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道士之火红岁月建设新中国》 第1章 楔子 共和国3年春,京城东城区青云胡同一个小院内,一个少年正半躺在正屋床上,半睁着眼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休息。 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刹车声,紧接着听到院门开关的声音,忙将手放进枕头下,摸到一把匕首,正要拿出来,随即听到一阵熟悉的咳嗽声,于是放了心下来,叫道:“木师父,联系上了李先生吗?” 一个50来岁的老农走了进来,拿起桌上的水杯,倒了一杯水,长吁了一口气道:“没联系上,但是找了东城公安分局的一个领导汇报了,派了一个科长带着三名公安来拿东西。” 这时门外走进两个身穿公安制服的人,一个是身型修长,一脸英气,大约30来岁的男公安,另一人是个女公安,看年纪也就20岁上下,长相很清秀。 见到床上的少年,那个男公安忙敬了个礼,道:“王鹏飞同志,我是东城公安分局武装保卫处一科科长张剑,奉分局政委的命令,来取王鹏飞同志带来的书籍和信件。” 少年见来人敬了个军礼,忙挣扎着要起来回礼,一旁的木师父过来搀扶了一把,把王鹏飞扶正了,“小飞,你身体刚好一点,退烧了没多大一会,别起来了。我们还是早点把东西交给张科长,好完成任务。” 说完打开一旁的衣柜,取出里面的两个皮箱,接着把衣柜的底板拆开,从里面拿出三包油纸包着的书,一一放在了桌子上,接着又拿出一个藤条书箱,正要把书装进去。 “木师父,等一下。”王鹏飞慢慢地下了床,从衣柜的一件旧衣服中取出一张信纸,交给了张剑:“张科长,还请你检查一下这些书的明细对不对得上,核对无误,需要你签收一下。这张表我要留着的。对了,要有二个人的签字。” 张剑接过信纸,飞快地扫了一眼,这是一张书籍名录,看书籍名称像是某个学校的教材,一旁的女公安也跟着打开油纸包,一起核对了起来。 三个油纸包的书不多,一会就核对完了,女公安一脸的好奇,这就是一套小学教材,不知道为何这么慎重地进行交接。 王鹏飞也看出女公安的好奇,却也不解释,只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就是他在港岛的中学教材。见张科长一脸严肃的签了字,又让女公安签了字,把信纸交给了王鹏飞。 王鹏飞接过信纸一看,这张科长的字一笔一画很是用力,但结构松散,像是小学生的字,倒是女公安的字是一笔十分漂亮的行书,刘朝霞,这就是女公安的名字了。 王鹏飞把信纸折好,走到皮箱边,打开皮箱,从一个夹层中取出一封信,交给了张科长,张科长一看信封上的收件人,眼睛一瞪,转身向院门外喊道:“二牛,快去街道办打电话回局里调一分队来接应。山炮,注意警戒。” 刘朝霞见张科长连回局里调人的命令都下了,知道这次的任务非同小可,也连忙取出了手枪,站到了门口进行警戒。 木师父见张科长一脸紧张, 忙道:“张科长,我们在羊城公安局附近受到过敌特的攻击,我师弟就是在那被打死的,我们这才按备用计划来到京城找李先生。” 张科长一听,想了想说:“羊城?是3月5日?你师弟是不是没了左手,是个独臂?” 木师父叹了口气:“是的,师弟的左手是常德会战打日本时没的,当时日本人一个炸弹下来,我拉着他躲到墙后,人没事,左手就被弹片削掉了,在医院截了肢,这次在羊城,估计也是特征太明显,被特务给盯上了。不过我们这一路北上,一切顺利,没有发现特务的跟踪。” 张科长接了话:“建国3年了,潜伏的敌特人手也是越来越少,他们派不出大批的人手在铁路上堵你们,但是估计在沿线各大城市的公安局门口盯梢。难怪最近各地公安局附近接连发生了十来起人命案。原来原因在这里。” “不过,敌特估计做梦也没想到,木道长居然带着鹏飞同志剃光了头发,一副和尚打扮。这一路北上,你们辛苦了。木道长,鹏飞同志,接下来你们也不能住这里了,我们过来太多人看到,时间一长,消息扩散,怕是敌特要盯上你们了。待会你们跟我一起回局里,我先安排你们住局里,可能上面随时要见你们,等事情完了再看上面怎么安排。” 没多久,小院外又传来了二声刹车声,接着一阵脚步声传来,门口一声报告,一个身材高大的战士走到了门口,张科长一见到他,笑了笑:“来得挺快啊,老李,有重要物品要押送回局里,你们负责警戒。” 老李也不多话,抬手敬了个礼回道:“是!”说完就回院里安排任务去了。 木道长带着王鹏飞收拾好东西,走到院门口,门口停了两辆车,一辆敞篷吉普,一辆卡车,卡车上架着一挺机枪,边上站了两排战士。 张科长已经坐在了吉普车上,木道长说王鹏飞退烧没多久,不能吹风,于是王鹏飞拿着自己的小皮箱跟刘朝霞一起坐在卡车副驾驶室,木道长带着一口皮箱上了敞篷吉普车,卡车打头一路飞快向公安分局驶去。 离公安分局只有几百米了,卡车刚从一个窄巷里驶出,只听得后面一声爆炸声,吉普车成了一个火球,卡车上的老李立即指挥停车,喊到:“老张,你们几个救人,抢救押运物品,山炮带几个人警戒。” 王鹏飞在后视镜上看到吉普车成了一个火球,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神经又是一紧,大喊一声:“木师父!” 见边上的刘公安也下了车,他正要跟着下车,被一旁的驾驶员拉住了:“小同志,你不能下去,危险!” 王鹏飞挣扎了几下挣不脱,心里一急,火急攻心,病体未愈一时撑不住,昏了过去。 驾驶员一见不好,喊道:“李队,小同志晕倒了。”在卡车边上干着急的刘朝霞一见不好,冲上副驾驶室摇着王鹏飞:“鹏飞同志,鹏飞同志你醒醒。” 当时场面十分混乱,小窄巷内一片火海,几个战士冒着生命危险在救人,扑火,抢救箱子,窄巷口几个战士在四周警戒,卡车头上站着二人,紧盯着窄巷口四散的群众,寻找可疑人员。 这时群众中一个中年男子从怀里掏出一颗手雷,往车头车窗丢去,车头上的战士边喊着:“手雷!”一边往下猛的一扑,挡在了车窗前,同时另一个战士手上的冲锋枪一个连发,把丢手雷的中年男子打成了马蜂窝。 驾驶员听到战友的喊声,忙侧身往王鹏飞身上一趴,接着嘭的一声,手雷炸了,车窗玻璃四散,气浪和弹片横扫四周,刚被摇醒的王鹏飞被这一炸又昏了过去,刘朝霞也在爆炸声中应声倒地。 -----分割线----- 共和国71年,又是一个周末,王腾飞睡到十点才起床,随便弄了点早餐吃了,慢慢悠悠地走到电脑旁,电脑上挂着一款怀旧游戏--传奇。 王腾飞打开人物包裹,哟,还不错,挂机一晚上,收获一个二阶复活戒指,五件一转装备,二件二转装备,合成四阶复活戒指就只差一个二阶复活戒指了,不急,慢慢打。 王腾飞打开人物角色,三转99级道士,看了看经验条,应该今天上午就可以升100级了。把游戏角色飞到四转地图,拉了一个BOSS,卡好位,放出神兽,就开始挂机打BOSS。 这个BOSS血比较厚,要打二十分钟,王腾飞把游戏界面缩小,又开始了刷剧模式。 王腾飞正看着剧入神,突然外面一个炸雷,把王腾飞吓了一跳,往窗外看去,只见外面已是乌云滚滚,狂风四起,看来马上要下大雨了。 王腾飞正要起身关窗,这时一个闪电劈在屋外,一个球形闪电出现在了窗边,还没等王腾飞反应过来,球形闪电已飘到了电脑桌前。 一阵噼里啪啦的电光过后,屋子里面一片狼藉,电脑主机和显示屏冒着黑烟,王腾飞一身焦黑,倒在了桌子边。 第2章 李代桃僵 王腾飞感觉自己在做梦,梦里十分真实却又十分虚幻,真实的是他实实在在能感受到梦里的喜怒哀乐,虚幻的是梦里的场景他从未遇到过。 梦里自己是个15岁的少年,父亲是个不起眼的中年男人,自己五岁开始被放在姑妈家长大。 姑妈家是个大官,10岁那年姑妈家要随军迁往湾岛,因为机舱座位不够,他没能跟去湾岛,随后几年他跟着并不熟悉的父亲在港岛生活,每天父亲早出晚归的,他就在港岛读书,偶尔也帮父亲办点事。 去年年底父亲让他宣誓,说是安排他火线入党,让他带着几套书跟着一个姓木的道长回京城,找一个姓李的叔叔,把这几套书带给李叔叔,还给他看了一些人名和照片的资料。 然后他跟着木道长一起从港岛返回羊城,随行的还有木道长的师弟牛道长,本来是要去羊城公安局的,但是在公安局附近牛道长被人枪杀了。 木道长就带着他改头换面,剃了光头,一路北上,到了京城,没想到刚到京城,他就受了风寒发起了烧,病中他迷迷糊糊的,等了两天好不容易退烧了,木道长却又被敌特炸死了。 少年已经是十五岁了,时局动荡,这时的人都早熟,从报纸上,学校里,多少知道一些国家大事,心里其实早就知道父亲应该是在为共和国党做事。 少年没想到危险突然就来了,先是父子离散,再是牛师父死了,然后木师父也死了,本就未愈的身体,受不了打击,先是晕了过去,再被一个手雷气浪冲击,直接脑震荡一直昏迷着。 王腾飞像看一部断断续续不完整的3D电影一样,有时是奶奶说爷爷和父亲叔叔的往事片段,有时是王鹏飞在渝城学习的时光,有时是混乱的旅途,但更多的是与父亲在港岛的点点滴滴。 就这样王腾飞看完了一位名叫王鹏飞的短短15年的浓缩人生。 王鹏飞于民国25年正月出生在湘省一个山村里,家里条件还算优越,爷爷带着父亲和叔叔长年在热河经商,奶奶和母亲在家看守家业,3岁那年母亲和婶婶一起到沪市与父亲他们会合。 母亲和婶婶到沪市才一年,有一次买菜时,碰上日伪抓捕军统人员失败,被恼羞成怒的日本人把整条街的人都当成抗日人士抓了,等半个月后爷爷花钱赎人出来,已是二具尸体。当时母亲和婶婶均已有孕在身,二尸四命。 爷爷在收殓了尸体后,心气不顺,低价处理完沪市的家产,给当时在港岛谈生意的父亲和叔叔发了电报,交待了后事。 自己带了手雷和炸药,开着汽车,强闯日本宪兵司令部,手雷炸死6名日本兵,爷爷也被乱枪打死,随后炸药引爆汽车又炸死了十多名日本兵。 奶奶说当时报纸上全是称赞爷爷的话,说爷爷是湘人楷模,有血性的中国人。 背负着血海深仇的二兄弟变卖了港岛的资产,叔叔带了部分钱财北上,投了八路,从此失联。 而父亲则把奶奶和王鹏飞托付给了后方渝市的姑妈,自己回乡拉了一支民团队伍,加入了国军序列,先后参加了第三次星城会战和武陵会战。 随后5岁的王鹏飞就在渝市跟着姑妈家的表弟一起上学,直到日本投降,接着跟随姑妈到了金陵,没过几年国军惨败,又随姑妈南下羊城,紧接着跟着父亲到了港岛,港岛才待了三年时光,又父子离别,北上京城。 随着王腾飞把少年王鹏飞的一生梳理了一遍,王腾飞感觉头又一阵昏沉,失去了知觉。 等他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简陋的病房里,一旁正有一个20来岁的护士在给他把脉。 看到他醒来,护士高兴地叫了声:“同志,你醒了?” “同志?”听到这又熟悉又好陌生的称呼,王腾飞不由地有点发愣,虽然他已经知道自己李代桃僵成了王鹏飞,但是一时还是有点感概。 在他生活的那个年代怕是只有体制内的人,在一些正式场合才能听到这个神圣的称呼。 是的,王腾飞一直认为同志这个词是一个神圣的称呼,这是共和国艰苦创业的一代人共有的伟大称呼,也是无数抛头颅洒热血的革命志士的特有称呼,更是为建设共和国努力奋斗的劳动人民的光荣称呼。 只是随着西方颜色革命的演化下,同志这个神圣的称呼,被沾了一点污渍。 “同志?同志?”一只手在王腾飞的眼前晃了晃,王腾飞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问道:“我这是怎么啦?” “昨天送你过来的公安同志说你被手雷震伤昏迷了,现在醒了就好,我去给你叫医生。”说着护士就冲了出去。 一周后,东城区公安分局开出一辆吉普车,王腾飞,不,现在叫王鹏飞了,坐在后排车里,心里一阵烦闷,神情有些呆滞。 他刚刚在公安分局接受完组织调查,同时也知道了一些情况,父亲在港岛的住处发生了枪击和爆炸,现场有大量血迹。 组织上判定当时应该有军统的特务追查到了他,当场发生了枪战,为了不被抓走,保护上线,父亲引爆了炸药。据内线消息现场至少有3个人的残骸,组织上定性,他的父亲已经光荣牺牲了。 他带来的教材上有秘写的国军潜伏京城和沪市等五市的敌特资料,当时由张科长带着在吉普车上,被炸毁了三分之二,只抢救回来了三分之一。 吉普车上的木道长、张科长和另外三名战士都牺牲了,卡车上挡手雷的战士牺牲,驾驶员重伤,刘朝霞轻伤但脸上破了像,至今仍在医院。 没想到前后牺牲了七人也没能带回完整的资料,以前只知道地下战线斗争很残酷,没想到解放后与敌特的斗争同样充满着危险。 唯一的好消息是木道长的皮箱是特制的,当时爆炸时被炸飞了,只是表面破损,里面的东西大多完好。 有木道长的二套道袍,一把桃木剑,几本医书和一套针灸用的针,另有大黄鱼2根,小黄鱼10根,银元100块,一把手枪,30发子弹以及几封家书。 第3章 没有油水买只鸡 木道长也是湘省人,早就没有家人了,那几封家书是写给道观的老师父和小师弟的。 王鹏飞让公安同志把大小黄鱼和银元换了2500多块钱,连同火化后的骨灰、家书一起转当地政府,并附上烈士证明,由当地政府转交道观。 本来王鹏飞是打算亲自回湘省送木道长一程的,但分局领导不同意,以王鹏飞年纪小,路上不安全为由否决了,只给留了道观的地址,让他以后成年了再去。 无奈之下只好截下了木道长的道袍,桃木剑,医书和一套针灸用的针打算留着做个念想。 “吱!”吉普车停在了一处四合院,随行的刘科长帮着把皮箱提了下来,王鹏飞跟着刘科长进了院子,直接走到了后院一处偏房。 这是一间二十多平方的屋子,里面用屏风隔了两间,内间有一张床,一个衣柜,外间有个方桌,四把椅子,一个火柜,炉子,锅碗齐全。 刘科长把皮箱放到桌子上,说到:“小王同志,近期一个月你需要待在这里,由陈小山同志负责照顾你的生活。为了安全起见,最近一个月,最好是少出门,有什么需要你可以跟陈小山同志说,由他帮你解决。” 说着把在外面背着枪站岗的陈小山叫了进来,王鹏飞一看,认识,这就是当天和张科长一起去接他的山炮,一想到牺牲的张科长,王鹏飞又有点心酸,朝着山炮点了点头“陈同志,麻烦你了。” 陈小山也没答话,只是严肃地敬了个礼,就转身出去站岗了。 刘科长见陈小山没有回话转身就走了,朝外说了句:“你小子。。。”突然想到什么,转头向王鹏飞道:“小王同志,别在意,几个战友牺牲了,他心里有点。。。” 话说到一半又停了,想到眼前这位小王同志也是刚知道父亲牺牲的消息。面色一沉,没有说话了。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证明,和二沓钱,递给了王鹏飞。 王鹏飞接过证明一看,是父亲的烈士证明,一时呆住了,也没接那二扎钱。 刘科长把钱轻轻地放在桌子上,说道:“这里有二份抚恤金,一份是你父亲的350元,一份是木道长的300元,木道长给他师父的信上说,你是他的徒弟,他没有其他亲人了,虽有师父师弟,但都已成年,这份抚恤金由你领。本来是等一个月后再下发抚恤金的,但考虑到你情况特殊,组织上特批优先发放。” 说完顿了顿,看了看面前的小王同志只是一副呆滞的表情,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共和国3年还是用的老版钞票,这里就不换算了,直接按币改后的钞票计算。) 长吁了口气,“你先在这里好好休养,等过了这个月,组织上再安排你去上学,到时候看是安排在哪里上学,把户口档案建好后,每个月由当地街道办发放抚恤金20元。这事还早,但你心里要有个数。你放心,你以后的学习生活,组织上会负责安排。” 王鹏飞听到这里,缓过了神:“谢谢刘科长。” 刘科长处理抚恤金的事多了,见过哭哭啼啼的,见过破口大骂的,见过吵吵闹闹的,见过呆滞木讷的,但还从未见过像王鹏飞一样,这么快缓过来。 稚气的脸上看不出其他表情,平静有礼,若不是见他眼睛发红,眼角隐隐残留着泪痕,还以为是个冷血无情的人。 能答话就好,说明小王同志能过这个坎,刘科长松了口气,放松了下来。 “这次的任务完成的并不圆满,资料只抢救回来了小部分,当然这并不是你的问题,但组织上希望你能回过头仔细想想,看看是不是能想起些什么来,你也说过你看过一些敌特资料的,在医院你也写了一些资料出来,这些天多想想,不管想到多少都记下来,哪怕只是个人名都行。” “好的。刘科长,放心,我会努力回忆的。” 接下来的的一段时间王鹏飞打算就在这个四合院的后院待着,直到敌特事件结束,至于回忆敌特资料,那要慢慢吸收完原来少年的记忆后才能开始。 这个四合院里住的是区分局的家属,各家都很和气,估计大家都知道保密条例,各家属也仅限于点头之交,没有人上门家长里短的,王鹏飞正好也省得应付。 平时吃饭什么的都由陈小山做,只是这陈小山的水平有限,又没什么好材料,吃了两天,来来回回都是面疙瘩,窝窝头,汤饼子,菜就一个水煮白菜,或是咸菜之类的。 王鹏飞二世为人,日子都还不错,本以为自己一定吃不下,谁知年轻的身体,正是缺营养的时候,一顿不吃饿得慌,好歹有些油水在里面,饿了半天也就硬着头皮吃上了。 到了第三天,王鹏飞实在受不了这没什么油水的饭菜,拿了3张大黑拾交给陈小山,说:“陈同志,我这身体还没休养好,时不时还头疼,要提高伙食。麻烦你每天早上给我买几个肉包子当早餐,再买两只鸡回来,咱们今天炖鸡吃。” 相处了几天了,陈小山也和王鹏飞熟悉很多,知道这就是一个跟着长辈在敌后参加革命斗争的富家子弟。 虽然也有点看不惯王鹏飞刚吃窝窝头那个嫌弃的样子,但一想到刘科长临走时交待的,这是对革命有功的小同志,要爱护帮助他。 再加上王鹏飞比他年纪小,倒是收了一些性子,笑道:“小王同志,我看你就是好日子过惯了,嘴馋了。我们打仗那会,要吃的没吃的,要喝的没喝的,别说面疙瘩,白面窝头,就是一个红薯,一个土豆都是好东西。” “叫我小飞吧,也别小王同志了,好歹算是经历了一次战斗,又同吃同睡了几天,多少有点战友情,别太生份了。”王鹏飞笑了笑。 “你也没说错,确实有点馋了,但是脑袋受了伤,还是有点疼,有些事确实记不清,我也是想早点恢复,看看能不能想起些什么,好早点把敌特一网打尽。我这是恢复,解馋二不误。” “得了,那你也别叫我陈同志,叫陈哥,山炮都行。我就去买鸡去,回来你得帮我记下帐,你是文化人,有空教教我学文化,你不是留了把手枪吗,以后有空我教你打枪。你待在院子里活动活动,我很快就回。”说完陈小山也不等王鹏飞的回话,和院子里的大妈打了声招呼,就出门了。 第4章 金手指到账 王鹏飞对着院子里盯着他的大妈笑了笑,开始在院子里转着圈,想着心事。 我这穿越过来都十多天了,也没见系统,也没个特别的能力,这往后的日子可不好过。 尤其是那特别的十年岁月,自己这富家出身也不知道能不能躲过一劫,有了烈士家属身份,自己不远千里转交敌特资料,应该是有功的,若是凡事不出头,谦和忍让为主,想必一个抗日烈士(爷爷),一个革命烈士(父亲)的双重烈士家属身份,应当能平安度过。 转了一圈,又想到:自己的性子自己知道,就不是一个忍让性子,虽然前世人到中年磨平了一些棱角,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湘人特有的火爆性子,想必苟不住。 得多找找护身符,对了,爷爷炸日本宪兵司令部的事,上了不少报纸,得收集一些当时的报纸,特别是我党的报纸。 自己的皮箱也被分局留下了,里面的东西都还回来了,想必原来的皮箱都拆得七零八落了,父亲留下来的1000美元和2000港币,一张房契都过了明路,分局领导估计都知道。 这些倒是可以用,三年困难时期应该不会饿着。只是这一张房契,不知道这房子还能不能要回来。 不行,想平安度过那十年,估计这些美元和港币都得抽空上交,以什么名义呢,党费?这是个好主意,以父亲的名义倒是可以,但最好是以自己的名义,长辈的党性必竟不同于自己的觉悟,但我还不是党员,得尽快入党。 想到这里,不由得自嘲了一下,自己这是妥妥的革命投机主义啊,以后可是被打倒的对象。 王鹏飞在这里天马行空地发散着思维,另一边分局一个房间里刘科长和陈小山也在讨论着他。 “小山,小王同志今天有没有什么变化?” “有啊,嘴馋了,这不给了我30块钱,说是要提高伙食,让买两只鸡,炖着吃,后面每天早上得买肉包子吃,说是恢复身体和解馋两不误。” 说着陈小山撇了撇嘴,“我看他就是一富家少爷作派,科长,你看他是不是打入内部的小特务?怎么他一来,我们就让敌特炸死了这么多人。” “胡说八道!不要怀疑自己同志,再说这种话,你给我回乡种田去。”刘科长急了,瞪着眼睛,指着陈小山骂道。 陈小山见刘科长急了,忙解释道:“我这不是保持警惕性嘛,再说前几天你还交待我好好看着他。科长,是不是上面又有什么消息了?你挑能说的说说,我也好办事是吧,不然我怕一不小心又闯祸犯了错误,还不是给领导你添麻烦。” 刘科长想了想,反正报纸上都登了,自己人也用不着太保密。 “我今天看报纸,沪市抓了大大小小二十多个敌特分子,粉碎了敌特计划炸电厂的阴谋。领导已经重新评估了王志武和木春雷同志的抚恤金,月底就会补发。再说了,我让你好好看着他,是怕他不听话往外跑,万一被敌特找到了,有生命危险。” “抓了这么多特务?那就好,张科长他们也不算白白牺牲。”陈小山听到抓了不少敌特,还是很高兴的。 “小山啊,这段时间你要好好保护好小王同志,张科长他们的仇很快就会报的。小王同志在敌后小心谨慎惯了,可能性子比较闷,加上父亲和师父都刚过牺牲,你有机会还是要多开导开导他。他给你的钱,花多少用多少要记好帐,别犯错误。好了,去买鸡去吧,别让小王同志等急了。” 刘科长说完,转身走了。 “是,保证完成任务。”陈小山应了一声,小跑着出了分局。 买了二只活鸡的陈小山一边往回走一边在心里嘀咕:这刘科长也真是,消息没确认时,我说小王同志话少,也很听话,连后院都不出,他就说小小年纪倒有些城府,让我好好看着他。现在消息确定了,就说小王同志在敌后小心谨慎惯了,性子闷,让我开导他。 合着左右都是他刘科长的理,我只是没文化又不是不懂事,好赖话还是能听出来的。还是张科长好啊,有什么说什么,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小王同志,鸡买回来了。”陈小山一进后院就开始嚷嚷:“你会杀鸡吗?不会的话,我教你杀鸡。” 在后院绕圈的王鹏飞感觉陈小山这一出去,再回来热情了不少,以为是今天要吃鸡的原因,于是也热情回应:“陈哥,叫我小飞就行了,鸡我会杀,你去烧水,这炉子我摆弄不好。” 回屋拿了个碗,调了碗盐水,把刀和盐水放在院子里,就等着陈小山烧水了。 陈小山一边摆弄着火炉子,一边说:“今天看报纸了,沪市抓了二十多个特务,粉碎了敌特炸电厂的阴谋。” 王鹏飞也没多想随口接了一句:“太好了。就得把敌特抓个干净。” “那是,张科长他们总算是没白牺牲。抓了敌特,抚恤金也会多照顾一点,对了你父亲王志武同志和木春雷同志的抚恤金也会重新评估,月底会补发。” 王鹏飞这才反应过来,他带回京城的资料起作用,立了功了,难怪一向话少的陈小山忽然话多了起来,想必之前对他还是有戒心的。 虽然在医院和分局反复被问询过几次这一路上的情况和他父亲生前的情况,组织上也认定了情报的准确性,但做为久经考验的革命战士,陈小山面对他王鹏飞时还是很谨慎的。 陈小山现在能透露这些信息,想必沪市的事情已经足以表明这次情报的重要性,做为当事人便被分享了这一胜利的消息。 王鹏飞正分析着这些信息,也没及时答话,陈小山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又提了对方父亲和师父牺牲的事,惹得王鹏飞伤心了,于是也不再言语,闷头做事。 不多久,水烧好了,王鹏飞把鸡的两只翅膀交叉固定,反转扭住鸡头,沾点冷水,拔掉鸡喉的细毛,一刀割喉,另一只手抓住鸡脚,将鸡倒立,使鸡血流入准备好的碗中。 不一会,鸡彻底不动了,突然王鹏飞身上一阵金光从下至上闪过,随即从身体内部发出一声血液澎湃的风雷声直接出现在脑海,这声音他十分熟悉,像及了游戏人物的升级声。 接着他感觉自己像是立地成仙了一样,身体充满了力量,头脑也清明了好多。他心念一动,面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界面。他的金手指到账了。 得到金手指的王鹏飞没有声张,小心观察了一下旁边的陈小山,发现他并没有发现自己身上出现的异常,似乎升级的异象只有自己能看见听见。 第5章 谁把签到奖励给吃了 为了验证,他又抓起了另一只鸡,干净利落地又是一刀,很快他身上又是一阵金光从下至上闪过,随即听到一个熟悉的风雷声,他又升级了。 这熟悉的升级声音,一刀一级的设定,确定是他临死前挂机的那款类传奇游戏无疑了。 又仔细留意了一下四周,没人发现异常,于是把杀了的鸡往地下一丢,“陈哥,剩下的活都交给你了。” “你怎么又杀了一只鸡,就我们二人,这一天吃两只鸡这也太败家了吧。”陈小山见了地上的死鸡问道。 “一只鸡哪够吃,你要嫌多,给院里邻居送点,你忙吧,我有点头疼,去屋里躺一会。”说完也不管其他,急忙进屋研究到手的金手指去了。 一个小时后,王鹏飞大概是弄清楚了金手指的情况,他得到的是一个不完整的传奇游戏界面。 只要他心念一动,眼前就会出现一个游戏里的界面,中间站着一个游戏人物,就是他自己的形象。 但是这个界面比起游戏里缺失了太多东西了,现在剩下的就只有右下角有2个按键,分别是角色,背包按键,右上角有个小地图和签到表。至于游戏商城和其他的东西都全部没有了,连最基本的血条都没有。 他看了角色面板,显示从上到下就只有十分简单的几个属性,人物名:王鹏飞,职业:道士,等级:2级,生命值20(19),魔法值14,其他的攻击,防御,背包负重,穿戴重量等属性都没有显示了。 背包里面有一个新手礼包(1级),他打开了新手礼包,里面是一套1级新手套装盒,一个回城石(能用50次),一个随机石(能用50次),另外有99个金创药,99个魔法药。 还有二本技能书,7级能练的治愈术和9级能练的精神力战法。原本在游戏中打开新手礼包(1级)会跟着出来一个新手礼包(10级)的,现在也没有了。 他又数了数背包的格数,48格,还好这个功能没打折扣,很强大。 签到表是按1-28天分四排排列出的一个月签到表,但里面绝大多奖励是空的,只有第5天,第10天,第28天这三天的签到栏是有东西的。 第5天的签到奖励是30瓶治疗药水,第10天的签到奖励是10W经验,第28天的签到奖励是一个黄金箱子。 28天的奖励只有三天能领到,谁把我的签到奖励给吃了?算了还是看看小地图吧。 小地图,能看到周围的建筑物图形,以及周围的人物,小地图的功能和游戏中还不一样,游戏中在房间中只显示房间的地图和人物,但现在王鹏飞在屋里,不光能显示屋里自己的小黄点,屋外后院里陈小山和院子里的大妈是小绿点,中院,前院的也有显示好几个小绿点。 现在不知道小地图能显示的范围是多大,也不知道这个签到表是和游戏中一样是每月刷新一次,还是总共就这三个签到,签完了就没有了。不过这事不急,以后再慢慢研究。 得到金手指的王鹏飞慢慢从欣喜中回过神来,刚适应了一下经过升级加成的身体,立刻感觉到肚子咕噜咕噜地一阵响,随即传来一阵强烈的饥饿感。 忙从里屋里出来,看着锅里炖好的鸡肉,闻着那香气,肚子感觉更饿了。 也不等出去给邻居送鸡汤的陈小山了,盛了满满一碗鸡肉,拿了二个大馒头就开始狂吃。 等陈小山回来时,王鹏飞己经在盛第三碗鸡肉了。 陈小山看了一下锅里,急了:“少打一点,少打一点,小飞,你给我留点。” 王鹏飞一看锅里,就剩一点汤底了,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 “急什么,陈哥,我是吃独食的人么,你看这碗是专门给你盛的。”说着把手上那一碗鸡肉放桌子上,推到陈小山那边。 拿了一个碗,把剩下的鸡汤都弄到碗里,又拿了两个馒头边吃边道:“你吃肉,我喝汤,你看我对陈哥好着呢。” “真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我就送个鸡汤的功夫,你这吃了多少了,馒头也让你吃了一半了。还我吃肉,你喝汤,我再晚来一会,怕是汤都没有了。”陈小山拿了双筷子笑骂着,坐下开吃。 “那不能,你就是明天才回来,那一碗鸡肉也是给你留的。” 陈小山盯着王鹏飞看了一会,发现他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好像脸上红润了点,精神了点。 小山低头吃了口鸡肉,香,鸡肉确实好吃。这是我这手艺太好了,还是说小飞这几天吃得太少,饿着了,这一吃鸡肉,补了一补,把精气神给补上来了。 是噢,小飞这吃了二碗鸡肉,明显的精神了不少,至于脸上的红润,你吃上二碗鸡肉,你也脸上红润。 接下来的三天,王鹏飞每天杀两只鸡,每天升2级。 陈小山听从王鹏飞的在炖鸡时,加了半斤花生米,也没有再送鸡肉给邻居了,都是送的纯纯的鸡汤加一些花生米,就这样王鹏飞也获得了邻居大妈们的一致好评。 8级了,一刀一级,这是游戏中前10级的设定,王鹏飞打开了角色面板,人物名:王鹏飞,职业:道士,等级:8级,生命值45(19),魔法值31。 王鹏飞仔细想了想这几天升级的属性变化,弄懂了生命值的变化。括号里的19应该是王鹏飞自己本身的生命值,在金手指到账时,1级的生命值是17,2级是20,现在8级的生命值是45,看来如果有血条显示,那他的实际生命值应该是64点。 研究了一会生命值,他打开了背包,心念一动,那本7级的治愈术技能书不见了。 他脑海里自动出现了一个技能,用手往自己头上一挥,一声悦耳的叮叮声在脑海中响起,游戏界面的人物头上现出点点水蓝色星光,随着出现了一个+1的符号。 王鹏飞忙看了一下角色面板,生命值和魔法值都发生了变化,原来的生命值45(19)变成了生命值45(20),魔法值从31变成了24。 看来是自己原本还是受了些伤,刚才让治愈术给治好了。 这用一次治愈术耗费7点魔法值,就是不知道用一次治愈术能加多少生命值,能不能给其他人用治愈术。 当晚王鹏飞又做梦了,这一次梦到的不再是像看一部断断续续不完整的3D电影,而是原来的少年王鹏飞从出生到京城手雷爆炸时的完整长篇3D电影。似乎这部分丢失的记忆细胞被治愈术给救了回来。 在观看原王鹏飞完整的人生时,慢慢地自己沉浸了进去。 第6章 任务没有完成 第二天早上,王鹏飞是在陈小山的摇晃中醒来的,陈小山一脸关怀地道:“小飞,你梦到什么了?我听到你一直在说梦话,是做噩梦吗?” 王鹏飞摇了摇头,此时,他脑海里浮现的是父亲在交待任务时沉重而又复杂的表情:“这是给你的任务,你现在是预备党员,完成任务后,你就是党员。你是党员,必定能完成任务......” “你快十五岁了,是个小大人了,也读了不少书,以后的路要自己走。爸爸还有很重要的事,不能跟你去京城了,找到李叔叔,他会安排好你的。人在书在,这是任务。” 等少年重复了一句,人在书在后,父亲沉默了一下说:“万一书不在了,人也要在。给你的资料能记多少是多少,尤其是人名和照片。好好照顾自己,早点结婚,多生几个,要读书。” 接下来的几天,王鹏飞每天都在做同样的梦,每天都是在陈小山的摇晃中醒来的。 第一天看一个人的一生是个新奇的体验,但连着五天看同一个人的一生则是一个痛苦的折磨。 哪怕王鹏飞已经十级了,有56(20)共76点生命值,41点魔法值仍免不了每天从梦中醒来。 这事让王鹏飞很恼火,连十级以后,杀鸡不能直接升级这样的事,王鹏飞也没心思去研究了。 这几天他试过了喝治疗药水,能加300生命值,300魔法值的治疗药水,对解决做梦这种事也是一点作用也没有。 昨天王鹏飞把精神力战法的技能书给学了,这个精神力战法是个被动技能,游戏中能让角色增加精确和命中。 学了精神力战法后王鹏飞表面上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是感觉注意力更容易集中了,学东西好像更快了。 当晚他终于不再完整的看整个人生电影了,但还是会做梦,梦里一直重复着那几个画面:父亲在交待任务时沉重而又复杂的表情:“这是给你的任务,你现在是预备党员,完成任务后,你就是党员。你是党员,必定能完成任务......” 到这时,看过很多小说的王鹏飞也反应过来了,这应该是那个少年的执念,或者是他的信念,任务完成得并不圆满,也就是说任务没有完成。 虽然严格来说,在少年把资料转交给张科长,并由张科长签字接收那刻起,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但刘科长的那一句任务完成得并不圆满,给少年的残存意识一个非常大的否定,给他造成了很强的执念。 是什么能让一个少年把任务看得如此之重?是父亲交代任务时那沉重而又复杂的表情? 还是那句:这是给你的任务,你现在是预备党员,完成任务后,你就是党员。你是党员,必定能完成任务? 王鹏飞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必须要想办法完成这个本来已经完成了的任务,否则他将被少年的执念影响一生。 于是他开始把少年在港岛最后那段时间记忆的影像,重新找出来,当时为了让少年王鹏飞能记得住,父亲只给他看了资料最重要的部分,包含了潜伏城市,人名,性别,职业,以及几张合照。 这些记忆的调取也不是那么一帆风顺的,这可是不梦中看电影,也不是自己本身的记忆,需要他一点一点努力的回忆。 整整花了一天的时间进行了回忆默写,写了三页纸,共整理出五个城市,40多个潜伏的敌特资料。 王鹏飞把写下的资料又和脑海中的记忆一一核对,确认没有问题了,再仔细抄了一遍,把草稿烧了。 做好了准备的他,要求陈小山回分局,直接找政委汇报,不得经过其他人转告,并且让政委亲自带人过来取资料。 再让他去送资料是不可能的,王鹏飞可不想再受一次手雷的冲击。至于为什么让政委过来,一是当时木师父找的就是政委,二是政委一般来说更细心,靠得住。 当下解放没多久,公安分局也有不少的警察是旧社会留用的,多留个心眼是没错的。 陈小山出去了不过半小时,王鹏飞就从小地图上看到起码有20多个绿点把四合院给围了起来。接着陈小山就带着一行人来了后院。 打头的是个40多岁的糙脸汉子,从外表看去,一点也不像做政治工作的。 他一见到王鹏飞就一脸笑意,老远就伸出了双手,热情地握着王鹏飞的双手:“感谢小王同志的不懈努力,受了伤了,还继续革命,与敌特作斗争,听小山说你最近每天做梦都是想着敌特的资料。不愧是王志武同志培养的好儿子。” 王鹏飞被这个糙脸汉子的热情给整蒙了,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应,一旁的陈小山解围道:“小飞,这是黄政委。” 王鹏飞忙热情地回应:“政委好,政委辛苦了。” 黄政委也被王鹏飞的这句政委辛苦了,整破防了,大笑着:“小王同志,你才辛苦,你是大功臣啊。” 等进了屋,好不容易把手抽出来了,王鹏飞定了定神,一脸严肃地道:“黄政委,现在开始交接敌特资料。” 黄政委看着眼前一脸稚气,却又十分严肃的少年,心里大赞:少年老成,宠辱不惊,这真是个干革命的好苗子。 “王鹏飞同志,黄征北负责接收敌特资料。” 王鹏飞从左边口袋中拿出三张信纸,慎重地交给黄政委,接着又从右边口袋中拿出一张交接表,说道:“确认无误后,请签字。这张表我要留着的。” 黄政委接过敌特的资料,快速扫了几眼,这份资料十分清晰明了,三张信纸,画了五个表格,一个城市一个表格,里面包含潜伏人员的名字,性别,年龄,掩护身份。 他仔细看了看沪市的名单,其中潜伏人员的名字和沪市通报的都对得上,马上就肯定了这份资料的真实性和重要性,又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 第7章 抱个大腿吧 黄政委折好信纸,装进一个信封中,转身交给旁边的一个工作人员:“老杨,马上带人送回局里,上报局长安排下一步工作。” “是!”一旁的老杨接过信封,用一个公文包装着,先向政委敬了个礼,转身向王鹏飞示意了一下,才把手放下,转身带着一队人离开了。 交待完工作的黄政委拿着交接表认真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一脸欣赏地看着王鹏飞把交接表仔细折好,放在自己口袋。 “小王同志,你现在头疼的毛病好了些没有?” 王鹏飞见黄政委交接完也不走,心想着怕不是要给点奖励什么的?那我得捧着点领导。“报告政委,最近几天不疼了。” “别这么正式,我们就闲聊几句。真不疼了?”黄政委见王鹏飞似乎有点紧张,忙缓和了一下语气。 “真不疼了,就是老做梦。” “不疼了就好啊,好歹也吃了十好几只鸡了,还疼的话,那鸡不白吃了。” 黄政委说完指着陈小山,“小山这些天都吃胖了,大家都笑他,说话都带一股鸡肉味。至于做梦的事,是你最近太紧张了,现在任务完成了,你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这头疼还真不是吃鸡吃好的,是我用治愈术治好的,王鹏飞心里嘀咕着,笑了笑:“陈哥照顾得好。” “你今年十五岁吧,年纪还小,还是要读读书,上个学,对以后的学习生活有什么想法没有?” 王鹏飞还真想过这个问题,他有了治愈术后,试过可以给鸡疗伤,应该也能给人治疗。 他又木师父留的医书整理了一下,木师父留下的医书就四本,一本不知何人所着的手抄本《五行针法》,另三本是民国时期出版的医书《中国药物学集成》《中国实用药物学》《要药选》。 他都试过了,就只有那本《五行针法》的书消失了,成了他的技能:针灸术,其他的医书只能自己学习。 他感觉可以用针灸术来掩护他的治愈术,治病救人,多行善事,多交朋友,想必以后的路好走多了。 于是答道:“我跟木师父学过一段时间的针灸,对这个比较感兴趣,以后想学医,治病救人。” 这个回答可与黄政委的打算相差十万八千里。黄政委想着,这年纪的少年,短时间内两个亲人去世,身边也没有个大人教导,我问出这个问题,十有八九应该是回答没什么想法或是还没想好。 接下来我就可以提出推荐去读人民公安大学。这孩子少年老成,记忆力强,承压能力也强,这么好的苗子,以后干公安肯定大有出息。 你怎么就想学医呢,这不是浪费天赋吗?不行,我得把他这个想法给扭转过来。 “哎呀,你还小,不要急着下结论,也不要急着下决定,可以听听长辈的意见嘛。虽然你的父母不在了,但我们就是你的长辈,不嫌弃的话,叫我一声叔叔,你以后的学习生活,娶老婆的事,黄叔叔包了。” 王鹏飞可不知道黄政委心中的小九九,虽然这个黄叔叔的理由有些突兀,但是这是我党对待革命烈士后代的一惯传统,好多烈士后代都是战友抚养长大,这说法没毛病。 况且30多岁的分局政委多少算个大腿了吧,认个叔叔不亏。至于娶老婆的事,早着呢。 当下应道:“黄叔叔,我年纪小,您有什么好建议,我听听。” 黄政委听他这话更欣赏了,话不说满,你有什么建议啊,合意我就听,不合意我就听听,既认了个叔叔又没把主动权交出来,进退有度。王志武是怎么培养的,莫非地下工作者都这么优秀? “我看你比较适合公安工作,你记忆力强,行事谨慎,做事细致认真,以后去人民公安大学读个几年书,练出一身本领,一定是个干公安的好苗子。” 王鹏飞一听是干公安,心里就不愿意了,现在的公安人少,事多,危险性高,虽然他有金手指,可这也不是免死金牌,谁知道敌特什么时候再弄个炸弹出来,那就死翘翘了。 当然他也能看出黄政委是一番好意,当公安除了危险事多之外,这也是条阳光大道,特殊时期在强力部门工作,自保能力还是高很多的。 于是答道:“我父亲说我胆小,怕死,父亲就是看我有这缺点,才让我拜的木师父学医的。” “公安工作又不是打仗,公安工作重点是要用脑子,胆小怕死不是什么大毛病,打几枪杀几个特务胆子就大了。你读过书,脑子活,行事谨慎,做事细致认真,你以为你去人民公安大学读完书出来后,是直接冲锋陷阵,枪林弹雨?你舍得,我还舍不得呢。” “咱们公安系统有政治保卫,经济保卫,治安行政,边防保卫、武装保卫,还有人事行政,办公厅,六局一厅,什么类型的工作没有?你是个好苗子,只要成绩优秀,哪个岗位随你挑。” “当然,这事还早,你有空向陈小山多问问咱们公安的工作,有了调查才有发言权嘛。” 黄政委也不多说,只是放下了一个大钩子,以他的想法,这小王同志必然是会上钩的,上钩后怎么安排工作那就由不得他喽。 王鹏飞一想也是,公安系统里面也不都是危险的岗位,更何况有大腿抱还能不抱? 当下正想着先答应,却被黄政委抢了话头:“小飞啊,这事不急着回复,你先想一想,等打击敌特的事完结了再说。你这里有什么需要,还是和陈小山同志说,在这院里安全你放心,前院中院的不少同志都是杀过鬼子的,连家属也都是上过战场的,警惕性,眼力劲都是久经考验的。” 开玩笑,现在你答应了,我还不得答应你一些条件,万一要是办不到,我一个骗小孩的坏名声就跑不了,过阵子你主动找我,那就不一样了。 多了没有就一个要求:去读书,是龙是虫在学校里和同学比一比,是龙我要回来重用,万一是条虫,哎,学校也要把你训成龙,革命队伍里就没有软蛋。 第8章 我就耍了下剑 接下来三天王鹏飞签到了第十天的奖励,10W经验,升到了14级,生命值和魔法值都翻了一倍。 这三天每天早上虽然是自然醒了,但王鹏飞知道自己还是会做梦,仍然是重复着那几个画面:父亲在交待任务时沉重而又复杂的表情:“这是给你的任务,你现在是预备党员,完成任务后,你就是党员。你是党员,必定能完成任务......” “你快十五岁了,是个小大人了,也读了不少书,以后的路要自己走。爸爸还有很重要的事,不能跟你去京城了,找到李叔叔,他会安排好你的。人在书在,这是任务。”“万一书不在了,人也要在。给你的资料能记多少是多少,尤其是人名和照片。”“好好照顾自己,早点结婚,多生几个,要读书。” 不应该啊,我这都把自己背下来的资料一字不落的写下来了,是哪里出问题了,怎么任务还没完成吗? 吃过早饭后,王鹏飞把自己箱子里的东西取出一一查看了起来,自己原来的衣服都被分局拿去了,这会估计都成布块了,现在箱子里的是二套蓝色的工人制服,这不用看。 父亲留下的1000美元、2000港币和一张房契,想必分局的人都检查过了。一把勃朗宁手枪,一些子弹,这是父亲给他防身的, 现在也没禁枪,他又是敌特的目标,这也给他留着了,属于他自己的东西就没有了,再有的就是木道长的道袍,桃木剑,医书和一套针灸用的针。 他拿起道袍仔细检查了一下,没发现什么异常。 又拿起桃木剑看了看,这是一把一米长的木剑,比一般的剑要宽一点厚一点,没有什么雕花之类,上了深红色漆,整个木剑混然一体,十分耐看。 他单手拿着桃木剑,感觉剑柄有点大,他15岁的小手拿着有点不太合适,但不影响他感觉整个剑轻飘飘的。 他现在已经14级了,身体素质远超常人,但就在这院子里,他也没什么东西测试,但他试着挪过屋子里的柜子,要三个人抬的柜子,他一个人抬起轻而易举。 这不到3斤的桃木剑拿在他手里就像个牙签一样,王鹏飞随手挥了二下,没感觉有什么异样。 但男人嘛,手上有剑就是喜欢玩,一时兴起随手耍了几手剑,倒也剑风四起,正舞得起劲,一不小心,剑砍在了柜子上。 他现在的力气可不是一点点,只听到啪的一声,剑从剑柄处折了。他心痛得不行,这可是木师父留下的,忙停下来一看,这一看可把他看愣了。 原来这桃木剑不是一个整体,是剑柄和剑身分为二部分,两边用木楔子镶合的,剑柄中间是挖空的,里面有个小小的油纸包。王鹏飞刚才舞剑把木楔子给撞断了,这才露出了里面的秘密。 小心地把油纸包取出来,仔细看了看,是个圆柱形,这个形状好像是个胶卷。他突然记起来,这个油纸包还是父亲包的,当时他就在边上背资料。 知道这时代的胶卷很脆弱,一不小心就曝光了,于是也没拆开油纸包。 正好这时出去买菜的陈小山回来了,刚一进屋菜都没放下,就被王鹏飞叫住了:“陈哥,我又找出了一个东西,可能很重要,你再去下分局,让政委再来一趟。” 陈小山转头一看,桌上摆着一把断了的桃木剑,剑身剑柄分离,剑柄里面是挖空的,也明白了过来:“小飞,是这剑里面发现的?” 王鹏飞得意地笑了笑:“拿着玩,一不小心弄断了。” 陈小山放下菜,高兴地道:“行啊,你小子有福气,你立功我也沾光。”说完就飞快地出去了。 等陈小山出去后,王鹏飞就注意到小地图中各院里的绿点都从屋里移到了院子里,院门口也有几个绿点,也不知道陈小山是怎么报信的,看来这四合院里的大爷大妈还真是有点东西。 事隔几天,同样的场景再次出现在了四合院,从小地图上看,20多个绿点把四合院给围了起来。接着黄政委就带着一行人来了后院。 这次可不是黄政委先开口,他还没进后院门,王鹏飞就喊了起来:“黄叔叔,我找到了,我找到了父亲留下来的东西。” 把黄政委一行引进屋内,让他看了断了柄的桃木剑,又指了指油纸包道:“这个纸包,藏在桃木剑剑柄中,我没注意把剑弄断了才发现,看这样子像是胶卷,我没动它。” 黄政委从桌上拿起油纸包,这是个比大拇指还小的油纸包,包得很严实,包装平整,没有拆开的痕迹,满意地点了点头,把油纸包装进一个文件袋,转身交给旁边的老杨道:“老杨,带回去,让技术科今天必须把相片洗出来。” 等老杨走后,黄政委拿起桃木剑的剑柄,把剑柄和剑身合在一起,仔细看了看,有条缝但很小,于是递给旁边的另一个老同志道:“老刘啊,你也看看,这次检查物品的是谁,怎么出现这样的疏忽,这不应该啊。” 老刘接过来看了看,道:“这缝很小不注意很容易忽略,上了漆就更不容易发现。王志武同志是做了多手准备的,连小王同志都不清楚,可能就牺牲的木春雷同志知道。” 当时负责检查整理物品的是他安排的人,他还是想护着底下的兵,多少圆了个场,只是不知道政委会不会轻轻放下。 “是啊,我们当时重视程度都不够。也没问清楚木春雷同志有哪些资料,木春雷同志就牺牲了,这个事我也是有责任的。现在要亡羊补牢,小飞啊,你带过来的物品都要再拿回局里重新检查。”黄政委有些沉重地道。 王鹏飞没听明白二个老同志打的机锋,只是看他们二个讨论说起桃木剑缝隙的事情,帮忙解释了一下:“这剑没断时,一点缝也没有,看不出来是接的剑,要不是我力气大,也弄不坏这剑。” 说完把自己的箱子提了过来:“这里面的工人服和这个箱子是上次的刘科长给我的。我和木师父的东西都在这里了,我之前穿的衣服,在医院就被问询的同志拿走了,一直没还给我。” 第9章 你都做些什么梦 黄政委对着王鹏飞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这些都会补给你的。你的任务完成的很好,我很满意,我现在是越来越看好你了。我先回局里工作,这几天去我家吃饭。”说完就走了。 接下来老刘安排人重新把王鹏飞的东西全部登记好,连之前刘科长发的工人服和箱子也没放过,一起带回局里。 再次立功,又受到黄政委的表扬和肯定,王鹏飞能清楚地感觉到,脑海里原来那个执念消散了不少,感觉到自己的努力没有白废。 闲下来的王鹏飞感觉到一身轻松,在后院再也待不住了,见陈小山忙着在做饭,于是想偷偷地出去转一转,见识一下这个年代的街景,却不想在前院被一个大爷叫住了。 “小王同志,你这是要出去?” “我就出去走走,大爷,您是?”见一个大爷把他叫住了,王鹏飞有些不解。 “我姓马,你叫我马大爷,是马大军的爹,刚才在后院门口左边站岗的就是马大军。小王同志啊,你这刚立了功,可不能犯错误啊。” 马大爷说道:“你是重点保护对象,又是带着机密文件来的,保密条例你学过吧。” “马大爷,陈哥给我说过保密条例,我就在巷子里走走,放心不接触外面的人,就走走,透透气,不惹事。”王鹏飞也没不耐烦,跟大爷解释了一下。 “小王同志,这保密条例你还没学透啊,你不接触外面的人,外面的人接触你咋办,有些事得避嫌知道吧。万一要是抓敌特的事情有个意外,隔离审查可不好受。” 马大爷给王鹏飞做着思想工作,“不说你接不接触外面的人,就算是你被敌特看到了,没有发生意外,陈小山工作没做好,也要受处分。你要是闲得慌,陪大爷我下下象棋,杀几盘。” 知道这时期敌特也确实不少,王鹏飞也不坚持出去,正好闲得慌,于是就跟马大爷去了他屋里下棋。马大爷的棋力不错,王鹏飞也不是菜鸟,二人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时间马大爷家,唾沫横飞,杀声四起,倒也不再无聊了。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的王鹏飞,一脸高兴,终于不再做梦了。一上午都在乐呵呵地跟马大爷下棋斗嘴,直到中午陈小山叫他吃饭才回到后院。 正吃午饭的王鹏飞正想着一会吃完饭,跟上午一样去马大爷家下棋,门口来了两个身穿军绿色制服的同志。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同志带着一个箱子,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同志拿着一个公文包,陈小山忙站了起来:“王干事,孙干事,你们怎么来了?” 来人也没正面回应陈小山,只是看着在吃饭的王鹏飞,面无表情地道:“你就是王鹏飞同志吧,我是内部保卫科的王军,这是孙燕,这次来一是归还你的个人物品,二是向你核实一些情况。”说着把箱子放到了桌子上。 王鹏飞正吃着饭呢,刚开始还以为这二人是找陈小山的,没想到是找自己的。二人进屋的时候没留意他们的表情,只是听这话,没一点客套的意思,心想怎么在饭点来核实情况,他们不吃饭吗? 王鹏飞也没太在意,从医院醒来后,他就经历过好几次询问了,这些来询问的同志大多比较严肃认真,几乎没有废话套话。 这一次来核实的不是之前的那二位,估计是要问他发现胶卷的经过。于是吞了口饭,站起来打着招呼道:“我是,等一会,等我吃完饭,对了二位同志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 那个孙燕眼一瞪,正要说什么,被刘军拉了一下,“行,你先吃,吃完再说,不急这一会儿。” 王鹏飞可是留意着二人的,马上发现了不对劲,边吃边回想着这十多天的所作所为,没发现哪里有问题,于是也不纠结了,专心吃饭。 陈小山则是给二位保卫科的同志泡了茶,自己飞快地吃完碗里的饭,出去外面站门岗了。 面对一本正经观察他的两个保卫科同志,脸皮厚实的王鹏飞又吃了三大碗饭,才放下筷子,这一下是吃撑了。 就这样也没想明白有什么不好的事会找到他。收拾了一下桌子,笑着道:“二位同志久等了,要问什么就问吧。” 还是刘军先开口:“王鹏飞同志,别紧张,我们就是来核实一下,你发现桃木剑秘密的经过。你把事情经过讲一下。” 王鹏飞留意了一下旁边的孙燕,她低着头,在准备做记录,这一会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于是将昨天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一下,也没说他因为做梦,怀疑任务还没有完成的事,只说想木师父了,于是把东西拿出来看了看。 拿到桃木剑时,一时手痒,就拿着在屋里舞了几下,没想到力大了,把剑劈断了。说完还指了一下柜子上的坑,那是昨天舞剑时劈的。 刘军问道:“在昨天发现胶卷之前,你知道剑里面有东西吗?” “不知道,要是知道,我早就说了。” “除了这个胶卷,还在其他地方发现有什么情况吗?” “没有了,要是有,我昨天就和政委说了。” 刘军继续问道:“你受伤后,有头疼的毛病,现在好了吗?还疼吗?” 王鹏飞初听他这话问得还以为是关心他,但结合到刘军略显生硬语气,便知道接下来的问题要小心了。 于是也留了个心眼,话没说死:“前面几天时不时就疼,最近好点了,平常没事不疼了,偶尔想事情想多了,还会有一点不舒服。” “听说你最近每天做梦,都是些什么梦?”这是孙燕第一次问问题。 王鹏飞愣住了,做啥梦?这也要问?也没回答,只是盯着孙燕,平静地和她对视着。 刘军笑了笑,打了个圆场:“就当是闲聊,当是闲聊。” 吃饱了没事,聊我做了什么梦?这里头指定有事,于是单刀直入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怀疑我是特务,还是我父亲是特务?”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你要不方便就当没问。”刘军看着眼前稚气的少年露出了锋芒,依旧打着圆场。 一旁的孙燕却没理刘军,固执地道:“王鹏飞同志,这是正常的组织程序,请你回答。” 王鹏飞看了看刘军,他没说话,看来是默认了,估计这次针对他的是这个孙燕,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针对他。 第10章 梦里不是你 王鹏飞没好气地回答:“梦到我死了,被手雷炸死了。” 听到这里,孙燕拿笔的手抖了一下,刘军看向孙燕的眼神带着些许同情,小王同志的这个回答可是让孙燕有些坐蜡了,这个记录可是要给局长看的,这个回答让人听了有些揭伤疤的意思。 “是梦到了那天爆炸的事了?” “不知道。” “不知道?” “嗯,不知道,梦很长,但我醒来后就只记得,我被炸死了。其他的记不起来。” 王鹏飞越是回答得滴水不漏,孙燕越是相信自己的怀疑,一定是王鹏飞在事先就知道桃木剑里有东西,否则哪有那么巧。 她丈夫仔细检查过桃木剑,也试过剑了,这剑很硬实,没那么容易断。力气大,他一个15岁的孩子能有多大力气,挥舞几下剑就能折断? 就送个情报,前后交了三次,立了三次功,一鱼三吃,这算盘打得真响,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她是不相信巧合的,一切的巧合都有着一定的必然,她要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不能让她的丈夫背了这个锅。 孙燕也豁出去了,她决定这次她要做主导,“都是这个梦吗,还有没有梦到其他的?” 这是跟梦过不去了?不知道孙燕为什么针对他,王鹏飞犹豫了一下道:“好多天都是这个梦,醒来后都只记得被炸死了。就是前天的梦不一样,不过跟敌特案无关。” “是不是无关,你说了不算,说吧是什么梦?”孙燕不管这么多,一个人被问什么说什么,当回答问题成习惯了,才能在真正的问题上,找到突破口。 “春梦。”王鹏飞没有丝毫的犹豫,眼睛平静地看着眼前年轻的女同志。 听到他的回答,孙燕的笔没有一丝停顿,脸却不由变了变颜色:“和谁?” “不是你。”孙燕问得快,王鹏飞也答得干脆。 “你混蛋。”孙燕气得脸都白了。 “我实话实说。”王鹏飞眼里透着少年特有的恶作剧成功的喜悦,算是扳回一城,正常人谁来核实情况,会核实他做什么梦?你针对我,我不耍你耍谁。 刘军一见不好,他本来就打算走个过场,只是孙燕觉得王鹏飞应该是早就知道桃木剑里有东西,怕他还有事情隐瞒,二人交流后,才想着让孙燕挖一挖看是不是还有内情。 这就是审查人员的毛病,总是不相信巧合,总是怀疑一切,总想着把所有东西都搞得一清二楚。 但现在这情况,哪是审查,再让孙燕这么问下去,内部保卫科的脸都丢光了,很明显,她就不是王鹏飞的对手,第三个问题开始就被误导了,掉坑里了。 于是刘军转了个话题,“王鹏飞同志,我看之前的记录,你12岁就开始帮你父亲取送情报了?” 他问这话的意思也是为了给孙燕提个醒,别小看了眼前的少年,虽然年纪小,这可是在敌后有丰富斗争经验的老地下党从小培养的交通员,不光根红苗正,斗争经验也不少。 “嗯,那时候小,在死信箱旁边打打闹闹的,也不会引人注意,很多事情我来做更方便。万一要是被抓住了,就说是一个满脸麻子的男人给了钱让我做的,小孩子贪钱,不会被怀疑,最多被打骂几句。不过我从来没有出过事,这一招没机会用上。” 刘军笑了笑赞道:“哟,还是个三年从无失手的老交通了啊。” 王鹏飞没接他这话,后世看多了影视剧的他知道,一个挑刺打压,一个戴高帽,这是红黑脸换着来,这一二句没营养的好话,谁当真谁是傻子。 如果真正对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年轻,这招还是好使的,他可是信息大爆炸时代的老油条,不吃这一套。 刘军见他不答话,也不在意,接着问了好几个王鹏飞在港岛学习生活的问题,转回来问道:“你以前见过这把桃木剑吗?” “没有印象,这一路北上,注意力都在书箱里的教材上,木师父的箱子是他自己拿着的,他没告诉过我,我也没留意。”他实话实说。 “那胶卷你没打开过,当时是油纸包着的,你怎么知道那是胶卷?”刘军这下才问到了点子上。 王鹏飞也知道正菜来了,也不回避,实话实说:“有二个原因,一是这种胶卷我见过几次,熟悉这个形状。二是,离开港岛的前一天晚上,我在背敌特的资料,父亲在包一个胶卷,用的也是油纸包的,当时只扫了一眼,注意力不在这里,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胶卷。如果不是看到这个油纸包,我还想不起来背资料那天父亲用油纸包过胶卷。” “那你有没有留意,当时家里有没有一把桃木剑?” “没有,我很确定,桃木剑是木师父死后,我才第一次看到。” 问到这里,刘军其实有了一个猜测,当时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不能发电报,但情报很重要,于是王志武安排木春雷和他师弟带着自己的儿子把情报送回羊城,自己继续在港岛潜伏。 担心路上出意外,情报做了备份,明面上的情报是在教材里,其实最完整的情报应该是在木春雷带的桃木剑里,最后的保险是在王鹏飞的脑子里。 至于为什么原本该送到羊城的情报,最后到了京城,这就不得而知了。但从木春雷和他师弟的死来看,王志武的安排是十分得当的,否则这个情报不一定能安全送达。 见刘军似乎很认同王鹏飞的回答,孙燕急了:“你早就知道桃木剑里有东西是不是?” “没有,我说了,桃木剑是木师父死后,我才第一次看到。也是昨天剑断了才知道里面有胶卷。” “那剑就不是随便弄几下就能折断的,不是故意用力硬砸,不可能会断,你在说谎。”说完孙燕一拍桌子,厉声喝道。 有时人是无法理解自己没有接触过的事物的,很多时候有了先入为主,误判就这样产生了。 王鹏飞一见孙燕拍桌子了,也恼了,为了这个狗屁情报,父亲死了,木师父和他的师弟也死了,却还有人纠结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断剑的事。 于是也含怒一拍桌子,只听“啪”的一声,接着又是几声响,桌子被他这一拍,散架了。 第11章 血条厚了,能浪吗 这是个榆木的四方桌子,虽然有点年头了,但其实还是很结实的,没有个三五百斤的力气,别想一拍就散架。 孙燕被桌子的散架吓到了,准确地说是被王鹏飞的这大力的一拍给吓到了,意识到自己是真的犯错误了,也被丈夫的一面之词误导了。 王鹏飞是真的力气大,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力气大,这一拍少说也有三百斤的力气,1米6的少年爆发力比一个练家子的力气小不了多少,谁家小子15岁能有这么大力气,看来他说的随手一挥,剑就撞断了,是真的。 刘军见桌子都拍散架了,知道这事坏了,不好收场了,原本只是个走过场的事,就为了孙燕的一时任性,事件要升级了。 人家句句实话,冤枉一个有功之士,一个烈士家属,真要上纲上线,是冤枉还是构陷这得两说。 孙燕两口子这一下能不能继续在京城干都说不好,他也逃不了一个处分。刘军正想着怎么解释一下,圆个场。 外面的陈小山听到动静,忙走了进来:“刘干事,你们也太过分了,没有这么审查烈士家属的。今天这事我要告诉政委。 刘军一听,这还解释什么,直接认错吧,于是跟王鹏飞道了声歉:“王鹏飞同志,别发火,这事我们做差了,我检讨。燕子她也是没见过像你这么大力气的,所以有些疑问,当然我要负主要责任。” 一旁的孙燕心里更是难受,先是丈夫办事出了纰漏,接着自己又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误判了,自己又太急了,直接的质问,造成了冤枉的事实。本想帮丈夫一把,自己却犯了更严重的错误。 红着眼睛的孙燕,向王鹏飞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王鹏飞同志,是我的问题,没有调查清楚就怀疑自己的同志,犯了主观主义错误,我会向组织申请处分。” 王鹏飞没经历过这种自我检讨,也没见过审查者向被审查对象直接道歉的,一时也愣了,自己这一中午受的气还没撒呢,这就道歉了,你们不狡辩一下,不强行解释一下,直接就认错了? 他不知道有错必改,自我检讨是我党的优良传统,在事实面前,大多数革命战士都是勇于认错,敢于担当责任的。 王鹏飞被这光速的自我检讨弄蒙了,他刚提起的怒气像是被那一拍全释放了,又像是被二人的自我检讨给一下扎漏气了,只得挥了挥手,让陈小山把二人送了出去。 这天下午王鹏飞也没有心思再和马大爷下棋了,就是在屋子里回想着自己做的事,没发现有什么问题。于是经历过后世职场斗争和职场倾轧的他,怀疑这是分局内部的斗争,波及到了他。 本来就对公安工作不太感冒,这下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从医,用针灸术来掩护他的治愈术,治病救人,多行善事,多交朋友。 黄政委这个大腿要抱,这个黄叔叔他是认定了,黄叔叔打的糖衣炮弹来者不拒,把这糖衣吃下去,炮弹打回去。他不怕黄叔叔翻脸,公安工作危险,受伤的战士肯定不会少,凭他的治愈术,到哪里都是抢着要。 这几天他也不是天天没事闲着,治愈术早就试验过很多次了。被割喉的鸡,只要血没有放完,都能救活,现在鸡笼里养着的那只母鸡就是三天前的试验鸡。 和他下棋的马大爷有老寒腿的毛病,下雨天都会膝盖疼,经他针灸术加治愈术的治疗已经好了。 马大爷自己感觉腿得劲不少,但最近没有下雨,马大爷还不相信他的老寒腿已经好了,但是王鹏飞看到了治疗时游戏界面里马大爷头上出现的生命值+2符号,他肯定马大爷的老寒腿一定治好了。 晚上吃完晚饭,陈小山带着中院的一个赵大妈进屋了,原来赵大妈是听说马大爷的老寒腿经过王鹏飞的治疗后,好了不少,她也是有这毛病,于是也想让王鹏飞给她针灸试试。 已经下定决心要从医的王鹏飞,感觉这次不能像治马大爷那样,直接就针灸加治愈术硬上,要符合医生的特点,于是进入了角色扮演。 先是问了赵大妈以前的生活环境,做过哪些事,又详细问了赵大妈发病时的感觉和部位,接着在赵大妈腿上各处穴位按了按,来来回回有了半小时。准备要针灸时才想起,要到床上用针。 于是三人一起回了赵大妈自己屋里,开始针灸,扎了针后,在捻针的时候才用上治愈术,看到游戏界面中赵大妈的头上出现了一个+2的符号,王鹏飞知道,赵大妈的老寒腿是没什么问题了。 等帮赵大妈取下针,赵大妈感觉身体一轻,在床上伸了伸腿,说:“小王医生,我感觉这膝盖轻松了好多。” 王鹏飞笑着说:“有感觉就好,今天晚上你早点休息,明天感觉更好。” 赵大妈小心翼翼地问:“小王医生,诊费多少钱?” “我又没用药,就废点功夫,您来就是信任我,这是帮我积累从医经验了,就别谈钱了。”王鹏飞本就没打算收钱,说完就在赵大妈连声感谢中,回去睡了。 时间过得很快,又是十多天过去了,打击敌特取得了十分重大的战果,报纸隔上几天就有抓捕敌特的胜利消息。 这些天王鹏飞过得也很充实,一点也没闲着,不是帮张大妈治咳嗽,就是帮李大爷治腿,四合院的大爷大妈他几乎治疗了一遍。闲下来的时间,除了给陈小山上一上文化课,就是跟马大爷下棋。 他昨天终于签到了第28天的奖励,一个黄金箱子,打开箱子是一个500W经验卷,使用后他从14级直接升到了27级,生命值203(25),魔法值213,再也不是个脆皮了。 他感觉现在就是算一个手雷在他面前爆炸,也就能让他残血,而不会让他被一波直接带走。另外他感觉精神力专注力又强了不少,力量又大了快一倍,这些让他一时间很不适应。 血厚了,安全性就有了,应该可以出门浪了吧? 第12章 出门浪一下 数着时间的王鹏飞以为终于可以出门了,在院门口又被马大爷拦住了,说是领导还没批准。 一脸郁闷的王鹏飞在马大爷家下棋时,没控制好力量,砸坏了棋盘,这下好了,棋也下不成了。 中午吃饭时,控制不住力气的他,又折了一双筷子,掰坏了一个碗。陈小山见他这样,以为王鹏飞憋坏了,心里有气。 于是下午赶紧回分局向政委汇报了情况,很快便回来了。 跟王鹏飞说:“小飞,政委同意了,从明天起可以出门了,为了安全起见,必须得我跟着。理由有二个:一来你是第一次到京城,怕你不熟悉找不到路,二来敌特虽然被打击了不少,但是你还是敌特报复的重要目标,之前爆炸时你露过脸,虽然那一条线的敌特都被抓了,但还是怕你的长像泄漏出去了,以防万一,我得跟着你至少三个月。” 王鹏飞一听以后可以出去了,也很是高兴:“太好了,我总算可以出门看看京城是什么样的了。再不出门,身上都发霉了。” 吃晚饭的时候,王鹏飞边吃饭边和陈小山闲聊:“陈哥,政委是不是把我一个月能出门的事给忘了。” “政委也没忘,就是事多,这事我一提,他就记起来了,说这段时间委屈你了。我说你也没委屈,不是给大爷大妈瞧病就是和马大爷下棋,天天不是鸡就是肉的,这一个月你都长高了不少。”陈小山随口就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下。 王鹏飞道:“你是不委屈,你天天能出去逛啊,跟着我吃得满嘴流油,一点也不为我着想,我都快憋死了。” 陈小山急了:“我怎么不为你着想了,内部保卫科的事我都跟政委打小报告了,听说刘干事他俩都要受处分,写检查都写了好几天。今天我不也去跟政委报告了吗,你明天就能出去了。” 王鹏飞见陈小山主动提及了刘干事的事,于是打听了起来:“那个孙干事为什么针对我,我也不认识她啊。” “没有人针对你,是核实情况,只是当时有误会。爆炸案发生后,负责检查物品的有他丈夫,他试过桃木剑十分结实,当听说你随手舞剑就把剑弄断了,就有些不明白,怎么那把剑就那么容易断。” “没找出桃木剑中的情报,应该负责的那组人都要受处分吧。” “情报就在那,检查不仔细,没找出来,他们受处分不冤。如果不是你凑巧把剑弄断了,再晚一些时间,让敌特跑了,他们的责任更大。” “所以孙干事就找我的毛病,给他丈夫开脱?”王鹏飞气愤地道。 “小飞,说实话,像你这么大力气的人确实少见,没见识过的,都会有怀疑。再说了,他们不是当场就给你道歉了么,你是清白的,你是大功臣。你就别在意了。”陈小山见王鹏飞有些气,便开始开导他。 “小飞,你这还只是被询问,而且当场就搞清楚了,没受多少委屈。大家都是为了革命工作,为了革命受点委屈没什么,真要计较,那为革命牺牲的同志怎么办,命都没了。” “陈哥,看不出来,你文化不高,这道理还一套一套的。那天我反正是受了委屈。我也就是问问,你今天不说他俩受处分的事,我还不问了。我反正是不待见孙干事。”王鹏飞是真不爽那天孙燕的态度,在他看来那就是审犯人的态度。 “小飞啊,再过段时间你想见孙干事也见不到了,她们两口子主动申请调南方剿匪了,他俩的孩子才三岁,战场上枪炮横飞,也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回来。这事你就不要在其他人面前提了,不然显得你没觉悟。” “不是吧,就为了这事,两口子都又上战场了?我是受了委屈,但也不用处分这么严重吧。”王鹏飞很是吃惊,以为是被内部处分了,就算是内部职场斗争失败了,有必要那么狠吗,非得把人弄到战场上去? “你也太小瞧孙干事两口子的革命觉悟了,他们是纯粹的革命主义战士,犯了革命主观主义错误,去战场再立新功,洗刷自己的污点,这不是很正常吗?”陈小山一副你小子革命觉悟太低的表情。 “真是自己主动申请的,不是被发配了?”王鹏飞很是怀疑,革命都胜利了,还往战场上跑,真有这样的干部? “现在咱们分局人手紧缺,他们主动申请调往南方,领导还不批呢,他们打了两次报告,领导没办法才批,不过他们也要再等一个月,有新人进来了才能走。” 陈小山又透露了一下小道消息,停了一下接着说:“我说,你小子要是有机会见了人家孙干事,可不能摆脸色,革命战士不能斤斤计较。” “陈哥,那不能,我见了他们一定像春风般温暖。”王鹏飞见陈小山言之凿凿,也就信了八分,在心里默默说了句:“真是这样,那我不如她们。” “像春风般温暖?啥意思?” “说话客气,笑脸相迎呗。” “呵呵,对对,像春风般温暖,哎呀,有文化说话就是好听。。。” 第二天上午,陈小山带着王鹏飞坐了公共汽车,看着路边到处刷着“打倒美帝国主义”,“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华夏”,“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等充满时代特色的标语,王鹏飞本想着多坐几趟车,围着京城转一圈。 但这年代的公共汽车不好坐,人多味大,车子减震不好太颠簸,总之体验感太差。他才坐了一个多小时,就在半路嚷着受不了,二人找了个站点下车了。 中午二人找了家饭馆,点了两个硬菜,大吃了一顿。下午他也就没有再坐公交车了,他让陈小山带他去商店,花了157块4毛2买了辆大国防自行车,又花了点钱配了车灯,雨衣。 这时候国家还没有实行票证制度,自行车之类的工业品有钱就能买。去公安局盖章上牌有陈小山在,都是熟门熟路,根本不费事。 有了自行车,王鹏飞就放飞了,让陈小山载着他到处乱逛。此时大街行走的群众,大多是穿着灰、蓝色工人服,偶尔有一些绿军装的战士走过,人们脸上大多洋溢着笑容,似乎生活充满了激情与热爱。 中途陈小山想让王鹏飞骑一下自行车,二人换着休息一下。但王鹏飞还没有完全适应好升级带来的力量提升,怕把自行车弄坏了,只得跟陈小山说自己骑不好,技术不行,还不能带人。 第13章 这是个影视世界 逛着逛着,王鹏飞发现不对劲了,在前门楼子他看到了神似朱亚纹和倪小红的人,后来在西直门西边还看到了一条叫南锣鼓巷的巷子,这是巧合吗?还是我穿到了一个影视世界里? 于是他让陈小山在附近转悠了一圈,果然,他又看到了一家大厂,叫京城红星第一轧钢厂。这时陈小山刚骑新自行车时的兴奋劲也过了,人也累得不行了,直叫着骑不动了。 二人在京城红星第一轧钢厂附近找了棵大树,把车子停在一边,坐着休息。 “陈哥,这个京城红星第一轧钢厂挺大的啊。”王鹏飞主动找着话题。 “那是,这个厂子原来叫娄氏轧钢厂,是个大资本家的厂子,去年才改的京城红星第一轧钢厂,听说里面工人的待遇不错。”陈小山对这个厂子还真知道。 娄氏轧钢厂,那没错了,我这是穿到了情满四合院?不对,这路上走的人怎么那么像蒋文丽?这是一个综合的影视世界?心里有事的王鹏飞坐不住了。 转身站了起来,招呼了陈小山一声,推着自行车,也不管会不会把自行车骑坏了,飞身上了车,陈小山在后面大呼:“我说你行不行啊,你不是技术不好么,这是新车,别摔了。” “我先试一下,你先别急。” 在附近骑了几圈,发现只要小心点,慢慢地用力,也没那么难适应,于是招呼陈小山上车。 陈小山上车后,发现王鹏飞骑得还挺稳,说道:“行啊,小子,你这骑得挺好的啊,还说骑得不好,我看你就是想偷懒。” “陈哥,我想去天安门广场逛逛,你来指路。” 半小时后,二人到了天安门广场,王鹏飞先是认真瞻仰了人民英雄纪念碑,仔细观察了一会国旗,以及下面的升旗台。 此时他十分确定,这是个影视世界,这里的升旗台与后世某部电影里的一样,一模一样。 确定了这是个影视世界,他就打算回去轧钢厂,想看看大名鼎鼎的傻柱,试试能不能跟主角互动一下。 在天安门广场转悠了一会,他就载着陈小山到了轧钢厂,正好轧钢厂门口冲出一群工人。工人们抬着一个担架,看样子有人是受工伤了,这会估计是等厂子里的车。 王鹏飞都是在小院给老头老太太治疗一些老毛病,还没正儿八经治疗过伤患,于是心下一动,主动上前,并说道:“我是医生,让我看看。” 边上围着的工人兄弟,一看是个毛头小子,嚷嚷道:“是腿让机器压断了,你小子还是学徒吧,一边去,等你出师了,有的是机会。” 王鹏飞也不理他,上前仔细一瞧,原来伤者右腿膝盖以下不知被什么重物砸断了,还有部分血肉分离了,这情况肯定是粉碎性的骨折,看样子这腿保不住了。 估计厂医简单处理过了,大腿上扎着止血绑带,但血还是止不住地流。伤者疼得受不了,但被几个身强力壮的工人按着不让他动,只能直喊着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王鹏飞装做从外衣口袋里拿东西,实际是从随身背包里取出了几根银针,一把剪刀,一边用火消毒,一边说道:“我能给他止血,止疼,不然等大老远赶到医院,光流那些血就半死不活的了。” 陈小山心里也没底,但他知道王鹏飞不是信口开河的人,于是也接着道:“工人同志,放心吧,让王医生试一试,他心里有数。” 一旁的工人见有个公安战士也帮着说话,也就没有拦着,王鹏飞小心地把裤子给剪掉,便开始施针,施完针,又用了治愈术,很快血就止住了。 他在游戏界面看到伤者头上冒出了个+3的符号,就再没有动静了,这跟游戏中也不一样啊,像这种情况不应该冒出连续的+3+3的符号么,王鹏飞有些奇怪。 不一会伤者也不喊疼了,只是小声地哼哼,一旁的工人高兴地叫道:“神了,血止住了。” 这时厂子里的车子来了,众人手忙脚乱的把伤者抬上了车,随即车子一溜烟去了医院。 王鹏飞正想着要不要跟着去医院把银针取回来,忙叫陈小山,却发现陈小山在厂保卫室和人说话。 原来厂子里保卫人员有人认识陈小山,找他问了点情况。王鹏飞跟陈小山说要去医院把银针取回来,两人一起去了医院。 刚才这一幕被一个身穿军服的人看了个正着,他本想跟上去问问小医生的情况,看了看表,约定的时间到了,于是转身进了轧钢厂。 等从医院回到家已经是晚饭时间了。陈小山忙着做饭,王鹏飞在想着治愈术的效果。 治愈术对这种创伤,能止血,止疼,但对断肢,断筋,断骨治愈术起不了决定性的作用,但是在手术后能很好地促进伤口愈合,减轻伤患痛苦。不过这也很好了,想必以后靠这个技能成为一个名医不是问题。 接下来几天王鹏飞见到了傻柱,易中海,许大荗,也试着几次要和他们产生互动。 但总是有着各种意外导致互动失败,不是突然有人拉着他要问路,就是原本朝他走来的人突然转身走向另一边,或是对他的叫喊声当成耳边风。 王鹏飞怀疑他无法介入影视剧的剧情,直到那天他看到了一个神似蒋文丽的女人,他装做不在意,和她迎面撞了过去。 在即将撞上的那一瞬间,他感到了一股寒意,从头到脚把他浇了个正着,他感觉自己再有异动,会有大祸临头。当时他吓得一动不动,那个女人像是没事一样,从他身边悄然飘过。 从这之后,王鹏飞知道了影视世界里的剧情是无法更改的,如有意外,这个世界的意志就会让你出现意外。 王鹏飞打算对各神似后世演员的人敬而远之,也对这个世界深怀敬畏。但过了几天平静的生活,发现一切正常后,乐观心态又占了上风,影视世界不能改变又怎么样,我过自己的生活,照样活出自己的风采。 试探(作死)完影视剧情的事告一段落,王鹏飞开始了自己的规划。先要把自己的房子弄到手,再把自己的党员身份确定好,然后考虑是去学医还是直接去哪里做个医生。 第14章 你要工作不要 这天一大早,王鹏飞拿了父亲留下的房契,和自己的入党申请书,他要去找黄政委。 到了分局,黄政委正在开会,等他开完会,找他的人很多,又等了两个小时,快吃中饭了,才轮到王鹏飞。 黄政委拿着他的房契和入党申请书,神情有些严肃,但不知想到什么,又笑了笑:“小飞啊,这房契之前我就看过了,是个四合院,解放前一个资本家的,他们南下逃到了港岛,想必这房契是你父亲在港岛买下来的。” “但是现在有个问题,当时是做为无主的房屋给没收的,早就分给了各单位的人员住了,现在要收回来有些不合适。” “这房子就这样没了,不能吧?当时我父亲买这房契可也花了不少。黄叔,我也不用非得把他们赶出去,就是把房子的所有权明确给我,他们可以住在那里,多少付点租金就行,你看这样可以吧。” 王鹏飞可舍不得这个占地六百多平方的房子,自己不能住,但能明确所有权也是不错的,这在以后可都是钱啊。 “小飞啊,这事对我来说是个麻烦事,当时要没收的这一批房子,都是我批的,按组织原则这个事情我还真办不了。”黄政委也算是实话实说了。 “那黄叔叔,您说,找谁办能办了?我去找他。” “找谁也办不了,这个口子就不能开,开了这个口子,以后的麻烦事更多。再说你就一个人,在哪住不是住?”黄政委今天的事确实多,忙到现在也是一口水也没喝,拿起茶杯灌了一肚子茶水。 王鹏飞听到这话,皱了皱眉头,那行:“房子的事以后有机会再说,我这入党申请书您看一下,有空帮我批了吧。” “小飞啊,想入党是好事,我们热烈欢迎。但这事有组织程序,要先申请再由组织考察,各方面考察合格了才能入党,再说了你才15岁,也没到年龄。等你去公安学校上学了,去学校申请入党,学校考察合格了,会安排你入党的。” 黄政委心里还是很看好王鹏飞的,一心想让他去公安学校学习,对他积极向党靠拢也是很鼓励。 “黄叔叔,我的情况比较特殊,我也跟审查人员说过,我应该算是火线入党的,当时在港岛情况紧急,情报很重要,父亲要继续潜伏。” “木师父他们是国军溃兵,虽然我父亲对他们有救命之恩,但必竟没有接触过太多党的政策,所以我父亲做我的入党介绍人,我也宣誓入党了,然后我就北上了。现在这个入党申请,只是补上组织程序。” 王鹏飞有不得不入党的理由,原本那个少年的意识并未完全消散,虽然暂时没有对他产生影响了,但王鹏飞知道,那个少年微弱的意识仍在。 谁知道他什么时间又冒出来?再说了,就算为了完成少年的遗愿,也必须要入党。 据理力争的王鹏飞最终还是没能说服黄政委,黄政委来去就是二个理由:“一是当时的火线入党只有他父亲一个入党介绍人,不符合组织程序。二是他年龄不到,必须满十六岁以后再申请。” 谈完事后,黄政委叫他去食堂吃饭,王鹏飞也没去。一个人灰溜溜地回家了,也没等陈小山,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二件事情,一件都没办成。 他不认为是黄政委讲原则,后世来的他认为,原则就是用来打破的,他认为黄政委有些不靠谱,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这条大腿貌似有些不牢靠。 回到家也没心思和马大爷下棋,吃了两个早上剩下的包子,躺在床上想事情。 他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房子的事没办成说得过去,涉及到利益,黄政委要避嫌。但入党申请为什么也没办成?算了不想了,你不给我办事,我就给你找事。 第二天吃过早饭,王鹏飞又带了一份材料到了分局,这次他没有找黄政委,他直接找了财务科,把材料给了财务科的科长。 这是一份向组织申请补发他父亲地下工作期间工资的资料。他知道父亲一直就没跟组织领过工资,反而经常用自己做生意的钱补贴潜伏小组行动用的经费,购买各种物品,微型相机,胶卷,电台配件,电池等等。 为什么他会知道?因为到了港岛后,他就开始学着记账,最后两年的账都是他记的,父亲太忙了,事多,做生意,潜伏,哪一项要做好都不容易。 王鹏飞认为现在父亲牺牲了,生意也断了,作为家属没了收入,申请补发工资不应该吗?本来王鹏飞是没想着这事情的,但既然黄政委事事要讲原则,那就按原则来走。 上交完申请材料的王鹏飞也没在分局等,跟陈小山直接回了家。回到家没多久,陈小山就被人叫回了分局,王鹏飞知道,材料起作用了,陈小山肯定被叫去问话了。 无聊的王鹏飞正打算去和马大爷下会棋,这时院里走进来了一位50多岁的老军人,夹着一个公文包,一副笑意融融地样子,见了他老远就伸出了左手,打着招呼:“小王同志,你好!” 王鹏飞虽然不认识他,但人家热情洋溢,你也不能拉着脸,于是也笑着回应:“这位老同志您好!” 随着老同志走到近前,伸着左手要和他握手,王鹏飞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没在意,伸出了左手,两人握了一下手。眼睛不经意间扫了一眼他的右手,却发现老同志的右手前臂有一截袖子是空的,应该是老同志的右手手腕被截肢了。 老同志也不客套,直接就道明了来意:“小王同志,我是京城荣军院的老李,这次来找你是想问你想不想去荣军院工作。” 王鹏飞一听这话也愣了,这年头还有工作从天而降的? 转念一想,那还真有,国家经过数十年战事,百业凋零,各行各业都缺人。只是这荣军院是个什么单位? 把老李请进屋坐下后,问道:“老李同志,荣军院是个什么单位?我才15岁,能参加工作?”王鹏飞有些不解。 “咱们京城荣军院是去年年底才成立的,是为战场上受伤的伤残军人们服务的,现在急缺医疗人才。” “想请小王同志来咱们荣军院帮战士们治病疗伤。我知道小王同志有一手好针灸术,我们就缺小王同志这样的技术人才。” 老李言语之中很是诚恳,一点也不因为王鹏飞年纪小,而耍小手段。 王鹏飞对老李的第一感觉也不错,但是有些事还是要问清楚的:“老李同志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第15章 撕伤疤的老李 接下来老李把那天在轧钢厂门口的事说了一下,说他当天就在轧钢厂门口,看到了王鹏飞针灸止血的事。 后来第二天又去医院问了医生,医生对当时的止血手段十分佩服,说止血止疼的效果十分好,对病人截肢手术的顺利进行很有帮助。 老李没说他还让人对王鹏飞做了政审,又详细了解了他在院子里给大爷大妈治病的事,确认医术和人品都没问题,这才上门请人。 王鹏飞心里倒是有些意动了,荣军院服务的都是伤残军人,在那里工作别说三年困难时期,就是十年特殊时期都能安稳渡过。 “我去了主要做什么工作?能直接当医生吗?”王鹏飞问道。 老李一看有戏,忙道:“目前有个想法,主要是用你的针灸术,给战士们做术后护理,帮他们止血止痛,当然具体工作还得你和医疗队的医生碰头后确定。” 说完停了一下:“听说你这针灸术止血止疼的效果很好,小王同志,我想亲自试一试。” 王鹏飞一听也有理,只是看着老李不知道他想怎么个试法。 却见老李把他的右手抬了起来,撸起袖子,露出了那断手,断手上有个指甲盖大小的新痂。 老李把那新痂一撕,血立刻就冒了出来,流个不停。老李却像没有一点痛的感觉似的,笑咪咪地把右手伸到了王鹏飞前面。 王鹏飞对老李肃然起敬,老李这断手一看就是旧伤,这新痂怕是他为了试药,硬弄出来的。 当下也不多说话,拿出几根银针,用火柴消了毒,飞快在他手臂上扎了几针,完事一个治愈术下去,血很快就止住了。 老李盯着手上的伤口,笑容顿时停住了。他能很清楚地感觉到,随着血止住后,伤口上那股刺痛突然消失了,他仔细感受了一下,似乎伤口还隐隐有点舒麻的感觉。 从下针到血止住,前后也不过半分钟时间,那个医生没有说错,小王同志的针灸术止血止疼的效果非常好。 这正是荣军院需要的,战士们每次换药就像是上刑一般,如果小王同志能来荣军院那就太好了,这个人我一定要请到。 过了十多分钟,王鹏飞把针撤了,看着老李有些心疼地道:“老同志,我要批评你,你这样不爱惜身体是不行的,是对党和人民的不负责任。” 老李亲自感受了王鹏飞神奇的“针灸术”后,十分高兴,“小王同志,我接受你的批评,请你一定跟我去荣军院,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能满足的我一定满足,不能满足的我克服困难想办法满足。” 自认为在黄政委那吃过亏的王鹏飞,现在可没那么听话了,他也学精了,有要求要先提,你办到了,我再去。 假装去柜子里找东西,实际上从随身背包里拿出了那张房契,递给老李,并介绍了一下从黄政委那里了解到的情况。 说道:“老李同志,我也不用非得把住在这里的人都让他们搬走,就是想把这房子的所有权明确给我,他们可以住在那里,签个租房合同,多少付点租金。” 老李拿着房契想了想:“行,这事我豁出老脸去,给你办了。还有什么要求?” 王鹏飞很是吃惊,这老李一口就答应了下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有些犹豫接下来的事该不该说,这人不是个骗子吧? 正巧这时陈小山回来了,一进门就说:“小飞,黄政委叫你去分局一趟。有些事想问你。” 王鹏飞一听正中下怀,去分局啊,这老李是人是鬼一下就知道了。 于是笑着对老李道:“老李同志,我有事要去趟区分局,正好我其他的要求还得区分局的领导同意才能办,你一块去了解了解。放心不是什么违反纪律的事。” 陈小山进了屋才看到老李,于是看向了王鹏飞:“小飞,这位老同志是谁?老马怎么让他进来了?” “陈哥,这位是荣军院的老李同志,找我有点事。” 老李听到小陈的话也不在意,笑了笑道:“小同志,你说的分局黄政委是不是黄征北同志?” 陈小山一见老李知道黄政委的名字,心道不好,怕是个首长,于是赶紧敬了个礼:“首长好,黄征北就是我们分局的政委,请问你是哪位首长。” 老李也没正面回答他,笑了笑:“是黄征北就好,二位小同志,走吧,去分局见见你们的政委,我正好去打他的秋风。” 陈小山见老李不露口风,以为自己刚才的话得罪他了,苦着脸跟在后面,朝外走去。 二人骑了两辆自行车,王鹏飞自己骑一辆,陈小山骑的是老李那一辆,载着老李。 到了分局门口下车的时候,老李拍了拍陈小山的肩膀道:“老马比你多了十多年革命经验,警惕性比你强多了,我来过二回,老马早就知道我是谁了。你啊,还得多学学,可不要瞧不起老同志。” 陈小山苦着脸,连说:“我可没有瞧不起老同志,我就是嘴快,坏事都坏在这张嘴上。” 三人直奔黄政委的办公室,正巧这时黄政委办公室没人,陈小山打了一声报告:“报告政委,王鹏飞同志和荣军院的李同志到了。” 黄政委抬头一看,立刻站了起来:“哟,老政委,您怎么来了。” 老李笑着说道:“小黄啊,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来打你的秋风来了。不过我的事不急,你先处理这位小王同志的事。” 黄政委哪肯让老李等着,忙道:“这小子的事都是些闲事,不急。老政委你有什么事,我能办的一定办。” 二人推托了一番,黄政委拗不过老李,只得先处理王鹏飞的事。 “小飞,你跟我说说,为什么突然想到要申请补发你父亲的工资?是对我没给你办房契,没同意你入党申请的事,对我有意见?”黄政委面色有些沉重。 “黄政委,没有意见,我对您坚持原则的事很认同。但按原则我父亲在港岛工作也是有工资的,他那时没领,是情况特殊。” “一是家里有生意,不缺这点钱,二是为了减少接触,为了更好的潜伏。现在我父亲牺牲了,家里断了收入来源,他的工资按原则应该给予补发。”王鹏飞当着外人,也好不叫黄叔叔了。 第16章 你和他讲法律,他和你耍流氓 但这声黄政委的称呼,听到黄政委耳朵里,感觉有些刺耳,他越发觉得是王鹏飞对他有意见。 于是声音也提高了些:“怎么你父亲留给你的钱不够用?还是你师父和你父亲的抚恤金就花完了?” 王鹏飞见黄政委的语气带点质问,也来气了:“我父亲工资补发的问题,和我父亲留给我的钱是二回事,那是祖产;和抚恤金更是不相干,这是按组织原则发的,每位牺牲的同志家属都有的。” “哟,你还尽是道理。我给你算一算,你师父和你父亲的抚恤金,算上后面补发的,加起来有1000块了,你还有你父亲给你留的1000美元,2000港币,你还要组织上给你补发你父亲的工资,你一个小孩,拿着这么多钱,你要干什么?” “钱当然是要用来花的,正当的收入,按组织原则,只要不违反纪律,我怎么花都可以。补发我父亲的工资也是按组织原则来申请的,这没有违反原则。”王鹏飞可吃不他那一套。 “巧言令色,强词夺理,你知道办这事要多少人去做?天南地北,不是一个部门,涉及保密单位,涉及多少资料要核实,就为了一点钱。你还有没有一点革命觉悟,有没有一点革命牺牲精神?” 黄政委自以为是为了王鹏飞好,这么大一笔钱,一个大人都处理不好,何况一个小孩,钱多了,一不小心就会犯错误的。 这事真要批,需要总局特批下来,但他不想让人知道一个孩子有了这么多钱,还要去申请补发工资。这会让人觉得这孩子掉进钱眼里了,对他以后的前程不利。 王鹏飞从没经历过革命时期的各种运动,不知道黄政委是真的为他好。 从后世来的他特反感这种说法,你和他讲道理,他和你讲法律,你和他讲法律,他和你耍流氓。他感觉现在黄政委就是,你和他讲道理,他和你讲原则,你和他讲原则,他和你讲觉悟。 于是挑开了道:“巧言令色,强词夺理这八个字,我年纪小受不起,您自受了吧。我和你讲道理,你和我说原则,我和你说原则,你又和我讲觉悟。” “那我要入党的事,你之前怎么就不讲觉悟,要说原则了?三件事,到你这里一件也办不了。我还就不信了,三件事,我还都想办了,你不办,我到中海里告状去。” 黄政委气得七窍冒烟,指着边上一部红色电话道:“反了天了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还敢告状,来来来,这是直通总局办公室的电话,你打给部长去告状去。” 王鹏飞也是脾气上来了,仗着年纪小,初生牛犊不怕虎,就要拿起电话,被一旁看热闹的老李一把给抓住了。 这要真打了电话,黄政委少说要挨顿批评,说不得还得在会上做检讨,办事能力受到质疑。 老李抓着王鹏飞的手,笑着道:“小王同志,你信不信我,你要是信我,你先回去。你的事,我来办,一定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 王鹏飞刚才一下也是脾气上来了,说不定拿起电话,还真不敢告状,于是借坡下驴。 看了看老李,见他一脸真诚,于是道:“好,我信你。”说完也不看黄政委,转身就出了门。 一到门口,却发现走廊上不少办公室的人探头探脑,在看是谁这么大胆,在和政委吵架。 等人一出来,发现是个少年,也都摸不着头脑,就这少年能让政委这么头疼? 门口的陈小山见他出来了,长吁了口气,他还真怕王鹏飞年轻气盛,和政委干了起来。 他可是知道王鹏飞有多大力气,要论干架估计二个政委也不是王鹏飞的对手。刚才他可是时刻盯着里面的动静,万一王鹏飞冲动了,他拼死也要抱住这个少年。 把王鹏飞拉到一边:“你虎啊,政委这人可好啦,你怎么跟政委闹起来了。”王鹏飞也不接陈小山的话,闷头就往回走。 这边办公室里,黄政委一脸苦笑:“老政委,让你看笑话了,这小子是个干公安的好苗子,我想着不能让他长歪了,要求严了一点。没想还是个刺头,刺头好啊,打磨一下,将来又是员大将。” 老李左手从口袋里抽出了根烟:“房契的事我知道,他父亲工资补发的事,我也听明白了,他入党申请的事是个什么情况?你给我说说。” 黄政委忙帮他点上,就着同一根火柴给自己也点了一颗:“怎么,老政委这孩子你看上了?这可是干公安的好苗子,去你那可别浪费了这个好苗子。” “小黄啊,你这是灯下黑啊,他可不光是干公安的好苗子,还是个现成的好医生,随时能上手,比不上一个外科主刀医生的重要,但也差不了多少,外科医生我见了不少,止血止疼能比得上他的我还没见过。” “他的这门特长,做医生比做公安要强。做公安还要培养,但做医生是少有的专项顶尖。”老李吐了口烟道。 黄政委皱了皱眉,他没想到老政委对王鹏飞的针灸术评价这么高:“他会针灸这个情况,陈小山倒是和我说过一嘴,我以为他年纪轻轻就只是会点普通的针灸,还是轻视他了。王志武同志是怎么培养的,小小年纪搞地下交通是个好手,会记账,力气大,还懂医。” “少给我打马虎眼,他那只是懂医?那是精通针灸,特项专长。说说他入党申请的事是个什么情况?你说完了,我再给你指点指点,你为什么把握不住这个小子。”老李不给黄政委机会,步步紧逼。 黄政委没办法,只能说:“老政委,我挑能说的说,有的事涉密。他和他父亲是地下工作者,为了送紧急情报,他父亲让他火线入党,他和另个二人把情报送了过来,为了这个情报,他父亲牺牲了,另外二个送情报的也牺牲了,就剩他一个了。这情报到手后,也是一波三折,但其中,他出了大力。老政委,我能说的就这些了。” “嗯,火线入党是有先例的,按理说他这份火线入党是可以特批的,说说吧,你是怎么考虑的。”老李一听就知道,入党申请的事,是被黄政委压下来了。 第17章 叔叔个屁 黄政委一脸委屈,抽了口烟:“因他父子的功劳,我们分局欠了他们一个天大人情。这些都放在一边,只说他家,可以说得上是满门忠烈,爷爷抗日而死,叔叔牺牲在朝鲜,父亲也在最近牺牲了,一家子三代,前二代三个男丁全没了,就剩他一个独苗苗。” “我认了他当侄子,是一心想培养他当公安的,又怕他过早入党。您是知道的,我们党员一向是吃苦在前,享受在后,危险的一线工作要抢着做。他要是入党了,再读几年书出来,也是几年的老党员了,是必须上一线的。一到危险的一线,起码十多年才能退到二线,这十多年的明枪暗箭,他年轻气盛,容易冲动,我怕他熬不过。” “要是晚几年再入党,他还能先在二线干几年,我再安排他结婚生子,等性子稳了,再去一线,不容易出错,也更成熟,更容易出成绩。到那时,就算在一线有了不测,他也应该30多了,孩子也早就有了,不算是绝后了。” 这年代公安工作存在很大的危险性,做为一个叔叔先安排侄子的工作,又安排结婚生子,工作生活都考虑到了,他自认为考虑得很周全了。 “不错,考虑得还算周全,是个有担当的好领导,但不是个好叔叔。”老李吸了最后一口烟,把烟摁灭了。 “你忽略了一个问题,他一个孩子,初到一个陌生的环境,父亲又牺牲了,他最缺什么?缺一个安心,缺一个家,缺一个母亲。” “那房子就是他心中的家,党就是他的母亲,就是他的靠山,钱就是他最后的安心,最后的心理防线,三样东西你都拦着,一样都不给,他能不炸刺?” “我不是认他当侄子了么,和他说了他以后结婚生子我都包了。” “屁的侄子,叔叔个屁。你说了就算?他认同了没有,嘴上认了,心里认了没?你一个分局领导,整天忙得茶都没一口,见过他几面,跟他吃过几顿饭,一天到晚在食堂吃饭,你那口子又不在京城,要是在京城,她还能把小王接到家里,有了家,才能安心。” “收侄子不是这么收的,哪怕安排他当你的临时通讯员,天天就算是只能见个面,吃个饭,都好过安排一个战士照顾,战士替代不了你。想想以前你的老连长刚开始是怎么带你的。” 说了半天,老李也渴了,拿起桌上的杯子,灌了一口茶:“房子的事我来办,入党的事需要你这条线特批。侄子还是你的,人我带走了,我帮你调教好,你就等着享福吧。还有啊,早点把你家那口子调京城来,到时候我带小王来吃饭。” 说完老李就出了办公室,他知道这事黄政委肯定能想明白,不然他就坐不上这位置。 “将军!小飞你输了!”马大爷一个马后炮,直接宣告了这一盘棋的胜负。 看到王鹏飞又在闷头摆着棋子,马大爷点上一根烟,觉这么下没意思。眼前的少年三心二意,昏招频出,这样下棋赢了,一点成就感也没有。 这小王同志和政委发生争吵的事他也听说了,肯定是小王同志有误会,但小孩么,脾气上来了,谁都敢顶,还是要劝劝他。 “小飞啊,你的事,大爷也听说了,黄政委的工作能力和人品那都是有口皆碑的。有的事,不是表面上看着这么简单,就像下棋,有时候我明明是要吃你的炮,却摆出一副要吃你的马,并且穷追不舍,一但你有了疏忽,你的炮就没了。所以黄政委考虑的点,肯定是有你没有考虑到的特殊情况。” 这时院门口传来一阵笑声,“呵呵,马大爷,我黄征北也是人,是人就会犯错误。” 马大爷和王鹏飞抬头一看,是黄政委来了,他左手夹着一个公文包,右手提着一篮子菜。 王鹏飞开始有些意外,但心里一动,像是明白了什么。 于是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和往常一样打着招呼:“黄叔,你来了。” 他那态度好像前两天二人根本就没吵过架一样。吵过架怎么了,这大腿都主动过来了,肯定事情有了变化,听他的口气应该是向好的一面变化。 不管怎么样,伸手不打笑脸人,热情点总是好的。这点事,职场混过的老油条都门清。 黄政委见他一副没脸没皮的样子,也是好笑,得了也省得尴尬:“马大爷,我找小飞有点事,先去后院了。” 在院子里看书的陈小山一见黄政委来了,忙放下手里的书本,站起来敬了个礼:“政委,您来了。” “小山啊,今天放你一下午的假,你骑小飞的车子去找战友叙叙旧,吃完晚饭再回来。” 转头和王鹏飞道:“咱们叔侄亲近亲近,有个事和你说。晚饭我来掌厨,咱们叔侄吃个家宴。”说着进了屋。 陈小山手忙脚乱地收拾好了书本,拿了单车钥匙飞快地出门了,生怕影响了政委做思想工作。 屋里,王鹏飞把黄政委让进桌子的上方坐着,自己给黄政委泡了杯茶,想起黄政委抽烟的,又拿了一个竹筒做的烟灰缸,一盒火柴放在桌子上。 忙完这些,坐到了下首位,和黄政委面对面坐着。这都是职场老套路了,王鹏飞是信手为之。 黄政委看着忙个不停的小飞,又是一阵心疼,随着师父北上送情报,前后死了父亲,师父二个长辈,自己死里逃生,在这人生地不熟地京城,看来是受了不少委屈。 这原本也是个富家少爷,以前哪干过这些招呼人的事,现在眼前的少年现在是做得熟门熟路了,一点也看不出是个富家少爷的样子。 拿起火柴点了根烟,吸了一口定了下神,想了想,一下又不知该从哪里说起。 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封信,放在桌子上,说道:“这是刘满堂同志写给你的道歉信,刘满堂是孙燕同志的丈夫。” 刘满堂?孙燕的丈夫?王鹏飞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会给他写道歉信。 从桌子上把信封拿起来,抽出信纸,慢慢展开,认真看了起来。 信不长,就一页纸,刘满堂的字也很一般,看得出他的文化水平并不高,但王鹏飞看得很慢。 第18章 真诚的道歉信跟认错 来信共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详细叙述了一下他当时检查桃木剑的方式、方法,和误导孙燕的经过;第二部分,向王鹏飞表达了歉意;第三部分,是表决心,他要再立新功,洗刷自己履历上的污点。 王鹏飞不是很理解刘满堂同志的思维方式,在他看来,当时孙燕给他道歉后,这事就告一段落了。 但后来听说他们两口子主动申请调到南方剿匪,就已经彻底把这事放下了。没想到今天又收到了道歉信。 所以他看了三遍,想要猜透刘满堂的当时的想法,却不得要领,当最后一遍看到那句:“我亲爱的同志,我和孙燕同志都犯了主观主义错误,这也是我们年轻人最常见的错误,真诚地希望小王同志能以我们为鉴,在日后的革命生涯中,客观公正地看待问题,不要犯同样的错误。” 他似乎看到了一个真诚的面孔,在向他诚恳地提出自己的建议。 放下了信,他想了想:“黄叔,你看过这封信吗?” “没有,这是写给你的信,但是我看过他的检讨书和请调申请,都写得很真诚。” 黄政委没想到王鹏飞看这封信看了这么久,“这封信,有什么不妥吗?我能看看吗?” 王鹏飞把信递给了黄政委道:“没有不妥。我就是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写这封信。” 黄政委看信很快,一会就看了两遍,把信折好后放回信封中。 “没什么不明白的,他的信有二个目的,一是为了心安,二是为了安心。”见王鹏飞没听明白,又解释道。 “向你写信道歉,是为了让他自己心安,你说孙燕给你道过歉了,但那是孙燕的,不是他的道歉。道了歉,了结了心事,他才能心无旁骛地加入新的战场。” “安心是为了让你安心,他担心你会因为他上战场的事,有心理负担,万一他在战场上出事,怕对你有影响。” “他是高干子弟?担心在战场上出事了会有人迁怒我吗?” “不是,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队长,但推己及人,他可能担心你会内疚。”黄政委揣测道。 “我感觉他的信,一是为了心安,二是为了劝谏,劝我不要走他的老路,不要犯主观主义错误。这是个真诚的同志。” 他真的从那浅湿直白的话语,那歪歪扭扭地字迹中看到了真诚,一个来自素不相识的同志的真诚歉意和真诚的建议。 想想后世同事之间,动不动就甩锅,时不时就挖坑,王鹏飞很受触动。 黄政委笑了笑:“你能这么看,那就更好了。要给他回信吗?我有他的通信地址。” “不了,他是去打仗的,不能再分他的心。听说他有个三岁的娃娃,是在京城吧,有地址吗,有空我要去看看他。” “是个男娃,在他岳母家养着,家里条件一般,有空去看看也好。他岳母的地址你找小山打听就是。”黄政委又点了一根烟。 “小飞啊,我这个叔叔当得不称职啊,对你关心不够。” “黄叔,这从哪儿说起,您给安排了住处,又安排了陈哥照顾我,没有比您再好的了。” 王鹏飞被黄政委这突如其来的道歉吓到了,这是什么情况,组团道歉来了么?还是这是在说反话? “别打岔,犯错就认,有错就改。刘满堂同志能写道歉信,我就不能上门自我批评?前天老政委找我谈了话,点醒了我。我确实对你关心不够。” “你的入党申请,我向上面打了报告,局里特批了,我和老政委做你的入党介绍人,等你去荣军院入职了,让你宣誓入党。” 又吸了一口烟后接着道:“原本是想让你干公安,老政委说你更适合当医生,这样也好,没有危险。你跟着老政委,我也放心,他是一个好领导,更是一个好家长。” 王鹏飞很是感动,一个分局政委好歹也是个校级领导了吧,说认错就认错,不带一点含糊的,还是向他这么一个毛头小子低头认错。 在后世职场历练无数的他,是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的。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见黄政委杯子里的水下去了一半,忙要起身给他添点茶。 黄政委把他摁住了,“别瞎忙和,听我讲完。我认了你当侄子,就要为你负责。我原本是想培养你当公安的,所以我把你入党申请给否了。为什么否了呢?主要是怕你过早入党,这对你不一定是好事。” “你是不知道,我们党员一向是吃苦在前,享受在后,危险的一线工作要抢着做。你要是入党了,再读几年书出来,也是几年的老党员了,是必须上一线的。公安的一线工作很危险,你年纪轻,容易冲动。一线工作不是干一二年,这一干就得十多年,十多年的明枪暗箭,我怕你熬不过,出意外。” 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凭这次情报的功劳,系统里很多人都要领你的情。你要是能晚几年再入党,我就先安排你在二线干几年,也不会有人说闲话。再让我那口子给你介绍个姑娘,结婚生子。等你性子稳了,工作也熟悉了,以你的能力,这时再去一线,不容易出错,办事也更成熟,更容易出成绩。” 黄政委把自己的考虑,掰开了说,他也学着以前老连长的,对一个少年,说话不能藏着掖着,就得把事情掰开了揉碎了去说。 主打就是一个真诚,只有真诚才能更得人心。 王鹏飞越听黄政委的话,脸上越是挂不住,心里很过意不去,黄政委是这么考虑的,做为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人,都为我的一生做好了规划。 这是真的吗?看黄政委的表情,很是真诚,这份真诚是个人都能感觉得到,二世为人的他感受更加深刻。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你也有一技之长,老政委让你去荣军院工作,那是重点单位,安全、待遇都有保障,更不会存在危险。所以这份火线入党申请,我打了报告,特批下来了。房子的事,由老政委亲自去办,应该也没问题。现在就只有你父亲工资的事了,我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 一个人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看他怎么做。王鹏飞听到这里,哪还会纠结父亲那点工资的事。 于是道:“黄叔,那是我在瞎胡闹,您别往心里去,回头我就把申请要回来。” 第19章 入驻荣军院 黄政委看着眼前一脸悔意的少年:“申请你就不要想着要回来了,已经在走组织程序了。我想知道你准备怎么用这些钱。” 对于那些美金和港币,王鹏飞心里是早就有打算的,于是也不藏着掖着:“黄叔,那1000美金是祖产,我打算留着压箱底。2000港币分成二份,一份用来交我的第一笔党费,一份交我父亲的最后一笔党费。抚恤金买了一辆自行车,这一个多月也花了一些,还剩800元,留着以后结婚生子办大事用,以后工作了,有了工资,我一个人也够花了。” 原本黄政委以为王鹏飞对钱怎么用没有概念,还想着教一教他,让他存一部分去银行,别乱花销了。一听他这安排,别说还很合适,很有政治觉悟,都能想到交党费的事,只是这美金的处置上,还是欠考虑。 敲了敲桌子,道:“现在国家外汇紧张,你的美金是过了明路的,不少同志都知道。与其留着压箱底,不如早些去银行换成共和国币,你以后是党员了,要有大局观,不然以后是个隐患。交党费的事,是看个人觉悟,你有这个想法是好的,这样一来,你父亲工资的事,更不会有人说三道四了。” 停了一下,喝了口水:“还有一个事,情报的事情告一段落了,敌特大都被抓了,各地破了好几个大案,粉碎了敌特破坏共和国建设的阴谋,缴获颇丰,电台,密码本都有好几套,黄金美金也有不少,更重要的是找到了一个国军留下的地下军火库。虽说有个别漏网之鱼,但也掀不起什么大浪了。这次庆功表彰大会定在了五一,立功人员名单有你一个。因为你父亲那一条线还没有断,港岛还有同志在潜伏,你不能公开接受表彰。在表彰大会前,会由总局统一给你们秘密战线的同志颁发立功证书和奖章,到时候小山会带你去。” 二人聊完事情,默契地开始洗菜做饭,其乐融融地一起吃了顿简单的家宴。说是家宴,也就三菜一汤,一个土豆炖肉,一个豆腐炒油渣,一个青菜,一个鸡蛋汤。 因为王鹏飞年纪还小,二人也没喝酒,解开了误会的二人吃得肚子溜圆。家宴不是看吃什么,是看和谁吃,怎么吃。王鹏飞感觉这是魂穿过来后,吃得最舒心的一次,黄政委感觉王鹏飞算是被彻底收心了,于是也心满意足地回了。 等晚上陈小山回来,王鹏飞早就在床上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饭,王鹏飞跨上自行车,后座上载着陈小山,绑着行李箱,骑得飞快。他今天要去荣军院报到,得早点去,给领导留个好印象。 荣军院不在城里,在东城区往东,郊外的一个庄子附近,王鹏飞一路登得飞快,二十来分钟就到了。荣军院门口有两个战士持枪站岗,在门口和站岗的战士说明了情况后,一个战士让二人在门口等着,另一个去院里找人去了。 不一会老李出来了,见了王鹏飞,老远就打着招呼,“小王同志可算是盼到你了。”说完热情引着二人进了荣军院,边走边介绍院里的情况。 荣军院总共就三排二层的楼房,大门左右两边各一栋竖排二层楼,正对着大门是一栋横排二层楼。大门左边的是后勤办公室,仓库,食堂,大门右边的是工作人员的宿舍,正对着大门的横排楼是病房,整个荣军院占地20亩。 目前荣军院有2个手术室,20个病房,一个病房15张床,共300张病床,2个主治医生,4个普通医生,56个护士,8个后勤人员,12名战士,加上院长,共83人,为334名伤残军人服务。 王鹏飞来得早,此时正是荣军院的早餐时间,老李带着王鹏飞去食堂。一进食堂,好多医护人员和老李打招呼:“院长早!”“院长好!” 王鹏飞没想到老李是院长,一个院长亲自找自己一个毛头小子,亲自用自己残疾的手试药,这是后世的他没有见过的。他心里还想着黄叔也不和他说一声,这段时间他对老李的态度,实在有点随意了,不符合职场要求啊。其实这也不怪黄政委不说,是老李先找的王鹏飞,以为老李早就和王鹏飞介绍过身份了。 老李跟在队伍后面排队,一边招呼王鹏飞二人吃早饭,今天食堂的早饭是馒头,稀饭。王鹏飞刚知道老李是院长,这一时也不好拒绝。以前不知道是院长,随意了一点,现在知道了老李的身份,院长第一次叫你吃饭,你不配合,岂不是太不给面子? 于是跟着排队,硬着头皮拿了一个馒头,盛了一碗稀饭,陈小山也是个年轻壮小伙,再吃点不是事,于是也跟着拿了一个馒头,盛了一碗稀饭。 老李见王鹏飞二人就拿了一个馒头,以为他不好意思,于是道:“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怎么就吃这么点,再拿两个。” 王鹏飞是真怕吃不下了,于是道:“院长,够了,早上没什么胃口。” 嘴快的陈小山立马接了话:“院长,别听他瞎说,咱们是早上吃了过来的。看到食堂有馒头,就想尝尝味道,一个就行,一个就够了。” 被陈小山拆穿的王鹏飞,脑子反应够快:“院长,对对,我就是想尝尝食堂的伙食。”说完脸不红心不跳。 李院长见二人吃过早饭过来的,也不在意自己付的那点早饭钱。年轻人么,饿得快,这一大早赶过来,不吃点,不到中午就饿得慌。 后面跟着排队的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护士,听到这话了,心想:这是什么人啊,都吃过早饭了,还不要脸,又蹭院长的早饭吃,院长虽说工资高,但架不住要补贴的人多啊。 吃过早饭,李院长就让陈小山回分局,当着王鹏飞说:“陈小山同志,感谢你护送小王同志过来报到,现在你可以回分局向你们黄政委汇报了,让他放心,院里有战士执勤,小王同志在我这安全有保障,吃穿也不用愁,有食堂,有后勤保障,让他把心放肚子里。” 李院长是故意当着王鹏飞的面说的,他担心王鹏飞对黄政委心中有气,话里有话,在这打埋伏:你看,你过来报到,你黄叔叔不放心,专门派人护送,还担心你的吃穿问题。他相信眼前的少年能听出他的话中话。 第20章 我的针灸术就这么神奇 王鹏飞此时虽然将话听在耳朵里,却是真没听出这话中话,他的注意力放在一个年轻女护士身上,这年轻女护士怎么那么像樱桃?难道这也是一个电视剧? 打发走了陈小山,李院长亲自带着王鹏飞去宿舍,医生的宿舍都是一个15平米的单间,一张1米5的单人床,一张书桌,二把椅子。“这是医生的单间宿舍,院里六个医生都一样,你也一样是单间宿舍。院里还有一种套间,是带厕所的,二人一间,那是给生活能基本自理的残疾军人,我都住不上。” 把自己带的皮箱放好,打量了一下房间,很是满意,总算是有了自己的私人空间。之前在四合院里,和陈小山一起很多事不方便做,院外面大爷大妈都是久经考验的革命家属,院外做事更不方便,不知道有多少火眼金睛。 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说当医生就当医生,也没搞个卫生员之类的过渡,宿舍也是单间,他可是做好了和别人一起住的准备。李院长对他确实很好,他也得对得起领导的赏识,第一天工作积极一点,给人留个好印象。于是对李院长道:“院长,走吧,去病房,第一天上班,我也得好好表现表现。” 李院长很高兴王鹏飞一来就能进行状态:“好,现在差不多是院里给伤员换药的时间,正好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走吧,我也和二位主治医生说好了,尽快给你定级,这是涉及到你工资待遇的大事。” 李院长带着王鹏飞来到一个病房,病房里放着三排病床,一排五张床,几个医生正在查房,里面有护士正在给伤员换药。 “院长早!”见到李院长来了,几个伤员忙打招呼。 “院长,这就是你说的王医生?”一个60来岁的老医生微微皱着眉头,问道。他是对这位小王医生有怀疑态度的,他活这么大就没听过针灸术对止血止疼有奇效的。对李院长要求昨天值夜班的医生也留下来,一起观看王医生治疗是有些意见的。也就是知道李老院是个老革命,一向谨慎,做事有分寸,他也就没多说。 “各位同志,我身边这位小王同志,就是我说的王医生,别看他年纪小,但他的针灸术很有一套,对止血止疼的效果很好,对伤口的愈合也能起到很好的帮助。大家鼓掌欢迎小王同志的到来。”李院长不是不知道面前众位医生的疑问,但仍然热情地介绍道。 虽然对小王同志的医术表示怀疑,但大家还是热情地鼓掌欢迎。王鹏飞看到,有几个伤员手被截肢了,但仍挥了挥断臂,以示欢迎。 对于医护人员的怀疑,王鹏飞是能理解的,要是没有金手指,他就是个渣渣。没有人跳出来表示质疑,也没有伤员不配合,在看了伤员的病历记录后,王鹏飞配合着护士开始给伤员换药。 护士给一个断了前臂的伤员慢慢解下包扎伤口的纱布,伤员都疼得直咧嘴,但没有喊出声的。看得出来,伤口没有完全愈合,还有不少血水渗出,这时王鹏飞上前飞快在断臂上扎上几针,然后一个治愈术跟上。 十来秒后,伤员不再呲牙咧嘴,于是王鹏飞让护士接着换药,换药过程中,伤员也没有疼痛的表情,直到王鹏飞收针,伤员也没有表现出异常。院长看到这里,感觉稳了,和那个老医生得意地使了个眼色,手指了指外面,示意自己出去忙了。他还一堆事,不能在这里等结果,人他请来了,怎么用,怎么定级,是主治医生们的事,他不掺和。 接下来的时间王鹏飞配合护士,给病房里需要换药的伤员都换了药,其间几个医生全程观看,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这种止疼效果这么神奇的针灸术,他们是闻所未闻。于是有的询问伤员的感受,有的仔细观察王鹏飞扎针的穴位,从伤员的反馈来看,这看似平平无奇的几针,就是有那么好的止疼效果。 这时时间也都到了中午了,为首的老医生道:“辛苦王医生了,这样我们先去食堂吃饭,大家也相互认识一下。下午我们碰个头,再讨论一下。” 吃过午饭,王鹏飞也认识了六位医生,为首的老医生叫刘朝生,是院里的主任,也是主治医生,是个老革命了,另一个主治医生张青宜,是个四十多岁的女医生,其他四位医生都比较年轻,年龄在25-30岁之间,其中三个男医生,刘成,赵南星,欧志军,另一个女医生叫张红梅。 借口去宿舍拿茶杯,王鹏飞趁这个空档喝了魔法药水,把魔法力补充满,上午治疗了10个伤员,下午可是要接着治疗伤员,要是治疗到一半魔法力没了,可不好解释。 果然,一到医生办公室,刘主任就提要求了:“王医生,你的这个针灸术止疼效果十分好,对伤员的恢复和情绪都起到很好的作用,目前看不出来止血效果,明天再次换药从纱布上遗留的血迹,就能看出止血效果了。但是今天上午只配合给10名伤员换药,我看效率还能再提升,下午安排三名护士同时配合你换药,先试试看行不行。” 王鹏飞看了一下游戏界面中自己的魔法力,213点,用一次治愈术需要7点魔法力,之前试过一个小时大概能回复20点魔法力,应该能应付,万一魔法力不足了,可以放慢进度。于是也就同意了。 一下午下来王鹏飞配合三名护士给42个伤员进行了换药工作,把王鹏飞累得不轻。扎针是个手艺活,不同的伤员要扎哪些穴位也是个费脑子的事,但这对针灸技能化了的王鹏飞完全不是问题,他看到伤员拿起银针就知道要扎哪里,扎几根针。 问题在于他需要演啊,伤员的医疗记录本要看,伤员的伤口要观察,要装出思考的样子,时不时要皱个眉,要问个话。以他前世四十多年的人生经验,干这个活也是够呛,不过他也不担心露出什么破绽,只要效果好,怎么做他都是对的。 第21章 入党了 第二天上午,刘主任没有安排王鹏飞进行针灸治疗,而是让他先看伤员们的病历,让他想一想,他能参与到哪些工作中,自己则带着张青宜他们去查看昨天王鹏飞治疗的伤员了。 刘主任昨天也和王鹏飞聊了下他学医的事,但从王鹏飞那问不出什么详细的事,只听他说跟木师父学了二年的针灸,木师父夸他有天赋。至于是怎么学的,是什么针法,王鹏飞都说不知道,只说就那样学,木师父怎么教就怎么学。不是王鹏飞不想说,他也没办法解释,难道他能说这本五行针灸,是他在背包里双击一下就变成了他的技能了? 刘主任也不好多问,一听王医生的回答他就猜到了,应该是师门秘术,再问就是打听别人的独门秘技了,过线了。 王鹏飞看了一上午病历,下午医疗小组开会,讨论王鹏飞的分工问题。会议由刘主任主持,一开始刘主任就开始带头鼓掌:“同志们,大家热烈欢迎王医生的到来。” 掌声过后,刘主任就直奔主题:“这二天同志们也看到了,王医生针灸术的特别之处,优势很明显,对伤员的伤口止血止疼和愈合起了很好的促进作用。昨天在王医生用针后,在药物的作用下,今天50多名伤员的伤口都已经在愈合了,个别伤员的伤口已经开始脱痂了,这么快的速度是很少见的。特别是24号病床和30号病床的伤员,做完二次手术才第三天,现在就开始结痂了,换药时也不见伤口感染和发炎的症状,据伤员说今天没有施针,换药也没有以前疼。” 旁边的医生也都点头称是,这是明摆着的事实,都是学医的,这些伤员正常情况能恢复得怎么样,他们心里都是有底的,有了王医生的加入,伤员的恢复速度起码快了3-5倍。 张青宜医生还向王鹏飞竖起了大拇指:“有王医生到我们院,以后伤员们的医疗工作好做多了,以前因为伤员术后感染和恢复慢的问题,我们很多后续的手术都进展缓慢。止疼的问题更是能起到好的推动作用,之前就是因为伤疼的问题,一些伤员对之前截肢的地方,不愿做二次手术,这样不利于术后的肌能恢复。止疼的问题解决了,对伤员来说,心理障碍就没有了。我们的二次手术推进工作能更好地进行。” 不少在战场上野战医院做的截肢手术,因为当时条件有限,又缺少一些必要的药品,很多时候外面炮声隆隆,里面在紧急手术,所以当时很多截肢手术并不是那么规范,都是以保命为主。 在回国后,很多伤员需要进行二次手术,以便于更好的恢复部分肢体能力。但这时伤员们的伤口大多已经长好了,只是肢体能力受限,有些伤员不想再经历二次手术的痛苦,思想工作也是很难做。 “经和院领导讨论,王医生暂时不例入常规值班医生,不用值夜班,配上三名专班护士,这周每天负责给现有的伤员进行换药,等伤员轮流换过一次药,亲身体验过后,再逐步开展二次手术的推进工作,力争在二个月内完成有些伤员必要的二次手术。这几天原有的二次手术先暂停,我这把老骨头也休息二天。等王医生空闲下来,我们再具体讨论王医生加入到二次手术中来的事。王医生的工资定级等二次手术开展后再进行评定。” 会后,张青宜医生找到王鹏飞解释了一下,告诉他工资定级要等到二次手术后再定级,是她的意见,因为能不能参与到手术中起到关键作用,关系到工资等级的高低。 现在定级,他也就能定个四级拿56块8毛7的工资,要是在二次手术中起到关键作用,他能定到五级拿66块5毛3的工资。虽说四级医生对一个15岁少年来说也不低了,另四位值班医生也都才3个三级工资,1个四级工资。 但这个级别对一个专长医生,还是有些不够,真要因为王医生的原因,让这些伤员顺利进行二次手术并恢复部分肢体肌能,定个六级她都能勉强同意。 同时她也告诫王鹏飞,不要自满,要加强业务能力学习,尽快掌握好理论知识,她和刘主任都会帮他进步,并把自己的一些医书借给了王鹏飞,让他有空多学习。 时间过得很快,一周很快过去了,王鹏飞把要换药的伤员都治了个遍,因为他高超的“针灸术”也在伤员中有了很高知名度,大家都亲切地叫他小王医生,一个能让人不疼而且说话又好听的小医生,大家都是很欢迎的。 这天星期天,黄政委过来看他,并和李院长一起当他的入党介绍人,在荣军院一众党员的见证下,为他举行了入党宣誓仪式。 “我志愿加入共和国党,拥护党的纲领,遵守党的章程,履行党员义务,执行党的决定,严守党的纪律,保守党的秘密,对党忠诚,积极工作,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随时准备为党和人民牺牲一切,永不叛党。” 随着入党宣誓仪式一过,2000港币的党费一交,他感觉原来那个少年王鹏飞的执念消散得干干净净。 原本只是体力增强的他,现在他感觉他的精力也很是充沛,一天只要睡上四个小时,第二天照样生龙活虎。而且不管他前一天有没有喝魔法药水,只要晚上深沉睡眠睡上一觉,第二天早上起来,魔法力都是满的。 在这一周他更是学会了打针,清创,缝针,换药等工作,这些工作做得比几个年轻医生要好得多。 每天下班回到宿舍,他晚上都要自学张医生给他的医书,十本医书他看完了五本,虽不说理解得怎么样,至少他全都能背下来了。开玩笑,一个精神力超常,力大手稳,加了命中和准确属性,天然躲避+10(灵巧)的道士,学这些还不是手到擒来。 原本他以为游戏的技能和背包是他最大的金手指,现在发现这超强的学习能力才是他以后腾飞的坚实基础。 在开过几次手术研讨会后,二次手术开始进入进行时,刘主任主刀,张医生副刀,王鹏飞负责清创,缝针等收尾工作。 第22章 五级工资 王鹏飞加入后,新的手术团队第一次合作,没有什么特别的讲究,也没安排什么特殊的伤员,更没有必须成功的术前动员,一切就是按原来的计划,排到哪个伤员就是哪个。 这次的伤员是一个右腿膝盖以下被截肢的伤员,朝鲜战场下来的,现在右腿出现了严重的萎缩,开始朝坏死的方向转变,需要进行再次截肢手术。 原计划是再次截肢必须把膝盖也一起截掉,只保留大腿的部分,现在有了王鹏飞,刘主任打算从膝盖以下二寸的位置进行截肢,看看能否保住膝盖的功能。 手术进行了两个小时,王鹏飞的角度来看手术是成功的,至少他都按刘主任的要求完成了收尾工作,并在后面进行了针灸止疼和治愈术。 手术后一个小时,麻醉药力过后,伤员开始对伤腿有知觉了,据伤员的描述,痛感仍有,但比之前手术的痛感要小太多了,最起码能忍住,不会喊疼,只是小声哼哼,张医生根据伤员的描述,写下了术后,疼痛感比原来低了2/3的记录。 这一天,一共做了五台手术,从刘主任和张医生轻松的表情来看,手术是成功的,王鹏飞的加入是起到了很好的促进作用的。甚至在最后一台手术王鹏飞收尾缝针时,刘主任还会指点王鹏飞怎么样缝针更快,怎么样缝针更美观。 晚上王鹏飞回宿舍休息了,李院长和刘主任、张医生三个一起开了个碰头会。 “老李啊,你这次可是帮我找了个好苗子,有专长不说,学习能力强,更重要的是专注力好、心态稳,手稳,天生就是学医的好料子。”刘主任难得捧了李院长一次,他可是李院长通过特殊手段拉过来荣军院的,就只在荣军院待一年,三个月后他要去东北某医学院教书了,他年纪大了,手开始不稳了,做不了大手术了,但教书育人正是当年。 张青宜接话道:“院长,你哪里找的少年天才,别看小王年纪小,那手是特别的稳,他这缝合才上手了几天,就比院里欧志军刘成他们都强。遇事也不慌,胆大心细,第四台手术中有一次险情,他也能帮上手,及时用止血钳止血,反应速度比我这个老二把刀也不差。” 李院长也是没想到刘主任和张医生的评价这么高。特别是刘主任,这是他接了荣军院的任务后,用了点手段才硬拉过来的,一直对他吹鼻子瞪眼的,没想到这次还收到了刘主任的感谢。 给刘主任点了支烟:“老刘,小王真有这么好?那他的工资能定几级?”他不关心那些专业的事,他也操心不上,他在意小王的工资定级,这关系到小王的待遇。 “五级是肯定的,他要再努努力,明年能上六级”刘主任接过烟,抽了一口。 “五级?赵南星30岁了都才四级,小刘他们三个也都才三级,小王才15岁,这合适吗?”老院长对刘主任定的这个级别很吃惊,这老刘爱才心切,可别拔苗助长。 张青宜笑了笑:“放心吧,院长,就凭小王医生那手针灸止血止疼加快愈合的功效,就值五级工资,他这个能力,全京城也是独一份。至于小赵,小刘他们我去说,都是当医生的,行不行疗效说话。” “那行就定五级。另外,通知下去,不许叫小王医生,只能叫王医生。”李院长也不多说,同意了这个相对比较高的评级。 开完会,李院长正打算回宿舍休息,被刘主任拉住了“老李啊,我再待三个月就去医学院教书去了,人要服老,我不能在手术台上犯错误。但这个小王我还真不放心,这么好的天赋,不能放任了,他年纪还小,得去读书,得学习,将来有更大的空间。” 刘主任抽了口烟,接着道:“我走的时候把小王带上,我要收他当医学院的大弟子。你欠的人情不用还了,怎么样够意思吧。” 这哪成啊,到手的好医生,还没捂热就有人要截胡,李院长是一万个不同意:“不成,不成,人情欠着就欠着,我又不是没欠过人情。小王必须留在荣军院,他要上学,我也不会拦着,京城这里就有医学院,就近上学,院里的事他也不能放手。” “老李,当初你哄我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你可是老革命了,咱俩认识也有小十年了,你可不能做那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事。”老刘急眼了。 李院长笑眯眯地道:“老刘啊,你就是个直肠子,我这门可没关死。你就非得去东北教书?就在这京城教书不行?你家孩子都在京城工作了,你还回东北干啥?” “唉,我这不都答应了王院长了!”老刘一听这话,也是有些心动。 李院长打了个哈哈:“你和老王就是没缘份,要不然当初你也不会被我抢来荣军院。老王好打发,听我的,你徒弟也有好几个了,弄一个去医学院顶着,不光能教书,还年富力强。不行的话,你答应老王,每年你去上几堂课,叫什么技术交流,不也是一样的吗?” 见老刘还在琢磨是去东北还是留京城的事,李院长也不多说,趁机开溜了。 五一劳动节很快就到了,五一那天上午,王鹏飞去参加了公安部里的五一表彰大会,表彰大会没有他的名字,他没有上台领奖,他在台下感受着这份热烈的气氛。 说实话,在没到现场之前,他是很希望能拿个立功证的,这可是他在十年特殊时期的护身符。 但看到台上领奖的有不少是牺牲战士的家属代领后,对这份荣誉能否领取,他就释怀了。他感觉这份荣誉是意识消散了的少年王鹏飞的,是他的父亲的,是木师父的,唯独不是一个后世穿越过来的王鹏飞的。 但是让他惊喜的是,下午他和几个秘密战线的同志单独接受了罗部长的表彰,不光给他发了立功证和五一奖章,还给发了他父亲和木师父的立功证。王鹏飞红着眼,愧领了。 收到立功证的王鹏飞被一个工作人员拉到了一边,跟他强调了保密纪律,对这三份立功证有保密要求,要求在十年内不能公开。 工作人员还告诉王鹏飞,他的档案也在这时开始分了二份,一份是明面上的档案,共和国3年开始在荣军院参加工作;一份是部里的加密档案,民国36年在港岛参加工作。这让他很舒心,以后老了,他也能混个离休干部。 第23章 一封出院战士的来信 接下来一个月,王鹏飞白天跟着刘主任做手术,晚上学习理论知识,忙得不可开交,他的外科手术的技术也是突飞猛进。 现在王鹏飞是正而八经地副刀了,偶尔一些不复杂的手术都是他主刀,复杂一点的手术现在还轮不上他,张青宜医生也需要刷经验。没错,刘主任现在彻底退二线指导了,名义上是刘主任主刀,实际上是张青宜主刀,王鹏飞副刀。 没办法,现在是五月底了,天气越来越热,这不是后世,有空调降温。做手术又不能开风扇,对医护人员体力的消耗也是越来越大。所以手术一般安排在清晨或晚上凉爽点的时间做,一是早晚没那么热,二是中间休息时间长一点,主刀医生体力恢复得多,手术更快,更稳,效果更好。 如果是刘主任主刀最多一天也就做三台手术,上午二台,晚上一台,没办法人就得服老。现在刘主任退二线当现场指导,张青宜和王鹏飞二人配合主副刀。每天上午张医生主刀,做复杂一点的手术,傍晚开始王鹏飞主刀,做简单一点的手术。一天能做六到八台手术。不能再多了,李院长不同意,他宁愿慢一点,也不想出现手术失误,让战士们多受苦。 对王鹏飞来说,这一个月的日子过得很充实。他每天上班就是手术研讨会,动手术,治愈术管上,晚上回自己的小天地,学习专业知识。也没有时间接触其他的护士小姐姐,一是他年纪小,天天带着他的是大姐姐张医生,二是实在时间紧任务重,根本没有空闲时间。 经过一个月的治愈术使用,他感觉治愈术升级了,每次给伤员治愈术从最多+3生命力,变成了+4,到现在是+5生命力了。而他又拿到了一个月的签到奖励,第5天的签到30瓶治疗药水,第10天的签到10W经验,第28天的签到奖励是一个黄金箱子,打开箱子里面是一根金条。 随着治愈术等级的提高,伤员们的术后恢复更快,止疼效果更好了。李院长和刘主任更是对他宝贝得不得了。 李院长生怕他吃不饱,食堂的主任也是经常关心他,以他还在长身体为由,给他安排了一份伤员营养餐。但对一个长身体,又有游戏系统增强了身体素质的少年,吃饱是最重要的,营养和味道放在一边了,他现在一顿饭是三个成人的量。食堂主任又给他每顿饭加了二份医护餐,但钱还是只收了一份伙食费。 用李院长的话,不能又让马儿跑,又让马儿不吃草。 吃在食堂,量大管饱,穿衣服院里有发,二套夏装,二件白大褂,住在宿舍,一个人的小单间,就只要自己洗一下衣服。夏天么,少年懒散,随便毛毛糙糙洗几下得了,一个护士长看不得他白大褂上的黑印子,安排几个年纪大的护士轮流给他洗衣服,理由很强大:护士队感谢他的到来,让伤员们少了病疼,很大程度上减少了护士们的工作量。 随着二次手术的顺利进行,伤员们的痛疼减少,荣军院里一改往日紧张压抑的工作氛围,慢慢开始欢声笑语多了起来。 李院长也松了好大一口气,院里刘主任还有三个月就要走了,好在找了个小王医生,有张医生顶上刘主任的缺,小王医生应该也能干个二年,17岁再读大学也不耽误,那时估计荣军院也走上正轨了。李院长不知道的是,荣军院的麻烦事来了,起因是来自一封出院战士的来信。 是一个外号叫朱黑子的出院战士写回来的信,信是一封告别信,写给他的老乡兼战友小李的。 朱黑子在战场上丢了一条左腿,他天性乐观,是比较早接受二次手术的伤员,所以他也受过很多病疼,但二次手术后,他积极配合院里的康复训练,很快他就能拄拐行走了,生活也基本能自理了。 天性乐观的朱黑子,最喜欢讲笑话,是病房里的开心果,每当有战友受不了痛苦,自怜自艾时,他总是讲点激励人心的话,或是讲讲笑话,让人暂时忘掉痛苦。 自从他能拄拐行走,生活自理后,他开始想家了。家里也来了信,他家里有个老娘,还有个哥哥,早已结婚生子,他家里人听说他能出院了,也都希望他能早日回去,家里人也都想他了。朱黑子收到家里的来信,满怀希望,兴冲冲地回去了,在回家前还在和很多战友进行了告别。 没成想,他回去后,一切和他想的不一样。刚开始村里人和家里人还很热情,也对他照顾有加,朱黑子也对哥哥嫂子,侄子侄女很好,拿出伤残补贴又是买衣,又是买鞋子的,但时间一长,他存的补贴也经不起花。 回去时间一久,老娘想着给他张罗媳妇,一开始想从村里找,没人愿意,又想在外村找,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时间长了,村里人也对他没那么照顾了,各种说闲话的也来了。想着自己要娶媳妇,朱黑子拿出来补贴家用的钱也越来越少,哥哥嫂子也开始对他不待见了。 从一开始人人笑脸相迎的战场英雄,到后面村里闲话对象,再到嫂子的指桑骂槐,再后来老娘也绝口不提给他找媳妇的事了。一向乐观的朱黑子病了,病了后,家里更是闹得不可开交,于是朱黑子起了心,写来了这封绝笔信。 写信来是告诉他的战友和老乡小李,千万不要回家,也不要把病治好,他怕病治好了,生活能自理了,国家就不管他们了,就会让他们回家。一回家就必然会走他的老路,自己生活不方便,家人不待见,到最后日子绝不会好过。 由于小李不识字,是同是伤员的另一个战士给念的,同病房的伤员们都听到了。收到信后,小李哭了一晚,他比朱黑子更惨,他两条腿都被地雷炸没了。朱黑子一个那么乐观,病房里的开心果都撑不下去,选择了绝路,换成他小李更不行,在他的心里,朱黑子的今天就是他的明天。 第24章 补上个漏洞 第二天朱黑子的事迹,在一楼病房的伤员中传开了,这时才有护士发现了情况,马上报告了上去。 等李院长下了封口令,这时为时已晚,一楼病房里的伤员都知道了,二楼也有两个病房的伤员都知道了这事。这种情况下,瞒是瞒不住的,迟早剩下的伤员也都会知道。 李院长知道这事处理不好,会影响很大,二次手术很快也会推行不下去了,不仅如此,后续伤员们也都会开始不配合治疗了。 果然,李院长担心的事发生了,三天后,原本排了要做二次手术的伤员开始不愿意手术了,那些已经做了二次手术的伤员对恢复训练也开始消极了,护士盯着就练一下,护士一离开,就全都躺平了。 这一下王鹏飞彻底闲下来了,他只是听说伤员收到了战友的来信,不少人有情绪,不愿意配合,详细的他也没打听,张医生说:“这些事,不是你要了解的,伤员思想工作李院长会处理的。趁这段时间,没啥事,你多看医书,争取早日把那些医书吃透。” 闲下来的王鹏飞要做的事真不少:一是他要把背包的容量研究一下,想要搞清楚背包到底能装多少东西;二是他要试试治疗药水能不能拿出来用,要怎么用;三是他要想一想那一套新手装备怎么能过上明路,让他能穿上身;四是他还有回城石和随机石没有搞清楚;五是他还要想办法把“针灸术”的神奇之处弄得更能自圆其说,以更好的隐藏治愈术;六是...... 总之他的事还真不少,之前在四合院人多眼杂,现在有了单人宿舍,有些事也该提上日程了。要真是一个年轻小伙,还真没这耐心,等这么久才开始研究。但做为一个职场上打拼了二十多年的老油条,受过多次社会毒打后,他深知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这句古训的正确性。 这段时间他的治愈术提升的效果太明显了,一个月从+3生命力变成了+5生命力,给伤员伤口的愈合带来了近二倍的提升,愈合效果是没用治愈术时的6倍了。这已经引起了刘主任的高度关注,他开始打电话向外面的中医名家打听针灸的使用效果。 治愈术的升级是王鹏飞控制不了的,游戏技能嘛,熟练度到了,自然就升级了。但这个治愈术又不能不用,总不能说之前的针灸术能促进愈合,现在的不能了,那不是打自己的脸,有这个能力,别人还只是有猜疑,要是能力突然消失,更引人怀疑。 现在王鹏飞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让他的针灸更有说服力,用什么理由呢?后世看过很多小说的他想到了气功又或是内力,就是不知道这个综合的影视世界有没有气功或是内力。 联想到他的针灸术的来源,五行针法这本医书,他开始一下班就往书局跑。但书局关门也早,他下班后赶到书局,也就能待20分钟人家就要关门了。 于是他专门请了一天假,骑车去了东城附近几个书局,书店,买了不少书。 有名的没名的只要看上了,都买了,民国版孙禄堂先生的《太极拳学》,《形意拳学》,《八卦拳学》买,《少林武功医宗秘笈》买,《大力鹰爪功》买,《通背拳法》,《阴符枪谱》,《昆吾剑谱》通通买,不光是武功秘笈,医书也买了不少。 书是最花钱的,他那八百块钱也买不了太多书,一上午买了不少书,五百块就没了,一部分放在麻袋里捆着,一部分收进了背包。中午找了一家饭馆,要了一个包间,点了一些菜,三人份的米饭,让服务员送了饭过来,吩咐不要让人打扰。 王鹏飞吃饭一向快,四大碗菜,一盆饭,他盛了六大碗饭,15分钟不到,他一个人全干完了,只吃了八分饱。算了赶快学武功要紧,满怀希望的他,把背包里的书全点了个遍,没发现一本可以学成游戏技能的,又把麻袋里的书拿出来全部试了一次,也没有一本可以学的。 满怀希望地进了饭馆,失落地结帐走出了饭馆,不清楚内情的饭馆老板还以为他嫌弃饭菜不好吃,亲自去包间一看,菜汤都给扒饭吃干净了,一盆饭三个大人的量,也给吃得一粒不剩。 饭馆老板一算帐,想到这饭菜钱,心里明白了,这半大小子,怕是回去得挨一顿揍了,饭量这么大,敢来点菜,在这里吃一顿,在外面的包子铺能吃上四五顿饱的了。 下午,王鹏飞还有点不死心,又去找了几家书店,这次他挑的是手抄本,但手抄本更贵啊,他剩下的三百块钱,又能买多少?这回王鹏飞长了个心眼,一次让书店老板拿了十多本书,全部问了价,趁老板不注意,偷偷地把书收背包里试一下。 第一家试了十多本,没有可以学的,花了8块钱,买了一本最便宜的。第二家试了八本,没有买。第三家试了二十本,买了二本有眼缘的。第四家就五本书,终于在试一本《基础功法》时,成了一个被动技能,一高兴,他五本全买了。又得了一个技能的他,不也接着逛着,直接回了荣军院。 回到宿舍,他打开游戏界面,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但他能感觉到,这个基础功法的被动技能,让他得气了。虽然不清楚有了被动技能后,攻击数据上有什么变化,但他能感觉自己的出拳力量强了不少,出拳速度快了不少。如果能看到具体属性,他就会知道这是一个加攻击和速度的被动技能。 之前他也不是没试过打太极拳,五禽戏,八段锦之类的养生功,但都没什么特殊的。 现在他得气后,他再打太极拳,身上好像有一道气在体内游走,他又试了八段锦和五禽戏,打的时候体内都有一道气在体内游走。但五禽戏一套打完后,手掌、脚掌和头顶会冒一些白气,颇有些仙气缭绕的感觉。 确定就是你了,医圣华佗创出的五禽戏,这是绝佳的掩护。我小子天生筋骨好,洪福齐天,练五禽戏出了气感,再用针灸,能以气御针,对伤口的愈合效果就是这么好。为什么这么好,我也不知道啊,我年纪小不明白其中的道理,要不然,您年纪大,吃的盐比我吃的米还多,您见多识广,您给解个惑? 第25章 我不做米虫 搞定了一件大事,王鹏飞心情舒畅,他把买来的书全摆在了书桌上,这么多书,要弄个书柜装起来。这事找院里的后勤主任,一来可以省点钱,二来给那两个木匠找点事做。 荣军院里有两个木匠,原本都是在荣军院里的伤员,现在是后勤人员。是两个残疾军人,一个叫张一虎,24岁,瞎了左眼,右手断了二根指头,一个叫赵平安,30岁,断了左腿,自己弄了个木假肢,他们二个都是工兵营下来的,原本就是木匠。李院长做了思想工作把他们留了下来,主要就是为了让伤员们有个念想,有个榜样,残疾了,也是能有作为的,也是能做事的。 王鹏飞为什么知道他俩?因为他俩的宿舍和王鹏飞的房间就只隔了两间房,天天都能打个照面。 吃过晚饭,王鹏飞到了张一虎和赵平安的宿舍,他们俩住一间房,是有单独的厕所的,院长之前说的套间就是这样的宿舍,是专门为生活能自理的残疾军人准备的。 这个房间比王鹏飞的大一些,房间左边多了一间厕所,房间被二人用木屏风隔了两个小间当卧室,一个卧室一张床一个小书桌,一把椅子,外面摆了张方桌,几个小凳子当客厅用。 一进门,王鹏飞就见二人坐在方桌前,一个捧着杯茶苦着个脸,另一个也是一脸地不高兴。王鹏飞以为他俩吵架了,但进都进来了,怎么也得打个招呼,忙道:“张哥,赵哥,这是怎么了,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啊!” 赵平安一见是小王医生,忙道:“小王医生,你好,欢迎欢迎,难得来串门,一虎,给小王医生倒杯水。” 张一虎也招呼着:“小王医生,您坐,您坐。” “别忙和了,我就来请你们帮个忙。” 张一虎手脚很麻利,很快泡了杯高碎茶,王鹏飞也顺手接过来了。“我今天去了东城,买了些书,我要请你们帮我做个书架,放书。” 赵平安一听,明白了,小王医生这是一大早就出去了,不在院里,还不清楚情况,于是也没回答做书架的事:“小王医生,看来你是一大早就出去了吧,院里出事了。” 张一虎道:“平安哥,院长下了封口令。” “没事,小王医生,是个能人,我觉得,应该要告诉他。”于是把院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原来今天早上一大早,护士查房时发现16号房的一个伤员不见了,这个伤员丢了两只手臂,生活无法自理,但能四处走动,消息也是很灵通,他知道朱黑子的事。 昨天晚上他半夜跑出去了,想要跳河轻生,被村里的巡逻民兵给救了。送回来后,他一心求死,开始绝食,问他只答了一句:“我不做米虫。”就再不说话。 “我不做米虫”,这话在伤员中引起了很大影响,不少人认为这样半死不活地活着,看不到半点希望,当初还不如死在战场上。现在不光只吃饭不干活,还要人照顾;不光要人照顾,还每天要吃药;不光每天要吃药,还时不时伤患处隐隐作痛。现在全国上下都在开展轰轰烈烈地建设热潮,大家都在为新华夏添砖加瓦,只有他们,在为国家拖后腿。 “小王医生,你来了后,战友们的情绪好了很多,因为你的针灸术,让大家的疼痛感少了很多,很多战友都很感激你。但是朱黑子的事,让大家的心凉了。”张一虎痛苦地道,“我们都愿意在战场上光荣地战死,也不愿意一辈子躺在病床上,慢慢受尽痛苦而死,更怕哪天坚持不住当了逃兵。如果我和平安哥不是有一门手艺,加上李院长照顾,我怕是也待不下去。” 王鹏飞听到这些,沉默了,他的眼圈也红了。他曾经以为自己穿越过来,能为这些战场上的英雄治病疗伤,这样就够了,他以后也能自豪对着后辈说,我也曾为那些默默负重前行的英雄们作了贡献。 但现在,他知道,这还不够,远远不够。一个心如死灰的战士,不再是战士,而只是一个行尸走肉般的人,这样的活着,活得没有尊严。这不是战士们想要的,也不是他想要的。他必须要想办法,这是他的责任,不然他王鹏飞穿越过来干什么?就为了那一日三餐吗? 听完张一虎的话,他沉默了很久,苦涩地嘴里吐出了一句话:“相信组织,相信院长,会有办法的。” 回到自己的宿舍,他一直在想,后世了解到的信息中,哪些是可以利用的。 想啊想,他想到了,一个周老英雄的事迹。他很清晰地回忆起了一个残疾军人的新闻,在朝鲜战场,零下40℃的雪地里埋伏三天三夜,严重冻伤导致四肢截肢的周老英雄的新闻。这位失去了双手双腿的老兵,一开始也是在荣军院生活,他的书法写得很好,也结婚生子了,八十多岁还基本能够生活自理,洗漱、穿衣、吃饭、能摇着三轮车四处“散步”、打电话。 想到周老英雄的事后,他又想到了残障人士组成的歌唱队,着名的节目千手观音,残障人士加入的工厂,思维扩展后,又想了很多很多。这一夜他失眠了,不能说是失眠,是他不想睡,他的思维很活跃,他要尽快想到办法,让战士们能够重燃希望。 第二天一大早,还没吃早饭,他去了院长的宿舍,没人,想了一下,就进了院长的办公室,发现李院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背上不知道谁给他披了一件白大褂,怕他着凉。 他想了想没惊动李院长,看样子是一晚没睡,到凌晨才眯着。李院长年纪大了,不像他小伙子一晚没睡,像没事人一样。 他正要出去,这时进来一个护士,正是那个长得像樱桃的年轻女护士,女护士两只漂亮的眼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也不说话,手指了指外面,示意他出去。 王鹏飞跟着女护士轻手轻脚地出了办公室,两人走出院长办公室老远才停下。“王医生,院长昨晚一宿没睡,有什么事下午再汇报。上午不许打扰他。” 第26章 信我就先吃饭 长相神似樱桃的女护士对王鹏飞是一脸地嫌弃,王鹏飞自认为人缘还可以,院里的护士也好医生也好,伤员也罢都对他十分友好,没想到,在这个女护士这里这么不受待见。 王鹏飞心想我也没得罪你,这一脸嫌弃是给谁看呢?于是道:“这你可就管不着,等吃过早饭我就找院长。不然耽误了事,算谁的。”说完也不看那女护士,转身就往食堂走。 “你...”留下女护士在那心里损着,这个爱占便宜的小鬼头,找机会有你好看。 王鹏飞吃过早饭,自己出钱给院长带了一份,到了院长办公室,他已经醒了,正在伸懒腰。 “院长,来吃早饭,我给你带了一份。” “哟,王医生,你怎么还给我带了饭,有事求我?还要请假?”李院长笑咪咪地接过馒头和稀饭,面上看不出一丝为难,好像朱黑子和昨天伤员轻生的事不算什么。但从他憔悴的面容和嘴角起的泡,王鹏飞能看出来,院长着急地都上火了。 习惯了院里有事直来直往,王鹏飞也没有多说客套话:“院长,昨天的事,我都听说了,我有个想法,想试试。”他话也没说满,留了点余地,必竟这事不是他一个人能办成的。 一听王鹏飞有办法,院长馒头也不吃了,问道:“你......有办法?什么办法。”久经沙场的李院长,见过太多事了,在战场上,很多时候能解决大问题的往往是个小兵,他没有表示质疑,而是直接询问。 见李院长都不表示怀疑,直接问他有什么办法:“院长,你这么相信我?” 李院长笑了:“你王医生,从不信口开河,我当然信你。” “信我就先吃饭,吃完饭我再说。” 李院长看着眼前稚气未脱的小医生一脸认真:“呵呵,行,我先吃饭。”答应了吃饭的李院长,没有三下五除二地囫囵吞枣,反而细嚼慢咽了起来。 王鹏飞看了,心中也是一阵赞,这才是老革命,这才是沙场老将的风范,拿得起放得下。 等李院长快吃完了,那个女护士又进来了,手里拿着馒头稀饭,也是给李院长送饭的。她见王鹏飞也在,瞪了王鹏飞一眼,道:“院长,你也不多睡一会。王医生,你不是说下午来吗?” 王鹏飞扭头看向窗外,也不理她,我和你又不熟,也没工作上的来往。 李院长两口把最后一点稀饭喝完,道:“今天享福了,有两份早饭吃。思英啊,你把早饭放那,我一会饿了再吃。”又转头对王鹏飞道:“王医生,这是东方思英,负责二楼18号病房,不认识吧,认识一下,你们年纪差不多,别看东方护士只比你大1岁,也有三年护士经验了。” “东方护士你好!”王鹏飞打了个招呼,他没有握手的意思。东方思英,这个名字,好像哪里听过? “王医生,你好!”东方护士把早饭放在一旁,“院长,我去病房了,上午有空你再眯一会。”说完快步走了出去。 李院长看东方思英转身走了,也没回话,只是挥了挥手,笑了笑,转头拉着王鹏飞到一旁长凳上坐着,问道:“早饭吃完了,王医生,你有什么想法,说说吧,我洗耳恭听。” “我感觉现在伤员们太闲了,闲生事非,得让他们忙起来。这个忙起来,不一定是做事,可以是学习,也可以是思考问题。教员同志说过:依靠人民,坚决地相信人民群众的创造力是无穷无尽的。” 李院长站了起来,没有打断王鹏飞的话,他只是起身泡了两杯茶,放在一边凉着。 “我去看过张一虎和赵平安同志的宿舍,受了启发。赵平安同志要做木工活,为了使自己在工作时站得更稳,他给自己做了假肢,他俩的宿舍自己做了家具,他们的家具和一般的家具尺寸不一样,都是为了赵平安同志的使用方便量身做的。” 听到这里,李院长有了些想法,但没有插话,示意王鹏飞继续说。 “院里的伤员同志残疾情况各不相同,但有一点相同的是,他们都不想做废人,想做一个有用的人。当然不是都像赵平安他俩一样,有门手艺,就算有手艺,也不一定正好能用得上。他们现在是没有手艺,但是我们可以想办法让他们有一门手艺,也正好能用得上。” “打个比方,有手的同志糊火柴盒的工作能做吧,把竹子裁好后,编个竹篓子,可以学吧,我们的军帽上要缝五角星,他们针线活能做吧。没有手的同志,一些简单的检查质量的工作能不能做,用脚把合格的分一边,不合格的分一边;缝纫机一般是一个正常人操作的,我们把缝纫机改装一下,有脚的同志坐在一边踩,一个有手的同志坐在另一边缝,我们二个人做,花点时间学习,把效率做高一点,我们二个人做到正常人一个半人的效率也可以了......” “当然这只是个想法,具体去哪些工位,怎么操作,可以让伤员同志们自己也想,我坚决地相信人民群众的创造力是无穷无尽的。” “实在是不方便做事的,也有办法,赵平安同志不是做了个木假肢么,我们可以往这方面去想办法,研究假肢。赵平安同志,装了假肢后,能站,能站就能走,我们研究出装在腿上能走的,装在手上能吃饭穿衣的,以后研究能跑的,能炒菜的。而我们的伤员同志是最合适的试验人员,也是最合适的研究人员。” “不光是假肢的研究,还有生活环境的研究,怎么给一个残障同志设计出一个房间,专用的家具,专用的马桶,专用的行走工具,专用的凉衣架,甚至专用的碗筷,让他生活能够基本自理,让他的生活更加方便,活得更有尊严。” “我们正常人出行可以骑自行车,伤员同志出行可以用轮骑,三国时诸葛亮就用过轮骑。这个也可以研究。” 李院长越听两眼越亮,看着眼前稚气未脱的脸,却在严肃认真地侃侃而谈,心下一动,起了考验之心:“要做这些研究,这怕是要耗费不小的人力物力。” 第27章 建立模范荣军院 “院长,这可不只是为我们这三百多伤员同志,更是为全军的伤员同志做研究,现在朝鲜仍在打仗,我们更是为以后的伤员同志做研究。再说了,第二次世界大战打了这么多年,全世界不知道有多少残障人员,我们研究出来了,不光可以自己国家用,还可以出口赚外汇。”王鹏飞以为李院长没看出来这事的前景,忙使劲加码。 “哈哈,好啊,王鹏飞同志,很有大局观嘛,你比我还多想了一个赚外汇。不错,不错,哈哈,我也坚决地相信人民群众的创造力是无穷无尽的。”李院长高兴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一扫阴霾的李院长,爽朗的笑声传出了办公室。接下来又和王鹏飞讨论了一些具体的办法,王鹏飞的只是想法,要落到实处,还需要很多准备工作,第一件事就是写报告和开会。 下午院里紧急组织了扩大会议,包括伤员同志中的全体党员都参加了,王鹏飞做了发言,并提交了一份《建立模范荣军院--为华夏伤残军人趟出一条阳光大道》的提案报告。报告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叙述目前伤残军人的数据,现状,存在的问题,这部分数据主要由李院长提供;第二部分,指出解决问题的方向和方法,制定现阶段的主要工作和未来的工作方向;第三部分,描绘了一个理想中的伤残军人荣军院,及相关技术后续开发的美好前景。 《建立模范荣军院--为华夏伤残军人趟出一条阳光大道》的提案报告,让与会的党员同志大开眼界,荣军院还能做这么多事?我们的使命这么伟大?伤员们还能实现自我价值?以后还要为国家赚外汇? 与会的党员同志纷纷建言献策,会议记录员手忙脚乱,又抓了一名党员做记录才勉强把各党员的建议记录好。 最后会议决定分二步走,第一步,院里利用现有的条件,开展伤员生活自理学习活动,发动鼓励伤员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想各种办法,争取实现穿衣吃饭上厕所的基本生活自理,可以两两搭配,互相帮助来实际生活基本自理。同时院里利用现有的关系,成立两个生产作坊,一个纺织作坊,先采购二台缝纫机,改装后生产军帽;一个编织作坊,用芦苇编织席子、筛子、提篮、花篮等生活用品。采取边教边学,互帮互助的办法,先树立几个典型,做榜样,有了榜样的力量,剩下的事就可以慢慢想办法了。 第二步,打造伤残军人专用宿舍,设计专用的床和桌椅家具,专用的马桶,专用的晾衣架,甚至专用的碗筷。另外等生活自理学习标兵和生产作坊劳动标兵出来后,再向组织申请研究人员,开始研究假肢和轮骑。 当天下午提案报告的内容传遍了荣军院,等院里所有伤员都知道了以后,李院长才下了封口令,要求院里只许做,不许说,更不能外传。必竟这事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能有什么影响不好说,要是有了成功的榜样,那时,才能广而告之了。 伤员同志的生活自理,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周二周就能练好的,要数以月计的时间,其间不少同志更是要经历更多痛苦和失败,但这些都与王鹏飞无关了。他接下来要继续他的二次手术工作,还有一半的同志在后面排队呢。 现在大多伤员都在主动积极要求尽快治疗,就是因为报告中的那一句:我们要为华夏伤残军人趟出一条阳光大道,哪怕是失败了,我也要倒在冲锋的路上,为后面的战友积累经验。王鹏飞感觉奉献精神似乎已经刻在了这一代人的骨子里。 赵平安和张一虎也都被安排去改装缝纫机了,王鹏飞的书柜一时间就别想了。几天后知道这事的后勤主任给安排了,让采购员找了个旧书柜,卖家说是黄花梨的。王鹏飞也不懂这个,只知道这玩意以后值钱,也不在意这会价格比普通的书柜贵几块钱,卖家说多少,采购员说价格还合适,就买了。 日子又变得充实了起来,手术研讨会,手术,术后跟进,时不时还要给因为生活自理学习活动中受伤的同志治疗。没办法,王鹏飞太受欢迎了,伤员同志们只要受伤了都想找王鹏飞治疗,疼痛少,好得快,好了以后又可以尽快投入练习中。这段时间王鹏飞是忙得茶都没时间喝,晚上的学习时间也少了一半。 时间,就像捧在手里的沙子,悄无声息地就这么溜走了。等王鹏飞忙完二次手术,又是一个月过去了。这一个月,他处理得最多的是截肢的二次手术,比较少的是体内弹片取出,连颅内弹片取出也当过一次副刀。 手术的事情忙完,接下来的工作重点就转移到伤员身体的调养了,截肢也好取弹片也罢,受罪的都是伤员的身体。虽说有了王鹏飞的治愈术,伤口愈合得快,但元气大伤是肯定的,接下来要给伤员补气血,补元气。 说到伤员身体的调养,这就是赵南星医生的专长了,赵医生家是祖传的中医,对跌打损伤有奇方,他还在外拜师学了一手好药膳,对身体的恢复调养很有一手。 王鹏飞闲下来了,赵医生也就忙上了,赵医生本就是个好学的,针灸他也会,但是只会个手法,能扎针,仅此而已。见识过针灸的神奇,他对王鹏飞的针灸术也是念念不忘,一心想学到手。打着研讨的旗子,找王鹏飞询问他对伤员施针的穴位,说是怕跟药膳有冲突。 王鹏飞也不怕他偷学,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哪个伤员扎了哪些穴位,但为什么这么扎,有什么功效,他不说,他也说不明白,总不能说我有技能,一看就知道要扎哪里。 但赵南星就是个狗皮膏药,粘上了就甩不脱,天天找王鹏飞问,每个伤员都要问个清楚,并做详细记录。时间一久,王鹏飞也烦了,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表面上人家也是为了工作,但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事。 第28章 针灸术换秘方 等赵南星再找上门问的时候,王鹏飞也不藏着掖着了:“赵医生,你就干脆点,想干什么直说吧。” 赵南星厚着脸皮,嘿嘿地笑着:“王医生,都是工作,都是工作,我也是怕出错。” “少来了,赵医生,别以为我年纪小,你那心思明摆着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信你出去问问哪个护士,哪个伤员同志看不出来?” 赵南星被点明了,也不恼,仍是嘿嘿地笑:“唉呀,我也没别的心思,就是想学学王医生的针灸,以后更好的为人民服务。我知道王医生这也是秘传的,但这都共和国了,大家交流交流互相学习,才能更好地服务人民,都是为了工作嘛。”这才哪到哪,他赵南星要没一点坚持,这点指责都听不了,哪能学到别家的药膳?虽然当时自己也付出了家传的方子,但想学别人的秘方,没有代价是不行的。 王鹏飞可不听他的忽悠,举个大旗就想办自己的事,可没那么容易:“想学,可以,你拿什么学?” 虽说《五行针法》这本书,他已经化成技能,书变没了,但他之前也是仔细看过内容的,以他现在的精神力,默写出来,完全不费事。要是赵医生能拿出合适的交换,他不介意默写下来,至于学不学得会,效果怎么样,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赵南星一听这话,知道想空手套白狼是没戏了,但他还是想少花点代价的。于是道:“王医生,我拿药膳的方子换成不?有二十个方子,我全给你。” 王鹏飞也不答话,只是说:“《神农本草经》记载天南星能解毒消肿、祛风定惊、化痰散结,主治神经麻痹、半身不遂、小儿惊风、破伤风;外用治疗疮肿毒、毒蛇咬伤、灭蝇蛆。用胆汁处理过的天南星称胆南星,主治小儿痰热、惊风抽搐。赵医生,不知道我对这味药这有没有说错。” 赵南星听了自嘲地笑了一下,原本还想空手套白狼,这是小看了眼前的少年,自己盯上他的针灸术,人家也看上了自家的祖传秘方。自家的跌打损伤的秘方其中一味药就是天南星,自己的名字也是来源于此。 但只要学到这个针灸术,自己也不亏,学到手的才是自己的:“王老弟,行,我再加上祖传跌打损伤和止血药粉的秘方,保证没有假,我在院里用过很多次。” 王鹏飞盘算了一下自己不亏:“赵医生,有个事我要说明白,我学的是五行针法,我可以抄一份给你,你自己学,但我不能教,能学多少看你本事。这事没商量,我答应了师父的,行就这样,不行我也没办法。” 赵南星心想:这是自然,我给的祖传方子也只是方子,没有药材的具体炮制方法。虽然从民国开始就鼓励同行交流,就如同武术一样讲究海纳百川、兼容并蓄,但这年头大家都会留一手,交换归交换,但交而不教这才是常态。除非双方信任达到一定程度,才会毫无保留互相手把手地教。 “行,王医生,晚上我们找院长做个见证,我们只仅于自己学习,不得外传,大家友好交流。以后更好地为人民服务。” 晚上八点,王鹏飞到了院长办公室,不光李院长在,刘主任也在,赵南星早早就拿了一个文件袋到了这里等。 见王鹏飞来了,李院长说道:“二位进行学术交流我们是很鼓励的,我们中医就是太敝帚自珍了,不交流哪来的融合,不融合哪来的进步。” 刘主任也道:“是啊,古往今来,多少秘方失传了,为什么失传,就是只有那么一二个人知道,有个意外方子就失传了。我学的西医,西医没有这么多讲究,就是这样,西医才能大行其道。” 王鹏飞心想,我也不想啊,治愈术的秘密没法说,再说要是针炙术知道的人一多,大家一试谁都没有我施针的效果,那不是穿帮了? 赵南星则想:我倒是想公开,但我公开别人能公开吗。真要是我公开秘方,回去我爹得把我打死,死后还不让进祖坟的那种。 李院长见二人也不答话,看来想让他们公开是不成的了这个封建顽疾不是一时半会能打破的,于是叹了口气:“好吧,交换吧,我和刘主任给你们做个见证。” 赵南星把文件袋递给了王鹏飞,王鹏飞把自己手写的五行针法交给了赵南星。王鹏飞打开文件袋,里面有二十份药膳方子,很详细,什么药膳对应什么症状,药膳材料用量,甚至什么时间放什么材料,火候要求,时间都写得清清楚楚。另二份秘方一份是跌打损伤的草药方子,一份是止血药粉的方子,这二份方子就简单多了,只有对应症状,方子用的药材用量,并没有药材的泡制方法。看来这两份秘方在赵南星心中分量最大。 赵南星也打开了五行针法的手抄本,飞快地查看,又拿起自己记录的王鹏飞治疗伤员的本子,一一对应了起来,没有问题,又看了里面的内容,挑了几个自己熟悉的,仔细研读了起来,这一读就是二十来分钟,确认没问题才抬起头。 等二人确认得差不多了,李院长问道:“都看过了吧,没疑问吧。”得到二位的回复,没问题后,跟赵南星说道:“赵医生,你年纪大,你先来。” 赵南星清了清喉咙:“我赵南星,今交换到王医生的五行针法,发誓只用于自家使用,绝不外传,绝不公开,若有违誓,我赵南星,不得好死,不入祖坟,后人不再从医。” 王鹏飞一听,这誓言发得可真毒,这么狠的吗?看了看赵南星一脸认真,得了,跟着吧:“我王鹏飞,今交换到赵南星的二十份药膳,二份秘方,发誓只用于自家使用,绝不外传,绝不公开,若有违誓,我王鹏飞,不得好死,不入祖坟,后人不再从医。” 第29章 都留了一手 发完誓,赵南星长吐了口气,对着王鹏飞道:“王医生,你可别以为我故意不给药材炮制方法。这是有缘由的,换方不传法,这是家传古训。家传药房到了逼不得已要卖或换方子时,这样做,一是为了保护自家产业,二是在对方研究方子时,琢磨药材的炮制过程本身就是一个学习过程,药材研究透了,方子出来了,时间也过了一二年了。万一对方是个庸才,研究不透,那方子的秘密就还在。万一对方是个人才,对方子有了改进,也不算埋没了这祖传秘方,多出这一二年的时间,自家的产业也有了调整的时间,不至于一下出问题。” 自嘲地笑了一下,接着道:“现在祖传的药房早就被日本人给毁了,本没必要守这条,但以前接方子传承时对祖宗发的誓,我还是不敢违背的。还请见谅。” 王鹏飞本来对赵南星还有些想法,但听他这一解释也说得通,看赵南星说得也很诚恳,也就不计较这些,又担心赵南星学不会针灸术找麻烦,多了句嘴,也算打个埋伏:“赵医生有空学学五禽戏,看看能不能练出气感,对运针有帮助。” 李院长听了二人对话,哭笑不得,都不是省油的灯,还以为王鹏飞年纪小会吃亏,不想这也是只小狐狸:“都留一手,那交流个什么劲,行了行了,该干嘛干嘛去。看着你们就来气。” 赵南星和王鹏飞二人各自回了宿舍,留下李院长和刘主任在办公室抽烟。 刘主任从烟盒拿了二根烟,分了一根给李院长:“老李,这赵南星做事一向留一手,这王鹏飞是什么来头,怎么年纪小小的,看着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李院长接过烟,划了根火柴,先给刘主任点了,接了话:“秘密战线的,他的事不能打听,但背景没问题,三代清白,父辈也是老革命,烈士之后,是有功之臣。我看你想收人做弟子,还不一定能成,别看小王年纪小,也是个有主见的。唉呀,这中医的门户之见也不知道影响有多深,我看得建议国家倡导搞个献方活动,把各地的秘方集中起来出版,像西医一样让广大医务工作者都能学习。” “献方活动,这个好,我回头写个报告,给部里的领导,推进这个事情。”老刘也不矫情,主动把事揽到自己身上,只要对国家有利的,对医疗事业有利的,他都要主动去做,不能等也不能靠。 建国初期开展的献方行动就从这里开始起风了。 王鹏飞不知道李院长他们在讨论向上面建议献方的事情,不过他和赵南星很快会发现这次的交换成了个笑话。得到了药膳方子的王鹏飞有了想法,之前没有合适的机会,现在他能名正言顺地弄药材验证他的想法了。 他自从签到得了治疗药水后,试过很多次了,这治疗药水只能在他手里直接喝,才能用,把药水倒在碗里会消失不见,甚至在空气中时间长一点都会消失,似乎这药水只能待在治疗药水的瓶子里才能保存。 既然药水在原来的瓶子里才能保存,那他可以把其他东西放进瓶子里啊。他试过把各种东西,如毛巾之类的放进去,拿出来后,药水也消失了。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死物不行,他想放活物,比如人参,直径不大,正好放到瓶子里。 第二天中午,他去药房自己花钱买了一份药膳的药材,另外还多买了三根普通人参。在宿舍,他把人参放进治疗药水的瓶口一试,刚好一瓶药水能放下一根人参,他把三根人参都放入了治疗药水中,他要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反应。 晚上回到宿舍的王鹏飞,忙急不可耐地从背包中取出治疗药水。他发现了变化,治疗药水少了五分之一的样子,原本干巴巴的人参外表隐隐有了些紫色的光泽,和治疗药水的颜色一样,看来那减少的治疗药水应该是被人参吸收了。 三瓶治疗药水里的人参都是如此,他心里有数了,看来这个办法有用,他有办法利用上治疗药水了。 连着三天,他每天上午一次,中午一次,晚上一次观察治疗药水和里面的人参,他发现治疗药水减少三分之一后,不再减少,里面的人参外观也有了明显的变化,不再是黄白色,而是呈出淡紫色,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参只能吸收这么多药力。 又过了三天,治疗药水还是剩下三分之二,看来是一根人参只能吸收这些药力。他又去药房买了四根人参,把其中两根人参取出,现在应该叫紫参了,把两根新的人参放入治疗药水中,另一根治疗药水的人参不动,他要等一个月以后再说。 王鹏飞看了一下游戏界面,他的魔法力用了128点,他想了想,切了十分之一根紫参,把这点参片泡了水,嚼了吃了,再一观察游戏界面,魔法力涨了5点。一瓶治疗药水能加300生命力,300魔法力,一根人参吸收了三分之一,应该有100的量,他切了十分之一,理论上魔法力应该要涨10点,现在只涨了一半,应该中间有损耗。 这人参本身还有药性在,不能多吃,他决定也就试这么一点,过几天找条狗来试试。当天晚上,他发现全身燥热不安,翻来覆去睡不着,不得已起来打了五遍五禽戏,出了一身汗才勉强睡下。 第二天早上醒来,又打了几遍五禽戏,才出门吃早饭。 这一天他过得比较痛苦,时不时燥热不已,尤其各病房的大小护士们喜欢围着他转,他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以后这药不能乱试啊! 吃完晚饭,借口买东西,出了荣军院,找了附近的村民买了只小猫,带回了宿舍。试了两天,发现这紫参真的吸收了药力,小猫吃了,也能加生命力。 又花了几天功夫试验,终于试出了结果,三根人参能吸收完一瓶治疗药水,可能是在吸收药力的过程中,也改变了人参的药性,中间的转化过程有一半的损耗,大概是一根人参能加50生命力和50魔法力。这个加50生命力可不是缓慢的过程,基本上是一进胃里吸收就开始起作用,他的治愈术一次最多加5生命力,这紫参吃下去后在短时间加50生命力比他的治愈术来得要快得多。 第30章 我被洗脑了? 游戏界面的其他人物也没有个血条,不知道一个人有多少生命力,但王鹏飞根据这么久的治疗经验,心里也大概有个数,他估计着一个成年人大概是30点的生命,个别伤员可能有40的生命力。 现在找到了治疗药水的特殊用法,弄出了个紫参,能把治疗药水的效果用在普通人身上了。 他感觉可以把紫参弄在药膳里面,把紫参弄成粉,一根紫参分成10份,一份药膳用一片紫参,能加5点生命力,目前院里一份药膳是分给10个伤员喝,每喝一次药膳增加的生命力不到1点,感觉不会很明显,多喝几次也能对伤员的恢复提供很大的帮助。 只是这紫参怎么弄成粉,现在也没有打粉机啊,是个问题,切成片的话,人参和紫参颜色不一样,解释不清药材的来源问题,也是个麻烦。 正想着怎么解决问题,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我怎么会想着自己出药材,给并不熟悉的伤员解决问题,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已经付出治愈术了啊,对得起这份工资了。我做出格的事越多,漏洞越多,这不是自找麻烦吗?这不符合我多年社畜的行为方式啊,我这是怎么了? 王鹏飞又失眠了,他感觉自己穿越过来后变了,做事有劲头了,更积极向上了,变得为他人着想了,变得更爱国了。 我是什么人,是多年社会毒打后,一个躺平的社畜,工作能偷懒就偷懒,能少干就少干的,万事以家为先,不涉及自身利益决不出头,凡事不争不抢。 现在这是怎么了,还是我吗?是什么改变了自己,我是被洗脑了吗? 他回想了这些天遇到的事,是那个少年的潜意识在起作用吗? 不是,王鹏飞很清楚,原身那个少年在完成了入党宣誓后,已经彻底消失了。现在这具身体一些习惯的小动作,思维模式,都是后世自己的习惯。 那是什么呢?是父亲最后时光交待的那段对话?是木师父?好像也不是,我就当电影来看的,而且任务我也帮少年完成了,应该不是。 是牺牲的张科长?是挡手雷的战士?还是奋不顾身保护自己的驾驶员同志?他们也就和少年打了几个小时的交道,有的甚至没说过一句话,应该也不是。 是陈小山?打交道多,但他也没说什么大道理,就是给我做做饭,看着我不让出门,应该也不是。 是黄政委?倒是讲了一些大道理,但我讨厌过他,只是为了抱他的大腿,才投机认的叔叔。他倒是最后把事都给我办了,但也不是他。 是那个来信的刘满堂,道歉的孙燕?洗脑这么快?不会,真诚倒是真诚,但也只是让我别犯主观主义错误啊,不是他们。 李院长试药时的自残?我当时认为他有点脑残啊。刘主任,张医生,漂亮女护士? 打过交道的人,一个个浮现在他脑海,但都被他一一从脑海里排除了。或许这些多多少少有一点点的影响,但没有人跟他讲什么大道理,也没有人做他的思想工作,应该不是被影响了。 那我为什么会在把治愈术用出来后,还要想把紫参也拿出来,自找麻烦呢?这是我的本心吗?还是我变了吗? 迷迷糊糊中,他想起了后世的历史书,满清的腐败无能割地赔款,华人与狗不得入内,抗日战争死去的几千万同胞,朝鲜战场那一个个鲜活生命前赴后继,在异国他乡拼死杀敌,保家卫国。 他有些明白了,身处在这个经过了近百年战争,国家一片废墟,满目疮痍,百业俱废的年代,好不容易成立了共和国,他打过交道的每个人,每个普普通通的人,都有那么一种使命感。 很紧迫的使命感,努力地拼命地在做好自己的事,生怕晚一点就会被敌人赶上来,再来一次割地赔款,再来一次华人与狗不得入内。 真要说洗脑,那些伤员才是被他王鹏飞洗脑了。 “我们要为华夏伤残军人趟出一条阳光大道,哪怕是失败了,我也要倒在冲锋的路上,为后面的战友积累经验。”就是他写的,伤员们才又主动积极要求尽快治疗。 是了我只是被这种使命感影响了,或许这么做也是我的本心,我不想再来一次割地赔款,也不想见到华人与狗不得入内,更不想我的子孙后代再经历一次我没经历过的苦难的战争。 似乎想通了的他,在迷迷糊糊的自我念叨中睡着了。 紫参他还是用上了,是给手术后元气伤得最重的那一批伤员用了。他把紫参弄碎了,偷偷渗在了药膳里面。不用上,他心里过不去,伤员们全用上,赵南星问起来,解释不通,就这样折中吧。 荣军院里属于他的工作变少了,他也没有那么忙了,他要请假去还人情了。救他的驾驶员同志他还没去看望,刘朝霞也不知道出院了没有,刘满仓和孙燕的儿子也要去探望一下。 毕竟不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事,只是事后看“3D电影”了解的事,他对救他的驾驶员,刘朝霞还真没有太在意。这回想起来,无论如何也是要报这个救命之恩的。 东城区某医院,王鹏飞跟着陈小山来到了住院部,驾驶员唐宝成同志还在住院,身上大小伤二十多处,手术做了三次。目前人清醒的,也没有残疾,身体很虚弱,还没有完全恢复。 王鹏飞把带的礼品放在床边,他带了几斤红糖,一些白面,几个罐头。炖了两只药膳鸡,里面加了紫参,分成了十份,今天带了一份。 他打算每天早点起来,早上送一次药膳,连接十天,估计唐宝成同志的身体能恢复得差不多了。 “宝成同志,小王同志来看你了。” 唐宝成也认出王鹏飞了,忙道:“小王同志,听说你头受伤了,现在好了吗?” “早好了,我现在荣军院上班。得亏了宝成哥护我,不然我还不知道躺哪了。我炖了药膳,对恢复伤口有好处,宝成哥,你趁热吃了。” 陈小山笑着对唐宝成道:“宝成,你别看小王同志年纪小,医术可是高明得很,荣军院里很受欢迎,他弄的药膳,肯定差不了。” 唐宝成一听对恢复伤口有好处,住了几个月院的他,也不推辞,革命战友不讲究,送来了就吃呗。吃完了他感觉胃里暖暖地,很舒服。 几人又聊了会儿,约好每天早上送药膳,王鹏飞就告辞了,他还要去看望刘朝霞。 第31章 破相了的刘朝霞 唐宝成的爱人在纺织厂上班,等她下班了到医院,看到这么多礼品,忙问唐宝成怎么回事。 唐宝成说了王鹏飞来的事,他爱人倒是感慨了起来:“这小王同志能处,别看年纪小,自己安稳了也没忘了你这救命恩人。” 看了看地上那堆东西,有些伤感:“与其说他被我救了,不如说是被韩三儿救了,要是没他挡着手雷,我俩都不在了。” “救他我是心甘情愿的,他后来又立功了,我也得了个二等功。这些东西都寄韩三儿老家去吧,这都是他该得的。” “行,星期天放假时,我去邮局。罐头留一个吧,给孩子解解馋。上次单位送的你也都寄走了。” 唐宝成想到七岁的女儿,点了点头,同意了。 这边陈小山带着王鹏飞到了一个院子,离上次王鹏飞住的四合院不远,刘朝霞就住在这里。 “朝霞,朝霞,小王同志来看你了。”陈小山刚进院子就嚷嚷开了。 “不见,我谁都不见。”刘朝霞躲在屋里回应着,不肯出来。 陈小山让王鹏飞在外面等着,他进屋里跟刘朝霞嘀嘀咕咕了半天,才让王鹏飞进去了。 王鹏飞一见刘朝霞,也是愣了一下,这是那个长相清秀的年轻女公安?眼前的女公安,脸上蒙了张纱巾,但从额角的伤疤可以看出,她脸上伤疤不小。 肯定是破相了,难怪不肯见人。 “朝霞姐,我现在荣军院上班,是个医生。”王鹏飞知道这时不能露出惊讶的表情,笑了笑说起了自己的事。 刘朝霞也没说话,给他俩倒了杯水,看着王鹏飞带来的东西,红着眼,沙哑地嗓子出声了:“你也不用带东西过来,我都有。现在我也好了,只是不方便见人。过一阵,过一阵我想通了,就好了。” “朝霞姐,我是医生,你能让我看看伤口吗,我有办法祛疤。”王鹏飞知道刘朝霞一定是对自己容貌很在意,他想帮帮她。 陈小山也连忙帮腔:“对,对,小王医生在荣军院可受欢迎了,我刚才怎么说来着,小王医生一定有办法祛疤。” 刘朝霞很认真地看了看王鹏飞的表情,前眼的少年,长高了,也壮实了一些,虽然仍是稚气未脱,但表情很严肃,那双眼睛乍一看是少年的明亮,再一看又有着成年人的老成。 慢慢地取下了脸上的纱巾,一道长长的像是蜈蚣般的伤疤,从她的左额斜着直到下巴处,有十来公分,整个左脸都占了,和清秀的右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王鹏飞现在可是久经考验的医生了,荣军院里什么样的伤疤没见过,脸上没有一丝变化,走到刘朝霞跟前,让她坐在了椅子上。 用手按了按她脸上的伤疤,又比划了几下,回想了一下院里伤员伤疤的愈合情况,在他用了治愈术后,伤员的伤疤都恢复得比较好,至少留下的疤比刘朝霞的要小,皱了皱眉,自己是应该早点来看她的。 刘朝霞正盯着王鹏飞呢,见他一皱眉,忙又戴上纱巾,正要说话,却听王鹏飞开口了。 “朝霞姐,我有办法让伤疤变小,变细,应该能恢复恢复得更好,但是要重做一下手术,你可能也要去荣军院住一段时间才行。” 原本以为自己脸上的伤疤没救了,自己一辈子也就这样了,眼前的少年这么小小年纪,自己只是碍不过陈小山的劝说,试一试,没想到真有办法。能让伤疤变细变小谁不想啊。 刘朝霞忙连连点头:“我去荣军院,重新做手术就是了,我不怕疼。” “太好了,小飞,谢谢,谢谢你。”一旁的陈小山高兴得很。 王鹏飞不知道陈小山为什么在一旁连声谢谢,他没空琢磨这个,他在想羊肠线这个东西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他有把握用上治愈术能让伤疤变小,但如果有羊肠线,那伤疤会更细更小。 “陈哥,朝霞姐,你们先别急,我还要先准备材料,有些材料之前没用过,还要临时制作,花费点时间,没这么快。” 刘朝霞一听,也知道眼前的少年不是在说假话,要准备材料说明是真的办法,于是自我安慰道:“我不急的,小王同志,有办法就行,我不急的。这伤疤在我脸上还是功勋的证明呢。” 中午就在刘朝霞家吃的饭,临走时,刘朝霞死活要让王鹏飞把带来的礼品带走,说不带走她就不去荣军院。陈小山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也不管王鹏飞的推让,拿着礼品就走出了门。 王鹏飞出了门了,还念叨:“我这是看望战友,不能因为我能治伤,就不收我的东西,陈哥,你就不应该把东西带出来。” 陈小山咧了咧嘴:“东西她不会收的,她父亲是个领导,家里不让收礼。战友也不行,何且你这些东西,可得不少钱,这收了说不清。我拿回来才是对大家都好。” “那我买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我不是只让你买了两份么,等会还要去刘满堂他岳母家,这不就正好?”陈小山笑着解释道。 王鹏飞瞪了陈小山一眼,这陈哥嘴快归嘴快,小心思也还是有的:“原来你是这意思啊,我还以为你是想着东西太多,不好拿,等会路上再买呢。” 陈小山得意地吹着:“那是,东西送了,情意到了,人家不收,但情领了就行,小飞你是个有能耐的,这人情世故,还得学着点,今天来看望他们,是李院长还是黄政委交待的吧?” 王鹏飞也不好说,这二位整天忙得脚不沾地,哪有空想这个,于是随口应了声是。 刚才在刘朝霞家,二人都只吃了个半饱,王鹏飞是本身就是大胃王,一人能吃三个成人的量,第一次到别人家吃饭,没敢多吃,只吃了两碗饭。陈小山则是看刘朝霞没煮多少饭,他想少吃点,让王鹏飞吃饱,没成想二人都只吃了个半饱。 刘满堂的岳母家最远,在南边一个村子里,要骑一个多小时自行车才能到。二人找了一家面馆,一人又吃了一大碗面,这才动身。 到了刘满堂岳母家,就他岳母在家忙活家务,其他人都下地去了。院子里一个六七岁的女孩子带着四个光屁股小孩在玩。这年头小男孩在七岁前大多光屁股跑,天凉就穿一件衣衫,天热就全身光着,没那么多裤子给他们霍霍。 刘满堂的儿子叫虎子,才三岁,在四个光屁股小孩里,不是最大的,也不是最小的,但长得虎头虎脑的,还算壮实。看得出来,虎子的生活还过得去,没有区别对待。 跟他岳母聊了聊来历,留下了几斤红糖,一些白面,几个罐头,喝了杯水就要回城。他岳母死活不让空手走,硬是回了一只老母鸡,半篮子鸡蛋。老人家的想法很简单,来者是客,上门送了礼物,断没有空手回去的道理。 第32章 厨子护士搞研究 了结了一份心事的王鹏飞,又有事忙了,每天一大早要去医院送药膳,回来要应付工作,还要抽空研究羊肠线的事。 这年代手术用的线,大多是棉麻线,手术后,伤口愈合得差不多后,要拆线,所以容易留下伤疤。王鹏飞是知道羊肠线的,名字叫羊肠线,但实际用的是牛肠上的纤维加工成的,这种线可以被人体吸收,从而在伤口愈合过程中,伤疤会小很多。 但这牛肠上的纤维要怎么变成羊肠线,王鹏飞不是很清楚,但有了方向,他就不怕,有困难找领导。他的领导是谁?任劳任怨的李院长,神通广大的李院长。 李院长听了王鹏飞的要求,知道他想要给院里用上国外手术用的羊肠线,对伤员的伤口愈合很有好处。现在有了方向,摆在面前的困难有三个,一是需要样品,二是要找专业的研究人员。 神通广大的李院长在三天后弄来了一些国外进口的羊肠线,这些用量够刘朝霞做三次手术了。 王鹏飞没有马上让刘朝霞来做手术,经历过职场的他知道,就算是要干点私活,也不能这么没眼色,起码要等自己的羊肠线有了眉目才能开始。 有了样品的王鹏飞开始自己研究,但完全没有基础的他哪里能研究个什么出来,研究了两天,他只知道这也就是根线,很细的线。 没办法,找领导要研究人员,李院长召开了个小型会议,与会人员有医疗小组七个医生,二个护士长,一个后勤主任。 李院长将事情做了一下介绍,大家都了解了情况后,与会的医生有了不同意见,现在院里事情太多了,建立模范荣军院的活动正开展得火热。 医生护士们都围绕着伤员的生活自理在想办法,后勤人员在忙着帮助部分生活基本能自理的伤员进行培训,大家谁的手头上,事情都很多。 现在用的棉麻线就很好嘛,以前缺药,手术后都是靠人硬扛,现在还有各种药物配合,医生们都不认为这个手术用的羊肠线有这么急需。 但李院长不这么想,王鹏飞过来后,起了多大的作用,带来了多少改变,他是最清楚的。久经考验的李院长知道,很多事往往是关键的人起到了关键的作用,从而影响或改变了历史。 但只要是王鹏飞想做的事,他都要支持,想办法也要做,但研究人员实在是请不到,现在国家到处缺人,没见他连15岁的王鹏飞都敢用,说明缺人缺到了什么地步。 “研究人员我们是请不到了,但是事情我们也要做,只要是对伤员有利的,对国家有利的,我们都要想办法克服困难,进行推动。这样吧,王鹏飞同志牵头,各单位各出一个人成立研究小组,现在推荐人选。”李院长一锤定音了。 医疗小组的刘主任开始点将了:“赵南星现在负责伤员的术后恢复,主要也就是开开方子,指导做药膳,相对轻松点,我们医疗小组就他负责吧。” 后勤主任叫韩国平,45岁了,是个老革命了,干后勤有不少时间了。这事他也是赶鸭子上架,搞研究小组要后勤人员上,这也有点为难人了。 但老革命就是老革命,总能在困难中找到闪光点,摸了摸头顶那稀疏的头发,咳嗽了一声:“我们后勤就厨房的老杨去吧,他是个老厨子了,这羊肠线不是得用牛肠吗,他处理内脏很有一套,肠子,腰子,肚子,就没有他处理不好的,要论对牛肠的熟悉,咱们院就没有比他更熟悉的,我看他最合适,我回头让他找王医生。” 二个护士长一听这个思路好啊,要用肠子,厨子最是合适不过,这线的处理那我们不得找一个会纺线的,针线活好,手巧的? 二人一对眼,讨论了一会,推荐了一个人,叫刘珍,快50岁的老护士,旧社会养过蚕,纺过纱,心灵手巧的,针线活一等一的。 王鹏飞一听这都什么事啊,还想着反对,但看了看李院长,想了想,他也不容易,这事急不得,先这么着吧,不行再说。 会议就这么散了,刘主任散了会专门找李院长谈了会话,言外之意,让李院长不要太宠着王鹏飞了,监督他专心学习专业知识,方是正道,别想一出是一出的。 老李打了个哈哈,说了句:“老刘,年轻人干点事,咱们得支持,且看着,就算最后没成,也不算犯错误,那也是宝贵的经验教训。左右不过是花点时间。” 散了会,也没有什么风言风语,大家伙都忙着呢,没谁有功夫嚼舌头。 第二天晚上,王鹏飞才在自己宿舍里,召集了羊肠研究小组的另三个人,中医赵南星,厨子杨有福,老护士刘珍。没办法白天大家都有各自的事,晚上才有空。 王鹏飞给三位各泡了一杯茶,“各位同志,我们这次要研究的是羊肠线。”刚起个头,就被老杨打断了。 “王医生,我就一厨子,也没做过研究,也没搞过发明。韩主任让我来,这赶鸭子上架,我也就能来开个会,带个耳朵。最多我能在食堂给大家伙留点饭菜当夜宵,丑话说在头里,别的我可也帮不上忙。” 老护士刘珍在旧社会受惯了欺压,一向不是爱说话的,但看她那神情,也是一样的意思。 赵南星就不一样了,他是参加过上次讨论会的,还是支持王鹏飞的:“老杨,你先别急,这事还真就你合适,你先听王医生说下去,别急着打退堂鼓。” 王鹏飞心里也早就有准备,知道这事必须说明白了,要把复杂的事简单化,要不然,就这三个臭皮匠可真顶不了诸葛亮。 “老杨同志,你先别急,听我说。这羊肠线也没什么稀奇的,也就是根线,只不过是用牛肠里的细纤维加工后制作的。就好像西洋人喜欢吃汉堡,一个汉堡20美分,黑市价差不多1块多共和国币一个。” 说完看向老杨:“老杨同志,这汉堡听着很洋气吧。我说说这是怎么做的,你猜猜是啥。” 第33章 复杂的问题简单化 老杨也听蒙了,我都没见过汉堡,能知道是啥? “汉堡就是把一个面包,切成二半,中间放烤肉块,再放点蔬菜叶,然后放点黄油和酱调味,一个汉堡就做好了。” “王医生,这烤肉,黄油我知道,这面包是啥?” “这面包也是面粉做的,像馒头一样,不过馒头是蒸的,老外的这面包是烤的。” 老杨一听,大腿一拍,“烤的,那不就是馍吗,西北的吃食,里面加肉,加菜叶子,加酱,就是肉夹馍啊,就这玩意儿也值一块多一个?” 王鹏飞一见才老杨明白了,忙趁热打铁,必须把复杂的东西往简单了说,让他们丢掉畏惧心理,才能轻装上阵。就算做不成真正的羊肠线,能有个进展,他也能把刘朝霞叫来做手术,把那进口的羊肠线用了。 “对喽,在咱共和国就是西北的肉夹馍,不是什么新鲜玩意。但老外换了个名字,你不是就不知道他是什么?这羊肠线也一样。说是羊肠,其实是用的牛肠子里细细的毛纤维,经过处理,再纺成线,再处理,消毒,就能用了,是不是很简单?” 刘珍一听,好像和纺纱也没什么太大差别,也觉得不是什么难事,但没见过东西还是心里没底,于是道:“王医生,你这有这羊肠线吗,我要看看是啥样的。” “有,有。”王鹏飞早就有准备,截了一小段下来做样品的。 把细细的羊肠线给了刘珍,刘珍拿过来仔细看了看,果然就像王医生说的,也就是根线,只是用的材料不一样,不管他什么材料不还是线吗?心里也没了畏惧心。 看完把样品给了老杨,老杨左看右看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王鹏飞也知道老杨看不出个什么来,但他倒是有了初步计划,于是说了一下接下来的具体方向。 “这肠子别看薄,其实也分层的,我们先要试,看看哪一层的肠纤维合适,什么叫合适,要细,不容易断,缝到体内容易被吸收。当然不是直接用,还要各种处理,属于药材的炮制,这个赵医生比较熟悉,到时候一起讨论一起试验。” “首先呢,老杨同志要研究肠子有几层,哪一层的和样品相似,这活只能你来,你是厨子,对肠子最是熟悉不过,刀功又好,这活别人干不了。” “赵医生和我负责查找资料,要怎么处理,才能让这肠子不会产生细菌,又能让人体容易吸收。等我们这些工作完成后,就是刘护士纺线,当然前面也可以一起参与进来。同时开展。” 第一次会议还算成功,至少老杨和刘护士都有信心参与进来了。但赵南星却知道,王鹏飞还是年轻,安排的任务有些过于简单,他年纪小,考虑并不周全,他感觉自己年纪大些,还是要主动一点,多承担一些工作。 就这样,王鹏飞开始到图书馆看书找资料,而赵南星则是实实在在的和老杨、刘珍在进行实验和对比。 他不知道,王鹏飞其实并不指望他们真的能研究出来,只要大概有个样子,出个样品,找动物试验一下就行了。王鹏飞还是想等以后李院长招了真正的研究人员了再开展后续工作。 “王医生,你过来一下。”王鹏飞这天刚从图书馆回来,就被李院长叫住了。 “院长有什么事您说。” “王医生啊,就是这个失去了腿的同志,他们的生活自理活动开展得不错,已经有一部分人吃喝拉撒已经基本能自理了,但是那些失去了双手的同志,他们的吃喝都不能自理。” 李院长着急的嘴角都上火了:“一部分人又有些灰心了,对这些失去双手的同志,吃喝拉撒怎么生活自理,你年轻,脑子活,你给想想法子。千万不能让他们失去信心。” 王鹏飞这些天倒也没关注这个,他只看到病房里大家热火朝天,没想到有一些人因为各种的失败,开始灰心了。 他和院长又去了病房看了失去双手的同志,这些同志年纪大的有40多岁了,年纪小的才20岁上下。他仔细回想了后世的残障人士的视频,有了想法。 回到办公室开始画图纸,他首先要解决吃喝的问题。这些灰心的同志,大多手肘没了,手臂还在。但手臂太短了,很多事做不来。 王鹏飞要做一些套管上装上勺子,套上手臂,把手臂加长,先让同志们解决吃饭的问题,能自己吃饭了,信心就维持了。 后世很多失去双手的残障人士用脚吃饭,但这是无数个日夜练出来的,现在没有时间让他们一步步去练,只能先用特制工具,以后找了榜样再指导他们练习。 他画的加勺子的套管在当天下午就做出样品来了,给了一个手臂齐肘断的同志。这是一位40岁的老同志,大家叫他老朱。 护士帮老朱把套管套上,调试了一下勺子,老朱慢慢习惯着,试着挖了三勺饭,但实际吃到嘴里的就一勺,老朱急得满头大汗。 这时病房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是一些闻讯过来的护士们鼓的掌,吃到了第一口,那离吃完最后一口,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病房里其他伤员也是兴奋地叫着:“吃着了,吃着了!” 病房里有几个早已生活自理的同志,也有还不能自理的同志,但此刻都在为老朱高兴,也为自己高兴。 李院长也在一旁站着看,他见同志们的情绪都起来了,这机会可得抓住了:“同志们,自从我们院开展建立模范荣军院的活动一个月以来,已经有30多位同志能实现吃喝拉撒的生活自理,另外有10多人与这30多位同志组成了互助小组,实现了生活自理,这是伟大的胜利。” “但那些都是有手的同志,今天老朱同志在工具的帮助下,吃上了受伤后自己独立的第一口饭,同志们,你们说说,他离自己吃完这一碗饭还远吗?” “不远!”“很快的!”一众伤员也回应着。 “是的,不远的。同志们要有信心,要发挥大家的奇思妙想,要敢于利用工具,没有合适的工具,我们就想,想出来了我们就造,造出来不合适,我们再改。”李院长给大家鼓着劲。 “但是同志们,革命道路上会遇到很多困难,需要我们齐心协力一起克服它。同样,在我们实现生活自理的过程中,也会遇到很多困难,更需要我们齐心协力一起克服它。” 第34章 谁还没有个师兄弟了 荣军院的生活自理活动开展得如火如荼,李院长又从农村里招了两个木匠一个铁匠进来,为伤员打造合适的生活工具。 这边赵南星带着老杨和刘护士却进展不顺利,做了好多天的实验了,但连肠子有几层都没有搞清楚。不是他们不努力,用赵南星的说法是没有显微镜,不能清楚地细分出来。 这天早上王鹏飞给唐宝成送完最后一次药膳,唐宝成这时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医生说他恢复得太快了,要再观察三天就可以出院了。 他回到荣军院正在病房查房,东方思英找到了他:“王医生,我要加入你们的羊肠线研究小组。” 王鹏飞正发愁研究没有进展呢,有人主动想要加入进来,正好,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行啊,欢迎东方护士,对了,你是上夜班吧,先去休息,吃完晚饭,去我宿舍开会。” “不用了,昨天夜班,快天亮时我眯了一会,这会儿不困了。明天开始我轮白班了,今天倒班,晚上我早点睡就是了。” “那行,我查完房跟你说一下。”王鹏飞也没有多说什么,这年代说话都直来直往,没那么多客套。 经过这么久的观察,东方思英对王鹏飞的那点“误会”早没了。起因就是王鹏飞刚来那天吃过早饭了,还硬是蹭了李院长一顿饭,她觉得王鹏飞爱占小便宜。 要知道李院长虽说工资高,但他要照顾不少烈士遗孤,日子也过得紧巴吧的,东方思英就是被照顾的一个,她和一众遗孤都叫院长李伯伯,她是很反感别人占李伯伯小便宜的。 后来发现王鹏飞确实是饭量大,又写了份建立模范荣军院的报告,感觉他十分有才,对李伯伯的工作开展很有帮助。一个有才的人,只要能帮助李伯伯,只要能对荣军院有好处,爱占点小便宜也不是什么大事。她早就跟刘珍打听过研究小组进度到哪了,她感觉她有办法。 一个怀春少女,能有多大的心思,左右在意的都是一些小事。 王鹏飞查完房,把东方思英带到了医生办公室,办公室就他二人,其他医生查房还没有回来。 王鹏飞把羊肠线的事详细说了一遍,他得让刚加入小组的东方思英知道进度到哪了。 “王医生,那就是说现在还没有进展?还是卡在了牛肠有几层上?” 王鹏飞笑了笑否认道:“也不能说没有进展,只是进展比较慢,搞研究嘛,总有个过程。” 东方思英对他的否认不以为然:“王医生,我觉得你们分这个牛肠有几层没用。这个羊肠线用什么材料,我觉得不用想,就是用肠衣。肠衣你知道吧,就是灌腊肠用的那个猪肠的肠衣。猪肠有肠衣,牛肠也一样有肠衣。” “肠衣?”王鹏飞一听就知道了,灌腊肠的肠衣,薄得透明又有韧性,确实应该是做羊肠线的不二之选。 “你没见过肠衣?就是灌腊肠的,把肉剁碎了,灌到肠子里,不是肠子是肠衣。看着肠衣不大就手指粗细,但灌完肉,撑得有婴儿手那么粗,把肠衣撑得薄薄地,肠衣还不会破,韧性好吧。”说完东方思英还吧唧了一下嘴,好像在回味腊肠的味道。 “对,就是肠衣,东方同志,你立了一大功。我想起来了,羊肠线就是用的肠衣,没错了。走,我们去通知老杨同志。”王鹏飞也想起来了,羊肠线就是用的肠衣做的。 到了厨房,却发现老杨请假了,说是去找师兄去了,下午回来。厨房里是他徒弟在掌厨,看来今天中午的菜味道一般。 下午不到三点,老杨就提着一个小罐子,找上医生办公室了,一进门就嚷着:“王医生,我找到羊肠线的材料了。你看看是不是。” 见王鹏飞和赵南星也都在,忙从小罐子里拿出了一截肠子,他把一双筷子伸进肠子里,一撑,肠子被撑成了了薄薄的透明的膜。 王鹏飞笑了:“老杨同志,是肠衣吧,不错,羊肠线就是用肠衣做的。” 赵南星也是呵呵一笑:“做腊肠的吧?我也是刚知道。” 老杨吃了一惊:“你们都知道?那还让我试了这么多天?”说完把肠子一丢,丢回了罐子里。 “老杨同志,我们也是上午才知道的,去找你才知道你请假了。是东方护士告诉我们要用肠衣的,她还加入了我们研究小组。你这又是从哪知道的?”赵南星怕老杨误会,急忙解释。 老杨一听是这么回事,看桌子上有杯水,也不管是谁的,灌了一口,才道:“谁还没个师兄弟了,我看这好几天没一点进展,去找我师兄了。他是专做卤菜的,猪下水处理得多,对肠子,他比我熟。我一说情况,他就说肯定是用肠衣做,没有别的。他还给我现弄了几条肠衣过来。” 王鹏飞一听是这么回事:“没有错了,羊肠线就是用肠衣做的。老杨同志你立功了。” 晚上王鹏飞宿舍,研究小组五人都到齐了,在四方桌边围坐着。 “大家鼓掌欢迎东方护士加入小组,东方护士一来就立了大功。”王鹏飞站起来鼓着掌。 东方护士也站起来,高兴地向大家敬了个礼。 看着老杨一脸的郁闷,王鹏飞笑了笑:“老杨同志也是好样的,同样立了大功,他通过他的师兄,也知道了肠衣能做羊肠线,还把材料给带回来了,省了我们不少事。” 老杨受了表扬,抓了抓头发:“主要是说要搞清楚肠子有几层,让我糊涂了,不然早想起来做腊肠用的肠衣了。” “接下来的工作就快了,老杨你把肠衣裁成细条,越细越好,裁好后晾干,晾干后刘护士和东方护士纺成线,先看看线有多粗,再慢慢改进。赵医生和我负责研究怎么处理肠衣,一是消毒,二是去脂,去蛋白质,弄好后找几只狗先试试。我们各步骤要同步进行。加快进度。” 接下来几人又讨论了一下具体的操作和细节,才散会离去。 王鹏飞和赵南星这一次吸取了经验教训,要去找老杨的师兄取经。 劳动人民虽然不懂什么中医化学,不明白消毒,去脂,去蛋白质之类的,但他们在实际的生活中,在劳动中总结经验教训,掌握了很多实用的知识,他们不知道原理,但总结的方法就是实用,好用。 在老杨的师兄那里,找到了很多实用的处理肠子的方法,比如用口碱(苏打粉)揉和,再用清水清洗,比如用酒精浸泡,比如用中草药浸泡,熏蒸。 他们一一记录了,以后再一一实验,看看哪些用得上。 第35章 羊肠线做出来了 经过了二十多天的不懈努力,研究小组终于做出了第一批羊肠线,在好几种动物身上都试验过了,在王鹏飞治愈术的加持下,没有排异反应,吸收效果也不错。 这第一批羊肠线,比国外的羊肠线粗,样品是1毫米粗细,他们做出来的有1.2毫米粗,但韧性比国外的样品好,还有很大的改进空间。 李院长听说羊肠线做出来了,很高兴,他说:线粗有什么关系,一个东西从零到一是最难的,现在只要不断改进,必定能加工出更细更坚韧的羊肠线。 第一批羊肠线50厘米一根,有二十根。李院长联系了京城周边的一家农场,让他们把这批羊肠线用在阉猪阉羊上。 赵南星跟着去了农场,待几天,他要现场了解情况。本来阉猪阉羊很多是不需要缝合的,但现在做为政治任务下来,兽医也都配合执行下去。 王鹏飞则是跟老杨学了刀功,他要自己做一批更细的羊肠线出来,凭他强大的精神力和准确度,一定能弄出更细的羊肠线。 朝霞姐还在等着手术呢,前天陈小山还来荣军院了解手术准备得怎么样了。他现在感觉国外的羊肠线还是太粗了,做脸部手术还是要更细点才好。 他想前期准备更充分些,争取让朝霞姐手术后恢复得更好。他把情况跟陈小山说了,让他转告朝霞姐好饭不怕晚,再等一等。 一周后他做成了三批羊肠线,一批十根,一根50厘米长,这三批分别是:0.9毫米粗的,0.7毫米粗的,0.4毫米粗的,另外还做成了二根0.2毫米粗,20厘米长的羊肠线。 为了做这二根0.2毫米的线,木匠组还专门给刘珍做了一套小型的绞线机。他感觉这二条0.2毫米粗的羊肠线应该能给朝霞姐带来更好的手术效果。 还没等王鹏飞通知朝霞姐准备做手术,赵南星从农场回来了。 他脸色有些阴晴不定:“王医生,羊肠线的处理还要改进,农场里做了40例猪,羊的阉割缝合手术,有2例出现发炎和排异反应。但结果比常规的棉麻缝合线的效果要好,常规的10例就有2例出现发炎和排异反应。” 王鹏飞知道,这是正常的,没有治愈术的加持,以目前的条件做到这样算不错的了。 但赵南星不这么认为,他想再试试,用他家秘方的草药进行浸泡,熏蒸,会不会效果更好。 于是就把王鹏飞做的这些羊肠线再次处理,用赵南星提供的药水进行浸泡和熏蒸。 做完再处理,赵南星对这一次改进的方子,很有信心,他说这些羊肠线可以直接用在手术中。 王鹏飞也觉得就算有问题,有治愈术在,还可以挽救。于是二人一起上报李院长和刘主任,申请在手术中使用。 李院长召集医疗小组和研究小组开了一次会,讨论了使用自制羊肠线的事。 张青宜医生不同意,她认为没有经过严格的论证和实验结果,也没有经过长时间的动物实验,只是目前这么少的数据,现在就用在手术上,对伤员来说太冒险了。 最终会议结果,研究小姐要继续找实验对象,最少经过一年或上千例动物实验,无死亡案例后,才能在手术中试行。 会议之后第三天,刘朝霞亲自找上荣军院了,她从陈小山的口中,听说了羊肠线的事,她要来当试验者。 李院长看着手上的自愿参加羊肠线试验的申请报告,还在苦口婆心地劝着刘朝霞,他可不敢让刘朝霞做试验品,他说:“朝霞同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羊肠线就是王鹏飞这个小年轻搞出来的,现在还只是用在牲口身上试验,但是没有经过临床的检验,还不能用到手术中。” 刘朝霞取下脸上的纱巾,指着脸上的蜈蚣疤道:“李伯伯,你也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看看我的样子,我问过医生了,这疤痕修复手术越早越好,别的地方没人有把握,王医生有。我等不了,行也是一刀,不行也是一刀。万一我手术失败了只是容貌上有损,再差也要不了命,战士们手术失败损失更大。” 李院长拗不过她,只得给她父亲打了个电话,没想到得到的回复却是同意了。 她父亲的原话是:“这个实验早晚要做的,战士能当实验品,我女儿也能当实验品,现在朝鲜战场还在打仗,没那么多空余时间等了。既然研究小组有信心,我女儿也相信她的战友,那就手术,早点出来结果,早点给战士们用上。” 早就准备好了的王鹏飞,当晚上就开始手术了,主刀是王鹏飞,副刀是赵南星,医疗小组全员围观。 整个过程用时一个小时,前面四十多分钟,是做手术研讨和麻醉,真正手术时间也就十五分钟,没办法,现在王鹏飞的手速那叫一个快。用刘主任的话说,王鹏飞的快准稳,比他巅峰时期更强。 手术的缝合线,是用的0.2毫米的羊肠线,手术后敷的药是赵南星提供的秘药。用赵南星的话说,这秘药制作复杂,成本高,但效果也是一等一的。 手术完成后,王鹏飞他们又用石膏把刘朝霞的下巴固定了,防止她不小心说话,牵动了伤口,影响愈合效果。 他们计划前三天用葡萄糖和生理盐水补充营养,等伤口愈合一点后,用管子喂点果汁糖水之类的,后面再进流食。 这一次的手术,王鹏飞没有马上用治愈术,他打算三天后再用治愈术,他也想知道这用赵南星秘方处理过后的羊肠线到底怎么样。 手术后第一天早上查房,没有发烧,下午换药,没有发炎的症状。 第二天查房,换药也是一切正常,愈合良好。 第三天同样正常,王鹏飞知道羊肠线经过考验了。他在换药后,用了治愈术,加快伤口愈合。 第五天换药时,发现伤口出现了组织增生,王鹏飞当场处理了。 第七天拆线,没有出现排异现象,没有组织增生,手术很成功,剩下的就是等伤口自然长成,相信在血痂脱落后,伤疤会比以前小很多。 王鹏飞知道,这次手术的成功,0.2毫米的羊肠线占了一部分功劳,治愈术占了一部分功劳,但赵南星的秘药才是真的神奇,它能让羊肠线更好地被吸收,伤口愈合效果也更好。 治愈术只是让伤口愈合更快,组织增生是避免不了的,所以留疤是一定的,但是因为愈合时间短了,疤痕比不用治愈术时要小很多。 从这次手术的效果来看,处理过一次组织增生后,后面的增生几乎很少,这明显是赵南星秘药的功劳。 看来赵南星才是宝藏男孩,后面的祛疤秘药就靠他了。 第36章 荣军院伤残军人加工厂 刘朝霞手术的成功,意味着羊肠线可以正式登上手术台。正好荣军院又接收了30多名伤员,这30多名伤员就成了第一批试用者。东方思英负责跟进手术结果。 王鹏飞和赵南星从医生的岗位上暂时抽出身来了,随着羊肠线的出现,让李院长看到了机会。他要成立荣军院附属工厂,不是小作坊,而是羊肠线的生产工厂。王鹏飞和赵南星要暂时调出来协助成立工厂。 在专门为研究小组举办的庆功会上,李院长表扬了小组各成员做出的贡献,并发了奖品,一个热水壶,一个搪瓷缸,一条毛巾。 领了奖品的小组各人高兴之余,也是心思各异。 喝着茶的老杨是感觉王医生小小年纪脑子活,随便指点了几下就弄出了羊肠线。不像赵医生,只会出烂点子,不是他,老说什么没有显微镜,让他没想到肠衣,不然这羊肠线早就做出来了,他对于东方护士比他先报上肠衣的名字还是有些在意。 刘珍护士想着领的这些奖品可以留给儿子将来结婚用,只是家里有两个儿子到时候该怎么分,有些伤脑筋。 东方思英就想着,没有我,老杨也问到了肠衣的事,这次的奖品我还真是受之有愧,我在小组里也就是做会议记录,手术记录,完全是一个打杂的。不行,以后王医生再搞什么小组我一定要参加,一定要做出重大贡献。 赵南星就想着,这波不亏,虽说是祖传秘方,但实际上也就是半份秘方,浸泡药水,是他用一个偏方改的,手术后敷的药也只是用了秘方上的部分药材。没办法秘方之所以是秘方,是因为很多药材不好弄,或是药材稀缺,或是泡制周期太长。 学了五行针法后,他发现王医生远没有把五行针灸给学透,还有很多病可以用针灸来治,而王医生只是用来止血止痛。虽然他用针灸的止血止疼效果比王医生差太远了,但他在很多其他病上用到这个针灸配合药物治疗效果更好。 这次得了表扬,他知道自己的工资等级又能提级了,他感觉这个小王医生可以处,有事一起做,功劳一起分,以后可以多亲近。 王鹏飞是感叹研究小组的不容易,一个中医一个厨子两个护士,硬是靠着他的忽悠,利用业余时间,把羊肠线做出来了。特别是老杨每天天不亮就去屠宰场把肠子取回来,带着刘珍和东方二人清洗,搞完了一身都是臭的。 还有这个赵医生,他那祖传秘方可真不少,有些草药别看很平常,但实用性一点也不差,随便几样搭配都能解决大问题。唉呀,宝藏男孩啊。 这次庆功会,不少能行动的伤员同志也参加了,李院长和大家鼓劲:“同志们,我们的研究小组搞出了这个羊肠线,我们荣军院很快要成立羊肠线的生产工厂,对于能生活自理的同志,我们会设立专门的岗位,优先安排工作。同志们可以放心大胆地练习生活技能,不用担心以后的工作问题。” 庆功会后,荣军院开始了圈地,要扩大地盘,接着大兴土木,一是荣军院后面会再有一批伤残军人转进来,现有的建筑不够用了,二是生产工厂已经批下来了,要建立厂区和宿舍。 新的厂子叫荣军院伤残军人加工厂,暂时以羊肠线为主要产品,其他的是为荣军院里生产一些伤残军人专用工具。 成立这个伤残军人加工厂,上级领导也是有分歧的,但架不住荣军院弄出来了羊肠线。没办法上级领导就给批了二万块钱和一块地盘,其他的让李院长自己想办法。 李院长现在满京城地四处找人,王鹏飞他们只是把东西纯手工做出来了,但是要能做到在工厂里生产出来,还需要专业人员。 他找人的第一句标准术语就是:“我们要生产的是为国家赚外汇的羊肠线,一根线少说也要20美元。你不知道羊肠线是什么,听我跟你说啊......” 还别说,真让李院长找到了几个专业人员,一个是学化学的大学生,一个是苏联留学回来的学生,还有三个老工人。 伤残军人加工厂的地盘就是荣军院后面的小山头,说是山头其实也就是一个几十米高的小土包子。 建厂房要人要材料,上级批的二万块钱就这点钱管什么用?买材料都不够。面对这情况一般人早就不干了,但李院长是什么人,老革命了,这点困难算什么。 要人有,部队有人啊,周围的农村有人啊。要材料有,付一半款,另一半完工后再算帐。 你说部队的人怎么帮你建房子,李院长拿了羊肠线的样品,去找驻地部队的领导,我要建厂子生产这玩意,以后生产的羊肠线优先供应你们部队。 什么你们不需要?现在朝鲜正打着仗,谁知道什么时间轮到你们上,你不提前准备,以后怎么向战士们交待? 也不用多少人,一个工兵连,干十天就完事了,什么包吃包住,不存在,主打就一个免费服务。我们荣军院提供材料,就当给你们工兵连提供建立野战医院的战前演练了,这样的好事你们哪里找去啊。 部队领导一听也是啊,实战演练又不违反纪律,以后还能优先供应羊肠线,划算!工兵连,实战演练干起来。 周围农村的人也要来啊,之前问你们要人,用人工抵以后的招工名额,你们商量了几天没结果。现在不用了,工兵连很好使。实在不行,你们给工兵连送点菜吧,他们会给钱买的。 完工后材料款是要付的啊,有办法。荣军院里的医生都是各部队里拉过来的,伤员里面也有不少干部。新来的30多个伤员用上羊肠线没问题后,李院长一声令下,大家纷纷给老部队打电话。 缝合伤口用的进口羊肠线,20美元一根,我们荣军院有,接受提前付款预定,过了这一村可没下一店了。 伤员的老部队是在哪里,在朝鲜前线啊。前线一听有更好的缝合线,要,必须要,前线急用。 没几天汇款单没来,志司后勤来人了,连夜考察了羊肠线的情况,当即下了单。 第37章 一切为了前线 前线急用,这就是政治任务,必须完成。这时候,李院长也插不上手了,建工厂他不专业,志司后勤的人负责协调,上级抽调了更专业的人来。 工厂建设再来一个工兵营,建筑材料再安排一批过去。机器设备要什么样的,什么?还不知道要什么设备?抽调专业人员,连夜调研研究。 原荣军院的研究小组就地转成了生产人员,现在工厂没弄好,纯手工的制作先上。 志司后勤有专人把材料送上门,老杨带人负责清洗,赵南星带人负责各种浸泡熏蒸前处理,刘珍和东方带人纺线,只有王鹏飞是一个人专业切线。 没办法,这个切线只有他切的线最细,手最快,最稳,良品率100%,别人来是浪费材料,一切为了前线,这东西可浪费不得。 光是这样吗,不是,志司又安排了几组人,参与学习手工制作羊肠线。 又把赵南星抽出来,组织了几个中医老药师一起研究他的秘方。浸泡药水和熏蒸药物早有人接手制作了,赵南星他们要研究的是手术后敷的药粉。 现在荣军院用的是现制的,时间一长药效会流失,他们要尽快研制出来保存时间长的,能满足前线使用的药粉。 朝鲜战场一开打,西方就对共和国进行了禁运,很多现代化的消炎药品进不来,现在有自己就能生产,能加速伤口愈合的药粉,必须要加快研究,尽快投入使用。 这段时间王鹏飞成了一个机器人,每天就重复的切,不停地切,还得保持快稳准。这种机械式的工作方式,最让人麻木,也最累人的。 “一切为了前线”听着这句口号,王鹏飞一反后世的工作态度,出奇地没有抱怨,也没有磨洋工,这样机械式的工作,他坚持下来了。 每天送来的牛肠子是有限的,还需要前处理加工,切肠子也就集中在中午到晚上这一段时间。但这段时间是最热的,现在都盛夏了,京城也是热得不行,干这活,又不能开风扇,前处理过后的肠衣,不然被细菌污染了。 以王鹏飞的体质也顶不住,切不到半小时,衣服都湿透了。手上有汗是不能拿刀的,怕有汗滴到切好的肠线上,所以后面就干脆光膀子干,旁边摆了桶冷水,几条毛巾,汗多了就擦,几条毛巾换着擦。 但干一会,停下来擦汗也耽误事啊,于是前处理工作完了的人,就轮着来帮王鹏飞擦汗。 但负责肠子的前处理的,哪个不是一身臭味,王鹏飞也受不了,还不如自己擦。 最后是东方思英就自告奋勇,来帮王鹏飞擦汗,她处于前处理的末段,臭味最小。于是二人就这么搭配着干活。 干活虽然很累,但边上有个美女就不一样了,要是长得像前世明星樱桃的就更不一样了。 时间一长,二人就聊上了。 “王医生你都比我小啊,怎么就想到要做羊肠线的?” “我之前在听我师父说过羊肠线,有一点了解。”木师父死了,有什么事都可以往他身上推。 “我听说你的亲人也都牺牲了,和我一样。我父亲和姑姑也都牺牲在战场上,现在家里就我妈妈和一个弟弟。”两人熟悉了后,东方思英变成了小话唠。 “我的名字思英,就是纪念我姑姑的。姑姑在打鬼子的时候牺牲了,死时才20多岁,后来我越长越像姑姑东方闻英,为了怀念姑姑,父亲就给我改名叫东方思英。” “后来抗日战争胜利了,妈妈又怀上了,在生下弟弟没多久,父亲也在解放战场上牺牲了。我原来一直跟着妈妈在部队当卫生员,父亲牺牲后,部队领导安排我们到了京城。弟弟还小,妈妈就安排在一家工厂当厂医,方便照顾弟弟,我呢就跟着李伯伯到了荣军院。你是不是也是这样被父辈的战友安排跟着李伯伯?” 王鹏飞正切着肠衣,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话:“都差不多,父辈牺牲了,就来了荣军院。”他此时并未留意东方护士姑姑的名字。 东方思英见王鹏飞身上又冒汗了,拿起毛巾擦起来:“我们都是烈士遗孤,你比我小,可以叫我东方姐姐,叫思英姐也行,别老是东方护士,东方护士的叫。” 王鹏飞可不想管她叫姐,对这个神似樱桃的东方护士,他可是有不纯洁想法的。 “你就大我几个月,叫啥姐,你还没我高,我还在长个子,以后你至少得矮我一个头。你工资没我高,个子没我高,你要叫我飞哥。再说了你都有个弟弟了,还要啥弟弟,叫哥哥啊,有事哥哥照顾你。” 东方思英一听好像也有点道理,平常在家妈妈总是叫她让着弟弟,照顾弟弟,她也想有个哥哥,但李伯伯这里其他的哥哥姐姐要么大她太多,要么离得太远,身边有个哥哥照顾也不错。 心里有想法了,但嘴上可是不认的:“哥哥可是要照顾弟弟妹妹的,你看,现在都是我在照顾你,在给你擦汗喂水喝。” “思英妹妹,这是工作,不是照顾,你别混为一谈。想要哥哥我照顾你,那还不简单,工作上我可以教你针法,学习上我可以教你英语,生活上,我工资高,你缺什么我都管。” “去,去,去,小屁孩,学大人腔调,还生活上缺什么都管,你当你是我...呸,不学好!” 下了班,洗了一身臭汗,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之间,突然坐了起来。东方闻英,东方闻英,那不是东方政委吗,东方思英是东方政委的侄女?历史的天空? 那部剧里面有谁?姜大牙?我去,来头这么大,又是一个电视剧,我现在躲还来得及吗? 王鹏飞回想了一下,当时东方思英说起这事时,他也没有危险的感觉。 又回忆了一下电视剧,电视剧里就没有东方政委家族的信息,看来,我能接触的是后剧情时代的人。和东方思英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直没有感觉到异常。 感觉不到危险就表示不会影响剧情,不影响剧情,这个世界对我就没恶意,没事,咱就是个路人甲,咱不怕,只要不影响原剧情,我可以随便浪。 这事也就当时在王鹏飞心中转了一圈,睡一觉第二天就放下了,当下一切为了前线,可没有时间给他研究后剧情时代的事。 半个月后,上级指派的专业人员把事情理顺了,羊肠线的生产可以进入到规模化了,相关的工具,容器以及机器都到位了,人员也培训好了,其中就六名荣军院的伤残军人。 为伤残军人安排工作也是政治任务,二者并不冲突,只要做好工位的配套安排,伤残军人也一样能工作。 第38章 该充实背包了 经过小批量的试产,规模化生产的羊肠线没有问题后,王鹏飞也就解放了,从每天机械地切肠衣工作中解脱了出来。 现在伤残军人加工厂虽然明面上还是荣军院管理,但实际上,李院长并没有人事权。王鹏飞担心如果加工厂不在荣军院的管理下了,这些秘方和配方会被乱用,那时跟荣军院就没任何关系了。 作为羊肠线的研究者之一,王鹏飞对加工厂的领导提了建议,他要求秘方要列入国家秘密文件的机密级,秘方不得传授国外。羊肠线的生产专利归荣军院所有,生产的羊肠线以后如果用于出口要有10%专利费,付给荣军院。另外加工厂要保证荣军院至少50%的伤残军人工作岗位。 加工厂的领导对于什么生产专利和专利费是不懂的,现在国家还没有专利这个概念,加上国家现在鼓励民间献方支援国家建设,他们认为这是和国家政策不符。 加工厂的领导对王鹏飞小小年纪就指手划脚,乱提建议,也是有些看法。但不知道李院长怎么沟通的,最后居然都同意了,写在工厂的规章制度里面,形成文件了。 李院长后来跟王鹏飞说:“小飞啊,这次我帮你擦了屁股了,以后你有事先和我说,我去沟通。你还小,有些事,你不要冒头。” “我知道你没有坏心思,都是为了荣军院好,但是有的事你不清楚,大家做事都是为了国家好。你还小,不要让人觉得你有山头主义思想,搞团团伙伙要不得,对你将来不好。接下来加工厂的事,我们就不要参与了,加工厂不是划了一片厂区做为手工作坊的区域嘛,我们就管这一小片,你也上上心,早点把模范荣军院给建成。” 夏去秋来,京城仍是闷热得不行,秋老虎还没走呢,但医疗小组的刘主任要走了。 刘主任不是去京城任教,是要去朝鲜前线支援,那里缺外科医生。本来张青宜医生要申请去的,刘主任说女同志去前线不方便,他一把年纪了,趁现在还拿得动手术刀,去再干一年,前线再收几个徒弟,比去任教强。 其实院里最适合去前线的是王鹏飞,他力大手稳,体质高,续航能力强,但李院长哪舍得。在问询王鹏飞的意愿时,听到回复的是:“我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服从院长安排。” 服从院长安排,院长的安排就是待在荣军院,哪也不要去。一是年纪小,烈士遗孤,家里的独苗,前线太危险;二是院里需要他,现在又来了50多位伤员,以后还有陆续要转过来的。 王鹏飞则知道美军的炮火太猛,他不到300血的小身板,挡几颗子弹没问题,但炮弹可顶不住,绝对一发入魂,连个喝药的机会都没有。他不是热血少年,面对铺天盖地的范佛里特弹药量,他对去前线可没那么强的想法。 刘主任去前线之前,把赵南星的工资等级调了二级,到了六级工资,一是为了奖励他献出秘方,二是他现在的医术也确实长进不少,学了五行针法,配合他的中药方剂,对一些内伤的治疗效果很不错。 王鹏飞是今年才入的职,定的五级工资,要调工资等级也是明年调去了。 这天王鹏飞正在查房,刘朝霞找上门了:“小飞,明天你放假吧,去我家吃饭,我父亲回来了,大家一起吃个饭。能喝酒不,我父亲要和你喝一杯,好好谢谢你。” 刘朝霞手术后伤疤很短,很细,虽然还是能看到,但比起之前的一长条的蜈蚣疤已经是天壤之别,她现在已经不带纱巾了,开朗自信又回到了脸上。 “朝霞姐,你怎么来了,叫我吃饭啊,不用了吧,刘伯伯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们家里一起聚聚就成了,我去不合适。”王鹏飞不太想去,现在他抱了二条大腿了,黄政委每个月也会叫他吃一二次饭,他私底下也跟着思英妹妹叫李院长伯伯。 刘朝霞脸一板:“必须去啊,李院长也去,你不去,我让院长回来收拾你。” 李院长也去,一条线上的啊,早说啊,“那行,明天晚上我和院长一起过来。多煮点饭,我吃得多。” 刘朝霞脸一红:“呸,呸,还打趣我,这一次撑不死你,大饭桶。”上次陈小山和王鹏飞在她家吃饭没吃饱的事,她听陈小山说了,第一次请人吃饭,没让客人吃饱,太丢脸了。 第二天,王鹏飞休息,美美地睡了一个懒觉,直到九点才起来。门口放着早饭,昨天说好的,思英妹妹给留的。虽然这个妹妹的身份东方护士是不认的,但王鹏飞就这么叫着,叫得多了,慢慢就成既定事实了。 吃完早饭,他骑着自行车去东城了。今天的事很多,之前忙着弄羊肠线的事,都一个多月没休息了,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又是一堆的事。 之前在外面找木匠订了10个体积1个立方的木箱子,他要去收了回来。这木箱是他特意放到背包里的放东西的。 他已经试出来了,游戏背包有48个格子,每个格子只可以放一种东西,相同的东西最大可以叠加到99,就算是一元的钞票,也就能放99张。但每个格子可以放最大1个立方米的东西。没办法,那款传奇游戏就是这么设定的。 联想到游戏里的装备箱,一个箱子能装9件装备。于是他就想出来了这么个方法,弄个1立方的箱子,把东西都装进箱子里,再把箱子放背包,背包默认的是放入了一个箱子,箱子里面是什么,背包没有限制。 他的背包有48个格子,也就是说他有48个1立方体积的小空间。只要不超过1立方,他可以装不少东西。至于箱子能不能叠加他今天也要试一试。 也不知道李院长花了多少功夫,他家的四合院房契已经确定归到他名下了,总共十二间房,每个月象征性地收了街道办1块的房租。已经入住了的人也都还住那里,街道办的人还很讲究,给他留了一间偏房,他要去看一看,他打算利用起来,办点私事,荣军院虽说有单人宿舍,但有大门管制,很多事不好办。 他看了那间偏房,还行,是一间靠院墙的房子,不过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件家具。房子旁边的院墙给砸了,开了个小门,不用走正院大门就能进出,出入十分方便,要运送东西,也不显眼,用来打掩护正合适。 忙活到下午四点,王鹏飞才把事情办完。现在他背包里有五个箱子,一箱米,一箱面粉,一箱药材,一箱各式点心吃食,一箱实用工具杂物。 剩下五个箱子他留在四合院的房间里,里面放了一些被褥,衣物,还有一些生活用品。办完这些事,锁好门,他要去接李院长,一起去朝霞姐家吃饭了。 第39章 朝霞姐和陈小山要结婚了 一路骑得飞快,到了荣军院接上了李院长,直接往朝霞姐的家里赶。路上王鹏飞看到一个卖梨子的老农,他想买点梨子上门。 被李院长拉住了,说:“听我的,今天啥都不用买。再说了,这次去吃饭,送啥都行,不能送梨。” 王鹏飞听得一头雾水:“李伯伯,今天这顿饭这还有什么讲究?” 李院长坐在自行车后面,拍了王鹏飞一下:“骑你的吧,你小子鬼精鬼精的,去了就知道了。要还不知道再问我。” 刘朝霞的父亲像个白面书生,一点也没有战场的杀伐之气,见了李院长也没有敬礼,只是呵呵地笑着招呼:“老政委,又见面了。这次还是有事要麻烦你。” 李院长瞪了他一眼:“就知道你刘振东的饭不好吃,哪次请我吃饭没个正事?” 跟李院长打完招呼,又朝王鹏飞招呼了过来:“你是小飞吧,叫我刘伯伯,不用客气啊,来这像自己家里一样。你黄叔叔今天没来,他局里有事。” 王鹏飞老老实实地叫了声:“刘伯伯好。”便没再多话,进到屋里,看到陈小山也在里面,也有点奇怪。 新认的刘伯伯和李院长在谈事情,王鹏飞就和陈小山在帮着择菜。 饭桌上,刘振东和李院长干了一杯后,又要敬王鹏飞一杯酒,王鹏飞还想着装嫩,保持他的少年人设,正想着推脱一下。 刘振东把他杯子里的茶倒了,倒上满满一杯汾酒,说道:“你小子,少装蒜,你们湘人一般从小就会试酒。我一看你人就知道你有量,酒可能喝得少,但量一定不小。” 李院长也不拦着,笑咪咪地看着。他也想知道这小子喝了酒以后是个什么样子,以后好调教。 王鹏飞在后世也是个能喝酒的,原身年纪虽小,但在十四岁时,酒这东西倒也试过,当时他父亲王志武在试过他酒量后说:“酒平常可以不喝,但要知道自己有多少量,你现在年纪小,有半斤的量不醉,就可以了,不要往下喝了,年纪小喝多了伤身。” 现在他有了游戏角色的加持,他也想知道自己酒量有多大。 刘朝霞有心拦着,但看李院长也不说话,也就低下了头,只是用脚轻轻踩了陈小山一下。 小二两的杯子,二人都是一口闷了。刘朝霞忙给王鹏飞夹了不小菜,让他顺一顺。 李院长见王鹏飞闷了一口酒,像没事人一样,知道他肯定不是第一次喝酒,也放心下来,笑着跟老刘说着话。 “老刘,你这杯酒没白敬。你要找防冻伤的药,这事还得落到小飞头上。院里有个祖传中医赵医生,手上有不少秘方,在我那待了小一年,刘文昌你知道吧,愣是没从他手上搞到一个方子。还是小飞厉害,先是自己跟他换了几个方子,后来研究羊肠线时,让赵医生主动献了二个方子上来,这羊肠线才搞出来。” “有这事?小山,给小飞满上,我跟他再喝一杯。”刘振东招呼着陈小山倒酒。 “小飞啊,你刘伯伯我这次要调到藏边,那里是高原,天寒地冻地,听说很多战士们都冻伤了,我呢想弄点治冻伤或是防冻伤的药,没有药有方子也行。你有没有这种方子,或者能问到这种方子也行,要是那个赵医生有意,我们买也行。” 防治冻伤的药,王鹏飞倒是还真知道:“防治冻伤的药?蛇油膏,刘伯伯听过没,这东西不光能治冻伤,对烧伤也是好用得很。” “听说过,但这东西产量小,不稳定,而且价格高,花销太大,部队用量太大了。”刘振东是知道这个药的,部队经费有限,只能少量采购,对整个边防部队来说是杯水车薪。 蛇油膏不行,王鹏飞不由想到了后世70年代风行一时的蛤蜊油,价廉物美,只是这年代不知道没有这个东西,这蛤蜊油制作好像还很简单,就是几种油一起熬制成的,小时候见过农村有人做这东西,具体怎么做,要回去好好想想。 蛇油膏的产量倒是有现成的办法,只是这刘伯伯是什么人,也不清楚,还是回头和李伯伯说。 “刘伯伯,这一时我也想不到什么价廉物美的好药,我得回去好好想想。” 两人又喝了一杯酒后,一旁的刘伯母把王鹏飞的杯子给收走了,说:“一个孩子喝两杯就行了,别伤了身。你要喝,小山陪你喝。” 李院长看着王鹏飞四两下去,还是没事人一样,心想:这搞地下工作的很多事情都做在前头,看来王鹏飞从小没少被他父亲操练,嗯,今天高兴我也能趟开了喝。 一旁的小山忙给刘振东满上一杯,站起来要敬他,刘振东把小山按坐下,举起了杯子道:“小山啊,你和朝霞的婚事,原则上我是同意的,但是有个事我也得说在前面,一是现在你不嫌弃朝霞脸上的伤,以后也不能嫌弃;二是我家有个规矩,不能收礼,不能以公谋私;朝霞嫁给你了,这一条你也要遵守,不能收别人的礼,以公谋私。” 陈小山听到这话,忙站起来表决心,绝不辜负朝霞,绝不以公谋私。 “行吧,明天你们就去局里开证明,到街道办把证扯了,也不用办酒,单位上同事发点糖果通知一下就行了。”刘振东干脆得很,喝了陈小山敬的酒,就把事定下来了。 难怪李伯伯不让买梨,这是顿订婚酒,梨离同音,今天确实送梨不合适。 李院长见刘振东把婚事定下来了,也开始举杯祝贺。 这一顿饭从五点多,一直到晚上九点才散场。 出门时李院长也有点多了,摇摇晃晃地拉着陈小山:“小山啊,要结婚了,人要稳重点,嘴要能张开,也能闭上,你小子人不错,就嘴快这点小毛病,改了就好。” 第二天,酒醒了的李院长把王鹏飞叫到了办公室,问道:“昨天老刘说的防冻伤的药,你是什么想法,别藏着掖着。” “李伯伯,这蛇油膏产量小,主要是蛇不好弄,我倒是有个想法,以前药房都是收蛇来制药,所以产量不稳定,价格高。其实这蛇也是可以养的,要是批量养了,可以大量生产,这蛇油膏要是量大了还可以出口。” 第40章 蛤蜊油与冻疮膏 李院长皱了皱眉头:“养蛇?这我倒还是第一次听说,蛇有毒,不怕咬吗?” “其实我们南方农村就有一些祖传抓蛇养蛇的,都有秘药,咬了也不怕。但如果是部队搞规模化养殖,饲养员是要穿专用的防护服,带防护头罩的。” “嗯,这是个路子,但远水解不了近渴,说说吧,还有什么点子,我昨天就看出来,你有主意了。”李院长精明得很,王鹏飞这点花花肠子,他一眼就看穿了。 被看穿了的王鹏飞也没有一点不好意思:“我昨天可没想好,就是有了点思路,还要试验,东西做出来了才知道好不好用。” 李院长看穿了他,他也了解李院长,朝霞姐的父亲官可不小,见了李院长也是叫老政委,看来这只腿比黄叔叔的大腿还粗。只要他王鹏飞不叛国叛党,一般的事李伯伯都能帮他兜得住。 “行吧,尽快试验出成品来。找赵医生一起,你们俩是绝配,别人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看你们俩在一起顶三个诸葛亮。哈哈哈!”李院长一听他还真有办法,哈哈大笑。 又能让刘振东欠个人情,这白面书生也就是为了部队里的兵,才能让他欠个人情账,转念一想,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摇了摇头,让王鹏飞赶紧去找赵南星。 王鹏飞没有急着去找赵南星,他昨天晚上已经把蛤蜊油的制作回想起来了。这个蛤蜊油不是吃的蛤蜊,这只是蛤蜊壳装的一种防冻疮的油。得益于强大的精神力,他能清楚地记得后世幼年时看到的农村大叔熬制蛤蜊油的过程。 他想先把蛤蜊油熬制出来了,再找赵南星,这样赵南星做的事最多就只是改良,而不是提供秘方。要是赵南星没有好的秘方,那也没关系,这样的方子让他知道也无所谓,他也算是还了赵南星在羊肠线上秘方的人情。 人与人的相处就是这样,不能一味的依靠,能互惠的要互惠。王鹏飞还不知道,在赵南星看来,五行针法远比那几张秘方要重要,谁欠谁的还真不好说。 后世那大叔熬蛤蜊油,原料以茶油、猪油为主,还要加一些蓖麻油、冬青油、桐果油、白腊都是湘省农村常见的东西。 茶油、猪油去厨房签字,领了一点出来,其他的药房里都有,荣军院的药房可跟后世的药房不同,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都备着。 前后试了几次,掌握好了成分,总算是熬出了一份和后世一样的蛤蜊油。拿着熬好的油,找到了赵南星。 “南星哥,你帮我看看这蛤蜊油,怎么样?” “你这是什么油,吃的吗,蛤蜊油?蛤蜊熬的?”赵南星闻了闻,感觉有些奇怪。 王鹏飞一时嘴快,说出了后世的蛤蜊油:“啊,不是蛤蜊熬的,是茶油、猪油为主,加了一些蓖麻油、冬青油、桐果油、白腊熬的。” 赵南星用手挑了一点,涂在手背上,感觉了一下:“不是蛤蜊熬的叫什么蛤蜊油,乱起名。你这弄的是治烫伤的药还是冻疮的药?” 王鹏飞说:“有个长辈,要调到藏边,那里是高原,天寒地冻地,听说很多战士们都冻伤了,他想弄点治冻伤或是防冻伤的药,我按师父说的偏方弄了这个,你给看一下合不合适,好不好用?” “南方的蛇油膏效果最好,你不知道蛇油膏吗?”赵南星奇怪了,王鹏飞是南方来的,应该知道蛇油膏啊。 “我也推荐了蛇油膏,但长辈说这东西产量小,,价格高,花销太大,部队用量太大了,经费有限,用不起。” 赵南星一听也是,部队大批量用,就是要价廉物美才好:“这样啊,我想想,你这方子要改一下,白腊去了,改冰片,再加几味......不行,光说没用,还得熬制后看效果。” 有人说搞研究是门玄学,二人只试了大半天,就把新的方子定下来了。 试了试用量,核算了成本,一双手涂一遍,涂上十次也用不到一分钱的药,这东西就这么便宜。 至于治疗冻疮的效果,赵南星心里没底,但调整过后的方子对于防止生冻疮的效果他还是有信心的,。 王鹏飞就不太担心了,后世广大的市场早就验证过了,蛤蜊油治疗冻疮,效果不是最好的,但性价比绝对是第一。到前线了,战士们天天用也能用得起,防止生冻疮才是最好的选择。 东西做出来了,就上报吧。院长办公室,李院长拿着一个碗,看着里面像猪油一样白色的膏药,问道:“就这个就能治疗冻伤?” 王鹏飞见李院长小看了这药,于是说道:“院长,这东西别看他不起眼,但他材料普通,价格低廉,虽说治疗冻伤没有蛇油膏效果好,但它最重要功能的不是治疗。” 李院长奇了:“部队里要治疗的药,你弄个治疗效果不好的,有什么用?” 王鹏飞得意地笑了笑说:“等到战士都冻伤了再治有什么用,战士都受伤了,那不是影响战斗?这个冻疮膏,是让战士们天天涂,防止生冻疮的。战士们不生冻疮了,不是就不用治了?” 李院长一听,有理啊:“老了,老了,我这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生冻疮了,就不用治,治哪里比得上防,这冻疮膏好。唉,不对啊,这大热天的,你们也没法试验啊?能保证药效?” 赵南星说话了:“院长,实话告诉你吧,要说治疗冻疮的效果有多少,那我们还真说不好,毕竟成本摆在这里,那要试了以后才知道。但要说防止生冻疮这一块,我还是有把握的,只要天天涂,不能说战士们个个不长冻疮,起码能保证十个里面有七个不生冻疮。当然了原本的防冻疮的措施不能少。” “好!你赵南星能担保了,我也放心了,成本是多少?”李院长等的就是赵南星的话,工作上的事,不是他王鹏飞一个人说行就行的,两人一起弄的,也要一起担责。 “一双手,全涂完,涂个三五次,成本不到一分钱。”王鹏飞没有完全照实说,李院长他们死脑筋,说十次就十次的,万一有的人习惯性的用量大,那也没法解释。他这话也没错,涂三五次,成本到一分钱了吗,没有嘛。 李院长心里一算,一年365天,就算一个战士天天都涂,一天涂二次,五次一分钱,一年下来成本也才1块4毛6,一年冬天能有多少天,一个战士一年1块钱都不要。小飞这家伙说话不说满,他说五次不到一分钱,说不定七八次都不到一分钱。只要真的防冻疮效果好,那这药就用处大了去了,很好很划算。 第41章 做事都是雷厉风行 李院长一个电话打出去,两小时后,志司后勤又派人下来了,这次来的是个老干部,看样子也是李院长的老相识。 一见李院长,二人热情地拥抱了一下。 “唉呀,还得是老政委啊,时刻想着部队的难处。你们荣军院搞出来的羊肠线和那个创伤药粉,前线医院用了,效果很好啊,减少了医生的拆线工作量,伤员的恢复效果也更好,不比西药差。老政委啊,我要代表志司谢谢你。”老干部拉着李院长的左手,摇了又摇。 李院长让人把王鹏飞和赵南星叫过来,边和老干部叙着战友情,边问了问前线的战况,现在第五次战役已经结束了,往后方转运的伤员又多了不少。前线开始了边打边谈的相持阶段,不知道战争还要持续多久,但今年肯定是要继续打下去的。 不一会王鹏飞和赵南星来了,李院长把人带到老干部面前:“老陈,你不是要谢吗,谢我没用,要感谢就感谢这二位医生,羊肠线和这冻疮膏都是他们带着搞出来的。”说着给老陈介绍二人的姓名。 赵南星一见来人的肩章,忙拍了一下王鹏飞,敬了个礼:“首长好!” “首长好!”王鹏飞反应也不慢,跟着敬了个礼。 老陈和二位年轻的医生一一握了握手:“感谢赵医生做出的羊肠线和创伤药粉,给前线伤员同志减少了痛苦,增加了生存机会。我代表志司感谢二位做出的贡献。” 轮到王鹏飞时,老陈也奇怪,眼前这年纪轻轻的少年就是个医生了:“感谢小王医生为前线战士们做的贡献,谢谢你们。” 李院长就愿意看老战友闹误会的样子,哈哈一笑:“老陈,走眼了吧,羊肠线和冻疮膏都是你面前的小子弄出来的。创伤药粉才是赵医生的杰作。” 老陈握着王鹏飞的手不放:“小王医生是少年天才,以后必成大器。也就是老政委一向慧眼识人啊,一般人还真找不到王医生这样的少年天才。小王医生你跟我说说这冻疮膏的事。” “首长,这冻疮膏主要是给战士们防止生冻疮用的,要论治疗效果还是蛇油膏好用。但我们这个冻疮膏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容易生产,价廉物美。主要原料以茶油、猪油为主,加上一些少量的蓖麻油、冬青油、桐果油和药材,熬制成的。” “我们试过了,一双手涂上五次冻疮膏的成本不到一分钱。原本这个冻疮膏是给驻藏部队开发的,那边冬天长,有五个月的漫长冬季,才要压低成本。一个战士每天都涂二次,一个冬季下来一个战士才6毛钱的成本。” 老陈是面对朝鲜战场的,最看重的是功效:“成本低,好好!这个防冻疮的功效怎么样?” 王鹏飞把赵南星回复李院长的话学了个透:“首长,要说治疗冻疮的效果有多少,那我们还真说不好,必竟成本摆在这里,那要试了以后才知道。但要说防止生冻疮这一块,我们还是有把握的,只要天天涂,不能说战士们个个不长冻疮,起码能保证十个里面有六七个不生冻疮。当然了原本的防寒保暖的措施不能少。” “现在是夏天,我们荣军院没有条件试这个防冻效果,但我听说国外有一种冰箱,能制冰,不知道国内哪家单位有这个东西,可以用这个试一试效果。” 老陈点了点头:“小王医生有信心就好。现在是七月底,东北有的地方冬天早,10月份就开始下雪了,朝鲜是12月进入雪季,中间有二个月的时间。这样吧,你们现场多熬制几份,我带回去让人想办法验证效果。” 接下来老陈现场守着王鹏飞和赵南星熬了一锅冻疮膏,确认了原料都是常见的材料,熬制也很简单,又涂了一些在手上试了试感觉。都没等到膏油完全凝固,就要安排人提着桶带走。 这时也到饭点了,老陈说事太多,饭就不吃了,要急着回去。李院长没办法,就让人从食堂打了两个饭盒,让老陈带着到车上吃。 李院长看着那远去的车轮,不禁有些心疼战友,好不容易见了老陈,连饭都没来得及吃一口,这老陈看着又老了不少,眼一红,转头骂了一句:“狗日的美帝国主义!” 王鹏飞正要回医生办公室,李院长把他叫住了:“小飞,带上这一碗冻疮膏,给你刘伯伯送过去。把事情跟他说一下,他要的话,要早点定,不然等到九十月,怕轮不到他了,要先给朝鲜前线生产。你骑车快去快回,我让人给你留饭。” 王鹏飞赶到刘朝霞家,刘振东正要出门,王鹏飞急忙三二句把事情交流了一下,刘振东回了句:“小飞,我知道了,这事我相信你们。告诉老政委,给我生产,装三汽油桶,我后天要进藏区了,我要带走,让他快点安排。”说完就出去赶着开会了。 王鹏飞则是感慨这岁月的人,做事都是这么雷厉风行。负责志司后勤一部分工作的陈首长,为了前线的战事,那是天天忙得脚不沾地,茶都喝不了几口,饭都是路上抽空吃。这位刘伯伯是回家休三天假的,但主要办的事都是部队的事,连女儿的订婚酒,满脑子都是想的战士冻伤的事情。 李院长还担心刘振东会等到十月份才定下来,却没想到人家连三天时间都等不及,后天就要东西。 回到荣军院,跟李院长一说,刘振东要得很急,他后天就要带走。那还等什么,李院长让王鹏飞先吃饭,他自己去后勤找人安排紧急采购原料。 李院长心想:幸好还保留了一片厂区,作为荣军院的手工作坊,地方有,人员也有,今天晚上就安排人连夜打灶,做准备工作,明天原料一到能安排紧急生产。 没安排小飞去朝鲜前线是对的,他在前线能多救几个伤员?但他在后方搞研究,能起更大的作用。这一次不是他想起要为荣军院争一争利益,我还没想着要留下手工作坊。要为国家多做贡献,还得靠这些脑子活的年轻人,我一残废老头就专心为他保驾护航,遮风挡雨,希望他能尽快成长起来。 第42章 新来的副院长 志司做事就是快,第五天李院长就接到了电话,说京城大学的教授在地下室用干冰弄了个小冰房,试验过了,冻疮膏防冻疮的效果不错,让他安排生产。11月份要运往前线,时间紧任务重,有什么问题找志司后勤协调解决。 荣军院现在事也多了,伤残军人的生活自理活动也在稳步推进中,伤残军人加工厂已经安排了十多位伤残军人上岗了,建立模范荣军院的报告已经交上去了。 荣军院的工作受到了上级的肯定和嘉奖,上级的嘉奖是给你们再加加担子,计划一个月后,再转来500伤员,后续还会分批转来。 没有办法,上次羊肠线的事,不少伤员跟前线医院通过电话。现在消息都传开了,前线都知道京城荣军院医疗条件好,生活有保障,伤残军人还能安排工作,大家都申请来京城荣军院。 要管理的人一多,京城荣军院就要提级扩张了,各部门的职级也要提高。护理人员,医生和后勤又要招不少的人。王鹏飞也趁着这次招人,向李院长提了要求,要招几个化学,物理的专业人员。 李院长本来就是高级干部,因为身体不好,又有残疾,主动申请高职低配来荣军院的,这一次的提级扩张,顺利地把伤残军人加工厂的人事财权又拿到手了。 有了羊肠线和红星伤药,冻疮膏的事,要招大学生的事上级领导很痛快就批了。现在赵南星秘药改进的手术创伤药粉已经有了正式的名字,因为是赵南星提供的秘方,原本专家想叫南星伤药的,但被赵南星给拒绝了,看这药粉是红色,就叫红星伤药。 李院长要忙院里扩建和招人的事,这安排生产冻疮膏的重担就交给新来的副院长王建功。 王建功是个抗战老兵,35岁,右腿跛了,右手断了三根指头,因为受伤了,不能长途行军,带不了兵,从团长转业。在一众转业的干部中,跛脚的王建功一眼就被李院长选中了。 李院长的想法很简单,模范荣军院要建设好,领导必须能切身体会到伤残军人的不便。王建功正合适,年轻有干劲,虽有残疾但不影响生活和工作,又是部队下来的,对战士的想法也了解,这样的干部来荣军院最合适不过。 王副院长接到任务,第一时间找来了王鹏飞和赵南星,向他们了解情况。 详细问清了情况后,王副院长说:“看来其他的问题都好解决,现在棘手的问题就在包装上面了。王医生,你说说之前给藏边部队弄了十锅冻疮膏,是怎么装的?” “刘师长说装三汽油桶,我们就找了三个汽油桶,洗干净后,装在汽油桶里面了。” 王副院长拿了盒烟,要给二位医生递烟,见二位都不抽烟,又把烟收了回去,“汽油桶不行啊,藏边现在比较平静,他们有时间有精力搞分发,朝鲜前线没那时间跟精力,得想办法弄包装的事。” “王院长...”赵南星想起王鹏飞说的蛤蜊壳的事,正要说着,刚开口就被打断了。 “停,是王副院长,我们共和国党一是一,二是二,不搞民国那一套,副职就是副职,不能乱叫。” 赵南星忙改口:“是,王副院长,我一时嘴快,没反应过来。之前王鹏飞同志说过用蛤蜊壳装冻疮膏的事,我听他说得很有道理,但没正经试过。” 王鹏飞看王副院长看着自己,忙道:“我在南方吃过蛤蜊,那边这玩意多,吃完后,那壳没用,都丢了,我想着,这冻疮膏用这蛤蜊壳来装比较合适。” “一是蛤蜊壳小,不占地方,二是往里面一装,一对蛤蜊壳一合拢就能密封,三是蛤蜊壳多,便宜。我们这冻疮膏用量也不大,一蛤蜊盒能用一个月。” 王建功一听,想了想,道:“贝壳,多大的?” 王鹏飞用手比划了一下,王建功皱了皱眉道:“不行,这个贝壳包装,用在民用可以,军用不行。一是形状不合适,二是太硬,战士们装着影响行动,尤其是夜间行军,会发出声响,不利于部队隐蔽行军。” 停了一下接着道:“最好是长条形,软点的,起码不能在行军时发出声响。” 王鹏飞想了想道:“那就牙膏的包装合适,铝管做的,也软,生产铝管的厂子国内也有现成的,但是可能需要志司后勤去协调。” 一听牙膏,王建功感觉合适,他自己没用过这东西,但之前在部队整理缴获物品时,看到过这玩意,好像挺合适。 于是看王鹏飞的眼睛又亮了几分,果然像院长说的,这小子脑子活,点子多。 “行,这法子好,我找人弄管牙膏先试试。这熬冻疮膏的生产负责人,谁合适?品质管控谁合适?别藏着掖着,我刚来不熟悉,你俩先推荐一下。” 赵南星不想管这事,他懒得掺和,碰了碰王鹏飞,让他推荐。 王鹏飞本来也不想说,但赵南星不说,领导话又说透了,他只好试着推荐一下:“厨房老杨,杨有福负责生产比较合适。他原本是个厨子,管着食堂的事,但最近和我们一起研究了羊肠线,这冻疮膏的熬制,他也提了建议。这药的熬制讲究的就是火候,厨子出身的老杨最熟悉不过。” “品质管控嘛,还得是学医的,护士也行,具体人员副院长可以问问护士长。” 赵南星一听王鹏飞推荐了,也附和道:“老杨行,掌控火候他是二十多年的老师傅,又管过食堂十来号人,也能管人,再合适不过。品质管控我们可以进行培训,负责人是护士是最好,生活能自理的伤残军人也可以考虑,这个工作不复杂,只要眼睛、鼻子好使,态度认真负责,都能胜任。” 王副院长听了二人的话,也点了点头,说:“行,有道理,回头我和院长商量一下。感谢二位医生,你们医疗组事也多,我就不耽误你们医疗工作了,去忙吧。” 他也是久经沙场的干部了,和这两位医生初次打交道,原本想着能得到一个正面的回馈,他就很满意了。没想到,不仅包装的问题有了方向,管理人员的事,也有了眉目。这次的任务能这么快能打开局面,这赵、王二人还真是用了心。 只要同志们都这么配合,他对院里后续工作的开展,更是充满了信心。 第43章 天生我才必有用 随着荣军院的扩张提级,各职能部门也多了起来,院里成立了宣传科,有了广播站,保卫队也单独成立了保卫科,后勤人员也多了不少,更不用说医生和护士了。 而伤残军人加工厂,随着志司后勤给的羊肠线和红星伤药订单量增加,冻疮膏这款产品的投入生产,人员也是要增加不少。原来荣军院的300多伤员中,有近三分之一的人都已经安排了特殊的工作岗位。 加工厂的领导采取的是二拖一的办法,二个正常工人搭配一个伤残军人,这里的搭配不是指要分担工作量,伤残军人安排的岗位都是特殊的工位,在这种特殊工位上,并不影响整体的工作效率。 二拖一指在工厂期间,负责照应伤残军人的行动,比如休息时间要喝水,上厕所之类,或者有特殊情况要脱岗时,伤残军人需要适当地做一些照应。两个正常工人负责一个,既不耽误工作,又有个轮换,很是合适。 加工厂的领导班子也总结出了一套针对不同伤残军人的工作岗位安排方法,大体上就分为二类,一类是双手齐全的,一类是双脚齐全的,工作岗位上各有侧重。 最近加工厂的领导还从部队那接了一批急救包的订单,他们要趁着志司后勤安排的专家组还在厂子里,大干快上,争取多建立几种产品的生产线。 荣军院后面还有很多伤员要进来,以后伤残军人可还不少,加工厂现在才安排了一百多个伤残军人岗位,就目前的规模哪里够。加工厂最后的目标是要满足荣军院50%的伤残军人工作岗位的。 院里人一多,事也就杂了,但这些都是当领导的要操心的,还轮不到王鹏飞头疼,他还是负责原来的那栋病房。 这里最初的300多伤员,和负责照顾他们的医生护士,才是荣军院的基本盘,他们是建立模范荣军院的基础。生活自理的模范标兵和伤残军人工作榜样都来自这里。 现在基本盘里也出现了新的动向,随着一大批或是双手齐全,或是双脚齐全的伤残军人安排了工作岗位,一些战士更有动力去克服困难,努力进行恢复训练了。 但是还是有一批伤员,估计最后也无法安排到工厂进行工作的。这些伤员,有的只有一只手,有的只有一只脚,还有的四肢全截肢了的,这部分人中还有少数伴有失明,失聪,失声的问题。 他们的生活自理能力是最差的,现在生活自理的榜样都没有,他们以后怎么办,他们能做什么?现在他们就处在焦虑当中。 李院长把这个工作交给了王鹏飞,不交给他怎么行,院里开了几次会,讨论来讨论去,谁都没辙。没办法,李院长决定交给王鹏飞,逼一逼他,限时一个月,无论如何都要想出办法。 能者多劳,是这时代的特点,谁让他年纪小,脑子活,点子多? 王鹏飞知道,这些伤员的生活自理不容易,要慢慢花时间才能摸索出来,花的时间恐怕要以年来论。现在重要的是解决他们能干什么的问题,树立那么几个榜样,只要有了榜样,那么信心就有了,事情更好做了,左右不过是花时间的问题。 王鹏飞让东方思英帮忙再做下调查,这批伤员中,哪些人有文化,哪些人会唱歌,哪些人能说会道,除些之外他们都会什么,别管会什么,哪怕会几种方言,学个鸟叫都给写上。 这一调查,别说,还真让他找到了突破口。 这天院里新成立的广播站,在播放了新闻后,一个女广播员开始了院内学习标兵的宣传。女播音员的普通话还算标准,但宣传的语气很平淡,怎么说呢,就是激情有限。 病房里的陈瞎子正好来了一句:“这播音员也太好当了,就是照着稿子念,念得还没小文艺有激情。” 王鹏飞知道陈瞎子说的小文艺,小文艺是外号,原名叫姜涛,是个文艺兵:快板宣传员。他在敌人的轰炸中,失去了双手,和一条腿,左耳朵还失聪了。随着待在病房的时间长了,这个原本能说会道的文艺兵,慢慢地也开始沉默寡言了。 王鹏飞心下一动,默念了几句播音员,播音员,一拍陈瞎子的肩膀:“陈瞎子,你立功了。回头你让小文艺请你吃鸡蛋。” 当下把查房的工作交给了赵南星,他去隔壁病房找小文艺去了。 “姜涛同志,我向你核实几个事情。” 小文艺没精打采地道:“王医生,东方护士都调查过了,我就会嘴皮子功夫,会快板,手没了,打不了,会写字,手没了,写不了,会唱歌,耳朵聋了一只,音不准了。人废了,没用了。” 王鹏飞一听这话,知道得下猛药:“姜涛同志,现在我代表荣军院向你询问的第一件事,你要工作不要?” 小文艺一听,愣了:“什么?你问我要工作不要?废人一个,我能干啥?” 跟着王鹏飞摸进来的陈瞎子嚷道:“小文艺,你虎啊,王医生这样问你,当然是想好了你能做啥工作了。快说你要工作,给你机会,你得中用啊。” 小文艺听得一机灵,忙挥着断臂,道:“王医生,我要工作,我要工作。” 王鹏飞见他精气神一下起来了,接着道:“别急,还有些事,要问你,你除了快板,评书和相声学过没有?” “王医生,这个还真没学过,我就学了快板。其他还会什么来着,噢,我在文工团学过表演,唱过歌;我有文化,会写字,文能读报,武能打鼓,我左讲笑话,右说故事,中间还能顺口溜。王医生,你说说我能耐这么大,现在能干啥工作?”小文艺还真是能说会道,一急又把本领给捡上了。 王鹏飞也给逗笑了,大声道:“行啊,天生我才必有用,你天生就是宣传科的好料子。行了,你等着吧,过两天就有好消息了。” 陈瞎子一听,小文艺的工作果然有着落了,马上嚷嚷道:“小文艺,这周你得请我吃鸡蛋,你这工作,王医生还是受我的启发想到的。” 小文艺正高兴着呢,他知道王医生虽然年纪小,但本事大,办事认真着呢,从不打马虎眼,王医生说过两天就有好消息,那就一定会有好消息。 于是哪在意这周的鸡蛋:“行,这周两个鸡蛋都给你,要真成了,下周的也给你。呵呵,我要有工作了。” 第44章 我就说你小子行 白天李院长不在院里,到晚上才回来。回到办公室,却见王鹏飞和东方思英在里面头挨着头,正在看什么东西,于是笑着道:“你们这是干啥呢,看的什么好东西。” 东方思英一听,抬起头来,却发现和王鹏飞靠得很近,有些不好意思,脸一红,忙拿了饭盒过来打开:“李伯伯,你回来了,还没吃饭吧,快吃饭。” 王鹏飞见院长进来了,没有一点不好意思,拿着那张纸,挥舞着:“李伯伯,我们在看小文艺写的快板,还有顺口溜。我跟你说,我又给你解决一个大难题,明天你可得奖励我一个大鸡腿。” 李院长哈哈一笑:“又解决一个大难题,好啊,说说看,只要真解决了大难题,明天一定奖励大鸡腿。” “你先吃饭,不然你一听,又顾不上吃饭了。你吃完饭,我再说。” 李院长从善如流,细嚼慢咽地把饭吃了,完事还顺了口茶,放下杯子,吧唧了一下嘴巴:“行了,我现在吃饱喝足了,你就说吧!” 东方思英忙拿了一个本子在一旁准备记录,王鹏飞叫她来陪着等院长,用的借口就是,待会他和李院长要汇报,汇报完了要写成报告,他没时间写报告,想请思英妹妹写个报告。 说到工作,王鹏飞也收起了笑脸,称呼也正式了起来:“院长,你上周不是交给了我一个任务吗,给那部分重度残疾的同志找事做,我找到了。” “我是从播音员这里受到的启发,这部分重度残疾的同志,干工厂的活可能干不了,但宣传口是个好去处。这部分同志,除了三个失声的同志,其他同志说话能力都没问题。能说话就能播音,不会普通话可以学,不光要学普通话,还要学习文化知识,有兴趣地还可以学唱歌,讲故事,评书,相声,顺口溜。” 李院长听到这里,也明白了过来,这确实是条路子:“有的战士可能不太善于表达,怎么办?” “不善于表达就学,枪炮子弹都不怕,还怕学?文化课自己院里有文化的伤员多了去了,留下二个专门教其他战士学习文化知识。其他的我们可以请老师,京城不少这样靠嘴吃饭的,我们请那么几个,一天请一个老师,轮着来,也不用学得太专业,能入门就行。” “论爱国爱党,这些战士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们的忠诚,只要他们文化水平能跟上,一部分可以去宣传口当播音员,有时候音色不是那么重要,爱国爱党的激情才更能让人产生共鸣。” 李院长接着问:“那没被选上播音员的那部分呢?怎么安排?” “没选上的,有更光荣的任务,加一些不想进工厂的,组个合唱团,上台搞合唱。有手的吹笛子,拉手风琴,二胡,不是有手鼓吗,我们将没有手的战士弄个脚鼓。这些乐器不会,我们去请大学音乐老师来教,太远的,保卫科的战士自行车接送。让他们练,一直练,练好了,给全军表演,给全国人民表演,给领袖同志去表演!” 成立残疾人合唱团的事,在王鹏飞印象中都是后世发生过,他说起来自是信心满满,一点也不担心事办不成。 东方思英看着眼前侃侃而谈少年,她感觉王鹏飞的两眼发亮,不,是两眼发出了夺目的神采,对这从未有人办过的事,充满着十足的信心。仿佛在他看来,这些事只要去办,就一定能成。 李院长没有观察王鹏飞,但他从王鹏飞的话语中,听出了坚定的信心,这不是普通的信心,这战胜一切困难的信心,这是敢于挑战强敌的信心,这是必胜的信心。 李院长知道,他是真的捡到宝了,一个真正的强者,要的是长远的眼光和大局观,要的是脚踏实地的做事风格,要的是坚定不移的革命信念。这些东西,眼前的少年似乎都有了。 “好!这条路子不错,我就说你小子行。”李院长十分高兴,指着王鹏飞手上的纸。 “这是小文艺写的快板和顺口溜吧,他以前刚来时还表演过,后来...对,他本来是个搞宣传的。行,我明天通知宣传科,让他去广播站报道。让他做荣军院第一个宣传口的榜样。” 还是老规矩,王鹏飞只负责提供思路,指明方向,不负责具体的执行。之前的模范荣军院的报告还是他写的,但他写的报告太多不符合这年代的特殊名词了,改起来太痛苦。这一次他学乖了,报告他找了东方思英来写。 第二天下午,顺利入职广播站的姜涛发挥了他的特长,一个人在广播里快板、故事、笑话轮着来,涛涛不绝地说了两个小时。从中午二点说到了四点,直到专门的手术时间才停下了广播,手术时间不允许紧急通知以外的广播。 这时院里的伤员都也都在传一个小道消息,院里正在请音乐老师和民间艺人,以后有兴趣的都可以学,只要学好了,文化知识过关了,都有机会进宣传口。 院里又内招了五名文化水平高的伤残军人当文化课教员,这是给后面要进来的500多伤员准备的。 对于再次看到了希望的伤员同志,没有比这种小道消息更让人兴奋的了,私底下很多同志又开展了新一轮的学习热潮。那些文化水平高的,一周又能多吃几个鸡蛋。 但这里面多吃鸡蛋的文化人,不包括陈瞎子。陈瞎子是个文化人,还是个炮兵出身,这年代当炮兵大多得能写会算,还得是算得又快又准才行。 他在战场上被敌人的飞机炸得丢了一条腿,头部也受了重伤,视网膜被灼伤,视力严重受损,只能感到一点光,能分清白天晚上,人是分不清的,看到的都是黑影。 陈瞎子和其他人不同,他始终相信国家不会丢下伤残军人不管,虽然看不见,但他相对乐观,还自嘲称自己是从陈一炮变成了陈瞎子。 别人叫他陈瞎子也不恼,整天乐呵呵地,认为自己从战场上捡了条命回来就赚了,他打死的各国鬼子少说百八十个了。现在荣军院多他一个吃闲饭的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他的口头禅是:打死一个算一个,打死二个赚一个,我少说都赚了百八十个了,现在有吃的有喝,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第45章 盲文手语 陈瞎子不想做贡献吗?也不是,他也想做点事,但他有自己的坚持,他自诩是文化人,一心想着做跟文化挂钩的事。心里最想当的还是文化教员,但眼睛不行,看不见也就教不了人。 看着周围的战友们一个个学习热火朝天,他心里还是有些想法。原本他已经熄了找点事做的心,但战友们的热情还是影响到了他。 在一个充满学习热情的病房,他虽然看不见,但耳边听到最多的是背书、读诗、算术的声音,这声音让他心痒痒地。 陈瞎子感觉这样下去不行,战友们这么拼,这事到后头,我这个杀敌先进,不成了学习后进了?这事还是得找王医生,我就不信了,王医生能给小文艺找到事做,就不能给我安排安排? 中午吃过饭,陈瞎子让战友引着他找到了王鹏飞的宿舍。 “王医生,我陈瞎子有事找你帮忙来了,这事还就只有王医生你能帮上忙了。” 王鹏飞一听陈瞎子的话,就知道他想干什么,天天查房,他那点心思,藏得了一天,藏得了十天,还能藏得了一个月? “陈杰文同志...”话说一半给陈瞎子打断了。 “也别陈杰文的了,叫我陈瞎子,我这文不成武不就的废人,白瞎了杰文二个字。” “你这话说的,不要有情绪。其他同志也都在努力工作,办法大家都在想。你的事我都在心里,有些事吧,得看缘份,小文艺的事,你不点那句播音员的事,我也想不到。” 陈瞎子也不好再发牢骚,王医生比自己小一截,本事没人家大,革命觉悟还能比人家低? “没有,不发牢骚,我就是随口说两句,我找你就聊聊。我双手齐全,只左腿没了,有机会,我陈瞎子还是想做点事的,不能让那帮家伙比了下去。” “说说吧,有什么想法,我们合计合计,就唠半小时啊,今天下午我还有手术,待会要休息。”王鹏飞能怎么样,聊呗,吃完饭也不能马上就睡,当消消食了。 “我以前是炮兵,读过中学,能写会算,心算强啊,想那年打锦州......” 好家伙,这陈瞎子吹上了,把他这些年打的大仗说了个遍,刚开始王鹏飞还听得起劲,后来就没意思了。 他的胜仗就是简单的重复,无非是前线战士久攻不下,把他叫来了,他望眼镜一看,心中一算,一炮下去搞定,如果没搞定,那就再来一炮。 再后来缴获的炮多了,就有炮兵集火攻击,那家伙,那声势,耳朵都震聋,一个星期耳朵都是嗡嗡的,有些时候炮兵打一轮,前线战士两三个冲锋就胜利了。 “唉,唉,吹几场得了啊,你这都说几遍了。跟你以后要干的事也没啥关系啊。” 陈瞎子一听急了:“王医生,可我就会这些,中学毕业就当兵了,刚开始是民国军,有文化就分到炮营,抗战后跟着长官反正,当了共和国军,还是炮兵,除了打炮,我也就会打炮了。” “本想着做个文化教员,但这眼睛瞎了,没用了,看不见字,废了,学的文化也没了用处,你说怎么就没个瞎子用的瞎文,我也好去教啊。” 瞎文是没有的,盲文以后倒是有?这会应该是没有吧,盲文是怎么写?好像是用针扎洞,手摸着认字? 陈瞎子见王鹏飞半天没反应,大声解释了句:“王医生,我可不是发牢骚,我就是说说。” 王鹏飞愣了愣神:“这个瞎文没有,但我知道,有个盲文,国外有,国内不知道有没有。不过没有我们可以造啊,你看,你是个文化人是吧,原来就认识字,这就有了基础,你向教育部了解一下,国外的盲文是怎么回事,打听打听京城的有志之士,一起造我们中国的盲文。” 陈瞎子也愣了:“王医生,国外还真有盲文?那要是国内没有,我造出来了,岂不是有机会青史留名?” 啊,不是,说让你弄盲文,你这么快想到名留青史? “啊,太有机会了!撑不住了,今天就聊到这,我要睡会,下午还要手术。” 等王鹏飞忙完手术,已经是晚上了,吃完东方思英给留的饭,他想起了中午陈瞎子的事。 除了盲文,还有手语,这也是个研究方向,伤员里面有好几个耳朵被炮震聋的,不知道他们文化课怎么样,明天得跟李院长说说这事。 也不知道过了几天,陈瞎子又找上王鹏飞了。 “王医生,我找到组织了,跟你来告个别,明天我就要正式去教育部盲聋哑教育处报到。教育部黄处长搞出盲文了,青史留名的机会我是没有了,但黄处长愿意接收我去那,让我帮他一起深入研究和推广盲文。院里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王鹏飞一听也很高兴:“那好啊,恭喜你,陈瞎子!” 却见陈瞎子一脸认真地纠正道:“王医生,请叫我陈杰文同志,我现在有资格用杰文这二个字了。” “好,恭喜你,陈杰文同志!”王鹏飞双手握着陈杰文的手,用力地摇着,表达着祝贺。 又跟陈杰文聊了一会,了解了一下教育部的情况,才把他送到了病房。陈杰文迫不及待地要把这个喜讯也告诉其他的战友。 王鹏飞也要去找李院长了,那天想着要找院长说手语的事,结果睡一觉,第二天醒来,忘记这事了。如果不是今天陈杰文来,他还没有记起来这事。 “院长,有个事,跟你说一下。” “小飞啊,你来了,陈杰文同志的事,你指导的吧,这事办得好啊,他是我们荣军院第一个到教育部的,只要他能站住脚,以后有了这条线,很多事也好办了。” 李院长一见王鹏飞来了,忙夸他出成绩了。 王鹏飞有些不好意思,这事他就说了一嘴,联系教育部,跟黄处长交流,都是陈瞎子自己去弄的,但李院长却把功劳算他头上了。 “陈杰文的事,我就提了一嘴,事都是他自己办的。这事我还想到了聋哑人用的手语,这个手语就像战场上用的手势一样,能让人能看明白表达的意思。” “我今天问了陈杰文了,教育部还只有盲文,没弄出手语,我们院不是有不少耳朵失聪了的战士吗?让他们自行讨论研究一套手势,能做日常交流,等成一套合适的手语了,上报教育部,这些战士的工作也就有着落了,说不准还能出书呢。” 李院长是知道有部分精锐小分队,是有一套专门手势在战场上交流的,这手语自然也是能在日常中交流的,于是道:“这个提议很好,很多事,我们可以做在前头,事情办成了,人也就并到教育部去,做不成也没关系,战士们相互之间也能有个沟通。” 第46章 李院长的谈心 李院长对王鹏飞是越发的喜欢,这个医术高超,情商在线的少年,是怎么看怎么让人喜欢。理智上李院长知道,这个博览群书,脑子活,点子多的少年,必须要进大学深造一番,不然他怕一个好苗子,毁在他手里。 这小子是五月份来荣军院的,搞出了多少事。医生本职工作原本就有针灸专长,学了外科手术后,更是一骑绝尘,原本的刘主任都说自己比不上他,也就仗着经验丰富,当了个老师。 建设模范荣军院是小飞提的,羊肠线,红星伤药,冻疮膏是他主导的,现在教育部里也给送了人进去,还打算以后打包往里送人。现在才十月份,满打满算才过了五个月。 李院长决定要跟眼前的少年好好聊聊:“小飞啊,刘主任要走的时候,是打算推荐你今年九月份就去京城的医学院上大学的,但被我给压住了,我打算明年九月再让你去读大学。” “这样做有二个原因:一是建设模范荣军院的工作,正开展得如火如荼,但离那块模范荣军院的牌子挂在门口,还早得很,我需要你在院里干一段时间。” “二呢,建立模范荣军院的这个报告是你提出来的,我不希望到明年结果出来,要表彰的时候,你成了一个学生,诺大的成绩与你无关了。你才15岁,明年也才16岁,上大学早一年晚一年都行,但这个光荣的成绩必须要写在你的履历上。” 王鹏飞也听明白了李院长的话,刘主任在走之前也找他谈过。刘主任是希望他能早点上大学,系统地学习医学知识的,同样也对他在荣军院的工作做了安排,希望他在京城上大学期间,周末回院里帮忙。 荣军院里真要有事,李院长要他来院里帮忙,他能不来?院长其实就是想让他把这个成果给拿稳了,让人没有闲话说。一个15岁的少年,真要是在学校读书时,拿这个建立模范荣军院的第一提案人,不会有人说闲话? 真要是有负面的小道消息传开了,难道一一去澄清?很多时候人们是宁愿相信小道消息的。 “李伯伯,我明白的,我也赞成明年再去读书。这个书什么时间读都行,现在前线正在打仗呢,我在后方多做贡献,比去读书要强。”王鹏飞心想着,明年战争就结束了,我也正好去读书。 “对喽,这个想法是好的,在后方支援前线,比只读书要强。”李院长很欣赏王鹏飞这种思想,战争年代出来的人,认为一切都应该以打赢战争为第一要务。 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你年纪小,医技能力强,我不担心你以后在医疗业务这一块的能力。我看了你宿舍那一书架的书,很不错,涉猎广,学医的、习武的、杂谈的都有。年轻人外面的东西是要多了解,但是里面的书缺了《领袖选 集》,缺了马克思和列宁的相关着作。” 王鹏飞一听,也是一惊,怎么就忘了这个:“您批评得对,我明天就要去补上。” 李院长喜欢的就是他这种知错能改的样子:“嗯,业务能力强了,还得把思想武装起来,朝鲜战场上,很多战士就是靠着坚定的信念,钢铁的意志,用着劣势的武器,多次打败了有飞机大炮的美帝鬼子。战士们坚定的信念,钢铁的意志是怎么来的,领袖的思想武装起来的。” “后面的路还长,你是从医还是从政还是从军,不好说,这三方面你都有优势,我知道你心里还是倾向于从医,但另外两条路你不要急着放手,世事无常,事情要做在前面,才能有备无患。” “李伯伯,我知道了,我会用心学习的。”王鹏飞是真的感激李院长能为他讲这些事,有些东西,他知道,但不明白。 李院长这一番话,让他知道了,就算不从政,不从军,该是他的成绩要争取,该是他的功劳要记上,该学习的必须要学习,该懂的一定要懂。 “嗯,我的事也多,你黄叔叔的事也杂,但是你有疑问,该问的一定要问,你放心,和你谈心的时间,我一定会有。对了,买了书回来,要看,能记住是最好的,记不住,就要看过留痕,书上要做笔记。” 交待完这些,李院长见王鹏飞也没有什么要问的,就打发他回医生办公室了。 王鹏飞回去了后,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以后还是要从医,至少在特殊时期前不能从军从政。不光是要从医,还得在李院长这样的人手下办事,功劳给你记,有锅他来背。 李院长一个久经沙场的老革命,这是交待他从小处着开始谨慎着,要走从政从军这条路,就必须这么小心谨慎地严格要求自己,王鹏飞是知道自己的,受不了,那样的生活是真是太无趣。 虽然王鹏飞心里是不想从政从军的,但是他还是接受了李院长的建议。第二天他就把《领袖选集》等相关书籍买了回来。 而且每天早上五点半,准时在宿舍后面的小树林里练五禽戏,每天半小时,回来路上,头上直冒白气。练完功,每天看会书,七点吃早饭,再去上班。 时间一长,赵南星也跟前要学了,他想起了之前王鹏飞说的:练五禽戏要是出了气感,对针灸有好处。 王鹏飞却不肯手把手教他,只允许他看,能学多少看你本事。 赵南星却不是个轻易放弃的,风雨无阻,每天准时到场,也不说话,就是跟着练。他不是每天练半小时,王鹏飞走后,他还要自己体悟一番。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着,白天上班,查房,偶尔手术,时不时要去帮王副院长办点事。 王副院长最近也喜欢上使唤王鹏飞了,无他,太有性价比。很多事找别人商量不出什么来,找他随便聊上几句,要么他能直接给个答案,要么他能提供思路,要么他能指个方向。 王鹏飞也乐意给王副院长出出主意,有些要打报告的,王副院长还给王鹏飞署名,不用办事也有功劳。而且王副院长从不给他正儿八经地派事情,偶尔看他闲了,安排他出去城里办事,时间安排得很充裕。 王副院长的话就是,好好一个少年,事做完了,天天待在院里有什么好,多出去逛逛,不长见识,多看看风景也是好的。 第47章 七个孩子四个姓 时间一晃就到了十一月中旬,除了志司后勤,其他的部队也开始下冻疮膏的订单了。东北地方部队冬天来得早,他们用了效果好,消息传开了后,知道这东西便宜啊,各部队都抢着下单。 其他部队一下单,这时铝管就不够用了,地方部队又不打仗,暂时不考虑行军隐蔽性的问题。 王副院长就把蛤蜊壳的包装给定了,这蛤蜊壳的包装可比铝管省钱多了,蛤蜊壳是南方吃剩的,没人要,一分钱五斤来收,好多人去捡。 这蛤蜊壳包装的事干了没十天,被志司后勤的联络人叫停了,说这样太浪费运力,于是军地协调把配方下发给了鲁省,那边也有蛤蜊壳,让他们生产一部分订单。 部分南方的部队的冻疮膏直接用油桶装了,运过去,当地从沿海省运蛤蜊壳去,自己包装。荣军院的加工厂专门生产铝管装的冻疮膏。 这天下班前东方思英找到了王鹏飞,让他下班了带院长一起去黄叔叔家吃饭,说是黄姨到京城来了,一起吃个饭。 下了班,王鹏飞骑着自行车带上院长,一起去了黄政委家。这是他第一次到黄政委家,之前吃饭要不在分局食堂,要不在分局宿舍,这次要不是黄姨带着孩子过来,黄政委还住分局宿舍。 知道黄叔叔家有孩子,王鹏飞路上买了一大包点心,现在入冬了,东西不怕坏。李院长自己提了两瓶酒。二人就这样上门了。 本来按理黄政委应该分到筒子楼,但他家孩子多,分局给安排在一个四合院,是二间偏房。 一进屋,发现有四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在屋子里的方桌上写作业,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在炉子上炒菜。 房子里并没什么家具,一张床,一个柜子,一张方桌,四条长凳。 妇女一见李院长进来了,一边炒菜,一边道:“李政委,你来了,快坐,孩子们,待会再写作业,来客人了,把地方让一让。” “老大,泡茶,不认识了啊,这是你李伯伯。” 不用说,这位炒菜的妇女就是黄姨了,王鹏飞走到她面前,躬了下身:“黄姨好,我是王鹏飞。” “哎呀,小飞啊,我这忙着,你坐,老大这是你王家哥哥,叫飞哥。” “李伯伯!”“飞哥!”“李伯伯!”“飞哥!” 一时间屋里乱成了一片。 王鹏飞把点心包袱放在桌子上,又从口袋里拿出二把糖,分给了几个弟弟妹妹。 “秀红啊,这征北还没回来呢,不是还有几个小的吗,人呢?”李院长感到奇怪,不是说孩子都带过来了吗? “那几个小的在那边屋里玩,老五带着,不然太闹腾,影响这几个写作业。老黄估计快回了,我这菜一好,他就到了。” 不一会,黄政委到了,他一来,就忙着下面条,不一会就开饭了。 这方桌不大,也就勉强能坐八个人,黄政委二口子,李院长,王鹏飞,几个小的上桌了,大点的孩子都端着面,夹了菜自己上一边吃。 桌上就三个菜,一个肉菜,一个豆腐,一个鸡蛋,用的大海碗份量足。 王鹏飞一向食量大,但他知道今天有小孩,老早就在办公室垫了底,也不怎么饿,看着桌上的小孩盯着肉菜,他夹了点豆腐,慢慢边吃边观察。 七个小孩,四男三女,四个大的,估摸也就十到十三岁左右,三个小的,一个七八岁,另二个也就三四岁的样子。看面相,有几个不像兄妹,也不知这是什么情况。 李院长看孩子们都盯着肉菜,也不客气,直接把肉菜一个小孩分了一点,分完了。黄姨也没说留着大人吃之类的客套话,只是催着孩子快点吃,吃完出去玩。 “我说征北,你这孩子太多,秀红忙不过来吧,要不我领二个过去?” “唉呀,都这么大了,懂事了,大的带小的,也不忙,就是做饭要多做点。再说你那孩子更多。”黄姨笑着说。 “我那口子轻松了,孩子们好几个上班了,有收入了。都能管小的了。” 几人聊着家常,可能黄政委有交待,黄姨并没有问王鹏飞家里的情况,只问了些工作上的事。 王鹏飞吃了两碗面,就不吃了,要了杯酒,陪着二位长辈聊家常。 一顿饭吃完,王鹏飞也弄清楚了这一家子的关系,一家七个孩子四个姓。 老大叫张向前,老二周萍,老三赵勇,老七周倩,这二男二女都是烈士遗孤,老四黄安欣是黄政委的大女儿,老五黄安民、老六黄安军是黄政委的二个儿子。 吃完饭,王鹏飞借口和弟弟妹妹告别,到了另一间屋子看了看,里面还没正经弄床,用的砖头砌的脚,架了几块板子就是床了,这“床”很大,很宽,一整面墙都是。 王鹏飞用步子量了量尺寸,心里有了点数。 回去的路上,王鹏飞却发现黄政委住的这套四合院跟他的四合院没多远,就隔二条胡同。 快到荣军院时,王鹏飞问李院长:“李伯伯,你收养了几个孩子?” 李院长今天喝得不多,见他问起这话,回道:“我啊,自己三个,前后从我家出去当兵的、工作的有五个,现在还有三个在我家,不过都大了,都读初中了,不用怎么操心了。” “那不是十一个孩子,那伯母怎么照顾得过来?” “我是抗日时期受伤的,受伤后行动不便,就没带兵,一直在后方工作,孩子也就是管了几个大的,后面的也都是大孩子的管小的,那时期都这么过来的。” “我明天请半天假,给黄叔叔家弄两张上下铺,再给弄上被褥什么的,不算犯纪律吧?” 李院长想了想,道:“给烈士遗孤用不算,你黄叔叔的子女用就算犯错误。” 王鹏飞听了,一口气闷了半天:“这也算犯错误啊,我是他侄子。” “对啊,正因为你也是烈士遗孤,你给其他的孩子花钱可以,给你黄叔叔的孩子就不行。你这侄子不是亲的,但是,如果你从现在起,天天在他家吃饭,一直到十八岁,那就不一样,到时候你自己的钱,在他家想怎么花都行。” 李院长见王鹏飞在认真听,笑了笑:“正因为你黄叔叔是公安这种强力部门的领导,更要以身作则,不能因小失大。” “那我不也得跟着叫黄爸,黄妈?” “嗯,名正则言顺。” “我花钱还花出个爸妈来了?那我不干,我做两张床,一张找黄叔要钱,一张不要钱。” “这样也行,记得打好收条。花钱花出个爸妈来,你小子有点欠揍,哈哈......”李院长拍了他一巴掌,哈哈大笑了起来。 第48章 救了一个姑娘 黄政委的家离他的四合院不远,他也有机会和借口经常出荣军院了。他要好好整治一下自己的小窝。 他找了木匠,做了两张上下铺,还有两张书桌,给黄政委家送过去了。另外还做了七件棉衣,给弟弟妹妹当礼物。 黄政委还真把两张床和桌子的钱都给了王鹏飞,但王鹏飞转天又来吃饭,把钱给了黄姨,说是有空就过来吃饭,这是交的伙食费。 一来二去,跟黄姨和小孩子们都混熟了,黄姨也是个干脆的,王鹏飞给钱就收了,他还小,就当帮他保管着。 王鹏飞也隔三差五地就回自己四合院的屋子,把家具都弄齐了。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一个厨柜,一套方桌,一套厨具。平常还是住荣军院宿舍里,有时放假到黄政委家吃饭,懒得跑,就睡自己家。 对于时不时到黄政委家吃饭,他是有自己的打算的,一是自己现在年纪小,要符合一个少年恋家的特点,二是黄姨的唠叨和弟弟妹妹的打闹,能让他感觉到烟火气,这里才是生活。 在荣军院里,每天不是工作就是学习,太辛苦。也怪他,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做了那么多事,搞得现在荣军院里医生也好,护士也好,伤员也罢,一个个都热情向上,内卷得要命。 黄政委工作很忙,经常见不着人,只要见着了,也经常关心他的工作,时不时指点一些待人处事的方法。 相处久了,王鹏飞也发现了,黄政委没有李院长待人真诚,也没有李院长那么淡泊,有些许功利心。但功利心是缺点吗?换一个说法,功利心是力争先进,是事业心强。 对于黄政委,王鹏飞是有想法的,他认为黄政委在仕途上会走得更远,有很大上升空间。 王鹏飞身上的秘密太多了,而且一个后世的人,思维方式、行为习惯和这年代的人是不一样的,有黄政委在,能挡下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他在这段时间也去了李院长家几次,李伯母人也很好,每次去,都让他带一些吃的回来,不是馒头就是煮好的鸡蛋,说是留着半夜饿了吃。 李院长家条件比黄政委家要好一些,几个哥哥姐姐都工作了,能补贴家里了,王鹏飞也没买什么,就只给在读书的几个弟妹,一人送了几本书。 东方思英那里,他保持着相对亲密的同事关系,一是年纪还小,二是他的身体太好了,每天早上不打个几遍五禽戏不消停。 平常和东方思英接触多了,有点上头,女孩子成熟早,东方思英时不时被闹个大红脸。现在是冬天还不显眼,夏天怎么办?二人也各存心思,相处之间,保留着分寸。 东方思英也定了明年九月去京城医学院深造,在大学毕业前不要想个人问题,长辈们不支持。 王鹏飞以为穿越后的第一年会这样忙碌而又平静地迎来春节。 元旦过了快半个月,又是一天假期。上午吃过早饭,王鹏飞和往常一样在便宜坊买了一只烤鸭,打了包,正往黄政委家走。 路过一家独门小院时,里面传来几声的呼叫,不一会,里面有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跑出来,看到王鹏飞在外面,向他求救:“这位大兄弟,我姐在院里晕倒了,请帮个忙,看看是怎么回事。” 这时周围也没其他人,王鹏飞也没在意,救人要紧,跟着小姑娘就进了院子,院子里一个二十多岁的漂亮姑娘躺在地上,脸色偏白,好像昏迷了。 在荣军院治疗的都是战士,都是男的,对女性的病他不是很了解。但他根据常识判断,应该不是低血糖就是痛经。 忙把人横着拦腰抱起,在小姑娘的帮助下,放在了屋里床上,试着掐了掐人中,不一会,人醒了。 把脉他就跟着赵南星学了个毛皮,连入门都算不上,他也没不懂装懂。见人醒了,伸了根手指,问道:“醒了,姑娘,我问你,这是几?” 漂亮姑娘愣了愣:“这是一根手指。” “行,人清醒了就好,姑娘,你这身体有点小毛病,抽空去医院找医生看看吧。” 小姑娘在一旁接话道:“我姐是饿的,她都两天没吃东西了。” “饿的?那是低血糖,按时吃饭,吃饱了就没事。”王鹏飞有些奇怪,打量着屋里,住在独门小院能饿着? 屋里并没有什么家具,就一张床,一个柜子。 漂亮姑娘见他打量着屋里,不好意思道:“让您见笑了,家里的东西大多都卖了,这屋里也没张椅子给您坐。小兰,去拿条凳子来。” “别忙活了,家里断粮了吧,我这带了一只烤鸭,你不是饿了么,先吃点,垫一垫。”说着从挎包里把打包的烤鸭拿了出来。 烤鸭一拿出来,就飘着一股香气,旁边的小兰,直咽口水。王鹏飞见了又装模作样地从挎包里掏东西,其实是从游戏背包里拿了几块点心。 “这还有几块点心,你们先吃吧。别客气,相逢即是有缘,吃吧。” 可能是真饿了,漂亮姑娘和小兰也没多做推辞,拿了点心和烤鸭就吃。 没多大会功夫,点心和烤鸭就被二人吃完了。漂亮姑娘这才不好意思起来,拉着小兰,郑重其事地向王鹏飞行了个礼。 或许都是年轻人,不一会,三人也熟络了,开始拉起了家常。 漂亮姑娘叫郑香梅,18岁,小兰是她妹妹16岁,叫郑香兰。二人母亲早亡,父亲是个商人,京城解放时,他在外地经商,一直没回,剩下她二人相依为命。 头二年还有父亲留下的积蓄过日子,最近这一年钱花光了,郑香梅也曾试着找事做,但都干不长久,不是受不了别人的骚扰,就是老板娘不喜欢,时间长了名声就臭了,也没人请她了。 “你父亲没让你们读过书?”郑香梅找的事都是没文化的普通妇女就能做的,王鹏飞有些奇怪,如果上过学,不至于找不到工作。 郑香梅听他这么一问,脸色有些变化:“父亲比较古板,只让我们认了字,没正经读过书,没用的乐器倒是学了一些,女红也学过,但不精。” “乐器?你们会什么乐器?” “琴、筝、琵琶我都会,香兰学的是二胡、箫、笛子。” 三人又聊了一会,见时间不早了,王鹏飞还要去黄政委家,于是道:“今天我还有事,香梅姐,我留点钱给你,你们买点米面,别再饿着了。别在意,相逢即是有缘,谁都有个难的时候。过几天我再来看你们,给你们想想办法。” 第49章 高兴,庆祝一下 从郑香梅姐妹的小院回来后,连着两天,王鹏飞早上醒来,都要洗个澡。以前每天早上起来燥热是有的,有了气感后,练了五禽戏有点炼精化气的效果,但从没有过连着两天要洗澡的。 王鹏飞也没在意,必竟郑香梅确实漂亮,跟年轻时的李冰水有得一拼,那香兰小小年纪却也如熟透了的红苹果,说话神态让人感觉十分舒服,又有点让人着迷。 王鹏飞回院里也打听了一些情况,现在院里还没有请音乐老师,只找了一个民间说书的,有些同志在学说书。 说是在学,其实是那民间艺人只是在说,根本没教,大家伙用笔在记着打算偷师。 这年头,手艺人也好,民间艺人也罢,都讲究个师徒传承,收的大多是儿徒,徒弟当儿子养的。王鹏飞说的学相声评书什么的,一时半会还真请不到师傅。 他又抽空去了趟小院,上次还没考核过二姐妹的乐器水平,这次专门听了二姐妹的演奏。他哪有乐理分辨能力,只能听出是江南小调,姐妹二人弹得行云流水,他只感觉听着很舒服,行了,水准之上,先试试看。 于是跟王副院长说了一下,找到了两个乐器老师,也是民间的,是两个女同志,把郑香梅姐妹的情况大概介绍了一下。 王副院长手上的事多,也没太在意,王鹏飞找到人了,给他省了事。点了点头,说先找街道办的查查背景,没有问题了再去请人。现在荣军院里有了产出,手头上宽裕多了,只要能把伤员的事办好,他不介意多请几个老师。 没过几天王副院长得到了街道办的反馈,背景清白,人没问题。 “王医生,你今天下班后,去找那两个乐器老师,让她们先去街道办拿介绍信,尽快来院里办入职,我跟街道办说好了。”一事不烦二主,王副院长把事情交待给了王鹏飞。 “好,我下班就去。” 下了班,吃过饭,骑上自行车就往独门小院走。 进了小院,是香兰开的门,里面香梅正在做饭。 “姐,飞哥来了。” 一听王鹏飞来了,香梅很是欣喜:“鹏飞,你来了。” 拉着他到了小厅坐着,正要泡茶,这才想起锅里有菜。“哎呀,我还在炒菜。” 她们就二姐妹,自家吃饭,也就是一个白菜,一锅米饭,见王鹏飞来了,香梅就加了一个土豆丝,一碟油炸花生米。 忙活了一会,把饭菜端进了小厅,招呼在喝茶聊天的王鹏飞和香兰吃饭了。 “香梅姐,我在荣军院吃过了。这次过来是通知你们,可以去荣军院上班了,我给你们找了个乐器老师的工作,这是临时的工作,要是有成效了,再转正成为院里的老师。” 香梅一听,给姐妹俩都找着工作了,更是高兴,脸上笑意更盛,朝香兰使了个眼色,拉着王鹏飞的胳膊,引他往饭桌上走。 “吃过饭怎么了,再吃点菜,怎么啦,嫌弃姐姐这里没好菜,太素了啊?” 王鹏飞也被她的热情搞得有点迷糊,就吃个饭,夹几口菜尝尝呗,这也是我帮了她们,香梅姐这么热情,硬是拒绝了也不好,难道要她们送礼,那是受贿。 “行行,我就吃几口菜。”王鹏飞顺势就坐下了。 香兰也不知从哪里拿了一壶酒,摆上三个杯子,正要倒酒。 “香兰,怎么,你们要喝酒啊?” “飞哥,这不是你帮我们找到工作了吗,高兴啊,庆祝一下。”香兰偏着小脑袋,嘟着小嘴,看着王鹏飞奇怪地道:“飞哥,你不高兴啊?” “没有,我也为你们高兴。”王鹏飞心想,是啊小姑娘找到工作了,有了收入了很高兴,喝个酒有什么,后世的学生聚会,不也喝酒嘛,这也没什么不同。 “干杯!鹏飞,谢谢你为我们两姐妹找到了工作。”一杯酒下肚。 这酒不烈,有点像黄酒,但比黄酒度数高,口感很好,甜涩中带点中草药味,这中草药味很淡,若不是王鹏飞味觉敏感,还尝不出来。 “飞哥,我也要谢谢你,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第二杯。 “姐,你要单独敬飞哥一杯,他那天救了你!”第三杯。 “娘在天之灵,知道我们有了工作一定很高兴,小兰,我们敬娘一杯。告诉娘这个好消息。”这一杯王鹏飞没喝。 “这一杯希望父亲能平安回来!早日团圆。”这一杯得喝,祝福长辈平安,王鹏飞陪着喝了一杯。 看向香梅的眼睛有些迷离,这姑娘不错,人漂亮,有孝心。 “飞哥,你是怎么帮我们找到工作的呀?” “很简单啊,我就是跟王副院长说了一声,正好院里缺人,就通过了。到了院里,你们可得认真点,不能藏私,那些都是战斗英雄,也不指望他们能有多精通,能学熟练就行了。” “对了,你们不要教江南小调,要教革命歌曲。志愿军军歌,要第一个教。” “我才不信呢,飞哥骗人,招人哪里会这么容易,说一声就行。”香兰撒娇似地扭了扭身子,眼睛向着王鹏飞一闪一闪地,很是可爱。 一旁的香梅时不时给王鹏飞夹点花生米。 “我跟你说,现在荣军院里要让这些伤残军人掌握一定的生活和工作的技能...我在里面做了提议...”说得口干,他又灌了一杯。 “哇,飞哥,好厉害啊,我敬你。” “香兰,不喝了吧,鹏飞喝了不少了。”香梅拦了一下妹妹。 王鹏飞早就举了杯,两人碰了一下:“没事,难得高兴。” “就是,大家高兴,姐姐,你也敬飞哥一杯。” “好热呀!”香兰脱了棉衣,露出里面收身的毛衣。 王鹏飞喝得有些迷糊了,心想丫头人不大,还真有料。一转头,看向香梅,也只穿了件紫红色的毛衣。 他感觉心似火烧,口干舌燥,端起杯子,一口酒下去,似乎更燥了。 “鹏飞,香兰喝多了,我喝了酒,没力气,你来搭把手,把她扶到床上去。”香梅推了王鹏飞一把。 王鹏飞摇了摇头,清醒了一点,我这没喝多少啊,怎么感觉有些醉了? 扶着醉了酒的香兰,走了不到两步,香兰就一下软了下去,看来是喝多了,王鹏飞拦腰一抱,晃晃悠悠,进了里屋。 第50章 被围猎了 王鹏飞半睡半醒中,发现身边不对劲,猛地一下坐了起来。自己不在宿舍里,也不在自己的四合院偏房,这是一张大床,床上除了他还有女人。 一看时间半夜一点,靠在床上缓了一会,他记起了一些昨晚的事。喝酒误事啊,这是喝多了,酒后乱来?禽兽啊,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我就喝了十来杯,这是半两的杯子,十来杯最多也就六两,也没到量啊。不对,这酒有问题。 又想了一会,把事情给捋了一遍。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两姐妹不简单,如果不出所料,自己上套了。 昨天表面上一切都正常,喝酒庆祝,喝的过程中,妹妹香兰劝酒,姐姐拦着挡酒,王鹏飞不肯停,非要喝。妹妹先醉了,王鹏飞也喝上头了,姐姐好一点,但也喝多了,三人都醉了。 正常人喝多了是不乱来的,但香兰拿的酒,有问题,这酒应该是加了药的。 她说这是父亲做生意陪客人喝的,她们也是第一次喝。这是打埋伏,万一被事后被发现了,这是里面也有说道:少女无知,父亲没有交待,误拿了。 误会已经造成了,人也睡了,怎么办?乖乖上套吧。接下来就轮到她们提条件了。 只是没想到,她们误判了王鹏飞的实力,最后的结果是王鹏飞先清醒了过来。 清醒了过来的王鹏飞,穿上衣服,出去用冷水洗了个脸,拎了条椅子回屋。先把香兰扎了几针,让她睡得更深沉一点。 接着把香梅用布条绑在椅子上,用冷茶浇醒。 “娘,别打了,香梅再也不敢跑了。”香梅被冷水一激,下意识地喊着。 “别装了,看看我是谁。” 香梅好一会才明白了自己的处境:“鹏飞,怎么了,快把我松开。” 她见眼前的少年,只是瞪着眼睛看着她,不说话,于是接着道:“放心吧,香梅姐不会告发你的,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本意,都是喝酒误事,也不是你的错。” “二姐妹你喜欢谁就娶了娶谁,不会影响你的前途。” 这要真是个少年说不定就会听了这一套说辞,王鹏飞是谁,后世的谍战剧是白看的? “还装呢,说说吧,什么背景,什么来历,为什么找上我。” “鹏飞,你说什么呢,我不是告诉你了么,父亲出去做生意还没回,不信你可以去街道办打听,周围邻居你也可以问一问。快给姐披件衣服,我冷。” 王鹏飞见她还在扮无辜,拿了几根针在她面前晃了晃:“在我这里老实交待,还有个盼头,不然我丢到分局去,你知道我叔叔是谁吧。敌特和反革命可是要打靶的。” “鹏飞,我清清白白的可是都交给你了,你就不念......唔,唔...” 见她还在死犟,不肯说实话,也不等她说完,用布条把嘴给她堵上,在她身上扎了几针,又用手法调整了几下。 不一会香梅拼命挣扎着,身上就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眼睛泪水直流,连点着头示意要说话。 调起了精气神,瞪着眼睛盯着香梅道:“看着我的眼睛,想清楚了再说,我这只是让你酸胀,还有痛、刺痛、撕裂痛没上呢,时间还早,可以慢慢来。”给香梅取下了布条。 这是他领悟到的被动技能精神力战法的现实运用,调起精气神后,通过双目对视,能给人带来强烈的精神压迫,使人屈服;也能根据他的心意,给人带来好感,传递善意。他在猫狗身上试过多次,这是第一次用在人身上。 “长官,我说,我说...”郑香梅倒豆一般,把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说的前后有些混乱,但语速不慢,王鹏飞看得出来,她很紧张,说的都是实话,这精神力战法的压迫力很实用。 事情不算多复杂,她们俩姐妹不是真姐妹,是被建国前,被一郑姓商人从小收养的扬州瘦马,找专门的人调教过后,一直当女儿养在家里,本来是打算送给民国当大官的当外室的。 但随着京城和平解放,“父亲”外出办事一去不回,也不知是逃了,还是兵荒马乱地死在了外面,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也没办法报案。 二姐妹就这样靠着积蓄生活,香梅也真的出去找过事做。从小就学的都是以色侍人的事,论察颜观色,论服侍人,论演技那都是上上之选,做这些事原本也是手拿把掐。 但挡不住人长得漂亮,骨子里的媚意,就有些招惹是非,一般的小商小铺就都留不住人。 加上从小被灌输的:长大以后,嫁大官当官太太的观念,要她低头顺耳面对升斗小民,短时间还行,时间一长,那是万万不能的。 一次在外面买菜回来,被二个解放前的痞子拦住了,正好黄政委带人路过,把人抓了起来把她们俩给救了。她俩就盯上了黄政委,但黄政委战场出身,自带杀气,二个小姑娘光有理论,没有实践经验,对上自带杀气的黄政委,颇有些畏惧。 后来黄政委家属到了,他家里孩子太小,商量来商量去,就盯上了王鹏飞。政委太凶不敢面对,政委的儿子太小不合适,这个侄子也可以。 这半年王鹏飞长得快,现在都1米76了,在这普遍营养不良的时代,哪能看出他多大。人高马大又长相清秀的王鹏飞倒也是个人见人爱的,要不怎么说姐儿爱俏,一定下攀附的对象,很快就开始行动了。 先是来了个英雄救美,接着来了一招酒后误事,计策都成了。 原本的计划是郑香梅一个人上的,没成想,雏就是雏,哪怕经过了培训,也不是后世老油条的对手。 年轻力壮,药酒的助力,又有体质加成,这下人都搭上了,还不是对手。 最后的结果就这样,赔了夫人又折兵,自己也被绑了起来。郑香梅看着眼前的人,像个老狐狸多过像一个少年,流着泪求饶道:“鹏飞,长官,你饶了我吧,我真不是敌特分子,也不是反革命,就是一个弱女子。” 王鹏飞这回是明白了,自己这是被围猎了啊,说好的糖衣炮弹,怎么变成了美人计打过来了,这下坐蜡了,糖衣我吃了,炮弹怎么还回去?在线等,挺急的。 第51章 音乐老师 王鹏飞深吸了一口气,调起精气神,看着郑香梅的眼睛,安抚了她的情绪,让她躺到了床上,慢慢睡着了,又给她扎了几针,让她睡得更深沉。 接着把郑香兰如法炮制,也一样绑在椅子上,他没有就这么信了郑香梅的话,他要对香兰同样做一下审问,二个人的审问结果两相对照,才能下决定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香兰别看年纪小,心眼可不少,清醒后,撒娇、假哭、咒骂、恐吓来了个遍,直到享受了一次针灸带来的酸痛之刑,和王鹏飞的精神压迫,才一五一十地交待了事情的经过。 她的供述和郑香梅没什么二样,要说有不一样的就是,香兰供述,自己其实比香梅还大一个月,只是看着年纪小。她在供述中还不时添加一些小时候的遭遇,什么从小挨打,挨饿,还喝过几年的避子汤,让她们不能怀孕,把自己描述成了一个旧社会的受害者,以博得同情。 时间不多了,王鹏飞必须在上班前搞定二姐妹的事。他从俩姐妹的供述中能感觉到,这俩人都被从小洗脑了,以色侍人,攀附强权的思想根深蒂固,又对从小调教她们的老鸨,十分畏惧和信赖。 这个老鸨,她们口中的娘,都死了二年了,她们还逢年过节给她烧纸,供祭品,这老鸨PUA的水平简直了。 这两姐妹看来是能用的,但要慎用,尤其是香兰,说不好什么时候是颗炸弹。时间太紧了,还有两小时就要上班了。 事急从权,顾不得那么多了,调起精气神,先给了香兰种下了自己强大的影子,又进行了一阵善意的传达,我是你最亲的飞哥。 再把香梅也种下了自己强大的影子,又进行了一阵善意的传达,我是你最亲的弟弟。时间长了有没有效他不知道,但起码短时间是有效的。 等俩姐妹睡了一个小时,王鹏飞把她们都弄醒了,他要试试效果。 俩姐妹皱着眉头,忍着身下的撕裂感,穿好了衣服,坐在床边一左一右抱着王鹏飞的胳膊。 “鹏飞弟弟,我错了。” “飞哥,我错了。” 俩人对昨天审讯的记忆是有的,但印像最深的应该是王鹏飞种下的精神印记。 “好了,我也不计较你们算计我的事了,工作也帮你们找好了,等会我帮你们治疗一下,恢复一下身体。早上吃完早饭就去街道办拿介绍信。” 仔细观察了一下俩姐妹的神情,没有怨恨,没有不满,只有愧疚,心里有底了。 用针灸给她们腿上腰上扎了几针,用上了治愈术,让她们试了试,走路不痛了,很自然。她俩可还要去街道办拿介绍信,身体有了异样,引起街道办的怀疑可就不好了。 “出门时脸上化白一点,弄出像生病的样子,今天就不要去荣军院了,你们今天的状态不适合,晚上我再过来,告诉你们什么时间去荣军院报到。”临走时,把床上带血的床单卷起收了,又给俩姐妹留了一点钱,才趁着天没完全亮,出门往荣军院骑去。 到了自己的宿舍,换了一套衣服,才松了口气,太操蛋了,这都办的什么事。好好的助人为乐,怎么弄出了个仙人跳,幸亏是两个初出江湖的菜岛,自己也有点实力,不然就被人拿捏住了。 他可不想辛苦立下的人设,没怎么开始就崩盘了,这事要是闹开了,事情往好的一面发展是他被旧社会的毒瘤下套了,经不住糖衣炮弹的诱惑,失身了。 但是要是事情往坏的一面发展就难听了,公安分局政委的侄子,以权势压人,让两个清白少女委身于他。社会上什么流言最吃香,桃色新闻最吃香,说不得什么时候主角就变成了黄政委。 往好的一面发展,他大不了不从政,一心从医,特殊时期可能不好过。往坏的一面发展,他就是藏在革命队伍里的蛀虫,破坏革命基础,要找出来坚决消灭掉,黄政委也成了偷窃革命果实的旧官僚主义,要坚决打倒。 这事还没完,他要确定俩姐妹能被掌控住,不会被反咬一口,再把她们招到荣军院来,后面的事还要走一步看一步。 原以为他在这世界只要不碰剧情人物,以后可以随心所欲地生活。没想到这还只是遇到了两个初出江湖的瘦马,就给人带沟里去了。在吃人的旧社会能平安活到共和国的,就没有哪个是简单的。 接下来三天他每天下班了就回自己的四合院,再偷偷去独门小院。变着花样带好吃的,又是聊天谈心,又是十八般武艺一百零八式换着来,一天一个轮着把俩姐妹给安抚(洗脑)好了。 新社会了,要改变思想,现在实行的是一夫一妻,你们这是年纪小,犯下的错误,这些都是可以原谅的。我们先认兄弟姐妹,互相帮助,以说不准哪天你就遇上了真命天子,到时候还可以追求自己的幸福。 我们都是孤儿,要相互取暖,对外要像兄弟姐妹一样相处,不能有别的心思,有事要互相帮忙,不能互相拆台。 荣军院里的都是战士,都是保家卫国的英雄,教他们时要严肃认真、要有耐心、要大大方方的,不能烟行媚视。这可是他特别交待了的,俩姐妹要是把以色侍人那一套带到荣军院,那可就乱套了。 到了第四天,他感觉差不多了,通知俩姐妹上午去荣军院里报到。 荣军院里来了两个音乐老师的消息传开了,同志们都很高兴。 宣传口播音员的工作太吃香了,小文艺这个榜样太出名了,一天天趾高气昂地,不仅有面子,工作轻松,工资还高,听说已经有附近村里的媒婆在打听小文艺的家事,准备给他介绍媳妇了。 但一个真正的播音员,不是只要能开口播音就完了的,还得会主持,能歌善舞。做为残疾军人的播音员,不能善舞,会一门乐器也是很好的加分项。 音乐班开了四个班,一个歌唱班,一个乐理班,一个笛子班,一个洞箫班。歌唱班和乐理班是郑香梅当老师,笛子和洞箫班是郑香兰当老师。 当天就有很多战士报名了,有的战士本来是不准备报名的,但是看到是两个漂亮姑娘当老师,现场听了二位老师的表演后,也都跟风报了名。 在几个护士的帮助下,俩姐妹统计了学员名单,又去后勤部领了二套绿色军服,后勤的同事对她们也十分热情。 俩姐妹在这里感受到了战士们和同事们的尊重和喜爱,对这种生活十分新奇,对这份工作就更感兴趣了。 姐妹俩下了班,在食堂吃了饭,就兴奋地往家里走去。她们俩是临时请的老师,在京城又有家,院里就没有安排宿舍,所以每天必须走回去。 第52章 决战十五天 荣军院门口,王鹏飞正在骑着自行车上向里面张望着,见到香梅俩姐妹出来了,忙招呼道:“香梅姐,在这里。” 香梅二人见了,笑着走上前打招呼。 “鹏飞弟弟!”“飞哥!” “来上车,我送你们回去。” 这时候的自行车,后座长,大梁柱也结实,挤一挤还是能坐两个女孩子的。带一个女孩子,容易让人想歪了,但载俩女孩就正常了,一看就是送人。 路上香梅问道:“你不是说在院里要注意影响吗?怎么自己来送我们?” “我们的姐弟关系光明正大,越是大大方方的,以后来往才不引人注意。怎么样,第一天上班,情况还行吧。” “飞哥,太行了,同志们都很热情,也都很喜欢我们,我吹笛子的时候,好多人盯着看,吹完一首歌,那掌声好热烈啊。” “那是,你都高兴坏了,我是我拉着你,媚眼都要抛出来了。”香梅气鼓鼓地道:“你飞哥交待了几遍,不能把娘教的那些东西,在院里用,小心到时候坏了事,不要你当老师了。” “飞哥,这是我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人,有些紧张,以后不会了,我会记住你的话的。一定会严肃认真,有耐心,大大方方的。” “行,这事你们自己注意了,一定要改,相互提醒。”王鹏飞把姐妹俩送到小院就准备回去了。 “行了,把你们送到了,我也得回了。” “飞哥,今晚你不留下住啊。”香兰嘴上倒是在留人。 “得了吧,你还没吃饱啊,鹏飞弟弟不说回去,我也得说。这三天,我可是被累惨了,得休养两天。”香梅对别人是留着心眼,但对上自己人有一说一。 王鹏飞嘿嘿一笑:“明着来的,得明着走。过几天放假了,我去给你们买辆自行车,对外边,你们得说是自己买的。好好休息吧,有空好好想想明天教什么,别自做主张,教的歌曲要先给文化课的几位老师报备,可别犯错误。” 回去的路上,王鹏飞知道,这俩姐妹可算是摆平了,这一劫也算是平安渡过。以后可真得注意点,别自以为是穿越的,就小看了天下人。 回到宿舍,正好碰上东方思英,她一见王鹏飞就阴阳怪气地道:“哟,舍得回来了啊,不在香梅同志家坐会?” “这是哪来的飞醋啊,好酸啊。思英妹妹,你这态度不端正啊,她们是第一天上班,我看天色晚了,送她们一下。” 东方思英可不是好糊弄的:“就你态度端正,还飞哥,鹏飞弟弟,你们是从哪攀的亲戚?我可告诉你,你可别犯错误。” 王鹏飞一听,你这警告可有点太晚了,我是一错再错。“思英妹妹,别误会,跟我进屋里,我跟你详细说说。” “别看她们俩姐妹今天穿得好,前几天也是没饭吃的孤儿,香梅那天都饿晕了,不是我救了她,这会都不知饿成什么皮包骨了。”说完把俩姐妹明面上的家事说了一遍。 “原来她们也是孤儿啊,是我错怪你了,对这些同志是要多关心多爱护。”东方思英闹了个大红脸,她太了解那些刚失去爹娘的孩子了,解放区就有不少这样的烈士遗孤,刚开始时都很敏感,最需要大家的关爱。 王鹏飞这几天吃了不少荦菜,正食髓知味,见东方思英一脸红晕,甚是可爱,正要捏捏她的红脸,刚抬的手被东方思英一巴掌拍了下去:“算你过关,啊...你是不是又想什么坏事...不理你了,我回去了。” 说完急匆匆地出了门,远远地传来一句:“早点休息,别看书太晚。” 王鹏飞看着眼前消失的倩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思英妹妹,不是哥哥不愿等你,是敌人太狡猾,抢了你的头汤。 一转眼,时间进入了一月底,也快临近春节了,院里这时转来了一批新的伤员,其中就有不少从上甘岭战役上撤下来的伤员同志。 这些伤员都是先在前线野战医院先治疗保命,等命保住了,就往后方转运,继续治疗。现在能进京城荣军院的伤员,大多都是立下了至少三等功的重伤员。 对这一批功勋英雄,上级领导十分重视,2月13日就是除夕,院里打出了:“大干特干决战十五天,让英雄高高兴兴过春节”的口号。 怎么样才能让英雄高高兴兴地过春节呢?院里开会研究了,一是医生们要加快各种二次手术的进度,最大程度上减轻伤员们的伤痛;二是后勤要搞好伤员营养餐,保证味道好,营养强;三是宣传科要在除夕那天搞一个演出,把欢乐的气氛搞起来。 这下王鹏飞就有得忙了,二次手术,要加快伤员们的愈合,这个重担他和赵南星是一定要顶上的。之前抢着做手术的年轻医生全要靠边站,政治任务必须最强的医生上。 张主任带一组,王鹏飞和赵南星带一组,张主任组一天做十台手术,王鹏飞组一天做十五台手术。王鹏飞和赵南星每天做完手术,还要负责给二次手术后的伤员们针灸,他们俩是这么配合的,赵南星下针,王鹏飞运针(上治愈术)这样才能加快效率。 为了上甘岭的英雄们加班加点,王鹏飞是一点怨言也没有的,不仅用了治愈术,还偷偷地在重伤员的药膳里加紫参粉,为的就是加快伤口愈合,减少英雄的痛苦。 原来的主厨杨有福不是调去弄冻疮膏了吗,但在华夏,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厨子,这次院里请了二个主厨,一个擅长北方的面食,一个擅长南方菜,用以满足南北各地战士不同的口味喜好。 现在荣军院经费充足,食堂一天做四顿饭,早上六点到七点是早饭时间,中午十二点到一点是午饭时间,下午五点到六点是晚饭时间,晚上十一点到十二点是夜宵时间。 宣传科的同志们也在忙,忙着彩排节目,临时请的三位老师一个说书先生和香梅俩姐妹也忙了起来。 说书先生终于放下了话肯收徒了,一收就是五个,这五个战士要在除夕那天参加表演,一人说一段。 香梅香兰俩姐妹自己要表演节目不说,香梅还得练帮着战士们排练两个合唱曲目,香兰则是要弄一个笛子和洞箫的合奏。 第53章 她是你的相好吧 终于还有两天就过年了,王鹏飞这才把手术做完。这种高强度的工作,每天工作16小时,连续了13天,王鹏飞有强健的身体素质摆在那里,也不知道赵南星是怎么坚持下来的。或许这就是信仰的力量。 这13天王鹏飞就待在荣军院里,一天16小时,天天上班,下完班倒在床上立马就能睡着。手术做完了,剩下的工作简单一些了,就是每天针灸一下,负责术后查房了。 过年前一天,院里给医疗组的医生分批次放了半天假,该采购年货了。 王鹏飞选的是下午的假期,过年后他要去的地方也有几个,李院长家,黄政委家,东方思英家,郑香梅家,礼物什么的自然也要准备一些。 李院长家还是老样子,给几个在读书的买课外书,再买点鞭炮烟花之类的,其他的不用买,小孩嘛,就是玩。 黄政委家弟弟妹妹多,想了想还是买点吃的,过年的点心,糖果买一些,另外买了几把木头做的假手枪,这玩意可比其他玩具受喜爱。 东方思英家去过几次,她妈妈也熟了,是个快40岁的厂医,人挺和蔼,她家条件还不错,只有他弟弟在读小学,估计也不缺什么。就买了两条围巾,假手枪带一把,再带一顶有五角星的小军帽,小孩子应该喜欢。 独门小院要买的东西就多了,虽然王鹏飞对俩姐妹说是当兄妹处,但实际上他是当自己家的。吃的喝的,荦的素的,水果,糖果,都买上,穿的不能张扬,外面的衣服旧点好,里面的可以买点好的,自己去买不合适,算了给钱让他们自己去买。 现在朝鲜战场还在打仗,但市面上除了管制物资,其他的年货,有钱还是能买到的。王鹏飞一个月66块5的工资,除了交党费和院里一些伙食费,其他用于自己的花销很少,他自己一个月26块钱到头了。 之前买家具等物资他用的是存款,过了明面的钱,要花在明处。 这几个月每月第28天签到的黄金宝箱开出来的都是金条,他都没有去换,京城的管制比较严,还是以后有机会去外地再换。 采买完物资,他先回了自己的四合院里,趁院里没人的空当,又溜了出去。他有独门小院的钥匙,先去把年货放好,弄顿丰盛的晚餐,等俩姐妹下班。 晚餐吃的比较慢,喝了点酒,这次是正宗的黄酒,度数不高,就是喝个气氛。 “飞哥,那个东方护士对你可关心了,她是不是你的正房?”香兰给王鹏飞夹了块猪头肉,试探地问道。 这话问得,王鹏飞能认吗? “没有的事,都是革命友情,大家对我都比较关心。我年纪还小,说这些事太早了。再说了人家下半年会去医学院深造。” 香梅喝了一口酒,长吁了口气,带点伤感道:“好久没吃这么丰盛的晚餐了,真想以后能经常吃到。” 王鹏飞想了想:“经常吃到是不可能的,但逢年过节,还是能保证的。就是只能关起门来吃,不能张扬。” “我们独门独院的怕什么,我俩又没什么亲戚,这院子除了你来,就没别人了。之前父亲在时,邻居也都来往少。飞哥,我们就剩你一个亲人了,你可不能不管我们。” 香梅不是真在意能不能经常吃到好的,她在意的是再次被人抛下。她不想纠结谁是正房的问题,她是被饿怕了,眼前的少年她一定要抓牢了。现在没有外人也不叫鹏飞弟弟了,直接叫了飞哥。 “还是得叫弟弟,不能成习惯了。”王鹏飞一听她改了称呼,忙纠正道。 香梅却有点小怨气:“就你小心谨慎,还不是着了我们的道。小心谨慎是没用的,还得自己强。在家了就别端着,张嘴,我喂你。” 王鹏飞突然也觉得自己有些太小心了,张嘴吃了口菜。 “飞哥,我觉得姐姐说的对,官当大了就不用怕这些,想吃就吃。”香兰就一心想着当官太太,姨太太也行。 什么一夫一妻,娘说的对,当年民国时不也说好要一夫一妻,结果小妾没有了,改叫姨太太了,当官的都这样,到时候不过是换个名字叫罢了。 王鹏飞觉得这二姐妹好是真好,对自己百依百顺的,但这思想就是转不过来,有点危险。 “你知道我叔叔家里吃的什么吗?他家的伙食比院里食堂的伙食要差。他家七个小孩,四个姓,三个是自己的,四个是烈士遗孤。我也就是有工作了,不然他家就是八个小孩五个姓。” 香兰一直以为王鹏飞是黄政委的亲侄子:“啊,飞哥,他不是你亲叔叔啊?” “小兰,你就是眼皮子浅,烈士遗孤可比亲侄子吃香。再说了飞哥自己是有本事的,他的靠山可不只有那个叔叔,李院长,王副院长哪个不是他的靠山。娘之前说的啥,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飞哥就凭自己的本事就能养三个你。” 香梅到底是大二岁,见识不一样,香兰在院里光观察谁对飞哥有意思,香梅则观察到了飞哥的真正靠山,一是真有本事,二是李院长。 王鹏飞不认为王副院长是自己的靠山,虽然二人都姓王,但他认为王副院长对他的关照,那只是革命工作需要,和李院长处处提点是不一样的。 “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所以啊,你们也不要认为我就是靠山,你们也是有本事的,音乐老师就当得很好啊,同志们都喜欢,只要这次过年的表演成功,明年你们的转正是肯定没有问题的。” “那点钱够干什么花的,要想吃好的穿好的,还不得靠飞哥你。”香兰虽然是喜欢老师这个职业,但工资也实在太少了,交了院里的伙食费,也剩不下几块钱。 香梅是听出了王鹏飞的意思:“飞哥,我看你比娘对我们还好,娘说了姨太太就是笼中鸟,鸟要是能飞,谁想待在鸟笼子里。小兰,我们转正了,以后才能加工资。再说了有个事做比没事做要强,这当老师受人尊重,工作还轻松,就是要耐心一点。” 又给王鹏飞夹了一口菜,突然发问:“飞哥,思英妹妹喜欢你吧,你也喜欢她?” 王鹏飞正吃着菜,被这一下问懵了,脸色有些不自然,话转了半天怎么又回来了?正要开口解释。 “飞哥,谁是你的相好,我不管,我就跟定你了。等过二年,我满20了,组织可要介绍对象了,我最多能拖一年半载的,我不想找别人,这事你得上心。是给我弄个假人结婚,还是我们办个结婚,再离了,你得想撤,总之呢,别想甩开我。你答应了,就干了这杯。” 果然漂亮姑娘最会骗人,嘴上说不在意,实际句句是坑。杨州瘦马也是有追求的,不能当长久夫妻,扯了证做一天夫妻也是夫妻。 第54章 战友们,加油! 挑明了话,得到承诺的俩姐妹使尽了力气,全副身心投入到了......工作中。 最后一天的彩排开始了,谁都不肯松懈,为了明天表演的顺利进行,不能出一点差错。因为明天的表演有一个拍摄组会来现场拍摄。 明天的表演,荣军院邀请了不少京城的领导,教育部盲聋哑教育处的黄处长也被邀请来了,他托关系弄来了一个拍摄组,他听陈杰文陈瞎子说的,这次的表演荣军院下了大功夫,值得拍摄,一但荣军院的残疾军人表演成功了,他们盲聋哑教育处也能水涨船高,让国家重视起来。 大年三十上午,风和日丽,难得的好天气,荣军院里热闹非凡,不少工作人员在做着准备工作。 荣军院操场上,搭着一座二米高的演出台,演出台上高高地挂着一张横幅,上面写着“共和国4年京城荣军院春节汇报演出大会”。 台下坐满了观众,观众席分成了二部分,一边坐着是加工厂工人和附近村民,另一边围着挡风围布的观众席里坐着的是伤员和医护人员,十几张病床上还躺着重伤员。 观众席前面是一排宾客席,是留给京城各单位和部队的领导坐的。 随着时针慢慢指向九点正,前排的宾客席也已经坐满了,演出台前的摄像机也准备就位。 一阵鞭炮声在荣军院门口响起,接着一支整齐的队伍排着队,高唱着《志愿军战歌》从观众席后面向演出台走来。 这是一支什么队伍,这是一支由伤残军人组成的队伍,有拄拐的,有坐轮椅的,有推轮椅的,他们的步伐并不整齐,但队列很直,歌声高亢嘹亮,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保和平,卫祖国,就是保家乡......” 他们在歌声中走上了演出台,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排成了三排,第一排是坐轮椅的军人,第二排是拄拐的军人,第三排大多是断了手的军人。 广播站的播音员小蔡推着坐着轮椅的小文艺走到了演出台中间。 “各位首长们,各位战友们,各位同志们,各位乡亲们,共和国4年京城荣军院春节汇报演出大会,现在开始!” “现在上场的是歌唱班战友们,他们带来的大合唱《志愿军战歌》和《团结就是力量》,大家鼓掌欢迎。” 或许是不用分心走路,这一次的志愿军战歌,更有气势,更有杀气,带动了台下的伤员们一起合唱,随着伤员观众席的歌声传来,加工厂的工人们也加入了合唱,高亢嘹亮的歌声,在荣军院回响。 第一个节目,就掀起了一个高潮。随着“抗美援朝,打败美帝野心狼!野心狼!”的结束,现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李院长感觉这次的演出稳了,就凭这个开场,这次的演出就成功了。小飞排的节目顺序是对的,开场就是要响亮,要惊艳,不要首长讲话,要让伤残军人们讲话,他们的歌声就是最好的演讲,就是最好的汇报。 接下来是人人都会唱的《团结就是力量》,同样带动了全场大合唱。 大合唱后是笛子洞箫合奏《游击队歌》,《没有共和国党就没有新华夏》,是由五个坐轮椅的伤残军人表演的,这次的表演没有人跟着唱歌,都在认真听他们的演奏。 虽然合奏并不那么整齐和谐,但现场的观众们同样给予了热烈的掌声。 接下来是护士同志带来的歌舞《南泥湾》和《拥军花鼓》。 花篮的花儿香,听我们唱一唱 唱一呀唱,来到了南泥湾,南泥湾好地方 好地呀方,好地方来好风光,好地方来好风光 唱歌的是一位嗓子透亮的年轻女护士,其他的白衣护士挎着花篮,应和着歌词,翩翩起舞,俏皮的动作,让大家十分欢乐。 正月里来是新春,赶上那猪羊出呀了门,猪啊羊啊送到哪里去,送给那英勇的八呀路军。 扮猪扮羊的小护士,故意在台上乱爬,对赶猪羊的护士各种不配合,见到八路军战士才高兴地排队的编舞,更是让人捧腹不已。 保卫科的《八路军军歌》、加工厂的《咱们的工人有力量》都唱得很有气势,但都没能带动全场大合唱。 五位说书的战士,说了一段杨家将,表演略显生涩,但这是正常的都不是专业人员,能上台表演完成,就不错了。 郑香梅俩姐妹表演了琴箫合奏《东方红》,专业的表演,靓丽的身段,落落大方的动作,更让人印象深刻。 小文艺没有坐轮椅,拄着拐,没有双手的小文艺,独自完成了他的表演,几小个笑话,二段顺口溜,他人残志坚,积极乐观的态度,最让前排首长们欣赏。 木匠二人组,残疾军人张一虎和赵平安,现场表演了一个大变魔术,用手上的斧子、凿子,在几分钟的时间,把一堆特制的木材,现场组成了一套八仙桌椅,流畅的动作,纯朴的表演,征服了观众,现场掌声很是热烈。 最后汇报演出在《歌唱祖国》的大合唱中落下了帷幕。 演出结束后由李院长进行了讲话,他总结了今年的工作成果,开展建立模范荣军院的活动以来,有457名伤残军人实现了生活自理,有239名伤残军人走上了工作岗位,开始为国家做贡献。成立了一个加工厂,两个加工作坊,生产出了羊肠线、红星伤药、冻疮膏等产品,有力地支援了前线战事。扩大了荣军院的地盘,从一个只能容纳300多名伤员的荣军院,扩大到了可以容纳1200名伤员的荣军院。 李院长总结了大的方向,话题一转:“战友们,同志们,你们知道吗,今天汇报表演中的道具,各种花篮、草帽、服装,你们坐的长凳,伤残军人用的拐杖、坐的轮椅,手上的假肢,都是我们自己的加工作坊做出来的,都是伤残军人在几位技术人员的指导下,发挥自己的能力,一点点做出来的。” “在开展建立模范荣军院的活动报告中,王鹏飞同志为了鼓励伤残战友们写下了:要为华夏伤残军人趟出一条阳光大道,哪怕是失败了,我也要倒在冲锋的路上,为后面的战友积累经验。” “现在伤残战友们以实际行动告诉了我们,他们成功了,成功地趟出了一条阳光大道,每一位伤残军人都是我们国家的英雄,也都是国家的宝贵财富,能在各行各业的岗位上发光发热,还能为国家创造价值,更能为国家的建设添砖加瓦。” “好好训练吧,好好恢复身体吧,好好学习吧,战友们,加油!你们的明天只会更好,祖国的明天也会因你们的存在而更加美好!” 第55章 认了一圈的叔叔伯伯 汇报演出结束后,京城的各单位首长就在荣军院的食堂吃饭,没有小食堂,也没有小灶,更没有享受伤员营养餐,就是普通的工作人员的伙食。 只不过各位首长就围在了三张桌子上吃饭,热烈地讨论着刚才的汇报演出,有些留苏经历的人,还被问:苏共那边有没有这样的成功案例?回答都是或许是有的,但我没有听说过。 来参加汇报演出的首长中有几位驻京部队的高级干部,拉着李院长的手,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 吃过饭,领导们也都忙,但都没有急着走,他们要见一见神奇少年王鹏飞,并要带走一份《建立模范荣军院--为华夏伤残军人趟出一条阳光大道》的提案报告。 李院长拉着王鹏飞像介绍自己的子侄一样,跟各位领导打着招呼。 “老张,这是建立模范荣军院的提案人王鹏飞,烈士遗孤,别看他小,羊肠线和冻疮膏都是他弄出来的。” “这是市办公厅的张秘书,你叫张叔。” “张叔叔,您好,这是您的报告。” “小王,好样的。” “这是XX师的师长,你叫李叔。” “李叔叔,您好,这是您的报告。” “小王同志,感谢你为部队和前线做出的贡献。” “这是京城医学院的严副院长,叫严叔叔,下半年你得去他那读书,到时候你还得叫院长。” “严叔叔,您好,这是您的报告。” “小王,以后好好学习,更上一层楼。” “这是市公安局的周副局,叫周伯伯。” “周伯伯,您好,这是您的报告。” “呵呵,志武同志培养的好儿子,果然虎父无犬子。” “这是....” 也亏得王鹏飞精神力强大,记忆力也不错,一圈下来十多个首长全被他认了个遍,认下了十多个叔叔伯伯。 随着这十多个首长回各单位,消息也扩散了开来。 在这个寒冷的冬天,这场汇报演出犹如一道绚丽的彩虹,划破天际,惊艳了京城,飞向了前线,必将照亮了无数战士们的心间。 受邀参加汇报演出的黄处长虽然看不见,但他在现场听到了,感受到了现场热烈的气氛,很受鼓舞和激励,下午急忙找了拍摄组单位的领导,要求尽快把拍摄的片子拷贝制作成片。 当天中午吃完饭,陈杰文陈瞎子并没有急着跟黄处长回部里,他找到了空闲下来的王鹏飞。 “小飞,恭喜你啊,这次汇报演出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陈瞎子,尽说瞎话,这是全院上上下下二千多号人的共同努力,我是沾了大家的光,汇报演出的成功,跟我个人没多大关系。” “对我就没必要谦虚了,谁不知道,好几个节目是你帮战士们选的,都火了,节目单的排序还是你定的。也就是你没时间排练节目罢了。” “杰文同志,你们黄处长都回去了,你找我有事?” “黄处长看到伤残军人在各工作岗位上发光发热的事,很受启发,我们盲人应该也有能发挥我们力量的岗位。我没啥本事,想不到,但我猜这事找你准没错。为了国家建设,这个忙你必须帮。” 陈瞎子不管这么多,为了盲人的教育事业,我就直来直往,赶鸭子上架,你王医生脸色好不好,反正我看不见。 虽然陈瞎子说话直来直去,但王鹏飞还真就不计较这些。为啥?这事他能帮。 “呵呵,你现在不在院里了,我出了主意,一个鸡蛋都吃不上。”他是为了吃吗,不是,忙是肯定要帮的,但不能你说了,我马上无条件就帮了,以后有什么事都赖上我了,老好人是当不得的。 陈瞎子一听,还真有办法啊:“什么鸡蛋,我陈瞎子能这么不上道,只要你的办法好使,一顿烤鸭,吃一只还让你打包带走一只。” “去你的,装大方,还吃一只,带走一只,你这工作找了还没摆谢师宴呢。你这是占了我大便宜了,二顿合成一顿吃了。”王鹏飞打趣道。 “行了,我也不逗你了,盲人也有盲人的优势,眼睛看不见了,但你们的手感好,心思灵敏,听力也好,那些先天性失明的人,手感就更好了。你们盲人适合搞推拿。” “推拿?是啥?”陈瞎子不是学医的,不懂这些。 “推拿是啥,我这么跟你解释吧,你们平常长途行军后,是不是脚会肿胀,酸痛不止,需要热水泡脚,再揉捏脚掌腿肚?这就是一种推拿。” “推拿是针对特定的穴位进行不同手法的按摩揉捏,可以缓解疲劳和疼痛、放松身心、帮助消化、改善疾病。尤其对刚进行了高强度体力劳动的人,进行适当的推拿,能有效缓解疲劳,加速身体的恢复。” “噢,就揉一揉,捏一捏,那这推拿也没什么大用啊。”陈瞎子不明白这推拿有什么用,能有这种工作岗位? “对牛弹琴,算了,我带你去找赵南星,让他给你做个推拿。你亲身感受一下,就知道了。” 赵南星祖传治跌打损伤的,那一手推拿功夫相当了得,但他这人爱学习,但不爱表现,不是王鹏飞一般人还挖不出他的真本事。 自从赵南星能跟上他高强度的手术,不带休息地,王鹏飞就留意上了,没发现什么异常,那就直接问,原来他每天手术完了,都会回宿舍自己给自己上药,并推拿。 试过推拿大师赵南星的手法后,陈瞎子是彻底服了,这盲人要是掌握了这一手法,别的不说,做个保健助手是可以的。当即打电话给黄处长报告。 黄处长接到电话,本想着自己再去一趟荣军院,转眼看到旁边几个长期办公的书生,在摇头晃脑,马上让指示陈瞎子把赵医生和王医生请过来,他要自掏腰包请二位医生吃饭。 这年头电话声音大得很,王鹏飞听得一字不漏。这大过年的,谁要和他吃饭,不合适。 王鹏飞接过电话,和黄叔叔约了一下时间,正月初十,荣军院的赵医生和王医生,给教育部的同志们做个身体检查。 第56章 过年拜年 穿越后第一年的年夜饭是在黄政委家吃的,王鹏飞不是空手上门,给弟弟妹妹带了前二天买的礼物,一些点心、糖果,还有木头手枪。果然还是手枪受欢迎,无论男孩女孩,叫飞哥都叫得甜滋滋的。 黄姨是晋省人,黄叔叔老家是鄂省人,这年夜饭是饺子也有、油糕也有,米饭也有,菜也是南北特色:大烩菜、芋头扣肉、腊鱼、炒鸡蛋、烧土豆、白菜豆腐汤,五菜一汤,十个人一桌,挤得满满当当。 王鹏飞嫌桌子小,他来了没地方吃饭,前阵子找木匠做了个圆桌面板,一家人总算是可以全都坐在桌子上一起吃饭了。 年夜饭比较晚,八点才开始吃,黄政委这个时间才回来,吃过年夜饭,过了十一点他还得去局里值班。 这年头的领导那真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真正起了模范带头作用,不是光感口号,领导必须以身作则。 黄政委俩口子和王鹏飞喝的是汾酒,王鹏飞给七个小孩调了糖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小孩们都吃得差不多了,几个小点的出去玩去了,三个大孩子在桌边听大人聊天。 “小飞啊,你们荣军院这次是出名了,你也认识了不少的叔叔伯伯,过完年了,有什么新计划?”黄政委是知道王鹏飞的事的,荣军院的汇报表演完后,局里的周副局长就打电话给他报喜了。 王鹏飞喝了口茶:“没啥新计划啊,安安稳稳地做好本职工作,配合李伯伯让功勋英雄们早日康复,早日生活自理,走上新的工作岗位。下半年就去上学。” 黄姨听了,赞道:“就得这样踏踏实实地做事,别给人夸几句就尾巴上天了。” 黄政委瞪了她一眼:“尾巴不能上天是对的,但光是踏实做事不行,你必须乘胜追击,再立新功。不要过段时间,首长们想起你,一问,那个小王怎么样了,回答他踏踏实实做着本职工作呢,那这一次的功劳就打了折扣了。” “你又不是犯了错误,安安稳稳地做好本职工作干啥,只做好本职工作那是庸人,你是个能人,就不能躺在功劳簿上过日子。有能耐你就多折腾点事,犯错误不要紧,你李伯伯兜得住,犯错误了老实一段时间干本职工作,有好时机到了再折腾。” 黄姨一听,小声道:“哪有让人犯错误的。” 黄政委这回没理她:“你能折腾事,年纪小,那就不是缺点,这是优点,年纪小不要怕犯错误,折腾事,成了那是你的功劳,谁也抢不走;不成也没事,你年纪小嘛;万一犯错误了,板子打在你李伯伯身上,他能扛。” “你犯错了不怕,读几年书出来,人成长了,不就得重新评价吗?还能折腾,那时候如果不在你李伯伯下面干事,就得注意点影响。” “革命工作哪有怕犯错误的,当然原则性的错误不能犯,一个高级干部的成长,哪个没犯过错误,都犯过错误,但凡高级干部,那都是有能力而且是能折腾的。过完年,你给好好想想,有能耐尽管使,干革命就得能折腾。” 王鹏飞听在耳里,记在了心里,黄叔叔这话实在,李伯伯确实是个不抢功、能扛事的,更敢为他王鹏飞扛事的。在这样的领导下面工作,不多做点事,立点功,太亏了。 特殊时期还有十多年呢,我总不能躺平了,啥事不干,香兰有句话说得没错,官当大了有些事情就不怕。 跟王鹏飞谈完,黄叔叔喝了点茶,又问了几个大孩子学业的事,就去值班了。 黄叔叔一走,王鹏飞也跟着回了自己的四合院。把自行车放好,关了灯,悄咪咪地往独门小院走去。 小院里果然留着门,一看时间十一点半,还能守会岁。 第二天大年初一,睡到八点,回四合院里露个脸,从背包里拿了几个肉包子正吃着,正好张向前、周平、赵勇、黄安欣四个大孩子来找他玩。 于是一人给了个大肉包,又一人给了二毛钱,让他们去买鞭炮,自己玩去,他还得去李伯伯家拜年。 李伯伯家果然热闹,几个哥哥姐姐都回来了,有的还带了对象,屋里根本坐不下。 他把课外书和烟花炮仗给了三个弟弟妹妹,跟各哥哥姐姐打了个照面,算是认识了。给李伯伯李伯娘拜了年,也没吃饭,就回了。人到场了,心意就到了,这就可以了。 思英妹妹家今天去不方便,关系没到那份上,今天还是去荣军院里逛一圈吧。 院里王副院长在陪着伤员们过节,这会正发春节礼物,一人一支钢笔,一本笔记本,六张信纸,三颗糖。 新来的功勋英雄们也好,旧的伤员同志也罢,以后都是要学习的,这份礼物很合适,信纸是用来给家里人写信的,糖嘛,过年不得甜甜蜜蜜的? 王副院长见他来了,也没让他闲着,你王医生没事?我给你找点事做。伤员们要写信回家,有的没文化,有的手不能写,现在代写信的人手不够,你来,负责当三个新病房的写信员,写一封信伤员同志会给你一颗糖。 三个病房?45个人的信?那我得写到什么时候去?我是那缺糖吃的人吗? 不接任务,王副院长那个自带杀气的眼睛一瞪,他就挡不住,但让王鹏飞老老实实干活也是不可能的。聪明人自有偷懒的办法,他把之前搬出了病房,住到了伤残军人宿舍的同志们找来了。 这些是现成的榜样,生活能自理了,还学了文化知识,写信是文化课上的必学科目,都会写。 “同志们,给你们交办一个任务,你们做为我们荣军院的先行者,开路人,生活能自理了,也能写信了,现在前线下来的一些伤员同志,要给家里写信报平安,这个代写信的任务就交给你们。有没有信心完成任务?” “有!” “给伤员同志写信,他们会给一颗糖做报酬,你们要不要?” “不要!” “不,你们要接着,这是他们给的学费,你们是开路人当得起,也吃得上这颗糖。写完信,跟他们讲一讲你们当时遇到的困难,是怎么克服困难的,别讲大道理,就讲你是怎么想的,怎么做的。能不能做到?” “能!” “去吧,是412、413、414这三个病房,别走错了。” “保证完成任务!” 王副院长听到外面的口号声,闻声出来一看,是王鹏飞在给已经工作了的伤残同志们讲话,也没在意,无非是激励士气那一套。 等他巡视到412、413、414这几个病房时,才发现问题,这个王鹏飞不在这里,又偷懒了。 王副院长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办法好,大年三十的汇报演出,只是在明面上让大家看到了成果,但这是给人看的,不是教人怎么学的。论实际的经验交流,还得是这样经过亲身体验的,一对一,面对面的交流。 嗯,以后这个写信的任务,可以交给老一批的伤员同志。 第57章 盲人推拿 偷懒的王鹏飞到哪去了?他到野外了。游戏背包里的50个回城石,50个随机石,这两个道具具体是有什么用,他怕一下飞到别的城市了,他一直没敢乱试。过年他有三天假,他想趁这三天假试一试,这玩意到底有什么用。 在游戏里,回城石的作用是,不管你在当前地图中哪个地方,双击一下回城石,都能回到你最后待的那个城市的安全中心。随机石的作用是,双击一下,能随机瞬间移动到当前地图中的随机位置。 按他的猜想,随机石用了后,会飞到京城的随机位置,回城石用了后,应该是会在荣军院或是他的四合院,也有可能是天安门广场。 他换了衣服,化好妆,就准备试验了。心念一动,双击了随机石,他的位置没变,50个随机石,变成了49,心念又一动,双击了随机石,位置还是没变,49个随机石,变成了48。看来这随机石是废了。 试试回城石吧,心念一动,双击了回城石,他只感觉人一晃忽,一下出现在了独门小院的院子里。 他定了定神,院子里没人,这会是下午二点了,估计俩姐妹在屋里看书。装做刚进院的样子,咳嗽了一声,朝屋里走去。 怎么就到这独门小院了?这里才是安全区?有空得好好想想,如果这院子是安全区,这俩姐妹还真得好好安排,这院子他有大用。 “香梅啊,你们左右邻居都是什么来历,你清楚吗?” “飞哥,你不是说今天晚上才会回来吗?”香梅放下手里的书,她看的是一本革命歌曲的乐谱,是借的手抄本。 “事办完了,就早点回来。你没见我这一身,不换装不敢过多出入。”他这次打扮得像个四十来岁的干部。 香兰见他的装扮笑了:“飞哥,你这打扮还不如不换装,我们这院本就没人来,你来串门还好解释,都是年轻人,这四十来岁的干部来干什么了?” 王鹏飞不好说自己是为了试回城石弄的,只是笑了笑:“真要碰上了就说给你们送信的。别打茬,说说左右邻居的事。” 香梅想了想:“左边小院原本住的是一家民国政府的官,京城解放后,他们怕被清算,就南下了,把房子卖给了他家侄子,他侄子现在也不敢住这院子,租给了一个大学教授,自己还在老房子那里住着,听说也在找买家。打算卖了留点钱在手上。” “右边的小院,是一户粮商在住的,前年囤货居奇抬高物价被打倒了,粮铺被封了,家里户主的被关起来了,剩下就孤儿寡母的,夹着尾巴过日子,人还良善,也救济过我们几回。” “怎么飞哥要给你叔叔家物色房子啊?”香兰有些疑问。 “没有,我自己要买,我父亲留的那套四合院租出去了,人多眼杂,我老是跑来跑去,也不方便。我想着把那边大的四合院给卖了,买你们这边上,独门独院就方便了。” 香梅一听,那感情好,于是道:“那行,改天我打听打听。” 放假的日子是过得最快的,剩下两天假,也就是去了趟东方思英家,再跟思英妹妹逛了逛街,这假期就过完了。 按部就班地上了几天班,陈瞎子一个电话打过来,让王鹏飞明天别忘记去教育部的事。 行吧,这事早就上报院里了,明天也不用请假,直接和赵南星过去就是。 再有几天开学了,教育部的同志们很忙的,一听是两个年轻医生来检查身体,有的配合检查一下,有的不理,有的就干脆不信。不信什么?不信中医,没有仪器你检查什么身体? 赵南星还想解释,被王鹏飞拉住了,别费那功夫了。早点把配合的同志检查完,该开药的开药,该推拿的推拿,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检查室在一间小会议室内,包括黄处长在内,总共也就十五六人愿意来检查,王鹏飞也不挑,赵南星把脉、诊断,大多是亚健康,什么肩颈腰椎问题居多,王鹏飞一一给扎针,一个治愈术上去。 然后就是赵南星一套黯然销魂推拿掌送上,在小会议室,周边还有同事在,碰上推拿到病灶处,酸胀痛一起来,叫又不好叫,喊又不敢喊,只能张大了嘴,啊啊地小声吱着,那真是滋味真是黯然销魂。 享受过推拿的同志,都在走出门后,长舒了一口气,身体越走越舒服,人越走越轻松,完了相互一交流,都说滋味不错,效果很好。 黄处长的问题也一样,都是长期久坐,伏案写作的,亲身体验后,又与同事们一一交流了一番,对王医生提的盲人推拿越发上心了。 盲文的学习推广,太难了,现在正常人都有80%的人是文盲呢,教育部急需解决的是正常人的脱盲问题,盲人的学习脱盲问题就自然没那么重视,不重视就没经费,没经费就开展不起来,开展不起来就没成果,没成果就不重视,这就是个死循环。 黄处长想的是,如果王医生说的是真的,盲人也能学习推拿手法,开个盲人推拿学习班,可不光是能学习技能,还能保证就业。 只要第一批盲人学员能走上工作岗位,得到群众们的好评,那就是有了成果,有了成果就可以申请更多经费,盲文的推广也就有了希望。 再说光学习盲文对盲人朋友的生活,也没有多少改善,一不能解决生存问题,二不能解决生活问题,总不能所有的盲人都从事盲文研究,文化事业吧,最终还是得回归社会的。 现在这个办法好,这推拿可以缓解疲劳和疼痛、放松身心、帮助消化、改善疾病,对盲人朋友来说是一门生存技能,可以为工人兄弟,农民兄弟,解放军服务,让他们以更好身体状态投入到新华夏的建设当中。 盲人朋友为同志们服务就是为祖国建设添砖加瓦,我们盲人也能参与祖国建设了!!! “王医生,赵医生,请你们当我们盲人推拿学习班的老师吧!我去找场地,我去找经费!” 大年三十那天拍摄的汇报演出已经做好成片了,现在宣传部在内部讨论,怎么宣传,等相关事项定了,他这个教育部的小处,也能真正弄点动静出来了。现在只要有地方上课就行,也不用什么纸笔之类的开销,这点经费他老黄讨米也要讨来。 第58章 请你们吃鸡蛋 王鹏飞一听,知道黄处长误会了:“黄处长,这个您可能不清楚,我们只是为你们建议一个可能的工作方向,这盲人推拿是有专门技术门槛的,因为正常人和盲人的手感是有差异的,我们来教事倍功半,起不到好的效果。” “据我所知民间就有从事盲人推拿的,我们的建议是您先找一些民间的盲人推拿师傅,可以和我们荣军院进行联合研讨,推出一套专业的适合大部分盲人朋友的推拿手法。学习场地我们荣军院提供,病人我们荣军院有现成的。” “这些学员学成了,我们可以分为老师考核和病人考核,都考核通过了,就可以毕业了。而且我们荣军院的伤员多,也需要专门的保健助手,另外有加工厂,生产作坊,可以就地让学员进行实习。” “实习期满了后,推往京城各地工厂,前期建议是先往钢铁,煤矿等重体力劳动的工厂送,在他们身上的效果是最明显的。” 黄处长听了大喜过望:“王医生,这是真的?你们荣军院能提供场地和病人?”他知道王鹏飞的能耐,但不知道这小子能做荣军院的主。 王鹏飞点了点头,肯定地道:“放心吧,我们来之前就跟院长报备过了。但是事先我们得说好,教学场地我们不收费,第一批学员不能超过50人,学员和老师在荣军院吃饭的伙食费和住宿费得另外交。” 黄处长一听有学员人数的限制,还有伙食住宿费的问题,也明白了,这不是王鹏飞在吹牛,而是真的事先和院里的领导商量过了。 “唉呀,王医生,看来你在来之前心里就有底了,胸有成竹啊!好,好,我就喜欢这种做事情有底气,凡事谋定而后动的办事风格。你这么有信心,我就更放心了。行,就这么定了,我去找人找经费。” “杰文同志,麻烦你带二位同志去吃饭,我要写报告。” 陈瞎子在黄处长耳边小声道:“处长,一起吧,答应了王医生要请吃烤鸭的。” “给,这是钱,我个人请,你们去,我这会急着写报告,晚了我怕有些经费又要等。”黄处长是一心为公的,这钱不能让底下的同志掏,更不能让国家出。 这顿午餐,就在教育部食堂里吃的,并没有去吃烤鸭,对黄处长这种一心为公的同志,王鹏飞和赵南星俩人都不忍心让他自掏腰包。 陈瞎子有些不好意思:“王医生,赵医生,这你们不去吃烤鸭,我不好交待啊。” 赵南星边吃着饭,边说道:“陈杰文同志,我知道你是民国军过来的,立过功,但还没入党吧。我们来这里不是帮你做事,是希望这样能让更多的人为国家多做贡献。王鹏飞同志答应你请我们吃烤鸭,那是同志之间开玩笑,在食堂吃更能体现同志之间的感情。” 王鹏飞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这是在教育部,不是在荣军院,陈瞎子的思想还是有点问题,于是也提点一句:“陈瞎子,你现在不是在荣军院了,是在教育部,是教书育人的地方,全国老师们都在看着你们,你在这里要加强学习。” 能在战场上活下来的都是聪明人,陈瞎子更是个人精,不会觉得赵南星和王鹏飞比他小就有情绪,眼前的二人都是为他好:“知道了,谢谢提醒。哪天回荣军院了,请你们吃鸡蛋。” 赵南星一听,笑了:“嗳,这就对了,请吃鸡蛋就对了。” 在荣军院请一日之师吃一个营养餐的煮鸡蛋成了传统,既体现了尊师重道,又不至于犯错误。 回到荣军院,王鹏飞和李院长说了和黄处长达成的共识,李院长很高兴,这是一件合作共赢的好事。 哈哈,好啊,合则两利,他们要是真在我们这里实习三个月,解决了我们人手不足的问题,我们还占了便宜。收了伙食费和住宿费,就用实习工资退一部分给他们,也让这些同志在新工作岗位上,不至于放不开手脚。” 王鹏飞有些汗颜,自己的觉悟还是不够啊,小山头主义还是有点严重,缺少对革命同志的同理心。 李院长见他一副惭愧的样子,笑了笑:“感觉自己觉悟不够?你已经做得够好了,考虑得也很周全,这不是觉悟够不够的问题,是你职位不够高,等你以后当了单位的领导,你就能平衡这个关系了。行了,剩下的工作,我和王副院长商量,你就不用管了,找你的思英妹妹去吧。” 王鹏飞从院长办公室一出来,就见东方思英拿着他的饭盒递给他,原来她见王鹏飞没回来吃中饭,给他留了饭。 “吃过饭了?那你留着,晚上让食堂师傅,帮你放蒸锅上热一热再吃,今天中午有红烧豆腐。” “有思英妹妹真好,谢谢你。”王鹏飞是真喜欢这个思英妹妹,漂亮可爱,心疼人,又能满足他后世的明星情结。 下午他要找手工作坊的技术人员,讨论建设打造伤残军人专用宿舍的事。已经吹出去的牛,他要一一实现,黄叔叔说得好,有这能力他能不折腾? 专用宿舍有什么讲究? 首先是楼房要解决上下楼梯的问题,电梯不合适,现在全国缺电,用电用不起。那就用特制的楼梯,用特制的轮椅,思路给他们了,怎么解决,技术组去伤脑筋。 房间里,床要特制的,后世的病床能升降,架饭桌的设计不错,画个简图,给他们参考。 书桌,椅子要特制,怎么个特制法,我也不知道,大家一起想,怎么方便怎么来。 吃喝拉撒,吃饭喝水的用具,现在好像已经做得比较好了,现成的就行。 厕所里要洗脸,洗澡,这个要考虑,防滑,防摔,各种扶手要安排,简易的拉绳报警器要弄上。对了,这个简易的拉绳报警器病房也可以用啊,是个方向。 厕所最起码要设计二大类,一类给只有手的,一类给只有腿的,要有扶手,有坐便器(不是马桶),有各种辅助用具。 穿衣,可以找裁缝讨论,能不能设计方便他们穿的衣服?或者穿衣辅助架,这个可以有。 先这样,还有哪些,发动大家一起想,集思广益,领袖说过:依靠人民,坚决地相信人民群众的创造力是无穷无尽的。 第59章 为国家赚外汇 现在荣军院的羊肠线和红星伤药已经名声在外了,苏共那边派人从志司后勤拿了一批样品。 这天荣军院的伤残军人加工厂接到通知,下周要接待来访的苏共客人,他们要参观羊肠线和红星伤药的生产车间。 王鹏飞听到了这个消息,他心里有些着急,这几年华夏和苏共的关系还在蜜月期,但过几年关系就会急转直下,他不想把这两个产品的制造机密白白便宜了苏共。 他找到了李院长和王副院长,一副着急的样子道:“听说下周要接待苏共的客人,我说院长,这秘方和加工流程是好不容易弄出来的,可不能白白便宜了别人。” 李院长哈哈一笑,对王副院长道:“我说的对吧,小飞一定会有意见。” 王副院长语重心长对王鹏飞说道:“王医生,我来荣军院也有几个月了,你对荣军院的感情我是知道的,但是接待苏共客人是政治任务,这个工作我们是一定要做好的,至于他们要不要秘方和加工流程,最后给不给,都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王鹏飞一听,这也在理,但做生意都有个讨价还价,接待任务要做好是必然的,但是怎么接待也是有讲究的。 知道最后两国关系会变坏,他是不想把这个能为国家赚外汇的产品,轻易交到苏共那边的,他想做最后的努力。 “两位领导,我不是说不做好接待工作,我的意思是接待我们接待好,住宿,伙食,都给安排好,但是这个秘方和加工流程,我们可以做一下文章。” “这羊肠线的生产已经改造过好几次了,效率和良品率都有很大的提高,客人来的时候,我们可以不用最新的加工流程,用第二版的加工流程给他们看。” “第一让他们感觉我们这个技术含量不高,第二让他们感觉我们能达到好的效果是用了中草药的原因。这中草药只有我们国内才有,他们就算拿了生产流程也没用,最后还是要来我们这里采购。” “红星伤药的秘方也是一样,第一版秘方加工工艺复杂,有几味草药稀缺,效果也差不多,我建议用这一版秘方,他们拿了也弄不到那么多药材,最终还是要采购我们的药。” “我知道他们最终的目的,主要想分析成份,想化学合成,但第一版秘方想要合成最困难,几十味药光分析成份就得一二年,能多买我们一些药就能多一些外汇。” 王副院长是战场上下来的,最讨厌弄虚作假,眼睛一瞪:“王医生,你这么做,我不同意,你这是弄虚作假。我们在前线打仗拿的都是苏共老大哥送的武器,他们是我们的革命战友,你这样做是对革命战友不忠诚。” 这会边上有李院长在,王鹏飞也不怕他:“幼稚,送的武器?破烂货,二手货,都是要付钱的。两国相交利益为先,你读不读史?” 王副院长第一次听说这些武器是要付钱的:“老李,我们拿的武器是要付钱的?不是说是送的吗?” 李院长其实也不清楚准确的信息,但他知道这些装备是要花钱的:“是要付钱的,但应该也打了折扣,没有按原价。具体的志司后勤的人才清楚。” “院长我们可以打个报告,一没有欺骗组织,二没有欺骗友军,哪样东西都是真的,苏共支援我们的武器也不是最新的,二十年的老武器也不少,车子刷个漆就当是新的送过来了。伤员里就有人说过这事。” 李院长想了想,对王鹏飞道:“这事不是你要考虑的,情况我知道了,我会向志司后勤问清楚情况。” 李院长向志司的老战友详细问了情况,也没打报告,直接开了内部会议,在加工厂独立车间的羊肠线生产线,改为第二版的工艺流程,红星伤药的生产车间不改,但现场的文件要改成最初的版本。 会议上有同志表达了不同意见,王副院长没有反对,李院长力排众议,要求坚决按他的要求执行,他的理由就一句:为国家赚外汇的机会不能错过,事后就算是受处分他也要坚持这样做。 苏共的客人来了三位,李院长和一位留过苏共的技术员全程陪同,考察共三天。 第一天客人是中午到的,一到荣军院,李院长就安排客人吃饭,喝酒,由后勤一个外号酒蒙子的主陪,外事部的人不喝酒,但抄挡不住老毛子也想喝。 等酒醒了,天也黑了,又是晚饭时间,晚饭又喝了酒,第二天没人叫老毛子起床,外事部的人要叫老毛子,被荣军院的人劝住了,不能打扰客人休息,只能让客人自己醒来。 客人醒来没多久又是吃中饭时间了,好酒好菜端上,为华苏友谊干杯,为革命友谊干杯,为马克思干杯,为列先生干杯,为斯先生干杯,为领袖干杯,为牺牲的烈士干杯,到后面不用说祝酒词,老毛子一见端起杯子,就干了。第二天就这样又在酒桌上过了。 第三天睡到中午,老毛子想着今天无论如何不能喝酒了,到了食堂却见饭桌上根本就没有摆酒,李院长说:“今天我们不喝酒,简单吃点饭,就去生产车间。工作第一,工作重要。” 老毛子头一次见安排得这么贴心的,很高兴,走马观花似的在车间走了二圈,也问了不少问题,但看到现场生产羊肠线,需要那么多工人清洗,又需要不少黑不溜秋、丑不拉叽的中草药,进行处理,也没有了多少兴趣。 吃个鸡蛋而己一定要弄清楚蛋是从哪只鸡的屁股里出来的吗? 临走时老毛子还是向外事部门提出了要羊肠线的生产工艺流程和红星伤药的秘方。外事部门以需要向上级请示为由,没有现场答复。别以为老毛子就这么好忽悠,酒人家喝了,正经事也是一件没少干,生产车间看了,还拍了不少照片,完了资料还是一样要带走。 最后也不知外事部门是怎么沟通的,同意了老毛子的要求,派人来取了资料和秘方,带走的是事先准备的羊肠线的第二版生产流程和红星伤药的第一版秘方。 志司后勤的人知道了版本的事,内部也有不同意见,但也没有人往外捅。 一个月后,苏共的第一批正式订单下来了,200万卢布(共和国币40万)的订单。 第60章 你个娃娃不懂 共和国4年3月7日,王鹏飞从报纸上看到了一则消息,苏共的斯先生去世了,新的领导人还没有选出来,但他知道后面的继任者是赫晓夫同志,在这位同志的领导下,苏共将会和华夏渐行渐远。 这事还早着,王鹏飞现在想的是在二国关系破裂前,多赚些外汇,伤残军人专用宿舍必须尽快搞出来。 这天手工作坊的技术人员把王鹏飞叫到了工地上,工地上有一几个农村的工匠,其中就有一个叼着烟斗的老工匠,一见到王鹏飞就说:“你就是王医生啊,就是你让做一个什么特制的楼梯和轮椅,想让伤残军人自己能上楼是吧?” 王鹏飞见这老工匠头发胡子都白了,少说也有六十多了,于是尊敬地道:“大爷,我就是王医生,这个想法是我提出的,有什么问题吗?” 老工匠笑了笑:“倒是挺有礼貌,娃娃,你有礼貌我还得说,你是学医的,这个工程你不懂,我只要能让伤残军人骑着轮骑能自己上楼下楼,具体怎么做你不用管这么死成不?” “大爷您有什么想法,说来,我听听。” “不用说,你看就中。” 大爷把他带到一个旋转楼梯边,一个徒弟拿了张轮骑,自己坐在了上面,把轮椅挪到一个站台上,在一个柱子上按了个钮,一个配重石头从另一边滚下,带动了一个绞盘,随着绞盘的转动,轮椅的站台就顺着旋转楼梯上了二楼。 那徒弟把轮椅从站台上挪出来,站了起来,朝下挥了挥手,又重新坐上轮椅,把轮椅挪到一个站台上,在一个柱子上按了个钮,站台就靠着自重,顺着旋转楼梯缓缓滑下来了。 王鹏飞仔细看了看,除了几个地方用的金属齿轮,其他的全是木轮,这老大爷厉害啊。 王鹏飞竖起了大拇指,赞道:“大爷,您的技术是这个!” 老大爷笑了笑:“就用这个就行了吧?那什么特制的楼梯和轮椅就没有必要了吧?” 王鹏飞虽然佩服大爷的技术,但还是坚持自己的设计,大爷是个宝,得留下来,这事必须给他说清楚了:“大爷,您这个技术是好的,用在我们国内完全没有问题,但国外啊,有电梯,也是一按钮,用电机拉动电梯房自动上下,平稳安全。” 大爷想必是听过电梯的,皱了皱眉:“娃娃,你是说,你这玩意是想卖到国外去的?” “大爷,您这个设计做出来,不用电,是好的,轮椅也不用改,但如果要卖到国外,国外没几个人会装这个,还要长时间学习。另外用的石头和木料也卖不上价。” 他徒弟一听卖不上价就恼了:“你个娃娃不懂,怎么卖不上价,这木头山上砍的,石头山上砸的,就几个铁齿轮,没几个钱的本钱,这么大一套东西怎么也得卖个千八百的。” 王鹏飞也不急,笑了笑:“大哥,你别急,听我说完,我画的这个轮椅,可以用手摇把带动轮椅自动行走,虽然成本高了,但是售价也高了,一个轮椅到国外少说也得一千才能卖。这楼梯我只把设计图纸给他们,国外自己造,但轮椅得买我们国家的。” 大爷吃的盐比他吃的米还多,一听就明白了:“我知道了,你这不是卖楼梯,是打算卖轮椅,楼梯图纸免费送,一栋楼住多少伤残人士,就得买多少轮椅。而我那个,一栋楼顶了天也就能卖二个楼梯,还得往上搭人工。” “大爷您说的没错,是这个意思,搞设计我确实不懂,我画的这个图,就是希望你们能设计出来一套特制的楼梯和轮椅,能用这个手摇把手的方式,达到能自动上下楼梯的效果。这个轮椅用多少材料,成本高低先不管,先把东西弄出来,只要东西好用,就能卖出高价。” “那大爷我明白了,你这个想法做应该能做,但还得仔细琢磨琢磨。” 徒弟有些不服气:“师傅就这么算了?他这是奸商的做法。” 老大爷眼一瞪:“你懂个球,坑的是洋人,赚的是鹰洋,快给王医生赔不是。” 王鹏飞拦住了:“大哥,真不用。大爷你这自动上下的旋转楼梯设计,我们荣军院买了,国外用不了,我们国内还是要用的,这是个好设计,成本低,效率高。另外我还想聘请您当我们的技术顾问,专门设计改良这个轮椅和假肢。” 徒弟眼一亮:“王医生,我师父做顾问,我能进来当工人不?” 王鹏飞呵呵一笑:“只要这轮椅搞出来了,不光是你,那几位匠人师傅也能进来。当然轮椅没搞出来,这旋转楼梯的设计方案,我们都买了。大爷你们商量商量开个价,具体多少钱,我去找院长上报一下,一会就来。” 只要搞定了这个老大爷,这手摇式轮椅就稳了。王鹏飞急忙去找院长,这个民间技术大拿可不能放跑了,一定要请到,开个八级工资都划得来。 李院长这会不在院里,王鹏飞没办法只能找王副院长。 王副院长也很支持这项研究,在看了老大爷的旋转楼梯后,大手一挥:“鲁大爷,您今天就可以入职,当技术顾问,院里有规定,刚入职最高只能定六级,工资77块5毛8,轮椅搞出来,我们打申请能升到七级工资,再过二年能给您定到最高八级。” 大爷原来姓鲁,王鹏飞有些惭愧,都没问人家姓什么。 鲁大爷在农村做工匠以前有体力时能挣钱,但现在年纪大了,哪有人请他,都是请他徒弟,只有徒弟搞不定了,他才出马出出主意,现在有进厂的机会哪还会放过:“王副院长,你可不能骗我,我年纪大了,也就能出出主意,真要敲敲打打我做不了。” 王副院长笑了笑:“放心,您的大名我有所耳闻,值这个价,我们要的就是您的经验,鲁大爷这个旋转楼梯的设计你出个价?” 鲁大爷,笑了笑:“啥设计不设计,这楼梯你们都出了工钱材料钱了,你们要,我让徒弟们再做就是。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主家提要求,我们匠人按要求做,以前还有主家要求,在自家做过的东西不能在别家做一模一样的,那样才要加钱。王医生也说了这个以后开放给全国各地的荣军院用,我一把年纪了也为国家做做贡献呗,就不要钱了。” 王副院长想了想:“行,我让技术人员帮你整理出图纸来,图纸上署你的名字,钱你可以不要,但这个名要留。” 第61章 明先生来了 有了鲁大爷师徒的加入,技术人员研究特制楼梯和轮椅的工作,得到了很大的提升,特别是有了不计成本的承诺,他们拆了两辆自行车,一台缝韧机,据说已经取得了很大进展。 王鹏飞没有跟进这事了,他和东方思英去京城医学院参加了一个内部考试,做为下半年读大学的依据。京城医学院的严副院长告诉李院长说:王鹏飞成绩很不错,分数很高,排在前三,东方思英的成绩也不错,在前二十,完全没问题,不会有人说闲话,他要感谢李院长送了二个好苗子过来。 3月15日上午,荣军院门口来了几辆吉普车,得到消息的李院长,很快带着人到门口进行迎接。来的是政务院的明先生,没有事先打招呼,直接过来视察荣军院的工作。 荣军院为什么会迎来明先生视察工作呢?他可是重要领导,日理万机,事务繁多。 原来荣军院大年三十汇报演出被制成了影片形式,准备列入宣传部的宣传影片之一,这其中也经历了一些内部讨论,有人认为这些演出人员残疾军人占了大多数,会让人想到战争的残酷,现在朝鲜战场正在开打,还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不利于后续征兵工作的开展。 但更多的人认为,战争本就残酷,华夏已经经历过数十年的战争,光说近二十年的战争就有:军阀战争、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周边的残疾军人,不知有多少,以往的民国政府就没有认真解决伤残军人的工作生活和待遇问题。 现在新共和国成立才4年,就摸索了一套行之有效的办法,能让伤残军人实现基本生活自理,并能解决大部分伤残军人的工作,这是一个很大的亮点,应该广为宣传。 事情上报到了政务院,明先生看了影片后详细问了事情的真实性,批示尽快进行宣传,影片要优先在各野战医院进行宣传,因为野战医院是重灾区,经常有战士因为截了肢而对生活失去希望而走上绝路。荣军院就这样排进了明先生的工作视察的行列。 李院长的办公室就作为了这次视察的临时会议室,明先生手上拿的就是那份《建立模范荣军院--为华夏伤残军人趟出一条阳光大道》的提案报告。 明先生听完李院长的临时汇报,很是高兴:“你是说,这份提案报告中的伤残军人实现生活自理,并走上合适的工作岗位,都实现了?” 李院长答道:“提出这个报告时,我们荣军院有334名伤员,目前全部完成了手术和恢复训练,都转到了伤残军人宿舍,不住在病房了,有297名同志实现了生活自理,还有37名同志还没有完全实现生活自理,他们和另外37名同志组队,在队友的帮助下能实现生活自理。” “这334名同志中有247人走上了工作岗位,214人是在我们的加工厂和手工作坊工作,有一位同志去了教育部的盲聋哑教育处工作,另外有32位同志返回了老家参与家乡建设工作,这部分同志的工作我们只掌握了一部分,有15位同志是在乡村一级当干部,有3个是务农,还有一些同志的信息没收集到。剩下的87位同志在协助新的伤员在进行恢复训练和生活自理的学习指导。” 明先生点了点头:“按你的说法,这剩下的87位同志其实也算是走上了工作岗位,只是没有正式发放工资,只有伤残补助是吧。” “首长,是的。我们想发一部分工资,但是同志们不肯,他们说只是做个讲解和示范,没有真正创造价值,在荣军院有吃有喝,有补助就够好的了,国家现在困难,留着钱做建设更好。没有发工资,这些同志我们没有例入走上工作岗位的名单。” 明先生听了没有表态,想了想又问道:“听说加工厂开始赚外汇了,苏共那边下了不少订单?又要满足前线的订单,又要满足国外的订单,生产能力能跟得上吗?” 李院长肯定地道:“跟得上。在苏共派人来考察后,我们就做了准备,扩建了三条生产线,原料上我们开发了猪肠和羊肠做为原料,又和冀省的同志联络打通了肠子的供应渠道,目前羊肠线的生产没有问题。” “红星伤药的生产线也扩建了,原料的部分我们改过几次配方,在保证药效的情况下,减少了稀缺药材的需求,这部分一直由志司后勤在联络各地收集中药材,目前没有接到原料有缺口的报告,应该没有问题。” 明先生欣赏地看了眼李院长:“向北同志,还是这个习惯,凡事都提前做准备。走,先去看看伤残军人宿舍,再去加工厂和手工作坊。” 李院长带明先生去的是新建的宿舍楼,新的宿舍楼是荣军院扩建后建的,王鹏飞画的布局图。每间宿舍都有一个阳台,一个厕所,厕所在阳台外面,房间有窗户,关上阳台门,房间并没有异味。 明先生随机挑了几间伤残军人宿舍,都进去看了看。每间宿舍都有一张书桌,两张床,窗明几净,床上被子也都叠得整整齐齐,地上的脸盆桶子也整齐有致,看上去很是舒服。 “很不错,比大多数单位的宿舍要好。” 随后明先生参观了羊肠线的生产车间,特意仔细地观察了伤残军人的工作岗位,发现设计得很好,并不是特意为了安排人而设的岗位,而是两个正常人的岗位夹着一个伤残军人的岗位。 一旁加工厂的领导,向明先生解释,现在采取的是二拖一的办法,二个正常工人搭配一个伤残军人,在工厂期间,负责照应伤残军人的行动,比如休息时间要喝水,上厕所之类,或者有特殊情况要脱岗时,伤残军人需要适当地做一些照应。两个正常工人负责一个,既不耽误工作,又有个轮换,很是合适。 伤残军人安排的岗位都是适合他们的工位,在这种工位上,只是增加了一些辅助工具,工作和正常人差不多,并不影响整体的工作效率。 明先生听了直点头,说这样的考虑很周到,不影响工作效率,又能照顾到伤残同志的实际需求。 第62章 王医生去哪了? 明先生看到在一个浸泡工位,一个失去了双腿的工人,拿着一根木棍,熟练地把一根根肠子挑到浸泡池里,又把另一个池子里泡好的肠子一一挑到架子上挂着,一点也不比旁边的正常工人慢。 这时正好休息时间到了,一个工人把伤残军人的轮椅推到他旁边,伤残军人两手一撑,稳稳地坐上轮椅,两人说笑着就往厕所走去。 明先生和身边的宣传部同志低头商量了一下,指示光是汇报演出的影片还不够,让宣传部把工厂伤残军人工作时状态,和平时的生活状态也要拍下来。 接着一行人又参观了手工作坊,今天手工作坊是在做一批学员服,是给盲人推拿学员准备的。 手工作坊有人专门在裁布,有人在用缝韧机加工衣服,手工作坊也不全是伤残军人,还有几个村里的会针线的姑娘,在做临时工。 明先生抬头问李院长:“向北同志,不是说手工作坊都是伤残军人吗?这几位没穿工作服的是什么人?” 李院长笑了笑:“首长,请的附近村子里的临时工,这批衣服是给教育部盲人推拿学员准备的,有50名学员,我们计划做100套衣服,盲人同志条件都困难,我们想照顾一下。” “噢,这就是你之前说的,联合教育部弄的盲人推拿培训班,你们提供场地,病人,他们来这里学习,生活,毕业后在你们这里实习三个月,是吧。嗯,有想法,只要对国家建设有帮助,我们都可以试一试,能解决盲人的工作问题,在民生上也是一大善政。” 参观完手工作坊,走出了加工厂的范围,又回到了荣军院,正好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明先生对荣军院领导班子的工作很满意,在一穷二白的情况下,不仅没有向组织伸手要支援,反而能帮国家赚外汇。于是答应了在荣军院食堂吃顿工作餐。 食堂里医护人员和一些生活自理的伤残军人看到伍先生来了,立即把视察组围得水泄不通,纷纷要和明先生握手。 明先生发表了一场简短的演讲,盛赞了医护人员和伤残军人的辛苦努力和付出,取得了重大成果,鼓励大家继续努力,为国家建设添砖加瓦。 明先生的工作餐跟普通医护人员的是一样的,并没有吃伤员营养餐。就餐完毕,从食堂出来,明先生隐约听到一帮医护人员在议论怎么不见王医生。 中午本来打算要回中海,但这时病房的伤员也收到消息了,纷纷要来操场想见一见明先生。 怕伤了伤员们的心,于是在每一层的第一间病房和伤员同志见了一面,握了握手。 最后在广播站用广播跟伤员们做了一次简短的慰问报告。在广播站明先生又听到一个伤残军人在问旁边的人怎么没看见王医生。 明先生也奇怪,忙问李院长这王医生是谁,李院长说:“王医生啊是小飞,您之前看的报案报告就是他写的,别看他小,今年长了一岁才16岁,羊肠线和冻疮膏也是他弄的,这小子是个人才。咦这小子平常也爱凑热闹,这会去哪了?” 王鹏飞这会在哪呢?他躲到了工地上,这里正在建第一栋真正意义上的伤残军人专用宿舍,样板间已经做好了。 为什么要躲呢?他怕死啊! 本来他听到明先生过来了,王鹏飞很是兴奋,明先生啊,领导啊,电视里的重要角色,我能见到真人了?我见到他要说什么?说后世华夏如您所愿?结果刚兴起这想法,就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开玩笑,明先生啊,一定是影视世界的人,而且不知道是几个影视剧的人物。他有种不好的感觉,他要是主动贴上去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这世界指不定怎么消灭他。他怕死啊,只好躲开一点,躲到这里和鲁大爷讨论轮椅的事。 不一会有人告诉李院长,王鹏飞在工地上,跟鲁顾问在一起。 明先生一看时间,还有十分钟,也想见见这个神奇的少年,便一起去了工地。 工地上,伤残军人宿舍的样板间里,王鹏飞和鲁顾问一起坐在特制的病床上,病床呈120度的状态,上面架着一个小饭桌,饭桌上放着饭盒,二人正在吃饭。 忽然门口走进来一个人,说了句:明先生来了,准备一下。 王鹏飞正在吃饭,一口饭正包着,没咽进去,明先生和李院长他们就走进来 了。 鲁大爷身体好着呢,一抬眼见着人了,忙把饭桌往前一推,麻溜地站了起来,心想:我就设计个轮椅还劳烦明先生来看我啦,这事我得用十二分心力。 “首长好!” 王鹏飞也看到明先生了,他脑海里天人交战,嘴里一口饭半嚼着,也忘了吞咽。他感觉一会有种大祸临头的压迫感,一会又没有这种压迫感,他知道这是一种警告,他要小心应对。 李院长一看,哟,好家伙,人傻了,你小子也有出丑的时候? “小飞,愣着干啥,叫人。” “首长好!” 明先生在来的路上听李院长介绍过王鹏飞的身世了,看向这位烈士遗孤也很是关爱:“别叫首长了,要叫明伯伯。你们这是个什么床啊?这房间也很特别,小飞同志,这位鲁同志,你们介绍介绍。” 明先生开了口以后,王鹏飞身上那股大祸临头的感觉一下就消失了,他轻吁了口气。急忙爬起来,站到一边,敬了个礼。 一旁的鲁大爷到底年纪大也是见过世面的,面对明先生除了刚开始惊讶了一下,这会也恢复正常了:“各位首长,我们这个房间是伤残军人的专用宿舍的样板间。大家来看啊,这是报警按钮,能连到门外的管理室。” “这是特制的手摇式半自动轮椅,现在可以实现自动行走,转向,刹车,但还没有完全能达到可以上楼梯的程度,离王医生的设计还差一点。” 他一边说,一边示意王鹏飞在做演示,王鹏飞操作着轮椅,做着前进后退,转向,刹车立稳等动作。 介绍完轮椅,他又指着那张床道:“这是按王医生要求做的半自动升降病床,可以实现手摇升降,方便病人在床上吃饭,和活动,下面还有一块可拆底板,可以加装一个便桶,对于行动不便的病人,在医护人员帮助下,可以实现在病床上大小便。王医生这个设计方便得很。” 王鹏飞仍是静静地做着示范工作。 第63章 能上楼梯的轮椅 鲁大爷又让大家看了穿衣辅助架,轮椅架,以及房间的各种贴心设计。 接着向众人介绍了,这是伤残人士防滑扶手,这是专用坐便器,这是洗澡辅助器,这是方便钩。 有的干部越看越是眉头紧皱,这也太奢侈了吧,这样下去,一个伤残军人要花多少钱?这设计好是好,但是国家现在百业待兴,没有能力支撑这么大的盘子。 李院长感觉没说到重点,忙接了话:“小飞,把你的整个设想从头说起,说清楚,尤其是怎么赚外汇的事。” 随行的不少干部一听能赚外汇,有了一些兴趣。有些干部对李向北同志是有过接触的,这是经历过长征考验的老政工干部,抗日战争时期,因为身体受伤,转到了地方上,现在来看这工作相当出色,在不起眼的荣军院里也干出了大成绩,卓有成效。 王鹏飞本想着鲁大爷讲解,他示范就这样混过去了,没想到,李院长又让他说,他是真怕自己一不小心说了不该说的,被世界意志给毁灭了。但事到临头,也容不得他退缩。 他理了理头绪,慢慢地道:“各位首长,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不光是我共和国,其他的国家也都因为战争产生了大量的伤残军人,相比共和国的战争,欧洲的战争更加惨烈,他们的伤残军人比我们不会少。” “伤残军人多意味着国家的负担会加重。以我们国家的情况,现在荣军院的伤残军人生活条件算是好的了。为什么我们还要研究开销更大的伤残军人专用宿舍?” “是因为上次苏共来考察的客人透露了一些信息,他们也有荣军院,也有轮椅,但都不方便,伤残军人的行动都必须有医护人员协助,他们的伤残军人生活自理活动开展得远没有我们好。” “既然他们能买我们的羊肠线和红星伤药,那为什么不能买我们的轮椅,只要东西比他们的好,就会有需求。苏共作为共产国际的领头羊,他们不缺钱,只缺好东西。” “但光是轮椅不能引起他们的重视的,我想弄一整套伤残军人疗养系统,就是这个伤残军人专用宿舍。这个系统包括伤残的同志们学习生活自理的技巧,包括生活中的各种便利措施,辅助用具,解决伤残同志的衣食住行,甚至让他们能参加工作。这样不仅能减轻国家的负担,还能为国家创造价值,这笔经济账谁都算得清。只要来我们荣军院参观的人看到了,都会想买我们的技术和轮椅,这样就能为国家赚取外汇了。” 王鹏飞说得很慢,说一句,组织一下语言,再过一下脑子,有没异常,再说下一句,尽量符合自己的经历和背景,不透露其他信息。 他家从曾祖父开始经商,爷爷做生意就已经跨省了,他父亲在港岛也能在做生意的同时把潜伏工作做好,他自己帮父亲管过账,一个早熟的少年能想到这些应该合理吧? 不少干部越听眼睛越亮,这个想法很好,这笔经济账也很好算,不光可以算经济账,加强宣传还能算一笔政治账,解决了伤残战士的后顾之忧,对前线士气和征兵工作的开展十分有利。 如果真的像王鹏飞说的,能建立一套疗养系统,不光能解决国内的问题,同样也能帮苏共解决他们的问题,更能为共产国际的伟大事业助力。 眼前少年不是空口说白话,而是已经开始在做了,从荣军院目前的工作来看,做得很成功,基本走上正轨了,看现在的样子,只差最后能手动上楼梯的轮椅了,这项研究要加快,谁知道苏共会不会也有这样的技术? 领导们听了很高兴,但没有现场表态是否要加大支持,只是鼓励王鹏飞和鲁顾问继续努力,他等着胜利的好消息。越是高层,在做决策时,越是小心谨慎。 当天下午,王鹏飞的详细资料到了相关领导的桌子上,晚上驻苏共的共和国相关人员接到了一个命令,要他们详细调查苏共荣军院的相关信息,包括轮椅及辅助用器,假肢等。 视察后的第五天,宣传部和京城市的一些领导来了荣军院,在荣军院的门口挂上模范荣军院的鎏金牌匾,并在院里拍了好多照片以供宣传。 接着每天都有京城的各大工厂的领导,来伤残军人加工厂参观学习,并将荣军院已经完成生活自理训练的伤残军人,全都以招工的名义要走了,排在后面的工厂要不到人,提前预定了不少的伤残军人,只要能完成生活自理训练,他们就要人。 3月20日的人民报上头版头条,大篇幅报道了京城荣军院的成果,第一批伤残军人全部实现了生活自理,所有伤残军人走上了新的工作岗位,报纸上登了好几张伤残军人的工作照片。 接着解放军报、工人报都连篇报道了伤残军人的工作和生活照片,引起了广大民众热烈的反响,新共和国果然是一心为民,不管是伤残军人还是民间伤残人士,都从中看到了新的希望。 3月25日,荣军院李院长收到了上面派人送来的一辆轮椅,和两份图纸。轮椅是手工打造的,一份图纸是专用楼梯的,另一份图纸是轮椅主要配件的图纸。 李院长把技术人员和鲁顾问找来一看,手摇式手动上楼梯的轮椅出来了,比他们原来的设计方案要好得多。 这轮椅的设计一看就是专业的机械技术人员研究出来的,水平比他们高了不少。还有很多零件直接写明了配套生产工厂,有不少是自行车厂的配件,有的配件采购回来就能用,有的配件要进行再加工。 王鹏飞看到了轮椅和图纸,明白了,肯定是哪位神秘的大神级人物加班加点赶出来的,大佬出手就是不同凡响,这才几天功夫,样品都做好了。 这下王副院长和加工厂的领导又有得忙了,这轮椅的生产组装可不比羊肠线的生产简单。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全新的工作,他们不光要四处挖人,还得去各自行车厂协调配件。 这里就不得不说李院长的先见之明,当初成立加工厂时,在志司后勤参与进来协调后,不光是地盘圈得老大,空厂房也建了不少。不然这会还得协调新建厂房。 第64章 新任命与中枪 4月1日伤残军人专用宿舍正式启用,原加工厂和手工作坊的伤残军人全部搬到了新的伤残军人专用宿舍。 仍是这一天,李院长迎来了新的组织任命,组织上任命他为共和国荣军总院院长,共和国荣军总院归政务院直接管理,下辖京、淅、豫、粤、滇、川、辽、陕、湘、鲁十个分院和一个伤残军人加工厂。 4月10日,伤残军人加工厂第一台共和国手摇式轮椅正式下线,共和国手摇式轮椅有大中小三个款式,大号的适合苏共那边高大的体型,中号的适合共和国的,小号的适合少年和女性。 中号的手摇式轮椅只生产了200多台,刚好满足了伤残军人专用宿舍的同志使用,就停止了生产,全力生产大号手摇式轮椅。 政务院已经下了通知,苏共将在5月劳动节期间派人来华,期间会有人考察荣军院。 这些事与王鹏飞无关,他参与设计轮椅的工作,早就告一段落了。平常就是正常的查房、手术、学习,按时上下班。 自从明先生来视察后,他也没有和香梅、香兰俩姐妹在独门小院内见过面。时间总对不上,他忙的时候俩姐妹不忙,他不忙的时候俩姐妹晚上要给新的学员上课。随着各工厂和全国各地的荣军院派人来参观学习,俩姐妹忙得很,不是表演就是排练,要不就是给新学员上课。 不能吃宵夜,他也就一直没心思出荣军院。4月13日这一天是他的轮休假期,他得去黄叔叔家吃个饭,汇报一下最近的情况。 他这刚出荣军院,没十分钟,自行车就出毛病了。下坡的时候,他也不知是自己用力过大还是刹车质量问题,刹车线断了,他身手敏捷,发现不对就跳车了,自行车直接冲到了沟里。他皮糙肉厚,人没事,就衣服挂了个洞。 跑到沟里把自行车弄起来,发现轮胎变形了,骑是骑不了,得了推吧,前面二里地就到城里了,有修车的地方。 推着自行车还没走出200米,听到后面有人叫:“快躲开!” 他一回头,一头发疯的黄牛正朝他冲过来,他撑着自行车,一个翻身躲过了牛的冲撞,可怜他的自行车又受伤了,牛角插在后轮里面一阵乱甩,车子飞了出去,后轮的条幅不知坏了多少。 赶牛的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身边还一个六七岁的小孩,俩人吓坏了,在一边直哭:“弟弟都怪你,弄坏了人家的车,我们赔不起,我妈要打死我了。” 旁边有干农活的老农把黄牛安抚住了,远远地看着不敢近前。 王鹏飞也正恼着呢,看着躺在地上的自行车,又看看边上的小孩,屋漏偏逢连夜雨啊,自认倒霉吧,勉强挤出一丝笑脸:“行了,别哭了,没事,我拿去修修就好。不找你麻烦。” 看着远远看着的大爷,喊了声:“大爷,你照看一下小姑娘,把小姑娘送回去吧,别出事,我去修车。” 大爷听了才慢慢地把牛赶了过来,指着小姑娘向王鹏飞说着好话,道:“小哥是个好人啊,她们家也困难,父亲前二年没了,就剩娘仨相依为命,难得小哥不计较,以后好人必有好报。妞儿,过来,这个小哥不计较,给小哥磕个头赔个不是,就过去了。” 王鹏飞听了,连连摇头:“大爷,磕头可不行,共和国了不兴这个。鞠个躬就行,下次注意点。” 小姑娘刚开始听着磕头不行,又吓坏了,以为还是要赔,又听到鞠躬就行,生怕眼前的小哥反悔,连忙拉着弟弟鞠躬,鞠完一个又来一个,正要来第三个,王鹏飞大叫:“停,二个行了,别鞠第三个,这是要把我送走啊。” 和大爷说了声:“大爷麻烦你送一下小姑娘,我就先走了。”说完也不理小姑娘,把自行车车轮理正了一下,推着去修车去了。 在修车摊把车轮和刹车修好花了十多块钱,这才又骑着往黄叔叔家走。他今天本就起得晚,这一耽误这时间都是中午了。 在巷子口正巧碰上黄叔叔的大女儿黄安欣中午放学回家吃饭。 “飞哥,你来了。”黄安欣一见王鹏飞忙往他这边跑。 王鹏飞停下自行车,左手一把抄起黄安欣,把她放到了车前面的横杠上,正要说话,却见前面一个中年干部打扮的人掏出了手枪,往他这边抬手就是两枪。 王鹏飞今天经历了二次意外,神经紧绷着呢,这会反应相当快,自行车往右一偏,人顺势就往右一扭了,一颗子弹从他左手臂穿过,冒出一道血花,一颗子弹从他耳边擦过,闻到一股销烟味。 那人正要开第三枪,只听得啪啪两声枪响,他应声倒地。王鹏飞右手握着一把手枪正冒着烟,右脚撑着地,保持着平衡。他怕对方不死,又连开三枪,枪枪致命。 “呜,飞哥,你中枪了。”黄安欣这才反应了过来,哭出了声。 王鹏飞没管左手的伤,这伤似乎没那么痛。一边让黄安欣从车上下来,一边观察着四周。这点伤了不起掉十多点血,他300多的血,挨个十枪都不怕,就怕现场还有敌特。 “冷静,别哭,仔细观察,看看还有没有敌特。” 黄安欣强忍着不哭,两只眼睛四处乱看着,地上趴着的人,只要谁抬头,她就看向谁,在她看来,这些人都像特务。 这时的人们对枪声都还很敏感,第一声枪响时就都开始或趴或散了,等后面几声枪响时,巷子里就没人站着了。 他没发现异常,心里一动:这里是黄叔叔家的巷子口,不好,黄姨怕是危险。 没有管自行车了,他左手把黄安欣拉到身后,右手半举着枪,大喊一声:“所有人原地趴着,等公安来了登记后,才准离开,提前离开的,都有敌特嫌疑。” “安欣跟在我身后,我们回家看看。” 快步走到四合院门口,抽空看了眼游戏小地图,就门口有个小绿点,应该是有人,其他点都在房间里,不知是敌是友,没敢冒然进去,在墙边喊了声:“门口是谁,我是黄政委侄子王鹏飞。” 里面传来一声回应:“是鹏飞啊,我是院里的老高。” 这声音听过是院里的住户,没问题,心念一动,手中的枪进了背包,推开了院门,小声问道:“老高小声点,院里今天有没有进陌生人?” 老高看了一眼他手臂上的血迹,小声道:“你叔叔家来了一个人,说是从老家来看他的。” 坏了,这怕也是敌特。黄安欣安安静静地跟在后面,一声不吭,王鹏飞示意她站在院门口,别动。 提高了声音:“没事了,外面有人闹事,开枪了,老高你守着院门别让生人进来就是。” 第65章 敌特报复 王鹏飞进了院子,走到屋前,看了眼游戏界面,屋里面有四个点,三个绿点一个黄点,三个绿点在一块,应该是床上的位置,黄点应该在柜子后面的角落里,柜子跟门是一条线,不走到床边,是看不到那个角落的。黄点不用说是个敌人,也是个高手,躲得很好。 那个角落原本是放的一个箱子,装小孩衣服的。后来他在另一间房帮黄叔叔做了上下铺后,箱子给送到另一间房子里了,这里就空出来了,他来过好多次了,家具摆放方位都熟得很。 王鹏飞心里有数了:“黄姨,外面有人打枪,乱得很,饭做好了吧?” 他装作不知情,先言语稳住敌特。 说完推门走了进去,在柜子边上停住了,这时他和敌特一人在柜子的一边,谁也看不到谁。他蹲身用力,猛地一撞,把柜子整个往里撞进去了一米多,接他一个箭步抢到了床前。 床上躺了一大两小,是黄姨和两个孩子,柜子边的角落里倒了一个人,地上掉了一把枪。王鹏飞不敢冒险,啪啪二枪打在两边肩膀处,先废了他的手,那人可能还没缓过神来,提着他的脖子一把摔在地上,嚓嚓嚓嚓四脚踩断了四肢。 那人惨叫连连,这时外面才响起几声尖叫。 危险解除,再看向床上,黄姨她们应该是被绑在床上,黄姨嘴上绑着布条,两个弟弟的头给被子盖着,看不到。他正要上前,却见黄姨朝他猛摇头。 还有危险?他又看了看游戏界面,周围都是绿点,没有敌人了啊。 “有炸弹?” 黄姨连连点头。拆炸弹,这事他不专业,必须要专业的人来。 “黄姨,你别动,我通知黄叔叔安排人来拆炸弹。” 他把黄安欣叫到门边,告诉她妈妈和弟弟安全,但现在不能动,屋里不能进人。让她找邻居借把剪刀,他要把衣服剪开,手臂要止血。自己守在门口,看着那个敌特,不让人进来。 没过一会,门外来了不少战士,整个巷子戒严封锁了,其中一个带队的战士他认识,正是陈小山。 看到了陈小山,王鹏飞这时刚把衣服剪刀开,止了血,忙叫道:“陈哥,别进来,屋子里有炸弹,黄姨她们被困住了。通知局里,找个会拆炸弹的高手,要快。找个人把地上这人弄醒,他是敌特,现场审,看看用的什么炸弹,要怎么拆。要快。” 陈小山反应很快,马上安排了人回去报信,地上的人他让战士提了起来,借了邻居的屋子,就开始审。 涉及到分局政委的家属,局里很快调来了一大批人,审讯的,拆弹的,医院的都来了。 黄叔叔也来了,详细询问了王鹏飞,知道了情况,他估计是敌特针对他的报复。 这时审讯结果也出来了,地上的敌特是个生手,没多久就招了,外面巷子里死掉的的敌特才是高手,被子下面不是炸弹,是二个手雷是死掉的的敌特布的。 知道了被子下面是什么东西,拆弹的高手就有把握了,因为耽误的时间久了,怕小孩支持不住乱动,引爆了手雷,也没弄什么防爆沙袋,其他人疏散直接就这么拆。 屋里就只留了拆弹人员和黄政委,他死活不肯退,妻子儿子都在这,要死一起死。 拆弹高手是个四十多岁的战士,咧着嘴道:“局长,有我在,就让黄政委待这里。五分钟内解决战斗。” 果然五分钟不到手雷被拆了下来,这种诡雷只有在不知道情况的状态下,不好防,知道了绑在哪,那就一拆一个准。 黄姨刚被解开绳子就叫着:“老黄,快找找老七。” 王鹏飞一听不好,他先前在看游戏小地图时就只看到三个绿点,老七不会... 不一会,战士在另一间小孩屋里找到了老七,三岁的小女孩脖子被扭断了,人早没气了。 黄政委听到消息两眼发红,这是他战友的遗孤,姐妹两在他家住了二年了,姐姐读初中,是带饭去的学校,这要是回来,没有了妹妹,这怎么交待。 黄姨更是嚎啕大哭,直说对不住战友,把人给养没了。 这事闹得很大,局长都到了现场,王鹏飞待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加上受了伤,被几个战士送往了医院,黄安欣似乎认定了他,一直跟着他去了医院。 王鹏飞担心黄叔叔不知道安欣跟他在一起,让一个战士回去报了信,他在医院住院门口有战士执勤,安欣在这里也安全。 安欣受了很大的惊吓,十岁的小姑娘,从家里出来后一直拉着他的衣角不放手,手术时才被医生劝离了一会。小姑娘虽然也是战争年代过来的,但一直在后方,被保护得很好,这回枪声在耳边响里,她知道这二枪就是打向她的,那一刻死亡离她那么近,幸亏有飞哥保护她。 到了晚上,黄叔叔拖着疲惫的身体,带了罐鸡汤,来医院看他。王鹏飞吃了一半,另一半给黄安欣吃了。 王鹏飞也从黄叔叔口中弄清了事情的原委。 最近分局又破获了一起敌特大案,抓了大大小小敌特十多个,但仍有几个在逃的。京城进城出城都很严,漏网之鱼很难逃脱。 那个死了的敌特高手是个死硬分子,另一个活着的只是掩护身份的弃子,他想着既然逃不脱,就干脆制造大案,调动公安的人手,看能不能找到漏洞,伺机出逃。 敌特以前就掌握了黄政委家里的情况,知道家里有七个小孩但只有三个是亲生的,平常家里就一大三小,女儿读小学中午会回来吃饭,另三个大的孩子读初中中午是带饭的去学校的,不回来。 因为人手不足,不敢在孩子多的时候办事,读初中的大孩子,都懂事了也有反抗能力了,所以只能挑孩子少的时候动手。 他们装成老家来的亲戚,骗进了家里,先利用小孩威胁黄姨,把人绑在床上了,才弄的诡雷。他们的计划是:一个人在外面等黄安欣来了就开枪,开枪后里面的人有足够的时间撤退,在开枪前只要保证没有人提前进来就好。 只要外面有人开枪了,附近肯定会戒严,黄政委也会回来,见到家里床上有人,一定会检查床上的被子里是什么,一掀被子就会爆炸。 他们的心思很是歹毒,如果是黄政委亲手来查看,那就正好一炸就是四个,灭了一个政委满门;如果是黄政委派手下来查看,那就是他亲自下令把自己的妻儿杀了,以后也要痛苦一辈子。这种深仇大恨,那公安一定会全城搜捕,兵力调动的间隙就会出现漏洞,他们就能伺机逃出城去。 只是可惜了周倩,她年纪小,当时没听敌特的话,又哭又闹,被杀了。 敌特能掌握黄政委的住处,也是因为他们在分局安了颗钉子,这一次也被挖了出来。 第66章 世界在清除我 “小飞啊,你这一枪是为黄叔叔挡的,要不是你正巧休息,路上碰到了安欣,她肯定是性命不保,你黄姨她们怕也是凶多吉少。你黄叔叔要谢谢你。”黄政委红着眼睛,向王鹏飞道谢。 他是要好好谢谢王鹏飞,在听了敌特的供词后,他后背发凉,这个局设得很阴险,如果不是小飞鸿福齐天,破了这个局,结果真是会按敌特的设计走,那样不被灭门也会妻离子散。 “黄叔,瞧您说的,我们是一家人,再说了那种情况下,不是我杀他就是他杀我,碰上了就是我的事。” 黄政委深深地看了一眼王鹏飞,心思缜密,力大无穷,枪法也好,真是公安的好苗子。想到小飞在荣军院里也是风生水起,都被政务院看上了,真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 “安欣,跟爸爸回去吧。你飞哥也要休息了。” 黄安欣一副可怜兮兮地样子,看着爸爸,平时的保护神似乎也没那么高大了,哭着说:“我要跟着飞哥,我没给飞哥添麻烦,今天我没拖后腿。” 黄政委看着受了惊吓的女儿,一阵心痛,抱起她道:“别哭了,明天爸爸不上班,陪着你们好不好?” “爸爸,我不回去,回去我怕。” 王鹏飞知道这是对现场有阴影了,道:“黄叔,我这也没什么事,不影响行动。让她在这睡一晚吧,旁边的病床没人,可以住。门口有战士执勤,安全上没问题。她在这里陪着我也行。” 黄政委可没什么心理创伤的理念,战争年代哪天不死人,见得多了就习惯了。他看向王鹏飞,这也是个16岁的少年,一直把他当大人看了,第一次杀人了多少受了刺激,身边有个熟悉的人也好,安欣这会也黏他。 “安欣,那你照顾好你飞哥,明天我送鸡汤过来。” 转念一想,这小子的枪还没交,刚杀了人,受了点刺激,可别再出事:“你那枪给我,要去做个鉴定,过两天给你。放心吧,外面的战士是老兵,狠着呢。” 黄叔叔走后,王鹏飞也有些累了,想睡觉了,跟黄安欣说:“安欣,你到那边的病床上睡吧,我也困了。” “飞哥,我能不能跟你睡?我怕。”黄安欣这是真有阴影了。 这病床小,安欣是姑娘家的,睡一起不合适,看着安欣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又不忍拒绝,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让外面的战士帮忙,把两张病床并一起,一人睡一张床,安欣才放下心,肯上床睡觉。 第二天早上醒来,王鹏飞看了看旁边,自己一个人睡的,松了口气,安欣在另一边病床上枕着他的毛衣睡得正香。 轻手轻脚地搞完个人卫生,接过战士送来的早餐,边吃早餐边想着昨天的事。这一琢磨才发现,昨天的事很不对劲,透出这世界对他满满的恶意。 先是下坡时自行车刹车断了,冲下山沟,山沟里石头多,要是他没跳车,少说也得头破血流;再是疯牛冲撞,这才是凶险,他要是躲得慢,百分百被牛角顶上,死于非命。 接着那敌特高手打的那二枪,如果不是自己反应快,往右偏了那一下,第一枪应该打到黄安欣的胸口,第二枪肯定能打到我的头,这二枪完了肯定有第三四枪,只是我不用掏枪,心念一动,上好膛的枪就到了手上,直接扣板机就行。 后面的诡雷也可以是针对我的,我离得近,肯定比黄叔叔先到屋里,这就有二关要过,第一关:敌特的枪,第二关:掀不掀被子。只不过我有游戏小地图,先发现了敌特,后发现了黄姨的不对劲,后世看电影不知道多少这样的诡雷桥段,这二关也过了。 这怕是这世界在清除我吧,我这算是改变了剧情吗,哪部剧啊,给个提示啊。对了,应该是明先生来视察的事,当时有种不好的感觉,很强烈,但那也不是我想的啊,他自己找上门的,我都躲到工地上了。 妈的,这世界太危险,我感觉我已经很苟了啊,都到荣军院了,也没去朝鲜、也没去剿匪、连京城都没出。 不知道那天的意外是真的巧合,还是世界在清除他,但从那天起一切又回恢复了正常。 第三天他就没在医院住了,回了荣军院,还是这里安全,还不用战士执勤。 鉴于敌特的猖狂,和荣军院在宣传阵地上的重要性,安保又上了一个等级,大门口从双枪执勤变成了四枪执勤,加工厂也同样如此,不光这样,还来了一批政工干部对院内工作人员重新做了一次政审,换掉了一些人。 这一次的政审,郑香梅姐妹俩没通过,被换掉了,但因为之前已经转过正了,姐妹俩工作没丢,只是换了个地方。郑香梅被调到了一所小学,教音乐,郑香兰和院里的一个伤残军人一起调到了一个纺织厂当播音员。 原来的四合院出过事,知道的人太多了,不安全,黄政委也搬家了,搬到了一个二层的筒子楼里,那里住的都是政府的干部家属,安全上有保障。 筒子楼安全是安全了,但地方小,摆了两张上下铺就没地方放书桌了。王鹏飞把自己四合院的偏房让给了张向前和赵勇,这二人都有十四岁了,读初二了,是大孩子了,俩兄弟自己睡没问题。 这里离筒子楼也不远,走路也就五六分钟,早上从这里上学要经过筒子楼,正好去吃早餐,带午饭,晚上在筒子楼吃完饭就过来四合院写作业,就当消食了。如果半夜饿了,家里炉子也有,勤快的话自己弄,想偷懒就饿着。 趁着手臂受伤了做不了手术,有空闲时间的王鹏飞把郑香梅家左边的独门小院给买下来了。 左边小院原本住的是一家民国政府的小官,京城解放后,他们怕被清算,就南下了,把房子卖给了他家侄子,他侄子把房子租给了一个大学教授,自己还在老房子那里住着,现在的房租一般是街道办根据政策定的价,房租便宜,收租那点钱还不如存银行吃利息。 房子买的不贵,虽是独门独院,但面积小,一间正屋,二间偏房,一个厨房一个偏厅厕所,一个十多平的小院,140平方,花了小一千。他手上的钱也就剩下他父亲补发的工资1500多块钱了。 第1章 赚钱也该提上日程了 现在已经五月份了,他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满了一年。见过了伍首长,又连过几道生死关,挨了一枪,王鹏飞又过了近一个月的安稳日子,他又有些飘了,感觉世界意识也不过如此。 每周回三次独门小院,日子过得很是舒服,郑香梅俩姐妹换着花样做好吃的夜宵,王鹏飞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食补是很重要的。 他手上的钱是越来越少了,俩姐妹上班,手表、自行车得配上啊,原来一辆车就行了,现在不在一处上班,那不得再买一辆。俩姐妹对外都是说找到了父亲当年藏钱的地方,实际上都是他拿出的钱。 他给俩姐妹穿的用的不敢买高级的,吃的方面那不能亏了,肉得有,鸡蛋得吃,助兴的小酒得喝点。 对这俩姐妹他还是有些戒心的,都是用的明面上的钱来买的东西, 王鹏飞手上其实有好几根签到黄金宝箱开出的金条,但那是光不得见的钱,不能用来明着花,他感觉赚钱也该提上日程了。 共和国4年还是能做生意,但他是有工作的,为了以后着想,这生意是不能做了。思来想去,剩下来钱快的路子就二条:一是写文章发表,二是翻译国外着作。 后世的诗、有名的短篇小说、散文他都看过一些,倒也不是不能抄,但这些风险有点大,有些词句在特殊时期,谁知道会被人怎么歪解成什么样? 还是翻译国外的资料要好一些,他爷爷当年就是跟洋行做生意,他父亲也会英语,他在港岛待了几年,也是学过英文的,这是个好背景。 翻译什么呢,还是机械方面的书或资料吧,父亲在港岛做的生意就是机械配件的生意,这个有基础,而且自己后世学的专业也是这个,纯实用性的东西不用加主观想法,不会惹事端。 抽空找到了东城新华书店负责人,负责人姓曾,曾经理倒对是眼前这个年轻小伙很是热情,先是听年轻小伙自我介绍了一下,荣军院的医生,想要兼职一些翻译工作。 曾经理一听,欢迎啊,我们好多资料要翻译,正缺人呢。又一听指名要翻译机械类的,仔细打量了一下年轻小伙,挺精神一个小伙,也不像说笑话。 曾经理琢磨了一下语句:“这个王医生,你说你是医生,要翻译机械类的书籍?这不妥吧?专业不对口啊?” 王鹏飞一拍脑袋:“不好意思啊,曾经理,怪我没说清楚,我呢是个中医,但是家里长辈是做机械配件生意的,从小接触这些东西多,当时很多配件的资料是父亲翻译的,后来我学了英文了,有些资料就是我帮忙翻译,翻译机械方面的资料这个我有经验。别的我怕翻译不好。” 曾经理一听这么回事,又核对了一下王鹏飞的工作证:“京城荣军院,我知道了,这样吧,我这里有一张英文报纸,你先翻译几篇新闻,等我们核实完,给你定了等级再交给你资料。” 说完交给王鹏飞一张英文报纸,让他现场翻译。 二小时后,中午吃饭时间到了,也在翻译资料的曾经理,这才想起来王鹏飞翻译的事,过来一看,人走了,现场留下了几张纸,那是翻译的中文。 曾经理拿起来一看,是一手漂亮工整的行书,有张留言条,大意是:报纸翻译完了一整版,没等到曾经理,他肚子饿,先去吃饭了,吃过中饭再来。 曾经理对照了一下报纸,大体意思都翻译得对,但是这个新闻用词有些差异,还要修改一下。翻译能力应该没问题,但机械资料专业性很强,可以先让小伙子试一试。 吃过中饭,曾经理等到了王鹏飞,于是道:“王医生,你的翻译能力没问题,如果按报纸的这个翻译水平能定千字4块钱,但这个机械资料的专业性很强,同样的水平钱更多,你拿这份资料回去,先翻译,完成了我才能给你最终定级。” 就这样,王鹏飞拿了钱回荣军院,他要趁着手臂受伤,工作清闲的这段时间,多弄点钱。下半年9月上学开始,他的工资就没有了,只剩烈士子女的补贴,和上大学的津贴。 王鹏飞翻译的资料最终给定了千字6块,再高必须要翻译数量上去后才能往上加。 就这样王鹏飞又开始了有规律的生活,每逢单日,早上五点半起床,五禽戏半小时,吃早餐,工作,中午吃完饭,翻译,工作,晚饭后回宿舍翻译到十二点睡觉。 每逢双日,早上五点半起床,跑到荣军院,吃早餐,工作,中午吃完饭,翻译,工作,晚饭后回独门小院享受生活。 6月份,王鹏飞参加了荣军院的等级评定考核,工资上调到了六级,李院长不想让他太过拔高,没让他参加七级的评定,十六岁的医生六级工资77块多已经很高了。 这个时间王鹏飞手臂的枪伤其实已经好了,李院长严禁他上手术台,到上大学前,他只负责查房针灸等轻松的工作,上手术台想都不要想。 李院长是接到了刘主任的通知,知道的很多时候表面上伤好了,行动也没有问题了,但实际上还是有暗伤的,现在多做二个月的手术与以后少做十年八年的手术,差别是很大的。 刘主任都到了前线了,还在关心着王鹏飞,生怕坏了他的一双手。 7月27日,发生了一件大事,朝鲜板门店双方谈判代表在所有问题上达成协议,停火协定签字,抗美援朝结束。 英雄的共和国志愿军,用一场威震世界的胜利,拼来了山河无恙、家国安宁。打破了美帝不可战胜的神话,为新生的共和国赢得了世界的尊重,极大地增强了共和国人民的民族自信心和自豪感,为国内经济建设和社会改革赢得了相对稳定的和平环境。 用大将军的话来说:西方侵略者几百年来只要在东方的一个海岸上架起几尊大炮就可以霸占一个国家的时代是一去不复返了。 看着病房里的战士们都洋溢着欢快的笑容,王鹏飞默念着:向你们致敬!我最可爱的人!我将跟随你们向着胜利勇敢前进! 随着战争的胜利,王鹏飞也像打了鸡血一般,翻译资料的速度越来越快,翻译的内容也越来越多。 到8月10日,王鹏飞靠翻译资料,总共拿了1800多的翻译费。最后一次交翻译资料时,他跟曾经理谈了一次话,告诉曾经理,他的翻译兼职就暂时做到这里了,他有事,不能再兼职了。 曾经理还以为他嫌钱少,说再给他涨二块钱,必竟翻译得这么快又翻译得这么好的人不好找。 王鹏飞一听就知道,这曾经理见他年轻,在翻译费上压榨了他一把,他也没有计较。只是没和他说自己9月份他要去读大学了,只说没有时间翻译资料了,以后请曾经理另请高明。 第2章 进了药学系 这时离开学还有20天左右,其实王鹏飞还可以接不少翻译工作的。主要是王鹏飞在翻译资料时,爆发了一丝灵感,当时他还有资料要翻译,就把灵感记了下来。 在交了最后一份翻译稿之后,用了八天时间,写成了一本科普类的书《少年半导体收音机》。图文并茂地介绍了三种简易收音机的制造方法,利用市面上能采购到的零件组装成一个收音机,并画了几种外壳加工方法和尺寸。 原本是打算找曾经理出版这本《少年半导体收音机》的,但经过最后一次谈话,王鹏飞感觉这人不实诚,还是另找他人吧。 于是他委托了教育部的黄处长帮忙,看看能不能由教育部负责出版,这种青少年的读物,还是找教育部合适。 黄处长很给力,找了教育出版社的相关领导,领导一看,这书不错,既能激发青少年学习科学技术的热情,又能培养学生的动手能力。为了更有说服力,他们找了京城一个高中学校的学生做实验。 学生们组成了三个研究小组,只用了一个星期,利用课余时间把买材料,外壳加工,组装都给完成了,做出来了三个简易收音机,收音的效果居然都不错。 一开始这本书的出版很顺利,但最后要开始印刷的时候,被拦了下来,上面给了答复这本书可以出版,但要五年之后再行出版。现在敌特活动还很猖狂,敌方大功率电台经常播报负面假新闻,简易收音机的推广不利于社会稳定。 这些跟王鹏飞没有关系了,他已经拿到了他的第一笔出版费2000块钱。 手中有钱才能心中不慌,手里握着4000多存款的王鹏飞更是心安,有了钱,才能安心地去上大学。 王鹏飞选的是药学系的中药学专业,他对自己的安排是有想法的。在荣军院的工作,他还算满意,除了有时工作时间长一点,也没其他缺点了。 现在荣军院慢慢走向正轨,随着七月份朝鲜停战,以后的工作只会越来越轻松。等他毕业出来,他还想回到荣军院,利用伤残军人加工厂,弄些新药出来,有了这些功绩打底,待在荣军院里,不管什么特殊时期,他都能平稳渡过! 京城医学院离荣军院比较远,骑自行车差不多要近一个小时的路程,离王鹏飞的独门小院就近一些,35分钟差不多就到了,刮风下雨的话,这么远每天上下学也不合适,还是要住校。 这时候的宿舍条件差,有十四个人一间的大宿舍,也有八人间的小宿舍,很不幸王鹏飞分配的是十四人间的大宿舍。 这年月条件差,衣服也换得不勤,一是洗多了会坏,二是没那么多衣服换,所以宿舍里那味就别提了。 第一天开班会,照例都是自我介绍和选干部。王鹏飞在的中药班有30个同学,10个女生,20个男生,年龄从16-26岁不等,他在班上是年纪最小的,但身高却是算第二高的,这半年他又长了,现在已经1米8了,班上就一个山东的大哥有1米83,比他高。 选干部王鹏飞没兴趣,但是年纪最小个子高,阳光帅气,得体的衣着,几个特点都让人记住了他。有着强大的精神力和记忆力的王鹏飞也把班上的30个同学一一记住了。 开学领了教材后,第二天就是军训。王鹏飞和同学们一起,打包了被褥,背着行李,坐着军车,被拖到了京郊的一个军营里。 男兵女兵分开训练,宿舍分得比较开,但共用操场。他们这个中药班男生20人,正好分了2个班,有专门的班长带队。 军营里是那种大通铺,条件比学校的宿舍更差。大部分同学都参加工作有些时间了,能快速适应,铺床的,打水的,打扫卫生的,大家干得热火朝天。 王鹏飞年纪小,本应是受照顾的对象,问题是他人高马大的,打水这种体力活就交给他了,他也不在意,这活对他来说正合适,二桶水有多重?提二桶水走得飞快,一路上又稳又快,水都不带洒的。 军训是干嘛的?军训就是磨练意志,训练服从性的,培养爱国精神的。 刚开始几天,每天就是白天出操,练队列,中午休息整顿内务,下午继续练队列,晚上政治学习。后世搞过军训,在荣军院也参加过民兵训练,队列出操对王鹏飞是最简单不过,就是太阳太晒,口干舌燥的,得忍着。 后来就多了越野行军,投弹练习,射击训练。这一训练,身体素质是普通人五六倍的王鹏飞就得藏拙了,行军可以压力着步子,不冒尖就行。 但是投弹练习就有问题了,第一次投弹,王鹏飞收着力气,但没经验,一不留神,投了个50米。手榴弹投弹30米及格,50米是优秀了。 班长一看高兴坏了,50米太优秀了,于是叫来了排长:“排长,过来看,我找到一个好苗子。” 排长来了,又让王鹏飞投了第二次。现在是夏天,男兵都穿着背心,投弹时姿势正不正确,手臂肌肉用没用力,排长和班长看得一清二楚。 排长一看这不对啊,这个学生兵投弹姿势别扭,腰力、手臂明显地不协调,不光是没有能达到好的投掷水平,甚至相互有了牵扯。狠狠瞪了班长一眼,怎么教的? 排长把王鹏飞拉到了一边,亲自上手又是做示范,又是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教,只用了一个下午,就一步一步把他的投弹成绩从50米提高到了75米。这时王鹏飞的投弹姿势总算是标准了,动作看上去更协调了。 这种单独加量的训练,边上的其他班排长又不是瞎子,都没到下午吃饭时间,连长也知道了,站在一旁看着排长练这个学生兵。 连长高兴坏了,这是天生的步兵啊,这才练了一个下午,按以往的经验,训练一个月,成绩还能再提高10-15米,赶紧上报营长。 这一下午,可把王鹏飞郁闷坏了,这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这不自讨苦吃么,这下可好要被抓着当训练标兵了,想偷懒也不可能了。以这帮大头兵的性格不把他的潜力挖出来是不会停的。 晚上营长并没有急着看这个好苗子,营长不是连排长,知道这是大学生,就算是好苗子,人家学校也不一定会放人。 营长只是在晚上打了电话给旅长,让旅长大人三天后来看部队看看,说要给旅长一个惊喜。 第3章 军训的提前考核 第二天营长和连长在操场上仔细观察着王鹏飞的队列练习,讨论着怎么把这个学生兵弄到部队来。 “营长,我问过了这小子叫王鹏飞,才17岁不到,湘省人,你看看是不是跟上面透透气,把这小子弄到咱们部队来?” “你想,我还想着呢,你看啊,这小子的队列动作,熟练有力,看着就舒服,一看就不是几天功夫能练出来的,就一手起码练了三个月,还不是一般的民兵训练出的效果,练过三个月没被收到部队,那说明有来头。想和大学抢人不是这么简单的,得费不少功夫。” 第三天练习射击,原本是最后一周上的射击课程,提前了。 营长通知班排长没有对王鹏飞特殊对待,对这群学生兵都只发了空枪,没有发子弹,第一堂课是学习枪械知识,讲角背枪,握枪和端枪的知识。 营长和连长二个用望远镜在一旁远远地观察着,从发枪开始,二人就发现不对了,王鹏飞明显不是第一次拿枪,他那对枪械熟悉的样子,少说也是打了上百发子弹的老兵。 这次军训,发的是53式步骑步枪,是中国第一种制式步枪,主要仿制苏联的莫辛甘纳步枪。王鹏飞没用过这个步枪,他在荣军院参加过训练用的是中正式步枪,但枪都差不多,上手摆弄几下就知道怎么用了。 营长心里有点打鼓,这小子什么来路?敌特?没有这么小的。军人家庭出身?这么好的苗子就没有军人不会往部队送的。 当天晚上营长通过关系问到了王鹏飞的一些情况,京城荣军院推荐去京城医学院上学的,听说本来就是个医生。 荣军院?那就说得通了,也是个半军事单位,里面最开始的医生护士大多是部队出来的,住院的都是伤兵,里面有保卫科,也会定期组织军事训练。 这问题有些麻烦,军医放在部队是个技术兵种,不是一个大头兵能比的,不过这小子不到17岁论医术,想必也就一个卫生员的水平,旅长应该能搞得定。 天一亮,营长又找了王鹏飞的班长,问了王鹏飞的一些情况,心里有底了。等吃过早饭,队列训练的时候,把王鹏飞单独叫一旁:“小飞是吧,在荣军院里练过吧。” “嘿嘿,首长看出来了?”王鹏飞不知道这位部队首长找他干什么。 “我是你们营长,你一拿枪我就看出来了,是个老手,枪法很准。” 我昨天就拿枪比划了几下,这也能看出来我枪法准?有没有这么神?这营长是个厉害角色啊,难怪能当营长,对当兵的有够了解的。 “营长好,我枪法还行。” 营长一听,心中一动,果然给我诈出来了,枪法不错:“我看你每天在队列里跟着练这些基础的,也难受,这样,我给你开个后门,你提前把野外行军,射击,投弹给考了,只要都是满分,以后就在老兵连里练会得了,一天练个半天,也轻松,就是晚上的政治课要和学生兵一起上。” 王鹏飞一听,好人啊,我运气这么好,怎么到处都能遇上好人? “营长,你说的是真的?只要我满分,就去老兵连,跟着练半天就行了?” “你放心,我王三枪就没有说话不算数的时候,再说了你们的训练我说了算,你都满分了还练什么啊没必要啊。” 对啊,我要是满分了还练什么基本的,就象都初中毕业了还去上小学一年级一样,这不浪费时间么。 “那行,营长,说定了啊,什么时间考?都多少是满分?” “今天就可以考,全副武装野外行军5公里18分钟,投弹90米,射击100米靶10枪95环。”营长随口定了个超高标准。 “营长,我早就不想练了,太好了,以后每天就练半天。”王鹏飞一听,不难啊,收着点力能过线就行。 “你先去队列训练吧,一会准备好了我让人通知你。”营长一脸认真,面含笑意,心想,果然这小子就是在藏拙,一诈就诈出来了,等会考核你要能达到这个标准,那旅长一看就稳了。 十点多,旅长到了,营长和他嘀咕了一会,手一挥,早就准备好了的连长把王鹏飞叫了出来,拿了一套装备让他戴上。 接着全副武装的王鹏飞被带到了一辆吉普车前,营长在开车,另一个年纪大点的军官坐在副驾驶,连长带着他和一个战士上车了。 车子开到军营外一个地方停下了,连长让王鹏飞和另一个战士下车,说道:“王鹏飞同志,今天对你提前进行考核,待会你和刘明一起跑,他也是全副武装,你能跟上他是优秀,能超过他才是满分。” “是!连长。” 随着连长一声哨响,王鹏飞在刘明的带领下跟着跑了起来,身上这点东西才30公斤,对王鹏飞来说根本不是事,刘明的速度对普通人来说算快的,但对他那还差得远呢,他打算在最后一公里时发力,加个速,超过刘明的速度就好了。 王鹏飞和刘明是带着装备跑,连长是徒手跟着跑,营长开着车在前面开路。刚跑了2公里,王营长发现不对了,王鹏飞明显是压着脚步呢,头上汗不多,脸也不红,轻松得很。 王营长把车停在了路边,一边向连长使着眼色,一边叫道:“刘明,你脚怎么了,绊了一下没事吧?唉呀,你脚不对。” 王鹏飞也没在意,刘明的脚扭了?往右扫了一眼,好像还好啊,还在跑。 刘明正跑着呢,忽然听营长说我脚怎么了,一个没注意,连长在后面推了一下,“唉呀!”一声倒在了地上。 “连长...”刘明正要问连长推他干嘛,连长抢在他前面,挡了王鹏飞的视线,捂住了他的嘴,说道:“唉呀,刘明,你脚扭了,跑不了。王鹏飞你不用管,接着跑,使劲跑。” 王鹏飞听了,也没管,这是他的考核不是刘明的,只要他跑进了18分钟,就是满分。 这时王营长又发动了车子,边上的军官也在大喊:“小伙子,你这速度有点慢啊,得加快一点。” 没有了陪跑的刘明做为参照物,王鹏飞也不知道跑的是快是慢,听到说有点慢,就加快了点速度。 又跑了一会,车上的军官又在叫:“小伙子,你这速度慢下来了啊,得加快一点。” 我慢了吗?感觉没有慢啊,那再加快一点?怎么五公里这么远吗?跑了有一会了吧,我呼吸有点加快了,没道理啊,我就这点体力? 王鹏飞感觉不对劲,叫了起来:“营长,早过了五公里了吧。” 第4章 坏营长 王营长一脸笑意,和旅长对视了一眼:“哎哟,跑了六公里了,跑过了跑过了。停下来吧!休息一下,先别急着喝水,活动活动,平缓一下再...” 王鹏飞停下来了,也没见气喘吁吁,只是呼吸有些急,头上冒了一头的汗。王营长心想,这是个什么怪物,十公里了,32分钟,还有余力的样子。 “太热了,营长,我跑了多少分钟,15分钟还是16分钟,满分了吧。旁边那个首长是谁啊,太坏了,一个劲叫我加速。” 营长憋着笑:“是吧,那家伙是坏,行了算你满分。休息五分钟,一会跑回去。” “啊,还跑啊,不是考核过了吗?我坐车行吧,浪费时间啊。” 坏首长笑咪咪地:“小伙子,你见哪个连队的是五公里行军,跑着去,坐车回的?” 王鹏飞慢慢地小口小口地喝了几口水,休息了一下,道:“营长,走吧,这地方太晒了,早点考完了,早点散,下午我要休息。” 完全不知道上了套的王鹏飞,还想着美事呢。 回去的路上,没人再催他,任由他自由发挥。跑了七公里后,王鹏飞发现不对劲了,哪里只跑了六公里啊,这里离军营还远着,回程跑了一会后,他才开始数步子,从数步子开始,少说也跑了五公里。 看着前面车子里的营长,眼神有些埋怨,什么人啊,说好五公里行军,估计跑了有八公里,敢情不是你跑,你不累,公里数都不看好。 哎呀,不对,我得减速,谁跑了十多公里还能均速跑啊,这体质也太牛了啊,一不小心又超人了,还得装体力差,我太难了,好好的医生成了演员了。 降下速度,装出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叫道:“营长,不行了,让我坐车吧!跑不动了。” 坏首长笑了:“这才跑了多久,就不行了,小伙子,加油,我们到军营等你,你慢慢跑吧。”说完催着王营长开快点,吉普车冒着一股黑烟,很快没影了。 王鹏飞顶着天上火红的太阳,骂了一句:“呸,还是坐车好,不对,还是当官好,有车坐。上大学按步就班,没意思,还是早点念完,回荣军院吧。一到学校,一个军训就出了妖蛾子,不知道剩下四年还有什么事,果然离了荣军院事情就失控了。” 王鹏飞也感觉到了,这次考核就不是什么好事,这个王营长坏得很。 等到了军营门口,连长在门口等着呢,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王鹏飞,看了一下表,笑道:“鹏飞同志,辛苦了。” 王鹏飞没好气地道:“营长才辛苦呢,我就一个学生兵,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算计的。还有两周我就去上学了。” 刚说完,王鹏飞就停住了,这营长感情是算计这个呢,想认清我的实力,好把我留下当兵。王鹏飞心里冷笑了一下:我一个六级医生,算是高级技术人员了,不是一个步兵营长能留下的,他想多了。 跟着连长到了靶场,王营长和坏首长在那等着,见他来了笑咪咪地道:“鹏飞同志,来把先试试枪。” 连长在一旁挤眉弄眼地跟营长打暗号,王鹏飞没给营长好脸色,也没说话,随便拿了把53式步骑枪,枪边上有三发子弹。 他检查了一下枪,看了看靶,是100米靶,开了两枪,调试了一下,又开了一枪,心里有数了。 “连长,可以了。” 连长给了他十发子弹,示意他开始。 王鹏飞也没趴着,就这么站着,压上子弹,拉栓,啪,拉栓,啪,连开五枪,换一个弹夹,压上子弹,又是连开五枪。 整个过程很流畅,精神力强,视力强,游戏又加了命中属性,10发子弹100米靶,不是100环看不起谁呢,在荣军院训练时300米他也打过10环。 王鹏飞打完枪,也不等报靶,转头就去投弹区。 王营长和旅长对视了一眼,这小子看样子很有信心,都不看靶,还是个勥种,看样子是个顺毛驴。 王鹏飞到了投弹区,没有莽撞,先去里面看了标线,量了量90米是多远,做了个标记。 等连长过来了,王鹏飞拿了五颗训练弹,站好吸了一口气,唰唰唰,一口气连投五个。练了两天,他早把投弹的力量掌握好了。 他不用量也知道,二个90米,二个91米,一个92米,五个训练弹摆成了一个梅花阵。 旅长和营长拿望远镜看着呢,五个训练弹每两弹的着弹点距离间隔差不多,似乎摆成了一个图形,这小子不仅投得远,还投得准。 旅长一拍大腿,好,这个兵王我一定要弄到手,下一次的全军比武冠军我预定了。 王鹏飞怕营长赖账,等连长报了成绩,走到营长面前:“营长,明天开始,我就只在老兵连练半天了啊。” 营长笑呵呵地道:“鹏飞同志,有没有兴趣来部队,头一年就是班长,第二年排长,第三年跟你连长平起平坐,怎么样?” 王鹏飞笑了:“营长,我现在工资77块8毛5,毕业出来,我应该能破百。要当兵轮不到你这里。怎么样,答应我的不会变卦吧。” 营长一听,77块多,跟连长一个等级,坏了,这小子医生等级也高,和旅长对视了一眼,事情不好办了。 但这会当人面不能认怂:“放心吧,鹏飞同志,答应你的不会变。明天开始,你就跟着老兵连练半天,你们连长负责协调,晚上还是要参加政治学习。” 得到了正面答复,王鹏飞也放下心了,最后十五天的军训,日子就轻松了。 王鹏飞放心了,旅长和王营长的心可就提起来了,这背景得好好查查啊,旅长倒是不怕,他上面还有师长、军长,不行还有军区司令。遇到了好苗子,要挖人有什么错,有困难找领导啊,要是放过了好苗子被其他部队挖走了才是大错。 旅长能量大,王鹏飞的资料他搞到手了,烈士遗孤,共和国3年参加工作,第一份工作就在荣军院,在荣军院一开始就是五级医生特招进去的,有针灸特长,能做中大型手术,领导研究小组发明羊肠线、红星伤药、冻疮膏,模范荣军院的提案人,推动者之一,共和国4年6月升为六级医生。 看到这些,旅长知道这是个少年全才,他是真搞不定,没人愿意让这种人才去上战场,他在后方发挥的作用更大,但这种全才部队也缺啊。 现在是肯定招不到的,他上大学经过系统的学习以后,优势更大。这种全才就要留在部队,等他大学毕业了,必须招到部队来,赶快把消息报上去,让上面的领导提前预定,不能让他跑了。 第5章 谁抢到是谁的 很快师长收到了消息,巧了李师长还真认识王鹏飞,去年大年三十,荣军院汇报表演就有过一面之缘,李师长可是知道王鹏飞在李院长心中的重量的。 当时不知道王鹏飞的底细,一个十多岁的医生,能有多大本事?现在下面的人把王鹏飞的资料摆上来了,这种全才,半个屁股都坐到军营里了,真要是放跑了,军长饶不了他。 李师长一个电话打到荣军院:“政委,我是彪子,有个事,找你打个商量。” “彪子啊,你们的货都送过了,还要货啊?冻疮膏也没这么早啊。”李院长一听,XX师的李师长,这家伙找我什么事? “政委,不是,你们荣军院不是有个王鹏飞嘛,我们部队看上了...我知道,他是你专门培养的人才,这不和你打商量嘛...他毕业后不是得升级别嘛,我来办...我李彪子你还不知道,出了名的重视人才,这种宝贝哪里会上前线...这样,你今天待在院里,我马上过来,当面谈。” 李师长挂了电话大喊:“小赵,备车。” 李院长接了电话后,没有着急,他是知道王鹏飞的本事的,这小子最后弄出来的伤残军人专用宿舍,现在已经跟苏共交流过了,技术已经提供给苏共那边了,苏共第一批订单就采购了一万辆轮椅,500块共和国币一辆,这就是2500万卢布(就按1:5计算)。 现在荣军院是归政务院直属领导了,想挖他的人,要看部队拿什么去说服明先生,王鹏飞这种能开刀能搞发明赚外汇的全才,可是在伍领导那里挂了号的,想要调到部队,那得明先生同意才行。 李师长来得很快,二十多分钟就到了荣军院院长办公室。 “哈哈,政委,我来看你了。”一见面,李师长就乐呵呵地跟李院长打招呼。 “彪子,来坐,喝茶,泡了有一阵了,这会正好凉了,专门给你准备的。”李院长也不急,挖人么他也挖过人,只是这次彪子要碰个软钉子了。 李师长把王鹏飞的考核成绩带着呢,他不信政委看到这成绩不吃惊。 李师长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才慢悠悠地道:“政委啊,你也是部队出来的老人了,按说我不应该到你这挖人,但是这种好苗子,我是没见过,你看一下他的成绩。” 李院长接过李师长递过来的报告:全副武装野外行军10.2公里32分钟,休息3分钟后回程35分钟,5分钟后射击100米站姿射击10枪100环,投弹五颗:90米、90米、91米、91米、92米,五弹呈梅花状,两弹间隔1~1.2米。 李师长看着李院长,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却什么也没有看出来,好象就应该是这结果。 李院长拿到这个考核报告也是吃惊,这是什么天赋,这是什么体能,想到王鹏飞在救他黄叔叔的老婆孩子时的表现,脑子活、反应快、体能好、射击准、投弹又远又准,这样的人要是在战场上那就是杀神。 想到黄征北说的小飞怕死,不由地笑了笑,怕死才能保命。李院长看完报告,从自己抽屉里拿了份文件,给了李师长。 李师长一看,是份轮椅的订单,一万台,订单总额500万共和国币(2500万卢布),一看他明白了,这是苏共的订单,赚外汇的。李政委给我这干嘛,我又不是后勤,部队也不需要轮椅啊? 李院长一看,笑了,他就这点恶趣味,喜欢看老战友吃瘪的样子:“这轮椅是王鹏飞组织弄的。彪子,你说说2500万卢布,能装备几个师?” 李师长一听,也愣了,能装备几个师?能装备四个师吧。 但这账不是这么算的,有时候一个顶尖的战士能决定一场战斗的胜利,能改变一场战役的结果。再说了有这么好的天赋,放后方也太浪费人才了啊。 李师长要说些什么,又停下了,叹了口气道:“行了,政委,反正人已经到了学校了,以后到哪里工作,还要看组织怎么分配,我们啊,也就各凭本事。我回去打报告,谁抢到是谁的,没出结果前,谁也别声张啊。” 李师长说完就要走,李院长拦住了他:“别急着走,吃了中饭再走,咱们再聊聊。你那报告也别打了,打了也没用。” 李师长奇了怪了:“行,政委,你给说说他还有什么本事。能让你们荣军院比部队的优先等级还高?” 李院长看了他一眼:“呵呵,我们荣军院归政务院直属了,你知道吧。” 李师长没注意这事,这是第一次听说,“荣军院归政务院直属啦?” “对啊,4月1日发出的政令,共和国荣军总院归政务院直接管理,下辖京、淅、豫、粤、滇、川、辽、陕、湘、鲁十个分院和一个伤残军人加工厂。王鹏飞是明先生接见过的,他要走得过明先生这一关。所以我说你这报告不用打了。” 李师长一听,乐了:“明先生,那感情好,他对部队的工作最支持了,这报告我还真打定了。” 说完笑着出了门,他要赶紧跟司令打报告去,能搞发明,到部队就不能搞了?说不定也给部队弄出什么好东西来。 李院长一听坏了,这彪子怕是真敢打报告,虽然他安排王鹏飞去读书是想让他有更好的起点,但现在荣军院级别升了,归政务院直属,在这里的发展还真不比别的地方差。 想到这里,他赶紧拿起笔写报告,他要补上一份给京城医学院的委托培养联络函,这王鹏飞是荣军院委托培养的,到了分配的时候要分配回来。 这还不保险,还要写一份报告给上面,把王鹏飞的事情再整理一下报上去,他知道国家现在缺外汇,王鹏飞要是用好了,国家能增加不少外汇。 李院长正写报告呢,又一个电话进来了,他随手拿起电话:“喂,这里是京城荣军总院。” “好你个李向北,荣军院升总院了,你成总院长了,你了不起,你把给我的承诺给忘了?王鹏飞怎么去药学系了?” 李院长听了一会:“啊,是老刘啊,老刘回国了?京城医学院吧...还兼了医学系主任,你也升职了...为什么去药学系,没来你的医学系?你也没说是哪个系啊...人我是给你送到医学院了,上什么课,学什么课程,还要我教?你是他老师,你让他多上几门课怎么了?别人想学还学不到呢。就这样,你的人了,你看着安排,毕业后把人给我还回来,我给你们院去了一个联络涵,你们签了回给我。” 第6章 家传功法 王鹏飞的军训日子果然轻松了下来,每天和老兵练半天,强度大了不少,但这点强度对他不算什么,主要是省时间。 李师长从荣军院回师部后,打了电话给旅长,旅长又打电话给营长,要他对王鹏飞放宽松点,别管太严,每天上午可以多练练,下午的时间随他自己安排,晚上的政治课不能缺席。让班排长多做他的思想工作,谁能动员王鹏飞到部队工作,给他们记功。 李师长的原话是:“王鹏飞只要不出军营,想看书,部队里的书随他看,想练枪,子弹管够,多做他的思想工作,他如果答应到部队,就算他想打炮,上报师部,师部会想办法安排。谁能动员王鹏飞到部队工作,记三等功。” 旅长知道师长能说出这话,是说明师长去要人也没要到,现在是上报到军长了。这事到这一步,他也没撤了,只能军长和下面的班排长想办法了。 部队抢人的报告最终到了伍先生桌面上,同时还有一份荣军总院的报告也在明先生的桌子上。 明先生仔细看了二份报告,又找出了王鹏飞的第二份秘密档案他发现了问题点,这王鹏飞也不是一开始就表现出这么强的体能的,这里面有秘密,要么是跟他师父学了什么道家秘学,要么是家传秘学。 于是明先生在荣军院的报告上做了批示:请李向北同志酌情询问清楚王鹏飞同志是否练了道家或家传功法,能否外传部队。 部队的报告明先生暂时压下来了,他要等李向北同志的答复。我党内部有不少同志是有秘传功法的,我党对个人意愿一向是很尊重的,鼓励内部传授,但从不强迫要求,这些事情纯属自愿。 李院长接到批示,马上行动,赶到了军训的军营里。 在一个小房间内,王鹏飞见到了李院长:“李伯伯,你怎么有空过来看我了?” 李院长吸了最后一口烟,把烟摁灭了,道:“你是个有能力的,我也知道你应该是有一些个人秘密的,本来我是不打算打听的,但是现在首长希望我征求你的意见。” 王鹏飞一听惊了,是我有背包的事发现了?还是穿越的事被发现了? 李院长见他脸色一变:“你不要急,组织上对你们这一类人也是宽容的,可以说,也可以不说,并不影响组织对你的评价,也不影响你的职位。” 王鹏飞一听,我信才怪,不说不就是对组织不忠诚不老实么? 李院长看了王鹏飞的表情笑了笑:“你也是练了什么功法吧,我们长征的时候有个道士出身的战士也是练了功法的,别人饿得不行身体素质下降得厉害,吃的同样的东西,他的体力还行,长征后他的身体恢复也最快,组织在那种困难的情况下都只是问了他原因,他说练过功法,组织上问他愿不愿意教,他说没有条件,组织上连需要什么条件都没问,这事就过去了。” “没有找人做思想工作?没人打压战士?” “没有,那战士现在是个军长了。”李院长见王鹏飞松了口气,接着说。 “王鹏飞同志,我现在代表组织正式对你询问:你的身体素质这么强,是什么原因,是不是练过什么功法?” 王鹏飞想了想:把五禽戏和基础功法的事说出来也没事,正好把一些不合理的东西过了明路,省得以后麻烦。 于是坐直了身体,答到:“是,我有一套家传的基础功法,练出了气感,后来木师父又传了我五禽戏,我把气感用到了针灸上,效果才这么好。这五禽戏配合基础功法身体越练越强。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师父也死了,父亲也不在了,我也没地方问。” 李院长听了松了口气,有个功法名字就行了,教不教都能交待了。 “王鹏飞同志,你愿意把这二套功法教给部队里的同志吗?” 王鹏飞心想着:我倒是愿意教,但也不知道能不能练出来气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不知道,李伯伯,你就帮我出个主意吧。” 李院长一听也愣了,他是知道赵南星和王鹏飞当初交换秘方的,都精得跟狐狸似的,这会怎么不知道了?看来还是有顾虑啊。 “小飞啊,这事你想教就教,不想教就不教,一切看你本心。李伯伯可以给你吃颗定心丸,教不教都不会影响你。也就我这一次谈话,后面不会再有人以组织的名义找你谈这个事,有了你来找我,有人强迫你,可以找明先生。” 王鹏飞一听这事明先生知道,明先生的人品那是全国人民都信得过的,心里有底了:“李伯伯,我教了怕他们学不会,这东西怎么说呢,动作容易学,但要练出气感来不是那么容易的,练不出气感也就是一套养生功法,对战斗力起不了什么作用。木师父和我父亲都没有练出气感。” 李院长一听奇怪了:“不对啊,你不是说你是练的家传基础功法出的气感吗,怎么木师父的五禽戏也能练出气感?” “木师父在教我五禽戏时说,这套功夫练不出气感也就是一套养生功法,能练出气感配合针灸术能有好的效果。父亲传基础功法时说,祖上有人能练出气感,但爷爷和父亲叔叔三人练了也就只能强身健体,没有练出气感。” 王鹏飞停了一下,说:“原理我说不清,我打三遍你看吧,先打基础功法。” 王鹏飞先打基础功法,就是像体操一样的功作配合了一套呼吸法门,打了三遍,王鹏飞体力气丝随着动作在经脉中游动,身体并没有异样。 “现在打的是五禽戏。” 五禽戏他并没有配套的呼吸法门,只是按基础功法的呼吸在打五禽戏,打完一遍五禽戏,他头上飘起淡淡白雾,打到第三遍,他头上的白雾就开始很明显了。 “就这样,五禽戏打完头上会出白雾,就是得气了,一般打三遍就行了,练多了对身体不好。赵医生也练了很长时间了,你可以问问他。” 李院长只是听说王鹏飞练功后会冒白气,他以为是冬天才会冒,一般冬天行军时间长了人也会头上冒白气。原来他这功法得气了以后夏天也会冒白气。 “小飞那你的意思是愿意教?” “愿意教啊,战士们能强身健体也不是什么坏事,学会了以后老了养生也行。” 第7章 特聘教官 一天后部队收到了伍领导的回复:建议你部与荣军总院李向北同志协商,在不影响王鹏飞同志学业的情况下,完成部队的教学工作。 快到中午的时候,李师长接到军区的电话,马上又赶到了荣军总院。 “政委,我又来看你了。” 李院长见了李师长,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臭着脸笑骂道:“还有脸来看我,这回吃不吃饭了?” “瞧你说的,陪你吃了饭我再走。” 吃过中饭,两位老战友就在院长办公室商量起王鹏飞的事。 “政委,你是说小飞是练了特殊的功法才有的这种身体素质?”李师长还是感兴趣的,一个兵王和一群兵王哪个更划算? “据小飞说他有两种功法,一个是家传的,一个是师父传的,他是先练的家传的功法,练出了气感后,又练了师父传的功法,二种相叠加,才慢慢有了强悍的身体素质。你还记得长征时的和尚吧,应该差不多。” 李师长一听了解了:“那练的条件苛刻吧?” 李院长摇了摇头说:“这个他没说,我看他的食量应该要补充很多营养。听黄征北说他有段时间自己花钱买鸡吃,一天两只鸡,还有不少肉包子。现在他一个人还能吃四个人的饭量。对了他说他师父和他父辈都没有练出来气感。” “他不能保证你们有人能练出来气感,但是这功法练了强身健体,养生还是可以的。” 李师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哪有包教会的道理,道士不也说么,条件苛刻,一群师兄弟能练成的也不多。能达到强身健体、调养身体的目的我们部队就得感谢他了。政委,我也不来虚的,给他一个特聘教官的职位,暂时定为连级待遇,以后看效果再提级,你看怎么样。” “待遇问题你和他去说,我就一个要求,不能影响他的学业,现在人在军营随你安排,以后只能是寒暑假进行教学。” 李师长站起来敬了个礼道:“谢谢政委的支持,保证没问题,放心吧,我李彪子也是个讲究人,不会耽误他的前途,这事我亲自跟他去谈。” 王鹏飞正在军营里看书呢,连长跑过来叫他:“王鹏飞!” “到!” “走,跟我去趟营部,师长找你。” “是!” 王鹏飞也没问为什么,谁找他也没用,他就不想当兵,当兵不自由,这段时间待在军营里他都闷坏了。 “小飞,来了!” 王鹏飞先敬了个礼:“师长好!” 他认出来了,这是汇报演出时见过的李叔叔,在部队呢,不能随便叫,必须叫职务。 李师长把下属都支开了:“小飞啊,别这么严肃,没人了叫李叔叔。” “李叔叔!” “李叔叔,想找你帮个忙,你的事李院长和我说了,我呢代表部队想特聘你为部队的教官,你把功法教给战士们,能练到什么程度,看他们自己的造化。特聘教官是有工资的,工资待遇为连级,一年后提级为副营级,只要有效果就继续特聘,你看怎么样。” 王鹏飞还以为免费教呢,感情还有特聘工资啊:“李叔叔,我这还在上学呢!时间上不方便。” 李师长笑了笑:“忘了跟你说,军训还有十二天,这十二天,你就开始教,先教一个连,以后就是放假时,我派人去接你,寒暑假你就必需到军营里来。都在京城,近,不耽误事。” 王鹏飞脸都黑了,我这十多天都不得过,以后寒暑假都要泡在军营里?那也太冤了。 “李叔叔,寒暑假我能不能晚上不住军营,军营里住得不舒服,我有自行车,我每天骑车早点过来。这功法是最好早上练,每天不宜多练,练三遍就行了,练完了我也就没事了,中午吃完饭我就回去,早上六点前我赶到营里。” 李师长一听皱了皱眉头,这小飞有点不服管啊,教官怎么能不在军营住呢,平常战士们要是有问题了问谁去? “小飞啊,这不行,军营有军营的规矩,教官和战士是一样的,你是连级待遇,干部身份,军装也是要做区分的,这样吧,你做为特聘教官,每周日给你一天假,可以出军营,上午八点后出营,第二天早上6点前必须赶到军营。” 王鹏飞耷拉着脑袋一脸不情愿地道:“噢,这点钱让我干这么多活啊,这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 “哟,连级待遇,你还嫌少?”李师长一直以为他给的待遇不错了,毕竟王鹏飞在荣军院也就这个等级的工资。 “李叔叔,不瞒您说,我在上学前6-8月份这段时间,给新华书店翻译资料,拿了1800块的翻译费,写了本书给教育部出版拿了2000块的版费。我真不缺钱,我是真不想住军营。” “你还有这本事,你没和李院长说?” “我利用下班时间翻译的资料,跟他说什么,我这也是为了国家做贡献,翻译的是机械资料,国家急需的,写的书也是科普类的,要不教育部也不会收啊。” 李师长听了也没办法,这事不能强求,还是拖字决,军训期间先教着,看效果再说:“住不住军营,这事不急,寒假还早着呢,等会你先把教材整理出来,明天就开始教。” 王鹏飞一听就知道,李师长这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精着呢。 “李叔叔,我先说好啊,教我全力去教,但练不练得出来,我不保证,这功法不是一天二天能出成绩的,要长期练才有效果。家传的功法我练了小十年,才出气感。” 李师长一听又是这话,也让他心里打鼓,这特聘到底靠不靠谱,还没开始呢就事先打了埋伏,不过想到这是人家祖传的功法,能让部队的学就不错了,还能说什么呢,自己真要有这种祖传功法,还不一定会贡献出来呢。 “行,知道了,练不练得出来都不怪你,只要你用了心就成。” 晚上李师长也没有回师部,就在营部宿舍住了下来,明天他也要跟着一起练练,看看是个什么情况,小飞年纪还小,教这帮老油子,指不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王鹏飞没有去整理教材,他打定主意了,这教材就不能整理,他心里有数就行,明天也要跟李师长说,祖传的功法可以练,但不要形成文字资料。气感这东西比较玄,他怕特殊时期有人拿这个做文章,那时可能连累李师长。 第8章 喜欢你们不服的样子 “同志们,今天我们请了一位特聘教官,他将教我们家传功法,大家欢迎王鹏飞同志。”张连长在老兵一连进行早训。 战士们都在鼓掌,掌声很热烈,但王鹏飞看得出,这只是习惯使然,并不是战士们发自内心的热烈欢迎。 王鹏飞也不怯场,面对一百多人说话训话而已,还是一些直来直去的战士,有什么事先打一架,再有事打一群,再教就听话了。 “我王鹏飞十七岁,为什么来当你们的特聘教官?因为我强,有多强,说一句不客气的话,站着的各位在我看来都很弱,十个人加起来也不够我一个人打。” 这年代战士们面对的连长们都是关怀有加,耐心教导,有礼有节的,哪听过这么狂妄无边的话,一开始就说战士们都是弱鸡,太瞧不起人了。 “我看你们就怎么不服气,部队打架不合适,我们比比力气,你们出十个人,我一个人,来个拔河比赛,张连长你们平常比赛拔河的绳子拿过来。”这是他昨天晚上跟营长要求准备的东西。 战士们一听,太狂了,你一个人的力气难道还能比得过十个人的力气?连队里几个大力士,都不服气地嗷嗷叫,眼前的少年也个子高,有1米8的身高,但体型并不壮实,看上去文文静静地,自己一个人就搞定他。 战士们也是有傲气的,只出了三个连里有名的大力士,不就是拔河么,看你一个人怎么比得过三个人。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三个大力士,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就是拉不动站着马步的少年教官。王鹏飞等三个大力士用力用得差不多了,身体往下一压,手往后一用力,三个大力士就被拉过了中线。 整个拔河的过程,王鹏飞赢的简单粗暴,后发制人,一招定了胜负。一时间,战士们鸦雀无声,默认了这个结果。 三个大力士从地上默默地爬了起来,有些沮丧地返回了队列。 “我说一下我的三项考核成绩:全副武装10公里32分钟,投弹92米,10枪100米靶100环。” 看着眼前的战士们都露出惊讶的表情,王鹏飞心里暗爽的,后世看星爷的电影,看大师兄装B的样子,好爽的。 “我能有这么好的身体素质,原因在于我家传的功法。这就是为什么部队要请我来教大家的原因。大家不用沮丧着脸,我还是喜欢你们不服气的样子。敌人强不可怕,怕的是自己没有心气。” “我教大家不会藏私,我有三个要求:第一不能做笔记;第二认真听、认真看、认真体悟;第三可传子传女但不能外传。下面我开始示范教学。” 边上的师长旅长见王鹏飞丝毫没有十多岁少年的稚嫩,反而颇有章法,很快就拿捏住了战士们的心态,也知道特聘教官是稳了,起码没谁会不服了,都会认真练。 王鹏飞先是打了三遍基础功法,接着打了三遍五禽戏,随着五禽戏打完,头上手上都冒出了白雾,在夏天的朝阳下,看着格外显眼。 “大家都看到了我头上和手上的气,这是练功练成了得气了,但是大家也不要想着一练就有成绩,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有的人可能很快会有提高,有的人可能要三五年才有明显的效果,有的人一辈子练了也只是能强身健体。” 王鹏飞并没有说大部分人是练不成的,只能起到强身健体的作用,对上面的决策者必须实话实说,但对下面的执行者要有所保留,不能打消他们的积极性。 王鹏飞先是简单粗暴地用一身巨力降服了战士,接着用神似仙法的白雾,让战士们感受了功法的神奇。 战士们对这种类似学生做操的动作也就没有了轻视之心,都认真地一板一眼地跟着王鹏飞进行分组动作的学习。 王鹏飞没有一开始就教呼吸法,也没有只教几个动作,而是在这个上午就把基础功法的动作全部教完了,也不管战士们是否记得住。 王鹏飞是有想法的,他要找出这一百多人里学得最快的几个人,后面重点培养。 下午他没有上课,一天上半天就行了,这些动作看似简单,但其实比较耗心力,不能多练。十一天时间应该够战士们把基础功法的动作学会。 中午吃饭,王鹏飞和王营长张连长在一桌,没有小灶,和战士们的是一样的,不同的是王鹏飞一个人打了三份饭菜。 师长和旅长在王鹏飞讲分解动作时就回去了,他们事多着呢。 吃完饭,王鹏飞和王营长说:“这段时间,让炊事班多弄点主食,这功法耗体力,营养要跟上。另外让班排长注意着,哪个战士的饭量突然见涨,如果有涨到平常二倍的食量,要告诉我。”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王鹏飞怕万一这个连队里就有那么一二个天才,所以让王营长注意观察,他知道基础功法最先锻炼到的是五脏,明天学习呼吸法以后,可能消化能力有些变化。 十天时间是很快的,做为特聘教官的王鹏飞每天就上午教一上午,下午时间自由安排,晚上跟着同学们上政治课。 战士们学得很快,最起码每个战士动作都会做了,呼吸法还不能配合上,这功法难就难在呼吸法和动作的配合上,这个只能靠日积月累的水磨功夫。 好在连里面也有一个战士学得最快,所有分解动作时的呼吸法都配合上了,但就是不能连起来做,一连起来就乱了。 不是没有战士私下里练,但都被班排长制止了,王鹏飞说过这个功法不能多练,只能靠水磨功夫,一天一点慢慢体悟,慢慢磨。 都在一个军营里,同学们也都多多少少知道了,班上这个小老弟当上了教官,但具体教什么都不知道。 开玩笑,部队战士能随便告诉你这个?保密条例白学的?也有情商低好奇心重的同学,来问王鹏飞,王鹏飞都用一句话打发了:按保密条例我不能说。 几个同学问过后,也就没人问了,刚解放没几年,这时代的人多少都懂军事机密的重要性。 军训完了后新生们都知道了,药学系有个小弟弟当了部队的教官,王鹏飞也就出名了。 从下周开始,以后每个周日都要来军营了。本以为上大学,自己有强大的精神力,专注力,学东西快,大学的日子会过得很轻松,没想到每周还要来军营当教官,王鹏飞也只能长叹一声,我的命真苦。 第9章 不能沉迷于小说 军训完就是国庆,这年代的国庆有二天假,这二天假是对其他人的,王鹏飞就没有假,他早上一大早要去军营,中午吃完饭还得去荣军院做手术。 有十多个重伤员的二次手术需要王鹏飞一起参加,这十多台手术,都是大型手术,有了王鹏飞的加入,能最大程度地减轻伤员的痛苦,加速愈合。 果然应了后世网络上的名言:只有那些对社会没有用的人才会放假,像我这样的国家栋梁之材怎么可能放假!?我就是来为人民服务的! 好在王鹏飞体质超群,精神力强,每天睡四小时照样精神抖擞,放假了怎么可能睡宿舍,自然是回独门小院,跟姐姐妹妹分享军训中贮存的乐趣。 国庆二天就在忙碌中渡过了,王鹏飞也要开始学习生活了。 课本已经领到了,一年级都是基础课程,专业教材有一些是学校老师自己编的,有一些是民国时期就出版了的,另外就是语、数、理、化,俄语、共和国革命史、马恩列斯语录、政治经济学 王鹏飞先把课本飞快地过了一遍,化学,物理,数学,语文,这四门课后世高中水平,他不用学,把书看一遍就行了,后世他也是上过大学的,其他的都要重新学。 俄语他没有接触过,但这时代都要学俄语,学校也有苏共的外教,外教是个女的,年纪不小了,水桶腰,听老生叫她玛丽老师,听说性格很好,很有耐心。 王鹏飞一直以为后世的高中生是最卷的,没想到这时代的人才是真正的卷。班上有人利用国庆的二天假期,把汤头歌全文背下来了,这位同学是从未接触过中医的,只因听学过中医的同学说必须背,他就硬着头皮花二天时间啃下来了。 同学中有的是参加工作后单位推荐来学的,也有高中毕业考进来的。经过了一周的相处,王鹏飞发现这些同学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拼。 同学们仿佛不是来学习的,而是来拼命的。他们上课时认真听讲、记好笔记,下课了跑着去厕所,走路都在背着十八反,连吃饭都是一边看书一边吃饭,总之不浪费一点时间。 中药班的班长叫秦朗,男的,冀省人,26岁, 副班长叫肖彩云,女的,川省人,25岁,老师选这二人当正副班长就是他俩年纪大,有工作经验,思想成熟。 这不班长就来找王鹏飞谈话了:“鹏飞同学,有同学反应你最近在看课外书,你年纪小,不能沉迷于小说,这样不行,同学们都在认真学习专业知识,我们是学的药学,是关乎人民群众身体的大事,不学习好专业知识,以后毕业了,怎么为人民服务,怎么为国家建设添砖加瓦?” 开学一周了,王鹏飞也看了一周的新教材,脑子都看蒙了,这两天弄了本民国版的《西游记》,正看着呢,他想知道和后世看的有什么不一样,顺便换换脑子。 看到班长这么郑重其事地找他谈话,王鹏飞有些招架不住了。开口怼他,多管闲事?人家一片好意,这话也没说错。 随口认个错?那不行,之前就有同学犯错了,也承认错误了,结果班长让写自我检讨,还得在班上念,那同学居然也念了。 这就离了个大谱,班长权利这么大的?也不是,一是班长有理,二是那位同学听话,三是大家的觉悟高,这年代批评与自我批评很正常,风气如此。 王鹏飞也懒得正经跟班长解释,什么学习累了,要换换脑子,于是笑着随口忽悠道:“秦大班长,我这不是沉迷小说,我是在找西游记里的化学知识。呵呵,不影响学习,不影响学习。” 秦朗一听,来火了,我也是读过书的人,你王鹏飞再怎么是年级的风云人物也不能这么污辱我,西游记里面有化学知识?你哄鬼呢? 秦朗指着王鹏飞的鼻子骂道:“我好意提醒你不要沉迷小说,耽误学业,你不自我检讨,还这样敷衍我,当我是不识字的三岁小孩啊,你太不像话了。” 王鹏飞心想,都是同学,怎么开不起玩笑? “班长,现在是下课时间,我是沉迷于小说也好,是在里面找化学知识也罢,是我的事,你学好你的,我研究我的,井水不犯河水。” 一旁的肖彩云见二人像要闹起来了,忙过来打了圆场,把秦朗给支走了。 秦朗走后,肖彩云瞪了王鹏飞一眼:“我说鹏飞同学,班长指出你的错误,你改正了就好,为什么要污辱他?” 王鹏飞看小说被打扰了,本就不爽,这会又来个人指责他,心里更来气,本来嘛开个玩笑就过去了,这俩人非要认真计较,上纲上线,好好的小说也没心思看了。 “就是武老师来了,我也是在找西游记里的化学知识。不服气你去告状去。我一不影响课堂纪律,二不影响同学学习,三不耽误自己学业,下课看了本课外书,你们也要管,我晚上做什么梦你们要不要管?” 这二人的态度让他想起了审查工作的张燕,审查时问他做了什么梦。 肖彩云也恼了:“好,等武老师上课时,我就问问他什么时候西游记中写了化学知识。” 武老师是个年轻的化学老师,在国外留过学,人很开明,讲课风趣幽默,一点也不枯燥,同学们都很喜欢他。 “你问就问,谁怕似的。尽管问,下午就有化学课,随时恭候老师质询。” 这场闹剧随着上课铃声的响起,告一段落。但这事没这么容易过去,两位班长和王鹏飞的冲突许多在教室的同学都看在眼里。 有的同学认为班长管得太严,下课了看看课外书,也不是什么大事,西游记是中国四大名着之一,难道只有你们看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简.爱》这些外国名着才不是耽误学习,看中国名着就是沉迷小说了? 有的同学则认为王鹏飞太狂妄,太自以为是了,班长指出他的错误,不自我检讨还瞎编乱造,胡乱找理由什么找西游记里的化学知识,这话说出来谁能信啊,还是年纪小不懂事,应该让老师好好批评。 有的同学情商高点的,则是摇了摇头,这班长也太耿直了,鹏飞同学明显就是开玩笑,随口找个理由,变相地认错了,大家相互理解,相视一笑,也就过去了,班长非得上纲上线,闹出矛盾,这样小事闹成大事,不好收场了。 第10章 西游记里的知识 中午吃饭时,有同学安慰王鹏飞,班长就是爱管闲事,你认个错就没事了。也有的同学一本正经地让王鹏飞向两位班长认错,说王鹏飞年纪小,别把面子看得那么重,认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也有个女同学过来给王鹏飞打气:“鹏飞同学,你做得对,凭什么他们能看外国名着,我们看个红楼梦、西游记就不行。” 王鹏飞对这个女同学印象比较深,她年纪也不大18岁,没什么心眼,是个直爽的性子,班会时就介绍了,自己家里是祖传的中医,但家里有些方子传男不传女,她不服气想要学中药学,自己研制一些秘方出来,来证明女子未必不如男。 因为上午的闹剧,班上的同学分成了三派,一派是站班长的,一派是站王鹏飞的,一派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中立的。 秦朗吃中饭时,被同学提醒了一下,就回过神来了,人家王鹏飞是好面子,变相地认错,当时要是大家一笑而过事情就过去了,所以他也就没当回事了。 但肖彩云不这么想,就是王鹏飞一粒老鼠屎,坏了班上大好的局面,本来一团和气的氛围,现在明显分了三派。 下午的化学课,武老师上课上到一半,正课讲完了,到了学生提问的环节,肖彩云站了起来第一个发言。 “武老师,西游记里面有化学知识吗?” 武老师也被这话问得一愣,这是什么虎狼之词,我在讲自然界的氧化反应,你问我西游记里有没有化学知识? 年轻人反应就是快,知道这是副班长,必定有缘由,不是来捣乱课堂纪律的,于是反问道:“你为什么提出这个问题?” “武老师,王鹏飞同学说他找出了西游记里的化学知识,我也感觉奇怪,西游记里怎么会有化学知识呢,所以想问问您。” 肖彩云在这里耍了个小聪明,给王鹏飞挖了个坑,王鹏飞和班长说的是在找西游记里的化学知识,她说的是找出了西游记里的化学知识。 武老师心中有了猜测,这是变相地告状吗,还是有什么隐情。 在国外上学时,有时候有的同学提的问题都天马行空乱七八糟的问题,但教授也都认真回答并鼓励大家提问。 他在国内教书教了几年,也没有碰上思维开阔,有天马行空想法的学生,他还真希望有学生能天马行空般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这样的学生往往有着自己独特的想法,更适合搞研究。 “哪位是王鹏飞同学,请你说一说你在西游记里找到了些什么化学知识。” 王鹏飞一边吐槽肖彩云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一边无所谓地态度站了起来,他是有底气的,一是武老师的课堂上答没答上问题,都没关系,他比较宽容;二是西游记里的化学知识,他真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武老师,各位同学,众所周知,孙悟空是从石头孕育出来的一只石猴,也就是石头。我在看西游记第六回时,看到孙悟空被太上老君的金钢琢给打晕了,我就想,他一个石头,怎么会被打晕。后来学了化学,就能解释这个了。”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了一下:“我们知道地球地壳的大部分石头成分是硅酸盐。硅酸盐的化学式是SiO2,也被称为二氧化硅,太上老君的金钢琢是什么呢,对应地球上最硬的东西就是金钢石,摩氏硬度10,而二氧化硅的平均硬度为7,太上老君用硬度10的金钢琢去打硬度7的孙悟空自然一打一个准。” 在场的同学被这天马行空的解读惊得目瞪口呆,武老师听得却是眼睛一亮,这个小同学很有想法。 “王鹏飞同学,说得好,理论上没问题,继续说。” “小时候听大人讲故事时,说到孙悟空被太上老君的炼丹炉,炼了七七四十九天,也没给炼化,很不解,关在炉子里烧怎么能炼不化呢?” “现在学了化学,我知道了,古时候的炼丹炉大多是烧煤炭的,太上老君的炉子也是烧煤炭的,为什么我说他也是烧煤炭的,太上老君用的火是三味真火,煤在完全燃烧时火焰颜色是蓝色的,但在不完全燃烧的情况下,呈现黄色或红色的火焰,这三色火焰我猜就对应三味真火。” “我们知道煤炭炉的温度也就1200度左右,而做为二氧化硅为主要成分的孙悟空,他的熔点高达1600多度,当然就烧不化了,所以孙悟空在八卦炉中烧不死。” “我这二天一直在想啊,孙悟空是二氧化硅,他的眼睛为什么会被炼成火眼金睛?这说不通啊,二氧化硅要玻璃化起码温度要1500左右吧,八卦炉远达不到这个温度,就在今天下午,我想到了,孙悟空的成份可能还有少部分的碳酸钙,化学方程式是CaCO3。” 说着王鹏飞就从座位上走到了讲台上,在黑板上写了一个化学方程式。 “二氧化硅和碳酸钙这两种物质在高温下会发生化学反应,形成玻璃化物质。化学方程式是:CaCO3 + SiO2 = CaSiO3 + CO2↑,CaSiO3硅酸钙是玻璃的主要成份之一。玻璃的主要成分是: 硅酸钠,硅酸钙,二氧化硅,化学式是:硅酸钠:Na2SiO3,硅酸钙: CaSiO3,二氧化硅: SiO2” “这样,我们就解释清楚了孙悟空为什么会被炼出火眼金睛,那是因为他的眼睛并不是二氧化硅,而是碳酸钙,极有可能还有部分硅酸钠,在高温下玻璃化了。” “玻璃有什么作用呢,学过物理的我们知道,玻璃可以聚光,也能散光,还能使光产生折射,大家学过物理,知道哈哈镜吧,知道小孔成像吧,我们可以把妖怪的化形,看成是在身上用了一个类似凹凸镜或是小孔成像的法术,把他的样子通过光学的变化,以人形呈现在众人面前,而孙悟空的玻璃眼睛,可以通过调节光距,识破一切虚幻之像,看透他的本来面目,我猜这就是孙悟空能识别妖怪的伪装的原理。” 武老师听得两眼放光,这种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真是精彩,居然把西游记一部神话小说,用化学和物理知识进行解读,更妙的是居然逻辑上是通的,理论上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好!说得好!大家为王鹏飞同学鼓掌!” 武老师看了一下时间,也快下课了,于是总结道:“我不知道大家听了王鹏飞同学的讲解有什么感想,我觉得,王鹏飞同学是把平常学到的知识进行了再次的吸收和整理,彻底变成了自己的东西,并且用到了学习生活中,对学习生活中的一些现象进行了分析和解读。非常好,大家为他鼓掌,好了,下课。” 第11章 你来当助教 这一堂化学课在一片掌声中结束了,但因此引起的掀起的浪花却远超王鹏飞的想象。 下课了,同学们都围在王鹏飞的课桌前问他怎么想到的,王鹏飞总不能说我是后世网上看到的,只得随口胡编了句,就是突然想到的,想到了一个点,就联想开了,就有了这几个推论。 秦朗也当着同学们的面向王鹏飞道了歉,说不应该生气,没给王鹏飞解释的机会云云。 肖彩云则没过来,一个人坐在座位上生着闷气,她搞不懂为何,一个好好整治王鹏飞的机会,为何最后变成了他出风头的秀场。 同学们的围观不是事,早在王鹏飞的预料之中,学生嘛,十六七岁的学生,出点风头怎么了。 武老师下课后就不一样了,他把这事当成了一个特殊教案,在老师中宣传了开来,他不光把王鹏飞的回答在办公室里讲了,还整理了一份资料,油印了出来,资料名称叫:王鹏飞在西游记里找到的化学知识 武老师这个资料一出来,这下压力给到了物理老师钟老师,王鹏飞也提到了物理知识啊。 于是第二天的物理课,钟老师点名让王鹏飞说说西游记里还有哪些物理知识,这事情比较突然,王鹏飞是一点准备也没有。说没有吧,让老师难堪,要说有吧,一时间也想不到。正为难,灵机一动,想起了后世儿子的考试题目就有以西游记为背景出的各科题目。 “钟老师,这西游记我还没读完呢,一时也没想到那么多,不过我可以用西游记为背景出几道物理题目。” 钟老师一听,以西游记为背景出题目,这倒是新鲜,钟老师年纪也不大,比较开明,于是让王鹏飞到黑板上写。 王鹏飞在黑板上写道: 题一:根据《西游记》的描述,孙悟空的金箍棒重一万三千五百斤,换算约为6750kg,有丈二长短,体积约为0.2m??,碗口粗细,横截面积约为0.03m??,g取10N/kg,求:(1)金箍棒的密度;(2)金箍棒竖立在水平地面时,对地面的压强;(3)孙悟空将金箍棒举高0.4m,孙悟空将对金箍棒做功多少焦? 题二:假设孙悟空本体含有碳酸钙,碳酸钙在高温下会分解为生石灰和二氧化碳,八卦炉在炼孙悟空时,大量二氧化碳聚集,就会使八卦炉内气压剧烈增加,请从物理大气压的角度分析,问:八卦炉为什么没有爆炸,什么情况下八卦炉会发生爆炸? 这两道物理题一易,一难,第一题初中物理知识就可以解答了,第二题还要找出八卦炉的材质,去论证八卦炉为什么没有爆炸,什么情况下八卦炉会发生爆炸的问题。 钟老师很高兴,这小子是真能想,当场让同学们去计算第一题的答案,第二题还真有点难度,于是布置成了课后作业,让大家下周上课时交上来。 也不知道怎么着,这事传到了医学系刘文昌主任(原荣军院的主刀医生刘主任)的耳朵里,他和王鹏飞共事有了好几个月,王鹏飞什么性子他不知道,学东西是很快,但真让他在看小说时想化学知识,刘主任是打死也不信。 刘主任把王鹏飞找到了办公室:“小飞,你怎么就去学中药学了,不是说好了要拜我为师的吗?” 王鹏飞以为刘主任去朝鲜前线了,一时半会没这么快回,没想到人家早安排好了,一时也不好解释,难道说我忘记了?太不尊重人了吧,于是只得回应道:“老师,我学中药学跟认您当老师,也不冲突啊,我想着先学一些中药学,给国家研制一些用得上的药品,以后有空了跟您学学做手术,西医看病。” 在荣军院刘主任就看出了,王鹏飞这小子就不是个好调摆的,有着自己的想法,也没有一个定性,想一出是一出,但学东西是真的快,是个好苗子,不能浪费。 “好吧,既然你王鹏飞要学中药学,我也不拦着,但你之前说要拜我为师的,现在你时间多得很啊,都有空研究西游记里的化学、物理知识了,也别以后了,明天开始,你就来给我当助教吧。” 当即让王鹏飞写了一张请假条,自己亲自签了名盖了章,又拿出一张课表,递给了王鹏飞。 “这是我在医学系大二的课表,一周四节课,这四节课你跟着,给我当助教,这请假条你自己交给药学系主任老陈,陈明升,请假落下的课自己找同学要笔记,自己补上,学业上有不懂的问陈明升。回头我打电话给老陈。去吧,明天就有我的课,教材自己去买,我知道你有钱。” 说完也不理王鹏飞,忙自己的去了,王鹏飞拿着这张课表,欲哭无泪,我这命真苦啊。得了,谁让自己在荣军院时,拜老师拜得爽快呢,这下每周的事又多了好多。 耷拉着脸,把请假条交给了药学系的陈主任,陈主任看着他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笑了:“你小子,老刘的亲传弟子,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机会,你还给我臭着个脸。去吧,年轻人,多学点本事没坏处,本专业的课不能落下了,我跟你说考不到优秀你毕不了业。” 得了,又是一个压榨人不偿命的,只得低声应了,要优秀就优秀吧,反正论学习,我看一遍就记住了,看二遍就理解了,谁怕谁。 时间就像沟沟,挤挤总是有的,王鹏飞只得再次减少了自由支配的时间。少年奔跑起来吧,祖国需要你,共和国的未来在召唤着你。 转眼时间到了十二月份,这段时间王鹏飞看到好多同学吃着馒头就咸菜,就是一顿饭,他感觉很奇怪,上大学国家给够了生活费的,每人每月10-12元的伙食费,吃学校的饭菜足够开销了,有的贫困生还会发一些零花钱用以买学习用品。 怎么这些人还这么省?于是他在吃饭时问了下班长秦朗,他跟秦朗的关系早就恢复如初了,必竟不是什么大事,一场误会,解开了就好。 “鹏飞同学,你不知道,这些同学家里都困难,平常在家都是吃窝窝头,他们知道学校的伙食费用不完可以取出一部分后,都在想办法省下钱来,寄一部分回家里,有的是补贴家用,有的是还读高中欠下的账。再说是就算是吃馒头就咸菜,那也比在家里大部分人都吃得好。” 王鹏飞听了心里默然,就这生活水平,还在没日没夜地拼命读书,也不知道身体撑不撑得住。 第12章 是不是经不住诱惑 王鹏飞现在整天忙得很,这年代的课业重,老师十分严格,陈主任要求他本专业考试必须优秀,这都不说,是应当的,他学的就是这个。问题是他的老师刘主任也要求他兼学一个医学系的临床专业,也必须优秀,这就要命了。 每周日他还得去军营当教官,现在不是当半天教官了,改成一整天了,他现在要教一个营的基础功法,二连和三连也要参加基础功法的学习了。 随着王鹏飞在医学系助教工作的开展,王鹏飞在医学系也出名了,十七岁的大学生本就不多,再加上助教的身份和刘主任亲传弟子的身份,让他格外引人注目。 慢慢地不少学生也打听到了王鹏飞的一些信息,京城荣军院拿六级工资的医生,六级工资77块多,对大学生来说是很高的工资了。加上王鹏飞人高马大的,长得也清秀,于是就有自认为优秀的女学生开始在王鹏飞周边出现。 他现在每天忙得飞起,独门小院里有温柔似水的俩姐妹,一周都难得回去两晚,哪还有空理这些学姐们。 在学了三个月后,李师长组织进行了一次考核,发现战士们进步明显,虽然全连没有一个练出气感的,但是有三分之一的战士饭量明显增加,五公里越野跑的成绩普遍提高了1分钟以上,投弹考核成绩都增加了3米以上,说明体力、耐力和力量都有增强。 其他三分之二的战士饭量没有变化的,训练成绩没有多少变化,有个别成绩提高的但不具备参考价值。 这是训练了二年多的老兵,不是新兵,对老兵来说经过二年训练后,只要能保持考核成绩不下降,就算不错了,基本没出现过这种现象,一批战士的成绩提高了。 这次考核的成绩,充分说明王鹏飞教的基础功法是真的有效,王鹏飞也是真的没有藏私。出成绩了怎么办,加大投入,只要部队战斗力上去了,多吃点饭怎么了,李师长能申请到足够的经费。 王鹏飞也想明白了这基础功法为什么效果这么好,如果他真的按基础功法的书去练,是一定不会有这么好的效果的。但这是游戏系统学习的,自然就是正确的功法,他自己有了气感,在对战士们指导时,能感应到动作是否正确,呼吸频率是否合适,并进行纠正。 这套基础功法动作的正确与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呼吸必须与动作相配合,才能达到该有的效果,所以战士们自己的体悟才是最重要的。 这周日,王鹏飞和王营长两人在军营里,对已经训练了三个月的战士进行了分析。王鹏飞让他们把战士的身高、体重、年龄、籍贯、等信息全部列了表,王鹏飞在这里面找到了一丝规律。 饭量增加了,成绩明显提高了的战士,他们的年纪都比较小,都没有超过18岁。而那些成绩基本没有变化的战士,他们的年纪普遍比较大,在23岁以上。还有一部分战士年纪在18-23岁之间的,成绩略有变化,但变化不明显。 看到这些数据,王鹏飞心里有了一些想法,他建议王营长把新加进来训练的两个连,按年龄进行改编,分成三个加强排,一个排是18岁以下的,一个排是18-22岁的,一个排是22岁以上的,这样方便进行教学。 王营长打了报告上去后,很快李师长和旅长也下来了,认真查看了一连战士们的训练结果,又和一些战士谈了话,组织了一连的班排长开了会,最终决定按王教官的建议进行临时改编。 部队的改编向来是大事,就算是临时改编都是大事,不是一两个人,一句话说改就改的。 部队都配合你改编了,王鹏飞这段时间也就必须每天到军营里教学。他现在有了这个借口,于是每天回独门小院住,学校宿舍里人多,味道实在难闻,还有人打呼噜,他受不了。 他现在每天早上四点半起床,五点赶到军营,给战士们指导二个半小时,七点半由部队吉普车送到学校,他的早饭每天都是在车上吃,到学校刚好七点四十五,处理一下个人卫生也就上课了。 下午六点在学校吃过晚饭后,骑车回小院里,每天俩姐妹轮流陪读,红袖添香,学习效率出奇的高。到了元旦节,他已经把整个大一的中药学书本啃完了,不是一学期,是一年的书本。果然劳逸结合才是最好的学习方法。 刘主任那边临床医学的专业课也超过了大二的进度,他原本在荣军院就学过不少的临床学知识,只是没有这么系统地学,所以这也不算太过让人惊讶。 共和国5年的元旦节,王鹏飞他无论如何是要放假的,旧社会的长工也有偷懒的时候,部队不能一天假都不给他。 元旦节放假,王鹏飞没有去黄叔叔家里,李院长来他家做客了。 王鹏飞一见李院长来了,高兴地打着招呼:“李伯伯,元旦快乐!您今天怎么来我这了?” 李院长没正眼瞧他,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在王鹏飞的小院里四处查看了起来。找了一圈,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停了下来,找了条椅子在偏厅里坐了下来。 王鹏飞被李伯伯这一手弄得莫名其妙,这是什么情况,发现什么了?最近我很注意啊,没有什么出格的事啊。去隔壁香梅姐妹家都是天黑了,直接翻墙过去的,每次都打开小地图看了,周围没有异常才行动的。 李院长冷着个脸:“说吧,是跟香梅谈上了,还是跟香兰谈上了?” 王鹏飞被他这一下,问蒙了,我两个都上了,怎么办? 王鹏飞反应很快,装傻道:“谈上了?谈什么?李伯伯,你这元旦节过来,就为了问我香梅姐她俩姐妹的事?那你问她们啊。” “少装蒜,是不是经不住诱惑,和她们俩姐妹哪一个偷偷好上了?” 王鹏飞仔细看着李院长的表情呢,李院长了解他,他自然也了解李院长,他知道,李院长有了怀疑,但没实证。 “李伯伯,我和香梅姐她们都是孤儿,又是邻居,相处近了些,但这不表示,我们就一定有什么关系吧。” “还在狡辩,我告诉你,别人的告状信都到你黄叔叔桌子上了。” 李院长这么一说,王鹏飞明白了,这是不知道姐妹俩哪一个的追求者在用手段了。 第13章 举报信 “李伯伯,我一天到晚忙得像什么一样,早上四点半就出门了,先要去军营,七点四十多到学校,学校我除了中药学的课要上,还要给刘老师当助教,晚上六点半才回来,还要学习临床医学的知识,我这哪来的时间谈情说爱。” “您给我说说,这是谁的诬告,我要反告他,这是敌特在破坏部队的新训练成果,我这才新接了部队一个整营的教学工作不到半个月,就有人来搞破坏。” 李院长一听,这是有了训练成果了?心里有底了,这事就算王鹏飞犯了错误也能顶得住。 “你说你是四点半就出门了?谁能证明?” “我这里骑车到军营要半小时,我骑得快,每天四点五十五准时到军营,部队都知道啊。今天这天假期我还是找李叔叔谈判了,才批下来的。” 李院长知道这话是真的,否则这种经不起查证的话,王鹏飞是不会说的:“那晚上呢?六点半回来,你都干什么了谁能证明?” 王鹏飞知道了,李伯伯这是在帮他呢:“我在家学习,学到晚上九点半,准时睡觉。这我一个人住,上哪找人证明去。不对,我有办法证明,学校快考试了,到时候考试结果一出来,这就能证明了。” 李院长没反应过来:“考试成绩?这能证明什么?” “我们药学系的陈主任要我考试必须优秀以上,刘主任也要求我的临床医学考试必须优秀以上,我要是二个都考好了,这不就证明了么?不认真学习哪来这么好的成绩,二个不同的专业,都要学好,哪有这么简单。” 李院长一听也是这个理:“你有把握?” 王鹏飞笑了:“李伯伯,你什么时候见我说过假话?你还没说这是怎么回事,我没招谁没惹谁,怎么就把我拉上了?” 李院长没说话,这是纺织厂一个姓冯的干部看上了香兰的姐姐香梅,想要追求她,结果被拒绝了,也不知道怎么知道了王鹏飞的名字,于是写了封检举信,说王鹏飞和郑香梅乱搞男女关系,信里面有郑香兰的原话:我姐才看不上姓冯呢,飞哥高大帅气,还是大学生,不比他强? 这个冯姓干部真阴险,不光给郑香梅教书的小学寄了一封,京城医学院也寄了一封,连街道办也给寄了一封。 这二所学校的信不知道有没有人查,但街道办的信有人查,街道办的主任知道王鹏飞就是黄政委认下的侄子,认真地派人做了调查,没发现异常,周边邻居也都没有风言风语传出来。 于是在举报信上写了结论查无此事,最后信被人送到了分局,给了黄政委。黄政委不是吃干饭的,之前他家就被敌特差点灭门了,到现在还憋着火呢,现在还有人敢弄王鹏飞? 很快就根据小学里看门大爷的提点,有位冯干部前一阵经常在校门口堵郑老师,这一阵没来了,这就查到了冯姓干部头上,一比对字迹,举报信就是冯干部写的。 冯干部多多少少也是有背景的,黄政委没轻易下手,他要先保证王鹏飞的屁股是干净的,自己要避嫌,不能来,于是把举报信转给了李院长,这事如果要擦屁股,老政委最合适。 李院长也安排人观察了几天没发现异常,但侦察的老兵说这郑香梅郑香兰俩姐妹,走路摇曳生姿不似普通少女,于是李院长便上门来亲自找王鹏飞一查究竟。 现在王鹏飞问到这里,李院长也不知道该不该说,看王鹏飞这样子,不像是心虚有鬼的样子。 于是道:“这样,你把那俩姐妹叫过来,我问一问。不行,还是我过去问吧。”他怕王鹏飞和姐妹俩串供。 不一会儿,李院长就到了郑香梅俩姐妹的这边院里,一是见李院长,俩姐妹很是高兴:“院长,元旦快乐!你怎么过来了?” 俩姐妹表情自然,落落大方,李院长欠意地笑了笑:“今天过来,是向你们核实一件事。” 郑香梅一听就明白了,昨天她在学校已经经历过一次了,还没来得及跟王鹏飞说。 “院长,是不是举报信的事?我们学校昨天找了我谈话,昨天就已经查清了,我和鹏飞弟弟是清白的。我们就是孤儿,为了相互有个依靠,结为了姐弟关系,没什么好隐瞒的。” 李院长一听学校查证过了,也感觉奇怪:“这么快就查清了?没有找王鹏飞问话就查清了?” 香兰嘴快,嘟着嘴一脸不高兴:“我姐为了自证清白,跟着几个女老师去医院当场开了证明,我姐姐都没经历过人事,说我姐乱搞男女关系,那不是诬告是什么?” 为何香梅跟了王鹏飞这么久了,还是未经人事?这就不得不提王鹏飞的未雨绸缪了,每次早上起来后,他都用上了针灸术和治愈术,专家级治愈术,休息两天就又长好了。 香梅是从底层出来的,她的思想更成熟,她也担心自己以后的生活,于是也乐得配合王鹏飞,不就是开始痛那一下么,几次后都习惯了,这样更安全。这不这次就派上用场了。 王鹏飞不知道香梅在学校还经历了这一出,身上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瞥了一眼郑香兰,这姑娘怕痛,没有香梅那么配合,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隐患。 李院长一听很高兴,王鹏飞没问题那还怕什么,姓冯的,这次有你好看。 “没问题就好,是清白的就好!香梅你们受委屈了!” 香梅擦了擦眼泪,楚楚可怜地道:“我都习惯了,父亲不在后,就因为长得漂亮,受的委屈太多了。院长,我就在荣军院上班没受过委屈,我能调回来么?” 王鹏飞一听,正好就这机会把俩姐妹再调回来,在外面确实有些招蜂引蝶,不就是政审么,不同的审查人员,政审的侧重点是不一样的。 “李伯伯,香梅姐她们是孤儿,确实不容易,身份也清白,只是不是贫下中农出身,他父亲的档案也清白,之前去荣军院时背景调查都没问题。她们俩的关系不挂在总院,挂在手工作坊是完全没问题的,把她们调回院里工作吧。” 李院长看了王鹏飞一眼,没看出什么情愫,又看了看俩姐妹,目光清明,不带杂色。 “行,我回头找王副院长聊聊。你们这次受的委屈,我会给你们一个交待,有些人太平日子过不惯,那就吃点苦头。” 第14章 梅兰尚存,竹菊早逝 中午李院长在王鹏飞家里吃的饭,吃饭吃到一半,李院长开口了:“小飞,你说实话,你跟东方思英是个什么情况?” 王鹏飞本以为举报信的问题告一段落了,没想到李伯伯把话题又转到这里了,我对思英妹妹自然是有企图的,只是能说吗? 李院长见王鹏飞眼前飘过一丝情愫,心里有底了:“这样吧,你一个人住一个院子,太浪费了,我明天让思英也住这里,你这里有二间偏房,给她腾一间出来,你学业紧,有思英在,有空可以帮你洗洗被子,整理家务。” 王鹏飞听得一愣,这是什么情况,不怕羊入虎口?还是考验我?刚还在查我跟香梅姐的关系,转眼又把思英妹妹安排过来,这是个什么骚操作? “李伯伯,这不合适吧,别到时候又传出来思英妹妹和我的谣言,我倒不怕,就怕思英妹妹那边不好交待。” “交待个屁,你们要有意思,我做主,先订婚。她妈和弟弟也搬过来,平常照顾你们,房租由二妹同志的单位出,省得再闹出问题。有人举报也不怕,烈士家属,又订了婚,不怕这个。你一个党员,一个人住一个院不合适,京城多少人一家人都挤一个房间。” 王鹏飞一听这还了得,未来丈母娘都得住过来,那多不方便,自己这院子不白买了? 一时间想不到好办法,把碗里的饭三口两口吃完了,又去添了一碗,趁这个功夫,想了想:“李伯伯,这事不合适,我和思英妹妹是有些情愫,但是吧,这没过门,丈母娘就住进来了,以后可不好。” “怎么就不好了?” “他弟弟长大了要结婚了怎么办,他从小住到大的院子,他是要搬出去结婚呢,还是不搬就在院里结婚?我愿意现在给他弄个房,也不愿意以后伤情义。” 王鹏飞知道这个借口有够烂,都扯到十多年后的事了,但是仍表现出一副担心别人占院子的样子来。 他的态度比较坚决,不能让思英妈妈住过来。思英妈妈张二妹是战争年代过来的,胆大心细,革命意志坚定,她要发现了什么不对劲,那就有好戏看了。 他现在有了个打算,可以让黄叔叔家的老大张向前和老三赵勇住过来,二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这个时间正是贪睡的时候,这二个也不是多细心的主,就算发现了什么,王鹏飞也有把握摆得平。 听到王鹏飞这话,李院长刚开始也愣了,这借口一杆子都支到十多年以后了。但李院长是谁啊,他看了一眼眼前的少年,心里明白,这小子不老实,丈母娘也是娘,有个娘在身边照顾着有多好。 看来他跟隔壁俩姐妹的关系,不像他说的那么清白。这俩姐妹的工作还真得调到荣军院去,在自己眼皮底下看着才能放心,不然谁知道以后还会有什么幺蛾子闹出来。 李院长也没拆穿他:“你不愿意就当我没说,但是你不能一个人住这么大一个院子,不合适。” “嗯,明天我让向前和勇子兄弟俩过来住一间,思英妹妹住另一间。这样我四合院那里的偏房就腾出来了,可以让思英妈妈和弟弟住那里,房间大,有个小院子,还有个小门进出,比她们现在住的要方便多了。” 李院长一听,怎么又愿意让人住进来了,莫非我猜错了? 王鹏飞愿意让人搬进来,李院长的目的就达到了,有两兄弟在,很多事至少能避个嫌。还想让东方思英搬过来,你小子想得美,她妈不得骂死我。要是你同意她妈住过来,你们订个婚,有她妈张二妹在边上看着,你还能想想。 “思英就不搬了,她住学校挺好。你那四合院偏房也不用给思国留了,给我吧,向前兄弟俩搬过来后,我让你红军哥搬过去住,你红军哥快结婚了,他单位房子紧张,你这房子不错,租给他结婚正好。” 李院长说的是他收养的一个烈士遗孤,张红军,23岁了,在一个钢铁厂上班。 “红军哥要结婚了?那感情好,那房子就让他住着,租金就免...”王鹏飞见李院长神色不善,忙改口道:“租金就不免了,啥时候结婚,我去闹洞房去。” “过小年那几天,就女方家里人,我们自家人,你要是想去,到那天我叫你,不用随礼,就来家里吃个饭。” 吃完饭,把李院长走后,王鹏飞长吁了口气,这一关好险,好在总算圆过去了。不行还得去问问香梅姐,她学校里是怎么回事。 打开了小地图,观察了一下周围没人,从围墙一跃而过,来到了隔壁小院。香梅正在厨房洗碗,见了王鹏飞,停下了手中的事,给他边泡茶边笑着说:“得亏我忍得住痛,早上都配合你,治疗了一下。要不然,举报信这一关可不好过。” 王鹏飞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不是我想得远,是我的爱好比较独特。 “你们学校怎么回事,详细说说。” 随着香梅慢慢地叙述,王鹏飞知道了来龙去脉,心想这个冯干部必须给他一个教训,不能轻易放过他。 李伯伯说会给个交待,但王鹏飞知道,真要李院长去处理,处罚不会太严重,顶多给个处分,要立威还得跟李师长说说。 这时香兰也过来了,王鹏飞看了看这个胸有沟壑的少女,有些不甘,又有些幸灾乐祸地道:“后悔了吧,要是像你姐一样,能省很多事,当初就配合了二次做了治疗,后面就是不肯配合我。万一要是查到你了,看你怎么办。” 香兰眯着眼,俏皮地一笑:“飞哥,你就这么不心疼我?姐姐就是比我不怕痛。再说了,我们可是早有准备,查到我了,我也不怕。你看这是什么?” 香兰一边说,一边拿出一本病历,王鹏飞有些狐疑地接过病历,病历能证明什么? 他打开一看,明白了,这小丫头果然给自己预留了后路,不知道是姐姐的主意还是妹妹的主意,都不是省油的灯。 原来香兰早有准备,去年五月,香兰调到纺织厂广播站上班,王鹏飞给她买了自行车上下班。 有次来月信,她就去医院了,做了检查,医院开了药,病历上写着呢:骑自行车摔伤,手臂、膝盖擦伤,胯下有轻微撕裂伤,组织破裂。不光有最初的检查记录,还有后面的复查记录,初查、复查两位不同医生的诊断记录,都记得清清楚楚。 王鹏飞看着这个病历本,心想这真是完美的证据,心中不由有些挫败感。这俩姐妹一个个都不得了,一个聪明,一个能忍,到底谁是主角,你们都想得这么周到,我有什么用? 王鹏飞到底是和平年代的人,对战争年代的黑暗残酷是没有深刻认识的,从那个时代走过来,还能完好无损的弱女子,要么运气强,要么有贵人拉一把、要么舍得一切、要么够聪明。这俩姐妹这几条多少都沾一点边,不然坟头草都几尺深了,梅兰竹菊,一向是一起出现的,梅兰尚存,竹菊却早逝了。 第15章 我又出书了? 渡过一劫的三人高兴地开始准备晚餐,准备庆祝元旦佳节。王鹏飞出去买了烤鸭,顺便去四合院跟张向前说了搬家的事,还让他给黄叔叔家送了一只烤鸭过去,告诉他们自己有事,晚上就不去黄叔叔家吃饭了。 晚上三人吃了晚饭后,开始商量张向前、赵勇兄弟住过来后,怎么相处的事。香兰想着两家这么近,就隔一堵墙,把中间的院墙开个小门,光明正大来往,方便进出,香梅则认为中间有门更让人猜疑,还不如挖条地道,鹏飞弟弟力气这么大,两家这么近,也用不了多久就能挖好了,让香兰一句挖地道多脏啊,给否了。 商量到半夜也没商量出结果,倒是俩姐妹累得睡着了,神采熠熠的王鹏飞又是轻轻一跃,回了自家小院,以后睡觉还是在自家睡的好。 举报信的事王鹏飞告诉了李师长,给冯干部上了点眼药,就没管了,每天仍是忙碌着,教官、学生、助教三个身份来回变换着。 过小年前几天学校组织了考试,结果不用说,王鹏飞两个专业的成绩都是优秀,有好几门都是满分。 这个成绩在学校不算最高的,但绝对排在前三,在医学系和药学系的老师眼里可是个了不得的成绩,二个不同的专业,都学得这么好,要不要公布? 刘主任跟陈主任商量了之后,还是决定只公布王鹏飞本专业中药学的成绩,临床医学的成绩不予公布,不能给其他学生太大的压力,否则天才和普通人差距太大,会让一些人失去信心,打击学习积极性,这种消息对有上进心的同学自然有渠道会知道,其他人就按部就班地学习吧。 考完试学校就放假了,王鹏飞没有假放,他要去军营当教官,早上还是四点半去,晚上吃完晚饭回来。 过小年,王鹏飞仍然没有假的,要去军营当教官。不过今天李师长下来了,告诉了王鹏飞一个消息,那个冯干部在部队接受了反特调查后,被调到南疆了,那边缺干部,过完年就会走。 用李师长的话说就是:“找老婆我们是支持的,但是想用下三滥的办法,还牵涉到部队的人,那不行,必须给一个说法。什么降工资、降级别,对国家没有意义、也没有贡献,做点有意义的事嘛,我们部队可不兴打击报复这一套,治病救人这才是我们的本意,现在南疆缺人,缺干部,可以去南疆支援国家建设,那边更需要他。” 王鹏飞听了会心一笑,李叔叔也太损了,这一杆子就把他支到几千里以外了,对方的靠山还得感谢他,没有落井下石,现在去南疆支援可是积极响应号召、政治正确,但是王鹏飞知道,这一去就得落地生根,以后想回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李叔叔还告诉王鹏飞,今年过年不用准备年货了,李叔叔代表部队给他准备了不少年货。 李师长心里想的是:战士们训练成果太显眼了,明年的全军比武,营连一级的团体冠军可以预定了。这么好的教官,不能放跑了,之前给的待遇低了点,那就年货多备点,没看人家过小年都没放假么,优秀的人才是没有假期的。 过完小年第二天,是张红军结婚,他已经搬到王鹏飞的四合院偏房住了,结婚酒也是在这摆的。 张红军没有请四合院的邻居,只是挨家挨户发了喜糖。喜宴没有其他客人,屋里摆了一桌,院里摆了二桌,男方一家人,女方一家人,加上王鹏飞这个房东。 王鹏飞跟部队请了半天假,他要喝哥哥的结婚酒,李伯伯这根大腿得抱牢了。 就二家人要摆三桌?是的,女方家长也是部队出身后来转地方工作的,同样照顾了几个烈士的家属,有的是烈士年幼的妹妹,有的是弟弟,加上自己家里的小孩人数也是不少。 李院长家12个,女方家13个人,加上王鹏飞26个人,三张八仙桌,有几个小孩得挤着点坐。 王鹏飞吃这一次饭,又认了不少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 吃完喜宴,王鹏飞就往家里走,人到场了就行了,李院长家这些哥哥姐姐熟归熟,但今天他待久了不合适。 到了家,发现化学老师武老师和物理老师钟老师在家等他。 年轻的武老师高兴地拉着王鹏飞的手,说:“鹏飞同学,可算等到你了,来来来,坐下,我们要一起分钱。” 王鹏飞感觉很奇怪,分钱,我们之间又没经济往来,又不做生意,分什么钱。 还是钟老师稳重点:“什么叫分钱,这是分版费。” 王鹏飞被二人说蒙了,怎么又来个版费了?我啥也没干啦? 坐下后,接过武老师递过来的一本书,王鹏飞一看书名《西游记里的物理化学知识》,封面画的是身穿金甲的孙悟空,一手拿着金箍棒,一手指天,好不威风。 打开书,看了几页,明白了,两位老师把他在课堂上讲的西游记里的化学物理知识整理了出来,还加了很多自己编撰的内容,弄成了一本初高中的趣味读物,里面还有不少的题目,并附上了答案。 人才啊,王鹏飞只是提了几个点,两位老师直接弄了本书出来。还找人弄了插画,知识性、趣味性很足,出的一些题目也都很有代表性。 为何孙悟空从八卦炉中跑出来会脾气暴躁? 为何孙悟空跟随唐僧后会变得脾气温顺呢? 为何孙悟空可以得道成佛,修炼金刚不坏之身? 从化学的角度用碳酸钙变成生石灰,生石灰变成熟石灰,熟石灰又变成碳酸钙的过程,解释了上面三个问题,并在后面写了如果生活中眼睛里,进了石灰应该怎么处理的方法,十分实用。 王鹏飞看了几页,没有全部看完,两位老师的水平是杠杠的,他很佩服。 “鹏飞同学,这本书是我和武老师根据你的想法进行了充分地扩展,再整理出来的,教育部的领导看了觉得很有趣味性和启发性,能激发学生们学习物理和化学的兴趣,于是出版了这本书。” 钟老师从包里拿出了一沓钱:“这本书版费有2000块,我们三个人,一人660块,剩下20块钱,我们一起吃个饭,庆祝一下,怎么样?” 王鹏飞急了,这不行吧:“老师这不行,这本书我没有出力,不行,不行,这钱我可不能要。” 武老师在一旁劝道:“收了吧,你是没出力,但本书源自你的想法,鹏飞同学,你劳了心,我们俩就劳一下力,这钱你一定要收。不然说出去两位老师盗用学生的想法,我们可担不起。” 钟老师把钱丢在桌子上:“书上的三个作者有你的名字,你不收也得收,就这样,小武,走,拉着他吃饭去。” 第16章 特殊任务 共和国5年的春节,是王鹏飞穿越后过的第二个年,他原本以为和去年一样,会在黄叔叔家里过年。 他甚至在过小年那天都和香梅香兰二人提前说好了,过年那天,他会提前给俩姐妹准备好年货,但是不能陪她们吃年夜饭了,他得在黄叔叔家过年。 他争取在晚上11点前赶回来,陪她们俩守岁。香梅两姐妹多聪明啊,也不争也不抢更不会闹,只是含情脉脉地称会等他回来。 大年二十八,王鹏飞到了军营,上午的教学训练还没有完成,十点钟刚过,就被连长打断了,说是有首长过来了,在营部等着,要见他。 王鹏飞马上赶到了营部,王营长把王鹏飞带到一间小屋里,就转身关门离开了。 小屋里有两个工作人员,来人穿着公安制服,其中一人他见过,去年公安部里的五一表彰大会他是其中的一个工作人员,还是他给王鹏飞上的保密课,要求自己拿到的三份立功证十年内不得公开。 “首长好!”在部队见到不认识的人,先敬礼总没错。 他们找自己什么事?怎么不是黄叔叔来找我?那应该是公事了,是父亲的事?父亲都死了一年多了,应该不是父亲的事,那有可能是湾岛的姑姑有什么消息,需要他配合了。 来人没有让王鹏飞多想,开门见山道:“王鹏飞同志,我是公安部保密处二科科长,我叫曾前进,去年五一我们见过一次面。” 王鹏飞忙伸手握手道:“曾科长好,那天辛苦您给我上保密课了。” “鹏飞同志,这位是总局的万处长。” “万处长好,我是王鹏飞。” 万处长热情地握着王鹏飞的双手:“鹏飞同志,感谢你们父子给我送的信,去年你来京城时,我正巧在外地出差,没能第一时间见到你,非常抱歉。我代表十六处感谢你们父子为国家做出的贡献。” 王鹏飞口中应着:“为建设新共和国,一切的牺牲都是值得的。”心中却在想,这是什么情况,都过了一年多了,怎么才想起我。 “噢?莫非您就是信封上的李先生?”王鹏飞心中一动猜了一下。 “哈哈哈,不愧是志武同志培养的优秀地下工作者,脑子就是好使。我就是信封上的李先生,也是你父亲这一条战线的老战友。”万处长很高兴王鹏飞能凭一点点蛛丝马迹就能猜到他就是李先生。 “鹏飞同志,这次来见你,一是亲自向你表示感谢,二是有一个特殊任务要交给你,时间不多,我先跟你核实一些情况。” “保证完成任务”王鹏飞一听有任务,一激灵脱口而出。 “鹏飞同志,你英文水平不错,给新华书店当过临时翻译员是吧。” “是的,三个月时间不到拿了1800块的翻译费。” 万处长手中拿着笔在写着记录:“口语水平怎么样?” “英式英语,日常对话完全没问题。” “医术很不错?有针灸特长,是个什么水平,能说说吗?” 王鹏飞猜测这些跟他即将接到的任务可能会有关系,想了想总结道:“截肢类手术做过800多例,有助手的情况下,能在15-30分钟完成手术,没有助手25-50分钟完成手术。取弹片做过300例,内脏出血做过100例,开颅手术做过15例。在我手上没有死亡记录。动脉大出血,我的针灸术能在2分钟内完全止血,可以争取最少30分钟的手术时间。” 王鹏飞要是全力发挥那基本可以说能跟阎王抢时间,能瞬间补充生命力的紫参就不说了,他的治愈术和五行针法全都到了满级专家级。 现在可不是去年的水平了,今年下半年虽然手术做得少了,但是在香梅身上没少用治愈术和针法,治愈术和针法的等级提升不是看手术数量,是看使用次数升级的。 万处长听得笔竿子动得更快了:“你的越野行军、投弹和射击成绩我知道了,你的身手怎么样?就是说打架功夫怎么样?” 王鹏飞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情况,用得着我上前线?现在也没战事啊?敌后?那也是潜伏为主啊! “没正经打过,我手下教的战士,我打十个没问题。” 万处长一听把本子合上了,站起来道:“走,去操场和战士们练一练。” 操场上,万处长找到了王营长,走到他面前说:“王营长,麻烦你找十个身手最好的战士。激一激,让他们跟王鹏飞同志打一架,不能放水。” 王营长扭头看了万处长一眼,有些不解,但他是军人,师长说全力配合,他就得全力配合:“全营集合!原一连尖刀班的战士出列。” “你们一连跟着王教官训练了快半年了,进步很快,我听说有人骄傲了,自满了,我说你们还差得远,尖刀班你们有十二人,去跟王教官打一架,一起上,打赢了全营过年放三天假,打不赢过年一天假都没有。” 王营长见王鹏飞准备好了,马上喊道:“开始!” 尖刀班的人颇有章法,并没有一哄而上,而是五人呈梅花阵围着王鹏飞,慢慢上前,另七人在外围伺机而动。 王鹏飞趁他们人之间有不小的空隙,主动出击,先是往前一冲,一掌把前面的一个战士打倒在地,接着往左一靠,撞翻了左边的战士,随即往后一个错步,让开后面战士的抱摔,在后面战士的腿上用脚一踢,战士的腿一软就倒在了地上。 王鹏飞没有停直接冲破左边的第一个包围圈,向外围的战士进攻。战士们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但哪比得上王鹏飞的速度,他又有游戏+18的敏捷和+10的躲避属性,直到放翻了六个战士都没有人能让王鹏飞停下来,六个战士都是一招就倒。 另外六个战士也学乖了,三个一起,分成二组,前后夹攻,三人之间的间隙不超过半个身位,等王鹏飞把前面的三个战士打飞,后面的战士有二人一左一右抱住了王鹏飞,还有一人刚跳上王鹏飞的后背,正要来个双风灌耳。 王鹏飞一个转身,带着抱他的两个战士腾空了起来,同时双手一举,一抓,一甩,把背上的战士从后背抓起,丢到了一边。 接着左右手一边抓着一个战士,往前一甩,硬是把战士从他腰上,甩了出去。 随着王营长一声:“停!”万处长一看时间,42秒,还不到一分钟。 王鹏飞这才停下了脚步,手一翻,出现了几针银针,朝最后二个战士走去,他最后这一下,用力有点猛了,这二个战士当时也用了全力,王鹏飞的衣服都被抓破了,这二个战士应该受了伤。 果然两个倒地的战士,除了一个脚扭了,二人的手指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扭伤,有一个战士右手五个手指头,有四个指甲都翻过来了。 王鹏飞急忙给战士们扎上银针,用上治愈术,止痛治伤一起来,不一会受伤的两名战士都站了起来。 王鹏飞前面的出招都有分寸的,能让人失去战斗力,但不会受什么伤,擦点跌打药油,就好了。 第17章 火车上的考验 回到小屋,曾科长并没有跟着进来,屋里就万处长和王鹏飞两人。 万处长看着眼前的少年,暗自吁了口气,他没见过这么厉害的人,很轻易就打败了尖刀班的十二名战士,回想了一下王鹏飞的动作,没有什么特别的,好象没有什么招式,但都简单有效,主打一个快准狠,想到资料上写他做手术时的评价:快准稳,这小子还真是这次任务最合适的人。 “鹏飞同志,你的能力应该是完成这次任务最好的人选,你确定要参加这次任务吗?” 王鹏飞很想说,我不想参加,但这话也就只能想想,你都说了我是最好的人选,我还能不参加,还要不要在京城待了? 他不知道就是他的这个想法,让他的人生轨迹,从此大幅地偏离了他原本的规划,也许这才是人生,或者说人本身就没法规划并掌控好自己的人生,哪怕你是个穿越者。 “万处长,你就说吧,共和国党员就没有完不成的任务,我相信我一定完成。” “这次的任务是一个护送任务。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但那是对其他人而言,对你应该算是比较容易的。” 说完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这是这次任务的资料,你仔细看一下,看完了我跟你说一下注意事项。” 王鹏飞接过资料看了起来,这是一个留美学生A的资料,由于现在美帝阻止共和国的留学生回国,这位留美学生辗转绕道从英国坐船回港岛,在船上时他就生病了,现在被地下战线的同志安排在一家医院接受治疗。 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有情报显示有人要暗杀这位留美学生,现在这位学生已经被转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王鹏飞的任务就是到港岛去把这位留美学生安全地接回国。 看了这个资料王鹏飞心里的疑问更多了,这情况说紧急吧,要王鹏飞从京城千里迢迢到港岛接人,坐火车从京城去到羊城最少也要二天二夜,再赶到港岛时间就更久了,说不急吧,这明天就是除夕要过年了,大年二十八要他出差去羊城,万处长的安排显得十分紧急。 又快速看了一遍,确定资料都记住了,王鹏飞才把文件放下。 万处长说:“今天你和我一起坐火车去羊城,到羊城后,有同志会准备好手术用品和药品,你和另一位同志刘先生一起去港岛,在港岛期间,你听从刘先生的指挥。记住你的任务是把留学生安全地带回国。” “如果刘先生出现意外情况,你在港岛待过几年,熟悉情况,带着留学生A找个安全的地方,就地隐藏起来,资料里有一个地址和暗号,你还记得吧,去那里寻求帮助,找机会回国。” 王鹏飞肯定地点了点头:“记得,我记性一向很好。” “行,现在就出发去火车站,曾科长会转告黄征北同志你出差的消息。抱歉,鹏飞同志,今年过年可能要在火车上过了。” “都是为了革命,我就一个人,在哪过年不是过年。”王鹏飞对这次的任务感觉很奇怪,但是面上不动声色。 在军营里上了一辆吉普,跟着万处长直奔火车站,上了火车王鹏飞松了口气,还好是卧铺,要是记忆中少年王鹏飞坐的硬座那得多遭罪啊。 火车从京城一路南下,中间换乘了三次,都是卧铺,包间里的同行乘客有些奇怪,就没几波好人,这一路上碰上了三次下药的,四次偷东西的。 第一次下药,是出了京城没多久,正好是下午,被人下了药在茶杯里,王鹏飞刚睡了一觉醒来,感觉口渴,一个不查,一口气喝了一半,很快感觉人困得不行,他马上知道中招了。 扭头一看万处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于是强忍着睡意,把包厢里二个同行的乘客都打晕了,自己偷偷喝了一瓶治疗药水,睡意稍退了一些,才点开游戏属性,发现魔法力掉得好厉害,这是什么毒,怎么是掉魔法力,是不是中了蒙汗药?催眠的,精神攻击,被游戏判定为掉魔法力了? 但这时睡意仍在,没时间多想,王鹏飞急忙强行催吐,吐光了肚子里的东西,又给自己加了个治愈术,睡意慢慢退去。 人清醒了一点,他发现不对劲了,万处长并没有睡着,在暗中观察他呢。他装作不知情,把两个被打晕了的乘客用他们的裤腰带给绑了,然后开始搜身。 果然搜到了几个瓶瓶罐罐,他略微一试,找到了解药,给万处长服了一粒,就坐在一旁休息,他要看看万处长接下来怎么演。 果然不一会万处长醒了,他装作很吃惊地样子,问王鹏飞为什么绑了两个乘客,王鹏飞解释了一下,被人下药的事,万处长很快出去在包厢外面找到了两个武装战士,把那两个乘客押走了。 接下来王鹏飞保持了警惕,睡觉都半醒着,一路上抓了三个小偷,打了二次下药的乘客,到第四波小偷进包厢时,王鹏飞不耐烦了:“万处长,试个几次就行了,怎么又来一波小偷,再来我下重手了啊。” 万处长嘿嘿一笑:“看出来了?这两人也没什么破绽,你怎么发现的?” 那俩小偷见刚进包厢没多久,就被人识破了,哭丧着脸,在那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你们找的是一窝贼吧,衣角都有个小标记,来了三次了,还能看不出来?”王鹏飞是有些意见的,这二天他没有深沉睡眠,但精神很好,只是神经一直没放松下来,让他不适应,习惯了荣军院和部队的安全感,对现在所处的环境有些紧张,再时不时万处长找人搞些突然袭击,神经就更放松不下来了。 万处长挥了挥手,让俩人走了:“这是对你的突击培训、教学。还没怎么教,你就合格了,不错,看来去年上京城的路上你也长了不少见识,跟你木师父学了不少吧。” 王鹏飞冷笑了一声,没有正面回答:“这一路我是随你安排,第一次我就发现你在试探了,要不早下重手了,我可是杀过敌特的。” 万处长笑了笑:“都是些犯过错的,正在改造的犯罪分子,这次没让你带枪,就是留了点余地。接下来的行程,我将对你进行化妆训练。” 王鹏飞不敢相信自己穿越后的第二个春节是在火车上过的,这二天他和万处长也没吃什么好的,都是火车上有什么就吃什么,偶尔路过大站时,在站里买点当地吃食。万处长一看就是经常出差的老手,什么都能吃,没有什么忌口。 这时他们已经坐上了从江城到羊城的火车,一路上再没有其他人乘客上车,万处长教了不少化妆技巧,王鹏飞学得很快,而且能举一反三,不少化妆技巧用出来比万处长更强。 火车快到广州了,万处长去上了个厕所,回来一看,包厢里就换了一个人,王鹏飞不见了,里面坐着的是一个女干部,正在喝着茶呢,看到万处长来了,尖着嗓子叫了起来:“你是谁,怎么跑到我们包厢来了。” 万处长一听这声音明白了,这就是王鹏飞啊,化妆技巧真是出神入化了,第一时间他可是真没看出来是王鹏飞,只可惜声音还是有一些破绽。 王鹏飞在后世短视频里,美妆博主的化妆妖术偶尔好奇也看过一些的,这下两者一结合,化妆后的结果自然让万处长大吃一惊。 第18章 到港岛 到了羊城,万处长带着王鹏飞七转八转,找到了一个小院子,这应该是间安全屋,周围四通八达,在这里和刘先生会合后,万处长给两人互相做了介绍,待两人稍微熟悉了一些后,万处长就出门了,他还有其他任务。 刘先生是个地道的粤省人,30岁左右,穿着中山装,说普通话带着浓厚的乡音,但这不影响交流,王鹏飞在港岛也待过几年,粤语也是接触过的,说得不是很流利,但能听懂。 王鹏飞仔细检查了刘先生给他准备的手术用品,很齐全,用一个小皮箱装着,还有不少的伤药、消炎药等急救药品。 王鹏飞见东西齐了,确认没问题,就盖上皮箱。冲刘先生点了点头:“刘先生,去港岛前,我应该要换下衣服吧?”他现在身上是一套冬季军装,身上都出汗了,这衣服可不能去港岛。 刘先生笑了笑:“当然要换,早准备好了,是一套西装,小飞,你后生点,穿上肯定靓。” 说完拿出了一套西装,王鹏飞接过来换了,粤省的冬天比北方暖和多了,王鹏飞年轻火力壮,就穿了一件衬衣一件西服。 这次去港岛,王鹏飞和刘先生两个是以表兄弟身份一起去,刘先生是港岛人,王鹏飞是内地湘省人,还带了身份证明。 在羊城可以休整一晚,王鹏飞早早地上床了,他要好好睡了一觉。 第二天早上四点半准时醒了,王鹏飞仔细听了听周边的动静,刘先生在隔壁睡觉,睡得很沉,呼吸很平稳。 他躺在床上并没有马上起来,他回想了一下从坐上火车后的经过,又想了一下任务资料,心里冒出了个想法,这会不会是一次行动预演? 这大过年的安排他出差,应该是考察他的工作态度,用时下的话说就是看他对待革命是不是真心的,有没有怨言,对待陌生环境、陌生战友,能不能保持革命热情。 火车上的偷袭,则是考察他的能力,警惕性、观察力、意志力、身手各方面都有进行考验。看来以后怕是有什么重大的任务会交给他。 这个重大的任务怕是跟迎接留学生有关,或是派出去潜伏工作有关。王鹏飞是不想做什么潜伏工作的,现在京城局面打开了,学习工作虽然紧张,一天到晚没个假,但自己是真的乐在其中。 每学到一些新的医学知识,每一位战士训练成绩的提高,都让他充满了成就感,这是后世那些金钱奖励不能比的。用后世的话说,他在学习和工作中得到了充分的情绪价值,用当下的话来说,是对学习和工作充满了革命热情。 或许再过个十年八年,等起风时,再出去潜伏,那应该不错。 正天马行空地想着事,隔壁有动静了,刘先生醒了。王鹏飞一看表,五点过二分,这刘先生的生物钟也很准啊。 听到了动静,王鹏飞也就不装了,也起床穿衣服,弄出了动静。 从羊城去港岛仍是坐火车,广九铁路,先从广州到宝安,再到九龙,这一路再没出什么幺蛾子,平平安安到了九龙站。 出了九龙火车站,就可以看到钟楼、客运渡轮,现在这里还没那么多高楼大厦。还没等王鹏飞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刘先生拉着他往一条街走去,接着上了一辆电车,过了几站又下了车。 最后来到了一栋唐楼,王鹏飞瞥了一眼门牌,记下了地址,是在油麻地。他父亲和少年王鹏飞是住在香港岛的,他对香港岛湾仔熟悉一点,对九龙并不熟悉。 这栋唐楼有五层,三楼的一个单间是他们的临时落脚点。单间不大,有个窗户,窗户外面一楼是商铺,搭了个雨棚,紧急时可以从窗户处跳到雨棚撤离。 把行李放好后,王鹏飞坐在了床上,刘先生拿了一份刚买的报纸在看,估计是找什么信息。 王鹏飞也不想任务的事了,这次大概率就是次预演,不是真的任务。他还是想想怎么搞点事情,这一身本领到了港岛,不给父亲报仇怎么行。 反正现在是英治,搞事情也不犯法,至于说违反纪律,只要我手段用得好,没人知道就不算违反纪律。 等刘先生看完报纸,见他也没说什么,就在那想事情。王鹏飞闲不住了,主动找了话题:“表哥,后面是什么安排?” 刘先生瞥了他一眼,似乎对他打断了思路有些不满,这个年轻小伙子,行不行啊,这么沉不住气,要是这次任务出了差错,就把他从名单里拿掉。 “先等着,要接的人,还没到港岛,等人来了,报纸上会有信息,到时候去指定地点接人,接到了人,直接坐火车回国。”心里有些对王鹏飞不满,但还是认真回答了他问题。 王鹏飞一听,知道问题所在了,信息沟通不畅,效率太慢。这时代的人可能习惯了这种慢效率,但是王鹏飞不习惯,现在只是任务预演,还有改良的机会。 “消息传递太慢,会影响任务的完成。我希望提高效率。”王鹏飞直来直往,他习惯了荣军院和部队的工作方式。 刘先生一听,这也太外行了,潜伏最重要的是安全,效率排在其次,真要到了紧急时刻自然会用效率最快的方式,但那会牺牲安全性。 “小飞,这些事你不用操心,按计划进行就可以了,敌后工作不比在后方。任务的事,不用急,等着就好。”刘先生一边回答,一边想,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这次任务后还是向上面建议换人。 王鹏飞就知道刘先生会是这种回答,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我有三个办法可以提高消息传递的效率,你参考一下,听一听没坏处。” 刘先生皱了皱眉头,没说话。 “第一个:上线找一家药店或是杂货店,让店里挂一块收购招牌,用特定的超低价收购十斤陈皮,因为价格低,卖的人少,招牌只挂一天,就给个定金,钱不多,给店里的钱也不多,下线经过店铺看到收购信息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为了安全起见,上线要用中间人去联系挂收购招牌,下线也可以找中间人去看结果。” 刘先生听到这里,面色稍缓,这是地下战线常用的方法,这小子也不是一点经验也没有啊。 “第二个:上线随便找一幢楼层高的唐楼,这种唐楼一般有电话,电话通知让他在顶楼挂一面旗子,找小孩送钱或是死信箱放钱,下线只要看唐楼的旗子就行。” 第19章 主动权很重要 刘先生一听这话,感觉有些外行了,于是道:“挂个旗子能给多少钱,五毛、八毛?港岛能建唐楼的不在乎那点小钱,这第二点行不通。” 王鹏飞可是在港岛待过,这方法是他父亲用过的,一听刘先生这话,知道他应该待在港岛的时间也不多,深入港岛的生活有限。 “八毛当然少了,挂一次一块,楼层高有八楼的挂一次给二块也可以。唐楼下面有商铺电话的,有的是房东自己开的,还有一种是租的铺子开商铺,这二种人都是做生意的,就只是挂个旗子而已,送上门的钱,都会要的。只是挂旗子要注意,挂旗的东西和旗子都要自己做的,结实点,最好是有卡位的,不能掉,保证挂上了不能让风吹了。” 刘先生一听王鹏飞连旗子要做卡位都讲得这么清楚,马上明白了这是已经实际用过的方法。 “你以前在港岛待过?” “嗯,港岛本岛待过几年,九龙不熟,其他的我不能说。”王鹏飞装作不在意,心想总算引起你的兴趣了。 刘先生一听这话,明白了,这小子看着年轻,还是个老地下,莫非是个娃娃脸,实际年纪和自己差不多?于是也收起了轻视之心。 “第三个方法是什么?” “第三个方法是买栋唐楼,做安全屋,人到了直接安排在里面,唐楼可以挖地下室,仓库、手术室都能建。” 刘先生一听,这是什么人,好大口气,一来就是买栋楼,有那么多经费吗?清白的人好找,但人家愿意担这个风险吗? “小飞,这第三个方法不切实际,第一是经费申请不到,第二是家世清白,而且愿意担这个风险的人不好找。这一但被港英当局查到了,是会被没收的,损失太大了。” 王鹏飞心想,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表哥,相反,我觉得第三个方法最合适,第一经费不用上面批准,我可以自己去弄;第二买楼的人,有现成的。” 刘先生听了大急,这可不行,在敌后一切行动听指挥,很多事必须要经过组织同意后才能做。 “不行,我不同意,买楼这事必须经过上面同意。” “表哥,你误解了,买楼当然要经过上面同意,我只是提出来,你报上去,上面同意了我就去做。” “钱怎么来?买楼的人是谁,现成的?我不行,我要来回往返的,身份不一定什么时间就不能用了。”刘先生也冷静了下来,“你是说你来当买楼人?” “对,我是有港岛身份的,这边还有房子在,只是要去看一看,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王鹏飞还真是有港岛身份证,还是二份,一份是跟他父亲一起的,那份估计不能用了,另一份是父亲给他留的后路,住址是在中环的一栋唐楼的二层,那屋子被父亲租出去了,他去收过几次租。 中环唐楼的主人林老头是他父亲刚去港岛时认识的一个本地人,偶然的情况下救过林老头一命,这交情就结下了。这张身份证就是在林老头的帮助下办的,房子也是在林老头手上买的。 刘先生想了想道:“你得把钱怎么来,你的身份是怎么回事,详细说清楚,这样我才能打报告上去。” 王鹏飞却道:“我的事不能说更不能写,你就往上报,说小飞有办法搞到钱,用备用身份,买楼,其他的上面会决定。” 刘先生一听以为王鹏飞的保密级别高,也就没再问,自行去写密信了,至此王鹏飞总算弄到了一点主动权,不再是个提线木偶人了。 什么都不清楚,什么都不知道,这样做事太没成就感了,王鹏飞做事喜欢有点主动权,再说了光待在屋里等,他怎么调查民国军在港岛的驻点,去帮父亲报仇? 他在港岛的二张身份证和房子的事早在刚穿越过来时,就都跟当时的审查人员说过的,那几天他是事无巨细都交待得清清楚楚,反正不会回港岛了,说清楚一点好,谁知道哪一点没说,到时候审查人员查证时会不会认为你故意隐瞒不报? 刘先生写了密信,把消息传了出去。第二天,还没等到上面的回复,刘先生就收到报纸上的消息,要接的人到了。 这时也等不及上面的回复,两人直接去到指定地点,一家私人旅馆,接到了目标人物,是一个24岁左右的清瘦青年,看得出来,神情很疲惫,也不知道这一路都经历了什么。 对上了暗号后,刘先生说道:“徐同学,欢迎你回来,这里不太安全,我们带你去一间安全屋,到那里你可以好好休息,睡一晚,明天我们就回国。” 王鹏飞不知道,朝鲜战争爆发后,美帝就不让共和国留学生回国,参与新生共和国的建设,使出各种手段,不光是用舆论、金钱去影响,更多的是用各迫害的方式,恐吓威胁、栽赃陷害、羁押监视无所不用其极,千方百计阻拦爱国留学生回国。 这时的共和国一边用各种舆论向美帝施压,一边用朝鲜战场的战俘在与美帝展开谈判,要迫使美帝改变政策,同意华夏的留学生回国。 这位青年能在美帝政策没改变前想办法回来,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青年的礼李是两个箱子,两个箱子都很重,看来都装着不少书籍。 刘先生虚扶着青年,王鹏飞提着箱子跟在后面,走出了旅馆。刘先生叫了两辆黄包车,刘先生和青年留学生坐一辆,王鹏飞带着箱子坐另一辆。 一路上王鹏飞打开小地图,时刻注意查看后面有无跟踪的,还好,没有发现异常,平安到了临时落脚点附近。 下了黄包车,结了账,三人又绕了一圈,确定没人跟踪后,才到了油麻地唐楼三楼的临时落脚点。 进了屋,王鹏飞把行李箱放下,打开自己的行李箱,拿了几根银针,消了毒 。对着坐在床边的清瘦青年说:“徐同学,你精神太过紧张,我是医生,先帮你放松一下,你先小睡一会,睡一觉起来,再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 徐同学估计见识过针灸,见了银针也没什么反应,只是点了点头。 王鹏飞让徐同学躺下,先在他额头上按了一会,舒缓了一下他的神经,接着很快几针扎在头部,又在他手上扎了几针,用上一个治愈术。 很快徐同学就睡着了,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刘先生一见,伸出了大拇指,比了个喝彩的嘴形。 第20章 我要单飞 在羊城收到了电报的万处长心想:本来提前来港岛这事也是对王鹏飞的考验,看他能不能想起自己的身份,能不能在这里做做文章,没想到他能想到更好的办法。 王鹏飞说的备用身份,自己知道,住址应该是中环一个唐楼的二楼,现在是一个姓林的老头在收租,这个姓林的老头是个本地人,在港岛人面熟,要是能拉进组织,就再好不过了。 只是他买楼的钱是哪来的?万处长回想了一下王鹏飞的资料,噢,难道是他父亲生意上的尾款?王鹏飞说过,他负责财务,家里还有几笔账没收的。 这小子果然是个财迷,在京城就拐着弯指使了自己一回,查了一次王志武同志那条线的账,还写报告补发了王志武同志几年的工资。不过他入党后,立即交了2000块港币的党费,这些党费就比工资高,倒也不全是为了自己。 志武同志就是个生财有道的,难道鹏飞同志?确实啊,这小子比他父亲还能折腾,资料上显示,荣军院靠他赚了很多卢布,他说他能搞到钱确实不假。 就这么着,放手让这小子折腾一下,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一溜,说不定自己这一条线的经费以后还得看他的,大树要长成,哪能不经历点风雨。 下午四点多了,徐同学醒了,睡了几小时的深沉睡眠,徐同学感觉自己像是活过来了,混身充满了力气。 “来先吃碗云吞面,垫一垫肚子,等一会到了饭点我们再出去吃顿好的。”王鹏飞把加了点紫参粉的云吞面递给徐同学。 刚起来不能吃太油,这云吞面正合适,徐同学回国这一路应该受了不少罪,给他加点紫参粉补充点元气。 到了晚上六点,三人就在附近一家饭馆点了三菜一汤,为徐同学接风洗尘,不是刘先生小气,而是这时期国家困难,在港岛用的每一笔钱都是外汇,来之不易,要省着点花。 在外面吃饭,人多眼杂,三人也没多说,都在埋头造饭。这时期的菜份量都是足足的,三菜一汤,四个大肚汉也能吃得饱饱的,但这不包括王鹏飞,吃完饭他还只是半饱,没事,晚上拿背包的点心垫一垫就是了。 回到唐楼,刘先生对徐同学说:“徐同学,抱歉,现在国家困难,外汇紧张,在港岛要省着点,回羊城了,再请你吃顿好的。” 徐同学却笑了,道:“这才是我心中理想的政党,大家时刻心想着国家,不贪污不腐败也不乱花钱,大家力往一处使,一定能让国家富强,人民幸福。我回来不是为了吃饭的,是为了建设自己的祖国的。刘同志,你的安排很好,谢谢你,我要看会书,时间很宝贵不能浪费。” 说完自己找了本专业书籍看了起来,他现在精力充沛,正是学习的好时候。 刘先生见徐同学在认真看书,也不打扰,拍了拍王鹏飞,从身上拿出了一张纸条,递给了王鹏飞。 王鹏飞接过纸条一看,上面写着:刘带人回,飞买楼,2号联络。他明白了上面来了指示,要刘先生带着徐同学回国,自己留下买唐楼,2号联络是说用第二套方案进行联系。 王鹏飞心里思量着:就吃个饭的功夫,刘先生就把上级指示带回来了,看来死信箱应该就在附近,嗯?不对,徐同学睡觉那会,刘先生出去买票了,也有可能是那时拿回的纸条。 王鹏飞和刘先生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任务没问题。刘先生划了根火柴,把纸条烧了,接着递给了王鹏飞一些钱。 “明天一早我就带徐同学回国,你完成了任务,自行回国。注意别犯错误,安全第一。”刘先生对王鹏飞一个人还是有些不放心。 王鹏飞点了点头:“放心,我知道分寸,你们明天也要注意安全。” 第二天一早,王鹏飞把刘先生和徐同学送了上火车,一路上他都不时看着游戏小地图,观察有无异常,还好地图里都是绿点。 送走了刘先生他们,王鹏飞松了口气,终于能单飞了,自己要抓紧时间,今天是大年初四,离开学只有十多天了,这次的任务是临时的,肯定不会给自己太多时间,开学后最多能耽误一个月,应该就要回去了。 2号联络这是万处长给他看的资料上的第二套联络方式,在一家旅馆住408房,在窗户外挂一条蓝色短裤,到时自会有人联系他。 这处唐楼的临时落脚点倒是还有二个半月的租期,这么长的时间足够他办完事了,刘先生给他的钱不多,最多够五天吃饭的钱,剩下的要他自己想办法了。 王鹏飞背包里可还有签到领的金条呢,穿越过来一年多,一月一个黄金宝箱,开出来18块金条,一根金条600克左右,还有一些回城石等暂时用处不大的东西。 王鹏飞想去把金条换了,换一些美元,再换一些港币。出去找了间成衣铺,买了一套旧衣服,又去杂货铺买了一些各种材料,就回了唐楼,他要调制一些化妆的用品。 等他再出唐楼,身上穿的是一套普通的市民装,人也扮老成了一些,在这里出入了几天了,冒然换个面孔是不行的,街坊就是这个时代的监控。 穿过几条街,走过几个铺面,再从一间茶楼出来,王鹏飞已经变成了一个脸上有一道疤的中年市民,找了一家金店,换了一根金条,老板人很精,只给换了91000块港币,王鹏飞也不在意,出门时,背包里多了三个金戒指,你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了。 出了金店人也没闲着,直接到成衣铺买了七八套衣服,又到各商铺买了一些东西,大包小包拎了五六个,在大街上,王鹏飞也没明目张胆地放到背包,手提着就好。 刚从一个表行出来,三个道上混的帮派人员就把他拦住了,说他偷了东家的东西,要把他带走。 这个穿破旧衣服,脸上有道刀疤的中年男人,一看就是走单帮的,他们三人跟了一路了,这个不长眼的,这是发了一笔横财,再不下手敲一笔钱,钱都要花没了,买了东西再卖回去价值得打个折,下手晚了,对不起帮派养的这么些弟兄。 周边的行人一个个躲得老远,王鹏飞一看这架式,心里大爽,正愁没有个问路的,你们就送上门了,也好今天就拿你们先开刀,于是装做一副我是清白的,我不怕的样子,跟这三个帮派人员去“东家”家里。 第21章 我擅长黑吃黑 “东家”的家里是一间赌坊,里面人不少,王鹏飞被三人带到了赌坊后院的一间屋里。 “老大,我们带了个财主。” 屋里坐着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怀里抱着一个风骚妇人,正在吃着午饭,一见三个手下推推搡搡地带了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回来,脸上还有条刀疤,心里一紧,忙道:“三儿,住手,拉拉扯扯像什么话。” “这位兄弟,堂上烧几柱香?” 王鹏飞知道这是在盘道,他哪懂这个啊,于是直来直往道:“别盘道了,北方来的,跑单帮的,说吧,什么个章程,是要交保护费还是要拜码头?” 老大一听,就是个跑单帮的,放下心来:“这位兄弟,到了我的地盘,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卧着,第一笔生意赚了多少,全给交上来,就当是拜码头了,后面每笔生意我抽五成。” 王鹏飞把东西慢慢放下,笑了笑:“这位老大,我这生意还没开张着,今天可给不了。” 身后的三个混子就不乐意了,一把推向王鹏飞,嘴上骂骂咧咧地,不干净,王鹏飞可不惯着他们,三下两下,把三人打晕在地。 老大一见不好,忙掏了把手枪出来,正要开枪,王鹏飞一根铁钉一甩,直接钉在老大手上,旁边的女人正要叫,也被王鹏飞一掌打晕了。 老大看着王鹏飞手上的枪,见屋里几个手下都晕过去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忙跪在地上:“这位兄弟,您高抬贵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王鹏飞笑了笑:“这位老大,有话呢是得好好说,我也就是求财,不要命,你配合点,也省事。” 说完把老大绑在了椅子上,一掌把人打晕了。接着把地上的四人都绑在了椅子上,现在是白天,搞出大动静了,弄不好会有麻烦,还是稳着点好。 先把女人嘴捂了,再把她弄醒,等她熟悉了自己的处境,才松开她的嘴,开始问话:“你们是个什么帮派?他是什么职位?” “这位老大,他们是乐安的人,他叫肥牛,是这一条街上的老大,管着这里几家赌坊和烟馆,我是他强抢的姨太太,你别杀我,你问,我知道的都说。” 乐安?这不是日据期的汉奸帮派么,父亲在时最痛恨这些汉奸帮派了。在日据时期,他们不知道借着日军的淫威,害得多少富商家破人亡。整个日据时代港岛的人口从200万降到了60万,这其中不知有多少汉奸帮派作恶的血债。 “肥牛有多少钱,都放在哪里?” 等女人说了不少消息,又一掌把她打晕。 接着弄醒了肥牛,等肥牛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才松开了他嘴上绑的布条:“说吧,肥牛,你的钱放在哪里?” 肥牛也知道事到如今自己是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只得认怂:“这位兄弟,我知道您是条过江的猛龙,这次我肥牛认栽了,我愿出十万港纸,结个善缘,求你放兄弟一码。” “十万?只够放你女人,这三个手下,还有你得另外开价。”王鹏飞拿着刀在肥牛肚子上比划着,给他施加压力。 “你肥牛一个月赚五六万,从红棍上位,当了快小十年的老大,身价少说也有三五百万,就拿十万,也太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了。” “兄弟五十万,五个人五十万,我就这点家当了,平常也要花销,真剩不下什么钱。”肥牛盯着肚子上的刀子,生怕惹怒了过江龙,一刀把他了结了,卷了屋子里的钱,远走高飞了,找人都没处找。 “你那床头箱子里的五十万可不算,是我搜出来的,我知道你还有钱,说吧,我不挑,金条、首饰、英镑都行。” 肥牛一听这可要命了,剩下的钱可是他用来养老的钱:“兄弟,见好就收,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您多少给我留点,外面赌坊账上的钱,我让人拿进来,您都带走,成不?” 他想着只要有手下走到门口,只要他说拿赌坊账上的钱进屋,外面的人就知道他被人威胁了,就会有手下冲进来救人。 王鹏飞却不管这些,现在面对的都是老江湖,只能按自己的套路走,不能按他的要求办事。 拿着刀在肥牛肚子子上轻轻地一挑,皮破血流,肥牛忙道:“兄弟,我拿,我拿,我身后左边柜子移开,下面有块砖是活动的,拿起来,里面有个箱子,里面有金条,有金条。” 王鹏飞听了心想这还差不多,把柜子移开,试了几下,果然有块砖是活动的,用刀一挑,这只听到“咔嚓”一声响,王鹏飞知道不好,有机关,忙闪身一滚,六只箭一闪而过,射在刚才的位置。 这时肥牛在前面被绑着看不到身后的情况,伸直了耳朵仔细听着动静,只听得耳边一阵风过,他心道不好,刚要叫,却发现嘴巴发不出声了,下巴被卸掉了。 王鹏飞一刀捅在肥牛腿上,痛得肥牛冷汗直流,恶狠狠地看着他。王鹏飞也不管肥牛什么表情,又去研究那块砖了,果然再把砖头挑开,没有机关了。 砖头挑开后,能看到里面的构造了,这肥牛也是老江湖,话只说一半,正确的办法是挑活动砖头旁边的一块砖,那才没有机关。把砖都拿开,露出了里面的铁盒子。 王鹏飞打开了铁盒子,里面整整齐齐地码了二十四根大黄鱼,他知道一根大黄鱼差不多312克,这里差不多有一百多万港币了。这肥牛应该在银行里还有钱,但看他那样子,估计是不会说了。 一个重手肥牛的脖子扭断了,这么痛快让他死了还真是便宜了他。 他又把那个叫三儿的混子弄醒,询问了一些附近帮派的信息,重点问了民国军溃兵的帮派,这个三儿还真不赖,很多事门清。 这时门外来人了,说是外面有人闹事,让老大跟过去看一下,王鹏飞看了一下小地图,门外有三黄点,看来肥牛手下也不是白痴,察觉到了点什么,于是打开门,一阵猛冲猛打,把三人都放倒了。 有人过来查看了,得抓紧时间,于是把抓他的三个人和刚刚打倒的三人也都如法炮制一个个扭断了脖子。王鹏飞对这种日据时期的汉奸帮派没有好感,日据时期汉奸帮派不知道让多少商人家破人亡,他们是钱也要抢,女人也要抢,男人都给沉海了。 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木箱子,这是他在京城时请木匠打的1立方米体积的箱子。接着把尸体硬塞进了箱子里,把箱子收进背包。 看着那个姨太太他没下重手,也没把她弄醒,只是松了她的绑,自己现在化了妆,量她也认不出自己,她要是聪明,醒来后估计会卷了金银首饰躲起来,要是人笨,估计会被肥牛的手下吃得渣都不剩。 接着把房间打扫了一下,地上的箭收好放到背包里,把刚才的柜子恢复原样,检查了一下没有异常了。换了一身衣服,又变化了一下妆容,走到院子里观察了一下四周,从围墙上一跃而过,飘然离去。 第22章 再见林老头 从和安乐的肥牛驻地出来,就坐船去了港岛湾仔,先去了自己以前的家,在外面溜达了一圈,发现里面住了人,看样子不是良善之辈。 王鹏飞在街上逛了一圈,又换了衣服,到父亲的公司志华贸易公司处看了一眼,外面的招牌已经改了,是一家叫鑫民贸易公司的招牌,里面的员工都不认识。看来原来的房子和公司,应该是被民国军的特务买通港英当局给吞了。 叫了辆黄包车到了中环,自己备用身份的住处,看到了二年多没见的林老头,王鹏飞没有冒然上去打招呼,只是在附近找了家茶楼,远远地观察了一个多小时。 林老头还是那个样子,在自家的杂货铺守着他的店子,唐楼里还是原来的老租客,没什么变化。王鹏飞稍微放了一点心,决定晚上再来和林老头见上一面。 这个身份还是很有用的,这是共和国元年前在港岛登记的身份证明,在办一些事的时候是方便一些的,能保留的话还是留着好。 找了家熟悉的旅馆,开了间房,这间旅馆是少年王鹏飞同学家开的,他要和他同学多打几个照面,看看现在的妆容有没有问题。 现在是下午二点,估计那同学还在学校,也不知道现在是在哪个学校读书。肚子有些饿了,就从背包里拿了些点心随便对付了几口。想了想,现在身份证明不算难办,还得多办几张。 于是又出去找了两间照像馆,照了二张样貌不一样的相片,一张是30岁左右的生意人,一张是20岁上下的读书人,让照像馆洗十张小的,留着办证件时用,再洗一张大的,以后化妆可以照着化。加了些钱,办了加急,第二天就能取。 找了间老茶楼,问老板介绍了个中间人,让他帮忙在湾仔或中环找要转手的3到4层左右的唐楼。这时间的港岛还没有正规的中介,一些生意人大多喜欢在茶楼沟通交流信息,于是茶楼里的中间人就多了起来。 这个中间人姓唐,自称小唐,是个三十来岁的沪市人,穿着一身西装,说起话来很有腔调。他见面前的王老板穿的衣服并不显眼,但手上的腕表是瑞士进口的,脚上的皮鞋是意大利的。 识货的小唐十分的热情,整栋唐楼的买卖也是大生意了,虽然只要王鹏飞10块钱的跑腿费,但只要生意成了,中间人的中人费才是大头。两人约定了三天后上午十点再来碰头。 搞定了小唐,王鹏飞又换了一间茶楼,换了一身行头,以一副读书人的面容,找了一个姓林的中间人,让他帮忙在九龙找要转手的6层左右的唐楼,因为茶楼在本岛,要找的唐楼在九龙,王鹏飞给了三十块的跑腿费。约定四天后下午三点碰头。 为什么要三四天后,因为王鹏飞要预留出办身份证明的时间。 到了晚上,踩着林老头要关门的时间,提着两包吃食,王鹏飞以本来面貌走进了杂货铺。 “林爷爷,好久不见。” 林老头正在上门板,听到这一声林爷爷,一愣,这声音有些熟悉,但又有些陌生,转头一看,一个高大年轻人站在他面前,满脸带笑。 “你是...志武的儿子,小飞?”林老头仔细看了一眼,认出了眼前的少年,以前瘦瘦小小的小飞,现在人长高了,壮实了,人也白净了。 王鹏飞把东西放下,帮林老头关好杂货铺的门。 “来来来,快里面坐,说说你们父子俩这两年去哪了?” 王鹏飞打开打包的吃食,开了两瓶酒,问林老头:“林爷爷还能喝酒吗?” 林老头拿了两个酒杯,笑骂道:“臭小子,你还能喝得过我,满上。” 等王鹏飞倒了两杯酒,林老头又问了一句:“你爹呢?” 王鹏飞手一顿,停了一下,道:“牺牲了。” “牺牲?你爹是北边的人?”林老头老眼一红,明白了过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前年我去看你家的唐楼时,就感觉不对劲,听说发生了爆炸,周围的邻居也打听不出来,后来看到住进去的是一帮流氓混混,我就感觉情况不好。” 林老头说完举起了酒杯,把酒倒在了地上:“小王啊,你放心,你租出去的房子每个月的租金都记着账,现在小飞回来了,我等会就交给他。” 王鹏飞也没说话,眯着眼,跟着把酒倒在了地上。 林老头又满了一杯酒:“小王,这一杯我要敬你,当年要不是你,我一家坟头草都不知道多高了,放心,小飞的婚事,我包了,他长得高高大大的,我一定给他找个漂亮姑娘成亲,多生几个小子。” 当年林老头得罪了一个小帮派的四九仔,本来也没什么大的矛盾,谁知那个四九仔帮派里有人看上了林老头家的唐楼,诬陷林老头说他要找杀手做掉那个四九仔。 刚到港岛的王志武,正缺钱,于是借这个由头,手上有人有枪的他带着几个手下,真的把那个小帮派给灭了,抄了帮派老大的老底,这才有了资本做大生意。 林老头说完又把酒倒在了地上。再满了一杯酒,擦了擦眼睛 ,看着小飞,欣慰地笑了笑。 “小飞,这一杯我要敬北边的烈士们,他们在朝鲜战场上打得好啊!多少年了,国家对外打仗就没赢过,这一仗打得好,打得好啊!把美帝都打趴下了,这是和十多个国家在打,我们都打赢了。” “我们华夏人在港岛说话也硬气了不少,那些英人听到志愿军三个字,都打哆嗦,现在英人对我们华夏人客气多了,生怕共和国军杀过来。哈哈哈” 接下来不用王鹏飞劝,林老头话匣子打开了,说起了这些年在英人统治下受的委屈,在日据时期受的折磨,边说着边自顾自的喝着酒。 “小飞啊,你林爷爷到现在都不敢一家人住在一起啊,生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灭了满门,就是日据时期落下的病根啊,日据才几年啊,就光我知道的就有十几家都是被小鬼子灭了门了。我们一家三代人吃了多少苦,才攒下的基业,可不敢就这样不明不白地丢了。” 林老头说的这个病根,也是王鹏飞敢找上门的原因,大家知根知底,林老头家里儿子孙子住在哪里,他都知道,不怕他告密。 这一顿酒光听林老头念叨了,王鹏飞的事一点也没说,他不急,有些事要不要跟林老头说,还得考虑清楚。 第23章 我要买楼 第二天上午,王鹏飞用昨天生意人的扮相,先跟旅馆的同学打了几个照面,又去林老头的杂货店买了点东西,俩个熟人都没发现什么异常。 这才满意地去照相馆取了相片,看着手上的相片,想了想在生意人相片背后写了王金福三个字,读书人相片后写下了王文泉三个字。 眼见时间不早了,王鹏飞来到了林老头的杂货铺里,见铺子里没客人,王鹏飞直接道:“林爷爷,您之前帮我办的这张王飞的身份证明,是找的谁,再帮我朋友办一张身份证明呗。” 林老头看了王鹏飞一眼,点了点头,道:“这事不急,你先看看这份收租账目,我先把之前收的房租钱给你。身上没钱可不行。” 王鹏飞也没和林老头客气,扫了一眼账目,接过林老头递过来的钱,转手就放到游戏背包里了。 “林爷爷,这次找你有二件事,一件事是帮我朋友办一张身份证明,这是相片,名字在后面。另一件事是麻烦你找一找附近有没有楼要卖的,我要买楼。” “小飞,你跟爷爷说,你这钱是北边的还是自己的?” 王鹏飞一听,奇怪道:“有什么讲究?” “要是自己的钱,我们就买旧楼,旧楼便宜,位置好一点的四层旧楼,十万就能买到手,位置差点的八万多九万能拿下,但不是马上就有,要看时机。要是北边买,那就去置业公司买,可以整栋买,也可以分层买,哪,这是报纸上的广告。”林老头不想惹麻烦,如果是北边买还是找置业公司的好。 王鹏飞接过报纸一看,果然有不少置业公司在打广告,都是深水埗的楼盘。深水埗,离九龙火车站有点远,应该是新开发的地方,价格不贵,一栋楼也就十来万。 现在他手上光是现钱就有50多万,还有从肥牛那弄的金条,楼价这么便宜,现在不买什么时候买? 林老头见他感兴趣,于是问道:“到底是谁的钱?” “自己的钱,之前公司在外面有账没收回来,我这次把账都收回来了,有三十多万,我要都买楼。” 林老头听了点了点头道:“钱不能都花了,要留点傍身,剩下的钱买楼是好的。你等会,我找阿全帮我看一下铺子,你跟我去一个地方。有个老头手上有房子要卖,我带你去,价格好商量。阿全,帮我看一下铺子,算你一天工钱。” 不一会阿全从楼上下来了,是个残疾军人,没有了右手。王鹏飞认识他,阿全买了一栋楼,全租给了一家公司做办公楼,自己一家租住在林老头这里,平常也不做事,就靠收租过日子,老婆时不时在外面做做临工,补贴家用。 阿全见了王鹏飞,没等完全走近,眼睛眯了一下,这小伙子杀过人,从另一边进了杂货铺,小声地问:“林老头,这后生是谁?” “我干孙子小飞,我带他出去办点事,你看着铺子,价格你都熟。” 阿全一听是小飞,摇了摇头,没什么印象,是林老头的干孙子就好,有个凶狠的亲人最是安全不过,这世道,恶人比好人过得更好。 林老头带着王鹏飞七拐八绕地,到了一栋五层楼前,径直上了二楼,叫道:“老陈,死了没,没死的话给我开门。” “林老头,你才死了,找我什么事。”门开了,是一个六十多的老头。 见门开了,林老头带着王鹏飞往里走,“好事,你不是要卖楼吗,我孙子要买,你给个实诚价。” 陈老头气乐了:“你那几个孙子我能不认识,想胡乱找个人就让我降价没门。” “干的,干孙子,小飞,叫陈爷。” “陈爷好,我是真的要买楼,价格谈好了,今天就能付钱,港币现钱。” 陈老头把门关好,招呼两人坐下了,泡了茶,才道:“这位老板,在商言商,我这楼有五层,占地1200尺,林老头带你来的,我也不开价,12万港币,你要是用黄金付,我能少收1000块。” 王鹏飞换算了一下,有111个平方,心里有数了:“我能用黄金付,你是怕在金店换被人盯上吧,我也怕,就是这房屋价格,想您再让一让。” 王鹏飞也不想惹麻烦,能用黄金交易更好,金店向来事非多。 陈老头想了想:“行,林老头估计也和你说了,我这底下的商铺不旺,比他那个差远了,再少1000吧,11万8千,不能再少了。” 王鹏飞看了眼林老头,林老头微微点了点头,于是王鹏飞也就答应了下来,一个诚心要买一个有意要卖,价格谈好了,王鹏飞连其他楼层都没去看,就只看了二楼的格局,就定下来了。 这时间价格不贵,有合适的就先买了吧,反正这钱来得容易,能留下点钱为国家做贡献,也算是肥牛为他在日据时期的罪行赎罪了。 王鹏飞拿出了三根大黄鱼,这可不止12万港币,陈老头一看,又从自己家拿了现钞,换了多余的黄金,就这样在林老头的见证下,完成了契约,接下来三人一起去办了正式的手续。 整个交易过程平静顺利不起一丝波澜,这就是林老头的作用,本地老人,人面熟,信誉强,大家都信得过。 拿到了房契,王鹏飞给陈老头半个月的时间处理家务事,下个月一号,再由林老头来代为收租管理。是的,这边的房子王鹏飞仍是打算租出去的,这栋楼里都是老街坊,组织的人冒然进来,很多事不方便。 接着林老头带着王鹏飞去了深水埗的置业公司,这边的楼有几种,普遍的是千尺四层,整栋楼打包卖十万港币,分层卖的话二、三、四楼2万港币一层,一楼的商铺5万港币。也有五层,六层的高楼,整栋价格自然会贵些。 现在是正月期间,哪有新楼盘,都是去年剩下的尾盘,王鹏飞也不在意这些。选了二栋离马路近,有退路的六层楼,在置业顾问的带领下,去实地看了,没什么问题。 和林老头对了一眼,比了个二的手势,示意二栋都要,林老头马上让人叫置业经理过来,他要谈价格,一次买二栋,少1个点就是2千多。 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13万8千块一栋的楼,二栋楼一起27万6千块,林老头硬是将总价谈到了26万零8百块,帮王鹏飞省了一万五千多块钱。 第24章 接头暗号两短三长 林老头这人别看不起眼,但王鹏飞感觉跟他相处很舒服,杨绛先生不是说么:当你和一个人待在一起很舒服的时候,说明对方的阅历和情商远在你之上。 这么大笔钱的投资,按理林老头应该多少劝说几句,但他就只是在最开始时念叨了一句:钱不能都花了,要留点傍身,剩下的钱买楼是好的。然后就不多说话了,这年代的人相处都有分寸,闲事管得少,命才能活得长。 想了想王鹏飞觉得有些事还是不要和林老头说了,他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多好,就当是为自己留的一个退路。 买完了楼,林老头去警察局找人帮他“朋友”办身份证了,王鹏飞也要和组织联系,单飞好几天了,不能让组织着急。 找到了那家在油麻地的振兴旅馆,已经是晚上七点了。他开了二间房,一间407,一间408房,他在408房窗户外挂一条蓝色短裤,随后自己进了407房,他没出去吃饭,就从背包拿了些点心随便吃一点。 不到一小时,他听到408房有人敲门,敲了五声,二短三长,他看了小地图,周边没异常。打开了门,说了句暗语,来人是个40来岁的中年男人,瞪了他一眼,对上暗语,闪身进了407房。 关好门,中年人急切地道:“你怎么才联系我,上面都着急了,这两天干什么了,你要写报告说明清楚。” 王鹏飞现在用的是弄肥牛的那个中年刀疤妆,不紧不慢地道:“要买楼,得弄钱,我找钱去了。” 中年人听了这话稍微缓了缓:“你弄到钱了?” 王鹏飞没正面回答:“组织上对买楼的地方有要求没有?湾仔、中环、九龙、油麻地还是深水埗?” “你是说随便选?你都能买?” 王鹏飞回想了一下,之前跟审查人员说过,家里要收的外账有30多万,于是道:“一般的唐楼,不超过20万,随便选。” 中年人想了想:“好,那这任务就好办了,买整栋楼,改装成旅馆,再有人回国了,可以安排在这里,自己的地盘安全。选九龙吧,离火车站近。这买楼是你去买还是我去买?” 王鹏飞听了心中一动:“九龙一般的四层唐楼要多少钱?” 中年人看了王鹏飞一眼:“看地段,10万到12万都有。” 王鹏飞低着头,在随身带的包里,翻了翻,数了12万港币:“行,这是12万,你去买吧,这边我也没你熟。” 王鹏飞也没问对方要签收的收条,对方也没提这事。王鹏飞知道自己肯定是哪里出了破绽了,要么是对方不信任自己,要么对方不是真正的同志。 “你什么时候回国?” “还有点事要处理,我七天后回国。” “要不要我安排?” “不用了。” 等中年人走了,王鹏飞看着小地图,换了身衣服,远远地跟着,直到确认了中年男人的住址,才转身离开。 跟踪接头人,王鹏飞这样做其实是违反纪律的,但他还是这么做了,对方不信任他,同样他也不信任对方。 王鹏飞自己刚买了楼,对楼价很清楚,对方的报价虚高了。如果一个人对金钱有欲望,那他就不适合潜伏工作,变色是迟早的事。 接完头,这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不知道还有没有船回本岛,这个时间了,他也不打算跑来跑去的。于是又换了副妆容,跑到另一条街,打了个电话给林老头问了下身份证件的事,林老头说已经在办了,明天上午就能拿到。 找了间大排档,点了份海鲜粥,他慢慢地边吃边观察周围的人,来吃宵夜的人大都衣着得体,看起来收入还不错的样子,有附近的街坊,也有一些帮派混混,吃完宵夜,也没人闹事,反倒是不远处的鱼丸摊被人给砸了。 果然,做生意还得看实力,大排档实力强点,没人闹事,鱼丸摊就两口子糊口的小摊位,经常有人闹事,就为了省那一两毛钱。 吃完宵夜,王鹏飞没有回振兴旅馆,而是换了间旅馆开了房。躺在床上,他回想了下接头的过程,没发现什么异常啊,自己表现很正常,在408接头,我在旁边开了间房,不是一样么,更安全。 莫非那个中年男人不是自己的同志?不对,暗语他对上了,说话语气也是地下战线的。收钱之后,怎么会没有提收条的事呢?不应该啊。 仔细回想了下中年男人的样子,他发现中年男人也是化了妆的。正好现在没事,他坐起来,拿出了材料开始照着中年男人的样子化妆,化好了之后。王鹏飞看着镜子里的人,和脑海里的人一一对比。 鼻梁不太对,不自然,当时他应该垫了一点,眼角变了点,下巴改过了,一小时后,镜子里出现了另一个男人的样子,可惜自己不会画画,要是把镜子里的男人画出来,就好了。 记下了男人的相貌,王鹏飞洗掉了妆容,开始睡觉。 他不知道,此时羊城的万处长正拿着这次接头报告的电报在看:谨慎有余,细心不足,面上的妆容没有破绽,但手上没有化妆,一看就与年龄不符,对组织纪律不熟悉,交接完钱款后,没有要收条。 第二天一大早,王鹏飞就坐船到了本岛林老头的杂货铺,林老头把王金福的身份证明给了王鹏飞。 “林爷爷,深水埗的房子我打算一栋出租,一栋改成旅馆,我过几天要北上,没时间安排,你让林叔找人把那边的房子装修一下吧。这里是五万块,装修好了后,我发电报给你。” “另一套房子收租呢,也让我老头子去?深水埗啊,要过海,飞仔,你这样不行的,自己的产业要自己打理。你没空就老婆打理,没老婆就娶一个,有钱你娶三个都行的。” “林爷爷,不行的,有纪律的。” “切,纪律,没有了后代要纪律有什么用?当年你老爹也是找借口没娶,原来是什么狗屁纪律。他要是娶了老婆,哪用得着你,你这个年纪要读书的嘛。” “好了,你叫我爷爷了,我来安排。你北上也好,去南洋也罢,林爷爷我来安排,保你没有后顾之忧。你什么时候北上?” “五天后吧,最迟六天?” 林老头一听,摇了摇头:“不行,最少半个月,你来港岛买了这么多产业,就这样一走了之,是不行的。没个心腹看着,迟早没了,组织的人也不行。” 王鹏飞也不和林老头争,说不清的,只得道:“七月份会再过来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七月份会不会来,但大概率是会来的,现在确定弄一栋楼做旅馆,后面还会买二栋楼,光是这些栋楼的住址,就能办不少人的身份证明了,想让人重视自己得有实力,他相信万处长不会轻易放手的。 第25章 赌个大小 拿到了王金福的身份证明,他的腾挪空间又大了不少,他现在手上的港币还有34万多,王金福和王文泉的身份一人买一栋楼足够了。 在报摊上买了几份报纸,在一间茶楼边吃早茶,边看报纸,他这次看的是高楼的办公楼,在港岛光有物业收租,那点钱有什么用,他现在境界高了,自己赚钱算什么能为国家赚钱才是人才。 还得背靠荣军院,现在东南亚很多地方还在搞独立,战争打的是什么,打的是钱,钱用来买什么?钱最重要的是买药品,买枪炮。枪炮生意不能做,但药品生意还是能做的。 港岛这么好的位置,不做点生意白瞎了。自己做不了生意,但可以让李院长向上申请,能多给国家赚外汇也是不错的。 翻了三四份报纸,总算找到了一家大厦在出售楼层的信息,找到了电话号码,用茶楼的电话打了过去,了解了一些信息。刚挂了电话,王鹏飞正要结账,茶楼的老板指着一张桌子告诉他,有人帮他结过账了。 王鹏飞看了过去,是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王鹏飞心想应该是中人,于是走过去,和对方打了声招呼。 “这位老板,不知为何帮我结账,萍水相逢,受之有愧。” “老板好,敝人姓沈,叫我小沈就好,是这家茶楼的中人,刚才注意到老板在看办公楼的广告,我这边有一些小道消息,可以帮老板节省点时间。不知老板...” 王鹏飞并不介意有人注意他的行为,否则他大可不必在茶楼看广告:“小沈,你好,我姓王。找间包厢,慢慢聊吧。” 进了包厢,王鹏飞坐下后,打量了一下这个年轻人,衣服并不太合身,估计是二手货,手上没有表,皮鞋也有些旧了,心里明白了,这人就算有消息,也并不多,于是开口道:“我想买办公楼,2000个平方左右,你有这方面的消息吗?” “王老板,我这里没有现成的办公楼,但是有一家快破产的置业公司,开发了一幢十层的高楼,现在楼盖到一半,资金不足,停工了,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 王鹏飞没想到听到这样的消息,看来这个小沈是破产置业公司的人,但他在港岛待不了多久,像这种盖楼到一半停工了的,一般都是商战失败者,要么被人做局了,要么得罪人了,归根结底是利益冲突。他现在小胳膊小腿的,可经不起折腾。 “对不起,小沈,我的腿可没这么粗,趟不起这趟浑水。” 小沈也没有着急,想了想道:“王老板,现在这家公司只缺50万港币就能盘活,您要是有朋友,一起投资也是不错的选择,只要楼成了,转手就是三倍的利润。” “呵呵,小沈,这你可找错人了,我单枪匹马的,可找不到人合伙,也不想和人合伙,我现在就想找人买现成的办公楼。” 小沈微红了一下脸:“不好意思,王老板耽误您的时间了。” “没事,就当交个朋友了,这包厢的钱我来付,下次有机会再见。” 快步出了门,付了钱就出了茶楼,这小沈应该是家族企业出了问题,小年轻自己出来找钱,有些饥不择食了。 王鹏飞今天没什么事了,又换了个妆容,打算去民国溃军号码帮的地盘看看,号码帮字堆多,也不知道那年追杀他父亲的是哪个字堆。查不出也没关系,找总堂的麻烦就是了。 王鹏飞在号码帮的地盘上找了几圈,看不出哪里是帮派堂口,也不找了,直接去了一间赌坊。 他找的这间赌坊有十多张赌桌,转了一圈,别的他也不会,找了张摇骰子赌大小的赌桌,先在一旁看了一会,没发现什么特别的。 于是开始押钱,先是10块起押,押了几把小赢了一点,他把赌注加到100,玩了几把,有输有赢,趁着手气好,连赢三把的时候,把自己装成一个赌徒样子就把赌注加到了1000。 他知道这时赌场应该要开始搞事情了,果然,王鹏飞连押十把小,把把都输,慢慢的有人看出来了,跟着王鹏飞反着押,小赚了一笔。王鹏飞装做输红了眼,一把押了一万押在小上面,结果还是输,王鹏飞又押了一万,仍然是输。 于是一把抢过赌场的骰子,说要验骰子,一把将骰子砸在赌桌上,骰子拍得粉碎,露出里面的铅来。赌场的荷官也是一脸懵,我们没用铅骰啊,是纯技术。他们不知道这是王鹏飞在抢过骰子时就给换了。 赌徒们看到有人闹事,还抓到赌场作假了,也都在起哄,叫着赔钱。老赌徒都知道,赌大小这种玩法,小场子才用铅,这家赌坊是纯技术,闹事的人死定了,但不妨碍他们起哄,这种情况下赌场为了安抚人心,都会散出不少筹码买名声,要不然赌场名声坏了,就没人上门了。 赌场的人一见不好,立马关门,几个混混就围上来了,这是要清场了。 有些胆小怕事的领了赌场发的筹码就走了,有的人胆子大的留下来看热闹。 “这位兄弟脸生得很,我这家赌场开了八九年了,从没出过千,你今天第一次来就说我们出千,这栽赃手法也太假了。” 一个四十来岁的小胖子,分开了混子走了过来。 王鹏飞一脸怒容,指着桌子上的铅骰子:“这铅是怎么回事?骰子是你们的,我一掌下去就露陷了,你们要是纯技术赢了我也就罢了,但用铅骰子就太欺负人了,没有你们这么做生意的。” 一边的混子说:“五爷,准是这小子抢骰子时给换了。” 王鹏飞大喝一声:“要是搜不到你们又怎么说?是不是还得说我有同伙拿走了?怎么店大欺客啊?” 小胖子见这事在这里掰扯不清,于是一个手势,几个混子就架着王鹏飞往里走,小胖子朝四面的赌徒行了个礼,道:“明眼人都知道,我们赌场一向靠技术吃饭,输赢靠的是本事,像这种输不起的,还栽赃的人,一定是对手派来捣乱的。我要让他给我一下说法,打搅各位了,金子,给各位大爷一人发20筹码,让他们玩尽兴点。” 说完就朝里走,他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派来捣乱的,这次一定要杀鸡儆猴。 第26章 先收点利息 院子里王鹏飞被三个混子推搡着,他观察了一下,院子里有四个混子带了枪,这就不好办了,要动枪。 王鹏飞装作被人一脚踢进了一间屋子里,三个混子追了进去,开始打,他一边叫“别打了,别打了!”一边猛攻了几招把三个混子给解决了。 这时小胖子子也走进了院子,听到屋子里传来求饶的声音,笑了:“这时候求饶,晚了。” 说着走进了屋里,刚一进屋发现不对,叫了一声:“来人!”就被王鹏飞一掌打晕了过去。 外面混子听到老大在叫人,有两人跑了进来。这两人有点功夫,进来时很稳并没有慌张,一人刚进屋就被王鹏飞偷袭打飞了,另一人有了防备,没有被王鹏飞一招制服,打斗中喊叫声惊动了外面的混子。 王鹏飞刚把后面一人扭断了脖子,又有两人拿着枪冲进来了,王鹏飞先下手为强,心念一动,手中出现了两把手枪,左右开弓,啪,啪,啪,啪四枪,把后面两人打死了。 开了枪了,这事就得做干净,王鹏飞就守在院子门口,不一会,冲进来五六个混子,王鹏飞一枪一个,都给解决了,抬眼看了下赌坊,听到枪声,赌坊里的客人都跑光了。 只剩下两个管账的在柜台,王鹏飞拿着枪指着账房,也不说话,只是把头抬了抬,账房也是老手,很识趣,主动把钱都交了出来,然后年纪大的一人拿着板砖把另一人敲晕了,然后自己往柜台上一撞,晕了过去。 是真晕假晕,王鹏飞不知道,但这俩账房主打的就是一个态度:大爷,我们自己来,不劳您动手。 王鹏飞也笑了,都是妙人啊:“在地上躺好,没人来救不准醒。”说完就进院子里,他要审那个五爷,他那里应该有不少钱。 小胖子五爷一醒来,发现自己被绑在了院子里,院子里满地都是尸体,人吓坏了,他是混黑的不假,杀过人也不假,但都是杀的别人,现在自己十来个弟兄躺在地上,看样子都死了,吓得嘴哆嗦着都说不出来话。 王鹏飞一看这小胖子和之前的肥牛就不一样,这小胖子是真怕死的,于是用枪指着小胖子道:“兄弟我求财,谁挡我发财,谁就得死。你本来也要死,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在我这有钱可以买命。小子,你要钱还是要命。” 小胖子听了这话才回过神来,原以为是仇家上门寻仇的,没想到是黑吃黑打劫的,能买命就好,能保命就好。像他这样的老江湖,钱都是分好几处藏的,交出两个地方的钱,能保命也不是不行。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要命,我有钱,我有钱。” “要命容易,在我这里只能开一次价,开第二次价要去一只手,开第三次价要去一条腿。说吧,你这条命值多少钱?” 小胖子听得,眼睛直翻,这可要命了,只能开一次价,这谁知道面前的杀神能要多少。十万?不对,他赌钱就输了好几万了,十万肯定少了,五十万?不对,赌坊账上就有近三十万,难道要加金条?好心痛啊,两个地方藏的钱都没了! “好汉,50万,我就这点钱了。” 王鹏飞也不说话,一脚把他的右手手臂踢断了,小胖子痛得哇哇叫。 “开第二次价。”不管小胖子开价多少,这只手王鹏飞都要废的,这些混黑的没有不耍花样的。 “唉哟,好汉,50万,加10根大黄鱼,我就这些了。” “在哪?” “就在里屋,我的床头,还有柜子底下。” 王鹏飞把他松了绑,算着时间:“快点,外面要是来人了,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小胖子老老实实拿钱,没有搞什么藏枪偷袭的戏码。 王鹏飞接着问了号码帮总堂的地址,又把小胖子藏武器和鸦片的地方给问出来了,这小胖子还真厉害,还能弄到五颗手雷,几把手枪,有一把是带消音器的。 王鹏飞把武器全收了,听到外面闹哄哄的,有了动静,看了下小地图,前后门都有不少黄点,是帮派的人,围墙外也有人,想了想,拖着小胖子往赌坊大厅走去。 赌坊大门外的人比较集中,一个手雷就能搞定。王鹏飞躲在柱子后面,估算了一下距离,拔栓,一甩手,一个手雷就往人群中丢去,只听得“轰!”的一声,手雷炸了。 小胖子吓得在柱子后面发抖,王鹏飞一把抓起小胖子往门外一推,一阵枪响,小胖子脑袋开了花,仰天倒在了地上。 手雷刚炸过,还能在硝烟中击中小胖子的脑袋,是个高手,正面突破不行。王鹏飞忙转身往院子里撤,看了眼小地图,左边围墙的人去前门了。 一个跳跃,爬上了围墙,连跑带跳的,几步就从巷子里撤了出来。人刚跑到巷子口,一声枪响,王鹏飞注意着小地图的黄点呢,一个侧身,回手就是三枪,把开枪的枪手打死了。 随着枪响,街上行人四处躲避,王鹏飞马上随着人流跑出了二条街,随即专往偏僻的地方走,等他再次出现在热闹的街上时,他已经是一个穿西装的年轻人面孔。 慢慢悠悠地回到了中环,他对刚才抢了号码帮的赌坊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就当为父亲报仇,提前收的一点利息,何况这赌坊还兼营鸦片生意,刚才时间来不及,没有烧了那些鸦片,实在有些失策。 号码帮的孝字堆是他们老大的地盘,就在本岛。王鹏飞坐着黄包车,在附近转了几圈,没有动手,对这个民国军中将成立的帮派,反攻大陆的桥头堡,要就不动手,动手就弄个大的。 王鹏飞在刚才的行动中也发现了自己的不足,光是力大,身体灵活还是不够,身手还是慢了,对方的人只要一多了,还是得动枪。动枪后动静就大了,虽然以自己的体质,挨上两枪也没什么事,但就怕头部中枪,中枪后脑袋开花,也不知道喝治疗药水能不能救得过来。 脑袋中枪这样的事,又不能做实验,以后这样的事还是要少做,最好找一帮人当炮灰,自己在后方打黑枪,狙击手也不错,冲锋陷阵的事风险太大了。 钱暂时应该也够了,先花着吧。明天要去茶楼找小唐了,也不知道这楼找得怎么样了。 第27章 找值得投资的人 王鹏飞刚进茶楼,就听到一声“王老板!早上好!” 寻声看去,小唐正在一张桌子前站着,他笑了笑:“小唐啊,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小唐忙道:“哪里哪里,是我来得早,王老板很准时。王老板我们去包房谈?” 包房里,小唐拿了一张本岛的地图,指着一处中环的建筑群在给王鹏飞介绍。 “王老板,你看,这里是皇后大道,这里是一栋要出售的4层唐楼,从唐楼到皇后大道只有一百多米,交通便利,老板要去南洋,所以想把港岛的房子卖了,价格不算贵,13万8,这个地段的楼比别处都要贵,因为租出去的房租也高。” 王鹏飞看了看,点了点头,没做声,他要看看小唐能弄到多少房源。 小唐见王鹏飞面无表情,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心里有些忐忑,于是指着铜锣湾的一处空地道:“王老板,这里是铜锣湾,填海工程已快完工了,这里正在开发,有几个置业公司在这一片盖了楼,这里的地方偏,楼便宜,8万5千一栋我可以给您拿下。” 铜锣湾?现在铜锣湾才刚开发?未来那里的扛把子是陈浩南啊,现在不知道出生了没。有意思,以后铜锣湾经济不错的。 “还有吗?” 小唐心里有些想法,但不敢表露出来,仍是笑着介绍道:“有的,有的,王老板,这里是湾仔的轩尼诗道,这里离主道一百米,有一栋楼要出售,价格12万8千。王老板,您看中哪一栋?” 王鹏飞笑了笑:“我都看上了,但价格要你去谈,价格合适的话,铜锣湾要二栋,中环的楼我要,湾仔的楼也要,价格不合适就只买一栋,你看你能吃得下几栋?” 王鹏飞相信自己去谈一定没有小唐去谈的价格低,买一栋楼的佣金多还是四栋楼的佣金多,小唐肯定能拎得清。 小唐一听高兴坏了,这可是大单,这一单要是成了,半年都吃喝不愁了,他在茶楼中的地位也会与众不同了,很多老板都会点名要他。 “行,谢王老板赏饭吃,这定金?” “你先别急着高兴,我有要求,三天后要交易,另外你还要帮我朋友办张身份证明,这是照片,明天就要。你叫茶楼老板过来,我可以先付一栋楼的三成做定金,我的诚意十足。” 小唐想都没想,满口答应了,就办张身份证明,这有什么难的,交钱给茶馆老板一定搞定。三天后要交楼也不成问题,就是价格没那么好压。 叫来了茶楼老板,王鹏飞付了定金,连收据都没要,这年代茶楼讲究的是信誉,有了信誉茶楼的生意就好,没信誉的茶楼生意会一落千丈。他也不怕茶楼会黑他的钱,黑吃黑我王鹏飞最擅长了。 与小唐谈完了买楼的事,王鹏飞没有再办正事,而是沿着大街小巷到处乱逛,他要了解一下这时代的港岛。 他从上午一直逛到晚上,两腿都走得胀痛了,才找了间旅馆住了下来。这一路走来,见到了不下十次敲诈勒索,二十多次打架,小偷小摸就更多了。 敲诈勒索一般都是帮派分子,虽然嚣张,但也有度,这度是什么呢,长样凶狠的摊贩少收点,人面熟的正常收,畏畏缩缩的、新来的连抢带拿。 打架的多是帮派之间的争斗,多是头破血流,一方退却为止,不是大乱斗,没有下死手。但是对普通人的打斗就狠多了,只回嘴的一般是拳打腿踢,敢反抗的最少都是断手断脚。 港岛也有阿三或威海卫警察带队维持街面秩序,但一般都是老远就吹哨子,等帮派的人走了,他们才姗姗来迟,维持的只是个表面平稳,但就是这表面的平稳,让平民看到了一些安慰和希望。 王鹏飞是知道威海卫警察的,他跟父亲在港岛就认识好几个威海卫的警察,但现在肯定不能联系了,毕竟他们吃的是港英的皇粮,对共和国是敌对态度。 看着人高马大的威海卫警察,王鹏飞心里有了点模糊的想法,港岛警察喜欢招威海卫的人,这个应该可以搞点事情。 晚上在旅馆,感觉没什么事,闲不住的王鹏飞,开始写报告《派威海人潜伏港岛的报告》,开篇写道:无论港岛是近期收复,还是以后收复,派人提前进行潜伏都是必要的。而港英当局本土警察和印三警察的薪水,都比威海卫警察工资高,但论街面上管事的情况来看,威海卫警察的管理水平是最好的。 威海人身高体壮对粤省和沪市出身帮派分子是一种无形的压力,从威海招的人,普遍长相好、稳重,加上山东人的诚信,对平民更有亲和力,平民对他们更信服。 洋洋撒撒写了两页纸,王鹏飞才停下笔,回去就交给万处长,当这段时期的工作报告。工作报告写不写是态度问题,写得好不好是能力问题。至于潜伏人员万处长安不安排,他才不管,说不定人家早安排了不少人进来。 实在是缺人啊,不然他自己都能安排人进去,咦,为什么我不能安排人进去?我完全能安排啊,父亲当时带的手下都是湘省人,我有钱,港英这会腐败成风,完全可以推人上位。 想到就做,王鹏飞看了看时间,才九点,还早,于是连夜去了几个父亲手下的住处,要先踩点,看看情况。 这一去,王鹏飞到了半夜才回来,神情有些凝重,那几个父亲的手下都不在原来的地方住了,不知道是被敌特清除了,还是提前换地方,躲起来了。 没找到可信任的人,但不表示就没办法安排人,王鹏飞决定明天问问另一个中间人小林,有没有值得投资的人,我找不到信任的人可以广撒网,多投资几个,小唐那边也可以找找,林老头的孙子好像也成年了,这个可以放心投资。 想到这里,王鹏飞不由地想到了林老头的那句话:切,纪律,没有了后代要纪律有什么用?当年你老爹也是找借口没娶,原来是什么狗屁纪律。他要是娶了老婆,哪用得着你。 是啊,当初父亲要是再娶了个,起码也有“舅舅”家的关系,相对来说有了亲戚关系在事业初期还是有很大助力的。 第28章 林爷爷的安排 上午王鹏飞打了个电话到小唐在的茶楼,本想问他身份证明办好了没有,茶楼老板一听他是王老板,很热情,说小唐不在茶楼,办事去了,留了个口信在这里,身份证明办好了,王老板可以随时来拿。 王鹏飞马上到了茶楼,在老板那里拿到了王文泉的身份证明,王鹏飞听懂了茶楼老板的暗示,知道这个证明是他帮忙办的。这个茶楼还是有实力的,昨天说的今天上午就办好了。 心下一动,让茶楼老板开了间包房。 “廖老板,我以后是要在港岛做生意的,但这做生意讲究官场无人不做,我这无权无势的想找廖老板介绍个官面上的认识认识,介绍费这个数。”王鹏飞比划了个五。 “王老板是想做哪方面的生意?找哪个官面上的人?”廖老板知道王鹏飞是个有实力的,这几天光在这茶楼光是开包房就花了小200了。 “想做点贸易,北边的货弄到港岛来,找人出到南洋。” “王老板是北面的人?” “北面的人我可当不上,不管是民国当家还是共和国当家,老百姓都要吃饭做生意的,北面我还是有些门路的,早前朝鲜打着仗,港英禁运着,现在仗不是都打完了吗,我估摸着也快放开了,这不想着提前铺路嘛。廖老板参上一股?” 廖老板打了个哈哈:“我就做这茶楼生意,别的生意做不来,参股就免了。王老板想提前铺路,想必是北边有消息了,我这边也就有个湾仔警察局的英人督察布鲁斯,不过英人的收费可不低,见个面就要1万打底。” 王鹏飞明白廖老板的意思,他就只能介绍一个英人警察,要扩展到其他部门,要王鹏飞自己一路送钱通关。 王鹏飞点了点头,道:“我最近要去趟南洋,七月应该会回港岛,到时候再托廖老板介绍。”虽然是说七月才介绍,王鹏飞还是现在就把500块给了廖老板,这500块是实力展现也是个香饵,想要人使劲,甜头要给足。 5个点的介绍费是明面上的,暗地里的就看廖老板的手段,手段高那给英人的1万块,廖老板能到手一半,手段差就不好说了。 下午王鹏飞用王文泉的样貌见了另一个茶楼的小林,因为王文泉的这个身份证明是茶楼廖老板办的,王鹏飞担心他有后手,小心谨慎了一点,只买了九龙的一栋6层楼,当场就办了手续,拿到了房契。 今天的晚饭是在林老头的大儿子家吃的,这是前两天说好的,林老头的一家人也都在。林老头大儿子在湾仔开了一家饭馆,自己当厨师,他老婆收钱,儿子16岁了,在饭馆帮忙,女儿还在读小学。 一起吃饭的有林老头的大儿子林晓平一家,二儿子林晓安一家,他还有两个女儿是嫁出去的,这次不是什么过节,没有来。让王鹏飞奇怪的是还有另一对父女,以为是晓平叔的邻居,也没在意。 王鹏飞正在和林老头的大儿子他们打招呼,到还没坐下,林老头就帮王鹏飞介绍:“小飞,这是你周叔周平海,这是他女儿阿珍。” “老三,这是我说的干孙子阿飞,十八岁了,后生仔长得又靓有实力,最近买了栋唐楼。” “周叔好!”王鹏飞忙打招呼。 周平海有些拘谨,看着不太爱交际,和王鹏飞打了个招呼也就没有说话了。 倒是他女儿阿珍在热情地跟王鹏飞打着招呼:“飞仔,我是阿珍,今年也是十八,我九月生日的,你几月的?” 按王飞的身份证明上出生月份的随口答道:“阿珍,你好,我是六月生的。” 王鹏飞感觉阿珍长面有些面熟,小家碧玉,如邻家妹妹看着很舒服,初次见面,也不好盯着看。 “你比我大三个月,那我叫你飞哥,你叫我珍珍,阿珍都行。”阿珍穿着很很朴素,但很干净,人比较活泼,有点自来熟。 吃饭的时候,林老头安排王鹏飞跟阿珍坐在一起,王鹏飞这才发现林老头似乎别有目的。 果然吃饭时阿珍不时给他夹菜,剥虾壳,王鹏飞不时打量着她,越看越像后世的演员温虹,他不知道这只是纯粹的长相相像,还是又是一部剧中的人物。 林老头看王鹏飞不时盯着阿珍在看,于是对着周平海指了指,随即两人干了一杯酒。 王鹏飞今天没有喝酒,他事先跟林老头说过,他来港岛是有任务的,跟陌生人不能喝酒。 等吃完饭,王鹏飞也知道了周平海父女是南丫岛的渔民,家里就二个女儿,阿珍是大女儿,还一个妹妹叫阿萍,16岁,俩姐妹经常帮父亲卖渔,估计是这个原因,阿珍的性格比较活泼。 周平海父女也知道了,王鹏飞除了在中环有一栋楼,还在其他地方买了两栋楼。这么实力雄厚的姑爷,还没有公婆要伺候,阿珍更热情了。 吃完饭,周平海父女跟着林晓安去他那边休息了,王鹏飞则是被林老头拉着回杂货铺。 “林爷爷,您今天,那个阿珍是...?” “嗯,阿珍呢我给你找的老婆,虽然是渔民出身,但长得不差,人也聪明,读过小学。主要是周平海只有两女儿,没有儿子,对你帮助大。” “林爷爷,这怕不行,我们有纪律的,结婚要打报告的。”王鹏飞可不敢就这样结婚,他这个身份是过了明路的,真要结婚必须打报告,要是在港岛结婚了,不说黄叔叔,李院长都能揍他个半死。 “别跟我说纪律了,我给你想了办法了,给,这是新的身份证明,林飞,年龄也是十八岁,用这个身份结婚,只要我不说,你老婆不说谁能知道。”林老头说着拿出了一份身份证明。 王鹏飞接过来一看,照片和他有五分相似,只是额头上有颗痦子。 “我知道你可能会在北边结婚,你回北边怎么弄,我管不着,但你在港岛,就得听我的,必须先结婚生子。我跟周平海说好了,阿珍要是生了儿子,你负责给他们养老,阿珍要是生不出儿子,阿萍也跟你,总之要有后,我要对得起你爹的救命之恩。” “林爷爷...” “别打岔,听我说,周平海两口子和你晓平叔认识很多年了,人老实,话不多,当渔民很辛苦,现在有机会能上岸,他们一定会抓住机会的。他们家只有两个女儿,没有儿子,我也不担心会谋你的家产,只要阿珍生了儿子,他们只会拼命帮你守住家业。” “我年纪大了,我能给你收几年租?你要晓平叔的儿子去帮你看管产业,这几年我还能看着他,我不在了,你要是长期不在港岛,我怕你婶婶有别的想法。” “你俩父子都是做大事的,守家业这些小事,你就交给阿珍管,她能在渔市混出来,一是有族兄弟帮衬,二是她胆子大,人也聪明,不然周平海早让她嫁人了。听我的,明天办证,三天后办酒。你的时间不多,你忙你的,其他的我来安排。” 第29章 家里要请个妈姐 王鹏飞是矛盾的,香梅香兰俩姐妹都没摆平,这边林爷爷又给他安排了一个。同意?港岛法律允许但组织纪律不允许;拒绝吗?好像有违本心,温虹啊,十大酷刑,十二房哪个不经典。 林爷爷一片盛情难却,父亲也有交待:好好照顾自己,早点结婚,多生几个,要读书。我这算不算完成父亲的遗愿? 英雄难过美人关,已经错了一次了,我就不能一错再错吗?学学房龙大哥,小节有损大义无亏,以后多为国家赚点外汇,多做点贡献,就当将功赎罪了。 好吧,我就是个革命投机主义者,我就不是个纯粹的革命战士,贪生怕死,好色无耻,自私自利,但大义无亏的小人物。 重活一次,不要想太多,在港岛就按港岛长辈的安排来,回京城了就按京城长辈的安排来。天塌了,有长辈顶着,我还小,只能听长辈的安排。 想到半夜的王鹏飞,最终还是再次向合蟹大神投降了,先假结婚吧,阿珍这个人应该能拿捏得住。 第二天,林老头和周平海先带着王鹏飞和阿珍去登记了结婚证,接着周平海和阿珍带着王鹏飞给的5000块港币的彩礼回了南丫岛。三天后要先在南丫岛办酒,他们急着回去安排办酒的事。 林老头则带着王鹏飞去一处唐楼请人,他边走边说:“我带你去请一个妈姐,这个妈姐叫谢招娣,今年26岁,之前在一户姓李的有钱人家做了十年了,去年他们搬到美帝那边了,谢招娣就闲下来了,待会你要有礼貌一点,客气一点,妈姐做事看眼缘的,看上主家了才会来你家做事。” 王鹏飞不清楚为什么要请这个什么妈姐:“林爷爷,这妈姐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说看上我了才会来帮我?” 林老头道:“噢,你还小,是湘省人,不知道妈姐。妈姐是不嫁人的自梳女,比工人工资高,在家里能帮你干很多事的,比临时的保姆要好,一请就请几十年,当家人处的。” “你不在港岛了,阿珍一个人在家,你放心,我不放心,有结婚前请的妈姐在就不怕了,妈姐认你就行。我看得出,你最近赚了大钱,花这点钱不心痛吧?” 王鹏飞突然想到了一部后世的电影《桃姐》,他没看过这部电影,但看过简介,明白了妈姐是做什么的了,不由地多看了林老头几眼,这个爷爷也是为了自己费了不少心思。 “您看出来了?我又赚了二栋楼,王飞的身份在组织上过了明路了,他名下的楼交给阿珍不合适,我再买二栋楼,在林飞名下,给她去管。您说得对,妈姐是要请,我也请得起。” “你的钱怎么来的你心里要有数,打打杀杀的事少做,稳一点好。以后有了儿子,还得养他,你人没了,儿子太小守不住家业,也等于没有儿子一样。” 王鹏飞不知道林爷爷是怎么看出他最近赚了大钱,又怎么看出他打打杀杀了,但还是感激地道:“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我知道你放不下你爹的仇,所以我才急着让你结婚生子。走吧,就这里,上二楼,谢招娣就住二楼。” 进了屋,林老头表明了来意,王鹏飞也看到了传说中的妈姐。 谢姐不高,估计也就1米5左右,扎着条大松辫,身上是一件白色大襟衫,下面是一条黑色吊脚裤,人长得不算漂亮,但很清秀,眼神清澈温和,房间里家具摆放整整齐齐,收拾得干干净净,看着十分舒服。 谢姐看着眼前的少年,眼睛清亮,目不斜视,五官端正,一站一坐很有章法,心里有底了。 “林少爷从过军?” 王鹏飞没想到谢姐第一句问的就是这个,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出来的:“先父军旅出身,从小家教严,没有从过军。” “林少爷是哪里人?” “湘省人,家里长辈不在了,没有兄弟姐妹。有个未婚妻,渔民出身,过几天就结婚。我一般不在港岛,在外面做生意。这二天会买楼,新房要请谢姐布置。谢姐在上一家,薪水是多少?”王鹏飞没等谢姐一句一句问,主动说了一些东西。 谢姐听王鹏飞一下说了这些信息,心里也知道这个未来的主家是个什么性格,是个直爽有主见的。 “上一家做了十年,最后这一年是230块,少爷事业还在起步,200块就行。” 现在一名刚入职的警察一个月工资120块,普通工人一天工作十四小时,工资才80-100块左右,谢姐一个月230块算是高薪了。 “谢姐愿意来就好,我这边暂时家里的事不多,一个月就按谢姐说的200,年底双薪,一年发13个月的薪水,以后家里每添一口人加10块人工。我先去买楼,买好楼以后再告诉谢姐地方。楼下商铺电话是多少?我记一下。” 王鹏飞从谢姐处出来,就借口有事要办,和林爷爷分开了。往廖老板的茶楼打了一个电话,让小唐在茶楼等他。他现在也等不及明天再买楼了,贵一点就贵一点吧。 化妆,换妆,照了照镜子,王金福上线了。 “王老板,现在谈到的价格是皇后大道附近的4层唐楼13万6千,轩尼诗道附近的4层唐楼要12万6千500块,铜锣湾的楼还未建成,买楼花全款8万一栋。”小唐在包房里向王鹏飞汇报谈价的结果。 “现在打电话,告诉那边,皇后大道的4层唐楼13万3千,轩尼诗道的唐楼12万3千,同意的话现在就交易。不同意的话,铜锣湾的楼8万一栋,我买5栋。” 不一会,小唐回来了,说:“王老板,对方同意了,他们马上就过来。” 王鹏飞道:“好,那铜锣湾的楼买3栋5层的。” 小唐一听,喜出望外:“那一共是五栋?” “对的,五栋,皇后大道和轩尼诗道附近的唐楼,这二栋是我一个世侄的,铜锣湾的3栋楼才是我的。” 小唐听了连忙道:“都一样,都一样。王老板您这是大手笔啊,感谢您的信任。” 王鹏飞心想,你当然都一样了,佣金又不会少你的。不过王鹏飞也对小唐产生了点兴趣,这小子脑子活,资源广,是块做生意的好料子,以后不知道能不能请他帮自己做事。 第30章 结婚要趁早 很快卖家也到场了,交易完成后,皇后大道和轩尼诗道附近的二栋唐楼,到了林飞的名下,铜锣湾的3栋5层唐楼归到了王金福的名下。 至此,王鹏飞共有九栋楼在名下了,王飞名下:中环1栋五层唐楼,深水埗2栋六层唐楼;王文泉名下:九龙1栋六层唐楼;林飞名下:湾仔1栋四层唐楼,中环1栋四层唐楼;王金福名下:铜锣湾3栋五层唐楼。 打算上报万处长的是王飞名下的3栋楼,这3栋楼让组织去管理,王鹏飞就不插手了。林飞名下的2栋楼,结婚后交给阿珍管着;王金福名下的楼,还是楼花,下半年才交楼去了,不着急安排;至于王文泉名下的1栋楼,王鹏飞打算让谢姐暂时收租,他相信传说中的妈姐真的能让人放心。 买完楼,王鹏飞还有50多万港币,一时间也没好的投资项目,算了先放着,下次来港岛找到合适的人,再投资出去吧。 打了个电话给谢姐,让她赶到湾仔这处唐楼。两人会合后,去了原房东住的二楼,这是个三房一厅一厨一卫的布局,楼龄不长也就三年多,家具房东都处理了,房间保养得还行,打扫得也很干净。 看完湾仔的房子,俩人又到了皇后大道附近的那栋楼,这栋楼原房东住在四楼,东西也早就清空了的。这栋楼的楼龄长了一些,房间墙壁要重新粉刷过才行。 王鹏飞给了谢姐3千块港币,让她安排买家具,布置湾仔二楼的房间,不要怕花钱。湾仔二楼的房子,他准备做结婚的新房,后天就要结婚了,家具必须要在明天之前弄好。 安排完这些王鹏飞去跟林爷爷交了个底,王飞名下的三栋楼,暂时林爷爷先收着租,后面会交给组织管,如果有人拿了王鹏飞的密信过来,房子就交由对方管理。 两人商量了一下后天结婚的事,王鹏飞留下了5千块钱,结婚那天要包船去南丫岛接新娘,一路上还要租黄包车,沿途要做些打点。结婚时间上仓促了些,其他事项上就要补偿一点,排场该有得有,钱该花得花。 婚宴是在晓平叔的饭馆办,湾仔的那栋楼离晓平叔的饭馆不远,走路也就十分钟。 第二天下午,谢姐打电话给王鹏飞住的旅馆,通知他家具都买好了,婚房也布置好了。 王鹏飞去看了,不愧是妈姐,见多识广,考虑周全,房间里不仅彩球红喜字都布置好了,连招待客人的烟酒喜糖也都备好了。 还请了楼里的几个清闲的妇女打杂,明天负责泡茶、煮鸡蛋,招待贵客;甚至还准备好了不少的红包,明天发利是用。王鹏飞见她手上的钱不多了,又留了一千块给她备着。 林老头不愧是几十年的地头蛇,结婚这天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一路畅通无阻,顺风顺水到了南丫岛。 林家晓平叔和晓安叔带着他们的儿子,六个男丁都上阵了,帮着王鹏飞过了三关,红包利是、喜糖备得很足,渔村的人,只要来了,都能领,给足了周家的面子,顺顺利利地把新娘接上了船。 到了湾仔新房里,阿珍娘家人见到全是新家具,有不少电器,还有电视机。这年代的电视机可是个高消费,不说装机费,每个月租机费就要55块。 中午婚宴时,还请了专门的照相馆来拍照,王鹏飞见有人拍照,心里一动,去了趟厕所,再回来时,额头上多了粒小痦子,眼角有了些许变化,嘴角上扬了不少。 要拍照片,这是会留底的,还是要注意一些。 跟林老头一家拍了几张照片,又跟岳父一家拍了几张照片,大家注意力都在照相馆师傅那里,没几个人注意到王鹏飞的变化。 婚宴上劝酒的人不少, 王鹏飞来者不拒,一是他酒量在这里摆着,二是实在不行了背包走起。手一翻,杯子就变空杯了,装模作样一饮而尽,赢得不少喝彩。 临到散席,王鹏飞装醉了,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谢姐和阿珍扶着他到一旁的包房醒酒。林老头带着两个儿子安排南丫岛的亲家们回去,临走时一人一个喜袋外加一个红包。 晚上是林家人和新婚的王鹏飞夫妇加谢姐三人一起,在一家高档餐厅包了二桌。饭桌上王鹏飞给了林老头一张购房合同,是铜锣湾在建的楼花,购房者名字是林老头的,林老头想了一下,也就收下了。 林家众人这下就更加热情了,林家的第三代看向王鹏飞夫妇的眼神多了一些亲切。王鹏飞知道光是靠父辈的恩情,是处不长久的,他长期不在港岛,阿珍在这里,林家的照应少不了。与其付出一些小恩小惠,不如一次给足。 原先只有林老头把王鹏飞当干孙子处,从这之后,林家第二代第三代也会将王鹏飞当亲戚处,这种关系可比那种不清不楚的恩情关系要好。 这次的婚宴能一帆风顺,路上没有人拦路要钱,拖延吉时,婚宴上没有小混混闹事,也没有帮派人员混吃混喝,连一个乞丐都没见到,可见林老头是下了不少功夫的,他这个地头蛇至少在这一片还是立得住的。 晚上,林家第三代象征性的闹了一下洞房就回去了,大家还不是特别熟,形式上到了就行。以后常来常往的亲戚,日子还长着呢。 第二天一早,在楼顶练完五禽戏的王鹏飞回到房间,果然阿珍还在床上生气,新婚之夜,王鹏飞就没在房间里过夜。 吃过谢姐做的早餐,王鹏飞把湾仔这栋楼和皇后大道楼的房契拿了出来。 “阿珍,这是房契,你收好,每个月跟谢姐一起去收租,这是二万块,你存银行备用,这是6千块,平常做家用的,谢姐的工钱每月200块,年底双薪,记得按时发,从租金里拿,记好账。” 阿珍看着桌子上的房契和钱,这会也不生气了,人也精神了,不去想飞哥为什么要假结婚,也不去想为什么家里会有一个年轻的妈姐,只要飞哥不丢下我,有了这些房契,飞哥想怎么样都行。 再说了他能忍一天两天,以后时间长了他还能忍一辈子不成?只要我不离婚,这房子我就有份,哪怕是像谢姐那样,一辈子也是这样过了。 第31章 爆炸跟回国 王鹏飞按1号联络方案,登了个寻人启事,报告了组织回国的时间,及路程安排。 王鹏飞决定再待三天就回国,他对这段时间的行踪和待在港岛这么长时间的事有了些想法,光只是买房是不用待这么长时间的,林爷爷周边说不定就有组织的人在关注着。 上次写了份《派威海人潜伏港岛的报告》,这次他想再写二份报告《荣军院产品出口港岛建议报告》、《研发防蚊虫叮咬药品建议报告》。 这三份报告中,潜伏的报告是写给万处长的,关于出口的报告可能最终是要上交伍首长的,第二份报告是要给荣军院的。 这样一来,他这次长达十多天滞留港岛的事,有了个明确的说法,在外汇面前些许小事,大不了挨个处分。有了这三份报告,他相信以后往来港岛的事也就有了借口,不说别的,荣军院李院长都能批准他出差。 他感觉万处长这次没有安排人催他回国,一个是放心他周围应该有组织的人,另一个估计也是考察,就不知道后面是会有什么样的任务交给他,但不管怎么样凡事做在前面总是没错的。 这三天他计划上午在家写报告,下午出去到处转悠,晚上当他的假丈夫。 他要用这个试一试,是否有人会调查他,为此他这几天专门用上了精神力战法,跟阿珍做了心理建设,如果有人来调查打探,就要装做无意间加上这一句话:“我们不是假结婚。” 明天就要回国了,这天他总算是把报告都修改好了,再仔细检查了一下没有用后世一些名词,都是大白话写的,简单易懂。 吃过晚饭,王鹏飞把阿珍叫到房间:“阿珍,明天我要北上了,有生意上的事要处理,你在家好好待着,有事出去一定要叫上谢姐。之前的二万块你存好了吧?” 阿珍似乎也没有那么不舍,纠结中带着点轻松:“飞哥,钱存好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七月左右应该会回来,你放心,北边没你想的那么不好,报纸上都是瞎编的,民国党要商人,共和国党也一样需要商人。你有什么事拿不定主意,就找林爷爷。” “我能有什么事,每个月就只要收下租,这点小事我能行的。”阿珍坐在椅子上扭了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飞哥啊,有个事要求你。” 王鹏飞看了她一眼:“什么事?” 阿珍低着头,扯了扯手中的手绢:“你走了,我能不能让我妹阿萍过来住?我想让她去读书,放心你给的家用,我会省着点花的。我只念了小学,阿萍学习好,我想让她多读点书,以后能帮你。” “行,钱也不用太省,伙食费一个月200块要花完,阿萍学习的事,你自己看着安排,多读书是好的。”说完王鹏飞看了看阿珍,又开口了。 “除了阿萍,家里不能带亲戚进来住,你父母都不行,要是临时过来了,要过夜,你给他们在旅馆开间客房。总之家里不能进外人。” 王鹏飞担心后面有些亲戚过来借宿,人多了就杂,杂了就乱,乱了就麻烦了,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有男人过来?他不担心阿珍会乱来,但担心群众中有坏人,提前打好预防针,才是对的。 “好的,飞哥,我明天回南丫岛和家里说阿萍的事。” “回娘家可以,谢姐和你一起去。” 有些事,他早就交待过谢姐,也不用重复了。今天晚上他要出去一趟,回来时间会比较晚,他特意交待谢姐,今天晚上门不要反锁。 晚上十二点,王鹏飞出门了,半夜的港岛,没有了灯火通明,很多地方都没有路灯,黑得很。 王鹏飞要去的地方是号码帮孝字堆的堂口,他踩过几次点了,这一路十分熟悉。走到一半,他换了衣服、鞋子,戴上了手套,路上遇上一波巡警,他小心地躲过了。 王鹏飞这几天的踩点,并没有调查出什么来,对他父亲的死没有其他线索,但这有什么,找不到具体的人,找他们的堂口是一样的。 这一次他不打算搞什么潜入,也不打算蛮干,他先是剪断了附近的几条电话线,然后他通过水管,爬到了孝字堆堂口附近一栋6层楼楼顶。 看着下面灯火通明、戒备森严的堂口,他冷笑了一声,拿出了两颗手雷,拔了拉环,往下连丢了两个。也不欣赏爆炸的烟火,直接顺着水管下了楼。 下楼后的他,一路狂奔,到了一个仓库附近,这里是孝字堆的一个鸦片仓库,附近没有高楼,他也不在意,远远地就停下了,仓库里一群人在忙碌着,搬着东西,不用说,是在运输鸦片。 估算了下距离,他把剩下的两个手雷,一起丢了出去,一颗丢在门口的车上,一颗直接往仓库里丢,丢完王鹏飞人就撤了。 等附近人家听到爆炸声,亮起了灯,王鹏飞已经跑出去老远了。一路上他换了三次鞋子,两次衣服,才悄悄地回到了家里。 用钥匙开了门,没有开客厅的灯,佣人房传来一声:“少爷?” “嗯,是我,出去拿了点东西,睡吧,没事了。” 他今晚这次行动看似没有意义,好像除了给在港岛的敌特添点堵,没有其他的意义。实际上他是有想法的,这次回国,是一定会被审查的,审查到哪一步,他没有底,希望不要用到这一步。 他不知道万处长是个什么人,只知道他是父亲写信的那位李先生,万处长为人如何,他看不透,一是相处时间太短,二是从京城南下时,万处长就一直在试探、考察他,他只知道万处长是个老地下工作者,老谋深算、处事灵活、不拘小节,至于性格如何,王鹏飞看不透。 一大早,王鹏飞就起来了,楼顶上练了会五禽戏,下来吃了早餐,就准备坐火车回国了。 他没有让阿珍送,在门口分别了,就一个人提了个行李箱下了楼。 坐在黄包车上,一路上有不少帮派人员在转悠着,但看到王鹏飞年纪轻轻,一身西装,戴着礼帽,一副我有钱是个富二代的样子,倒也没人强行拦下检查行李,只是有个头目拦下来看了看他的手,那人一看王鹏飞的手白白净净的,就挥手放行了。 第32章 例行审查 王鹏飞回国一路上顺风顺水,很快就到了羊城。一下了火车,王鹏飞在出站口就看到了有人举着写着“王飞”名字的牌子在接他。 王鹏飞跟着来人一路到了一处小院子,听到动静,院子里出来了两个人,一个中年人,一个年轻人。 “王飞同志,现在对你例行审查,我姓章,是审查小组的组长,这位是欧干事,请你将在港岛这十多天的行程,写成报告,进行说明,另外跟哪些人有哪些交流也一并写上。” 王鹏飞心想,果然审查这就来了,他们叫我王飞同志,这是什么情况,万处长是搞什么,这两人级别不够,还是...? “买东西、住旅馆的日常交流要写吗?” 年轻的欧干事道:“买了什么东西,要写,住哪家旅馆,几号房都要写,当时说了些什么,要写,早饭在哪吃的,午饭、晚饭在哪吃的,有没有遇到什么特殊的人都要写,总之越详细越好。” 王鹏飞摸了头,皱着眉头道:“这么麻烦啊,这可是个大工程,早知道我就早点回来了,你们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不行吗?这样也太耽误事了。” 章组长道:“王飞同志,这是组织程序,每个出去执行任务的同志都要写,服从命令。” 王鹏飞只得垂着头,道:“噢,越详细越好啊?这么麻烦。多给我点纸啊。行李箱要不要检查?里面有三份报告,要给万处长的,级别不够就不要看啊,大家都省事。” 说完王鹏飞就把行李箱交上去了,拿着纸笔去了给他安排的单间,开始写汇报材料。 晚上的饭有人送到房间,看着那一碗饭一碗菜,王鹏飞就和送饭的人道:“饭菜的量少了,我吃不饱,再送二份过来。” 第二天一早,王鹏飞早早地在院子里打五禽戏,只要他不出院子,干别的事,没人管。 吃过早饭,欧干事就过来收昨天的材料,王鹏飞昨天写到晚上十二点,写了很多,差不多有十三页纸。欧干事一看,这么多,笑了笑:“王飞同志,不错啊,第一天就写了这么多,行啊,加油争取今天写完。” 王鹏飞一听:“今天写完?我那只是头二天的行程,要写完这十多天的,起码要五六天才能写完。” 欧干事一听,这只是两天的行程?两天行程写了十三页纸?不是吧,小刘回来整个行程都只有十五页,我得好好看看,是不是小刘漏报了行程,这可不是好事。 半小时后,欧干事拿着材料找到了章组长:“组长,这王飞同志是不是第一次出任务,这报告写得也太详细了,他把下了火车,看到了哪些建筑,看了多长时间,到临时驻地唐楼,经过了哪些巷道,拐了几道弯都给写了出来。” 说着拿着材料指给章组长看:“组长,你看这段话:刘表哥说完话,就去上厕所了,上了十二分钟,刘表哥,可能有便秘,上火,建议多喝水。你看看这份:我看了报纸,报纸上登了XX药品的广告,这个药品我们也能生产。这写的尽是些废话。” “组长,你再给他说说,有些东西用春秋笔法一笔带过就好,不然他这样写写到什么时候去?” 章组长拿过材料看了看道:“他应该是第一次出任务,详细一点也好,上面也没说要什么时候审查完,我们一般是三天完成审查,有问题的也有五天完成审查的,他就按五天的来吧。” 欧干事闻言也就随便王鹏飞去写了,王鹏飞也不嫌麻烦,继续写他的流水报告。 有个上午是在唐楼里等的,于是他就写他在三楼看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刘表哥出门买东西前做了什么动作,说什么话,当时是什么样的表情,回来时拿了什么东西,用什么包的,衣服哪个地方沾了泥,裤腿哪里湿了。 总之主打就是诚实可信小少年,事无巨细都给写上,有用的没用的,不管他写上就完事。 尤其是接到徐同学后,那就更详细了,描写了当时徐同学的穿着,精神状态,还写了徐同学住的旅馆的条件,周围的环境,后面还写了不少的建议,我们应该怎么样接待留学生,要做哪些准备,光是这个建议就写了五六页纸。 到了第三天,王鹏飞才写到了刘表哥带着徐同学回国的那天。下午章组长却接到了万处长的电话:“老章啊,王飞的审查做得怎么样了?今天下午可以出结论了吧?” 章组长一听,坏了,这是有事了:“处长,这王飞同志写的材料写得慢,今天才写到三分之一的材料,这最早也要后天才能出结论啊。” 万处长听了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了,他已经看过王鹏飞的三份报告了,光这三份报告,他认为王鹏飞这个人就没白借。 “老章啊,这王飞同志我也是借调的,他还有其他任务,审查最迟明天上午必须出结果,他三天后要到京城报道,明天下午必须要上火车的。你想想办法,他写得慢,你让他说,你安排二个速记员记啊。” 章组长涨红了脸:“处长,我检讨,他写得不慢,就是写得太详细了,我看他是第一次执行任务,就没有制止他,他两天半写了四十多页材料了。” 万处长一听也乐了:“四十多页材料?有三万多字了吧,也才写了三分之一的内容?”想了想王鹏飞的密档,里面也有一段审查材料是这样,前面也是事无巨细,后来估计是审查人员也烦了,开始用春秋笔法了,才简单了一点。 “这样吧,你们问,他来说,那个钱款交接的事,详细问问,是怎么回事。明天上午要出来结果。就这样,你们去忙吧。” “是,万处长,明天上午我们一定出来结果。” 王鹏飞正在他的小屋里准备写跟林老头见面的事呢,他没写黑吃黑的事,这个时间段,他用九龙周边沿途的风土人情给代替了,这段时间他在逛街,逛街的过程写得很详细。 章组长和欧干事敲了敲门,进来了。 “王飞同志,你的汇报材料我们看了,写得很好,就是太详细了,这样吧,后面的时间我们问,你来回答,我们加快点速度。” 王鹏飞一听,小计谋也有大用处,这不机会就来了,自己估计得不错,审查一般三天就差不多了,必竟自己又没犯错。 不是我不说,是你们不问,不是我不写,是你们没让,对吧。后面要是查到了,别怪我,我年纪小,不懂规矩,你们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老老实实听话还错了? 第33章 钱款交接为什么不留底 章组长快速地看完了王鹏飞下午写的材料,点了点头,一如既往地详细。 “接下来,你去了哪里?沿途如果没有其他异常就不用说经过了。” “接下来我去找林爷爷了。他家住中环XX街XX号,是一栋4层唐楼,我在那里有一套房,在二楼,以前就租出去了,一直是林爷爷在收租的。” “找他干什么?” “有两个目的,一是试探,看看他是否知道我父亲的下落,二是看他还认不认我这个干孙子,如果认,那买楼的事要靠他帮助,如果不认,我那套房就要尽快卖掉,断了和他的联系。” “接着说。” “我是晚上去的,买了些吃食,带了两瓶酒,我在他家一楼的杂货铺见的他,杂货铺是他的,他见了我,认了一会才把我认出来,他问我:我们俩父子这二年去哪里了。我没有隐瞒,说:我父亲死了......就这样我们一边喝一边聊天,最后他喝醉了。” “第二天你们吃完早饭干什么了?” “第二天,我们去看楼了。先是看了一栋在中环的五层楼,是一个姓陈的老头的,他说话急,穿着打扮就是个普通老头...” “停,王飞同志,直接说重点,什么穿着,讨价还价的交易细节不用说了,这是你自己的钱,不是组织的,不用交待这么清楚。” 噢,陈老头急着去南洋,我看价格便宜就买了这栋楼,花了11万8千块。接着我们又去了深水埗,买了两栋6层的新楼,林爷爷帮我砍的价,花了26万零8百块。” 章组长一听这就花了37万多了,这王飞同志之前材料上写的收账的钱都花得差不多了:“你这就花了37万8千8百块了,钱都差不多花完了吧?” 王鹏飞笑了笑:“林爷爷把两年收的房租给了我,还有点零花钱。” 章组长没有直接问他后面交给组织上买楼的钱是哪来的,而是接着问:“买完楼了,然后呢?” “然后我就和林爷爷分开了,他回中环,我就准备去油麻地的振兴旅馆,路上碰上一个帮派老大,撞了我,要讹诈我。在大街上,我也不好反抗闹事,就跟着他们到了一个院子里。” “他们说我能买得起楼,一定是有钱人家,要讹我1万8千块,我这才知道他们早就盯上我了,但是他们打不过我,经过双方友好协商,他们赔了我16万多块钱。” 章组长一听这么回事,笑了笑:“王飞同志,也是个老江湖嘛,黑吃黑,说说吧,他们几个人什么来路,小院是什么地方。” 王鹏飞随便说了沿途的一个帮派小院,那时候港岛到处是小帮派,好多都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查去吧,能查到什么? “什么来路我没问,是四个人,二个长得人高马大的,一个小个子,一个小白脸,沪市口音,估计也是最近干了几票攒下的钱,拿到钱我就走了。” “半路上我换了装,确保了后面没有尾巴,才到了油麻地的振兴旅馆,我开了两间房,一间408,一间407,我在408房挂了蓝短裤,人住进了407房。” “我等了快一个小时,听到408房传来接头暗号,于是我开门出去,看到外面是一个中年人,我说了暗语,他对上了,我就让他进了407房。” “到了407房,他问我怎么才联系他,上面都着急了,还要我写报告说明清楚。我回答说:要买楼,得弄钱,我找钱去了。他就问我:你弄到钱了?” “我当时没正面回答,我只是问组织上对买楼的地方有要求没有?湾仔、中环、九龙、油麻地还是深水埗?他一听很激动,问我是不是随便选,都能买。于是我说:不超过20万,随便选。” “接头的人很高兴,说:那以后的任务就好办了,买整栋楼,改装成旅馆,他建议选九龙,离火车站近。然后他问:这买楼是你去买还是我去买?” “我本来是想说,我买了深水埗和中环的楼,他问我是他买还是我买,我听了感觉不对,组织上的密信是要我买楼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他问这个。于是我问他:九龙一般的四层唐楼要多少钱?” “他说:看地段,10万到12万都有。我一听这话感觉不对了,四层楼的话这价高了,这人可能有问题,不是变色了就是变质了。于是我想试探他一下,把12万港币给他了。我没提收条的事,他也没提,我想他可能变质了,如果用这12万能识别一个叛徒或是预备叛徒,还是划算的。” “接着他问我什么时候回国。我说还有点事要处理,我七天后回国。他问:要不要他安排。我回答:不用了。我不敢把真实的回国时间告诉他,也不敢让他安排回国。就这样我们就分开了。” “章组长,这个情况你们一定要认真识别,那个接头人改头换面了的,我没见过他的真实样子,但他的住址我跟踪到了,他住在,这地址我能说吗?他可能的样子我也能化妆出来。” 章组长一听,不好,万处长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要掉坑里了,人家王飞反过来发现接头人的不妥,搞起了反向甄别,这样不行,以后要是接头的人,都这么相互不信任,那工作怎么开展? 于是道:“不用了,你说的情况我们都掌握了。钱他一分没少报上来了,我们安排他去买楼了,价格也不贵。你的观察很仔细,那位同志也没有问题。因为这是你的第一次执行任务,上面进行了一些测试。” “你放心,以后没有测试了,你的表现很好。继续保持警惕是对的,但是跟踪接头人的事,不能再做了,这是违反纪律的。” 王鹏飞一听急了:“违反纪律吗?万处长没告诉过我啊,你们这样做事不行啊,这不是让我犯错误吗?急急忙忙把我弄到羊城,一路上光给我进行各种考核,各种测试,也不多教点有用的,这不头一次任务,我就违反纪律了。” “不行啊,这我不能认啊,不是我违反纪律了,是万处长工作没做好。欧干事,刚才我的原话,请你一定要写上,一字不改。是我的错,我改,不是我的错,我可不能背锅。” 欧干事苦着脸看着章组长,章组长憋着笑,嘴角一咧:“按王飞同志说的写上,万处长没告诉他,不是王飞同志违反纪律了,是万处长工作没做好。” 万处长啊万处长,你总让我写检讨,这回你也写次检讨吧。这王飞同志好样的。 问清了钱款交接的事,章组长主要的任务也完成了,后面的时间就简单了,真正的记流水账,哪一天王飞同志在港岛某地进行了深入细致的观察,哪一天王飞同志在港岛某店进行了深入细致的调研...最后王飞同志写了三份报告交上去了。 这三份报告章组长是没有看的,他是老人了,看到信封上写的万处长亲启,他就知道这东西不能给别人看,第一时间就放进密封的文件袋,交上去了。 第34章 广撒网,多敛鱼 第二天上午万处长接到了王鹏飞,他昨天就收到了王鹏飞的审查材料,连夜看完了。 一见面就笑着打哈哈:“小飞啊,真有你的,当年你父亲让我写了份检查,没想到今天你也让我写份检查,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王鹏飞看着万处长,正色道:“万处长,我不这么认为,我认为是你当年的检讨不深刻,你的错误没有得到改正,才会要再写检讨。” 一旁的章组长听了都快憋不住笑了,万处长这是遇到对手了,这个憨厚老实的少年,才是万处长的克星。万处长是不知道章组长对王鹏飞是这么个评价,否则一定让他重回一线去潜伏去,什么眼力,这少年是个憨厚老实的? 万处长倒也没在意,心里想着:不是你这么个奇葩,我也不能写检讨啊。人都是这样的,往往盯着别人的缺点,却很少反省自己的缺点。 “老章,人我带走了,你辛苦一下,派人核实一下。” 王鹏飞跟着万处长开车到了一处办公楼,路上万处长只是问了下王鹏飞感觉怎么样,王鹏飞回答感觉很好,两人就没说话了。 万处长在想着今天早上接到的一个电报,号码帮发生了爆炸。王鹏飞则是想着怎么从万处长这问一问父亲那一组泄密的原因,调查的怎么样了。 到了办公室,万处长把门关好了,给王鹏飞泡了杯茶,道:“你的报告我都看了,写得很好,你很有地下工作的潜质,怎么样,到我这里接着你父亲的工作继续干吧?” 王鹏飞不知道万处长的为人,他才不愿意换单位呢:“我还在读书,现在应该快开学了吧。” 万处长听了王鹏飞推托的话语,也不着急,笑了笑:“不影响你读书,我们这工作啊,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对有能力的人来说,这工作是个很容易的工作,对没能力的人来说,这工作是个天大的难事。” “这么说吧,你这份潜伏报告,写得很好,我们去年就开始在做了,但是你第一次出任务就能考虑到这一点,充分说明你做地下工作的潜力无限,你天生就是做这一行的料,搞不好你就是个谍王。” 王鹏飞心想,刘主任还说过我天生就是个医生呢。王鹏飞担心荣军院压不住万处长,拐了个弯道:“李师长还说我天生是个兵王呢。” 万处长一听,好啊,就怕你不搭话,你王鹏飞什么性格,我能不知道?你真要能过军营的生活就好了,你就不是个安分的,让你一天待在军营里,你得憋死。 “怎么,你想去当兵啊,好啊,我回头给李师长打个电话,他巴不得你去呢。” 王鹏飞可不想去军营,他也知道万处长在晃点他,也不着急:“万处长,你就派了几个威海的人吧?” 万处长一听,这小子什么意思,打听秘密?不对,这语气是在嘲讽啊:“你有想法?你想派人去?行啊,来我这,你想派多少派多少,只要你能弄到钱。” 王鹏飞也不正面回答:“派几个能起个什么作用,要派就派他一二百人,广撒网,多敛鱼。” 万处长也不是文盲,他可是个高材生:“广撒网,多敛鱼,择优而从之。我也想啊,可这国家积弱,经费...” 不对,王鹏飞这后二份报告不就是解决经费问题的么?一份《荣军院产品出口港岛建议报告》这明面上是为了帮国家赚外汇,实际上不就是明目张胆地派人去潜伏么,不是潜伏,这是做生意。 那份《研发防蚊虫叮咬药品建议报告》他王鹏飞在京城,哪有那么多蚊虫叮咬,这是专门为粤省、港岛这些沿海地区研发的啊。这都是钱啊,要把这些药品换成钱,这也需要不少的人。 万处长在收到三份报告时,虽然三份报告的信封上都写了万处长亲启,但只有一份潜伏报告是专门写给他的,另二份报告可是用特殊方法折的,上面写了荣军院李院长亲启。 他虽然也看了这二份报告,但事情多,以为就是为荣军院赚外汇的,心里还想着这李院长真是捡到宝了。现在把三份报告联系到一起,他的思路一下就打开了。 万处长知道,论做生意,自己确实不是这块料,王志武同志才是,他在的时候,港岛那一条线就没缺过经费,他一走,那一条线差不多是半废了。 现在王鹏飞展现了他经商的能力,这就更不能放过了。这小子可以用医生的职业当掩护,再弄点药品,开个药铺,以他的能力,必能有大用。只是这小子油盐不进,想招他进来不是件容易的事。 王鹏飞见万处长说了一半又不说了,以为他有什么看法,瞧了瞧他的脸色,知道他在想事情,也不打扰他。 “小飞啊,实话说了吧,我想让你进总局。说说吧,有什么条件,有什么想法,你来说我去办,我知道你也是个有想法的,不然不能写这个报告。” “首先我要声明,我写这潜伏报告,不是为你,也不是为我写的,是为国家写的。我认为以前国家弱,有些方面我们秘密战线的工作要低调点,但现在国家强大了,有些方面我们的工作可以明暗两条路走,湾岛弄了个号码帮,退役中将弄的,我们弄个大校去不行啊。” “国家强大了?我们才刚建国几年...” 王鹏飞不耐烦地打断了万处长的话:“朝鲜战争不是白打的?你知道港岛的国人是怎么看待这场战争的吗?你知道在港岛的英人是怎么想的吗?不要用老眼光看事情,我们可以趁这个时机派人过去,进可攻退可守,怕什么。” 万处长也早就察觉到了朝鲜战争后港岛的变化,但他身在局中,不明白其他国家的人是怎样的心理,他只是按步就班地工作,虽然也做了一些改变,也在一点点增强力量。 王鹏飞不同,他来自后世强大的共和国,他知道,这一仗是实实在在地打出了军威,打出了国威,后世很多大事的都受了此战的影响,最着名的就是美越战争,战争打了几年,美帝自己的军队始终没敢跨过北纬17度线。 现在他重生了,不利用这一优势,为国家干点事情,那他也白来了。 第35章 终于回京了 这天上午,王鹏飞和万处长,谈了很久,不仅谈到了一些王鹏飞给万处长的一些建议,还谈到了王鹏飞父亲的死因。 王志武的死不光是港岛敌特跟踪的原因,主要的原因是内部有鬼,港岛那条线其中有一人被美色收买了,给敌特提供了情报,就是这个情报让敌特安排人破坏了电台,并跟踪发报员找到了王志武,这才有了后面的事。 听到事情查清了,内鬼也被万处长安排人处理了,王鹏飞这才对万处长有了改观,有些事,他也不藏着掖着了。 “我父亲当时是有几个湘籍民国老兵跟着的,这几天我去观察过了,他们都搬家了,万处长知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万处长想了想他昨天看的材料,王鹏飞确实写了他到了好几处地方闲逛,他略一回忆,噢,对上了,就是这几个湘籍老兵的住址,他撇了一眼王鹏飞,这小子好手段,他不说,我还猜不到他自己就调查上了。 心里一动,王鹏飞回国前,那天晚上号码帮的爆炸是不是这小子的手笔?是了他都查到了民国军退役中将建立号码帮的事,那这事八九不离十,就是他做的。 是个狠人啊,号码帮孝字堆堂口当场炸死了十几个,他们的仓库里也死了十来个,重要的是那一仓库的货,听说电话线被破坏了,得不到总部的支援,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人来转运货,运到一半,天亮了,警察也上门了,货被港英当局查抄了不少。号码帮这一下少说损失上百万之巨。 “你父亲出事后,这几个老兵担心是仇家报复,都搬家了,怎么你想找他们?行,我回头找人查一查新地址,告诉你。不过告诉你也没用,我估计你不来总局,没什么机会回港岛了。” 王鹏飞懒得和他争:“或许吧!我什么时候回京城?” 万处长点了一头:“下午安排你上火车。这次你一个人回去,硬座。” 王鹏飞笑了笑:“只要没人测试,硬座就硬座。” 万处长看了王鹏飞一眼:“走吧,带你去吃饭,吃完饭,我就把车票给你,自己回京城。” 王鹏飞正吃着饭,万处长突然来了一句:“号码帮的烟花好看吧,他们损失挺大的,至少丢了上百万的货。” 王鹏飞听得一愣,万处长猜到了?他张了张嘴,没说话,又吃了口饭才强行解释道:“什么烟花,我不知道。民国军的损失嘛,自然是越大越好。” 万处长见他这表现,哪里不知道,这事就是他干的,原以为他这一身的杀气是黑吃黑弄的,原来根源在这里。刚要说他违反纪律,又停住了,这事还得怪自己,没有把他父亲的死后的事,详细告诉他,要是他早知道了,他父亲的仇已经报了,他还会去号码帮搞事吗? 王鹏飞是自己借调的,他犯了纪律,也是自己没教好,不对,自己好像根本就没教,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也怪这小子,火车上一路的表现太好了,自己都把他当成一个老手看了。 没想到他真是个棒槌,最基本的常识是一点也不知道,不能跟踪自己的接头人,不能办私事,这些事他都犯了,这事真要点破了,自己还得多写一份检讨。将在外,各种事都有可能发生,身在敌营,给敌人添点乱而已,算了就当不知道。 今天跟小飞聊的事得赶紧写成报告交上去,这种好苗子,让处长头疼去,有些事,无关紧要,我一个副处长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当年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哪个上级没给下面的人兜过事? 王鹏飞吃了饭,又去万处长办公室混了杯茶,拿了火车票,又找万处长拿了二十块钱的伙食费,自己去火车站了。开玩笑,我这是出公差,怎么能没有伙食费。 被王鹏飞讹了一笔伙食费的万处长,也只是笑了笑,多掏了十块钱的伙食费,十块钱换自己这一条线往后的经费,太划算了。 这小子跟他爹一样,不把钱当钱用的,三栋楼都交给自己安排了,租金、旅馆都让自己安排,除了楼没有转让,其他的都交了,看着文件袋里的密信,这就是交接的凭证。 这年代火车的硬座,王鹏飞是不想再体验了,脏、乱、差,小偷小摸不少,太不让人省心了。上了火车,找了列车员,掏出了他的军官证,又出了双份的钱买了卧铺票,才混上了一个好位置。 睡吧,三天的路程,有得熬了。 王鹏飞一脚踏下火车,终于到京城了,这个时代火车上的日子可真不好过,幸亏在港岛时买了一些资料放在背包里,无聊时还能看看书,不然这三天他是一天都待不安稳。 王鹏飞感觉这次去港岛,自己好像换了一个人,杀了不少人,弄了不少钱,最主要是被逼经受住了美色的考验,弄了个假结婚。 回到家,已经是中午了,吃了点东西,洗了个澡,正要去隔壁串串门,看了一眼小地图,没人在家。算了先去学校吧,今天已经是正月十九了,学校开学几天了,他要去学校把书领了。 明天一大早还得去军营,也不知道营里那些家伙训练得怎么样了,又要开始苦命的搬砖生活了。 学校里同学们都在看书,这会儿还没上课,王鹏飞找了秦班长领这学期的书。 “鹏飞,你这是出差回来了?给,这是你的新书。”秦班长应该是知道王鹏飞请假了。 “嗯,回来了,谢谢班长。”王鹏飞接过书本,打算看书。 “鹏飞,羊城好玩吗?你出差是去干什么啊?”秦班长的好奇心似乎很重。 王鹏飞没想到会有人问他这个事,一时间也没好正面回答:“啊,出差当然是工作啊,没时间玩。” 秦班长必竟也是工作了几年的人,知道要么是鹏飞同学不想回答,要么是不能回答,于是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最近老有个叫东方的女同学,来班上找你,她和你什么关系呀?” 王鹏飞瞥了秦班长一眼,秦班长表现很正常,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但王鹏飞总有点不舒服,拿起书准备看书。 “班长,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我要看书了,落下了不少课,我得赶紧跟上。” 秦班长原本还想着跟王鹏飞,确认一下,小道消息说他中药学成绩前三,临床医学的成绩也是前三,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见他在认真看书,就放下了,问了又怎么样,成绩是他的,是与不是都跟自己无关。 唉呀,还是自己多看书吧,别真的被人甩开太远,下学期再选班长时,还不一定是自己了。 第36章 出差带的礼物 下午下完课,在学校食堂,正在吃饭的王鹏飞见到了东方思英,她穿着学生装,端着饭盆,对着王鹏飞嫣然一笑:“回来了?给,奖你吃个鸡腿。” 王鹏飞也不客气,手拿起来就啃了一口:“思英妹妹给的鸡腿就是香。这次我出差给你带了点礼物,等下晚上有没有事?去我那里拿还是明天我给你送过来?” 东方思英给了一下你看着办的眼神,没有直接回答:“李伯伯让你回来了先去他那里一趟,他有事找你。” 王鹏飞一听李伯伯找他,于是想了想道:“那行啊,吃完饭,我先送你回家,顺路去我家拿东西,我再去趟荣军院。” 东方思英嘴角翘了翘了,露出一丝笑意:“嗯,先吃饭吧,等下就凉了。” 吃过饭,王鹏飞骑自行车载上东方思英就往家里赶。到了家里,东方思英问道:“鹏飞,你回来没有去看香梅姐她们?” 王鹏飞正从行李箱拿礼物,没在意:“没有啊,我回来洗了个澡就往学校赶。哪有空去看她们啊。” 东方思英撇了撇嘴,表情有些奇怪:“没有找她们啊,那你以后可不好找了。” 王鹏飞听得一惊,但表面上不动声色:“给,从羊城带的,听说是港岛过来的,女士手表,我看了一下,你的手腕应该合适,你试一下。” 东方思英没有自己的手表,上学也是不方便,一见这个手表,小巧精致,表带是牛皮的,很是好看。但心里也有些犹豫,要不要收,一时拿着手表,只是在看着。 王鹏飞见她这样,知道有些不好意思,于是道:“放心吧,我这钱的来路明明白白的,来,我给你戴上。” 东方思英举着手,左看右看,表带很合适,不用调,现在是冬天,衣袖长,这式样戴在手上不起眼,但是很协调,学习生活也不影响,她很是喜欢。 看她爱不释手,王鹏飞也高兴,这礼物是选对了:“喜欢就戴着吧,黄叔叔那边我也给带了一块,给黄婶的,李伯伯就没带了,给那几个还在读书的带了一些书过来,都是物理化学类的理工类书籍,他们以后会用到。” 东方思英一听就知道他的打算,经过那次敌特的绑架,王鹏飞和黄政委的叔侄关系算是公开了,现在有什么礼物上的往来都正常了。 李伯伯那里明面上的关系是上下级,给小孩送几本书才是最合适的,这书又不是看完了就没有了,他们用完了可以给黄叔叔家的几个弟弟看,正好接得上,不会浪费。 自己这里嘛,想到李伯伯上次和妈商量的事,收了就收了,反正是迟早的事。于是放心地收下了:“走吧,送我回家。” 东方思英坐在自行车后面,装作漫不经心地道:“李伯伯把香梅两姐妹调回荣军院了,现在不是要帮其他地方的荣军院开展工作吗,还有几个省的荣军院要人,香梅她们这次就被选上了。” 王鹏飞稳稳地骑着车子,听到这消息也没有一惊一乍地,很平常地道:“选 上了,那说明她们俩的能力出众啊,原本她们的表演和教学,就深受战士们的欢迎,这是调到哪个省了啊,那边的伤员们有福了。” 把东方思英送回了家,王鹏飞马上往荣军院赶,一路上骑得飞快。 荣军院的院长办公室灯还亮着,李院长还没下班,正在看着什么材料,王鹏飞推门进去:“李伯伯,你找我?” 李院长一见是他进来了,很是高兴,打了个哈哈:“唉呀,出差了回来,有没有带什么礼物啊?” 王鹏飞笑了笑:“带了,给院里的同志们带了一些医书,都是最近出版的,还有两本是英文的,我都带过来了。” 李院长很高兴地接过了书,有八本书,看了看,有翻译的国外的医书,有民国的中医书,还有两本英文原版的,图文并茂。 李院长拿起一本书,飞快地翻了翻,闻了闻那飘逸的墨香,很是长吸了口气,道:“好啊,我就喜欢闻这新书的香气,好,这个礼物我代表荣军院收下了,你明天把票据给财务科,让他们给报了。” 王鹏飞也不客气,应了声好。 李院长放下了书,仔细打量了一下王鹏飞,感觉这小子出去一趟,有了些变化,人似乎更加挺拔,更加锋芒毕露了。 心中一动:“杀人了?” 王鹏飞没想到李院长冒出了这句,一时间也打了个措手不及,只得吱唔了一句:“啊,能说还是不能说?” 李院长叹了口气:“不知道能不能说就别说了。回去学校让刘主任给你安排几台简单的手术,修修心,你现在气太盛了,要静下来,京城还是安全的,不要太紧张,放松下来。” 别的人不清楚,他李向北还能不知道,这小子现在这情况有点危险,杀心有点重,也不知道总局那边让他做了个什么“简单”任务。总局的很多事,还涉密,他还不能问,等会给老刘打个电话,让他在学院里想想办法。 “今年过年在外面过,不容易吧,现在还好,至少有饭吃,想当年,我们过年都吃不上一餐饱饭,只是喝了个面汤水饱。你有本事能为国家出点力,就多出点力吧。” “找你来是有二个事,一个是总局十六处特招你了,我跟你黄叔叔都同意了,这是政治任务,你平常的工作关系还是在荣军院,平时该上学就上学该工作就工作,一但十六处有事,会随时征调你。” “我跟你说,只要是十六处有了命令,手上有任何事都要放下,严格按命令执行任务。这十六处的事都是机密,你做了哪些事,除了向你的直属领导汇报,连我跟你黄叔叔都不能说,要把事烂在肚子里。” 王鹏飞原以为万处长会来跟他进行协商,加入总局的事,没想到是这个结果,直接打通了上层关系,来了个征调,他都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这他还能说什么呢,只得随口回答:“知道了。” 李院长一听他这个回答,破口大骂:“王鹏飞,你这是个什么态度,组织上的这个任命是信任你,重用你,怎么你还有情绪?” 王鹏飞还是第一次见李院长发火,这李院长发起火来比黄政委还吓人,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得站在那一声不吭,低着头等着挨训。 第37章 十六处的工作证 王鹏飞等了一会没听到李院长的训话,抬头一看,李院长带着爱怜地看着他。 “以后你在十六处的工作,我是掌握不了的,也不知道你还能在荣军院待多久,十六处的工作有一定的危险性,比你父亲当年的工作,从危险性上来说,要更凶险,你自己要掌控好。” “你比你父亲强的是,你的身手比他好,你父亲的身手也是不错的,但他最多能打三个,我听说你打了十二个。你要知道善泳者溺,我就怕你仗着身手好,逞强!你稳重有余,但经验有限,十六处估计会对你有特训,到时候谦虚一点,多学点保命的技能。” 王鹏飞听了,也很是感动,他知道,这事不是李伯伯他们硬要帮他答应下来,而是有些事就只能这样办,估计李伯伯这会也不好受。 “李伯伯,我懂。” “这段时间,你多和赵南星交流交流,看看有没有什么保命的药方,多研究几种,多准备点救命的药,以后任务中保命用。” “这是十六处的工作证,你收好,以后要是有任务,别冲动,稳重点,任务固然要努力完成,但命一定要保着,平安回来,听到了没有。” “是,保证完成任务!” “第二件事,可以说跟你有关,也可以说跟你无关,香梅俩姐妹将会调到湘省荣军院,她们已经同意了。你有十六处的工作,有些人不适合在身边,很多事光是捕风捉影就很麻烦了。我不管你们有没有关系,离远点对大家都好。” 王鹏飞低着头,眼一睁一眨,亮得吓人。 李院长喝了一声:“抬起头来,看着我。” 王鹏飞慢慢地抬起了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李院长,没有说话。 李院长瞪了他一眼:“你这个情绪很不正常,我跟你说,十六处的保密级别很高,审查很严。要是进了十六处后,再有风言风语,那时候的审查严格到能让你颓废好几个月,其他的相关人员,也没个轻省的,就算是通过了调查,那也会调到偏远的地方。” 身为后世的老油条,他知道这是历史大势,整个新生共和国都在为建设新华夏而努力着,没有人会允许他开历史的倒车,别说什么小仨儿,就是要结婚,没有组织同意都不行。 王鹏飞知道李院长是为了他好,但他就是过不了心里这个坎,凭什么?我穿越过来做了多少事了?我感觉穿越后给国家做的贡献比后世的十个我做得还要多。 李院长看他这样子,很有些恨铁不成钢,一时也烦了,挥了挥手道:“你回去好好想想,明天去你黄叔叔那里,他还有事要交待。” 王鹏飞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张向前和赵勇两兄弟还没睡,在院子里等他,见他回来了,俩人都围了上来。一人接过自行车,帮他停好,另一人端了杯水给他喝,两人配合得很默契。 “飞哥,你回来了!”“飞哥,黄爸让你明天晚上回去吃饭。” 王鹏飞对这两兄弟也喜欢,有礼貌、自律、勤快、话不多,见了他们也没有臭着个脸,嘴角挂着点笑容,接过了杯子,一饮而尽。 “嗯,回来了,我给你们带了钢笔,来,一人一支。九点了,很晚了,去睡吧,有事明天聊,明天我回去吃晚饭。” 王鹏飞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进了自己屋里,拿了学校新领的专业书,看了会书。仔细听了听隔壁的声音,兄弟俩都睡着了,看了一下手表,十点半了。 看了看小地图,周边没有异常,一个翻身进了隔壁院子。 一重两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一个惊喜的声音:“飞哥,你回来了?” 随着房门一开,一个柔弱的身子抱了过来,王鹏飞心中一软,进了屋。 “说说吧,怎么突然要调到湘省去?” 香兰看了眼姐姐道:“我来说吧,你走后第二天,不是过年吗,你黄叔叔就带着人送上门了一些年货,说是你留的,我以为真是你留的,就收下了。我在收拾年货时,送年货的有个老妈子,看我的眼神怪怪的,盯着我看。” “再后来大年初九,有两个女公安上门审查,她们没怎么审姐姐,就专门在审我,一直审到后半夜快天亮了,也没审出什么,我感觉我这一天流的眼泪比前面十多年流的还多。” “审的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就是我那份病例啊,问这个病例怎么来的,当时是怎么摔的,为什么要开这个病例,还问东问西的,变着法问我们的关系。我们什么关系,就是邻居关系,孤儿关系,有时一起互相关照。问得多了我就哭,哭爹怎么还不回来,哭自己怎么没有娘。到后面我就哭着说要不我把房子交出来,能不能放过我们。” 王鹏飞看着香兰,是瘦了不少,想必那一夜的审查并不好过。没想到香兰年纪轻轻,居然熬了过来。 王鹏飞可不知道,当年那个老鸨,可不是善茬,在香兰姐妹俩身上可是下了不少功夫的。以前的私宅,什么刑没有,在面对豪门大妇的强权压迫,在关键时候怎么保命这一方面,她们也是受过训练的。 什么时候该哭,装可怜,什么时候该凶,什么时候要强硬,怎么对待大妇,女性的心理研究得明明白白的,这也都是历代训练瘦马的老鸨们总结的经验。一个送入内宅,很快就死了的瘦马能带来多少收益,只有活得久,才能得到更多的收益。 香兰就是把那两个女公安当成了旧社会的大妇在对待,审了半天一夜,硬是没审出个什么来,表现出来的,这就是一个无辜少女。 这不是敌特,这是有正式工作的劳动人民,只能审,不能动。两位女公安最后天没亮就撤了,说明她们是相信了香兰,或者说是没有抓到什么破绽。 香梅她们在调回荣军院后,李院长找她们分别一谈话,她们就知道,这个时候必须要同意去湘省,俩人都没有商量,就不约而同的都同意了调去湘省。 只有香梅额外提了个要求,只能是借调,等湘省荣军院的工作走向正轨以后,她们要调回来。 理由很正当,她们的房子还在京城,父亲也是下落不明,她们不想从小住的房子没了,父亲以后回来找不到家了。这是人之常情,李院长同意了。 王鹏飞不知道这是十六的审查,还是黄叔叔安排的审查,他知道总之香兰的这一关是过了。 王鹏飞从手上的包里拿出了一些吃食,都是港岛带来的,安慰了一下香兰道:“来,来,我们吃宵夜,就当庆祝香兰审查顺利过关。” “来,香兰,这是你的烤乳猪,香梅姐,给你一只烤乳鸽,来来,吃吧。” 第38章 练出气感了 凌晨四点半,王鹏飞起床了,他要去军营,他还有个教官的工作,这一天天的忙得很啊。没有办法,你去看看,这个年代,身有公职的工作人员,哪个不忙,哪个不是走个路都恨不得能飞? 大家都憋着一股劲,一股狠劲,小鬼子把国家搞得千疮百孔,民国党把国家的黄金都带走了,国家靠什么发展,不就靠着这几亿人民,肩扛手提地一步步把国家再重新建设起来? 军营里,战士们又重新见到了他们的王教官,他们这次可是鼓足了劲,要给教官一个惊喜。 “王教官,我们再来拔次河吧,不是上次那三个大力士,是另外三个小战士。”这是一连的连长在早操后跟王鹏飞提了个请求。 “行啊。”王鹏飞也想知道,这过了大半个月了,战士们有没有什么变化。 拔河绳拿了过来,队列里走出了三个年纪小的战士,三人站好了位,跟连长示意了一下,连长转头一见王鹏飞也准备好了,开口道:“预备--开始!” 王鹏飞蹲着马步呢,突然感觉到一股大力,他忙往下一沉,用了个千斤坠,稳了下来,这三个小战士看着年纪轻轻地,力气可真不小,比上次那三个大力士的力气要大多了。 力气大归力气大,但面对怪物一般的王鹏飞,完全没用,王鹏飞见三个小战士,发完力了,用力一拽,把三人拉过了红线。 队列里发出了一阵哇、哇的惊叫声,要知道这三个小战士可是拔河赢了六个大力的战士,看王教官这轻松的样子,那不是说王教官真的可以拔赢十个?看来王教官第一天来的时候就没有吹牛啊。 拔完河,王鹏飞让三个小战士打了趟五禽戏,果然这三个小战士得气了,练出气感了。王鹏飞心下一动,问道:“你们都多大了?” “报告教官,我十六岁了。” “报告教官,我十七岁。” “报告教官,我快十六岁了。” “你们来部队多久了?”王鹏飞知道这年代,有很多穷苦人家的少年为了吃口饱饭,都谎报了年龄,部队要求是16岁,有一些家里穷的,十四五岁就让孩子进部队了。 “报告教官,我们都来一年半了。” “你们是哪里人?” “报告教官,我们都是冀省沧州的。” 王鹏飞一听,沧州的?武术之乡啊,心里有了想法,接着问:“你们从小练的什么拳?” “我练的劈挂拳。” “我练的通臂拳” “我也练的通臂拳” “练了多久了?”王鹏飞一听,果然是从小练武的。 “报告教官,我是七岁开始练马步,后来十岁才练的拳。” “报告教官,我是六岁开始练马步,后来才练的拳,中间停了两年,吃不饱没力气,我爹说伤身,让我停了两年。” “报告教官,我不知道什么时间开始练的,反正记事起就练了,我中间也停了三年。” “行,归队吧。”王鹏飞心里大概有数了,他训练了快半年了,出了三个得了气感的,不能说完全是他的功劳,但跟他的呼吸法有很大的关系,总算是放心了,对部队增加的这么多伙食费有了交待。 “王营长,转告师长,周日让他有空来一趟,我有事找他。我还要去学校,今天就这样,我先走了。” 王鹏飞刚到学校,就被刘主任叫走了。王鹏飞低眉顺眼地跟在刘主任身后,他现在是怕了,就怕这些个大佬又突然给他加担子,他肩膀小,扛不动啊。 到了办公室,没有其他老师在,王鹏飞也不敢坐着,这刘主任可是他正儿八经拜了师的,老师在这站着,就没他坐的地方。 “站着干嘛,坐!鹏飞啊,我跟你说,这学期开始,你就不用当助教了,我另外找了一个助教了,每周一到周五,你就跟我去医院做手术吧,七点开始十点结束,如果有特殊情况就加班。” 王鹏飞一听,高兴坏了,当助教可不是好活,要上课不说,还要在课后准备教案,还要批改作业,于是笑咪咪地道:“行,老师,我一定准时到。今天晚上能不能请假,我黄叔叔叫我吃饭。” 刘主任一听,这还了得,第一天就请假,做手术比不上你一顿饭重要? “吃个屁的饭,吃饭什么时候不能吃,你要跟你叔叔吃什么山珍海味,还要请假去吃?五点半下课,来回一个小时,30分钟吃饭,足够了,吃饭可以,请假不行。去吧,快上课了,对了,临床医学照样要考啊,上学期考得不错。加油!” 王鹏飞能说什么呢,只得应了声:“知道了,老师,我一定考好!”命苦啊,吃顿饭都有人催。 上午中药学的课都是一些基础课,他已经学得差不多了,于是他和班长说了一声,跑到了临床医学的教室去上课了。他都当了一个学期的助教了,哪个临床的同学不认识他,见他来上课,也没人管他,有空位坐着就是。 下午他上了本专业的课,上课的老师都是上了年纪的,讲课有些啰嗦,但讲得浅显易懂,很多东西就是这样的,有老师没老师是不一样的,老师点拔一下,能省你很多功夫,但如果你总靠老师的点拔,那你自身的成就也就这样了,没有自己的深入钻研,没有怀疑精神,是没有大成就的。 王鹏飞现在也总结出经验了,他精神力强大,完全可以一边自学,一边听课,这也不完全是一心二用,只能说是耳眼完成了互不打扰的明确分工,听课的在听课,看书的在看书。 在这种状态下,老师万一要是提问,他也能站起来就回答,坐下去就接着看书。相信很多初高中边看小说边听课的同学深有同感,王鹏飞的能力要比这个强得多,他是一边看一边能记住,一边听一边能思考。 下午放学了,没有理会同学们叫他一起吃饭的声音,跨上自行车就往黄叔叔家里赶。刘主任是他见过最严厉的老师,对这种老师,你只能顺着他来,你要是逆着他来,他能把自己气吐血,然后喷你一身。 这种老师,后世难找喽,遇上了就珍惜着吧,多听老师的话没错。吃饭快点吃,骑车快点骑,把时间省下来,和黄叔叔聊聊,看看他还有什么交待的。 第39章 黄叔叔的建议 王鹏飞刚到筒子楼楼下,黄安欣早就在一旁等着呢,她见王鹏飞来了,冲上来拉着他的衣角,生怕他走了似的。 放好自行车,摸了摸安欣的头,道:“飞哥,在的,这次出去给你带了礼物,一会上去给你。” 黄安欣也不说话,只是翘着嘴,看似有些生气,又有些高兴。 这时楼上的张向前也看王鹏飞了:“飞哥,飞哥来了,妈,可以开饭了。” 还是老样子,油沷面,加一些土豆萝卜之类的菜,这还是王鹏飞来了,家里顺带改善伙食,吃顿好的,平常也就是窝窝头配点咸菜。 黄叔叔今天下班早,王鹏飞知道他有话说,也顾不得烫,一边吹着气,一边大口吃着面,三下五除二就把面吃完了,又盛了一碗,吃完了,七分饱,行了。 黄政委也是军人作风,他就半碗面二个窝头,这会也吃完了,放下碗,跟王鹏飞打了个眼色,进了里屋。 王鹏飞跟着进去了,关上门:“黄叔,我七点要做手术。” 黄政委一听,看了看表,六点过二分,还有半小时,差不多了吧。 点了支烟,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小子,叹了口气道:“你成长得太快了,我和你李伯伯慢慢地快帮不上忙了。十六处,你知道是干什么的吗?” 王鹏飞说:“具体是做什么的不知道,应该是秘密战线的。” 黄政委道:“嗯,他们的工作复杂,秘密战线只是一个方面,我也不清楚具体的,但是我知道你父亲以前就是这个处的。所以他们来要人,我和你李伯伯没办法拒绝。” “你的事,你李伯伯是最不好受的,他不光是把你当接班人培养的,还把你当一个能往更上层走的人培养。你的事,你李伯伯操心比我多。” “今天我找你有三个事,第一个:你李伯伯给你争取了一些权利,你在十六处只是兼职,你在荣军院和XX师的工作都还在,你要善于利用这种权利。十六处的工作有优先权,但其他的工作也是为国家做建设。听明白了吗?” 王鹏飞心中一动,看了看黄叔叔,心知有些话也只能点到这里:“知道了,在我能力以外的工作,我会向组织提出来,跟其他的工作发生冲突时,我也会向组织提出来,请组织认真考量。” 黄政委见他听懂了,吸了口烟:“第二件事:你在XX师不要跟着练队列,不要有军人作风,你要记得,你是一个医生,是一个学生,现在没有养成军人的习惯,就不要养成。另外多找师里的侦察兵取经,怎么样看人,识人,是重点,李师长那里我会跟他说。” 黄政委知道这事王鹏飞一定听得懂,也没问他,接着道:“第三件事:香兰的审查是十六处和我们公安一起审查的,我知道你们有事,既然没审查出问题来,那你进十六处就是必然的。李伯伯把她们调走是我要求的,现在没审查出来,以后查出来了问题更大。” “你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随便一个老鸨子,就能看出来香兰的问题,我找了三个老鸨看了,都说她经了人事,眼带媚意,真要组织上认真了能查不出来?” 香兰都顶住了半天一夜的审查了,还能在我这里给露了马脚?这事王鹏飞可不能认。 “香兰经没经人事,我真不知道。不过我昨天在院子里听到香梅骂香兰,再敢偷角先生玩,打断她的手。我估计跟这个角先生有关系,可以查查这个角先生是谁。”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有些事香梅她们是专业的。 “角先生?”黄政委在公安口工作,什么事没见过,这东西自然有所耳闻,狠狠地瞪了王鹏飞一眼,吐了口烟。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预防措施一环扣一环,问题是还天衣无缝。组织能管男女关系,但还能管得了一个小姑娘的私事?家里没有长辈教,小姑娘贪玩,姐姐已经教训过了,这是私事,也是家事,唯独不是组织要管的事。 真要查到这里,小姑娘的名声坏了,但外人看来这就是欺负人家两姑娘,要是再往下查,说不定人家真能干出房子不要了,献给国家这样的事来,到时候谁查谁倒霉,组织上也不好交待。 你查敌特可以,查前民国军的官员可以,查俩个无父无母的小姑娘,闹到小姑娘要白白献房子出来,不是图人家房子是图什么?这民心还要不要了? 有些事王鹏飞这小子应该不清楚,但其中准有这小子的手笔,凡事做在前面,这就是他的行事风格。谁要说他跟这两女的没有关系,我这公安的工作就白干了。 这事黄政委还真是冤枉王鹏飞了,论保全自身的手段,他还真没俩姐妹在行,这些事就真是俩姐妹自己想出来的,她们牢记住老鸨子的话:君子可以欺之以方,这是对付男人的办法。 虽然猜出王鹏飞跟姐妹俩有关系,但十六处都已经有定论了,两姑娘也要调走了。黄政委心想,这也不好节外生枝,算了计划要提前了,快刀斩乱麻,断了一些人的念想。 “第四件事!” 王鹏飞一听,嗯?刚不是说三件事吗? 黄政委又瞪了他一眼:“我刚决定的,你明天打报告,计划跟东方思英订婚,让组织审查,你进了十六处,不光是结婚,订婚也要提前打报告。” 王鹏飞一听,心里有底了:“我这还不知道十六处的办公点在哪里呢?” 黄政委笑了笑:“你就一小喽啰,也想要进去里面?把报告交到李伯伯那里,你明面上的工作关系在荣军院,你李伯伯会把报告交一份到我这里,我这边再转上去。” “进了十六处,凡事多动动脑子。你年纪小,犯错误估计在所难免,该认错的时候要认错,不该认错的时候要多动动脑子,怎么挽救,怎么再立新功。” “一个人要能为组织做贡献,组织是靠无数个人的努力建立起来的,我党一向奉行治病救人,你去了以后一定要熟读相关的制度和领会相关的政策,原则性的错误一定不要犯。” “既然进了十六处,就要尽快做出贡献,表现出你的价值,你是个优秀的医生,也是个没上过战场的好兵,这只是你的优点,不是依靠。要想在里面站得住,必须得有贡献,必须体现出你是个将才,组织允许一个将才犯小错,也不会轻易放弃任何一个将才。这些你回去好好想想。” 第40章 杀人和救人 黄政委不知道,王鹏飞已经在十六处挂上号了,他的报告正有不少人在进行修改、补充,他进十六处本就不是一颗普通的棋子,有了那几份报告,他体现了一个棋手的潜质。 谈完话,王鹏飞把带来的礼物给弟弟妹妹们分了,又拿了块表给黄婶。 “时间来不及了,我要赶着去做手术了,改天再来。黄叔,黄婶,我走了。” 六点四十了,一路上自行车都快踩出火星子了,火急火燎地赶到手术室,医生护士们在聊天呢,都没有换衣服。 一见王鹏飞来了,大伙才散开了,“王主刀来了啊,快换衣服吧,刘主任交待了,等你来了再开始,晚几分钟没事。” 王鹏飞擦了擦汗:“刘主任呢?” “他在另一间手术室,我们先开始吧,今天是王医生你主刀,刘主任说这种手术你做得多,做得好,我们在一边学习学习,给你打个下手。” 王鹏飞下午看过资料了,今天有两个手术,都是个受了战争之苦的老百姓,一个截肢有二年了,术后保养没有弄好,现在有并发症。另一个是截肢后,一直没有好好休养,就靠一些草药保着,前几天还在地里干农活,晕倒在地里了。这两人要再次手术。 手术过程很顺利,这种手术王鹏飞熟悉得很,一个小时一台手术,属于他的时间也就二十分钟,缝合上药有其他的医生。 都是穷苦百姓,他用了针灸,还用了治愈术,早点愈合,能少花些钱。自己做主刀愈合快一点,解释权在自己手上。 下了手术台也就九点过几分钟,见刘主任还没有下手术台,跟门口的护士打了声招呼,换了衣服进了刘主任的手术室。 刘主任一见他来了,让出了位置:“这是你曾师兄,你看看师兄的手法。” 主刀的曾师兄,手很稳,丝毫没受干扰。王鹏飞看着曾师兄的手术刀,跟他常用的不一样,怎么说呢,不是西医常用的刀,像是农村骟猪用的那种。 王鹏飞没有开口问,只是认真在看。这是一台腹部取弹片的手术,弹片和一部分肉已经长在一起了,曾师兄的手法很特别,就像一个屠夫在分肉。 如果说王鹏飞做手术是快稳准,那么曾师兄的手法就是随意,没有刘主任教的那种一刀是一刀,曾师兄经常是连刀,手法很快,一般人的眼还跟不上。 主刀的手术做完,病人腹部出血量并不大,整个手术过程比王鹏飞的手术时间要长,但出血量要少。 曾师兄让出了位置,王鹏飞知道轮到自己上了,他在旁边看了很长时间了,具体的情况也都了解了。手术盘里备有银针,他直接飞快地施了针,随后又用手法调整了一下。 没有用治愈术,现在治愈术的效果太好了,自己是副刀,用了不好解释。直接用医院的红星药粉撒上,很快止血了,缝合、包扎,一气呵成。 出了手术室,刘主任问:“看了你曾师兄的手法,什么感想?” “我对人体组织没有师兄熟悉,师兄已经把哪里可能有大的毛细血管,哪里有筋膜,都了熟于心了。” 刘主任摇了摇头道:“你师兄已经把手术这个事看得很淡了,当成一份普通工作,就像卖猪肉的屠夫一样,但是在手术过程中又能做到心无旁骛,专心致志,你的手法不差,但你的心境还差太远。” 王鹏飞不知道他的老师是在指点他如何消除身上的杀气,他还以为是手术上的事,心里想着,我手术中也是心无旁骛,专心致志啊,有什么区别吗? 换了衣服的曾师兄道:“师弟,老师的意思是,你要该放松时放松,该紧张时才紧张,不能一直绷着。现在手术完了,你的神经还没有放松下来,你看你的手和脚,还是硬的,随时准备手术吗?” 王鹏飞一想,自己是紧张了一些,以前不这样啊? 刘主任说道:“我不知道你出差干什么了,这段时间你就每天晚上跟着你曾师兄,他主刀,你副刀。什么时候放松了,就休息一段时间,停一个月的手术。” 为什么林老头能知道他打打杀杀了,为什么万处长猜出号码帮的事是他干的,为什么李院长看出他杀人了,不就是他的状态不对么? 老师是在帮他缓解杀人后的状态。王鹏飞要是还不明白,那他也白混了。他知道老师在指点他,这要是真能学到曾师兄的这种状态,他就不怕别人能轻易看穿了。 向老师鞠了一躬道:“知道了,谢谢老师指点。” 又跟曾师兄道:“请师兄多多指教了。” 曾师兄笑了笑:“啥指教,你这针法,我也有兴趣,教教呗。” 王鹏飞也不在意,点了点头:“师兄,那我们互相学习!” 赵南星都学了,师兄学不得?能学到师兄这种随心所欲,又能随时进入工作状态的法子,对他以后是有很大帮助的。 一个是杀人,一个是救人,但其中有些道理是相通的,都是和阎王爷打交道,跟着曾师兄学救人,解决杀人后遗症,没毛病。 再默写一本五行针法?王鹏飞没那个时间,也没那么勤快。第二天抽空去赵南星那里拿了五行针法的手抄本,交给了曾师兄。 想学针法,自己先抄一遍,这才是最好的学习。便宜没好货,不自己动手亲自抄,不会珍惜。赵南星在那本手抄本上,写了不少心得,曾师兄学的时候能少走不少弯路,但也有可能被带偏了。 就这样每天早上四点半王鹏飞往军营赶,部队又换了一个营的战士了,他又要从头教起。教完了,还有一个小时时间,几个侦察老兵轮着给王鹏飞开小灶。 到学校了,两个不同的专业课,轮着上,时不时还要下地去种药材。是的,要去种药材,中药学,你不种药,不识药,你怎么炮制?光背资料是纸上谈兵,没什么用的。 中午跟东方思英碰个面,一起吃饭,吃完饭就又各自回教室学习。 晚上就跟着曾师兄做手术,曾师兄是个工作狂,很少九点下班的,一般都工作到十点多,他就住在医院宿舍,下了班,洗漱完了就能睡了。 王鹏飞还要苦逼地骑车回家,遇上刮风下雨,黄沙天,那受的那个罪就别提了。 很快到了香梅俩姐妹要调往湘省的日子了,除了她们俩姐妹,荣军院还有几个护士也一起去,王鹏飞在学校请了半天假,去荣军院送了人。这是明面上的,前一天晚上,他给了俩姐妹一些钱,也交待了一些事。 送走了俩姐妹,日子又回到了原点,家、军营、学校、医院、家,每天就是不断地重复。 第41章 享受孤独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飘过,转眼就到了四月,黄沙天也少了很多。这一个多月,王鹏飞可是忙得很,但成效也是有的,首先曾师兄那里的手术不用跟了,他已经基本明白了那种心境,浑身神经和肌肉的松与紧之间转换自如。 从部队老兵那学到了怎样观察地形,掩藏身形,埋伏要注意什么,诡雷怎么设置、怎么解除,怎样一击必杀,抓俘虏怎么抓,审俘虏怎么审等等。 部队里人才多了去了,每人教一点,王鹏飞这一个多月学的东西不带重样的。 四月中,这天早上王鹏飞在军营里训练战士,中途被人叫到了营长办公室。 在营长办公室里面等他的人是十六处的一个干事,姓风。风干事给他看了份通知,他终于迎来了十六处的通知,要全封闭特训二十天,荣军院那边帮他在学校请了假。 他坐在吉普车上,风干事开着车,从早上一直开到了下午三点多,中间没有吃饭,只在半途用车上带的油桶加了次油。 一路上风干事没有说话,王鹏飞也没有说话,没什么事,他就在车上看着风景,计算着路程。车上有水,王鹏飞也没有喝,他被上次的万处长搞怕了,谁知道有什么坑在等着他。 车子被风干事开到了一个深山里,深山的山坳里有一小块平地,平地上建了几栋楼,四周围了一圈高墙。 王鹏飞以为训练基地在这里,没想到风干事把车停到了里面后,就带着他徒步进山了,走了一个多小时到了一个山洞口,山洞口比较小,但里面很大能容一辆卡车通过。 王鹏飞跟着风干事往里走着,走了十几米,才在一个拐弯处看到两个站岗的战士。他估摸着这个山洞以前可能是个军火库,山洞里有明显的现代修缮痕迹。 又往前走了一段才有了灯光,风干事把王鹏飞交给了在灯光下等的人。 “鹏飞同志,这是甲教官,这段时间的特训,由他来安排,祝你好运!”说完风干事就匆匆从原路返回了,好像生怕在这多待一秒。 甲教官引着王鹏飞继续往里走,不一会就到了尽头,尽头里有个小门,门口有两个战士守着。两个战士让王鹏飞把身上的东西都交了出来,包括手表,枪,匕首之类的。 王鹏飞强忍着好奇心,没有开口,跟着甲教官进去了。里面是个地下河道冲出来的溶洞,冷嗖嗖的,昏暗的灯光下,能看到里面有很多个小卫生间大小的小洞,也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 甲教官指着其中一个小洞道:“你进去,坐在里面,不能出来,三天后我来接你。这是六个馒头,一壶水,培训的第一课是享受孤独。” 王鹏飞心想,不就是关禁闭吗,弄间小黑屋就好了,还要大老远跑到这地下溶洞里来? 王鹏飞对十六处的工作是有看法的,特招他入职,没有人做动员,没有人协调,没有人正面沟通,直接走上层征调。 然后一个话不多的快递员,把他送到这里,再一个话不多的教官,带他到这鸟都不来的地方,就开始第一课了。 这十六处也太没人情味了,等他见到了主事的,一定好好说道说道。 王鹏飞看了眼油纸包的馒头,随手接过,用力一甩,也不知道丢到什么地方去了,然后拿起水壶,把里面的水倒了个干净,把水壶往地上一丢,弄得叮叮当当响了好一阵。 甲教官估计也没见过王鹏飞这种勥种,愣了一下,摇了摇头,不吃不喝三天而已,死不了人,你既然想自讨苦吃,那就自便吧。 等甲教官退出溶洞后,灯也灭了,溶洞里面顿时漆黑一片,没有一点光。 王鹏飞适应了一会黑暗的感觉后,发现他还是能看到一点东西,并不是完全的两眼一摸黑。 打开小地图,确认周边没人后,从游戏背包里取出一个大木箱子,里面有一整套的野外生存装备,被子、煤油灯、简易灶、手电筒、闹钟、锅碗瓢盆等等都有。 他没有把东西都拿出来,而是自己一个翻身进了木箱子里,一个立方的空间,睡是不能睡的,但是打坐还是可以的。 地下溶洞里多凉啊,在里面待久了可不好受,现在有一层木板,还有被子垫着舒服多了,坐了一会,他坐不住了。 他估计这洞里是没人监视的,但保不住有人会进来查看,想了想,摸黑走到入口处,垒了几个石头做了个简单的报警装置,只要有人进来,一定会踢到石头,听到动静,他就能反应过来。 从入口到这小洞里,还要拐个弯,走上几十步,他有足够的时间把箱子收起来。 做好了准备,他才放心地坐在木箱里,边想事情边吃东西。从十六处的行事方式来看,这个领导不是个好相处的,在这种领导下做事,想必很辛苦。 又要让你办事,又不给支持,连句好话也没有,他不信他交上去的报告,没有价值,他也不信上面的人看不出来三份报告的用处。 既然有价值,那还是这种态度,不管这是所有人都是如此,还是只针对他如此,都说明这个领导不好相处。当领导好啊,想选谁就选谁,难道下面的人就真的只能老老实实听着? 王鹏飞也想顺着来,但他更担心,一步退后面步步退,久而久之就成习惯了,做为后世的老油条,他对职场PUA有着很强的警惕性。 他想试试零零后整顿职场的操作,我能领会你的意思,但我偏要误解你的意思,你让我不好过,我也让你不舒服。除非,你退一步,我也退一步,大家慢慢调整出来一个合适的平衡。 正想着事,他突然听到一阵怪异的风声,刚开始只有很低的几种不同的声音,接着又是一阵大的怪声,很是瘆人。刚开始时王鹏飞还吓了一激灵,但时间一长,也明白了就是风吹过各种洞口产生的气流声,知道了原理,也就没什么了。 王鹏飞有闹钟计着时,一点也不慌,该吃吃,该喝喝,每天早上四点多就起来打五禽戏,然后背中药学的药典,背累了就想想跟十六处接触以来的事,心里做着盘算。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了,这三天王鹏飞有吃的,有喝的,他没敢吃味重的东西,吃的都是一些糕点类的。他甚至还弄清楚了这风声是傍晚一次,半夜一次,早上一次,一天三次,三天下来,很准时,前后不超过二十分钟的误差。 三天时间,不就是宅么,后世谁没宅过?也就是没灯,要有灯的话,他还有一箱子的书,让他在这里待上一个月他也能待得住。 算着时间,提前两个小时把木箱收了起来,摸黑把地面上的痕迹处理了一下,又去洞口把警戒石头给撤了,然后回到小洞口等着。 第42章 电讯课 本来常规的训练是从军事练开始的,但这个小同志不一样,还是个部队的教官,绝对的军事标兵,上面的领导有指示,要让他感觉一点压力,于是甲教官就先安排了这个名为享受孤独的禁闭训练。 在常规的训练中,禁闭训练是安排在一些理论课后的,会先讲禁闭训练中出现的一些状态,让训练的同志有一个心理上的准备,更好的面对孤独,体会孤独。 在敌后工作时,经常会出现迷茫,也会有很强的无力感,特别是在对一些事,不理解或无能为力时,那种孤独感会很强烈,有的甚至会动摇信仰。 于是在解放后,这种禁闭训练就安排上了,还特意找了这种地下溶洞,不时有阴风怪啸,来加大精神上的压力。 不少同志试过这种禁闭训练后,都心有余悸,说这个训练确实能让人充分感受到了那种无力感和孤独感,训练后,也确实能让人更有韧性,抗压能力更强,但这些同志全都说无论如何也不想训练第二次, 凡事都有例外,也有一个潜伏过的同志很享受这种禁闭训练,他说这个训练能让他静下心来想事情。 甲教官下来的很准时,他哼着小调,摇头晃脑地就下来了。他想看看经过三天的禁闭,还有三天不时的阴风怪啸,没有吃的,没有喝的,这个小同志还勥不勥了。 在小洞里打坐的王鹏飞,突然感觉到了昏暗的灯光,知道有人下来了,于是站了起来,抱着双臂,在原地等。 甲教官走到小洞前,看到了站在洞口的王鹏飞,1米8的大高个,突然让甲教官感到一丝压迫感。王鹏飞没有他想象中的极度口渴求水喝,也没有饿得不行的无力感,他看向王鹏飞时,感觉他就像个胜利者在嘲笑他。 甲教官知道这是遇上能人了,前年那个享受这个禁闭训练的同志,三天就只吃了三个馒头,半壶水,他说还能再挺三天。 强者总是受人尊敬的,甲教官笑着道:“鹏飞同志,精神很好嘛,走,我们上去,接着下一个课程。” 王鹏飞没有说话,也没正眼看甲教官,大步往入口走去。不就是弄个下马威么,不就是话不多么,谁不会,都是革命同志,玩什么打压那一套,不就是看我年轻想打磨打磨。 王鹏飞不是不想配合甲教官,他知道甲教官做事都是上面领导授意的,他不想在这种光琢磨人的手下做事,你还没在他手下干呢,就要先压一压你的气势。领导要选人,他也想选选领导,双向奔赴才是双赢。 接下来的是电讯课,也是三天,电讯课不是甲教官在教了,也不在这个废弃的军火库里,是在山坳里的那几栋楼里。 王鹏飞心想,果然我是特殊对待的那个,按正常流程应该是先在这楼里训练,后面才到军火库开始禁闭训练。 电讯课的老师是一名四十多岁的女老师,自称乙教官,看起来严肃认真,规规矩矩的。 第一堂课是电报机的组装与拆卸,王鹏飞对这些元件熟,以前在港岛父亲做的就是配件生意,很多元件就接触过,电报机的组装也不是什么难事,多拆几次就很熟练了。 很快,王鹏飞就达到了训练标准了,三分钟组装完成一部电报机,他二分钟就组装好了。但乙教官不管这些,说他还有提升空间,课时没上完,就要接着练。 王鹏飞想了想也是,有提升空间,就练一练吧,这种重复的工作他在荣军院没少做,做羊肠线那会,为了赶产量,他光是切羊肠线就切了十来天。 这一练又是一个小时,到了吃饭时间了,乙教官要带他去食堂,王鹏飞没有去,他还在练组装电报机。 乙教官没办法,自己去食堂打了饭,给他带了过来,王鹏飞还是没吃,连看都没看。 乙教官不知道这个同志是什么情况,把事情报了上去,没多久传来了消息,随他去,继续训练。 三天的电讯课很快上完了,除了晚上8小时的睡觉时间,他不仅学习了如何发报,还学习了维修电报机、密码本速记法、密码学和破译基本原理等知识。但这三天他仍是只待在教室和他的单人宿舍,没有去吃饭,也没有喝水。 王鹏飞在这三天也试出来了,他不吃饭不喝水,第一天会掉10点生命力,第二天掉20点生命力,第三天掉了30点生命力,三天下来掉了60点生命力。身体并没有什么不适,除了第一天肠胃有些不习惯,后面两天跟没事一样。 王鹏飞的身体没事,但特训部的主管领导坐不住了,这个小同志是怎么回事,怎么过来了三天不吃东西?他再次调出了王鹏飞的资料,这只是一份很简单的信息,要详细资料得去处里查。 王鹏飞,男,十七岁,烈士家属,职业:医生,特长:军事全能标兵,医术,学习能力强。另外就是一些培训要求:战场急救不用培训,军事训练不用培训,基础化妆不用培训,跟踪与反跟踪要注意观察他的表现。另外有个备注:饭量大,要备四人份的量。 他叫来了甲教官询问情况。 “什么,你是说他在地下溶洞那三天也没吃东西?丢了的馒头你也找到了,确定没吃?” “处长,有没有可能,他晚上从食堂里偷拿了东西吃?” “我打电话问问。你先下去吧,注意保密。” 没多久,处长接到了电话,最近食堂确定没有少东西。处长心想不对,这事得问问送人过来的老丁,他一个电话打到老丁那里。 “老丁啊,你送来的这个王鹏飞是个什么情况?他在这里不吃饭啊,六天没吃饭没喝水了。” “训练情况?训练情况很好啊,全是优秀,学习态度?学习态度很好,很配合,对的让学什么就学什么,就是不吃饭,还有也不怎么说话。” “说了些什么,没人跟他说什么,就是正常的教学,对。禁闭训练他全程没有说话,出来了以后也不和别人交流,就只跟电讯课老师说:做好了。对,从重到尾,他在我们特训处,只说过:做好了,这三个字。” “偷东西吃?没有,我确定他没有偷东西吃,上厕所?我看看,从禁闭洞出来第一天去过二次,第二天去过一次,第三天没有去过。对,对,我感觉他有很大的情绪啊,你们这是个什么情况,思想工作没作好,你是强行征调的吧?” “什么你在熬鹰?我感觉你找错人了,我说老丁,你可别坑我,把人丢我这里不管了,回头把人熬坏了。” “精神?他的精神很好,学的很快,精神正常得很,眼睛清明有光。行,今天晚上开始安排四个战士在他宿舍附近站岗,保证他不会偷偷跑出去偷东西吃。” 第43章 神行术 电讯课完了之后,是化妆和制作证件的课程,又换了个丙教官,丙教官也是个四十多岁的女的。 这个丙教官话是真多,言语也亲切,王鹏飞感觉在这里就得是这样,你对什么态度,我也就什么态度对你。 所以他跟丙教官的交流也就正常了,但还是不吃饭,不喝水,丙教官问他原因,他回答了一句:不饿。 基础的化妆课之前在火车上其实万处长教过他,他还举一反三男扮女装骗过万处长,但那只是皮毛。在这里他学到了更深一层的化妆术,老师更专业更细致。 在这里学了一个白天的化妆课后,王鹏飞知道上次跟接头人交接出了什么问题了,他表现得不专业,一是脸上化了妆,手上没有化妆,还是一双年轻人的手;二是步态没有变,还是年轻人的步伐。 王鹏飞感觉这一天没白过,他要是再遇上万处长,能把他骗得团团转,就算是女扮男装,他也看不破,他把声音的漏洞也补上了,丙教官还是有二下子的。 晚上是证件制作,丙教官一进教室发现王鹏飞人不在,正要出去找,一个战士进来了:“报告!” 丙教官看了看来人,有些脸熟:“什么事?” “这位学员同志被处里叫过去训话了,要晚十分钟才到教室。” “知道了,你回去吧。” 丙教官一听,以为是没吃饭的事,被处长叫过去训话了,心想就该训一训,年纪轻轻不吃饭是怎么回事。 果然八分钟后,王鹏飞心情愉快地进了教室,丙教官心想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被训了么,怎么一副被表扬了的神情? 证件制作是间谍的一项基本技能,这门课分为二部分,一部分是讲怎么改证件,是利用现有的别人的证件,怎么样改头换面,换成自己的证件。 这里面很复杂,要用到的一些小工具,最好还要会绘画,王鹏飞画画没学过,但他长期做手术练出来的稳准,让他很快就掌握了这一技能。 这门课的另一部分是重新制作一本新的证件,这就涉及二个部分,一是怎么样制作新的证件,二是怎样做旧证件。 制作新证件比较麻烦,要找纸,刻章,调墨等,做旧就简单一些,但其中也有一些特殊的技巧,比如怎么样把新证件的瑕疵通过做旧,让它不那么显眼。 都是很实用的技巧,王鹏飞学起来很快,他的手既稳又准做一些精细活就是吃香。 等证件课上完,丙教官让王鹏飞回去休息,自己去处里汇报去了。 “处长,你说处里没人叫他上来?” “对啊,处里晚上就我和老刘在,没见王鹏飞上来。怎么了?” 丙教官心想,不好,这小子就是化妆成了那个战士,当着我的面把我给骗过去了:“处长,我犯错误了,今天傍晚,上课前,一个战士告诉我:学员同志被处里叫过去训话了,要晚十分钟才到教室。” 处长一听就明白了,说:“噢,那个战士就是王鹏飞化妆的?” 丙教官道:“应该是的,我只看着战士脸熟,一时也没想起来是谁,现在一想,他是把三个战士的特点融合了一下,让我产生了错觉。” 处长笑了笑:“嗯,说明你教得好,他也学得快。只是你的警惕性不够,小瞧了这位学员。行了,你这门课也不用另外考了,以后注意,去吧。” “处长,他今天一天没有吃饭。” “嗯,我知道,注意保密。去吧,我也要下班了。” 处长坐在了办公室,想了想,打了个电话,把关于王鹏飞的资料整理了出来,明天一早他要递上去,好苗子不能这么熬坏了,谁要熬鹰得自己亲上,不是弄到这里由下面的人去熬,那不叫熬鹰,那叫折腾人。 王鹏飞早上四点半起来,看了看自己的生命值,稳定在了300的血量,不再下降了,但自己的身体开始有一点虚的感觉,他知道了自己的情况,在不吃不喝的情况下,坚持4天没问题,到第5天开始体力有些下降,会有些负面的状况出现。 每个月的黄金箱子大多数时间开出来的是经验卷,他现在38级了,血量到了350+50,应该得益于每天练五禽戏和基础功法,自己本身的血量也从25涨到了50。 试出了身体的一些极限,他没有再往下试了,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壶水、一碗粥,这是港岛带的海鲜粥,有些气味。他这是单人间,早上的课是八点,时间还早,不会有人知道。 他先喝了口水,慢慢地小口小口地吃了半碗粥,打了会坐。半小时后又吃了剩下的半碗粥,没有再吃了,中午再说。 今天的课是跟踪与反跟踪,八点他准时到了教室,教室里是一个小老头,看不出他年纪多大,像是50多岁,又像是60多岁,王鹏飞也没有纠结这个,老老实实坐在座位上听课。 小老头没说自己是什么丁教官,直接在黑板上写了自己的名字,戴行。 上课第一句话就是:“记住我的名字,平常叫我戴老头就行,要是我教的方法救了你,你给戴宗上三柱香,对就是水浒里的戴宗。” 王鹏飞也懵了,怎么还出了个戴宗,真有这人?戴行,是他的多少世孙,还是说是他的崇拜者? 教室里只上了五十来分钟的理论,就转到了室外,进行现场教学。 戴老头没有一上来就教跟踪与反跟踪,先教的是一套名为神行术的步法,也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戴老头一副很认真的样子,王鹏飞也就很认真地在学。 练了一上午,王鹏飞也没感觉有什么特别的,戴老头似乎也很失望,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摆了摆手下了课。 王鹏飞也不去食堂,就往回走,这会他用上了呼吸法,配上这神行术,似乎人轻快了不少。 他心里一动,莫非这戴老头也没有配套的呼吸法?下午得问一问。 回到宿舍他拿了一份容易消化的糕点出来吃了,又喝了些水,只吃了个三分饱,就没吃了,饿了四天,不能一下吃饱了,得慢慢来。 休息了一会,在房间里试了试呼吸法和神行术配套,似乎有点效果,但用处不明显,王鹏飞知道了,这神行术应该有一套专门的呼吸法。 不知道戴老头有没有这神行术的书,这要是学了,他估计能多一个很实用的游戏技能。 “戴老师,这神行术应该有配套的呼吸法吧?” 第44章 猎手与鹰 戴老头一听很高兴:“你看出来了?这神行术原本是有配套的呼吸法,但是后来失传了,这神行术也就没有那么神奇了,只是能让人比其他人更灵活,下盘更稳。” “戴老师,您应该有这本书的抄本,能借我看看么?” “行,上完课,我拿给你。” 戴老头也不在意这个,教都教了,还有什么不能看的,要是眼前的学员能找到神行术的秘密,那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跟戴老头上的跟踪课很轻松,这个轻松是指的气氛很轻松,戴老头不端着,拿着,有话直说,有要求直接提,直来直往很对王鹏飞的脾气。 话说戴老头的要求还是很严的,教了两遍后,要是王鹏飞没做好,或是犯了低级错误,那他骂起来也是毫不留情。王鹏飞也要脸,也没给戴老头多少发挥的机会,除了刚开始挨过两次骂,后面就再没出过错。 晚上戴老头没有讲课,只是把一本书给了王鹏飞。王鹏飞接过一看,是一本很老的手抄书,都快翻烂了,他早有准备,拿出了纸笔,开始抄书。 抄着抄着,他发现不对劲了,这本就十页的书,字数其实并不多,通篇是半古文半白话的写法,有些地方押韵,有些地方又不押韵,有些地方的字好像是特意加上去的,有些地方的字好像上下错位了。 刚学过密码学和破译法的他知道,这是遇上古代密文了,说不得这呼吸法门就在这密文里藏着。 接下来王鹏飞依着老的手抄本,重新一页一页地按顺序抄了下来,每个字的排序都没有改动,里面的插图也是按原图用铅笔描了下来,并编了号。 抄完了之后,指着几处地方对戴老头说:“戴老师,这几个地方不太对,应该是某种密语,你能猜到吗?” 戴老头看了一眼,这本书是他爷爷辈传下来的,祖孙三人不知道讨论了多少次了,他想了想回答:“我爷爷猜是佛教用语或是呼吸法门,曾祖父意外去世时,我爷爷还小,只记得曾祖父对着这本书念过佛经。” 王鹏飞仔细想了想没有头绪,道:“戴老师,你如果信得过我,这本旧的手抄本送给我,我如果学成了,旧的手抄本我留下了,我写一本新的给你,把呼吸法门和正确的练法告诉你,如果没有学成,三天后这本旧书完璧归赵还给你。” 戴老头心里盘算了一番:“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按你说的送给你。” 王鹏飞很爽快地道:“行,你问吧,我知无不言。” 戴老头指了指天花板道:“你跟上面是个什么情况?” 王鹏飞心想给该给个台阶了,不然不好收场:“有人想熬鹰,但人不是鹰也不想做鹰。” 戴老头道:“所以你想当猎手?” 王鹏飞道:“我只想做人,人民的人。” 戴老头默念了句人民的人,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似乎又有些不明白,他摇了摇头,有了答案了,让上面的人头痛去。 “你忙吧,我三天后来找你。到时间了自己熄灯。” 三楼处长办公室,“老戴,来坐,喝茶。” 戴老头给处长丢了支烟,自己点上了,吸了一口。 “处长,我可是下血本了,我那本祖传的秘笈原本都给那小子了,换了二句话,他说:有人想熬鹰,但人不是鹰也不想做鹰。他只想做人,人民的人。” 处长一听,心里转了几圈,道:“你把你们的原话,挼一下,说给我听听。” 戴老头把他俩的对话学一遍,连王鹏飞当时的表情动作都学了个八九不离十。 “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老戴,这次谢谢你。”处长明白了。 戴老头没有那么多信息有些东西不清楚,忙问道:“我没明白,什么情况,说说呗。” 处长笑了笑:“十六处的事,你确定要听。” 戴老头吓了一跳,转身就走:“不听不听,我怕我到了休假的时间又不能出去,处长记得啊,你又欠我一次。” 等戴老头走了,处长又一个电话打了出去:“老丁啊,是我,你确定是你在熬鹰?不是鹰在熬你?” “老丁啊,听我一句劝,思想工作要做在前面,不然会比较被动。你有数?你要真有数就好。不跟你扯了,我跟你说,原话是这样的。” “问:你跟上面是个什么情况?答:有人想熬鹰,但人不是鹰也不想做鹰。” “问:所以你想当猎手?答:我只想做人,人民的人。” “对,没有了,就这二句。我猜什么意思?我不猜。你自己招的人,你自己来问呗,多大的事。我告诉你啊,还是没吃东西,人是有限度的,超过了限度,怕是会成仇。” “老丁,这人我感觉你把握不住啊,要不我给你牵根线,和老七换个人?三个你都不换?那你留着吧,小心被鹰啄了眼。” “老丁,我跟你说啊,他待在我这里最多还有二天,还有二天他就毕业了,对,上过课的都是优秀。我拖不了,你的麻烦别丢给我,要不,你想办法让他吃饭,要不,你把他带走。就这样!” 挂了电话,处长长吐了一口气,有人才不懂珍惜,偏要熬鹰,每次有好苗子就想熬一熬,这次我看你老丁怕是真会被鹰给熬了。把资料整理了一下,放在一边,明天让人往上递,我说不服你,有人会说服你的。 另一边,王鹏飞在戴老头走后,把旧的手抄本放到了游戏背包里,然后心念一动,果然书不见了,成了一门技能:神行术,他也知道了神行术的呼吸法门。 再通过呼吸法门的口诀去反过来推算密语就很简单了,口诀一共20个字,第一页的第一个字和倒数第一个字,第二页的第二个字和倒数第二个字,第三页的第三个字和倒数第三个字,一直到第十页。 这二十个字再按照顺数的字依次排在一起,倒数的字依次排在一起,就成了上下二段口诀,上段十个字,是呼吸法,下段十个字是:六字明咒唵嘛呢叭咪吽。 唵嘛呢叭咪吽,在原文里不是这几个字,但同音,王鹏飞是知道六字明咒的,这六字明咒,每个字对应着插图里的步法,呼吸法加上六字明咒和步法,就是这神行术的全套功法了。 王鹏飞心想这怎么越来越玄幻了呢,关了教室的灯,到了外面试着练了一圈,只是比之前快了一点,看来这套功法主要还是在耐力上,速度还是其次。还好没有超出人体的极限,不然他得怀疑是不是穿到了玄幻世界了。 第45章 你是谁 早上四点半,王鹏飞准时起床,仍然是吃的海鲜粥,今天他还是只吃了一碗,但饱腹感比昨天要强了不少。 他把昨天学的东西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仔细体会了一下神行术,这门功法或者说这个技能可以让人在行走时感到轻松,有很多借力的技巧,平时练的时候要用上六字明咒,但真正用的时候只要配合上呼吸法就行了。 他也感觉出来了,练步法的时候,这六字明咒其实就和他的基础功法差不多,都是通过特殊方式锻炼五脏六腑的,搞清楚了原理,他也就放松了下来。 今天中午就可以把这个神行术的练法和呼吸法告诉戴老师了,戴老头应该会很高兴。 今天上的课是窃听、开锁和偷拍,课程这么紧凑?是的,就是这么紧凑,处长安排的,他怕王鹏飞在这里待久了,老是不吃饭会出问题,早教完早毕业。 出了这里老丁再怎么熬鹰是他的事,不过这小子真要是毕业了,估计着老丁还真拿他没办法,出任务可没有他熬鹰的机会,他要是再拿捏不住他,被人抢走是板上钉钉的事,总局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十六处。 窃听是门大学问,一听到要上这堂课,就不由地让王鹏飞想起了苏共给美帝送的礼物,窃听了美国大使8年机密的木制国徽,那个着名的金唇窃听器。 这门课的老师并没有讲窃听器的制作,只是讲了窃听的原理,怎么安装窃听器,找出窃听装置,和防止窃听。最后介绍了现在常见的窃听器,这堂课就算上完了。 一上午就在这种填鸭式的教学中度过了。下了课,王鹏飞正要回宿舍,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同志把他叫住了:“王鹏飞,跟我过来。” 王鹏飞没有见过她,不知道她什么身份,但在这几栋楼里,他没有可依靠的人,他可以搞小动作,但明面上他的行为要符合他的身份,他不想惹麻烦,于是跟着她后面走。 女同志把他带到了食堂,让他坐在一张餐桌上,餐桌上摆了四人份的饭菜,指着饭菜说:“吃。” “我不饿。”王鹏飞心想就这?你这上面的领导也太水了,给你台阶你不下,别怪我掀桌子了。 王鹏飞表现得很配合,拿起一碗汤,一口气喝完了。 “报告,吃饱了。” 女同志生气了,拍着桌子吼道:“吃完它。” “报告,吃饱了。” “王鹏飞,我命令你吃完它。” 王鹏飞笑了,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的汤汁,“这位同志,你是谁?” “我是十六处的!” 王鹏飞表情严肃了起来:“这位同志,你是谁?” “我是十六处秘书科的!” 王鹏飞的声音猛地大了起来,近似乎吼:“你是谁?” “我是十六处秘书科的副科长曲靖春” 王鹏飞表情严肃,声音严厉:“这位曲副科长同志,你不是旧社会高高在上的官老爷,站你面前的也不是地主家唯唯诺诺的长工,你是人民的公仆,站在你面前的是你亲爱的革命同志,将来也许会为你挡子弹的同志。” “对待同志要像春风般的温暖,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般无情,而不是反过来。副科长同志,你的思想很危险。” 什么叫诛心,这就叫诛心。 曲靖春先前的拍桌子,和后面王鹏飞的你是谁的质问,都让这张餐桌成了食堂的焦点。 曲靖春听了王鹏飞的话,脸上很是挂不住,她只想快点完成任务,就是让他吃饭,命令他吃饭不就行了。什么人敢违抗命令?一个敢违抗命令的人那就不适合待在十六处,十六处一向是命令必须执行,就算有错误也必须执行,命令就是命令没有折扣可以打。 她是知道这个王鹏飞的,之前让她们秘书科整理王志武同志的资料,补发工资的就是他。她对这个王鹏飞是有看法的,年纪不大,小聪明很多,为了自身利益,让秘书科忙了整整两天。 拿到钱后,又交了2000港币的党费,这个人很有问题,为什么交这么多党费,显得他有觉悟一心为党,小小年纪懂什么一心为党? 你要真有觉悟,有这么多钱了,怎么还说家族失去了经济来源,要补发工资?这得是什么思想才能做出来的事?这种人如果连命令都不执行,那他根本就不适合待在十六处。 没想到这命令刚下了,就被对方上了一堂政治课。这么多人看着,这十六处的脸可都丢光了。 “王鹏飞同志,我代表十六处命令你:把餐桌上这些饭菜吃完。” “曲靖春同志,你确定是十六处的命令?” “王鹏飞同志,我重申一次,我代表十六处命令你:把餐桌上这些饭菜吃完。” 王鹏飞听了,看也不看她,转身向四周的人喊到:“给我叫保卫科的同志,有人要杀我,要快,有人要杀我灭口。” 王鹏飞掀桌子了,什么领导,熬鹰不成要弄死我,这十六处,我不让你们脱层皮,我跟你姓。 大庭广众下举报有人要杀人灭口,保卫科能不上?敢不上?这时候,谁来都不好使,管你是十六处还是十八处,都给我去保卫科审查室待着。审查清楚了再出来。 曲靖春气得顿时说不出话来,手抖着指着王鹏飞:“好!好!我看你怎么收场。” 很快保卫科来了十多个人,分别把曲靖春和王鹏飞带到审查室,餐桌上的饭菜也都封存了,这些要送去检验的。 审查室很黑,头顶大灯罩着王鹏飞的脸,脸上表情纤毫毕现。 “王鹏飞同志,你为什么说有人要杀你?依据是什么?” 王鹏飞表情很严肃:“什么依据,这不明摆着的么,让我把桌子上的饭菜都吃完,这不是要杀我是什么,还是让我自杀,这背后的人好狠的心啊。” 审查人员眉头一皱:“饭菜里有毒?” “这饭菜里有没有毒我不知道。但他们想让我自杀,我知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让你吃个饭,怎么就是让你自杀了?王鹏飞同志在这里,你是诬告也好,是真的也好,你最好是把事情讲清楚,不然你是出不去的。” “审查员同志,你看这才是计划高明的地方,连你们也意识不到,就是让我吃个饭,怎么就是让我自杀了?” 第46章 我在辟谷 “审查员同志,我问你,一个八天没吃饭的人,突然吃了四人份的饭菜,会是什么结果?” 审查人员没有回答,这一定会撑死,心中一惊,叫了出来:“你是说你八天没吃饭了?” “对啊,我在辟谷啊,你们上面应该知道啊。” 审查暂停了,有一个审查人员出去了,不一会人回来了,还带来了几个人在旁听,事情闹大了。 一个年纪大的老干部问:“王鹏飞同志,你在辟谷,你为什么不说?” “你们知道啊,我用得着说么?” “你怎么知道我们知道了?” “你们不知道?你们不知道,看着我饿八天,不管我?我不信,组织就没有那样对待自己同志的。你们肯定知道,你们第一天就知道了。” “噢,你怎么知道,我们第一天就知道了。” “我练功成了以后其实一直就想着要辟谷,但一直没机会。这不到了那个黑漆漆地溶洞,我就看出来了组织上也想让我辟谷,这地方好,乌漆抹黑地,想到处跑也不行。” “知道我饭量大,怕我不习惯,只让我辟谷三天,还给了我六个馒头,一壶水,怕我乱动,还让我坐在里面,不能出来,应该是怕我体力不支,倒在别的地方,不好找,耽误救援吧。” “我吧,我当时就想,既然要辟谷,那就彻底辟谷。当时,我就下了决心了,把馒头丢了,把水壶里的水倒了,我不这样,我怕我下不了决心啊,我饭量一向大,辟谷给国家省点粮食也行啊。” “噢,当时甲教官还摇了摇头,怕是担心我撑不过三天吧。不对,难道是觉得我浪费了六个馒头,我检讨,当时光想着下决心了。这馒头钱是不是甲教官垫上了?我还给他,我自己浪费的粮食,这钱我自己出。” 在一旁边旁听的处长,一口老血闷在心里,快要憋死了。谁要你出馒头钱了,这小子,邪性。 他这话有毛病吗,没毛病。站他的角度有问题吗,没问题完全没问题,至少审查人员信了。 为什么,因为甲教官跟他的对话资料就在审查人员手上,对话少得可怜,就一句话:“你进去,坐在里面,不能出来,三天后我来接你。这是六个馒头,一壶水,培训的第一课是享受孤独。” 谁能说这小子一进来就在挖坑吗?不可能,没有人有预知能力,这是不可能的事,禁闭训练和辟谷有区别吗,但经王鹏飞这么一解释出来,好像这么理解没错。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让你们带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话也不说清楚,事情也不交待好,可不是让人胡思乱想。 审查人员接过处长的纸条问道:“为什么和教官不说话。” “不敢。” “不敢?为什么?” “我怕犯纪律,你看啊,来的时候风干事接的我,一路上六七个小时,一句话都不说,这说明什么,说明是军事机密,我学过保密条例啊,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风干事临走时还给我暗示了,这是甲教官,你看看教官连个名字都不能知道,这保密等级得多高啊,我哪敢多说多问。” 处长一口老血,这问下去,我也得吃挂落。教官话少,也能让他弄出一堆理由,老丁说要熬鹰,就得让他憋着。老丁啊老丁,这次我给你背锅了。 审查人员瞥了处长一眼,处长这事办得不地道,这少年有什么说什么,没有丝毫隐瞒。 听到这里处长知道没什么好听的了,这少年没有破绽,为什么?后面教官话少的,王鹏飞话更少,教官话多的,王鹏飞跟着话就多,完全就是一个被动型。 审查人员又问了:“丙教官问你为什么不吃饭,你为什么回答:不饿。” “我是不饿啊。前面三天饿,后面辟谷习惯了不饿了啊。你们没辟过谷吗?噢,你们没学道家功法,可能不知道。辟谷刚开始不习惯,后面习惯了就不要吃饭了,等身体感觉虚弱了,才能慢慢开始恢复进食。” “不对,审查员同志,你们怎么尽问些不相干的问题,你不懂辟谷,怎么不问问我,如果突然吃这么多东西会怎么样。” “我告诉你们,身体没有恢复过来前,吃那餐桌上的四分之一的饭菜,就得大病一场,吃一半的饭菜就必死无疑。不要说我辟谷了八天,就算是只是三天都得先进流食,三天后才能吃干的。都经历过抗战的困难时期,别说这点常识不知道。” “审查员同志,居然有人要我把饭菜都吃完,你说是不是有人要害我?是不是想让我自杀?我举报得有没有问题?你们要好好审查审查一下那个曲靖春,她背后有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我来特训之前刚在XX师的训练成了很大的成果,会不会跟这事有关系。我听说你们审查人员都有很强的革命意识,从不听风是雨,也从不唯命是从,都有很强的怀疑精神,我很是敬佩你们。希望你们调查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谁下的命令,目的是什么,我要求给我个交待。” 审查人员还在王鹏飞这里问到什么,不能,审查人员问一句,他能答十句。他一个少年清清白白的,老老实实地,在训练基地让干什么干什么,让学什么学什么,他在训练基地的一举一动,每一句对话早就有人记录下来,完全没有问题。 审查完了,王鹏飞老老实实待在自己的单人宿舍里,睡觉!他本来想把他抄的神行术交给戴老师的,没想到,审查人员说在事情没调查出来前,他不能见任何人。 保卫科平时的工作是属处长管,但出了安全事件,保卫科有他们的流程和职守,处长也没权力插手,保卫科只会向上级保卫部门汇报。 针对王鹏飞的询问比较简单,曲靖春那边可就遭了老罪了,连续审了一天一夜。 出了这事,处长也要避嫌,不能打电话给十六处,等十六处发现曲靖春没有回去,一查才知道,出事了。 十六处丁处长亲自赶到了训练基地捞人,他一到处长办公室就嚷嚷道:“老庞,你这也不行啊,一个毛头小子就让你翻船了。” 庞处长这会也没空理他,这事他不掺和:“你自己惹的事,自己摆平,两个都是你的人,狗咬狗,一嘴毛,整天熬鹰熬鹰地,让鹰啄了眼吧。我跟你说,这小子还有后手,你不尽快摆平,他能把我都牵上。事闹大了,可别怪我不客气。” 审查人员不知道,他庞处长能不知道这事的因果?王鹏飞抓住一个漏洞就闹出事了。 第47章 王鹏飞的后手 熬鹰有错么,没错,多少精英战士就是这么过来的,很多时候不摔打摔打,不成气候。 这方法是一些领导常用的磨炼精兵的办法,对很多同志很有效,在训练中经过摔打磨炼之后,能达到如臂使指的效果,在后续的工作中,效率更高,成效更好。 秘密战线比部队更严格,就更需要不打折扣严格执行命令的人,而且还需要在发现错误命令时,能及时给出正确应对方法的人。前者是合格者,后者是精英中的精英。 王鹏飞有错么,我一个后世的尖端人才(自认为的),想要有点主动权,有错么?在后世人看来好像也没毛病。 你说调这里我就调这里,你说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行,大势如此,我配合。但你不光让我干,还不好好沟通,还得让我服服贴贴地,凭什么?做为后世的人来说,不可能,使唤牛马也不是这么使唤的。 我在港岛给你们找钱,弄房子,还写报告,建言献策,好处你们得了,回头就把我的家给抄了,人给弄跑了,还想让我老老实实地、认劳认怨地帮你做事。 在后世习惯了换工作,这家公司不行,就换另一家工作的王鹏飞,现在身兼数职,哪里干活不是为组织干活,为什么跑你这里受这窝囊气?没有一点主动权,没有一点知情权,让我当个提线木偶人,这就根本不可能。 这就是两个时代的代沟,两个不同时代个人思想上巨大的横沟,这是王鹏飞和任何想领导他的人必须要趟过去的坎。 不信,你让一群零零后到八零后的公司去干一阵去,没有半年的鸡飞狗跳,平稳不下来。 零零后的话是:哇,这你也干?八零后的话是:哇,这你都不干? 零零后的话是:不去,我要下班?八零后的话是:不去,我要加班。 简直是两个极端,这就是代沟,这就是思想意识上的差异。 李院长做了个好榜样,李师长的办法也不错,但不是所有的领导都是这种风格。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只能说王鹏飞足够幸运,一开始就碰上了李院长这样的好领导。但现在他要面对的是强权部门的强力领导者,对下面掌控力强,要求执行力强,对命令理解你要执行,不理解你也要执行,这是秘密战线中,信息不对称带来的必然结果。 王鹏飞被请进了一间审讯室,审讯室灯光全开,没有审讯的意思,坐在主位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干部,干部指了被审讯的位置,王鹏飞也不在意,坐了上去。 干部见他很平静地坐了上去,笑了笑:“能猜到我是谁吗?” “十六处处长?” “哟,不错嘛,我姓丁,你以后的领导。说说吧,为什么弄这一出。” 王鹏飞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问出了那句在食堂里问曲靖春的话。 “你是谁?” 丁处长皱了皱眉头,他不知道昨天食堂里王鹏飞问过曲靖春这个问题,但他能感觉到这小子在挖坑。 “我问你为什么弄这一出?” “我是谁?”王鹏飞根本不回答,反问道。 丁处长知道这小子是彻底跟他杠上了,这个反问也是个坑,审讯室外都有人记录的,谁知道这小子又会搞什么幺蛾子。 “行啊,你小子跟我杠上了是吧。” “为什么要杀我?” 丁处长知道这话必须要回答:“没人要杀你,这是忠诚度和执行力测试,很遗憾,你没有通过测试。” 曲靖春也是这么回答的,但审查人员没有信,这种测试,训练基地的人哪个不能做,要让你曲副科长大老远地来测试? 王鹏飞信了,他点了点头,他要摊牌了:“你不光是十六处的处长,你还是十六处的家长,你是十六处所有人背后的支柱,秘密战线的同志牺牲后,他们的孩子,他们的家庭就看你这个家长,但是你这个家长当得不称职。” 丁处长一听,愣住了,好几秒,没动作。是的,他是十六处的处长,也是十六处的家长,王鹏飞是十六处的烈士遗孤,没有哪个称职的家长会把失去父亲的孤儿又再次放到前线去,王鹏飞优秀是他的事,但你不能这么用他。 另外在处理王志武牺牲的问题上,他们也是有问题的,出于保密条例没有安排人出面办理丧事,是由公安进行安排的,但为什么没有主动补上王志武同志的工资,还要让家属来函催?这个家长失职吗,在家属看来就是失职。 王鹏飞从兜里拿出了十六处的工作证,摸了摸,不舍地放在桌上:“父亲的工作我也很向往,但我还小,还没有结婚也没有后代,等我有后了,我可以过来帮你。搞钱,我是专业的,经费问题可以找我。搞潜伏我还不成熟。” 王鹏飞不想进十六处,至少现在不想进。于是他想了这出攻心计,这是阳谋,只对君子有效,在他看来这丁处长虽然强势,但是个正直的人,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理由、态度都有了,明明白白,光明正大。 丁处长一听,豁然开朗,咧开嘴,豁达地一笑:“十六处的人只有死了除名的,没有活着除名的,这证你拿着,我等你有后了再过来。” “庞处长说你还有后手,怎么样,不介意让我开开眼?” 王鹏飞暗暗地松了口气,不介意,你不介意,我就更不介意了,露出了憨厚的笑容:“保卫科,麻烦你们给安排一部电话,我要接XX军XX师李师长,有紧急军情通报。” 丁处长一听,奇了,你待在这里怎么还有紧急军情通报? 王鹏飞被带到了处长办公室,丁处长和庞处长在一旁听着。 “师长,是我王鹏飞,我弄到了一部功法,能提高部队的行军速度和耐力,提高多少,估计能有5%-10%。对的,在一处训练基地弄到的,他们也没掌握...对,我练成了...我办事你放心...要不要接我?”王鹏飞看了看丁处长,庞处长。 “不用了,他们会安排人送我。嗯,最迟明天到部队。好的。再见,师长。” 庞处长见他挂了电话,马上道:“是老戴那个神行术?你练成了?” 王鹏飞道:“我练成了,我把资料整理好了,练法,行法都有,这是约定好给戴老师的,麻烦庞处长转交一下。完全练成至少要十数年功夫,但只是提升10%左右,还是很简单的。” “你练了提升了多少?” “我原本就练出了气感,这个对我来说学起来比较快,提高了20%左右吧。” 丁处长和庞处长是知道他的越野行军成绩的,再提高20%那也太厉害了。 现在轮到庞处长不愿意放人了,“鹏飞同志,这样你在这里多待一天,先让老戴学会,明天我安排人送你。” 第48章 我就喜欢两头跑 丁处长知道他是抢不赢部队的,全军行军速度要是能提高10%那是个什么概念,哪个部队敢放人,不可能,上面的领导也不会让的。这不是紧急军情是什么,这小子的保密级别以后还得提高。 丁处长知道他的熬鹰计划是失败了,但先给这小子发了十六处的工作证,还是他占大便宜了。要是真按流程,训练后再发工作证,这当口,他肯定没办法抢得过部队。他这就算是熬鹰失败了,还捡了个大便宜。 丁处长临走时拍了拍王鹏飞的肩膀:“引蛇出洞,那是小道,三十六计,攻心为上,这计才是真的用得好啊,阳谋,走的是正道,可我还真就吃这一套。小子,我等着你,别忘了,我可是要找你的,你有后了以后,我可就往死里用了。” 送走了丁处长,王鹏飞也顾不得庞处长在一边,长吁了口气。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没有啊,哪个是不是厉害角色,有心算无心,这丁处长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要是丁处长真拿他当对手,王鹏飞估计自己撑不到第三回合。 庞处长哈哈一笑:“压力大吧,这老丁是个厉害的,你小子也不简单,老丁这是被鹰啄了一嘴。” 王鹏飞摇了摇头:“我估计他这会在偷笑。” 庞处长一听,想了一下,是了,现在的王鹏飞不是之前的王鹏飞了,就凭这一功法,部队谁敢放他走?这老丁还真是错有错着,捡了个大便宜。 他仔细看了看王鹏飞,这小子真邪性,看着不好收场的一幕戏,居然戏剧性地以三赢的结局落幕了,是运气?还是实力?不好说,不好说啊! 戴老头和另外几个在训练基地的教官,一起学的神行术,戴老头学得很快,步法必竟是从小就练的,有了正确的呼吸法和练法,两个小时就学得七七八八了。 一个老头,练习神行术前后2公里快走测试结果,速度没有变化,但这是戴老头练了两小时步法后的结果。戴老头自己的身体,他自己知道,他还能按现在的速度再走2公里,这神行术他是掌握了,但离练成,还差老远,不光缺时间的水磨功夫,还缺气感。 另外几个教官的进度没有这么快,还在体悟中,按戴老头的说话,练个十天半个月能看到成效。 第二天就要去部队了,庞处长安排连夜给王鹏飞上了开锁和偷拍两堂课。 这可真是填鸭式教学,开锁的老师只教了一遍理论,一种锁头现教了一种开锁方法,建国时的锁五花八门,来不及仔细教,老师说了,如果他真想学,以后找公安去安排,他们有办法。 王鹏飞一想,也是公安抓了多少小偷了,监狱里的小偷一人教一种开锁技巧,够他学的了,这门课了解一下就行了,暂时也用不上。 偷拍要学的东西多,常规相机的使用,摄影原理、技巧,洗照片,微型相机的使用,怎样掩盖相机声音和闪光;防偷拍,快速识别偷拍,各种声音里区分相机的声音,各种光源中分辨是否有相机在偷拍,等等。 以王鹏飞强大的学习能力和精神力,一晚上下来那是头昏脑胀的。 第二天上午,庞处长安排了两辆车四个保卫科的战士送王鹏飞,这要是在回XX师的路上出事了,他可担不起这个责。 在车上,王鹏飞睡了一路,到了下午三点多,平安无事地到了XX师的师部。 王鹏飞是第一次到师部来,师部可不比营部,戒备森严,他有军官证都不能直接进去,门岗打了电话进去确认了才放行。 训练基地的战士们把王鹏飞送到师部,看着他进了门,就回去了,他们的任务完成了。 王鹏飞进了师部,很快就到了第二道门岗,这里有个师部的参谋在等着他。 师部训练场,师长和政委还有参谋长三人亲自在测王鹏飞的五公里负重跑。 等王鹏飞跑完,三位首长一对眼,笑了,比之前的成绩提高了25%,捡到宝了!政委和参谋长很有默契地一前一后各自忙去了,和鹏飞同志打交道还得是师长,李叔叔可不是白叫的。 “小飞啊,这次李叔可真是要谢谢你,上次那三个练出了气感的战士,各项成绩都提高的很快,我们根据你列的分析表,也找出规律了,你这基础功法是十六岁左右的战士效果最明显,二十二岁以上的战士练的效果就不大了,十六到十八岁的战士中又以学过功夫的战士效果最明显。” “你这个基础功法的功劳我还没给你报上去呢,你又给我送来了行军的功法,我们上午也跟庞处长通过电话了,根据他们处的戴教官的估计,一个老兵在三个月训练后,5公里越野能提高5%-10%左右的速度,耐力能提高20%-30%左右。” 王鹏飞听了点了点头,后世刚开始练的体育特长生,在经过教练指导过呼吸方法后,长跑成绩也能提高一大节,但戴老头说的是部队老兵,呼吸方法也是有的,还能提高20%-30%,看来这神行术自己还小看了。 “鹏飞啊,你这行军的功法一交上来,可是让我对不住你了。” 王鹏飞一听,怎么还对不住我了?什么情况? “你这段时间估计得住在部队,要耽误你的学业了,学校那边得请长假了,起码要练出一个营的战士,你才能回学校。到时候还得和之前一样,每天部队、学校两头跑。还有以后不在下面的营训练了,到师部来,保密级别要提高了,你放心你的级别以后肯定不低。” 一听是这事,王鹏飞心里早有准备:“李叔叔,我知道,学校那边我得回去一趟,把书拿回来,我先自学着,以后再问老师。荣军院我也得回一趟,那边还有点事要交待。” 李师长一听有些犹豫道:“我知道你对荣军院有感情,但是你这荣军院的工作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保得住,很有可能要转到部队来,部队也有军医。” 王鹏飞听了一愣,是啊,这点我怎么就没算到,不行,得想个撤,荣军院的工作要保住了,部队管理太严了,不适合我,短时间还可以,时间长了,我得疯掉。 “李叔叔,你应该知道,我就喜欢两头跑,让我待部队我待不住,你帮我想想办法,我和李伯伯也商量商量,两边一起使劲,荣军院的工作我想干,部队的工作我也不丢下。再说了我要真在部队了,那不得今天在这个师,明天去那个师,万一我又有什么新功法,还不一定是哪个师先学去了。” 第49章 人才到哪里都是个宝 当天晚上王鹏飞就在两名战士的护卫下,到了荣军院。见到了李院长,把他在训练基地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通,李院长很是奇怪地上下打量了一下王鹏飞。 把王鹏飞看得很别扭,正要说话,李院长开口了:“没想到你还能把丁处给算计了,行啊,长本事了。我跟你说,这不是好事,当然也不能完全算坏事。” “你这一算计,就出名了,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以后知道这事的人和你打交道,都会防着点,你小子太精了。另外你年龄小的优势在某些事上,就起不了保护作用了。以后这种算计自己人的事少干,时间长了没人愿意跟你打交道了。” “不过你说的理由光明正大,你们家三代就剩你一个男丁了,先结婚有后了以后才去十六处,谁也说不出个不字来,国家就没人了,非得一个孤儿去敌后?” “我和你黄叔叔以为你会撒泼打滚,胡搅蛮缠,不配合训练工作的开展,没想到你训练工作一点没落下,还能把事情给往后推,对十六处的安排没有表现出明显的个人情绪,而是跟上级领导进行心平气和的申请,这是有大局观的表现。” “丁处这个人我有所耳闻,是个强势的领导,你这事就算你打上十几份报告也不好使,他决定了让你去敌后就得去敌后,他就很少有改的。你因势利导用了点小计谋,那也是你能力的体现,不会影响丁处对你的看法,他对真正的人才还是很看重的。从结果来看,你这事办得好。” 王鹏飞一听李院长这么一说,放下心来:“李伯伯,李师长说我荣军院的工作可能保不住,部队可能会强行调人。” “你是怎么想的?” “部队的工作我也就是兼个职,我还是想在荣军院里干,这里好,我喜欢这里。在这里我也有机会大展身手,在荣军院加工厂也能有大作为。对了李伯伯,上次我报告的防蚊虫叮咬药品研发得怎么样了?这药品要是成了,是能出口赚外汇的,这方面可以做做文章。” 李院长点了点头:“嗯,按你写的方子,赵医生和几个专家进行研究了,东西都弄出来了,效果嘛,还得到了夏天才能知道,我寄了一部分去了粤省,还没有结果出来。” “你说的赚外汇这事,跟我和王副院长的想法一样,人才谁都会千方百计留在手中。你放心,政务院不会放手的,时不时能弄一条赚外汇路子的人才,都哪里都是个宝。” “这事我会打报告上去,给上面提个醒,这事大概率会按现在的方式来,你身兼几职,两头跑。现在部队的事要紧,就先紧着部队的工作,等你带出一批种子学员了,部队的工作就可以放一放,专心你的学业。” “药材生意自古就是门利润高的大生意,学成了回来,多研究点好药出来,不能出口也能为人民服务。荣军院不怕你折腾,就怕你不折腾。去吧,你去看看赵医生弄出来的药,是不是你想要的。你的事我还得跟王副院长碰个头。” 王鹏飞在新建的实验室找到了赵南星。赵南星一见到他,高兴得不得了,一把握住他的手。 “最近你去哪里了?院长丢了份研究建议报告给我,我还想找你商量,就一直没见过你人。” “最近出去有事了,听院长说东西弄出来了是吧,我看看。” 王鹏飞接过赵南星拿过来的药,有两种,一种是带一点淡黄色的固体,一种是绿色的液体。王鹏飞先试了一下绿色的液体,刺鼻辛辣,和后世的风油精不能说很像,简单一模一样。 又试了试固体药膏,和清凉油相似度极高,应该差不多了。这两种药在这年代南洋都有类似的药品,但这有什么关系,换个名字或是换个品牌,能出口有销量就行。 “赵哥,不错啊,这么快就弄出来了,效果怎么样,有没有把握?” 赵南星也半开玩笑地道:“那是,你也不看你赵哥是什么人,效果应该不错,驱不驱蚊不知道,但止痒绝对好使。” 王鹏飞笑了笑:“这药可不光是止痒。消炎、镇痛、清凉、驱风,对用于伤风感冒引起的头痛、头晕以及由关节痛、牙痛、腹部胀痛和蚊虫叮咬、晕车应该也有效,怎么个用法,你要再研究研究,最好能出个详细的说明,什么问题应该怎么用,我们要把这个药的名气一炮打响。” 赵南星撇了撇嘴:“我就说,按你这个方子,不只是驱蚊止痒这么简单,放心,我已经做了一部分工作了,晕车、牙痛、腹部腹痛这个我还真没试过。” 停了停,赵南星又说:“小飞,我按你的这个思路,也把我家的祖传方子改良了一下,弄了两种专治跌打损伤的药油,你觉得有没有搞头?” 王鹏飞一听,后世有万花油、红花油之类的,销量也都不错,应该能赚外汇吧。“赵哥,你尽管弄,弄好了一起卖就行,只要有效,不怕卖不掉。这药主要是成本要低,效果要好,售价得让平民百姓买得起,不然没有销量。” 赵南星一听,心里有底了:“放心,弄冻疮膏时我就知道了,这跌打药油成本也不高。这药油可只能是玻璃瓶包装,药油的成本可比玻璃瓶的成本低。” 王鹏飞点了点头:“赵哥,这药的事你研究出来了就好,剩下的事,我就没管了,还有其他任务,这段时间我不在学校,也不能回荣军院。你有事找院长商量,你放心,院长心里有数,包装上的事你都不用操心,说不定到时候会有专人去安排。” 赵南星一听,知道王鹏飞肯定是有机密任务,也不追问,互相道了别,各忙各的去了。 从荣军院出来,王鹏飞赶着去学校拿了书本教材,和秦班长打了声招呼就走了。秦班长正要追出去问是怎么回事,没想到一出教室,看到两个持枪的战士跟在王鹏飞后面,得了,也别问了,这事他就管不了。 黄叔叔那里不用去了,李院长会把他的事跟黄叔叔说的,王鹏飞这会也没回自己的小院了,直接去部队吧,两个战士跟着跑了一晚上了,也累了。 第50章 钟老师帮我个忙 躺在师部的单人宿舍,王鹏飞心想,我这上大学呢,结果学校生活没正经享受过几天,一天天的尽为部队干活了。 去训练基地一趟,最后得利最大的竟然是李师长,一个大馅饼从天而降。我丢的钩子应该有点效果才是,李师长是能懂的,李院长那边使使劲,李师长这边在部队拖拖后腿,我应该不会整个调到部队吧,算了,不想了,有什么事到时候再说。 第二天他仍是四点半就醒了,一是习惯了这个生物钟,二是他精神力太强了,休息几个小时就精力充沛了,再睡也睡不着了。 自己练了一阵五禽戏,又练了一阵新学的神行术,部队的起床号吹响了。 师部操场上站在王鹏飞面前的有两个连队,一支连队全是16到18岁的年轻士兵,一支连队全是22岁以上的老兵,师部的作训参谋介绍完王鹏飞,讲完话后,直接就开始训练了。 王鹏飞还是采取的不记笔记不发资料的方式,只做现场教学。两个连队分开教学,上午教老兵,下午教少年兵,晚上的时间王鹏飞自己要学习。按戴老头的说法,这个神行术没有时间限制,只要身体跟得上,一天练五六个小时也是可以的。 王鹏飞在师部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三点一线,宿舍-操场-食堂。 三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期间没有首长视察,没有战士挑衅,没有其他教官的挑刺,一切平常而又顺利。 中间王鹏飞请了三天假,回学校参加考试。考完试,王鹏飞知道,这次他的专业成绩是不可能优秀了,自学还是比不上老师的点拨。但没办法实际情况摆在这里,只能以后再想办法,不懂地找老师问清楚。 师长、师政委、参谋长三人分别坐在两辆吉普车里,一声令下,两个连就开始了10公里的越野行军。参谋长在前面的吉普车上带路、引导,师长和政委坐在后面的吉普车上,跟在队伍后面押阵。 王鹏飞没有去,师长说是给他放半天假。他心里是有数的,成绩绝对提高了不少。 这个神行术练了之后,战士们不光是腿部力量与灵活性大大增加,肺活量也都提高了不少。训练之前有不少战士跑完越野行军后,多多少少会有肚子痛的问题,训练之后没有一个战士有这个问题,这说明战士们五脏六腑也不同程度地受到了锻炼。 遗憾的是三个月下来,没有一个战士通过神行术练出气感。王鹏飞估计着,一是训练的时间太短了,二是这神行术要练成的要求更加苛刻。他自己是深有体会的,他现在的神行术还是一级,光是技能熟练度就比基础功法多了不少。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王鹏飞见到师长了,老远就见他跟政委两人在咧着嘴笑,一见到王鹏飞来食堂吃饭了,忙一招手:“小飞,过来。” 政委一见他走过来了,忙拉着他坐下:“来来,坐下一起吃饭,这可是师长给你亲自打的饭。够不够吃,不够吃我去给你添。” 王鹏飞也不客气,这就是应得的,年轻人饿得快:“谢谢师长,谢谢政委。” 李师长见他也不问成绩,这会有点憋不住了:“小飞啊,你不知道成绩吧,猜猜?提高了多少?” 王鹏飞也配合地道:“5%肯定不是,这点成绩不至于让师长给我打饭,10%有点夸张,时间太短了,估计没有,是7%还是8%?” 政委哈哈一笑:“你这估计准也不准,告诉你吧,10公里的越野行军,新兵连提高了12%,老兵连提高了8%,重要的不是这个,重要的是来回有20公里的越野行军,到了师部后,二个连的射击、投弹成绩都达标了,老兵的这两项成绩尤其稳定,说明还有提升的空间。” 今年上半年京城军区大比武,师里就拿下了好几项个人冠军,都是王鹏飞训练的那几个连队中出现的尖兵,为此他们受到了军区的表扬。下半年营连为单位的团体比武,估计又能拿不少冠军。部队里就是这样,事事都要争个第一,事事都要争先。 三个月的封闭教学时间到了,训练成绩也出来了,两个连有不少优秀士兵可以当教官了,王鹏飞也就轻松一些了。 从这以后,至少不用全天待在部队里,每天上午待在部队里就可以了,下午和晚上他可以回学校了。 但现在是七月底了,学校也放暑假了,没有课了,但他积累了不少东西要问老师的,正好趁这个时间好好补补课。 虽说是暑假,但学校里还有不少的学生没有回家,有的就在学校学习,有的在管理学校的那片药田,有的路子野出去找事做了。 王鹏飞这天在学校找一个本专业的老师没找到,但在路上碰上了物理老师钟老师,他心中一动,想起了个事。 “钟老师!” 钟老师见是他,皱了皱眉头:“鹏飞同学,你这学期的成绩下降得也太多了,你这样下去不行啊,上课上课见不到人,晚上自习也没有你的影子。你学得快,是不错,但你现在根本就没学,太浪费你的天赋了。” 王鹏飞知道如果不跟钟老师讲清楚,那接下来的事,钟老师不一定答应。于是道:“钟老师,我有事,去你宿舍说。” 钟老师不情不愿地带着王鹏飞去了教师宿舍。 “老师,你看,这是我的证件。”王鹏飞把他的军官证递给了钟老师。 钟老师接过军官证,一看中尉连长:“你还是个小军官?怎么,军官就能缺课啊?我跟你说啊,想找我走后门免谈。” “钟老师,这都哪跟哪,不是那么回事,我前段时间人根本就不在学校,人在部队里,有任务。这不任务完了跟你解释一下么,就是怕你误会。” 钟老师这才明白过来:“我说呢,跟系主任反映了几次,都没个措施,原来是这样。说吧,什么事,你小子指定有事求我。” 王鹏飞把军官证收好:“钟老师,想请你帮个忙,我设计了一个声音传导装置,但还有些细节没处理好。您帮我看看。” 说着从包里拿出来一份图纸,钟老师接过一看,刚开始没看明白,仔细看了一会后,瞪了王鹏飞一眼,这小子坑我,什么声音传导装置,这不是窃听器吗? 只是这个东西怎么这么别扭,噢,没有电源。这怎么用呢? 第51章 搞钱你是专业的 王鹏飞给钟老师的是一款窃听器的概念图,苏共窃听了美国大使8年机密的木制国徽,那个着名的金唇窃听器。 金唇窃听器的工作原理主要基于谐振腔和电容耦合的物理原理。其学术名称为谐振腔式麦克风,由谐振腔和电容式麦克风两部分组成。 好吧,王鹏飞目前的水平也就知道这个,并把后世看的短视频里的资料画了下来,后世短视频中的那个示意图里,尺寸是多少都有,但王鹏飞没有标,以他的水平画个概念图可以说是突发奇想,要是连尺寸都有,那就太离谱了。 他跟钟老师解释了一番这个窃听器的原理,并且说道:“钟老师,我感觉这个理论上似乎是可行的,但是我这水平差了一大节,具体计算及材料选择,我不行,这不就找到了老师您,以您的水平,一定没问题。” 钟老师摇了摇头,这个窃听器真要是做出来了,还真是个麻烦事,还能不能教书是个问题,他叹了口气。 “得了你王鹏飞的好处,就没好事,你这是给我找了个麻烦啊,算了算了,这图纸我也看过了,估计是躲不过去了,行吧,这理论补充,就我来。我跟你说啊,这东西,你可不能给别人去做,零件都不行,一定要给你上级去安排,一个不好麻烦就大了。” 只是理论计算,与可行性论证,钟老师就是学物理的,这理论计算对他来说只是多花点时间的问题,年轻人总是爱折腾,他的年纪也不大,30来岁,对这种新鲜东西,也想试试。 王鹏飞也知道,这要真是弄出来了,对钟老师是有不小的影响,但他认为是好的影响,出书那会,他就感觉钟老师不安现状,说不定,这还是一个契机,钟老师能在十六处找到他人生的新方向。 “钟老师,你放心,我有数的,这东西不白算,东西做出来了,我能申请奖金。你要是真算出来了,你打这个电话,说钟老师找,让我回电话,我就知道了,到时候我就来找你拿资料。” 钟老师呸了他一口:“别拿奖金说事,这是钱的问题吗,这是自由的问题。到时候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自由身了。” “钟老师,您去了也是高级技术人才,待遇不一样,具体事务不用管,就是搞研发,各种研究。跟自由没关系,在美帝就自由?现在多少人回不来,就因为学的是理科,不让回,你说这找谁说理去?” 钟老师白了他一眼:“东西要是算好了,你请我吃一顿好的。滚吧,一个星期别来找我。” 王鹏飞哼着歌回了部队,这东西要是弄成了,我可是给十六处立了个大功。 过了两天,还没等他拿到钟老师的结果呢,十六处的万处长就在学校里找上他了。王鹏飞没有在学校谈事,而是把万处长带到了自己的小院里。 “小飞,你上次让我查的事,我查到了,你父亲带过去的六个老兵,我都找到了,有一个在跟当地小帮派冲突中死了,其他五个都在九龙打零工,日子过得不好。你有什么想法?” 王鹏飞没想到万处长找他是为了这事,他正愁没机会去港岛呢。 “我倒是有想法,但我现在也过不去啊,有想法也没用。” “你真有想法?跟我说说,你要是能说服我,我就安排你去港岛。” “万处,我看报纸上个月共和国驻英伦的代办处开始办公了,我们跟港岛的贸易应该也快走向正轨了,有些事你们不好做,但这些老兵可以做,我的想法是我出面,把这几个老兵都收拢一下,做做生意,不能当正式的,为你们做个外围,也不错。” 万处一听,这和他想的差不多:“做什么生意?” “现在荣军院有了红星伤药,红星羊肠线,冻疮膏,红星风油精,红星万金油,红星万花油,红星红花油,这你知道吧。” 万处长关注着呢,他点了点头:“我们正有打算把这几样卖到港岛去,你在中环和深水埗的房子,我都派人接收了,深水埗的二栋楼,一栋开了一家旅馆,楼下商铺开了间杂货铺,另一栋二楼以上全租出去了,楼下商铺开了间药店。中环的也一样,二楼以上全租出去了,楼下商铺开了间药店。” “还有一家贸易公司也正在办手续。丁处长说,你说的搞钱,你是专业的,说说看,你有什么想法?” 王鹏飞想了想道:“我说一个故事,以前有兄弟俩,在一个县城的同一条街道,同一个地方,各自开了同样的布庄,都进的同一批洋布,当地都没有这种花色。一家是哥哥在对外卖东西,另一家是弟媳妇在卖东西,因为两家的布花色一样,价格一样,刚开始两家经常互相抢生意。” “时间一长,二家就变成了价格战,很快从九折打到了八折,又从八折打到了七折,最后打到了六折,时间一长,哥哥的店子就支持不下去了,就挂出了转让的牌子,最后这店子也让弟弟给收了,二家合了一家,但这价格下去了,再涨上去也不合适。” “最后这布就以六折的价格一直在往外卖,但是这经过了半年的价格战,吸引了很多百姓的目光,大家都趁这哥俩打价格战,降价的时候买布,周边的二家布庄,压根就没卖出多少布,时间一长,老布庄的存布花色旧了,布也潮了,就更没人买了。” “最后这批洋布都卖完了以后,周边的布店也都被挤兑得关门了,这时哥哥也上场了,和弟弟联手在县城里开了一间很大的布庄,这时人们才发现往日打价格战的二家布庄原本就是一家,价格战只是他们的障眼法,目的是为了打响自家的名声,打压其他家的销量。” 万处长一听也明白了,这些药都是共和国刚研发出来了,成本是多少,卖价是多少,别人哪知道底细,但是药效如何,别人同样也不知道。如果真要像小飞说的,这价格战一打,名声出去了,优惠有了,自然就会有人买了,时间一长,这药效果好,自然也就站稳脚跟了。 “好,你这法子我感觉合适,但是我先说好了啊,你那边要开药店、要收人,得你自己找钱。过江龙搞黑吃黑就算了,现在你想当坐地虎,那就要注意,尽量少搞黑吃黑这一套,危险不说,还容易惹事,黑道上鱼龙混杂,指不定哪里就猫着一个高手。” 第52章 金唇资料上交 “万处长,这个,上次黑吃黑,还剩了不少钱,这钱能用吗?” 万处长一听,是噢,上次交待的,还剩了不少钱,因为王鹏飞自己的房子都交上来了,剩下的钱也就没收他的了:“还剩多少?” “还有个五万多吧。” “你用吧,算你自己的投资,到时候赚了钱,你还是要写报告的,如果钱多我看你还是要上缴一点,钱少就当行动经费了。这段时间是暑假,我尽快安排好行程,给你在部队请假,快则一周,慢则十天,你就得去港岛了。” “我要找你怎么找,过几天可能有个东西交给你们。” “什么东西?” “现在东西没出来,不好说,总之是好东西。”王鹏飞没有透露具体信息。 万处长想了想:“打丁处长电话吧,就是这个电话。”说完写了一张纸条给他,十六处的电话要人工转接的,需要暗语。 万处长走后没几天,钟老师就打电话给王鹏飞了,王鹏飞搞完部队的教学后,马上赶往学校。 王鹏飞看着手上的图纸,钟老师果然厉害,不愧是喝过洋墨水的,这尺寸参数和后世视频上的相差不大,可能是材料不一样。这就可以了,他准备把这个图纸交给丁处长,他安排制作样品出来,到时候有什么问题再改。 “钟老师,你这里还有草稿,或是备份吗,我都要带走,你这里不能留这东西的任何记录。” 钟老师把桌子上的一本笔记本和几张图纸拢了拢,递给了王鹏飞道:“都在这里了,你给的原稿也在这里面。” 王鹏飞想了想道:“过几天如果有人找你问这个图纸的事,你问他:是不是王鹏飞让你来的。他回答:是处长让我来的。你就可以说,如果不是,你就乱说,并且想办法通知我。” 钟老师一愣:“在国内也要暗号?” “以防万一。总之这个东西很重要,你如果没有工作调动,就靠它加一级工资那是肯定的。” 从钟老师那里出来,王鹏飞直接到了城东公安分局,这里离学校近。 径直来到了黄政委的办公室,黄叔叔一见是他,笑了笑:“稀客啊,不在学校好好补课,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黄叔叔,有点事,借你的电话,打给十六处。” 黄政委一听,这十六处的事都涉密,还真他这里打电话方便,于是皱了皱眉头:“怎么,你不是跟老丁谈好了,暂时不去他那,怎么还跟他扯上关系了。” “黄叔叔,不去他那,也能帮他,留个人情以后好办事。” “那行,我帮你拔,喂,话务员吗,给我接95742,丁处长吗?我是城东公安分局黄征北,王鹏飞同志有重要的事找你,你等一下。” “丁处长,我有个重要的图纸要给你,经济价值很高,需要你派人来接收,我觉得保密级别为绝密。是的。我带了在分局,好的,我等着。” 王鹏飞一挂了电话,黄政委就开口了:“你这是顺带给我送人情啊,没用,在丁处长这里就没用。” “黄叔叔,你跟十六处用不上人情,我这次是真的有绝密级资料要上交,你这里保险点,我放心,丁处长也放心,在别的地方打电话了,还给十六处添麻烦。” 黄政委搞不懂,这小子又闹什么妖蛾子,但知道他向来稳重,也不多打听:“行吧,我给你找间屋子,待会你去那里等。我待会也要出去一趟,我人不在,你待在这里不合适。” 王鹏飞在另一间屋里刚写完资料的备注,门口有公安战士来报告说,有人找他。十六处的人来得很快,巧了,来的人是和他发生过冲突的曲靖春副科长和另一位女同志。 曲靖春也没有黑着脸,只是公事公办地道:“王鹏飞同志,丁处长让我来找你拿份资料。” 王鹏飞把资料拿了出来,曲靖春当着王鹏飞的面,把资料密封了,带着另一位女同志回去了。 王鹏飞心想,这东西要是真弄出来了,这丁处长总得认我的好。 上交完资料,王鹏飞没有去学校学习了,他去了荣军院,东方思英暑假没上课,就在那里帮忙兼实习。 之前黄叔叔让他打订婚报告后,他也给院里打了份报告,从这以后,虽然是没有正式订婚,但东方思英的妈妈张二妹对他也关心起来了,经常让东方思英去他的独门小院帮他洗被子,整理屋子。 这不他从部队里能出来后,东方思英偶尔也陪他一起吃个饭,过几天自己还会要去港岛,提前问问她要不要什么礼物。 东方思英见到他很高兴,边整理病历边问道:“你今天不用去学校找老师补课啊?” 见办公室没人,王鹏飞捏了捏她的小脸:“今天不去了,想你了,思英妹妹,我是特意来陪陪你的。” 东方思英现在也没那么抗拒他的小动作了,白了他一眼:“没有先去李伯伯那里?没有先去赵医生那里?” 王鹏飞嘿嘿一笑:“不能,我哪都没去,今天就真是专门来找你的。你的事弄完没有?一会我们出去吃饭吧,吃完饭去看电影?” 说真的王鹏飞穿越过来三年了,还真没有正经出去享受过生活,今天他想去看看这个年代的电影。 东方思英听他这么一说,也有些意动了:“你出去等我一会,我还有几个病例没整理好,你在这我不习惯。” 王鹏飞也不在意:“那我出去转一圈,你弄完了就去自行车棚,在那会合。” 等王鹏飞转悠到自行车棚那边,东方思英都在那里等着了,俩人相视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出了荣军院的大门,王鹏飞载着思英妹妹,吹着口哨一路往外骑去。 “待会想吃什么?” “吃什么都行啊?我还没吃过壹条龙饭庄的菜呢,听说他们家的油焖大虾好吃,去那儿尝尝吧。” “好咧。你坐好了,我要加速了。” 从壹条龙饭庄出来后,东方思英说什么也不肯再去看电影了,好家伙一顿饭吃了半个月的伙食费,鹏飞还说要把打包的饭菜给妈妈送过去,这不是找骂吗?妈要是知道是我点名要去吃的,非得把我骂死。 “思英妹妹,这打包好的饭菜真的不给你妈送过去?” “唉呀,说了不送不送,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挨顿骂?这一顿饭吃了十多天的伙食费,让我妈知道了,我少不了一顿骂,你以为你能得了好?” “那你也不去看电影,时间还早,去我家看会书吧,这些饭菜晚上当夜宵吃,现在天气热,明天怕坏了。” 第53章 再往港岛 万处长是个靠谱的,果然离上次分开一个星期左右,他就在部队接到万处长的通知了,一切准备就绪,下午的火车去羊城。 四天后下午,港岛九龙油麻地,王鹏飞找到了一个水果摊。 “志远叔!” “你是...小飞?你爹说把你送老家了,怎么又回来了?你都长这么高了?” “志远叔,收摊吧,有事找你们,放心吧,好事。” 志远叔看了看眼前的小飞,手上闪亮的手表,笔直的西裤衬衣,提着个高档皮箱,身后还跟着一个跟班,志武在的时候都没有他讲究。 “行,大侄子来了,今天就不做生意了。” 王鹏飞跟着志远叔一路七拐八拐,到了一栋唐楼的杂货铺。 “你富平叔和富安叔在这开杂货铺,进去吧。我去叫志朋俩兄弟早点散工。” “富平叔!富安叔!我是小飞。” 一阵叙旧后,王鹏飞知道了五个老兵的处境,那年父亲在家里引爆炸药后,他们六个老兵还查探了一番。 在打探的过程中,遇上了号码帮的人,发生了枪战,张得贵受伤了,后来他们就从本岛转到了九龙,躲了起来。 许富家伤好了后,几个人怕坐吃山空,于是就在九龙盘了一个杂货铺,由许富平、许富安两兄弟守着,其他人在外面干点其他的小买卖。志远叔是卖水果,志朋和志友两兄弟在卖臭豆腐,张得贵就四处打临工,兼打听消息。 也该是张得贵倒霉,去年在一次两个帮派的枪战中,被流弹打死了。 王鹏飞也按万处长给安排的身份告诉了两位叔叔,自己北上后,拜了木道长为师,木道长有个师兄在共和国党当官,通过他弄到了一批药品,倒卖了几次赚了些钱。 后来木道长出事了,这条线就是他在接手,现在想把药卖到港岛来。地方也找好了,就差信得过的人手。 不一会志远叔带着志朋两兄弟也回来了,几人见了面又是一阵寒暄叙旧。 “几位叔叔,这样吧,去我那里谈,也是在九龙,不远。” 王鹏飞把他们带到了登记在王文泉名下的唐楼,这栋楼有6层,6楼是特意空着的,家具都备齐了,没有租出去。 “小飞,这6楼是你买下的?” “这栋楼都是。”王鹏飞一边介绍着情况,一边看了看游戏小地图,还好都是绿点,没人起坏心思,乡党还是靠谱的。 “几位叔叔都是跟着父亲来港岛打拼的,现在父亲死了,我呢也不想再干父亲那个买卖,竞争太激烈。我在北边找了条路子,想在港岛开药房,去订饭店的那个人是请的账房李先生。” “这药房生意得有懂医的,我到时会请几个懂医的坐堂,但这看店的人得是自己人,所以我想让几位叔叔来帮我。一个药房一个坐堂一个守店的,我打算开五家,账房先生轮流转,一个星期盘一次账。” “这薪水和父亲在时一样,一个月150元,但我这药房年底发双薪,一年发十三个月的薪水,如果需要寄回老家的,我也可以代办,不收手续费。药房提供住宿。不知道各位叔叔愿不愿意来帮我。” 王志远和志朋兄弟互相对了几眼,道:“小飞,我们三兄弟是肯定来的,你既然在北边有路子,那过两年生意稳定了,能不能把你婶子她们接过来。” 王鹏飞心想:这远房族叔还是不一样,父亲那一代人讲乡亲乡党,还是有含义的。 “当然没问题,等药房生意稳定了,我就安排婶子她们过来,到时候房子也给安排好。” 许富平、许富安两兄弟则是讨论了一下:“小飞,按理我们也是应该来帮你的,但这杂货铺好不容易生意有了起色,正是赚钱的时候,我们还是想守着这个杂货铺,一来给大家留个后路,二来张得贵的仇还没报,如果找到机会了我们还是想报仇的。” 王鹏飞听了,也不勉强,笑了笑道:“二位叔叔说的有道理,这样也好。志远叔,回头你帮忙问问,家里还有没有愿意来港岛打拼的,或是在这边你认识的信得过的老友也行,我要招3个人,在这边的人最好是有家有口的。” “好了,李账房应该也订好餐了,我们去吃晚饭吧。” 李账房是万处长派来的人,带着有电台,到时候药房里的坐堂医生也是他来安排,这药方必竟是私人产业,这守店的人还是自己人方便。 一顿酒喝下来,王鹏飞对这五位老兵也有了更深的印象,记忆中的这几个老兵叔叔一向是不多话的,父亲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对他也是尊敬有加。 现在这五位老兵似乎分成了二派,许富平俩兄弟是一派,王志远这三个远房族叔是一派。表面上许富平俩兄弟是想为张得贵报仇,实际上是王志远这三个族叔想跟号码帮对着干,他们似乎是想帮父亲报仇。 酒饱饭足后,许富平两兄弟回杂货铺了,王鹏飞带着三个族叔一起回了六楼。喝了点解酒茶,王鹏飞看着三个族叔也还清醒,于是想着搞清楚他们是怎么回事。 “志远叔,我没看错的话,你们现在分成了二派,那两兄弟是一派,你们仨是一派,是怎么了,闹矛盾了吗?” 志远叔没说话,一旁的志友叔抢着道:“当年我们有一笔钱是放在你父亲手上的,那时生意好,我们就把钱放在你父亲手上周转,你父亲给我们三厘的息,没想到,你父亲被号码帮的人弄死了,钱没了。” “我们就想着要报仇,手上就几把短枪,长枪不好弄。那两怂货见张得贵死了,后来这杂货铺也开始赚钱了,就慢慢地熄了这心思。打死张得贵的那二个帮派都是小帮,号码帮可是大帮,二个小帮派都不敢直接上,他们还敢跟号码帮对上?张得贵可是他们表弟。”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这倒也说得过去,难怪当年有一笔5万的入账不清不楚的,父亲也没明说,想必就是他们借的。父债子偿,这钱我得认。 “噢,志远叔就是那笔5万的款是吧?” “小飞,你知道?” “那两年我记账,父亲没说,但我估计就是,这钱我认。你们仨是多少,他们仨是多少?” 志远叔犹豫了一下:“那钱就先不管了,先帮你把药店开起来再说吧。” 王鹏飞道:“叔,钱我有,把数告诉我吧。” 志朋叔道:“我们仨一人一万,他们合起来两万。” “行,明天我把钱结了。今天晚了,也别回去了,就睡这里吧。衣服也有,柜子里,自己找,我先去洗澡。” 第54章 商铺涨了 第二天一早,王鹏飞从楼顶练完功下来,桌子上已经摆着早餐了。 王鹏飞边吃早餐边问:“志远叔,换大黄鱼的地方你有熟悉的吗?” 志远叔道:“有多少?少的话,街边就有,多的话,我带你去,要带上枪。志友回去拿枪。” “不用拿,我这里有。”王鹏飞之前黑吃黑可是弄了些枪的,这东西在混乱的年代是最好的护身符。 吃完东西,王鹏飞装做回卧室拿枪,实际从游戏背包里掏弄,不一会从卧室里拿出了一个布包,里面有四把勃朗宁手枪手枪,200多发子弹。 把布包放在桌子上,另外放了四根大黄鱼。 “志远叔,东西都在桌上,你们等会去换了钱回来,我出去有事,中午回来。” 用人是门学问,这枪跟黄金是试金石,以后王鹏飞是很少来港岛的,没办法,这人就不得不先试上一试了。 事情交代了,他就出去了,在港岛还有个名义上的老婆呢,那里也要去看看。 过了海,在自家楼下观察了一会,一切正常,这才上楼。 谢姐开了门,一见是他,很高兴:“少爷回来啦!” 一听到王鹏飞回来了,阿珍也从卧室出来了,两眼水汪汪的,抱着他的手臂就不肯撒手了。 “老公,你怎么才回来,都八月了,要不是林爷爷前阵子报过信,还以为你出事了。” “怎么样,我北上后,有没有人来家里打探情况?” “没有啊,都是街坊在问,没有陌生人来,这里的房子也都是早就租出去的,都是熟客。要不你问问谢姐。” “谢姐,少爷问你有没有人打听他的事。” 谢姐边泡茶边答:“没有人来问过。少爷,喝茶。” “以后别叫少爷了,现在不兴以前那一套了,叫林先生。” “这里有人叫姐夫呢...”阿萍的声音很小,阿珍在一旁边帮腔道。 王鹏飞这才注意到另一个房间门口站着阿珍的妹妹阿萍。 “阿萍,放暑假了,读书辛苦吗?成绩怎么样啊?” 阿萍把她的成绩单拿了过来,道:“都是A,姐夫你看。” “那明年能进高中喽,能读书就继续读,姐夫出钱。学校里有没有人骚扰你,要有麻烦就告诉你姐,让你姐找林爷爷。” “阿珍,你们渔村有没有读过书,能考警察的,最好是你的堂兄弟,有把握的话我出钱,让林爷爷帮帮忙,弄他三五个进去。” “谢姐,别忙了,我约了林爷爷一会吃午饭,你们也一起去。吃完饭我还要去趟九龙,晚饭可能不回来吃了,给我准备点宵夜,晚上我回来吃宵夜。” “老公,这么忙啊,回来了,凳子都没坐热,又要出去。” 吃完中饭,阿珍她们先回去了,王鹏飞跟林爷爷还在包间里聊事。 “小飞,你是说你以后打算开药房,你这一开就是五家,要不要搞这么大?” “林爷爷,港岛这么大,人这么多,但现在药房并不多,我有北边的货源,量大价格就便宜,我找到了跟父亲的那几个老兵了,还有三个愿意跟我干,有他们在九龙那边我不担心了。” “本岛这边,我也打算开一家,想让阿珍管起来,但她一个女的抛头露面不好,我只让她管个账,看店的,想让您孙子来,坐堂的,您人脸熟,想让您给找一个。” 林老头看了他一眼:“你打算开在哪里?” “就这附近吧,我看到还有一些商铺没有开门的,是要转还是要卖啊?要是有商铺买,我打算再买几个商铺。” 林老头又仔细打量了他一番,没什么异常啊,这小子又是哪里弄了钱? “你要几个商铺,现在商铺涨了,去年还只是5万一间,今年快5万5一间了,有的铺子都6万了。” 王鹏飞算了算,道:“也不是我一个人的,还有个朋友要买,王金福,上次你给办的证,买十间铺吧,都这一片的,近一点好收租。要是能连成一片就更好了。上次你没收佣金,我送的楼,这次你要收佣金啊,不然再送楼我可送不起了。” “好,交给我,药房名字想好没?” “百姓大药房,怎么样,全都叫这个名,后面跟个街道名,XX分店。” “好,百姓大药房这名字好,朗朗上口。”林老头心中大赞,百姓,百姓,心中有百姓,百姓心中才有你。北边一个少年都有如此心思,难怪民国军打不赢,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 与林爷爷分开,王鹏飞就去了九龙,下午他还有事要办。 唐楼六层门口,王鹏飞看了看游戏小地图,绿点,于是敲门:“志远叔,我回来了。” “小飞,你回来了,钱已经换到了,换了20万6千,你数一数。” “不用了,志远叔,你先收着,谁对杀张叔的两个帮派的人脸熟一点?” “小飞,这报仇的事,得从长计议,先把药店的事办好。”王志远怕他冒冒失失去找麻烦,忙劝阻道。 “没事,我心里有数,我不动手,先认人。” “志朋,你都认识,你带小飞去认认人,别惹事。” 王鹏飞跟着王志朋找到了两个帮派的驻地,又把几个帮派头目认了个七七八八。这两个帮派都是小帮派,一个开了几家烟馆,一家赌场,一个开了几个妓寨,一个戏院,都不是什么好路数。 几十个人的小帮派,爱抱团,随便一个小头目出门都是三五成群的,大头目出门最少也有七八个跟班,三五把短枪,也难怪这几个族叔没有轻易下手。得了现在我来了这事就我来办吧。 “志朋叔,你待在茶楼喝茶,我出去一下,半个小时回来。”说完也不等志朋答应,转头就出了茶楼。 王志朋不比志远,脑子转得慢,但他看人准,王鹏飞出去了,他也不急,有本事弄来那么多钱的人,能不比他们三个强?这样的人办事,你拦得了?拦不了就干脆随他去。 这间茶楼是在一间烟馆的对面,王志朋不知道王鹏飞干嘛去了,但他知道一定跟两个帮派的事有关,他盯着烟馆也能了解点消息。 不一会,烟馆门口停了一辆黄包车,下来一个彪悍的蒙面人,一下就冲进了烟馆,没一会里面就传来了枪声,烟馆里面的人纷纷往外逃。 不一会蒙面人背着个布包就出来了,临走时往茶楼看了一眼,王志朋起初以为是王鹏飞,这一眼他认出来了,这是另一个帮派的一个小头目,额头上有个疤,跟这烟馆的打手有仇,他弟弟就是这个打手打死的,这是来寻仇了? 第55章 送史密斯的糖衣炮弹 蒙面人走了没多久,王鹏飞回来了,喝了口茶,道:“志朋叔,换地方。” 这回他们俩到的是妓寨旁边的一家茶楼,两人大摇大摆地进去了,王鹏飞吃了几口点心,就又出去了。 不一会,王志朋看到烟馆的人来报复了,三十多人拿着刀枪棍棒,直接往妓寨里面冲,见人就打,见钱就抢。妓寨一片混乱,不少人都躲到茶楼避祸了。 烟馆的人还在砸着呢,王鹏飞回来了,手里提了个箱子,坐下喝了口茶,道:“志朋叔,看戏呢,这九龙可真乱啊,哪里都打架,巡警也快来了吧。” 果然,他这话刚说完,街面上就传来一阵哨声,由远及近,这下烟馆的人有几个没跑得了,被抓了个正着。 巡警来了,茶楼避祸的人也就走得差不多了,王鹏飞示意志朋叔也跟着一起走了。 走到一半,王志朋反应过来了,这两波事,跟小飞脱不了干系。就是不知道他怎么弄的。 王鹏飞边往回走,边想着事,自己这三个族叔都是没什么大见识的,老实本分、做事勤恳、值得信赖,但独当一面就差点,难怪当年父亲是让木道长带自己北上,让三个族叔留下了。 不能干大事,干小事也成,打鬼子好不容易活下来了,内战也没死,就让他们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吧,帮我守家业也不错。 这好的人才都难找啊,不是归国家了就是不甘人下,那个小唐也招揽不来,这人是个见过世面有眼力的,可惜不一定要跟你,人家想自己干。 回到家,王鹏飞把箱子收到房间里,这次两边搞事情,他没弄到什么钱,一个烟馆一个妓寨加起来也就二万来块钱,倒是短枪弄了几把。 他没把事情跟志远叔说,说了反而会表现出不自然,就让那两个帮派自己打吧,他就不信本就有仇的两个小帮派,还不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 志远叔不愿意拿这么多钱在身上,王鹏飞想了想,丢了六万出来:“三位叔叔一人二万,去买房,小一点的房子,二万能买一层了,以后家里人过来有个地方住,钱留在手上没用,有房子才是正经的,港岛的人是越来越多了,现在不买以后涨得更多。我走之前要买好。” 看了看表,时间不多了,跟李账房约定的时间快到了,跟志远叔打了声招呼就又出去了。 李账房住在一家旅馆里,王鹏飞直接敲门进去了。 “王老板,钱带来了吗?” “带来了十万港币,4根大黄鱼,十万港币是我的,4根大黄鱼是一个豪商王金福的,我说服了他一起开药店,具体事务他不管,股份他占60%,我占40%,一年看一次账本。约定两年回本,如果两年没有回本,他派人来管,我要退10%股份给他。” 李账房想了想道:“那就是两年必须赚够三十万?一家店就是六万,除去人工房租压力有点大啊。” 王鹏飞笑了笑:“那几种成药是独门生意,还是有赚头的,不说别的就光是中药材就有好多是别人收不到的。压力是有,但是不大,在商言商,不这样人家也不会直接就给了四根大黄鱼,生意人有时他更看重的是以后的生意。” “以后的生意?你扯了虎皮?” “没有,我只是指点了下他其它的生意,跟我们也有点关系。后面如果成了再说。钱没问题吧,做个交接。” “李账房,那这边以后的事都你全权做主了,那三个老兵也是杀过鬼子见过血的,小事能平,大事还是不要找他们了,过两年还要帮他们把家小迁过来。他们是你最好的掩护。” “对了,我林爷爷那边也有个亲戚在湾仔,他们听说了,也要开药房,到时候会找你进药,挂同一块牌子,在商言商即可,不用特殊照顾。” 王鹏飞从李账房这边出来,就过海了,回到了本岛,他感觉自己就是忙碌命,到港岛了也是一堆的事,这大热天的到处跑,就没个消停。 晚饭是在哪吃?在一家高档西餐厅,是茶楼廖老板约的地方,对的就是小唐的那个茶楼老板廖老板。他今天会给化妆成王金福的王老板,介绍一个港英督察史密斯先生。 晚上七点半,史密斯来了,是个三十来岁的英伦白人,他带了个女人,一看就是在港岛找的临时伴侣,史密斯先生是不收钱的,但你可以送给别人,比如那个伴侣,效果是一样的。 王金福的英文不错,很风趣,也很幽默,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场面一点都不尴尬。史密斯很高兴,这位密斯王送了他一瓶药酒,一次只能喝3钱,据说对男人很有奇效,自己的女伴也收到了一个名牌包包,看得出来里面很沉。 这一顿晚餐下来,大家都很高兴,史密斯先生白吃又白拿,廖老板他收到的中介费可不少,王鹏飞也高兴,糖衣炮弹送出去了。 跟史密斯先生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宾主尽欢,大家就各自散了。第一次见面能有个好印象就可以了,至于史密斯会不会收了钱以后不认账,对别人可能会,但王鹏飞相信对他不会,他对自己弄的药酒有信心。 回到湾仔的家里,王鹏飞总算放松了下来,今天他可是连轴转,过海三次,办了不少事,晚上在西餐厅还没吃饱,好在早上有交待,谢姐给准备了宵夜。 这顿宵夜是王鹏飞回湾仔后,在家里吃的第一顿饭,谢姐和阿珍很重视,准备了很多吃的。 王鹏飞先喝了碗红豆汤,甘甜可口,冰凉解暑,不错,奔波了一天,给一身的燥热降了降温;接过阿珍递来的两只烤乳鸽,嗯,香脆可口,沾了蜜汁,味道更佳;喝了碗鲍鱼鸡汤,嗯,略有海腥气,内陆来的他不太习惯。 什锦炒饭,鲜嫩的虾仁、香甜的玉米粒、清脆的豌豆、红红的胡萝卜丁、鸡蛋和米饭在锅里千百次翻滚后,米饭浸润着各种鲜香,吃上一口,层次分明,回味无穷,这个好,量大管饱。 人活一世,不就是为了这一口吃的么,舒坦。一旁陪吃的阿珍也吃撑了,桌子上一片狼藉,碟子碗歪七歪八的,汤汁四散,看来她也没这个心思收拾了。 王鹏飞休息了一会,消了消食,便去洗了个澡。再进来,桌子上已收拾一新了,万恶的资本社会,真是享受啊。 第56章 吊命的药酒 港岛的办事效率真快,第三天,史密斯先生就主动约王鹏飞,不,王金福先生了。药酒喝完了吗?不,他是怕药酒没有了,这么好的东西,能强身健体,是个男人都想要,谁不想身体好,为女皇服务没有好的身体是不行的。 好东西必须要学会分享,很明显史密斯先生是意林的忠实粉丝,他打算把这药酒送给他的上司,以及上司的上司。 要送礼必须保证礼品一直有,尤其是这种消耗品,你不能送了礼以后,别人想再要时,你说没有了,那不是调人味口么。史密斯先生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不打无准备的仗,要送礼必须搞清楚这礼品是个什么情况,是孤品还是珍品。 王金福如期赴约,很准时,晚上七点差三分,他赶到了包间。你看看,华人请英人吃饭在西餐厅,英人请华人吃饭是在中餐厅,是不是很有趣?看来史密斯也是个懂人情世故的,这样的人以后成就一定不会差。 两人一见面就如同老友一般,热情地拥抱了一下,没有外人在场,沟通不成问题。 史密斯先生没有藏着掖着,兴奋地问道:“密斯特王,我想要买你的药酒秘方,你开个价。” 你看看谁是聪明人,史密斯先生就是,他不要礼品,他要生产礼品的方法,他相信他能顺利拿到这种方法。 果然,王金福一口答应下来了:“当然,史密斯先生,秘方我可以送给你,免费的,我们是朋友。” 史密斯一听,很高兴,很快接过王金福递过来的药方,两人刚干了一杯酒,史密斯回味过来了,这事没那么简单。 “密斯特王,很高兴你能送我秘方,你赢得了我的友谊,但是我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当然,史密斯先生,这药酒里的其中一味药,是紫参,是在华夏一处道观的洞天福地中生长的,这紫参很神奇,出了这处洞天福地就会失去神奇的药效,只有在这洞天福地中才能用药酒把它的药效泡出来,所以这紫参历来很少人知道它。” “我家祖上跟这个道观有些交情,我今年打通了道观上的关系,从今年开始,他们会每年给我十坛这种药酒,托我进行售卖。现在华夏市面上卖掉了七坛,剩下三坛我想在港岛销售。一坛十斤,三坛有三十斤。” 王鹏飞知道要想东西卖高价,故事就得往神秘了说,华夏五千多年的历史,多少神奇的东西,这故事说好了,价钱就低不了。 史密斯一听,就知道这事不简单,一年才100斤,能到港岛的才30斤,不过这样才对,好东西都少,物以稀为贵,这价格可能会很贵:“密斯特王,能告诉我,在华夏这一坛能卖多少钱吗?” “在华夏,这东西按瓶卖,一瓶3两3钱,卖一根大黄鱼。” “噢,谢特,这太贵了吧,一瓶才能喝十次。” “不,史密斯先生,这药酒在华夏是用来吊命的,不是用来平常喝的。” “什么意思?密斯特王,请你说得详细一点。” “这么说吧,如果有一个人中枪了,马上要死了,喝下这一瓶药酒,能保三到五个小时的命,这三到五个小时足够一个外科医生进行一场救命的手术了。如果一个老年人,寿终正寝,马上要死了,喝了这一瓶药酒,能让他清醒一天,在这最后的一天,精神饱满,神采熠熠,足够他安排好身后事了。” “相比吊命,强身健体只是这药酒的副作用罢了,当然这副作用也是一种很好的体验,想必史密斯先生试过了。” “闻所未闻,密斯特王,请恕我直言,我不太相信这药酒有这么好的效果。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当然,最开始时我也不信,史密斯先生,给你的那一瓶药酒有一斤,足够你进行试验了。相信我,朋友,我不会骗你的。” 史密斯先生来时信心满满,走时有点患得患失。王鹏飞擦了擦嘴,满意地走了,香饵已下,鱼是跑不了的。 这药酒真有这么好的效果吗,是真有效果,但这只是对垂死之人,能激发人生命的潜力,对生命力正常的人,长期喝这可是催命符,这么说吧,这药酒能激发人生命的潜力,但这是以缩短人的寿命为代价获得的。 王鹏飞怎么知道的?这药酒泡好后,一放到游戏背包里,就是这么显示的,他都不敢喝,就为了试个药量,死了好几只猫狗,才试出来一次最多喝3钱,喝多了副作用很大,这是第一次给人喝,洋鬼子喝死了就喝死了,关他什么事。 有没有好的药酒,有,更温和无副作用的药酒也有,但他就喜欢给洋鬼子这种简单直接的,他们也就配喝这种副作用大的。王鹏飞算过了,一个正常人真要喝这药酒喝死起码也得喝一坛,无病无痛在梦中死去,那未尝不是件幸运的事。 明天阿珍有几个堂兄弟会过来,已经和史密斯说好了,安排去考警察是没问题的,钱也不用另外交了,这一点来看史密斯还是守信用的。 王鹏飞一边往家走,一边盘算着,还有几天回京城,他还有哪些事没做完,还可以搞些什么东西来港岛卖,要买些什么东西回国内。 到家了,把脑子放松下来,不再想事情,安安静静地享受谢姐准备的宵夜吧。今天的是加了冰的鸳鸯奶茶、葡式蛋挞、燕窝银耳羹、干炒牛河。 这顿宵夜确实让人吃得很舒服,尤其是加了冰的奶茶,很凉,很甜,一口喝下去,全身毛孔都打开了,冰、清、凉,夏天要的就是这点凉爽。 一觉睡到凌晨三点,王鹏飞醒了,他化了妆,从窗户翻出,一会就不见人了。早上六点,谢姐做早餐时,王鹏飞从外面回来了,他说他去跑步了。 谢姐也不多说什么,鞋子在客厅踩一脚一个泥印,这附近都是硬水泥路,哪来的泥,跑步跑到山上去了? 吃过早餐,阿珍的四个堂兄弟来了,长得还行,没有歪瓜裂枣的,全是中学毕业,这年代能当个警察也差不多了。一人给了三千块在考场上打点用,这四个堂兄弟就对王鹏飞从热情转为了尊敬,资本社会有钱是大爷。 这事王鹏飞不出面,史密斯也不会出面,一个电话过去,不一会一个便衣过来了,叼了根烟,一副拽拽的样子,把四个傻小子领走了。 棋子已下,小兵过海了,至于最后能不能出人头地,那要看他们各自的造化。这事办完,王鹏飞也能放心让阿珍开药房了,至少不会担心有什么不长眼的来捣乱。 第57章 湾仔警察局是罪恶的克星 史密斯是个懂效率的,也是个胆子大的,第三天下午,他就给王金福留电话了,要约见面,还是上次的中餐厅。 王金福如期赴约,很准时,还是那个时间晚上七点差三分,他赶到了包间。包间里有三个人,两个英人,一个华人。 史密斯没有上次那么热情,看得出来,他有些不太情愿,王鹏飞猜到了,另一个英人不是他上司就是他上司的上司,这个华人估计是一个华探长。 王鹏飞没有在意,是谁买都无所谓,有钱就行。没人招呼他,看来不太友好 ,那就自己坐。 王鹏飞刚坐下,那个华人就开口了:“王老板是吧,你的身份证明还是我手下给开的,想坐牢吗?” “你想死吗?想死就继续威胁我。你肯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华人猛地从身上掏出手枪,刚要指着王鹏飞,却发现自己手一软,枪不见了,再想动,却发现手上立着几根银针,他知道完了,遇到高手,踢到铁板了。但自己的主子,英人在这里,他输人不能输阵,强忍着尿意,站着不动。 王鹏飞拿着那把左轮手枪,把子弹全退了出来,双手用力一扭,枪就成了一团麻花,一掌拍下,那团麻花镶嵌进了实木的餐桌上。 这时那两个英人才反应过来,另一个英人正要拔枪,被史密斯拦住了,这时候动枪不是好选择。 “史密斯先生,你带的人不友好。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不,密斯特王,他只是开个玩笑,善意的玩笑。” “好了,介绍一下吧,另一位是谁,你的上司,还是买家?” “这位密斯特王,你现在站在的是代英帝国的领土,我是代英帝国的...” “这是华夏的领土,你如果想,我可以把你葬在这里,放心不收你的租金。朝鲜战场上你们十六国没打赢,在这里,我一个人可以灭你们一个警察局,要试试吗?” “如果你想做生意就按做生意的来谈,如果你想抢,那我会先抢。明天这个时间还是在这里,我再来看你们的态度。”王鹏飞说完一转身就消失了。 晚宴不欢而散,这些洋鬼子没信用,想抢我的,那我先去抢你们的。 湾仔警察局,一身警服的王鹏飞看了看墙上的照片,噢,另一个英人叫乔治,果然是头猪,还是局长,很好,就是这里了。 看了看地图,警察局值夜班的人不太多,也就二十多人。 局长办公室,有个保险柜,有点难开啊,走你,进背包。证物室,没有值钱的,算了。 枪房,这个可以,有英人值班,不怕,他在打瞌睡,走近点,送你几针让你睡眠更香,晚安做个好梦。 都是什么破枪,左轮不要,咦,这里有汤普森冲锋枪?要了,全拿走,司登冲锋枪这个也不错,拿。还有手雷啊,一箱,可以。 好吧这时代也没个防弹衣,防爆盾,不然都给你搬了。这年代警察局这么穷的么?算了,走吧,没什么好东西。丢了保险柜和枪,够乔治头痛的了。以后还要做生意,不能做得太绝了。 出都出来了,正好有东西,那就去老地方放放烟花?号码帮孝字堂口,很热闹啊,烟花,鞭炮响了有十多分钟。 回家!路上要检查一下,鞋底有没有泥?衣服有没有脏?都还干净,但有点销烟味,换了换了,回去再让谢姐看到,多不好。早上出去一趟,这善后工作就没做到位,不脸红吗? 乔治昨天晚上几乎一夜没睡,在他的辖区烟花鞭炮这么乱放,这不是捣乱么,都说了城市禁止放烟花,这激烈程度都快赶上一场小型战役了。 早上八点,乔治办公室电话响了,乔治摇了摇头,清醒了一下:“哈喽...” “乔治先生,我昨天受你的委托,帮你把辖区内的黑帮清剿了一番,成果还满意吗?” “你是谁?” “不用谢,你的钱,我已经收到了,谢谢!武器我就不还给你了,你要相信自己,你能搞定的。”说完电话就挂了。 “谢特!”乔治挂完电话才发现,自己办公室的保险柜不见了,想到刚才的电话,他懵了,武器?枪房? 派人去清查枪房?不,这不是表明枪房丢枪了,跟他有关么,冷静冷静。洗了个冷水脸,终于彻底清醒了,史密斯,刚才这人的声音跟史密斯很像,只是语气不一样,这是很明显的栽赃手法。 难道和昨天晚上找的那个华人豪商密斯特王有关?找那个刘探长问一问,华人还得华人来治。一个电话打过去,什么?刘探长死了?自然死亡,还是谋杀?不知道,可能是马上风,自然死亡? 乔治挂了电话,他感到一阵寒意,他想起了昨天那个密斯特王的话,史密斯先生,你带的人不友好。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他正盘算着事情,史密斯到了局长办公室。两人相见,分外眼红,能不眼红么,一晚没睡,辖区警察生怕再闹出事来。他们俩人对昨天晚餐的事互有不满,但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关上门两人商量起事情来。 一个小时后,湾仔警察局在号码帮的枪战爆炸现场,举行了一场现场说明会,昨天晚上湾仔警察局跟黑帮发生了激烈的交火,打死打伤黑帮分子多名,逮捕了多名黑帮分子,警察局无一人伤亡。 湾仔警察局正告那些黑帮分子,再敢挑衅警察局的执法权威,这就是下场。湾仔警察局是罪恶的克星,是黑帮的克星,是本岛长治久安的榜样。 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政治嘛,就像皇帝的新衣,那都是穿给别人看的。 乔治处理完号码帮的事,松了口气,史密斯还是靠谱的,脑子还是好用的,坏事变成了好事。 虽然动静大了点,惊动了港督先生,这有什么关系?英人没死,警察没死,黑帮死了,正面人物都活着,反派人物死了,这不是大好事么,这不是我湾仔警察局的功劳么,这不是政治正确么? 至于到底是谁干的,重要吗?不重要,功劳是我的就行。今年的优秀警官,史密斯预定了。 回到办公室,乔治局长惊喜地发现,他的保险柜回来了,急忙打开来,仔细检查了一下,里面的钱少了一半,多了张收条:今收到乔治先生打击黑帮委托款50万元整,收款人:史密斯。 见鬼,神他妈史密斯,这不是密斯特王干的才怪。这人厉害啊,在警察局能悄无声息地把重300多公斤的东西弄出去,还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悄无声息地把东西送回来。也就是说,我这小命... 这事不能想多了,见好就收吧,能赚钱就行,千里为官,不,万里为官只为钱,我已经很努力地为女皇服务过了,花了50万为女皇陛下狠狠地打击了黑帮,还不能证明我的忠心吗,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 晚上的会面就史密斯去吧,我就不去了,这种人也就史密斯能应付得了,我是管大事的,这种小事手下人去做吧。 第58章 药酒卖掉了 号码帮一众民国军老大们在商量,他们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先是头一天晚上丢了半个仓库的货,接着第二天晚上被神秘组织搞了一波手雷,又是一阵冲锋枪扫射。 他们也得到了警察局的内部消息,湾仔警察局昨天并没有行动,没有行动那昨天强大的火力是怎么回事?那不用说,肯定是军营里的英军干的,不然警察局不会公开说什么他们是黑帮克星之类的话。 讨论来讨论去,得出了结论,是港英当局不满他们搞的间谍活动太猖狂,在给他们搞下马威。 结论出来了就好办了,一是送钱,先稳住局面,不能让局面继续恶化;二是策划组织秘密行动,也要给港英当局一点颜色瞧瞧。 英人了不起么?还不是被志愿军在朝鲜打脸打得啪啪的,怎么在志愿军那受了气,就得在我民国军这里找回场子?给你脸了?当年小日子在小缅那怎么揍的你,你忘了,不是我们去救你们,坟头草不知道多高了。 号码帮最终决定要给港英当局一点颜色瞧瞧,不然你们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时间定在双十国庆,一是为民国军庆祝,二是这一天大家的情绪最高,最容易煽动。 王鹏飞这会在干嘛呢,他在忙着接收商铺,林老头帮他把商铺都谈好了,三条街,谈了十二间商铺,均价5万8,他现在有钱了,警察局乔治局长赞助了不少钱,十二间商铺全买了。林飞名下三间商铺,王金福名下九间商铺。 湾仔开药房的坐堂医生也请好了,林老头的孙子没来,他的一个外孙张森林来了,他负责守店,跟李账房交接买药的事就交给他了。至于药房的装修,李账房会安排的,港岛的六间百姓大药房都用一种装修风格,也会在同一天开业。 接收完商铺,王鹏飞就没什么事了,正在家吃着中午饭,一抬头,对面楼上挂着一条蓝短裤,他知道,这是李账房打电话找他了。他电话跟对面商铺约好的,如果有人打电话过来说了暗语,就挂蓝短裤,他会给钱。 不紧不慢地吃完了饭,他就化妆下楼了,托一个小朋友给对面商铺带了封信,就去别的地方打电话了。 “喂,李先生,什么事?” “你二伯找你,有急事催你回家。祝你一路顺风。” “知道了,告诉二伯,我今天晚上还有事,明天一早就回家。” 祝我一路顺风,要我注意安全,这是有什么事吗?我的档案泄密了?还是出什么事了?既然让我注意安全,那肯定是有事,我今天晚上连夜就回去。 先回家把家事安排好,阿珍有些恋恋不舍,但这也没办法,男人在外赚钱,女人守家是这个时代的特点。 出了家门后化了妆,直奔湾仔警察局,他等不及晚上七点和史密斯见面了,必须要提前把事情谈好。 在警察局附近找了间西餐厅,一个电话把史密斯约了出来。这一次史密斯没有了那种轻松感,感觉人有些紧张,眼前的华人不是人畜无害的商人,这是个一言不合就要人命的亡命之徒。 “我的朋友,史密斯先生,不用紧张,我的动作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在展现我的力量,你知道的,有时候做生意要有所依仗,大家才能心平气和地坐在桌子上谈判。” “好吧,密斯特王,我们不去讨论已经发生的事,我们来谈谈这些药酒的价格。我认为这药酒确实能吊命,但只是吊命而已,并不能真的救命,所以这个药酒并不值一根大黄鱼一瓶,我认为5万港币一斤的价格很合适。” 我去,你这报价是打骨折了啊,港币是你们港英政府想印多少就印多少,我用黄金计价,你这直接用纸币。虽然用港币用起来是比较方便,但我现在也不缺这东西了。 “不,史密斯先生,这东西是用黄金交易的,不接受纸币。价格只有合不合适的问题,不存在值不值的问题。三坛药酒,有30斤,一共90根大黄鱼,在你们英伦本岛的贵族老爷们,一定很喜欢这东西,你们可以分成很多份,同样按黄金计价,我估计你们能赚二到三倍的价格。” “不止如此,这只是你们团队赚的钱,至于你,我的朋友,我可以给你5%的销售提成,这是我的诚意。” 史密斯听得眼睛一亮,发生了昨天的事,乔治只是担心王金福会涨价,并没有还价的打算,但现在自己能拿5%,那也不少了,每年都有5%,这可不是小数目,加上自己和乔治谈的分成,自己能拿到30%了,很不错的生意。 这个药酒史密斯和乔治都试过了,无论是吊命还是副作用,这效果都是杠杠的,这东西肯定不愁卖。 “成交,密斯特王,第一笔生意你打算怎么交易?” “第一笔生意我吃点亏,东西我准备好了,你们只需付一半的黄金,剩下一半,你们可以明年一齐给,我对生意伙伴一向很信任。对于不守规矩的生意伙伴,你懂的。”说着王鹏飞拍了拍脚边的大箱子。 史密斯正发愁呢,他和乔治没有这么多钱,还怕王金福会把他们吃不下的散给其他的人,这港岛有钱的英人可不少,这密斯特王还真是够朋友,第一笔生意只需付一半,真是上帝派来帮我的朋友。 “密斯特王,你是我史密斯永远的朋友,这样吧,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拿黄金。” 跟史密斯交易完,王鹏飞就坐船去九龙了,他要连夜北上的,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三个族叔那里也要交待一下,配合李账房的工作可不是说说而已。 “志远叔,我要回北边了,这一去,可能大半年不过来,你们有事听李账房的,如果有什么事要找我,你们写信,让李账房带给我。” “小飞,那二个帮派的事是你弄的吧,现在帮派都散了,二个帮派打着打着,实力大损,被另一个大帮把地盘给抢了,前几天我们三个帮张得贵报了仇了,那几个小头目,都被我们弄死了。谢谢你。” “就散了?这都没一个月,我还以为他们能撑得到九月份去。对了,志远叔,这是许富平两兄弟和得贵叔的钱,你们有空拿给他们。” “小飞,许富平想跟你,你看?”志友叔在一边插话了。 志朋叔却恼了:“志友,都说过了,这事就不用跟小飞说了,逆水行船困难的时候不想着拉一把,看到好处再想上船,没那好事。” “三位叔,记得早点把房子买了,我在这房里还留了一万,就在那边箱子里,你们要是急用,自己拿。我赶时间,走了。”王鹏飞笑了笑,这几个族叔配合得挺好,他也不说什么,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第59章 小蝌蚪找妈妈 自己一个人找了家饭店吃了晚饭,就叫了辆黄包车,让往元朗方向走。黄包车走到一半,天越来越黑,路越来越偏,黄包车说什么也不敢走了。 王鹏飞不知道他是想加价还是胆小,也不在意,付了钱,自己往北走。他的脚程快,盯着小地图,碰上人就躲开了,一路上翻山越岭,一直走到后半夜才到了罗湖。 这个时间了,也没什么好休息的了,换了身衣服,让自己变得不那么显眼,就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个地方,趴了一会,一会天亮了再往羊城赶吧。 到了羊城,他找到了联络点,进去就见万处长在里面,他嚷嚷道:“我说万处长,什么事啊,说得这么严重,还让我一路顺风,怎么我的信息泄露了?” 万处长一见王鹏飞回来了,似乎松了口气:“鹏飞同志,可算是回来了,来来,坐下休息一会。等会我要马上送你回京城,丁处长有事找你。” 王鹏飞没反应过来:“我都到羊城了,有事电话说不行么?” “先喝口水,电话也要打,人也要抓紧时间回去。” 王鹏飞又想了一想,也没想明白有什么事是丁处长要找他的,有心要问一问万处长,但见他那样,很明显,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处长,鹏飞同志回来了,嗯,在的,你稍等。”万处长示意王鹏飞去接电话。 “丁处长,你好,我是王鹏飞。” “没有,我没和任何人说起过。对,也没带走任何资料。对,全上交了。好的,万处长说今天就回京城。好的。” 挂了电话,王鹏飞心里暗爽,原来是因为金唇,那时候我上交资料时,你不在意,我出国了,你在意了?东西做出来了吧,知道这东西的厉害了吧。怕我泄密,我又不傻,这种国之重器,我能往外说么? 万处长也没问,只是问王鹏飞休息好没有,休息好了就马上坐火车。王鹏飞好怀念高铁啊,这要是高铁当日达,吹着空调,刷着短视频,多舒服。别急,再等个几十年吧,一切都有的。 这年代也有飞机,问为什么王鹏飞不坐飞机,一是他的级别不够,二是任务的级别不够,三是想坐飞机,得王鹏飞不怕死才行。这年代飞机的安全性可真不咋样。 下了火车,身上都一股馊味,正打算拉着万处长回家洗了个澡呢,火车站门口有人把他们拦住了,丁处长派人来接了。 得了,馊味就馊味吧,反正自己是习惯了,去熏熏丁处长去,让他也尝尝这个味儿。 这年代没有空调,就是受罪,以后再去港岛,尽量找秋冬季节,起码这火车坐起来舒服一点。 十六处,这地方闻名已久,却是王鹏飞第一次来,门外挂着一个不起眼的外贸公司招牌,里面却是别有乾坤,具体就不细说了。 万处长进了门,自己先去洗澡了,把王鹏飞丢给了接他们的人,没说的,跟着走吧。 一路上碰见的人都有点嫌弃似的,往一边偏,王鹏飞却懒得管这么多,在车上他就把脸上抹了一脸油彩,现在除了十分熟悉他的,谁知道这个散发着馊味的人是他啊。 为什么要往脸上抹油彩,他的秘密多,谁知道哪天会不会在港岛碰上这里面的人,能不让人认出来就不让人认出来。秘密能保住一天就多保一天。 丁处长一见自己派的人,领来了一个满脸油彩的人,好在从行为习惯上认出了,这是王鹏飞。 “鹏飞同志,你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一脸油彩?” “我刚下火车,一身的馊味,你安排的人,也不让我去洗洗,换身衣服,直接就带到你这里。以后我可是还要见人的,我可不想以后被同事指着道,我知道你,你就是那个第一次来处里一身馊味的人。” 丁处长没想到是这个理由:“哈哈哈,是我的错,应该让你先去洗一洗的,要不,你先去洗个澡?” 王鹏飞心想,我都闻了这么久了,你多闻一下怎么了:“那倒不必了,我是闻习惯了,领导要是闻不惯,就先忍一忍吧,闻多了就习惯了。” 丁处长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他大抵是不习惯手下这样和他讲话的,随即又笑了:“好,我就习惯习惯。说说吧,你是怎么拿到这个资料的?” “我是从钟老师那里拿到的啊,我不是在纸条上写了吗,就为这个大老远让我跑回来?” 丁处长一拍额头:“我改个问法,从钟老师那之前,你是怎么拿到图纸的?” “概念图啊,我画的啊,我就是拿了张白纸就画了啊。画的,我画的。不是从哪里拿的。” “那你是怎么想到要画这个东西的?” “怎么想到的,灵机一动想到的啊,灵机一动,你知道吧,噢,你没搞过发明,可能没经验,就是你想弄个什么东西,有空就想,有空就想,有一天,突然一下,你就想到了,这就是灵机一动。” “不对啊,你还没说这东西做出来了没有,好用吗,能不能听得清。” 丁处长感觉跟这个王鹏飞同志沟通就存在问题,要么,这位同志不说话,要么,是个话唠,话唠时还爱怼人。 “你这意思是你老早就想要做这个东西了?” “是啊,在上窃听课时,教官就说了,现在的窃听器一般有准备的情况下,都能找出来,没找出来也能用仪器测试测出来。那时我就在想,有没有仪器测试测不出来的呢。” “于是我在部队没事的时候就天天想,有一天灵机一动,我就想到了,就开始在脑子里完善,再后来就画出来了。” “你怎么就想出来这个呢?” “我怎么就想不出来?这声音传送就是要振动,发射信号要有电能,这个物理学过的啊,你上学时物理怎么样?你要是物理好,就应该能发现,这个很好理解啊,你不理解,噢,那你学习不行。我跟你说啊:这谐振腔和电容耦合...” 丁处长听得一脸黑,谁学习不行了,我们学的和你学的一样吗? “停,停,停!别给我上课了,我们在战争年代的学习和你们的学习不是一码事。你弄的这个小蝌蚪找妈妈窃听器,嗯,哼!能不能改个名字?” “丁处长,这名字怎么了,小蝌蚪找妈妈,多好的名字,这东西像蝌蚪吧,敌人的各种秘密像小蝌蚪找妈妈一样,都到我们的怀里来,多形象。再说这名字说出去,谁能猜出来它是窃听器?保密,我们要有保密意识,敌人越是想不到,这个秘密就越长久。” 喜欢传奇道士之火红岁月建设新中国请大家收藏:传奇道士之火红岁月建设新中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喜欢传奇道士之火红岁月建设新中国请大家收藏:传奇道士之火红岁月建设新中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0章 天才少年的性格缺陷 “王鹏飞同志,这么说吧,这种类似的窃听器,我们找到过一个,是在友国送给我们一位同志的礼物里,无意之中找到的。一直没发现这个有什么用处,现在按你们的图纸做出了样品,发现效果很好,才知道是窃听器。” “你们找到过?是一样的吗?唉呀,不好,家里有了一只蟑螂,那说明家里其他地方说不定就有了很多蟑螂。只是这蟑螂也不好直接就啪死了,一是搞脏了屋子,二是今天来的是蟑螂,明天怕来的变成蚊子了,防不胜防啊。” 丁处长能不知道这事不好处理?知道有了窃听器,那事情还不好办?搞潜伏,搞地下活动,谁能有他们专业? “嗯,你的提醒很好,和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合。找到的东西和你的不太一样,但原理是一样的。王鹏飞同志,你立功了,你为国家立大功了。” 王鹏飞一听,这才是正常流程嘛,这不算大功,什么是大功? “这就立大功了?不是,我还有更大的功啊,友国用得,我们也用得,当然在友国用不上,但是可以用在港岛啊,用在美帝啊...” “好了!这些不用你操心,说说吧,想要什么奖励?想升职还是加工资,还是想要开表彰大会?” 王鹏飞时刻警惕着呢,这丁处长可是一路试探考核过他好多次了:“真让我自己选?” “你先说,只要在我的职权范围内,我可以帮你申请,交由组织讨论,当然能不能通过,要看你选的是什么。” “在,绝对在你的职权范围内,第一:我要每年有六次去港岛的机会;第二:我要申请十套这个小蝌蚪找妈妈。” 丁处长听得眉头一皱,长叹了口气:“这个我现在就可以答复你,第一个要求办不到,你的保密级别提高了,从现在开始不能再去港岛了,除非有级别高的紧急任务,第二个要求也办不到,这东西是国之重器,必须慎之又慎,不会给你个人用的。” “我去港岛也不全是私事,这十套又不是个人用,我是为国家赚钱用。二个要求一个也办不到,这还说个什么劲。”王鹏飞一脸不爽,东西做出来了,都没让我看一眼,太没成就感了。好歹让我体验一把啊,传说中的金唇窃听效果到底怎么样。 “你已经为国家赚了不少钱了,很不错了,但是这个小蝌蚪的事涉及太广,一不小心就会引起外交纠纷,至少这几年你是不用想了。我听说你们的药房前期工作开展得很顺利啊,很快就会为国家带来不少的外汇。” “不是吧,你认为我开药房是为了赚外汇?港岛才多少人,那点外汇值得我跑么?开药房是为了给你帮忙,让你能送人过去。赚外汇我是专业的,这点小钱看不上。” 丁处长一直以为王鹏飞过去是为了十六处弄经费,没想到这还不是他的目的。“噢?那你说说,你还有什么赚外汇的手段?” “这事和你说不上,这是荣军院的事,交情归交情,工作上的事我可不含糊。这次去港岛的事,还要写报告吗?” 丁处长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又听他说写报告的事,不由地想到王鹏飞第一次的报告,好几十页,不禁有些好笑。 “报告还是要写的,写重点,什么鸡毛蒜皮的事就别写了,写重点,明天早上一早交给我。对了,你的钟老师调到我们处了,我们很欢迎高级知识分子的加入,你的意见我们还是很重视的。去吧,等会有人带你去洗澡,给你安排临时宿舍,工作证拿来,我让人给你换一换。” 王鹏飞把工作证给了丁处长:“这工作证也没什么用,每次去港岛还得上交羊城联络处,回来又拿回来,麻烦。对了,能不能在宝安弄个联络处啊,那里离港岛近。” “以后时间长了,你就知道这证有什么用了。联络处在哪里设不是你要考虑的,去吧。” 王鹏飞洗了澡,躺在临时宿舍里,心里松了口气,不是他爱怼人,对丁处长就得打乱他的节奏,不能让他牵着走,指不定哪里就藏着坑。 今天如果不是他机灵,按丁处长的节奏走,这窃听器的来路是这么好解释的?尤其是他们发现了友国的窃听器的条件下,真要审查起来,恐怕不会这么轻易过关。 王鹏飞不知道,他能这么轻易地从丁处长办公室出来,还是他那个西游记里的知识起了很大的作用。 好几个科技大佬在听说他引导老师出了本《西游记里的物理化学知识》的科普书,在浏览了一遍书后,都表示以他的思维能想出这样的窃听器不足为奇,这就是一个不走寻常路的天才科技少年。 再加上这里面的数据,都是留过洋的大学物理老师计算和完善的,这种事出现在科技发明上再正常不过了。对一个能想出小蝌蚪找妈妈这种奇葩名字的中二少年,能有什么奇怪的,他所表现出来的不寻常就再正常不过了。 丁处长也对王鹏飞时而表现出来超出常人的成熟,时而表现出来的中二作法,归结于一个天才少年的性格缺陷,对他从此也就有了更多的包容与体谅。 这次王鹏飞的港岛出差报告,写得很快,两小时就把十来天的行程写完了。 第二天,把报告上交了丁处长,丁处长看了没什么问题,丢给他了一本新的工作证。他看了一下,职位升了,工资涨了,自己也从不能进出十六处的小喽啰,变成了可以自由出入的小组长,话说这个小组长是个什么官? 刚从丁处长办公室出来,他就被一个女同志拦下来了,财务科通知他去领工资,噢,我在十六处还没领过工资呢。 财务科给他发了半年的工资,他之前的工资是56块,这次换工作证后他的工资是77块,工资不少啊,可他也没多少用的地方。交一半工资当党费吧,于是刚到手的工资又少了一半。 各单位的领导都看重他,但他也不能这么没觉悟,现在他还在上学,一个人领部队一份工资,在这里也领一份工资,二份工资,又没什么开销,拿这么多钱干什么,那就交一半工资当党费,一半工资自己改善一下伙食,领导也高兴,自己也不亏。这钱嘛,去一次港岛,多少钱赚不到? 先回了趟家,把自行车骑上,在路上买了三只烤鸭,一路哼着歌就往黄叔叔家走去。回来了要去报个到,有些事可以问问黄叔叔的意见。 喜欢传奇道士之火红岁月建设新中国请大家收藏:传奇道士之火红岁月建设新中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喜欢传奇道士之火红岁月建设新中国请大家收藏:传奇道士之火红岁月建设新中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1章 天价药酒 弟弟妹妹们放暑假,都在家里等着吃中饭,看到飞哥来了,都很高兴,又有好东西吃了,果然,飞哥带了三只烤鸭,一兜肉包子。 黄姨见他又花了不少钱,心里是又高兴又生气:“花这么多钱干什么,还过不过日子了,你这孩子。” “黄姨,你就别操心了,我刚领了半年的工资,这才花几个钱。” “部队的?” “部队的还没领,黄姨你就别问了,快招呼弟弟妹妹吃吧,你不开口,他们都不敢大口吃。留一只别动,我一会给黄叔叔送过去。” “那就中午吃一只,晚上吃一只,鸭架我得好好放着,天热别坏了,明天还能弄个汤。找你黄叔叔谈事吧,这会快中午了,他这会兴许不忙,你带上包子,和你黄叔一起吃吧。” 王鹏飞没拿包子,路上包子店再买就是了,就拿了鸭子,一溜烟就跑了。 “黄叔,吃饭了。” “小飞,回来了?这是有事找我?你先等会,我这里还有二个急事要处理。” 等黄政委忙完,都中午一点了,包子也凉了,烤鸭也没那么香了,这大热天的也无所谓。 黄政委一边吃着包子一边问:“怎么样,丁处长没为难你吧。” “瞧你说的,我现在是十六处的大功臣,上次的绝密资料我立功了,这次去港岛,十六处也得谢谢我。我现在是小组长了,不是什么小喽啰了,十六处自由出入。” 黄政委接过工作证看了看:“不错,进步了是好事,领工资了?” “黄叔,行啊,你怎么猜出来的?” “别管我怎么猜出来的,我问你,工资怎么处理的?” “我今天领了半年的工资,交了一半当党费,另一半我打算改善伙食,我吃得多,长身体要营养。” 黄政委松了口气:“不错,有觉悟,值得表扬,以后部队的工资也得这么处理,到了荣军院也一样,结婚生娃后可以少交一点。功劳是功劳,觉悟是觉悟,这点你要记住,现在国家困难,大家都在拼命干,你的功劳越大,职位越高,觉悟也要越高。” “知道了,我本来就不靠这钱过日子。要不部队的钱我不领了?” “不,是你的钱,你要领,多交党费就是了,这一进一出,不能乱,进是你该得的,出是你该出的。说吧,有什么事要找我商量的?” 王鹏飞:“我有一种药酒,在港岛能卖高价,这药酒有副作用,用好了能吊命,用不好能坑人,但这药酒产量低,而且这方子不能上交。我想把这药酒赚的钱,通过荣军院往上交,但怕有人查,要我上交这方子,我拿不定主意。” 黄政委一听这么回事,他还以为小飞闯什么祸了:“这是好事啊,担心什么。不对,你说的高价,是个什么情况?详细说说。” “这药酒一年30斤,能卖80根大黄鱼,买家是湾仔警察局长,是个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