大点能耐,还要感谢您盛情款待。” 之后,我们又简单客气几句,他递给我钱上车就走了。 我看着手里的RMB,这就是他给的第一份惊喜,也是最后一份惊喜。 我无奈看着手中的钱,一股怒火在心中燃起。 不该用怒火来形容,因为我已经发不出火了,应该说是不值,心酸,委屈…… 为了他家这事,我和文姐忙前忙后,仙家更是如此,给他家老爷子治病,看房宅,单单说这场法事仙家就去了好几十兵马,换回来的是他甩来的二百块钱。 千真万确是红彤彤的二百块钱。 (这是真的,我敢拿我家老仙儿发誓的。) 还有他一口一个说帮忙,我就想,我不认识你凭啥帮你忙,我干的行当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活,现在是灾消了钱没拿到,同时人也没交下。 所以让我感觉特别不值得。 如果他很穷,或者吃了上顿没下顿,这种我不是不帮,哪怕倒贴点都行,最起码我心里舒坦。 记得有一次,一个徒弟哭咧咧找上门,说自己要自杀,我一看是有仇口再闹,后来给他化解仇口,又立堂口,我不但没收钱,就连元宝供品钱都是我出的,忙里忙外好几天,出人出力又出钱,但是人家好了知道感恩啊。 可沈万国不是啊,大路虎开着,小别墅住着,走到哪吆五喝六的,平时像个人一样,就办一些狗嗖事,两面三刀的嘴脸,让我好不痛快。 这典型是看不起我们,或者说根本没拿我们当人看。 其实,他最初的态度我就应该想到,只是他为了家人的付出,让我改变对他的看法,但我们毕竟不是他的家人。 想想都可笑。 我此刻握着手里的二百块钱,不知所措,有一刹那间我都感觉这钱烫手。 这时候我才明白,我和黄九龄算的那一卦,真的应验了,我这个月没财。 也许黄九龄早就知道结果,所以临走时才留下那句话,应该是在开导我吧。 文姐见我愣神半天,然后说: “干咱们这行,经历的本身就多,这就是咱们修行路上的一个阻碍。我师父说过,在我们身边出现的一些人和事,都是洗刷我们的,使我们变的更强大,如果你因为二百块钱耿耿于怀,岂不是正中下怀。” “文姐,我是感觉不值得,他拿我们当什么?”想了想我继续说:“当要饭的吗?还是当他身边一条狗,给点好处就乐屁颠屁颠地。” 文姐一本正色说道:“什么是值得?什么又是不值?不论他拿我们当什么,他在我们眼里只是需要被搭救的人而已。” 我长呼一口气。 文姐这境界不是一般的高,也许她是为了开导我才这样说,也许她也很气愤,但她说的在理。 我们这行业,就是搭救他人的。 但我始终不是这样想,我认为所有出现的人与事,都是来度化我的,而非我度化他人。 就好比沈万国这次事件,我很委屈也很不甘,但是我经历了,如果下次在有这种事发生,我则会坦然面对,这就是成长。 用小品里一句话来讲:微微一笑,绝对不抽。 之后,我看着手里的二百块钱,管它多少是蚊子就有肉,这样想,这钱顿时就香了。 想是这样想,但实际上心里还是有些失落,只是不执着于此事了。 这样看,我这样的心性,还不配做一名合格的出马弟子,所以我必须要去找一个人,真正能让我精神洗礼的人。 那就是,大和尚胡天龙。 也就是,我给沈万国建议捐赠的寺庙。 说起这个大和尚,在师父带我去过一次回来后,我不止一次梦见他,更不止第一次有这种想法去见他。 也是一拖再拖,就拖到了现在。 这次也是赶上机会,就决定走一遭,去见见他本人,听他讲讲经以及对世俗的一些看法,对出马行业的看法。 第二天,我主动给沈万国打去电话,约他去寺庙看看,他却告诉我有事,等他有时间会自己去。 我对此是无奈一笑。 这大行长,到这里算是彻底杀青了。 至于他捐赠的事情办没办我也不清楚,后续我们完全没有联系,我也没求他办过事。 不过看他的态度,即使我有事相求,他也不一定会尽心帮我。 第182章 皈依佛门 这人啊,就是这个样子。 对于沈万国用人脸朝前,不用人脸朝后的态度,我当时还有些不理解。 不过从业这些年,随着接触的人越来越多,世人千人千面的姿态,我早已见怪不怪了。 可以说麻木了。 虽然这次沈万国不去,但这并不妨碍我们的步伐。 那天,我和文姐带上祁丹,三人开车一同前往龙江报恩寺。 龙江报恩寺,落座于齐齐哈尔龙江县的一个小山村,关于报恩寺的介绍,之前讲过就不多说了。 有人认为,那么多大寺院,你为何非要去这个小地方。 其实寺院本无大小,有高僧既是大寺庙,无高僧在大的寺院也是小寺。 我们去寺院里,求得是学问,是洗礼,是那份赤诚真心,而不是用大小,以此来区别寺院的灵验性。 在我看来,越是有名的大寺院越没啥意思,除了敛财之外,他们更多是拿这个当作职业,按时打卡上下班,晚一分钟都不行。 这并不是乱说,而是我亲身经历,记得当时去开光,我随喜功德一百块钱投完了,小和尚告诉我下班了,让我明天再来。 我说现在才几点,刚才投钱的时候你为啥不告诉我。 他说没看见,还说寺院有规定,现在即使我投了钱,也不会有人来进行诵经。 还有一次,明明我很早去的,只因为是小事,他们无情排挤了我,直到下午才有个小和尚找过来。 可是在等待的期间,我明明看见很多大老板都被接待了,并且还是高僧接待的,这不得不让我多想。 所以这样看来,真正出家的僧人又有几人,多数都是为了利益。 比如,我所在城市某某寺院,现在哪还能用寺院来形容,那简直就是旅游景点,进门还要收门票。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观点,并不能一概而论。 相比来讲,报恩寺虽然远一点,我宁愿多花点油钱也愿意去,只因为那里铜臭味还不是很浓。 而且主持大和尚也比较有趣,冷幽默,说话向来是很直接,并没有装出看淡凡尘的姿态,一切显得那般亲切,接地气。 我也是慢慢接触他,去了解他,才发心皈依佛门,成了一名佛家居士。 至于皈依证啥的就不献丑了,也代表不了什么。 但我迫不及待,想把这位与仙同名的皈依师发出来。 下面是我为他修图后的两张照片,老规矩,段凭和作者有话说配图。 第一张看着有点小鲜肉,其实已经很大年纪了,要怪就怪我图修的太好了。 说到皈依佛门,是身心归向,依附之意,是盼望投靠三宝,佛、法、僧的气力而得到摆脱。 三宝在佛教中分别代表是,醒悟、教义、延续,同时也是皈依的对象。 皈依还要参加一个活动,被称为皈依三宝仪式,这个仪式结束后,才会给你分发一个皈依证,有了这个证书,就可以居士的身份,自愿参加定期的法会或佛事活动。 简单说皈依佛门,就是身心归顺于佛法,正式成为一名佛教徒。 但皈依佛门不仅仅是成为一个宗教成员那么简单,它涉及到个人对生命的意义、宇宙真理以及道德行为方面的理解和实践承诺。 虽然看着难以理解,实则确实挺难。 可我皈依并不为了什么生命的意义,更不是去探索宇宙真理,那有点不实际,也不是我该干的事。 而是为了改变心性,能和善面对每位缘主带来的好或坏,能理性看待每一个问题,能以感恩的心去接纳一切。 去给仙家扬名的同时做到慈悲,这份慈悲心不止针对人,而是六道众生。 这次来,在寺院也是见到了久违的大和尚。 他一身灰棕色短衫,一步步扫着寺院每一处角落,他看见我们到来停止动作,对我们和蔼一笑,说: “阿弥陀佛,早知道姑娘要来,在此恭候多时,没想到几年不见还是如此洒脱。” 这大和尚记性真好,竟然还知道我要来,我赶忙双手合十,诧异道: “阿弥陀佛,大师您记性真好,可是你们不应该称呼我施主吗?不要坏了规矩啊。” 大和尚哈哈大笑,“无妨无妨,规矩是人定的,这样叫更符合世俗的称呼,反倒是你看待问题角度属实刁钻。” 我见大和尚如此健谈,并不死板,我关心问他:“大师,近几年过的好吗?” 大和尚扫了两下地,说:“好,好的很,见到三位前来,更是心生欢喜。” “只要您高兴就好。”说完我们把提前准备的水果,香烛递给他,算是一点小心意。 然后,我眼神环顾寺院,这个寺院还是和之前一样,香火并不怎么旺盛,。 几年前他就在扫地,如今还是日复一日在扫。 我有些好奇,就问他院子这么干净,还扫它干嘛? 大和尚就笑了,说他扫的不是地上的灰尘,而是扫除自己心中的浮尘。 还真有点意思,然后我们一起和大和尚聊了起来,听他点评世间百态,睿智聪慧,也是对他很佩服,再加上他幽默风趣的语言,让我们三个人笑了好半天。 我是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无非在强调世人千面千孔,心口不一。 而修行是为了不争不抢,放下一切,杜绝庸人自扰。 这时,懵懂的祁丹问:“大师,你说的放下不就是退缩吗?在当今社会你退一步,他人就会走两步,这是懦弱的表现,怎样杜绝这种现象。” 大和尚笑着说:“如果是这种情况,这就是前世的因果,这一世专门讨债的,债清自然不会发生。” 然后他指了指自己,说:“为什么没人追着我欺负。” 我心想,那是因为你出家了,欺负一个出家人整不好要遭天谴的。 其实,大和尚说的只是佛家的理论,如果换成道家的刚猛程度,你在看看绝对是另一个结果。 再聊了很多后,我想起这次来的目的,然后问大和尚,佛教怎样看待出马仙?出马之人算不算是修行人? 第183章 佛教谈出马 大和尚迟疑了一下,像是在组织语言,末了才说道: “凡是修行,都属于天道法则,五行之中的,既然是天道,就应该遵循规则,循序渐进,出马有些违反天道规则了。” 我就问他怎么违反了? 大和尚直言不讳,为了让我们能听明白,还特此举例。 他说修行就像练功一样,都是从一点点积累的,首先扎马步开始,循序渐进,还需要有师父指导,道友切磋,辛辛苦苦几十载,才会小有成就,甚至不一定修出什么。 但是有些教徒就不一样了。 他们希望速成,通过特殊的手段来提高自己的修为,这种就是有违天道,所以也会受到反噬,特别危险。 我们三个一听,瞪大双眼。 文姐就接着问:“您的意思是说,我们是速成班的?是邪教,有违天道?” 大和尚摇摇头,“不危害社会,就不属于邪教,但速成是肯定的,出马这种并不是特别好的修行方式。” 我也是第一次听这种说法,但不得不承认,大和尚讲的有一定道理。 我想了想问:“有人说出马是动物给自己积累功德,有人说自己是神仙转世。我比较倾向第一种,您怎么看?” 大和尚和蔼看着我,给我耐心讲解起来。 他说我的倾向是正确的,出马仙从根说,还是属于动物,或者说是一些灵体借助人的身体修行。 他告诉我们,人乃万物灵长,是唯一可以直接修炼,通过努力成佛成仙的,有句话说,动物修炼五百年才会修出人形,指的是这个动物,在修行到一定阶段,因为身体原因就会出现瓶颈,甚至要遭受雷劫。 有些动物会选择去寺院,去道观修行,这种是正常的。 还有一些动物受不了寺院道观的清苦,就想办法找有缘人,以此躲避雷劫,同时还能帮助他们修行。 这就是他认为的出马仙。 我继续问:“那他们是如何选择人的,是不是还要看缘分?” 大和尚告诉我,这确实需要看机缘,比如一些动物报恩,大成之后就会找到这家的后代子孙。 但更多还是找运势低的人,文化程度比较低的人,这种人好骗,而且阳气弱正气还不足,容易被他们盯上。 所以出马仙早些年一般都在农村,尤其是大字不识的妇女,他们容易被哄骗,相信自己是神仙转世,稀里糊涂就被出马了。 我反驳道:“报恩我相信,但你说的不全对,现在出马可不局限农村,不局限学历,都是一些学历高的城市人居多,甚至一个单元就蹦出三五个,这怎么解释?” 大和尚哈哈大笑,你这孩子有点意思,问的问题总是这么刁钻。 随后大和尚告诉我,现在这种普遍现象确实多,第一是现在人不扛磨,承受不了这种苦,听信他人的谎言,也不管究竟是谁在闹,回家就供起来。 第二点是这个人没啥本事,看见身边人出马赚钱了,他就跟着出了,也想赚钱。 这叫红眼病,需要去看心理医生,出马肯定治不了。 第三就是真正心术不正之人,他们没仙还要出,认为出马之后无所不能,所以说这就是现状,也是导致出马仙多的原因。 我点头赞同,然后又问大和尚:“仙家也分好坏吧?” 大和尚点点头说,这个确实分好坏,不能一概而论。 有些比较向善的动物,就会引导人向善,甚至有些会引导人研究佛法,或者道法,诵读经文等,增强自己的精气神,有些甚至会渡人和人一起修行,也会为人解惑为人指点迷津,增加自己的福报结一些善缘,这样善意的举动,就算是善意的仙家。 不过也有不少动物,它们依附在人身上,就是为了吸收人的精气,夺取人的造化,甚至有的几年就把人吸成空壳,他们再去找下一个,这就是祸害人的了。 我不仅乍舌,还故意蹦了蹦活动一下身体,然后对着大和尚摆了摆臂,看的大和尚一阵嬉笑。 之后,他对我说:“你身上确实有两个邪仙儿,这种人人避免不了,但是不碍事,他们不敢祸害你,因为你身上有两个特别正的护法,这次你来也是他们的意思。” 我眨眨眼问道:“是胡太宗和胡天英吗?” 大和尚拄着扫把笑而不语。 我也没管他笑什么,问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我问:“对于一些善意的出马仙,佛教是怎样看待的?” 大和尚说,在他们佛教来讲,众生平等,当然动物也不会区别对待,只要他们愿意修行都是可以的,只要不伤害人,他们也是支持的。 我最后问:“那普通人应该选择出马吗?” 大和尚说,出马不能简单划分好坏,只能看动物是否心存善念,这个需要专业人士去甄别,但是很难,所以说还是尽量少碰,尽量去避开他。 我说这个很难避开吧? 大和尚说,要是想避开就逃远远的,逃出山海关,就没啥事了。 我则告诉他说的不对,现在别说山海关了,就是逃出国门都有出马的,这个还是真事。 我一个在俄罗斯的朋友,开始在那边好好的,然后回家过年,在回俄罗斯就犯病了,没办法出马了,之后带着单子一起走的。 不出他连活都干不了,你说咋整。 大和尚摇了摇头,“这东北啊,可真吓人。” 我开玩笑说:“大师,你看看我身上的仙儿,你能不能帮我处理一下?” 他不答反问:“你又说这话,还记得上次来,我对你说的话吗?” 我哑然失笑,是哪句还真忘了。 他继续说:“我告诉过你,是哪条路的人就该走哪条路,只要你心是正的,仙家是善的,一定会有好的福报。不论是动物也好,人也罢!只要她是善的,就值得我们去参拜。” “当然,我们并不是拜他的形态,而是他们的德行,人形有品作为有德,拜的是义,是大义。”大和尚继续说道:“就比如我们寺院,一样有一些披毛戴甲的护法,难道他们不值得参拜吗?” 他这一番话还真说进我心里了,也解开了我很多疙瘩。 大和尚见我不说话,然后说:“所以你问了这么多,别告诉我,你还要送仙,我这里可不收。” 我摆摆手,“师傅大义,我这些年也是这样去做的,我也不会把他们送走,因为我知道他们是善良的,至少现在为止还没伤害过谁。” 大和尚点了点头。 正如大和尚所言,如果他们真是邪恶的,还会心疼我吗?会对我严厉吗?还会没日没夜教我学东西吗?估计早把我吸干了吧。 那年去报恩寺是我出马第十个年头,十年如一日我还是之前的我,甚至身体更棒了。 这足以证明他们的善良。 可能,我出马比较早一些吧,那些年仙家也少,出马都嫌丢人,所以仙家也比较正气,还有我奶奶传下来的仙,这才没发生吸干事件。 不像现在,弟子都跑山去抓老仙儿,也不知道抓回来的是啥玩意,就给供上了。 所以大家也自行分辨一下,你身上仙家是好的,还是邪恶组织。 还是说像大和尚所言,你天天难受提不起精神,是不是快要被他们吸干了。 第184章 信仰的力量 我们与大和尚聊了好久,问出心中所有不懂的问题,大和尚是耐心为我们解惑,还给我们讲了一些佛教不少知识。 其中包括如何诵经,如何回向,如何上香,叩拜佛祖,最重要的还是发心所向。 咱们一点点往下说。 现在不该称他大和尚,应该称皈依师。 皈依师说诵经要带赤诚真心,尤其是我们出马弟子,常年和鬼神打交道,更应该经常去诵经,这样对我们自身是有好处的。 众所周知,佛教有八万四千法门,所以佛教的经典也很多,比如地藏经,金刚经,六祖坛经等。 他推荐的第一本经文就是大家所熟知的地藏经,全称地藏菩萨本愿经文。 诵地藏经好处非常大,在你每日的坚持下,你会发现自身的冤亲债主减少了,同时胆子也变得非常大,这种情况自身就会有感应。 如果有改变还要不要继续送,这个需要自己衡量,如果不想继续,也可以换成其他的经文,或者换成每日念佛号。 就像我一样,每日早起都会念地藏王菩萨圣号一百遍。 当然这看个人进步,也是我个人的理解,针对初闻佛法的小白,我认为是有效果的。 正确诵经需从正文开始,比如香赞,净口业真言这种标题是不需要诵的。 这次来我们还是住了一天,第二天一早,在皈依师的带领下,我们一起前往大雄宝殿。 当然寺里的信众不止我们三人,皈依师开始上香。 其实上香也是有讲究的。 一般我们是用三只,表示礼敬佛法僧三宝。 拿香的时候我们要用左手拿,点香时候也是左手上前,因为在传统文化当中,右手是被称之为杀生之手,表示不敬。 在香火点燃后不要用嘴去吹灭,可以轻轻用手去扇灭。 朝拜的时候,香火一定要高于眉心,然后弯腰三拜。 插香的时候也要注意,先中间后右左,心中默念供养佛法僧,或者念誓断一切恶,誓修一切善,誓度一切众生。 这才是给佛祖正确上香的步骤。 之后是诵经的过程中,我们完全是跪着的,还要叩首磕头。 说实话,挺难坚持的,因为时间比较长,大概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说起给佛祖叩首磕头,这个不像我们过年给长辈磕头,也不像上坟给祖先磕头。 佛教大拜磕头是一种虔诚的拜佛仪式,详细步骤应该是。 肃立合掌于佛前,两足成外八字,脚跟相距约二寸,脚尖距离约八寸,目光注视两手指尖。 右手先下,左手仍保持合掌状,然后弯腰下蹲,右臂向前下伸,右掌向下按于拜垫中央,双膝随即跪下。 跪下后,左掌跟随伸下,按在拜垫中央左方位,同时超过右手半掌处。 礼佛时,两脚尖勿移动或翻转。 随后,右掌由拜垫中央向右前移动半掌,于左掌看齐,两掌位置约六寸,额头平贴于地面。 注意,这时两手掌需向上翻,掌心向上承接佛足,头下垂扣于佛足之下,表示恭敬至诚。 这就是所谓头面接足礼。 起身时,两手握拳翻转手掌打开,掌心向下贴地,头离地面或拜垫,右手移回拜垫中央。 左掌举回胸前,右掌着地将身体撑起,直腰起立,双手合掌立直。 还有一种起身说法,左手右手扣于胸口打开,表示接受三宝洗礼,接受福报的意思。 这才是大拜磕头的详细步骤。 当然地域不同可能稍有差异,我们还要根据当地习俗来。 在皈依师诵经的整个过程中,我不知重复了多少次相同的动作。 文姐和祁丹也是累的不行,但没有一个人愿意放弃。 这就是信仰的力量。 诵经之后,皈依师把这份功德回向给每一位信众,回向给他们身后无形众生。 这才彻底结束。 回向不多说,简单讲就是把这份功德回馈给你身边的众生。 但这里有个问题,值得我去讲讲。 曾经有个缘主和我说,他去寺院参加完法会,并没有效果,让我给看看究竟是咋回事。 我也挺纳闷的,按理说超度冤亲债主之类的,不应该没效果啊,然后就给他查了查。 查完之后我才明白咋回事。 他第一步就做错了,大家可能认为去寺院做这类的法事靠谱,就一股脑的去了,实则做完还没啥效果。 其实这还真不赖寺院和尚,只能怪你自己。 不论寺庙也好,道观也罢都是有护法存在的,这就像皈依师说的,有些动物为了躲避雷劫,愿意去寺院修行,慢慢的他们就融入其中,甘愿成为寺院的一员,各司其职充当每一个角色。 我们可以称他们为守护者,保护着寺院的安危。 如果这样看,第一道守护者就是门神了。 所以在去寺院的时候,我们首先确定是去干什么,如果单单去上香祈福,那无所谓。 如果要去做一些法事,比如超度婴灵,超度冤亲债主,就要通过门神这关。 首先要与门神说明情况,请他放行,只要你说出需求,一般他们不会拦截,因为寺院本身就讲究众生平等,他们也愿意度化一些众生。 之后,带他们去想去的地方,找到寺院的大和尚,说明你想办的事。 这样才会有一定的效果。 反之,你自己一个人进去了,做了一大堆的事,看似很用心,实则这些冤亲债主没听见,所以才会感觉没效果。 这就是有些人参加完法会,没效果的原因之一。 你想啊,只有你自己受益了,他们没听到岂不是更生气,整不好回头在找你茬,甚至更严重。 我这次来报恩寺真的受益匪浅,并不像第一次来那么懵懂,同时看见了很多稀奇事。 比如,这次还是有好多小动物在,他们是那般乖巧,一动不动听了整个诵经过程,这里面还有一只白狐。 虽然让我感到惊奇,但并不是第一次见了。 也许他们真的向往修成正果,所以才每日来听经闻法,洗刷自己的心灵吧。 与他们相比,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去认真对待修行呢。 第185章 万恶淫为首 这天我们吃过早斋和皈依师道别,临走时候,我们尽微薄之力,一人随喜功德一百块钱,这才走出寺院。 我们三人开上车缓缓下山。 车子是文姐开的,我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大概快进高速的时候。 急促的电话声将我吵醒,我一看是陈川打的,接通后他就说: “你们在哪了,去店里找你们为啥没人,我这边有个活据说挺难办,要不要尝试一下?” 我笑着说:“我们闲来无事去寺院了,大概中午能到家,啥事说吧。” 陈川想了一下,“你来我家吧,到了再说。” 挂断电话,我告诉文姐修改目的地,直奔他家开去,大概十二点多到了地方。 陈川还挺讲究,做了一桌子饭菜,我们边吃边聊。 他说之前在佛山那边干活,认识一个女的,当时也没感觉那女人有事,就是互相留了电话,可是最近那个女人给他打电话求助,说自己要疯,想找个人看看。 我邪恶一笑,“你真是可哪跑骚呀。” 陈川一本正经,说:“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女人是之前办事缘主家的亲戚,当时她在场,所以留的电话。” “说正题。”我道。 陈川脸一沉说道:“她这个事你先给查查吧,要是能查出来,咱就一起尝试一下,要是查不到就算了。” 我一看他这表情,知道事情不简单,那就查查吧。 之后,陈川和那女人接通电话,要了生辰,这女人也没说别的,只是问我她为啥怀不上孩子。 我说现在不知道,查完看看仙家怎么说。 女人同意后,我便开始上香请仙家。 这一查还真有毛病。 我看见女人身边围绕着七八个孩子,是胸前抱着,背后趴着,腿上挂着,整个身体几乎被包围了,都是小孩。 还有她周围的磁场很不好,让我无法深入探索,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阻挡,这种吃力感之前从来没有过。 但隐隐当中,我看见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 不,准确说是盯着仙家,因为是仙家前去探查的。 我实在想不明白,为啥这女人会有这种感觉,还有那些婴灵是怎么回事。 正当我不解的时候,仙家给我打了一段影像。 画面灯红酒绿的,男男女女围绕在一起,其中就有她一个。 我忽然就明白了,要是这个职业还真说的过去。 于是我对她说:“你没少造孽啊,保守估计你打过七个孩子,对不对?” 这女人惊讶的语气说:“对,但也不对,因为记不清多少了。” 我了个老天爷,自己打多少都记不清了,如果是这样没准更多吧,可能找他的婴灵只有七八个。 然后我说出第二个信息,我说:“你要是想怀孕,你的职业不能干了,因为违背道德。还有你继续这样下去,根本不知道啥时候会怀孕,难道你要继续堕胎下去?” 女人试探着问:“我啥职业你说说。” 我笑了笑,然后说,“你是啥职业我不知道,但你一定是在KTV或者夜总会上班,这事你敢反驳我就敢和你叫板。” 女人沉默了,问:“还看出什么了?” 我说:“剩下看不太清,但你身边还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应该也是不好的东西。” 她在电话那边吭哧半天也没说话,然后哇哇哇的哭了起来。 由于是电话沟通,我也不知道她那边具体啥情况,我就说你别哭啊,我不管你是谁,咱先别折腾她,有事慢慢解决,先让她正常说话。 女人哭了好一阵,然后对我说:“姐姐,求求你救救我吧,我实在承受不住,快要疯了。” 我说你咋回事和我说说,如果能帮你肯定帮你,但前提是你要辞去之前的工作,不然神仙难救啊。 我这话不单单指堕胎婴灵,还有她的工作。 因为她的职业是陪酒女郎。 嗯......怎么讲呢,如果直白点说,她就是个小姐。 她不解,还问我为什么非要辞去工作,说那样就没有经济来源了。 我问她要钱要命自己选,她沉默了。 可能我说的有点吓人了,要命不至于但一定折损福报,对身体运势磁场都非常不好。 这两天通过皈依师的教诲,也是正好谈到了这个问题,我就给她讲了一下。 也是给各位书友讲一下,所谓的邪淫有多可怕。 俗话说,百善孝为先,但他的上一句有多少人知道。 那就是“万恶淫为首。” 在佛教当中有正性和恶性之说,淫欲也分正邪,正的指正常的夫妻关系,恶的指不正常的关系。 比如像出轨,花钱找乐子,就属于不正常。 万恶淫为首指的也是不正当的,也称之为邪淫。 而且邪淫会带来现实报,在楞严经中就有五十三处提到过邪淫的果报。 比如: 汝负我命,我还汝债。 以是姻缘,经百千劫。 常在生死,汝爱我心。 我怜汝色,以是姻缘。 经百千劫,常在缠缚。 若不断淫,必落魔道。 可见邪淫在当下造业,当下就会受到惩罚。 具体果报也有几种,比如消减福报,财富流失,在佛教教义当中,一个人的财富也是由福报决定的。 就像我之前说过,有福之人轻松就会赚的盆满钵满,无福之人即使拼命也很难获得财富。 第二就是烦恼不断,诸事不顺,这种人内心比较黑暗阴郁,内心都是负能量,所谓物以类聚,内心都是邪念感召的也不会是好运和福气。 第三就是损坏身体,容易生病,因为会严重消耗人的体力与气运,一旦沉迷其中,就会身体变差,疾病缠身。 同时面色也没有精气神,凶相毕露,多病短命。 第四点非常重要,折损阴德,祸及子孙。 邪淫具有损阴德,阴德对于后代子孙的福报来说至关重要。 不仅可以庇佑子孙逢凶化吉,多行善事多积阴德还可以保佑子孙后代兴旺发达。 第五点就是恶有恶报,易招祸事。 古人说:人为善,福虽未至祸以远行。人为恶,祸虽未至福以远离。 邪淫为恶,在当下社会也是违背道德和法律的,容易婚姻失败,人际关系恶化,还会导致祸事一些列不好的事情发生。 所以说,邪淫是灾祸之源,我们只有守身守心,业力清净,福报才会不请自来。 当我对她说完这些后,她反驳说:“可是你的理论一点不成立,我很有钱,身体也很好。” 我感觉可笑,敢情我白说这么多了,这女人简直是顽固不化。 第186章 两万五万十万 其实,对于这种人来讲,可搭理可不搭理。 只因她们做的行业,不说我反感吧,总之是不喜欢。 但皈依师曾说过,帮助她人上岸,就是给自己积累福报,所以我有个可笑的想法,想把她拽上岸。 就这样,我迈出了第一步,去解救失足少女。 不,准确说,是去解救失足少妇。 没想到最后我还成功了,整个过程有些惊悚,有些无奈,还有些欣慰吧。 之后,我笑了笑说:“那你为什么怀不上孩子,难道是堕胎多了怀不上,在我看来是他们不让你怀,所以别说你身体好,还真不见得,我看你面黄肌瘦的,好像营养不良。” 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我继续说:“你说你有钱,我看你有钱也是暂时的,你的钱财不一定能留住,所以还是保命吧,趁早退出那个圈子,就你这样的还哭着喊着让我救你,我看你是执迷不悟,无药可救。” 我一番话语下来,她也没生气,对我说: “姐,你说的挺对,你能来一趟帮我解决问题吗?我给你钱,你说个数。” “你有钱了不起,我不干,想我救你就一个条件,退出那个圈子。”我硬气的说道。 女人说:“两万,不管成不成你来就给你两万。” 我笑了笑:“不行,钱不是万能的。” “五万,五万怎么样?”女人说道。 我还没吱声,陈川在边上伸出五根手指,小声对我说:“五万,五万啊,快同意啊,我唱大半年也赚不上五万啊……” “不行。”我斩钉截铁拒绝道。 这俩字说出来,只见陈川直接坐在地上,面如死灰的样子指着我。 谁知道女人是真有钱,开口说:“一口价十万,行就来,不行也不强求。” 陈川像打了鸡血,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双手合十对着我就开始拜,小声说:“李大仙儿,我求求你了,你不看我面子,还不看你大侄子面子吗,他都俩月没吃肉了。” 我笑了笑,说实话那时候我心动了,但也就是霎那间就让我否了。 我不是没见过钱,几十个十万我也见过,但我明白一个道理,这种因果背不得。 还是那句话,她退出圈子我愿意去帮她,至少我帮的名正言顺。 如果我这边帮她解决了,她还是继续造孽,我岂不是帮凶,我承担不起后果。 之后,我告诉女人帮不了,在去找有缘人吧,这次通话算是告一段落。 这时事看完了,也吃饱了,我们与陈川告别,然后在他一声声谩骂中开车扬长而去。 在车上文姐说:“你为啥不同意,那可是十万啊,你和她一个小姐较真犯得上吗?” 我看着她说道:“我怎么较真了?难道你刚在寺庙出来,就没有一点感悟,帮她是等于害她,只要她不醒悟我们就不能帮。” “你出马为了啥?是不是为了给仙家积累功德,大好的机会放在眼前,你不去干,你还怎么给仙家积累功德?”文姐毫不客气的训斥,“你知道这种活是多少出马弟子,一辈子都碰不见的大活吗?你说放弃就放弃,怪不得陈川骂你。” 祁丹也插话:“是啊姐,那些钱够我家干两年了,你为啥不接啊?” 她们说的是没错,于是我想了一下说:“我出马帮助他人不错,但我不能啥人都帮啊,如果我为了钱去帮她,那我成啥人了?出马意义还何在?” 文姐无奈道:“你真的想多了,没人会这样认为,如果同行知道了只会说你傻。还有你知道狗为啥改不了吃屎吗?” …… 文姐继续说:“那是因为狗觉得屎香,就像这个女人一样,她认为这个行业赚钱快,所以你还认为能转变她吗?” 这句话真的点进我心里了。 我沉默片刻,说:“即使她认为屎香,我也试完了,万一她刚才同意了呢?” 文姐摇头说:“结果你看见了,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人家根本不会同意,所以你也失去了赚钱的机会。” 我说:“那可不一定,没准她睡一觉就想通了。” 文姐这次不再反驳,而是咬着牙说:“李一一,你不要用天真的说辞应付我,你就是想找个理由介入,那样会让你问心无愧,但是你想多了。” 当她说完这话,我蹭的一下就来火了,对她喊道:“楚善文,你给我停车,咱俩下车好好掰扯掰扯,我究竟是怎么找理由介入了?” 她也生气了,然后把车停在路边。 我们好一番争吵,祁丹就在一边劝架,但根本无济于事,我们吵的越来越凶…… 这次吵架,也是我和文姐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红脸。 导致接下来好几天没有说话。 如果换成别人这样说,我还真不生气,嘴长在他人身上爱咋说咋说,全当帮我消业了。 但文姐是我情同手足的好姐妹,这些年一起经营小店,一起干活,一起吃饭,她应该是最了解我的那个人,这样说属实寒心。 也许,她是恨铁不成钢。 也许,她是着急才说出那番话。 也许,她是着急赚钱,怪我放弃这次机会。 总之,错过就是错过了,如果再让我回头我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这件事,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真想拯救这个女人,帮助她的同时给仙家积累功德,为自己积累福报。 而不是单单为了钱而去。 如果是,在对方出价五万的时候,我就会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我也知道钱香,可拿在手里会不会有愧,会不会烫手,再者说,不能啥事都用钱去衡量吧,这些都是我考虑的因素。 这些天也是和文姐斗气,想的也多。 心想是我的跑不掉,我早晚要让你知道谁才是对的。 咱说缘分这玩意就是奇妙,还很给我长脸呢。 两个月后的一天,我正在屋里用金砖做房子,就看见陈川火急火燎跑了进来。 他气喘吁吁往椅子上一靠,兴奋着说:“那女人又给我打电话了,她说想和你聊聊,你这次可不能拒绝了。” 我还没吱声,文姐就说:“你让她在给聊崩了,你还是歇歇吧。” 我也没搭理她,走向陈川说:“给她打电话过去。” 第187章 妈妈我好饿 电话接通后,我问女人是不是想通了,决定金盆洗手了。 女人没正面回答,而是问我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如果有她愿意尝试一下,只要别断了来钱路就行。 我说你还是不死心啊,如果是这样你还找我干嘛,干脆找个愿意听你摆布的大仙算了,还不是你说啥她听啥。 她听我这样说,然后很直接告诉我,在这俩月里,她确实找神婆办这事了。 神婆在她们那边就相当于出马弟子吧,总之她是这样称呼的。 神婆告诉她,说她身上有鬼,还不止一个让她送一下。 但是这个鬼也分什么鬼,在出马仙中,有些鬼能送走,有些也是送不走的,必须达成她们的夙愿,才会安心离去。 可神婆不管那些,在她的请求下就一起给送了,之后告诉她鬼已经送走,以后不会在回来了。 果然,送完之后她好了一段时日,可是过了一个月,她又不正常了,总感觉有东西跟着她,并且晚上她还不敢睡觉了。 自从这种感觉出现后,她每日都在惊恐中度过,变得神经兮兮,感觉自己越来越不正常。 然后她又去找了神婆,又诵经又念佛的,还做了什么净身法事,折腾了好几天,可这次一点效果没有,这才又给陈川打电话求助。 我听的出她没有撒谎,如果是这样,只能证明送的不对,或者说还有事情没查明白。 我就比较好奇了,于是我就说,你那行当咱先不提,你是不是有啥事瞒着我,不妨直接讲出来。 女人犹犹豫豫半天,之后说出了这段令人唏嘘的故事。 这个故事可以说,颠覆了我的三观,没想到这人为了钱出卖肉体不说,竟然还出卖灵魂。 众所周知,泰国的东西碰不得,就比如崇迪,龙婆炎,古曼童之类的牌位。 虽然市面上说这些是正向牌位,但事实真的如此吗? 还真不见得。 这女人是广东佛山人,她和大多数业内人士说辞一样,有个好赌的爹,生病的妈,上学的弟弟破碎的她。 她还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咱们不方便透露,就用她前职业生涯的名字吧。 叫她杨子琪。 杨子琪说从自己不上学开始,处了一个男朋友,然后这个男朋友带着她下海,从事了这项工作,当年她才十六岁。 开始她是恋爱脑,男朋友只要不和她分手,让她干什么都行,并且她赚钱也不要,全部上交。 就这样,两人相处了四年,四年后二十岁的她知道钱的重要性,然后和男朋友分手了,在这四年内,她就赚了上百万,可是分手一分没有分给她。 她也不恼火,认为自己还年轻,以后几个百万都可以赚到。 是啊,年轻就是本钱。 后来她便单干,走遍大大小小夜总会,结识不少妙龄少女,也有了自己的圈子。 日子慢慢过的风生水起,由于年龄小还会说,平时活也不断,也赚到了钱。 但人心这东西,真是不容易满足。 有一天,一个女闺蜜找到她,偷摸和她说可以快速赚到更多的钱,并且只要她看上的金主,绝对逃不出手掌心。 她就比较好奇,然后问闺蜜需要怎么去做。 可想而知,她这样问就陷了进去。 她那个女闺蜜就说,认识人卖泰国的牌位,这牌还可以许愿,非常灵验,已经验证过了。 她想都没想,当下就请了一个。 最初,第一个请回家还不算贵,花了三千块钱,然后回去供养,并且签订了契约。 这个契约怎么讲,就是一张泰文的合同,然后签上自己的名字,用她的鲜血去按手印,然后发誓一定会对里面的东西好,希望得到庇佑。 还有她供养的方式,也很吓人,需要隔段时间半夜上香,割破手指,然后进行血祭。 当她讲到这里的时候,我脑瓜子都是木的,浑身麻酥酥的感觉,随着体感上身,我突然就明白了,在给她看事的时候,那数不清的眼睛,一定是她供养的东西。 然后我就说,你这玩意还正向的牌位?你这不就是滴血认亲养小鬼吗? 这在我看来,绝对是大忌。 她说确实是这样,当时卖她的人就说了,要拿这东西当亲人一样养,不然还不卖她呢,可具体是什么她不清楚。 这愚蠢的脑袋瓜子,滴血认亲用屁股想也不是啥好玩意。 于是我让她继续说。 杨子琪说,这东西不管是啥,确实帮她赚到钱了,许愿还特别灵,基本当天就能实现。 然后她开始请了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后来她也不知道请了多少个牌,总之请了一屋子鬼回家。 还有一些狐仙牌,男鬼女鬼牌,她还与这些灵体许愿,并且还承诺一些事情。 牌位也从最初三千一个,变成了三万五万一个,最可气的是她也开始贩卖。 在那段时间内,她确实赚了好多好多钱,让她睡觉都能笑醒。 可是时间一长,这东西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从开始一个月滴血一次,变成了半个月一次,最后变成了一周一次。 但她请回家的小鬼不是一个,慢慢她变的贫血,由于职业原因,身体也不是很好,就这样住进了医院。 在住院期间,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出现好多孩子找到她,委屈着告诉她,妈妈我好饿。 她开始以为,这只是一个梦而已,并没有当回事。 可是这些孩子,几乎每天晚上都来找他,重复着相同的话。 “妈妈我好饿。” 她害怕了,同时也认识到问题出在哪里。 于是,他有了一个想法,想把这些东西送走,她也确实这样去做了。 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是鬼呢? 这些娃娃兵可是四六不懂,只知道吃不饱,还知道你不想要他们了。 接下来,她遭受了惨痛的报复,三番五次住进医院,甚至出车祸撞断了腿,差点丧命。 越是这样,她更加下定了决心,必须送走这些害人的玩意。 她先后找人送了不知多少次,就是没送走,反而变本加厉了。 所以,一直拖到现在。 这就是她养小鬼的大概过程,也是她愿意出十万解决问题的原因。 听她说了这么多,也是比较惊悚,我是一阵冷一阵热的。 心想,这玩意真不是人能触碰的。 第188章 劝妇从良 于是,我对她说这事根本不是多少钱的问题了,就算她出再多钱,也不一定有人愿意帮助她,这是很大的因果,没人会愿意去承担这份风险。 更何况,先前还有很多失败的案例,整不好这一窝子鬼来个反扑,谁也顶不住啊。 杨子琪说:“确实是这样的,我之前找过神婆,还有长春一名风水先生,他们先后都生病了,为了感谢那名风水先生搭救,我还送了一块牌牌,以表谢意。” 我…… 我脑瓜子都大了,我就对她说:“你真牛逼啊,表达谢意,你就送人家牌牌你咋想的?你这不是害人吗?再说风水先生一般都是人学的,他能看出真正问题吗?” 杨子琪说:“那块牌没有灵的,我也没啥送的就给他带上了,不过他带上就生病了,据说住院花了四五万都没好,还说要把牌给我寄回来,我没要。” 我都无语了,然后说:“你都能确定有没有灵了,你为啥不要,拿回来自己带多好,你这就是变相害人。” 杨子琪被我说的没话了,然后说:“师傅你说的对,但我也不是故意的,咱们还是不说他了,聊聊我这事吧。” 她话题倒是翻的快。 于是我说聊你好办,把工作辞了,我考虑一下你这个事,因为现在性质变了。 “可是……” 我一本正色说道:“你可是什么,这么多年我听过认干妈,认干姥姥,认干闺女的,还真是第一次听说滴血认亲,认鬼当干儿子的,这次可不是吓唬你,要钱要命你自己选。” 这是实话,她整不明白,难免会丢了小命。 说到认鬼当干儿子,我忽然想到,也许这就是她的心结,她想要个孩子。 然后我接着说:“你最初问我为啥怀不上孩子,我现在怀疑是这方面影响的,而且关系很大。” 她沉默了半分钟,问:“你说真是这方面影响的吗?会不会是我身体出问题了?” 我笑了笑,“如果你说身体原因,那你为啥会怀孕?为啥每次都是怀孕之后流产?现在科学这么发达,我相信你一定检查过吧,医生怎么说你自己清楚,不然你也不会来找我们。” 她又沉默了,看样子这就是她的结,或许让她弃暗投明的办法只有这点。 接下来,我开始了语言心灵双重攻击。 我说我也不给你讲邪淫罪,你也听不懂,咱就唠点实际的。 我告诉杨子琪,其实无论人也好,鬼也罢,他们都是一样的,或许养的小鬼不懂事,但他们与你建立了联系,知道你是妈妈,知道饿了找你要吃的,如果你不要他们,他们就会产生恨意,进行报复你。 正如你怀孕一样,能怀孕留不住,也许是他们不想再有新的生命来争宠,认为自己才是唯一。 或许他们是在报复你,如果他们得不到你的关爱,得不到满足,那么谁也不可以得到。 这样来讲,是不是更能说明问题,或许每个流产的孩子,都是他们在作祟,导致流掉的。 见她没声音我继续讲。 我说咱再说点现实的,没有一个人不想得到幸福的家庭,也许你出生家庭不好,这个是改变不了的,也是你的命。 但一个人的命运是可以改变的,只要你愿意,放下一切从头开始。 现在你想要个自己的孩子,就证明你已经组建了家庭,如果某一天你真的有了自己的小孩。 难道你不希望给她一个完美幸福的家庭吗? 还是希望孩子像你一样,无情的被老男人摧残,为了金钱可以出卖肉体,甚至是灵魂。 你真的希望这样吗? 杨子琪被我说的轻轻抽泣,然后对我说道:“我就是想多赚点钱,不想让后辈走我的老路,我想给他们多留些积蓄,不至于重蹈覆辙。” 我说你错了,你认为的是你认为,虽然母爱是伟大的,但他们真的需要吗?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准。 如果某一天你的孩子问你,妈妈你以前是干什么的,你要如何回答? 还是说用谎言去搪塞? 你不心酸么,不累吗? 再说你做的这个行业,你老公应该也是八九不离十吧。 如果孩子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对他们的成长根本起不到好的作用。 所谓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你这样只会把他们带偏,难以成才。 更何况现在你还留不住孩子,这不就是你最大的遗憾吗? 一个女人最幸福的不是多有钱,而是有个爱你的老公,孝顺的子女,幸福的家庭,对吧? 听我说了这么多,女人有点不知所措,可态度不再强硬,明显动摇了。 见此,我继续劝导。 我告诉她,这样继续下去,因果业力不谈,单单说身体也承受不了。 谁希望四五十岁拖着一身病,自己受罪还给子女添加负担,这还是往好了说。 如果继续下去没有子女呢,恰巧老公又不要你了,是不是很可悲,如果真是那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句不好听的话,这样一直下去,死了都不知道埋哪。 所以为了未来的子女,为了自己也要改变,放弃当下的社交圈子。 其实,我说的这些话很现实,当今社会就是这样,尤其是他们这个行业,更多的是为了利益而在一起。 免不了哪天就被抛弃了,老无所依。 自古以来从事此行业的人,多数都没有好下场,不信的可以去了解一下,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还有他们都说赚够钱找个老实人嫁了,咱就说现在有几个老实人。 就算有,老实人都该死是吧?都该成为你们的接盘侠? 而他们在那个行业时间久了,真的会喜欢老实人么? 她们归宿要么就是傍个大款,要么就是孤独终老。 简单一句话,人间正道是沧桑。 我说的嘴都有点干巴了,可算把杨子琪说通了,这家伙是哭泣好半天,说了一句。 “我听你的,只要你能让我怀孕,我一定不去工作了。” 我欣慰的笑了,这家伙还不是无可救药,然后为了缓解气氛,我说:“大姐想怀孕找你老公去啊,我可做不到。” 接着大家伙都哈哈大笑,随后我又说:“从这一刻开始,咱们就要说到做到,但是我不能给予你任何保证,只会尽力去处理事情。如果你同意,我愿意为你的改变帮助你一次。” 她听后是连连应了下来,并且说让我们去一趟。 之后,我们约定好时间,圆满结束了这次通话。 结束后,我就发现文姐盯着我看,我也看了过去。 其实,这个时候我们早已和好了。 然后就见她默默对我伸出大拇指,同时嘴里还说道:“你是真牛逼啊。” 第189章 胡天英骂人 话说回来,这件事是应下了,但我毕竟没接触过。 于是我上网一顿搜索,这一看还真发现了不少秘密,什么某某明星养小鬼,三年之内大红大紫,最后遭受反噬。 某某商业大佬养小鬼,最后也得到反噬,锒铛入狱。 说白了什么小鬼,牌牌,之类的,就是古曼童的一种,泰国佬研究的东西,坑人害人相当厉害。 咱说要破解泰国这玩意,还真有难度,有人说找到泰国法师,向所求之人背后纹满符咒可以化解。 但这玩意不现实,总不能跑一趟泰国吧。 还有一种简单说的说法,就是在哪请的,找到那个人还回去,我也问了杨子琪,她说暂时联系不上人,但对方没关机可以继续试试。 这就有点难办了。 但在我的直觉看,这件事不止还回去那么简单,因为她滴血认亲了,这就形成了一种契约。 只要一天不处理,小鬼就可以通过你的血气,以此摧残你的精气神,使人慢慢变得特别虚弱。 就像皈依师说的邪仙儿一样,直至吸干为止。 可能不是正路子来的灵体,都是这般摧残人吧。 在网上仔细查了一圈,并没发现有用的信息,但咱也不慌,还有仙家呢。 既然仙家同意接,那就没有解决不了的。 之后,我们开始订票,准备两天后出发。 在等待期间,我也没闲着,把能带的法器都收拾一遍。 那天我正向包里装东西,门外走来一对母女,我看文姐在忙,便接待了二人。 这对母女也没啥大事,咋说呢,在我看事生涯中,算一个小插曲,所以我决定分享一下。 我看事一般喜欢捆窍看,看到啥说啥,想到啥说啥,这样做的原因是更准确一些,同时也对得起每位缘主的信任。 说的对了,皆大欢喜。 说的错了,我也不找借口,证明仙家办事不利,或者说我没跟上念儿,所以前些年是啥话都敢说。 那天也是这样,这对母女来问事,我便上了香,然后静心坐在凳子上。 不一会仙家摇摇晃晃就来了,开口报号胡天英。 我还想,这大护法咋还来看事了。 其实堂营看事反反复复就那么几个人,其余兵马都在忙自己的事,这些经常来看事的,看的准又透,这个需要自己慢慢摸索。 今天胡天英来了,让我挺意外。 这时,中年女人就问,仙家啊,你给我看看工作吧,我有些迷茫。 胡天英说:“你迷茫什么,你那铁饭碗端的不挺好,有啥迷茫的。” 这句话间接点出了她是吃皇粮的。 中年女人也不意外,然后说:“仙家啊,我想问问我这次评级能不能成,怎么做才会更把握一些。” “晋升别想了,你也评不上,还是消停原地待着吧。” 胡天英干净利索的回复,可是女人不死心,然后问: “那我下次可以评上吧,你看我这都半辈子了,在不评上职称我就要退休了,仙家你给研究研究,帮帮忙呗。” 胡天英要了一根烟,吧唧一口,说:“研究不了,你这辈子别想了,老老实实工作吧,不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吗。” “为啥研究不了,我不甘心啊。” “因为你之前犯了事,啥事还要我说吗,这么多人多磕碜,我老仙都替你臊得慌。” 中年女人不搭茬,转变话语又问她女儿怎样。 胡天英也是一一作答,并且说她女儿天生命好,多财多福,并且有贵人相助,不出三年指定能成为人中龙凤,只因为这副面相。 中年女人满意点点头,然后又问:“那你看看我女儿姻缘怎么样,现在还单着呢。” 胡天英掐算了一下,说:“这盘头女好得很,姻缘也好,桃花不断啊,她未来这个贵人必定是桃花招来的。” 谁都爱听好话,这对母女也是如此,然后中年女人说: “仙家啊,您和弟子真是高人高马,这事看的透还利索,并且说的都对,咱们也算结一份善缘,这是我格外压的碎银,您在帮我看个人,可好?” 胡天英说,生辰八字拿来,趁着香火还在,我在给你唠叨两句。 中年女人说,这个人是我女婿,您帮我看看他的工作咋样,随后报了生辰八字,并且还拜了拜。 我不语,大概十几秒。 我开始不受控制,就感觉身体越来越麻,浑身肌肉崩的紧紧的,随后一个高窜了起来,指着中年女人开口就骂: “妈了个巴子的,你他妈敢耍我老仙家,他妈的大烟筒都冒烟七八年了,你跑来算什么,你当我老仙家没道行呢,你信不信我去你家赖着不走,敢他妈耍我……” 这一套骂完,我感觉身体累的不行,手脚都要聚筋了,脸皮下方都在跳动,而且气喘吁吁的。 同时,也惊动了屋里所有的人。 文姐急忙走过来,劝解胡天英,然后那个中年女人也在不停磕头赔罪,胡天英这才慢慢消气走了。 胡天英是走了,但我是最遭罪那个人,我也挺生气的,然后赶走了这对母女,并且告诉她以后不许来我家看事。 虽然我是看事的,结善缘没错,但我也不欠谁的。 她这次不止耍了仙家,更是在耍我玩。 明明一个死人,她为了验证看的准不准,就拿出来算,然后被仙家臭骂一顿,这回老实了,也不问东问西了,这种人的居心何在。 如果碰到一个良心不正的,敢这样耍人家玩,肯定要被挨收拾,严重点都让你大病一场。 所以说啊,这东西可以不信,也没人逼你信,咱不信可以不看,但耍人就不对了。 这件事过后,文姐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为啥那么肯定生辰八字是死人,还敢直接骂她。” 我说:“这也不是我看的,我当时都被捆蒙了,是胡天英自己骂的,我也不知道咋回事。” 文姐笑着说,这老仙儿和你一样,嘴也不饶人啊。 对于她的调侃,我全当没听见。 两天很快就过去了,这只是其中一个小插曲。 这天,我和文姐还有陈川,三人踏上了远行之路。 也是我看事以来第一次出远门。 佛山我来了。 第190章 尸鬼 佛山,是广东省旗下的一个市,在当地还流传这样一句话。 “广东美食在佛山,佛山美食在顺德。” 从这句话来看,佛山确实有很多美食,比如鱼生,说白了就是生鱼片,味道确实不错,建议大家可以尝尝。 还有火焰醉鹅,特别有嚼劲儿,牙口不好的不建议尝试。 而杨子琪家,就是佛山顺德人。 我们三人早早就出发了,折腾到半夜才到地方,杨子琪接待了我们。 初次见面我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很漂亮。 杨子琪大概一米六多身高,瓜子脸大眼睛,身材纤瘦穿着一身长裙,见到我们下车,很热情的招呼过来。 我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并不是说我不热情,而是我看着她那张精致的小脸,乌黑发青,一丝血色都没有。 如果在夜晚,她长裙飘飘独自走在路上,我绝对认为她是个女鬼。 一点不夸张的说,确实是这样。 我心想,这家伙能活到现在,也是个奇迹了。 她见我退后,讪笑道:“师傅,是不是吓到你了,我这个样子已经很久了,就连我姐都说我是个鬼脸。” “不好意思,我职业病,职业病犯了。”随后我主动向她走去,问道:“你这个气色可不行,是不是晚上休息不好,就算睡着了也不踏实。” 杨子琪告诉我,她确实是休息不好,现在不止小鬼缠着她要喝血,还有男鬼每天晚上找她睡觉,所以她非常着急,想一起处理了。 因为一直找不到靠谱的人,还怕小鬼彻底翻脸,她只能两头忙活,一边找人看,一边还在喂养小鬼,所以贫血特别严重。 说完她伸出了手指给我看,其中有两根手指特别严重,已经结疤溃烂了,还有的手指密密麻麻的针眼,让人看着都心疼。 见此情景,我本想当晚就去看看,但这个想法很快否掉了。 因为此时正是半夜子时,阴气最重的时间段,对我们做事很不利,于是我们一起商量,决定第二天前去探查。 当天晚上我们回到酒店,由于太累很快就睡下了。 说是睡了,可这一觉差点没把我累死。 怎么讲呢,整晚我都在做梦。 梦中我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四面八方都是坛子,随后看见一个光头法师出现,他身上纹满了符文,手里还拎着两个死尸,并且是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 他把这些孩子分解了,手脚和脑袋都单独放在一旁,一番操作后,他把这些肢体又打乱了,分别装进不同的坛子中,并且用一张布满符文的黄纸,封住了坛子。 我在梦中用手捂着嘴,默默的哭泣,生怕发出一点声音被光头法师发现。 这时,我身边突然出现一个小男孩,他看着我说:“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好吗。” 我哭着捂住他的嘴,安抚小男孩,说我一定会救你的,等他走了我就去救你。 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漫长的哭泣,不知哭了多久,给自己哭醒了。 我睁眼才发现是个梦。 但我清楚这个梦必有缘由,这是小男孩在求救,他知道我们来了,所以想摆脱困境。 到这一刻,我才清楚,我这次是接了什么样的活,这哪是普通的小鬼,这分明是尸鬼啊。 尸鬼,也就是法师用不同孩子的身体,打乱后从新注入新的灵魂,这个灵魂注入一定不是自己的尸体,而是无数名孩童的尸体。 然后进行炼化驯服,起到生财生福的效果。 可这种产物并不是国人能驾驭了的,别看在人家手里没啥事,可是一旦到你手里,毕生祸端。 所以劝解大家,千万别为了欲望去请这种玩意,杨子琪就是个例子。 话说回来,虽然小男孩是鬼,可从他的话语中,我知道这并非所愿,他也不是真的想去害人。 这就矛盾了,一个不想害人还必须害人的鬼,是什么原理。 原因肯定出在光头法师身上。 这件事,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我这辈子也不会想到有这种人存在,这种做法简直是丧心病狂,毫无人性。 写到这里,我想问问大家。 你们认为这个梦是为了故事而写,还是真实的呢? 那天晚上,醒后我是怎么也睡不着了,一直坐到凌晨四点多,我想着天亮还要干活,便强行躺下入睡。 怪了,一晚上睡不着,这刚躺下困意就来了,迷迷糊糊我睡着了。 紧接着,我又被带入梦中,但这次我清晰知道自己在做梦。 只见,一名红衣飘纱的女鬼出现,她站在高处俯视着我,然后冲我比划了一下手指,那意思你过来。 我笑了笑,傻子才过去。 随后,她身后闪出两名男鬼,三人一起看向我,见我不上套,他们奔我袭来。 我在梦中急忙喊仙家保护,转念儿的瞬间,两道白光出现,是五叔和大师兄。 这时,对面见我叫帮手也停止了动作,然后女鬼说道:“还是在哪来回哪去吧。” 我说,回你姥姥个腿,我还什么都没做,你就想劝退我,不可能。 女鬼鬼魅一笑,“我是为你好,既然不听劝,那就凭本事来抓我,能找到我算你有本事。” 接着,她一声声,来抓我啊,来抓我啊……一直在我耳边回响。 我无比懊恼,这杨子琪究竟请了啥东西,一个个过来下马威。 但此刻是在我梦里,我还能让你做主了,随后我强行开机,猛然睁开双眼,看了眼时间才过去十分钟。 这次是彻底别想睡了,我叫文姐起床洗漱,和她说了这些事情。 文姐说,既然是这样,咱先看看情况吧,如果不行咱也别强来,免得惹祸上身。 我告诉她,这次谁不处理也必须抓女鬼,太嚣张了。 文姐笑了笑,没在阻拦。 之后我们给陈川打电话,又吃了早餐,七点多点准时出现在杨子琪家。 她家是个三层小别墅,虽然是普通装修,但一看也是有钱人。 至于这别墅的钱是怎么来的,咱就不好问了。 当我们踏入别墅大门的瞬间,我和文姐一同打个冷颤,陈川则是张嘴打了个哈欠。 我们对视一眼没在说话,但心中都明白,这是仙家来保护我们了。 第191章 木乃伊 来到她家,杨子琪热情招待我们,可此时我哪还有心情喝茶闲聊。 于是我对她说:“还是看看你请的东西吧,咱们正事正办抓紧时间。” 她其实比我还着急,听我这样说,便带着我们走到二楼,她曾经供奉小鬼的房间。 这个房间不大,但却充满了诡异,就算是白天进去,都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这种体感别说我们了,就算普通人也能感知出来。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所谓的小鬼,牌牌,男女鬼,还有狐仙的牌位以及像体,当时真的是震撼了。 段评和作者有话说挂图,胆大的可以看一下,其实也没那么吓人。 这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她还请了一些狐仙牌,阴阳和合牌,单说牌位就三十多块,还有一些大的像体,最大那个六十多公分。 并且每个像体的背部或者底部,都注入了灵魂,这才是关键。 我看着那个六十多公分的木乃伊,真是再度刷新三观,我当时汗毛都立起来了。 这些小鬼在那尊木乃伊面前,根本不够看。 虽然她讲过这段故事,但毕竟不是亲身感受,我看见这东西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她在作死,为啥没死成。 可能这家伙上辈子是大善人吧,老天眷顾。 这尊木乃伊,后来我了解了一下。 据说是叫什么镀灵婴尸,是泰国那边的法师,用婴儿的尸体做成的,其手法工艺都比较特别,说可以帮助缘主转运聚财,延年益寿,总之说的是无所不能,比神仙还厉害。 我看着木乃伊突然想起了梦境,这家伙不会是昨晚那个小鬼吧? 想到这里我是越看越心惊,然后转身问杨子琪:“你请这个木乃伊回来花多少钱?” “十八万。” 我揉了揉脑袋,十八万请个尸体回来,是真特么有钱。 不过这木乃伊制作手法独特,价格也就相对高点,但是也不至于这些钱。 在见到这些东西后,我们就研究咋处理,其他的相对来说还好一些,唯独这个木乃伊成了我的心病。 你想啊,这东西给谁能要,就算倒贴十八万我都不要。 经过我们好一番研究,也没研究出对策,我说先别管他,咱们先处理其他的。 至于其他注入灵魂的牌位,像体,在仙家的安排下果断进行。 我不清楚别人如何操作的,总之我是听从仙家的意见。 简单说。 首先写了封禁令,把这个屋子房门和窗户封死,然后把这些灵体放出来,点燃酥油灯,静等灯灭。 这一步算是先礼,因为所有的灵体除了受香火就是吃蜡烛,这也是为啥有些出马弟子,逢年过节给仙家点酥油灯的原因。 如果对方不同意,咱们在用兵,使用强硬手段。 好在这次除了木乃伊之外,这些小鬼还算给面子。 之后我用清香引路,收魂铃去收,随后红布封禁包裹,然后送入寺庙超度。 最后在净宅,避免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这就是简单的流程,实际上操作更加繁琐,要时刻集中精神,去观察去感知这些灵体,是否真正被收走了。 还要动用仙家的力量,帮助我们更好的完成。 总之,别看我说的轻松,做起来是真难,大概用了一整天时间,才搞定这些事情。 这一天我们三人都快虚脱了,因为仙家始终在身护航,生怕有意外发生。 当我们完成这些后,又将面临这个木乃伊,把大家都愁坏了。 我为了这事,特意给皈依师打了电话说明情况。 皈依师苦笑着说:“你快饶了我吧,不是不帮你,主要你送过来之后,我没法安置他,除非你能把灵体拽出来,然后让他听经闻法慢慢度化,否则免谈。” 我一听也在理,但我也不能一层层去扒开吧,最主要我不清楚里面是什么,仙家就告诉我是尸鬼,特别邪,让我谨慎处理。 也不能凭借一个梦,就去扒开啊,万一控制不住局面,岂不是更糟糕。 杨子琪开始还拿他当个宝,现在是给谁谁不要了。 这时,文姐说:“咱们不能冒险,不行就原路返回吧。” 文姐说的没错,皈依师都不收的东西,谁还会收,只能原路返回了。 然后我们就和杨子琪说明情况,想处理这个木乃伊,就去联系商家。 杨子琪表示同意,然后就去给商家打电话。 老天眷顾,打了好久的电话不接,今天竟然神奇接通了。 商家听说他不想供奉了,就说自己早已经不干这行了,让她看着处理。 杨子琪是一个头两个大,最后死皮赖脸相求,那个商家说送回来可以,但是得给我钱。 也不要多,请尸鬼一半的价钱。 杨子琪秉着解决问题的态度,好言好谈,最后价格定在了五万,少一分人家都不要。 没办法,她只能同意了,于是第二天就把这个木乃伊果断寄了回去。 还记得地址是山东淄博,我说为啥那么贵,原来是个二手贩子。 好在事情解决了,皆大欢喜。 做好这些后,我又给杨子琪解煞,只因为她滴血认亲,这样就算送走也会建立联系,所以必须断干净。 用仙家的说辞,杨子琪犯了红黑双子煞,这种煞我听都没听过,但不妨碍操作。 这个煞气与房宅,生辰都没关系,而是针对她个人。 简单介绍一下,这个仙家解煞小绝招。 材料有五谷粮,黑狗血,朱砂液,红毛线,银针,剪刀,红黑布各九尺九,木桶一个。 具体操作,红黑布刮底将五谷粮撒入其中,注满水倒入黑狗血和朱砂液,搅拌均匀后泡入,红线绕中指顺出窗外,七七四十九分钟后进行银针放血。 这个放血一般人还真不敢下手,但我敢啊,全凭信任仙家,也是一点点见证过来的。 具体穴位还真说不好,大家可别学我。 同时还有一套口诀。 小小银针手中尖,上断红煞下断幡。 扎去小鬼来问路,挑去小鬼锁心间。 莫问银针何处有,李门胯下手里边。 针尖尖,麦尖尖,扎进小鬼手指尖,挑魂尖,挑魄尖,最后挑去小鬼心尖尖。 说完之后,我开始下手,总共扎了七下。 当时我可不是这样念的,而是用萨满语说的话,别人也听不懂。 但我知道,这是我们老李家祖传的东西,也是我家那位二姨奶上身操作的。 大概意思就是斩断小鬼的路,防止她通过这份契约,继续作乱。 第192章 二鬼送上门 事情到这里,算是解决了部分问题,但这并不是终点。 不然我为啥一再强调,这个女人在作死。 当天忙完这些事情已经很晚了,我们没做停留,而是回到酒店休息了,这一晚睡得还算不错。 第二天早晨五点,我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接通后就听杨子琪说:“师傅,救救我,快救救我,他们又来了。” 她这两句话直接给我整精神了,我说谁来了,你老公呢,让他陪着你一会,我马上就到。 杨子琪哭喊着说:“你快来师傅,我老公不在家,我现在害怕,控制不住身体,我想从楼上跳下去。” 我可是亲身经历过缘主跳楼的人,并且从事这个行业多年,我清晰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当时我穿着睡衣,脸都没洗,叫上文姐就向杨子琪家跑,然后半路给陈川打电话,让他带上法器过来。 来到她家门是开着的,我们直奔三楼,也就是她住的房间。 此时她蜷缩在窗边的角落,正在用头撞击着墙壁,一下比一下狠,并且额头已经撞出了鲜血。 加上她披头散发的姿态,场面确实有些恐怖。 她看见我们还邪恶的笑了笑,回过头继续撞去,这完全是被鬼控制了,让他彻底丧失了自主能力。 如果用出马仙来形容,应该是被捆全窍了吧。 文姐是反应最快的那个人,手中掐着五雷诀一拳就轰了上去,直逼面门。 这一拳是真狠,我心想你在给她鼻梁骨打折了,看你咋收场。 不过我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而且这一拳还起到了效果。 杨子琪慢慢恢复了意识,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抓着文姐的手就不松开。 文姐只能由着她哭,然后说一些安慰的话,让她放松别怕。 就在这时,陈川穿着大裤衩子也来了,只见他手拿铜钱剑,脚踏七星步从外面走了进来,嘴里还叨咕着,“妖孽,在我面前兴风作浪,看你哪里跑,今日小爷必定斩了你。” 我被他这副形象逗笑了,我说等你来黄瓜菜都凉了,你看不出已经解决了。 陈川挠了挠头,“我这不是怕你们吃亏么,解决了就好。” 我说你怕吃亏你早点来啊,事情解决了才到。 陈川说,他在宾馆找这把大宝剑了,所以耽搁点时间。 我说你是昨晚上找大保健了吧,所以才耽搁的时间。 陈川尴尬一笑。 我是不想和他废话,然后看向那边的杨子琪。 虽然说她意识恢复了,可是鬼魂并没有真正离去。 于是我上了香,要不咋说香火是与鬼神沟通的重要桥梁呢。 当香点燃的那一刻,我清晰看见对面的男鬼,而且是两个,正冲我呲牙呢。 我一看见这俩鬼就笑了,这不正是出现在梦中的那俩男鬼么,正要找他们,没想到自己送上门了。 我不慌不忙坐在椅子上,说:“你俩胆子不小啊,还敢来送死,并且直接附身害人,谁给你们的勇气。” “我们敢来就没怕过谁,你能咋地我们?”这俩鬼der了喝地说完,又要向杨子琪身上扑去。 我说你俩等会,要扑你扑他,欺负一个弱女子算啥本事,说完我指着陈川。 这俩男鬼被我说的一愣,然后说:“我扑他干嘛,他与我们也没仇没怨,我们恩怨分明讲道理,谁惹了我们,我们找谁。” 我笑呵呵说:“他刚才还要拿大宝剑干你俩呢,怎么就没仇没怨,怎么就没惹你们了,我看你俩是不敢,典型欺软怕硬的主。” 这俩男鬼知道报复人,但是智商肯定不在线,我三言两语,他们就不知道咋办好了。 陈川此时也装模做样的,举起手中铜钱剑比划着,那意思你来啊,来我就收拾你俩。 俩男鬼互相看了半天,谁也没敢主动踏出第一步。 我接着说:“你俩既然不敢动他,那就谁也别动,同样的道理我不想再说,你们既然讲理,我就和你们讲讲理,咱们好说好商量,可好?” 俩男鬼互相看了看,同意了我的说法,但提出一个条件。 他俩说饿了,想要吃点东西。 我为了满足他俩的条件,特意去买了一块猪头肉,还给他俩点了香和蜡。 这俩男鬼一番风云残卷之后,才算满意。 见此我就问:“你俩为啥缠着她不放,具体什么原因,可以说说了吧。” 男鬼想了一下告诉我们,杨子琪请他哥俩一同回来的,然后利用他们开始赚钱,由于哥俩道行并不是很深,效果自然大打折扣。 杨子琪不满意他俩,就把他俩抛弃了,之后自然受到了冷落,这哥俩不甘心啊,只能每天找杨子琪睡觉,但仅限于此。 之后,杨子琪又请了其他的灵体,他们也不敢报复了,原因是比他们厉害。 而这位厉害的角色,就是梦中的红衣女鬼。 我就问:“那现在你俩为啥敢报复了。” 男鬼说:“红衣女鬼允许了,说杨子琪就该死,还让我俩给你点教训,让你知难而退,这不就来了。” 我就说这俩男鬼智商不在线吧,给点好处自己就把事情交代了。 随后我问,红衣女鬼在哪? 俩男鬼互相对视一眼,一同摇头。 咱说这俩鬼虽然智商不在线,可也不傻,知道得罪女鬼后果承受不起。 我见也问不出啥重要信息,便商量他俩走,既然说讲道理,自然也不会亏了二位男鬼。 我就问他俩想要啥,需要什么条件才肯离开。 男鬼说,东西纸钱啥的没必要,只有一个心愿,希望我能帮助他们。 这还有不认钱的鬼?往往越不认钱,越不好处理,我顿时来了兴趣,示意他可以直接提要求。 男鬼和我们说,自己已经死了几十年,具体时间也记不清楚了,还说自己是被人抓去的,这些年一直在为那位法师服务,难以摆脱。 别看他们现在自由,只要杨子琪不要他们了,那位法师不知通过什么办法,还能抓到他们俩,在去为新的人服务。 所以他们想去地府,想重新投胎做人,不想这样继续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了。 听后我就问:“你俩能不能去地府暂且不说,就算可以去地府,以你俩的罪行必然会大刑伺候,你们能受得了吗?” 其中一个男鬼说:“就算下油锅我也要去投胎,我不想任人摆布了。” 另一个也说:“就算不投胎在地府呆着也行啊,总比在这强,每年我儿子给我烧的纸钱,我都收不到,你说可怜不可怜。” “可怜。” 见二鬼如此可怜,我这怜悯心又活跃了。 所以,我决定帮他们一次。 第193章 诡异的金子 我想了好半天,这件事还得找苏乔苏武,虽然我们见面并不频繁,好在我随叫随到。 之后,我重新点燃香,在心中呼唤地府二位护法。 随着一股阴森气息,二位护法现身。 不知是不是二位气息强大,我明显感觉二鬼瑟瑟发抖,就连杨子琪都打了个哆嗦。 我和二位护法说明情况,问他们有没有什么办法。 苏武说,这件事还需要去探查一下,如果不违反规定,自然可以带下去,但如果不满足条件,他们也无能为力,只能让我找老碑王试试。 我说那就先查查看,不行再说。 随后,二位闪身离去。 在等待期间,我走到杨子琪身边,问:“还记得自己请的女鬼么?为啥在这些像体里面没有发现,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杨子琪这时也缓过来了,想了好一会,说: “我是请过一个舞媚娘,商家说比小鬼还厉害,不过她确实很厉害,请了她以后我每天都赚两三万,看谁都自带特效,并且男人看见我都挪不动步,还会主动给我钱。” 我说,我不是问你她厉害不,而是这个东西在哪,现在找不到她。 杨子琪告诉我,并没有什么像体,牌位,但确确实实真的有这个灵体存在,还签了一份契约,这个契约就在抽屉里。 我说你是真厉害,上到天庭下到地府,就没有你不敢做的事,还总是签契约,你滴血了吗? 杨子琦告诉我没有,然后突然一抬头,说:“但我许诺东西给她了,还给她买了三金,金子在我姐姐家,我们去取回来吧。” 我长呼一口气,没滴血认亲就好,不然又难办了。 正当我们聊天之际,二位护法回来了,我主动上前询问情况。 苏乔儿说:“人可以带下去,他们也满足条件。” 出于好奇,我就问什么样算满足条件。 苏乔告诉我,正常死亡持有路引的人可以直接进入地府。 路引是长三尺宽二尺用黄色软纸做的,上面必须盖有阴司城隍,丰都县府的印章,人死后入殓火化时一起烧掉,这是必要的条件。 至于病死横死的鬼魂,则需要等待阳寿殆尽,今生功过相抵或者功大于过,才可以去地府报道,不然只能在阳间飘荡。 还有一种做了太多坏事,可阳寿已尽,这种则需要审判后发落。 她说完看向两位男鬼,他们满足第三个条件,所以可以带下去,但要进行审判。 我笑看二位男鬼,“这可是你们的要求,安心去吧。” 说完就见二位护法带着二鬼,慢慢消散在视野当中。 我心想,能帮的只有这么多了,至于能不能承受住,那就看他们自己了。 在送走二位男鬼后,我让杨子琪找到契约,这份契约咋说呢,我真想上图让大家看看,奈何翻了几部手机都没翻到。 几乎大同小异,也是一些不认识的文字,有双方的签名,不过我比较纳闷,舞媚娘的名字是谁签的。 我看了契约没啥问题后,当场就给烧了。 之后,便是处理遗物。 那天中午我们吃过饭,回酒店换了衣服,一行四人前往她姐姐家取金子。 取完后杨子琪问我咋处理,我说这东西毕竟是你给她的,留着也不好还是卖了吧。 然后我们找到一家金店,去问了问价格,觉得合适便决定卖了。 期间也是经过专业人士的鉴定,用剪刀剪又称了重量,没问题后开始熔炼。 熔炼是最后一步,所谓真金不怕火炼。 可这时候,诡异的现象发生了,在熔炼的过程中,金子水变成了蓝色,过水后又变成金色。 金店人员就说这玩意不能收,含有硫化物,是假金子。 杨子琪就拿出了证书,说:“这东西当时就是你们金店买的,你自己看怎么可能是假的。” 金店人员看完挠了挠头,又开始熔炼,在熔炼的过程中她还添加了什么东西,咱也不清楚。 可这玩意就是怪事了,先后熔炼三次,只要烧成金水就变色,冷却后就恢复金色,给大家都搞蒙了。 金店人员不收,可杨子琪又有证书,谁拿谁也没办法。 我们三人是看出了问题,然后文姐走上前说:“这东西肯定是真的,先拿走待会在过来。” 随后,我们拿着金子就跑,金店人员喊道:“拿走了回来和我可没关系了。” 我们不予理会来到车里。 文姐开始写符,我这边拿出收魂铃,就开始摇晃,同时陈川对着金子就叨咕:“披红挂绿红纱衣,我看你道行也不低,只要今日你跟我走,金银珠宝必定有。” 可是叨咕半天也没啥反应,于是他接着说:“小小女鬼你听明白,十个鬼魂九个都为财,咱说替人消灾要钱财,柴米油盐需要财,只要今日你开口,金银珠宝可劲来,你要是不要这份财,只能剩你孤苦伶仃往这一哌哌。” 我看了看陈川:“你说的啥玩意,别整二神那一套行不行,现在还没到谈条件时候呢,先把她弄出来。” 陈川说,他不出来那咋整。 我说你祖传大宝剑呢,吓唬她啊。 陈川说,我出门忘拿了,要不回去取一下? 我气的真想给他一杵子,但是取肯定不赶趟了。 于是我拿着手里的镇魂灵急速晃了起来,配合着说: “此铃不是非凡铃,是胡三太爷摇此铃,一摇震动九霄天,上方神仙震得晕,二摇震动十殿阎,下方鬼神把耳瞒,三摇震动天地间,震动三魂离心间,今日弟子借助祖师手,震动女鬼魂不聚,震动女鬼魂散天,震动女鬼哇哇叫,举手就把命来填。” 这时,我感觉金子有异动。 然后加速更快摇动铃铛,一遍遍念着咒语。 大概过了一分多钟,女鬼就受不了了,飕的一下飞了出来,我铃铛直接扣了上去。 之后拿来符纸封住,大功告成。 我气喘吁吁额头都是汗,对着铃铛说:“小样,我看你还往哪藏。” 第194章 红衣女鬼 没错,这个红衣女鬼就藏在金子里面。 她可能到被抓都没想到,我们会处理之前的遗物,所以这算是凑巧,还是仙家暗中在指点,不管是哪一种结果都一样。 在民间有一种传说,红衣女鬼是厉鬼。 在传说中红衣女鬼往往是含冤而死,或者自杀的女性化作的厉鬼,因此他们身上的怨气特别重,这种强烈的怨气,使得红衣女鬼成为恶鬼中最难对付的那一种。 还有一种说法,若是一女子身穿红色衣服自杀,则不会引来阴差引渡,在变成鬼之后就会永世不得超生,这样红衣女鬼因怨念自杀,又不得超生,自然而然就会积累更多怨气。 在电影情节中亦是如此,红衣女鬼已然成为与国外的杰森棒球面具、弗莱迪刀爪手套、贞子的电视机……一样恐怖的电影标志之一。 这样来看,不论是哪一种说法,红衣女鬼都是厉鬼的象征。 所以我们尽量不要去招惹她,轻者祸事上身,重者咋死的都不清楚。 我们也是通过借助仙家之力,暂时压制了她,但是镇魂铃一直在轻轻的颤抖,偶尔还会发出响声。 我见事不好,急忙把金子递给杨子琪,让她快去卖了。 果然,这次金子不再变色了。 金店工作人员都看傻眼了,就问我们咋做到的,我说:“这玩意是真的吗,你可看仔细了。” 店员说:纯金,绝对四个九。 然后她就追着我们问,你们咋做到的,告诉告诉我,我好奇。 我哪有时间搭理她,拽着杨子琪就上车,在回去的路上,我告诉杨子琪不管花多少钱,去找屠夫买一把刀,杀越多畜生的越好,最好是杀大型牲口的。 我要这东西就是要震慑红衣女鬼,然后进行谈判,这时候筹码越多胜算才会越大。 其实我是有点虎彪彪了,我相信一般人也不会这样去做,万一谈崩了,她真缠着我啊。 但我不做咋整,放任不管么? 如果我放任不管,杨子琪只会更惨,如果说木乃伊是四个二,这红衣女鬼绝对是王炸,让我不得不重视。 但我也是有底气的,红衣女鬼要是敢对我动手,我身后仙家也不是吃素的,估计她还真不是对手。 我们来到杨子琦家开始布置法场,法场布置好后杨子琪提着一把大砍刀回来了,对我说:“这个是杀牛的,店主告诉我这把刀最少杀过几百头牛了。” 我接过刀一看戾气并不是很足,但也能起到震慑作用。 之后,我们把门关上开始放仙儿。 咱说这次出门兵马是真的没少带,这时候可算用上了,我们三人把所有带的兵马都召唤了出来。 密密麻麻加一起上百号兵马,可谓阵势十足。 其目的是重兵把守女鬼,防止她开溜。 我拿起铃铛撕下封禁令,一股强烈的阴风吹过,随后啪的一下铃铛就裂了。 不知有没有人经历过这种情况,洗碗的时候轻轻一碰碗就两半了,当时就是这种感觉,但这次不是瓷器,而是纯铜的。 当时我瞪着大眼睛,后退了好几步,然后被文姐扶住了。 再去看空中飘浮的女鬼,已然没有梦中那般姣好的容颜,而是青面獠牙的,非常凶悍。 加上她红色纱裙飘出好几米,场面甚是恐怖 她环顾四周看了一圈,然后冲我们呲了呲牙。 这时,我上前一步,尝试着用心念去和她沟通,我说:“你这道行可以啊,铃铛都让你震裂了,就算这样你也跑不掉的,还是快快投降,免得我们动手。” “哼,就凭你们?” 红衣女鬼满口不服,随后当着我们面,冲着陈川挥了一下手,只见陈川笑的像花一样向前走去。 文姐一把拉住陈川,说:“你嘎哈呢,不要命了?” 陈川恍惚了一下,“这女鬼迷惑我,”随后急忙叫仙家护身,抄起大刀就要上去干架。 我说你等一会,还没到非打不可的地步。 不过咱说,这红衣女鬼确实有两下子,众目睽睽下就能迷惑人,怪不得杨子琦说男人主动给她钱花,看样真不假。 “你说你们这些虾兵蟹将,在我舞媚娘面前根本不够看,咱说你好吃好喝招待我,我兴许还能和你谈谈,现在你们摆这阵势,是想打架吗?不好意思,今天奉陪到底。” 她幸灾乐祸的叫嚣一顿,见没人搭理她,直接甩过袖子奔我们而来。 我们下意识抬胳膊去阻挡,谁知她偏离轨道,一个闪身奔窗外飘去。 我这才明白,原来这女鬼在玩心眼,想要跑。 不过她是想多了,仙家们早已等候多时。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她到窗边的时候,胡天豹上去就是一脚,直接踹到胡天虎身边。 胡天虎也没惯着她,又是一脚把她蹬到角落。 这野路子到啥事都不行啊,别看她一身红衣,估计修炼法门就是迷惑男人吧。 论打架还得是这些武将。 这时红衣女鬼急了,张牙舞爪的站起身,左顾右盼半天后也没敢在行动。 我们也不着急了,这家伙估计就这两下子,只要别给她逼太狠,还不至于鱼死网破。 文姐见此情景,随手点燃一支烟,吞云吐雾半天后,慢慢说道: “也别说我们人多欺负人少,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别再缠着杨子琪,该去哪去哪。或者说你有什么要求,你就提出来,能办到的一定满足你,是要真金白银多少两,还是要金银首饰多少多,只要你同意说个数,可好?” 红衣女鬼冷哼一声,“钱那玩意我真不稀罕,要多少随时随地都有人给我送,我就要缠着她,让她去工作。” 怪事了,这次碰见的鬼魂为啥都不稀罕纸钱。 文姐说:“你们现在没任何联系,你为啥还要缠着她,还让她去工作,总要有个理由吧?” 红衣女鬼妩媚一笑,“因为我要男人啊,她要不去我找谁去?” 文姐说,你要男人自己找去,现在她已经改邪归正了,你让她找什么? 陈川也说,你这条件不能满足,你只能选择拿钱走人,或者自己消停走。 红衣女鬼邪恶看着杨子琪,说:“她想用完我就抛弃,哪有这么好的事,至少让她在干三年,那样我也功法大成了。” 我一听这话,这家伙莫不是把男人当修炼工具了。 于是我就问她为啥这样做,不怕遭报应吗? 还有她究竟通过什么办法,来到杨子琦身边的,难道真的是一纸合约吗? 第195章 女鬼的执念 红衣女鬼这回彻底打开心扉。 她说与杨子琪结识,确实是通过商家,但那份合约就是给人看的,实际上她与商家是合作关系,这也是她自愿的。 至于报应,她说自己已经这样了,谁还会在乎报应。 不过她变成这副样子,还要从男人说起,也是她为啥要接触男人的原因。 因为她这个样子全拜男人所赐。 她本不是现代人,是民国时期一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 家庭殷实,大家闺秀,从小过的就算不错。 在那时候她结识了一个知己,也就是所谓男朋友,后来发展迅速,俩人很快在一起了。 可是家里不允许,还给她找了一位门当户对的如意郎君,可是她不喜欢啊。 经常偷偷跑出去,找他这位知己谈心聊天。 在某一天家里逼着她结婚,她没办法就与知己偷偷潜逃了。 在那个年代,这种事情可不是小事,只要她走出家门,就别想在回家了。 那个男人也是看出了这点,然后原形毕露,对她也不是很好,经常打骂,慢慢她承受不住了。 心也越想越宰,终于有一天,她无言面对父母,觉得生活也没啥意思,便找了当时最漂亮的一套红纱衣,自杀了。 而且是在一棵古树下面,掉了好久好久,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我听完就说,你这样子也不是杨子琪造成的,你该去找那个男人啊。 红衣女鬼笑的瘆人,说:“那个男人早死了,哈哈哈,我怎么可能放过这个负心汉,全天下的负心汉都该死,所以我要报复他们。” 我忽然就明白了,这就是女鬼的执念,这家伙是借助杨子琪身体,吸取男人精气,然后修炼什么邪法。 我就劝导女鬼,我说你这样也不是办法啊,虽然负心人可恨,但那也是人家的因果,与你何干,你也不是老天爷,你还惩罚上了。 再说你一个人的力量是薄弱的,你能拯救地球啊?所以咱还是回归正途,好好修个鬼仙也不是不可能。 我本以为与女鬼聊了这么多,她能有所改变,可这家伙翻脸不认人,对我说:“我的事情与你何干,你今天快快放我离去,我日后定会报答你,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都这时候还放狠话呢,再说我用你报答,你带我找男人吗? 对于这种不听劝的,还是别回归正途了。 我继续点燃香火,然后又点燃一支烟,抽了两口,对她微微一笑。 红衣女鬼见我笑,还冲我笑了笑,好像吃定我一样。 殊不知,我真生气的时候反而不喜欢绷着脸。 之后,我拿起打鬼鞭就冲了上去。 她见我奔过来,一时有点不知所措,可很快她就知道我要嘎哈了。 只见她盯着我,仿佛要吃了我一般,嘴里说:“别过来,我可是红衣女煞,惹我没你好果子吃。” 我能怕她,其实说我冲过去,不如说仙家上身要揍他。 在她说完的时候,我毫不留情对她动手,打的她嗷嗷乱窜只有逃跑的份,可又逃不出这间屋子。 陈川见此早已按捺不住了,嘴里喊着:“我他妈忍你好久了,还敢迷惑我。” 说完抄起大刀加入了战斗。 这个时候,我俩就如同两个疯子,对着空气一顿输出,给杨子琪看的直咧嘴,对文姐问道:“他俩这是嘎哈呢,我咋一激灵一激灵的,太恐怖了。” 文姐说:“你能不激灵么,要不是有仙家护着你,我估计现在挨揍的就是你。” 这倒是实话,要是女鬼上她身,肯定挨揍的就是她。 我俩疯狂了一会,累的浑身是汗,女鬼此时更是狼狈,看着我俩的表情有些不服。 我随之坐下休息,咱不理会。 可是陈川来劲了,说:“不服是吧,来继续。” 说完他又冲了上去,与红衣女鬼展开殊死搏斗。 同时嘴里嘟囔着:“不服是吧,是不是不服,我特么让你迷惑我,还敢迷惑我吗,让你迷惑我……” 我…… 这哪是收鬼啊,分明是公报私仇,一雪前耻的节奏。 他在后面追,女鬼就嗷嗷乱跑,同时寻找逃跑的机会。 见此情景我说,“你跑不出去,这都是我们的人,所以你还是乖乖听话,免受皮肉之苦。” 红衣女鬼刚要说话,陈川一刀砍在她屁股上,咱说虽然是灵体不会出血,可受伤了实力绝对会退缩。 这一顿胖揍,绝对需要些时日才能恢复。 我又说:“都说听人劝吃饱饭,我看你是贱皮子就想挨揍,能不能给回个话,咱们研究研究你的去处?” 女鬼看着我又要开口,陈川一刀又扎屁股上了,她只能继续躲。 我接着说:“良言劝不住该死的鬼,你真是自作自受,咱说何苦呢,你要同意唠唠就点点头。” 听我说完,这女鬼边躲边点头。 我制止住陈川,让他歇一会,然后我说:“早这样不就好了,何必遭受如此劫难,挨揍不说还损道行。” 女鬼小心翼翼看了眼陈川,然后说:“我是不同意吗?他给我机会说话么,我特么这屁股都让他砍开花了!” 这句话直接给我逗笑了。 我笑着说:“谁让你先前得罪他了,他小心眼有仇必报,咱们宰相肚里能撑船,不和他一般见识。” 红衣女鬼咧着嘴说:“你笑什么笑,要不是你先动手,他能追着我不放么,罪魁祸首就是你。” “好,这事我做的不对,只要能放过杨子琪条件你随便提,算是补偿你的。” 其实啊,不论是人是鬼,就算是厉鬼他也怕不要命的,这挨顿揍不也老实了,而且还特别怕陈川呢。 话说回来,这女鬼也挺可怜的,能往好了聊谁愿意动手,还不是逼不得已。 毕竟人鬼殊途。 红衣女鬼见我这样说,也缓和了不少,“放过她可以,可是以后我找不到更多的男人了。” 我就不明白了,我就问:“你为啥总想着找男人,放下执念不好吗,咱堂堂正正修行,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 红衣女鬼笑的有些凄凉,然后和我们说:“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做的,你们只管帮我完成心愿就好,剩下就不劳烦操心了。” 我听出了她的意思,也尊重她的意思。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天道有轮回,我即使极力劝解她,也无从去干涉她的因果。 无论人还是鬼,都需要自己去认知到错误,才会真正醒悟,其余人说再多也无用。 第196章 感言篇 这件事后,红衣女鬼彻底的离开了,并且没再回来。 在走时候,她要了一样东西,就是我们卖掉的金子。 为了满足她唯一的要求,我们当天找到两元店,花了三十块钱,买了一大堆的金银首饰给她送过去,她开心的戴上,然后跚跚离去。 至于去哪了,我也并不好奇。 不过,我认为她的执念是男人,也一直是这样做的,所以广大的男性同胞注意了,切勿吃小灶。 这事的真假,我还与杨子琪证实过,她说确实是这样,并且回头客还特别多,那些客人总说和她在一起让人感到从未有过的感觉。 我只是还原事情的本质,大家可别说我女流氓。 到这里所有事情算是彻底结束了,送走这些不好的东西后,我给她净了宅,回到家又做了法事,驱邪消灾的,转运祈福的,只希望她能快速好起来。 她还说特别喜欢陈川那个大宝剑,可不可以卖给他镇宅用,陈川也是慷慨大方,直接送给她了。 咱说这次去,法金一共十万块钱,但也都是辛苦钱,前前后后忙活一个星期左右。 回家做法事本金就花了五万多块钱,我们有时间就去送一下,就连很多没要东西的灵体,我都象征送了一些,做到不偏不向吧。 剩下的我们三人分了,大概一人一万多块钱。 有些人可能觉得多,其实还真不多,要是最初知道这么难处理,我都不带去的。 你们看看多少鬼就知道咋回事了。 牌牌三十一块,像体小鬼十七位,狐仙四位,男鬼女鬼三位,还有一个木乃伊,这样看真的值吗? 不知背负的多大的因果业障。 知道感恩就算值吧! 不过这次事件还好,杨子琪挺让我欣慰的,不再从事之前的行业,而是找个一份正经的工作。 她说即使赚的少了点,但心里很踏实。 同年处理事情两个月后,她怀孕了,转过年生下一名小女孩,起名叫美好。 我问她为啥叫这个名字,她说只希望美好一直眷顾着她的孩子。 这是一份母爱,也是她对孩子的祝福,我也希望这份美好传递给大家。 为了庆祝美好的诞生,我个人送去祝福一千块钱。 杨子琪说不能收,这孩子是我赐给她的,还要认我做干妈。 我开完笑说,我要真那么厉害就不干这行了,这是一份祝福,所以一定要收下,最后她拗不过我,便说替孩子感谢我。 我说你要感谢我,就好好生活走正途,以后一定会很幸福。 她从这件事后,一直非常信任我,这些年也很听话,从不做出越界的事情。 她还给我介绍过类似相关的活,也都是一些受害者,但都没有她本人的邪性。 由于本人文笔有限,就不一一分享了。 也只有她这个故事最经典,也是我见过请小鬼最不要命的存在,现在想想头皮都发麻。 截止到今日,写了很多奇葩的故事,都是以事情的发展,心理活动,以及一些处理事情的方式一步步去写的,可能逻辑有些问题,希望大家不要见怪,多多包涵。 毕竟我不是专业的,没有大纲更没有细纲,只是凭借回忆的方式,去写出一些我认为经典的故事。 分享给大家观看的同时,也是给自己留下一份珍贵的礼物。 杨子琪这事结束很久后,我找过几位业内人士探讨这个问题,下面分享给大家。 首先说,小鬼这种产物,就不是国人应该触碰的,可为啥还是有人愿意去请。 可能有些人是受害者,不清楚的情况下,稀里糊涂就请回家了。 但有些人明明知道危害性,为啥还去请呢。 原因就俩字“欲望。” 他们觉得只要能赚钱,请啥都行,但是后果真的能承受起吗,答案是肯定受不起,倾家荡产是轻的,丧命黄泉也不是没有。 并不是说这玩意不好使,相对来讲还很灵验呢,能让一个人瞬间暴富,心想事成,所求得所愿。 可大家想没想过,这份钱财能守得住吗,这都是用你未来几十年的财运,甚至是生命来满足暂时的欲望。 真的值吗? 还有一些人请狐仙,请阴阳和合牌,请男欢女爱牌,这东西我见都没见过,但听这种奇葩的名字也知道是干啥用的,无非招一些桃花,让自己更有魅力,获得男人的芳心。 这些杨子琪都请过,毕竟前职业在那摆着呢,想得到男人的喜欢,这些是必不可少的。 这个牌我也拍了照片,如果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我会放在作者有话说里,请理性欣赏。 杨子琪还和我说,这些都是正向的牌牌,想留一块,我说你特么捉死,既然找我来了就都送走,要不就一个也别送了。 我还和她说,就凭她这小模样,不带这东西男人都往上贴,还留着干什么。 她害怕我们不管她,又认为我说的有道理,只能按照我的方式去做。 其实,这些东西就算暂时不害你,可时间长了免不了遭到反噬。 我曾经接触过一个小男孩,是他母亲找到的我,可那个时候已经晚了,这孩子疯疯癫癫的,最后享年才二十四岁。 你说可惜不可惜? 他就是请了一个怨牙,也是泰国那边的产物,说是为了报复前女友,前女友是报复成功了,最后也把命填里了。 事后我看了一下这个牙齿,仙家告诉我,这是一个十多岁横死女孩的牙齿,怨念极深,所以才会造成这种结果。 这个结果是谁也承受不住的,不止牺牲了自己,还毁了一个幸福的家庭。 所以说了这么多,只是希望大家远离这些,从根本去解决问题,你说你有钱请这些,都不如去庙里上上香,祈祈福了。 或者说你找我做个法事,起码不至于把命填里,还能给你带来好运,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总之,请小鬼这事不能做,类似的牌牌也不要去请,只对你有坏事没好事。 就算好事也是暂时的,相信我说了这么多,各位都能理性看待这个问题。 还有一个问题,我必须强调一下。 那段时间通过杨子琪,也接触了两个人,加上杨子琪的事,一个多月赚了五万多块钱。 但是这个钱不知怎么回事,慢慢不翼而飞了,左手进右手出,反正没干啥就没了。 我就去找仙家聊这个事,我说我辛辛苦苦一个多月,为啥这钱留不住。 仙家告诉我这钱就该散去,也是他们不想让我存下,因为钱不是正道来的。 我不明白了,然后就辩解,我说怎么不正道来的,活是你们圈的,我也跟着忙活一个多月,你们积累功德不让我赚钱,凭啥啊? 老仙儿也不恼火,而是耐心给我讲解。 他们说功德不止是他们的,也算我一份,至于这个钱是灰色收入,因为杨子琪他们之前的行业,所以钱不干净,不能留对我没好处。 我就挺生气的,我说你们认为钱不干净,就替我做主了?可是我认为花着香啊,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们凭啥给我做主? 现在是屋里东西没多,衣服也没买,花着也没感觉香,总之我挺不服气的,我就耍起无赖。 我说你们要是这样,咱就别接这种出力不讨好的活,整不好我在遭到反噬,还是换种打法吧,不然我就不干了。 老仙儿也没和我一样的,但也没搭理我。 不过,这件事过去一段时间后,还真来了一个不一样的活。 第197章 不信但不能不敬 在讲这个故事之前,我先说说我又去偷艺了,这次是啥也没学到,但事情特别有趣。 陈川回家后,也是干了几个活,都是二神的角色。 有一天一个大仙找他出堂口,还告诉她这件活比较难办,之前已经敲了两天,那个人就是不下来,还说他能敲下来多给点钱。 陈川就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别人咋出堂口的。 我一想也没啥事,就跟着去了。 来到目的地已经傍晚了,我们吃过饭就开始干活,这个缘主确实比较难搬。 陈川是请胡家,胡家没到,之后请黄家,黄家也不来,蛇蟒更别提了,那根本是一点动静没有。 先后敲了三排香,缘主是纹丝不动,这可给他愁坏了,歇了一会没办法继续搬。 这次也别管谁先落马了,直接搬清风烟魂,他心里合计,自己家人的事还能不来吗? 第四排香起,鼓声阵阵响了起来,他开唱: “你看请胡胡不到,请黄他也不下山,忽然想起还有咱们自家老烟魂,帮兵我不提起屈死的烟魂还都则罢,一提起屈死的烟魂,压的帮兵我都好心酸,啊……啊……啊……” 他一边哭一边唱,请鬼也必须这样唱,特别费嗓子。 还真别说,这自己家人真给面子,晃晃荡荡来了,在场的人都挺高兴。 陈川继续加快鼓点,一顿唱。 唱了好一会,他停鼓就问是谁来了。 对面这个小弟马,一声尖叫道:“我是她家八辈老祖宗。” 陈川小声和我说,也别管是谁祖宗了,可算是来了,但是这个老祖宗为啥在弟子身上摸摸搜搜的,这也不像啊。 我也仔细看了一下,这明显是个外鬼,岁数不大还色迷迷的。 随后,陈川就看向大仙,大家都知道这活干好干赖都是大仙的事,二神一般不会多言。 因为二神指着大仙吃饭呢,所以一般都会听他们的。 大仙也是没办法,可算下来了,管他是谁呢,说出名字就行。 我在边上无奈摇了摇头,这又是一堂子外鬼,还有个好? 但我作为一个看客,肯定不能说话,遭人烦不说,还是在砸人家饭碗。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走来一个酒蒙子。 摇摇晃晃三步并两步走了进来,他走到供桌上拿个苹果就开造,拦都拦不住。 按理说,吃个苹果也没啥,可是酒蒙子这时候说话了。 “谁是她祖宗,我特么才是她祖宗。”说完直接把咬了一口的苹果仍在了供桌上,然后对着大仙说:“大嫂,我没喝多,我才是她祖宗。” 我噗嗤一下没憋住笑出了声,这大哥是喝多少酒啊。 大仙也挺尴尬的,便劝说:“二啊,你喝多了快回去睡觉吧,嫂子在这办事呢。” 然后就给酒蒙子撵走了,临走时酒蒙子还说:“一天净整些神神叨叨的,谁是谁祖宗,我特么就是祖宗。” 大仙儿回头冲我们尴尬一笑,然后这边继续。 我是有点看不下去了,这都啥跟啥呀,堂口立外鬼当碑王不说,还来个酒蒙子搅局,我也跟着来到外面透透气。 随后,我点了一支烟,自己抽了起来。 当烟快抽完的时候,我忽然听见有声音响。 砰、砰、砰,一声比一声脆,一声比一声响,好像还是撞击声。 这时候外面急匆匆跑来一个女人,火急火燎掠过我奔屋里走去。 烟抽完了我跟着又进屋了,就听这人说:“嫂子你快去看看吧,小二好像中邪了,自己撞大门柱子呢,非说柱子是人不让他进去,拽都拽不住啊。” 我一听这是被迷眼了。 大仙也着急了,随后一行人跟着就出去了。 那个酒蒙子还在用头撞柱子呢,砰砰响,脸上的血迹顺着往下流,酒蒙子自语道:“让你拦我回家,撞死你,我撞死你,你特么过来啊。” 我好奇咋回事就观了一下,这不是刚才那个外鬼么,啥时候跑出来的。 这时,大仙也急了,走到跟前就叨咕,“您大人有大量,罗汉岁数小不懂礼数,惊扰了您勿怪,勿怪,我带他给您赔不是了。” 大仙儿话是说了,但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也有一些胆大的人,上前去拽酒蒙子,可是酒蒙子这时力气出奇的大,死死抱着柱子不松手,同时还说:“媳妇儿,我没喝多,咱俩睡觉奥。”说完抱着柱子就要睡。 我心想,你是没喝多,你是差点没把自己喝死,这多亏了是夏天,要是冬天非冻死不可。 这话不假,东北酒蒙子一年不知冻死多少个。 不过,他还知道找媳妇睡觉呢,可那根柱子是他媳妇吗。 见此情景,大家都看向大仙儿。 大仙儿也是没办法了,便让人去买来纸钱和元宝,在他头上绕了绕,蹲下后又烧了一堆,同时嘴里还赔着礼。 折腾好半天,酒蒙子终于动弹了,他摸了摸脸上的血迹,一下清醒了,对着大仙儿喊道:“大嫂,你不地道,我不就吃你家一口苹果吗,你特么找老仙儿干我,这事我和你没完。” 我和陈川在一旁都笑岔气了,这酒蒙子就是酒蒙子,思路就是不一样。 大仙儿也没搭理他,让人带他去医院包扎,然后回家继续办事。 一切结束,在回去的路上,陈川说:“这玩意真邪性啊,想当初我疯的时候和他差不多。” 我说:“你也抱着柱子当媳妇了?” “那倒是不至于,但也是迷迷糊糊,看谁都不顺眼,想睡哪倒下就睡。”陈川默默说道。 我想了想说:“这就是典型的不信神有神在,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有时候就这么邪性。其实,咱们可以不信,但不能不敬,酒蒙子就是个例子。” 陈川也是默默点头,表示认可我的观点。 酒蒙子的事最后咋处理就不得而知了,我也没在去关心这事。 这只是我成长路上碰见的一段趣事,想起来就讲一讲,咱们言归正传。 咱们说不想干出力不讨好的活,仙家还真给力。 那天下午,还真来了一个不一样的活。 第198章 孝心女人 由于那天文姐去探望聂爷爷,我独自看店,闲来无事也没啥事干,就翻翻手机,欣赏自己一路走来的作品。 回忆起出马到现在走过的每一步,有无奈,有心酸,有痛苦,更多的还是欣慰,因为每当做成一件事,心里总有一种不一样的成就感。 也是这份满足,让我坚持到了现在。 那天回忆了好久好久,不知不觉陷入其中,达到了忘我的状态,就连有人进店我都没有察觉。 “你好,”一个女人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将我拽回现实。 抬头看去,出于礼貌我说:“你好,咱是需要点啥,还是要看事?” 我起身迎了过去,这女人四十来岁,穿着白色带格点的背心都飞边了,脖子上搭着一个毛巾,手里还拿着锄头。 下身黑色短裤,腰间挂着一个水瓶子,脚穿一双胶皮鞋,上面满是泥土。 她蹑手蹑脚站在那里,有点放不开,小声询问:“我想让你给我看一个人为啥不爱吃饭,可以么?” 我笑着说:“大姐,不爱吃饭去医院啊,或者开点健胃消食片,保证好使。” 这女人慢吞吞道:“是突然间就不爱吃饭了,之前都挺好的。” 我一听有点意思啊,就和她说看看可以,但现在我也不知道啊。 “我知道规矩。”随着女人话落,她掏出五个一块钱递给我,害怕把地面弄脏也没向前走,但她眼神中充满期待,生怕我不去接这份钱。 我看着她手中褶皱的五块钱,又看了看她的行头,大概明白了,这女人也是穷苦命。 想到这,我笑着接过五块钱,把她带进屋里。 她有些不自然坐下,说:“谢谢,我以后有钱一定补给你。” 其实,这种事之前不是没有过,比如六块钱看卦,比如大型法事给二百,可相对来说我更愿意去接受这五块钱。 因为她是真没钱,她连一块钱的水都不舍得喝,愿意拿出五块钱去看事,可见是真碰见难题了。 所以这种人更值得去帮助。 我笑着说:“这钱没有后补的,咱们是给谁看,你告诉我一下。 “给我奶奶看。”女人笑着说道。 随后她把生日和姓名告诉我,我就去上香,请仙去探查究竟咋回事。 等我回来,这女人坐立不安看着我,说:“可以看了吧。” 我笑着指着那边的香火,咱们先观香火在看,咋也给仙家探查的时间啊。 出马弟子查事无非就这几种,观香看,八字找,还有就是亲力亲为,让仙家跑一趟。 这都需要时间,没有谁刚点上香开口就说的,那样也不灵啊。 最起码要等香头掉了,仙家查清楚前因后果,才能讲明原由。 否则还真是不行,事情差一点,结果就差一大截,特别是需要办事的。 我说这些也不知她听明白多少,就见她尴尬又不失礼貌说:“我不太懂,不好意思,我就是太着急想知道结果。” 我看她太紧张了,应该是第一次看事,就找话题和她聊,想让她放松一下,我说:“大姐,你贵姓,家几口人啊,咱看卦不是只能看一个人,只要是门府里的人都能看。” 女人摇摇头,“我姓张,大家都叫我小翠,你也可以这样叫,今天谁也不看就看我奶奶。” 我笑着说:“看样你和奶奶关系不是一般好啊。” 提到小翠的奶奶,她露出一丝暗淡的眼神,无奈摇了摇头,随后又绽放出幸福的面容,也不再那般拘束,然后对我说道: “我奶奶非常善良,非常和蔼,我从小就是奶奶带大的,她对我非常好,现在她年龄大了,行动不方便了,我也经常回家探望,可最近她突然不吃饭了,时常念叨我的名字,我就想给她看看咋回事。” 这是她进屋说最多的一段话,不过这没有什么稀奇,大多数家庭的长辈都是这样。 但她这份孝心属实难得。 和小翠大概聊了五六分钟,她从不自然慢慢变得熟悉,不再畏手畏脚。 见她慢慢放松下来,我们又聊起其他话题。 她还说羡慕我的生活,每天就是给人看看事,不像她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 我苦笑,谁难受谁知道,这行好人不惜干,赖人干不了,就我们这种不上不下的人,能对付口饭吃。 她羡慕的眼神不加掩盖,自言自语说了好一阵,这才慢慢停下话来。 大概又过了三五分钟的样子,我耳朵嗡鸣一声,我急忙闭上双眼,紧接着脑袋传来一些画面。 我知道这些是刚刚仙家去探查的画面,首先映入脑海的是一处小房子,看着不太大的样子,屋里有一个大水缸,炕上躺着一个老太太。 接着,画面晃到一处耳房,这个房子更小,里面杂七杂八的东西,非常凌乱,简直无法下脚。 但我从中看到了重点,这家有保家仙,就在房子角落上面,有两米高,还用一个箱子装着,上面还蒙着一层黄布。 画面到这里就没有了,我并没有看见外鬼,或者说不好的影响。 正常推理,这家要是有问题,也是出在保家仙身上了。 这次是黄小乐去的,但告诉我的人却是苏武,我这心咯噔一下子,顿感不妙。 之后,我就问咋回事,正如推理那般,苏武说:“如你所料,问题出在保家仙身上,但也有这个老太太的自身原因,因为她快到寿了。” 我睁开双眼,看着对面孝心的小翠,话到嘴边不知如何去说。 小翠期盼的目光看着我:“师傅,我奶奶到底咋了,没事你说吧,结果我都能接受。” 我无奈摇了摇头,自己就见不得这孝心的人,可事情已经在这摆着,好纠结。 苏武在边上嘿嘿一笑,“生老病死谁也逃不过,你也不是第一天接触这事了,说不说你自己看着办,但我建议你告诉她,这样好有个准备。” 说完,他和我打了声招呼就跑了。 我认真看着小翠,还是决定告诉她,“你奶奶这个事,我清楚了,她是不是供着保家仙?” 小翠蔫声蔫语地说:“对对,她不爱吃饭和保家仙有关系吗?。” “有一定关系,但还有一个原因,她的寿终快到了。” 第199章 老碑王亲临 我刚说完,小翠啪唧一声坐地下了,那眼泪和不要钱一样,哇哇往外流。 “师父,求求你救救我奶奶,多少钱我去借,去贷款都行,只要你能救他。” 我赶紧给她扶起来,就见她眼泪和脸上的灰尘都已经和成泥了,可怜巴巴的,看的我一阵心酸,于是我说:“这事不是我不帮你,主要生老病死谁也挡不住,再说我算的也不一定准,没准她老人家长寿呢。” 小翠哭着说:“我不是随意进来的,我是赶时间特意来找你看的,我听说过你,他们都说你让谁活谁就能活。” 我一阵无语,这话我不知在多少缘主嘴里听见了,我就纳闷了,我是活阎王,还是活判官啊? 就算我是也不能擅自修改生死簿吧。 可见她实在可怜,又出于孝心,我就说:“咱先别哭了行吗,你需要我咋办吧,我配合你还不行吗?” 她立马收回眼泪,强行挤出一丝微笑,说:“我听说能求寿,你给我奶奶求求呗?” 求寿,这俩字直接给我当头一棒。 求寿,那时候没做过,但肯定听说过,这需上奏地府表文,同时还需要过阴的。 如果说地府碑王硬实一点,成功几率会很大,如果地府不行成功几率就小一点。 还有求寿越早越好,如果你三十岁求寿,成功机会相对肯定很大,求来的寿命也长,如果你六十岁求寿,那么成功机会自然差很多,相对求的寿命也减少。 可求寿这玩意,不是多少钱的事,更不是成不成功的事,是没有人轻易愿意做,整不好自己小命都不保。 虽然出马弟子应该帮助她人,可也分怎么帮助吧! 万一去地府回不来可咋办? 更何况,那年她的奶奶已经八十三岁了,我才三十来岁,这不是让我当拼命三郎吗? 就算她给我几万,十几万我都不带去的,这是心里话。 于是,我就和她说:“你奶奶这个事咱们从长计议,就算我给她去求寿,也不一定成功,因为她年岁太大,没准已经被地府勾名了。 小翠听我这么说,哭的更邪乎了,一直求我也不走。 我是被她整的一点办法没有。 随着她的哭声,我就感觉脑子里一阵阵闷雷声,整个头皮都发扎,手脚都麻木了。 紧接着,体感进入到最佳状态,就连身上的每一处毛孔,都散发着凉意。 随之,一道人影映入眼帘,第一眼我还没认出来,随着他越走越近,这难道是我家老碑王亲临了? 我不可思议看着他,还真是老碑王。 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前来,也不知我们多深的缘分,竟然惊动了老碑王。 在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人,体态偏瘦,胡须长长的,很是和蔼,就是个头比老碑王要高上一块,我之前从未见过,但从气势上看,绝不输给老碑王。 我不敢怠慢,便在虚空中叩拜,“弟子李一一,恭迎老碑王,弟子不知您前来,礼数不周还请不要见怪。” 老碑王原本一脸严肃,见到我后笑道:“你这孩子,这么大事要不是苏武和我说,我还不知道呢,你就打算拒之门外了?” “太祖爷爷,那老太太八十三岁了,已经够本了,我才三十来岁,不想冒这个风险啊。” 我话落,老碑王脸色变换,说:“这叫什么话,这话是该从你嘴中说出来的吗?再说,有我在你怕什么,只管大胆往前走。” 我很是无奈,刚要开口辩解,站在老碑王身边的老者开口了。 “孩子说的没错,老李啊,还是你太要强,这事别太为难孩子,地府那边虽然没勾名,但也时日不多了,何必为难自己呢。” 老碑王沉默片刻,笑着说:“我不是要这份强,而是为了让她更快的成长,多学一些本事总是好的。” 长须老者摇头苦笑,“这还不是要强,这孩子成长的多快,你我心知肚明,就说这些年办的事,哪一件不是大功德一件,你呀就是不知道满足。” 老碑王笑着说:“你可别这样说,好不容易出这么一棵好苗子,我肯定要好好栽培栽培。” 我听着二人的对话,这俩人是夸我喽!没想到老碑王对我还挺满意。 为了防止这两位继续争辩,我打断问:“太祖爷爷,不知这事您的意思是?” 老碑王直视我,仿佛在欣赏满意的作品一般,慢悠悠说道:“这种事是可遇不可求的,一般情况下碰不见,所以要应下,也是给自己学习的机会。” 我实在不想去过阴,就说:“太祖爷爷,您也说了这些年下来,您对我比较认可,这种活难得一遇的狠活,咱就别学了吧。” “鉴于你的成长,我非常认可,你更要加倍努力去学习,不然岂不是愧对列祖列宗的栽培。”老碑王一本正经的对我说道。 这句话看似没啥问题,但问题大了,他都不如说愧对他自己了。 但我不敢继续辩解,就问老碑王这事需要怎么去做,可不可以不过阴求寿。 老碑王告诉我,是我多虑了,由于老太太年龄太大,求寿的路子肯定行不通。 但不妨碍结果,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完成。 那就是去借寿,向天借,向地借,向人借。 这种借寿属于你情我愿的,借到即是成功,但需要道行极高的人胜算才会更大。 听老碑王说的好牛逼的样子,我也来了兴趣,然后问:“那谁去办这事。” 老碑王慈爱着对我说道:“当然是全堂仙家了,这次咱们不为积累功德,只为了让你学门手艺,所以你必须认真对待此事。 只要不让我过阴就好,我算是默默答应下来。 随后,老碑王向我交代了一些事情,便要回去着手安排事情。 我双手恭送不敢怠慢。 等二人走了好久,我才渐渐缓过神来。 随后,我告诉小翠,这件事如果要办可以,但需要另一种方式。 她都没问什么办法,张口就答应了。 我就说,这个借寿可不是闹着玩,你还是回去找长辈商量一下,毕竟老太太年纪大了,成功几率相对小一点,还需要你们子女的配合,如果有一个人不同意,这事我都不能给你办。 小翠终于看见希望,哪能放过这次机会,说要是家人不同意,她自己能不能办。 我笑着说,你孝心是有了,但你有多少寿命够填的,还是人多一点比较好,哪怕一人借一年,十个人就是十年,还是回去研究研究吧。 她说这就回去商量,如果同意打电话通知我。 临走时,她要了我独有的联系方式。 我告诉她这个,1~3~6~3~3~6~7~2~2~9~9。 第200章 借寿 借寿,两个字很好理解。 就是将临死之人的寿命得到延续,让他活的更久一些。 借寿,最广为人知的典故应该是三国演义里“诸葛亮借寿,”空穴来风必有其因。 实际上民间确实有借寿一说,一般分为三种。 一是向亲人借寿,古代民间认为,人的寿命都是上天注定的,如果想多获得一点,那么就需要借用。 一般用于至亲处于生死存亡之际,大多指病危的时候,希望以此能够延续生命。 这种状况一般都是病者的子女亲友,将寿命借予亲人,效果最好的当属血脉至亲,成功几率相对也大。 当然,这种方式必须经过本人自愿同意,否则也不会灵验不说,还会遭受反噬,甚至白白减少寿命。 第二种是向后世借寿。 在佛教中认为人有前生来世,如果此世寿命较短或遇到病危时需要借寿,那么可把下一世或下几世的寿命暂时借来。 当然,到了下一世的时候寿命自然也会减少,因为已经借给了这一世。 这个说法有点类似于透支银行卡,或预支工资一样,但确实有这说。 皈依师曾讲过,这种法事一般人还真做不到,而且对法师要求极高,必须懂得全套方法并有通灵的能力,不然基本不可能实现。 但在这矛盾又出来了,如果按佛教的说法有六道轮回,那么下一世也可能是狗,是猪,甚至蚂蚁,这又怎么算? 如果按这个理论的话,人则是宿命论了,而非六道轮回。 所以这个方式在理论上有点行不通,根据我个人分析,如果真的有这种方法的话,借的也不是来世的寿。 而是后代的寿命,只是方式变了而已。 第三种向天地借寿。 诸葛亮上演的借寿就是向天地借寿。 向天地借寿有一个准则,借寿后必须可以为这个世界做出一定的贡献,简单的说就是一定要做一些对这个世界规则运行有一定好处的事情。 其实大家许愿就是这个道理,为什么有人许愿灵,有人许愿不灵? 如果你许的愿,仅仅是给某个神仙烧纸之类的基本灵的概率不高。 从众生角度看,诸葛亮如果借寿成功只会增加生灵涂炭的时间,因此借寿必然失败。 如果换做我是上帝我也不借给他,大家认为呢? 至于出马弟子借寿,这个我还真有权说一说。 有人认为出马仙借寿必定是走关系,因为出马仙都是动物身,通过关系,找到一些正神以此来帮助完成这件事。 还有人说,通过送纸钱,仙家拿着表文找到地府相关人员,让其宽限一些时日,以此延长寿命。 如果是这样,那就不叫借寿,而是求寿了。 我干嘛不找老碑王直接去办,何必弯弯绕绕。 其实,借寿严格来看,需要很多繁琐的步骤,最主要先看寿终之人,是恶是善,今生福泽厚禄,这些都与借寿之人挂钩。 成功失败,都看这个福泽深浅,今生造化,还有年龄大小,这些必要因素缺一不可。 当然,还要看地府是否与其勾名,如果勾掉咋借都无力回天,也不要想着再去尝试。 就像我之前送走过很多到寿命的老人,他们就是被勾掉了名字,我为啥不去帮助求寿,借寿? 如果真能成功,地球人岂不是越来越多,都长生不老了,谁还去地府报到,这样也有违天道。 从这点来看,勾名等于判了死刑,不要试图去挣扎。 这也是我们必须遵循的天道法则,每个人都要走的一步。 从以上我说的这些来看,这件事还真是麻烦。 事后,我将这件事与文姐探讨,问她见没见过。 文姐说,借寿她不清楚,但求寿她亲眼见过,而且那次她师父好悬没回来,是二神牺牲大公鸡强行换回来的,自那以后她师父也不接这种活了。 我就对她说,其实我心里也没底,毕竟这件事没做过。 文姐古怪的看着我,说:“你没做过的事还少干了?每一次不都成功了。所以这次也一样,要对自己有信心,对老碑王有信心。” “这次不一样啊,这老太太八十三了,我怕借寿途中发生意外,也不知道她家咋想的。 我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根本搞不懂,并且那个女人好像还懂点啥,竟然知道求寿。 文姐扑哧一笑,“能咋想,肯定老太太有低保,舍不得这份钱呗。”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了,文姐这思路无敌了,但是从小翠的穿着,以及看事的状态来看,我相信她是真的孝顺。 我和文姐正在激烈探讨,一阵铃声打断了我们,我一看号码,对着文姐比划了一下手势,“这是提曹操,曹操就来了。” 文姐说:“快接吧,别让人等着急了。” 随后,我接通电话,那边传来欣喜的声音:“师傅师傅,我找家人商量过了,家里人几乎都同意,你看这事啥时候能办,我现在就去找你啊?” “啥叫几乎都同意,那就是说有不同意的了?” 我问完,小翠急忙解释,“师傅,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妹妹从小就身体不好,家里一致决定不让她参加,如果必须用她,就让她参加。” 我说,如果是这样,那倒不用。 这个还真要注意,如果有借寿的,千万不要去借身体不好之人的寿命。 人家身体不好,还有病,本身寿命就短,在去借人家的寿命,万一半路嗝屁了,可咋整。 明明很好一件事,最后没法收场。 之后,我和小翠聊了一会,确定一些事情,决定亲自过去一趟。 她开心告诉我地址,这才结束这次通话。 我之所以去她家,一是保家仙需要处理,看看有啥地方不满意,为啥折腾人,然后重新安置一下。 还有一点,借寿与求寿不同。 借寿,必须借与被借人员全部在场,缺一个这件事也办不了,而且需要所有血脉至亲全部同意,我不能听小翠一面之词,就去做这件事。 所以,必须要亲自确认,如果有人不清楚利害关系,也是一样办不了。 但求寿就不一样了,完全不用人员到场,甚至有的大仙儿糊弄一下,写张表文就说求了,那样真的有没有效果,就不得而已了。 总之,这是一场硬仗,马虎不得。 第201章 为了低保钱? 我和文姐来到小翠给的位置,下车后我就懵了。 通过仙家之前给的影像,我知道她家穷,但没想到这么穷啊。 一个小小的房子,是早些年代用泥土垒的,这个小房子大概四十平左右,门窗都是木制的,上边还刷着蓝色的油漆,都掉色了。 正房边上的偏房就更惨了,都是用石棉瓦搭建的,窗户都没有,不过还好给留了个门。 说句不好听的,都赶不上有钱人家的狗窝好。 远处向门里望去,杂草横生,就好像很久没有住人了。 我看了文姐一眼,一起朝大门走去,踏入大门就看见小翠在清理院子里的草。 她看见我们来了,放下手中的锄头,笑着说:“我平时没时间,奶奶身体又不好,这院中的草也没收拾,你们要来我就提前清出一条路,也好走不是。” 我实在不知道说啥好,这家人好像就她一个孝子贤孙,这让我不免产生怀疑,他家子女真的会同意借寿吗。 这时,文姐也看出来问题,看着我说:“你看这事咋办?” 我说:“既然来了,咱们还是先看看再说。” 于是我打断小翠,让他带我们先看看她奶奶。 小翠是放下锄头带我们走进屋里,就见屋里坐着两三个人,让本就不大的空间挤得满满登登。 打过招呼后才知道,这几个人正是老太太的子女,我先是与几人确定是否知道借寿的事情。 小翠的父亲说:“这事我们知道,借吧!能让老太太多活两年,享享清福也好。” 我点点头,看样子孝顺的不止小翠一人。 另一个女人歪头说:“不行给老太太多借几年,这低保钱我大哥也能多领几年。” 我看向文姐,还真让她说准了。 然后我就问这女人,我说:“大姐,您这话说的轻巧,那您打算借给老太太多少年呢?” 女人一咧嘴,“我可不参与,这低保钱也不归我,但我也不反对,我就是来看看热闹。” 我说:“你既然不参与,那你热闹也别看了,这事外人见了不好。” 女人听我不让她看,就对我说:“我可不是外人,我是她亲闺女凭啥不让我看,万一你们给老太太整死了呢?” 我一听这话,这事还真不好办了,也多亏我来确认一下。 然后我笑了笑,对着女人说:“大姐,您还知道自己是亲闺女啊,虽然这事都是采取自愿,您不参与也没人逼你,但这种事外人真看不得,要不您回避一下。” 我说这话还真不是胡编乱造,当事人不同意的情况下,尽量不要参与进来。 一是干扰磁场影响法事的气运。 二是谁也不能保证,老天会不会借走她的寿命,毕竟她也是老太太的亲闺女。 可能有人会不理解,做法事不是有表文吗,上面清清楚楚写上什么事,什么人,难道还会出现这种状况? 这点还真不一定,上方看亲闺女在场,万一以为忘写名字了,直接给收走了也说不定。 所以,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不让她参与也是为她好。 谁知,在我说完后,这女人就撒泼了,开口说:“你个鸭崽子,你还装个大师。还有你说谁是外人呢?啊?你今天给我说明白了。” 说完她就要奔我来,我急忙后退一步,解释道:“大姐,我是口误,我的意思是您不参与,尽量不要看,以免对你不好。” 可她却不依不饶,一句一句脏字骂我,这好人可真是太难当了。 咱就说他家这个条件,我都没抱着赚钱的态度来,甚至整不好都要亏点。 就单说借受,最起码的供品要有吧,要送些金银纸钱吧,要出人出仙儿出力吧,这些都是成本,我见她这个态度,不帮这个忙也罢。 于是我起身就要走,可小翠不同意啊,快速拉住我,说让我救她的奶奶。 我说,你看她这个态度,我也没办法啊。 就在我和小翠说话时候,那个女人还在骂,骂着骂着就听扑通一声,女人应声倒地。 我顺着看了过去,原来她是被小翠爸爸一剂窝心脚踹飞了出去。 这时,就听小翠爸爸说: “你个不孝的东西,咱妈这些年你管过吗?你现在还来劲了,你要是不同意就给我滚出去,这事就是通知你一下,也没想让你参与,别在这给我丢人。” 女人被这一脚踹出去,也老实了,跟头把式爬起来向门外跑去,出门后就听她喊道: “你们就做损吧,你们为了低保钱就折腾老太太,我看低保你们能花多久,我就看着你们能玩出啥花样来……” 随着女人跑出去好远,声音也越来越小,这回彻底消停了。 这时候,小翠父亲走过来,说:“姑娘见笑了,这事该咋办咋办,我们听你的。” 我讪笑道:“大叔,您家这事我真是不敢接手,我是真怕了刚才的女人,她好像要吃人。” 小翠晃了晃我的胳膊,说:“我二姑从来不多问奶奶的事,甚至一碗粥都不给送,所以和她没关系,你就帮帮忙吧。” 我看着父子二人就说:“不是我不帮忙,这事是需要子女同意的,刚才那个女人明显不同意啊,我会惹麻烦的。再说就你们二人,能借老太太多久?” “我们家老太太一直归我管,您不看我们看看可怜的老太太,就当帮帮她。”小翠爸爸想了想又说:“我家能出三个人,一人借三年行不行?” 他提起老太太我动摇了,这事不是不能办,而且三个人足够了,成功了至少能让老太太活到九十多。 但那个女人真是难题。 小翠父亲也知道我的疑虑,就说:“白纸黑字我给你写上,出了问题我全权负责,和你一点关系没有,这样行不行?” 久久没说话的文姐也对我说:“咱们既然来了,就像你说的先看看,咱在研究。” 我无奈摇了摇头,大家都这样说,我再走显得不近人情了。 于是我说,那咱就先看看。 小翠和父亲见我同意了,紧张的脸庞顿时松懈下来。 之后,我走到老太太身边,决定先看看情况。 第202章 花三教? 走近后,我见老太太双眼紧闭,那么大的吵闹声都没惊醒她,这确实有些蹊跷。 我伸手向老太太的脉摸去,这一摸还真发现了问题。 老太太心跳有力,好像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根本不像快要撒手人寰的老人。 之后,我就感觉老太太肚子鼓起一个大包,这个包来回跑来跑去,我知道这肯定是外病无疑了。 如果是实病根本不会来回串。 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种感觉,实际上老太太肚子并没有鼓大包。 看见这些的同时,耳边一阵嗡鸣,接着仙家传来一句话,去偏房看看供的东西。 对啊,来就是先要解决保家仙的,让女人一闹把这茬忘了。 我松开老太太手腕,就让小翠带我去偏房。 我们一行人来到偏房,咱说是个偏房倒不如说是个柴火垛,里面根本无从下脚,垛满了烧火用的豆皮子。 我一眼就看见角落高处所谓的保家仙。 我快走过去,爬上柴火垛一把掀开蒙着的黄布,只见一张红色一尺一的单子出现在眼前。 我看了半天,这哪是保家仙啊? 倒不如说供的花三教。 花三教,有的地方也称之为花三仙儿。 花三教是除了胡、黄、蟐蟒蛇、清风以外的仙家,包括天上,地上,水里三界的所有众生。 但老太太供的这个我看不懂,类似于花三教又有所不同。 上边写着供奉,中间写着白仙太爷,灰仙太爷,蟐晓蝇,下面写着之位。 没看错,就是这几个字,蟐晓蝇。 而且两侧没有对联,字还特别不清晰。 我就特别不理解,咱先别管格式对不对,供的是啥,就说名字吧,你说你叫啥不好,非整个苍蝇的蝇。 这老仙儿能让你活到今天,也算给面子了。 当时我就问小翠父亲,这是咋回事,啥时候供奉的。 小翠父亲告诉我,他家供奉很多年了,他也认为是保家仙,所以这些年每逢初一十五老太太都上香。 我就说,你家供奉保家仙这么多年,你为啥这样不好,你就没有怀疑过? 小翠父亲也不知道咋回答我。 我就告诉他,这上面什么白仙儿,什么灰仙儿我根本没看见,要说那个蟐仙儿确实有一位。 这是事实,因为一进屋我就发现了,并且是一条青灰色的蟐仙儿,一闪即过消失不见了。 想到这个蟐仙儿,我撒腿就往屋里跑,这蟐仙儿不会又去找老太太麻烦了吧。 我们刚走进屋里,就见老太太醒了,只见她自己一个人在炕上爬呢,他回头冲着我们笑了笑,然后不再理会我们又爬了起来。 特别有意思的是,他不是用手爬,而是用身体蛄蛹,一下一下的看起来甚是吓人。 这时,小翠就要上前,让我一把就拽了回来。 这明显是蟐仙在老太太身上了,她过去在伤着就不好了。 小翠父亲也开口劝导,说什么大仙儿你放过我妈吧,她八十多岁了,经不起你折腾。 我和文姐也在边上劝说,但就是不好使,这老蟐仙根本不给面子。 最后顺着炕沿爬到地面。 给大家都急得不行。 就在这时,文姐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手掐雷诀一拳轰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文姐雷诀起了作用,老太太跟头踉跄瞬间不动了。 我心想,我的亲姐姐哎!你这和谁学的,咋总用这招啊,上次是杨子琪,这次又是老太太。 杨子琪年轻还好,关键这老太太八十三岁了,你一拳再给周过去,看人家赖不赖上你。 不过文姐还算点高,两次下来都没啥事。 就见老太太迷迷糊糊竟然清醒了。 小翠父女二人急忙上前把老太太搀扶起来,然后重新让她躺在炕上 我见她醒来,快速走过去抓起老太太的手腕,再次给她搭脉。 这次还好,看样子蟐仙已经撤了。 老太太用不理解的眼神看向我,然后我说:“奶奶,我是给您看病的,我问你一下症状你看有没有。” 老太太轻言轻语道:“好。” 于是,我说:“奶奶,你是不是偶尔会看见一条青灰色的蟐仙儿,他总是呲嘴獠牙的吓唬你。” “是这样。” “那我再问你,你是不是肚子胀气厉害,而且腰特别疼,根本直不起腰来,还会吃不下饭,总感觉像吃饱了一样。” 老太太轻声问:“你咋知道的?” 我继续说:“奶奶你可真可爱,这不明摆着吗?你这些症状不是一天两天了,是从你供上仙家开始的,对不对?” “对,但是开始不严重,最近不知道咋了。” 我听老太太的回答,没再继续问下去,因为没啥必要了,这件事就是蟐仙儿闹的。 之后我回答她,最初不严重是因为年轻,自身阳气足能挺住,现在老了身体弱了,自然挺不住了,所以才会变成现在的结果。 老太太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其实,我为啥这么肯定是蟐仙儿。 一是老太太供奉单子给的信息,二是我看见了。 还有一点很重要,人要明白每一家的症状,前文应该有讲过。 所谓胡家上三角,指肩膀以上包括头。黄家下三角,指臀部往下腿膝盖或者脚。蛇蟒腰间缠,指的就是肚子与腰这部分。 而清风主要抓心脏,还有后背疼或者特别沉,总之是让人特别不舒服。 我也是结合所有表现,才这样去问老太太。 事情渐渐明了,就该想着怎么解决了。 现在老太太身体明显承受不住蟐仙的折腾,为了保险起见,我们也不能再去折腾八十多岁的老太太。 正当犯难之际,小翠这位孝子贤孙主动承担起了这个重任。 文姐笑着说:“你可想好了,这玩意第一次上身,可老遭罪了。” 小翠眨眨眼说:“只要能让奶奶好,遭罪能有啥的,总比奶奶一直遭罪强吧。” 这句话说的,我当场给她竖起大拇指,就这份孝心一般人还真比不了。 既然这样,我们开始了请仙儿仪式。 第203章 老蟐仙儿 不过,这次我们没有请二神。 一是考虑小翠家的条件,想为她省点钱。 二是凭借我和文姐这些年的经验,足以应付一名蟐仙儿了。 说着我们就开始操作起来。 其实,也没准备繁琐的东西,只是点上香,又准备了仙家最爱的鸡蛋,随后文姐开口念叨起来。 “天圆地方,日月神光,道法玄妙,法归她身。吾请张门府蟐仙落下座,捆上其身,给其灵感,速降!速降!” 就在这时,我看见一道青光闪过,正是那个蟐仙儿,随后就见小翠轻轻晃悠两下。 见此情景,我跟着说:“老仙儿,咱刹扣要刹紧捆窍要捆严,今日我与楚门府两堂兵马都看呢,咱可别丢人现眼,让人瞧不起。” 这也算激将法,请仙儿时候避免不了要说。 随着话落,就见小翠幅度明显大了很多,身躯也随之扭曲起来,很似妖娆。 眼见时机差不多了,文姐开口便问:“请问老仙儿,咱是哪路兵马落下坐,也告诉告诉蛮汉之人,让咱也沾沾仙儿气。” 这老蟐仙儿不但没说话,反而冷哼了一声。 文姐继续说:“老仙儿,咱或好吃或好喝,或者烟酒糖茶你好哪样,只要你言语,蛮汉人肯定安排着。” 文姐说了两次,他还是不说话。 就在这时候,我发现小翠闭眼睛歪着头,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我顺着她歪头的方向看去,那不是鸡蛋吗,这老蟐仙馋鸡蛋了。 “老仙儿,要吃凤凰蛋咱这可多了,可劲你吃。” 说完我顺手递给他一个,这老蟐仙儿果然是馋了,还知道咬鸡蛋皮。 只见他咬了一个小洞,滋溜滋溜喝了起来,那舌头一下一下的舔,我恍惚间好像看见小翠的舌头都分叉了。 咱说他喝完一个又要一个,两个喝完还伸手管我要。 我想了想这次没给他,事还没办就吃俩了,这可不行。 然后我就对老蟐仙儿说:“咱差不多得了,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咱是不是该说说正事了。” 老蟐仙儿一歪脑袋,恳求的语气说:“在给我一个吧,我没吃够。” 我暗自笑了笑,这家伙有意思。 在他又吃了一个后,可算开口说话了。 但说的不是人话,而是外国语,我当场就不乐意了,然后对着他说: “老仙儿,咱要鸡蛋时候能说人话,解决事情就不说人话了,你这道行也不咋高啊,不行我送你回山修行去吧,练明白人话你再来。” 这老蟐仙摇头晃尾的来了一句:“咋地,你听不懂啊?” 我…… 还真不是听不懂,这萨满话也好,还是上方语也罢,很早之前就会了。 主要这玩意就算翻译过来也是大概意思,没有谁能准确翻译出每一个字。 所以我才让他说人话。 见他这样说我也没犟,解决事情最重要,我点点头说:“老仙儿你说那东西太深奥了,我确实不明白,咱能不能说点人话,也证明一下自己。” 老蟐仙想了半天,算是勉为其难答应了。 老蟐仙儿说自己叫蟐小青,曾在铁砂山修行过,有些道行后他便下山结识有缘人,好巧不巧碰见当时老太太正在供奉仙家。 他就想着这是好事,便从此来了小翠家里。 本以为好日子来了,也有人供奉了,但没想到这些年让他受尽了委屈。 他说着说着晃晃悠悠还掉下两滴泪水,看样确实委屈他了。 说到这,文姐就问:“老仙儿啊,你不是叫蟐晓蝇么,啥时候换的名字啊?” 老蟐仙儿本就不咋高兴,听文姐说完一下就急了,开口怒道: “不说这个名字还好,提起来我就来气,好歹我特么也是个仙儿,给我起的那是啥名字,有这么供奉的吗?要不是我心眼好,他家早闹翻天了。” 小翠父亲听要闹翻天就说:“老仙儿,我家也没亏了你,初一十五我家都给你上香摆供,你不能这样啊,就算我们没功劳还有苦劳呢,你说是不是?” 小翠父亲这句话,再一次触犯蟐小青的神经,就见小翠摇的更狠了。 见此,我急忙劝阻:“老仙儿,咱有话好好说,有事解决事,咱别折腾人玩儿。” 劝阻好一阵后,蟐小青才算善罢甘休。 然后激动着对我说: “不说别的,单说他家供奉的态度就有问题。他竟然跟我要苦劳,我和谁要去?护着他家这么些年,我没受过他家一根香火,没吃过他家一块肉,就说刚才的凤凰蛋,我更是一个都没吃过,他凭啥跟我要苦劳?” 小翠父亲一听就不乐意了,于是反说道: “老仙儿,你这咋还撒谎呢?初一十五哪次不是可你来,家里吃不上鸡蛋的时候都要先给你供奉,你咋能耍无赖啊?” 蟐小青听完是气的不行,一歪脑袋怒斥道: “说你家不诚心你还狡辩,就说摆供品的桌子两米多高,黄皮子窜三个高都上不去,我能够着吗?我能够着吗?我能够着吗?” 这话千真万确是在小翠嘴里说出来的。 我和文姐都没忍住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蟐小青晃悠一下身躯,说:“有那么好笑吗,我说的是事实,你刚才没看见吗?” 我忍着笑意,“好了老仙儿,这事他家做的确实不对,现在已经知道了,我让他们改正,以后好好供奉你,待会我给你重新换个单子,给你放低一点还不行吗?” 蟐小青一听我这么说,感觉自己更委屈了。 然后和我们一顿诉苦,他说自己这些年真的没吃过小翠家一口粮,并且尽心尽力守护,要不刚才能一口气吃三个鸡蛋么,都馋坏了。 还说自己帮他家看耗子,自从他来这些年,没有一个耗子敢进来,说自己才是最苦的那个。 然后我就说他做的对,告诉他仙家就应该这样做,才能受人尊敬,受人爱戴,受人供奉。 蟐小青委屈说道:“但也不能就干活,不给吃的啊。” 我说:“是是是,你说的对,以后重新供奉你就好了,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急于一时。” 蟐小青是通情达理的仙家,在我说完也不纠结了。 第204章 供奉蟐小青 之后,我就问蟐小青,关于老太太打灾就这点事? 蟐小青告诉我确实就这点事,一是名字,二是摆放太高,只要改了他绝不打灾。 我就和他说,这事好办,肯定按照他的要求来,然后我就让他闪身,毕竟小翠第一次经历这些,太长时间受不了。 蟐小青临走时候还说,除了这两个要求,能不能给她在送点鸡蛋,他这些年都饿廋了,想好好补补。 我满口答应他的要求,不就是鸡蛋吗,给她送一百个。 他这才乐颠颠离去。 其实,蟐小青给老太太也不算打灾,顶多算打个眼罩,不然八十多岁老太太肯定受不了。 在蟐小青走后,小翠也是好半天才迷迷糊糊中清醒,随后喝了一口水说道:“我这嘴里啥味啊,为啥腥嚎地?” 文姐笑着说:“你刚才吃生鸡蛋时候,可没说有腥味,我看你吃的还挺香呢。” 小翠一听自己吃了生鸡蛋,忍不住向外跑去,来到外边好一番吐。 咱说也是,好好个人谁爱吃生鸡蛋啊,换成谁也不会好受。 随着小翠一顿翻江倒海,我脑袋都出画面了,最后小翠还喝了一大碗水,这才算消停。 之后,小翠走进来也没在矫情,而是关心起事情的结果,问我咋说的。 没等我回答,小翠父亲就说:“还不是咱家那条蟐仙儿闹腾的,人家说这些年就没吃过咱家一口东西,我就说为啥咱家越过越穷呢。” “大叔你可别这样想,你家过的穷富和仙家可没关系,那是你自己的事。再说刚才蟐仙儿说了,可没祸害你家,反而还护着老太太呢。” 小翠父亲听我说完,想了想说道:“姑娘你说的对,是我欠考虑了,可你看这事怎么办,要不给他送走吧?” 我当场就给否决了,不是我不给送。 一是蟐仙儿与这家缘分还没断,又辛辛苦苦出力不讨好这些年,人家不就图个香火么,现在送他走肯定不会同意。 二是老太太这么大岁数了,我还真怕送走了,蟐仙儿记仇,回来在报复老太太。 三是刚刚已经答应蟐仙儿,重新给他安置一下,所以蟐仙儿才会满意离去,咱不能言而无信。 就在这时,久久不能动弹的老太太坐了起来,我还以为是蟐仙儿不满意又回来了。 不过我多想了,老太太坐起身虚弱的语气对我们说:“可不能送啊,这些年咱们对不起人家,这回可算找到明白人,咱给好好供奉起来吧。” “还是老太太您明事理儿。”我笑着说道。 老太太此时状态明显好了许多,然后她抓着我的手就说: “小姑娘,这些年我不是没感觉啊,他不祸害人,就是没事经常给我托梦,但我也不懂啥意思,直到今天你来了,我才明白过来。奶奶求求你帮忙好好给安置一下,行吗?” 我急忙表态,“奶奶,您说的严重了,这事就按您的意思办,肯定包您满意,但是有一个问题,您这么大年纪了,不建议您继续供奉了。” 老太太供奉这些年,对这里面的事也是懂点,就说:“那就让小妮供吧,这样蟐仙儿有个家,也能护着小妮点。” 老太太说的小妮,指的就是小翠。 对于老太太说的这点,小翠也不反对,只要奶奶好她做什么都行。 于是,按照老太太的意思,我再次和蟐小青沟通了一下。 蟐小青意思也很明确,只要有吃有喝,他一定遵守仙家本心,好好护着这一家人。 得到双方的同意,这件事就好办多了。 接下来,按照蟐小青的要求,我先让小翠父亲收拾了一下屋子,因为实在看不下去。 之后是安香案。 说到香案的高低,也是有讲究的。 一般来讲,这个位置不可以太高,大概在缘主肚脐眼往上,胸部往下位置就可以,这个因人而定,没有具体的尺寸。 这样也代表对仙家的尊敬,同时也是上香摆供最佳的位置。 还记得小翠家的香案,大概九十多公分的高度,是他父亲亲手做的。 虽然香案没有华丽的装饰,但却显得朴实而又庄重。 做好这些后,还需要重新给蟐小青写单子。 说到供奉蟐小青,还真是个难题,毕竟就他一位仙家。 如果按照保家仙规格来写,他又不太正规。 按照花三教来写,他也不是。 最后只能征求蟐小青自己的意见,他说只要有香火,有他名字就行,他不挑理。 之后我和文姐研究了一下,虽然他是蟐仙儿,但也是干保家的活。 于是便按照保家仙的模式给他写了单子,只是对联让我换了。 左右对联:镇守三江府,拦住外来兵。 横批对联:人财两旺。 然后上边写供奉,下面写之位,中间则是写上某某保府及蟐小青的名字。 最后摆供品上香,这一套下来可把我和文姐累够呛。 不过蟐小青还算满意,这样我们累点也是值得的。 其实,这里有个问题需要强调。 安堂也好,立保家仙也好,都需要上午进行,并且要挑个好时辰。 尊敬仙家的同时也是给缘主一个好兆头。 而这次却是下午进行的,我们也没办法,这是蟐小青亲自安排的,因为他比较着急。 完成所有事情,已经下午四点多了,我们也出来很久了,便打算回家。 小翠父亲却拦住了我们,让我们吃过饭再走,我们一再推脱,可他说啥也不让。 这时,老太太在小翠的搀扶下,也走了出来说:“姑娘,我们也没啥感谢的,就吃顿便饭吧。” 小翠也跟着说:“是啊,这都忙活一小天了,咋也不能饿肚子回去啊。” 我和文姐一看,这一家三代都出来了,这份心是真不能在推脱了,不然显得咱不接地气。 然后我俩就没在走,老太太也挺高兴,一直拉着我和文姐的手,问东问西,还说今天不走就对了,给我俩做好吃的。 我当时心想,这一家人都穷成这样了,看卦就给五块钱,立个保家仙都没给钱,还能吃啥啊。 可是,我狭隘了。 这家人没钱是没钱,但真的不抠门。 小翠父亲见我们留下来,二话不说就往鸡架走。 我就看那为数不多的小鸡,直接被他抓了一只最肥的,当场就给剁了,拦都拦不住。 (各位亲爱的宝子们,如果您阅读还算满意,希望能给个五星好评作为鼓励。李门府弟子李一一,在这里给各位抱拳了。) 第205章 扣仙儿 我一拍脑门,这真是造孽啊。 就为了我俩吃饭,这下蛋的小鸡就没命了。 我清晰记得,当天晚上四个菜,有小鸡炖蘑菇,煎的笨鸡蛋,黄瓜丝拌的凉菜,还有油炸花生米。 可别小看这四个菜,在当时他家的条件,这算是相当硬的菜系了。 咱说这小笨鸡吃着和平时上供的鸡就是不一样,特别有咬头儿,有嚼劲儿,虽然好吃,但我和文姐也就象征性吃了两块。 之所以没太好意思动筷,我是怕控制不住都给造了,因为实在太香了。 在吃过饭后,小翠和父亲送我们离开,再次提起了借寿的事情。 她说借寿的事情还要麻烦我们,虽然老太太现在是好了,但别让他们空欢喜一场,想老太太多活几年,享受一下晚年生活。 我想了一下说:“这事不是不能办,主要你家人意见不统一,万一出现状况就麻烦了。” 小翠父亲说:“你别听我妹妹的,她根本从来不管我妈,这事我说了算,只要能借咱就办。” “就算借寿,咱人也不够啊,总不能可你们父女俩祸害吧,这不现实啊,再说真要出问题了,你妹妹不得把我店砸了啊?” 我这话不假,我还真怕她蛮不讲理的妹妹找上门。 小翠父亲一咬牙,“我家可不止我们父女俩,我还有俩姑娘呢,你放心我家我说了算,就算真出了问题也不怪你。” 这年头口说无凭的,我还真有点忐忑不安,不过看小翠父女二人的孝心,我动摇了。 想了好半天后,我决定帮他们一次,成功就是好事,不成功就当买经验了。 反正这事老碑王已经同意了,我心里也有了一丝寄托。 于是我和小翠父女说:“这事不能着急,有些东西要准备,日子也要选,等我消息吧。” 他们父女见我答应了,都乐了,还说没看错人,就知道我能帮他们。 之后,我和文姐与小翠父女告别。 我们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拿着一百个鸡蛋,还有一点纸钱前往土地庙,去给蟐小青兑现承诺。 咱说应下的这一百个鸡蛋,当时小翠家翻来翻去,鸡窝都翻遍了,一共才三十多个。 最后还是他父亲东家凑西家借的,这才凑够了一百个,属实难为人了。 来到土地庙上了香,出门把鸡蛋摆好,又点燃纸钱,我就念叨,请蟐小青享用。 这家伙不大一会就来了,看见鸡蛋两眼放光就扑了上来,见此我说:“这鸡蛋都是借的,你吃的下么,不噎挺吗?” “一只羊我都能吃得下,这点鸡蛋算啥。”他一边吃一边说:“你放心,我不白吃鸡蛋,我以后好好护着一家老小比啥都强。” 这还算句人话,只希望蟐小青说到做到。 眼看他一口一个吃着,我也没啥事干,就回车里等候。 此时,就见文姐表情严肃打着电话,好像是她之前的一个香客。 我就静静在边上听着,不一会就见她生气挂了电话。 我就问她咋了,谁又惹她生气了。 文姐看着我说:“你说真有扣仙儿一说吗?” “有啊,为啥没有,人都能扣何况仙家了。” 我说的扣人并不是真人,而是魂魄,有一种术法叫聚魂,也叫扣魂。 据说中此术者非常难受,夜不能寐,还有的人神魂颠倒,迷迷糊糊一天如行尸走肉。 这种情况一般是魂魄被扣的表现,所以就要找专业人士搭救。 当然,这样的并不多见,一是你经常找人看事,生辰八字可哪乱压,有些人为了帮其解决事情,会昧着良心做这种事。 二就是得罪了某位业内人士,人家背后整你。 不过这种事咱没经历过,但是扣仙儿却总能听说。 还有的人派兵去营救,然后好个三两天,之后又被扣了,再去救再扣,来回反复折腾。 而文姐这通电话就是关于扣仙儿的,我认为还是比较有意思,给大家讲一下。 她说打电话那个人是他之前一个香客,那人没有堂口,不过确实有几位仙家,但是不碍事。 文姐也是仔仔细细给查了一下,最后确定是五鬼在闹。 然后文姐就给他破了关,这人也就好了,一切正常后还特意来谢了仙家。 之后,俩人相处也挺愉快的,文姐也是热心肠,人家问啥她都告诉,有时候还无条件帮一下小忙。 那个人开始倒也听话,破完关后不再接触这些东西,也算过了一段好日子。 大家都是知道,仙家这东西有就是有,没有也求不来,仙家是讲究缘分的。 可那个人不知道咋回事,好了一阵后又去找人算卦,这次可想而知,也不知是哪路大师说他身上有仙家,着急出马。 这家伙可能也是不太懂,就直接出了。 文姐说出了就出了吧,也不是她造的孽,可是那个人总是找文姐问东问西,想学习一下出马行业的理论知识。 文姐想,这玩意也没啥,没事的情况下也告诉他。 可一来二去,那人竟然说自己不舒服,感觉身体不太对劲,然后就找文姐给再看看。 当时也是给看了一下,那个人身边有个老太太,妖叨地显了一下身就走了。 然后老仙儿就告诉文姐,这老太太不是那人门槛里的,并且还不止一个,胡黄那边还一大堆,有点乱套。 文姐也没隐瞒,就都告诉那个人了。 之后,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 谁曾想,刚刚打电话来,那个人说文姐心术不正,给他看事竟然扣他家仙儿。 文姐就挺生气的,然后俩人掰扯了两句,给她还气够呛。 说到这,我算是听明白了,那个人肯定是被人忽悠了。 自己什么都不明白的情况下,就被人家立了堂口,然后仙家还不是自己的,不捉他捉谁。 还有一点,这家伙肯定也找大师了,人家也没办法,就说他仙家被别人扣了。 这家伙想来想去,这才找上文姐。 咱说这不纯纯自找苦吃,不过现在这样的人确实不少。 了解清楚后我就和文姐说,你打电话过去我和她聊聊。 文姐还没消气,电话直接打了过去。 接通后是个男人的声音,“哎呀,姐姐想明白了吧,快点把仙儿还给我吧……” 当时,我一听这声音都要吐了,这大男人说话咋还娘们唧唧的。 第206章 还仙儿 但也没办法,我只能耐着性子和他沟通。 对于人家说咱扣仙儿,不管扣没扣,都要耐心解释一下。 于是我就和他说,我们没扣你仙儿,你这是堂口不对,不都是自己家仙家,散仙外鬼居多。 男人一听就不乐意了,告诉我这仙家就是文姐扣的,要是不还给他就赖上文姐,并且要打车来找我们。 这玩意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想来就来呗。 然后我就告诉他地址,可这家伙说现在太晚了,明天在过来。 我就说你啥时候来都行,但仙儿肯定是没扣你的,你来了也是没扣,不行你问问别人吧。 这男人听我说没扣,不讲理劲上来了,他说扣仙儿的事我肯定也参与了,不然为啥这样维护文姐。 他说完,我一股火直接就上来了,精神都恍惚了一下。 他说文姐扣他仙家我就挺不高兴的,现在竟然说还有我的事,我就不理解了。 这是属狗的,逮谁啕谁? 然后我就问他属啥,没想到他还真属狗。 我都无语了。 通过几句话,我也能看他个七七八八,这种人天性就是多疑,谁说啥他听啥,听风就是雨,还信口开河,都活该他受骗。 但他冤枉我肯定不好使,出马这些年我还没动过啥歪心思呢。 你可以质疑我的水平,可以质疑我的能力,甚至都可以质疑我家老仙儿。 毕竟仙家有道行低的,办事不利也很正常。 可他偏偏质疑我的人品,我就忍不了了,然后我就和他吵吵起来。 我这人说话也挺黑的,有句话说算卦不留情,留情不算卦,算卦人嘴都黑。 我前些年也这样,怼人更是杠杠地,于是我就说: “你家仙儿好啊?我扣你家仙儿?我自己一百多号兵马用不过来的用,我差你那三两个仙儿?你最好把事给我说清楚了,要是说不清不用你来找我,我都去找你。” 这男人在电话那边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是这种态度,可他也不生气,然后对我说: “哎呦,这是说到姐姐心坎里了,咋还急了呢?别心虚别心虚,只要你把仙儿还我,这事就算了。” 我听他说话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咱说好好个男人为啥不能好好说话,总是柔声柔气的,真是想不明白。 我接着说:“谢谢您大人大量,但我没扣你仙儿,也还不了,请您自便。” “别给脸不要呀姐姐,你要是不给我,你也别想好过。” 他这句话说的是柔里藏刀啊,真是气死个人。 他说我们扣仙儿,我就挺生气,这回更控制不住情绪了。 我生气说道:“都说仙儿谁人性,我要你家仙嘎哈用,一个个娘们唧唧地能干啥,我都怕把我家老仙儿带偏了。” “姐姐,那你不要快给我还回来吧。” “你别蹬鼻子上脸,我说了我们没扣仙儿,你快找别人问问,赶紧找回来吧,不然你那宝贝仙儿都容易带崽子。” 我毫不客气地说完,文姐急忙抢过去电话,生怕我俩在电话里在掐起来。 结果很明显,文姐和他聊了半天,还是聊不通,也是红着脸挂了电话。 然后文姐就问我,这事可咋整。 她这样问我也挺上火,总不能给他偷一个还回去吧,再说仙家也不是物品。 我就告诉文姐,对于这种好赖不分,善恶不分的二乙子,干脆别搭理算了,他爱咋地咋地。 文姐和我说,这男人不是第一次打电话了,这事已经好多天了,显然男人不达目的不罢休。 我知道碰见这样的人解释也没用,人家就说你扣仙儿你也没招。 之后,我仔仔细细想了一会,说:“这男人无非就是想把仙家要回去,既然他想要仙儿,那咱们就还给他。” 文姐一愣,“我没扣我怎么还?” 我说你就告诉他,仙儿可以给他,让他明天自己来领,但要说明白仙家不是咱扣的,是自己跑来蹭香火的,咱俩也是才发现。 文姐也是出于对我的信任,直接电话打过去。 电话接通后,男人乐颠颠同意了,还说第二天准时来领仙家。 随着挂断电话,我们发动车子各回各家,这充实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九点多钟,这男人果然来了。 男人一米六多的身高,瘦瘦小小的,扎着不算太长的小辫子。 上身穿了一件红色西服,下身黑色紧身皮裤,脚上一双带跟的皮鞋,拧拧哒哒就进来了。 我看了文姐一眼,“是这个二乙子吧?” 文姐点点头。 大家别怪我叫他二乙子,就凭他这一身打扮,加上他说话的声调,没说他人妖都不错了。 这二乙子进屋就说:“姐姐,我来领仙儿回家了,快还给我吧。” 文姐迎了过去,对他说:“你家丢了几个仙儿,你和我说说,看都在我这没有。” 二乙子说:“一个胡仙儿,两个黄仙儿,还有一个蛇,这些天不在家可给我难受坏了,快点让他们跟我走吧。” “你等会我请仙家问问,让他们把你家仙儿带出来,赶紧快领回去吧,在我这蹭吃又蹭喝的,我可养不起了。” 那男人听文姐说真的能领回去仙家,高兴的手舞足蹈,瞬间跳了起来,还直拍巴掌。 看他那样子我一阵反胃,这要是我家孩子,生下来高低掐死,咋也不能让他出来祸乱人间。 这时,文姐在香案前叨咕了一阵,然后一本正经找个凳子坐下,对我眨了眨眼睛。 不大一会文姐开口说道:“小罗汉你听好了,你家一共四位仙家都在呢,他们说找不到回家的路,还好你找来了,快点带走吧。” 这二乙子敢和我们吵吵,和仙家他可不敢,必躬屈膝,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老仙儿,谢谢你们啊,要不是你们帮忙我都找不到他们了,我这就带他们回家。” 说完他还跪在地上砰砰磕了两个头,很是尊敬。 文姐又说:“现在就带走吧,再不走我不能保证他们跟不跟你回去。” 二乙子一听这话,焦急地站起身,说:“走,咱们回家。” 随着关门声响起,男人走出店里。 这时,我和文姐实在绷不住了,哈哈大笑了起来。 第207章 七十三八十四 大家看到这里也应该知道,这一切正是我和文姐自导自演的。 因为实在没招了,不然这小子真缠着不放啊。 总之,这件事就这么解决了,但我知道男人的磨难才刚刚开始。 这些都是后话,也与我们无关了。 不过这事说来也挺怪的,这男人回家后还特意打来电话,说自己好了。 他是心情美丽了,身体也不难受了,做什么事情也很顺利。 对此我就不理解了,然后开玩笑问文姐,是不是她真扣人家仙儿了。 文姐说她要真有那本事,自己早就干其他行业了,还至于看事。 我一想她说的有道理啊,其实早些年做我们这个行业的人,没有一个是自愿的。 都是一些机缘巧合下,或者逼迫没招了,才会走上这条路。 如果谁真的能扣仙儿,欢迎前来找我。 最好把我家一百五十多位兵马都扣走,也让我省省心。 话是这样说,现在还真不见得能做出这样的事,毕竟带领仙家二十多年了,也是有感情的。 就算以后不看事,我都宁愿养他们一辈子。 咱话往回说,有一个算一个,别傻呼呼难受就以为仙家被人扣了,然后还找各路大师去救他们。 咱就说仙家是那么好扣的吗?他们也不是傻子,来个人就能抓走,然后一次一次的被抓。 如果真能一次次被抓走,他也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那伙的,也是个窝囊废,你还要他干嘛?救他干嘛?都白花那钱。 这话虽然说的难听,但大家想想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通常,遇见身体不舒服的情况,首先要看看,是不是堂营出问题了,还是哪位仙家没上堂,或者清风在捉闹。 这种情况的出现,一般安置一下也就好了。 这件事,文姐还说她平生最恨这种,不守职业道德,败坏行业名声,利益熏心之人。 所以这样来看,文姐是真的没扣男人的仙儿。 总之,人在做天在看,不愧对自己,不愧对他人就是我们的宗旨。 这天也是和文姐探讨了好久这个问题,也理清了头绪,做这行就是这样,啥人都能碰见。 聊着聊着,我电话响起,一看是小翠打来的。 接通后小翠就问我,给她奶奶借寿的事情准备的咋样了,需不需要她帮忙。 我差点把这事给忘了,然后我告诉她在准备,不用帮忙,选好日子会通知她。 挂了电话,想着手里还有活,就开始忙活起来。 咱说这次借寿,我可是亏大发了,以小翠家的条件,根本承担不起这些物料钱。 打天表,地表咱不提,就说金元宝不烧不烧也要用个十袋二十袋吧。 还有仙家忙前忙后,我也是左一趟右一趟的跑来跑去,这些都是成本。 更何况还不止这些,因为借寿不是小事,越大的事相对来说,需要的物料会越多。 可是答应了小翠,硬着头皮也要做,算是给自己结一份善缘吧。 接下来的两天,我一直在准备东西,还有一些手工活。 可能我天生就是干这行的料,这次有很多手工我都没做过,但是拿起剪子那一刻,我仿佛就不是我了,剪来剪去最后的成品,竟然和仙家给的图片一模一样。 我都佩服自己。 准备好所有物品,选好日子我通知了小翠。 小翠听可以为她奶奶借寿了,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 我说:“你别高兴的太早,我是给你奶奶借寿,但成不成真不一定。” 小翠开心的说:“我们这么成心,加上你这些天的辛苦,我相信老天一定会感动的,并且一定会成功。” 我不忍在打击她,其实这玩意我自己都没谱,只能试试看。 为了保险起见,我主动上香,又给老太太查了一遍具体寿数,想看看成功几率究竟有多大。 老仙儿很给力,给了我老太太准确的寿数,八十四岁。 我扒拉着手指头,这老太太今年不就是八十三岁么。 想到这里,我忽然明白了。 民间一直流传这样一句话,七十三八十四,阎王爷不请也要自己去。 老太太分明是到坎了,她已经躲过了七十三岁,我只能默默祈祷这次借寿成功,让她也躲过八十四这道坎。 仙家一听我念叨,黄小乐就蹦出来了,横叨地说:“你念叨个啥,现在你咋祈祷也白费,你还是祈祷祈祷我们,让这次借寿成功吧。” 然后我就问他,“这件事你扮演什么角色,说话这么豪横?” 黄小乐正经道:“你别管我是哪个角色,我是仙家,必须拿出仙架来,不能在像之前那样了。” 我说:“你可拉倒吧,我还不知道你,快点说说老太太借寿成功几率大不?” 在我问完后,黄小乐也不装了,笑嘻嘻告诉我,百分之五十吧。 我说你快喝酒去吧,这话让你说的等于没说。 黄小乐也不生气,乐颠颠就跑了。 我知道这件事在他嘴里是问不出啥了,只能祈求老仙儿多多给力了。 接下来就是漫长地等待,可算等到这天。 在借寿的当天,我们一起六人来到土地庙。 这次出现一个女人,和小翠有些相似,想来应该是她妹妹,也是同意借寿的当事人。 我先是上香,摆供,希望得到神灵的眷顾。 然后拿出准备的物料。 说到这次准备的材料,有些蹊跷。 有红豆、绿豆、黑豆、糯米、小米、香灰和白酒。 还有七个香炉碗,秸秆,朱砂,黑狗血,还有九盏酥油灯。 为啥说蹊跷呢,一般情况下五谷梁都有高粱,但这次没有。 当然,这些都是按照仙家意思准备的。 之后,我在当事人身上画符,然后开七窍。 因为仙家说,只有开七窍才能转寿数,而画符则是防止开窍后外鬼上身。 随后我拿着七个香炉碗,摆成北斗七星形状,香放天门,酒放中间,小米放地门,然后点燃酥油灯。 同时把香灰、糯米、朱砂和黑狗血用酒搅拌均匀,分别散于四周,把小翠一家人和我围在中间。 这也是防止外鬼闯入,算是严密的封锁吧。 最后,我让文姐在圈外帮我护法。 以上这些材料和用途,仅是我借寿的方法,请理性阅读,切勿盲目跟进。 第208章 天降异象 可能有些人不理解,为啥这么繁琐,不是有文姐和仙家在护法吗,怕什么。 其实我也说不清楚,这可能是仙家的指点,也可能是我谨慎行事的一贯作风。 总之,我这次准备的很周全,不敢一丝怠慢。 之后,我让小翠几人坐在凳子上,每人手中举着三支香,并且用红线分别把他们串上。 这就像老弟马给晚辈过肩差不多。 但这次不一样,不是过仙家,而是借寿命。 然后我告诉他们闭上双眼,不管听见什么,看见什么都不要管,啥时候听见我说话才可以动。 小翠的妹妹紧张地说:“我有点害怕,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吧。” 我微笑着说:“只要你听我的,保证你不会有意外。” 小翠妹妹点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到这里,一切准备就绪。 我深深呼吸了两下,点燃高香拜了四方,拜了神明,同时嘴里还有一套磕。 这套嗑是仙家亲传,大多数法事都能用上。 我管这套口诀叫“十拜。”这套嗑也是敬奉各路神灵之意。 “一拜方圆十里神灵在。” “二拜草木皆花万物生。” “三拜散仙外鬼两旁站。” “四拜祖上启下保家宁。” “五拜各路神仙搭把手。” “六拜阴兵大鬼来引路。” “七拜人,八拜天,九九拜到地府十八殿,十来运转定阴阳。” 这套磕一般人我还真不告诉他,灵着呢。 之后,我把香插在圈外,以表敬意。 这些都准备完,也要进入真正的仪式了。 我面容严肃等待仙家的指示,得到答案后,我拿出打好的天地表,然后一同与纸钱点燃,同时嘴里叨咕着: “天门开,地门开,阴阳寿童下凡来,今日李门弟子不借天地寿,只借血脉与骨肉,借来一年算一年,借来三年算圆满……” 说实话,就在我说完这段话之后,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暗沉下来,乌云密布围绕过来。 紧接着,电闪雷鸣那叫一个吓人,可想而知闪电过后一定是瓢泼大雨。 我心想,这要是下雨不完了吗。 这天降异象,难道是老天爷不同意,还是说借寿有违天道? 当时我也不明白,只能这样想。 其实,在借寿法事开始的时候,我就知道不会太顺利,但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然而,这次不光是天降异象,我耳边还传来各种嚎叫声,我转身向文姐那边看去,只见他周围围满了野鬼。 我也顾不上那么多,这些野鬼只能交给文姐处理了。 就算她处理不过来,还有我撒的防护圈呢,估计对付个小鬼没啥问题。 我面容厉色,眼看大雨要落下来了。 当时,我也不知道咋想的,举起七星剑指着天就比划起来。 那状态就好比李元霸举双锤,要硬生生接下这闪电。 但是这不是虚空世界,而是现实生活,我更是真真实实的肉体凡胎,要真是一个雷劈下来,估计我肯定嘎了。 还好文姐看见了,对我喊道:“李一一,你特么不要命了,那是闪电,你真把自己当避雷针了?。” 我瞬间反应过来,然后扔下手中的七星剑。 此时就见众仙围了过来,大概有三十多人,其中不缺凶猛悍将,胡家教主胡天龙更是位列其中。 还有胡天豹,胡天虎,黄天龙,蟒天龙,蟐青龙,蛇翠花,甚至地府我五叔和二姨奶都在。 二姨奶走过来后,直接一烟袋锅子削我脑袋上,“你是不是想死,刚过两天消停日子,又开始寻死了?” 我委屈说道:“我是着急没办法,小雨都下来了。” “你那招根本没有用,你能挡住啊?”二姨奶继续说:“你的任务完成了,老实在这给我等着别乱动。” 我只能老实听话,不敢反抗她的意思。 咱说在让她给我一烟袋锅子犯不上,刚才那一下我都感觉脑袋嗡嗡地。 这时,我感觉一股强烈的阴风掠过,我打了个冷颤。 随之,一道人影落下,正是心心念念的老碑王。 我就说他应下的事,也不能不来。 老碑王来到后,没有搭理我,而是直接奔众仙儿而去。 随着老碑王的加入,我就见众仙儿有序列成一个形状,应该是什么阵法。 然后一拥而上,直奔上空而去。 我心想,难道众仙儿要接闪电?心里隐隐有些担心。 这时,二姑奶传来一道声音,“我们向你那么愚蠢,我们是去散雨。” 得到答案我放下心来。 稍待片刻,突然雷鸣夹杂闪电的声音大了起来,大雨随之倾盆而下。 但这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大雨在周围落下,并没有殃及到我们。 千真万确,在我周围半径十米内没有一丝雨点。 这就好比过街不下雨,是一样的,可是这并不是街道,而是法事现场。 是不是显得特别诡异? 这场大雨下了有二十分钟左右,天空的乌云才慢慢散去。 之后迎来的是七色的彩虹,还是那种双彩虹。 但我无心欣赏,而是惦记起仙家怎么样了。 我知道,这是仙家功劳,是他们成功将雨变换了方向,或者说为了这次法事,抵挡住了。 正当我想他们咋样的时候,仙家回来了,一个个面容憔悴,显然是经历了一场硬仗。 我走过去,一一问候他们,想看看谁受伤了没有。 但我家这些老仙儿从不矫情,黄天龙还笑着说,要是真心疼她,不如来点实际的回馈。 对此我点点头,“不就是吃鸡吗,没问题。” 黄天龙说:“你想多了,你当我是黄小乐呢?你只要好好修行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回馈。” 这话此时在黄天龙嘴里说出来,显得是那般悦耳动听。 这次,我向他保证,一定不辜负他的期望。 黄天龙哈哈大笑道:“你每次都这样说,但我们对你的期望并不是止步,而是更好。” 其实,黄天龙还真冤枉我了,至少我对看事不抗拒了,也并不像最初那样反感,而且在一点点进步,一点点成长。 我和众仙儿又聊了一会,只见老碑王缓缓走了过来。 “黄天龙说的没错,你还可以更好。”然后又说:“这次事情基本成了,但我需要亲自去回地府确认一下在告诉你结果。” 我谦虚有礼道:“这次辛苦老碑王和众位仙家了,我一定努力上劲,不辜负期望,至于结果我等候便是。” 之后,众仙儿见事情圆满解决,这才慢慢散去。 第209章 有钱难买我乐意 在仙家走后,一切归于平静,我看着没有一丝雨水的地面,很是不可思议。 如果不是亲自经历,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不过当时也就是想了一下,因为小翠一家三口还在等候我。 我急忙走过去,告诉他们可以起来了。 四人听见我的声音,这才缓缓站了起来,小翠父亲没站稳,差点摔倒在地。 也不知我是不是出现了幻觉,我就感觉小翠父亲比之前苍老了许多。 小翠看见父亲站不稳,急忙上前想去搀扶,眼中还有些心疼。 他父亲摆了摆手,说道:“不碍事,我就是坐时间久了腿有些麻,不过我知道这次借寿成功了。” 我比较纳闷,就问他:“我都不知道借寿结果如何,你是咋知道的。” 小翠父亲揉了揉腿,说: “刚才你做法事期间,我看见了两个小孩拿着寿桃过来,围着我转悠一圈问我愿意不,我告诉他愿意,之后就见一道白光冲进来俺妈身体里,这一定是成功了,对吧姑娘?” “咦……不出意外算是吧。” 当时我只能这样回答,因为我根本没看见他说的情况,借寿法事时候,我所有的焦点都放在了暴雨上,所以疏忽了这边。 小翠父亲看了看周围,对我说:“你看看周围只有我们这里不下雨,这算是天降异象,如果这都不成,那就说不过去了。” 如果按照小翠父亲所说,这事没准还真成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身体来了感应,一阵阵发冷,我不自主搓了搓手。 接着我就看见苏武出现在我身边,看见苏武出现,我莫名其妙心里一紧。 因为苏武登场,不是谁死了,就是谁要死没死成。 不过这次我的担心是多余了。 苏武看着我,没等我问就说: “刚才我按照老碑王的吩咐,去查了一下,老太太借寿成了,每人借了三年,一共借了九年,如果不出现别的变故,他能活到九十二岁。” 看来小翠父亲的预感没错,还真成了,我不禁一阵喜悦。 苏武又说:“你别高兴太早,虽然借寿成功了,但是以老太太的身体状况,估计后几年都要在床上度过了,也是活受罪。” “那也是老太太的命,最起码我们没辜负小翠一家人的信任,这就够了。” 我说这话绝对是良心话,因为我相信就算老太太瘫在炕上,以小翠一家人的孝心,也是愿意的。 因为他们要的就是老太太活着,我做到了。 之后,我把这个结果告诉小翠他们。 小翠父亲欣喜地说:“这次事情我就说成功了吧,只要俺妈能活着,我就知足了。” 看着他高兴的样子,我想起一句话是这样说的。 “七十有个家,八十有个妈,妈妈你要做那最美的长寿花。” 也许在小翠父亲心里,母亲就是他的依靠,是精神的寄托。 因为有妈才有家,这对于他来讲一定是最幸福的事。 小翠也说:“就算我奶奶瘫在炕上我也不嫌弃,她带我小,我养她老,以后我伺候她。” 看着小翠一家人的孝心劲儿,我想自己忙完这阵也该回趟家了,也去看看我心中的那位长寿花。 再聊了一会后,这家人兴奋劲慢慢平稳下来,我就让他们先回家。 这时,小翠在兜里掏出一百块钱递给我:“你别嫌弃少,这点钱还不够你的纸钱呢,但我就能拿出这么多了。” 她说的是实话,这些确实不够我的纸钱。 可我说过愿意结这份善缘,同时我又不想让他们感觉欠我的,于是我笑着说: “钱就算了,我还吃了你家一只大公鸡呢,咱们算是扯平了。” 小翠父亲见我不收,就说:“这钱不是给你的,是我给仙家的,不能让他们白帮忙,你帮我们买点供品吧。” 这大叔还挺懂,知道用仙家说话。 如果是孝敬仙家我还真不能拦着,可是他家实在太穷了,然后我说:“如果真的想感谢,就自己亲自去上供吧,这事我不阻拦,但钱真的不能要。” 这一家人看我态度坚决,也不再强求,最后在一声声感谢中离开了土地庙。 在他们走出好远,我心里一阵欢喜,咱说帮助他人,真的能给自己带来快乐。 之后,我和文姐开始打扫现场,这也是每次法事结束,必要的流程。 在扫地期间文姐就问我,为啥我赔了夫人还要折兵。 我告诉文姐,因为这家人真的没钱。 文姐放下手中的扫把,不解的问:“可是你接触每个香客做法都不一样啊,我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都没看透你,你告诉我你究竟是啥人呗?” 我听后感到一阵好笑,就说:“我啥人?我是好人呗。说说你怎么个看不透?今天妹子心情好,肯定满足你的好奇心。” 其实,这件事在小翠一家来看,我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 可是好人难当啊,我也没那么多钱赔。 这次话题挑起来,文姐也是没客气,就问我为啥有时候香客差一毛钱都不行。有时候明明很赚钱又不去赚。还有的香客没有钱我非要多收,这次又是不要钱。 我说:“因为有钱难买我乐意啊。” 她脸色一沉道:“我没和你开玩笑,正经回答我。” 我沉思了一会,仔细想了想,她还真问到点上了,那就是我和其他看事的人不一样。 然后我告诉文姐,因为我从不会给每个法事定价,同一个法事不同的人,用东西多少也是不一样的,而是根据个人自身业力而决定的。 就拿解仇仙儿来说,有要一个鸡蛋,有要十个鸡蛋,还有要一百个的,能一样吗? 文姐点点头,又问:“那收钱怎么解释,有的香客烧地多你也没多要钱,有的人烧地少你也不少要啊。” 我说,这是同样的道理,所谓多大业力,多少钱财消多少灾,这是有数的。 而法事的定价并不取决于我,而是按照仙家的意思去定的。 他们让我收一块我就收一块,让我收一百我就收一百,让我一分不收,我也不能忤逆他们的意思。 第210章 锦旗 文姐满脸不信,说:“你就忽悠我吧,少拿仙儿和我说事。” 我笑了笑,没有和她辩解,因为我感觉没啥必要,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理论。 其实好多人都会质疑,特别是圈内人士,他们认为收多少钱就是人定的,仙儿怎么可能会给你定价。 对于这种说法,我也从不会去争论,总是一笑而过。 但是借着这篇笔记我想说说,我自己的理论。 拿法事定价而言,如果说仙家不能定价,价格都是人要的,这样而言就证明他们不能看事了。 因为他们没有自己的意识啊,对吧? 同时也证明给香客说的事情都是人说的。 那为什么有些事还说的准,难道说你就是仙儿? 而事实却恰恰相反,你是人不是仙儿,这样便能证明有些事情是存在的。 还有立堂口,有些人定价六千六、八千八、一万多的,这些都是死价格。 而我这些年从没有死规定,一是我问仙家要多少钱,才能化解这份灾。 二是碰到穷人,你规定的价格人家拿不出来,难道就不伸手搭救吗? 就拿祁丹和我妹妹而言,祁丹立堂口收330,我妹妹则是3300,难道说我妹妹和我的关系,没有我和祁丹好吗? 没办法,谁让仙家得意祁丹呢,我只能按照仙家意思来办。 还有前文讲过,我出去办事的时候,仙家让我收五百块钱,我收了一千。 家门都没进去,就给我摔倒了,去医院花了三千多,这就是我不听话的后果。 可能是我家老仙儿对我比较严厉吧,所以我从不敢越界,因为被收拾怕了。 换句话说,就算现在我说自己能捆全窍都不会有人信,我也从来不去争辩这些。 这些年下来,我都是按照仙家的意思走过来,也从没有办错过事。 我这样做还有一点,我认为自己的想法比较自私。 因为我不想背负太多的业力,想让仙家帮我分担一些,毕竟所有事情都是听从他们意见。 可能我这个想法不切实际,但没关系,我自己相信就好。 总而言之,这就是仙家给我铺的路,也是我要走的路。 不论好坏,我都要走下去。 咱们言归正传,文姐不信我说的,我也没在去解释。 而是收拾完灰尘直接回家了。 就这样相安无事几天。 这天小翠拎着供品就来谢仙家了,有各种水果,一桶散装白酒,手里还有一个卷着的单子。 我当时也没有注意是什么,帮她摆好供品,然后和仙家叨咕了一下。 看着仙家来享用供品,我转身和小翠聊了起来。 小翠笑嘻嘻地,很是开心,然后说:“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说完,她随之打开,这是一面锦旗。 上面写着,“有求必应如我愿,救苦救难谢仙恩。” 我皱了皱眉头,说实话这东西我认为太高调了。 我更喜欢务实一点。 她都不如给我宣传一下,让仙家扬扬名了,或者给我一个满意的回馈,我也不能挑她理。 再者说,一面锦旗代表不了什么,就算挂满整个屋子也代表不了啥,该啥也不是,还是啥也不是。 但这是小翠的一片心,她可能认为没什么回报的吧,所以才做个锦旗送我。 记得当时这东西花了她六十块钱,再加上这些供品,大概一百多。 想想不如直接收钱了,省的让她破费。 我看着她说:“你整这些表面东西嘎哈,有那钱不如给老太太买点好吃的了。” 可能我这人是好心,但不会说话。 小翠脸暗沉下来,小声说:“你不喜欢啊,那我不是白做了。” 我笑了笑,“怎么会不喜欢呢,相比锦旗来说,你能来我更高兴。” 她见我笑了,就说:“这件事不说借寿,就凭保家仙的事这锦旗都要收下,更何况你还如我所愿了,所以更应该表达谢意。” 我笑了笑,和她一起聊了会,之后她说要除草去,然后就走了。 在她走后,就看黄小乐盯着那面锦旗不住的点头,然后对我说:“给我挂上。” 哎呀我去,这家伙啥时候好这口了。 我就说:“你出力了,还是出人了,你说挂就挂啊。” 黄小乐一歪脑袋道:“我是奉旨来的,我黄家老仙儿出力也出人了,你挂不挂?” 对于他总是拿鸡毛当令箭压我,也是没招。 等我挂好锦旗,就见他身后站着黄天龙,对我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来还真是圣旨到了。 我走到黄天龙身边,问:“老仙儿,你喜欢这玩意?” “不喜欢。” “不喜欢你让我挂上干啥。” 黄天龙昂起头:“我乐意。” 看样他是不知道咋回答了,好吧你乐意我管不着,我也不找那狗屁呲儿。 黄小乐看我唉说了,笑呵呵说:“你也就和我能耐,你惹他我看看?啥也不是。” 哎呀,今天这是咋啦,都抓斜歪气是吧。 我刚要反驳他,黄天龙照着他屁股直接一脚,“我说她行,但是你不行,一天就知道皮儿,没看她现在闲得慌吗?快点找黄九龄一起揽活去。” 黄小乐眨巴下眼睛,“我吃个鸡腿再去,要不没动力。” 等他吃完,一抹嘴上的油,一溜烟就跑了。 我想想都想笑,这就是大懒指小懒,小懒干瞪眼啊。 可想而知,那段时间每天不是在和香客打交道,就是在和香客打交道的路上。 可算熬过这一阵了,也是累的够呛。 但我从不会向仙家抱怨,此时此刻的我已经慢慢适应了这种生活。 好不容易休息两天,但已经快到腊八了,都说过了腊八就是年。 那天我和文姐聊天,文姐就问我过年回家吗,想让我在这和她一起过年。 也是聊到这个话题,我突然想到,之前说回家看看长寿花的事。 也不知道为啥这么巧合,就在这时我电话响了。 一看是家里打来的,我还挺高兴,想着这就是血脉相连,心意相通啊。 可接起电话那一刻,我顿时感觉不好了。 电话那边传来爸爸的声音。 爸爸说我奶奶病危了,想让我早点回家。 第211章 奶奶的噩耗 其实我每个月都给家里打电话,去关心家里父母和奶奶的身体,上次问还好好的。 没想到时隔一个月,等来的是不好的消息,这对我来说就是噩耗。 我心里有些慌乱,然后职业病就犯了。 我走到堂前上了香,想问问奶奶身体是不是外病导致的,为啥这么突然。 仙家说奶奶并不是外病,这样看来奶奶的时日真的不多了。 虽然说奶奶已经九十多岁了,这一步是早晚的事,而我平时更是经常接触这种事,可换成自己家的事,内心还是接受不了。 之后,我又问仙家,奶奶具体是哪天走。 这次来回答我的是苏武,不用说什么,看见他这事基本已经定型了。 苏武告诉我,奶奶已经脚踏阴阳两界了,按理说应该早就去下面报到了。 但现在迟迟卡在那里,下不去上不来,让我回去看看在下定论。 听后我更着急了,因为我办过太多这种事了,简直就是活受罪。 于是我和文姐简单交代一下手中的事情,就要回家。 文姐也看出不对劲,就问我为啥这么着急。 我叹口气,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和她叙述了一遍。 奶奶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自从出马后还教了我很多手段,更何况他还是我最亲的人。 所以,我必须马上回去见她老人家最后一面。 文姐沉默了,然后说:“回去吧,这边你放心有我呢,如果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要是需要我过去也别客气,只要你一句话一定到位。” 我有点不知说啥是好,这份姐妹情是无法形容给的。 之后,我订了回家的票。 在订票期间,我把这件事告诉了二姨,二姨说:“是该回去,世间唯有亲情大过一切,但是你别乱了心,要注意安全。” 总之,二姨和文姐都是对我嘱咐了一番。 听了二人的开导,我慌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傍晚五点多,我坐上了回家的火车,路途遥远且漫长,但我的心早已飞回家了。 咱说为啥每次都是坐火车,当时我们那边就没有高铁,火车是唯一的交通工具。 直至前几年高铁才修好,不过修好后我就没回去过,因为父母都被我接到了身边。 长达一晚上的车程,天已经亮了,下车后我坐上出租车,飞速向家奔去。 来到家里推开大门,爸爸正在院子扫雪,见到我回来他有些惊讶。 虽然他知道我要回来,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吧。 我没有进屋,而是要求先去看看奶奶。 爸爸也知道我着急,便带我来到奶奶的房间,走进屋里看着紧闭双眼的老太太,干枯的手背上还打着吊瓶,我心里是一阵心酸。 多年以后回忆起当时的场面,还是会像亲临现场一般,心里总不是滋味。 想想曾经意气风发,这辈子不知搭救了多少人的奶奶,最终也走向了末路。 不过还好,相对不好的一面,奶奶给我留下的幸福时光还是蛮多的。 我转身问爸爸,医生怎么说。 爸爸叹了口气道:“医院都不让住了,这针还是找诊所大夫打的,你奶奶已经三天没吃饭了,我这才给你打的电话。” 听见爸爸无奈的话语,我没有再多问。 而是走到奶奶身边,轻轻扶起她的手腕,顺着搭了上去,也许奶奶是感知到我回来了,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我唰的一下子,眼泪流了出来,轻声说道:“奶奶别怕,大孙女给你看看。” 其实在搭脉的瞬间,我就清晰感觉到一股死气围绕,是很清晰那种,但我什么都没有说。 我这次搭脉只是想看看奶奶身上有没有东西,但结果是什么都没有。 我就不理解了,没有东西阻挡为何会这样。 想不明白我就叫来苏武问。 苏武说:“奶奶出现这种情况很正常,因为曾经供过几十年的仙家,之后又去信主,两个教派本就不对付,所以形成两种能量,也是这两种能量相冲,导致现在这种结果。” 其实苏武说的真是这样,因为仙家和耶稣本就是两个体系,而且还犯冲。 因为有一些有仙缘的人,总是认为信主可以压制仙家,其实还真能,但不会太久。 还有一些人先是供奉了仙家,之后不想供奉了就去信主,选择主来庇佑。 最后一种是最不能理解的,那就是有些人一边信主,一边供奉仙家,这样的更别说了,能好都怪了。 这就好比你把老鼠和猫放一起了,他们本就是天敌,肯定要把家折腾翻天。 这也是现实一种现象,就不做多陈述了。 而我和奶奶更是亲身经历过,奶奶是先供奉仙家后信耶稣,而我是先信耶稣后供奉仙家。 可想而知,两种结果都见证了,谁也没得到好报。 然后我就问苏武,这种情况需要咋解决。 苏武说:“好解决啊,你用自身仙家的力量帮奶奶压制一下,这样就形成一边倒的趋势,自然而然奶奶就走了。” 我说:“你的意思是让我亲自送奶奶一程?” “对啊,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苏武说的没错,事情也只能这样做,才能让奶奶少受罪。 话是这样说,可这是我亲奶奶啊,别看我平时办过很多这种事情,轮到自己身上还真不忍心下手。 我摇了摇头这事不能办,我是真不忍心。 苏武看我不听他的,无奈就走了,但是给我扔下一句话。 他说我这样做是对奶奶好,不然拖下去,十天二十天也是她,让我自己看着办。 这可难住我了,毕竟是自己的亲人。 正当我犯难之际,爸爸报着一丝希望问:“看出啥了,你奶奶是不是外病?” 我摇了摇头,“不是,奶奶就是老了。” 爸爸一屁股坐在凳子,连连叹息,嘴里还说这可咋办。 想来爸爸和我的心情是一样的,谁也不愿意最亲的人走向这一步。 爸爸是家里的顶梁柱,见他这个样子我怕他上火在生病了,只能劝慰他。 我说:“奶奶已经九十来岁了,就算咱们再不舍得也没办法,毕竟人都要走向灭亡。相对来说这算是喜丧,咱们应该为奶奶长寿而感到高兴。” 也不知爸爸听没听进去,就见他扶起身子,缓缓走出房间。 第212章 送奶奶最后一程 在接下来的几天,我时常见到父亲在奶奶房间叹息连连。 也就是几天时间,父亲瘦了一大圈,我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又毫无办法。 在这期间,文姐打来电话问候,我和她说了事情的经过,文姐说: “一一,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有句话你不爱听我也要说,你这样就是让奶奶活受罪,你这是自私的表现,都知道结果了,何不送她老人家一程。” 文姐说的我何尝不知道,但真是狠不下心。 这种感觉相信有人会理解我。 就这样过了七天,整整七天加上之前的三天,奶奶十天没有进食,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只有一口气吊着。 有人会说,科学证明七天不吃不喝人必死,可有些事情就是科学解释不清楚的,十天二十天,甚至活一个月的我都见过。 典型就是活死人。 这几天我一直和爸爸轮流看守,有时候半夜我就在想,会不会有奇迹发生,会不会是仙家算错了。 日复一日,我的期盼并没有发生。 那天也是我看守到半夜,爸爸过来换班让我去休息。 如果是以往,我会让爸爸多休息一会,但那天我实在太困了,也就没在坚持。 当天连衣服都没脱,躺在炕上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是不是白天惦记奶奶身体状况受到了影响,睡着后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奶奶站在我的头顶慈祥地看着我,好半天后奶奶收起笑容。 她告诉我早就知道有这一天,让我别有心理负担,如果真的孝顺她,不如满足他的心愿,送她一程。 我当时想挣扎起身,问奶奶究竟是为什么,难道活着不好吗,可是我怎么也起不来。 随后奶奶一声不语走出了房间,在她出去的瞬间,我猛然睁开双眼。 此时,离我睡着才过去五分钟,这么短的时间奶奶就来托梦了。 可是活人怎么能托梦,这一定是仙家干的事,他们怕我不忍心,所以才会这样做。 想到这,我困意全无,再次叫来苏武询问。 苏武皱着眉头舒缓开来,说:“你少冤枉我,你看我有那么闲吗?这根本就是她自己的意愿,只是你不愿意去相信而已。” 我就说奶奶还是个活人,怎么可能会托梦告诉我。 苏武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说: “我告诉过你,她已经双脚跨阴阳了,怎么就不能托梦于你。更何况她生前还是个顶香人,这点事对她来说就是小事,所以我劝你还是按照她的意思做,免得她在受苦。” 看他态度坚决,难道这梦还真是奶奶告诉我的。 我就那么想了一个晚上,思想来回做着斗争,到底是送还是不送。 第二天清晨,我终于做出了决定,仙家和文姐说的对,我就是自私,为了那可怜的私欲,让奶奶活活受苦。 可我要怎么和爸爸说也是个难题,我怕爸爸说我不孝顺。 不孝就不孝吧,总比奶奶那些亲生子女强,生病这么久了,没一个人要求伺候一天。 于是在吃早饭的时候,我自言自语说道:“生而为人为了什么,子女那么多又图什么,这一辈子谁也逃脱不了命运的安排啊。” 爸爸喝了一口白米粥,听见我念叨就说:“生而为人为了遭罪呗,而有子女是为了享受为人父母的快乐,至于你说的命运,那就需要自己来改变了。” “那我不想跳神,为什么改变不了?这不算命运的安排吗?”我想了想又说:“既然遭罪,难道奶奶不遭罪吗?” 爸爸突然放下筷子,说道:“你想说什么?别拐弯抹角的。” “爸,奶奶已经到日子了,你看她吃不进饭不受罪吗?不行我送奶奶一程?也让她少受些苦。” 我试探性的问完,便观察父亲面目表情,我还真怕他骂我。 等了半天后,伴随着一声叹息,“是够遭罪的,你这样说爸不怪你,如果我有那一天的时候,我也希望你能让我少受点罪,但这事不是我能决定的。” 听见爸爸没有怪我,我就说:“那你和二叔,大姑他们商量一下,这样不吃不喝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说完后,我又把昨晚的梦境和父亲说了一遍。 这话如果是外人来说,爸爸还真不一定信,但这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 就见爸爸犹豫再三,最后说:“我去问问他们的意见。” 就这样在吃过早饭后,爸爸去找了一奶同胞的兄弟姐妹。 等到下午回来后,就见七大姑八大姨都来了,气氛一下就烘托到了。 那意思就是我奶奶今天必须死,不死都不行。 我不禁有些好笑,活着时候从没看见你们尽孝,这要送老太太走了,一下子都来了。 之后,就是一系列流程。 我让家人给奶奶穿好寿衣,还提前给奶奶带上了红色手套。 为什么提前穿衣服,因为有一种说法,只有活着时候穿上才算数,这样才能带入阴曹地府,不然就没有衣服穿。 而为什么要戴红手套,这算是风俗吧,可能有些地方也不讲究这些。 一般接生婆和杀生的屠夫在死后入殓时都要戴上一副红手套。 因为他们的双手都沾染过一些阴晦污浊或血腥之气,等到寿终正寝驾鹤西游去往地府的时候,戴上红手套表示双手已除。 不然到了阴曹地府,因其在阳间双手沾满了污血,势必先要遭受剁掉双手之酷刑。 接生婆还有一种说法,意思是红则红矣,我无愧于心。 而奶奶不只是出马弟子,也是一名接生婆,所以我懂这些就给带上了。 之后,我拿起罐头瓶子点燃蜡烛奔土地庙走去。 在路上我就知道,我迈出的每一步,都是奶奶生命的倒计时。 十分钟的路程,硬是让我走了一个小时还没到地方。 最后我狠了狠心,快步向土地庙走去。 还记得那天大雪纷飞,在我回来的时候,就见院内传来了哭泣声。 看见爸爸控制不住在颤抖,他一把一把抹着泪水。 大姑更是嚎啕大哭,连滚带爬的。 我抬头望向天空,控制住自己的泪水,走到奶奶身边。 还记得师父说过,人死后听觉是最后消失的。 也不管奶奶能不能听见,我轻声轻语,对着奶奶说道:“奶奶,活着时候爸爸养你,以后我来养你。” 说完,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哽咽着哭泣起来。 第213章 急活 奶奶的离世,是家里的大事。 因为奶奶的情况不是短时间造成的,所以提早准备好了葬礼。 葬礼是按照我们当地习俗办的,分大三天和小三天。 大三天就是凌晨以后去世的,从当时开始算,灵堂停放一天,第二天火化,第三天就可以入土了。 小三天就是凌晨前去世的,到凌晨就算一天了,第二天白天的时候基本就是,停放灵堂,火化。 通俗来说就是,大三天放满三整天,小三天则按照当天算,以此往后推。 记得奶奶是按照小三天办的,然后就安葬了。 这几天守灵期间,香火也不可以断,断香火则代表断后代之意。 当时是在农村,没有太隆重的举行仪式,都是一些亲戚邻里前来吊唁。 再说这就是一种仪式,生前不孝死了整这些都是虚的。 在奶奶走后的第七天,也是烧头七的日子。 二叔说啥不让我去烧纸,说我是个女儿身,去了影响气运。 我心想,我一个看事的平时还真没少去,谁家坟地漏了让我隔空看出来,都求着我去呢,他不让我去我就不去啊? 所以,我也没听他的,自然去给奶奶烧了头七。 对了,奶奶离世后涉及到分遗产,家里大姑最大,但二叔不是物,并不听从大姑的安排。 最后还是爸爸说话,这才压制住他。 其实也没啥东西,就是三间大瓦房,在爸爸的安排下给分了。 爸爸说房子自己不要,大姑二姑也不要,二叔更不可以要,必须分给三叔还有四叔。 只因为他们没结婚,让他们有个住处。 二叔也没办法,最后就这么决定了。 在分家时候我没有在场,因为仙家告诉我有好东西,让我去找找。 咱说我家这老仙儿是真护着我啊,最后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我看见了老仙儿要的宝贝。 这个宝贝就是百年老升,奶奶留给我的唯一信物,前文章节发过图片。 大家都知道,升代表着财,因为老一辈是用它装米的。 家里长辈自然也知道这个东西的重要性。 可毕竟他们用不上,再说这是老仙儿看上的东西,我咋地也要争取一下。 于是,我拿着这个升找到了家里的长辈,表示我想要这个东西。 大姑他们虽然知道代表啥意思,但也不会和我一个小辈抢东西,也算是默许了。 可是我那不是物的二叔不同意了,他说我拿走这个升算是分遗产了,所以他必须分。 为此,我爸爸在自己家给他扛了一袋大米,这才保住我要的东西。 奶奶离世这些天,也没在发生什么蹊跷的事情,一切是那般顺利。 眼看几天过年了,我也不打算在折腾回去,便准备在家消停陪父母过个年,安抚一下他们的情绪。 还记得那天是腊月二十三,也是奶奶离世没几天。 妈妈看我回来这些天,没吃好没睡好很是心疼,也是赶上小年的日子,妈妈给我包了最爱吃的酸菜馅饺子。 吃饭的时候,我们谁也没提奶奶的事,而是找了一些开心的话题。 我和父母说,想让他们搬家去我身边,吃饺子也方便。 妈妈慈爱的看着我,“小馋猫儿,想吃饺子妈妈给你多冻点寄过去就好了,还用搬家吗。” 我笑着说道:“我是为了吃饺子吗,我不是怕你们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吗,在我身边也放心。” “在农村这些年适应了,要是去大城市我怕上火,你好好工作别担心我们。”爸爸吃着饺子含糊不清着说道。 我知道这事他们一时难以改变想法,只能一点点来,之后我没再多说。 就在这时,我手机叮铃铃响了起来。 我一看是文姐打过来的,我就问她啥事。 她说让我快点回去,有个香客疯了她整不了,还说那个人在我堂前跪着磕头呢。 他家里人拽都拽不起来,非说我能救她。 我说这都过年了,让她年后在来吧,实在等不了就去找别人。 我说这话也没多想,端起蘸料碗打算继续吃,谁知碗刚刚端起来瞬间两瓣了,还给我的手割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手指往出流。 妈妈看见急忙给我包扎,嘴里还说:“这么大人咋还不小心呢,这碗三十来年都没坏,你和这碗有仇啊,使那么大劲儿。” 我笑了笑,知道妈妈是担心我,并非心疼一个碗。 妈妈满脸心疼地说:“你是不是又犯病了,都出血了你还笑。” 我抓住妈妈的手,说:“别包了我没事,但我好像不能在家陪你们过年了,不然你说的话就应验了。” 妈妈叹了一口气,“我就说吗,这碗那么结实,没磕没碰咋就两瓣了呢。” 其实,这碗坏的蹊跷,正是仙家给我的眼罩,如果我不回去,真不保证下次会发生什么。 既然是仙家的意思,我只能听从。 当天我在家陪父母住了一晚,转过天的下午,我就离开了家里,坐车回到了哈市。 虽然有些不舍,但使命在身,身不由己啊。 这次父母怕我受累,非让我买卧铺,我也听从了他们的意见。 一觉到天亮,下车后我独自打车来到了店里。 由于出去好多天,我先是来到堂前上了香,和老仙儿说说话。 香火刚刚插好,就见黄天龙出现在我身边,然后趾高气昂地对我说:“你还知道回来啊,是不是我不去请你,你就赖家里不走了,还是说看不看事你都能决定了?” 这黄天龙火气不小啊,刚回来就训斥我,于是我谦卑着说道:“老仙儿,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别生气蛤,有事您吩咐。” 黄天龙见我态度诚恳,换了一种语气说道:“我们也不是不近人情,也想让你在家过个年,但是咱们赌约还没完成,我可是立过军令状的,所以你必须回来,不能让我掉链子。” “老仙儿,啥赌约,我啥时候和你赌了?” 我根本不记得,真是莫名其妙。 黄天龙看我是真忘了,就说:“这次我给你揽了一个大活,把她堂子立起来,正好十八个。” 靠了,我恍然醒悟。 第214章 跑丢了 这事还要从年初说起,因为我不服刘胖子,所以当时黄天龙说过,他能收十七个徒弟,黄天龙就能让我收十八个。 我当时根本没太当真,最近事也是多,就把这茬给忘了,没想到黄天龙自己记得。 我对黄天龙竖起大拇指,“老仙儿,您这记忆力真不是白给的。” “上千年的事我都记得一清二楚,这点事我能忘了?”黄天龙看着我又说:“你们人说过的话总是不能兑现,要不是我强行拽你回来,这事就泡汤了,以后长点记性。” 我歉意一笑,“以后一定向您学习,言出必行。” 他这才满意对我点点头跚跚离去。 黄天龙刚刚离开,我就听见开门声音,一看是文姐来了。 她是知道我回来的,因为奶奶刚离世不久,文姐先是对我慰问了一番,然后直奔主题。 文姐告诉我,昨天来的人是一家两口,女人有些疯癫,当时穿着睡衣自己跑进来的。 由于屋里就文姐自己,还给她吓够呛。 好在女人进来不大一会,一个男人找了过来,看见文姐这里能算卦,就说让文姐给她媳妇瞧瞧咋回事。 文姐就给看了看,是一堂兵马闹的,身上还有外鬼。 正当文姐和男人沟通的时候,女人跑到我家堂口拿起苹果就开造。 文姐当时想,吃就吃吧,一个苹果而已,但是女人吃完后就跪了下去,砰砰砰地磕头,嘴里自己还说起萨满语。 男人见此就去拽自己媳妇,可是咋也拽不起来,女人膝盖就像有吸铁石一般吸在地面上。 文姐见事不好,就给我打电话了。 后来女人听说我要回来,起身就走了。 我笑了笑,“这女人有意思啊。” “你别有意思了,这女的一看就是精神病,能不能治好还不一定。”文姐思考片刻说道:“不过这事对于你来说,没准还真能治好。” “为啥这么说?”我问道。 文姐玩味着说:“因为你就是精神病,大王压小王,我看你行。” “你夸人方式有些特别啊,我真是谢谢您嘞。” 在我说完文姐也不闹了,告诉我和那个男人约定好了,一会就来。 于是我俩烧了点热水,边喝边等。 其实也不是非等他,就算他不来我俩也要看店。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门外火急火燎走来两个人,其中一个男的走路声音特别大,那架势一年不磨坏几双鞋都不罢休。 进门后,他迫不及待奔文姐走去,“师傅我和你说……我媳妇......” 文姐伸手指向我,“你媳妇要找她,和她说。” 男人掉头看向我,“师傅,我今天想带我媳妇过来找你看看的,但是我媳妇早上跑丢了,三九寒天我怕冻死外面,快帮我找找吧。” 男人边说边抹眼泪,我安慰他说:“先别着急,有啥事咱慢慢说,到底咋回事。” 这时和男人一起来的老头儿插话道:“女人是我儿媳妇,结婚之前我就说她不正常,可儿子相中了也拦不住,结婚之后更严重了,东跑西颠的。” “大叔,咱别抱怨了,找到人最重要。” 男人也打断父亲,然后说:“我媳妇不是总这样,她是间接性的,有时候光腚子都往外跑,可夏天还好一点,现在冬天可咋办啊。” 我问:“你媳妇这次也光腚跑出去的?” “那倒不是,和昨天一样穿着睡衣跑的。” 男人描述完,我也知道咋回事了,这天别说穿睡衣了,就算穿个貂皮时间长了都要冻死。 咱说,我没出马之前也是这样,说抽就抽,说跑就跑了,但我知道丢人啊,从不会光屁股跑,只是行为不受控而已。 她媳妇明显比我那时候严重多了。 我想了一下对男人说:“你等我一会,我上香问问仙家,看看怎么说,能不能帮你找到。”然后我向男人要了他媳妇的生辰八字。 来到堂前,再次上好香我就说:“黄天龙老仙儿,这次事可是你接下的,现在人跑丢了,咱帮忙找找。”之后又念叨一番。 我重新坐下告诉他们先别着急,等仙家找找看,一会就有结果了。 在这个空档时间,我详细问了一下他家的情况。 男人很是实在,一五一十地和我叙说。 他说自己叫赵铁柱,在村里还有个和名字不成正比的外号。 叫赵老蔫儿。 这个外号的由来,是因为他老实本分,走起路来还内八字,所以村里人经常欺负他,他也从不会反驳。 就这样,外号慢慢坐实了。 而她媳妇叫李春香,也是个地地道道的本分人。 两人结婚后,一心奔着过好自己日子去的。 开始他还没看出媳妇有啥毛病,只是不咋识尖,但也不傻。 过了三年后,他就发现不对劲了,自己媳妇总是傻呵呵的笑,而且还会发呆。 由于家里条件不是很好,媳妇除了这样也没别的状态,他就没当回事。 赵老蔫儿说,直至两年前他媳妇变得与之前不一样了。 开始的时候,深夜一个人独自乱走,而且隔三岔五就出门。 他就想媳妇是不是有啥事瞒着,然后就偷偷跟随。 就这样跟着跟着,有一天被发现了,也是从那个时候,她媳妇出门就跑。 慢慢的越来越重,一直到最后完全失控,出门不穿衣服,就喜欢光着身子。 最严重的时候还满地打滚儿。 他媳妇整这一出,可给他丢老人了,原本村民就欺负他,这回更瞧不起了。 为此事,他还揍过媳妇两次,但根本不好使。 后来他也是没办法,媳妇走到哪儿,他都跟着生怕出现意外。 在这几年内,他媳妇还做过两次大手术,一次是心脏,一次是切除了胆囊。 他说自从媳妇做完手术后,让原本不富裕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了。 一直到昨天,她媳妇自己跑进店里,他才真的相信媳妇有外病。 本打算今天来看看,没想到早上没看住,媳妇又跑丢了。 我听后,觉得这事是真有意思。 出马这些年,还真是头一份。 第215章 嫦娥下凡 在赵老蔫儿讲述完整个事情的经过,我头皮一紧,我知道仙家回来了。 紧接着我闭上双眼,看见一个女人躺在鸡窝里一动不动,我以为短短一个早晨冻死了。 咦,不对劲啊,她在鸡窝干什么呢? 想到这里,我脑海里画面再次闪过,我发现他媳妇动了一下,手里还抱着一只鸡,正在冒着热气。 只见她满嘴猩红,显然这只鸡刚被她咬死。 看到这里,我一阵干呕。 同时心里也知道了一些事情,然后我说:“你媳妇是不是穿灰色的睡衣,而且是个短发?” 赵老蔫儿一听激动着说:“对对对,师傅这就是我媳妇。” 我说:“人找到了,看样子还没啥事。” 赵老蔫儿一下就笑了,问:“老仙儿,人在哪了。” 我睁开双眼,“不出意外,在你家鸡窝睡着了,你快回去看看。” 赵老蔫儿起身就往外走,嘴里还说:“师傅我着急出来没带钱,等我找到媳妇还得麻烦你,咱们一起算。” 我也没在乎钱的问题,是我的跑不了。 更何况,这就是我的缘分,不然为啥黄天龙千里迢迢把我弄回来。 在他父子走后,屋里可算消停了。 我回想起那血淋淋的画面,再次冲向卫生间,最后喝了一杯热水这才压制住。 咱说,我是真见不得生吃活鸡。 再说,这特么不是网络主播才干的事吗。 我还记得当初一个主播,叫赵本六的,他为了流量就是生吃活鸡。 但赵老蔫儿媳妇这个状态,明显不是为了流量,而是真有外病缠身。 只希望他能尽快找到媳妇,以免下一个小鸡丢了小命。 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他家的事,想着尽快处理完好休息休息,毕竟忙活一小年了。 可我没想到年底犯病的人更多。 这天除了赵老蔫儿家的事,之后我又看了两个,一个是冲撞了,一个是带有缘分之人。 咱说这个冲撞的有点好笑,其实他也不算是冲撞,原因是他家祖先回来找他了。 因为过年,家家都给祖先送纸钱,他也没着急,想着晚一点去也没关系,但是祖先看别人都收到钱就着急了,所以就回来管后辈要。 这也算是一个注意事项吧。 正常来讲,进了腊月就可以去给祖先送钱,一是代表后辈的一份惦念,缅怀,算是晚辈的一份思念吧。 二是以免祖先回头找你要,自身遭罪难受多花钱不说,还让祖先挑理。 这就好比过年别人家都吃饺子,你家不但不给你包饺子,甚至还不给你饭吃是一样的道理。 所以说,不论生前死后,该做的咱别差事就好,有多多烧有少少送,但是别不送。 有句话说,祖先有钱花后代辈辈发,说的就很有道理。 在说说那个带缘分的,是个小姑娘,他进屋后我就看出来了,也一字不差告诉她。 她很懂的样子和我说,仙家不是她的,是她姥姥家的,和她没有关系。 对于这种不懂装懂的,我基本不会多说一句,所以也是结束了这次看卦。 临近中午的时候,文姐点了外卖,正在吃饭的时候,赵老蔫又来了。 进屋后气喘吁吁的,我让他坐下歇一会,然后问他咋来的为啥累成这样。 赵老蔫儿喘着粗气说:“我跑来的,这两年和我媳妇别的没学会,这跑步可是练出来了。” 我笑了笑就问:“咋地,你媳妇找到了,你不在家看着她,一会在跑丢了可真不好找了。” 他兴奋着说:“真神了,我媳妇还真在鸡窝里躺着呢,就是可怜那只小鸡被她祸害了,师傅你看这事咋办好?” 我不答反问:“你媳妇经常这样吗?祸害多少了?” “不经常,这是头一次。”接着他又问:“师傅你看看这事咋办,不行你和我去看看吧,我媳妇好像又严重了。” “怎么又严重了?” 赵老蔫儿挠了挠头:“她管我叫天蓬,说自己是嫦娥下凡,师傅你看我瘦的像个猴一样,我带天蓬那个架吗?” 我嘴里一口汤差点没喷出来,然后说:“像,至少智商差不多。” 赵老蔫儿还起身看了看自己的行头。 这特么真是有卧龙必有凤雏。 自古以来讲,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两口子也算绝配了。 如果在这样下去,我都怕她媳妇把他给同化了。 心里想着,她媳妇也姓李,就算看在一家子的份上也要伸手拽一把,更何况还是老仙儿圈的活,至于成不成全看造化了。 吃过饭,在赵老蔫儿的指路下,我们一同来到他家。 他家在以前的江北宫家屯,现在已经拆迁了。 我们进屋后,就见他媳妇李春香坐在炕上,上身没穿衣服,但后背围着个褥单子。 下身穿着裤衩子,披头散发在那比划着。 而李春香前面跪了三个人,正砰砰给她磕头呢。 这三人就包括早上的老爷子在内,还有她的一对儿女。 老爷子看我们来了,就要起身,但是被李春香伸手按了下去,说:“我乃嫦娥仙子下凡,度尽世间一切疾苦,你的法事还没做完,不许起来。” 咱说她比划那两下子还挺带劲,就是这老公公和儿媳妇不避讳的吗? 这时,赵老蔫儿急忙走了过去,“媳妇,你看谁来了,咱把病好好看看,之后就正常了,好不好?” 他媳妇一瞪眼不接他话,自顾自说道:“刚才让你跑了,你现在也给我跪下。” “你不看我,不看咱爸,你不能折腾孩子玩啊,那是你亲生的。”赵老蔫无奈说道。 此时女人没理会他,而是看向我们,眼神恍惚了一下,我还以为她清醒了。 但我万万没想到,她不但没清醒还变本加厉了。 大声对我和文姐说:“你俩过来,也给我跪下。” 我真想上去给她一嘴巴子,这是跟谁俩呢。 这时,老爷子瘫坐在地上,哭了起来,“这日子没法过了,这不妥妥精神病吗。” “姑娘你看见了吧,还怪我之前说她吗?我这一大把年纪了还要给她磕头,我不如死了算了。” 老爷子说完,掉头就向柜子撞去,这一下子撞上可不轻,不死也得晕过去。 还好赵老蔫儿眼疾手快,拽住了老爷子。 第216章 仇仙闹堂 说实话,看见李春香病的这么严重,我都没底了。 因为我不确定能不能看好她,但又想了想仙家给我折腾回来,不就是为了这事吗。 仙家应该有把握吧。 然后我转头看向文姐,说道:“你的五雷轰呢,都这个时候了,你干她啊。” 文姐晃了晃脑袋,“不行,这次不一样,我看她是真疯了。” 这时,赵老蔫儿眼神向我求助。 我看着地上跪着的一家老小,还是站了出来,“都起来吧,她让你们跪你们就跪,咋就那么听话。” “阿姨,不跪我妈妈会跑掉的。”地上跪着的小孩说道。 我摸了摸她的脑袋,强行给孩子拽了起来,说:“没事的,我来了她就跑不掉。” 李春香看一个个被我拽起来了,对我喊道:“你是干啥的,你算哪根葱,你没看本座在办事吗?耽误了吉时上方怪罪下来,你能承担起吗?” “我算哪根葱,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我算哪根葱。”说完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个嘴巴子就抡了上去。 边打我边说:“这一下是替你老公打的,打你枉为人妇,这第二下是替孩子打的,打你枉为人母,第三下是替你公公打的,打你不孝不敬。” 三嘴巴子下去,场面一下就安静了。 其实我感觉没咋使劲啊,可能包含了仙家的力量,就见李春香的嘴丫子都出血了。 赵老蔫儿一家老少看着我,虽然心疼,但也没多说话。 因为他们知道,在场可能只有我和文姐能制服她。 就是这三个嘴巴子,直接给李春香干懵了,她捂着脸,颤颤巍巍说道:“你、你、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竟然敢动手打我?” 我不由好笑,看来还是打的轻,这都没打醒,早知道使点劲了。 但此时在动手可就说不过去,我顺着她的话就问:“来,你告诉告诉我,你是谁?。” 李春香不经意往里挪了挪,不自信地说:“我是嫦……嫦娥仙子,你认识我吗?” 看见她的动作和说话的语气,我知道她有点怕我,这样就好办多了。 之后,我不打算陪她继续演了,对她说:“认识,但我看你不像嫦娥仙子,反倒像爱钻鸡窝的黄皮子,你说我认识你不?” 没错,李春香身上正是个黄仙儿,我从进屋到现在已经再三确认过,之所以现在才点破,是因为我想看看他究竟要干嘛。 没想到这个黄仙儿入戏太深,打都没打醒。 所以只能让他明白,并不是他有多高明,只是我想不想陪他玩的问题。 大家都知道黄皮子是最能装相的,而且模仿啥像啥,还乐意说大话。 他们会说自己是王母娘娘,玉皇大帝,观音菩萨之类的神仙,然后借助其口来为人看病。 别说,还真有人信,他们认为菩萨降临转世,来普渡众生,救苦救难了,然后无条件服从安排。 换个思路想一下,菩萨也好,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也好,还是嫦娥仙子也好,他们早已得道成神。 而你那具肉体凡胎早已肮脏污秽不堪,他们怎么会附你一介凡人之身。 就拿我皈依师来讲,传说他是菩萨第三十三尊化身转世,人家可是从小不吃肉,童子身出家的大和尚。 就算这样说,我都会想他是不是真的菩萨化身转世,也许他真的与众不同,但还真不见得。 一般敢夸下海口这样为其看事之人,多数都是大魔怔,这种结果很多指向表明,那就是仇仙儿在作祟。 正儿八经的仙家也不会这样去做。 大家想想,哪个好仙家不心疼弟子啊,怎么可能让弟子光腚在路上打滚。 而在李春香身上这个黄仙儿,一定也是有原因的, 不然岂会让她这样疯癫。 在我点破之后,黄仙儿瞬间露出奸恶的嘴脸,邪恶一笑道:“劝你一句,念你修行不易别在多管闲事,我可不是好惹的主,你们惹急了我谁也拦不住。” 这黄仙儿敢这样说,一看也不是善茬且有些道行了,但我也不恼,然后劝导说道:“老仙儿,都说你们得道仙家最是通情达理,咱有事说事,有苦说苦呗!你上来就这个样,也不是解决事情的态度啊。” 黄仙儿耿耿个脖,硬气说道:“你们就是解决事情的态度了?我看你也没拿出态度啊,上来就给我三个嘴巴子,还管我要态度?我给你家老仙儿面子,这事不找你麻烦,但你休想再插手此事。” 我这一看这事不好,这是挑理了,于是转移话题,“老仙儿,人过要留名雁过要留声,您这么捉闹也说下你是谁,也该让咱李门弟子知道您的威风啊。” “我是谁和你说不着,你记住了这事不是你能管的,我现在好言好语和你说话,你就要听,不然我闹起来别说让你翻车。” 黄仙儿说这话时候是相当豪横,但咱是秉着解决问题来的也不能硬刚,我就说:“这样吧老仙儿,怪我不懂事了,您先抽根草卷消消气,抽完在谈,不着急。”说完我不等他回应,一支草卷递了过去。 但我没想到,这黄仙儿根本是一点面子不给,伸手直接把烟扒拉在地上,说:“就你这点小伎俩,和我不用来这套,我就直白告诉你,这家人不磨死两个我誓不罢休。” 我一听他这样讲,瞬间沉下脸,这是多大的仇恨啊。 黄皮子复仇可不是闹着玩的,能让你家破人亡,而且他们特别有耐心,一个一个收拾。 如果这份恩怨不化解,这家人就别想好,甚至可以说几代人都别想好。 赵老蔫儿听后瞬间就害怕了,说:“老仙儿啊,既然现在知道是我家惹了你,你就说说咋样能放过我们吧,孩子还小不能没有妈啊。” 黄仙儿听后瞬间就爆发了,撕心裂肺地边哭边喊,“你家孩子没有妈就可怜,当初整死我妈的时候谁眨眼了,现在和我来说情,早想啥了?我今天也不听你们墨迹了,等有功夫我再来。” 在黄仙儿说完后,李春香应声倒在炕上,看样子黄仙儿是走了。 可我从黄仙儿话语中听出来了,黄仙儿与这一家人是有杀母之仇。 第217章 勇猛黄天龙 其实,黄仙儿复仇本体来的很少,基本上都是祖辈找,或者后辈来报复,就像刚刚走的这个黄仙儿一样。 他虽然是走了,但事情没有解决。 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我急忙走到李春香身边看了看,她均匀呼吸着,看样子无大碍。 就是她的手和脚有些肿胀且发紫,可能是早上冻伤了。 大概缓了一会,李春香慢慢睁开双眼,我确认是她本人后,就问:“你知道刚刚干啥了吗?” 李春香哇的一下就哭了,看样子她是明白,只是不受控了。 见此我就说:“你别哭,问题慢慢解决,这些事也不是你愿意做的,没有人会怪你。” 赵老蔫儿也上前安慰,说道:“媳妇别怕,师傅在这呢,咱们看完就好了。” 他媳妇又抽泣了一会,可算停止了哭声。 这时,也没我和文姐啥事了,我俩打了招呼就要走。 赵老蔫儿一下就慌了,急忙问:“师傅,你俩走了那个仇仙儿再回来,我们可咋整啊?” 我笑着说:“放心吧,他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回来,我先回去想想办法。” 赵老蔫儿蔫声蔫语道:“师傅,这事算我求你了,你一定要帮帮忙,好好和你家老仙儿说说,不然我这家就散了。” 此时赵老蔫儿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了,我压力也挺大的,随后叹气道:“我尽力,回去我就让仙家去说说,在家等我消息。”他这才放心让我们走。 在临走前,我让赵老蔫儿去园子拔了点茄子秧,然后给他媳妇泡泡脚,因为这样能治轻微的冻伤。 赵老蔫儿也听话,按照我说的办法就去办了。 在回去的路上,文姐问我,这件事有几成把握。 其实我连一层都没有,只因李春香太严重了,犯病时候就是精神病,就算能说服黄仙儿,估计神智也不是那么容易恢复的。 还有不只是仇仙儿,她身上还有一堂人马等候,这都是问题。 可赵老蔫儿一家人又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我只能试一试。 咱说仇仙儿这种事,不是没化解过,相对来说还化解过很多。 但他家这个仇仙儿不能一概而论,相对来说很难处理。 别说是我们了,就算知名的大仙儿,也不爱接这种出力不讨好的活,都怕沾染上因果。 更何况这个黄仙儿说了,这事谁阻拦他,他就缠上谁。 当天回到店里,我就和文姐一同琢磨这个事。 最后决定还是请仙家前去聊聊,毕竟他们同属仙门,也好沟通。 在吃过晚饭后,我就上了香,请仙家先去沟通一下,看看这事怎么处理。 本着谁家事谁来处理的原则,我选择了黄家人马,不一会黄天龙就出现在我眼前。 我就说:“天龙老仙儿既然你来了,活又是你揽的,那你就辛苦一趟,去和那位仇仙儿好好聊聊。” 黄天龙笑了笑,说:“那是自然,这个事我没想到这么麻烦,不过有我在你放心,”说完他就走了。 虽然他说让我放心,我还真不放心他。 我怕他自己去了有危险。 于是我又念叨一番,找了一名女将陪同,也算有个照应。 就这样去了两位仙家,黄天龙和黄翠花。 在他们二位走后,我也没啥事做,只能静等消息。 这时,文姐说:“上次别人说我扣仙儿,这事要是谈不妥,不行我学一学给他扣起来算了。” 我连忙摇头,“这可不行,这是有因果的,你能扣他一天还能扣他一辈子。” 咱也不知道她咋想的,好道不走,要去扣人家。 再说事情还没发展到那一步。 接下来,我和文姐聊着天,吃着薯片,时间过的很快。 大概四十多分钟,我就感觉黄天龙回来了,然后我一个激灵就站了起来。 黄天龙来到身边刚要开口,就听黄翠花说,黄天龙给那个老仙儿揍哭了,要不是她拦着,他能把人打残废了。 我去,打哭了,黄天龙这么猛的吗? 但此时不容我多想,我只能听二位仙家叙说事情的过程。 黄天龙告诉我,他来到地方那个黄仙儿正打算上身继续捉闹,正好被他逮住了。 本来好言好语相劝,但那个黄仙儿不讲道理,之后就被他拽了出来,俩人一番交流,谁也不服谁。 黄天龙本来耐着性子给他讲道理。 但那个仇仙儿说他蛮横无理,不遵守天道法则,还说自己复仇是遵循规律,不可以强加阻拦。 其实仇仙儿说的没错,但他说黄天龙蛮横无理,黄天龙就不乐意了。 可想而知,之后就打了起来。 但黄天龙是谁,他可是黄家兵马的二排教主,更是一名武将。 一般敢叫这个名字的仙家,道行肯定不低,在一次次切磋后,那个仇仙儿明显败下阵来。 最后彻底服了。 听他讲完我也没怪罪他,反而觉得打的好,谁让他说我家老仙儿蛮横无理了,就该揍。 然后我就问:“服了之后呢,结果如何。” 黄翠花哈哈大笑,“那家伙被揍的可哪乱跑,还找我求救,最后算是同意和解了。” 我不理解道:“就这么简单同意了,下午不是还叫嚣吗?” 黄天龙插话说道:“同意是同意了,但他只是同意谈一谈,还让咱们敲锣打鼓接他,如果能让他心服口服,他就不再继续报复。” “满足他。”我一口答应下来。 早知道这样,下午我就让黄天龙去揍他一顿了,省的麻烦。 其实自从皈依之后,我本着佛家的理念去做事情,但事实根本行不通。 所以,必须还要结合道家的刚猛,一柔一刚齐头并进才能达到我想要的效果。 之后,我叫出来黄小乐,让他去通知那个仇仙儿,告诉她明天请他谈判。 黄小乐缩了缩脖子,说:“那家伙能和黄天龙动手,明显道行不低,现在他正在气头上,我不去我怕挨揍。” “你咋这么怂呢,咱说同样是仇仙儿,你能不能硬气一点?”我说完黄小乐也不搭理我,反正就是不去。 没办法,我又叫来黄小跑和他一起,他这才放下心来。 随后,我给赵老蔫儿打去电话,说清事情经过问他同意不。 赵老蔫儿也不懂这些,告诉我一切我做主,只要能让她媳妇好了就行。 就这样我按照仇仙儿的要求,请了二神。 第218章 文王鼓 还有几天过年了,二神这个时候活都不少,我想了想,就算横插一杠子也要把陈川叫来。 于是我问了陈川的近期安排,陈川说确实排着活呢,让我不行年后再办。 其实我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但现在仇仙儿不给时间啊,我害怕他中途反悔,那样黄天龙岂不是白谈判了? 最后还是我和陈川说清事情的严重性,再凭借多年的交情,陈川是硬生生把时间挤了出来。 还记得那天,陈川是顶着黑眼圈来的。 他来了还带了一坛子自己泡的葡萄酒,说是快过年了给老仙儿喝。 我笑着接过来,然后问他黑眼圈咋回事,陈川说:“最近活真的多,连着两天没休息了,能不黑眼圈吗。” 我出于关心就说让他推一推在干活,非要把自己造成这样。 陈川一听就不服了,说:“都是你这样的急活,一个接一个我咋推呀,再说我们一年就指这几个节日赚钱呢,就算把自己熬死我也要干,不能和钱过不去。” 我笑着说他是财迷,然后和他说了赵老蔫家的情况。 陈川说这样的精神病他见多了,还说自己当初就这样,出完堂口之后就好了,让我不用担心,请下来聊聊就清楚了。 我说你当初是病了,但你没说自己是天上神仙啊。 陈川嘿嘿一笑,“我是没说自己是天上神仙,但我那时候觉得天上神仙都是我小弟,都要听命于我。还有我认为自己身份根本不屑与他们为伍。” 我挠了挠头,看了看陈川,精神都恍惚了一下。 陈川接着说:“你不用这样子看我,我没有犯病,当时我真是那样想的。还有一点你知道为啥精神病和精神病能玩一起去,而和普通人就不行吗?” “因为他们都不正常呗,这还用说。” 陈川摇了摇头,表示我说的太表面,他说根据自己疯过的经验来看,他们才是正常人,所以不爱和傻子玩。 我说你说谁是傻子呢?我看你是熬夜熬傻了,快睡一会去吧。 陈川笑了笑没在辩解。 之后毫不客气躺在沙发上,不一会呼噜声传了出来,看样子是睡着了。 我也没去打扰他,想想这人是真不容易,不论是谁只要活着就要拼搏,尤其是做我们这行的,啥时候有活啥时候干,不论黑白昼夜。 二神更是如此,大半夜让人叫去干活已是常态。 如果不去,赚不到钱不说,还会得罪大仙儿,人家看你哏啾啾地,下回有活该不叫你了。 除非你有钱不在乎这事,但是做这行的有几个有钱人啊。 都是没办法,熬着身体赚一些辛苦钱。 陈川睡了大概一个多小时,赵老蔫儿带着媳妇来了。 这次她媳妇没在穿睡衣,而是穿着一件大棉袄,看精神状态好了许多。 我招呼他们二人坐下,先是问了问李春香的状况,还有冻伤情况。 赵老蔫儿高兴着说:“师傅自从昨天你走了我媳妇一直没犯病,晚上还睡的还可好了。她这冻伤也不碍事,都按照你说的办了,要是严重也不能走着来。” 我心想,要是再犯病黄天龙就白去了,同时也证明这事我解决不了。 不过还好,一切都在计划当中。 之后,我尝试着和李春香沟通,我告诉她待会可能还要疯一阵,问她能不能受的住。 李春香一听我这样说,显然有些胆怯。 但她很快坚定了眼神,开始和我诉苦,说着说着她自己就哭了,她说这些年都被折磨怕了,可是这次她不害怕,因为她相信我能帮助她。 还说昨天要不是我发现及时,没准她就冻死在鸡窝了,我就是她的救命恩人。 他们这样说我还有点不好意思,我谦虚着说,恩人倒是不至于,救你一命是真的。 不过你也是有所福报,命不该绝,就算没有我的出现,也会有其他人帮助你。 赵老蔫儿在一旁附和,说师傅你就别谦虚了,我媳妇就靠你了,也只有你能拯救我媳妇。 我说既然你们这么信任我,咱也别光说不练,还是请下来问问具体咋回事吧。 赵老蔫儿和媳妇一同点头,随后我叫醒陈川。 陈川翻了个身,然后又闭上眼睛,说:“让我再睡一会。” “睡什么睡,起来干活了。” 他扑棱一下坐了起来,笑着说自己实在太困了。 我说大哥困也没办法,坚持坚持吧。 之后,陈川在包里掏出一面鼓,他说这个鼓是新买的,纯纯牛溜子皮,而且嗡声特别好。 当时对于啥皮我也不太懂,只觉得能唱能敲就行。 其实还真不是这样,好的一面鼓配合着神调接仙儿也省事。 陈川拿的这面鼓叫文王鼓,也可以叫手抓鼓。 有一句说,文王鼓赶将辫,鼓声一响震响天,太平年间太平鼓,边打边唱边起舞。 文王鼓可以说有着悠久的历史传承了,特别是在东北。 文王鼓一般采用鹿皮、驴皮、牛皮、羊皮制作而成,里面还有八根弦,分别四根朝北,四根朝南。 有个说法,这八根弦配合着文王六十四卦,也即后天平面八卦太极图,简称后天八卦。 并且还配有鼓簧,一般是八枚铜钱,其寓意象征八个方向。 也就是所谓的,乾坎艮震巽离坤兑。 祖上流传下来的是双鼓簧,一共十六枚铜钱,也有单鼓簧使用十八枚铜钱的情况。 现在还有一个说法,说是使用双簧鼓代表着双跨之意,单簧则是单边。 中间还有个像手镯一样的圈,分别拴着八根弦,起到固定作用。 在唱词里面,管这个圈叫哪吒闹海金刚圈。 文王鼓还要配合赶将鞭搭配使用,还需要用五色布搭配,这里五色布代表着五路人马。 其实,文王鼓是跳神环节必备的一种工具,如今更是发展迅速,导致全国遍地都是。 有人说出马是鄂尔伦族,蒙古族等传承延续到东北的,其实这个说法是不正确的。 真正的出马最早是萨满演变过来的,而我们作为其中一份子,更应该明白祖师爷是谁。 其实,这个行业在古代清朝就已经有了。 而我们出马仙,就是由刘高手和桑大巫一手组成,一代传一代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第219章 请仇仙儿 陈川拿出鼓先是拜了拜神,就是拜神这个功夫,李春香就承受不住了。 我见此,赶忙去上了香,请仙家里外护着点,我怕仇仙儿上来在捉闹。 陈川唱了大概六七分钟,算是拜的周周沾沾。 之后我让李春香坐下,然后和她说:“待会那个仙家来了千万别控制,就像昨天一样,想说啥就说,想做什么就做,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李春香紧张着说:“师傅,我想控制也控制不了啊,你千万帮我看住了。” 我笑了笑,倒是把这茬忘了,那个仇仙上身,她根本无力招架,于是我说:“放心吧,肯定护你周全。” 她这才放心点点头。 之后,陈川拿起鼓就唱了起来。 “三簧慢打鞭子抽,十三大辙帮兵我唱丑牛,老仙闲在深山观虎斗,闷在桥头看水流,倒骑毛驴思骏马,官居一品想王侯。没有小孩想儿女,儿女大了反忧愁,草房瓦房你不住,一心你要住高楼……” “老仙儿你看冬月里来不行舟,江河湖海都不流,腊月初八佛祖成道日,家家户户腊八粥,眼看进了二十七,为啥老仙儿你就不下山头……” 陈川就这么唱,我就仔细观,就见李春香晃悠了一下,陈川也看见了,然后加快鼓点。 “老仙你要羞答答捆弟子,你要不来三堂不能收,唱的是天也愁地也愁,不知老仙你有那方仇。咱说老仇新恨一起了,你是愁的老了没人管,还是愁的年纪轻轻没白头,善愁愁的是好事,坏愁你咋也修不到头……” “老仙儿你不来帮兵我更愁,愁你新打的剪子难开口,我愁的是老仙落马不说话,三堂国宝流通难进兜,挣不到钱就没钱买烟火,没钱买糖球,哪来的孩子老婆热炕头……” 赵老蔫儿也听不懂唱的是啥,只是关心一直盯着媳妇看。 但我出马这些年可是能听懂,陈川唱的不是一般好,基本是看见啥唱啥,有啥唱啥,更是唱的老仙儿泪直流。 在看李春香,双腿控制不住抖动,摇头晃脑的而且还哭了。 然后突然一下子站了起来,之后凳子也不坐了,直接盘腿坐在地上晃悠起来。 见此我就问:“老仙儿咱别折腾人啊,既然都来了,就说说啥诉求吧,也把陈年往事解一解。” 李春香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样子说:“帮兵你能不能唱点好的,我特么本来就愁,你还让不让我活了。” 说完哭的更邪乎了,哇哇地根本止不住。 听他这样说,陈川就笑了,然后说:“老仙你不来我咋整,我这钱也揣不回去啊,你要体谅一下帮兵难处啊。” 李春香摇头晃脑说:“我这不来了吗,我不管你必须给我唱高兴了,不然谈不了。” 陈川也不生气,现在哄高兴他最主要,然后就问老仙想听什么。 李春香一歪头,“给我来段八国搬兵吧。” 陈川看了我一眼,小声道:“这老仙儿有活啊,还知道八国搬兵,唱还是不唱。” “唱啊,这马上过年了别扫兴,先把他哄好了”我说道。 陈川见状拎起鼓又开始唱: “正月里来正月正,诸葛巧计借东风,能掐会算苗广义,斩将封神姜太公,刘伯温看的风水地,邓禹下江水寒涯卧仙庭,徐茂公算定乾坤事,吴用伏保宋公明,大闹天宫孙行者,七十二洞妖精闹的凶……” “这时惊动哪一个,气坏猴子孙悟空,回到西游搬救兵,搬来八戒和沙僧。他的师父唐玄奘,搬来红孩儿会吐火,二十八宿八把天下,搬得观音离开珞珈峰,搬得佛祖离了雷音寺,五百罗汉起在空,八国搬兵一小段,从头到尾说个清。” 这一大段唱下来,可给陈川累的不轻,他喝了口水,然后说: “老仙儿,帮兵是累的喉咙哑嗓子干,只为驳得老仙地心欢,咱说帮兵是仙家最好的朋友,我作为朋友给你唱了,咱们今日也算有缘分,我来问问你,咱是那位老仙儿,也报下国号。” 我是清楚知道陈川哄仙儿的手段,这时候就听他一套一套的聊,我也图个清闲,只要不出大乱子就好。 这时,就见李春香伸了伸手,“不错,唱的不错,要不你再来一段。” “老仙儿你可饶了我吧,咱们正事正办,解决完事你想帮兵咋唱就给你咋唱,行不行?” 陈川是哭笑不得说完这番话,我也走上前说:“老仙家咱说仙家最讲理,我看你是得寸进尺啊,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谁,要是在不报名,我找黄天龙和你唠唠?”这也算软硬兼施了。 当我说完这句话就见李春香心虚了,准确说应该是这位仇仙儿心虚了。 但这只是我心里的一种感觉,他并没有说话。 这种感应一出,我就知道肯定是仇仙无疑了。 可是他不报名还真不好整。 陈川也不得罪他,就说:“老仙儿,你看落马半天是帮兵招待不周了,您别见怪,咱是先迎迎风背背寒,还是有点啥诉求,只要你言语帮兵肯定满足你。” 陈川说完,只见李春香笑了笑,“给我来个杠子吧唧吧唧。” 这家伙是要烟袋锅子,我虽然有,但那是我家老仙儿用的,不可能给他。 于是我说:“老仙儿,杠子是没有,不行来根草卷吧唧吧唧吧。” 他也不挑,接过烟三五口就抽没了,那是真快啊。 待他抽完后终于说话了,他说自己叫黄天彪。 我听后心里暗道,这是妥妥一员大将啊,怪不得给李春香磨得神魂颠倒,人不人鬼不鬼的。 接着他说出了一段陈年恩怨,咱们简单说一下。 黄天彪说自己一共兄弟六个,当时也是三九寒天,他母亲带着他们四处躲避严寒,在苦苦努力下,终于找到一处藏身之处,就是赵老蔫儿家祖先的仓房。 可是没多久,就被赵老蔫儿祖先发现了,抄起一把种地用的镐头就打他们。 他说当时自己的母亲站起身祈求放过,还拜了拜,就像黄皮子拜月一样,但根本无济于事,最后这一家七口,葬送了六条命。 只有他饶幸逃过一劫。 听到这里我是明白了。 很明显,这又是一个凄惨的故事。 第220章 答对黄天彪 黄天彪说着也非常气愤,然后问我:“你说我该不该复仇?” “该复仇,你也报复成功了,李春香被你磨的满大街打滚,可以说比死还难受。咱们何不尝试放下,再说怨恨缠身对老仙儿你修行也不利啊。” 我说完,黄天彪接话道:“那是她的报应,与我何干?他祖先打死我家六口人,这样就想让我放过他们,我今天能来不代表我能饶过他们。” 我说:“老仙儿,打死你家的人不是李春香本人,更不是赵老蔫儿,虽然他们是后辈,但你也成功报复了,还想咋地?” “我能咋地,我要他死,啥时候死六口人啥时候为止。” 黄天彪厉声说完,我也不着急,这事不是急活,再者说他们总会拿死吓唬人,真正被磨死的不是没有,但是并不多。 于是我想了想,说道:“老仙既然你都能撑得起天子辈分了,道行肯定也不低,念你这些年修行不易,咱们还是化干戈为玉帛最好,等他出马立堂,我让你上他家堂口,以后咱好好修行,怎么样?” 说到上堂口,黄天彪眨了眨眼显然心动了,然后问:“这事你能做主?” 我急忙对赵老蔫儿使眼色,赵老蔫儿也不傻,就说:“老仙儿你说啥是啥,只要放我们好,你想咋地都行,以后我家立堂了你说话就是圣旨,要吃啥要喝啥,我保证满足您一切要求,您看行不行?” 咱说赵老蔫儿这几句话说的,可谓卑微到极致了,不过也是没办法。 有人可能会说,仇仙儿上堂口那不更闹翻天了。 其实仙家是讲道理的,规矩礼法比我们人都要遵守,话不说透砂锅不打不漏,有仇有怨必须聊明白。 只要在根本问题上解决,尽量满足他们的诉求,一般都不会捉闹。 就像我家黄小乐一样,开始也是个仇仙儿,现在还不是东跑西颠跑出去给我办事。 所以这样看,仇仙儿上堂是解决问题的一种手段,同时让他们认为自己被重视了,心里自然也就舒坦了。 反过来讲,有些人不处理仇仙儿,直接给立上堂口,仇仙儿憋着一口气,就算立完也难以消停。 这种现象,也是有些人立完堂口不好的原因之一。 再者说,谁能保证他们不会混进堂营?要是偷摸混进来了,岂不是更糟糕。 所以还不如聊在明面上,总比阴沟翻船好。 但大家别认为我说仇仙儿能上堂口,就不分青红皂白都给上堂了。 切记,一定要理清思路,问清诉求,还要让他们心服口服。 就比如黄天彪这样难缠的仇口,只有让他明白,他得到了重视,这家人也心甘情愿忏悔了,在给些好处,他自然就不闹了。 在赵老蔫说完后,黄天彪明显消气了,但还是在端架子,然后黄天彪对我说: “我今天能落马是给你家黄天龙面子,但没想到你这个小弟马还挺会办事,我对此还算满意。可就算这样我心中的怨恨还是难以消除,难道我家六口人白死了?你现在也知道前因后果,只要你能让我满意,这件事不是不能解决。” 我长呼一口气,看来这事有门,他不就是想找个台阶下么,然后我笑着说:“是是是,老仙儿您既然信着我,那我不防说说我的看法,你看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黄天彪摇头晃脑看着我,示意我说下去。 我告诉黄天彪,不论是人还是动物,一个家族几辈可能就出现一个修行人,这是很难得的。 这个人要承载几辈人留下来的业,相对来说这个人的生命路径,也往往与正常人不同。 所承受的也会比常人多很多。 而世间又有六道之分,你的家族又投生畜生道,证明上辈子也没做啥好事,所以就要经历三灾之苦。 一般都是天劫,地劫,人祸。 你的家族也正是遭受人祸,这也是循环天道法则的。 相对来说,赵老蔫儿祖先害了你家六条命,这份因果上天自会有一笔账记得清楚,但那是上天的事,你私自复仇就不对了。 所以说,我给你最好的归宿就是上堂口,了结这份因果,这才是你要走的路。 我说完,黄天彪一瞪眼睛,“你的意思我家人都该死?我复仇还错了?要按照你这么说我也弄死几个,也让老天爷给我记上。” “nonono,正是因为你投胎畜生道,所以就要承受这些不好的事情,如果你弄死人那罪过就大了,因为这不遵循天道规则。” 我说的这是真的,毕竟畜生道本就低于人道,而人杀动物虽然有业力跟随,相对来说还小一点。 反之,他要是复仇杀了人,那肯定有违天理,这就是我们人类的优势吧。 就像我们敬奉神仙一样,人家属于天道,比我们高级,自然值得我们去礼拜,而人道又比畜生道高级,这就是一个不变的自然法则。 打个比喻,大多数人都杀过鸡鸭鹅,就算没杀过,你还踩过蚂蚁拍死过苍蝇吧,难道他们不是生命吗? 要是都像黄天彪一样复仇,那我们投生人类的意义何在,还不如做个动物快活。 黄天彪气愤着说:“难道我们畜生道就该死?你说的我不能接受,我还是要继续报复下去,啥时候报复够了我自然放手。” 我也不急,笑了笑然后说:“老仙你别着急啊,我还没说完呢。” 黄天彪没好气说:“我看你就是帮着他们说话,你要是真能说明白,我还真就听你的。” 我心想,我要是说不明白你,出马这些年真就白混了。 于是我接着对他说。 正如我之前说的,不论人还是动物修行都不易,更是家族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而你修行更是不易,如果没有家人的离去,没有内心的怨恨,没有那份报复心理一直支撑着你前行,你会踏上修行这条路吗? 所以亲人的离去就是为你修行而铺路。 他们希望你能功德圆满,早日荣登天册榜上有名。 这也是你修行路上必经的磨难。 所以你要承受,要消化,更要前行,不辜负祖辈期望,这样看来你就是家族当中的天选之子,家族兴起的希望,所以千万不要走偏了。 听我这样说,黄天彪直接愣住了。 小声自语道:“我是天选之子,天选之子,天选之子?” 第221章 小十八 见他左右摇摆不定,我继续加把劲。 我告诉黄天彪,他就是家族当中的天玄之子,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有着自己的使命,所以只有放下怨恨,潜心修行才能得道正果。 黄天彪喃喃自语半天,然后摇了摇头,问:“小弟马,你是不是忽悠我?” 咱说黄仙儿虽然有些道行,可毕竟还是动物思维太单纯,我忽不忽悠他都不敢确定。 于是我笑着说:“老仙儿,我忽悠你干啥,咱们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再说我还带着一堂人马呢,肯定向着你说话啊,是不是这么个事。” “不对,不对嗷小弟马,” 黄天彪晃悠着继续说:“给我来根草卷,我好好想想。” 陈川笑着给他点了一支烟,然后对我说:“我看着事能成,这老仙儿被你说蒙圈了。” 我说这是事实啊,有几个修行人一路平坦的,你不更是受尽了折磨。 陈川默默点点头道:“还真是这么回事。” 黄天彪抽烟的功夫我也不着急,给自己倒了杯水,这一阵嘴都说干吧了。 好半天后,黄天彪开口说话了,“小弟马,你说的不对,你看是不是这么回事,我要答应你我就上当了?” 咦!他咋反应过来的。 见此,我只能继续和他沟通。 我告诉他,我并没有这个意思,自古以来修行就没有一帆风顺的,而他的遭遇我感到很同情,可他是天选之子的事情是真的。 他承载着家族后辈的命运,如果他能修成正果,子孙后代更是沾光借福,给其后代庇佑。 还有我告诉他,复仇不是正道所为,如果说人伤害你,你就要复仇,那如果换成渡劫的仙家,被天雷劈死了怎么说。 难道要找老天爷复仇?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说不要想着挑战世间法则,也根本不可能实现。 总而言之,我是又和他一顿聊,掐住死穴就说他是天选之子,让其找不到北。 这家伙被我说的晕晕乎乎地,这回也不质疑自己了,然后来了一句。 “我靠,我这么牛逼吗?” 陈川附和说道:“没错,老仙儿你就是这么牛逼。” 我笑了笑,这多亏了是黄皮子啊,要是换成人我要这么说,非让人打死不成。 于是,我笑了笑问:“老仙,咱都知道自己牛逼了,能不能给句痛快话,要东西给你东西,要上堂口给你上,我这些话都是为了你好,你想想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别说得道成仙了,搞不好半路就夭折了,何必为此事执着与此呢?” “那你的意思,我家人都白死了呗?” 我一听他这样讲,这是又要打反复吗,于是我不答反说: “老仙儿,咱说人生在世最多三万六千五百天,不论人还是动物,最后都有老去的一天,这就是他们的命数,你现在能为他们做的只有得道成仙儿,披巾戴甲,让他们为你感到骄傲,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这时,大家都屏住呼吸,大眼瞪小眼盯着他,仿佛他要说一个不字,这些人上去都能掐死他。 过了好半天,黄天彪眨巴着眼睛明显气消了,对我说:“碰见你算我认栽,谁让你说的有道理呢,不过你答应我的事情不能忘了,我要上堂口。” 这是最好的结果了,众人见黄天彪答应,瞬间都松了一口气。 这场陈年恩怨没动一金一银,就这么化解了。 这时,陈川站起身说:“老仙儿辛苦有劳累多,咱们大事了小事完,三海帮兵也送你一程。” “等会。”黄天彪说道。 我以为又要起啥幺蛾子事呢,只见黄天彪说:“我答应是答应了,但是这堂口必须有我一席之地。” 我想了一下,然后同意了。 黄天彪的意思是想要个官当,作为补偿。 只要他不闹,好好保着赵老蔫儿一家人,这都不算事。 还是拿我家黄小乐说,收编后我让他和小跑俩人一起传堂,也是其乐融融。 之后,陈川送走了黄天彪。 此时,李春香再也坚持不住了,一个榔头栽了过去,还好被陈川扶住了。 这种情况很正常,捆那么久不栽跟头都怪事了。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李春香渐渐清醒了。 我走过去刚要关心问问她,只见她哇的一下就哭了,这一幕可给我吓坏了。 我以为是哪位仙家来了,可看了一眼也不是仙家,然后就问她咋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李春香哭咧咧说:“师傅,刚才的事情我都知道,你给我出堂口吧,我感觉你给我出了我就能好。” 见她没事我就说:“你来我家都哭几次了,我还没死你哭丧呢。你要出堂口不是不行,但现在快过年了,二先生都两天没睡觉了,咱过完年再说这个事。” 陈川见状便说:“没事,我还能挺住。” 我白了他一眼,这家伙典型要钱不要命啊。 赵老蔫儿也说:“师傅,咱就一次办利索吧,省着我们心里惦记是回事。” 之后,也不管我同不同意,两口子赖上不走了。 一点不撒谎,我是真打算年后在给李春香办这个事,最后也是没办法,当天就给出了。 就这样,收下了小十八。 黄天龙也兑现了当初的承诺,我也为有这样一位仙家而感到骄傲。 还记得那天是腊月二十七的晚上,过程相对比较顺利,也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细节就不说了。 总之,前前后后四个多小时,算是折腾明明白白地。 黄天彪也如愿以偿坐上了官,还记得职务是看堂报马。 咱说李春香出马之后,第二天就开卦了,然后接连不断,最多一天破六个关口,而且那些人还都好了。 想想,可比我当初猛多了。 转过年的三月三,赵老蔫儿和媳妇一起来看望我家老仙儿,我好奇问了一下她看卦的事。 赵老蔫告诉我,找他媳妇看病的那些人,都是听说她媳妇之前是个疯子,突然变成了正常人。 然后都慕名而来,想看看这位疯子是咋好的,是不是哪位神仙显灵了。 我笑了笑,那就让他们当神仙显灵吧,至少比没活强,然后我告诉他们,不管活多活少别抱怨,秉着正心正念往前走,一定会有福报的。 李春香笑着说:“师父,我自己之前啥样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做出格的事,因为我不想在疯一次了。” 她说的话我完全相信,因为没有人愿意去当精神病。 第222章 你不是要养我吗 咱说李春香出马后,可把赵老蔫儿牛逼坏了。 为此,他还扬眉吐气的和我炫耀一番。 他告诉我,之前在村里大家都欺负他,秋收的时候谁家车要打滑出不来,有些人就会拿他家的稻子垫车辙,并且还不是一个人。 之所以会这样,就是因为他太熊了。 现在则不然,他说以前欺负他的人现在也不敢欺负了,而且村长家杀猪都会叫他去吃肉,他要不去都不开席,简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就不明白了,然后就问他出个马就这么顶用? 赵老蔫儿双手掐腰,牛哄哄说道:“师父你是有所不知,出马还真就这么牛,他们是不怕我,但是怕我家黄皮子啊。” 我听后是哈哈大笑,我说那你就对你家老仙儿好点,省着他们不管你了。 赵老蔫儿一歪脖说道:“那是自然,现在不光我媳妇病好了,我也好起来了,而且收入也可观了,我有事没事就给他们买烧鸡吃,老仙儿和我感情可好了。” “总买倒也不用,不过有这份心还是好的。”我笑着说道。 赵老蔫听后就说:“他们吃完我自己在喝酒吃,也不会浪费,这样都高兴。” 李春香听他这样讲,微怒道:“你别得瑟大劲了,急眼了我让咱家老仙儿不管你,你看好不好使。” “别啊,媳妇儿,我以后听话,不可哪乱说了。”赵老蔫儿哭诉着说道。 看着他们小两口其乐融融,我也是挺高兴的,毕竟这是我在疯人院抢回来的人,能有这种效果,谁能不开心呢? 只希望所有饱受折磨的弟子,都有出头露日的一天吧。 光顾着写他的故事了,差点把自己的事给忘了。 咱们掉头说说我自己的故事。 这件事解决后,马上来到了新年,我没有再折腾回家。 对此,父母也没说什么,他们告诉我过年一定要吃饺子,让我照顾好自己别总是那么拼,在累坏了身体。 我是听后应下,免得让父母担心。 虽然说不是在家过年,但仪式感一样也不少,备齐了年货,买了对联和烟花爆竹,也算有了一丝年味。 当然,这些都是文姐准备的,我并没有参与,由于奶奶过世的原因,我也没贴对联更没有放烟花。 这次我没有去二姨家过年,而是和文姐一起过的,我俩做了八个小菜,又包了韭菜馅的水饺,一边看着春晚,一边吃上热腾腾的年夜饭,好似快活。 对了,之所以吃韭菜馅的饺子,并不是我们多爱吃,而是韭菜的谐音是久财,也算是讨一个好兆头。 我们还给灶王爷,土地爷,仙家各准备了一份,算是一份对神明的敬意。 就这样过了一个安稳且愉快的新年。 整个正月相安无事,也算清闲了一段时间。 可是刚出正月,我再一次生病了。 咋说呢,这次生病也挺奇怪的,我是吃的好,喝的好,平时也不耽误干活。 就是心慌的厉害,手脚冰冷,后心窝子还疼,而且是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疼。 那种感觉只有体会过的人才会明白。 严重的时候让我夜不能寐,就算睡着了也不踏实,时而惊醒,总是半睡半醒的状态。 而且每次醒来一身冷汗,最主要的是这次生病我看不了事了,就感觉仙家离开了我一样。 这样持续一段时间后,我把事情讲给文姐听。 文姐见状就说,不行咱们去医院看看吧,你这些症状很可能是心脏或者肺部出现了问题。 我摇摇头告诉她不用,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这很可能是外病导致的。 其实凭借这些年看事的经验,我心中已然有了感知,这一定是清风的问题。 只是还没找到是谁。 我为啥这么肯定,一是所有症状都在向我体现,这件事就是清风干的,而且是门槛里的人。 要是门外人,黄天英肯定就拦住了。 二是这次是突然发作的,如果是实病,怎么会让活蹦乱跳的人突然病成这样。 想到这些,我来到堂前上了香,之后闭上眼睛在心里念叨。 “老仙儿我知道是咱家有人找来了,可我现在这种状态,根本不知道你是谁,你先放我三天好,也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咱们在研究后续事情,给个面子行不行。” 我念叨完,身体一阵窜皮,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知道这是仙家给我感应了,之后我也没在管这些,而是等待三天的时间,以此来验证我想的对不对。 还别说,这三天我是真好了,是吃嘛嘛香,哪哪都不疼了,为此我还挺开心。 但我这人记性不太好,也可能是身体不难受,记吃不记打,居然让我把这事给忘了。 直到第四天晚上八点多,那种疼痛感再次袭来,比之前更加猛烈了几分,我这才想起来答应人家的事情还没办。 之后我穿着睡衣来到客厅,由于是在家没有拿香,我便点燃三只烟立在饭桌上,然后说:“我知道您又回来了,由于这两天太忙给您忘了,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一次,咱们今天就把话聊开,您是要金要银说句话,还是要上堂口您言语……” 等了半天,屋里一片寂静,也没人给我回话,只是中间那支烟明显低了许多。 “老仙儿,这可不地道啊,你最起码显个身让我看看,或者告诉我你是谁吧,不然事情怎么解决?” 我不自觉地开口,望着那根快要燃尽的烟。 可等来的却是一个冷颤,随之身体越来越冷,仿佛掉进冰窖一般,但是除了身体的体感外,并没给我其他的灵感。 这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是文姐。 我抖抖搜搜接起电话,就听文姐说:“一一,我知道你这几天为啥生病了,我刚睡下做了一个梦,仙家告诉我是你奶奶来了,你快感应一下。” 听文姐这样说,我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正愁不知道是谁呢,文姐就及时提醒我,这不就是我的及时雨吗。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你自己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但仙家会通过他人的口中告诉你,也许是人,也许是一草一木,也许是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看来还真是这样,我心中一阵窃喜,但不容我多想,因为奶奶还在等着我。 此时,我牙齿都在打架,颤颤巍巍告诉文姐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之后,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一屁股坐在地上,同时心中还有一种期盼,心中默默问道:“奶奶,是你回来了吗?” 当我问完这句话,那种久违的灵感终于回来了,随后一道人影出现在脑海里,此人正是奶奶。 奶奶走近笑看着我说:“你不是要养我吗?” 第223章 奶奶上堂 随着奶奶说出这句话,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泪水哗哗往外流。 看样子老话说的不假,我说的话奶奶听见了。 此时我不知道是什么心情,有欣喜、有兴奋、有心酸、还有难过,总之心里是五味杂陈的。 奶奶见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叹了口气说: “一一不哭,生老病死是谁也避免不了的事情,再说我现在已经回来了,你还有什么可哭泣的,你应该高兴才对,以后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有什么不懂的你还可以问我。” 我泣极而喜,嘴里含糊不清着说:“奶奶我好想你,我想让你给我拿最爱的长白膏吃。” “现在是给不了喽,再说都什么年代了谁还吃那玩意。”奶奶沉默一下继续道:“我现在魂体不太稳,记得给奶奶登名在册受上香火,我需要修养一段时日。” 我自然满口答应,然后第二天就急不可待把奶奶名字填了上去。 有人会说,上兵马不是需要掌堂教主同意吗,为啥你没有这个步骤。 这个说法是正确的,但我先前也说过,清风和教主打架的事。 由此可见,地府的重要性,整急眼了别说教主了,他们整个堂营都能给你闹翻天了。 更何况这是我亲奶奶,只要我愿意谁也没办法,并且奶奶来找我没人阻拦,这就证明教主已经同意了。 再者说我奶奶生前是个出马弟子,堂营也不会拒绝这个手艺人。 还有一点,有些人说不论横死之人,还是顶香之人死后必须满三年才可以上堂口。 但我奶奶是离世四十九天后上的堂,这就证明事情没有绝对性,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 一般来说,他们最早也就是四十九天后才能找到你,因为前期要去地府报到,查清罪责,接受审判,然后进行分配。 如果是顶香之人,家里又有这份传承,最后一般都会修鬼仙儿。 要是正常人,审判后则需等待时机,进行重新投胎。 投胎也是按照罪责来定,一般都是投生下三道,最好的投生就是重新做人。 之后,我问奶奶在那边过的好不好,还缺不缺啥,想给她送点。 奶奶说自己过的很好,爸爸想的很周到,所以啥都不缺,让我不用惦记她,还说上堂口了自然啥都有。 我笑了笑,奶奶是真不糊涂啊,知道我这从不缺少东西,然后我告诉她以后有需要尽管开口,我说到做到,保准养她一辈子。 奶奶笑着满意对我点点头。 我说的话是心里话,只要她言语,我肯定乐意给她,谁让我是她大孙女呢。 那天我们祖孙二人,一人一鬼就这么聊了好久,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我就问:“奶奶,你后来不是信主吗?你现在咋又回来修鬼仙儿了,究竟是咋回事?” 说到这个话题奶奶沉默了一下,然后说:“你别和我说主的事,那东西根本就不是咱们国家的信仰,要不是因为信主我能这么惨吗,没准我能更好一些。” 我不解就问奶奶为啥这么说,主还保佑他高寿了呢。 奶奶一听就生气了,她说那是仙家的功劳,就算她信主以后,自身缘分仙家也从未离开过他,而且黄泉路上还一路暗中相互,说自己是越老越糊涂,早知道这个结果,还不如带仙家扬名了。 奶奶还说,信主上天堂就是个谎言,那些人几乎都在地府街道待着呢,一个个在阴冷的街道上饱受风霜折磨,甚至有些人衣服都没有穿,家里人也不给送。 最严重的已经三界消籍了,根本查无此人。 我听后插话道:“奶奶要是按照你这样说,那他们是真惨啊,多亏了你老人家有智慧,选择了明路。” 奶奶听后就说,并不是她的路选对了。 当时阴差已经把奶奶归为主的教徒了,奶奶一看这可不行,就开始托关系找人,最后还是我二姨奶找到老碑王,这才说情放过她。 之后顺理成章来到了我家堂营。 原来奶奶离世后还有这样一段插曲,我听后也为奶奶而感到庆幸。 要是真归到那一类人里,奶奶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咱在说奶奶上堂营,算是如虎添翼了,毕竟生前也顶了几十年香,会的东西肯定不少。 那天我闲来无事,盯着堂单看了好半天,算上奶奶一起,堂中一共三位顶香的老太太,而且都是他们老黄家的人。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三个老太太在一起肯定也不简单,更何况还一个比一个歪呢。 这要是以后加上我,应该能凑齐一桌麻将了。 想着想着自己摇摇头,我好好的干嘛和她们一起打麻将,我还要带他们扬名呢。 之后我便不再多想。 在接下来一段时间,为了让奶奶滋养魂魄,我是一天三遍香火烧着,晚上还点燃酥油灯,而且供品换的也频繁许多。 可谓专挑好的买,贵的买。 为此黄小乐说我不地道,说我把他当外人看待。 为了堵住他这张嘴,我只能拿出一只鸡作为封口费。 可是黄小乐说这事一只鸡免谈,最少两只。 这家伙啥时候长心眼了,知道和我讨价还价了,我就问他能吃完吗,再说堂上的东西他都可以吃,这不是为难人么。 黄小乐笑嘻嘻道:“我吃不完我打包,你现在都不咋供小凤凰了,我抓住你一次还不让多要了?” 这简直就是趁火打劫。 随后我想了一下,最近是没有给他们买小鸡,也就答应了。 他这才心满意足,然后对我说:“放心,我不白吃你的,我这就出去给你找活干。” 还别说,他走后下午就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也没啥特别的事情,但好在是黄小乐揽回来的活,两只鸡钱算是给报销了。 而为这个香客看卦的人,正是我奶奶。 事后,我关心问她身体养好么,想让她在修养一段时日。 奶奶说基本上好的七七八八,但不妨碍干活了,还说虽然我养着她,但她可不吃闲饭。 还说要送我一份大礼。 我属实有点无奈了,这一个个都咋了,这么要强的吗? 但对于这份大礼我有些好奇,就问奶奶是啥意思。 奶奶说:“当然是一份你没干过的活了。” “奶奶,啥活?”我好奇的问道。 “抓鬼。” 第224章 三番试探 抓鬼一听就很刺激,我好像真没抓过,不由有些好奇,心中还有些担心。 想着奶奶刚刚养好,上来就放大招,要是碰见厉鬼可咋办,真怕她在受伤。 奶奶看出我的想法,告诉我不用担心,她心中有数。 我就和奶奶说,虽然你老人家有数,但咱还是别冒这份风险了,再说我也不缺活干。 奶奶一拍我脑袋,说:“你是不知道奶奶的绝活,生前他们碰见我都躲着走,现在要是看见我肯定不要命的跑,再说这次没有那么危险,咱们算是去做好事。” 听着奶奶自信地话语,奶奶又这样坚持,那肯定是有底气的,我算是安心下来。 不过这次的活确实和以往不同,甚至有些诡异。 与其说是抓鬼,不如用救人来形容更为准确。 在奶奶说完的第二天上午,真的来了一位大叔。 这大叔长得凶神恶煞地,比之前那个二刚看着还凶。 咱说来者是客,我刚要打招呼,只见大叔毫不客气往我对面一坐,告诉我给他家看看。 我就问他想看啥,结果大叔说:“你能看出啥就说啥,我不挑。” 这语气带着几分傲慢,我就想这家伙不会是来找茬的吧,哪有这样看卦的,我出马这么久还没碰见这样的人呢。 我看了他一会,也没看出他再有其他动作,心想也许他是经常找人看,对我们这行业不信任了,想考验一下我。 要是这样还可以理解,于是我按照他的要求上了香。 回来后我盯着他看了半天,要想拿捏这种人,还是说点他知道的吧。 于是我说:“大叔,你血压高,糖尿病,颈椎病和腰间盘,并且你常年酗酒,肝脏也出现了小问题,还有睡眠质量差。” “对,说的不错,继续。” 我苦笑了一下:“大叔,你最近有官非口舌之争,霉运缠身,可能会有一番波折。 大叔听后晃悠着大眼珠子,突然道:“我靠,这么准的吗?” “我靠,就是这么准哦。” 大叔此时脸色减缓,笑着问道:“你说我这个官司能胜诉吗?” 我一撇嘴道:“从这个月来看,你要糟蹋一些钱财才能摆平这事,并且必须有贵人相助,这个人就在你身边,所以你还是回去找找看吧。” 他一听我这样说,就笑着问我那个贵人长啥样,能不能看出来。 之后,我按照他的要求说了此人的长相,大叔眼睛瞬间就明亮了,然后说:“这事谢谢你,我知道了。但我今天不是为了这事而来,而是有另一件事要麻烦你,刚刚作为试探你别挑理,毕竟现在骗子太多了。” 其实,我早就知道他不是正经看卦,不然谁会进门那样说话。 不过我也不生气,做这行久了心态也随着放平了,不然一天都能被气死。 而且大叔只是试探,并不是找茬我也放下心来。 再者说,大叔这种看卦的人,相对来说是个好香客,毕竟他知道配合。 你一言我一语来回搭话,这会让看事之人知道自己看的对不对,同时心里也会有个判断。 还有这样看事会更准确一些,因为你越信仙家,他们就会越灵。 如果反之你不信,就算大仙儿看不出来,仙家也会知道,肯定不会给你好好看。 这也算是一种不成文的规则吧。 之后我便问大叔,具体什么事情可以说说,如果我能做到一定不推脱。 大叔叹了口气,再次表示歉意。 他说自己是通过别人介绍来的,刚才试探属实不应该,可也是没办法才这样做的。 因为他有个外甥媳妇,得了一种怪病,找了好多大仙儿都没有看好,所以才出此下策。 我听后和他说,看卦这东西是讲缘分的,可能那些人与你家无缘,但你不能这样试探来试探去的,这样会寒了人心。 “对对对,你说的对,但我看咱们就有缘分,你给仔细看看呗。” 听大叔这样讲,我就说:“那你先说说你外甥媳妇啥情况吧。” 大叔说自己也不太了解,只是简单知道一些情况,还是他妹妹让他帮忙找我们这样的人。 我说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 随后大叔简单说了这件事。 我听后也不禁咋舌,这也算是一件怪事了。 大叔告诉我,他外甥媳妇之前是个开朗懂事的姑娘,可是怀孕三个月之后,突然变的沉默寡言,自己在家十天半个月不和人说话,而且还胡言乱语。 家里人带着她跑遍了各大医院,而且还在医院住了半个月,但诡异的是去医院就好了,回家就又犯病。 我一听,这不典型外病底子么,这情况就是折腾人玩。 大叔还说,他妹妹找到好多大仙给儿媳妇看病,但是根本查不出根源,后来有位大仙说,让他们找个圆脸大眼睛的女人,并且在四百公里开外。 这可愁坏了一家人,想着这不是大海捞针么,别说四百公里,就是在一个城市也很难找啊。 可这家人还是照做了,知道自己哥哥在哈市,距离又差不多,就托他找找看。 最后找到我这里,他说看见我后就觉得有缘,还认为妹妹口中说的就是我,然后才有了刚才的试探。 我听完想了想,说道:“大叔,你认为有缘可不行,我还要看过才知道结果,万一我处理不了呢。” 大叔说,对对对,那就快点看看。 他说完掏出香火钱递给我,我收下钱放在香案上,再次上了香。 之后我重新坐下,然后闭紧双眼。 不一会功夫,一道人影出现在我脑海里,是个瘦小的女人,这个女人一丝头发都没有,那脑袋都能当手电筒了。 我开口说道:“生病这女人是个光头。” 大叔说:“对对,这就是我外甥媳妇。” 我听后便睁开眼睛,这卦真是没个看了,于是我笑了笑说:“大叔,你这是整的哪一出,既然都觉得有缘了还一次次试探我,刚才你咋不说她是光头呢?这样有意思吗?” 第225章 前往七台河 “我刚才忘记说了,你别生气。”大叔沉默一下继续说道:“你和我走一趟,这事我看好了,就你能解决明白。” 我看他就故意的,三番五次试探我,于是我没好气道:“我不接外诊,也不去。” 我这样说是真气着了,哪有这样的人啊。 大叔听我这样讲,也没进屋时候的架子了,就和我说她妹妹不容易,他们一家从小就没爹,苦苦奋斗这些年,好不容易给孩子拉扯大结婚,还摊上这事。 说我要是不去,就是见死不救,愧对仙家愧对自己。 我一听就笑了,“大叔,你咋还道德绑架啊?” 大叔诚恳的语气,郑重道:“我对不起仙家,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试探,你就帮帮这一家人吧。” 其实,我这人最见不得谁说软话,也是典型吃软不吃硬,这个时候心已经摇摆了。 就在我摇摆不定的时候,感觉身体一冷,之后奶奶出现在身旁。 “和他去看看,这就是我给你抓的活。”奶奶继续说道:“这次不只是抓鬼救人,同时还能学点新东西。” 听说能学东西,我很是乐意,因为这是出马弟子可望不可即的,尤其还是仙家传授的知识,肯定是自家法门了。 那真是咋用咋顺手,咋用咋好使。 本就动摇的我,听奶奶这样讲也不再纠结,开口说:“你不用这样求仙家了,我可以去,但咱可说好了做人要诚实。” 大叔见我答应了,笑了笑,“放心吧,看好看不好都不怪你,我也不会在去试探了,如果你都看不好那就是命。” “大叔,您真是高抬我了。”说完我又问大叔具体要去哪。 大叔告诉我,去七台河。 我一听这么远就有些不放心,毕竟我和文姐两个女人,出门在外安全最重要。 想到这里,我就给陈川打电话,正好他没啥事就陪我们一起走了一趟。 还记得那天,大叔开着车,我们一行四人踏上了高速公路,先走的哈同之后又走依七高速,经过四个小时可算来到了这座城市。 七台河这座小城,当时在黑龙江来说,都算的上有钱的城市了,甚至碾压当时的省会哈尔滨。 为啥这样讲,因为七台河资源特别丰富,他与鹤岗和鸡西,还有大庆名列前茅,稳稳占据了黑龙江GDP的前三甲。 只因为这里盛产煤炭,据说这里的煤老板特别狂,还有一定的社会背景。 不过咱是来看事的,也不是来招惹他们的。 当天我们来到目的地,下车后大叔带我们绕来绕去,最后来到了一栋楼前,我看了眼楼号,当时一下就蒙了,只见上面写着525栋。 我就问大叔,为啥这样标注的,是不是写错了。 大叔告诉我,因为我们来到了东三省最大的小区,北岸新城。 据说这个小区六七百栋楼,容纳2.5万户人家,可谓是人山人海。 大叔还笑着说,让我们也体验一下这个贫民窟。 事实还真是这样,小区门口都是老头老太太,穿着打扮也并不是很时髦,都在聊一些家长里短。 我是简单了解了一下,便跟随大叔来到单元门一同上了楼。 大叔的妹妹早已等候我们,互相打个招呼,我没有在拖延时间,而是要求看看病人。 阿姨边走边介绍自己儿媳妇,她说自己儿媳叫杜平,现在不止不说话,而且还不爱吃饭了,瘦的不成人样。 随着打开里屋门,我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躺在床上,当时我就感觉她阴气极重,而且她的脸灰呛呛的,眼神无光,身体也瘦成皮包骨,看上去就像个奄奄一息的老人。 我走进后第一件事,就是仔细观察她,想看出问题所在。 在看了一会后,我大概明白啥情况了,这就是鬼缠身的现象,而且是个怨念极深的恶灵。 我没着急查探,而是问阿姨她这种情况多久了。 阿姨告诉我,就短短三个月时间,她儿媳妇整个人都脱相了,刚开始还以为是癌症,可检查结果出来后并不是,后来才想是外病。 说实话,要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以为是癌症,在路上我就想她这头发是不是化疗造成的,可是见到本人后我才知道结果。 然后我就问阿姨,她这个光头啥情况,谁给剃的。 阿姨叹了一口气,说道:“她自己剃的呗,开始拿剪子剪,后来不知道咋找到的推子,自己都给推了,拦都拦不住啊,可愁坏我们一家人了。” 阿姨边说,我脑子就出画面了。 这画面咋形容呢,就像赵本山老师演的小品一样,拿着剪子左一下右一下地剪,但人家那是小品装疯卖傻的效果。 这杜平可是真真实实的剪了,难道这恶灵也是个秃子?想到这我就对阿姨说:“你儿媳妇身上很可能是个恶灵,恕我直言,这件事不太好处理,更何况她还怀着孕呢,还有她是不是经常跑出去,你们不知道啊?” 阿姨直接一跺脚,说道:“你说的对啊,跑的时候谁也抓不住,老实的时候是谁也不认,你说这可咋整,我已经找人送了好几次了,一点效果没有,而且她现在还抽烟,一盒一盒抽不给都不行,你能不能问问这个恶灵要干啥?” 这时,文姐在一旁劝解道:“阿姨你别着急咱们慢慢来,这不是刚开始么,咱们仔细查完再说。” 我没在去问阿姨,因为也问不出什么结果,随后我笑着走到女人身边。 可我刚刚靠近女人,她哇的一下就哭了,抽哒着对我说:“这头发已经很长了,我不想剃头,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一下一下亲手毁了我的头发,我该死,我有罪,不不不,可是……我没办法,你能不能救救我。” 听着杜平驴唇不对马嘴的话语,我想这一定是个极其凶悍的恶灵无疑了。 随后我静了静心,再次向杜平看去,想看看具体是啥原因。 这一看,还真让我看出了问题。 第226章 光头女鬼 我清晰看见一个光头女人出现在眼前,她瘦瘦小小的,和眼前的杜平十分相似,之后一闪便消失不见了。 我摇了摇头,以为是自己刚才胡思乱想的,恶灵怎么会光头呢。 这时,文姐走过来说:“一一,刚才是不是有个尼姑出现了?” “咦!你也看见了?” 文姐点点头。 如果说文姐也看见了,那还真没准是个尼姑。 随后,为了确认真伪,我上了香。 随着香火点燃,画面再次清晰出现,还真是个光头女鬼,她不是穿着居士服,也不是法袍。 但她穿什么和我没关系,我此时已经确定他就是个尼姑了。 然后我尝试和她沟通,我说:“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你这是多大仇多大怨啊,这么折磨她,你看看你哪还有出家人的样子,都愧对佛祖,愧对自己心中的良心。” 我说完,只见光头女鬼眼睛一闭,脖子一歪不理我了。 没办法,我只能继续说:“如果你真是个剃头的,这样做真是不对,咱们就算生前没修好,死后还可以继续修呢,何必报复手无寸铁的小女子呢,她与你有何怨仇,你可以对我讲出来。” 我这两番话结束,光头女鬼不但不理我,还瞪了我一眼。 这时,众人一齐看向我,都在等待结果。 我是越想越不对劲,就算她不想化解这份恩怨,也不至于瞪我啊。 正为难之际,我一个激灵,伴随着体感越来越强,然后一道人影出现,是我的奶奶。 奶奶看向我:说:“你平时挺聪明的,今天咋了,她不搭理你证明说错了呗,还去问?。” “奶奶,她可是个二和尚,怎么说错了?”我不解地问道。 “以前根本就没有二和尚,你这是跟谁学的,看见光头就是和尚啊?” 咦…… 我无话可说,对于奶奶说的这点我是真不知道,刚刚也是让文姐给我带偏了,因为她说是尼姑的。 看来有事自己分析真不行,还要靠着仙家啊。 既然光头女鬼不是二僧,那她头发是怎么没的,还是要问清缘由。 于是我上前一步,先是诚恳给光头女鬼道歉,我说错怪她了,让她别和我一样的,然后让她说说具体情况。 这次光头女鬼看着我好半天,终于开口说话了。 她说杜平不能和她相公在一起,他相公只有她自己能碰,其余人谁碰谁就要死。 这一句话信息量太大了,很显然这是一份前世的情债。 不过这女鬼是真护犊子啊。 同时我想不明白,既然是情债她为啥不去找杜平老公,而是反过来收拾杜平,这就让人不能理解了。 这就和现实世界抢老公没啥区别,俩女人打的死去活来,男人渔翁得利。 这样看来,鬼要是想找你麻烦,你就逃不掉,尤其是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鬼。 所以广大女性同胞注意了,以后找老公先给查好了,要是没查明白,结婚后岂不是死的不明不白,得不偿失啊。 还有一点,明显杜平抢不过女鬼,可就算女鬼赢了,难道这个男人就归他所有了。 显然是不现实的事情。 既然现在知道了是情债,也算没白忙活半天。 随后我又问光头女鬼是哪个年代人,头发究竟是咋回事。 这回女鬼不再不理我,而是直接化身,只见她穿了一件长长的外搭,一头秀发极为漂亮,定眼一看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 之后她一扫双手,我出现在另一片画面中,这明显是女鬼带我来的。 紧接着,脑海里好像放电影一样,一个个画面接连闪出。 咱说这种感觉之前从没有过的,就算有过也是在半睡半醒之间。 而这次是完全清醒的状态下,我知道这可能是奶奶上堂后,给予我特殊的能力吧。 为此我还开心了一段时间。 直奔主题。 当女鬼带我来到这个地方后,我看见一个四合院,女鬼正在弹着古筝,那优雅的姿态胜似仙女下凡。 随后在女鬼身后出现一名家丁,这名家丁正是杜平老公,只见画面中二人说了什么,女鬼开心笑了好半天。 就在这时,我有一种直觉,这个家丁是杜平老公没错,但他是假扮的,而他的真实身份也是一名公子哥。 这只是一种感觉,并没有出现在画面中。 随后,画面像胶卷一样飞速闪过,我来到了一处水塘边上,我看见好多人按住女鬼,硬生生将她的头发一点点剃掉,直至变成光头。 而那个家丁,也就是杜平老公并没有出现。 之后,女鬼被这些人关进一处漆黑的屋子。 接下来画面白天黑夜来回交替,直至女鬼死去,我一个激灵睁开了双眼。 看到这里不用女鬼在说话,我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也很同情她,可就算这样我也不能让她在祸乱人间。 更何况,杜平本身就没有错,她只是个受害者。 而且杜平短短一段时间内,已经瘦成皮包骨,这一切都是光头女鬼所作,因为她就是饿死的。 咱再说光头女鬼为什么被剃成光头,这点仙家并没有告诉我,不过我想应该是她败坏家风,所受到的惩罚吧。 在那个旧社会,这可是很严重的问题。 之后,我看向光头女鬼,说道: “这件事杜平是无辜的受害者,你这样做是不对的,而且现在杜平的老公和你要找的相公不是一个人,因为他已经转世了,如果你这样下去有违天理,不如我送你一程去地府报道可好。” 光头女鬼听后说道:“我不去地府,我能让你看这些事情,只是在告诉你我的苦衷,现在不求你可怜我,至少别阻拦我就行。” 看样子她的执念还挺深,我只能耐心劝导,我说:“你这样无辜伤害人类,是会遭天谴的,如果说你们真有仇恨还好,可是没有啊,再说你为啥不去找你相公去,你这就是不讲道理。” 女鬼柔声说道:“因为他是我相公啊,我怎么能去伤害他。”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在我身后传来。 “你他妈的还挺痴情,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啥逼样,你相公还能要你吗?再说你相公根本不清楚你的存在,我告诉你别在这蛮不讲理,我可不是惯孩子人。” 第227章 鬼占胎 我顺着声音向后看去,只见陈川得意洋洋,说道:“别忘了我也是出马弟子,而且还是双跨呢。” 我对他竖起大拇指,大哥你牛逼。 咱说这家伙上来是真撅人啊,他可不管光头女鬼啥心情。 在陈川说完后,光头女鬼很明显激动起来,眼见她化作一缕黑烟钻进了杜平的身体里。 随后,杜平眼神发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属实有些瘆人,当时我被她笑地都炸毛了。 我知道这女鬼是上身作妖了,在她笑了半天后,我板起脸色说道: “你这就不讲道理了,我好言相劝半天,你当我和你开玩笑玩呢?现在当我面再次上身,是真当我们好欺负啊,再说你就可一个人祸害,我看你是想找死。” 其实我挺生气的,劝她也不听,还不讲道理,当我面又上身,这根本就是看不起我,让我很没面子。 我说她半天,女鬼反而幸灾乐祸道: “你不用吓唬我,我知道自己打不过你们,现在我钻进来你能咋地,有能耐把我抓出去,我估计你也没那本事,不然能劝我半天?” 感情她把我的好言相劝当做无能的表现了,这我就不能忍了。 就在我要动手的时候,陈川主动站出来,说道:“事是我惹的,交给我吧,肯定给你把她弄出来。” 既然他这样说,我也图个清闲,想看看他有什么办法。 之后就见陈川坐下,紧接着一顿干呕。 他这是开始请仙儿了。 陈川干呕半天后,站起身扭动着身躯,缓步向杜平走去,边走边握着拳头噼啪作响。 我这一看,请的肯定是蟒仙。 这时,杜平表情凝重,如临大敌一般,身体还不自然向后挪动,看样子是害怕了。 她越向后挪动陈川越向前走,最后给她逼迫到床边的角落,杜平此时慌乱说道:“别过来,别过来,我自己出去……” 可陈川根本不给她机会,伸出龙爪朝着杜平抓了过去,就见他抓住杜平,从头开始一点点向下屡,一步一步屡到手指后停了下来。 突然间,陈川一声呵斥,“嗨……” 同时手中发力向外甩出,这些动作在一瞬间完成,这时就见一团黑气狠狠摔在墙边角落。 落地后瞬间化作光头女鬼的模样,她虚弱的看向陈川说道:“蟒爷,我说了要出来,你至于下死手吗?” 陈川停止动作,冷哼道: “这都是轻的,再有下次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还有记住我说的话,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啥逼样,你都赶不上猪八戒他二姨,别自讨没趣。” 光头女鬼冷冷说道:“蟒爷你这话说的,我就那么不堪么,我不就是想亲近于相公吗。再说我苦苦等他好几世,可算盼回来了,只要我弄死这女人,相公就是我自己的。” 说到最后女鬼还癫狂哈哈大笑起来。 见此,文姐就说:“你少在这狡辩,所谓人鬼殊途,他就是没娶媳妇这一世和你也不可能,你要是真弄死杜平,别说你相公不饶你,阴曹地府更不会饶你,要是再不听劝,我们只能强行把你送入地府了。” 光头女鬼听后不但不害怕,还咯咯咯笑了起来,义正言辞道:“你们凭啥送我去地府,我就算整死她也有理,因为这是我自己的家。还有不瞒你们说,我已经整死一个了。” 啥玩意,她自己家? 还没等我想明白咋回事,光头女鬼继续说道:“这地方本就是我家老宅,只是被他们重新翻建了,我费尽千辛万苦才让他们买下这个房子,只为了和相公团聚。” 我回头看向阿姨问:“你们是住进这房子后,杜平才这样的?” “是啊,以前在村里都好好的,难道这房子有问题?” “有问题但是没关系。” 我只能这样安抚阿姨,我怕和她说实话,事后阿姨在害怕。 事情发展到现在是越来越清晰,同时也越来越麻烦了,我完全相信女鬼说的话。 想必大家都有这种感觉,就是来到一处陌生的城市或街道,或者一间房子,总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自己曾经来过这里。 这种感觉正是你霎那间唤醒了前世的记忆。 而这份记忆正是天魂传递给你的,所以今生为人的你会感觉特别熟悉。 结合这些来看,我是相信光头女鬼的。 但现在不是考虑房子归属权的时候,因为女鬼还说了一句话,她说已经整死一个人了,可是在场的人都好好的,她整死谁了? 想不通我就问她。 光头女鬼咯咯又笑了起来,“ 当然是她肚子里面的孩子啊,不然你以为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孩子死了? 我和文姐对视一眼,这光头女鬼简直丧心病狂,连没出生的孩子也不放过。 想到这里我急忙抓起杜平的手腕,请仙家探查真伪。 这一看我彻底傻眼了,奶奶说孩子确实死了,而平时之所以感觉不到,是因为女鬼占胎的原因,让杜平认为孩子还活着。 这接连不断事情的发生,让我都接受不了。 这就是师父曾说过的,看事要一点点探索下去,找到问题根源,挖掘出来才能使香客彻底好。 可是一点点挖下去,结果总是不尽人意,我都不知道咋告诉这家人了。 为了弄清缘由,我就问女鬼为啥要这样做,难道孩子也有错。 女鬼反而一脸无辜,“孩子没有错,但我也不是故意的,谁让他没啥本事抢不过我呢,既然死了就死了吧,总比活着受罪强。” 我怒斥道:“按照你这么说,我让仙家打死你也是天意了,谁让你技不如人呢,总比你活着祸乱人间强。” 我是真的生气了,没见过这样不讲道理的鬼。 光头女鬼听后不但不怕,而是说:“我不就是想要相公吗,我的出发点没错啊,就凭他家的条件,孩子生下来也是遭罪,不如早死早托生,找个好人家,我这样也算帮他了。” 她总是这种理论,让我感觉她的思维有些扭曲,之后我冷冷看着她,也不想和她磨叽。 “你现在已经犯罪了,你只有一条路走,那就是去地府认罪受罚,你看是你主动去,还是我送你下去?” 光头女鬼听说要去地府,有了一丝动容,然后说:“我可以不去吗,我去了那边肯定要遭罪的。” 我冷笑道:“你可以有自己的想法,但仅限想法。” 第228章 罐头瓶子抓鬼 光头女鬼一看我要玩真的,态度明显怂了下来,急忙说道:“别啊,你看咱这事都有商量,我放过杜平可以了吧,但是你让我陪着相公,好不好?” 这家伙到现在才认清现实,知道说软话了。 可为时已晚,别说她现在提这个要求,就算最初她提出来我也不会答应。 虽然说送她去地府是真格的,但此时不是机会,因为我必须和这家人说清楚,尤其是那个死去的孩子。 于是为了稳住光头女鬼,我说:“看你这两天表现,如果可以我让你留下来。” 女鬼见我答应了非常开心,然后对我说:“谢谢嗷!” 我心中冷笑,暂时先让你蹦跶两天,你等我和这家人说完事情经过的,看我咋收拾你。 这时,被女鬼附身的杜平刚刚缓过来,开口就吵吵自己饿了。 杜平的家人齐齐看向我,我说你们看我干啥,她饿了是好事,快给她准备饭菜啊。 大概十分钟后,阿姨端过来一碗面条,杜平狼吞虎咽吃完了,可是她没吃饱还要吃。 阿姨又给她煮了一些,这次满满一盆,都被杜平一扫而光,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 看样子光头女鬼是信守承诺了。 此时阿姨看向我,激动着说:“姑娘,我儿媳妇之前都不咋吃饭的,今天吃这么多,是不是代表好了?” 我叹了口气,看样子是该告诉他们了。 于是我来到客厅,把事情的经过和这家人说了一遍,还特意强调了孩子的事情。 杜平老公一听就慌了,第二天带着杜平就去医院做了检查。 结果和我说的一样,孩子早已死在肚子里了。 医生告诉他们,这孩子上个月就已经死了,还怪杜平老公不加小心,白白葬送了孩子的性命。 就在当天,医生给杜平做了引流。 由于没有女鬼找麻烦,杜平啥事都一清二楚,为了孩子的事哭了好些天。 不过哭已经起不到任何效果了,好在他们二人还年轻,事情很快就翻篇了。 那天我在等候杜平家的消息,闲来无事就拽着陈川和文姐一同找了个网吧。 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消磨时间。 虽然我们是看事的,但也要接地气啊,平时我也喜欢上网啥的。 当时有一款游戏特别火,叫地下城与勇士,简称DNF,我也是玩了好久这款游戏,角色是个毒王。 在当时也是绝对的狠角色,而且有个特别搞笑的名字,叫我奶有毒。 为了这个名字文姐骂了我两个多月,说是看我就有毒,为此我也不和她争辩,总比她叫大河向东流强吧? 那天正在刷图的时候,杜平老公打来电话,说想和我聊聊女鬼咋处理。 我刷着正起劲呢,随口说:“别着急等我刷完疲劳的。” 杜平老公木讷了一下,说:“师傅,你别玩了还是先处理事情吧,那女鬼不找我媳妇开始找我了,我也害怕呀,等解决完了我带你刷无头。” 我一听他要带我玩,就说择日不如撞日,让他赶紧过来。 就在话刚刚说完,我脑袋嗡鸣一声,只见我奶奶和二姨奶同时出现在电脑里。 我嗷地一下子站了起来,也不管众人的目光,拽上文姐他俩就往外走。 路上文姐问我咋地了,我说:“俩老太太进电脑当怪去了,再不去处理女鬼,我怕她俩不让我通关。” 文姐哈哈大笑,“你就是刷不过去不想玩了呗,少找借口。” 话落,只见她一个激灵,然后自言自语道:“我错了我错了,再也不说你们了,我们这就去干活。” 一路无话,很快来到杜平家。 进屋后,我一眼就看见了女鬼,她此时正在杜平老公身后跟着呢,而且眼睛还绽放出朵朵桃花。 那表情,真的是要多花痴有多花痴。 在我看她的同时,她也看见了我,然后我心里便出现一道声音,“你们又来干什么?” 我冲她鬼魅一笑,“当然是送你去该去的地方啊。” 光头女鬼听后瞬间变脸,怒道:“你敢说话不算数,别以为你有仙家我就能怕你,你要强行送我入地府,我就和你鱼死网破。” 呵呵,我当然不会怕她的威胁,这样的鬼见多了。 于是我笑着对光头女鬼说:“别说我不讲道理,我在给你个机会,是你自己去地府还是我动手?” 光头女鬼呲嘴獠牙看着我,“你不要逼我,我不想与你为敌更不想伤害你,这件事谁也阻挡不了我,我只想要我的相公。” 咱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即使女鬼态度坚决,也阻挡不了我送她去地府的决心。 更何况她不可能伤到我,不然也不会在这和我磨叽了。 之后,我也不和她废话,直接找这家人要了一碗米,上了全排香火。 香火燃起,我便请仙家前来,随着体感慢慢攀升,我家两位老太太瞬间出现在我眼前。 我对两位老太太问好后,便问他们如何应对这个固执的女鬼。 奶奶一笑道:“好说好说,既然不听劝直接抓走就好。” 随后奶奶传授我一套特殊的抓鬼方式。 这招便是:罐头瓶子抓鬼。 据奶奶说,这招可是她生前经常用到的,别管是小鬼大鬼还是厉鬼,只要用上通通拿下。 我也不打算藏私,所需材料如下: 吃过的黄桃罐头瓶子一个,瓷盆一个装满水,用过的旧日历四十九张,还必须要七家人的,并且白、黄、刘、吴……等等姓氏的不能要。 有人可能会问,为啥是黄桃罐头,草莓和山楂的不行吗。 不是不行,只因为我喜欢吃黄桃的,所以不用纠结。 另外还准备了一些常用的朱砂和狗血等等材料。 我也是按照奶奶说的办法,让这家人去备齐。 在等候期间,就见女鬼坐立不安,她明显感觉到了危险正在向她靠近,可她又毫无办法。 咱说这女鬼是真痴情啊,都这个时候了还不举手投降,等啥呢。 没准她还真有自保的手段,想到这里我也不敢怠慢。 随后,我起身画了几道封禁令,防止她逃跑。 就在我们对着门窗贴符的时候,我发现女鬼消失不见了。 我还以为她害怕藏了起来,但我还是太年轻了,她不但不怕,还真是打算和我鱼死网破。 当时,我们正在做着准备工作,杜平突然出现在我身边,她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把菜刀,只见她对我邪邪一笑。 之后,举起菜刀对着我狠狠砍了过来。 第229章 光头鬼反扑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菜刀直逼面门。 千钧一发之际,陈川一记窝心脚踹了上去,这一下可真不轻,让本就坐小月子的杜平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但我可顾不上她,当时我吓得双腿都软了,额头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 虽然说我不怕鬼,但我怕鬼上身的人啊,他们什么都能做的出来,要不是陈川这一脚,砍不砍死我先不说,我这脸肯定是毁容了。 还好刚刚的一幕,没有她的家人看见,不然有理都说不清了。 文姐扶着我缓了好半天,我才渐渐回过神,看着地上的杜平,准确说应该是看着光头女鬼。 “这就是你说的鱼死网破,看来我是高看你了,本以为你能给我带来什么惊喜,没想道是惊吓,还有啥招尽管使出来。” 陈川也跟着说:“别说我们没给你机会,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我就数三声,有能耐你整死她。” 我看着陈川眨了眨眼,这家伙恨我不死啊,他咋不说整死他自己呢。 可就在陈川说完,杜平应声倒地。 光头女鬼离体后顺势冲我扑了过来,嘴里还疯狂乱叫,“不让我和相公团聚,我魂飞魄散也要和你同归于尽。” 这次我是有所防备,在她冲来的同时,我心中大喊仙家护驾。 这次出门我没有叫那么多仙家,因为有奶奶他们在,我完全放心。 但随着我的呼喊声,我发现瞬间闪出二十多号仙家,以蟒天龙、蟐青龙、胡太宗、胡天豹、黄天龙为首。 后面跟着胡天黑,胡万龙,胡万虎,胡翠花,还有黄家黄天虎,黄天清,黄天英,黄天红,黄小跑和黄小乐。 清风和蟐蟒蛇也有几位,就不介绍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啥来了这么多,可能他们怕我吃亏吧,也有可能是我家仙家太多,跟出来二十多号也很正常。 大家都知道,蟐蟒主杀伐。 但这次蟒天龙还没动,胡天豹身披盔甲,手持清风剑,一马当先冲了出来。 就在光头女鬼靠近我的同时,胡天豹一剑刺出,女鬼偏移轨道急忙躲闪,但为时已晚,这一剑正中女鬼肩胛。 光头女鬼被刺中后,瞬间后退,眼中满是不甘且带着怒气。 我看了眼女鬼不予理会,转身看向胡天豹。 胡天豹胡八太爷,驻足昆仑山戊云洞中修行,他身穿金盔金甲,红袍飘逸,金冠束发,面冠如玉霸气威严。 与胡七太爷胡天霸是双生兄弟,他身手敏捷,狂傲勇猛,正气环绕,令散仙野鬼不敢靠近。 同时也是我家一员猛将,更是冲锋建阵的好手。 只见胡天豹一击退敌,对我微微一笑,“这等邪祟顽固不化,直接灭了就好,没有理由给她留有活路,过度的慈悲只会害了你自己。” 我谦卑说道:“天豹老仙家说的是,但弟子更想把他交给地府惩治,否则沾染因果对弟子修行不利。” 蟐青龙听后便说:“不过是一个小小冤魂,能有何因果可谈,直接灭了便是。” 黄天龙也说:“蟐青龙说的没错,小小冤魂能有何因果,我给你扛了。” 我家这些仙家就是这样,见不得我吃亏,一个个都要为我报仇,我心中感动之时,就见一向少言少语的蟒天龙奔着女鬼走过去。 我看着他手拿青龙偃月大刀,这明显是要去杀鬼的节奏。 事不宜迟,我赶忙拦住他,嘴里说:“老仙儿等等,这件事给弟子个机会,您帮我看着她就好。” 蟒天龙霸气说:“我怕你吃亏,还是弄死算了。” 我…… 这时,护法胡太宗也站了出来,温文尔雅说道:“小弟子说的对,这件事不能着急,咱们听听小弟子怎么说。” 关键时刻还是我家胡太宗有威望啊,说句话都快有教主好使了。 此时众仙一齐看向我,等待我的下文。 其实,我也挺生气,没想到好好一件事变得这么难缠,还差点让自己受伤。 于是为了出口恶气,我说:“给我揍她,但别打死了,留口气我还有用。” 众仙一听这话,一个个兴奋的像打了鸡血一样。 这次尤其是胡天豹,不知是咋了,首当其冲特别生猛,只见她奔着女鬼就开踹。 众仙一看有带头的,便团团将女鬼围住,接下来场面有些血腥。 伴随着女鬼的嚎叫,我默默捂住耳朵。 咱说我真是天真啊,捂住耳朵难道就听不见吗,反而更清晰了。 大概五分钟后,这场单方面的打斗才落下帷幕。 所有人都停止后,只见黄小乐上前一步走,一脚踹在女鬼面门,然后抓起女鬼的脖领子,说道:“你惹谁不好,竟然敢惹我们手心里的宝,我看你是不知道自己咋死的。” 我看着黄小乐笑了笑,这家伙属实是装了一手好13。 不过我确实被感动了,想着家里有这个活宝,真是我的一大福气。 结束后,众仙再次看向我。 我看了看女鬼,只见她的魂体明显淡化了一圈,想来应该是没有战斗能力了。 于是我对众仙道谢,感谢他们的护佑,想送他们离开。 可是他们不放心我并不想走,最后是我强行商量,这才送走众仙。 临走时,胡天豹还说,要是有特殊情况随时叫他,别的能力不说,打仗他可不输蟒天龙。 对于这点我是相信的,就刚才胡天豹那个勇猛程度都能看得出来。 然后我笑着应下,他这才放心离开。 其实我清楚,他们并没有真正离开,只是隐藏在暗中保护我而已。 众仙走后场面瞬间宁静,我走向女鬼,微微一笑道:“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你和我李一一拼,你有那个实力吗?” 女鬼很是不服气,呲牙对我喊道:“你少狗仗人势,没有他们你还真不是我对手。” 听她骂我,我也不生气,谁让咱有势可依呢。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开门声音,我看了一眼是杜平老公母子二人回来了。 进屋后杜平老公愣了一下,问:“这是咋了,为啥我媳妇又晕过去了。” 我笑着说:“你都要抓你前妻走了,她肯定不同意啊,所以又上身了。” 他一听不吱声了,赶忙催促我快点抓鬼。 第230章 送入地府 秉着趁你病,要你命的原则。 我是二话不说,拿起我想要的东西开始了抓鬼行动。 随后,我搓了搓冰凉的小手,拿起香又重新上了一遍。 上好香后,我告诉杜平一家人去里面屋子等候,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也不可以中途打断我。 这样做一是保证他们的安全,二是我需要绝对的安静。 杜平老公还问,为啥他们要躲起来,有这么危险么。 我说危不危险你看你媳妇啥样就知道了,还有你不躲也行,但我不能保证你的安全。 他听后神情紧张起来,这回也不问东问西了,老老实实按我说的去做了。 之后,我让文姐和陈川帮我护法。 二人听后很认真的点点头,然后双双盘腿坐地,开始放仙儿。 文姐召唤的是地府碑王,陈川这次也是一样。 我让他们二人帮我护法,就相当于道教设坛一样的道理,由于我们是出马弟子,请的自然是鬼仙儿。 在他二人放仙儿时候我也没闲着,把奶奶和二姨奶同时召唤出来。 这俩老太太一出现,我就感觉身体特别冷,牙齿都在打架,仿佛整个屋子都在降温。 这种冰冷的程度,让人很是难熬,不过没多久我便适应了。 这种情况就是鬼太多的缘故,毫不夸张的说,现在这个房间,就是个鬼屋。 做好一切后,我看向两个老太太,等待他们的指示。 可是没想到,这个时候两位老太太意见出现了分歧,奶奶说让我按照她说的做,二姨奶告诉我按照她的方式来。 二姨奶的方式,是教过我的那套口诀,用红绳将女鬼拴起来,亲自带走。 奶奶则是让我用罐头瓶子直接装里,只要瓶子不坏她就跑不掉。 为此,二人喋喋不休,二姨奶还说奶奶手段太狠辣,整不好容易弄巧成拙。 这点二姨奶说的没错,奶奶确实狠辣,不然小时候就不会要锯掉我的腿了。 咱说我也不是记仇,反正这辈子是忘不了。 看着二人僵持不下,我挺为难的,可是东西已经准备了,我还是决定用奶奶的方式试一试。 就这样我把二姨奶得罪了。 但她还算通情达理,告诉我学可以,但以后少用。 我也是铭记于心,从不会轻易去做,除非鬼魂四六不懂,那就不好意思了,我必须把你抓进瓶子里。 接下来,按照奶奶的方式,我一步步去操作起来。 首先把瓷盆装满冷水,之后再四周撒上朱砂并且留下一个切口,然后我拿起罐头瓶子,顺势就要点燃日历。 再我做这些工序的时候,光头女鬼瞬间就慌了,也不和我呲牙了,而是恳求说道: “师傅,你放过我吧,只要不去地府,你让我去干啥都行。实在不行我以后给你干活,我不上堂口不要钱财,我白给你干活,求求你放过我吧!” 她说的是挺诚恳的,但是我家已经很多老仙儿了,我也不能要一个外鬼,所以她说的条件对我没有任何吸引力。 再者说,她刚刚可是奔着要我命来的,要不是陈川和众仙护着我,没准我还真难逃此劫。 虽然我这个人不记仇,但那只针对自家人,所以在她说完,我毫不犹豫点燃日历,然后直接扣在盆子里。 同时我奶奶上身,念起口诀。 “清水清,浑水浊,小小瓶罐收魂魄,一收天上降白雨,二收地下降白霜,三收恶人用邪法,四收怀胎心不良,五收世间阴阳匠,六收过路邪魅魉,七收七家来正气,八收营房不孝良,九收小鬼坏心肠,十收门下扫妖皇。” “前收五十里,后收五十程,但凡一切妖魔鬼怪害人精,一概收入瓶罐中,奉请黄门祖师来临坐,借助万法把妖收,急急如律令,收......” 这一套说完,我就感觉自己冒虚汗了,体力明显不支。 因为当时我不是这样念叨的,而是说的鬼话,也可以叫萨满语。 之前我讲过,我奶奶姓黄,并且他们老黄家辈辈都有顶香人,而且不止一个。 就像我堂中奶奶和二姨奶一样,所以自然有些手段。 对于奶奶请的黄门祖先前来助阵,我也不是很在意,只要好使就行。 在我念叨完这一段之后,随之神奇的一幕发生,让我都不禁乍舌。 只见瓶中咕咚咕咚迅速吸水,并且那些日历在水中没有熄灭,这再次打破了我的认知。 与此同时我就感觉有一股吸引力,在拉扯着光头女鬼的魂魄,任她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 最后一股黑烟被强行拽入水中,慢慢吸入瓶子里。 我本以为事情到这里结束了,可是女鬼并不死心,在瓶子中不断挣扎,突然她从瓶子底部钻出来了。 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就像西游记中土地爷爷冒出土那般,一股烟化作人身。 不过好在她只是挣扎,并没有真正跑掉。 之后,我按照奶奶的要求,给她贴了一道符纸,封禁在罐头瓶子里。 到这里抓鬼彻底成功了,我算是松了口气。 但是,我总感觉这场景为啥那么熟悉,想了好半天,我脑海中浮出一个画面。 这特么不是和泰国制作木乃伊一样吗? 只是罐子换成了瓶子。 想到这我忽然明白了,怪不得二姨奶说奶奶狠辣,原来是这样。 我想,如果我要是把女鬼制作成木乃伊,应该也不难吧? 但这也只能想想,那种丧尽天良,不得好报地事情,打死我也不能去做。 对了,这次本应该把瓶子取下来,在送入地府。 可这个瓶子就像焊死一般,任我们怎么去拔都纹丝不动,最后没办法只能连同盆子一并端走。 之后,就是送入地府环节了,还记得当时七台河没有土地庙,我们跑到华楠那边,才找到一处不堪的庙宇。 由于是出马弟子,我只能通过自己的关系,找到苏武把她亲自带下去,以此接受审判。 苏武也是很乐意,告诉我这件事算我大功一件,然后带着女鬼渐渐淡化,最后消失在视野当中不见了。 我知道,这一去女鬼肯定没好果子吃,不过那不是我该参与的事情。 善恶终有报,谁让她自作自受呢。 但我也不是不近人情,人家都要下去受罚了,怎样也不能亏了她。 我们一同给女鬼送了些买路钱。 我还给女鬼准备了一套假发,告诉她就算受罚,也要漂漂亮亮的挺住。 没办法,谁让这就是咱做事的态度呢。 第231章 戒网瘾 这件事办好后,杜平老公非常开心,很感激我们,为此张罗着请我们吃饭,还非要吃大餐。 我这个人也不挑,但是对于大餐来说,我更喜欢吃当地特色,就问他有啥好吃的特色。 由于在桦南县,他带我们买了林业局煎饼。 然后又带着我们跑回七台河勃利县,吃了当地老田热面,告诉我们这就是特色。 还别说,热面搭配着煎饼是挺好吃的,但总感觉怪怪的. 我们边吃边聊,这杜平老公之前就说了,他叫孙立宝,大家都叫他宝子,这些天也这样叫过来的。 我这时突然想起一件事,就说:“宝子,你不是要带我刷图吗,啥时候去?” 我说完这话文姐和陈川都愣住了,文姐说道:“你咋还惦记这事呢,不怕老仙儿收拾你了?” 我笑着说:“我也没耽误干活,凭啥不能玩啊,再说咱抓住机会要利用,我看看他啥装备,敢这么硬气和我说话。” 宝子笑道:“师傅,吃完的咱就去行不行。” “不行,咱们时间有限现在就去吧,刷完我好回家。” 我眼中满是期待看着宝子,只见他无奈点了点头。 然后我拽起正在吃饭的文姐二人,直奔网吧。 这个时候吃什么吃,还是玩最重要。 咱说宝子确实挺狠的,六十级的大枪,一杆喷火器呲的无头领主根本近不了身。 在算上文姐的召唤师,还有我毒王的硬控,很轻松就过去了,而陈川就是个打酱油的主。 我们就这样一把又一把刷着,刷了一会后,宝子看着我叹了口气。 我就说,你叹啥气,快点开始。 他欲言又止半天,然后说道:“师傅,我有点不放心,你说女鬼不会再回来找我吧。” 他这一问,文姐和陈川也看向了我。 我无奈放下键盘,气鼓鼓说道:“你咋这么扫兴呢,打游戏就是打游戏,咱们该玩玩,该干活干活不行么?” “我就是不放心啊,要是再回来可咋整。”宝子愁眉苦脸说道。 见他这样,我就对他说:“你说的问题不是不可能,但是三年两年肯定不会回来的,因为她要在地府接受罪责,所以你不用担心。” 宝子问:“那她要过了三年再回来咋办,会不会变本加厉,这次弄死我没出生的孩子,下次弄死我呢?” 我笑了笑,说道:“你放心,她稀罕你还来不及呢,就算弄死你媳妇也不会弄死你的。再说我才是那个最让她恨得人,我都不怕你怕啥?” “你不怕因为她不敢对你下手,可是我家不一样啊,我们没有仙儿,要是我媳妇出问题咋办。” 宝子说的是有这个可能,于是我想了一下说: “既然你不放心,可以再做个送还冤亲债主的法事,实在还是不放心可以配合阴债一起送还,毕竟无债一身轻,对你也有好处。这样应该就没啥事了,就算她以后回来,怨气也不会那么大,自然不会危及生命。” 宝子一听就高兴了,说:“这要是早认识你,没准孩子都能保住,这还等啥就按你说的办。” 我笑道:“那也不一定,这就是孩子的造化,这件事你先别着急,等我回家再说,咱们还是先刷完疲劳吧。” 这回宝子彻底放心了,也不问东问西了,随后再次开始。 可是在回答完他,我怎么也玩不下去了,因为这次黄小乐跑电脑里去了。 只见他一本正经对我说:“快黑天了,家里酒都喝没了,快点回家。” 我也是没办法,只能按照他的意思办,因为他敢对我这种语气说话,肯定是带着旨意来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最近咋了,仙家总去电脑里,有时候玩着玩着,他们扑棱就蹦出来一个。 为此事,我还抗议过,我就问为啥这样吓唬我,我也没耽误看事。 仙家和我说,小朋友不该玩电脑,对修行不好。 我就不服了,就说我三十来岁了,哪里小朋友了,我心里有数。 仙家却不以为然,说他们还上千岁呢,吃过的咸盐比我吃过的米都多,我在他们眼里就是个没长大孩子。 这点我不犟,确实是这么个理儿。 但黄小乐说我在他眼里就是个胎盘,我特么就不服了。 这话要是胡太宗和胡天英说,我也就不反驳了,毕竟他们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 可是黄小乐这个半路来的家伙,竟然这样说我? 为此我和他一番争执。 最后我战败了,因为这家伙只要我去玩,他就去捣乱。 用他的话说,他要给我戒网瘾,说我有上网的钱应该多孝敬他,多给他买两只小凤凰吃。 说白了,这家伙就是馋。 事情可想而知,在他不懈坚持下,我是成功将网瘾给戒掉了。 现在想想还挺感谢他,至少帮我省了不少钱,不过这份钱都省他嘴里了。 当天我也是没办法,果断下机回家。 回去的路途一样遥远,我是被仙家搞得一点心情没有,就这样睡了一路。 回到家里按照他们的意思,打扫一圈堂口的灰尘,又填满了酒杯。 隔天的上午,宝子打来电话,想让我给他送还冤亲债主,然后还问我阴债怎么还,需不需要请阴阳先生。 我一听就笑了,这家伙好像听差了,于是我给他解释,是阴债不是阴宅。 他说那还不都是一样,还说自己不懂这些让我看着给他办,只要对他好就行。 他是不懂,但我不能稀里糊涂就给他还了,还是要解释清楚。 于是我跟他说,是欠债还钱的意思,这个阴债一般来说需要还,毕竟还了对人的运势也好,身体也好都是有帮助的。 同时不论什么法事,配合上阴债只会使法事,事半功倍,达到最好的效果。 比如单独送六亲眷属,达到的效果可能是七成,配合上阴债那就是九成,或者十成。 宝子听说对他好,丝毫不犹豫,就说让我给他家人都还一下。 我说你家三口人可不是小钱,你考虑清楚了。 他说没问题,全权交给我负责。 这就是他对我的信任,对于这种信任我也不能辜负,一定要做到最好。 其实,阴债这个事咋说呢,即使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但还是有些人不懂。 之前说过三世因果债,业力的形成,以及冤亲债主,因果关系等…… 唯独没讲过送还阴债。 下面我说说自己的看法,仅限自己。 第232章 何为阴债 其实,我们每个人对债务这个词都不陌生,人人都理解其意。 对于活着的人来说,他们一般理解的债务是指人活着时候,欠银行或者个人的钱财这叫做债务。 可是大部分人都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每个人欠的债务,不单是活着的时候欠银行的钱。 还有一笔债务,我们往往忽略了,这个债务就是,我们转世之前欠地府官方和个体的债务。 这部分债务就是阴债,活着时欠官方的或者是个人的债务我们叫做阳债,那么死后欠的债务,当然我们就要叫做阴债了。 有的人说,阴债还不还都无所谓的,它们又不会找到我家,找我麻烦。 其实不然,他们不会找到你家,但会通过特殊的方式,让你偿还这部分债务,比如赚钱存不下,比如生病常年往医院跑,这都是一些症状。 总之一句话,就是你欠的债务不还,他总会想办法让你出血,最终得不偿失。 咱们在说说什么是阴债。 阴债主要指受生债,也称还寿生钱。 每个人转世之前都要到地府曹官那里去借钱,培植自己的福慧资粮,这样出生后才会有所福报,因此人生需要还的第一个阴债就是受生债。 也可以说是托生债。 当然,阴债不仅仅是受生债,除了受生债之外,我们转世之前,在阴间亲朋好友那里欠下了一些人情债或是银钱债,这个也是阴债的一部分。 为了通俗一些,大家可以把这一部分理解为阴间债。 再有阴债还包括,自己目前在阳世间,以及上辈子上上辈子,所做下的不好的事情,犯下的一些业障。 由此可见,阴债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 一般包括十八大债,咱们简单说几个,比如杀生债,指杀害动物生灵。 口舌债,指的是犯下口业,与人恶语相向。 亏心债,指有意无意中做了伤害他人的事情。 官利债,这个尤其是对于那些有权势权利之人,而去给他人带来官司,欺负伤害他人。 轮回债,指因果之事,可以理解为三世因果债。 众生债,指我们生存要吃要喝,你吃下喝下的所有,有生命的无生命的,这些算是一份恩情。 另外还有风流债,孽债,关口债,父母债务,天地债务这些都是,就不一一举例了。 有人会说,自己很善良怎么会有阴债。 这个不抬杠,前面说过只要是人就有阴债,但具体要不要还,只有你自己决定,如果你有钱又很不顺利,不妨试试看。 如果你穷的穿裤衩子都费劲,那也没啥必要勉强,具体事情因人而定。 但有一点要强调,阴债会积少成多,因为他是有利息的,这个方面会体现在生活当中,或是身体不好,或是一些灾难,这就需要偿还了。 当然不缺乏一些严重的,比如被地府召回继续做苦力等。 但相对来说少之又少。 我曾经一个香客还问出这样一个问题,他说自己身旁有很多人没有还,为什么人家生活的好好的,大富大贵呢。 其实这个问题等于没问,因为前世累积的福报让他今生富贵衣食无忧,这样的人从生下来就是富贵命,那是人家上辈子做了好事。 比如王思聪,生下来就大把钱花,就是个例子。 那是人家有个好爹,托生的好,所以还真不一定要还。 当然还了也是最好的,因为这辈子好不代表下辈子就一定好。 还有还阴债的最佳时间段。 有人说是从出生那一刻就要还,才能顺利健康长大,这个在我看来还真不是。 在我多年看事案例中,就有过一个小女孩,三岁之前父母给她什么都做了,可是没啥效果,该闹还是闹,该生病还是生病。 毕竟人吃五谷杂粮的,哪有不生病的,对吧? 所以建议还债最佳时间段,是人生转折点的前半年,这样有助于帮其更上一层楼,不论是学业还是事业,只要有变动就可以考虑偿还,以此来改变能量磁场。 上面说了何为阴债,以及什么样人需要去偿还,有些人可能先前就了解过。 下面我说说,我是怎样去偿还这部分阴债的。 可能与大家先前理解的不一样,但我这些年一直按照仙家的方式去办。 首先是跑遍酆都城十八个殿宇,这个也算跑地府吧,过程不说有些糟心。 然后仔仔细细,一个个去查具体欠下哪一殿,哪个司,哪个曹官手里,具体阴债的数目多少。 然后问清库号,有无差别,最后打表偿还。 打表不止要地府禄库,还要填地府曹官,本命元辰等,一次偿还本命钱财,十二本命哪一个,禄库金银多少以及私债和利息。 之后,请各路仙家开路亲压亲送,送入地府指定官差手中,这才是还阴债完整的过程。 其实,还债别看说的轻松,千万不可马虎,查清阴债是基础,还清阴债才是本事,错还一步得不偿失。 当然,还阴债也并不是随便烧烧元宝就好了,因为债务繁琐复杂,你不一定欠下什么东西,这点不予多说。 总之,随便买些纸钱元宝烧了,这样是不对的,因为这样地府是收不到的,那么还了也等于没还。 再者说,每个人生辰都不一样,就算生辰一样还有分钟秒数呢,所以相对的库别也是不一样的。 用现实来说,阴库就好比我们手中的银行卡,你明明有卡非要往地上扔,那样的话不止余额不会涨,反而让人家看见你有钱不还。 说不定会找你麻烦呢,对吧? 所以说,有些人根本不懂,一顿胡乱操作猛如虎,一看比分零比五。 那还拔犟眼子呢,口口声声说自己还了,咱也不知道你还哪去了。 还是那句话,有条件可还,裤衩子都穿不上就别还了,你还了也是那个样子,因为人不知道努力,给你一座金山也白搭。 说了这么多,大家理性取舍。 以上仅代表,李门府出马弟子个人观点。 关于送还阴债就说这么多,回头一看啰嗦一章了,希望能帮助到大家,慈悲! 第233章 除尽胡黄白柳灰 当时,我也是把还阴债的具体细节,和宝子说了一遍,他听的很认真。 然后和我说,师傅我明白了,这玩意是早还早利索,你快点给我家人都查查。 我说你说的不对,受生债是早还早利索,并且一生还一次就可以,但是私下债务并不是这样,因为他与个人业力挂钩。 对于私自欠下的债务,还债是其一。 但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少造孽,或者经常诵经文,以此化为能量抵消业力。 说了这么多,他可算是听明白了。 其实,送纸钱烧经文是最快速的还债方式不假。 但私债还有一种偿还方式,就是每日诵经文也能慢慢达到效果,只是过程相对长久,必须每日坚持,对于欠私债的朋友,不妨可以试试。 下面给大家推荐两本经书,一般五斗金章受生经配合佛教地藏菩萨本愿经,每日早晚诵读,日积月累可以达到想要的效果。 为啥诵读这两本,因为还债的同时还可以消除六亲眷属以及欠下众生的业力。 还有一点要说,地府十八殿所欠殿宇越高,相对业力就越大。 当时,我是按宝子要求给他查了一下,她媳妇还好一点,欠下两个殿宇的钱,并且私下债务也没那么多。 可查宝子的时候却是三个殿宇,而且最高欠到十五殿,可想自身业力有多大。 于是我和他说清状况,这小子一听自己的债务那么多,就催促我快点给他还,还说自己攒不下钱一定是这个原因。 我说你别那么迷信,阴债虽然能帮你改变一些磁场能量不假,但你也要克制自己,你看看你游戏一身装备,还有个加十三的武器,都顶你三个月工资了吧。 所以别没钱就赖这个那个的,自身找找原因。 他听完一下沉默了,也不再反驳。 之后,我又给他讲了一些还债后注意事项,他是满口应下,表示自己听话照做,这才结束这次通话。 过后我是给他家人还了阴债,过程相对比较顺利。 一切结束后我本以为能消停一段时间,我是消停了,可文姐那边出事了。 我也想不明白,为啥她一出事就和仙家有关。 不是被别人家说扣仙儿,就是怪她堂口没整明白。 其实,文姐很早就给人家立堂口了,只是没啥特殊案例,我就没有讲出来。 不过这件事相对来说,还真是有点意思。 那天我们正在聊天,一个女人一脸慌张匆忙跑进屋,我一看这人还认识,是文姐徒弟的母亲,我们管她叫吴姨。 吴姨进门就对文姐喊。 “小文啊,你快点帮帮忙,苗苗昨晚被派出所抓去了,都关了一晚上了还没放出来。” 文姐一听也慌了,就问具体咋回事。 吴姨也说不清楚,就说她女儿年前离婚了,现在带着孩子自己过呢,平时也看些卦收入也能维持,但最近精神有点不正常。 她说昨天晚上,来了两个警察直接将苗苗给带走了,也没说咋回事,但是今天还没回来,她就感觉不好,直接来求助我们帮忙。 我在一旁听完,就想会不会是离婚受刺激变得不正常了,就算不正常和警察啥关系,抓他干嘛? 难道是看事的问题? 想到这我就和文姐说,先不管她正不正常,派出所抓起来肯定没好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快去派出所看看情况吧,别再把事整大了。 文姐也是这样想的,于是我们三人一同前往派出所,在路上文姐就打电话求助。 之后,我们一路来到派出所,一个警察接待了我们,对我们说有人举报甜甜非法传教,恶意敛财,并且现在拒不配合,还有些疯疯癫癫。 我们听警察这样讲,也感觉事情有些麻烦,就顺着警察话爬,说苗苗确实精神不正常,能不能进去看看她,没准看见亲人她会好一点,也能配合一下。 那个小警察想了一下也就同意了,但是告诉我们只能劝她配合,不许说其他的。 我和文姐点头算是答应了。 之后,警察带我们走到里面的小屋。 我一眼就看见了苗苗被扣在老虎凳上,对面还有个警察对她进行问话。 咱说她这待遇可真不咋地,只见她困地眼皮都睁不开了,还被扣着很是煎熬。 这时,苗苗也看见了我们,但她只是看了一眼,就转过去自言自语道。 “堂前放好三只杯,杯里是酒不是水,上敬天地神鬼佛,下敬土地颤巍巍,要问我是何许者,玉皇叫我天仙子,要问下凡有何用,除尽胡黄白柳灰……” 说完她便指向警察,说道:“咳……妖孽拿命来......。” 这一套下来,给警察干的一头雾水,然后对我们说道:“看看,一晚上了就这样,她是不是装的啊?” 我一看苗苗确实不正常,说的是啥玩意,并且还要除尽胡黄白柳灰,这肯定有大问题。 这时,文姐对警察说:“别和她一样的,她精神有病,现在就是捆着她呢,不然她都打人。” 苗苗听见这话更是来劲了,对着警察比划起来。 警察也没管着她,掏出电棍哒哒两下子,但没真电她,也就是吓唬吓唬,不过效果显着,苗苗一下就老实了。 之后我上前问她咋回事,并劝导她说警察不容易,有啥就说出来别害怕。 苗苗看着我木纳道:“我们村子王老六,养了一千只鸡死了,然后给我三百块钱让我给看看事,我看完就让她供堂口了。” 警察一听就说:“是,人家把堂子供起来了,之后又死一千来只。” 苗苗说:“堂子供的不对,他应该供柳仙儿,可是他供的黄仙儿,不死都怪了。” 警察厉声道:“是那么回事么?那是H7N9。” 苗苗不懂就问:“那是啥玩意?” “禽流感。” 警察接着说:“你说你多不是人,现在人家鸡场也黄了,天天在鸡窝趴着,还说自己是黄仙。” 苗苗看着警察道:“你看他还犟,还说自己是黄仙呢,告诉他是柳仙柳仙的,就是不听。另外王老六我给看明白了,命犯八缺。” 第234章 拘留七天 我听着就不对劲,看卦这些年啥人没见过,还没听说过占全的呢。 想到这,我就问苗苗哪八缺。 苗苗歪头说道:“鳏、寡、独、孤、残、财、命、权,一个不差,全犯。” 她说完在场人都笑了,然后警察就说:“你算的这么准给自己算算呗,看看你今天是咋回事。” 苗苗一下就沉默了,看样子是有点自我意识,不过她不正常是确凿了,而且是间接性的。 接着警察笑了笑又问:“你算算除了这个事还有啥事。” 苗苗摇头慌张道:“没有了,没有了。” 警察说:“怎么能没有呢,我给你算出来了,年前在山东有个东主找你算卦,人家本身是种小麦的,你算完了让人家种稻子,给那老板可赔完了。” 苗苗眼睛一瞪又上劲了,然后说:“还不是一样道理,那老板应该供柳仙,也必须种稻子,可他不听供的灰仙,不赔他赔谁?” 警察不理解了,然后说人家愿意供啥供啥,你说的供柳仙有啥依据。 苗苗自信道:“当然有了,柳仙吃老鼠,自然可保他家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而他供奉老鼠,肯定要吃他家粮食,所以自然就赔了。” 警察点头无奈道:“你就这样好好算下去,等我审完你就给你扔山东去,不用你得瑟。” “我不去。我就在家跟前。” 苗苗说完警察问为啥,苗苗道:“南茅北马你不知道吗?有道是南方道北方仙,胡黄不过山海关,我怕到那边吃不开。” “你不是仙女吗,你怕啥?” 苗苗一听对啊,嘴里还嘟囔我是仙女我怕啥。 之后警察又问:“那双城的东主呢,是为啥?” “你说的是哪一个?” 警察就说:“就是哪个谁家的个子挺高,长得也挺精神那小子。” 苗苗说:“那还不是他捞偏门,我让他供的鬼仙。” 警察又说:“那个谁家挺矮的女的,是咋回事啊?” 这警察明摆着套她话呢,眼看苗苗又要说,我急忙道:“苗苗啊,咱可别乱说啊,有就是有没有也别硬往上凑。” 虽说苗苗是有点犯病不正常,但也不是傻子。 我说完她就反应过来了,急忙摆手道:“这回真没有了真没有了。” 这时,警察瞪了我一眼,然后没好气给我们撵出去。 我心想你为了立功可以,但不能硬凑数啊,现在还没啥事,一会万一凑齐了,可就是两回事了。 我们走出门后也没走,而是找到带我们进去的警察,又问了问状况。 这个警察和我们说,暂时没啥大事,要是再审不出来过一会就放了,因为已经快24小时了。 我们听他这样说也没走,就一直等下去。 临近中午的时候,苗苗双手被扣着带了出来,我们急忙去问啥情况。 警察说,没啥大事刑拘不至于,但是要拘留七天,上面已经知道这事了。 文姐就问警察,不是说可以放吗?再说苗苗精神不正常,能不能不拘留了,实在不行少关两天。 “国法森严,不论是谁都不行,要不是她精神不正常最少半个月,现在已经减轻了。” 警察笑着继续说:“她能拘留也是拜你俩所赐,要是你俩不进去,她可是一句话不说的。” 听警察这样讲,我心里这个愧疚啊,不过此时也没啥办法了。 为此,苗苗被关了七天,不过还好只是拘留。 这时,再等下去也没啥意义了,于是我们开上车,给苗苗买了两大兜子好吃的,有秋林红肠,面包,各种零食,还有一箱子奶给送去拘留所。 还给存了二百块钱,让她买洗漱用品和水啥的。 接下来几天苗苗在拘留所度过,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她出来看看究竟哪里出问题了。 说起被举报这件事,在等待苗苗的日子里,来了这样一个香客,她也是看事被告了。 咱们就一并讲出来。 这个人是我之前一个朋友,姓孙,在前几年也是赫赫有名的孙大仙。 不过现在这行她好像混不下去了,听说去打工了。 写这段,只希望她看见不会找我麻烦吧…… 其实,早些年我身边朋友是一大堆,而孙大仙更是其中一员,开始还好,可自从我生意赔钱后,这些人渐渐走的走,散的散。 她也是和我忽远忽近,可是那天她找到我,想让我给她算一卦。 我就说,你佛信的那么成,没有必要来找我看事,还是按照自己的本心走吧。 这是真的,因为她吃净口素,而且从不越界。 她却告诉我,最近家里比较乱套,而且什么事都不顺当,儿子还出了车祸,想明白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我想既然是朋友求上门,看看也不少块肉,能帮一把是一把。 之后,我点燃香火就给她看了看。 这一看不要紧,一堂兵马随身跟随,而且她家的事几乎都是仙家闹了,并且有个横死鬼,是车祸而亡。 我就告诉她,他儿子出车祸是横死鬼闹的,家里不顺是仙家,如果想好可以安置一下。 我这么说完全没有私心,而且不打算给她做什么法事或者出堂口,因为我清楚一个道理。 朋友帮忙点破可以,但千万别赚钱,否则整不好她能讲究死你,还说你坑她。 秉着这个原则,我说到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 孙大仙看了看我,然后说:“你说的这些我知道,但我心归佛法僧三宝,不可能领他们出山,你告诉他们别缠着我了,该去哪去哪吧。” 我出于好心,就说这件事让她考虑清楚,就算我去说他们也不一定走,而且我本人就是个例子,不然岂会看事。 她又问我还有没有别的事。 我就给她往下看了看,然后问她儿媳妇是不是这两天要生了? 她诧异看着我:“对,怎么了?” 我说不怎么啊,我能看见必有原因,你还是考虑好,哪怕为了孩子也考虑清楚。 她明白我的意思,说了谢谢就走了。 三天后,她儿媳妇真生了,并且是个男孩,我还去随了份子钱。 可这个孩子,自从出生开始就在保温箱里待着,先是得了黄疸,好了之后得哮喘。 满月之后孩子又不对了,检查身体后我都震惊了。 居然是肝癌。 第235章 烟魂捉闹 这件事也是她再次找上门亲口说的。 当时我就非常不理解,孩子怎么可能出生就得肝癌呢,然后就问仙家怎么回事。 仙家告诉我,这孩子可不是出生才生病,而是娘胎就得癌症了。 仙家这样讲,我就反应过来了,原来上次让我看见怀孕,是这么回事。 但这件事我不能直接讲出来,因为她比较反感仙家,我怕她在做啥过激的举动。 之后,我告诉她想开点,孩子就是这个命运,她也抱怨自己为啥这么个命运,干啥啥不顺当,就连刚刚出生的孙子也得了重病。 我也不知道说啥是好,只能安慰她。 之后,我们四五年没再见面。 当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她已经出马了,我还挺惊讶的。 她和我说这几年花光了家里所有积蓄,并且外债好几十万,她实在扛不住就出马了。 我关心问他家小孙子怎么样了。 孙大仙洒脱一笑和我说,死了呗,要不是这个小孙子,他家不可能欠一屁股外债。 其实,我很理解她,谁不是被逼迫无门,走投无路才踏上这条路,只不过她醒悟的有些晚了。 然后我就开导她,只要正心正念带着仙家,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她也算想开了,不再纠结。 咱说她是想的真开,曾经一个三百六十五天吃素的她,也开始大鱼大肉了,并且比谁都能吃。 有时候想想这人生也挺可笑,借了半辈子肉了,说造就给造上了。 也是从那天我们见面之后,她就时常去找我,问我怎样看卦,还学一些手工活,甚至有时候看不明白,还让我帮忙看一下。 我想着她不容易,没事也帮助她。 借钱时候我也借给她,就这样过了三个月,她觉得自己行了。 然后不知道在哪学的直播,开始直播了。 我还去她直播间看了几次,她每次都在给人讲佛法,讲经文,然后干着仙家的事。 在那一段时间,她出了十多个堂口。 并且是死价格,每人三万八。 我一看这人不走偏了吗,之后找她聊了两次。 她告诉我欠那些饥荒不还咋整,既然他们让我没钱,那他们就给我赚回来。 我就说她这些年佛都白学了,还直播间给人讲佛法呢,现在做的是啥事。 她也不在乎,然后很生气就走了。 之后没多久,她就被一个河南人给告了,原因是她收人家那么多钱,还没有给人办好,听说最后不止退了钱,还交了罚款。 对于她这个结果,我应该早就想到。 因为我清楚知道她在做什么,所以说一个心黑的人,怎么会领好一堂仙家,只希望大家明白我这段的意思。 其实,这个行业也不能一棒子打死,还是有很多正派人的,所以别总是带着有色眼睛看我们。 说实话,我有点接受不了。 讲述她这一小段,也是警醒大家,别被迷了眼。 我这位朋友就是个例子,从最初反对到接受,再到走偏路,现在五十多岁也没个好结果,还在打工还债。 所以我们要做到不犟,不争,不抢、不黑心,走正途,结果一般都不会太差。 咱们言归正传。 苗苗在看守所待了七天,这天终于到了释放的日子。 我和文姐是亲自接她,眼看到了八点,就见一个瘦小的身影走出来了,还隔着大门苗苗就喊道。 “师父,你快帮帮我,我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 文姐冲苗苗喊着说:“被拘留了肯定不对啊,但也没啥大事,咱吃一堑长一智。” 这时苗苗已经走了出来,对文姐说:“师父,不是拘留的事,这几天我想了好多,我感觉是老仙儿不对劲,你给我看看吧。” 文姐点点头道:“看来这几天还真没白关,至少你现在变得正常了,有啥事咱们回家再说。” 苗苗苦着脸,“师父,能不能先带我吃顿肉,这几天就喝白菜汤了,我都瘦了。” 我和文姐一听就哈哈大笑,看样子她是真正常了,还知道要肉吃,我们也是满足了苗苗的愿望。 吃过肉后又把她带回家,文姐给查了一下,心中大致有了方向。 之后,文姐让苗苗自己上了一炷香,然后让她静心坐下,打算给她请下仙家,问问具体咋回事。 其实,这个请仙家应该要找二神,但是由于苗苗家庭条件不太好,就没有找。 还有落马仙即使不找二神,也没啥问题,基本有事搭话就能来。 此时就见文姐一脸严肃道: “咱说老仙家,有事您说事,给你家弟子折腾疯疯癫癫,还去了拘留所,你们是光彩咋地?咱再说弟子有啥不对的,你和我这个师父说说,我帮你说说她,同时把问题解决了。” 原本安静的屋子,在文姐说完后,一股阴风吹过,让苗苗不禁打个冷颤。 紧接着,苗苗一下就哭了,那哭声甚是凄惨,而且还咣咣扇自己嘴巴子。 我们就那样看着,任她发泄一会,可苗苗身上的东西不但没有停止的意思,还用手拧起大腿里子,一下接一下的。 我惊讶看着这一切,虽然说经历过很多怪事,但这种还真是第一次,苗苗明显是被捆了死窍。 文姐看了一会心疼了,厉声道: “发泄一会行了,这是多大的怨气,就算给你家弟子掐死能顶用吗?看以后谁管你们?咱还是说说是哪位烟魂,有啥事要说,我好帮你安排安排。” 听文姐这样说,我知道是自家门槛里的鬼魂了,但我想不明白,究竟是啥事这么折腾人,竟然对弟子真下得去手。 想到这我闭上眼睛观了一下,只见一个老太太气呼呼站在苗苗身后,那架势好像要吃人。 见此我也劝导:“老仙儿,都说你们最疼爱弟子,我看你这好像和她有仇啊,至于吓死手吗?” 那老太太见我和文姐劝导她,这才停止手上的动作,但还是气鼓鼓的样子。 文姐上前两步说道:“您有什么话直接讲出来,弟子是做错了,还是供奉你们不周到了,只要你说我就让她改,但不能在这样继续下去了,还有当初立堂时候你们咋说的,不是要好好保着这一家吗?为啥现在出尔反尔,咱作为仙家,不能说话不算啊。” 第236章 争碑王 苗苗听后喘着怒气,脸色像个紫茄子一般,晃悠着脑子,那架势像极了一个丧尸游魂。 随着我和文姐的劝导,大约过了两分钟后,苗苗开口说话了。 “他家平时是不亏待我,也做的很好,但是有一件事,我现在必须说道说道,不然这家没法呆了。” 苗苗开口说话,那是满脸不服气,并且蹬着腿掐着腰,仿佛有天大的委屈。 文姐看了看,笑着说:“老太太,听你这话语是有意见啊,就算有意见也不能这样折磨弟子,你不心疼吗?” 老太太委屈道:“我自己亲孙女我能不心疼吗,但是没办法啊,我不捉她我就没好日子过啊。” 文姐微微一笑,“就你那点花花肠子,你不说我也知道,捉她的目的是你想当碑王吧?” “没错,我就是要当碑王。”老太太这话说的理直气壮。 听到这我算是明白了,原来是想争碑王,见此我也说: “立堂口当天不是说好了吗,现在你来捉闹早想啥了,再说你有当碑王的能力吗?你要是真有能力和现在碑王说去,你折腾弟子算啥能耐?还有你给谁看事都说应该供柳仙,咋地柳仙和你有仇啊?” “我不说供柳仙能出这事吗?你们能知道我家有事吗?弟子她就是个榆木疙瘩,要不是我整这一出,她还反应不过来。再者说我是没现在碑王有道行,但我也是有苦衷的,这个地府必须由我来管。” 其实,苗苗家这个碑王的事,当初立堂时候这老太太就有苗头要争一争。 但是为了一个堂口的稳定性,文姐并没有让她当这个领头羊,因为她根本压制不住下面的人。 如果她上来当碑王,只会越来越乱,引起更大的矛盾。 之后立完堂口苗苗也没啥事发生,一切很顺利,但没想到这颗当碑王的种子,一直在老太太心里没有熄灭。 不过她刚才也说了,自己有苦衷,于是文姐就问她啥原因。 老太太耿耿个脖子说:“原因很简单,现在我孙女离婚了,我们才是一家人,哪有让外人当碑王的道理,更不可能受他们压制,所以这就是理由,没毛病吧?” 老太太这个理由可以说非常完美,也确实会碰见一些离婚后争碑王的现象。 就像老太太说的一样,她孙女嫁过去自然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但是现在离婚了,争碑王也没啥毛病。 最主要还看给没给人家留后,要是个女孩则罢,可要是个男孩,结果可就不好说了。 即使你离婚了,也要背负着前夫家的鬼仙,如果不同意,肯定免不了一番闹腾。 可即使同意带着之前的鬼仙,自家鬼仙还不同意呢,就像苗苗这个事一样。 文姐也是明白其中的道理,听后皱起眉头,想了一下劝道: “是你亲孙女不假,离婚也不假,但苗苗可是给人家生了个儿子的,就算她死了也是要埋在一起的,你还非要当这个碑王吗?不行咱去打关,或者给你安排个二排,可以不?” 老太太说:“不行,我必须当碑王,这个二排可以给他家人做。” 文姐说:“你咋这么不听劝呢,那碑王有啥好的,咱图个轻闲不行么,再说你也不能让人信服啊。” 老太太一听就说:“你小看谁呢,我家这边人都听我的,只是他家的人不服罢了,但我们也不服他们。” 我一听这事不好整啊,这不止是争碑王,而是两家清风掐起来了。 我说咋把苗苗磨地神经兮兮,原来这么个事。 事情到这里,也越来越不好整,但还是要解决,否则苗苗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这时,文姐态度软了下来,说:“你想当碑王可以,但听你一面说可不行,这件事还要看看现在碑王教主咋说。这样你先闪闪窍,我沟通过后给你个交代。” 这老太太不情不愿嘟囔着:“我闪窍可以,但我不走,我就在边上听着。” 说完她直接闪了,还好我们早有准备伸手扶住苗苗,就听她的心脏砰砰跳的极快,明显是被捆懵了。 本打算让她休息一下,可这时苗苗直接坐起身来。 不用看了,这一定是她家碑王着急了。 说话间,苗苗对着文姐道:“你要把我换了?这个碑王位置我不可能让,你想都别想。” 文姐被他这话说的有点下不来台,不知所措了。 我赶忙揽过话说:“你别上来不讲理嗷,谁说直接换你了,这不是找你聊聊么?” “聊什么聊,我不同意。”苗苗一歪头冲我说道。 我也挺生气,这清风一个比一个歪,我就说:“想要不下马可以,你要拿出本事来,你得让人家服你,现在人家那边不服,你怎么办?” 这老爷子怒道:“那就比划比划,谁行谁上位,要不你画个道,看我行不行就完了。” “我画个der啊,我哄小孩呢,还给你画个道。”我接着说道:“这事我不管你同不同意,那是你们后堂的事,别让苗苗受到伤害就行,惹急了我都给你们清出去。” 既然他冲我使劲,我就不能惯着他,否则别想整明白。 再说他要画道比划一下,原本就是一个堂口的,伤和气不说,打坏了谁都不好。 文姐见我这个态度,也知道这件事商量肯定不好使了,便跟着说: “你们都这个态度,堂口还要不要了,规矩礼法还守不守了,不行咱就别供了,一起去喝西北风去吧。” 文姐说的没错,讲道理守规矩的地方,一个堂口即使你再厉害也要向外使,不能自家人内讧啊,否则岂不是让外人看笑话。 “少给我讲道理,”老爷子冲着文姐喊道:“出堂口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就是偏向老太太,要不是我有点能耐,这碑王就不是我了,所以你别假惺惺了。” 哎呀我去,我听后就笑了。 这老爷子是认定我们向着老太太了,开始不讲理了。 从以上来看,我内心还真偏向老太太了,毕竟老太太讲道理态度好,但这事不是偏向谁的事,于是我说:“老爷子,你家弟子已经离婚了,人家还供着你们够可以了,你还想跑去人家当家作主,是不是说不过去了?” 这老头一瞪眼,说道:“离婚她也是我家人,要是换了我,我就抓孩子磨,我让孩子天天发烧,我看谁能熬过谁。” 第237章 抓碑王 我也没想到,老爷子在这等着呢,而且不讲道理,胡搅蛮缠。 不过他说这句话触动了我的底线,更是惹火了文姐。 话说祸不及子孙,更何况还是他自己的晚辈,这是开始不顾一切玩绝的了。 “就凭你这句话,碑王这个位置你也别想坐了,我都怕苗苗让你带坏了。” 说完文姐眼神一下就变了,随后我就看见文姐家老碑王,还有众位仙家出现在她身后,眼看到了暴怒的边缘。 看着火药味十足,这可把苗苗家老太太高兴坏了,站在一旁拍起了巴掌。 我看了她一眼,这老太太是真尖啊,隔岸观火,她是一点不嫌事大。 此时情况紧急,谁也没去在乎她。 这时,老爷子对文姐说:“你整这架势要打架吗,我打不过你们我也服气,但这是我老朱家的家事,希望你们别掺和。更何况我还是地府挂名的,你们要是打坏了我,小心我去告状。” 老爷子说的老朱家,就是苗苗前夫家,因为他姓朱,更是老朱家的老祖宗。 可现在事情不是他自家事,因为已经离婚了。 但他说可以去地府告状,还真是这样,毕竟是堂口内的事,作为人师也只能劝导,和平解决,要是动手就不对了。 所以说,这真是个麻烦事。 不然我为啥一再强调,地府要整明白了,因为他们闹起来,比其他几家可凶多了。 我在一旁看的是真真切切,眼看大战要爆发了,为了文姐的安危,我靠近苗苗对着朱老爷子劝说: “老碑王,咱要讲理啊,你家弟子毕竟离婚了,就算不供奉你也在情理当中,既然咱现在有香火受,退一步能咋地。要是说当碑王没够,不行咱自己回家抓一个去,何必为难苗苗呢?” 谁知我的好言相劝,他是一点面子不给啊。 随着苗苗一伸手,直接给我脑门来了一杵子,这一下可不轻,我没想到他能对我下手。 文姐正愁没借口收拾他呢,见我受伤也怒了,大声道:“还敢主动伤人,给我拽出来揍他,打坏算我的。” 之后就见朱老爷子嗷嗷乱叫,嘴里喊着。 “我一大把年纪都没受过这种待遇,你们竟然仗着人多欺负我,还敢打我,有能耐单挑?” 咱说他家老碑王是一大把年纪了,火气是真大啊,可我是越听他叫唤越憋气,我当个和事佬我图啥啊,还给我一杵子。 想到这,我踉踉跄跄站稳身子,找了一圈家伙就要收拾他。 好巧不巧,桌子上正好有个吃过的罐头瓶子,我一下灵感就来了,既然学会了那就在熟悉熟悉。 之后,我找了一圈日历都没有找到。 就在这时候,我就感觉脑袋忽悠一下,随后灵感再次出现。 我奔着墙角的大黄纸走去,抓了一把也没管多少张,直接来到朱老爷子身边。 顾不得众仙的看法,此时我恨不得整死他。 朱老爷子看着我,道:“你拿个破尿罐子吓唬谁呢?” 我冷冷笑了一声,没有搭理他。 然后我找到洗衣盆装了半盆水,这个时候可以说,在我手里啥东西都能成为法器。 文姐看着这个不可一世的老碑王,冷笑道:“你惨了,你惨了,你敢惹她,你真是找死。” 此时,朱老爷子已经被众仙按在地上,他趴在那里气呼呼的盯着我,然后说。 “就凭她左手一个盆子,右手一个尿罐子就想收拾我,别天真了。 就算你把你家几个老太太一起叫出来,都不够看的。” 我当时真想给他一板撬,这家伙挺大个年纪了,不讲理不说,那嘴是真碎啊。 不过他还算有点能耐,还知道我家地府老太太多。 这时候我顾不上那么多,随之点燃手中的纸钱,对着水中扣了下去,这是第二次用,但我明显感觉熟练了许多。 接着我身体阵阵发冷,一层鸡皮疙瘩在手臂浮现出来,我知道是奶奶来了。 随着体感越来越强,我呼出一口凉气,冷冷看着这个不可一世的老碑王。 他好像看出了门道,顺势就要跑。 就在他跑的同时,奶奶成功落座,只见奶奶对着瓶子一番念叨,也就是之前那个口诀。 我心里急得不行,心想这不是让他跑了么,在抓他可就难了。 但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我都没想到苗苗家的老太太在门口等候呢,就见她一个腿绊直接放倒朱老爷子。 说时迟那时快,这时奶奶终于停止了念叨,就见一股强大的吸力拉扯倒地老爷子的身体,他是怎么逃也跑出去。 随后,一个猛吸,瓶子中咕噜噜冒出水泡,我知道成了。 接着拔掉瓶子,对其进行封锁。 文姐看着我问:“你抓起来打算咋处理啊,这家伙可是有神有令的,整不好在将你一军。” 我生气看着瓶中的老爷子,自语道:“慌什么,正好我缺个傀儡呢,把他炼化算了。” 我说这话明显是吓唬朱老爷子,但这家伙是真的怕了,因为他亲眼见到了我的手段,不得不信。 只见他在罐子中,不停地挣扎,还对我比划着手势。 我懒的理他,抓都抓了,岂是那么容易放出来的,不然就白忙活了。 就在这时,倒地半天的苗苗醒了过来,萌萌看着我们问:“师父,姐,刚刚发生了什么,我感觉咋打起来了。” 文姐看着苗苗心疼道:“没事了,你一一姐已经给你解决了,回去把碑王换成你奶奶,其他的地府掀不起风浪,不用怕。” 苗苗点点头表示记住了。 这时,门口的老太太乐了,毕竟要当碑王了,她能不开心么。 不过这老太太也吓坏了,看了看罐子又看了看我,随之一段感谢的话出现在脑海里。 我对她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她了。 事情圆满解决,苗苗临走前我把瓶子递给她,告诉他拿回去吧,放在我这里也没地方。 苗苗接过后问我:“姐,这瓶子咋处理啊?” “泡酒。” 第238章 姐妹堂 得到我的答案后,苗苗点点头,然后拿着瓶子就回家了。 在她走后,文姐看向我说:“你这招真绝了,碑王也能抓,要不你教教我?” “教你干嘛?你学会了用它扣仙啊?” 我随口说过后,文姐与我四目相对,此时我一个不成熟的想法,竟然被她认可了。 其实,这招既然能抓鬼,自然可以抓仙家了,毕竟他们同属灵体。 之后文姐便缠着我,说啥都要学,在她软磨硬泡下,我只好传授与她。 可文姐实在是太笨了,在我看来很简单的操作,到她手里却是那般费劲,不过好在她认学,在她坚持的努力下终于成了。 这天她学会了就想实践一下,就问我去哪找个灵体试试。 我说,不行你晚上去坟地试试吧,那里灵体肯定老多了。 文姐摇了摇头说道:“你这主意不好,我总不能开车带着一盆水来回折腾吧,再说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咱不能做。” “那我也没别的办法了,毕竟现在没有啥活,不然你还真可以试试。” 随着话落,我发现我家黄小乐在堂前喝酒呢,一口接一口的,给自己喝的迷迷糊糊地。 文姐也看见他了,然后兴奋看向我。 我说:“你要干嘛?” 文姐嘿嘿一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不就是现成的吗。”说完她还指向黄小乐。 我一下就急了,“楚善文,你特么少拿我家老仙开涮,你学我的东西,还要拿我家仙当实验品,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咱说这些年黄小乐给我忙前忙后,跑东跑西的给我圈活,她竟然要抓我家仙,我能不生气么。 再说那是我家仙儿,我可以指使,可以没大没小,甚至和他们吵架,但别人想欺负他们,那是绝对不可以的。 抛出我和他们的感情不说,还有就是,我这人相当护短了。 文姐看我真生气了,笑着说:“我就是开玩笑,你咋还掉脸子了,不抓他不抓他了。” 我不开心地说:“这样吧,你既然想试试,可以把你家黄快跑叫出来,你让他跑然后你抓他。” 文姐摇了摇头,“那可不行,那可是我家一把好手,惹急了该收拾我了。” 我就说,你这人真有意思哈,不惦记自己家的,你惦记我家的,你这良心是真的坏。 文姐被我说的不好意思,然后一直给我赔礼道歉,还说以后绝对不这样了,啥时候有活再试。 见她态度诚恳,我也没在揪着不放。 毕竟我们这些年的关系,仙家也总会在一起干活,不能伤了和气。 说到我和文姐两堂兵马总在一起合作的事情,最初我也不明白为啥那么融洽,不过随着时间一长,对这行业越发了解,我才慢慢知道。 也许,这就是姐妹堂吧。 所谓姐妹堂,顾名思义就是两个人都有仙家,各有各的兵马和任务,然后组建在一起的堂口。 但必须是两个女人,可以是亲姐妹,可以是朋友,可以是同门,也可以是师徒。 这点和夫妻堂是有区别的,因为姐妹堂必须分别供奉,各受各家香火,只是由各家仙家指路走在一起,共同渡世救人。 以此来达到合作的目的。 当然这种堂口极少,因为两堂兵马一般很难愉快相处,比如人和人,仙与仙之间的摩擦,都会导致分崩离析。 更何况,仙家还都是护犊子的,都会倾向自己弟子,这样就更容易闹矛盾了。 而这种堂口,不一定要实力相当,但必须是一个主一个辅,只有这样才会减少矛盾。 想要做到这点并不是容易的事,必须仙家认可才行。 就像我和文姐一样,在一起合作十多年,一切是那样顺利,就是一个冲锋,一个善后。 在我俩来看,从最初一起合作办事,一切都是那般的自然,也许这就是仙家给自己选择的搭档吧。 所以说,这种堂口求不来,只能由机缘巧合下,在仙家的推动下慢慢形成。 写到这里,我必须强调一个话题,我和文姐是姐妹,好姐妹,我们不是大家想的那种关系。 我儿子都二十多岁了,只是写出马故事,我认为没必要写自己的家庭。 还有些人,上来就会问我是不是单身。 我郑重说一下,我单不单身与故事无关,因为那是我的私生活,感谢理解! 就算我是单身,咋地?我能和你有事啊? 所以说,别一天磨磨怔怔的,过好自己日子比啥都强。 这件事结束后没多久,苗苗再次找上门,不过这次很正常。 她说自从回去后天天做梦,有一些人在梦中对她抗议,让她总是休息不好,想来问问咋回事。 文姐告诉她,这件事很正常,抓了人家的老祖宗还不让人抗议了,只要不闹你就好。 苗苗看着文姐说: “师父,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我家以前老碑王,也会出现在梦里,每次都站不起身来,并且还哇哇吐,他是不是生病了?” 文姐说:“你想多了,他们怎么会轻易生病,一定是你家老太太打压他,所以才站不起身,这是告诉你呢。” 我在一旁听的认真,文姐说的没啥毛病,也许是想告诉苗苗什么事情,只是她不解其意,理解不透。 想着想着,我恍惚间脑海中闪现出苗苗家的前碑王,然后我便问道:“苗苗,上次瓶子拿回去放哪了?” “按你的要求,扔酒缸里了,有什么问题?”苗苗无辜的语气说道。 我一拍脑门,问题大了。 虽然这话是我说的,但那是气话,没想到她还真做了。 于是我起身拉起苗苗,说:“走,看看你家碑王去,他站不起来可能是喝多了。” 随后,我们一行三人来到苗苗家。 我急忙走到酒杠前,叨咕两句就把封条撕了下来。 随后,就见一道黑影,缓缓瘫软在地上,正是朱老爷子。 他是被泡蒙圈了,嘴里嘟噜嘟噜说着话,想站起来都站不稳了。 这时,我便看见几位清风走了过来,快速把朱老爷子扶住,然后虎视眈眈看着我。 我呵呵一笑,“咋地,你们想打架啊?” 其中一位清风说:“你们把我家老祖宗收拾成这样,咋也给个说法吧。” 文姐道:“给你个大头鬼,打不过就给我闭嘴,不服也给你扔酒缸里尝尝滋味。”说完文姐还比划了一下。 见此情景,那个清风不自觉后退一步,连连摆手。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道说啥好,看来鬼也是一样,都欺软怕硬啊。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的样子,朱老爷子才渐渐清晰,对着我们道:“你们不讲道理,我家争碑王,你们就应该劝和,你竟然对我动手,这不合规矩。” “哎呦,老爷子你还知道规矩啊,当初你可是豪横的很,现在打不过知道讲规矩了?” 其实他真是这样,当初他咋不讲道理呢,还和我们托大,现在打不过搬出道理讲了。 我相信,如果他要是能打过我们,会毫不犹豫说,谁拳头大谁才是真理。 估计他此时也是想明白了,就他带那两个人,根本不够看。 第239章 咽气三次 朱老爷子知道自己说不过我,然后晃了晃脑袋说: “这件事算我认栽,碑王我也不做了,这家更没法继续待下去了。”说完他看向身后的清风道:“我们走。” 我以为他还要坚持一下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放下了,让我还有点不适应。 于是我说:“老爷子你去哪,你有地方去吗?不如在这里做个二排教主,也是一样的。” 他气鼓鼓说:“大丈夫能屈能伸,我走到哪还不是个教主了,我在这受她的气,想都别想。” 这老头儿是真倔啊,说完头也不回带着人就走了。 从老爷子的话语中,我听出来了,他们家晚辈肯定有人要遭殃。 不过,那不是我该考虑的事情,至少苗苗这边是没问题了。 之后,我让苗苗给老爷子送了点元宝,就算人家没功劳,还有苦劳呢,不能让人家空手走。 有人会不理解,人家争个碑王你给撵跑了,这样真的合适吗。 其实,这教主苗苗家老太太争,一点毛病不犯。 而苗苗就算离婚了,也供着前夫家的人,更是没啥问题。 只是朱老爷子想不开,宁愿自己独立山头,也不愿寄人篱下。 既然他这样有骨气,又是自己离开的,我们总不能求着他回来吧。 我要做的只是让苗苗彻底好起来,对于他是否真的走了与我没啥关系。 这件事过去了很久后,苗苗说朱老爷子并没有回来,她现在很顺利,一切很正常。 不过有件事情发生,那就是她前大嫂出马了,我想这一定是朱老爷子的功劳。 对此,苗苗也是这样想, 话说到这,也没什么好讲的了,总之苗苗是好了。 对了,那天从苗苗家回来的时候,店门口有个人等候我们。 咱说自从出马之后,我是经常和鬼神打交道,而死神更是经常触碰,这次也不例外。 眼前这个男人,身材偏瘦,一米七多的身高,穿着得体,他在门口正望着牌匾,看架势要打电话。 我们见状走上前,问他有事么。 他看了我和文姐一眼,道:“我找这家师父给我爸看看,没啥大事。” 说完便拨通电话,随后文姐手机铃声响起。 男人看向我们这才反应过来,笑着道:“不好意思师傅,我不知道是你们,但我听说过你们,请问谁是活阎王?” 活阎王,不用想这又是外面人起的外号。 文姐见此没搭话,而是走上前去开门,我则是走了过去,对着他说:“有话进屋慢慢说。” 男人看样也挺着急,但还是跟着我们进了屋,之后我让他坐下。 他坐下后不等我问,就说了起来,他说自己叫高文学,家里父亲咽气三次都没死成,想让我给好好看看,是不是犯啥说道。 文姐听后,就说你父亲是不是有啥隐疾啊,不然不可能啊,你应该先去医院看看。 高文学焦急着说,不行啊,我父亲现在就一口气吊着呢,我怕去医院路上在咽气就不好了。 我一听,也是那么回事,就问他具体啥情况,可以先说说。 高文学说,他父亲第一次咽气是在晚上,然后家里人就哭喊着,还有人叫他父亲的名字,然后就给喊回来了。 当天晚上他父亲还喝了一碗粥,家里人以为没啥事了呗。 可是第二天老头儿又咽气了,这回家里人忙着给穿衣服,告诉老爷子先别走,等给他穿好衣服的,不然到下面没衣服穿。 可想而知,穿好衣服后老头儿又活了,这又白忙活一场。 之后,他父亲是一天气色比一天好,脸色越发红润,家里人想这是好事,也愿意照顾他。 毕竟盼望父母死的子女还是在少数。 就这样过了七天,老头再一次咽气,这回给他家人都整不会了,也没去给老头穿衣服啥的,想着没准还有奇迹发生。 还别说,奇迹再次发生,老头咳嗽一声又活了过来。 他家子女是不懂这些,但高文学的母亲是懂点的,就说老伴儿不对劲,现在就是个活死人,让他找人去家里看看。 所以他也是打听过后,才找到我们。 我听后也是感觉不对劲,没准还真有问题。 于是,我们应下高文学的要求,起身和他来到家里。 进门口,在高文学带路下,我们来到老爷子房间。 我顺着高文学手指的方向看去,他父亲眼睛不大,而且还是三角眼,但见到我们之后,他是把眼睛瞪地溜圆,双手还比划着。 此时,屋里围了三五个人,还有高文学的母亲,都是一脸无奈看着老头儿。 见到我们后,他母亲就说,自己过一辈的老伴啥样自己知道,这一定是有问题,让我们快给看看。 文姐上前一步,冲着老头眼前比划一圈,老头直勾勾的,仿佛看不见一般,只是双手还在比划相同的动作。 文姐见此就说:“这老头是魂魄离体了,现在根本不是他,不然不会这样,这些天还有别的症状吗?” 高文学说:“没啥啊,就是一直比划,还比较喜欢吃鸡蛋糕,一顿能吃一盆。” 文姐见也问不出啥有用的东西,便尝试和他父亲沟通,可是这老头根本不给面子,就那么直勾勾盯着文姐,一句话不说。 我在一旁是看的仔细,同时也看出了问题所在,见此我就说: “我知道你是谁,更知道你要干嘛,你最好配合我点,咱们有事说事,但你要吃生鸡蛋,想都别想。” 老头听我这样说,脸上顿时开心笑了,然后说:“既然你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要干嘛,那我就给你家个面子,你说说吧。” 咱说,他是真能托大,但我也没在意,这种事办多了,自然知道他们那一套。 于是我坐在他身边说:“你啊,不是胡不是黄,更不是下士烟魂闹营堂,要我看你就是大海深处老龙王,对不对?” 我这样一说,屋里人都盯着我看,更是不懂啥意思,咋龙王还整出来了。 老头嘴里不太利索吐出几个字:“你继续说,我爱听。” 第240章 捅蛇窝 其实老头儿身上哪有什么龙王,就是一群蛇仙,这个是我进屋观察半天看到的,并不是乱说的。 之所以夸着他说,往大了说,是因为接下来好办事。 再说,老头为啥围着那么多蛇,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明白一点,没有平白无故找麻烦的。 于是我继续说:“老仙儿,不论之前老头儿对你们做了什么,那是以前的事情,人家要撒手人寰,你们捣乱就不对了。” 此时,他眼神有些发绿,诡异看着我说:“你还真有两下子,竟然能看出我们有仇恨,那你知道具体啥仇么,上来就直接劝?” 我听后没有直接开口,因为他这句话真问到点上了,是应该查查什么仇恨。 然后我吩咐高文学拿点小米过来,我上香给仔细查查。 当我香火点起后,我没着急请仙家,而是等待香火着了一会后,我仔细观察了一下。 只见白虎香上方黑烟缭绕,还高出一大截,并且香灰呈现出蛇头形状,看见这一幕我不禁乍舌,知道事情不太好办。 紧接着,我静心坐在凳子上等待仙家降临,片刻功夫,就感觉一道身影出现,走路还挺妖娆。 走近后我才看清楚,是我家蛇翠花,蛇翠花是蛇家教主,平时真的很少出现。 大家都知道,蛇蟒喜静不喜动,可她这次主动前来,可见我上边说的都对了,肯定是她蛇家的事。 接下来,蛇翠花对边上伸手一指,一幅画面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并且还是动态图。 我看见至少有四五十条蛇出现,他们盘绕在一起,形成一个球体形状,具体干什么我也不清楚。 之后我看见一个瘦弱的青年,手里拿着一团火把,直接向蛇窝扔了过去,而这个青年就是躺在炕上的老头儿。 看见这一幕我赶忙睁开双眼,心里瞬间明白咋回事了。 然后我开口说:“这老爷子年轻时候抓过蛇啊,至少有四五十条的样子。” 屋里人都惊讶看着我,高文学的母亲更是目瞪口呆,接话道:“姑娘你看对了,但你说错了。” 老太太接着说:“我老伴年轻时候,抓的蛇可不是四五十条,就算四五百条也有了。” 我……,这是捅蛇窝了。 难怪死了三次都没死成,看来肯定是这些蛇仙干的好事了。 其实,在当时那个年代,总会有一些上山打野味的人,他们也不是为了发财,而是为了贴补生活。 高文学的父亲更是其中一员。 接下来老太太说着说着,便讲起了那段陈年往事。 老太太说,她和老伴结婚时候什么都没有,家里父母为了减轻负担,早早把他俩给分了出去,分家的时候只给她们两双碗筷。 可当时就那个条件,老伴又对她很好,也就那么相依为命过了,一年之后他们生下高文学。 家里添人进口本是好事,但他们实在太穷了,为了维持家用,老爷子便上山去打野味。 但是在东北都知道,野味这东西不是一般人能触碰的,为啥这样讲。 因为流传这样一句话,说大的惹不起,小的都是仙。 这点还真不假,像东北虎,熊瞎子,野猪,哪个不是要命的存在,但凡你跑的慢一点,那就不一定谁吃谁了。 再说小的东北五大家,胡黄白柳灰,要是真碰到他们,突然有个站起来问,你看我像人还是像神,你说你懵不懵。 别说打了,都恨不得跪地下磕两个。 但是高文学的父亲不管这些,可能也是家里条件所迫,他是不打鸟,也不打其他的野味。 而是把目光瞄准了这些蛇。 这件事最初的时候,老太太是不同意的,因为她听老人讲过,蛇有灵性而且会复仇。 但她的反对无效,因为面对复仇总比饿死强,并且还有个让她无法反对的理由。 老伴告诉她,蛇肉可以吃,蛇胆可以卖,蛇皮还可以做成品手工,这是一举三得为啥不做。 老太太想了想确实是那么回事,之后也不再反对了。 可想而知,老头开始了捕蛇行动,从最初的小抓,到后来大规模猎杀,每次都是丰收满满。 之后,回家扒皮吃肉,蛇胆则是用来售卖换钱,以此贴补家用。 当时一个蛇胆能卖到两三块钱,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了。 就这样,他家靠着抓蛇日子慢慢好了起来。 老太太说到这里叹气一声,告诉我这就是整个抓蛇的过程,他们也后悔了,现在更是报应来临。 还说高文学他们兄弟四个,现在就剩他一个了,问我和这事有关系吗。 她说完顺手拿过一个烟簸卷起旱烟,点燃抽了起来。 当她旱烟点起的时候,我仿佛在她的烟灰间看见成千上万的蛇影子。 我不由向下看去,只见烟簸麻麻赖赖的,我不由一个冷颤,然后道: “阿姨,先别说有没有关系,也别说死人是不是他们闹的,我认为你还是把这个烟簸处理掉比较好。” 老太太瞬间反应过来,连连连叹息道:“是啊,多亏了你提醒,当时这个烟簸就是蛇皮糊上的,我们真是造孽啊。” 当老太太说完这句话后,整个屋子的人都沉默了,高文学更是捂着脑袋问我,这事好不好办,不论花多少钱,也要把这些蛇安顿好。 求他们放过老爷子一马。 我刚要接他的话,只见原本躺着好好的老爷子,突然间坐了起来,同时还扭动着身躯,并且张着大嘴。 眼珠子瞪的溜圆,含糊不清道:“放你们一马,当时谁放过我们一马,我们难道就该死,并且一具全尸都没有,让我放过你家,我看你是异想天开。” 这老爷子都咽气三次了,还能坐起来说话,由此可见这些蛇不是一般的恨他啊。 这时所有人都不知道咋办了,一同看向我和文姐。 如果是正常情况,这时候只能劝解这些蛇仙,让他们放过老爷子,然后要啥给啥,一起给他们安顿一下,这件事就算解决了。 可现在明显不是那么回事,这不是一条两条,不是十条八条,而是成百上千条蛇一起来复仇。 第241章 蛇蟒大乱斗 并且已经搞出三条人命还不放过,那就不能按平常理论来看待问题,必须使用非常手段,不能让他们继续闹下去了。 高文学听蛇仙亲口说完,扑通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求蛇仙放过他父亲,还不住的磕头。 他越是这样,我发现老爷子身上的蛇仙越是得意洋洋的,那脸都快仰到天上了。 见此,我就给高文学拽了起来,告诉他这样做是没用的。 咱说这件事既然找到我和文姐,就是出于一份信任,就算在难办也要给解决,就算实在结果不理想,也不能让老爷子在受罪了。 这时候文姐看了看我,我知道她的意思,是想让我请老仙儿。 毕竟仙家事还是要仙家解决,即使人说再多也无用。 趁着香火还没灭,我再次尝试请仙,当然这次不是看事,而是让老仙儿劝说这些蛇仙,自然要重视一些。 接着我严肃起来,对着那边的香炉三鞠躬,念叨起来。 “天清清地灵灵,吾请仙家随其身,落其营,助神通,召四方,李门府各大护法,速降!” 随着我念叨,就见香火瞬间闪耀,接着一个比一个亮,接下来就感觉浑身上下,像串皮一般麻酥酥的。 我知道这种感觉,一定是蟐蟒蛇落座了。 果然,随着体感的增强,我便看见蟒天龙,蟐青龙,和蛇翠花一同前来。 好家伙,这真是各大教主齐临阵,同时心里也有了普。 看来这个事也不是很难办吗,至少仙家是支持我的。 当他们来临,我就感觉眼前一切是那般清晰。 虽然说他们不来时候,也能看见一些,但那种感觉和现在没法比,简直天差地别。 我一眼望去,就看老爷子全身爬满了蛇,大概上百条把他包裹的严严实实地,一个个正对我吐着信子,还有一条大概有手臂粗细,让我一阵头皮发麻。 这个大家伙,就是刚刚说话的那位。 我又看向老太太,虽然她身边没有那么多,也同样围绕几条,正在一点点占据她的身体。 还有屋内其他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小毛病。 我知道这件事如果不解决,下一个受害者必然就是老太太。 别看她现在活蹦乱跳,那是还没到时候呢。 只是这么一会功夫,我便看清了一切。 之后,我走到老爷子身边,劝说道:“说是金疙瘩银疙瘩,咱要解开这个仇疙瘩,你们来了这么多人,还弄死人家三个了,事情到此为止吧!” 这话在我嘴里说出的,但明显不是我,而是蟐青龙。 那条最粗的蛇仙儿马上回道:“你不能不顾及前因后果,就说我们害人,这件事你家小弟马最清楚,要想化解这份仇恨,免谈。” 感受到对面的态度,我心里也是一紧,看样子不太好办,但还是劝说:“即便是有仇恨,但已经都死三个人了,你们还想咋地,不如和我说说,我来给你解决。” 这话我还没说完,脑海里传来对面一条小蛇的声音。 “你能解决个屁,你都被人类同化了,你不向着自己的族类,反而帮着人去说话,我看你是修行修傻了吧。” 就在他话落的同时,摇晃着尾巴向我甩来。 “找死。”蟐青龙瞬间抓住他的尾巴,向外甩去。 我心里顿感不妙,后退了两步。 这小蛇仙,本事不大脾气还真不小,竟然敢直接和蟐青龙动手。 看他人身都没修出来,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 在蟐青龙给他拽出去后,蟒天龙也冲了上来,那架势就要开干。 可还没动手,对面手臂粗的蛇仙又说话了。 “既然你们这般不讲道理,那就别怪我们人多欺负人少了,进来一个灭一个,谁也不能阻止我们复仇。” 在他说完我见事不好,退后几步喊了一声,“李门府护法何在。” 随着话音,胡太宗和胡天英出现在我身边。 与此同时,我家护身报马和黄小乐他们都出现了,团团将我护住。 文姐见形势紧张,也开始叫兵马保护自己。 对面一看我们来了这么多仙家,不但不怕,反而一窝蜂的冲了上来。 这阵势,我真是第一次见啊,堪称群魔乱舞,蛇蟒大乱斗,那真是自家人打自家人啊。 不过我们这边护法却没有动手,而是一直在保护我们。 此时,就见蟐青龙一个化身,直接身穿盔甲,威武霸气站在群蛇中间。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蟐青龙身披盔甲,那样子真是帅呆了。 蟒天龙更是如此,手持青龙大刀,手起刀落一刀一个,那模样就像一尊不败战神,立于空中。 反观蛇翠花就好了很多,她是翩翩起舞,让对面小蛇不得靠近。 我知道她很可能是不忍心,毕竟是她的族人,没准还有他的后代呢,不下死手很正常。 在看文姐那边,可不管那么多,首当其冲就是她大师兄,仿佛哪吒三太子,骑在群蛇身上一顿乱捶,可谓拳拳到肉。 我在一旁是看的聚精会神,高文学急忙走了过来,靠近我后还激灵一下,对我说:“师傅啊,你看我父亲躺下来了,你是真厉害啊,但我咋感觉不对劲呢,我这后背呼呼往外冒冷风。” 我心想,你不冒冷风都怪了,这都打成一锅粥了,你才有感觉。 此时正是下午,阳光充足的时候,让他这样说,我还感觉有点冷了。 然后我说:“你别和我客气,你父亲的事还没解决完呢,你要是害怕就在我身边站会,等我处理完这些杂碎,咱再说。” 说完我不再理他,而是继续看着场中的战斗。 我也没紧张仙家的战斗,因为我完全放心他们,毕竟对面大多数都是没成气候的小仙。 毫不夸张的说,蟒天龙一个都能打十几个,甚至几十个。 此时我的焦点全在蟐青龙身上,毕竟他对付的是那几条大家伙,看样子有近千年的道行了。 我不奔着蟐青龙把他咋地,至少别受伤就好,此时我心里就那么想着。 但我没想到蟐青龙是持久型的,以一敌二他是越战越勇猛。 眨眼间的功夫,就见蟐青龙击落一个蛇仙,那条蛇仙倒地后,剩下一个更不够看了。 三下五除二,直接放倒。 第242章 命魂被扣 就在蛇仙倒地后,蟐青龙手持长枪,顺势就要刺上去。 这时,蛇翠花及时出手阻拦,看向蟐青龙道:“念他修行不易,留他一命。” 蟐青龙收回长枪,道:“翠花,你认识他啊,你这么护着?” 蛇翠花牙尖嘴利道:“我让你放了她,这是我族类,不行吗?” 蟐青龙抬头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家伙十恶不赦,还要伤害小弟马,你就这么护着。” 见此情景,我赶忙打断二人,真怕他俩在掐起来,那可就热闹了。 于是我说:“二位老仙儿给个面子,这还有正事要办呢。”在我说完二人看向我,这才不再打嘴仗。 这会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我看向文姐大师兄那边,也是一拳解决掉最后一个,算是彻底结束了这场战斗。 此时,就见密密麻麻尸体倒了一地,有蛇身人腿的,有人身蛇尾的,场面有些恐怖。 当然这些高文学他们是不清楚的。 只是片刻功夫,一切恢复了正常。 之后,所有仙家来到我和文姐身边,就见对面那两条贼粗的蛇,倒在地上不断叹息。 随后,就听蛇翠花说道: “念在同族份上,今日留下你们一命,希望你们以后正知正念好好修行,别再想着复仇之事,那样只会酿下滔天大祸,导致陨落就得不偿失了。” 说完,蛇翠花不再言语。 对面蛇仙此时踉踉跄跄站了起来,说:“虽然你们赢了,难道就这样算了?我岂能心甘!” 我知道这是想要说法了,于是我深吸一口气,走上前道:“闹够了没有,要是再闹下去,别怪我赶尽杀绝,到时候你们哭的地方可都没有。” 这次我的语气不再是商量,开口就带着压制性的威严。 对面蛇仙明显没料到我会这般不讲理,但还是愤怒说道:“凭什么,他杀害我们几百条性命,我们闹一闹又怎么了,这都是他家自找的。” 我清楚知道,既然要解决问题,必须先压制住他们,否则先前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于是霸气指着蛇仙说:“凭什么,就凭你打不过我们,你就要立正,有什么问题吗?” 对面蛇仙嘿嘿一笑,“你这样不讲理的人,我还真没见过,既然这样我也无话可说,但总要有个理由让我心服吧。” 我心里顿时笑了,要的就是他这句话,但我还是面不改色,冷声道:“你还和我讲道理,那我就和你好好讲讲理。虽然你们被害那么多条命,但真正成气候的也就你们几个,难道所有都要算上?” 见他不说话,我继续道: “按照你的说法,如果其他不成气候的小蛇被大型动物吃了,你们也要复仇呗?我看未必吧!所以说你们想要好处就直接说,没必要缠着老头不放。” 蛇仙眨眨眼睛,“算你说的有道理,今天我们认栽,希望你能给我个满意交代。” “好说,好说,先把老爷子魂给我还回来,三天后再说你们的事。” 这蛇仙想了想,道:“我今天看在你家老仙儿的份上,就信你一次,三天后我再来。”说完他便掉头走出了房间。 大概十几秒钟的时间,我就见一道虚飘飘的魂魄,游荡在老头身边。 我一看,这正是被扣的命魂。 眨眼间的功夫,魂魄飘回老爷子的身体里。 这时,我急忙上前查探老爷子的状况,搭了搭脉,这次不再是铿锵有力的跳动,而是时有时无。 同时,我心里传来一个声音:“老爷子还有一炷香的时间,通知这家人可以准备后事了。” 这个声音正是苏武告诉我的,我知道他能确定的事情,肯定准,尤其是对死亡这一块。 得到答案后,我把事情告诉高文学,他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相信我说的话,就问我有没有阴阳先生,可以介绍给他一个。 我笑了笑,告诉他我不认识这种人,让他自己联系去。 我这样说,并不是不认识阴阳先生,相反认识的还很多,我只是不想让大家传出来,我又给人家弄死了,这种名声真的不好。 之后,我和高文学说,先让老爷子安心离去,在解决蛇仙的事情,他是爽快应下。 这时,老太太走了过来,拉住我的衣服道:“姑娘,辛苦你们了,咱歇会喝点茶水。” 她还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于是我就说:“阿姨,水就不喝了,您好好陪老爷子一会,我们家里还有事要办,过两天我再来。” 老太太听后也没在坚持,独自进屋了。 随后我和文姐离开,高文学还要送我们,我并没有让,因为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不如陪老爷子说说话好。 其实,他家老爷子咽气三次都没成,就是蛇仙把命魂给扣了,不然不会这样。 现在事情解决了,自然可以安心上路。 还有他家死的三个儿子,真的很邪乎,三年死一个,还都是横死的。 开始有人说犯里呼,可是里呼这玩意,一般都是百天之内拽人,三年一个明显有些不正常。 他家也找人看过,解决过后也算好了,但是从没有人查出来有蛇仙的问题。 所以才造成老爷子受罪这些天。 那天在高文学家离开,我和文姐回到店里,忙活了一下午,我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紧接着,我进入了梦境当中,在梦中出现一个老奶奶,他背后跟着胡黄二仙缓缓向我走来。 我还以为是哪位神仙降临呢,刚想叩拜,就听老奶奶开口道:“姑娘,你送我一程吧,不然我这具身体就被强占了。” 一个恍惚,我瞬间醒了过来,心脏砰砰跳的极快。 自语道,这又是一个梦,看来最近这种活不能接了,做梦都是送老人。 刚想到这里,门外走进一个人。 我一看是张诗萌,这家伙是隔三岔五就来坐坐,我也没和她客气。 谁知她这次不是来闲聊的,而是她一个顶香的亲戚要死了。 第243章 走阴差 当她说完这句话,我就说人要死了你去找阴阳先生,你找我干嘛? 虽然我会,但是我不做那活。 为啥说不做呢,因为我偶然发现, 正儿八经顶香人,去做阴阳先生后,没有一个活过十年的。 这是真的,但不绝对。 只是我认识的人中,几乎都是这样。 曾经为了验证这个事情,我还曾留意过几个人,最后一个人眼看破纪录了。 可是好巧不巧,前年疫情也没躲过去,走的时候正好十年。 也不知道是不是赶上了,还是真和我说的一样。 所以,我害怕啊,我怕干这种活遭报应。 再者说,我也不缺活干啊,我好好领着老仙儿看事也挺好,没必要赚那份死人钱。 这就是所谓,贪多嚼不烂。 那天张诗萌是拽起我就走,在路上就和我说,不是找我去当阴阳先生的。 还说这活我最拿手。 我就问她咋回事,张诗萌说她家一个远房亲戚,今年七十八岁,得了脑出血,医院已经判死刑了。 而且这个人生前是个顶香人。 当时我心想,这不扯淡么,七十八了还是脑出血,我去能干啥。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起刚刚的梦境,老太太带着胡黄二仙给我托梦,不就是这事么。 明白后,我就问她具体咋回事。 张诗萌想了想说:“叫你去不是我的意思,是老太太自己的意思,他说有人要占她身体,她走不了,让家里人快点找人送送她,我这不就想到你了,毕竟你是这方面行家。” 我就让她滚犊子,她这话说的我真不爱听。 但还是问她这位前辈脑出血了,为啥还能说话。 张诗萌说:“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吧,毕竟你们顶香人身上发生怪事,都属于正常现象。” 我看她也不知道什么了,就没再多问。 不过,我心里有了答案,按照她这样讲,没准是老前辈家里的仙家显灵了。 我们一路很快就到了,进屋后我一眼就看见了这位前辈。 不过没有直接去看前辈的情况,而是要求去看一下堂口。 因为这种事,一是临走时堂口仙家没答对好,没有安排明白,所以导致现在这个样子。 二就是真正有问题,比如仇仙儿,仇鬼,闯堂之类的。 记得这位前辈家堂口在一个小角落里,上面整洁干净,是用红纸写的,而且名字颜色都快掉没了。 我站在堂口前,上了一炷香,感应了好半天,随后得出答案,并不是堂口的问题。 虽然不是堂口问题,但存在一个至关重要的事,那就是堂口接着供,还是说随前辈一起走。 想到这,我就对前辈儿子问:“张哥,你家这个堂口没啥毛病,现在是留下继续供还是送走,阿姨有没有交代。” 我叫的张哥就是阿姨的儿子,原名叫张健。 张建听后说:“我妈真说了这事,她让我们送走仙家,暂时不供奉。是不是我们要送走,仙家挑理了?” 我摇摇头,说道:“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但不是堂口的问题。” 这时,一个女人走近,说:“肯定是堂口的事,我就说我供就行,咱妈就不让,你看出事了吧!” “我说了不是堂口的事,嫂子你是没听见吗?” 这女人正是张建媳妇,她听我说完就说:“怎么不是堂口的事,我有感应,别以为你们会看,我也会看。” 我皱了皱眉头,这啥意思啊,我转头看向张诗萌。 张诗萌这时走了过来,“你别和她一样的,她想供堂口都想疯了,这就是她自己的意思,你该咋看咋看。” 张建也说:“找你来了,就听你的,这事我媳妇做不了主,快给我妈看看吧。” 边上一个20来岁的小姑娘也说:“我奶奶给我托梦了,她也和我说了想送走。” 我看着一家人的态度,也没在理会女人,而是走到老前辈身边,对她进行搭脉。 就在我刚刚触碰到手腕的时候,我发现一个身影闪过,看样子是个黄仙。 当时我也没在意,只当是守护老前辈的仙家。 摸了半天后,确实到日子了,并且老前辈自己也清楚,于是我问张建,这件事是不是按老前辈说的办,还是他们在等等。 张建想了半天,说:“要是按我妈说的办,不能说我不孝吧。” 我笑了笑,“孝与不孝你心中自有一杆秤,难道说活着就是孝,死了就是不孝吗?反正老前辈现在受罪呢。” 我说完张建像是想明白了,一咬牙道:“按我妈说的办,送吧!” 得到了张建的答案,我明显感觉老太太手腕脉弱了很多,之后我开始准备。 就在这时,苏乔突然出现了,他还是一脸冰霜,不过见到我的时候笑了笑,说:“这次不用准备那么全,这老太太本就是顶香人,只是他家有个仇口捣乱,咱们看好了就行。” “仇口?难道是刚刚那个黄仙?” 苏乔点点头道:“正是那个家伙,现在我给你看一会,快点操作。” 见她这样说,我是加快了节奏,而且中间省去了很多步骤,目的就是快点让老太太咽气。 当我最后一步完成的时候,那边老太太嗷的一声惨叫,当场死了。 这一声喊的我是头发丝都站起来了。 说实话,这种活一般我干完就走,从不去看咋咽气的,可今天是个例外。 因为她根本不给我走的机会。 我心想,老前辈啊,你这也太着急了,那边难道有官要封给你。 心里这样想着,我就见老太太身边一团金光围绕,团团将她包裹在中间。 我特么…… 这难道真要当官的节奏。 苏乔看出我的不解,说道:“你没看错,老太太一辈子热心肠,并且生前是个走阴差,死后自然要升官加爵,得到应有的待遇。” 我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反应过来,苏乔继续说道: “所以我才让快点操作,不用那么繁琐,说句实话,她早该走了,只是担心那个仇仙捣乱罢了。” 在她说完的同时,我就看见老前辈对我笑了笑,之后被金光包裹着,缓缓离去。 第244章 不断周旋 我非常不明白,之前办这种事,我都会亲自送入土地庙,这次为啥如此简单。 可事实就是这样,没有绝对的,这再次刷新了我的认知。 苏乔看我惊讶的表情,笑了笑,“别羡慕,你好好修行,以后也会有这一天。” 我摇摇头,说道:“还是算了吧,有你们就够了,我不稀罕当官。” 她听后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而是嘱咐我看好那个仇仙,然后就走了。 虽然苏乔这样讲,但是老前辈已经去地府了,尽管他是仇仙,也拿老太太无济于事。 之后我就想,这次的事情实在太顺利了,难道是我功力大增,那个仇仙怕我了,看来老前辈紧张仇仙,也是小题大做了。 说实话,我经常办这种事,而且没有折过手,我有点沾沾自喜,甚至可以说有点飘了。 我认为在我手就没有送不走的老人。 更何况仇仙都被我吓跑了,所以我自然没在乎苏乔的嘱咐。 我看着屋里屋外忙活的人,还有跪在地上哭哭咧咧的亲人,默默走出房间。 然后我找到张建,告诉他老太太一辈子积福报,走的很安详,并且去了地府也不会遭罪,让他好好送老前辈最后一程。 张建抹着眼泪对我说:“真的太谢谢你了,你回去告诉我一声多少钱,忙完我妈的后事,我亲自登门给您送去。” 他以为我是要钱,其实我就是想开导他一下,毕竟老太太是喜丧,而且后面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忙呢。 然后我说:“钱的事不着急,现在你去堂前上个香,按照前辈的意思,先把这堂仙家送山修行去。” 张建也是比较重视这事,之后按照我说的意思去办。 在他上香的同时,我站在堂前说: “张门府各位老仙家,今日我按照老前辈的嘱托,暂时送你们一程,缺金缺银缺路费,待会一并给你们安排上。如果有和张门府缘分没尽的仙家,咱们三年后再续前缘,但是后话后说,你们要是同意就踩个香。” 我叨咕完,就见香火刷刷刷的闪了好几下,我知道这是同意了。 之后,等待香火燃尽,我带着张诗萌拿起东西,前往土地庙办理送仙法事。 这个过程没让张建跟着,因为他还有一堆事情要办。 这里强调一下,我这个送仙儿和送仙儿是两回事。 咦!这话说的有点矛盾。 通俗点说,就是因为老前辈的离世,并且有了遗言,我只是按照前辈的吩咐,暂时安置一下这堂兵马,而非真正的送走。 虽然说我是按照前辈意思办事,但我还是给仙家留了路,因为我知道这玩意就算是安置,最多也就是三年。 那天在办好送仙法事之后,我和张诗萌分开,独自回了家。 按理说,这种事情到这里基本就收尾了,我在家等着收钱就好。 而且老太太直接去了地府,并不会在发生诈尸的事情。 我想的也是正确的,老太太确实没诈尸,但他的家人出事了。 就在老前辈走的当天晚上,张诗萌再次打来电话,她焦急着和我说,张建媳妇有点不对劲。 而且这次不对劲和以往不同,因为老前辈走了家里都很悲伤,可她是非常开心,蹦蹦跳跳的。 我听后心里一惊,这是啥情况。 就问她阴阳先生咋说的,是不是冲到不干净东西了,现在这么晚,如果阴阳先生能解决我就不去了。 张诗萌说,你不来不行,阴阳先生没办法,而且现在大家都看耍猴呢。 没办法,我只能穿衣服再次前去。 来到地方,我就看见张建媳妇在灵堂前跪着,并且穿着大红衣服,只要别人一哭,她就哈哈大笑。 我心想,这人不是傻了么,谁家老人死了还穿红衣服啊。 这时,院子内守灵的人还有阴阳先生都看向我,压力一下给到了我身上。 于是,我仔细观了一下张建媳妇,这一看还吓我一激灵,只见她身上附着一个黄仙,斜眼吊炮正盯着我呢。 我顿时明白咋回事,他一定就是仇仙了。 怪不得老前辈这样重视,原来在这等着呢。 然后我开口商量地语气说:“我知道你是谁,不论多大仇多大怨,今天咱先消停消停,让老太太走好,等出完灵我在给你安排,行不?” 张建媳妇歪头看向我:“不行,我就要可今天闹,谁让这家几代人都不供奉我了,今天说啥都不好使。” 我说:“老仙儿,你给我个面子,过后肯定给你个圆满的答复,咱别闹了。” 当我说完这句话,张建媳妇瞬间醒了过来,也不闹了。 我心里还挺欣慰,看来这位仙家是真给面子,而且还通情达理。 正当我欣慰的时候,张建媳妇缓了过来,不讲理的对我说道:“我就说吧,堂口不能送走,要是不送他根本不敢来闹,你们不听我的,这回好了吧。” 我当时就不爱听了,“嫂子,送不送不是你说了算,是仙家和老前辈的意思。” “你知道啥,今天这事就赖你,要不是你能出这丢人事。” 我听后就说:“那你明白你自己处理,你找我干啥?” 说完我就要走,帮人还帮出错了。 张诗萌看我生气了就说:“一一,你别和他一样,你不看她,你看我面子,她根本啥也不懂。” 说实话,要不是张诗萌,我真不想管了。 这时,女人也感觉说话有些不对劲,就说让我别和她一样的,刚才不是她自己说的。 我笑了笑,是不是她本人我比谁都清楚,但是有张诗萌在,我也没和她继续争吵。 而是告诉她把衣服换下来,穿个红衣服好看不好说,我还嘱咐她别太哭闹,防止仇仙钻空子再来。 她也算听话就去换衣服了。 我也是挺欣慰的,认为这次应该没啥事了,然后就打算回家去睡觉。 可是我真的想多了。 就在我刚要走的时候,张建突然跪在地上直勾勾盯着灵堂,谁喊他也听不见。 突然间,只见他冲上前,拿过桌子上一只鸡就开造。 那吃相简直无法形容,眼见他一口咬在鸡屁股上。 随后,回头对我鬼魅一笑。 第245章 香灰镇煞 我一拍脑门,这不是没完了吗。 刚刚还说仇仙给面子呢,没想到又起幺蛾子事。 我只能重新回来和仇仙周旋,可是劝说效果并不理想。 有人看到这里,可能会认为墨叽,可现实解决事情就是这样,不间断发生事情,只能耐心去处理。 还有人会认为,为啥不直接处理掉仇仙,还让他一直闹下去。 说心里话,我也想啊,但那种情况只能在之前处理,或者是前辈出完灵在解决,但现在是设灵期间,只能暂时压制,安抚。 咱说仇仙这个东西,我写过很多故事,其实我都写腻了,但不写不行。 这东西实在太可怕,我曾经一个香客就说,仇仙这玩意,真要人命啊。 这话还真不假,特别是黄家仇口,他们处处挡道,拦财,甚至整死两个他们都不罢休。 当天我也是被这个仇仙气的不行,然后直接给文姐打电话,把事情的简单经过和她叙述了一遍,然后让文姐带些香灰过来。 文姐迷迷糊糊应该是睡着了,但我打电话说有事,她是非常乐意。 然后和我说:“你总是半夜偷着干活,这次我去可以,但是挣钱必须五五分,要不我可睡觉了。” 哎呀我去,这是拿捏我了。 不过我也没在意,毕竟叫她来就不能让她空手回去,但她张嘴就要分我一半,这是钻钱眼里去了。 于是,我就和她讨价还价,最后价格定在了四六,我六她四。 就这样,她还不情不愿呢,但我是知道的,她就是装样。 紧接着,我坐下来一边等待她,一边继续劝说黄仙。 “老仙啊,咱说你闹可以,但今天这个场合有点不合适吧,就算你不给我小弟子面子,你也给这家前辈一个面子啊,她可是去地府当差了,你不怕她?” 我这话也没想着他能不闹,就是分散他注意力,不然这个家伙真是不消停。 可是黄仙晃着脑袋说:“我有仇在先,凭啥我不能闹,别说她是去地府当差,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我都不怕。” 他说的确实在理,谁让有仇有怨呢。 自从出马之后,我是啥样的仙儿,啥样的鬼没见过,但他是最能说大话的一个。 别说天王老子了,就算来个道行高的,也够他喝一壶了。 说到道行高的,其实我可以叫仙家收拾他,但不是那么回事,毕竟仙家不是用来打架的。 除非实在没招了,就像高文学家几百条蛇仙,不动用武力不行。 还有这种事情解决方式,只能是化解这份仇恨,根本没必要大动干戈。 再者说,自从我上次去了报恩寺之后,我想明白很多道理。 皈依师曾说过,天下众生皆是因果所化,无论什么事情都是有原因的,也没有平白无故发生的事情。 当时我和黄仙聊着就想起来了,其实他也是够可怜的。 这样想我就不那么生气了。 可不生气归不生气,事情还是要继续,正当我再次要开口的时候,大门外晃过刺眼的光芒。 我一看,这不是我四六姐驾到么。 她进来把我要的东西递给我,然后看向对面的张建,“就是他犯病了,用得上这玩意吗?” 我还没说话,张建就说:“就是,你拿这玩意吓唬谁呢?”说完他一个鸡腿扔了过来。 我笑着躲开,这家伙刚刚和我聊的好好的,文姐来了之后,他还来劲了。 他见我不理他,又开始了,只见他把灵堂前的馒头拿起,对着我又扔了过来。 这时,阴阳先生说:“你看,这事咋整,再不处理一会灵堂都给弄翻了。” 这话不说还好,附在张建身上的黄仙听见后,直接奔着灵堂走去。 我顿感不妙快步向他冲去,但还是晚了一步,只见他一抬手,前面的供桌直接被他掀翻在地。 全场人顿时傻了,之后他也不管别的,躺在上面来回打滚,嘴里还嘟囔着外语。 这次我听的清清楚楚,黄仙大概意思说,我就是个练家子,啥也不是,有能耐真刀真枪比划比划。 看见这个场景,在场的人都不敢上前,那个先生更是躲出好远。 这时,文姐也看出了不对,走上前大声道:“你这个小黄仙不讲道理啊,好说好商量你不听,竟然还敢大闹灵堂,你到底想咋地。” 可她这话根本起不到任何效果,张建也不理他,就在地上打滚。 见此所有人都看向我和文姐,于是我说:“来两个男人,给我把他拽按住。” 边上有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动弹。 但也不缺乏胆大的,此时身后走出两个膀大腰圆的男人,上前就给他拽了出来。 在我的要求下,直接把张建按在地上。 我想都没想,随手抓起一把香灰,掰开嘴就给张建灌了下去。 他还要往外吐,可文姐眼疾手快,顺手拿起地上的酒杯,对着他嘴中又倒了下去。 大家可别小看了香灰这东西,这玩意可是镇煞驱邪的好物件,不能说让灵体灰飞烟灭吧,至少可以让其清醒。 当时也是情况紧急,没管那些就直接用了,只能让他自己在嘴里搅拌了。 按正常来讲,香灰镇煞驱邪,应该先用水或者酒搅拌均匀,然后让其饮用。 或者说直接泼在人脸上,也能起到效果。 当然,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喝下去。 在我们做完这些后,张建明显老实多了,然后身体一哆嗦,翻着白眼就没了动静。 文姐上前查探了一番,转头对我道:“昏过去了,黄仙闪了。” 我笑了笑:“如果这还不闪身,那岂不是白忙活了。” 看着事情解决了,一些看热闹的人都围了上来,一个个七嘴八舌探讨着。 我没管他们说啥,而是写了一张符放进张建兜里,然后告诉他们把张建扶进屋里休息一会。 我这样做,因为事情并没有解决完。 此时,那个黄仙并没有走远,只是闪身站在一旁,用手一个劲地抠嘴,仿佛刚刚喝了农药一般。 看他这个样子,显然是吃了香灰后劲上来了。 第246章 被扒皮的黄仙 香灰这东西我之前就用过,一般都是撒在灵棚四周,防止外鬼侵入已逝人的身体。 这东西对于灵体来说, 绝对是镇煞驱邪的一大杀器,可谓百试百灵。 我就那么看了黄仙好半天,见他还没有缓过劲来,我就对他说: “老仙儿,咱说黄门长黄门生,各顶各的是精英,可别侮灭了黄家祖上的威风啊。今日既然来了,就把事情说个清,这里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好说好量你不听,你闹什么?” 我是喊着对他说完,就见他停止动作瞪着我,“你倒是说的好听,有能耐你喝个硫酸让我看看。” 我听后一下就笑了,这个比喻我喜欢,没准香灰对他们来说,真是堪比硫酸一样的存在。 不过,这个仇仙确实不一般,一般小仙碰见这种情况早就跑了,他竟然还能和我对峙,属实有些道行了。 这个时候,文姐走上前笑了笑,然后就问这个仇仙。 “老仙儿啊,咱说你这是何苦呢,有什么仇怨不能解的,非要闹这一出,今天咱就把话说个清楚,你是有啥委屈,有啥仇恨,咱们一并化解了,要是在这么闹下去,你也得不到啥好处,你说对吧?” 我也跟着说:“对啊,闹了一六十三招,你现在也没说明白啥仇恨,人家还办丧事呢,这样确实不太好。” “还有,我告诉你,我俩可有起床气,现在还没过劲呢,你要不好好解决事,别怪我再给你一下子,可够你受的。” 我俩也是半哄半威胁说着,黄仙听了我们说的话,气呼呼地。 但好在是正眼看我们了。 文姐耐心道:“你先说说自己叫啥吧。” “我叫黄天锋,你们吓唬谁呢,在敢动我一下试试看?”黄天峰怒横着继续道:“我闹都是轻的,我特么死的太惨了,连皮带肉是一点都不给我留啊。” 他说着说着还自己哭了起来。 其实,这些对话都是在我脑海里形成的,毕竟他现在没有附在谁身上。 但是他哭的相当瘆人了,不知有没有人听过黄皮子叫声,就是那种,叽叽叽叽的声音。 这次伴随着他的哭泣,让我汗毛瞬间竖起,头皮都开始发麻,我知道这是一种体感,并非仙家上身。 反观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虽然听不见,但一个个脸色也不太好看,有个大姐还直打冷颤。 在他哭了一会后,文姐就问:“你说的啥情况,是不是他家祖先扒你皮了,我说你毛咋这么少呢。” 文姐话落黄天锋哭的更惨了,“就是他家祖先啊,那天山上正好打雷下雨,又是我家小弟马立堂之日,我怕赶不上册封时间,登不了万名册,便找了个树下避雨,便去登榜受封了。” “谁知道我登完名美滋滋回来,就见一个放羊男人扛着我的本体往家走,我一看事不好,便瞬间上身挣扎起来,谁知道那个男人给我狠狠往地上一摔,我就没意识了。” “等我缓过来的时候,就见一把杀羊刀捅进我的脖子,之后就给我扒皮了,尸体扔在了壕沟里,而皮让男人给卖了,可谓尸首完全分家了,最后连他妈骨头渣子都喂狗了。” 听黄天锋哭诉半天,我咧了咧嘴。 这也太惨了点吧,打死卖皮不说,尸首还四分五裂,骨头竟然都喂狗了。 听后我就觉得这个故事咋这么熟悉呢,这和高文学家卖蛇胆有点像啊。 但人家高老爷子是专门干这行的,这家伙是被放羊的撞上了。 都说动物修行千难万难,一个不注意就死无葬身之地,看来还真是这样。 也许,这就是他的劫难吧,我也不知道说啥好了。 这时,文姐说话了。 “老仙儿,你这事是比较可怜,你哭也没用了,咱还是想着咋解决吧,没准当时他家祖先也不是故意的,自当你是死后的尸体也说不定,咱不如放下这段恩怨呢?” 黄天锋一瞪眼,“就算我是尸体,也不能这样对我,我是招谁惹谁了啊?再说我当时还他妈热乎地呢,他瞎吗?” “老仙儿,没准他真瞎呢?” “你见过几个瞎子放羊的?”黄天锋继续道:“就算他真瞎还能摸出来温度呢,我特么当时热乎的,你听不懂话啊?” 原本挺悲惨一个故事,让他俩都给我逗笑了。 我见黄天锋这样说,也开始劝他,总之承诺送一堆东西,但黄天峰摇摇晃晃说:“你这些东西,我真不是很稀罕,但你都说了我就勉强收下。” 我笑了笑,“好,老仙儿你说了算,只要你高兴咋地都行。” 黄天锋一呲牙,“东西归东西,但我还有要求。” 我问:“老仙儿,你有啥要求你就说吧,不行我在给你送个真身?” 黄天峰说:“给我个真身也行,但我说的不是这个,他家祖先给我扒皮了,这个仇怎么办?” “嗯?老仙你啥意思,你的意思这些东西不是化解仇怨的,你还想继续报仇?”我说完文姐接话道:“给你这些东西你还要报仇,你还想整死几个啊,老太太生前你咋不闹呢,我看你是见人下菜碟,给脸不要脸啊?” 我又跟着说道:“老仙儿,要不这样吧,让他家先供个保家仙,给你供奉起来咋样?” “你啥意思,给我皮扒了,还让我保着他家,这不合适吧?凭啥?我不干。”黄天锋愤愤不平说道。 “老仙儿,你之前不就是说要香火吗?现在给你了你又不要。咱说差不多就行了呗,既然不要你就自己呆着吧,没人陪你胡搅蛮缠,我就不信我在这,你还能掀起啥风浪。” 说完,我拿起香灰对着灵棚四周撒了一圈,不再理会他。 其实,我这样做也是没招,软的不行,硬的也不行,那就晾一会,既然他肯开口说话,我就不信他没目的。 有时候,他们还就吃这一套,你越不理他,他越上赶着。 只见黄天锋急的直跺脚,然后说道:“哎,你别不理我啊,先给我整个凤尾吃着,咱们再聊聊呗!” 第247章 唯爱鸡屁股 我笑了笑,这家伙咋就好这口,专门要吃鸡屁股,还真是个另类。 于是我和文姐对视一眼,她会意急忙去屋里找鸡屁股。 不一会端着盘子就出来了,不过不是鸡屁股,是个鸡腿。 这个鸡腿还是人家吃剩下的,不过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有吃的就不错了。 再说黄天锋不是附体状态,顶多就是闻闻味道。 我端着鸡腿盘子放下后,对着他说: “我和你说凤尾你是别想了,不过凤凰腿可以满足你,吃完你也别胡搅蛮缠了,想要干什么给句痛快话,是让这家人供奉你,还是拿东西走人,给你一炷香时间自己想好。” 黄天锋上前一步也没说话,走到鸡腿前一吸溜,那表情相当满足了。 怎么讲呢,他的状态就像电视剧里吸大烟的状态。 得到满足后他道:“别说我不讲道理,让这家人先给我磕头赔罪,其他话后说。” “好,按你说的办。” “你别高兴太早,刚刚你可是也得罪我了,还用香灰给我烧够呛,你也必须给我道歉。” 听他这样说,我也没啥好生气的,毕竟确实对他动手了,于是也答应了他。 之后,我叫张建过来,然后又点燃香,一同给他作揖赔罪。 总之,说了一大堆好听的话。 张建更是如此,不止赔礼道歉,还要磕头认错,跟个三孙子似的。 但为了解决事情,也是没办法。 说到这里我就想啊,这世间众生,还是有本事才能值得尊重。 如果黄天锋要是个小仙,早就吓跑了,还用上这么麻烦了。 不过话说回来,没本事谁会来复仇啊。 所以说,想要得到应有的东西,就一定要做人上人,仙上仙,最起码不能让人瞧不起。 好话说了三千六,我和文姐也在一旁劝说,黄天峰这才满意点点头。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也不闹了,其实我要的东西并不多,但一定要吃香火,否则我还会找他家的麻烦。” 我听后先是让张建起身,告诉他黄仙已经原谅了,然后又不解的看向黄天峰。 “你啥意思,让你当保家仙你不同意,还想吃香火,你到底想咋地?” 这时,文姐笑道:“他想咋地,大姑娘上轿头一次呗,上次去报名,没成想让人给扒皮了,这回想让这家人立堂呗。” “我说的对不对?” 黄天锋眼睛放光,抱着肩膀道:“你说的甚合我意啊。” 文姐说:“你咋想的,想上堂口就直接说呗,磨磨唧唧呢,都赶不上好老娘们。但是你这个想法可能要泡汤了,因为这家现在不供堂口了。” 黄天锋眨巴着眼睛,也不知道想啥呢。 我也说:“老仙儿,这有啥不能说的,不过你这个要求现在真的难办。还有你为啥非上堂口,保家不也挺好么?” 黄天峰一掐腰,“我为了置口气,老太太活着时候,我来了不下十次,她就是不要我,说我仇仙捣乱,还三番五次压制我。” “原本我没那么大怨气,都是让她气的,我这个有仇的不给我化解也就算了,还不让我吃香火,凭啥啊?我委屈,我不服气!” “再说我上堂口也不是图吃喝,不然我当个保家仙多好,我要的是积累功德,我要修行啊。” 黄天锋这样讲,我才知道还有这么个事,不过他也确实够可怜的。 但现在真的没办法了,因为堂口已经送走了,我只能耐心劝导他。 好半天后,黄天锋看着我道:“不让他家立堂口也行。” 正当我松一口气的之时,他又道: “要不我上你家堂口吧,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这都是缘分,你放心以后上你家堂口,我好好护着你,给你办事,你指东我绝不往西,保证随叫随到。” 我…… 我还没说同意呢,这家伙开始立军令状了。 说来说去,这家伙就是想找个出马的堂口,但这玩意我是真不能要。 第一我家老仙儿很多,无论办事打架都够用了,并且只多不少。 第二我真没习惯收一些仇仙,仇鬼之类的,这是我的底线。 除非那种特别有缘分的,赶上大节日来了,也就留下了。 不过,我还真认识做这种事情的人,他们把外鬼,各种仇口收为己用,帮其跑腿办事。 就好比刚开篇讲的,黑堂那篇就是这样,收外鬼来为其干活。 可是我们毕竟不是收池人,有好多事情把握不准,就会酿成不好的结果。 所以,引以为戒,也奉劝大家不要这样去做。 黄天锋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这就是他闹的原因。 可我现在只能劝导他,我说:“老仙儿,你迫切想上堂口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我家不收外来仙家,你多多担待。” “而这家人堂子又刚送走,你也是知道的,咱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出路,要不然给你在送座庙,咱们先去修行,等这家人立堂之日你在回来呢?” 黄天峰仰着脑袋,“行,也只能这样办了,但是你告诉他们,逢年过节给我上柱香上个供,切记一定给我带点凤尾。我等他们三年,三年后我就回来。” “没问题,你要啥都给你送,你先去土地庙等着吧,东西过两天就给你送去。” 黄天锋盯着我,“大姐,你玩我呢?你让我去土地庙蹲好几天,等你送时候我再去就赶趟。” “那你现在去哪?” “我就在这等着,你放心我答应你的就会做到,绝对不捣乱,你可以走了。” 我笑了笑,然后想了一下说:“老仙儿,我辛苦点吧,一会就给你送去,你去土地庙等我吧。” 他还鄙夷看了我一眼,那意思我还不放心他。 说实话,我还真不放心他,这要是再闹,我这一世英名就让他给毁了。 黄天峰晃着身体说,“你老让我去土地庙干什么,你表一烧我瞬间就到了,还用提前等着么。” “用,因为你要提前享用你最爱的鸡屁股啊。” 提起鸡屁股,他可是丝毫不犹豫,一溜烟儿就跑了。 我笑了笑,这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我回家也要问问黄小乐爱不爱这口。 第248章 击鼓请仇蛇 既然事情已经谈妥了,我便找到张建,和他说清楚原由,张建也是非常认可,告诉我想咋办就咋办,不用和他说,过后一起算账。 这就是他对我的信任。 对了,我与文姐和黄天锋沟通的时候,那些看热闹的人,看我俩就和看精神病一样,不过对此我已经习惯了。 他们爱说啥就说啥,我是满不在乎。 谁让咱是精神病堆里爬出来的正常人呢。 送走黄天锋后,我和文姐马不停蹄返回店里,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但答应人家就要办到。 好在东西都是现成的,我俩开着小车来回折腾好几圈,才把东西拿够。 我们还特意在张建家拿了整只的小鸡。 来到土地庙,摆好供品点燃纸钱,我就叨咕让黄天锋享用,然后收钱。 等着火光熄灭,看着黄天锋一点点离去,这才放下心来。 解决了这个仇仙的事情,张建那边也没在发生怪事,他还打电话过来,特意给我们道谢。 说大晚上折腾我们不好意思,辛苦我们了。 我也没当回事,毕竟我们干的就是这个活,只是嘱咐他好好安顿老前辈的后事,有啥情况随时打电话。 之后,我和文姐各回各家了。 这一夜我睡得相当舒坦了,一个梦都没有做,可能是这两天太累了。 可是第二天早上,我再次被电话吵醒了,醒来后我这心扑通扑通的,我以为张建家又出事了,好在不是张建的电话。 而是高文学。 高文学电话里和我说,老爷子后事办完了,但他早上开始腰疼肚子疼的,是不是蛇仙回来了,想让我再去他家一趟,看看蛇仙咋处理。 我想了一下,告诉他下午直接来我店里,处理蛇仙没必要非去他家里。 我这样做,一是不爱动弹。 二是这蛇仙并不是一个人,有道行的没道行的,加一起都好几百个了,那可是一个不小的组织。 我还真怕再打起来。 让他来我店里,也是借助自己的地盘,压他们一头,也好办事。 我还和高文学说,这事要请二神来,因为他家这个仇是真的大,不光有道行的要安置,那些没道行的也要差一不二。 所以必须严谨办,问清楚他们究竟怎样肯罢休。 高文学说:“这事是你一手操办的,我也不太懂这些,你就请吧,我配合就是。” 和他挂断电话,我就约陈川,正好他没啥事,早早就赶来了。 我们坐在店里聊了一会,陈川拿出鼓,又向文姐要了吹风机,就开始吹他那面文王鼓。 我就问:“大哥,你吹它嘎哈?我看人家不都喷水吗?” 陈川说:“别提了,这鼓涝眠,声音不好听,嗡声也不好。” “不对啊,你上次说你这鼓嘎嘎好,还说什么纯纯牛溜子皮,这咋又不好了。” 陈川看我接他短,叹气道:“以后买鼓可要小心了,这玩意水分太大,我这么多年都没整明白,还是被忽悠了,白瞎我花那些钱。” 我笑了笑,看样子干啥都有骗人的,买个鼓还能被骗。 就在我们聊天的时候,高文学晃晃荡荡就来了。 打开门,他是一步并成三步,猫个腰走了进来,边上他媳妇还扶着他。 见此,我赶忙让他坐在椅子上,这几天不见是咋了。 难道仇蛇这么狠么,一个上午就给他干趴下了。 高文学苦着脸说:“师傅,快别看了,肯定是蛇仙的事,从早上我就不得劲,然后越来越重,你再不帮我化解,估计我晚上就能和我爸碰面了。” 我笑了笑,“不至于,不至于。” 嘴里说着不至于,我也没闲着,来到堂前上了全堂香,然后和老仙儿叨咕了一下。 这时候,陈川拿个鼓走了过来,“哥们我看不像蛇仙的事,你是不是昨晚用力过猛闪腰了?” 高文学脸一下就黑了,“我爸刚送走,我哪来心情去闪腰?你要是不知道情况你就闭嘴。” 我是知道陈川的,他就是自来熟爱开玩笑,但心眼不坏,这下被高文学怼了一句,也不吱声了。 之后,我直奔主题,对高文学说道:“待会要请这个蛇仙上你身亲自说话,你别控制自己,放松心情,有啥话也别憋着不说,今天以解决目的态度,剩下交给我们就好。” 高文学点点头,“可是我这个腰咋办,我知道这玩意折腾人,我怕一会疼的受不了。” “放心,一切有我看着呢,他只要开口了,你腰绝对不会疼。” 见我这么肯定,高文学点点头。 之后,陈川拿起鼓先是溜了溜嗓子,便开始唱了起来。 “老仙呀,这文王响鞭子翻,胡黄清风我不请,帮兵我手提文王,蟐蟒巳蛇搬一搬哎……” “老仙呀,灶王登基民不安,保驾全凭文武官,放下黎民他不管,仍了大纣锦江山哎。话说真主就坐高山,修道都有万万年,五百年前吃顿饭,五百年后又抽袋烟,五百年前没吃饱,饿的肠子肚子直叫唤哎……” 跟着陈川的调调,高文学身体开始晃悠起来,看样子是来了。 “老仙呀,真主一听心好恼,拿把钢刀就把肚子剜,这肚子仍到了山前头,大肠仍在了山后边,日月轮回几千载,肠子肚子会动弹哎……呀……” (肚,读三生。) “哎呀,这肚子就把龟来变,大肠小肠变成了蛇蟒仙,这蛇蟒下山不要紧,闹的黎民是不得安哎……,老仙呀,往南闹到那云南地,往北闹到北顺天,往东闹到东海岸,往西闹到西地长安哎……” 陈川唱的小调是真好听,就是这套词不咋对路啊,难道蟐蟒蛇是肠子变的? 想到这我赶紧给他使眼色,他冲我笑了笑,然后换了词。 “老仙呀,真主一见事不好,才把蛇蟒收回山,高山以上练道法,命你们万马军营来站班。今天帮兵立军队呀,我把蛇蟒就请到军前,这才蛇蟒老仙儿你把高山下哎……” 这套词还不错,直奔主题,最起码是那玩意啊。 此时,就看高文学闭着双眼,双手合十一个劲摇摆,同时还直往前探头,这回腰也不知道疼了。 我这一看,是仙家马上落马到军营了。 见此,陈川加快鼓点。 第249章 你猜? 陈川继续唱:“哎,驹驹连连奔营盘呐,老仙儿头要一台三丈六,尾巴一甩六丈三,这才是老仙儿入海你们能成龙,站在堂前老仙儿你们就能成仙儿哎……” “这回哎,驹驹连连往前走啊,驹驹连连奔营盘哎……” “老仙啊,迎风您老就吃那凤凰蛋,帮兵是鞍前马后,我来伺唤呐……” 随着唱调,高文学扭曲着身体,真的如同蛇一般,然后嘴里向外吐着冷气。 这绝对是蛇仙落座无疑了。 紧接着,高文学冷哼道:“帮兵不是要给我凤凰蛋吗?我现在就要吃,给我来三个。” 陈川止住鼓收住鞭,笑呵呵凑了过去。 “老仙呀!落马真不容易啊,你是累的帮兵嗓子都哑了,咱说要吃凤凰蛋并不难,帮兵这就给你找去,但是落马是不是先报个名啊,也好让我知道伺候的是哪位仙家,老仙儿您说是不是?。” 这个时候一般不用我说话,我也就没吱声,等着陈川答对他。 高文学摇晃着身躯,脸色煞白,开口说:“先给我来凤凰蛋,吃完了再说。” 文姐见状,赶忙出去买鸡蛋,很明显我们没有提前给他准备。 不一会,文姐拎着一兜子鸡蛋回来了,这仇蛇明显是看见了,嘴里口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开口道:“快点给我,快点给我。” 只见高文学闭着眼睛,脑袋跟着鸡蛋转,见此文姐顺手递给他一个。 这家伙拿起来就往嘴里灌,一个接一个,很快三个鸡蛋下肚了,还打了个饱嗝,这才继续说话。 “那个帮兵啊,我老仙家没吃够,再给我来两个。” 陈川转头看向我和文姐,那意思还给不给。 这个时候,肯定不能给他,于是文姐说:“老仙儿落马半天了,吃也吃了,是时候该报个名了,只要咱问题解决明白,你要吃多少都行。” 高文学见不再给他鸡蛋,一摇脑袋开口道:“你请谁,我就是谁?” 文姐一皱眉,然后笑了笑:“老仙儿,我请的是头顶龙角金须戴冠,只听我一个人话的小蛇仙,请问你是吗?” 高文学思索了一下,“嗯?前面说的是我,后面那个不是。” 我抿嘴笑了笑,这个蛇仙还挺聪明,然后走上前说道: “老仙儿,都落马半天了,不带这样玩的,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但你要让我知道您是哪位战将,也让在座的各位知道您的威名。” 高文学冷哼一声,“要不是你横插一脚,他家早就闹翻天了,既然你想化解也不是不行,我就听听你到底啥意思。要是在想欺负我们,那不好意思,直接开战。” 这话说的是真横啊,不过从话语中,这一定是仇蛇了。 但还是要知道他叫啥,不然事后怎么安置。 于是,我耐心对他说:“我想化解,你先说个名吧,不然我怎么打表送钱?” 高文学想了一下,“你猜,猜对了就听你的。” 这家伙当我们这些人和他闹着玩呢,在他说完,我一股火蹭的一下就发了出来。 “猜猜猜,小孩子还猜?你好说不说也是个仙儿,能不能办点仙家事,今天你要是能说就说,不能说我就让你也尝尝香灰的滋味。” 这家伙简直是油盐不进,好吃好喝好商量,不往正道走。 陈川打圆场道:“老仙儿,既然来了,我就陪你猜猜,你叫蛇小花对不对?” “辈分太小了。” “蛇老花?” “有叫这名字的吗?不行太难听。” “蛇赛花,你就叫蛇赛花对不对?” 在陈川说完,高文学可算点点头,“那就叫这个名字吧,我比较喜欢。” 开始我还以为是个男将呢,没想到是个女的,问题是陈川咋看出来的,想到我就问他。 陈川说:“你没看他扭的那么浪么,凭我多年阅仙儿无数的经验,这一定是个娘们儿。” 我笑了笑,没在言语。 其实,区分性别这种事,一定要请仙家来问才会清楚,也许他真的是阅仙无数吧。 陈川接着对高文学说:“吃也吃完了,老仙咱聊聊吧,怎么能化解这份仇怨。” 此时高文学就是蛇赛花了,只见他摇晃身躯道:“再给两个鸡蛋,吃完咱们好好谈。” 这个蛇赛花对陈川印象还是不错了,可能是异性相吸吧,于是陈川又给他拿了两个鸡蛋。 她豪不客气,一口一个直接生吞了,之后才晃晃悠悠说:“给我来根草卷呗。” 嗯? 这蛇蟒要烟的真是不多,不过先前要求都满足了,也不差一根烟。 然后陈川又给她点燃一支烟,这家伙还真会抽,在她抽了两口后,我说: “老仙儿,吃喝抽你是都满足了,咱说说吧?早也说晚也说,你就说说咋解决,给句痛快话。我知道你有仇,你是要立八宝红罗,还是另起另说?” 高文学她媳妇也说:“是啊老仙儿,我家老人得罪你了,现在你要咋解决都行,你就放过我们吧。” 蛇赛花妩媚一笑。 “好啊,我今天就给你们一个面子,事情前因后果你们都清楚,现在不止我一个,是几百号兄弟姐妹等着我给他们出头呢,你要是能办明白,我也不是矫情人,就听你的。” 这老仙儿又拿几百条蛇命压我,我讪讪一笑。 “是,老仙你说的对,我肯定给你个圆满的交代,但毕竟伤害你不是这俩人,他俩也挺冤的,而且愿意给你化解,咱也差一步二,你看给你送点东西走行不行?” “我说了,我咋地都行,但我身后还有几百号兄弟姐妹等着呢,你怎么安置他们?” 蛇赛花这智商,表面说自己咋地都行,总拿其他人说事,我想了一下说: “老仙儿,盐打哪咸醋打哪酸,两军阵前咱们好好去商谈,你不能光想着那些条性命,你也要可怜这两位啊。他们能指上谁,就算这样了人家还愿意给你化解,不行让他们给你供起来,当个保家仙如何?” 她听后眼前一亮,我知道有戏,继续道: “咱自己的事自己讲,自己的梦自己圆,今天你就放心宽,肯定让你乐乐呵呵下高山。要啥你就说,有啥要求你就谈,要是想吃香火,我就给你立个保家仙。” 第250章 三个寡妇仙 蛇赛花晃悠着脖子,“那我就委屈给他家当个保家仙吧,不过我们不止我一个,还有两个能上来的,我们解决了剩下的怎么办?” 我听后就说:“老仙儿,咱先把保家仙名字说出来,剩下的事情包你满意。” 其实保家仙先前说过,可以大仙查一下有谁,但他家这个特殊,有愁有怨,又是亲临现场,由她说出来最好了。 蛇赛花也不犹豫,随后报了一个名字:“蛇翠花。” 于是我说:“老仙儿这才对劲,大大方方快言快语,手拿大萝卜,你要吃的响嚼的脆,还有一位呢?” 这个时候就是夸,就是哄,不能再来强硬态度了,毕竟人家同意了。 她听我这样说,也是很爽快,然后说道:“还有一位叫蛇小花吧。” 我长出一口气,这三位解决了,其他就好办多了。 于是,我说:“老仙儿,剩下的你不用担心了,你看我备上一百个鸡蛋,十座庙,然后再送一些真身和纸钱,这事就算化解了,可好?” 蛇赛花点点头,“好,你还算公道,这样我和他们也有个交代。” 我笑道:“老仙儿怄气有伤肝多,这回也算是化解了,从今以后他家人一定将你放在眼里,你也从今往后看,看这家人怎么对你们就完了,咱也好好护着一家老小,平安健康顺遂,可好?” 话说到这里,蛇赛花可算笑了,“放心吧,只要他家是真心实意,我们也一定不闹,好好护着。” “对喽!这才是好仙家,咱还有啥要说的,尽管讲尽管言,今天一次性说透了。” 蛇赛花笑着摇头:“没啥说的了,很满意。” “那好,咱们化愁为恩,以后手牵手肩并肩,以前你那点道行都顾着打灾打难了,从今以后你也为这家出出力。没啥事我就让帮兵先送你一程,您老也回去先歇歇,另择吉日给你供上香火,好不好?” “好。” 随后,陈川鼓声响起,一阵咚咚咚送走了蛇赛花。 这个蛇赛花还算聪明,没有死扛,也知道那些不成气候的同类帮不到她什么忙,但也算是讲良心,为那些同类争取了好处。 在她走后,高文学慢慢缓了过来,看那样子也给捆够呛,她媳妇赶忙去搀扶他。 不过被他伸手拦住了,然后自己站了起来,还活动活动,嘴里说:“哎,我腰咋不疼了呢,真神奇。” 我笑了笑,“供保家仙,不供你还疼。” “供供供,必须供,疼不疼倒是无所谓,主要她能保我发财。” 高文学说完,全屋人都哈哈大笑。 接下来就是写保家仙单子了,这个过程就简单多了,我找出笔和纸,在上边写上三位的名字。 关于保家仙前文讲过,就不叙述了。 总之,我是一笔一画,认真写下三个仙的名字。 这时,陈川走了过来,看向单子半天,说道:“这三个寡妇仙保家,能行么?” 文姐听他这样说,直接给他一脚道:“你看我们两个女人,称没称起一个店?” 陈川挠挠头,不知说啥是好。 我笑了笑说:“大哥,你当这是出马呢,还给配对。有好多保家仙都没名字的,你能知道是公是母,是雌是雄?别再这碍事。” “我不是怕来两个光棍把她们领跑了吗。”陈川认真的说道。 文姐听后就说:“跑两个还剩一个呢。” “那一个要是也跑了呢?” “你闭嘴,给我正经点。” 听着二人斗嘴,我笑了笑继续写我的。 同时我仔细感应了一下,刨除蛇赛花,其余的两位仙家,也算是有些道行,看事情解决了,她们也挺高兴的。 只要保家仙一供上,其余小仙送走,高文学家就能消停。 从今以后也能得到他们的庇佑,不说发财吧,最起码家里不至于发生怪事了。 但我也觉得,三个女蛇仙有点别扭,但那又能有啥办法,总不能去山上抓俩男的回来吧。 只希望以后他们能顶起这个职责,一心向善,潜心修行,好好保着这一家人。 只要保着高文学一家,保不齐还真能发财。 毕竟,世事无常,谁又能说准呢。 写完保家仙单子后,我又给高文学重新写了一个单子,上边写着他需要买的供品。 高文学见事情化解了,很是爽快,酒杯、香炉啥的东西,都在店里直接拿的。 之后,我又按他八字掐算了一下日子,定在了第二天。 这些做好后,高文学带着媳妇就走了。 他临走时问我,“师傅,这些东西准备好,是我自己贴上就好,还是你要亲自去一趟?” 我说:“你要能整明白,我就不去了。” 他笑呵呵道:“那还是你辛苦一趟吧。” 其实,保家仙相对简单一些,但我必须亲自到场,一是前面说的封五令。二是要去告诉他一些上香上供的规矩。 这样也算负责到底了。 毕竟,他家离的不是很远,要是远的就另当别论,或者隔空施法。 在高文学走后,陈川待了一会也走了,他家这件事算是解决一大半了。 剩下就是等待第二天供奉保家仙了。 还有一个事,就是那些小蛇仙必须要送走,虽然他们没啥道行,顶多就算个灵体,但也不能马虎。 对于这方面,还是比较重要的。 这就像翻堂口一样,先前单子上有的仙家没上堂,必须及时送走,还必须要打点好,丢下一个都能闹翻天。 虽然他家这事不是翻堂口,但是性质大致相同。 一是要看看他们的诉求,要什么给什么,二是问他们想去哪里,尽量满足一切要求。 当然,这也算是个技术活了。 你想啊,如果随便给人家安置,人家不乐意肯定要回来找你,如果送去庙里,有些仙家还不乐意去,更是问题。 最好的办法就是送些钱财,吃喝,然后送到山上去修行。 讲到仇仙用钱财,我想起一个香客的经历,这个香客是长春九台的,也不知道在哪打听到的我。 那天他开车就来找我,见面就问我他是啥人,作为东北人,我也是自言自语。 我说他这人,高不成低不就,而且还尿糟的。 (东北话说,尿糟就是无赖不讲理那伙的意思。) 第251章 谁说仙家不用钱 当然,说他的为人不是重点。 之后给他查了一下,他家就有一个仇仙,并且是个黄仇,那个仇仙也比较邪性。 这个男人也是天天腿疼,四十好几了还没媳妇,然后还欠一屁眼子饥荒。 我就和他说了事情的经过,也都对上了。 他说那就给我化解一下吧,然后我就开始问仙家所用的物料。 这个物料就包括元宝纸钱,他看后就说我骗他。 我就问骗他啥了,这个哥们可真有意思,告诉我说,胡黄不用金银,只有鬼才用钱,还说他之前师父说的,说我就是想让他多花点钱。 当时我就不乐意了,我说那你之前找的师父咋没给你看好呢,我看事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样化解的,而且化一个好一个,你要是不化解可以挺着啊,没必要说我忽悠你吧。 这时候,他尿糟的性格展露出来了,和我玩起了不讲理那出,我也没惯着他,给他撵了出去。 有一部分人认为仙家不花钱,每天在山上练道法,有钱也花不出去。 其实,这种说法是不对的,我出马这些年,每逢过年过节都会给仙家送钱。 并且是送给掌堂大教主,写上论功行赏,分给各位兵马仙家。 毕竟他们属于另一个空间,或者说是二维世界,或者四维,总之不是和咱们一个维度。 他们也是有交易的,也需要买一些物品材料,来构建自己的家园,吃喝。 要是没有钱,这些东西都是凭空所化吗? 有人可能认为,这些东西就是想象的,根本用不到钱,一切都是仙家的障眼法。 如果按照这种理论,那证明仙家也是不存在的。 事实恰恰相反,就像郭德纲说的,不能说看不见的就没有,空气看的见吗?wifi看的见吗?还不是一样的存在。 所以说,看不见的这些东西,无论是空气、wifi还是仙家,都是存在的。 这样也证明,仙家同样用钱财,用到金钱。 还有一点很重要,仙家去地府给弟子办事的时候,他们不需要打点关系吗? 难道靠脸活着,他们又不是小白脸。 就算靠脸,一次两次可以,办事多了谁还惯着你啊,这些都是需要金钱来维持关系的。 所以说,别用无知的想法,去触碰我的专业,那样我会很生气。 生气了就会不管你,让你继续疼去。 当然,这种东西是讲缘分的,对于那些听风就是雨的人,我也是避而远之。 这个世界有太多未知的东西存在了,所以各走各路,不予争辩。 总而言之一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寸步难行,不论人还是仙,亦是如此。 听之,慎行。 自行判断,仅代表个人观点,切勿抬杠。 刚刚和蛇赛花的沟通,算是一个初步的雏形。 想到这里,我再次点燃香,请仙家查探一番,结果不出所料,确实有几位小仙有特殊的要求。 他们特意多要的金元宝,还有往生币,我也是满足了这几位的需求。 至于其他的那些仙家,通通打包一起送了。 表文也没有写上这些仙家的名字,一是他们没有名字,二是我真的写不起。 几百个名字要写到何年何月去。 这一下午,我和文姐都在准备东西,当天晚上去土地庙就给送了。 过程相对很顺利,这些小蛇仙也很愿意,看着他们离去,我心里是痛快不少。 毕竟又办了一件好事,搭救了这些众生。 转过天,我和文姐去高文学家立保家仙,也没什么插曲,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看着香火闪耀,高文学一家人也比较开心。 高文学媳妇还问,供上仙家了能不能像我们一样给人看事。 我笑着说:“大姐,你可别这么想,你要是有这种想法他们该拉帮结伙了,以后有你受罪的,现在保着你家不也挺好么。” 她讪讪一笑,“我就是问问,没其他意思,这样也挺好的。” 鬼知道她有没有其他意思,现在这人啊,能出马的不想出,没有的还想要,最近还听说,有人去山上抓老仙儿回家供,我看这人都是疯了,真是搞不懂。 一切结束,他家这事算是彻底完成了,办的是相当圆满,也算皆大欢喜了。 之后,我和文姐没有停留,而是回了店里。 刚刚打算休息一会,门外又来人了,一看是张诗萌和张建来了。 只见张建拎着一桶散装白酒,还有烧鸡和一条鲤鱼。 张诗萌手里拎着一兜子水果,进门就喊:“快点来接我,拿不动了。” 不用想,这是给仙家上供的,我笑着说: “太客气了,事情忙完了,快进屋坐。” 张诗萌说:“嗯,你这个态度我喜欢,以后必须恭恭敬敬对我说话。” 我笑了笑,这家伙和我认识时间太长了,就是扯皮。 这时张建和我说,这是孝敬仙家的,让我一定收下。 我当然要收下了,又不是给我的,不然仙家该不乐意了,虽然最后都是我给造了,但事情还真不是那么回事。 之后,我分给文姐一半水果,然后来到堂前供好,又上好香,和仙家念叨念叨,这才重新回来。 张建起身又对我表示感谢,说这次要不是我,他家就闹翻天了,整不好就出大问题了。 还掏出一沓钱,估计有大几千的样子,看样是真的来感谢我了。 不过我没有收,不拿不义之财我是知道的,就算收了也存不下。 之后,我笑了笑说:“我还是给你算一算吧,这么多肯定用不了,但仙家的事情,咱们一码归一码,毕竟有物料钱。” 张建又推给我,说:“你就收了吧,以后免不了麻烦你,咱们当交个朋友。” “有小萌在,本来也是朋友啊,您太客气了,不能收这么多。” 他见我态度坚决,也没在强求。 在我算账的时候,张建还说既然我不收那些钱,他要请我们一起吃顿饭。 我停下笔说:“大哥,吃饭也不用你安排,一会我请你吃。” 我说的是心里话,人家又拿东西谢老仙儿,又掏钱的,怎么也要让他心里得劲啊。 做人要将心比心,四两换半斤。 毕竟我也不是抠搜的人。 第252章 钓着鬼了 还有,我给他办事我赚钱,仙家积累功德,哪还有让人家出钱吃饭的道理。 他笑了笑,“你人还怪好嘞。” “别说我好,我可不是啥好人,但我也不是啥恶人,咱们分人分事,这回可以掏钱了。” 说话的同时,我递给他算好的账单。 之后,结账,走人,吃饭。 我们找了一家驴肉饺子馆,要了四个菜,又点了两屉驴肉蒸饺。 毕竟我们四个人,也就没点那么多,省着浪费。 饭后张建还抢着买单,不过被我拦住了,说了我请就我请。 这时候,就能看出东北人抢着买单的热情劲了,南方人要是看见,都会以为打架了。 结束后,张建就回了家,而张诗萌也没啥事,和我们回了店里。 由于这些天太忙了,看着桌子乱七八糟的,我简单收拾了一下,收拾完我就独自坐下,这回干净不少。 结果刚刚坐下,我再次站了起来,走到堂口看了一圈,原来是缺酒了。 之后,我先是给仙家倒满了酒,看着堂单感慨了一番,还说了一些感谢的话。 毕竟他们没日没夜的在干活,都是为了我这个弟子,也确实挺辛苦的。 虽然最近他们活动不是很频繁,就算办事时候也不咋出来,但我知道他们一直在暗中默默守护着我。 我看着堂单自语起来,“老仙儿,有你们真好,但我不想干这种活了,一星期干了两个,弟子有点心娇呀。” 嘟囔完也没人搭理我,也许他们都休息了吧。 不过,我也是事多,今天不想干这个活,明天不想干那个活的,老仙儿可能免疫了吧。 这样也好,说明这些年我们磨合的还算不错,听命行事吧。 就在我独自胡思乱想的时候,张诗萌走了过来,“下午咱们找个地方溜达溜达啊,你们也该歇歇了。” 是啊,他不说我都把自己当成仙儿了,每天就是看事解事,看事解事,周而复始,也该放松一下自己了。 于是我说:“可以,咱们去哪?” 张诗萌想了一下,“我叫上张明,咱们去钓鱼吧?” 张明是她叔家的弟弟,也是认识好久了。 我说:“你啥时候培养的这个兴趣,这玩意不是男人的兴趣爱好吗?” 她满脸鄙夷的看着我,“你奥特了,兴趣爱好还分男女么,你去不去?” “不去。” “为啥啊?” 我靠在椅子上说:“钓不上来白挨累,钓上来鱼多疼啊?” 张诗萌咧嘴道:“你玻璃心啊,怎么就疼了?” “钩你嘴,你不疼啊?” 她一捂脑门,“那钓回来你吃不吃?” “吃。” 张诗萌长叹一口气,“整不明白你,钓鱼你嫌钩人家嘴疼,吃的时候比谁都香。” “我乐意。” “好好好,你乐意我管不着,要不让张明找人去钓鱼,咱们找人打麻将,等他回来支个大锅,咱们给炖了,咋样?” 张诗萌看向我,征求我的意见。 我笑了笑,“这个主意不错,我赞同。” 得到认可后,她就去张罗人了,而我把祁丹叫了过来,毕竟她离我近,有好吃的我也是想着她。 随后,分工明确,张明和一个哥们就去钓鱼了。 我们这边也来到了麻将馆,由于人多,我只能和文姐一伙,这一个下午玩的好似快活。 说实话,好久没有这般轻松了。 人啊,要是开心的时候,点子也是特别高,四圈麻将下来,我和文姐是赢了三百多。 自然有人欢喜有人愁,祁丹苦着脸,明显是输了。 原本就是个娱乐局,而祁丹又是我徒弟,我直接掏出一百块钱递给她:“拿着,姐给你报了。” 看见钱,她是乐的不行,“大姐,我就输80多,有点多了。” “多了当小费了。” 祁丹乐呵呵道:“谢谢嗷,下次有这事,你在叫我。” 此时已经下午四点多了,我们几个四圈麻将都打完了,可张明他们钓鱼还没回来,我就让张诗萌打电话问问。 接通后,张明哭诉着说,一下午一条鱼都没上钩,以前这种情况根本没有,让我们在等会,他在试试。 我说:“是不是你技术不行啊,要不你回来再买一条,加上我堂口还有一条,也够吃的了。” 张明听我这样说,也不钓了。 之后,我们来到村里的一处民房,准备起锅炖鱼。 不一会,张明也到了,在他进屋的瞬间,只见一道黑气急速向张诗萌撞去。 我清晰的看见,黑气中间包裹着一道人影,这是一个孩童,大概十一二岁的样子。 身上破旧不堪,可以说根本就没有衣服穿,特别凄惨的形象。 见此,我急忙喊张诗萌的名字,同时向那边跑去,但还是晚了一步。 就在张诗萌应声之时,小鬼撞进了她的身体,之后她嘎一下掀了过去,应声倒地。 咱说张诗萌总是乐意找我们玩的原因,就是她的体质偏阴,容易招没脸子,和我们在一起她就会有安全感。 这是她自己说的。 可是今天这种情况太突然了,很明显我没保护好她。 这时,我叫张明把她扶起来,张诗萌嘴里颤抖道:“我冷,快给我找衣服。” 张明把自己的衣服给她穿上,她还是说冷,然后又裹上大棉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可是根本无济于事。 冻的她是上下牙直打架。 这种情况不用说了,只有体会过的人才知道那种感觉,是从骨子里往外散发的凉气。 张诗萌也知道自己不对劲,一直说让我救她,那样子有些好笑。 可能是我经历多了吧,但她可是害怕极了。 说实话,这种事很多年都没碰见过,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冲撞了。 于是我让张诗萌闭上双眼,别害怕,还告诉她我问啥她就说啥,一会就好了。 张诗萌不用说,对我的信任那是百分之二百。 于是我说:“你是哪来的?” 我这样问,张诗萌张嘴就说:“我是跟着钓鱼男人回来的。” 我回头看向张明,我说他为啥没钓着鱼,原来是钓着鬼了。 我接着问:“你叫啥,想干什么?” “我叫魏子豪,我有冤情,请你帮帮我。” 第253章 小鬼的诉求 这突然闯出来一个鬼,还让我帮助他,我是真没经历过啊。 一时间还有些懵,但他轻易附体肯定是不对的,于是我说:“你想让我们帮你,你也不应该附体人身啊,这不是你求人的态度,更不符合天道法则。” 这时候我的心里变化是,你有事找我,我能帮到啥忙,不如去找阴差,或者去城隍那里也比找我强啊。 毕竟这种事,可能存在冤情,我一个出马弟子能帮助他什么。 但我必须好好和他聊一聊,只因为张诗萌还受罪呢。 这时,张诗萌开口说:“我也不想附体啊,可是不得不这样做,不然就找不到人帮我了,求求你一定帮帮我。” 接二连三的开口请求,看样子附体并非他所愿,我就对他说:“不要着急,有啥事咱慢慢说,既然你能找我,证明咱们有这份缘分,如果可以帮助到你,我尽量满足,如果不行,你在另寻出路。” 小鬼听见我同意了,很是开心。 他是开心了,可在小鬼说完后,我却不开心了。 小鬼说自己是淹死的,还没有活够,所以他认为自己死的冤枉。 这点我已经知道了,因为他是钓鱼钓回来的鬼,肯定是在江边淹死的,还有张诗萌一直说自己冷,只有水鬼会让人特别寒冷。 而其余的鬼魂虽然也会有这些症状,相对和水鬼比,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他告诉我,他死的时候才十一岁,现在已经死了将近二十年,魂魄一直在水里无法出来,直至今日碰见张明钓鱼。 他算出会碰见我们这伙人,这才强行分出一灵跟了回来,目的就是让我们帮他脱困。 他还说自己看人肯定没错,认为我一定会帮到他,让其得以解脱。 帮助一名困于水中的小鬼,难度不会太大,但必须要整明白前因后果。 然后我就问小鬼,他家在哪里住,家中还有何人,为什么不去找亲人,而是选择找我们。 小鬼慢慢垂下头,好一会才说,他家里住在后长林子村,家中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剩下一个八十多岁的爷爷在世,也不管他了。 还说自己很冷,让我救他的同时,再给他送一套衣服。 说完,他还可怜巴巴的看向我。 后长林子村,我知道这个地方,但我不清楚小鬼的话是真是假。 想到这,我让张明去打听一下。 张明电话沟通后,果然有一户姓魏的人家,二十年前淹死了一个小孙子。 看样小鬼没有说假话。 其实,小鬼从进门开始,也没有什么恶意,只是让我们帮助他。 这时,我习惯性捋了捋头发,快速思考着,这种出力不讨好,同时赚不到钱还搭钱的事情,我有点想拒绝了。 这种事情,换个人也是这种想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省的惹麻烦。 就算不答应帮助他,我也有办法将他赶走。 我想了好半天,突然感觉头皮一紧,一道瘦小的身影霎时出现在眼前。 我一看,这不是我五叔吗,他来干什么。 五叔走近后,没等我问,开口道:“人家既然找到你,这件事就算搭钱,你也不能推脱。” “五叔,为啥?” “虽然你帮助他赚不到什么钱,但这可是大功德一件,难道你要放弃吗?” 五叔啥时候这么通透了,看样子在堂口不白修行啊。 这件事他说的对,就算搭钱也要帮助他。 至少能给仙家积累功德,只要他们功德圆满,还会缺了我的好处吗。 再者说,这件事我要是帮助小鬼,也会有个无形的光环照耀着我,也是不错的选择。 五叔继续说:“还有一点,你不觉得他和我很像么?” 我这才想到,这个小鬼和五叔不是一般的像,可以说一模一样,都是那个年纪,都是淹死的。 好在五叔比他幸运,有我一直在供奉。 可是小鬼家里已经没人了,只剩下年迈的爷爷,他根本无处可去了。 这样想,更不能拒绝了。 这种事情赔钱是一定的,因为不能去找小鬼的家人,就算找了人家也不一定信,没准还把你当精神病赶出来。 还有一点,他家里只剩下年迈的爷爷了,我也没法去找啊。 所以,为了堂中的仙家,为了老碑王交代的事情,赔钱也要干。 于是,我问五叔,这件事把他救出来之后怎么办,毕竟还要听从他的意见。 五叔笑呵呵道:“这种事情你问他本人就好,总比在水里待着强吧,那种滋味我可是深有体会。” 帮都准备要帮了,我也不是在乎花钱的问题,我主要想的是,小鬼出来不会祸乱人间吧? 这就好比把一条拴着的狗松开,只要解开那道锁链,谁也不能保证咬不咬人。 所以我担心呀。 这时,文姐告诉我,这就是我堂口的任务,让我不必纠结。 我愣愣看着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文姐说,这些年看着我一点点成长,而且每一次解决的事情都不一样,这就是老碑王交代给我的事情,让我放心大胆去做。 就算我的担心真的变成现实,老碑王也不会看着不管的。 也许,这就是老碑王要的功德,仙家要的功德,自己的功德,只是我不明白而已。 文姐这一路,像个知心大姐姐一样为我解惑难题, 顿时让我豁然开朗。 是啊,文姐说的真是在理。 既然决定要去做,还考虑什么,放手一搏就是了。 至于文姐说老碑王给我的任务,我一直有所偏激,只认为是送送死人,抓抓恶鬼。 现在想想,苏武说的并不全面,也许和地府沾边的事情,都是我的分内之事。 毕竟出堂这些年,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 于是我告诉小鬼,他这事我可以帮他,但还是警告他出来后不许害人。 这个时候,自然是我说啥,他都会应下。 看着眼神清澈的小鬼,我选择了相信,然后让他离开这里。 咱说这小鬼往人身体扑的时候可是真猛,但是走的时候,他说自己走不了,需要我帮他一把。 于是,我对着他念叨一番,这小鬼才慢慢消散。 临走时,小鬼是千恩万谢的,还不放心嘱咐道:“一定要去救我出来。” 第254章 特大沉船事故 事实上,我不相信小鬼回不去,他只是不愿意走罢了。 对于这种事情,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很多鬼魂就是这个样子,总是不想走,心里还抱有别的期待,这份期待或许是想蹭香火,或许是想多要点好处,还有一种就是要上堂口。 但他们属实想多了。 所以绝对不能给口,必须先送回去。 搭救可以,但是有别的想法,绝对是不行的。 经过这个插曲,张诗萌是吓的不行,这回鱼也吃不成了,之后各回各家。 其实,要帮助一个小鬼脱困并不难,我和文姐商量了一下,决定前去钓鱼的江边搭救他。 祁丹也说要跟着去长长见识,我们也没拒绝,既然有这种机会,让他多多学习自然是好的。 于是,我们回到店里准备了东西,开上小车直奔江边。 说起松花江边上钓鱼这个事,在早些年是允许的,那时候钓上来的鱼,也都是野生的,味道也是极为鲜美。 甚至在江边烧烤都没有人管,想想还有些怀念当年呢。 不像现在看的那么严,钓鱼都要去垂钓园。 我们一路很快就到了地方,在江岸边走边聊,祁丹就问:“姐,你说这松花江那么大,咱们能找到他么?” “我告诉你啥了,一切跟着感觉走,这个任务交给你了,就你来找。” 祁丹听我这样说,扁了扁嘴嘟囔道:“你让我给人搜个魂我都整不利索,你这对接阴间的活,还是饶了我吧。” 文姐看着她,说道:“多好的机会,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 我苦笑着说:“你总是畏首畏尾,怕东怕西的,何年何月才能把仙家带出来,都白瞎那堂好仙儿了。再说咱们是去游山玩水,帮助鬼魂的,也没有东主你慌什么,整不明白不是还有我吗。” 说实话,当师父是真的累,尤其是当祁丹的师父,更累。 因为这家伙就知道臭美、打麻将,对仙家一点不上心,好在拽着耳根子这些年,也算是拽个七七八八,能给香客办事了。 反观小十八,告诉啥一遍就能记住,从不废话,而且人家香客还非常多呢。 人和人是真的没法比,尤其是领仙的路上,灵感强是其一,还有就是一定要有自信。 有句话是这样说,三分自信走心间,三分霸气坐堂前,三分善念坐根源,逃出本我救苦难…… 我认为这句话说出了一名领堂弟子的真我,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长久。 当时,我是恨铁不成钢,也不管她乐不乐意,对着她就一顿说。 祁丹怒了怒嘴:“这个……嗯……那个……” “这个那个的,你倒是说啊?” 祁丹停住脚步,挎着我的胳膊:“姐,你说的确实有道理,帮助鬼魂算是做功德了,但我感觉我好像没仙,也没啥灵感,这个功德我不想要,所以还是你来吧。” 她说完还对我眨了眨眼,我摇了摇头,“是你不想要吗?我看你是没底气,害怕,是无能。” 文姐也说:“就是啊,你想来带你来了,你还不锻炼锻炼,这样啥时候是头?你和你师父当年比可差远了,她就是凭借一股闯劲,一步步才走到今天,所以你要学习。” 祁丹也不生气,嘿嘿一笑,“功德归谁还不是一样,咱们还分那么清干嘛。” 说了这么多她还是不上道,我这犟劲也上来了,笑着一脚就给她蹬开,“去前边走,静心给我感应,我就不信你不行。” 她见我不放过她,也是没招了,顺着江边三步一回头,硬着头皮往前走。 就这样走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前面不知何时出现一道身影,祁丹哇的一声,“鬼啊。” 我和文姐也被她的尖叫吓了一跳,还以为她真看见鬼了。 随着她的尖叫声,我就见前面一位老头儿,手中鱼竿吓的都扔了。 没错,她看见的不是鬼,就是一个钓鱼老头。 这老头怒气冲冲走过来,“这都快黑天了,你们三个大喊大叫什么,我鱼都被吓跑了。” 我笑了笑,“大叔,她说看见鬼了。” 钓鱼老头儿捡起鱼竿,“我看你们三个就是鬼,我好不容易打的窝,这下全完了,赔我的鱼。” “大叔,鱼是赔不了了,要是可以,我赔你点钱买鱼食吧?”祁丹谦卑地说道。 钓鱼老头无奈摇了摇头,“算了算了,本来也要回家了,不过这天快黑了你们三个女的来这干嘛?” 祁丹这个直心眼,开口就说:“当然是抓鬼啊,刚才就把你认错了。” 老头仔仔细细打量我们一会,意外的没拿我们当精神病,而是叮嘱我们抓鬼千万不要晚上来。 咦…… 这老头竟然还搭茬,有点意思,于是我和文姐就问他为啥。 这老头看了我们一眼,摇了摇头道:“告诉你们的都是好话,别为了那三瓜俩枣把命填里。” 他越是这样说,我越是想知道咋回事,然后我和文姐便软磨硬泡。 这个老头一看也不普通,在我们的努力下,老头儿满足了我们的好奇心。 他告诉我们,这里发生过特大沉船事件,而且这次重大事故,只有老一辈人才知道,所以他才不让我们晚上来。 以免应付不了,遭此劫难。 据他说,这次沉船惨案是1985年8月18日,当时航运公司423号客船在松花江哈尔滨段,载客航行中发生恶性沉船事故。 船上238名乘客全部落水,溺水死亡人数高达171人,涉及4个省、6个城市、8个县,有68个家庭不幸遇难。 说到这里,他看向我们道:“够不够惨,还要来这里抓鬼吗?” 祁丹不理解,“惨是够惨的,但是和我们抓鬼有啥关系啊?” 老头儿冲他瞪眼,“就你那小胆,我看你是找死,还有啥关系?不信等晚上你点香,自己来试试看。” 我笑了笑,“大叔,我们就是溜达溜达,看来这个地方也闹鬼啊,一会我们就走。” 老头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闹不闹鬼不知道,总之这地方总是有淹死的,劝你们一句,快点回家吧。” 说完,他收拾好东西,掉头就走了。 第255章 最牛逼的职业 钓鱼老头走后,旁边路过一个人也要回家,见我们还不听劝,就好心提醒: “你们三个回去吧,那老头是好心,这地方晚上我们都不敢来,你们几个女的胆子也是真的大。” 我们笑了笑,就问他们除了沉船事件,还有别的怪事吗。 他看着我们说:“除了沉船并没有其他大事,但是当时有个阿姨带着孩子去太阳岛玩,下午回江南时,在码头他家孩子哭闹着不回家,说什么也不坐那艘船。” “家里人哄好长时间也不走,当时船上没几个人,可孩子偏说船满了。” “家长以为孩子没玩够,没办法就领孩子又逛了一圈,回来船就已经沉在江心了。 ” “也许是小孩真看见什么了,这才救了全家一命,不知这算不算怪事?” 说完,他头也不回,拿起渔具也走了。 看样子,今天这件事并不像我们想的那样简单。 至少,帮助小鬼是有难度的,也有可能会出现意外。 现在想想还是欠考虑了,但都答应小鬼了,我怎么能轻易放弃。 我望向走出不远的钓鱼人,快步跟了过去:“大叔,我在问你个事。” 钓鱼老头停下脚步,骤紧眉头不友好道:“问什么问,快点回家得了,你这孩子咋不听话呢。” 我笑着掏出一支烟,笑嘻嘻给老头点着,“大叔,你知道后长林村一户姓魏的人家,在二十年前淹死的孩子吗?” 大叔一愣,看样子他还真知道。 我继续说:“大叔,我看见那孩子的鬼魂了,他让我帮帮他,今天就是为这事来的,你信吗?” “信。”他叹了一口气。 然后和我说他就是那个村子的,魏子豪就是在沉船事件之后淹死的,还说让我趁早回家,不要去探索这一家人的事情。 因为,这一家人都是横死的,现在就剩下个老头儿,也是魔魔怔怔不正常。 我知道大叔是好心,但我必须救小鬼,做人不能言而无信。 大叔和我聊了一会,烟也抽完了,转身又要走。 见此,我赶忙再次掏出烟,直接塞进他的嘴里:“来来来,咱再聊一支烟的。” 大叔无奈看着我,他问我还有完没完了,还有啥话要问让我直接说。 三番两次拦住人家,我也有些尴尬,只好问出我的问题。 “大叔,既然你知道这事,又是一个村子的,你肯定也知道出事的位置吧,能不能和我说说。” 我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没想到他扬了扬头。 “看见前面那块大石头没,这么多年过去了,具体位置我也记不清楚,大概就是石头周边。”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让我有些欣喜。 大叔见我开心的样子,就好奇的问我究竟是干啥的,还要去帮助一个淹死鬼。 我不答反问:“大叔,你说东北最牛逼的职业是啥?” “你是吃皇粮的?” “除了这个,还有呢。” 大叔脑瓜子快速旋转,然后眼前一亮:“你是顶香的?” 我没有说话,而是点了点头。 大叔这才恍然大悟:“我说你们怎么这样胆大,原来是吃饱了撑的。” 我…… 大叔也感觉说错话了,赶忙解释自己不是那个意思,让我不要多心,还说东北能翻陈年往事的人,不是吃皇粮办案的,就是我们出马仙。 他这话说的,还真有点道理。 前者是办阳间案子,而我们办的是阴间案子,两者完全不冲突。 这时已经聊了两支烟的时间,我也没啥要问了,可大叔这回没有要走的意思。 而是看着我道:“你在给我一支烟,我一般都是一次抽三支,你给我两支算怎么回事,不上不下怪难受的。” 他还怪可爱的,竟然主动管我要烟,不过在东北,这种事都属于正常现象。 谁让咱东北人都热心肠呢。 于是,我掏出烟直接把盒子都递了过去,他象征性的说太多了,一支就够,然后就把烟盒揣进了兜里。 抽过烟后他再次拎起渔具就要回家,我没再上前阻拦。 他临走时还说,就算我是顶香人也要小心行事,毕竟附近上百条人命呢,就算我家老仙儿厉害,猛虎也斗不过群狼。 我说,我们三个都是出马弟子,就是个狮群,让他完全不用担心。 之后,我们凭借着大叔给的位置,继续探索。 此时正是晚上六点多,由于是夏天还没黑天,不过也快黑了。 这次我没有放过祁丹,还是让她打头阵,这可不是我心狠,而是为了锻炼她。 只见她忐忑的向前走去,距离大叔说的石头越来越近,一直走到石头边上,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应。 这个石头充满了岁月的痕迹,被江水冲的凹凸不平,但上面非常干净。 我爬上石头向四周望了望,静静感应小鬼给我们的指引。 就在这时,脑子里传来一幅画面,同时一道声音出现在心中,说让我们继续往前走。 我爬下石头,告诉祁丹继续向前探索。 祁丹哭丧着脸,“姐,再走我怕迷失方向,要不咱们明天人多再来吧?” “往前走。” 没办法,祁丹只好听从。 大概又走了三五分钟的样子,祁丹转过头说道:“大姐,这地方好像漏电,你看我头皮酥酥麻麻的,再往前我怕出事。” 文姐听后哈哈大笑,“好歹你也出马这么久了,这点常识不懂吗?这是体感。” 我也说:“你不是说自己没灵感,没仙吗?继续给我走。” 其实,好多人都是这样,出完马说自己病好了,但是说自己没有仙儿。 我就不明白了,没有仙儿你的病是咋好的? 还有一点,仙家也不是闲着没事做,只有你有事相求的时候,才会来帮助你。 至于看事透不透,那完全取决于心中的一份信任,有多大信任就有多大灵感,还有就是要时常打坐,配合默契程度,这些都会有所影响。 随后祁丹继续一步步向前走,这次走了也就十来步,我就见她张着嘴,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知道,她可能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这也算是第一次经历。 突然,她停止脚步,苦瓜个脸道:“姐,我好像看见他了。” 第256章 群鬼来袭 随着她的目光看去,眼前出现的,正是下午找上门的魏子豪,看她站在水中瑟瑟发抖的样子,还怪可怜的。 只是他那双眼睛看起来有些怪异,散发着绿油油的光芒,像极了黑夜里的猫。 这小鬼看了我们半天,脸上才露出笑容,让我们快点救他脱困。 由于马上黑天了,按照他的要求,我们没有耽搁时间,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法器开始进行聚魂。 由于之前讲的太详细,被仙家揪耳朵警告了,这次细节咱们一带而过。 总之,我们是一顿忙活,为了锻炼祁丹,我还特意让她亲手操作。 这次她没在拒绝,脸上还露出了兴奋的表情,看样子是找到自信了。 在她操作的同时,文姐在一旁给她护法,我则是观察着四周。 随后,一股子腐烂的味道直逼脑海。 按理说,江边的空气应该非常清新,可我就闻到了腐烂的味道 而且,这里阴气极重。 向着散发味道的根源找去,那是在不远处的江里,由远而近,味道越来越重。 紧接着,水面浮现出一道道身影,一同向祁丹的方向看去。 好家伙,定眼一看全是鬼魂啊? 他们和小鬼魏子豪一样,眼中散发着绿色的光芒,远处望去,就像是一堆堆萤火虫。 我顿时就感觉不好了,快步向他俩走去,“快点的,一会那些鬼魂都招过来了。” 魏子豪也听见了我说的话,恶狠狠看向身后,“当年就是他们把我拉下水的,如果实在走不了,你们不用管我,我和他们拼了。” 我眸色一沉,向前一步盯着小鬼,“废话少说,有那时间还不如快点上来,要是真走不掉,不用你强调,我自然扔掉你。” 虽然这样说,但我还真没有打算不管他,除非是迫于无奈,生死之间。 魏子豪听后,也使出浑身解数,一点点向这边靠近。 在准备搭救小鬼的时候,钓鱼大叔就提醒过我们,这片区域不安全,并且年年会有淹死的人,闹鬼的传闻更是家家户户吓唬小孩的利器。 晚上更不会有人愿意来这个鬼地方。 钓鱼大叔还说,沉船死去的鬼魂,会在子时三刻显身,飘荡在这片区域。 看来他说的并不是吓唬人。 可现在天刚刚才黑,为何这些鬼魂会这么早出现呢? 一定是我们做法,让这些鬼魂感召到了,所以必须速战速决,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可我还是想的太好了,这时候不知在哪里传出声音,那是一道瘆人恐怖的音乐。 “那是谁镜中梦游啊,梦里水月镜花,遗憾辜负落得满地啊!” “满世界是罪啊,爱被说的廉价,真心被践踏,谁又说了真话假话,说过的爱都会过期会有时差,陌路时镜中险,还要装作优雅我在镜中……” “眼中的光渐渐融化,无法再挣扎,河水里那孤独的花,既然来了你就留下吧……” 大家想想,漆黑的小江边,突然传来歌声,那是一种什么体验。 祁丹显然也听见了,脸色惨白地向我求助。 “别说话,你就装作听不见看不见,专心干你的活。” 祁丹见此埋头继续忙着手中没完成的工作。 可那边小鬼毛了,他听见这个音乐明显害怕极了,“就是她,就是她,怎么办啊,我可能出不去了。” 看来这个就是将魏子豪淹死的人,不对……应该说是将她淹死的鬼。 我和文姐相视看了一眼,眼睛乱转,谁也没说话。 这时,祁丹一个激灵,停止手中的动作,兴奋道:“姐,成了成了成了。” 听着她兴奋的话语,便看见魏子豪成功上岸,这次是完完全全获救了,并不是下午所看见的那样飘渺。 我看向二人一鬼,没有多余的废话,“快点走,离开这里再说。” 可这时,已经晚了一步。 我们要走的时候,那道歌声由远而近,同时一个漂亮的女子也飘了过来。 我们也没慌,因为一般情况下,只要我们不去打扰她,她就不会来找我们。 因为他们也有自己的生活空间。 如果这个时候,我主动前去搭话,那就是给自己找麻烦了。 接着我们三人一鬼排成竖排,完全无视她向桥头走去。 大概走了十多米远,身后歌声停止,随后传来咯咯咯地笑声,“不打个招呼就要走啊?” 我一下定在了原地,没错就是定住了。 然后,后背唰唰唰的凉气上涌,直逼后脑勺,同时心跳加速极快,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是说,不打扰他们就看不见吗? 看来这就是谣言,鬼要找你,啥时候都能看的见。 祁丹还一直在我耳边小声叨咕,“姐,怎么办啊,她发现我们了。” 既然发现了,想悄声走出这片区域是不可能了。 于是,我回过头说道:“别怕,我们不惹她就没事。”然后我看向漂亮女鬼,“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我们这就走。” 这回招呼也打完了,她应该让我们走了吧。 可事情总是不尽人意,这时,周围密密麻麻的身影已经将我们团团围住。 我不解地看向漂亮女鬼,“请问这是什么意思?” 文姐也说:“打扰你休息不假,我们给你点上三支香算是赔礼了,请问这是什么意思?” 那女鬼咯咯笑了一会,“我们能有什么意思,只是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既然你们能救这个小鬼出来,那也一定能救我们,对吧?” 站在漂亮女鬼身边的鬼魂也说:“对啊,既然来了,就把我们都救出去,也算是你一大功德了。” 听见女鬼的要求,我和文姐都懵了。 我看向周围,如果是一两个有缘的鬼还好说,可毕竟不是,我们四周至少有一百多个鬼魂。 就算能救也不能伸手,这属于打破规则了。 我紧缩眉头,半晌后理清思绪,“不是我不救你们,是我人小道行轻,没有那么大能力帮助你们,你们还是在等等,碰一碰有缘人吧。” 在我拒绝后,漂亮女鬼道:“那就是不帮这个忙喽?” 我笑着说:“不是不帮,是无能为力。” 谁知听见我的拒绝,漂亮女鬼瞬间变脸。 “既然无能为力,那就都留下吧。” 第257章 杀出重围 我心里一紧,身体都有点发颤,看样子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虽然心慌到极点,但我们可不能坐以待毙,不论结果如何,都要拼出一条路来。 我回头望向文姐,眼神会意后,便打算请仙家前来支援。 正当我心里默默呼唤仙家的时候,祁丹颤抖着说,“大……大姐,我想……我能救你们出来。” 我本以为她一声大姐是叫我,但后半句说出口,我知道自己想多了。 这家伙竟然是向众鬼屈服。 我气的是浑身颤抖,不受控制的抬起脚向她踹了过去,这一脚竟然给她踹趴下了。 我心想也没使多大劲啊,难道是她吓的腿软没站住。 可此时我顾不得多想,开口便说:“你还是我徒弟吗?还没咋地你就屈服了?有没有点骨气?” 祁丹坐在地上,委屈地喊道:“我这是在救你们,这时候要骨气有啥用,要命最重要。” 文姐笑呵呵地说:“你的好心没啥毛病,就是有些幼稚。” 我没时间再去理会祁丹,因为周围的鬼魂已经围了上来。 于是,我在心中默默喊着仙家护驾。 文姐在说话的时候也没有闲着,而是拿出准备好的法器,顺手就把镇魂铃递给我。 我看着手中的铃铛,对她说:“给我打鬼鞭,铃铛这时候震不住他们了。” 就在我接过打鬼鞭的时候,身体一阵燥热,紧接着头皮发紧,后背酥酥麻麻的。 我知道这是仙家来了,对于自家老仙儿给的感应,我再熟悉不过了。 而且这些症状并不是一家仙,而是胡黄蟐蟒,清风同时落座。 由此可见,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小事。 我微闭双眼,便看见胡家胡天龙,胡天青,胡天黑,胡天白,胡天英。 黄家仙,黄天虎,黄天豹,黄天彪,黄小乐,黄快跑。 蟐蟒蛇各大教主和我家清风,一众仙家全部到位。 并且还有一些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想来也都是自家老仙儿。 而文姐那边,也是来了一大堆仙家,一个个虎视眈眈看着四周。 见此,我俩这底气嗷一下就上来了。 不等对面动手,我拿起打鬼鞭冲了过去,一众仙家见我动手,一股脑也跟着往前冲。 我是边向前冲,边抡鞭子,也不管能不能打到他们,就是一顿抡。 文姐跟在后面,左手拿着镇魂铃,右手拿着降魔杵,也是忙的不亦乐乎。 这些野鬼毕竟不是正规军,别看他们人多,可是见到这边的阵势,一个个是跑的跑,逃的逃。 当然,也有十多位噩鬼并没有逃走,而是和仙家们打了起来。 其中就包括唱歌的漂亮女鬼,在这些鬼魂里,数她道行最高,可即使她在厉害,还不是碰见了我们。 电闪雷鸣间,就见胡天黑从天而降砸向女鬼,女鬼也发现了危险。 但为时已晚,只见她微微侧身,胡天黑的膝盖狠狠撞击在女鬼的肩胛处。 如果用肉体来形容,这一下绝对会把地面撞个大坑,然后结束战斗。 可他们毕竟是灵体,女鬼的道行也不差,虽然躲过了致命一击,但也受伤不轻。 胡天黑一击得逞哈哈大笑,“小小冤魂,纵然你有些本事,可你的对手是你黑爷爷,还是把命拿来吧。” 女鬼牵动嘴角,冷哼道:“就凭你,还差的远了。” 这女鬼果然够勇猛,说话的同时,竟然主动向胡天黑冲了过来,霎时间两人便打在一起,让我看的是眼花缭乱。 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就是根本看不见人,只见一黑一白两团气体来回缠绕。 我转身又向五叔那边看去,只见五叔和大师兄合力,狠狠将一名鬼魂斩于马下。 见我目光看来,五叔对我笑了笑,随后掏出一瓶哇哈哈AD盖奶,还嘬了一口。 我很是无奈,别看他们二人打架厉害,可这小孩子的天性是改不掉了。 其实,五叔和野鬼都是淹死的,但是五叔去世年头久,又受我香火多年,区区小鬼根本不够他看。 更何况还有大师兄帮忙呢。 看着场面一边倒的趋势,我心里也放下心来,转身和文姐继续往前冲去。 这时,基本都是一些小鬼,就算有些道行的鬼魂上前,都被我和文姐解决掉了。 最后,经过我俩的努力,算是开出一条通往光明的道路。 祁丹见此情况,拿起地上的包跟着也冲了出来。 走到我身边,还气喘吁吁的,“大姐,咱们快回家吧,这些鬼魂太吓人了。” “我不是你姐,你不是认鬼当大姐了吗?”我抱着肩膀说道:“既然这样,你还回家干嘛?” “大姐,你别闹了,认她我就死在这了,咱们快回家吧。” 祁丹说完,我也不搭理她,而是看向战场那边,打算再杀回去帮帮老仙儿。 就在这个想法出现的同时,识海里传来一条消息,“先回家去,不用管我们,随后就到。” 得到仙家的答案,我没有犹豫,快步向车里走去,然后一溜烟儿开回了家。 当然,小鬼魏子豪也跟了回来。 来到家里我也没闲着,快步走到堂前,抽出十二支香点燃,打算给仙家补补元气。 因为我知道就算他们没受伤,肯定也会损一些道行,毕竟打架不是简单的事情。 这就像我们人打架一样,可能打一会就没劲了,身体非常虚弱,所以我要给他们提前准备好香火享用。 香火大概燃到一半的时候,仙家一个个陆续归来,我快步走过去,“老仙儿为了弟子,你们辛苦了,有没有受伤的,还需要弟子如何操作?” 胡天黑爽朗的笑声响起,“受伤?小弟子你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们了,全部解决了,不用担心。” 祁丹不理解,然后问道:“老仙儿,全杀了?” 胡天黑笑道:“你当鬼魂那么好杀的,只是把他们全部打跑了,受伤的受伤,残废的残废,估计要养一段时日,一时半会是不能兴风作浪了。” 我有些担心,“老仙儿,那养好了会不会前来报复咱们?” “他们没有任何疗养的法子,三年五载是养不好了,就算养好了又何妨,大不了再战一回,我还没过瘾呢。” 胡天黑肯定的回答,让我放下心来。 第258章 呼兰四侠 我想,但凡有点智商的鬼魂,也不会再进行报复吧。 不过这是后事,并不是现在应该考虑的。 眼前最重要是小鬼的问题,救是救出来了,可怎么安置他是个难题,总不能砸手里吧。 想到了我便问文姐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文姐说:“这事还用问啊,给他做超度,送些东西,帮助他早日脱离苦海就好了。” 听文姐这样说,我想想也只能这样了,于是我对小鬼嘱咐道: “你现在已经获救了,我给你送些东西,你想去哪去哪吧,如果想去地府我也可以给你找人接引,等待阳寿殆尽,你好去排号往生,可以不?” “给我一套衣服就行,给我金银我也花不了。”小鬼魏子豪想了一下,“但是我不想去地府,我想回家看看,不知道能不能满足我?” “这个要求不是不行,可以送你回家。”我嘱咐道:“但是你不可以在阳间作恶,不然我饶不了你,既然能救你,也能把你送回去。” 小鬼魏子豪缩了缩脖子,说:“放心吧,我也不是那种恶鬼,我就是想回家。” 对于他这点要求,我没权利剥夺,便答应了他。 应下他的要求后,我和文姐马不停蹄的前往土地庙给小鬼送了衣服。 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虽然他说不需要,但我们想好人做到底,送鬼送到家,也不差那点东西了。 更何况,并没有多少钱。 这次给小鬼送东西,祁丹并没有跟着,而是独自回家了。 我和文姐也没有强求,毕竟有时候逼得太紧会适得其反,只有她自己的认知提升了,才会主动去学习。 当天给小鬼送东西很顺利,小鬼穿上新衣服也是很开心。 一切结束后,我们又带着小鬼回了店里,文姐还贴心的给小鬼做了个小房子,又给他点燃了香火享用。 我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当然,小鬼也很感激,不住给我们道谢。 安排好这些后,由于晚饭没吃,我和文姐准备出去吃一口,然后我给祁丹打过去电话,想叫她一起吃点。 电话接通后,祁丹和我说,饭就不吃了,但是她的头很疼,而且还高烧,问我是不是冲撞了。 “祁大小姐,你真是娇乖儿啊,你见过哪个出马弟子冲撞的,说出去都丢人。”我边锁门边说:“再说你有没有点常识,你当护身报马吃干饭的啊?” 祁丹就问我那是咋回事,为啥她高烧了,而且头疼的厉害,几乎和立堂口之前一样的症状。 我则告诉她没有事,可能是累着了,然后我们便挂了电话。 在吃饭的时候,我总是心不在焉,想着祁丹为啥会头疼还高烧,这明显不对劲啊。 没准还真是哪个恶鬼跟回来了,可是她家一堂兵马也不是吃干饭的,总不能不管吧。 想到这,我还真重视了起来,决定问问仙家咋回事,于是我停止手中的动作,静心感应了一下。 我家这老仙儿,干啥就是麻溜,在我呼唤的同时,脑海里映出一道身影。 一看是我家黄快跑,这种小事一般也都是他们来,我便问黄快跑咋回事。 “这是她家教主对她的惩罚,她不是怂吗?不是要救女鬼吗?“黄快跑在我耳边道:“她该,她不头疼谁头疼,他不高烧谁高烧,不用管她,疼几天就好了。” 听见黄快跑的话,我放下心来,只要不是恶鬼跟回来就好。 对于她头疼我也毫无办法,谁让她自作自受的。 但还是给祁丹打过电话,告诉她咋回事,还让她求求仙家。 祁丹电话里苦求道:“大姐,你和我家仙说说吧,我下回改,保证不这样做了。” “自己事自己解决。” 我笑着说道,然后挂了电话。 这一天,在吃完晚饭后彻底结束了,至于祁丹的事情,我没有帮她去求情,还有就是让她长记性,省着再犯。 转过天,我和文姐带上小鬼便去了后长林子村。 也就是小鬼魏子豪的家,防止有意外发生,我还特意叫上我家护法陪同。 很快来到了这个村子,由于第一次来,我们见人就打听位置,还是好心人多,让我们省去不少麻烦。 其中一个大叔最是热心,问我们是不是找魏老四家。 其实,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于是就和他说了魏子豪家的状况,这大叔也不知道我们是干啥的,就劝我们别去了。 文姐就好奇问:“大叔,为啥啊,这人有什么问题吗?” “现在是没啥问题,但是以前有问题。”大叔快速的回答。 于是,我就问大叔啥问题,究竟是咋回事啊,为啥不让我们去。 大叔眸子闪烁,站起身道:“不知你们听没听过呼兰三侠?” “嗯?”我笑了笑,“三侠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呼兰大侠。” 大叔也笑了,然后说:“你说的没错,因为呼兰大侠最出名,但是还有几位。” 我没有打断,示意大叔说下去。 这个热心大叔告诉我,呼兰有三侠,呼兰大侠杀警察,呼兰二侠两岸侠,呼兰三侠撬锁侠。 呼兰大侠杀警察的事情,已经火遍全国,自然不用多讲,那可是和悍匪白宝山齐名的人物。 呼兰二侠,也就是行走在松花江两岸,专门做些强盗的活,说白了就是抢劫的。 呼兰三侠,是专门开锁,不论什么样的门锁,在他手里都能轻松打开,然后入室进行盗窃。 这两位虽然不比呼兰大侠有名,但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大叔讲到这里,我也没明白,这三位和魏子豪爷爷有啥关系。 大叔笑着说:“魏老四年轻时候自称呼兰四侠,这回知道咋回事了吧?” “呼兰四侠?”我好奇的问:“大叔,那他是干啥的啊?” “柳窃,俗称三只手。”大叔认真的看向我,“这魏老四40多岁的时候,就在监狱待了20多年,你说他是嘎哈的?” 这点真是意外收获,没想到魏子豪爷爷还有这段历史。 说白了三只手,就是早些年赶大集、车站前的小偷。 大叔还说,魏老四年轻时候掏兜儿那是相当出名,别人需要拿镊子,而他则不然,单凭两根手指,便吊打一众同行。 并且还流传出这样一段话。 说是,呼兰桥头一上坡,魏家老四是大哥,手下小弟三百多,一天饿的逼der喝。 第259章 团聚 大叔这段顺口溜儿说完,我和文姐哈哈大笑。 想当年,这魏子豪爷爷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啊。 “你们还要去吗?现在他家已经没啥人了。”大叔笑道:“更何况还是个魔怔,我怕去了在吓着你们。” 我琢磨了一下,不管这个风云人物年轻时候是做什么的,他都是小鬼的爷爷。 既然小鬼要求回家,秉着帮助小鬼的原则,我和大叔说:“谢谢您的好心,但我还是要去一趟,看望一下这个老人。” 大叔见我态度坚决也没多问,只是摇了摇头告诉我们,魏老四发疯谁都打,让我们一定小心。 还给我们留了一个号码,说是村委会的电话,让我们碰见特殊情况可以打去求助。 因为这些年,魏子豪的爷爷都是村里在照顾。 之后大叔给我们明确指定了位置,并没有和我们一同前往。 就这样,我和文姐一起往小鬼家里走去。 路过村里超市,我们还买了一箱牛奶,一袋蛋糕,又给挑了点香蕉,都是一些比较软的食物,毕竟他年龄大了。 很快我们来到了魏子豪的家,向院子中央看去,一个年迈的老人正在坐着发呆。 老人手中拿着什么东西,就那么呆呆望向天空,也不知在想什么。 我们直接打开破旧不堪的木门,老人这才发现我们,然后缓慢起身,用他那不清晰的口齿问:“你们是谁啊?” 小鬼听见这句话,控制不住自己冲了过去,老人身体还一哆嗦。 仿佛感知到了什么,然后四下张望看了一圈。 文姐笑着说:“老爷爷,我们是爱心人士,专门看望孤寡老人的,给您带了点吃的。” 他很是开心,笑着让我们坐下,还起身给我们倒水。 在他放下手里东西的时候,我向桌面看了一眼,那是一张相片。 相片上赫然出现五个人影,不知为何,我越看照片上的人脸越模糊。 突然,我浑身一颤,一个声音回荡在识海里,“别看了,人都不在了。” 在接收这句话的同时,我不自觉望向墙角,那个角落里赫然出现三个人,我恍然间就明白了什么。 在这个世间,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去投生、转世,总有一些死去的人,他们心有惦念,不愿离开生前的家。 更何况还都是横死的鬼魂。 没错,这几道灵体正是照片中的人,也是魏子豪的家人,有他的奶奶、爸爸和妈妈,现在小鬼也回家了,再加上老爷爷本人。 好一个阴阳两隔,团聚于此。 这让我不由有些心酸。 其实,我之所以能看见这些,都是仙家让我看到的。 出马弟子就是这样,仙家不让你看见,你就什么都看不见,这也是刚开始进门,我并没有看见东西的原因。 不过这次之后,我开启了一项新的功能,那就是看见死去之人照片的时候,他们在我眼中总是模糊不清的。 看见这些灵体的存在,我没有说破。 一是不想再提起老人的伤心事。 二是每个众生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力,我无权干涉。 我望向老人,思索了好半天,这老人也不像外界人说的那样啊,反之给我的感觉很正常。 正当我思索之时,老人打消了我的疑虑。 他对我和文姐说,由于年岁高了,年轻时候干了些不好的勾当,也没什么朋友,还说自己现在总是经常发疯,魔魔怔怔的,除了村委会的人,也没有人来看他。 看来外界传闻真的不假,他自己都亲口承认了。 精神病不犯病确实和好人差别不大,我想他可能是间接性的吧。 并且他还说自己有病,一般有精神病的人,都会说自己没病啊。 想到这里,我就问他村委会带他去医院看了吗? 老爷爷叹气一声,道:“我这个样子,有吃有喝有住就不错了,谁还会管我啊,往好了说死的时候村里能给我埋了,不好说烂屋里都没人知道。” 看着可怜的老人,我一下好像顿悟了。 世界上这种孤寡老人太多了,也许这就是他们最后的结局吧。 不过,这个老人现在有子孙的陪伴,倒也不显的孤单。 之后,我和文姐又坐了一会,也没啥好说的了,然后起身和老爷爷告别。 我和文姐走出院子,看着他重新坐回椅子上,又拿起了那个相片。 然后,魏子豪和家人团团将他围住。 我想,这要是都活着老人该有多幸福啊,可惜……这并不能如愿。 老人还左瞧瞧右看看,露出了笑意,仿佛知道有子孙陪伴一般。 不过,按照这样下去,不出多久老人也应该快去报到了。 但那有什么办法呢? 文姐看着伤感的我,说道:“快回家吧,我们能做的已经都做了,剩下交给时间吧。” 确实是这样,我们能做了都已经做了,不论最后结果如何,那都是他的命数。 总之,现在是一家其乐融融的,至于其他的事情,都与我们无关了。 在路上,我闷闷不乐,心中默默问仙家小鬼爷爷还有多少日子。 其实,我不该这样问,但我就是想知道结果,也可能职业病犯了。 不知是谁说了句,“来年花开时节。”然后便没了动静。 那不就是四五月份? 在东北由于天气冷的原因,一般野花野草发芽开花都比较晚。 想到这,我拿起电话给村委会打了过去。 我并没有说自己是谁,只是告诉他们明年春天看好老爷爷,会有意外发生。 我真的怕他说的那句,“烂在家里也没人知道,”会变成现实。 这件事,到这里就算彻底结束了。 当天回去,由于惦记祁丹头疼高烧的事情,我去了她家一趟。 果然,这家伙还没好,躺在床上抱着脑袋打滚呢。 见我到了,她连滚带爬下地,抱住我的胳膊就不松手,“大姐,你快帮我求求情,我自己求也不好使啊,我知道错了。” 我想,这家伙已经挨收拾一天了,也得到应有的教训了,便决定帮帮她。 然后我就帮她去求情,谁知道她家老仙态度很坚决,说不让他高烧可以,但是头必须疼三天。 还说她总是不长记性,免谈。 我也没啥招了,总不能和她家老仙儿吵一架吧,再说她家老仙儿没毛病。 我只能给祁丹打气,告诉她再坚持坚持,最多在疼两天。 祁丹哭丧着脸,用她的脑袋直撞床。 我不由苦笑,撞吧撞吧,反正也撞不死。 第260章 代写堂单 经过祁丹这事,我原本沉重的心,还感觉好了不少。 之后,告别,回店。 结果我们刚回店里坐下,门外走来一个女人。 此人身材娇小,将近一米六的身高,但是面目灰呛呛的,沉沉个小脸,一看也是个顶香人。 这种人见多了,一般都是来买东西的,我也就没多想。 不过,她那表情,好像我欠她多少钱一样。 别管她啥表情,既然来了就是客,文姐就问她有事吗。 女人看了我俩一眼,问:“你这里能代写堂单吗?” 我上前一步,说:“能啊,请问咱有什么要求,可以说出来。” 女人就问,写个堂单要多少钱,想要那种红布写的,还必须是毛笔字。 我说可以,三百块钱保证按照你的要求来。 女人想了想,也没说同意不同意,然后自己坐下了,紧接着说,“你这里也能看事吧,能给我看看么?” 我当时还挺纳闷,不是要写堂单么,咋又要看事呢。 这一看也是个神经兮兮的人,没招。 但看事这东西,咱最在行,也不可能拒绝。 于是我说:“看事可以啊,你找我俩谁看,你自己定。” 女人面无表情道:“那就你看吧,我看你还挺顺眼的。” 我苦笑一声,赶忙和她说:“你结婚了吧,把你老公和你自己的姓名生辰给我吧,我给你看看,咱有具体要问的吗?” 为啥要她老公的生辰,因为想要查的透彻,必须婆家娘家一起查,不管查什么。 这也是我这些年,查事的一贯手法。 除非是那种没结婚的,才用自己的生辰。 女人想了一下,然后给我报了八字,说想让我给看看财运。 随后,我来到堂前上了香,叨咕道: “老仙儿,今有盘头女张佳,罗汉朱志刚,特来叨扰仙家,他们想要看看财运,咱们不管哪位老仙儿与她夫妻二人有缘,不欺不瞒,咱给好好查查。” 这就是简单给仙家报备一下,也没那些讲究,一般想说啥就说啥。 然后我重新回到座位上,刚刚坐下灵感一下就来了,然后打量她两眼。 “别看你外表光鲜亮丽,买卖铺摊不小,但你这财运可真不咋地。” 张佳一愣,眼珠子乱逛一圈。 “没错,我是做买卖的,可财运你说的不太对劲,我一天能卖五六千块钱呢,怎么就不咋地了?” “你是卖五六千,可是钱呢?”不等她回复,我继续说:“你赚多少钱,存不下有什么用,你一天赚一万你也是没钱,并且你还有外债。” 这回,她脸上可算有表情了,也不否认,“那你说这是咋回事,我是存不住钱。” 在她说完,我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堂单,那是一张用红布写的单子,只是看着不怎么正规,看见这个堂单,我明白了缘由。 然后我笑了笑,“你出完堂口自然不用说,并且不止出了一次,财运有可能和堂口有关系,还有你现在身上有打灾的,你不清楚吗?” 她这回动作更明显,坐直了腰板。 “你说的没错,我是心脏不好,医生都说我心律不齐,还时而发无名火,但我家堂口没啥毛病,更不会有打灾影响财运的。” 仙家最厉害之处我是知道的,就算平时不上香,我也能感应个七七八八,更何况是上香了,感应只会增强,所以我看的根本不会有错。 于是我说:“没毛病是吧?八大报马你家都不齐,而且大部分都是空名字,掌堂教主安排的也不对,还有你家天一脚地一脚咋回事?你见过谁家把对联贴门槛子上的?” 张佳一愣,明显有些不知所措,小声说:“那……那是我师父给我整的,怎么会有错。” “没错你为啥心脏不舒服?”我盯着她说道:“你见过你师父家堂单?她家也是这样吗?” 她被我说的不知道咋回答,然后也不吱声。 我继续说:“我看你家不止你有堂口,你老公身上也有,你们应该是个夫妻堂,你还是把你老公叫来,我给搭搭脉,能更准确一些。” 她赶忙掏出电话,“老公,你来苗建奇中医对面的佛店,这里有个大姐看事挺准的,让他给你好好看看。” 也不知道她老公说了什么,然后挂了电话。 可是没过一会功夫,她老公就来了。 她老公将近一米八的身高,长得还挺帅气,就是有点牛逼哄哄的,初见时,会给人一种不好接触的感觉。 我也没多想,想着就是给他看看事而已。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给人查堂口了,我自然知道重要性。 于是,我静心把手搭在他的手腕处,说:“你有脂肪肝,腰还疼,你吃过蛇肉,不止一条,并且你身上有一堂兵马没有落座。” 她老公朱志刚回忆下,然后对我说:“我确实吃过蛇肉,事情是在小时候,村里有个人说吃蛇肉能治疗我的皮肤病,所以我就吃了。” 我蹙眉心想,这人都是咋了,皮肤病咋都去吃蛇肉呢。 咱说换个吃的不行,非要吃东北五仙,这纯纯是给自己找不舒服。 朱志刚随后和我说,可是他吃了没有好,但也没有扩散,一直就那样了。 这些年他和媳妇过的也很不好,事事不顺。 第一年,他和张佳处对象时候,张佳就不正常,喝酒就和他发疯。 第二年,家里母亲生病,然后去世了。 第三年,她俩就结婚了,然后做起了生意,但也不好,一直不赚钱。 之后,张佳再次犯病,身体出现各种症状,心情不好就乱发脾气,看谁都不顺眼,并且还说人听不懂的话。 而且梦里还会去各种诡异的地方,很是恐怖。 那几年张佳几乎成了精神病,跑遍各大医院,然后还会时不时出现麻烦事。 之后孩子出生了,也是经常生病,并且打针也不好使,让他很是懊恼。 总而言之,就是各种不顺当,短短几年时间,家里变得不成样子。 还是张佳清醒的时候,对他说自己身上有仙,之前就出过,然后送走了。 他们这才重视起来,想到这样磨下去,不止两个人要出问题,孩子也会受牵连。 然后便找人重新立起堂口。 第261章 翻堂二十一次 还真别说,立起堂口还真消停了一段时间。 可是过了几个月后,张佳又犯病了。 没办法,二人又找人重新折腾,之后又好了一段时间,然后又犯病了。 这次不止是张佳自己,就连朱志刚都犯病了,但他的情况相对还好一点,最起码不会发疯。 只是偶尔腰疼的受不了,生活财运方面也不会很顺, 做生意更是赔的够呛,赚不到钱。 可以说吃了上顿没下顿,最后没办法,只能回村里种地。 就算种地都没有买种子化肥钱,还是老丈人心疼女儿,给他们拿钱买种子。 就这样,可算好了一点,二人心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再次起航,打算把堂口找个明白人整利索。 之后,二人找到哈尔滨比较有名的人物,叫杨X龙,据说这个人在当时非常厉害,有几百个徒弟,也确实给他俩整好了。 二人为了感谢他,三月三,九月九,包括过生日都会去看望这个师父。 可是在过生日的时候,这个师父竟然区别对待这些徒弟,让有钱人坐一桌,中等的坐一桌,他们这些没钱人坐一桌,并且也不怎么理会他们。 还会组织验堂口活动,每人660块钱,让二神给敲一敲,然后像模像样问一问。 这也无可厚非,毕竟名义上是看看堂口有没有问题。 但是他们那时候有个大群,每次过节还要给师父发红包,并且还要发堂口照片,看看有没有改道。 说白了,这就是拿他们这些徒弟当韭菜割。 后来,张佳反应过来了,就和这个师父断了联系。 可是不出意外,她出意外了。 在断了联系后,她又犯病了,这次更加严重,每天以泪洗面,家宅难宁。 没办法了,又找人折腾堂口。 总之,这些年下来,他们找了好多师父,花了很多钱,结果越弄越乱,反而不如从前,家里也是大事小事不间断。 最后这次,他们还是找的一个亲戚,也就是现在这个报马不全,天一脚地一脚的堂单。 听到这,我急忙打断朱志刚的话,问:“你先告诉我,你们翻多少次堂口了?” 张佳苦笑道:“我20岁立了堂口,现在十多年时间,我已经翻了21次,平均算几乎半年一次。” 我骇然,这特么别说仙闹不闹了,单说立21次堂口也给这家人折腾穷了,真是够执着的。 文姐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对他们二人竖起大拇指。 这时,张佳问:“姐,你说我俩是夫妻堂,单立一个不会好,是不是都出了就能好啊?” 我仔细琢磨了一会,这件事还真是麻烦,我也不能保证她好不好,毕竟她翻了太多次了,很有可能和人有关系。 首先,这件事不一定要两人都立,但一定要过肩,也就是把朱志刚身上的仙家串到张佳身上,然后由一人带领。 其次,朱志刚身上的蛇仙,一定要化解这份仇恨,不然也是不消停。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朱志刚缘分占的比较重,也就是说必须两人都出,这样才更稳妥。 所以,第一点很快被我否了。 想到这里,我说:“我不能给你任何保证,但在我看,你俩必须都要出,因为他的缘分截不过来。” 这点是真的,有时候别以为一家出一个就行,真正的缘分,他们是不会同意的,立完了也会继续闹。 就像很多人一样,出完了家里还是不消停,很有可能是这种情况。 “我出?我一个大男人不可能领他们,这辈子都别想。” 朱志刚扁了扁嘴说:“再说这东西都说我有,开始我也请过,但是没下来,你们是不是看错了?” 我笑了笑,“如果你认为我看错了,我就看错了吧。” 我并不想和他们犟,同时没有抱多大希望给他们翻堂,毕竟这混水不好趟。 我只是告诉他们我看见的一切。 就在我们聊天的时候,张佳突然来了感应,我是看在眼里,但被她强行压制回去了。 把她的小脸憋得通红。 我没有点破,但总觉得她家堂口还有不对的地方,于是我问:“咱们先不谈论翻不翻,还没到那一步,我问你,你家堂口地府现在几位?” “五位啊,这个也有问题吗?” “有问题。” 张佳愁眉苦脸问:“姐,啥问题啊?” 其实,这个五位也没啥毛病,有人说五位地府,就算五鬼闹堂,还真不是这样。 只要他们不闹你,就没有这一说,难道人家就五个人,还强行给塞一个吗? 关键的问题是,她家地府不止五位人员, 你想啊,没上堂口的人员肯定要闹的,所以这也是原因之一。 找到答案我便告诉她。 张佳听后愕然,显然没料到地府还有毛病,然后便想让我给她重新翻堂口。 我说翻堂可以,也没啥问题,有仇解仇有怨解怨,不能留的送走,然后重新立起来。 但是朱志刚必须同意,和你一起把他们供奉起来,不然我无能为力。 他夫妻二人听我这样讲,张佳还好一点,朱志刚明显不同意。 然后,他们就一直在研究这个事情,好半天后张佳问:“姐,他不整我自己整吧,行不行?” “不行。”干净利落让我给回绝了。 我这算是认真负责的一种态度吧。 可能有些人不认同,但我并无害人之心,只是想让他们都好起来而已。 所以必须按我说的办。 张佳见我态度坚决,沉沉个脸也没啥办法。 我笑了笑说:“这样吧,你们二人回家研究去,啥时候研究好了再找我,但要是想一个人出马,就在找找别人吧。” 听我这样说,他们这才起身离开。 见二人走出店里,我感觉她家堂口并没有查透,肯定还有其他的问题。 我摇了摇头,自语道:“还没到那一步,先不着急。” 这件事到这里算告一段落,但这并不是终点。 在写张佳后续故事之前,我先写另一个心酸的故事,这件事经过再三考虑,我还是决定把他写出来。 给大家看的同时,也是在警示自己。 这个故事,就发生在前些日子。 人物1:邻居刘哥,老太太秧歌队大队长。 人物2:刘哥的大舅嫂。 由于我们这里最近接连阴天下雨,气氛显得格外压抑。 第262章 良言难劝该死鬼 好在那天清晨,并没有下雨,心情也变好了几分,我像往常一样打开店门。 前脚往里走,身后传来刘哥的声音,“快点帮忙把她扶屋去,上香给好好看看,也不知这是咋了。” 我快步走上前搀住老太太,问:“刘哥,这是你啥人,咋回事啊?” “这是我大舅嫂,从青岛回来串门的。”刘哥焦急的说:“这早上刚从车站接回来就病了,病的太离奇,这肯定是外病,你给好好收拾收拾,刘哥不差事。” 我笑着说:“刘哥,你都成半仙了,你就给看呗,还知道不是实病。” “那肯定的啊,好好个人病的这么突然。”刘哥摸着下巴道:“我和你比还差远了,要是写个聚魂码我会,这玩意我真不行。” 这时,老太太已经坐在了沙发上,我看向老太太也严肃了几分,因为她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那架势一口气倒不过来,都能憋过去。 见此情景,我急忙走到堂前去上香。 刘哥也懂规矩,而且还敞亮,掏出二百块钱放在香案上。 此时,香火已经点燃,我正在往香炉插香。 说实话,我只是用手扶着香,可以说一点力气都没用。 可刚刚拿起鬼香的时候,竟然莫名奇妙的,从底部三分之一处断了。 看香前文讲过,但我也有一套自己的香谱。 这些年也是按照自己的香普理论来的,一般情况都很准,可是从未经历过从底部断的情况,我顿时感觉事不好。 想到的同时,我脱口而出:“刘哥,她家儿子是心脏病死的,并且死的很急促,前后也就一个多小时吧。” 刘哥骇然,惊讶道:“妹子,看事我是真服你啊,确实是这样,难道这病是她儿子闹的?” “是,他就在你身边。”我想了一下说:“我问问他要干啥吧。” 刘哥还不自然挪了挪身子。 就在这时,我就感觉身边围了好几位仙家,有黄家黄小乐,胡家胡天花,还有地府我奶奶和二姑奶。 我刚刚坐在凳子上,这些仙家争先恐后的要捆我。 我看病捆窍这事大家都知道,这天我也不知咋了,心中默念:“老仙儿,大早上的咱别捆了,挺不舒服的,我看人家睁眼澜不也挺好么。” 还别说,在我说完仙家们可算消停了。 但还是你一言我一语的告诉我咋回事,我便按照仙家的意思往出说。 “刘哥,老太太儿子一米八的个头,方脸、横肉,活着的时候胡搅蛮缠,并且是那种酒蒙子,是不是?” “对对对,妹子你说的太对了。”刘哥看着我:“可算找对人了,你就说咋办吧。” 我笑呵呵的,说:“既然这样,就问问他有啥需求。” “对,你快问问他,让他别再闹了,要啥明天都给他送,晚一天他再回来找。” 刘哥说到这,我对他比划了一下手势,“这话可不能乱说,再回来找可不行,必须一次送走。” 刘哥也知道自己说错了,便不再多言。 于是,我心中默默和男鬼沟通,然后一笔一字写下他的要求。 记得要了点金元宝、往生币、房子,还要了一名佣人,总共算下来456块钱。 我还认为这钱挺顺的,也是一个好的吉兆。 答应了男鬼,我和刘哥又聊了一会,无非都是送东西的事项,刘哥一一记下。 这时,老太太也好了,呼吸也均匀了,但他的儿子并没有离开,只是不再闹腾了。 然后她就说:“我这个能不能不送啊,七月份我孙子结婚,一起给他多烧点行不行。” 我还没说话,老太太捂着心脏又开始喘息。 我赶忙上前劝说,告诉老太太别乱说话,我和刘哥是邻居,不可能赚她太多钱,让她别心疼,好病才是最主要的。 就这样,老太太一点点又恢复了。 就在这时,我接收到一条至关重要的信息。 “告诉老太太,她儿子坟裂开了,需要去修补。她还有冠心病,一会就让她去医院,还想着看孙子结婚,能不能活到那时候都两说呢。” “嗯……?”我问道:“老太太红光满面的,还没到寿命呢,不至于吧?” “这件事,起因就是他儿子坟裂开了,才会回来拽人,要是整不好容易丧命,你哪来这么多问题?。” 这句话我听清了,是奶奶说的,我只能照做。 “阿姨,你儿子坟裂了,明天需要去修补。”我想了一下,又委婉说道:“咱现在好点了,一会就去医院看看吧,别想着孙子结婚的事,看好身体最重要。” “不用,我这冠心病多年老毛病了,没啥事的。” 老太太铿锵有力的说:“至于坟的事情,等我孙子他们回来再说吧。” 看事到这里结束,老太太暂时也好了,然后二人还感谢了一番,便走出了店里。 我想了一下,还是特意嘱咐刘哥要带她去医院,然后把坟墓裂纹修好。 我怕他听不懂,还特意普及了一下,关于坟墓裂缝的严重性。 该提醒的,该说的我都说了,她去不去就不是我能管的了。 谁知,这家人是真不听劝。 真是应了那句,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老太太白天也一直没有犯病,可能都认为没事了吧。 可是当天晚上,我刚刚睡下不一会,就被一阵急促的铃声吵醒了。 我一看是刘哥打来的,他让我去看看,说老太太又犯病了。 作为邻居,只能送佛送到西,就算送鬼我也要送到地府啊。 当时就这个念头。 于是我穿好衣服,想了一下又给文姐打电话,让她陪我一起去。 三分钟不到,我和文姐顶着大雨赶到刘哥家。 仔细一看,果然是她儿子又继续闹了。 我拿起老太太的手腕搭了上去,见事不好,我赶忙对着刘哥说:“快……快送医院,保命要紧。” 刘哥像傻了一样,愣愣的在那不动,我焦急又说了一遍,他这才反应过来,然后打电话去叫车。 同时,我这边开始劝说男鬼,可是根本无济于事。 正当我焦头烂额,想着如何挽救老太太一命之时,文姐快速拿起笔,写了那道深藏已久的五雷符,直接点燃了。 说实话,文姐爱打五雷符这毛病不好,也不知道和谁学的。 我认为这样做太偏激,好在这些年和我在一起,用的不是那么频繁。 只见符纸燃起的瞬间,外面轰隆隆的雷声响起,我还以为雷符显灵了,但能召唤真雷的符我还真没见过。 我向外望去,看着窗外下着瓢泼大雨,也许这就是凑巧了。 这一道雷符下去,还别说,真起到了效果,男鬼被直接打跑了。 在男鬼闪身的瞬间,老太太便瘫软在床上。 第263章 五雷断命符 我快速上前摸了摸脉,老太太的脉搏只有微波的跳动。 这个脉给我清晰的感觉,便是老太太没救了,可是老太太根本没有到寿命啊,这不符合常理。 但现实生活就是这样,那些横死鬼多数也没到寿命,所以说没有那么绝对的事情。 此时,不容我多想,我便赶紧催促刘哥。 可是催促也没用,还要等待车的到来。 虽然我能治外病,但身体实病我确实没办法,这个时候也只能干着急。 就在这时,只听嗷的一嗓子,回头一看老太太竟然拉尿在了裤子里,紧接着传来一股恶臭的味道。 我知道,这是人濒临死亡的前兆。 如果用科学的角度来讲,这是人临死前肌肉松弛,没有张度,造成的后果。 见此情景,我知道这人算是废了,同时脑袋快速旋转,我没有想着再去搭救老太太,因为那根本不现实,我毕竟是人,而不是神。 我想的是,如何拖延时间,不让老太太死在刘哥家屋里。 这也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事情。 于是,我心中暗叫老仙儿帮忙,一定要拖老太太一命,至少拖到医院。 就这样,老太太吊着一口气,一直挺到车来,然后送往附近的医院。 临上车前,我还看了一眼老太太,暂时还没咽气。 我这颗慌乱的心,在她上车后才渐渐平静下来。 到这里,也没我们啥事了,由于经历了这场风波,文姐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我那里。 其实,这件事从头到尾,最重要的便是老太太的儿子在作祟。 其一,是他的坟墓裂开了,所以回来伸手要人。 关于坟有裂纹的事情,我前面也讲过,这并不是一件小事,反而非常严重。 好比这个老太太,就是鲜明的例子。 其二,还是关于她儿子,这家伙生前就不讲理,胡搅蛮缠的玩意,死后更是如此,四六不懂。 所以才会这般邪乎,如果换成讲理一点的鬼,几乎劝说都能听进去。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老太太根本不懂得服软,才会酿成这个后果。 这也是整个事件最值的讲的一部分。 因为碰见这样的鬼魂,他们肯定是奔着要命来的,我们只要听从他的要求,一般结果都不会太差,至少不至于丧命。 而老太太却恰恰相反,她心疼钱啊,一再打反复,只要她这样想,鬼就会闹。 就在当天晚上,她嘴里还是不服气,一直喊着弄死我吧,有能耐你就弄死我。 可想而知,这回如愿了。 当天晚上,我和文姐怎么也睡不着了,便一点点分析,为何会这样严重。 这点我们做的很好,不管碰见什么事情,事后都会捋顺一遍,在实践中成长。 文姐很认同我说的这些观点,还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一一,你说这件事和下雨有没有关系?” “下雨?”我思考了一下,“你是说由于下雨,第二天不能给她儿子收拾裂纹,送不了纸钱?” “对啊。”文姐说:“你看白天都好好的吧,晚上大雨刚下起来,他儿子就开闹,这不显而易见么。” 不得不说,文姐这思路真的与众不同,可又不得不承认,她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 没准她儿子还真是这样想的。 在文姐抛出这个问题后,我也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文姐的五雷符。 “文姐,以后五雷符最好别用了。” 我说完她看向我,“为啥?” “你还问我为啥。”我故作生气道:“你那是五雷符吗?你那分明是他妈五雷断命符。” 她看着我没吱声,我继续说:“你真是一箭双雕啊,一张符打下去她儿子是闪身了,可老太太也是那时候瘫软的。” 文姐不解,“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有,但我没用。”我耸了下肩膀说道:“因为我知道老太太已经要不行了,所以我……” “你知道不告诉我,让我着急。”文姐坐起来说道:“既然已经发生了,现在说啥还有用,你是怪我喽?” “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我只是告诉你下次不要用了,这玩意对你没好处,这么些年你咋就不听呢。” 我说完,文姐点点头算是应下了,也不知她能不能改。 见她答应了,我告诉她,我为啥这样想。 其实,按理来说,文姐这样做一点毛病没有。 一张雷符下去,能解决掉麻烦的恶鬼,让其快速闪身,同时让人得以解放。 当然,这种前提是针对一个身体健康的人。 可老太太不同,她有冠心病,而且是非常严重的那种。 而她儿子又是心脏病死的。 我说过鬼怎么死的,上身之后人也会有相同的症状,比如淹死鬼会让人身体冷,喝药的会让人呕吐,胃病死的则会让人胃疼…… 所以,按照这种说法,只会让老太太重上加重, 让鬼魂快速闪身,老太太心脏会承受不住,这无疑加快了她死亡的节奏。 最好的办法,只能让鬼一点点闪身,让老太太有个缓冲的阶段。 当然,她儿子是不听劝的,这种情况就要送往医院了。 毕竟在座的各位,谁也救不了她的命。 所以说,我们还是要相信科学,不要有病乱投医。 除非真的是医院看不好的病,那就另当别论了。 还是那句话,各位听之,慎行! 当我和文姐说完这些后,她明显蔫巴了。 我只好劝说她,老太太的死和她无关,她也是好心,也许这就是老太太的劫难。 总之,我是劝说她好久好久,她才渐渐好了过来,问:“真的和我没关系吗?” “没关系,撒谎是小狗。”说完我故意逗她开心,汪汪汪叫了两声,她这才作罢。 当天晚上,我和文姐谁也没有睡觉,就那么苦苦熬了一个晚上。 我还给刘哥打去电话,果然和我猜的没错,老太太抢救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撒手人寰了。 死法和她儿子一样,都是心脏病,都是发病到咽气一个多小时。 第264章 日本仙儿 说实话,这件事让我挺心酸的。 从业二十多年里,送过人也救过人,唯独刘凯文事件,和这个老太太让我无能为力。 我想,如果白天我再多说几句,坚持让她一定去医院,事情会不会有转机,会不会就能救她一命。 至少,让她看见孙子结婚也好啊。 可是,现实中哪有那么多如果,哪有那么多后悔药。 如果有如果,我希望所有人都能长命百岁,享受人间最后的幸福。 那便是子孙满堂,一家其乐融融。 这件事算是彻底结束了,但新的故事才开始。 话不多说,咱们续接上文。 那天张佳和朱志刚走后,我没在合计她家的事情,反正是我的缘分绝对跑不了,不是也强求不来,就让他们回家自己思考去。 就这样安逸且平静过了十来天,平时看一些小卦,也没什么经典值得一讲。 就在我快要把这人忘记的时候,她又来了。 那天我正在专心理货,一个女人在我身后拽了一下我的衣角。 这突然一下子,还吓了我一激灵,我还以为是谁家小狗跑进屋了,定眼一看,这不是张佳么。 她拽着我的衣角,脸色灰呛呛的,然后对我说:“姐,我身体不舒服,有点扛不住了。” 我让她坐下,然后说:“这又咋了?有啥事咱慢慢说,别着急。” 她点点头:“姐,我这心里不得劲,抓心挠肝的,而且还总感觉委屈,那天我看见你就觉得亲切,要不你再给我看看,咱们重新安置一下。” 我看她不坚定的眼神,然后便安抚他。 “你想要彻底好,就必须和你老公一起弄,他不同意我也没办法啊,你这就是堂口闹的,不需要再看了,除非你老公同意,咱再彻底清查一遍。” 文姐也说,是啊,我们办事要抠根的,就算你自己翻堂也不会好,你还折腾有啥用。 “我老公已经同意了。”张佳期待的眼神看着我,“姐,要不你和我去家里看看吧,我那个堂单自己看着也别扭。” 我笑着说:“我大概已经知道啥情况了,去你家就不用了吧,怪折腾的。” “姐,我和你说实话吧。”张佳思考半天,“这两天我去医院检查了,并且带了Holter,可是心脏一点毛病没有,我感觉还是堂口的问题,你就去看一眼吧。” (Holter是24小时监测心脏的一种仪器。) 这简直就是浪费钱,因为我确定她心脏没有问题,不过人家检查也没毛病,最起码图个心安。 听她再三邀请,我看向文姐,“去看看吧,反正现在没啥事。” 随后,我们和张佳来到她家。 当我看见堂单第一眼,真的被震惊了,这么多年我就没见过这种堂单。 这堂单和我看见的一模一样,对联真的是上下贴的。 看见实物我真的无语了,然后对她说:“你不难受才不正常呢,有门你不走,你非让老仙儿跳窗户,你咋想的?” 她竟然告诉我,她不懂这些。 我心想,这也是没谁了,翻堂20多次还不懂,这心是有多大。 紧接着,我向堂口名字看去,这一看再次刷新了我的三观,可以说震撼到我了。 同时,心中不断地骂娘。 只见堂口掌堂教主,名字居然是四个字,叫(胡天鹤一。) 我当时就炸裂了,这他妈分明是个日本仙。 但这还不算什么,可以说我这次不虚此行。 我再次向名字看去,有胡天刚烈、黄天明喜、黄天明乐…… 大家可别认为我在乱写,有图有真相,话不多说段凭自己看。 这么来看,报马不报马的根本不重要了,因为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在我来的时候还在想,这个堂口要是差一步二,帮她把地府人员抠出来,然后化解一下仇仙,就这么供着也不错。 可是看见这些后,所有的想法都被我推翻了,这堂口必须翻。 你想啊,谁家堂口供日本仙能好,这和卖祖宗有啥区别。 看到这些我才明白,为啥她初次来看事,我感觉没有看透,原来是这几个孽横加阻拦。 看完后,我就对她说:“你咋想的?你还供日本仙?你这些年堂口真是白供了,这特么谁给你出的,真是造孽。” “就我说的那个亲戚,我还得管她叫舅妈呢。”张佳认真道,“姐,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不答反问:“咋地,你舅妈和你家有仇啊?这么整你?” “没仇呀。”她小声道:“我是想既然找人家了,就要无条件信任,所以就这样了。” “当时出堂口,她怎么和你说的?” “他说我家堂口不对,有仙家没落座,然后就给我重新捋堂口了。” “然后就给你安排这几个孽?” “是的。” 我想了一下,继续问她:“那名字是你自己报的吗?” “开始是。”张佳快速思考,“可是后来,我没啥感觉了,她就说我家有四个字的,然后就写上了。” “那你知道这几位是谁吗?有过沟通吗?” “不知道啊,也没沟通过,可是她说以前都不对,这样供上就对了。” 我苦笑一声,这个女人虽然出马多年,但她这些年是真没少被忽悠,但凡是个正常思路,也不能这样天真啊 。 也难怪她被人忽悠来,忽悠去的。 如果换成是我,当场就能和出堂师傅打起来,还他妈敢给我整四个字名字。 尤其是那个胡天刚烈,看着就让人不舒服。 当时,是给我气的不行,就差砸她家堂口了。 于是我继续问:“你第一次立堂口掌堂教主叫什么,还记得吗?” “胡天霸。” 我一听就笑了,这个笑不为别的,而是为胡天霸感到不值。 估计,她家这老教主在深山古洞都要气吐血了吧。 这特么还修什么练啊,教主都让日本仙抢了。 然后我对她说:“现在你这个堂口,不是报马和对联的问题了,更不是清风碑王的问题。” 她眨巴着眼睛,“姐,那咋整,这件事你说咋办咱就咋办,我听你的。” 她这份信任是有了,也许当初她也是这样和别人说的。 第265章 胡马应龙治刚烈 于是我思考了一会,对她说: “你现在单子上就那么几个正仙,翻堂子肯定行不通,必须重打鼓另起张,重新报名,之前的仙家一个不能留,还有那几位日本仙,坚决不能要了。” 张佳楞了一下,“姐,那不让他们上堂口,过后不会继续闹我吧?” “你还怕闹么?这些年你少遭罪了?” 看她实在不懂,我又耐心对她说:“只要重新立堂口,你家正儿八经仙都上堂了,一切步入正轨,他就不敢来捣乱了。” 她想了一下又问:“姐,你的意思我心烦意乱,时而心慌都是这些仙家在捣乱?” “是也不是,这只是一部分原因。”我盯着她说道:“还有你自身的仙家也在给你提醒,说白了,他们都没地方待了,肯定要找你,所以你才会出现这些症状。” 张佳点了点头,自语道:“原来是这样,我就说总是能梦见打仗呢,会不会是我家老仙儿,和堂单上的老仙儿打起来了?” “你理解的没错,应该是这样。”我点点头又说:“所以你会出现各种症状,这就算是一个提醒吧,现在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单子还要不要了?” 张佳看着我,“姐,你说了算。” 好一个我说了算,在她话说完的瞬间,我快步走到堂前,直接把单子拽了下来。 “拽的好,这特么胡天刚烈,听着也不是正经玩意,反倒像一种病。”文姐在一旁拍手叫好,细声慢语地说。 张佳看见单子被我拽了下来,委屈着看向我说:“现在怎么办,咱们应该重新立堂口吧。” “你还想供吗?”我认真看着她,“如果想供,你和你老公一起出,不想就挺着吧,总比供这玩意强。” 我这样说,也是给她自己思考的机会,总不能啥事都我替她做主吧。 再者我说的没有错,供不对不如不供,要想供奉就要整明白,否则还真不行。 就像我先前说过,仙这个看不着摸不见的灵物,供好了是仙儿,供不好就是鬼。 而且是一堂恶鬼。 张佳想了好半天,“姐,我老公已经同意了,今天我找你就是这个意思,你就看着给张罗一下吧,我比较相信你,感觉可算找对人了,也只有你能救我。” 这番话说的,我不给她整明白,都对不起她。 此时,我太能理解她的感受了,特别是这种翻堂很多次,还被人插仙儿的。 试想一下,有哪个出马弟子没有磨难,又有哪个出马弟子不难的? 给她动手脚这些人,真是丧尽天良。 所以说不论是谁,凡是想动歪心思的时候,都回头想一想自己。 如果在你磨难期,你也碰见一个这样的师父,你是什么心情? 咱不求自己有多正,至少做到问心无愧吧! 见她这样认可我,又什么都不懂,我便给她讲了一些,关于出马行当基础的理论。 她听后像是打开一扇新的大门,惊讶道:“要是早碰见你就好了,也不至于供日本仙了。” 我笑了笑,不想再说这个话题。 之后,便是约定立堂的日子,时间定在了两天后,然后我和文姐就回店了。 对了,我还拍了一段这个堂单的视频。 回去后,我坐在椅子上想了半天,然后拿出手机把这段视频发在了朋友圈。 还记得那年是微商最火的时候,好像是15、16年的样子,具体也记不清了。 标题是,谁来治一治日本仙儿。 我这样做,没有一丝嘲讽之意,只是让各位同行看一看,这到底是不是正统军。 这条朋友圈刚刚发布不久,就有一大堆同行在下面评论。 有人说,这仙儿一看就不是本地的。 还有人说,这大佐咋跑中国来了,自己国家仙儿不够供了吗? 我看着一条条评论,也是无语了。 忽然间,想起自己还有正事没完成,那便是约二神。 刚要打电话,陈川电话打了进来。 接通后,陈川说:“喂!我告诉你,胡马应龙治刚烈。” “啥玩意?” “胡马应龙治刚烈呀,你那条朋友圈我看见了,绝对能治他。” 我一拍脑门,真是有点跟不上这大哥的思路。 我说咋这么巧呢,刚要给他打电话约时间,这家伙电话就来电了。 “你别贫了,小心这个老仙儿晚上找你去。” 我说完,他回复道:“找我?我家有马应龙我怕他,一个痔疮仙而已!” 我无语…… “大哥,咱正事正说。”我认真说道:“后天过来吧!敲的就是这个堂单的主人。” 陈川正经几分,“行啊,正好我最近没啥事,也去你那溜达溜达。” 然后又简单聊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这回可算是清静了。 我和文姐这两天还是一如既往,白天看店,晚上偶尔去戳一顿。 我是这样想的,既然忙的时候没时间,闲下来怎么也要消遣一下,不能让生活变成柴米油盐,还是要尽量活成自己理想的样子。 那天晚上我和文姐,还有张诗萌一起吃饭,由于上次钓鱼的事情,张诗萌挺愧疚的。 这次特意安排我俩吃的酸菜鱼。 在吃饭的过程中,我就问文姐,“你说这些人为啥要给人插仙儿,这样做他们能有什么好处,他们这样做不会遭报应吗?还有那个人可是她舅妈,没理由啊。” “很好理解啊,这就是用仙家控制她,只要她难受,她这个舅妈就有钱赚,在我看来未必是亲舅妈吧。” 文姐吐了一根鱼刺说道:“至于你说的报应,这不是坏人考虑的事情,他们眼中只有利益。” 嗯?不得不承认,文姐在关键时刻绝对想的透彻。 坏人本身就不需要考虑报应。 说完这些,我们继续埋头干饭。 转过天,就是张雪夫妻二人重新立堂的日子了,他们二人早早就来了店里。 当然,这是我特意要求的。 因为,我需要彻底清查一遍,看看是否还有没查清的仇口,看看兵马共有多少位,看看碑王谁来当更合适。 这也是出马前最后一道工序。 然后,进行逐一安排,也只有这样去做,出马后才不至于翻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