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国郡主》 第1章 跌宕 第1章；跌宕 虞朝，京都长安，东城，纪国公府内宅小院内。 纪国公的小女儿，霍君瑶虚弱的靠在床头，柳眉微蹙，若有所思的看向身边伺候的婢女小婵。 “不过才短短两天，长安就人尽皆知了？” 婢女小婵手上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一边用汤勺搅动着，一边点头。 “现在外面的人传得可难听了。” “说三小姐是土匪窝出来的野丫头，无才无德，粗俗不堪，竟敢挟恩求报，痴心妄想的要做太子妃。” “还说你恬不知耻，害人害己，自己去死就算了，还差点害了曹国公家的燕儿小姐。” 听到她这些话，霍君瑶有些暗淡的双眼微微一眯。 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两个多月前她初到这个世界时候的一些事，以及两天前发生在皇宫太液池边上的事。 她并非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人，准确的说她的灵魂并非这个世界原生，而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地球。 差不多两个月吧，她的灵魂突然就出现在了这个世界，进入了现在这具身体之中。 她很清楚的记得，当时这具身体受了很严重的刀伤，若非她的灵魂进入维持住了生机，只怕现在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半年多来，有一个疑问困扰了她许久。 按照原主的记忆，在她生活了十多年的那个山村里，她可是妥妥的团宠，山村里五十多户人家，几乎个个都对她喜爱有加。 且那个山村还一直与世隔绝，除开村里人的一些亲戚之外，村子里很少来陌生人，在原主的记忆中，也就只有过三次陌生人进村的经历。 就是在这么一个祥和，且宠爱她的山村里，原主居然在自家的小院，遭遇了歹人袭击，这是她接替这具身体之后想不明白的地方。 恢复过来之后，她也曾在村里找过线索，也调查过，并没有任何的异常，村里人很淳朴，对她也是一如既往的关心有加。 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她也只能放弃，心想着往后小心点便是。 后来没过多久，村里来了一大队陌生人，为首的是一对衣着华贵的中年夫妻。 男的器宇轩昂，女的娇美高贵。 两人还带着穿着铠甲的护卫，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 经过了解和确认后才知道，这对夫妻居然是原主的亲生父母，多年来一直都在寻找她，得到消息两人就千里迢迢的赶了过去。 后来，她就跟着这对中年夫妻离开了山村，来到了虞朝京城长安。 那时候她才知道，自己这个便宜父母的身份是多么的高贵。 男的叫霍敬之，是虞朝开国功臣之一，受封纪国公。 女的身份就更是不得了，乃是虞朝当今天子一母同胞的妹妹，宁阳长公主。 而她自然便是他们两人最小的孩子，纪国公府嫡出三小姐。 在她上面还有一个二哥，以及一位已经嫁入侯府做主母的长姐。 同时她也知晓了，自己当初为什么会流落在外。 前朝最后一任君主十分荒唐，搞得天下民不聊生，各路反王纷纷而起，虞朝的开国之君便是其中之一。 虞朝建国之初，还有不少残余的反王势力还没有清理完毕，而她母亲同现如今的皇后娘娘，因为身怀六甲，一直都在老家生活。 生产满月之后，便由人护送着前往京都长安，结果在路上遭遇了反王残部袭击，就是奔着杀掉当今皇帝嫡长子的心思而来。 而她和皇上的嫡长子是同年同月出生，危机时刻，她母亲不得已只能让护卫抱着才满月的她引开杀手。 计策很成功，杀手被引走了，也为大部队赢来支援的时间。 但是，她却就此遗失在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后面边上纪国公府一家如何十多年如一日的寻找等等 对于早就已经接受了穿越事实，并且打算在山村过一辈子的她，在得知现如今的身份之后，她是很高兴的。 毕竟，有这么显赫的身世，她这一辈子只要不作，想要安安稳稳的荣华富贵一辈子，完全没有问题。 可是有些事情，总是不会让她太过如意。 这不，在回到京都长安的半个月后，她老娘宁阳长公主给她带来了一个消息。 皇后娘娘和皇上，感念当年的救命之恩，又愧疚她流落在外十多年的苦难，打算将她指婚给太子殿下，也就是当初和她同年同月出生的那个嫡长子。 开什么玩笑。 皇上可是她的亲舅舅，那么这个太子就是她的血亲表哥，这玩意能成亲？ 作为新世纪过来的人，她表示近亲结婚是要不得，而且她还没有满十五岁啊，放在前世，那不过才是个初中生，初中就结婚，光想想她就觉得可怕。 虽说这个虞朝是古代的封建王朝，女子早早结婚很正常，但是她的灵魂毕竟来自后世，多少还是有些心理障碍。 于是，她就暗戳戳的想着破坏掉这个近亲婚姻。 然而这可是古代皇权至上的社会，皇权大过天，若是皇上下旨赐婚，她想要破坏怕是不太可能。 所以，她就寻思这找一找这个便宜的太子表哥，好好的给他科普一下近亲结婚的坏处，然后两人一起努力，阻止皇上赐婚。 但是她才到长安啊，太子殿下在东宫，那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尤其还是个未婚女子。 所幸，两天前皇后娘娘突然发下帖子，说要邀请京城五品以上的命妇以及各自的府上的千金，入宫参加花宴。 那里是什么花宴，她从自己老娘那里得知，这就是皇上想要给他们赐婚的专程弄出来的。 虽然她心里很着急，但是想着赐婚圣旨还没下来，就还有机会。 于是，她一大早就央求老娘带她入宫，就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先见太子一面，说清楚情况。 结果她进宫一看，乖乖，这皇宫也太大了，东宫到底来那里，她完全搞不清楚啊。 正在发愁的时候一个小内侍来了，说他是东宫太子身边的人，还说太子殿下想要见一见她。 这不瞌睡来了遇上枕头吗？当下她就跟着小内侍去了皇宫的太液池边上。 等她见到太子，都还没有来得及跟对方科普，反倒被对方指着鼻子骂她恬不知耻，痴心妄想，不过就是个山上土匪窝里出来的野鸡，居然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第2章 算计 第2章；算计 如此一来，她那里受得了？ 且不说她并没有这个心思，就算是有，不愿意娶就不愿意呗，犯不着这样指着她鼻子骂吧？ 亏得当年原主还舍身相救，为此还流落在外多年呢。 她的脾气一上来，就准备反怼，只是话还没说出来一句，背后就猛然传来一道巨大的推力。 都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她脑袋就重重的撞在了太液池边上凉亭的柱子上，身子一歪掉水里去了。 前世的她，是学霸，虽然说不上全能，但涉猎也极其广泛，年纪轻轻就拿到了博士学位，妥妥的社会精英。 然而虽说学习非常厉害，但她却是个旱鸭子。 不会游泳加上脑袋被撞昏昏沉沉，掉下水后都还没来得及过多的挣扎，就沉了下去。 然后迷迷糊糊间，她感觉自己被人救了上来。 刚想着自己命不该绝，遇上贵人搭救，不曾想这救命的贵人和害命的凶人，居然是同一个人。 而且还是个熟人，是她现在这个家的邻居——赵燕儿。 赵燕儿的爹，同她那便宜老爹一样，都是虞朝的开国功臣之一，受封曹国公，而这赵燕儿是曹国公的独女。 同为国公，当年又是一起追随在还是王爷的当今天子身边，情谊非常好，建国之后，两家的府邸就被分到了一起，中间就隔了一堵墙。 老战友加老邻居，关系自然没得说，可是她是万万没想到赵燕儿居然会害她。 当下她也只好忍着难受和愤怒装昏迷，倒要看看这两个搞的什么鬼。 说起这赵燕儿，她也有一些了解。 原来这个赵燕儿时常会到纪国公府玩耍，毕竟是老战友老邻居平日里走动也频繁。 当年她流落在外之初，宁阳长公主就生了一场大病，赵燕儿跟着她的娘亲过来探望。 宁阳长公主看着当时还在襁褓中的赵燕儿，就想到了自己遗失的小女儿，渐渐的就喜欢上了这个姑娘，后来赵燕儿的母亲病故之后，赵燕儿有一段时间还常住在纪国公府，由宁阳长公主照看着。 随着慢慢长大，宁阳长公主越加喜欢赵燕儿了，几乎可以说把她当成自己女儿看待。 教导她不说，还经常带着她参加京城各个权贵以及皇宫的宴会，可谓是给了赵燕儿不少的风光。 而也正是因为赵燕儿经常在纪国公府，太子殿下又是宁阳长公主的亲侄子，时不常就会过去看望，这一来二去，两人就有些看对眼了。 只是因为年纪还小，加上太子的身份又比较敏感，所以迟迟没能公开定下来。 后面便是，霍君瑶突然被找回，皇后和皇上想要赐婚，直接就给这两人吓住了。 所以才有了太液池这一出，两人合伙设计，本意是想要设计霍君瑶，粗俗无礼冒犯太子，然后在捏造一些东西朝霍君瑶身上泼脏水。 而她掉入水中，在被赵燕儿救起，都是在他们的算计之中。 毕竟是太子身边的人去找的霍君瑶，当时有不少人都看着，也听着，若是霍君瑶死了，太子会有不少的麻烦。 所以才有了害人者又救人的一幕出现。 当时装晕中的霍君瑶听到两人的话，好悬就气得跳起来，不过转念一想，她也不想要这赐婚，索性顺了他们的意，将这赐婚搅黄拉倒。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两人搅黄了赐婚不说，居然还要把她踩进泥里。 宫宴之后，太液池边上的事，皇后下达了严厉的命令不能外传。 可是现在满长安却都在传，她可不认为那些参加宫宴的命妇和千金敢违背皇后的命令。 而且她也初到京城不久，虽然很多人都知道她自小流落在外，但是对她过去的事并不是非常的了解，真正了解的也就那些个比较亲近的人。 在想想刚才小婵口中，土匪窝这样的形容词，她立马就断定了，传出这些传言的，不是赵燕儿就是太子。 这两人害她的事，也让她联想起了才穿越过来的事，那次莫名其妙的袭击，会不会也跟她的身份有关系。 毕竟，纪国公府这样的人家，就算迫切的想要找到自家小姐，那也不可能不确认，这都需要时间。 会不会早早的就已经漏出了风声，然后有心之人抢先下手了呢？ 这可不是她敏感，而是原主过去的经历太多单一，村里人绝对不可能害她，而这袭杀也来得太过莫名其妙。 后来没过多久就亲生父母就上门了，许许多多陈年证据都摆了出来。 而那些陈年的线索和证据，总得需要时间去验证吧？从发现她，在到线索，证据验证，时间这一块上说得通。 不过要说袭杀原主的是太子或者赵燕儿的话，还有一个疑点，他们对自己有陷害的心，是在传出帝后有意赐婚之后。 而这赐婚的事，是差不多半个月前的才有了苗头，动机就不存在了。 但是她心里却总有一种感觉，当时原主的死很不对劲。 “小姐，喝药了。” 小婵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索。 拒绝了小婵一小口一小口的用汤勺喂，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又用蜜饯压下了口中的苦涩，好一会后她才再次开口道；“这京城啊，我怕是待不下去了。” 正在收拾药碗的小婵手上动作一顿。 “小姐打算离开？” 霍君瑶点了点头，京城是很好，住这大房子也很好，但是很危险啊。 而且这大户人家的规矩也太多了点，她实在不习惯，作为拥有后世自由灵魂的人，很难会习惯这古代封建社会的很多规矩。 “也是，现在外面传成这样，待在京城也实在闹心。” 小婵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放下药碗凑到霍君瑶边上，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小姐，你要去那？能带上小婵一起吗？” 闻言，霍君瑶一怔，她还真没想过要去那，真要是可以，她自然是想回到那个小山村啊，那里她相对熟悉，而且那里的人也不错。 不过她也很清楚，自己那便宜爹娘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我也不知道。” “这样啊？” 小婵的小眉头皱了皱，随后展颜一笑道；“那就不管，反正小姐要去那里，小婵就跟着去那里。” “还有我” 突然一道有些虚弱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床边的主仆二人齐齐转头看过去。 第3章 忘恩负义 第3章；忘恩负义 就见在房间门口，一个比她们年纪稍大点的姑娘，扒着门框看着她们。 这姑娘此时面色苍白，光洁的额头上覆盖着一层细密的汗珠。 “忘夏姐姐，你怎么下床了。” 小婵喊着，就快步跑过去搀扶。 忘夏，是霍君瑶回到纪国公府后，她老娘给她安排的贴身婢女之一。 她一共有两个贴身婢女，分别是小婵和忘夏。 小婵负责伺候她的起居已经琐事，忘夏，虽说也会这些，但是她还有一个特别的使命，那就是保护霍君瑶的安全。 忘夏是宁阳长公主训练多年的暗卫，专职保护其安全，属于是隐藏在暗处的保镖。 对于忘夏的伸手，霍君瑶并没有见过，只是听小婵说，很厉害，等闲七八个壮汉都没办法近身。 而此时的忘夏却很虚弱。 作为霍君瑶的贴身婢女和保镖，两日前的宫宴，她是跟着一起入的皇宫。 只是突然被事给绊住，等她回过头来，霍君瑶已经不见了。 打听了一下，得知去了太液池，她便急急忙忙的赶了过去，可还是晚了一点。 因为没有保护好霍君瑶，回到纪国公府后，她就受到了处罚，挨了二十板子。 原本应该在床上躺着，只是听人说，小姐睡醒了，她便急急忙忙的下床赶了过来。 昨夜霍君瑶苏醒的时候，她也来了，只是没能进入房间，毕竟那时候房间里都是主子。 直到霍君瑶再次入睡，她都没能见到。 这不，今日听说小姐睡醒，就再次过来了。 随着小婵的搀扶，忘夏走到了床边，然后噗通就跪了下去。 “是奴婢失职，没能保护好小姐，请小姐责罚。” 见她这疼得满头大汗的样子，霍君瑶那忍心去责罚，连忙翻身起来去搀扶。 “不怪你，是我没按照约定在原地等你回来。” 那些宫宴，忘夏被人叫去帮忙，临走前是跟霍君瑶说了，要她在原地稍等一会的。 结果，那太子身边的小内侍过来了，她也迫切的想要见到太子，所以才没等忘夏。 现在想来只怕，忘夏突然被人叫去帮忙，也是在太子和赵燕儿的算计之中。 “你现在身上还有伤，不应该下床的。” “对啊，忘夏姐姐，我知道你很自责，但是你现在还有伤，真要是小姐现在处罚你，你也受不住，你刚才不还说要跟着小姐一起走吗。” 小婵也跟着劝说起来。 “小婵说得对，你现在还有伤，惩罚什么的” “这样，就惩罚你以后好好保护我吧。” 闻言，忘夏就要再次下跪，却被霍君瑶拉住了。 “我不喜欢别人对我下跪，所以以后都不要跪。” “好，那以后奴婢就不跪，奴婢今日发誓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小姐，绝对不会再让您受伤。” 霍君瑶笑着点头，随后说道；“行啊，我可是听小婵说了，你的身手很厉害，以后我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不过，你得抓紧时间养好伤才行，要不然就你现在这样，可保护不了我。” “奴婢皮糙肉厚，很快就能好起来。” 霍君瑶只是笑笑，示意小婵将忘夏扶到边上休息。 随后就有些苦恼的思考起来，自己离开京城应该去什么地方比较好。 太远了肯定不行，便宜爹娘他们肯定不会同意。 但是这京城她也不熟悉啊，一时半会还真有些找不到去处。 “小姐，可是在为去那里发愁？” 突然，忘夏开口问道。 “是啊，我呢其实想回去以前的小村，但是那里太远，爹娘他们肯定不会同意。” “但是京城这边我又是初来乍到，一点也不熟悉，还真不知道去那。” 边说的小婵听后，也露出了思考状。 她也知晓，京城那肯定是不能待的，就现在外面的传闻，后面必然会越来越难听，留下来听着实在有些太糟心，倒不如离开，落个耳根子清净。 “奴婢倒是有个推荐。” “哦？快说说。” 霍君瑶立马来了兴趣，边上的小婵也目光灼灼的盯着忘夏。 “府上在京郊有不少的庄子，光是皇庄就有两个，距离京城也就五六里地，那里是自家地方，小姐要是过去，国公爷和殿下应该会同意。” 这边霍君瑶听得是两眼放光，边上的小婵倒是抢先摇头了。 “不行，不行的。” “小姐这样的身份，怎么能去那些地方居住。” 说是庄子，甚至是皇庄啥的，还不就跟农村没什么两样，各种条件都太差了。 “国公爷和长公主殿下，好不容易才把小姐找回来，怎么可能会答应让她去那种地方住？” “那个，小婵啊，我觉得那种地方其实挺好，毕竟我以前.” 霍君瑶想说那地方挺好啊，她以前不就是小山村出来的。 经过小婵的提醒，忘夏也觉得这庄子上确实不好。 “还有一个地方，应该可以。” 霍君瑶再次转头看向她。 “府里在城外有个温泉山庄，那里的条件不错。” “这个可以，现在都快秋天了，再过不久就要入冬，到时候有温泉泡，这个好，就去这里。” 温泉山庄啊，这可是个好地方。 霍君瑶立马就有些意动了。 边上的小婵也没有开口，想来她也觉得这地方挺好吧。 “成，小婵你扶着忘夏先回房休息，然后再给我弄点热水过来，我洗漱一下，然后去找娘说说这事。” 小婵连忙应声。 “好一个忘恩负义的太子。” 纪国公府内宅琅环苑，这是宁阳长公主居住的院子。 此时在正厅之中，宁阳长公主那张娇美的脸，爬满了怒容，说话间，随手就抓起边上的茶盏砸了出去。 啪！ 瓷器碎裂炸开，茶水飞溅四散。 随着两天前太液池的事传出，宁阳长公主就让人去调查是谁传出来的，想着找出来后，好好收拾教训一番。 结果这一调查，源头居然是东宫，这可是让她气得不轻。 想她的小女儿，与太子可是有救命大恩啊。 抛开恩情不说，自己小女儿可还是他的亲表妹，如此败坏自己亲表妹的名声，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坐在边上的纪国公霍敬之此时的面色也十分难看，原本他还以为这是一件好事，想着有这一份恩情还有表哥表妹这层关系，女儿去了东宫，应该也不会太差。 可是万万没想到，这太子居然是怎么一个玩意。 第4章 气不过 第4章；气不过 “娘，您也别生气，他不愿意就算了，咱家小妹又不是非他不可。” 下首站着的一个年轻男子，此时也是满脸的义愤填膺。 霍谨言，纪国公府的世子爷，纪国公和宁阳长公主唯一的儿子，霍君瑶的二哥。 调查谣言的事，就是他负责的。 得知源头是东宫的时候，他都好悬直接冲进东宫揍那忘恩负义的太子一顿。 但是却被下人给拦住了。 开玩笑，真要是冲去东宫揍了太子，犯了大不敬不说，指不定还会被外面的人传成什么样呢。 “我真为当年的事感到不值。” 宁阳长公主很生气。 “宁阳，不要胡说。” 边上的霍敬之连忙开口。 这话可不能乱说，这要是传到了帝后的耳中，可不是好事。 毕竟当年的人中，可还有皇后娘娘，现在说不值，那岂不是说当年就不应该救皇后吗？ 而且太子可是皇上的嫡长子，虽然混账了点，但人到底是亲生的，就算是不满，皇上这个做老爹的难道还能看到自己儿子去死不成？ 其实吧，宁阳长公主也只是说了气话，当年的事都已经发生了，再感觉到不值，也不能回到过去。 即便能回到过去，扪心自问，在那样的情况下，她只怕也还会这样选择，毕竟有些东西啊，就算心里不想，也不得不去做。 “苦命的瑶瑶啊，老爷天何其不公啊。” 宁阳长公主说着便红了眼眶。 这小女儿从小流落在外，这十多年指不定吃了多少苦，本来想着往后会有好日子过了，结果现在又摊上了这破事。 名声算是彻底毁了，而且还和太子有关系，往后这京城的权贵，谁还敢来同她家攀亲？ “不行，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算了，我得进宫一趟，这件事必须要让皇兄给我一个交代。” 说着，宁阳长公主就要往外走，却被纪国公连忙拉住。 “你去找皇上有什么用？这些事是太子做的，就算说了又如何？皇上惩罚了太子又如何？” “能让咱们女儿的名声好起来？这样做只会让太子心里更加记恨咱们女儿。” “难道就这样算了？” 宁阳长公主很气愤的回怼了一句，但是脚步却停了下来。 她是很气愤，但是也很清楚自己丈夫说的很有道理。 就算去找了皇上也没用，皇上也不可能打死太子，真要是惩罚了，就太子那德行，只怕会越加的记恨他们。 往后纪国公府只怕都会面临他的报复和打压，若是等到他成功上位，纪国公府的日子只怕会更加难过。 “他到底是为什么啊？要如此害我们瑶瑶？” 宁阳长公主实在有些想不明白，以前的太子也还是不错的啊。 要是不好，她也不会同意皇后娘娘的提议不是，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哼，还能是因为什么？无非就是因为爹只是工部尚书而已。” 霍谨言冷哼一声，撇嘴讥诮的开口。 虞朝虽然初立，但是朝堂可一点不太平，从开国之君退居二线，定居皇宫大安宫养老之后，现任天子昭武帝上位，朝廷上就陆陆续续冒出来了不少派系。 其中属皇子们的派系争斗得尤为激烈。 太子虽然是嫡长子，但却并不是昭武帝的第一个儿子。 在太子之前，昭武帝还有两个庶出的儿子。 排行第一的是齐王萧致文，徐德妃所出。 这徐德妃出身江南第一士族徐家，当年太上皇起兵的时候，徐家可没少给钱给粮，虞朝建立起来之后，徐家也是鸡犬升天，现如今在朝堂的势力也不小。 虽说没有尚书，但却有一位户部左侍郎，在加上徐家是仕林大家族，虞朝建立之初，需要文官，徐家就引荐不少人，实力不容小觑。 排行第二的是楚王萧致武，林贵妃所出。 林贵妃同徐贵妃一样，都是出生仕林大族，同徐家一样，都属于六大世家之一，传承了数百年，对虞朝的建立也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根基深不可测，同样也在虞朝建立之初，就推荐了不少官员入朝为官。 而太子排行老三，虽说是嫡出，但是皇后的娘家非常低调。 皇后的娘家姓沈，这个沈家虽然同徐家林家不一样，但是同样也是身份显赫。 沈皇后的爷爷是前朝的左相，其父亲的官职也不低，前朝末年，群雄并起，沈家可是第一个站出来响应太上皇的人。 一路建功立业，为虞朝的建立，那可是做出了非常巨大的贡献，被认为是虞朝建国第一功臣。 只不过沈皇后的父亲在虞朝建立之前就病死了，但是沈皇后的兄长却也一路扶持这太上皇和当今天子。 建国之后，沈皇后的兄长被封为赵国公，只不过因为是外戚，赵国公在虞朝建立之后，就主动避嫌，辞掉了在朝廷的官职。 昭武帝登基之后，也有请他出山，但是赵国公却都拒绝了，现在只不过是挂了一个闲职，虽然威望高，但是手上并无实权。 以至于太子在朝廷上，屡屡被齐王和楚王针对。 也正是因为这一层关系，太子急需寻找到强有力的支持者。 而他们纪国公府呢，虽说也是国公，但是霍家的根基可是远非前面说的几家可比。 霍敬之没有显赫的出生，只是个寒门，只是因为在前朝的时候中了探花郎，这才同宁阳长公主走到一起。 虽说现在也是一部尚书，奈何只是个工部尚书。 在士农工商这个阶级明确的封建社会，他这个工部尚书说白了就是朝廷工匠头头。 别说太子看不上，就连朝堂中其他部堂的官员，也对工部多有轻视。 加上也没个显赫的家世支撑，对于急需要强力支持者的太子来说，自然不是最好的选择。 “娘，我以前就不止一次跟您说过，那赵燕儿不是个好人，您就是不相信，现在呢？” “您还觉得她是个好人吗？” 霍谨言再次开口。 只是这跨度很大，一下子就转移到了赵燕儿身上，让宁阳长公主一时间有些反应跟不上。 “她怎么了？” “怎么了？” 霍谨言冷冷的一笑，继续道；“您就没觉得宫宴那天她出现得太过于巧合吗？” “那天的宫宴在那里？那可是在皇后娘娘的凤栖宫，她去参加宫宴，不去凤栖宫待着，怎么出现在了太液池？” 第5章 闷亏 第5章；闷亏 被他这么一点，霍敬之立马就反应了过来，只是他的面色有些苦涩。 几次张嘴，最后也没能说出什么话来，只得是叹息一声。 “这也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曾经我就不止一次在府中看到，她和太子眉来眼去。” “这摆明了两人早就暗生情愫，而且赵燕儿的爹是谁？” “同样也是国公，而且还是兵部尚书，相比较之下，太子会选谁，不言而喻。” 不得不说，这霍谨言，虽说不过二十岁，但是他的脑子那是真的非常好使。 即便是不像霍君瑶那样装昏听到了一些秘密，也能自己个分析出来个七七八八。 宁阳长公主沉默不语。 作为皇室公主，她蠢吗？ 显然是不可能蠢的。 不过是太相信赵燕儿了，毕竟这是她看着长大，又教导过多年的姑娘，她自信的认为对方不会做出如此恶劣的事。 可惜这些都只是她的自认为，现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她又如何能不正视？ 真要说起来，太子和赵燕儿的算计，其实并不高明。 只要捋清楚前因后果，其实很容易就能看破。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不高明的算计，却因为失去了先机，现在反倒让他们有些束手无策了。 首先，边上太子的态度，从他传出来的那些话就能看出来，他说的绝大多数都是事实，霍君瑶的身份虽然高贵，但是过去是十多年流落在外的经历是硬伤。 在加上是太子说出来的，身份上的差距，很容易就能误导人们的信任。 一方是太子，另一方不过是一个生活在乡野的村姑，谁的话可信度更高？ 如此，让他们想要反驳都会很无力，甚至越是去反驳，就越麻烦，越描越黑。 其二，便是赵燕儿首先就打出了舍己救人的牌。 当时霍君瑶掉下太液池差点溺亡，是赵燕儿奋不顾身跳下去拯救，甚至在将霍君瑶推上岸后，她自己却因为脱力差点丢掉性命。 这一点在爆出来之后，外面那些人的关注点，首先就放在了她如何舍己救人上，很少有人会去想，她应该在凤栖宫参加宫宴，为何却出现在了太液池。 现如今外面关于太液池的事都已经传开，现有太子扭曲事实的言论在前，又有赵燕儿舍己救人大义之举在后。 纪国公府的人是想要反驳都没办法。 前者越描越黑，后者还会被扣上一个忘恩负义的帽子，只会让霍君瑶和纪国公府的名声越来越差。 “怎么忘恩负义的人，都让咱家可怜的瑶瑶遇上了啊？” 宁阳长公主说着眼眶又红了。 边上的纪国公霍敬之也是连连叹息，脸上满满都是打落牙齿和血吞的苦涩。 唯独霍谨言面色冷峻。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们敢如此算计小妹，算计纪国公府，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对，这次咱们只能吃闷亏，但是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宁阳长公主立马又站了起来，转头看向身边伺候自己的赵嬷嬷。 “通知下去，从今日起，不许赵燕儿登我纪国公府大门一步，谁要是敢放她进来，直接杖毙。” 赵嬷嬷连忙应声退下。 宁阳长公主又转头看向丈夫霍敬之。 “还有你，从今日起，离太子远点，既然他如此看不上咱们，咱们也没必要贴上去。” 霍敬之点了点头，虽然他刚才的话语不多，但是他心里的气愤可一点不比面前这的妻子和儿子少。 有些话，并不需要说出来，只要心里有就成。 太子和赵燕儿如此陷害他的女儿，他若是不去讨回来，简直枉为人父。 “长公主殿下，国公爷，少爷，三小姐来了。” 外面进来个奴婢，冲着三人行礼禀报。 “啊？瑶瑶来了，快快快请进来。” 宁阳长公主虽然嘴巴上说着请进来，自己却已经迈动脚步朝外面走了。 “瑶瑶，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好好在房里休息吗？” “脑袋还疼不疼？” 门口，宁阳长公主扶着霍君瑶的胳膊，满脸心疼和关心的询问。 “刚才吃过药，已经不疼了。” 看着母亲那泛红的眼眶，还有那眼里快要溢出来的关切之情，霍君瑶心里有些暖。 前世的她在孤儿院长大，从小除开在院长身上感受到过这种浓烈纯粹的关切之外，很少在别人身上感受到。 此时看着宁阳长公主眼中的关切，她竟然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看到了前世院长的那双眼睛。 不自觉间，她心里对宁阳长公主这个母亲，多出来了一分亲近。 “不疼就好，要是疼了，记得跟娘说，娘去给你找御医。” 宁阳长公主扶着霍君瑶朝正堂里面走。 “瑶瑶，脑袋还疼吗？快到边上坐下休息。” 刚进入正堂，就撞见了正往外面迎的霍敬之和二哥霍谨言。 “小妹，二哥扶你。” “谢谢爹和二哥关心。” “傻丫头，一家人说什么谢？” 霍敬之脸上扯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傻站着做什么？赶紧的去让下人给女儿弄杯茶，再拿些点心过来。” 宁阳长公主有些不耐烦的瞪了霍敬之一眼。 随后看向霍君瑶立马温和的一笑。 “你爹就是这样的温吞性子，总是需要人指挥，他才能知道自己应该要干点什么事。” 霍君瑶笑了笑道；“爹是读书人，虽然做事不疾不徐，但是非常可靠，也很温暖。” 这是她心里对这个便宜老爹比较直观的感觉。 从在山村相认，一路回来，也相处了月余，霍敬之是一个很温和的人，也就是后世俗称的暖男。 “什么不疾不徐，你呀，还真会让他身上安词。” 宁阳长公主虽然脸上挂着嫌弃，但是眼底慢慢都是笑意。 显然也很认同自己女儿的这个评价。 “小妹，你怎么过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边上的霍谨言声音很温和的问道。 闻言，宁阳长公主也看着霍君瑶，眼中带着好奇。 “外面的传闻我都知道了。” 她这话一出，宁阳长公主和霍谨言脸上的笑容都是一滞，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瑶瑶，咱别听外面那些人乱嚼舌根，都是胡说八道。” “小妹这件事二哥会给你讨回一个公道，你别多想，二哥和娘还有爹都相信你。” 见着两人明明很愤怒，还压制着怒火，不想吓着她的模样，霍君瑶心里有些暖。 第6章 自请离京 第6章；自请离京 “谢谢娘和二哥，外面那些传闻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清者自清。” 两人听到她的话都是连连点头。 “不过，外面的传闻有些我还是觉得说得也不假。” “我自幼长于乡野，这京城高门大户里的规矩实在太多，我有些不太习惯。” 闻言，宁阳长公主连忙开口道；“不习惯没事，咱家也没那么些规矩，也不用去学那些个规矩。” “是啊，你不喜欢那就不学，谁敢说什么，二哥帮你收拾他。” 霍君瑶继续笑着说道；“谢谢娘和二哥，我还是觉得京城这个环境让我感觉到很压抑。” “今日过来，就是想要求娘一件事。” “说什么求？你想要什么直接跟娘说，娘都答应你。” 说话间，霍敬之也回来了，身后跟着两个婢女，一个手里端着茶盏，一个手里端着点心。 “闺女来先吃些点心，茶还很烫放一放再喝。” “谢谢爹。” 霍敬之笑了笑，走到边上坐下。 “瑶瑶，你说吧，要什么？正好你爹也来了。” “我想离开京城” 她话音落下的一瞬间，边上的三人齐齐面色大变，霍谨言蹭一下就站了起来。 “不行，我必须得去东宫将那混账揍一顿不可。” 说着就要往外走，却被霍敬之一把拉住。 “爹你放手，小妹都被那混账逼得要离开京城了，她做错了什么？凭什么受害人反倒要妥协？” “冷静点，那是太子，你去东宫打他，那是大罪，本来就让人占了先机，你再这样，人家会怎么说你小妹，怎么说咱们纪国公府？” 霍敬之很少会大声说话，但是此时声调却很高，而且仔细看也能发现他眼底正在集聚怒火。 对于太子的所作所为，他同样也气不过，但是奈何人家的身份摆在那里，想要讨回公道，很困难 “二哥，你先坐下，我要离开并非是因为这件事，而且我也没打算走多远。” “适才我同小婵和忘夏闲聊，听说咱家在城外有个温泉山庄，我就想去那边住一段时间而已。” 宁阳长公主心里也很生气，刚才儿子说要去东宫的时候，她也很想说去皇宫找帝后要个公道。 不过现在女儿在这里，想想也不急于一时。 此时听到女儿的话，她眉头皱了皱说道；“在家里多好啊，去温泉山庄做什么？” “这样啊，去那边住也挺好。” 霍敬之也开口了，他和宁阳长公主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口。 “霍敬之！” 这不是唱跟自己唱反调吗？宁阳长公主直接就怒了。 “宁阳，你小点声，别吓着咱们女儿。” 霍敬之缩了缩脖子，继续道；“温泉山庄那边挺好的，距离京城也就五六里地，瑶瑶不过是去散散心，咱们要是想她，随时也可以过去那边小住。” “嗯，爹说得不错，娘我觉得让小妹过去散散心，确实比待在京城好。” 霍谨言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给宁阳长公主使眼色。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宁阳长公主，也懂了。 就目前外面那些传闻，怕是还得传上一段时间，也还会越来越难听，女儿继续留在京城听着也确实闹心。 倒不如去温泉山庄上住着来得清净。 正如丈夫所说，那温泉山庄距离京城不过五六里地，来去也都方便，真要是想了，那自己也过去住着陪伴女儿也挺好。 “行吧，娘陪你一起去。” “娘您就别去了，京城还有事需要您处理呢。” 霍谨言再次开口。 现在外面这么多破事，总得需要一个人去平息，谁去平息最好？自然是太子，但是想要让太子出面，必须得帝后站出来。 虽然他和老爹霍敬之也能见到皇上，但是有些话却不如老娘去说那么方便和管用。 “哦，对，那瑶瑶你且先等些时日，等为娘处理好这边的事，咱娘俩一起去温泉山庄。” “娘这件事我看要不还是算了吧，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们也用不着去费心。” “算？怎么可能算了，这事为娘必须要给你讨回个公道。” 宁阳长公主可从来就没打算过算了。 太子又如何？ 她亲大哥还是皇帝呢，要是找皇上没用，上面不是还有太上皇吗？她就不相信收拾不了个太子。 大不了她就去大安宫哭去，把老爷子求出来支持公道。 “娘，这件事咱们还是得从长计议，外面的传言怕是一时半会也压不下来。” “还是让小妹先去温泉山庄吧。” 霍谨言是看出来了，他这小妹是巴不得赶紧离开京城。 自己这老娘也太没眼力劲了，还说等这处理好这件事一起，这事关系着太子，还有隔壁那赵燕儿，那是一时半会能处理好的。 “谨言说得不错，让瑶瑶先过去吧。” 宁阳长公主还想说点什么，却被霍敬之的眼神给止住了。 她虽然舍不得和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女儿分开，但是她心里也知道这件事不会那么容易压下去。 “那瑶瑶打算什么时候走？” “就明天一早吧。” “什么！这么快？” 宁阳长公主又有些舍不得了。 “娘，这又不远，您要是想我了，随时都可以过来啊。” “到时候等您忙完了，就过来温泉山庄，女儿到时候亲自下厨给您做好吃的。” 一听这话，宁阳长公主双眼就是一亮，惊奇的看着霍君瑶道；“咱家瑶瑶还会下厨呢？” “那是当然，我以前都是自己做饭的，我会做很多菜，到时候我一样一样做给您吃。” 闻言，宁阳长公主是既高兴，又酸楚。 自己女儿身份是何等尊贵啊，本应该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结果小小年纪却要自己做饭，光是想想那个场景，她心里就非常难受。 都怪那混账太子，若非当初为了救他，自己女儿也不至于过了那十多年的苦日子。 想着这些，她又在心里给太子狠狠的记了一笔。 “小妹，你可别只光想着娘，还有二哥你爹呢。” “行，到时候二哥和爹也一起。” 霍君瑶笑着点头。 边上的宁阳长公主却不乐意了，伸手揪住霍谨言的耳朵训斥道；“你跟着起什么哄，还你和你爹一起？那得做多少菜？是不是想要累坏你小妹啊？” “不是，不是的，疼疼疼，娘你快放手，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看着霍谨言捂着耳朵痛呼求饶，霍君瑶和霍敬之两个都笑了。 第7章 得安排了啊 第7章；得安排了啊 一家四口笑闹了一阵，霍君瑶明日离京去温泉山庄小住的事也确定下来。 “爹娘，二哥，我就先告退了。” “嗯，好，回去好生休息，娘也让人去准备一些东西，明日带去温泉山庄。” 永宁长公主说着，眼眶又有些微微泛红，尽管知道温泉山庄不远，但是自己女儿这算是被逼无奈离开。 想到外面的那些事，她对太子还有隔壁赵燕儿的恨意，就蹭蹭的往上飙。 “再挑选些信得过，办事麻利的仆从随行伺候。” 霍敬之也跟着开口。 “小妹，走二哥送你回院子。” 霍君瑶笑着点头起身，冲着爹娘行礼后，转身朝外走，霍谨言紧随其后。 出了琅环苑，霍谨言开口道；“小妹，去了温泉山庄就好好休养，莫要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那两个人交给二哥和爹娘处理，定会给你讨个公道。” 讨公道，谈何容易啊。 霍君瑶心里轻叹，隔壁那个还好说，但是东宫那位可是当今太子爷，岂是那么好对付的？ 来京城也有一段时间了，她对虞朝皇室也有了一些了解。 别看现在昭武帝那几个儿子明争暗斗得厉害，但是太子的地位那是相当稳固的。 至少昭武帝还在全力的培养太子。 再加上沈皇后还坐镇中宫，她可昭武帝是少年夫妻，伉俪情深，只要有她再一天，可以说除非太子做出天怒人怨的大祸事，否则这太子之位绝对不会易主。 所以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下一任皇帝，十有八九还是太子。 虽说她也很想收拾这个混蛋，但是该认怂还是得认怂。 “谢谢二哥，不过收拾隔壁那个就好，东宫那位还是暂时别去招惹了。” 实在是招惹不起，别看她家是开国功臣，又是国公府，主母还是长公主，但是在皇权面前，还是有些太脆弱。 若昭武帝没有换太子的想法，她家要是同太子一直不合下去，新旧皇帝更替之时，也是纪国公府覆灭之期。 昭武帝绝不会允许一个不听话，对新皇还怀恨在心的开国重臣留着。 就好像她前世历史上的大明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那样，为了让自己孙子上位后能顺利掌控国家，屠杀了多少开国功臣？ “放心，二哥自有打算。” 他如何不知道太子不好动，暂时也不能动，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不论是出气也好，或是早早谋划自保也罢，他们迟早也会同太子正面对上。 就在兄妹二人各怀心思，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朝霍君瑶小院走的时候。 隔壁，曹国公府的赵燕儿，正满脸快意的听着下人汇报着外面的种种传闻。 一切都按照她和太子所预想的在发展。 “很好，事情办的不错，重重有赏。” 汇报的下人，满脸喜色的行礼感谢。 “事情还不算完，接下来重点宣扬，本小姐如何舍己救人，还有太子殿下又如何救本小姐于危难。” “记得做得隐蔽些，这件事要是办好了，本小姐还有重赏。” 吩咐完，她摆了摆手让下人退下。 “小姐，这样做会不会太过着急了点？” 下人退下之后，赵燕儿身边的贴身婢女小声询问。 “时不我待，虽然已经阻止成功了一次，但是帝后是否会继续，谁也说不清楚。” “你一会亲自去一趟赵雍那里，告诉他们，若是本小姐能如愿坐上太子妃之位，便同意族中请求，让他的小儿子过继到的爹名下。” 说起这曹国公府，虽然地位非凡，曹国公赵宏正本人更还是兵部尚书，可谓是大权在握，但是却子嗣稀薄。 膝下也就赵燕儿这一个女儿。 自从赵燕儿的生母病故之后，这十年间，曹国公赵宏正可是从外面抬进府六房小妾，可惜十年耕耘下来，六房小妾的肚子都没一点动静。 他本人也是愁得不行，没少寻找名医，奈何随着年纪增大，那方面是越来越有些力不从心。 怕是再难有机会有儿子了。 这赵宏正原本只是昭武帝的亲卫，当初反王并起的时候，他靠着勇猛，一路跟随着昭武帝打天下，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 其赵家本身并没有多少根基，能成为国公，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 所以，赵家族里对他这个位子也是十分看重，尤其是对他的子嗣也是十分关心。 毕竟这关系着全族的未来，若是没有儿子继承，这国公之位等到赵宏正死了，就会被收回。 这不，前两年，赵家族长就又想让赵宏正从族中挑选一个孩子，过继到名下，已确保国公爵位不会后继无人。 对此赵宏正起初是有些反对，也很不高兴，咋的你们就确定他不能生儿子了？ 奈何两年时间过去，赵宏正已经越发没有信心，最近这段时间，似乎已经动了这个心思。 此时赵燕儿口中的赵雍，是赵宏正的堂弟，也是目前赵家同赵宏正血脉关系最近的一支，两人的祖爷爷是亲兄弟。 赵雍膝下的儿子可不少，嫡子就有五个，庶子也有三个，足足八个儿子，同赵宏正这光杆司令的对比，简直不要太鲜明。 这个赵雍是个读书人，在赵宏正没有起来之前，那可是赵家最出息的一个。 后来虞朝建立起来后，赵宏正一飞冲天，赵雍也凭借着赵宏正的关系，进入朝堂为官，目前再御史台任职。 等到婢女离开后，赵燕儿的双眼微微眯缝起来，也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纪国公府，霍君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已经告诉了小婵明日要去温泉山庄的事，让她去收拾东西。 她则是回到了闺房，坐在床边思考着未来应该如何。 能重活一世是她天大的运气，她也只想安稳的过好这一辈子的生活，奈何却不能如愿。 才到京城不过半月，就招惹上了这样的麻烦事，未来因为这件事只怕麻烦也不会少。 她得想办法自保，同时还要保住纪国公府，毕竟这可是她这一世的家，也是她最有力的靠山。 “得安排起来了啊。” 作为穿越者，她也不是没有不为人知的底牌，也就是后世那些网络文学所说的金手指。 第8章 未来打算 第8章；未来打算 说起她的金手指，还跟她前世临死之前做的一件事有着莫大的关系。 起初才穿越过来的时候，她还觉得有些鸡肋。 作为穿越者嘛，谁不想有一个好的背景出生，也想要安稳的享福一辈子不是。 所以，在她知道自己的纪国公府嫡女的时候，就觉得这金手指只怕是与她没有多少帮助了。 但是今天，她发现自己错了。 作为穿越者带着的金手指，岂会只是个摆设。 说起来，她会提议去城郊温泉山庄，也并非全都是因为外面的传言，开玩笑她可是后世穿越而来，心理承受能力那可是杠杠的。 就外面那点传言，比起后世的网暴，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虽说没她没遭受过网暴，但也见过不少不是？ 拉回主题，继续说说她的金手指。 她出身在一个镇上的孤儿院，大小就懂事，一心想着读书，将来出息了好帮着院长分担养活孤儿院的任务。 所以她很努力，加上她的天赋也不俗，学东西很快，一路开启了学霸模式横扫无敌。 年纪轻轻就拿到了工科博士学位，前途光明的一笔。 一切都如她所愿的在发展，都很美好。 然而，她为什么会突然暴毙，还穿越到虞朝来呢？ 还得从她一个妹妹身上说起，这个妹妹同她一样都是孤儿院出来的，虽然不是学霸，但是脑子也特别灵光。 那是一年的春节，她回到你孤儿院，遇上了这个妹妹，闲聊之下，得知这个妹妹打算做生意，还弄了一个农副产品APP，想要搞网络销售。 于是将还不成熟的APP推给她想要让她给点意见，夜里她在床上玩着手机，好奇的翻看着她这个APP。 是一个尚在开发阶段的APP，主要销售的都是些农副产品，目前也就只有三个板块。 分别是种苗板块，（售卖渝市当地常见的一些个农作物种子以及果树苗子.） 第二是农副产品板块（主要出售鸡蛋鸭蛋，米面粮油以及常见的干货调味料等等.） 第三是农具化肥板块（各种肥料一些简单的农具） 看了一会，困意袭来，结果在给手机充电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还装着热水的茶杯，随后触了电。 又因为那孤儿院在镇上，还是很多年以前盖的，电线老化，也没有什么触电保险啥的，她就这样一命呜呼。 再次醒来就到了虞朝，跟着她一起来过来的，还有妹妹的那个APP，就在她的脑海里。 而那APP上的所有农副产品，她只需要点击下单，就能凭空出现在她面前，即点即得，只不过每下单一次，库存也会跟着减少。 简单说，就是APP上的东西是会有用完的一天，一旦用完，这APP金手指就算是废了。 不过饶是如此，她还是觉得自己妹妹弄的这个APP做得真是霸道，居然还能跨时空快递。 在山村的时候，她还想着自己靠着这玩意，应该能混得不错，毕竟她自小生活再镇上，孤儿院也很穷，很多时候都是靠着院长自己种地自给自足。 她小时候也没少跟着下地干活，虽说不是种地的一把好手，但多少也都涉猎了解过。 配合上APP这个金手指，光靠着种地，这辈子也能衣食无忧了。 正准备大干一场，纪国公夫妇找来了，得，有大小姐的生活可以过，种地啥的，自然还是先放下吧。 毕竟，能享福谁又想去种地不是？ 但是现在没办法，这京城待不下去，还危险得很，她需要想办法自保。 思来想去，还得靠这APP才行。 过去的几个月，她已经对所处的这个新地方有了一定的了解。 这里虽然不是地球，但是历史却跟地球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同样也有类似于地球古代华国的那些王朝，只是名字不一样，事件人物也不一样，但是大概的进程也差不多。 也有战国春秋，也有秦国一统，二世更迭，改朝换代。 只不过这里的秦国不叫秦国，而叫大乾帝国，同样也是二世而亡，取而代之的是九州帝国，经历几百年的岁月更迭，到了现如今的虞朝。 她根据前世了解的历史，同现世的作比较，这个虞朝同前世的唐朝应该在差不多的节点上。 也就是说，她现在所在的时间，同前世的唐初差不多。 从太上皇让位这一点，她觉得大概率的就是唐初，虽说这个虞朝没有玄武门之变，但是当今在位的昭武帝也是一个难得的好皇帝，同李世民有的一拼。 而且他身上还没有，弑兄囚父这样的污点。 不过虽说皇帝很好，但是虞朝同唐初的情况差不多，那是真的非常穷，且天灾不断。 许多后世的农作物都还没有出现，本土的粮食产量还极低，农耕技术虽然同时期无敌，但是同后世比起来，简直差了不要太远。 适才，她就思考着，要如何才能找到自保，且又能让纪国公府更加稳固，甚至达到连皇帝想动都不敢动的地步。 思来想去，她便将目标打到了农耕这一块上。 古代社会，农耕是非常重要的，这一块要是弄好了，地位声望来得会非常快。 加上她是工科博士，虽然碍于时代的工业落后，无法做出后世那些先进的东西，但是随便弄点超时代的先进玩意应该不成问题。 正好她老爹还是工部尚书，手底下能工巧匠无数，她出创意，让他们动手，弄点好东西出来不成问题。 虞朝看轻工匠，因此太子还会如此看不上她，还狠狠的坑了她一把，既然如此她就要提升工匠地位，让工匠崛起，狠狠打脸这个狗屁太子的同时，还能让自己老爹的地位更加稳固。 心里已经有了打算，等明日到了温泉山庄，在决定第一步应该做点啥。 不过，在这之前，她还得做一件事才行。 光是有APP可还不够，若是不能吸引到昭武帝的关注，光是埋头种地，啥时候才能出头？ 所以，她觉得很有必要在离开之前，弄出点动静来。 太子不是让人在外面传她无才无德吗？ 开玩笑，就她前世古代那些玩意，随便弄点出来，都能将这边现如今仕林碾压成渣渣。 “小婵，去给我准备笔墨纸砚，我要写点东西。” 正在收拾东西的小婵听到霍君瑶的招呼，连忙应声。 随即去找笔墨纸砚，出了门，她心里却有些疑惑，自家小姐会写字吗？ 这个她到是不怎么了解，毕竟她也才跟着小姐不过半个月而已，虽然从来没见过小姐舞文弄墨，但是谁知道她会不会呢？ 不多时，小婵就带着文房四宝回来了。 第9章 临别赠礼 第9章；临别赠礼 “小婵为小姐磨墨。” 霍君瑶点了点头，站在桌子前，想着应该写点什么好呢？脑子飞快的翻动着前世的记忆。 别看她前世是工科生，但却是十足的学霸，涉猎的东西比较多，其中这书法这一块，也是有所涉猎。 当然只是业余爱好，那时候的她觉得书法能让她的心静下来，每当心情烦躁没办法精心学习的时候，她就会翻出东西，写写毛笔字。 她最喜欢写的是楷书瘦金体，很有风格，且好看，她自己并不懂如何品鉴书法，也搞不清楚书法的意境。 毕竟只是一个业余的。 但是，临摹字帖还是会的，虽说业余，但是她的毛笔字，尤其是楷书瘦金体，还是写得不错。 “小姐，好了。” 小婵退到一边。 “嗯，谢谢。” 霍君瑶抬手挽起衣袖，提笔蘸墨，就在刚才她已经想到要写什么了。 就见她刷刷点点，很快一句诗仙大人所写的诗词，跃然纸上。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边上的小婵一字一字的跟着读了出来。 只有这么一句，当然也并非霍君瑶背不全，只不过她觉得这一句最是适合。 “你还识字？” 霍君瑶放下毛笔，一边欣赏着自己来到这世界一来的第一篇书法，笑着发问。 “嗯嗯，奴婢的娘亲认识字，奴婢跟着她学的。” 小婵的全名叫林小婵，是纪国公府的家生子，她的父母都是纪国公府的奴仆。 她母亲是前朝的犯官之后，前朝覆灭后，她的母亲辗转进入了纪国公府干活，因为识字，就到了宁阳长公主身边伺候。 后来，由宁阳长公主做主，许配给了纪国公府管家的儿子，夫妻恩爱，育有一子一女。 小婵的哥哥叫林猗，目前在霍君瑶二哥的身边伺候。 “小姐，您的字真好看。” 霍君瑶笑着点头，今日的状态还不错，字写得确实漂亮，她前世最常临摹的便是宋徽宗的瘦金体字帖。 虽然火候差了许多，但她觉得怎么也还是有一两分形似。 “一会等墨干了，你拿去送给我二哥，就说这是我送给太子殿下的临别赠礼。” 一听这话，小婵的小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 “小姐怎么还给他送礼？他都那样对您了。” 闻言，霍君瑶只是笑了笑，并未多做解释，只是让小婵记得送过去就行。 这虽然还是送给太子的礼物，但却并非是要送到太子手上。 她相信，凭借她二哥的聪明，看到这幅字，就能明白她的真正意思。 不多时，墨干了，小婵小心翼翼的将其收了起来，正要出门，霍君瑶的声音再次响起。 “对了，告诉我二哥，这幅字要等明日我离开之后，在送过去。” 小婵点头应下，随后迈步出了院子。 不多时就到了霍谨言的院子门口。 “哥，哥，你出来一下。” 在院子门口，她探头往里面张望，正巧看到自己的亲大哥林猗，连忙招呼。 作为奴婢，她可不敢随意进入世子爷的院子。 林猗是一个长相比较憨厚的少年，听到妹妹的招呼，他眉头微微一皱，忙快步走过去，语气责怪的开口。 “这可是世子爷的院子，不是你能来的地方，赶紧走。” “不是，是三小姐，让我过来送东西给世子爷。” 小婵连忙解释。 听到她这话，林猗脸上的责备才散去，点头道；“那你在这里等一会，我去禀报世子爷。” 书房里，霍谨言也在思考未来应该如何，应该要用什么样的方法为自己小妹，以及纪国公府讨回个公道。 听到林猗的禀报，他微微一愣，忙站起身来朝外走。 小妹居然给他送东西了，他还真是有些好奇是什么。 “我记得你，你叫小婵，是林猗的妹妹。” 出了书房，见到院子门口规矩站着的小婵，霍谨言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 “你在我妹妹身边伺候？” “回禀世子爷，得长公主殿下看重，安排奴婢去了三小姐身边做贴身婢女。” 闻言，霍谨言点了点头继续道；“甚好，你刚才说小妹让你过来送东西给我？” “嗯嗯，小姐写了一副字，让奴婢送过来给世子爷。” 说着，她连忙将收好的字双手奉上。 这一下，霍谨言更是惊讶了，不自觉的就开口询问道；“小妹还识字？” 他可是很清楚霍君瑶过去十多年生活情况的，在虞朝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读书识字的，很多人家，几代人都出不了一个读书人。 而霍君瑶过去生活的那个小山村，也就村长勉强认识一些字而已。 所以她居然识字还会写字，让霍谨言十分惊讶。 “奴婢也是今天才知道，而且小姐的字非常漂亮呢。” “哦？那得看看。” 霍谨言是个正经读书人，放在寻常人家，自然是会参加科举入仕，不过他是纪国公府世子，不用科举也能入朝。 这不，他现在就在翰林院那边挂了一个闲散的官职，只需要混上几年，就能继续往上。 林猗连忙上前帮忙，同小婵一起将纸张展开。 嘶！ 在看到字的一瞬间，霍谨言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那里是漂亮啊，简直是太漂亮了，他平生也见过不少书法，甚至他自己也写得一手的好字。 但是扪心自问，他的那一手字，同眼前霍君瑶所写，还是有一些差距。 尤其是这前所未见的字体，挺瘦秀润且不乏韵趣，端是极好。 好一会，霍谨言才回过神来，颇为不敢相信的问道；“这当真是我小妹写的？” “是的呢，小姐写字的时候，奴婢就在边上看着。” 见到世子爷如此惊讶，小婵也知道，自家小姐这字，肯定写得极好，没来由的也有些得意。 “厉害，好，小妹真是让人出乎意料啊。” “只是字虽然很好，但是内容却” 这内容看着虽然很不错，但是他却有些搞不明白，小妹要送他字，为何会写这样的内容呢？ “小姐说，让奴婢给世子爷送过来，还说这是她给太子殿下的临别赠礼。” “还说，让世子爷等到明日她离开之后，在送过去。” “给太子的？” 霍谨言一怔，心里突然有些泛酸，下意识的就想说，那太子都如此对她了，她居然还惦记着给他送临别赠礼。 不过话到嘴边，他脑中突然就划过一道闪电，随后陷入沉思。 片刻之后，他哈哈大笑起来，原本心底的那点酸，早就不知道跑去那里了。 第10章 谋划打脸 第10章；谋划打脸 “妙极，妙极。” 果然不出霍君瑶所料，她这二哥很聪明，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图。 这确实是送给太子的礼物，但是却不是送到太子手中的礼物。 “转告三小姐，为兄已经懂了她的意思，定然安排得妥妥当当。” 随后，他便让林猗将这幅字好生收起来。 小婵得了话，也没久留，行礼告退。 “带上小妹这幅字，随我去一趟母亲那里。” 霍谨言此时的心情非常好，刚才他还在头疼应该如何给太子一些教训。 正常来说，太子是君，他是臣，想要给太子教训，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个不留神，怕是还会落了下乘，惹来皇上的不快。 但是现在霍君瑶这幅字送过来，他找到了办法，而且这办法还非常好。 不光可以破了外面的一些谣言，运用得好，还能让太子狠狠喝一壶。 “谨言来了？” “快让他进来。” 琅环苑，宁阳长公主正在交代赵嬷嬷准备明日给霍君瑶带去温泉山庄的东西还有仆从。 她女儿被逼离京，她心里非常愧疚，所以这准备的东西极好也极多。 吃的穿的用的，那可都是非常高的规格，甚至还有不少都是皇宫赏赐下来的东西。 “娘，好事，大好事啊。” 霍谨言从外面进来，脸上的笑容完全就压制不住。 实在是太高兴了。 而他这一表现，落在宁阳长公主眼里，却有些刺眼了，她正心疼愧疚，糟心不已。 好嘛，自己的儿子，此时居然如此欢快，简直是不知所谓。 她刚想开口训斥，就听霍谨言笑着继续道；“适才小妹让身边伺候的小婵给儿子送了一幅字，娘您看看。” “字？瑶瑶写的？” 宁阳长公主的注意力立马就被吸引住了。 她的想法同刚才听到霍君瑶给自己送字时候的霍谨言差不多。 对于自己这个才找回来的女儿，她也并不认为懂读书识字。 “是的，简直出乎意料，小妹这一手字写得，我都自愧不如。” 霍谨言很激动。 当然，他这话也多少有些言过其实，霍君瑶那字确实写得好，但那也是放在她前世，同那些不太经常使用毛笔的人比。 放在虞朝这样的古代社会，她那字，其实真正的层次，也就看得过去。 为什么霍谨言觉得很好，甚至远超自己呢？ 还是因为那前所未见，从未出现过的瘦金体，有了不少的加分。 这个时代毛笔字写得好的很多，但是能开辟出一个个性独特全新字体的却非常少，严格点来说，霍君瑶在虞朝写的这幅字，都算得上是开创流派了。 霍谨言自然会自愧不如。 “哦？怎么厉害？” 宁阳长公主也是一惊，她这儿子的字是什么样，她很清楚，且文采也是相当不俗。 能得他如此夸赞，足以说明女儿这幅字，非同一般。 “林猗，快快将小妹的字，给母亲看看。” 林猗连忙上前，将约有三尺长的纸张展开。 “这字，是瑶瑶写的？” 宁阳长公主也是美眸圆睁，她也读书识字，虽然算不得才女，但是基本的鉴赏能力还是有的。 眼前女儿所写的这幅字，给她的第一直观感觉，就是漂亮，非常漂亮。 “是的，小妹身边的小婵说，是她亲眼所见，肯定不会假。” “儿子是万万没想到，小妹居然还有如此能耐。” “就她这一手放出去，倒是要看看外面那些传小妹无才无德的人，有何面目。” 说道最后，霍谨言都忍不住得意的哼了哼。 有一种挺解气的感觉。 “对对对，让那些狗东西胡说八道，敢说本宫的瑶瑶无才无德，看不把他们的脸都打烂。” 宁阳长公主也很高兴，这女儿真是好啊。 不过转瞬她也有了同霍谨言差不多的疑惑，这字虽然好，但是内容却有些不对劲。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这是瑶瑶送给你的？” 霍谨言神秘的一笑，摇头道；“当然不是，这是小妹送给太子的临别赠礼，并且还嘱咐说，要等到明日她离开之后再送出去。” “送给太子的？” 宁阳长公主眉头一皱。 见她如此，霍谨言就知道，老娘这是跟他最开始得知时候的想法一样，连忙开口解释。 “这礼物是送给太子的不错，但并非是送到他手上。” “儿子觉得，应当送给皇上最为合适。” 被他这么一提点，宁阳长公主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略一思索，脸上立马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甚好，甚好，那明日等送完你小妹，你就带着这幅字进宫，送给皇上。” “本宫倒要看看，皇上到时候会如何反应。” 太子不是说，她的瑶瑶无才无德吗？ 就这一手能开创流派的字放出去，这叫无才吗？ 傲骨嶙峋的字体，配合上这内容，就问你这风骨如何？ 这母子三人，是打算用这幅字，狠狠的打脸皇上。 皇宫，御书房。 昭武帝正听着下面的人汇报外面的情况，以及调查来的情况。 面色虽然很平静，但是周身的气压却非常低，眸子暗沉，似有怒火积压。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半跪在那里的侍卫，抱拳起身退了出去。 “混账东西。” 啪！ 瓷器碎裂的声音，在侍卫退出御书房的一瞬间，骤然响起。 御书房里伺候的内侍，呼啦啦的跪了一地。 天子震怒，那可是非常可怕的，一个不注意，他们这些人都有可能性命不保。 好在，昭武帝也就只是来了这么一下，随后就强行压制住了心底的怒火。 毕竟是太子，有些话他这个做皇帝的，可是在心里骂，怎么骂都可以，但是却不能说出口来。 因为皇帝的一言一行，都会有很多人关注，有些话说出来，很容易就会被有心之人利用。 他目前可没有换太子的想法，所以还是得顾及一下。 “高福，去朕的库房里挑选一些上等的补品，送去纪国公府。” 跪在那里的御前大总管高福连忙应声。 与此同时，在东宫那边，天子萧致桓此时的心情非常好，就在刚才，皇后娘娘将他传召了过去。 询问他是否还愿意让霍君瑶做他的太子妃。 他自然是不愿意的，当即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皇后娘娘得到他的态度后，也没过多劝说，只是表示会尊重他的想法，让皇上取消赐婚。 第11章 没抓住机会 第11章；没抓住机会 得到皇后娘娘这话的太子，心里高兴得飞起。 不用娶那个不能给自己多少助力的乡野村姑，真是太好了。 等过几天，母后消气了，他过去求一求，看看能不能迎娶赵燕儿做他的太子妃。 对于赵燕儿，他可是相当的满意。 赵宏正是国公，也是兵部尚书，还深得他父皇的信任，手中权利颇大，手下武将关系也很多。 若是赵燕儿成为了太子妃，这些都将会成为他的助力。 那天宫宴之上，可是许多人都看到了他跳下水营救赵燕儿，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有这事实，在加上赵燕儿那边同她爹说说，再在外面造造势，相信就算他父皇不怎么愿意，那也不得不接受。 毕竟这关系到别人姑娘的名节，而且还是他最信任的臣子之女，总不好不闻不问。 所以，在他看来，今日母后这个态度的出现，就标志着，他即将得偿所愿，收拢曹国公一系成为自己的助力。 有了曹国公一系的帮助，在面对齐王和楚王的时候，他也不会那么被动了。 谋划成功，如何能让他不高兴？ 然而他却不知道，就在他高兴的时候，凤栖宫的皇后娘娘却在大发雷霆。 霍君瑶是谁？ 那可不光是她的亲外甥女，更是在幼时为救她和太子性命，流落在外受苦十多年的救命恩人。 她原本想着，霍君瑶找回来了，她的好好补偿一番，同时也算是报恩，就想要撮合她和太子。 结果好心办了坏事，还害了这外甥女，外面的那些传闻，她自然也听说了，不光听说了，还已经调查清楚了背后推动之人是谁。 适才她传召太子过来，其实是想给太子最后的一次机会，希望太子能迷途知返。 然而，结果却让她大失所望。 她并不是不明白太子的谋划，正如前面所说，太子和赵燕儿针对霍君瑶的这个设计，并不高明。 只要有点脑子的人，捋清楚前因后果，就能看得明白。 作为后宫之主的她，自然也看得很清楚，甚至比纪国公府的人更先看清楚。 所以宫宴那天，她才会和皇上一同严厉的下达封口令。 结果呢？她还是太高估自己和皇上的威严，同时也太低估了太子的胆量。 事情还是被捅了出去，并且版本还被大改，变成处处针对霍君瑶，还将霍君瑶的名声撕碎践踏，踩入泥中。 她很震怒，同时也很失望。 失望于太子的阳奉阴违，也失望于太子的无知没脑子。 他只想到了齐王和楚王，却忽略了自己的处境是多么的尴尬。 昭武帝正值壮年，励精图治，还雄心勃勃。 不出意外，最少也还能在位十多二十年。 太子若是太强势，会有碍于他的地位，所以昭武帝绝对不会让太子太过于强势。 她撮合霍君瑶和太子，弥补报恩只是其次，主要的原因还是太子已经成年了，需要快些张罗婚事。 按照昭武帝的想法，他选太子妃，绝对不会找那种拥有强大背景的人家，若是太强大，皇上会不好控制。 小门小户的，她可看不上，所以纪国公府的霍君瑶就很合适。 首先有这份恩情还有弥补的心思在里面，皇上不好拒绝，其次便是宁阳长公主，那可是皇上的亲妹子，兄妹感情深厚，她若跟着开口，皇上更是没办法拒绝。 当然除开以上原因，还有就是纪国公霍敬之，出生寒门并无深厚根基，虽然是朝廷二品大员，但也只是个工部尚书而已。 在朝堂有一些影响力，但并不太大，可以更多的减少皇上对太子壮大的担心。 反之，太子若是同霍君瑶成婚，虽说眼目前看着好像还是有些比不上齐王和楚王的势力。 但是有宁阳长公主这个岳母在，她若是力保太子，那么皇上会看在兄妹情分上，酌情考虑，更能让太子的地位稳固。 她安排得很好，皇上那边也同意了，并且还很高兴。 结果呢？ 太子居然给她来了个背刺。 不光搅黄了这门婚事，更是在如此下作的抹黑别人，这是要将纪国公府，将他那亲姑母往死里得罪啊。 除开这些不说，居然还异想天开的想要娶赵燕儿。 先是明晃晃的忤逆昭武帝的意志，后又想抢夺权利，而且还是最犯忌讳的兵权。 皇上还没老呢，太子就如此，这是觉得自己的太子之位太稳了，想要动一动。 从宫宴到现在，已经过去两天了，皇上那边对于太子搅黄赐婚的事，并未有什么态度，说白了也是在给太子机会，希望他能认清楚情况，迷途知返。 奈何，太子不懂得珍惜，既然连最后的机会都没能抓住。 往后怕是就算不会被废太子之位，也再难在朝堂有所作为了，至少在皇上壮年这个时期，他休想沾染上实质性的权利。 因为他这次的做法，犯了大忌讳。 甚至更严重点，往后朝中的大臣谁靠向太子，都有可能会面临昭武帝的打压。 一个野心勃勃，不愿意被掌控的太子，太危险，昭武帝必定会防着，就算是亲父子又如何？ 天家无情，古往今来，手足父子因为皇权相残的事还少吗？ 震怒之后的皇后，内心有些无力，歪头看向边上的婢女。 “去一趟御书房，就说本宫准备了皇上最爱吃的菜，请他今夜过来凤栖宫用膳。” 机会已经给过了，太子没抓住，她也不好继续在拖延。 若是继续再拖下去，不快点安抚一下纪国公府那边，只怕到时候他们和太子真会彻底决裂。 工部尚书这个身份，在朝堂的影响力不那么大，但是纪国公也是开国勋贵，在众多勋贵之中的影响力却不小。 加上还是皇家女婿，若是出了这样的事，皇家不安抚，不给个态度，少不得会让其他勋贵寒心。 一个王朝，勋贵和皇族的关系是最紧密的，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毕竟只有王朝在，这些勋贵才能享受荣华富贵，同样若是没了勋贵支持，皇族的地位也会不稳。 所以纪国公府那边必须得尽快安抚住，要是再拖延下去，勋贵们只怕就要闹腾起来了。 第12章 离京 第12章；离京 次日。 霍君瑶起了个大早，在小婵的伺候下洗漱穿戴好后，另外的婢女已经提来了早膳。 看着桌子上的羊肉汤饼，霍君瑶颇为的无奈。 前世看电视还有一些网络美食文学中，古代的美食，不光精致还十分好看。 等真的到了古代，她才发现，全特么都是骗人的。 在这物资匮乏的古代，很多东西都没有，饮食这一块跟后世完全没办法比。 诚然古代美食，也有它的魅力，但是拥有后世灵魂的霍君瑶，表示自己非常欣赏不来。 就说虞朝吧，这里可是没有辣椒，甚至很多调味料都没有，前世的她可是出生才渝市，无辣不欢的她来到这虞朝，饮食上那可是遭了大罪。 虞朝目前最常见的食物，只有稻米，小麦，粟米，豆子啥的。 而常见的主食，在除开稻米之外，就就是她面前这个羊肉汤饼。 感觉上就跟前世的羊肉泡馍差不多。 习惯了红油重辣的她，看着羊汤泡饼，那就是清汤寡水，寡淡无味。 “不行，等到了温泉山庄，我高低得想办法种点辣椒。” 她脑子里面的那个农副产品APP里，有晒干的干辣椒，到时候弄些出来，不光能改变一下口味，还能用那些辣椒籽试试能不能种出一些新鲜辣椒。 吃着羊肉汤饼，脑子里想着红油超辣的火锅自我催眠。 她这边刚用过早膳，琅环苑那边就来人了，宁阳长公主请她过去。 让小婵和婢女们准备一下，将东西都收拾好，送去门口的马车上。 她则是独自去了琅环苑。 “瑶瑶来了，用过早膳了吗？” 霍君瑶笑着点头。 “来过来娘身边坐。” 宁阳长公主招了招手，霍君瑶走过去坐下。 “瑶瑶，今日感觉怎么样？脑袋还疼吗？” “已经好多了，娘不用担心。” 母女俩说了一会体己话，宁阳长公主这才问出她最不想问的话。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她是打心底里的不希望女儿离开家去城外的温泉山庄，但是她也知道没办法。 就在昨天下午，外面的传言是越加的凶了，还非常的难听。 尤其是把隔壁那个也拉出来了，一踩一捧，把她女儿简直都贬低到了烂泥之深处去了。 “我已经让小婵她们把东西都送去了马车上，女儿打算一会就走。” “早点过去，好熟悉一下那边，同时小婵他们也好收拾。” 宁阳长公主点了点头。 虽说那温泉山庄，他们也留了人在那边打扫，但到底不会经常住人，现在女儿要过去住，很多东西还是需要置办收拾好才行。 “哎，你爹爹和二哥都去上朝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要不等他们回来你再走？” 闻言，霍君瑶摇了摇头道；“娘，女儿去的地方也不远，你们要是想女儿了，女儿随时可以回来看望你们，或者你们过去也成。” “倒也是，不过就距离京城五六里地。” “但是娘还是舍不得你啊。” 说着，她就将霍君瑶揽入怀中，眼眶一下就红了。 “娘对不起你，让你小小年纪流落在外不说，好不容易找回来了，也没能护住你，还让你被逼远走，娘太没用了。” 听着她哭，霍君瑶的鼻头也有些反酸，心里也很堵得慌。 不过还是轻柔的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我从没怪过娘，而且这次的事，也跟娘没关系，我知道您也是为我好，才想要撮合这件事。” “怪只怪某些人的良心被狗吃了，您可不要为了别人的错，气坏了身子。” 听到女儿温柔的安慰，宁阳长公主心里好受了许多，重重的点头。 “瑶瑶说得对，为了某些忘恩负义的混蛋，确实不值得。” 母女俩又聊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霍君瑶提出离开。 宁阳长公主不舍的点了点头，跟着起身，拉着霍君瑶的手朝外走。 此时，府门边上已经停靠了六辆马车。 “对了，瑶瑶，娘又给你安排了一名贴身婢女。” 说罢，宁阳长公主冲着边上一群仆从站的地方喊了一声。 “红袖。” 人群中，立马就走出来一个年纪十八九岁的婢女。 “见过长公主殿下，见过三小姐。” “瑶瑶，这是红袖，同忘夏一样，都是娘早些年培养的人。” “虽说温泉山庄那边是京郊，到底不比在京城，多一个人保护你娘会跟放心。” “而且忘夏现在还有伤，短时间内也恢复不好，所以娘把红袖也给你。” 一听她说这红袖跟忘夏一样，霍君瑶就明白，这是她娘暗中培养的暗卫，身手了得那种。 带着两个打手在身边，甚好。 “谢谢娘。” 宁阳长公主宠溺的笑了笑伸手摸着她的脑袋，随后转头看向红袖。 “从今日起，你就是三小姐身边的人，她才是你的主子，好好保护好她，莫要让她受到伤害，否则本宫定不轻饶。” “是。” 红袖恭敬的行礼应答。 随后，又见宁阳长公主转头看向那些仆从，这都是她昨天晚上让亲自挑选出来的人。 绝大多数纪国公府的家生子，足足有三十多位。 清一色的都是女性，一个男的都没有，毕竟是去伺候三小姐，有男家丁过去很不方便。 这三十多人中，粗使婆子十个，主要就是负责看护门庭，做一些力气活的，然后就是洒扫丫鬟，以及后厨这一块的。 除开这些人之外，霍君瑶小院里，还有十多个丫鬟婆子，这次都会一并过去。 “你们也都给本宫记住了，去了温泉山庄，你们的主子就是三小姐，谁要是敢阳奉阴违，做出奴大欺主的事，本宫会直接将其杖毙。” “就连你们的家人本宫也绝不会放过。” “当然，如果你们伺候好了三小姐，本宫也重重有赏。” 这些仆从连忙恭敬应声。 她们都不是蠢人，这位三小姐虽然才回府不多半月，但是府上的老爷和长公主殿下，以及世子爷可都对她疼爱得紧。 她们可不敢忤逆得罪。 “行了，女儿上车吧。” 霍君瑶点头，冲着宁阳长公主深施一礼，转身朝最前头的马车走去，小婵和红袖连忙跟上搀扶她上车。 至于说忘夏则是跟在后面，她还有伤在身，这走动起来都有些吃力。 等到霍君瑶上了马车，小婵和红袖也跟着上去。 “忘夏姐姐来，我拉你。” 小婵伸手开口，红袖也转身伸出手，忘夏感激的看了她们一眼，拉着她们的手借力上了马车。 但也是疼得倒抽凉气。 第13章 拒之门外 府门缓缓打开，马车一辆一辆的朝外走。 那些仆从并没有资格乘坐马车，只能步行跟在车队两侧。 纪国公府突然出来这么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立马就引起了周边府邸的主意。 有相熟的府邸下人上前打听，但是纪国公府这些仆从，昨天晚上都已经被宁阳长公主训过话。 让她们跟着霍君瑶，以后不准乱嚼舌根，尤其是最近京城里传的那些事，更是一个字也不能提，谁要是乱说话，后果自负。 所以，任由周围府邸那些门房家丁如何打听，这些纪国公府的仆从，都是目不斜视，一点反应也不给。 端是高冷得紧。 曹国公府，一个门房快速的朝内宅走，到了门口，将外面的见闻禀报上去。 守门婆子连忙去禀报自家小姐。 赵燕儿也刚才用过早膳，正悠闲的坐在房间里喝茶。 “小姐，守门的周婆子来禀报说，刚才纪国公府那边出来了一大队人，朝着城外去了。” “全都是丫鬟婆子，她估计是隔壁的三小姐出行。” 闻言，赵燕儿眉头一挑，详细的询问了一下情况。 “大清早的出那门子的行？多半是离开京城。” “现在外面传成这样，想来是出去外面避避风头吧。” “不过，到底是在外面养了十多年的，跟府里的人，没多少感情，这不出了事，就被赶去了城外吗？” 昨天晚上，东宫那边已经传来了消息，他们的计划非常成功，帝后那边已经放弃了赐婚的打算。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对于霍君瑶这个乡下来的，她也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名声都已经被败坏成这样了，往后还能有什么出息？ 无非两种可能，要么是在城外庄子上养一辈子，要么就是找一些远离京城的小门小户嫁过去。 从今日起，她和霍君瑶的身份将会彻底的天差地别。 她高居云端，而霍君瑶只能在泥地里挣扎苟活。 “去准备一些补品，本小姐要去一趟隔壁。” 闻言，那婢女微微一愣，这不人都走了吗？还准备补品做什么？ “左右都已经在泥泞里了，也不差再踩这一脚，正好再为本小姐树立一下好名声。” 纪国公府这浩浩荡荡的车队，相信很多人都能猜测到马车内坐着的是纪国公府才找回来的三小姐。 被救者未登门，反倒是她这个救人者登门看望，传出去也能为她再增添一些好名声。 女儿家，谁会嫌弃名声太好呢？ 皇宫议政殿。 早朝已经散去，纪国公霍敬之和世子霍谨言，面色难看的朝外走。 刚才朝堂上，有御史居然站出来弹劾他纪国公府，教女无方冒犯太子，要皇上对他们家进行处罚。 特么的这不是欺负人吗？ 随后居然又有人跑出来，对着赵燕儿是一顿猛夸，期间还不忘踩霍君瑶一脚。 一捧一踩，也就是在议政殿的朝会上，要是放在外面，霍谨言都能直接上手，一顿老拳伺候。 “老霍，老霍” 就在父子二人阴沉着脸出了议政殿，朝皇宫外走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招呼的声音。 停步转头望去，看到招呼自己的人，霍敬之脸上闪过一抹复杂，很快就冷淡了下来。 就见曹国公赵宏正快步找父子二人走来。 “老霍，瑶瑶她的伤好点了吗？这两天有点忙，都没能过去探望。” 闻言，霍敬之淡淡的开口道；“小女恢复得很好，不敢劳烦曹国公挂念。” 他的语气冷淡梳理，完全就没有了多年老兄弟，老邻居的热络和随意。 对面的曹国公一听他这语气，心里有些错愕。 他刚才有句话说得很对，最近虞朝北面边境不怎么太平，匈奴频频扣关袭扰。 作为兵部尚书的他，最近忙得不行，就连府邸都很少回去，自然也没心思去管外面那些传闻。 不过到也听说了宫宴之上，老兄弟闺女霍君瑶受伤差点溺亡的事。 这不今天刚好空闲了一点，寻思着是老邻居，又是老兄弟，应该过去看望关心一番。 却不想，今日的纪国公如此冷淡，还跟他如此梳理，他一时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爹，快走吧，还得回去为小妹送行呢。” 一向懂礼霍谨言，今日见到曹国公，居然没有行礼问候，甚至连个像样的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此时更是极为不耐烦的催促着老爹。 这次的事，他算是已经将曹国公府看明白了。 尤其是现在外面的事传得这么凶，曹国公居然还跟什么也不知道一样的，过来说这些话。 在他看来，这就是虚情假意，自然是连面子功夫都懒得做。 “曹国公，在下还有事，失陪了。” 说完，纪国公转身便同儿子快步离开。 留下的曹国公看着这父子二人的背影，越加的莫名其妙，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很明显他也感觉到了这父子二人对他的疏远，甚至说还有些厌恶。 自己好像没得罪他们吧？ 带着疑惑，他也决定回家去看看自己女儿，听说在宫宴上也差点出了事，随便一会再去纪国公府上探望一番。 “哼，这个曹国公以前我还觉得他人不错，不曾想只是表面不错而已，背地里也是个阴险小人。” 霍谨言现在对曹国公府和东宫充满了恶感。 边上的霍敬之没有接话，对于这多年的老兄弟府上背刺他的事，他也没办法原谅。 且不管曹国公是否知晓，经此一事之后，他两家怕是再难维持以前的关系了。 “你说什么！” 纪国公府门口，赵燕儿兴冲冲的带着挑选的补品，大张旗鼓的来到纪国公府门口。 刚想如同往常一样大摇大摆的进去，结果却被门房给拦了下来。 以前的她，来纪国公府就跟自己家一样，从来没人敢拦她，甚至这些纪国公府的下人对她也是毕恭毕敬。 今日居然被拦了下来不说，听这门房话里的意思，还是宁阳长公主亲自下达的命令，从今日起，曹国公府的所有人不准许在踏入纪国公府一步。 是所有人，而且还着重的点出了赵燕儿的名，谁敢放她进去，就直接杖毙。 赵燕儿有些不敢相信，都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宁阳长公主怎么可能会下达如此命令？ 第14章 疑惑满满 “赵小姐请回吧，长公主殿下说了，纪国公府不欢迎曹国公府任何人。” 门房淡淡的说道。 “不可能，狗奴才，你知不知道本小姐是谁？” “自是知晓，您是曹国公的千金，但是这里是纪国公府，我们的主子是纪国公爷是长公主殿下，我们只会听他们二位的命令。” 门房的语气依旧平淡。 心里却想着，还指望像以前那样呢？ 殊不知，现如今纪国公府的主子们，都恨不得大嘴巴子抽你丫的。 “本小姐，再说最后一句，滚开。” 赵燕儿心里那个气啊。 她什么身份？曹国公之女，不久的将来还能成为太子妃，居然被一个奴仆拦住了。 这简直就是对她威严的挑衅。 “哼，咱们赵小姐这是走错门了？” 身后传来一声冷哼，那略带嘲讽的语气，让赵燕儿十分厌恶。 要说纪国公府她最不喜欢的人是谁，并不是才被找回来的霍君瑶，反倒是纪国公世子霍谨言。 以前小的时候还好，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霍谨言就开始对她冷言冷语。 虽说心里对这人厌恶至极，但是她大小就没有娘亲，老爹又是个糙老爷们，压根就帮不了她什么。 她还是得跟着宁阳长公主学习，同时也借着宁阳长公主的身份，带着她参加各种各样权贵之间的宴会，增长见闻。 所以就算霍谨言再怎么冷嘲热讽，她也都忍了。 这不，她一转身，刚才那冰冷阴沉的脸上，立马浮现出了甜甜的笑容。 “见过谨言哥哥。” 然而霍谨言却没有给她任何的好脸色，淡淡的开口质问。 “在我纪国公府门口大呼小叫做什么？还有没有点规矩？” 被他这么一质问，在看到边上的霍敬之，赵燕儿的眼眶一红，准备来一场茶技表演。 然而，她这边还没有上台词，主要观众，霍敬之却已经动了。 快步从她身边走过去，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进了府门，还不忘转头招呼霍谨言快些进府。 等到霍谨言进了府门，霍敬之还没完，转头又看向门房。 “记住长公主的命令，对于某些我纪国公府不欢迎的人，也不必那么客气。” 说完，不顾赵燕儿震惊的目光，直接拉着霍谨言朝府内走。 这前所未有的遭遇，让赵燕儿有那么一瞬间的惊慌失措，心里想着难道纪国公府知道了她和太子的谋划？ 不过很快她就自己否定了，这一次的事，虽然是她和太子谋划的，但是主要的事都是太子做的。 而她做的也就是救人的事，其他的什么也没做啊，当然也对外面的传言有过一些推波助澜，但是她自认自己做得非常隐蔽，而且她也不是源头，大家伙都在传，应当查不到她的身上。 不得不说，这一点上赵燕儿倒是没有猜错，霍谨言昨天调查的时候，确实没有注意到她在背后的推波助澜。 也正如她所想的那样，到处都在传，源头不是她，这种事很难调查出来。 但是她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这个算计本身的不高明。 好处全都被她一个人得了，她和太子的那些事，外面的人或许不清楚，但是纪国公府的人，如何会没有一点的察觉？ 有些事稍微推敲一下，就能分析出个大概。 “咦，闺女，你在这里做什么？” 紧随其后回来的曹国公刚要进府，就看到纪国公府门口站着几个人，定睛一眼，这不是自己闺女吗。 当下就笑着走了过去。 “爹爹回来了，女儿找了一些补品打算过来探望一下霍家妹妹。” “哦？那正好，爹也听说了她受伤的事，正打算一会见过你后，过来看望，如此你跟为父一起吧。” 都没等赵燕儿说出纪国公府不让她进门的话，就被曹国公拉着朝纪国公府里面走。 她转念一想，纪国公府不给她面子，难道还能不给自己老爹面子吗？ 只要能进去，见到宁阳长公主，她有的是办法把对方哄好。 现如今，她和太子的事还没完全定性，还不是得罪宁阳长公主的时候，要不然她进宫说上一句，她和太子的事，只怕就不会那么容易成了。 然而，就在她思考着待会见到宁阳长公主应该如何表演茶技的时候，她那面子超大的老爹也被纪国公府的门房拦了下来。 “不好意思曹国公，长公主殿下有命令，纪国公府不欢迎任何曹国公府的人。” “您要若是有公事找我们家国公爷，还烦请您去衙门。” 这话一出，曹国公大怒，一把抓过门房，虎目圆睁，大喝道；“狗东西，你刚才说什么？” “有种再说一遍？” 纪国公府居然不欢迎曹国公府任何人，怎么可能？ 他俩家是什么关系？老战友，老邻居，关系向来极好，平日里也是常有走动。 “曹国公饶命，小的也只是奉命办事，长公主殿下就是这么交代的，刚才我们家国公爷还叮嘱小的，要好好遵守长公主殿下的命令来着。” “不信您问问赵小姐啊，她刚才也在。” 闻言，曹国公眉头紧皱，立马就想起了适才在皇宫，霍敬之父子对他的冷淡和疏离。 这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最近这些天，他一直都在忙活朝廷军事上的事，都没怎么出宫，自然不可能是他惹出来的。 而他曹国公府，虽说有不少小妾，但是也就只有赵燕儿这一个主子，那些小妾平日里都不能出府，自然不可能会同纪国公府交恶。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 想到这里，他转头看向赵燕儿，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闺女，你怎么招惹你霍伯伯一家了？” 在看到自己老爹都被拦下来的一瞬间，赵燕儿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纪国公府肯定已经知道了她和太子算计霍君瑶的事。 要不然他们不会如此生气，甚至不惜同曹国公府断掉往来。 此时听到老爹的问话，赵燕儿心里有些慌乱。 她非常清楚自己老爹的性格，最重兄弟情义，若是让他知道自己伙同太子算计纪国公的女儿，怕是不会放过她。 “老爷，小姐怎么可能会招惹纪国公爷，说起来小姐还救了霍三小姐呢。” 曹国公眉头一皱，这件事他听说过，但是心底很疑惑啊，如果是这样的话，长公主殿下为何会有这样的命令？霍敬之父子为何又那么冷待他？ 第15章 不给面子 “曹国公在外面？” 刚到正厅的霍敬之听到下人的汇报，眉头微微一皱。 从得知算计自己小女儿的事，同赵燕儿有莫大关系开始，他就在心里询问过很多次。 曹国公赵宏正是否知晓这件事？ 他觉得应该知道，这可不是小事，若没曹国公兜底，光凭赵燕儿一个人决计没有这么大的胆量。 毕竟，谋夺的可是太子妃之位，可不是寻常人家谋取夫婿。 这可关系这一个家族成百上千人的身价性命。 正因为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今日面对曹国公，见他还跟没事人一样，他心里的火气才会那么大。 如此算计一个小姑娘，还在自己面前装什么算？ 现在居然还追到家里来了，真当他纪国公府是好欺负的不成？ 越想越气，他直接对来禀报的下人道；“去告诉曹国公，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下人应声退去，不多时就到了府门，此时曹国公还在冲着再次拦下他的门房发火。 “曹国公，我家国公爷让小的给您带句话。” “什么话？” 赵宏正眉头一皱，反问道。 “我家国公爷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这没头没脑的话，让赵宏正满心的疑惑，自己做什么了？最近这段时间，他都忙活着处理边境还有兵部的事务。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不对，这里面肯定有事，而且还是自己不知晓的大事。 到底和霍敬之相交多年，对于这位老兄弟，他还是有些了解，就是个老好人，与人红脸的时候都少得可怜。 要不然凭借他的才学和身份地位，如何会只是一个工部尚书？ 当初虞朝初立的时候，他们这些开国功臣，那个不是想要得到实权部门的职务？ 工部什么的从来就不再他们的考虑当中。 犹记得当初皇上，提出工部尚书谁来做的时候，一干朝臣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一个工匠头头，在他们看来就是个清水衙门，就算是尚书又如何？因为管理的事务上不得台面，总是会让他们觉得必然矮了一头。 就在众人都不愿意的时候，霍敬之站了出来。 主动接下了这个职务，他是傻吗？ 当然不是，能跟着太上皇起事一路走来，霍敬之虽然不显山不露水，但是他的能力却毋庸置疑，他们这些老兄弟都很清楚。 再说他的身份，前朝的探花郎，学识这一块毋庸置疑，还是太上皇的女婿，昭武帝的同胞妹夫，比起他们这些人的关系不知道要亲近多少。 就他这身份，就算是给安排一个吏部尚书，或者左右丞相都不为过。 这是一个不喜欢争斗，性格极好的人，宁愿自己吃点亏，也不会让别人难做。 所以这些年他们两家做邻居，他很高兴，也很放心的让自己闺女时常同纪国公府往来。 因为他知道，闺女不会吃亏，甚至纪国公还会对自己闺女很好。 事实也是如此，这些年他都没怎么教导闺女，毕竟他一个大老粗，也没办法教导娇滴滴的女儿家。 但是她闺女却被养得极好，在京城也是多有贤德才名，所以他也是打心眼里的感激纪国公一家。 然而，今日的霍敬之却一改往常的好脾气，一丁点面子都不给，这断然是出了什么大事，要不然如此好脾气的人，为何如此发怒？ 想明白这些，曹国公的面色就是一沉，转头看了闺女一眼。 “回府。” 见到老爹这脸色，赵燕儿心里很慌。 她很清楚老爹的性格，耿直，重情义，这些年他更是时常念着纪国公一家的好。 若是让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虽然曹国公从来就没打过她，但是赵燕儿还是忍不住的打个寒颤。 回到曹国公府，赵宏正冷着脸到了正厅坐下，抬眸看着面前低眉顺眼的闺女。 “说吧，你做了什么事？让你霍伯伯如此震怒？” “老爷” 赵燕儿身边的婢女银环刚想开口为自家小姐说话，就见曹国公一个冰冷如刀的眼神扫了过来。 “主子都还没说话，你这贱婢倒是先开口了？” “谁给你的胆子？” 婢女银环浑身一抖，噗通跪下去，连连求饶。 “来人，拖下去，杖毙。” 他可记得这是这个婢女第二次抢过话头，如此没规矩的奴婢没有继续流下去的必要。 一听他这话，银环一下就软了下去，面色发白，惊恐不已的去拉赵燕儿的裙角。 “小姐救命，奴婢不想死。” 然而此时赵燕儿已经感受到了老爹的怒火，正思考着要如何应付，那还有心思去管一个奴婢的死活。 见到自家小姐对自己的哀求无动于衷，银环惨然一笑，拉着赵燕儿裙角的手，瞬间没了力气，任由着外面走进来的家丁拖着出正厅。 “哑巴了？” 收拾完了银环，曹国公再次看向赵燕儿。 就刚才银环迫不及待的表现，已经让他看出了不对劲。 他虽然耿直，但并不代表没有脑子，要是没有脑子又如何能受封国公，并且还坐上兵部尚书的位子？ “女儿，女儿什么也没做啊。” 赵燕儿不敢说，她从小就很害怕自己这个父亲，虽然父亲对她很宠爱，但是父亲那板着脸严肃的样子，还是让他莫名害怕。 加上银环就这样被处理了，也让她察觉到了父亲的怒火。 “什么也没做？” 曹国公赵宏正眼底略过一抹失望，心里越加肯定，这事肯定不会小。 “你以为不说，我就没办法知道了？” 赵燕儿还是咬死了说不知道，她什么也没做。 见她如此，曹国公也懒得在继续询问，起身去了书房。 “小妹已经走了？” 隔壁纪国公府，霍谨言跟着老爹到了琅环苑，听说霍君瑶已经走了，两人都有些失落。 “也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下朝，她去温泉山庄，还有不少事得熟悉安排，所以.” 父子二人虽然失落，但也能理解。 “也无妨，等休沐了，咱们一起过去看看。” 想着反正也就距离京城几里地，去一趟也不费事，倒是没必要太过于纠结。 “今日皇上，可有说那日宫宴的事？” 宁阳长公主一开口，边上的父子俩都沉默不语。 其实从事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天了，三天时间，纪国公府没有一点动静，他们是在等，等皇上给他们一个说法，或者安抚。 毕竟事关太子，就算私底下已经有了恶感，但明面上也不能做得太明显。 第16章 啪啪打脸 见父子二人不说话，宁阳长公主便知晓，她这皇兄没给态度。 她心里立马就升腾起了一些火气。 咋的，你儿子就这么了不起？我闺女就是草芥？ “既然如此，那谨言，你就带着你妹妹给太子的临别赠礼去一趟吧。” “本宫倒是要看看，他是不是还要继续拖下去。” 霍谨言闻言点了点头，行礼转身退下。 等到他走后，霍敬之有些慎重的看着自己妻子，问道；“宁阳，咱们这样做真的行吗？” 闻言，宁阳长公主抬起美眸瞥了一眼霍敬之。 “为什么不行？我们的女儿受了多少苦难？你可有想过往后她又该如何？” 女子的名声是何等重要，太子如此作为，不亚于是要逼死她的女儿。 她女儿在外受苦多年，好不容易找回来，这都还没怎么弥补呢。 你太子一出手，直接就给废了？ 现如今外面谁不知道，她女儿惹怒了太子，名声也毁了，往后整个虞朝权贵谁还敢过来求娶议亲？ 毕竟娶了她，就等于跟着得罪太子，未来的虞朝之主。 “他的儿子毁了我们女儿一生，难道本宫还不能打一打他的脸？” “若是他不给本宫女儿一个公道，本宫不介意走一趟大安宫。” 大安宫里可还住着一位能完全镇压昭武帝的人物。 霍敬之沉默了。 原本心里的那点隐忧，此刻也已经消散了。 是啊，太子毁他女儿一生，难道他还得沉默着什么也不做？ 那岂不是枉为人父？ 若是皇上要怪罪，大不了这国公爵位不要便是了。 御书房内，昭武帝正在处理今日的奏章。 “陛下，纪国公世子求见。” “谨言？” 昭武帝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想到了什么，放下奏章。 “宣。” 不多时，就见霍谨言捧着一卷纸走了进来。 “臣见过皇上。” “免礼。” 昭武帝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谨言你可是许久都没来看望舅舅了，翰林院这么忙吗？” 闻言，霍谨言面色漠然，恭敬的再次行礼道；“臣出入翰林院，要学习的东西很多，故而不能像幼时那般过来看望皇上，请皇上恕罪。” 见他如此，昭武帝心里轻叹一声。 这个外甥虽说以前也有些古板，但是每次见他，就算不称呼舅舅，神情间也多有亲近。 今日他脸上只有漠然，全无半点亲近，他心里很清楚是为什么。 这是对他这个舅舅心有不满啊。 他也不怪罪，谁叫自己儿子不干人事呢？ 御书房安静了一会，昭武帝才再次开口道；“那个.君瑶如何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很不自然，有些心虚。 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四天了，外面的传言越来越凶，他这个皇帝却因为要给太子机会，迟迟没有表态。 他这是只顾着自己儿子，忽略了外甥女。 “瑶瑶已经走了。” “什么！” 昭武帝震惊的站起来，一向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他，眼底罕见的出现了一时慌乱。 见他如此，霍谨言知道皇上这是误会了，也在心里暗骂自己这话说得有些歧义。 “瑶瑶于今日清晨，离开了京城。” 闻言，昭武帝心里没来由的松了一口气，有些埋怨的瞪了霍谨言一眼。 听到霍君瑶走了，他还以为是那什么. 若霍君瑶真的那什么了，只怕他那皇妹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为何突然离开？” 这话刚问出来，昭武帝就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果然下一刻，霍谨言抬头看着他，眼底略过一抹很刺眼的嘲讽。 就好像是在说，为何离开皇上你不清楚嘛？ 昭武帝轻咳一声，无视了霍谨言眼底的嘲讽，继续问道；“她去什么地方了？你爹是怎么搞的？好不容易才找回来，为何要让她离开？” “京城待不下去，自然得离开。” 全都是明知故问，霍谨言也懒得再跟他东拉西扯。 “瑶瑶在离开之前，亲手写了一幅字，家母让臣送于皇上。” “嗯？” 昭武帝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好端端的，给他送什么字？不会是什么骂人的话吧？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他还是让高福去接过霍谨言手中的东西。 东西送完，霍谨言拱手道；“臣告退了。” 他很清楚自己小妹这幅字的威力，也可以预见昭武帝在看到之后，必然会震怒。 虽然他心里对这个舅舅有些怨气，也挺想看看他在看到这幅字后的表情，但是心里也有些害怕。 毕竟这可是皇上，自己送的这个东西，是赤果果的打他的脸，真要是震怒了，波及到自己该怎么办？ 那不是无妄之灾吗？ 至于说，皇上会不会因此怪罪自己小妹，这一点他很放心，皇上是肯定不会的。 他老娘也是不准许的，倘若皇上真要敢怪罪，他敢肯定，用不了一会，自家老娘就能杀入皇宫，直奔大安宫请老爷子出山。 昭武帝的注意力全都在那一幅字上，倒是没有注意到霍谨言这着急忙慌告退的举动。 只是摆了摆手。 霍谨言飞快的退出御书房，踏出门槛的一瞬间，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也没急着离开，而是左右看了看。 走到边上的偏殿外站着。 边上的守卫见他如此都投来了疑惑的目光，到也没有驱赶，毕竟这位爷他们可都认识，皇上比较喜欢的亲外甥。 御书房内，昭武帝已经接过了那卷纸，平放在御案上，缓缓展开。 入眼看到的就是那一笔，风姿绰约，傲骨嶙峋的字，他眼中闪过一抹讶然。 心道，这外甥女的字居然写得如此俊？ 不过随着纸张被完全摊开，当他看清楚内容的时候，面色骤然就是一变，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铁青，过一会又是潮红。 青一阵红一阵，说的就是他现在的脸色。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此时此刻，他那里不知道，自己皇妹让外甥送来这幅字的意思。 这是啪啪的打他的脸啊。 他可是天子，何曾被人如此打过脸？ 所以他很愤怒，但是一想到外头自己儿子让人暗中传出去那些抹黑霍君瑶的话，他又觉得脸红。 太子是他选的，是他寄予厚望的未来继承人。 结果有眼无珠到这个地步，岂不是说他也有眼无珠？ 第17章 申饬 同时霍君瑶所写的这句话，也是在打他的脸。 用在此情此景之下，直白点的意思就是，你们一个皇帝一个太子了不起，我还不惜得伺候。 啪！ 片刻的沉默之后，昭武帝抓起边上的茶盏，重重的朝前方的地面砸出去。 清脆的瓷器碎裂声，很刺耳，御书房内伺候的那些内侍噗通通的全跪了下去。 御书房外，霍谨言听到这声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也没急着离开，继续竖起耳朵听这御书房的动静。 “混账，混账东西。” “气煞朕了。” 昭武帝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周身的气压急速下降，凌厉的帝王之恩爆发四散，压得那一众的内侍呼吸都是一窒。 一些个胆子小点的身躯都颤抖了起来。 御前大总管高福此时心里也是有些战战兢兢。 昨天是太子，今天还是纪国公世子，您们到底再闹那样啊？知不知道皇上震怒多吓人？简直是要老命咯。 他跟在昭武帝身边多年，可是很少见到皇上发如此大的火。 也不知道这纪国公世子送给皇上的字，上面写了什么？ 不能是骂皇上的话吧？ 他想了想，应该不能，要是写了骂皇上的话，宁阳长公主殿下应该不会让人送进来。 然而，他的猜测还真错了，霍君瑶的这幅字，不是骂人却胜似骂人。 “高福，去传朕口谕。” “太子失德，杖三十，禁足东宫一月。” 闻言，高福愣了愣，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咋纪国公世子送东西，遭殃的是太子？ 而且听皇上这口谕，太子殿下这次是要倒大霉啊。 一国储君，最忌讳的就是被人质疑德行。 毕竟一个没有德行的人，如何能做储君？ 现如今，陛下居然让他去传这样的口谕，他心里突然就是一抖。 只怕是要变天了啊。 皇上下口谕申饬太子失德，这可了不得，这传出去，少不得会被人理解成皇上有了易储之心。 “还不快去？” 昭武帝又是一声怒吼，高福这才回过神来，忙不迭爬起来应答，随后慌乱的退出御书房。 而就在他出了御书房松一口气的时候，抬眼一看，前面不远处有一道人影。 这不是纪国公世子吗？ 他怎么还在这？ 然而，霍谨言见到他出来，冲着他微微一笑，拱了拱手，迈步朝宫外走去。 高福一下就明白了，这纪国公世子这是早就知道送上来的东西会惹得皇上震怒，早早的跑出来躲灾，然后听墙根，你是真的狗啊。 随即他又想到了最近京城盛传的那些事，他也知道那些事跟太子有关。 这一下，他什么都明白了，今日纪国公世子送给陛下的东西，就是针对太子的，只是他还是有些疑惑，到底写了什么？ 居然让皇上这般震怒，不惜已失德这个过错来申饬太子。 怀着疑惑，他招呼来了几个禁军和内侍跟着一起去了东宫。 东宫，太子萧致桓今日的心情非常好。 昨天傍晚，皇后娘娘请皇上去凤栖宫用膳的事，他已经听说了，想来母后已经同父皇说了取消他和霍君瑶赐婚的事。 他母后和父皇伉俪情深，这些年来他父皇也颇为尊重母后的意见，只要他母后开口，定然不会出现什么变故。 谋划的事，已经完成了一半了，还差最后一步就圆满，将来有了兵部尚书一派支持，自己在朝堂的地位会更加稳固。 齐王楚王休想再放肆。 就在他美滋滋的时候，他的近侍郭方快步从外面进来。 “殿下，高总管来了，说有陛下口谕。” 闻言，太子萧致桓先是一喜，不过随即就是疑惑的皱了皱眉头。 赐婚不都是下明旨吗？ 虽说有些疑惑，但心里还是抱着小小的期待。 此时的他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出了正厅，就见到高福带着人站在院子里，他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走过去。 “老奴见过太子殿下。” 高福连忙行礼。 “高总管免礼。” “听说有父皇的口谕？” 高福点了点头，眼神有些古怪的看了一眼脸上还带着笑容的太子殿下。 希望您一会还能维持住笑容。 “太子殿下接旨。” 萧致桓连忙抱拳躬身，摆出一副恭敬聆听的样子。 “传皇上口谕” “太子失德，杖三十，禁足一月。” 随着高福的声音落下，太子呆立当场，他身后的那些内侍和婢女们也都是一脸懵。 “你说什么！” 回过神来的萧致桓，面容扭曲的瞪着高福，那模样就更要生吞活剥了面前之人一般。 同他刚才和煦微笑的样子有着非常鲜明的对比。 “太子殿下，这是皇上的口谕，老奴只负责传达.” 萧致桓当然知道是皇上的口谕，也知道高福决计不敢胡乱传达皇上口谕。 他只是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他父皇居然会如此公然的申饬他。 要知道过去的那些年间，他也不是没有犯过错，他父皇就算在震怒，也都会顾及他的储君颜面，都是私底下宣他去御书房，或者在凤栖宫训斥，甚少会在人前训斥。 更别说下口谕申饬了。 尤其是还是用失德这样的字眼申饬，他到现在都有些想不明白，他父皇为何会如此严厉申饬他？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其实他心里也很清楚，只怕是因为霍君瑶的事，但是在他看来，霍君瑶就算是自己皇姑姑的女儿又如何？ 不过是一个乡野长大的村姑而已，就算身份有了变化又如何？也远远比不上他这个太子。 他知道父皇会生气，无非就是被训斥几句完事，从小到大他挨的训斥还少吗？ 可是万万没想到，这次居然会如此严厉。 她霍君瑶到底凭什么？此时的他都觉得自己父皇是不是昏了头，为了这么一个乡野女子，居然如此不顾他这储君的体面。 难道他不知道，这样的申饬会给他带来何等巨大的影响？ 齐王、楚王虎视眈眈，要是让他们知道这样的申饬，无疑就是将自己命门送到了他们面前。 往后他们你可以随时抓住失德这一点，对他疯狂输出，轻则会让他被打压得抬不起头来，重则都有可能引起朝臣们对他这储君的质疑，从而掀起易储风波。 他不相信自己父皇想不到这些。 第18章 失魂落魄 “不可能，孤不相信父皇会下这样的口谕。” 萧致桓摇着头，推开高福就要往外冲，他要去问问父皇到底为何这样做。 然而，高福岂会让他冲出去？ 他可是非常清楚此时的皇上是何等震怒，太子这时候过去，无疑会让皇上的怒火再次拔高。 就见他对着带来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两名侍卫连忙上前将萧致桓拦下。 “太子殿下，还请恪守体面呐。” “皇上口谕说，让您禁足一月，您现在过去，那便是抗旨，只怕到时候皇上会更加震怒，与您不利啊。” 高福这话一出，太子近侍郭方猛然打了个激灵。 快步上前将萧致桓抱住，小声劝说道；“殿下，高总管说得不错，皇上此刻怕是还在震怒之中，您若是去了，对您非常不利。” “先冷静下来，这件事您去说是没用的，得去找皇后娘娘出面求情才行。” 他话音落下，就转头对着一个宫女示意了一下。 那宫女立马会意，小跑着朝东宫外走，对此高福一点阻拦的意思也没有。 他也不想将太子得罪死了，而且这次皇上口谕中可是还有杖三十的惩罚。 杖则储君，他心里还是有不小的负担，让宫女去通知一下皇后娘娘也好，省得到时候自己这般行刑了，与皇后娘娘那里不好交代。 毕竟整个皇宫谁不知道，皇后娘娘最是疼爱太子。 那宫女一路出了东宫，便飞快的朝凤栖宫跑去。 不多时就到了凤栖宫门口。 “秋儿姐姐，快，请您通报一声，我要见皇后娘娘，东宫出大事了。” 闻言，那叫秋儿的宫女面色一变，说了一句稍等，便快步进了凤栖宫。 不一会，秋儿就出来传召东宫的宫女进去。 沈皇后坐在主位之上，看着满头大汗，小脸通红的东宫宫女淡淡的问道；“东宫出了什么事？” 东宫宫女连忙跪下，将高福传口谕的事说了。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凤栖宫内的那些嬷嬷个宫女都是面色一变，倒是沈皇后面色颇为淡然。 就好像是没听见东宫宫女的话一般。 见此，那东宫宫女继续道；“皇后娘娘，您快想办法救救殿下吧。” “救？” 沈皇后眼皮微微一抬，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如何救？皇上口谕已下，那就必须执行，你是要让本宫带头抗旨？” 那东宫宫女一听这话，小脸唰一下就白了，连忙磕头道不敢。 “皇上是太子的君父，皇上会如此申饬他，必然是他做了不该做的错事，后宫女人不得干政，你难道不知道？” 虽说刚才在听到东宫宫女说出昭武帝口谕的时候，她内心也很震动，但是她也明白，皇上不会无缘无故下达这样的严厉的申饬口谕。 既然下达了，那么肯定是太子做了非常严重的错事。 她若是去求情，只怕会让皇上更加反感，届时惩罚的力度会更大。 不去是最好的，等到皇上惩罚过了，气消了，在慢慢的求情最好。 “行了，回去告诉太子，老实遵旨，不要想着逃避，否则不光皇上那里过不去，本宫也会狠狠惩罚他。” 那东宫宫女此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应声退下。 “娘娘，此事可不小，您真不过去看看？” 等到宫女退下，沈皇后身边的周嬷嬷便小声开口询问。 “不必，本宫若是去了，反倒会让他觉得有希望。” “他自己的选择，受此责罚也应当。” 对于这次太子所做的事，周嬷嬷也是知晓的，她也觉得十分不妥，且还非常愚蠢。 皇后娘娘作为太子的母亲，最是疼爱太子，这些年私底下不知道为他谋划了多少，就说这次纪国公府三小姐的事。 她就很清楚，当时皇后娘娘是如何同宁阳长公主谈的，那可是皇后娘娘好不容易才求来的。 外面的人还传霍君瑶想要草鸡变凤凰，殊不知，人家宁阳长公主一开始压根就没想过要让霍君瑶嫁入皇家。 用宁阳长公主的话来说，女儿是她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她还想要将对方留在身边好好弥补一番。 皇宫再外面的人眼里是个好地方，但是宁阳长公主是什么样的人？她岂会不知道皇宫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太子妃的身份是高贵，但是责任和好承受的东西却也很多。 若是太子将来登基，不管是为了繁衍子嗣，还是稳固朝堂，必然都会纳不少妃嫔入宫。 一个做母亲的，尤其还是一个一心想要弥补的母亲，她会愿意让自己女儿进入皇宫这个吃人的地方，后半辈子同别的女人争风吃醋？ 皇后娘娘好不容易才求得宁阳长公主点头，结果太子来了这么一出，这可不光是害了人纪国公府三小姐，更是在抽皇后娘娘的脸。 自从知晓了外面的传闻，皇后娘娘就没睡好过，发愁啊，这得如何像宁阳长公主解释？ 东宫。 萧致桓已经冷静了下来。 郭方站在门口不断的朝着外面张望，终于看到了宫女回来，他先是一喜，但当看清楚就她一个人的身后，郭方的心立马就是一沉。 随即快步跑过去询问那宫女。 当听到皇后娘娘的态度后，郭方心里无力的一叹。 终究还是低估了，那纪国公府三小姐在帝后心目中的地位啊。 对于太子所做的事，作为近侍的他自然非常清楚，甚至有些事还是他亲自去安排人所办。 他也压根就没怎么把这纪国公府三小姐放在眼里，却不曾想，她居然会给自家主子带来如此巨大的打击。 见到郭方回来，又看到那报信宫女失魂落魄的样子，高福已然心里有数。 同时心里也震惊于皇后娘娘对纪国公府三小姐的看重。 “母后怎么说？” 刚才郭方小跑着出去，萧致桓也注意到了，此时看到郭方回来，他也充满了希望。 郭方摇了摇头道，将宫女带回来的消息小声说了一遍。 萧致桓踉跄的后退两步，脸上尽是失魂落魄。 嘴里小声嘀咕起来。 “连母后也要放弃孤吗？” “为什么会这样，她霍君瑶到底为什么能让父皇母后如此看重，到底为什么啊？” 这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的事，为什么父皇和母后如此看重霍君瑶？ 第19章 辩无可辩 他自然是想不到的。 因为，帝后看重的从来不是霍君瑶，准确的说，帝后的关注点从来不是霍君瑶。 而是太子对这件事的做法。 皇后娘娘选霍君瑶做太子妃，一来是因为恩情想要弥补，二来便是因为太子现如今的情况很尴尬，需要这么一个人来稳定皇上的心。 而皇上的看法又不一样，太子这次的手段，太过于下作，完全就没有一个储君的担当和胸怀。 当然会如此震怒，霍君瑶所写的那一幅字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被啪啪打脸的皇上，心里的怒火可想而知，去责备人家霍君瑶？这种事皇上做不出来，就算心里再有不满，他也做不出来。 毕竟，人家从头到尾就是个受害者。 年幼之时，因为太子人家流落在外，回来不久，有因为太子毁了后半辈子，他这个做皇帝，做舅舅的实在理亏啊。 所以这怒火只能转移到太子身上。 “哼哼，如此本宫心里这口气，也算稍微的顺了顺。” 纪国公府，霍谨言回到家，第一时间就到了琅环苑，绘声绘色的将他听墙角听到的事说了一遍。 宁阳长公主这么多天压着进来的火气，才稍稍释放了一点。 “这才只是开始而已。” 经此一事，太子已经彻底被她加入了黑名单，未来纪国公府也不会在与太子有什么往来。 与此同时，在隔壁的曹国公府上。 赵宏正也已经从属下口中了解到了这几天发生的事。 他不傻，这么多情况摆在面前，加上纪国公府一家今日对他的态度，那还不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好啊，老夫生出了个好女儿啊。” 此时的他面色铁青，眼底怒火汇聚。 难怪霍敬之父子对自己如此，难怪纪国公府不欢迎他曹国公府的人。 人家找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了，还没过几天安生日子，就她闺女和太子联手如此算计。 没打上门来，就已经是人家涵养高，顾及着过去多年情分。 “去，把那畜生给老夫叫过来。” 此时，在小院里的赵燕儿从回来开始一颗心就慌得不行，坐立难安。 她这一时半会实在是想不出好的办法来化解这件事，她也很清楚，用不了多久，自己老爹就会搞清楚所有的事。 纪国公府的人能想到，她老爹就算不能完全想明白，但至少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爹爹很快就会知道，我应该如何去解释？” 见着她坐立难安的样子，她的那几个贴身伺候的婢女和嬷嬷，也在着急的为她想办法。 “小姐，要不您就实话实说，说您和太子早就互相有了好感，原本想着等在长大一点，才去求老爷，但是霍三小姐突然出现，她也是被逼无奈。” 闻言，赵燕儿停下脚步，飞快的在想着这样说的可行性。 “如此可以吗？” “试试看吧，瞒肯定是瞒不住的，您如此说，国公爷就算会震怒，想来也能理解您，您可是他唯一的孩子，国公爷很疼你。” 赵燕儿再次沉思起来。 心里对这位嬷嬷所说还是颇为认同。 这件事隐瞒是不可能隐瞒的，越是隐瞒只怕她爹会越加震怒。 惩罚既然避不开，到不如你将事情挑明，或许还能博一下，大不了就挨一顿揍，但是以她爹爹对她的疼爱，惩罚之后，或许还会帮助她完成心中所愿。 皇上那边一日没下旨赐婚，就存在变数，她不想就这么干等着，总是需要有一个人去提。 她爹就是最好的人选。 “只好如此了。” 她心里下定了决心。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下人的声音，听到自己爹爹找她，赵燕儿知道暴风雨要来了。 希望自己真能在这暴风雨中找到一线生机。 她收拾好惴惴不安，迈步朝院外走去去。 不多时就来到了书房。 “爹” “跪下。” 赵宏正直接冷声吐出两个字。 赵燕儿也非常识时务，并没有废话什么，直接跪了下去，眼眶也在跪下的一瞬间泛起红色。 坐在书桌前的赵宏正见到闺女这样，心里有些心疼，但是转而想到她所做的那些事，心立马就硬了硬。 “哼，赵燕儿你当真是厉害啊，老夫真是没想到啊。” “爹” 赵燕儿眼眶里滚出泪水，抬头委屈巴巴的看着赵宏正。 只是她刚一开口，就被赵宏正冷声打断。 “不要叫我爹，我赵宏正何德何能有你这般能耐的女儿。” 他很失望，非常的失望，这些年来，他是疏于对女儿的管教，但是女儿跟在宁阳长公主身边学习，取得的东西，他也非常满意。 甚至不止一次的听到同僚们夸赞自己女儿，他都非常自豪。 同时也是打心底里的感激宁阳长公主对女儿的照顾。 但是她女儿做了什么？ 忘恩负义，宁阳长公主待她如同亲女，这些年来尽兴教导栽培，结果呢？ 她赵燕儿却如此算计霍君瑶，现如今外面那些传言有多凶他很清楚，这是要毁人一生，要逼死别人啊。 想他赵宏正这一生，也算忠心义气，临老居然因为这个不孝女，弄了个晚节不保，此时的他很羞愧。 愧对宁阳长公主的恩情，也愧对霍敬之这个老兄弟。 “爹，我错了，可是女儿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一句迫不得已，就能恩将仇报？你可还记得这些年宁阳长公主殿下对你的教导栽培之恩？” 赵燕儿低头，说道；“女儿自然记得，一刻也不曾忘。” “哈哈哈，你还好意思说记得？还一刻也不曾忘？” “你就是这样报答长公主殿下恩情？” “抹黑她的女儿，毁人一生，甚至逼死人家？” 听到这里，赵燕儿连忙否认道；“没有，我没有，那些事都是太子殿下做的，女儿也是事后才知道。” 她非常清楚什么东西能认，什么东西不能认。 “好一个事后才知道啊。” “来人，将那贱奴给本国公带进来。” 很快外面就走进一个铁塔壮汉，手里还拎着一个满身伤痕狼狈不已的人。 一见这人的脸，赵燕儿的心就是咯噔一下。 “现在说说看，你到底知不知道？” 赵燕儿沉默不语。 此时被带进来的这个满身伤痕的人，便是她交代去推波助澜外面传言的人。 第20章 慌了 “怎么不说话了？刚不是还很能说吗？” 赵宏正冷冷的盯着赵燕儿，随后目光一转落在那被丢在地上，蜷缩起来的人。 “她既然不说，那你来替她说，说说她都交代你去做了什么事。” 那人闻言，哆哆嗦嗦，惶恐的看了一眼跪在那里的赵燕儿，又看了一眼面色铁青的赵宏正。 刚要准备开口，边上沉默的赵燕儿蹭一下站了起来。 抬头满脸泪痕的盯着赵宏正。 “爹，你是要逼死女儿吗？” “女儿是做错了，但是女儿不过是为自己争取而已。” “我和太子哥哥自幼便认识，早就两情相悦，只是碍于年纪尚幼，才想着再等等。” “可是霍君瑶突然回来了，然后就想要依靠着当年的恩情嫁给太子哥哥，那我呢？你可有想过我该如何？” 听到她这些话，赵宏正也怒了。 拍案而起，指着赵燕儿，冷声呵斥道；“身为女儿家，竟然说出这样的话，简直不知廉耻。” “是，我不知廉耻。” 赵燕儿突然笑了，流着泪，笑容很是惨然。 “我也想要知廉耻，可是谁来教我？你吗？还是我那已经死去多年的娘，亦或者是你那几房小妾？” 赵宏正张了张嘴，还没发出声音，就被赵燕儿打断了。 “别说什么长公主殿下教导我。” “不可否认她确实教导了我很多东西，但是那又如何？” “难道就为了这份教导，我就得心甘情愿放弃自己喜欢的人吗？” “我算计霍君瑶是我错，是我忘恩负义，让我看着喜欢的人娶别的女人，我做不到。” 赵燕儿说到最后，声音充满了歇斯底里。 看着她这样，听着她这些话，赵宏正张了张嘴巴，很多话再这一刻说不出口了。 好一会，他才重重的叹息一声。 “你如此喜欢他，那你可曾想过他是不是如此喜欢你？” “你又可曾想过，做出这样的事，往后你该如何面对长公主殿下？” 闻言，赵燕儿笑了。 “太子哥哥当然喜欢我，他在宫宴上的所做，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他都为了自己，违抗圣命了，这还不够吗？ 在她看来这非常足够，她很满意，非常满意。 “至于往后如何面对长公主殿下，女儿只能说一句对不起。” 赵宏正缓缓坐了下去，眼底满满的都是失望。 多年教导之恩，在她口中居然如此轻描淡写，区区三个字，就想揭过去，凉薄得可笑。 他已经没有什么想要说的了，面对这样的赵燕儿，他很清楚，不论自己说什么都已经没用。 她不会回头，永远都不会。 “你走吧，从今日起，你赵燕儿不再是我赵宏正的女儿，也不再是我赵家之人。” 原本看到老爹沉默，还以为老爹已经被自己说服的赵燕儿，在听到老爹这话的时候，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敢相信。 “您要驱逐我？” 赵宏正没有说话，但是那脸上的坚决，却是最好的回答。 噗通！ 赵燕儿再次跪了下去，声泪俱下的哭喊起来。 “爹，您为何这般狠心？我是您女儿啊，唯一的女儿。” “我不过是为自己的幸福而已，您以前不是一直说，要让女儿幸福吗？为什么现在女儿寻找到了，去争取了，您却要这样对我？” “为了自己的幸福，就可以不择手段？” 赵宏正反问道。 “你刚才说，你和太子自幼便认识，那么你可曾想过，因为什么才让你们有了认识的机会？” “是因为长公主殿下，京城这么几位国公，太子去过他们家几次？” “你说他也喜欢你？那便让我看看，他到底有多喜欢你。” 作为兵部尚书，朝廷重臣，他对朝堂的局势非常清楚。 太子现在最缺什么，最急需什么他也非常清楚。 自己这傻女儿被人忽悠了还不自知，既然如此，那便由她来让她好好看清楚吧。 “你将老夫的话传出去，从今日起赵燕儿不再是我赵宏正之女，也不再是我曹国公府之人，老夫同她断绝父女关系。” 他对着那铁塔壮汉吩咐道。 “爹，不要，您不能这样对我，我是您女儿，我娘，对您答应过我娘，您会好好照顾我的。” “娘啊，爹他不要女儿了。” 赵燕儿一边哭喊着一边跪着向前扑，随后一把抱住赵宏正的腿。 她是真的慌了，害怕了，恐惧了。 若是真的被赶出曹国公府，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去那里。 没了曹国公之女这层身份，她又如何能配得上那高高在上的太子哥哥？ 绝对不能离开曹国公府，也绝对不能没有这一层身份。 “国公爷” 那铁塔壮汉见到这一幕，眼底闪过不忍。 这可是曹国公唯一的血脉，他很清楚曹国公有多么的疼爱这个女儿，此时说出断绝父女关系这话，他的心只怕也在滴血。 “小姐虽然做错了，但她还小，还请国公爷三思。” “爹，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去道歉，我去给霍君瑶磕头道歉，给长公主殿下磕头道歉，求求爹您别赶我走。” 见着她这样，赵宏正心里很难受。 沉默了许久，他才幽幽道；“去道歉吧。” 到底还是没能下定决心将赵燕儿赶出曹国公府。 “好，女儿现在就去，现在就去。” 赵燕儿连忙爬起来，用衣袖抹干净脸上的泪痕，转身火急火燎的就朝外跑。 “你去看看吧。” 铁塔壮汉抱拳转身跟上。 纪国公府，赵燕儿再次来了，门房一见到她，心里就很是不悦，但也不敢得罪。 只能一遍一遍的重复，长公主殿下和国公爷的命令，好声好气的恳请着赵燕儿不要为难他们这些下人。 但是这是赵燕儿唯一的机会，她很清楚若是自己不做到的话，她爹真有可能把她赶出曹国公府。 她不能没有这层身份，绝对不能。 纪国公府内宅，琅环苑，宁阳长公主此时的心情还算不错，这几天下来总算是扬眉吐气的一下。 都恨不得现在就去温泉山庄告诉女儿这个好消息。 但是她还不能走，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帝后估计这一两天就得传召她入宫，商量后续的一些事。 她女儿这是受了这么大的伤害，怎么不得有个说法啊？ 所以她打算等事情办完后在去。 第21章 到新家了 宁阳长公主的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 下人来报，隔壁的燕儿小姐又来了，在门口哭着求着要进来。 放在以前，宁阳长公主听到这话，只怕都会自己亲自过去询问到底怎么了。 但是现在嘛，当一个人彻底会另外一个人厌恶的时候，那是光听到名字都会觉得恶心烦躁。 “不准她进来，告诉她，从今往后纪国公府同她曹国公府就此断交，再不往来。” “让她莫要在我纪国公府门口胡闹，否则本宫定不轻饶。” 很快下人退了出去。 不多时，就将宁阳长公主的原话复述给了赵燕儿。 听到这话的赵燕儿停止了哭闹，她知道纪国公府这是彻底将她厌了，甚至连带着和曹国公府的关系也彻底断了。 如此情况，远非她一个认错道歉就能挽回的。 不远处的曹国公府大门内，赵宏正也听到了纪国公府下人的话。 心里五味杂陈，面色非常复杂，看着还站在纪国公府门口，无助的闺女。 他叹息一声，转过身往里走，以往挺直的脊梁，被闺女的胡作非为，以及对老友的愧疚，硬生生的压弯了。 背影充满了寂落。 他能怎么办？一方是唯一的女儿，一方是多年老友。 真的要将女儿赶出去？他多少还是有些做不到的，尤其是刚才看到闺女那无助可怜的模样，他更是无论如何也硬不下心来。 至于老友那边，现在长公主殿下都已经放话了，想来他现在过去也没什么用，还是等明天上朝看看能不能解释弥补一番吧。 此时，站在纪国公府门口的赵燕儿内心也很茫然。 她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事情会变得如此不可收拾。 原本她还觉得就算被纪国公府的人知道了，她只要放低姿态，好好的哄一哄，凭借多年的情分，多少也能取得几分谅解。 她还是高估了那所谓的情分，也低估了这件事对纪国公府的伤害。 最让她想不到的还是自己老爹的态度，居然也如此的强硬。 一时间，她心里不仅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想着想着抬头看着熟悉的纪国公府，又转头看了看曹国公府，心里竟有些不知何去何从的感觉。 沉默呆立良久后，她还是转身回了曹国公府。 京城之外。 中秋刚过不久，到处都是枯黄的杂草和落叶，虽然看着有些萧索，但是坐在马车里的霍君瑶心情却异常的轻松。 纪国公府虽好，但是高门大户自带的压抑，还是让她有些不自在。 出了京城，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自己呼吸都好像顺畅了不少。 马车徐徐前行，不多时就到了一出位于大山脚下的庄园前。 庄园门口此时站着五六个人，为首的是一位衣着光鲜的嬷嬷，在她身后一步距离站着一位年过五旬的布衣老者。 老者身后还有两名布衣妇人，以及两位十二三岁的小姑娘。 “小姐的马车快到了。” 远处的官道上刚出现一队人马，为首的嬷嬷就连忙开口。 她叫喜嬷嬷，是宁阳长公主身边伺候多年的老人，昨日霍君瑶说了要过来温泉山庄这边住。 宁阳长公主就安排了喜嬷嬷提前过来，让这边的人先好好的收拾打扫一番。 同时也是让喜嬷嬷过来这边做管事嬷嬷。 毕竟霍君瑶要过来这边住，且还不知道要住多久，她的生活起居，还有带过去的下人仆从什么的都需要有人管理安排。 而在喜嬷嬷身后的老人，则是温泉山庄前面的王管事，以前负责这边的维护和日常打扫。 再往后的四位，分别是王管事的两位儿媳以及两个孙女。 因为知晓今日过来的是主家小姐，所以王管事只是带了家中的女眷过来迎接，并未带家里的男人，也是害怕冲撞了主家小姐。 片刻后，马车在庄园前停下。 车外传来车夫恭敬的声音。 “三小姐到了。” 说完，他便退得远远的，此时喜嬷嬷迎了过来，招呼着人准备下车的步梯。 一通忙活后，小婵掀开车帘，率先钻出去跳下马车，然后招呼搀扶着霍君瑶下车。 等到霍君瑶下车站定，喜嬷嬷以及王管事一家，连忙弯腰行礼。 “见过三小姐。” “诸位免礼，烦劳你们久等了。” 霍君瑶笑了笑，目光扫过面前的人，喜嬷嬷她认识，是老娘身边的人，想来以后会是这边的管事嬷嬷。 至于后面的那几位，看穿着应当是原本负责管理温泉山庄的人。 这些以后可都是她的人，往后少不了的事需要他们帮忙，现在和善一些，也能让自己日后在这边的生活顺心一些。 她前世看过一些网络文学，里面可是有不少刁奴害主的情节。 而她来温泉山庄虽说是自己的想法，但是因为京城的一些传闻，少不得会让这些人乱想。 真要是有不听招呼，她此时也算是先礼后兵。 “不敢当小姐这声劳烦，这些都是奴婢们应该做的。” 喜嬷嬷的态度非常恭敬。 作为宁阳长公主身边的老人，她可是非常清楚眼前这位三小姐，在长公主殿下心目中的地位。 就算她现在来了温泉山庄这边生活，她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同时她这样恭敬，也是在告诉这次跟过来的那些仆从，以及身后的王管事一家，这位主是不能招惹的。 见到喜嬷嬷这异常恭敬的态度，霍君瑶笑了笑，也明白她的意思。 心里想着果然不愧是老娘身边的人啊，挺好。 “喜嬷嬷，后面的事就麻烦你安排一下。” “我身边的忘夏身上有伤，你先安排两个人扶着她找个地方先休息。” 喜嬷嬷连忙再次行礼应声。 “那喜嬷嬷你们忙，不用管我，我带着小婵和红袖先进去，四处看看，熟悉熟悉新家。” “好的小姐。” 随后，她恭敬的退到一边让开了进庄院的路。 后面的王管事一家也是连忙侧身退开几步，全程都低着头，态度恭敬又小心。 等到霍君瑶主仆三人进了庄园，喜嬷嬷才收敛了笑容，开始招呼安排下面的人干活。 这个温泉山庄占地面积约有三亩，主要的建筑成回字形。 主院在正中间，是个四合院样式，在主院外的四角，分别还有四座面积小一点的院子，也都是四合院风格。 第22章 考察规划 靠近外面的两个院子，霍君瑶带着小婵和红袖看了看，都不怎么太满意。 至于说主院，她压根就没想过去那里住。 她以后在这边长住，她老娘和老爹怕是也会时不常的过来看望，少不得也会留宿，总不好让他们去住小院子不是。 那岂不是太没有尊卑了。 所以主院她得留着，重点选住处就是外围的四个小一点的院子。 “小姐，这个院子不错啊，看那边还有个人工池塘呢。” 在走进第三个院子的时候，小婵立马惊喜的指着小院侧面，靠近外面围墙的地方。 那里有个越有三五十米方圆的人工池塘，水色清幽，靠近岸边的地方，还有不少枯萎的荷花茎叶。 想来，夏天的时候，这池塘有不少荷花盛开。 “确实不错。” “小姐，您看那边，那里就是温汤所在。” 边上的红袖也指了指远处，在人工池塘的上面一点，靠近山坡的地方，有几间房子。 “这里好啊，现在已经过了中秋，再过不久天就要凉了，这个院子距离温汤近，以后小姐想要泡澡也方便。” 小婵再次开口，小脸上满满都是高兴，看得出来，她对这个小院非常的满意。 霍君瑶笑着四下打量了一下，确实这小院的设计要比外面那两个小院好。 虽然看着好像空旷了一点，在院子里都没什么树木花草啥的。 除开一个池塘之外，四周几乎都是大块大块的空地。 这些空地她很喜欢，她可没有忘记自己过来这边是要做什么的。 身怀农副产品APP的她，少不得要种地，总不好跑到山庄外面的农田里去种。 她就算愿意，只怕小婵还有喜嬷嬷她们也不会愿意，毕竟那里可有不少农户糙汉子。 作为国公府的千金，她就算不介意这些，觉得完全没啥，但是喜嬷嬷和小婵她们能不介意吗？ 所以，还是在自己小院里种比较好，也方便不是。 只不过现在已经过了中秋，再过不久就要入冬了，种地什么的，似乎不怎么太行。 “成，那就选这个院子了，小婵你跑一趟去通知喜嬷嬷，让她安排人过来这边打扫整理。” 小婵欢快的应了一声，转身快步朝外走。 “咱们去温汤那里看看。” 霍君瑶招呼上红袖，沿着碎石小道，朝着池塘更里面，地势较高的那些房屋走去。 果然如同红袖所说的一样，这里就是温汤所在，每个房间中央都有一个方圆三四米的池子。 潺潺的温泉水被破开的竹子引入其中。 而且她仔细的看了一下，这几个房间建造得也非常用心，地理位置如同梯田一般，逐步向下，温泉从最高的房间，一步一步往下流淌。 最后一个房间，也就专门的排水系统，将多出来的水引走，至于去了什么地方，她暂时不知道，想来应该是引入了距离庄园外不远的大河中吧。 她再次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走了一圈，分别都试了试池子里的水温，最下面的房间水温最低，只是一点点的温热。 越往上温度就越高，最上面的那个房间里的水温最是合适，到了冬天，外面天寒地冻的情况下，来这里泡泡热水澡，光是想想她都觉得美得很。 心里是越加的满意这个地方了。 “走吧。” 霍君瑶带着红袖朝下面走，沿路也不忘在这院子的空地上到处看看。 跟在她身后的红袖，有些不明所以，这空地有啥好看的。 她那里知晓，霍君瑶这是一边看，一边在心里规划，这些地要用来种点什么。 辣椒肯定是要有的，而且需要种植的面积还不小，她前世是渝市人，无辣不欢。 所以，她挑选了最大的那块空地用来种植辣椒。 在辣椒地边上，还有一小块地，面积约摸着有个两米长一米多宽的样子，这里用来种植芫荽，还有一些小白菜什么的最好，冬天烫火锅这些东西可是非常不错的。 前世，她所生活的孤儿院后面就有一个小菜园子，里面就种了不少的蔬菜，芫荽，小白菜，黄瓜，豌豆尖，莴笋啥的。 她很怀念那时候院长用自家菜地里的蔬菜做的那些家常小菜。 心里也坚定的表示，自己也得在这弄一个这样的小菜园子才行。 一边走一边规划，这里种什么，那里种什么。 奈何即将步入冬季，想要种植也还得等到来年开春才行。 想到这些，她就忍不住的叹息，今年的冬天没有火锅的日子要怎么过啊？ 难道天天都得吃各种汤泡饼吗？ “小姐何故叹息？” 跟在她身后的红袖，听到小姐轻微的叹息，心里想着是不是小姐又想到了京城的那些传闻，心里不舒服。 “没事，对了咱们这里有菜窖吗？可储存了够冬天食用的蔬菜？” 闻言，红袖愣了愣，原本她都想好了安慰的词，结果小姐问这个？ 跨度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一时间，她竟然有些跟不上。 见她不说话，霍君瑶也反应过来，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忘记了，你是跟着我今天一起过来的，怎么会知道这些呢。” “小姐，奴婢知道菜窖，但是从没听说过有储存蔬菜的，通常冬天食用的都是腌制的咸菜，或者提前晒干的一些萝卜什么的。” “当然咱们这里有温汤，到了冬天也是会种上一些蔬菜，只不过存活率并不是太高，收获不会太多。” “往年，也就勉强能供主子们，几天吃一顿的量。” “小姐要是想冬天吃蔬菜，也可以让人从南方一些地方购买，运送过来，只不过价格非常昂贵，且数量也不会太多。” 霍君瑶怔了怔，倒是忘记了，她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古代，这边的农耕水平还非常差，都是靠天吃饭。 都只能吃一些时令蔬菜，压根就看不到反季节的蔬菜。 反季节，反季节。 她在心里念叨了几句，突然双眼一亮。 既然冬天在温汤边上能种活蔬菜，那就说明只要温度够，她在冬天也能种地。 她脑子里立马就想到了大棚种植。 这可是一个能无视冬季寒冷种出蔬菜的好东西啊。 只不过，这古代好像没有塑料布那些材料。 得好好想想，用什么东西来代替一下。 皱眉思索了一下，她有了办法，连忙招呼红袖，朝院子走去。 第23章 狮子大开口 等到她回到小四合院的时候，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喜嬷嬷原本再招呼人搬东西，听到小婵说，小姐已经选好了要住的院子，她便连忙招呼了一半的人过来这边打扫收拾。 “小婵过来。” 听到她的招呼，小婵连忙转身跑过来。 “小姐，有什么事？” “我问一下哈，咱们家里有多少布匹？” “布匹？” 小婵一怔，柳眉微蹙思考了一下道；“应该有不少吧，每年都会从江南那边收购一些，还有皇宫每年也会赏赐下来不少，小姐需要布匹做衣服吗？” “奴婢刚才去找喜嬷嬷的时候，看到长公主殿下准备的东西里，有十多匹上好的丝绸。” “不要丝绸，就那种很普通的布就可以。” 开什么玩笑，用丝绸来捣鼓大棚，她还没有土豪到这个地步。 就算她是国公府的千金小姐也一样，丝绸这种东西，在古代那可是挺珍贵的。 不光珍贵，很多人就是想穿都还不能穿。 就比如说农民和商人，就算是有钱，能买到丝绸，也是不够资格用来做衣服穿的。 这是一个等级非常森严的社会，丝绸这种东西，也就那些贵族或者士大夫们才有资格穿戴，要是身份不够穿戴了，那就属于是僭越，会被问罪。 “普通的布啊，也有一些，应该有个三四匹的样子，怎么小姐要吗？奴婢这就去给您取过来。” “不用不用，这也太少了，能不能想办法多弄一点？” 闻言，小婵笑着点头道；“当然可以啊，那奴婢去告诉喜嬷嬷一声，让她安排人去京城走一趟，问长公主殿下要一些。” “小姐您需要多少？” 虞朝的布，一匹是四十尺长，宽两尺，她在心里计算了一下刚才看过的那些地，她打算全都准备上大棚。 都种上东西，反正她有的是种子，到了明年开春，再拆掉收好，留着以后备用，也不是不行。 虽说这玩意的防风性和透光性，都比不上前世那种塑料布，但也聊胜于无。 “这样，先弄个两百匹过来。” “哦，好，那奴婢” 小婵刚准备转身去找喜嬷嬷，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停下脚步，震惊的转头看向霍君瑶。 “小姐，您刚才说要多少？” “两百匹啊。” 还真是两百匹？小婵刚才那一瞬间是有些怀疑自己耳朵的，现在听到小姐说的还是两百匹，当下就有些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能被皇家赏赐以及纪国公府购买的布匹，就算只是布，那成色也是相当的好，放在外面卖，一匹的价格少说也得五贯钱以上。 在虞朝暂时还没有银子流通，所用的主要货币是铜钱，当然布匹和黄金这些也是能用来做货币的，只是相对使用得比较少。 而在虞朝这边，一千个铜钱等于一贯，如果用银子来计算，那就差不多是一两银子。 小婵作为霍君瑶的贴身婢女，属于是大丫鬟级别，在一众丫鬟中算是第一梯队。 她一个月的月前也不过才三百文。 前面霍君瑶才穿越过来不久，就有过一些大概的计算，也是按照她说知道的虞朝粮价来做的判定。 就拿小婵的月钱来为例子，一百文就相当于两百块，那么小婵三百文的月钱，就差不多等于后世六百块。 可不要觉得小婵作为大丫鬟，月钱少，要知道，小婵她可是家生子，从出生开始，她就是纪国公府的奴仆。 她的父母当年是卖身进入的纪国公府，那就算是纪国公府的人，就算不给钱，只管饭，那也是没有问题的。 能给月钱，也无非是希望他们能更加尽心尽力的伺候主子。 而这三百文的价值，放在后世确实很少，六百块能干啥的？ 但是放在虞朝，那可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这边的粮食多少钱一斤？一文钱一斤，当然这是粗粮，细粮的价格也不过才两文钱一斤。 这年头可没多少娱乐消费，普通人家思考的基本就是吃饱的问题。 一斤粮食，要是在掺和点野菜什么的，够一家五口差不多一天的伙食了。 如此一算，小婵这三百文的月钱，放在普通人家那可是相当丰厚了，干活一个月能买三百斤粮食，养活五口之家绰绰有余。 当然这些钱也不全都用来买粮食，也会买其他东西，就算是这样那也会有不少的富余。 由此也可以看出虞朝的钱有多么的贵。 再说回正题，霍君瑶一张口就要两百匹，纪国公府的布最差的都是上等货，甚至还有不少一品货物。 寻常的上等货，一匹的价格是二到三贯钱，一品货，最低也是五贯钱起。 就全当上等货算，而且定价两贯钱，那么两百匹布，就是足足四百贯钱。 纪国公一年的俸禄也不过才八十贯左右的样子，当然只是算的钱，还有别的一些粮食，布匹以及肉食等等补贴不算在内。 而长公主殿下要多一些，一年有个一百贯的样子，然后还有两个皇庄，以及店铺等等的收益。 所以说，纪国公府在一众国公勋贵中，还算得上是比较富裕的。 但就算是富裕，也不可能一下子就给出四百贯啊。 小婵可是知晓的，这次小姐过来温泉山庄，长公主殿下除开准备了东西，也还大气的从公中给她支取了五十贯钱带过来。 要知道他们纪国公府世子爷，一个月家里给的月钱也不过才三贯而已。 霍君瑶才找回来，长公主殿下有心弥补，但她每个月的月钱也不过才同世子爷一样。 也就是说，她一年也就是有三十六贯，这次她过来温泉山庄，长公主直接就额外给了她一年多的月钱，往后每个月还是会照常给三贯，已经算得上是非常宠爱她了。 “小姐，您要这么多布匹做什么啊？这玩意很贵。” “很贵？多贵？” 霍君瑶对此到没多少的概念。 毕竟原主当时生活在山村里，虽然村里人对她不错，但她到底是个孤女，手头很少会有钱，有点也不多，而且除开亲生父母找来，她都没离开过村子。 需要什么东西，也大多是让同村外出的人给捎带回来，倒是没有自己去外面接触过。 穿越过来后，之所以也大概的分析出这边铜板和后世的比例，也都是听村里人口述的粮食价格来算的。 第24章 立威 “咱们府上的布匹都是上等货，放在外面那都比较稀有。” “通常价格应该在一匹两三贯的样子。” “而那些一品好货，更贵，最少也得五贯钱一匹。” “您一下要两百匹，咱们府上怕是拿不出来，即便能拿出来，长公主殿下只怕也不会给。” 听到她这么一说，霍君瑶自己都有些咂舌。 乖乖，一张口就要好几十万，确实有些过分了点。 虽说国公府很富贵，四百贯也是能拿出来的，但总不能她要就给吧，毕竟她上面还有个兄长不是。 按照道理来算，国公府以后的家财，可都是得她兄长来继承。 她这二哥虽然人不错，但是她也才认识不久，虽然有血缘关系，但这一张口就要几百贯，也非常不妥。 “那若是去外面买很一般的白布呢？” “若是这样的话，倒是便宜，一匹普通的白布，大约是在一百五十钱左右的样子，若是量大应该还能少一些。” 闻言，霍君瑶立马就在心底计算了一下。 如此就少了很多，二三十贯钱就能拿下。 “咱有钱吗？” “有的，长公主殿下为小姐准备了五十贯带过来。” “成，那你去告诉喜嬷嬷一声，让她安排人，去外面买两百匹普通的白布回来。” 小婵张了张嘴，最后也没能说出什么来。 小姐都这么吩咐了，她一个做下人的，实在不好说什么。 她只能是转身去找喜嬷嬷，不过心里却很疑惑，小姐要这么多白布做什么？ 这玩意有不能用来做衣服，且也同她的身份配不上啊。 等到小婵走后，霍君瑶朝着正厅走去，心里也在回想如何建立大棚。 前世的她，虽说没有亲自动手建过，但也看过不少，而且关于大棚的原理，她也懂一些，所以想要用一个比较原始的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想着想着，她突然转头看向跟在身后的红袖。 “对了红袖，你知道冬天蔬菜的价格吗？” 弄大棚可是花了不少钱，而且就院子里那些地，她也算了一下，若是全都成功弄出来的话，出产的蔬菜应该不会少。 她一个人可吃不了这么多，想起刚才红袖所说，冬天蔬菜非常稀有，她觉得倒是可以弄一些出去卖。 “很贵，具体的奴婢也不清楚，不过听说最少是寻常价格的二三十倍。” “二三十倍？” 霍君瑶瞪大了双眼，这也太吓人了点吧。 “是的，因为咱们京城地处北方，冬季来得早，且漫长，而且这边权贵富户云集，不缺有钱人，冬天都没什么蔬菜可以吃，平日里也就少许家里有温汤的贵人家里才能有少年出产。” “自家人吃都不够，肯定不会拿出去卖，而一般售卖的，都是从南方运送过来的。” “这一路舟车劳顿，损毁的也不会少，价格自然很贵，而且很多贵人家里的下人看到后，都会抢着出高价购买，所以二三十倍很平常的。” 确实啊，京城这地界最不缺的就是有身份，有钱的人。 二三十倍的蔬菜价格，放在百姓眼里那是不敢想象，但是放在这些贵人眼里却不算多。 倒是个赚钱的好营生。 霍君瑶心里暗暗一笑。 而就在这时候，喜嬷嬷沉着脸抓着低着头委屈巴巴的小婵快步过来。 “小姐.” “喜嬷嬷这是怎么了？” 霍君瑶皱了皱眉看向小婵，心里有些不悦。 小婵可是她身边的人，自己都没这么欺负过她，喜嬷嬷就算是管事嬷嬷，多少也得给她几分面子吧？ “小姐，小婵刚才过来说，您让老奴安排人去买白布两百匹？” “是啊，有问题？” 霍君瑶淡淡的点头，喜嬷嬷的脸色又是一变，追问道；“小姐要这么多白布做什么？” 此时喜嬷嬷的语气中已经带上了些许的质问。 站在霍君瑶身后的红袖眉头微微皱起，看向喜嬷嬷的目光中也有几分不悦。 也就是看在对方是长公主殿下身边的老人，她才没出言，要是换成别人，敢如此质问她家小姐，她早大嘴巴子呼过去了。 “我要做什么需要向你交代？” 霍君瑶的声音骤然一冷。 她可不是好欺负的人，尤其是前世看过不少刁奴欺主的情节，她很清楚什么时候需要强硬起来，若是这时候软了，那么会让对方觉得她比较软弱，那么以后她在想要命令下面的人做点什么事，怕是就不会太容易了。 她来这温泉山庄是想着要大展拳脚的，很多东西光靠她一个人肯定不行，需要下面的人帮着一起弄。 今日才到这里，若是让喜嬷嬷硬了起来，她以后怕是什么也干不了。 对面的喜嬷嬷察觉到霍君瑶的声音冷下来，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回想起刚才自己的语气，额头立马就见了汗。 “老奴该死。” 霍君瑶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道；“看在你是我母亲身边的老人，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你就自己收拾东西回去我母亲身边。” “是，谢谢小姐。” 喜嬷嬷心里在发抖，她很清楚，若是被霍君瑶赶回去，长公主殿下立马就能猜到是自己怠慢了这位小姐，她只怕不死也会脱一层皮。 “行了，你下去吧，按照我说的去办，不该问的别问。” 喜嬷嬷连忙应声，快步退下。 “小姐，您真厉害，一下就给喜嬷嬷镇住了。” 等到喜嬷嬷走远，小婵笑嘻嘻的走到霍君瑶身边压低声音夸赞起来。 “你啊，别胡说那些，喜嬷嬷到底是咱们这里的管事嬷嬷，很多事还是得需要她点头才行，以后不可因为今日之事，就怠慢于她，该给的尊重还是得给。” 小婵连连点头。 别看她年纪小，但是懂的事可不少，尤其是这深宅大院的事，可谓是从小就耳濡目染。 知道有些人，就算你心里在不满，面子功夫也还是得最好，尤其是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彼此之间更是如此。 这庄子上也就霍君瑶一人能如此训斥喜嬷嬷而已。 “不过，小姐，您要这么多白布做什么啊？那玩意也不能做衣裙。” “自有妙用，后面你就知道了。” 再说喜嬷嬷，战战兢兢的退下之后，心里也是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不愧是殿下的孩子，这气势当真是同殿下年轻时候一模一样。” “这次也是我自己鲁莽了，还好小姐没有过多的计较，要不然殿下知晓了，一顿板子肯定少不了。” 第25章 震惊莫名 对于刚才霍君瑶的训斥，她可是一点怨言都不敢有。 老老实实的去找了王管事，让他安排人立刻拿着钱去京城，采购两百匹白布过来。 一听这话，王管事也很震惊，不过他却没有像刚才喜嬷嬷那样过多的询问。 主子交代做什么，他就去做就是了。 当下，他接过钱，就吩咐自己的两个儿子带着人，赶着牛车出发。 喜嬷嬷又回到了庄园，安排人收拾打扫，优先收拾的就是霍君瑶要居住的小院。 而霍君瑶呢，在房间收拾好后，就让小婵去找来了文房四宝，坐在桌子前就开始边想边写写画画。 京城。 太子受惩，同时他被皇上下口谕申饬的事，也像长翅膀一样的传出了皇宫。 皇宫这个地方，里面的关系网，错综复杂，看似神秘，但那也只是针对寻常百姓。 对于那些个有权势的人，许多皇宫里的事，他们都门清。 “哈哈哈，本王就说这太子就是个蠢货吧，看看现在不是出事了？” 齐王府中，齐王听到这个消息后，畅快不已的大笑起来。 脸上的不屑和幸灾乐祸是一丁点都不加隐藏。 坐在边上的中年幕僚，看着这样的齐王，有些无奈。 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他和太子在人前的兄友弟恭。 “庄先生，你这是什么表情？” “没事，就是觉得齐王殿下如此，不是太好，若是被有心之人看了去，怕是会惹来些许风波。” 闻言，齐王冷笑一声，继续道；“现如今京城，谁不知道本王同楚王以及太子之间的争斗，就连父皇也是心知肚明，看了去便看了去，没什么大不了。” 对于太子，他多有不屑，所以在他还没有成年的时候，就没有掩盖过自己要争夺储君的心。 这么多年过去，他们三兄弟之间的明争暗斗愈演愈烈，大家伙都心知肚明，平日里装一装，只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 在自己这王府内，又何必继续伪装？ “庄先生，你觉得现在是机会吗？父皇如此申饬太子，我们可否借此给他致命一击？” 太子失德，这可是一个非常好的攻讦点。 “还不是时候。” 庄先生淡笑摇头，继续道；“皇上只是下口谕申饬，就是留有余地，没有明旨，细论起来，人可以说是父亲对儿子的训斥而已，没有明旨就算不得是针对太子。” 闻言，齐王沉默了，好一会过去才点了点头，脸上尽是惋惜之色。 “看来太子在父皇心里的地位远比本王所想的要高。” “那又如何？” 庄先生轻轻晃动了一下羽扇，继续道；“再高，也会有降下来的时候，这一次不就下降了一截吗？” “而且殿下莫要忘记，太子这次招惹的还有纪国公和长公主殿下。” “世人都觉得纪国公没什么能力，但是他可不是表面上看的那样简单。” 纪国公，确实很低调，性格也确实很好，但也正是因为他低调，他的好性格，让他在一众开国权贵中都混得比较开。 虞朝开国的权贵可不少，彼此之间也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嫌隙。 但是这些权贵中唯独纪国公同所有人都能说得上话，也都有不错的交情。 再加上一个宁阳长公主，这可是皇上的同胞妹妹，大小兄妹之间的感情就非常深厚，而且她还是太上皇很宠爱的女儿。 可是能直接自由出入大安宫见到太上皇的人，她若是能让太上皇出来说一句话，就算是皇上也得重视。 太子，这次的做法确实非常愚蠢，皇后娘娘如此精妙的谋划，却被他作没了不说，还平白无故的得罪了两个厉害的人物。 “本王自然不会小觑纪国公的能力，而且本王同我那皇姑姑的感情也很深厚。” 庄先生笑着点头。 “不过，这次曹国公那边的动作倒是让在下有些看不懂了。” 闻言，齐王也是皱了皱眉头，他以前也试图拉拢过曹国公，说起来当年也曾经想要靠着迎娶赵燕儿来增加自己的助力。 不过曹国公很精明，一点也不像他外表看上去的那样憨厚耿直。 对于曹国公府这次突然的掺和其中，他心里也颇为疑惑。 按道理如此精明的一个人，没理由看不出现如今朝堂的局势。 作为兵部尚书，且手里还有兵权的他，不会不明白，一旦他站队，那么这兵部尚书的位子，以及他手里的兵权都会被皇上收回。 兵权，在古代王朝何等重要，尤其皇储相争，诸位皇子们最想要的便是兵权，当然最忌讳得到的也是兵权。 尤其是现如今的虞朝，他们这些皇子如何明争暗斗都可以，只要不出格，昭武帝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兵权绝对不能动，因为皇上还在壮年，皇子动了兵权，只会惹来他的猜忌。 除非是他心甘情愿给你，那不光没事，还有很大的好处，证明皇上信任你，心里有意栽培。 都是皇子亲王了，再继续栽培那就只能更进一步。 “曹国公不是愚蠢之人，但他就一个女儿，你说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女儿？” 庄先生沉思了片刻，点了点头道；“倒是有这个可能，听闻曹国公对这独女疼爱有加，若是为了女儿，倒也说得通，只是他难道就不害怕皇上对他动手吗？” “谁知道呢？不过现在没事了，太子因为这件事受罚，曹国公的女儿牵扯其中，皇后娘娘怕是对这赵燕儿没什么好感，她想要嫁入东宫，只怕不太可能。” “而且父皇那关也不会好过。” 庄先生点了点头，确实，皇上只怕还会因为这件事，对曹国公的信任度大打折扣。 与此同时，楚王府，已经京城许多权贵大臣家里，也都在就此事做一些分析。 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的自然是齐王楚王之流，忧愁的便是那些太子门下的大臣，或者是一些一心为国朝，不希望易储发生动荡的人。 然而就在众人分析，思考这件事的时候，又一则消息在京城权贵大臣圈子里炸开。 纪国公府公然喊话同曹国公府断交。 不少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是一惊，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现在外面百姓间的那些传言，他们这些权贵朝臣，如何能看不穿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第26章 气话 有人觉得纪国公府这样做，是人之常情。 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女儿，这都还没怎么样呢，就被人背刺毁成这样。 泥人也有三分火，饶是纪国公好脾气这时候若是不做点什么，那岂不是枉为人父？ 但也有些人觉得，纪国公府这样做没什么别要，虽说被背刺了，但是霍君瑶差点被淹死，不也还是人家赵燕儿救回来的？ 就算不能化开这个结，彼此心照不宣就是，没必要公然放话出来。 都是朝臣，还住得这么近，抬头不见低头见，这多尴尬啊。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事，此时此刻，在纪国公府琅环苑内。 宁阳长公主正同霍敬之及霍谨言正在商量着搬府邸的事。 这里是国公府，是当年皇上赏赐给霍敬之的府邸。 而他的妻子是谁？当今长公主，那可是皇帝妹妹，自然也是有府邸的。 按道理说，宁阳长公主就算成亲之后，也应该住在公主府里，不过因为她和霍敬之的感情好，加上又颇得太上皇和昭武帝的宠爱，倒是没有按照规矩要求她一定得住在长公主府。 如今出了这种事，他们也考虑到，往后同曹国公这隔壁邻居的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多有不便。 宁阳长公主就有心让家里人都跟着他一起搬到长公主府去住。 她的长公主府，距离纪国公府有一段距离，而且靠近皇宫，以后上朝到不用大早早的就起来准备，能多休息一会。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吐槽一下，古代这上朝那是真的早，春夏秋三季的时候还好点，这冬天，那大清早天还没亮就爬起来去上朝，确实太过遭罪。 “敬之，本宫知道，让你过去长公主府住，对你的名声有些不好，但是现在这情况你也看到了，实在是.” 霍敬之微微一笑道；“无妨的，我心里可没这么想，咱们夫妻多年，去那住不是住？” “咱也不是没有府邸，外面那些人不会乱嚼舌根子的。” “而且我也觉得搬得远远的比较好，也算是对咱女儿那些事的一个无声回应吧。” 现如今外面还在传，赵燕儿如何舍身救他女儿的事，他听着就恶心。 虽然知道这是一场设计，而且赵燕儿在这里面也扮演了角色，可有些事是不能明说的。 这关系着太子的名声，皇上可以训斥，可以数落太子，但他们是臣子却不能去抹黑太子，否则就是大罪。 因此，他们就算心里有气，也不得不听着外面那些人宣扬赵燕儿救他们女儿的话。 可是现在宁阳长公主提出搬家，这让霍敬之眼前一亮。 外面不是说赵燕儿对他女儿有救命之恩吗？ 那咱们就断交，然后搬家，有救命之恩不去感谢，反倒断交搬家，外面的人会如何想？ 只要不是二傻子，怕都能猜到这里面有事，自然而然的就能将舆论的风向带偏。 “不说，还得是爹，您厉害啊，这一手玩得漂亮。” 霍谨言再听到老爹说无声回应的时候，就是一怔，然后脑子飞快转动，立马就明白了老爹的想法。 冲着他竖起了大拇指。 “行，既然你们父子都同意，那本宫就让人先过去那边收拾，等收拾好了咱们就先搬过去，东西什么的后面在慢慢搬。” 父子二人齐齐点头。 皇宫。 临近晚膳时间，昭武帝这一天的公务也处理得差不多了，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 询问了一下时间。 “摆驾凤栖宫。” 说着，他就朝外走，不过走出去没两步，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折返回来，将御案下拿出一卷纸来。 见他拿的东西，高福一怔，心道这不是上午，纪国公世子送过来的东西吗？ 皇上当时看过之后，非常震怒来着，为此还重罚了太子殿下。 他去传口谕回来，就没见着，想着皇上怕是已经丢掉了，没曾想还留着呢？ 看样子这还得拿去凤栖宫让皇后娘娘看看？ 这里面到底写了什么？ 对此，他是非常的好奇，一个能让皇上震怒，却还舍不得丢掉，还要拿去给皇后观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凤栖宫那边，皇后似乎也猜到了皇上会来，早早的就吩咐下去，让准备了晚膳。 “文君。” 果然没多一会，外面就传来了昭武帝的呼唤。 皇后娘娘连忙站起来朝外迎。 这里说一下，皇后娘娘姓沈，闺名文君。 她与昭武帝是少年夫妻，两情相悦走到一起，所以就算身份变化了，皇上在私底下对她的称呼也还是没怎么变。 几乎很少会喊皇后，都是直呼皇后闺名。 “陛下忙完了？饿了吧？臣妾已经交代人去准备晚膳了。” 昭武帝笑着点了点头道；“还真有些饿了，中午都没怎么吃。” “嗯？皇上为何.” 说到这里，沈皇后顿了顿，也反应过来，这怕是因为太子的事，没心情用膳。 “皇上就算忙，那也还是要记得吃饭，龙体保重才是最要紧的。” 昭武帝叹息一声，拉着沈皇后的手走到正厅的软塌前坐下。 “瑶瑶离开京城的事，你知道吗？” 闻言，沈皇后一怔，脸上露出愧疚之色，摇头道；“臣妾倒是不知，什么时候走的？纪国公和皇妹怎么会同意她离开？” “不离开又有什么办法？现在外面传得多难听啊？” 说起这事，昭武帝脸上就没了笑容，眼底闪烁着怒火。 见他如此，沈皇后越加愧疚。 “都是臣妾的错啊，若非臣妾求皇妹，也不会有后面的事。” “太子也是，怎么能做出如此可恶之事？” 昭武帝气闷了好一会，才继续开口道；“瑶瑶那丫头在离开之前，写了一幅字，上午的时候，皇妹让谨言那臭小子给朕送了过来。” 说着说着，昭武帝的脸上泛起了诡异的红。 沈皇后倒是没有注意到，她的注意力全都被瑶瑶写了一幅字吸引住了。 “那丫头还懂得写字？” “岂止是懂啊，能耐着呢，朕就是看了她这幅字，才气愤得不行，下了口谕申饬惩罚了太子一番。” 其实在冷静下来之后，昭武帝也察觉到了，今日对太子的申饬有些过于严厉了。 虽说太子的错很大，惩罚是必须要惩罚的，但是申饬的内容倒是可以改一改。 此时他说出来，其实也是在同沈皇后表示，自己并没有易储的心思，全都是因为太气愤，失德什么的都只不过是气话。 第27章 提点 沈皇后自然是听明白了皇上这话背后的意思。 温柔的笑了笑，原本心里的一点点担忧和埋怨在这一刻都消散了。 “哦？难道那丫头写了什么不雅的话不成？” 闻言，昭武帝想了想，不雅到是没有，相反这内容还挺有几分风骨和才华。 但是让他说这话是就是啪啪打他脸的，他也说不出来。 “朕带来了，你自己看看吧。” 说着便将手里卷着的纸递到了沈皇后面前。 见他如此神情，沈皇后就更加好奇，霍君瑶到底写了什么？ 接过来后，她让嬷嬷和宫女展开。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一手漂亮的瘦金体。 她脸上露出一抹惊讶，歪头向昭武帝投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谨言那小子说，这确实是瑶瑶亲手所写。” 沈皇后点了点头，说道；“倒是没想到，那丫头写得这一手的好字，比起不少男子都俊逸了不少。” “这话倒是不假，不过就是内容太气人。” 昭武帝也是喜欢书法的人，这一手瘦金体，他看了也是极为欣赏，所以内容很气人，但是字却很好看，他就算是震怒的时候，也没能舍得毁掉。 “哦？” 沈皇后转头，此时纸张已经完全展开，上面所写的内容也都展现出来。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等到读完之后，沈皇后的面色十分古怪，好一会才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这丫头，还真有意思得很啊。 “你还笑，没看出来这丫头实在啪啪朝着朕脸上抽吗？” 昭武帝很是埋怨的瞥了沈皇后一眼，气得胡子都翘了翘。 见他如此，沈皇后笑得越加开心了一些，好一会才止住，又转头看了看那幅字。 “还别说，这话写得端是有几分才情。” “尤其配上她这一手字，臣妾倒是没想到，瑶瑶这丫头，还是如此有个性，有风骨之人。” 闻言，昭武帝也是认同的点了点头，虽说这话写得有点气人吧，但是真的很好，也很有风骨，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 而此时站在边上的高福，也总算是搞清楚了，霍君瑶所写的是什么。 心里是很震惊的，这话写得很是大胆啊。 难怪当时皇上会气成那样。 “可惜，咱儿子有眼无珠，竟还让人去传她无才无德，朕敢肯定，这绝对是那丫头故意留下，就是为了打朕的脸。” 沈皇后莞尔一笑，心里也觉得很有这个可能。 到也一点不生气，反倒觉得霍君瑶这个外甥女的形象，更鲜活了几分。 可惜啊，太子把事情做到了这个地步。 “文君，你说说，朕也算是文韬武略出众吧，你也不差，怎么咱们的儿子就如此愚蠢？” 他现在是不能想太子，只要一想太子，他就脑瓜疼，心里的火气就有些控制不住。 “确实很愚蠢。” 对于太子这次的所作所为，沈皇后也是失望透顶。 “做事之前也不好好想想，有些事做出来后果是多么的严重。” “作为太子，作为男人，连一点担当和魄力都没有。” “不同意这门婚事，可以来找朕说，想要娶别人，也可以来朕这里争取。” “自己不敢来说，也不敢来争取，反倒去算计一个小姑娘。” “且这姑娘还是他和他母后的救命恩人，还是他血亲表妹。” “忘恩负义，不仁不慈，凉薄自此，以后那个朝臣敢跟着他？” 昭武帝好事来自言自语，但是边上的沈皇后却听得是面色狂变，眼底闪烁着害怕。 是啊，皇上此时所说的事，很严重啊。 她前面只光顾着气愤，都没仔细的思考过太子这样做之后，会给他带来的严重后果。 正如皇上所说，对待自己以及自己母亲的救命恩人，尚且使用如此恶毒的手段，这心得多凉薄，如此之人，谁敢跟着他？ 最严重的还是后面这句，皇上可是重点说了血亲二字。 她可非常清楚皇上的想法，下面的皇子们，想要争夺储君之位，他是允许的，因为在他看来，有争斗，皇子们才会有机会成长。 才会长脑子，不至于跟个小白菜一样，以后被朝臣们忽悠。 但是他也一直都表示，都控制着，皇子们的争斗属于是良性竞争，决计不可伤害彼此的性命。 可太子这次的所作所为呢？ 霍君瑶可是他的亲表妹啊，两人无冤无仇，他居然都能用如此恶毒的算计，去针对她。 而且当时在宫宴上，霍君瑶还掉下了太液池，太子就站在边上冷眼看着，一点出手要出手相救，或者让身边近侍搭救的想法也没有。 心冷自此，他若是上位了，现如今同他争斗凶狠的，齐王和楚王焉能活命？ 皇上会愿意看到这么一天吗？ 肯定是不会的，若是太子后面不改，那么他这个位子十有八九坐不稳。 越是往深里想，沈皇后的心就越沉，不知不觉背脊已经渗出了不少的冷汗。 “算了，不说这混账东西了，就让他好好禁足思过，一月后朕亲自去问问他是否知错。” 沈皇后此时已经有些笑不出来了。 皇上这话，落在她耳中，更想是最后通牒，一月后，若是太子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只怕到时候这储君之位会出现动荡啊。 不多时晚膳送了过来，沈皇后连忙抛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起身伺候皇上用膳。 等到用完膳，昭武帝说还有公务要处理，带着高福就走了。 留下的沈皇后，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到软塌前坐下。 她的脑子很乱，刚才皇上说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尤其是最后的那句，一月后亲自过去询问太子是否知错？ 这是最后通牒吗？ “娘娘.” 周嬷嬷小声的呼唤着。 沈皇后立马回过神来，眼神有些茫然的歪头看了看周嬷嬷。 “娘娘，不要胡思乱想，老奴听着刚才皇上那些话，似乎是提点之意。” “提点？” 沈皇后微微一怔，随后双眼一亮。 对啊，皇上若是真有心要易储，绝对不会跑到她这里来说这些，太子是她的儿子，她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废吗？ 跟她说这些不就等于是通风报信吗？ 确实，皇上说这些就是在给她报信，是让她想办法将这些话传递给太子，让他好好明白，自己对霍君瑶的那些做法是多么的愚蠢。 第28章 跟我混 一国太子，那可是国朝的未来，也是国朝的根本，岂是说废就能废的？ 只要太子不犯大错，就算是皇上，也不能说废就废。 因为朝臣们不会答应。 同样，若是太子太能作，失了朝臣支持，即便皇上要保，也不见得就能完全保住。 适才昭武帝那些话，其实是对太子说的，只不过是想借沈皇后之口转告他而已。 好让太子真正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及时改正，要是在这么胡作非为下去，即便是他不想废太子，朝臣也会联合上书让他废。 说来，昭武帝这又何尝不是在同沈皇后提前做一个解释呢？ 也是因为的告诉沈皇后，他并没有想过废太子，但如果太子自己废了自己，他也只能顺应民意，希望到了那个时候沈皇后能理解他的难处。 “高福，让人去通知一下宁阳，朕明日中午请她在凤栖宫用膳。” 说罢，昭武帝迈步进入御书房。 高福应声退下，挥手招来了一名内侍，让他即刻出宫去纪国公府同时宁阳长公主。 此时，在皇宫之外，霍敬之一家三口已经坐上了马车，带着仆人出了纪国公府。 一直关注着纪国公府动静的附近几家权贵，第一时间就接到了消息。 “这眼看就要天黑了，纪国公和长公主殿下这是去那？” “小的也不清楚，看他们的走的方向好像是皇宫，会不会是去宫里？” 问话之人点了点头。 没再继续询问，交代让其继续留意着。 “小姐，天色不早了，您都在这里坐快一天了，奴婢已经准备了热水，您要不要先去沐浴？” 温泉山庄内，霍君瑶听到小婵的声音，这才抬起头来，歪头像窗户口看了一眼。 “已经天黑了啊。” 她还是如同前世一样，忙活起来的时候，就十分专注认真。 “行吧，反正也弄得差不多了，先去沐浴。” 放下手里的毛笔，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收了起来，整理整齐后，放入了桌子下方的小柜子里。 这才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 “我要的布匹买回来了吗？” “已经买回来了，喜嬷嬷已经让人卸下来，安放到了库房里，小姐要用的时候，告诉奴婢即可。” 霍君瑶点了点头，在小婵的带领下去到隔壁。 房间里正中摆放着一个冒着热气的大浴桶。 见到这玩意，霍君瑶有些愣神的转头看向小婵。 “不是，咱后面不是有温汤吗？为啥还要再房间里自己烧水泡澡？” 是不是有些暴殄天物了？ 小楼后面，那老大的温汤，好几个大池子呢，居然放着不用，要自己个在房间里，烧水泡澡。 “呃奴婢忘记了。” 小婵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毕竟昨天她还在国公府里伺候小姐，今夜就到了温泉山庄，自然没能反应过来。 “这些水，让人处理掉，叫上红袖，你俩也准备一身衣裙，咱仨一起去泡温汤。” 现在已经临近深秋，昼夜的温差很大，泡泡温汤挺不错。 “好勒。” 小婵很高兴，刚转身走了两步，她想起了忘夏，转头问道；“小姐，要叫忘夏姐姐一起吗？” “她还有伤，先算了，等她伤养好了，咱们四个一起去，反正那边池子大，够用。” 不多时，小婵和红袖就各自抱了一堆衣裙，一前一后的打着灯笼护着霍君瑶朝温汤所在的房子走去。 “舒服。” 温汤房里，霍君瑶找了第二梯队的一个房间，此时已经下到了池子里。 水温刚刚好，因为久坐，还有写写画画弄得有些酸胀的身体，此时全面的舒展开来，那舒服劲简直别提了。 “你俩还站着做什么？一起下来啊。” 小婵和红袖对视一眼，说实话虽然也都带了衣裙过来，但是让她们同主子一起泡温汤，她们还是有些不怎么敢。 “没关系的，咱们可是一家人，我可都把你们当姐妹看，这也没外人，不必拘礼太多。” 两人再次对视一眼，齐齐点头。 然后三下五除二的拔掉自己身上的衣裙，小心翼翼的下了池子。 “嘶！” “好舒服啊。” 小婵兴奋极了，看着边上的霍君瑶感激的道；“小姐您真好，小婵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泡温汤呢。” “奴婢也是第一次，多谢小姐赏赐。” 红袖不苟言笑的脸上，此时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温汤，在京城这个地方，极为的珍贵，许多高门权贵家里都没有，京城附近现有的几处温汤，要么是在皇家手里，要么是在那些实权的公侯大佬手里。 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享受到的。 “客气，以后好好跟着我干，我带你们吃好吃的，赚大钱，还一起泡温汤。” 霍君瑶笑吟吟的摆了摆手。 “真是太舒服了，以后咱就在这里常住下去得了。” 小婵和红袖对视一眼，眼底都带着一抹心疼。 她们小姐再京城的名声已经彻底毁了，以后只怕是无人敢登门议亲，大概率真有可能在这里生活下去。 怎么好的主子，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呢？ 两人心里想着想着，就开始为霍君瑶鸣不平。 “对了，小婵，咱们这次带来的人里，可有会种地的？” “当然有啊，府上的下人绝大多数都是穷苦人家出生，除开那些年纪跟奴婢差不多的家生子外，几乎上点年纪的都会。” “那行，明天你去召集那些会种地的过来，咱们院子里还有不少空地，我寻思弄出来，种点蔬菜。” 闻言，红袖连忙开口道；“小姐，现在都快深秋了，再过不久就要下雪了，如何能种蔬菜？” “就算您想要种蔬菜，那也得等明年开春才行。” 小婵也跟着点头，她感觉自家小姐怕不是有点啥毛病，那有快接近冬天还种地的？ 然而，霍君瑶神秘的一笑道；“就得现在种，这样冬天青黄不接的时候，咱才好赚钱。” “你们难道忘了，今天我可是花了二十多贯钱，买了两百匹白布，这些钱可都得赚回来的。” “啊？小姐您买那些白布是为了种菜？” “可不是吗，要不然我买这么多来干啥？” 这下对面的两人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完全搞不明白啊，白布和种菜有啥关系，而且还是冬天种菜？ 她们俩几乎都在心里，觉得自家小姐指定是有点什么大病。 第29章 行动起来 不过转念一想，两人都觉得，小姐愿意折腾就让她折腾去呗。 她是主子，她要做啥，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就跟着做就是了。 再来就是她们觉得让霍君瑶有点事情干，分散点注意力也挺好，不用去想京城那些乌七八糟的破事。 就好像今天那样，她多专注啊，心情还这么好。 两人几乎都在同一时间打定主意，小姐要做什么，就跟着做。 小婵甚至还想着，等一会小姐睡了，她还得去找一下喜嬷嬷，同她说一声，省得到时候喜嬷嬷又闹出什么事来，惹小姐不高兴。 美美的泡过温汤，主仆三人穿戴好后，回到院子内。 小婵和红袖放下东西就忙过去为霍君瑶铺床，等伺候她睡下后，两人才退到外间。 “红袖姐姐，你在这里守一下，我去同喜嬷嬷说点事。” “嗯，去吧，小姐这边有我守着，放心吧。” 小婵道谢之后，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不多时就在小院侧面的下人房中，找到了喜嬷嬷的房间，房间里的灯还亮着。 她轻轻敲了一下，里面传出喜嬷嬷的声音。 “喜嬷嬷，我是小婵找您有点事。” 不多时，房门打开，喜嬷嬷连忙问道；“是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不是的，小姐已经睡下了，是我找您有点事，咱们进屋说。” 喜嬷嬷点了点头，侧过身让小婵进屋。 等到坐下之后，小婵便把刚才在温汤那边，霍君瑶说的一些话同喜嬷嬷说了一下。 尤其是她打算明天安排人翻地，打算种蔬菜的事。 听完之后，喜嬷嬷脸色一板，刚想开口训斥小婵，不过立马就想到了白天霍君瑶说的那些话，那训斥的话又咽了回去。 “喜嬷嬷，我知道小姐这是异想天开，但是我觉得吧，小姐这样其实也挺好。” “今天白天您也看到小姐专注做事的样子，刚才小姐的心情也非常不错。” “所以我就觉得吧，小姐她愿意找点事做其实挺好，这样忙起来，她便没心思去想京城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这样她能过得开心一点，您说是不是？” 这下，喜嬷嬷才弄明白，小婵找她的用意，仔细想想，她觉得挺有道理的。 本来小姐过来这边就是为了躲避京城那些流言，也是过来散心，她要折腾就折腾去呗。 两百匹白布都买了，光是种地的话，后面想来也没什么东西需要买，就算有无非也是一些小东西。 花不了几个钱，几十贯而已，买小姐一个舒心，相信长公主殿下知晓了也不会在意，相反还会觉得非常值得。 “你说得对，既然小姐想种菜，咱就帮着种就是。” “谢谢喜嬷嬷。” 闻言，喜嬷嬷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次日一大早，霍君瑶就醒了，昨天睡得是真好。 小婵和红袖连忙伺候洗漱穿戴，喜嬷嬷那边又端来了早膳。 一看又是羊汤泡饼，霍君瑶心里那个愁啊。 必须赶快将菜地弄出来，她要改善生活。 简单的用过早膳后，她就带着小婵和红袖出了院子，开始丈量四周围各块空地的面积。 纷纷记下来后，她又问小婵，让她找的那些会种地的人在那？ 喜嬷嬷全程都跟着，听到她问话，连忙开口道；“小姐，人都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需要叫过来吗？” “嗯，叫过来吧，我跟他们说一下要怎么做。” 不多时，喜嬷嬷就招呼来了二十个人。 霍君瑶这次出来，身边一共带了差不多五十个人，除开后厨干活的和一些同小婵一般大小的伺候丫鬟之外，几乎都是上点年纪的妇人。 “接下来得辛苦大家了。” 二十人连忙行礼忙说不敢。 “喜嬷嬷，一会交代后厨，多做点肉菜，为大家伙加餐。” “是。” 喜嬷嬷笑着点头，她看得出来，小姐的心情很好，心里也是越加的觉得，昨夜小婵说的事，挺靠谱。 那过来帮忙翻地的二十个妇人和老妈子，一听有肉菜加餐，也很高兴，一个个干劲十足。 霍君瑶怎么指挥，她们就怎么做。 因为需要制作大棚，所以每块空地边缘处，都会预留出一小块，用于后面搭架子。 一想到架子，她看向喜嬷嬷问道；“能找到木匠师傅吗？” “木匠师傅？” “这个老奴倒是不清楚，小姐需要多少个？老奴稍后去问问王管事，看看他能不能找到，要是找不到老奴就让人回京城，咱们府上倒是有不少。” “而且工部那边也有不少闲散在外的木匠。” “对啊，爹是工部尚书来着，最不缺的就是工匠。” 她都差点忘记，自己老爹可是虞朝的工匠头头。 “这样，你去找十个.不.二十个木匠过来，手艺好好，干活麻利的，顺便在去想办法买一些圆木，一并送过来。” “是老奴这就去办。” 已经打定主意让小姐折腾去的喜嬷嬷，一点也不拖沓。 这小院的空地，大大小小加起来，总面积，还不到两分地，但是对于霍君瑶来说也够用了。 在大家伙忙着翻地的时候，霍君瑶已经计算出来了大大小小土地，需要的布匹，还有木材等等。 临近中午，喜嬷嬷才回来了，带来了二十个木匠，都在外面候着。 “这是图纸，上面已经标注好了尺寸，让他们按照这个做即可。” “然后在去给我找一些会缝补，针线活好的人过来。” 喜嬷嬷再次退下，将图纸交给木匠，霍君瑶的图纸画得很详细，标注的尺寸也都是经过她精确计算过，木匠应该都能看明白，只要全都按照图纸来，就不会出问题。 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太精细的活，只不过是用木条，搭建出一个个简易的框子，她好用来罩在那些土地上而已。 会针线活的人，她庄园里也有不少，霍君瑶又一一告诉了她们如何做，便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说是要休息一会，实际上是躺在床上，在脑子里的APP上挑选需要的东西，用来做种子。 因为APP上每种货物的库存都是99，每下单一次，库存就会跟着减少一次，而这一次货物的重量上限是五斤。 比如说，她下一单辣椒，跨时空过来的辣椒重量由她自己定，上限不能超过五斤，可以等于五斤。 “正好，将要种植的东西都来一单，一些能食用的，留下一些改善一下伙食。” 第30章 理亏的昭武帝 就好像土豆，红薯，玉米，辣椒这些，一单五斤，留下一部分做种子。 多出来的，可以先用来改善一下现在的伙食。 不过，问题也来了。 这些东西要如何出现才合理呢？ 要知道，她这次过来这边可是没有带什么自己的私人物品，这里又是城郊，这些东西就这么凭空出现，多少有些让她不好解释啊。 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的想着办法，要怎么样才能合理化？ 突然，她想到了一个东西。 当初她跟着父母离开山村的时候，曾经带了一个大的木头箱子，有半米见方。 里面放着的都是她养父的一些遗物，一直都上着锁，外人并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就连小婵和忘夏也不知道。 这倒是可以用来做掩饰。 只是问题又来了，若是按照她最开始打算的每一单都来五斤的话，那么大点的样子，那能装下这么多东西。 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只能舍去重量了，她可不想被人当成妖怪，然后烧死。 自己个现在名声已经这样了，要是在被当成妖怪烧死，那也有点太可怜了。 “慢点就慢点吧，也不必急于一时。” 随后，她翻身起来，从床尾下方的空隙中，将木箱取出来。 屋里传来的动静，吸引了门口守着的小婵。 “小姐，您醒了？” 刚进来的小婵，就见到自家小姐再费劲的拖着一个大箱子。 这个箱子她认识，据说里面装着小姐从山村里带来的东西，但是里面到底有啥，她不知道，箱子上着锁，也没见小姐打开过。 “那个，小婵呐，我有点饿了，你去帮我看看后厨有没有吃的。” 小婵点了点头，也想起小姐早膳的时候，并没有吃多少东西，又院子里忙活了这么久想来应该饿了。 此时距离午膳还有差不多半个多时辰，后厨那边应该已经准备好了一些吃的。 “小姐，要奴婢帮忙吗？” “不用了，我能行。” 小婵点了点头，转身退出去。 而霍君瑶则是在小婵退走之后，又将箱子放了回去，与此同时，也在APP里下单了玉米种子，辣椒两斤。 至于土豆红薯什么的，她暂时没打算弄出来，那玩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不能太过长期储存，所以还得以后找机会蒙混过关才行。 当然除开辣椒玉米，她还少不了买一些种子，比如黄瓜种子，莴笋，白菜，芫荽，姜葱蒜等等，体积小，重量轻的东西。 不多时，小婵就端着吃的回来了。 见到霍君瑶正在摆弄一些她没怎么见过的东西，也是好奇的走过去。 “小姐这些是什么啊？” “哦，我当初从村里带来的一些蔬菜种子。” 闻言，小婵有些无语，感情那个上锁的神秘大箱子里，就是些种子啊？ 她还以为里面有什么大宝贝呢。 “小姐，先吃东西吧，稍后在摆弄这些种子。” 霍君瑶点了点头，走到饭桌前坐下。 京城，宁阳长公主也已经到了皇宫门口。 昨天纪国公府搬家的事，已经传开了，按道理说搬家什么的并不会让人惊讶。 但是纪国公府这突然的搬家，在这个档口上，却触动了不少人的敏感神经。 加上已经有人将纪国公府同曹国公府断交的消息传了出来。 两两一印证，立马就让很多人嗅到了不同寻常。 至于说那些权贵，在听说纪国公府搬家的事，瞬间就想明白了原因。 “看来纪国公一家这次是真的打算同曹国公老死不相往来了啊。” “哎，同朝为臣，这又是何必呢？” “话可不能这样说，曹国公家的千金如此算计败坏纪国公府三小姐的名声，这就是奔着老死不相往来去的，也怪不得被人不是？” 许多还在衙门当值的官员，对此事是议论纷纷。 有说纪国公这样做太过较真的，也有说纪国公如此做没有一点问题的。 毕竟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女儿，就这么被人给毁了，这口气如何能咽下？ 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而曹国公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连连叹息，心里愧疚难受，又很无奈。 尤其是今天早朝的时候，他几次想要去同霍敬之交谈，但看到他那冷漠的脸色，就有些不知道过去了要说点什么。 最后下朝的时候，他还是硬着头皮过去了，连连赔罪道歉，结果人家搭都不搭理他。 冷漠疏远得紧，连一句话都懒得同他说。 凤栖宫，昭武帝早早的已经到了。 沈皇后也安排了御膳房准备午膳。 “霍敬之搬家了。” “哎，赵宏正和霍敬之以前关系多好啊，结果” 沈皇后对此也很惋惜，同时也很愧疚，一场没有成功的赐婚，怎么就闹出来了这么多事？ “算了，一会皇妹来了，你也不要多说什么，事已至此他们两家也难在回到以前。” 对于这两位臣子不和，昭武帝也还是很有些惋惜，毕竟这两个可都是很早以前就跟着他的人，情谊相当深厚，当初谁又能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皇上，皇后娘娘，宁阳长公主到了。” “快请她进来。” 不多时，宁阳长公主从外面走了进来，先是对着皇后行了一礼。 “皇嫂好。” 至于说坐在边上的昭武帝，她是一个眼神都没给，更别说行礼了。 见她这样，昭武帝立马就不乐意了。 “皇妹，朕没得罪你吧？” “子不教父之过。” 宁阳长公主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对面的昭武帝气急，但也没办法反驳，确实如此啊，他儿子惹出来的事，是他这当爹的没教好。 边上的皇后听到这话，脸上露出惭愧之色。 “宁阳啊，皇嫂对不起你，更对不起瑶瑶。” 说着，她站了起来，对着宁阳长公主就是一拜。 见状宁阳长公主连忙起身避开。 “皇嫂，这事不怪你，我知道你也是想要弥补瑶瑶，希望能给她一个尊贵的未来，只怪某些人不会教儿子。” 边上昭武帝面皮一抽，得，是朕理亏，朕忍着。 等到姑嫂重新坐下，昭武帝才开口问道；“听说瑶瑶离开京城了？你怎么能让她离开呢？好不容易才找回来。” “不离开留在京城等着被逼死？” 宁阳长公主面对昭武帝的时候，就跟个刺猬一样，对方说一句，她就刺一句。 第31章 难办 昭武帝此时都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好端端的问这个干啥？ 不都知道外甥女为什么离开了吗？ 而就在他不知道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对面的宁阳长公主，开始抹起眼泪来。 “本宫的瑶瑶真是命苦啊，好不容易找回来，结果还摊上这事。” “福没享几天，就不得不孤身离开京城，去外城外庄子上生活。” “这让她如何看待本宫这个母亲啊？” “要不是本宫和敬之非要带她回来，她在那村里虽然日子过得会清苦一点，但是名声至少不会有损。” “那像现在，她往后这辈子要如何过啊。” 听着她哭诉，昭武帝也是不好受，心里更是把太子这狗东西骂了不知道多少遍。 沈皇后的双眼也红了，心里更是愧疚不已。 “皇妹，是皇嫂对不起你，放心皇嫂一定会好好护着瑶瑶，谁要是跟对她不敬，本宫亲自出手整治，不管是谁，本宫都帮瑶瑶出头。” “谢谢皇嫂。” 宁阳长公主抹着眼泪，抽噎着说了一句。 其实她也已经想明白了，事情已经这样了，若是其他人也就罢了，她自己就可以收拾掉。 但是这关系着太子，还有皇上和皇后，她还能怎么样？只能退而求其次，希望能用这份愧疚，保自己女儿后半辈子安宁了。 “嗯，朕也给皇妹一个承诺吧，若是瑶瑶看上了那家的后生，朕给她赐婚，到时候按照嫡公主的标准为她送嫁，保证不敢有人说什么。” 闻言，宁阳长公主心里又好受了一些，有这份承诺，自己闺女以后真要是有机会嫁人了，也不必担心被人欺负。 “皇兄，刚才对不起了。” “无妨，朕也能理解你的心情，也确实是朕有错在先。” 昭武帝摆了摆手，继续说道；“刚才我同你皇嫂商量了一下，打算给瑶瑶封一个郡主，你看如何？” “这怕是于理不合吧？” 按照虞朝的规矩，公主的长女是可以被封郡主的，当然也得是受宠的公主才有这个资格，寻常一点的公主，最好的也不过封个县主，甚至一些没有啥存在感的公主长女，连县主这个爵位都没有。 宁阳长公主有两个女儿，长女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被封了庆阳郡主，霍君瑶是小女儿，按照规矩是不能被封郡主的。 能破格被封个县主已经顶天了。 “这有什么，凡是都有个开头，朕是虞朝的皇帝，开个先例又如何？” “放心谁敢质疑，朕就收拾谁。” 宁阳长公主点了点头。 “那等我问过瑶瑶吧，她的性子，臣妹还有些摸不清。” “对，问问她也好，这丫头确实很个性，骂人都不带脏字，而且还胆大包天。” 昭武帝又想起了那幅啪啪打他脸的字。 边上的皇后一听这话，不由莞尔，也觉得外甥女那性格确实有些个性大胆。 而宁阳长公主听到他这话，心里傲娇得不行。 也不看看是谁的女儿。 因为昭武帝这句话，原本有些低迷的气氛，也上升了一些。 “对了，皇兄皇嫂，你们打算如何处理赵燕儿？” 她这话一出，沈皇后率先冷哼一声道；“就她的那些所作所为，还想嫁入东宫，简直是做梦，本宫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 这件事，在她看来，固然太子有错，但是赵燕儿的错同样也不少。 她若是能恪守闺阁女子的德行，不与太子有不清不楚的勾连，太子也不会起这样的心思，没有这样的心思，自然也不会有宫宴之事。 所以，在她看来太子会如此，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赵燕儿，让他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这件事啊，不是太好处理。” 昭武帝倒是没有急着表态，而且事情也确实如同他所说的那样，不怎么太好处理。 “有什么不好处理的？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沈皇后直接开口。 “你啊，朕知晓你心里气不过，朕又何尝不是？” “但是你别忘了，宫宴当天可是有不少人都看到了太子与她有肌肤之亲，若是就这么不管不问，外面的人会如何看待太子，又如何看待我皇家？” 虽然知晓他说得有道理，但是沈皇后还是不松口。 “反正本宫不会答应。” 昭武帝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除开这个之外，还有就是曹国公，他就这么一个独女，他为我虞朝建立，立下过汗马功劳，朕总得顾及一下他的感受。” “也不好让人寒心不是，若是如同你所说，你让那些功臣如何想？” 沈皇后和宁阳长公主都沉默了。 说实话，宁阳长公主也是不乐意看到赵燕儿嫁入东宫。 赵燕儿有见不得光的手段抢她女儿的姻缘不说，还败坏她女儿的名声，岂能让她如愿？ 虽然这也不是啥好姻缘，但受到伤害的好歹是她女儿不是？ 可昭武帝刚才的话，她也没办法多说什么，这件事真要是不闻不问，皇家威严和脸面都会扫地，同时还会寒了那些勋贵功臣的心，与皇家十分不利。 别看他们现在是虞朝皇族，但若是没有那些勋贵支持，他们这个皇族之位，也不会坐得那么稳当。 “那皇上是怎么打算的？” 沈皇后也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不好处理。 “还是得问问曹国公的意思，朕打算明天问问他。” “也只好如此了。” 随后，午膳送了过来，宁阳长公主在用过午膳之后，也没在宫里久留，现在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她得去温泉山庄那边看看自己女儿，昨夜她是一些辗转难眠，对女儿一个人在温泉山庄那边，是担心得不行。 想她突然一个人到了陌生的地方会不会害怕啊，那些下人有没有阳奉阴违欺负她等等。 所以一大早起来，就让人给准备了不少东西，想着等从宫里出来后，就直接去城郊。 这不，刚坐上车，都没回公主府，就让车夫直接出城去温泉山庄。 此时在温泉山庄上，大家伙也都用过了午膳，那些下人这一餐吃得很满意，小姐说给加肉菜还真给加了。 “我看了一下，剩下的土地用不着这么多人翻，分出一部分人，去后面的山林里弄些腐叶土回来。”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都不明白这腐叶土是什么。 第32章 老娘来了 随后再霍君瑶的科普下，众人这才明白。 原来所谓的腐叶土，就是山林里那些枯叶秋天落下来后，再地上自然腐败后，遗留下来的那一层黑色土壤。 “小姐，您要这腐叶土做什么？那玩意有啥用？” 小婵问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那可是好东西，纯天然的肥料，咱们这院子里的地，并不是良田好土。” “虽然种蔬菜也可以，但是肥力不够，种出来的东西不会好。” “而这腐叶土可以为土地增加肥力，让种出来的东西长得更好。” 众人这才恍然。 “小姐真厉害，居然知道这么多。” “这要是传出去，那些种地的农人指不定多高兴呢。” “可不是咋的，以前我小时候，家里沤肥，可费劲了，要是这腐叶土真有用，对农人来说确实是好事。” 大家伙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行了，干活去吧，小姐让去挖咱就去挖，多弄些回来。” 喜嬷嬷拍了拍手，让大家伙行动起来。 “嗯，能多挖点就多挖点，但是都要注意安全，不可深入林子，万一遇上猛兽就不好了。” 众人纷纷应声，然后有说有笑的去干活。 “木匠那边要多久才能弄好？” “老奴刚才问过，都不是什么精巧的玩意，他们人又多，估摸着今天就能弄完。” 就是一些方条，搭建起来的简易框架，确实算不得精细。 “成，等他们弄完了，一人赏五文钱。” 喜嬷嬷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门房看守的下人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小姐，长公主殿下来了。” “娘来了？快走，去前面迎接。” 霍君瑶还挺高兴的，同时也觉得这便宜老娘真不错，自己个才过来一天，她就忍不住过来了，想必是挺担心自己在这边生活吧。 很快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庄院门口，正巧宁阳长公主的马车也到了。 车帘掀开，宁阳长公主从里面钻出来。 一袭盛装，看得霍君瑶很惊讶，心道，过来这边用得着穿成这样吗？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惊讶，宁阳长公主身边的赵嬷嬷笑着道；“小姐，您是不知道，您昨夜不在府上，长公主殿下是一夜都没睡好。” “这不今日皇上召见殿下去宫里用午膳，出了皇宫都没回府，就赶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 霍君瑶心里觉得挺温暖的，有人惦记着真好。 一时间对宁阳长公主又多了一份亲近。 “娘。” “哎哟，我的乖女儿，可想死娘了，快让娘好好看看。” 宁阳长公主拉着霍君瑶打量起来。 “看着好像瘦了。” 一听这话，霍君瑶噗呲就笑了出来。 “娘，女儿昨天才离开府上来这里，这才过去一天，就瘦了啊？” 宁阳长公主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脸上眼底满满的都是宠溺。 “孩子不在身边，总是会觉得变化很大。” “你在这边住得还习惯吗？” 霍君瑶点了点头道；“挺好的，娘咱们进去说。” “好。” 母女二人带着人往里面走，喜嬷嬷这次吩咐人卸东西，今日宁阳长公主又给带来了不少的东西。 “你没住在主院？” 宁阳长公主有些皱眉，转头瞥了喜嬷嬷一眼，多有责备的意思。 “娘，不怪喜嬷嬷，院子是我自己选的，而且我想着娘和爹往后肯定少不了会过来这边看望我。” “主院得给你们留着才行，而且我也非常喜欢我现在的那个院子，那里有池塘，还临近温汤。” “昨夜女儿还去泡了泡，非常舒服，娘这一路过来，应该出了不少汗，咱娘俩一会去泡泡。” 听到是女儿自己选的院子并非喜嬷嬷安排，而且她还考虑得如此周道，宁阳长公主很满意，也很高兴。 “好啊，咱娘俩就去泡泡。” “赵嬷嬷让人回去告知国公爷一声，本宫今夜留在这里陪女儿，就不回去了。” 赵嬷嬷弯腰应声。 “娘不回去正好，女儿可是打算搞大动作，正好也让娘看看。” 闻言，宁阳长公主很是好奇，什么叫搞大动作。 “长公主殿下有所不知，小姐打算在院子里种菜，还说冬天也能长出蔬菜来呢。” “哦？冬天也能长出来？” 宁阳长公主虽说生来就是贵族，对种地的事知道得不多。 但是基本的常识也还是知晓的，冬天天寒地冻的，如何能长出蔬菜。 不过看到女儿如此高兴，她也不好打击她。 “当然能，女儿想了一个好办法，还让人弄了不少地，寻思着种出来了，自己留一些，再给爹娘二哥，大姐送一些，要是还有多的就拿出去卖，然后狠狠的赚一笔。” “我听红袖说，冬天蔬菜的价格非常高，是寻常时候的二三十倍。” “女儿昨天可是花了不少钱，买了不少东西，总是得赚回来才行。” 听着女儿一个说个不停，宁阳长公主心里很高兴，也很诧异。 要知道，从找到女儿回到京城，一起相处了一个多月。 女儿给她的感觉就是比较娴静，沉默的一个人。 怎么才来温泉山庄一天，就变得如此活泼了？ 虽然一直说个不停，但是也一点不会让人感觉到烦，反倒看着她那发光的眸子，自己的心也跟着轻快了不少。 “你还想赚钱呢？赚什么钱啊，没有钱就跟娘说，娘给你就是。” 女儿这么高兴，她一直沉着的心，也安定了不少。 说实话，她还真是有些害怕女儿收到京城那些流言的影响，现在看到她如此欢快，心道答应她过来这边住，还真是一个很明智的选择。 至于说她的冬天种出蔬菜，她虽然不相信，但也没有否认她，反倒觉得，女儿想弄就让她弄去，她高兴就好。 “娘已经给我不少了，我能自己挣钱。” 宁阳长公主笑着点头道；“对，咱家瑶瑶能自己挣钱。” 等到了霍君瑶住的院子，看到院子里还有不少下人正在翻地，宁阳长公主也没说什么。 拉着女儿进了正厅。 “娘，您带换洗的衣服来了吗？” “带了，怎么了？” 宁阳长公主笑着道。 “那咱们去泡温汤吧，真的很舒服，而且女儿看你这一身衣服，有些厚重，穿着应该不怎么太舒服。” 今日因为要进宫面圣，宁阳长公主穿得还是比较正式。 第33章 郡主没意思 “确实不怎么舒服。” 宁阳长公主动了动身子，她也不怎么太喜欢如此正式的装扮。 “那咱俩去泡泡？” “走。” 说着，霍君瑶便拉着宁阳长公主朝外走，还不忘回头让小婵帮她准备衣裙。 赵嬷嬷虽然没得到吩咐，但也还是转身去为长公主准备衣裙去了。 不多时，母女俩就半躺在了温汤池子里。 “娘，舒服吗？女儿太喜欢这里了。” 宁阳长公主脸上也露出愉悦的神情，泡温汤确实挺舒服的。 当然更让他舒服的是，今日女儿的活泼，同她的关系好像一下子拉近了不少。 “喜欢这里，那就多住一段时间，娘赶明回去同你爹商量一下，也搬过来这边陪你一段时间。” 她太喜欢女儿这个活泼的样子，想要继续过来这边，好好拉近一下母女之间的感情。 “娘走得开吗？” “这有什么走不开的？咱家可不像其他人家那样，后宅事多。” “咱们家后宅也就咱娘俩，你爹和二哥他们住在前院，有管家和家丁伺候，娘就算在这边住个十天半个月，也没事。” 霍君瑶想了想，也是。 因为她娘是公主，他老爹虽然是国公，但同样也是驸马爷。 通常情况下是不能像别的那些勋贵那样纳妾，除开一些特殊原因，比如公主一直无所出，为了延续香火才会被允许纳妾。 她家已经有了二哥，自然是不能纳妾的，而且她爹娘的感情也很好，老爹压根也就没想过纳妾。 当然她也非常喜欢这样的家庭，没有那些乌七八糟的破事，一家人轻松自在。 “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了，咱们家搬家了。” “搬家？” 随后宁阳长公主，将他们把府邸搬到公主府的事说了一下，也不忘将他们家彻底和曹国公府断交的事说了一下。 闻言，霍君瑶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对于曹国公府吧，她谈不上恨，对于赵燕儿呢，也谈不上恨，毕竟她原本就没打算要答应和太子的婚约，破坏了到正合她的意思。 当然，虽然不恨，但却还是有一点点厌恶，毕竟她算计了自己。 “还有，你送给你二哥的那幅字，娘让你二哥拿去送给皇上了。” “你是不知道，皇上看到之后.” 宁阳长公主将那幅字如何刺激到皇上的事都说了一遍，自然也不忘说太子被处罚的事。 霍君瑶也很高兴，她留下那幅字，就是想要让皇上加深对她的印象，这样时不常的可能就会想起她。 这对她后续的一些事会有不小的帮助。 “他是罪有应得，不过他被如此严厉的惩罚了，怕是心里会更加怨恨，以后咱们的日子怕是会不太好过。” “谁不好过还不一定呢，女儿你放心，不就是个太子吗？皇上现在还是壮年，他想要上位还不知道得多久呢。” “自古以来，能顺利上位的太子有几个？最后谁真正上去还说不清楚呢。” 这话到也不假，自古以来早早就定下太子之位，十有八九最后上位的都不会是太子。 太子这个位子很敏感，不光有其他的皇子亲王会盯着。 就连皇上也会防着，尤其是在太子成年之后，皇上担心天子夺权，总是会想方设法的压制太子。 而在这个过程中，很多太子会受不了，做出一些错事，绝大多数这样的太子结局都不怎么太美好。 “算了不说他了，反正以后咱家同他不会再有太多的往来。” 霍君瑶点了点头，没有多言语，心里却在想，太子是一定要收拾掉的，绝对不能让他上位，否则他一旦上位，纪国公府的日子怕是会非常不好过，甚至都有可能覆灭。 “对了，还有一件事，今日娘入宫，皇上和皇后那边打算给你封一个郡主你看如何？” “郡主？” 霍君瑶有些惊讶，乖乖这跨度有点大啊。 一下子就提升到郡主，这算得上是除皇族直系女成员之外，最高的爵位了吧？ 就如此轻描淡写就上去了？ 见她不说话，宁阳长公主叹息一声道；“娘自己你心里很不满，但是那混账是太子，娘就算有心给你报仇雪恨，也不能直接弄死他不是？” “那到底是你舅舅的亲儿子。” “嗯，娘我明白的。” 想要凭借这一件事就打掉太子，确实不太现实，皇上能如此严厉的申饬惩罚他，都已经让她很意外了。 废掉太子位，或者弄死，那更是想都不要想，除非太子自己作死去针对皇上，否则想都不要想。 “其实吧，女儿对郡主不郡主的到没多少想法，以后我大概率会有很长的时间都会待在这里，是不是郡主还真是无所谓。” “不过女儿担心太子殿下往后会继续针对我，娘你说，我用这个郡主之位，找皇上换个别的恩典行不行？” 闻言，宁阳长公主有些错愕，女儿居然不要郡主之位，不过听到她的话，想想也是，是郡主又如何？除开得个头衔，好像也并未有什么实质性的变化。 就算不是郡主，有她护着，还有今日皇后和皇上的承诺，在虞朝敢欺负她的还真没几个。 太子倒是算一个，而且十有八九也还会暗地里的针对，这是避无可避的，是不是郡主都一样。 “你打算要什么恩典？” 霍君瑶沉思了一下，问道；“咱们虞朝有没有尚方宝剑啥的？” “何为尚方宝剑？” 宁阳长公主疑惑的问道。 “就那种皇上赏赐下来的一种特权，比如皇上的佩剑赏赐给了某人，持着这宝剑，便拥有先斩后奏的权利，而见到这宝剑就如同见到皇上一般。” “这个并没有，不过你这样一说，为娘倒是觉得这想法挺好，真要是能弄到这么个尚方宝剑，可比郡主实在多了。” “对啊对啊，真要是有了这东西，太子要是敢针对我，我就提着尚方宝剑抽丫的。” 听到这话，想想那场景，宁阳长公主乐了。 “这个行，挺好，那为娘明天回去京城找皇上说说去，不给剑，给咱一根棍子也挺好，抽人也更顺手些。” 第34章 改善伙食第一步 想法虽然很好，但她也很清楚，这样的特权可不好弄。 即便是皇上愿意，怕是群臣也不会愿意，尤其是那些勋贵。 想他们那一个不是为了虞朝建立立下过赫赫战功，都没能拥有如此特权。 她女儿又如何够资格？ 不过看着女儿这高兴的模样，她实在不忍心也不愿意破坏她的心情。 反正试试也无妨不是，即便得不到这份特权，皇上那边的弥补也不会少。 娘俩泡了好一会，天南地北的聊得很好，关系也是再次拉进了几分。 小院人工池塘的凉亭内，宁阳长公主嘴角含笑的看着在院子空地上穿梭来回，指挥着下人们干活的霍君瑶。 心里有种感觉，这才是女儿真正的模样，就跟个自由自在的小蝴蝶。 “看来京城内高门大户的生活，确实对她的压抑不小，在国公府，本宫就从来没见过她这样欢乐的模样。” 她的声音很轻，但是可以听出心情很不错。 站在她身后的赵嬷嬷也跟着含笑点头。 在她同霍君瑶接触的月余时间里，霍君瑶给她的感觉很是娴静，一点不像那些乡下村姑那样咋咋呼呼，无礼粗俗。 她还不止一次感慨，不愧是长公主殿下的血脉，生来高贵，即便流落于乡野生长了十多年，身边没有人教导，也没有长歪。 知道今天她才知道，原来小姐还有另外一面。 而这一面也非常好，区别于娴静，虽然闹腾了不少，但是却一点也不让人反感，反倒觉得很活泼。 尤其是她在和这些下人交流的时候，神情自然，笑容温和，没有半点的颐指气使和看不起。 嘴里还一直念叨着，要注意小心些。 “娘，秋风凉，您要不还是去屋里坐吧？” 转悠了一大圈，霍君瑶朝着凉亭走来，见宁阳长公主还坐在那里，立马笑着开口。 “无妨，瑶瑶过来娘身边坐一会，看你一直跑来跑去，也不嫌累。” 霍君瑶笑呵呵的走到她身边坐下。 “生命在于运动，适当的活动一下，有益身心健康。” 闻言，宁阳长公主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这话说得还挺有道理。 有时候她在府里憋久了，不就喜欢到处走走看看，活动一下你身体，心情也会随之好上一些。 “真打算种菜啊？” 对于女儿说要在冬天种出菜的事，她还是不相信的，但是看着她如此积极，还是忍不住的有些担心，这要是没种出来，会不会打击到她。 “当然种啊，这不一直在准备着吗？” 见她如此肯定，宁阳长公主也不在多说什么，想种就种吧。 “不过，想要在冬天里冲出菜来，还需要一些东西。” “需要什么？娘让人去给你准备。” 霍君瑶想了想，想要在冬天里种出菜来，大棚里的温度很重要，还有种子和小幼苗的保温也很重要。 这里是古代，自然没有那些个太过先进的东西，只能依照着一下原理，退而求其次，先尝试看看能否成功。 “木炭，还有就是稻草什么的。” “为何需要这些？” 宁阳长公主生来就是贵族，虞朝还没建立之前，她父亲是前朝的国公，可以说从小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 对于种地啥的，她可是一窍不通。 “昨天我在泡温汤的时候，听红袖说，即便是冬天，在温汤附近也能种出少量的蔬菜。” “这个倒是不假，往年咱们家府里到冬天也会有一些温汤附近种出的蔬菜。” 霍君瑶突然就是一笑，继续道；“所以啊，女儿就想，为什么冬天在温汤附近也能种出蔬菜。” “发现是温度的问题，即便是到了洞天在温汤附近的温度也不会太低，所以我就想着能不能仿造出一个温度稳定的环境。” 听到她这话，宁阳长公主点了点头，在心里想了想，还是有几分道理，不过她不懂农事，也发表不了多少意见。 反正女儿要弄就让她弄，权当是玩了。 “那就试试，需要什么就让喜嬷嬷去给你置办，要是钱不够，就回家来取。” “谢谢娘。” 霍君瑶笑着起身行礼，就在起身的一瞬间，眼角余光扫过凉亭下方的池塘。 “咦！” 她连忙转身弯腰看向水里。 就见在枯萎的荷叶茎叶下，有一大群的鲫鱼，个体都不算小，应该跟成年人巴掌差不多大。 这便是后世那些钓鱼佬口中的大板鲫。 来到京城这段时间，几乎每天都有一顿是羊汤泡饼，她早就吃腻了。 也早就想换换口味，只是苦于初来乍到，又是在国公府里，人生地不熟的，她又不能真正意义上的算是纪国公夫妻俩的女儿。 心里多少还是会有些担心害怕，就算有什么想法，也尽量的压制着。 但是现在不一样，到了温泉山庄，而且就刚才和宁阳长公主的关系也有了飞跃的拉进，她有些压抑着的东西就开始松动了。 “娘，昨天离开国公府的时候，我说过您过来这边，我就亲手给您做好吃的，您还记得吧？” 闻言，宁阳长公主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这话她倒是记得，当时还心里欢喜得不行。 “那我现在就去给您做一个去。” “啊？” 这跳跃的速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不过宁阳长公主还是微笑着点头。 “红袖过来。” 她冲着不远处的红袖招了招手。 “小姐，您叫奴婢有什么吩咐？” 霍君瑶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倒身边来，指着下方池塘。 “看到了没？” 她这突然的举动，给红袖弄得一愣，刚想问看到什么，就发现水里有动静。 “鱼啊，怎么样能不能想办法弄几条上来？” 红袖愣怔怔的转头，触及到霍君瑶那期待的目光时，她重重的点头。 不就是几条鱼吗，那里能难得住她？她可是堂堂暗卫大大。 边上的宁阳长公主此时似乎大概有些明白了，女儿应该是刚才突然发现水里有鱼，然后就灵光乍现要给她做吃的，再然后就让红袖过来想办法抓鱼。 所以，待会女儿要给自己做鱼吃？ “那你赶紧弄，不用太多，有个三五条就可以。” 红袖连忙点头，转身去找工具。 霍君瑶此时也转头了，看着宁阳长公主正笑着盯着她，她也跟着笑了笑。 “赵嬷嬷，麻烦你去给我娘取件披风过来，这里凉别冻着她。” 赵嬷嬷连忙应声。 “娘，您在这里稍坐一会，我去准备一些东西，待会给你做好吃的。” 第35章 豆腐鱼汤 “去吧，娘等着。” 女儿有心，宁阳长公主自然欢喜不已，尤其是刚才女儿还细心的害怕她凉着，交代赵嬷嬷准备披风。 更是让她心里满意极了。 霍君瑶转身出了凉亭，又将小婵招呼了过来。 “我交代让你弄的豆子都弄好了吧？” 已然吃腻了虞朝本土伙食的霍君瑶，早就暗戳戳的憋着劲要改善伙食。 所以昨天写大棚计划的空闲之余，就让小婵交代后厨帮她泡了不少的豆子。 虞朝的食谱很简单，可不像后世那样，煎炒烹炸样样有。 这边主要的烹饪方式只有三种，蒸、水煮以及烤。 那个让她已经有些深恶痛绝的羊汤泡饼，就是蒸的炊饼，加上水煮羊肉汤混合弄出来的。 至于说烤，她也尝试过，不过很遗憾，味道真不咋的。 烤肉，没有辣椒没有孜然，那就等于是没有灵魂，虽然相对来说比那羊汤泡饼要好吃一些，但是还远远达不到她的标准。 “弄好了，今早奴婢还过去看过。” “小姐要这些豆子做什么？” “自然是做好吃的。” 说着，她拉着小婵往后厨方向走去。 在虞朝不光烹饪方法单一，食材什么的也是非常少。 不，也不能说少，准确的说，应该是很多东西都还没有能开发出来，比如豆腐一类的豆制品，这边就还没有。 而这可是她比较喜欢一种食物，用豆腐能做的小菜也有不少。 比如前世她最喜欢的，麻婆豆腐，豆花饭，以及豆腐鱼汤。 麻婆豆腐她暂时还没有能力做出来，至于说豆花饭什么的，没有辣椒味道也会大打折扣。 但是她可以做豆腐鱼汤啊，那玩意弄出来，绝对比她现在每天都会吃的羊汤泡饼好多了。 到了后厨，她先是去看看豆子，发泡得很不错，她又让小婵去找来了一个石磨。 又把后厨的那些厨娘都招呼了过来，教她们磨豆子。 然后又让人去给找来了一些盐卤。 因为豆子并不太多，不一会就磨好了，过滤，熬煮，加入卤水。 忙忙活活的好一阵，总算是搞定了。 她所做出来的豆腐，并非是那种干巴巴的豆腐块，而是在前世渝市地区十分常见的活水豆腐。 非常嫰滑，虽然不是用来做豆腐鱼汤的最好材料，但已经非常不错了，主要她目前也只会做这样的。 这都还是她前世跟着院长学习了好多次才学会的。 至于说其他类型的，往后抽空再慢慢研究也不迟。 她这边刚弄好，红袖也回来了，手里领着四五条大板鲫。 霍君瑶直接就让厨娘们接手收拾出来。 又在厨房寻摸了好一阵，找出来了一个小炭炉，还有一个土质的砂锅。 炖豆腐鱼汤，还得是这样的器具最合适。 又是一通的忙活，鱼汤已经开始咕嘟嘟的冒泡了，奶白色的鱼汤翻滚着，丝丝香味在后厨弥漫开来。 看到火候差不多了，她又将豆腐加入其中，然后调味，小火慢炖。 “小婵你在这盯着，一刻钟后，就行了，到时候送到我那边去。” “好的小姐。” 霍君瑶这才离开后厨。 她一走，那些个厨娘都围了上来，看着小炭炉上的豆腐鱼汤，眼中进士惊叹。 尤其是那白白嫩嫩的豆腐，可是她们从来没见过的新东西。 她们可都参与了正轨制作过程，是万万没想到，那腥味很重的豆子，居然在她们小姐的巧手点化之下，居然来了个大变样。 “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味道？” “要不尝尝？” 听到一个厨娘说出这话，小婵立马大怒。 “你们大胆，这可是小姐亲手做来孝敬长公主殿下的，你们什么身份，既然敢打这东西的注意，想死不成？” 那些厨娘立马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的低头表示知错。 “要尝尝是什么味道也不是不可以，刚才小姐是怎么做的，你们都看到了吧？” 众厨娘点头。 “那边还剩下了一些豆腐，你们自己做一些出来，记得给我留一份。” 小婵也是个喜欢吃的，这烫的香味也确实勾人，她也很想尝尝看。 “小婵姑娘，那些东西都是小姐弄出来的，咱们要是用了，小姐会不会怪罪啊？” “不会的，刚才小姐说了，这些东西过夜后就不好吃，让我处理。” 得到她这话，那些厨娘立马兴奋起来，立马开始分工合作。 有的厨娘则是去想办法弄鱼，刚才那鲫鱼她们也都看见了，很常见的，不少小池塘，小水沟里面都有，弄个几条也很简单。 另外一边，霍君瑶回到小院，见宁阳长公主还坐在凉亭里。 她连忙走过去，此时太阳已经开始西沉，温度下降的速度很快，已经有了些许的凉意。 “娘，您怎么还在这里，快进屋吧。” 闻言，宁阳长公主笑着看着她，见她并没有带什么东西，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你不是去做吃的了吗？” 她可是非常期待女儿口中所说的好吃的呢。 现在见女儿空手就回来了，心里也是不免有些小失落。 “哦，还在炖，还得一会才能吃，我已经交代小婵了，炖好就送过来，娘咱们去屋里吧。” 听到这话，宁阳长公主原本的小失落立马不见了。 原来是还没做好啊。 “好。” 娘俩一起去了屋里，坐了没多一会，小婵就来了。 带来了霍君瑶所做的豆腐鱼汤，那用来炖煮的砂锅也换了，换成了比较精致的瓷器罐子。 东西刚送过来，就有一丝丝香味飘出，宁阳长公主抽了抽鼻子，眼底闪过一抹惊讶。 “长公主殿下，这便是小姐亲手做的美食。” 说着，小婵还伸手将瓷器罐子上面的盖子揭开，一团白气裹挟着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 卖相很是不俗，奶白的烫，白色的豆腐，上面还撒了一些小葱花，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这味道肯定不会差。 除开小婵端过来的鱼汤，后厨那边还准备了其他的食物，毕竟此时已经是晚膳时候了。 而此时此刻，宁阳长公主眼中就只有那份鱼汤，这可是自己女儿亲手做的。 以前她可从来就没有想到过，自己有一天能吃到女儿亲手做的吃食。 一时间，竟有些红了眼眶。 第36章 心疼啊 “瑶瑶，辛苦了。” 宁阳长公主转头看着女儿，眼里的欣喜和溺爱都快溢出来了。 “娘来尝尝看味道如何。” 霍君瑶给盛了一碗放在宁阳长公主面前，自然也不忘弄一些豆腐。 “好，娘尝尝。” 说着她低头打量起面前的鱼汤，当看到豆腐的时候有些疑惑。 “这是什么？” “这个叫豆腐，是用黄豆碾磨做出来的，嫰滑适口，非常好吃，同这鱼汤搭配，风味更加。” “豆腐？” 宁阳长公主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东西，非常的好奇，伸手拿起边上的汤匙。 “这还有点烫，娘您小心点。” 一勺豆腐混合这鱼汤入口，那鲜美的味道，嫰滑的口感，让宁阳长公主非常惊讶。 尤其是这汤里，并没有那种羊汤所带的膻味，同时也没有淡水鱼的泥腥味。 只一口，她就喜欢上了这豆腐鱼汤。 “好吃，没想到瑶瑶的手艺如此之好。” “你也吃，为娘给你盛。” “谢谢娘。” 只不过下一刻，霍君瑶的眉头就是一皱，因为这鱼汤的滋味，同她前世吃过的，差了很多。 即便这豆腐材料没有用对，也不至于如此啊。 本该鲜甜的鱼汤中，既然有着一丝丝的涩苦。 “怎么了？是烫着了吗？” 见她皱眉，宁阳长公主很疑惑，脸上立马浮现出担忧之色。 “没有，就是觉得这味道差了点。” 能不差么？这里是古代，很多调味料都是没有的，就连食用盐都还比较原始，自然是无妨同她前世吃过的那些比较。 不过倒是有一点比她前世好，那就是这些食材都很绿色纯天然。 “这还差？” 宁阳长公主有些惊讶，这鱼汤可以说是她这些年喝过最好喝的了。 在自己女儿口中，居然还差？ 是不是在开玩笑？ 难道说以前女儿在村里的生活，远比她想象的要好得多吗？ 这怎么可能？ “没事，也是我才来，很多东西都还没有准备齐全，等过一段时间，忙完手头上的事，我好好研究研究，到时候再给娘重新做。” 闻言，宁阳长公主笑着点头，对于女儿这么高的要求，她虽然疑惑，但是也很高兴，更满意。 毕竟他们一家子，第一个尝到女儿亲手做所以菜肴的人是她。 等到回去之后，可得同丈夫和傻儿子好好显摆显摆才行。 想着，她心情就更加愉悦了，再次拿起汤匙品尝美味的豆腐鱼汤。 这一顿，她吃得很满足，豆腐鱼汤很美味，最重要的还是女儿亲手所做，更是让她的心得到了一次升华。 就连晚上睡觉，她脸上都带着笑容。 次日，用过早膳之后，她才依依不舍的告别女儿，启程返回京城。 她还得去皇宫找皇上给女儿求恩典，还得去同丈夫和傻儿子显摆昨天的女儿所做的美食。 不过她也打定了注意，等事情办完，就过来这边陪着女儿一起住。 马车很快就到了京城，这次她先回了一趟公主府，换了一身衣服，才出发去皇宫。 等她到皇宫门口的时候，早朝已经散了，昭武帝叫了几位大臣去御书房商议政事。 冬天即将到来，已经有人察觉到了今年的温度比较去年下降得更快，觉得到了冬季北方那边有些地方会出现灾情。 这倒不是危言耸听，若是霍君瑶在这里的话，她会再给这个上书之人狠狠的点个赞。 前面就说过，霍君瑶所在的这个虞朝，同她前世历史书中的初唐差不多，不光是国情差不多，就连时间线也差不了多少。 而在地球的初唐时间，华夏大地时候可是出现过不少天灾，其中便有较大的雪灾。 “皇上，现在国库空虚，咱们就算有心防患于未然，也实在是拿不出钱来啊。” 户部尚书陈华一脸的苦大仇深。 尽管他心里也知道，上书提议未雨绸缪防备雪灾的那位大臣做得很好。 奈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虞朝初立，太上皇下令见面百姓赋税，朝堂的收入被压缩了不少。 而各地的战后重建，边疆防务，以及时不时各地会出现一些大大小小的灾情，那那都需要钱，国库实在是没钱。 甚至很多时候，还是皇上从内帑中调拨钱财，才能勉力运转。 他这个户部尚书，可是天天都在发愁，不过四十岁的年纪，就已经两鬓斑白了。 “现在国库还有多少钱？” 近日，昭武帝也都很明显的感觉到温度下降速度很快，心里也是多有担心。 所以今日早朝有大臣上奏，加强北方等地的雪灾防护，他也深以为然，觉得非常有必要。 若是等到雪灾真的降临，再后知后觉的布置，那损失可就不小了。 “不足五千贯。” 陈华这话一出，昭武帝的面色就是一沉，另外的几位大臣心里也有些无奈。 谁能想到，堂堂虞朝，中原大地上第一王朝，国库居然只有不足五千贯？ “皇上，咱真的没钱，秋税还没上来，即便是上来了，寒冬将至，各处边军守将，最近也是频频上书要钱，臣实在是有心无力。” 昭武帝沉默了许久，开口道；“这样，边军那边先发放所申请的一半钱粮过去，届时在拿出一部分预备着。” “下令北方各地大小官员，动员百姓，提前做好准备，没有最好，若是有，到时候也不至于太过被动。” “并且严令下面官员，一旦发现问题，即刻上报，若是有害怕牵连，隐瞒不报着，一旦查出，灭族抄家。” “是。” 群臣应声。 “行了，诸位都去忙吧。” “臣等告退。” 等到群臣退出御书房，高福连忙走到昭武帝跟前。 “陛下，宁阳长公主殿下来了。” “让她进来。” 不多时宁阳长公主从外面走了进来。 见到她，昭武帝脸上露出了一些笑容。 “皇妹，不是说去城外看瑶瑶丫头了吗？” “昨天就去了，在那边住了一晚。” 说到这里，宁阳长公主就是满脸愁容的叹息一声。 见状，昭武帝眉头微皱，问道；“怎么了？是瑶瑶丫头那边有什么不好吗？” “怎么能好啊？皇兄，臣妹当年将她遗失在外，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结果还没怎么弥补，她就不得不去庄上住着，臣妹心疼啊。” 第37章 演技不俗 见她如此，昭武帝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也很理解自己皇妹是有多么的想要弥补，结果搞成这样，说起来他也有很大的责任。 宁阳长公主愁容满面的诉苦好一阵，听得昭武帝心里也是跟着难受。 “臣妹，昨日同她说了皇上欲要封她为郡主之事。” “她如何说？” 这是昭武帝想到的弥补之法，更多的也实在没有办法。 总不能给太子打死吧，同样的也不能对赵燕儿做什么，虽然知道她也掺和其中，但是摆在明面上的，只有她救人一事而已。 这要是处罚她，让外面的百姓如何看待他这个皇帝，再说她还是曹国公唯一的女儿，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好让曹国公寒心。 “瑶瑶说，她长在乡野，不堪为郡主之位，让臣妹替她谢过皇上的好意。” 从城外回来的路上，宁阳长公主就想好了，应该如何对皇上说。 既然女儿不想要郡主之位，她也不勉强，不就是个郡主吗，对别人来说好像挺好，但是她却不怎么看在眼里。 倒不如，就按照女儿所说，用郡主之位换另外一个恩典。 昨日在泡温汤的时候，她都是顺着女儿再说，其实心里倒是没有怎么仔细的考虑过这事。 但是今日回来的路上，她仔仔细细的思考了一下。 觉得女儿这个要求非常好，太子受到了惩罚，心里少不了会有怨怼，即便明面上不敢做什么，但是暗地里呢？ 朝中有多少人想要巴结东宫？ 难保他不会暗中递出去什么话，让一些个想要巴结的人为他冲锋陷阵。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她说的那些东西确实比郡主之位要好用的多，至少可以在一些情况危机的时候，悍然出手保证自己安全的同时，也能借助皇上给的特权保证不会被人抓住错处针对。 朝堂之上的弯弯绕绕很多，有时候一个错处就有可能让人万劫不复。 若是这能像她所想的那样，弄个什么可以先斩后奏的尚方宝剑做底牌，就等于是有了皇上明面上的托底，保证安全的同时，也能震慑住一些宵小。 想到了这些，所以才有了她现在这苦大仇深的诉苦，无非就是想要把自己女儿说得苦一点，这样才更好的提要求。 “这” 听到霍君瑶居然拒绝了郡主之位，昭武帝一时间是有些头疼，同时心里更是升起些许佩服。 这外甥女的性格，果然就如同她的字那样傲骨嶙峋。 寻常人要是得到他这样的恩典，怕是会感激涕零的谢恩。 毕竟那可是二品郡主之位啊，许多人一辈子，甚至几辈子都不见得能获得同等的尊位。 “皇兄也不必觉得亏欠什么，瑶瑶是个懂事的。” “她不要郡主之位，一来是可能真的觉得自己不堪坐这个位子，二来怕也是不想让陛下为难，毕竟这赏赐到底是有些于理不合。” “虽然皇兄说了可以特开先例，但是朝中大臣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难免会有微词，于皇兄的威严不利。” 昭武帝心里暗暗点头，这话倒是不假。 尤其是那些文臣，整天嘴里念叨的就是祖宗规矩，若是他要开先例，即便能震慑住那些家伙，只怕那些家伙心里也不会舒服。 “可难道就这么算了？朕心里如何过意得去？” 听到他这话，宁阳长公主心里一喜，等的就是你这话呢。 你要是不说这话，她后面的话还真不太好说出来。 “臣妹，当时也是这么跟她说的，她倒是觉得没什么，还说反正她现在已经这样了，即便多了这个郡主封号，也无法改变外面那些人心里对她的看法。” “反倒会让这些人，觉得皇家之人不过如此，有损皇家的威严。” “胡说八道。” 昭武帝出声训斥，但是心里却对霍君瑶的好感再次提升了一分。 瞅瞅这外甥女多懂事啊，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也不忘维持皇家威严，倒是自己那儿子，身为太子，不思如何维护提升皇家威严，反倒是搞出一些破事败坏皇家威严。 实在太不是东西了。 “皇兄莫要生气，瑶瑶能如此懂事，臣妹心里还是多有欣慰。” “要不这郡主封赏之事还是算了吧。” 闻言，昭武帝沉默了。 好一会才再次开口道；“不行，这郡主之位必须给，她如此懂事，朕这个做舅舅的岂能让她寒心。” “多谢皇兄，瑶瑶要是知道皇兄如此说，心里必然感激不已。” 宁阳长公主说着顿了顿道；“不过，皇兄有这个心就行了，臣妹觉得郡主之位还是不必了，毕竟也不能为她改变什么。” “臣妹和敬之商量过，以后纪国公府养她一辈子，同时也交代了谨言往后得好好照顾这个妹妹。” “只是臣妹还是有些担心，担心以后老了，无法再护持她。” 她又顿了顿，面上露出挣扎之色，好一会过去，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一样，起身走到昭武帝的御案前跪下。 “臣妹斗胆，用这郡主之位的封赏，为瑶瑶换取另外一个恩典，请皇兄成全。” 见她突然下跪，昭武帝也是一惊。 在虞朝，皇上上朝的时候，下方的臣子都不必下跪，只需要弯腰行礼即可。 跪是大礼，只有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才会出现。 “皇妹，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咱们兄妹二人，你有什么直说便是，何至于此。” 昭武帝快速起身饶过御案，亲自上前将宁阳长公主搀扶起来。 “你且说说吧，需要什么恩典，朕无不应允。” 闻言，宁阳长公主心下大喜，不过面上还是得装一装，支支吾吾好一会才开口。 “臣妹担心以后老了护不住她，所以想求皇兄给那丫头赏赐一个物件，比如您当年征战四方时候的佩剑就挺好。” 话到这里，昭武帝愣愣的看着她，眼皮抬了抬。 他是何等聪明的人啊，到了这个时候那里还能看不出，宁阳长公主刚才那一系列的表现，都是搁着在跟他演戏呢。 当然也不完全是，至少不要那郡主之位应该是真的，但是也并非完全不要，而是所图更大。 图的什么呢？自然就是他那佩剑。 那可是跟随他征战四方，帮着打下了虞朝江山的利刃，虽然只是死物，但却有着非同一般的特权。 第38章 你咋不上天？ 察觉到他的目光，宁阳长公主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 昭武帝没好气的一转身。 “行了，别演戏了，直说吧，到底想要怎么样。” 宁阳长公主又笑了笑，脸上那里还有半分苦大仇深的模样。 “那臣妹就直说了吧。” “就那什么郡主之位，也太虚了，在臣妹眼里也就那样，没啥大用处。” 可不是咋的，您是谁啊？ 虞朝宁阳长公主，就连太子见到都得弯腰行礼称呼一声皇姑姑。 莫说是郡主，即便是皇上所出的公主，地位都没办法与她相比。 “还不如来点实际的，就比如臣妹刚才说的那个宝剑，那就挺实际，最好还赋予那宝剑一个能先斩后奏的特权，就再好不过了。” 听到这里，昭武帝是又好气又好笑。 还先斩后奏，你咋这么敢想呢？ “皇兄，你也别觉得这个要求很过分。” “这还不过分？都先斩后奏特权了，你看满朝文武，谁有这样的特权？” 昭武帝没好气的质问。 “那里过分了，我要的不过只是一个名义上的先斩后奏，难道你外甥女还真会提着宝剑去杀人啊？不过就是用来震慑，当然真到了危难的时候自保一下也是可以的。” 听到这里，昭武帝沉思了一下，心里到底有些松动。 他自然不相信外甥女真会提着她的宝剑去杀人，他可是见过这个外甥女的，娇娇柔柔，娴静得很。 见到他有些松动，宁阳长公主继续说道；“反正你别想用个什么虚头巴脑的郡主就给我女儿打发掉。” “要弥补就给个实际点的东西。” “而且你昨天可是当着我嫂子的面说了，要跟他一样为瑶瑶托底做靠山。” “对啊，朕都已经开了金口，做她靠山了，再要这宝剑有什么用？难道朕还不如一口宝剑啊？” 他也挺愿意为这外甥女撑腰做靠山，毕竟是亲外甥女，他这个做舅舅的不保着能行吗？ 但是，这不都已经答应了，为啥还要宝剑啊？ 他倒不是舍不得那口宝剑，而是这玩意要是赏赐下去，怕是会引来不小的震动。 这可比赏赐霍君瑶郡主之位来得更加刺激，拿着那宝剑无疑就是得到了生杀大权，有一个皇帝掌握生杀大权就已经很吓人了。 现在又冒出来一个，谁能不害怕？ “这怎么能一样，你昨的那些话，也就我和嫂子知道，外面的人又不知道。” “现在瑶瑶又在城外生活，万一有不开眼的欺负她，你在这皇宫能知道啊？” “但是有这这宝剑震慑就不一样了，那些人想要欺负她也得掂量掂量脖子够不够硬。” 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但是这玩意不能赏赐下去啊，真要是赏赐下去，他敢肯定，上午赏赐下去，下午自己的案头上就会有堆积如山的奏折。 “皇兄，你难道就忍心看着你外甥女以后受人欺负啊？你在想想她现在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城外庄子上住着，多可怜啊。” “朕自然不忍心，但是这宝剑你也别想，朕是不可能答应的。” “再说了她一个娇娇柔柔的小女娃，要什么宝剑。” 闻言，宁阳长公主有些着急了，连忙开口道；“不给宝剑，那给弄一根棍子也好，就像那些戏文里说的那种。” “上打昏君，下打谗臣。” “对对对，这个好，到时候你外甥女还能帮着你监察百官呢。” 她觉得自己简直太机智了，要什么宝剑，自己女儿一个姑娘家，拎着宝剑也确实不像话，若是换成那种类似于藤条的棍子就挺好。 反正要的无非就是一个特权，是什么载体无所谓。 “好个屁。” 昭武帝的脸黑得像锅底。 什么叫上打昏君，下打谗臣？ 刚才那宝剑，还也只是先斩后奏，属于是他能节制的范畴，就这样他都没能答应呢。 现在你居然还要个能上打昏君，下打谗臣的棍子，那岂不是到时候连朕都可以揍？ 你咋不上天呢？ “那里不好了？那上打昏君，又不是要打你，你可是明君，说白了不过就是一个虚说的名头而已，谁敢打你啊？” 说到这里，宁阳长公主突然想到，大安宫里还有位老爷子，好像可以揍他。 突然脑子一转，继续道；“反正我的要求已经提出来了，皇兄要是不答应，那我就去大安宫找老头。” “让他评评理，他外孙女被他孙子这样祸害，到底是谁对谁错。” “还有你这个舅舅，不好好的宠外甥女，净想着弄一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来糊弄她，看看到时候老头收不收拾你。” 昭武帝的面色是黑了又黑。 这真是要上天啊，居然还想把老爷子都搬出来。 他是虞朝皇帝不假，但是也怕这老爷子，那真要是惹到了，这能拎着棍子揍他。 且揍了还白揍。 “不许胡闹，你自己想想你提的这个要求过不过分，别跟我扯什么只是名头，就算是名头，那放出去，别人会觉得是名头？” 皇帝的一言一行，传到下面，总是会有不少人会过分解答，很多时候，其实皇帝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这件事朕是不可能会答应的，但是你刚才说给瑶瑶一个保障的事，朕倒是可以答应，只是应该如何，朕还得想想。” “你且退下吧，朕要处理政务了。” 闻言，宁阳长公主撇了撇嘴，她焉能不知道，有些东西传出去会引来不小的震动吗？ 但是她要的便是这个震动，这可是能震慑住不少人的。 说真要用那玩意去欺负人，她倒是压根就没想过，更没打算这样做，毕竟她求的只不过是一个护身符而已。 奈何皇上不答应啊，不过也还好，至少他还是答应了会给自己女儿一个保障不是。 “那臣妹就先告退了。” 就在宁阳长公主退下，即将出门的时候，身后想起了昭武帝的声音。 “你可别想着去找老爷子。” 出了御书房，宁阳长公主想了想，这事还真得去找老爷子才行。 皇上虽说答应给个保障，但就他刚才的态度来看，这个保障十有八九也是个虚头巴脑的东西。 “不行，我还是得去找老爷子求一求。” 想着，她直接就在离开御书房范围之后，一个拐弯去了内宫。 第39章 慌什么？ 御书房里，昭武帝抬头看着回来的高福。 “长公主去什么地方了？” “下面的人看着她朝着宫外的方向走了。” 闻言，昭武帝点了点头，还算不错，没有去找老爷子。 而她不知道的事，宁阳长公主早就猜到他会派人盯梢，所以一开始一直朝着宫外的方向走，等到足够远了之后，才来了个大拐弯快速进了内宫，直奔大安宫而去。 约莫过去一个多时辰，就见宁阳长公主满脸喜气洋洋的把玩着一道明黄卷轴自大安宫出来，快速出了皇宫。 “皇上.” 高福已经得到了消息，急急忙忙的走进御书房，看着埋头处理公务的昭武帝有些战战兢兢。 “嗯？” 昭武帝疑惑抬头。 就见高福此时已经是满头大汗，浑身都在小幅度的颤抖。 “适才下人来报，说说长公主殿下，刚才出现在大安宫外，手里好像还拿着太上皇的诏书，满脸喜色的出了皇宫。” “嗯？不是早就出宫了吗？” 昭武帝蹭一下站了起来，面色冰冷的瞪着高福。 面对这样的昭武帝，高福噗通跪了下去，连连磕头。 “下面的人确实看到长公主殿下走到了宫门口，许是.许是她半路折返。” 昭武帝沉默了，他这皇妹都嫁作人妇这么多年了，怎么这古灵精怪的毛病还是没改掉？ 想来，她是猜到了自己会让人盯梢，所以才特意来了这么一出，好让自己疏忽大意，从而借此机会直接去找老爷子求一份恩典。 而老爷子向来喜欢这个闺女，爱屋及乌之下，听到外孙女最近的遭遇只怕也会心疼得不行，然后. 从宁阳长公主手中的太上皇诏书来看，她怕是已经达成了目的。 想想她要的那两样东西，不管是什么，放出去怕是都会引发朝堂震动。 他对自己这老爹的做法非常气愤，退位享福就好好享福，添什么乱啊？ 正要出御书房去找老爷子说道一二，太上皇那边倒是先有人过来了。 来人是大安宫太上皇身边伺候的老太监段理，还带着太上皇的旨意。 先是狠狠的训斥了他一顿，说他教子无方，没有长辈该有的仁慈之心，对外甥女如此境遇不闻不问等等。 天地良心，他对太子的教育真的一点也不差，名师大儒也没少找，谁知道他会搞出这种事？再说这事是太子自己一个人做的啊，跟他有什么关系？ 再说他怎么就没有长辈的仁慈之心了？他也没有说不给，这不还在思考怎么给才能降低影响吗？ 他真是觉得自己冤得很。 而在训斥数落之后，就是正题了，太上皇以自己的名义，赏赐给了霍君瑶两件东西，段理并没有说具体是什么。 但是一听给了两件，昭武帝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宁阳长公主所说过的两种东西，老爷子不会是给全了吧？ 想到这里，他那里还坐得住，连忙丢下手里的工作，快步冲出御书房直奔大安宫。 他要问问老爷子到底怎么想的。 要是让外面那些大臣知道了，还不得闹翻天啊？ 等他到了大安宫，太上皇萧煜正悠闲的靠在软塌之上，正听着太乐署的乐师们演奏小曲呢。 从他退去二线移居大安宫养老之后，那退休生活过得是真的非常惬意。 每天就养养鸟，摆弄摆弄花草，兴致来了，听听小曲欣赏一番歌舞啥的。 昭武帝突然到来，大殿里的那些人纷纷吓了一跳，尤其是看到他那带着怒火的面色，更是纷纷停下手里的事，战战兢兢的跪下拜见。 小曲突然停了，太上皇萧煜眉头一皱，缓缓睁开双眼。 见到昭武帝满脸怒容盯着自己，他也一点不怂。 “咋的？不好好处理朝政，跑到老夫这里来作甚？” 昭武帝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对着四周围的人道；“都退下。” 高福连忙招呼大殿里的下人往外走，他走在最后，还不忘将大殿的门给关上。 “父皇，你怎么能胡乱赏赐皇妹东西？” “什么叫胡乱赏赐？” 太上皇萧煜翻身坐直了身体，冷冷道；“咋的？老夫退下来了，连赏赐点东西的资格都没有了？” “不，不是，儿臣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那什么尚方宝剑，还有棍子太.不行，父皇你必须将东西收回来，这要是传出去外面还不得闹翻天啊？” 这不是瞎搞吗？ 那是多大的特权啊，虽然这次的事外甥女受了大委屈，可是这棍子被赋予的特权也实在太夸张了点。 霍君瑶一个小姑娘，又对国朝没有大功，如何能配得上这东西？ 这不是给她找麻烦吗？ 太上皇那旨意要是发下去，她怕是立马就会遭到百官抨击。 这赏赐不是福气，而是祸事。 “闹翻天？老夫赏赐个东西给外孙女自保咋了？且不说老夫只是秘密赏赐，即便是明赏又如何？老夫就是要给外孙女撑腰，他们谁不服，让他们来找老夫。” “看老夫能不能砍掉他们的脑袋。” “父皇.” 昭武帝真的是急了，不过下一刻就是一愣，秘密赏赐？ “慌什么？没你想象那么严重。” “那只是给瑶瑶丫头自保所用，若不遇上生死危险，一辈子也不会出现在人前。” “咋的，他们可以疼爱自家后辈，老夫就不行？” “再说了，不过就一面免死金牌，保命所用，碍那些人啥事？” 原来只是一面免死金牌，昭武帝一下就不慌了，虽说也是特权，但比起宁阳长公主所要的那两样，这个的作用就比较单一，也更加符合太上皇这个长辈爱护后辈的心。 且不说还是秘密赏赐，就算公开，相对的影响力也会小一些。 随后，他又询问确定了一番，原来太上皇给的两样东西，分别是他的一份秘密诏书，一面免死金牌，诏书的内容就是用来证明免死金牌的合法性，且这金牌只能霍君瑶使用。 算是他这位长辈对后辈的一份护持之心。 而且太上皇还叮嘱过，若非遇上事关生死的大事，决计不能拿出来，否则他就收回。 宁阳长公主虽然没有如愿拿到尚方宝剑以及上打昏君，下打谗臣的棍子，但有这一面免死金牌也是极好，能保自己女儿一命不是。 第40章 势不两立 昭武帝怒气冲冲而来，随后五体投地而走。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既能对霍君瑶这个晚辈的委屈做一个弥补，也不会引发朝堂震动，甚好。 回到御书房后，昭武帝沉思了片刻，便让高福拟旨。 前面说的那个郡主之位，他还是打算赏赐下去，毕竟太上皇赏赐的那个是秘密赏赐，外人不知。 若是他就这么不闻不问，外面的人怎么想他这个皇帝？ 自己儿子做了这种事，他这个当爹的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以后这皇权的威信怕是也会下降不少。 很快，高福就亲自拿着圣旨到了宁阳长公主府邸。 “敕封纪国公霍敬之次女，霍君瑶为正二品郡主，封号昭德。” “食邑五百户，外加一处皇庄。” 在听到这个封号的时候，纪国公府的三人都是惊喜不已，宁阳长公主连忙谢恩接下圣旨。 心里也是高兴极了，原本想着用郡主之位换另外个恩宠，虽说没有得到尚方宝剑，还有那什么棍棍，但是得了一面免死金牌也很好。 不曾想皇上居然还是把郡主之位送了过来，而且封号还是昭德。 当今天子的号是昭武，她女儿得到的封号是昭德，仅仅一字之差，足见圣宠。 边上的霍敬之和霍谨言也很高兴，不光受封了郡主，这封号更是尊贵无比，甚至比较起皇上膝下那些公主的封号都要尊贵不少。 霍敬之连忙取出提前准备好的赏钱，塞给高福，还十分客气的邀请高福进厅里喝茶。 “多谢长公主和纪国公赏赐，老奴还得回去复命，这茶就不喝了。” 霍敬之笑着附和一句，随后亲自送高福到门口。 “娘，您真是太厉害了，不光从太上皇那里得来了恩赏，居然连郡主之位都没弄丢。” 适才回到府上，宁阳长公主就详细的将整件事都说了一遍。 免死金牌和太上皇诏书也都拿了出来，霍敬之和霍谨言都十分高兴，一点没觉得用郡主之位换这两件东西是亏本，反倒觉得是赚大了。 想想虞朝这些勋贵，可是没有谁得到过免死金牌这样的恩典，这可是目前虞朝独一份，也是真真能保命的好东西。 一个郡主之位固然对身份上有不小的提升，但是他们家又是国公，又是长公主，却还已经有了一位郡主，也不在乎多一位，还是免死金牌更加实际。 可是没曾想，皇上居然还是将郡主之位送了过来。 “那是，不过你舅舅也算不错。” 岂止是不错啊，简直是赚大了好吧。 圣旨封赏的事，很快就在京城传开了，那些不清楚情况的人，听到之后，都是连连皱眉。 觉得皇上这样的封赏实在不妥，一个德行如此只差，且还不知廉耻的人，如何够资格坐郡主之位，而且封号还是昭德？ 当然，也不是没有聪明人，从这封号上，多少也能窥见一点东西，对于前几天传言里所说的事，也是起了一些怀疑。 至于说那些勋贵大臣，对此都是心知肚明，知晓这是皇上给的补偿。 再想想霍君瑶现如今在外的名声，对于这次的封赏，他们倒是没有多少羡慕。 但是，有人却很羡慕嫉妒恨。 这人便是曹国公府大小姐赵燕儿，从那天被拒之门外之后，她灰溜溜的回到了曹国公府，本来是想找老爹再认个错好好解释一番。 但是曹国公却没有见她，甚至还下令让她禁足，以后不得再出国公府。 她也知晓这次的事，自己做错了，毕竟在被纪国公府拒之门外，不知何去何从的时候，她心里也还是升起了一丢丢的后悔。 但是这人啊，就怕多想，这不被禁足之后，她一天到晚想的都是这些事。 想着想着，就有些钻牛角尖了，那叫个越想越气。 在她看来，霍君瑶不过就是一个乡下野丫头，过去的十多年里，陪伴在宁阳长公主身边的是她，给了宁阳长公主心灵上多少的慰藉？ 她不过才回来月余，就夺走了宁阳长公主所有的爱？ 不光如此，就连他喜欢的人也要抢？ 她不过是守护自己的东西而已，有什么错？ 纪国公府如此对她也就算了，自己老爹为什么也觉得是她错了？ 怎么就不会为她想想？怎么就没看到她的委屈？ 许许多多的为什么，以及不甘，充斥着她的内心，慢慢的这些东西都演变成了滔天的恨意。 她很纪国公府的无情，也恨自己老爹对她的不公，更恨那个回来就抢夺了她所有东西的霍君瑶。 “自今日起，我与你势不两立。” 赵燕儿双目怨毒，咬牙切齿的立下誓言，那森寒的声音，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下降了不少。 同样心有怒火的还有东宫太子。 虽然，沈皇后已经暗中让人过来将那天昭武帝所说的那些话一字不差的转述给了他。 他也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在这件事上的考虑欠佳。 注意，他只是觉得自己考虑欠佳，也就是说，他并没有觉得自己这样做是错，只不过是方法不够高明，为自己惹来了一身骚。 换而言之，若是再来一次，他还会这样选择，只不过所有的方法会更高明一点。 “这次是孤大意了，但这事不算完。” 因为一个村姑，自己遭受到父皇如此严厉的责罚，齐王和楚王那两个混蛋，背地里还不知道如何嘲笑他。 只要一想到，自己在这两个家伙面前丢丑，他就气不顺，意难平。 而这些他全都得算在霍君瑶这个村姑身上。 不过经此一事，他也很深刻的认识到，做事不能莽撞，往后若是在做什么事，需要更加周密的考虑，然后抓机会，断然不能再如同这次一样。 说起来，他这一次的谋算之所以如此粗糙，也还是因为事发突然，赐婚圣旨一旦下来，在想推翻会非常不容易，所以压根就来不及多做考量。 “来人。” 郭方推门进来。 “殿下有什么吩咐？” “让人秘密去一趟曹国公府，告诉燕儿妹妹，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断断不能退缩。” “现如今外面的传言已成，让她务必要说动曹国公，促成她与孤的事。” 付出了这么惨重的代价，若是不达成目的，那岂不是亏大了？ 第41章 顺其自然 温泉山庄，霍君瑶可没有心思去关注京城的事。 院子里的空地都已经全都翻了一遍，腐叶土也弄来了不少，全都掺和进了那些翻好的地里。 而木匠师傅们的大棚框架也都做完了，此时她正指挥着下人们，搭建大棚。 一匹匹崭新的白布被取出来展开缝合，到了傍晚时分才勉强的弄出来了三个大棚。 毕竟这缝合布匹连接处，需要花不少的时间，若是缝合得不好，会让本就不好的保温性能再次下降，也会让后续的种植成功几率降低不少。 收工之后，霍君瑶先是去看看种子的培育情况。 她这次拿出来的种子除开辣椒和玉米之外，其他的都是虞朝已有的。 辣椒只是不用说了，这是她改善往后伙食的关键要素。 至于说玉米，这边是她弄出来增加自己对抗将来太子报复的筹码之一。 虞朝缺粮，而现有的粮食亩产，不过才三四石，虞朝这边的重量计算标准，同前世古时候的重量计算标准有些差别。 前世初唐时候，一石约为一百六十斤，但是在虞朝这边一石则是一百斤。 也就是说，目前虞朝的粮食产量，一亩地也就只能出个三四百斤。 这还是最高的粮食产量，而一切次一等的粮食，或者种植土地差一点的，还达不到这样的产量。 而她手里的玉米，最低的平均亩产也能达到一千三四百斤，就算因为土地差一些会有所影响。 她觉得怎么应该也能亩产个八九百斤，甚至一千斤。 即便如此，那也是虞朝本土粮食两倍的出产量了。 更别说，她手里还有土豆红薯，那可都是能最低亩产三千斤以上的东西，放在虞朝那绝对是超级大宝贝。 任何一个君主，面对这样的宝贝，都是无法抵抗的。 当然，她还并没有打算将土豆和红薯这些放出来。 底牌要慢慢放出来，才能最大可能的维持住自己的价值。 况且她除开手上有各种高产的农作物之外，脑子里还有许多领先于虞朝这个时代的东西。 这些也都是她的底牌，一点一点放出来，一点一点累积声望，她要让最后就连皇上都动不得她，要让太子都畏她如虎。 甚至说利用自己的价值，让皇上不得不废掉太子。 她和太子，好是不可能好的，就算太子认怂，她也绝对不会认怂。 想起当初在太液池边上，这家伙说的那些话，简直就把她鄙视到了烂泥中。 敢看不起她，那她就要让自己成长起来，到达让某些人高不可攀的地步。 查看过种子情况良好之后，她让小婵和红袖准备衣裙，主仆三人又去了后面泡温汤。 “敬之，我打算明日再去一趟温泉山庄，在那边陪这女儿住一段时间。” 长公主府，主院卧房，夫妻刚躺下，宁阳长公主歪头看向霍敬之。 “嗯，去吧，女儿一个人在城外我也不放心。” “家里这边你不用担心，等我和谨言休沐了，也过去那边看看。” 现在事情算是告一段落，后续可能还会有一些影响，那也不是他们能够彻底消除的。 “你说咱们女儿，以后还能找到好婆家吗？” 闻言，霍敬之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希望当然是希望能找。” “不过一切还得看她自己的意愿，若是以后能遇上心仪之人，咱们就帮着把把关，铺铺路。” “若是没有心仪之人，咱们也不必勉强她，就算最后真的无法.” “咱们纪国公府也有能力养她一辈子。” 虽然现在外面的传言开始慢慢少了，但是名声已经传了出去，这事他们又不好解释，毕竟关系到太子。 一个弄不好，会引发皇家丑闻，导致太子声望降低。 这种事他们作为臣子是不能去做，所以他们没有办法明面上去解释什么。 只能通过一些私底下的举动，来传递一些东西出去。 而那些能看明白的人，自然也不敢胡说八道，毕竟事关皇家威严。 至于霍君瑶以后的婚配，即便解释了，也会很难，因为太子那个态度，说明是对她很厌恶。 试问京城这些个权贵大臣，亦或者那些个传承多年的世家大族，谁愿意为了她，惹上太子？ 再来便是曹国公府，他们同曹国公府的断交，诚然因此也将外面的一些舆论拉回来了一些。 但既然已经不是朋友了，未来会如何谁也说不清楚。 赵燕儿到底是曹国公的独女，她也能代表曹国公府。 在京都，这曹国公府同样也是一尊庞然大物，想要交好的人比比皆是。 只要这些人想要交好曹国公府，那就断然不会同他们家议亲。 所以，他们女儿的未来，会更加困难。 “也只好如此了。” “过完年，谨言也要成婚了，你得同谨言好好说说，未来咱们不在了，就得需要他们夫妻俩护持着。” 霍敬之应了一声，这事确实得好好说说。 虽然谨言已经同他表态过，会好好照顾霍君瑶。 但是未来这国公府还有一位女主人，自古姑嫂关系多有微妙，所以有些事还是得好好同儿子交代清楚，让他以后多多在中间调解维持。 次日，宁阳长公主又开始收拾上了。 一直到临近中午，才收拾停当，连午膳都没在府上用，就急急忙忙的出发去城外温泉山庄。 而在温泉山庄这边，霍君瑶一大早又招呼着下人们干活。 同时也得到了通知，今日她老娘回过来，抽空之余，她又去了厨房，又做了豆腐鱼汤，本来想要做点别的。 结果发现厨房里居然没有炒锅，她那一身家常小炒的能耐，没办法施展了。 于是在烫炖上之后，她回了房间，不多时就拿着一副画，交给喜嬷嬷，让她去找个铁匠打造几个弄回来。 “小姐，已经全部弄完，您过去看看对不对。” 闻言，霍君瑶一喜，连忙跑过去查看。 “很好，大家辛苦了。” 随后，她又一个一个大棚去查看，现在土地和大棚都弄好了，接下来便是温度的控制了，这个需要一点一点的尝试，找到大概的点。 木炭昨天喜嬷嬷就已经让王管事去买了不少回来，连通着烧炭的小火炉都买了不少。 第42章 全凭陛下做主 第42章；全凭陛下做主 “让人将那些炭火小炉都搬过来，面积小的大棚摆放四个，面积大的六个。” “然后全都点燃，我先看看保温效果如何。” 小婵应声去安排。 “喜嬷嬷，再去找多一些稻草回来，将大棚内外靠近地面的缝隙都填补上。” 喜嬷嬷也应声退下。 就在她这边指挥着下人摆放小火炉到时候，宁阳长公主到了。 也没让人通报，就自己个带着人进来了，手里还这些太上皇赏赐的金丝乌木棍，而跟在她身后的赵嬷嬷手里则是昨天皇上下的那道圣旨。 “瑶瑶。” 正在忙活中的霍君瑶，听到声音，快速转头，见到宁阳长公主脸上立马就扬起笑容。 “娘。” 随后快步朝老娘走去。 “快看为娘给你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说罢，她拉着霍君瑶就朝屋里走，太上皇赏赐的东西可是不能让外人知道。 房间里，她将太上皇的诏书以及那面免死金牌都取了出来。 说是免死金牌，但是看着也就跟普通金牌差不多，可不像后世那些影视剧上那样，在金牌上刻有免死二字。 而宁阳长公主手上这块，其实只是太上皇自己个那块用于证明身份的金牌，不过是赋予了免死特权而已。 等到老娘介绍完这两样东西的来历和作用。 霍君瑶惊了。 虽然这不是她想象的尚方宝剑，或者能打昏君馋臣的棍子，但这免死金牌，那也是相当的牛逼轰轰。 想到若是以后太子上位之后，想要对她动手，她将这金牌和太上皇诏书取出来。 又想到太子可能会露出一副很想要弄死自己，又干不掉的傻叉模样。 她脸上露出了痴痴的笑。 “这就高兴了？还有呢。” 看着女儿这傻样子，宁阳长公主也很高兴。 她声音落下，赵嬷嬷就连忙将圣旨捧到霍君瑶面前。 “圣旨？” “看看写了什么？” 霍君瑶点头接过圣旨展开。 虽说里面写的是文言文，她不全都能明白意思，但是关于封她做昭德郡主的内容她还是看出来了。 不光有郡主封号，还有一处皇庄，以及五百食邑。 乖乖，这次真是赚大发了啊，得了免死金牌不说，居然还得了郡主之位，更还有一处皇庄，虽然这五百食邑是什么她还不是太清楚，但是能放在一起封赏想来也不差。 一跃成为权贵大地主，这是要起飞了啊。 “娘，您真是太厉害了。” “那是，太上皇对你怎么好，明日你得跟娘去一趟皇宫，娘带你去拜见拜见。” “说起来，你好像还没见过你这位外公呢。” 毕竟霍君瑶才跟着她回京没多久，也就去过皇宫一次，见过皇上和皇后，但是并没有去拜见过太上皇。 这次太上皇赏赐了这么贵重的东西，理当去拜见感谢一番，还有皇上那边也得去，受封郡主，她也得去谢恩。 “好，那明天我给外公炖一锅豆腐鱼汤带上，当谢礼怎么样？” 她身无长物，而且人家是太上皇，什么珍奇宝贝没见过？ 而且她想着这也是血亲长辈，与其送什么贵重的东西，倒不如送自己做晚辈的一份心意。 “甚好，你外公他就喜欢美食，这个豆腐鱼汤他肯定喜欢。” “那皇上那边呢？要不要也准备一份？” 太上皇虽然厉害，但是当今皇上也不差啊，而且未来最少十多二十年里，说了算的都是皇上，这可是个大腿，自然是要抱一抱的。 “他那边就不送了，你是不知道你这舅舅多吝啬，就昨天.” 宁阳长公主拉着霍君瑶一边朝屋里走，一边讲述昨天在御书房的事，昭武帝可是被她损的不轻。 御书房那边，正在批阅奏章的昭武帝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抖了抖身子，吐槽了一下这温度下降的速度还真快，自然也是不免担心北方会出现雪灾。 温泉山庄，宁阳长公主这边也说完了，想了想道；“算了，明日也还是给他送一份吧。” “还有皇后娘娘那边也送一份。” 闻言，霍君瑶点了点头，反正也不费事，老娘让送那就送，反正礼多人不怪。 下午霍君瑶又开始忙活了，宁阳长公主对于那些大棚也是非常好奇。 霍君瑶也是一一同她解释这大棚的工作原理。 虽说保温效果不如后世那些塑料布，但是也非常不错了，只要精心照维持好温度，想要在冬天种出蔬菜应该可以。 分别查看了一下各个大棚的情况，对一些面积大一点的，她又让人增加了一到三个小火炉。 接下来就只需要等着种子培育发芽，就能开始尝试种植了。 次日，霍君瑶起了个大早，红袖知晓今日小姐要熬煮豆腐鱼汤，所以也是早早的就去抓回来了七八条活蹦乱跳的大鲫鱼。 而厨房的厨娘们，也是早早的就起来帮忙制作豆腐。 一通忙活下来，母女二人搭乘着马车，带着一大份的豆腐鱼汤出发去了京城。 而此时在御书房里，昭武帝传召了兵部尚书曹国公赵宏正。 关于太子和赵燕儿在众目睽睽之下，肌肤之亲的事，还是得处理的。 “宏正，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 下手的赵宏正，沉思了好一会，有心想说不同意这门婚事，毕竟这是自己闺女用不正当手段得到的。 再来就是皇上和皇后都对他女儿心有不满，这要是嫁入东宫，只怕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可如果不同意，自己闺女这情况，以后怕是要孤独终老一辈子。 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如何忍心看着她如此？ “皇上，这事臣不知要如何决定，一切全凭皇上做主吧。” 话到这里，昭武帝心里算是有了答案。 没有直接拒绝，而是让自己来做主，那么就是倾向于让赵燕儿嫁入东宫。 想想他也能理解，点了点头道；“如此，那朕一会就传旨让礼部那边挑选良辰吉时，稍后也会有圣旨去你府上。” 闻言赵宏正连忙单膝跪地抱拳谢恩。 “陛下，臣还有一个请求。” “起来吧，咱们君臣二人不需要这些，你有什么请求直接说吧。” 赵宏正并没有起身，继续开口道；“现如今臣在朝堂任职，手里实在不适合在掌握兵权，臣恳求皇上将东都大营的兵权收回。” 第43章 不给面子 第43章；不给面子 虞朝，京都长安驻扎了不少兵马拱卫。 皇城禁军就不说了，专门保护皇宫，归皇上管辖，约有一万二千人左右。 再来便是左右武卫，分别有五千人，负责京城内的寻访，以及城门值守。 而在长安之外，还有两处大营，分别是东都大营和西山大营，各自都有五万兵马。 这两处大营的掌管着，都是昭武帝最为信任的大臣，西山大营的统领是宁国公程勇，那可是昭武帝麾下第一猛将，勇武过人，同时也对昭武帝绝对忠心。 而东都大营的统领便是眼前的赵宏正，也是武将出身，能力不俗，当年是昭武帝身边的侍卫，跟随起事之后，也是立下了赫赫战功，昭武帝也很信任他。 虽然昭武帝很信任他，但是赵宏正心里也明白，一旦自己闺女嫁入东宫，这种信任只怕就会出现一些裂痕。 与其这样，倒不如自己主动交出兵权，如此更能让皇上安心。 他虽是武将，但是脑子也不差，现如今朝堂的局势如何，他心里也很清楚，太子想要娶他女儿具体是因为什么，他心里也跟明镜一样。 皇上原本安排的太子妃人选是霍君瑶，太子非要破坏，而且还把自己闺女拉下水。 现在外面流言已经成型，自己闺女不嫁入东宫，就等着一辈子孤独终老，而今天皇上找他谈话，已经有了将错就错的心。 他很清楚，皇上这样做，一来是为保皇家声望不受损，二也是考虑到他这个功臣，不想让他寒心。 上位者都如此为自己考虑了，他觉得自己也有必要放弃一些东西，表明自己的诚意。 而这东都大营的兵权就是最好的诚意，皇上是不会允许皇子派系手里有兵权。 齐王如此，楚王也是如此，太子这些年被压制得狠了，一心只想着壮大自己，碾压齐王楚王，却没想过有些东西他也不能去触碰。 现在，皇上已经有意要他女儿入主东宫，为保太子和女儿，也是为了保曹国公府，这兵权都不能留。 “胡闹，那东都大营是朕交给你的，那是信任你。” “你交回来，那朕又去交给谁？” 他确实不希望皇子们手里有兵权，但也没达到明令禁止的地步。 若是，这时候收了曹国公手里的兵权，那不就等于直接宣告外面的人，他这个皇帝害怕了，害怕自己儿子手里有兵权后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那他的脸还要不要了？ 这可不光是丢脸，更是会让他那些儿子心里对他产生芥蒂。 昭武帝这个人吧，虽然很看重自己的皇权，但也没达到一点不容人的地步，相反，他还是一个胸襟很宽广的人。 很多事他也看得很明白，虞朝到底是要交给自己的儿子，之所以让皇子们争斗，或许是有想要他们相互制衡的意思在里面，但更多的还是想要他们借助彼此来达到磨练效果。 为什么不让皇子们太早接触兵权，并非是害怕他们反自己。 而是担心，他们有了兵权，彼此争斗的时候，会把我不好分寸，一来伤及国本，二来他也不好控制。 “你就安安心心的继续做好自己的事，把握好分寸即可，朕没有你想的那么小心眼。” 昭武帝瞪了赵宏正一眼，有些气愤。 把朕当成什么人了？是这么容不下人的人吗？ 朕可是明君，胸怀四海。 “是臣唐突了，请皇上责罚。” “滚吧，看着你就来气。” 赵宏正咧嘴一笑，心里一直提着的石头算是彻底放下了。 不过他也还是将皇上的话记在了心里，安分的做好自己的事，少去掺和东宫和其他皇子的争斗。 “臣告退。” 等到赵宏正走后，昭武帝沉思了片刻，边上高福拟定好赐婚圣旨送去礼部，让他们安排人宣读。 至于什么时候成婚，他也让礼部那边先挑选日期，毕竟太子也还没有满十五岁，就算要成亲，最少也得等到明年。 高福领命退下。 几乎在同一时间，凤栖宫的沈皇后就得到了这个消息。 她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如此。 只希望，她以后能安分守己好好的辅佐太子管理好东宫事务。 因为是无可奈何之下的接受，所以在礼部去宣读圣旨的时候，她这个做未来婆婆的，并没有对赵燕儿下任何的赏赐。 通常情况下，皇子亲王的正妃都是由皇上或者皇后选定，然后就会有旨意下达到女方。 而跟在皇上赐婚圣旨后面的便是，皇后这个嫡母给未来儿媳的赏赐，或多或少都是会有一些，以彰显皇后对这个儿媳的满意程度。 太子是她所出，按道理，太子妃跟她的关系最正经，赏赐必然也是最丰厚，然而她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真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足以看出她对赵燕儿是多么的不满。 礼部圣旨很快就到了曹国公府，而皇后的懿旨却没有来，赵宏正很清楚这里面的原因。 心里虽然不好受，但也不好说什么，谁叫自己闺女不招人待见呢？ 瞥了一眼边上捧着圣旨满脸喜色的闺女，他的眼神冷了冷，越加对这闺女失望起来。 想着等她嫁入东宫之后，就同她减少往来吧。 而这道赐婚圣旨下达，京城不少百姓还是挺高兴，还说这才是门当户对的好姻缘，当然也不忘把霍君瑶拉出来对比一番。 马车刚到京城，沿途就听到不少百姓都在议论这件事。 尤其是在听到这些混账居然还借此贬低自己女儿的时候，宁阳长公主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有些担忧的看向霍君瑶。 担心她会听了难过，然而霍君瑶却被有什么反应。 爱传就让他们传呗，反正都传了这么多天，更难听的都有，也不差这点。 再说了，她心里早就已经将太子和赵燕儿划分到了报复名单中，如今在一起了反倒更好，省得以后还要分开对付。 “瑶瑶，别听这些人胡说，他们都是一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屁民，一点脑子也没有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霍君瑶点了点头，给老娘递过去一个自己没在意的笑容。 但是看着她这笑容，宁阳长公主心里更是担心，怎么会一点反应也没有，必然是装出来，不想让她担心吧。 瞅瞅自己女儿多懂事啊，那混账太子那德行，是他才配不上自己女儿。 第44章 谢恩人不来 第44章；谢恩人不来 “瑶瑶，此时你爹爹和二哥应该还在当值，咱们先去皇宫谢恩，晚点再回家，今晚就先住在京城可好？” 闻言，霍君瑶摇了摇头道；“娘，我还有事要做，今晚不能留在这边。” “好吧，那待会咱们谢完恩，娘让人去通知你爹爹和二哥回家。” “他们也很担心你，总是得见一见，让他们放心才好。” “好，那就麻烦娘了。” 见女儿答应，宁阳长公主脸上露出笑容，伸手摸着霍君瑶的脑袋。 “跟娘还客气什么。” 很快，马车就到了皇宫门口，宁阳长公主将自己的身份牌子递出去，皇宫禁军守卫立马放行。 下了马车，宁阳长公主招呼来一个小内侍，将给皇上准备的那份豆腐鱼汤交给了他。 “你给皇上送过去，就说这是昭德郡主亲手所做，感谢恩赏。” 原本她是打算带着女儿亲自过去谢恩来着。 结果，这皇兄不干人事，赐婚圣旨早不下晚不下，偏偏这时候，这不是朝着自己闺女胸口捅刀子吗？ 所以能给一份鱼汤就很不错了，人过去道谢，就别想了。 那内侍接下之后，连连应声。 而宁阳长公主则是带着霍君瑶直接去了内宫，守门的一件是长公主殿下，也不阻拦，还快速的安排人去报告皇后娘娘。 宁阳长公主身份尊贵，进出皇宫从来都是自由出入皇宫。 “嗯？宁阳来了？还带着昭德郡主一起？” 沈皇后很是惊喜，今天一直板着的脸上也有了笑容。 “快去交代御膳房多增加一些上好的膳食。” 此时已经临近中午，御膳房那边已经差不多准好了皇宫各位主子的午膳。 沈皇后向来节俭，所以她平常用的膳食也较为普通，量也不多。 可不想某些贵人那样，一顿饭就几十上百道珍馐。 很快，宁阳长公主母女就到了凤栖宫，皇后身边第一掌事周嬷嬷一直在宫门口等着，见到二人过来，连忙上前行礼问好。 “皇后娘娘让老奴在这等待迎接长公主殿下和郡主殿下。” 宁阳长公主点了点头。 随后跟着周嬷嬷进入凤栖宫。 “宁阳见过皇嫂。” “臣女霍君瑶见过皇后娘娘。” “哎哟，快别行礼了，快起来。” 沈皇后说着起身，亲自将霍君瑶扶起来，满脸笑容的道；“你这孩子，以后别叫什么皇后娘娘，直接叫舅母就成。” “谢谢舅母。” 听到她果然听话的改了称呼，沈皇后脸上的笑容又浓郁了几分。 拉着她走到边上坐下，随后脸上露出愧疚之色。 “孩子，舅母对不起你啊，你表哥他” “太子殿下身份尊贵，本就是臣女无法高攀的，舅母您是好心，君瑶不怪您。” 什么狗屁表哥，就算血缘上是，她也压根不会承认。 沈皇后也听出了她话语中对太子的梳理，瞅瞅喊自己为舅母，喊太子就太子殿下，这是不打算认这个表哥啊。 不过她心里也明白，这表兄妹俩，往后怕是不会有什么来往。 “皇嫂，别说这些，来您看看，瑶瑶给您带了什么。” 察觉到这话锋不对，宁阳长公主连忙站起来，从赵嬷嬷那边接过一个用垫子在内保温的食盒。 “哦？瑶瑶给舅母带的？那可得好好看看。” 沈皇后笑着起身走过去，随着宁阳长公主从食盒中小心翼翼的将盛放这豆腐鱼汤的罐子取出放在桌上。 以解开盖子，一团诱人的香气随之散开。 “皇嫂，这是瑶瑶今天天还没亮就起来，亲手熬煮的豆腐鱼汤，临出发才离开火，现在喝刚刚好，您试试，十分美味。” 一听这是霍君瑶亲手做的，而且天还没亮就做起，沈皇后心里很是欢喜。 也能感受到这份心意。 “那可得尝尝。” 说着就动手拿过汤匙，一口下去，沈皇后双眼一亮。 “好喝，果然如同宁阳说说，十分美味。” 随后，她看向霍君瑶，眼里更是满意极了，当然心里却是忍不住的惋惜，这外甥女多好啊，怎么就无缘成为自己儿媳妇呢。 “瑶瑶有心了。” “舅母喜欢就好，以后若有机会，君瑶再给舅母做些别的美食。” “哦？瑶瑶还会做别的？” 霍君瑶笑着点头道；“会一些，以后有机会让舅母都尝尝。” “好，好。” 气氛一下就又好了不少。 “周嬷嬷，去请皇上也过来一趟吧，也来尝尝瑶瑶的手艺。” 周嬷嬷应声刚准备走，就被宁阳长公主叫住了。 “皇嫂，不用去叫，那边我已经让人送过去了。” 随后，她也是忍不住的吐槽，皇上不会办事，赐婚的事他们都知道了，过来的路上还听到了不少难听的话。 闻言，沈皇后一想就明白了，宁阳这是心中不忿，想想也跟着讨伐起皇上来。 当然最后也不忘给皇上的做法向霍君瑶解释一二。 “瑶瑶，你也别怪你舅舅，他也是无奈，毕竟那赵燕儿是曹国公之女，当年曹国公为虞朝建立也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总不好寒了他的心。” “君瑶明白，自然不会怪皇上舅舅。” 更多也还是不敢，人家可是皇上，而且还是她以后的大靠山，怪他干啥，巴结还来不及呢。 “你是个懂事的。” 随后几人又聊了几句，宁阳长公主才开口，说还得去太上皇那边送豆腐鱼汤。 沈皇后也不好继续挽留，想了想开口道；“本宫也许久没过去看望太上皇了，今日就同你们一起过去看望。” 随后一行人离开凤栖宫朝大安宫而去。 与此同时，在御书房外，那个抱着食盒的小内侍找到了高福，将事情说了一遍。 “东西交给咱家吧。” 随后，他将食盒拎着转身进了御书房。 昭武帝正在处理政务，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到高福拎着个食盒，微微一愣。 “到了用膳的时候了？” “回皇上，还有小半个时辰才到，这是宁阳长公主和昭德郡主让人送过来的，说是昭德郡主天不亮就起来亲手熬煮的汤。” “哦？” 昭武帝双眼一亮，放下奏折站起身来。 “快拿过来朕瞧瞧。” 高福连忙拎着东西走过去，将食盒小心的放在案头。 “宁阳还说什么了？” “长公主说，这是给皇上恩赏的感谢。” 闻言，昭武帝一怔，皱眉道；“这个宁阳，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谢恩居然人都不过来。” 第45章 这不赶巧了么？ 高福自然不会接话，他跟着昭武帝多年，心里可是很清楚皇上和宁阳长公主兄妹间的感情多深。 莫说是谢恩人不来，即便是宁阳长公主指着周武帝鼻子骂的事，他也见过好几次。 那次皇上都说宁阳长公主没规矩，但是却从来就没有怪罪过一次。 “嗯？这是什么？好香啊。” 食盒里盛放鱼汤的罐子已经取出，盖子刚掀开昭武帝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味。 “老奴不知，不过看着好像是鱼汤，只是不知怎么做的。” “来，弄一碗，朕尝尝。” 高福连忙找来干净的瓷碗，给昭武帝盛了一碗。 只是在盛汤的时候，看到里面那白白的豆腐就有些模糊，这是个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软软白白的？” 昭武帝也注意到了，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老奴不知，想来是什么食材，要不老奴找人过来看看？” “不用，宁阳和昭德不会拿乱七八糟的东西过来，弄一点到碗里，朕尝尝。” 高福不再多言，弄了一些豆腐到碗里，然后恭敬的将碗和汤匙放倒昭武帝面前。 “还挺香。” 端起瓷碗，先是嗅了嗅，气味没的说，随后拿起汤匙往嘴里送。 “不错不错，没曾想昭德郡主居然还有这等厨艺。” 一边称赞一边炫，不一会，一小罐就被他炫干净了。 还有些意犹未尽的砸吧了一下嘴。 “既然要送也不知道多送点，她们人呢？” “听说去了内宫，刚才老奴问了一下，说是去了凤栖宫，坐了一会，又同皇后娘娘一起去了大安宫，想来应该会在大安宫用午膳。” 昭武帝点了点头，起身道；“那走去大安宫，今日朕也去那边用午膳。” 今日谢恩，宁阳长公主都不待着昭德郡主过来，想来是她心里还在生气昨天自己没答应她那些事。 他觉得有必要去解释一下，当然只是解释，一点没有想继续喝鱼汤的想法，一点没有。 大安宫。 太上皇萧煜刚摆弄完花花草草，看看时辰，差不多到用午膳时间了，就回到了大殿做等午膳。 “皇爷，皇后娘娘，宁阳长公主还有昭德郡主来了。” 萧煜点了点头，刚想说，让她们进来，突然问道；“昭德郡主是谁？” “是皇上昨日才封赏的，纪国公霍敬之次女霍君瑶小姐。” “哦，是那个丫头啊，让她们进来。” 他还没见过这个外孙女呢，不过倒是听说了不少，皇后对这姑娘多有夸赞，自己闺女更是如此。 搞得他都有些好奇，这外孙女到底怎么个样子。 很快几人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儿媳见过父皇。” “儿臣见过父皇。” “君瑶见过外公。” “嗯？” 大殿里的人都是一愣，沈皇后微微歪头看向霍君瑶，刚想提醒她应该称呼太上皇，结果她还没开口，就听萧煜开口了。 “你就是我那外孙女？” 听出太上皇语气中没有不满，沈皇后也就没再提醒。 “是的，回来这么久了，今日才过来看望外公，还请外公莫要生气。” “哈哈哈。” 萧煜大笑，摆手道；“都免礼。” 等到三人直立起身子，他的目光直直看向霍君瑶，不着痕迹的微微点头，心里对这第一次见面的外孙女有了一分满意。 “你叫霍君瑶？” “是的。” “那老夫就叫你瑶瑶了，瑶瑶过来外公这里，让外公好好看看。” 萧煜冲着霍君瑶慈祥的笑着招手。 老人嘛，身份在尊贵，那也是老人，尤其这老人还能早早的放下权利退居二线，想来也不是贪恋权势的人。 而且霍君瑶也经常听老娘说，太上皇是一个很好的人，尤其是对家里的小辈，都很随和慈爱。 所以，在来的路上，霍君瑶就想好了，与其称呼太上皇，或者皇外祖父，还不如直接称呼外公。 这样更直接，也更亲切，更容易能拉进彼此关系。 现在看来，这效果确实不错，至少太上皇好像对此很满意，没见现在都以外公自称了吗？ “早就听你舅母和娘亲夸你，今日一见果然不错，这些年在外受苦了吧？” 霍君瑶摇了摇头道；“受苦倒是谈不上，虽说过得没现在好，但也很充实，经历了不少人生百态，也算是一笔了不起的财富。” “哈哈哈，说得好，不怪你舅母和娘亲如此喜欢你。” 这外孙女真是让他有些刮目相看。 自幼生活在乡野，见到自己这位太上皇一点不害怕不说，回答也是如此不卑不亢富有哲理。 比起那些自幼养在京城高门大户里，只知道互相攀比的名媛千金不知道好了多少。 “那能和外公说说，你以前的生活是什么样子吗？” “当然。” 霍君瑶这边刚要开口，外面就传来了，皇上驾临的声音。 她就见到萧煜眉头一皱，颇为不满的撇了撇嘴，随后还听到细小的嘀咕声。 “一天天正事不干，老往我这跑什么玩意。” 她心里微微一笑，感觉这老头还挺好玩。 这边皇上已经进来了，沈皇后和宁阳长公主都站了起来，霍君瑶一看老娘都站起来了，自己坐着也不像话。 也跟着站了起来行礼。 “不必多礼，都坐吧。” 然而，宁阳长公主却看着他冷哼一声，转身就拉着霍君瑶做到了太上皇萧煜边上。 见她如此，沈皇后无奈的一笑，看向皇上小声说了几句。 随后就见昭武帝的神情有些讪讪。 他压根就没考虑到这些，难怪宁阳谢恩人都不去，想必是在路上又听到了什么难听的话。 “那个，宁阳，朕也不是故意的” 然而，宁阳长公主可没有搭理他，这里也没有外人，她倒是一点也不用顾及皇上颜面什么的。 “咋了？什么不是故意的？说来老夫给你们断断。” 太上皇萧煜也看出闺女好像在跟这个皇帝儿子赌气。 “那父皇您就给宁阳好好评评理，皇兄这干的叫啥事？” 随后，她从今天霍君瑶天还没亮就起来亲手熬煮鱼汤开始说起，一直到进了京城，就听见到处都在说赐婚太子和曹国公之女的事。 “父皇，您是没听到那些人是如何贬低瑶瑶的，皇兄这不是诚心给我娘俩添堵是什么？” 第46章 满意极了 第46章；满意极了 面对宁阳长公主的控诉，昭武帝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确实干的不是人事。” 太上皇萧煜瞥了昭武帝一眼，毫不犹豫的选择站闺女一边。 不过下一刻，他就转头看向霍君瑶，笑着问道；“刚才你娘说，你大早上就亲自熬了鱼汤？可有带来？” “有的。” 霍君瑶连忙站起来，赵嬷嬷也很懂事的将东西奉上。 “父皇，我跟您说，这鱼汤非常好喝，尤其是里面那个豆腐，更是瑶瑶弄出来的，全虞朝，甚至全天下都独一份。” “软嫩香滑，您要是尝过之后，肯定喜欢。” 边上的昭武帝很是认真的点头道；“宁阳说得不错，那鱼汤确实美味，尤其是里面那个白白嫩嫩的东西，更是不错。” “你吃过？” 太上皇转头盯着昭武帝。 “那个，刚才宁阳和昭德让人送了一份过去，朕就尝了尝。” “吃完了？” 太上皇继续问道。 昭武帝跟着点头。 “那你过来我这里，是不是打算抢老夫那一份？” 也不知道昭武帝是没反应过来，还是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在太上皇声音落下的一瞬间，他就点头了。 “滚蛋，这是外孙女孝敬给老夫的，有你什么事？” 太上皇怒了。 好你个王八蛋，有好东西自己吃独食就算了，吃完了还敢惦记老子的，谁给你的狗胆。 见到老爷子发怒，昭武帝也怂，支支吾吾半不出话来。 还是沈皇后站出来开口道；“父皇，放心皇上怎么可能抢您的，臣妾那里还有的。” 说着，她连忙吩咐周嬷嬷回凤栖宫将那份鱼汤取来。 “最好是这样，否则看老子不抽你。” 太上皇这才消气，随后看向霍君瑶，催促着她快将鱼汤弄出来自己也尝尝。 很快老头喝道了鱼汤，也吃到了鱼汤里嫰滑软的豆腐，非常满足。 “外孙女这厨艺甚好。” “那肯定的好，父皇，瑶瑶说她还会做很多好吃的呢，以后等她做出来，儿臣都让人给你送一些。” 听到老爹夸自己女儿，宁阳长公主心里美得冒泡，咱女儿就是好。 “甚好甚好。” 老爷子也很高兴，他就喜欢美食，尤其是现在，一天没啥事做，净让御书房那边弄美食让他吃。 不过收效不怎么好，御膳房那些御厨的厨艺确实不凡，但是翻来覆去也就那些个菜，他都吃了小半辈子了，就算偶有味道好的，也就那样。 “瑶瑶，来跟外公说说，这豆腐是什么？怎么弄出来的？” 边上的昭武帝也很好奇，这豆腐确实不错。 既然可以用来做菜，若是用的材料不珍贵的话，是否可以推广开来，让虞朝百姓餐桌上也能多一分美食。 “这个豆腐是用黄豆做的。” “黄豆？” 太上皇等人都是一怔，就连宁阳长公主也都有些诧异。 虽然她最先吃到，但是却没有过多的询问这豆腐是怎么做的。 毕竟那时候她只顾着赞叹女儿的好厨艺，还有感叹自己第一个尝到女儿做的菜，第二天要如何同丈夫和儿子显摆呢。 “是的.” 随后她简单的讲述了一下如何将黄豆变成豆腐的过程。 “黄豆可不光只能做豆腐，还有豆浆，那可是很好的补品，要是每天早上喝一杯，能让人身体更加健康。” 这年头的虞朝物资匮乏，养生什么的更是少得可怜，这豆浆制作简单，用料也平常，但是能取得的效果却非常好。 尤其是对那些百姓来说效果会更好。 “当真如此？” 昭武帝有些激动了。 黄豆是啥，他很清楚，那是目前虞朝主要的农作物之一，但是口感比较差，而且豆腥味比较重，不过能用来填饱肚子，就算口感差一点也只能接受。 不过现在霍君瑶居然用黄豆弄出了另外的东西，那豆腐他吃过，味道非常不错，完全就没有一点豆腥味。 还有她现在说的豆浆，虽然他没吃过，但是霍君瑶说好吃，那应该不会差。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这材料太简单，广大百姓手里几乎都有，若是推广开来，也算是为百姓谋福。 “嗯，皇上舅舅可以自己试试，这个制作也不难，我可以把步骤都写出来，您让御膳房试试。” “好好好。” 昭武帝非常满意，看向霍君瑶的目光，那更是喜爱得不行。 边上的沈皇后则是又有些气闷了。 太子那个蠢蛋臭小子，这是没眼光，亏得老娘为他选了这么个好媳妇，他却硬生生搅黄了。 这次的谢恩很完美，皇上皇后对霍君瑶的好感飙升了一大截，太上皇更对这个外孙女喜欢得不行。 若非现在霍君瑶住在城外，他又不方便出城，他都想过去外孙女那边住一段时间，当然主要是去尝尝外孙女做的膳食。 “那个混账小子，真是没福气。” 凤栖宫，昭武帝捏着霍君瑶写下来的制作豆腐还有豆浆的过程，心里忍不住的一叹。 边上的沈皇后也是重重叹息一声，今天她都不知道是第几次这样泛酸了。 “高福，将这个送去御膳房，让他们务必要将豆腐和豆浆都弄出来。” 高福恭敬的接下，应声退下。 凤栖宫就剩下昭武帝和沈皇后，两人都有些沉默无言。 皇宫的三位都有鱼汤，自家的老爹和二哥，霍君瑶自然也不会忘记。 都放在之前母女俩所乘坐的马车上，有炭火小炉小火慢炖着。 回到长公主府的时候，那味道更是鲜美无比。 不光霍敬之和霍谨言尝到了，就连那位已经嫁入永定侯府的长姐那里，她也让人送了一份过去。 这可都是实打实的自家人，虽然这位长姐她也就见过一次，但是对她那也是非常的不错。 “小妹，你这厨艺真是太好了，弄得二哥都想跟着去温泉山庄常住，这样天天都能吃到那多好啊。” 霍谨言笑吟吟的开口，想起刚才那鱼汤，还是有些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 “二哥要是喜欢，等你和爹休沐了，就过去，我再给你们做。” “好。” 便是的霍敬之也是满脸笑容的抚着自己的胡须，心里也是满意极了。 第47章 下雪了 母女俩在长公主府待了半个多时辰，眼看天色不早了，便再次上马车返回温泉山庄。 霍敬之和霍谨言站在府门口目送二人的马车离开。 “咱小妹多好啊，偏偏有人不识货。” 这里的有人，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慎言。” 霍敬之瞥了儿子一眼，转身进府，霍谨言连忙跟上。 “其实这样对你小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那皇宫又不是什么好地方。” 这话倒是一点不假，他们家现在的地位也不低，也没那么大的野心，其实现在这样也挺好，安安稳稳比什么都重要。 “也是。” 霍谨言想了想，确实如此，心里倒是放松了不少。 “谨言，走，随为父去书房坐坐。” 父子二人去了书房。 “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小妹以后怕是不好找婆家。” “我同你娘商量过，如果她以后遇上心仪之人，且对方也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心思的话，咱们就帮忙护持，铺铺路。” 霍谨言点头，这个他自然是没有意见。 “但是，如果她没有找到心仪之人，咱们也不必勉强她，以后咱纪国公府养她一辈子便是。” 便是的霍谨言有些疑惑，这是前面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他也都保证答应过，会好好照顾小妹了啊，怎么又说。 “对于你，为父和你娘自然是放心的，不过过完年你就要成婚了，将来我和你娘也会老去，不可能一直护持瑶瑶。” “所以需要你还有你媳妇接替，姑嫂关系本就微妙，所以还得你在中间调解和维护，你明白为父的意思吗？” 原来是担心自己以后的夫人啊。 “儿子明白，父亲你就放心吧，芷兰向来知书达理，也不是刻薄之人，而且小妹这事，我前面已经写信同她讲清楚了。” “她定然不会同外面那些人一样看待小妹。” 霍敬之点了点头，对于未来的儿媳妇，他还是比较满意，不过有些事还是得提前同儿子说明才行。 说起这霍谨言的未婚妻，可也不是一般人家。 乃是虞朝左相方乔之女，正房嫡出，也是方家这一代唯一的女孩，自幼就培养得知书达理，端庄大气。 回到温泉山庄，霍君瑶第一时间就去查看了一下自己弄的那些种子。 像辣椒种子什么的都已经发出了非常细小的嫩芽。 她连忙让小婵去用木盆，弄了一些较细的腐叶土过来，继续将这些已经发芽的辣椒种子放入其中培育。 这次需要等到黄色的幼芽茁壮之后才能移植到大棚中去。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十天，气温比较之前更是下降了许多。 她培育的那些种子倒是非常顺利，已经陆陆续续的将苗子都移植到了大棚内。 每天都有专门的人，按照她的安排悉心照料呵护。 虽然这些下人对于自家郡主小姐想要冬天种出蔬菜这事不看好，甚至觉得是异想天开。 奈何长公主殿下有命令，郡主如何交代，她们就如何去做，谁敢乱说，或者没有按照郡主说吩咐的去做，那就打板子，或者发卖出去。 这些下人自然不敢怠慢，加上这郡主小姐，对她们都很和善，让她们打心眼里的也亲近，做事倒是颇为认真。 而在这过去的十天里，霍君瑶也发现了，那次豆腐鱼汤里的涩苦味道来源。 盐，没错就是盐。 虞朝用的还都是海盐、井盐以及池盐，工艺还比较落后，以至于盐中还存在不少的杂质，导致口感有些许涩苦。 而且产量还不高，很多百姓甚至都还吃不起盐，做菜的时候，为了增加味道只能使用醋布。 作为后世穿越而来的人，她那里受得了这样的情况？ 这不花了两三天的时间，捣鼓出来了一个简易的提纯装置，将家里的盐全都重新提纯了一遍。 原本的涩苦全都没了，那豆腐鱼汤的风味也提升了许多。 不过宁阳长公主并没有发现是盐出现了变化，只当是女儿的手艺又长进了。 而这个盐提纯的事，霍君瑶也交代了后厨，不可外传，她现在可还没打算将这些东西放出去。 毕竟盐这个东西，在古代王朝非常重要，虽然都掌握在朝廷，但是私底下可有不少人从中牟利。 所以这些东西若是放出去，怕是会触及到不少人的利益，现在她的累积还不够，又有太子虎视眈眈，还是得低调点。 暂时不要把那些那些会威胁到别人利益的东西放出去为好。 这天，霍君瑶才起床，正打算去例行查看一下大棚情况，刚出门，就发现天上稀稀拉拉的有雪花飘下来。 “下雪了？” 前世的她住在渝市，即便是深冬都不见得能看到下雪。 到了这虞朝，居然还不到深秋就开始飘雪了？ “奴婢早就觉得今年比去年冷，没想到现在就下雪了，看来很多地方怕是要遭灾。” 红袖站在霍君瑶身后，抬头看着天空飘落下来的雪花。 “雪灾吗？” 霍君瑶眉头一皱，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大棚。 真要是这样的话，自己这大棚能不能成功还真不好说啊。 “瑶瑶怎么早就起来了？天气这么冷，怎么不多睡会。” 宁阳长公主不知何时过来了，见到霍君瑶便笑着走过来。 随后也是不免的发出感叹。 “今年这雪来得够早的，看来得多准备一些木炭才行，要不然这个冬天可不好过。” 被她这么一说，霍君瑶也意识到了问题。 古代可没有空调和暖炉，取暖的话，好像用的就是在屋里放几个炭火盆。 虽然也很暖和，但同样也很危险，每年冬天因为炭中毒而死的人可不少。 她也不想到时候自己屋子里到处都是二氧化碳，思考了一下，开口问道；“娘咱们家有铁吗？” “有的，每年庄子上都需要修农具什么的，都会存上一些，不过数量不会太多。” “毕竟这可是朝廷急需的物资，不可能大量出现在朝廷之外的地方。” 在古代盐铁，可都是朝廷非常重要的物资，基本都是朝廷管控着，民间虽然也有私盐私铁买卖走私，但数量都不会太多，而且一旦发现都是重罪。 “那您能不能找人问问有多少，要是有多的话，现在给我弄个一千斤过来，然后再找几个铁匠师傅。” 第48章 送礼入宫 “一千斤！” 宁阳长公主心里抽了一口凉气。 原本她以为自己女儿要个几十百把斤就差不多了，家里那些庄子都有一些存货，把明年春耕修农具的留出来，应该也能凑出一些。 但是她这一开口就要一千斤，这玩意怕是把明年用于春耕修农具的全拿过来怕也不够。 “瑶瑶，你要这么多铁干嘛？” “做炉子啊，现在还没到深秋天就这么冷了，要是进入冬季，指不定冷成啥样，我就寻思弄点炉子。” 她想要弄的是那种可拆卸的壁炉，就有点类似于古代西方人用的那种。 只不过她这个更加方便一点，可以不必对墙体有多大的改动，而且这玩意烧木材即可，不必担心炭中毒。 而本身也有烟囱，可以直接将烧柴产生的烟雾排除屋外。 “这个我也说不太清楚，反正到时候弄出来，娘您就知道了，绝对是个好东西。” 闻言，宁阳长公主点了点头，女儿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继续问。 “一千斤有点太多了，家里可能没有这么些。” “那能买到吗？” 霍君瑶继续问道。 她现在对虞朝的铁还没有太多的概念，虽然知道不会有很多，但是自家好歹也算虞朝顶级权贵，应该有办法弄到。 “这个，可以倒是可以，但是数量还是有些多。” 虞朝目前的铁产量，一年也就才接近二十万斤，这么大个国家，二十万斤铁，足以看出这铁是有多么珍贵。 而朝廷对私铁的打击力度也非常强，一千斤铁是不多，但若是去外面购买，却很惹人注意，一个弄不好就会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娘先给你弄二百斤如何？” “也行，先弄出来几个，咱们这里要三个，爹和二哥那边一人一个，还有大姐那边也得要一个，应该勉强够吧。” 听着她这话，宁阳长公主心里虽然觉得这铁很为难，但是还是蛮高兴。 毕竟女儿要铁也是为了给自己家里人弄东西不是。 随后，她直接交代赵嬷嬷去办这件事。 当天两百斤生铁，还有四名老铁匠就来了温泉山庄。 而霍君瑶也已经将图纸画出来了，虽然她还是有些不太习惯用毛笔画图纸，不过也是常用毛笔的人，画出来的东西虽然没有前世那样的规范，但也没太过走形。 且她还会标注好尺寸那些，只要按着样式和尺寸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四名老铁匠拿到图纸看了看，就了然于心。 并不算难，当下就开始制作起来。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就弄出来了四个，听说炉子弄出来了，霍君瑶第一时间就让人去拿过来。 随后先在客厅安装了一个，这个安装起来非常简单，管道直接就顺着窗户延伸到了外面，又让人找来东西将管道边上的缝隙糊上，尽可能的保温。 宁阳长公主听到消息过来的时候，她的炉子都已经安装好了。 这壁炉看着更像是一个立起来的盒子，正方形，一米二左右，中间是空的，内部空间有一尺的样子，四周都是铁皮，顶部是一条可以通向外面的管道。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炉子？倒是不曾见过。” “娘先试试，待会我再去您的卧房装一个，这样晚上您睡觉也不会觉得冷了。” 闻言，宁阳长公主笑着点头，女儿还真是会疼人啊，昨夜她确实被冻醒了好几次。 小婵和红袖就将炉子点燃，用的是普通的柴火，火力很大，但是屋里却没有烟，烟都顺着管道去了外面。 不过片刻，整个客厅的温度就上升了不少，可比炭盆来得快，而且还不必担心炭中毒。 以往有炭盆的时候，总是会将炭盆放在靠近窗户的地方，且窗户还不能关太严实。 虽然火力也不小，但因为窗户会有不少缝隙，外面冷风时不时就灌进来，所以房间里的温度可总是提不太起来。 可不像霍君瑶这个，火力更猛不说，窗户那些都能关严实，防止外面冷风进来，也更能保证温度留存。 察觉到明显的温度提升，宁阳长公主双眼就是一亮。 这是个好东西啊。 “瑶瑶，你这小脑袋瓜是怎么长的，居然连这样的好东西都能想出来。” 夸奖女儿的同时，宁阳长公主心里也是颇为自豪，自己这女儿真是太厉害了，果然不愧是老娘的血脉啊。 “娘喜欢吗？” “当然喜欢。” 如此保暖的玩意，放在这天气寒冷异常的时候，谁不喜欢啊？ “那小婵红袖，你们去把忘夏也叫过来，刚才怎么安装的你们都知道，去给我娘的房间也装一个，还有我的房间。” 两人应声，先是带了一个炉子去主院长公主的卧室。 “这是个好东西啊，不过看着就是有点废铁。” 东西是好东西，但是这铁也确实珍贵。 “要是有更多的铁就好了。” 昨天晚上，她也从红袖和小婵口里，知道了铁在虞朝的珍贵程度，自己老娘能给自己拿两百斤，已经很不容易了。 “办法倒不是没有。” 宁阳长公主突然眼珠一动，心里有了一些想法。 铁他们家里确实不多，但是有人手里却很多啊。 “娘您有办法？” “我刚才看了一下，你做出来了四个吧？咱们这里三个，还多出来一个，我觉得你可以送去宫里一个。” 话到这里，霍君瑶那还不知道自己老娘的打算。 对啊，自家没铁，皇上难道还没有吗？ 从他那里要个三五千斤，应该不难。 “成，待会我让红袖跟着一起去，然后问皇上舅舅要两千斤铁如何？” “什么两千斤，最少得五千斤。” “太上皇那边你不送一个啊？皇后娘娘那里不得送一个啊？还有你舅舅除开皇后娘娘之外，还有别的妃子，不都得送一个啊？” 霍君瑶张了张嘴巴，想想确实也是啊，反正多要点自己也不吃亏不是。 “都听娘的。” 很快她这边的三个壁炉都装好了，红袖带着最后的一个坐上马车，拿着长公主殿下的腰牌，去了京城。 御书房内，昭武帝正在头疼，今年这个天气真的非常反常。 现在还没入冬就已经下雪了，后面指不定会成什么样子，防灾的事必须快点提上日程才行。 就在他思考着的时候，外面进来了个小内侍。 “皇上，昭德郡主身边的婢女携长公主殿下的腰牌而来，说有件东西要送给您。” 第49章 太实诚了 一听是昭德郡主有东西送过来，昭武帝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吃食。 他最近这段时间可是非常怀念那豆腐鱼汤啊。 虽说现在御膳房那边已经弄出了豆腐和豆浆，豆浆他也已经尝试过，果然如同昭德郡主所说非常不错。 现在他每天早上都会来上一杯豆浆。 不过他也有让御膳房的人尝试做一做那豆腐鱼汤，倒是做出来了，可惜成品比起昭德郡主送来的还是差了一点。 “快让人进来。” 不多时，红袖就进来了，恭恭敬敬的对着昭武帝磕头行礼。 大臣什么的到底用不着磕头，但是红袖作为婢女属于是贱籍，见到皇上是必须下跪行礼的。 “免礼起来，昭德郡主让你送的东西呢？” “回皇上，东西在外面。” 闻言，昭武帝有些不高兴了，觉得眼前这个婢女很不懂事，怎么不把东西直接送进来呢？ 不过想到这是帮昭德郡主办事的，他也不好惩罚，免得到时候宁阳又说他这个做舅舅的不干人事。 “赶紧送进来。” “是。” 很快红袖就让人将壁炉抬了进来。 昭武帝正在寻思着这次送的会是什么吃食时，猛然看到这么大个东西，嘴巴张了张。 什么鬼，这么大？ “这是什么？” “回皇上，这是郡主弄出来取暖的壁炉，现在天气凉了，郡主忧心皇上办公会冷，特意让奴婢为皇上送了一个过来。” 这些话都是宁阳长公主教的，毕竟要问昭武帝讨要铁，话自然得说好听点。 果然，一听她这话，昭武帝脸上就升起了笑容。 “昭德甚是有孝心啊，见天气凉了还不忘惦记朕。” 他非常满意，心里自然也不忘批判一下自己那些儿子女儿，瞅瞅一个个的都不如外甥女懂事。 “请皇上容许奴婢为您安装。” “嗯，去吧。” 昭武帝摆了摆手，心里虽然满意昭德郡主的孝心，但是对这什么壁炉他到并没有多当回事，看着奇奇怪怪的，居然被称为炉子，在他看来这更像是个盒子。 这个壁炉安装非常简单，都没用几分钟就搞定了。 “皇上需要试试吗？” “嗯。” 红袖连忙招呼人，将四周窗户角下的炭盆端出去，然后让人将窗户都关严实。 她这是点燃了壁炉，约莫过去了十多分钟，整个御书房的温度就慢慢起来了。 “嗯？” 一开始还有些不怎么当回事的昭武帝察觉到了这玩意的不对劲，起身从御案后面走出来。 刚到壁炉边上，就是一股热浪袭来，让他浑身的寒意都被驱散了不少。 这是个好东西啊。 “这壁炉不用烧木炭？” “木炭，寻常的柴火都可以烧，当然烧柴火更为便宜，而且皇上您看，柴火出来的烟雾，会顺着这个管道直接排出屋外，房间内几乎感受不到什么。” 昭武帝一看，果然如此，心里再次觉得这是个好东西。 普通柴火，虞朝随处可见，几乎不需要什么花费，农村那些更是随便去山里转悠一圈，就能弄下来不少。 大大的减少了购买木炭的花费，而且只是烧木柴的话，也不用担心炭中毒，而且这烟囱的设计也很好，烟雾直接就排到了外面。 廉价的材料，却能带来比木炭还好的效果，主要还安全。 只是，这玩意看着好像都是铁做的。 “做这么一个炉子，需要花费不少铁吧？” “是的，郡主将府上预留为明年春耕修补农具的铁都用了，就出了两个，一个给了长公主殿下，另一个送到了您这里。” “原本长公主殿下说让郡主自己留着，郡主说，皇上为虞朝日夜操劳，比她更需要，她那个不着急等有铁了再弄也不迟。” “毕竟还有太上皇和皇后娘娘以及诸位娘娘那里都还没送。” 听到她这些话，昭武帝内心很感动。 瞅瞅，这就是朕的好外甥女啊，有孝心，太有孝心了。 她如此对朕，朕做长辈的，如何能辜负。 “不就是铁吗？朕有，需要多少，朕给她就是，岂可让她一个小辈冻着。” 闻言，红袖行礼感叹，长公主殿下真厉害，交给自己这些话，果然很有用。 “估计需要三四千斤的样子，毕竟还得给宫里的贵人们都送一个才是。” 昭武帝点了点头，他确实时不常就会去宫里嫔妃们那里过夜，要是有了这壁炉自己活动的时候，就可以不担心着凉了。 “这样，朕给她六千斤，若是不够就再来问朕要，让她莫要委屈了自己，先给自己弄一个。” 红袖连忙谢恩。 昭武帝摆手让她起来，又让高福给了她赏钱，随后亲自写了一张条子交给她。 “你拿着朕的条子去工部，找你们家国公爷直接批给你六千斤生铁。” “是，奴婢替郡主谢皇上赏赐。” “去吧。” 红袖再次磕头后，起身退出御书房。 昭武帝则是又走到壁炉前，动了动身子，转头对高福说道；“这倒是个好东西，可惜是铁做的，要不然推广开来，今年的冬季，天下能少很多人被冻死。” “确实是好，郡主殿下真是聪明，居然能相处这等好东西。” “不光聪明，还很有孝心，就是太过于实诚了点，自己不用都要先送来给朕。” 昭武帝脸上洋溢着笑容。 很快，昭德郡主为皇上送来取暖神器壁炉的消息就在后宫传开了。 据说那壁炉非常厉害，只要点燃整个房间都暖融融的，还说要是在里面多待一会都能出汗。 这个倒是一点不夸张，此时御书房里，就有好几个流汗的。 没办法因为天气太冷，所以穿得都厚实，壁炉持续升温，加上房间有大多密封，怎么能不热。 这些消息也传到了凤栖宫，除开壁炉取暖效果非常好之外，还有就是昭德郡主用光家里多有铁，一共就做出来两个。 一个给了长公主，另外一个送进了宫，长公主让她自己留，她都没留，还说皇上为国劳累，比她更加需要。 “哎，多好的姑娘啊。” 沈皇后又开始惋惜了，怎么有孝心的孩子，本来能成为自己儿媳妇的，结果. 起初的时候，她还觉得是自己儿子傻乎乎的，不过后面她觉得肯定是某人蛊惑了她儿子，毕竟她儿子过去在她印象中是挺不错的。 第50章 无声无息上眼药 如此一来，沈皇后对赵燕儿的印象又是下降了不少。 没有对比就没有差距，跟霍君瑶这个孝心十足，又实诚淳朴的孩子比起来。 赵燕儿小小年纪就算计人，还算计对她有教导之恩的纪国公府，谁好谁坏一目了然。 当天下午，红袖再次到了京城，跟着她一起来的还有忘夏以及两个壁炉。 一个送入了大安宫，另一个自然就是送到了凤栖宫。 如此一来，霍君瑶在后宫的名声是越加好了。 是个聪明，又实诚却孝心非常的好姑娘。 随着名声翻转，很多当初经历过当初宫宴的宫女和内侍，还有年纪小的皇子公主们，都开始对那次宫宴的事仔细回忆了起来。 慢慢的，一些原本没有被人注意到的细节，被人指了出来。 比如，大家伙参加宫宴都是在凤栖宫这边，昭德郡主去太液池，那是太子让人请过去的，没有一点问题。 “京城那边还得送出去不少，尤其是你长姐那边，她现在怀有身孕，可受不得凉。” 很多事，经不起细想，更经不起推敲。 霍君瑶连连点头，确实要赶紧做，自己老爹、二哥和长姐都还没有。 先是一怔，霍君瑶立马就想起来了，自己受封郡主的时候，皇上好像给赏赐了一处皇庄，以及五百食邑。 这些宫里的下人，自然不敢说跟太子也有关系，毕竟这玩意是要掉脑袋的，就算心里猜到了和太子有关系，也不敢说。 唯一让她不怎么高兴的，还是自己老爹对她的态度。 因为是被逼无奈，所以她才没给赵燕儿面子，这是在宣告自己的不满。 “娘已经让你的那五百户食邑进去了，以后他们就在那边生活。” 昭德郡主深受皇后娘娘宠爱，这也不是秘密，所以皇后娘娘如此不给未来亲儿媳面子，必然是看出来了这一切都是赵燕儿的谋算，但是奈何要顾及曹国公的颜面，不得不同意陛下赐婚。 “还得是长公主殿下交给奴婢说的那些话好，皇上听了非常高兴，还一个劲夸奖小姐呢。” 从事情被掀开之后，曹国公就在没同赵燕儿说过一句话，就算是她过去求见，曹国公也都是一句话，不见。 皇后娘娘向来仁慈，就算对不怎么喜欢的人，也多有照顾，怎么可能会如此不给赵燕儿面子，那可是她未来的亲儿媳。 即便那霍君瑶再受宠又如何？将来两人之间的地位天差地别，往后霍君瑶见着自己还得弯腰行礼。 霍君瑶倒是不懂这些，甚至皇庄是个啥样的她都搞不懂。 “现在生铁有了，还是让人加紧做，娘在让赵嬷嬷去给你找些铁匠回来。” “好，找人的事就麻烦赵嬷嬷了。” 跟着这样的主子办事，很舒服。 “啧啧，皇上舅舅还真是大方啊。” 红袖和忘夏去京城装壁炉回来的时候，顺带着从昭武帝批的六千斤生铁也带了回来。 但是曹国公府大小姐赵燕儿，为什么也会在那里，并且还在昭德郡主刚落水就跳下去营救？ 难道就没看到自己为曹家带来的荣耀吗？ 未来太子妃，将来更是皇后，一国之母，这些可都是曹家的荣耀啊。 如何能想不到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这摆明了就是有人精心的布局。 “那就明天早上过去看看吧。” “不敢，小姐您这话可是折煞老奴了。” 再说那曹国公之女赵燕儿，从得到赐婚圣旨后，整个人每天都是笑容满面。 “嗯，娘到时候跟你一起去。” 她可是她唯一的女儿，为了个外人居然如此对待她？ “瑶瑶，你啥时候有空，去你的皇庄看看啊？” 有了圣旨，自己这太子妃的位子就算是稳了。 满满当当的装了十辆马车。 这不一细想很多问题就暴露出来了，随之而来的便是传言的翻转，在宫里混的，绝大多数都是精明人，尤其是那些宫里伺候的老人，更是比一些个主子都精明。 “走吧，让他们找人卸货就成，这里凉，咱们去厅里说话。” 不过既然是自己的东西，那还是得去看看才行。 当时她没搞明白食邑是什么，晚上睡觉的时候，询问了一下小婵这才明白过来。 赵嬷嬷连忙行礼，不过这段时间一直在这边，她也看出来了，这个才找回来的小姐是个很和善的人，对待下人非常好。 她那里知道，现如今的曹国公心里就一个想法，赶紧将她嫁入东宫，完成他作为父亲最后的责任，等她成为了皇家新妇，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后。 见到女儿如此，宁阳长公主也是傲娇得不行，心里飘飘然。 霍君瑶也是很佩服的转头对着老娘竖起大拇指。 还有就是，为什么当时会有不少参加宫宴的夫人小姐们，会恰如其会的出现在太液池边上，并且目睹太子在水里抱着全身湿透的赵燕儿呢？ 尤其是大地主皇上那边，也还得送过去不少，给这位大地主伺候好了，以后自己在需要点啥东西也方便。 霍君瑶跟着宁阳长公主返回小院正厅。 只能全都推到赵燕儿身上，结合皇上赐婚，皇后娘娘没有给赵燕儿任何赏赐这事一看。 这食邑，说白了就是五百户为她干活的打工人，每年这五百户都需要缴税，而这些税不必交给朝廷，而是直接交给她，算是这五百户缴税来供养她。 “皇庄？” “是啊，那皇庄距离咱这里也不远，过去一里地的样子，不过原本皇庄里的那些庄户全都迁走了。” 而宫宴事件收获最大的是谁？自然是赵燕儿，不光在外面得了一个好名声，更是横刀破坏了太子和昭德郡主的赐婚，自己却反倒成了赐婚对象。 这让她非常不满，觉得自己老爹是不是疯了。 那可就不是他一个国公能管的了。 光是想想，她就觉得一切付出都值得。 她也看出来了女儿好像对这皇庄是什么并不是很懂，她得过去帮着操持安排一下才行，免得被下面的一些混账给糊弄。 很快到了用晚膳的时间，用过晚膳，霍君瑶又去挨个巡视了一下大棚的情况。 虽说气温骤降，但是这大棚里还是比较温暖，全天下来那炭火都没熄灭过。 不过她觉得这样怕是还不够，毕竟大量的二氧化碳也不好，所以她就寻思是不是给这里面也弄个壁炉，只要温度控制好应该比这炭炉靠谱，反正她现在有不少生铁。 第51章 虞朝 次日，天空还飘着雪花，原本枯黄的世界，一夜之间便被白色覆盖了个七七八八。 霍君瑶还是按照往常作息，起床洗漱一番后，就去查看大棚的情况。 刚出了房间，就见到忘夏，红袖正指挥着人清理着大棚顶上的积雪。 “小姐这雪下了一夜，半夜的时候，大棚顶上就累积了不少积雪，忘夏带着人，隔一阵子都会清理一下，生怕积雪会将大棚压坏。” 听着小婵的话，霍君瑶看了看大棚两边，果然堆了不少从大棚顶上弄下来的积雪。 忘夏和红袖等一众下人脚上的布鞋都被雪水清透了，裙摆也湿了不少。 “大家伙都辛苦了，都先停一会，到我这来。”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在忘夏和红袖的带领下围了过来。 看着她们这样子，霍君瑶心里有些感动，多好的人啊，自己都没交代，她们就能自发的做这些事，尤其是忘夏大半夜就开始弄。 “很冷吧。” 等到红袖和忘夏以及喜嬷嬷等人将一众下人带上去后，霍君瑶才转身。 “小姐，这与规矩不合。” “这样，你们都先回去找一双干爽的鞋子，还有一身衣裙，小姐今天带大家一起泡温汤。” 心里有些不满，咋的，本宫就是这么刻薄的人啊？ “都听到了，赶紧回去找换洗的衣服，莫着凉了，后面小姐还得指望你们帮忙呢。” 再往下一层，则是三间房子，水温虽然低了几度，但是也还不错，而且池子也够大，一个池子怎么也能容纳八九个人，都还有宽裕。 最上层是只有一间屋子，水温最是舒服，那属于是主子才有资格去的地方，前面霍君瑶去的那几次都是在最上层。 不过就算水温低了点。 现在这么多人，要都是去泡，她还是有些担心这要是被长公主殿下知道了，会怪罪小姐。 娘俩回到屋里，小婵去后厨招呼早膳。 今日能的小姐赏赐，她们一个个都兴奋得不行。 不知何时宁阳长公主也来了，听到红袖的话，她那里不知道红袖的潜在意思。 她先试了试最下面一间房的温汤池子，感觉这个水温也太低了点。 往下一层，则是两间，水温也挺好，不过池子并不算很大，每个池子只能容纳三五个人。 现在是昭武三年。 “这还不简单，你不知道娘知道啊，走去屋里，娘已经让后厨准备早膳了，咱们边吃边说。” 他们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又都是不受家里人待见的女儿身，少时怕是烧点热水来洗洗，都会被嫌弃多用柴火，这辈子那里享受过温汤。 “去吧，不必着急，我给你们半个时辰的时间，应该够了吧？” 只不过相比较之下，皇家人更多，当然，皇家拥有的土地也多，不然怎么说皇家是一个王朝最大的地主呢。 “虞朝才建国那时候，咱皇家有皇庄五百余，每个皇庄占地动辄上万亩，甚至几十万亩。” 所以地多人少，是一点也不夸张。 而到了虞朝，太上皇指定的第一赋税标准是，沿用了九州帝国时候的三十税一的政策。 “知道。” 众人连连点头。 “女儿，这还在下雪呢，咱们今天要不就别去皇庄上了吧？” 更别说，温汤在京城这地界，那可都是那些有钱有权的贵人们才能享受的。 “而且女儿也都还不知那皇庄上有多少地呢。” 这个温汤房，一共分了四层，一共八间屋子，是一个上窄下宽的三角形分布。 闻言，霍君瑶想了想，摇头道；“还是一会看看雪会不会停吧，娘不是将我那五百户食邑都安排到了皇庄上吗，总得需要人管理一下，还有分配土地的事。” 她院子后面的温汤房，可是有七八间，最底层的两间面积最大，虽说水温也比上面低了一些，但也是相当的不错。 她的声音很温和，虽然没有说什么关心的话，但是忘夏等一众下人，都能感受到小姐这是在心疼。 后来太上皇在位，大力鼓励百姓多种地，维持还减免了不少赋税，前朝的时候赋税很高，到末年的时候更是高得百姓都没办法活，要不然也不会各地纷纷起义。 皇庄，顾名思义就是皇家在外面的庄园，也就跟一些士族豪绅，勋贵大臣家里那些庄子差不多，有地有人，总是出产的东西都供应主家。 而在虞朝建国之前，这片大地上有着一场长达将近十年的战乱时期。 “这样忘夏，红袖，喜嬷嬷你们三个人第二层，其他人都在第三层。” 得了她的吩咐，一众下人纷纷行礼谢恩。 “起初的时候是有点，不过活动开了就不冷了。” 忘夏一开口，后面的人也都笑着点头。 “那时候咱虞朝才经历战火，天下百姓在战乱的时候死了不少，一度还出现过地多人少，没人种的情况。” 至于最后一层，就是她刚试水温那一层，最让只有两个房间，但面子都是比较大的，池子也大，就跟前世那些大澡堂子一样，那两个池子四五十个人都可以用。 不多时，一群二十多个人就跟着霍君瑶到了后面的温汤房。 半个时辰就是一个小时，她想这应该够了吧。 众人这才连忙谢恩退下。 “皇庄是什么，瑶瑶知道吧？” 那温汤红袖泡过，那也还是只有她和小婵跟着自家小姐的时候泡过，那已经算得上是恩赐了。 虞朝建国二十年，太上皇在位十七年。 “温泉山庄是你们家郡主的，她说的话就是规矩，让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 据虞朝建国时候的人口调查，虞朝建立的时候，全国的人口比较前朝足足少了三分之二，可想而知在那混乱的十年时间里有多少人死于非命。 “胡说，看你们的鞋子还有裙摆都湿透了。” 也就是三十斤粮食上缴一斤，这是太上皇下诏书向天下百姓保证，这是虞朝税收的绝对红线。 如此倒是帮助他快速的稳定了民心，随后他又来了一系列的减税，到目前虞朝的税收是三十五税一。 太上皇励精图治经营虞朝的第十年，虽然也还是会有些战乱，但是百姓也得到了不少的安稳，人口发展速度也得到了飙升。 原本的那些幼童也都成长了起来，地没人种的情况也得到了极大的缓和。 第52章 皇庄 随着人口增加，太上皇也发现了皇庄上的一些问题。 那时候每一个皇庄上的地都很多，聚集起来的人口也很多，长此以往，太上皇担心会出现问题。 故而，将五百余皇庄，再次分割成了大大小小的皇庄，也将聚集的人口分散到了各个庄子上。 现如今皇庄的地总数没变，但是庄子数量却已经打到了一千三百余。 而且还分布在全国各地。 随着，宁阳长公主的讲述，霍君瑶也算是对这虞朝有了更深的一些了解。 “皇家内帑，每年有大部分的收入都来自皇庄，可以说这是皇室宗亲们的钱袋子。” “即便是皇上也不可随意乱动，所以，前面皇上虽然赏赐给了你一处皇庄，但是里面的地并不多，也不好。” “虽然你是我的女儿，但真要论起来并不算是皇室之人。” “女儿明白。” 而这老夫人素来又疼爱亲生的二爷，只怕也少不了说讨要，若是不给，只怕隔天就会传出，苛待二弟的话。 红袖连连点头记下了她的话，至于剩下的几个，还是送去了皇宫，并且她也交代了红袖，目前这边正在赶制，让她询问一下皇宫还需要多少。 闻言，霍君瑶点了点头，想想这样也挺好，她到底是不太多种地方面的事，她去了无非也就是到处走走看看，尤其现在还是农闲时节，更是没有什么看的。 这到是不是危言耸听，人家不敢大闹，但是一些个闲话总是会时不常的冒出来，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 虞朝的农耕水平还非常落后，种地几乎依靠的就是原始人工，地有多的，但也得要有人手不是。 “为娘也给你找了两名庄头管事，都是跟着娘干活多年的人，能力足，为人本分，以后他们就是你的人了。” 总不能一个劲的往皇宫送不是，若是太多的话，就让她问皇上在讨要一些生铁，反正自己不能吃亏不是，铁这玩意可不好弄，多存一点总是好事，别到时候要用的时候找不到也麻烦。 壁炉那边也在多位铁匠的加班加点下，又做出来了十五个。 毕竟全都依靠人力，就算有心也无力，可不像后世那样可以机械化。 “他们已经跟着那些食邑去了庄子上，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没人管那些人。” 这两人也确实不错，几乎将皇庄内的情况都摸清楚了，并且还制定了一份分地的计划。 想要就必须那生铁来换，或者那钱买。 至于说地好不好，她也没在意，她手里可是掌握着不少高产作物，而且还是那种不怎么挑地的。 这个老夫人还有一个自己所处的儿子，也就是永宁侯府现如今的二爷，也已经结婚生子。 就算是不好的地，这些作物的产量，也能远远的碾压虞朝目前的那些作物。 可不能惯着他们这臭毛病，那老夫人那边给了就算了，那什么二爷算个鸟，凭啥白得她的东西。 担心的觉得少，其实她才不会去考虑那些，在她看来有地就成，多点自然是好，要是少点也无所谓，反正是白来的不是？ 红袖带着壁炉走了，忘夏继续带着下人们，关注着大棚内外的情况。 霍君瑶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暗地里交代了红袖，四个壁炉可以送过去给大姐，但是得跟大姐说，不要那么容易就交给他们。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一家五口，累死累活能种出来的地，绝对不会超过十亩，要是懒一点的，也就五六亩左右就算顶天了。 霍君瑶详细的询问了一下皇庄的情况。 “你那个皇庄，是目前京城附近最小的，只有田地三千亩，其中一等良田只有一千亩，其他都是次等田。” 现在的她们可已经收敛起来怀疑。 然后就是大姐那边，原本她想着送一个过去就成，给大姐用就好，不过宁阳长公主说最好送过去四个。 她这边一共有四个大棚，她先留下了四个，剩下的全都交给红袖带去了京城。 公主府得要三个，客厅，老爹的卧房，还有二哥的卧房。 她大姐所嫁的是永宁侯府世子为妻，两年前，老永宁侯病故，世子承袭爵位，她大姐自然也从原的世子夫人成为了侯夫人。 府上还有老夫人，是她大姐的继婆婆，听说是不不好相与的，可是没少作妖收拾她大姐。 不过那老夫人到底是老侯爷明媒正娶的继室，辈分在那里摆着。 毕竟看着大棚内日渐茁壮的幼苗，她们又不傻，那里还会怀疑自家郡主当初想要在冬天种出菜是异想天开？ 用过早膳不久，那些泡温汤的下人们也重新穿戴好了干爽的衣服，继续在忘夏和红袖的指挥下清理院子，还有大棚上的积雪。 不多时赵嬷嬷回来了，还带来了霍君瑶皇庄上的两个管事。 若是只有她大姐有这壁炉，少不了会作妖，虽然不会闹什么太大的动静，但是闲言闲语怕是会不少。 “而你的那五百食邑，也是为娘给你挑选的，都还不错，虽然无法将你那皇庄上的地全都种完，但是慢慢的发展，以后也是可以全种上的。” “待会用过膳，我让赵嬷嬷去把他们两人叫过来，你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他们，反正现在庄上也没什么活，倒是不必你过去亲自查看，让他们两人带你去了解一下也行。” 对于她娘找的人，她自然是一百二十个放心。 皇庄是皇室的钱袋子，皇上就算要赏赐，也不能给她太多和太好，这是老娘在给她打预防针呢。 所以，不怕地少地不好，就怕没有地，让她将东西放出去。 同样也是爱蹦跶的，不过奈何有侯爷压着，加上她大姐背后有纪国公府和长公主撑腰，这一对母子也不敢太过分。 霍君瑶仔细的看了一下他们这个分配计划，微微有些皱眉。 每户平均分了五亩地，其中只有一亩是良田，五百户那么就分出去了二千五百亩地，剩下的五百亩都是良田。 按照他们的想法，这五百亩良田是留给霍君瑶的，当然这也是宁阳长公主特意交代的。 她也是每天都会去看看大棚的情况，也明白自己女儿估计真能在冬天里弄出蔬菜来，所以给她留下了五百亩良田，万一她要用也方便。 第53章 庆阳郡主 第53章；庆阳郡主 “那些良田空着太过浪费，这样，五亩地一户的方案不变，但是每户的良田增加到两亩。” “给我留下五百亩次等田即可。” 两位管事愣了愣，倒是没有急着应下，而是转头看向了坐在边上的宁阳长公主。 见他们看过来，宁阳长公主眸子冷了冷。 “怎么？本宫前面交代给你们的话，怎么快就忘记了？” 两人一听，身躯微微一颤，连忙收回目光，冲着霍君瑶拱手下拜。 “小的遵郡主殿下吩咐。” 霍君瑶点了点头，这时候宁阳长公主再次开口道；“本宫不希望再有下次，所以本宫今日再给你俩说一次。” “往后你们便是我儿昭德郡主的人，她的吩咐对的你们得听，不对的你们也得听，她才是你们唯一的主子，若是下次对她的吩咐再有迟疑，本宫定不轻饶。” “是，小的一定谨记。” 宁阳长公主满意了，歪头冲着霍君瑶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女儿，你继续。” 对于老娘这样做，霍君瑶心里是感激的，这是在帮她立威呢。 “现在已经快要进入冬季了，地里也没有什么活计，不过今年这天气十分反常。” “我担心可能会出现雪灾，你们俩回去之后，即刻召集庄户们，对自己所住的房屋进行加固，扫雪的事也不能偷懒。” “还有趁着现在还没完全大雪封山，多准备一些柴火储存起来，我不希望看到积雪压垮房屋，更不希望看到我的人被冻死。” 这次两人不敢有任何的迟疑，连忙拱手弯腰表示自己记下了，回去立马就办。 “行了，就先说这些，要是还有什么处理不了，或者拿不定主意的事，就随时过来找我。” “往后这庄子就得依靠两位管理，做好了，我不会亏待你们。” 两人再次应声，随后询问了一下，见霍君瑶没有别的吩咐，两人这才告辞。 “做的不错，那种地的事，咱也不懂，就不必事事亲为，交给下面的人即可，只要把握好不出乱子就成。” 霍君瑶连连点头。 她虽然也种过地，但那都是跟着别人身后听着安排怎么去做，让她自己安排，她是不懂的，所以让下面的人去安排，她听汇报，然后权衡利弊做决定就行。 京城，红袖先带着壁炉去了长公主府。 霍谨言正好在家，至于说霍敬之则是被皇上宣召去了御书房，同其他臣公一起商议国家大事去了。 “这便是小妹弄出来的壁炉？” 壁炉的事，已经在京城权贵圈子传开了，毕竟皇上的御书房有一个，最近皇上可是宣召了不少大臣过去商议朝政。 这等取暖的好东西，自然引起了这些大臣的注意。 “是的，二少爷，小姐让奴婢带回来了十一个，府上三个，一会还得给大小姐那边送四个，其余的都得送去皇宫。” 前面的话霍谨言听着还满意，但是听到要给大姐那边送四个的时候，他的眉头就是一皱。 当然不是觉得送给自己大姐不好，而是觉得自己大姐用不了这么多，毕竟那什么老夫人还有那什么侯府二爷，他就没看着眼里。 察觉到他皱眉，红袖也猜到了二少爷的想法。 “这是长公主殿下交代的，说是免得又传出什么闲言闲语。” 闻言，霍谨言面色一冷，沉声道；“他们敢。” “这样，给大姐那边送三个即可，大姐和姐夫两个，在给那老太婆一个就成，至于那陆老二不用管，他算个什么玩意啊，也配让我家给他送东西？” 纪国公府长女，庆阳郡主夫家姓陆，此时霍谨言口中的陆老二，全名陆霆朝，是老侯爷继室所出，京城众多纨绔子弟之一。 十三四岁就常常出入勾栏瓦舍，更是画舫常客，十五岁就娶了妻子。 今年十九岁，目前除开妻子之外还有六个妾室，其中有两个还是勾栏院出来的。 典型的干啥啥不行，好色花钱第一名，这些年可是没少败永宁侯府的家财，也就是在老侯爷过世之后才收敛了一些。 毕竟现在的永宁侯霍谨言的姐夫陆霆峰，永宁侯府新的当家人，陆老二自然不敢再向以前那般肆无忌惮。 但是他是那种闲得住的主？这些年来，他可没少跟着外面那些狐朋狗友，借着醉酒败坏他大姐和姐夫的名声。 所以对这陆老二霍谨言不光是看不起，还恨不得狠狠收拾一顿。 “那剩下的一个，如何处理？一并送去皇宫吗？” 闻言，霍谨言想了想，神情突然有些不怎么好意思的说道；“剩下的那个给本公子，我有他用。” 红袖先是一愣，随即就明白了，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 “好，那待会奴婢就留一个给二少爷。” 被她这么一笑，霍谨言脸上出现了一抹诡异的红，轻咳了两声，直接转身逃离。 不多时，三个壁炉安装好了，红袖在同霍谨言汇报了一声后，又带着三个壁炉去了永宁侯府。 庆阳郡主霍君柔，目前有了快三个月的身孕，平日里都在家里养着，也就一个多月前，她那丢失多年的小妹找回来，她才出过一次侯府。 现在外面天气恶劣，她更是不想出府，就算是平日活动也只是在房间里来回走走。 “这个天气真是越来越冷了，这都还没入冬就如此，等入了冬怕是会更加难熬。” 庆阳郡主此时正怀抱着暖手炉，在房间里来回走动，这是她这段日子的习惯，总是坐着也不好，她娘跟她说过，有身孕了还是得多走动，但也不能累着。 现在外面冷成这样，她自然不会去外面，所以也就在房间里走动一二。 “是啊，不过最近听说出现了个什么壁炉，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奴婢听人说，皇上御书房里有一个。” “很是暖和，也不知道这东西是那里来的，要是咱们也能弄到一个，夫人这个冬天会好过不少。” 闻言，庆阳郡主笑着道；“我倒是知道这壁炉，昨日夫君还同我说起，说起来这给皇上送壁炉的人，同我还有莫大的关系呢。” 说话间，她突然想起了，那个就见过一面的小妹，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笑容，不过随即就黯然了下去。 自己这个小妹是个命苦的，自幼流落不说，好不容易回来了，还摊上了这么件破事。 第54章 不是谁都有资格 前面她娘让人给她送来了一封书信，里面详细的说明了整件事的经过。 她当时看完之后，也是气愤不已，觉得太子的做法真是太可恶了，然后便是赵燕儿，这个姑娘她以前也颇为喜欢，甚至一度把她当成亲妹妹照顾。 结果没想到也是个狼心狗肺的玩意。 纪国公府一家的性格都挺好，或许是受了纪国公霍敬之的影响，与人友善，等闲不会动怒。 但凡是动怒，那绝对不会有什么回旋的余地，就好像霍敬之同曹国公断交，然后搬府那样，真是一点回旋余地都不给。 所以，在明白了自己小妹是被太子和赵燕儿联合算计之后，她心里就将这两人划入了黑名单。 “夫人，外面有人求见。” “她说她叫红袖，是昭德郡主身边的婢女。” 闻言，庆阳郡主先是微微一愣，也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昭德郡主是谁。 不过还是她身边的嬷嬷反应快。 “夫人，是三小姐。” “哦，对，小妹才受封了郡主，封号便是昭德，快将人请进来。” 不多时红袖就被人带了过来，见到庆阳郡主后，连忙行礼。 “奴婢红袖，见过庆阳郡主。” “免礼。” 虽然她也嫁在京城，此时看到娘家来人，她还是挺高兴的。 “小妹她还好吗？我这也不太方便出门，都没办法回去过去看望。” 她突然想到，自家这小妹已经不在京城内住了，而是去了城外的温泉山庄上。 心里也是不免有些心酸，同时对赵燕儿和太子也多了一份怨念。 她小妹招谁惹谁了，让他们如此祸害。 “谢谢郡主关心，小姐挺好的，现在长公主殿下也去了温泉山庄陪伴。” “如此甚好，现在外面天气恶劣，我也是实在无法过去，你回去记得替我给小妹说声抱歉。” 红袖微笑着点了点头。 “郡主不必自责，奴婢来前小姐还说了，等您方便了，且有了空闲她还要邀请您去温泉山庄玩呢。” “那肯定得去，只是现在外面天气恶劣，身子也不方便。” 随后红袖说明了自己这次的来意。 “小姐对此十分歉意，因为这壁炉是纯铁打造，家里没多少铁，还是后面得了皇上恩赏，这次有了多余的铁。” “现在匠人正在连夜赶制，所以送来得晚了，还望郡主莫要怪罪。” “怎么能怪罪，说起来还是我这做姐姐的错，自己不方便也不知道差人去看望问候一番，实在惭愧。” 庆阳郡主那里会怪罪，反倒是心里多有感动。 毕竟，俩人虽然是姐妹，但是也就见过一面，要说感情自然是没多少的。 人还能如此想着自己，说明这小妹是个好的。 反倒是自己有些惭愧了，小妹遭遇了如此变故，她这个做姐姐，即便身子不方便，怎么也没想到差人过去问候一二呢。 待会等夫君回来了，得同他商量一番，到时候让他叫上娘家弟弟一起去一趟温泉山庄才行。 “红袖姑娘，刚才老奴还和郡主说起这壁炉，郡主还说这壁炉的创造者，同她又莫大的关系，老奴当时还在疑惑，不曾想居然是三小姐弄出来的。” “三小姐真是太厉害了，现在京城可是不少贵人家里都想着也弄一个呢。” 红袖心里有些自豪，瞅瞅自家小姐随便一出手，就能让京城权贵们都趋之若鹜。 再想想那四个大棚里的菜苗，要是成功弄出来，到时候京城的人还不知道会震惊成什么样子。 她家小姐当真是有非常人的聪明才智和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啊。 “郡主，可否方便让奴婢为您安装壁炉？” “自然，刘嬷嬷你带着人一起帮忙。” 边上的刘嬷嬷连忙点头，红袖先是在房间里选了一个合适的位子，又让人抬了一个壁炉进来。 很快就给安装好了，然后她又让刘嬷嬷叫人去准备柴火，然后又将原本在房间里的炭火盆端出去，将门窗关上，这才点燃了壁炉内的柴火。 不过片刻，温度就起来了，而且房间里还没有多少烟味，更没有那种让人难受的炭火毒气。 古人可不知道那是二氧化碳，只当是毒气。 “好，果然如同传闻中的一样不凡。” “刘嬷嬷去拿些赏钱来。” “红袖，回去替我好好谢谢小妹。” 红袖连忙行礼应承下来，随后继续说道；“郡主，外面还有两个壁炉，您看要怎么处理，正好奴婢一并给安装好。” 庆阳郡主闻声思考了一会，说道；“前院书房安装一个吧，侯爷经常在那边办公。” 闻言，红袖有些迟疑，开口道；“郡主，恕奴婢多嘴，这书房安装这个恐怕有些不妥。” “为何？” 庆阳郡主一愣。 “您看这壁炉，火力很旺盛，书房乃是侯爷办公的重地，必然多有文件纸张，若是一个没看顾好，怕是会出大问题。” “其次，那是侯爷的书房重地，奴婢如何能进得。” 听完这话，庆阳郡主也觉得非常有道理，她家侯爷的书房确实存放了不少东西，而且都极易点燃，确实很危险。 而且这书房是重地，她自然是可以随意出入，现在侯爷不在府上，纵然这红袖值得信任，但有些事真要出了问题也说不清楚不是。 “奴婢倒是觉得，可以安装在前面的客厅，侯爷定然时常会有客人登门。” “嗯，还是你考虑得周到，那就安装一个在客厅吧。” 说着，庆阳郡主又想到最后的一个，她觉得小妹会送这么几个过来必然是考虑到了一些事。 只是微微一想，她就明白了，心里是有些不乐意的，但是碍于身份，就算不乐意，但也不可能就不给。 “至于最后一个，就送去老夫人院子吧，刘嬷嬷你过去老夫人院子那边说一下。” 刘嬷嬷退下，红袖也退下了。 不多时客厅的也安装好了，刘嬷嬷找到红袖，带着她去了老夫人院子。 刚行过礼，侯府老夫人，就耷拉着眼皮，一副好了不起一样的开口询问。 “怎么才送过来三个？不知道我侯府人多吗？” 闻言，刘嬷嬷面色一变，刚想帮着解围，就听边上红袖开口道；“侯府人多又如何？也不是什么身份的人都配我家郡主送礼。” 第55章 你算个什么东西？ 第55章；你算个什么东西？ 红袖这话说得很冲，但是也非常有道理。 永宁侯府，虽然是侯府，但是爵位等级只是二品，她家小姐受封德昭郡主，也是二品爵。 从品级上那是平起平坐的，能给庆阳郡主送，那是因为她是自家小姐的亲姐姐。 说句不好听的，她就算只送一个过来，外面的人也不会说什么。 现在她家小姐送了三个过来，其中还有一个给了你这老夫人，你不感谢就算了，居然还嫌弃少？ 真当你自己是个人物？ “放肆，昭德郡主就是这么管理下人的？目无尊卑？” “来人给老身掌嘴。” 边上的刘嬷嬷起初还觉得挺解气，觉得这老夫人真是够了，人家送东西过来，那是看你的面子吗？那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 你自己不过也是沾了夫人的光才能得到一个，不说几句客气话就算了，居然还嫌弃少？ 真是一点自知之明也没有，正如红袖姑娘所说，侯府其他人够资格让人昭德郡主送礼吗？ 也不怕折煞了自己。 但是后面见这老夫人居然还端上了，还要掌嘴，这胆子是得多大？ “老夫人，红袖姑娘可是昭德郡主跟前的人，您今天要是将人打了，只怕昭德郡主那边不好交代，传出去与我侯府名声也不好。” 老夫人淡淡的瞥了一眼刘嬷嬷。 “不过就是个贱婢，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以下犯上，老身自是打得，莫说只是昭德郡主身边的一个奴婢，即便是昭德郡主见到老身那也得行个晚辈礼。” “什么样的主子，带什么样的下人，去给老身打，让她好好知道知道，什么叫上下尊卑，什么叫规矩。” 这很狂啊。 听到前面的时候，红袖都好悬笑出声来，这老太婆当自己是谁？狂成这样？ 但当听到后面一句意有所指的话时，她笑不出来了，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起来。 什么叫什么样的主子，带什么样的下人？ 外面京城的传闻，她自然是知道的，此时这老夫人说出这种话，那就是在践踏她家郡主的脸面。 刘嬷嬷也听出来了问题，面色狂变，连忙上前要护着红袖。 她倒不是觉得打了红袖会给侯府惹来麻烦，而是觉得红袖是昭德郡主安排过来给他们家夫人送礼的，这要是被打了，那就是在打他们家夫人的脸啊。 至于说老夫人的作死，她是巴不得的，反正就算昭德郡主和长公主震怒，要收拾的也只会是这老夫人，绝对不会牵连到她家夫人和侯爷。 “刘嬷嬷，你且让开，我倒是要看看，今日谁敢动我一下。” 红袖将刘嬷嬷拉倒一边，她则是看着上首坐着的老夫人。 “却如您所说，红袖不过一介奴婢，自然是无法同您相比。” “但若您今日真要打奴婢，那可得想清楚后果。” 不过区区一个继室，娘家地位还一般般，真以为做了侯府老夫人，就厉害了？ 放眼京城，比她身份高的人不知凡几，但是敢同她这一般嚣张的，怕是绝无仅有。 毕竟人都要脸，那有像她这种，人家登门送礼，又是嫌少，还打人的？ “后果，那老身倒是要看看能有什么后果。” 老夫人这些天心里也是憋着一口气。 她那儿子，也就是陆老二，又去外面祸害了不少钱，回来找她拿钱去还债，她能有多少？ 自从老侯爷过世之后，这儿子在外败家的钱，绝大多数都是从她这里拿的，毕竟现在的永宁侯已经换人了。 平日里侯府的月钱，都是有数的，那能够他这样败。 这不昨天，她被儿子逼得实在没有办法了，就找到了大儿媳，想要让大儿媳从公中拿出一些银子让她儿子去把债还了。 结果被大儿媳拒绝了，而且还数落了她儿子一顿，她那里听得了这个？ 那可是她唯一的儿子，自己都舍不得数落，你一个外嫁过来的妇人凭什么？ 但是她也实在拿这个儿媳没有办法，心头火憋着，所以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说白了，就是不敢招惹大儿媳，看到红袖这个奴婢，又想到那个名声狼藉的昭德郡主，就想着找她们发泄一下，也算是打一打大儿媳的脸面。 可是没想到却被眼前这贱婢给将了军。 咋的，大儿媳给她气受就算了，一个奴婢居然也敢不让她顺心，当真以为她没脾气。 “住手。” 就在老夫人身边那嬷嬷手臂刚抬起正准备落下的时候，一道冰冷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紧接着就见到两名婢女搀扶着庆阳郡主从外面走了进来。 此时的庆阳郡主面色冰冷，一双凤眸冷冷的盯着那还带着手的老嬷嬷。 “来人，张嬷嬷对客人不敬，拖下去杖三十。” “然后再去找个人牙子过来，将其在府上的家人尽数发卖出去。” 随着她声音落下，那姓张的老嬷嬷浑身一软，跌坐了下去，面色苍白，浑身发抖。 “你敢！” 老夫人一拍桌子站起来，神色狠厉的瞪着庆阳郡主。 “怎么本夫人的话不好使？” “要是不想在侯府继续待，本夫人成全你们。” 庆阳郡主看都没看老夫人一眼，目光扫过周围的下人。 那些下人，浑身都是一抖，挣扎了片刻，还是站了出来，将已经软成一摊的张嬷嬷拖了出去。 这侯府啊，到底还是人家正经的侯夫人说了算。 老夫人是也不差，但毕竟是个继母，而且年纪也不小了，还能活多少年啊？ “好，好的很啊，竟敢跑到老身院子里来，打杀老身身边的人，霍君柔你好得很。” 这时，庆阳郡主才转过头，眸子中好不加掩饰的都是厌恶之色。 “平日里，看在名分之上，本郡主不与你一般计较。” “不曾想今日你居然还敢动我娘家妹妹身边的人，你算个什么东西？” “不想安稳过日子就直说，本郡主成全你。” 庆阳郡主虽然名叫霍君柔，但是她的性子可是一点也不柔，毕竟她老娘就是个古灵精怪火爆的性格。 从小跟在老娘身边耳濡目染，多少也沾染了一些长公主的性格。 尤其是这护短的性格，那更是一毛一样。 侯府这老夫人，还是第一次在这个大儿媳身上看到如此张狂的气势，一时间也是被震住了。 嘴唇抖了又抖，最后还是没能说出什么话来，最后只得颓然的坐了下去。 第56章 告状 见老夫人认怂了，庆阳郡主也收回了目光，转头看向红袖，脸上浮现出歉意。 “让你受委屈了。” “郡主折煞奴婢了，奴婢受点委屈没什么，就是我家小姐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侮辱的。” “这件事，奴婢回去之后会如实禀报，还请郡主理解。” 这什么狗屁老夫人，居然敢如此看轻她家小姐，这口气她可忍不下去。 闻言，庆阳郡主点了点头道；“自然应该禀报。” 刚才她在过来的路上，已经听到下人汇报了老夫人说的那些话，确实太过分了些。 而这老夫人也确实应该好好收拾一下才行，不然这侯府以后还指不定会被她祸害成什么样子。 “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嗯。” 庆阳郡主点了点头，目光瞥见边上的壁炉，心想事情搞成这样，这东西自然也不必再留在这边了。 “这东西你带回去，顺便告诉小妹，以后若要再送东西，不必考虑旁人。” 红袖点头行礼退下。 那壁炉自然也一并带走了。 等到她们走后，庆阳郡主转头看向面色黑沉难看的老夫人，嘴角挂上一抹讥诮。 有心想讽刺两句，不过想想还是算了，招惹了她老娘的心尖宠，她倒霉的日子还在后头。 红袖将那壁炉连同着剩下的一并送入了皇宫。 昭武帝得知之后颇为高兴，从昨天御书房安装上壁炉之后，他这御书房一直都暖融融的，当真是舒服得不行。 晚上他去凤栖宫留宿也是，整个夜里都很舒服，尤其是在做活动的时候，再也不用担心着凉了。 此时听说又送来了，他立马让高福去将红袖叫来。 他得询问一下送来了多少个，也好想想该如何安排。 自然是先安排在他常去的那几个后妃的宫里才行，这样方便。 不多时红袖就来了。 听说就弄来了五个，昭武帝还是有些失望的。 虽然他的后宫不如外面传说的那般有佳丽三千，但是十多个还是有的。 他还寻思每个宫妃那里都给安装一个，这样他以后不论去那里活动也不会担心着凉。 “皇上恕罪，本来这次送入京城的壁炉不是这些，不过郡主吩咐，给了公主府上留了三个。” 昭武帝一听，到也理解，霍敬之这个做亲爹的怎么可能不送呢？ 而且听说霍敬之都才是今日才有，他心里一点不生气不说，还有些自得，常言说，娘亲舅大，这外甥女先给自己送，这一点上他非常满意。 “还有庆阳郡主那边原本也打算送四个的，只是.” 昭武帝再次点头，庆阳这个外甥女他也非常喜欢，听说她又有了身孕，送过去也没什么。 只是怎么会是四个呢？ “为何送过去四个？” 这玩意可是铁做的，还是他给的铁，送给庆阳他不觉得有什么，毕竟是自己外甥女，又还是昭德的亲姐姐。 但是四个，是不是多了点？他觉得给一个就挺好，两个都算多了。 “是长公主殿下吩咐的，说是庆阳郡主那位继婆母不好相与，若是不给送，怕是会传出闲话来。” 闻言，昭武帝皱了皱眉头，显然他也听说过这永宁侯府那老夫人的一些传闻。 “不过陛下，奴婢并没有送四个过去，而是送过去了三个，然后还带回来了一个。” “嗯？怎么回事？不是让送四个，怎么只送三个过去，还带回来一个？” 红袖连忙将她同霍谨言吩咐只送三个，陆老二不配的话说了一下，然后又将她带着三个壁炉去侯府，然后在老夫人院子遭嫌弃，还有老夫人口无遮拦，还要让下人打她的话都一并说了。 告状可不能手软，尤其是她来皇宫两次了，也看出来了皇上对自家郡主非常喜欢。 那什么老夫人不是嚣张吗？觉得自己很厉害，且看看真正厉害的人，怎么收拾她。 果然，随着红袖讲述完毕，昭武帝面色铁青，震怒的一拍御案。 “好个侯府老夫人，既然如此不知规矩，狂妄无状。” 红袖跪在地上，磕头继续道；“求皇上，为郡主做主。” “哼，放心，这件事朕会做主，你且下去忙你自己的事。” 等到红袖走后，昭武帝看向高福。 “去将永宁侯叫来。” 不多时，永宁侯陆霆峰就到了御书房。 “永宁侯，你可知罪？” 刚站定都还没来得及行礼的永宁侯先是一愣，随即连忙单膝跪地抱拳道；“皇上，臣惶恐，不知做错了什么，还请皇上明示。” “哼，你是应该惶恐。” 他丢下一句后，就不言语了，陆霆峰脸上冷汗都出来了，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努力的想着自己最近是不是什么地方出了错？ 但是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地方出错啊。 他虽然是侯爷，但是手上并没有兵权，当初老侯爷病故后，他就主动将兵权上交了，现在他在京城城防左武卫中任职。 最近京城到处都很太平，没啥情况啊。 等到晾得他差不多了，昭武帝才冲着高福递了个眼神。 高福连忙站出来将，刚才红袖在永宁侯府的遭遇说了一遍。 陆霆峰一听，脸色那个难看，心里那个咬牙切齿。 这得是多大的胆子，多狂妄的人，才能干出来的事？ 虽然他那继母是侯府老夫人，但其本身并无诰命在身，他承袭爵位之后，这继母跟他也就不过名义上有关系而已。 当初在上请诰命的时候，直接就是为自己夫人，也就是庆阳公主请的。 所以，那老夫人啥也不是，一个白身，居然还敢如此看轻昭德郡主，居然还想动手打昭德郡主身边的贴身婢女。 这是得多大胆，还有就是她说的那些话，他可是从自家夫人那里得知了具体情况。 自己那小姨子压根就不像外面说的那样，一切都只是太子和曹国公之女的阴谋算计。 皇上皇后都很清楚，而且对小姨子也是宠爱得不行，自己那继母居然敢拿外面的传闻来讽刺昭德郡主，还被皇上知道了。 看看皇上此时这震怒的样子，自己这继母还真是会个自己惹麻烦。 “臣知罪，请皇上责罚。” 昭武帝看了他好一会，才开口道；“起来吧，朕也知晓有些事你也很难做。” 那老夫人到底是陆霆峰的继母，名义摆在这里，陆霆峰要是做得过了，怕是会被人骂死。 第57章 方家 “行了，这件事朕就不怪罪你了。” “但是有件事朕得提醒你，昭德可是长公主的心尖宠，这次在你府上受了这等委屈，她若是知晓，只怕你少不了一顿责骂。” 陆霆峰心中苦笑。 对于丈母娘的性格他自然知道一些，这那里是一些责骂，只怕到时候都有可能给他骂个狗血淋头。 “不过如此也好，有些事你是做晚辈的不好去办，但是她不一样，她是长辈，由她去办，外面的人说不出什么话来。” “朕的意思，你可明白？” 闻言，陆霆峰双眼一亮，是啊，那继母有这长辈的身份压着，他就算在怎么不爽，但也无法拿她如何。 但是宁阳长公主不一样啊，不光身份尊贵，而且还是他的丈母娘，正儿八经的长辈，她去对上继母，不管是身份还是亲疏上都能完美压制继母。 “明白，多谢皇上。” “好好照顾好庆阳，若是让朕知道，你对她不好，看朕怎么收拾你。” 陆霆峰连忙再次应承。 他和妻子的感情好着呢，如何能欺负她？再说他也舍不得好吧。 不多时，陆霆峰退出了御书房。 “这陆霆峰是个不错的小子，他那老爹当年也不错，只是没想到娶了这么个继室。” 昭武帝摇了摇头，也没在继续多说。 至于他也压根没想到过收拾那侯府老夫人，毕竟人家只是一个女子，他是谁，一国皇帝，岂会亲自动手去收拾个老妇？ 就在陆霆峰被召见的这段时间里，红袖已经早早的就安装完了壁炉，出了皇宫又去了一趟长公主府。 寻思着是不是要帮着二少爷，将之前他要去的那个壁炉也代为安装上。 霍谨言正在家里想着，要怎么送过去给未婚妻方芷兰呢。 见到红袖回来，听她询问，霍谨言立马就有了办法，正好也借着这次机会，好让自己的未婚妻对自己小妹有个好印象。 红袖听完后，也觉得二少爷考虑得周到，未来这方家小姐可是国公府世子夫人，跟自家郡主是姑嫂，提前走动联系培养一下情分也不错。 随后，她便带着那个壁炉又去了方家，至于在侯府的遭遇，她也并未跟霍谨言说。 毕竟二少爷是男子，说了，他也拿那个侯府老夫人没办法。 也没必要给他添堵。 这边红袖才走，那边陆霆峰就来了，一进门见到霍谨言就连忙拱手赔罪。 起初霍谨言被自家姐夫这举动搞得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过随着陆霆峰羞愧的将事情讲述了一遍，霍谨言那个脸色，才叫一个难看。 “混账东西，她想死不成？竟敢如此践踏我小妹？” “走，本世子倒是要去问问她，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说罢，霍谨言捏着拳头就往外走，陆霆峰那能让他去，连忙拉住。 “二弟息怒，莫要着急，你去能有什么用啊。” “怎么没用？咋的，姐夫你难道还想息事宁人不成？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有这样的想法，从今日起，我霍谨言便不认你这姐夫。” 陆霆峰心里那可苦涩啊，连忙拉着他回到客厅。 感受到客厅温度的一瞬间，他还诧异了一下，这媳妇娘家的客厅，怎么跟皇上的御书房一样暖和。 不过这个念头也就出现了一瞬间，边上还有个暴怒的世子呢。 “二弟，莫要着急，皇上已经知晓了这件事，刚才还把我叫了过去。” 随后，他快速的将皇上所说的话，复述了一遍，害怕霍谨言此时在气头上，没听出这言外之意，甚至还给挑明解释了一番。 霍谨言沉思了片刻，觉得挺有道理。 他过去似乎也会在身份上吃亏，这事确实还得是自己老娘过去，最为合适。 尤其以她对小妹的宠爱，断然不会轻饶了这侯府老夫人。 “适才我回了一趟家里，夫人说这次的事，她非常惭愧，加上前面小妹离京，她因为身子不方便也没能过来送行，还没让人过去问候一番。” “她这姐姐做得实在是惭愧，所以让我过来找二弟，一起陪同去一下温泉山庄探望。” 闻言，霍谨言点了点头，其实他也能理解大姐的情况，一来是身子不方便，二来同这个妹妹也就见过一面，有些东西自然不能考虑得那么全面。 “行吧，左右天色也好早，温泉山庄也不远，咱们现在过去就行。” “你带礼物了吗？要是没有，先从我这边拿点。” “带了，夫人早就准备好了，都在外面的马车上。” 随后霍谨言找来管家说明了一下，便跟着陆霆峰一起离开了公主府。 两人骑着马，身后跟着一辆拉着东西的马车。 再说，方家这边。 红袖带着壁炉登门，同门房说明情况之后，门房也非常客气，先将她请了进去。 随后快速的让人去禀报夫人。 “昭德郡主身边的婢女来咱们府上送东西？” 方府主母袁氏，听到下人的禀报颇为诧异，至于为何她没有疑惑这昭德郡主是谁，是因为她刚才正在同女儿和儿媳说起这事。 还都在惋惜这位昭德郡主是个苦命人来着。 此时骤然听到，自然不需要在疑惑什么。 “快将人请进来。” 短暂的疑惑之后，袁氏立马就让下人去请人，同时为表尊重，她还带着儿媳和女儿到了院子门口等候。 不多时红袖就来了，见到方府的几位主子居然站在院子门口等待，她心里颇为惊讶，但是也很高兴。 还想着，方家果然是知书达理的书香门第啊，瞅瞅人这态度，可不是某些侯府老夫人能比的。 “奴婢红袖，见过几位贵人。” 红袖走到近前，连忙行礼问好。 “红袖姑娘不必多礼，快请进屋。” “谢夫人。” 随后红袖跟着袁氏等人进了屋子，袁氏还亲自开口请她入座，又吩咐下人上茶。 等到茶上来了，袁氏这才开口。 “适才听下人禀报，说红袖姑娘是昭德郡主身边的人，不知登门所谓何事？” 红袖连忙起身行礼道；“冒昧登门，请夫人恕罪。” “无妨无妨，快坐下，坐下说。” 袁氏和善的一笑。 随后红袖将自己的来意说明，袁氏更是高兴，看了自己闺女一眼。 “劳烦郡主惦记，老身代表方家上下在这谢过。” “夫人客气了，说起来还得请夫人恕罪，壁炉制作不易，目前还在赶制，这次送过来的大多都送去了宫里，您这边暂时就只有一个，等赶制出来，奴婢会在送过来。” 第58章 本宫要回京 “红袖姑娘言重了，老身也曾多次听说这壁炉的好。” “我们家老爷还想着等那天有空去找霍国公说说，看看能否购买几个，不曾想进入郡主送了过来。” “老身荣幸感激不已，岂能怪罪。” 边上的方家大儿媳胡氏也是满脸的堆笑，目光还时不时的看向边上的小姑子。 她很清楚，昭德郡主会给方家送，那全都是看小姑子的面子。 这壁炉京城多少人家都想要弄一个，但是却都没机会，前面也就皇上皇后，还有太上皇那里才有，现在方家也有了，这传出去也是一件颇为荣耀的事。 “不知夫人打算将着壁炉安装在何处。” 闻言，袁氏想了想，也明白这是人昭德郡主送给自己女儿的，若是安装到了别的地方，少不了会让人心里不舒服。 “劳烦红袖姑娘将其安装到芷兰院子去吧。” 边上的胡氏虽然心里也想要，但也明白这是人家送给小姑子的，她不好多说什么。 没看婆母都没自己要吗？她要是这时候说什么，岂不是让人看轻。 不过边上的方芷兰却站起来了。 “娘，这壁炉怎么能安装到女儿院子里，依女儿看，还是安装在您这里。” “您身体不好，又十分畏寒，有了这壁炉，您也能舒坦点。” 说着，她又看向红袖施礼。 红袖连忙侧身让开，她可不敢受这一礼。 “方小姐，可莫要折煞奴婢。” 方芷兰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继续道；“红袖姑娘，这壁炉就安装在我娘这院子，你看可好？” “自然，方小姐良善孝顺，奴婢觉得这里也挺好。” “那就有劳了。” 红袖行礼退下，不多时就让人将壁炉抬了进来，找了个合适的位子安装上，然后又请人先将房间里的炭火盆撤下，禁闭了门窗。 不多时壁炉点燃，房间里的温度慢慢上升。 袁氏三人看着那壁炉心里也是满意极了。 火力凶猛，还没什么烟气，更不用担心炭毒，果然是个非常好的东西。 随后红袖又给他们讲述了一下使用方法，这才行礼告辞。 袁氏三人也很客气的将她送出院子。 等到在回到房间里，胡氏率先开口道；“这壁炉真是个好东西，现在这房间里可是暖和多了。” “娘，咱们这次可是托了小姑的福了。” 听到大嫂这话，方芷兰姑娘的俏脸唰一下就红了，羞恼的瞪了一眼胡氏。 “娘，您看呐，大嫂欺负我。” 袁氏此时也很高兴，有了这壁炉，今年这个冬天能比以往好过不少。 “你大嫂跟你闹着玩呢，不过说的也是实话，你这未来的小姑子啊，为娘看着是个好的。” “决计不似外头传言的那样不堪，看刚才那红袖姑娘，说话做事都很周到，主子定然也不一般。” 边上的胡氏也是连连点头接话道；“娘说得不错，听说这昭德郡主可是深受皇上和皇后娘娘喜爱，就连太上皇也都颇为喜爱。” “若是她如外面传言的那样，如何能得到这三位贵人的喜爱？” 方芷兰和袁氏都点了点头。 前面霍谨言已经写信告诉过方芷兰情况，所以她一开始就不怎么相信，此时听到娘和大嫂都这么说，觉得自己这未来小姑子肯定很不错。 同时也有些惋惜，未来小姑子的命运多舛。 “兰儿啊，你这未来小姑子是个命苦的人，你以后嫁到纪国公府，可莫要欺负人家。”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她往后的日子怕也不会太好，你作为嫂子的，理当多多护持才是。” 方芷兰点了点头，默默的将娘亲的话记在了心里。 “什么玩意？” 温泉山庄，霍谨言和陆霆峰结伴而来，宁阳长公主非常高兴。 尤其是陆霆峰还是代自己大女儿过来看望霍君瑶，她心里更是满意。 却不曾想，刚才满意没一会，就听到红袖去永宁侯府送壁炉，遭遇了侯府老夫人这般的欺辱。 若非大女儿及时赶到怕是都被那老虔婆叫人给打了。 那是打的红袖不假，但同样也是在打她两个女儿的脸，打她宁阳长公主以及整个纪国公府的脸啊。 “老虔婆，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既然敢如此对待我儿身边的人。” “不行，本宫可不能放过她。” “赵嬷嬷去准备马车，本宫要即刻回京。” 赵嬷嬷一听连忙应声退下去安排。 边上的霍君瑶张了张嘴，但是也没说出什么来，这个侯府老夫人确实有些欠收拾。 “瑶瑶，莫要生气，为娘去给你讨回公道，个老虔婆，真当本宫是泥捏的不成。” 宁阳长公主震怒不已，自己女儿回来之后，就特么没一件事是顺心的，太子她忍了，那不忍也没有办法。 赵燕儿她也忍了，谁叫人家站着大义呢？ 这老虔婆算个什么东西，居然也敢看不起她的女儿，正好借此机会，也让京城上下的人都看看，敢看不起她女儿是个什么下场。 说话间，她的目光扫到边上瑟缩的陆霆峰，柳眉一竖。 “你，对就是你，你这侯爷还能不能做好？一个老虔婆都压不住，要是做不好就说，本宫帮你去同皇上说，将你这侯爷之位收回来。” 陆霆峰讪讪一笑，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 他到是很想压啊，但是那老太婆有他继母这个身份在，他到是有一身能耐，但是也施展不出来啊。 “娘，您也别生气，姐夫他也没办法，那老虔婆怎么说也是他继母，他要是做多了，朝里那些御史指不定给他骂成什么样呢。” 霍谨言说完，也还不忘给自己小妹递过去一个眼色。 看了看那可怜兮兮的陆霆峰，一米八大高个，被自己老娘训得跟和小鹌鹑一样，她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娘，二哥说得对，这事跟姐夫关系不大。” 女儿一开口，宁阳长公主的怒火就压下来了不少，冲着陆霆峰冷哼了一声。 “这次就看着瑶瑶的面子上，放过你。” 闻言，陆霆峰行礼松了一口气，冲着霍君瑶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目光。 他可是最害怕自己这个丈母娘了。 不多时赵嬷嬷回来了，说马车都已经准备好了。 “谨言，你俩就先在山庄上陪着你们妹妹，本宫去一趟京城。” 两人连连点头。 边上的霍君瑶此时也站了出来，拉着宁阳长公主的胳膊说道；“娘，您也别太生气，莫要气坏了身子。” 第59章 就很离谱 霍君瑶并没有劝说老娘别回去，一来是这侯府老夫人确实应该收拾。 二来便是想着若这样都不收拾一下，少不了会让这侯府老夫人觉得自己家好欺负，这次不收拾，怕是会少不了给自己大姐找麻烦。 “瑶瑶放心，娘回京可不是去生气，是去发泄。” 宁阳长公主笑了笑，继续说道；“为娘这段时间，心里憋着一股火，她既然撞上来了，就是她自己倒霉，正好过去发泄发泄。” “放心晚上为娘就能回来，到时候咱娘俩一起去泡温汤。” “好，那女儿给娘做点好吃的等您凯旋。” “你这孩子，这词用得不错，且等着为娘凯旋吧。” 说完，宁阳长公主就跟一个出征的大将军一样，雄赳赳气昂昂的朝外走。 见到她这模样，霍谨言摇头道；“姐夫，你那继母这次不死只怕也要脱层皮啊。” 然而陆霆峰却只是耸了耸肩，一副关我屁事的模样。 对于这个继母，他可是没有一丁点的好感，不光是因为她能作妖，更是因为当年自己老爹病重的时候，这个继母还对他下过毒手。 不过好在他运气好躲了过去，如若不然，他只怕还要死在老爹前头。 后来老爹病故，他也不是没想过将继母娘俩分出去，但是妻子说，父亲才过，就这么做的话，怕是会被外面的人戳脊梁骨。 所以他忍了下来，这些年在侯府也是没少跟着娘俩明争暗斗，甚至为了防止他们再下毒手，他几乎将自己和妻子院子里的人全都换了，启用的全都是后面的新人。 而且除开伺候多年的那几个，这些新人还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换一批。 就是未来防止被那娘来收买，暗中对他们一家子动手。 “小妹，那个，有件事，二哥得跟你说一下。” 闻言，霍君瑶疑惑的看着自己二哥，见他的脸色好像有些奇奇怪怪的。 “就是，你这次让红袖送去京城的壁炉，二哥多要了一个。” “多要了就多要了呗，这有什么？” 不就一个壁炉吗，霍君瑶压根就不放在心上，自家二哥别说多要一个，就是要个三五个，她也不会在意。 “那什么，二哥想再问你要两三个。” “.” 她刚还在想呢，结果下一刻你就开口了？ “家里不都已经装上了吗？还有来做什么？” 她有些疑惑，多一个，她可以理解成，二哥想要在自己书房，或者自己院子的客厅装一个。 但是这还要两三个，似乎也没啥地方能放了啊，就算想要在办公的地方放，那一个也够了。 “小妹，这还能要来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你还有个未过门的嫂子也在京城？” 边上的陆霆峰笑着开口。 他话音落下，霍谨言的耳朵就怪异的红了。 霍君瑶这才想到，打量着自己二哥，只看得二哥脸都红了，她才开口道；“倒是我思虑不周了，没事，等明天工匠们做出来了，我送四个给二哥，你拿去送给未来嫂子。” “不，不用四个，已经送过去一个了，再要两三个就够了。” 闻言，霍君瑶和陆霆峰都是一怔。 “不是，二弟，你可以啊，这就已经送过去了？” 陆霆峰伸手拍了一下霍谨言的肩膀，挤眉弄眼的冲他笑着。 “已经让红袖帮忙送过去了，用的是小妹的名义。” “明明是你送的，为啥要用我的名义？” 霍君瑶有些搞不明白，你送你的啊，虽然这玩意是她弄出来的，但也没必要将名头给她吧？ “到底没成婚，就这么送过去，多不好，你是女子，还是她未来的小姑子，用你的名义，更方便。” 他当然不会说，是想要借此拉进一下她个未来嫂子的关系，好让她即便以后留在纪国公府常住，也不会被嫂子嫌弃。 毕竟这玩意要是说了，无疑就是往自己小妹伤口上撒盐不是。 “哦，是这样啊，那没问题，反正也不是送给外人。” 霍君瑶说着，就要往外走，她还得去查看一下自己的大棚呢。 见到出去，霍谨言和陆霆峰连忙跟上。 “小妹，这四个玩意是啥？布房子？” 什么叫布房子，霍君瑶心里撇了撇嘴，真没见识。 “这是我弄的大棚，能在冬天种出蔬菜的东西。” “冬天？种蔬菜？” 霍谨言和陆霆峰都瞪大了双眼，觉得这小妹脑子是不是有啥毛病。 天下人谁不知道冬天压根就没办法种地？就连三岁小孩子都知道。 然而，霍君瑶也没给他们解释那么多，直接掀开一个大棚的帘子，钻了进去。 这里面她也安放了壁炉，只是不像是安放在房间里那样，靠着墙壁，而是在大棚中间流出来了个位子，毕竟这是铁做的，她的大棚是布，这要是安放得距离布太近，那布怕是承受不足这高温。 有了这壁炉的温度，大棚里的效果比前面还是好了一些。 就在她一一查看地里幼苗情况的时候，霍谨言和陆霆峰也进来了。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地上绿油油的苗子，齐齐瞪大了双眼。 这十多天过去，地里的苗子已经长起来快两寸了。 只要一直在生长并没有被冻死，那就证明这大棚目前还是成功的。 “小妹，这些这些” 霍谨言就好像是见鬼了一样，指着地上的苗子，有些不知道怎么形容，他觉得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啊？ 虽说现在还没进入冬季，但是外面已经开始下雪了，到处都已经被积雪覆盖，有些个地方的积雪都快达到两寸厚了。 如此情况，就算不是冬天，那也差不多，地里怎么可能还会出现菜芽？ “这些都是我种的，这个大棚里的是辣椒，一种虞朝暂时还没有人种植的蔬菜。” “目前的长势还算稳定。” 霍谨言和陆霆峰就傻呆呆的看着小妹在地里走来走去的巡查。 久久都有些无言，虽说他们不知道这辣椒是个什么玩意，但她说了这是蔬菜，能在大冬天种蔬菜，而且这一片看想去长势还这么喜人，这就很离谱啊。 很快霍君瑶巡查完毕朝外走，两人又连忙跟上，去了第二个大棚。 这里种植的才是虞朝常见的蔬菜，刚跟着进来的两人，一看又一次的瞪大了双眼。 乖乖，他们看到了什么？ 第60章 惊叹 第60章；惊叹 “这是胡瓜我知道，以前我在家里的庄子上见过。” 陆霆峰指着不远处的一小块地。 他口中的胡瓜，就是后世的黄瓜，此时那些胡瓜苗子，已经出藤了，虽然还很短小，但是长势并没有什么问题。 “这是芫荽，还有白菜。” 霍谨言也指着自己认识的蔬菜惊叫起来。 听着二人大惊小怪的声音，霍君瑶翻了翻白眼。 瞅瞅这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还国公世子呢，还侯爷呢。 简直丢人。 “咱不是在做梦吧？来姐夫让我抽你一巴掌看看疼不疼。” 霍谨言转身看向陆霆峰。 “为什么你不抽你自己？” “我怕疼，看你皮糙肉厚的应该不怕疼。” 陆霆峰翻了翻白眼，说谁皮糙肉厚呢？ 不过看到自己这小舅子那小白脸的模样，心里微微一对比，自己可不就皮糙肉厚吗？ 听着他们俩对话的霍君瑶差点笑喷。 这俩家伙挺好玩。 最后，还是陆霆峰挨了一巴掌，两人这才确定，一切都不是梦，全都是真的。 紧接着两人就蹲下身来，小心翼翼的伸手去触碰那些绿油油的苗子。 “你们可小心点，这些都是我好不容易才弄出来的，现在还没长好，要是伤到了，就活不成了。” 两人连连点头，保证自己就轻轻碰一下，绝不会伤到这些小东西。 “真的，居然是真的。” “废话当然是真的，我现在身上还火辣辣的疼呢，我说二弟你下手也太狠了。” 刚才霍谨言那一巴掌确实有些狠，直接抽到了陆霆峰的胳膊上，陆霆峰此时还有些火辣辣的疼。 “一时间没控制住，没事过一会就好了。” 陆霆峰翻了翻白眼，不过也没计较。 这俩人从小就认识，关系好得很，后来成为了姐夫小舅子，关系就更亲近了。 霍君瑶巡查完这个，又去了下一个，下一个大棚，种的也是跟这个大棚一样的蔬菜，这两个大棚的面积相对小一点。 第三个大棚也没问题，她又去了第四个，这是四个大棚里面积最大的，她种的玉米。 长势也非常不错，不过玉米的生长周期较长，而且她这也不是用来吃的，而是种来看看能不能做明年开春的种子。 她可还有五百亩地呢，要是一切顺利，到时候这个大棚里的玉米应该能再次翻倍不少出来。 “小妹，这又是种的什么？” “秘密。” 她才不会将玉米的事，现在就告诉别人，这可是能引发轰动的东西，而且现在她也还没有信心能种出来，毕竟接下来就是冬天了，到时候的气温会比现在更低。 若是早早的传出去，引起了皇上的注意，结果最后没种出来，那不尴尬了吗？ 两人对视一眼，也没追问。 “我看着这些的长势都很不错，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岂不是说冬天真能吃上蔬菜？” 霍谨言还是觉得有些太不现实。 即便是亲眼看到了，他心里也还是怀疑的。 毕竟这已经完全颠覆了他的常识。 “这有什么，以前冬天不也有蔬菜，温汤边上能种，为什么我就不可以模仿一下温汤的环境也种种看？” 她这话一出，两人恍然了，是啊，以前冬天也不是没出来过蔬菜，温汤蔬菜，他们往年也都有吃，虽然数量不多，但也确实吃了。 “原来是这样啊，小妹你这脑子可以啊，居然能让你想到这么个办法。” 搞明白这是模仿温汤蔬菜这样弄的，霍谨言心里那一点点怀疑，全都散去了。 转而就是觉得自己小妹太聪明，而且这大棚，也弄得很不错，居然能想到用这样的方法来模仿温汤周边的温度，从而达到逆转四季的作用。 “还在尝试阶段，虽然现在长得不错，但毕竟还只是深秋，同冬天比起来，还是要好一些。” “能扛过冬天，那才算真正成功。” 两人都是深以为然的点头。 “不过，能做到现在这个地步，小妹你已经很厉害了，要是能成功，那更是能造福百姓。” 闻言，霍君瑶摇了摇头道；“就算成功，恐怕也不能造福百姓。” “为何？小妹是不愿意教吗？” “也是这种已经算得上是逆转四季的神术了，确实不适合外传。” 听到这话的霍君瑶则是摇头道；“并非我不愿意教，只是这投入的成本和精力太多。” “别的不说，就说这大棚，我用的还是最普通的布匹，用了足足两百匹。” “二哥你觉得普通百姓能拿的出这么多布匹吗？” 开玩笑，现如今虞朝很多普通百姓都还很穷，别说两百匹，一年到头能有做一身新衣裳都非常不错了。 “也是。” 两人只注意到了这里面的菜，倒是没注意到这制作大棚的材料。 这么多布，那里是寻常百姓能负担得起的，即便是最差的白布，一匹也得一百文以上吧？ 这两百匹那是多少钱，许多百姓恐怕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 “快到用午膳的时候了，二哥，姐夫咱们走吧。” “今天我让人炖了豆腐鱼汤，姐夫还没有尝过吧？一会试试。” 闻言，霍谨言双眼立马就是一亮，豆腐鱼汤啊，从上次喝完他就一直恋恋不忘。 “豆腐鱼汤？这名字我倒是听过，听你大姐说非常好喝。” “哦，对，上次也给大姐送过，只是姐夫没你喝吗？” 闻言，陆霆峰笑着摇头道；“上次小妹送过去的，你大姐喝了非常喜欢，她也有让我尝尝，只是我见她这么喜欢，就全让她喝了，她现在有身子食欲不是很好，难得有喜欢吃的，我怎么能抢着吃。” “原来是这样，姐夫对大姐挺好啊。” 霍君瑶笑了笑，对这个有些憨憨的姐夫倒是多了几分好感。 能对妻子这么好，人应该也不会差。 陆霆峰被她这么一夸，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那一会姐夫多喝点，晚点我让人再炖，既然大姐喜欢，那姐夫回去的时候，就给大姐带一些回去。” “好，谢谢小妹了。” 三人出了大棚，去到客厅，这边也安装了壁炉，非常暖和，他们刚坐下，小婵就过来询问是否要上膳。 “嗯，上吧，然后交代后厨，重新在炖一锅鱼汤，晚点让姐夫给大姐带回去。” 小婵应声退下。 第61章 不敢？那就继续跪着 京城。 宁阳长公主的马车并没有回去长公主府，而是直奔永宁侯府。 门房远远的看到宁阳长公主的马车都是一惊，连忙进去禀报。 早上在老夫人房里发生的事，侯府下人之间都已经传开了，也都觉得老夫人这次做得实在有些上不得台面。 人好歹是纪国公府过来送礼的，你不感谢就算了，还嫌弃少，甚至还要打人。 现在宁阳长公主来了，必然是不会善罢甘休。 “娘怎么快就来了？” 庆阳郡主微微有些诧异，她知道自己娘知道消息之后，必然会打上门来。 但是却没想到这么快。 “是的，门房远远的就看到了马车，立马就过来汇报了，此时怕是已经到了。” 闻言，赵嬷嬷挺直了腰板朗声道；“长公主殿下虽是女儿身，但却也是亲王爵。” “走出去迎接。” 闻言，侯府老夫人连忙带着下人走出府门。 说着，她还转头看向庆阳郡主说道；“你这做女儿的也不知道心疼自己娘亲。” 此时听到下人来报，她不去也得去，否则那就是不懂规矩，届时人家在发作起来，她更加没理。 下人连忙上前。 只不过她也随了丈夫霍敬之大多时候都比较随和，即便有时候别人稍有怠慢，她也不会去计较。 那些伺候她的下人，见到她这样，心里都是没来由的觉得解气。 “亲家母说笑了，来人快请亲家母进府。” 侯府老夫人咬着牙忍着屈辱。 马车上传出宁阳长公主的声音。 侯府老夫人的面色很难看，眼底跳动着害怕，甚至身子都才轻微的颤抖。 闻言，庆阳郡主摇了摇头道；“母亲登门，做女儿的岂有不迎接的道理。” “郡主，长公主说，您有身子，这里风大，先回去。” 宁阳长公主露出诧异之色。 “其他人起来吧。” “哦？为何？”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侯府这位老夫人岂敢在装糊涂，只得是老老实实的跪下去，再次高呼见过长公主殿下。 宁阳长公主直接打断，然后就这么站在马车的车辕上，睥睨的看着讪笑着的侯府老夫人。 脸上挤出笑容，走到府门口，问道；“亲家母大驾光临，怎么不入府呢？这大冷天的坐在马车上做遭罪啊。” 还在那里行着礼的侯府老夫人心里那个恨啊。 这话说得直截了当，就差没点名道姓说是侯府老夫人了。 这个侯府老夫人可不是好伺候的主，以前这个院子里的下人，也就那个被夫人杖三十后赶走的张嬷嬷能好过点，毕竟那是老夫人的老人。 稍有一点不如意就训斥，要是在夫人那边吃了亏，回来还会罚他们这些下人。 “见过长公主殿下。” 只是碍于他们的身份，不敢收拾得太狠。 那刘嬷嬷连忙让身边的婢女去取。 “素闻永宁侯府的老夫人，最是知礼节的人，怎么今日本宫登门，却未见有人行礼？” 而这时候，侯府老夫人才姗姗而来。 那些前面就跪在地上见礼的人，闻言纷纷站了起来。 “当年老侯爷在的时候，倒是为原配的侯夫人请封过，现在这位是继室，并未得到这份殊荣。” 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人家是主子，打骂他们也只能受着。 老夫人院子里那些下人，看到还跪在那里的老夫人，心里十分舒坦。 淡淡的开口问道；“本宫倒是忘了，永宁侯府老夫人是几品诰命来着？” “既然是亲王爵，这还是白身的侯府老夫人是不是应该下跪？” “慢着。” 不一会就取回来了，这是用皮毛缝制而成，还带着帽子的斗篷，刘嬷嬷赶紧给庆阳郡主披上。 长公主登门，按照规矩确实是要去迎接的，侯府老夫人以前也是怎么做的。 她可是长公主，当今皇上的同胞妹妹，身份尊贵非常，除开同辈的那几位亲王之外，小辈的那几个见到可都得恭恭敬敬的行礼。 宁阳长公主此时登门，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她是当年庆阳郡主的陪嫁嬷嬷，这些年在这侯府里，可是看了不少这侯府老夫人仗着自己是继母，是长辈作妖的事，心里一直也都憋着一口气。 至于说其他伺候的下人，老夫人可从来不会怎么善待他们，甚至还会时常打骂处罚。 “赵嬷嬷，你告诉这侯府老夫人，本宫是什么爵位。” 这宁阳长公主摆明了就是明知故问羞辱自己。 四周的下人心里都暗道了一声果然，这是来找麻烦的啊。 “原来如此，既然不是诰命，那就是白身，我虞朝规矩，凡白身见皇族王爵需下跪行礼。” 庆阳郡主连忙起身往外走，刘嬷嬷赶紧跟上搀扶，口中还不断叮嘱着让她小心点，别走太快，小心肚子。 刘嬷嬷连忙说道，眼底闪烁着兴奋。 而此时，侯府老夫人那边也听到了消息。 边上的赵嬷嬷弯腰道；“回长公主殿下，永宁侯府老夫人并不是诰命夫人。” “那就让人给你取一件头蓬过来披上，莫要着凉。” 但是今天不同，她摆明就是来找麻烦的。 那侯府老夫人心里也是一抖，暗暗后悔自己早上的作为，怎么就一时气懵了，没好好想想呢。 永宁侯府门口，庆阳郡主已经到了，见自己老娘还坐在马车上没有下来的意思，心里也有些疑惑，她要做啥。 “老夫人，宁阳长公主来了，在府门口，说让你去迎接。” 让你以前觉得自己身份高贵，不把他们这些下人当人看，现在遇上身份更高贵的长公主殿下，还不是得老老实实的跪着。 “本宫如此对你，你可有怨言？” 整个院子里，几十个下人，就没有一个没有被老夫人无缘无故打骂的。 “扶老身出去迎接长公主。” 然而宁阳长公主可还没有完呢。 “本宫倒是没觉得在马车上有多遭罪，不过很快某些人就得遭罪了。” 话音落下，宁阳长公主掀开车帘钻了出来。 宁阳长公主睥睨的看着侯府老夫人。 但是今日，她知道宁阳长公主登门是来找麻烦的，所以知道来了，也没敢动。 “不敢。” “不敢？那就是心里还有怨言，既然如此，那就继续跪着。” 宁阳长公主话音落下，也缓缓从马车上下来了。 “去给本宫搬把椅子过来，然后在弄个炭火盆。” 第62章 受不了 第62章；受不了 随着她下了马车，她乘坐的马车，也被人牵到到了旁边。 一下子整个侯府大门就被让了出来，宁阳长公主直直的站在跪匐在地的侯府老夫人面前。 没一会就有人搬来了椅子，赵嬷嬷直接将椅子放在长公主后方，然后又将炭火盆放在边上。 宁阳长公主坐下后，素手伸出悠闲的烤着火。 侯府的那些人一个个噤若寒蝉，庆阳郡主和刘嬷嬷看到这一幕对视一眼。 心里都很震惊，长公主殿下这是打算往死里收拾这侯府老夫人啊。 同时更惊讶的是，昭德郡主在长公主心目中的地位。 瞅瞅，这一点不给面子的收拾。 这侯府老夫人，虽然不是永宁侯的亲娘，但也是继母，名头上也算是纪国公府的亲家母。 正常情况下，亲家母之间，就算心里有不满，也会顾及一二，就好像以前，宁阳长公主也不是没登门找过麻烦。 “今日昭德郡主让身边的的婢女红袖，带着连夜赶制的壁炉入京。” 刘嬷嬷压低声音在庆阳郡主耳边说道。 不过她也没多想，许是老娘记错了。 说是老命，其实这侯府老夫人，今年也不过才四十岁而已。 “奴婢说，侯府人多同我家郡主有何关系？也不是什么人都够资格让我家郡主送礼的。” “可是我儿身边的婢女带着壁炉去你院子拜见的时候，你说了什么？” “既然如此，那就在说说，今天早上的事吧。” 红袖原本给方家送完之后，就启程返回，在半路上遇见了长公主的马车，得知长公主是要来永宁侯府找麻烦，她立马就请求跟随。 “当时奴婢随庆阳郡主身边的刘嬷嬷一同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人家送来上门，你还嫌弃人送少了？ “你当时是如何回答的？” “既然不是因为这个，那长公主殿下为何如此震怒？” “服了。” 虽说古人的平均寿命低，但四十岁，也还算不得老。 听到这里，庆阳郡主一怔，心想不是就送了三个吗？怎么老娘说是四个？ 跪了这么久，又是这大冷天，侯府老夫人早就已经有些受不住了，膝盖钻心的疼，浑身都在颤抖，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恐惧引发的。 乖乖，还能如此不要脸的啊？ 随着时间推移，知道永宁侯府门口有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一些个百姓都围了过来。 虞朝的勋贵，大多住在东城，府邸虽然不是全都紧挨在一起，但相距也不远。 闻言，庆阳郡主心里也是认同的点头，自己老娘如此收拾侯府老夫人，若是还让她跟以前一样，那不是等于给她找来麻烦了吗？ 这人到底是她的继婆婆，一个孝字压过来，她很多事都是没办法辩驳的。 但也都是顾及着名声，所以都是进府之后，关起门来敲打侯府老夫人。 “不清楚啊，不过能让宁阳长公主这么好脾气的人，如此震怒，丝毫不给面子，这侯府老夫人莫不是对庆阳郡主下手了？” 若是自己老娘能借助这次机会，将这些人全都清理出侯府，于她来说可是一件大好事。 此时永宁侯府门口的事，那可是让她们这些无聊的后宅夫人小姐们，都跟打了鸡血一样。 很快这些府邸上的女主子们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这话一出，四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是一怔，看向侯府老夫人的目光里，有些怪异。 长公主继续问道。 “怎么回事啊？宁阳长公主今日为何这么大火气？” 但也能猜到，肯定是侯府老夫人做了什么大事。 “刚一进门，老夫人便嫌弃奴婢送少了，还说侯府人多，怎么不知道多送几个过来。” 见她不说，长公主外头冲着后面喊道；“红袖，既然她不回答，那就你来说说。” 永宁侯府门口的动静，很快就吸引了周围几个勋贵府里门房的注意。 感情现在才入正题啊？ 自己都快受不了。 但是，她也很清楚自己老娘很疼爱自己，既然打算了这么收拾对方，那么就绝对会做好善后的事，不会让她难办。 “这老虔婆这次怕是不会有好了，希望殿下能更狠一点，不然让她继续留在府上麻烦的还是夫人您。” 想到这些，她心里也是颇为高兴，这个永宁侯府，她最是不喜欢的就是这继婆婆，还有她所生的儿子一家。 “本意是想着，给长姐院子装一个，然后给姑爷的前厅也装一个，剩下的两个，想着你这老夫人还有那陆家老二。” 四周围的人立马都竖起了耳朵，尤其是那些权贵府上的下人，更是想要听仔细咯，好回去跟主家汇报。 “居然让亲家母，跪在大街上，她自己则是在边上坐着烤火？” 所有人都是非常的疑惑，搞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 侯府老夫人此时难受极了，而且这话让她怎么回答啊？ 索性就闭嘴不言了。 “我儿昭德，想着长姐身怀六甲，心疼她冻着，特意让人带了四个壁炉送到你永宁侯府。” “不是，下人不是说了吗，庆阳郡主在府门内站着呢，看着没什么问题。” 今日却非常不一样，不光不进府，更是在侯府大门外面，实打实的大街之上，让亲家母跪着，她自己还悠闲的坐着烤火。 在这个娱乐匮乏的年代，又是大冷天的，可是无聊得很。 这是一丁点也不顾及对方的面子了。 此时听到长公主问话，她那里还敢不服，只希望能快点起来，要是在这么跪着，她这条老命怕是都要交代在这里。 听到这话，侯府老夫人好悬直接背过气去。 而为了更好的了解事情经过，那些个勋贵大臣府里也安排了家丁混在人群中。 见为的人差不多了，宁阳长公主这才再次开口道；“现在可服了？” 对此，长公主自然答应，正好有个当时人在，也不怕那侯府老夫人不要脸的死不承认。 围观之人都是连连点头。 确实，你侯府人多跟人家有啥关系，再说你侯府就了不起吗？人昭德郡主也不是一般人。 能送过来，那也是看在庆阳郡主这位亲姐姐的面子上，能给你这老夫人一个，那已经算是人家做得周到，岂有这般嫌弃别人送少的道理？ 简直不知所谓。 第63章 不怕死来试试？ “继续。” 长公主此时的状态挺悠闲，坐着椅子，烤着火，完全就看不出一点愤怒的迹象来。 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在等，在等事情全都讲清楚明白后，她才好爆发。 “然后，这位老夫人就训斥奴婢不懂规矩，不分尊卑，还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 “随即便让她身边的一个嬷嬷出来想要掌嘴奴婢。” 边上的人听到这里，有些哗然，也有不少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侯府老夫人真是勇啊。 别人上门送礼，你嫌弃少，人家说了大实话，你居然还训斥，还要打人。 心中的侯府权贵都这么牛逼轰轰了吗？ 还有就是后面这一句，那更是直接将昭德郡主都拉出来鞭笞啊。 这得多大胆，居然当着人家的婢女说这种话？ 难怪长公主殿下会如此震怒，会如此不顾及脸面的收拾她。 “是。” 昭德郡主的事，前面虽然传得凶，但是随着纪国公同曹国公断交，搬迁府邸，再到皇上下旨敕封昭德郡主，以及最后赐婚曹国公之女赵燕儿入主东宫，皇后娘娘没有一点动静开始。 这是典型的揣着明白装糊涂，硬生生的将昭德郡主拉出来。 她可是一点也不会怀疑这位长公主说的弄死她，只是在开玩笑。 说完，红袖直接冲着宁阳长公主跪了下去。 “长公主息怒，老身没有这样想过，也从不敢这样想。” “以前你多次算计我儿庆阳，本宫看在你是永宁侯继母的份上，不想把事情闹大。” 侯府门口红袖还在继续讲述。 “还骂她不知尊卑，你问问大家，到底是谁不知尊卑？” “今日你不给本宫说明白，本宫弄死你。” 那些勋贵府上的下人，连忙分出来一些回去禀报，其他人继续听着。 “再来说说，不分尊卑。” “红袖虽是婢女，但受了本宫女儿命令出门办事，那代表的就是她，就是我纪国公府。” 她如此对待训斥，那就等于是在践踏郡主，国公以及长公主的脸面。 “说本宫女儿不懂规矩，不分尊卑？” “你算个什么东西？” 各府也是响起了此起披伏的倒抽凉气的声音。 “满口规矩尊卑，本宫看最没规矩的就是你，最不懂尊卑的也是你。” 要不然如何能弹压得永宁侯和其夫人，就算心里对她百般不满，也不得不敬着？ 一个郡主，一个国公还有一位长公主，随便出来一个，身份都远比她这个白身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我儿是皇上亲封的昭德郡主，堂堂二品爵位，我纪国公府就不必说了，那是超一品公爵。” 原来是你先践踏别人脸面啊。 “你是当我纪国公府无人，当本宫是泥捏的啊？” 长公主缓缓起身，先是亲自将红袖搀扶了起来，随后开口道；“你没有丢人，做得也很对，说得也很对，不光不罚，本宫还得重赏你。” “不曾想本宫的忍让，非但没让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到现在还蹬鼻子上脸。” “今天本宫就来告诉告诉你什么叫规矩。” 但是这侯府老夫人，居然不当回事，还拉昭德郡主出来鞭笞。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诰命都没有的一个白身。” 作为跟着长公主多年的老人，她很清楚，接下来长公主要震怒了。 当真是非常勇啊。 “红袖登门送礼，代表的是本宫的女儿，也代表的是纪国公府。” “最后还是庆阳郡主赶到，这才让奴婢免受打骂。” “赵嬷嬷，记下来，回去好好赏赐这丫头。” 她很清楚，若此时在不说点什么，自己这条命怕是真要保不住了。 赵嬷嬷应了一声，上前将红袖拉着后退了几步。 很快，红袖的那些话，全都传入了那些勋贵夫人千金耳中。 “没有这样想过？还从不敢这样想？” “不说话？行，那就先放一放。” “说句不好听的，没让你起身给红袖行礼，那都是看得起你，结果你还端上架子了？”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这位永宁侯府的老夫人，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虽然她亲生的儿子不争气，但是她却还是有几分手腕的。 “奴婢给主子丢人了，请长公主殿下责罚。” 一连串的质问下来，侯府老夫人几乎是被吓得肝胆俱裂。 侯府老夫人此时才有了一些反应，顾不上身体的疼痛，连忙翻身跪下。 那些个传言就开始有了一些变化，很多人用这些事，逆着一推敲，瞬间就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长公主说着，一脚就给侯府老夫人踹翻在地。 “刚才的事情，本宫听明白了，自认也是没有一点不符合规矩的地方，不知你那不懂规矩的结论是怎么来的？” 面对如此震怒的长公主，侯府老夫人浑身都在颤抖，眼底满满的都是恐惧。 “是本宫女儿的婢女红袖不知尊贵，还是你这狗一样的东西不知尊卑？” 昭德郡主身份超然，背景雄厚，爹是纪国公，娘是长公主，舅舅舅母是皇上皇后，传她的闲话要是被有心之人加工一下，必然会引来这几位的震怒，到时候还不得倒霉？ 这样的人物，想要弄死自己，办法后很多种，不光是自己，就连自己的儿子，还有娘家，她想要一并弄死都非常简单。 此时此刻，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闯下了何等大祸。 长公主说得不错，红袖是婢女不假，但是她受主子的命令出门办事，那代表的就是她的主子。 再来便是这件事同太子以及未来的太子妃有莫大的关系，甚至可以说是丑闻，皇室丑闻谁敢乱传，一个弄不好那可是要死人的。 果然，下一刻就见长公主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一张美丽的脸，肉眼可见的变得阴沉，眸子中的怒火飞速集聚。 气场一开，让原本就寒风凛冽的大街，更添了几分寒意。 她是真看不出来这件事的真相吗？ 虽说民间也还有个别的人在传，但是影响已经降低了很多，尤其是勋贵之间，在推敲出事情真相之后，几乎都告诫了家里的下人不准乱嚼舌根。 “对，你确实没有想，但是你却做了。” 说罢，长公主抬眸环视四周，用十分威严冰冷的声音说道；“今日这么多人在，本宫把话放在这里。” “敢踩我儿庆阳和昭德的颜面，那便是踩我纪国公府，踩本宫的颜面。” “不怕死就来试试。” 第64章 你也好意思？ 触及到她的目光，四周的人纷纷低头。 这便是皇室长公主的威严，寻常不爆发的时候到没什么，一旦爆发可是能压得许多人都不敢直视。 扫视一圈后，长公主收回目光，然后缓缓蹲下，用仅仅只有她自己和侯府老夫人的声音说道。 “敢践踏本宫女儿的尊严，不光你要死，你那儿子，以及你娘家一个也跑不掉。” “你且等着吧。” 说完，她直接站起身来，招呼赵嬷嬷让马车过来。 而跪在那里的侯府老夫人，突然被雷电劈中了一般，一股寒意席便全身，浑身不住颤抖。 等到回过神来要求饶的时候，长公主已经坐上马车走了。 完了，彻底完了。 长公主都已经如此放话了，不光是她，她的儿子，她的娘家统统都要完。 没办法这是事实，比不过就是比不过。 “听你这话，是我娘要杀你，还要杀你儿子？” 刘嬷嬷连忙上千搀扶，走出去没几步，刘嬷嬷就压制不住兴奋的小声道。 被她突然拉住，庆阳郡主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护着自己的肚子后退。 “朕什么身份？她什么身份？朕岂能纡尊降贵去对付她？” 虽然没看折子里写的什么，但是她已经心里有数，本来此时过来皇宫，也就是为了这个来的。 还不忘大声的安慰劝说。 门房那边也接到了刘嬷嬷的暗示，飞快将大门关上。 侯府老夫人连连摇头，刚想开口，刘嬷嬷立马伸手将她的嘴巴捂住。 当即开口道；“老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门口的内侍一见到她，连忙笑着迎上前来行礼问好。 刘嬷嬷也是连忙去抓侯府老夫人的手，想要将她手里拽着的头蓬扯出来。 刘嬷嬷笑着道；“夫人不必急于一时，还是先保重身子才是，三小姐既然已经回来了，往后您们姐们俩有的是说话的机会。” 不行，事情是我一个人做的，不能让他们跟着我一起。 “那本宫直接进去，你退下吧。” “你们快将老夫人带回去，再找个大夫过去看看，好生照料着，若是出了什么差池，本夫人定不轻饶。” “也是.” “你也不必生气，朕也并非什么也没做，敢欺负朕的外甥女，谁给她的狗胆。” “看来皇兄对这事一清二楚啊？” 对于宁阳出现，昭武帝一点也没有觉得意外，遇上这种事，她还不杀回来，那才应该奇怪。 “老大媳妇，老身求你了，救救我，老身以后再也不敢跟你作对了。” 庆阳郡主此时嘴角也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长公主的马车并没有离开京城，而是直接去了皇宫。 “到了现在你还不忘向我纪国公府泼脏水，看来你是真的一点也不把我纪国公府放在眼里啊。” “老夫人慎言啊，现在长公主殿下可还没走远，要是让她听到你这些话，倒是只怕就不是罚你跪一会了，或许真有可能要了你的命。” “皇兄他在御书房吧？” “那可不，外甥女对朕好，朕这个做舅舅的岂可允许她被欺负？” 既然没有在同大臣商议国事，倒是也用不着通报什么。 “昭德身边那叫红袖的婢女是个机灵的，借着给宫里送壁炉的机会，在朕这已经告了一状。” “老身可以死，但是霆朝还小，求求你去同长公主殿下求求情，饶过他一命吧。” 感情你是皇上，你了不起？ “那我还是长公主” 想到这里，她就不由的想到自己那个妹妹，这次的事，还真是多亏了她啊，要不然她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将这老虔婆给收拾掉呢。 适才长公主蹲下的时候，她虽然没听清楚说了什么，但是从当时老夫人的反应也能看出一二。 自己老娘这是要下狠手了，用不了多久，这继婆婆怕是就得玩完。 “不过话又说话来，她弄出来的这个壁炉真是不错，你看看今年这御书房多暖和啊。” 听到她这话，庆阳郡主眉头一皱，眸子扫了一下府门外，见到还有不少围观的人。 “这是去过永宁侯府了？” 那几个老夫人院子里的婢女，瞬间就懂了她的意思，连忙应声，七手八脚的就带着侯府老夫人走了。 她们算是都看明白了，老夫人肯定不会有好，此时此刻还不赶紧对正经主子表忠心，更待何时？ 有这么多人帮忙，侯府老夫人直接就被拖开了。 “看来皇兄还有点做舅舅的自觉嘛。” “你们几个，都是死人吗？赶紧护住夫人，要是夫人受伤，你们万死莫恕。” 她的声音很大，外面的人都能听得清楚。 “有长公主殿下出手，这次那老虔婆必死无疑，以后这侯府再也没有那些讨厌鬼来让夫人烦心了。” “夫君应该还在温泉山庄，要不是天气太恶劣，我都想去同妹妹好好说说话呢。” “老大媳妇，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回长公主，在的，正在批阅奏折。” 连跪带爬的跑过去，一把抓住庆阳郡主的头蓬。 “可不要胡说八道，刚才我娘说的那些话，这么多人可都听着，可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好吧，确实还是你身份高一些。” 那些婢女一听都是吓了一跳，连忙上前，保护庆阳郡主的有，帮着刘嬷嬷掰侯府老夫人的也有。 小内侍连忙弯腰说道。 她疯狂的摇头，随后转头看到了庆阳郡主正转身离开，她就好像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 很快长公主就进了御书房，高福一见到她连忙小声提醒皇上。 这永宁侯府啊，以后总算可以清净了。 其中还有不少都是老夫人院子里的。 “走吧。” “既然如此，那皇兄为何没为你外甥女讨个公道？” 闻言，宁阳长公主笑了，那个红袖可是她培养的人，她自然了解。 这话一出，宁阳长公主脸色一下就不好看了。 他话音落下，高福就从宽大的袖子里，取出一份折子恭敬的送到长公主面前。 下了马车之后，她直直的就去了御书房。 闻言，宁阳长公主满脸的自豪，想到那四个大棚里的东西，心道，这才那到那啊？ 等过一段时间，看不把你下巴都惊掉。 “皇兄满意就好，你这皇宫还差多少？” “不多再弄十个就好。” “还要十个？皇兄你敢不敢再要多一点？你也好意思？” 第65章 下死手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朕又不是白要，朕可是看过，那一个壁炉，最多也就二三十斤铁。” “就算是二十个，也不过才五六百斤，朕可是给了她足足六千斤。” 铁在虞朝多珍贵啊？ 虽说外面的价格不过才二三十文钱一斤，但是以为出产少，很多时候你有钱也不见得能买到。 况且要是去外面买私铁，被发现了还是大罪。 自己这个做皇帝赏赐的，来路光明，用着也放心不是？ “就你会算，跟自己外甥女还如此斤斤计较，铁用得少怎么了？” “以前你倒是有不少铁，可谁给你弄出壁炉来了？” 昭武帝面色一僵，确实，以前自己年年到冬天都受冻，脚上手上到处都是冻疮，空有那么些铁有啥用。 不过他也不认输，继续道；“你说得对，那一会朕将霍敬之宣过来，倒是得好好问问，他这工部尚书是怎么当的。” “如此简单的壁炉居然这么多年都没弄出来，简直太没用了。” 昭武帝口中那无用的工部尚书霍敬之大人，此时正在府上，围着那客厅的壁炉一正猛看。 正在寻思，为何如此简单的一个玩意，居然能这般好使，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御书房内，兄妹语言间刀光剑影，谁也没多占到好处。 “不同你扯了，我还得回府一趟，然后一会还得去温泉山庄继续陪女儿。” 闻言，昭武帝点了点头，也收敛了斗嘴的心思，问道；“你难道就打算让昭德一直住在温泉山庄？” “以前吧，我觉得她住在那边不好，但是这段时间，我在那边陪着，看着，倒是觉得她住在那边挺好。” “至少比以前在京城开心，也活泼了许多，而且她在那边” 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没有将大棚的事说出来。 “而且什么？” “没事，等过段时间你就会知道了，反正我觉得她在那边住着挺好，我反正也没啥事，陪着在那边住着呗。” 见她都这样说了，昭武帝也没在多说什么，又嘱咐了一些让她们在外面得小心的话。 出了皇宫，马车上，宁阳长公主这次翻开高福给她的折子，看着里面的内容，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 “自作孽不可活，那就怨不得本宫了。” 马车回到公主府，霍敬之听说夫人回来，笑着从客厅走出来。 “夫人今日怎么有空回来？” 对于永宁侯府的事，他并不知晓，毕竟他今天去了衙门当值，刚才回来不久。 “回来替咱女儿出气。” 对于丈夫不知道，宁阳长公主倒是没有生气，毕竟丈夫也有自己的事业，这些个后宅小事她自己就能处理，没必要拉着他一个大男人一起。 “谁又惹瑶瑶了？” 霍敬之一听这话，原本温和的眸子一下就冰冷了起来。 自己这个闺女，都这样了居然还有人欺负，当真以为他霍敬之没脾气？ “你先看看这个，看完我在同你详细说说。” 她将手里的折子递过去，霍敬之接过来直接展开。 这一看，他的双眼就是一眯。 “永宁侯府那老夫人，招惹瑶瑶了？” 这上面记载的东西很多，有侯府老夫人的，也有她儿子陆霆朝的，还有就是侯府老夫人娘家的。 全都是见不得光的勾当，一旦掀开这上面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有牢狱之灾，甚至流放抄家。 好端端的妻子给自己看这个，稍微一思考，就能明白肯定是侯府那爱作妖的老夫人又作死了。 而且招惹的十有八九还是瑶瑶。 倒不是他俩不疼长女，而是长女这些年在那边时不常的就会和这个继婆婆过招，有来有回，双方都会顾及着，不会将事情闹大。 即便稍微闹大一点，妻子也绝对不会直接下如此死手，顶多就是过去为敲打一番，毕竟那人名分上到底是庆阳的婆婆，有些事可不好拿出来摊开说，这样与庆阳的名声也不好。 唯有瑶瑶，这个他们亏欠良多的女儿被招惹，妻子才会不怎么顾及。 而且看样子，妻子这次还是想借助这次的事，一次性全给收拾掉。 随后，宁阳长公主将今日发生的事，捡重点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霍敬之也是颇为气愤，这是她自己作死，那就怪不得咱们了。 正好也借着这个机会，警告一下京城其他的一些人。 “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今日直接在侯府门口办的事，现在只怕全京城的权贵都已经知道了。” “嗯，如此更好。” “至于这个。” 他扬了扬手里的折子，明日早朝上老夫直接上书弹劾，既然立威，也没必要假手他人。 如此更能告诫那些人，不要去招惹瑶瑶，否则纪国公府上下，真会跟人玩命。 “朝堂上的事，你处理，我不过问，反正不能让咱女儿受委屈。” 宁阳长公主对自己丈夫非常信任，这些年来，后宅的事，她从来不会让霍敬之操心，而朝堂的事，她也从来不去过问，霍敬之自己也会办得很好。 “行了，事情处理完了，我就先回去温泉山庄陪女儿了。” “你呢，什么时候有空过去看看？” 闻言，霍敬之摇了摇头道；“恐怕段时间内不会有空，今年这天气你也看到了，皇上十分忧心北方，最近这几天经常都会召集我们这些大臣去御书房商量。” “嗯，那你自己也注意着点身体，女儿那边我会同她解释。” “好。” 很快宁阳长公主就离开了。 霍敬之则是让下人给送来了文房四宝，这是打算在客厅写明日需要的弹劾奏章。 “这豆腐鱼汤，也太好喝了吧？” 温泉山庄内，陆霆峰总算是才尝到了豆腐鱼汤，就在刚才，他询问了一下霍谨言，这家伙可是将这个豆腐鱼汤夸得绝无仅有。 可是吊足了他的好奇，此时此刻总算喝到了。 “二弟所言不假，这豆腐鱼汤，确实绝无仅有。” 此时的霍谨言也很惊讶，今日这豆腐鱼汤，比较上次喝的那个更加鲜美了几分。 “姐夫喜欢，那就多吃点，但也别光顾着喝汤，别得菜也尝尝。” “好。” 这边几人刚吃完，宁阳长公主就回来了。 “娘，您用过午膳了吗？” “还没呢。” 闻言，霍君瑶连忙让小婵去后厨准备。 第66章 万不可招惹 第66章；万不可招惹 “娘，事情都办妥了？跟我们说说，您是怎么收拾那老虔婆的？” 等到长公主坐下，霍谨言连忙出声询问。 “别人践踏你妹妹昭德的尊严，践踏纪国公府的威严，还能如何收拾？” 她的话说得轻飘飘的，但是霍谨言和陆霆峰都是神情一窒。 上升到这个高度，这是要准备下死手啊？ “女婿，你即刻回去，最近这两天都莫要出府，本宫担心她会狗急跳墙伤害庆阳。” “是。” 陆霆峰已经猜到了，自然也很担心。 “二弟可要随我一同回京？” 霍谨言看了一眼自己老娘。 “去吧，最近你爹那边公务繁忙，你要是得闲了就好好照顾一下，莫要让他累着。” 闻言，霍谨言连忙点头，站起身来，跟着姐夫就往外走。 “那个，想来你们已经见识到了庄子上的那些东西，回去之后不要乱说话，省得又让人嘲笑你们小妹，一切等成功了再说也不迟。” 两人齐齐点头。 关于霍君瑶的传闻，现在京城可还没有完全消散，要是这要在冬天种蔬菜的事传出去，怕是又会惹来不少人的非议。 若是最后成功了还好，要是没成功，对霍君瑶来说，怕又会是一笔不光彩记录。 “那个姐夫，你等等，小婵去让人将鱼汤装上，分成两份，一份给大姐，另一份二哥给爹带过去。” 不多时，霍谨言两人离开了温泉山庄。 而此时在永宁侯府，老夫人已经被关了起来，好几次她想要冲出房间去找庆阳郡主，希望她能帮着求情让长公主饶过自己儿子。 但是刚冲到门口，就被下人们拦了下来。 现在她这院子里的那些下人，可已经没几个再把她当主子了，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一个将死之人。 可不能将她放出去，万一到时候冲撞到侯爷夫人，他们可担待不起。 冲不出去，她也训斥打骂过这些奴婢，但是人就是不放她离开，甚至态度还十分恶劣。 她养尊处优这么些年，那是这些奴婢的对手，人家不让，她还真就一点办法也没有。 无奈之下，只能是哭天抢地的哭嚎怒骂。 而庆阳郡主听到下人的汇报，就跟没事人一样，反正都要死了，何必再去理会，喜欢哭嚎那就让她多嚎一阵，往后机会可不多了。 “小姑，你这位婆婆发起怒来当真是可怕啊，瞅瞅那永宁侯府的老夫人被收拾成什么样了。” 方家，胡氏也已经知道了永宁侯府的事，此时正同小姑子方芷兰和婆婆袁氏坐在一起闲聊。 “事情可还不算完。” 袁氏淡淡开口，随后看着自己闺女说道；“兰儿，为娘在给你一句忠告，你一定要牢牢记住，千万不能忘记。” “嗯，娘您说吧，女儿一定好好记住。” “明年你就要嫁去纪国公府了，你公公是个好脾气的，你婆婆虽然有时候看上去不好惹，但也是一个开明和善的人，只要你莫做什么大错事，他们绝对会善待与你。” 方芷兰连连点头，这些她自然知道，不光她知道，就她那些手帕交好姐们，也都经常会羡慕她能嫁入纪国公府。 “谨言就不用说了，他对你的心意你最是清楚，为娘也相信你不会辜负他。” 听老娘提起霍谨言，方芷兰脸上露出一抹羞红，但是眼里却尽都是满意。 “庆阳郡主已经嫁出去了，等闲是不会回去，而你同她也有不少交情，为娘倒是一点也不担心。” “唯独这昭德郡主，你可要千万注意。” 闻言，方芷兰有些疑惑，上午娘不是还说这昭德郡主是个好的吗？让她以后嫁过去后，好同她好好相处，多多照顾。 怎么现在却提醒她要千万注意？ 边上的胡氏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婆婆这态度怎么一会一变？ “我让你千万注意，并非是防着她，而是千万要注意同她交好，关系越是亲近就越好，说话做事都要把握好分寸。” “她是纪国公府的逆鳞，谁动谁倒霉。” 边上的胡氏忍不住接话道；“婆婆，这会不会太夸张了？” “哼，夸张？” “一点也不夸张，你们且看着吧，明日才是纪国公府真正出手的时候，若是为娘猜得不错，那永宁侯府的老夫人必死无疑，不光是她，就连她的儿子，以及娘家都休想逃过。” 边上的胡氏和方芷兰心里都是抽了一口凉气。 “就因为怠慢欺负了一下，会如此严重？” 胡氏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若是旁人也就算了，即便是庆阳郡主，长公主和纪国公也不会如此反应，但是你们可别忘了昭德郡主你的过去。” “她是怎么被遗落在外的？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结果又摊上了宫宴那事。” “长公主和纪国公心里对她的愧疚到达了何种地步，你们想过没有？” 两人神色都是一凛，是啊，这份愧疚可不得了。 “她可不光只有这两位撑腰，宫里可还有三位天大的人物呢。” “想想太子的处罚，那申饬的内容是能随便下达了吗？” “可是皇上还是下达这样严厉的申饬，皇上心里对这昭德郡主也有很深的愧疚。” “再说皇后娘娘，从她不给曹国公府还有赵燕儿这个嫡亲儿媳面子就能看出来她的心思。” 两人的面色是越来越凝重，确实啊，这昭德郡主还真是个非常不好惹的人。 “至于太上皇那边，暂时倒是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但太上皇最喜欢宁阳长公主，爱屋及乌之下，怕也绝对不会让昭德郡主受欺负。” “所以，兰儿你明年嫁过去之后，记得一定莫要去招惹昭德郡主，尽可能的去交好，那怕自己吃点亏，受点委屈，也决计不要交恶。” “否则后果会非常严重，甚至可能会让你被纪国公府所有人厌弃，甚至宫里那三位也会厌弃你。” 方芷兰郑重的点了点头。 她也压根就没有想过去招惹这个未来小姑子，甚至在心里还对她的遭遇十分同情，想着以后嫁过去之后，可得好好照顾一番。 但是现在她娘说得这么慎重，她也都放在了心里。 “那小姑以后岂不是会很被动？” “这有什么被动的？虽然我没见过昭德郡主，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她应该不是个喜欢惹事的人，而且很会做人做事。” 第68章 火锅走起 “将人带走。” 为首的差人吩咐了一声，随后又冲着陆霆峰抱了抱拳，这才转身离开。 永宁侯府老夫人秦氏被抓的消息，也是很快就席卷了整个京城。 不少人都觉得，宁阳长公主出手太狠了。 都是儿女亲家，昨日那教训已经够不给面子的了，怎么还不算完？ 但也有人觉得宁阳长公主这样做没有错，是秦氏自己认不清楚自己的位子，区区白身居然敢如此践踏纪国公府的脸面。 越是身份高的人，就越是在乎自己脸面，就算是儿女亲家又如何？ 这年头儿女亲家闹翻的还少？ 更何况这秦氏还不算是纪国公府的正经你亲家母，挨收拾也是自作孽。 方家内宅。 很多府邸的主母立马下令，让府里所有下人，都管好自己的嘴巴，莫要乱嚼舌根，要是给府里招来祸患，统统打死。 胡氏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同边上的小姑子方芷兰是面面相觑。 “你们啊，还嫩了点。” 她们是真没想到，居然真被她们娘猜中了。 不光亲自熬制了简化版的火锅底料，更还让铁匠按照她的想法弄了几口铁锅。 而在火锅边上，则是摆放着大大小小的碟子，除开鸭肠，鸡脚，鸡血，鸭血，牛肚这些。 随后又吩咐，红袖和喜嬷嬷去京城采购了不少肉类食材。 “影响？或许会有一点，但是昨天长公主放出来的话，可还没散呢。” 虽说没办法将所需的所有材料都买齐，条件也就这样，只能将就将就对付一下了。 然就是忍着恶心，清洗干净，按照霍君瑶的吩咐，一一都有小碟子装好，还是生的就端上了桌子。 等到以后自己在慢慢一点一点的将所需的材料弄齐便是。 因为她采购的那些食材中，有好些都是虞朝人不会去食用的。 其实也就在长公主等人眼里看着怪异，其实在霍君瑶看来，这就很亲切了。 长公主殿下惹不起啊，那昭德郡主更是惹不起。 这一次的立威，效果非常好，尤其是在传出就连秦氏娘家，洛阳别驾秦孟宇也在纪国公弹劾之列的时候，京城各家各府，更是心惊胆战。 当天，霍君瑶就开始着手熬煮火锅底料。 甚至她都没有多询问关于，老娘去京城具体如何收拾永宁侯府老夫人的事。 宁阳长公主自然也不会同女儿说这些腌臜事。 “长公主殿下，这也太狠了，当真是一点面子也不顾及啊。” 两人这次恍然，感情长公主殿下都已经计算好了，这是要强势的让那些人不敢非议。 纪国公府今日真的发力了，而且还是在朝堂上公然发力，一点也不避讳这样做，会不会被人说闲话。 袁氏看了儿媳和女儿一眼。 “你们说这种时候，谁敢不开眼的去说庆阳郡主的坏话？不怕同秦氏母子一样吗？” 边上的方芷兰也觉得自己大嫂说得对，就算是继母，那也是庆阳公主的婆母不是？ 长公主殿下如此对待秦氏，多多少少都会对庆阳郡主带过去不好的影响。 为此，她还被红袖和喜嬷嬷又一次的认为成了神经病。 没有火锅的冬天如何能让她受得了？ 而因为小婵见过她从那神秘大箱子里拿出种子，所以看到她弄出来这么多红彤彤的玩意，除开好奇这是什么之外，对于它的来历倒是没有过多的好奇。 为此，她还亲自跑了一趟京城，采购了不少在外人眼里还属于药材的调味料。 这是她前世渝市火锅中很常见的九宫格锅具。 比如鸭肠，鸡脚，鸡血，鸭血，牛肚这些，不光是没人吃，而且还十分难买。 “这是警告，纪国公和长公主这是在警告京城所有人，敢动昭德郡主，就要做好同纪国公府拼命的准备。” 事情也如同袁氏所说的那样，长公主昨日放话，今日秦氏母子就被拿下，确实吓住了不少人。 现在天气这么冷，最是适合出火锅，霍君瑶思虑再三，还是从APP里下单了五斤干辣椒。 “今日秦氏和那陆霆朝的下场，更是印证了她说的可不是一句空话。” 现如今外面的积雪已经有尺许厚了。 温泉山庄内，忘夏等人也分成了两班倒，白天黑夜的看护着大棚，防止大棚被积雪压坏。 胡瓜和辣椒还得过一段时间。 袁氏在边上淡淡的说道。 此时，在客厅正中，霍君瑶摆放了一张八仙桌，在桌子正中则是一个炭火小炉，以及一口样式怪异的铁锅。 “而且即便以后事情过去，还是会对庆阳郡主有些影响，但是永宁侯府已经被完全清理干净了，那一点点的小影响，换来的却是一个干干净净，不再有糟心事的侯府，很划算。” 每天就开开心心的陪着女儿一起巡视大棚情况，然后闲来无事就一起喝茶聊天，再不然就品尝一下女儿的厨艺。 这一切，在温泉山庄内，一心想要冬天种出蔬菜的霍君瑶是不知道的。 这天傍晚，霍君瑶总算是将火锅弄好了。 就连那些百姓，也都被吓着了，原本还残留的一些关于昭德郡主不好的传言，这一次也是彻底的消灭无形。 此时锅里，红色翻滚，在配合上香味的刺激，客厅里的人都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话是这样说不错，但她就不怕这样做了会影响到庆阳郡主吗？” 长公主殿下果然厉害啊，这一次出手，居然准备了这么多后手。 两人再京城各大市场，转悠了好久，东拼西凑这才弄回来一些。 时间一晃就又过去了半月，也彻底宣告进入冬季。 宁阳长公主倒是问了一句，不过霍君瑶也只是说以前收集存放在箱子里的。 而大棚内的蔬菜长势也非常不错，像小白菜，芫荽那些已经勉强可以吃了。 “若是永宁侯的亲娘，她或许还会顾及一二，不过只是个继母，何须顾及？” 还有切好的羊肉，牛肉。 虞朝虽然径直宰杀耕牛，但也并非没有牛肉售卖，毕竟也会出现一些老死，或者受伤无法再耕地的牛。 只不过寻常市场上却不会出现售卖，也就只有一些权贵家里才有门路能购买到。 纪国公自然是可以的，这火锅底料所用的油，也都是正中的牛油。 第69章 没人能抗拒 除开以上这些配菜。 自然也少不了大棚里出产的芫荽和小白菜，还有她在大棚边边角角种植的蒜苗，小葱这些。 甚至前几天，霍君瑶还突然想到了另外一种容易获得的蔬菜。 豆芽，这玩意非常好弄，而且出产所需的时间非常少。 “娘，快坐下，这可是好东西啊，女儿可是心心念念好久了。” “虽然调味料还差了一些，达不到最完美的状态，但是现在这样味道应该也不会差。” 听到女儿的招呼，宁阳长公主笑着连连点头。 刚坐下就忍不住询问起来。 “瑶瑶，这到底是什么啊？吃食吗？为何这些东西的都是生的？” “娘，这个叫火锅，是一种非常有趣且好吃的烹饪形式。” 说着，直接夹起一片放入翻滚的汤锅中。 一众下人退下，客厅就剩下娘俩。 “这要如何吃？” 火锅是好吃，但也辣也麻，霍君瑶虽然前世经常吃，但是这一世却第一次，所以也是被辣得有些受不了，长公主也差不多，娘俩是满头的大汗。 “小姐.” 可是她这个举动，把边上的长公主，还有红袖喜嬷嬷等人都刺激得不轻。 总算是在虞朝吃上火锅了，真是太感动了。 “娘来尝尝这个，这要是极好的。” 倒是霍君瑶被自己老娘这决然的神情搞得有点懵。 “你们也别看着，厨房还有锅，还有底料，你们也去弄一锅，菜什么也应该也还有，不够就自己去大棚里摘。” 她的双眼也是越来越亮，刚才的决然早就没有了，取而代之的震撼，惊讶，不敢相信。 拒绝会不会伤了女儿的心？若是不拒绝这玩意又该如何下口？ 说话间，她已经将长公主的油碟给弄好了，又快速的给自己弄了一个。 紧接着就是非常满足的咀嚼，小脸上幸福感满满。 上了桌子，她的目光就很固定，不是看着中间的锅子，就是看着右边放着的那些绿油油的蔬菜，以及白嫩嫩的豆芽。 “七上八下，就想这样，数着数第八下就可以吃了。” 长公主看着那些血啊，脚的，真的很没有食欲，尤其是那鸭肠还有毛肚，更是看都不敢去看。 但是却不难受，反倒激发了她的食欲，然后鼓起勇气咀嚼，随着滋味散开。 “哈哈，那是当然，这可是女儿最喜欢的东西，来娘咱们继续烫，厨房还有很多呢。” “啊？哦，对口诀，口诀是什么啊？” “娘，烫这毛肚啊，有口诀。” “你们去把，这边不用伺候。” “这东西居然这么好吃？” 不就是吃个毛肚吗？用得着跟上刑场一样吗？ 见到两位主子吃得这么欢快，她们都不知道吞了多少次口水了。 这玩意真这么好吃？ “好了，娘先这样在油碟里滚一圈，在吃。” “烫好了，娘您先吃。” 见她没动，霍君瑶有些不明白为啥。 宁阳长公主连忙回神询问道。 长公主此时也来了食欲，而且这东西虽然看着好像很可怕，但是味道还有脆脆的口感，非常好，越是咀嚼就越是让人欲罢不能。 此时得到霍君瑶的话，小婵率先应声。 “这么好的汤，这东西还是不要放了吧。” 与她又同样想法的还有长公主，此时她心都快碎了。 此时此刻，长公主心里突然有一种感觉，女儿太有孝心也不太好，瞅瞅这啥玩意都得先孝敬她这个娘。 见她这样，霍君瑶觉得她有些奇奇怪怪的，倒也没多想，毕竟谁能抗拒火锅烫毛肚不是？ 所以她压根就没想过，这玩意在虞朝这个时代很多人都还接受不了。 低头看着油碟里还在冒着热气的毛肚，心里一横，当年遗失了女儿，让她在外吃了这么多苦。 十多年的苦，她吃一口这乱七八糟的玩意怎么了？女儿吃得，她这做娘的难道就吃不得吗？ 想着，她拿起筷子，一脸的决然。 霍君瑶疑惑转头。 “我教你，保证娘您吃过一次之后，终身难忘。” 很快，长公主将毛肚送入口中，首先感受到的就是麻辣，口腔有一种很剧烈的灼烧感。 这下边上的几人就有些茫然了。 长公主按照她的方法，有样学样，随后一口炫掉，也是满满的都是满足。 “娘，您吃啊，真的很好吃的，你相信我，等你吃过之后，你就会明白，我绝对不骗你。” 边说着，她也给自己烫了一片，在烫好之后，先是在油碟里滚了一圈，随后一口塞入。 小婵颇为嫌疑的看了一眼她手里端着的毛肚，这玩意可是她洗的，当时买回来的时候，是啥样子，她可还记得清清楚楚。 “女儿，你刚才说的口诀，能跟在说一遍吗？娘刚才没记住。” 说着，她起身就端起边上的毛肚，这可是烫火锅最经典的食材之一。 也是她最喜欢的，前世但凡吃火锅，这都是必点，而且还都是第一道下锅的配菜。 说着，她就将毛肚放倒了长公主面前的油碟里。 霍君瑶连忙再说一遍，娘俩一起数。 “怎么了？” “你懂什么，这才是火锅必须吃的好东西。” 边上的喜嬷嬷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被赵嬷嬷拦了下来，赵嬷嬷一直都跟着长公主，她能明白此时长公主是怎么想的。 “娘，您不想知道这口诀吗？” 听到她的话，宁阳长公主脸上的笑容很勉强，心里在挣扎，要是一会女儿让她吃这玩意可咋办？ 不能吧？ 可是看长公主和郡主的表现也不像是假的啊？ 就在她们满脑子疑惑的时候，霍君瑶和长公主娘来已经开始呲哈呲哈的抽着凉气了。 心里还觉得自家小姐以前到底过的啥日子啊？居然连这种东西都恋恋不忘。 而她的自我陶醉，却让边上看着的几人都有些反胃，尤其是小婵，她压根就不相信这玩意能好吃。 长公主也摆了摆手。 霍君瑶将鸭肠放入锅中，此时的宁阳长公主对女儿的话，可是一点也不怀疑，实在是刚才的毛肚十分美味。 母女俩，一样一样的尝试，从毛肚，鸭肠，再到鸡血，鸭血，最后是鸡脚。 全都吃了一遍，这才开始烫羊肉，牛肉，蔬菜等等。 每一种的口感都不一样，长公主吃得那叫一个满足，就跟发现新大陆一样，偏偏赞叹好吃。 第70章 挺简单的啊 娘俩吃得浑身都是汗，但是爽也是真的爽。 而此时在隔壁小房间里，小婵、红袖，忘夏，喜嬷嬷和赵嬷嬷五人，也感受到了火锅的魅力。 “难怪长公主会瞬间接受，这火锅简直太太好吃了。” 小婵双眼放光，其他几人也是连连点头。 一份份的菜，肉，蔬菜陆陆续续下锅，几人都是吃得浑身冒汗，满嘴流油。 “娘，吃饱了吧？咱们出去大棚里转转，然后在去温汤泡泡如何？” “好。” 长公主这一顿吃得非常满足，甚至都有些吃撑了，确实应该出去转转消消食。 她们俩人一动，隔壁小房间里的赵嬷嬷就听见了，连忙让几人都停下，先去伺候主子才是正事。 可不能因为一口吃的，怠慢了主子。 虽然虞朝的钱珍贵，但是在她看来，也不是完全没办法赚啊，至少在她看来，想要赚钱是很容易的。 “这样，红袖，你去采摘四框，然后去一趟京城，给我爹，大姐，嫂子，以及皇宫都送一筐。” 并且她觉得一会还得出去同红袖忘夏，喜嬷嬷她们也说一声才行。 “哈哈，怎么样，这火锅？” 这还是只是很小的一点点，若是皇上愿意，将那些暂时闲置的铁拿出来，绝对不止五千斤吧？ “赚钱很简单啊，为啥国家还能没钱？” 要不然火锅就没得吃了。 “一个壁炉能覆盖的范围也不小，小一点的一个就够，大一点的有个两三个应该也够了。” “地里的蔬菜长得太快，咱们消耗的速度太慢，在这么放着会越来越老，我就让她给京城那边送点。” 京城的勋贵有多少？一家不可能只买一个吧？最少不得两三个起啊？ “好。” 几人都是快速的放下碗筷，然后抹了一下嘴，朝外走。 而且勋贵之前多会攀比，你家有我家没有，那会非常没有面子。 这里的框子可不是那种很大的框子，也就只有尺许大小，目测也就能装个七八斤菜的样子。 “爹，大姐，嫂子，还有皇宫。” 所以几乎可以说是纯利润了，那可就是足足八百贯。 都相当于自己老爹这国公爷，近十年的俸禄了。 随后一行人在各个大棚转了一圈，霍君瑶便让她们都去拿衣服，一会一起泡温汤。 小婵连连点头，心里更是连连发誓，一定得好好照顾好辣椒大棚，可不能让这个大棚出了意外。 “只要熬过最困难的一段时间就行，想来也花费不了多少钱吧？” 对此霍君瑶非常的自信，只要有材料，她能做的美食可不少。 “不过你放心，咱们的辣椒长得不错，不出意外的话，收成也不会少，到时候有了辣椒，咱们就多熬点底料，让山庄里其他都都尝尝。” 小婵是由衷的夸赞起来，其他几人也是频频点头。 况且她会只卖一贯吗？她可是听红袖说了，现在京城几乎所有权贵府里都想要壁炉。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长公主愣住了，不自觉的就顺着她的思路往下想，觉得这办法好像挺好啊。 有些个蔬菜的成长速度很快，很容易就错过口感最好的时候。 “然后各地衙门不是有很多库房啊，或者一些商户的闲置库房，先将百姓安排进去，然后爹这边在让人打造壁炉送过去。” 那么这一百六十个还不见得够卖，全卖出去除开本钱那都随便赚个五六百贯，更何况她这还是没有本钱的，皇上送的铁。 甚至她觉得就是是卖十贯，只怕也会有人愿意买单。 如此珍贵的东西，山庄那些下人，可是不够资格吃的，除非霍君瑶发话赏赐。 新鲜的蔬菜在外面也就只有个别人能吃到。 现在她库房里可还放着五千斤铁，最少也能做出一百六十个壁炉。 “那也没问题啊，让各地的衙门，收拢那些房子垮塌的百姓。” 再来就是壁炉，这可是好东西，一个就打算用三十斤铁。 见到她们几人也是满脸红光，霍君瑶忍不住的嘚瑟。 外面的铁价格，一斤的三十文，三十斤就九百文，弄出来就算卖一贯那也能轻松的赚一百文。 “现在也就只有那些底料了，可得先留着。” “而且这也不光是钱的事，雪灾来了，最难熬的是受冻，还有一些百姓的房子垮塌。” 虽然十贯钱已经很多了，但是对于那些个勋贵来说，这并不算多。 “小姐，现在咱大棚那些可以食用的蔬菜有不少，是留着还是先采摘一部分？” “是。” “以后跟着小姐，有的是美食让你们吃。” 不多时红袖就乘着马车走了。 几人齐齐笑道。 闻言，霍君瑶有些诧异，虞朝这么大个国家，还能穷到捉襟见肘？ 就说她地里的那些蔬菜，现在弄到京城去，随便卖个比平常高个二三十倍的价格，也还是会有不少权贵人家会愿意花钱吧？ “而一个库房能容纳不少人。” “好吃，小姐您真是太厉害了，这样的吃食也能想到。” “我爹和二哥他们还没吃过。” 见到她们如此，长公主也是跟着笑。 “红袖这是去那？” 长公主过来了，刚坐下就好奇的问道。 昨天晚上那一顿火锅，到了第二天小婵都还念念不忘。 虽然才入冬季不久，但是蔬菜什么的早就已经没有了，现在绝大多数人吃的都是腌菜这一类的东西。 红袖应声退下。 那么一个卖个三贯或者五贯，应该会有人要吧？毕竟这可是皇上同款，是身份的象征好吧。 “今年这个雪这么严重，只怕有些地方要遭灾了。” 就算五贯这样卖出去，那一个她也能赚四贯多一百文。 “哎，朝堂本就没钱，如此一搞，只怕又得捉襟见肘了。” 大棚里可是有不少，就目前看来，她们压根就消耗不完。 “傻丫头，那里简单了？” 朝廷是会赈灾，但也只是简单的安置百姓，然后给些吃的，饿不死就成。 麻烦的就是安置百姓，提供取暖，粮食什么的，赈灾粮是不缺的，毕竟才秋收不久，今年冬季之前也没出现过大状况，算得上是一个相对太平的丰收年。 若是按照自己女儿的说法，让各地衙门，以及商户安排闲置仓库暂时收容，倒是能解决不少问题。 再有就是壁炉，这玩意很好用，一个仓库，她觉得有个两三个，就绰绰有余了。 第71章 民间黑暗 越想，她就越是觉得这事好像真能行。 当即凑到女儿身边，拉起她的小手，含笑郑重的开口。 “女儿，你能将刚才说的，再详细同娘说说吗？” 霍君瑶笑着点头。 “首先，便是下令到各州府县，让朝廷组织人普查下辖之地百姓的情况，若发现有遭灾者即可组织救援。” “同时也将朝廷名下，那些暂时闲置空置的住房以及库房都收拾出来，让百姓先住进去暂避风雪。” “工部这边加派人手打造壁炉，这玩意很简单，那些铁匠只要看到实物，就能弄出来。” “也不用弄太多，直接给各州府县发一个，命令他们当即衙门招募铁匠制作即可。” “如此一来，百姓安置取暖的问题，就能得到极大的缓解。” “若是空置的房屋库房不够，那就动员当地的富户乡绅，或者大商人财主，征用他们的闲置库房。” “只要朝廷态度强硬，就不怕这些当地官员不害怕，毕竟一个弄不好就全家获罪，当面临自身有危险的时候，他们还会去管那些富户乡绅？” “他们可不是白借，需要有抵押，比如百姓手里的田地。” 长公主连连点头，觉得自己这女儿说得非常有道理，只要朝廷将赈灾的步骤，宣扬落实下去，百姓看到了朝廷的做法，自然会相信朝廷。 “所以这诏书上得写清楚，只针对那些不配合朝廷，蓄意阻挠救灾的人，而且刚才不是说了，又不是强行征用，咱也是给钱的。” “贪墨是肯定的，但他们也不敢完全贪墨，他们也是要控制不会让大量灾民死亡，要不他们也不好对上面交代，他们也是要掉脑袋的。” 见她如此，长公主面色也是一冷，看来自己女儿以前经历过的苦难远比她想象的要多啊。 “这样会不会引起他们的不满，从而煽动暴乱？” “只要朝廷站着大义，切切实实的站在百姓一方，有句话是这么说的。” “为何隐瞒？是贪墨？那些狗官这么大胆子，连赈灾粮也敢贪墨？” 听到这里，长公主皱眉道；“这些人能答应吗？女儿你是不知这些人有多坏，往年国家有难，这些人可没少发国难财。” 办法确实不错，但是长公主还是有些担心。 “先礼后兵，最好是将诏书的内容都通达各州府，让百姓们都知道，朝廷有在为他们做全面的打算，若是遇上阻挠，不用那些坏人煽动，百姓们怕是都会自发先去冲击他们。” 许多都是帮助个原主，或者对原主很好的人，所以原主一直对此很愤怒，那怕原主已经不在了，但想到这些，霍君瑶心底也还是会有愤怒的情绪。 长公主点了点头，这办法倒是不错，不过同样也有问题。 “只不过，还是得注意一点。” “届时，皇上只需要抓出几个典型，明正法典，其他人得知消息，敢不老实办事？” 长公主柳眉一竖，赈灾粮啊，那关系到的是千万灾民性命的东西，当地官员贪墨一点，就会有不灾民丢掉性命。 “他们或许目不识丁，没什么见识，但谁是真心帮助他们，他们还是能看得清。” “赈灾粮到达之后，那些官员会隐瞒不公开，对外就说赈灾粮还没到。” “那些人会这么好心的借粮出来？” “所得的钱粮，还能帮助朝堂缓解一些压力。” “如上面对付那些不愿意配合的富户乡绅那样，直接调查，若发现过往有贪赃枉法这一类事，直接拿下抄没家产。” “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说到这里，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若是还不愿意，那就没必要客气，直接着人调查这些人的根底，想来能如此作为的人也不会是啥好东西，一查一个准，若是犯的事比较大，直接拿下，抄没家产。” “不过，这些官员啊，他们的做法远比贪墨这些赈灾粮更加可恶。” 而那些想要阻挠的人，必然会倒霉。 甚至都还可以借助这次机会，肃清整顿一下各州府的一些不好风气。 “这个倒是不难，你正如你所说，他们也可能都不是啥好人。” “粮食没到，百姓饥饿不已，走投无路之下，只能去找当地的富户财主，问他们借粮。” 此时的长公主，对女儿这个不满十五岁小家伙说的话，非常重视。 “容不得他们不答应，朝廷可以先礼后兵，对那些不愿意的人，可以许诺租借，就按照市场价给钱。” “这个也简单，让皇上一道诏书，将救灾的责任直接落到各州府衙门的官员头上，若是在他们的下辖之地，出现大量灾民死亡，或者暴乱，直接问责当地官员。” “以前我在山村住的时候，也遇上过灾荒，那时候听人说过一些事。” “然后他们借出去的粮食，也是按照九出十三归这样算。” “朝廷的赈灾粮很多时候，都已经准确的到达了受灾地，但是当初衙门却会隐瞒下来。” 在原主的记忆中，确实有过这样的事，当时她所在的那个村子，可是有不少人都被波及，甚至家破人亡，祸沿后世子孙。 九出十三归，长公主是知道的，也瞬间就明白了，这些人是如何操作的。 霍君瑶冷冷一笑，继续道；“他们当然会借，因为他们同官员勾结就是为了这个。” “但是许多地方都有官商勾结，怕是也不太好办。” 听到她说还得注意一点，就连忙询问。 “只要事情进展顺利，朝廷其实用不着花费多少钱，至于粮食秋收刚过，百姓手里，各地州府，以及朝廷这边应该都不会缺，应当足以赈灾。” “这些个贪官，很多家里的钱粮也是不少。” 长公主有些诧异，觉得有些不敢相信。 “娘对这些事倒不是太了解，你能同娘好好说说吗？” “每年百姓留在手里的粮食本就不多，这么一搞，那更是没剩下多少，要是来年在遇上点灾难，粮食产量减少。” “根本就还不起，届时这些人就会直接收没，当初用于抵押的田地。” “因为是官商勾结，又有契书，百姓就算知晓被害，也求告无门。” “没了赖以生存的田地，也没了粮食，那里还有活路，要么等死，要么只能乞讨，或者卖儿卖女，一个家庭也就此陷入万劫不复，再难翻身。” 第72章 听听也无妨 长公主听后，久久不语。 她能想明白这些人的操作，简直是将百姓盘剥到了极致，将他们最后的价值都压榨得干干净净。 还有那些官员，本来只要放出赈灾粮就能让百姓免遭迫害，他们却为了利益，隐瞒拖延时间。 对百姓生死不管不问，只想着自己利益。 “这些混账统统都该死。” 长公主震怒不已。 她是皇室之人，这虞朝天下，那就是她家的，她父皇和皇兄，为了天下百姓能安稳，励精图治，兢兢业业，每次赈灾那都是前前后后忙活。 深更半夜都还在处理朝政的时候多不胜数。 就好像现在，他皇兄就在发愁如此筹措钱粮赈灾，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弄出来的这些东西，发下去后，会被当地官员这么搞，他会如何想？ 这简直比直接贪墨赈灾钱粮更加可恶，这是彻底要将百姓绝户啊。 “不行，这件事本宫不能坐视不管。” “娘得去一趟宫里。” 她知道自己老娘是要去给皇上献计献策，同时也要将下面的黑暗告知，让皇上提早有个应对之策。 “那您路上小心些。” 很快长公主搭乘着马车走了。 温泉山庄距离京城不远，而且又是官道，所以就算有积雪也不深，毕竟每天都有这么多人从官道上往来。 “小姐，那些官员真有这么可恶吗？” 小婵从小就生长在国公府里，倒是没有接触过外面这些事。 “远比你想象的更加可恶。” 御书房。 昭武帝最近这几天是急得都上火了。 刚入冬季，北边遇灾的急报就送过来了，好在前面有过一些防备，目前情况还没太过于严重。 但是往后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他必须得有后续的安排，否则到时候不知道要死多少百姓。 此时在御书房内，还有好几位重臣，也都在你一言我一语的提出应对建议。 霍敬之也在其中，他是工部尚书也会有一些事情需要工部参与其中。 更何况他还是昭武帝最信任的大臣之一，即便没有他部门的事，也得过来为皇上分忧。 “今年算得上是个丰收年，各州府都储存了不少，所以粮食这一块倒是够。” 此时开口的是左相方乔，不过随即他的眉头就是一皱。 “只是这安置灾民的地方，以及取暖，还有后续的安置，已经灾后重建都需要不少钱。” “后面两个可以先放一放。” 昭武帝直接开口，最后目光看向户部尚书陈华。 “现在户部还有多少钱？” “秋税已经上来，按照前面陛下和臣的商议，预留下来的一部分，目前也只能拿出十二万贯。” 虞朝初立，百废待兴，加上一直都轻摇赋税，所以目前虞朝一年税收钱，也不过堪堪过二百万贯。 之前已经送上来过一次，约有八十万贯，秋税也上来了，有一百一十八万贯多点。 只是钱，并没有算粮食还有绢帛那些。 但是因为是冬季，前面边境将领就频频上书，请求拨钱。 按照他们申请，最少得花去七八十万贯，然后还有满朝文武的俸禄，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好在前面皇上砍了一半边境所申请的钱，让户部多剩下了一些。 但是剩下的那些，也都花得七七八八了，毕竟一个国家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像那些不是太着急的，户部这边都会暂时压下。 可一些必须马上给钱的，户部也敢拖着不给。 所以现如今户部总计剩下的钱，不过二十来万，还得预留一些以备不时之需，所以能动用的也就十二万贯。 看着好像挺多，但是今年这雪灾，可不光是北地，就连别的一些地方也已经有了苗头。 京城这边也有不受控制的迹象。 十二万贯，那里够啊？ 而且这是雪灾，可不光只是给粮食就够的，很多百姓的房屋已经被压塌了，这大冷天，总是得给他们一个能遮蔽风雪的地方。 不然就算有吃的，只怕也会冻死不少人。 众人都沉默了，钱这么少，他们也是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就在这时，外头走进来一个小内侍。 “皇上，宁阳长公主求见。” 闻言，昭武帝眉头一皱，他这里在商议国家大事呢。 虞朝女子不得干政，这御书房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来的地方，平常他没有和大臣们议论朝政的时候，宁阳过来就过来了。 但是现在他们这么多大臣在，宁阳过来做什么？ 还有这小内侍真是一点眼力劲也没有。 他瞥了一眼边上的高福，此时高福也是面色难看，内心惶恐。 这小内侍可是他的干儿子，现在如此没有眼力劲，他也害怕连累到自己。 他连忙快步过去，抬手就给这小内侍一巴掌。 “没告诉长公主殿下，皇上正在与诸位臣公商议大事吗？” 那小内侍连忙跪下磕头。 “皇上息怒，是长公主殿下说，她有救灾的方案，还说很着急，小的才.才.” 闻言，昭武帝脸上的不满淡化了不少。 “既然如此，那就请长公主进来吧。” 此时大家伙都在头疼，虽说女子不得干政，不过若是真的有好的建议，到也不错。 很快宁阳长公主就从外面进来了。 因为知晓御书房里还有大臣，所以她到时没有像平日没啥人的时候，那般随意。 “宁阳见过皇上。” “免礼。” 皇上话音落下，诸位臣公也冲着宁阳长公主拱手行礼。 “适才你说有救灾的方案？” “是的。” 宁阳长公主点头，继续说道；“准确的说，是昭德郡主想出来的，臣妹觉得非常不错，多有可取之处，就来想要禀报皇上，看看是否能行得通。” “哦？昭德想的？” 昭武帝颇为诧异。 同时边上的诸位大臣也都满脸的讶然，尤其是霍敬之更是瞪大了双眼。 自己女儿居然还能想救灾方案？她才多大啊？ “长公主，可要慎重啊。” 霍敬之连忙站出来，随后又看向皇上以及诸位大臣拱手道；“皇上恕罪，诸位同僚见谅，小女也是好心。” 其他大臣都是和煦的一笑。 昭武帝则是摆了摆手道；“敬之不必如此，昭德是个良善孝义的好孩子，朕明白，她也只是想为我这个舅舅分忧，心是好的，况且她也只是建议，听听也无妨。” 第73章 上佳方案 对于霍敬之突然的站出来，宁阳长公主倒是没有生气。 也知道他是担心，一会自己说的方案有问题，会让皇上和群臣不满。 是好心，但是也不想想，她也是做娘的，难道就不知道为自己女儿考虑吗？ 要不是好的方案，她会将是方案出自昭德郡主之口的事说出来？ “宁阳，你且说说吧。” “咱们大家也听听，若是有可取之处就用，若是觉得不行，咱们也不必计较。” 昭武帝这是在给大家提前警告。 随后，宁阳长公主就将从霍君瑶那里听到的方案全都说了一遍，末了她还不忘给众人算了一笔账。 “若是按照昭德的办法去办，可以在临时的安置房上，节约出来一大笔钱，虽说也会有一些租金，不过也就千八百贯就能够。” “再来就是壁炉，虽然铁很贵，但是朝堂还有一些储存，各地也会有一些储存，也花费不了多少钱。” “诸位也看到这御书房的面积了，一个壁炉就能这般暖和，所以并不会花费多少。” 众人都是连连点头。 这御书房的面积虽然不算很大，但也不小，真要是用于安置灾民，这一个房间最少也能安置下五六十个。 一个壁炉就能提供这多人取暖，成本很低，而且只需要烧柴火，这玩意到处多的事，基本也不会有什么花费，甚至让那些灾民自己去寻找柴火也是可以的。 户部尚书陈华对钱是最敏感的，从刚才宁阳长公主开始说的时候，他就在心里暗暗计算。 惊奇的发现，这样做当真是非常节约钱，他现在能拿出来的十二万贯甚至都还能剩下一些。 “陛下，宁阳长公主所说的方案很好，非常好。” “这是我儿昭德所想。” 什么叫自己的方案，明明就是自己女儿想的。 “对对对，昭德郡主这个方案非常好。” 陈华很高兴，心里觉得这昭德郡主真是个大才啊，如此好的方案他们这些人都没想到，居然让她想出来了。 “方案确实可行，各地州府的衙门咱们到是可以下令让他们腾出空余闲置的房屋和库房，只是如何让那些富户豪绅配合是个麻烦。” “毕竟他们才是这个方案的大头。” 方乔不愧是左相啊，只是略微一思索，就掐中了这其中的关键。 昭武帝等人原本的兴奋之情一僵，确实这有点不好办啊。 就在这时，宁阳长公主轻笑一声，继续道；“皇上，当时臣妹也想到了这一点询问过昭德，她也给出了解决方案。” “哦？快说说。” 昭武帝再次来了兴趣。 随后宁阳长公主，将霍君瑶所说的，发布诏书昭告天下百姓他们的救灾步骤，并且将责任直接落到各地官员头上，态度强硬的下达指示，若是下辖之地出现大量灾民死亡的情况。 直接问罪当地官员，让这些当地官员去想办法镇压那些富户豪绅。 并且还先礼后兵，征用不行，那就给租金，若是还不行，那也没必要客气，直接着人调查，一旦查出有违法乱纪的行为，轻则下狱，重则直接抄没家产。 若当地官员与之有勾结，也一并处理。 “昭德说了，特殊时候用特殊手段，咱们给了面子，是他们不要，那就怪不得咱们公事公办。” “谁敢阻挠那咱们也查，他们既然不怕死，咱们又何必害怕杀人？” “而且那些富户豪绅家里的钱粮可是不少，真要是有不怕死的，对咱们来说也是好事，既为民除害，那抄没得来的钱粮也能用于赈灾，可以减缓朝堂的压力。” 昭武帝听得是双眼放光，这办法好啊。 不光能让朝廷的威信力提升，还能清理掉一些蛀虫，更能减缓朝堂压力。 一石三鸟。 “甚好，昭德郡主大才，陛下臣以为这方案上佳。” 方乔抚着胡须，频频点头，随后拱手对着昭武帝就是一拜。 “臣附议。” 陈华也站出来了，心里对昭德郡主的佩服更是提了几分，这不光是能节约钱，好不好能在赚来不少钱呢。 对于那些地方上富户豪绅欺压百姓，同当地官员勾结，收刮民脂民膏的事，他也多有耳闻。 真要是清理掉他们，也无不可，而他们收刮来的那些民脂民膏，正好用于这次赈灾，到也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臣也附议。” 最后霍敬之也站了出来，心里高兴的不行，自己闺女还真是个人才。 瞅瞅这满朝大臣都头疼的事，她如此轻描淡写的就想出来了方案，而且这方案还这么好。 “哈哈哈，昭德郡主甚好，这方案甚好。” 昭武帝更是高兴，除开前面说的那三点，他心里也还有一番计较。 虞朝的朝堂上，可还有一股非常庞大的势力，这些家伙在民间盘根错节，对虞朝可是危害颇深，倒是可以借助这次机会小小的收拾一番，省得他们以为虞朝皇室好欺负。 “方乔，陈华，霍敬之。” “臣在。” 三人连忙拱手。 “方乔负责将方案补全细致化，明日早朝告之百官。” “陈华你统计一下目前受灾的地方和那些有可能会受灾的地方，早早做好防护准备，莫要到时候手忙脚乱。” “霍敬之，你带领工部工匠，连夜赶制壁炉，然后找陈华，将壁炉一次发放下去，然后让地方上的工匠加紧制造。” 三人各自领命退下。 至于其他的大臣，也都被昭武帝挥退了。 不一会，御书房内就只剩下兄妹二人以及一些伺候的内侍。 “哈哈哈，宁阳你可真是帮了朕一个大忙啊。” “都说几次了，这是昭德想出来的，我只不过是代她过来汇报而已。” 长公主瞥了自家兄长一眼。 “哈哈，对，是昭德帮了朕大忙，朕稍后可得好好赏赐一番才行。” “赏赐的事，皇兄自己看着办就好，不过您也别高兴得太早，这可还有麻烦事呢。” 闻言，昭武帝一怔，这不都已经有方案了吗？而且方案还挺好，只需要执行即可，就算可能会遇上一些阻碍，但是大方针已经定下，那些个阻碍完全不叫事。 “我可是从昭德那里还听说了一些事，觉得皇兄也有必要重视一下，不然就算有好的方案，只怕也会死不少百姓，甚至祸沿他们的后代子孙。” 第74章 埋汰人 “这么严重？” 见她不似在开玩笑，昭武帝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起来，神情肃然。 “那你详细说说。” 长公主随后便将，下面地方官员联合富户豪绅，上下其手，隐瞒赈灾粮到位，盘剥百姓的事说了一下。 随着她的讲述，昭武帝的面色越来越难看，甚至背脊都渗透出了一层冷汗。 宁阳长公主看到的只是那些百姓被盘剥的凄惨，却没深入的想到这些土地被地方官员和富户豪绅兼并之后带来的深远影响和巨大后果。 虞朝最常用的收税有两种，一是人头税，二就是粮食税。 第一个只要是在册的人，每年都得缴税，或是上交钱，或是做徭役来抵扣。 其二粮食税，便是前面提到过的三十五税一，但这也只是针对平头百姓。 对于那些家里有功名，或者士大夫家族来说，粮食税是全免的。 简而言之，也就是说，如果百姓的土地不断被兼并，被那些身有功名或者是士大夫家族得到，那么虞朝在粮食这一块的税收就会不断的缩水。 再来便是，一个地方登记在册的农田有多少朝廷都有数，一些个百姓的土地被吞并之后，税收自然而然就会减少，当地官员收不上来税，朝廷会追究，那会如何去做？ 自然是私底下增加，将这些没有土地的百姓说需要承担的一部分加到其他有土地的百姓头上。 长此以往下去，百姓将没有地可以种，没粮可交，走投无路之下，必然生乱。 到了这个地步，那么这个王朝就距离土崩化解不远了。 这是非常严重的，同时也影响很深远的大事。 纵观历史，历朝历代最后亡国的情况，基本都是这样的情况。 而虞朝才建立起来多久，就已经开始有人这样做了，若是不加以制衡，只怕虞朝传不了多少代，就将会面临灭亡啊。 见着他面色越来越凝重，甚至开始再御书房来回踱步。 宁阳长公主心里也是一惊。 她从小同这兄长的关系就很好，所以也很了解他。 如此样子，那必然是事情非常严重，甚至远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许多倍。 “皇兄.” 昭武帝这次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是浑身冷汗。 见到长公主的目光，他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说道；“昭德说讲的这件事很重要，若非她提起，朕还不会想到已经有人开始这么干了。” “算是给朕敲响了一个警钟啊。” “这是确实不好，咱们虞朝建立二十年，好不容易才将人口数量拉升了一点，可不能让这些人给祸害了。” 见她还没有想明白这里面的深沉危机，昭武帝也不解释，点了点头道；“是啊，朕得好好想个办法收拾一下这些人才行。” “昭德可有说该如何杜绝？” 长公主摇头。 “也是，她还小，能看到这些已经非常厉害了，尤其那救灾方案也非常好。” “比起太子还有齐王楚王都好了不知道多少。” 闻言，长公主立马就不乐意了，齐王楚王也就算了，没有仇怨，但太子是个什么玩意？就他也配同自己女儿比？ “皇兄，你用太子与我的昭德比，简直就是对她分侮辱。” 她可不像外面那些人一样，不敢说太子的坏话。 “你这叫什么话？” 昭武帝瞬间气结，脸上也是一黑。 太子是有些不成器，但那也是他的儿子，当着他这个做爹的面，这么埋汰太子，你礼貌吗？ “大实话，别的咱不说，就说这方案，你觉得给太子多少年能想出来？” “咱不说他一辈子也想不出来，那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那我还得谢谢你呗？ 昭武帝气得肝疼，这也太埋汰人了。 就不能顾及一下自己的面子吗？他可是皇上，还是兄长，难道就不要点面子？ “行了行了，就不喜欢听你说话，赶紧走，朕不想见到你。” 长公主一撇嘴。 “走就走，要不是看在你焦头烂额的情况下，这大冷天的谁稀得跑你这里来。” 说着，直接转身，就在她即将出门的时候，昭武帝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叫住她。 “又怎么了？” “刚才朕听下面的人说，昭德身边那叫红袖的婢女，给皇宫送来了不少水灵的蔬菜，那玩意那里来的？” 听他说这话，宁阳长公主立马就来了兴致，蹬蹬蹬的走回来。 一脸傲然的说道；“本宫女儿种出来的，现在庄上多的是，吃都吃不完。” 见她这嘚瑟的样子，昭武帝有些心里不爽，不过却很惊讶。 “昭德种出来的？” “是啊。” 长公主点头。 “还吃都吃不完？” 长公主再次点头。 “你少吹牛，朕知道那山庄上有温汤，朕的皇家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地方，往年也会种一些，那才多少啊？还吃都吃不完？” 这下长公主立马不乐意了，什么叫吹牛？ “你少看不起人，我告诉你，咱那山庄上的菜就是多，天天顿顿吃，都吃不完。” “你以为让红袖过一些过来是为什么？那是因为咱们吃不完，又怕变老，才给你们送的，看不起谁呢？” 见她跟炸毛的猫一样，昭武帝有些疑惑了。 不过紧接着也有些生气，什么叫吃不完怕浪费才给他送？合着咱这个皇帝也就只能吃一点漏食？ 太不尊重人了。 “当真如此？” “那是，我实话跟你说吧，昭德弄出来了一种东西，可以在冬天种出蔬菜，就咱们庄上，她可是种了好几分地，全都绿油油的。” “你可曾见过大冬天，满地绿油油的蔬菜？” 长公主一脸鄙夷的看着昭武帝。 对于，她这眼神，昭武帝已经免疫了，他也拿这个皇妹没办法，谁叫是自己亲妹妹呢？ 不过他倒是有几分相信了，自己这皇妹虽然爱跟他斗嘴，也爱损他，但是说出来的话却非常实诚。 “都种了什么？” “辣椒，小白菜，芫荽，姜葱蒜，还有胡瓜。” 至于玉米，她并没有说，主要是她也还有些不相信女儿所说的那什么玉米会这么厉害，而且她女儿也说了，现在东西还没有完全种出来，后面还不知道会是什么个情况。 还是先不要泄露出去为好，一切还是等成功了再说不迟。 “这么多？” 虽然他有些疑惑，那个辣椒是啥玩意，不过想来应该也是一种民间蔬菜吧。 毕竟这天底下的蔬菜种类也还是很多的，有些他没见过没听说过的也正常。 “好几分地，能不多吗？” “只不过现在能吃的，也就小白菜，芫荽这些，至于胡瓜估计还得等一段时间才行。” 第75章 真厉害 第75章；真厉害 “来仔细说说，她到底用的什么办法，居然能逆转四季？” 闻言，长公主却有些踌躇了，倒不是她不懂，而是觉得，这玩意可是自己女儿好不容易才研究出来的。 岂能如此白白的就给出去？ 想想她女儿这段时间，天天多么上心啊。 “不行，这可不能告诉你，这是昭德呕心沥血才弄出来的。”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这做舅舅的还能抢她的东西不成？” “朕大不了花钱买就是。” 结果他话落下，长公主直接丢出一句。 “你有钱吗？” 平淡的语气中带着一个看不起。 就好像是在无声的嘲讽，别人不知道我这做妹妹的还不知道？你都穷成啥样了，还想买？ 霍谨言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看了一眼高福，没好气的道；“朕是说了过去询问，可有说他不能主动过来认错？” “你还给他说请？他给了你多少好处？” “这可是小妹亲自种出来的。” 这些天来他们也是有些焦头烂额，都没好好休息过，现在总算能放松下来，都各自下衙回家。 “你刚才说什么？” 昭武帝冷哼一声，摆手道；“起来吧，随朕去一趟东宫。” 前面的话昭武帝听着还有些受用，但是这最后一句是什么鬼？ 他倒是没有不相信，毕竟是自己儿子口中说出来的，他只是觉得震撼。 他府上现在也有四个壁炉，一些他常出现的地方都有，这个冬季虽然外面寒冷，但是在府上房间里却很温暖。 真是多亏了自己的好女儿啊，妥妥的大宝贝。 闻言，高福吓得面色苍白，噗通跪了下去，叩头道；“皇上，老奴冤枉啊，老奴可不敢做这样的事。” 身为皇上跟前的人，收太子的好处，那是找死，高福可还不想死，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是是您当初说的，等太子禁足期满，您要过去询问他是否知错。” 霍敬之回到家，见家里就只有霍谨言，微微一愣。 可惜 “对了，太子的禁足时间应该快到了吧？” 打算在家里用个午膳，然后小小的休息一番，下午点再去衙门里看看下面人的执行情况。 瞅瞅皇妹的昭德，在瞅瞅自己的太子，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有皇后娘娘的提点，太子又不真是傻子，自然知道怎么说能让昭武帝满意。 差距啊，这就是差距啊。 确认自己没有听错，霍敬之连忙询问起具体的情况。 “别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自己有得吃就得了。” 居然真能在大冬天种出蔬菜，而且还这么多。 这不，当天太子就被接触了禁足，并且允许了继续上朝听政。 昭武帝想了想，觉得也是，要是他有这么优秀的孩子，也会天天炫耀。 这种能在冬天种出蔬菜的技术，你买得起吗？ 昭武帝脸色黑了下来，额头上青筋狂跳，又被鄙视了，自己这个皇帝做得真是太丢人了，太没有威严了。 闻言，昭武帝眉头一皱，有些气愤的说道；“既然过去两天了，他为什么不过来朕这里请罪？” “走就走，我回去山庄陪女儿吃火锅去。” “以后每天记得送一篮子蔬菜进宫。” “咱不花那钱，也花不起那钱。” 昭武帝很是无力的冲着边上的高福吐槽。 “啊？” “咋的？这是还没觉得自己有错是不是？” “回皇上已经过去两天了。” 被他这么一提醒，昭武帝也似乎想起来了，确实有怎么说过。 长公主应了一声，就消失在了御书房门口。 “是，儿子一会就去办，爹今天小妹让人送来了不少蔬菜，我已经交代后厨去做了，咱们一会都尝尝。” 长公主转身。 就在要出门的时候，昭武帝的声音传来了。 “哦？小妹自己在温泉山庄那边种了不少蔬菜，前面我过去的时候，看过长势都非常好，这不今天就让红袖给送了一些回来，待会爹你尝尝看。” 就一五一十的将他前面在温泉山庄见到情况都说了一遍，自然也是不免狠狠的夸赞一番，自己小妹是真的厉害。 “这倒是没有。” 闻言，霍敬之微微点头，他心里又何尝放心？ “这样，你一会召集一些府兵，让他们过去温泉山庄那边，负责保卫工作，现在外面的情况越来越不好，我担心到时候会有一些歹人胡作非为。” 随着他讲完，霍敬之的嘴巴也是微张。 买不起就买不起，又不是啥丢人的事，反正自己也不是没得吃。 “放心，咱是亲兄妹，昭德又是你亲外甥女，咱少了谁的也不能少了你的不是。” 长公主嘿嘿一笑，心里爽极了，今天可谓是压着自己皇兄一顿输出，这么些年还从来就没这么解气过。 自己女儿居然能想出这样的办法，逆转四季，在冬天种出蔬菜。 什么叫花不起？ “滚滚滚，不想看到你，以后也别来了。” 临近中午，霍敬之、方乔、陈华三位大臣，也将皇上交代的事都安排下去了。 “就刚才，你说什么蔬菜？” 同样惊讶的还有左相方府的方乔。 边上的高福忍着笑，开口道；“昭德郡主确实优秀，有这样的孩子，莫说是长公主会炫耀，天下那些做父母的只怕都会如此。” 现在蔬菜已经种出来了，还送到了京城，霍谨言到也不必再遮遮掩掩，更何况询问的还是自己老爹，更是没有必要遮掩。 “哦，娘刚才回来了一趟，又走了，小妹一个人在城外她不放心。” 他这两天都焦头烂额成什么样子了，这个太子出了禁足，居然也没有想着过来为他这父皇分忧。 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他也正好过去看看，这太子是否真的知道错了。 “你娘呢？” 霍敬之又点了点头，走到边上坐下，好一会过去，他才反应过来，转头盯着霍谨言。 “瞧今天给她嘚瑟得。” 见到皇上动怒，高福连忙躬身道；“皇上，这是其实也不能怪太子殿下。” 这不回到府上，他就到了自己夫人的院子，也听说了昭德郡主身边婢女送来蔬菜的事。 在询问之后听说是昭德郡主种出来的，并且还没有借助温汤场地的时候，也是震惊不已。 “这昭德郡主还真是非同一般啊。” 第76章 我儿能耐 第76章；我儿能耐 “确实厉害，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弄出来的。” 袁氏对此颇为好奇，当时红袖过来的时候，她并没有多问。 这种事还是得注意一下分寸，毕竟这手段非常厉害，若是打听得太多反倒会惹人不满。 “老爷，今日怎么有空，最近不是关于雪灾的事很多吗？” 闻言，方乔没有急着说，而是转头看向自己的女儿方芷兰。 “兰儿，你这未来的小姑子可是厉害得紧，明年嫁过去后，记得多多同她交好，与你有大好处。” 方芷兰先是一愣，随即连忙点头。 心里也是觉得很惊讶，前面她娘就这么告诫过她，现在连爹也这么说。 看来自己未来这小姑子非同一般啊。 闻言，长公主点了点头道；“看来这老道士不是一般人，当是隐士高人，他人呢？既然他对你有教导之恩，咱们可得好好感谢一番才是。” 老爹言语中对这位太子也是多有看不上眼。 “哦，这倒是可惜了。” 如此，那些无田无地的百姓，也算是有了一条谋生之路。 霍君瑶倒是一点也不慌，这些事她早就已经考虑过了，随着她以后放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迟早会惹来别人的怀疑。 对于霍君瑶的说法，长公主并没有去怀疑，这有什么好怀疑的，毕竟她做的这些事，也不是什么坏事，相反还帮助了虞朝。 “这些其实也不算是我自己个想出来的，真要说起来，是那老道士想出来，我只不过照本宣科而已。” 袁氏也跟着点了点头，心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可怕的想法，但是她却没有说出来，也不敢说出来。 温泉山庄，长公主同女儿美滋滋的吃着火锅。 “真是想不到，昭德郡主竟有如此大才，难以想象她自幼生活在乡野。” 当天下午，昭德郡主种出蔬菜的事慢慢传开。 “老爷，这话妾身已经告诫过了，不过倒是没想到您也会这么说，看来这昭德郡主果然非同凡响。” “就目前来看，这位昭德郡主不光个人能力出众，背后站着的人也非同一般，若能得她相助，那位的位子必然会更加稳固，可惜了。” “这个啊，以前我在村里出的时候，村后的山上有个道观，里面有个老道士非常厉害。” “妾身省得。” 他口中的那位，自然说的是东宫那位。 长公主有些好奇，今日女儿说的这些，不管是救灾方案，还是现在的这个，可不是普通人能接触到的。 是个很好的办法，看来自己可以抽空给皇兄上书一封说说，今日看着他好像对此事非常在意。 “半年多前，他已经与世长辞了。” “说起来，今天咋御书房里，为娘可是把你皇上舅舅好一顿损，你是没看到他当时那脸色，现在想想我都忍不住想笑。” 等到他说完，袁氏眼中也是震撼不以，边上的方芷兰虽然惊讶，但是眼界到底有限，倒是没有完全看出这个方案的独到之处。 她少时能得这样一位世外高人教导，是她的福气，同样也是好事。 也不是什么机密，毕竟明日之后，皇上就会下诏书同传天下，所以提前说说也无妨。 没有土地也不用怕，那些土地多的人，可是要支付田产税，自己又种不了那么多，为了收支平衡，必然得去请人来种。 “这样百姓可以不用交人头税，能减轻不小压力，即便土地不多，去帮人干活，或者帮人种地，也能补贴家里。” 所以，她早早就已经思索好了应对的方法。 连带着辣椒，也成为了她心目中的好东西，甚至私底下还不止一次的叮嘱，红袖忘夏等人，一定要好好的照看好辣椒大棚，可莫要让里面的辣椒出现损伤。 长公主恍然，确实这是个很好的办法，一亩地的税收可能不多，但是千亩，万亩，甚至数十万亩呢？ 那些家伙巧取豪夺的土地越多，付出的税收就会越多，如此一来朝堂这边的收入能稳定，而取消了百姓的人头税，也能让他们少去很多压力。 “不是我问，是今天皇上在听完你说的那些事后，看着好像很凝重的样子，他最后问的。” 她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方乔皱了皱眉头，说道；“这话可不能对外乱说。” 她现在可是太喜欢这个火锅了，尤其是在大冬天里吃，那更是舒服得很。 “而按照土地田产收税，您想想那些人巧取豪夺了这么多田产，这一年下来得交多少税？” “他那里有很多的书，我以前闲来无事就会去他那里，他一个人或许也是无聊，就教我读书识字，也时不常的会给我讲一些天下局势之类的东西。” 方乔对自己这个夫人倒是颇为信任，也知晓她最是知道轻重。 “哦，这个很简单啊，取消人头税，改为田地税就可以。” 即便是她可都想不到这些，还有就是朝廷那些大臣，以及自己的皇兄，前面不都还焦头烂额吗？ 自己女儿居然如此轻描淡写，都没怎么思考就说出来了。 她可是知晓，自己老爹心气有多高，年轻一辈中，能被他看上眼的可没有几个，甚至有一次，她还偶然的听到他和娘谈论太子殿下。 “那皇上还不得后悔啊？” 随后，她简单的将昭德郡主献计，长公主去御书房汇报的事说了一下。 不过刚开始到也没人觉得太惊讶，毕竟纪国公府也是有温汤庄子的。 “女儿，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厉害得可不是一点点啊？ 她是从那里学到的这些？ “对了，女儿，关于那个贪官和豪绅士族兼并百姓土地的事，你可有什么应对的方法？” 闻言，霍君瑶歪头看向自己老娘，不明白她为啥这样问。 “是啊，说起来老夫今日能得闲，也是多亏了她。” “外面那些人还说你无才无德，尤其是那混账太子更是有眼无珠，殊不知我儿一身能耐，随便拿出来一样，都能让他们望尘莫及。” 午膳的时候，皇宫，纪国公府、左相府以及永宁侯府的餐桌上都多了一抹绿色的菜肴。 “若是继续弄，那每年的付出会更多，他们以后可不就得好好考虑了吗？” 霍君瑶笑了笑，说道；“娘您这样，就不怕皇上责怪吗？” “怕什么，你这皇上舅舅啊，看着严肃，其实人挺好的，心胸甚为宽广，你只是与他接触不多。” “等以后接触多了，自然就能明白。” 第77章 朝堂 “哦，对了还有件事。” “你皇上舅舅让以后每天都给他送一篮子蔬菜过去。” 闻言，霍君瑶几乎是想都没想就摇头拒绝道；“不行。” “咱家地里的菜虽然是不少，但是这冬天多漫长？而且咱们自己要吃，爹和二哥，大姐，还有未来嫂子那边难道不送了？” 长公主一听，是这么回事啊，自家菜地里确实有不少，可架不住这么多人，那里能天天送。 “而且，我还打算弄些出来卖钱，我可是投资了不少，总得赚回来才是。” 这几个大棚，目前投资进去的钱，已经差不多四十贯了，现在还一文钱没见着回来，这样是不行的。 “也是，那就让他花钱买，这次你可是为他节约了不少钱不说，还帮了他大忙，多大脸啊，还想吃白食。” “待会娘就修书一封，告诉他，你辛辛苦苦种出来的，要想吃就拿钱来买，白送没门。” 霍君瑶连连点头，可不是吗，自己这么辛苦种出来，能送一份，那都是看在长辈面子上。 没道理一直送，真以为皇上了不起啊？就算真的了不起，想要天天白吃，这也想得也太多了点。 用过膳，母女二人又结伴去大棚里转悠了一圈，这几乎都成为了母女二人饭后必做的事。 巡查结束之后，还得去温汤里泡泡。 长公主现在可是非常享受这样的生活，没有乱七八糟的破事，还能天天陪着女儿。 等到入夜，长公主回到自己居住的主院，让赵嬷嬷去准备笔墨纸砚。 先是拿出一封折子，将关于取消人头税，增加田产税，用于遏制土地兼并的事，详细的写了出来。 最后还检查了两遍，觉得没问题这才合上，随后又写了一封书信。 说的自然是蔬菜不能继续送的事，要想吃那就花钱来买，没理由自己女儿投资这么多钱，还辛辛苦苦种植，结果让人白吃不是？ 最后也是少不了把皇上狠狠的埋汰的一番。 次日天亮，长公主的折子和书信就出了温泉山庄，直奔京城而去。 早朝之上，左相方乔也将昨日整理补充好的救灾方案，当朝念了一遍，各方面都补充得面面俱到。 不少大臣听了都觉得非常不错，当然也有不少人觉得，办法是好，但是想要别人听话，可不容易。 尤其是下面那些官员还有富户豪绅，阳奉阴违的可不少。 当下也就有人提出了这些担忧。 方乔早就准备好了，直接拿出应对方案，等到他表述完，不少朝臣眉头都紧皱了起来。 昭武帝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扫过下方群臣，在看到士族那一拨官员，眉头紧皱的时候，他心里冷冷一笑。 虞朝能建立起来，士族在他们萧家起事的时候多有帮助，立国之后，朝廷需要人帮忙管理天下，士族这些人就纷纷推荐自家子弟入朝为官。 当时太上皇其实是很不愿意的，但也没奈何，治理天下还是得需要读书人才行。 士族垄断读书人，已经上千年了，虽也有寒门读书人，但是数量实在太少，而且不是是个寒门读书人就能拉出来做官。 要是没有能耐又如何能担任治理责任？ 所以，就算心里不情愿，也不得不接受士族的推荐，如此一来造成的后果就是，朝堂多是士族子弟官员，这些人私底下也多有联合起来对抗皇上下达的政令。 但凡与他们士族有利的，一个个都跟打鸡血一样的往上冲，恨不得上午提出，下午就立马推行开来。 相反若是那些对他们没有利的政令，他们就群起而攻，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反对。 要是皇上铁了心要推行，他们甚至还会搞死谏这一套。 所谓死谏，说白了就是逼迫皇上，你这样不行，你要是不听，老夫就一头撞死在这里等等。 皇上会怕这些人死吗？说实话心里是巴不得这些人死，但是却不能让他们死。 读书人的那张嘴啊，可是非常厉害的，真要是来了这么个死谏，估计用不了多久，这位撞死的哥们，就会名传天下，甚至名留青史。 会被人树立成直臣忠臣，与之对立的皇上呢，自然就会被冠上昏庸胡来的名声。 那个皇上能受得了被人指着鼻子说昏庸，甚至在读书人的史书里留下这么一个不光彩的名声？ 所以，搞得皇上也是十分为难，打不得，杀不得，甚至恨不得他们死，在人家要自杀的时候，还得好言好语的去劝说。 端是憋屈得很。 太上皇在位的时候，就上演过几次这样的事，最后都是以太上皇妥协宣告结束。 今年是他上位的第三个年头，倒是没有出现这样的事，但是他心里可是一直都惦记着，要如何遏制士族在朝堂的影响力。 若是继续这样放任下去，只怕以后皇家会成为这些士族手里掌控的傀儡。 只是想要遏制甚至清理掉士族的势力，并非一朝一夕，得一步一步慢慢来，动作还不能太大，否则一旦引起这些人的注意，只怕到时候朝堂都会震荡。 等到方乔彻底说完方案，立马就有人站出来反对了。 昭武帝一看，果然又是这些士族官员。 真是一点亏也不想吃，一心只想要好处。 他眸子深处略过一抹深沉的杀意，不过很快就被他掩盖了过去。 “陛下，臣觉得这样做不妥，那些库房或者空置的房间，属于是人家的私有财产，朝廷无权征用，即便是租赁，那也需要人点头，岂有强行租赁的道理？” “这样做于理不合，更会滋生这些人对朝廷的恶感。” “而这些人在当地都是颇有名望之人，若是他们煽动一下，届时百姓对朝廷的感官也会急速下降，朝廷没了威严，后果很严重。” 这人话音落下，立马就有很多官员站出来符合，一眼扫过去，全都是士族。 而那些跟着萧家打天下的功勋大臣一个也没有。 这一部分人，那可是皇家的坚决拥护者，方乔能在朝堂上说这些，那必然是得到了陛下的授意，就等于是陛下的意思。 他们自然不会拂逆陛下的意思。 “郑大人此言差矣。” 霍敬之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这可是她女儿提出来的方案，而且还是非常可取的方案，岂能让这些个人阻挠推行？ 第78章 拍板 这个被霍敬之点名的郑大人。 出生荥阳郑氏，这可是从九州帝国时期就传承至今的士族之一，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同范阳卢氏，清河崔氏，太原王氏，并称四大顶级士族。 虞朝现如今的文官，有接近七成以上都出自这四大顶级士族，剩下的两成也同样来自士族，分别是江南徐家以及陇西林家，而这两家同四大士族并不是同一阵线。 江南徐家和陇西林家，同皇室属于是联姻关系，各自都支持着一位皇子，同四大士族算是分别不同的三个阵营。 又有一成官员出生小士族以及开国元勋，比如霍敬之方乔等当初起事时候的谋士，但是数量很少，而这些小士族，也大多以这四大顶级士族马首是瞻。 想想这些士族几乎掌握了朝堂绝大多数的文官，这股势力是何等的庞大？ 霍敬之突然的站出来，让绝大多数的朝臣都是心生诧异。 尤其是那些勋贵，更是一脸懵逼。 霍敬之虽说也是朝廷大员，奈何做的是工部尚书这个没啥存在感的职务，加上他也低调，绝大多数时候在朝堂上就跟个透明人一样。 除非是遇上同他部门有关，或者昭武帝点名，他才会站出来之外，其他时候，他都是老神在在的站着，听着。 甚少会发表自己的意见。 但是今天，他怎么突然就冒了出来？ 这不对劲啊，纪国公今天不对劲啊，好些个勋贵互相用眼神交流着。 “这那里是今天不对劲？从一个多月前，这老霍就开始不对劲了好吧？” 宁国公程勇小声嘟囔道。 他是个天生大嗓门，即便此时尽量的压低声音，但他身边的那些个勋贵还是听得非常清楚。 都是心里一阵，连连点头。 确实这霍敬之从宫宴那时之后，就开始不对劲了，做出了许多让他们这些老伙计都非常侧目的事。 对于他们的疑惑，左相方乔和户部尚书陈华确实一点也不意外。 他俩都知道这方案是谁提出来的，那是人家闺女，人霍敬之这个做老爹的能让这些家伙阻挠吗？ 要知道这方案要是推行下去，成功取得成效，那可是大功一件。 而就目前来看，这个方案的可行性非常高，只要按照执行，基本没啥问题。 现在这些士族的站出来阻挠，无疑是断人财路，霍敬之要是能淡定那才有鬼。 “纪国公说在下所言差矣，不知在下那句话说错了？” 在短暂的诧异之后，郑大人立马拱手反问。 “第一错，郑大人眼里没有百姓。” “雪灾降临，多少百姓房屋被毁，流离失所，郑大人身为朝廷命官，这个时候不想着如何去救助百姓，反倒在方相提出方案之后予以反驳。” “你扪心自问方相所提方案如何？” 闻言，郑大人面色一沉，眼角扫了一眼提出这个方案的方乔，这位他可有些招惹不起。 “自然是好。” “既然郑大人都觉得好，为何还反驳？而且还是已顾及那些富户豪绅的心情之言反驳？” “怎么难道在郑大人眼里，就只看得到那些富户豪绅，半点看不到那些正遭受灾难的百姓？” “霍某说你一句心无百姓，有错否？” 郑大人被质问得哑口无言。 “纪国公说得不错，姓郑的，就是心无百姓。” 宁国公程勇立马声援，他和纪国公都是勋贵一派，属于是一个阵营，纪国公此时站出来，摆明就是站队皇上，他岂能落后？ 再说了，他同纪国公当年可是战友，虽然他多有看不起读书人，但是心里却对纪国公霍敬之多有佩服。 “陛下，臣觉得，这姓郑的有问题，如此为那些富户豪绅说话，这般顾及他们的感受，不行咱让大理寺查一下他吧？” “宁国公说得不错，陛下臣附议。” 立马又以为勋贵站了出来。 “臣也附议。” 这次站出来的是曹国公赵宏正。 见到他站出来，霍敬之眼底掠过一抹复杂，不过很快就收敛了起来。 “胡说八道，皇上，臣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郑大人着急了。 然而他话音落下，纪国公霍敬之的声音也悠悠响起。 “臣也是就事论事。” “俺老程也是就是论事，你要是屁股底下干净，你慌什么？陛下我觉得这姓郑的肯定有问题，要不然怎么臣提出查他一下，他就跟谁踩他狗尾巴似的？” “程老匹夫，你放肆，你骂谁是狗？” 程勇看着跳脚的郑大人，撇嘴道；“谁叫唤得凶谁是呗，这还用问？” 噗呲！ 武将阵营，立马就有人笑出了声，跟程勇这老匹夫对骂，这姓郑的简直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好了。” 昭武帝终于开口了，宁国公程勇立马就老实了。 “纪国公刚才所言不错，郑爱卿你说的那些确实有些不妥。” “雪灾当前，我虞朝百姓当齐心协力，况且那些空着的房子，闲置的库房，空在那里也是空着，朝廷也不是强行征用，是问他们租赁，这还拒绝。” “他们是想要做什么？看着百姓死，或者说有意和朝廷作对？” “如果是这样的话，朕觉得很有必要将这些拒绝的人，都好好调查一下，若是真是居心叵测，那为了虞朝安宁，必须严惩。” “诸位觉得朕说的可有道理？” 群臣漠然，最后率先站出来的，自然是勋贵一派。 “陛下圣明。” 有人开口，那些文臣尤其是那些士族也不好继续沉默，毕竟人这说得也确实没啥毛病。 当然更多的还是被昭武帝那句严惩给吓住了，毕竟他们不占理，如果继续蹦跶无疑就是给人家递刀子。 “雪灾当前，虞朝上下需得万众一心。” “方乔的方案朕看着也甚好，就按照这样去办。” “不过朕还得加上一些。” 随后，他站起身来，将打算下诏书将这次的救灾方案昭告天下，让百姓们都知道朝廷的作为。 “其次，为了更好的赈灾，朕决定，将救灾责任下发到各州府官员身上，方案已经摆出来了，后续户部和工部也会全力配合。” “他们只需要整合灾民，然后妥善安置，若是连这样的事都做不好，朕觉得很有必要问罪。” “这样，每个州府官员，若是在其下辖的区域，出现大量灾民死亡，朝廷直接问责追究到底，该罢官罢官，该抄家抄家。” “若是发现阳奉阴违同当地富户豪绅勾结，不为赈灾出力者，直接抄家流放。” 随着他话音落下，下面很多大臣可就不干了。 只是还不等这些人说话，昭武帝就直接给他们堵死了。 “现在是特殊时期，事情就得特殊处理，诸位享受着百姓供奉，难道真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百姓死？” “而且方乔刚才的方案大家也都听得清楚明白，那困难吗？有让他们难做吗？” 第79章 心乱了 第79章；心乱了 这下大家伙还能说什么？ 也没什么好说的，方乔的方案摆在那里，并没有强人所难，对当地官员的那些要求，都在他们应该做的范围内。 对那些富户豪绅来说，朝廷也没有强行征用，反倒是花钱租赁下来，他们闲置空着的地方。 你空着也是空着，朝廷还给你赚钱的机会，这也不过分啊。 可是，这些士族心里就是不得劲，而且总有一种要出事的感觉。 “既然如此，那就散朝。” 昭武帝走了，不过高福也很快就折返了回来。 “礼部尚书林大人，户部尚书陈大人，左相方大人，纪国公霍大人请留步。” 被点名的四人立马停下脚步转身，冲着高福拱了拱手。 高福连忙还礼。 “皇上，让四位大人去一下御书房。” 门房婆子一听，来着是永宁侯府的人，这不是自家大姑奶奶的夫家吗？ 立马就客气的笑着招呼对方先进门，暂在屋檐下避风雪。 回到御书房，感受着这里面的暖和，昭武帝活动了一下身子。 “让他们进来吧。” 虽然现在不能用，但这个方案却是老成谋国的良策，现如今不能用不代表以后也不能。 不，准确的说，是连同着那些跟着他萧家一起打天下的勋贵也都包括在了其中。 “是，有劳高总管了。” 高福退下后，昭武帝这才拿起放在边上宁阳长公主早上让人送过来的折子和书信。 到也一时想不起来具体是谁。 先扯开了书信，不过看着看着，他的脸色就有些发黑。 “陛下，四位大人已经到了。” 这些个勋贵谁家名下不是有几百上千亩的田地，甚至说他们背后的家族，什么七大姑八大姨家里的田地可能都是挂在他们名下。 眸子立马认真起来，就连身子也是不自觉的坐得笔直。 坐在龙椅上，他刚准备看看宁阳给他送来的折子和书信，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陛下，您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老奴这就去传御医过来。” 可若是要改变，那么这些勋贵必然得首当其冲，他们作为皇家最忠诚的卫士，很多事都需要他们带头。 随后他拿起折子展开，这一看，他浑身就是一颤。 想想人家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外甥女这天寒地冻弄出来的东西，他那能白要不是？ 既然说花钱买，那就花钱买吧，反正过去那些年，一到冬季，皇宫也会去外面想办法采买一些南方运送过来的蔬菜。 等到他同四位朝臣商议完事情，已经是一个多时辰后了。 越是推敲他就越是觉得非常可行，而且非常好，倒是可以最大限度的遏制土地兼并的事。 设置放好折子之后，他回到御案坐下，心里也是久久不能平静，脑子更是不受控制的会往上面去想，去思考。 “高福，早朝的时候，最先站出来反对的那些人你都还记得吧？” 还是这里舒服啊。 那还不得反天啊？ 而动勋贵，他会吗？能去做吗？显然不能，这可是他最坚定的支持者，要是寒了他们的心，对他就太麻烦了。 这样皇上才能借此机会，推行开来。 不过最后，他也只能无奈的摇头叹息，对于自己这个皇妹，他也实在是没有办法。 所以，想要震慑住那些心怀叵测，怠慢赈灾的人，就得准备几个典型狠狠的收拾才行。 看着案头放着的折子，他愣是一点没有去批阅的心思。 “哎，办法虽好，可是无法用啊。” 但是这次不行，取消人头税，改为增收田产税，既然要改，那就大家一视同仁，断然不可能不动勋贵只动那些士族。 坐了好一会，都是如此，直到高福回来见他一会失神，一会皱眉，一会又快速摇头。 “名单给韩屠，让他安排人去调查，看看这几人家里在下面，灾区的官员情况，尽快给朕一份详细的折子。” 随即也是差人前去禀报。 今日在上朝之前，昭武帝就交代了高福留意方乔说完之后，最先站出来的五个人是谁，并且需要全都记下来。 至于说人头税这些，也是多有放宽，毕竟人为虞朝建立了这多功勋，那些个勋贵，也大多都是寒门起家，就算还有些亲戚，那也才几个人啊？ 没必要为了这么点人的税收，寒了功臣的心不是。 马车上下来一位嬷嬷，山庄门房婆子疑惑的看了一眼，倒是觉得这位嬷嬷有些面善。 等到看完之后，他都没有动，就这么双目定定的看着前方，脑子里却是在飞快的推敲折子上所写的这些方案。 “不用，朕只是心里有些乱。” 昭德郡主可是说过，这个方案想要实施下去，必然会有阻力，那点租赁库房的钱，可喂不饱那些个狼子野心的混蛋。 同时也想着，自己是不是再去问昭德要两个壁炉，在议政殿内也装上，这样以后过去上朝也能暖和点。 高福连忙点头。 还有正事要谈，宁阳长公主送来的东西，只得等会再看。 “算了，一会还是让工部弄两个得了，要是再去问那丫头要，宁阳怕是又得埋汰朕。” 而此时昭武帝已经回到了御书房，刚才进门的时候，小内侍递给了他两样东西，说是宁阳长公主命人送来，要呈交给陛下的。 说着，他缓缓站起来道；“去皇后那里坐坐吧。” “劳烦通报一声，我是永宁侯府夫人身边的刘嬷嬷，奉命过来拜见长公主殿下及昭德郡主殿下。” 是不是侮辱人？是不是看不起人？ 昭武帝叹息一声，将折子合上，随后小心翼翼的收起来，起身放倒了龙椅后面的暗格里。 温泉山庄，门口来了一辆大马车。 四人再次拱手，随即结伴去了御书房。 作为对虞朝建立有过汗马功劳的人，对于他们的那些田产，朝廷都是免去税收的。 不过这里面也有大麻烦，那就是如果按照所写的方案来办，无疑是动天下士族的利益。 “是。” “老奴全都记下了。” 霍君瑶的院子里，说实话这虞朝的冬天非常无聊。 前世她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喜欢捣鼓美食，奈何这虞朝物资实在匮乏得紧，她是有心无力。 这不，只能是拉着老娘下棋打发时间，当然她也不会下围棋，只能是教长公主一起下五子棋。 第80章 小心机 第80章；小心机 娘俩正在棋盘上有来有回，喜嬷嬷从外面走了进来。 “长公主殿下，郡主，大姑奶奶身边的刘嬷嬷来了，在外求见。” 正在下棋的俩人齐齐抬头看过去。 长公主脸上立马就浮现出担忧之色。 她这大女儿可是身怀有孕，刘嬷嬷作为她身边伺候的老人，这大雪天的出城跑到温泉山庄来做什么？ 莫不是大女儿那边出了什么事？ 察觉到老娘的担忧，霍君瑶连忙让喜嬷嬷去把人请进来。 不多时刘嬷嬷就来了，先是恭敬的冲着二人行礼。 “你不在你家小姐跟前伺候，跑这里来做什么？” 长公主皱眉询问。 “殿下恕罪，老奴是奉小姐吩咐而来。” 闻言，长公主心里松了一口气，不是大女儿出了什么事就好。 “她最近怎么样？这大冷天的本宫在城外也不是太方便去探望。” “回长公主殿下，小姐身子尚可，每日都会有府医诊脉。” “只是最近害喜比较严重，有些食欲不振，幸而昨日得三小姐关心，送过去了不少蔬菜，小姐的胃口好了不少。” “所以今个特意让老奴带了一些上好的皮子，还有肉食过来，聊表感谢。” 最近这两天外面的大雪就没停过，虽然还没有达到封路的地步，但是进出京城也是多有不便。 昨天下午，喜嬷嬷才来禀报说现在山庄上的肉食已经没多少了，请示是否去京城采购一些回来。 霍君瑶看着外面漫天飘着的鹅毛大雪，便想着还是等雪挺了再去。 不曾想，大姐倒是先给她送了过来。 “你回去替我谢谢大姐。” 随后，她又吩咐边上的小婵道；“小婵，交代下去，往后每隔三日就给大姐府上送些蔬菜过去。” 边上的长公主一听，心里很是满意，她这辈子就三个孩子，老大和老二就不说了，自幼一起长大感情深厚。 唯独这才找回来的三女儿，对老大和老二除开血缘上的羁绊外，几乎谈不上什么感情。 她一直都有些忧心，也很希望三个孩子都能相亲相爱，尤其是在经历了宫宴之事后。 小女儿的未来堪忧，她和丈夫不可能护持她一辈子，所以更是需要姐姐哥哥们的护持照顾。 老二那边她目前已经放心了不少，兄妹俩相处得也很好。 但是老大这边，因为已经外嫁，自然不能经常回来，那怕同在京城住着也不行。 小女儿回来京城快两个月了，也就跟这位大姐见过一面，而且大女儿现在身子也不方便外出走动，实在是没有啥办法能增进感情。 所以前面，不管是豆腐鱼汤，还是壁炉，她都会让小女儿给大女儿那边也送一份过去，就是想着现在不方便见面，那也不能闲着。 最近成效不错，先是女婿代替女儿登门问候，现在又让身边的刘嬷嬷带着东西过来。 人与人的交往就是这样，从最初的陌生，到一点点走动后变得亲近。 “瑶瑶，这蔬菜可是你辛辛苦苦种出来的，不是说要卖吗？你这样给你大姐送，没问题吗？” 闻言，刘嬷嬷心里微微一怔，颇为诧异的看向长公主。 在她的记忆中，这位长公主殿下可是非常疼爱庆阳郡主的，怎么现在送点蔬菜，居然好像还有些不太乐意了呢？ 虽然长公主没有说不乐意，但是她却听出来了，这里面是多少带着一点不乐意的。 “是有想过卖，不过我一开始弄出来，也不过是为了自家人能在冬天有蔬菜吃，大姐也是咱们自家人，我已经将咱们家需要的预留出来了，不影响的。” 闻言，宁阳长公主点了点头，看向刘嬷嬷继续说道；“刚才你进来的时候，也看到外面那些大棚了吧？” 刘嬷嬷正在为刚才昭德郡主所说的话感觉到心里十分熨帖呢，骤然听到长公主的问话，连忙躬身应答。 “那些就是用来种植蔬菜的，里面全都是蔬菜。” “这个大棚制作出来不容易，瑶瑶投入了不少钱，现在蔬菜种出来了还有多的，庆阳是大姐，刚才瑶瑶也说了是自家人。” “但是，也不好白拿妹妹的东西不是？本宫寻思，让她在京城帮忙宣传一二，你懂本宫的意思吧？” “老奴明白，殿下放心，老奴回去之后会同小姐说的。” 此时，她心里颇为惊讶，刚才进来的时候，她还在疑惑，这院子里怎么有这么多布匹搭建出来的棚子。 看那面积，可是得要不老少的布，还好奇里面是什么。 却万万没想到里面全是蔬菜，同时也想到了这确实花费不小，这么多布，光是粗略的计算一下，怕是就得用上百匹。 同时心里也惊讶，昭德郡主给的蔬菜，居然不是靠着庄子后面的温汤种出来的。 说起来，那永宁侯陆霆峰前面从这里回去后，一直谨记丈母娘的话，对大棚的事只字未提，就连庆阳郡主也都没有说。 今日刘嬷嬷过来，也却是是庆阳郡主感念这个妹妹惦记着自己，所以送些东西过来做回礼。 并没有往蔬菜上多想，不过倒是刘嬷嬷自己个在路上，却想着是否厚颜问昭德郡主再讨要一些。 毕竟，她主子最近因为害喜食欲不正，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恹恹的，她这做仆人的看着也有些心疼。 也就昨日看到新鲜蔬菜这才多进食了一些。 却是没想到昭德郡主手里居然有这么多，心里高兴主子这个冬天不用发愁的同时，也非常好奇昭德郡主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不多时，刘嬷嬷带着两篮子新鲜小白菜以及少量的芫荽，蒜苗小葱走了。 “娘，您刚才那样说，就不怕大姐多心吗？” 霍君瑶再次坐到宁阳长公主对面，手里拿着白色的你围棋子。 “你大姐可没这么小气，她也会明白为娘这么说的意思，放心吧。” 她和庆阳郡主在一起生活了多年，彼此都非常了解。 她说那些话，一来是告诉庆阳郡主，她小妹有意售卖蔬菜，她们现在在城外不方便，而她在京城人熟，可以帮忙宣传一下。 二来，便是想要借此机会，让霍君瑶说出后面的那些话。 第81章 既喜且忧 经过这段时间的陪伴相处，她多少也摸到了一点小女儿的性格。 这是一个很聪明，也很有能力的姑娘。 性格也很好，很善良，尤其是对亲人非常好。 但是就有一点，她就只会埋头默默去做，就好像过去一段时间，她送东西去京城那样。 她只会交代红袖去送东西，谁家谁家给多少，送什么。 却从来不会多言，反正就是送过去就行。 这种默默做事的性格，她很喜欢，但是也会觉得有些不足。 有些话，放在明面上的效果，可比你只知道做事来的效果要更好。 她有三个孩子，老大老二就不说了，自幼感情就很好，她唯一担心的就是这小女儿。 自幼命运多舛，好不容易才回来，又摊上了太子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账，以后更是需要姐姐和哥哥的帮助。 所以她更是迫切的希望，她能和哥哥姐姐的关系迅速升温。 前面她要送东西去京城，她都会在边上提点，给哥哥姐姐，甚至未过门的嫂子也都送一份，目的就是联络感情。 奈何这小女儿做事太过实诚，几次下来都不见有什么语言上的问候啥的，她也有些无奈。 故而才有了刚才对刘嬷嬷说蔬菜是要用来卖的一幕。 目的便是引导小女儿说上一些贴心话，同时也告诉大女儿这个小妹虽然不善表达，但是心里却时时都惦记着，有啥好东西也都会算自家人一份。 这是一份很厚重的血脉亲情，无关是否一起长大。 而她的做法，取得的效果也是颇为明显。 这不刘嬷嬷带着蔬菜回去，将这边的事说了一下，庆阳郡主是既惊讶也暖心。 惊讶的是自己这小妹，居然有如此能耐，居然能在大冬天种出这么多蔬菜。 虽说陆霆峰前面去过山庄，也知晓大棚的事，但他也时刻急着丈母娘的叮嘱，回去之后并未透露分毫。 “这个小妹甚好，过去倒是我这做姐姐的有些着相了。” “夫人也莫要这样说，虽说血脉关系亲近，但总归是初初接触，会有一些考虑不到的地方也正常。” “以后相处多了，自然能好起来。” 庆阳郡主对这个才找回来的小妹，心里是接受的，也很高兴，不过就如同刘嬷嬷所言，到底还是有些地方考虑不到。 “你说得对，她已经回来了，以后有的是机会相处，增进感情。” “只是，她很缺钱吗？要不我给她送些过去？” 闻言，刘嬷嬷笑着道；“夫人说笑了，长公主殿下和国公爷甚是疼爱昭德郡主，怎会在钱财上薄待。” “依老奴看，昭德郡主无非就是想着那些蔬菜太多，一直留在地里也是浪费，倒不如卖出一些，这样也能让前面投入的钱回来一些。” “您是不知道，她所弄的那个大棚，少说也用了一百六七十匹布，虽说都是很普通的白布，但是数量如此之多，少说也花费去了几十贯，能赚回来一点也是好事。” 庆阳郡主这才恍然，想想也是，自家所需的留了出来，多出来的与其留在地里，倒不如创造一些价值。 “这样，你待会从我的那些蔬菜里，匀出一些，送到长春侯府，义勇伯爵府以及堂叔林尚书家里去，顺便透露一下可以去小妹那里购买的事。” 这长春侯和义勇伯，都是她家老侯爷当年在战场上的生死兄弟，感情甚好，即便老侯爷病故，两人对她夫君也是颇为关照。 至于说这堂叔林尚书，所指的便是当朝礼部尚书林辉，她那早逝的婆母便是这林尚书的堂妹，实在亲戚，又同在京城，平日里走动也是频繁。 “是，老奴这就交代人去办。” 皇宫大内，因为长公主折子心乱不已的昭武帝，没办法处理静心处理朝政，带着高福前往凤栖宫坐坐。 见到皇上大白天过来，沈皇后颇为惊讶。 昭武帝可是个非常勤勉的皇帝，白天即便是无事，那也大多会在御书房里看看虞朝各地送上来的调查情况，借此好多多了解虞朝各地的民生。 以方便做到心中有数，在遇上突然情况的时候，能更好更快的做出决断。 稍有的几次白天入后宫，那也是有关于子女，以及嫔妃之间的事。 最近也没听说这后宫有什么事啊，加上每日嫔妃们来请安的时候，她也会严厉告诫，最近皇上正在为雪灾的事劳心费神，让嫔妃们都安分点，要是谁敢在这时候给皇上找麻烦，她定不轻饶。 说起来沈皇后在后宫还是颇有手腕，镇压得颇为安稳，倒不像别的那些个皇帝一样，后宫乱七八糟。 “皇上今日怎么有空来臣妾这里？是雪灾之事很难处理吗？” “缺钱？内帑倒是还有三万多贯，皇上若是需要，臣妾可以调拨两万贯出来。” 闻言，昭武帝笑了笑，心里倒是有些感动，他上位三年，虞朝的经济压力非常大，国库时常是入不敷出，每每这时候，沈皇后就会想办法从内帑中节省出一些钱来，交由他缓解财政压力。 对此他非常满意，也不止一次的感叹，自己娶了一个好妻子，不光能在自己困难的时候给予钱财支持，更是将他这后宫管理得井井有条，甚少会出现乱七八糟的破事。 “雪灾的事已经有了解决方案，相信很快就能得到解决，钱也不需要，国库那边还有。” 皇家内帑是整个皇室的，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会动这边的钱，毕竟动得多了，那些个皇室宗亲也会有意见。 “文君，你肯定猜不出来，这次雪灾的处理方案是谁为朕所想。” 见他眉宇间没有愁容，甚至还有一丝喜色，想来这解决雪灾的方案极好。 只是皇上为何这般询问？ 能为他出谋划策的，不是朝廷那些个大臣吗？ “方乔？或者是陈华？” 昭武帝摇头。 “那会是谁？皇上您就别给臣妾卖关子了。” 虞朝能臣可不少，武将就不说了，现如今在朝堂的，那个顶个都是从乱世一刀一枪打过来的，虽然都是战场上的猛将，但是朝政方面他们甚少会参与。 文臣这边有能力的也不少，其中属左相方乔最为出众，其次便是陈华，以及另外的几位尚书。 第82章 价格感人 “是昭德。” 他话音落下，沈皇后便瞪大了双眼，一脸的不敢相信。 她可是知道的，从雪灾的折子传到京城以来，皇上和诸多朝臣就在为这件事头疼。 一时间都没有想出好的办法来，昭德郡主，不过一个还不满十五岁的小姑娘，她居然能想出应对之法？ 且还能让皇上如此满意？ “她” 沈皇后一时间有些不知道应该如何说。 实在是这个消息太过让她惊讶。 “很惊讶吧？朕初闻也十分惊讶，可是与群臣商议之后，发现这方法极好，甚至比较往年所用的都好。” “且花费还不大，寻常这样的情况，没有个几十万贯银钱压根就不够，但是这一次，据陈华估计，如果一切顺利，花费应该只在十万之内。” 说这话的时候，昭武帝脸上进士感慨和惋惜。 沈皇后则是又震了震。 当在看到昭武帝那惋惜之色的时候，她心里第一时间也想到了太子。 真是个蠢大儿啊，如此好的媳妇，居然不牢牢抓住，反倒将别人远远推开，简直是愚不可及。 赵燕儿如何能与她相比？ 别看沈皇后会这赵燕儿颇为不满，但对方到底是未来的太子妃，她的嫡亲儿媳，既然赐婚圣旨已经下了，她就算不满，也不免会去关注一二。 赵燕儿在京城是有些才名，但也就就在寻常的闺阁女子之间的一点成就。 作为太子妃，将来的一国之母，这点才名算得了什么？ 还是得看能力心计以及手腕。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能帮助太子，辅助太子，为太子更好的获得一些东西。 可赵燕儿呢？不论是能力还是心计亦或者手腕，都还差些火候，从她算计霍君瑶的事上就能看出来，是挺有一些想法，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但是如此算计也未免太多稚嫩，也就表面上看着好像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实则上明眼人谁看不出来？ 虽然达成了自己的目的，但是却败坏了多少人缘？ 再说帮助太子什么的，赵燕儿更是一点没做到不说，甚至还起了反效果。 一次算计，让太子失去了多少人心，更是让太子的德行被多少人看明白？ 就这样的女子，在她看来，就算是给太子做侍妾都不够资格。 奈何因为曹国公的原因，她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这个太子妃，本来就已经很堵心了。 现在昭德郡主还如此优秀，她就更是有些心塞了。 连带着对太子都又增加了一分不满。 好一会昭武帝才再次开口道；“不想那些个糟心事了。” “朕今日过来还有一件事同你说说。” 沈皇后连忙回过神来，确实太子和太子妃的事不能去细想，这玩意是越想就越糟心。 “这不，昨日昭德让人送来了些许蔬菜吗？” “朕就让人去打听了一下，原来是昭德那丫头在城外花了几十贯钱，弄了个什么大棚，种植了很多蔬菜。” 闻言，沈皇后有些疑惑的问道；“何为大棚？” “朕也不甚清楚，不过据说蔬菜挺多，有好几分地。” “她居然还有如此能耐？那这可否推广开来？若是能推广，那岂不是说天下百姓也能冬日吃到蔬菜了？” “恐怕不行，才几分地，她就花费了几十贯钱，寻常百姓如何能弄得起。” 别说几十贯，寻常百姓一年到头能存上一两贯钱，就已经很不错了。 许多百姓一年下来还入不敷出，大棚什么的，还是别想了。 “那倒是有些可惜了。” 昭武帝也是摇了摇头，随即有些生气的道；“朕要说的不是这个，朕想说的事，昭德居然弄出来了这么多蔬菜，每日给朕送一些不过分吧？” “结果，今日宁阳写信过来，将朕好一顿埋汰数落，说什么朕这个长辈怎么老想着占小辈便宜，就只是白吃白拿。” “居然还说朕这样做很不要脸。” “你说说这个宁阳” 昭武帝一脸气愤无奈的样子，看得沈皇后心里有些好笑。 对于宁阳这个小姑子的脾气，她也知晓，同时她也喜欢得紧，心不坏，就是这嘴吧，有些太损人，也只是针对陛下以及那些个她看不上眼的人而已。 “宁阳的性格就是如此，直言直语，不过她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啥？她还有道理？文君怎么，你也觉得朕很不要脸？” 本来寻思过来妻子这里找点安慰，结果你给我来这么一句？ 昭武帝表示没有被安慰到，反正还被补了一刀。 “臣妾可不是这个意思，臣妾是觉得咱们做长辈的确实不应该占小辈的便宜，昭德能在大冬天种出蔬菜来，想必付出了不少心血。” “她能在蔬菜才出来的第一时间，给咱们送一份过来，这心意已是极好，做长辈的又岂可一直白拿？” “左右这御膳房那边每年也都会去外面想办法采购一些南方过来的蔬菜，倒不如直接去昭德那边采买。” “皇上觉得如何？” 昭武帝想了想，也觉得有几分道理，算了，谁叫朕大人大量呢？ “行，那文君你自己看着处理就好，价钱方面也莫要亏待了那小丫头，省得到时候又说朕这个舅舅占外甥女便宜。” “臣妾省得。” 沈皇后笑了笑。 经过同沈皇后这一会闲聊，昭武帝的心平静了不少，又坐了一会，便起身带着高福返回御书房。 他一走，沈皇后就让身边的宫女去传唤御膳房的管事公公。 “小姐，奴婢已经打听清楚了，今年因为天气十分恶劣，到现在南方那边的蔬菜都还没能送过来。” “很多人都在想办法求购，咱要是将蔬菜送过去京城，应该会非常好卖。” 红袖很兴奋。 “嗯，那往年冬天蔬菜的价格几何？” “十五文一斤。” 听到这话价格，霍君瑶被震了震，这价格有点高啊。 要知道虞朝的平均粮价是一文钱一斤粗粮，细粮是两文钱一斤，就算会有些浮动，那最多也就一两文钱的浮动。 当然这是正常粮价，若是有人刻意抬高则另当别论。 粮价如此，蔬菜居然是粮价的十多倍，这就有点太可怕了啊。 不过，她也知道，这样的价格并非是针对普通百姓，而是针对那些权贵富户，如此价格在他们眼里算不得什么。 第83章 指定分工 第83章；指定分工 虽然惊讶，但她也还是能接受。 毕竟，在前世蔬菜比粮食贵，比肉贵的事，也是平常。 她惊讶的只是，因为虞朝的钱如此值钱，居然还能有这样逆天的价格。 随即，她就在心里默默的计算了一下，现在她大棚里现如今能弄出来三五百斤蔬菜卖。 一斤十五文，十斤就是一百五，百斤就是一贯五。 五百斤，就是七贯五，后续再长一长，又能弄出来不少。 这好像还挺赚钱啊。 当然，想要持续赚钱，收摘的同时，也还得补充，这样才能源源不断，向小白菜这种，成长周期短的，可以不断培育不断移植。 那就能一茬接着一茬的卖，而且自己预留的那些，也不可能一次性就吃完，这里面也会有一个周期，只要配合得好，几乎可以说在往后挺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能陆陆续续的卖出去不少蔬菜。 她的投入满打满算也就不到五十贯，这一笔这下很是有得赚啊。 “这东西好卖吗？要不咱们弄点去城里试试看？” “价格也不必改动，就按照十五文一斤卖如何？” 霍君瑶目光灼灼的盯着红袖。 “当然好卖，今日奴婢去打听的时候，就听到有好几家府上的下人在询问求购来着，一旦有消息，相信他们第一时间就会赶到。” “只是这十五文一斤，奴婢觉得卖便宜了点。” “往年十五文说得过去，毕竟从南方过来的蔬菜也有那么几家，但是今年不一样啊，咱们是独家，奴婢觉得可以适当的提升一点价格。” 这话一出，霍君瑶看向红袖的目光就有了一些变化。 “没看出来，红袖，你还挺有生意头脑，不错不错，以后生意这一块的事，就全交给你处理如何？” “谢谢小姐夸赞和信任，奴婢一定尽心尽力办好。” 红袖也很高兴，这可算是得到了小姐的认可了。 “那你说说，咱们定价多少钱一斤比较好？” “要不二十文如何？” “二十文吗？” 霍君瑶想了想，觉得这个价格也不算太高，那些买家应该能接受吧？ 就在她这边同红袖商议着，要如何买卖蔬菜的时候，一辆马车已经出了京城，直奔他们这边而来。 等到忘夏，小婵她们带着下人弄出来三框蔬菜的时候，看守门房的老妈子前来禀报，说宫里来人了。 一听宫里来人，霍君瑶有些惊讶，忙让小婵去请宁阳长公主。 她在这边忙活蔬菜的事，宁阳长公主倒是没有来掺和，而是在霍君瑶的小院客厅看书。 听到小婵说宫里来人，宁阳长公主倒是颇为淡定。 “去请来人进来便是。” 不多时一个三十多岁的白面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刚一站定，就连忙冲着长公主和霍君瑶行礼。 声音很是尖细，一听就是宫里出来的内侍。 “你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长公主好奇的问道。 “回长公主殿下，小的事御膳房的采买管事，奉皇后娘娘命令，过来昭德郡主采买一些蔬菜。” 闻言，霍君瑶双眼一亮，这感情好啊，有人上门采购，可比去京城卖方便多了。 霍君瑶看了红袖一眼，红袖立马就懂了她的意思。 这种事做主子的自然不好开口询问，还得她这做奴婢的来，毕竟刚才霍君瑶可是说了将生意这一块的事都交给她来处理。 “不知公公这次打算采买多少？价格几何？” “这蔬菜不比旁的，现在天气冷也放不得，所以小的打算长期采购，每日二十斤不知可否？” 现在外面天寒地冻，确实不太适合买太多，要是没保存好很容易就会冻伤。 加上这边距离京城也不远，每日过来也方便。 “这个倒是可以，不过价格多少？” “价格，来前皇后娘娘说了，让昭德郡主定即可。” 闻言，霍君瑶心里一乐，这皇后舅母是专程捧场送钱的啊？ 想了想，霍君瑶再次给了红袖一个眼神。 “我们小姐弄出来的这个蔬菜，现在都还在地里，每日现摘，这新鲜程度远比南方送过来的蔬菜。” “二十文一斤如何？” 那管事公公一听这个价格，心里很是满意，倒是没有叫高价，而且对方说的也是事实，这玩意确实比从南方过来的新鲜。 后面的事，就简单多了，皇宫每日上午派人过来取货，钱也是当天结算。 敲定好一切，那管事公公也没久留，带着刚才忘夏他们采摘的蔬菜，付过钱后告退。 四百文钱入账，霍君瑶心里还挺高兴。 当下开口道；“以后这买卖的事，我交给红袖全权处理，这钱买卖所得的钱，你每日登记好数目，交由喜嬷嬷入库。” “喜嬷嬷，以后庄子上的出纳和收入，你也全权负责，务必做好详细的账目，每个月一号将账本送到我这里来。” 红袖和喜嬷嬷连忙躬身应答。 边上的长公主听了也是连连点头，原本她还想着是不是找个机会，教导一下女儿如果管理好一个家，现在看来倒是不用了，女儿这样的安排，她觉得就挺好。 红袖负责对外买卖事宜，所得的钱财交由喜嬷嬷找个管事嬷嬷，用于山庄的上下的运作，内外分开，交接明确。 不必自己事事亲为，只需月初查看账目就可做到心中有数即可。 “往后这山庄上，昭德郡主就是你们的主子，她如何安排你们听着去执行就是，莫要阳奉阴违，否则本宫知晓后，定不轻饶。” “是，奴婢一定谨记长公主殿下吩咐。” 山庄上的一众奴婢都连忙躬身应答。 这时，霍君瑶再次开口道；“既然今日话说到了这里，我寻思着，也好好给诸位分分工。” “忘夏。” “奴婢在。” 忘夏连忙站出来。 “最近这段时间，你一直都在负责大棚的事，做得很好，让我放心了不少，往后你还是负责这一块，可能做好？” “奴婢一定尽心尽力做好，不让小姐担心。” 对于大棚的事，忘夏也是颇为感兴趣，尤其是看到那些绿油油的蔬菜一天天的茁壮成长，她心里更是前所未有的充实。 虽说在地里有点辛苦，但是小姐天天都去，她这个做奴婢的又有什么资格说辛苦？ 反倒是为自家主子照看好大棚，才是她更应该去做的。 第84章 无聊就想美食 第84章；无聊就想美食 “小婵，你以后就专门负责我的起居即可。” 小婵连忙出来应声。 在照顾人这方面，她到是比红袖和忘夏更加有能力。 毕竟后者以前都是暗卫出身，主要负责的是保护小姐安全，已经听后差遣，至于照顾这一块，还是她做的比较多。 “红袖，你待会去外面挑选五个婢女或者嬷嬷，给你打下手。” “忘夏挑选十个同你一起负责大棚。” 两人再次行礼应声。 “好好做，要是做好了，我有重赏。” “谨遵小姐吩咐。” 几人都再次行礼应声。 次日，皇宫的人早早的就来了，忘夏带人采摘蔬菜，红袖带人称重收钱。 这边刚送走皇宫的人，长春侯府，义勇伯爵府，以及礼部尚书府上也来人了。 都是为求购蔬菜而来，如此自然是由红袖这个买卖负责人去接待。 三家各自都采买了十斤，也同皇宫一样，打算长期采买。 如此一来，一天就是五十斤，想想地里的蔬菜情况，红袖也是不免有些担心会更不上，所以也是同三家的人说明了情况。 若是蔬菜长势更不上，他们这边可能会先暂停供应，优先还是供应皇宫那边。 对此，三家倒是颇为懂事的应承下来，毕竟他们也不敢去跟皇上和宫里那些贵人抢不是。 “小姐，现在已经有每天五十斤的蔬菜预定了出去，咱们这大棚里的蔬菜怕是卖不了几天，您看是不是得想想办法？” 昨天收入四百文，今天直接就收入了一贯，这让红袖非常开心，当然也不免担心这蔬菜进度跟不上。 “嗯，这个我已经有了打算。” “不过往后若是再有人过来购买，不接受每日预定，而且每家都要限购两斤，同他们说清楚情况即可。” 红袖连连点头，觉得小姐这样的安排很好。 毕竟，昨日也就皇宫一家，今日一下子就多出来了三家，等到京城那些权贵知晓了这边有蔬菜卖，只怕也会派人过来购买。 京城的权贵可是不少，就他们大棚里的那些蔬菜，必然是供不应求，若是接着如此每日预定，那用不了两天就得卖完。 不多时，霍君瑶叫来了忘夏，同她说明了一下补充种植的事，并且还拿出种子，亲自教导忘夏如何培育种子，还有如何移植等等。 前面忘夏就跟着弄过一次，而且这段时间，她也一直在负责大棚里面的事，每次霍君瑶过去查看的时候，她也会跟在身边，倒是学了不少。 现在又被霍君瑶这样细致的教了一下，更是很快就上手了。 大棚的事，买卖的事都交给了别人，霍君瑶倒是清闲下来了不少。 “这日子真是无聊啊。” 再又同长公主下了几盘五子棋后，霍君瑶将棋子一丢。 见到她如此，长公主笑了笑道；“冬季就是这样，不过为娘记得你的书法不错，要是觉得无聊就写写字，看看书也行。” “还是算了吧，女儿去后厨看看，能不能弄点好吃的。” 读书写字，她虽然也听喜欢，但是那是在前世的时候，那时候需要依靠读书来改变命运，改变生活。 现在她在这男尊女卑的虞朝，且身份还不低，继续读书干啥？有那时间还不如去想想如果改善自己今后的生活。 见她起身，宁阳长公主也只是无奈的笑笑。 等到霍君瑶走后，宁阳长公主从边上拿过一本书，再次翻开。 后厨，小婵紧跟在霍君瑶的身后。 “见过郡主。” “嗯，不必多礼，你们忙你们的，我就过来看看能不能弄点什么新的吃食。” 后厨的那些厨娘一听她这话，都是双眼一亮。 自家这位郡主可是非常有能耐的，尤其是在这美食一道之上，更是让她们这些做了十多二十年厨娘的人都有些望尘莫及。 豆腐鱼汤自是不必说了，将黄豆变成豆腐，在她们看来这简直就是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段。 后面那火锅，直接就成为了她们的最爱。 这段时间，她们可也没少吃，只不过因为辣椒太过珍贵，她们也不敢动用小姐亲手制作的火锅底料，只能自己动手制作。 虽说不如辣椒制作出来的好，但这种创新的食物，却非常不错，尤其是在这大冬天，来上一顿火锅，别提多美了。 在虞朝也是有辣味这样的调味品，比如芥子末和茱萸，以及姜什么的都是古代主要的辣味来源。 这里的芥子末，也就是后世的黄芥末，这是华夏大地古来就有的东西，最早可追溯到周代。 虞朝所在的世界，虽然同华夏有所区别，但是很多东西还是出奇的相似。 在厨房转悠了一圈，都没看到有啥可做的，没办法实在是虞朝的物资实在匮乏，一点不像后世那样百花齐放。 突然，她看到了在角落里，冰冻着的鸡脚，这是前面她做火锅的时候剩下的。 不光有鸡脚，还有一些个牛肚。 后厨的人都知道，这两样原本看着恶心，没人要的东西，可是顶级美味，尤其自家郡主小姐和长公主都颇为喜欢。 所以，她们压根就不敢动，只能冰冻来保存着。 “有了，小婵你去交喜嬷嬷，我先回去写点东西，需要她安排人去采买。” 说着，她直接转身出了后厨，小婵连忙去叫喜嬷嬷。 这边长公主见到霍君瑶快步回来，也有些好奇，刚想询问点什么，就见霍君瑶直接进了房间。 她同边上的赵嬷嬷对视了一眼，放下书起身跟着去了房间。 就见房间里，霍君瑶站在书桌前，缓缓的磨墨。 “瑶瑶，这是要写字？” “嗯，我需要买点东西，想将清单写出来，让喜嬷嬷去京城采买。” 闻言，长公主笑着问道；“你想买什么？” “我刚才想到一众很好吃的东西，稍后等喜嬷嬷将东西买回来，女儿做给您吃。” “好吃的？” 长公主双眼一亮，对于自家闺女的厨艺，她现在可是佩服得不行。 她说好吃，那绝对没得跑，想想那火锅，想想那些以前她看着都犯恶心的东西，经过自家闺女的手后，那美妙的滋味，此时光是想想都以及口舌生津。 “好啊，钱够不够，要不为娘在给你拿点？” 当年霍君瑶过来的时候，也就带了五十贯钱，建造大棚就花去了不少，后面一个多月在这边的生活开销，怕是没剩下多少了。 第85章 三个目标 不多时喜嬷嬷来了，行礼之后就恭敬的站在边上。 长公主立马开口询问喜嬷嬷，现在山庄上还有多少钱。 “回长公主殿下，目前山庄还余下不到三贯，其中一贯四百文，还是这两天卖蔬菜所得。” 闻言，正在磨墨的霍君瑶抬起头来。 “我现在这么穷？” 她也有些震惊，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可不就很穷吗？ 前面过来到时候，弄大棚就花去了不少，在这里待了一个多月，这么多人吃喝用度，也会花出去不少。 喜嬷嬷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小婵你去把红袖叫过来，咱得在想点挣钱的方法才行。” 这么多人需要养活呢，这么点钱怎么能够？ 总不能一直都问老娘要吧？ “瑶瑶，为娘给你便是，何必去想办法，那多麻烦啊。” “谢谢娘，不过女儿有办法的，也不麻烦，总不好一直让您给钱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你是娘的女儿，给你些钱怎么了？” 霍君瑶笑着摇了摇头，她还是更习惯自力更生，而且她的目标可也不是那百八十贯的钱。 那些都是小钱，她可是给自己定下了三个目标。 第一个目标，也是她穿越之初就给自己定下的，来了新世界，她不想在英年早逝，所以第一个目标就是低调的苟着。 才到京城的时候，她就是这样的，这也是为什么那时候的长公主会觉得这小女儿有些娴静不爱说话。 毕竟是陌生的地方，怎么不得闲观察一下情况不是。 而她的第二个目标自然就是改善生活，毕竟那羊汤泡饼确实让她吃得有些怀疑人生。 那么这改善生活第一步是什么？自然就是搞钱，很多东西都需要钱去买，至于那些买不到的，那就自己个种，或者自己捣鼓。 她来到山庄的所作所为，几乎都是她的第二个目标。 至于第三个目标，那自然就是搞废太子，毕竟这家伙要是一直在那个位子上待着，对她和纪国公府可都不算是什么好事。 就好像是一柄刀悬浮在头顶上一样。 而她来山庄这一个多月，看似无所事事，但却也暗戳戳的给太子搞了不少事。 比如，她送东西去皇宫，旁人以及皇上皇后他们都觉得只是她孝心好，并未多想。 她真就只是为了孝心？显然不是，她则是在暗戳戳的给太子和太子妃上眼药呢。 用她的话说，这叫温水煮青蛙。 人心也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冷下来，这些都需要时间。 “小姐。” “红袖，让人去打听一下，现在可还有人需要买壁炉？” 她手里还有五千多斤铁，一个壁炉也就三十斤的样子，倒是可以先打造百八十个赚一笔。 “这个不用打听，有的，京城那边很多人都需求。” 前面霍君瑶可是送出去了不少壁炉，京城那些个权贵时常都会串门，看到别人家有，而且还这么暖和，自己怎么会不想弄一个？ “你去让铁匠师傅们赶制一百个出来。” 闻言，房间里的人都是一惊，一百个，那可就是三千斤铁。 “瑶瑶，这会不会太多了一点？” 长公主有些迟疑，虽说有人会要这个壁炉，但是现在都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买呢，就弄一百个出来，她觉得有些太着急。 “为娘觉得，咱们可以先弄几个出来，卖卖看。” “娘，我弄一百个，可不是全都用来卖，我打算送给皇上五十个，现在咱们虞朝不是有雪灾吗？朝廷那边虽然也在赶制，但是手艺到底没有咱们庄上的娴熟。” 一听这话，长公主笑了，瞬间觉得自己女儿真是太懂事了。 “好，那就听你的弄一百个。” 现在山庄有十多个铁匠，他们的手艺很娴熟，一天一人能弄出来两三个，这也用不了几天时间。 “那小姐咱们这壁炉卖多少钱一个？” 霍君瑶沉思片刻，说道；“现在虞朝的铁是三十文一斤，咱们一个壁炉需要三十斤铁，成本就是九百文，那定价两贯如何？” “两贯？” 几人都瞪大双眼，这岂不是说一个壁炉就能赚一贯一百文，就算送给皇上五十个，他们也还有五十个，若是全卖出去，那就是五十五贯的纯利润。 “如此价格可不贵，毕竟咱们这壁炉又不是用过一年就不能用了，来年呢？” “这可是铁做的，怎么不得用个三五年啊？” “三五年下来，你们算算若是没有壁炉，他们得烧炭吧？炭多少钱一斤？普通的柴火多少钱一斤？” “别说能用三五年，就算只是用一年，炭这一块上节约出来的钱都不少。” 众人一听这话觉得很有道理，尤其是宁阳长公主，她可是一府的当家主母，最是清楚每一年冬天买炭需要花费多少钱。 尤其是那些权贵人家，用的可都不是寻常黑炭，价格会更高，有了壁炉，炭就可以不用的，全都烧柴火，这玩意可比炭便宜了不知道多少。 “那就两贯一个，五十个咱们也能赚五十五贯，不错了。” “娘，您算错了，可不是五十五贯。” 闻言，长公主疑惑的转头，然后很认真的给她细算了一下，确实是五十五贯不错。 “那您是将本钱排除了出去，可是您难道忘记，那铁可是皇上那边弄来的，可是没花咱们的钱。” “再说，这次我还送给了皇上五十个，前面给他的那十多个就算了，权当是我这做小辈的孝敬，但是这五十个，您觉得皇上还能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就收下？” 长公主双眼一下就亮了起来。 对啊，她怎么忘记了，这些铁都是从皇上那里弄过来的，并没有要本钱来着。 那么五十个壁炉若是卖出去，那就等于是纯赚一百贯，四个铁匠的工钱才多少，满打满算给一贯那都算是非常大方了。 尤其是是霍君瑶最后这句，五十个壁炉送过去，皇上能就收了就收了？ 不得给点好处啊？ “瑶瑶说得对，你皇上舅舅，娘最是了解，到时候咱们把声势弄大一点。” “说不定这五十个还回来的收益，还远超过一百贯。” 说话间，她还在心里合计着，到时候自己也随着给写一封信过去，指不定还能弄来更多的东西。 第86章 可以先试试 红袖退下之后，霍君瑶也是快速的提笔写起了这次采买所需的清单。 一共两张，第一张是食材，鸡脚，鸭脚，牛肉，牛肚，牛舌，牛筋，以及羊蹄。 都是一些动物下水，寻常甚少会有人需要的东西。 刚见到她写这个，长公主立马就想起了火锅。 不过当看到第二张的时候，长公主眉头就是一皱。 “八角，茴香，陈皮.” “这些不都是药材吗？瑶瑶你买这些药材做什么？难道是那里不舒服？” 闻言，霍君瑶先是一怔，随即想起来，虞朝这边还有很多东西都还没有完全开发出来，就目前她写的这些，绝大多数都还是药铺在使用。 “娘，我没事，这些都是我用来做美食的。” “药材也能做美食？” 霍君瑶也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解释。 “娘您就放心吧，我还能骗您不成，到时候做出来第一个让您品尝，绝对风味独特，丝毫不必火锅差。” 对于女儿的厨艺，长公主还是非常相信的，再三确定不是她身体有情况后，也就不再多言了。 “赵嬷嬷，你先去取十贯钱过来交给喜嬷嬷，让她安排人去采买。” 霍君瑶这山庄，目前也就两贯多钱，虽说她要买的这些东西都不是太贵，但是总不能让人一点钱也没有不是？ 她这个做娘的可看不下去。 不多时，喜嬷嬷带着钱退下，立马就安排人去采买，在她临出门前，还叮嘱了一句，那些动物下水能多买，就尽量多买点，要是能联系上长期供应最好。 “对，多准备点，这些可都是好东西，不怕吃不完，尤其是鸭肠毛肚什么的记得多买点。” 长公主现在可是对这两样东西十分喜欢。 当天下午，喜嬷嬷就买回来了不少东西，除开那些用来做卤料的材料之外，动物下水可不少。 鸡脚，鸭脚都是十多斤，牛舌三条，牛肚三个，牛筋二十多斤，羊蹄四十多个。 看着那些材料，霍君瑶颇为有些遗憾的开口道；“可惜没有猪耳朵，猪头。” 虞朝这边养猪的并不多，甚至说几乎都不怎么能看到养猪的人。 猪肉什么的也基本没人吃，她询问过小婵和红袖她们，这猪肉，在虞朝属于是贱肉，味道很是腥臊，这种味道跟羊肉的那种膻味不同，是比较难以下咽那种。 通常情况下，平民白身，都不会去吃这玩意，即便是饿得受不了，她们宁可吃野菜也不吃这玩意。 对于他们的理由，霍君瑶这个后世过来的人是有些不理解的。 这些人觉得猪肉是贱肉，这样的肉，也就那些贱籍，或者奴籍的人才吃，良籍的人吃了，等于是直降身份。 宁愿饿死也不吃，她搞不明白。 但也侧面的反应出来，这古代社会的等级划分是多么的明确。 而造成这猪肉腥臊的原因，她自然是知道，只是目前她还没有办法处理，毕竟那玩意需要阉割小猪仔，她是知道，但是不会啊，而且目测虞朝这边这样的人也不好找。 “咋的，你是没吃的了？居然猪肉都想吃？” 长公主有些没好气，她真是搞不懂自己女儿。 弄这些动物下水回来做美食，她就不说了，毕竟这玩意是真香。 但是猪肉，她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娘，您啊，真是太小看这猪肉了，这可是顶顶好的东西，只不过是目前很少有人懂得如何养殖。” “我怎么跟您说吧，一旦有人弄出了如何养殖，那么这猪肉必将在未来数百年上千年的时间里，成为百姓勋贵餐桌上的常客。” 见她说得认真，长公主眉头一挑，说实话她还是有几分相信的。 毕竟自己这女儿，连那些被人们嫌弃了几百上千的动物下水，都能做成火锅这样的美味，猪肉而已，相信她也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段。 “那你知道如何养殖吗？” “肯定知道啊。” 霍君瑶要不犹豫点头。 “那你弄出来，咱们推广开来就是。” “这个恐怕不行，这玩意还需要一种很特殊的手艺匠人。” “哦？你说说看，或许娘能帮你找找看也不一定，而且你忘了你爹可是工部尚书，他手底下可是有不少手艺匠人。” 闻言，霍君瑶沉思了一下，觉得这玩意好像真可以试试看，要是弄出来，以后可能有不少好吃的。 什么回锅肉，盐煎肉，炖蹄花，红烧肉，排骨啥的。 “想要去除掉猪肉的腥臊，得从小猪身上动手，只需要将这些小猪阉割即可。” 当她说出阉割的时候，长公主等人的眉头跳了跳，一脸古怪的盯着她。 那目光就好像是再说，你这会不会太狠了一点？猪招你惹你了？ 读懂了她们目光里的意思，霍君瑶也是慢脑门的黑线。 “我说的是真的，这样不光能去掉猪肉的腥臊味，还能让猪更加快速的长肉，几个月出个一两百斤肉跟玩一样。” “而且这玩意非常好养活，寻常百姓人家养个两三头都很轻松，要是养上一年，那么一头猪最少也是三百斤往上，您算算这是多少肉？” 长公主的面色一下就变得有些震惊了。 若真如女儿所说，能去除猪肉的腥臊，那这玩意还真是个好东西。 “这玩意贵吗？而且好养活吗？” “我倒是不知道贵不贵，要不让喜嬷嬷找人打听一下？至于养活的话，只要阉割没问题，那么给些野草，麦麸什么的都能养活，只不过相对来说长肉速度可能会慢一点。” “但一年下来，怎么也得有个两百多斤。” 长公主点了点头，心里想着是不是写信给皇兄，问他借俩个人用用？ 只不过这净身房的人，能不能胜任倒是有些问题。 “娘，您能找到这方面的匠人吗？若是可以的话，咱们可以弄几个猪仔来试试看，这真是好东西。” “这个娘得找人问问，不过具体能不能行还不好说。” “哦，那就有劳娘了，我现在去厨房那边弄东西，先准备好一些东西，明日就能让你尝尝一众全新的美味。” 说罢，她直接起身去了厨房。 要做卤味，首先就得熬煮卤水，这是需要时间的，今晚应该能弄好卤水，明日就可以简单的卤制一些东西出来。 第87章 试试就试试 霍君瑶在厨房忙碌的时候，宁阳长公主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给皇上写一封信，问他借俩个人试试。 毕竟女儿说得如此信誓旦旦，想必那猪真有过人之处，如果最后弄出来真跟女儿说的那样，这可是造福百姓，名留青史的好东西。 次日，当昭武帝接到长公主来信看完内容之后，他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信里长公主并没有体猪的事，只是问他借两个净身房的人，还点名要那种手段纯熟的老人。 净身房是什么地方？那是皇宫内侍制造房，里面手段纯熟的老人是做什么的，也不言而喻。 “胡闹，真是胡闹。” 好一会，昭武帝回过神来，直接就将手里的书信给撕了。 不过在发泄一通之后，他还是让高福去给找了两个人，让他们去温泉山庄，并严厉嘱咐，一定要保密。 宁阳问他借人，这要是不借，这个妹妹只怕会跑到宫里来索要，相比较之下，还是现在这样偷偷摸摸安排过去为好。 这一大早，霍君瑶就在厨房忙活，后厨的厨娘们，也都围在她身边，帮忙打下手的同时，自然也会学习一番。 霍君瑶也是颇为大气，见这些厨娘有心想学，也不藏着掖着。 只不过，目前虞朝能买到的材料，还是差了一些，其中有一些还是她从APP里弄来的。 就比如花椒这些，不过她也已经打算好了，等到来年看看能不能培育一下花椒种子，要是能弄出一些小树苗，似乎也挺好。 只要是虞朝目前还没有的，而她APP里又有的，她都想着弄出来种种看。 万一成功了，以后也就不必在APP上下单了，毕竟这玩意是有数量的，没了那就真没了。 “小姐，长公主殿下让您过去一趟。” “嗯？娘她有什么事吗？” 红袖摇头道；“奴婢不知，殿下就让您过去一趟。” “哦，等等。” 随后，她交代周边的厨娘帮忙盯着火，她一会就回来。 等她到了主院这边，一进门就见到两位头发有些花白的内侍站在堂中，她微微一愣。 “这位是昭德郡主。” 赵嬷嬷率先开口，同两位内侍介绍。 “老奴见过昭德郡主。” 两人齐齐行礼，态度十分恭敬。 “哦，免礼。” 霍君瑶冲着他们虚抬了一下手，快步走到长公主面前，行礼问道；“娘，您找我？” “嗯，这两个就是为娘给你找的特殊匠人，他们在皇宫净身房做事。” “啥？” 霍君瑶瞪大双眼，错愕不已的看着面前的老娘。 让您找阉割猪的匠人，你给弄两个阉割人的过来，这合适吗？ 见她如此，长公主也是有些尴尬，讪笑道；“为娘，是觉得他们既然人都能弄，那么应该或许也能处理猪仔。” 霍君瑶沉默了。 而站在那里的两位内侍，此时却有些凌乱。 怎么的？听着长公主殿下的意思，让他们过来不是收拾人，而是要收拾猪仔？ “那就试试？” 霍君瑶不确定的问道。 “试试看呗，不行咱们在想办法。” 有些东西总是得需要尝试的不是，要是成功了，也是提早的造福人类，当然也能满足她的口腹之欲。 “那我让喜嬷嬷安排人去看看能不能弄些猪仔回来。” “这个不用，为娘已经交代人弄来了十头小猪仔。” “哦，那咱们就过去试试吧。” 随后，她招呼上两位内侍，此时那两位内侍内心是十分抵触的。 但是没办法啊，今天高福总管过来的时候，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他们过来这边一定要好好听从安排，要是干不听话，就不必回宫了。 不多时，在温泉山庄一个柴房外，响起了一阵凄惨无比的猪叫。 这两位内侍确实个狠人，在听完霍君瑶的意思后，直接就开始动刀子。 他们都是专业人士，过来这边的时候可是还带着工具箱的。 一通折腾下来，十头小猪仔都被处理了，只不过最后能成功存活下来几头还不确定，还需要观察几天。 “喜嬷嬷，让人给收拾出两个房间，请这两位公公住下。” “两位公公请跟我来。” 两名内侍冲着霍君瑶行礼之后跟着喜嬷嬷走了。 “两位公公，可莫要觉得我家郡主让你们如此是在折辱你们。” 刚才这两名内侍脸上的神色，喜嬷嬷可都看在眼里，她觉得很有必要同这两位说明一下。 “小的可不敢这样想。” 两人连忙隐去了眼底的不满，变得十分恭敬小心。 “有些事做主子的不方便说，两位公公能被皇上安排过来，想来也是妥帖之人，我这老奴便越俎代庖同二位说上一下。” “还请二位记得保密，否则长公主殿下知道了，会很不高兴。” 此时的两人，快速的对视一眼，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 今早过来的时候，高福总管也是告诫他们要保密来着。 “咱们这位昭德郡主，可不是寻常人，那可是天仙一般的人物，拥有诸多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段。” “二位在京城，可有听说过豆腐？冬天的蔬菜，还有壁炉？” 两人连忙点头，豆腐的制作现在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公开了，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也时常能吃到，那可是非常不错的东西。 冬天的蔬菜就不必说了，皇宫每天都会有人过来这边采买，他们也是在皇宫混的，自然知道。 至于说壁炉，那就更是不必说了。 “而今日让二位过来，做这事，也是郡主曾经在古书上看到了一些东西，说这猪，可是好东西。” 随后，她将自己知道关于猪阉割之后的一些好处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 “二位都是聪明人，我说了这么多，你们应该知道这件事的重要了吧？” “可以说，这要是弄好，弄成功了，那可是造福百姓的大事，而两位作为参与者，日后也必定名留青史，往后这一门手艺的传承者，谁不得尊二位一声祖师爷？” 此时那两名内侍内心狂震，倘若这猪的改变真的成功，那可是天大的好事。 而作为参与者，那好处也是多多，尤其是喜嬷嬷最后的这一句祖师爷，更是让他们心里狂喜不已。 他们在净身房做事，本身就是内侍，无名无姓，也没个后入，反正就浑浑噩噩的过完这一辈子就了事。 第88章 卤味现世 正所谓，活着是可怜人，死了也是可怜鬼。 只怕地下那些祖宗们见到他们，都会嫌弃丢人。 倘若真能如同喜嬷嬷所言，成为祖师爷，泽被后世的话，说不定下去之后，还能有些脸面，面对列祖列宗。 而且一门手艺的祖师爷，可是都会被后世徒子徒孙们敬仰供奉，虽然不见得是全部，但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不是？ “多谢嬷嬷告知，要不然我二人还真是误会的郡主。” “好好为郡主效力，管好自己的嘴巴，在没成功之前谁也不能说，就算是皇上那边也一样，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若是透露过早，要是没成功，皇上震怒，你们可担待不起。” “是是是，嬷嬷说得极是，我二人一定守口如瓶。” 两人非常客气的冲着喜嬷嬷一拜。 “女儿，成了没？” 听说结束了，长公主也是第一时间赶过来询问情况。 “还不清楚，得在看看，得需要好几天的时间才行。” “这样啊，那就先观察观察。” 霍君瑶自然希望能成功，这样她以后就有更多的食材了。 想到食材，她立马想起了厨房那边还卤着东西。 “娘，走我带你去品尝好吃的。” 说着，她拉着宁阳长公主就朝厨房走去。 说起来，宁阳长公主这辈子，可是没怎么进过厨房，也就是到了这温泉山庄，才会三天两头的去。 毕竟，她女儿就市场会待在那边。 当二人走进厨房，迎面而来的就是卤料裹挟的肉香。 “什么味道？好香啊。” “这就是我弄出来的美食，走娘我带你去看看。” 母女二人来到灶台边上，那些厨娘早就退到了一边，霍君瑶掀开藤条编制的锅盖，一股更加浓郁的香味瞬间扑面而来。 紧接着就是锅里翻滚着棕红色的卤水，在卤水中，有鸡脚，鸭脚，牛肉，牛筋。 反正霍君瑶昨天让人购买的食材，基本上都有一些。 此时这些东西都已经变色了，是很诱人的棕红色，闻着那浓郁的香味，在看到这诱人棕红色，宁阳长公主口中已经有口水分泌。 霍君瑶也是咽了咽口水，然后抄起变色的筷子戳了戳。 “已经熟了。” “不必再添柴，就这样在闷一会。” 然后她快速的问厨娘要来碟子，弄了一些热气腾腾的卤味出来。 “娘，走咱们回去小院那边，让您好好尝尝这东西。” 宁阳长公主连连点头。 随后母女二人快步返回小院。 前面吃火锅的时候，就已经尝试过了鸡脚，所以刚坐下，宁阳长公主也不迟疑，现在用手试了试温度，随后小心翼翼的捏着一个鸡脚送入口中。 一股从未体验过的特别滋味在口腔绽开，鸡脚软糯，肉香浓郁。 “怎么样？好吃吗？” “不错，很好吃，你也吃。” 长公主也挺喜欢这个味道，不多时就消灭掉了一个鸡脚。 对于这个她以前从不吃的玩意，现在她还是比较喜欢，尤其是用手拿着啃，这种前所未有的体验感，更是让她有些欲罢不能。 “娘，你试试这牛筋，这才是好东西。” “好。” 牛筋也很软烂，但是在咀嚼的时候，还会有一种弹压的劲道，口感非常好。 母女二人消灭了一盘，长公主还有些意犹未尽。 “这特别的味道，难道就是那些药材弄出来的？” “是的，当然这里面还有几种我以前收集来的独有调味料。” “很是不错，你这丫头怎么会做这么多好吃的？” 长公主现在是彻底被女儿这一手厨艺征服了。 不管做什么，都是那么的好吃，她怎么会如此做别人都不懂的做法？ “以前闲来无事，就研究吃食了，而且在老道长那边还有不少这方面的杂书，记载了许多很小众，也已经失传的美食做法。” “说起来这卤肉，我也是第一次尝试做，没想到效果还不错。” 很是有几分后世那些卤肉店里的滋味。 “原来如此，娘真是有大福气啊，居然能有你怎么个宝贝女儿。” “哈哈哈，娘这次咱们弄了不少，要不给爹和二哥大姐他们都送一些？” “好，安排就行。” 对于女儿这份心，她很是满意，有好东西总是不会忘记京城的家里人。 这次卤了一大锅，而且这卤水是可以从复使用的，所以这边刚捞出来，留出来了一些自己吃，又给厨娘们留下了一点，品尝滋味。 她便让那些厨娘，按照她前面的步骤顺序，继续卤下一锅。 “红袖，又得辛苦你跑一趟京城。” “小姐您这话可就是折煞奴婢了，位小姐效力可是奴婢的荣幸。” 这次霍君瑶一共准备了五个食盒，都是一般大，每个里面都装上了今日卤制的各种卤味。 一份是送给自己老爹和兄长，一份是长姐，然后未来嫂子那边，还有皇宫那边两份，一份给帝后，一份给太上皇。 不多时东西就送到了京城。 “小妹这是又弄出好吃的了？” 霍谨言一见红袖提进来一个食盒双眼就是一亮。 “是的，二少爷，这是小姐用独门配方弄出来的卤味，才出锅不久，她就让奴婢给送一些到京城过来。” “这份您先拿着，奴婢还得去送其他几家。” “其他几家？” 随后红袖将要送的几家都说了一下，听到连自己未过门的妻子也有，霍谨言心里十分满意，对小妹也是更加的喜欢了。 这个小妹挺会办事，尤其是给他这二哥长脸。 “去吧，路上小心点。” 红袖行礼退下，然后又去了永宁侯府，紧接着去了方家，最后才是皇宫，毕竟这几家都坐在皇宫外围。 “哟？那小丫头还真给老夫送好吃的来了？” 大安宫，听说昭德郡主身边的婢女送东西过来，太上皇十分高兴。 “奴婢红袖见过太上皇。” “免礼，快将东西拿过来，让老夫看看。” 红袖恭敬的起身，然后将东西交给太上皇身边的内侍总管段理。 当食盒打开，见到里面的东西时，段理面色一变，眼中闪过厉色，转头瞪着红袖。 “大胆奴婢，竟敢送这样的腌臜之物到太上皇面前。” 红袖被这突然的一声厉喝，吓得一激灵，噗通就跪了下去，匍匐在地浑身都有些颤抖。 第89章 谁能拒绝美味？ 太上皇在短暂的愣神后也回过神来。 先是瞪了一眼段理。 “滚一遍去，瞎吼什么？” “这是她送的吗？这是老夫外孙女送过来的，怎么就腌臜玩意了？” 虽然看到这里面的东西，他有些意外，但是却并没有觉得腌臜，当年他打天下的时候，许多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他都吃过。 “你起来吧，跟老夫说说这都是些什么？” 红袖这才战战兢兢的起身，将这里面的卤味都介绍了一下。 重点说明，这是她家郡主独家秘方弄出来的，长公主殿下十分喜欢，刚出锅就吃了一大盘。 “哦？宁阳能吃这么多，想来这东西肯定不差。” 自己闺女是什么性格他很清楚，既然连她都能吃下去，而且还吃这么多，这东西绝对非比寻常。 “去取筷子过来。” 段理躬身退下。 “太上皇，这个鸡脚和鸭脚，不需要筷子，用筷子反倒不好。” “不用筷子？那如何吃。” “自然是用手，长公主殿下就是如此，据她说如此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果然长公主的名头很好用，太上皇一听，成吧，那就净手，随后有些小心的捏了一个鸡爪，先是打量了一番，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确实味道很独特，然后往嘴里一送，随即那双苍老的眸子就是一亮。 “果然风味俱佳。” “太上皇，这鸡脚得慢慢啃，奴婢来到时候，小姐交代，让您多吃这牛筋，这东西很是软烂，最是适合您这样的老年人。” “哈哈，好，那老夫就来试试，外孙女的推荐。” 牛筋入口，太上皇瞬间就被征服了。 “甚好甚好，赏。” 这边太上皇吃得高兴，这卤味确实好，味道重，可不是他平常吃的那些清淡的膳食能比的。 凤栖宫，沈皇后看着桌子上的东西，也是有些傻眼。 下面的那些宫女嬷嬷，也都是面面相觑。 她们是万万没想到，昭德郡主这次送来的食物，居然居然会是这些 “文君，朕听说昭德身边那个叫红袖的丫头，又进宫了？来带着食盒？可是又送好吃的来了？” 门外，昭武帝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凤栖宫诡异的死寂。 “臣妾见过皇上，确实送来了吃食，只是” “哦？昭德这次送来了什么，这丫头的厨艺可是非同一般啊。” 沈皇后缓缓的让开身子，下一刻昭武帝也是一怔。 因为入眼看到的就是桌子上，摆放着的一份大大的卤味拼盘，鸡脚，鸭脚什么的。 “就是这个？” 昭武帝有些皱眉转头看向沈皇后。 “是的。” 这下昭武帝有些踌躇了，这玩意能吃？这昭德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东西也往皇宫里面送？ “陛下，这是昭德的一番心意，您看要不您先尝尝？” 沈皇后一开口，昭武帝就一脸怪异的看着她。 不过到也没说出什么来。 只见他走到桌子前坐下，看着那卤味拼盘，有些不知道怎么下手。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来报，说太上皇身边的段理公公求见。 “段理？让他进来。” 很快段理进来了，先是给帝后恭敬行礼，随后目光就一直盯着桌子上的卤味拼盘。 “你过来这边，是太上皇那边出了什么事吗？” 段理连忙躬身道；“回禀陛下，太上皇很好，他老人家让老奴过来，是想问问昭德郡主送来的东西，您们吃不吃，要是不吃，就让老奴给他带回去。” “嗯？” “昭德身边的婢女不是给太上皇送了一份过去吗？” 沈皇后皱眉问道。 她可是后宫之主，红袖能去大安宫，那可是得先经过她这边。 “是送了一份过去，不过已经快被太上皇吃完了，他老人家说这东西很好吃。” 说实话，段理此时还是有些茫然，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东西为何会好吃？ 但是见太上皇那大快朵颐，一副吃不够的样子，他又不敢去怀疑什么。 “这么快就要吃完了？” 沈皇后瞪大了双眼，她可不会觉得昭德给太上皇送的会少，最起码也跟她这边的一样吧。 这才送过去多久啊？就快吃完了。 “胡说八道，他一个老头能吃这么多？” 显然昭武帝的想法同沈皇后相差不多，昭德肯定不会少送，最起码同他这边是一样的分量。 这么大一盘，而且还是这玩意，下口都费劲，你居然说快吃完了？ “老奴不敢欺瞒皇上和皇后娘娘。” “太上皇确实非常喜欢吃，而且听昭德郡主身边的红袖姑娘说，长公主殿下也十分喜欢，刚出锅就吃了一大盘。” 这下昭武帝和沈皇后有些凌乱了。 宁阳，居然能吃下去这样的东西？ 怎么可能啊？ 那家伙的嘴可是非常挑剔的，但是他们也很清楚不管是段理还是红袖，都不敢拿这件事欺骗他们。 昭武帝转头看了看桌子上还散发着淡淡热气的卤味拼盘，心里也颇为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味道，居然能征服宁阳和太上皇。 就在他思考到时候，边上的沈皇后开口道；“既然父皇喜欢，那你就将这份带走吧。” 她的话让边上的昭武帝迅速回过神来。 “慢着，既然是昭德送过来的心意，朕自然也得尝一尝，要不然改日她问起，朕要如何说？” “这样，你分走一半吧。” 段理恭敬的应了一声，凤栖宫立马就有宫女去找来了食盒，分出来一半让段理带走。 “皇上您真要吃。” “试试呗，文君你难道就不好奇，这东西居然能让宁阳和太上皇如此喜欢吗？” 沈皇后好奇是肯定很好奇的，但是看到这东西，她是无论如何都提不起胃口。 “那朕先尝尝？” “嗯。” 很快昭武帝拿起筷子，也没去夹鸡脚和鸭脚，而是夹起一条牛筋，看了看闻了闻，这才放入口中。 他一下就愣住了，这味道，前所未有，香醇厚重，轻轻咀嚼起来，软烂弹牙的口感，更是让他瞬间就喜欢上来。 “好吃，快文君，你也尝尝，这当真是绝世美味。” 见状，沈皇后踌躇了一下，也慢慢的拿起筷子，同样的没有去触碰鸡脚，鸭脚，也是夹起牛筋。 下一刻，她的反应同昭武帝如出一辙。 “这到底是如何做的？为何味道如此奇特？” 第90章 再送壁炉 第一次的尝试，获得的感觉甚好，昭武帝在看向那些鸡脚，鸭脚也没了原本的嫌弃。 反倒是好奇这东西又会是怎样的味道。 结果，片刻之后，那剩下的一半卤味拼盘，就被帝后二人炫了个干干净净。 两人都还有些意犹未尽，昭武帝更是砸吧这嘴回味。 “父皇当真是老奸巨猾啊。” “猜到咱们看到这玩意会踌躇，就连忙让段理过来讨要，居然想要一个人享受这等美味。” 边上的沈皇后，虽然也有些意犹未尽，不过对于分给太上皇一半，她倒是没多想。 他老人家难得遇上喜欢的东西过来问他们讨要，给了也就给了。 “还有这昭德，怎么就不知道多送一些过来，这么点够谁吃的？” 吐槽完了太上皇，昭武帝又吐槽起霍君瑶送得太少。 “皇上，您这样说话可不对，这丫头只怕自己也没弄多少，而且也不光只给咱们送不是？” 昭武帝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朕也就是这么一说，并没怪罪的意思，不过昭德这丫头的厨艺还真是没得说。” “朕都有些羡慕宁阳了。” 闻言，沈皇后抿嘴一笑，有这么个厨艺非凡的女儿，宁阳又酷爱美食，当真是好福气啊。 次日，红袖再次进京，这次不光带了卤味，还有做好的六十个壁炉，以及宁阳长公主的书信。 昨天她送完卤味回到山庄不久，纪国公府，永宁侯府那边就派人过来了，显然是没吃够。 对此，霍君瑶倒是颇为大气的将剩下的食材全都卤好，又弄了五份，分量可比昨日还多不少。 “哈哈哈，小妹真是太好了。” 现在天气越来越冷，霍谨言倒是大多数时候都在家里，见到红袖再次带来卤味，欢喜不已。 “二少爷，奴婢今日过来不光是送卤味，三小姐弄了一些壁炉，想要卖掉，还请二少爷能帮忙。” 闻言，霍谨言先是一愣，随后想也没想说道；“这个没问题，有多少个？我那几个好友早就念叨着想要个壁炉，我稍后让人去通知他们便是。” “这次带来了六十个，不过其中有五十个是要送给皇上的。” “六十个？” 霍谨言颇为惊讶，那壁炉可是纯铁打造，一个少说也得二三十斤，六十个那都快接近两千斤铁了。 不过更让他不解的是，小妹弄了六十个，居然要送给皇上五十个？ 前面她好像就送了十多个，这是不是有些太败家了点？ 虽然这铁的价值不过就三五贯钱，但主要是不好买，很多时候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得到。 “现如今虞朝各地都有雪灾，这五十个壁炉是小姐捐献给朝廷用于救助灾民的。” “再说这铁也是前面皇上赏赐，若是就这么拿出来卖，只怕皇上那边知晓了对不高兴。” 这下霍谨言明白了。 心里是又佩服自己小妹的大义，又觉得自己小妹是个小机灵鬼。 拿着皇上给的东西，转手送给朝廷，既让皇上无法怪罪她卖壁炉，又给自己博来了一个大义的名声。 “原来如此，小妹此举甚好。” “不过小妹怎么突然想起卖壁炉了？前面不是在卖蔬菜吗？她很缺钱？” 闻言，红袖点了点头道；“是的，山庄那边这么多人，虽然月奉是府里出，但是吃喝还是得小姐管，已经没多少钱了。” “娘不是在那边吗？” “长公主殿下自然是心疼小姐，想要给小姐钱，不过小姐说，她有办法赚钱，也不好一直问府里要。” 听到这里，霍谨言沉默了，对于小妹这样的话，他是既心酸又心疼。 到底是才回来这个家不就，估计在她心里还是有些害怕吧，不敢也不想问家里索取太多。 她独自一人在外生活多年，可是比他们这些大小生活在高门内的年轻人，要更早的独立。 想想他在小妹这个年纪的时候，还依靠着府上给的钱生活，他就有些惭愧。 “这壁炉小妹打算卖多少钱一个？” 既然小妹都这样说了，而且老娘在那边也默认了，他自是也不好自己给钱，那就从别的地方帮助一二吧。 “小姐定的价格是两贯钱一个，毕竟一个壁炉就只需要三十斤铁的样子。” “嗯，价格倒是挺合适。” “你将十个壁炉留下，你自己去办自己的事，办完在过来一趟。” 红袖连忙行礼感谢，随后一如昨天那样，出了纪国公府直奔永宁侯府，方府，最后才是去皇宫。 只不过今日她并没有急着去后宫，而是请了一个小内侍让他帮忙去找一下高福总管，这五十个壁炉虽说是送给朝廷的，但是长公主可是交代过，要让皇上知道。 况且她还有一封书信需要交给皇上。 那小内侍，也认识红袖，也知道她是纪国公府昭德郡主身边的婢女，毕竟这段时间，红袖经常出入皇宫。 不多时高福来了。 “奴婢见过高福总管。” “红袖姑娘免礼。” 高福笑吟吟的虚抬了一下手，随后问道；“不知红袖姑娘，让咱家过来所谓何事？” 随后，红袖快速将自己的来意说了一下，又将宁阳长公主的书信双手奉上。 “昭德郡主大义，咱家佩服，东西就交给咱家吧，咱家稍后就去禀报皇上。” “多谢高福总管，奴婢还有些事需要去后宫一趟，就先告退了。” 见到她手里的食盒，高福自然知道这里面必然又是什么好吃的。 “红袖姑娘，这食盒可有皇上的？” “当然有，小姐又准备了两份，一份给皇上和皇后娘娘，一份则是让送去大安宫给太上皇。” “那皇上这一份你就给咱家吧。” 红袖想了想，这样也好，连忙将食盒递上去，又一番道谢，这才转身离开。 高福拎着食盒，交代内侍将壁炉先送到工部，他则是去了后宫方向。 没错就是后宫。 最近这两天昭武帝时不时的就会想到宁阳那个改税的方案，越是思考，就越是觉得这方案好，都有些想要试着实施一下，但一想到这样做会引来的后果，他又有些踟蹰。 心乱了，自然看不进去那些奏折，只能是跑到凤栖宫同沈皇后闲聊一会。 此时在凤栖宫内，可不光只有帝后，那多日不见的太子也在，此时正低眉顺眼的站在帝后面前。 第91章 好个知礼懂礼的太子 而坐在上首的昭武帝，此时的面色却有些不好看，边上的沈皇后面上倒是没多少难看，不过眼里却带着不悦。 两人为何会如此，自然是因为太子。 昭武帝还没过来凤栖宫的时候，太子就来了，目的是问沈皇后批五千贯钱，说是明年他要大婚，东宫的家具陈设多以老旧，想要更换一下。 张口就是五千贯，沈皇后可是出了名的节约，如何能舍得？ 不提明年大婚还好，这一提，沈皇后立马就想起了太子和赵燕儿算计昭德郡主霍君瑶的事，心里更是不满。 刚想训斥两句，就听外面传来皇上驾临的通报。 这不皇上进来，看到太子也在，自然不免过问一二。 太子支支吾吾不敢说，沈皇后却不能不说。 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此时此刻的太子，也有些郁闷，原本如果只有母后，他只要磨一磨就算是被训斥几句，最终也能拿到钱。 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父皇怎么大白天就来凤栖宫了？ 以前可很少大白天来的，心里正在暗叹倒霉，这次怕是不光得不到钱，还得被狠狠训斥一通。 然而，接下来昭武帝开口了，这一开口，太子震惊抬头，沈皇后也是满脸错愕。 “储君大婚是大事，事关皇家威严，确实应该换一换，文君你且给他五千贯。” 原本还想说点什么的沈皇后沉默了。 是到也是这么个道理，关系到皇家脸面的事，从来都不能马虎。 “稍后本宫会让人将钱送去东宫。” “多谢父皇母后，儿臣就先告退了。” 原本以为得不到钱，没曾想如此轻松就得到了，太子脸上的笑容压都压不住，有了这五千贯，他也能解一解燃眉之急。 昭武帝摆了摆手。 等到太子退下，沈皇后开口道；“皇上怎么就答应了呢？那些钱.” 换个东宫陈设，那里需要用到五千贯？皇宫内务府那边可是堆积了不少精美的成套的家具和瓷器。 想要换，过去那边领取就成，就算一些东西需要买，那里用得着五千贯？ 在她看来给五百贯都有多的。 “无妨，他也长大了，明年就要成婚，也应该试着掌控一些钱财。” 她能看出来的事，昭武帝自然也能看出来。 并且比沈皇后知道得更多，对于太子的那些做法，他虽然不认同，但是也不会去阻止，毕竟这也算是一种磨练。 “皇上，老奴有事禀报。” 高福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食盒。 “说。” 此时的昭武帝心情并不是很美丽，高福一听这动静，连忙将红袖入宫送壁炉送吃食的事说了一遍。 “哈哈哈，这个昭德果然不错，甚好甚好啊。” 五十个壁炉，虽然不多，但是能有这份心，他还是很高兴。 边上的沈皇后也是连连点头，对于昭德这样的做法，也是颇为赞赏。 当然也不免想起刚才太子，要钱的事。 心里没来由的有些累，这个太子真是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文君快看，今日昭德送的东西，可比昨天多，昨天朕就没吃满意，今日可算是能满足了。” “来人快去准备碗筷。” 沈皇后看着那比昨天一整份还多不少的卤味，也是口舌生津。 至于宁阳长公主书信的事，昭武帝倒是没有着急，当然也是担心，要是再不开动，稍后太上皇那边又让人过来讨要，那怕是又要保不住。 他们这边刚开动，太上皇那边已经早就吃上了。 红袖办完了事，正快速朝宫外走，心里盘算着，二少爷那边的壁炉是不是已经卖掉了。 凤栖宫，帝后正在大快朵颐，突然一个小内侍从外面走进来，脸上带着着急之色。 高福见到，连忙走过去小声询问出了什么事。 当听完小内侍的禀报，他的面色也是一变。 转头看了一眼，正吃得欢快的昭武帝一眼，一时间也有些踌躇该不该上去禀报。 虽然一直都在吃，但是昭武帝却早就注意到了有人进来，见高福过去询问后，还颇为踌躇，他的眉头就是一皱。 “有什么事，直接说。” 闻言，高福也不敢耽搁，走上前几步，躬身道；“适才昭德郡主身边的红袖姑娘送东西去大安宫，出宫的路上遇见了太子殿下，然后也不知怎的，太子震怒，目前红袖姑娘正罚跪在雪地里，太子殿下还说还说” 砰！ 昭武帝将手里的碗筷重重的砸在桌子上，面色冰冷的喝问道；“还说什么？” 皇上震怒，凤栖宫内所有下人都噗通跪下，就连沈皇后都站了起来，面色也是非常不好看。 这个太子到底在搞什么鬼，好端端的去为难一个奴婢做什么？ 其实她心里是有一些猜测的，正是因为这些猜测，她的脸色才会如此难看。 红袖是个奴婢不假，但她是昭德郡主的人，在外行走办事，那代表的就是昭德郡主。 为难她，无疑就是在为难昭德郡主。 而今日红袖进宫是为了什么？ 昭德郡主大义，捐献壁炉给朝廷，这是公事，也是好事。 其次便是带着卤味吃食，过来给她和皇上以及太上皇，这是昭德郡主这个做晚辈的孝道。 那红袖她也见过几次，是个懂礼知礼的，她并不认为红袖会去冲撞太子。 即便有冲撞，怕也只是无心之举，训斥两句就得了，居然让人罚跪，这可就有些打人昭德郡主的脸面了。 要是让昭德郡主知道，心里会怎么想？ 她好心好意过来送东西，结果自己的人在皇宫被如此收拾，如何说得过去？ “太子殿下说，主子不知礼数，下人也是如此，既然她不懂得管教，孤便替她管教。” 高福话音落下，昭武帝蹭一下站起来。 “好一个知礼懂礼的太子，好，很好。” 昭武帝怒极反笑，随后瞥了沈皇后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起身朝外走。 而得到他眼神的沈皇后此时，心里是既无奈又愤怒。 这个太子还真是会给她惹麻烦。 “去看看皇上去什么地方了。” 一个宫女连忙朝外走。 “周嬷嬷你去一趟，告诉太子让红袖出宫，若是在胡闹出了什么事，他自行负责，倒是莫要来求本宫。” 周嬷嬷这边应声出去，前面跑出凤栖宫的宫女回来了。 “皇后娘娘，皇上并没有去内宫，而是径直朝御书房去了。” 第92章 失望透顶 小宫女说这话到时候，语气中还带着庆幸。 然而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站在那里的沈皇后却是面色大变，苦笑着坐下。 若是皇上去了内宫收拾教训太子一番，她还不会如此。 但是现在皇上居然不闻不问，这事就有些麻烦了啊。 太子是储君，皇上是君父，若是太子做错，他可以训斥甚至打骂，因为只要他愿意去训斥，愿意去打骂，就说明他还希望太子能改正。 现如今，明知道太子做错了，皇上居然不管不问，这是已经懒得在理会太子了啊。 一个皇上当他不在理会太子的时候，这个太子还能坐得长久吗？ “蠢货，本宫怎么就生出来了这么个蠢货？” 沈皇后咬牙切齿，语气中满满的都是恨铁不成钢。 以前的太子也不这样啊，虽然也会犯错，但也只不过是一些小错，毕竟年纪还小，不懂那么多也正常。 但是最近这段时间太子就跟魔怔了一样胡闹。 归其原因，她觉得全都是因为赵燕儿。 每每想到这里，她就恨不得直接下旨，将这个蛊惑自己儿子的妖女给处死。 不多时周嬷嬷回来了，面色不怎么好看。 她跟随皇后身边多年，脑子绝对是非常好使的，刚才皇上的震怒，以及皇上离开凤栖宫直接去御书房的事，她也知晓。 虽然想得不如皇后深，但也八九不离十。 皇后会让她过去找太子，就是表明这件事不一般，要是寻常的事，那用得着她这个贴身掌事嬷嬷去办？ 可惜，太子并没有给她面子，或者说并没有将皇后的告诫当一回事。 “红袖出宫了吧？” 沈皇后问道。 周嬷嬷沉吟片刻，躬身道；“老奴过去传话，太子殿下听后，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让人打了红袖姑娘二十板子，并让人丢出皇宫。” “什么！” “他怎么敢.” 沈皇后震怒起身，随后眼前一黑，踉跄后退，还好边上的宫女反应快，一把将其扶住。 “快去找御医。” “不，不用.” 沈皇后摆了摆手，看向周嬷嬷继续道；“去，将那混账给本宫叫来。” “皇后娘娘.” “去。” 周嬷嬷连忙点头，交代宫女们照看好皇后娘娘，她又快步出了凤栖宫。 而此时，红袖已经受了杖则，并且被两个内侍拖着朝宫门走去。 御书房内，高福战战兢兢的将这边的事，一五一十的禀报给了昭武帝。 心里也是觉得这太子做得实在太过分了。 “嗯，朕知道了，你去安排一下，送红袖去纪国公府。” 原本以为皇上会震怒的高福有些诧异，怎么皇上的语气这么的平静？ 不过只是一瞬间，他就知道了，这是要出大事了啊。 本应该震怒的皇上，非但没有愤怒的反应，反倒出奇的平静，这是有人要倒大霉的前兆。 谁会倒大霉呢？ 自然是太子殿下。 “老奴这就去办。” 高福起身快速朝外走去。 凤栖宫，太子跟着周嬷嬷的身后进入，沈皇后此时面色有些颓然的坐在主位上。 见到他进来，眸子一厉，冷声道；“跪下。” 刚进门的太子还有些错愕。 “母后。” “别叫本宫母后，本宫没有你这样的儿子，给本宫跪下。” 沈皇后此时真是气狠了，不断的喘着粗气，冰冷的眸子中，尽是怒火。 见皇后真的动怒了，太子也不敢在多说，直接老实的跪下。 而上首的沈皇后却没有说话，等了好久，太子才开口问道；“母后，不知儿臣犯了什么错？” 此时的沈皇后，气得肝疼，需要好好缓缓，也懒得同他废话，就安静的坐在那里。 见她如此，太子心里也有些烦躁。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自己母后因为什么生气。 但是，在他看来，不过就是惩罚了一个奴婢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用得着这样生气？再说他贵为太子，岂可因为惩罚一个奴婢就认错？ “母后.” 沈皇后还是不理他。 边上的周嬷嬷此时也是在心底摇头，她也看出来了，太子心知肚明，只不过就是不认为自己有错。 但是太子向来刚愎自用，以前沈皇后也没少因为他这性格教训他，可是这太子就是改不了。 约莫过去一刻钟，太子都还没说自己的错。 沈皇后苦涩一笑，摆手道；“你退下吧。” 面对如此明知自己有错，却死不承认的人，还有什么说的？说了他能听吗？ “母后，儿臣到底那里错了？不过就一个婢女而已，她冲撞了孤，难道孤还不能惩罚一二了？” “您用得着如此不依不饶吗？” 听到这话，刚刚已经平复了不少火气的沈皇后，心头怒火再次拔高。 “冲撞你？” “你当本宫是傻子？” 刚刚周嬷嬷去找太子的时候，她就已经让人去事发地找到了周围几个见到具体情况的宫人。 冲撞？不过只是太子的借口，人红袖从大安宫出来，远远的就看到了他，立即就停下脚步，侧身低头安分的站在边上等着太子离开。 是太子身边的郭方同太子说了几句什么，太子这才注意到了红袖。 然后他主动走了过去，红袖见他过来，直接下跪行礼问安，结果太子却突然震怒，大喝红袖冲撞他。 从头到尾人红袖都是规规矩矩，并无半点无礼举动。 甚至在面对太子空口白牙的栽赃，她也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太子要罚，她就老实的受罚。 许是她也清楚，她的主子和太子之间不和，所以宁愿自己受委屈，不愿意让太子有机会借题发挥，连累到她的主子。 “她是个婢女不假，但她是昭德身边的婢女，你可知道她今日为何入宫？” “就算是霍君瑶的婢女又如何？孤是太子，她冲撞了孤，难道孤还不能惩罚？” 见他到这时候还一口咬定红袖冲撞他，沈皇后心里那叫一个悲凉啊。 自己还没有老呢，这儿子就把她当傻子看待。 “是，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你厉害，希望你以后都能如此厉害下去。” 沈皇后是彻底的不想再说了。 “送太子殿下出去，从今日起，太子殿下也不必来凤栖宫请安了，本宫可当不起你这太子殿下的一声问安。” 第93章 没什么意思 第93章；没什么意思 听到她这话，太子面色狂变。 “母后，我可是您儿子，她霍君瑶到底那里好？为何您和父皇都要如此偏袒她？” 然而，沈皇后是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摆手让周嬷嬷将太子请出去。 见到皇后如此，周嬷嬷心里很清楚，太子是彻底让她失望了。 “太子殿下，请吧，皇后娘娘要休息了。” “狗东西你滚开，孤不走。” 太子站了起来，冷冷的盯着站在边上的周嬷嬷，那目光十分凶狠。 “怎的？你还不是皇上，本宫的话就不好使了？” 沈皇后冷冷的盯着太子，目光冰冷，再没有了往日的一丁点和善慈爱。 看着这样的眼神，太子心里没来由的一慌，同时也更为愤怒。 他不明白，那霍君瑶到底给自己母后还有父皇灌了什么迷魂汤，为什么自己明明是他们的儿子，他们却不帮着自己，反倒要帮着外人。 “滚！” 太子气急，刚想开口，周嬷嬷连忙拦下道；“太子殿下，您还是快走吧，莫要在惹皇后娘娘生气。” 说话间，她还不断的给太子递眼色。 太子张了张嘴，见到沈皇后那难看的脸色，也是担心真给气出个什么好歹来。 只得是憋着气行礼退下。 就在他到门口的时候，沈皇后的声音再度响起。 “太子内侍郭方，行为不捡，教唆挑拨主子，杖毙。” 她话音落下，站在门口等着太子的郭方面色一白，噗通就跪了下去。 “皇后娘娘饶命。” “母后.” 太子更愤怒了，转身盯着沈皇后。 然而沈皇后却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凤栖宫外面的内侍，接到命令，已经围了上来。 “太子殿下，救命。” “住手！” 太子下意识的就呵斥。 然而，下一刻一道刺耳的瓷器碎裂声响起。 “这虞朝，有太上皇，有皇上，还有本宫，什么时候轮的着你这太子做主了？” 随后，她的目光落到郭方身上，继续道；“本宫要你死，你就必须得死，太子救不了你。” “原本想着处理掉你就算了，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那本宫只好让你的家人也随你一起了。” “周嬷嬷拿本宫的牌子，去调遣一队禁军，找到郭方在宫外的家人，尽数杖毙。” 此言一出，郭方彻底吓瘫过去，目光一转看向太子，周嬷嬷连忙让人堵住他的嘴巴，快速拖下去行刑。 太子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似乎此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惹上大麻烦了。 只是他还是想不通，为何会如此？ 不过就是一个婢女而已啊？ 纪国公府，霍谨言已经将红袖留下的那十个壁炉都卖了出去。 他在京城的好友不少，得知他这有壁炉卖，二话不说直接就让人过来了。 两贯钱一个对他这些好友来说，完全不叫事。 “二少爷，大事不好了。” 就在这时，外面管家跑进来。 “怎么了？” “红袖姑娘，红袖姑娘她.” 红袖是被高福安排的人送回来的，并且那护送的人，还将整件事的经过都告知了纪国公府的门房。 此时管家也是将事情快速的说了一遍。 霍谨言面色一冷，快步朝外走，当看到不久前还活蹦乱跳的红袖，此时被人抬着进门的时候，他眼底的怒火迅速聚集。 “好一个太子殿下。” 事情经过他已经知晓，那还看不出，这就是太子有意找麻烦，这是打红袖不假，但又何尝不是在打她妹妹的脸，打他纪国公府的脸？ “别愣着了，快去找大夫。” 管家连忙退下。 “快，将人抬进去。” 等到红袖被抬到客厅，霍谨言这才走到她边上蹲下。 “红袖，红袖” “二少爷，奴婢没事。” “行了，你再坚持一下，大夫马上就来。” “谢谢二少爷。” 霍谨言摆了摆手，沉思了片刻，对着外面喊道；“来人，去将管家叫来。” “少爷，老奴在呢，您有什么吩咐。” “你去一趟温泉山庄，将红袖的事同三小姐说一下，她这个样子今日怕是回不去了。” “是，老奴现在就去。” 管家连忙退下，让人套车。 约莫过去小半个时辰，温泉山庄上，响起了宁阳长公主震怒的声音。 “欺人太甚！” 此时霍君瑶的面色也是十分难看，红袖居然被太子无缘无故的打了？而且很严重。 太子这是欺负她是泥捏的啊。 “去给本宫套车，本宫要即刻进宫，倒是要问问他太子凭什么无缘无故的打红袖。” “娘。” 霍君瑶立马开口呼唤一声，宁阳长公主转过头来。 “瑶瑶，你放心娘会给你要个公道，红袖是代表你去的皇宫，太子这样打她，那就是在打你，为娘绝对不好让他好过。” “娘，不必去皇宫，即便你去了，也没什么用，人家是太子，皇上就算有心想要惩罚，但是那有为了一个婢女惩罚国朝储君的？” “红袖代表的是你。” 闻言，霍君瑶摇了摇头道；“那她也只是婢女，而非是我本人，再说，就算皇上给了您面子，也不过是不痛不痒的几句训斥，或者杖责回去而已。” “这算是公道吗？” “这次是红袖，那么下次会是谁？以后会不会轮到我纪国公府？” 此言一出，宁阳长公主神色一震，转头看向霍君瑶。 “瑶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说着，她看向纪国公府的管家，继续说道；“皇宫大内的贵人太多，稍有不慎就会冲撞，以后还是少去为妙。” “麻烦老管家，给我爹还有二哥带句话。” “人家是太子，咱们纪国公府惹不起，这次的事，是咱们不对在先，让爹和二哥切莫追究下去，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老管家一听，转头看向宁阳长公主。 此时的宁阳长公主心里很乱，她从自己女儿这话中听出了许多东西，此时见到老管家的目光，她眸子一冷。 “郡主吩咐什么就是什么，记住将她的话一字不差的带到。” “是，老奴一定将郡主的话带到。” 霍君瑶笑着点头道；“这大冷天的还麻烦老管家跑一趟，小婵去给老管家装一份卤味带上。” “郡主，这可不敢当。” “无妨的，都是自家弄的东西。” 第94章 字面意思 第94章；字面意思 老管家走后，宁阳长公主拉着霍君瑶单独进了房间。 “瑶瑶，你刚才那话，是不是打算对太子动手？” 闻言，霍君瑶疑惑的看向宁阳长公主，摇头道；“人家是太子，我如何动手？” “你别骗娘。” “我说的是真的，一国储君，那是随便说能弄下来就弄下来的？” “即便是皇上，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说废黜不是吗？” 宁阳长公主沉默的点了点头，这话倒是不假，一国储君事关国本，可不是轻易就能废黜的，就算皇上有这个心，想要执行起来也不容易。 更何况现如今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还不明朗，若是冒然针对太子，只怕会让事情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既然招惹不起，咱们就安安分分，少去皇宫那种贵人云集的地方。” 见她思路如此清晰，宁阳长公主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 女儿说那些话，就只是单纯的表示惹不起而已。 然而，她却不知道，才刚才霍君瑶说出皇上也不能废黜的时候，在心里默默的补充了一句。 能废黜太子的，也就只有太子本人而已。 “嗯，那以后咱们就少去。” 皇宫，说实话她也不是很喜欢去。 “爹，这太子实在太过分了，小妹到底和他有什么仇怨？他用得着这般针对打压？” 纪国公府书房，霍谨言想起今天的事，就十分气愤。 适才，他也从已经稳住伤势的红袖口中，得知了整件事的经过。 明摆着就是太子故意找麻烦。 他实在有些想不明白，他和自己小妹到底有什么怨仇，让他如此不顾身份，不过恩义血脉之情。 “上次的事，咱们已经算了，他这次又来，咱们要是在不行动起来，他还以为咱们纪国公府真的好欺负？” “慎言。” 霍敬之突然抬头，有些责备的说道；“你这么多年的圣贤书都读到什么地方去了？” “太子殿下是君，咱们是臣，谈何欺负？” 闻言，霍谨言还有些不服气，霍敬之继续说道；“不要着急，你不是已经派人去温泉山庄报信了吗？且看看你娘如何说吧。” 他这边话刚落下，老管家的声音就在书房外响起。 “老奴，见过国公爷，世子爷。” “我娘呢？是去皇宫了吗？” 霍谨言起身朝门外看了看，没见到老娘的身影，也不觉得奇怪，按照他娘那性格，知道这事，必然不会坐视不管，肯定会杀去皇宫。 “回世子爷，长公主殿下没有回来。” “没回来？” 这下不光霍谨言诧异，就连霍敬之都有些侧目。 多年夫妻，他最是了解长公主的脾气，同他儿子的想法一样，他也觉得长公主肯定会杀去皇宫。 所以，刚才他才会说，且看看长公主那边如何说。 就是想着长公主进宫，看看皇上是怎么个说法，这样他们才好做打算。 结果长公主居然没进宫？甚至都没有回京。 “当时长公主听完后，确实非常震怒，叫人立马准备，说是要去皇宫问问，结果被郡主拦了下来。” 老管家将当时的情况仔细的说了一遍，然后也将霍君瑶要他带的话也都说了一遍。 好一会过去霍敬之才摆手道；“你先下去吧。” 老管家刚退出书房，霍谨言就忍不住发问。 “爹，小妹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啊？” “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而已。” 霍敬之淡淡说道。 “不对，这明明就是要对太子.”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霍敬之狠狠的给瞪了回去。 “刚才说的话你都忘记了？太子是君，咱们是臣，作为臣子你想对他做什么？还是说你想造反？” “可”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记住你小妹的这句话，太子咱们纪国公府惹不起。” 这下霍谨言有些凌乱了，这明明就是又要动手针对太子的意思，怎么自己老爹却说没有呢？ 自己这老爹也不是愚忠之人啊，怎么今天奇奇怪怪的？ 见他还是一副想不通的模样，霍敬之摇着头道；“亏得你还自诩聪明，竟不如你小妹看得通透。” “太子咱们纪国公府惹不起，也不能去惹，但是没说别人不行啊。” “记住你小妹的话，太子咱们纪国公府惹不起，若是有人询问，你就这么回答，明白吗？” 霍谨言刚经过他的提点，立马想到了齐王和楚王，结果老爹又来了这么一句。 让他再次陷入沉思。 过去了许久，他突然露出恍然之色。 “心里明白就行，别的什么也不要做。” 霍谨言连连点头，咧嘴笑着说道；“我不如小妹。” “哼，亏你还年长，又在官场混了这么久，定力居然这么差，以后可得好好注意才行。” “是是是，爹教训得是。” 此时此刻，他很虚心的接受了老爹的指正，确实有些太过于毛躁了点。 不过，他心里还是真的挺佩服这个小妹，也不知道她小小年纪怎么做事这般老练。 两句话，第一句让他们以后少去皇宫，这话不管从什么方面看，都很有道理，他们毕竟只是臣子。 但是若传到了皇宫里面那几位耳中，这可就不一样了，这是要跟他们疏远啊。 为什么什么疏远？自然是因为害怕呗，第一次宫宴，啥事没干，就惹来了一身麻烦，这一次好心送东西结果又被莫名其妙的教训责罚了一顿。 人家能不害怕吗？没任何的毛病，就算帝后知道她是这样在表达自己的不满，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至于第二句，那才是最关键的。 人家是太子，我纪国公府惹不起。 在京城这一众勋贵中，纪国公府虽然低调，但是真要论起来，同皇家的关系也就仅次于后族沈家。 如此这般的开国勋贵，太子都能随意打压欺辱，让其他那些勋贵如何想？ 当年这些人提着脑袋跟着皇室打天下是为了什么？说为天下百姓，那是唱高调，真要说起来，无非就是为了一个好前程。 结果，太子呢？如此这般随意的欺辱开国功臣，尚且还是太子就如此，那等他登上帝位，他们这些勋贵还不得被他随意打杀啊？ 一个不知道感恩的太子，如何能让人跟随？谁又会愿意去跟随？ 在虞朝的朝堂中，真正厉害的一批人，可不是那些个嘴上牛逼轰轰的文官读书人，而是那些跟随着太上皇一路打天下的勋贵。 这些人平日里只是低调，真要是闹起来，皇上都只能是小心安抚，也就太上皇出来，或许还能压得住。 第95章 被迫害妄想症 第95章；被迫害妄想症 “老爷，宫里来圣旨了。” 书房里的二人一听，先是对视一眼，随即连忙起身朝外走。 不多时，皇上下旨褒奖昭德郡主大义，不光为今年雪灾的治理出谋划策，还大公无私的将壁炉的设计图上交工部，更还自掏腰包捐献五十个壁炉的事。 便在京城传开了。 不少人在听说后，都是颇为惊讶，今年雪灾救治的方案，前面皇上就已经下了诏书，昭告天下。 对于这此时的方案，不少人看过之后，都是连连赞好。 没曾想这样的方案居然出自昭德郡主，还有那壁炉，最近这段时间在京城民间，那可是传得神乎其技。 如此好的东西，昭德郡主就这样贡献出来，甚至还捐献了五十个给朝廷。 虽说这花费不大，但这为雪灾尽心尽力的做法，还是让不少人打心底里的佩服。 “父皇这时候下旨褒奖，到底是什么意思？” 齐王府，齐王一脸困惑的对着身边的几个幕僚发问。 刚才他已经接到了宫里的消息，太子又惹事了，无缘无故的将替昭德郡主过来捐献壁炉的奴婢给责打了。 据说帝后震怒不已，太子殿下身边的郭方直接被皇后娘娘杖毙，连带其在宫外的家人都没放过。 皇上却迟迟没有动静，他可一直都在等着皇上那边给动静，他好痛打落水狗来着。 结果，却等来了这个褒奖昭德郡主圣旨。 “殿下，皇上的每一步都有深意，这时候不责罚太子，反倒下旨安抚昭德郡主，会不会是有心想要偏袒？” “毕竟听说上次皇上下旨申饬太子后，多有后悔，这才过去没多久，若是此时继续责罚太子，怕是会惹来朝臣猜疑。” 齐王点了点头，这事他也知道，也正是因为知道父皇后悔，所以他才没敢揪着申饬的失德来针对太子。 毕竟，这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惹来父皇不满，倒是没这个必要。 “那依诸位看，今日宫内那消息，还要不要散出去？” “自然是要的，不过得千万小心才行，最好别用咱们的人，也不要留下线索。” “否则就等于是在同皇上唱对台戏。” 齐王连连点头，他虽然害怕会惹来昭武帝的不满，但是让他就这么放弃不针对太子，他也是做不到的。 皇位之争，一旦参与，那便是你死我活，就机会让对方受伤，还要忍着手下留情，那绝对是傻子。 同样和他有一样想法的还要楚王，这两位身边可都有不少读书人做幕僚。 对于流言这一块，他们可是玩的炉火纯青。 这不，皇上的褒奖圣旨才下达不久，又一则消息引爆整个京都。 太子殿下，居然无故责打了替昭德郡主入宫送壁炉的婢女。 整个消息传得很快，比较起当初宫宴之事的传播速度，更甚之。 毕竟是两大亲王同时出手，要是没这点动静，也不符合他们的身份不是。 很快这个消息都传进了宫中。 沈皇后在听说之后，无力的摆了摆手。 这一次的事，太子只怕是要付出大代价了，虽然还不至于被废，但是以后恐怕在朝廷和民间将不会再有多少威信了。 死，是自己作的，她也不是没想过要帮，奈何有心无力。 “娘娘，齐王和楚王如此做，太子的名声只怕要出大问题，您是否要出面敲打一二？” “敲打有什么用？事情已经传开，难道还能收回来不成？” 沈皇后瞥了周嬷嬷一眼，继续说道；“怪只怪他自己，其身不正，要不然人家也找不到机会。” 对此，周嬷嬷也只能在心底无奈叹息。 确实如此啊，太子殿下，最近实在太能作了点。 “皇上那边还没动静吗？” 周嬷嬷摇头。 “看来，皇上这次是铁了心要狠狠教训太子了，确实也应该教训一下。” “真以为自己是太子就了不起了？不知天高地厚。” 此时在东宫，从凤栖宫回来之后，太子就有些魂不守舍，他实在是想不通，不过就是责罚一个婢女而已，为什么母后表现得好像天要塌了一样。 “殿下，有赵小姐的书信。” 一个内侍战战兢兢的从外面走进来。 “给孤。” 小内侍将书信送上，太子刚展开，看了一眼，面色就是一沉。 “齐王楚王，你们找死。” 赵燕儿书信上写的就是现在京城盛传的事。 震怒之余，他也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母后会如此表现。 确实是闯祸了。 红袖是代表霍君瑶来捐献壁炉给朝廷，这是功绩，结果人还没出宫，就被他责打。 如此这般对待有功之人，单凭这一点，他就会面临朝堂上那些文官的集火，尤其是齐王楚王一派的人，只怕段时间内不会放过他。 不能这样坐着，必须得做点什么事才行。 “快让人准备一下，孤要去太傅府上一趟。” 小内侍连忙退出准备。 太子口中的太傅，指的便是他的舅舅，沈皇后的兄长，当今国舅爷赵国公沈焕。 自从昭武帝上位后，为防止以后有人说外戚过强，他就主动卸掉了朝中职务，最后还是昭武帝多番挽留，这才挂了一个东宫太子太傅的职务。 不过他一向深居简出，虽然挂着太傅的头衔，却很少会主动过问东宫的事。 但是太子有事过去请教，他还是会帮助指点一二。 现在的情况，太过麻烦，太子能信任的也就这位舅舅了。 至于东宫其他的属官，他心里都会担心是齐王楚王，或者昭武帝安排的人。 他这边刚行动，昭武帝那边就听到了消息。 心里更是对这太子失望了一分。 也不免思考，自己这个太子儿子，什么时候开始心胸开始变得如此狭窄了？ 似乎是齐王和楚王站出来之后吧？ 说起来，对于太子萧致桓，昭武帝曾经也是非常的满意，但是随着年纪渐大，心思也跟着出了变化。 尤其是在齐王和楚王站出来之后，他整个人的变化就非常明显。 开始不在信任身边的人，总是觉得这些人好像都是齐王和楚王安排过来的眼线。 若是霍君瑶了解这一切，可能会说，这太子典型的就是，被迫害妄想症，总是觉得好像谁都要害他一样。 归根结底还是太过于缺乏自信。 第96章 沈焕怼太子 第96章；沈焕怼太子 作为太子，一国储君，他会缺人用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甚至可以说，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想要追随他。 然而，因为这份不自信，还有被迫害妄想症，他看谁都不对劲。 别的不说，就他东宫那些属官，虽然是昭武帝为他挑选的，但一个个都是能臣。 就说左相方乔，那是太子太师，再说孟玄城，那更是昭武帝都敬重佩服的谏臣。 且都是一心为虞朝的开国功臣，但是太子不信任他们，遇上事也从来不去询问他们应该如何。 至于其他的那些属官，随不能说个个都有大才，但是帮着出谋划策还是绰绰有余。 正所谓用人不疑，作为太子，未来的天子，将来要治理虞朝，手底下这么多官员需要打交道。 若是个个都防备着，不光自己会累，同时也会让臣子心寒不是？ 这个问题，昭武帝其实早就发现了，只不过太子还年幼，他想着多多引导，应该能让他有所改变。 可是他现如今的表现是越来越偏离。 赵国公府，沈焕正悠闲的靠在软塌之上看书。 精神状态非常好，完全就看不出已经是年逾五十的老人。 “老爷，太子殿下来了。” 闻言，沈焕抬头，两条剑眉微蹙，狭长的眸子微微一咪。 他虽深居简出，但是对京城，对朝堂的事，还是一清二楚。 曾经的他也是一个极为有抱负的人，只不过因为外戚这层身份，为了家族未来考虑，他才不得不避嫌，可在他心里的火却还从未熄灭。 “这个时候，还跑到我这里来，真是不知所谓。” 沈焕有些不悦，但太子登门，他还是得见一见，就见他放下书，起身朝外走。 刚到门口，太子就已经快步走了过来，一见到他，连忙扑上来抓住他的胳膊。 “舅舅这次您可一定得救救孤。” 见他如此，沈焕眼底略过一抹失望和厌烦。 失望的是，妹妹这个儿子难堪大用，厌烦的则是，太子这个时候过来找他，昭武帝必然会知晓。 太子你既然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不去找皇上认错，然后想办法弥补，反倒跑到他这里来。 是什么意思？ 无疑就是告诉昭武帝，自己知道错了，但就是不想认，就是要硬钢到底。 那么若是沈焕真的给他想了办法，那无疑就是帮助太子抗衡皇上。 如此你让昭武帝怎么想？ 咋的，朕在位的时候，你是看不到机会，所以想要笼络把持住太子，好等朕没了，你在起事呗？ 这不就是纯纯的找死吗？ 他厌恶的就是，太子自己想要作死，为啥要来拖着他一起。 “殿下何出此言？您贵为一国储君，有皇上在，谁敢对你做什么？” 这话就已经在暗地里告诉太子这事，你不应该来找我，应该去找你老爹，只有他才能帮助你。 其他人谁也帮不了，也不敢帮。 然而，太子此时那里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舅舅，我这次真是没有办法了，就连母后都不愿意帮我，我现在能信任，能倚仗的只有您了。” 我谢谢你啊，你这份信任和倚仗，老夫可承受不起。 沈焕心底翻了翻白眼，皇后那是不愿意帮吗？ 她是在等太子自己醒悟认错，一旦太子老老实实过去诚恳认错，沈皇后能不帮？ “殿下万不可这样说，老夫可担不起。” 见他还想继续说，沈焕也懒得跟他虚与委蛇的废话。 “京城的事，我也听说了，殿下这次确实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现在唯一能帮你的便是皇后娘娘。” “只要她愿意站出来为你说话，你在自请受罚，皇上那边应该不会多说什么。” “至于纪国公府那边，皇后娘娘同宁阳长公主姑嫂二人的感情向来亲厚，只要她好好说，长公主应该也会给皇后娘娘面子。” 谁知太子听了连连摇头。 “母后她现在心里就只有那个霍君瑶，心已经偏了，不管孤怎么说，她都不会相信。” “她真要是愿意帮孤，现在京城又怎么会流言四起？” 沈焕此时有些头大，以前还聪明伶俐的大外甥，怎么现在蠢笨至此？ “诚心诚意的去认个错，就这么难？” “孤是太子，她霍君瑶算什么东西？也配孤去认错？” 闻言，沈焕冷冷道；“太子？你觉得你这太子之位还能做多久？” “昭德郡主确实不算什么，身份也没办法跟你比，但她是纪国公和宁阳长公主的女儿。” “纪国公是你谁？宁阳长公主又是你的谁？” “他们是你的亲姑姑和亲姑父，同时也是虞朝的开国勋臣。” “纪国公府本应该是你最信任的人，也是最能帮助你的人，可是你做了什么？” “宫宴的事，你真当别人都是傻子，看不出你和赵燕儿的那点小伎俩？” 太子被他怼得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 “将最支持你，最愿意帮助你的人远远推开，去娶赵燕儿，你觉得你娶了赵燕儿，曹国公就能支持呢？” “愚蠢，痴心妄想，我明确的告诉你，只要曹国公敢向你靠拢，那么用不了多久，曹国公手里的兵权，还有这尚书之位就得换人来执掌。” “你把你父皇的权威置于何地？嗯？” “齐王楚王，为什么不去碰兵权？是他们没你聪明，想不到这兵权好吗？那是他们不敢碰，因为一旦碰了兵权，他们就完了，这辈子都别想再有机会上那个位子。” 此时的太子就这么定定的站着，脑子里不断的思索着沈焕的话。 他其实并不蠢笨，只是因为被齐王和楚王逼迫得太紧，加上他自己心理上也有些问题，不愿意相信人。 遇上事情，就自己憋着去想，虽然贵为太子，但是年纪在那里摆着，眼界和见识都有限，那能看到那么多深层的东西？ 自己想不出好的办法，那些属官他也不相信，最后只能同那个跟随他多年的内侍郭方商量。 那郭方也不是个什么好玩意，更没有脑子，真要是有脑子，又如何会挑拨太子去教训红袖呢？ “老夫在问问太子，当初在设计昭德郡主的时候，你可有想过，她是你还有你母后的救命恩人？” 第97章 竟是真的？ “孤，有想过，可是孤不想娶她。” 闻言，沈焕再次冷笑起来。 “你不想娶她，所以就得毁掉她？那你有没有想过去同皇后，同皇上说明自己的心意？” “老夫知道，你不敢去，作为太子，没有该有的担当，反倒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算计自己的表妹，自己的恩人。” “这样做的时候，你可有想过，一旦暴露，你将背负上无情冷血，忘恩负义的骂名？” “对待从没有恩怨，且又是自己表妹，更是自己恩人都如此。” “你觉得皇上能让你安稳的上位吗？” “你要是上位之后，齐王和楚王还能有活路？你是皇上的儿子，他们同样也是，你觉得皇上会愿意看到他们死吗？” “你自己想想，若是有一天，你也面临这样的情况，你会愿意让一个上位之后，就会将屠刀朝着自己兄弟挥舞的人上位吗？” 连续的几道质问，让太子踉跄的后退了好几步。 这里面有很多他是知道的，前面他还在禁足的时候，沈皇后私底下让人去同他说过，还说这是皇上说的。 里面就重点指出了，他对待血亲恩人，无情无义的做法。 “本来事情都已经完结了，皇上也答应下了你和赵燕儿的婚事，并未过多的追究，已经是偏袒你了。” “你呢？却不知道收敛，反倒将火气撒到一个奴婢身上。” “这就是你一国储君的心胸？” “人们都说，得理不饶人，你确实无理也不饶人。” “无情无义，心胸狭隘还睚眦必报，做事全凭喜好，如此这般的人，换成是你，你愿意追随左右吗？” “如此这般的人，你觉得那些朝臣会允许你上位吗？” 这话一出，太子双腿一软，面色苍白的跌坐在地。 见他如此，沈焕却还没有停止输出。 重症还需猛药，趁着现在皇上那边还没有动作，若是太子有所改变，或许还能有机会。 毕竟谁还没有少不更事的时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是。 “你老是以为自己的太子之位不稳，老是到处拉拢朝臣，想要借此巩固自己的太子地位。” “却不知，你越是这样做，太子之位就越是会不稳。” “你是太子啊，做好一个太子应该做的事，谁能废你的太子位？” “只要你不犯大错，即便是皇上也轻易废不了你。” “老夫实在是没搞明白，你在害怕什么？” “齐王楚王？他们针对你的那些手段，也不过是嘴巴上占占便宜而已。” “或许你会觉得，他们背后站着朝堂七八成的文臣，势力太大。” “你读了这么多书，可有一个国家是文人用嘴打下来的江山？” “那些人也就能在朝堂上耍耍嘴皮子而已，你是皇上亲封的太子，那就等于是未来虞朝的继承人，从你上位那一天起，虞朝九成以上的勋贵都是你坚定的支持者。” “那可都是手掌兵权，敢打敢杀之人，就齐王和楚王手底下那些文官，在他们面前，算个什么东西？” “来，你告诉老夫，你到底在怕什么？” 一个王朝，真正强大的并不是皇家，也不是文官，而是那庞大的勋贵集团。 这些人才是王朝社会最厉害的人，也是皇家最放心的人，同样他们也是皇家最坚定的拥护者。 因为只要皇权还是，他们当初打下来的那个皇权，他们就能一直享受勋贵特权，享受荣华富贵。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说的就是皇家和勋贵的关系。 毕竟若是皇家没了，他们还是勋贵吗？还能享受勋贵特权吗？ 太子受封，那是皇家指定的未来继承人，同样也是那些勋贵未来依靠的人。 只要不犯错，就凭那些文臣想动太子，那无疑是做梦，尤其是像齐王楚王这样一直亲近文臣的人。 为什么皇上不允许齐王和楚王碰军权，便是这个到底，勋贵只能支持他所选定的继承人，其他的亲王谁妄图触碰，都会受到处罚。 这也是为什么，皇上会同意他和赵燕儿婚事，并且没有收回曹国公兵权的原因。 说白了，也是有想要太子先同勋贵接触的心思在里面，但是昭武帝同样也会害怕，害怕太子会提前壮大起来。 所以他会有所保留，齐王和楚王何尝不是他故意栽培出来，用于制衡太子的棋子。 此时的太子，彻底傻眼了，也被沈焕的这些话惊住了。 原来自己背后居然有这么多人支持吗？ 而且还都是掌握着兵权的勋贵。 “现在你回去找皇后娘娘，诚心诚意的认个错，然后再去找皇上，最后在亲自去找昭德郡主诚恳道歉，或许还能挽回一些，否则你没有未来。” 说话间，他收敛起刚才的严厉，语气变得温和，将跌坐在地上的太子搀扶起来。 还亲自将他送出了府邸。 太子浑浑噩噩的回到了东宫，失神的坐在正殿，脑子里一遍一遍的过着沈焕同他说的那些话。 这些话里的内容太多，需要他去细细思考，同时这些话对他的心灵冲击也很大，几乎是将他过去许多的认知都冲得七零八落。 那让他头疼忌惮不已的齐王楚王，在赵国公眼里，竟不过只是跳梁小丑而已。 自己却如此害怕，那些勋贵们见到这样的他，或许心里很失望吧？ 他就这么坐了一夜，脑子里不断的思考着。 直到内侍过来告诉他，该准备去参加早朝了，他才回过神来。 机械的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缓缓起身去洗漱更衣。 而此时在议政殿外，百官已经到了，今日是大朝会，很多平日里不用上朝的官员都来了。 随着纪国公霍敬之的到来，这些个官员三三两两的聚集到一起，小声议论着昨天京城里的流言。 “老霍，昨天那是个什么情况？京城到处都在传。” 宁国公程勇来到纪国公身边询问。 他是个天生的大嗓门，就算有意压低声音，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尤其是那些个勋贵都纷纷围拢过来。 “还能是什么情况？府上下人不懂事，冲撞贵人，理当受罚。” 闻言，程勇眉头一挑，问道；“传闻是真的？你家那丫头身边的婢女真被太子责打了？” 霍敬之没再多说，但是他这样的举动，无疑就是默认，当下就有不少勋贵的眉头微微皱起。 第98章 划清界限 对于太子萧致桓最近一段时间的表现，朝中绝大多数的勋贵都心知肚明，也十分看不上他的作为。 不过就如同赵国公沈焕说的那样，他们和太子这位储君的关系很是微妙，即便是多有看不惯也不太可能会站出来说些什么。 毕竟没有威胁到自己，同时他们也觉得太子应该很明白，彼此之间的微妙关系。 然而，此时纪国公霍敬之的话，却如同一把刀子扎在了他们心上。 纪国公可是他们这群勋贵中领头的几个人之一，更还是太子的姑父。 太子对他尚且如此，那么他们这些勋贵又会如何？ 最让他们心冷的还是，这次你昭德郡主身边那婢女可是为朝堂做贡献来的，算是有功，结果太子不管不顾直接动手教训，这一下就让他们心里警钟大作。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的时候，太子萧致桓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过去，片刻之后连忙行礼问好。 霍敬之也是面色恭敬无比的行礼。 没错，就是恭敬无比，没有一丁点因为昨日之事的不满和不悦。 作为开国元老之一，平日里他们这些勋贵虽然也会对太子客气甚至说恭敬，但是或多或少神情态度都会有些随意，却从来就没有像霍敬之这样过。 别看这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态度，但是反映出来的意思可一点也不小。 霍敬之是谁？元老级国公，又是太子的亲姑父，他只要不是太过怠慢太子，谁也不会说什么。 相反，霍敬之随意一点，更能反映出他和太子之间的亲密，毕竟两家的关系很近。 但是现在的霍敬之是如何做的？ 没有一丁点的随意，满满的都是臣子对储君的恭敬，这不就等于说，现如今太子在霍敬之眼里，只是储君，彼此之间只是君臣，没有夹杂一丁点别的关系吗？ 就等于是纪国公府同太子之间，只有君臣，再无别的任何关系。 这是在划清界限啊。 太子萧致桓，虽然有时候会干糊涂事，但是脑子却不笨，一见纪国公如此，他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立马就想起了昨日舅舅赵国公跟他说的那些话，心里涌出了许多的后悔。 “姑父，何须如此？孤” 刚想挽回一下的太子，话还没说完，就被霍敬之打断了。 “太子殿下君臣有别，您这声姑父，微臣惶恐。” 说着，霍敬之再次恭敬无比的开口道；“昨日家中下人不知礼数冲撞太子殿下，是微臣管教无方，微臣已经狠狠教训了那下人，恳请太子殿下恕罪。” 得，这是真的要划清界限了。 周围的人，看了一眼太子，心里都是微微叹了一口气。 宁国公更是直接撇了撇嘴，看向太子的目光中的不满丝毫不加掩饰。 在看太子，见到霍敬之如此，他心里是既无奈，也有些火气。 想他堂堂太子，主动过来找他缓和关系，对方居然还给脸不要脸，简直不识抬举。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没有纪国公府支持又如何？虞朝还有这么多勋贵大臣，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 想到这些他也懒得在热脸贴冷屁股，沉着脸点了点头，直接转身走到边上等着上朝。 见他如此，当下就有不少人又是皱眉不已。 霍敬之脸上倒是没有任何的表情，刚才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很快议政殿大门打开，高福宣告上朝的声音传来。 一众文武大臣，立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有序的排队进入议政殿。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高福话音刚落下。 下方一位头发花白的大臣站了出来。 众人一见站出来的人，都是瞳孔一缩，就连龙椅上的昭武帝也不例外。 没办法实在是此时出来的这位有点凶猛。 魏国公孟玄城，同是开国元老，也是现今御史台的一把手，简称喷子头头，而且还是怼天怼地谁的面子都不给的那种。 若是霍君瑶知晓此人的话，一定会惊呼出声，这不就是她前世那个世界唐初时候的“人镜”魏征，魏大喷子的翻版吗？ 魏大喷子是什么样的人？那可是连皇上都能抓住狂喷的狠人。 而这孟玄城也不妨多让，要不然怎么他一站出来，就连昭武帝都心里发毛呢？ 显然也是没少被这孟玄城喷。 “臣要弹劾太子殿下。” 铿锵有力的声音一出，满朝文武大臣，已经龙椅上的昭武帝心里都是暗道一声果然。 昨天太子殿下做的那事，早就已经传开了。 孟玄城不弹劾那才有鬼。 虽然大家伙都猜到会有这么一朝，但是太子萧致桓却是个例外，此时的他心里恨不得给这孟玄城弄死。 特么的，自己现在已经够难了，你还跑出来弹劾，是真相把自己往死里整不成？ 亏得你丫的还在东宫任职，怎么胳膊肘还往外拐？ 他虽然愤怒但也没有办法，当初昭武帝上位的时候，就明确的说过，不以言治罪。 人家要弹劾，他也只能听着。 “你要弹劾太子什么？” 昭武帝淡淡的问道。 昨日的事，他也是气得不轻，还没有给太子处罚，想着的就是今日肯定会有人弹劾太子，到时候在看看要如何处罚。 “臣弹劾太子失德、不仁两罪。” 此言一出，那些就算早就已经猜到太子肯定不会好过的人都是神色一遍。 失德不仁这样的词非常严重，可是不能乱用，尤其是用在太子身上更是严重无比。 当初昭武帝下旨申饬，后面不都后悔了吗？ 但是此时孟玄城一开口，昭武帝心里虽然震怒，但也不得不按耐住怒火，瞪了一眼面色已经有些发白的太子。 “臣昨日听说，太子殿下以东宫需要置换家具为理由，动用钱财五千贯。” 随后他有说明，东宫现如今的家具并无什么损毁，且就算有损毁，完全可以去内务府重新更换，完全没必要花这么多钱去置换。 “现如今虞朝各地雪灾横行，受灾的百姓不知凡几，身为一国储君，不思为国分忧，为百姓费心，反倒在这个时候铺张浪费，实为失德。” 听到这话，众人都是心里频频点头，朝廷缺钱，大家伙都知道，这次雪灾要不是昭德郡主想出了个好办法，朝廷都拿不出钱赈灾。 太子这个时候，还动用五千贯去还什么家具摆设，确实有些不应该。 第99章 我也没办法 第99章；我也没办法 再看此时的太子，已经是满头冷汗了。 他昨天压根就没想到这些，只是想到雪灾已经有了处理方案，花不了多少钱。 而他有急需一些钱，所以就随便想了个理由，看看能不能从母后那边弄一些钱来应急。 却没想到这样的事，居然被孟玄城拿到了朝堂上来说，还给他扣上了失德的帽子。 虽然心里有些愤怒，但是孟玄城说的这些话也很有道理，让他是辨无可辨。 龙椅上的昭武帝此时也有些头大，说起来这批钱的事，他也掺和了。 当时他也没有多想，一来雪灾不缺钱，二来储君大婚，也确实需要好好的操办一二。 却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事。 “太子可有话说？” 闻言，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太子，尤其是齐王和楚王。 今日他们俩可是在议政殿门外就看了一场好戏，刚才孟玄城出来的时候，两人心里都是很激动的。 孟玄城有多凶猛他们都很清楚，说起来他们对这孟玄城也都有些害怕。 不过今日他们却一点不害怕，反倒很兴奋，因为知道孟玄城是要向太子开火。 而孟玄城也没让他们失望，一出手就是如此力度，这次太子就算不死，那至少也得脱一层皮。 此时见到太子面色苍白满头冷汗的样子，他们俩心里别提多爽了。 “儿臣知罪。” 辨无可辨，太子也只能低头认下。 然而就在这时，昭武帝却开口了。 “太子这事做得确实不对，但是朕也有责任。” 随后，他将昨日在凤栖宫发生的事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 “说起来也是朕当时太过欠考虑，这样批下去的钱收回，太子罚俸一年如何？”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看向孟玄城。 太子是肯定要保一下的，毕竟这里面也有他的事。 “臣无异议。” 孟玄城点头，他心里也很清楚，废太子那肯定是不可能废的，他出来弹劾太子，也并非是要废太子，只不过是想要借此机会教育一下太子这个储君，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现在皇上出来将大部分的责任揽下，他若是在继续下去，就会适得其反。 虽然他看喷皇上，但那也得看是什么事，等闲的小事，怼一怼皇上，皇上也不会太过于放在心上。 今日这事可不行，毕竟关系到太子，若是深究下去，太子之位会动荡，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后果也不是他能承受得的。 “说说第二罪吧。” 见孟玄城如此识趣，昭武帝心里也是颇为满意。 但是齐王和楚王可就不怎么满意了。 什么玩意，就发俸一年啊？ 这也太轻了吧？ 不过两人跟着那些文臣幕僚待久了，也很清楚，想要靠着这个将太子拉下马不太现实。 更何况刚才他们父皇还揽下了大部分责任，他们也不好再做什么，只能闷闷的低下满是不满的眸子。 “昨日，昭德郡主让身边奴婢入京捐献壁炉，雪灾当头，昭德郡主此举，实乃大义，然太子殿下却在宫中责罚殴打婢女，实乃不仁。” 这话一出，众人下意识的都看向了纪国公霍敬之。 而霍敬之在众人的目光投过来之际，也站了出来，冲着昭武帝拱手道；“皇上，昨日之事臣已经询问清楚了，是臣府中下人冲撞在先，受到责罚也理所应当。” 听到他这话，不少人脑子都有些懵。 什么情况？ 你咋还出来为太子说话呢？ 昭武帝看着下方的霍敬之，心里没有一点高兴，反倒浓浓的都是愧疚。 想到太子做的那些混账事，他就忍不住的再次瞪了太子一眼。 孟玄城也是被霍敬之突如其来的操作打得有些措手不及，斜斜的瞥了霍敬之一眼。 那眼神就好像是再说，你什么情况？老夫可是在为你讨回公道，你怎么还背刺老夫呢？ 然而，霍敬之目不斜视，神情凛然。 见状孟玄城也懒得在搭理他，继续拱手道；“话虽如此，但是太子殿下的做法也确实不妥，如此对待有功之人，以后谁还敢为朝廷效力？此举实在不仁，让人寒心。” 众人也是忍不住的点头。 “孟爱卿所言不差。” “太子你可有话说？” 此时的太子很清楚，不能反驳，毕竟事情怎么样他很清楚，他父皇也很清楚，若是此时还反驳，那会更麻烦。 “儿臣无话可说，儿臣也知错，请父皇责罚。” 见他态度诚恳，昭武帝心里还是颇为满意。 “虽然圣人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但是太子作为储君此举实在不妥，当罚。” “其一，雪灾当头，身为储君也应该为受灾百姓出一份力，责令太子前往工部随同匠人学习制作壁炉，需亲自动手制作壁炉五十个，任何人不得帮忙。” “其二，太子需亲自前往纪国公府赔礼道歉。” “其三等到以上惩罚结束后，杖则三十。” “对此太子可有异议？” 三个惩罚，一是为百姓，二三都是为安抚纪国公府。 毕竟，人是太子，昭武帝又有心要保，能做到这样也算不错了。 “儿臣无异议。” 昭武帝点了点头，目光又扫向孟玄城和霍敬之。 两人也是齐齐拱手表示无异议。 都是聪明人，皇上能这样出发已经是很给面子了，在严重是不可能的，毕竟也要顾全一下储君颜面不是。 随后，处理的就是一些各地的事务，主要是雪灾，昭德郡主的办法确实不错，下面的人也十分配合，目前已经安置好了不少百姓。 暂时还没有出现什么较大的麻烦。 等到散朝之后，太子直接快步返回东宫，他得去准备一些赔礼需要的礼。 “纪国公，你刚才” 出了议政殿，孟玄城第一时间就找到了霍敬之，这是来兴师问罪。 说起来这两人的私交不算差，平日里也多有走动。 “玄城老哥勿怪，老弟也是没办法啊，您想想过去这段时间的事，老弟我实在是惶恐无力。” 见到他一脸苦涩的模样，在听到他说过去这段时间的事，孟玄城心里那一丢丢的火气，瞬间就湮灭了。 好一会过去，只得是重重的叹息一声，伸手拍了拍霍敬之的肩膀。 表示同情的同时，心里对太子也是更加的不满。 第100章 看不透 对于霍敬之所言背后的意思，他很清楚。 惶恐无力，翻译过来就是，我纪国公府招惹不起人家啊。 毕竟人家是太子不是？ 尤其他还提到了过去这段时间的事，更是将这招惹不起表现得淋漓尽致。 纪国公府可是从来没去招惹过太子，相反他们对太子还有恩，并且还是实在亲戚，结果呢？ 太子算计昭德郡主霍君瑶，纪国公府就算知道真相，也不能说什么，更不敢说什么，只能哑巴吃黄连。 再说这次的事，太子的做法也很过分，可是有昭武帝保，纪国公府又能如何？ 不也还是只能哑巴吃黄连不说，还得在朝堂上站出来维护太子？ 归根结底，一切都因为对方是太子，是储君，未来的皇上，纪国公府如何能招惹得起？ 换成自己，只怕也只能同纪国公一样。 很快两人就分开了，但是今日早朝上发生的事，却成为了一种官员私底下的谈资。 其中，重点说的便是霍敬之站出来维护太子的事。 “他不这么做，还能怎么办？” “人家是太子，纪国公府惹得起吗？” 不过一个上午的时间，勋贵大臣们之间就已经得到了共识，太子是他们招惹不起的。 瞅瞅人纪国公府，身份过高，关系多硬啊，挨欺负了也只能夹着尾巴，不敢表达出一丁点的不满不说，还得小心的维护着。 在想想纪国公在早朝之前的表现，是划清界限不假，但这里面何尝不是一种惹不起，躲得起的心理？ 一时间，不少人心里都涌出了阵阵的悲凉之感，这样的感觉那些勋贵是尤为浓烈。 功臣？纪国公不是功臣吗？人家还是太子亲姑父呢。 纪国公尚且如此，他们又算个什么？ 纪国公府，霍敬之父子二人已经恭恭敬敬的将前来道歉的太子殿下送出了府门。 “爹，这次的事，咱们虽然看着好像吃亏了，但是取得的收获可不小。” 书房里，霍谨言嘴角含笑开口。 闻言，霍敬之也笑了笑道；“只能说小有收获，想要达成目的还尚需时间。” 毕竟帝后伉俪情深，太子虽然这段时间做了一些蠢事，可想要皇上废掉他，还是不太现实。 不看僧面看佛面，只要沈皇后再一天，太子只要不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皇上都不会轻易的动易储之心。 当然，能一点一点的让群臣心里对太子生出不满，也是极好。 如此一来，太子能得到的支持减少，齐王和楚王的发展就会壮大，这两人可是都憋着劲将太子弄下来。 而且他们也都是皇上的儿子，很多事让他们去做，可比他纪国公府去做要好得多。 “慢慢来呗，不过小妹那边，是不是应该去说说？免得她多想。” “嗯，确实得好好说说，这段时间你小妹可是受了不少委屈。” 霍敬之连连点头，事情还是得好好跟女儿解释一下。 毕竟女儿才找回来不久，就连续遇上这样的事，他们还都没怎么为她讨回公道，若是不好好解释一下，怕她会钻牛角尖，对他们心生怨怼。 “这样，明日你亲自去一趟山庄，先将事情同你母亲说清楚，让她去开导你小妹。” 次日，霍谨言早早的就去告了假，又让下人准备了不少米面粮油肉布匹什么的，便赶往温泉山庄。 温泉山庄上，霍君瑶还是一如往常，起床洗漱一番后，去大棚里转悠了一圈，才回到房间里用早膳。 看着就跟没事人一样，但是宁阳长公主心里却有些不放心。 总是觉得这女儿心里藏着很多事。 几次想要开导询问，但是霍君瑶都笑吟吟的说自己没多想。 她越是如此，宁阳长公主心里就越是不得劲，对太子的不满就越加浓郁，连带着皇上和沈皇后，她都有些很多的不满。 不满是很不满，但是真要是她能做点什么，也实在是做不了什么。 最多也就只能让皇上揍一顿太子，至于其他的，暂时就不要想了。 甚至有些事要是做多了，还会给纪国公府惹来大麻烦。 “殿下，郡主，世子爷来了，还带来了好多东西。” 闻言，两人齐齐抬头，宁阳长公主明白，这肯定是京城那边有消息了。 “快让人进来。” 而霍君瑶虽然也想到了，但对这消息却没有多少的期待。 无非也就是小小的一些处罚而已，远远达不到废太子的目标。 果然，霍谨言进门寒暄了一番之后，宁阳长公主直接开口询问，一点没有避着霍君瑶的意思。 见到老娘如此，霍谨言思忖片刻，也就直接开口讲述起来。 随着他讲完，宁阳长公主转头看向霍君瑶，很是歉意的说道；“瑶瑶，这次又让你受委屈了。” 其实她心里也早就猜测到了，太子的处罚最多也就这样了。 “娘，我没事，而且我觉得这次咱们的收获已经不小了。” “有些事急不来的。” 她这话一出，霍谨言双眼一凝，盯着霍君瑶的眼里尽是思索之色。 看来自己这个小妹脑子也是不一般啊。 他刚想询问一下，就听霍君瑶开口道；“二哥，你来的正好，我前面又研究出了一个新吃食，非常美味，今天你可得好好尝尝。” “不过可惜了，爹暂时还没有这个口福。” 一听她这话，宁阳长公主也立马笑着说道；“对对对，这东西确实非常好吃，尤其是这大冬天，谨言你可得好好尝尝。” 刚才霍谨言的状态，宁阳长公主也都看在眼里，知晓女儿是不想多说，也是跟着岔开话题。 “那我这就去准备一下。” “去吧。” 等到霍君瑶离开后，宁阳长公主才看着霍谨言道；“什么也别问，对外也不要多说，更不用担心你这小妹，她心里什么都明白。” 闻言，霍谨言笑着点头道；“娘放心吧，儿子不会乱说，只是小妹的表现倒是让人意想不到。” “而且本事可不小，京城其他家那些小姐，可是比不上咱家这位。” “那是当然，你小妹本事可不少，为娘都有些看不透她。” “哦？” 霍谨言有些吃惊，自己家这老娘可是很厉害的，她居然都看不透自己这小妹？ 第101章 皇后的手段 第101章；皇后的手段 “别这惊讶，为娘说的是实话，一点也没有夸张。” “你自己看看她这段时间做的这些事，等闲人家的姑娘可能做到？” 霍谨言沉默的点头。 自己这小妹的本事确实不少，就她做的这些事，别说是姑娘家，就算一些男子也不见得能做到。 尤其想到前面老管家的那些话，他更是觉得自己这小妹很是不凡。 “娘，其实儿子心里一直都有一个疑问。” “什么疑问？” 宁阳长公主好奇的问道。 “您说这太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咱家也没招惹他，想法咱们还是受害者吧？为何他要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咱们？” 这件事可不光是他想不明白，宁阳长公主也对这件事颇为想不通。 按道理说，宫宴之事，他们才是受害者，并且还哑巴吃黄连忍了下来。 太子虽然受到了皇上的处罚，那也跟他们没关系啊。 从始至终，他们可从来没有对外说过一句太子的不对。 可是太子呢？刚禁足完毕，就又对他们动手。 这到底走的什么路子？ 就算纪国公府现在在明面上的势力差了点，你太子看不上就看不上呗，犯不着屡屡的来践踏吧？ 自己好歹也是他的亲姑姑。 “这件事我也是想不通，这太子以前也不这样啊，宫宴之后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提起宫宴，霍谨言脑中闪过一抹亮光。 “您说会不会是因为赵燕儿？” “不太清楚，或许有她的关系吧。” 宁阳长公主现在对赵燕儿那是千般万般的看不上眼。 “算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在想这些也没什么用，不光是他还是赵燕儿，咱们纪国公府都不会在同他们交集来往。” 霍谨言点了点头，心里却越加觉得这里面肯定是赵燕儿蛊惑了太子。 要不然，太子如何会这般反常？ 中午，霍君瑶用火锅招待了霍谨言，第一次吃火锅，霍谨言也是有些无从下筷。 不过在看到自己老娘和小妹吃得那么欢快，他在尝试之后，也是愉快了加入了其中。 京城，曹国公府。 “没想到郭方就这么死了，到是可惜了。” 赵燕儿有些惋惜的开口。 说起这郭方，对她可是有着牵线之恩。 她能和太子两情相悦，这郭方在其中可是又扮演月老，又做鸿雁。 毕竟在过去，他们一个是闺阁小姐，一个是东宫储君，即便有纪国公府做跳台，他们见面的次数也不会多。 为什么她能和太子走到互相了解的地步，也多亏了郭方在其中帮她传递信息。 而这郭方也是早早的就被她收买了。 “是挺可惜，不过他也是该死。” 闻言，赵燕儿很认同的点了点头，眸子中闪过一抹冷光道；“本以为是个有脑子的，却不想干出了这样的蠢事。” 她这里的蠢事，指的边上他挑拨太子针对红袖的事。 说起来这是，霍谨言还真是误会了赵燕儿，郭方会这样做，还真不是赵燕儿的手笔。 想法赵燕儿这段时间，虽然心里压着怨恨，但是脑子还是非常清醒的。 太子妃之位她已经得到了，当务之急便是要让太子的位子稳固，毕竟只有太子还是太子，她才是太子妃不是？ 所以，她压根就没想过作妖，至少在入主东宫之前，她没这么想过。 “你传个信过去，让那边的人都安分点，这段时间少给太子惹麻烦，否则休怪本小姐无情。” 虽然她现在还没去东宫，但是在东宫那边她的人可不少。 而她作为皇上下旨钦点的太子妃，即便还没嫁过去，在东宫那边也还是有不少人乐意巴结。 婢女退下，赵燕儿缓缓的端起边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霍君瑶，你且等着吧，以后我避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凤栖宫。 “太子经此一事，以后想要在聚拢人心，可得花费上一些时间和手段。” 对于勋贵之间的传言，昭武帝已经知道了。 对此，他是早有所料，起初霍敬之在朝堂上站出来为太子说话的时候，他是有些懵，不过很快他就想明白了他这样做的用意。 震怒吗？并没有，毕竟这是必然会发生的事，就算没有霍敬之的刻意为之，群臣也会如此去想。 毕竟就太子做的那些事，有如此结果也实属自作自受。 “自己犯得错，自己去想办法弥补，也是应该，怨不得别人。” 对此，沈皇后也是一点不生气，毕竟这怪不了任何人，只能怪太子自己。 “倒是又委屈了君瑶那丫头。” 她一直心里都会霍君瑶很愧疚，不光是多年前的事，还是最近的宫宴之事，还是这次的事。 可以说都是让霍君瑶受尽了委屈，奈何一方面是太子，她也实在没有办法去选择。 “哼，朕就不应该答应赐婚赵燕儿做太子妃。” 太子突然的变化，霍谨言和宁阳长公主能察觉到，昭武帝又如何察觉不到？ “朕倒是小瞧了这赵燕儿，居然早早的就将手伸到了东宫。” 闻言，沈皇后的眸子也是冷了冷。 郭方虽然死了，但是他突然的挑拨，沈皇后也还是会调查一番，这一查郭方和赵燕儿之间的走动，那里还瞒得住她？ 不光是郭方，就连东宫现如今那些已经投靠了赵燕儿的人，都已经被找了出来。 “后宫的事皇上您就别操心了，交给臣妾就好。” 且不说赵燕儿还没有成为太子妃，即便是做了太子妃又如何？ 在这后宫还不得由她这个皇后说了算？ 当天下午，东宫那边就有多达三十七位宫女和内侍，被皇后下旨杖毙。 皇后亲自下旨，太子虽然有些懵逼，但也不会多说什么。 但是赵燕儿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突然就是一冷，面色都有些发白。 这三十七个人，可都是她收买，或者投靠过来的人，现在被皇后一锅给端了，岂不是说明皇后已经知道了她暗地里让这些人言语蛊惑太子的事？ 就在她惴惴不安，担心皇后会不会对她也动手的时候，一道懿旨降临曹国公府。 懿旨的内容很简单，赵燕儿作为来为的皇家儿媳，需要好好学学规矩，身边的人也不例外，还特赐了两位教养嬷嬷。 这道懿旨一点毛病没有，也符合规矩。 只不过嘛，在懿旨下达的当天傍晚，赵燕儿身边就有两名婢女和一位嬷嬷，因为出言无状对皇后娘娘不满，被两位教养嬷嬷直接叫人杖毙了。 第102章 崩溃 而这三人，可是赵燕儿最贴身的心腹，也是帮着她时常去给东宫传信的人。 懿旨下达当天就被杖毙，赵燕儿心里很清楚，这是皇后在警告她。 她可是吓得不轻，在三个心腹被杖毙的时候，她可是一句求情的话也不敢说。 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死。 此时此刻，她才真正的明白，那个传闻中贤德的皇后娘娘，可不是软柿子。 相反手腕还非常的铁血，她的那些小手段，在人家眼里完全就不叫事。 这不，只是稍微一动手，就将她许久多努力，还有身边最信任的人全都收拾了个干干净净。 而这个消息也很快就传开了。 京城不少权贵后宅的那些夫人小姐，都是窃笑不已。 尤其是那些原本羡慕嫉妒赵燕儿能嫁入东宫的人，更是在这一刻，一点都不羡慕了。 瞅瞅这还没有嫁入东宫，就被皇后娘娘记恨上，以后嫁过去，那里还会有好果子吃？ 果然，没过两天，皇后下达了两封懿旨。 太子殿下一下子就多了两位侧妃，并且圣旨里还说了，同太子妃一起入东宫。 这可是结结实实的打了赵燕儿一巴掌啊。 通常情况下，太子成婚，都是先迎娶太子妃，然后最少得两三年之后，才会有侧妃，或者侍妾进入东宫。 这是为了让太子和太子妃有两三年的时间培养感情，也有先让太子妃诞出嫡长子意思在里面，目的都是想要让太子妃的地位更加稳固。 然而皇后这次居然直接下旨赐婚，并且还是和太子妃同一天过门，这里面的意思简直不要太明显。 皇子选妃，通常都是皇后负责，然后列出名单，最后由皇帝批复下达旨意。 当然这是正妃才能有的待遇。 至于说侧妃或者侍妾，可没有这个待遇，通常都是皇后直接做主，皇上那边虽然也会过问一二，但是通常情况下，只要人选不太特殊，皇上是不会说什么的。 而沈皇后非常清楚皇上的想法，也知道皇上心里的底线，所以选择的这两个人，家世都很普通，在朝堂中的位子都不高，作用也不太大。 这两道旨意下达，赵燕儿心里那叫一个震怒和憋屈啊，但是也无可奈何，毕竟这太子妃之位她得来也不太光彩，即便她想闹也没脸，更别说她老爹压根就不会帮她了。 同样憋屈的还有太子，侧妃之位啊，按照他的想法，这也是他要用来拉拢朝中大臣的手段。 但是现在他母后给他安排的这两个，都是什么玩意啊。 他有些欲哭无泪，但也不敢说什么，毕竟这段时间，他已经闹出来了不少麻烦，要是再去闹，他真不敢想自己会怎么样。 “爹，您” 曹国公府，思来想去都咽不下这口气的赵燕儿，还是决定去找一找自己老爹。 即便是要纳侧妃，那也绝对不能跟她同一天过门。 然而她的话都还没有说出口，曹国公赵宏正直接了冷声打断道；“路是你自己选的，事也是你自己做绝的，有这样的结果，也是你自作自受。” 言语冰冷，丝毫没有当初的亲和，更是一点没有想要帮忙的意思。 皇后娘娘这样做，赵宏正是觉得非常没有面子，但是想到自己女儿做的那些事，他又有何面目去说什么？ 尤其是想起下午的时候，皇上召他去御书房说的那些话。 他更是觉得面上无光。 赵燕儿还没有嫁过去，居然就已经将手伸了过去，甚至还蛊惑教唆起了太子做事，这是可是大忌讳。 不光是在皇上这边是大忌讳，皇后那边也同样如此。 东宫虽然不算后宫，也别说太子还未成婚，就算是成婚了，皇后也是有权利管。 这还没有成婚就已经将手伸过去了，如此这般没有规矩，这是在挑衅皇后。 别说皇后只是反击一下，就算人家想直接退掉这门婚事都没问题，毕竟是赵燕儿先不懂规矩。 只不过因为是皇家的事，皇后娘娘顾及着皇家的颜面这才没有彻底发作。 否则赵燕儿和他曹国公府，会比现在更加难堪。 “爹，我是您女儿啊，再说这可不光是我的颜面，还有曹国公府的颜面。” 赵宏正听到这里，直接一声冷哼。 “你还知道曹国公府的颜面？” “你当初做那些事的时候，可有想过曹国公府的颜面，可有想过你自己的颜面？” “颜面已经被你自己撕碎丢在了地上，怨不了任何人。” “还有，你真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 “东宫那三十七条人命是怎么回事，需要我挑明说吗？” “你应该庆幸皇后娘娘是在乎皇家颜面的，否则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入东宫？” 这话如同惊雷在赵燕儿耳边炸响，震得她面色苍白，浑身颤抖。 “还是那句话，事情是你自己做绝的，怨不得别人。” “既然你今日过来了，那我正好也有件事跟你说一说。” “过去那些年，我这个做父亲的确实没有照顾好你，但是也自问没有亏待过你。” “你出嫁的时候，我也会尽可能的给你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也算是全了咱们十多年的父女情分。” “等你入了东宫，做了太子妃，便不再是我赵家之女。” 对于赵燕儿，赵宏正是彻彻底底失望了。 就算是唯一的女儿，他也实在是不想在认了。 “什么！” “爹你不可以” “没有什么不可以，我这也不是在跟你商量，往后你就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我赵宏正只是个粗人，可不敢当太子妃的爹，也不配。” 话说完，他直接起身朝外走，一个眼神都没再给赵燕儿。 看似决绝无情，但若仔细看，也能发现，赵宏正这个铮铮铁骨的汉子，此时身形有些佝偻，身躯都在微微颤抖。 若非赵燕儿的做法太让他失望，他又如何会放任不管这唯一的女儿？ 这时的赵燕儿彻底失去了力气，呆呆的看着赵宏正离开的背影，她感觉心里好像有很多珍贵的东西也随着离开了，让她整个人好像都变得空空荡荡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对我。” “我不过是为自己的未来，我有什么错？” 许久之后，她声嘶力竭的大叫起来，声音中满满都是崩溃和愤怒。 第103章 打算买个山头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月余。 天气也是越来越寒冷，甚至连天的大雪，就连京城这边都有不少地方遭了灾。 其中，霍君瑶的那个小皇庄也在其中。 不过并不算严重，因为之前她就已经交代了管事，让人加固房屋，虽然也有些房屋垮塌，不过并没有伤到人，庄上的房屋虽然不多，但是挤一挤还是能安置下来。 如此的情况，也是让霍君瑶有了一些压力。 这个庄子可是她的，里面的人也是她的食邑，安置肯定是要安置好的。 她也去看过那些房子了，都很残破，若非有壁炉可以取暖，要是按照以前的方法，只怕这个冬天会有不少人都熬不过去。 所以，等到开春翻盖房子是肯定的，她也是穷苦长大的，所以对那些同样穷苦的人，是非常乐意帮助，而且这些还是她的食邑，作为老板的她更是应该这样做。 过去的一段时间，虽然天气越来越冷，但是大棚的情况还算稳定，蔬菜的出产也没怎么耽搁，所以每天都有一些收入。 除开日常开销，目前贩卖蔬菜所得还剩下十贯多点。 再加上前面卖壁炉，一个两贯，五十个壁炉，获得了一百贯。 目前她手里的钱一共一百一十贯多一点点。 “红袖，你们说建一座普通的房子需要花多少钱？就那小皇庄上那样的大小的房子。” 对于她想要盖房子的事，红袖，忘夏和小婵都是知道的。 “那个很便宜的，如果让小皇庄上的人动手的话，一座房子应该也就不到一贯钱的样子。” 闻言，霍君瑶瞪大了双眼，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这么便宜？” 小皇庄上的那些房子，可都是凹型小院样式的，一个小院四五间屋子，虽然面积不大，但看着也不是一贯钱就能弄出来的。 “那些房子都是土坯房，泥土稻草到处都是，而且那是他们自己住的，自然花不了多少钱。” “最多也就是给些口粮而已。” “这样的吗？” 不说，霍君瑶还真是有些不太了解。 “这边盖房子只能用土坯吗？我看着温泉山庄也大多都是土坯。” “当然不是，也有青砖盖的房子，咱们山庄主院就是青砖建的，只不过青砖的数量很少，而且还不好买。” “青砖少？怎么可能，这边没有烧砖的窑厂吗？” 在她的印象里，这砖块是很好烧制的啊，虽然青砖是怎么搞的她不知道，但是红砖烧制她还是懂的。 “有的，不过听说出产都很少。” “哦？那价格如何？” 霍君瑶突然有了一些想法，出产少，供不应求，这可是个好东西。 “这个奴婢也不清楚，要不奴婢去打听一下。” “好，你快去打听一下。” 不多时红袖就回来了。 山庄上又不少人，被她一招呼，立马就有知道的人站了出来。 “一文钱两块？” “是的，而且还供不应求，听说京城这边很多人想买都买不到。” 霍君瑶听后双眼放光，这可是门好生意啊。 当下她就在心里盘算起来。 烧制红砖大概是六七十分钟就能成，一窑打算烧制两千块，那么按照现在的价格那么一窑就是一贯钱。 若是弄上十个窑，那一窑下来就是十贯，一天也不烧多了，就打算一天弄三次，那就是三十贯。 除开材料以及人工，那一天最少也能赚二十多贯，虽然这过程中可能会出现货多积压的情况，但是砖只要在，按照红袖所说供不应求的情况来看，绝对不会缺买家。 而且这砖房可是比土坯房结实耐住。 那小皇庄以后是她的产业，一次性弄好一劳永逸也不错，而且还能赚钱。 不过转念她又想到，自己那小皇庄的面积可不大，而且都是田地，可不能用来挖砖窑，要不然朝廷会来找麻烦。 “我记得小皇庄边上，有一片是荒山，不知道那是谁的土地？” “应该是朝廷的吧。” “那能买下来吗？” 她这话一出，红袖她们就有些不会了，没听说有人买荒山啊。 “这个不清楚，要不您找殿下问问？” 很快，霍君瑶就去找到了宁阳长公主，刚说完，宁阳长公主就笑着说道；“可以买的，不过具体价格多少不好说，你要那荒山做什么？” 霍君瑶也没有隐瞒，直接就将自己打算弄砖窑的事说了一下。 “你啊，那砖虽然供不应求，但也不是那么好烧制的，虽然也可以赚钱，但是并不会太多，你又何必去费这个劲？” “娘，我弄的跟其他的不一样，您就帮我去问问价格呗，再说了那荒山买下来也不亏，到时候干点什么不行啊。” 见她这样说，宁阳长公主还能说什么，女儿想买就买呗。 她立马让赵嬷嬷去外面叫来了一名护卫，将事情说了一遍，那护卫拱手退下。 当天他就打听好了价格。 “五百贯？怎么便宜？” 小皇庄后面那个山头可不小，按照她的猜想，那样的山头，没有个三五千贯应该拿不下来。 她还寻思着，能不能不全买，只买一小部分区域来着。 她这样的话，给边上的红袖和忘夏等人弄得一脑门的黑线。 五百贯一个荒山头，还便宜？ 真是搞不明白自家小姐脑子是怎么想的，在她们看来，五百贯都能在京城买一处小宅子。 那不比买个荒山头更好啊？ 宁阳长公主也有些郁闷，自己这闺女到底啥情况，这还便宜？ 知不知道他们纪国公府一年下来的纯收入是多少？ 除开一应花销，一年也就只能结余两三百贯而已，这还是好的时候，若是遇上情况不少的时候，一年也就能剩下几十百把贯。 五百贯已经算是纪国公府接近两年的最好收入了。 “娘，有没有兴趣跟我合伙啊？” 她现在手里也就一百多贯，想要买下山头肯定是不够的，所以只能将目光转向自己老娘。 听到她的话，宁阳长公主有心想要拒绝，毕竟在她看来花五百贯买个荒山头，实在非常不划算。 但是看到闺女那期待的目光，她又实在无法拒绝。 心里盘算了一下，说道；“娘只能拿出两百贯。” 纪国公府现如今结余下来的银钱，也不多千贯而已，这还是多年的存款，而且明年霍谨言还要大婚，也需要花不少钱。 虽然她有心支持闺女，但也得顾及一下一家大小的生计不是。 第104章 气愤 听到老娘的话，霍君瑶有些失望。 加起来也就三百贯，也不够啊。 见到她眼里的失望，宁阳长公主有些无奈的开口说道；“不是娘不想帮你。” “而是现在府里能用的钱也不多千贯左右，马上又要到年节了，需要花钱的地方很多，而且明年你二哥也要成婚，花费也会不少。” “所以只能拿出这么多。” 听到这里，霍君瑶有些哑然，她是万万没想到，堂堂一个国公府，存款居然只有千贯？ “小姐有所不知，咱们纪国公府，还算富裕的，其他的国公府家里，能有个四五百百贯余钱都算不错了。” 赵嬷嬷也跟着开口。 这里说的只是钱，并不包含一些个比较珍贵的器物，毕竟都是有身份的人家，自然不可能存在拿这些器物出去换钱的做法。 毕竟这要是传出去了，岂不是被人笑话？ 没办法古人都是非常爱面子的，越是门第高的，就越是爱面子。 “好吧，两百贯就两百贯，娘您放心，我一定让你赚回来。” 闻言，宁阳长公主压根就没放在心上，砖窑啥的看上去确实前景不错，但是产量低，价格低。 这光是买山头就得好几百贯，后面挖窑，工人什么的，都得花钱。 想要赚回来，谈何容易。 不过闺女如此有信心，她也不好打击，无非就是两百贯，权当给自己闺女玩了。 当然她还是给丈夫去了一封信，说明了一下。 毕竟这么多钱，总是得跟丈夫也知会一声不是。 而霍敬之对于妻子来信所说，也是没有什么意见，想法也差不多，也就两百贯，就当给女儿玩了。 不过关于她要买山头的事，还是传了出去。 当然也不是人尽皆知，也就方芷兰和庆阳郡主知道而已。 且都是霍谨言说出去的。 而三天之后，庆阳郡主那边来人给霍君瑶送来了一百贯，也没说合伙的事，只当是庆阳郡主送给她这个小妹的。 不过，霍君瑶还是将这份钱当成了合伙。 第四天，方芷兰那边也送来了一百贯，用的说法是，知晓她需要钱，正好她手里有点，就先送过来给她应急，也没说还不还的事。 对于长姐和未来嫂子的支持，霍君瑶心里十分感激。 也都给她们算成了入伙股份。 她出工出技术，占三成，老娘出资两百贯占三成，长姐和嫂子出资一百贯，各自占两成。 有了钱，她立刻就去让人到衙门将手续给办了。 拿着契书，她笑得非常开心。 瞅瞅自己来这世界不过大半年的时间，现在不光有了个三千亩的小皇庄，还有那么大一座山。 在想想前世，自己辛辛苦苦二十多年，连特么一个睡觉的地方都不属于自己，这差距简直不要太大。 见她如此开心，宁阳长公主也觉得这钱花得值。 “娘，来您在这上面签个字，然后收好。” 她又拿出一份自己起草的股份契书递到宁阳长公主面前，并且已经在上面签了字。 “这是什么？” 宁阳长公主接过看了一眼，字是真的很漂亮。 上面的内容也很简单，那山头她占三成份额，以后但凡是依靠那山头做的生意所得，她都占三成收益。 等到看完之后，宁阳长公主有些哭笑不得。 “瑶瑶，这也太正式了。” “必须的，娘您快签字，放心吧以后，我肯定让你大赚特赚。” 见她如此，宁阳长公主摇头失笑，不过还是签了字。 “红袖，这里有四份契书，你跑一趟京城，去找大姐还有二嫂，让她们也签字。” 红袖应了一声，带着契书走了。 当庆阳郡主看到这契书的时候，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还是签了字。 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方芷兰那边到时颇为的诧异，不过当听红袖说完之后，她也笑呵呵的签字了。 虽然她没见过这未来的小姑子，但是对她的印象却非常的不错，人有啥好东西，可从来就没忘记她，甚至连她家里人也都有。 可是为她挣足了面子，就她那些小姐妹，没一个不羡慕她的。 所以，在听说她缺钱的时候，方芷兰毫不犹豫的就将自己所有的私房钱都拿了出来，并且还问老娘借了六十贯，凑齐了一百贯送过去。 也压根就没想过需要她还。 不过她这契书送过来，方芷兰心里还是多少有些高兴，至少人将这份心意记在了心里。 对此她的母亲袁氏也是颇为满意。 “早就听这小子，念叨火锅火锅，今日老夫也总算是品尝到了，确实不错。” 这天，霍敬之和霍谨言一起到了山庄。 “谁叫你自己不早些时间过来？” 宁阳长公主笑呵呵的给他烫了一片毛肚送到他面前的碗里。 “我也想时常过来，不过现在边境那边不太平，现在朝廷有些焦头烂额。” 一听边境不太平，宁阳长公主眉头就是一皱。 “又是那些突厥人？” “可不是咋的，现在同咱们虞朝战事频繁的，也就他们了。” 虞朝所在的时间点，前面已经说过，同霍君瑶前世的唐初时候差不多。 突厥是战斗最为频繁的，其次还有高句丽，吐蕃以及吐谷浑。 前面也说过，这里虽然有不少地方跟前世不一样，但是历史的大走向并没有太多的偏差。 “现在朝廷上，分成了两拨，主战，还有和谈。” 一听到和谈，宁阳长公主的面色就有些难看了。 “又是和亲？” 身为公主，她最深恶痛绝的事，便是这和亲。 太上皇时期，虞朝因为菜刚建立，突厥那边可是没少找虞朝的麻烦，当时为了国家能安稳，便有文臣提出了和亲的说法。 结果太上皇还真就答应了下来，她的一个皇妹，就这样被送去了突厥和亲。 可是后面呢？突厥该骚扰他们还是骚扰，几乎每年冬季都会来几次，和亲有什么用？ 现在又听到有人说要和谈，她第一时间就很反感。 “郑文恭提议让嘉文公主和亲。” “又是这些士族的狗东西，当年就是他们提议让太上皇和亲，可结果呢？人是嫁过去了，突厥那些家伙还不是照样的骚扰我虞朝边境的村镇百姓？” “现在居然又来，他们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第105章 破局之言 见到她如此生气，霍敬之也清楚她心里的愤怒。 “你也别生气，皇上那边并没有同意，而且我看着皇上也有想要打的意思。” “打就对了，对待突厥这些家伙，就不能跟他们客气，必须得打疼，他们才会知道收敛。” “光是依靠着和亲，只会越加助长他们的嚣张气焰。” 听到皇上没有同意，并且还打算打，宁阳长公主脸上的阴沉还减缓了许多。 “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但是现在虞朝面临着多处雪灾，如何有能力去打？” 打，朝廷很多人都想打，但是虞朝切身的问题也摆在面前，没钱没粮，还有这么多灾民需要安置善后。 拿什么去打。 “我记得这突厥是在北方吧？” 霍君瑶突然开口，边上的几人都是一愣。 “是的。” 霍谨言笑着点头。 “既然如此，那咱们这边的雪灾都如此严重，他们又会如何？” 此言一出，房间霎时陷入安静中，只有桌子上的火锅还在咕嘟嘟的冒泡。 霍敬之和霍谨言双眼精光迸射，好一会霍敬之才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突厥那边的雪灾情况更加严重？” 霍君瑶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是看向霍谨言问道；“二哥，你今天买的这些新鲜的羊肉，多少钱一斤？” 她突然的这样一问，霍谨言刚想开口回答，立马就反应过来了。 “平常的价格是在六七文一斤，最近这段时间我经常过来，每次也都会买上一些，价格一直在上涨，起初我还以为是下面的人乱来。” “上一次我是亲自跟着去的，一斤羊肉需要十二文，今天我也去了，一斤需要十五文。” 听到他这么一说，霍敬之和宁阳长公主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短短一段时间，这价格居然就翻了一倍，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且还是大问题。 在联想到刚才霍君瑶的话，霍敬之和霍谨言心里立马就明白了。 虞朝虽然也自己养羊，但是大部分也还是会从周边的国家进口，别看他们和突厥不对付，但是每年也会从突厥那边进口不少牛羊。 现在羊肉价格暴涨，比往年最高价格都还要搞出来五六文，这是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进口的羊变少了，为何会造成这样的情况？ “不行，老夫得立马回去京城。” “吃完再回去，着急什么。” 宁阳长公主拉着已经站起来的霍敬之。 “这个以后有的是机会吃，我得先去市场上调查询问一下，然后在进宫，这可是一个大消息。” 见他如此着急，宁阳长公主也知道，事情不小，便没在阻拦。 霍敬之快速返回京城，第一时间便是去了市场，打听羊肉，以及一些肉牛的价格。 这一打听可不得了，几乎都翻了一倍，并且那些商人还说突厥那边现在过来的牛羊很少，往后的价格必然还会上涨，甚至都有可能会上涨到两三倍。 得到了这些调查结果，霍敬之立刻马不停蹄的去了皇宫。 “敬之来了？不是说今日休沐去了城外吗？” 昭武帝听到高福说纪国公求见的时候，微微有些愣神。 最近这段时间，朝廷的事可不少，霍敬之也是一直连轴转的在忙活。 看着他的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加上霍敬之也时不时的念叨都许久没去城外看昭德郡主了，他便给他放假一天，一来是让他好好休息一下，二来也是让他去城外看看自己女儿。 没曾想，这才过去小半天，他就回来了。 “让他进来。” 霍敬之很快进了御书房，都不等昭武帝询问，他怎么回来了。 就听霍敬之说道；“皇上，臣刚才得了一个大消息，或许会成为咱们攻打突厥的好机会。” 闻言，昭武帝也顾不上询问他为什么回来，连忙追问道；“什么大消息？” 随后霍敬之就将进入去城外，偶然谈起突厥扣边的事，重点说了霍君瑶说的那些话。 等到听完后，昭武帝双眼精光迸射。 “对啊，突厥地处北方，咱们这边的雪灾都如此严重，他们又如何能逃脱？” “皇上还有一个消息，最近京城的羊肉价格上涨速度很快，已经是寻常价格的一倍了，而且臣刚才去市场询问过，那些商人都说，突厥那边过来的牛羊锐减，往后价格可能还会继续上涨。” “臣觉得，突厥那边肯定遇上更严重的雪灾，导致不少牛羊都被冻死，所以才会如此。” 昭武帝连连点头，当即下令，让人去全面调查周边市场牛羊的价格，同时也下达了加急密旨到边关，让他们那边安排斥候如突厥查看突厥的具体情况。 命令下达之后，他又立马召集了诸位大臣前来议事。 这一谈，就到了傍晚，期间调查周边市场的人也都陆陆续续回来了。 得到的结果同霍敬之说的一般无二，那些个商人都明确的说了，突厥那边过来的牛羊锐减，价格还会持续走高。 “皇上，这是一次机会，虽然咱们有困难，但是突厥那边更困难，这一战必须打，却还有狠狠的打。” “臣愿为先锋。” 宁国公程勇立马兴奋的大叫起来。 右相方乔也是抚须笑着点头道；“这一仗确实可以打，不过还是得等边关的密报上来在做决定。” 他并不是好战之人，通常情况下，他几乎不会主动支持开战，但是这一次的机会确实不错。 如果一切都如分析的那样，这一仗确实可以给突厥打残。 虽然消耗也不会少，但是如今突厥虎视眈眈，若是不打就得求和，付出的代价也绝对不会少。 左右都要付出代价，何不直接开战，给对方打残，让往后几年甚至十几年都不会在遭受突厥之害呢？ “若情况属实，臣也请战。” 左相也跟着开口了。 这里的左相虽然是文官，但是此时虞朝担任这个位子的人，可不是文官，而是虞朝有这军神之称李九军。 这李九军同样也是虞朝的开国功臣，受封定国公，当初皇族萧氏起兵的时候，太上皇是兵马大元帅，而这李九军则是副手，虽然是副手，但却做这元帅的事。 可以说虞朝的天下，有一大半都是李九军打下来的。 后来虞朝建立，李九军为了避嫌，交出了所有兵权，本意是退出朝堂，不过昭武帝为了不让人说他萧家容不下功臣，所以给了他左相这个百官之首的职务。 也算是对得起他为虞朝建国立下的功绩。 第106章 搞钱 这定国公李九军，是个很聪明的人，成为虽然是百官之首的左相，但是他从来不会过多的掺和朝堂上的事。 也就在一些不得不出面的时候，才会出来说几句，做事做人都十分低调。 所以，名义上是百官之首，实际上他的做法并不是如此。 对此昭武帝是既无奈又满意。 当然更多的还是放心，两人的关系也是十分和谐。 而每当有比较重要的战事，昭武帝也会让李九军这个左相挂帅出征。 “哈哈，李爱卿若是挂帅，这一战必然大胜。” 对于李九军的能力，昭武帝非常的信任，更何况刚才宁国公程勇不是说他还要做先锋吗？ 这可是他手底下最厉害的两员虎将。 “敬之，这一次你家昭德，可又是立功了啊。” 昭武帝这话一出，边上的几位大臣都是面露诧异的看向霍敬之。 “皇上过奖了，她一个小姑娘懂什么，不过是无心插柳而已。” 霍敬之十分谦虚的笑了笑。 “哦？皇上，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乔好奇的问道。 其他人也都很好奇，怎么这事会跟昭德这小姑娘扯上关系。 见他们这样好奇，昭武帝也是没藏着，直接就将事情说了一遍。 “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 “昭德郡主当真是见微知着啊。” 明白事情经过之后，群臣对霍君瑶都有些佩服，同时也很惊讶，这小姑娘的聪慧和眼界。 居然能从京城羊肉的价格，就分析出突厥那边情况严重。 “小女可当不起诸位贤兄这般的夸赞。” 说这话的时候，霍敬之的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见他如此，其他人也是觉得好笑，不过羡慕也是真羡慕，瞅瞅人家这闺女多有能耐啊。 朝廷这边的事，霍君瑶并没有在意，山头已经买下来了，开发的事也得趁着这段时间规划出来。 不过目前，她也还没有什么别的好项目，所以忙活整理的都是砖窑的事。 地盘有了，按照她最初的想法，就是弄十个砖窑出来。 至于说工人，那就从她那五百食邑中抽调。 当然抽调出来做工的人，她也会给一些工钱，每人每天三文钱。 别看只是三文钱，但是在虞朝那可也算得上是高工资。 这不，她找来了小皇庄的管事，刚一说完，那管事都激动了，瞅着那样子，他好像都想加入。 开玩笑，一天三文，一个月那就是九十文，他虽然是管事，但是一个月的工钱也不过就才二百文，这一下子就多出来九十文，都快干上半个月的俸禄了。 “前面你登记的每家每户的情况我都看过，春耕可不能耽搁。” “所以每家抽调一人即可，若是男劳力少的人家，就抽调妇女，到时候为工人们做饭。” “记住一定要公平，我不希望看到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出现。” 她的食邑是五百户，人也都是宁阳长公主挑选的，每家每户最少的都是五口人。 “小的明白，郡主您放心吧。” 这个管事，是宁阳长公主挑选出来的，不光能力强，做人做事也很实诚。 “嗯，你先回去通知一下，然后将各家各户愿意的人，都登记好，名单送过来，我好做好分配。” “是。” 管事退下，回到小皇庄立马就召集了各家当家的人，将事情一说，大家伙都非常高兴。 一天三文钱，可不老少，而且各家只抽调一个人，也不会耽搁春耕。 “那个管事大人，女子的工钱也一样吗？” “是的。” 众人更是开心起来，还有好些人在心里已经打算好了，到时候让女儿或者媳妇去干，这样不光地里的事不会耽搁，还能每天都有钱赚。 不过下一刻，管事的话，却将他们的幻想打破了。 “郡主说了，各家各户的情况她都了解，这次主要是需要壮劳力，只有那些家里壮劳力少的人家，才会抽调女子，可不是谁家都能出女子的。” 他这话一出，立马就有些不少家里人口多的人家，心里十分失望。 不过也就只是一瞬间，毕竟大家伙都有份，而且人口少的那些人家，毕竟只是少数，所以也是很公平。 很快，各家各户就将抽调出来的人上报了。 五口之家，是有十二户，按照霍君瑶的说法，这十二户出的都是女子。 除开这五口之家之外，另外还有七户人家是女子较多的，也出的是女子。 算下来就是十九位女工，四百八十一位男工。 拿到名单的霍君瑶非常满意。 一个窑安排四十八个人，别看这很多，其实放在这个纯人工的时代，四十八个人一个窑还真不算多。 毕竟需要手工制作砖坯，而且还有烧制，搬运什么的。 不过这还多出来一个男工，就有些尴尬了。 最后思来想去，她让管事将一个男工换成女工，如此就是二十个女工负责烧水做饭。 一天中午和下午两顿饭，二十人做几百人的应该也没问题。 至于说那管事，她也没落下，让他家出了一个年轻壮劳力，专门负责采买粮食蔬菜什么的，工钱也一样是一天三文。 不过紧接着问题就来了。 五百零一人，没人每天三文钱，那么一天下来就需要一千五百零三文，就是一贯五百零三钱。 她现在手上也就只剩下十多贯钱，这也开不了几天工资啊。 “愁啊愁，这到底要如何先搞点钱呢？” 夜里，躺在床上，她有些辗转反侧。 “小姐，您要真是需要钱，奴婢倒是有一个办法。” 忘夏突然开口道。 “哦？” 霍君瑶立马坐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盯着忘夏问道；“说说看，什么办法？” “小姐做的那个卤味非常不错，您有没有想过将这配方放出去？” “你是说，将配方卖给京城的那些大酒楼？” 只是微微一想，霍君瑶立马就是双眼放光。 这玩意好啊，她目前能拿出来的，配方有两个，卤味和豆芽。 至于说豆腐已经被传出去了，而火锅呢，目前其他地方也没有辣椒，也没办法卖。 “这样，红袖，你明天带点卤味，还有豆芽去京城那些个酒楼问问有没有人要买。” “好的小姐，只是要卖多少？” 闻言，霍君瑶沉思了片刻，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你先去各家都问问，看看他们能出多少价格，一一记下，到时候我在看看出价多少合适。” 第107章 好的开头 第107章；好的开头 次日，红袖早早的就离开了山庄。 到了京城，自然少不了先去给纪国公父子，庆阳郡主，以及方芷兰送卤味。 随后红袖便是在京城各大知名酒楼转悠开了。 一直到中午她才回到温泉山庄。 大大小小的酒楼她一共跑了二十家，当然京城可不止二十家酒楼，只不过其他的生意都不咋好。 看着她记录下来的清单，霍君瑶眉头紧蹙到了一起。 二十家酒楼，对卤味配方的出价，最多的不过十贯，最少的居然只有一贯，这尼玛不是开玩笑吗？ 虽然她也觉得这配方不咋值钱，但那是放在后世好吧，目前可是独家生意，这些家伙才出这么点钱，这是把她当二傻子呢？ 至于豆芽的价格，就更是离谱了，最高的也就两贯，最低的只有二百钱。 尽管这蔬菜除开冬季之外其他时候都不怎么值钱吧，但是这可是长期买卖，给这么点钱，属实是有些过分。 说实话，她今天上午还有过一些幻想，觉得卤味配方，怎么最少也得百贯起吧，豆芽便宜点吧，三五十贯也应该不成为题。 结果现实给了她狠狠一巴掌啊。 泥马，在虞朝想要搞点钱就这么困难？ 不应该啊，前面的壁炉不也挺赚钱的吗？ 见到她面色不断变幻，红袖就知晓，她对这些报价很不满意。 别说她不满意，就连她自己对这些报价也都非常不满意。 尤其是那卤味配方，在她看来那绝对是非常厉害的的手段了，弄好了甚至可以当做传家手艺的玩意，结果最多的出价也不过才十贯。 “小姐，您也别生气，是这些人不识货。” 红袖开口劝慰。 “确实不识货，哼哼，既然他们如此不识货，咱也不卖了。” “这样，小婵你去后厨看看，咱们还有多少做卤味的食材，让厨娘们全都做出来装好。” “明日红袖你带着五个人去京城市场上直接售卖。” 钱肯定是要搞的，既然那些家伙不识货，那自己直接就买卤味得了，先将这卤味的知名度打出去。 到时候不愁没人上门。 “那个小姐，这样做好吗？” 红袖有些无语，卖蔬菜也就算了，毕竟都是人家自己上门购买。 但是现在要让她带着人去市场叫卖，她觉得这要是被人知道了，会让自家小姐非常丢人。 “有什么不好的，咱们不偷不抢，做的正经生意赚钱，没什么好丢人的。” 见她如此说，红袖还能怎么办？ 只能的应承下来。 次日，她招呼上了五名下人，带着三十多斤卤味出发去了京城。 “红袖姐，咱们真要去市场叫卖吗？这要是让人认出来，小姐没得又要被人笑话。” 一名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坐在马车上，有些愁眉苦脸的看着红袖。 其他几人听到她这话，也都点头看向红袖。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其实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像蔬菜那样，直接将卤味推向那些高门大户呢？” 最开始说话那小姑娘再次开口。 红袖一下双眼放光。 “小桃，你可以啊，这办法不错。” “咱们去了京城先找世子爷说说这事，他认识的人多，应该很容易就能打开门路。” 到了京城，红袖直奔纪国公府，今日的霍谨言又没去当值。 翰林院确实有时候非常闲。 红袖直接说明来意，自然也不忘将自家小姐这段时间因为钱，愁得吃不好睡不好的事说了一遍。 听到小妹如此发愁，霍谨言立马就拍胸脯保证，这事交给他了。 随后他直接让人去邀请了那些个相熟的好友来纪国公府。 同时也让后厨去将卤味加热，等着人到了让他们品尝一二。 他很有信心就这卤味的味道，绝对能征服那些家伙。 很快那些人就纷纷登门。 霍谨言直接开启了推销模式，起初这些人看到那些个下水卤味还有些皱眉，不屑下筷子。 但随着霍谨言说，这些东西就连帝后和太上皇吃过之后都赞不绝口后，这些人也都纷纷动筷了。 这一吃，几乎都有被惊艳到，当然也并非全部都喜欢。 但是也还是都买了一两斤，说是带回去让家里人也都品尝一下。 至于卤味的价格，原本霍君瑶定下的价格是十文钱一斤，结果到了霍谨言这里直接就翻倍了。 二十文一斤，这次一共带过来三十三斤，三斤用来招待了客人，剩下的三十斤全都售卖了出去。 一共进账六百文。 “诸位公子，若是吃了觉得好，还可以差人到城外温泉山庄购买，咱们那里可还有新鲜的蔬菜和胡瓜。” 红袖收好了铜板，也还不忘宣传一波。 “哈哈，好说。” 众公子也都非常给面子。 红袖很快就离开了，不过并没有记着回去温泉山庄，而是按照霍君瑶的吩咐，在将货卖完之后，去市场再买些材料回来。 因为所需的材料，都是比较廉价的下水，所以花费了不过百文，就得到了五六十斤乱七八糟的食材。 随后她又去了药铺，买了不少制作卤味的药材，这才返回温泉山庄。 在她离开京城的同时，那些霍谨言邀请的好友也都拎着东西离开了纪国公府。 “这昭德郡主到底怎么个情况？如此热衷做买卖？” “她很缺钱吗？” 其中有几位前面购买过壁炉的人，都有些好奇。 “缺不缺钱我不知道，不过她弄出来的东西确实不错，这也是个可怜的姑娘，又是谨言兄的妹妹，咱们能帮忙就帮一帮吧。” 众人纷纷点头，对于霍君瑶的事，他们也都心知肚明。 一个好姑娘，却被毁了，确实有些让人惋惜。 温泉山庄，见到红袖这么快就回来了，霍君瑶是相当的诧异。 不过红袖也没有隐瞒，将事情全都说了一遍。 “这办法不错，没想到红袖你这么有生意头脑。” 闻言红袖笑着摇头道；“这个不是奴婢想到的，是小桃想到的。” “哦？我记得她，确实是个机灵的，这次她做的不错，赏十文钱。” 红袖笑着应了一声。 得到赏钱的小桃也非常高兴，倒不是因为这十文钱，更多的还是因为得到了郡主小姐的夸奖。 第108章 嚣张士族 接下来的几天，这卤味的销售渠道也是满满的打开了。 虽然当初霍谨言的那些好友中，有几位并不是十分喜欢，但是他们家里的人却喜欢。 这不，一下子全都成了回头客，而这些又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 平日里亲戚朋友也不少，慢慢的这让帝后和太上皇都说好的卤味，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这几天，霍君瑶这里，每天弄五十斤都不够卖。 二十文一斤，五十斤就是一贯，本钱不过一百五十文，净赚八百五十文。 接近九倍的收益，那是相当的不错。 不过很快，也面临了一个问题，每天这么多下水食材，可不太好收罗。 就说今天红袖收购来的也就堪堪二十斤。 “这样，去弄些鸡鸭鹅，这些也是能卤制的好东西。” 这不，第二天就推出了卤鸡卤鸭卤鹅。 相对于那些下水，这些正经的食材更让过来采购的人满意。 而霍君瑶的收益也是大大的提升了，一只鸡鸭三五斤，收购价一斤五文，转手就能卖出三倍的价格，而鹅虽然收购价是六文，但是个头大，一只鹅最少也是七八斤，大一点的十斤往上。 最重要的是鸡鸭鹅比较好买，每日的数量可以得到很好的保证。 这不随着卤味的知名度打开，往后的一段时间里，霍君瑶每日的纯收入已经从原本的不到一贯，直接飙升到了三四贯。 与此同时，卤味的名声也在民间传开了，当初那二十家酒楼的东家，也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卤味的销路不凡，自然也都动了心思。 结果得知当初有人拿着配方想要卖给各自酒楼的时候，这些个东家都有些错愕，不过紧接着的就是愤怒，这可是个摇钱树啊。 尤其是在听到这些掌柜的报价后，他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无一例外这些掌柜都被狠狠的责骂了一顿。 而被责骂的掌柜们，虽然也很无语，不过还是表示会让人去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买下配方。 结果却被他们的东家又一通责骂。 开玩笑，卤味是谁弄出来的？ 那可是昭德郡主，人家什么身份？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见到的？更别说宁阳长公主还一直住在温泉山庄。 不过这卤味的市场确实不小，这些掌柜不能去，他们这些背后的东家倒是可以。 这不，最近这几天，陆陆续续的有人登门，希望购买卤味配方，价格也从最开始的最高十贯，涨到了如今最高报价三百贯。 不过已经见识到了卤味巨大前景的霍君瑶，又如何会卖？ 若是一开始这些人报价三百贯，她或许还会毫不犹豫的就卖掉。 但是现在，她每天的收入都已经达到了三四贯，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已经赚了五六十贯。 三百贯很多吗？ 而且随着这卤味的前景打开，她都已经打算好了，开春之后，在那山头下方找个地，专门盖一个卤味工坊，然后在食邑中招募一些女工专门做卤味售卖。 她要将这生意做大做强。 所以别说三百贯，就算这些人现在出价一千贯，她也不会卖。 虽然这卖出去后，也不是她不可以继续做，但是多了人来分市场，那有自己个吃独食来得舒服？ 况且这配方出去一家，难保人家不会以更高的价格卖出去，到时候她的市场份额就会更少，得不偿失。 再说了，就她的身份后台，也有吃独食的能力，何必要去和人分？ 不过配方虽然没有卖，但是她也还是会给别人分一杯羹。 所以直接同那些过来要买配方的人说明了，她明年开春会弄一个卤味工坊的事，以后他们可以直接去卤味工坊拿货，价格会比目前低一些。 对于她这样的说法，这些人心里虽然失望，但也没有胆子做什么。 毕竟人家可是郡主，老爹是国公爷，老娘是宁阳长公主，皇上还是她舅舅，等闲谁敢去招惹？ 也只能是纷纷表示等她的工坊弄好后，他们一定会过来再次商谈合作。 不过也不是没有胆子大的人。 这不，今日就又来了一位中年妇女。 “荥阳郑氏？” 当听到下人来禀报的时候，霍君瑶有些诧异，而边上的宁阳长公主则是有些冷脸。 她最是看不上这些士族之人，尤其是这荥阳郑氏。 他们家在朝堂的势力最大，太上皇时期提议和亲并且联合官员施压迫使太上皇答应的就是郑氏的人。 前段时间，又是郑氏的人出面提议和亲。 “不见，让她滚蛋。” 霍君瑶还没有开口，宁阳长公主就直接下达了逐客令。 对于她这样的做法，霍君瑶倒是一点意见也没有。 毕竟她也知道自己老娘对这郑氏有怨气。 再说了，她也没打算卖配方，所以见不见这人倒也没什么问题。 随着霍君瑶点头，红袖也直接转身去了门外。 而那出身荥阳郑氏的中年妇女虽然不满，但表面上也不敢说什么。 只得返回京城，不过第二天就出了件怪事，红袖安排去采购食材的人，在回来之后说，今日市场上的材料少得可怜。 大批量的鸡鸭鹅都被人买走了。 一听这话，霍君瑶有些错愕，不过到也没多想，毕竟这玩意的消耗量确实不小。 但是宁阳长公主却不怎么想。 “让人去调查一下，是谁买走了这些东西。” 她一开口，赵嬷嬷连忙就退了下去。 当天中午消息就传回来了，买走这些东西的人是郑氏。 “好胆。” 宁阳长公主面色一冷，那里还不知道这郑氏是什么意思？ 而边上的霍君瑶也反应过来了。 这郑氏确实有些胆量啊。 自己不过是没有见他们安排过来的人，这就开始给自己找不自在。 如此作为，端是一点也没有将纪国公府，甚至皇家放在眼里啊。 “娘你也不必生气，既然他们要玩，那我也想看看，他们到底能玩成什么样子。” “红袖，你去安排人到附近的农庄或者村镇上时购买，他郑氏真要是有能耐，就将京城百里范围全都封锁掉。” 红袖应声退下。 然而事情可还没有完呢，这郑氏可不是那种人傻钱多的主。 他们连着封锁了两天，见霍君瑶这边并未受到影响，立马就改变了套路，提高价格将前面收购的东西放出来。 第109章 返回京城 不光如此，他们还安排了人到处散布消息。 如此一来京城的价格提高，周边各地的人见这边的价格如此高，自然也跟着提。 价格从原本一斤五六文，提升到了一斤十七八文，都快赶上现在的羊肉价格了。 而他们用的理由也很简单，羊肉稀缺，鸡鸭鹅自然也稀缺，价格高点也正常。 再说说现在的羊肉价格，一斤飙升到了二十文一斤。 随着价格的持续走高，很多人家已经开始放弃羊肉市场了，而是转战禽类市场，毕竟前面鸡鸭鹅的价格不过五六文一斤。 即便是现在涨到了十七八文，相较于那还在不断走高的羊肉价格还是这个更划算一些。 而且那些个有钱的人家，大鱼大肉的也是常态，就算明知道这有问题，但也还是会花钱购买。 有人买，郑氏不光能赚钱，同时还能封锁霍君瑶这边，两全其美。 “有意思啊。” 霍君瑶双眼泛着冷光。 这郑氏还真是有够嚣张的啊，居然敢如此给她找不自在。 边上的宁阳长公主已经气愤得快要暴走了。 “本宫还不相信收拾不了他们了。” 随后，她直接起身返回主院，这是打算写信会京城，让霍敬之想办法弹劾一下这郑氏恶意哄抬物价。 现在郑氏雪灾期间，加上前面皇上又已经下令同突厥开战，国内粮食开始稀缺，不少商人已经开始纷纷提高价格。 不过到也还没有达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但这个苗头已经出现，现如今郑氏这样的做法，倒是给了她一个把柄。 “小姐，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现在价格这么高，自然是得停下来了。” 闻言，红袖有些舍不得，毕竟一天三四贯钱的收入，就这样说停下就停下了？ “小姐，既然现在价格咱们高，那咱们也可以适当的提高一些价格啊。” “不必，如此做了岂不是等于像郑氏妥协？” 妥协是不可能妥协的，她可以不做这个生意，也绝对不会让郑氏的混蛋胜利。 “那就这样算了？” “算？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对于荥阳郑氏，还有这些士族的立身根本是什么，她非常清楚。 这些个士族，最大的倚仗无非就三样东西，第一自然是读书人，然后是书籍，最后则是纸张。 虞朝现在用的宣纸，基本都出自士族说弄的工坊。 而书籍他们也基本都垄断了，少有流传在外的也都是七零八落，很不全面。 “一切等到明年开春再说，现在咱们手里的钱已经够应付明年开春建设所需。” 现在她手里有七八十贯钱，就算卤味不能继续做，也还有蔬菜可以卖，虽然收益比不上卤味不过维持日常的开销问题到也不大。 至于说郑氏，哼哼，不过就是纸张和书籍而已，说得她好像不会弄一样。 敢来招惹她，那就不要怪她将士族的根都刨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霍君瑶这边没有在继续生产卤味。 而对着她这边没有货出产，郑氏那边可就高兴坏了。 这段时间，他们可是赚了不少，不光赚了钱，还教训了一下不识抬举的霍君瑶。 至于说宁阳长公主让霍敬之想办法弹劾郑氏的事，霍敬之在分析之后，并没有去做。 毕竟牛羊的价格也提升了很多，也并非是恶意抬价上涨。 既然牛羊肉的价格上涨了，鸡鸭鹅跟着上涨一些，也说得过去，若是去弹劾这理由确实有些站不住脚。 反倒会让人家觉得纪国公府玩不起。 得到霍敬之回信的宁阳长公主气得不轻。 “娘，您别生气，放心吧，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我有办法收拾他们。” 宁阳长公主强压下怒火问道；“你有什么办法？跟娘说说。” “秘密，娘等开春之后，您自会知晓。” 见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宁阳长公主也不自觉的相信了几分。 自己这闺女，非常有能耐，做什么事，都很有章法。 “对了，再有十天就是年节了，瑶瑶咱们是不是得回去京城了？” 闻言，霍君瑶微微一怔，这才想起，快要到春节了。 想想确实不好继续待在这边，毕竟纪国公府也是有一大家子人的，而且过年过节亲戚朋友们也还走动。 总不能全家都过来这温泉山庄住，更不可能她一个人留在这边，毕竟这是她回来后的第一个春节，她就算想，宁阳长公主也不会答应。 见她不说话，宁阳长公主继续说道；“咱们就回去过个年节，等过完年节你要是不想待在京城，咱们就再回来这边。” “嗯，那就听娘的。” “那咱们明天就回去如何？” 年节将至，往年她可是早早的就开始安排人准备东西了，今年却有些慢了，虽然也已经交代了府里的下人去准备，但是很多东西还是需要她亲自盯着。 这个年节可不光是要准备自家用的东西，还有年节之后，各个勋贵府上的礼尚往来。 这些个贡献可不能出岔子。 霍君瑶想了想，也知道老娘急着回去是有要紧的事做，毕竟前几天她就已经让赵嬷嬷回去准备东西了。 “好。” 当天晚上，她就将山庄这边的事都详细的安排好了，大棚那边还是需要忘夏盯着。 而喜嬷嬷和红袖也得继续留在这边，虽然卤味不卖了，但是蔬菜还是在卖，红袖负责买卖这一块的事，留下来是肯定的。 而山庄上还有这么几十口子人，喜嬷嬷作为总管事，自然也得留下来。 “小姐，您就放心回去，这边奴婢们盯着，绝对不会出问题。” 红袖直接开口保证，边上的喜嬷嬷和忘夏也是连连点头。 次日，霍君瑶带着小婵跟着宁阳长公主返回了京城。 这次住的可不是纪国公府，而是长公主府，而这边宁阳长公主也是早早就交代了赵嬷嬷给她挑选出来了一个上等院子。 已经收拾好了，还安装了壁炉。 再次回到京城，并且又住进了高门大户的府邸，只不过这一次她的心态有了很明显的变化。 第一次她住进纪国公府，初来乍到，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对这一世的亲人，也是多有陌生和不熟悉。 但是这一次，经过了这几个月的磨合相处，她也是打心底里接受了这些亲人，心态上自然就有了很明显的变化。 不在觉得这里很陌生，格格不入，反倒是有了几分家的亲切。 第110章 再见长姐 回到京城的第一天，一家四口围坐在一张桌子前烫火锅。 上次霍敬之吃了一半就走了，回来之后就一直忙活，在没去过温泉山庄。 可是对这火锅想念得紧。 而上次在温泉山庄那边吃火锅，也没有酒，霍敬之可是一个喜欢喝酒的人。 当然他的喜欢只是那种小酌的喜欢，可不是烂酒的那种喜欢。 “吃这火锅啊，有酒才更是合适。” 边上霍谨言也是连连点头。 对于他们的说法，霍君瑶倒是也觉得有什么，毕竟前世她在和朋友吃火锅的时候，也喜欢喝点。 “小妹会喝酒吗？要不要试试？” 闻言，宁阳长公主柳眉一竖呵斥道；“你小妹还小，喝什么酒？要喝你自己喝。” 其实霍君瑶也是很想尝尝的，不过看到老娘这样子，她那已经涌到喉咙的话，直接又咽了下去。 注意到她神情的霍敬之，笑呵呵的给她倒了一小杯说道；“就尝尝味道，无妨的。” 听到他这话，宁阳长公主转头看了看那小酒杯，又看到自己闺女那盯着酒杯不动的目光，那还不知道这丫头也想尝尝。 “那就尝尝吧。” 得到首肯，霍君瑶立马就笑了，伸手接过老爹递过来的酒杯。 “谢谢爹。” 随后低头看着酒杯内浑浊又带点浅绿的酒水，倒是颇为好奇这古代的酒水是什么味道。 她又嗅了嗅，酒味并不浓郁，更多的有点像后世的醪糟。 “小妹试试看，这可是老爹藏的好酒了，等闲可是喝不到的。” 听到这话，霍君瑶也是点了点头，缓缓抬起酒杯尝了一口。 只是下一刻，她就将这酒吐了出来。 “二哥，这是好酒？” 霍君瑶一脸不满的看着霍谨言。 馊不拉几的味道，虽然是有点酒味，但跟她记忆中的酒，简直差了一直一点半点。 “是好酒啊，你是不知道咱爹可宝贝着呢，平常就算是我想喝，他都不会给。” 说着，他还端着酒杯一饮而尽，脸上还露出满意陶醉的神色。 “.” 见他这不是说谎的样子，霍君瑶心里忍不住吐槽，自己这二哥还真是没见识得很啊。 同时也十分同情自己老爹和二哥，居然将这破玩意当成好酒，尤其是自己老爹还宝贝似的藏着掖着。 真是可怜啊，看来抽空的时候，还是给他们弄点真正的好酒吧。 “瑶瑶，你要是不喜欢喝，那就不喝，这酒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喝最好。” 宁阳长公主笑着伸手接过她手里的酒杯放到一边。 对此，霍君瑶是一点意见也没有，就这破玩意，她可不想再喝第二次。 “对了，小妹，听说你那卤味生意没有做了？” “还做什么？被那郑氏的混蛋这般捣乱，如何能做得下去？” 霍君瑶还没有开始，边上的宁阳长公主立马就火大不已。 对于这个给自己闺女找不自在的郑氏，她现在可是新旧仇恨相加到了一起，都恨不得直接给对方弄死。 而对于郑氏的那些做法，霍敬之父子二人也很清楚，听到宁阳长公主的话，面色也是十分的难看。 “娘，您别生气，不过区区郑氏而已，我有的事办法收拾他们。” “嗯，娘相信，娘就等着你收拾他们。” 宁阳长公主立马笑吟吟的点头。 “哦？小妹打算怎么收拾他们？” “秘密，等开春之后，我会弄些东西出来。” 现在她手上可是有差不多一百多贯钱，应付开春动工完全不成问题。 等她东西弄好后，她倒是要看看这郑氏是否还够胆找她的麻烦。 “你也别问了，我都还不知道呢。” 宁阳长公主见儿子还想追问，立马开口堵住。 一家人美美的吃了火锅，又闲聊了一会，霍君瑶这才告退返回自己的院子。 小婵也早早的就吩咐人准备好了热水。 过去在温泉山庄的几个月，霍君瑶每天都有睡前泡温泉的习惯，回到了京城，小婵想着这里没有温汤，那就只能用热水将就对付一下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宁阳长公主就开始忙碌起来。 霍君瑶倒是有心想要帮忙，但是也搞不明白要做点什么。 只能跟着看老娘准备东西。 除开年货，还需要准备的就是各种各样的小点心。 “弄这么多点心做什么？” 对此霍君瑶颇为好奇。 “小姐这些都是礼物，等年节过后，个个勋贵之间都会来回拜访，彼此都会赠送一些这样的小点心以及一些别的礼物。” 闻言，霍君瑶露出恍然之色，这就跟拜年拎一些伴手礼差不多。 不过送点心倒是有些别致。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五六天，宁阳长公主也终于是将东西都准备好了。 不过却也没有个清闲，眼看要过年了，又在城外待了几个月，一些个姐们那边还是需要走动一下。 对此，霍君瑶却没有多少兴趣，她也在忙活着筹备开春需要用到的一些东西。 而且她也实在不喜欢高门大户之间的走动，规矩实在太多。 不过她娘的那些姐们她可以不去，但是长姐那边还是得去一趟。 这不腊月二十八这天，她就跟着老娘出门去了永宁侯府，看望长姐庆阳郡主。 现在的庆阳郡主已经怀孕七个月了，挺着个大肚子。 不过听到老娘和小妹登门，她还是十分高兴的下床迎接。 “哎哟，你可注意着点，现在外面冷，你站在门口做什么，赶紧进去。” 刚到院里，就见到庆阳郡主挺着大肚子站在门口，宁阳长公主连忙上前，责备开口的同时，也是小心的将庆阳让屋里推。 庆阳郡主则是笑笑，老实的往后面退，不过也不忘将目光投降霍君瑶。 “小妹，快进来。” “见过姐姐。” “一家人客气什么。” 进了屋子，庆阳郡主直接一手拉着老娘一手拉着霍君瑶。 “娘，你们什么时候回京的？怎么都不提前说一声。” “回来七八天了，一直都在忙活年节的事，然后你那些阿姨们有下帖邀请，今日才得闲过来看望你。” “情况如何？” 闻言，庆阳郡主笑着说道；“挺好的，每天都有府医过来把脉。” “如此便好，不过也还是得小心点。” 母女寒暄了几句，庆阳郡主看向霍君瑶问道；“小妹看着也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有了很大的变化。” 第111章 不出手则已 她也就见过一次霍君瑶，那一次小妹才回来。 虽然脸上带着笑，但是她却总是感觉到有着一股子疏离，很是格格不入。 但是这次却不一样了，笑容自然了很多，而且也亲切了许多。 “怎么久才过来看望长姐，实在有些.” 霍君瑶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庆阳郡主打断了。 “咱们姐妹俩不必说这些，虽然你人没来，但是你的心意姐姐都能感受到。” 庆阳郡主拉着霍君瑶的手，说着说着情绪就有些低落下来。 “倒是我这做姐姐的，在你面临困境的时候，却无法帮你，也没能过去安慰。” 说着，她脸上满满都是歉疚之色，想到那狗屁太子和赵燕儿的所作所为，她心里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是太子的亲表姐，自小也是颇为照顾太子，表姐弟俩的关系也非常好，就跟亲姐弟差不多。 而赵燕儿呢，小时候也时常是在纪国公府出入，对于这个邻居小妹妹，她也是颇为照顾。 赵燕儿没有娘，寻常京城权贵之间多有宴请，而她和宁阳长公主也会时常带着赵燕儿一起。 可以说没少帮赵燕儿涨见识，甚至说赵燕儿现在有的那些个才名，几乎都是她们母女俩培养宣传起来的。 结果这两人，居然合伙起来，如此坑害她的亲妹妹。 简直是狼心狗肺到了极致。 尽管她前面也就同霍君瑶见过一次，但是身份和关系摆在那里，所以自从得知消息起，她在心里就已经将和太子以及赵燕儿的过往关系斩断了。 “都过去了，长姐也不必如此，我也挺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 “是啊，都已经过去了，就别在提了。” 见到闺女好不容易才放下，宁阳长公主也是私底下跟身边伺候的人交代了，不准再提起这件事。 不曾想今日大闺女一张口就说出来了这些事，好在小闺女听到这话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 不过饶是如此，她还是强行打断了这个话题，并且还隐晦的给大闺女递过去一个眼神。 庆阳郡主这才反应过来，真是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对，已经过去了，就不提了。” 随后，庆阳郡主将话题转移到吃食上，最近这段时间，她的胃可是已经完全被霍君瑶弄出来的那些吃食给征服了。 回头在看当初侯府后厨做出来的那些精致菜肴，是一点胃口也提不起来。 没办法，相比较霍君瑶做的那些吃食的色香味美来说，侯府后厨的那些精致有余，滋味却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这一提起吃，宁阳长公主也是来了兴趣，最近这几个月，她可是吃了不少以前没吃过的好东西。 聊着聊着，就不可避免的说到郑氏做的那些腌臜破事。 “哼，这个郑氏本宫迟早要狠狠教训他们一下。” 闻言，庆阳郡主一怔，不明白好好的聊着，怎么突然扯到郑氏头上了，而且这郑氏又是谁？ 她刚想询问这郑氏是那家的人，宁阳长公主就将郑氏干的那些破事全都说了出来。 庆阳郡主这次明白，原来母亲口中的郑氏并非是只一个人，而是荥阳郑氏这个士族。 作为京城的顶级名门，庆阳郡主自然很清楚这荥阳郑氏的来历和地位。 自然也很清楚他们的特殊性，是个很不好招惹的主。 不过，就算是不好招惹，但他们主动招惹上自家，那他们也是不能忍气吞声的，毕竟他们一家也算是有皇族背景，关系这皇家颜面。 “他们还真是胆大啊，真以为咱们家是那些个小门小户不成？” “娘，我支持你狠狠收拾他们，需要我帮忙您也尽管说。” 闻言，宁阳长公主却没有表态，反倒是看向霍君瑶。 “娘，大姐，你们也别生气，郑氏的事我心里有数。” 对于郑氏，她本是没打算理会，不过对方既然如此恶心她，那就必须的狠狠给一个教训。 她这里的教训同宁阳长公主他们口中的教训可不一样。 宁阳长公主她们所谓的教训，无非就是去朝廷上弹劾对方，那能管什么用，郑氏可是士族领头羊之一。 背后站着的可是整个虞朝的士族，皇上不想收拾他们吗？但是能收拾吗？ 所以压根就对郑氏造成不了什么太大的伤害，反倒是会让郑氏以及士族的那些家伙借机反咬一口。 到时候谁收拾谁还真不好说。 而她要给的教训，可不是这种无关痛痒的弹劾，而是打算从根本上给对方一个惨痛的教训。 她这个人吧，看似性格随和，从善如流，但却并非忍气吞声的主。 相反还有些记仇，不过她做事不会太过于激进，更多的时候都是才用温水煮青蛙的方法。 就好像她针对太子和赵燕儿那样，明知道对方坑了自己，但是她表现出来给人看的样子，就是完全没放在心上。 可实际上呢？再过去的一段时间里，她已经不着痕迹的给这二人上了不知道多少次的眼药。 或许有人会觉得她这做法和性格很阴险，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前世的她是孤儿，没背景，也没钱，她也想任性妄为，快意恩仇，但是没办法啊。 有些人她得罪不起，一旦得罪了，很有可能会导致多年苦读的努力化作泡影。 毕竟在她前世生活的那个年代，人太多了，有能力有才干的人也很多，并不是非她不可。 所以做人做事，她将就的都是一个稳，然后暗戳戳不着痕迹的收拾掉对方。 多年的性格，即便是重生到了虞朝也改不了。 “哦？小妹打算怎么办？” 庆阳郡主颇为好奇的看向自己小妹，对于这个小妹，她很不了解，自然也没办法看透，但是却能感受到她的能力和本事应该不差。 毕竟，她能在冬天种出蔬菜，又能弄出这么多好的吃食。 这些可都是本事。 “大姐等明年开春自然就会知晓。” 边上的宁阳长公主听她这么一说，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说道；“庆阳你就别问了，为娘已经问过了，你小妹说是秘密。” “哦？既然如此，那我也不问了，不过小妹要是需要姐姐帮忙，就尽管来找姐姐。” 第112章 过往 两天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大年三十。 这是霍君瑶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春节，作为地球华夏来客的她，春节对她来说是最重要的节日之一。 她自幼生活条件不好，但是院长总是会竭尽所能的为他们准备。 尤其是这春节，那更是她小时候最喜欢，最期待的节日。 只是，后来在外打工求学，回去的次数也是越来越少，记得上一次回去那还是两年前了。 不得不说，在离开之前没能亲眼再见院长一面，是她心里的遗憾。 此刻，站在窗口，看着暗沉的天空。 “院长，我想您了。” 心底默默念了一句，眸子中满满的都是思念和无力的悲伤。 “小姐，长公主殿下来了。” 身后传来小婵的声音，她连忙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转身朝外走。 宁阳长公主来了，还带着几个人，这几人手里都捧着东西。 仔细看去，居然是上等绸缎所做的衣服，还有一些精美的金玉首饰。 “娘，您这是？” “这不今天是年节，晚上宫里皇上会设宴，京城五品以上的官员及家眷都得进宫参加。” 闻言，霍君瑶的绣眉微微一皱，说实在的，她是真的不想去皇宫。 也不想同皇家有太多的牵扯。 或许有人会说，前面她不还一直讨好着帝后和太上皇吗？ 怎么现在又不想有太多牵扯了？ 她前面之所以做那么多，无非就是想要给太子萧致桓和赵燕儿上眼药而已。 若是没有太子杖则红袖的事，她会一直这样做下去，让帝后一点一点的对太子的感官改变，从而达成她要收拾太子的目的。 没办法啊，人家身份实在太高了，在这皇权至上的社会，即便她现在身份不差，但有些人依旧是她不能直接对付的，只能采用这种迂回的策略，一点一点达成自己目的。 可自从红袖被杖则之后，她发现有些事并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同时也深切的感受到了，古代社会皇权生杀予夺的可怕。 当时红袖那个样子，她可还记得，可以说已经去掉了大半条命，但是施暴者呢？ 并没有得到什么具体的惩罚，甚至说太子后续的那些弥补，也无非是因为红袖的她的婢女而已。 皇宫太过危险，规矩也太多，这次红袖能保住一条命已经是万幸，可下次呢？ 或者说，她若是继续像以前那样，一开始或许没什么，但是时间久了，难保别人不会看出点什么。 届时，人家再罗织一个罪名出来，怕就不是被打板子这样轻松了。 她可不是冷血的人，自然不会希望看到自己的人有一天被人莫名其妙的弄死。 所以，前面她说害怕不敢继续同宫里人走动的话，一方便是想要借这次机会再给太子上眼药，但更多的也是真的害怕再出什么事。 当然这并不是代表她就放弃了，只不过是改变了策略。 说了这么多，就是表明皇宫是个可怕的地方。 她给自己定下的三个目标，第一个大目标就是苟着，所以如此危险的地方，她是真的不想去。 “娘，我可不可以不去？” 闻言，宁阳长公主先是一怔，随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心里对太子那混账东西，更是记恨了几分。 “这恐怕不行，适才宫里已经来人了，皇上知晓你回到了京城，点名让你去。” “瑶瑶，你也别害怕，这次娘陪着你去，没人敢欺负你。” 怕，她是真的怕，但是想想有老娘跟着，好像也确实能安全。 最重要这还是皇上点名要她去，若是不去，那就是不给皇上面子，她可还指望着借皇上的手来收拾太子。 自然是不能不给皇上面子。 “那好吧。” 她的语气有些无奈。 见她如此，宁阳长公主继续道；“放心，要是谁敢欺负你，你就直接收拾，娘给你撑腰，实在不行不是还有老爷子吗？” “到时候娘去把老爷子请出来便是，就算是皇上也不敢欺负你。” 听到这话，霍君瑶的信心一下就提升了不少。 脑子里，也飞快的有了一个想法。 前面说要改变策略，这段时间，她也一直都在想要如何做。 继续软绵绵的用钝刀子或者温水煮青蛙的方法，虽然安全，但是见效会很慢，毕竟前面她已经做了很多了。 连续的几次下来，帝后对太子还有赵燕儿都已经很失望了，继续这样温水煮青蛙，虽然也有用但是效果会大打折扣。 既然现在有人撑腰，后台还这么硬，是不是可以换一个方式？ 过去都是太子和赵燕儿嚣张，自己像个小白花一样，都是被欺负的那个。 那么可不可以调转过来呢？先收一点利息？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似乎也不是不行啊。 况且，她是什么来历，现在京城很多人都知道了，不都是说她是土匪窝出来的么？ 说起来，她这具身体在没有被纪国公夫妻找到之前，所生活的地方，确实有点类似于“土匪窝” 她当初住的那个小山村，比较偏僻，法制薄弱，四周围都是深山老林。 古代嘛，可是一点都不缺乏那种生活不下去，或者好吃懒做的恶人。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要么是做流民，要么偷鸡摸狗，其中也是不乏一些事，找个山头占山为王。 而她当初那个小山村周边就有三股这样的山头草寇。 因为法制薄弱，又地处深山老林，即便官府有心那也无力。 而这些草寇，可不是会自己个种地的主，那么这么多人要吃饭，自然就少不得会祸害四周围的那些村镇，以及一些来往的行脚之人。 她那个小山村便是长期都被祸害的目标之一。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更何况这还关系这一家老小的性命，后来村里人一合计，继续这样忍气吞声肯定不行。 这不，全村的人就联合起来，开始反抗。 村民是老实，但是老实人一旦发狠起来，也是非常的可怕，在狠狠收拾了那些草寇之后，那些个草寇就不敢在来。 而他们村子的名声也就此打了出去，比草寇还凶悍的名声，传着传着他们村子也莫名其妙的被人冠上了草寇山头的名声。 虽说名声不怎么好听，但是村子却安宁了不少，所以也就由他去了，虽然起初的时候村里的婚配有些麻烦，不过也总好过活不下去不是？ 再说了，谣言始终只是谣言，心明眼亮的人还是不会少。 第113章 搞不懂 第113章；搞不懂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那太子和赵燕儿居然连这样的事都拿出来说。 既然人设别人已经给自己立好了，适当的时候到也不是不可以拿出来用一用。 至于说这样做之后会对名声有多大的影响，她倒是一点也不在意。 一来她现在已经被人传得不成样子了，再来便是又和太子以及未来的太子妃不对付。 即便有好名声又如何？人家还不是会为了巴结太子和赵燕儿挑她的刺？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她前世的一些经历，因为出生孤儿院，没钱没背景，可是没少被人冷嘲热讽。 看多听多了，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也有了不小的免疫能力。 而这样的经历，也造成了她这个人的性格较为复杂。 能力是有，而且还不弱，但就是有点胆小，或者说怂。 当然，她这种怂，可不是那种胆小如鼠的怂，而是那种不想惹事，就算知道吃亏也会闷声的那种怂。 至于为何会如此，自然是害怕自己惹事了会给院长惹来麻烦。 所以，她才会选择那种温水煮青蛙的手段来报复别人，一来能收拾对方，二来也不会给自己招惹麻烦。 但是现在重生过来了，这身份有了很大的变化。 在她心底胜负一直束缚着的“潘多拉魔盒”已经开始慢慢开启。 傍晚时分，霍君瑶一家四口搭乘着两辆马车离开大长公主府。 抵达皇宫门口的时候，这里已经大排场龙。 京城五品以上的官员以及家眷都会参加皇宫夜宴，人数不少，而且很多人还是第一次进宫。 皇宫可不是随便的地方，要是出点什么事，那可是要掉脑袋的，所以肯定少不了询问登记啥的。 当然这只是针对那些身份不怎么高的官员，以及外地回京述职的那些官员以及家眷。 像在京城的那些个老牌顶级权贵，是完全不需要这样的。 比如，纪国公府就不需要。 远远的就要负责接待的宫人和禁军看到了挂着纪国公府标志的马车，立马就有人过来询问。 自然而然他们的马车直接就从边上的一个通道进入了皇宫。 对此，那些还在排队的人也只有羡慕的份，毕竟人家一个是国公，一个是长公主，合该有这样的特权。 当然在羡慕之后，人群中也不免有人就前段时间宫宴的事议论起来。 “老爷，您说这次昭德郡主会出席吗？” “不清楚，不过前面我可是听说她已经回到了京城，既然人在京城大概率就会出席吧。” 而这人的话刚说完，同一辆马车里，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撇了撇嘴道；“就她这种人怎么好意思出席这等重要的宴会？” 这小姑娘话音刚落下，前面说话的中年男子眉头就是一皱，呵斥道；“胡说八道什么？” “她在怎么样，那也是纪国公和长公主的女儿，身份摆在那里，你这些话在这里说说也就算了，万不可去外面说。” 边上的妇人也是连连点头的告诫女儿。 毕竟人家可是一品国公，而且还有一个超一品的亲王爵大公主，可不是他们这种五品小管家能招惹得罪的。 这样的对话，在很多辆马车里上演。 可想而知，现如今霍君瑶在这些人心目中的地位。 他们是不知道霍君瑶是被人算计的吗？ 当然不可能不知道，能在官场上混的人，有几个是傻子？ 不说个顶个都是人精吧，但是脑子也不会差，尤其是当初宫宴太子和赵燕儿那拙劣的算计，谁还能看不出来咋的？ 只不过一方是太子，未来的君主，有些事即便是知道，他们也会无视，甚至也不会介意私底下踩上两脚。 皇宫内，停放马车的地方，霍君瑶一家先后下了马车。 立马就有在这边等待着的内侍宫女迎上来，引着几人前往这次宫宴的主办地点——承德殿。 虞朝的宴会，可不像后世那样男女分开两地单独举办。 这边的男女大防可不想后世那样夸张。 后世一些夸张的朝代，对男女大防已经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地步。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沾衣裸袖便为失节”甚至一些大户人家的女子，除开出嫁或者一些必须得出门的情况之外，终其一生都困于后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怕程度可想而知。 虞朝虽然是封建王朝，也存在男女大防，但是却没有这样夸张。 很多女子还是能自由的出门游玩。 再说这宴会，虽然男女并可都是在一起的，但也还是按照男左女右这样划分了区域。 进入承德殿后，宁阳长公主拉着霍君瑶就去了右边的女宾区域，而纪国公和霍谨言自然就去了左边的男宾区域。 这个承德殿非常大，此时已经有不少人了。 霍君瑶一家四口一进门，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刚到女宾区域，一众女子就纷纷起身冲着宁阳长公主和霍君瑶行礼问好。 毕竟这一位是长公主一位是郡主，身份品级都不低。 “诸位不必多礼，都坐吧。” 宁阳长公主和煦的挥了挥手，带着霍君瑶直接去了最前面还空着的桌子。 这宴会坐席也是按照品级排的，等级越高的人坐的位子自然就越靠前。 宁阳长公主自然是目前这些女宾里面等级最高的，其次便是霍君瑶，所以她们过去那边完全没有一点毛病。 而就在穿梭人群的时候，霍君瑶的目光落到了边上一个人数比较多的桌子上。 那里聚集了十多个人，有中年的夫人，也有年轻貌美的小姑娘。 这些人如同众星捧月一般的将赵燕儿围在中间。 想想也是，人家赵燕儿现在可不光只是国公之女那样简单，人家还是未来的太子妃，有这样的待遇到也不奇怪。 赵燕儿此时正盯着她，眼底深处满满的都是厌恶和怨毒，对此霍君瑶很是有些无语。 她是真的有点搞不懂这赵燕儿怎么会这样。 怎么看自己就跟看仇人一样，瞅着都好像恨不得吃掉自己一样。 按理说她俩之前并没有任何恩怨，即便是因为宫宴的事，说起来她才是受害的一方吧？ 并且到现在，她可都还没有着重的针对报复过赵燕儿，怎的她会有这么大的怨气？ 难道是因为没给自己整死？所以才这样？ 第114章 年节夜宴 “有毛病。” 霍君瑶轻声嘟囔了一句，便收回了目光。 而一直注意着她的宁阳长公主，也看到了赵燕儿，原本还有笑容的脸，瞬间就阴沉下来。 不过到底也没有发作，没办法，此时是宫宴，她身份也摆在这里。 若是无缘无故的发难，怕是少不了被人说是以大欺小。 而且这赵燕儿明面上对自己闺女还有救命之恩，虽然很多人都已经看出来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但毕竟没有摆在明面上不是。 母女二人刚坐下，就见一面容秀丽端庄大气的少女走了过来。 “芷兰见过长公主殿下，见过昭德郡主。” 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霍谨言那未过门的妻子，当朝右相方乔之女——方芷兰。 一见到她，宁阳长公主脸上立马又浮现出笑容，很是热情的拉着她的手到边上坐下。 “瑶瑶，这位就是你二嫂。” “见过二嫂。” 霍君瑶连忙起身施礼。 “郡主不可。” “叫什么郡主，咱们是一家人，这也太生分了。” 老娘的话刚落下，霍君瑶也是连连点头笑道；“娘说得对，二嫂咱们是一家人，您直接叫我名字，或者跟娘一样叫我瑶瑶即可。” 听着她一口一个二嫂，又是一家人的，方芷兰的俏脸有些泛红。 毕竟这还没过门呢。 “那我就托大，称呼你一声瑶瑶了。” “嗯，这样很好。” 方芷兰的年纪同霍君瑶差不多大，而且性格也比较开朗健谈，两人很快就聊到了一起。 宁阳长公主在边上是不是的插上几句，气氛倒是十分融洽。 对于这姑嫂二人如此的相处，宁阳长公主也是十分的满意。 自从上次宫宴的事情过后，霍君瑶的名声就不怎么好，虽然后面不少人都已经看出了里面的弯弯绕绕，但碍于太子和未来太子妃的关系，这些人也不敢跟他们亲近。 毕竟谁也不想因为跟她走得太近，莫名其妙的招来太子和未来太子妃的不满。 “真不知道，她有什么脸过来参加年节夜宴？” “听说她醒来之后，都没有去感谢赵小姐的救命之恩，当真是忘恩负义得紧。” “就是，刚才从这里过去，居然连和招呼都不打。” 几人的声音都压得很低，毕竟宁阳长公主还在场，她们可不敢招惹。 但是这也不妨碍她们在赵燕儿面前刷一波好感。 “你们也别这样说，许是昭德郡主第一次参加夜宴，没注意到咱们也不一定。” 瞅瞅这话说得，不光彰显了自己的大度，还暗戳戳的讽刺了霍君瑶一把。 “赵小姐，就是太过善良，才会被人欺负。” “行了，大家还是小声点吧，今日的年节夜宴，莫要闹出什么事来，免得惹得帝后震怒。” “咱们继续猜测今年文会诗词会出什么题目吧。” 此言一出，同桌的几人都是双眼一亮，好几个都在心里暗暗想着，待会文会的时候，好好的挤兑霍君瑶一番。 听说今日太子也会到场，说不定还能在太子面前刷一波好感呢。 有好几个四五品的小官之女，更是暗戳戳的给自己打气，待会一定得好好表现，万一被太子，或者某位公子看上，说不定还能得到一桩不错的姻缘。 虞朝虽然相对比较开放，但是男女之间能交集的机会还是不多，所以但凡有什么大宴会，那可都是谋姻缘的好机会。 尤其是这皇宫宴会，能参加的人，都是非富即贵，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一些小官家的女子，表现出彩，被一些勋贵或者宗亲子弟看重，嫁入高门非常枝头变凤凰。 “瑶瑶，你待会可得注意点赵燕儿她们那些人。” 方芷兰突然压低声音对霍君瑶说道。 说话间，她的目光还不住的往赵燕儿她们那桌瞟。 今日，她是跟着老爹方乔来的，至于她母亲袁氏，因为最近忙活着年节的事，加上天气冷，染上了风寒，身子很不舒服，就没来。 早前她进宫第一时间就去了凤栖宫。 袁氏作为诰命夫人，这样重要的宫宴，她是必须要参加的，无故缺席，自然是得要同皇后娘娘那边禀报一声。 这不，她禀报完情况过来的时候，正巧就听到不少人都在谈论霍君瑶，其中尤其是赵燕儿那一桌，对霍君瑶那更是满满的都是敌意。 不过随着她的到来，这些人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但是她也知晓，赵燕儿做的那些腌臜破事。 “她们敢！” 边上的宁阳长公主一听这话，转头狠狠的瞥了一眼赵燕儿等人。 “娘，您这是做什么？” “您可是长辈，而且身份在那里摆着，这些事交给女儿来就可以，您下场，那不就是以大欺小了？” 边上的方芷兰也是连连点头道；“殿下您确实不方便下场，我会帮着瑶瑶，您放心吧。” 闻言，宁阳长公主笑着点头，对于方芷兰这样的话，心里是满意极了。 “成，那本宫给你们压阵。” 很快，帝后来了，跟随二来的，还有后宫的一众嫔妃，已经公主皇子，太子殿下也赫然在其中。 “昭德郡主来了吗？” 刚坐定的昭武帝，目光一扫，笑着开口问道。 闻言，霍君瑶连忙起身行礼道；“臣女见过陛下。” “不必多礼，坐吧。” “你这丫头也是，好好的京城不待，非要跑到城外去做什么，这天寒地冻的。” 昭武帝笑得很温和。 然而，她话音刚落下，就听一道声音接话道；“表姐，自幼长在乡野，只怕是不习惯京城的生活，这才去乡下住的吧？” 这话一出，女宾这边很多人的脸上都露出古怪之色，尤其是赵燕儿那一桌，不少人都噗嗤笑出了声。 这个声音颇为突兀，宁阳长公主眸子冷光一闪，目光扫过去赵燕儿那一桌。 立马就吓得那些人面色泛白。 上首的昭武帝脸上的笑容也是一收，目光轻描淡写的扫过刚才发笑的那几个女子，这一下更是吓得那几个人小身板都有些颤抖。 再看霍君瑶，目光确实落在了刚才接话的那个人身上。 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坐在公主们那一桌。 “那是皇后娘娘膝下的清河公主。” 宁阳长公主小声的介绍道。 第115章 你说啥就是啥 第115章；你说啥就是啥 一听这话，霍君瑶立马就明白了。 原本是嫡出一脉，难怪这话语中带着满满的敌意。 “这位公主说得不错，臣女确实对京城的生活颇为不习惯。” 霍君瑶这般大大方方的承认下来，倒是让承德殿里不少人都是对她刮目相看了几分。 刚才清河公主那话里化外都是贬低和嘲讽，要是换做别的姑娘，只怕都会被挤兑得羞愤不已。 现在霍君瑶这样大大方方的一承认，反倒让人觉得清河公主落了下乘。 而清河公主显然没有反应过来，正欲再次开口。 却被沈皇后打断了。 “清河不许胡言，赶紧坐下。” 被她这一打断，清河公主转头，第一时间就注意到自己父皇那带着责备的眼神，她立马就闭嘴了。 “昭德，清河年纪小，不会说话，你也坐下吧，不必拘礼。” 闻言，霍君瑶心里撇了撇嘴，面上却没说什么，施了一礼后缓缓坐下。 而边上的宁阳长公主心里却有些不乐意了。 一句年纪小，不会说话就算了？ 她正要说点什么，霍君瑶借着桌布遮掩碰了碰她，阻拦了下来。 宁阳长公主转头看过去，就见霍君瑶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 现在是年节宫宴，大过年的日子，没必要因为这些事闹腾，再说她刚才也没吃亏。 皇后刚才那话里虽然没有明面的道歉，却也委婉的表达了歉意，若是宁阳长公主此时开口，那就是抓着不放。 会失去长辈的气度，同时也等同于直接不给皇后面子。 私底下也就算了，现在当着这么多人，若是不给皇后面子，那可不太好。 被拦下来的宁阳长公主，心思微微一动，也就明白了这里面的情况，心底有些庆幸。 这个年会，说实话很无聊。 毕竟古代是真的没啥娱乐活动，尤其是在这种正式的场合，自然不可能想画舫或者勾栏瓦舍那样整。 稍微露骨一点的，也就是一些个穿着比较清凉的古典舞。 对此，霍君瑶完全就看不懂，她就觉得这玩意软绵绵的，看着美倒是美，但同样也很催眠。 然后便就是什么古乐器表演，什么弹琴，弹琵琶啥的。 她对此也是一窍不通，也就是听个响而已。 这一通折腾下来，就是大半个时辰。 歌舞，乐曲欣赏完了，霍君瑶以为应该差不多可以结束了。 结果上首坐着的昭武帝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诸卿，过去的一年里，大家都辛苦了，朕在这里与诸卿同饮一杯。” “微臣，敬陛下。” 男宾那边齐刷刷的站了起来，女宾这边也跟着站了起来。 一杯饮尽，昭武帝笑着说道；“接下来，就是年轻人最喜欢的文会了。” “还是老规矩，诗词和对子比拼，今年的前三名，朕都会给一分奖励。” 此言一出，承德殿内的年轻人们都高兴起来。 不管是男宾还是女宾都一样，女宾这边前头已经说过，是想要表现，同样的男宾那边的年轻人，也想表现。 毕竟，这高嫁是年轻女子的梦想，高娶同样也是年轻男子的梦想。 “首先是诗词。” “说起来，过去那些年节夜宴，出的题目，不是写情，就是写景，太过于单调了一些。” “所以，朕决定今年咱们来点不一样的。” 闻言，承德殿内，原本还摩拳擦掌的一众年轻男女是又好奇有错愕。 适才帝后还没有来的时候，他们可没少猜测今年文会比拼诗词的题目，都是按照以往套路来猜测，不曾想，皇上居然想要玩点不一样的。 不就是诗词吗？写来写去不都那样，能有什么不一样。 “过去咱们比拼的都是七律或者五言，今年朕想大家试试长短句。” “长短句？” 众人先是一愣，都有些搞不明白，皇上是啥意思。 虞朝诗词什么的，目前最流行的就是七律五言，长短句也有，但是极少。 “是的，长短句，朕也不出什么题目，大家随意发挥，一炷香的时间，让翰林院的学士们排做平定一二三名，大家觉得如何？” “陛下，臣有疑问。” 一个年轻人站了起来。 “说吧。” “这是现场写，还是可以用以往写的？” 虽然长短句不怎么流行，但也还是有人闲来无事的时候会写上那么一两首。 “这个无妨，不管是现场做，还是以前就做好的，都可以，但是有一点，不能用别人的，必须是自己所写。” 众人闻言都是连连点头，一些个过去写过长短句的人，喜形于色。 “那么谁要参加，可以让人取纸笔。” 随着昭武帝话音落下，立马就有人招呼宫人取纸笔。 方芷兰也让人给送来了纸笔，倒是霍君瑶就跟没事人一样的，坐在那里一边喝茶，一边吃点瓜果啥的。 有人说为什么不吃菜，没办法这御膳房的饭菜精致是精致，但是味道确实比较寡淡，而且这大冬天的，很多菜都已经冷了，这谁吃得下去啊？ 还不如吃点瓜果蜜饯，喝喝茶啥的。 “瑶瑶，你不参加吗？” 宁阳长公主有些诧异的看着跟着小仓鼠一样不停嘴的闺女。 “是必须要参加吗？” 霍君瑶问道。 “那倒不是。” “哦，那就不参加了，这么多高手，我那点墨水就不班门弄斧了。” 长短句是啥，她倒是知道，其实就跟她前世古代宋词差不多，但是她是理工科的啊，让她写公式啥的她在行。 写古词，她是真的不会。 闻言，宁阳长公主愣了愣，说实话自从前面见识过霍君瑶的拿一手字，她就觉得自己家这闺女绝对是颇有文采的人。 说不定还是个才女，本想着今天她能大放异彩，结果她居然不参加。 “昭德郡主不参加吗？” 就在这时，昭武帝的声音响起。 这话一出，立马就吸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 “父皇，您这不是强人所难吗？表姐她自幼长在乡野，怕是字都不认识几个，您让她怎么参加？” 清河公主再次开口，此言一出，赵燕儿那一桌的人很想笑，但是想到刚才那两道冷飕飕的眼神，又强行憋住了。 “清河公主说得不错，陛下，臣女不会，所以就不参加了。” 第116章 送你一幅字吧 听到她这话，昭武帝面露古怪之色。 说起来，他今日会突然改规则，就是想要给霍君瑶机会。 当然也是想要让她自己为自己正名，毕竟上次她写的那一句，他就觉得非常不错来着。 结果这丫头，居然说不会？ 他感受到了智商被摩擦了。 同时也觉得自己这费心费力，怎么这丫头就一点不领情呢？ 当下，他淡淡的开口道；“你可知道欺君是何罪？” 此言一出，霍君瑶呆了呆，什么玩意就欺君？ 她是真的不会写好吧？ 然而，宁阳长公主此时也反应过来了，拉了拉霍君瑶的衣袖小声道；“你上次写的那幅字，我让你二哥送给了皇上。” “.” 倒是给这事忘记了。 不过，她那是抄的啊，又不是她自己写的。 “来人，准备纸笔。” 宁阳长公主直接招呼人取来纸笔摆在霍君瑶面前。 “瑶瑶，随便写写吧。” 说完，她压低声音，仅用只有母女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舅舅这次是想为你正名呢，别辜负他的一番心意。” 听到这话，霍君瑶想了想，立马就明白了这里面的深意，有些古怪的看了昭武帝一眼。 突然间，觉得这个便宜舅舅，似乎好像，也还不差啊。 前面太子让人到处传她无才无德，因为关系着太子，皇上也实在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这玩意一个弄不好就会让太子名声大损。 但是霍君瑶这边，他也还是得弥补一下，所以搞这么一出，就是让她自己跟自己正名。 如此虽然会伤到太子的面子，但是明面上却没人敢说什么不是？ 也算是对她的一点点弥补吧。 “那好吧。” 提笔，她有些踟蹰，这玩意她是真的不会写啊，难道又得抄一首？ 而就在她踟蹰的时候，清河公主那让人讨厌的声音再度响起。 “表姐，不会写就不要勉强自己，大家都知道你的情况，也不会嘲笑你的。” 此言一出，霍君瑶抬头四下看了一眼，见到不少人的肩膀都在抖动，她双眼微微一眯。 同时目光在落在清河公主身上的时候，感受到她散发出来的讥诮和不屑，她眸子闪过一抹冷芒。 “清河闭嘴。” 沈皇后面色有些不好看的瞪了清河公主一眼。 随即转头看向霍君瑶，刚想张嘴说点什么，就见霍君瑶已经低头提笔书写起来。 而在霍君瑶身边的宁阳长公主，却挑眉看向沈皇后，嘴角勾勒出一抹冷嘲。 这一刻，在她心里，同这个皇嫂多年的情谊出现了龟裂。 先是太子，现在又是清河公主，一次一次，这是真的恨不得将她闺女贬低到尘埃里去啊。 察觉到她的目光，沈皇后心里有些发苦，脸上露出歉意之色。 然而，宁阳长公主只是讥诮的一笑，直接收回了目光，转头看向霍君瑶面前。 只是一眼，她眸子就是一震，抬头看向霍君瑶，眼里满满的都是惊讶和兴奋。 乖乖，自己果然没有猜错，自己家这闺女，果然是个才女啊。 瞅瞅这长短句写得，实在太好了。 几分钟后，霍君瑶放下毛笔，看了看自己所写，一脸淡然的坐下。 而此时边上的方芷兰也写好了，转头看到霍君瑶面前的长短句，有些好奇的凑过来，片刻后，她笑着将自己刚才所写的揉成了一团。 一点没有沮丧，反倒十分高兴的冲着霍君瑶竖起大拇指。 “瑶瑶厉害。” 闻言，霍君瑶心里有些讪讪一笑，她厉害什么啊，这玩意是她抄的。 当然并不是抄这个世界前人的词，而是她前世宋朝大文豪苏轼大大的。 “二嫂谬赞了。” 一炷香的时间过得很快，这次参加的人可不少，有二三十位。 光是赵燕儿那一桌，就有五个，赵燕儿也在其中。 除开她们之外，还有清河公主，太子殿下，齐王，楚王，剩下的便是那些官宦子弟。 值得一提的是这里面并没有霍谨言。 他虽然才情不俗，但是对长短句却没有多少涉猎，所以便没有参加，加上看到霍君瑶参加了，他也不想同自己妹妹较量，索性就不写了。 至于说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是没什么研究，不想献丑。 很快，所有参赛者的诗词都被收拢到了一起，翰林院那边不少学士，自发的品评起来。 霍谨言也在其中。 在众多的纸张中，他一眼就看出来了霍君瑶所写的那一张，直接抽了出来。 毕竟，霍君瑶的那一手瘦金体，非常极具辨识度。 等到看完她所写的内容后，霍谨言嘴角一勾，抬眼看向霍君瑶，惊讶的同时，也很高兴。 这一场稳了。 他随即将手里的纸放了回去，其他的他也懒得去看，直接转身回到自己的作为。 “如何？” 纪国公霍敬之期待的问道。 “当为第一。” 霍谨言十分肯定的来了这么一句。 他虽然涉猎不多，但是品鉴水平还是有的，什么好，什么坏，还是能看出来。 就霍君瑶所写的内容，给他的感觉，那便是极好，甚至可以说，古往今来他说看过的那些长短句，能同她所写比肩的都没多少。 “哦？” 纪国公颇为诧异，说实话他是有点不相信的。 而就在这时候，清河公主的声音再度响起。 “表哥，怎么不继续去看？是失望了吗？” 闻言，霍谨言眉头一皱，看向清河公主的目光中闪烁过一抹深深的厌恶。 这个表妹今天晚上可是没少找他妹妹的麻烦，明嘲暗讽的，简直让人觉得恶心。 “清河表妹今日的话很多啊？” 就在此时，霍君瑶清脆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都是一怔，齐刷刷的转头，而上首同昭武帝坐在一起的沈皇后狠狠的瞪了一眼清河。 确实，今日这清河的话非常多，自己怎么呵斥都不管用。 看来过去真是太过于娇惯她了，等这次之后，一定得好好管教一二才行。 “怎么，表姐还不让人说话吗？” “我当然没这么霸道，不过就是见清河表妹如此活泼，甚是喜爱。” “说起来，我这做表姐的好像从回来到现在，就没送过表妹啥礼物。” “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大家伙也都知道，我自幼长于乡野，身无长物，今日既然有这机会，不如我写一幅字送给表妹做礼物如何？” 此言一出，清河刚想开口嘲讽，但在上首坐着的昭武帝和沈皇后都是面色一变，一段不好的记忆瞬间浮上心头。 第117章 格局 第117章；格局 “那个，昭德，要不还是算了吧。” 沈皇后抢先开口。 她可是知晓前面霍君瑶送了一幅字给皇上，那内容可是把皇上的脸打得啪啪响。 今日，清河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嘲讽，霍君瑶却如此反常，她第一时间就觉得，这幅字只怕内容不会太好。 “母后，您怎么能这样？表姐既然要送，儿臣又如何能拒绝这番好意？” 原本清河公主是不想要的，但是听到沈皇后这话，她立马就改变的注意。 她倒是要看看，这乡下野丫头能写出什么花来。 沈皇后一听这话，转头瞪了清河一眼，正要开口，却被昭武帝拦了下来。 “既然如此，那昭德你就写吧。” 说完，他还不忘给清河投过去一个冷淡的眼神。 对于清河这个嫡出的闺女，他也一向喜欢宠爱得紧，但是今日她这三翻四次的针对霍君瑶，让他心里十分不满。 甚至还觉得十分没有面子。 霍君瑶的事，他很清楚，不光他清楚，在场可以说绝大多数的官员以及家眷都很清楚。 太子前面是如何欺负人家的？人家都躲到城外去了，现在过年回来，你清河公主又如此这般。 是不是有点太欺负人了点？ 霍君瑶淡淡的应了一声，再次提笔，很快的就在面前的纸张上写了起来。 不过片刻，一幅字就成型了。 边上的宁阳长公主和方芷兰在看完她所写的内容后，面色十分古怪的对视了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 “快给本宫取过来，本宫要看看表姐写了什么。” 立马就有一位宫女上前，小心翼翼的将霍君瑶所写的那幅字捧着送到了清河公主面前。 等到看完内容，清河公主面色连变，片刻后，指着霍君瑶怒斥道；“霍君瑶你大胆。” “怎么？清河表妹不喜欢？” “那要不我再写一副送你？” 面对清河公主的愤怒，霍君瑶还是一脸的淡然，甚至脸上都还带着淡淡的笑容。 “你你你” “呈上来，朕看看。” 那宫女连忙将字送到昭武帝面前。 “世人谤我、欺我、辱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该如何？” “只需忍她、让她、由她、避她、耐他、敬她、不理她、再待几年，你且看她。” 昭武帝一字一句的读了起来，等到众人听完，面色都十分古怪。 沈皇后则是深深的看了霍君瑶一眼，心里很无奈的同时，对清河也是更加的愤怒。 “写得甚好，清河这礼物很是不错，你一定得收好，莫要弄坏了。” 早就猜到了霍君瑶不会写什么好的内容，但是清河今日如此这般三番两次的挑衅嘲讽，也活该如此。 “父皇.” “怎么？收了你表姐的礼物，连句感谢都不会说？” 昭武帝淡淡的盯着清河公主，对于这个女儿自取其辱的行为，他是非常的不满，也就是此时还在年节夜宴，他不好发火破坏气氛，要不然他早就让人将清河公主轰出去了。 看着自家父皇不帮自己，居然还要让自己道谢，她心里十分委屈，目光看向沈皇后。 然而沈皇后却是看都没看她一眼。 如此侮辱，咎由自取。 沈皇后今日已经不止一次偏帮清河公主了，若是此时再继续，她很清楚，自己以后只怕是难以做人了。 并且刚才，宁阳长公主那讥诮嘲弄的眼神，她可还记得很清楚，若是此时她才开口，她几乎可以肯定，今日之后，她和这小姑子怕是会彻底决裂。 见母后也不搭理自己，清河公主也只能眼眶泛红，恨恨的转头看向霍君瑶。 “谢谢表姐的礼物。” “不客气，表妹喜欢就好，若是以后还想要，可以随时来找我。” 霍君瑶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淡笑从容的模样。 两者一对比，高下立判。 当下就有不少人，看向霍君瑶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这位长在乡下的郡主，似乎非常不一样啊，就这份气度，别说年轻一辈，只怕就算是同老一辈的想比较也不差多少。 除开气度之外，便是这手段，润物细无声的就将适才清河公主那一系列侮辱的举动，成倍的返还了回去不说，还表现出了十分浩瀚宽大的胸怀。 相比较之下，那清河公主之前的那些作为，就跟个跳梁小丑一样。 “陛下，长短句的前三名已经评选出来了。” “哦？呈上来。” 昭武帝正想着如何将这死寂的气氛破开，听到翰林院大学士的话，立马就开口接话。 当看到第一名的时候，他面色古怪的转头看向霍君瑶，眼中带着惊讶之色。 霍君瑶的字很独特，他也是只一眼就认出来了。 “高福，来你给大家伙念念这第一名所写。”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来时萧瑟路，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随着他念完，下方不管是男宾还是女宾，只要是稍微有点文才的，都在反复的咀嚼轻吟。 “好词，当真是好词啊。” “这份豁达的意境，简直绝了。” “也不知道是谁写出来的？此子大才啊。” 下方众人无不击节夸赞，尤其是男宾那边，好些个男子脸色都有些潮红，显然是对今日能有幸听到这样的极品长短句词，感到激动。 “这是谁写的啊？” 承德殿内，不少人都开始交头接耳的询问。 而那些参加写词的人，都是摇头。 就在众人猜测的时候，昭武帝笑呵呵看向霍君瑶问道；“昭德，你是第一名，说罢需要什么奖励？” 此言一出，整个承德殿陷入了短暂的死寂。 “不可能！” “不可能！”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清河公主和赵燕儿口中同时响起不相信的惊呼。 “什么叫不可能？这可是我和宁阳长公主殿下亲眼看到昭德郡主所写。” 在方芷兰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宁阳长公主也跟着开口道；“参赛的人都还在这大殿之内，你们说不是本宫的瑶瑶所写，那是谁写的，站出来本宫看看。” 她话音落下，大殿之内并没有一人站起来。 开玩笑，这玩意谁敢冒领？ 第118章 输不起 “昭德所写的字迹非常独特，适才她不是还写了一幅字送给清河公主吗？” “你们谁要是不相信，那就让翰林大学士，对比一些字迹即可。” 昭武帝瞥了清河公主一眼，眼底的不满都快溢出来了。 已经够丢人了，怎么还嫌不够？ 看来过去真是自己太过娇宠清河了，此次之后，一定得好好训斥一番才行。 “陛下所言不差，昭德郡主的字迹，确实独一无二。” 翰林大学士这话一出，下方不少人都十分好奇，昭德郡主的字迹，到底是如何的独一无二。 似乎是看明白了大家伙的心思，昭武帝直接让高福拿着字，让大家伙品鉴。 当高福将纸张展开，所有人先是一愣，随即都爆发出夸赞之声。 “这字，当真漂亮。” “前所未见，真是前所未见啊。” “难怪陛下和大学士都说独一无二。” 在看到那字的一瞬间，清河公主呆立当场，虽说她这个人性格有些缺陷，刁蛮霸道了点，但也有几分歪才。 毕竟从小就在宫里读书写字，如何能看不出来这写词之人，同刚才送自己字的人是同一个人？ 再看赵燕儿同样的呆立当场。 她心里嘶吼着不可能，霍君瑶在她眼里不过就是个乡下野丫头，在她看来读书是不可能的，会写字更是不可能的。 原本她都准备好看霍君瑶出丑了，却不想对方居然不光读书识字，还写了一手的好字，而且这文才也还非常不一般。 这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有如此能耐？ “不对，这词，肯定不是她写的，是她抄的。” 赵燕儿突然惊叫出声。 嫉妒会使人面无全非，此时的她，只想将霍君瑶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撕碎，她不可能会比自己还优秀，她凭什么比自己优秀。 不允许，她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而她的话，似乎是给清河公主提了个醒。 “对，假的，这肯定是她从什么地方抄来的，她刚才明明说过自己不会写的。” 随着两人的话音落下，承德殿内，有人也产生出来了怀疑。 确实，最开始的时候，霍君瑶确实说过自己不会写，并且她都没打算参加来着。 怎么突然就会写了？而且还写出如此极品？ 这里面确实存在这一些问题。 “抄？这样极品的词，你们有能耐去抄一首给本宫看看？” “技不如人，就不要找借口，承认别人优秀，也不丢人。” 宁阳长公主直接站了起来，目光睥睨的看向赵燕儿和清河公主。 众人一听这话，也觉得有点道理啊，如此极品的词，真要是别人写出来的，断然不可能不流传出来。 而且这玩意也不是什么淫词艳曲啥的，相反这样的词流传出来，还会给自己带来不小的名声，也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 然而，此时的霍君瑶心里却有些惭愧。 没办法这玩意确实是她抄的。 “够了。” 昭武帝十分不满的看了赵燕儿和清河公主一眼，开口道；“你们两人的表现，朕很失望，原本还想夸奖你们二人一番，现在看来没这必要了。” 话音落下，他直接将剩下的第二名和第三名的词直接揉成一团，就跟丢垃圾一样的丢到了一边。 没错，这次长短句词比试的第二名是赵燕儿，清河公主则是第三名。 原本昭武帝还想读完第一名之后，在将她们二人的也读一下，结果什么玩意，两个人如此输不起，那也没必要给她们脸面了。 “昭德，说说吧，要点什么？” “什么都可以吗？” 霍君瑶好奇的问道。 “自然。” 昭武帝笑着点头。 承德殿内所有人在听到这话之后，纷纷露出羡慕之色，这可是皇上的承诺啊。 然而下一刻，霍君瑶的话，却让在场所有人都下巴狠狠的砸向地面。 “赏赐就算了，臣女有些困了，想告辞退下，不知可不可以？” 对于赏赐啥的，她还真不怎么在意。 虽然昭武帝说什么都可以，但是真能给的也就那样。 难道她说想要皇位，昭武帝就真能让给她不成？ 所以，无非就是一些个钱财物件啥的，说实话，她还真不是那么想要。 先说钱财吧，虞朝朝廷穷得叮当响，顶天了能给她个三五百贯的赏赐，大方点，那也不过一千贯。 钱虽然不少，但是这要是拿了，就好像自己欠了多大人情一样，再说她现在手里的钱虽然不算多，但也够用，就算不够，她也能自己挣，犯不着让人觉得她占了大便宜一样。 再说物件啥的，无非就是一些个玉器珍玩，皇家赏赐，自己还得供上，只能看不能用，要来干啥。 沉默了好一会，昭武帝很无奈的开口道；“既然如此，那这个赏赐朕就先给你记下，等你什么时候想好了，随时来找朕。” “至于你想告退，朕也准了。” 就很离谱啊，他是真的搞不懂这外甥女的脑袋是怎么想的。 别人拼死拼活想要得到的恩典，怎么到她这里，就如此的看不上眼？ “多谢皇上，那臣女就先告退了。” 霍君瑶施了一礼，随后看向其他目瞪口呆的人笑着说道；“诸位吃好喝好。” 而就在她起身要离开的时候，赵燕儿的声音响起。 “不行，你不能走，我还要再同你比对子。” 刚才昭武帝的话，她也听明白了，自己所写的词，大概率的是前三，结果应该质疑，白白的丢了一个恩典。 赵燕儿觉得自己简直亏大了，必须得讨回来。 当然，她是不可能去找昭武帝讨要的，但是她必须得踩霍君瑶一脚才行，否则这口气她咽不下。 “闭嘴。” 男宾那边，曹国公赵宏正站了起来。 此时的他面色十分阴沉，对于自己闺女刚的所作所为，他十分的看不上。 技不如人，还输不起，真是太丢人了。 见到自己老爹的面色，赵燕儿并没有在意，而是转头，死死的盯着霍君瑶，继续说道；“我要和你比试对子。” 她的语气十分坚决，透着不容置疑。 闻言，宁阳长公主刚想说话，霍君瑶笑着道；“行啊。” “我出一个上联，只要你能对出来，就算我输如何？” “行。” 第119章 碾压 第119章；碾压 原本还想呵斥的昭武帝，听到当事人都这样说了，他那呵斥的话也就咽了下去。 此时，霍君瑶转头看向清河公主，开口道；“清河表妹，你也可以加入，同样你若能对出下联，也算我输如何？” “好。” 清河公主连忙就应承下来，她就不相信自己扳不回一城。 “不过，咱们是不是得规定一个时间，总不能一直这样耗下去不是？” “一炷香如何？” “若是一炷香内你们对不出来，就是我赢，你们若是对出来，就算我输如何？” 两人同时点头。 “但是你不能出绝对，你自己也必须得对出来才行。” “这是自然。” 霍君瑶笑着点了点头，随后折返会自己刚才坐的位子，再次提笔，刷刷点点，写下五个大字。 “这便是我的上联，两位请吧。” 随着她的话落下，方芷兰和宁阳长公主连忙凑上前去看。 见只有短短的五个字，宁阳长公主立马开口道；“瑶瑶，你怎么不多写几个字？” 对联这个东西，在普遍的认知里，是字越多，越复杂就越是难对，想什么叠字、拆字等等。 然而霍君瑶居然就写五个字，宁阳长公主的第一反应就是，这玩意也太简单了。 在边上的方芷兰在看了一会之后，就发现了里面隐藏的端倪。 随即十分古怪的盯着霍君瑶，此时的她大概的想法是想要将这未来小姑子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构造。 怎么能想出如此精妙绝伦的上联？ “呈上来，朕看看。” 昭武帝也十分好奇，霍君瑶到底出了个什么样的上联。 高福连忙上前，将纸张捧起，送到了昭武帝面前。 在看到这上联的第一时间，昭武帝的感觉同宁阳长公主差不多，不过在仔细一看，他就倒抽了一口凉气。 边上的沈皇后也是瞪大了双眼，若是仔细看，能发现，她的瞳孔都在颤动。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转头看向霍君瑶。 这外甥女，当真是有些离谱啊。 “行了，你们俩人拿去吧。” “高福计时。” 赵燕儿和清河公主连忙凑到了一起，同样其他人也颇为好奇的凑过去看了一眼。 不过片刻，这上联就在承德殿内传开了。 “烟锁池塘柳？” “只有五个字，这也太简单了吧？” 人们几乎在看到的第一眼，都觉得这上联也太简单了，才五个字。 但是也不乏有能耐的人，很快就发现了这五个字里面的玄机。 “你认为很简单？” “你仔细看看这五个字的偏旁部首。” 被人这么一提醒，下一刻，承德殿内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倒抽凉气的声音。 “火金水土木？这是五行？” 所有人在这一瞬间都明白了，这五个字的上联是多么的离谱。 大家伙一起搅动脑汁的想下联。 就连霍敬之和霍谨言也都在思考下联。 “啧啧，瑶瑶你这上联是怎么想的，也太奇思妙想了吧？” 得到提示的宁阳长公主也是惊喜无比的拉着霍君瑶询问起来。 原本以为只有五个字，太过于简单，但是现在看来，这可一点也不简单啊，至少在刚才她思考的一圈，都没有想到应该如何对这个下联。 “就随便一想啊。” 开玩笑，她可是坐拥着一个世界好几千年的底蕴，妥妥的站在巨人肩膀上的人好吧。 玩文字她华夏的那些老祖宗就没怕过谁。 再看清河公主和赵燕儿，也已经发现了这个上联的精妙和离谱，尽管现在是天气寒冷的深冬，但是两人那光洁的额头已经有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实在是这个上联太过于刁钻了，她们想了很多，都没办法对上。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的过去，不光是她们俩没想到，承德殿内其他人同样也没有想到。 一炷香很快就到了。 “陛下，时间到了。” 闻言，昭武帝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已经满头大汗，且面色苍白的清河公主和赵燕儿。 “时间到了，你们可有下联了？” 听到这话，两人相视一眼，扯出一个苍白无力的笑容。 随后齐齐转身冲着昭武帝摇头。 “怎么说，你们认输了？” 两人再次对视一眼，满满都是不甘心啊，但也没有办法。 “如此上联，我不相信你能对出来。” 赵燕儿转头看向霍君瑶，做着最后的挣扎，只要霍君瑶也对不出来，那么她们就不算输。 然而，想法很美好，但是现实非常残酷。 就见霍君瑶再次提笔，刷刷点点，在一张纸上，写出了十五个大字。 没错，就是十五个。 “桃燃锦江堤。” “炮镇海城楼。” “墨染鉴灵泉。” 随着方芷兰将十五个字读出来，整个承德殿再次陷入死寂之中。 他们这么多人，一个下联没想到，人一出手就三个，这尼玛敢不敢在离谱一点？ 在听到这三个下联之后，清河公主和赵燕儿都失魂落魄的趔趄的后退了两步，满脸的不敢相信。 “不服？要不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霍君瑶淡笑着继续开口，也不待对方回答，直接又写出来七个大字。 “寂寞寒窗空守寡。” 方芷兰十分配合的念了出来。 “还是一炷香，两位请吧。” 本来不想针对她们，结果两人就跟狗皮膏药一样，非要贴上来，不亮出点东西，真以为她好欺负？ 随着这个上联的玄机被人看破，众人再次倒抽一口凉气。 敢不敢在刁钻一点？ 此时此刻，那些个寻常以对对子高手自诩的人，都被打击得体无完肤。 这特么简直就不是人能想出来的对子吧？ 上首的昭武帝和沈皇后看着已经被打击得失神的赵燕儿两人，摇了摇头。 “昭德，你退下吧。” 都不在一个层次上，这还继续对什么？ “是，臣女告退。” 霍君瑶话音落下，宁阳长公主也站了起来，冲着帝后行礼之后，也跟着告退了他，同样一起离开的还有方芷兰。 出了承德殿，方芷兰拉着霍君瑶的手激动的道；“瑶瑶，你真是太厉害了。” “我过去觉得自己是个才女，但今日我才发现，我就是个井底之蛙。” 边上的宁阳长公主此时，就跟这战斗胜利的女将军一样，很是趾高气扬。 解气，今天真是太解气了，今日之后，她倒是要看看，谁还敢小瞧她的瑶瑶。 第120章 训斥 事情远比宁阳长公主所想的更加夸张。 次日，大年初一，可以说昨日参加了年节夜宴的权贵人家，几乎都在家里谈论霍君瑶昨日的表现。 夸奖者有之，羡慕者有之，当然更多的还是嫉妒者。 除开以上三者，还有一种则是幸灾乐祸者。 而幸灾乐祸的自然就是齐王和楚王。 “这个太子，还真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啊，这昭德郡主当真是厉害非常啊。” 齐王在府上，每每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就忍不住的感叹。 言语中，对霍君瑶的钦佩之情，是一点也不加以掩饰。 也实在是没办法掩饰，毕竟昨天晚上霍君瑶的表现，实在太过于惊艳了。 谁能想到，这个自幼长在乡野的昭德郡主，居然有如此惊天才情呢？ “哎，真是可惜了，本王若是能在年轻几岁就好了。” 楚王那边，对昨夜霍君瑶的表现，也是惊艳不已，甚至觉得自己生早了，若是再晚几年，自己要是没有娶王妃的话，自己必然倾尽所有，也要将霍君瑶这样的女子娶回来。 “也不知道，咱们的太子殿下，现在是否后悔当初的选择？” 皇宫，凤栖宫内。 太子萧致桓和清河公主，兄妹二人，一大早就被沈皇后传唤了过来。 此时二人正整整齐齐的跪在正殿之上，在他们前面，沈皇后满脸阴沉的盯着二人。 “太子，记得本宫跟你说过吧？莫要再去招惹昭德郡主。” “你是把本宫的话当做耳旁风是不是？” 昨日宴会结束之后，一直憋气的昭武帝，出了承德殿，完全就不顾她的邀请，直接拂袖离开，径直去了林贵妃的宫里。 成婚多年，两人几乎每一个大年三十都歇息在一起，这还是第一次没有在一起。 可想而知，昭武帝心里的愤怒。 同样憋着一口气的沈皇后，今早直接叫清河公主来凤栖宫，一通严厉的审问之后。 算是将事情弄清楚了。 清河公主昨天晚上，之所以会那么不管不顾的针对霍君瑶，一方面是个人对霍君瑶的感官不好，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太子在参加夜宴之前，找到了清河公主，希望她能在夜宴上让霍君瑶难堪。 结果如何可想而知。 人家霍君瑶没有难堪不说，反倒是清河公主和赵燕儿成为了跳梁小丑，连带着太子也都被拖累了。 毕竟赵燕儿可是板上钉钉的未来太子妃，她被那么打脸，太子的面上也不好过。 当然，还有沈皇后本人，经过昨天的事，昭武帝心里对她也是非常的不满。 以她的聪明不可能看不出来，昨天昭武帝就是想要借着夜宴的机会，让霍君瑶自己为自己正名，从而将过去太子让人传出去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都打破。 结果呢？ 他这边费尽心机帮着太子善后，结果昨天的夜宴，太子一派的人蹦跶得那叫一个欢快啊。 这简直就是在扫昭武帝的面子。 而作为太子一派，最大的倚仗，沈皇后自然是不可能避免的也成为了昭武帝不满的目标。 “儿臣没有，儿臣只是心里那口气放不下。” “哼，你还有气放不下？” 沈皇后气极反笑。 “本宫倒是想要好好的问问太子，你同霍君瑶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如此盯着她践踏？” 这是她最搞不明白的一点。 两人压根就没有多少交集，结果太子一上来就开大招对付别人。 人家莫名其妙吃了大亏，也都没多说什么，还自己个远远的离开京城逃避。 结果呢？太子这个施暴者，还对着别人接二连三的穷追猛打。 “她是招你惹你了？你要如此恨不得她去死？” 太子一时语塞。 “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哼，全都是因为那赵燕儿是不是？” “你真以为得到了她，你就能得到了曹国公府的支持？” “愚蠢，天真。” “曹国公的位子是你父皇给他，他能给，就能收回来，昨日你父皇为什么下旨让昭德入宫，本宫跟你明说吧，那就是给你善后。” “前面本宫就跟你说过，那次宫宴的事，对你的影响非常大，需要好好的弥补。” “你父皇费尽心机的为你善后，结果你们两个做了什么？不余遗力的公然拆你们父皇的台，你们想要做什么？” “尤其是你太子，真以为你是太子就了不起？就能胡作非为了？本宫告诉你，最后到底能不能轮到你，还不一定。” 此言一出，太子震惊的抬起头，满脸不敢相信。 “不相信？你真以为你那点小九九你父皇看不出来？” “还是说你真觉得纪国公和你姑母是那么好欺负的人？” “本宫明确的告诉你，即便是本宫也不敢这样欺负他们，你知不知道在你父皇之上还有你皇爷爷。” “你们姑母在他老人家心目中的地位如何，不需要本宫说吧？” “你觉得，若是太上皇站出来说一句你的不是，你这个太子还能不能坐得稳？嗯？” 沈皇后这次是真的快要气炸了，她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生出来了这么个蠢货。 当真以为她和皇上感情好，他就能为所欲为？ “还有纪国公，前面一段时间也去上朝了，难道就没有感受到，那些勋贵国公对你的疏远？” “不说那些国公，就说那些侯爵伯爵，现在加起来支持你的人都已经不足原本的两成了，你还嘚瑟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嘚瑟？” 上次太子在宫里无缘无故责罚红袖的事，可是带来了不少的影响。 堂堂一国太子，因为一己之私，如此刻薄的对待有功之人，足以看出其心性如何。 他们这些勋贵难保不会有兔死狐悲之感，如此刻薄寡恩的太子，谁敢去支持？ 此时的太子整个人都傻了，他是真不知道这些事。 “还有你清河，你当真以为自己是嫡出的公主就了不起了？” “如此践踏一位开国元勋，一品国公的颜面，你知不知道他有的是办法能让你后半辈子下场凄惨？” “昨日昭德送给你的那幅字，你真以为只淡淡是对你那些明嘲暗讽的反击吗？” “虞朝现如今的情况如何你们心里很清楚，你们父皇已经同群臣商定好了国策，打算利用和亲来稳定周边诸国的局势。” “你自己想想，若是纪国公发动力量提议让你去和亲，你会是什么下场？” 第121章 吓唬 虞朝才建国不久，过去经历了长达十多年的乱世，各方面都是百废待兴。 而周边诸多国家都对虞朝虎视眈眈。 突厥、吐蕃、高句丽。 其中最甚者便是突厥，近些年是频频叩关，对虞朝造成了非常巨大的影响。 而虞朝现如今的国力，完全就不支持同突厥全面开战，同时还得提防开战之后，被吐蕃、高句丽的袭击。 除开这两个之外，周边的一些小国，像吐谷浑、薛延陀这些都不怎么服虞朝，甚至暗戳戳的想要找机会对虞朝动手。 为了赢得休养生息的时间，昭武帝最近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在考虑，是不是可以用当年九州帝国初期的和亲政策来让边境获得喘息的时间。 “不不会的，我是嫡公主，父皇怎么可能会让我去和亲。” “为什么不会？你自己想想你那些皇姐，那个不是已经许配的人家，只有你因为年纪不到还没有许配人家。” “若是这段时间周边国家有所动作，你觉得在国家安危面前，牺牲你一个公主又算什么？” 其实这里，她并没有如实的告诉清河郡主。 其实关于这和亲政策的提议，并不是昭武帝想出来的，而是朝中一些个文官提出来的建议。 而昭武帝将这些奏折都压了下来，和亲什么的昭武帝也是不愿意的。 但她非常清楚，那是没有到必要的时候，在加上朝中很多大臣也不同意。 可是昨日清河公主的那些所作所为，可是让很多人都看不过眼，若是这时候周边国家来点什么动静，纪国公只要站出来提一句，怕是会有不少人都会跟风。 虽然最后大概率的也不可能会让清河去，但是她就是要吓唬吓唬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不然她还真以为自己好了不起一样。 “你们一个两个，明明自己都处境堪忧了，不好好的低调做人做事，反倒一次二次的拆你们父皇的台。” “你们是非要将你们父皇心里那些对你的恩宠全都折腾没了才高兴是不是？” 这下，太子兄妹二人是真的有被吓到。 尤其是太子，想到现如今朝堂之上，支持自己的勋贵，居然不到原本的两成，这简直就是噩梦啊。 他可是时刻都记得，舅舅赵国公沈焕对他说过的那些话，太子的位子想要做的安稳，对于那些个文官倒是可以不用过多的去在意，但是勋贵们的支持是绝对不能放手的。 一旦勋贵们都不再支持太子，那么即便皇上不想换太子也不得不换。 毕竟，若是一意孤行的让太子上位，太子会压不住那些勋贵，届时国家的情况会十分堪忧。 而现如今的那些勋贵，可都是跟着太上皇和昭武帝一路披荆斩棘走过来的赫赫功臣。 昭武帝也是一个十分爱惜自己名声的人，坑杀功臣这种事，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再说，他又不是只有一个儿子，既然太子得不到勋贵功臣们的支持，与其大动干戈，以国朝不稳的代价扶持一个能力一般的太子上位，还不如另选贤能来得轻松安稳。 在虞朝立储，又不是非要立嫡出，嫡长。 毕竟昭武帝自己就并非是嫡出的长子，在昭武帝之上，可是还有一位兄长，那才是正儿八经的嫡出长子。 并且当初虞朝在建立的时候，这位嫡出的长子可还活着，但是太上皇却并没有立他为太子，而是选择了昭武帝继承大位。 “母后，您一定要救救儿臣，儿臣不想去和亲，儿臣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清河公主哇一声哭了出来，膝行而前扑过去抱住沈皇后的腿哀求道。 “现在知道怕了？你昨天晚上不是还很张狂吗？你自己说说本宫昨天晚上阻止了你多少次？你当时是怎么做的？” “这时候知道本宫是你母后了？” 对于昨天晚上清河公主，屡屡驳自己面子的事，沈皇后心里要说没有不满和怨气，那是假的。 明明第一次，第二次的时候，她都已经偏帮清河了，结果这蠢蛋女儿却一点不知道珍惜，后面还蹦跶得那么欢快。 你说，要是蹦跶赢了，那还好。 可是从头到尾都被人家压着输出，里子面子都丢了个干干净净，什么好处没得到不说，还给自己惹来了一身骚。 “母后，儿臣错了，儿臣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儿臣再也不针对霍君瑶了。” “哼，本宫看你是还没知道自己错在那里，滚过去给本宫跪好。” 沈皇后一声冷哼，诚然她确实绝大多数的火气，都是针对昨天晚上清河公主对霍君瑶的那些输出。 但是她也希望借助这次机会，好好的掰一掰这清河已经有些歪掉的性子。 不光是不能在针对霍君瑶，以后那嚣张跋扈的性格也得好好的收起来才行。 毕竟过去的一段时间里，清河公主的嚣张跋扈，可是得罪了不少勋贵和宗亲，只是碍于她是嫡出，不好报复而已。 可也就只是不好报复，真要是有了机会，这些人只怕都会纷纷跳出来。 正如昨日霍君瑶所写来赠送给清河公主的那幅字一样。 惹不起你的时候，管你是欺我，辱我，我都可以不在乎。 可是一旦有了机会，那绝对会往死你踩你，且好好看看，你最后能如何。 这朝堂上的水可是深着呢，最忌讳的就是得势猖狂，做事不留余地。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一辈子都顺风顺水，一旦遭遇点背的时候，很有可能就会惹来众人的群起而攻。 “太子，这是你最后的一次机会，若是不好好把握住，真到了那一步，别怪本宫不帮你。” “以后你都给本宫老老实实的待在东宫，或者待在朝堂，若是让本宫发现你同那赵燕儿在暗中合计谋划什么，本宫有的是办法让她神不知鬼不觉的下地狱。” 闻言，太子心里咯噔一下，他为了赵燕儿付出了这么多，若是真让母后下手给赵燕儿弄死了，他过去的那些付出和谋划，岂不是全都会落空掉。 想到这些，他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往后要低调点，先稳住位子再说，至于说那霍君瑶，还是先放一放吧，等以后位子稳住了在找机会收拾便是。 第122章 教导 正月初一清晨。 刚用过早膳，就见送货入京的红袖满脸激动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霍君瑶来了京城，她每日需要的蔬菜还有一些个新东西都得来一份，所以都是红袖每日让人准备好亲自送过来。 “小姐，您昨天晚上真是太厉害了，奴婢刚才在来的路上听外面到处都在议论。” 边上的小婵一听，也跟着笑起来，小脸上满满的都是骄傲自豪。 她昨天晚上可是看到了自家小姐如何在皇宫承德殿大杀四方来着，那叫一个霸气侧漏，厉害绝伦。 “不是我太厉害，只能说对手太弱。” 对于昨天晚上的事，霍君瑶倒是没有多少的自满自得，毕竟不管是清河公主还是赵燕儿，在她看来不过就是初高中的学生而已。 虽说从小耳濡目染跟着家里人，还有身边的人，学到了一些阴谋诡计啥的。 但是眼界和经历摆在那里，弄出来的弯弯绕绕也就那样。 而她呢？不管是年纪（灵魂年纪）还是学识，都远远的超出她们一大截，而且当年在读大学时，假期的时候，她也没少在社会上摸爬滚打。 虽然算不上什么特别厉害的社会精英，但是见过的弯弯绕绕绝对比这两个小姑娘多得多。 更何况，她脑子里可还有着华夏五千年的文化底蕴，若是比武力，她或许还不行，但是跟她比文化，那不是纯纯的大人打小孩吗？ “确实如此，红袖姐姐，你是没见到昨天小姐是如何大展神威的。” 小婵拉着红袖的小手走到边上，绘声绘色的将昨天晚上，霍君瑶做的那些事都跟红袖说了一遍。 不得不说小婵这丫头的记忆力还真是不错，比比划划的几乎将昨天晚上的事还原了七七八八。 边上的红袖很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的还会发出一声声的惊叹，当然那崇拜的小眼神也没少往霍君瑶这边瞟。 她是完完全全的没有想到，自家这个三小姐居然如此厉害。 那有一点从小长在乡野无人教导的样子？ 这不比那些大家门阀精心培养的才女厉害多了？ 当然惊叹的同时她也忍不住疑惑，小姐如此年纪，这脑袋里怎么能装这么多东西？ 她可不认为目前的这些就是极限，想法她有一种感觉，这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小姐还真是很神秘呢。” 她心里默默嘟囔了一句，到也没有打算去询问什么，毕竟打听主子的事，可不行。 “小姐，这清河公主可是不好相与的，您这次如此打她的脸，只怕以后少不了会有麻烦，需得小心一些。” 闻言，霍君瑶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倒不是她看不起清河公主，而是她非常清楚，自从同太子和赵燕儿闹出宫宴那事之后，这清河公主就注定会跟她不对付了。 开玩笑，清河公主和太子可是一母同胞，大小关系就亲近，再说赵燕儿也同清河公主关系十分好。 这三人几乎就等于是一体的，她同太子和赵燕儿交恶，清河公主自然是不会站她这边。 昨日的年节夜宴不就是吗？ 只是想起昨夜的年节夜宴，有一个人的表现却让她打心底里的觉得不舒服。 沈皇后，这个从她回京就对她颇为温和的舅母。 想想她昨天晚上的那些做法，看似在警告训斥清河公主，但却只有不痛不痒的几句话，而当她和清河公主以及赵燕儿开战的时候，她几乎没什么表态。 不得不说，到底是亲生的，这区别对待真是不一样，即便是有救命之恩的亲外甥女也一样比不过。 这里的亲生的可不光是只有清河公主，还有赵燕儿，当然赵燕儿不是她的女儿，但赵燕儿未来的丈夫可是她的亲儿子。 尽管沈皇后对赵燕儿非常不满意，甚至都不想让她嫁入东宫，但是昨天晚上的赵燕儿可是实打实的代表着太子。 一双儿女对战有救命之恩的外甥女，沈皇后选择了前者，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这个选择是情理之中也是意料之中，但是放在沈皇后这个一国之母身上，霍君瑶是有一些看不上眼的。 并不是说沈皇后没有选择她，她就看不上眼，而是她觉得沈皇后一直以来用的女德贤明的贤后人设，昨天晚上清河公主，赵燕儿屡屡挑事，沈皇后除开一句轻飘飘的呵斥之外，并没有什么别的举动。 虽然选择亲情不为过，但是这帮亲不帮理的做法，实在是有些毁人设。 “小心什么？” “我这个人啊，最不喜欢的就是搞什么阴谋诡计，红袖小婵，你们也记住，咱们后宅女子可不光只有那些个蝇营狗苟的小伎俩。” 边上的两个小婢女都是一怔，不喜欢阴谋诡计吗？ “那小姐的意思是咱们直接武力解决吗？” 红袖愣愣的问道。 在她看来，不用阴谋诡计，那就只能用拳头说话了。 只不过，人家一个是清河公主，一个是未来太子妃，这玩意能随便打吗？ “这样不行吧，毕竟她们的身份” 见到两个小婢女这样，霍君瑶轻笑摇头道；“打肯定是不能随便打的，不过真要是惹急了，咱可以套麻袋在打。” “至于说没有阴谋诡计，不还有阳谋吗？” 两人被她这话搞得一愣一愣的，感情你还真打算武力解决啊？ 不过套麻袋打，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哈。 至于说阳谋啥的，她们俩是有些搞不太懂。 “行了，走吧。” 今天是正月初一，这边的习俗跟她前世所处的地球华夏相差无几。 昨天晚上老爹和老娘就已经跟她说了，今日要带着她去祭祖和拜访亲戚朋友。 等她到了琅环苑，宁阳长公主和霍敬之都已经准备好了。 见到她来了，寒暄询问了几句，一家人就出门了。 前面说过霍敬之出生寒门，所以家里并没有那些个世家门阀的女子不能参与祭祖这样的规矩。 说话间，一家四口到了纪国公府。 毕竟这里才是霍敬之正儿八经的府邸，所以家里的祠堂一直都在这边，虽然他们搬到了长公主府邸，但是在这边也还是留了人打扫维护。 马车很快就进了府邸，霍敬之带着一家人直接去了后面的祠堂。 第123章 灯会 第123章；灯会 祭祖完毕，一家人先后去了交情较好的几家府邸。 至于说为什么不走亲戚啥的，主要是霍家本家也没啥亲戚了，少有的一些有血缘关系的远房族亲，都还是千里之外的霍敬之老家。 一来血缘关系已经比较远了，二来这路程也很远，真要是跑一趟回去，每个十天半个月压根就不可能回来。 至于说皇宫啥的，那属于是宁阳长公主的娘家，正月初二去就行。 虽然在京城没啥亲戚，但是霍敬之的好友倒是不少，都是当年一起跟随太上皇和当今皇上一起打天下的老兄弟。 不是亲兄弟，但是却也有几位是有着过命交情的。 连续一圈走动拜年下来，已经到了黄昏。 正月初一的夜晚很热闹，皇上亲自下旨解除了宵禁，所以今日的长安街头灯火通明，游人如织。 到处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瑶瑶，今日有灯会，你要去吗？” 闻言，霍君瑶转头看向二哥霍谨言，眼中闪着光。 古代灯会啊，以前只是在书本或者影视剧里见过，在这个没啥过多夜间娱乐设施的古代，这年初的灯会，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好玩地方。 “好啊，我还没见过灯会呢。” “不过二哥不用陪朋友吗？” 霍谨言笑着摇头道；“我昨日就已经约好了朋友，小妹要去，那就跟二哥一起。” “放心，可不光都是男子，还有各家的姐妹也都会跟着一起，人挺多的。” 霍君瑶恍然的点了点头，这不就是大型的联谊会或者团建啥的吗？ 虽然，她前世不怎么喜欢热闹，也没啥朋友，但是偶尔也是会参加一下大型的团建活动。 “好，那” 她说着转头看向边上的爹娘。 两人脸上都挂着温和的笑容。 “想去玩，就去吧。” 霍敬之说完还不忘叮嘱霍谨言一定要多多注意保护妹妹安全。 “去吧，你也来京城这么久了，应该多认识一些年轻人，交一些朋友。” 对于闺女的性子，宁阳长公主现如今可不想最开始那样不怎么太清楚。 在温泉山庄那段时间，她全是看明白了，自己这个闺女比较喜欢自由，有时候看着就跟撒欢的小蝴蝶一样。 但是她同样也很孤独，每天就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上干自己的事，若非必要她几乎不会跟人过多的交流。 不得不说，宁阳长公主看人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准。 霍君瑶的性格确实跟她说的差不多，喜欢自由，毕竟是后世那开放社会的人，相比较之下这古代的那些规矩和弯弯绕绕对她的束缚实在太大。 至于说孤独，其实准确的说应该是孤僻，毕竟她前世的出生很普通，从小到大四周围的人，可没少用异样的目光看她，而她也是个埋头学习的德行，不怎么爱跟人交流，久而久之性格就多少有点孤僻。 而来到虞朝之后，她又多了一分孤独。 毕竟对于这个虞朝世界来说，她是独一份的，尽管每天身边都有不少人，但是却有一种区别于他人的孤独。 她的很多想法，很多做法，甚至说一些言语都很不一样，身边几乎找不到人跟你交流闲聊，这种情况下，怎么会不孤独呢？ 所以说，重活一世固然很好，带着金手指穿越也很厉害，但是孤独也是真孤独。 霍君瑶笑着点了点头，交朋友啥的，她倒是不抵触，只是怕没人敢跟她走太近。 毕竟，昨天晚上的事可是闹得不小，她都已经明晃晃的同太子一系对上了。 京城这些个权贵圈子，功利心绝对远远超过真心实意。 兄妹二人搭乘着一辆马车离开。 不得不说，霍谨言约的人还真的挺多，都快近二十人了。 而且这里面最多的还是年轻女子。 虽说虞朝这边对男女的规矩不像某些王朝那么变态，但女子，尤其是年轻小姑娘出门啥的，还是少不了会让家里人担心。 所以，跟着家里兄弟出来的就比较多。 “谨言来了，快” 酒楼包厢门口，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男子笑吟吟的打招呼，当目光看向跟着霍谨言背后的霍君瑶时，他的话音戛然而断。 随后连忙行礼道；“见过昭德郡主。” 他的声音一出，原本还有说有笑热闹异常的包厢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十多个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门口。 见到这一幕霍谨言眉头微微一皱，心里暗道失策，怎么就忘记自己小妹的情况了呢？ 想着要不自己就不跟这些人一起聚了，单独带着小妹去灯会玩吧。 而霍君瑶对于这样的情况，似乎早就有所预料，一点不觉得尴尬，轻声道；“不必多礼。” 随后，她看向二哥霍谨言道；“那个二哥，要不我还是自己去灯会转转吧？” 现在气氛都这样了，她觉得自己要是继续跟着这些人一起，怕是会搅扰了这些人的兴致，而且她自己只怕也会玩得不尽兴。 秉承着放过大家也放过自己的想法，她觉得还是自己一个人玩也挺不错。 “瑶瑶也来了，我可是等你好久了。” 就在气愤沉闷的时候，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 霍君瑶转头望去，就见未来二嫂方芷兰从包厢里走了过来，脸上挂着惊喜的笑容。 她今天本来是打算跟着娘亲和大嫂她们一起游玩灯会的，不过听自己大哥说今天霍谨言约了不少年轻人一起玩。 她也是年轻人，自然更希望跟年轻人一起玩，跟着老娘和大嫂她们，多多少少也有些放不开。 当然除开这个理由，还有就是她可知道霍君瑶也在京城，既然霍谨言要出来灯会玩，那会不会带着霍君瑶一起。 对于这个未来的小姑子，她是打心底里的喜欢和佩服。 “见过二嫂。” 她这话一出，方芷兰的脚步突然一顿，原本笑容满面的俏脸唰一下就红了，小眼神瞟向霍谨言满脸的娇羞。 虽然再有不到一个月她就要跟霍谨言成婚了，但现在到底还没有成婚，霍君瑶私底下这样叫就算了，现在当着什么多人呢。 同样脸红的还有霍谨言，他也没自己小妹这一声二嫂搞得有些不好意思。 “小妹，不准胡叫” “胡叫？没有啊，反正都迟早的事，现在先练练也没什么吧？” 此言一出，最先站着门口的那个年轻男子也笑了，目光不断的在方芷兰和霍谨言身上来回移动，眼底满满的都是揶揄。 第124章 旧事重提 两人都被看得不好意思，好一会过去方芷兰才开口道；“大哥，赶紧请瑶瑶兄妹二人进来吧，这一直站在门口像什么样子？” “对，瑶瑶为兄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你方姐姐的兄长。” 他话音落下，对面的年轻男子拱手笑道；“在下方致文。” “方家哥哥好。” 方致文温和一笑，随后扯开身子抬手请二人进入包厢。 此时包厢里的人都已经全站了起来，见到霍君瑶进来都纷纷拱手行礼。 没办法，别看他们这些人都是官家子弟，但除开霍谨言和方致文有官身之外，其他全都还只是白身。 而霍君瑶呢？那可是皇上下旨亲封的二品昭德郡主，其地位甚至比他们的父辈都要高不少。 “诸位不必多礼，我今日冒昧同兄长过来参加聚会，打扰了。” 众人都是一笑，连声客气。 气氛倒是比较刚才好上了一些。 有几个年纪比较小的姑娘，还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刚才在听到霍君瑶也来的时候，她们心里是有些惧怕的。 毕竟，昨天晚上年节夜宴上发生的事已经传开了，而她们这些人中有很多都没有去参加，但是却听说了霍君瑶昨天的所作所为。 传言总是会夸大不少，这不，霍君瑶这位昭德郡主昨天晚上的所作所为让她们觉得非常的霸道跋扈。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猜测，全都是靠着清河公主衬托。 清河公主那可是满长安城出了名的刁蛮跋扈，霍君瑶敢正面同她对碰且还压制住，那岂不是比这位清河公主更加霸道跋扈？ 这样的人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不过随着刚才霍君瑶的话落下。 她们倒是没有感觉到霸道跋扈，相反语气温和，没有一点高高在上，自称也是用的我，而非本郡主啥的。 要知道在这京畿地界，很多人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在自称的时候，都会带上身份地位。 皇宫里那些贵人就不说了，什么朕啊，本宫啥的。 就说宫外，不也有很多当官的在同人说话的时候，也会带上本官这样的自称，感觉就好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官一样。 除开这些官，那便是一些有身份的女子了，比如什么本公主，本郡主，本县主啥的。 像霍君瑶这样以我自称的并不多，少了一种高高在上，多了一种彼此地位相近的亲近。 待到落座之后，方芷兰立马拉着霍君瑶的手问道；“瑶瑶，你快告诉我，昨天晚上你最后出的那个上联，下联到底是什么？” 她这话一出，立马就吸引来了包厢内所有人的目光。 昨夜的事他们可都听说了，对于霍君瑶的才情那也是佩服得紧。 都是官家子弟，平常闲来无事可是没少干附庸风雅的事，所以对诗词对联这一道，那可都是十分感兴趣的。 甚至说昨天晚上霍君瑶做的那些诗词，他们几乎每个人的都有誊抄。 而霍君瑶最后留下的那个寂寞寒窗空守寡的上联，更是让今日京城不少的文人墨客都在费心思考如何对下联。 方芷兰便是其中之一，只可惜方芷兰虽然也有不少才情，但是面对这样的对子，也是一时半会想不出好的下联。 “这个上联确实很有难度。” “其实也不难。” 霍君瑶轻笑着开口将下联说了出来。 “惆怅忧怀怕忆情。” 她话音落下，包厢里的人都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 “妙，当真是妙啊。” 方致文抚掌大笑，随后看向霍君瑶露出钦佩之色道；“郡主当真是才情无双，佩服佩服。” 其他人也都是连连表示赞叹。 若光是会对对子，他们还不至于如此，但是昨日霍君瑶可是还展现了诗词一道上的造诣。 出口便是千古绝句，倒是当得起这一句才情无双。 不过霍君瑶却有些不太好意思了，毕竟这些诗词对子可都是她抄来的。 “才情好有什么用，不会做人也白搭。” 一片赞赏声中，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刺耳的话，所有人立马停下转头望去。 就见说话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此时她那张还算精致的小脸上挂着不屑，一双水润的大眼睛盯着霍君瑶，更是充满了挑衅。 “孙明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方芷兰率先皱眉质问。 “字面上的意思，要说才情，昭德郡主确实不错，但是做人方面也确实差劲。” 面对方芷兰的质问，这个叫孙明薇的姑娘是一点不在意，继续挑衅的看着霍君瑶。 “哦？倒是不知，我做人方面那里差劲？” 对于这个孙明薇是谁，霍君瑶并不清楚，不过她倒是挺好奇，对方如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自认自己来京城长安之中，并没有做出过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当然被人乱扣下来的帽子不算。 “郡主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才几个月的时间，怎么你就忘记了曹国公之女赵燕儿小姐对你的救命之恩了？” “我可是听说，郡主事后可都没有登门说过一声感谢，昨日更是在年节夜宴上争锋相对，这应该算得上是忘恩负义了吧？” 这话一出，包厢里的气氛一下子就有些死寂了。 对于当初宫宴的事，他们都很清楚，事后也猜测出来了一些大致的情况。 所以即便是市井还有诸多传闻，但是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却已经鲜少有人在议论。 但是不议论并不代表就没有，只不过是大家伙都不再提了而已，毕竟这当事人双方可都不是好惹的主。 太子和赵燕儿那边就不说了，那可是妥妥的皇家之人，议论皇家丑事，那可是大罪。 而霍君瑶呢？本身是郡主不说，老爹还是国公爷，老娘更是长公主，妥妥的顶级豪门勋贵。 犯不上用这种明晃晃被人算计搞出来的腌臜事去得罪人。 当然这里面有一种人除外，那便是一心一意想要巴结东宫的人。 “哦，我记得你，昨天晚上在宫宴上见过。” 刚才这孙明薇第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霍君瑶看过去就觉得这人自己好像见过。 此时听到她这样说，一下子就想起来了昨日宫宴上，她路过赵燕儿那一桌的时候，见过这个孙明薇。 原来是巴结东宫和赵燕儿的人啊，也难怪会如此挑衅她。 第125章 你很厉害？ 见她旧事重提，首先面色难看的是霍谨言。 就在他正要开口训斥的时候，霍君瑶的声音响起了。 “你是那家府邸的？” “怎么？想要打击报复我？” 孙明薇一点不惧的挑眉，嘴角挂着讥诮的笑容。 “报复不至于，就是我初来乍到，对京城不甚熟悉，随便问问而已。” 她话音落下，边上的方芷兰也开口了。 “她叫孙明薇，是长信伯的嫡女” 话到这里，方芷兰顿了顿又压低声音说道；“这长信伯是曹国公手底下的人。” 霍君瑶缓缓点头，算是明白了，感情是一个派系的人啊。 随后，她就懒得在搭理这孙明薇了。 这种人，实在没有必要跟她多说什么。 在她看来，这种货色，就是妥妥的脑残粉，跟脑残粉讲道理，那纯粹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见她收回目光，孙明薇绣眉微微一皱，继续道；“怎么无话可说了？” “孙明薇你闭嘴。” 方芷兰一声娇斥。 而对面的孙明薇确实一点也不害怕，若是以前她还会顾及方芷兰的老爹是方乔对她礼遇几分。 但是现在那可就不一样了，方芷兰今年要同霍谨言成婚的事，他们圈子里的人都知道。 而纪国公府确实顶级，但那也要看跟谁比不是？ 跟太子比，纪国公府算什么？甚至经过前面几次的事，纪国公府算是彻底同太子站在了对立面。 可以说一旦太子上位，纪国公府必然会引来灭顶之灾，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在给面子？ 她还指望着能好好的表现表现，从而得到太子和未来太子妃赵燕儿的好感呢。 “方姐姐的脾气还真是大呢，怎还不让人说实话呢？” 言语中满满的都是嘲讽。 听到这里，霍君瑶眉头一皱，再次将目光移动到孙明薇的身上。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 她的声音没了刚才的温和，反倒染上了一种让人发寒的冷冽。 包厢内其他的人一听她这语气都是面色微变。 “孙明薇你走吧，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方致文板着脸站了起来。 这次聚会，他是发起者，而这孙明薇其实并不在他的邀请之列，之所以她会出现，也是因为自己的一位好友。 他开始也只是想着人多热闹，加上来者是客，也就没说什么。 但是现在，她这样的表现，简直是扫兴至极，那还留她做什么？ “哼，走就走，你以为本姑娘喜欢跟你们一起玩啊？” 大概也是察觉到了霍君瑶的语气变化，孙明薇也没再继续挑衅，丢下一声冷哼就朝外走去。 虽然人走了，但是包厢里的气氛却因为她变得有些沉闷。 方致文的面色很不好看，在坐下的同时，目光扫向了坐在边上的一位面色讪讪的同龄人。 察觉到他的目光，那年轻人尴尬的站起身来冲着霍君瑶拱手道；“郡主，在下为刚才表妹的无礼向您道歉。” 说完他也不忘冲着四周围的人拱手致歉。 “无妨，公子不必如此。” 虽然遇上这么个脑残粉小喽啰很破坏心情，但她也不是那种随便迁怒别人的人。 又坐了一会，尽管有方芷兰活跃气氛，但包厢里的气氛还是怪怪的。 “瑶瑶，咱们出去转转吧，听说今年有很多漂亮的花灯。” 闻言，霍君瑶倒是没有拒绝，毕竟这边包厢里的气氛，她也感觉到十分不自在，出去转转也好。 两人起身朝外走，门口小婵和方芷兰的婢女见到她们出来，连忙迎上来。 主仆四人朝楼下走去。 “霍兄，方兄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明薇表妹会” 包厢里，孙明薇的表哥神色惭愧的冲着霍谨言和方致文拱手。 霍谨言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了一股子的疏离。 孙明薇的表哥叫张则城，不光是方致文的好友，同霍谨言也是同窗。 时常会聚在一起谈地，饮酒交流，交情算是很不错。 察觉到他的目光，张则城求助的看向边上的方致文。 对于孙明薇刚才的闹腾，他心里也是有很多的不满，不过到底是多年好友，他也不希望因此坏了多年情谊。 “谨言，别生气，那事的真相如何咱们心里都清楚。” “则城跟咱多年好友，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也很清楚，可不要因为某些个拎不清的人，坏了咱们哥几个多年的情谊。” 听到他的话，霍谨言沉默了片刻，转头看向张则城，眼里的疏离淡了许多。 多年好友，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他自然心里清楚，要不然也不可能相交多年不是。 “张兄，给你一句忠告，往后离你这个表妹远一点，免得惹火上身。” 闻言，张则城咧嘴一笑，拿起边上的酒壶给霍谨言和自己倒了一杯，随后端起杯子说道；“这次是我的错，这杯算是赔礼。” “老霍你的忠告我记在心里了，其实我跟她除开有亲戚关系之外，还真就不怎么来往，今日也只是恰巧遇上才会带她一起。” 张则城的母亲同孙明薇的母亲是表姐妹，只不过孙家先发迹，张家则是要晚上一些年头。 而在张家没有发迹之前，这孙家可是一直都不怎么看得起他们。 后来同在京城为官，加上又是亲戚，这才有了走动，但也仅限于是过年过节时候的走动。 大街上，霍君瑶就好像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一般，同方芷兰有说有笑的这看看那瞧瞧，好不开心。 而那早早离开的孙明薇却没有心情游玩，也没有回府，而是直接去了曹国公府。 昨夜的事过后，赵燕儿回到府中，就被赵宏正勒令不准出府。 此时的赵燕儿正独自在房间里生着闷气，昨天晚上的事，在她看来就是奇耻大辱。 想她也是京城有数的才女，以前的那些个聚会，即便她不是焦点，那也是宴会上数一数二的关注点。 本以为成为未来太子妃后，身份会更加的水涨船高，成为当之无愧的宴会关注点。 事实上昨天在霍君瑶没有到场之前，她确实做到了这一点，以往那些个经常参加各种宴会的姑娘夫人们，都会她献媚巴结，让她很是飘飘然。 甚至自认为，她已经算是仅次于皇后之外，最为尊贵的女子。 所以她再见到霍君瑶的时候，就自然而然的将这份心理带入其中，结果却被结结实实的抽了一巴掌，丢人至极。 第126章 流言再起 “小姐，长信伯府的孙小姐来了。” 闻言，正在生闷气的赵燕儿眉头皱了皱，眼底泛起一抹厌恶。 “她来做什么？让她走，我没空见她。” 孙明薇，虽然是伯爵之女但是母亲却只是一个乡下人，成为伯爵夫人之后，做人做事也很小家子气。 而这孙明薇自幼也跟她这老娘一样，迎高踩低势利得很。 她一直都不甚喜欢，要不是因为彼此的父亲关系不错，她压根都不会跟这样的人交往。 尽管她也很喜欢听好听的，但是她也很清楚像孙明薇这样的人不适合深交。 毕竟总有身份更高的人，这孙明薇的性子就是谁身份高就巴结谁。 这一点以前她还没有同太子有关系的时候，这孙明薇几乎是整天都围绕着那些公主、郡主以及那些个宗亲县主转悠。 而她在得到赐婚圣旨之后，孙明薇就靠了过来，各种献媚巴结的话，听着她倒是觉得很舒服，可是心里却对这个人十分厌恶。 “她说刚才见到昭德郡主霍君瑶了。” “霍君瑶？” 听到这个让自己更加厌恶的名字，赵燕儿的面色更是难看，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道；“让她进来吧。” 不多时孙明薇就来了，一进门就笑着邀功一般的将刚才在酒楼包厢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赵燕儿的脸色微微好看了一些，开口道；“做的不错，不过这样还不够。” “我今早收到了清河公主的手信，让我帮忙教训一下这个霍君瑶，奈何我现在被爹爹勒令不能出府，倒是没办法对她做点什么。” 这话一出，对面的孙明薇几乎是想都没想就摆着胸脯说道；“这点小事，那还用得着赵姐姐出手，我帮你办了便是。” 闻言，赵燕儿脸上立马浮现出亲切的笑容，上前拉着孙明薇的手说道；“孙妹妹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霍君瑶可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昨日宴会之上，她是何等的嚣张跋扈？” “哼，不就是因为宁阳长公主吗？要没有宁阳长公主，她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乡下野丫头而已。” 对于霍君瑶，孙明薇是很看不上眼的，这可不光是因为她现在想要巴结赵燕儿。 而是因为嫉妒，凭什么她一个乡下野丫头，能有这样的爹娘，明明做出了那样的丑事，居然还被皇上封为郡主？ 见她如此，赵燕儿眼底闪过一抹得逞，继续说道；“话虽这样说不假，可宁阳长公主就是这样的护短。” “她又是清河公主的姑母，也不好明面上的做什么，要不然也不会手信让我想办法，只是我这不能出府实在没办法帮助清河公主出这口气。” 在她的循序善诱之下，孙明薇这个喜欢攀龙附凤性格的姑娘，毫不意外的就进入了赵燕儿罗织的网中。 第二天，一则消息就跟长了翅膀一样的在京城传开。 正月初二，外嫁女回娘家。 请早，霍君瑶刚用过早膳，就听下人来报，庆阳郡主回府了。 她也是连忙收拾了一下前去琅环苑。 “也不知道是那个烂舌头的混账传出来的谣言。” 霍君瑶还没有进门，就听到屋子里传来长姐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 她眉头皱了皱，款步进入房间。 一见到她，宁阳长公主连忙站起来，原本难看的面色，肉眼可见的消失不见。 “瑶瑶来了，快过来坐，昨天晚上玩得开心吗？” 边上的庆阳郡主见到她来了，也是立马收敛了脸上的火气，笑着与其寒暄。 好一会过去，霍君瑶才开口问道；“姐姐，刚才在门口就听到你在骂什么人，是谁惹你生气了吗？” 听到她这样问，庆阳郡主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只得转头看向宁阳长公主。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不知道是谁又翻出了前面的那件事，说你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什么的。” “这种流言不必理会，就是一些吃饱了撑着的人胡说八道而已。” 闻言，霍君瑶笑着点了点头，对于这些个流言，她早就不介意了，公道自在人心，谣言止于智者。 不过她心里还是有一些猜测，这好端端的怎么又会有这样的流言喧嚣尘上？ 怕是有人刻意为之，至于是谁，她心里也有数。 “娘说得对，不过是一些小孩子把戏而已，也不能让我少一块肉。” 说着，她也不忘安慰长姐不必为这样的事置气。 她如此不在意的态度，倒是也感染了庆阳郡主，随后姐妹俩热络的拉着家常。 与此同时，在前院，霍谨言也从姐夫陆霆峰口中得知了外面的流言。 几乎是第一时间，他就已经猜测出来了，这流言必然是跟赵燕儿和孙明薇有莫大的关系。 只见他招来身边伺候的小厮吩咐了几句。 “这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有人传这样的流言？” 陆霆峰有些皱眉不解的询问。 “只不过是一些跳梁小丑的蹦跶而已。” 闻言，陆霆峰先是一愣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有些不好看的说道；“又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她为何如此死不罢休？” “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估计是脑子有毛病吧。” 对于赵燕儿，霍谨言是真的一点好感也没有，当然心里也是不免疑惑，她已经达成目的了，为何还要这样屡屡的针对？ “这一而再再而三的也不是办法，总是得教训一下才是，否则一直这样闹下去，对小妹的影响实在不好。” 听到这话，霍谨言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他难道不想教训吗？ 这不是没办法吗？毕竟人家可是站着大义，没看今日的传闻一直都围绕着霍君瑶是如何如何忘恩负义，恩将仇报这样传的吗？ 将当初的事真相说出去？那肯定是不行的，毕竟这关系这太子，一个弄不好就会让皇家威严扫地。 说不得人家就巴不得他们乱来呢，如此一来岂不是让她一劳永逸了？ “先暂且记下吧，有些事需要慢慢来。” 对面的陆霆峰闻言，也想到了这件事的难办，只能是无奈叹息。 “只是委屈了小妹了。” 霍谨言没有说话，约莫过去了一刻钟的时间，刚才那小厮回来了。 “世子，流言是从长信伯孙家那边传出来的。” 第127章 打上门去 “孙明薇？” 霍谨言的面色骤然变得十分难看，同时眼底也升腾起熊熊怒火。 “好好好，赵燕儿我没办法动，区区一个孙家难道我还动你不了吗？” 与此同时，在后院的宁阳长公主也得到了这个消息。 从今日听说了外面流言再起，她就安排了人去调查情况。 此时同样也是面色难看到了极致。 “好胆！” 一如霍谨言的想法那样，赵燕儿因为有太子牵扯其中，他们没办法动，但是这孙明薇居然敢蹦跶出来，真当他们纪国公府是软柿子不成？ “来人！” 她话音落下，外面立马进来四个人，清一色的都是年轻女子。 这些都是平日里在她周围护着保护的暗卫，同霍君瑶身边的红袖和忘夏一样。 “娘，这件事交给我去做吧。” 就在宁阳长公主即将下令的时候，霍君瑶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 “事情因我而起，自然得让我去解决，正好借此机会杀鸡儆猴。” 听到这话，宁阳长公主立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现如今的京城权贵圈子，可是有不少人暗戳戳的想要向太子以及赵燕儿递投名状。 类似于孙明薇这样的，怕只是一个开始。 “那就你自己处理吧，放手去做，一切有为娘给你顶着。” 闻言，霍君瑶展颜一笑，站起身来行礼道；“谢谢娘。” 随后她带着四名女子暗卫离开了琅环苑。 刚到前院就见到霍谨言和陆霆峰带着人朝外走。 “二哥，姐夫你们这是要去那？” 两人转头看向霍君瑶，当霍谨言看到跟着霍君瑶身后那四人的时候，面色微微一变。 他可是认识自家老娘身边的暗卫，当初一共训练出来了七个，一个给了庆阳郡主，两个给霍君瑶，现在这四个那可是他老娘身边最后的底牌。 这是全都给霍君瑶了？ “去孙家。” 闻言，霍君瑶笑着点头道；“二哥，姐夫你们不必去了，我已经同娘说了，这件事我自己处理。” “你能行吗？” 霍谨言有些迟疑。 “放心，今日之后京城再无孙明薇。” 留下一句话，她直接带着人出了大长公主府。 搭乘上马车直奔长信伯府。 此时在长信伯府内，孙明薇正在为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沾沾自喜，幻想着自己帮赵燕儿和清河公主办了这么一件好事，以后好日子肯定不会少。 甚至说不定还能借此机会入了太子的眼进入东宫。 正在她发着美梦的时候，一辆马车已经停到了长信伯府门口。 “让孙伯爷和孙明薇滚出来。” 一个女子直接站在长信伯府门口厉声喊道。 声音很大，瞬间就吸引了四周围不少行人的目光。 “这人谁啊？居然如此大胆？” “不知道啊，不过看着应该不是一般人。” 很快长信伯府的大门被人打开了一条缝隙。 “你是何人，竟敢在长信伯府叫嚣，不想要脑袋了是不是？” 门房小厮同样厉声呵斥。 “我家昭德郡主要见孙伯爷和孙明薇，识相的赶紧让他们滚出来，否者休怪我等打破你这长信伯府大门。” 马车帘子掀开，又下来了两个年轻姑娘。 “昭德郡主？” 长信伯府的小厮一惊，同时四周围的人也都是一惊。 今日京城关于昭德郡主的传言可是不少，此时她出现在这里，并且还如此不客气，妥妥的是打上门的节奏啊。 “难道今日那些传言是长信伯府放出来的？” “很有可能，要不然昭德郡主为何打上门了？” “啧啧，这昭德郡主脾气这么大吗？” “嘘，小声点，你难道忘记了前段时间的传言，这位郡主可是匪窝里出来的，脾气能不大吗？” 四周围的人压低声音议论着，不过脸上全都是八卦之色。 堂堂一位当朝权贵居然被人公然的打上门，并且这打上门的还是另外的一个权贵。 这种大戏，可是不容易看到。 不多时，长信伯府的大门打开，长信伯孙钊快步里面走出来，在他身后跟着的则是孙明薇。 “昭德郡主这是何意？” 刚一站定，孙钊立马皱眉质问。 “本郡主是什么意思，你女儿自己心里清楚。” 马车里霍君瑶的声音刚传出来，孙钊还没有开口，站在他身侧的孙明薇倒是抢先开口了。 “清楚什么？你敢做难道还怕人说不成？” 她这话一出，孙钊神色微微一变，今日京城的传闻他也听说了，前面还在好奇怎么好端端的这事又被人翻出来。 此时见到昭德郡主直接打上门来，在加上自己闺女说的这话，那里还想不到今日那些传闻十有八九是自己闺女放出去的。 想及此处，他额头立马就浮现出一层冷汗。 纪国公府和宁阳长公主那可不是他一个小小伯爵府能够招惹得起的。 “混账东西，你闭嘴。” 孙钊转身怒瞪着孙明薇一眼，随即客气的冲着马车拱手道；“郡主息怒，是在下没有教育好女儿。” “还不快点向郡主道歉？” 然而，对于他的话，孙明薇是极为不服气的，郡主又如何？不过只是一个乡下野丫头而已。 也配让她道歉？ “道什么歉？薇儿也没说错什么，老爷你好歹也是当朝伯爵，又有官职在身何须怕她？” 又一个略带尖锐的女声传来。 紧接着就见一个富态，眉宇间带着几分刻薄的中年妇人从长信伯府大门内走出，直接站到了孙明薇身边，一副给孙明薇撑腰的样子。 “娘，您说得对，我爹就是胆子太小了，什么阿猫阿狗？也配让我道歉。” “放肆！” 站在长信伯面前的一个暗卫女子口中发出一声怒喝。 “长信伯确实是朝廷命官，那你孙明薇算什么东西？” “公然挑衅辱骂当朝郡主，本郡主教训一下也应该吧？” 车帘掀开，霍君瑶直接钻了出来，直直的站在车辕上，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孙明薇一家三口。 “给本郡主掌嘴。” 她话音刚落下，其中一个暗卫女子欺身上前，在孙家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来到孙明薇身边，抬手就是两巴掌狠狠的抽在她白嫩的小脸上。 “啊！” 孙明薇口中发出惨叫，又惊又怒的捂着脸。 第128章 你能如何？ 孙明薇的母亲刚想发怒，却被霍君瑶一个冰冷至极的眼神吓得后退了一步。 见此，霍君瑶嘴角划过一抹讥诮。 目光再次落在孙明薇身上，这姑娘为了巴结赵燕儿，三翻四次的挑衅自己，甚至还将当初的事翻出来，既然想踩着她往上爬，那就别怪她让整个孙家颜面扫地。 今日，她就要让孙家无颜在留着京城。 “你你你，大胆，竟然敢公然行凶？我要去官府告你。” 反应过来的孙明薇惊怒的指着霍君瑶。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直接将在场的人都给镇住了。 孙钊的面色也变得十分难看，他好歹也是勋贵，虽然比不上纪国公府，但在京城也算有名有姓，此时在他孙家门口，当着他的面这般打他女儿，简直是把他还有孙家的颜面扔在地上践踏啊。 “昭德郡主，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孙钊此时的面色十分阴沉，声音中透露出深沉的怒火。 “你们也知道过分这个词？” “孙明薇想踩着本郡主往上爬的时候，你们可曾想过太过分了？” 霍君瑶淡淡的瞥了孙钊夫妻二人一眼，继续说道；“你长信伯府都已经向我纪国公府宣战了，还想指望本郡主同你们好言好语的说话吗？” 此言一出，孙钊的瞳孔立马就是一缩。 “郡主言重了，我长信伯府并未” 开玩笑，同纪国公府宣战，对他们长信伯府来说，那绝对是纯纯的找死。 一个弄不好都可能会满门覆灭。 “不必狡辩，昨日我便询问过孙明薇，她是否是觉得自己很厉害？” “结果今日她就给出了回应。” “既然她不把我纪国公府看在眼里，本郡主又何须将你们看在眼里？” 此时的孙钊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转头冷冷的看了一眼已经面色苍白的孙明薇一眼，心里那叫一个又气又怒，还憋屈。 想他好歹也是一个伯爵，居然被一个小姑娘打上门来如此羞辱。 然而就算在怎么气怒，面对纪国公府这尊庞然大物，他也只能憋着。 也只能放低姿态，再次拱手对霍君瑶开口道；“郡主息怒，此事是我们之过，在下替小女在这里向你道歉，还请高抬贵手。” “道歉？” “刚才你夫人是怎么说的？孙伯爷莫不是忘了？” 霍君瑶这次压根就没打算善了，要不然她也不会用如此激烈的手段收拾孙明薇。 她非常清楚，既然已经出手了，那就必须得坚持到底，狠厉到底，让对方没有翻身的机会。 这不光是为了她自己，同时也是为了纪国公府。 孙明薇敢如此肆无忌惮的踩踏纪国公府的颜面，这就是没打算善了。 若是这次退却，以后类似于这样的事会更多，纪国公府的颜面也会跟着一次一次的受损，成为某些想要攀龙附凤之人上爬的梯子。 “郡主当真要如此绝？” “那又如何？你算什么东西？嗯？” 霍君瑶霸气的反问，眼中尽是睥睨之色。 摆明了就是要以势压人，这也是告诉全京城的人，纪国公府的脸面不容践踏，谁敢践踏，那就必须付出鲜血的代价。 “昭德郡主。” 就在这时候，又一道声音传来。 霍君瑶转头望去，就连赵宏正火急火燎的分开人群走了进来。 “怎么曹国公是要保长信伯府吗？” 闻言，曹国公看了一眼孙钊，拱手对霍君瑶道；“此次的事，确实是孙明薇的过错，郡主已经给了教训，还请莫要在追究旁人。” “哦？看来曹国公是打算保长信伯府了？” “那是不是说，曹国公府也打算同我纪国公府开战？” 今日之事，虽然孙明薇是操作者，但是这背后的主导者必然有赵燕儿无疑。 正愁没办法教训赵燕儿，此时曹国公站出来，到也不失为一个机会。 闻言，曹国公赵宏正眉头一皱，面色也随即阴沉下来，抬眼看着霍君瑶沉声道；“小小年纪，别动不动就说什么开战，很多事你做不了主。” “呵？” “这话倒是不假，确实有很多事我做不了主，但是今日本郡主要收拾这长信伯府，你曹国公保不住。” 此言一出，曹国公赵宏正怒极反笑，冷冷道；“那本国公倒是想要试试”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霍君瑶掏出来了一面黄橙橙的金牌。 “曹国公知道这是什么吗？” 霍君瑶拿着金牌在他面前晃了晃。 下一刻，就见到曹国公赵宏正和孙钊一家瞳孔一缩。 “我就明说了吧，今日我来这里，就没打算放过长信伯府，曹国公你真要阻止，本郡主也不介意将你也一并拿下，要试试吗？” 如此明晃晃的话一出，四周围的人都是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孙钊一家人更是浑身都是一抖，霍君瑶手里的东西他们可是看得很清楚。 那可是雕刻着金龙的金牌，皇家所处，尤其是那上面明晃晃的御赐免死四字，那更是吓得曹国公都打起了退堂鼓。 正如她所说，即便加上他又如何？ 陛下能给她这样的金牌，已经摆明了陛下的态度，光是纪国公府和宁阳长公主就已经让他们感觉到了压力，现在皇上还这样的态度，他们只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 即便今日霍君瑶将孙家灭门，有这玩意在，皇上那边也不会把霍君瑶怎么样，就算他们拼命造势，充其量也只能让皇上迫于压力给定一下流放的罪名而已。 而这所谓的流放，在他看来，也十有八九不会成，毕竟还有个纪国公，还有皇后，他们难道不会说请？ 尤其是皇后，只要她站出来，皇上必然会给面子。 更何况这所以的传言到底是怎么来的，他们心里都很清楚，真要是闹大了，太子殿下绝对讨不到什么好。 届时霍君瑶最多就是被褫夺爵位，还是一样会得到纪国公府的照顾，屁事也没有。 但是他们呢？则是已经覆灭了。 难怪她敢如此无所顾忌的打上门来，原本她早就已经为自己准备好了退路。 “什么情况？二弟，小妹手里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东西？” 人群中，陆霆峰看到霍谨言手里的东西，那也是相当的震惊。 不光是他震惊，霍谨言此时也是有些懵逼，他当然知道霍君瑶手里有这玩意，但是他却没有想到霍君瑶今日过来这边是想要直接灭掉长信伯府啊。 乖乖，自己这小妹也太凶残了一点吧？ 这是打算再给自己套上一个赫赫凶名啊？ 第129章 第一把二十九章 不满 “曹国公，有些事本郡主不想说得太明白，你也别以为我一个乡下来的就怕你们。” “古话说得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长信伯府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回去好好跟某人说清楚，少来招惹我，惹急了我，我让她一生都止步于此。” 听到她这威胁意味十分明显的话，曹国公赵宏正心里怒急，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郡主的话，本国公一定会带到。” 说完，他有些苦涩和愧疚的看了一眼长信伯孙钊。 霍君瑶的态度已经摆出来了，完全就没打算善了，加上她手里拿着金牌，他就算有心也无力。 察觉到他的目光，孙钊知道自己完了，面色一下子就灰败下来。 只见他转身重重的一巴掌扇在已经吓傻的妻子脸上。 “早就跟你说过，好好教导孩子，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没得，你就是不听，现在害了整个长信伯府，你可满意了？” 说起来，长信伯这人，也还算过得去，奈何他那妻子不是个省心的。 从孙明薇的性格就能看出她是什么样的人。 势利，愚蠢，眼高于顶，为了攀龙附凤不择手段。 这样的人，即便今日不遇上霍君瑶，不远的将来也会遇上别人。 在京城这样权贵云集的地方，如此德行，得罪人是迟早的事。 “老爷” 听到这样的话，这女人直接就被吓瘫了。 她如何会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原本想着前面传得那么凶，霍君瑶和纪国公府都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表示什么。 就想着既然有机会能巴结赵燕儿和清河公主，他们传一下也没什么。 可是怎么，就遇上了霍君瑶这样的煞星呢？ 直接打上门来不说，话里话外还要灭掉他们整个长信伯府，至于如此吗？ 见她如此，长信伯又狠狠的踢了她一脚，他从一介小兵丁走到今时今日，那是相当的不容易，结果还没享几年的荣华富贵，就被这个蠢女人坑成这样。 真是家门不幸啊。 “郡主，我愿意自裁赔罪，只求您能高抬贵手，饶过幼子一命。” 说话间，长信伯已经跪了下去，语气中满满都是哀求。 他如此举动，落在四周围那些人眼里都是颇为唏嘘，刚才他们也算是从对话中听出来了一点东西。 也知道今日这喧嚣尘上的流言，十有八九是那孙明薇放出来的。 至于说昭德郡主的做法妥吗？ 在他们看来，肯定是不妥的，毕竟这也太狠辣了一点。 但若是说孙家一点错也没有，那也不行，毕竟孙明薇这样的做法，是在打脸霍君瑶，同时也在践踏纪国公府的脸面。 在这个等级森严，身份高一级都能压死人的封建社会，这样以势压人的事并不少见。 虽然觉得狠辣，但也见怪不怪，谁让长信伯膝下出了个这样不争气的女儿？ 就在霍君瑶打算点头应承的时候，后方的人群传来一阵骚动。 紧接着就见昭武帝身边的高福疾步挤了进来。 先是看了一眼曹国公和孙家三口，随后连忙冲着还站在车辕上的霍君瑶拱手行礼。 “郡主，曹国公，长信伯，陛下召见。” 闻言，霍君瑶眉头微微一皱，缓缓点头，转身钻进了马车中。 而在边上的长信伯和曹国公则是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尤其是长信伯更是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很快三人跟着高福来到了御书房。 刚进入御书房，都还没有来得及见礼，就见昭武帝拍案而起，怒斥道；“胡闹，身为权贵如此胡闹，你们将朝廷威严置于何地？” 曹国公和长信伯二人面色惶恐，连忙跪下请罪。 “臣该死，陛下息怒。” 在看霍君瑶神色如常，并没有因为昭武帝的怒斥感觉到一丁点的惶恐。 甚至说，在她心里对于昭武帝这个时候蹦出来，还有极大的不满。 她是明摆着要收拾孙家的，昭武帝这个时候召他们过来，除开训斥，只怕还是有想要保住孙家的意思。 站着昭武帝的立场上，他自然是不可能看着孙家真的被霍君瑶灭掉不是。 但是站在霍君瑶的立场上呢？ 事情已经搞到这个地步，可以说就是不死不休了，昭武帝出面保住孙家，那不就等于是给她树立起来了一个生死大敌。 换了谁能高兴得起来？ “昭德，事情的经过，朕已经知晓了，知你心中有怨气，后面的事交给朕处理如何？” 见到长信伯二人都跪下了，霍君瑶却不为所动，昭武帝自然明白她心中必然是有怨气的。 但他也没办法不是，总不能装作不知道吧？ 若是真这样了，岂不是让其他臣子寒心？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得站出来。 听着昭武帝这商量的语气，曹国公和长信伯心里震惊无比，尤其是长信伯心里的震惊就更是别提了。 这次的事，虽说他女儿孙明薇有错在先，但是霍君瑶如此激烈的打上门，还扬言要灭他孙家，如此嚣张跋扈，甚至可以说欺人太甚的态度。 皇上居然不怪罪，甚至还用打商量的语气来平息，这昭德郡主凭什么啊？ “这事皇上你不应该问我，答案也并不在我这里。” 霍君瑶的语气很平淡。 但是语气中却也是带上了无奈的妥协。 是啊，皇上都亲自插手过问了，她能怎么办？继续收拾孙家？那岂不是不给皇上面子？ 听到他这话昭武帝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也是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 答案不在她这里，那在谁那里？ 自然是孙钊了。 她的意思很简单，事情已经这样了，后续到底会如何压根就不是她说了算的，她会给皇上面子，但是有前提，那就是孙钊以后老老实实的别给她找不自在。 “孙钊，这次的事，前因后果你应该也清楚，表个态吧。” 闻言，孙钊那里还不明白昭武帝的意思，只见他微微歪头看了一眼霍君瑶，眼神有些复杂。 说实话一开始霍君瑶打上门的时候，他虽然表现的姿态很低，但是心里却憋着一股怒火。 但是随着霍君瑶的态度摆出来，他反倒不震怒了，有的只是满满的惊骇和惶恐。 此时，见到昭武帝如此，他心里更是一点愤怒报复的心思都升不起来，因为他很清楚，若是自己敢有一点报复的心思，那么孙家必然覆灭，昭武帝不会在第二次出手保他。 第130章 纯臣 面对一个一言不合就要屠灭全家的狠人，孙钊这个曾经在战场上驰骋的将军也是打心底的害怕。 “陛下所言极是，这次都是小女有错在先，昭德郡主惩罚也在情理之中，臣不敢有丝毫怨恨。” “稍后臣会亲自带着小女登门跪求郡主原谅。” 他的态度很诚恳，昭武帝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看向霍君瑶继续道；“昭德觉得如何？” 还能觉得如何？ 霍君瑶施了一礼道；“全凭皇上处理便是。” 听着她语气中的不满，昭武帝只是讪讪一笑，继续道；“那就如此吧，孙钊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 最后的这一句中，带着浓浓的劝诫和警告。 很快，三人离开了御书房。 “昭德郡主，这次的事，是我孙家知错，在下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闻言，霍君瑶只是淡淡点头，目光确实落到了曹国公身上。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曹国公好自为之。” 丢下一句话后，霍君瑶直接迈步离开。 留下的曹国公面色十分难看。 而孙钊经此一事，对自己这个昔日提拔自己的上级在也没有了往日的尊敬。 毕竟刚才面临生死的时候，曹国公可是放弃了他，不管具体原因如何，这种被自己信任尊敬的人放弃，多少也会有些心寒。 而刚才霍君瑶那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话，所指是什么，孙钊也很清楚。 自己那女儿虽说是喜欢攀龙附凤了些，但是脑子绝对不傻，开玩笑真要是蠢货，能懂得怎么样去攀龙附凤吗？ 昭德郡主的背景如此雄厚，即便他女儿心里看不起，但也决计不敢如此明晃晃的出手。 那么能让她如此，这背后必然是有什么人给了她足够的地气。 要不然，为啥当初事情发生的时候，没见自己女儿上蹿下跳，反倒过去了这么久才出来蹦跶？ “贤弟.” 曹国公刚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歉意，可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孙钊拱了拱手道；“曹国公，下官还有重要的事要处理，告辞了。”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见到孙钊如此，曹国公心底叹息一声，也知晓自己又失去了一个相交多年的老兄弟。 随后一股熊熊怒火在心底集聚。 另外一边，霍君瑶刚出宫，迎面就遇上了宁阳长公主的马车。 “瑶瑶，怎么样？没事吧？” 闻言，霍君瑶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娘不用担心。” 随后宁阳长公主钻进霍君瑶的马车，询问起皇宫发生的事。 当听完霍君瑶的讲述，宁阳长公主是既愤怒又无奈，愤怒的是，昭武帝的介入，这是让自己闺女吃亏了，无奈便是知晓昭武帝不得不如此做。 “这个孙明薇不可能有如此大的胆子，这后面只怕少不了赵燕儿那忘恩负义的混账东西。” “无妨，让她蹦跶吧，越是这样对咱们来说越有利。” 赵燕儿可是未来的太子妃，可以说是和太子一荣俱荣的人。 她越是这样蹦跶，招惹得罪的人就越多，那么以后太子就越是得不到人的支持。 就说这次，长信伯孙钊只怕是会和曹国公渐行渐远了，而随着今日这事的传开，只怕原本曹国公一派的人也会跟着升起一些别样的心思。 毕竟，谁也不是傻子，有些事即便没有掀开，但也能看清楚这背后的一些弯弯绕绕。 曹国公之女搞事，却要让别人来承受后果，那有这样的道理？ 相信用不了多久，曹国公在面临抉择的时候，放弃长信伯府的事很快也会传开，怕是会膈应不少人。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她不去直接找赵燕儿的麻烦，可不光是因为担心对她出手会惹来什么不好的名声。 现如今的她在京城的名声如何？多一条在她看来真不算什么。 之所以不直接针对赵燕儿，说白了就是想要放任她继续作妖，收拾一个赵燕儿对她来说很简单，但是她最大的对头是太子。 这可比赵燕儿对她的威胁大得多，甚至说还有可能威胁到纪国公府。 而放任赵燕儿继续作妖，说白了就是借助赵燕儿的手来断绝太子拉拢京城文武权贵的路。 有这样一位胡搞瞎搞的太子妃，鬼知道什么时候就被莫名其妙的坑死？ 当然这里面，也少不了会有一些想要搏一搏的赌徒，但是这样的人，就算让他收拢了又如何？ 不是真心实意的追随，且一旦事不可为，怕是第一时间就会倒戈相向。 如此这般的人，她还巴不得多给太子送过去一些呢。 宁阳长公主点了点头，对于弄废太子这件事，最最开始的时候，她更多的只是气头上的发泄。 但是随着后续一次一次的事出现，她算是看明白了，太子和她女儿彼此之间，只有一方能好。 十多年前，她已经选择了一次太子，还害得自己女儿在外面受苦受累了这么久，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太子居然如此忘恩负义。 所以再次面临选择，这一次她选择站霍君瑶一方。 “娘帮你。” 闻言，霍君瑶摇了摇头道；“这件事，娘你不用管，最好爹和二哥还有大姐都不要参与进来。” “为何？” “因为目标太大，皇上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出现，至少现在是不允许的，还有皇后那边，太子就算再不成器，不也还是她的孩子？” “真到了不得不选一方的时候，您觉得他们会选择谁？” 宁阳长公主沉默了。 她也是为人母的人，自然很清楚真到了这个时候，该如何去选择。 更何况对方还是太子，关乎朝廷根本，若是太子自己作死，废了也就废了，那叫顺应时势，朝堂或许会有一些小波动，但是总体上不会有太大的动荡。 若是因为臣子的攻讦而废，那造成的效果会完全不一样，同时也标志着皇权不再那么至高无上，算是对至高皇权的一种挑衅。 任何一个帝王都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即便迫于当时的压力妥协，但也肯定会少不了秋后算账。 这可不是霍君瑶想要看到的，所以她针对太子的方法便是前者，让他自己作死，或者说是由她推波助澜的帮助太子自己作死。 “纪国公府只需要做个纯臣即可。” 第131章 初窥算计 “纯臣？” 宁阳长公主先是一怔，随后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何为纯臣？不是任何派系，也不参与任何派系争斗，只一心终于皇权，便是纯臣。 现如今虞朝的情况，宁阳长公主很清楚，在霍君瑶没有回来之前，纪国公府自然是站在太子一方的。 但是从那次宫宴太子和赵燕儿的算计开始，纪国公府便已经站在了太子的对立面。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段时间以来，齐王和楚王可是没少私底下的拉拢纪国公。 而纪国公本人呢，说实话他也是有点动心的。 若是放在以前，纪国公绝对不会如此草率的就决定，但是太子的那些做法让他实在有些心寒，所以尽管他没有过多的表示，可心里已经憋着一股劲，要将太子拉下马来。 所以，在面对齐王和楚王的时候，他有些动心了，毕竟这两位的势力都不弱，若是能选择其一，成功率会很大，绝对不远远的超过他一个人单打独斗。 对此他也同宁阳长公主有过商议，只是一时半会都没能做出具体的决定。 毕竟站队这样的事，关系重大。 而且一旦站队，皇上那边会如何看他们，这里面的影响不可谓不小。 但是现在听到了霍君瑶的话，宁阳长公主心里有了想法，确实现在选择站队是肯定不行的，这样不光会让整个纪国公府卷入旋涡，也会让他们在皇上心里的地位出现问题。 “做个纯臣倒是不错，只是太子那边当如何？” 事已至此，太子绝对是不能上位的，就他目前的态度来看，一旦他上位纪国公府必然面临灭顶之灾。 “这个我自有办法，娘你们就只需要做个纯臣就行。” 想要收拾掉太子，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很初步的计划，还需要一点点的完善。 闻言，宁阳长公主沉默的看着霍君瑶，过了好久才开口道；“需要帮忙的时候，一定得跟娘说。” 她明白霍君瑶的意思，同时也很心疼。 这是打算一个人去对付太子，不将纪国公府牵扯进入其中，她知道这是考虑到了皇上那边对纪国公府的看法。 若是她一个人动手，皇上即便会生气，但也无可奈何。 因为先动手针对她的是太子，总不能只允许你太子对付别人，就不允许别人报复是吧？ 霍君瑶不动用纪国公府的力量，就是明确的告诉皇上以及所有人，这是他们俩人之间的私人恩怨。 一国太子对上一个女子，先天就已经占尽了不少的优势，若是还输了，那只能说明这个太子很不行。 同时皇上皇后两人，也会因为脸面不好意思对霍君瑶出手，本就已经算是以大欺小了，他们在加入那丢的就是皇家颜面，同时这样做会让天下人怎么看待皇家？ 又会让那些勋贵如何看待皇家？ 这造成的影响会非常巨大，他们不得不考虑清楚，毕竟这一个弄不好，皇家威严和颜面会丢失殆尽，甚至会引起朝臣反扑。 当然，如此这般的算计皇家，若是换成旁人自然是不行的，但是霍君瑶却可以。 因为十多年前的事，皇上一家子欠着她一个大恩情，她便是看明白了这一点，所以想要用着这个大恩情来换一个公平的单人对决。 母女二人很快回到了长公主府，霍敬之和霍谨言一直都等在门口，见到她们回来，都连忙上前询问情况。 “进去再说。” 客厅里，宁阳长公主屏退了所有的下人，将霍君瑶的打算同霍敬之父子说了一遍，也将这里面的事都尽数分析了个透彻。 “娘说得不错，爹二哥，这件事你们最好不要插手，可不能给别人借口。” 霍敬之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你决定好了？” 对于霍君瑶的这个打算，他也挑不出问题了，这样的单人对决，确实是最好的办法，即便最后被掀开弄的人尽皆知，那也没人能挑出一点毛病来。 至于君臣之说那一套，太子但凡是要点脸，都不可能那这个来当事说。 毕竟是面对一个女子的挑战，堂堂一国太子还只能依靠这样的说法，那这太子也实在太废物，太无耻了一点，即便最后胜利，那也会尽失人心，太子之位绝对保不住。 可以说，霍君瑶这已经是将所有的事都算计了个彻彻底底，几乎是把所有的路都封堵死了，就要一个同太子的单人对决。 “既然你决定好了，那为父就答应你。” “但是，纪国公府永远都是你的后盾，若到最后事不可为，为父就算拼得纪国公府覆灭，也不会让太子好过。” 说话间，他转头看向霍谨言。 “爹，您看我做什么？小妹是咱们纪国公府的人，共同进退是必然的。” 闻言，霍敬之和宁阳长公主满意的点了点头。 “爹，您们放心吧，一对一，他还不够我打的。” 区区太子而已，她还真就没有放在眼里，若不是因为背后牵扯的东西太多，她也不至于费尽心机布置这么多。 “哦？小妹如此有信心？说说看你的办法，二哥帮你参谋参谋。” 霍君瑶摇了摇头。 “行了，你别问，知道了对咱们没用，让你小妹自己去做即可。” 刚才霍君瑶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纪国公府不需要掺和其中，那最好就是什么也不知道。 只要他们不知道，那就不会做出什么配合的事，他们不掺和，帝后那边即便看出来了霍君瑶针对太子，也没办法掺和进去。 “对，什么也别问，以前怎么样，以后就怎么样，只需要做好你小妹最坚实的后盾即可，其他的不要掺和。” 霍谨言点了点头，也没再继续询问。 过了一会，外面有人来报，长信伯携女求见。 刚才在御书房里的时候，长信伯说过会过来道歉，霍君瑶简单的说明了一下情况，霍敬之便让下人去请人进来。 此时的孙明薇已经吓破胆了，适才还被孙钊劈头盖脸的一通怒骂，她也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道歉是她唯一的出路，若是不来，霍君瑶这个疯子只怕还会打上门去。 届时，她可就不一定还能活下来。 第132章 恨意滔天 再次见到霍君瑶，孙明薇可是一丁点也不敢在嚣张了，此时的她满心只剩下了浓浓的后悔。 被纪国公府恨上，她这辈子基本算是彻底废了，她也明白自己自始至终都不过只是被赵燕儿利用的棋子而已，压根就不会获得什么回报。 至于说嫉恨霍君瑶，那是肯定的，但是说要继续报复，她确实万万不敢，毕竟她还是怕死的。 霍君瑶也没有再为难孙明薇。 说白了这孙明薇不过就是她用来杀鸡儆猴的工具而已，既然效果已经达到，并且还超乎意料中的好，倒是没必要继续下去。 毕竟皇上都已经出面做和事老了，该给的面子还是得给。 至于说孙家会不会因此嫉恨上，她也并没有去过多的在意，她能收拾孙家一次，那就能有第二次。 毕竟身份实力摆在那里，孙钊只要不想孙家覆灭，那就算有恨，也只能憋着。 甚至说他恐怕是连用阴谋诡计都不敢，毕竟霍君瑶这次的做法实在是有些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没有一点虚头巴脑，直接明晃晃的打上门，更还扬言要灭门。 最可怕的事，人家手里还拿着一面免死金牌，虞朝的律法也不能要她的性命。 说白了，谁要去招惹这个狠人疯子，那死了也是白死。 孙家父女离开之后，霍谨言冲着霍君瑶竖起大拇指。 “小妹，这次的威算是立起来了，往后这京城只怕没几个敢再如此蹦跶。” 闻言，霍敬之点了点头，不过眼底却带着一抹忧色。 闺女确实因为这次的事，减少了以后被人找麻烦的情况，但是那免死金牌的面世，只怕也会刺激到不少人的神经。 这次霍君瑶的表现，那也是等于在告诉别人，除开皇权之外，还有一个能威胁到他们性命的疯子。 “爹，不管后面会出什么样的状况，您只需要记住一句话，不去掺和就行，一切交给我来应对即可。” 对于老爹眼底的忧色，霍君瑶看得很清楚，也知道免死金牌的出现，必然会掀起风波。 不管是处于忌惮，还是嫉妒，必然会有人跳出来表达不满。 要知道，整个虞朝这玩意可是独一份，凭什么那些个开国功勋都没有能得到的殊荣，她却得到了？ 心里不平衡是必然的。 从她决定拿出这玩意开始，她就知道会惹来这些麻烦。 有这么个好东西在手，若只是放在盒子里藏着，岂不是暴殄天物，尽管会带来一些麻烦，但同样也是一个很好的震慑道具不是。 相比较之下，后者带来的好处更多。 孙钊父女的马车上，孙明薇满脸苍白的哭泣着。 看着自己这个女儿，孙钊是又愤怒又心疼。 “这都是报应啊。” 他心里默默的念叨了一句。 孙明薇到处的去传霍君瑶的传言，目的是更进一步的毁霍君瑶的名声，让她以后没有出头的机会。 现在人霍君瑶出手，也是断了她以后出头的机会，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回去之后，就老老实实待在府里，莫要在出门走动了。” 闻言，孙明薇哭得更凶，想她以前最喜参加各府宴会，经此一事后，谁还敢同她有所来往？就算没有孙钊这话，她将来也不会在愿意出府。 她可受不了那异样的目光。 “爹，我不甘心，我.” 她这满是恨意的话，孙钊面色大变，连忙出声呵斥道；“闭嘴，你难道还想报复不成？” “霍君瑶我自然是不敢报复，但是我变成这样，都是因为赵燕儿和清河公主。” 原来不是要报复霍君瑶，孙钊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但是转而也变得凝重起来。 霍君瑶不好招惹，但是赵燕儿和清河公主又是好招惹的吗？ “这件事爹心里有数，你就不要多想了，回去之后好好休养身体。” 虽然这两人不好招惹，但相较于霍君瑶来说，还是差了一点，总是会有机会的不是吗？ 曹国公府，从皇宫回来的赵宏正第一时间就冲到了赵燕儿的院子。 一通的怒骂，他是真的没想到自己已经将赵燕儿禁足不准许出府了，她居然都还能作妖。 “自以为是的蠢货。” “在成亲之前你最好给我老实点，若是在让我发现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我就把你驱逐出赵家，到时候看看太子是否会娶你。” 自从当初宫宴的事后，他不止一次的警告过赵燕儿，奈何赵燕儿压根就不听。 年节夜宴上还疯狂的针对霍君瑶，吃了亏还不老实，又要出这样的事。 既然警告没用，那就只能掐她的命脉了。 果然，听到他这话，赵燕儿的面色大变，都顾不上哭泣，连连保证自己以后不敢了。 她很清楚若是没有了曹国公之女这个身份，即便太子不介意，皇上和皇后也必然不会同意她做这个太子妃。 “最好是这样。” 赵宏正现如今真是对这个女儿失望透顶，丢下一句话后直接拂袖离开。 边上的丫鬟连忙上千去搀扶赵燕儿。 “小姐，您还是听奴婢一句劝，先忍忍吧，等您入主东宫成为太子妃之后，在慢慢收拾她也不迟，莫要在因为一时意气，断了自己的前程。” 闻言，赵燕儿沉默的点了点头，眸子里翻涌着恨意，咬牙切齿的说道；“等到的得势，我必要让她不得好死。” “哼，如此太子妃，朕真想现在就去把这婚给退了。” 凤栖宫内，已经查明事情经过的昭武帝气愤不已。 边上的沈皇后面色也十分难看。 “陛下暂且息怒，赐婚的圣旨已经下了，不看别的也得看看曹国公的面子，莫要让臣子寒了心。” “至于说赵燕儿的事，交给臣妾来处理即可。” 沈皇后说话间，历来柔和的眸子泛着滔天的杀意。 她对这赵燕儿又何尝满意？当初会答应着婚事，无非也是因为曹国公以及为皇家颜面考虑而已。 现在圣旨已经下去了，此时悔婚，那就是皇上食言，那些朝臣上的臣子会如何看待这件事，同时这退婚也会对太子有不小的影响。 区区一个赵燕儿，还不配资格要他们皇家付出如此代价。 第133章 弹劾了个寂寞 第133章；弹劾了个寂寞 正月初三，朝会重开。 一大清早霍敬之和霍谨言父子就去参加新年第一个大朝会了。 而霍君瑶呢，这次回京城也待了好些天，早就已经想念起温泉山庄了。 索性就在用早膳的时候，同宁阳长公主说起打算返回温泉山庄的事。 同时也表明了，这次她打算自己一个人回去，往后宁阳长公主若是想她了，偶尔过去看望一下即可。 闻言，虽然宁阳长公主很不舍，但也很清楚自己闺女这是要准备同太子单人对决，若是她再像去年那样一直住在那边，即便自己没掺和，也少不了会被人认为掺和其中。 这对霍君瑶的机会有很大的影响。 但是让闺女一个人住那边，她有十分心疼。 “娘，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那边的情况您去年也见到了，条件并不差。” 经过霍君瑶的再三安慰，宁阳长公主的心里才好受一点。 “那为娘让人给你准备东西。” 霍君瑶点了点头，同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虽然她也很喜欢老娘陪着自己一起住，毕竟两世为人，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母爱的呵护。 可若是宁阳长公主一直待在那边，她很多事做起来都不会太那么方便，而且这还会影响到她布置了这么久的计划。 所以，就算很享受母爱呵护，她也不得不先忍一忍。 这边霍君瑶很快就搭乘着马车离开了大长公主府。 而在朝会上，此时也是相当的激烈。 正如霍君瑶和霍敬之猜想的那样，免死金牌的出现，刺激到了不少人。 这不，刚上朝不久，就有不少人站出来弹劾霍君瑶嚣张跋扈，仗着金牌公然行凶。 弹劾的人中尤以那些士族官员为最。 这些士族官员一直以来都嚣张跋扈，自认为虞朝的好东西除开皇家之外，都必须是他们士族才配拥有。 他们士族为虞朝的建立付出的也一点不少，居然都没能获得如此殊荣，霍君瑶一个女子凭什么？ 其次弹劾力度最大的便是，开国功臣之一的魏国公孟玄城。 他是御史中丞，也是虞朝的首席谏官，平日里干的就是怼天怼地的工作，上至皇上，下至文武百官，他都没少怼。 而这次他站出来弹劾霍君瑶，倒不是因为心里不平衡，而是觉得皇上赏赐这免死金牌，实在于理不合，简称——瞎搞。 听着这么多人的弹劾，昭武帝则是一脸的淡漠。 昨天，他就已经预料到了会这样，所以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也有了应对之法。 “纪国公，不出来说两句？” 他突然开口，朝堂上所有人的声音都停了下来，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一直不声不响的纪国公。 此时此刻，这些人才反应过来，刚才他们弹劾了这老半天，纪国公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 他们可是弹劾的是他女儿啊，不表示一下就算了，瞅瞅这面色还如此的风轻云淡？这是几个意思？ 被点名的霍敬之，迈步走出队列，拱手道；“小女得此恩宠，臣感激不已。” “臣也赞同魏国公的说法，这确实于理不合。” 听到他这话，昭武帝还有一些个没有发表意见的朝臣都是一脸错愕的看着霍敬之。 咋的，这是打算放弃这天大的恩赐？霍敬之这是脑子有毛病？ 虽说很多人心里都不平衡吧，但是对于这恩赐，更多的还是羡慕，这可是虞朝第一份，且还是能保命的玩意，若是落到自家头上，那是打死都不可能放弃的。 而就在这时候，霍敬之的声音继续响起。 “然，古人云，长者赐不可辞，太上皇对小女的一片拳拳爱护之心，臣若是拒绝，岂非不识好歹？” 哗！ 他这话一出，所有朝臣都是一片哗然。 原本他们以为霍君瑶手里的金牌是皇上赏赐的，所以今日他们这些人弹劾，无非就是希望皇上收回成命，将金牌要回来。 但是现在霍敬之的话一出，他们都震惊了。 太上皇赐的？ 这情况就不一样了啊，那位可是虞朝的开国之君，权威那可是顶顶的，他赏赐下去的东西，除开他自己开口收回来，否则就算是当今皇上也无权收回来。 “诸位也都听明白了吧？” “这是太上皇对外孙女的爱护，朕也没办法，若是诸位实在不满意，不妨去找太上皇说说？” 对于金牌的事，他是早就知道的，说实话，他对此也是觉得非常不妥，奈何那是人太上皇赏赐的，他就算是皇上觉得不妥，也没办法收回来。 总不能太上皇刚赏赐下去，他就去收回来吧？那不是打太上皇的脸吗？ 他要是敢这样做，不夸张的说，太上皇绝对能立马拎着藤条打上御书房。 朝堂上的群臣这下无言以对了，就算是那怼天怼地的孟玄城，此时也是哑口无言。 去找太上皇？他可不敢。 他虽然怼天怼地，但并非真的不怕死，怼怼昭武帝就算了，毕竟这位心胸宽广，而且自己又是跟随着一起打天下的人之一，多了一份情谊。 至于说去怼太上皇，那位老爷子的心胸可不怎么太宽广，相反手段还有些铁血，并且还是开国之君，那威严可不是对面能挑衅的。 孟玄城也不废话，该认怂还是得认怂，老老实实的回到了队列之中。 剩下的那些士族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也只能是灰溜溜的退下。 别看他们好像势力很大的样子，时不常就会同皇上对着干，那是因为他们知晓，皇上就算想动他们，那也会掂量掂量。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就算做出点啥不好的决定，烂摊子也有当今皇上为他收拾不是？ 而且这些士族，真就那么嚣张不怕死？ 那是假的，无非就是吃准了昭武帝想要治理好天下，就算愤怒，也决计不会对他们下死手而已。 不会并不代表不能，真要是莽起来，他们没一个敢说自己不怕的。 什么掌控了全天下大多数读书人，真要是逼急了，就全都辞官这一类的威胁，说白了就是扯淡，他们也就只是说说而已，真要是执行起来基本不可能。 毕竟，士族啥的又不是只有一家，谁能保证大家伙都齐心？ 即便说齐心，难道他们手底下收拢来的那些非本家的读书人，在面临朝廷官员诱惑的时候，就真能同他们一起同仇敌忾？ 第134章 返回山庄 同仇敌忾啥的，压根是不可能的。 这些读书人为何会依附于他们？无非就是为了谋求一个出路。 真的到了朝廷将士族全都排除的时候，他们又能给这些读书人什么出路？ 届时朝廷一诱惑，不说这些非本家的读书人，只怕就算一些本家的读书人都会倒戈。 毕竟，真到了那时候，世家已经岌岌可危，有如此好的出路不选，谁乐意跟着士族抱在一起死啊？ 他们心里非常清楚这一点，同时皇上也很清楚这一点。 只是为什么皇上不如此做，无非就是怕，怕引起朝堂和国家动荡，所以彼此都心照不宣，士族需要朝廷官位来维持自己的地位。 同时皇上也需要士族的文人来帮忙治理天下，稳定天下。 士族可以谋求一些东西，但只要不太过分，皇上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相较于这点东西来说，朝廷稳定，天下稳定更加重要。 这是彼此之间的默契，也是一个微妙的平衡之道。 可一点这个默契被打破，这种平衡遭到了破坏，那么事情就会变得不可控。 届时，皇上为了稳定朝局，就必然会拿起屠刀，士族就算厉害，那还能比得上朝廷的千军万马不成？ 所以在听到霍敬之说出那金牌是太上皇赏赐的时候，士族就知道，不能在继续下去了，若是继续下去，太上皇震怒，鬼知道会不会打破这微妙的平衡？ 他们可不敢去赌。 见到，全都退了回去，昭武帝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前面他确实对霍君瑶得到这么一面金牌，有些心有不满，但是经过昨天的事后，他发现这玩意其实也是有好处的。 能震慑不少人，当然也就只能有这一面，若是再多，那只怕就得乱套。 “咦，小姐回来了。” 温泉山庄，霍君瑶一出现，立马就让庄子的人都十分惊喜。 经过这么几个月的相处，庄子上的这些人，可是对自家这位三小姐十分尊敬。 原因无他，这位三小姐带人十分宽厚，且对大家伙也十分好，不光没有打骂，还时不常的会给大家伙一些赏赐。 在这个仆人命如草芥的社会，能遇上这么一位宽厚大气的主子，对她们来说那可是天大的好事。 “这段时间，大家伙都辛苦了。” “喜嬷嬷让人准备一下，今日晚膳给大家伙都加个肉菜。” 闻言，一众奴仆都高兴不已的连连谢恩。 回到自己的院子，红袖和忘夏以及喜嬷嬷就连忙汇报起这段时间庄子上的大小事务。 喜嬷嬷负责庄子的运转，倒是没有发生什么事，毕竟有如此好的一个主子，只要不是二傻子，都不会在这里搞事。 然后便是红袖汇报生意上的事，其实也没多少大事，自从不做卤味之后，山庄上也就只有蔬菜生意，每日的流水也就那么点，基本不会出错。 “目前咱们手里有多少钱？” 红袖转头看向喜嬷嬷。 “回禀小姐，目前庄上还有余钱一百一十贯多一点。” 霍君瑶点了点头，有这些钱，对于开春她要做的事，倒是不用担心什么。 随后便是忘夏汇报大棚的事。 蔬菜经过一茬一茬的收获，现在已经差不多要没有了，而且距离开春也不远了，倒是可以先缓一缓，过一段时间再正常种植。 再有就是关于玉米的事，经过几个月的细心呵护，那些玉米已经来到了成熟边缘。 开春的时候应该就可以收获了。 “哦？已经快要成熟了吗？我去看看。” 随后，霍君瑶带着几人进入玉米大棚，此时里面的玉米已经长得超过一人高了，每一颗上都有玉米棒子。 虽然不像她前世见到的那般壮实，但在这大冬天能有如此长势也非常不错了。 毕竟条件有限，能长成这样以及极好了。 连续查看了好几颗玉米棒子的情况后，霍君瑶开口道；“喜嬷嬷，你抽空让人将后面那个院子收拾出来，将里面的家具什么的都转移一下，以后那个院子就用来做仓库。” “等到开春的时候，我在看看扩建一二。” 喜嬷嬷笑着应承下来。 “小姐，辣椒大棚那边似乎已经可以收获了。” “哦？走去看看。” 几人又来到辣椒大棚这里，入眼全都是红彤彤的辣椒，霍君瑶看得是欢喜极了。 总算是可以实现辣椒自由了啊。 “确实可以收获了，这样明天一早将庄子里的人都召集起来，收摘辣椒。” 为什么不现在就摘，自然是她还需要准备一些东西。 毕竟这还是冬季，虽然已经不像年前那样时不时的下雪，但是也没有太好的阳光，这些辣椒摘下来，想要保存得当，害得想办法烘干水分才行。 出了大棚，她立马就招呼人弄出来了一个临时的烘干房，木炭柴火什么的也准备了不少。 次日，一大早庄子里的人就开始分工收获烘干辣椒。 对于这叫辣椒的东西，她们起初还好奇，不过随着火锅出现之后，她们就明白这是好东西，而且自家小姐还十分喜爱。 所以在采摘的时候都十分小心，专门挑选红彤彤的，至于那些青色的暂时先留着。 当天中午，霍君瑶拿着新鲜的辣椒去到厨房，亲自动手炒了两个家常小菜。 改善生活的目标，又前进了一大步。 用过午膳，霍君瑶到了客厅喝茶，刚坐下，她突然想起自己这山庄除开有种地，好像还喂养了猪仔。 “对了，去年养的那些猪仔，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这一晃都好几个月过去了，好像一直都没关心过它们的情况，同时也没听到关于它们的什么汇报。 “好，长的极好，小姐用的方法真是没的说，那些猪仔现在一个个都圆滚滚的。” 小婵笑呵呵的开口。 “哦？走去看看。” 很快，霍君瑶在小婵等人的带领下，来到了原山庄管事家的院子。 猪仔就是管事一家在养，因为当初只是尝试，原本的那些猪仔有些在阉割的时候出了问题，没过多久就死了，目前剩下还活着也就只有五头。 见到霍君瑶到来，王管事连忙恭敬的行礼问好，得知她是来看猪仔的情况，连忙带着去了院子后面的猪圈。 “啧啧，果然养的不错啊。” 猪圈很大，里面的猪跟后世常见的大白猪不一样，这五头清一色的都是黑猪，长得确实圆滚滚的，目测每一头少说都有一百二三十斤的样子。 第135章 春耕准备 第135章；春耕准备 “养得不错。” 得到她的夸奖，王管事一家心头都十分高兴。 “小的可不敢居功，全都是郡主给的方法好。” 对此，霍君瑶只是笑笑，在看过小猪之后，她也没在王家小院久待。 “对了，王管事一家养猪有功，你去找喜嬷嬷给他们送一百文钱过去，算是我给的赏赐。” 刚回到山庄小院坐下，霍君瑶看着边上的小婵吩咐道。 等到小婵退去，她在喝完一杯茶后，起身去了书房，已经开年了，再过不久就要开春，她今年可还有不少的事要做。 一直到傍晚时分，听到小婵提醒该用膳了，她才暂时的放下手头上的工作。 出了书房，到了用膳的小屋这边，刚一坐下她就转头看向小婵说道；“眼看要开春了，你待会安排人过去皇庄那边，让赵管事明日过来一趟。” 古代最是重视农桑，春耕更是全国上下的头等大事，所以，她就算有很多事需要做，那也得等春耕之后才行。 刚才她在书房忙活的便是关于春耕的一些事。 也顺便询问了一下小婵，长安这一代主要的农作物有那些。 长安地处关中，目前主要的粮食作物，还是以小麦为主，小米黄豆之类的次之。 不过，就目前虞朝的耕作情况来看，这些显然并不是她最优先的选择。 前面就说过，这边的农耕还很落后，目前小麦这些的亩产也就只能等到一两石的样子，小米黄豆这些还要差上一些。 如此产量她可看不上眼。 就目前她庄上已经将玉米弄出来了，也就没必要在藏着掖着，相较于小麦这一两石的亩产来说，她这玉米几乎是翻上了好几倍。 虞朝一石是一百二十斤，而玉米的亩产保守估计也能在一千二百斤以上。 所以，她打算在她那个小皇庄上主要种植玉米，其次是小麦、小米和黄豆。 至于说她APP内其他的那些粮食种子，她暂时还没有打算放出来，毕竟一次性掏出来太多的东西不太好解释。 除开农作物之外，她还询问了一下农具这方面的一些东西。 得知这边还在用直辕犁她就有些无语，毕竟这玩意真的很费力不讨好，所幸她APP里还有农具板块，虽说不能直接凭空弄出来，但是已照葫芦画瓢仿照一个曲辕犁还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有了曲辕犁，翻地的速度会大大提升，能大大的节省时间，等到春耕弄完，立马就开始弄烧砖的土窑，同时还有纸张工坊什么的。 前者是为了皇庄上的庄户，后者自然是针对士族了。 郑家前面恶心她的事，她可是还没有忘记。 不过说起这对付士族她还是有一些担心的，这段时间，她在京城可是没少打听关于士族的事。 这些家伙的势力可不小，在民间也是素来就飞扬跋扈，这一点从前面郑家恶心她就能看出来。 她好歹也是个郡主，且背后还站着一位国公以及长公主，郑家都敢如此，可见他们是有多么的张狂。 用她二哥的话来说，这士族真要是联合起来，就算是皇上也要忌惮三分。 如此强横的势力，纸张什么的真要是她一个人来弄只怕是会有些镇不住场子。 即便，她分了一部分股份给她大姐以及方家，这震慑力恐怕也还是不太够。 几番思量下来，她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去一趟皇宫再拉一个人入伙才行。 次日，一大早皇庄上的赵管事就来了。 霍君瑶也没有废话，直接吩咐道；“我那皇庄春耕需要种的粮食我有别的打算。” 随后她便将玉米的事说了一下，听到她主要种植玉米，赵管事的眉头微微一皱。 “敢问郡主，这玉米是何物？” “是一种粮食，亩产最少能打到一千二百斤以上，我庄上就种植了一些，有一分地的量。” “忘夏，你带赵管事先去看看。” 忘夏连忙从外面走进来，都没让赵管事继续询问就带着他出去了。 等到出了房间，赵管事这才回过神来。 刚才的他已经被霍君瑶口中那亩产一千二百斤以上给震傻了。 “忘夏姑娘，这玉米当真如同郡主所说？” “郡主能这样说，那肯定是真的，而且只多不少。” 她最近这几个月可是一直都在负责大棚里面的事，玉米自然也是她照看的对象，对于这个新作物，她虽然不甚清楚，但是眼力还是有的。 就那比孩子小臂还要大一些的果实，光是看着都十分爱人。 重量绝对不会低，而且她还见识到了那果实内的玉米粒，那一颗颗可是比黄豆还要大。 按照她的估计，那一个玉米少说也能接近一斤。 就他们庄子上的那一分地的玉米，全都收获下来重量绝对不会少于一石。 等到赵管事参观完了玉米大棚，在回到客厅他的神情都还有些恍恍惚惚。 他也是农民出生，忘夏都能看明白的事，他自然是看得更清楚，就是不知道这玉米吃起来怎么样？ “都看过了吧？至于口感方便，我也给你准备好了。” 说罢，小婵就从外面领着个食盒走了进来。 从里面取出来两碟子东西。 第一碟子上摆放着两个新鲜的整个玉米，是她早上从大棚里面掰下来的，虽然还没有到完全成熟的时候，但是用水煮熟也是能吃，只不过口感会比较差一点。 另外的一碟子，则是她昨天晚上就从APP里面购买的一份干玉米，早上让人磨成了玉米粉，弄的玉米饼子。 两碟子里面的玉米都是黄橙橙的。 见到这两样东西，赵管事立马就认出来了第一碟里面的，不就是刚才大棚里面见到的玉米吗？ 只是另外一碟饼子他倒是没能认出来。 “这一碟饼子是将玉米晒干之后研磨成玉米粉做出来的，赵管事两种都尝一尝吧。” 闻言，赵管事连忙拱手行礼，随后各自品尝了一下，虽然口感不怎么样吧，但是香味十足，而且饱腹感也强。 对于一个农民出生的人来说，他对于口感这一块上并没有太多的追求，毕竟这玉米口感就算差，那还能比麸皮野菜团子差吗？ “这些你带回去皇庄那边，同庄户们都说清楚，也让他们都尝一尝。” 第136章 安排 赵管事立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郡主放心，有了这些东西，相信庄上的百姓一定会愿意种玉米。” 开玩笑，这玩意他可是已经见识过了，虽然没有得到准确的亩产数量，但是就那一分地给他的感觉，那绝对要远远超过目前所有类型的粮食。 至于说口感啥的是有些差，但也要看跟什么东西比较不是，别说亩产十石以上了，即便只有一半，相信天下百姓也会趋之若鹜。 比较多几石粮食，那老百姓就能多吃一段时间的饱饭。 “嗯，这样最好，小麦，小米黄豆那些也还是要种一些才是。” “小的明白。” “你先回去吧，过两天我会让人给你用一些新的农具过去，到时候能加快大家伙耕地的速度。” 赵管事再次拱手应承，就在他要转身离开的时候，霍君瑶叫住了他。 “对了，这玉米的事是秘密，我不希望还没有种出来就弄得人尽皆知，明白吗？” “小的明白。” 这东西他已经见识过了，自然明白这玩意的重要性，一旦现在曝光开来，对他们来说可不算是好事。 亩产十石以上的粮食，这谁能相信？真要是被人知晓了，只怕他们家郡主少不了会被人嘲笑，如果有人相信了，那这种玩意只怕也会被人给惦记上。 毕竟如此这般东西，可是能成为不少人平步青云的敲门砖了。 这东西可是他们家郡主的，岂可便宜别人。 等到赵管事走后，霍君瑶又将曲辕犁的图纸取了出来交给喜嬷嬷。 “你去找些信得过的木匠和铁匠，将图纸上的东西给我打造出来，先弄个一百套。” 闻言，喜嬷嬷连忙双手接下图纸应声退下。 当年就有工匠从京城那边过来了，都是国公府名下的工匠。 等到看完图纸，木匠还好说，木材什么的他们也不缺，就是铁匠有些不好弄。 这曲辕犁的犁头需要用到铁，目前山庄上的存量压根就不够做一百个。 前面霍君瑶确实有不少铁，这不敬献了一次壁炉，留下的就不多了，而且前段时间赵管事过来找喜嬷嬷支取了一些，用于打造开春所需的农具。 目前温泉山庄内剩下的铁，也就勉强够弄十套。 得知这个消息的霍君瑶沉思了片刻说道；“这样，先让他们将那十套弄出来，我明日回京一趟，看看能不能弄点铁。” 因为纸张工坊的事，她需要回京走一趟，而且还是皇宫，倒是可以试试看能不能讨要来一些铁。 “小姐要回京？” 对此小婵很是诧异。 她跟着霍君瑶也好几个月了，自认对自家小姐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她可是不喜欢京城那地方的，上次回去那也是因为春节不得不回去，没见她正月初三就立马回来温泉山庄了吗？ 怎么突然又要回去了？ “有些事要办，你待会让人去准备一下，明日给我弄些鱼汤还有卤味，我要带去京城，多弄一点。” 小婵连忙退下，同时也不忘吩咐人去京城那边报信。 长公主府，在温泉山庄住了几个月的宁阳长公主对于这京城高门府邸内的生活实在是有些不怎么太习惯了。 或许是因为身边没有霍君瑶，那怕这闺女才离开一天，她也是浑身的不自在。 “殿下。” 赵嬷嬷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自家主子有些愁眉苦脸的样子，也知晓她是在想三小姐，嘴角抿了抿。 说起来，她也颇为喜欢温泉山庄上的生活，确实是要比在这京城高门里面自在许多。 尤其是这新年时节，时不常的就会有客人登门拜访，规矩太多且交流生硬，让她也是一时半会有些不太那么适应。 “嗯？有事？” “刚才城外来人了，说三小姐明日要回京办事。” 原本有些懒散的宁阳长公主听到这话，立马来了精神，双眼都泛起了亮光。 “瑶瑶要回来？” “是的，是小婵安排人过来报的信。” “好，好啊，你去让人准备一下，明日多弄点好吃的。” 第二天，霍君瑶起了个大早，带上小婵让人准备的鱼汤以及卤味出发去了京城。 今日的宁阳长公主也起了个大早，因为今日没有朝会，霍敬之和霍谨言也都暂缓了去当值。 听到下人来报，说三小姐回来了，宁阳长公主连忙站起来。 见她如此，霍敬之笑着摇头道；“你啊，瑶瑶也就在离开一天，看你这样子就好像许久没见到了一样。” “你懂什么？”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京城我待着也是浑身的不自在。”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是作为一府主母，她也不能一直都住在城外，毕竟这府里上上下下可是有不少事都需要她来管理。 去年能陪着霍君瑶在温泉山庄待上一个冬天，那也主要是因为闺女才找回来不久，又经历了那样不好的事，她这个做娘的无论如何都得过去陪着。 所以府上的事暂时丢给了下人管，但是一个府邸总不能全都丢给下人来管，毕竟作为权贵，平日里少不了会互相走动维系关系，下人肯定是不行的。 而霍敬之和霍谨言都是朝廷官员，也不好时常的跟着朝臣们来往走动，毕竟这一个弄不好被人扣上一个结党营私的帽子也不好不是。 所以这维持关系这样的走动，还得是后宅妇人比较好。 “娘，我回来了。” 人未到，霍君瑶的声音却先从外面传了进来。 “嗯？爹和二哥也在啊，那正好，看看我给你们带了什么。” 进门见到霍敬之父子也在，霍君瑶微微愣神后，立马展颜笑了起来。 “哟？这是又弄了什么好吃的？我都闻到味了。” 霍谨言笑着上前。 “也没什么新花样，就是带了一些鱼汤，还有卤味。” 霍君瑶将给家里人准备的那一份取了出来。 “这个好，二哥就喜欢这个。” 边上的霍敬之也是笑着抚须，不过目光却看到了霍君瑶还预留下了不少的鱼汤和卤味。 “瑶瑶，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听说还要办事？什么事，你跟娘说，娘帮你办。” 闻言，霍敬之父子也转头看向霍君瑶露出好奇之色。 “我想进宫去看望一下外公，顺便跟她谈点事。” 第137章 透露 “外公？” 霍敬之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皱眉问道；“你是说太上皇？” “是的。” 听到她居然要去找太上皇，霍敬之的眉头就皱得更深了。 这可是目前虞朝身份最敏感的人之一啊，等闲是不会见外人的。 而且听霍君瑶这意思，还是要直接同太上皇谈事，这直接就饶过了皇上和皇后，这似乎有些不太合适啊。 他正欲开口，边上的宁阳长公主却抢先说道；“看望太上皇没问题，娘陪你去没人会说什么，只是你要和太上皇谈什么事啊？” “他老人家自从移居大安宫之后，就不管事了，你想要做什么直接跟爹娘说便是，咱们帮你办。” 边上的霍敬之也是连连点头。 然而霍君瑶则是摇头道；“这件事，光是咱们家还不够，就算是皇上也不见得能行，必须得是太上皇不可。” 自从年节夜宴之后，她对当今帝后的感官就下降了不少。 毕竟，过去的那段时间，太子和赵燕儿可没少找他的麻烦，年节夜宴的时候又蹦出来个清河公主，可是结果呢？ 帝后也没给个什么态度，虽然她也明白，人家到底是至亲的一家人，即便她这个血亲外甥女，说白了不也还是外人吗？ 就算明知道她受了委屈，但是牵扯到自己的至亲儿女也多少会有些偏颇。 当然，为什么不直接去找皇上，她对皇上不满只是一小部分原因，更多的还是因为士族目前在朝廷上的势力较大，皇上都屡屡被掣肘。 纸张一旦出现，她很清楚会给世家带来何等的冲击，更何况她可不光只是制造纸张，后面可还有活体印刷术。 这可是直接动摇士族根基的玩意，人家真要拼起命来，皇上只怕都得退避三舍，甚至如果真到了不得已的时候，就目前皇上对她那并不算太亲厚的态度，鬼知道对方会不会自己给自己推出去平息士族的反扑？ 所以必须得找太上皇，这可是经过她深思熟虑的。 首先，他的身份地位，那是虞朝之最，即便是皇上也得盘着，而且他又是开国之君，马背上的皇帝，不论是杀气还是声望，那都远非当今皇上可比。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便是这位老人对她娘的疼爱，那可是要远比当今皇上。 只要她娘在，那么太上皇是绝对会比当今皇上更加愿意保她。 “什么事啊？” 这下就连吃东西的霍谨言也意识到了问题恐怕不小。 “娘，你们可还记得年前郑家对我做的事？” 闻言，宁阳长公主眸子立马就是一冷，沉声道；“自然记得，这个郑家实在太放肆了。” 边上的霍敬之父子也是面色不好看，他们也都听说了郑家的所作所为，几乎用四个字就能概括，欺人太甚。 前面他们不还在朝堂上弹劾霍君瑶来的吗？ “那娘可还记得我说过，开春之后会让收拾他们吧？” 宁阳长公主再次点头。 “我以前跟人学过一门技术。” 不待三人询问是什么，霍君瑶继续说道；“造纸术，能利用树皮稻草之类的东西制作出纸张来。” “什么！” 三人几乎是齐齐倒抽一口凉气。 造纸术啊，这可是士族垄断的玩意，每一年士族靠着制作宣纸赚了不少的钱。 若是霍君瑶也能弄出来，那无疑就是打破了士族的垄断，甚至可以说是从士族口中抢肉。 “难怪你说咱们家不行，若真是这玩意，光靠咱们家还真是不见得能守得住。” 霍谨言的话音刚落下，边上的霍敬之就跟着开口道；“是肯定守不住，就算是皇上只怕都会有些麻烦。” 此时，他也算明白，为什么闺女非要找太上皇了，确实真要选择的话，太上皇确实是最优选择。 “我不光懂造纸，我还有一门活体印刷术，只要我愿意，一天弄出十万本书都不成问题。” 话到这里，她也不顾对面三人那微张的嘴巴，眸子一冷继续道；“郑家既然先来招惹我，那就别怪我挖断他们士族的根。” 或许这郑家对她的那一次招惹，还达不到她拼命的地步，但也不能让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吧？ 而且就她前段时间对士族的了解，这群人妥妥的就是披着读书人外皮的衣冠禽兽。 睚眦必报，嚣张跋扈，一点不夸张的说，几乎能用的贬义词都可以用在他们身上。 忍让，只会助长他们的嚣张气焰，越是忍让，他们就越是会往死里欺压。 就她目前听说过，因为士族无理欺压造成家破人亡的比比皆是，这里面甚至都不乏一些权贵官家。 对面的三人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霍敬之率先打破了沉寂。 “既然是他们先招惹咱们，咱们报复一下也应该，只是瑶瑶，为父有一个要求。” 霍君瑶能想到的，霍敬之自然也能想到，甚至说他对这些士族的德行如何，比霍君瑶还更加了解。 郑家前面没有得到卤味配方，其实并不算是一件大事，至少他们除开心里不爽之外几乎就没当是一回事。 可是对方呢？却恋恋不忘，甚至还公报私仇的弄到了朝堂上进行弹劾。 昨日的那弹劾，看着好像是对霍君瑶得到免死金牌不满，但是那郑文恭蹦跶得如此欢快，这里面难保就没有一点是因为那卤味配方的事。 郑家如此的做法，确实让他心里很不痛快，但是因此就和士族开战，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妥当。 “我知道爹要说什么，那活体印刷术我并不会现在放出来，而且我弄这造纸工坊也并非是针对整个士族，我只是针对郑家而已。” 她又不是傻子，明知道士族如此庞大，还会头铁的直接上来就拼命。 活体印刷术她会弄出来，但却不会放出来，这可是她用来镇压整个士族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她是绝对不会放出来的。 至于说纸张什么的，虽然也会对士族造成不小的冲击，但也是必须要弄出来的，目的就是告诉士族，她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郑家招惹了我，那我就弄你们，在加上有太上皇镇压，那么这些士族绝对不会直接上来和她拼命，那么这口气必然就会算在郑家头上。 第138章 进宫 “你能明白就好。” 见闺女心里明白，霍敬之也放心了不少，同时心里也是忍不住的高看了这个才找回来不久的闺女一眼。 就这脑子，别说是姑娘家，只怕就算是同辈的那些男子也不见得有她厉害吧？ 若非太子的坑害，自己这女儿的人生也不至于如此。 “小妹，你真能弄出纸张来？还有那什么印刷术？” 霍谨言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 “自然，等弄出来了，我请二哥过去看看。” 闻言，霍谨言神色有些复杂的点了点头，心里有些无力啊，这小妹似乎有点厉害啊。 适才她小妹说的那些话，他也从里面窥见了一些东西，想他自认为有几分能力，但却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对上士族。 而他这小妹呢？不光要对上士族，甚至连灭掉整个士族根基的玩意都有，差距真不是一星半点啊。 “这是可以，但是那活体印刷术的事，不能泄露出去，太上皇那边也不能说。” 宁阳长公主从刚才就一直在安静的听着，此时突然开口，也已经想明白了霍君瑶的意思，就是想要借此报复郑家，并且是让郑家与整个士族都产生嫌隙。 对此，她一点意见也没有，对于郑家她也是愤恨得不行。 昨天弹劾的事，霍君瑶不知道，但是她却知道，既然对方如此不管不顾的下死手，也怪不得他们如此。 “嗯，女儿知道。” “行，那为娘现在就跟你一起进宫。” 随后娘俩直接进宫。 “宁阳进宫了？” 凤栖宫内，听到宫人禀报的沈皇后微微一怔，边上的昭武帝也有些诧异。 “是的，奴婢听说不光是宁阳长公主，昭德郡主也一起的，而且她们直接去了大安宫。” 这话一出，昭武帝和沈皇后对视一眼，心里就更加疑惑了，怎么进宫了不过来凤栖宫这边，而是直接去大安宫呢？ “有问她们有什么事吗？” 昭武帝好奇的问道。 “奴婢没问。” 闻言，昭武帝摆了摆手让宫人退下，转头看向沈皇后笑着说道；“或许只是去看望老爷子吧，毕竟宫宴的时候.”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但是沈皇后却明白了。 年节夜宴的事，她可是知道的，闹成那样，确实太不好看。 大安宫，听到宁阳长公主带着霍君瑶来了，太上皇萧煜十分高兴。 连忙吩咐带她们进来。 “你们娘俩今日怎么有空来老夫这？” “儿臣见过父皇。” “瑶瑶见过外公。” 萧煜笑呵呵的摆了摆手道；“一家人不用这些虚礼，快过来坐，这外面天寒地冻的。” “父皇，瑶瑶可是从温泉山庄回来的，还特意给你带来了好吃的。” “哦？” 萧煜一听吃的，就双眼放光，看向霍君瑶的目光更是满意。 “你刚才说瑶瑶是从温泉山庄回来的？你这做娘的怎么回事？不让她好好的待在京城，跑去温泉山庄做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老爷子眼里尽是责备的看向宁阳长公主。 “您老以为我愿意啊？” 宁阳长公主说着怜惜的看了霍君瑶一眼，继续说道；“还不是因为太子弄出来的那些个破事和破人。” 她将长信伯府孙明薇闹出来的那些事说了一下。 “既然还有这样的事？那长信伯简直胆大包天。” 对于这件事，久居深宫的太上皇自然是不知道的，此时听到那也是相当的愤怒。 “瑶瑶做得对，以后要是还有人如此欺负你，你就直接拿着外公给你的牌子打上门去，出了什么事外公给你托底。” 宫宴落水一次，年节夜宴又一次，这还不算完，居然还来一次。 欺负人也不带这样欺负的，真当这丫头才回来，没有人撑腰啊？ “谢谢外公，您也不用太生气，相信有了这一次的事，他们也不敢再找我麻烦了。” “只是，没有按照您老约定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那牌子。” 说话间，她将免死金牌取了出来，双手递到太上皇萧煜面前。 她可还记得当初得到牌子的时候，她娘转告的话，若非万不得已不能主动拿出来。 前面她镇压长信伯和曹国公时，用了这玩意，也算是破了老爷子的约定。 见她将金牌递过来，萧煜先是一怔，眼底略过一抹满意，心道这小丫头还真是实诚啊。 这么好个东西，居然都舍得还回来。 他不由的对这外孙女高看了几分。 “你且拿着吧，以后谁欺负你，你就取出来也算我这外公给你撑腰了。” 太上皇将金牌推了回去。 边上的宁阳长公主，从刚才霍君瑶将金牌取出来，她就有些着急，现在听到太上皇这话，那着急立马就没有了，满满的都是兴奋。 这不光是能保命啊，以后还能抬出来做靠山，可比前面更加有用。 “谢谢外公。” “来外公，看看我给你带的吃的。” 太上皇哈哈大笑，很是配合的凑上前去看。 虽然没有新的美食，但就鱼汤和卤味而言，他还是十分喜欢，所以吃得也是恨满足。 “可是有好久没吃到这卤味了。” 话到这里，边上的宁阳长公主连忙接过话头说道；“父皇，这可不怪瑶瑶，要怪您就怪那郑家。” 闻言，太上皇眉头一皱，疑惑问道；“郑家？荥阳郑家？” “可不是他们吗？” 随后宁阳长公主将这郑家想要卤味配方找上门的事说了一下，自然也少不了添油加醋说这郑家如何的嚣张跋扈，颐指气使。 “瑶瑶没给，这后面郑家的人，都用了一些阴招，让瑶瑶没办法买到材料，自然就做不成卤味了。” “就您今日吃的这些，那也还是瑶瑶从城外那些村里买来的。” “岂有此理，他们郑家如何敢这般欺压老夫的外孙女？谁给他们的狗胆？” 震怒之后，太上皇的目光瞥了边上伺候的大太监段理一眼。 段理跟随他多年，自然很清楚他是什么意思，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 这一举动，霍君瑶母女都看在眼里，心里也明白，太上皇这是让段理去求证宁阳长公主所说的是否是真的。 虽然他很疼爱宁阳，也很喜欢霍君瑶，但是郑家可不是一般人家。 第139章 走投无路 “瑶瑶啊，这事你放心，外公必然给你出气。” “谢谢外公。” 她这边话音刚落下，边上的宁阳长公主继续说道；“可不光只有这些，这个郑家昨日还在朝会上弹劾瑶瑶来着。” “嗯？” 太上皇和霍君瑶齐齐转头。 “还有这事？他们这也太无法无天了。” 强卖不成，居然还闹到朝堂上来，这郑家是那里来的脸？还是说放任了这些年，已经让他们士族嚣张到了这个地步？ 这虞朝到底是他萧家的还是士族的？ 欺负寻常人也就罢了，居然连皇亲都欺负，这简直就是没把他们皇族放在眼里啊。 此时此刻，太上皇是真的动了真火，皇家威严被如此挑衅，作为开国之君的他，如何能忍受？ 而边上的霍君瑶，也是万万没想到这个郑家居然恶心到如此地步。 为了一个配方，哄抬物价恶心她就算了，居然还在朝堂上弹劾她，这特么是觉得她好欺负？ 然而就在段理转身之际，霍君瑶的声音响起。 约莫过去了小半刻钟的时间，段理回来了。 “我这有一个方法，既可以狠狠的教训郑家，也能让士族找不到任何攻讦的机会。” 段理连忙应声。 这么短的时间，自然不可能将所有的事都调查得清清楚楚，但是就京城那些个制作卤味的物价远超以往多倍，这事却很简单。 作为曾经的皇帝，他自然很清楚士族为何会有这般的底气。 “瑶瑶怎么敢欺骗外公？” 当然，霍君瑶的纸张只是第一步，后续倒是可以针对这一点再增加一些手段，扶持一下寒门学子。 闻言，太上皇想想也是，他好歹也是太上皇，欺骗他，那也算是欺君，这丫头看着就是个精明的，断然不会那这种事来欺骗他。 是什么给了他们这样的底气？ 想明白这些，他又有些疑惑了。 “父皇，这造纸工坊可是好东西，可不光只是能用来教训郑氏，更能借此机会削弱一下士族的影响力。” 而这纸张也是其中的一环，若是他们能弄出纸张来，也算是将士族的垄断撕开了一道口子，确实也会对士族造成一定的削弱。 轻手轻脚的走到太上皇身边，弯腰轻声的说了些什么，下一刻就见太上皇的面色瞬间阴沉下来。 如此一来，寒门学子也算多了一分机会。 太上皇点了点头，但是心里却已经将郑家彻底恨上了。 随便安排个人去询问一下就能弄清楚，结果同宁阳长公主说说一般无二。 太上皇来了兴趣，刚才他确实是气狠了，此时被霍君瑶这样一拦，却反应过来，就这样打了郑文恭，似乎确实不是最好的方案。 适才也一并禀报给了太上皇。 闻言，段理停下脚步，太上皇也诧异的看向霍君瑶。 段理确实是去验证宁阳长公主刚才所说的那些去了。 “你真会造纸？” 人家都这样上纲上线了，那她也没必要在客气什么。 心里也很无奈，当然对这外孙女多了一分疼惜。 因为亲生儿女能如此，难保不会因为士族给的压力，又一次的舍弃这丫头。 听到这里太上皇双眼立马就是一亮，平民都买得起，那寒门学子岂不是也有机会了？ “哦？” 心里对宁阳长公主这样的说法是认同的，郑氏这次针对霍君瑶就可以窥见士族的嚣张。 说话间，她还比划了一下，继续说道；“而且用来书写完全不成问题，我打算卖三文，或者五文钱一张，如此价格很多平民也都买得起。” 看来她要收拾郑家这事，还真不算小题大做。 心思一转，立马就明白了，她为何不去找皇上，反倒来找他这个老头子的原因。 而在这过程中，段理还听说了昨日郑家郑文恭上蹿下跳弹劾昭德郡主的事。 不就是因为垄断了读书人吗？ “同时这也是我今日进宫探望外公之外的第二件事。” 对于那些个读书人的嘴，他可是早有领教。 “说说看。” 士族继续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必须得加以遏制才行，否则到时候皇族的位子会十分尴尬。 “外公，您这样不行的，无故杖则，他会不服，士族也会不服，若是闹起来，与您的名声不好。” “外公，我这纸张很便宜，成本很低，都用不了一文钱就能弄出一大张。” 甚至搞不好还会给自己惹来一身骚。 “段理公公且慢。” 霍君瑶可是皇上亲封的郡主，背后还站着以为国公已经长公主，郑氏都敢如此欺压。 随后，霍君瑶将造纸术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同时也将自己打算邀请太上皇一起入伙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 自然也不会忘记说这工坊另外的两位合伙人是谁。 得到了准确的答案，太上皇如何能高兴得起来。 太上皇沉默了。 一直盯着她的太上皇自然将这一抹苦涩尽收眼底。 “这种事，你去找你舅舅不更好，我这老头子已经退位了，有些话可没他好使。”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脸上一抹苦涩一闪而过。 “外公，您也别生气，我这不也没事吗？皇上舅舅岂会让他郑家乱来。” “甚好，这件事老夫答应了。” “现如今的士族越来越势大，而且一点也不知收敛，咱们虞朝才建国多久啊？他们就已经敢如此的不给咱们皇族面子，若是继续这样放任下去，以后咱们皇族该如何？” “话可不能这样说，您可是开国太祖，即便退位了，那也是声威赫赫。” 一个郑家，即便是士族成员又如何？安敢如此践踏皇族尊严？ “去，传老夫口谕，郑文恭杖则三十，不，五十.” 是啊，这小姑娘因为太子遭受了多少委屈，结果呢？皇上和皇后做了什么？一次次的不给一个公正。 “谢谢外公。” “无妨，这件事对咱们的好处很大，不过你可要想清楚，这玩意弄出来，只怕那些士族会嫉恨上你。” 闻言，霍君瑶无所谓的笑了笑说道；“他们凭什么嫉恨我？我一开始只不过是想要做做卤味赚点小钱，也碍不着他们什么事。” “可是郑氏不愿意啊，那我就只能另谋出路，又不是我要弄，是郑氏逼得我走投无路才弄的。” 第140章 不去 看着她那一脸无辜又无所谓的样子，太上皇先是一愣，随后微微一想立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是啊，人家一开始就只是想做点卤味赚点小钱，跟士族并没有任何的交涉冲突。 结果你郑氏非要去砸人家的饭碗，也就不要怪别人出来抢你们的饭碗了。 “而且，有您老人家镇着，那些士族可不敢动我。” 得，这丫头感情是早就已经想好了，今日就是来算计他这老头子的。 不过虽然被算计了，但是太上皇并不生气，反倒是让他看清楚了现如今虞朝的一些弊端。 而且就她所说的造纸术对虞朝的未来也是好处无限。 即便没有这样的算计，他也会站出来为他撑腰。 随后他又询问了霍君瑶一些关于这造纸工坊的事，霍君瑶也是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方案，很详细的方案。 “甚好，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等你工坊建成的时候，过来告知老夫一声，老夫到时候亲自赐你一块匾额。” 太上皇要出来站台，自然用这样的方式最好。 母女二人在大安宫待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离开。 看着她们的背影，准确的说是霍君瑶的背影，太上皇笑着说道；“真是一个厉害的小丫头啊。” 边上的段理听到这话，也是在心里不住的点头。 这位昭德郡主确实很厉害啊，不光是心智手段，还有这份从容，也是他生平仅见。 要知道，边上这位可是虞朝的开国之君，现如今的太上皇，即便是当今皇上在他老人家面前，也多少会有些拘谨。 但是霍君瑶呢？一点拘谨不说，还有些自在。 更让段理惊讶的还是，太上皇这位身居高位多年的老爷子，在和霍君瑶相处的时候更像是寻常人家的祖孙，没有一点架子，也很自然。 “怎么好的丫头，本该成为辅佐太子的贤内助，结果却.” 想到那些个破事，他就忍不住的冷哼一声。 另外一边，出了大安宫，宁阳长公主开口说道；“正事办完了，咱们也进宫了，是不是应该去拜访一下皇上和皇后？” 闻言，霍君瑶沉思了一下，摇头道；“不必了。” 上杆子的不是买卖，经过前面的一系列事件，霍君瑶算是看明白了，亲生的到底是亲生的，就算她在怎么得帝后的心，到了关键时刻，人家还是会站在亲生的一方。 既然讲情分没啥用，那就直接讲利益吧。 适才在大安宫，她在回答太上皇为何不找皇上反倒找他的时候，她脸上那一抹苦涩就是装出来的。 目的就是告诉太上皇，她心里已经对帝后有了芥蒂。 当然这可不是她最终的目的，造纸工坊的事多重要？她很清楚，太上皇必然是会告诉皇上，她则是想要借助太上皇的口，将自己的不满传达出去。 虽然这样做很大胆，但是她手里掌握着的东西，却能吸引皇上的目光，造纸只是其中第一步，她现在可还有虞朝最稀缺的粮食。 玉米的产量她很清楚，这些可都是她的筹码。 而有些话，她不能去直截了当的说出来，所以，不去拜访帝后就是这个原因，同时也是明晃晃的表达自己的不满。 即便帝后会因此不悦，但他们也没那个脸记恨，除开君臣之外，他们可还是实在的亲戚。 毕竟这么几次下来，受委屈的都是她，难道她还不能表达不满了？ “这样不好吧？” 宁阳长公主是完全没想到霍君瑶居然会这样说。 “没什么不好的，娘情谊这东西啊，也分远近，我自认并没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可为什么每次受欺负的都是我呢？” 听到这话，宁阳长公主沉默了。 拉着霍君瑶的手微微增加了几分力道，眼底满满的都是心疼。 确实啊，自己闺女从最开始就没有对别人做过什么不好的事，就算是在遭遇那那事之后，对帝后也没有半分的不敬，反倒有好东西都会送进宫来，甚至还为皇上出谋划策，又送东西又送技术。 可是最后换来的是什么？ 一次一次的委屈，咋的，那边是你亲生的你就能如此不管不顾的偏袒啊？ 凭啥，每次都要让被害者受委屈？ 越想她心里就越是心疼，也越加的气愤。 “好，不想去咱就不去，正好快到午膳饭点了，娘昨日就让人准备了很多好吃的，咱们回家去吃好吃的。” 母女俩还真就是直接出宫了。 凤栖宫那边，沈皇后也是早早的就让人准备好了丰盛的午膳，想着宁阳母女进宫，肯定会过来这边，到时候留下她们一起用个午膳，借此机会也同霍君瑶好好说说，安抚安抚这个外甥女。 所以她一直都有让人注意大安宫那边的动静。 “皇后娘娘。” “嗯？是宁阳母女来了吗？” 见到安排过去的人回来了，沈皇后笑着问道。 那宫女摇了摇头道；“回禀皇后娘娘，长公主殿下和郡主离开大安宫后，就直接出宫了。” 此言一出，整个凤栖宫陷入了短暂的沉寂，就连一直在边上看着书的昭武帝都愣愣的抬起头来。 “直接出宫了？” 昭武帝的声音很是错愕。 这什么情况？进宫了，居然都不过来一趟，这不符合常理啊。 而边上的沈皇后在经过短暂的错愕之后，脸上浮现出不悦之色，她心里那里会不明白，这母女为何会如此，是，她确实有做得不到的地方。 可是当着这么多文武大臣以及家眷，她又如何好不给自己的儿女面子？ 即便是那赵燕儿，她在不满意，但她好歹也是陛下赐婚的未来太子妃，那种情况之下，她总是需要顾及一下皇家的颜面。 边上的昭武帝此时也反应过来了，同样的面色也很难看。 但是他也没办法说点什么，这事确实是他们理亏啊。 就在这时，太上皇身边的段理在外求见。 “老奴见过陛下，见过皇后娘娘。” 见到段理进来，两人收敛起了脸上难看的神色，昭武帝笑着问道；“段理公公这时候过来，是父皇那边有什么事吗？” “回禀陛下，太上皇请您和娘娘去大安宫用膳。” 第141章 训斥 两人飞快的对视一眼，心里都明白，太上皇只怕是要找他们算账。 随后二人跟着段理去了大安宫。 此时大安宫这边已经上好了今日的午膳，很丰盛。 见到他们二人来了，太上皇淡淡的招呼了一句，又挥手让段理带着人退下。 眨眼间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宁阳母女直接出宫的事，老夫已经知晓了。” 他这话一出，对面的昭武帝和沈皇后的面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太上皇挑眉看了他们一眼，冷哼一声道；“怎么被人下了脸面心里不舒服？” 两人没有回答，但是就那脸上的不悦如何能看不出来他们的想法？ “你们也知道心里不舒服？” “那你们是如何对那小丫头的？” “她是谁？她是宁阳的女儿，你们的亲外甥女，身为长辈，一再偏袒自己的孩子，让人一个受害者屡次背负委屈，你们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自己算哪门子的长辈？” 昭武帝二人脸上的不悦随着太上皇的话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事浓浓的愧疚。 他们是有些不悦，但这点不悦也只不过是因为帝后身份被忽视带来的，此时听到老爷子这话，作为长辈他们确实是有些羞臊没理。 “不说你们是长辈，就单单说君臣身份吧。” “敬之当年跟随咱们父子起事，这么多年下来鞍前马后，立下了多少功劳？” “太子公主对他们来说是有君的身份在里面不假，但也不是他们能毫无顾忌践踏臣子脸面的理由。” “就他们做的那些事，也就因为是敬之，顾及着太多东西不好对他们做什么，若是换成别的勋贵，换成那些士族你试试？” “当真以为自己是太子是公主就了不起了？没有这些臣子，他们狗屁都不是。” 太上皇这话倒是不假，说得也很中肯。 萧家现如今是皇族不假，那是因为有臣子拥护，就太子的这些做法，怕是没少得让人寒心，而帝后对霍君瑶的那些个态度，同样的怕是也没少让一些臣子心寒吧。 咋的，你皇家就这么了不起？ 正如太上皇所说，这也就是因为是纪国公霍敬之，彼此之间有着一份很深的亲缘关系在这里面，人家顾及着皇家才没有胡乱说话。 若是换成别人，稍微闹一闹，太子算个屁，这辈子只怕都不一定能获得勋贵们的支持了。 没了勋贵支持的太子那还算什么？ 别说还有士族文官，这些玩意支持太子那就等于是直接要让皇上废太子。 士族那是皇族又爱又恨的，开国的时候皇上很爱他们，毕竟有他们帮忙能让国家尽快的稳定下来。 但是等到国家稳定之后，这些个士族就又会成为皇上最恨的存在。 因为这些家伙一点也不懂得收敛，且还嚣张跋扈，古往今来，从士族出现开始，不知道又多少朝代的皇上一生都在跟他们明争暗斗。 对于士族，可以用，但却不能重用，更不能让他们完全的把持太子，一旦这样这天下到时候还真的很难说是皇家的还是士族的。 “儿臣也是为了皇家颜面，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昭武帝刚说一句，太上皇就疾言打断。 “没办法？什么叫没办法？你儿子女儿自己弄丢的颜面，凭什么要让别人来买单？” “就是因为你们这样的想法，才让他们有了一次二次三次。” “这样真是为了他们好吗？” “这样只会让他们一次一次让人寒心。” “那小丫头是什么样的人？向来都礼数周到，为何今日会如此？你们是不是只感受到了不悦，怎么不去想想人家为何会如此？” “你们可知道今日那小丫头为何进宫？” 两人被训得都抬不起头来，此时听到他这话也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见此，太上皇也不卖关子，直截了当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按道理这样的事，由你这个做皇帝的出面最好，一方面能更快的展开，另一方面也能为你累积一些威望。” “可就是因为你们一而再的胡搞，人家寒心了，宁愿过来找我这个老头子也不愿意去找你。” “一方面是不想便宜白眼狼，另一方面也是害怕你再给她卖了。” 听到这里，昭武帝那脸色啊简直臊得通红。 确实，就霍君瑶过去对他们夫妻俩，那真是没的说，吃的用的，从来就没少过，尤其是他，人家可是还帮助他避免了雪灾的大麻烦。 可结果呢？他们夫妻俩在她面临欺辱的时候，还一次一次的偏袒，这可不就是白眼狼吗？ 而也因为这一次一次的事，让她彻底就不信任他了，生怕因为某些事就给她出卖了。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这话是一点毛病也没有。 “是儿臣错了。” 昭武帝满是愧疚。 边上的沈皇后也是如此，原本的那点不悦早就已经没了，甚至她比昭武帝还觉得臊得慌。 毕竟这霍君瑶对她也算是有一份救命之恩在里面。 “最好是这样，沈氏，你也最好管好你的儿女，别以为自己是太子公主就了不起。” “就他们俩除开身份之外，什么也不是，而且老夫也实话跟你说吧，即便他们一个是太子一个是公主也没用。” “那小丫头想要玩死他们，就跟碾压蚂蚁一样。” 适才在段理去找昭武帝夫妻的时候，他仔仔细细的回想了一下今日见霍君瑶的事。 他发现这丫头很厉害，小小年纪，心计谋略都十分老道，而且能力还非常不俗。 就说这造纸工坊，一环一环的算计，几乎是将所有的都计算得死死的。 找他出来站台，士族就算震怒，那也不敢对她出手，毕竟他的建国威望在那里摆着，士族就算不满，那也决计不敢完全的撕破脸，毕竟相对于纸张被分一杯羹来说，若是全面开战他们的损失会更大，这样很不值得，也很不划算。 而这口气他们又不可能如此咽下去，那得怎么出气？ 最后只能按照霍君瑶的那句话去找出气筒了，她一开始只是想做卤味赚点小钱，跟士族并没有任何的利益纠葛，可是郑氏非要断人家的财路，那就休怪人家来抢你们的钱。 如此就能直接转移士族的目标，借士族自己的手去收拾郑家，既报了自己的仇，又得到了另外的一份利益，而士族那边也可以因为从郑氏那边得到的东西来弥补一部分损失，在加上他和皇族的震慑，往后也只能是增一只眼闭一只眼。 第142章 不容易啊 而经此一事之后，士族或者说别的人什么，要想招惹她都需要掂量掂量。 毕竟这可是不好惹的主，就连士族她都敢踩一脚，谁还敢去主动招惹？ 可以说就一个造纸工坊，她得到了许许多多看得着看不着的利益，还树立起了不同寻常的威望。 如此手段，别说是一个小姑娘，即便是他们这样的老一辈，怕是想要做到都不会太容易。 那太子又算什么？皇上可不止有他一个儿子，就目前能跟太子争夺的就有齐王和楚王，她若是真的要动手，太子这还真不见得就能是她的对手。 至于说那个公主，就更是不用说了，想要收拾起来，真的不要太简单。 太上皇同二人说了很多，这顿午膳二人是一口都没吃下去。 有些浑浑噩噩的离开大安宫，等回到凤栖宫，昭武帝才苦笑出声。 “这丫头还真是不一般啊。” 他可没有忘记，自己那小密格内还放着霍君瑶给他的一份镇国策略。 若说当初得到这份镇国策略的时候，他觉得霍君瑶这小姑娘只是有一些聪明的话，那么此时此刻，霍君瑶给他的感觉，那就是多智如妖。 完全就不是一个还不满十五岁的小姑娘。 正如太上皇所说，她若是想，太子压根就不是她的对手。 “哎，都是臣妾的错啊。” 此时的沈皇后也明白了，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 这样的人，就不应该按照正常的目光去看待，从一开始宫宴变故，她就应该做出正确的选择，而非说一套做一套。 现如今搞成这样，只怕是这一层芥蒂不会那么好消除了。 这等于是为太子树立起了一个十分可怕的潜在敌人。 “你也不要胡思乱想，更不要去做什么激进的事，否则便真就是不死不休了。” 对于沈皇后是何等的看重太子之位，昭武帝很清楚，现如今他们和霍君瑶之间已经有了芥蒂，而且霍君瑶也切切实实有能力威胁到太子。 他还是很担心沈皇后会对霍君瑶做什么不好的事。 听到他这话，沈皇后苦涩的一笑道；“陛下放心吧，臣妾虽然后悔，但也决计不会对瑶瑶做什么。” “臣妾现在只希望，太子能适可而止，不要真走到那一步。” 边上的昭武帝就定定的看着她没有接话，似乎是想要从她脸上看出来点这话的真假。 对于他打量的目光，沈皇后倒是很坦然。 而且她心里也确实是这样想的。 太子之位，她确实十分看重，但是这段时间太子的一些表现她全都看在眼里。 她是很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坐上那个位子不假，但是作为一个识大体的皇后，她很清楚后继之君对虞朝的重要性。 太子目前的表现显然不太适合那个位子，强行的将他推上去，那不是为他好，而是在害他，也是在害虞朝。 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以后被万民唾弃，更不希望自己儿子背上昏君庸君的千古骂名。 “他怎么就变成这样了？那个赵燕儿到底有什么魔力？” 昭武帝很想不通，太子过去的表现在他看来很有可圈可点的地方。 虽然有一些自己的小心思，但在他看来这无伤大雅，反倒觉得这样的太子很好，毕竟将来他可是要做皇帝的，若是太单纯那反倒不好，有小心思，懂思考，懂谋划这样才最好。 可是随着赵燕儿的那事一出，这太子连续的昏招迭出，真是让他大失所望。 听他提起赵燕儿，沈皇后脸上立马浮现出冷色。 “这就是个妖女，一切都是因为她，若不是她，太子又如何会变成这样？” 对于这个未来的儿媳妇，此时此刻的她简直是恨之入骨。 闻言，昭武帝并没有接话，在他看来，或许是跟赵燕儿有一些关系，但是太子本身的问题也不小，若是他真的有脑子，又岂会这般的昏招频出？ “这段时间，我会让太子暂时不要参加朝会，也不去处理朝政，你多费点心，好好的教导一番，或许还能掰正。” 对此，沈皇后是一点意见也没有，若是换成以前，昭武帝这样做，她还会拒绝，毕竟不让太子参加朝会参与朝政，这对外面的人来说，无疑就是一个讯号。 但是经过今日的事，她算是看明白了，昭武帝暂时还没有换太子的意思，那也只是暂时，若是太子还这般的不着调，只怕距离被废就不远了。 而且她自己也看明白了，太子必须得好生掰正教育一番，要是再这么继续下去，就算昭武帝不废他，他也迟早会被自己作死。 “还有，我准备让沈焕做太子太师，你看如何？” 闻言，沈皇后双眼一亮，对于自己兄长的能力，她是非常看好的，只是因为外戚这一层关系，他不得不避嫌。 现在皇上主动提出来，沈皇后自然还是希望自己大哥能出山，尤其这出山还是帮助自己的儿子。 “一切全凭陛下做主。” “嗯，希望沈焕的教导，能让太子更加长进一点吧，要不然” 昭武帝顿了顿，神色很是复杂的看向沈皇后道；“若真到了那一步，文君可莫要怪朕。” 闻言，沈皇后温柔的笑了笑说道；“臣妾自然不会怪陛下，不过臣妾还是希望陛下能多给太子一些时间。” “这是自然。” 当天，皇上下旨，太子暂时停止一切关于政务方面的活动，同时已经沉寂在家多年的沈焕出山了，直接入东宫成为太子太师。 这个消息在京城掀起了不小的动静，太子突然被停止一切关于政务的活动，一开始可是让不少人心里都咯噔一下。 难道皇上打算废太子了？可是这无缘无故的为何会如此？ 可他们还没有想清楚，沈焕的出山，还直接去东宫担任职务，就让他们打消了这个念头。 沈焕，虽然已经多年不在江湖，但是江湖上可还有这关于他的不少传说。 这位虞朝建国第一功臣的名头，可不是说说而已，人家的谋略和手腕，那可都是一等一的。 他突然出现去了东宫，那摆明了就是昭武帝要尽心尽力的培养太子啊。 而霍君瑶在听到这个消息，是一点也没有在意。 她早就想明白了，想要废太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至少就目前她展露出来的东西，也只能勉强的让太子有一丝危机感而已。 然而人家有一对好爹娘啊，瞅瞅，这不才出现一点点危机感，昭武帝就立马给安排了一个强力的外援。 第143章 拒绝 第143章；拒绝 看见霍君瑶小脸上的那一抹自嘲和讥诮。 边上的宁阳长公主心里很难受，帝后这一次一次的做法，让她是又心寒又无奈。 当真是太子，是你们的儿子就能这样一次次的不管不顾的偏袒吗？ 难道她的女儿就是草芥？就合该如此这般的受委屈？ 此时此刻，宁阳长公主心里对帝后同时升起了一丝芥蒂。 “瑶瑶，不管以后怎么样，娘都站在你这一边，你想做什么，娘都支持你。” 前面的几次事件之后，宁阳长公主心里已经知晓了闺女的一些打算，虽然一直表现出来的都是支持，实际上在她心里或多或少还是不怎么太希望事情真闹到那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了，太子一次一次的针对，帝后一次一次的偏袒，让她心里很是不忿。 这么几次下来，帝后几乎没给她闺女什么像样的交代，而太子作为当事人，甚至连歉意的话都没说一句。 合着，他是太子，就可以无限的针对羞辱别人，不管出了什么事，那都得别人来给他背锅？ “谢谢娘。” 对于帝后的做法，她虽然能理解，但也是非常的寒心。 既然借刀杀人走不通，那就唯有自己用能力影响力让皇权低头了。 虽然这条路很难走，但要活着就只能这般选择。 “娘，我就先回去了。” “怎么快？” 一听她又要走，宁阳长公主第一反应就是不舍，从昨天得知她今天要回来，她可都让人准备了不少的东西，就连房间都收拾出来了。 想着那怕能让她在家里住一晚也好。 “我还有一些东西要准备，反正也不远，我有空就回来看您，您要是忙完了，也可以过去那边小住。” 闻言，宁阳长公主沉默了点了点头，已经同太上皇讲好的事，总不能因为帝后的做法，就做了。 “那娘让人给你准备马车。” 不多时，霍君瑶在宁阳长公主依依不舍的目光中上了马车。 她这边刚走不久，宫里就来人了。 “殿下，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求见。” 刚回到琅环苑的宁阳长公主一听下人这话，眉头当下就是一皱，很想直接说不见，但人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啊。 “让她进来吧。” “奴婢见过长公主殿下。” “嗯。” 宁阳长公主淡淡的点了点头，问道；“什么事，直接说。”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 这女官是皇后身边亲近的人，自然是知晓今日的事，听到宁阳长公主这样的语气，也明白这是肯定还有气。 “皇后娘娘让奴婢过来请长公主殿下和昭德郡主赴宴。” “赴宴？不过年不过节的，赴哪门子的宴？” 若是以往，宁阳长公主绝对不会如此不阴不阳。 这前脚刚捅完刀子，立马就要来怀柔安抚？ 皇后娘娘此时邀请赴宴，她都不用费心去想也知道，这十有八九就是想要就太子的事对她女儿安抚一二。 若是寻常的臣子遇上这样的事，怕是就算心里有气，也不敢表现出来，甚至只怕还会有个别的人会感恩戴德。 但是她母女俩是寻常臣子吗？ “只是一个皇上和皇后安排的家庭小宴，还请长公主殿下.” 女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宁阳长公主挥手打断。 “本宫府上事情还有不少，而且昭德已经离开京城了，恐是无法参加这是的家庭小宴。” 都不待女官继续说什么，她便让身边的赵嬷嬷送客。 那女官也只能悻悻离开。 片刻之后，皇宫凤栖宫内，听完女官的汇报，昭武帝的面色有些难看，边上的沈皇后脸上却有些无奈。 “看到这一次宁阳是真的生气了。” 她倒是没有像昭武帝那样露出什么难看的面色，姑嫂二人的关系向来就亲密。 这一次的事情如何，她心里也有谱，确实是她的一些做法不太妥当，将心比心换成是她，只怕也是会如此。 可是她也很无奈，一方是自己的亲儿子，又是太子，尽管她对这个儿子这段时间的做法多有不满意，但是亲儿子始终是亲儿子，而且还关系这太子的声望。 很多时候，她即便很清楚这样做不妥，但心里总是会不知不觉的偏袒更为亲近的一方。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你在去一趟，带着朕的口谕去。” 想他堂堂虞朝帝王，亲自让人去邀请，居然还被拒绝了，这简直就是在损坏他的帝王威严。 即便他心里很清楚事情是自己理亏，但是作为至高无上的帝王，就算是错，那也必须保全自己的颜面不是。 “陛下息怒，这事不能如此，您可不要忘了，咱们邀请她们母女来的真正用意。” “您真要是如此这般的去叫，那这家宴算什么？” 说罢，她冲着那女官摆了摆手道；“你下去吧，顺便通知一下太子那边，不用过来了。” 其实他们俩举办这次宴会，就是想着看看能不能坐下来好好分说分说，太子该认错就认错，还道歉就道歉。 用家宴这个名头，其实也是有思量的，一家人在饭桌上说事，这就无关太子皇家身份了。 然而，他们的想法虽然很好，奈何人不给面子。 “咱们难道真的错了？” 少顷之后，昭武帝脸上的难看化去，也是爬上了浓浓的无奈。 想他和宁阳兄妹多年，大小就亲厚，虽然也时常会发生口角，但从来都不会往心里去，过了那个劲头就没事了。 但是这一次，他也很明显的感觉到，宁阳是真的生气了，兄妹关系好像出现了一丝裂痕。 “是臣妾的错，若不是臣妾当初的提议，也不会早就现在这个局面。” “瑶瑶这段时间确实因为太子受了太多的委屈，皇上要不让臣妾亲自走一趟吧。” 闻言，昭武帝沉默了片刻点头道；“这样，明日朕陪你一道去。” “要不要带上太子？” 沈皇后话音落下，昭武帝就摇头道；“还是算了吧，咱们先去好好安抚一下，下次在带着太子过去。” 事情弄成这样，昭武帝心里也很气愤，同时也很愧疚，奈何有些事啊不能明晃晃的公之于众。 第144章 帝后登门 次日，霍君瑶起了个大早，今日倒是颇为悠闲。 关于春耕之后的一些初步发展规划已经全都整理出来了。 原本的她，只打算春耕之后，弄一下砖瓦窑、造纸工坊，已经庄户们的房子，不过昨日回来的路上，她想了想。 既然要走压服皇权的路，那个皇庄就得好好弄一下，甚至可以将之打造成自己的秘密基地。 用过早膳后，霍君瑶悠闲的坐在客厅的壁炉边上喝着茶水，翻看着虞朝的地物志。 虽然对现如今所处的虞朝有了一些猜测，但到底还不是很了解，总是得好好的补充一下这方面的知识。 不光是地物志，还有史书什么的她也会翻看一二。 “小姐，小姐，快快接驾.” 喜嬷嬷急急忙忙的从外面冲了进来。 “接什么驾？” 霍君瑶有些错愕的抬头看着跑得气喘吁吁的喜嬷嬷，搞不明白她怎么说这莫名其妙的话。 “皇上和皇后娘娘来了。” “嗯？” 她都已经自己耳朵听错了，这开什么玩笑，帝后没事跑她这里来干啥？ 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放下手里的地物志快速起身朝外走。 路上，她微微思考了一下就明白了帝后的来意，十有八九是因为昨天的事给她安抚来了。 只是她是万万没想到，帝后居然会亲自来温泉山庄。 不多时，霍君瑶到了山庄正院大厅，毕竟是帝后登门，总不能在她那小院接待，这也太不符合规矩了。 当然，不去她那小院接待最好，省得早早的暴露出一些东西。 她可还不想怎么快就暴露。 “臣女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进入正厅，霍君瑶连忙行礼。 “免礼，过来坐吧。” 昭武帝的声音很温和。 闻言，霍君瑶道了一声谢缓缓起身，抬眼望去就见到两人都用十分温和的目光看着她，皇后娘娘脸上还带着和煦如春风一样的浅笑。 “你这丫头，京城住着不好吗？怎么” 昭武帝这话一出，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眼底闪过讪讪之色，摸了摸鼻子。 “臣女觉得这里挺好，清净。” 她这话一出，昭武帝和沈皇后心里都是一叹。 “瑶瑶过来舅母身边坐。” 闻言，霍君瑶却没有动，浅笑着道；“皇后娘娘，臣女乡野粗坯之人，可不敢僭越。” 虽然她脸上带着笑，但是面前的两人都能听出她话音中的疏离。 皇后原本还想说点什么，但是昭武帝却开口了。 “瑶瑶不想，那就这样吧。” “丫头，今日我和你舅母过来，是想替你表哥给你道个歉。” 察觉到霍君瑶的态度，昭武帝想着也没在搞那些虚头巴脑的，直接打出感情牌。 “臣女惶恐。” 他话音刚落下，霍君瑶蹭一下就站了起来，连忙低头行礼。 但是她心里却在想，替太子道歉，这确定是道歉，而不是以势压人？ 都不说太子本人不出面了，就当今帝后联袂而来，说这样的话，或许从某些方面来看这算是诚意，毕竟帝后都亲自登门道歉了，还想怎样？ 但是从另外一方面，这又何尝不是以势压人呢？ 帝后来替太子道歉，这是接受呢，还是接受呢？还是接受？ 这是摆明了就是不给人不接受的选择，毕竟帝后都如此作为了，不接受，那就是不给面子，鬼知道会不会被人家暗戳戳的记上一笔？ 压根不给人反驳的道歉，这还算是道歉吗？ 而她这样的表现，落在昭武帝和沈皇后眼里，两人飞快的对视一眼，眼底立马升起浓浓的无奈。 她说的是惶恐，这在别人看来或许是正常表现，但这又何尝不是变相的说，你们来道歉，我只有惶恐，并没有一丁点要接受的意思。 “你这是做什么？快坐下。” 霍君瑶连忙应声，表现得十分规矩，但她越是这样，帝后二人心里就越是低沉。 这是压根就不给他们机会啊。 “瑶瑶，事情搞成这样，都是舅母的错，是舅母当初考虑不周，平白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舅母和你舅舅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我也知晓光是说这些，并不能弥补一二。” “按道理来说，是应该太子过来道歉，但是我和你舅舅又担心你不想见到他，所以才是我们过来。” “今天我们过来并不是以虞朝帝后的身份，只是你舅舅和舅母的身份。” “你那表哥做事确实混账，我们事后也多有不妥的地方，这是我们对不起你，我们今日过来也并非是要让你就这样原谅。” “我也知晓这样的事想让你原谅实在有些强人所难，换成我要是遇上这样的事，也不会去想要原谅。” “事情已经发生了，不是一句道歉，一句对不起就能揭过的，我和你舅舅今日过来道歉是其一，其二便是想要给你一个保证。” 便是的昭武帝也连连点头，接话道；“以后我和你舅母会好好约束管教太子以及清河，绝对不会再让过去的事情在发生。” 听着他们的话，霍君瑶缓缓抬头，黝黑的眸子盯着他们。 刚才沈皇后的话，相较于之前那轻飘飘的道歉来说确实要好听一些，不过也只限于好听一些。 原谅那是不可能的，至于这保证，在她看来也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真要是有用，太子又岂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她？ 再说了，即便他们能压住太子和清河公主又如何？这不还有个赵燕儿吗？就过去那几次的事来看，他们能忍住？ 她不相信对方能忍住不出手针对她，退一万步说，即便他们真能做到，那也不过是被帝后压着而已，倘若以后帝后没了呢？ 没有人能在压着他们，那么到时候她要面临何等可怕的爆发？ 事到如今，说什么保证，那都是扯淡，唯一能让她觉得安全的，那就只能将太子拉下马，彻底断掉他们未来崛起的可能。 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全，纪国公府才能安全。 不过虽然心里这样想，但明面上她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表现，反倒在两人的话落下之后，浅笑道；“皇上和皇后的想法臣女娘大致跟臣女了一些，臣女也明白您们的难做。” “所以臣女并不怪你们，毕竟这是人之常情，至于您们的保证，臣女相信。” 第145章 待遇提高 第145章；待遇提高 帝后登门，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又能说什么？ 随后沈皇后又说了很多，大体的意思就是表达歉意，以及以后会如何如何约束太子等人的话。 对于她的这些说话，霍君瑶完全是左耳进右耳出，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有些话听听也就是了，真要是傻乎乎的去信以为真，只怕最后怎么嘎的都不知道。 “你打算以后就住在这边了？” 昭武帝说话间，目光打量了一下四周。 “嗯，这里挺好的，清净。” 闻言，昭武帝点了点头，前面宁阳长公主也跟他说过不少关于霍君瑶来到温泉山庄后的一些事。 心里也知道，她在这边生活确实比在京城要好一些，至少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话虽这样说，不过你到底是姑娘家，一个人在这边也不甚安全。” “朕，回去后从禁军中给你挑选两百甲士送给你如何？” 他这突如其来的送人，给霍君瑶弄得一愣，不过随即她心里就是一阵惊喜。 这可是大好事啊，要知道这可是古代社会，军士什么的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够有资格拥有的。 别看只是两百甲士，但是这已经算是亲王爵位才够资格拥有的。 就说她老爹，堂堂的开国元勋，超一品国公爷，也就才被允许拥有五十府兵。 像她大姐夫，那也是开国侯爷，也就才只配拥有三十府兵。 这些可都是有着严格规定的明面人数，是一个名额都不能多出来。 现在昭武帝一下子给了她两百人，并且还是从禁军中挑选出来的人。 虞朝才见过不久，据说这些个禁军那可都是当初跟随着太上皇和昭武帝南征北战的百战精锐。 属于是虞朝军队中最顶尖的一批人，即便是现如今的太子以及诸位亲王可都没有这样的配置。 在惊喜之后，霍君瑶立马就发现这里面有点不对。 禁军那可是皇上最信任的人，全都是精锐不假，但送过来给她，那这些人是忠心她呢，还是忠心皇上？ 若是后者，那不就等于说是在自己身边放上了两百个监视自己的眼线？ 这怕是自己以后有点啥动作都不会太方便。 想及此处，她连忙开口道；“多谢皇上，只不过我这地方小，怕是养不起这么多人。” 人她虽然很想要，可若是不忠心于自己，那要来岂不是给自己添麻烦？ “这个没什么问题，这二百人的一应军饷，朕出即可。” 这话一出，霍君瑶就更不想要了，你给军饷，这些人还会忠于自己吗？ “这个只怕不符合规矩，要是让朝中其他人知晓，只怕会惹出麻烦。” 这样的人，那是肯定不能要的，但是这两百甲士的名额她又不想放弃。 毕竟这可算是两百打手，可是能帮着自己做不少的事。 “皇上，瑶瑶说得有道理，这确实不太符合规矩，要是被朝中的人知晓，少不了会惹出乱子。” 经过沈皇后这么一提醒，昭武帝也立马回过神来。 现如今朝里的那些言官和士族官员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前面霍君瑶才因为太上皇赏赐免死金牌的事弹劾过一次。 要是再让他们知道了这事，只怕又得闹起来，尤其是那御史中丞孟玄城，那可是每次上朝都要怼他的匹夫。 “倒是朕欠考虑了，不过你一个小姑娘在这边生活，也确实不安全。” “皇上，臣妾倒是有个想法，名额不变，人让瑶瑶自己招募，至于说往后这些人的花费问题，皇上不妨提升一下瑶瑶的俸禄？” “如此一来，虽然朝中也还会有人说点什么，但影响会小很多。” 闻言，昭武帝想了想，点头道；“这办法好，那就按照皇后说的办。” “瑶瑶你觉得如何？” 好，这办法自然是极好。 名额保住了，虽然人是自己招募，但是能用得放心不是，至于她刚才说的养不起两百人的话，那纯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且不说她背后还站着纪国公府，就单单她自己个的手段，莫说养两百人，就算再来十倍百倍她也有办法养得起。 “一切都听皇上和皇后的，臣女没意见。” 不多时，帝后就起身告辞返回。 当天下午，高福就带着昭武帝的圣旨来了，不光给了两百甲士的名额，还将她的俸禄待遇提升到了公主一档。 以郡主之身，享受公主俸禄待遇，那也算是虞朝独一份了。 这是恩宠，虽然不符合规矩，但这是享受公主俸禄待遇，又不需要户部出现，而是直接走皇家内帑，属于是帝后的特别恩宠，朝臣倒是也不好多说什么。 至于说那两百甲士的名额，虽然有些逾越礼制，但昭德郡主的情况，京城权贵圈子的人都清楚，也知晓这是帝后给的补偿，这种东西可是羡慕嫉妒不来。 况且就她遇上的这些事，怕也没人会因此去羡慕嫉妒什么。 不过虽然大家伙对她得到这样殊荣的原因都心知肚明，但也还是少不了会有人不忿。 那些个头铁的言官和御史中丞孟怼怼就不提了，毕竟人家就是靠着怼天怼地混饭吃的，要是不挑刺怼人，他们那里还有存在的意义？ 而不忿的人中，蹦跶的最欢的便是士族中人，其中以郑氏一派的人最是张牙舞爪。 几乎是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有人开始写弹劾奏折了。 第二天的早朝上，郑氏的郑文恭就率先站出来弹劾，紧随其后的便是士族的一些官员，以及言官和孟怼怼。 对此，昭武帝倒是一点也不生气，毕竟早就已经意料到了这些，只是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就以已经下达了旨意，不可收回的理由，强硬的压了下去。 而那些个弹劾的朝臣，心里也明白，皇上是不可能收回成命，毕竟那可是圣旨，那有说收回就收回的道理？ 弹劾什么的，也不过是表明一下自己个的态度，树立一下正值谏言的人设而已。 温泉山庄这边，霍君瑶对于招募甲士的事，也颇为重视，但她也搞不懂这些。 且她手里还堆着不少事要做，所以这招募之事，她就让红袖带话去给自己老娘，请她帮忙操办。 第146章 以物换物 有宁阳长公主帮忙，两百甲士很快就到位了。 纪国公府和宁阳长公主府可都有不少的下人奴仆，其中也不乏一些当初建国时候的一些追随者亲属。 两百人全都是从这些人家里挑选的青壮年，一来知根知底，二来又都算是自己人，用这些人宁阳长公主也放心。 虽然没有受过什么系统的训练，不过一边用着一边培养也是不错。 为此，霍敬之还专程找到了过去的一位赋闲在家的军武老兄弟，让他过来这边做这二百人的统领。 人手的事，几乎不用霍君瑶去操心什么。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都在忙活筹备春耕的事。 经过了解，她发现虞朝这边目前用的还是比较原始的直辕犁，当下她又想起了弄生铁的事。 原本那次进宫她就是想要去讨要一些生铁过来，结果搞出来的一系列的事，倒是让这件事搁置了下来。 现在情况又是这般，她也不太好去开口。 思来想去，她想到了一个办法。 “奴婢见过国公爷。” 宁阳长公主府上，红袖恭敬的冲着下衙回来的纪国公行礼问好。 “你怎么今日回京了？是瑶瑶那边有什么事吗？” 对于自己闺女身边的这几个婢女，霍敬之还是比较熟悉的，比较以前这些人都是宁阳长公主身边的人。 “回禀国公爷，是小姐让奴婢给您带一些东西。” 说着，红袖取出霍君瑶交给她的一叠图纸。 “这是小姐弄出来的图纸，说着叫曲辕犁” 随后她将从霍君瑶那里得知的一些关于曲辕犁的事都详细复述了一遍。 等到她说完，再看对面的纪国公脸上已经露出了惊讶之色，飞快的结果图纸，仔细的翻看起来。 不过很快他的眉头就紧皱到了一起。 别看他虽然是工部尚书，但是对于匠人这方面的事还真就是了解得不是很多，充其量也就比同朝为官的那些人多一些接触而已。 比较工匠什么的，在虞朝那可是非常不收重视的一批人，甚至可以说，朝中那些个自诩读书人的文官清流什么的，对于工匠绝大多数都存在着鄙视。 霍敬之以前没做工部尚书的时候，对于工匠之流，虽然谈不上鄙视，但也是颇为看轻。 这可不是狗眼看人低，也心高气傲，更多的是读书人之间的一种普遍的常态心理。 比较在读书人眼中，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别说是工匠了，就算是那些开疆拓土的武将，许多的读书人心里都是看不起的。 “这东西当真如同瑶瑶所言？” “奴婢倒是不清楚，不过小姐是这样说的，那肯定不会错。” 红袖倒是老实，没有大包大揽，毕竟她也没见过这玩意的具体作用，不过她还是对霍君瑶有百分百的信任。 霍敬之听罢也点了点头，对于自己闺女他当然是信任的。 “既然如此，那就明日让工匠弄出来试试。” 随后他将图纸收起，继而抬头再次问道；“瑶瑶怎么突然想着送东西过来？” 这什么曲辕犁，如果真如霍君瑶所言那样厉害，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功劳，甚至说足以名留青史。 怎么突然就送了出来了？ 他可是非常清楚，自己这个闺女对皇家的不满，这东西要是经由工部推广，那无疑是会将绝大部分的功劳都送给朝廷，或者说给皇家。 这玩意如果真的那般厉害，她自己弄出来宣传出去，得到的声望可不会低。 “国公爷，这东西需要用到生铁，目前庄子上没有铁了，小姐将这东西送给朝廷，是希望从朝廷换取一些生铁。” 闻言，霍敬之先是一愣，随后便明白，自己这个闺女的打算了。 想想这做法到也不错，若是放在以前，随便问皇上要个两三千斤生铁，相信皇上会非常乐意，毕竟前面皇上可是就给过一次，而且还是五千斤。 但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他能感觉到自己闺女对皇上的疏远，自然不好在直接开口讨要。 生铁又是比较重要的国家资源，民间虽然也有私下售卖，但是量都不会很大，而且这也是触犯刑法的事。 尤其是他们这些勋贵，若是私底下收购这些个重要物资，很容易会被有心人攻讦。 所以还是走明路最好，而因为关系的变化，采用一物换一物的方法自然最是稳妥，不会授人以柄。 “她打算要多少生铁？” “小姐说，最少要三千斤以上，具体多少奴婢不知道。” 闻言霍敬之点了点头继续道；“这件事交给本国公了，你回去告诉瑶瑶一切放心。” 红袖应了一声，行礼退下。 次日，一大早霍敬之就拿着图纸到了工部，找来了几名工匠，不过一上午就将第一把曲辕犁弄了出来。 随后直接找人试用，得到的结果，当真如同霍君瑶所说的一般无二。 更加省力不说，还不需要那么多的耕牛。 以前的直辕犁，需要两头耕牛，而且效率还很低，现在这曲辕犁，只需要一人一牛，效率比较直辕犁还要快上许多。 甚至没有耕牛就算是用人力拉扯，也能使用，虽然速度相对牛慢一些，但比较之前那原始的耕地之法，可是厉害了许多。 东西制作出来了，又已经验证过，霍敬之也没有在耽搁，当下就让人将曲辕犁带上直奔皇宫御书房而去。 此时的御书房里，昭武帝正在批阅奏折，春耕在即，各地需要处理的事可不少。 “皇上，纪国公求见。” “敬之来了？让他进来。” 不多时纪国公从外面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行礼拜见。 “敬之此时过来见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闻言，霍敬之也不废话，直接将曲辕犁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的昭武帝是双眼放光，作为一个帝皇，他自然很清楚这一系列的数据代表着什么。 农耕文明，最是重视的便是这农事，这曲辕犁居然比原本的直辕犁的效率提升一两倍有余，这代表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当真是如此神物？” 虽然知晓霍敬之向来做事稳重，能过这边汇报，必然是已经验证过，但是昭武帝还是有些太过惊喜得有些不敢相信。 “回禀陛下，臣已经亲自验证过来，确实如此。” 第147章 忙碌 第147章；忙碌 “哈哈哈，好。” “敬之，你可是立下了大功劳啊。” 有了这玩意，昭武帝几乎是已经看到了，今年的大丰收。 虞朝建国二十年来，最让他头疼的东西便是人口问题，而这个问题为什么让他头疼，自然便是耕地问题。 人口不足，很多地都没办法耕种，虽然经历了二十年，人口恢复了不少，但是每年也还是会有大批大批的荒地，没有办法耕种。 并不是不想，是人口不够，毕竟耕地这些可都是需要人手的。 现在有了这曲辕犁，能大大的提升效率，缩减人手，那不就等于可以多耕种不少的地吗？ 这些可都是实打实的粮食，即便耕地多了照顾不过来，但是到秋天的时候或多或少都能多上一些个收成不是。 “皇上，这个功劳可不是臣的。” “这关于曲辕犁的图纸，是小女昭德弄出来的，臣只不过是借用了工部的工匠制造出来而已。” 闻言，昭武帝一怔，错愕道；“又是昭德弄出来的？” 为什么要说又？毕竟这昭德郡主这一年多来，可是弄出来了不少利国利民的新东西。 霍敬之淡笑点头，随后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将霍君瑶打算用这图纸换生铁的事说了一遍。 “皇上也知晓，小女手下有不少地，这曲辕犁又需要用到铁，家里库存不足，所以只能如此。” 随着他话音落下，昭武帝原本高兴的心情微微有些下沉。 作为帝王，最是看得明白人心，他又如何看不出霍君瑶此举的用意。 心下是又无奈又后悔，没错就是后悔。 他真不该一直未了顾全太子，一次次的伤她的心啊。 若是当初他能公正一点，事情也不会弄成这样。 现如今说再多也没有用了，有些关系，一旦出现了问题，想来弥补过来，那会非常困难。 尤其是这件事还关系这太子，他虽然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公正一点，但是他心里很清楚，即便时光倒流，他或许大概率的情况下，还是会或多或少的偏袒一点太子。 毕竟这是储君，代表的东西太多，很多东西，即便是他明知道不对，但也不得不去做。 “是这样啊，那她需要多少生铁？” “不多，五六千斤即可。” 闻言，昭武帝点了点头道；“朕答应了，稍后会让高福去调集。” “谢皇上，臣告退了。” 等到霍敬之退下之后，昭武帝看着空荡荡的御书房，有些怅然。 “事情怎么就闹成这样了呢？” 得到了生铁，霍敬之还贴心的给霍君瑶送来了不少铁匠和木匠。 霍君瑶也没有客气，当天就安排了下去。 她可是有五百户人，按照一家一把这样算，那也要五百把，而且不光是她自己名下的小皇庄需要，还有宁阳长公主和纪国公府名下，可都还有不少农田。 总不能就自己弄吧？这好东西怎么也不能亏着自家人不是？ 所以需要弄的比较多，虽然不说每家每户都有一把，但也要弄个够用不是？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霍君瑶又开始忙碌起来。 同样的，工部也在忙碌，曲辕犁的面世，可是虞朝农人的大事。 为此昭武帝还特意的挑选了日子，在京城外公开验证曲辕犁。 见识到了这玩意的农人，可是高兴坏了，这不距离春耕不远了，昭武帝直接下令工部，已经各地衙门的工匠开始全力打造曲辕犁，争取在这个春耕就投入使用。 国家机器运转起来那效率是相当的可怕，虽然不说直接就全面铺开，只要第一批出来，即便春耕开始，也可以陆陆续续跟上。 怎么也能让全国六七成的地方能用上。 六七成的地方，那可耕地的效率会增加不少，能种下去的东西也不会少。 时间一晃，就倒了春耕时节，霍君瑶这边已经准备好了。 五百户人一起行动，她那点土地，倒是没有费多大的劲就弄好了。 按照她的规划，春耕之后便是修建砖瓦窑，工坊等等，人手分配也都早就安排好了。 春耕一结束，五百户人，又如火如荼的行动了起来。 热情很是高涨，毕竟每天都有工钱拿不是，又不耽误地里的活计，何乐不为。 就在砖瓦窑弄出来，已经开始烧制的档口，造纸工坊那边的大坑也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就是准备竹木树皮稻草等等浸泡。 她又分配出来了一个砖瓦窑烧制石灰，这可是造纸比较重要的一个步骤。 等到一切都弄好，只需要让那些泡澡大坑里的材料软化即可。 这一晃，就倒了入夏时节，在过去的几个月时间里，小皇庄这边几乎是每天都忙碌得不停。 最先烧制出来的砖块什么的全都用到了小皇庄上，五百户人的房子都是比较捡漏的土胚房，霍君瑶直接就将砖块先分配到了小皇庄。 虽不说家家户户都是砖瓦院子，但弄个砖瓦土坯混合的院子还是没什么大问题。 除开这些之外，便是小皇庄四周围的围墙什么的，也是砖和土坯结构。 几乎是将整个小皇庄都圈了起来，小皇庄内的玉米的长势也十分喜人，一颗颗半大孩子胳膊粗细的玉米棒子，可是让这些个第一次种植玉米的农人看得是新奇不已。 当初，他们都尝过这玉米，知晓这是个好东西，可毕竟是没见过如何生长得来，现在见到了，他们才明白郡主小姐可不是吹牛，这玩意的亩产确实非常惊人。 五百户人，算是彻底归心信任了霍君瑶这位年轻的郡主贵人。 当然随着玉米成长起来，霍君瑶也下达了命令，在没有经过她允许之前，这东西都不准对外说，为此她可没少吓唬这些人。 而且当初那两百人，霍君瑶也是直接分配了一百人过来小皇庄这边做看守。 尽可能的保证暂时不要泄露出去。 也因为这一系列的举动，即便小皇庄距离京城不远，但是知晓这边有新作物的也不多。 她倒也没打算一直隐瞒下去，毕竟这玩意也实在瞒不住。 但是至少在没有完全成熟之前，她还没打算泄露，这可是她准备用来造势的玩意。 第148章 齐王登门 见识到了帝后的态度，她很清楚若是再用以前那种水磨工夫，给太子上眼药的方法。 想要处理掉太子，可不太容易。 所以需要做好两手准备，第一自然是累积自己的力量，把自己的声望什么的直接提高起来，同时也借此机会累积出足够让皇家都忌惮的势力出来。 如此一来，即便最后都没能将太子废掉，她也要做到让太子忌惮不敢动她。 当然首要的目标还是以废掉太子为主。 而玉米，造纸这些只是第一步，往后还有更多的东西，需要一点一点的放出来才行。 “小姐，这些东西真能制作出纸张来？” 看着那些大坑里泡着的玩意，小婵的小脸上满满的都是怀疑。 没办法，她实在是觉得这些玩意看着就非常不靠谱。 这一点倒是正常，毕竟纸张在虞朝那可是相当贵重的东西，就算是朝臣的用量那可都是固定的。 如此贵重的东西，她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就眼前这些玩意如何能制作出来？ “自然是能做出来的，不过还需要等几天才行，到时候你就知晓了。” 勘察了一圈之后，霍君瑶也没有在小皇庄上久待，直接交代了赵管事，让他通知造纸工坊的工人，三天后过来上工。 随后，便搭乘着马车回返温泉山庄。 马车刚到山庄停下，刚一下车，霍君瑶就注意到了在边上的空地上，还挺着一辆马车。 这马车看上去十分贵气，一看就不是一般人的马车。 她这边刚站定，门房婆子就连忙迎了上来，行礼问好之后，开口道；“郡主，齐王殿下等您许久了。” “齐王？” 霍君瑶微微一怔，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她可记得自己和齐王并没有什么交集来着。 也就是在一些大的宴会上见过，彼此除开打招呼之外，基本就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流。 “他到我这里做什么？” 那门房婆子连忙躬身摇头道；“老奴不知，老奴已经说您不在了，齐王殿下说等一会也无妨，老奴只好请他去了主院客厅。” “都已经快一个时辰了。” 霍君瑶点了点头，心里也合计开了。 明知道不在也还愿意等着，而且还等了这么久，显然不是路过什么的，这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找她。 只是，她想不通这齐王不在京城和楚王打擂台，跑到她这里来做什么。 对了，说到这里，那就不得不说说太子殿下了。 自从上次被昭武帝勒令停止政务之后，到现在过去几个月了，太子都还每日被关在东宫，接受太子太师沈焕的教导。 至于说赵燕儿和清河公主，似乎也是受到了警告，倒是让霍君瑶这几个月都比较清净。 当然这清净也就针对她而来，过去的几个月京城的朝堂可是一点不清净，没了太子，齐王和楚王就开始打擂台了，弄出来了不少声响。 不过霍君瑶也就知道简单的了解了一下，并没有过多的去关注。 毕竟这几个月，她手底下的事也是不少。 “知道了。” 挥了挥手，霍君瑶直接迈步进入温泉山庄，径直就去了主院客厅。 此时在客厅里，齐王正十分悠闲的晃动着折扇，脸上一点也没有久等的烦躁。 听到脚步声，他转头看向门口，在见到霍君瑶的时候，他那张还算英俊的脸上，立马浮现出笑容，人也随之站了起来。 “臣女见过齐王殿下。” 霍君瑶刚站定行礼，对面的齐王连忙收起折扇，伸手虚抬。 “表妹这是做什么？太见外了，快快免礼。” 闻言，霍君瑶礼貌的笑了笑，招呼齐王入座，又寒暄了几句，霍君瑶才开口问出心里的疑惑。 “不知齐王殿下，今日驾临寒舍所谓何事？” 她本就不是太擅长与人交集，所以也没有那么些弯弯绕绕。 “说来惭愧，表妹回京也快一年了，本王这个做表哥的都没能登门拜访过。” 霍君瑶假假的一笑，心道，你要是真有心，也用不着现在了。 不等她回话，齐王转头看了看四周，继续道；“表妹这日子过的倒是清苦了一些。” 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这话的意思霍君瑶如何听不出来？ 她为什么来这温泉山庄？还不是因为太子的迫害，此时说这话，无非就是想说，她本来应该生活在京城的红墙高门之中，却因为太子你不得不跑到这城外庄子上来。 算是明晃晃的给太子上眼药，也有着想要勾动她心里火气，拉进一点关系的意思。 “齐王殿下说笑了，寒舍虽然简陋，但是相比较之下，已经很好了。” 她是什么来历，京城谁人不知？ 这温泉山庄虽然比不上京城的红墙高门，但是放在民间，那也算是一等一。 尤其是与她以前所住的地方相比，那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齐王殿下，还是明说吧。” 她可没心思跟齐王虚头巴脑，再次询问对方的来意。 见此，齐王也知晓她的意思，也没再拐弯抹角，笑着道；“本王听说表妹手上有大生意，所以就过来询问一下，可否同表妹合作一二？” 大生意？ 她啥时候有什么大生意了？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虽然她确实在小皇庄那边弄了一些东西，打算挣钱，但是砖瓦工厂那边，在她看来挣的也就是个辛苦钱，算不上大生意。 再来便是纸张了，虽然确实很赚钱，但是这玩意也很敏感，而且她已经将大头给了太上皇，剩下的一部分还要分成好几份，真要说下来也算不得什么大生意。 “齐王是在什么地方听来的这个消息？” 她也没有否认自己有大生意，尽管心里很疑惑。 “前几日本王进宫给皇爷爷请安，从他口中听说，表妹打算制作纸张售卖，本王对这生意也十分感兴趣，故而过来寻表妹商谈。” 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就知道，能让齐王登门，而且还情愿等待也不走，肯定是有什么图谋。 感情是想要掺和造纸生意啊，倒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盘。 若是其他生意，有人上门要合作，她倒是会考虑一二。 但是这造纸生意，不在这其中，尤其是登门想要合作的人还是齐王殿下，那她就更是不会去考虑了。 第149章 天真 她可不怎么想和皇子们又什么太多的交集。 尤其还是在造纸这门生意之上。 前面就说过这纸张生意比较敏感，不光能带来不少的金钱收益，同时也能带来不少的名望收益。 毕竟一旦廉价的纸张面世，立马就会得到不少寒门读书人的感激。 放在其他人身上，或许这也不算什么事，但是放在皇子身上，这里面的说道就多了。 稍微运作一下，可是能让皇子收拢来不少的人心。 这还只是其一，至于说其二，那便是如果同齐王合作了，那么这传递出去的信号可就不一般了。 她和太子的事，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甚至连带着纪国公府和宁阳长公主，现如今对太子是什么态度大家心里都很清楚。 此时她如果和齐王合作，那外面的人会怎么想？ 会不会觉得纪国公府这是打算支持齐王了？ 这影响可不小。 除开外面的人会乱想之外，只怕帝后那边也少不了会因此猜忌，这对她和纪国公府来说都不是好事。 其次就是太子和楚王那边了，太子暂且不说，他们彼此之间迟早都会硬碰一下子。 但是楚王呢？ 她和楚王可没什么交集，说上一句井水不犯河水也不为过，若是和齐王合作了，岂不是就等于得罪了楚王？ 平白无故的就让她和纪国公府多出来了一个强敌，这可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毕竟一个太子都让她感觉到麻烦了。 当然这里面最可怕的还是帝后的猜忌，这个稍有弄不好，是要出大麻烦的。 “齐王殿下原来是这个打算，那可真是不好意思，您也知晓这门生意的特殊，臣女我没办法把握，所以这门生意太上皇才是大头，您想要合作的话，得去找太上皇才行，臣女说了可不算。” 她这话一出，对面的齐王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不过却没有了刚才自然。 开玩笑，他要是能跟太上皇说，那还用得着过来这边？ 他是不想去说了？那是完全就不敢去说好吧。 太上皇是什么样的人？他能看不出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别说是他了，恐怕就算是太子和楚王也没戏。 也正是因为知晓这一点，他才会过来找霍君瑶，毕竟这门生意的牵头人是霍君瑶，如果她点头了，太上皇那边也不好说什么。 “表妹，你就别瞒着本王了，太上皇已经说了，他就只是负责店铺和人手，其他的事都由你做主。” 闻言，霍君瑶心里升起一抹厌恶，这齐王当真是有些讨人厌啊。 自己这样说，是想给他一个台阶，其中表达的拒绝之意已经是明晃晃了，他居然还如此纠缠。 难道他真就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为了一己之私，想要强行将纪国公府绑架过去，完全不在乎纪国公府的安危处境和为难。 “齐王殿下，臣女可没说笑，这件事的特殊性，您应该很清楚，岂是臣女能把握住的？” “再说了，您过来要合作，然后过段时间，楚王和太子也要来合作，那么臣女该如何？” “做生意，无非就是想要赚钱而已，你们都来了，我的份额就少了，那我又何必在做这个生意呢？您说是吧？” 她实在没心思跟齐王虚与委蛇，面对这种一心只想着自己，丝毫不顾虑别人的人来说，你就算暗示得再清楚也没有用，他就是能装着不知晓。 与其多费唇舌还不如直接了当来得干脆。 这下对面的齐王脸上没有笑容了，定定的看着霍君瑶，好一会，才再次展颜笑了起来。 “表妹说得对，做生意嘛，就是为了赚钱，你这样想也没什么问题。” “要不这样你看行不行，本王出钱将你的配方技术买过来如何？” 闻言，霍君瑶眉头微微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齐王问道；“那不知道齐王殿下打算出多少钱？” 看来齐王真是势在必得啊，居然连这样的想法都有，真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他了。 说他胆子大吧，还真是胆子特别大，要知道这件事她是找太上皇合作的，昭武帝也肯定知晓。 现在齐王突然来这么一手，那不就等于是截胡太上皇和昭武帝吗？ 再来便是这纸张生意，如果真弄出来，直接面对的就是士族，齐王虽然势力不小，但是真要和士族比起来，还是差了一些。 为了这么一门生意，直接对上如此强敌，在她看来明显的是得不偿失。 “本王手里的钱也不多，但是为了虞朝广大的寒门学子，本王愿意出两千贯买下配方和技术，敬献给朝廷，还望表妹成全。” 闻听此言，霍君瑶笑了。 笑齐王真是太天真了，两千贯居然就想要买这样的技术，简直是异想天开。 当然心里也免不了对齐王高看一眼，原本以为他是要自己做，没曾想居然是直接敬献给朝廷，这倒是将她刚才所猜想的那些全都破掉了。 并且还能得到更多的声望，毕竟这可是一等一的好东西，关系到一个国家的根基。 他这样一来，昭武帝会很高兴，太上皇那边也不好说什么，至于说士族那边，不满肯定是有的，但是面对整个朝廷，他们也就只能干瞪眼。 “齐王殿下，还真会开玩笑，两千贯？您觉得可能吗？” 虽然觉得这齐王的脑子确实比那什么太子好使一点，但是也太过于太真了点。 就这造纸技术，别说是两千贯，就算是两万，二十万，二百万，都不算贵。 毕竟这玩意的利润在那里摆着，一旦铺开，一年多的不少，一二十万的利润是没问题的。 纸张又是消耗品，后面需求只会越来越大，而且这是个长久的生意，这其中的利润几何，完全就不敢想象。 两千贯，简直同打发叫花子没有任何的区别。 “这个技术我是不会卖的，齐王殿下也就不必再说了，我也知晓拒绝了您，您肯定会心有不满。” “我呢，也是没有办法，若是齐王殿下，实在不满，我也只能不做这门生意。” 这下对面的齐王是彻底笑不出来了，面色阴沉的盯着霍君瑶，有心再说几句吧，但又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第150章 亮爪牙 很多齐王就气呼呼的离开了温泉山庄。 他可不敢让霍君瑶不做这门生意，毕竟这关系着太上皇，甚至还有昭武帝，若是真给霍君瑶逼急了，她不做了。 怕到时候太上皇和昭武帝都会扒了他的皮。 届时别说夺嫡，恐怕能不能继续做这个齐王都说不定。 至于说把霍君瑶怎么样什么的，他倒是很想，但是不敢啊。 瞅瞅太子现在什么情况，若是他真的敢对霍君瑶做点什么，要是暴露出来，只怕后果会比太子更加严重。 毕竟，不是谁都有一个皇后老娘。 所以他是满肚子的气，不知道怎么发泄。 “没想到这件事怎么快就传扬了出去，这老头子也太不靠谱了。” 温泉山庄，霍君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小院，有些无奈的揉了揉额角。 齐王如此负气离开，她可不认为对方会一点事不做。 只怕用不了多久这件事就会传开，原本打算打士族一个措手不及，现在看来恐怕是不行了。 结果也正如她所猜想的那样，齐王回到府邸之后，是越想越气，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得发泄出去才行。 既然自己得不到，那就传出去呗，最好是让士族的人施压，将这门生意搅黄最好。 其次嘛，他受了这么一肚子的气，也是想要设计让楚王也去尝试一下。 毕竟这玩意的好处，他能看出来，作为对手的楚王必然也能看出来，肯定会去争取一二。 甚至说太子那边恐怕也会去争取一二。 受气，可不能他一个人去，亲兄弟就应该整整齐齐。 这不在这个消息传开的第三天，温泉山庄这边，应来了第二个受气包——楚王。 听到下人禀报，霍君瑶无奈的摇了摇头。 起身亲自去迎接了一下，到了客厅，霍君瑶也没有废话，直接就将事情摆了出来。 将同齐王说的那些话，也都复述了一遍。 这让原本还满怀信心的楚王，都还没有将自己的筹码摆出来，就气呼呼的拂袖离开。 不得不说，齐王和楚王真不愧是不相伯仲的对手，虽然很生气，但是也都同时选择了忍受着。 报复什么的确实不敢，至少说现在不敢。 第四天，温泉山庄又来了一个客人，这次让霍君瑶既意外，又在情理之中。 此次登门的是荥阳郑家的人，来的还是郑家目前在朝廷官员中地位最高的一位——郑文恭。 对，没错，就是那个几次在朝堂上弹劾霍君瑶蹦跶得最凶的那个家伙。 值得一提的是，相对于齐王和楚王的笑脸登门在，这郑文恭可是黑着一张脸来的。 对于这样的角色，霍君瑶这位郡主自然不可能去亲自迎接，而是端坐在客厅，等待着下人请郑文恭过来。 “见过昭德郡主。” “郑大人不必多礼，请坐吧。” 郑文恭拱了拱手，走到边上坐下。 “郡主，臣今日过来，是想通知你一件事。” 刚坐下的郑文恭直接开口，语气中居然带着的是命令口吻。 这让霍君瑶都有些错愕，目光有些古怪的看向郑文恭，她实在有些搞不明白这货到底是那里来的底气如此嚣张。 “来人，送客。” 霍君瑶是连询问他要通知自己什么事的心思都没有，直接就冲着门口喊了一声。 不想好好说话，那就不必说了。 随着她声音落下，门口的红袖立马走了进来。 砰！ 红袖这边还没有站定，便上的郑文恭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霍君瑶你什么意思？” 他这样的举动，看得边上的红袖眸子一冷。 “放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样同我家郡主说话？” “你说什么？” 郑文恭再次转头冷冷的盯着红袖，看那样子，就好像恨不得像狗一样扑上去咬人。 “说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本郡主这里放肆？” 霍君瑶也站了起来，眸子森冷的盯着郑文恭。 这家伙还真是嚣张啊，居然敢跑到她这里来这般作态，当真以为她是好欺负的啊？ 真是哔了狗了。 士族，真是让她再一次的大开眼界，同时心里也算是明白，为什么前世那许多王朝都对士族大家深恶痛绝。 这些家伙真是妥妥的得势就张狂，目空一切。 “郡主？哼，不过一个乡野丫头而已，真当自己是金凤凰了？” 郑文恭轻蔑的撇了撇嘴，继续道；“霍君瑶，识相的就立刻停止你那造纸的打算，否则后果自负。” “啧啧，还真是嚣张啊。” “你是把我这当成你府上了不成？” 霍君瑶同样的轻蔑的撇了撇嘴，随后转头看向红袖，淡淡道；“给本郡主打断他一双狗腿。” “你敢！” 郑文恭大喝一声，抬手指着霍君瑶道；“今日你敢动老夫，老夫要你纪国公一门覆灭，信不信？” 作为传承上千年的郑家来说，纪国公霍家，虽然贵为国公，但是在他们眼里却完全不叫事，毕竟底蕴在那里摆着。 “本郡主倒是想试试。” 还真是有够嚣张的啊，那她倒是想要看看，是纪国公府先覆灭还是郑家先玩完。 “打断双腿，在找根绳子，一匹马拖着去京城。” 说话间，她转头看向郑文恭道；“你要是命硬或许可以活下来，要是命不硬，恐怕你看不到我纪国公府覆灭了。” 见她不是说假话，郑文恭脸上的强硬之色一僵，眼底闪烁其一抹惧色。 “霍君瑶，劝你不要自误.否则” 他话还没有说完，红袖已经动手了。 “啊~！” 一声惨叫响起，不多时一匹马，一根绳子，拖着一个人沿着官道直奔京城。 一路上，骑马的人，还按照霍君瑶的吩咐扯着嗓子大喊大叫。 “诸位过来看看，这位是荥阳郑家郑文恭大人，登门训斥恐吓昭德郡主，更扬言要灭掉纪国公府一门，嚣张至极。” “郡主震怒，特此教训，以儆效尤。” 这护卫一路高喊，一直到了京城，此时在后面已经跟着密密麻麻的人，都对着被拖行得吱哇乱叫的郑文恭指指点点。 进了京城，这护卫直接拖着郑文恭挨个去往那些士族官员府邸门口。 “我家郡主让小人给大人带句话，她并非针对士族诸位，皆因郑家断她生计不得已为之，具体如何你等自行调查便可知。” 每个府邸都这么来一句，一时间整个京城都沸沸扬扬，等到回到郑文恭府上的时候，再看郑文恭已经没了人形。 不得不说这家伙的命是真的硬，这样居然都没有嗝屁。 第151章 登门对峙 “大胆，找死！” 郑家府邸内，呼啦啦的冲出来一群人，纷纷冲着骑在马上的男子怒目而视。 “给我将这混账打死。” 为首的一位二十岁出头的青年男子双目赤红的瞪着马上男子，冲着身后的人下令。 “是。” 就见十多个人欺身上前，将骑马男子团团围在中间。 再看这马上男子，面对这杀气腾腾的一群人，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意，嘴角勾勒出一抹讥诮。 不带他开口说话，在人群后方立马传来躁动声响，随之就见那些跟随骑马男子而来看戏的那些看客纷纷退开让出一条路来。 两人带着一大群身穿甲胄手持武器的兵士快步而来。 为首的二人分别是纪国公府世子霍谨言，在他边上的则是永宁侯陆霆峰。 此时两人的面色都十分阴沉，刚一站定，霍谨言就目光凌厉的扫过郑家一行人，最后停留在之前下令的那青年身上。 “郑松元，听说你郑家要覆灭我纪国公府？” 此言一出，郑松元眸子微微一缩，别看郑家看着非常嚣张，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但充其量也就只是放放狠话。 当然这也并非全然是狠话，至少对于那些不如他们郑家的人来说，这就不是狠话。 但是纪国公府是什么样的存在？ 那可是当朝一品国公，更还有宁阳长公主这位超一品的存在，郑家的实力是不弱，但是想要说覆灭纪国公府，那绝对是痴人说梦。 至于说为什么郑文恭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来他面对的是霍君瑶，毕竟这霍君瑶的来历，京城上下就没有一个不知道的。 自然而然的就让郑文恭带上了一种轻视，其次也还是因为霍君瑶弄的那个什么造纸工坊，给了郑文恭一定的底气。 毕竟纸张这一类的生意，向来都是他们世家全面把持着的生意，这里面可不光只有他郑家会受到影响。 世家虽然彼此之间会有一些争斗，但关系到一些原则性东西的时候，他们向来都是一致对外。 所以，或许一个郑家对上纪国公府会有些吃力，但是背后那些个世家一起发力的话，别说是郑家，就算是当今昭武帝也都会退让三分。 可以说，今日郑文恭上门找霍君瑶，可并不是无脑子的往上冲，而是也经过了一定的深思熟虑。 就算是一进门表现出来的强势和无礼，郑文恭也都是有着自己的算计。 首先霍君瑶虽然现如今贵为昭德郡主，但实际上不过就是一个乡野长大的村姑，压根就没有多少见识。 强势的表现，就是想要震慑吓唬住霍君瑶而已，同时也是借此表达出自己的强势，这种强势，可不是针对霍君瑶。 毕竟在他眼里霍君瑶完全就不够看，他的强势是想要警告霍君瑶身后的纪国公和宁阳长公主。 简单说，就是想要告诉纪国公府，若是继续弄造纸工坊，那对上的可不光只有郑家，而是将要面对整个士族。 所以说这样强势，换个角度来看，其实也可以称呼为有恃无恐。 然而，这一切的算计倒是不算差，唯一的错误就是他低估了霍君瑶，这位可不是什么没有见过世面的主。 再来便是霍君瑶的不按牌理出手，让郑文恭有了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相对于郑文恭的措手不及来说，今日这事，对于霍君瑶来说确实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一个让她可以将所有一切都推到郑家身上的机会。 所以才有了她安排人沿路将郑文恭和郑家那所作所为昭告出来的举动。 等于是明晃晃的告诉所有人，我并非针对士族，而是郑家一而再的欺压，先是断了自己的财路，迫使她不得不另外寻找生计，这才有了造纸工坊的事。 如此一来，一方面可以狠狠的打脸郑家，另外一方面也是等于透露给士族知道，她造纸只是为了针对郑家，与其他人无关，若是其他人想要插手进来，后续会如何可就不好说了。 这一切霍君瑶也是经过算计的。 造纸工坊肯定是要弄出来的，毕竟已经传开了，而且太上皇也都掺和了进来，若是不弄出来她也不好交代。 再来嘛，这纸张生意是一门大生意，虞朝的地域可不小，她在京城弄这一下，虽说也会抢占不少份额，但是对于整个虞朝来说，这点份额其实也并不算多说。 甚至说都还没有郑家所掌握的份额多。 而她收拾郑文恭的这个举动，并且将目的挑明，也就是给其他士族一个发难的机会。 要知道郑家手里不光是有着大份额的纸张生意，也还有许多其他的生意，既然这次的事是郑家惹出来了，找郑家要交代是应该的。 从郑家身上刮油也是合情合理，纸张份额确实损失了一些，但是却能从郑家手里得到其他的份额作为弥补，对于其他士族来说这并不算吃亏。 甚至如果这些人心在狠一点的话，将郑家直接瓜分吞并之后，获得的东西会更多，甚至都能远远的超过所有的纸张生意收益。 这也是，为什么霍君瑶会让人拖着郑文恭去挨家挨户讲明前因后果的目的。 就是明晃晃的告诉其他士族，她要针对郑家了，瞅瞅郑文恭这位郑家目前官职最大的一位，都被她如此对待，这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这时候，不抓紧机会准备吞并或者蚕食郑家，那后面别说喝汤，恐怕是连味道的闻不到。 “怎么不敢说话了？这可不像是你郑家的风格啊。” 霍谨言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 再开对面的郑松元，此时是满心怒火，眼底满满都是冷意，但是面对着霍谨言和陆霆峰二人，他又能说什么呢？ 郑家的势力确实不小，但那也只是在仕林这一块上，真要说明刀明枪的来，郑家完全就不够看。 更别说，此时霍谨言和陆霆峰身后还带着百来号兵士，真要是彻底闹起来，今日郑家必然要吃大亏。 “霍兄说笑了，我父亲同纪国公同朝为官多年，怎么可能会说出这等不着边际的话？” “这定然是有小人胡言乱语，霍兄切莫听信小人谗言，从而坏了两家的和气。” 他这话说的意有所指，说话间他的目光还不住的往着那已经从马上下来的男子望去。 第152章 捅破天 听他这话，在看他这模样，在场不少人都看明白了他的心思。 无非就是想要将锅甩在那位骑马男子身上。 如此一来，也算变相的辟谣，一切都是小人诬陷，算是想要挽回今日丢失的一些面子。 然而对于他这样的想法，霍谨言如何能看不明白？ 他可是在来之前已经接到了小妹的书信，里面将今日的事都说了一清二楚，还有后续的一些操作。 可以说今日他回来这郑家，目的是已经摆出来了。 要让郑家就算不死，也得狠狠的脱上一层皮，同时也让小妹那造纸工坊的事，不会受到其他士族的仇视。 士族的势力还是很强大的，能少招惹一些，还是少招惹一些。 “哦？” 霍谨言嘴角勾勒出一抹讥诮，随后转头看向他小妹的府兵问道；“咱们的郑家大公子说这样一切都是你胡编乱造的，你可有何话说？” 闻言，那男子直接单膝下跪，抱拳道；“世子爷明鉴，小人如何敢这般大胆的编排朝廷命官。” “也是，如此作为谅你也不敢。” 霍谨言缓缓的点了点头，随后目光一转落到郑松元身上，下一刻一抹比较之前更加凌冽的寒芒爆发出来。 “郑大公子刚才话里的小人，莫非是指本世子那小妹？” “不，不是，霍兄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郑松元面色微微一变，他只不过是想要将所有的锅都甩在那骑马男子头上，一来可以对外辟谣说一切都是这小人胡说八道，做不得真。 二来嘛，自然就是觉得事情闹成这样，纪国公府也定然不会真正的想要同他们郑家开战。 他这样做，其实就是给对方一个台阶。 这次的亏他们郑家愿意吃下，以后再做计较，没必要现在就彻底撕破脸皮，所以只要将这造谣的小人斩杀，就算是简单的将这件事平了。 他很自信的觉得霍谨言肯定也会按照他的这个想法走。 可是万万没想到，霍谨言居然不接招，还直接把昭德郡主抬了出来。 虽然，在他眼里这昭德郡主本人，也就那样，不值一提，但是架不住她没有的人恐怖啊。 宁阳长公主当初为了她打上永宁侯府，收拾前永宁侯继室的事他可还记得，后面又有霍君瑶拿着太上皇赏赐金牌打上孙家，公然放话要覆灭孙家的事。 这两位可都不是他郑家能去招惹的，宁阳长公主可不光代表着纪国公府，真要闹起来，皇上必然也会站在宁阳长公主身后。 若是士族联手，他们还可以同皇上掰掰手腕，但如果在加上一个太上皇，那是他们玩玩那不敢想的啊。 太上皇作为开国君主，马上皇帝，那手段可是非常可怕的，说一句杀人不眨眼都不为过。 士族虽然一直口口声声说，如果没有他们教化万民，虞朝各地都会混乱不堪。 这不过只是往自己脸上贴金而已，真要是没有了他们，从某些方面来看，对虞朝来说还是天大的好事。 再说了，他郑家虽然是士族中顶尖的一员之一，但却并非能代表整个士族，真到了鱼死网破的时候，其他士族会站出来帮他郑家和皇家拼命？ 简直是痴人说梦。 “不是这个意思？刚才大家伙可都听着，你口口声声说有小人诬陷，让本世子莫要听信小人谗言。” “这位已经明确的说了，他是万万不敢污蔑朝廷命官。” “然而，他确实是我小妹府上的护卫，能来这里必然是奉命行事，那你那话不就等于是说我小妹就是那诬陷郑文恭郑大人的人了？” 他话音落下，边上一直没有开口的陆霆峰突然怒喝一声。 “好胆，本侯来的时候，庆阳郡主说了，她那小妹命运多舛，好不容易找回来，可不能让人给欺负了，让本侯务必要护着一二。” “没曾想今日你郑松元竟敢当着本侯的面，污蔑我那老实本分的妻妹，今日若是不给你一点教训，你还真当我们好欺负不成？” 话音落下，他直接转头冲着带来的人喊道；“来啊，给本侯狠狠的教训一下这些无耻之徒。” 临了他还不忘补上一句，打伤打残无所谓，只要不弄出人命就行。 得到了他的命令，那百来号人，也不废话，呼啦啦的冲上去，抓住郑家的人就是叮咣五四的一通胖揍。 而这些人，来之前也是得了命令的，让打人，也不能乱打，抓住郑家的那些个家丁护院打就行，对于郑家那些直系成员可不要动手。 因为有命令在身，这些人也很懂事，对着那些家丁护院一通输出，却对郑松元等人是不闻不问。 但饶是如此，郑松元等人也是被吓的够呛，毕竟都只是读书人，口舌功夫是厉害，但是面对这样的野蛮兵痞，那也只能干看着。 “霍谨言，陆霆峰，你们放肆，你们等着，我郑家一定要取弹劾你们。” “简直目无法纪。” “弹劾？行啊，说得谁好像不会弹劾一样。” 陆霆峰嗤笑一声，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对于弹劾他可是一点也不怕。 且不说他自己的身份，他爹可是跟着太上皇一起打天下的人，虽然已经过世了，但是情分还在那里摆着，就这么点打人的小事，被弹劾了又能如何？ 无非就是被训斥几句，然后象征性的惩罚一下而已。 这还只是他自己的身份，若是在加上背景的话，那可都不一样了。 庆阳郡主，昭德郡主，纪国公，还有宁阳长公主，每一个都有不同程度的能量，皇上都是会给面子的。 在加上他还和礼部林尚书有亲戚关系，郑家想要置他于死地，完全就是做梦。 “姐夫这话说得不错，本世子可是知晓，郑家这些年暗地里可没少做一些污七八糟的勾当，正好明日咱们也去朝堂上弹劾一二，到时候本世子倒是要看看，是谁倒霉。” 此言一出，郑松元的瞳孔猛然一缩，心底冒出阵阵惊慌。 作为郑家之人，他最是清楚郑家暗地里都做过些什么，真要是被翻出来，郑家那真就是不死也得狠狠脱一层皮。 同时，他也算明白了，今日霍谨言等人过来，目的可不是想要大事化小，而是想要彻底的将所有事都捅破天。 第153章 继续与否？ 想到这些，郑松元此时是彻底麻爪了。 这可如何是好啊？ 别看他有几分心计，但终究不过才二十来岁的样子，就算见识得东西相对多一些，但心性上多少都还是有所欠缺。 平日里的一些小事，甚至稍微大点的事，他应对起来都还算游刃有余，但是此时此刻对面霍谨言和陆霆峰所说的事，那就已经超出了他能应对的范畴。 毕竟，这玩意一个弄不好，就有可能让郑家遭受重创。 “够了。” 就在郑松元不知所措的时候，一道成熟的女人声音从郑家府邸传出来。 紧接着就见到一位衣着华贵的中年妇人缓步而来。 刚一站定，这中年妇人，先是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如同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的郑文恭一眼。 眸子深处闪过一抹心疼，随后收回目光，看向霍谨言和陆霆峰，微微欠身行礼。 “见过纪国公世子，陆侯爷。” 见到来人，霍谨言和陆霆峰眉头微微一挑，倒是没见过这位，不过也还是拱了拱手。 “娘，您怎么出来了.” 一听郑松元这话，对面的两人这才明白，此人的身份，原来是郑文恭的夫人。 “你先退下吧，接下来的事，交给为娘来处理。” 闻言，郑松元点了点头，老实的退到一边。 事情搞到现在这个地步，郑松元也确实不知道应该如果继续应对下去。 “两位，今日的事，小妇人已经全都知晓了，是我家老爷有错在先，受到教训也是应该。” 此言一出，边上的郑松元立马就有些不乐意了，刚想上前开口说点什么，却被中年妇人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再看霍谨言二人，听到对方这认栽的话，也是微微有些诧异。 对于郑家他们还是多少有些了解，毕竟都在京城生活着，这郑家经常仗着自己是顶尖士族没少到处嚣张跋扈。 尤其是在朝堂上，郑文恭可是没少对着虞朝的这些勋贵开地图炮。 可谓是嚣张又讨嫌，奈何对方的背景不俗，且士族文官又向来的勋贵是保持一致态度，所以就算郑文恭很嚣张，没少让勋贵恨得牙痒痒，但是却也不能真把他如何。 今日之事，在他们二人看来，这郑家肯定是要闹腾的，而且还会闹得很大，这样才符合他们一直以来的德行。 但是现在这中年妇人出现，一开口就认栽，却是让他们有些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后续的很多事都不好在继续。 “对于小儿对昭德郡主的污蔑，改日小妇人也会亲自备上厚礼登门道歉，今日这事到此为止如何？”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霍谨言二人也不好在说什么。 一个妇道人家，而且人家的姿态摆得如此低，若是在继续不依不饶，那就有些得理不饶人了，会让不少人的感官变差，会得不偿失。 “既然如此，那便按照妇人所言吧。” 说完，霍谨言也没废话，冲着中年妇人拱了拱手，招呼上带来的人转身离开。 而霍君瑶安排的那人，则是将系马匹身上的绳子揭开，自顾自的牵着马匹跟着霍谨言等人离开。 “还不快把老爷抬回府邸？再去找大夫。” 郑家的一行人再次忙活起来，七手八脚的将已经没了人样的郑文恭抬回府邸。 “娘，您刚才为什么要如此？爹都被他们弄成这样了。” 郑家的院子内，郑松元想起刚才自己老娘的低头，心里还是很气不过。 见到儿子这愤懑的模样，中年妇人的脸色非常难看。 “你以为为娘希望这样？那也是没有办法，难道你还想继续跟他们闹下去？” “真要是继续下去，咱们郑家不光会更加丢脸，甚至都还会走向更大的危机。” 听到这话，郑松元沉默了。 他又如何不知道自家老娘的无奈之举？ 但是年轻气盛的他，如何能受得了这样的憋屈？ 自家父亲被人如此折辱伤害，为人子的他却不能把对方如何，反倒还要低头认栽，更是还要让自己母亲登门去道歉？ 作为郑家嫡系，从小到大他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儿啊，一时得失不重要，我郑家传承上千年，在过去的那些年里，难道就没有这样的事发生吗？” “小不忍则乱大谋，莫要因为一时得失就乱了心神，这次输了下次在赢回来便可。” 话到这里，中年妇人眼底却闪过一抹忧虑。 今日的事，她全都看清楚了，也正是因为看清楚了，她才会如此畅快的低头。 若是继续下去，郑家的麻烦会更大，早点低头，虽然认怂了，但是对郑家的危害会减少许多。 “娘说得对，是儿子心乱了。” “不过这次的事，可不能如此就算了，那造纸工坊的事，可不光只是我郑家的事，儿子这就去拜访其他几位世伯，在好好商量商量要如何。” 听到他的话，中年妇人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过在听到他要取找其他几家人的时候，面色确实微微一变。 “不用去了，相信他们用不了多久就会登门，到时候再说吧。” 对于其他几家，她可从来都不会太信任，虽然说是盟友，但那也只是在大家伙一起争夺利益的时候，但是现在的情况可不一样。 郑家可是葬送大家利益的人，还指望这些所谓的盟友能帮助？人家没反过来制裁他们就算好了。 “不曾想，这郑文恭的夫人，倒是一个聪明人。” 宁阳长公主府上，听完霍谨言的讲述，宁阳长公主颇为诧异的开口。 边上的纪国公也是连连点头。 “却是让人有些意想不到。” “娘，既然事情如此了，那咱们是否还要按照小妹所说的弹劾郑家？” 闻言，宁阳长公主沉思了许久也没个注意，弹劾她当然是非常想要弹劾，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她又不是不知道。 但是那郑夫人的姿态摆得如此低，却都已经低头表示要道歉了，这要是继续按照计划弹劾，多少会被人闲话。 但是就这样放过如此好的机会，她又有些不甘心。 最后只能将目光看向纪国公问道；“敬之，你觉得如何？是否继续？” 霍敬之也沉思了起来，许久之后，开口道；“虽然继续下去可能会被人诟病，但咱们和郑家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不死不休的局面，断然没有手下留情的必要。” 第154章 如何不可能？ 霍敬之看得还是要比宁阳长公主更深一些。 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郑家就算是一时的认怂，但是以后呢？ 这可是一个传承了千年的士族，谁知道他们背后到底隐藏了多少东西？ 若是这一次不把对方狠狠的打痛，鬼知道他们会如何针对纪国公府？ 相较于纪国公府往后的大麻烦来说，被人诟病一二还真不叫事。 “这些年来，郑家私底下可没少说坏事，真要是翻出来，也不见得会有人同情他们。” “而且这一次的事，可不光只是有郑家，按照瑶瑶的安排，这个郑家可是用于转移其他士族目标的靶子。” “若是咱们就这样碍于面子放手，给了郑家喘息之机的同时，只怕也会让其他的士族这次将目光转移到瑶瑶身上。” “只有郑家开始弱势，露出肥肉，这样才能吸引其他士族的目光。” 听到他的话，霍谨言是连连点头。 此时边上的陆霆峰也跟着开口道；“岳父大人说得不错，这件事可不能就这样放过他们。” “小婿手里也有一些关于郑家因私事的证据，既然已经如此了，干脆直接狠心一点，相信也有不少人会乐意看到这一幕。” 他这话倒是一点不假，郑家名下的产业可不少，每一年的收入都不少。 同时郑家在朝廷占的位置也不少，真要是对郑家发难，必然会有不少人愿意，毕竟朝廷的位置就那么些，郑家要是被清除出去，就会腾出来不少位子。 其他那些士族，还有几位皇子会不在意吗？ 这些可都是增加自己势力的好机会。 也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此时此刻的京城，各大府邸，不光是士族还是勋贵，几乎都在分析商量着什么。 “倒是本王小看了那霍君瑶啊，没想到她居然来了这样的一手。” 齐王府，了解完今日之事的前因后果之后，齐王的面色有些凝重。 原本他对霍君瑶虽然有些警惕，但是并不多。 最多就只是觉得，她比一般的人稍微聪明了一点而已，但是今日之事一出，他才发现，这霍君瑶小小年纪，心计可是非常不一般啊。 做事看起来嚣张跋扈，但是却一环接着一环，尤其是转移目标，驱虎吞狼的这一手操作，更是让他打心底的佩服。 甚至有一瞬间，他都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太过于轻视霍君瑶了点。 “这昭德郡主确实非同一般，不过齐王殿下，也不必太多担心。” “虽说您与她有些不愉快，但也没有到达生死相拼的地步，大不了以后尽量别去对上即可。” 闻言，齐王虽然觉得这样有些丢面子，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霍君瑶确实有些棘手。 “先生说得极是，左右她也不支持太子，更不支持楚王，与本王来说到也算不得大威胁，不去对上就不对上吧。” 他现在可还有两名强大的对手，却是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在给自己找一个棘手的仇敌。 “殿下能如此想很好，本就不是敌人，却是被必要去交恶，至于说交好倒也不必。” “说起来，这昭德郡主，这次还算是间接的给了齐王殿下一些好处。” “哦？” 齐王微微一怔，有些不明白面前这位先生口中的好处是什么。 “虽然在下对这位昭德郡主不是很了解，但是就她这次的雷霆举动，以及心计来看，她绝对不是优柔寡断之人。” “郑家的事，肯定不会就这样完结。” 对面的齐王眉头微微一皱，有几分不确定的开口问道；“先生的意思，纪国公还要继续发难？” 话刚说完，都还没有等对面做出反驳，他自己个就先摇头否认道；“不对啊，我那位小姑父，可不是心狠手辣之辈，郑家既然已经低头了，他大概率的不会在继续。” 不得不说，纪国公在京城这些权贵圈子里的名声还是比较好的。 即便是齐王和楚王这样的人，对这位纪国公也是颇有几分敬重，毕竟这样一位有能力，却又十分有自知之明，不乱来的大臣，谁不喜欢呢？ 然而，对面的那位先生，见到齐王如此，只是微笑着摇头。 “纪国公自然不是心狠手辣之辈，但也绝对不是简单之辈。” “或许他平日里都比较随和，但也并不是什么事都能让他无所谓。” “就说这次的事吧，郑文恭被如此对待，尽管郑夫人已经低头表示认栽，但是这里面的打算如何，殿下想来也知晓。” “无非就是想要尽快的将这件事平息下去，但并不代表他们就会真就当成什么事也没发生。” 开玩笑，郑文恭作为郑家目前在朝廷官位最高的一位嫡系成员，那代表着的可是郑家的脸面。 现在郑文恭被昭德郡主如此对待，可谓是彻底将郑文恭已经郑家的脸面都撕扯下来丢在地上，还要踩几脚。 郑夫人会低头，也无非是形势比人强，她不得不如此，但是想要说放下，那绝对不可能，即便她真是这样想的，但是郑家的其他人呢？ “郑家传承上千年，谁也不敢说能具体的知晓他们的所有势力。” “事已至此，已然是不死不休，纪国公是聪明人，如何会看不出，一旦郑家缓过气来，会对纪国公府带来何等麻烦和危险？” “虽说这次的事，被郑夫人拉回来了一些，但郑文恭始终都不占理。” “得理不饶人，或许会被某些庸人拉出来当做闲话，但是真正的聪明人，是觉得不会如此认为。” 听到这里，齐王也似乎是反应了过来，还是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先生的意思是，纪国公还是会继续向着郑家发难？” “这是必然的，也是必须的。” “只有郑家面临攻讦，才会出现墙倒众人推的局面，一旦到了这个时候，只怕到时候会有不少人会站出来，其中士族必然是冲锋在前。” “这这这如何可能？” 士族向来同气连枝，这一点齐王是非常清楚的，既然纪国公要攻讦郑家，士族就算不站出来，在他看来也断然不可能会帮着纪国公一起对郑家发难。 “为何不可能？您可不要忘记，造纸工坊是怎么出来的。” 第155章 羞愤欲死 “造纸工坊怎么来的？” 齐王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搞得一愣。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造纸工坊是怎么来的？不就是霍君瑶弄出来的吗？ 这跟此时他们说的事，似乎，好像没多大关系吧？ 就在他想要开口的时候，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今日外面的传闻。 按照霍君瑶的说法，是郑家先断了她的财路，她不得不另谋财路，所以才有了造纸工坊。 想到这里，他立马瞪大双眼，口中发出嘶嘶倒抽凉气的声音。 “原来，她居然还隐藏着如此精妙绝伦的布置。” 凭借他这么些年跟着兄弟们勾心斗角累积出来的经验，此时已然已经看明白了霍君瑶的一些打算。 这是想要转移目标，让郑家成为众矢之的，从而将自己弄造纸工坊的影响降低。 简而言之，就是将郑家这块肥肉明晃晃的放出来吸引士族的火力。 “郑家这些年可没少做不干净的事。” 每当回想起今日被人像拖死狗一样，拖着满京城丢人现眼，他就恨不得自己当事怎么没有就这样死掉。 “元儿那边可有什么消息？其他几家是什么态度？” 郑文恭在经过救治之后，伤势已经稳定住了，也已经苏醒过来。 同时关于这件事，她也是实在没有资格做什么决策。 郑文恭皱眉问道。 想到这些，他一时间有些心情复杂了。 届时郑家为了自保，必然会大出血还满足其他士族，从而保证郑家不会彻底没落。 所以说，他那心情怎一个复杂能形容。 不过此时的他，全身上下都痛，当然最痛的还是心脏。 “按照在下的猜测，纪国公府必然会继续针对郑家，甚至说有可能会闹到朝堂上去。” 如此聪明，心思精明的人，肯定能看明白，交好他会带来的一些后果。 对他来说是个非常好的消息。 闻言，床榻上的郑文恭惊怒无比，身子刚一动，就牵动了身上的伤势，疼得是连连倒抽凉气。 那么最后的结果就是，招惹霍君瑶的郑家亏得血本无归，而她的造纸工坊也会成为各大士族默认的存在，既打压了仇人，又让自己不受一点印象的抢夺到一部分纸张生意。 事已至此，就算羞愤又如何？他自己个也没勇气自杀，也就只好借坡下驴，算是对自己自尊的一个小小安慰。 而有一家则是例外，那便是郑家，此时他们加的主院灯火通明。 “不过殿下当务之急，还是针对郑家。”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霍君瑶啊，还是不要去招惹比较好，同时他也明白，交好只怕是不可能了。 郑夫人斟酌了一二，想到这件事总是隐瞒不住，她也不敢隐瞒，毕竟这可关系到了整个郑家，若是她不说清楚，最后真出了什么事，她可担待不起。 尽管他过去温泉山庄之后的一些所作所为，同他们商议的怀柔方案有些偏差，但好歹他也是因为大家伙的事才遭逢了这般磨难。 想他之所以会去见昭德郡主，还不是几家商议好的，让他过去谈这件事。 事情是郑家搞出来的，其他的士族必然会找郑家要说法，如果在加上纪国公府继续的发难，郑家的处境会更加危险。 看着他面色不断的变幻，对面的那位先生，如何会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想他郑家嫡系，从小到大都是顺风顺水，即便是当今皇上，也都会给他面子，何曾受过这等屈辱？ 自然也犯不着继续同霍君瑶掰扯交恶，毕竟这一次的事，可是会给不少人一个威慑。 “本王立刻就准备关于郑家的一些事，若是明日纪国公弹劾，本王就站出来加上一把火，争取从郑家手里抢过来的一些朝堂资源。” 与他有同样想法的人可不少，这一日，京城许多府邸的书房一直到深夜都还亮着灯火。 “老爷，您也不要多想，这一次咱们认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听到他这样询问，郑夫人的面色突然就不好看起来。 那些家伙不想着一起同仇敌忾就算，过来看望安慰一下是应该的吧？ “齐王殿下，也不必如此，虽然这次咱们事棋差一着，但也没达到不死不休的局面，还有挽回弥补的机会。” “嗯，夫人你今日的做法很好。” 可谓是赚得盆满钵满啊。 “他们都说关于昭德郡主造纸工坊的事，郑家必须得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齐王连连点头，已经明白了先生所说的好处。 “交代，老夫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什么？他们居然还好意思问我郑家要什么交代？他们还要不要脸。” “如此甚好。” 但是正如面前这先生所说，不交好，不交恶，对他来说就不算是坏事。 “元儿按照你的吩咐去找了那几家，但是得到的无一例外都是一句话。” 同时他也很无语和郁闷，本来敌人的敌人可以做朋友，但是他却因为一些东西，将这位原本强有力的盟友给得罪了。 那给出来的东西，绝对比纸张获得的收益高，如此一来其他士族得到了补充，甚至还有小幅度的赚取，自然谈不上会有多少的影响。 看着床榻上不成人形的丈夫，郑夫人十分心疼的安慰。 闻言，齐王的心安定了不少，点头道；“先生说得对，等过段时间，本王就备上一份厚礼，亲自登门化解一二。” 用一句话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那就是羞愤欲死，但是说要让他自裁，他又害怕。 首先就是高兴，这样的人物，太子这个他最大的对手，居然没有把握住，反倒将其推向了对立面。 有些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即便说不能交好，但也能不交恶，只要不交恶，对咱们来说那也不算是坏事。” 毕竟相对于郑家拥有的产业来说，就纸张生意的那点收获非常的一般。 “什么话？” “怎么了？是出什么问题了？” 没曾想居然都没有，反倒还要他给一个满意的交代？ 做人怎么能如此这般的无耻？ 想着想着，他就是满脸通红，但又不敢乱动，毕竟这玩意全身都是伤，动一下都痛。 “他们，他们怎么敢如此？” 第156章 各方反应 见他都快要被气断气的样子，郑夫人连忙上前帮忙顺气，连声安慰。 好一会过去，郑文恭稍微平稳了一点，才再次开口问道；“他们到底为何会如此？” 郑夫人看了看他现在的模样，有心不想继续刺激他，但是想到这事太大，她一个人可兜不住，也只得是慢慢的将事情讲述了出来。 用霍君瑶的话说，就是郑家断了她的财路，迫使她不得不另寻出路，这才有了造纸工坊一事。 甚至还扬言让他们去随意调查，而当初卤味的事，可是经不起调查。 这不很快事情就被人弄得一清二楚。 人家一开始就只是小小的卖点卤味，跟士族并没有任何牵连，甚至这生意也只不过是赚一点小钱。 结果郑家太霸道，登门购买配方不成，居然玩起了下三滥，哄抬物价，断别人的路。 这确实是做得有些不太地道了，那可卤味虽然有些前途，但对他们这些大世家来说，只是渣渣钱。 实在是没必要搞成这样，更何况对方还是昭德郡主，结果郑家还是这样做了。 那不就摆明了欺负人吗？ 人家反击一下怎么了？ 那可谓是有理有据，本来人家跟士族并没有任何牵扯，结果你郑家非要去招惹别人，难道就不兴人家报复一下？ 而今日昭德郡主和纪国公府的强势，大家伙都已经看到了。 继续去找昭德郡主的不自在显然是不太可能，毕竟他们不占理。 但是这造纸工坊已经是有板有眼了，未来各家都会有一些损失。 凭什么郑家自己搞出来的事，要让大家伙一起来平摊这个损失？ 牵扯到利益，这些个士族可不会如此简单的就揭过，既然损失是郑家一家闹出来的，自然而然就得让郑家自己来出。 断然没有拉着大家伙一起的道理。 “他们.他们怎么敢如此？” 随着妻子将事情全都讲述完毕，郑文恭再次气得胸膛剧烈起伏。 这些混账东西，是打算从他们郑家身上割肉啊。 从而也能看出来，这些原本信誓旦旦同自己站在一条阵线上的盟友，此时已经打算抛弃他不说，还要将割肉的刀子对准他。 “老爷息怒，事情已经走到了这地步，几家的态度已经摆出来了，这个节骨眼上您可不能有事，要不然该如何应对，妾身可拿不出主意，也不敢拿主意。” 闻言，郑文恭又深深的连着呼吸了一口，才勉强将心头的火气压下去。 他很清楚自己夫人说的是重要的大事。 各家的态度已经摆出来了，他必须的想办法，若是这时候他出现点什么事，让妻子和孩子如何应对？ “告诉他们这件事等我伤好了再说。” “然后，你让元儿即可修书一封回去给族长，将这边的事详细汇报一下，这一次咱们郑家恐怕是要出一些血才行了。” 郑夫人连连点头，在安抚好他之后，才去找郑松元。 温泉山庄，霍君瑶已经接到了宁阳长公主带来的书信。 信里说，他们会继续按照她所说的将事情摆到朝堂上，争取让郑家多付出一些代价。 对此，霍君瑶倒是没有在多说什么。 既然选择了用如此激烈的手段对付郑家，那就断然不可能对方一低头，她就收手。 这一次，她不光是要把郑家打疼，更是要让郑家狠狠的被削弱。 士族之所以强盛，无外乎两点，第一便是手里掌握着的读书人，其次便是在朝廷有位子。 若是没有这两样，那士族说白了就是一个有钱的土老财而已，在古代社会，这样的土老财，还有另外一个称呼，那就是大肥羊。 没有背景没有实力，凭什么占这么多资源？ 她让纪国公弹劾的目的，就是要清除掉郑家一派在朝廷上的影响力，没了朝廷影响力。 那么他们手里的那些读书人，还会继续跟随他们吗？ 这些人寒窗苦读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登上金銮殿，享受荣华富贵吗？ 若是在朝廷都没有了影响力，没有了引荐为官的能力，这些读书人还会围在郑家身边吗？ 人往高处走，一旦影响力被削弱，读书人就会舍弃郑家，一步一步的来，将郑家最仰仗的东西剥夺，那么之后郑家会如何，她几乎不用出手也能猜到。 “没想到这丫头一出手，就这么狠，朕真是应该好好的感谢一下她才是。” 皇宫御书房，看着那陆陆续续被送进来的弹劾奏折，昭武帝脸上没有一点烦躁，反倒满满的都是欣喜。 士族，那可是他心底最大的一块病。 一直以来，他都想要打压士族，奈何士族太过于团结，他就算有心，也是无力。 但是这一次却有些不一样了，霍君瑶这一手转移目标的分化手段，却让郑家成为了众矢之的。 果然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什么联盟都是假的。 看着那些几大士族送上来的弹劾奏折，昭武帝嘴角勾勒出阵阵讽刺。 “既然不能一锅端，如此分而治之到也不错。” 他心里暗暗想到，心里已然有了决断。 好不容易才有了这样的一个机会，那必须得抓住，一鼓作气的将郑家清除出去，尽管这样清除出去之后，会增强其他人，但能少一家把控着朝堂，也算是好事。 “齐王和楚王居然也掺和了进来，看来这两个小家伙也不傻嘛。” 就在他嘀咕的时候，高福又捧着一些奏折从外面走了进来。 放在最上面的奏折居然是东宫太子送上来的。 这倒是让昭武帝颇为好奇，不知道这家伙是一样的弹劾呢还是求情。 随手拿过奏折翻开，这一看昭武帝的眉头就是微微一皱，脸色也是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 好一会过去，他重重的将奏折拍在桌子上。 “去传沈焕过来见朕。” 皇上震怒，高福也是被吓得有些哆嗦，连忙领命退下。 不多时沈焕就倒了御书房，进得门来，都还没有行礼，迎面就见到有什么东西冲着他砸了过来。 沈焕下意识的想要躲避，但是转念一想这可是御书房，立马就忍住了，任由那东西砸到自己面前的地上。 “这就是你这几个月教导出来的结果？” 第157章 沈焕问话 第157章；沈焕问话 听着昭武帝震怒的声音，沈焕倒是一点也没有发憷。 而是恭敬的先行礼拜见，随后才将地上的奏折捡起来。 随着奏折翻看，他的面色也是瞬间黑成锅底，好一会过去，他才合上奏折，随后跪下拱手道；“臣知罪，请皇上责罚。” 虽然他很坦然的认罪了，但是心底却将太子骂得是狗血淋头。 这几个月他一直都在教导太子，不可谓不尽心尽力，而太子也在他的教导下，有了很明显的改变。 至少做事上已经不在那么毛躁，前段时间，皇上还为此夸奖过。 可是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一个不留神的档口，太子居然就搞出了这一出。 居然上书为郑家求情，虽然已经按照他这段时间的教导，放弃了继续抓机会针对纪国公府和霍君瑶，但是就这位郑家求情这一条，那就是大问题。 满朝文武，谁不知道，昭武帝心里最大的愿望就是清除士族？ 当然想要完全清除是不可能的，毕竟朝廷还需要士族的人帮忙运转，所以更多的时候，昭武帝想的还是压制掌控士族。 而郑家作为顶尖士族之一，最是蹦跶得欢，昭武帝可不止一次对这郑家动了杀心，奈何士族联盟屡屡掣肘，让他是不管多想也没办法。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将打掉一个顶尖士族，聪明人无一不是在这个时候下场痛打落水狗。 但是太子呢？居然在这时候上书求情。 这不是明摆着跟昭武帝唱反调吗？ 也难怪昭武帝会如此生气。 “哼，朕怎么会有如此愚蠢的儿子。” 昭武帝气愤的哼了一声，也没再继续发难，毕竟就刚才沈焕一瞬间的面色变化，他还是看得很明白。 知晓这事其实怪不到沈焕头上，想来又是那混账东西自作聪明。 “起来吧，这段时间你做的事，朕都看在眼里，错不在你。” 沈焕却没有立即起来，还是拱手说道；“作为太子太师，臣还是有些事没能做好。” “臣以后会更加严格的教导太子。” “嗯，如此甚好。” 昭武帝也没再多说什么，挥手让沈焕退下。 同时也不忘让沈焕将太子的那份求情奏折带走。 出了御书房，沈焕面色阴沉的直接去往东宫。 此时的太子还没有休息，整在书房想着事。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太子殿下，沈大人求见。” “舅舅？” 太子微微一怔，这几个月沈焕虽然每天都会来东宫教导他，但是今日的课程不都已经完成了吗？ 现在宫门都快要落锁了，他怎么又进宫了？ 不过虽然很疑惑，他还是连忙起身朝外面走。 这段时间，在沈焕的教导下，他可是成长了不少，对于这位舅舅的学识和能力也有了一些认知，心里非常的佩服。 同时也因为这段时间的整顿，让他前面那面对霍君瑶屡战屡败而丢失的信心回来了不少。 “舅舅，怎么晚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了沈焕那阴沉得都快滴出水来的面色，心里咯噔一下。 “臣见过太子殿下。” 沈焕拱手行礼。 “免免礼，舅舅快进书房里坐。” 闻言，沈焕再次拱手谢恩，这才跟着心情惴惴不安的太子进了书房。 同时还不忘将书房的门给关上。 “舅舅.” 太子刚喊了一声，沈焕就立刻挥手打断，随后将从昭武帝哪里带来的奏折拿了出来。 一见到这奏折，太子的心就咯噔一下。 有些诧异，这玩意自己不是让人送去了御书房吗？怎么跑到沈焕手上了。 “适才陛下召见，十分震怒，随后将这东西交由了臣，让臣带回来给太子，并且让您重新斟酌再上书。” 听到这话，太子的面色有些发白，皇上震怒，那摆明就是对他这奏折的内容不满啊。 但是他有些想不通，到底为什么？ 郑家可是家大业大，门下的能人也非常多，今日白了郑家的事，又从沈焕那里得知郑家怕是会得不了好，他就寻思着自己上书一封为郑家求求情。 能成固然是好，就算不能成也能让郑家记住这一点好，即便郑家就算因此受到了一些波及，但对于这样的一个大家族来说，影响也绝对不会十分大。 而有了这一次的善缘，以后自己再次参政的时候，也能多上一些个朋友。 虽然前面沈焕已经跟他说过，他是太子，就算不用刻意去拉拢，也会有不少勋贵支持他。 但是谁会嫌弃手底下能用的人少呢？ 尤其是经过前几次的事，他的那些支持者明显的减少了许多，他就更加迫切的想要拉拢一些人。 郑家作为士族大家，实力势力都不小，以往自己多次想要接触，都没有合适的机会。 这一次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结下一个善缘，才能更好的走下一步不是吗？ “舅舅，这是难道孤又没有做对？” 闻言，沈焕抬头看着太子，淡淡的问道；“太子殿下觉得自己做对了？” 太子沉默了片刻，开口道；“虽然无功，但也算无过吧？” “舅舅你不是教导过孤，作为太子当多多彰显仁德，这样才能更好的笼络人心吗？” 他这话一出，沈焕笑了。 不错，他确实有这样教导过，但是这玩意那也得分情况啊。 “敢问太子殿下，郑家在朝堂的影响如何？” “自然是极大，要不然孤也不会上书求情，而且这一次的事，说起来也还是昭德郡主做得太过分，郑文恭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她如此作为，可不光是在打郑家的脸，同时也在打朝廷的脸。” “孤可是谨记着舅舅的话，可没有借此针对昭德郡主。” 这话倒是一点不假，经过这几个月的教导，他已经在沈焕不断的叮嘱下，将对昭德郡主霍君瑶的那份仇恨埋藏在了心底。 在没有取得绝对的大势之前，他是没打算继续在和昭德郡主对上。 “那郑家和皇家的情况又是怎么样的？” 沈焕继续询问。 这下太子有些迟疑了，有些搞不明白沈焕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见他不回答，沈焕继续说道；“郑家最近这些年来，越渐势大，多次公然的不给皇家成员面子不说，甚至在朝堂上也不止一次同皇上唱反调，这件事你可知晓？” 第158章 争吵 第158章；争吵 太子沉默的点了点头。 见状，沈焕的声音立马提高了几度，继续问道；“既然知晓，那你还为他们求情？” “你是想要让郑家越来越势大，成为朝堂一霸吗？” “不是，孤没有这么想，孤” 太子立马着急了，额头都已经见了汗水。 然而，沈焕却没有听他狡辩，挥手打断了他的话，继续说道；“皇权是至高无上的，任何人都不能挑衅。” “你作为太子，更应当是皇权的维护者，但是你做了什么？” “臣知晓，你的想法，无非就是想要借此机会结个善缘，方便以后发力。” 太子连连点头。 “但是，你可曾想过，放任郑家一直做大下去，将来等到你继位之后，应该如何来制衡？” “现在的郑家就已经开始不怎么把皇权当回事，你这最该维护皇权的太子，非但不制止，还放任不管，甚至还为他们大开方便之门。” “你是想要让着虞朝改天换地不成？” 这话不可谓不重，太子都吓得跌坐到了座位上。 “不是的，孤没有这样想过，孤只是，只是.” “只是想要拉拢一下郑家是嘛？” 太子再次点头。 “愚蠢，你可知道现在满朝堂有将近八成的人都上书弹劾郑家？” 闻言，太子有些错愕，这一点他还真就不知道。 “郑家势大，这些年不断的压缩其他势力来壮大自己，你当真以为这些人就没有想法？”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打压一下郑家的势力，自然是纷纷都下场。” “结果你呢？居然在这个时候，跑到大家伙的对立面帮助郑家，即便最后让你拉拢了郑家又如何？” “为拉拢一个对皇权不怎么敬畏的势力，去得罪八成以上的满朝文武，你是怎么想的？” 沈焕此时此刻，心里真是气愤得不行，这几个月他可是一直尽心尽力的在教导太子。 结果就教导出来了这么个玩意，说实话，他的心真的好累。 烂泥扶不上墙，也不外如是了。 此时此刻，太子才终于反应过来，他这次是有多么的愚蠢。 难怪自己父皇会震怒，也难怪舅舅的面色会如此难看。 自己还真是走了一步臭棋。 “该说了臣已经说明白了，太子殿下该如何想必心中已然有数，臣就先告退了。” 沈焕起身拱手行礼之后，直接转身退下。 若非看在这是自己亲妹子唯一的儿子份上，他是真的没心情如此操心。 等到沈焕已经离开许久之后，太子这才反应过来，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书房，他脸上进士苦涩的笑。 本来以为是好事，结果居然只是他自己以为而已。 目光看向边上的奏折，他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还好还有机会弥补。 随后他又开始写奏折，这一次跟刚才完全不一样，这一次他写的也是弹劾奏折。 等到昭武帝得到了奏折，只是简单的扫了一眼，也没有说话，直接起身离开了御书房。 次日朝会。 高福的吟唱刚结束，纪国公就一马当先的站了出来。 见他站出来，大家伙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不过，纪国公也并没有一上来就弹劾，而是先惭愧的请罪，说自己管教无方，致使昭德郡主公然打了郑文恭这位朝廷命官。 功是功过是过，纪国公这一手玩得就很漂亮。 直接一上来先不弹劾别人，先给自己领罪，直接将一些有可能出现的意外直接掐灭，要知道在这朝堂之上可还有不少郑家一派的官员存在。 让人想要借此攻讦都找不到机会，毕竟人已经认罪了，你还攻讦个什么玩意？ “具体怎么回事？” 昭武帝微微皱着眉头装模作样的询问了一句。 不少人都在心里撇了撇嘴，昨天那事闹得这么大，昭武帝要说不知道，那完全就是扯淡。 随后纪国公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没有过多的添油加醋，说的也都是大家伙都知道的版本。 “臣那小女实在是有些气不过，故而出手激烈了一些，请陛下降罪。” 他话音刚落下，就见又一人走了出来。 “皇上，臣觉得，昭德郡主的做法虽然有错，但归其原因还是因为郑文恭大人的做法更为不妥。” 此时站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虞朝当代第一大喷子，孟玄城。 “昭德郡主贵为当朝二品爵，郑文恭大人不过从三品，竟然公然登门，胡言乱语威胁要覆灭其满门，此乃以下犯上。” “对，陛下啊，这梦老头说得不错，这是郑文恭以下犯上，昭德郡主打人虽然不对，但若是有人送上门找打，这可怪不得她。” 宁国公也站了出来，作为武将勋贵中的抗文官先锋，只要是关系到文官的事，他就没有一次是沉默的。 更别说这一次的事还牵扯了自己的好友霍敬之。 那必须得站出来，尤其昨天听到郑文恭的遭遇，他可是高兴得差点给自己的房子都掀了。 随着虞朝建立，这些年他可没少被那些士族文官阴阳怪气，总算是看到士族文官吃瘪，他如何能不高兴。 “皇上，宁国公的话虽然糙了点，但却说到了点子上，郑文恭以下犯上，皆是自己找打，怨不得别人。” 方乔此时也站了出来。 作为儿女亲家，方乔自然是要支持一二的，更何况作为昭武帝最信任的臣子之一，他最是清楚昭武帝对士族的深恶痛绝。 如此好机会，自然得好好利用一下才是。 听到这么几位重臣都站出来公然支持纪国公，其他一些等级较低的人，也都陆陆续续的站了出来。 不过也大多是跟这几位交好的人。 见状，昭武帝倒是没有急着下断言，而是表现得十分民主的询问了一句。 “诸位卿家，可还有不同的看法？” 他话音落下，郑家一派的连忙就有人站了出来，疾言厉色的攻击昭德郡主无法无天，公然殴打朝廷命官，手段歹毒，这是在挑衅朝廷危险等等的言论。 随着郑家的人站出来，宁国公这位暴脾气立马就炸了。 指着那些郑家一派的官员，劈头盖脸的反怼，一边说还一边爆料郑家这些人私底下的那些破事。 整个朝堂乱成了一锅粥，坐在上首的昭武帝虽然面色一点点的变得难看，但却没有出言阻止。 第159章 官司 第159章；官司 好一会过去，见到情况差不多了，他才给了高福一个眼神。 接收到他的眼神，高福立马站出来阻止。 见到大家伙都安静下来了，昭武帝这才上场。 “适才朕听宁国公说了一些事，宁国公这些事你可有证据？” 此言一出，原本那些上了弹劾奏折却没有加入刚才战场的人，心里一跳，立马就明白皇上这是要收拾郑家了啊。 直接撇开事情的起因不谈，抓住郑家那些破事询问，这态度简直太明显不过了。 立马就有人心思活络了起来，其中尤其是那些士族的人，刚才他们可是一直站在边上观望来着。 别看他们都上了弹劾奏折，但这属于是随大流，具体该如何还得看具体情况。 自然不可能贸贸然的就站出来偏帮谁。 毕竟，这要是按照弹劾内容偏帮纪国公府，这多少是有些太过于怪异了点。 毕竟在外人看来，他们士族成员向来都是同气连枝来着，如此做实在是有些打自己的脸。 至于说帮郑家，说实话他们是不怎么太情愿的，毕竟这玩意可是一大块肥肉，帮了他们，自己岂不是吃不了了？ 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昭武帝的态度已经摆了出来。 “回陛下，自然是真的，就郑家那些瘪犊子玩意做的事，外面的谁人不知道？” “只不过是碍于郑家势大，许多老百姓求告无门。” 宁国公的话刚落下，一个头发花白的郑家派系官员，立马跳出来指着宁国公破口大骂。 “老匹夫，你休要血口喷人，我郑家一向奉公守法。” 宁国公嗤笑一声，斜斜的瞥着说话这老头。 “奉公守法？那敢问一下这位奉公守法的郑大人，你那在城外两千亩的田产是从何而来的？” “老夫可是记得，那庄子原本的主人家是一个姓李的地主来着。” “结果在两年前，这李姓地主因为一些小事，被人抓入京兆府，没过一夜这人就死在了牢中。” “而当时的京兆府尹，似乎就是你这位奉公守法的郑大人吧？” 听到他说起这件事，那郑姓老头面色陡然一变。 然而宁国公却没打算结束，继续说道；“事后，那李地主家里人到京兆府讨要说法，结果去的人全都被杖则不说，那李地主更是被你定性为畏罪自杀。” “本国公是个粗人，倒是记不太清楚咱们的虞朝律法。” “不过今日在这朝堂上，有诸多这方面的行家，本国公就想问问，与人打架致使人轻伤是什么样的罪名，是否犯得着畏罪自杀？” 他这话一出，众人都沉默不语，这样的问题也太白痴了点。 这那里用得着自杀，这打架也没打死人，算不得什么大罪，完全用不着一条命。 宁国公自然很清楚这一点，他这样说，也无非就是随口讽刺一二。 “这可还不算完呢，最让老夫觉得疑惑的是，在那李地主家里人回去之后，没过多久这原本属于李地主的田产就变成了郑大人的田产，而那李地主的遗孀却被赶出了庄子。” “那位奉公守法的郑大人，你且来说说这是为什么呢？” 再看那郑大人，此时已经是满头虚汗，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见他如此，宁国公也懒得再跟他废话，直接转身冲着昭武帝抱拳道；“皇上，那李地主的遗孀臣已经请到了承天门外，既然郑大人不说，那就请他们进来说说具体如何吧？” “准。” 此时的昭武帝面色十分难看。 若说刚才下放大臣吵架之时，他的面色是装出来的，那么现在就是真的又被气到。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京畿之地，天子脚下，居然还有这等荒谬的事发生。 就刚刚宁国公所讲述的事，他又如何不清楚这里面有着猫腻？ 不多时，就见一个中年妇人带着两个年轻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见到昭武帝就连忙下跪叩头。 “求陛下为草民做主啊。” 三人几乎是齐齐带着哭腔开口。 昭武帝则是尽量的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说道；“你们有什么冤屈且一一说来，朕为你等做主。” 随后，这中年妇人再次磕头，也徐徐将她一家子的遭遇说了出来。 原来在两年多前，当时的京兆府郑大人看上了他们家的庄子，曾经派人过去说希望能购买。 这土地可是李家的立身之本，这无灾无难的谁愿意卖？ 但是碍于对官员老爷的畏惧，李地主还是象征性的询问了一下价格。 可结果这郑大人给的价格居然比市场价低了一倍有余。 这让李地主如何愿意？ 这不没有谈得拢，原本李家还觉得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是没过多久，李地主在京城莫名其妙就被抓了。 说是跟人打架，得到消息的李家其他人连忙赶往京城，结果没能见到李地主。 第二天却听到京兆府来人说，李地主在大牢里畏罪自杀了。 这样的事，怎么可能会让李家众人相信，这不就结伴去京兆府想要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结果事情没问到，还被京兆府尹以冲击府衙的罪名给打了一顿。 后又过去了小半个月，李家才刚讲李地主的丧事办完不多久，就有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登门，拿着官府的文书，说是李地主以前在赌场输了钱，将庄子给抵押了。 硬说那庄子已经是他们家老爷的，不由分说的就给李家众人赶了出去。 之后李家到处告官，但是却没有一个官员接，好一点的还会说上一句，这是朝廷过了明路的，已经是板上钉钉无从翻案。 差一点的直接就是以胡闹的名义将其驱赶轰走。 当真叫一个求告无门。 等到中年妇人叙述完，昭武帝面色阴沉的问道；“那你家夫君可有出入赌场的习惯？” “没有，草民的夫君虽然因为祖宗基业小有薄财，但却从没有进出过赌场，李家庄的乡亲们对此都知晓，草民可不敢欺君。” 闻言，昭武帝点了点头，凌厉的目光看向那已经有些站不稳的郑大人，问道；“郑大人，来说说吧，按照当时那管家的说法，这李地主是在赌场输钱后，将庄子抵押了出来，可为什么那庄子却落到了你的头上？” “难道你郑大人还私设赌坊不成？” 第160章 落幕 第160章；落幕 此时的郑大人已经是抖如筛糠，支支吾吾半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既然你现在不说，那就去大理寺再说吧。” 此言一出，那郑大人再也站不住了，直接跌倒在地。 “求陛下开恩，臣.臣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哼，一时鬼迷心窍，就是你谋财害命的理由吗？” “大理寺卿，给朕好好调查，过去这两年时间里，都有那些官员接到李家状纸，却选择不闻不问，视情节而定，该拿下的拿下，该降职的降职。” “身为官员，不思为百姓做主，反倒是官官相护，简直不配做这个官。” 此言一出，下面的大理寺卿连忙站出来接下命令。 后面的事，就简单了，昭武帝态度已经摆出来，也已经出了雷霆手段，自然就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 原本一个个沉默的人，都纷纷站出来弹劾，一时间所有人的目标都直指郑家一派的官员。 一个个郑家一派的官员都被当场拿下。 直到朝堂之上在没有郑家派系的官员后，方乔又站出来了，脸上颇为有些忧心忡忡。 “皇上，这些人虽然都罪大恶极，但是朝廷的运转可不能停，臣觉得应当提拔一些人上来，维持朝廷运转。” 闻言，昭武帝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方爱卿说得极是。” “既然如此，诸位臣公都在，那就举荐一二吧。” 按道理来说，这种举荐官员的事，都需要一些时间，但是昭武帝却不想节外生枝。 既然已经以雷霆手段将郑家派系的人都拿下了，那就更彻底一点把那些个空缺都安排上，让郑家再无后续操作的可能。 即便后面郑家舍得出血，同士族那边达成合作，但是想来这些士族也不会把一些个重要的职位让出去，也等于是直接削减了郑家的实力。 往后他们想要在回到巅峰时期，恐怕不会那么容易了。 这也算是他和士族之间争斗的一次巨大胜利。 这一次的朝会开了很久，各大派系都纷纷举荐自己的人，而昭武帝呢，早就已经在心里有了腹稿。 谁都没亏待，酌情的每个势力都有收获，大家伙都是皆大欢喜。 他这样做，也算是平衡势力之间的实力，当然这样分开，也是将郑家复起的可能性降到了最低。 这么多错综复杂的势力，郑家想要复起，可不会太容易。 同时这么多人痛打落水狗，也算是分摊了郑家的仇恨，即便是郑家传承了千年又如何？ 面对这么多人，他们就算有心做点什么，只怕也是不敢。 随着朝会结束，关于今日朝会上的事，也是火速传开。 得到消息的郑文恭当下就是一口鲜血喷出来，郑松元和郑夫人也是面色苍白。 精明如他们，自然明白这一切代表着什么，郑家这是要没落了啊。 果然，在往后一个月的时间里，全国各地的郑家派系的大小官员，都被检举揭发，一个个的都被罢官。 郑家已经是日落西山，那些原本依附着郑家的那些读书人，见此情况，也都纷纷出走。 其他的士族可不会放过这个拉拢的机会，一时间，原本如同庞然大物一般的顶级士族郑家势力开始迅速缩水，不少直系的族人，更是因为罪证查实，或是判处斩立决，或是流放。 除开这些之外，郑家的那些生意，也都没落到好，各大士族可都盯着这块肥肉，这不短短不过月余的时间，郑家的生意直接缩水了接近九成。 剩下的那一成，也都还是看着士族联盟多年，彼此都有姻亲的关系上，才特意给他们留下了一口饭。 郑家或许做梦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变成这样，千年家族的落败会如此迅捷。 其实得到这个消息的霍君瑶，也是万万没想到会这样。 她原本想着，郑家好歹也是千年家族，就算落败，那也需要时间，但是她还是低估了其他士族的心狠手辣啊。 不过她对此倒是没有多少的在意，相反，那些家伙吃得越多，对于她来说就越安全。 毕竟相对于他们从郑家那里吃到的来说，纸张生意这一块上的那些利润，即便是全让出去，他们都还有富裕的收获。 所以，关于她造纸工坊的事，士族那边几乎已经默认了，没有一个再打主意。 主要也是不敢，毕竟郑家的光速没落，可还历历在目，谁在这个时候，还头铁的去给自己找麻烦？ 反正自己也没亏，犯不着去招惹她这样的狠人。 而再过去的这段时间，霍君瑶的造纸工坊已经开工了，纸张也如愿以偿的弄了出来。 虽然在工艺上有所欠缺，还达不到前世她所用的那般，但是也完全够用，最主要的还是这玩意便宜啊，比较以前那些宣纸可是便宜了不知道多少。 太上皇那边的安排也十分妥当，纸张才弄出来，他的店铺和人手就安排到位了。 因为早早的就打了广告，又有郑家的事，持续维持热度，这纸张店铺一开张，直接就买断了货，毕竟这玩意便宜啊，且还好用。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霍君瑶的纸张店铺，就卖出去了三千贯铜钱，这还是因为生产速度有些跟不上的原因。 毕竟，她就一个造纸工坊，人手也就那么点。 不过饶是如此，这样的收入，也还是将宁阳长公主等人震得不轻。 他们可都知晓这纸张的原材料是什么玩意，那可是掉在路边都没有人会看一眼的玩意，结果经过她一通操作下来，就变成了半个月盈利三千贯铜钱的好东西。 在算算成本，这些个材料基本就不要什么成本，需要的也就是人工，然后卖得还如此好，那简直就是一本万利啊。 随着第一个月的销售额出来，宁阳长公主等人更是震惊不已。 居然足足有五千贯铜钱，前半个月多少还是有些存货，后半个月基本都没什么存货，所以相对来说要少上一些。 而随着第一个月的钱到位，霍君瑶也是开始按照当初的定下的股份开始分红。 直接就先让红袖拉了两千五百贯去京城交给太上皇。 其余的则是，霍君瑶，宁阳长公主，庆阳郡主以及方芷兰四人分，即便是四人分，那收入也是相当的可观。 第161章 邀请 第161章；邀请 这边刚送走了红袖，小皇庄的赵管事找了过来。 原来是庄上地里的玉米已经成熟，但是他们是第一次种植这东西，没有什么经验，也不知道要长成啥样才能收获。 故而过来这边询问，见到赵管事过来，霍君瑶这才反应过来。 这段时间忙活着纸张的事，她倒是将玉米可以收获的事给忘记了。 正打算着让赵管事回去通知让庄上的人收玉米，突然她想到了什么，沉思了片刻，找来忘夏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忘夏连忙恭敬应声，随后飞快的出了庄子去追赶红袖。 再说霍君瑶则是跟着赵管事去了小皇庄。 此时在小皇庄村头的大树阴下，不少庄户聚集在一起闲聊。 所聊的话题，也无外乎是庄上工坊以及地里玉米的事，尤其是玉米，那更是让他们热情高涨。 这段时间，庄上的人，几乎每天都会去玉米地转悠转悠，看着那个大饱满的玉米棒子欣喜得不行。 都是些种地多年的老农民，自然而然能看得住这玉米的好，更何况前面还品尝过，虽说很少，也没尝出啥味来，但是他们却都明白，这玩意是粮食，能吃。 这年头，只要是粮食那就金贵，更别说这玉米的亩产还这么惊人。 可比他们以前种的那些玩意多太多了。 “赵管事带着郡主小姐回来了。” 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声，刚才还人声鼎沸的大树阴下，就好像按下了静音键一样，不过也就只是一瞬间而已。 下一刻，一众庄户都呼啦啦的站起身来，朝外面迎。 霍君瑶刚从马车上下来，这些个庄户就呼啦啦的跪了一地。 “见过郡主。” “大家快起来，这大热天的，咱们进庄再说。” 听到她的招呼，一众庄户都站了起来，拥簇着跟着进了庄子。 虽说霍君瑶没有常住在这边，但是前面给庄户该房子的时候，还是在小皇庄核心处弄了一个宅子。 说是宅子，其实一点也不精致讲究，更多的反倒像是大间大间的厂房，最中间的大堂里面拜访了一些长条的桌椅。 按照霍君瑶的想法，就是庄里人多，而且她也经常会有一些新的安排啥的，一家一家的去通知太慢，索性就在这边弄了个大会议室。 只不过她还没正经用过一次，基本都是赵管事在使用。 “大家伙都别站着，找地方坐下吧。” 等到霍君瑶走到上首的位置上坐下后，见众人都在站着，她也没什么架子，笑着招呼起来。 “关于玉米收获的事，赵管事已经跟我说了。” “收是可以收了，只是咱们是第一次种植，需要大家帮忙做一些准备工作。” 众人一听可以收了，都很高兴，农家人最高兴的摸过去收成，这可关系到未来一段时间各家的生计。 “郡主小姐，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咱们全都照办。” “对，郡主小姐您就直接吩咐吧。” 过去的几个月里，霍君瑶可是为庄户们做了不少事实。 又是安排去工坊干活，又是给各家修建新房子的，可是让这些庄户们感动坏了。 他们也不是没有做过其他勋贵的食邑，但是像霍君瑶这么好的主子，还是第一次遇上。 过去的几个月，庄上各家各户的日子，算得上是他们这一辈子最好的日子了。 饭食管饱不说，每天都还能多多少少的得到一些工钱，虽说活计也不轻松，但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日子很踏实，辛苦点也没什么，能看到希望最重要。 所以现如今霍君瑶在庄子众人心目中的地位非常高。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想统计一下具体的亩产，所以需要大家伙先将各家的玉米地按照一亩地这样划分好。” “然后赵管事，你安排一些人，将各家的亩产都称重登记起来。” 众人一听，就这事，倒也一点也没觉得麻烦，纷纷应承下来。 “那大家伙都先去办这件事吧，等办好了，就开始一亩一亩的这样收，不用太着急。” 一众人纷纷应声，不多时小皇庄后面的地里就热闹了起来，各家各户除开在工坊上工的人，几乎都出动了，纷纷开始丈量自家的土地。 就连那些孩子们也都欢快的帮忙。 再说另一边，忘夏已经追上了红袖，将霍君瑶交代的事同红袖说了一遍，随后两人一起结伴去了京城。 进入京城后，红袖自然是按照霍君瑶前面交代的，招呼上拉着分红的马车直奔皇宫而去，而忘夏则是去了宁阳长公主府邸。 忘夏到长公主府邸的时候，宁阳长公主正在午休，听到赵嬷嬷说忘夏求见，她立马翻身起来。 这可是她闺女身边的人，甚少会独自来京城，此时过来求见，必然是自己闺女有什么事安排她过来。 “奴婢见过长公主殿下。” “起来吧，瑶瑶那边怎么样？” 忘夏谢恩后站起来恭敬的说道；“小姐一切安好。” 宁阳长公主微笑的点了点头，继续询问忘夏的来意。 “回殿下，小姐那小皇庄上的玉米要丰收了，让奴婢过来请您和国公爷世子爷一起过去一趟。” 闻言，宁阳长公主微微一怔，不就是收获粮食吗？为啥要如此劳师动众的让他们都过去？ 心里虽然疑惑，但对于自己闺女这样的要求，她倒是一点也没有想过拒绝。 “赵嬷嬷，你安排人去找国公爷和谨言。” 赵嬷嬷应声退下，这时候忘夏再次开口道；“小姐还邀请了太上皇。” “哦？” 一听这话，宁阳长公主更是诧异了。 “本宫听瑶瑶说，她那小皇庄上种的乃是玉米？” “是的殿下，小姐那庄子上种了很多玉米，长势都十分好，按照小姐的说法，这亩产恐怕能达到千斤以上。” 此言一出，宁阳长公主惊讶的站了起来，玉米她倒是知晓，前面那大棚里面也种过，她也吃过。 只不过那时候大棚里面种得并不多，所以就算霍君瑶说这玩意的亩产惊人，她也没太放在心上。 主要也是她生来便是权贵，对于土地里的那些东西，基本没多少了解，也不怎么会去关心。 但是现在忘夏这亩产千斤的话一出，她发现玉米很不一般啊，在加上闺女还邀请了太上皇，这里面恐怕也还有一些事。 第162章 结伴 第162章；结伴 皇宫门口，红袖出示了霍君瑶的令牌，守卫查看之后，让红袖稍等片刻。 不多时，一个宫人就急急忙忙的到了大安宫。 段理见到来人，眉头微微一皱，问道；“急急忙忙的做什么？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段公公恕罪，小的有事禀报。” 闻言，段理微微点了点头，眸子微抬的询问道；“说吧什么事。” “适才宫门来人禀报，昭德郡主身边的红袖姑娘求见，说是昭德郡主让给太上皇送些东西。” 一听昭德郡主，段理原本懒洋洋的神情立马收敛了起来，眸子一下就迸射出精光。 “你且等着。” 说完，他转身进入太上皇休息的宫殿，随后恭恭敬敬的走到床榻边上，小声呼唤。 不多时太上皇悠悠睁开双眼，段理连忙将事情说明白。 “那丫头又让人送东西来了啊？直接让人进来便是。” 段理应了一声，转身交代一个小内侍去传话，他自己则是伺候着太上皇起身更衣。 不多时红袖就来了，太上皇这边也收拾好了。 见到红袖，太上皇也没有架子，笑呵呵的问道；“你家郡主，又让你送什么东西来了？” 闻言，红袖恭敬的行礼之后，才开口道；“回禀太上皇，郡主让奴婢给您老送钱来了。” “钱？什么钱？” 随后红袖，将造纸工坊已经开业一个月的事说了一下，同时也不忘将账本给取出来，恭敬的递上去。 “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工坊那边除开一切本钱一共盈利五千贯钱，郡主说按照当初的约定，您拿一半，也就是两千五百贯，郡主让奴婢给您送了过来。” 一听这话，刚拿到账本的太上皇猛然一惊。 “一个月盈利五千贯？” 五千贯对于他这个曾经的皇帝来说并不算多，但是从另外一方面来看着也不少啊。 一个工坊，一个月就能盈利五千贯，这要是弄十个呢？或者百个呢？ 要知道虞朝的城池可不少，读书人也不少，若是将这个工坊开遍虞朝，那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啊。 不说每个月都能得到五千贯，但是两三千贯应该没问题，一个工坊两三千，十个就是两三万，百个就是二三十万贯。 虞朝一年的税收所得的钱才多少，不过就几百万贯的样子，这一个工坊一年下来，既然也能做到百万贯的收益，这也太可怕了点吧？ 不过下一刻，他就想到了那些士族，难怪当初郑家居然会上门威胁，原来这造纸工坊的收益居然如此巨大。 那么士族手里的其他产业呢？ 此时此刻，他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有“百年王朝，千年士族。”这样的话了。 这些家伙手里掌握着如此多的东西，居然还不断的问朝廷伸手，肥了他们个人，却将朝廷弄得乌烟瘴气，甚至于亡国。 “是的，您手上便是过去一个月的账目。” 太上皇回过神来，低头翻看起账目，这一看他又是一惊，这售价居然如此便宜，比较以前的宣纸可是便宜了好几倍，即便是这样，这一个月的收益都还如此可怕。 他瞬间就明白了，这是一块大肥肉啊。 不过更多的还是高兴，因为这块大肥肉，他已经拿到了不少。 这可不是针对于霍君瑶的那个造纸工坊，而是整个虞朝的纸张市场。 士族，也一直都是他的心头病，奈何一直没有好的办法能制约，但是现在经过霍君瑶这么一弄，居然从士族手里抢到了这么一块肥肉。 “哈哈哈，好，瑶丫头当赏。” 这可不光是关系到他的收入，更是关系到整个虞朝，虽然只是很小的一步，但这一步，也是他和自己儿子昭武帝这么些年来一直都没能走出的一步。 现在因为霍君瑶他们走出了这一步，并且还大获全胜，这可是大好事。 红袖笑着再次行礼。 “这一切都还是亏了您老的坐镇，要不然这造纸工坊也弄不起来。” 闻言，太上皇就更高兴了，让段理赏赐了红袖五十贯钱。 “太上皇，奴婢来的时候，小姐交代奴婢请太上皇去城外她的小皇庄上一趟，她说有一个更大的惊喜准备给您。” “还说若是方便的话，请皇上一起最好。” “哦？还有惊喜？” 太上皇很高兴，不过一想到自己的身份，这出宫一趟也太过于劳师动众了一点。 他就有些想要拒绝，不过下面的红袖几乎看出来了他的想法，再次说道；“小姐这次给的惊喜，关系这天下百姓，恳请太上皇前往。” “这样啊。” 太上皇沉思了一下，对于霍君瑶这个外孙女他可是喜爱得紧。 若说以前是因为宁阳的关系，他爱屋及乌的话，那么经过后面的一系列相处下来，他对于这个外孙女也是打心眼里的疼爱。 懂事，有能力，还不乱作妖。 “行，既然瑶丫头如此说了，老夫就过去看看。” “段理，你去通知一下皇上，让他过来陪着老夫微服出去。” 不多时，太上皇和昭武帝就换上了普通服饰，也没带几个人，就跟着红袖出了皇宫。 到了京城门口的时候，遇上了等在这里的宁阳长公主一家三口。 “敬之，你可是有一个好女儿啊。” 一见到霍敬之，昭武帝就是满脸复杂的开口。 适才太上皇已经将造纸工坊的事说了一下，这个盈利也是将他吓了一跳，同时也高兴他们从士族手里取得了这样的胜利。 高兴是很高兴，但是想到过去的那些事，他就有些高兴不起来。 倒不是针对霍君瑶，而是针对他自己，说白了就是有些后悔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 要不然，也不至于让自己同这外甥女之间出现裂痕。 “皇兄不也有一个好儿子吗，我家瑶瑶可比不上。” 霍敬之还没有开口，边上的宁阳长公主抢先说道。 自从前面年宴的事之后，宁阳长公主就没在进过宫，即便是帝后邀请，她也都是推拒。 显然是对帝后心里有很大的怨气。 此时见到昭武帝的样子，她那里还不知道对方心里所想，自然得嘲讽一二。 一听这话，昭武帝心里更是无奈。 而边上的太上皇，自然是站女儿这一边，淡淡的瞥了一眼昭武帝说道；“你那儿子若是不改，以后这虞朝恐怕不会有好。” 第163章 阴阳怪气 第163章；阴阳怪气 随着一次次的见识到霍君瑶的能力，太上皇对这个外孙女在原本的喜爱之上更多了几分的重视。 别看他已经退居二线，但也是非常关心虞朝的将来。 太子的做法他是看不上的，但是碍于对方是太子，有很多话他不能明说。 毕竟他这个太上皇说出去的话，带来的影响非常巨大，一个弄不好就有可能造成朝堂震荡。 但是这次不一样了，霍君瑶的潜力已经彰显出来了，结合前段时间她对帝后的一些态度。 这老头很清楚，这个外孙女可不是好糊弄的主，他必须把态度摆出来，要不然这小丫头只怕连他都不会搭理。 真要是这样，他很清楚那绝对是虞朝的损失。 所以此时听到宁阳的话，他也是顺着就点一下昭武帝，希望他以后能摆正态度，不要一味的偏帮自己儿子，从而寒了某些重要人的心。 这里的重要人，可不光只有霍君瑶，更还有宁阳长公主以及霍敬之。 开年到现在，他可都听说了，纪国公府一家子对帝后已经开始疏远，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不管是个人感情上，还是国家层面上，他都不希望看到两者的关系继续这样恶化下去。 昭武帝也是个聪明人，听到老爹这话，里面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奈何事情已经搞成这样，他也一时半会找不到机会弥补。 过去的几个月里，他不是没有想过弥补，奈何纪国公府一家子都不给机会啊。 想想他可都邀请了宁阳进宫很多次了，可是就没有一次她去过。 若是放在旁人身上，他或许还能强硬一点，但是对于自己这个妹妹，他是一点不敢。 当然不敢什么的也就是这么一个说法，更多的还是因为自己心中有愧，不好意思再强硬，也害怕让彼此的关系更加僵化。 太上皇能看见的情况，他又何尝看不见，纪国公府，原本可是他最为倚仗的一方，现如今搞成这样，他也是颇为的无奈。 “既然太上皇和皇上都到了，咱们就一起去瑶瑶的小皇庄上看看吧，听说是种植的新粮食。” 霍敬之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一来现如今他心里对皇上也是有着诸多的不满，可是对方是皇上，君臣有别，就算是不满他也不会表现出来。 “新粮食？” 昭武帝颇为感兴趣。 “宁阳你可知道？” 然而，被问话的宁阳长公主却是一点面子都没给昭武帝，甚至都没回答就自己个钻入的车厢中。 见此一幕，昭武帝有些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边上的太上皇却是心里微微叹息一声。 “敬之你同老夫一车吧，正好老夫也很好奇这新粮食是什么。” 有太上皇开口，霍敬之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虽说对皇上心有不满，但作为虞朝的臣子，又作为一家人，他还是很希望能把事情说开，让彼此的关系都不要这么僵硬。 也是没有办法啊，毕竟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他也没有想过造反啥的，就算有不满，也还是希望着能化解一二。 三人上了马车，昭武帝也没急着开口询问。 虽然知晓他若询问，霍敬之必然不会像宁阳那样不给面子，但既然太上皇在边上，还是让太上皇询问，也算是彼此之间的一个纽带。 太上皇也没有辜负他的希望。 只不过霍敬之对这玉米的事，也知道得不多，也就是简单的听说，还吃过一些。 但饶是如此，也还是将昭武帝和太上皇的兴趣都吊了起来。 等到一行人到了小皇庄的时候，昭武帝颇为诧异的开口问道；“这小皇庄外围怎么还给弄上了围墙？” 这个小皇庄以前的情况，他可是非常清楚的，说是皇庄，其实跟寻常的村子没什么两样。 “这是瑶瑶让人弄的，具体因为什么臣也不知道。” 霍敬之这倒是没有胡说，他本来就比较忙，甚少会有时间离开京城，少有的几次过来看望闺女，也都是直接去温泉山庄，小皇庄这边压根就没来过。 关于这围墙的事，他也只是听了那么一耳朵而已。 “我女儿种植的玉米可是十分金贵的，那可关系着整个虞朝老百姓的温饱，自然得弄严实点，要是某些人脑子发抽搞破坏怎么办？” 宁阳长公主突然接话，只不过这某些人多少是有些意有所指。 昭武帝对于她的阴阳怪气很无奈，不过对于这样的考虑却是找不到理由反驳。 若是真关系到了整个虞朝，莫说是弄围墙，就是让他安排一些兵士过来守着也是可以的。 “宁阳知晓这个玉米的事，来给为父说说。” 对于老爷子的问题，宁阳长公主又是另外的一个态度，脸上露出笑容，眼中还有些自豪。 “父皇，这玉米可是咱们虞朝从来就没有出现过的一种粮食。” “瑶瑶之所以有，那还是依靠她那位奇人师傅遗泽。” “这东西，长得非常搞大，结出来的粮食，也比寻常的粮食大很多，而且口感香甜软糯。” “这可都不是最重要的，我前面听瑶瑶说过，这玉米的亩产可是能达到一千斤以上。” 她这话刚落下，边上的几人都震惊的瞪大双眼，就算是霍敬之和霍谨言父子也是如此。 他们虽然都知晓玉米，但是对于这玩意的亩产却不是很清楚。 霍君瑶也没有说过，只是以前宁阳长公主询问的时候，她简单的说了一嘴。 只不过当时宁阳长公主对此是持有怀疑态度的。 亩产千斤的粮食，放在现如今的虞朝，那确实是非常难以想象的事。 不过为什么此时说出来的，自然是多少有些像昭武帝显摆的意思。 让你儿子看不起我闺女，瞅瞅我闺女多厉害？ “当当真如此？” 昭武帝都有些呼吸急促了。 百姓的粮食问题，一直都是他这个做皇帝最为头疼的几件事之一。 若这玉米真能达到亩产千斤，那绝对是天赐神粮，虞朝百姓的粮食问题会得到非常巨大的缓解。 “瑶瑶是怎么说的，具体是否如此，我也不清楚，不过想来也不会差多少。” 见到昭武帝如此，宁阳长公主虽然还有些怄气，但闺女如此露脸，让她的心情也有了一些愉快。 第164章 激动坏了 “瑶瑶既然这样说，那肯定差不了。” 太上皇也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想起了红袖带给他的那些话。 他心里对宁阳此时所说的亩产千斤，多了几分相信。 虽然这个外孙女才回来不久，但是过去的那几次事办得都非常周到，想来绝不会是那种胡吹大气的人。 “是也不是，咱们还是亲自去看看吧，倘若真是如此，那咱们虞朝的老百姓就有福了。” 霍敬之对自己闺女的靠谱程度，也是有把握，能让她直接去把太上皇和皇上请来，要说没有把握，那是不可能的。 一行人进入小皇庄，此时的庄子上庄户们居住的地方很安静。 除开一些行动不方便的老人之外，几乎看不到人。 红袖和忘夏见此情况，连忙找到一个院子里的老人询问情况。 得知庄上的人，正在后面的地里忙活着收玉米的事后，两人快速将情况禀报上去。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去地里看看。” 很快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到了庄子后面的地头上。 远远的就看到在一棵大树下摆放着桌椅，霍君瑶坐在树荫下，小婵站在边上为她打着扇子。 红袖和忘夏连忙小跑过去。 不多时霍君瑶就带着小婵走了过来。 “见过外公，见过皇上。” 先对着两人问好之后，霍君瑶这才同父母兄长打招呼。 然而，此时的昭武帝又给她这称呼给扎了一下。 凭什么叫太上皇就是外公，到了他这里就是皇上？ 这亲疏当真是分得很清楚啊，然而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太上皇笑呵呵的先同霍君瑶说了两句，眸子却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昭武帝。 那样子就好像是再说，会有今日这样的局面全都是你自己个作的。 “瑶瑶，来给外公好好说说这玉米，到底是什么个具体情况？” “外公这里太阳大，咱们过去那边说，我让小婵准备了凉茶，你们这一路过来肯定热坏了。” 太上皇笑呵呵的点头，一行人跟着去了树荫下，小婵和忘夏红袖连忙张罗着茶水。 “外公，皇上，你们看那边，那一片种的都是玉米，我已经让他们将每一亩地都划分出来了，到时候一亩一亩的收。” “也让人立马称重登记。” “这样很好，听你娘说这玉米能亩产千斤不知是否是真的？” 远远的看过去，地里庄户们正在忙活，虽然太阳很毒辣，但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丰收的笑容。 “具体的数字还不清楚，不过保守估计亩产一千斤不成问题。” 她这边话刚落下，那边赵管事就过来了，恭敬的冲着宁阳长公主和霍敬之父子行礼之后，便对着霍君瑶汇报起情况来。 “郡主，第一亩地的玉米已经全收完了，也已经称重完毕。” 这话一出，立马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赵管事虽然是庄上的关系，但是他却不认识太上皇和皇上，加上两人现在又是便装，所以倒是没有拜见，只是微微的拱手行礼。 对此，太上皇和皇上也没在意。 “直接锁，亩产多少斤？” 昭武帝颇为急切的问道。 见状，赵管事只是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边上的霍君瑶，等见到霍君瑶点头后，赵管事才开口道；“第一亩地的玉米，经过称重后，有一千一百二十一斤。” 嘶！ 听到这个数字，在场除开霍君瑶之外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即便是红袖和忘夏也是如此，毕竟在这个亩产平均只有个一两百斤的虞朝，突然蹦出来个亩产一千一百多斤的粮食。 这数字那可是非常炸裂的。 “当真如此？” 昭武帝已经站了起来，双眼放光，就要上前去抢赵管事手里的账本。 见状，赵管事连忙护着账本后退。 “这位贵人，您这是.” “让他看看吧。” 这时霍君瑶开口了，赵管事也没有犹豫直接就恭敬的将账本递上。 只不过光看账本有啥用，上面也就是一串数字。 “外公，要不我安排人现场收几亩地看看？” “甚好。” 太上皇此时也很激动。 虽然知晓这事不可能会有问题，但这到底只是赵管事这样说，他们没有亲眼看到。 此时听到霍君瑶的提议，他自然不会拒绝。 红袖和忘夏连忙去安排人，不多时就有好些个庄户被找了过来。 经过红袖的吩咐，这些庄户连忙行动起来。 一段时间过后，随着赵管事的汇报，一共三亩地。 第一亩地的收成是一千零九十六斤，第二亩地是一千一百三十六斤，第三亩地居然达到了一千二百一十五斤。 三亩地，虽然数字不一样，但是却已经足以认证这玉米亩产千斤的说法。 “好，好啊，祥瑞，这可是真正的祥瑞啊。” “哈哈哈。” 昭武帝兴奋得有些手舞足蹈。 如此之高的亩产，这要是全国推广开来，虞朝的粮食将会翻上好几倍。 那百姓还愁没有饭吃吗？ 边上的太上皇此时也很高兴，拉着霍君瑶的小手，脸上满满的都是慈爱。 “丫头，做得好，你可是咱们虞朝的大功臣，论功绩，丝毫都不比你爹差，甚至有过之。” 边上的霍敬之听到这话，倒是一点也没有觉得被贬低，反倒十分高兴。 闺女超过自己，那说明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是大好事。 霍谨言也是满脸的笑容，看向自家小妹的目光中，尽是佩服。 “对对对，瑶瑶是大功臣，该赏，重重的赏才是。” 昭武帝此时看向霍君瑶的目光也是非常的满意。 这个外甥女真是好样的啊，现在帮着从士族手里抢到了纸张生意，现在又给他准备了这么大一个惊喜。 都是泼天大功，必须的赏赐，重重的赏赐。 见到两人如此高兴，霍君瑶倒是比较从容，只是笑了笑说道；“今日请外公和皇上过来，可不光只是为了这玉米。” “实不相瞒，我手上还有一种粮食作物，也是虞朝目前没有的。” “哦？还有？比之这玉米的产量如何？” 昭武帝连忙询问。 “没有可比性。” 闻言，昭武帝激动的眸子微微有些黯，不过很快就掩盖了过去笑着说道；“这倒也是，玉米的亩产如此惊人，想要同它比较确实是有些不太现实。” 然而他的话刚落下，霍君瑶开口道；“皇上您误会了，臣女的意思是，玉米跟我手里的那个新作物在产量上没有可比性。” 第165章 许诺 这话让在场的人都有些脑子宕机。 好一会过去，还是宁阳长公主率先反应过来，忙开口道；“瑶瑶，不可胡说，这玉米的产量如此惊人，已经是天赐神物了，岂还会有比之更厉害的？” 玉米的产量惊人，饶是她这个早前就知道一些的人，在亲眼见识到过后都有些震撼。 现在闺女居然说还有比这玉米更加厉害的，说实话宁阳长公主是不相信的。 而她此时这话，一方面是表达自己的不相信，另外一方面则是说给边上的太上皇和皇上听的。 这两位的身份可不一般，若是胡说八道那可是欺君。 虽然因为她的关系，倒不至于被治什么大罪，但刚才玉米的功绩怕是会受到一些影响。 她刚才可还在寻思自己闺女弄出来的这么厉害的玉米，应该给她讨要什么封赏，这要是让太上皇和皇上失望了，鬼知道会不会有所影响。 “对啊，瑶瑶切莫乱说。” 霍敬之也反应了过来，一边说话，还一边冲着霍君瑶打眼色。 然而对于他们两人的话，霍君瑶知晓其中的意思，但却没有打算退缩，毕竟下一次可不见得就能把太上皇和皇上请过来。 既然已经展露出来的一些东西，那又何妨再展露多一些，让自己的筹码更多一点。 边上的太上皇见女儿女婿这样，那读懂了他们的意思，心里倒是觉得有些好笑，他可不是小气的人，经过这一系列的事，他对霍君瑶这个外孙女那可是喜欢得紧。 这么点小事，他还不至于放在心上。 “你们俩也别着急，老夫你皇上可没有这般小气。” “瑶瑶也不是胡说的人，且听听她怎么说吧。” 这时候昭武帝才反应过来，当下也是笑呵呵的开口道；“敬之，宁阳你们把朕想成什么人了？” “放心，那怕瑶瑶说的那个新东西不如玉米，朕也不会生气，更不会因此就少了她的嘉奖。” 听到俩人这样说，宁阳长公主和霍敬之眼底的忧色减缓了许多。 目光看向霍君瑶，就见霍君瑶起身从刚才喝茶的桌子下面取出来一个布袋子。 这是她前面交代完庄上事务之后，带着小婵返回温泉山庄取出来的东西。 就见她将布袋揭开，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此时出现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前世地球上的土豆，一个个的个头都比较匀称，小孩拳头大小。 边上的几人看着这灰扑扑的玩意，满头的问号，都没见过这玩意。 “丫头，这是何物？” 太上皇不解的问道。 “外公，这东西名叫土豆，是一种作用十分广泛的农作物。” “能用来做菜，也能用来充当粮食，也有着很强的饱腹感。” 随后，她又详细的介绍起这土豆的各种做法。 不得不说，土豆还真是一个比较万金油的作物，能做菜，能当粮食，也能当零嘴。 最重要的是这土豆的亩产能达到惊人的两千五百斤到三千斤，这可比玉米厉害多了。 而且这土豆对种植的环境，也没什么特别硬性的要求。 随着她的介绍说完，边上的人嘴巴都是微张，脸上满满的都是震撼。 他们是真的没想到这灰扑扑的小玩意，居然能有这么多的作用，最让他们震撼的还是这东西的亩产，居然能达到玉米的一倍有余。 这简直是他们不敢想象的，毕竟前不久他们还在为玉米的惊人亩产而失态，现在霍君瑶又弄出来这么个更加夸张的玩意出来，他们此时心里就一个想法。 这怕不是在做梦吧？ “唯一不足的一点就是，现在我手里也就这么些，想要培育出来，并且推广开来，需要挺长的一段时间才行。” 她的APP里确实有很多，但这玩意也不能全都往外拿不是，毕竟她当初来京城的时候，就带了那么点东西，要是取出来太多，会惹来别人的怀疑。 “那个瑶瑶啊，这玩意真像你说的那样吗？” 太上皇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自然是真的，我可不敢欺瞒长辈。” “原本我也是打算先培育出来才告诉外公你们，只是你们也看到了，我这庄子上的地全都种植了玉米。” “往后只怕也会种植更多，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土地来折腾这个土豆。” “所以也只能这样拿出来，然后让皇上自己安排人去培育扩张了。” 闻言，皇上刚想开口，边上的太上皇却抢先开口道；“这东西还是得你来培育，毕竟是你拿出来的，而且朝廷也没有人比你更了解这个东西。” “至于说土地的事，都是小事，老夫做主，将这小皇庄边上的另外一个皇庄赏赐给你，那里有接近一万亩土地，你先随便弄着，要是不够再问你舅舅要。” “只要这土豆如同你所说的那样，老夫在这里提前给你一句话，到时候你想要什么老夫都能答应你。” “即便是你想要太子易位，也不成问题。” 对于土豆，太上皇也并不是完全不相信，更多的还是不敢相信，但是见到霍君瑶说得如此言之凿凿。 加上又见识过了玉米的惊人产量，他此时倒是多了几分相信与期待。 若是这土豆真能达到如此惊人的产量，那对虞朝的百姓来说那可是非常巨大的好事。 不光如此，作为这件事的决策者之一，将来的他和昭武帝也必将名垂青史，被后世之人敬仰。 做皇帝的谁不希望能在后世也有一个非常好的名声，玉米的出现已经让他们父子俩能在青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好名声，要是在加上土豆，那名声将会何等良好？ 而作为这一切的重要推动者霍君瑶必然也会被后世之人铭记。 但是现如今太子那德行，他和昭武帝还在的时候，倒是能压得住，这要是他们不在了，太子会如何？ 怕是肯定会迫害霍君瑶一家子，一国之君迫害对人类有着巨大贡献的人，那虞朝在后世的名声会变成什么样？ 所以他才在这时候给了霍君瑶一个这样的许诺。 若是土豆真能成，一个太子之位的更迭，到真的算不了什么，毕竟他也不是没有别的孙子，换一个懂事的上去即可，虞朝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甚至他还觉得若是能换上一个同霍君瑶交情交好的皇子上位，对虞朝来说还是一件大好事，毕竟霍君瑶目前展现出来的能力，那可一点也不输于男儿。 第166章 坦白 而太上皇这突然的许诺，也是让周围的人都张大了嘴巴。 即便是昭武帝也是如此。 虽说他对太子这段时间的一系列表现多有不满和失望，但是在他心里还真没有真正的想过要废黜太子的想法。 一来这可是他目前唯一的嫡子，第二自然是因为这是他最爱的女人所出的孩子。 若非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他是绝对不可能会想要废黜太子之位的。 但是现如今太上皇许诺了，他也想明白了太上皇的意思，心里很是五味杂陈的看向霍君瑶。 再说宁阳长公主和霍敬之，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都是一跳，说实话，他们是非常希望能将太子拉下来的。 这样对于他们来说就会减少很大的危机。 太子被罢黜，即便以后还是亲王又如何？ 自古以来被废黜太子的人，能有几个有好下场的，所以只要太子易位，那么他们将不会在忌惮以后会被威胁。 虽然心里面非常希望，但是他们也知道不能表现出来，要不然麻烦会更大。 且不说皇上会看出他们有不二之心，以后对他们多处猜忌，就说太上皇此时的许诺，到最后是否真能做到也还是未知的。 “外公您说笑了，我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要求？” “不过，您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加上皇上舅舅也在，那瑶瑶有些话就不得不说一说了。” 话到这一份上，霍君瑶觉得也可以好好的说到说到。 说实话，自从那次宫宴之后，她心里就一直憋着很多的话。 “嗯，那你就说说吧。” 太上皇话落下，边上的宁阳长公主立马站出来，将红袖等一众下人都屏退。 虽然她不清楚自己闺女要说什么，但是也知晓这必然是关系到太子的一些事，这种事还是不能让下面的人知晓。 等到红袖等人远远退开后，霍君瑶这才开口道；“我的情况诸位长辈都知晓。” “对于过去流落在外的那些事，我也并没有放在心上，相反我还多有感激，感激爹娘能找到我。” “同时也感激过去那些年的一些遭遇，要不然我也不会遇上那位奇人师傅。” 太上皇和皇上都沉默的听着，边上的宁阳长公主和霍敬之父子这是心里十分的感触。 女儿和妹妹流落多年，还能成长到这样的份上，他们是既心疼又欣慰。 “我回到京城，说实话也只是想要安稳的过日子。” “不过皇后娘娘念着当年的事，有意想要撮合我和太子，对此我当时虽然并没有说什么，其实我心里是拒绝的。” “其实吧，那次我去参加宫宴的目的，就是想要当面同太子好好说说这件事，当年的那份救命之恩，其实并不用放在心上。” “在那样的情况下，娘做出这样的选择，是正确的，在家国大义面前，我的这些牺牲算不得什么，我也没有怨恨什么，更没有那怕一丝一毫的想要依靠着这一份恩情，从皇家身上获得到什么好处。” 随着她不疾不徐的讲述，宁阳长公主的眼眶红了。 过去那些年，女儿流落在外的时候，她的心是多么的煎熬？没有人知晓。 她有后悔过吗？说实话是有的，甚至有些时候，她还怨恨过，但正如霍君瑶所言，面对家国大义上，她即便后悔，即便有一瞬间怨恨，但是却也从来就没有表现出来，也没打算借此做点什么。 闺女真是懂事得让人心疼啊。 宁阳长公主心里默默想到，边上的霍敬之此时心里也同样的不好受。 “结果我见到了太子，只是都还没有等我开口说明来意，太子就对着我恶语相向，更是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我就被人莫名其妙的推了一把。” “至于后面的事，大家都知道，赵燕儿救了我。” 说到这里，她嘲弄的一笑，继续道；“对于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大家心里都有数，我心里也有数，就不必多言了。” “其实大家不知道的事，面对那样的情况，我心里其实还挺高兴。” “虽然我背负上了一些不好听的流言，但至少我的目的是达成了，所以我也没打算计较什么，就这样就好。” “左右我生于乡野，背负一点流言对我来说也影响不大。”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我的退让，非但没有让事情就此结束，对方更是在后面来了一系列赶尽杀绝的迫害。” 说到赶尽杀绝四个字的时候，她的语气突然加重了许多。 边上的昭武帝惭愧的低下头，太上皇则是冷冷的瞥了一眼昭武帝，两人都没有说话。 “其实我真的想要问问，我到底是和太子有什么深仇大恨，犯得着他如此不遗余力的找我麻烦吗？” “自始至终我可都没有多说过什么，不管是宫宴的陷害，还是后面的一系列针对，我充其量也就是小小的反击了一下。” 她说到这里，在场的人心情各不一样。 霍家几人自然是心疼和愤怒，是啊，她才回来不久，同太子都没见过几面，那里有来的仇怨？犯得着如此迫害吗？ “说实话，对于他的那些做法，我虽然不解，但起初的时候，也没太过于放在心上。” “直到那次红袖被打，我才发现，原来不是一味的退让就能让对方放手。” “而太子面对一个去为国家做贡献，为皇上分忧的人，都能如此不讲道理的下手，也让我感觉到了深深的危机。” “所以在那一瞬间，我确实有想过将他弄下台的想法。”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冲着太上皇和皇上微微行礼说道；“还请外公和皇上恕罪。” 然而太上皇却是摆了摆手，边上的昭武帝也是满脸的愧疚说道；“你能有这样的想法，在情理之中，就从这一点，太子确实不堪坐这个位子。” 霍君瑶的话，说的很实在，并没有任何的添加和遮掩，这让昭武帝更是愧疚。 确实啊，太子既然能对这样的人无缘无故出手，确实是很让人寒心，更何况霍君瑶身后还有纪国公府，这真要是太子上位了，就他这德行，纪国公府只怕真的难逃厄运。 人家为了自己的安危，有想到废黜太子的想法，他能说什么？ 第167章 未雨绸缪 “而这次我弄这个玉米出来，说实话，我也只是想要为自己多某得一些保障。” “废黜太子我是很想的，但却不会去做。” 说到这里的时候，霍君瑶还不忘在心里加上一句，至少现在不会去做。 “我啊，也就只想多累积一些保障，从而保障我纪国公府在未来也能有生存的空间而已。” 话到这里，霍君瑶没有在继续说下去，边上的宁阳长公主和霍敬之也都沉默不语。 但是心里却很感动，自己闺女还真是懂事得让人心疼。 霍谨言看着自己小妹，此时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按道理来说，保护小妹还有纪国公府的事，本应该由他这个兄长来做的。 他这兄长做得实在不到位啊。 见她不再说了，太上皇这才开口道；“丫头，你能如此坦诚的说出这些话，老夫很高兴，你的懂事老夫也很满意。” “太子确实做得非常不对，你的舅舅和舅母也是一样。” “这一点老夫不会因为他们的位置就偏袒。” “老夫刚才的许诺依然有效，只要那土豆如同你所说的那样，你就算要废黜太子之位，老夫也会同意。” 听到霍君瑶的这些话，再结合这段时间，他对所有事的了解，他发现太子确实不那么太适合这个位子。 不管是从国家层面来考虑，亦或者是从个人亲情上来考虑，太子都不合适。 纪国公府虽然是臣子，但也是他的女儿和女婿，作为老人，他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后辈们拼合你死我活。 而作为虞朝的太上皇，太子的这一系列做法，确实让臣子们十分寒心，一个不懂感恩的人，如何能得到群臣的拥护？ 让他做上那个位置，按照他这么搞，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同群臣离心离德。 前朝的皇帝不就是这样一个不分是非，刚愎自用的性格吗？ 结果如何，王朝倾覆，朝中大臣纷纷倒戈起事。 这才过去多少年，满打满算也不过就二三十年，他可不希望看到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虞朝去走前朝的老路。 “此事朕也心中愧疚，既然瑶瑶都这么说了，朕今日也当着太上皇给你一个保证。” “太上皇的决定朕支持，你若真想废黜太子，朕会下旨。” 见昭武帝也许诺，宁阳长公主和霍敬之心里是既高兴，又担心。 然而，霍君瑶却笑着摇头道；“外公，皇上你们误会了，我刚才就说了，我是很想废黜太子，但却不会去做。” 听到她这话，霍敬之和宁阳长公主心里松了一口气。 虽然这玩意是他们所想，但是却不能明晃晃的就答应下来，这样的回答最好，表明了自己的坦诚，却不会借此机会去做。 太上皇心里失笑，同时对霍君瑶也是更加的满意了。 他这一生也算得上是阅人无数，这外孙女绝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甚至说比起朝廷中的那些能臣也不遑多让。 这样的人，若是能全心为朝廷效力，那绝对是朝廷的福气。 “丫头，你很好。” 太上皇也没在多说什么，可是心里却已经有了一份计较。 边上的昭武帝心里同样也很满意，也是下定决定，从今以后，一定要好好的教育太子，决计不能让他在胡作非为。 否则事情恐怕真会到一个不可收拾的地步。 随后一行人倒是没有在这件事上多说什么，太上皇和皇上又看了一下玉米收成的情况后，心满意足的走了。 霍敬之和宁阳长公主却没有一起离开，而是跟着去了温泉山庄。 “瑶瑶，你刚才做的不错。” 刚一坐下霍敬之就笑呵呵的开口。 边上的宁阳长公主也是满脸的笑容。 “小妹，为兄佩服。” 霍谨言也是笑呵呵的模样。 见他们如此，霍君瑶轻笑一声道；“有些话说开了最好，省得招到猜忌，与以后不利。” 对面的三人都是连连点头。 “经此一事，咱们也算是将一些事过了明路，太子若是在胡作非为，胡乱的针对咱们，到时候咱们真要是做出点什么态度，皇上那边也能说得过去。” 霍敬之笑呵呵的开口，这也算是霍君瑶未雨绸缪，为将来埋下了一个种子。 若是真到了事不可为的程度，他们奋起自保去针对太子，皇上心里也不会有太多的不满。 毕竟，霍君瑶也算是给了太子一个机会，并且也说明了，过往的事她都不再计较，但是若以后太子还是如此，那么就不能怪她反击了。 有些话她虽然并未明说，但是表达的意思却很明显，太上皇和皇上是何等人物，自然能听得出来。 “话虽这样说，但咱们还是不可因此就放松大意，太上皇那边到是无妨，但是皇上这边可还是得小心才是，毕竟皇上身边可还有一个皇后。” 宁阳长公主也跟着开口。 对于帝后的感情如何，她最是清楚不过，别看皇上今日的表达没啥问题，但真要是皇后出面了，他能不能坚持下去还两说呢。 “确实如此，不过将来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呢，还是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至少经此一事之后，皇上会对太子更加严厉管教，应当不会再有什么麻烦。” 霍敬之心里还是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确实如此，不过那赵燕儿还是有些麻烦。” 霍谨言一开口，宁阳长公主的眸子立马就是一冷，过去的好些事里面，可都有赵燕儿的影子。 只是因为太子的缘故，他们不好做点什么。 毕竟收拾赵燕儿，也会让太子脸上无光。 “她的事你们不用担心，区区一个小丫头而已，本宫想要收拾她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闻言，霍君瑶笑着摇头道；“这个娘倒是不必费心，她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太子因为她的事变成这样，皇上虽然顾及着曹国公不好做什么，但是皇后可就不一定了。” “虽然现在皇后看着好像没有什么动作，但等赵燕儿嫁入东宫后，她的日子绝对不会太好过。” “真要说起来，曹国公才是最大的麻烦，若是他支持太子，那么赵燕儿的地位就会非常稳固。” 边上的霍敬之沉默的点了点头，曹国公他还是比较熟悉的，且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别看他表现的好像很失望很愤怒，但真要是赵燕儿有点什么情况，他还是会愿意出手拉一把。 第168章 静观其变 “怎么说来，咱们以后要重点对付曹国公？” 霍谨言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问道。 “自然是不用去对付，就赵燕儿的性格，这为曹国公完全用不着咱们去对付，她自己就会把曹国公拉下水。” “上一次孙家的事不就是个例子吗？” 霍敬之笑呵呵的开口。 上次的事情之后，孙家这个原本曹国公最坚定的拥趸者，已经同齐划清了界限。 赵燕儿借刀杀人，差点害得孙家覆灭这件事，孙伯爷可没这么容易就原谅。 而了解事情经过之后的孙伯爷，对于霍君瑶这个打脸者，反倒没有多少的怨恨，而对于赵燕儿这个始作俑者，确实恨到了骨子里。 毕竟霍君瑶人家打上门，那是师出有名，他们孙家理亏在先，但是赵燕儿呢？ 这为了自己一己之私全然不将孙家生死放在心上的做法才最是让人寒心。 尤其是当天曹国公到场之后，见到霍君瑶拿出金牌之后的沉默，更是让孙伯爷心里失望到了极点。 而这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也不小，最近这几个月，原本曹国公身边的那些人已经不在全心全意为他马首是瞻了。 若是赵燕儿再作几次，相信这些人会离开曹国公，到时候没了这些人的支持，曹国公就算是贵为国公又如何？ 即便手里还有兵权，他又能做到什么程度？ 一个弄不好，曹国公府只怕都会就此没落下去。 “爹说得不错，赵燕儿那边不必过多的关注，她将来的日子必然不会太好过，咱们啊还是安安稳稳做好自己的事。” “对了，娘，有些事还是得麻烦您，适才太上皇又赏赐了一个庄子，我需要一些人手。” 闻言，宁阳长公主笑呵呵的点头道；“这点小事你就不用管了，为娘会给你安排好。” “你呢，这边事多，为娘也帮不了你多少，不过好在用不了多久，你二嫂就会过门，到时候为娘让她时常过来帮你一二。” 边上的霍谨言听到这话，也是笑呵呵的点头说道；“这是应该的，小妹可是为咱们纪国公府做了不少事，我这做二哥的都没有帮上什么忙。” “噢，对了，二哥你一会回去的时候，将大姐和二嫂这个月的分红都带回去交给他们。” “至于娘的，你们一会也带回去。” 宁阳长公主也没有客气，反正都是一家人，闺女要分，那就分，放在她那里，闺女以后要用的时候，她在拿出来也一样。 一家人在一起用过了晚上，宁阳长公主一行人才离开。 回到京城后，霍谨言先是让马车去了永宁侯府。 庆阳郡主见到二弟过来非常高兴，得知他是从城外三妹那里回来，连忙询问起小妹的情况。 霍谨言也是一一回答，末了还将分红的事说了一下。 听到自己居然分到了几百贯钱，庆阳郡主很是错愕。 “小妹说了，当初大姐给了一百贯钱投资，现在这生意出了效益自然要分红，这还只是开始，往后的收入会越来越多。” “这钱，我可不能要，当初给小妹钱，那是我这做长姐的一份心意，怎么能如此？” 闻言，霍谨言笑着摇头道；“大姐，小妹既然这样说了，你就收着，都是一家人，倒是不必如此外道。” “只是小妹那边比较忙，人手多有不足，大姐要是方便的话，闲暇时过去帮衬一二即可。” “今日小妹可是又得了一万亩地，很是需要人手帮忙。” 听到这话，庆阳郡主先是点了点头，现在她的孩子也有好几个月大了，倒是也能抱出去走动。 她可是早就想去温泉山庄同小妹多多走动了。 不过在听到小妹又的了一万亩地的时候，她还是颇为惊讶。 “这些地怎么来的？是娘给的吗？” “我倒是希望是娘给的，这也能让我这做二哥的心里好受一点。” 说话间，他又将今日城外太上皇和皇上都在的事说了一下，玉米的事，还有霍君瑶说的那些话，也都说了一下。 “小妹受了这么多的委屈，还如此，我这做二哥的确实心里愧疚，也很心疼。” 边上的庆阳郡主听罢，也是心里酸涩。 “小妹是个懂事的，只希望经此一事后，她能少一些麻烦。” 霍谨言也只是说了一句希望如此。 “小妹那边你放心，明日等你姐夫回来，我就同他商量一下，到时候我会经常过去那边帮忙。” 霍谨言点了点头，姐弟俩又闲聊了一会，他才起身，她可还要去给未来的媳妇送分红。 马车很快就倒了方家门口，门房一见是未来姑爷登门，连忙向里面迎接，同时也安排人去禀报。 不多时方乔就笑呵呵的走了出来。 “谨言贤侄来了，快里面请。” “见过方伯伯，今日去了城外小妹那里，回来得晚了一点，小妹让给芷兰送点东西。” 闻言，方乔笑呵呵的点头，边引着霍谨言朝正厅走，一边询问起霍君瑶的一些情况，处于长辈对晚辈近况的一些关心客气话。 “小妹那边一切都挺好，就是太忙，她可是弄出来了一个好东西，相信明日方伯伯就会知晓，那可是利国利民的好东西。” “哦？郡主这是又弄出了什么好东西？” 对此霍谨言也没有隐瞒，毕竟方乔也是国之重臣，相信用不了多久，皇上就会召见，将玉米的事同他说明。 “亩产千斤有余的粮食？” 方乔瞪大了双眼，一脸不敢相信。 “确实，今日太上皇和皇上结伴微服过去亲眼看着人收获，连着收了好几亩地，每一亩都在一千多斤以上。” 闻言，方乔也不在有所怀疑，就连太上皇都惊动了，还亲自过去看着收成，那必然不会有假。 “昭德郡主当真是厉害啊，既然不声不响就做出了这么一件天大的事，虞朝百姓有福了。” 霍谨言也是自豪的笑了笑，不多时方芷兰也来了。 见到霍谨言的时候，她还有些羞怯。 “芷兰，外面是小妹让我给你送来的分红。” “分红？什么分红？” 方芷兰和方乔都有些错愕，霍谨言又再次开口解释。 他话刚落下，方芷兰就连忙摆手道；“这可不行，我当初帮霍妹妹可没想过分红。” “你就收着吧，小妹既然这样说了，你且收着，大姐那边也有，就连娘都有分配。” 闻言，方芷兰还想说点什么，边上的方乔笑呵呵的说道；“芷兰你就收下吧，左右也是一家人，倒是不必这般推来推去，以后你嫁到纪国公府后，多多帮衬即可。” 第169章 父子争吵 第169章；父子争吵 方乔这一句一家人，给方芷兰弄了个大红脸，也没在继续推辞，不过心里对霍君瑶这个小姑子的好感又提升了几分。 等到方芷兰走后，方乔拉着霍谨言去了书房。 适才关于玉米的事，他可是还有不少的疑问，作为虞朝有数的能臣好官，这种好东西的情况他得多摸清楚一点才行。 就在俩人就玉米这件事谈论不止的时候。 皇宫内，正在上演激烈的争吵。 此时的大安宫内，太上皇和昭武帝父子俩正在大眼瞪小眼。 从城外回来的路上，父子俩一直都谈论得很好，针对霍君瑶这两次所立下的功劳俩人的都表示应当厚赏。 对于太上皇的许诺，昭武帝也是深以为然。 他也不希望将来有一天，自己儿子将屠刀挥向自己的亲人。 甚至差点导致国朝不稳，所幸昭武帝当时能力也不俗，在他的辅佐之下，虞朝的局势才算稳定下来。 除开以上这些考虑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便是这皇位昭武帝不想让出去。 过去的秦王尚且年幼，而且朝臣们又极力反对，太上皇不得不如此。 甚至就算是昭武帝寿辰，他若是没有接到圣旨也是不会回来的，最多也就让下面的人备上一份厚礼送来。 这是打算将秦王叫回来好生培养啊。 秦王，是目前虞朝除开太子之外所有亲王最顶尖的一位，旗下封地也是目前虞朝各州最富庶之地。 所以这是一个影响平衡的不安定因素，昭武帝自然是不愿意让他回来。 他又不是没有儿子，犯得着让大侄子来继承皇位吗？ 可是等到了大安宫，老爷子居然冒出来一句，希望将晋王召回京城。 而后，太上皇迟迟没有在立太子，按照他当时的想法是想要让秦王这个太孙继位，只不过当时这位太孙年纪尚幼，朝中大臣纷纷上书反对。 毕竟，谁都知晓这位可是差一点就登上大宝的主，即便昭武帝也对这个侄儿十分疼爱，但是作为帝王，心里具体是否会觉得膈应还真不好说。 对此昭武帝和朝臣们全都没有意见，毕竟也知晓太上皇的心思，而且懿德太子确实也深受大家伙的敬重，对于他的血脉自然也会多一些宽容和照顾。 但是在他退位之前，他还是给予了这太孙丰厚的赏赐，不光是给了亲王中第一等的秦王封号，更是将虞朝最富庶的两州都赏赐给了他做封地。 经过长达三四年的犹豫，最后太上皇还是选择了能力各方面都算不错的昭武帝继承了位子。 秦王虽然当时的年纪不大，但也明白老爷子的意思，他也不想待在京城，所以就去了封地。 按道理这样的一位顶尖亲王应该是名声在外，但他却是目前虞朝朝廷中人最不敢提及的一位。 对此，昭武帝虽然不说什么，但是心里却十分满意这位大侄子的懂事。 所以渐渐的秦王就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也渐渐的成为了朝臣权贵们不会提及的人。 毕竟这也是一种磨练。 从某些方面来看，虽然他是和太子等人同辈，但是等级却不在一个层次上。 昭武帝立马就炸毛了。 如果太子还是一如前段时间那样胡搞瞎搞，他也确实应该好好考虑一下他是否能胜任太子之位。 但是现如今的秦王已经成年，并且在封地多有贤名，若是回来了，就太子和齐王楚王三兄弟那德行，那里经得起比较？ 恐怕到时候朝中大臣们怕是也会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为此，他都已经在心里想了许多同皇后解释的话语。 虞朝建国第三年，因为旧伤复发，这位被太上皇继续厚望的长子猝然病故，寄予厚望的继承者病故对当时的太上皇打击非常大。 而秦王也是个聪明人，自从离开京城之后，除开太上皇的寿辰他会上书请求回京之外，其他之后几乎都不会回来。 也是多有优待。 也是太上皇寄予厚望的继承者，文武双全，骁勇善战，不过也因为太过骁勇，当年虞朝在打天下的时候，他就多次受伤。 不过随着昭武帝上位，立太子，此封亲王之后，这位秦王的处境多少就有些尴尬了。 但若是秦王回来了，情况就会变得不那么太好掌控，毕竟这位可是曾经一度和他竞争过大位的人。 这位懿德太子是昭武帝的嫡长皇兄，也就是太上皇的嫡长子。 而随着他离开京城，京城的朝廷就甚少有人再提起，毕竟已经有了新主，在一直念念不忘旧主，这不光会给自己招惹来麻烦，也会给秦王招惹来不小的麻烦。 现在太子三兄弟的争斗得虽然凶，但一切都还在昭武帝的把控范围内，完全不需要太过于担心。 尤其是在太子和齐王楚王争锋之后，这要是在提起，怕是不光太上皇和皇上会不满，这三位只怕也会震怒。 毕竟，虞朝初立需要一个有能力有手腕的继任者才行，若是放上去一个幼帝实在是不妥。 因为他并非是昭武帝的儿子，乃是已故的懿德太子的嫡长子。 更别说还有太子，齐王楚王的存在了。 这要是让秦王一直待在京城，也确实不是个事，这不太上皇为了防止大家伙待在一起搞出矛盾，直接就让秦王去了封地。 然而，现在太上皇居然想要让秦王回京，结合他之前在温泉山庄给霍君瑶的许诺，昭武帝那里还不知道他的意思。 而且虞朝目前的那些勋贵，有很多都是当初跟随在懿德太子身边的人，若是秦王回京，这些人会如何选择可就有些不太好说了。 甚至很多时候三兄弟的争斗背后，都还会有昭武帝的一些影子，在他看来兄弟之情的争斗只要不过界，都是拥有好处的。 且每次送的礼物也是中等，不会让人觉得寒酸，同样也不会盖过太子齐王等人的风头。 若是让给了大侄子，他百年之后在宗庙的位子岂不是很尴尬？ 毕竟，由儿子供奉和大侄子供奉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因为这些想法在，昭武帝是坚决反对秦王回京，太上皇自然也能想到这些，不管他是否是有私心，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位秦王确实比昭武帝的那三个儿子靠谱。 第170章 我又咋了？ “父皇，其他的事的都可以答应，但是秦王绝对不能回京。” 昭武帝也懒得再继续同老爷子争吵，直接表示出自己的坚决。 见状，太上皇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好一会才叹息一声，摆了摆手说道；“那就先这样吧，老夫乏了。” 他能理解自己儿子的想法，也明白他自己的想法确实不那么太厚道，若是继续坚决下去，只怕父子之间会出现隔阂。 甚至都有可能让昭武帝心里对秦王产生不好的想法，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父皇，您放心我不会对秦王如何，往后儿臣也会好生管教太子等人。” 太上皇摆了摆手，没再多说什么。 昭武帝起身退出大安宫，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去。 眼中闪烁着怒火。 “去把太子给叫到凤栖宫。” 高福连忙应声，快步离开。 昭武帝则是直奔凤栖宫而去，此时在凤栖宫内，皇后也是满脸的愁容。 太上皇和昭武帝在大安宫发生争吵的事，她也听说了，还事关秦王，她也不好过去，毕竟为何会如此，凭借她的聪慧自然能看出来。 所以她是完全没有立场过去，只能焦急又忧愁的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她自然也不希望秦王回京，毕竟这一回来，将来很多事都会出现变数，这会非常麻烦。 “娘娘，皇上来了。” 闻言，沈皇后连忙起身朝外面迎。 刚到门口远远的就看到阴沉着脸走来的昭武帝，她心头也是咯噔一下。 “臣妾见过皇上。” 昭武帝都没有言语，径直就走进了凤栖宫。 见此情形，沈皇后的心又是一沉，她能明显的感觉出来，昭武帝心中对她的不满。 为此她也只能是苦涩一笑，没办法，谁让太子是她的儿子呢？ 跟随着进入凤栖宫，下人上了茶水，沈皇后便让下人们都退下。 好一会过去，她才有些忐忑的开口询问道；“皇上，这是谁惹您生气了？” 听到沈皇后的话，昭武帝转头看去，见到妻子脸上那忐忑小心的神情，昭武帝难看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他和沈皇后的感情还是很深的，而且这些事也确实管不了沈皇后，虽然这里面她也有些责任。 “太子让朕失望啊。” 昭武帝叹息一声，边上的沈皇后自然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得装作不知道。 “太子又做了什么混账事？臣妾这就把他找来狠狠教训一番。” 说罢，就作势要站起身来，却被昭武帝拦了下来。 “朕已经让高福去传唤了。” “文君啊，你我夫妻多年，从来都是知无不言，对于太子我也一直寄予厚望。” “但是最近这段时间，太子频频胡来，不光是让朕失望，就连朝臣也对他颇有微词。” “今日朕与父皇去了温泉山庄。” 沈皇后没有言语，摆出一副认真聆听，同时惭愧不已的模样。 “昭德，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能人，你当初的想法没错，怪只怪太子那个孽障内有把握住机会。” 随后，他将霍君瑶这两次做的事说了一下。 沈皇后也并非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妇人，刚听完造纸工坊的事，就明白了这里面对朝廷的巨大好处，心里也是震惊不已。 士族啊，那可是虞朝的庞然大物，就连太上皇和皇上都得小心应对的群体，但是却被霍君瑶如此轻易的就占了便宜。 虽然这里面郑家居功至伟，但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的，毕竟他们手里可没有掌握着造纸技术。 而随着昭武帝就讲述，玉米的事一出，沈皇后整个人都震惊得长大了嘴巴。 掌握着造纸技术，那已经让她惊讶了，但是这玩意毕竟以前就已经存在，虽说一直没士族垄断着，但是民间还真不好说没有别的人也掌握着。 霍君瑶或许也是恰逢其会得到了这一门技术，虽然同样也是功勋斐然，但是同这玉米一比起来那就完全不是一个量级了。 亩产千斤的粮食，这可是前所未有，甚至说闻所未闻的东西啊。 这东西代表着什么她很清楚，一旦推广开口，虞朝的百姓只怕都会沸腾，霍君瑶的名声将会被推到一个非常高的地步。 甚至于后世的百姓也都会记住她的名字，毕竟这可是带来了前所未有粮食的人啊，将来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为她所带来的玉米改变生活。 这已经不能算是能人了，只怕就算是说一声神人，也一点不夸张啊。 震惊之后，她就是无尽的气愤和悔恨。 气愤的自然是太子和赵燕儿这两个蠢货，尤其是赵燕儿，居然蛊惑自己的儿子，让自己的儿子错过了这么一个大机遇。 悔恨的自然是自己那几次的偏袒，将这样一位能人远远推开，实在是不应该啊。 这边昭武帝刚讲述完，看着沈皇后那不断变幻的脸色，他如何能不知道她心里所想？ 毕竟他前面也曾经有过这样的复杂心思。 “皇上，太子殿下来了。” 高福的声音传来，昭武帝的面色立马就是一沉。 “让他滚进来。” 这一声吼，他可没有压制声音，外面的太子原本就有些忐忑，听到这样的怒吼，浑身就是一抖。 不明白自己到底又怎么惹怒了父皇，自己最近也没做什么事啊。 这话倒是一点也不假，最近这段时间，他还真是非常的消停，并没有在针对霍君瑶做什么。 也就是前面上书想要给郑家求情，都还被劈头盖脸的一通怒骂，他也知晓自己的错误，后面也积极的弥补了自己的错误。 事情应该算是过去了才对，但是今日怎么父皇又生这么大的气？ 难道是赵燕儿又做了什么？ 他惴惴不安的想着，缓缓的迈步朝凤栖宫内走，站定之后，连忙下跪行礼。 只是他等了好久都没有听到昭武帝让他起来的声音，这下他心里就更慌了。 自己确定是什么都没做，那肯定是赵燕儿又搞事了。 一想到这里，他心里对赵燕儿就有些埋怨起来。 这段时间，他跟着舅舅沈焕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很多看事的目光都有了变化，对于赵燕儿他现在的心思也有些复杂了。 说有感情吗？那肯定还是有一些的，毕竟俩人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但若是站在太子的立场上来看，赵燕儿确实并非他最好的选择。 第171章 吓坏了 当然赵燕儿的家世，对于他这个太子来说是极好的，助力也会是巨大的。 但凡事都有两面性，助力极大的同时，危机也极大。 正如前面沈焕所说，现如今他父皇正值壮年，他这个太子却已经伸手去拉拢兵权，这可是大忌。 所以，现如今的他对于赵燕儿的家世这一块上的看法有了一些改变。 其次让他觉得并非良配的，便是赵燕儿的为人了。 过去的那些事，他心里最是清楚，可以说他除开不想同霍君瑶成婚之外，其他的那些事他插手的并不多。 绝大多数都是赵燕儿的意思，以及他身边那些媚上的奴才们的挑唆。 虽然他也有责任，但是更多的还是因为赵燕儿的影响。 结合这一系列的事情引发出来的后果来看，赵燕儿这位他看中的太子妃人选，非但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给予他很多的帮助，反倒给他惹来了不小的麻烦。 一次两次，他想着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捏着鼻子认了就认了。 但是屡屡这样搞，他心里也难免会不满和愤怒。 就好像此时，他在确认自己没有搞什么事之后，第一时间就怀疑到了赵燕儿身上，并且在没有得知具体因为什么的情况下，就已经在心里对赵燕儿的不满增加了几分。 “你很疑惑朕为何叫你来吧？” 好一会过去，见到跪在那里的太子额头上都爬满了冷汗，昭武帝这才幽幽开口。 语气很平淡，也没有让太子起身。 “还请父皇明示。” 此时的太子，心里已经肯定了，必然是赵燕儿又做了什么事，要不然父皇绝对不会如此。 然而，下一刻昭武帝却开始讲述起，他今天同太上皇一起去城外温泉山庄的事。 “文君，你或许不知道吧，当初你所撮合的事，昭德那丫头压根就没打算答应下来。” 说话间，他看向沈皇后脸上挂着自嘲的一笑。 不等沈皇后开口他继续将当时霍君瑶同他们说的那些话都说了出来。 “她压根就没有想过做什么太子妃，只是碍于当时才到京城，加上皇后和宁阳已经敲定了，她不敢明说，所以只能想着找到太子将事情说清楚，然后合二人之力将这件事推掉。” “可结果如何？” 昭武帝又是自嘲的一笑，瞥了一眼跪在那里的太子，继续道；“结果有人自作多情，都不等人开口，就劈头盖脸的一通谩骂，甚至还让人将其推下太液池。” “朕说得可对？” 面对昭武帝这样的问话，太子自然是想要辩解，但却不敢，毕竟事情的经过就是如此，他还真就没有给霍君瑶任何说话的机会。 见他不语，沈皇后又如何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看了一眼太子，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人家即便遇上了这样的事，也没想过解释，反倒是觉得她本就是一个乡野之人，名声什么的既然已经如此了，那就如此吧，主要是这婚约的事算是搞定了。” “所以，她便什么也没说的离开了京城，奈何人家都如此了，有些人还是不愿意放过。” 说到这里，他又顿了顿，看向太子继续说道；“昭德今日问朕，她到底与你太子有何等的深仇大恨，你要如此不择手段的穷追猛打的置她于死地？” 话到后面，昭武帝的声音变得十分冷厉和震怒。 “这也是朕一直都没有搞明白的事，你到底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 这激进咆哮的声音，吓得太子是浑身颤抖，身上的力量仿佛都被这一吼抽空了不少。 “父皇，儿臣儿臣” 此时的太子心神惊惧不已，同时也是后悔不已，他要是知道当天霍君瑶是为了过来同他商议联手退婚的事，他又如何会做那些布置？ 又如何会有后面一系列的破事？ 见他说不出话来，昭武帝也知晓，这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俩人都没见过几面，只不过是单纯的不想娶，所以就迫害别人而已。 “你让朕和你母后很失望，同时你皇爷爷也对你非常失望。” “你可知道，今日你皇爷爷对昭德许下了什么诺言吗？” 此言一出，太子心里警钟敲响，边上的沈皇后也紧张了起来，那藏在衣袖里的手也用力的紧握到了一起。 能被昭武帝如此郑重说出来的事，绝对的非同小可。 “你皇爷爷说了，他会以虞朝开国之君的身份答应昭德任何一个要求，即便是她要废黜太子。” “什么！” 沈皇后和太子同时震惊的抬起头来。 他们是万万没想到，太上皇居然会给出这样的保证。 以开国之君的身份答应，这可比皇上这个身份还要有能力啊。 要知道，开国之君那便是一朝之祖，他说出来的话，即便是传到后世，想要更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这份分量可想而知。 现在他居然说出，即便对方想要废黜太子，他都会应允，那岂不是说，这个太子之位很不安稳？一个弄不好就会丢掉？ 这可是太子最不想要看到的事，同时沈皇后也是非常不愿意看到的事。 不过后者倒是能理解，毕竟那玉米对虞朝的重要程度确实非同一般，太子没了，可以在重新立一个起来，但是这玉米的发现者要是被皇家之人迫害了，皇家的威严名声都将会受到剧烈的打击。 甚至在往后的史书上，只怕也会有一笔擦不掉的污迹。 皇家威严，皇族萧氏的名声，不容有污点，那怕需要舍弃一个太子来保，也是可以的。 尤其是这太子能力还一般般，干啥啥不成，这样的人舍弃了也就舍弃了。 “父皇，皇爷爷他怎么能许诺这样的事？” “这不是” “哼，现在知道怕了？你当真以为做了太子就是一人之下了？你当真以为太子就很厉害了？” “不说你还只是太子，即便是朕，做这个皇帝也都是战战兢兢，生怕有做不好的地方。” 此时的太子已经慌乱的眼眶通红了，他想哭，真的，他是真的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演变到这样的地步。 而边上的沈皇后此时看着太子的模样，很心疼，但是她也知晓，有些事情她也事没有办法改变的，倘若真的到了那一天，她也是什么也做不了。 第172章 褪色 “你若做得好，何至于此？” 昭武帝心里虽然也心疼，但是他很清楚，必须得下猛药，要不然太子永远也成长不起来。 这次太上皇的许诺恰巧就是最好的一把刀，一把悬在太子头上的一把刀，能让他以后做人做事都更加小心谨慎。 “虽然昭德并未开口，但是这许诺确实一直都在，朕真的不希望看到那一天，以后你自己要好自为之。” 听到这话，沈皇后心头松了一口气，昭德没有直接开口，那这件事就还有回旋的余地，只要以后她好好的教育太子，莫要让他在胡来，那这个许诺非但不是坏事，反倒是好事。 毕竟她前面也不是没有吓唬过太子，但是人家就是不听，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太上皇的话很有分量，想来能吓唬得住太子。 而跪在那里的太子却没有松一口气，反倒一直都提着，毕竟这是一把刀子啊，一个不留神就会斩断自己一切的刀子。 “以后做事得好好考虑清楚，不要以为没有人能治得了你。” “不是朕看不起你，就你现在这样的，昭德想要玩死你，有的是办法。” “想想郑家的经历，你觉得自己除开太子这个身份之外，有什么能和郑家比拟的？” “郑家尚且没有还手之力就被拿下，你又算什么？” 昭武帝这话让边上的沈皇后是深以为然，昭德的能力她也算是见识到了。 若她真的全心对付太子，且不说太上皇的许诺，就是从别的方面入手太子也会倒大霉。 看似同龄的两个人，能力完全不在一个量级上。 见吓唬得差不多了，昭武帝才让太子站起来，但是此时的太子还是战战兢兢，实在是这次的吓唬太狠了一点。 “你应该庆幸昭德是个大气的人。” “她并没有借助这次的机会就提什么要求，反倒表示，过去的不提，从今以后只要你不在针对她和纪国公府，她也不会记恨你什么。” 这话，倒是让太子有了一些宽心，同时心里也打定了注意，以后决计不能再去招惹霍君瑶。 即便是见到了，那也绕道走，省得被她借题发挥。 至于说往后自己成功登上大位之后是否还报复的事，他现在也是意见保留。 主要也是害怕了，毕竟这么几次下来，他对付霍君瑶基本就没有正面的赢过，也就只能是背后搞一些小动作才能占到点便宜。 其次嘛，也是因为昭武帝刚才说霍君瑶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同意，是打算来和他商议联合一起退婚。 结果他却胡搞，才导致事情变成了现如今这样，要说他心里多少也还是有点愧疚的，也算是没有坏道无可救药的地步。 这边昭武帝说完了，至于说关于大安宫里和太上皇所说的事，他并没有打算说出来。 一来是怕太子和皇后乱想，从而做错事。 二来也算是保护秦王，不希望因此让他被人惦记上，毕竟真到了那个地步，太上皇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还真不好说。 见他说完了，都没有提秦王的事，沈皇后心里也明白他的想法，同时也看出来了，太上皇的提议肯定没有被昭武帝同意。 这让她原本忐忑的心又稍稍平复了一些。 齐王楚王就已经让太子方寸大乱了，若是在加上一个更加强力的秦王，她真怕太子会更加胡搞。 “你父皇的话，你最好每个字都记在心中。” “昭德的事，本就是你有错在先，之所以没有闹得沸沸扬扬，不过是因为你是太子，一国储君，为了你的名声，你父皇和你姑姑姑父才压了下去。” “但是你真以为别人不知道吗？” “你与昭德的事，就此打住，若是以后你再敢对付她，莫说你皇爷爷和父皇不答应，本宫第一个就找你算账。” 闻言，太子忙不迭的点头，他这次算是彻底记下来了，也没打算再去招惹昭德郡主。 “再有就是赵燕儿那边，你最好也好好约束一下，这人是你选的，虽然还为成亲，但圣旨已经下达，她就是未来的太子妃。” “夫妻一体，若是她做出什么事来，不管你是否知晓参与，那都会跟你有关系，你可明白？” “儿臣知晓，儿臣往后一定好好约束她。” 赵燕儿确实是一个不安定的因素，他必须得想想办法才行。 “你给她带一句话，若是想要安稳的嫁入东宫，就将她那些小心思都收敛起来，否则本宫能同意，也能拒绝。” 沈皇后算是看出来了，自己这个儿子怕不是赵燕儿那姑娘的对手，毕竟人家可是能再没有嫁入东宫的情况下，就在东宫安插不少眼线的。 所以必须要来点狠的，赵燕儿这样的人，最在乎什么，她看得很明白，所以这样的狠话放出去，必然能吓唬住赵燕儿，让她老实下来。 “还有，让她莫要以为嫁入东宫就能完事，本宫只要在一天，她若敢乱来，那么她这个太子妃也不用做了。” 边上的昭武帝也是时候的点头附和。 经过了这一次的敲打，太子老实了很多，次日一大早就出了东宫，直奔曹国公府。 他必须得好好的同赵燕儿谈谈，这霍君瑶他们现在招惹不得。 曹国公府，听到太子来了，赵燕儿十分高兴，欢快不已的跑去见面。 然而当见到太子之后，她原本欢快的心却有些忐忑了。 因为今日的太子同以往非常的不一样，对她好像不在那么热情了。 想想也是，昨天被吓唬得那么惨，今日的他能热情得起来才怪。 甚至昨夜他在回到东宫之后，一整夜都没有睡得着，脑子里翻来覆去的想着这段时间来发生的事。 想着事情之所以会走到这样的地步，赵燕儿可是居功至伟。 虽然他自己也因为一时的想法偏差做出了错误的决定，但是他付出的代价也不小。 而赵燕儿呢，经过这段时间的眼界提升，在加上昭武帝和沈皇后的告诫，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个赵燕儿就是个惹事精。 想明白这一点后，在他心底那原本的白月光一般的赵燕儿，似乎有了一些褪色。 第173章 劝说 “太子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察觉到太子的情况，赵燕儿心中有些忐忑。 她为了今时今日，付出了很多，现如今就连自己最亲的老爹都已经对自己爱答不理。 若是太子在不理她，那她如何能受得了？ “孤没事，燕儿妹妹你坐吧，孤有些话要同你说。” 面对这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尽管现在心境有了些许变化，他还是没有打算太过于苛责什么。 赵燕儿连忙坐下，随后太子便将昨日夜里被父皇叫到凤栖宫训斥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 当然重点说的还是太上皇的那个许诺，至于说霍君瑶当初的打算，他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听到他这些话，赵燕儿心里那叫一个嫉妒恨啊。 为什么？ 她实在想不明白，霍君瑶不过就一个乡野丫头，才回来多久啊？凭什么她就能得到这么多人的宠爱？ 远的先不说，就说纪国公府一家子吧，霍君瑶没有回来之前，她虽然不姓霍，但是在纪国公府的待遇也同大小姐差不多了。 不管是宁阳长公主还是庆阳郡主都对她十分好。 但是霍君瑶回来之后呢？ 宁阳长公主的关注点全都转移到了她的身上，那些可都原本是属于她的。 那可是她辛辛苦苦多年如一日讨好卖乖换来的东西，却被霍君瑶如此不费吹灰之力的拿走。 还有便是太子，凭什么自己和太子相识相爱这么多年，她一回来，就要被指定成为太子妃。 一个乡下丫头如此轻松的就能得到她多年为之努力奋斗的一切？ 她不服气，也不甘心，若是败给其他身份地位情况同她差不多的豪门千金，她还不至于如此难受，但是这人偏偏是霍君瑶。 在她看来霍君瑶就是一个不折不扣上不得台面的乡野丫头，甚至都还不如她身边的那些下人奴婢。 就这样的人凭什么跟她比？ 也正是因为这份恨，她才会设计针对霍君瑶，原本以为成功破坏了她和太子的婚事，还狠狠的踩了她一脚，自己大获全胜。 可是后面发生的一切，却让她更加愤怒。 纪国公府无条件的站队霍君瑶，甚至还放话和她曹国公府绝交，这让她感觉到了一种背叛。 再来便是帝后，如此高高在上的人儿，居然为了这个乡野丫头，如此轻视于她，尤其是皇后，更是狠狠的打她的脸。 不过碍于身份，她就算是对皇后在不忿，也不敢说什么，所幸的事自己的目的达成了，皇后就算不满又如何？不也还是只能捏着鼻子认吗？ 这两者对她来说虽然不忿和气恼，但她还是能多少理解一点。 最让她无法理解的便是自己爹爹，曹国公居然也因为这件事，冷待于她。 这可是她至亲至爱的父亲啊，为了一个外人居然如此对待她，这才是对她最大的背叛。 现在呢？太上皇居然为了那个霍君瑶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的第一反应不是惶恐，而是更加深沉的恨意。 为什么每个人都将这个乡野丫头当做珍宝？明明她才更应该被这些人珍视疼爱才对啊。 对于她此时心里的想法，太子自然看不穿，等到将昨完之后，他郑重无比的继续开口道；“燕儿妹妹，昨日父皇已经同昭德说清楚了，过去的事一笔勾销，以后咱们就不要再去找她麻烦了。” “孤这个位子绝对不能丢，你能明白吗？” 她并没有将皇后说的那些话告诉赵燕儿，说明他心里还是不希望伤害赵燕儿的，毕竟皇后昨天的那些话要是说出来，赵燕儿的心里必定会难过无比。 所以他还是希望能用更温和的方式来劝说赵燕儿。 听到这话，赵燕儿立马压下了心头翻涌的恨意。 虽然报复霍君瑶这件事她很想去做，但是相比较之下，她还是更希望得到太子妃的位子。 毕竟走到如今，她付出的东西太多了，若是就这样没有了，一切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吗？ “太子哥哥，燕儿听你的，以后燕儿不会再去招惹她。” 虽然嘴巴上是这样说，但是她心里对霍君瑶的恨意越加深沉了，只不过是选择了引而不发。 至少在太子没有登上那个至高位子之前，她不打算继续下去。 “如此甚好。” 见赵燕儿如此轻易的就答应了，太子提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许多。 伸手拉起赵燕儿的小手，声音也变得轻柔了许多。 “孤知晓你心里有气，但是这件事本就是咱们不对再先，她现在也威胁不到你了，也没必要继续计较下去，毕竟将来的你可是要接替母后位子的。” “身份层次不一样，也没必要跟她一般见识。” 这话说得赵燕儿是心情明媚了许多。 想想也是，自己将来可是会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霍君瑶即便现如今得到帝后和太上皇的宠爱又能如何？ 等到太子上位，这三位是否还在都还两说，没了这三位，霍君瑶算什么？她又拿什么来和自己比？ “太子哥哥说得对，燕儿以后不会再针对她了。” 随后，太子又同赵燕儿说了一会的体己话，倒是将原本心里不忿的赵燕儿哄得心情好了许多。 等到送走了太子，赵燕儿脸上都还挂着笑容。 “哼，为了我的位子，就暂时让你安稳几年，你等着吧，将来有一天我绝对会让你生不如死。” 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缓冲，她也明白，太子之位绝对不容有失，这是她唯一能有机会在将来全方面碾压霍君瑶的重要一环。 若是太子的位子丢了，她所有的一切都将付诸东流。 “忍，我一定要忍下去。” 朝堂之上，今日是大朝会，上朝的官员比较小朝会多了许多。 在等到高福唱完之后，下方倒是没有大臣出列上表。 等了一会见没人说话，按道理是可以散朝了，但是昭武帝却没有急着散朝，而是冲着高福点了点头。 下一刻就见高福小跑着退下，不多时就见两面侍卫抬着一个盖着红绸的大竹筐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一幕让很多大臣都是一脸的疑惑，不明白皇上这是要搞什么。 但是霍敬之以及方乔倒是颇为淡定，知晓这里面放着的必然是玉米。 第174章 组团去庄子 “陛下，这是什么玩意？” 宁国公那大胡子的黑脸上满是疑惑，出列走到大竹筐前，伸脚踢了踢。 见此，方乔连忙皱眉呵斥道；“宁国公莫要乱来，这可是金贵东西。” 一听他这话，所有人齐刷刷的转头看向方乔。 下一刻，就见方乔转身微笑着冲昭武帝拱手拜道；“陛下这竹筐内的东西可是玉米？” 此言一出，昭武帝诧异，其他人则是惊愕。 “玉米是什么玩意？” “笨，玉米玉米，顾名思义，就是玉做的米啊。” “玉做的米？笑话，你们没听刚才方大人说这玩意金贵吗？真要是这个，能当得起金贵二字？” 玉虽然在古代也是比较贵重的玩意，但那也要分档次。 米才多大点？用玉来做米，那玩意不就是玉石颗粒吗？他们在场这些人，谁还没有点玉石？ 随便砸一下，捣鼓一下，不都能弄出来一堆？ 自然是当不得金贵二字。 “方秀才，这玉米是何物？” 宁国公看向方乔问道。 虽然现如今方乔的地位已经今非昔比，但是作为老伙伴老战友的宁国公，还是喜欢称呼方乔当年的别称。 这也算是他们这些老兄弟之间独有的一种相处方式。 方乔对此也一点不见怪。 “方爱卿如何知晓这里面放着的是玉米？” 昭武帝也有些诧异。 “昨日谨言去了臣府上，有提起一二。” “原来如此。” 昭武帝点了点头，随后笑道；“方爱卿说得不错，这里面确实是玉米。” 说着，他一挥手，下面的两名侍卫就将红绸掀开，露出里面橙黄色的玉米棒子。 众人纷纷看去，都是眉头一皱。 “这也不是玉做的啊？” “看着很一般啊，也没看出有什么金贵之处。” 宁国公更是上前拿去一个玉米，放到眼前仔细端详起来，还嗅了嗅味道，很是平平无奇。 不过他倒是也没见过这玩意。 “你们懂什么，这可是粮食，一种全新的粮食。” 方乔一开口，边上的宁国公立马笑了起来说道；“是粮食啊？那我来吃吃看。” 说罢，就要放嘴里啃，他这一举动可是给方乔吓得不轻。 这可是能亩产千斤的玩意，现在还不知道有多少，这些可都是能作为种子的玩意，岂能被如此糟蹋。 “你这匹夫住口。” 方乔连忙迈步上前，一把将宁国公手里的玉米夺过来，十分珍视的护在怀中。 “你这方秀才这是做什么？老夫不就试试味道吗，犯得着如此？这不还有很多吗？” “你若是也想试试，自己取一个便是。” “你这憨货，可知道这玩意有多珍贵吗？” 方乔有些气愤的瞪了他一眼，随后看向昭武帝，此时的昭武帝也是笑了笑说道；“方爱卿说得不错，这玉米确实非常珍贵。” “宁国公莫要胡闹。” 有陛下开口，宁国公自然不会再继续，老老实实的回到了队列之中。 “纪国公，你来同大家介绍一下这玉米吧。” 闻言，一直没有什么表现的纪国公拱了拱手，缓缓走出队列。 从方乔手中接过玉米，环视了一圈，开口道；“此物名叫玉米，是小女昭德郡主发现的一种全新粮食，据她所说这玩意来自遥远的海外，她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一些种子。” “去年冬天的时候，大家都知晓小女弄了一个大棚，种植了不少东西，这其中便有这玉米。” “效果不错，所以今年春耕的时候，她就在自己的庄子上推广开了，种植了数百亩的玉米。”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随后转身冲着昭武帝拱了拱手，继续说道；“昨日，小女邀请太上皇和陛下亲临庄子，见证采收玉米。” “经过反复测量称重，这玉米亩产达到了惊人的千金以上。” 此言一出，整个朝堂为之一静，就连最咋咋呼呼的宁国公此时也长大了嘴巴。 好一会，他才蹦出来拉着霍敬之问道；“老霍，你是不是说错了？” 亩产千斤，这是何等可怕的东西啊。 粮食，一直都是虞朝的重中之重，想当初他们这些人为何会起事推翻前朝，不就是因为没有吃的活不下去吗？ 若是当初有这亩产千斤的粮食，他们何至于拿命去拼？ “我没说错，你也没听错，这玉米的确实亩产千斤，大家若是不相信，可以随着去小女的庄子上亲自验证，正巧小女庄子上这几天都在摘收。” 他话刚落下，方乔连忙接话道；“如此甚好，眼见为实。” 虽然他很相信纪国公，但是这玩意确实有些太过于超出大家伙的认知，光是这样说，那肯定是很难让人相信。 既然还有没有收的，那就一起去亲眼看看。 当然，他自己也非常好奇这玉米到底是怎么样生长的。 “左右今日也没别的事，那咱们就一起去看看吧。” 昭武帝一开口，所有人都立马应承下来，这玉米可是好东西，不管是否真能达到惊人的亩产千斤，单单是新粮食，就足以引起重视，毕竟多一种粮食也是好事。 不多一会，满朝文武浩浩荡荡的出发离开京城，这样的场面让京城的人都有些震惊。 不少好事的人，远远的跟在身后看热闹，对此昭武帝也没有驱赶，反倒让高福去传话，让大家伙都可以跟着一起，不过要注意安全。 很快一行数百人就倒了霍君瑶的小皇庄，突然见到这么多人来，负责守卫这里的人，都是大惊失色，不过很快就认出来了最前面的几位。 尤其是那一身龙袍实在太过于扎眼。 当下就有人小跑着进庄子禀报。 因为最近都在收成，所以霍君瑶此时也在庄子这边，听到禀报，她倒是没有惊讶，仿佛早有预料一般。 “小婵你取将我昨的都准备一下。” 小婵连忙点头，带着忘夏和红袖去忙活了。 玉米的惊人产量必然会引来别人的不相信，昭武帝必然会让人过来亲眼看上一看。 所以她昨日就吩咐了小婵，让她带着庄上的妇女准备了不少凉茶。 “臣女见过皇上，见过诸位大人。” 昭武帝笑呵呵的摆手让她免礼，而他身后的那些大人，则是纷纷回礼。 第175章 感谢 第175章；感谢 “丫头，玉米的事我跟大家都说了，他们想要亲眼看一看，不知是否方便？” 现如今面对霍君瑶，昭武帝在亲近之余，也还是多了一份重视。 “自然方便，臣女已经让人准备了凉茶瓜果，诸位请。” 随后霍君瑶领着一行人进入了庄子，直奔后面的地头。 此时在地头那里，有不少人正在忙碌，掰玉米的，收集挑走，背走的很多，虽然顶着烈日一个个都满头大汗，但是脸上的笑容却非常的灿烂。 而在地头边上已经收获完毕的空地上，小婵正带着人准备着凉茶瓜果什么的。 “皇上，那边还有四五亩地，你可以派人去看一下。” 闻言，昭武帝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方乔。 方乔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当下邀请了好几位在朝堂上喜欢胡乱蹦跶的老古板一起去查看。 一来是测量那些地，将每一亩都区分出来，二来自然是看看是否存在作假。 好一会过去，方乔才带着人回来，笑着说道；“禀陛下，确实是五亩地，每一亩都划分得十分规范。” “如此，那诸位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动手体验一下吧。” 皇上一开口，那些和朝臣还能说什么？ 不管是是否下过地的人，都硬着头皮去了。 随着时间推移，第一亩地的玉米收获完毕，称重之后，达到一千零八七六斤。 这个数据一出全场震撼，尤其是那些参与了掰玉米的朝臣，更是心里震惊不已，毕竟这些可都是他们一颗颗掰下来的。 都是妥妥的原装货，没有一丁点作假。 “真的亩产千斤以上啊？” “太惊人了。” 而此时后方那些跟着过来看热闹的百姓，也都震惊不已，适才过来的路上，他们都已经搞清楚的事情的经过。 昭德郡主发现并种植了一种全新的粮食，据说亩产能达到惊人的千金，皇上和满朝文武过来这边亲自验证。 起初这些人是不相信的，毕竟亩产千斤放在虞朝那实在太过于惊人。 直到刚才到了地头，这些人都还是不怎么相信，但是现在实打实的数据摆在面前，也容不得他们不相信。 “继续。” 昭武帝一开口，大家伙又行动起来。 甚至一些跟过来看热闹的百姓，也都纷纷请求加入，人多力量大，不多时剩下的四亩地也都收获完毕。 数据都在千斤以上，甚至还有两亩地达到了一千一百斤以上。 如此惊人的亩产，让所有人都震撼的无以复加。 “陛下，臣女已经让人准备了不少玉米制作的食物，不知您是否要品尝一二？” “哦？如此甚好。” 亩产虽然惊人，但是具体食用起来如何，还是得验证一下才是。 不多时，小婵带着一群妇女就将准备好的玉米所做的东西都抬了上来。 这些都是霍君瑶教的，也没做什么复杂的东西，就两种，一种是玉米饼子，这是做法最简单的，也是她考虑到百姓们方便的做法弄出来的，虽然口感上会不怎么好。 但是相较于那些野菜麸皮团子还是要好上许多。 这可不是她说的，而是庄子上的那些庄户说的，毕竟这些人以前都是穷苦人，别说是野菜麸皮团子，很多人就连土和草根树皮都吃过。 与之相比这玉米饼子实在是好上了许多。 第二种便是玉米糊糊，这个的做法也极为简单，看着就跟稀粥差不多。 霍君瑶给昭武帝介绍了一下，昭武帝立马笑着说道；“每种都给朕来一点。” 霍君瑶亲自过去准备了一份，然后又吩咐小婵给在场的人分配。 她又给自己老爹还有方乔也准备了一份。 “这玉米饼子和玉米糊糊的做法都很简单，虽然口感不怎么太好，但是却又很强的饱腹感。” 霍君瑶站在昭武帝身边笑着说道。 已经品尝过的昭武帝点了点头，对于口感什么的，他也确实觉得不怎么太好，但是想想这东西的产量，这点不好的口感还真就不叫什么事。 毕竟再怎么差，也比草根树皮泥土好不是？ “大侄女老夫胃口比较大，能否再来几个饼子？” 宁国公笑呵呵的看向霍君瑶问道。 “自然，世伯尽管吃，管够。” 闻言，宁国公笑呵呵的点头，又去拿了四五个玉米饼子，不一会就消灭干净了。 随后就见他冲着霍君瑶竖起大拇指道；“大侄女所言不假，这玩意确实顶饱，虽说口感不怎么好，但却远远比野菜团子好太多了。” “宁国公说得不错，这确实是个好东西，昭德郡主能发现并种植出来，是我虞朝百姓之福啊。” 方乔也是连连点头。 这些一步步跟着过来的开国功臣，大多都是早年间吃过苦的人，最是懂得民间疾苦，这玉米是否是好东西，他们这一尝试就已经心有计较了。 亩产千斤啊，这要是全面推广开来，得养活多少人？ 而且这产量如此之高，国家的粮食税收也会跟着水涨船高，好处也是十分巨大的。 而就在这时，那些跟着过来看热闹的百姓们中，有些农民出身的人，捧着玉米糊糊也是热泪盈眶。 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拜谢昭德郡主为天下百姓寻得神粮。 这一喊，立马就引起不少百姓的共鸣，即便这些是京城的百姓，相较于其他地方要好一些，但也有很多人，一年到头都吃不上多少饱饭。 现在这玉米一出，产量如此惊人，对于他们这些贫苦大众，那好处简直是没办法说，尤其是往后的子孙后辈们，也再也不必担心饿肚子了。 毕竟这种一亩地玉米，就能相当于过去那些粮食三四亩的收成，他们能剩下来的粮食会多很多。 对于这些百姓的举动，昭武帝很满意，脸上笑呵呵的，全然没有因为这些人只感谢霍君瑶没有感谢他这个皇帝，而觉得心里不舒服。 毕竟，霍君瑶确实当得起这些人如此的感谢。 “昭德，朕在此也提天下百姓，还有将来的百姓感谢你的付出。” 说着，昭武帝也是拱手，刚想要拜，却被霍君瑶连忙躲开，开什么玩笑，这可是皇帝。 “陛下，万万不可如此。” 霍敬之连忙上前劝说。 第176章 意外的加封 “诸位爱卿，对这玉米可还有什么异议？” 昭武帝一开口，那些大臣纷纷表示没有异议，不少人还恭贺起昭武帝来。 毕竟是亲自参与亲眼见证的产量，还品尝过了滋味，那还能有什么异议。 见众人都没有异议，昭武帝面色一正，看向霍君瑶朗声道；“昭德郡主上前听封。” 闻言，霍君瑶愣了愣，还是霍敬之拉了拉她，她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上前行礼。 “今昭德郡主发现神粮玉米，亩产达千斤以上，实乃天下百姓之幸，与虞朝也是大功一件。” “故今日朕，特加封昭德郡主，为超一品镇国郡主，位同亲王，可见君不拜，今后亦可入宗庙，享万世供奉。”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是倒抽一口凉气。 他们实在是没有想到昭武帝居然能给出如此巨大的赏赐。 郡主，从来都只是从二品，即便是前面皇上特许昭德郡主享受公主待遇，但在位份上也只是从二品，但是现在一下子就提升到了超一品。 这已经是非常巨大的提升了，要知道正经的国公，也就才一品，只有个别对朝廷有大功，然后封无可封的情况下，皇上才会特许晋升成为超一品的国公。 像现在虞朝一品的国公还是有不少，毕竟才国建不就，当年跟随着打天下的功臣可不少。 但是能成为超一品的，满打满算也就不过一手之数，像纪国公，宁国公，曹国公这些才是超一品，前面出场过来魏国公，虽然也是国公，但却只是一品国公，还没有达到超一品的档次。 现如今霍君瑶居然一下子就成为了全国最顶尖的超一品勋贵之一，这地位一下子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更别说，在这超一品之后，还有位同亲王这句了。 在虞朝可是没有异姓王存在的，所以超一品的国公爵位，就属于是臣子能晋升的最高爵位。 亲王是什么，那可是皇上的直系子嗣，地位自然非凡，即便是超一品的国公见到亲王也还是低一头。 现如今，霍君瑶晋升超一品还不算，居然还要位同亲王，这岂不就是以臣子之身，比肩亲王了？ 尤其还是个女子，当然宁阳长公主也是超一品位同亲王，但是宁阳长公主是谁啊？ 那可是皇上的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能有如此地位太过正常，不曾想她的女儿也有这么一天。 当然如果只是这些，这些人震惊倒是震惊，但是也不会倒抽凉气。 最主要的一点，还是最后的那一句，可入宗庙，享万世供奉。 虽然现如今霍君瑶还年轻，就说入宗庙这样的话有些为时过早，但皇上已经开了金口，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宗庙是什么？那可是一个王朝用来供奉历代君王以及一些地位特殊的皇室成员的地方。 即便是皇室的成员想要进入宗庙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必须地位特殊，要不然就是功勋卓着。 现如今宗庙之中，也就供奉了四个牌位而已，最上面的自然就是萧氏先祖，第二梯队则是太上皇的父母，虽然他们在世时地位没这么高，但是架不住他们的儿子能耐啊。 而最后的一个便是已故的懿德太子，这是地位比较特殊的人物。 可是霍君瑶呢，虽然也算是皇亲，但并非皇家之人，按道理来说，她是没有资格进入宗庙的。 但是现在昭武帝特许，这一下就又将她的地位提高了不少啊。 都已经位同亲王还不算，居然还要继续提高。 当下就有大臣不乐意了，这宗庙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入的吗？ “皇上，臣有话说。” 此时站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虞朝第一喷子魏国公孟玄城。 见到他站出来，昭武帝的眉头就是一皱，不过边上的霍敬之和方乔等人倒是一点不意外。 说实话，刚才昭武帝那句可入宗庙，也是给他二人震撼得不轻，霍敬之在觉得荣幸之余，也还是有些反对的。 毕竟这样的事，非常不符合规矩，对于皇上的恩赏，他感激，自己闺女能有这一份殊荣，他自然也是高兴，但是这不符合规矩。 可是会让他闺女成为别人的攻击对象。 毕竟已经提升了品级成为了超一品，这已经远远超过了绝大多数的开国功臣。 人家用命拼杀才有了今时今日，现在一个小姑娘一下子就爬到了他们头上，虽然他们都知晓因为玉米，能有这份恩赏是在情理之中。 但是也难免会心里不舒服，这也是人之常情。 如果只是这样，他们也不好说什么，毕竟相对于军功，霍君瑶这玉米的功劳也不算小，提升品级，他们也找不到什么话说。 毕竟这也只是提升品级，并没有什么具体的实权，就算超越了他们也没什么。 但是这可入宗庙就有些太刺激人了。 这就已经不光是品级上超过了他们，甚至以后再史书之上，都能超过他们。 想想他们可是为虞朝建国立下大功劳的人，可以说没有他们的舍生忘死，就没有虞朝，他们不求能享受这样的待遇，也不敢奢望，那也是做臣子的大家伙都没有，自然不会多想什么。 但是现在却出现了一个例外，是她发现并且贡献出了玉米，确实是大功一件，但是他们帮着虞朝建国难道就不是大功一件吗？ 患寡而患不均，是人之常理。 “昭德郡主确实与虞朝有大功，皇上理应重赏，但这入宗庙却决计不可。” 孟玄城话音刚落下，方乔也站了出来，表示附议。 纪国公也立马回过神来，看向两人，虽然两人都在反对，但是他心里很清楚这是为自己闺女好。 心里非但没有埋怨，反倒有些感激，毕竟相较于被群起而攻来说，现在就掐灭对他闺女来说是好事。 而站在那里的霍君瑶此时也回过神来了，昭武帝这突如其来的加封，也是给她砸懵了。 此时见到孟玄城和方乔站了出来，她也是跟着站了出来，行礼道；“臣女多谢皇上厚爱，孟大人和方大人说得极是，这入宗庙之事，臣女也觉得不妥。” 第177章 反对 见她都站了出来，昭武帝的眉头又是皱了皱。 随即开口道；“朕也知晓这确实有些不符合规矩，但是朕觉得昭德郡主的功绩足以匹配这份殊荣。” “你们自己想想，她所做的这件事，会给天下百姓带来何等巨大的好处？” “将来会有多少人因此活下去。” “诚然诸位与我虞朝建立也是有着泼天大功，但这只是一朝之功，而昭德郡主所做，乃是千秋万世之功绩。” “若朕不给予匹配的殊荣，尔等让后世之人如何看待朕？如何看待我虞朝？” 对于这次的封赏，昭武帝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可不是一时头脑发热想出来的。 正如他所说，眼下的这些功臣确实对虞朝建立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但是那也只是这一朝之功。 王朝更迭什么的，他是比较看得开的，毕竟古往今来，比之虞朝强盛的王朝也不是没有，想当初的大乾帝国，那是何等的强盛，不也还是没落了？ 九州帝国起初那几代更是打得四夷臣服，威压海内，不也还是走向了衰亡？ 虞朝，也会有这么一天，他心里是非常清楚的。 所以相较于一朝之功，霍君瑶的所作所为，那可是后世百姓的千秋万世之功。 往大点说，霍君瑶的功绩，覆盖的是整个九州现在的百姓以及过去的百姓，这可是万世之功。 就算他不给予这样的奖励，天下百姓能忘记她？ 倒不如直接给一份殊荣，将虞朝与之绑定起来，如此即便将来虞朝没有了，人们也会在提起霍君瑶的时候，提起虞朝。 甚至是提起他这位知人善用的仁义君主。 这可是一笔非常好的买卖，能让他这位皇帝是不是的就跟着露脸的好事。 古往今来，有多少皇帝被淹没在历史中无人问津，作为一代雄主，他自然希望自己的名号永世长存，永远被后人铭记。 “昭德郡主的功绩不可否认，天下百姓可以供奉，甚至咱虞朝也可以单独开创地方用于供奉，但是入宗庙决计不可。” 孟玄城继续开口。 对于霍君瑶的功绩，他不否认，甚至还心怀感激。 但是宗庙那可是皇家最至高神圣的地方，必须只能是皇家之人才能享受。 毕竟这玩意以后祭祀宗庙的可都是一代一代的帝王，霍君瑶的功绩是大，但是说破天，她也只是臣子，从古至今，那有一代帝王去叩拜祭祀臣子的说法？ 总不能每次皇帝去祭拜的时候，将霍君瑶的位子移开吧？ 这不是闹着玩吗？ “皇上，魏国公所言不差，宗庙是很特殊的，未来的君王多有祭祀，昭德郡主虽然功绩巨大，但终究是臣子，自古以来岂有帝王祭拜臣子的说法？” “请皇上收回成命。” 方乔倒是没有像孟玄城那样藏着掖着，直接就将这里面尴尬的点给指了出来。 这下，昭武帝也反应了过来，前面只是想着和霍君瑶绑定到一起，倒是将这件事给忘记了。 皇家宗庙那供奉的自然都是皇家历代的先祖君王，就算是当朝帝王也是必须得跪拜祭祀，确实有些不太适合霍君瑶。 “皇上，臣也觉得魏国公的提议不错，咱们可以重新开创一个地方。” “可以将对我虞朝以及对九州百姓，有着巨大功劳之人都加入其中，同样也能享受万世供奉。” 霍敬之此时也站了出来，刚才方乔的话，他也听明白了，这确实是有些不妥。 而且如果单单只是为自己闺女一个人开创一个地方，那也不行，所以直接将范围放宽一些，这样大家伙都有机会争取一二。 “皇上，臣女也觉得我爹说得不错。” 虽然现在她还活得好好的，就说这是否入宗庙的事，有点奇奇怪怪，但这玩意确实不能入。 “如此，那就这样吧，既然是魏国公提出来的，那就由魏国公去办这件事，详细的弄一下，到时候上书朕看看。” “是，臣遵旨。” 孟玄城应下了这个差事。 事情就这样结束，昭武帝也没再久待，带着众人又浩浩荡荡的离开。 等回到皇宫之后，他即可就让高福拟旨，将加封的事说了一下，取消了入宗庙这一点。 并且还让礼部那边准备诏书，关于玉米以及昭德郡主加封的事，一并通传天下。 “我儿真是出息了，哈哈哈。” 宁阳长公主知晓这件事后，立马就赶到了小皇庄上，听完高福的圣旨，也是兴奋得不行。 搂着霍君瑶就是一顿的猛亲。 超一品镇国郡主，位同亲王，如此身份，以后她倒是要看看谁还敢欺负自己闺女。 这边母女俩正高兴，此时在京城庆阳郡主也带着孩子搭乘着马车离开了永宁侯府。 自家小妹如此出息，她这个做长姐的自然得过去恭贺一番。 马车刚到城门口，就被人给拦了下来。 原来是方芷兰也听到了消息，立马就准备了礼物，也要亲自登门去恭贺。 这不俩人相遇就结伴去了温泉山庄。 不过等到了温泉山庄才得知，霍君瑶不在这边正在小皇庄那边，两人也没有下车，就直奔小皇庄而去。 “长公主殿下，小姐，大小姐和方小姐来了。” 忘夏从外面走了进来。 “大姐和二嫂来了？快快请进来。” 不多时两人结伴来到了。 “小妹，恭喜了，晋升超一品。” 庆阳郡主笑呵呵的开口。 边上的方芷兰也是跟着开口恭喜。 “谢谢大姐二嫂，什么超一品，不过就只是虚名而已，快过来坐，我这准备了凉茶，这大热天的先消消暑。” 说话间，她的目光看向了庆阳郡主怀中的小家伙，此时那小家伙也瞪着个大眼睛满是好奇的盯着她。 见状，她笑着给过去伸出双手，柔声道；“小家伙，我是你小姨，来小姨抱一抱好不好？” 小家伙很给面子，的裂开嘴笑了起来。 “笑了，笑了。” 见到小家伙笑了，霍君瑶也是颇为高兴，逗弄着他，转头想着大姐询问道；“大姐这小家伙叫什么名字？” “陆文渊，小名平安。” “好名字。” 霍君瑶笑呵呵的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脸颊。 第178章 谈论 几人在这边闲聊了一会，霍君瑶便邀请大家一起去温泉山庄那边。 毕竟这边只是用来办公的地方，条件没有温泉山庄那边好。 一行人回到温泉山庄，霍君瑶立马交代小婵去让后厨准备吃的。 “小妹，现在你已经今非昔比，依我看你倒是没必要继续留在这边，还是去京城生活吧。” 温泉山庄虽然不差，但是在庆阳郡主看来，始终都比不上京城。 现如今霍君瑶的身份地位已经有了非同一般的变化，相信就算回到京城也没有人再敢乱嚼舌根。 倒是没有必要继续在这边受苦。 “是啊，皇上不光只是空头的封赏品级，还给你封赏了一个大宅子，为娘也觉得你可以回去京城。” 让闺女一个人住在这边，宁阳长公主心里也是很心疼，只是前面因为一些流言蜚语，不得不如此，现在今非昔比，倒是犯不着继续遭罪。 然而，霍君瑶却摇了摇头道；“大姐，娘，我知晓你们心疼我，但是我觉得这边挺好。” “我喜欢自在一些，京城虽然很好，但规矩始终太多，我并不喜欢那些规矩。” 去京城生活，那是不可能去的，她更喜欢温泉山庄这边。 毕竟她以后可是打算要种地的，去了京城那高门大户的多不方便啊？ 再说了这里冬天还能泡泡温泉啥的，多好啊。 除开这些，她也是个不喜欢应酬的人，想她现如今的情况，若是去了京城，只怕少不了会有人登门拜访或者邀请参加乱七八糟的宴会啥的。 基于前面几次的宴会不好的发展情况来看，宴会什么的，很麻烦。 有那时间，她还不如多去研究一点美食。 上辈子，她就生活得不容易，这辈子好不容易能惬意，何必再去被那些条条框框束缚，在这边自由自在多好啊。 见她如此，庆阳郡主有心再劝说一下，但是边上的宁阳长公主却抢先开口道；“既然你不愿意，那就依你吧，左右这也不远，来回也方便。” 她是见过自己闺女在京城的状态，确实有些不怎么太好，少了很多的活力。 相比较之下，她还是更喜欢看到在温泉山庄上的闺女，活力和精神头都很好。 “这也倒是，等小平安在长大一点，我也可以时常过来。” “说起来，听说小妹现在做的生意不错，姐姐平日里也闲着没多少事，倒是可以经常过来帮忙。” 她话音刚落下，边上的方芷兰也跟着开口道；“我也可以帮忙。” “这感情好啊，有大姐和二嫂帮忙我也能轻松点。” 随后几人就生意这一块上，聊了许多。 霍君瑶也将自己的一些规划详细的说了一下。 现如今她手头的地很多，除开用于种植粮食的，还有一大片的山地。 这些她都打算开发出来，权利这上面，她现如今已经没啥太多的追求了，毕竟已经算是走到了顶点上。 而且她对此也确实提不起什么兴趣来，毕竟朝廷上的事太麻烦，也太危险，她还是喜欢苟着，慢慢发育。 做生意就比较好了，有钱赚，还能暗戳戳的培养自己的势力。 废黜太子什么的，就目前来看，说是简单，其实也并不容易，毕竟昭武帝和沈皇后还没有动这方面的心思。 她也不能明晃晃的来，那样太危险。 所以就还是先培植自己的势力，比如建立一个巨大的商业帝国，这样即便最后太子上位，她也能利用经济掣肘对方，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傍晚时分，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吃饭。 庆阳郡主突然开口问道；“娘，我听说昨日太上皇和皇上在大安宫争吵了一下午，这件事您知道吗？” 闻言，霍君瑶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转头看向宁阳长公主，边上的方芷兰也颇为好奇的看了过去。 “知道，太上皇想要让秦王回京，皇上不愿意。” 此时在场都是家里人，所以宁阳长公主倒是没有藏着掖着。 “秦王？咱们虞朝还有秦王？” 一听秦王，霍君瑶有些错愕。 当今昭武帝虽然有好几个儿子，但是目前成年的也就三个，分别是太子和齐王楚王，其他的皇子最大的也不过才五岁，还不到封王的时候。 这秦王是谁，她还真不知道。 “嗯，这倒不算秘密，只不过呢，现如今的京城却没有人会提起罢了。” “秦王并不是皇上的儿子，其实在皇上的上面还有一个兄长，也就是你的大伯。” 闻言，霍君瑶点了点头，昭武帝排行第二她还是知道的，只是她也就仅限于知晓他排行第二，至于说大伯的事，她倒是不清楚，但是这边并没有前世初唐的玄武门事变，所以大伯大概率的事早早已经亡故。 “当年虞朝建国不久，你大伯就因为旧伤病故了，就留下了一个儿子。” 宁阳长公主开始讲述起关于秦王的事，还有当初老爷子打算直接传位给秦王的事。 霍君瑶认真的听着，这剧情她倒是觉得有些熟悉，倒是有点像她前世地球上的大明王朝，老朱不也是因为太子病故之后，直接传位该太孙。 不过这个太孙有些拉胯。 她倒是不知道虞朝居然也经历过这样的事，不过太上皇却没有成功。 “皇上舅舅那肯定是不会同意秦王哥哥回来，要不然就太子那三兄弟，如何能同秦王哥哥争夺？” 庆阳郡主说起秦王的时候，语气中也是多有尊敬。 “确实，完全不是一个等级，而且那有皇位不传儿子传给侄子的说法，外公这个提议是有些昏头了。”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霍君瑶还是能看得明白。 秦王若是回到京城，怕是会非常威胁，不光皇上会防着，太子三人只怕也不会轻易让他好过。 甚至一个弄不好会搞得朝堂动乱。 “你外公啊，还是有一些想法，不过也就只是一些想法，他也明白事情是不可能的，所以最后被拒绝之后也没再多提。” “不提就对了，这样秦王或许还能过得安稳，要不然麻烦会很大。” 边上的庆阳郡主和方芷兰都点了点头。 “不过这好端端的太上皇怎么会突然让秦王回来？他老人家不可能会看不明白这样做的风险啊？” 方芷兰还是有些不理解。 第179章 清闲 她这话一出，宁阳长公主和庆阳郡主以及霍君瑶都沉默了。 她们自然是能看出来太上皇的意思。 现如今的太子是个什么样的德行，她们再清楚不过，被一个赵燕儿忽悠得都已经是非不分了。 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将来等到他登基上位，那这虞朝的江山还真就有些说不清楚姓什么。 至于说齐王楚王，别看这俩人现如今蹦跶得很欢，好像都很有脑子很有实力的样子。 但是就他们俩人那点东西，还真是不够看。 虞朝朝堂的水可是非常深的，这里面可不光只有这二人身后的支持者，还有不少的开国勋贵。 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从尸山血海中走过来的人物，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压得住的。 除开这些之外，还有一个更为庞大可怕的群体，那便是士族。 别看这二人背后好像都有士族支持，但也都只是一些个小士族，或者是他们母妃的娘家。 远远代表不了真正的士族。 这些人可都是人精，要不然太上皇和昭武帝这样的人物为何还会被他们掣肘？ 纵观昭武帝目前的三位成年皇子，没有一个靠谱的角色，太上皇自然会动一些心思。 秦王，虽然不是昭武帝的儿子，但是名义却很正，人们还真的不好说太多。 毕竟真要论起来，他才是真正的嫡长孙不是。 只不过，秦王想要上位难度非常大，也非常危险，且不说昭武帝能不能答应，即便他能答应，皇后呢？太子和齐王楚王以及他们身后的支持者呢？ 所以太上皇虽然有这个心思，但在昭武帝拒绝之后，便也没在多说什么。 他很清楚，若是说多了，只怕秦王往后便在没有安宁的日子可以过了。 “或许是多年未见，有些想念吧。” 还是霍君瑶笑着打破了沉默，随后继续开口道；“大姐，二嫂，你们难得来一趟，今天想吃点什么？我让人去给你们弄。” “听说小妹这边美食颇多，你看着弄吧。” 庆阳郡主也跟着开口。 再看方芷兰，在刚才问出问题之后，见三人都沉默了好一会，她心里也立马明白，这里面只怕有不方便说的话。 此时见霍君瑶转移话题，也顺着话头聊了起来。 傍晚时分，宁阳长公主带着庆阳郡主以及方芷兰一起告别了温泉山庄返回京城。 霍君瑶回到房间，询问了一下红袖关于工坊上的一些情况，按照前面她安排的那样，生意上的事，都是红袖在负责，她也会时不时的过去看一看。 不过最近这几天都在忙活小皇庄上的事，倒是没有空过去查看。 “并没有什么问题，每天的生产和收入都很稳定。” 闻言，霍君瑶也没再过多的询问，毕竟她规划出来的工业区内，目前也就只有砖瓦厂以及造纸工坊两个而已，砖瓦厂那边因为最近在忙活小皇庄的事，暂时停止了生产。 也就说目前也就只有造纸工坊的事需要盯着点，这个现如今也已经上了正轨，每天生产的纸张都不少，虽然因为这段时间京城内的纸张需求已经慢慢的趋于饱和生意有所下滑。 但是每日的收入也是相当的可观，至于说向外扩张的事，她暂时还没想过。 这个造纸工坊能弄起来，还是多亏了郑家，士族那边被转移了注意力，但是想要继续对外扩张的话，这就等于是要全面的同士族抢地盘。 上次是因为她要报复郑家，师出有名，士族那边也拿了足够的好处，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但若是快速的扩张，压缩对方在其他地方的纸张市场，难免会惹来一些麻烦。 这是其一，第二个原因，自然也是她手上的人手还是不够，还完全做不到向外大规模扩张的地步。 而且，她自己个也没打算自己去操作向外扩张的动作，这些事让皇上去做，可比她去做更好。 反正这个造纸工坊有太上皇的掺和是大家都知晓的事，让皇上去扩张，一来说的过去，二来嘛，这些个烦心事，她自己也不想去操心。 左右她也不是造纸工坊的大股东。 这不，她这边继续忙活着小皇庄收成的事，而在皇宫，这天昭武帝刚下朝回到御书房，处理了一会政务，突然想起了纸张的事。 当下就放下手里的政务，带着高福去了大安宫。 前面他听说霍君瑶已经将造纸工坊第一个月的分红送了过来，有好几千贯的样子，不过他当时还没有来得及过去，就被邀请去看玉米去了。 之后又是土豆什么的，这两天他和群臣都在商议这些事，毕竟粮食可是一个王朝的根本，自然需要好生的研究一下。 可不是说，他一拍板说推广，就能立马推广开来的。 虞朝的疆域比较大，而且这次的新粮食不管是玉米还是土豆，都是好东西不假，但是也有问题，那就是虞朝以前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推广的时候，你跑去跟别人说这玩意能亩产千斤以上，谁会相信？ 可以说若非他亲眼见证，换成别人跟他说，他的第一反应绝对是不相信的。 再说了土豆也就才几个，还需要培育种子。 事情很多，也很麻烦，所以直到今天他才突然想起。 说是突然，其实也并非突然，而是因为虞朝现在很穷，这不今下面有地方遭遇了旱灾需要银钱粮食赈灾。 虽然目前国库还有一些，但是也不多，他想要搞钱，所以才想起了造纸工坊的事。 到了大安宫，太上皇正悠闲的喝茶，见到他来，也没什么太多的表示。 “父皇，那造纸工坊的事如何了？” 闻言，太上皇挑了挑眉道；“老夫还以为你不过问呢。” 昭武帝讪讪一笑道；“怎么可能，只不过最近在忙活这商讨推广玉米的事。” “嗯，这是重中之重的大事，商议得怎么样了？” “儿臣打算徐徐图之，先在京城周边推广，一来前面关于玉米的事已经传开了，京城周边的人多少都已经听说过了，这样接受起来比较快。” 他倒是也很想一上来就全面推广，但是这玩意条件实在不允许。 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一点一点的以京城为中心向外扩散，这样慢慢的了解的人会增多，同时也能稳定的回收大量的种子，方便后续大范围推广。 第180章 登门请教 “这样挺好，只要这次成功了，等到土豆弄出来后，也会更方便。” 这样的推广怎么也得持续个三五年，这三五年的时间，土豆也差不多可以慢慢的向外推广了。 “不过你想要天下百姓的日子过好，单单依靠这些粮食可还不够。” 粮食虽说是百姓的根本，但也并非亩产越高，百姓的日子就能越好。 毕竟，在百姓之上还有豪绅权贵。 这些人很贪婪，太上皇虽然大小就是贵族，但从那战乱的年代过来，见过的听过的甚至经历过的黑暗太多。 他非常清楚永远不要去想着满足一个贪婪之人的胃口，因为他们永远都不会满足。 有了多的就会去想更多。 远的不说，就说现如今的虞朝，因为战乱的原因导致人口数量锐减，现在面临的情况是地多人少。 可就是这样的情况下，天下的百姓吃不上饭的也是比比皆是。 这是为什么呢？ 诚然，会有一小部分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的懒惰，毕竟好吃懒做的人还是有的。 但在广大的百姓群体内，这是极个别的一个小群体，这样的人吃不上饭那也怨不得别人。 可是那些辛苦劳作的人，依旧如此，那是为什么呢？ 地有多的，也很勤劳，可为什么还是吃不上饭？ 这里面的问题有很多，但是最主要，也最根本的便是压榨，有地主豪绅，也有朝廷官员。 就按虞朝现如今的情况来说，地有足够的，虽然亩产很低，但是虞朝征收的税也不高，正常来说百姓即便不能说顿顿都吃饱，但也不至于饿肚子。 可事实却是很多人还是会因为没饭吃，卖儿买女。 这就不是单纯的亩产多少能决定的了。 因为就算亩产再高，到最后落到百姓头上的粮食也留不下多少，因为某些人的胃口也会随之提升上去。 “老夫听说前段时间，宁阳给你献计了，怎么没见你有什么动作？” 此言一出，昭武帝愣怔了一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他也是做皇帝的人，同样也是个比较英明的皇帝，自然听懂了太上皇这话的弦外之音。 想要让百姓真正的过好，有些人是必须要动的。 “是有这么一件事，父皇您也知晓？” “前面问过宁阳。” 昭武帝点了点头，到也没有因为被老爷子知晓这些事，而觉得心里不舒服。 毕竟老爷子是太上皇，还是他老爹，身份在那里摆着，别的人不敢窥视他这个皇帝的事，但是在老爷子这里完全就不存在的。 只有他想不想，就没有他不敢的。 “父皇觉得儿臣当如何？” 闻言，太上皇沉默了。 对于这件事，他在宁阳长公主跟他详细说的时候，心里也是犯难。 想要改变百姓的生活，这件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按照宁阳所说的摊丁入亩的情况来看，确实比现如今他们虞朝的政策要好很多，百姓的压力会减轻很多。 可是这件事实施起来的难度很大，一个弄不好就会造成大麻烦。 毕竟这关系到各地的权贵豪族的利益。 “是个好政策，但是实施起来很麻烦。” 闻言，昭武帝苦涩一笑，他又如何不知道这是一个好政策？ 都不待他说什么，太上皇继续开口道；“虽然麻烦但必须得去做，总不能将这样好的政策封存起来。” “可是.” “儿臣担心会惹出大麻烦。” 太上皇沉思了片刻，开口道；“你今天的来意老夫知晓，具体的情况老夫也不甚清楚，要不老夫陪你去找那丫头？” 这突如其来的转移话题给昭武帝弄得一愣，不过随即他就明白了太上皇的意思。 这是想要去问那丫头啊。 毕竟这个策略是她提出来的，或许她有办法实施下去也不一定。 昭武帝心动了，说实话那个政策他是非常想要推行的，但是没办法啊，麻烦太多。 很快，父子二人又一次微服出宫了。 先是到了小皇庄，让高福去打听了一下，听说现在小皇庄上的玉米都已经收完了，霍君瑶没有在这边。 俩人又去了温泉山庄。 门房一见高福，先是大惊，连忙行礼。 “太上皇和陛下来了，昭德郡主可在庄上？” 门房又是一惊，连忙应声，让人去禀报。 不多时，霍君瑶就来到了山庄门口，心里满满的都是疑惑，这太上皇和皇上怎么又来了？ 等到请二人进入山庄正厅，太上皇才笑着道；“老夫现在才算是看明白，你这丫头才是最精明，最懂得生活的人。” “清净惬意，没有那么多烦心的事，老夫都想过来这边住了。” 太上皇一边说着一边打量起四周。 虽然这里的陈设不如京城，但是却也不差，除开外出不是很方便之外，其他地方都非常好。 至少在他看来，这里待着可比他的大安宫好。 “外公说笑了，我这那里是精明，分明就是胆小，只敢待在这些平日里没什么人来的地。” 此言一出，边上的昭武帝讪讪一笑。 此时说胆小，不就是在点他吗？ 人家为什么胆小跑来这边躲着，还不是被他儿子和未来儿媳吓住了。 太上皇笑了，瞥了昭武帝一眼，转头看向霍君瑶询问起她在这边的一些情况。 好一会过去，霍君瑶一边同太上皇有说有笑，一边也注意着昭武帝，见他好几次想要开口，却都欲言又止。 心里那里还不明白，这二位今日过来这边，只怕是有别的事。 “小婵，你去后厨那边盯着让他们准备一桌好吃的。” 小婵也是聪明人，自家小姐让她去盯着，而非是吩咐，那就是让她先不要过来，这是要同两位贵人说事。 她连忙应声行礼退下，临走前还不忘将门口的人也一并带走。 “外公，现在人也走了，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吧。” 闻言，太上皇笑了笑，这外孙女还真是有点精明呢。 “让你舅舅说吧。” 霍君瑶转头看向昭武帝。 昭武帝也没再藏着掖着，直接就将摊丁入亩的事说了出来，当然主要还是询问应该如何实施，并且也将这里面的麻烦都分析了一遍。 “原来是这个啊，我说前段时间我娘就已经听了去，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原来皇上是再担心这个。” 第181章 简单 “丫头这个想法很好，就是实施起来比较麻烦。” “你舅舅呢，很希望百姓的日子能轻松一点，你弄出来的玉米和土豆非常好。” “但这东西虽然好，但是最后能帮助百姓多少，可不太好说。” 闻言，霍君瑶点了点头，前世她也看过一些历史，也知晓各朝各代的一些通用大毛病。 纵观前世华夏历史，每一个王朝的延续也就二三百年的样子，好一点的像汉朝，虽然有四百多年，但也还是分裂成了西汉和东汉。 固然这里面有气候这一些的天灾原因，但更多的还是因为人祸。 也就是她前面同宁阳长公主说过的土地兼并的事。 虞朝这边目前的情况也差不多是这样。 因为读书人的稀缺，皇家需要读书人，自然而然的就给了读书人不少的优待。 这里面最重要的一个优待便是免除赋税和徭役。 而这本来是读书人的福利，是为了让读书人能更好的报效国家，为朝廷办事。 但是就偏偏有些读书人借此机会将手伸向百姓，搜刮百姓财富。 除开读书人之外，还有勋贵，朝廷的官员。 纵观古往今来的那些王朝，越到后期，财政压力就越大，这里面一方面是因为君主的昏庸奢侈，但更多的还是因为收不上税。 就说她前世历史上的大明王朝最后一个皇帝吧。 是，做皇帝虽然平庸了一点，但勤快也是真勤快，也没怎么太多骄奢淫逸，可不管他怎么努力，却也还是没能挽回大明的颓势。 根本的原因就是因为国库没钱，面临各地天灾的时候，朝廷无法拿出钱财粮食救济。 国家没钱，但是官员勋贵们却富得流油，那这些钱是那里来的？ 还不是打量的攫取民间百姓该有的钱，以及朝廷还获得的税收，充裕了自己的腰包。 虞朝现如今已经开始有了土地兼并的矛头，这才建国多久啊？ 若是继续这样放任，只怕虞朝最后的结果也会是两三百年到头。 “瑶瑶，你既然能想出这样的办法，应该会有应对之策吧？” 昭武帝目光灼灼的看向霍君瑶。 闻言，霍君瑶也没有藏私，笑着点头道；“其实很简单啊。” “简单？” 太上皇和昭武帝都有些惊讶。 这事可是让他们都很为难的啊，怎么到她这里就简单了？ “这事啊，其实皇上您来问臣女是没用的，答应在您自己身上。” “在朕身上？” 昭武帝皱眉不解，边上的太上皇也是一头雾水。 “是的，主要就得看您有没有这个魄力去实施，若是您都没有这个魄力的话，那么往后的君主会更加没有可能实施。” “此话何解？” 两人都认真了起来，尤其是昭武帝，他当初收到这份上书的时候，考虑了许久，最后也只是留了下来，打算让以后的君主们想办法实施下去。 但是现在霍君瑶居然说如果他不做，那么后续就不可能在实施，这让他非常不理解。 “虞朝新建不久，各地虽然也有豪绅大族，但是真要论根基还不算太深。” 话到这里，太上皇和昭武帝脑中同时闪过一抹亮光。 很敏捷的就被他们抓住了。 “你是说趁此机会，直接用铁血手腕推行？” “是的。” “但凡变法都会伴随血雨腥风，您想要不惹麻烦的变法，说句大不敬的话，您想多了。” 闻听此言，太上皇沉默了，昭武帝也沉默了。 确实啊，古代也有不少王朝实行过变法，每一次都会闹出来不小的事件。 “虞朝初立，外公也还在，您的威望也不低，支持您们的人必然不会少，这个时候趁着他们根基不深，雷霆手段下去，固然会有不少腥风血雨，但却也能一劳永逸。” “臣女所猜不错的话，皇上您是打算让后继之君来逐步实施吧？” “您也不想想，连您都压不住的事，后继之君又有多少机会能压得住？” “我不否认后面或许会有惊才绝艳的君主出现，但是与其去赌这么一位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现，或者说永远不会出现的人。” “倒不如现在一劳永逸，您觉得呢？” “至少现在朝廷中开国功臣对您们是忠心的，只要这些人安抚好，得到他们的支持，剩下的那些人算得了什么？” “大不了就一个杀字而已，战乱之时死了多少人，再死一点也无妨，主要人都是怕死的，当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是继续抱着那些身外物还是退而求其次，我相信他们会知晓如何去选。” 霍君瑶停了下来，太上皇和昭武帝二人则是思考起来，时而点头，时而摇头。 不可否认，霍君瑶说的这些话很有道理。 但是真要是放手去做，他们还是有些迟疑，倒不是魄力不够，毕竟一个是开国之君，另外一个也是拥有着雄才大略的君主。 魄力绝对是有的，只不过坐在那个位置上，考虑的东西比较多。 担心这来之不易的安宁会被打破，让天下混乱起来。 见二人久久不语，霍君瑶也知晓他们这是下不了决心，只得继续开口道；“与其自己胡思乱想，倒不如找几个心腹大臣说说，先探探口风。” “再说又不是要一步到位，也可以徐徐图之。” “瑶瑶说得有道理，咱们要是不下定决心，往后只怕就更没人能下定决心去做了。” 这个政策对现如今的虞朝来说是好的，也正如霍君瑶所言，他们两人目前的威望也是最高的，朝廷的情况都能压得住，若是他们不出手，指望后继之君那真的很不现实。 毕竟，后继之君可不见得能压得住，尤其就目前昭武帝的那些继承人来看，就没有一个能达到标准。 “此事，朕会再想想。” 昭武帝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怎么也得试一试。 随后，昭武帝又询问了造纸工坊的事，也表示想要扩张，不过霍君瑶对于扩张的事，并没有打算操刀。 也只是说明了，她人手不够，若是皇上想要扩张需要他自己安排人手，她这边可以出技术。 至于以后扩张得来的收入，她可以不要分毫。 倒不是她不爱钱，而是这玩意不能拿，这里面的利润那可是非常大的，吸引的仇恨自然也很大。 自然不可能按照现如今的五五分的方案来。 第182章 商议 前面一个月的收入，她很清楚，但是若前面推广开来，人手足够的情况下，这收益会何等可怕？ 要是在五五分，且不说皇上那边愿不愿意，就算他愿意，只怕有些人也不会愿意。 比如太子，齐王和楚王。 以及后面上位的君主，所以这钱多了不见得是好事。 当然，她也不可能全面放弃这造纸工坊。 毕竟自己辛苦弄出来的，不说要赚多少大钱，总是得每个月都要有钱进账才行。 所以，她的意思是，向外扩张的她分毫不要，但是目前这个工坊所产出的利益，还是按照前面的分配。 按照第一个月的收入来看，也就几千贯一个月，往后若是朝廷全面推广开来，那利益会再次下降，但按照她的估计，一个月怎么也能分个几百上千贯。 虽然不多，但却很安全啊，自己也勉勉强强够用不是。 再说了，她也不只有这一门生意可以做。 “现如今这个工坊的收入，全部归你，以后老夫就不要了，至于对外扩张所得，老夫就占你一个便宜拿九成，你拿一成如何？” 太上皇自然知晓霍君瑶的担心，但他也不可能就这般心安理得的就全拿下。 “这个方案号，朕也觉得不错。” 昭武帝对此也完全没有意见，再说了这太上皇都开口了，他就算有意见也不能说什么。 “外公，这.” “我知晓你在担心什么，有老夫给你的牌子，以后谁要是敢动你，你就拿着牌子去收拾，老夫倒是要看看谁敢动你。” 说话间，他的目光还看向了昭武帝。 这一眼给昭武帝看得是满头黑线。 “父皇，儿臣可不是小气的人。” “莫说是一成，就算是两成朕也不会说什么。” 毕竟这大头还在他手上不是，再说了这本就是别人的东西，他就出现人力，就能拿九成这已经是非常好的事了，他还能说什么？ “老夫倒是不担心你，而是担心你下面那些不成器的混账玩意。” “.” 这下昭武帝无言以对了，不过还是给出了保证。 两人都开了金口，霍君瑶自然也没有再拒绝的可能，事情算是就这样敲定下来了。 太上皇更是当场让霍君瑶准备笔墨纸砚，当场就写好了契书，彼此签字之后，他将两份契书都交给了昭武帝。 “回去盖上大印再让人给瑶瑶送一份过来。” 昭武帝点了点头将契书收起来。 很快两人在用过午膳后，就离开了。 当天下午，高福就将契书送了回来，这契书上不光有太上皇的名字还有昭武帝的名字，就连两人的私人印章都有，而最下面还引着玉玺大印。 可以说是相当的正式，太上皇之所以会如此，也算是给她一个保障，毕竟有两位的签名和印鉴甚至还有一国大印，这份契书的分量那是相当的足。 看着契书，霍君瑶咧嘴一笑道；“以后咱也可以过一过坐着收钱的好日子了。” 她这边美滋滋的想着，但是远在京城皇宫御书房的昭武帝却有些头疼。 从回到御书房开始，他就在不断的思考霍君瑶说的那些话。 越想就越觉得很有道理，他这一代要是都不动手，那么以后还真就没太大的可能动手了。 思来想去，他立刻就让高福去通知方乔、霍敬之、宁国公以及魏国公，甚至连除开东宫甚少去别的地方走动的沈焕都叫到了御书房。 这五人可是他最最信任的绝对心腹了，当年他还是王爷的时候，这几人就跟在他身边了。 几人到了御书房门口都是一愣，原本以为皇上就叫了自己，不曾想居然还叫了其他人。 而且一看这几人，彼此心里都明白，这是有大事啊。 要不然皇上不至于如此。 “老霍，到底什么情况啊？你知道吗？” 宁国公疑惑的问道。 “不清楚。” 霍敬之此时也是一头雾水，宁国公又转头看向方乔，方乔也是摇头。 再来是魏国公以及沈焕，两人也差不多。 不一会高福出来了，请他们进去。 等到五人进入御书房行礼之后，昭武帝让高福先退下，很快御书房内就剩下了六个人。 “皇上，这是出什么事了？” 沈焕有些面色凝重的问道。 闻言，昭武帝并没有急着开口，而是起身从暗格中将当初宁阳长公主写的关于摊丁入亩的奏折拿了出来。 “先看看吧。” 沈焕率先上前结果奏折，随后直接展开，这一看他的面色就是狂变，眼底很是震惊，不过他还是强压下震惊将奏折全都看完后，交给方乔。 等到五个人都看完后，昭武帝才开口道；“你们觉得如何？” 这次率先开口的人是方乔，只见他面色有些激动的开口道；“这是良策，利国利民的良策。” 魏国公和霍敬之以及宁国公都跟着点头。 唯独沈焕没有点头，见状，昭武帝的目光直接落到他身上。 “士衡有别的看法？” 士衡是沈焕的字。 “策是良策，不过却不好实行。” 沈焕直接点出了这里面的问题。 边上的方乔和魏国公以及霍敬之都是暗暗点头。 这可是直接牵扯到了整个王朝勋贵士族豪绅的利益，可不是那么好动的。 甚至说一旦动了，会引出非常巨大的震动。 “朕也有此担心，不过有人同朕说，若朕不做，这良策往后将五人可做。” 随后，他将霍君瑶说过的那些话都说了一遍。 “皇上，臣觉得这话十分有道理，次等良策若是弃之不用，实在可惜，恳求陛下为天下百姓做出决断。” 方乔直接开口表示了自己的立场。 不过他也还是有些老油条，看着好像表明了自己支持，但却让昭武帝做出决断。 毕竟只要昭武帝下定了决心，他就是个臣子只需要执行，某些人可记恨不到他头上来。 倒也不是他鸡贼，毕竟这玩意很危险了，要是被那些人给盯上，他方乔以及方家可顶不住。 但是这策是好策，他还是非常愿意去执行推广。 昭武帝自然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觉得不舒服，这里面的危险却是很大。 “臣附议。” 霍敬之也站了出来。 至于说宁国公从来都是随大流，大家同意他就同意。 又只剩下了沈焕，几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过来，沈焕才开口道；“臣也同意，不过此时需要从长计议才行。” 第183章 商议（2） 第183章；商议（2） “大家都说好，那就直接实行便是，还从长计议什么？” 宁国公瞥了沈焕一眼，多有轻蔑的继续道；“老沈你怎么越老胆子越小了？” 这位宁国公性格想来耿直粗犷，最是不喜欢沈焕这种老阴人，所以虽然大家曾经都是一个战壕的战友，但是他同沈焕的情分也就一般。 完全不像同霍敬之和方乔那般好。 至于说孟玄城，也是很一般般，毕竟孟玄城并不是那种一开始就追随在昭武帝左右的人，而是属于半路追随的。 而且这孟玄城又是个古板的性子，最是喜欢说规矩，宁国公这种粗人最烦的就是这一套，所以俩人时常都会争吵。 对于宁国公的鄙视，沈焕是一点也没在意，这老匹夫是什么德行他再清楚不过。 “这摊丁入亩对百姓来说确实是好事，但是对那些勋贵大臣，士族豪绅来说可不算是好事。” “要知道，再过去这些勋贵大臣，士族豪绅家里的土地和人头都不用缴税。” “若换成摊丁入亩，按照皇上的意思，直接取消人头税，按照田产来收税。” “这些家伙名下的田地不计其数，若是要收税，这会是一大笔支出，他们能愿意？” 闻言，宁国公沉默了。 他虽然是个粗人，但也是个精明人，他自然很清楚这样做会带来的损失，但作为昭武帝信任的臣子，他从来都是坚决拥护的。 他也很清楚昭武帝的为人，虽然这样他会损失一些钱粮，但是昭武帝必然会从其他地方给他找补回来一些。 除开这些，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地位，皇上都开口了，若是他不答应，那岂不是会在昭武帝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那么以后宁国公府即便不会就吃没落，但恐怕也会慢慢的被边缘化。 如此一来的损失会更大。 银钱没了，只要地位保住了，以后的宁国公府就能一直的安稳，损失一点钱粮算什么，安安稳稳的传承下去才最重要。 毕竟能走到今时今日，他付出的东西可不少，为了后辈子孙，他也必须无条件的站在皇上这边，只有这样宁国公府的日子才能安稳好过。 其他几人也是看出来了这些，所以见昭武帝将这奏折拿出来，他们就明白昭武帝的意思，所以才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支持，损失一点银钱，换来长期安稳后者的性价比显然更高。 不过这几人中，唯有一个人此时心里却是有些七上八下。 那便是纪国公霍敬之了，对于这摊丁入亩的事，他事先并不知晓，也就是今日才知晓。 但是刚才那奏折上的字迹，其他人或许没有能看出来，他却一眼就看出来了，那可是他妻子的笔迹。 她是什么时候想出来的这些？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给他呢？ 此时的他虽然表示了支持，担是心里却是非常的凝重，这玩意里面存在的风险他自然也能看出来。 这是挖所有勋贵大臣，士族豪绅的根啊。 这要是让外面那些人知晓这策略是他妻子所提，这会吸引来一大波的仇恨值，纪国公府虽然地位不低，但可不一定能扛得住。 “话虽这样说不错，但是为了虞朝的将来，朕觉得很有必要推行下去。” 见大家伙都不说话，昭武帝也知晓他们心中的担心，但是既然已经放出来了，那就必须要推行下去。 正如霍君瑶所言，若是他不推行，那么将来的君主就没有机会了。 为了虞朝的未来，无论如何都得推行下去。 “皇上说得不错，但是沈大人的担忧也不无道理，是需要从长计议，这最主要的麻烦便是土地的丈量问题。” “虞朝经过这么些年的发展，所拥有的土地早就已经远非建国之初时候可比。” “这里面那些士族豪绅到底隐瞒了多少地，这一点必须要弄清楚，要不然效果也不会太好。” 方乔也开口了。 他很清楚，这摊丁入亩的政策，可不光是改变了税收方法，更多的只怕还是皇上想要借此机会将税收这一块的大头，从原本的百姓身上转移到那些豪族身上。 如此不光能减轻百姓的压力，同时也能从某种程度上削弱豪族的实力。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还是为了防止大范围的土地兼并，能尽可能的多多延续虞朝的国祚。 反正这玩意的好处非常多，但是这好处只是针对虞朝以及百姓，对那些豪族却没有一丁点的好处。 就那些豪族的德行，平常有好处的时候，他们都还会嫌少，现在没好处，甚至还有损失，他们能乐意那才有鬼了。 “今日朕就是给你们透个地，至于具体要如何计较，还需要你们去立定出一个详细的方案。” “朕也不给你们说虚的，这件事必须要要做，过去的一段时间，朕已经安排了人调查各地土地兼并的情况，得到的数据很是触目惊心。” “你们都是我虞朝的肱股之臣，朕相信你们也不愿意看到将来的虞朝一片乌烟瘴气。” 几人纷纷点头。 “多花费一点时间没关系，只要能做好这件事，将来的百姓，后世的百姓，都会感念咱们这一代的所作所为，诸位懂朕的意思吧？” 几人再次连连点头。 “行了，最近这段时间你们都好好想想，三天后朕要看到初步的方案，到时候再继续研究。” “你们都退下吧，敬之留下。” 方乔等人纷纷行礼退下，只有霍敬之留了下来。 “想必你已经看出来了吧？写这个方案的人确实是宁阳，不过提出这个方案的人却是昭德。” 霍敬之内心一震，同时面色也有些苦涩。 “皇上，这件事太大，我纪国公府恐怕扛不住。” 闻言，昭武帝到也没有意外，点了点头道；“放心吧，这件事朕不会告诉别人，朕让你留下，其实是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请皇上吩咐。” 霍敬之连忙拱手。 “这个方案是昭德想出来的，想来她还会有一些这方面的见解。” “朕过去多有过错，让这丫头心里对朕多有一些怨怼。” 他话到这里，霍敬之连忙开口道；“皇上您误会了，瑶瑶她年纪还小.” “无妨，是朕的过错，朕不会怪她，她为咱们虞朝做了不少事，实在不该继续去麻烦她。” “不过此事事关重大，朕还是希望你能过去询问一二，如此咱们也能少走一些弯路。” 第184章 严重后果 离开御书房后，霍敬之也没返回工部，而是直接出了皇城，坐上马车返回宁阳长公主府。 “今日怎么早就回来了？” 见到他，宁阳长公主有些诧异。 “嗯，有些事需要去办。” 霍敬之走到边上坐下，等到下人上好茶水后，他让下人都先退下。 这才开口将御书房的事说了一下。 “皇上这是打算实施了？” 宁阳长公主有些高兴，毕竟这可是她闺女想出来的治国良策。 见她如此，霍敬之心里有些无奈，点头道；“皇上已经明确的态度，只是我心里有些忐忑。” 对于妻子不通知他就将这事告知皇上的事，他心里虽然有些不满，但事已至此，他到也没有多说什么。 况且这方案还是他闺女所想，并且还是一个很好的方案，成功了对虞朝百姓的好处不小。 “忐忑什么？虽然我不是很懂政事，但也知晓这是好事。” “好事自然是好事，但是这里面的麻烦也很多啊。” 随后，他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都给宁阳长公主分析了一下。 “这政策是好，但是想要推行开却不容易，满朝勋贵以及那些士族，还有地方豪绅都不会答应，甚至一个弄不好还会引发国家动荡。” “怎么严重？” 宁阳长公主也有些吃惊。 她虽然贵为公主，也知晓一些朝廷上的事，但到底不是正经的朝廷上办事的人，虽然能看出一些东西，但是深层次的一些东西，还是多少有些看不太清楚。 就说这摊丁入亩的策略，在她看来这就是好事，能帮助老百姓，还能让国家以后的税收稳定。 虽然勋贵士族和那些豪绅会有一些损失，但是这些人名下的田产土地怎么多，拿出极小的一部分其实也不算什么吧。 毕竟他们这些人的这些东西，绝大多数都还是朝廷赏赐下来的，朝廷又不是全都要收回，只是需要他们交出来一小部分而已。 然而，她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人性的贪婪。 谁乐意将自家的东西往外拿呢？ 而且还不是只拿一次，而是往后每年都需要上交。 想想以前非但不用上交，还能从下面再弄一点进入自己的腰包。 现在好了，不但要上交，下面也还弄不到了，这损失是不多啊，但也是损失不是。 一直占便宜的人，让他们损失，那简直跟杀了他们一样。 “你又不是不知晓那些士族的贪婪，远的不说，就郑家因为卤味的事是如何对待瑶瑶的？” “那才多少利润啊，郑家都想要霸占，不成之后还搞出这么多事。” “这要是摊丁入亩推行开来，这里面的损失可比那卤味大得多，这些家伙能乐意？” 宁阳长公主看到的也就只是这些人明面上的那些东西，觉得拿出来一点，他们就算心里不舒服但是朝廷的压力在，他们也不得不听。 但是她却没看到这些人暗地里的那些东西。 虞朝建国二十多年，社会环境相对来说较为稳定，人口数量也实在不断的提升。 按正常的道理来说，虞朝还有富裕的土地，人口增加又不多，不至于会没有饭吃。 但事实上呢？虞朝很多地方的百姓生活都还在水平线之下，每年饿死的人还是不少。 是这些人不够努力吗？ 当然不是，而是这些豪族在压迫。 原本虞朝收的是人丁税，就是按照人头增收税，或是缴纳粮食，或是缴纳银钱。 举个例子，一个小镇建国的时候如果是一万户人，那么当初分土地的时候，每一户都有。 可过去了二十年，这一万户人，还只是一万户人吗？ 显然不会只有一万户了，因为社会较为稳定，人口增加了，原本的一户，或许因为某些原因分家了，那人数就上去了。 但是土地还是原本的那些，要是再遇上点什么大灾小情的，这些土地又被一些人兼并了。 那么就会出现一个问题，人口增加，土地减少，甚至说很多人名下都已经没了土地。 这时候朝廷还是按照人头收税，那么这些没有土地的人拿什么来交？ 而原本有土地的那些人，随着人口增加，需要负担的税也越来越多，地就那么点，自然而然就会入不敷出。 这时候当地就会有一些人，上下其手，收拢一些人口，将他们变成黑户。 而这些黑户可以用来创造其他的产业。 帮着豪族开荒地，然后他们再种这些荒地，每一年大量的给主子缴纳粮食，这些荒地并不在册，越开越多。 那这些豪族的财富也是越来越多。 而这些产业都是暗地里的。 现在摊丁入亩出现，为了以后收税，朝廷必然会重新丈量土地，那么这些暗地里的那些土地还能藏得住吗？ 原本这些土地都是自己个的，收多少都是自己的，现在朝廷如此一搞，就会被分出去。 除开这些，便还有土地兼并的事，只怕也藏不太住，到时候朝廷还不得清算啊？ 一个弄不好都会祸及全家，这妥妥的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些人能同意才怪。 “如此来说，这政策推不下去？” “皇上已经表态了，就算有困难也要做。” “我担心的并不是这能不能推下去，而是担心让外面的人知晓这个策略是咱们家提出来的，届时你想想咱们要面临什么？” 宁阳长公主一听这话，面色就是一变。 纪国公府是不弱，但是也远远达不到能抗衡全天下所有勋贵大臣，士族豪绅的地步啊。 “那这个怎么办？” 这下宁阳长公主有些着急了，她原本只想着虞朝，同时这政策如此之好，也算是谁自己闺女弄来一份大功劳。 但是却没想过这事情会如此严重。 “皇上并未告诉其他人这政策是你上书，他也跟我说了不会告诉任何人。” “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咱们这次怕是麻烦不会小。” 宁阳长公主沉默了。 “事已至此，在多担心也没用，以后这样的事，你还是先同我通一下气，咱们在做决定。” 对于妻子，霍敬之到也没有去埋怨什么，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也实在犯不着为此去吵闹什么。 “你同我去一趟城外看看瑶瑶吧，我有一些事需要问她。” 第185章 多大点事 随后夫妻二人一起出了京城。 温泉山庄上，霍君瑶的日子比较清闲。 “小姐，国公爷和公主殿下来了。” 闻言，霍君瑶连忙起身往外迎，只不过刚一见到自己老娘，就察觉到了她的面色有些不太好看。 颇为疑惑的问道；“娘，您这是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宁阳长公主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摇了摇头。 这一路上，她想了很多，也发现了这里面更多的东西，心里也是越加担心。 原本以为是能给自己闺女弄一份大功劳，却不想这大功劳还伴随着巨大的危险，稍有不留神甚至都有可能导致纪国公府完蛋。 “昭德不用担心，你娘她.” 霍敬之也有些心疼妻子现在的样子，心里叹息一声，随后跟着霍君瑶一起去了小院。 等到坐定之后，小婵也送来了茶水，见霍敬之欲言又止，霍君瑶便让小婵先退下。 “爹，到底出什么事了？是家里遇上什么麻烦了吗？” 没了外人，霍敬之也没再隐瞒，叹息着将摊丁入亩的事说了出来。 “瑶瑶啊，为父知晓你这样做是为天下百姓，但这是很危险，你娘这是被吓着了。” 等到听完事情经过，霍君瑶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走到宁阳长公主便是说道；“原来就这事啊，娘你不用担心，虽然是会有一些麻烦，但是我当初敢提出来，就有能解决的办法。” 听她这样一说，再看她那轻松的模样，宁阳长公主连忙问道；“当真有办法。” “自然是有办法的。” “这些事最麻烦的无非就是这些士族，至于说各地的那些豪绅什么的，虽然在当地实力不小，但是真要同朝廷比起来，他们算什么？” “再说朝廷上的那些勋贵大臣，皇上只要态度摆出来，那些勋贵能说什么？敢说什么？” “他们的一切可都是同皇家绑定的，若是不支持皇家，那就等于是站在了皇家的对立面，这样的勋贵还能长久吗？” 边上的霍敬之点了点头道；“确实，皇上的态度已经摆出来了，这些勋贵大臣必然不会反对，即便心里有些不满，但也不会反对，否则他们的勋贵位子也就做到头了。” “至于那些地方豪绅也不足为虑，可是士族才是大头，这些家伙传承悠久，底蕴身后，就算是皇上都处处被他们掣肘，这也是为父最担心的。” 闻言，霍君瑶笑了，面对老爹最担心的士族，她却是一点也不担心。 诚然这些士族的实力确实很强，她也颇为忌惮。 但忌惮并不代表她就彻底害怕，只是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跟这些人撕破脸而已。 就好像郑家，不也是士族吗？而且还是最顶级的士族之一，不也还是被她收拾了？ 忌惮对方，只是不想跟对方拼个你死我活而已，真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她又何必再客气什么？ “爹，你是不是忘记我手里还掌握着一件东西了？” “您觉得相较于土地上的一些小让步，他们会选择什么？” 士族，前面就提到过，他们之所以厉害，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掌握了读书人。 他们传承悠久，家族里珍藏的书籍众多，而现如今的虞朝书籍极为稀缺珍贵，士族拥有这么多的底蕴。 那么其他的人想要读书，那就得去投靠他们，承他们的恩情，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仕林便是士族的说法。 天下太平之后，国家需要读书人来帮着治理，所以士族的地位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而虞朝虽然也有科举，但制度并不算完善，加上这读书人绝大多数都是士族之人，或者投靠士族的人，寒门很难出贵子。 这是士族的立身之本，但是霍君瑶前面已经说过她有力有活字印刷，并且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她已经将这玩意弄了出来，只不过并未让它现世而已。 一旦士族想要开战，她只要将这玩意放出来，在加上现在她有的造纸工坊，可以说一天想要弄出十万本书都不叫事。 到时候这些书籍一旦涌入市场，相信会有不少人砸锅卖铁都会来购买，届时天下的读书人可就不光只有士族了。 这样的带来的后果很严重，加上这些年士族的嚣张跋扈，皇上看到了希望，必然会对士族进行打压，甚至有可能在往后很漫长的一段时间里，士族的人还会陆陆续续的被清理出朝堂。 当入仕一途，不在只依靠士族，那么士族又如何继续垄断读书人来控制朝廷？ 士族没了朝廷这一层关系，也就是传承悠久一点的豪绅而已，朝廷和一些官员想要收拾他们还不跟玩一样？ 尤其是这些家伙才掌握着惊人的财富，只怕到时候这些家伙都会倒大霉，甚至最后有可能连现如今的郑家都不如。 当然，想要走到这一步，是需要时间，一个漫长的过程。 她也没打算真就走到这一步，但是士族会害怕走到一步，届时他们敢动霍君瑶和纪国公府吗？ 大不了就两败俱伤，他们纪国公府现在有昭武帝，还有太上皇撑腰，即便会有不小的损失，但士族呢？他们的损失会更大，甚至说连根都有可能被挖断。 他们到时候会如何去选择？ 要么就各自退一步相安无事，要么就鱼死网破，大家都成为失败者。 “东西？” 霍敬之被她突如其来的话问得一愣，一时间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好一会过去，他才想起了什么。 “你是说那东西你弄出来了？” “当然，走我带你们去看看。” 随后霍君瑶起身带着他们去了自己的书房。 随着她讲东西展示出来，并且还给他们演示了一下如何使用，两人都张大了嘴巴。 “现在我有造纸工坊，还有这东西，士族真要是给我惹急了，我一天弄个几万本书出来，看他们到时候怎么办。” 这一下，霍敬之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因为这实在让他有些太过于震撼。 想想闺女所说，若是真一天出现几万本书，那么士族肯定会很头大吧？ 毕竟，他们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才有了垄断读书人的机会，真要是一天几万本书出现，届时他们对读书人的掌控会变得很薄弱，皇上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届时士族必然会被排挤出朝廷，那士族估计得哭死。 第186章 解决方法 “爹娘，这些你们不用担心了吧？” 闻言，宁阳长公主一扫刚才的担忧，笑了起来，拉着霍君瑶的小手就是一顿猛夸。 “还是咱的瑶瑶厉害，有了这东西，那些家伙要是赶来，收拾不死他们。” 见她高兴了，霍君瑶也跟着笑了起来。 “东西是好，但是” 霍敬之说着，面容郑重严肃的看向宁阳长公主说道；“这东西是咱们最后保命的手段，可不能暴露出去，若是暴露了，士族那边真要是拼命，怎么的麻烦也不会小。” “可不能告诉皇上，就算是太上皇那边也不能说。” 他还是有些担心，自己妻子又为了给女儿争功劳，将这玩意告诉皇上。 现如今自己闺女的功劳可不小，地位也已经很高了，超一品镇国郡主，还位同亲王，虽然都只是名头，并没有深实际性的权利，但也已经算得上是很顶尖了。 实在没必要再继续争什么功劳，还是留在自己手里，以备不时之需。 “你什么意思？我是傻子吗？” 宁阳长公主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别看她刚才还很愧疚，但是现在闺女已经把事情摆明了，她立马又支棱了起来。 听到霍敬之这话，她那里还不知道，这是再告诫她，防着她又把这东西告诉昭武帝。 她又不是傻子，虽然上一次的事，她确实做得有些傻了点。 但是那时候的情况不一样，自己闺女才遭遇了大麻烦，她急着想要向人证明自己闺女很厉害，才不是某些人口中的无才无德之人。 同时也是想要借此机会给自己闺女弄来一些功劳。 当然这里面也还带着一点帮助昭武帝的心思在那里面，毕竟那时候他和昭武帝的关系可是十分亲近的。 至于说现在嘛，那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首先，自己闺女的地位已经非常厉害了，而且也已经向世人展现出来了她的能力，现如今外面的人可不敢在传她那些话了。 其次便是经过前面一系列的事情，她心里对昭武帝已经有了一些怨气，虽然还没达到深沉的地步，但是心里憋着一口气，自然不会再什么都想着他。 “娘当然不是傻子，不过爹也是担心。” “哼哼，放心吧，我才不会告诉其他人呢。” 得到她这话，霍敬之也放心了，笑吟吟的摸着自己的胡子，随后还好奇的走到活体印刷的那些模版前。 让霍君瑶跟他讲述一下这些东西的原理。 结果，原理很简单，而且他们日常也没少用。 其实这活体印刷，说白了就有点像古人用的那些印章什么的，只不过是多了一些步骤而已。 “没曾想如此简单。” “简单？那怎么没见你弄出来？还得是咱闺女的脑袋聪明，才能想出这样精巧的构思。” 闻言，霍敬之也知晓自己刚才的那些话让妻子有些怨气，也不争辩，只是笑呵呵的认怂。 随后几人又回到了客厅。 “瑶瑶，其实这次为父过来还有一件事。” 随后，他将皇上让他没过来询问的事说了一下。 边上的宁阳长公主立马就不乐意了。 “说得好听，什么怕继续麻烦瑶瑶，要是真怕麻烦就自己去想啊，还让你过来问什么？” “依我看，他就是知晓他过去做的那些事，让咱们闺女心里对他不满，担心自己过来询问咱们闺女不搭理他。” 霍敬之无奈一笑，这一点他自然是想到了。 不过人家到底是皇上，这种尴尬的事，就算是他看出来了，也不能明说不是？ “其实很简单，先不要提摊丁入亩的事，就说现如今虞朝建国多年，人口增加迅速，需要重新丈量土地。” “先将各地的具体情况摸清楚，然后暗地里将那些已经土地兼并的人都记下来，证据拿到手中再说。” “当然这一切都要暗中进行，可不能大张旗鼓的来。” “等拿到了具体的数据，还有各地不法之人的小辫子，在摊开说，到时候谁蹦跶，就抓着谁打。” “狠狠的打，打疼打怕，自然而然的就能推行下去。” “银钱虽好，但是没有命了，什么都是假的，老实接受，虽然会损失一点，但不至于会覆灭不是？”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霍敬之缓缓点了点头。 “办法虽然好，但是若是所有人都联合起来又该如何？” “那些士族之人虽然平常也会争斗，但是关系到他们所有人利益的时候，他们还是会联合起来的，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情况。” 边上的宁阳长公主听了也是连连点头。 “确实如此，这些家伙为什么如此嚣张？不就是因为虞朝到处都是他们的人吗？若是联合起来辞官，会很麻烦。” 然而，他们这话刚落下，对面的霍君瑶就笑了。 “那就要看皇上是否有魄力了。” “爹娘，你们觉得那些人真的会辞官吗？” 霍敬之沉默了。 这个还真不好说，按照士族那些家伙的德行，必然是不会的，毕竟他们当初来了这些官位你争我夺的事，他见过不少。 但是你就肯定说不会吧，也不行，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是，万一真走到那一步，虞朝岂不是会乱套？ 这也是为什么昭武帝会被士族这些人威胁的根本原因。 他实在不敢去赌啊，万一士族玩真的，整个虞朝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的情况，岂不是就没有了？ “他们就是看明白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如此。” “但若皇上有一点魄力，不光同意他们辞官，并且还将他们这些人做的不法之事全都公之于众，说要依法处理呢？” “他们会如何？” 霍敬之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士族虽然掌握了仕林，但真正仕林中的成员，有多少是正儿八经的仕林之人？” “这些人围着士族转是为了什么？无非就是想要借此机会投靠士族，从而得到推荐进入朝廷的机会。” “若是他们没了这推荐的权利，那些人还会巴结他们吗？” “如果皇上答应请求，然后在发布招贤榜，做出一举要将士族全都清理出朝廷的架势，他们会如何？” 霍敬之还是没有说话。 “这是一场心理上的博弈，我就一句话，不要怂，谁先怂谁输。” 第187章 偶遇 第187章；偶遇 霍敬之和宁阳长公主都被她这话弄得呆愣当场。 好一会过去，宁阳长公主才噗呲一下笑出声来。 “瑶瑶，你怎么这般好玩。” “不过话糙理不糙，那些士族就是一群欺软怕硬的混账。” 她又何尝不知道，士族之所以越来越嚣张，依靠的就是拿捏住了昭武帝的心思，知晓他不敢赌，害怕虞朝会动荡。 也正是拿捏住了这份心思，所以这些家伙才会越来越得寸进尺。 同样的他们越是这样，在外人看来士族的实力很强，依附他们的人就会越多。 长此以往下去，皇家那还能算是皇家吗？ 昭武帝很明白这一点，所以迫切的想要对士族动手，但是也害怕对士族动手。 一直都没办法能下定决心，但是这一次的摊丁入亩，加上和霍君瑶聊了那么几句，他也觉得霍君瑶说得非常有道理。 现如今的士族虽然已经开始发展了，但是还正处于发展中，皇家还有余力能镇压。 如果他不抓住这个机会将士族打压下去，那么将来的后继之君便没有机会了。 甚至等到士族彻底发展起来，皇家将会成为他们手里的傀儡，整个虞朝都将成为他们粘板上的肉。 直到有一天他们将虞朝吃干净，天下大乱，然后再支持一个新的皇族上位，继续这些步骤。 这也就是，为什么人们常说，流水的王朝，铁打的世家。 他们就是如此一次次的将自己的底蕴累积起来，一点点的成为庞然大物，一代一代的做人上人，吃老百姓和王朝的血肉来壮大自己。 “话虽如此，但有些事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不可否认，霍敬之也觉得霍君瑶说得很有道理。 可事情要是真能如此简单吗？ “其实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是爹你们将事情想得太复杂。” “因为考虑的太多，所以顾及就会更多，对方就是抓住了你们这样的心理，所以才能一次次的吃定你们。” “你们的关系就好像是一个天平。” “彼此形成了一个默契，但是既然你们选择要实施摊丁入亩，那就等于是要打破这个平衡。” “既然都已经决定打破平衡了，与其去幻想着对方能退一步继续维持平衡？何不直接下手狠一点呢？” “人都是怕死的。” 有些事其实真的没有那么复杂，只不过是人们将它想得太复杂，或者说是因为顾及太多，不得不复杂化。 而一些人就是抓住了这个心理，做起事来看着好像高深莫测的样子，其实也就那样。 霍敬之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简单粗暴的方法，一时间竟然觉得非常有道理，但总是感觉好像那里不对的样子。 到也不怪他，作为谋臣，他向来做的事都非常精细，何曾见过如此简单粗暴的方法？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为父得好好想想。” “先不说这事了，说说你吧，最近这边还很忙吗？” 闻言，霍君瑶摇了摇头道；“倒不是很忙，大多数的事情都是下面的人在做。” “这样啊，要是不忙的话，你看是不是回去京城那边住一段时间？” “你二哥还有大半个月的样子就要成亲了。” 他话到这里，边上的宁阳长公主也连忙接话道；“对啊，你二哥快要成亲了，虽然东西为娘已经都准备好了，但这大事，你这做妹妹的总不好到了那天才过去吧。” “嗯，那一会我交代一下，晚点咱们用过晚膳一起回去。” 二哥要成亲，她自然要提前回去，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不说，态度要摆出来。 “对了，娘，我正好也有一件事想请您帮忙。” 随后，她将现在又有了万亩皇庄的事说了一下，她现在名下的食邑只有五百户，虽然可以分过去一些。 但也是远远不够的。 “府上倒是还有不少人，我回去让人安排一下。” 对于闺女新得的那个皇庄是用来做什么的，她很清楚，非常的重要，人手肯定得安排齐全才行。 “这个倒是不用麻烦，我有一些人。” “你有人？” 宁阳长公主二人都是一愣。 “是这样，我从小住的那个小村子上有百十来户人，这不我来到京城后，就一直没办法同他们联系。” “我就想着现在我这里地这么多，他们在那边日子也不怎么好过，我就想请娘您帮我带个信过去，问问他们愿不愿意来我这里。” 虽然她才穿越过来这边不到一年，但是原主可是在那个小村子里待了十多年，那个村里的人都对她很不错。 前面初到京城的时候，没啥能力，也没有办法帮助到他们。 现在自己也算是有点能力了，若是那些人愿意过来的话，以后跟着她干，别的不说，一辈子安安稳稳，吃饱穿暖应该还是能做到。 也算是替原主回报一下那些乡亲们。 “这是好事啊，交给为娘了。” 对于那个小村里的人，宁阳长公主也是颇为感激。 当初他们回来的时候，也留下了不少东西感谢，现在闺女想要将那些人安排过来，也是好事。 随后霍君瑶找来喜嬷嬷交代了一下庄子上的事，一家三口用过晚膳后，一起回了京城。 临到城门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了一大队人马，打头的是一辆华贵的马车。 “咦，这是那家的人？” 宁阳长公主颇为好奇的掀开车帘看过去。 柳眉微微一皱，她竟然没有认出来，她可是在京城权贵圈子里的老人，可以说经常权贵就没有她不认识的。 “看着好像不是京城的，能带这么多亲卫，身份可不一般。” 虞朝的府兵亲卫都是有规定的，面前这一队人马，少说也有百人，这可不是寻常人能有资格拥有的。 就在俩人疑惑的时候，他们的马车也晃晃悠悠的到了近前。 再一看，宁阳长公主心里就有数了。 “停车。” 随着她声音落下，马车停下，正好就同对面的马车并排着。 宁阳长公主掀开车帘，轻笑着问道；“对面可是文弼小子？” 一听她这称呼，霍敬之也是一惊。 “他怎么回京了？” 边上的霍君瑶很是疑惑的问道；“爹，这人谁啊？” 第188章 秦王萧文弼 “秦王萧文弼。” 秦王？ 霍君瑶一怔，前面她可是听说过这位秦王的一些事。 不是说自从去了封地之后，就再没回来过吗？甚至说连动静都很少弄出来。 妥妥的透明人一枚，太上皇想要给他弄回来，皇上还直接拒绝了，怎么现在突然就回来了？ 就在父女俩疑惑的时候，对面的马车车帘也掀开了。 露出来一张俊朗的脸，剑眉星目，眸子中带着疑惑。 不过在看到宁阳长公主的时候，那疑惑的眸子立马换成了惊喜。 “小姑姑？您怎么在这？” 话音落下，他连忙起身下了马车。 宁阳长公主也带着霍敬之和霍君瑶下了马车。 “见过小姑姑，见过姑父。” 萧文弼连忙行礼，在看向霍君瑶的时候，顿了顿。 “我叫霍君瑶，你好。” 说话间，霍君瑶就下意识的伸出手，不过刚伸到一半，她就连忙收了回来，改成行礼。 “这是你小表妹，才找回来不久。” 一听这话，萧文弼又是一惊，他自然知晓霍君瑶当年遗失的事，只是没曾想居然找回来了。 “见过小表妹。” “一家人不用如此客套，你小子这一走好多年，都没有书信回来，怎么现在突然回来了？” 宁阳长公主很是亲昵的扯着萧文弼上下打量起来。 对于这位长兄的儿子，宁阳长公主也是极为喜爱，当年萧文弼的生母过世得比较早，府上虽然有几位姨娘，但一个个都心思不纯。 所以在萧文弼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宁阳长公主的照看。 姑侄俩的感情颇深，要不然宁阳长公主也不会一张口就是文弼小子这样的称呼了。 毕竟现如今的萧文弼可是秦王，而且还这么多年没见，基本的规矩还是要讲一讲的。 同样的，萧文弼刚才见到宁阳长公主那一瞬间的惊喜，也能看出来俩人的感情不俗，毕竟怎么多年没见，真要是没什么特别什么的感情，最多也就感叹两句，用不着如此激动的冲下马车。 “是侄儿做得不对，姑姑莫怪。” 宁阳长公主笑着摆摆手，她如何又不知道，萧文弼之所以这么多年不联系他们，也是为了避嫌。 毕竟他的身份颇为尴尬，她呢虽然是公主，但是她的丈夫可是朝廷重臣，这要是联系多了，难保有些人会生出什么想法。 “秦王怎么突然回京了？” 闻言，萧文弼笑着说道；“这不在有两个月就是太子殿下大婚吗？皇爷爷写信让我提前回来，说是多陪陪他，皇上那边也给了诏书。” 作为亲王，还是就藩的亲王，等闲是不能回京的，当然有皇上的诏书另当别论。 一听这话，霍敬之笑着点了点头，但是心里却有些担心啊。 毕竟前面太上皇就和皇上争吵了一次，他也听到了消息，也知晓太上皇起了一些心思。 虽然被皇上拒绝了，太上皇就没有再说什么，但是现在提前让秦王回来，谁有知晓这里面没有别的一些考量呢？ 作为臣子，他还是不怎么希望看到朝堂动荡，毕竟这玩意一旦动荡起来，是福是祸还真不好说。 边上的霍君瑶似乎也想到了点什么，不过这跟她也没啥关系。 太子之位被抢，对她来说还很乐意见到。 随后一行人结伴进入京城，宁阳长公主邀请秦王去府上，不过秦王拒绝了。 他才到京城，自然需要先去拜见皇上，然后在去看望一下太上皇。 对此，宁阳长公主到也没有强求，简单的嘱咐了两句，就各自分开了。 御书房，昭武帝已经知晓了秦王在城门口遇见宁阳长公主一家的事。 “高福，你说太上皇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闻言，高福那里敢多言，但是皇上问话，他也不能不回答，斟酌再三后开口道；“老奴以为，太上皇估计是想念秦王殿下了。” “毕竟秦王去了封地这么多年，几乎就没有回来过。” 昭武帝点了点头，当时太上皇也是这么说的。 还说什么，这次秦王回来参加太子婚礼，等到婚礼之后，就又得离开京城，这一去他们祖孙俩都不知道是否还能再见上一面。 所以特意要求让秦王提前回京，多陪陪他。 秦王的封地距离京城千里之遥，等闲是不能回来，太上皇现如今的年纪也大了，这次之后往能不能再见一面这话倒是一点不夸张。 所以，昭武帝答应了，但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担心。 “你去宫门口等着吧，想来他也快来了。” 高福应声退下。 与此同时，在东宫，太子也得到了秦王入京的消息，原本还带着笑容的脸，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 “舅舅，这秦王怎么突然回来了？是不是老爷子他” 虽然前面皇上并没有告诉他太上皇想要扶持秦王替换他，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那日在大安宫两人皇上争吵得那么凶，多多少少也还是流传出来了一些话。 要不然宁阳长公主又是怎么知道的？ 太子自然也听说了一下，现在秦王突然回来，他心里难免会多想。 “慎言，太上皇只是想念秦王，所以借助这次你大婚的机会，想要见一见秦王，仅此而已。” 对于太上皇要求亲王提前回京事，他也是知晓的。 当初皇上在答应之后，就找过他说起这件事，并且还叮嘱他，务必要看好太子，莫要让他在这段时间内搞出什么糊涂事来。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你只需要记住一点，做好自己太子的分内之事，莫要在胡来，就没有人能取代你的位子。” “昭德郡主也回京了，记住莫要再去招惹她，现如今的她已经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 “真要是招惹了她，到时候没有人能保得住你，明白吗？” 相对于秦王来说，沈焕心里更担心的还是这位昭德郡主。 她的崛起实在太快，而且能力也太强，即便是他对这位小姑娘也都是佩服得紧。 而太子对这昭德郡主又有莫名的仇恨，他是真的担心太子又脑子不清醒乱来。 若是在乱来，他真担心太子这个位子会出问题，尤其现在秦王还回来了。 第189章 奏对 “孤知道，一定不会再去招惹她。” 此时此刻，在太子心中第一个号目标已经换了。 秦王才是他此时此刻，最忌惮戒备的人，至于说霍君瑶，经历了这么多次的吃亏，在加上前面昭武帝那语重心长的一些话，他心里对霍君瑶的仇恨值下降了许多。 当然主要也还是被吓着了，毕竟现如今的霍君瑶确实如同沈焕所说的那样，真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 “还有赵燕儿那边，你也一定要叮嘱清楚才行。” 对于太子，在经过他这段时间的教导，他倒是放心的。 甚至说，对于太子，他历来都还是比较看好的，虽然有这一些自己的小心思，但在大是大非前的选择从来都不会让人失望。 不然他这个太子之位又如何能做得安稳？ 但是自从和赵燕儿搅合在一起之后，这太子就是昏招频出，作为一个储君，不想着如何在政务上努力，天天盯着一个小姑娘祸害。 实在是有些太不务正业了些。 御书房那边昭武帝见了秦王，十分热情。 询问了一下这些年的情况，又安抚了一下，随后叔侄二人结伴去了大安宫。 大孙子回来，太上皇很是高兴，拉着秦王一个劲的询问述说这些年的事。 见到老爷子如此，昭武帝心里也有些不太好受。 他兄长就这么一个儿子，但是碍于身份他也不得不如此安排。 “文弼啊，明日来宫里陪老夫用膳，到时候我让人把你小姑姑一家都请来。”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你那小表妹找到了，她现在可厉害了。” 说起霍君瑶，太上皇的脸上笑容又是越发浓郁，对于这个外孙女他现在可是喜爱得紧。 边上的昭武帝听到这里，当即笑着说道；“那丫头确实非常厉害。” “皇爷爷，我今日进城的时候，偶然遇上了小姑姑和姑父，也见到了小表妹，倒是没怎么了解，并不知道她如何厉害。” “这个啊，老夫知道。” 太上皇一听这个，连忙拉着秦王开始讲述起关于霍君瑶的事。 不过他倒是没有锁关于那次宫宴，以及太子如何祸害对方的事。 此时昭武帝在边上，若是他直截了当的说出来，怕昭武帝会多想。 毕竟这一上来就各种说太子坏话，也难免会让人多想。 虽然太上皇心里有了一些心思，但是也就只是那一瞬间的心思，过后他也想明白了，这事压根就不能这样干。 否则他这些后辈怕是会打生打死，甚至都有可能搞出来血案。 这可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而听着太上皇说这些，昭武帝心里也放松了下来，也加入一起讲述。 见两人都如此夸赞，秦王心里对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小表妹也是好奇得紧。 看着年纪也不大啊，而且还在外流落了这么多年，居然又如此多让人匪夷所思的能力以及手段。 三人聊了很久，一直到宫门即将落锁，太上皇这才让秦王离开。 次日，一大早太上皇就让身边的人出宫去通知秦王和宁阳长公主一家说是今日要举行家宴。 毕竟秦王回来了，一大家子人这么多年没见，理应聚一聚。 这里可不光只是邀请了这两家，还有齐王楚王以及太子那边都邀请了。 而接到通知的宁阳长公主看向霍君瑶露出询问之色。 她知晓自己闺女最是不喜欢应酬，尤其是去宫里，若只是太上皇和秦王还好，但是现在还有昭武帝以及太子等人。 其实昭武帝也还好，就是那太子等人，她也担心到时候宴席之上太子等人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外公相邀自然得去。” 她确实不太喜欢这一类的宴会。 参考前两次的宴会，这样的聚会破事肯定不会少。 再来嘛，这皇宫的宴会，说是很高端大气上档次，其实在她看来也就那样。 吃的喝的都很拉胯，除开好看一点基本没啥滋味。 真要说起来，都还比不上她自己在温泉山庄上的吃喝伙食。 这倒不是她夸赞，实在是现如今的虞朝正常的材料以及调味料也就那么些，虽然皇宫里的食材都是一等一的好。 但是没滋没味的玩意，再好的食材也会大打折扣。 不像她那温泉山庄，她可是已经基本都将前世常用的那些调味料都弄了出来。 在加上现如今这纯天然无公害的食材，那滋味简直没的说。 “行吧，那咱们一会用过早膳就去宫里。” 这边母女俩还是准备。 在皇宫中，此时已经下了早朝，昭武帝还惦记着摊丁入亩这事，所以下朝之后直接就将霍敬之等人都叫到了御书房。 “你们可有什么想法了？” 闻言，方乔等人都没有言语，这事确实很难办。 他们一时半会也没什么好的想法。 见他们不说话，昭武帝直接点名霍敬之。 “敬之你来说说。” 霍敬之沉思了片刻，开口道；“臣暂时也没什么好的想法。” 他虽然很想将霍君瑶的那些说法告诉昭武帝，但是现在情况似乎不对，毕竟那摊丁入亩的事，方乔等人可都还不知道是出自他闺女。 昭武帝也说了，这是隐秘，若是他现在将霍君瑶的那些方法说出来，那不就等于是告诉其他人这点子是他们家出的吗？ 虽然边上的几位都是坚定的忠心皇上的一员，但是人心隔肚皮，这关系到自家安危的事，还是得小心才行。 闻言，昭武帝眉头微微一皱，不过很快就明白过来了霍敬之的想法。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再好好想想吧，争取早日给朕一个方案。” 随后他就让方乔等人都退下。 “敬之，今日太上皇那边有个宴会，宁阳和昭德都进宫了，你随朕直接过去吧。” 霍敬之点了点头，不多时方乔等人就退下了。 “说说看吧，你在那丫头哪里得到了什么指点？” 御书房里就只剩下了二人，这次霍敬之倒是没有在隐瞒，整理了一下，将霍君瑶昨日所说娓娓道来。 听得昭武帝也是一愣一愣的，好几次都像呵斥，这不是胡搞吗？ 那能如此处理？ 不过随着霍敬之不断的复述，昭武帝沉默了。 没办法，这方法虽然很粗糙，但是却也非常的有道理。 第190章 科普 “臣昨天夜里仔细的思量过这个方法。” “虽然风险很大，但是重症还需猛药，臣觉得可以一试。” 昭武帝沉思起来，心里不断的念叨着霍君瑶说的那句，不能怂，谁怂谁就输。 这句话给他的触动非常大，这些年来，他和太上皇两代皇帝，都对士族的事选择了忍让。 本着虞朝安稳考虑，但是实际的情况呢？ 虞朝表面上看着好像安稳了，但是内里却已经出现了不少的麻烦。 甚至可以说已经开始出现了一点点的病变，若是在继续这样忍让下去，迟早有一天会病入膏肓，届时虞朝的命运会将如何？ “这件事朕还需要考虑考虑，就先这样吧。” 风险很大，一个弄不好朝堂都会动荡，尽管觉得有道理，也想这样去做，但是昭武帝也不得不慎重三思。 随后，两人结伴出了御书房，转而去了大安宫。 此时在大安宫内，宁阳长公主正陪着太上皇闲聊，霍君瑶也无所事事的坐在边上喝茶看书。 她俩来得比较早，这次邀请的人都还没到场。 “瑶瑶丫头，你昨天见到你表哥了吧？觉得他如何？” 被太上皇突然这么一问，霍君瑶有些不明所以。 “挺好的啊。” 她就见了一面，都没说几句话，能有什么觉得如何的？ 不过老爷子既然问了，她也只能靠着仅有的那一点印象来回答。 “父皇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边上的宁阳长公主眉头微微一皱，这话听着她怎么就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呢？ 秦王今年似乎已经有二十三岁了，还没有成婚，莫不是老爷子是想. “还能是什么意思？我看瑶瑶也快及笄了吧。” 话到这里，宁阳长公主和霍君瑶那里还不知道他的意思。 “不行，这是我不同意。” 宁阳长公主直接就开口拒绝了。 上次的事，她现在可都还历历在目，那一次自己闺女吃了多大的亏？ 虽然她和秦王姑侄俩的关系很好，也愿意相信秦王不会像太子那样瞎搞，但是秦王的身份多有尴尬，这些年都只能待在封地回来一趟都不容易。 这闺女要是跟了秦王，那岂不是以后都不能再回来？ 她才将闺女找回来多久啊？如何能舍得？ 当然不舍得是一方面，更多的还是她现在发现了自己闺女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也不想再因为自己的一些想法，去左右她的想法。 上次太子的事，她就已经错了，可不想再来第二次。 这边太上皇一听宁阳拒绝，刚想说什么，边上的霍君瑶抢先开口道；“外公，这件事不行。” “我也听娘说了不少关于秦王表哥的事，确实不错，但是他可是我的亲表哥，我和他是不能成婚的，您可不要害咱们俩。”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老夫怎会害你们？” 太上皇有些气闷。 说实话，他很喜欢霍君瑶这个外孙女，同时也很喜欢秦王，真的非常希望他们俩能走到一起。 “您老还别不相信，我跟你讲个事你就知晓了。” 随后，她就开始科普近亲结婚的坏处，说了很多，把太上皇和宁阳长公主都弄得一愣一愣的。 “瑶瑶，这什么近亲结婚真这么可怕？” 这样的说法，还是第一次听说，古人都比较喜欢亲上加亲，表哥表妹这样成婚的比比皆是。 过去多少年都是这样，也没听说有什么问题，此时乍然听到霍君瑶这样的说法，宁阳长公主多少还是有些不相信。 “当然可怕，娘，外公，你们要是不相信，就让人去调查一下。” “各自挑选一百户，或者五百户，一方是近亲结婚，也就是表哥表妹这样的，另一方则是没什么亲缘的。” “查一查，他们成婚之后的一些情况，还有后代的一些情况就知道了。” 边上的太上皇听她如此言之凿凿，心里也有些迟疑。 “好，段理，你去安排人就在京城调查一下，不必太过于详细，尽快给老夫结果。” 大总管段理连忙应声退下。 刚到门口，就遇上了过来的昭武帝和霍敬之二人。 俩人听了这事，也是颇为惊诧，当下昭武帝就下令，让段理多安排点人去调查。 随后俩人进入大安宫也说起了这事。 霍君瑶也再次给二人科普。 “这也是为什么我当初在听说要和太子谈婚约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着要拒绝，这真不能如此。” “就算成婚没事，但是对后代的影响也会很大，很容易会生育出残疾孩子，亦或者直接就是死胎，或者不孕什么的。” 昭武帝和霍敬之的面色立马就有些凝重起来。 人口，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国家的大事，虞朝建国二十多年来，也一直都在人口这方面努力。 如果霍君瑶此时的说法是真的，那么这事还真不能继续下去，想想这一年下来，整个虞朝有多少这样的亲近结婚，又有多少孩子直接就被扼杀了？ 几人随后就这话题聊了很多。 而这次过来赴宴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到场了。 秦王先到，紧跟着沈皇后和太子一起过来的，然后是齐王夫妇带着小世子，再来是楚王夫妇。 几人到场后听到大家说起这近亲结婚的事，也是颇为好奇。 询问一番后，楚王夫妇的面色立马就有些不太好看了。 原因无他，因为楚王的妻子，就是楚王母妃娘家的侄女，俩人也是亲的表兄妹。 俩人成婚也有三四年了，感情很好，但是却一直无所出。 这些年俩人私底下可也没少因为这件事求医问药。 万万没想到情况居然出现在这近亲结婚上，两人对视一眼，还是楚王妃先开口。 “昭德郡主，你说这的近亲结婚真有可能不孕？” 此言一出，昭武帝等人一下就反应了过来，看向楚王夫妻俩的目光都有些不对劲。 “是有这样的可能，如果男女双方都没有问题，但是却一直无法孕育，那确实应该是近亲结婚的缘故。” “而且这近亲结婚不光会出现难以孕育的情况，还很容易出现畸形残疾的孩子，比如智力不好等等。” 随着她话音落下，对面的楚王妃面色唰一下就苍白起来。 见她如此，霍君瑶也是一怔，疑惑的转头看向自己老娘露出询问之色。 第191章 惊怕 “楚王妃和楚王是亲表兄妹。” 宁阳长公主低声给霍君瑶解释了一下。 闻言，霍君瑶立马露出恍然之色，再看向楚王妃的目光中多了一些同情和无奈。 差不过过去了一个时辰的样子，段理急急忙忙的从外面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叠整理好的调查结果。 “情况如何？” 太上皇问道。 段理看了一眼霍君瑶，才恭敬的回答道；“回禀太上皇，确如昭德郡主所说，近亲结婚的人家问题比较多，老奴让人整理出来了。” 太上皇直接结果那一叠调查结果，快速翻看起来，这越看是越心惊，近亲结婚和非近亲结婚的人家，各自一百户，但是近亲结婚的人家出问题的比例居然达到了接近七成左右。 也确实如同霍君瑶所说，要么生下来的孩子有问题，要么就是死胎，甚至难产，不孕这些都有。 相较于非近亲结婚的人家来说，这些问题的数量就会少很多，虽然也会出现一定的情况，但是两者的数据完全没有可比性。 “你看看吧。” 太上皇面色凝重的将调查结果递给了边上的昭武帝。 同样的昭武帝也是看得心惊不已，好一会才开口道；“简直.怎么会如此.” 随后这些调查结果，大家伙都挨个看了一下。 楚王和楚王妃在看到这对比结果之后，面色更是苍白无比。 如果说之前他们还带着一点侥幸的话，此时面对这切实的调查结果，他们的那点侥幸完全没有了。 “简直触目惊心，皇上臣妾觉得这是很有必要禁止下去，这才只是一百户，咱们虞朝全国有多少这样的人，这些年下来，又有多少孩子和大人因此丧命。” 沈皇后也是震惊得不行，同时心里也是颇为的庆幸，她的孩子年纪都还不大。 太子前面和霍君瑶的事没有成。 还有就是清河公主，她兄长沈焕一直有意想要让清河嫁入沈家，也就是嫁给清河的表哥。 她也十分的意动，想着等清河及笄后就安排下去。 但是现在看到了这份调查结果，这事肯定是万万不能如此安排了。 “没曾想，居然还有这样的讲究。”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秦王，此时也是惊讶不已，他虽然还没成婚，但是他封地里的人可不少，这样的事肯定也不会少。 这次回去之后，他也得好好调查一下，然后再下令禁止一番才行。 “嗯，这件事朕心里有数，稍后就让人再去扩大一下调查，在制定后面的事。” 此时此刻，见到如此铁证，太上皇原本想要撮合霍君瑶和秦王的心思也淡了。 确实，可不能害了这两个小辈啊。 这可是一辈子的事。 “王爷，我们应该怎么办啊？”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的时候，楚王妃直接哭出了声。 这些年来，她一直都为自己没能给楚王诞下一儿半女着急不已，求了不知道多少医，喝了不知道多少苦涩的药水。 也不是没有大夫说过，她的身体没问题，但是她却还是坚持着，毕竟这年头夫妻之间要是没孩子都是怪女子。 她也不例外，然而却是万万没想到症结居然在这里。 想到自己可能以后都不会再有机会，她是既觉得凄凉又自责。 被她这一说，昭武帝也立马反应过来了，自己这儿子和儿媳就是亲表兄妹，想着那调查结果上的桩桩件件。 他此时心里也是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办。 “无妨，既然搞明白了情况，你以后也就不必再吃那些苦涩的药了。” “可” 见楚王如此，楚王妃心里更是难受。 “没事的，命里有时终须有。” 边上的霍君瑶见到楚王此时的模样，心里也是忍不住的感叹。 她也同楚王有过一次交集，说起来还不算太愉快，所以她对楚王的印象自然不是很好，加之他又有想要夺嫡的想法，这在她看来就是个大麻烦。 更是不愿意同他有什么交集。 不过今日一见，这楚王倒是让她有几分高看。 在古代这无后为大的社会环境，他在面对这样情况的时候，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也算得上是个爷们。 至于说是不是装模作样，看着到不像，而且这楚王夫妻俩历来感情就好，再说了现如今可是太上皇和皇上当面。 楚王真要是装模作样的话，也就只能忽悠住这一时，早晚都会暴露出来，届时那印象更是会大打折扣，多少都会有些得不偿失。 “其实也并不一定就是不孕，只是相对比较困难。” “楚王妃倒是可以先把那些药物停下，毕竟是药三分毒，身子骨养好了，或许什么时候还是会有机会的。” 此时此刻，霍君瑶也实在找不到什么话说，只能如此安慰，虽然这样孕育出来的孩子，有一定机会出现一些问题，但总不能让人家直接和离吧？ 再说怎么多年都过来了，古往今来近亲结婚的也有不少，又不一定是所有孩子都有问题，总也还是有些是没问题的。 只是能防范一下，自然还是宁愿防范一下。 “昭德说得不错，楚王妃以后好好养养身体吧。” 沈皇后也跟着开口。 而霍君瑶的话，却好像一道曙光，让原本已经绝望的楚王妃又燃起来了一抹希望。 “郡主说的可是真的？我真的还有机会。” “古往今来也有这么多你们这样情况的，也有成功孕育的，所以机会肯定是有的。” 她并没有说肯定，这玩意一个弄不好会好心办坏事，她也只是说有机会。 “好，谢谢昭德郡主。” 楚王也站起来冲着霍君瑶拱了拱手。 随后的家宴，到也没出什么乱子，太子虽然没有同霍君瑶说话，但是也没有再争锋相对。 至于说清河公主，自从上次被沈皇后一通吓唬后，她现在看到霍君瑶都有些发怵。 生怕再招惹上这位如日中天的表姐。 所以这一次的家宴到也还算过得去。 午膳过后，霍君瑶跟着老娘离开皇宫，而霍敬之则是被昭武帝招呼去了御书房。 两人到了御书房后不久，方乔和沈焕也来了。 昭武帝直接将太上皇调查的那份结果交给了方乔。 随后又讲了一下亲近结婚的事，两人一听都是面色大变。 第192章 秦王登门 “皇上，这都是真的？” 方乔有些不敢相信。 “自然是真的，这是太上皇亲自让人去调查的，虽然是有两百户，但是也能说明出很多问题。” “朕让你们来，就是想要将这个调查范围扩大，好好做个对比，若是跟这份调查情况相差不多的话，这近亲结婚之事，咱们就得好好重视一下了。” 一听这话，方乔的面色越发难看。 方家可不像霍家那样是个小家族，曾几何时方家也辉煌过，即便中途没落过，但是现如今的方家依旧还是一个拥有着上千族人的家族。 这上千人关系网更是盘根错节，这里面少不了就有这种近亲结婚的人。 其中也不乏有同他血脉关系亲近的人，其中更是有好几位的情况同这调查结果中近亲结婚的人家差不多。 原本他们都没忘这上面想，现在才明白，这一切都是自己人搞出来的事。 本是好心想要亲上加亲，却不曾想反倒是害了孩子们。 而边上的沈焕此时的面色不好看，则是因为他一直都极力的想要让自己的儿子娶清河公主，用于维持沈家往后的地位。 现在这是一出，他的算盘就算是落空了。 心里自然会有些不怎么太好受。 随后昭武帝让方乔和霍敬之去办这件事，他则是将沈焕留了下来。 对于这个大舅哥，昭武帝还是颇为看重的，有能力有眼力。 所以当初沈皇后在说沈焕想要给儿子求娶清河公主的时候，他心里也是同意的，之所以没有下旨，也是因为清河年纪还小，原本是打算等到及笄就下旨。 但是现在出了这一档子事，他也不得不重新考虑。 “士衡，关于清河的事，还是作罢吧。” 闻言，沈焕心里虽然失望，但也只好点头，毕竟皇上都开口了。 若是他在咬着不放，那岂不是为了自己沈家的地位不顾清河公主死活？ 只怕会直接就恶了昭武帝，对他沈家来说更为不利。 “这样，虽然清河不行，但是朕膝下还有两位适龄的公主，你看要那位？” 不是清河公主这位嫡公主，其他公主就算身份尊贵又如何？在沈焕看来也就那样。 不过这样的话当然不能说出来，沈焕沉思了一下，拱手道；“全凭皇上做主。” “嗯，这样朕晚些时候同皇后商议一下再说吧。” 沈焕拱手应了一声。 “闺女，为娘是真的没想到，这近亲结婚居然有这样大的问题，险些害了你。” 回到长公主府的宁阳长公主此时都还有些后怕。 当初她还以为给自己闺女弄到一个太子妃的尊位，是一件大好事。 现在看来，这那里是好事啊，简直就是大祸事。 “都过去了，这不也没成吗。” “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外公怎么突然想要把我和秦王撮合到一起？” “他是不是还想着” 她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宁阳长公主却也明白她的意思。 沉思了片刻开口道；“或许当初在提要让秦王回来的时候，有这样的想法吧，不过被皇上拒绝之后，他应该也看明白了这里面的问题。” “之所以会像撮合你们俩，我估计也是喜欢你们俩，想要你们俩走到一起，互相扶持。” 闻言，霍君瑶点了点头，她到也没有想要过渡的去解读太上皇的意思，就是觉得有些好奇，怎么突然就有了这样的想法。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长公主府进入了忙碌阶段。 虽然宁阳长公主早早的就将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但是也需要人布置，同时宴会上的一些安排也都需要。 霍君瑶对这古代的婚嫁并没有什么经验，只能是跟在老娘身后打打下手。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十天，在过去的十天时间里，方乔安排下去调查的人，也是陆陆续续的将调查结果送了上来。 这一看，几乎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就连原本认为这件事耽误了自己家事情的沈焕，在看到这么触目惊心的调查结果之后，心态也有了一些变化。 他虽然想要保证自家将来的地位，但同样也希望自己的孙辈能有个好。 但是现在的调查结果，这近亲结婚的问题确实有些严重。 “此事不能耽搁，方乔你尽快拿出一个章程来。” 方乔拱手应声。 没过两天，一道诏书就传遍了天下，在诏书上详细了写了关于亲近结婚的介绍，同时也罗列出了近亲结婚和非近亲结婚的一些调查数据。 最后严令禁止近亲结婚。 当然这诏书传开之后，有人觉得很好，但也有人觉得皇上就是闲着没屁事干。 这亲上加亲的事，还是有很多人看重，皇上突然这么搞，对于这些人来说，简直就是有些多管闲事了。 虽然有人不屑一顾，但也有人在切实的了解之后，还是后怕不已，毕竟这古代社会，近亲结婚的事还是很多的。 许多人身边都有发生，自行对比一下，得到的结果可比诏书上那些数字更加直观骇人。 一时间，各地退婚的事多了起来，当然这都是很愉快的和平退婚，毕竟关系到自己的后辈安危，所以彼此都能理解。 这天，秦王来了长公主府。 他回京也有一段时间了，除开前面去皇宫报道以及后面的太上皇家宴之外，他几乎都没有出门。 毕竟他自己也很清楚，他的身份尴尬，加上现如今京城这边太子和齐王楚王都在争锋，这种时候是比较敏感的，他也不好外出走亲访友。 万一一个不留神被人说成是拉拢朝臣，那可就说不清了。 但是今日，他却来了长公主府。 “你小子，都回京这么久了，怎么现在才过来姑姑这里？” 闻言，秦王歉意的笑了笑说道；“多年没成回京，这段时间多有不习惯，就没出门，拖到今日才来看望姑姑是小侄不对。” “行了行了，跟姑姑还扯这些做什么？” “知道你是不想惹麻烦，不过你这样也还是太小心了一些，咱们是什么关系，跟其他人可不一样。” 对于这个侄儿的想法，宁阳长公主还是多少知晓一些，加上霍敬之也同她说过一些，她是理解的同时，也觉得有些心疼。 堂堂亲王之尊，却活得如此小心翼翼，实在是有些心酸。 第193章 不划算 秦王只是笑了笑，并没在这事上多说。 “不瞒姑姑说，小侄今日登门是想见一见昭德表妹。” 对面的宁阳长公主突然一怔，有些古怪的打量着秦王，问道；“太上皇跟你说了？” 她这样一问，倒是给秦王弄的一头雾水。 “皇爷爷说什么？” “啊？哦，没什么。” 宁阳长公主连忙岔过去，太上皇说那事是不行的，秦王不知道最好，毕竟她闺女这么优秀，万一让秦王知晓了，起了什么心思，那不是作孽吗。 “姑姑能问一下你找瑶瑶什么事吗？” 她倒是没有别的什么心思，就是单纯的好奇，毕竟两人也就才见过两面，话都没说几句。 这秦王突然登门说要见她闺女，做老娘的怎么能不好奇？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回京这段时间，听说了许多表妹的事迹。” “听说她还有几个工坊，小侄那封地所在也需要一些商品，就想同表妹谈谈。” 抛开纸张不说，霍君瑶目前弄出来的那个砖瓦工坊也是在京城这一片出名了，每天络绎不绝的都有人上门求购。 古代的青砖烧制比较花费时间，而且产量也极为不稳定。 就拿虞朝目前的情况来说了，在京城附近就有好几家青砖工坊，毕竟京城这是大地方，很多有钱人。 但是完全就供不应求，远的不说，就说霍君瑶的这个温泉山庄吧，除开主院是用青砖建造的意外，其他院子都是用的土砖。 是没有钱买不起吗？ 显然是，毕竟一个国公，一个长公主，两人光俸禄就有不少，更别说当初虞朝建国，两人都得到了不少的田地赏赐。 这还不是因为没有足够的青砖供应？ 这样情况的在京城有很多，甚至有些就连主院都是土砖，毕竟总不能一直等着有青砖了在建院子不是？ 所以霍君瑶的砖瓦工坊一出来，那生意简直好得不行。 她都有心想要扩张，但是目前她的人手实在不够，这不还有万亩地都还需要人。 总不能让名下的食邑全都是工坊，不管土地吧？ 她真要是这样做了，只怕是第二天就会受到弹劾，毕竟虞朝想来重农抑商，你让农民抛弃土地去从商，这还能有个好？ 所以，种地的人必须要保证足够，有多余的才能安排到工坊去。 “这样啊，那你稍等，我让人去叫瑶瑶过来。” 赵嬷嬷很懂事的退下。 “秦王来了？还要见我？” 小院里，霍君瑶听到赵嬷嬷的话，也是有些错愕。 “是的，说是想要从小姐您这边买点东西，并没有别的意思。” 赵嬷嬷何等聪慧的一个人，见她这样立马就想到了她心里的一些想法。 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好笑的，毕竟她家这位郡主不管是相貌还是人品，以及能力手腕，那可都是一等一的，这样优秀的女子被人钦慕什么的也正常。 “哦，那我现在就过去。” 一听不是为了太上皇说的那事而来，她立马就有了兴趣。 说起来对于这个秦王，她的观感还是不错的，只要不是谈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她还是愿意同他交集一二。 很快，霍君瑶到了主院。 “见过秦王殿下。” “昭德表妹不必多礼，说起来咱们可是平等地位，你这一礼我可受不起。” 秦王笑吟吟的侧开身子，他这话倒是说得不错，虽然霍君瑶的封号只是郡主，但是人家还有一个封号，那可是镇国郡主，镇国这个封号可不是随便能用的。 更别说，皇上还特许了她位同亲王，虽然只是郡主但是真正的身份地位却同亲王是一个等级的。 秦王也是亲王所以算下来，两人是同等地位，他自然不可能受霍君瑶这一礼。 “你们俩啊，亲表兄妹那里来的这么多虚礼，这也不是在外面，都坐下吧。” 宁阳长公主笑着招呼二人坐下。 “秦王殿下，我听说您要见我，不知道所为何事？” 虽然已经从赵嬷嬷那里知道了一些，但具体的她还是不懂。 “是这样的，我听说郡主名下有个砖瓦工坊，每日出产的砖瓦颇多，就想问郡主购买一些。” 闻言，霍君瑶直接摇头，她这一摇头，让边上的宁阳长公主有些着急，刚想开口说说，就听霍君瑶开口了。 “秦王殿下的封地，距离京城千里之遥，这砖瓦虽然不是什么金贵玩意，但是这运输起来也实在很麻烦。” “甚至说运输费都已经远远能超过产品本身，这不划算。” 她这话到是一点不假，古代这运输确实是一个困难事。 就说秦王这次从封地过来，还是轻车，这一路过来都走了七八天的时间。 这要是拉着一车砖瓦，不得走上个半个月啊？ 要知道这虞朝可没有几条正经路，即便是远离京城地方的一些官道都是破破烂烂。 轻车和拉着重物的车行走的完全不一样的，更别说这段时间又是夏季，秦王的封地在南方，雨水较多，半个月那都还是比较保守的估计了。 这要是遇上个连续雨天，还得耽搁更多时间。 中间所需要花费的人力物力得多少？ 那些砖瓦才几个钱啊。 这不典型的豆腐变成肉价钱了吗？ “文弼，你表妹说得对，这样确实不划算。” 对面的秦王闻言也是点了点头，这一点他倒是没有多想，只是想着反正自己到时候也要回去封地，就顺路带回去了。 倒是没有从这个角度看待过这件事。 虽然他的封地比较富庶，但他也不是那种只知享乐，就胡搞瞎搞的亲王，他是真心的想要见封地发展起来。 也算是为自己后代留下一些不错的底子。 此时，被霍君瑶这么一点，他也明白这里面的花费不会少，需要的人手也不会少，最主要的事太多余耽搁时间。 他的身份在那里摆着，虽然昭武帝他们好像一直都很随意，但是鬼知道暗地里有没有盯着自己。 这些年他在封地并不是对京城的事一无所知，毕竟他的位子这么尴尬，若是真什么都不管不问，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对于京城这边发生的事，他也是知晓一些，太子和齐王楚王正在争锋，太子的那几次胡搞他也都知晓。 说起来当时接到太上皇书信要他来京城的时候，他心里是很忐忑的，毕竟这个时候回来京城，很容易就会被昭武帝猜忌，会被太子等人视为眼中钉。 但是随后皇上的诏令也来了，就容不得他不来。 第194章 合作 要是他不来，一个不听诏令的帽子扣下来，麻烦会更大。 至于说皇上为什么会诏令他来京城，他猜测这一方面是因为太上皇的要求。 另一方面也是想要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心思。 所以从回到京城到现在，他除开皇宫基本就没有去别的地方，至于说今日过来宁阳长公主这边，也主要因为他自幼便和宁阳这位姑姑亲近。 若是连这边都避着不见，那会不会让人更觉得他心里有鬼？ 与其如此倒不是大大方方过来，更何况他对霍君瑶手里的那些东西也颇为感兴趣，过来谈谈生意也不错。 即便有皇上的暗线盯着，这也不算什么大事。 “看来也只能算了。” 闻言，对面的霍君瑶再次摇头，随后笑着道；“秦王殿下，倒是不必失望，我这有一个办法。” “一个双赢的好办法。” “哦？昭德有什么办法？” “我那砖瓦工坊现如今的生意还算不错，每日的产量都有些跟不上，有心想要扩张，但我手头也暂时没有足够的人手。” “不知道秦王殿下可愿意合作？” 这话一出，边上的两人同时愣住了。 宁阳长公主可是听说过那个砖瓦工坊，毕竟最近这段时间，京城不少同她有交情的夫人们都私底下找过她，希望能从工坊那边弄一些砖瓦。 别看那砖瓦很一般，但是这里面的利润可不少，尤其生意还这么好。 她也问过霍君瑶是不是要扩张，但是霍君瑶表示自己没有人手。 说起来她这段时间可没少为了人手这事麻烦，毕竟闺女还有万亩土地需要人手。 这段时间，永宁侯府，还有方家那边也都帮忙找了不少人，毕竟这些生意也有他们的一份，而且这也是实在亲戚，早早的就定下了份额。 至于说在找其他人合作，宁阳长公主表示没有想过，毕竟这么赚钱的营生自家人捏着最好，找什么外人。 但是现在听霍君瑶的意思，这是想要同秦王合作。 不过她也只是微微愣神而已，对于秦王这个大侄子，她还是有些感情，拉他进来一起分钱，也不是不可以。 “郡主想要如何合作？” “很简单，我将砖瓦制作的方法教给你，等你回到封地之后，就自己开办砖瓦工坊。” “所出产的砖瓦，也按照这边的价格，你需要也得花钱，但是你出了力，这些营收中你也可以分取一部分利益。” “算是你出工和管理，我出技术，咱们按照比例分成收入，如何？” 闻言，秦王沉思了一下，这砖瓦工坊的前景还算不错，毕竟目前产量如此之高的，也就这一门，至于说其他的青砖那些，完全就没有办法更霍君瑶手里的相比较。 毕竟京城的例子就摆在这里，他要是再封地那边弄一个，或者很多个，这收入也绝对不低。 “如此甚好，那这样，我那三成你看如何？” 不得不说，秦王还是很厚道的，虽然出工出力，还要管理，怎么多事，他却只想要三成。 霍君瑶摇了摇头。 “那二成也可以。” 霍君瑶再次摇头。 这下对面的秦王有些头疼了，二成已经很低了，这总不能只拿一成吧？ 不过想了想，他还是再次退了一步，毕竟一成虽然赚得很少，但自己需要用的数量不少，总好过在京城这边购买不是？ “秦王误会我的意思了，你这般厚道，我又怎么可能如此不懂事。” “全都是你在管理，我就只出技术，如何有脸拿这么多？” 经过这一次，她对秦王这表哥的感官更好了，这是个厚道人啊。 从他这一次开价，就能看出来，这是个可以深交的人。 一点不像太子还有齐王楚王那些家伙，巴不得自己拿得越多就越好。 “我已经想好了，这工坊的事，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当初在建立之前，就已经说好了，我还有我大姐，二嫂，娘亲都有份额。” “也就是四份，秦王若是愿意合作，那就给我四成即可，另外的六成归你。” 虽然这个提议她好像吃亏了，但是真要算起来，她还是赚的。 毕竟要等到她将工坊开出去，不知道要多少年之后了。 再说了，这一家吃独食，也难保会惹来人惦记，与其如此倒不是直接分出去一部分。 即便是要分，她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分，秦王比较厚道，分他一些倒也不错，主要就他如此厚道的性格，后面也不用担心他会胡搞。 “这会不会太多了？” 秦王也是万万没想到，霍君瑶居然是这个意思，原本以为是自己开多了，没想到是这样。 “不多，其实我拿四份已经算多了，毕竟我就出技术，什么也不管，就白拿钱。” “文弼你表妹说得不错，这不多，毕竟什么都是你在忙活，咱们就等于白拿钱，你拿六成很合适。” 宁阳长公主一开始也被霍君瑶这个六成震了一下。 其实在她心里的价位是五五分，这还是看在秦王同自己的关系上，毕竟这门技术很赚钱的，就算是给别人三成那也有大把的人愿意。 五五分已经是很给秦王占便宜了。 但是随着霍君瑶说完，她想了想目前的具体情况，再想想秦王那边的情况，她觉得这样其实也挺好。 秦王的封地比较富庶，而且手底下的人可不少，若是他去开工坊，那么肯定不会只有一个，必然会有很多个。 他们什么也不做，就能拿到四成，想想其实也不错。 毕竟秦王有实力，多一个工坊能赚的钱就更多，能赚钱总比以后慢慢弄来得好。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一点，给了技术后，什么也不用自己去操心，就坐等收钱，这多好啊。 “如此，那我就谢过昭德表妹了。” “不谢，要说谢也是我谢秦王，你要是在封地那边做好了，我每年都能白拿不少钱呢。” 随后，霍君瑶亲自写了契书，双方签字之后，霍君瑶带着秦王去了工坊那边，总是先要让人见识见识。 在参观了一圈之后，她开口道；“技术就这么简单，秦王你看需要让谁来学习，到时候安排过来，我交代下去即可。” “多谢郡主，我回去之后会安排一些人过来。” 第195章 谈话 第195章；谈话 两人一起乘车返回京城。 回到长公主府，霍君瑶笑着问道；“秦王对我那造纸工坊可有想法，若是愿意的话，咱们也可以谈一谈合作。” 她这话一出，秦王那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直接就摇头拒绝了。 造纸工坊确实好，他看了也很心动，但是这东西他可不能碰。 毕竟这里面可是有皇家的份额，而且这造纸工坊还存在不小的政治意义，他如何能碰得？ “郡主说笑了，这东西可不是我能碰的。” 闻言，霍君瑶笑了笑，也明白他的意思，倒也没有强求什么。 当天在宁阳长公主的安排下，秦王在府上用了晚膳才离开。 而在秦王回到自己在京城的府邸之后，昭武帝那边就收到了消息。 很详细的消息，甚至都还包括了霍君瑶询问秦王是否需要合作一下造纸工坊的话。 昭武帝沉思了一会，转头看向高福问道；“你说昭德那丫头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他对昭德郡主的了解，她不可能看不出这造纸工坊的意义，她居然会邀请秦王掺和进来，这里面他觉得不单纯的是为了赚钱。 会不会昭德也有跟太上皇一样的心思。 这倒不是他多想，毕竟太子以前做的那些破事，设身处地的想了想，要是他的话，也会想办法将太子弄下马去，毕竟太子这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尤其是以后太子上位之后，鬼知道他会不会秋后算账？ 别看霍君瑶前面说得已经一笔勾销，但是实际上会如何，还真不好说。 退一万步说，就算昭德真的是一笔勾销了，太子那边呢？ 对于这个儿子，昭武帝还是有一些了解，虽然还谈不上睚眦必报，但这心眼也确实不太大，更别说太子身边还有个心肠歹毒的赵燕儿。 “老奴倒是没有别的看法，只是觉得昭德郡主想要赚钱。” 高福跟着昭武帝也很多年了，自然知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眼前这事，就连皇上都还没有定论，他一个做奴才的能说什么？ 这要是说多了，万一最后不是怎么办？他的小命还要不要了？ 倒不如直接就说想要赚钱，这玩意就算自己说错了，也不叫什么大事。 对于他的回答，昭武帝是一点没当真，也知晓高福这厮向来奸猾，也没为难他。 就在昭武帝猜测不已的时候，太上皇那边也收到了消息。 只不过他收到的消息，可没有昭武帝那样详细，只是听说秦王去了宁阳长公主府，随后又跟着昭德郡主一起出了城，听说一路说有说有笑，一副很聊得来的样子。 “可惜了，这对金童玉女啊。” 太上皇很是有些失望啊。 秦王是个好的，霍君瑶在他看来更是满意得不行，要是这两人能成，他怕是睡着都能笑醒。 当然更多的还是觉得这样以后自己下去后，见到大儿子也算是有了个交代。 毕竟这么好的一个姑娘。 可惜，那近亲结婚的事弄出来后，他也看到了那些调查上来的数据，甚至昭武帝后面让方乔去调查的他都已经看了。 触目惊心啊，即便他在怎么想，也实在不敢这样去做。 别到时候好心办坏事，那可都麻烦大了。 “哎，你去让皇上过来一下，我有事同他说。” 段理应声退下，不多是皇上就来了。 “秦王的年纪也不小了，前些年你一直说要给他找王妃，是我压着没答应，想要亲自给他选，但是现在不成了。” “你让沈氏那边安排一下吧，不要求多厉害，只要个贤惠不惹事的。” 对于这个大孙子，太上皇向来看重，就连选王妃，那也是想要亲力亲为，不过这些年倒是没有什么像样的女子能如他的眼。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位，还不成。 现在大孙子也二十三了，自己也已经垂垂老矣，可不能在耽搁下去了。 昭武帝原本还以为是什么事，一听就这，当即也是笑着点头道；“目前京城贵女圈子里，也有不少适龄女子，儿臣稍后就去找皇后谈谈。” “一定给秦王找一个贤惠的王妃。” 说起来对于秦王选妃这事，昭武帝心里也是多有担忧。 太上皇一直都压着，要自己亲自选，在他看来这就是在想要给秦王选一个助力，尤其是在他表现出想要秦王回京常住之后。 他更是觉得太上皇的打算就是这样。 但是此时，太上皇一开口，他就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一直悬着的石头，也算是落下了。 找个不必太厉害，只需要贤惠不惹事的王妃，这不就等于变相的说，他已经歇了心思，只想让秦王安稳。 就算是找王妃也要不惹事的，就是说不要找那些有野心的人家。 “你们先选，到时候让老夫看看即可。” “对了，今日文弼去宁阳府上的事你知道吗？” 闻言，昭武帝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秦王大小就可宁阳亲近，他回京了，过去拜访一下这位姑姑也是应该的。” 对于他的回答，太上皇并没有点破，而是说道；“等待太子成婚之后，秦王就回去封地，老夫听说昭德和他有生意上的合作。” “老夫的意思很简单，这只是生意上的合作，不必多想，老夫也是不愿意让虞朝乱起来。” “还有既然有了生意合作，日后彼此之间的交集也会很多，你也不要多想什么，莫要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猜想，就做错事。” “秦王那边老夫会跟他说清楚，重点是昭德这边，这丫头是个很有能力的人，你已经寒了别人的心，若是继续下去，恐怕回彻底失去她的心。” “这对虞朝会非常的不利。” “她是女儿身，没有那么多不切实际的想法，她所求很简单，无非就是自己和家人的安稳，你只要保证好这一点，她就不会露出爪牙。” “你明白老夫的意思吗？” 对于昭武帝的担心，他一直都知道，若是太子以及齐王楚王那些家伙能堪大用，他早就掐灭了心思。 但是这三个家伙实在拉胯，为了虞朝将来，他也不得不提一提秦王。 可昭武帝的态度摆出来后，他也明白这件事的难办。 今日的事，他也算是看明白了，昭武帝心里对这大侄子十分戒备，这样下去会非常不好，所以他就直接将话全挑明，希望能打消昭武帝心里的猜忌。 第196章 秦王选妃 昭武帝也明白老爷子的意思，郑重的点了点头道；“儿臣知晓如何做，父皇放心吧。” 老爷子都已经挑明了，昭武帝心里那本就不多的猜忌，此时也消散了许多。 至于说为什么没有完全消散，这也正常，毕竟做帝王的，都有疑心病。 不过只要能克制住，不乱来，这剩下的那些到也不算什么了。 随后父子俩谈了很久，绝大多数都是太上皇再说昭武帝听。 重点说的也是太子的事，太上皇话里化外的意思，都是对太子的不满意。 “太子也不小了，虽然沈焕一直在教导，但是纸上谈兵终究不行，还是恢复他入朝听政吧。” “作为太子也该为国家大事出谋划策，总不好一直光学习什么也不做。” “咱们虞朝可不希望一个书本太子。” 闻言，昭武帝点了点头，对于老爷子如此看不上太子，他其实也能理解。 太子做得确实不怎么好，以前年纪小的时候，虽然看着还不错，毕竟那时候并没有掺和朝政，还属于是稚子。 可随着掺和朝政，他的那些不足就暴露出来了，为了同齐王楚王争锋，昏招频出，实在有些上不得台面。 索性年纪也还小，才刚满十五，还可以尽量的掰正培养一二。 他现在也正值壮年，后面还有不少时间，可以在观察观察。 “最后那个太子妃赵燕儿，你也得注意，若是以后她继续蛊惑太子的话，她就不能留了。” “一个女人就应该做女人该做的事，老夫可不想以后的青史上写着咱们萧家女人干政祸乱天下。” 昭武帝再次郑重点头，这个赵燕儿确实是个事。 要不是因为曹国公，他早就已经退婚了。 不过以后等成亲之后，到了东宫，有沈皇后盯着，相信她也翻不起什么大浪花来。 真要是还闹腾，也有沈皇后出手收拾。 对于自己这个皇后的能力和手段，他还是颇为满意的。 “行了，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以后虞朝会如何，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退下吧。” 昭武帝起身行礼退下。 出了大安宫，他也没有回去御书房，而是直接去了凤栖宫找沈皇后。 一来是想说说刚才太上皇说的那些事，希望以后沈皇后能在太子身上多费点心。 再来便是关于秦王选妃的事，这种事还是得皇后出面，他最后拍板才行。 凤栖宫内，随着昭武帝的讲述，这段时间一直提心吊胆的沈皇后，也放松了不少。 “都怪臣妾没有教导好，才让太子如此这般不成器。” “都过去了，以后好好培养，也未尝不能掰正，这段时间有沈焕的教导，他就表现得不错。” “不过赵燕儿的事你还是得多费心，朕可不希望，她成为太子的绊脚石。” 一听到赵燕儿这个名字，沈皇后的面色就是一沉，对于这个儿媳妇，她是不满意到了极点。 奈何为了朝局安稳，她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来。 “皇上放心，臣妾会处理好的。” “嗯，这点朕自然放心，秦王选妃的事你也抓点紧，重点避开那些近亲结婚。” 闻言，沈皇后点了点头，随后笑着说道；“其实吧，我原本还想着若是可以的话，将秦王和昭德撮合一二，毕竟是咱们害了昭德，秦王是个好的，她去了秦王府也算是个好归宿。” “可是万万没想到这近亲结婚的事，如此可怕。” “哎，昭德那边事咱们亏欠她的，以后在想办法弥补吧。” “而且我也看明白了，那丫头的眼光很高，等闲的人他可看不上，即便是秦王也是如此。” “或许你还不知道吧，这近亲结婚的事为什么突然被提起，那就是太上皇有意撮合秦王和她，结果她直接就点明了这一点。” 边上的沈皇后一听，有些吃惊。 “居然还有这事。” “如此看来，昭德前面说的话确实是真的，她当初确实是想要同太子合作取消那次赐婚。” 说到这里，她脸上露出悔恨和无奈。 “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以后尽量弥补。” 三天后，秦王被太上皇叫到了大安宫。 “文弼快来看看。” 太上皇手里拿着一叠画像，见到秦王进来，连忙笑着招呼。 秦王有些诧异的走过去，一见都是女子画像，他立马就明白了太上皇的意思。 “你年纪也不小了，也是时候选个王妃了，过去那些年爷爷一直想要给你选个好的，耽搁了你许久。” “皇爷爷也是为孙儿好，孙儿明白的。” “嗯，这些都是你二婶帮忙选出来的，都是比较不错的人，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挑选一位，老夫给你做主赐婚。” 闻言，秦王有心想要拒绝，但是见太上皇如此，他也只能从命。 结果画像翻看起来，很快就看完了，在翻看画像的时候，他心里有些期待，一道人影在他脑海中闪现。 当看完画像后都没有发现，一股难以言明的失落在心底蔓延开来。 “怎么？没有满意的吗？” 秦王摇头道；“孙儿对这些女子都不甚了解，只是这样看，实在有些难以选择，还是皇爷爷做主吧。” 此时的他还想着刚才脑子里突然出现的拿到人影，心里正在纳闷，怎么会在这种情况下，想到她呢？ 这人影自然是霍君瑶，但是他心里也很明白，他们是不可能的。 且不说是亲近结婚，现在已经有了法规，就单单说霍君瑶现如今的身份地位。 那绝对是一个耀眼的星星，而他呢，虽然有秦王这个封号，但是日子过得并不算很安稳。 如履薄冰，处处小心。 也就现在太上皇还在，皇上会看在这层关系上关注他一二，若是太上皇不在了，皇上不收拾他就算好了。 就他这样的处境，如何能配得上昭德郡主这样的女子？ 再说了，抛开以上全不说，皇上也不会答应的，毕竟昭德郡主怎么厉害，若是与他成了，那就是他最大的助力。 太子他们还怎么玩？ 这是注定不会成的事，他心里摇了摇头，将霍君瑶的身影甩出了自己的脑子中。 “也是，那就老夫帮忙选吧。” 第197章 大婚 接下来的几天，秦王那边也安排了人过来，霍君瑶也按照她所答应的，将这些人都安排到了工坊学习。 她自己个这是每天都跟着老娘身后忙活着二哥成婚的一些事。 值得一提的事，在她忙活的这段时间里，太子重新获得了上朝听政的权利。 这次重新上朝的太子比较之前有了许多的变化。 毕竟现如今的他身后可是站着一个朝堂老油条沈焕，在沈焕的指点和出谋划策之下，太子这段时间的一些态度，倒是让他在群臣心底的印象拉回来了些许。 不过，纪国公一脉的人，对于太子还是敬而远之。 毕竟他们都很清楚，他们是永远不可能和太子再像以前那样好了。 而太子得了沈焕的指点，多次想要同纪国公这位姑父缓和关系，但是霍敬之对此并不感冒。 只是给予了君臣之间的交流，更多的一点也没有。 对此，太子也是颇为无奈，多次向沈焕表示，自己不想再去热脸贴冷屁股。 说到底他还是有些放不下自己的太子身份，毕竟他可是虞朝的储君，身份何等尊贵？ 纪国公就算是开国功臣又如何？到底不过只是一个臣子，自己这位储君都已经如此低声下气了，他还这般不识趣。 当真以为少了他纪国公，自己这个太子就玩不转了？ 对于他这样的态度和想法，沈焕如何能看不出来，心里颇为无奈。 毕竟这段时间他可是教导了太子不少东西，但是奈何太子的出生，注定了他很难同许多事共情。 太子出生的时候，虞朝已经建立，他可以说是生下来就站在顶点，随后的十多年也一直高高在上的生活在皇宫中。 身边尽是对他阿谀奉承之人，久而久之性格上就已经养成了一种爹娘老大，他老二的性格。 虽然太上皇还在，但是他常年住在大安宫，甚少会出来，而且年纪也这么大了，虽有忌惮，但还不足以让他放在心上。 正是因为这样的性格，在加上从小都是别人围着他转。 放不下身段，也很难能接受别人不围着他转，所以即便心里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有些不对，但是他的想法却是，自己身份超然，即便有错，自己只要愿意低头，那别人凭什么不原谅自己？ 他们有什么资格不原谅自己？ “即便是这样，臣还是希望太子殿下，能尽量去缓和同纪国公的关系。” 纪国公确实只是一个臣子，也确实不太可能拥有直接将太子拉下马的能力。 但是有一点却是不可否认的，他只要不站太子这一边，那么太子想要安稳的坐上那个位置，会出现许多的波折。 毕竟皇上膝下可还有好几个皇子，齐王楚王就不说了，现在已经蹦跶起来了，虽然在沈焕看来，这两人不足为虑，但凡是也都会有意外。 更别说昭武帝后宫可还有三四个还在幼年期的皇子。 其中还有一位目前只有五岁的嫡出皇子，也就是太子殿下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这可也是一位嫡出，虽然只是次子，但是太子真要是走到了那个地步，这位皇子上位的机会很大。 有一点，他一直没有表现出来过，但是心里却一直都在思考，或者说准备。 沈焕，作为沈皇后的兄长，虞朝的开国功臣，他对自己一家将来的地位，还是颇为关心的。 为什么他会愿意出来教导太子，一方面是因为妹妹的请求，另一方面何尝不是想要借助这样的机会，让自己在太子心里的地位更加稳固。 如此一来将来太子登上大位之后，他这位舅父加师父的地位会更加稳固。 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教导，他发现了太子身上的诸多毛病。 小毛病很多，他都可以忍让，毕竟谁还没有点小毛病不是，但是有一点，却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视而不见的。 说起来，让太子去同纪国公缓和关系，一方面是想要帮助太子，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一次试探呢？ 他想看看在太子心里到底有多少亲情。 虽然都说天上雷公，地下舅公，这是实在亲戚不假，但是亲姑父不也是实在亲戚吗？ 但是从太子对纪国公的态度，管中窥豹，也能直观的看明白太子的心。 这是一个比较冷心冷请的人啊，说难听点就有点白眼狼潜质。 如此之人，沈焕实在很难能做到全身心的帮助。 所以才看明白这一点之后，他心里就起了一些小心思，是不是可以想办法教导了一下妹妹的次子，自己的另外一个亲外甥。 这个小外甥现如今的年纪还很小，好好培养一下，性格还能塑造改变。 扶持他上位对他来说，也不是不可以的，毕竟都是亲外甥，换一个大体上对他的好处不会变，若是性格能塑造好一点，对他来说还会更加有利。 当然这只是他暂时的想法，想要具体实施起来，还需要时间，比小外甥现在还那么幼小。 还是先尽量的试着掰正一下太子吧。 不到万不得已，他还是不想走出这一步，毕竟这时间就是变数，鬼知道后面又会出现什么问题。 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三心二意，到头来两头不落好。 “孤尽量吧。” 见到沈焕还是不放弃，太子也只能无奈的敷衍一句。 对此，沈焕也不强求，毕竟过犹不及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该提点的可以提点，但绝对不能强行要求。 否则到时候太子心里估计对他也会产生出怨念。 时间一晃而过，这天宁阳长公主府张灯结彩。 纪国公世子霍谨言成婚的日子到了。 一大家子大清早就开始忙活，霍君瑶跟在宁阳长公主身后帮忙招呼过来作客的女眷。 今时今日她的地位已经不一样了，再也没有人敢小觑她。 每一个见到她的女眷，无一不是恭敬非常，像以前那什么孙明薇的事可是不会再发生了。 毕竟现如今的她可是虞朝的独一份，以郡主之姿，享受亲王待遇的人。 更是还有镇国封号的存在，别说只是一些勋贵女眷，即便是那些勋贵本身，甚至说皇上的公主，见到她都得低上一头。 而霍君瑶虽然不是一个善于交际的人，但后世多年开明社会养成的平等随和的性格，让她同这些人交集起来，也是让人觉得心里舒服。 第198章 拒之门外 毕竟她现如今的身份摆在那里，与人交流，还能做到随和，那就已经会让人感觉到心里舒服了。 勋贵圈子的等级划分本就严格，一个身份如此之高的人，还能如此平易近人，对于这些身份第一等的人来说，这就是莫大的荣幸。 自然而然的就会让人打心底里的生出好感。 “不曾想昭德郡主竟然是这样的平易近人。” “是啊，原本我还以为她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全都是因为皇上对她的愧疚。” “现在看来，她确实配得上这样的位子。” 一些小姑娘，还是第一次见到霍君瑶，但是对于这位新晋的顶级女眷贵人，她们在来之前还是多有忐忑。 毕竟在她们这个圈子里，一些个身份高一点的姑娘，那摆谱的架势可是厉害得紧。 稍有不如意，甩脸色，训斥，甚至说打骂都是常有的事。 其中尤以清河公主最甚。 但是等见到霍君瑶之后，她们才发现，这位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啊。 说话做事，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虽然身份尊贵非常，但是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她会那种盛气凌人。 尤其还超级有礼貌，谈吐也是客气温和。 霍君瑶完全不知道，自己按照前世的一些公关标准的所作所为，会给她带来这么多的好感。 “确实是个好的，可惜了。” 不知道是谁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一瞬间所有人都想起了霍君瑶的那些遭遇。 若说以前他们是因为家里人的分析，对霍君瑶的遭遇有些同情的话，那么现在则是深深的惋惜，甚至还有些愤愤不平。 多好的一个人啊，怎么会有人会如此刻薄的迫害她？ “你们说赵燕儿今天会来吗？” “应该会来吧？” 有人不确定的回答道。 毕竟这可是纪国公府世子爷大婚，而且女方还是方乔之女，这两位可都是虞朝顶级的权贵，同样也都是开国功臣。 在京城的权贵，谁不会过来，恐怕就算是帝后那边也会安排人过来。 但是，对于赵燕儿，他们还是多有不确定，毕竟前段时间纪国公府和曹国公断交的事，他们也还是听说了。 既然都已经断交了，这来不来还真是一回事。 “她倒是想来，但是也得看长公主殿下愿不愿意让她登门了。” “若是她现在嫁入了东宫，或许还有可能，但是她现在还是曹国公之女，恐怕长公主不会给这个面子。” 不得不说这人的分析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若是赵燕儿嫁入了东宫，那么她过来，代表的便是东宫，就算宁阳长公主再怎么不喜，东宫的面子还是会给。 但是她还不是太子妃，那代表的只能是曹国公府，宁阳长公主会不会给面子还真不好说。 而就在众人谈论的时候，宁阳长公主这边已经接到了消息。 就见他眉头紧皱，满脸不满的说道；“去告诉她，纪国公府不欢迎她。” 没错，赵燕儿来了，还带来了不少贺礼，打着的名头也是曹国公府的祝贺。 下人见到她登门，也不敢放进来，毕竟这位现如今可是纪国公府最不待见的人之一。 所以立马就找到了宁阳长公主禀报。 得了吩咐的下人，连忙退下。 不多时，赵燕儿就得到了消息，面色那叫一个难看啊。 说起来她也是不想过来的，但是他爹和太子都让她过来，说是看看能不能趁此机会缓和一下关系。 她想着，既然如此那就勉为其难的过来一趟吧，顺便也向某些人显摆显摆，毕竟再过不久她就会成为太子妃了。 成为更加尊贵的女子。 然而，她是做梦都没有想到，她居然被拒之门外了。 想她可是即将成为太子妃的人啊，纪国公府的人怎么敢如此？ “你们可知晓我是谁？” “自然知晓，您是曹国公府大小姐。” 下人是一个嬷嬷，也是跟在宁阳长公主身边的老人之一，听到赵燕儿这话，自然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无非就是想要抬出未来太子妃的身份而已。 这位嬷嬷可一点不给她这个机会，别说现在还不是太子妃，即便是太子妃那又如何？ 他们家长公主殿下的身份就差了吗？ 还有他们家郡主又是谁？那可是整个虞朝独一份的镇国郡主，位同亲王的存在。 虽然比起太子低了一点点，但是也不是那种想压就能压的人好吧。 “你” 赵燕儿被她这话怼得有些气结，她想表达的是这个嘛？ 显然不是，再她看来，现如今的曹国公之女已经配不上她的身份了。 别人都应该称呼她为太子妃。 “赵小姐还是请回吧，今日府上事情还很多，莫要在这里胡闹。” 这位嬷嬷可谓是一点面子也没有给赵燕儿，直接一句胡闹，更是如同巴掌一样抽在赵燕儿脸上。 “你给我等着。” 赵燕儿愤愤的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原本她觉得自己是不怎么想过来的，而且自己过来那也是更多的看在太子的面子上而已，现在居然被拒之门外，她心里一下就变了。 不让我进去，那今日我偏偏要进去不可。 离开了长公主府，她直奔东宫而去。 你纪国公府不是不让她进去吗？还装糊涂是吗？ 那她就拉着太子一起，她倒是要看看这些狗东西，敢不敢打太子的脸。 不多时，她就到了东宫，太子听到她来了，眉头微微一皱。 心道不是让她去纪国公府那边祝贺缓和关系吗？ 怎么跑自己这里来了？ 不过虽然疑惑，但是这毕竟是自己未来的妻子，他怎么也还是重视的。 亲自起身到了外面。 刚见到赵燕儿，就见赵燕儿红着眼眶，委屈巴巴的讲述自己受到的委屈。 她这般模样，看得太子心里难受极了。 到底是有感情在的，虽然因为一些事，他对赵燕儿有了一些看法，但是看到自己心底的人儿如此这般模样，太子还是颇为心疼。 忙不迭的柔声安慰。 “他们怎敢如此？燕儿别哭，孤替你做主，走孤陪你一起去，孤倒要看看纪国公府到底要做什么。” 不曾想他如此轻松的就答应了，赵燕儿心里一喜，表面上却还是装着为难的样子。 “殿下，要不还是算了吧，现如今那霍君瑶的身份非同一般，而且极为嚣张，万一您过去她也不给您面子，这怕是会有损您的威严。” 第199章 你想试试吗？ 第199章 ；你想试试吗？ “燕儿受点委屈没什么的，可不要因为这样坏了您的威严。” 赵燕儿这话说得。 明明是宁阳长公主不让她进门，到了这里，她居然将矛头直指霍君瑶。 0这不就摆明了坑人吗？ 她倒是也算精明，为什么不用宁阳长公主来说，主要还是因为宁阳长公主的身份，那毕竟是皇上的亲妹妹，太子的亲姑姑，虽然在君臣上面论，她比不上太子。 但是在伦理上来说，她的身份是要高于太子的，她也是担心若是说是宁阳长公主的意思，太子会因为姑姑这个身份而低头。 除此之外，她还用太子威严来说事，她作为太子的近人，自然最是清楚太子的性格，这位可是对自己的威严十分看重的。 容不得一点的挑衅。 果然，随着她的话落下，太子的面色直接就是巨变。 “好一个霍君瑶，安敢如此欺辱轻视于孤？” “走，孤倒是要看看，她那里来的狗胆这般践踏孤的尊严。” 说罢，他拉着赵燕儿就气冲冲的朝东宫外走去。 而被他拉着的赵燕儿眼底深处掠过一抹得逞之色，心里想着，她倒要看看太子过去了，那宁阳长公主是不是还敢那般硬气。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就在赵燕儿踏入东宫的一瞬间，就已经有一个小内侍火急火燎的跑去了凤栖宫报信。 经过上次昭武帝的要求，沈皇后对于太子的更加关注，连带着东宫也都时刻的盯着。 尤其命令了下面的人，若是见到赵燕儿去东宫，不管什么事立刻过来禀报。 她是真的害怕这赵燕儿又拖着太子作妖，现如今的太子可是不能再出什么大问题了。 果然，当她听到小内侍的禀报，说赵燕儿是红着眼委屈巴巴进入东宫的时候，沈皇后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这赵燕儿肯定是要搞事。 “快，传令宫门侍卫，禁止太子出宫，再去将太子和赵燕儿给本宫带过来，立刻马上。” 随着她一声令下，下面的人即可行动了起来。 太子气冲冲的拉着赵燕儿到了宫门口，侍卫们连忙行礼，也不敢阻拦，就放了二人离开。 可是二人前脚刚离开东宫，皇后娘娘的命令就到了，让他们拦下太子。 可惜晚了一步，那些侍卫也有些惶恐。 不是，他们真的不知道啊，没有命令，他们胆子也没那么大敢去阻拦太子。 “快追，务必要将太子追回来，不然皇后震怒，咱们都要倒霉。” 然而，他们就算追，也还是没能追上。 毕竟太子出宫，肯定不可能是步行，那可都是坐着马车的，这些人就两条腿，如何追？ 再说了，宁阳长公主府，距离皇宫的距离本就不远，等到这些侍卫追上的时候，太子已经到了长公主府门口。 一声太子驾到，将原本喧闹的场面直接打破。 所有人齐刷刷的回过头来，当见到太子一脸怒容拉着赵燕儿下马车的时候，所有人心里都是咯噔一下。 但也还是忙不迭的行礼。 而霍敬之和宁阳长公主以及霍君瑶等人都收到了消息。 “太子殿下来了，小妹咱们还是去迎接一下吧。” 庆阳郡主也是一大早就过来帮忙了，此时听到太子到来，尽管心里对太子已经不喜到了极点，但也不得不给面子的去迎接。 霍君瑶点了点头，姐妹俩起身跟着宁阳长公主一起朝外走。 府门口，霍敬之率先到达，当看到太子一脸怒容拉着赵燕儿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毕竟刚才赵燕儿过来被拒之门外的事，他还是知晓的，也没放在心上，对于赵燕儿他自然也是极为不喜，拒之门外就拒之门外呗。 当然，除开不喜，他还是有这一份担心，就赵燕儿的性格，这要是让她跟自己的小闺女见面，鬼知道她又能作出什么妖来？ 今日可是自己儿子大喜的日子，他可不想因为某些人而破坏。 所以不让她进门在他看来也挺好，可是现在他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赵燕儿的作妖能力啊。 寻常的人，要是被如此拒之门外，那肯定是没有脸再来了，却不曾想，这赵燕儿居然还把太子拉了过来。 这果然是一开始就没安好心啊，这就是奔着闹事来的。 他心里很是震怒，但是表面上还是得维持住君臣礼仪。 “臣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然而，此时的太子正在气头上，加上一连几次的热脸贴冷屁股，他对霍敬之的好感本就极差。 所以此时直接一开口就是满满的火药味。 “孤让人过来祝贺，被拒之门外，现在还在这跟孤说什么有失远迎？” 此言一出，在场不少人都是眉头一皱，看向赵燕儿的目光露出一丝了然。 同时心里对太子那已经回升一点的好感，再次降了下去。 原因无他，今日是纪国公世子大喜的日子，你太子如此这般登门问罪，是不是有些太欺负人了一点？ 你是太子就了不起啊？这些臣子难道就一点不要面子？ 然而，霍敬之这边刚想开口，却被人抢了先。 “怎么？太子殿下想要如何？” 这道声音很冰冷，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了过去。 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跟着宁阳长公主和庆阳郡主过来的霍君瑶。 一见到赵燕儿和太子，她就猜到了这两人，就是冲着她来的。 若是其他时候，她或许还不会如此气愤，但是今日是什么情况？ 她二哥大婚之日，这两人还因为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闹腾，这是一丁点都不将纪国公府的脸面看在眼里。 既然如此不要脸面，那她也没必要给什么脸面，大不了就撕破脸呗，谁怕谁？ “放肆，你这是什么态度？孤是太子，你.” 然而，太子的话还没有说完，霍君瑶就冷冷的打断。 “太子？很了不起吗？” “古往今来被废掉的太子可有不少，你想试试吗？”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废太子啊，这话可不是随便能说了，就算是私底下说，都有人不敢，霍君瑶居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说出来，还是当着这么多人。 这是得有多大的胆子？同时这些人心里也明白，这次怕是纪国公府是动了真火。 没看到霍敬之和宁阳长公主对此都没有一点表示吗？ 第200章 霸道放话 没有表示，那就等于是默认，或者是支持。 虽然震惊于纪国公府的胆大，但同时他们心里也还是有些理解。 毕竟，这太子确实有些不是东西了。 今日这样的日子，有什么事不能私底下说，非要闹成这样？ 这简直就是践踏纪国公府的脸面，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就算是太子也不能如此啊。 太子显然也被霍君瑶这话给震住了，不过很快就是惊怒。 “你大胆，你你你竟敢” “竟敢什么？你真以为你是太子就了不起？” 既然不该说的都已经说了，霍君瑶也没什么顾及了，反正已经撕破脸了。 何不先痛快痛快自己的嘴呢？至于说后果什么的，那有什么，自己扛得住。 “我从来就没有见过如此蠢笨如猪的人，就你这样的人亏得还只是太子，要是成了一国之君，怕是会国不将国。” 嘶！ 四周围又是一阵倒抽凉气。 这话说得也太大胆了吧。 人群中，孟玄城连忙开口道；“昭德郡主慎言。” 他虽然铁面无私，喜欢怼人，但也还是很明白事理的，今日这是太子确实做得不对。 至于说霍君瑶的不对，他虽然心里也有不满，但也还是表示理解，毕竟过去那几次，她都是受害者，太子还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年轻人想要发泄一下，他也实在不好说什么。 “孟大人的好意，本郡主心领了，今日本郡主有些话实在不吐不快。” “即便是太上皇，帝后在此今日这话，我也必须说。” 霍君瑶自然也明白孟玄城的好意，但是既然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她就不能再继续沉默下去。 否则有些人就会一而再的践踏纪国公府的尊严。 “身为一国储君，不想着为国家为君父分忧，整日因为某些人的蝇营狗苟小心思胡作非为。” “现在尚且是太子就如此，这真要是上位之后，又会如何？” “不问缘由，一味偏听偏信，就置礼法道理不顾，随意妄为，就你这样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太子，是一国储君？” 霍君瑶不屑的冷哼一声，嗤笑道；“真以为是给你面子才敬畏你是太子？” “说句实话，若是不是看在太上皇和皇上的面子上，你这太子在我眼里，狗屁不是。” “还跑来我这里端什么太子架子？蠢笨如猪而不自知，可悲可叹的废物一个。” 被她这般指着鼻子，当着这么多人辱骂，太子只觉得眼前一黑，胸口堵得慌。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霍君瑶见他如此，更是不屑到了极点。 随即目光一转，落在赵燕儿身上。 “本来本郡主不想搭理你，但是你好像很喜欢蹦跶啊？” “一次两次的跟本郡主过不去，你是不是觉得本郡主真的那么好欺负？” 赵燕儿此时已经被吓傻了，她是万万没想到，那个一直以来不怎么言语，再她看来胆小怕事的乡野丫头，战斗力居然如此可怕。 她都怕太子搬过来了，她居然还敢如此这般不给面子，甚至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践踏太子的尊严。 她怎么敢的啊？ “真以为本郡主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为什么将你拒之门外，你心里没点数？” “真以为就你聪明别人都是傻子？不稀得搭理你，那不是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那是看在帝后的面子上，不想把太子牵连进来而已。” “既然今日你们俩如此不想要体面，那本郡主也没必要给你们什么体面。” 随着她把这些隐藏在下面的话掀开，众人心里又是震惊不已。 这是真的打算要撕破脸啊。 这是要出大事啊。 太子是储君，他的体面可是关系非常大的，现在霍君瑶当街辱骂太子，又将这些事全都掀开，那等于是彻底将太子的脸面撕下来了。 不用想也知晓，未来太子的威望必定大打折扣，帝后知晓后必然会震怒不已。 “又一个可悲的蠢货，真以为她是看上你这样的蠢货了？” “你爹要不是曹国公，他能看上你？”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要相貌没相貌，要才学没才学，要能力更是没能力，没你爹曹国公，就你这样的，别说是权贵圈子的人看不上。” “寻常的百姓人家只怕都不稀得搭理你，还蹦跶得，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金凤凰？” “草鸡都算不上的玩意，蹦跶什么蹦跶？” 赵燕儿被她骂成这样，直接就哭了出来，从小到大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今天本郡主把话放在这里，太子你要是还想继续做太子，就最好滚回东宫老实待着，否则本郡主玩死你。” “至于你赵燕儿，既然你喜欢蹦跶，喜欢成为焦点，本郡主也给你这个机会，现在你就跪在咱这府门口，什么时候我二哥的婚礼结束，你什么时候滚蛋。”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有些被震惊得麻木了，这也太嚣张了。 昭德郡主这是不想活了啊？ 然而，事情还没完，就见霍君瑶目光掠过人群，落到后方一个面色阴沉到极点的男子身上。 正是当今曹国公。 就听霍君瑶继续说道；“曹国公，本郡主不管你此时心里是怎么想的，亦或者有如何的愤怒。” “本郡主只说一句，今日这事必须按照本郡主的话来办，否则我要你曹国公府满门鸡犬不留。” 今日，她真是震怒到了极点，既然要玩，那就玩把大的。 她就要让所有人都记住今日，记住她纪国公府是招惹不起的，谁敢动纪国公府，不管你是太子，还是太子妃，亦或者是国公爷，那都必须收拾，狠狠收拾。 “昭德郡主，你如此这般胆大妄为，真以为虞朝是你说了算？” 曹国公震怒了，声音冰寒至极。 “自然不是本郡主说了算，但是想要收拾你区区一个国公，本郡主相信还是绰绰有余，要不你试试？” 霍君瑶一点也不怂，凌厉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曹国公。 大有，曹国公只要敢说试试，她就真要试试的架势。 面对她如此凌厉的目光，曹国公心底是没来由的有些发抖。 一时间，竟然在气势上呈现出了弱势。 这一幕看得四周围的人心中更是骇然不已。 第201章 落幕 第201章 ；落幕 压住了曹国公，霍君瑶的目光一转，扫视向四周，继续道；“在我家乡有句话。” “莫要欺负老实人，否则你最后会连道歉的机会都没有。” “我不想惹事，也不想欺负压榨谁。” “但是，谁要敢欺负我，践踏我纪国公府，那么不管你是谁，那就是不死不休。” 随着她霸道的气势散发，所有人心里在这一刻，对霍君瑶这位郡主的印象都提升了很高的一个档次。 或者说是，被她此时此刻的气势给镇压住了。 想想她今天做的事，那可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啊，但是人家却做了，还是当着怎么多人做的。 就这份胆气和魄力就不是寻常人能够拥有的。 而随着她话音落下，人群也从后方分开了一条道。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有请。” 皇后身边的李嬷嬷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她其实已经到了有一会了，只是当时霍君瑶正在发威，她也被镇住了。 没有来得及做什么，此时回过神来，也没敢在耽搁直接出来想要带走太子。 今日这事，必须马上回去给皇后汇报才行，昭德郡主已经如此了，这可是天大的事，必须的处理好才行。 她作为皇后身边的人，自然知晓帝后现如今对昭德郡主的看重，或者说是忌惮。 太子今日如此糊涂，闯下大祸，要是被帝后知晓，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大事呢。 再看太子此时也已经被霍君瑶给吓住了。 虽然是太子，虽然觉得自己身份厉害，但到底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人，从来都是别人顺从他，就算是他父皇和母后，时有训斥，但是也多少还是拿捏了分寸。 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贬低训斥得如此体无完肤，一时间确实是有些麻爪。 此时李嬷嬷出来，他反倒是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甩开赵燕儿的手，连忙应声跟着李嬷嬷离开。 说起来此时此刻，他心里的怒火已经被浇灭了，理智也恢复了一点，也想起了沈焕还有沈皇后和昭武帝的告诫，让他千万莫要再去招惹霍君瑶。 自己怎么就突然鬼迷心窍了呢？ 此时此刻，他也意识到了诗情似乎是有些大条了。 看着太子离开，霍君瑶嘲讽的一笑，转头看向赵燕儿，淡淡道；“你不是想要成为焦点吗？开始吧，本郡主今日给你这个机会。” 此时此刻，赵燕儿内心慌乱得不行，太子就这么跑了，留下她一个，面对可怕的霍君瑶，她是真的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办？ 只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老爹曹国公。 而曹国公心里虽然气怒女儿是个惹事精，但真要是让女儿跪在这边，那无疑也是打他的脸面，他也实在做不出来不管不顾。 一念及此，他站出来，放低姿态对着霍君瑶行礼道；“郡主，小女一时糊涂，还请您高抬贵手，老夫回去之后一定严加管教，以后绝不会再出这样的事。” “一时糊涂？” 霍君瑶冷淡的嘲弄一笑，继续道；“她找本郡主麻烦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让他高抬贵手？” “怎么没想过严加管教？现在惹出事了，要我高抬贵手。” “那本郡主要是说不呢？曹国公你待如何？” 一而再再而三的蹦跶，真以为她是泥捏的？ 太子那边她或许想要收拾，还有一小点的难度，但是赵燕儿算什么东西？ 莫说她现在还不是太子妃，即便是太子妃又如何？ 太子她都不看在眼里，太子妃算个屁？ 更别说，她现在还只是一个国公之女而已，自己好歹身份摆在这里，比她老爹还高一级，用得着顾及什么？ 听到她这话，曹国公心里很震怒，但是也知道今日这事自己理亏，又将姿态拉低。 “郡主说笑了，老夫自然不敢如何，全是老夫教女无方，老夫愿意提她向郡主道歉，恳请郡主再放过她一次。” 说着，曹国公就单膝跪了下去。 不得不说这姿态确实已经放低了很多。 见此庆幸，孟玄城再次出来打圆场道；“郡主，老夫做个和事老，曹国公也道歉了，这件事要不大家各自退一步。” “今日是世子大婚之日，这有个人在门口跪着，也实在是有些不太好，你觉得呢？” 边上的宁阳长公主想了想，也点头附和道；“瑶瑶，孟大人说得不错，今日是你二哥大婚，这有个人跪在外面确实不好看。” 紧接着，宁国公，还有一些个其他的勋贵也都纷纷出言打圆场。 见此情形，霍君瑶自然也还是会给面子，再说孟玄城的话到也说得对，自己二哥大婚，有赵燕儿这个人确实有些膈应人。 “既然如此，那就给诸位叔伯这个面子。” 说着，她转头看向赵燕儿说道；“你走吧，如果下次.” 她突然顿了顿随后讥诮一笑道；“应该不会再有下次了。” 今日这事，赵燕儿如此这般作为，直接将太子波及得如此严重，帝后断然不可能在容得下她了，只怕这太子妃的身份应该是要保不住了。 没了这身份，赵燕儿想来是不敢再继续到她面前蹦跶了。 丢下一句话后，霍君瑶直接转身回府。 孟玄城上前将曹国公搀扶起来，霍敬之看着曹国公，此时的眼底的复杂之色一闪而过，随即变得十分冷漠。 多年的老兄弟，今日这情分算是彻彻底底的断绝了。 他也没说什么，直接转身继续去招呼客人了。 “曹国公，你也别怪敬之，你们哎.” 孟玄城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都是当年一些风雨里走过来的，搞成现如今这样，确实让人有些唏嘘。 曹国公此时的面色很难看，今日他算是丢脸丢大了。 但是对于孟玄城的帮忙，他还是感激的。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今日多谢孟老哥了。” 曹国公拱了拱手，随后拉着赵燕儿离开。 见到这父女俩离开，孟玄城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老赵算是被自己女儿坑惨了啊，以后老夫可得好好管教孩子才是。” 边上宁国公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孟玄城虽然平日里多有和宁国公这粗人不对付，但是此时此刻，对于他这话倒是颇为认同。 曹国公今日会如此，确实全都因为女儿。 第202章 震怒 第202章 ；震怒 皇宫，凤栖宫。 沈皇后正着急的在大殿内来回踱步，此时的她心里真的很担心，太子又因为赵燕儿惹出什么祸事来。 要知道，他好不容易才被昭武帝重新放出来，这真要是再惹出什么事来，还真就不太好办了。 “赵燕儿，又是这个赵燕儿，本宫真是恨不得打杀了她。” “这简直就是个孽障。” “娘娘，您也别太生气，相信太子殿下会有一些分寸，毕竟您和皇上都已经那边告诫过了。” 宫女柔声安慰，但是她的话却没有对皇后起到什么效果。 毕竟太子自从跟赵燕儿牵扯到一起后，那脑子简直就糊涂得不行，鬼知道他还记不记得自己和皇上的告诫啊？ “回来了，回来了，娘娘，李嬷嬷将太子殿下带回来了。” 闻言，沈皇后立马站定，目光看向门口，很快的李嬷嬷带着失魂落魄的太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见到李嬷嬷的面色，沈皇后心里就是咯噔一下，一股不祥之感，自心底升起。 还不待她询问，太子噗通就跪了下去。 “母后，您可一定要救救儿臣啊。” 此言一出，沈皇后的心更是一沉。 能让太子说出这样的话，那必然是出事了，而且还是大事。 她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看向李嬷嬷。 李嬷嬷也不敢隐瞒，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等到听完，沈皇后气愤的走到太子面前，抬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扇过去。 “混账蠢货。” “你是被猪油蒙了心吗？” “今天是什么日子？那可是你亲表哥成婚大喜的日子，你这般登门胡闹，这是践踏你姑姑和姑父的脸面啊。” 此时此刻，沈皇后心里涌现出一股深深的无力和绝望。 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蠢货儿子啊。 若说以前他们和纪国公只是有些芥蒂和嫌隙的话，那么经此一事，他们和纪国公府的矛盾就已经很大了。 谁被如此践踏的脸面，心里能接受得了？ 若是身份低微的也就只能忍气吞声，但是纪国公府的地位低吗？ 那必然是不低的，再加上还是实在亲戚，纪国公夫妻俩更还是太子的长辈，被太子如此对待，这如何了得？ “她赵燕儿就这么好？随便一句话，就能让你不管不顾？” “孽障，妖女，本宫悔不当初啊，怎么就答应了让他成为你的太子妃？” “李嬷嬷，你去请皇上过来，本宫对这赵燕儿是一天也忍不下去了，这个婚必须退掉。” 听到他这话，太子震惊的抬头，他为了赵燕儿，可是付出了不少东西，现在就这么退掉，那他以前的付出算什么？ 自己不是成为了一个笑话？ 这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母后.” “闭嘴，你还想说什么？” 沈皇后愤恨的瞪着太子，冷声道；“本宫给你一个选择，你是想要太子之位，还是想要赵燕儿这个女人，你自己选。” 此言一出，太子沉默了。 虽然他很舍不得赵燕儿，一来是自己喜欢，二来是赵燕儿背后的势力。 但是真要同太子之位比起来，这还是有些不足，毕竟这太子之位可不光是关系着皇位，更关系到自己的性命。 他很清楚自己要是被废了太子之位，那么以后他的位子就会非常尴尬，往后不管是那个兄弟登上这个位子，他都会很危险。 这可是直接关系到自己的性命问题，这还有的选吗？ 见他沉默不语，沈皇后心里倒是微微好受了一些，虽然不成器，至少也还没有糊涂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不过转瞬她就又担忧了起来，昭德郡主已经如此不管不顾的放话了，太子这个位子只怕还真会出现很大的波折。 即便最后保住了，那么太子的声望也必定会一落千丈，想要在重新树立起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至于说问罪霍君瑶，那还是算了吧。 首先今日这事，是太子不对，尽管她心里对霍君瑶也有些怒火，但是也还是保持了理智，还有基本的是非能力。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霍君瑶动不得，她手里还掌握着能造福整个虞朝的东西，这样的人不能动，她也不敢动。 一旦动了霍君瑶，她就有可能成为千古罪人，这样的后果她承受不起，同样的皇上也承受不起，更不会愿意去承受。 应当如何办啊？ 既要保证太子的位子，又要安抚住纪国公府，还要平息这件事带来的影响。 她感觉到了十分头疼，再次看向太子的目光，那真叫一个恨铁不成钢啊。 若非是自己的次子年纪还小，她都想废掉这个太子，换次子上了。 但是现在还不行，齐王楚王正在虎视眈眈的盯着，若是此时太子之位不保，这太子的位子最后落到谁身上还真不太好说。 所以太子的位子必须得先保住，至少现在不能丢，至于说以后，只要次子成长起来，也不是不可以换一个上。 对于太子，她真是太失望了，这样的人正如霍君瑶所说，让他上位，那确实会有可能被弄得国将不国。 不多时，皇上就来了。 在路上他已经将事情了解清楚了，脸色那叫一个阴沉啊。 进入凤栖宫，都不待沈皇后行礼，他就率先一脚将跪在那里的太子踹翻。 “你是怎么想的？啊？” “你是猪脑子吗？” “还是说你是聋子？朕和你母后当初说的话，你是没听见？” 昭武帝真是气愤得不行，自己这个太子怎么会如此蠢笨如猪。 此时此刻，他心里满满的都是怒火，说实话，他都想直接给这混账玩意的太子之位废掉。 实在丢人啊。 “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当时只是一时气愤.” “一时气愤？你气愤什么？” 见他还敢说这话的话，昭武帝又是狠狠的踹了两脚。 “赵燕儿是儿臣让去祝贺的人，霍君瑶居然将她拒之门外，儿臣儿臣” “哼，是不是觉得她不给你面子，所以你就气愤了？” 太子没有言语，但是那眼神却已经给了回答，就是这么回事。 见状，昭武帝又是大怒的连踹了好几脚，直踹得太子嘴角溢血才停下。 边上的沈皇后看着，虽然有些心疼，但也没有说什么，毕竟现在皇上震怒，而且太子这样的做法，也确实该打。 第203章 雷霆善后 “人家凭什么要给你面子？” “哦，对，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天下所有人都应该围着你转。” “谁不让你满意，你就可以不管不顾的打上门去？” 昭武帝怒极反笑，阴阳怪气的继续说道；“那朕现在也不给你面子了，你心里是不是也想教训朕一顿啊？” “儿臣不敢.” “你不敢？这天下还有你不敢的事？” “你可是太子爷，威风凛凛的大人物呢。” 太子低头不敢言语，他明白自己的父皇此时已经气愤到了极点。 “来人，给朕打，狠狠的打，朕倒是要看看是咱们太子爷威风，还是朕的板子更硬。” 高福闻言，有些瑟瑟发动的领命退下。 他跟随昭武帝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昭武帝如此震怒。 边上的皇后此时也被吓住了，她同样也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模样的昭武帝。 “皇上，是臣妾管教无方，请皇上降罪。” 闻言，昭武帝看了跪下去的皇后一眼，沉默了好一会，才伸手将她搀扶起来。 虽然他很生气，但也知晓，这是不能完全怪皇后，毕竟皇后这段时间做的那些事，他都看在眼里，已经很尽心尽力了。 奈何还是被人钻了空子，再说了太子又不是皇后一个人的孩子，他这个做父亲的不也没有管教好吗？ “皇后这事不怪你，都是这个孽障自己惹出来的事。” 他话落下，高福已经带着人走了进来。 “拖下去，给朕狠狠的打，他不是威风吗？朕今天就要打得他在威风不起来。” 高福领命退下，不多时外面就响起了太子的惨叫。 整个凤栖宫的宫人听到这个惨叫都是浑身颤抖的低着头。 “皇上，那个赵燕儿，臣妾是一天也忍不下去了，恳请皇上降旨取消这门婚事。” 闻言，昭武帝沉默了片刻，点头道；“高福拟旨，曹国公之女，德不配位，不堪为太子妃，特废黜其与太子的婚约。” “曹国公教女无方，暂且停掉所有职务，回府思过。” 今日这事，已经闹到了这地步，赵燕儿自然是不能再继续放任下去。 而纪国公府那边也必须给个交代才行。 至于霍君瑶那边，昭武帝虽然也是有些不满，但到也没有想过要去处理她什么的。 一来这事是太子无礼在先，任谁被这般一再针对，也都会有火气，更别说今日的情况还这么特殊，太子如此不给面子。 也不怪人家会愤怒。 再来也是考虑到，霍君瑶现如今手里掌握着的东西，那可关系着整个虞朝未来。 孰轻孰重，他心里还是很有谱的。 “皇后，纪国公府那边，还得你亲自过去走一趟才行，今日这事是咱们做得不对。” “至于昭德所说的那些话，不过是气头上的无心之言，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闻言，沈皇后也明白昭武帝的意思，点头道；“臣妾明白，昭德也是被气狠了所以才会如此，臣妾心里并没有怪罪她。” “嗯，皇后明白就好，你且先去吧，太子朕还需要教训一二。” 沈皇后点了点头，此时昭武帝还以太子作为称呼，那就说明太子的这个位子暂时是保住了，至于说教训什么的，她倒是没有放在心上。 甚至还觉得如此更好，昭武帝越是教训得狠，那么太子的位子就会越稳固。 怕就怕昭武帝直接不教训，那么太子这个位子就会真的很危险了。 毕竟一旦选择放任，那就是已经没了期待，就等着来一波大的，直接废掉他的位子。 现在他还愿意去教训，那就说明心里还有期待，还有希望他能变好的一天。 皇后让人给她更衣，随后出了凤栖宫，在看到太子被打得惨兮兮的样子，也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虽然也有心疼，但是她很清楚这是他必须要经历的。 反倒是她此时心里松了一口气，至少最麻烦的事已经处理好了，太子的位子保住了，至于后续的一些善后工作，虽然也有不小的麻烦，但她有自信能处理好。 被按在那里的太子见到沈皇后，连忙伸手想要求助。 然而沈皇后却直接收回了目光，快步离开。 见此情形，太子心里最后的救命稻草也算是没有了。 “打，给朕狠狠的打，只要不死，不残就行。” 昭武帝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出来，见到刚才皇后的样子，心里也是很满意。 在大是大非上，皇后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他放心。 “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再也不敢了，您就放过儿臣吧。” 然而昭武帝却一点没有动容的意思。 并且还指挥着下人继续打。 另外一边，高福已经拟好了圣旨，火急火燎的就去了曹国公府。 不多时，随着他将圣旨内容念完，赵燕儿整个人都呆住了，一下子变得失魂落魄。 她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想要出一口气，却将太子妃之位都给弄没了。 若是知晓会如此，她就算是被再恶劣的羞辱，只怕也不会想着出这口气。 “不，不可以，皇上不可以这样。” “爹，你帮帮女儿，女儿不可以被退婚啊。” 然而此时的曹国公心里震怒非常，他也是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但是面对皇上的圣旨，他又能说什么呢？ 怪只怪自己女儿不争气啊。 他没有理会女儿的哀求，而是恭敬的接下圣旨。 “是臣教女无方，臣会好好思过。” 高福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带着人转身走了。 而赵燕儿见状，连忙想要上前拉住高福，她还想要挣扎一下，但是却被曹国公一把按住。 “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说话间，曹国公一巴掌扇过去。 此时的他心里很复杂，震怒有之，羞愧有之，不服气亦有之。 震怒是因为赵燕儿这三番四次的作妖，羞愧的也是因为自己光想着工作，没有好好教导自己女儿。 至于说不服气，自然是因为皇上对这件事的处理。 是，他女儿有错在先，取消掉婚约也没什么，毕竟他原本就不怎么赞成这门婚事，但是他自认自己这么些年兢兢业业，并无不妥之处。 皇上却因为这件事收回了他所有的官职，在加上想起霍君瑶今日的态度，他心里多少是有些不服气的。 第204章 不是问责？ “哭，你还有脸哭？” “我赵家的脸全都被你给丢光了。” 听着老爹的怒骂，赵燕儿也顾不上被打得红肿的脸，转身拉住自己老爹的手臂。 “爹，您帮我去求求陛下，女儿不能被退婚啊。” “这可关系到女儿一辈子的大事，这样要是被退婚了，女儿不光做不成太子妃，以后恐怕都再难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家了。” 被皇家退婚，这可比寻常退婚更让人看不上。 尤其是这段时间她做的那些事，在京城又不是什么秘密，往后谁还能看得上她这样的女子？ 这一辈子不就算是完了吗？ 见她此时此刻，都还只想着自己那什么太子妃的位子，曹国公心里更是觉得悲凉。 这是完全一点都没有想过他啊。 自己已经被罢官了，这对他的影响有多大？ 对曹国公府的影响有多大，这些年来他在朝廷兢兢业业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现在一下子被罢官。 那么以往拿下暗戳戳想要针对他的人，会放过这个机会吗？ 只怕他想要再回到曾经的位子都有些困难了。 且不说皇上对于这次的事有多么失望和震怒。 一国太子的名声，却因为他的女儿被弄成这样，皇上肯定很震怒，甚至连带着他只怕在皇上心里也被打上了不好的标签。 在加上暗中那些不满自己的人虎视眈眈，真要是被这些人逮着机会踩上一脚，他以后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更别说还有纪国公府盯着，以往他还在位子上的时候，同纪国公府就有着不小的差距，现在没了实权，这差距更大。 都已经如此了，赵燕儿不担心赵家的未来，还只想着自己，怎么能让他不寒心？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不止一次跟你说过，让你安分一点，你非不听，一次一次作，现在将婚事作没了，你不应该满意吗？” 说罢，曹国公直接甩开了赵燕儿抓住自己胳膊的手，没有在搭理她，直接转身离开。 对于这个女儿，他是彻彻底底的失望了，若非还有着血脉之情，他都恨不得将她赶出曹国公府。 赵燕儿软软的跌坐下去，此时此刻的她心里悔恨无比。 错了，她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自己太过于小看霍君瑶了，也太高看自己，原来自己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意被舍弃的人而已。 宁阳长公主府，新人已经到了，拜堂也已经拜完。 虽然有太子的事让气氛有些被破坏，但到底是喜事，被人一牵头，气氛倒是很快又热络了起来。 只不过，霍君瑶这边就有点问题了。 倒也算不上什么大问题，只是她前面好不容易圈的粉，再经过太子之事后，全都没有了。 她的霸气，还有强势，可是吓坏了不少人。 别说是这些后宅女子，就算是那些男子，也都被她刚才的霸道吓住了。 这不，尽管她表现得很随和，但是这些人看她的目光多少也都带着敬畏。 毕竟这可是当街怒骂太子蠢笨如猪，还要让未来太子妃下跪，更是扬言要让曹国公府鸡犬不留的狠人。 三条，不管是那一条，在他们看来那都是顶破天的大事。 他们都觉得帝后要是知晓了这事，她肯定讨不了好。 敬畏之余，也害怕如果走得太近会牵连到自己。 “小妹，你刚才实在是有些冲动了，虽然我也很气愤，但是这毕竟关系到太子，帝后那边恐怕不会善了。” 庆阳郡主此时也有些担心。 “哎，虽然瑶瑶刚才冲动了一些，但也实在是因为太气愤，瑶瑶不要怕，娘和你爹已经商量过了，无论如何也都支持你的。” 宁阳长公主心里也是很担忧。 这种事，她也实在不可能不担忧，毕竟这关系着太子啊。 也关系到了皇家颜面，这是大事。 “大姐也支持你。” “谢谢娘和大姐，不做都已经做了，帝后就算要怪罪，那我一力承当便是。” 霍君瑶此时也冷静了下来，虽然也觉得自己有些失去理智，但是她却不后悔这样做。 实在是被欺负狠了。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他还是个人。 “什么你一力承当，是咱们纪国公府一起承担。” 宁阳长公主拉着她的手，郑重的说道。 闻言，霍君瑶心里有些暖暖的，前世的她是孤儿，虽然院子也给了她足够的温暖，但是她更喜欢宁阳长公主带给她的温暖。 或许这便是血脉亲缘带来的独有感觉吧。 “殿下，皇后娘娘来了。” 赵嬷嬷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一听她这话，宁阳长公主和庆阳郡主对视一眼，面色都变得有些凝重。 皇后这个时候登门，给她们的第一反应就是要问责啊。 不过事到如今，她们还能如何？ 母女三人齐齐站了起来，而在正厅的霍敬之以及正在敬酒的霍谨言也得知了皇后到来的消息，父子二人对视一眼，同样凝重。 但他们却跟母女三人的想法一样，该来的始终要来，大家一起面对便是。 皇后虽然来了，但是并没有公开，不多时霍敬之一家五口到了一个安静的偏厅，新妇不在内，毕竟新妇还在洞房里呢。 “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此时正坐在偏厅主位上，几人一进门就连忙行礼。 沈皇后也是连忙站起来，亲自上前将宁阳搀扶起来，满脸羞愧的开口道；“宁阳，是嫂子对不住你和敬之啊。” 她这话一出，宁阳长公主等人心里都是微微一怔。 看这样，好像不是来找麻烦的啊。 “皇后您” “事情本宫已经知晓了，太子简直胡闹，此时皇上正在收拾教训他。” 说话间，她又转头看向霍谨言说道；“谨言，舅母没有教好你太子表弟，舅母再次带他像你道个歉。” “皇后娘娘言重了。” 霍谨言连忙行礼开口。 沈皇后羞愧继续说道；“太子这次做得实在过分，等皇上那边教训过后，本宫会让他亲自过来再向你道歉。” 霍谨言沉默的点了点头，因为沈皇后的态度，他心里倒是好受了一些。 随后就见沈皇后又转头看向霍君瑶。 “瑶瑶，哎，舅母是真的羞愧不已啊。” “今日这事，全都是赵燕儿那孽障搞出来的，她跑到东宫哭诉，太子是个耳根子软的，听信了她的一面之词，才搞出来了这件事。” “本宫已经求皇上下旨取消了婚约，曹国公也受到了惩罚，所有官职都已经被皇上拿掉，还被勒令在府中思过。” 第205章 威名震京都 第205章；威名震京都 “臣女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有些冲动了。” 见到沈皇后的态度，霍君瑶也明白她的意思，既然人家都愿意退一步，她也是知情识趣的人。 到也没必要继续强硬下去，不看僧面看佛面。 人家皇后都亲自登门道歉了，她要是还端着，那这事情可不会好。 倒不如借坡下驴，先将这件事的后续压下去，至于以后要如何，在做计较吧。 没办法，这到底是皇权社会，皇家都如此了，他们这做臣子的，要是还得寸进尺，事情会一发不可收拾。 纪国公府也会遇上大麻烦。 到底没必要真的就拼个鱼死网破不是。 “不怪你，事情从头到尾的经过，舅母心里都清楚。” “现在那惹事精已经被处理了，以后本宫也会更加严格的教导太子，绝不会再让这样的事发生。” 闻言，边上的霍敬之也连忙接话道；“皇后娘娘深明大义，不计较小女气愤之下的口不择言，实在让臣惭愧不已。” 他是聪明人，几人皇后已经摆出了态度，他自然也要懂事。 直接就将事情定性为气愤之下的口不择言，也算是尽量的挽回一下太子的名声。 虽然这样做的效果甚微，但至少能让皇后心里好受一些。 “本宫理解，瑶瑶还年轻，性格也是外柔内刚，一些气话而已，本宫和皇上都没放在心上。” “来之前，皇上也是这么说的。” 听到这里，宁阳长公主等人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那么这事也算是可以告一段落了。 至于后续该如何配合皇上挽回太子的声誉，就到时候在做计较。 “本来今日是谨言大婚，本宫理应去前厅祝贺，但是出了这档子事，本宫此时出现反倒不怎么好。” “谨言，舅母便再次祝福你和新妇白头到老，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谢谢皇后娘娘。” 霍谨言连忙回礼。 对于皇后的担忧，他也觉得很有道理，此时太子的事才过，皇后突然出现确实会影响不小。 “你舅舅那边暂时也不能过来，本宫也提他祝福你。” 皇后交代好一切，也没在这边久待，毕竟霍敬之他们还要招呼客人，而且她也还有后续的一些事要处理。 一家子送走了皇后，庆阳郡主深深的吐出一口气道；“事情总算是过去了。” 边上的霍敬之和宁阳长公主也都点了点头。 皇后的态度已经摆出来了，甚至连带着皇上的态度也很明显。 此次的事，也算是过去了。 “瑶瑶，今日这事，你虽然做得对，但为父还是要说你一句，有些冲动了。” 霍敬之一开口，虽然看着好像责备，但是语气却十分温和，一点没有真怪罪的意思，更多的像是嘱咐。 “爹，这是不怪小妹，她也是为了我。” 霍谨言连忙站出来维护。 他知晓小妹之所以会如此震怒，也是因为今日是他的特殊日子，太子和赵燕儿的做法，对他影响很大。 “二哥，爹没有怪罪我，而且我也觉得是有些冲动了。” 霍君瑶莞尔一笑，安抚住二哥，心里突然觉得老天爷对自己还真是不错啊。 不光让她重活一世，还给了她这么些好的亲人。 边上的霍敬之和宁阳，见到这一幕心里也是颇为高兴，谨言跟瑶瑶这小妹相处的时间不多，但能如此维护，他们两人心里都是颇为满意。 至少以后他们不在了，也不必担心小闺女没有人护持。 “行了，咱们也离开有一会了，还有怎么多客人需要招呼呢。” 很快几人又各自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招呼客人。 而随着婚宴结束，昭德郡主怒骂太子的事，也在京城传开了，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都是震惊不已。 也都在猜测昭德郡主会不会因此受到什么处罚。 可是随之一个更加让人震撼的消息传了出来。 皇上身边的高福公公前不久带着圣旨去了曹国公府，取消了太子殿下和赵燕儿的婚约，甚至连曹国公也受到了牵连，官职全都被拿下，勒令在府中思过。 这一消息传出，有聪明人，立马就从这里面窥见了一些东西。 事情闹得这么大，结果皇上却只是下旨处理了曹国公府，对于昭德郡主这边却是一点没有处理的意思。 众人再次震惊不已。 这都能没事？ 这昭德郡主也太受宠了吧？ 她可是都扬言要废太子了啊，并且还辱骂太子蠢笨如猪来着。 虽然就太子做的那些事，还有当时昭德郡主骂的那些话，大家伙都觉得这骂得也没什么毛病，全都是事实吧。 但这好歹也是辱骂一国之君啊，在怎么说皇上知晓后，也应该会震怒，就算看在纪国公和宁阳长公主的面子上，不处罚得太狠吧，但训斥敲打几句也肯定少不了。 然而，结果确实皇上一点处罚的意思也没有。 甚至再另外一个消息传出来之后，所有人对昭德郡主的认知又提升到了一个高度。 什么消息呢？自然是太子被昭武帝亲自带人打了个半死的消息。 “乖乖，这昭德郡主是要上天啊？” “这都没事？” 各家府邸里，知道这些消息的人，都是忍不住的发出惊叹之声。 确实太可怕的一些啊，这样都能没事，这是多得皇上恩宠啊。 羡慕嫉妒，但是却不敢恨。 开玩笑，太子都被踩了，其他人算什么？ 一时间，昭德郡主的威望随着事件的发酵，开始迅速拔高，没有人敢在提最开始宫宴的事，这样的人物，他们可惹不起。 当然也没有人敢登门求亲，倒不是因为那些传闻的不好名声。 主要还是因为敬畏，这样一位猛人，虽然求娶到后，会让自家一家飞黄腾达，但是这样一位猛人也没人能压得住。 真要是娶回来，那不就等于娶了一尊爷吗？ 到时候全府上下谁敢招惹啊？ 别说招惹，这不得小心伺候着，万一惹她不高兴了，那麻烦岂不是更大，这样的一尊爷，敬畏的远观即可，还是不要提过亲密比较好。 而对于这样的传闻，再后续的几天时间里，宁阳长公主合适愁得不行。 原本自家闺女因为太子那次宫宴的事，就已经很难找到人家，现在更难了，她真是有些欲哭无泪啊。 第206章 岁月静好 第206章；岁月静好 不过相较于宁阳长公主的发愁，霍君瑶倒是颇为不在意。 她倒是对嫁人不嫁人什么的，并没有太多的追求。 一来自己还小，二来若是找不到一个符合自己心意的主，她宁愿单着。 毕竟，她的内里可不是虞朝本地的小女子，而是拥有着平等自由意志的。 让她相夫教子，永远的居于后宅，整日里为儿女夫君，以及家庭琐事操心，实在不是她想要得到了。 她还是更想挣钱，弄一个商业帝国，改变自己生活的同时，也顺带的改变一下虞朝百姓的生活。 重活一世，又有这么好的条件，她自然想要更多的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而不是再跟前世那样为了生活而去拼搏。 虽然在这边她也是为了改善生活忙活着。 但是本质上却还是有很大的区别，就说她前世吧，名校毕业，学位也极高，前途虽然光明。 可等待她的生活是什么呢？职场社畜而已。 现在呢？虽然也忙活着不少事，但更多的是她自己想要去做，是她自由的决定。 “娘，您也不必为小妹担心，小妹是能人，等闲的男子也配不上她。” “如此其实也好，至少能过滤掉一些一般男子。” 方芷兰笑吟吟的开口安慰着宁阳长公主。 对于小姑子，她可是佩服得紧，这样的女子在她看来，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配得上的。 “二嫂你不错哟，很有眼光。” 霍君瑶也是笑嘻嘻的竖起大拇指。 姑嫂二人立马笑作一团，边上的宁阳长公主见到这一幕，也很欣慰。 管他的，大不了她就养自己闺女一辈子就是，就算以后自己不在了，这不还有她二哥和二嫂吗？ 总是不会让她受了委屈。 “对了，娘，我前段时间拜托的事有消息了吗？他们那边愿意过来吗？” 这已经过去快二十天了，她当初拜托老娘帮忙给村里那边带话的事，应该也差不多了吧。 “你不说我都还忘记了，那边已经传回来了消息，你那些乡亲们听说之后，都十分乐意过来，我便传信过去，让人直接将他们全都带过来。” “省得到时候再一来一回的折腾，不过他们这次过来的人比较多，估计一时半会到不了。” 闻言，霍君瑶点了点头，确实那村里有百十来户人，好几百口呢，老老少少的，路程又怎么远多花费一些时间也应该。 “既然如此，那娘，二嫂，我得回去山庄那边了。” “嗯？小妹你还回去那边做什么？就在城里住不好吗？你要是有什么事，每日出城便是，没必要住到那边去。” “你二嫂说得对，以前是因为一些事你不得不过去，现在谁还敢说你什么？何必在去遭这份罪？” 当初霍君瑶去温泉山庄，那是因为京城流言太多，怕她听了心里难受。 但是现在，谁还敢乱嚼舌根？ 在她看来霍君瑶完全没必要再去温泉山庄住，虽然那边也不错，但是条件还是比较城里差了许多。 “娘，二嫂知道你们是好意，但我在那边住着挺习惯的，而且你们也知晓，我比较喜欢捣鼓一些地里的东西，住在城里确实有些不太方便。” “而且我那里距离也不远，咱们时常都在走动，住那里其实都一样。” 听到她这话，宁阳长公主婆媳俩也知晓，她还是想要回去住，又劝说了几句无果之后，也就由着她了。 左右也不远，正如她所说也时常走动着，倒也没什么。 当天下午，霍君瑶就离开了京城返回温泉山庄。 “还是这边自在啊。” 回到温泉山庄，霍君瑶第一时间到了自己小院，躺在自己让人捣鼓的摇椅上晃荡起来，边上小婵给准备了茶水和点心。 京城虽好，但是她还是更喜欢这边，这里可是更加贴近大自然，会不自觉的让人心情放松。 休息了一会，她转头看向小婵道；“你去让人把赵管事叫来，我有事要吩咐。” 小婵连忙应声退下。 不多时赵管事就来了。 “事情就是这样，你安排一下，尽量快点将房子给弄出来，工钱也还是按照以前的，莫要克扣知道吗？” 村里的那些老乡亲要来了，那万亩土地那边她也去看过，条件虽然也还不错，但是她还是重新规划了一下，乡亲们这么远离乡背井的过来投奔她。 她自然也要给他们都安排好，这新房子必须得弄，全都按照小皇庄那边的样式打造。 “小的明白，郡主您放心。” 现如今的赵管事，对眼前这位郡主小姐，可是更加的尊敬了。 这位郡主小姐，对待下人心善，大家跟着她干活，都很高兴。 同时关于前段时间京城的传闻他也听说了，他也同其他人一样，现如今对霍君瑶也是多了一分敬畏。 可不敢因为小姐心善，就欺上瞒下的乱来，这位真要是发起火来，可不是他这个小小管事能招架得住的。 “嗯，去办吧。” 赵管事恭敬行礼后退下。 随后，红袖忘夏，喜嬷嬷他们也都过来了，汇报了关于这段时间庄子上的事。 霍君瑶满意的点头。 “大家都做的不错，继续保持。” 三人都是颇为高兴。 “小姐您也厉害啊，您在京城大发神威的事，我们都听说了，真是太厉害了。” “可惜奴婢没能亲眼见到。” 红袖有些遗憾，边上的忘夏也是连连点头。 喜嬷嬷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对这位郡主也是更加敬畏了，再不敢有那怕一丁点的小心思。 这位现如今的给她的感觉，那可是比宁阳长公主殿下还要具有压迫感。 不过虽然敬畏，但她心里也明白，只要自己安分的做事，郡主也绝对不会亏待她。 郡主虽然对仇人凶狠霸道，但是对她们这些自己人，那还是相当亲和大度的。 跟着这样的一位主子，还是很好。 “我见到了，红袖姐姐，忘夏姐姐，我告诉你们，当时是这样的” 小婵连忙绘声绘色的模仿者霍君瑶当时的样子，表演给红袖和忘夏以及喜嬷嬷看。 霍君瑶在边上笑呵呵的看着，是不是的还会插嘴几句。 “小婵，你这不对，当时那有这么夸张啊。” “不对不对，你这也太夸张了，我那有这么霸气侧漏。” 第207章 后续 第207章；后续 温泉山庄这边岁月静好，京城的曹国公府这几天的气氛可谓是低到了极点。 先说赵燕儿，一直以来她的目的就是成为太子妃，甚至不折手段，好不容易才拿到了婚约。 原本以为事情已经板上钉钉，心就有些飘了，受不得一点气。 其实说白了她之所以针对霍君瑶，无非就是羡慕嫉妒恨，当然也少不了有看不起的成分在里面。 想她可是未来的太子妃，霍君瑶不过是个乡野丫头，就算有纪国公府嫡女的身份又如何？ 她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这个她完全看不起，认为可以随意拿捏的乡野丫头，居然给她来了这么一手。 直接就给她的一切都打破了。 这几天，她整个人都有些失魂落魄，心态也从最开始的仇恨，慢慢的朝着后悔转变。 回想起过去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一切，她此时此刻才有些幡然醒悟。 自己似乎有些太过于着急了点，又或者说是她太过于高估了自己。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再说曹国公，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府上思过。 说是思过，其实他心里明白，这是皇上在表达自己的不满，也是在拿处理他来安抚纪国公府。 毕竟这次在人家成婚的大日子上搞事，确实有些太过于打别人的脸了。 当然他自己也很明白，经此一事之后，他只怕再难回到以往的地位。 可谓是一步错步步错啊。 因为赵燕儿的做法，现如今他在京城权贵圈子里不光成为了笑柄，更成为了别人疏远的对象。 现有孙家的事，已经是让他这一派的人对他有了一些微词，在加上现如今他又被撸掉了官职，恐在难回到以往。 花团锦簇的时候，身边围着的人自然多，当繁华不在，身边又还能有几个？ 想他跟着起事，一路走来，走得是何等的艰辛，却不想居然走到了今时今日这个地步。 不免的心里就有些悲凉，同时这人啊，一旦关起来，就容易钻牛角尖。 别的先不说，就说这次的事，他自认自己是没有什么大错的。 首先，霍谨言成婚，作为同朝勋贵，他安排自己闺女过去祝贺，即便过去有些不愉快，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纪国公府这件事上做得让他很不满。 要不是纪国公府将赵燕儿拒之门外，又怎么可能会有后面的事？ 慢慢的他的心态也有了一些转变，原本的他对纪国公府多有愧疚，但是现如今，他对纪国公府更多的则是仇恨。 他觉得自己的今时今日，几乎都是因为纪国公府。 尽管他的女儿有错，但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补偿，多年的老兄弟用得着闹成现在这样？ 不得不说，赵燕儿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性格，跟曹国公这个做老爹的还是有很大的关系。 不排除好竹出歹笋，但父母的言传身教更是容易教出来一些性格相当的人，只能说曹国公的性格相对来说要比赵燕儿能更加控制一点。 毕竟年纪在那里摆着，又在朝廷摸爬滚打，要是没有这点城府也确实说不过去。 相对于曹国公府的气氛低迷，这几天皇宫那边的情况也非常不好。 刚被允许参与朝政的太子，又一次的被禁足东宫，其实不禁足也没有办法，当天昭武帝可是下了狠手，太子那被打得叫一个皮开肉绽。 现在都还趴在床榻上动不了。 此时此刻的太子，心里可谓是充满了恨意，对霍君瑶的，对昭武帝的，还有就是对赵燕儿的。 尤其是对赵燕儿的恨意尤为强烈。 原本的他就因为前面发生的那些事，对赵燕儿的感情就有所下降，但是碍于他想着自己最初的目的是要拉拢曹国公，所以就算有些不满，他也能忍让下去。 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他和赵燕儿的婚约已经被取消，那赵燕儿就完全没有了利用价值。 那么过去他遭遇的那些事，此时此刻，自然而然就全都要落到赵燕儿身上，毕竟一切都是因为赵燕儿，或者说全都是赵燕儿在背后搞事。 他才会变成现如今这样，丢尽颜面不说，太子之位还摇摇欲坠。 至于说霍君瑶，他也是恨的，但对于她，现如今的太子更多的还是忌惮。 实在是有些不敢再去招惹了，这个仇人招惹不起，那么他恨的另外一个人昭武帝呢？ 那就更是他现在招惹不起的，但是心里这口气得出啊，这不赵燕儿自然就成为了宣泄目标。 “其实如此对你来说也好，少了赵燕儿的惹事，你以后也能少些麻烦。” 沈焕此时心里对太子也是满满的恨铁不成钢。 他也就一个不留神而已，太子就搞出这样的事。 现如今京城的那些权贵对太子可谓是大失所望，原本经过他的一系列教导，太子已经拉回来了一些人，但是经过这一次，这些人再次失望，甚至原本支持着他的人都有些想要疏远东宫了。 没办法这个太子实在是不行啊，做人做事都太差了。 尤其是在赵燕儿这件事上，更是让人失望透顶，为了帮一个女人出气，既如此不管不顾的瞎搞，这样的人纵然还是太子身份，人家也不敢支持啊。 谁知道以后万一什么时候，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自家会不会成为同纪国公府一样被人打脸的对象？ “舅舅，你说得对，那女人就是个蠢货，孤是被他害惨了。” 闻言，沈焕心里越加失望，诚然是赵燕儿作妖，但你这作为太子的错比赵燕儿更甚。 连基本的脑子都没有，出了问题就推给别人，也不想想，若不是他在背后撑着，赵燕儿就算在会作妖也不太可能会闹成这样。 远的不说，就说这次的事，太子的脑子就绝对是有问题的。 赵燕儿是什么德行？ 居然安排她去参加霍谨言的婚礼，这两家现如今都已经势成水火了，这不是纯纯的没事找事吗？ 他几乎可以肯定，即便宁阳长公主放了赵燕儿进府参加婚礼，她也还是会搞事。 甚至他还觉得宁阳长公主将她拒之门外这还是救了她一把。 想想若是在霍谨言拜堂成亲或者宴请宾客的时候闹起来，怕是后果会更加严重。 结果，被拒绝了，不知道重新安排个人过去，反倒因此亲自登门去找麻烦，用霍君瑶的话来说，当真是蠢笨如猪。 第208章 改换对象 “都过去了，以后你也少同她在来往，现如今的你的处境可不好，往后得更加谨慎才行。” “以后凡是在遇上这样的事，你多想想齐王和楚王，若是你倒下，他们上位你将会成为什么样子。” 好话已经说过千百遍，他也说烦了，也懒得再说。 要不是看在自己皇后妹妹以及皇上的命令下，沈焕现在都不想来东宫，也不想管这太子的事。 这样的人，上位的可能性实在太过于渺茫。 尽管现如今太子之位还在，但是就他这愚蠢的性格，迟早会被齐王和楚王阴，到时候他可不见得会再次保得住太子之位。 毕竟昭武帝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帝后之间的感情，也总会有消耗完的一天。 当然更多的还是为虞朝将来，如此一位不成器的储君，昭武帝要传位怎么不得好好想想啊？ “舅舅说得对，这次是孤冲动了，以后不会了。” 沈焕点了点头，倒也没再过多的责备。 “对了，今日臣来东宫之前，皇上召臣去了一趟御书房，有件事让臣给你说说。” “关于你大婚的事，前面已经宣扬了出去，很多事都已经安排好了，若是取消的话，一来会有损皇家声誉，二来也会造成不小的浪费。” 虞朝穷啊，非常的穷。 国库基本就没什么钱，前面就说过国库当时的钱都不足五千贯。 堂堂一个大国家，国库居然才这么点钱，足以说明虞朝穷成了什么样子？ 虽然后续各地的税收上来了不少，倒是有了不小的缓冲，但是现如今国库内也不过才二三十万贯而已。 这都还是依靠当初霍君瑶的一系列出谋划策，让面对雪灾的时候，没有出什么大问题。 由此也能看出来昭武帝为何会如此重视霍君瑶。 这可不光是因为霍君瑶手里有那么些好东西，更多的还是因为霍君瑶为虞朝立下了不少的功绩，缓解了他不小的压力。 虽说也给了一些赏赐，但昭武帝心里很清楚，就他给的那些赏赐，除开那些土地之外，几乎都是虚头巴脑的玩意。 完全不足以彰显霍君瑶的功劳，在加上当初那些事昭武帝心里的愧疚。 种种加起来，他自然是要偏向霍君瑶一些。 “父皇是如何打算的？” “皇上和皇后商量了一下，婚期不变，但是对象得换一个，帝后那边已经为你挑选了两位。” 说罢，他从边上拿过两张画像说道；“你选一位，臣稍后去禀报皇上，他好下旨。” 闻言太子有心想要说点什么，但是一想到婚期将近，加上现在他这样子，若是再给昭武帝惹怒，怕死又要遭罪。 只能沉默的看向那两张画像。 人他当然是不认识了，边上沈焕分别给他做了介绍。 “这位是国子监祭酒的孙女董文锦，是个很不错的姑娘。” “另外一位则是太常寺家的长女吕颖，都是很不错的姑娘。” 听完他的介绍，太子的眉头立马就紧皱到了一起，很是有些不满意。 不管是祭酒，还是太常寺那可都不是什么大官，前者相对好一点，但是在他心里不也就只是一个穷教书的吗？ 虽然有一些文名，但是在现如今这个士族垄断读书人的时代，他那点背景真的不够看，完全就帮不了他太多。 至于说太常寺这位，若说祭酒还有点用的话，这位基本就没有一丁点左右。 他也是参与过朝政的人，自然也知晓这太常寺吕大人的背景，那就是一个妥妥的寒门官员，身后基本没有什么背景。 在他心里他的太子妃人选必须是要背后有势力能帮助得到他的才行。 想想他当初为什么放着霍君瑶不选，要冒险去选择赵燕儿呢？ 还不就是因为看不上纪国公霍敬之只是工部尚书，属于是清水衙门，在加上也是寒门。 毕竟这可是太子妃，未来需要帮助他做很多事的。 现在这个祭酒和太常寺，能帮他干啥？ 基本没什么助力，跟齐王和楚王的王妃完全就没有一丁点的可比性。 本来现如今他就已经深陷弱势，在这么一搞，他还有什么机会？ 一想到这两个人居然是帝后帮忙选的，他心里对昭武帝的怨气就又增加了许多，连带着对沈皇后都非常不满了。 他什么处境，他不相信帝后不知道，皇上不愿意帮他就算了，毕竟皇上也担心他得势后，会闹出乱子。 但是皇后呢？那可是他最信任的人啊，居然都不帮他，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沈焕是一眼就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又是暗暗摇头，不过还是耐着性子说道；“现如今的情况其他的你就别多想了，皇上是不会答应的。” “若是你继续闹下去，只怕结果也不会好。” “再说了，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你是太子又不是只有一个女人，往后还有机会，何必急于一时？” 经过沈焕的劝说，加上自己现如今的情况，太子沉默了许久，也还是选择了认命。 “那就她吧。” 他所选的是祭酒家的董文锦。 果然啊，即便是如此，他更多的还是选择了对他更有帮助一点的人。 对此，沈焕有心想要说几句，但一想到这太子的德行，还是算了，省得麻烦。 其实昭武帝会如此挑选这两位，其实心里又何尝没有计较。 正确的人选，在他看来应该是太常寺那位而非祭酒这位。 这是一个态度问题，都到了这个地步，太子没想着认错，还想着挑选对自己有利的人，这样的做法实在是有些太过于下乘了一点。 果然，当沈焕将这个消息禀报给昭武帝后，昭武帝的面色一瞬间就有些不太好看。 眼底掠过一抹深深的失望。 作为一国太子，满脑子想的都是争权夺利，心思一点不放在正途上，让他如何不失望？ 不过太子既然已经选了，现在婚期又将近，他也懒得再多说什么，当天就下了圣旨。 接到圣旨的祭酒一家子，可不像想象中的那样高兴。 尤其是祭酒，面色还有些黑沉。 太子这段时间搞出来的那些事，他可都看在眼里。 “老爷，这事怎么能不能去跟上面说说，文锦她不合适.” 第209章 董文锦的选择 太子是什么德行，现如今的京城权贵谁人不知？ 这董家又是来历悠久的儒家大族，虽然势力远远比不上现如今的那些士族。 但是其先祖可是当年改变儒家的大贤者，虽然家族势力不足，但是他们在仕林的地位，即便是士族也得给面子。 不过虽然有些地位超然，但是董家历来人丁单薄，又不喜争斗，一心只想着秉承着先祖之愿读书育人。 可以说董家是非常纯粹的读书人。 跟那些打着读书人幌子，一心争权夺利想着荣华富贵的人比起来，纯粹得多。 “哎，老夫又何尝不知道，这不合适？” “但是现如今的董家已经今非昔比，皇上这次直接下旨，就已经表明了态度，去说又能有什么用？” 昨天昭武帝就已经传召他入宫，说了这件事，他当时也已经百般推脱了。 但是皇上的态度很坚决，而且皇上选他家董文锦的目的，也是希望董文锦能帮着掰正一下太子的性格。 又语重心长的讲述了虞朝建立的不容易，又给他说了前朝末年的那些种种。 反正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希望董文锦能辅佐太子，让他成为一个合适的储君，莫要让虞朝将来陷入动荡中。 人家说得如此大义凛然，加上他也是从前朝末年过来的人，深知那个时期的黑暗。 虞朝比之确实好了不少，现如今的昭武帝又是一位有为之君。 他也实在是不知道应该在如何拒绝。 对面的妇人一听这话，一时间也是不知道应该如何说。 圣旨啊，岂是随随便便就能违抗的？ 莫说现如今的董家，即便是先祖那个时代，面临圣旨先祖也只能遵命。 “可是.” 妇人实在是不愿，有心再说，就听门口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 “祖母，您不必为我忧心，我答应这桩婚事。” 来人正是董文锦。 大厅中两人快速转头看向门口，今日的董文锦穿着一身素色长裙，眉目清秀，整个人的气质看上去十分宁静温和。 说话间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性格十分好的姑娘。 “文锦.” 董老爷子脸上浮现出愧疚。 “祖父，我知您的难办，文锦并不怨您，相反我觉得皇上如此看重孙女，是孙女的福气。” 昨日董老爷子就已经将事情告诉她了，对于昭武帝的那些说辞他也没有隐瞒。 说实话，董文锦是看不上太子的，甚至说还有些不喜，毕竟那样的作为实在让人有些提不起好感。 不过他们有得选吗？ 皇上都亲自开口了，还如此言语，这是给足了他们面子，若是不愿意，那就是不给面子，以后董家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 她家人口虽然少，但是父辈和她同辈还是有几位男丁，也都在朝廷做事，一大家子的命脉都在人家手里捏着。 再说了，皇上会如此着急赐婚，目的也很明显，太子大婚之期已经定下，若是就这样不办，皇家岂不是成了笑话？ 那到时候董家会更加麻烦。 昨夜她也饿思考了许久，答应下来，她虽然会觉得委屈，但是能给家族带来的好处有很多。 或许有人会觉得她这样不值得，但是在这古代社会，女子的地位本就不高，她有幸生于董家已经是上天对她的恩赐，至少从出生到现在，董家都对她非常好。 与其以后被别人威胁，倒不如自己委屈走出这一步，借此机会说不得还能护住往后的董家其他人。 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悲哀，但是她也是没有办法，并不是所有的女子都像她那位偶像昭德郡主那般。 两位老人都很心酸，看着孙女的眼神更是越发的愧疚。 “时间不多了，老婆子还是快些给文锦准备嫁妆吧。” 老妇人也不在言语，应了一声就去忙活去了。 董文锦被赐婚即将成为新太子妃的事，很快就在京城传开了。 不少人都为她感觉到可惜，也有人觉得她则是飞上枝头变凤凰。 董家虽然在仕林颇有名望，但是自身到底还是差了一些，实力不够，所以很多人即便尊重，也会给面子，但是心底里却并没有怎么太把他们当回事。 毕竟人都是现实的不是？ “怎么会选上文锦妹妹？这” 庆阳郡主一听到这个消息，就惊呼出声，连忙让下人去递帖子。 她可董文锦的关系还算不错，因为年岁比董文锦大，所以董文锦一直都称呼他姐姐。 此时乍然听到这个消息，庆阳郡主怎么能不惊讶？ 太子可不是个好玩意，如何能配得上她的文锦妹妹？ 不多时，庆阳郡主就到了董家，一见到董文锦就立马询问这件事的真假。 在得知事情是真的时候，她拉着董文锦就要朝外走。 “那太子可不是个好东西，这不是把你往火坑推吗？你跟我走，我带你去见我娘，让她进宫帮你说道说道。” “庆阳姐姐，这事我答应了。” 董文锦拉住庆阳郡主，然而她话刚落下，庆阳就继续开口道；“答应了？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欢那家伙吗？怎么会答应？肯定是为了家族考虑是不是？” “怎么能因此就委屈自己？这可是关系到你一辈子幸福的事。” 然而，董文锦却是摇了摇头说道；“这些我自然知晓，但是圣旨已经下了，不答应又能如何？即便是宁阳长公主殿下愿意帮忙说请，皇上能答应吗？” “圣旨岂非这么容易就收回的？” 这话倒是不假，宁阳长公主虽然能量不小，但是想要驳回圣旨还是差了一点。 尤其是在现如今这个档口，因为太子的事，皇家的威严已经扫地，若是此时再收回圣旨，那皇家成什么了？ 昭武帝必然是不会答应的。 “那我们去找瑶瑶，她要是出面，或许还有机会。” 一听要去找昭德郡主，董文锦双眼微微一亮，不过很快就黯然下去。 虽然她也觉得昭德郡主大概率的会有办法，但是这样做之后呢？那必然会惹来皇上的不喜，为了自己的事，连累别人，实非她所愿。 “庆阳姐姐，算了吧，事情已经如此了，也不必去麻烦昭德郡主了。” “其实我觉得这样也挺好，您我从小相识，我董家是什么情况你很清楚，董家需要这个位子。” 第210章 初识 庆阳郡主沉默了，她当然很清楚董家的处境。 看着好像还不错，但是已经开始呈现出传承之力不足了。 随着士族越来越势大，董家原本在仕林的地位已经渐渐没落，甚至在朝廷都已经开始边缘化。 长此以往下去，董家即便这一代不会没落，但是往后只怕也会慢慢消失在长河中。 董家传承了千年，走到这一步，董文锦一直心里都很担忧。 她似乎有些明白董文锦的打算了。 太子妃这个位子，确实能让董家的处境得到很大的缓解，甚至还能强行的续命。 “哎，罢了，不过你还是跟我去见一见我那小妹吧。” “不为别的，只希望你们二人能相识，这样以后或许她还能帮助你一二。” 对于去见昭德郡主，董文锦还是颇为意动的，但是想想自己将来会是东宫一员。 那是妥妥站在她对立面的人，她又实在不好去见。 “不必多想，你是你，他是他，我那小妹不会混为一谈。” 经不住庆阳郡主的邀请，加之她也实在想要见一见，董文锦最后还是答应了。 温泉山庄，霍君瑶已经从红袖那里听到了消息，太子妃换人了。 她倒是没有过多的说什么，只是对这位太子妃表示了同情。 太子那样的玩意，可不是良配。 “小姐，大小姐来了。” “我姐来了？快快请进来。” 霍君瑶说话间也起身朝外迎接，刚出门口，就见到长姐拉着一个年轻漂亮她不认识的姑娘快步走来。 “小妹。” 庆阳郡主笑着招手。 霍君瑶走过去行礼问好，随后目光看向董文锦。 “小妹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姐姐的从小相识的好姐妹，她叫董文锦，比你大两三岁，你得称呼姐姐。” “见过董姐姐。” 她刚一行礼，董文锦就连忙避开，快速摆手说道；“可当不起郡主这一礼，您可折煞我了。” 开玩笑，她就只是一个白身的官家女子，岂可当得起这位位同亲王的郡主之礼。 “民女见过昭德郡主。” “哎，你们俩啊，也别在这里客套了，都是自家姐妹不必这些虚礼。” 边上的霍君瑶一听长姐这话，也是笑着连连点头。 她本身就不怎么喜欢这古代的礼仪，规矩实在太多。 不过她虽然笑着，但是看着董文锦的眸子却带着疑惑。 董文锦这个名字，她感觉到莫名的有些熟悉，但是她又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位，怎么会如此？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边上的小婵压低声音说了几句。 她立马恍然，原来这个就是那个倒霉蛋啊。 一时间她看向董文锦的目光中带上了同情。 几人进入客厅，庆阳郡主也是没有隐瞒直接就将董文锦的情况说了一下。 霍君瑶则是有些疑惑的问道；“大姐，是需要我帮忙做点什么吗？” 她可不认为这个时候大姐带着董文锦上门只是为了看看她。 而且她心里也知晓，能让大姐带过来，她们二人的情谊绝对不会差。 若是真需要他帮忙，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然而，庆阳郡主还没有开口，边上的董文锦笑着说道；“倒是没什么需要郡主帮忙的，只是我一直都久仰郡主大名，时常都请求庆阳姐姐带我过来拜访，今日正好有空，就冒昧登门拜访，还望郡主莫要见怪。” 闻言，霍君瑶客气的应付了一句，转头看向庆阳郡主，她还是觉得这肯定有事。 “文锦说得对，我们就是过来看看你。”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那一抹苦涩，霍君瑶都看在眼里。 不过，既然人家没那个意思，她也不会去给自己找事。 随后，几人就是闲聊，倒也没有提起什么。 一直到庆阳郡主她们离开，都没有开口说要她帮忙做什么。 “小姐，大小姐今日突然带着董小姐上门，这里面肯定有事，可是为什么他们不说呢？” 小婵有些疑惑。 “你也看出来了啊。” 闻言，小婵皱了皱鼻子说道；“小姐啊，您这是什么意思啊？小婵也是很聪明的好吧。” “是是是，你很聪明，也很厉害。” 霍君瑶笑呵呵转身回到自己的小院，同时心里也是在想这件事。 到底什么情况啊。 不过，一个多时辰后，她就收到了庆阳郡主的书信。 信里，庆阳郡主详细的介绍了一下董家的处境，又说明了她的本意是希望她能帮忙去宫里说说，看看能不能取消这个婚约，她非常不希望看到董文锦入火坑。 但是董文锦自己却因为一些考虑选择了答应，不希望麻烦她。 她也没有办法，只能不提这事，但是希望以后她这个小妹在和东宫较劲的时候，给她一些面子莫要太过于为难董文锦。 这下霍君瑶弄明白了，对于董文锦那是既恨铁不成钢，又佩服。 前者自然是觉得她很愚蠢，但是她也多少能理解董文锦的一些想法，愿意为自己家族牺牲自己，虽然愚蠢，但是这份心还是值得佩服。 至于说帮忙，她也想了想，这事可不好办，即便昭武帝会给她这个面子，但是想要成功也不容易。 甚至还会因为这件事，让她和昭武帝的关系变得更加僵硬。 说实话，这付出的代价有点大，她还真不一定会帮忙。 毕竟董文锦虽然同她大姐的关系不错，她也愿意释放善意，但要她如此不顾后果的去帮忙，她还是做不到的。 不过，大姐后面的提议她倒是在心里答应了下来。 今日董文锦给她的感官还算不错，只要她不跟着太子乱来，不针对她，甚至说给她一些面子也不是不行。 时间过得很快，霍君瑶这段时间倒是比较悠闲，秦王那边的人也已经学会了砖瓦窑的技术，已经被秦王安排回去，相信用不了多久，秦王封地那边就要开建新的工坊。 以后坐着收钱的日子快了，美滋滋。 而京城这段时间很热闹，随着太子大婚将近，各地的一些官员都陆陆续续的上京了。 储君大婚，这可是国家大事，他们自然得过来祝贺一二。 而这一天，霍君瑶也收到了老娘的传信，让她也会京一趟，太子大婚，她也还是需要到场才行。 第211章 怒火中烧 第211章；怒火中烧 接到口信的霍君瑶第一反应自然是拒绝。 经过了这么多次，她算是发现了，但凡是参加什么宴会啥的，总是会惹出一些不愉快了。 但是她老娘说得一对，太子大婚，这可不光是个人的事，更是整个虞朝的大事。 这不，就有好多各地的官员都不远千里过来参加吗？ 她若是不去，那就是不给太子面子，虽然她也十分不想给太子面子，但是太子背后是皇家，这就不得不重视一二了。 “小婵，你去帮我收拾点东西，明日一早跟我回京城。” “哗啦啦！” 曹国公府，赵燕儿震怒不已的打砸着房间里的东西。 这段时间她一直都被关在小院里，直到今日她才听到皇上重新给太子赐婚的消息。 这一下可不得了，她简直是要恨到骨子里去。 想她机关算尽，好不容易才得到了这机会，到头来还没有能保得住。 董文锦凭什么如此轻松就能得到？ 她不甘心，她恨啊。 然而，现如今的她就算不甘心又能如何？也就只能在小院里无能狂怒，毕竟现如今的她可是连自己小院的大门都出不去。 不光如此，现如今的曹国公对这个女儿也是十分冷淡，甚至都已经将她小院原本的众多伺候之人都撤掉了。 目前剩下的也就只有一位伺候她起居的婢女，还同样都不被允许离开府邸。 她算是彻底被软禁了。 过去她之所以那么强势，一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做派，依靠的是什么？ 无非就是因为自己是曹国公的独女，从小就被曹国公宠溺着长大，加上她老爹又是重臣，是她的大靠山，也知道就算自己出了什么事，也会有曹国公给自己兜底。 即便是宁阳长公主，她虽然尊重，但心里实际上也没怎么太把她当一回事。 要不然，她后面也不会做出那些事来。 原本的她有一个大靠山老爹，更还有着未来太子妃的身份，可以给她足够的底气用于作威作福。 但是现如今呢？ 一切都变了，她的老爹已经对她失望透顶，甚至在心里都对她产生了埋怨。 原本以为就算自己被退婚了，只要等过了这一段时间，她在想办法给太子送一下信，哭诉一二，就能再次拉着太子去求情。 将太子妃之位再次取回来。 可是万万没想到，她这边才都还没有来得及送信，就听说再过两天太子就要大婚了。 而太子妃却不是她。 一切的希望在这一刻都破灭了。 曾经幻想过的所有美好也全都没了，没了太子妃的身份，又丢失了老爹的宠溺，未来的她怕是不会再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远的不说，就说那昭德郡主，就不是她能招惹得起的。 婢女在边上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她也是跟了赵燕儿多年的老人，自然了解自己这位小姐的心狠手辣。 此时她的心情已经差到极点，若是自己开口，即便是安慰，只怕也会惹来一顿责骂。 这完全不值得，不光如此，此时这婢女心里也明白，自家这位小姐以后怕是不会再有什么前途了。 自己是不是应该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调离这边呢？ 以前她愿意伺候赵燕儿这位性格难产的大小姐，甚至甘愿受打骂是为什么？ 诚然有这一部分主仆关系在里面，但更多的也还是想要为自己某的一个前程而已。 毕竟，赵燕儿若是成为太子妃，她作为身边的老人，自然有很大概率会跟着去东宫，要是表现好一点，未来也还是有机会能成为太子的女人。 这可是一步登天的大好事。 但是现在情况可不一样了，赵燕儿已经没有前途了，她自然也得为自己打算一二才行。 “春红，你给本小姐想个办法，看看能不能破坏这个大婚，太子妃的位子只能由我来坐，别的什么人也不行。” 到了此时赵燕儿还在做梦，这个叫春红的婢女心里忍不住的一阵鄙夷。 支支吾吾的开口道；“奴婢现在也不能出府，而且家里其他的人，对奴婢也是畏之如虎，根本就不敢接触，奴婢这次能得到这个消息，也都还是偶然听来的，奴婢实在是没什么办法啊。” 开玩笑，她就只不过是个婢女而已，虽然过去也没少为赵燕儿出谋划策，但那都是基于赵燕儿有身份地位，她就动动嘴，下面就会有人帮着去办。 现如今的赵燕儿有什么？ 就连这个小院都还出不去，比自己都还不如呢，她能有什么办法？ 即便说真的有办法，她也不是傻子，且不说赵燕儿是否有能力安排人去执行，就单单说这破坏太子大婚是多大的罪名？ 她还想活下去，这种事怎么能干？ “废物，废物。” 赵燕儿气愤的抓起东西就往春红砸去。 然而，以往那个任由她打骂的春红，此刻已经有了别的心思，见到东西砸过来，直接就闪身躲开。 她这一举动更是刺激得赵燕儿发狂。 “你还敢躲？” 这一次春红可不怕她了，虽然在第一瞬间表现出了畏惧，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赵燕儿已经今非昔比。 不过是一个没有任何前途的主子而已，说句不好听的，现如今的赵燕儿更多的还要依靠她。 要不然，就她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只怕是一天的起居吃喝都成问题。 “小姐，你生气有什么用？事已至此，那个位子您还是别想了，当务之急还是先想想如何将国公爷哄好，要不然莫说是成为太子妃，只怕以后想要温饱都不一定能做到。” “府上那些家伙惯会见风使舵，您难道就没有发现最近这几天，送过来的饭菜越来越差了？” 春红的话说得很直接，就如同一把刀子扎入赵燕儿的心脏。 让她是怒火中烧，有抓起东西要打春红，可春红直接丢下一句，“小姐你还是自己好好想想吧。” 转身就跑出了房间，完全就不给赵燕儿打骂发泄的机会。 没了出气筒的赵燕儿，又砸了不少东西，也冷静了下来。 春红的话虽然不是她想要听的，也很难听，但是说的确实试试。 现如今的她，那里还有什么能力却破坏太子的大婚，相较于太子大婚的事，她最大的困境还是府上。 没了老爹的宠溺，她是做什么都不得劲。 第212章 婚宴伊始 第212章；婚宴伊始 当夜，赵燕儿各种央求下，总算是见到了曹国公。 刚一见面，她就重重的跪下，声泪俱下的表示自己知道错了。 哭得那叫一个可怜，曹国公看着也是于心不忍。 失望归失望，自己到底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加上气头也过了，现在见到她知错，态度也是缓和了不少。 “事已至此，以后莫要再妄想了，往后好好的在家里待着。” “过些时日，为父让人给你物色一下人家。” 说到底曹国公还是有些担心自己闺女放不下太子，毕竟当初的她为了太子可是没少做糊涂事。 因此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困境。 现在她既然知错，不管是不是的真的，他还是想着打算从根本上断掉赵燕儿的妄想。 同时，他这样做也算是真心为赵燕儿考虑。 首先她过去做的那些事，已经让她在京城权贵圈子里的名望大打折扣。 加上有被太子退婚，还有他自己个现如今的处境，只怕想要再京城权贵圈子找人怕是不行了。 他目前能做的也就一边去外地给闺女物色好的人家，一方面则是解除掉自己的禁足思过。 只有重回朝堂，这样才能让赵家站起来，也能让自己闺女以后即便远嫁也能有足够的底气，不至于被人欺负。 然而他自认自己考虑得还不错，但是赵燕儿心里却不是怎么想的。 想她意向眼高于顶，那可是差一点就成为太子妃了，等闲的勋贵她都看不上眼，现在听老爹这话的意思，是打算让她远嫁，去外地那些小勋贵家里啊。 她如何能愿意，不过她到也聪明，并没有反驳，毕竟才刚刚让自己老爹的态度缓和下来，若是再惹恼了老爹，对她来说可不是好事。 “一切都听爹爹的，不过女儿现在还小，倒是不用太过着急。” 见她如此说，曹国公原本提着的心又放下了不少，本来说这话就多有试探之意。 现在得到了这样的回答，曹国公心里甚是满意。 “你说得对，这事倒是不必着急，为父可还得为你保驾护航才行。” “所幸这次为父也被解除了禁足，只要为父能重回朝堂，将来燕儿必然不会吃亏。” 赵燕儿也是连连点头。 事要一件一件办，经历过了这一次惨重的失败，她算是明白了，过去的自己实在有些太过于急切了。 若是当初忍下一口气，两天后同太子成婚的人便是自己了。 真是悔不当初。 不过，即便现在太子即将成为，她可还是没有放弃。 现在不能做太子妃又如何？又不是没有机会，对于她自己，她还是颇为自信的，她也非常相信自己以后必然能再次得到太子的心。 只要得到太子的心，即便现如今不能成为太子妃又如何？ 两天后，京城热闹非凡。 太子大婚普天同庆。 霍君瑶也是早早的就跟着家里人去了皇宫。 不得不说这古时候成婚的规矩是真的多，尤其还是皇家的婚礼，光是在边上看着，霍君瑶就觉得有些头大。 那些个流程更是看得她是头昏脑涨。 心里也是不免庆幸自己当初拒绝真是太对了。 抛开皇家的破事不说，就这一套流程下来，她只怕都得头疼死，更别说以后还要宫斗什么的，简直太可怕了。 “昭德表妹。” 就在霍君瑶心里对这婚礼流程吐槽不已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熟悉和煦的声音。 转头望去，霍君瑶淡笑着行礼道；“见过秦王殿下。” “听说秦王殿下也快要大婚了，先提前恭喜了。” 秦王选妃的事，前面也闹腾了一阵，秦王所选的女子到也不错，是一位侯府嫡长女，论身份上可是比董文锦的出生高了不少。 而且据说再有一个多月也要成亲。 倒是有点赶时间，不过她也知晓，秦王不可能一直都留在京城，这样不光皇上会担心，太上皇那边也不好办。 “多谢昭德表妹了。” “今日收到封地那边的来信，工坊已经弄了十个，预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出产砖瓦了。” “动作挺快，那以后这些事就得拜托秦王殿下多多操心。” 闻言，秦王笑着摇头道；“操心谈不上，说起来还是本王应该多谢昭德表妹，要不是你的提议，本王也得不了如此好的一门营生。” 他虽然贵为秦王，封地有富庶，但他同样的也有一大家子人需要养，现在太上皇还在，他的日子自然好过。 等到太上皇不在了，昭武帝或许还能给一点面子，但是往后的君主可就不见得会给面子了。 到时候他还能占着这么富庶的地方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别说地方，只怕日子都会不好过，现在有了这门营生，也算是给秦王府弄了一门好营生，即便封地被收回，这门营生也能给他转来不少钱财。 往后的子孙也能好过一点。 他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心里的那些妄念都放开了，还是安安稳稳做个王爷，马上也要成婚了，是时候会子孙后代们考虑一二。 这边两人有说有笑的聊着，另外一边齐王确实面色阴沉的看着。 他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打听到的消息，秦王这次回京存在着一些猫腻，据说为此太上皇和皇上还大吵了一架。 随后，经过一系列的费心打听，他总算是搞明白了。 原来是太子不成器，太上皇有意想要扶持秦王上位。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整个人都炸毛了。 太子不成器，这不还有他吗？ 即便他不行，不也还有楚王，怎么也轮不到他秦王吧？ 他可是相当的不平衡，同时直接就将秦王列入的最应该防备的人。 别看他和太子以及楚王争斗不休，但是他们彼此之间都很了解，谁也奈何不了谁，属于是半斤八两。 但是秦王不一样啊，他有一个得天独厚的条件，那就是前太子的嫡长子，又是太上皇最喜欢的嫡长孙。 真要是论血统上来说，他才是虞朝最正统的继承人。 毕竟虞朝也还是很讲究嫡庶的。 现在看到秦王居然和霍君瑶有说有笑，这更是让他心里警铃大作。 原因无他，实在是现如今的霍君瑶可谓是如日中天，影响力非常巨大，若是秦王得到了她的支持，胜面会更大。 第213章 不给面子 念及此处，他也迈开脚步，调整好情绪走了过去。 “堂兄，表妹聊什么呢？” 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霍君瑶二人的聊天，二人齐齐转头。 当看到是齐王的时候，两人的脸色各不一样。 秦王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微笑，而霍君瑶则是绣眉微皱，眉宇间满是嫌弃。 她可不喜欢这个齐王，想想那一次的交集，这家伙的吃相十分难看。 人品不行，加上又是麻烦事颇多的皇子，霍君瑶对他的不待见那可是一点都不掩饰。 “倒是没什么，就是闲聊几句。” 秦王温和的开口。 谁知道齐王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目光就转向盯着霍君瑶。 这一举动，边上的秦王那里不知道，齐王过来就是找霍君瑶搭讪的，至于他自己不过只是顺带。 对于齐王如此举动，秦王并不意外，也没有生气，毕竟昭武帝膝下成年的皇子，那个对他没有敌意？ “秦王殿下，我还有事，先去那边了。” 说罢，霍君瑶示意了一下女眷聚集的地方，全程都没有要搭理齐王的意思。 虽然她是看不上齐王，但是基本的礼仪她还是会给，也不是她没有看出来齐王想要搭讪的意图。 正是因为看出来了，她才会如此。 齐王身份本就敏感，而她经过上次怒怼太子的事后，京城不少人都关注着她，或者说是关注着纪国公府。 若是此时同齐王走近，怕是不少人都会盯上。 尤其是太子和楚王，虽然她也不怕这俩位，但是少一点麻烦总是好的不是？ 再说了，齐王无非就是想要利用她而已，这样的情况，她又如何会给齐王面子？ 她和齐王经过那次造纸工坊的事，本就已经有些交恶了，多这一次也不多不是。 “昭德表妹随意。” 秦王虽然很诧异霍君瑶对齐王的态度，不过很快也明白了她的一些想法。 等到霍君瑶转身后，他转头看向齐王拱手道；“齐王堂弟.”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齐王一声冷哼，愤恨的瞪了一眼离开的霍君瑶，转身离开。 见此情形，秦王嘴角苦涩一笑，不过很快就被他调整了过来。 这京城啊，看来还真不是久待之地。 他心里如此想着，也打定了注意，等到成婚之后，立马返回封地，以后这地方还是少来为妙。 “小妹，刚才齐王过去找你了？” 刚回到女眷聚集的地方，庆阳郡主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 适才，她遇上了几位夫家长辈那边的交好勋贵家的夫人，便过去打了个招呼，并没有同霍君瑶一起。 此时过来，也是刚才听到有人议论，齐王去找昭德郡主的事。 果然如同霍君瑶所料的一样，还是有不少人都盯着她。 “谈不上是找我，就是过来打个招呼，我并没有搭理她。” 闻言，庆阳郡主绣眉微微一皱，压低声音道；“小妹，这齐王现如今在朝堂的势力不容小觑，你这般不给他面子，只怕他心中会记恨。” “他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往后你可得小心一些。” 相对于霍君瑶，庆阳郡主倒是更加了解京城的人和事。 齐王虽然和她也是表兄妹关系，但是这么些年来，他们彼此之间的交集却并不多。 原因无他，这齐王私底下可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庆阳郡主对此颇为看不上眼。 “姐，我知道的，放心吧，他是个聪明人，应该不会傻乎乎的来找我麻烦。” 开玩笑，太子来找她麻烦，都差点折戟沉沙，齐王的脑子虽然不多，但身边的人可不少，定然是会劝说他不要过来找自己麻烦。 她这想法倒是一点不假，随着太子的事出了之后，不论是齐王还是楚王府的谋士，对他们主子的第一告诫便是，莫要招惹昭德郡主，还需要尽量的交好。 即便不能交好都不要得罪，否则会有可能提前被踢出夺嫡圈子。 这可一点也不夸张，想想霍谨言成婚当天发生的事，昭德郡主都那么公开的怒骂羞辱太子了，帝后一点责备没有，反倒给她一顿安抚。 单凭这一点，就让不少人心惊她的可怕。 “奴婢见过昭德郡主。” 就在这时，一名宫女走了过来，恭敬行礼。 一见来人，霍君瑶微微一愣，边上的庆阳郡主小声提醒道；“她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 闻言，霍君瑶点了点头，询问道；“有事吗？” “打扰郡主了，皇后娘娘请您过去。” “好。” 霍君瑶点了点头，对于沈皇后，她的态度怎么说呢？ 就有点复杂，一方面经过最初的了解，她知道皇后是一个挺好的人，至少在她才回京城的时候，这位舅母可是没少向她释放善意和关心。 是一个很合格的长辈。 但是随着后面的一些事，她对这位合格长辈心里有些一些不满，虽然她一直都告诉自己，人家是做母亲的，有些选择无可厚非，但不满是不会因为理解就消失。 所以，现在她就很复杂，不知道应该如何看待皇后。 “姐，我先过去一下。” “嗯，去吧。” 庆阳郡主笑着点头，倒是没有告诫她什么，毕竟这位皇后舅母人还不错，对他们这些后辈也是历来都很关心。 很快，霍君瑶就倒了凤栖宫，现在婚礼还没有正式开始。 这皇家婚礼可不想乡野那样，还需要男方父母在外面招呼客人，虽然沈皇后今日也招呼了不少勋贵家的诰命夫人，但都是在凤栖宫。 不过，霍君瑶来的时候，凤栖宫里并没有其他的诰命夫人。 只有沈皇后和清河公主。 一见到她进来，清河公主的面色有些不好看，但也不敢在针对她。 毕竟余威还在，加上前面沈皇后可是用和亲的事狠狠的吓唬了她一顿，很是让她提心吊胆的一段时间。 现如今再次见到霍君瑶，虽然她心里不爽，但恐惧居多，再加上这段时间她也听到了不少关于赵燕儿做的事。 那里还不明白，当初她因为赵燕儿即将成为自己的皇嫂，她在刻意的亲近之下被人利用。 “昭德来了，快过来坐，你这丫头可是许久都没进宫了。” 沈皇后对待霍君瑶的态度，倒是一如既往的亲和，倒是并没有因为太子的处境而迁怒她。 “见过皇后娘娘、公主殿下。” 第214章 坦言 见她如此，沈皇后心里叹息一声，到底还是因为一些事生分了啊。 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对着边上还坐着的清河公主皱眉道；“还不快见过你表姐？” 清河公主虽然是嫡公主，身份超然，但现如今的霍君瑶身份同样超然，人家都行礼问好了，你还端着，这就有些不讲规矩了。 “见过昭德表姐。” 清河公主连忙起身行礼。 自从那次年节夜宴之后，她这位母后对待她的态度就不再像以往那般亲和无度，更多的是严厉。 所以导致这段时间，她对自己母后也是产生出了不小的惧意。 霍君瑶回礼之后，目光看向皇后问道；“不知道皇后娘娘召臣女来有什么吩咐？” “先坐下吧。” “谢皇后娘娘。” 她越是这样守规矩，礼仪十足，沈皇后心里就越是无奈。 等到霍君瑶坐下，宫人上了茶水后，她才开口道；“发生了这么多事，让你受了不少委屈，舅母这心里一直都很过意不去。” “太子那边的处罚也轻了一些，舅母知晓你心里多有不满，对此舅母也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做。” “请你过来，也没别的，就是想要替太子给你道个歉，还有清河”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看向边上的清河公主说道；“还不给你表姐道歉？” 清河公主连忙再次站起来，冲着霍君瑶施礼道；“昭德表姐，上次的事，是我做错了，我也是被那赵燕儿蒙蔽了，对不起。” “公主殿下言重了。” 霍君瑶也跟着起身回礼道；“事情已经过去了，臣女并没有放在心上。” 对于清河公主，她倒是没有太多的不满，不过是一个被人利用的小姑娘而已。 “皇后娘娘，关于您说的这些，臣女也是颇为惶恐。” “虽然跟太子有诸多的不愉快，但是吧，臣女倒是也没怎么记恨，毕竟臣女也没有吃亏。” “不过，您既然今日把话说到这里了，臣女也说几句。” 闻言，沈皇后笑着点头，再次招呼她坐下。 “关于过去的那些事，臣女心里虽有不满，但也并没有打算过多的追究或者说记恨，这一点皇后娘娘从过去的那些事便能看出来。” “从来惹事的人可都不是臣女。” 这一点沈皇后自然知晓，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远的就不说了，就说臣女兄长大婚之日的事。” “皇后娘娘觉得太子的作为妥当吗？” “自然不妥。” 对于这件事，沈皇后也是无比的震怒。 “说起来，臣女当时也是有些冲动，说了不少僭越的话。” “不过臣女到也并不觉得那些话有错。” “臣女自幼长于乡野，对勋贵这些上层规矩多有不懂，礼仪上确实欠缺了太多，这一点我认，别人称呼我为乡野之人，我也不会因此生气，毕竟这是事实。” “同样我也不会觉得丢人，人的一生漫长又短暂，不管如何，那些都是自己的经历，我不会去掩饰，也不怕别人说什么。” “但是，臣女觉得，不管是什么样的身份，首先的一个身份那便是人。” “所以最先要做的就是得有个人样，您说是不？” 沈皇后沉默的点了点头，心里对霍君瑶说的这些也是颇为的认同，虽然她这话吧，听着好像有点是在骂她儿子不是人的嫌疑。 但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无从反驳，当然她也不会去反驳什么，人家这也没骂错啊。 “所以臣女觉得，最先要做的便是学会如何做人。” “说句大不敬的话，太子殿下在这方面还差了点意思。” 这话一出，沈皇后面色尴尬，边上的清河公主眼底闪过一抹怒意，但她也不敢反驳。 “人这一生的机会并不多，不可能有人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下去。” “臣女很喜欢温泉山庄上的生活，轻松惬意，但若是有朝一日这样的生活都没有了，甚至还会威胁到臣女以及家人的安全，那么臣女只能” 她后面的话没有说，但是沈皇后却明白她的意思。 正如她所说，过去的那些事，她已经做得很好了，至少并没有主动找过太子的麻烦，甚至为此她都退居到了城外。 堂堂纪国公和宁阳长公主之女，不在京城高门里面居住，却甘心住在温泉山庄那样的乡野之地。 这样的让步已经给出了十足的诚意。 一退再退，终有一日会退无可退，届时唯一能做的便是奋起反扑，这边是霍君瑶想要表达的意思。 “放肆，霍君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造反不成？” 清河公主实在没有忍住。 没办法，霍君瑶的胆子实在太大了，这话说得也是越来越放肆。 “你闭嘴。” 沈皇后还正在思考应该如何回答，就听清河公主这样的话，当下面色就是一沉，瞪了清河公主一眼。 “母后，她刚才那些话大逆不道，您怎么” “本宫让你闭嘴。” 沈皇后一拍桌子震怒呵斥。 见她生气，清河公主立马老实了，不过还是愤愤的瞪了霍君瑶一眼。 而霍君瑶对于清河公主刚才的话，倒是没有多放在心上，只是淡淡道；“公主殿下这话倒是说得严重了。” “造反什么的，臣女不会做，纪国公府也不会做。” “这一点皇后娘娘应当很清楚。” 沈皇后再次点头。 “本宫自然是相信昭德也相信纪国公府，你刚才的话说得很对，是应该好好的让太子学习学习如何做一个人，以后才是储君。” “若是人走做不好，又如何能担得起储君之位的重任？” 造反什么的，她相信霍君瑶不会做，纪国公府也不会，但是换一个储君，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更别说霍君瑶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一个连如何做人的人都不知道，他这样的储君合适吗？ 不合适，非常的不合适，那么借此废掉太子之位，换合适的人上去，就顺理成章了。 对此，沈皇后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意思，没办法太子确实太拉胯。 再说了，她也不是只有太子这一个儿子，别说还没有到那一步，即便到了那一步，她也有信心这太子之位不会落到其他人头上。 虽然她也先是母亲，再是皇后，但是她自认过去的那段时间，她做的那些事已经做到了她这个母亲的分内之事，所以往后真到了那个地步，她也得换成皇后的身份来做考虑才行。 第215章 反其道行之 虞朝这片江山不能交到庸君手上。 这不光是为了天下，同时也是为了她自己。 虞朝的建立有多不容易，她心里很清楚，走到今时今日付出的东西太多，若是庸君继位，虞朝江山不稳，她就是千古罪人。 “我会好好教导太子，若真到了那一步，我和皇上也不会继续放任下去。” 霍君瑶起身行礼道；“皇后娘娘臣女就先告退了。” “去吧，玩好。” 等到霍君瑶退出凤栖宫，清河公主立马就爆发出自己的不满，喋喋不休的指责霍君瑶的大逆不道。 然而沈皇后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心里却不免涌现出浓烈的挫败感。 想她为人处世也不算差，贤德之名也算是天下皆知。 怎么她生的孩子却是这样上不得台面的德行？ 太子就不说了，都被人点名骂蠢笨如猪，不是人了。 这清河公主也算是她从小教导过来的，怎么也是这样的德行？ 看来是自己过去那些年太过于宠溺他们了，才让他们的性格变得这般天老大他们老二。 “说完了？” 好一会过去，见清河公主停下，她才幽幽开口。 “来人，将清河公主送回寝宫，罚抄女德一百遍，抄不完不准踏出宫门半步。” 她的命令刚落下，边上伺候的李嬷嬷连忙小声提醒，今日是太子爷大婚，清河公主这位嫡亲的妹妹若是不出场有些说不过去。 被她这么一提醒，沈皇后沉思了一下。 确实是这么个道理，新妇刚入门这小姑子不出席婚礼，这确实会让人觉得是不给新妇面子。 对于这一次选定的儿媳妇，沈皇后可是一改之前对待赵燕儿的态度。 那可是给足了面子，光是赐婚圣旨下去那天，她给的赏赐就不少，规格也是相当的高。 后来也派人专程了解过这位儿媳妇，那更是满意得不行，书香门第，知书达理，秀外慧中。 “那就等参加完婚礼再做处罚。” “母后，儿臣不服，儿臣并没有说错，刚才霍君瑶她本就是大逆不道。” 闻言，沈皇后面色一沉，冷声道；“不服？好啊，既然如此，那你罚你抄女德两百遍，若还是不服那就五百遍。” “身为公主毫无礼仪，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本宫就是这样教导你的？” “真以为你是本宫的女儿，是虞朝的公主就能无视任何人，任性妄为？” “即便是本宫和你父皇都做不到这一步，你凭什么？” 她算是看出来了，不管是太子还是清河，他们之所以会变成现如今这样目中无人。 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他们一个是太子一个是嫡公主，这两个身份给了他们底气。 或许绝大多数的人会给他们这个身份面子，不好正面冲突，但是一些真正有能力的人，即便给了面子，心里也会瞧不上他们。 就好像霍君瑶，她看得上太子吗？显然人家压根就没有把太子放在眼里。 要不然也不会说出刚才那一席话。 虽然话不中听，但是沈皇后却一点不生气，因为她见识过残酷，也很明白高处不胜寒的道理。 太子身份是很高，可一个没有声望的太子，那充其量就只是一个摆设而已。 很多人都可以不把他放在眼里。 尤其还是虞朝现如今这样的情况下。 虞朝才刚建立不久，朝中绝大多数的重臣可都是当初跟随着打天下的人，这些人那一个不是经历丰富？功勋卓着？ 等闲的人想要压住他们完全不可能。 太子就是因为看不明白这一点，死死的抱着太子的身份高高在上，认为所有人都应该无条件的迎合他，奉承他。 他作为太子，可不管不顾的践踏臣子的脸面。 却不知道，他最后能不能登上那个位置，还得看这些大臣的意思。 当真是蠢笨如猪。 再说清河公主，更是比太子都还不如，是作为嫡公主，她的身份同样尊贵。 但人家给她面子是为什么？无非因为她是皇上和她这个皇后的女儿而已，不同她计较不过是给他们夫妻面子。 就好像刚才，面对清河公主的呵斥，霍君瑶从头到尾可谓是正眼都没有给一个，都如此无视了，清河公主居然还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此时此刻，还大放厥词，当真是让她失望透顶。 同时也给她敲响了警钟，小儿子的教育问题必须得重视起来，可不能在继续放任下去了，要不然这三个号都废了，以后还怎么玩？ 思索间，她就想着今晚一定得更皇上好好的说说，给小儿子找一个好老师才行。 清河公主不敢在说话，只能是委屈巴巴的坐在边上抹眼泪。 好一会过去，婚礼要开始了，沈皇后才带着清河公主离开凤栖宫千万今日婚宴之地。 出门前还再三告诫清河公主，一会到了那里，少说话，莫要在丢了皇家礼仪，否则不光她会严惩，就连皇上也会不高兴。 清河公主心里委屈极了，但是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老实的应下。 “小妹，我觉得你刚才那些话有些太过了，皇后娘娘只怕会很不高兴。” 听完霍君瑶的话，庆阳郡主面色有些凝重，同样边上的二嫂方芷兰也是有些担忧。 “大姐，二嫂，事情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严重，有些话挑明了才好。” “皇后娘娘召我过去，说是替太子道歉，那又何尝不是想要试探一下我的态度呢？” “这样正好，把话摆开说出来，皇后娘娘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心里就不会胡思乱想，少去了后面许多的麻烦。” “虽然这话有些不中听，但若我说话好听了，才更加会惹来猜忌。” 她这话倒是一点不假，前世的她看那些网文宫斗什么的，那些人说话都是高深莫测，看着是挺帅，好像也很有格调。 但是真正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她发现这样做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有些事你越是模糊不清，那后面的麻烦事就越是不会少。 就说她的情况，连续被太子这般对待，且都已经放出了狠话，若是今日态度软和下来，尽说什么好话，反倒会让皇后娘娘怀疑。 聪明人相处有些时候一些话，不说对方也能猜测出来。 但是聪明人也有一个大毛病，那就是想法太多。 用她的话说，那就是太会脑补了，所以她偏要来简单粗暴的，直接将对方脑补的空间全都填满。 态度摆出来了，若是再有下次，那也怪不得我，直接给出一个光明磊落，明说的架势，这样非但不会让对方反感，反倒会觉得磊落直接。 第216章 教育是大事 当然她这样的做法，也还是有诸多的限制。 若是自身不够硬，或者对手是个心思深沉，睚眦必报的主，这样放话，那无疑就是找死。 而她呢，目前来说，自身实力足够，加上沈皇后这个人也还不错。 虽然也有一些小心思，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她还是很能摆正自己的态度。 所以，霍君瑶越是这样直接磊落，给沈皇后的感觉就越好。 她非但不会生气，反倒会觉得心里轻松，不必提防着被人阴谋针对。 同时，这样也能算是给她一个忠告，不能再这样继续纵容下去，否则真的会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如此一来，皇后的注意力，会全都被转移到如何教导太子，防止太子在继续作妖上。 结果也是显而易见的。 皇家的婚礼实在繁琐，一直折腾了好久才结束。 开宴之前，帝后还上台说了一大堆话，直折腾到各种美味佳肴都凉透了，大家才动筷。 这样的宴会可是让霍君瑶招大罪了。 原因无他，前世的她就是一个底层的小人物，普通人家，规矩可没这么多，吃饭做事都很随意，怎么好怎么来，怎么实用怎么来。 但是到了现在，因为一些规矩，她也不得不压着。 等到婚宴结束，霍君瑶是一刻也没在皇宫多待，拉着大姐和二嫂就出宫回府了。 回府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小婵赶紧去后厨那边准备几个菜过来，速度要快。 见到她这样庆阳郡主和方芷兰都有些错愕。 “小妹，你这是做什么？” “大姐那宫宴上的东西看着都挺好，但那玩意是给人吃的吗？简直是浪费。” “我看你们刚才也没吃几口，这也太遭罪了，待会小婵弄来了饭菜，咱们仨在好好吃一顿。” 听她这样说，俩人都有些哭笑不得。 “小妹你这话，在家里说说就行，可不能去外面说，要不然得罪的人可不少。” 方芷兰笑呵呵的捂嘴。 今日参加宴会的可都非富即贵，被她这样一说，全都不是人了，这要是传出去，少不了会有一些心思狭隘的人会不爽。 “知道知道，二嫂你放心吧。” 不多时小婵那边准备好了饭菜，三人围坐在桌子前。 “确实啊，还得是家里的饭菜好吃。” 听她这么一说，庆阳郡主和方芷兰都是连连点头。 “哟，你们这都吃上了啊？” 宁阳长公主的声音传来，下一刻，她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小婵，去给我娘准备碗筷。” 宁阳长公主也不端着，直接走到空位上坐下。 “刚才婚宴结束，没看到你，就知道你这丫头肯定是吃不惯宫里的饭菜。” 同霍君瑶相处了这么久，宁阳长公主对这个闺女的性格也有了很多的了解。 对此，她倒是一点也没有觉得不妥，反倒觉得这样的闺女给人的感觉更加鲜活，可比那些什么时候都端着的贵女好太多了。 “听说，皇后找你了？” “嗯，说是替太子道歉。” 闻言，宁阳长公主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五味杂陈。 “你皇后舅母这个人其实很不错的，只可惜有这样的一个儿子。” “瑶瑶啊，虽然有些话为娘的不应该说，但是” 霍君瑶笑着说道；“娘，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太子是太子，皇后是皇后，虽然我对皇后前几次的处理，有些不满，但还不至于记恨上她。” “我心里还是很尊重她的，不会与她为难。” “如此就好。” 宁阳长公主也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说什么。 对于这个嫂子，她确实喜欢，但一方面是嫂子，一方面是女儿，她自然是站女儿这一边更多一些。 当然心底里也实在是不怎么太希望这二人真就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 所以她才会说出刚才那话。 “我今日也把话挑明了，相信皇后娘娘知晓后面应该如何。” 随后，她又将自己在凤栖宫说过的那些话同宁阳长公主说了一下。 “嗯，你做得很对。” 不同于庆阳郡主和方芷兰的担忧，宁阳长公主更多的还是松了一口气。 她还是要比庆阳郡主二人更加了解皇后一些，知晓霍君瑶这样的说法是最好的回答，虽然有些狂背，但是她知道皇后不会因此生气。 反倒会想霍君瑶所说的那样，以后会更加注意太子的教育问题。 “这次，打算在家里住多久？” 闻言，霍君瑶想了想说道；“明日就走，庄子上还有不少事要做，而且算算时间村里的人也快到了，我得提前安排好。” “嗯，那等娘忙过这段时间，就过去那边陪你小住一阵。” “好。” 当天夜里，凤栖宫。 沈皇后将白了一下，最后满是愧疚的说道；“是臣妾没能教育好太子和清河，才让他们如此不成器。” 边上的昭武帝在听完之后，心里也是叹息一声，见到妻子如此，他轻柔的拉起沈皇后的手。 “这事不能全怪你，朕也有没做好的地方。” “太子那边，咱们以后还是得加强教育才行。” 沈皇后点了点头，踌躇了半天才开口道；“皇上，臣妾有些话不知要怎么说。” “你我夫妻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直言便是。” 闻言，沈皇后整理了一下思绪，才开口道；“今日瑶瑶的这些话，给臣妾提了一个醒，太子和清河之所以会变成现如今这样，咱们对他们的影响非常大。” “太子那边说时候，臣妾并没有多大的信心。” 昭武帝心里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 对于太子，他也是很没有信心。 怎么多次事，他也不是没有教育教训过，甚至将沈焕都安排过去了。 但是结果如何呢？太子是一点都没有改不错，反倒是变本加厉。 如此，他还能有什么信心？ “孩子的教育是个大问题，太子和清河的情况，告诉臣妾，臣妾是真的不会教导孩子，所以臣妾想着现在文若现在还小，咱们是不是可以给他好好挑选名师指导一二，可别让他走了太子的后路。” 她口中的文若，不是别人，正是他们俩的小儿子——萧致远，文若是他的小名。 “你可有人选？” 对于这个提议，昭武帝也是深以为然，对于这个小儿子他可是宠爱得紧。 第217章 路遇不平 沈皇后沉思了片刻开口道；“臣妾打算还是让兄长教导。” 她这样的提议也存在着一定的私心。 或者说，她自己都已经不在看好太子将来的处境。 即便将来太子改变了，她觉得太子想要成功上位也会存在一定的麻烦。 首先要考虑的便是纪国公府那边，太子等人只是看着现如今的霍敬之只是区区的工部尚书，平日里也跟个透明人一样，没有太多的存在感。 但是他们这些跟着从起事过来的人心里却很明白，霍敬之可是一点也不像现如今表现的那样简单。 其实也好理解，建国了嘛，作为开国功臣，聪明的人自然懂得进退，毕竟那些不懂进退的人被诛杀的事，历史上比比皆是。 这样的人最是不好招惹。 真到了不得不拼命的那一步，她可不认为自己那个儿子能压得住霍敬之。 这还只是其一，其二便是皇上这边的一些考虑。 太子上位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越是有为之君，考虑的事就越多，方方面面都不会少。 尤其是现如今的太子还一而再的做糊涂事，这些都会在皇上心里的分数大大下降。 同时皇上也会考虑将来的朝廷国家稳定，若是扶持一个太子上去，国家会动乱，那还扶持他做什么？ 这不找后人谩骂吗？ 生前兢兢业业一辈子，就为了一个好名声，结果选个太子太拉胯，导致自己死后都背上一些污名，那多让人恶心啊？ 基于这些原因，沈皇后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盘算。 太子之位，必须是自己所出的孩子才行。 这不光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现如今的太子，毕竟要是换成了别的皇上，就说齐王楚王，他们要是上位，太子焉能有命活？ 如果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这样只要处理得好，太子就算不能多厉害，保证一条命应该还是可以。 其次便是沈家，也就是她的娘家，她也的考虑进去。 这也是她为什么会提议让沈焕一起教导的原因，这样不光在血脉上有一份渊源，师徒情分也能增加许多。 如此，不光以后是老大还是老二上位，对沈家来说都算是好事。 “这恐怕不妥。” 昭武帝这话一出，沈皇后的面色就是微微一变。 “朕知晓你的想法，但是现如今文若还小，大舅哥他现在还教导着太子，兄弟二人学的东西暂时还不一样，若是全交由他教导，这很不妥。” “而且经过太子的事，朕也算是发现了，放着在宫里教导终归是不行，会养成他们高高在上的心态。” “朕觉得还是要让他见识一下民间疾苦才行。” 沈皇后沉思了片刻，虽然刚才那一瞬间她因为被看出了心思有些惊慌，不过昭武帝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想想过去太子的教导，从小到大也没少找一些贤能大臣教育，可他看到的是什么呢？ 花团锦簇，完全就没有看到过真正的虞朝是什么样子。 在加上大小就是太子，四周围的人恭维，也让他有些眼高于低，飘飘然。 “那陛下可是有了人选？” “敬之你觉得如何？” 此言一出，沈皇后立马沉思起来，好一会过去才点头道；“敬之的能力毋庸置疑，臣妾自然满意，只是他想来淡薄，会答应吗？” 霍敬之也是一个不错的人选，沈皇后倒是也不怎么抵触。 她也明白皇上这样做也是想要借此机会修复一下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 “朕明日去问问吧。” 次日上午，霍君瑶告别了家人坐上马车离开京城。 出了长公主府，一路朝城外赶。 不多一会就倒了城门口，马车突然就挺了下来，外面还传来吵嚷的声音。 “怎么了？” 她好奇的冲着外面的车夫询问。 “郡主，前面有人闹事，将路给堵住了，暂时过不去。” “闹事？这京城天子脚下，谁这么大胆子啊？” 小婵也有些错愕，这眼看都要到城门口了，这在城门口闹事，这里可是有守卫的，敢在这里闹事，胆子有些大啊。 “咱们下去看看。” 霍君瑶说着，就伸手掀开门帘，外面的车夫见到后面的动静，连忙跳下马车恭敬的站到边上。 小婵下车之后，从后面取来凳子，霍君瑶这才从马车上下来。 此时城门口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的都是人。 在中心区域还有争吵哭喊的声音。 “这位大婶，请问一下这是出什么事了？” 小婵找了以为大婶询问。 那大婶转头一看，见霍君瑶二人穿着不俗，心知这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千金，客气的一笑，快速的将她知晓的事说了一遍。 “这人谁啊，胆子也太大了，光天化日就敢在京城门口强抢女子？” “嘘，小姑娘，你可小声点，我可听说那人来历很不一般，据说是国公家的公子。” 那大婶连忙拦住小婵的咋呼。 “国公家的公子？” 霍君瑶眉头微微一挑，倒是颇为意外。 她知晓虞朝建国之初一共封赏了十一位国公。 她爹是其中之一，除此之外，方乔是越国公，沈焕是赵国公，还有宁国公，魏国公孟玄城，以及曹国公还有就是军方第一人定国公李九军。 其他的她就没什么印象了。 但是能成为国公，那必然都是虞朝的开国功臣，地位非同一般。 这样的人嚣张一点可以理解，但是敢在京城如此嚣张，她还是颇为惊讶。 就在她惊讶的时候，身后传来呼喝的声音。 转头望去，就见一对官差快步走来，正呼喝着让前面的人让开。 霍君瑶拉着小婵退到边上，等到官差走过之后，她也跟着这个档口让里面走了走。 穿过人群就见到，一个身形肥胖，面容有些猥琐的胖子，正一脸淫笑的抓着一个衣着朴素且还带着补丁的小姑娘的手腕，另外一只手还不老实的捏着小姑娘的下巴。 而在小姑娘后边还躺着一老一少两个男子。 老人头发花白，身形消瘦，衣着也是极为淳朴，很寻常的老农民打扮，不过他身上也有一个很特殊的特征，那就是只有一条胳膊。 在老人边上的男子，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个孩子，是有八九岁的样子，也是一身平民衣着，男孩的脸上还带着红肿的巴掌印，留着泪，惊恐不已的缩在老人身边，小身板都在不住的颤抖。 第218章 猥琐胖子 “认识是谁家的吗？” 就现场这情况一看，妥妥的就是富家公子强抢民女的戏码。 霍君瑶说话间目光还下意识的看向那被抓住的女子，倒也有几分姿色。 “奴婢不认识。” 京城的权贵很多，权贵家里的人也很多，那能每个都认识？ “听说这里有人报案说，有人强抢民女，谁怎么大胆啊？敢在京城这地界放肆？” 就在主仆二人交流的时候，前面的官差已经走到了中心区域。 那胖子一听有人询问，小小的双眼满是高高在上的看向一众官差。 “那里来的狗东西？居然敢管本公子的事，不想活了是不是？” 这话一出，那些官差顿时大喝放肆。 欺身上前就要将人拿下，结果，他们还没有靠近，就见那胖子身后窜出来几个劲装大汗，劈头盖脸的就给这些官差一顿揍。 如此情况，那四周围看热闹的人，都被吓得连连后退，霍君瑶和小婵以及车夫一下子就漏了出来。 等到那些官差被打趴下，为首的一位劲装男子冷冷道；“瞎了你们的狗眼，敢管我家吴国公世子的事？脑袋不想要了？” 此话一出，四周围的人又是后退了许多。 “原来是他啊？” “他谁啊？” “吴国公世子。” “我知道，刚才那人不是说了嘛？我是问，他很出名嘛？” “出名，当然出名，这可是咱们京城数一数二的恶少，前些年可是没少干欺男霸女的事。” “只是一年多前不是离开京城了嘛？怎么又回来了？” “这下那姑娘没救了。” “可惜了啊，这吴国公世子可是个大恶人，当年西城那边的灭门案知道不？听说就是他干的，只不过没有确凿的证据，加上他爹吴国公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听着四周围的议论，霍君瑶的眉头微微一皱。 看来这胖子不是个好人啊，只是吴国公是谁？她怎么没听说过呢？ 还说是皇上身边的红人，那她不可能没听说过啊。 “小姐，我知道他，这家伙就是个恶棍，嚣张跋扈得很，别说是平民女子，就算是一些身份不高的勋贵官家姑娘都被她欺负过，是京城出了名的人嫌狗恨的混蛋。” 霍君瑶点了点头，说道；“就他这猥琐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只是这吴国公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不是说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吗？” “这吴国公叫侯梵，一年多前被外派到了边境镇守，那时候小姐您还没回来。” “说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到也不错，他当年在战场上救过太上皇，也救过皇上，虞朝建国之后，他的地位就很高。” “也就比赵国公还有咱们家国公爷差一点。” 原来是救过两任皇帝，还是开国功臣，倒是有嚣张的资本。 霍君瑶心里暗暗想到，不过对于这个什么吴国公世子的做法却非常的看不上。 “奴婢听说，这吴国公一家之所以会被外派，也是因为这家伙。” “这家伙在西城搞了不少事，闹得挺大的，皇上很震怒，要处罚，还是吴国公求情才作罢，后来好像听说是被吴国公带着去边境历练去了。” “这次回来，恐怕也是因为太子大婚吧。” 霍君瑶再次点头，这次的太子大婚声势不小。 作为国公，在边境没有战事的情况下，回来一趟到也说得过去。 只是看着吴国公世子的德行，这边境历练什么的完全就是扯淡，恐怕在边境也没少作恶吧。 而就在主仆二人交流的时候，那正在教训那些官差的胖子世子，目光一转，就注意到了站在人群最前方的霍君瑶，一双小眼睛猛然瞪大，十分明亮。 “好美人，端是个好美人啊。” 说话间，他将原本抓住的小姑娘丢下，迈动着步子，拖着他那圆滚滚的身躯就朝霍君瑶这边走来。 见到这一幕，小婵面色大变，连忙上前将霍君瑶护在身后。 那车夫的反应也很快，也跟着上前，将霍君瑶护住。 他可是宁阳长公主专门挑选的人，不光驾车稳，还是个练家子，有些身手。 “滚开，敢挡本世子的路，你想死是不是？” 前进的路被拦下，胖子身手就扒拉车夫，然而就他那身宽体虚的架势，愣是没动得了那车夫分毫。 见情况如此，胖子转头看向带来的那些随从。 “你们都眼瞎了？赶紧给这俩人弄走，本世子还要和美人交流感情。” 他话音落下，刚才那些打了官差的劲装男子连忙上前，就要动手。 “各位，你们最好不要乱来，我家小姐可不是你们能招惹得起的，莫要自误。” 车夫一开口，那些劲装男子眸子微微一闪。 他们也不是没脑子，一看眼前这三人，就瞬间看出来了很多东西。 这绝对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但是世子有命，他们这些做随从的总不能不听。 “哦？本世子才离开京城一年多，倒是不知道这京城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一位本公子招惹不起的人？” 胖子世子也来了兴趣，不过言语间却满满的都是看不上眼。 他虽然嚣张，但也不是没有脑子，毕竟这京城的权贵中，还真有不少是他不敢去招惹的。 只不过他想来好色，也整日在外面晃荡，下面的人也没少给他收罗美女，可以说，京城那些跟他们家地位等同的权贵家的女子，他都打听过，全都了然于胸。 这些人他是不会去招惹的，刚才在看到霍君瑶的一瞬间，他就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记忆。 确定这绝对不是自己不能招惹的人之一。 所以才敢如此。 “我们是纪国公府的，这是我家三小姐，当朝昭德郡主。” 小婵连忙站出来自报家门。 随着她话音落下，就见那胖子的瞳孔微微一缩，胖脸上也露出一抹惊讶之色。 纪国公府，这可是他那不可招惹名单中的一员，毕竟一个是国公，一个是长公主，他爹见到都是客客气气，就别说他了。 同时，那些跟着他的劲装男子，也是暗暗在心里庆幸，还好没有动手，这果然是他们不能招惹得起的人啊。 不光是国公家的千金，更还是当朝郡主，妥妥的贵人。 章节数整错了，内容是接上一章，这个应该是二百一十八章！ 第219章 以暴制暴 不过惊讶只是一瞬间，那胖子很快就恢复了刚才的模样。 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霍君瑶，目光极具侵略性，看得霍君瑶是连连皱眉，心里也是没来由的升起厌恶之色。 “本世子这次回京，就听人说，纪国公家那走丢多年的三小姐被找了回来，就是你吧？” 闻言，霍君瑶并没有言语，不过边上的小婵却应承了一声。 “本世子还听说，纪国公家这位三小姐，因为品行不行，被太子拒婚可有此事？” 这下就连小婵都不回答了，反倒是一脸愤怒的瞪着胖子。 这件事小婵心里可很清楚的，她家小姐为啥回去温泉山庄，还不就是因为这件事？ “太子已经大婚了，想来事情应该是真的。” “那个美人，既然你被拒婚了，要不跟了本世子如何？” “咱两家都是国公，到也算是门当户对，本世子不嫌弃你是个被人拒婚的女子，你看如何？” 此言一出，四周围的人也都反应过来了，惊讶不已的盯着霍君瑶。 当初那传闻可是传得很凶的，虽然过去了许久，已经淡了下来，但是当初那些传闻背后的真相是什么，这些普通人群是并不知晓的。 所以此时一听胖子的话，纷纷都开始对霍君瑶指指点点起来。 “原来是她啊，想要攀龙附凤被太子拒婚那个。” “她怎么还有脸出来走动啊？” “切，这有什么，人都攀龙附凤了，要是点脸皮行吗？” 听到四周围的议论，小婵气得是满脸通红，扯开嗓子对着四周围大叫起来。 “胡说，你们休得胡说，明明是” “小婵。” 霍君瑶此时的面色已经非常难看了，虽然她对当初那件事，心里并没有什么芥蒂，反倒觉得那是好事，但现在当面被人这样说，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 而对于这个挑事的人，那更是不满到了极点。 既然人羞辱上门了，想要让她继续忍气吞声，要是太子也就罢了，毕竟那背后站着帝后，很多事都得考虑。 现在不过只是区区一个国公世子而已，就算是他老子在自己面前都得低一头，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哪里来的胆子。 “小姐，这家伙太可恶了，咱们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闻言，霍君瑶轻笑着安抚了一下小婵，随后笑容一收，转头冰冷的盯着胖子。 “你是谁？” “家父吴国公，我乃吴国公世子。” “才区区一个世子吗？” 霍君瑶不屑的撇了撇嘴，随后转头看向城门守卫，冷喝道；“把你们当值的头头叫出来。” 她现在身边也就只有小婵和车夫，而对面这胖子带着十来号人，正面怼，怕是会吃亏，不过好在这里是城门口，城门守卫可不少。 虽然这些城门守卫之前因为畏惧这胖子的势力不敢再出来，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她也不是好惹的。 随着她话音落下，一个中年男子挤过人群一脸赔笑的走过来。 “末将见过昭德郡主。” “你就是今日城门的当值将领？” 霍君瑶瞥了一眼这中年男子，对这位将领，他可没什么好感，眼睁睁的看着有人欺男霸女，他却不出来阻止。 若是放在其他地方也就算了，在城门口，在他的地盘上，他居然都不出面，这样的人还真是有些愧对他身上这身甲胄。 “是的，末将是今日的当值将领。” “告诉他本郡主是什么身份。” 闻言，那将领微微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不就是郡主吗，这还要告诉？ “前段时间的圣旨可还记得呢？” 这话一出，那将领面色当下就是一遍，那圣旨可是昭告天下的，他自然知晓。 “看来你还记得，来，你告诉这个什么狗屁世子，本郡主是谁？” 那将领也不敢在迟疑，对着那胖子说道；“昭德郡主，前段时间因立下大功，皇上下旨加封镇国郡主，超一品爵，特赐位同亲王殊荣。” 四周围所有人瞬间变得诡异的安静。 超一品爵，镇国封号，位同亲王。 这每一种可都是这些人不敢想象的啊，居然全都在这女子身上，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吧？ “啊，我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回事，前段时间这位昭德郡主进献了一种能亩产千斤的神粮。” “对对对，是有这么回事，那神粮好像是叫玉米，我去看过，确实亩产千斤。” 一瞬间不少人都记起来了。 等到差不多了，霍君瑶才转头看向那胖子，冷冷道；“你的情报工作似乎没有做到位啊？” “吴国公世子？什么东西？” 这轻蔑道极致的态度，可是给那胖子气得不轻。 而霍君瑶之所以如此，也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你不是一口一个本世子吗？ 不就是那身份压人吗？ 比身份，那就来比比看谁更厉害？ 区区一个世子而已，即便是他老爹吴国公，虽然也是超一品爵位，但她可是有位同亲王的殊荣，即便同品级下，有这份殊荣在，吴国公也得给她行礼问好。 “你放肆，你区区一个女子，安敢如此侮辱本世子。” “侮辱？就你也配？” “还说本郡主放肆，本郡主身份摆在这里，你区区一个世子，问问大家到底是谁放肆？” 被她这么一怼，那胖子也是有些语塞。 没办法，这身份上确实比不过。 “还国公世子，这般没有规矩，本郡主倒是想要问问这吴国公到底是怎么教导儿子的。” “你，去把吴国公叫来。” 她指着那跟在守城将领身后的一个年轻守卫说道。 那守卫没想到霍君瑶会指他，有些错愕，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郡主的吩咐，还不快去。” 那守城将领连忙瞪了那守卫一眼。 他可不是吴国公世子，才回来京城不久，对霍君瑶的事只是一知半解。 他可是还非常清楚的记得，前不久才发生过的一件事。 面前这位郡主可是大庭广众之下指着太子怒骂蠢猪，还要让曹国公之女当众下跪的狠人。 除此之外，还有前面，孙伯爷家，那更是被她直接打上门去，扬言要灭孙家满门。 最后孙伯爷还不得不低头带着人亲自登门道歉。 这可比什么吴国公世子更加不好招惹。 第220章 全体出动 “你要做什么？” 那胖子冷冷的看着霍君瑶，但是如果仔细看的话，能看出在他眼底深处有着一抹慌乱。 “做什么？” “自然是当面问问吴国公会不会教儿子啊？” “适才你那般没有规矩，起初还可以当做不知者不罪，可在知晓本郡主身份之后，还没有一点动静，还敢以下犯上，这般没有规矩，不应该好好问问？” 听到这话，那胖子面色更加难看。 “哼，本世子不与你这女子一般见识。” 随后就见他转身，一挥手，就要带着人走。 “现在想走？晚了。” 话音落下，就见霍君瑶直接对着那守城将领说道；“给本郡主将他们所有人都拦下，敢走一个，本郡主即刻进宫将刚才这里发生的事都告知皇上。” 闻言，那守城将领浑身一颤，也顾不得多想，连忙下令。 “来人，将这些暴徒全都看管起来，不能放走任何一个。” “你敢！” 那吴国公世子立马大喝。 然而此时的守城将领，心里那叫一个苦涩啊。 吴国公世子，他惹不起，毕竟他爹可是军方大佬，他也是军方的，招惹了他，以后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但是，面前这位昭德郡主，他更惹不起啊。 没听人家说，若是不执行，就要直接进宫告状吗？ 就皇上对昭德郡主的恩宠，人家指着太子鼻子骂都没有处罚，听说事后还赐下东西安抚，他一个小小的守城将领，这要是招惹了她。 还不得直接被一撸到底啊？ 前者是不太好过，可他也不是吴国公手底下的兵，他属于宁国公管辖，位子怎么也能保得住，但后者那可就是直接没得过了。 想他经历了多少才走到今日这个地步，真要是被一撸到底，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别嚎了。” “你当真以为现在走了，就真能走得掉？” “实话告诉你，你刚才的态度本郡主很不满，也很不爽，即便他敢放你走，你又能走到那里去？” “今日这事你爹要是不给本郡主一个交代，那咱们就去御书房找皇上说道说道。” “到时候，本郡主倒是要看看是你死，还是本郡主受罚。” 啧啧，听听这话，对方死，她只不过是受罚。 就这话就能听出来，她是有多么的自信。 但是那守城将领却绝对这话一点毛病也没有，人家太子都怼了，还屁事没有，你一个吴国公世子算什么玩意？ 就算有背景，那背景难道还能越过人太子去？ 而就在守卫去报信的时候，霍君瑶身边的车夫也悄默默的退走了。 “什么？侯小龙在城门口欺辱小妹？他疯了不成？” 霍谨言一听车夫的话，当即震怒不已。 “来人，点齐府兵去城门口支援三小姐。” 一声令下，很快的纪国公府的府兵就聚集了起来，浩浩荡荡的快步朝城门口奔去。 与此同时，宁阳长公主还在住院喝茶，也接到了儿媳方芷兰的消息，也是震怒不已。 “侯小龙？什么东西竟然敢欺辱本宫的女儿。” “去府衙通知老爷。” 一瞬间纪国公府动了起来，同时方芷兰也让人去了自己娘家摇人。 再说吴国公府，本来这次借着太子大婚回京，他是想要留在京城的，毕竟边境那边怎么也没办法同京城比。 适才下朝后，他还去御书房同昭武帝请示了一下，当初他之所以离开，说到底也是为了儿子。 惹出来了那么大的事，昭武帝虽然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没有打杀了他儿子，但也给了他一个选择，让他带着他儿子去边境历练，什么时候学好了，就什么时候回来。 他这次进京可是给儿子交代得很清楚，前面的表现也很不错。 适才皇上也答应了他留下来。 此时的他正美滋滋的在家里喝着小酒，突然听到下人来报，说有人求见，还跟世子有关。 他心里就是咯噔一下，不过想到自己告诫过儿子，让他莫要惹事，他心里有有些安定。 “让人进来。” 那城门守卫进门之后，连忙行礼，也不敢耽搁了一五一十的将城门口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随着话音落下，吴国公侯梵震怒的将手里的玉质酒杯砸向地面。 “这个逆子，孽障。” 他这刚才同皇上说他儿子已经改好了。 现在就惹出这样的事，还是在城门口，若是一个普通平民也就算了，他压一压也不至于捅到皇上那里去。 但是这孽障居然如此嚣张，还敢跟昭德郡主对上，还说出那等胡话。 别看他也在边境镇守，但是对京城发生的事，他可是门清。 对于这位昭德郡主的出现和崛起，也是惊叹不已。 正是因为对京城发生的事门清，所以此时的他才会如此震怒。 太子拒婚这事，具体是什么情况，他很清楚，帝后和纪国公府一直都有心想要压下去，也做到了，他儿子却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里面是人家昭德郡主的事吗？那完全就是皇家丑闻，这不是打皇上的脸吗？ 生气归生气，但他也还是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了，这是必须得压下来才行，否则麻烦会非常大。 想到此处，他也顾不上这守卫，急急忙忙的冲出府去。 等他到了城门口的时候，这里的情况直接就让他傻眼了。 百姓们都已经被驱逐到了最外围，而在内部站着的则是一圈穿着甲胄的士兵，一看标志，他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纪国公府的府兵，还有方乔府上的府兵，甚至还有宁国公府上的。 最后这位是霍谨言路过宁国公府的时候，正好遇上宁国公的大儿子，听到他说侯小龙欺负昭德郡主，也是立马带人过来支援帮忙。 除开这三府的府兵之外，还有京兆府的人。 毕竟之前这胖子侯小龙可是将京兆府的官差给打了，京兆府府尹虽然地位不如吴国公，但好歹也是一地府尹不是，自己的人被打了，他要是不过来不光自己会丢面子，手底下的人也会寒心。 再往里面，才是冲突的核心区域。 此时，他儿子侯小龙以及随从全都被城门守卫看管着，霍谨言正恶狠狠的瞪着他，在另外一边宁阳长公主正拉着霍君瑶的手，满脸阴沉的盯着侯小龙。 “见过吴国公。” 第221章 皇上知道了 第221章；皇上知道了 听到外围府兵的声音，核心区域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了过去。 “侯梵，今日你不给本宫一个交代，休怪本宫对你父子二人不客气。” 见到宁阳长公主的神情，吴国公侯梵伸手抹掉额头的汗水，陪着笑连忙走过去。 “见过长公主殿下。” “小孩子不懂事，他也离开京城太久了，没认出昭德郡主来，我在这里替他向昭德郡主道歉。” “您看这事咱们换个地方再说如何？在这城门口实在不是说话的地。” 他现在就想快点把事情给压下来，虽然以目前的场面，不见得能行。 但尽人事，说说好话，该道歉道歉，该赔偿赔偿。 “少给本宫来这一套，你儿子不是能耐吗？不是在城门口强抢民女吗？” “还敢抢到本宫女儿头上，甚至在本宫女儿表明身份后，还敢大言不惭，他既然想要出风头，本宫就让他好好出出风头。” 自己闺女被太子欺负，她就憋着一肚子的火，但是碍于对方的身份，她也只能憋着。 其他人敢欺负她，那个有好的？ 先是永宁侯府那老夫人，被她收拾成啥样了？再来孙家，还有曹国公府，赵燕儿被退婚，曹国公被清除出朝堂。 现在又蹦出来个吴国公世子，还真是不怕死。 甚至还敢口出狂言，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玩意，也敢肖想她的闺女，今日不让他脱一层皮，她心头这口恶气是出不了了。 “这” “长公主殿下，侯某知道错了，还请您大人大量，咱们还是还个地方吧。” 此时的吴国公都快哭了。 他好不容易才得到话留下来啊，而且他还跟皇上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儿子已经改好了。 现在搞出这样的事，留不留下来已经不重要了，他主要是担心皇上会觉得他欺君啊。 而且这昭德郡主现如今可是太上皇和皇上的心头宠，招惹了她，那就别想有好。 他现在只想快点取得宁阳长公主和昭德郡主的原谅，然后趁着事情还没有捅上去，赶紧进宫去请罪。 到时候皇上要怎么惩罚，他都接下。 至于说完全压下去什么的，他也就只是想想，能不能成那都是看天意的。 “换什么地方？事无不可对人言，今日既然你吴国公府的世子爷，旧事重提，那咱们就好好的将这件事掰扯清楚。”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下一刻，就见纪国公霍敬之阴沉着脸大踏步走来。 一见他也到了，吴国公心里又是一沉，尤其是听到他说的这话，那更是心肝都在颤抖。 旧事重提不就是只霍君瑶被太子拒婚那事吗？ 这玩意能公开掰扯吗？ 皇家的脸还要不要了？太子的脸还要不要了？ 到时候皇上知道了，他会怪谁？ 不用想他儿子绝对首当其冲，谁让他最贱把这事拿出来公开说的呢？ 吴国公此时只觉得头大，一股无名鬼火自心底升腾起来。 不过很快就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随后就见他讪笑着，朝着霍敬之走过去。 “老霍，这是个误会，你可怜可怜小弟，这事咱们换个地方，小弟一定给你还有昭德侄女一个满意的交代如何？” 霍敬之冷冷的盯着他并没有接话。 见此情形，吴国公脑子飞快转头，随即那股火释放出来，直接转身冲向胖子侯小龙。 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毒打，对的，是毒打，不是胖揍。 此时此刻的吴国公，心里真是恨不得将这糟心又混账的儿子打死。 但是没办法啊，他就这么一个儿子，想弄死是一回事，会不会又是另外一回事。 同时他心里也是极为的后悔，自己当初就不应该娇惯这个混账儿子，要不然也不会养成他这破德行。 侯小龙被打得连连求饶，但是他越是这样，吴国公下手就越狠，直打得侯小龙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这才停手。 “吴国公，给你一句忠告，趁早抓紧时间另外生一个儿子，你这儿子迟早死于非命。” 见到吴国公下手这么狠，霍敬之心里憋着的那口气，也倒是缓和了一些。 宁阳长公主也没有之前那么生气了。 毕竟人家做出来的态度也不算差。 他们也知晓吴国公的情况，总不能真让人家将这侯小龙打杀不是？ “老霍，小弟以后一定好好教导，不让他在出府门一步。” 对于霍敬之这诅咒自己儿子的话，吴国公倒是没有表现出生气不满，还是连连保证一定会好好教育。 “你自己去跟皇上解释吧，他正在御书房等着你。” 说罢，霍敬之走向宁阳长公主和霍君瑶。 “事情皇上已经知晓了，他说这件事他来处理，咱们也不必再这里耽搁百姓们进出城了。” 闻言，母女俩齐齐点头，在转身的一瞬间，霍君瑶注意到了地上侯小龙那小眼睛的迸射出来的怨毒。 她眉头微微一皱，心道，这家伙如果这次没被收拾得服帖，只怕以后会给她惹出一些乱子来啊。 不过，此时此刻，她倒是没有打算继续下去，皇上都发话了，若是她在继续下去，让皇上等久了，反倒不好。 虽然不知道这次皇上会如何处理，但就侯小龙这一次的事，对百姓需要一个交代，对她更需要一个交代。 就在一行人陆陆续续撤离的时候，霍谨言拉着宁国公的长子程铁虎走了过来。 “小妹，来二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宁国公家的程铁虎大哥，这次正巧上，听说你被欺负，二话不说就带着人过来帮忙了。” “快好好谢谢程铁虎大哥。” 程铁虎是一个很壮硕的汉子，看着挺憨厚的。 此时听到霍谨言的话，他笑呵呵的看着霍君瑶挠头道；“霍家小妹，别听你二哥的，咱两家的交情，用不着这些虚礼。” “交情归交情，这次还是得感谢程大哥过来帮忙。” 对于这汉子，虽然是第一次见，但就冲着这份憨厚模样，再加上人家的帮忙，霍君瑶对他的感官还是非常不错的。 “以后要是得闲了，欢迎程大哥跟着我二哥一起去我那山庄，到时候小妹一定好酒好菜招待，表示感谢。” “哈哈哈，霍家小妹客气了，以后有机会一定去。” 第222章 一个德行 “瑶瑶，要不今天你就先别回去了。” 宁阳长公主此时脸上的阴沉也没有了。 闻言，霍君瑶想了想，摇头道；“娘，我庄子上事还挺多的。” 这倒不是借口，她庄子上确实还有很多事。 “那这样，让你二哥送你过去。” “对，我送你。” 霍谨言说着顿了顿，看向边上的程铁虎问道；“程大哥，今日可有事？” “倒是没什么事。” “那正好，咱们一起去小妹庄子上，我跟你说我那小妹庄子上的吃食非常美味。” 听到霍谨言的话，霍君瑶也是笑着点头邀请。 “那咱们就一起去吧。” 霍敬之在边上也开口了，说话间他还看向了宁阳长公主。 最后，大家伙一致决定一起去，至于吴国公那边，自然不在此列，人家还得去皇宫解释，再说了，就今日这事，霍君瑶也不可能会请他过去。 “老霍，小弟先进宫面圣，到时候在带着犬子登门道歉。” 霍敬之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多说什么，甚至都有些冷淡。 这可不光是因为今日这事，霍君瑶觉得自家老爹对这位吴国公的态度，同其他国公非常不一样。 怎么说呢，就有点那种看不上眼的感觉。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事，尤其是放在他老爹身上。 毕竟，前面就说过她老爹就是个老好人，对谁都是一脸笑呵呵的，就算是前面面对曹国公的时候，他虽然态度冰冷，但却都不成恶语相向。 但是刚才他可是说出侯小龙会不得好死的话来了。 这玩意就能窥见一些东西。 宁阳长公主和霍君瑶上了马车，霍敬之也是坐着马车来的，依旧自己一辆。 至于霍谨言和程铁虎都是骑马过来的，自然是骑着马跟随，那些府兵则是被安排回去了。 马车里，霍君瑶看着二嫂方芷兰道；“还没有谢谢二嫂呢，你怎么也把方家的人叫来了，也不是什么大事，给你添麻烦了。” “小妹，你这是什么话，一家人那有什么麻烦的？” “这不是听到那侯小龙欺负你，我心里生气，就寻思多叫点人过来，这要动手，咱也不吃亏。” 方芷兰笑呵呵的开口。 “这件事芷兰做得不错，不过就他区区侯小龙也敢动手，就有些太高看他了。” “别说是他，就算是他爹，也不敢对咱们动手。” “这吴国公到底是什么人啊？” 霍君瑶有些好奇。 “一个小人，若不是当初救过你外公和舅舅，他也不会有今时今日的地位。” 说这话的时候，宁阳长公主的语气重多有对吴国公的不屑。 这让霍君瑶又是好奇不已，她老娘可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按道理这吴国公既然救过太上皇和皇上，她老娘应该对他多有感激才对。 怎么会如此不屑？ “小妹，你有所不知，这吴国公啊，别看着现在人模人样，但是以前可不是什么好人。” “怎么说？” 霍君瑶转头看向方芷兰。 “具体的我也不是太清楚，只是听我爹爹说过，这吴国公在没有跟随太上皇起事之前，就是一个地痞无赖，后来前朝末年乱世的时候，他还做过匪徒，没少祸害人。” “那时候道上的人都对他极为不屑，不过后来运气好，偶尔间救下了太上皇，这才跟随着一起起事。” “而且在起事中途也没少胡来，他那儿子现在的德行，绝大多数都是学他的。” “芷兰说得对，别看他刚才表现得像个人一样，其实他的德行就跟那侯小龙似一样一样的，甚至还要糟糕一些，也就是虞朝建国之后，他封了爵位，在人前才隐藏了许多。” 边上的宁阳长公主也跟着开口。 这下，霍君瑶有些明白，为什么老爹和老娘都对吴国公极为不屑了。 就那侯小龙的德行，确实看过的人都摇头，吴国公如果也是这样的德行，确实很难让人看得上眼。 “我还听说，曾经在一次攻城胜利之后，这家伙抢了不少女子，然后” 后面的话方芷兰没说，但是霍君瑶也大概能猜出一点什么。 “闺女，你知道为什么这吴国公就一个儿子吗？” “不知道啊。” 霍君瑶摇头。 “那就是因为他缺德事做得太多，老天爷报应他。” “我跟你说，他府上可有二十多房小妾，怎么些年来，一个有孕的都没有。” “.” 霍君瑶有些无言以对，对于上天报应这话她可不相信。 不过她倒是有些好奇，这吴国公既然有一个儿子，那说明他自己个没毛病啊，而且还纳了这么多小妾，那应该也能人道啊，怎么会没有孩子出生呢？ 很快马车就倒了温泉山庄。 霍君瑶一下车就交代小婵去后厨让人准备酒菜。 “程大哥里面请。” 霍谨言招呼着程铁虎进庄子。 御书房，此时的气氛十分低沉。 昭武帝满脸阴沉的坐在上方，在他下方，吴国公父子俩低眉顺眼的跪在那里。 “请皇上责罚。” 好一会过去，见上面都没有动静，吴国公也不能再继续沉默下去。 “责罚，那你说说应当如何责罚？” 冰冷的声音让吴国公边上的胖子侯小龙浑身都是一颤。 他虽然在外面的时候嚣张跋扈，但那也就只是对待那些身份低的人，但凡是遇上身份高的人，他都有些畏畏缩缩。 至于为何会对表露身份后的霍君瑶说出那些话。 这里面的原因有很多，或许是知道霍君瑶的一些事，觉得这就只不过是个乡野丫头，虽然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但是骨子里应该胆子都不大，甚至还有点喜欢攀龙附凤，他好歹也是国公世子，身份也不算差，就想肖想一下。 又或许是见到了霍君瑶那美貌，被下半身控制了思想。 可现在嘛，他对霍君瑶那可是一点心思都不敢有了。 原因无他，因为在来的路上，他老爹已经跟他讲述了一些霍君瑶的丰功伟绩。 当时他都好悬被吓死过去，老天爷啊，自己居然敢羞辱这样的一位猛人，这下真的要完蛋了啊。 刚才进入御书房，见到昭武帝那难看的脸色，他整个人就软了。 就这位对昭德郡主的宠爱，自己这次怕是在劫难逃。 “全凭陛下做主，臣尽数听从。” 第223章 两个选择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按照当年的审判执行吧。” 此言一出，下面的侯家父子都是面色一变，侯小龙更是满脸苍白，都维持不住跪地的动作，整个人软了下去。 “陛下.” “怎么？刚才不是你说的全凭朕做主吗？” 昭武帝的声音陡然一冷，龙威弥漫，侯梵浑身的汗毛乍起，就连呼吸都停顿了一瞬间。 当年，西城灭门案的事，就是侯小龙做的。 一家二十三口无一幸免，都被残忍杀害。 其原因，不过是因为侯小龙看上了那家的姑娘，但是那家人也算是书香门第，虽然没有什么爵位，但是也是几代都读书。 也算是家风清正的正经人家。 侯小龙是什么名声，京城谁人不知道？人家自然不同意。 更何况这侯小龙还说要纳人家做妾，如此正经的人家，如何会让自家嫡女去给这样的人做妾？ 简直就是侮辱人。 所以这家人就没有答应，更是把侯小龙安排过去抬人的轿子给砸了。 这下，侯小龙不乐意了，当天晚上就带人打入了人家里，当着全家老小的面侮辱了那个姑娘，更是让手底下的人挨个来。 活活的把人姑娘折腾死了，随后更是将那一家老小屠杀了个干净。 上至七旬老人，下至才满月的婴孩都没有放过，手段残忍，简直穷凶恶极。 最后事发，京兆尹十分重视，当即就上报了。 昭武帝震怒不已，天子脚下居然出了这样恶性的事件，当即就下令严查。 其实这玩意压根也用不着严查，这侯小龙十分的嚣张跋扈，打上门去也没被人，目击者有很多。 很快这事就被京兆尹上报了，昭武帝一听，居然还有这样的混账，震怒之下，直接下令，要京兆尹依法行事。 这不，最后京兆尹直接给叛了个斩立决。 得到消息的吴国公急急忙忙的进宫求情，跪了一整天，更是保证以后一定会好好教育孩子，希望皇上能看着他过往那些功劳上，饶过他唯一的儿子。 昭武帝终究还是仁慈了，或许也是念着吴国公当年的救命之恩，这才法外开恩将这件事压了下去。 不过也给吴国公说清楚了，从那之后让侯小龙离开京城，什么时候改正好了再回来。 这次太子大婚，吴国公也接到了召回的命令，不过他没有急着行动，而是先上书表示自己儿子已经改正了，希望皇上能恩准他也跟着回京。 昭武帝当时也没多想，觉得既然已经改好了，加上这一年多吴国公在边境坐镇，也是保证了边境的安稳，也算是一份苦劳。 当下也就答应了，今日清晨，散朝之后，昭武帝还特意召见了吴国公，询问侯小龙的一些改变。 想想当时吴国公说得多好听啊？ 可结果呢？ 这个已经被说改好的人，却大摇大摆的在京城城门处公然强抢女子，甚至还抢到了昭德郡主头上。 态度之嚣张，丝毫没把人放在眼里。 区区一个世子，面对他亲自册封的郡主，还是以为有史以来第一位拥有位同亲王特殊待遇的镇国郡主，还口出狂言。 甚至还将当初太子拒婚的事，翻出来说。 若是前者只是打他这个皇帝的脸，那么后者就是将他这个皇帝以及整个皇家的脸面都丢在地上践踏。 可想而知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是何等的震怒？ 后来侯家父子来了，他就一直晾着，直到刚才吴国公开口，昭武帝这才跟着开口。 “皇上，臣就这么一个儿子，实在是.” “又是这套说辞？” “行，既然你这么说了，朕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那就给你一个选择，你自己选。” 闻言，吴国公连忙抬头期望的看向昭武帝。 “两条路，第一，夺爵罢官，从今以后你们一家离开京城，相信以你们以往累积的财富，一辈子富贵应该绰绰有余。” “第二，按照当年京兆府宣判的结果执行。” 话音落下，吴国公愣住了，原本燃起来的希望瞬间被掐灭了。 夺爵罢官，虽然不没收财富，还能让他们安稳的离开京城，但是他当初拼死拼活的南征北战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现在的地位吗？ 他可不光是要自己荣华富贵，还要自己的后代也都荣华富贵。 可现在虽然还有财富，但是没有背景空有财富，这就是别人的鱼肉。 想他过去那些年，可是没少暗地里吞吃别人的财富，他可不想自己有一天成为被别人吞吃的对象。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如果没有了爵位，过去他交恶的那些仇人，还不得给他一家都生撕了啊？ 所以在听到这个选择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是否定，地位绝对不能舍弃，永远都不能，即便是死，他也要这辈子享受够在死。 不过当第二个选择出来的时候，他沉默了。 地位他不想放弃，儿子他也不想，毕竟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这么些年来，小妾纳了不少，他自己个的身体也很强壮。 可不知道什么原因，死活就是没有第二个孩子出生。 所以他就只能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侯小龙身上。 这可关系着自己的香火，这要是舍弃了，那自己岂不是就断子绝孙了？ 他也不想其他人那样，背后还有一个家族什么的，他就是孤家寡人一个，要不然当年也不会为了一口吃的，到处偷鸡摸狗。 后来长大了一点，就开始靠着心黑手很收拢了几个手下，开始欺男霸女的讨生活。 一方面是地位，一方面是香火，这让他怎么选啊？ “爹，我不想死，求求你救救儿子啊。” 边上的侯小龙此时也慌了。 不慌不行啊，他最是了解自己老爹对现如今这个地位的看重。 也无数次说过，什么都可以丢，这爵位绝对不能丢，这可是关系到他们侯家往后富贵荣华的大事。 此时，听到皇上给的选择，在见到老爹的迟疑，他如何不知道现在的老爹已经开始权衡得失了。 作为性格德行相同的父子俩，他很清楚如果是自己面临这样的情况，应该会选择后者。 毕竟儿子没了还可以再生，尽管这些年都没有动静，但是谁能保证以后也没有动静啊？ 二十个不够，那就四十个，六十个，反正他是国公，有地位在，没人愿意那就花钱买，总能再生出来一个。 第224章 两全之法 不得不说，这侯小龙还是真的很了解自己老爹的想法。 就在刚才，侯梵还真就想过，儿子没了可以再生，大不了以后就多买一些妾室便是。 总有机会再生一个，即便最后还是不能如愿，大不了就偷偷的从外面收养一个奶娃娃，从小养到大，这样以后自己死了，也有人帮着忙后操办后事和祭祀啥的。 如果选择第一，那即便现在保住了侯小龙的性命，那么将来呢？ 面对过去那些仇人的时候，他们父子只怕都会把命给搭进去。 选第二死一个，选第一则是父子俩都有可能完蛋。 但是此时听到侯小龙的求助，他心里又有些迟疑。 到底是自己从小疼爱到大的儿子，就算他心再凉薄，也还是有感情的。 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这还是自己唯一的儿子。 “陛下，可否还有第三条路？” 踌躇了许久，侯梵还是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 见到这一幕的昭武帝，心里也有些复杂，对于这吴国公，他其实心里也是多有看不上眼。 当然这只是针对他的人品，真要说起来这吴国公确实是一个将才，一员虎将。 也是因为他这个能力出众，所以他才会容忍多一些。 但是这吴国公屡次搞出这些破事，第一次他偏袒了就已经被御史台那些家伙教训了好久，尤其是孟玄城那个老喷子，更是喷了他一个多月。 好不容易才完事，现在又搞出事来了。 虽然没有搞出恶性事件，但是对方是谁啊？ 那可是昭德郡主，背后站着的是纪国公府和宁阳长公主，还有太上皇。 原本因为太子的事，他就对这外甥女多有亏欠，但那是自己的儿子，又是太子，虽然也让纪国公府的人心里不满，但人家也看在大体上，选择了忍气吞声。 这次呢？ 吴国公的儿子，若是他还股息，那他和纪国公府的关系，怕是会彻底破裂，永远都不可能在回到以前了。 尤其是昭德郡主那边，只怕往后自己休想再从她那里得到什么好东西。 现在土豆可还在人家手里，万一她不弄了，这不是亏大了？ 为了一个侯小龙，将纪国公府推开，还有可能得不到土豆，无论如何都是不行的。 所以这侯小龙必须要处理，甚至说，真的到了选择的时候，吴国公也不是不可以舍弃。 毕竟，他麾下的将才可不止只有吴国公一个，但是霍君瑶只有一个，亲妹妹也只有一个。 昭武帝沉默着敲击着桌面，并没有回答侯梵，他心里也在权衡两个选择带来的后果。 其实他更希望侯梵选择第一个，这样也算是最好的结果。 夺爵罢官，给了霍君瑶和纪国公府交代，同时也给了那些追随着自己的功臣门一个交代。 毕竟若是太过分了，这些功臣也会心寒不是？ 所以这样，即便犯了大错，那么他这个做皇帝的也愿意给一个机会，大家伙好聚好散。 至于第二个，他之所以开出来，说白了，也是为了逼迫吴国公选择第一个。 毕竟这吴国公的德行，他还是了解一些的。 但是刚才那一瞬间，吴国公迟疑了，眼看就要选择了，接侯小龙的哭求一出，他就有些动摇了。 这让他也有些头疼，此时侯梵询问第三条路，他也在考虑，是否还有什么两全其美办法。 见他不说话，侯梵又开始挣扎起来。 边上的侯小龙则是惴惴不安，一个劲的拉扯自己老爹，这是生怕他放弃自己。 约莫过去了小一刻钟，昭武帝停下了敲击桌面的动作。 没了声响，侯梵父子连忙抬头。 “罢了，罢了。” “既然如此，那朕就在给你第三个选择。” “爵位保留，但是你要辞去所有官位，以后老老实实的做一个闲散国公如何？” 闻言，侯梵连忙点头。 “臣愿意，谢” “别急，朕的话还没有说完。” 说罢，他眸子看向侯小龙，眼神冷厉的继续说道；“你儿子罪大恶极，十恶不赦，念在你当年的功劳，朕可以饶他一命。”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这样的人不能留在京城。” “是是是，臣稍后就立马将他送到边关继续历练。” 侯梵此时心里高兴坏了，爵位保住了，儿子也保住了，虽然不能再回京城，但是他在军中也有不少人，把儿子丢到边境去，让那些老兄弟帮忙照看一二，也没问题。 再说了，他有钱啊，给儿子在那边置办一些产业，然后给他找几个女子，争取早点生出孩子，这样侯家血脉延续了，这个混账死不死他就可以不用再管了。 然而，他的想法虽然好，昭武帝却是笑了。 “还去边境历练，这一年多，他就这德行，足以说明那里对他没用。” “再说了，你觉得如果只是这般轻松，纪国公府那边能说得过去？” 他这话如同一盆冷水直接浇灭了吴国公心里的火苗。 是啊，如果只是赶出京城，这实在是有些太轻松了，纪国公府那边能乐意才怪。 “继续去边境你就不要想了，一来这不算惩罚，朕不满意，第二纪国公府那边也说不过去。” “朕可以留他一命，但是他必须得发配，去岭南吧，虽然那边条件艰苦了一点，但是朕相信以你的手段，他在那边安稳过活应当不是什么问题，如何？” 侯梵沉默了，发配岭南，是能活，但是那边可不是人待的地方，去了这辈子只怕都不能再回来。 他还是有些不怎么愿意。 边上的侯小龙，也吓哭了。 “爹，救救儿子啊，儿子不想去岭南。” “皇上，臣知道错了，臣往后一定改，臣愿意气向昭德郡主磕头道歉，求求你法外开恩啊。” 见到侯梵沉默，昭武帝的面色又是一沉，冷冷道；“路给你了，你若不选，那就朕来帮你选。” “或者你也可以去找太上皇求情，不过朕可提醒你，他对昭德的疼爱比朕有过之。” “怕只怕你过去那边刚一开口，他老人家就直接下令弄死你儿子。” “哦，对了，还有件事，昭德郡主手里可有太上皇赏赐的金牌，若是不能让他满意，他打上你家，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朕也无能为力。” 第225章 后续规划 这话可是赤裸裸的威胁。 原本还有些踌躇的吴国公瞬间下定了决心，连忙拱手道；“臣叩谢皇上恩典，选择第三条路。” 相较于前两条路，这第三条路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国公爵位还保留着，自己的好大儿也不用死，虽然会流放去岭南，但正如昭武帝所说的那样，他有钱啊。 稍微运作一下，自己的好大儿在那边也能过得安稳富足。 “既然如此。” “来人，将侯小龙拿下，三日后流放岭南，永世不得返回京城。” “吴国公教子无方，罢免所有职务，从今以后居于京城，无诏不得离开京城。” 随着昭武帝话音落下，门外里面走进来几位禁军，拉着鬼哭狼嚎的侯小龙退出。 “臣告退，陛下保重。” 吴国公拱手下拜，他知道仅此一次他算是彻底离开朝堂了，虽有国公爵，但也不过是个闲人。 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也挺好，自己辛辛苦苦拼搏了这么多年，也该卸下担子好好享受一番，最好能在努力的生个儿子啥的那就最好了。 “退下吧。” 昭武帝一挥手，吴国公拱手行礼后，退出御书房。 而就在他身影消失的一瞬间，昭武帝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 对于吴国公，他可是不满很久了，若不是因为他是功臣，加上对自己和太上皇有过救命之恩，就他背地里做的那些事，别说是砍头，就算是灭他九族都绰绰有余。 这次他之所以会同意吴国公留在京城，可不光是因为被吴国公那些瞎话糊弄，更多的还是想将这个心思不纯的家伙放在眼皮底下盯着。 该说不说，他的运气还是挺好的，本来都还想着要如何给吴国公找些麻烦，好将他手里的权利一一收回，没曾想侯小龙就对上了昭德郡主。 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由觉得这昭德郡主还真是他的福星啊。 不光给自己带来了上好的粮食种子，还给自己出许多优等的国策。 国策，一想到这里，他立马就想起了关于那摊丁入亩的事。 前面让方乔和霍敬之等人想办法，后面他们倒是也有过一些提议，不过其中的问题都不小，迟迟没能通过。 这让他有些头疼。 “要不朕亲自去问问昭德？正好这次她受了委屈，朕过去安抚一下也说得过去。” 想法落下，他立马开始安排，次日下了早朝后，他便换上了便服带着高福悄悄的离开了皇宫。 温泉山庄上，霍君瑶已经将这段时间庄子上的事都理顺了，那万亩土地那边暂时还没有动，出来还是差人。 不过安置房还是一直都在建造，现在她又不缺少砖块，加上小皇庄的人最近也比较轻松，距离秋收还有一段时间，到也不算太忙。 手头的事安排妥当了，她又开始思考规划起后续的一些事。 现如今她手上的生意还是太少了一点，目前也就只有造纸和砖瓦，造纸就不说了，虽然太上皇和皇上那边有特别的恩典，现如今的造纸工坊股份全都归她所有，但随着朝廷那边的造纸工坊建立起来，她这边的生意必然也会受到巨大的影响。 虽然不至于干不下去，但是收入会锐减，她现在可是有很多人需要养。 小皇庄那边这么多人，还有前面招收的两百卫队，不久之后村里还要来不少人。 必须得想想更多的赚钱方法才行。 这不一大早用过早膳之后，她就到了书房思考规划。 要说赚钱，方法是很多的，首先她想到的便是盐铁，作为理工科的大佬，捣鼓一些简单的装置，提纯一下食盐，或者炼制一些铁还是没啥大问题。 即便古代条件限制比较多，但用捣鼓一下用有限的手段，弄一下也是绰绰有余。 虽然产量上这一块比不上后世，但是要放在这工业不发达的古代，那还是妥妥的能碾压。 只不过这也有一个重要的问题，盐铁可都是国家重要的资源，一直都是掌握在朝廷手上，民间贩卖私盐和私铁那是犯法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这两个东西可是大杀器，算是她留着的大底牌。 现如今她的处境虽然看着好像很厉害，但那也是因为她对朝廷还有大用，皇上自然会重视她。 一旦等到现如今的那些东西无法满足朝廷，届时太子那边在闹出点幺蛾子出来，没了价值的她，是否还能一如既往的压着太子，还真不好说。 价值是她最大的底牌，现如今的她，不能全都亮出来，需要一点点的亮出来，在亮出来的同时，也需要依靠这些东西来完成她的一些布局。 经济掌控的布局，如此一来，即便以后她的价值有所减弱，但掌握着经济大权的她，也能制衡皇家。 这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而且也是一个很危险的过程，需要一步一步慢慢走，不能让皇家和朝廷发现端倪。 所以，东西更是不能来得快，同时她也更需要钱。 “既然盐铁不行，糖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还有其他一些工具上的小东西。” “老爹手底下的工匠颇多，这一块上倒是可以好好想想。” “除开这些之外，还得先将荒山那边尽快开发出来才行。” 她前面买的那桌荒山，现如今才开发了一点点，按照她早前的规划，那边可以开发成为一个工业区。 只不过人手实在太过于稀缺，手头的事又比较多，实在是有些放她无从下手的感觉。 “小婵，你去把喜嬷嬷叫来，我有些事问她。” 不多时喜嬷嬷来了，霍君瑶直接询问起目前庄上的财政问题。 经过这段时间的发展，现如今山庄上的钱粮，可比较她才过来的时候，翻了好多倍。 小皇庄前面的玉米丰收，也会给她缴纳一部分的税收，不过因为玉米都被朝廷买走了，所以得到了不少钱财以及粮食。 在加上工坊那边的收入，目前山庄的粮食十分充足，银钱也有了一万多贯。 “怎么多呢？甚好，这样，你一会去找一下小皇庄那边的赵管事，让他们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招聘一些人，我需要大量的人手帮忙完整理荒山。” “是，老奴现在就去。” 喜嬷嬷刚退下，一个婢女快步从外面走进来。 “小姐，外面有人求见，说是京城来的。” 第226章 请教 “京城来的？” 霍君瑶点了点头，看了边上的小婵一眼，小婵立马会意朝外走。 不多时小婵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结巴道；“小姐，皇.皇上来了。” “皇上？” 霍君瑶被惊得站了起来。 心道这皇上不好好在皇宫里待着，跑她这里来干什么？ 而且还是这大早上的，他不用上朝吗？ 虽然虞朝这边是三天一小朝，五天一大朝，但是不上朝的时候，各地也会有不少的奏折，也够皇上忙活的。 很快，霍君瑶到了山庄门口迎接。 “皇上今日怎么有空到臣女这里来？” 山庄正院，看着主位上坐着的昭武帝，霍君瑶直接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说实话，她跟皇上还真没什么好交流的，倒不是因为心里有什么不满，更多的还是因为无话可说。 这是一种代沟，而且她本身也只是一个中规中矩，并不是太喜欢聊天的社牛之人。 “这不听说那侯小龙招惹了你嘛。” “就过来看看，那家伙我已经处理了，流放岭南，永世不得再回京城。” “至于吴国公那边也被罢官了。” 闻言，霍君瑶有些错愕，心道，不是说吴国公很的皇上恩宠嘛？而且好像对太上皇和皇上还有救命之恩来着。 怎么说处理就处理了，下手还这么狠？ 流放的流放，罢官的罢官？ 似乎是看出了她心底的疑惑，昭武帝笑着说道；“这吴国公不是什么好人，朕早就有心想要处理，说起来还得感谢你，让朕有了这个借口。” 话到这里，霍君瑶明白了，感情自己这次的事，不过只是一个由头。 至于吴国公为何会如此，她并没有什么兴趣去了解，无外乎就那些欺男霸女的破事。 勋贵嘛，不都这样？尤其是他还和侯小龙的德行差不多。 “人是处理了，不过这吴国公呢，不是个善茬，朕担心他后续会有一些小动作。” “这次过来就想问问，你这还需不需要人手？朕给你安排一些过来如何？” 闻言，霍君瑶笑着摇头道；“多谢皇上提醒，您的好意臣女也心领了，前面您就恩准了两百护卫，臣女这边人手倒是够用了。” 她虽然很缺人手，但缺的是工人，并不是护卫，有两百护卫已经足够了。 再多反倒不好，一来会惹来朝廷一些人心里的不平衡，二来便是这养人需要钱啊，虽然她现在薄有家资，但也架不住要养的人多。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便是这些人可是昭武帝的，放在自己身边，多有不方便。 “这样啊，那你缺人就问朕要，多了不能，两三百人还是没问题。” “多谢皇上。” 霍君瑶再次行礼。 “咳咳，那个昭德啊，不必如此客气，朕这次过来，还有一件事。” “皇上有什么吩咐尽管说，臣女一定知无不言。” 她就知晓皇上这大清早过来，肯定不会只是为了告诉自己他收拾了吴国公父子俩。 这点小事，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开，完全犯不上皇上亲自登门告知。 “是这样，前面你说的那个摊丁入亩的方法，朕最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思考，也同方乔，还有你父亲等人商议过。” “但是迟迟没能有好的施行方案，朕想着，这方法既然是你提出来了，你这里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您说这个啊。” 霍君瑶这才恍然，原来是因为这事。 不过随即，她就有些疑惑了，前面自己老爹不是也问过吗？ 她也给出了一些方法啊。 “嗯，关于你前面跟你爹说的那个方法，朕也思考过，确实很好，但你也知晓这朝廷之事，不可一位的莽撞。” “.” 霍君瑶有些无语，不过她到也没有说什么。 毕竟，她对政治上的这些事到不是很清楚，想事情自然不能那么面面俱到。 她又不是这个专业的人才，能提出这些玩意，说白了，也都是仰仗了自己后世人的灵魂记忆而已。 真要是让她什么玩意都考虑得面面俱到，那简直就是开玩笑。 不过虽然她不是很懂这些玩意吧，但是基本的见识还是有一点。 “臣女这里除开这摊丁入亩，还有一个方法，交一条鞭法。” 随后，她就照着自己记忆中的一些了解，将这一条鞭法简明扼要的介绍了一遍。 昭武帝听得是连连点头。 “这也是一个很好的想法，你能说得再具体一点吗？” “这个.臣女只想到了这么多，这还是臣女当初在村里生活的时候，经常看到官府各种徭役，胡思乱想出来的，具体怎么弄，臣女也不是太清楚。” 闻言，昭武帝点了点头，虽然有些遗憾没有具体的方法，但是也很满意了。 毕竟已经有了一个大框架，具体要如何，他回去之后，可以同方乔等人商议补全。 问题倒是不大。 “那这摊丁入亩应当如何推行，才不会引起巨大的反弹？” “这个臣女倒是知晓一点，要想摊丁入亩，自然得先了解咱们虞朝有多少田地。” “以前的那肯定不行，毕竟那绝大多数都是沿用的前朝数字，这其中有没有隐瞒，或者说过去了这么多年有没有增长什么的都不好说。” 昭武帝连连点头。 这话倒是一点不假，这重新丈量土地是个大功臣，而且他从前朝那边继承天下过来，也没多久，所以绝大多数都是沿用的前朝的一些数据。 “首先，要做的便是丈量土地，皇上不正好要推广玉米的种植吗？何必借此机会安排人下去丈量。” 此言一出，昭武帝双眼一亮，这办法确实可以。 玉米的高产朝廷众人都知晓，若是借此为筏子，那些人为了能多得到一些种子，说不定会放松一些警惕，这样自己或许真能摸清楚一些地。 “丈量土地的同时，还能暗中关注一下各地士族豪绅们的情况，方便后续行事，皇上应该懂臣女的意思吧？” “朕明白。” 摊丁入亩，最麻烦的还是那些士族豪绅们不会同意，毕竟这是动了他们的利益。 以前他们这些人可都不用缴纳赋税，现在摊丁入亩，他们这么多土地，那得缴纳多少，他们能愿意才有鬼了。 而霍君瑶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借助这次丈量土地的机会，私底下调查一些各地那些士族豪绅的不发行为。 到时候同不同意就由不得他们了。 第227章 不一般 “不错，可惜昭德不是男儿身，要不然朕非得把你弄到朝堂上委以重任不可。” 他这话一出，霍君瑶在心底暗暗翻白眼。 不是男儿身咋了，是不是看不起女人？ 你这么能耐，为啥现在还屁颠颠的跑过来请教她？ 不过这些话她自然是不能明面上说出来，不过到也是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句。 “曾经有位伟人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皇上的想法太过狭隘了。” “古往今来，有才能的女子可有不少，比之男儿也不差什么。” 听到她这样的话，昭武帝也是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也意识到了刚自己的话好像有些不妥。 忙笑着说道；“说得对，说得对，确实是朕狭隘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昭武帝倒也没有打算继续久待，他还想着赶紧回去召见大臣商议。 所以很快就起身走了。 他走之后，霍君瑶又回到了书房，继续去写自己的未来规划方案。 而赵管事那边得到了吩咐，也没有闲着，立马就开始在四周围的村子走动起来。 郡主小姐需要人手，那肯定是去周围的村子招牌最好，工钱便宜不说，而且距离都还近。 “王爷，这昭德郡主也太厉害了吧？” 秦王府。 吴国公被罢免，侯小龙被流放的事，已经传开了，秦王身边的护卫首领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忍不住的咂舌。 “这已经是第二个因为招惹了她被罢免官职的国公了，皇上对她的宠爱当真是天下无双，即便是太子等人只怕都比不过啊。” 对于这个消息，秦王也是颇为震惊，不过转念一想他就明白了过来。 自己这位表妹可不是一般人物，就过去那几次的接触来看，是个很有能力，却很有想法的人。 “圣宠无双是自然，毕竟昭德的能力在那里摆着，皇上想来看重人才，多一些恩宠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除开圣宠只怕也有这吴国公自己的一些问题在里面。” 他倒是看得很清楚，或者说，他也听说过一些关于吴国公背地里的传闻。 他都能知晓，皇上会不知道？ 不过是碍于一些原因，没办法公然处理罢了。 毕竟这处理开国功臣，可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声，也会使得其他的开国功臣心寒。 不过借助这次的机会处理一些到也算不得什么，毕竟昭德郡主现如今的名望可不低，在加上这事还拉上了纪国公府。 于公于私处理吴国公，也没什么毛病，尤其是还有当初太子拒婚的事在里面。 你吴国公世子口无遮拦，拿着皇家的丑事说，这是自己个找死，再来皇上一直都会昭德郡主多有亏欠，你还去招惹她，收拾你一下怎么了？ 群臣心里到也不会因此多说什么，毕竟这是自己个找死，怪不得别人。 “王爷，您说，要是您的王妃是昭德郡主，那该多好。” 秦王身边的内侍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他话刚落下，秦王的面色就是一冷。 “拖下去。” 护卫首领会意直接拎着那内侍就退了下去。 不多时外面就传来一声惨叫。 “王爷已经处理了。” “当真是本王平日里太过随和，什么玩意都敢胡言乱语。” 护卫首领连连点头，对于这内侍倒是一点也不同情，反倒觉得他有些活该。 秦王的身份本就有些敏感，很多事很多话都不能乱说。 昭德郡主是谁？不光自己本事惊人，背后还站着纪国公府，而且深得太上皇和帝后的宠爱。 最重要的一点，她和太子有不可化解的矛盾。 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 除开这个原因，还有一点便是，秦王妃已经选好了，还是帝后亲自选的，太上皇点头的。 你说这样的话，是不是对帝后和太上皇的选择不满，这玩意要是传扬出去，秦王这些年的所做作为岂不是都毁于一旦了？ 所以，这种不懂如何说话的人，确实没必要留在身边，只会给招惹麻烦。 “哈哈哈，这下齐王该头疼了。” 楚王府，听到这个消息后，楚王第一时间不是惊讶，而是高兴。 当初齐王登门逼迫霍君瑶想要拿下造纸工坊的事，他可是知晓的，虽然他后面也去了一趟，不过倒是没有同霍君瑶有什么冲突。 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虽然被拒绝了，他当时的心里很不爽，不过面子上还是过得去，并没有说什么。 但是齐王可就不一样了。 尤其是前面太子大婚，齐王被打脸的事，他可都看在眼里。 “王妃，你自从嫁入王府后，就甚少外出走动，整日待在王府里，也不好，昭德表妹不是说过要调理身体吗？” “本王觉得你可以多出去走走，最好是过去昭德表妹那边询问一下如果调理身体，本王觉得她这方面应该会懂不少。” 楚王妃一听这话，那里不明白自家王爷的意思。 心里到也没觉得有什么，相反心里还有些期待，对于那个见过一面的昭德郡主，她心里还是多有好感。 若不是她，自己还整日的自责，喝那些苦涩不堪的药汤。 “臣妾明白，说起来，臣妾也还没有去感谢过昭德郡主，改日臣妾得过去好生感谢一番才行。” 楚王满意的点了点头，握着王妃的手说道；“你也不用太过于多想，咱们现在都还年轻，总是会有机会的。” “嗯，王爷说得对，臣妾也会努力。” 不过，她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如果在二十五岁都还没有能怀孕，那就得给王爷安排一下侧妃的事了。 总不好让楚王无嗣。 “本王到时低估了这昭德。” 齐王此时的面色十分难看。 他身边的谋士此时也是有些心态崩溃。 一直以来，他们都劝说齐王，莫要同昭德郡主交恶，即便不能交好，那就当普通关系处理。 可是上次造纸工坊的事，他们都还不清楚情况，自己王爷就火急火燎的跑过去，结果没落得好，还差点因此遭到皇上处罚。 这造纸工坊这样的大事，岂是他一个王爷能碰的？你去触碰那不犯大忌吗？ “王爷，往后这昭德郡主咱们还是敬而远之，现如今她虽然对你不满，但至少也没有仇，只要咱们不去找她麻烦，相信她也不会针对咱们。” “本王如何不知？上次太子大婚，本王就有心想要过去化解一二，可是” 第228章 敲定 提起这件事，他心里就升腾起一股无名鬼火。 尤其是时候楚王还没少拿这件事揶揄他，更是让他觉得自己好像低了楚王一头般。 这不，在这样的心思下，他对霍君瑶也是恨上了。 想着以后定要找机会收拾一下霍君瑶才行，然而今日这消息一出，他心里也是有些发怵。 这已经是第二位国公了，这丫头似乎有点不好招惹啊。 “以后本王会离她远远的。” 现在他还有两位强敌虎视眈眈，实在没有必要再去给自己招惹来一位强敌。 “陛下英明，此办法实在太好了。” “困扰臣这么一段时间的难题总算是解开了。” 方乔在听完昭武帝关于摊丁入亩的一些推行方案后，心里也是大呼甚好，甚至可以说有点精妙。 先借玉米的事，丈量土地，暗地里调查各地的不法行为，为后续变法做准备。 “办法是好，不过这样做臣担心会不会适得其反？” 沈焕凝眉开口。 “我说赵国公，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夫倒是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反倒觉得非常好。” “那些个士族豪绅干的那些破事，谁不知道？早就该处理他们了，这次他们若是老老实实接受变法那还好，要是不接受，正好借此机会一并收拾了，还天下百姓一个乾坤。” 宁国公的话刚落下，沈焕就对他怒目而视。 “莽夫，你懂什么，那些士族豪绅岂是那么好收拾的？” “为什么不好收拾？” 宁国公对此一点不怂，反倒也是凶狠的瞪着沈焕，最后继续道；“哦，对了，老夫倒是忘记了，你沈焕也算是地主豪绅中的一员。” “咋的？是担心这变法弄出来后，会影响到你家？还是担心会动摇你关中门阀之首的地位啊？” “匹夫放肆，你安敢如此污蔑老夫。” 沈焕直接震怒了。 这话能乱说吗，这可是会要人命的啊。 而边上的霍敬之和孟玄城以及方乔，见到两人如此，也没有去劝说。 毕竟这宁国公的话，虽然有些胡言乱语的味道在里面，但是这也是点明了一个事实。 沈焕的背景也确实有些问题，关中门阀之首也是事实存在的，下面可是有着不少的小士族和豪绅。 他会有如此态度，谁也说不好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私心。 不过，这倒不是他们该去考虑的事，而且皇上让沈焕掺和进来，这又何尝不是对沈焕的信任。 “行了，朕相信他，咱们几人一路从乱世走来，彼此是什么人大家心里都清楚，宁国公莫要胡言乱语。” 闻言，宁国公连忙拱手道；“臣知错。” 不过，虽然说着知错，但是却没有对沈焕有什么表示。 没办法，这沈焕在他心里就没有什么好感。 “沈爱卿的担忧也不无道理，但是正如前面敬之说的那样，有些事咱们没必要复杂化，这个国策对我虞朝有大利。” “即便有困难咱们也得去做，若是明知道能让虞朝更上一层楼，却因为畏缩，不敢前行，那咱们这些人是什么？” “乱世咱们都已经走过来了，难道这点困难就要退缩？” 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宁国公那些话的原因，此时随着昭武帝的话音落下，沈焕也拱手表示愿意为皇上披荆斩棘。 宁国公在边上听得是连连撇嘴，这一举动，又是惹来沈焕的怒目而视。 “臣没有意见，这些需要动脑子的事，臣不擅长，但是皇上若是需要臣去打杀什么人，或者抄家什么的，臣必定一马当先，不管他是谁。”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他那眸子还瞥了一眼沈焕，这下更是让沈焕气得不行。 狗东西，这是什么意思？ “与国有利，与民有利，臣只当尽心尽力。” 孟玄城也拱手开口。 皇上的态度都摆出来了，此时说拒绝，鬼知道会不会被宁国公也怼上一句。 霍敬之和方乔也是拱手应承下来。 不过霍敬之就纯属是打酱油，出谋划策可以，办事啥的，还轮不到他，毕竟他就只是个工部尚书，这些事可不归他管。 一行人出了御书房，沈焕瞪了宁国公一眼，拂袖而去。 见到他走远，宁国公用手肘撞了撞霍敬之道；“老夫看着家伙就是有问题，要不然为啥屡屡泼凉水？而且过去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他可是一点建设性的意见都没有提出来。” “你呀。” 对于宁国公，霍敬之也是颇有些无奈。 沈焕或许是会有些不问题，毕竟他是关中门阀之首，这次的变法确实也是危害到了士族豪绅的利益，在他这个位子上，又一些不一样的态度，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知道归知道，别说出来啊。 不过宁国公向来如此，直来直去的，到也没什么。 “亲家，这事我一个人可忙活不过来，你可得帮我。” 方乔也笑呵呵的开口。 “亲家客气了，那去我办公的地方如何？” “甚好。” 说罢两人的目光又看向宁国公和孟玄城。 “这种动脑子的事，你们可别看老夫，老夫还得去军营，先走了。” 宁国公直接溜走。 “老夫也还有一些公务，暂时也帮不上什么忙。” 孟玄城说完也拱手走了。 见到两人离开，对宁国公他们到没什么，倒是这孟玄城，两人看了都是一阵摇头。 “看来这都是害怕惹上事啊。” “情理之中。” 霍敬之淡淡一笑，随后亲家二人去了工部。 “老霍，你说皇上让赵国公也掺和进来，这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自然是信任赵国公啊。” 毕竟那是人家的大舅子，霍敬之这话说出来也没什么毛病。 “你这家伙，跟我还说这些？” “你都知晓了，那还问什么？” 霍敬之淡淡的瞥了方乔一眼，这一下方乔也是有些无奈。 好一会过去，他才叹息道；“每每变法，都会是血雨腥风，也不知道这次会有多少人要倒霉，老霍啊，如果今后我遭遇什么不测，还望你看着咱们是亲家的份上，多多照看一下方家。” 闻言，霍敬之也郑重起来，认真道；“放心，咱们一起共同进退，正如皇上所说，乱世咱们都一起走过来了，这点危险又算得了什么？” 第229章 人到了 话虽如此，但方乔心里还是不免有些担忧。 历来同士族豪绅的争斗都是危险重重，有些人为了利益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不过皇上的命令已经下达，而且他也是一个一心为民的贤臣，有次机会为百姓谋福祉，即便困难危险，也应当试上一试。 就在朝廷这边如火如荼的忙活着，推广玉米重新丈量土地的时候。 霍君瑶这边已经规划出了好几个工坊，做的也不是什么高级的东西。 根据目前虞朝的基本情况，在结合后世的一些方便大众的东西，她又建立了木工坊，主要做一些桌椅家具之类的。 当然理念这一块上，可远远超过虞朝，前面就说过虞朝这边跟她前世所在的唐初差不多，所以还是比较流行的是榻榻米之类的东西。 虽然家具各方面也都比较有建树，不过相较于后世的一些理念还是差一不少。 这不，她前面给自己弄的摇椅，就很受大家的喜欢。 除开这些，还有旋转餐桌这些，也都可以弄一弄。 不过这一类的东西，价格上相对来说并不会太高，好在比较简单，而且她小皇庄那边的半大孩子也有不少，他们也没啥手艺。 索性她就找自己老爹要了十多个木工匠人，给他们每人都安排了学徒，当然这也不是免费的，她给那些愿意带学徒的工匠都给了一些钱财。 毕竟在古代手艺这东西，可是不会无缘无故就外传的。 这也算是她的一些前期投资，她需要人手，尤其是那种掌握着手工艺的人手，与其一直问自己老爹借，倒不如自己培养一批起来。 以后自己有点什么新的想法，也不愁没人用。 除开木工坊之外，她还弄了两个新的土窑，这可不是用来烧制砖瓦的，而是用来烧制瓷器，以及水泥，石灰等等。 既然要搞基建，水泥和石灰这一块那是必须要弄的。 除此之外，这些新建的土窑，也可以用来烧制玻璃，毕竟这些玩意都是成本极低的东西。 玻璃在虞朝也有，只不过被称呼为琉璃，是一种之流行在上层圈子里的珍品。 对此，她也只是笑笑不说话，还寻思着，等自己第一批玻璃弄出来后，是不是可以狠狠的黑那些个上层人事一大笔。 除开这些之外，她又将目光放到了糖上面。 虞朝的糖，还是那种杂质比较多，色泽泛黄的大块糖，口感不怎么好。 不过饶是如此，这些东西也都是有身份有钱人才能享用得起的。 如此，到也正符合她的心意，赚钱嘛，在现在这个如此好的大环境下，自然是要先将目标锁定那些有钱有权的上流社会人群。 至于说底层人民，虽然市场也不小，但说实话，虞朝实在太穷了，赚他们的钱，虽然也可以，但速度上绝对不如上流社会的这些家伙。 “小姐，你要的工具已经弄好了。” “嗯，都拿过来吧。” 小婵口里的工具，就是霍君瑶打算用来提纯白砂糖的工具，当然除开白砂糖也还有精盐。 虽说目前还不能做精盐生意，不过自己的用度还是需要保证的，她可吃不惯虞朝本土的那种盐。 工具到了，霍君瑶直接亲自上手，小婵、红袖忘夏帮着打下手。 捣鼓了一整天，总算是将那些大块泛黄的糖都提纯了一遍，接下来就是弄干水分等待结晶了，这个过程相对就比较漫长，霍君瑶便交给了下人去弄，也给出了指点。 次日，白砂糖成型了，见到那雪白的细糖，小婵几人都惊呆了。 她们是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居然能见识到如此纯净好看的糖。 “都试试。” 霍君瑶话音落下，几人都拿着勺子弄了一点放入口中，一瞬间都是瞪大了双眼。 “这也太甜了吧。” “忘夏，步骤什么的你都记住了吧？” 小婵和红袖都已经安排了事，忘夏原本是帮忙盯着农作物的，不过随着小皇庄和万亩庄园出现，更专业的种地之人出现，她就没什么事了。 这白砂糖的工艺，虽然在后世不算什么，但是放在当下的虞朝，那可是一个非常高级的工艺，能赚很多钱的玩意。 交给不熟悉的人，霍君瑶心里还是多少有些不放心，即便这工艺以后她自己也会帮着传扬出去，但是第一波的红利她怎么也得先吃下才行。 所以，思来想去，这事她就打算交给忘夏来负责。 “奴婢都记下了，不过还不熟悉。” “不熟悉没关系，工具都在这里，你去找喜嬷嬷再去外面收购一些大块的糖回来，你自己试着小量的提纯，这个很简单的，你多做几次就熟悉了。” “等熟悉之后，再来找我，我再给你一些安排。” 忘夏点头，当天就去找到喜嬷嬷，随后就带着工具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关起门捣鼓起来。 而与此同时，霍君瑶也让红袖去安排人弄白砂糖厂房去了，并未还特意注明了，厂房都需要分隔断。 她已经打算好了用流水线的方式来作业，一来这样效率高，二来也能有效的避免工人们掌握所有的步骤。 这可不是她小人，赚钱嘛，多点小心思，不磕碜不是。 往后的几天，忘夏已经成功熟练了，霍君瑶也将流水线的安排告知了她，至于如何找人，全都交给了忘夏。 现在小皇庄那边的妇女和小姑娘还比较多，找这些人过来，到是也不错，一来都是她的食邑，二来也给她们额外的创收，让往后日子也更加好过。 新的工坊开始陆陆续续动了起来，不过人手还不是很足够。 就在霍君瑶再一次发愁的时候，小婵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她原本生活的村里人全都到了京城。 一听到这个消息，霍君瑶就连忙出了山庄，直奔万亩庄园而去。 当初就交代好了，他们人到了之后，直接就先安排过去，毕竟一百多户人，少说也是好几百号人，她那温泉山庄可安排不下。 而万亩庄园那边的安置院子也已经弄得七七八八了，剩下的那些也花费不了多少时间。 “大人，怎么没见着瑶丫头？” 万亩庄园内，一个头发花白，面色蜡黄穿着补丁布衣的小老头，有些畏惧的看了一眼带他们入京的人，随即就低下头，小心询问。 “老人家，这里虽然是郡主的庄园，但郡主并不住在这里，已经有人去禀报了，你们在等一会。” 第230章 安置 “爹，现在瑶丫头身份不一样了，住的肯定是那种高门大户，那能在住这样的乡下地方。” 老人边上一个中年妇人笑呵呵的开口。 这是老人的儿媳妇，一个很爽利的农村妇女。 “现在可不能叫瑶丫头了，得称呼郡主小姐。” 另外一边，一个头发苍白身形佝偻的老婆婆也笑呵呵的开口。 “对对对，现在可得称呼郡主小姐才行，听说皇上他老人家很喜欢郡主呢。” 一大群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语气中是又高兴，又羡慕。 约莫过去了小半刻钟，一辆马车从远方行驶过来，站在最前面的盔甲男子立马站直身子。 “郡主来了。” 他话音落下，原本还闹哄哄的人群，立马都安静下来，目光齐齐的看向远处过来的马车。 等到马车停下，霍君瑶从马车上下来。 “这是瑶丫头？不对，这事郡主小姐？” “肯定是啊，虽然一年多没见了，也长好看了，但她的脸，咱可没忘呢。” “属下见过郡主。” 闻言，霍君瑶笑着摆手道；“将军免礼，这一路辛苦了。” 说罢她看了一眼小婵，小婵立马会意取出一个装着赏钱荷包递过去。 “老黑爷，黑山婆婆，桂花嫂子，好久不见了。” 霍君瑶走到人群前面，看着站在最前面的几个人，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快快快，大家伙给郡主小姐行礼。” 那本被称呼为老黑爷的老人立马招呼后面的人，作势就要下跪。 见此情形，霍君瑶连忙上前搀扶住。 “老黑爷，大家伙你们这是做什么啊，什么郡主小姐？我还是你们口中的那个瑶丫头，咱们都是自己人可别来这些虚礼，你们这不是折煞我吗？” “当年若非有大家伙的帮助，我又如何能活下来，你们可都是我的长辈，兄弟姐妹，可不能如此。” 当年霍君瑶在村里的时候，这些老乡亲可没少帮衬她。 这里面可不光有原主的事，还有她穿越过来的后的一些事。 “大壮婶子，当初要不是您无微不至的照顾，我可能都没命了，您可不兴这样折煞我啊。” 她口中的大壮婶子，是老黑爷的大儿媳妇，而老黑爷是村里的村长。 当初她才穿越过来的时候，身受重伤，得亏了这大壮婶子照顾，老黑爷更是拿出自己的棺材本为她请大夫，这可是大恩，她可全都记着。 除开这些之外，其他人也都对她非常不错，受伤的那段时间，可是没少拿东西过来看望她。 什么鸡蛋啊，肉之类的，虽然量少，但农村本就不富裕，人家能舍得拿出来，那就足以说明心意。 所以她就算穿越过来后才跟这些人相处了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但也是打心眼里的接受了这些淳朴善良的人。 众人一见她如此说，再看她即便身份转变，也还是同以前一样，原本拘谨的心也都放松了不少。 随后，霍君瑶又挨个的寒暄拉家常，一通下来，大家伙的情绪全都放松了。 完全就么了拘谨，反倒就好像是当初在村里那般。 “诸位，感谢你们信任我，愿意抛家舍业大老远的过来京城。” “丫头你这是说什么呢？你发达了还不忘我们这些老乡亲，让我们来京城这样的大地方生活，要说感谢也是咱们感谢才是。” “大家伙说对不对。” “对的，这京城可是好地方，比起咱们村里不知道好了多少。” 虽说他们都是抛家舍业的过来，但是他们心里都明白，在那山村里生活，虽然熟悉，但条件很差。 别说京城了，就算是跟镇上都没办法比，有机会来京城，虽然舍弃了一些东西，但是那接他们的人可是已经说了。 霍君瑶在京城可是大人物，皇上十分喜欢给赏赐下了不少土地，目前缺人，希望他们都能过去京城，而且后续的安置都已经准备好了。 加上他们也相信霍君瑶不会亏待他们，所以才下定决心，全村都跟着过来。 这不见面之后，见到霍君瑶还是一如往常那样的态度，他们心下更是大定。 对霍君瑶也是高看了几分，瞅瞅人家现在飞黄腾达了，一点也没有傲气，反倒还是平易近人的对待他们。 而且人家还记恩，刚才寒暄的时候，霍君瑶可是将过去这些村里人帮助她的事都如数家珍。 她都记得过去的那些小帮助，跟着这样的人心里踏实。 “丫头啊，这些客套话咱就不说了。” “咱们大家伙过来，就是信任你，老黑爷也信任你，相信你回安置好大家伙。” 闻言，霍君瑶笑着点头，搀扶着老黑爷说道；“多谢老黑爷和大家伙的信任。” “这样，我带大家看看以后的新家吧。” 众人一听，都是连连附和点头。 随后霍君瑶带着大家伙在万亩庄园里转悠了起来，先是看地。 “这里一共有一万亩良田，以后可都得仰仗大家伙帮忙了。” “好，好啊，都是上等良田，好得很啊。” “不过丫头啊，这土地也太多了，咱们这些人恐怕种不了啊。” 一万亩啊，他们才几百号人怎么能种得了？ “没关系的，大家能种多少就种多少，现在庄上还没其他人，待会带大家看完新家，咱们在做下来好好商量一下，到时候大家想种多少，想种那里就跟我说。” 众人都是连连点头，这可都是上好的良田，比较起他们在村里的土地，可是好了很多，数量还这么多，有力气就多种，这可是大好事。 有地种，就有粮食，就能吃饱，而且这可是经常，还有霍君瑶这位郡主帮着，他们也不用担心被人欺压。 看完了地，霍君瑶又带着一行人去了安置房那边。 “这些都是我让人新修的院子，大家伙一家一个，喜欢那里，就跟我说。”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静，瞪大了双眼，张大了嘴巴，看着这些崭新规整的院子。 “丫头.你.刚才说什么？这些院子” “没错，这些院子都是我为大家伙准备的，毕竟你们大老远过来，住的地方自然得给你们安排好，要不然我心里如何过意得去。” “大家伙也都别愣着了，都去看看，喜欢那个。” 第231章 边境不太平 众人很快就挑选好了院子，脸上都是喜气洋洋。 原本有些人在来的时候还在担心，到了这边住的问题，没曾想霍君瑶居然早早就安排好了。 而且这一出手还都是大手笔，瞅瞅这些院子，修建的那叫一个板正，而且主院还都是砖瓦房，可比他们在村里的木板茅草房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丫头啊，你这事” 老黑爷此时心里也是满满的感动，这丫头是真心的啊。 瞅瞅这些院子，清一色都是新建的，还这么多，这必然是早就已经想着他们了。 “丫头，这些院子你花了不少钱吧，这也太破费了。” “也没多少，现在我还有自己的工坊，能赚一些钱。” “以后大家伙先农闲之余，也都可以过去那边上工，工钱吃食，我都包。” 众人一听心里又是一阵的高兴，纷纷都觉得自己这一次真是来对了。 瞅瞅才到京城，就有大房子住，还有这么多的良田随便选，更还有工坊可以去上工赚钱。 这生活，简直一下就上升了好几级啊。 “小姐，饭食都已经准备好了。” 霍君瑶点头，随后看向一众老乡亲说道；“大家伙一路过来，折腾得肯定不轻，其他的事咱们明，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饭食酒水，咱们先好好吃一顿，美美的休息一晚。” 随后她带着一行人来到了一大片空地，空地上已经摆放了不少的圆桌子。 这些都是她的木工工坊弄出来的，可以旋转的圆桌子。 大家伙入座之后，饭菜陆陆续续上来，也不是十分奢华，但也不差，有酒有肉，量大管饱。 众人见到这些饭食，都是连连吞口水。 “丫头，你这怎么如此浪费，那用得着这么好啊，你对大家伙都已经非常不错了，这” 老黑爷看着这些饭食，心里是既高兴，又担忧。 担忧霍君瑶太过于破费，这么多好酒好菜，可是一笔不小的花费。 “老黑爷你这是哪里话，大家伙大老远过来，我怎么也得安排妥当才行。” “来来来，大家伙都别客气，该吃吃该喝喝，不够后面还有。” 这一顿下来，所有人都是身心满足，对未来的日子更是充满来到憧憬。 等到霍君瑶离开后，老黑爷直接将全村的老少都召集到了一起。 “大家伙也都看到了，瑶丫头是如何对待咱的。” “以后，咱们可得尽心尽力帮着她，要是谁敢有小心思，可别怪老头子翻脸不认人。” 闻言，众人也都是连连点头，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乱来，老老实实的跟着霍君瑶干事。 开玩笑，如此好的待遇，他们又不是傻子。 “还有啊，这庄子有一万亩土地，咱们这些人肯定种不了这么多，到时候肯定还会有人过来。” “大家伙可不要为难别人，省得到时候让瑶丫头难办，都和和气气的。” “你们也都看到了，瑶丫头给咱们的待遇不差，这安置得也是相当的妥当，老老实实的做事，以后都有富裕日子过。” 众人又是连连点头。 次日，霍君瑶又来了，看着大家伙的精神头比昨天好了很多，她也是立马就分配起田地。 有老黑爷的告诫，大家伙也都没有吵吵嚷嚷，一切都听从霍君瑶的安排。 等到她这边安排妥当，红袖那边也让人拉来了不少的粮食和蔬菜，以及肉类。 “这些都是我给大家准备的东西，每户都有。” 随后就是红袖的分配。 喜嬷嬷那边也没有闲着，每家也都给送了两头小猪仔，霍君瑶也是一一给他们介绍，如何养殖。 除开这些之外，现在他们用不着种地，也暂时没有粮食可收，所以男男女女霍君瑶也都给他们安排了工作。 或是去清理荒山，或是去工坊，都有钱拿，还包两顿饭。 众人听了也是完全没意见，反正她怎么安排就怎么敢。 吃喝住都不用担心，还能赚钱，这样的好事，他们自然非常乐意。 等到各家各户都安排好后，霍君瑶留在了老黑爷家里。 “老黑爷，我打算过段时间，在这边盖一个书院，到时候请几位夫子过来，我刚才看到咱们这般的小孩子还挺多，我打算让他们都去书院读书。” “不说都能弄到功名，能识字知理也不错，您看如何？” “好事，这是好事，你安排就行，大家伙那边你不用担心，老头子去同他们交代便是。” 闻言，霍君瑶笑着点了点头道；“还有一件事，您也看到了我这庄园目前也就只有你们，以后肯定会陆陆续续的安排一些人过来。” “这边缺少管事，我的意思，是麻烦您老人家先帮忙管着点，顺便带着大壮叔一起学习学习，您看如何？” 老黑爷沉思了一下，摇头道；“丫头，老头子自然是愿意帮忙，只是我担心做不好，耽搁你的事。” “没事的，您就当着村子那样管就是，以前你不是做得挺好吗。” “您老就受点累，交给其他人我也不放心。” 话到这里了，老黑爷也没有在推迟。 村里的人算是安置好了，剩下的就是陆陆续续的招人，霍君瑶的意思，就是想问问村里这些人可有其他的亲戚愿意过来，若是愿意也可以叫过来。 对此，老黑爷表示，他会去通知下去，肯定不会让那些惹事精过来，他会严格把关。 有这位老人帮忙，霍君瑶倒是轻松了不少。 突然多了几百号人，在加上赵管事那边最近也在附近村子招聘了不少人手，荒山那边的开发，还有工坊那边都忙活的如火如荼。 一派的欣欣向荣。 然而，她这边欣欣向荣了，但是朝廷那边却有些焦头烂额。 丈量土地的事，本就是个大工程，一时半会搞不定，在加上下面也有些乱七八糟的破事，这推广的速度很缓慢。 出此之外，边境也不太平，随着秋收临近，草原上那些家伙就有些不怎么安分了。 这不，已经屡次袭扰边境城镇，烧杀抢掠，昭武帝很是震怒。 “这些混账突厥人真是该死，诸位可有什么应对良策？” 第232章 另外的选择 “陛下，臣请战。” 宁国公率先站出来，紧跟着一众武将都纷纷站出来，表示只要皇上给兵，他们就去给突厥一个狠狠的教训。 然而，文官那边确实持反对意见。 毕竟目前袭扰边关的只是一些散兵游勇，都是一小股一小股的突厥骑兵。 来得快，去得也快，经常是他们边境那边的守将接到消息，带着人过去的时候，人家都已经跑了。 这玩意实在是有些恶心人。 但是打，肯定是都想打，但是怎么打？就这样愣头愣脑的去打，并不是好的选择。 毕竟这只是小打小闹，还没必要上升上去，一来现在的虞朝情况并不是怎么太好，冒然发动大规模的战争，会拖累国家的发展。 “突厥屡禁不止，朕觉得有必要给他们一个惨痛的教训。” “这些狗东西，只要不被打疼，永远都不会消停，朕的意思是打。” 就在下面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昭武帝直接给出了他的意见。 下面的人立马就不吵了，好一会过去，孟玄城站出来拱手道；“皇上，臣觉得这样做不妥。” “冒然发起战争，对虞朝不是好事，而且突厥背靠大草原，向来神出鬼没，这要是他们避而不战，岂不是白白消耗咱们的国力？” 他话音落下，宁国公立马就不乐意了。 “很忙叫白白消耗国力？不打，那些边关的百姓怎么办？就任由着那些突厥人杀戮吗？” “孟老匹夫，亏得你整日里的仁义道德。” “匹夫，休得胡言，边关百姓受苦，老夫自然心里也过意不去，但是这打，也得看怎么打。” “这要是都找不到人，打了又有什么用？” 两人又争吵了起来。 见此情形，昭武帝也很无奈，目光看向方乔问道；“方爱卿你觉得如何？” 闻言，方乔沉思了片刻说道；“打肯定是要打，但目前还不是时候，正如魏国公所言，突厥背靠草原，神出鬼没，他们若是避而不战，对我们来说不是好事。” “臣觉得可以加强一下边境防务，尽量的减少边境百姓的压力。” 昭武帝沉默的点了点头，他是很想打，但是这可观的问题也确实存在。 为什么历朝历代对这草原人都头疼，不就是因为他们神出鬼没吗。 “既然如此，那就加强一下边境防务吧。” “宁国公，定国公，练兵的事，也不能放下。” 定国公拱手应承，宁国公还是有些不怎么太乐意，但是皇上都发话了，他也没有办法。 朝会结束后，昭武帝叫了方乔、霍敬之，沈焕去御书房询问丈量土地的事。 这一问不要紧，昭武帝好悬没被气死。 下面很多地方的士族豪绅压根就不配合，不光如此，这些人手里的土地，也远远要超过原本登记在册的数量。 最让他生气便是，很多地方的百姓已经没了土地。 结合那些士族豪绅土地的数字不对劲，他如何不明白，这些百姓的土地已经被这些混账东西巧取豪夺的兼并了。 其中最让他生气的还是关中门阀中，也有不少人出现了这样的问题，而且这些门阀对于这次推广玉米丈量土地的事，尤为抵触。 这不得不让昭武帝怀疑，这些人是不是早早的就听到了什么风声。 不过虽然心有怀疑，但是他并没有询问沈焕。 “皇上，这件事很难办啊，下面的阻扰，远比咱们想象的要多得多。” 方乔也是万万没想到，虞朝现如今暗地里的情况居然如此严重。 因为土地兼并，所以那些人都会阻扰，目的就显而易见，担心会暴露，从而被上面收拾。 如此一来，这重新丈量土地的事，就不太好办了。 “难办也要办，既然这些人不识抬举，那朕也没必要对他们客气。” 此言一出，沈焕连忙站出来开口道；“皇上三思啊，这事万万不可急于一时。” “赵国公说得不错，皇上这件事还是得徐徐图之，若是贸贸然出手，恐怕回打草惊蛇，引发国家动荡。” 霍敬之也站出来了。 虽然这些人很可恨，也很该死，但现在还不是动他们的时候。 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摸清楚各地的情况。 “皇上，这事确实不能着急，不过臣觉得也可以敲山震虎。” 方乔沉思了片刻，这一开口，就吸引了昭武帝的注意。 “哦？如何敲山震虎。” “自然是将现在得到的一些情况摆在朝堂上。” 闻言，昭武帝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玉米推广的事，是好事，所有大臣都是全票通过，现如今出了这样的问题，确实应该在朝堂上说说。 既然都同意了，为何下面还有这样的事，这事一个很好发火的机会。 同时也能转移一下目标，让那些蹦跶的人害怕，不管他们是否会隐瞒土地，但只要丈量土地的事能做下去，那么后续的一些事才能陆陆续续的跟进。 否则这一步都没走出去，如何谈后续。 昭武帝点了点头，随后让方乔和沈焕退下，独留下了霍敬之。 “敬之，关于前段时间，朕说的事，你考虑得如何？” 霍敬之沉默了片刻拱手道；“皇上看得起臣下让臣下做皇子之师，是臣下的荣幸，可臣下担心没办法教导好，会辜负皇上的看重。” “尽心即可，我和皇后对你还是十分看好。” “既然如此，那臣下遵命。” 对于前段时间，昭武帝突然找到他，说要他做文若皇子师傅的时候，霍敬之是十分诧异的。 好端端的为何突然要拜师？ 不过转瞬他就想到了一些东西，他可不想掺和进这样的事情，所以就想着委婉的拒绝，奈何皇上的态度很明确。 他也就只能表示需要考虑一下。 昭武帝到也没有因此恼怒，因为他明白，霍敬之是看出来了他的一些想法。 这可是大事，人家要考虑一下也正常。 事后，霍敬之同宁阳长公主商量过这件事，对此他们的态度是如果拒绝不了，那就接受。 虽然以后或许会有些麻烦，但太子那边本就已经是麻烦了，到也不怕多一些。 而且这文若皇子，若是以后有那个机会，对他们来说也算是好事。 反正已经在麻烦的旋涡里，避是避不开的，倒不如来一下另外的选择。 第233章 表明意思 见他答应下来，昭武帝脸上的笑容灿烂了许多。 “高福，去将文若叫来。” 高福连忙躬身应答，快步出了御书房。 “皇上，既然您让臣教导文若皇子，那是否答应臣一个条件？” “哦？说说看。” 霍敬之沉思了片刻开口道；“文若皇子需要跟随臣出宫暂住，可否？” “出宫暂住？” 昭武帝有些皱眉，倒不是他不放心霍敬之，对于这位臣子加妹夫，他还是十分信任的，也知晓文若去了他们家，绝对不会遇上什么不好的事。 只是吧，这孩子还小，他这做老爹的有些舍不得，同时皇后那边可是把这小家伙当心尖宠，每天不看见都念叨得不行。 当然他也更清楚霍敬之这个要求的意思。 若是一直待在皇宫，压根就看不到外面的世界，即便学问学得再好又有什么用？ 太子的学问差吗？一点不差，但是他却从来不会俯身看民间，一个劲的高高在上，这样的人真的很不太合适做皇帝。 “是的，臣觉得有必要让文若皇子见识一下真正的虞朝。” “而且臣也打算闲暇之余带着他去城外昭德那里走走，让他见识见识民间农人的一些事，一味的做学问，对皇子来说并没有什么大用。” 话到这里，昭武帝那里还不明白霍敬之的心思。 这是打算全力教导文若，让他将来一争储君之位啊。 什么叫一味做学问对皇子来说没什么大用，这就已经暴露出来了霍敬之的心思。 不过昭武帝倒是没有觉得反感，反倒有些诧异的看向霍敬之问道；“敬之你决定好了？” “是，当然臣只会顺应时势，绝不会拿虞朝的安危开玩笑。” 他选择教导支持文若皇子，但同时也表示自己不会刻意的去争斗，一切都与虞朝安危为主，倘若有朝一日文若不适合，他也不会乱来。 这也算是给昭武帝的一个保证。 “嗯，既然如此，那文若以后便跟你出宫暂住，朕会处理好一切，只要你按照今日所说办，朕保证你纪国公府安然无恙。” “多谢皇上。” 不多时文若皇子被带来了。 “文若，快见过你姑父。” 小文若是认识霍敬之的，小脸上挂着笑容，像模像样的冲着霍敬之拱手下拜道；“文若见过姑父。” “殿下免礼。” 随后，昭武帝招呼文若到近前，抱着他将拜师的事说了一遍。 小文若有些懵懵懂懂的看了看霍敬之，疑惑问道；“那以后儿臣应该叫姑父还是叫师父？” “姑父师父都可以，文若喜欢怎么称呼？” “姑父。” 闻言，昭武帝笑着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说道；“那就称呼姑父，将师父放在心里敬重。” “儿臣明白。” 当天，文若皇子就跟着霍敬之离开了皇宫，住进了长公主府邸。 见到霍敬之将文若皇子带回来，宁阳长公主先是惊喜，对于这个小侄儿她也是喜爱得紧，不过当听到霍敬之答应了皇上教导文若皇子的时候，她心里有些担忧。 不过随着霍敬之的解释，她慢慢的放下心来，也知晓这是避无可避的选择。 “姑姑，怎么没见到昭德表姐，我可是听说过她很多事，还从来没见过呢。” 闻言，宁阳长公主的思绪被换回，见到小家伙正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好奇的看着她。 宁阳长公主将刚才的那些担心都跑到了脑后，人都已经带回来了，还想那么多做什么。 “你表姐她不在京城住，说起来你小子怎么会没有见过你表姐呢？” “前面她不是进宫参加你皇兄婚礼了嘛？” 听到这里，文若讪讪一笑道；“皇兄婚礼那天太热闹了，我跟着其他的几位弟弟妹妹到处玩来着。” “怎么你想见你表姐啊？” “嗯嗯，我听很多宫里的人都说表姐非常厉害。” 厉害吗？ 宁阳长公主想了想，还别说，自己这闺女还真是挺厉害的。 “那这样，今天正巧也没事，姑姑也好长一段时间没见你表姐了，姑姑带你出城看望你表姐如何？” “出城？好哇好哇，文若还从来没有出过京城呢。” 边上的霍敬之堪堪妻子，想想左右今日自己也没什么事，就一起跟着出城去看看闺女也挺好。 正好也跟闺女说一说收文若皇子做弟子的事。 温泉山庄上，霍君瑶算是清闲了下来，前段时间设想的那些东西，目前正在按部就班的推进着，想要全都弄出来，今年年底能做到就算不错了。 毕竟这是古代，啥玩意都得依靠人工，她也没有那么太多人，在加上天气问题，进度不会很快。 不过慢虽然慢了点，她也挺清闲的，闲来无事就开始捣鼓研究怎么弄其他吃的。 同时，也不忘又弄了一些新的蔬菜种子出来慢慢的培育。 现在已经临近秋天，再过不久又进入冬季，那小院后面的大棚又得花时间弄起来才行。 至于说小皇庄和万亩庄园那边，她并没有打算弄，这成本太大了，很不划算。 这一次她弄出来的蔬菜也不少，像什么西红柿，豆角，生菜，娃娃菜等等 除开蔬菜之外，她还弄出来了几个红薯，这是打算先放在大棚里培育着，后续看情况投入万亩庄园那边。 除此之外，她还从APP内弄了一些果树苗，像李子，桃子、梨子苹果以及橘子这些。 虽然不知道她所处的这个地理位置能不能种出来，反正试试也没什么。 这些玩意，她全都种在了小院池塘边上。 “小姐，午膳您打算吃点什么？” 最近这段时间霍君瑶每天的膳食都在换，而且绝大多数都是她自己动手做，厨娘们在边上学。 她脑子里的菜谱可不少，虽然不见得都能做出来跟前世的味道一样，但是架不住她慢慢研究啊。 形弄出来，至于味道什么的，慢慢调，尽管只是这样，但也远远比虞朝本土的那些清汤寡水或者重油的菜肴好吃过了。 “去后厨看看吧。” 霍君瑶起身朝外走，刚到小院门口，就见到门房的一个婆子快步走来。 “小姐，长公主殿下和国公爷来了。” “爹娘来了？” 霍君瑶一乐，笑呵呵的朝门口去迎接。 第234章 爆米花 等她到门口的时候，霍敬之夫妻二人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宁阳长公主手上来牵着一个小家伙。 这看得霍君瑶有些微微愣神，这小家伙她没见过，也不认识。 见她注意到了文若，宁阳长公主笑着道；“这是文若皇子，你舅母的小儿子。” 闻言，霍君瑶点了点头，到没有多说什么，笑呵呵的上前招呼几人往里面。 “爹娘，你们来得正好，刚才小婵还在问我今日午膳吃什么，我还正在发愁。” “你们应该还没吃吧？想吃什么？我给你们做去。” “你随便安排就行。” 宁阳长公主笑着开口，而几人都没有注意到，一开始脸上还带着好奇到处打量的文若皇子，此时的情绪却有些不怎么高。 就在刚才，他进门的时候，可还满怀期待，想着自己见到表姐之后应该要做点什么。 可结果呢？ 姑姑介绍过后，表姐居然都没给他打招呼，甚至一句话都没有。 这让他觉得表姐是不是不喜欢自己啊？ 小孩子还是很敏感的，而且他前面在宫里也听了很多关于昭德表姐的事。 也知晓他皇兄做的那些破事。 等到了正厅，宁阳等人刚坐下，霍君瑶的目光再次落到文若皇子身上。 笑吟吟的问道；“小家伙，你想吃点什么啊？” 被她突然询问，刚才还心情有些低落的文若皇子有些愣怔，小脑袋瓜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想着这位表姐不是应该因为皇兄的事对自己不喜吗？ 怎么突然笑着看着自己，那笑容还这么温和？ 见小家伙不回答，霍君瑶也没多想，只当是小孩子初到陌生的地方，又第一次见到陌生人有些放不开。 随即在脑子里想了想，小孩子都喜欢吃零嘴，突然她双眼微微一亮。 “爹娘你们先做一会，我最近这段时间研究出来了一些新菜，我去后厨弄一些过来你们尝尝。” 两人笑着点头。 随后霍君瑶起身朝外走，不多时就来了后厨。 “去给我弄一些玉米粒过来。” 后厨的那些厨娘一见到自家小姐又来了，都非常高兴，自家小姐的厨艺可不一般，会弄的吃食也很多，还不藏着，她们只要想学，都可以学。 甚至有不明白的地方，询问过后，小姐也会很耐心的指点。 来这边一年多，她们可是从郡主身上学到了不少新奇的菜肴做法。 “小姐，今日又要做新菜吗？” “暂时不做，不过打算弄一个零嘴，你们一会也可以跟着学习，这零嘴味道不做，而且材料也比较简单。” 她打算弄的自然就是爆米花，这玩意可以说也是她前世童年记忆中出场率相对较高的一种吃食了。 小时候穷，也没什么东西可以吃，就偶尔遇上走街串巷崩爆米花的师傅，然后弄些玉米粒过去，崩一大堆出来。 不多时一切都准备好了，霍君瑶也是很细心的给厨娘们解释。 等到弄得差不多了，只需要等待的时候，她才让人边盯着锅里，边去准备食材做一下最近这几天她捣鼓出来的那些新菜肴。 回锅肉，红烧肉，酸辣土豆丝，糖醋排骨，醋溜白菜以及青菜豆腐汤。 都是比较常见的家常菜。 没办法，她也就只会做点这些家常小菜，菜谱也还在持续研究中。 主要还是没有太多的食材和调味料，很多菜就算她知晓怎么做你，因为原材料的限制，也实在做不出那个味来，只能慢慢的改进。 不过饶是如此，她复刻出来的这些前世菜肴，也是狠狠的让这些厨娘惊讶了一把。 甚至她们私底下都还说，自家小姐莫不是厨神转世，为何会做这么多美味佳肴。 对此，霍君瑶也只是笑笑，心道这才哪到哪啊。 很快这些菜都有厨娘开始弄了，她又看到了边上还有里脊肉，立马就想到了文若皇子那小家伙。 “正好，那就再做个酥炸里脊。” 说干就干，她这边开始动手，边上已经把菜弄得差不多的厨娘就围了过来。 这什么酥炸里脊，她们可没有见识过。 又是好一会过去，爆米花弄好了，她直接交代小婵给送了过去。 正厅那边，见到小婵端来的爆米花，宁阳长公主几人都有些愣神，这玩意他们没见过。 毕竟他们以前都没有玉米，如何能见过这爆米花。 “殿下，国公爷，这是小姐专程为皇子殿下做的零嘴，说是叫爆米花是用玉米做的，很是酥脆可口。” “哦？玉米做的？” 霍敬之很是感兴趣，现在玉米已经开始朝外推广，但是他们对玉米的了解并不是那么太多。 没曾想着玉米居然还能做出这样看上去不错的东西。 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表姐专程为我做的？” 文若双眼亮晶晶的盯着那一大盘爆米花，心里高兴极了，原本表姐并不讨厌自己，还专程为自己做了好吃的。 “是的呢，皇子殿下，您试试看。” “试试看吧，你表姐做的东西可是非常好吃的。” 宁阳长公主也是笑呵呵的开口。 文若皇子点动着小脑袋，伸手拿起一粒放入口中，入口的第一味道就是甜，紧接着就是玉米的香味，还有酥脆的口感。 他的双眼更亮了。 “好吃好吃，真是太好吃了，酥酥脆脆的，还很甜，表姐真厉害。” “姑姑姑父你们也试试。” 见他如此喜欢，小婵也笑得很开心，刚才这玩意出锅的时候，她也尝了一下，对于这甜甜脆脆的爆米花也是喜爱得紧。 还寻思着等事情忙完了，她也得去让厨娘帮忙弄一些，然后自己吃一点，再给爹娘和兄嫂送一些过去，让他们也尝尝。 宁阳长公主和霍敬之也是带着好奇的拿了一粒放入口中，都是很满意这个味道。 “没曾想着玉米居然还能做出这样的吃食来。” “小婵，跟我说说这玩意是怎么做的？麻不麻烦？” 玉米现如今已经开始推广了，目前已知的做法很少，多一种做法传出去，也是好事。 “倒不是很难。” 小婵快速的将做法说了一下，这玩意确实不难，霍敬之听了也是连连点头。 “不错倒是不错，只是吧，这糖还是珍贵了一下，寻常百姓家可没多少。” 第235章 这样挺好 “国公爷，这您可就不知道了。” “小姐最近正在弄一个白砂糖工坊，听她的意思以后这糖会越来越多，也会越来越便宜。” 小婵这话一出，霍敬之和宁阳长公主先是一怔，随后齐齐转头看向她。 “你刚才说什么？” 宁阳长公主问道。 小婵又复述了一遍，随后还开口描述了一下白砂糖。 听到她说霍君瑶弄出来的那个什么白砂糖，色白如雪，两人都有些不敢相信。 见状，小婵笑着说道；“殿下，国公爷您们还别不相信，奴婢这就去取些白砂糖过来给您们看。” 不多时小婵就抱着一小罐白砂糖回来了，当看到瓷罐里晶莹雪白的白砂糖时，两人都惊呆了。 就连一直在炫爆米花的文若皇子也垫着脚，伸长了脖子看。 “这是糖吗？真漂亮，我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糖。” 在他说话间，霍敬之伸手从瓷罐中捏出来一点放入口中，双眼立马瞪大。 “这这这” 不光是文若皇子没见过，他这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又何曾见过这样的糖。 “这是瑶瑶弄出来的？” 宁阳长公主在品尝过后，也是惊讶不已。 “是的，前段时间小姐就弄出来了，后来就交给忘夏姐姐在弄，不过还不是太过熟悉，工坊那边也还没准备好。” “不过也快了，最多也就十来天的样子就能开始大量生产。” 听到这里，霍敬之二人连忙询问起这白砂糖是如何弄出来的。 小婵说了半天，两人也搞不明白。 最后小婵也只能带着两人去忘夏那边。 忘夏那边正在教导霍君瑶村里过来的那些妇女和姑娘们提纯白砂糖的步骤，见到宁阳长公主和霍敬之过来，连忙小跑过来行礼问好。 一听她这称呼，那些跟着学习的人，也都紧张不已的行礼问好。 “大家免礼，该忙忙，我们就随便看看。” 宁阳长公主笑呵呵的摆了摆手，随后左看看右瞧瞧。 “殿下，国公爷，那边就是已经提纯好的糖，很快就能成型了。” 忘夏介绍到，两人走过去看了看，很是惊讶。 “就只需要这么简单就能弄出白砂糖来？” “是的。” 忘夏恭敬的点头。 “这成本几何？” 霍敬之问道。 忘夏沉思了一下，将这成本多少汇报了一下，霍敬之的眉头微微一皱。 这也不便宜啊，按照忘夏的说法，他们都是收购市面上的成品的糖块，弄回来之后提纯。 得到的成品数量远远低于收购过来的那些糖块。 “现在市面上的糖块，一斤需要三百文钱，而我们弄出来的小姐已经定好了价格，一贯钱一斤。” 忘夏的话刚落下，霍敬之和宁阳长公主就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也太贵了吧？ 按照刚才忘夏的说法，市面上的那些糖块弄回来提纯，大概是一斤半的样子就能出来一斤白砂糖，那就算是按照两斤这样算，也就是六百文，结果经过这么简单的提纯之后。 居然就要多卖四百文一斤。 这利润也太大了点。 当然，震惊之后，他们也想了想就这白砂糖的卖相还有口感，他们也更愿意购买这样的。 “殿下，国公爷，小姐说了，这东西针对的都是那些权贵，这一类人都有钱，一贯钱对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 这话倒是一点不假，别看虞朝穷哈哈的，但穷的也只是朝廷是普通百姓，那些个勋贵和士族豪绅可一点也不穷。 他们不光不穷，还很有钱，甚至比较起朝廷都有钱。 一贯钱一斤，对普通人来说，是天价，但对这一类人来说，那完全不算什么。 “既然这么贵，那为何小婵你刚才说以后百姓也能吃得上？” “物以稀为贵，有了更好的，原本的自然就会没有市场，自然不能再继续原本的价格那样卖。” “降价还只是其次，对着白砂糖的增多，这白砂糖的价格也会慢慢降下来。” 霍敬之点了点头，对此他到也能理解。 “爹娘，你们在这里啊，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 一行人返回正院那边，此时餐桌上已经摆放好了饭菜，看着都是色香味俱全。 “爹娘，文若皇子殿下，快请坐，试试看这些新菜式。” 几人纷纷落座。 “表姐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闻言，霍君瑶笑着点头道；“不全是我做的，不过都是我交给厨娘的。” 随后她指着那盘酥炸里脊说道；“这是我做的，专程给你做的，来试试看。” 文若皇子更是高兴不已，小嘴巴巴的尽是惊呼夸赞之词。 等到吃完午膳，霍敬之让小婵带着文若皇子去外面院子里玩。 “爹，这文若皇子怎么跟着你跑到我这里来了？” 对此霍君瑶一直都很好奇。 “这件事说来话长。” 随后霍敬之将昭武帝让他做文若皇子师父，负责教导他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同时也将自己今早在御书房说的那些话也都复述了一下。 闻言，霍君瑶沉思了片刻，点头道；“既然避无可避，爹您这样做也挺好。” “只不过，这小家伙想要更进一步恐怕不会太容易。” “是啊，虽然皇上那边有意培养，但是不到最后，谁又能知晓最后的结果？” “为父的意思就是该怎么教导就怎么教导，咱们不去主动掺和。” “嗯，这样最好。” 对于老爹的选择，霍君瑶倒是没有觉得什么。 教导一下文若皇子，不去主动掺和，对目前的他们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 现如今朝廷可是三位皇子在争夺，不少朝臣都已经被他们拉拢，而那些中立的大臣往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过。 毕竟，你一直保持着中立，谁都不站，人家或许不会主动来招惹你，但一有机会，还是会打压。 这不光是担心你会倒向别人，更多的也是想要为自己派系的人争取多一点的机会。 现在霍敬之成为文若皇子的老师，那么在外人看来，他们就算是文若皇子一派的人，现如今的文若皇子才多大点啊。 完全就不具备威胁，对于这种不具备威胁，而且已经站队的人，尽管在另外三方那边讨不了好，但也不至于被他们忌惮。 第236章 外出遇袭 霍敬之三人一直在温泉山庄待到下午才离开。 在上马车的时候，文若皇子还一脸希冀的看着霍君瑶问道；“表姐，我以后还能来你这里玩吗？” “当然，殿下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不过可不能只想着玩，还需要好好学习才行。” 闻言，文若皇子十分高兴的用力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好学习。 送走了霍敬之等人，霍君瑶回到自己的小院，让小婵叫来忘夏。 “再过不久这白砂糖的事恐怕就会传开，你那边得抓点紧，这可是一个很好的宣传机会。” 忘夏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会尽快将人都教出来。 随后便是厂房还有工具等人，厂房倒是比较简单，这里毕竟是古代自然不可能像后世那样有各种精密的机械。 且她现在手里的人也有不少，盖几间大房子还真不叫事。 “对了，小婵我前段时间让你帮忙打听的事如何了？” “这个还没有消息。” “小姐为何要找那石涅？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听说还有毒。” 闻言，霍君瑶笑了笑说道；“这可是好东西，至于有毒什么的，那只是别人不会处理。” 小婵口中的石涅，就是霍君瑶后世的煤炭，虽然在后世随着科技的发展，很多常会用到煤炭的地方都被取代。 但不可否认，这可是科技不发达时候的好东西。 尤其是在虞朝这样的古代社会，煤炭的用处更是极大。 最大的一点便是取暖，在虞朝可还没有棉花那些，棉被这样的东西，这样取暖就成了大问题，上层社会还可以用动物毛皮。 但是底层的百姓，那可就很遭罪了。 可以说每年冬天死于寒冷的百姓比比皆是。 而如果利用好煤炭，这多少也能给普通百姓一些活下去的机会。 除开取暖之外，还有一点那便是煤炭的火力温度要远远超过木柴，她后续的很多东西都会用得上这玩意。 自然得趁着现在大家伙都还没有发现这好东西的时候，先想办法多扒拉点到自己名下才行。 “这个你让人抓点紧，争取早日找到。” 小婵连连应声。 接下来的几天，霍君瑶倒是比较清闲，同时小婵那边也传回来了消息。 在距离京城约莫二三百里的地方发现了她需要的石涅。 有了这发现，霍君瑶立马来了兴趣，当天就带着人出发前去考察。 一行车队浩浩荡荡，这一次她还带了五十名护卫随行。 路到一半，在路过一处密林的时候，林子里突然急速的飞出不好羽箭。 “敌袭，保护好郡主。” 护卫首领立马大吼起来，护卫们纷纷拔出武器严阵以待。 马车内，霍君瑶等人的面色都是一变，红袖和小婵立马将霍君瑶护在身后。 “怎么回事？那里来的敌袭。” 小婵有些惊慌开口，她话音落下，就听到外面传来叮叮当当的打杀声。 “小婵你保护好小姐，我出去外面看看。” 红袖一脸凝重的转头看向小婵。 “小心点。” 霍君瑶此时的脑子也是有些懵，敌袭是个什么鬼啊？ 不过在红袖掀开车帘的时候，透过帘子，她看到外面她的护卫正在和一对黑衣人大战，兵刃碰撞间，隐约还能看到鲜血飞溅。 “你们是什么人？既然敢袭击当朝郡主。” 护卫首领一边同黑衣人战斗，一边厉喝出声。 然而对面的黑衣人却压根不搭理他，下手也是越来越狠厉，不多时五十名护卫就有十多名出现了伤亡情况。 马车车辕上的红袖见到这一幕，脸上的凝重之色更浓。 她作为霍君瑶的暗卫兼婢女，此时此刻这种情况，她是并不会离开马车去帮忙的。 毕竟，保护霍君瑶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此时马车里面，也就只有小婵这个不懂武功的丫头，若是她还去帮忙了，有人袭击马车，后果不堪设想。 “红袖姑娘，这些贼人不弱，你快驾车带着郡主返回，我们想办法拖住他们。” 护卫首领也看出来了这些黑衣人都不是等闲之辈。 才这么短的时间就让他们这一方有了不小的伤亡。 虽然他们都只是霍君瑶从民间招募而来的人，但经过好几个月的训练，实力也不算差，此时面对这些贼人都有些抵抗不住。 足以说明这些黑衣人的强大。 “那你们小心点。” 红袖也没有废话，她也看出来了这些黑衣人都不一般，从他们的身手上看，这些人招招都是杀招，作为暗卫出身的她，知晓这必然是某些人豢养的死士。 此时出现在这里必然也是奔着她家小姐来的。 话音落下，她转头冲着马车里面喊道；“小婵护着小姐坐稳。” 马车里的小婵刚护住霍君瑶，就听外面传来马匹的嘶鸣以及鞭子破空的声音。 下一刻，马车开始剧烈的震动起来。 “追，不能让她跑了。” 黑衣人一方为首的人见马车开始掉头，也是立马对同伴下达命令。 “想要过去，得先过咱们这一关才行。” “兄弟们，郡主对咱们怎么好，现在这些贼子想要刺杀郡主，是咱们兄弟报恩的时候了，拦住他们可不能让郡主受到伤害。” 护卫首领一开口，四周围的护卫纷纷响应。 他们原本都不是什么好出身的人家，温饱都成问题，成为霍君瑶的护卫之后，月奉高不说，吃得也好，穿得也好。 尤其郡主待人也十分和善，不光么有亏待过他们，甚至在工坊建立之后，还主动的询问他们家里人是否愿意过来。 现如今他们很多人的家里人都在霍君瑶的工坊干活，吃喝不愁，还有工钱拿，那生活档次比较以前不知道好了多少。 一个个都是打心里的感激霍君瑶，今日霍君瑶遭遇刺杀，他们一方面是带着感激想要报恩，另一方面也是不希望霍君瑶出事。 毕竟这关系这他们全家老小未来的好日子，若是霍君瑶出事了，他们这些护卫首先就会有大麻烦，其次便是工坊那些，会不会黄了。 所以必须要拦住这些人，即便重伤或者死亡那都要拦下来。 这可不光是为霍君瑶，也是为他们自己，以及家人。 而就霍君瑶过去的和善态度看来，他们相信就算自己战死了，她也绝对不会亏待自己的家里人。 第237章 有惊无险 另外一边，红袖疯狂的抽打着马匹快速朝着来路返回。 此时他们距离温泉山庄少说也有上百里的路程，而且这样一路上也少有人家。 更没有村镇可以求援，此时此刻的她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希望后面的护卫们能多拖延一点时间。 “红袖，朝北走，我记得那边有做小城池。” 闻言，红袖也没有多想，直接就控制着马车转向。 而就在跑出去差不多十多里的时候，后面传来了剧烈震耳的马蹄声。 转头望去，就见一群黑衣人正策马追赶而来。 见到这一幕，红袖的面色大变，挥动鞭子的手更加频繁。 约莫又跑了一会，远处看到了城池，红袖心里微微一松，不过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就在他们距离城池越来越近的时候，红袖突然听到身后的马蹄声好像停了下来。 转头望去，果然看到那些追击过来的黑衣人都勒马停了下来。 见此情况红袖深深的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些家伙还是不敢追击得太深。 “小姐，那些贼人停下了。” “嗯，先进城再说。” 马车一路疾驰，到了城池门口，红袖直接拿出霍君瑶的令牌，城门守卫见状完全不敢阻拦。 等到了城里，直接停下马车，见城门守卫当值的将领叫来。 “昭德郡主在城外遇袭，你安排人即可返回京城长公主府报信，事后必有重谢。” 将领一听，面色大变，作为在京畿附近的城池，他可是听说过昭德郡主的名号，这可是皇上给了镇国封号的郡主，身份地位都非同一般。 她遇上袭击这可是大事。 “来人，赶紧去京城报信。” 里面就有守卫应声退下。 京城，长公主府，霍敬之还在衙门，宁阳长公主正在教导文若皇子读书。 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她眉头微微一皱，紧接着就听到赵嬷嬷着急的声音传来。 “殿下，出大事了，三小姐在城外遇袭。” “什么！” 宁阳长公主震惊的站起身来，飞快的朝外走。 “刚才万年县城那边来人报信求援说，三小姐在万年县遇袭。” “瑶瑶怎么样了？” “这个老奴不知。” 刚才听到这个消息，赵嬷嬷也是大失方寸，压根就来不及细问，连忙就过来禀报。 “快，召集府兵去万年县。” “在安排人去衙门找老爷，让他问陛下借人。” 很快长公主府的府兵就跨马疾驰，直奔万年县，几乎在这些府兵离开的同时，宁阳长公主也是坐着马车跟在后面。 不多时衙门里的霍敬之也得到了消息，神色当即就是一变，顾不上其他，一路飞奔去了御书房。 半个时辰后，三千神策军就倒了万年县城。 “郡主呢？人在那？” 霍敬之骑马从城外进来，当见到自己妻子和女儿的时候，他送了一口气。 “爹，我没事。” 霍君瑶此时的面色也有些不太好看。 别看她好像有很多能耐，但是到底一直都生活在和平时代，那里经历过这样的袭击。 今日也就出门的时候，听了喜嬷嬷的话，带了五十护卫，要不然此时的她只怕已经凉凉了。 她可是零星的见识到了那些贼人的可怕，那是真杀人的啊，着实是给她吓到了。 “你就别问了，红袖你去跟国公爷说说具体怎么回事。” 见到闺女的小脸煞白的样子，宁阳长公主可是心疼坏了，连忙上前扶着去边上休息。 红袖也是将事情的经过快速的说了一遍。 闻言，霍敬之面色阴沉，转身对着后面的三千神策军下令道；“留下两千人护送长公主和郡主回京，其他人随本国公走。” “红袖带路。” 很快霍敬之就带着一千人以及红袖去了遇袭的现场。 其他人以及长公主府的府兵，则是护送着霍君瑶等人返回京城。 等到了案发之地，见到那一地的尸体，红袖的面色很不好看，同样霍敬之的面色也是非常难看。 五十护卫，竟然没有一个活口。 “来人，将这些护卫的尸体好生收敛起来。” “国公爷，那些人绝对是死士，他们一个行动迅捷，下手狠辣，现在尸体也都被清理干净了，必定是害怕留下什么线索。” 霍敬之点了点头，随后亲自带着人在周围搜查了一番。 几乎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痕迹。 “这些家伙是有备而来，红袖你们要离开温泉山庄的事，知道的都有什么人？” 闻言，红袖立马就明白了霍敬之的意思。 他们离开温泉山庄，说起来也是他们家小姐临时起意，是在小婵说找到石涅后，小姐想要过去看看。 这前前后后不过一两个时辰的时间。 这些贼人能提前埋伏在这里，必然是提前得到了消息。 换而言之，就是他们的温泉山庄有人走漏了消息，或者是有人暗中盯着温泉山庄的动向。 “这个奴婢不是很清楚，需要回去调查之后才能弄清楚。” “嗯，这件事交给你去办，找到人之后，不要急着动手。” 红袖明白他的意思。 不多时一行人返回了温泉山庄。 “这边的事你处理一下，这些保护瑶瑶的护卫，一律厚葬，他们家人那边也得好好安抚好，缺钱的话就排入回京城。” 一路上，霍敬之又详细询问了当时发生的情况，对于这些誓死保护自己闺女的护卫，他也是满心的感激。 若非是他们舍命拖延时间，自家闺女也没有办法能及时逃到万年县城。 “国公爷放心，奴婢回处理好。” 霍敬之点了点头，带着人返回京城。 “回来了？昭德可有受伤？” 御书房，自从听到昭德遇袭的消息，昭武帝就十分着急，直接就将自己留在京城最精锐的神策军借给了霍敬之。 此时听到下面来人禀报说，已经护送霍君瑶和长公主回到了京城，也是松了一口气。 “陛下放心，郡主并没有受伤，只是被吓得不轻，所幸这次她外出带了护卫，是那些护卫拖住了那些贼人，为她争取到了时间。” “好，没受伤就好，那些护卫都重重赏赐。” 闻言，高福沉默了一瞬，开口道；“陛下，那些护卫恐怕回不来了。” 第238章 猜测 “回不来了？” 昭武帝愣怔了一下，随即更是大怒不已。 “去给朕查，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大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袭杀当朝郡主。” 一句回不来了，足以说明当时的情况是多么的凶险，若非霍君瑶运气好逃掉了，那么她恐怕也一样的回不来。 霍君瑶啊，那可是对虞朝有大用的，同时后续的许多事都需要她。 若是就这么折损了，他得心疼死。 高福退下之后，不多时关于昭德郡主在万年县遇袭的事，就在京城传开了。 不少人都震惊不已，当然也有不少人十分高兴。 比如那已经被禁足在家不得外出的赵燕儿，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简直高兴得差点跳起来，连忙询问下人，霍君瑶是不是死了。 同样高兴的也还有齐王，就连东宫的太子殿下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有一瞬间的高兴，不过因为沈焕还在边上，他倒是没有表现出来。 有人高兴，自然也有人担忧，庆阳郡主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吓得面色煞白，不过很快就听说昭德郡主并没有受伤，这才稳住了。 询问了一下她人在那里，就急急忙忙的让人备车赶往长公主府。 此时，在长公主府，宁阳长公主和方芷兰都陪着霍君瑶。 “小姐，刚才红袖姐姐那边让人传信过来说，李统领他们全都战死了。” 闻言，靠躺在床头的霍君瑶面色一黯。 五十人啊，就这么全没了。 这对她的冲击非常大，想着上午大家伙跟着她一起离开温泉山庄的时候，都还有说有笑，结果转眼间就全没了。 尤其是想起适才李统领让红袖带着她走，他们留下来拖延时间的时候，她心里更是难受得不行，眼眶瞬间就红了。 这些人可都是因为她才丢掉了性命。 “瑶瑶，你也别伤心，这些人都是好样的，娘一会就让人过去抚恤，绝不会亏待他们。” 霍君瑶点了点头，声音哽咽沙哑的问道；“红袖还说了什么？” “这个.” 小婵见到自家小姐这样，实在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说吧。” “红袖姐姐怀疑是有人和那些贼人联合，泄露了您的行踪，所以回到山庄第一时间就将所有人都召集了起来。” “但是有几个已经死了。” 话到这里，她那里还不明白，自己之所以会被人埋伏，这是山庄里出了内鬼。 想想也是，她是临时起意外出，对方能如此快的得到消息，并且埋伏下这么多人杀她，有人报信也是正常的。 只是她想不明白，自己也不是刻薄之人，自认对庄上的人都还不错，为什么居然还有人想要置于她死地？ 边上的宁阳长公主的面色更加阴沉，温泉山庄上的人，可以说都是她安排的。 别看霍君瑶后面又找了不少人，但这些人基本都是安排在小皇庄和万亩庄园那边，压根就没有安排去温泉山庄。 也就是说，霍君瑶温泉山庄上的人，全都是她当初安排过去的。 现在出现了叛徒，让宁阳长公主如何不震怒？ “都是谁？告诉本宫，本宫倒是要好好调查一下，谁给他们的胆子吃里扒外。” 小婵快速的报上了几个名字，都不用宁阳长公主下令，赵嬷嬷就已经转身去安排人将跟这几个叛徒有关系的那些人拿下了。 当初宁阳长公主安排过去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家生子，再不然就是那种跟随了多年的老人。 现在居然出现了叛徒，这无疑是打了长公主的脸，同时这些人也是一条线索。 既然他们能报信，那必然会跟凶手有一些关联。 不多时，赵嬷嬷就回来了。 “芷兰你陪着瑶瑶，本宫出去一下。” 方芷兰点头，也知晓婆母这是打算亲自去审问。 御书房内，霍敬之已经回来了，将神策军还给了昭武帝。 同时昭武帝也询问起了情况。 “贼人都不一般，应该都是训练有素的死士，现场也很干净，几乎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 听到这话，昭武帝面色冷沉，敲击着桌面，好一会才开口问道；“你觉得可能会是谁？” 能同霍君瑶有如此深仇大恨的人可不多。 首先的目标就是士族，当初的郑家虽然被搞得落魄了，但是郑家这么些年的传承，底蕴到底有多少还真不好说。 其次就是吴国公，他可是因为霍君瑶，丢掉了所有官职，自己儿子还被发配岭南，这也算是深仇大恨。 再来便是他的儿子了，太子还有齐王，都同霍君瑶有矛盾。 只不过他倒是不相信太子和齐王有这样的胆子。 太子就不说了，连续这么多次的大问题，他也已经明确的表示说了，若是再敢乱来，绝对不会放过。 最近这段时间太子都老实了不少，一直跟着沈焕学习，有沈焕在身边，他也相信沈焕不会放任太子做这样的蠢事。 至于说齐王，虽然也同霍君瑶有些矛盾，但远远达不到杀人的地步，而且齐王想来爱惜自己，若只是为了出一口气做出这种事，导致有可能对太子之位失之交臂，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臣觉得，或许跟以往的那些仇怨没多大的关系。” 此言一出，昭武帝瞳孔一缩。 “你是说” 霍敬之点了点头。 “最近咱们的动作不小，朝廷中也不乏聪明人，恐怕已经有人看出了一些端倪。” 摊丁入亩，一条鞭法，那可都是对贵族阶层利益的打击。 虽然他们现在披着推广玉米的外衣，在暗中做准备，但朝堂上可有不少人精，难保这些人不会看出一些端倪来。 一路回来，霍敬之也不是没有过分析。 过去的那些仇敌虽然都是深仇大恨，但是霍君瑶对那些人的打击也是极为致命的，等闲想要翻身是不太可能。 郑家虽然传承悠久，但是现如今的他们自身难保，就算有恨，他们也不敢拿整个家族的未来去赌。 至于吴国公，或许又恨，但是现如今的他手上可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力量，就算有心也无力。 至于太子和齐王，他的想法同昭武帝差不多，他们还不至于有这样的疯狂的举动。 第239章 关中集团 “这件事，朕会让人去好好调查。” “若真是那些家伙，朕一定会给昭德一个交代。” 闻言，霍敬之拱手拜谢，随后继续说道；“臣还需要去城外调查一下。” “嗯，你去吧。” 霍敬之退出御书房后，昭武帝立马就让高福去找人暗中调查情况。 而霍敬之先是回到了长公主府看望霍君瑶，在听说了温泉山庄出现叛徒之后，他面色也是难看得不行。 得知宁阳长公主正在审问，他也坐不住，在同霍君瑶说了一句，交代方芷兰和庆阳好生陪着霍君瑶后，他便去找宁阳长公主了。 此时的宁阳长公主已经挨个都询问了一遍。 得到的结果却不怎么太让她满意。 这些人都很老实，什么该交代的不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这里面虽然有些让她不满的事，但听上去好像同这次的事，都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霍敬之在了解之后，眉头也是紧皱到了一起。 “我去城外一趟。” 这边既然没有线索，那就去城外看看。 而城外，红袖在安抚好那些阵亡的护卫家里人之后，也开始着手调查那些死掉的叛徒最近的一些情况。 这一调查，还真就让她找到了一些线索。 那死掉了六个人中，有好几个在最近都跟外面的人有些联系，而且这几人的房间里，还发现了大量的钱财。 顺着这条线索，红袖立马安排人深入调查。 等到霍敬之过来后，红袖直接就禀报了自己调查到的情况，听完之后，霍敬之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后续交给本国公即可，你好好的处理好山庄上的事。” “切记莫要亏待了那些阵亡护卫的家里人。” 红袖点了点头。 这一次小姐遭遇了这样的事，只怕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山庄现在上上下下的人可不少。 可不能因此就停下运行。 随后的好几天时间里，霍敬之接手调查，也有了结果。 与此同时，高福那边也向着昭武帝汇报起自己的调查结果。 只是在看到这个结果的一瞬间，昭武帝的面色十分难看，这个结果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确认了？” “是的，这就是老奴调查来的结果，而且纪国公那边最近也在调查，相信他也已经知晓了结果。” 闻言，昭武帝沉默了，手里捏着高福给的折子，久久无语。 他想过很多人，但是却万万没想到，这背后的人居然会是. 就在这时，外面走进来一个小内侍。 “皇上，纪国公求见。” 一听这话，昭武帝沉默了一瞬间开口道；“让他进来。” 很快纪国公进入了御书房，见着他，昭武帝此时很是头疼啊。 “敬之，已经知道了？” 闻言，霍敬之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那你打算如何做？” 昭武帝问这话的时候，神情无比的复杂，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霍敬之能在这个时候过来，就已经有了态度。 但他心里还抱着一丝丝的希望。 “血债血偿。” 果然，霍敬之的答案同他想的一模一样。 这让昭武帝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说实话，他是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发展。 “敬之.” “皇上，臣知晓你想说什么，但是这件事不能如此处理，瑶瑶回京以来，受的委屈已经够多了，这一次更是差点丢掉性命，这件事我做这个做父亲的必须给她一个交代。” “否则臣又有何面目为人父？” 听到他这样的话，昭武帝沉默了，那想要劝和的话，直接就说不出口了。 正如他所说，霍君瑶回京以来受的委屈已经够多了，不可能每次都要让她忍气吞声不是？ 更何况这次还差点丢掉了性命。 “可是你要是这么做了纪国公府会很危险，到时候就算是朕也不见得能护得住。” “那臣也必须去做。” 见他态度如此坚决，昭武帝也没在多说什么。 有些无力的摆了摆手，算是默认了。 等到霍敬之退下之后，他转头看向高福说道；“去叫沈焕过来见朕。” 此时此刻，他的声音中透露这冷厉。 适才高福调查的结果，一切的源头都指向了关中集团，而沈焕作为关中集团的首领，因为什么会如此，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霍君瑶可和关中集团没有什么纠葛，能让他们如此痛下杀手，唯一的解释便是变法的事。 而沈焕作为知情者之一，这个消息是怎么出去的，也不言而喻。 此时此刻，昭武帝的内心十分震怒。 他是那么的信任沈焕，更是希望能得到沈焕的支持，可是结果呢？ 沈焕居然给他来了这么一手，咋的，虞朝的未来，没有你关中集团的利益重要吗？ 很快沈焕就来到了御书房。 “昭德郡主遇袭的事，你知道了吧？” 闻言，沈焕拱手回答道；“臣听说了，也不知道谁这么大胆，既然敢做出这等事来。” 他话音刚落下，就听昭武帝猛然一拍案几怒喝道；“你不知道是谁？朕看你清楚得很啊。” 沈焕先是一怔，随后惶恐的下拜道；“臣臣不明白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明白？那你去问问你下面那些人明不明白。” 话到这里，沈焕如何不懂昭武帝这话是什么意思，顿时也是面色苍白，额头都浮现出了冷汗。 “皇上，臣有罪。” 沈焕已经跪了下去，随后继续说道；“皇上您一定要相信臣，臣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是，臣将一些关于变法的事透露了出去，但那也是希望他们能做好准备，到时候好站出来支持皇上，绝对没有让他们乱来的意思。” 听着他的解释，昭武帝一时间有些沉默。 心思转动，也觉得自己刚才似乎有些你怒火攻心了。 沈焕作为他的大舅哥，这一路走来，可都是支持他的，虽然也会有一些私心，但是大是大非上从来都是坚定的支持着他。 想到这些，他的语气微微有些缓和道；“朕相信有什么用？敬之那边会不会相信？” “适才他已经来过了，意思很简单，血债血偿，你说说吧，这件事要怎么办？” 此时的沈焕，心里也是震怒不已，他也是万万没想到这件事居然会烧到他的身上。 前两天，他还在和太子闲聊猜测，袭杀昭德郡主的人会是谁来着。 第240章 被看不起了 还对太子分析了一通，定下的目标不是郑家和士族便是吴国公。 甚至就连曹国公在他那里都有嫌疑。 可是万万没想到会去关中集团，他这属于纯纯的躺枪啊。 现在霍敬之已经放话了，要血债血偿，就他对霍敬之的了解，能让这个老好人说出这样的话，这一次的关中集团只怕要出大问题了。 作为一起从乱世走过来的虞朝重臣，他对这些个开国功臣都有很深的了解。 其中最让他忌惮的人可不是那些士族，而是这个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纪国公霍敬之。 “皇上，这件事虽然不是臣主导，但也同臣有莫大的关系，臣立刻去找纪国公解释。” “至于后续如何，臣也会同他商量，您看如何？” 闻言，昭武帝那里还不知道他的心思，无非就是拉出这次的主事者来平息纪国公府的怒火。 对此他自然不好说什么，关中集团虽然也庞大，但是对他来说也有用，至少在目前的虞朝情况下，关中集团是不能灭的。 这也是他为什么在拿到结果之后，会有些头疼，在霍敬之表态之后，他还极力去劝住的原因。 没办法啊，朝廷需要制衡，关中集团作为他手里最重要的一派，他实在不希望就这样没了。 “你去好好同敬之说说吧。” 沈焕连忙道谢告退出了御书房。 刚出御书房他的面色就变得十分阴沉。 “真是一群蠢货，居然你们自己找死，也别怪老夫了。” 昭德郡主的能力，他很清楚，她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是什么样的，他也很明白。 所以不管如何，他都不会去对昭德郡主出手，甚至即便不能交好，那也绝不会想着交恶。 可是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他下面的那些人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他可是记得当初在跟下面那些人碰头的时候，三令五申的说过，这一次的事不能乱来，就算损失一点利益也没关系，只要站在皇上这一边，最后他们都会得到好处。 不曾想这些家伙胆子居然如此之大。 “这些家伙是不是有毛病？皇上要变法，关瑶瑶什么事？” 长公主府，霍敬之已经将调查的结果告知了宁阳长公主和霍君瑶。 坐在边上的霍君瑶经过这几天的休养，已经恢复了不少，此时听到老爹的话，脑子快速转动起来。 瞬间就明白了这些关中集团找上她的原因。 说白了这就是在敲山震虎，或者说是一种抗议，对皇上这次变法不满的一种抗议。 “因为这个政策是我提出来的，若没有我皇上就不会想到这个。” “那也是皇上的事啊。” 宁阳长公主还是有些不太明白，这特么虽然政策是她闺女提的，但是实施的人是皇上啊。 “这是敲山震虎表达不满，同时也在告诫后来之人，莫要乱说话。” 边上的霍敬之点了点头道；“瑶瑶说得不错，这些人就是如此想的。” “对面皇上，他们不敢表达直接表达不满，但是却能间接的表明态度。” “他们也太大胆了，真当我们好欺负不成？” 宁阳长公主此时也想明白了。 该死的这些家伙，居然如此看不起他们纪国公府，只是为了表达不满就拿她闺女开刀。 这把他们当成什么了？杀鸡儆猴中的那只鸡了嘛？ 谁给他们的自信啊？ “这是沈焕的意思？” 要说关中集团谁能让他们忌惮，那无疑就是沈焕了。 同时沈焕也是关中集团那些人的底气来源。 “虽然跟他脱不了关系，但他还不至于如此大胆。” 霍敬之的话落下，边上霍君瑶也是点了点头说道；“这恐怕他自己也不知晓，应该是下面的人瞒着他做的。” 虽然她和沈焕没什么接触，但是能做上这个位子的人，绝对不会是蠢人。 在明知道皇上铁了心要变法的情况下，沈焕这个皇权坚定的支持者，若是倒戈玩这一手，那无疑是会让他在皇上那边的信任度大打折扣。 虽然他是关中集团的首领，但他也是沈家的掌舵人，沈家为何能成为关中集团的首领。 一方面是因为沈皇后，另外一方面便是因为沈焕深得皇上的信任。 最主要的还是后者，所以沈焕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这一点，因为他自己也很清楚，即便自己妹妹是皇后，若是没了皇上的信任，他的日子同样的会非常难过。 毕竟，他的身份太过于特殊，属于外戚，本就是容易被防备的对象，能得到皇上的信任非常不容易，一旦这信任没有了，就冲着他这外戚的身份，稍有不慎整个沈家都要倒大霉。 “国公爷，赵国公求见。” 闻言，霍敬之眉头微微一皱，瞬间就猜测出了赵国公沈焕此时过来的意图。 他看向霍君瑶问道；“瑶瑶你是如何打算的？这人见不见？” “见吧，先看看他怎么说。” 霍敬之点了点头，起身朝外走。 “瑶瑶这沈焕此时登门，必然是想要大事化小，你怎么还让你爹去见他？” “这不是给沈焕面色，而是给.” 她的手指往上指了指，宁阳长公主立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当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心里对皇上的不满又多了一些。 “关中集团在朝堂上的作用不小，尤其是在这变法的档口，皇上需要人支持，关中集团是最好的选择。” “虽然这次的事，已经表明了一些人的不同意，但也正好可以趁着这次机会清理出去一批不听话的人。” 宁阳长公主沉默了。 虽说她不通政事，但是脑子也绝对不笨，这些事经过这么一点拨，立马就明白了这里面的关窍。 关中集团的首领是沈焕，沈焕又是皇上的坚定拥护者，这是一把可以用来制衡朝堂其他派系的刀子。 皇上不希望关中集团有事也正常，而这次的事，恐怕关中集团那边也绝对不都是赞同者。 而这些人，就属于不听话的，这样的人留下来肯定是没用的。 前厅，沈焕倒是没有藏着掖着，直接将话挑明了。 “老霍，这件事我真是一点不知情，我要是知晓，定然不会让他们这样做。” 对于沈焕的解释，霍敬之倒是一点没有怀疑，两人都属于是昭武帝的近臣谋士，彼此之间还是多有了解。 第241章 震怒不已 对于沈焕的解释，霍敬之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也相信这件事沈焕并未掺和，毕竟沈焕是个聪明人，昭武帝的态度都那么明显了。 作为昭武帝的大舅哥，或许再某些事上他会存在私心，但是在大是大非上，他向来都是坚定的支持者。 因为他很清楚，一旦没有了昭武帝的信任，沈家距离落魄就不远了。 所以即便这一次的事，会对关中集团有很大的影响，他心中十分不愿意见到，也不会主动去破坏，更不会因为什么所谓的关中集团而站在昭武帝的对立面。 毕竟，这关中集团可并非他们沈家一家而已。 “这件事老夫自然相信赵国公不会掺和，但还是那句话，对于那些策划袭击老夫女儿的人，老夫绝对不会放过。” “血债血偿，老夫不会波及无关之人。” 关中集团，霍敬之自然不会傻乎乎的全都针对，这是非常不明智的。 但是这其中针对他女儿的人，那就必须得动，这属于是私人仇怨，关中集团的人，若是为此想要联合，他虽然会忌惮，但为自己女儿出一口气，为纪国公的颜面，他也不介意碰一碰。 听到这样的话，赵国公沈焕有心想要再说几句，奈何没有什么立场，毕竟这里面也还有他的事。 摊丁入亩的消息是他传出去了，惹出来这样的事，他也有一定的责任。 现如今霍敬之都已经不追究他的责任了，若是再不识好歹，那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既然是私人恩怨，老夫也就不说什么了，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话说完了，沈焕也没有久留。 等到送他离开后，霍敬之回到后院，将事情同宁阳长公主和霍君瑶说了一下。 对于霍敬之的态度，霍君瑶母女俩到也没有说什么，算是认同了他的做法。 “爹娘，我想回一趟温泉山庄。” 闻言，俩人的眉头同时一皱，宁阳长公主刚想开口劝说她暂时不要冒险，谁知道那些丧心病狂的家伙会不会再埋伏。 不过霍君瑶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二人都无话可说。 “这次因为我死了怎么多护卫，从出事后，我就没有回去过，明日那些护卫出殡，于情于理我都得回去一趟。” “嗯，那为娘到时候跟你一起。” “不用了娘，你还是留在京城吧，这件事一时半会玩不了，必要的时候，可能还需要您入宫。” 关中集团中可是有不少有头有脸的勋贵，虽然地位不及沈焕，但也有不少开国功臣。 这次袭击中到底有没有他们，可不好说，多一个能自由出宫皇宫的人，必要的时候也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当然，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些打算暂时不方便让宁阳长公主知晓。 “那一会娘去给你借一些人。” 这个霍君瑶倒是没有拒绝，说实在的，那天的事，确实把她吓到了。 当天下午，宁阳长公主去了一趟宫里，直接问皇上借来了五百神策军。 这可是当初昭武帝征战天下时候的亲兵，一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当今天下也就只有昭武帝能调动。 上次为了支援霍君瑶就已经动用了一次，在勋贵们看来，这已经是天大的殊荣了，毕竟就算是皇子公主也不见得能有这样的待遇。 现在皇上又借出来五百人，更是让不少得知消息的勋贵心里羡慕不已。 “真是一群废物，如此好的机会都没能完成任务。” 京城某处宅院内，十多个人面色阴沉的坐在大厅内，这些都是关中集团中的成员。 “现在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应对接下来的一些问题。” “昭德郡主的情况大家伙都心知肚明，这次咱们失败了，纪国公府那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霍敬之那老家伙可是不好对付的。” “不好对付，又如何？难道咱们就好对付，他再厉害不就只是一个人，我还不相信他能跟咱们这么多人叫板。” 有人忌惮霍敬之，但有人却不以为然。 诚然霍敬之确实不凡，但他们关中集团也不是软柿子。 真要是软柿子，他们又如何敢做出袭杀霍君瑶的事来？ “话虽如此，但是小心一点总归是好的。” “沈世子怎么还没来？” 就在他们提出疑问的时候，全然不知道，此时他们口中的那位沈世子正在遭遇他老爹爱的教育。 “胆大妄为的蠢货，老夫一世英名，怎么就能生出你这样的蠢货？” 赵国公府，沈焕此时手里拿着鞭子，正一下一下的抽打再大儿子身上。 跪在那里的沈世子此时后背上纵横交错的布满了十多条鞭痕。 “老爷不能再打了。” 在边上还有一个妇人摸着眼泪，满脸心疼的劝说着怒火中天的沈焕。 “慈母多败儿，老夫不止一次说过，让他别去惹事，他非不听，现在惹出这么大的事来，你们是想我沈家覆灭不成？” 霍敬之那边或许不知道这次袭杀的具体经过，但是作为关中集团首领的沈焕只需要简单的询问一下就能弄清楚具体的经过。 只是在弄清楚之后，他当即吓出了一身冷汗，没曾想他的大儿子居然还掺和进去。 虽然人不是他安排的，但是这里面他的作用可不少。 而他作为赵国公府的世子，在外面的一举一动都能代表整个赵国公府的态度。 他那边前脚才同霍敬之保证了自己并没有掺和，后脚就得知自己儿子在这里面出了大力。 这要是让霍敬之调查出来，要是让皇上知晓了。 他想想都有些头皮发麻。 本来因为这次的事，他的处境就比较尴尬，昭武帝信任他，希望他来做带头之人。 结果呢？他居然带头搞破坏，那皇上知晓了会如何想？ 以后还能信任他吗？ 没有了皇上的信任，他这外戚身份以后如何再朝堂立足？ 别看他好像明哲保身的选择了远离朝堂，但他心里是真的想要远离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当初拿着全家老小的性命拼着起事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富贵荣华和权利吗？ 好不容易成功了，地位还这么高，他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想要保全沈焕的富贵，或者说等到以后机会合适了，毅力朝堂。 苦心经营的这么多年，结果被自己这蠢货儿子破坏了，他心里如何能不震怒？ 第242章 老实人发怒 “不过就是个乡野丫头，就算有圣宠又如何？” “她难道还能比咱家在陛下心里的地位高吗？” 妇人在边上不忿的开口。 对于昭德郡主，他实在还是打心里的看不上。 尽管知晓她圣宠无双，但忌惮的也只是皇上，而非昭德郡主本人。 其实这不光是她一个人的想法，在京城的这些个稍微上档次一点勋贵几乎都是这样的看法。 都觉得若不是因为皇上恩宠着，就她一个乡野长大的丫头算什么？ 即便是纪国公府的三小姐又如何？ 对于他们的这种优越感，只是说很迷。 虞朝的这些开国勋贵中，其实有很大一部分都属于是寒门或者是没有什么传承底蕴的新兴家族。 就算是赵国公府沈家，也发迹没多久，也就是在前朝的时候出了个当官的，才改换了门第。 说白了，这些人种，尤其是关中集团里面的人，绝大多数情况都跟沈家差不多，还有一部分原本就是普通家庭，只是因为当时是乱世，他们跟对了人，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 过去那些年，他们的情况只怕都还没有霍君瑶好，也不知道因为啥给了他们自信看不上霍君瑶。 或许是因为鱼跃龙门之后，对原本身份的一种鄙夷或者说逃避，让他们对霍君瑶产生出了一种厌恶的轻视。 也或者是因为纯粹的嫉妒。 想他们这些人为了虞朝的天下，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真刀真枪拿着命去拼才有了现如今的地位。 凭什么你一个姑娘家，也没做什么事，靠着皇上的愧疚和恩宠，就爬到了现在怎么高的位子？ 心里多少都会有些不服气，觉得这不过就只是一个暴发户，同他们这种帮着虞朝开国的大功绩勋贵完全就不是一个档次。 “你” “妇人之见，头发长见识短。” 对于自家妻子的想法，沈焕心里清楚。 说白了，就是觉得自己是后族，有些飘飘然了。 全然没看到这后族固然给他们带来了不俗的地位，但这地位同样也很敏感和尴尬。 “老夫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即可将你做的那些事处理干净，莫要留下任何尾巴，还有那些参与这件事的人，你也不要去联系，最近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要是敢出门，看老夫不打断你的腿。” 收起鞭子，沈焕冷哼一声迈步离开。 “儿啊，你不要怕，你爹就是胆子小。” “来人，快来人去请大夫过来为我儿治伤。” “小婵，我前面让你去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吧？” 入夜，霍君瑶回到了自己在长公主府的小院。 “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全都已经送到了庄子上。” “只是小姐你为何要买这些东西？” 在遭遇刺杀的第二天，霍君瑶就让她去安排人，收购什么硫磺、硝石和木炭什么的。 “既然敢安排人来杀我，那我自然得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恐惧。” 一直以来，她的主要目标都是苟着慢慢发育。 虽然也闹出来了不小的动静，但归根结底这些动静，她都是被迫的反击，或者逼不得已的反击而已。 太子是，赵燕儿是，就算是吴国公世子，也是如此。 她并未主动的去招惹过谁。 即便是做生意，她也是谨小慎微，丝毫不敢有什么太大的动作。 稍微大一点的造纸生意，那也是经过了详细的谋划，确保了即便自己会得罪人，那也不至于让人家对他恨之入骨。 诚然在吴国公府这件事上，确实有些得罪人，但这里面可也还有这昭武帝的算计。 而且她也看明白了，吴国公即便对她有怨气，但能舍弃儿子保住自己富贵的这么一个人，他也绝对不会因为要出一口气，而主动的将自己的富贵拿出来冒险。 虽然看着好像很危险，实际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后面的一些发展也印证了她的这个想法，吴国公罢官之后，压根就没有什么动作。 再说这摊丁入亩，虽然她是提出来的人，但当时也不过是跟老娘的闲聊，而且这玩意再怎么想要阻拦，也不应该全算在她头上不是？ 好嘛，结果呢？ 这些人不敢去跟皇上硬碰硬，反倒拿她的命来做警告。 对于一个一心只想苟着发育的人来说，这绝对是触碰到了她的逆鳞。 既然你们要玩，那她也就好好的玩玩，她倒是要看看，这你们的冷兵器强大还是她脑子里的那些热武器强大。 这虞朝可不想那些武侠小说里面那样，有什么内功之类的玩意。 虽然也有武术之类的，但那多为技巧或者个人勇武之上的差距。 她还不相信了，你个人在勇武，难道还能扛得住火药炸弹不成？ 面临过死亡威胁，她也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需要准备一些防身保命的玩意了。 黑火药那绝对是目前她最容易能搞到的东西，也是最好搞出来的东西。 理工科大佬可不是说说而已，虽然前世没有搞过这些，但是理论这一块还是有一些，实验一下，想要搞出来问题不大。 这不，她已经打算好了，等到东西弄出来后，找到了幕后之人，那就让他们好好的感受一下什么叫恐惧。 同时也让那些暗地里心怀不轨的人，见识见识来自后世老实人的致命怒火。 次日，霍君瑶一大早就带着一大队人马离开京城。 等到温泉山庄，她先是去了小皇庄那边布置的灵堂，给五十护卫上香鞠躬，又安抚了一下家属，她立马就回到温泉山庄内，开始研究黑火药去了。 “小婵你让人去京城报信，我要在温泉山庄这边待几天，让我爹先去调查清楚参与的人都有哪些，先不要急着动手，一切等我回到京城再说。” “还有，去给我弄一下小陶罐过来。” 小婵领命退下。 不多时，人就到了长公主府。 “怎么还要再那边住几天，那多危险啊。” “你也不用担心，神策军不是还在那边吗，而且上一次的事闹得那么大，相信那些家伙也不敢在轻举妄动。” “我倒是更疑惑，她为什么只是让我先调查，却不急着动手？” 霍敬之有些摸不着头脑，按照他的想法，就是先调查，然后直接朝堂上发难。 而且他已经着手调查了，目前已经找到了几家的尾巴。 第243章 一个时辰 “女儿让这样做，肯定有她的道理，你就先别管这个了。” “还是先在安排点人过去保护。” 霍敬之闻言，点了点头，随后又安排了二十人过去。 三天时间过得很快，霍君瑶这三天在温泉山庄上都很忙碌，黑火药的配置倒是非常顺利。 后面制作的土制炸弹效果也不差。 三天时间过去，她已经调出来了六十多个土制炸弹。 “该回去了。” “小婵，去让红袖准备马车，在让一些人过来将这些箱子都给我搬到马车上去，一定要小心莫要磕着碰着。” 很快小婵就安排好了一切。 “喜嬷嬷，我可能有一段时间没办法回来这边住，庄子上的事，就先交给你了。” “要是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就安排人回去京城找我。” “红袖和忘夏我都要带回去。” 喜嬷嬷连连点头，她自然明白小姐遭遇刺杀，公主殿下那边肯定段时间不会放心她在一个人过来这边住。 “小姐庄子上的事您就放心交给老奴，一定不让您失望。” “您回去后也要小心，出门记得多带点人。” 霍君瑶点了点头，随后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返回了京城。 长公主府，霍敬之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查，在加上沈焕那边暗地里送过来的一些情报，已经确定了这次参与刺杀他女儿的人一共有十二家。 其中有两个还是开国侯爵，当初的那些死士，也都是这十二家人安排的。 当然让他意外的还有一点，那就是沈焕给他的密信中，还提到了他儿子也有掺和，不过倒是没有想过要刺杀霍君瑶，只是说了一下想要阻止摊丁入亩的事。 为此，沈焕还备上了一份厚礼表达歉意，也算是比较会做人了。 而霍敬之自然也不会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暗地里也详细调查过，沈焕的儿子却是有掺和，但也确实和沈焕所说的那样，掺和得并不是太深，刺杀的事并不是他提出来的。 他最多也就是知晓有人要刺杀，没有阻止，也没有告诉任何人而已。 这倒是让他觉得有些难办，沈焕已经做到这个地步，是否要追究呢？ 他有些发愁，也同宁阳长公主商议过，两人一致的决定都是询问霍君瑶的意思。 很快霍君瑶就回来了，那几箱子土制炸药霍君瑶让红袖和忘夏小心的搬到了她的院子。 “爹娘，我回来了，调查得怎么样了？” 主院，霍君瑶行礼问好后，直接进入正题。 霍敬之拿出来了最近的调查结果。 “倒是让我没想到居然这么多人都想要我死。” 看着那调查出来的十二家人，霍君瑶内心怒火升腾，眼中满满的都是寒芒。 她可没得罪这些人，甚至见都没怎么见过，即便摊丁入亩是她提出来的，但是这玩意实施不实施可不是她说了算。 这些家伙居然要杀她，这是把她当软柿子捏啊。 “还有件事.” 霍敬之快速的将沈焕儿子的事说了一下。 闻言，霍君瑶沉思了片刻说道；“这次就不收拾他了。” 沈世子虽然有掺和，但并没有明确的安排人刺杀，最多也就是个知情不报，彼此之间也没交情，人家没有这个义务告诉她。 再说沈焕的态度她也还算满意。 当然除开以上，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这沈家可不好动，后面的事比较多，即便她要动，也动不了，帝后是不可能同意的。 不过其他那十二家，她可没打算放过。 “女儿，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宁阳长公主问道。 “冤有头债有主，其他人我不管，但是这十二家的主事之人，必须付出代价。” 闻言，霍敬之当下眉头就是一皱，说实话，他当初只以为最多也就三五家而已，也做好了让着三五家流放覆灭的准备。 但是等到调查出来具体情况后，他有些踌躇了。 十二家啊。 而且这十二家在朝堂都有职务，其中还有好几家都身居要职。 三五家问题不大，皇上那边也知晓这次的事，收拾了就收拾了，但是这十二家可不少，要是全都收拾了，朝堂会出现不小的震荡。 皇上可不见得会答应。 毕竟在他眼里，朝堂安稳高于一切，即便是要动这些人，那也不可能一下就全弄掉，需要一个缓冲时间。 “代价肯定是必须要他们付出，但这件事皇上那边恐怕会有些困难。” 闻言，霍君瑶皱了皱眉头，她自然知晓这里面的原因。 确实也是个问题。 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过来。 这些家伙都要她性命了，而且差一点，她就没了。 这口气她是忍不下去了，没有把他们全家都炸得底朝天，那就已经算她仁慈了，放过那肯定是不行的。 谁也留不住。 “既然如此，那爹娘，麻烦你们进宫一趟，告诉皇上这十二个人的所作所为。” “他们要我的命，那我就要他们的命。” “我这次回来带回来了一些东西，皇上就算想要保他们的命，也保不住，如了我的意，他能得到天大的好处。” “若是他执意要保，那我就自己动手，后果如何我一力承当。” 闻言，霍敬之听明白了，自己闺女这是要弄死那十二家的当家人。 对此，他自然是不会有什么意见，敢动他女儿，弄死就弄死。 他还是担心皇上会出面保下他们。 “什么你一力承当，为娘可不会看着你被这些人欺负，这次你回来已经受了这么多委屈，太子也就算了，这些人算什么东西？” “为娘和你共同进退。” 说罢，宁阳长公主转头看向霍敬之。 “看我做什么？我是瑶瑶的爹，难道还能退缩不成？” “好，谢谢爹娘。” 霍君瑶笑了，对于爹娘能如此支持她，她心里非常满意，也觉得非常温暖。 至于说会给纪国公府带来什么后果，她相信只要炸弹亮相，这些都不叫事。 最多也就是事后，可能会被一下官员弹劾而已。 大不了到时候挨家拜访一下就是。 她也难得去想那些弯弯绕绕，直接莽就对了，她还不相信没有人不怕死。 “一个时辰，爹娘，你们若是一个时辰没带回来结果，那我就直接动手。” 第244章 对峙 “好，我们现在就进宫。” 两人很快动身去了皇宫。 霍君瑶这边也安排了人那些土制炸弹都装上了车，随时准备着出发让整个京城都震动起来。 御书房。 昭武帝正在批阅奏折。 “皇上，纪国公和宁阳长公主求见。” 闻言，昭武帝抬起头来，随即就想明白了，他们的来意，俩上闪过一抹苦笑。 霍敬之在调查的时候，他同样也在调查，结果让他十分震怒，也在心里做好了打算，若是霍敬之在朝堂上对这些人发难。 他就酌情的先处理掉一批先给纪国公府一个交代，至于后续再看看怎么处理。 但是后面他发现霍敬之居然迟迟没有动静，这一下让他疑惑了起来。 不过很快他也想明白了，霍敬之不动，那可不是好事，这肯定是在憋着什么大招。 联想到纪国公那天离开御书房时候的话。 血债血偿。 他就心中无奈，那十二个混账，既然敢用这样的方法来藐视皇权，完全死不足惜。 但是这十二家人，在朝中的人可不少，身居要职的就好几个，真要是一次性全都动了，会对朝堂带来不小的震荡和影响。 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传他们进来吧。” 放下奏折，他在心里思索着，应该要怎么跟他们二人说，让他们只处理一批，息事宁人。 霍敬之二人进入御书房行礼之后，宁阳长公主率先开口道；“皇上，那天刺杀瑶瑶的人，我们已经找到了，今日来就是想要请你做主。” 她说完，霍敬之直接将自己的调查结果递了上去。 昭武帝看了一眼，同他调查的结果出入不大。 “你们打算如何？” “血债血偿，他们既然公然袭杀当朝郡主，那就是对皇权的藐视，这样的人绝对不能姑息。” 宁阳长公主直接开口。 闻言，昭武帝眉头微微一皱，看向霍敬之问道；“敬之你也是这么觉得吗？” “是。” “瑶瑶流落在外多年，我夫妻二人要不容易才将其找回来，还没享受几天安稳日子，就差点被这群穷凶恶极藐视皇权的家伙杀了。” “臣心里不好受，这口气必须出，按照虞朝法律，他们罪该万死。” 见二人的态度都如此，昭武帝那里还不知道，他们今日来的目的就是想要让他处理这些人。 按照霍敬之的话来说，一切都按照法律来，这些人主事的肯定都得死，家里人也要被流放。 他也很想这样做，但是却不能这样做。 “宁阳，敬之，朕知晓你们心里的愤怒，朕同样也很愤怒，这些人藐视皇权，死不足惜。” “但是你们也看到了这些人在朝中的关系盘根错节，朕担心动了他们会引发朝廷动荡，你们看能不能先处理几个，剩下的缓一缓？” “不行。” 宁阳长公主直接摇头否决。 “皇上，我们来之前瑶瑶已经说了，他们既然要她死，那她也就要这些人死。” “皇上若是要保，她就自己动手，出了什么事，有什么后果，我纪国公府一力承当。” 一听这话，昭武帝的面色就是微微一沉。 “这件事不能这样做，朝廷若是动荡” “朝廷动荡，朝廷动荡，你就只管你的朝廷，难道本宫的女儿就活该被这些人刺杀，差点丢掉性命？” 宁阳长公主直接就怒了。 “瑶瑶没招惹谁，相反还为朝廷做了不少事。” “这一次的事是因为什么皇上你心里清楚，本宫的女儿从回到京城到现在，为了你的朝廷，为了你的颜面受了多少次的委屈？” “这次更是差点连命都丢了，你还要让我们忍让，是觉得本宫的女儿就活该被人欺负，就活该为了你的朝堂受委屈？” “堂堂朝廷，居然要靠一个小姑娘来维持，你不觉得丢人吗？” 砰！ “你放肆！” 昭武帝猛人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发冲冠的瞪着宁阳长公主。 这话实在有些过了啊，也太伤他这皇上的脸面了。 “放肆？” “呵呵，本宫今日就放肆了，大不了这长公主本宫不要了，这纪国公的爵位也不要了。” “我偏要让这些伤害我女儿的混账统统死绝。” 面对震怒中的昭武帝，宁阳长公主也是彻底爆发了。 这段时间，她实在是憋了太多的气。 “你你你” 昭武帝气得浑身发抖。 而就在这时候，一直没有言语的霍敬之，直接取下了自己的冠冕放在地上。 “皇上，臣的妻子说得不错，这一次的事不同以往，他们都已经动了杀心，臣绝对不会放任下去。” “这纪国公臣可以不做，但这些人必须死。” “好好好” “你们都逼朕是吧，真以为朕不敢把你们怎样是吧。” 昭武帝气狠了，他做皇帝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被人逼迫成这样。 “朕明确的告诉你们，那些人朕可以处理，但绝对不会按照你们说的来。” “你们不接受也得接受。” “好，既然如此，那就鱼死网破吧。” 宁阳长公主说着将头上的凤钗一把扯下，重重的摔在地上。 “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本宫还做什么长公主。” “敬之，咱们走，这朝廷不待也罢。” 闻言，霍敬之阴沉着脸，冲着昭武帝拱手一拜，也没再言语。 他并非不识大体之人，但是这次的事不一样。 若是放在别人身上，他或许会同意昭武帝的处理方法，但是放在自己女儿身上，他不会同意。 因为这些人只要不死，就难保他们不会再来一次刺杀。 用自己女儿的性命去维持朝廷的安稳，他实在不愿意。 也正如他妻子所言，一个朝廷居然不将法度，要依靠让一个女子受委屈忍让来维持安稳，不得不说也是一种失败。 “你们，你们” “来人，给朕将宁阳和霍敬之打入大牢。” “你敢！” 就在这时候，一道苍老震怒的声音响起，紧跟着就见到太上皇阴沉着一张脸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见到他，刚才还震怒不已的昭武帝，心头的怒火突然一窒。 “父皇您怎么来了。” “老夫要是再不来，这虞朝朝廷的脊梁就断了。” 太上皇冰冷的瞪了昭武帝一眼。 第245章 送他上路 “父皇，您这话言重了。” 昭武帝面色十分难看，这话实在太打他的脸了啊。 “言重吗？老夫倒是觉得一点也不重。” “你就是这样做皇帝的？” “朝廷的安稳固然重要，但是一个国家的法度难道就不重要？” “明知道那些混账，公然袭杀当朝郡主，你这做皇上的在调查出结果之后，还不动手拿下问罪，反倒为了你那所谓的朝廷安稳想要放任。” “你是猪脑子吗？还是这些年做皇帝做昏了头？” “要是昏了头，就赶紧退位，不要祸害整个虞朝。” 太上皇震怒不已的声音响起。 对面的昭武帝被骂得面色铁青，他可是皇上啊，怎么被骂合适吗？ “他们这次敢刺杀当朝郡主，那么下次呢？会不会是亲王，会不会是你，或者老夫？” 此言一出，昭武帝浑身一颤，原本心底的怒火一下子就好像被凉水浇灭了。 是啊，他怎么就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若是这次他选择息事宁人了，那么这些人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他这个皇帝软弱可欺？ 同时只怕也会有人觉得可以拿着朝廷的安稳来拿捏他。 真要是这么一步退，那等待他的就是步步退。 等到退无可退的时候，他这皇帝还算是皇帝吗？ 他似乎错了，一直以来，他都想着极力的维持着朝堂平衡，不想让朝堂动荡起来。 这一次的事也一样，他首先考虑到的就是处理了那些人会引发朝堂动荡，同时关中集团一下子损失了这么多人，也会影响朝堂个派系之间的平衡。 全然忘记了，这样做带来的更为巨大的严重后果。 朝廷法度的荡然无存以及皇权威严的衰弱。 这一次处理不公，那么其他的人会不会再来下一次，而到了下一次，有了这一次的先例在前。 他恐怕也会首先考虑朝堂安稳和派系平衡，这样一次一次的下来。 皇家权威将荡然无存，礼乐崩坏只怕也是在顷刻之间。 想及此处，他浑身就冒出了一层冷汗。 险些铸成大错啊。 “父皇，儿臣” “哼” 轰隆隆！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震天动地的一声巨响。 御书房里的几人都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 “皇上，皇上，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传出来震天动地的巨响。” “还不快派人去查。” 与此同时，在京城东城的一出侯爷府邸前，霍君瑶带着一大群人站在正门处。 而在她面前是烟尘滚滚，侯府那朱红色的大门已经被炸塌了。 “大胆，是什么人敢在昌平侯府放肆？” 很快，侯府内涌出来一大堆人。 霍君瑶淡淡的望了过去，冷声道；“让昌平侯滚出来。” “放肆！” 一道粗重的男声传来，紧接着就见以为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冲侯府众人的后方走出来。 当他看清楚门口站着的人是谁时，他面色当即就是一变。 不过很快他就恢复如常，拱手道；“不知昭德郡主驾临，本侯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只是不知道昭德郡主这是什么意思？” “明人不说暗话，本郡主还要去十一家。” “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死，第二你全家死自己选。” “三息之内，他不做出决定，给本郡主将这昌平侯府夷为平地。” 最后一句，是她对身后的两名护卫所说，此时他那两位护卫手里分别拿着一个黑色的土陶罐和火折子。 她这话一出，四周围的人无不面色古怪。 但是昌平侯却是面色铁青。 太嚣张了，她怎么敢如此？ 然而就在他迟疑的时候，三息时间已到，霍君瑶没有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转身。 “赏昌平侯两个，送他上路。” 她话音落下，那两名护卫直接点燃了手里的陶罐。 就在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见那两名护卫手里的陶罐冒着浓烈的青烟，朝着昌平侯的方向飞去。 “侯爷小心。” 然而，这个提醒已经慢了。 霍君瑶此时也已经退到了马车后面，整个人都被马车挡住了。 昌平侯也还是一脸懵逼，有些错愕的看着朝着自己飞过来的两个黑漆漆我罐子。 听到提醒，他下意识的想要躲，但是这玩意那里是那么好躲的？ 砰砰！ 两声震天动地的巨响传来，还伴随着一阵阵的惨叫。 等到烟尘散去，刚才还好好站在那里的昌平侯已经远远的倒飞了出去，浑身焦黑切血肉模糊，仔细一看，一条手臂已经没了踪影，肚子和胸膛已经被炸得裂开，汩汩鲜血正不断的往外冒。 已然是没了生息。 不光是他，那些前面冲出来的昌平侯府之人，也死了好几个，不少都还受了轻重不等的伤势。 见到此情形，四周围的人无不倒抽一口凉气。 这可是以为侯爷啊，说弄死就给弄死了？ 这昭德郡主也太大胆了吧？ “杀人者，人恒杀之。” “这些人每一个是无辜的。” 想到前几天在小皇庄灵堂看到的那五十具尸体，再看此时已然死去好几个的昌平侯，她心里没有一丁点的触动和不忍。 经历了这一次的生死，她全是看明白了很多事，在这古代，你可以善良，但绝对不能圣母。 有些恶人，你大度的放过他，他不见得会大度的放过你。 那五十条人命，需要血来偿还。 “下一家。” 她钻入马车前丢下一句话，红袖等人带着侍卫直接离开了昌平侯府，前往下一家。 与此同时，皇宫御书房外，昭武帝已经得到了消息，面色震惊又错愕。 “昌平侯死了？” “是的皇上，下面的人说，昭德郡主不知道弄了什么东西，让护卫点火扔了出去，下一刻这东西就爆炸了，紧接着昌平侯就被炸死了。” “胸膛肚子都被炸开了，血肉模糊，胳膊也断了。” 霍敬之和宁阳长公主此时也是震惊不已，随后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都想起了一句话。 那就是霍君瑶让他们来皇宫前说过，她这次带回来了一些东西，即便皇上要保，也保不住他们。 看来她所说的那东西，应该就是内侍口中这黑漆漆还能冒火的玩意了。 “她她怎么敢，那可是当朝侯爷.” “侯爷怎么了？瑶瑶说得不错，杀人者，人恒杀之。” 第246章 天雷滚滚 “不行，不能让她这样下去，不然要出大事。” “快，即可去将昭德给朕叫来。” 昭武帝面色大变，连忙下令。 听到他这话，宁阳长公主眉头一皱，刚想说点什么，却被霍敬之拉住了。 转头看向霍敬之就见他摇了摇头。 随后，霍敬之抬头看向正在着急忙慌的昭武帝一眼，心里说不出的失望，同时也明白，今日这事。 皇上若是装作不知道，让他女儿继续这样下去，那还好，若是他出面阻止，只怕事情会更加复杂。 甚至皇上会因此彻底失去他女儿的好感。 “站住。” 就在这时，太上皇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见到急急忙忙往外跑的高福立马就是一声大吼。 “父皇，这事可不少闹着玩的，在这样下去真有可能出事。” “出事？出什么事？” “怎么到了现在你还打算保那些混账？” 太上皇的这一句反问，给昭武帝给问愣住了。 保那些家伙？开什么玩笑，他刚才可是已经想明白了这里面的关键。 别说保，他都恨不得立马下令将这些混账都抓起来砍了。 “这大晴天的怎么还打雷了呢？” “宁阳，敬之，老夫可好久没见你们了，走随老夫去御花园喝喝茶。” 说着，太上皇瞥了一眼昭武帝，十分嫌弃的说道；“你也跟着。” 昭武帝茫然的点了点头，跟着一起去了御花园。 等到坐下之后，昭武帝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但是边上的三人，不管是太上皇还是霍敬之夫妻来都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先聊着。 见此情形，昭武帝也不好开口，反倒沉思起，刚才太上皇为何要突然拦住他。 他并不是一个笨人，相反能做皇帝的他，脑子还是十分好使的。 只不过因为太过于重视某些事，会让他下意识的思想出现一些偏差。 虞朝，从他登基以来，他就兢兢业业，生怕出现什么纰漏，所以一心一意的想要维持住朝堂安稳的同时发展好虞朝。 久而久之，他主要思考的就是如何维持朝堂安稳，同时在这个情况之下，改善天下百姓的生活情况。 不可否认，昭武帝是一个不错的皇帝，至少在他的治理下虞朝的百姓还算安稳，但是也是一个人，很多事不可能全都考虑得面面俱到。 尤其是在成为皇上之后，他需要考虑的事更多，少了原本做王爷打天下时候的进取之心，有的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 尽量的想要粉饰太平，从而让他有更多的精力去做别的一些事。 此时此刻，静下心来，这一思量，他立马就明白了刚才太上皇的意思。 也想明白了，自己若是安排人去阻拦昭德郡主，那这事问题就大了。 即便他后面依旧将那剩下的十一个人都处理掉，但是他在昭德郡主这边的好感只怕也会全都败完。 以后恐怕再难得到她的支持，想到昭德郡主手里的那些东西，若是昭德郡主不在心向朝廷，那对虞朝来说可是天下的损失。 尤其还有她这次拿出来的东西，听内侍说，也就小孩脑袋大小的陶罐而已，居然能瞬间弄死好几个人，其中还有一位曾经在战场上的勇将。 这玩意绝对非同小可，他也是带兵打过仗的人，瞬间就想到了如果这玩意用在战场上，在那密集的大军中来这么一下，那杀伤力 嘶！ 他心底倒抽一口凉气的同时也是忍不住的庆幸，还好太上皇拦下了高福。 若是不拦下，让高福去拦下了昭德郡主，那他和昭德郡主之间的关系会瞬间降到冰点，在想要她将这玩意拿出来，只怕她不会乐意。 同时，她手里掌握着这么个可怕的玩意，还不心向朝廷，这乐子就有点大了啊。 又一次的他浑身冒出了冷汗。 而就在这时候，外面又传来了轰隆隆的爆炸声。 此时此刻的他，心已经平静下来了，炸吧炸吧，你怎么高兴怎么来。 左右这些人也都要死，让她自己出了这口恶气也好，至少她不会对自己心生怨怼，同时经过这次的雷霆手段，相信以后也不敢再有人打她的注意了。 昭德郡主到处去勋贵府上杀人的事，此时已经京城传开了。 所有人在听到这个消息的一瞬间都是张大了嘴巴，一脸的不敢相信。 尤其是在听说她用一个黑漆漆的罐子就弄死了两位勋贵，甚至还有一位侯爷的时候，更是直接呆立当场。 “快，拦住她。” 得到消息的兵马司士兵呼呼啦啦的从四面八方赶过来，将霍君瑶的马车拦下。 “不想死就滚开，否则让你们也尝尝这玩意的滋味。” 红袖驾驶着马车冷冷的盯着挡路的兵马司士兵。 “那个，郡主可不能这样做啊，这里是京城，那些又都是权贵，您这样恐陛下会怪罪。” 为首的那位兵马司指挥使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赔笑劝说。 “滚。” 然而马车里只传来淡淡的一个字。 那指挥使面色微微一变，这时候红袖开口说道；“劝你们最好让开，我家郡主前面遭遇刺杀，差点丢掉性命，今日就是报仇来的。” “你们若是在拦着，那就全视为是这些凶徒的同伙，即便今日炸不死你们，相信皇上知晓后，你们也会倒霉。” “莫要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将死之人赔上自己的性命。” 此言一出，那为指挥使心里倒抽一口凉气。 昭德郡主遭遇刺杀，险些丧命的事，这几天在京城可是传得很凶，就连陛下的神策军都出动了。 此时听到昭德郡主是报仇而去，他立马就敏感的意识到了这里面肯定有他不知道的巨大隐秘在里面。 这种事可是最不好掺和的，一个弄不好，就会成为两方倾轧的牺牲品。 “是在下莽撞了。” “都闪开。” 兵马司的人立马散开。 而与此同时，那些围观看热闹的人，也算是明白了这件事的起因。 “难怪昭德郡主会如此，这差点被人杀死，现在来报仇倒也无可厚非。” “是啊，杀人者，人恒杀之。” “说什么呢？这些人固然犯了大错，也该死，但是昭德郡主如此做，也于法不合。” “对，那可都是当朝权贵，还是朝廷官员，这样打杀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他们都先派人袭杀人家了，他们是权贵，昭德郡主就不是权贵了？” “论身份昭德郡主还要尊贵一些，他们这是以下犯上，死有余辜。” “即便是死有余辜，那也该交给府衙，那能像昭德郡主这般乱杀？” 第247章 敲打 四周围的议论声分出了两个阵营。 一方认为既然是这些人先袭杀昭德郡主，人家反过来弄死他们，属于合情合理，不管是从身份上，还是恩怨上，都处于碾压一方。 另外一方面，虽然也认同这些人的过错，但对昭德郡主这般公然光天化日之下，打杀朝廷勋贵官员的做法还是觉得不妥。 有罪那交给府衙便是，你身份这么高，府衙那边也不敢包庇，没必要把事情搞成这样，如此一来有理也都会变成没理。 这里到底不是后世，在法度上那么完善，人们的思考方向，更多的事倾向于人性，或者说趋吉避凶。 突然出现了霍君瑶这么一个靠着怒火支持无脑莽的人，造成的冲击确实不小。 随着一家家的拜访，一次次的爆炸声响起。 整个京城都震动了，顶级的那些官员，纷纷进宫面圣，而那些等级不够的，则是一副看热闹的心态。 而只有关中集团的那些勋贵官员，此时是吓得面无人色。 短短不过半个时辰，已经六家关中集团的勋贵当家惨死，看霍君瑶的意思，这还打算继续杀下去。 赵国公府，爬在床上的沈世子，在听到下人禀报的这个消息时，整个人都吓傻了。 这是他万万没想过的结果。 是啊，谁又能想得到，霍君瑶震怒起来会如此莽。 下手还如此凶残，完全不废话，见到那些主事的人出来，直接命令丢炸弹，一下炸死还好，没炸死还得补上一个。 面对如此杀伤力的玩意寻常的血肉之躯能扛得住几下。 尤其是听到那些死者无一不是血肉模糊，缺胳膊少腿，沈世子就浑身发颤，都顾不上后背的疼痛下床。 就直奔主院的书房而去。 “爹，救我啊，这霍君瑶疯了，她就是个疯子。” 然而等他推开书房门，里面却空无一人。 因为沈焕早早的就听到了消息，也一点不敢耽搁的赶忙去了皇宫。 虽然他已经将事情的真相告知了霍敬之，但迟迟都没有得到那边的回信，到底追不追究他儿子，一直是他心里的担忧。 他也询问过几次，不过霍敬之的态度就是，一切都是他女儿说了算。 前几天昭德郡主一直在城外，他原本想着等到她回城了亲自登门，这不那边的消息都还没有传来，反倒是传来了昭德郡主开始大开杀戒的消息。 他当即也是吓得面色苍白，生怕昭德郡主疯起来，给他赵国公府也来这么一下。 到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了，毕竟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即便皇上要惩罚重罚她，他也看不到不是？ 所以在听到消息后，他又让人留意了一下皇宫那边的动静，见那边迟迟没有动静，他如何不知道，皇上这是不打算出面，想要放任昭德郡主自己个去出气。 这下他就更加坐不住了，鬼知道昭德郡主的点杀名单中，有没有他家那个蠢货儿子？ 皇宫御花园，高福接到了小内侍的禀报，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凉亭。 “太上皇，皇上，宁国公，定国公，赵国公等诸位大臣在外求见。” 闻言，昭武帝并没有直接开口，而是转头看向了太上皇，想要听听他的意思。 今日这连续两次的决策失误，已经让他对自己没了多少信心。 主要也是没有经历过这样无脑莽的事件，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 “既然来了，就让他们过来，老夫也许久没有同他们一起喝茶了。” 不多时，七八位重臣出现在御花园，这里面可不光有还在朝堂的，就连一些个已经退出朝堂的开国重臣都来了。 这阵容不可谓不大。 等到众人行礼之后，太上皇淡笑着说道；“都过来坐吧，陪老夫喝茶。” 众人心里有些错愕，不过表面上却不显，老老实实的拱手应是。 等到茶水上来了，太上皇才缓缓开口问道；“今日这天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传来阵阵雷声，诸位可听到了。” 这话一出，刚到了那些个重臣心里都是咯噔一下。 瞬间就明白了太上皇的意思。 “当然听到了，臣起初还以为要下雨，赶紧让家里人收拾晾晒在外面的东西。” “不曾想就一直光打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宁国公笑呵呵的接话。 其他人也不敢开口，毕竟这玩意具体因为什么他们心里都很清楚，但是太上皇这样说了，他们若是挑破，这就是不懂事。 他们可不相信太上皇和皇上会不知道外面的具体情况，之所以如此说，无非就是想要表达一个态度。 这事，他们不想管。 至于为什么不想管，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就比较多了，但主要的一点那还是不想因此交恶昭德郡主。 这是让他们最为震惊的，昭德郡主何德何能让这二位如此看重，甚至连这样的事，都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或许是咱虞朝出现的一些祸国妖孽，上天降下惩罚也不一定。” 太上皇这话一出，就连宁国公也不接话了。 这话可是意有所指，在没搞明白之前可不能胡乱接话，这要是一个不小心说错话了，可不太好。 “老夫这些年一直住在大安宫，倒是甚少关心外面的事，竟不知咱们这虞朝出现了这老些个能人。” “公然埋伏袭杀当朝封号镇国的郡主，这是我萧氏皇权没落，还是某些人心里压根已经没了皇权威严呢？” 太上皇的声音不大，但是落在这些个重臣耳中，无疑是一道惊雷。 吓得他们连忙站起来，抱拳弯腰。 “太上皇息怒，吾等万万不敢这样想。” 这是再敲打他们这些重臣呢。 此时此刻，他们也算是想明白，为何太上皇和皇上不出面了。 想想那些家伙做的事，可不就是再挑衅皇权，藐视皇权吗？ 若是这次皇家插手了，这些家伙指不定会怎么胡思乱想，这对皇权统治不利。 “你们老夫自然相信，过去那些年你们为我虞朝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 “不过赵国公你说说这藐视皇权该当如何？” 对于宁国公等人，太上皇还是极为满意的，虽然有一些小过失，但他们对皇权无比的忠诚，那点小过失他完全不放在眼里。 但是此时单独点出赵国公沈焕，这里面的意思就有些值得深思了。 第248章 处罚 今日这事，被昭德郡主点名的全都是关中集团成员，赵国公作为这关中集团的首领，这里面必然有一些他们不知晓的弯弯绕绕。 “藐视皇权，自然是死不足惜，就算是夷灭三族也不为过。” 被当着怎么多人点名，赵国公心里非常的惶恐，同时也是无比的震怒。 想他韬光养晦这么多年，全都被他那蠢货儿子给破坏了。 “不错，死不足惜，就算是夷灭三族也不为过。” “不过前朝战乱，伤亡的人太多了，夷灭三族倒是大可不必，不过流放岭南倒是可以。” “只是老夫有一个疑惑，赵国公你可舍得你那儿子被流放？”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无不震惊非常。 就算是霍敬之和宁阳长公主也是如此，他们虽然都知晓这里面沈焕的儿子有掺和，但是掺和得不深，而且他们女儿也表示这次就算了不追究他。 所以他们心里压根就没有想这件事，但是现在太上皇点出来，而且听他这意思还要严肃处理。 “父皇.” 昭武帝忙开口，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太上皇淡淡的一个眼神给吓了回去。 再看沈焕此时已经站立不住了，噗通跪下，磕头道；“太上皇，是臣教导无方，臣不敢求情，一切全凭太上皇决议。” 他很清楚，太上皇此时点出来，并不是想要真的处理他儿子，更多的是敲打，所以求情什么的肯定是不能求情，只能老老实实认错。 “你作为国舅，有些私心老夫可以理解，但是你始终要记住一点，皇权在你的地位才在，若是你都带头藐视皇权，那其他人还如何敬畏皇权？” “这次的事，念其没有掺和过深，更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老夫可以不追究，但是下不为例。” “谢太上皇恩典。” 虽然听到自己儿子不会被处理，但是沈焕心里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反倒是沉甸甸的。 没办法啊，他的身份比较尴尬，很多事都要比其他勋贵更加小心才行。 “起来吧。” 沈焕起身后，太上皇转头看向霍敬之问道；“敬之，瑶瑶那丫头打算如何？” “她前几天回去温泉山庄，为那阵亡的五十位护卫送行，回来之后边说，要血债血偿。” “初次经历这样的变故，她心里有怒气，做事失了分寸，臣不辩解什么。” “她年纪还小，臣只求太上皇和皇上能放过她，所有的罪责臣这个做父亲的一力承担。” “还有本宫。” 宁阳长公主也站了起来。 “确实有些失了分寸，受了委屈也不知道来找老夫这个外公，还自己冲锋在前，真当老夫没办法给她做主不成？” “实在该罚。” “诸位觉得应该如何处罚？” 太上皇转头看向其他几位重臣。 这话问得，这些个重臣心里都是一阵的无语，您老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谁看不出来你的偏心啊？ 不过现在太上皇询问了，这玩意也不能不回答。 处罚什么的那是开玩笑，但是却又不能不给出一个态度，所以轻了不行，重了也不行。 这有点难搞啊。 过了好一会，定国公李九军站了出来，拱手道；“太上皇，皇上，这次昭德郡主所做之事，虽然事出有因，但也确实骇人听闻。” “处罚是应该的，臣提议削爵。” 此言一出，宁国公立马就站出来反对道；“李兄，这不妥，虽然昭德郡主的做法有些夸张，但她还年轻，而是又是盛怒之下的作为，削爵不至于。” “臣赞成定国公的提议。” 孟玄城也站了出来。 “臣觉得宁国公说得不错，昭德郡主的作为虽有不妥之处，但是削爵还不至于。” 方乔也站了出来。 而剩下的几位，都保持沉默，并没有选择支持谁。 一时间双方的意见持平。 对此，太上皇倒是没有什么表现，而是转头看向霍敬之问道；“敬之你觉得当如何？” 闻言，霍敬之沉思了片刻开口道；“臣支持定国公之言，这次的事确实是臣之女儿做得不对，理应给天下一个交代，不然我虞朝法度何在？” 对于他的话，宁国公和方乔都有些错愕，不过心里也理解他的打算。 “本宫也支持定国公的提议。” 虽然削爵，但这无疑也是对他们女儿的一种保护。 事情闹得这么大，总是需要给出一个看上去十分有力的处罚才行，削爵就很有力，但是却对霍君瑶的伤害并不大。 毕竟，就算没有了爵位，不还有他们这一个国公爹和长公主娘吗？ 难道没了爵位，其他人还敢欺负她不成？ 所以用这么一个爵位来还外面流言的平定，很划算。 “赵国公呢？你又是什么意见？” “臣支持宁国公的意见，事出有因，也不能全都怪昭德郡主。” 太上皇又转头看向昭武帝。 此时的昭武帝智商已经回笼，见到老爹看过来，立马开口道；“虞朝的法度不可破，儿臣觉得理应削爵。” 五比三，五人赞成削爵，三人反对。 太上皇沉思了片刻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下旨吧，纪国公府三女霍君瑶目无法度，公然杀人，念其事出有因，且年纪尚幼，就不予重罚，削除爵位。” 昭武帝点了点头，转头吩咐了一下王德，不过只是喊先拟旨，并没打算现在就去传。 毕竟这外面的爆炸声可还没有停下。 此时过去还不是时候。 “还有，那十二家公然安排人埋伏袭杀当朝郡主，藐视皇权，当家主事夺爵罢官，全家打入大牢，后续惩罚待刑部大理寺查明清楚再做定夺。” 等到他这边事做完，最先说话的定国公李九军再次开口道；“太上皇，皇上，不知道你们对外面爆炸声的来源之物为何可曾知晓？” “倒是听说了，只知一个带火的陶罐，具体为何倒是不甚清楚。” 昭武帝开口回道。 “臣，之前听到爆炸声，就亲自过去查看过，你东西端是怪异无比，不过威力却极大。” 随后，他将自己见到的情况详细的说了一遍。 “就那么一小个陶罐，就能将大门炸碎，甚至还能再墙面上留下裂痕，臣觉得这东西若是运用在军中，会发挥出极大的作用。” 第249章 宫门放话 听到这里，昭武帝的智商立马又一次的占领高地。 他作为马上皇帝，军事方面有着很高的素养，李九军这话瞬间就让他想到了很多东西。 “敬之，宁阳，你俩可知道昭德手里那是什么东西？” 霍敬之和宁阳长公主齐齐摇头，他们也就知晓霍君瑶带回来了一些东西，具体是啥都不知道。 而就在这时候，一个内侍快步跑来。 “陛下，宫门外长兴侯等人求见。” 长兴侯？ 昭武帝先是一怔，不过随即就想起了这人不就是那十二家名单上唯二的侯爷之一吗？ 此时求见只怕是想要借助他这皇宫避难。 他面色一下就沉了下去，你丫的想要避难，跑来皇宫拖朕下水？ 前面不是挺能耐的吗？都敢藐视皇权，都敢用袭杀一个当朝郡主来警告他了，现在知道怕了？ 越想越气，他正欲开口说不见，边上的太上皇缓缓站起来说道；“有些罪也该坐实了，老夫有些乏了先回大安宫，其他事你们去处理吧。” 太上皇离开后，方乔也跟着开口道；“皇上，今日这动静闹得不小，必然有很多百姓在观望，要想收拾他们这是一个好机会。” 闻言，昭武帝立马就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好，你们都随朕去一趟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皇宫门口而去。 与此同时，霍君瑶也接到了手下人的禀报，说长兴侯带着剩下的那几家当家管事去了皇宫求救。 “求救，今日他们必须死。” 霍君瑶冷冷的下令，随后车队直接调头直奔皇宫门口。 身后那些跟着看热闹的百姓一件她这举动，先是一愣，随后有人惊愕开口。 “她不会还要去炸皇宫吧？” “说什么屁话？真要是这样，你认为兵马司和巡防营那些人能坐视不管？” “估计是剩下的那些人，见到昭德郡主的凶威不敢抗衡，跑去皇宫求陛下了。” “那昭德郡主过去做什么？难道她还敢当着陛下的面炸死那些人不成？” “谁知道呢？跟过去看看。” 一行百姓浩浩荡荡的跟上，而在百姓后方，则是一些权贵子弟。 他们原本都在京城各处寻欢作乐，听到昭德郡主大开杀戒，一个个都惊愕不已，也顾不上玩乐都跑来看热闹。 毕竟玩乐什么的经常都有，这样泼天的热闹可不是经常能看到。 此时见到昭德郡主奔向皇城。 其中一个勋贵子弟朝周围的人问道；“你们说皇上会如何处理昭德郡主？” “不好说，动静闹得怎么大，皇上不可能不知道，却迟迟没有安排人过来阻止，这里面就有问题。” 都是勋贵子弟，虽然绝大多都不学无术，但他们的脑子绝对比一些个普通百姓好使。 毕竟那仅有的聪明劲，都用到了那些歪门邪道上，思维发散还是很快的。 “不过现在既然闹到的皇宫门口，那皇上就算有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恐怕也做不到了。” “在这里猜什么，赶紧跟上看看。” 不多时，皇宫承天门外就里三层外三层的聚集了不少的百姓。 守卫皇宫的那些禁军被吓得冷汗琳琳，这样的大阵仗他们没见过啊。 有心想要驱赶，但说实话心里有些发憷，今日他们一直都在这里守卫，对外面具体发生什么事并不清楚。 乍然跑来这么多人，在没搞清楚情况之下，他们还是不敢出来呵斥，鬼知道把这些人激怒之后，他们会做出点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霍君瑶，你居然敢公然杀人，简直胆大妄为，皇上不会放过你的。” 见到霍君瑶居然追击到了皇宫门口来，长兴侯等人面色有些发白，心头怒火蹭蹭往上冒。 “本来你们老老实实受死，我可以不牵连其他人。” “既然你们要玩，那我就和你们好好玩玩。” 话音落下，她挥手召唤来两个护卫说道；“你们每人带上十个土制炸弹去他们这些人的府上，给我狠狠的炸，不够在回来取。” 二人连忙拱手应声离开。 见到这一幕，在场所有人都是头皮发麻。 这尼玛是真要大开杀戒了啊。 前面虽然霍君瑶也弄死了不少人，但她出手也还是很有分寸，几家人下来，死伤者也就才二三十人，其中丢掉性命的不过才十七八。 现在，她这个命令一下，二十个什么土制炸弹，那玩意的杀伤力可是有目共睹。 还无所顾忌的跑去这些人的府邸丢，这得死伤多少人。 “你敢，胆大包天，你就不怕陛下问罪？” 长兴侯是又气又怕，心里更是后悔不已，早知道霍君瑶是怎么样的一个疯子，他如何敢去招惹啊。 “我怕什么？你们安排人埋伏袭杀我的时候，怎么不害怕陛下问罪？” “你们不就是觉得我只不过是一个偶然得到了皇上的恩宠的乡下野丫头吗？” “今日我便让你们，也让那些躲在暗处蠢蠢欲动的人，见识见识，我这乡下老实人的怒火。” “既然今日这场面这么大，那我也就在这里说一句。” “从今往后，上到太子亲王，下到贩夫走卒，谁敢对我呲牙递爪，我就炸他个烟尘四起，不怕死就尽管来。” 话音落下，四周围都是一静，这话简直有些大逆不道了啊。 说白了，就是谁敢要她的命，她就要炸死人一家，就算是太子亲王也不放在眼里。 还是在这皇宫门口，放这样的话，只怕皇上很快就能知晓。 “那边的守卫，你们赶紧退后。” 话音落下，皇城守卫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也能明显感觉到昭德郡主的怒火，下意识的就退回到了宫门内。 一下子长兴侯等人就被孤立了出来，这皇宫门口，他们可不敢乱闯，所以即便是通报的时候，他们距离宫门还也有两三丈的距离。 “送他们上路。” 话音落下，就见两个冒着青烟的土陶罐飞了出去，直奔长兴侯等人所在之地。 远远的就发生了爆炸。 烟尘散去，刚才的六人已经躺下了俩，剩下的四个也是灰头土脸。 “继续。” 霍君瑶话音刚落下，护卫都还没有来得及点火，就听到高福的声音。 “皇上驾到！” 这一声高唱，打断了护卫手里的动作。 霍君瑶眉头微微一皱，眼底掠过一抹不满。 第250章 处理 长兴侯等人此时却是松了一口气。 同时也更加后悔，招惹上昭德郡主这个疯子了。 宫门口居然都敢动手，这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 很快昭武帝就带着一群大臣走了出来，见到门口这情形，昭武帝眼底闪过一抹复杂，同时也闪过一抹震撼。 复杂是，他万万没想到霍君瑶的胆子居然这么大，竟然敢在皇宫门口动手。 还有她刚才的放话，他可也听见了，心里说不愤怒是假的，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要是敢处理霍君瑶，太上皇就敢从大安宫冲出来揍他。 况且这次的事，还真不能说全都是她的错。 换位思考一下，若是他自己个遇上这样的埋伏袭杀，还差点丢了性命，他的做法可能会比霍君瑶更加疯狂。 所以这事啊，他不好处理霍君瑶，也不会去处理，更不敢去处理。 而他的震撼则是第一次近距离的见识到炸弹的威力。 他其实早就已经到了宫门内，只是一直没有出现，因为那时候宫门外只有长兴侯等人，看热闹的百姓还没有到。 所以就等着，只是没想到等着等着，就见到霍君瑶来了。 然后他这边刚准备出去，就见霍君瑶丢过来俩炸弹，李九军和宁国公等人吓得，赶紧拉着他往后退。 “这玩意还真带劲，老霍你家这丫头不得了啊，咋弄出来的啊？” 皇上身后宁国公看着那被俩个炸弹炸得人事不省，狼狈不堪的几人，用手肘微微碰了碰霍敬之小声询问。 此时的霍敬之也是满心的震撼，他也不知道自己女儿怎么能弄出这样的玩意。 他也是上过战场的人，也能看出这玩意的可怕。 这简直就是个大杀器啊。 “皇上，求您为臣等做主啊，这昭德郡主胆大妄为，到处在京城打杀权贵，就在刚才她还在皇宫门口动手，打杀两位朝廷命官。” 长兴侯立马哭诉起来，跟在他身后的几人，也是纷纷上言，恳求皇上做主。 然而，昭武帝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又看了一眼面色淡漠的霍君瑶一眼，随后走出来几步，对着四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开口。 “朕，已经让人调查清楚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他话音落下，高福就连忙上前，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事情的起因是长兴侯等十二位勋贵，暗中派人埋伏袭杀昭德郡主。” “随后便有了今日之事。” “长兴侯等人公然袭杀当朝郡主，藐视皇权，罪无可赦，即刻起，削去官爵贬为庶人，交由大理寺。” 昭武帝话音落下，早早已经被招呼过来还在人群中的大理寺官员连忙带着人过来将长兴侯等人拿下。 “皇上，冤枉啊，我等冤枉。” 然而昭武帝看都没看他们一眼，随后又看向霍君瑶道；“昭德郡主霍君瑶，挟私报复，公然在京城杀人，同样罪无可赦。” “但念其事出有因，且尚年幼，过去又对虞朝百姓有着巨大贡献，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即刻起，剥夺霍君瑶身上一切爵位。” 随着他话音落下，长兴侯也不开口了，他不是笨蛋，怎么能看不出来皇上这是明晃晃的偏袒。 也后知后觉的想到了，自己前面针对昭德郡主的做法，触怒了皇上，犯下了大忌。 而霍君瑶在听到这样的宣判之后，只是淡淡的点头，说了一声民女遵命。 也没有多留，直接带着人转身离开。 对于昭武帝的处理，她也知晓是明晃晃的偏袒自己，但她心里却提不起丝毫的感激。 倒不是她觉得爵位没了心疼，爵位什么的，她倒是没怎么看重，无非就是用来装装13的玩意，没了就没了。 反正有了今日这事，以后京城里的这些家伙想要动她，那也得掂量掂量才行。 而让她不满的还是昭武帝处理事情的效率。 她被刺杀到现在，也过去好些天了，就连她老爹都已经调查得清清楚楚了，她可不相信这皇上就不知道这些。 既然知晓了，你为何不处理？ 反倒要等到她开始自己个动手了，事情闹大了，你才跑出来处理。 这里面皇上在考量着什么？ 她心里很清楚，无非就是想要息事宁人，尽量不要将事情闹得太大。 但是，他却忽略了一点，霍君瑶之所以会被刺杀差点丢掉性命的根本原因，还是为了帮助皇上帮助虞朝。 她这边努力的帮着皇上帮着虞朝，结果出了事，差点丢了性命，皇上明明已经调查到了凶手，却一直按兵不动。 这无疑对她来说就是一种出卖，她心里能高兴才有鬼了。 这也是为什么她这次会如此莽的原因，既然你不处理那就我自己来，闹出什么大动静你自己去善后。 至于会不会被处死，她压根就不用担心，首先她爹是纪国公，老娘是宁阳长公主，再来她手里可还捏着太上皇给的一块免死金牌。 只要人不死就行，至于其他的什么处罚，她无所谓。 除此之外，炸弹的动用，那也是她思考再三才决定的。 这也是为了防止一些意料之外的情况，导致昭武帝震怒对她下杀手。 土制炸弹放出来，她相信朝中肯定有识货的人，这玩意用在军队中带来的效果可不会差。 虞朝出建立没多久，周边还有不少国家蠢蠢欲动，突厥，吐蕃可都不是善茬。 现在放出来了这样的利器，她相信昭武帝就算再震怒，想要对她下杀手，朝堂上也会有人站出来求情。 现在听到昭武帝这样的处理，她明白意料之外的事并没有发生，到也用不着用土制炸弹来保命。 所以直接转身离开。 见到她要走，昭武帝有些着急了，炸弹还没拿到手呢。 “瑶瑶，你等一下。” “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霍君瑶转身行礼问道。 她的声音很平淡，透着一股子疏离，昭武帝听得心里一沉，有心想要说点关于炸弹的事，但就冲着她现在这态度，他也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没事，回去好好休息。” 霍君瑶点头行礼道谢之后，转身走了。 “朕到底还是错了啊。” 昭武帝心里暗暗的后悔。 经过太上皇的点拨，他已经从原本想要稳定朝廷的牛角尖里走了出来，瞬间就想到了很多事。 他调查之后的不闻不问，应该是让霍君瑶寒了心。 第251章 准备 而随着霍君瑶被夺爵的消息传开。 有人觉得可惜，但也有人觉得罪有应得，当然也有个别人觉得很高兴。 太子齐王这些就不说了，他们高兴是理所应当，毕竟俩人同霍君瑶的关系都不怎么好，见霍君瑶倒霉自然欣喜。 其次高兴的人，便是士族了。 霍君瑶弄出来的那个什么造纸工坊，可是让他们损失不小，虽然前面有荥阳郑氏的一些生意做补偿。 但损失的那些纸张份额同样也不少，最主要这是打断了他们士族多年以来的垄断。 不过是碍于霍君瑶前面的圣眷，还有就是荥阳郑氏的下场，所以才按兵不动，不想去招惹她而已。 现在霍君瑶搞出这么大的事，还被皇上当街夺爵，在他们看来这就是圣眷已失。 甚至在他们觉得皇上之所以如此，更多的还是因为霍敬之和宁阳长公主等人的求情，所以才只是让她夺爵而已。 毕竟当时跟着皇上一起出来的可还有好几位朝廷重臣，而且里面有好几位同霍敬之的私交都不错。 “爹娘，我打算回去温泉山庄了。” 自从被夺爵之后，霍君瑶又在京城待了五天，实在是让她有些待不下去了。 一天天的太无聊了。 “瑶瑶，现在外面很危险，为娘担心。” 上次霍君瑶被刺杀的事，可是把他们她吓得不轻。 “你娘说得对，你有什么事，就交代下人去做，最近这段时间你还是留在京城，就在府上更合适。” 霍敬之知道的事，显然要比宁阳长公主多一些，随着霍君瑶被夺爵，现在外面也有不少流言。 说什么霍君瑶已经失去了圣眷，还说什么已经有人打算对付她之类的。 其实他也清楚，这一次霍君瑶对关中集团大打出手，虽然皇上出面将这件事压了下去，但是剩下的那些关中集团权贵，心里就咽的下这口气？ 要知道，这权贵集团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彼此之间联姻的事可不少。 再说了这一下被霍君瑶扳倒了十二位关中集团的权贵，致使关中集团的势力大打折扣，近几天的朝会之上，已经有人开始蚕食关中集团的势力了。 抛开关中集团不说，最主要的还是这一次的动静太大，恐怕士族那边已经有人听到了一些风声。 能让关中集团平白无故的对霍君瑶下手，而且还不顾后果，这里面必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大事。 士族这些家伙的鼻子向来灵敏，难保他们已经听说了一些什么。 霍君瑶在京城还好说，天下脚下，这些人就算有心，也不敢妄动。 若是她离开京城去了温泉山庄，这就不好说了。 然而，对于父母的担心霍君瑶自然心中有数。 “爹娘，你们的担心，我都明白，我不可能一辈子就这样躲在府上。” “其实现在被夺爵了也挺好，无官一身轻。” “这几天我也一直都在规划关于温泉山庄的一些建设问题。” 经历了这么多事，她算是看明白了，不，准确的说是她，其实早就已经明白，同朝廷的牵扯越多，她想要过安稳的日子就越难。 但是前面昭武帝那些爵位赏赐什么的砸下来，她又不得不接，一来是皇权至上，不接就是抗旨。 二来嘛，那时候的她也算得上是一穷二白，这么多东西砸下来，能不接嘛？ 现在好了，爵位被夺，她非但没有一点惋惜，反倒觉得这样挺好。 反正有纪国公府三小姐的身份也足够了，反正自己个现在手里要地有地，要人有人，要钱也有钱。 干啥还要去跟朝廷过多的牵扯啊？ 没看到这次自己个都差点嗝屁了嘛？ 至于说危险什么的，她相信会有，肯定有不少人会来找她的麻烦，但是她害怕嘛？ 一点没有，她已经打算好了，她以后只想苟着，无事都不掺和朝廷的事，若是谁不让她苟着，想要没事找事。 那就赏他几个土制炸弹，她还不相信这些家伙不怕死。 听到她突然说起温泉山庄的改造计划，宁阳长公主有些好奇，这些天，她就看着霍君瑶在书房里写写画画，她也看不太明白那些个东西。 此时听到她说起也不免询问起来。 说起这改造，霍君瑶也来了精神。 前两天，她已经吩咐小婵去城外找喜嬷嬷和红袖，让她们将温泉山庄附近的荒地全都买了下来。 有将近三百亩的样子，如此一来，那她的地盘，就和前面买下来的荒山直接连接到了一起。 处理小皇庄也不远，距离万亩庄园虽然还有一些距离，但那也不叫事。 按照她的打算，就是先将才弄出来的那三百亩土地都圈起来，弄一个五米高的围墙啥的。 简单说，就相当于自己弄一个小城池，属于她自己的小城池，然后在里面全面的投入一些偏向于后世的一些建造。 比如路什么的，必须清一色的石子水泥路，房子什么的都弄个二三层的砖头房子。 然后规划一些，商业街，还有学院什么的。 当初她就打算了自己弄个小学院，方便她手底下那些人的孩子读书识字啥的。 只是前面一直都忙活着各种改造，人也不够多，事还多，就迟迟没能行动起来。 现在她其他事算是没啥了，可以专专心心建设自己的美好家园了。 这一讲述就是一个多时辰，很多东西霍敬之和宁阳长公主都听不明白，所以霍君瑶只能讲细致一些。 “怎么说你是打算建造一座小城池？” “算是吧，一个很小的城池。” 别看她买下来的就只有三百亩，但是因为背靠她买的大山，真要是发展起来，说上是一座小城池，也不夸张。 “这得话不少钱吧？” “那没事，反正我现在有不少生意，一边挣钱一边建设就行。” 过去的那些时间，她的白砂糖工坊已经投入生产了，每日出产的白砂糖都不少，现在都放在仓库里，就等着后期投入。 除此之外，听秦王那边的消息，他封地里的砖瓦工坊也已经投入生产，在加上纸张什么的收益。 现如今的她每月少说也能有一两万贯收入，若是后期其他生意也稳定下来，按照她的猜测，每月至少也有三万贯以上的收益。 边赚钱，边建设倒是完全没什么问题，毕竟很多原材料啥的，都是她自己个的。 第252章 开工 霍君瑶说了很多，总算是说通了父母，次日一大早，她就带着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离开了京城。 这一大群人中，可不光有她自己个的护卫，还有纪国公府和长公主府的护卫。 足足三百多人，如此阵容，倒是没有不开眼的过来找她的麻烦。 顺利的回到了温泉山庄，她立马找来喜嬷嬷询问起关于那煤矿山收购的事。 上次她原本打算亲自去考察，结果半路遇袭，索性她就安排喜嬷嬷过去考察，顺便先弄一批煤矿回来，她看看成色。 “回禀小姐，老奴已经谈下来了，五千贯的价格，煤矿也运送回来了不少，您去看看如何，如果满意，即可就能签契书。” 闻言，霍君瑶也不废话，直接过去查看了一下那些煤矿的成色，都还不错，五千贯买一座矿山，而且听说那玩意面积还不小。 对于她来说这就是血赚，毕竟煤矿的用处可不小，也就是目前虞朝的人对这玩意不重视，要不然别说是五千贯，即便是五万，五十万都不见得能买下来。 恐怕十有八九都会被朝廷收归国有。 下手必须得趁早，不过她也是没有多余的闲钱，要不然她非得多买几座才行。 几乎可以预见，随着她大量的使用煤矿，这玩意的用处肯定会曝光，届时收购这些矿山的人绝对不会少。 “抓紧把契书签下来。” “红袖，你让人跑一趟京城，将我大姐，还有二嫂都叫过来，我有好事同她们说。” 既然她自己手里的闲钱不够，那就让二嫂和大姐去买，这玩意包赚不亏，没理由便宜外人。 当天中午过后，方芷兰和庆阳郡主就来了。 霍君瑶也不废话，直接将把她们叫来的来意说了出来。 二人听后，都有些迟疑，石涅她们是知道的，那玩意黑漆漆的，虽然也能燃烧，但是那玩意有毒，会害人性命。 “有毒那是因为其他人不懂得如何处理，我懂怎么弄，不光不会有毒，而且还有非常巨大的作用。” “别的不说，就说冶铁吧，据我所知目前用的大多都是柴火或者炭火，虽然也能液冶铁，但是杂质会比较多，还需要反复的锻打之后，才能出成品铁。” “产量之所以低，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但是这煤矿，也就是你们说的石涅，产生的温度远超木柴和炭火，对冶铁有非常巨大的作用。” “现在这玩意还没有被人重视，价格很低廉，咱们现在出手多买一些在手上，到时候随着这玩意曝光，身价自然水涨船高，这是包赚不亏的买卖。” 听她如此推崇，庆阳郡主二人也明白这里面的商机。 “小妹这玩意真这么厉害？” “当然厉害，我敢说不出一年这玩意的身价就能暴增。” “我已经买下来了一座，才花了五千贯，按照喜嬷嬷的说法，那里的面积不小，全力开采的话，少说也能开采上百年，五千贯你们想想这玩意要是身价暴增，我能赚多少钱。” 这下两人都沉默了，对于霍君瑶她们自然是相信的。 “成，那咱们就听你的，回去之后，我就让人四处打听，争取买一两座。” 别看两家都是勋贵，好像很有钱的样子，不过能动用的闲钱却不多，绝大多数的都还是金银珠宝这一类的物件比较多。 “二嫂，若是可以的话，你让你娘家也出手买下一两座，这绝对不亏。” 方芷兰连连点头。 当天下午，两人回去之后，方芷兰就直接找到宁阳长公主说了这件事。 对于女儿的提议，宁阳长公主自然是十分信任。 “这件事你做主就行，现在你可是咱们纪国公府的主母，这件事你觉得可以做，就去做。” 这纪国公府迟早都是要交给方芷兰的，对于府里的管家权，宁阳长公主也没那么看重，毕竟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自己把持着做什么，而且方芷兰这个儿媳妇她也十分满意，没必要因为这些琐事搞得一家人乱七八糟的。 “你小妹说，让你通知一下娘家那边，其实也可以，你小妹在这方便很有头脑，也很有眼光，她说会大赚，那肯定不会有假。” “嗯，儿媳也相信小妹，稍后我就会去娘家一趟。” “去吧，到库里挑选一些上好的补品带回去。” 方芷兰道谢行礼退下。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霍君瑶就开始建造她的小城池了。 首先要做的便是将目前拥有的三百亩土地都圈起来，为此，她直接就取消了砖块和水泥的对外出售，这些她现在都十分需要。 而人手，也是直接就那洗个在荒山上开荒的人都拉了下来，上千人的队伍，材料又极为充足，这修建的速度到也不算慢。 与此同时，纪国公府和庆阳郡主一斤方乔，这三家也在京城附近的地方各自购买了两座煤矿，体量都不算大，价格也就是一千五，到两千贯一座。 他们这样的举动，也吸引了不少权贵的注意。 这不当天，下朝的时候，宁国公就拦住了霍敬之询问起这件事。 “老霍，你怎么回事啊，钱多了烧得慌啊？” 闻言，霍敬之一脸错愕，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随着宁国公的讲述，他这才明白是为了那石涅矿的事。 “再说了，你要买，怎么去便宜外人，不知道兄弟我手里也有两座吗？” 作为开国功臣，当初得到的赏赐可不少，土地山头什么都有。 宁国公当初的赏赐之后，就有两座石涅矿山，为此他还找过皇上，想要皇上收回这两座矿山，重新给赏赐两座。 石涅矿不值钱，而且还有毒，虞朝普遍对这种地方都敬而远之。 “老程，你跟我去衙内，我有事跟你说。” 霍敬之带着宁国公去了自己的衙门口，然后关上门，将这石涅矿的事详细说了一下。 “我女儿说了，不出一年这石涅必定身价暴增，会远超原本的价值，你要是相信那就将这玩意留在手里，千万别买，同时也可以安排人先去开采。” “至于后续怎么弄，改日休沐你同我去城外问问我女儿。” “此话当真？” 宁国公立马来了兴趣，赚钱的事，他很喜欢啊。 第253章 冶铁 虞朝这么几位国公之中，要数宁国公的日子最不好过。 倒不是说他家的得到的赏赐少，其实并不少。 主要是他儿子多啊，足足有六个儿子。 按照虞朝的规矩，只有长子能承袭他的爵位，并且获得国公府八成以上的资产。 而剩下的两成五个儿子分，确实少了点。 他这做老爹的自然心里是有些过意不去的，这不随着孩子们慢慢长大，他是天天为了钱发愁了。 按照他的打算，怎么也得给另外的五个儿子每人弄一套宅子，在弄一些土地什么的。 然后再有一些家产支持，日子也不至于太难过，要不然就那点家产，他们只怕连房子都搞不到。 此时听霍敬之说其这事，自然兴趣极大，当下就要拉着霍敬之出城。 这可是赚钱的大事，他可得好好的询问清楚，到底身价暴增到何等程度，也好早早的做规划。 霍敬之被他烦得没办法，只好请假陪着宁国公出城。 此时的温泉山庄地界，人头涌动，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工程。 原本的千人队伍，现在已经扩张到了三千人了。 三百亩地的外围城墙已经弄出了苗头。 霍君瑶弄的这围墙，可不像后世那样只是薄薄的二三十公分厚。 她直接弄了一个一米厚的围墙，当然并不是全都用砖，而是内外用砖做出一个框架，中间是空心的，她让人弄来了不少碎石或者小鹅卵石配合者水泥填充在内部。 算是比较简易的混凝土，这样弄出来的城墙，放在这虞朝，那绝对可以说是坚不可摧。 至于高度，她询问了一下京城的城墙高度，那是三丈多，也就是十米左右，她寻思了一下，肯定不能弄得更京城一样。 毕竟那些个闲着没屁事做的言官，最喜欢的就是打嘴炮，她可不像被这些家伙盯上。 所以直接砍了一半，打算弄个四五米高就可以。 这可是个大工程，不过材料，钱到位，还是弄得很快。 宁国公二人到的时候，见到这一幕都有些错愕。 “老霍，你闺女这是弄啥呢？” “没什么，就是这附近的土地，她就买了下来，打算在这边弄一个小城池起来，以后这边主要是用于商业什么的，你也知晓她手里有不少生意。” “现在的情况也不太好，这样弄一下，以后进出这边的人也好控制，省得到时候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闻言，宁国公点了点头，现在京城的一些传闻他也听说了，对此觉得也挺好。 弄一个小城池起来，这样进出的人都好把控，外面的人想要闹什么事，也不容易。 “雇佣的人不少啊，也不知道侄女这边还要不要人，我那手底下可还有不少人。” “一会问问吧。” 两人很快就倒了温泉山庄所在的地方，远远的门房就看到了纪国公府标志的马上，连忙上前迎接。 得知是国公爷来了，又连忙让人去通知小姐。 “我爹来了？” 霍君瑶正在画图纸，听到小婵的话，放下笔站起身朝外走。 “爹” “咦，宁国公叔叔也来了，快请进。” 将两人迎接倒了正厅，让小婵上了茶水，她才笑吟吟的询问老爹的来意。 “我是被你程叔叔拉着过来的，他听说了石涅矿的事。” 霍敬之将宁国公的事说了一下。 “原理如此，程叔叔这石涅矿你手里既然有，那就留着，千万别往外卖，这玩意就是摇钱树。” “虽然不知道你那两座矿有多大，但就算是最小的，那至少也能保证出产的煤矿价值再几十万贯以上，甚至超过百万。” 嘶！ 两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玩意怎么值钱？几十万上百万？” 宁国公瞪大了牛一样的双眼，满脸的不敢相信。 “这还是只是保守估计，怎么说吧，现在最普通的木炭多少钱一斤？” “最普通的目前是五文钱一斤。” 不得不说这价格，可比一些粮食都还贵了，但是没办法啊，饿肚子什么的，受不了了，还能弄点别的东西来抵一下。 但是寒冬来临，那可真会要人命的，每年死于寒冬的人可都不少。 “对啊，木炭一斤五文，那煤矿呢？也就是你们说的石涅。” “这个不清楚，毕竟这玩意有毒，没人用，逼不得已的时候都是自己去想办法弄一些，不值钱。” “那程叔叔你想想，若是我能驱除里面的毒性，让大家没有后顾之忧，咱们一斤煤矿卖两文，三文钱，您说有人买吗？” “那肯定有人买啊，这玩意虽然我没用过，但也听说过这燃烧起来，可比木炭火力猛，而且还持久。” “对啊，火力猛，还持久，价格还低，最主要的事，这玩意不费事啊，而且产量惊人不是吗？” 听到这里，宁国公立马反应过来，可不是咋的，这玩意他那矿山里到处都是，随便安排人挖一挖，一天怎么不得弄出来个上万斤啊？ 就打算一斤买两文，十斤就是二十文，那一万斤就是两万文，就是二十贯。 这还只是随便挖挖，若是安排好，人手多一些，一天要是弄个十万斤出来，那不就是两百贯？ 一天就是两百贯。 想到这里，他又倒抽了一口凉气，这玩意一年下来是多少钱啊。 他手底下有人，矿脉也不小，随便弄出来个几千万斤，或者数万万斤应该没问题。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玩意确实很多，但是随着这玩意的曝光，其他人也会弄来买啊。 百姓就那么多，能消耗得了这么庞大的玩意吗？ “不对啊，这玩意怎么多，谁用得了这么多啊？” 闻言，霍君瑶笑了笑说道；“这只是最基本的消耗，煤矿真正的消耗大头，可不在百姓取暖上。” “爹，程叔叔，你们跟我走，我带你们去看看这煤矿真正厉害的用途。” 两人跟在霍君瑶的身后，去了温泉山庄后方的一出临时搭起来的棚子处。 此时棚子里，热浪袭人，远远的就能听到有叮叮当当打铁的声音。 等到了近前，霍敬之和宁国公同时瞪大双眼。 “侄女，你这是做什么？” “冶铁啊，还能做什么？” 霍君瑶笑呵呵的开口。 第254章 用处巨大 “我知道这是冶铁，可是.” 宁国公转头看向霍敬之，此时霍敬之的面色也很有些凝重。 小声道；“女儿，你不知道民间冶铁是犯法的吗？” 铁和盐，那可都是朝廷严格管控的。 等闲可不能随便卖，虽然士族那些也会弄一些卖，但人家是庞然大物，朝堂即便知晓了，也只能是忍气吞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他们不太过分就不会主动的去管，否则士族闹起来，国家就不会安定。 再说了，士族卖一些出去，只要不大量走私到其他国家，就满足国内，对朝廷来说也算是一种好事。 毕竟朝廷的产量也不高，天下这么多百姓，完全就满足不了，士族弄一些，只要不过分，也算是帮助稳定过来需求，朝廷方面自然不会过多的询问。 “我知道啊，但是我买铁矿石不犯法，我冶铁出来自己用，也不拿去外面卖，谁能说什么？” “那些言官敢找我麻烦，我就敢将士族还有那些勋贵豪绅的遮羞布都掀开，要不玩大家都别玩呗。” 冶铁是犯法，但士族能做，她为何不能做？ 士族要干找麻烦，那就大家都别玩。 现在的她手里可掌握着掀桌子的本钱，闹腾谁怕谁啊？ 话到这里，霍敬之默然了，宁国公则是嘿嘿一笑，对着霍君瑶竖起大拇指道；“侄女说得不错，要不玩，大家都别玩，叔支持你。” “来，爹，程叔叔，你们看看我弄出来的铁，跟你们常见的铁有什么不一样。” 随后，霍君瑶带着他们去了已经弄出成品的铁面前。 宁国公作为将军，经常同铁器打交道，而霍敬之作为工部尚书自然也京城同铁打交道。 自然一眼就发现了这些铁跟他们用的不一样。 “程叔叔，看看这里。” 霍君瑶从边上拿起一把铁匠打造出来的柴刀递到宁国公面前。 “这铁，好啊，非常上等。” “那程叔叔用你的佩刀试试看。” 闻言，宁国公有些舍不得，毕竟他的佩刀可也是宝刀，这柴刀的铁明显比他宝刀所用的铁好。 “放心，要是出问题，到时候我让人打造一把新的送您就是。” “好。” 随后宁国公尝试了一下，他那爱惜不已的宝刀，直接被砍出来了一个大豁口。 在看那柴刀，也就微微出现了一个很小的缺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稍微磨一下就能恢复过来。 “啧啧，好铁，好刀。” “侄女你可得给叔弄一把这种铁打造的宝刀出来才行。” “那是自然。” 此时霍敬之站在边上，也注意到了那冶铁的火炉里，用的并非是木炭，而是石涅。 他很敏锐的抓住了关键。 “女儿，你说的这石涅最大的用处，就是冶铁？” “对，这煤矿的火力比较猛，能在冶铁的过程中，更多的驱除矿石种的杂质，而且因为温度比木炭高，效率也会很高。” “效率高，数量多，全都是因为用了这玩意，你们说如果这玩意暴露出来，朝廷方面会不会改用这个？” 话到这里，两人那里还不明白，霍君瑶的意思。 这可不光是朝廷啊，民间只怕也会有不少人会需要这个玩意。 “除开这些之外，你们看那边的煤渣，这玩意是烧过之后的煤矿残渣。” “这玩意可以用来铺路，可比那些泥土路靠谱多了。” 这下两人无话可说了，这石涅确实是好东西。 只是毒什么的，他们一直站在那冶铁火炉边上，也没有一点身体不适的感觉，显然这石涅种的毒，已经被霍君瑶处理掉了。 没了毒，这玩意就是金疙瘩啊。 “哈哈哈，好，好啊，没曾想我老程还有发财的一天。” “侄女，那个，你能将这驱除石涅种毒素的方法告诉叔吗？” “放心叔也不白要，我那两座矿山，以后给你一成收益如何？” 虽然宁国公在很多人看来是个貔貅，但那是没办法，他缺钱啊。 现在有了这么好的机会，他心里也很明白，这驱除毒素这石涅就能变废为宝，这可是其中的关键，就这样白白的问别人讨要。 他也实在拉不下这个脸，索性就给一成，这样双方都不吃亏，他还占了大头。 “这个没问题。” 能多一成，那就多一成，宁国公这个人，她也觉得很不错，耿直讲义气。 随后她直接将二人带到了洗煤的地方，前面喜嬷嬷从那边弄过来的煤矿不少，而且最近也陆陆续续的在往这边运送。 索性，他就直接在她地盘的一个偏僻区域划分出来了一块加工煤矿的地方。 带着二人参观之后，她笑着说道；“就这么简单，当然这只是将大部分的驱除了，还残留的那一些，在燃烧煤块的时候，只要注意好通风情况，就完全没什么问题。” 两人都沉默了，不是，这玩意也太简单了。 只是经过如此简单的一步，这石涅就能变废为宝，简直. 此时此刻，他们就有种白活了这么多年的感觉。 几人回到了正厅，宁国公笑着问道；“侄女，我和你爹刚才来的时候，看到外面正在修城墙，你这还需要人手吗？” “需要啊，叔你手里有人啊？” “有的，不瞒你说啊，叔手里有不少当初跟着叔上战场的老兄弟，年纪大了不好继续留在军中。” “而且他们也或多或少有些伤残在身，叔也不好不管，就给他们都安排到了庄上，也算勉强有一口饭吃，只是人数越来越多，叔这边也有些捉襟见肘。” “你这要是需要的话，叔回去就挑选一些手脚麻利的，放心那些伤残的，叔肯定不会让他们过来麻烦你。” 闻言，霍君瑶沉思了片刻说道；“这样，叔，我这边需要很多人。” “伤残的也没事，您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就把他们都带过来，我这后面也还有弄不少的工坊，一些活计都比较轻巧，到时候可以安排他们个人的情况，进行安排，您看如何？” 她打算的工坊以后周仕走流水线，所以即便是伤残，只要根据个人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地方可以安排。 “当真？这样不麻烦你吧？你可不要因为看在叔的面子上，让你难做。” “那没有，我已经有了一些打算，到时候你抽空将他们带过来吧，我到时候先看看情况，在做安排。” “成，那叔改天就带他们过来。” 第255章 教子 两人一直在温泉山庄待到下午用过膳才离开。 在回城的路上，霍敬之看着宁国公说道；“老程，关于今日在山庄上的所见所闻，还请不要外传。” 闻言，宁国公点了点头道；“放心，老弟懂的。” “不过，皇上那边最近几天好像都在念叨那什么土制炸弹，你是什么打算？” 说起来过去的这些天里，昭武帝时不常的就会将几位心腹大臣叫到御书房商议政事，这其实没什么，以往也都这样。 但是最近这几次，商议着商议着昭武帝的话题总会转向到土制炸弹上。 而且那小眼神还不住的往霍敬之身上瞟。 这一幕谁不知道，昭武帝是想要那玩意，但是有不好意思开口。 而霍敬之也是装作没看见没听出昭武帝的这些暗示。 此时听到宁国公的话，霍敬之摇头道；“那东西可不是老夫的，若是老夫弄出来的，不用皇上说，自然会上交。” “但那是我那女儿弄出来的，属于是她自己的东西，我即便是做父亲的也不好去要。” “再说国朝律法也没有规定，一些东西必须上交不是。” 宁国公没有在言语，他如何不知道，纪国公府这是对皇上过去的那些作为颇有怨言。 “话虽如此，不过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是？” 霍敬之没有言语，两人回到京城，就各自分道扬镳。 此时的御书房内，昭武帝看着方乔，一脸无奈的问道；“方爱卿，朕应该如何做才能挽回和纪国公府的关系？” 听到这话，方乔沉思了片刻，摇头道；“依臣之见，皇上有些操之过急了。” “这话何意？” 昭武帝神情认真起来。 “距离上次的事，才过去不久，最近这段时间皇上一直都在提土制炸弹的事，臣觉得有些太过于着急了。” “不着急不行啊，你也看到了那玩意的杀伤力有多大，这要是用到军事上，我虞朝大军的战斗力必然提升一个档次。” “现如今虞朝四周虎狼环视，朕如何能不着急？” “这一点臣自然知晓，但那东西必然是霍三小姐自己弄出来的，而且国朝法律也并未禁止。” “别人愿意上缴，那是与国有功，不愿意，咱也没办法说什么。” 对于昭武帝过去的那些操作，方乔虽然多有理解，但是心里也不免有些觉得太过于欺负人霍君瑶了。 人家好端端的什么也没有做，就平白无故的挨了这么多欺负。 你是皇上不假，你要考虑的东西比较多，那也可以理解，但事后私底下的一些个补救措施，你总是得做好吧。 不去补救，就一个劲的觉得别人能理解，也必须理解你。 不得不说，昭武帝在这一点上，方乔是有些看不上眼的。 当然做皇上的嘛，高高在上习惯了，潜意识的就觉得所有人事物都应该围绕着他转。 诚然，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人家霍君瑶对此也没有说什么，你要削爵人家一句废话没有，也算是做到了这一点。 现在你惦记别人的东西了，还说这些，那不就是想要道德绑架别人吗？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人家该你的啊？ “哎，你说得不错，是朕过去的一些做法有失偏颇了，但朕也是没有办法，国朝稳定大于一切。” 对此，方乔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这玩意他又能说什么？ “皇上，这件事臣还是觉得，不要着急，现如今霍三小姐心里怕是还有些不满，若是太过于着急，恐会适得其反。” “还是徐徐图之，或者可以请太上皇出面。” 闻言，昭武帝双眼立马就是一亮。 “爱卿说得对，是朕有些着急了。” 没过一会，方乔退下之后，昭武帝立马起身出了御书房直奔大安宫。 刚才方乔的话，倒是提醒了他，自然他不好去要，那就请太上皇出面啊，太上皇可对那丫头，还有纪国公府挺好的。 到了大安宫，他都还没有开口，太上皇就冷冷的说道；“怎么现在想起老夫了？” “老夫一直以为，你的才能不输于你大哥，过去一切都做得挺好，老夫也很满意。” “但是最近这段时间你的一些做法，老夫很失望。” “父皇.” 昭武帝神色一变。 “曾几何时，你也是一个虚怀若谷，极为爱惜人才的人，当年在打天下的时候，对待那些降将你都能面面俱到。” “怎么当了几年皇帝，反倒将这些品质都抛弃了？” “真以为皇上就高高在上，就可以不用顾及臣子的心情了？” “既然如此，那为何你想要的东西人家不给你呢？” 再次被老爷子点名指责，昭武帝的脸色越加难看，同时心里也是有些羞愧。 不得不说，老爷子的一些话，还真是说到了点子上。 他这些年做皇帝，心态上确实有了不小的变化，虽然也还是做的不错，也很重视人才，但是不经意间总是会夹杂一些皇帝之位带来的一种优越感。 让他知道自己很多事，没有做得太妥当，也不会想着去补救。 用他的想法，那就是朕是皇上，尔等做臣子的应该多多理解朕，朕能说一句软和话，那就是很给面子了，毕竟皇上需要威严，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认错。 “这件事，你就不要想了，也最好不要去主动开口讨要。” “做好你自己该做的，人家自然会给。” “老夫也不会帮你去要。” “可是，那东西对军事” 昭武帝还是有些不甘心。 “那又如何？虞朝以往没有那东西，军事上就差了吗？” “你是虞朝皇帝，如何增强虞朝军事，那是你这个做皇帝要去做的，而不是别人帮你去做。” “那丫头从回到京城以来，为虞朝做的事不少了，却没有得到应该得到的尊重和待遇，这一点上，你就不觉得理亏吗？” 又被一通数落，昭武帝的面色是青一阵红一阵，最后也只能无奈的摇头。 “父皇教训得是，是儿臣做得不妥，儿臣往后一定会好好改正。” “凡事不要着急，那丫头虽然嘴巴上没说，但心里对你恐怕已经是怨气深重，你的那些想法先收一收，省得到时候适得其反。” “你应该庆幸，你妹妹一家对她十分疼爱，有这一层关系在，多少还能有些回旋余地。” 第256章 新生意 离开大安宫后，昭武帝一路都在沉思。 适才太上皇，跟他说了很多，虽然让他很是羞愧，也觉得很没有面子，但不可否认里面有很多花，也还是让他深思。 尤其是在做皇帝前后的心态变化，更是让他内心震动不已。 回到御书房，他就一直坐着思考回忆过去最近的这些事。 不得不说，他自己的变化是真的大。 别的不说，就说太子，曾经他还是王爷的时候，太子也没少给他惹事，那时候他是怎么做的？ 亲自去赔礼道歉，严惩太子，还让太子再三过去认错道歉。 可是现在呢？ 他是亲自去给霍君瑶道过歉，但是却少了当初的一些诚意。 “哎，看来朕确实是错了啊。” 随后的一段时间，他再同群臣商议的时候，就没有再提过土制炸弹的事，就好像从来没有知晓过这些东西。 同时，他对霍敬之的态度也更加亲和了不少。 而霍君瑶那边呢，进度也还不差，外围的城墙，经过连续的层层浇筑已经临近封顶。 而在内部，她也安排弄了好几条宽阔的水泥大路，有了这些平整的水泥大路，小车运送材料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冬季即将到来，霍君瑶又开始着手给两个庄子上的农户们筹备御寒的事。 现在她那小冶铁厂，每天出产铁有二百斤左右，毕竟人手少原材料也不多，而冶铁的方法也比较原始，自然不可能跟后世那种大工厂比较。 不过就算是如此，也勉强够她现在的一些消耗，冬季即将来临，倒是可以先弄一些壁炉，然后便是煤矿什么的。 她都让人给各家各户发了下去。 “小姐，今年咱们还要弄那大棚吗？” “弄啊，干嘛不弄，去年的那些东西你去看看还能不能用。” 小婵闻言连忙笑着说道；“忘夏姐姐几天前就已经去查看过了，也都翻找出来整理妥当了，都还能用。” “能用，那就先安排上。” “还有这眼看就要到冬季了，很多活计都不能做，你去通知一下赵管事和红袖，看看能不能将一些做事勤快的工人安排到工坊那边。” “室外的一些活计不能做，但是工坊里的一些活计还是可以继续做。” “对了，在让红袖挑选一些人，去弄几个砖瓦厂，明年咱们这边还需要大量的材料，趁着这个冬季倒是可以多烧制一些备着。” 现在她有了煤矿，烧制这些玩意可比以前用木材什么的更加方便轻松。 等到小婵下去吩咐的时候，霍君瑶也来到了书房。 最近这段时间，钱财的消耗可不少，已经有些输出和收入不成正比了，再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必须得再抓紧时间赚上一笔才行。 而她的首选目标自然就是煤矿，临近冬季，取暖是个大问题，木炭的价格贵，是时候让煤矿亮相了。 她的想法自然就是前世，曾经在云贵地区见识过的回风炉。 这是取暖烧水做饭与一体的玩意。 她很快的就凭借着记忆，将图纸画了下来，这玩意也不复杂，只不过同样的需要铁来打造。 现在她这边已经勉强的有了一定的铁来源，倒是不用向以前那样苦哈哈的去问人要。 而且她也打算好了，等明年开春之后，得加大冶铁，毕竟后续的一些东西，用到铁的地方会比较多。 小婵回来之后，她直接将图纸交给了小婵，让她去交给铁匠，先弄一个出来她看看。 除开回风炉之外，她又想到了蜂窝煤，这也是个不错的玩意。 回风炉虽然很好，但那都是铁打造的，价格自然不会低，寻常的百姓肯定买不起，这蜂窝煤就是为寻常百姓准备的。 制作蜂窝煤的方法也很简单，她直接让人弄了不少的磨具，当天就开始准备制造。 随着冬季越来越近，京城的街头上，霍君瑶安排的人已经准备好了。 回风炉，蜂窝煤，一一展示开来。 回风炉的价格她定的是十贯一个，蜂窝煤是一文钱两块，在展示过后，不管是回风炉还是蜂窝煤，都引来了疯抢。 不光打造的那些存货都卖完了，还签下了不少的订单。 而随着蜂窝煤和回风炉的出现，原本的木炭价格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尤其是是士族，这些家伙向来是那里有钱赚，他们就往那里聚集，过去的那些年，木炭这些的大市场基本都被他们给垄断了。 蜂窝煤的出现，价格低廉，还如此适用，谁还会去买他们那种五文一斤的木炭？ 这还是最低等的木炭，往上还有十文，二十文，甚至五十文的。 而还不等他们有什么反应，方家、纪国公府、永宁侯府以及宁国公府，也开启了售卖蜂窝煤和煤块。 他们都是跟着霍君瑶一起弄煤矿的，前面霍君瑶的蜂窝煤的想法一出来，她就安排人给他们每家送了一个模具过去。 让他们自己个安排人打造，所以几家都有不少的存货，现在销路已经打开，他们几家一起出手，很迅速的就抢占了大部分的低端市场。 至于说木炭什么的，也还是有市场的，不过走的是高端市场。 蜂窝煤虽然好，但是架不住有些人家觉得这玩意没有格调，木炭什么的还是会有人愿意去买，不过大多都是一些价格比较高，有钱人才能买得起的玩意。 但就算是如此，那些做木炭生意的人还是被冲击得不轻。 毕竟大头还是低端市场，有钱人毕竟不多，低端市场虽然价格便宜，但是基数较大。 而那些做木炭生意的低端木炭，性价比没有蜂窝煤高，没百姓去买，而那些有钱人又不屑买这种低劣的木炭。 这一下，可是让这些做木炭生意的人血亏了一大笔。 低端的货物他们准备了很多，这些可都是钱，现在全都卖不出去，而高端木炭的制作繁琐，需要的花费也不少，能赚到的钱也不多，完全就没有办法止损。 士族那些人简直都快气得吐血了，奈何也不敢去找麻烦。 为何？ 也不看看此时卖蜂窝煤的都是什么人家，那可都是顶级权贵。 尤其还有宁国公，这位可是个狠人，给他惹急眼了，他可是真能提着刀砍你脑袋的主。 第257章 又是她 惹不起还能怎么办？ 自然只能选择加入，然而就在这些士族豪绅们安排人准备去全国各地寻找收购煤矿山的时候。 在御书房内，昭武帝正听着宁国公绘声绘色的说有关于煤矿的好处。 “当真如此？” 昭武帝也是颇为激动。 古往今来，老百姓最难的两件事，便是温饱。 这煤矿要是运用得好，直接就可以解决掉一个难题。 想想每年寒冬时节，那些各地上来的奏折中，最多的就是又有多少百姓冻毙于风雪。 他也是有心无力啊。 “自然，臣已经亲自体验过了，那煤矿在经过处理之后，只要注意通风，完全没有毒性。” “这玩意可比木炭好用。” 边上的方乔闻言，也是连连点头说道；“皇上，臣也已经尝试过，确实是好东西。” 宁国公的话，昭武帝或许还会有些存疑，但是方乔都这样说，那么这煤块那绝对是顶好的东西了。 “此物，你们是如何发现的？” 闻言，宁国公和方乔对视一眼，最后还是方乔开口道；“并不是臣等发现的，而是霍家三小姐。” “说起来，臣等也是沾光。” 随后，他便将当初霍君瑶让他们去购买煤矿山的事前后都说了一遍。 “又是她” 再次听到霍君瑶的事，昭武帝的心情很是复杂。 “朕错得离谱啊。” 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思考，昭武帝的心态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 原本那种登基成为皇上之后，一点点飘起来的心，缓缓的沉淀下去。 对于他这话，方乔和宁国公都没有言语。 “方爱卿，这煤矿既然如此好用，你说怎么该怎么样做，才能尽快的将这东西运用起来，此事必须尽快，这样早一点推广开来，朕的子民也能早一点免受冰冻之苦。” 闻言，方乔沉思了片刻，拱手道；“陛下，臣觉得当务之急并不是推广，而是下诏书禁止煤矿山的买卖，同时所产出的煤矿也由朝廷统一收购。” “这是为何？” “禁止煤矿山买卖，朕倒是理解，但是这些煤矿还要让朝廷来收购，方爱卿朝廷可拿不出这么多钱。” 别看这煤块价格很低，但是全国上下有多少煤块谁也说不清楚，但就刚才宁国公所言，他家就还有几万斤，这可是一大笔钱。 虽然刚过秋收虞朝的国库还有一些钱，但这眼看就要入冬，边境那边已经屡屡上书求军费，还要留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寒冬时节，最是灾情容易出现的时候。 “皇上大可以放心，朝廷买来，再按照现如今的价格卖给百姓，一来防止某些人抬高价格，导致百姓买不起。” “这二来嘛，朝廷不花一分一毫，却能因为出面，在百姓那边取得不小的名望。” “而且，据臣所知，煤矿山意向不受重视，全国各地还有很多地方都还没有明确的主人，那就算是朝廷的。” “趁此机会，皇上可以安排人去开采，这样不光能方便百姓，也能为朝廷创收。” “而且这煤矿可不光只有取暖这一个用途。” 随着方乔的话音落下，昭武帝也是连连点头，虞朝的疆域可不小，各地需求的量也不少。 压根不是几万斤，十几万斤能搞定的，朝廷出面收购，然后再按照现在的价格卖出去，虽说不赚钱，但也不亏钱不是。 如此不光方便了百姓，在百姓那边留下了好名声，而且这样做还可以有效的杜绝某些奸商抬高价格。 说干就干，当天昭武帝就下达了一封诏书，所有煤矿禁止买卖。 已经有主的煤矿，开采所出的煤块，朝廷会出面收购。 这封诏书一下达，直接就给士族那边的人气了个半死。 这不是让他们想要加入都不行？ 而随着诏书下达，昭武帝也在经过询问之后，得知这煤矿对冶铁方面也有很大的帮助。 尤其在见识了宁国公的新佩刀之后，他更是大喜。 铁啊，这可是一个国家军备的重要资源，能加大产量和质量，那怕只是一点点都足以让他重视。 “不用说，这玩意又是那丫头弄出来的吧？” 闻言，宁国公讪讪的一笑。 “皇上，这件事其实臣答应过不外传的，但是吧，这东西确实好。” “您也别怪罪霍家丫头，她虽然自己个也在冶铁，但她就是自己用，也没有打造那些个乱七八糟的玩意。” 听到这里，昭武帝瞥了他一眼，冷声道；“朕在你眼里就是这么的小心眼？” 民间偷偷冶铁这事，他早就知晓，去杜绝吗？ 他压根就没有想过，也不用去想，因为压根就没办法杜绝。 所以他只能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方法，只要量不大，而且都是自产自销就可以，别倒腾到外国就行。 “她要弄就让她弄，朕相信她。” “方爱卿，你说这才她又为国朝立下功劳，朕该如何奖赏？” 闻言，方乔沉思了片刻摇头道；“臣觉得还是暂时不要赏赐，可以先记下来，等到日后合适的机会一并封赏。” 开玩笑，你才给别人的爵位撸掉多久啊？ 现在你又要赏赐，按照他对昭武帝的了解，这能赏赐什么？ 无非就是想办法恢复霍君瑶的爵位。 但是这玩意是那么好恢复的吗？ 关中集团那些家伙这次虽然受到了重创，但是他们理亏在线，而且霍君瑶也受到了处罚，这让他们这些人心里多少有了一些平衡。 若是现在恢复，那这些人心里会怎么想？ 还有这次煤矿的事，稍微一调查就能知道根源在那里。 到时候士族那些家伙能不恨上霍君瑶？ 只怕昭武帝敢提出恢复霍君瑶爵位，立马就会蹦出来不少人反对。 “方爱卿说得是，还是你考虑得周到，那这份功绩朕就先给她记下。” “又是她，都已经如此了，还不安分，她当真以为我们士族好欺负不成？” 京城，某士族的大宅中，在得知这次煤块的事，又是霍君瑶先弄出来的后，这位当家的直接震怒不已。 短短不过几天时间，他们家的那些炭生意，就遭遇重大的打击。 前面一些高端的炭，还能有一些销量，但对着回风炉的作用传开，京城这边很多人家都购买了回风炉。 这价格可不便宜，所以高端市场也被霍君瑶占领了一部分。 第258章 又一年 这让他们这些做木炭生意的人，更是雪上加霜。 而且按照目前这样的发展趋势，往后的木炭生意，只怕绝大部分都会被煤块取代。 他们手里那么多的货物，还有这么些年投资捣鼓出来的工坊，几乎都要面临报废。 这里面的损失可不小。 “王兄，她固然可恨，但是她可不好动啊。” “崔兄说得极是，她手里那土制炸弹，事到如今我想起都还有些胆寒。” 当初霍君瑶在京城大开杀戒，那土制炸弹的可怕，可以说已经是深入人心。 士族之人虽然嚣张，但他们也不头铁，知道什么人他们可以欺负，什么人他们不能去招惹。 而霍君瑶就典型的就是后者，这可是一个狠人，疯子，发起疯来的时候，那可是真的能嘎嘎乱杀的主。 想想前面那些关中集团的家伙，被炸死了多少？ 人死了不说，全家都还跟着遭殃，反观霍君瑶呢？ 就只是被削了爵位，虽然看着这处罚很大，但是他们这些人可是看得很清楚。 她一个女子，有没有那爵位还真不是那么重要，再说了，就算没有爵位了，她身份就差了吗？ 完全没有好吧，人还是纪国公和宁阳长公主之女，当今皇上的外甥女，太上皇的外孙女。 那什么爵位，对其他人来说可能很重要，但对于她这样身份的人来说，只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实际的作用也就那样。 毕竟，当初跟随着爵位一起赏赐下去的那些个田产土地，皇上可没有收回，人家现在虽然没了爵位，但是名下的产业可一点不少。 光田地就上万亩。 由此就能看出，皇上对这位，是多么的偏袒，而关中集团的人能看不出来这些吗？ 自然也能看出来，但是为什么关中集团的人不敢再去找她的麻烦？ 还不是因为被吓怕了，这玩意一个弄不好真的会死人。 所以，此时这几家士族在京城的掌舵人，也就只是嘴巴上过过瘾，真要说对霍君瑶做点什么实际性的动作，他们还是有些不太敢。 “这次咱们就只能认栽了。” 这话一出，边上的几人都是满脸的无奈。 温泉山庄，霍君瑶看着忘夏带着人捣鼓大棚，她默默的看了看自己面前的APP光幕。 这里面可是有后世捣鼓大棚的塑料薄膜，这玩意可比那什么布匹好用多了。 奈何，她也只能看看想要捣鼓出来，这玩意不好解释啊。 毕竟这东西出现在这个时代有些太过于超前了点。 她也只能无奈叹息，先这样将就着用吧。 以后想办法多搞一些空壳子工坊出来，到时候一点一点的将APP里面一些能用得上的玩意搬出来。 “小姐，这次咱们种点什么？” “自然是蔬菜，全都种蔬菜，待会我去找一找都有些什么种子。” 去年大棚里有一大半种的是玉米，今年倒是用不着。 而且还有辣椒什么的也用不上，现如今她存的辣椒可不少，毕竟今年开春的时候，她就让人在小皇庄那边种了不少这些玩意。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直接调出APP，开始查看起种子。 小白菜，莲白、青口白、西红柿等等比较常见的蔬菜，她弄了一份。 突然，她的目光看到了一个东西。 腊肉？ “这APP里居然还有这玩意？？” 一瞬间，她不由的怀念起了腊肉的味道，刚想购买一份，突然她就停了下来。 她现在可是有安排人养猪，前面喜嬷嬷还过来跟她汇报过，足足有三百多头，而且现在最少的也有二百来斤。 “还是现做比较好，正好也能弄点腊肠什么的。” 想到这里，她将那些才弄出来的种子，包装什么的都拆开，找来一些纸张，分别将种子包好。 随后交给忘夏，又嘱咐了几句后，她立马带着小婵去了山庄外面的养猪场。 当天，她就让人找来屠夫，宰杀了三头猪。 制作腊肉什么的，作为前世的渝市人，她还是懂的，在她的指导下，山庄上的下人们都行动了起来。 “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啊？” “为什么要这样处理这些猪肉？” 看着那被浓烟包裹住的新鲜猪肉，小婵有些搞不明白自家小姐这是啥意思。 这在她看来，跟糟蹋这些新鲜猪肉没有什么区别。 “这是一种特殊的处理方法，处理过的猪肉，不光可以保存的时间更久，而且风味更不一样。” “到时候你就知晓了。” 一转眼，又过去了半个月。 冬季的第一场雪来了。 只是一夜过去，天地就就一层白色覆盖。 而她那城墙也是紧赶慢赶的全都弄完了。 整个温泉山庄除开背靠的大山之外的地方，都被高大的围墙给圈了起来。 她一共开了两个大门，第一个自然是正门，是放在城门样式建造的，另外一个是开在侧面，靠近荒山工坊那边。 这是方便进出货物什么的。 而在被圈起来的内部，她也是纵横交错的弄了不少的水泥路。 因为温泉山庄附近原本大多都是荒地，所以在规划的时候，她也没有去特别的弄什么，只是将这些荒地上，都种上了一些果树苗。 除开果树苗之外，她还让人弄了个大的人工池塘。 布局还算不错，加上又是弄的水泥路，看上去可比外面清爽干净多了。 “这一年过得还真是快啊。” 看着已经有些大变样的温泉山庄，霍君瑶不免的有些感叹。 “是挺快的，不过小姐您也是真厉害，瞅瞅这一年这周围简直是大变样。” 闻言，霍君瑶笑着摇了摇头道；“这才只是开始而已。” “后面的路还很长。” 对于这一年的变化，她心里还是很满意的。 相较于一年前，她觉得这过去的一年，虽然破事也不少，但至少很多事还是按照她的想法再发展。 不过距离她想要的，还差得很远。 尤其是一到这冬天啊，她是真的非常不习惯。 虞朝还没有棉花，床上盖的不是裘皮就是绢帛，那玩意是又重，又不怎么保暖。 可惜她APP里没有棉花种子，要不然她高低得弄一些出来自己个种植。 “小姐，天凉还是回屋吧。” 第259章 娘来了 次日，霍君瑶刚用过早膳，正坐在回风炉边上悠闲的喝着茶水。 想着这漫漫冬季应该给自己找点什么事情来打发时间。 虞朝京城的动机还是比较漫长的，而且这又是古代，几乎没什么娱乐设施。 “看来还是得把国粹弄出来才行啊。” 前世作为渝市人，国粹这玩意，她可是从小接触到大，不过小时候都是看看而已。 她想了想，立马就让小婵去准备纸笔，然后开始写写画画，等到一通忙活下来，她将东西交给小婵。 让她去找喜嬷嬷寻几个雕工好的师傅。 “小姐，长公主殿下来了。” “娘来了？” 霍君瑶忙起身朝外走。 而此时宁阳长公主和儿媳妇方芷兰才刚进入外面的小城门，现如今的温泉山庄面积可比以前大太多了。 不过好在霍君瑶已经早早的就修好了水泥路。 说起来，她当初也算是考虑得比较周到，知晓光滑的水泥路这要是到了冬季，积水成冰后，会非常滑，所以在修建的时候，她还特意的弄出来了一些防滑花纹。 加上，从入冬开始，她就吩咐了庄上的人，勤加扫雪，若是发现路面出现冰冻，可以撒上一些盐块。 此时宁阳长公主几人正走在水泥路上，目光四下打量其各处。 “娘，这才没多久，没想到这庄子的变化居然如此大。” “还有您看看这路，小妹到底是怎么将路修成这样的啊？这也太平整了。” 方芷兰颇为惊讶，这刚一进门，她们就被眼前所见给惊讶到了，所以都没有乘坐马车，直接下了马车步行。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你小妹会的东西可不少，刚才那城墙，我看着就同咱们平常见到的城墙很不一样。” 婆媳俩说话间，霍君瑶从远处走来。 “娘，二嫂。” “瑶瑶.” “小妹，你这庄子的变化也太大了，刚才我和娘过来的时候，还以为走错路了呢。” 方芷兰笑呵呵的开口。 “是有一些变化，娘你们怎么不坐马车进去，这多冷啊。” “没事，这不想要看看你这庄子吗，弄得不错啊，尤其是这路，刚才你二嫂还在问，这路你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不光平整，还一点也不泥泞。” 宁阳长公主拉着霍君瑶的手，笑吟吟的说着。 三人有说有笑的去了山庄内，也没去住院，直接就去了霍君瑶居住的小院。 进了房间，温度一下子就提高了不少。 招呼二人到回风炉边上坐下，她从边上拿了两个杯子，弄了一些茶叶，拎起回风炉上的水壶，就给二人泡了两杯茶。 “瑶瑶你这是什么？” “茶，我几个月前让人专程弄的，娘，二嫂你们来试试看。” 虞朝也是有茶的，只不过吧，这虞朝的茶味道比较奇怪，一点不像后世那样都是清泡。 这边几乎都是煮，还会在里面加入一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姜片，盐，甚至还有油什么的。 那味道，她当初喝过一次之后，就打死在也不喝了，宁可喝白开水也不喝。 这不前段时间，手里有了一些闲钱，她就让喜嬷嬷安排了人去给她弄了一些后世她比较喜欢的绿茶。 还是这个味道她熟悉，而且也好喝。 “你这茶，很不一样啊。” “芷兰，看来你小妹又弄出来了好东西，咱们可得好好尝尝。” 对于自己女儿出手的东西，宁阳长公主现在可是相当的自信。 “嗯，很香啊，味道很淡雅，茶味却很浓郁，闻着就不错。” 方芷兰笑吟吟的看着面前杯子里的茶，闻着那清香的闻到，即便没有品尝，她就已经有些喜欢上了。 等了片刻，两人先后品尝了一下，初入口之时，有些苦涩，但是浓郁的茶叶本味却让两人眼前一亮。 片刻之后口中开始回甘，茶叶的清香充满口腔。 喝着确实比她们以往喝的那些茶好清爽多了，而且这先苦后甜的感觉，也是让人有些欲罢不能。 “好东西啊，娘说得果然没错，小妹又弄出来了好东西。” “这茶叶要是拿到京城去，必然能改变现如今的饮茶文化。” 边上的宁阳长公主也是连连点头。 “这茶不错。” “娘，二嫂你们喜欢喝，我那里还有不少，等你们回京城的时候，带些回去。” 闻言，宁阳长公主笑着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来前，我跟你爹还有二哥商量了一下，今年咱们一家子都过来你这边过年。” “不过咱们得提前一天过年。” 他们一个是国公，一个是长公主，年节当天，皇上会设宴，他们都是必须要参加的。 “好啊，正好我这段时间，也研究了一些新的菜式，而且刚才我还让小婵去给我弄了一个好玩意，到时候我教娘和二嫂，以后你们闲着没事的时候也可以打发打发时间。” “行，到时候娘可是得好好吃吃玩玩才行。” “小妹，前几天我回了一趟娘家，我娘知晓我今日要过来你这边，让我跟你说声谢谢，还让我给你带来了不少补品布匹。” 方家虽然也是国公门第，不过方乔这个人属于是文官清贵，虽然地位高，但是家里并不是怎么太富裕。 想想纪国公府，若是没有长公主，就单单依靠霍敬之这个纪国公那点底蕴的话，日子也不会太富裕。 这还是纪国公府人丁不怎么多的情况下，而方家的人丁，相对来说要兴旺一些。 基本全都依靠着方乔的俸禄来维持，府上虽然也有不少田地，甚至店铺，但是收入并不是很多。 毕竟大环境都贫穷，这是本质上的问题。 这不，那煤矿的事，可是让方家狠狠的赚了一笔，这不过才小半个月的时间，方家的收入就已经超过了方乔两三年的俸禄了。 “伯母真是太客气了，咱们是什么关系啊，这也不算什么事，那用得着如此？” “闺女，这次的事你做的不错，既帮助了咱们这几家，又帮助了天下百姓，最近这段时间，我可是一直听你爹说，宁国公整日都念叨着要亲自过来登门感谢。” “只不过最近比较忙，一时间抽不开身。” 闻言，霍君瑶有些好奇，宁国公一个武将，这有什么好忙的，治国那些事不都是文官什么的在忙活吗？ 第260章 只谈钱 要说她爹忙，那她是一点也不意外。 但是宁国公，就是个大老粗，没有战事的时候，他就属于那种朝堂上的吉祥物，只需要每次往那里一站就可以。 基本没他什么事。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方芷兰摇头道；“还能因为什么，还不是突厥那边又有些蠢蠢欲动了。” “我听你二哥说，好像突厥又南下劫掠了咱们虞朝边境百姓好几次。” “这些狗东西，一到冬季就这样干，而且还滑得跟什么似的，根本就拿他们没办法。” 宁阳长公主也是有些气愤。 虞朝从建国以来，边境就屡屡遭受突厥袭扰，当初太上皇在位之初，这些家伙就想着虞朝局势不稳，大军压境。 逼迫得太上皇不得不妥协，给予了突厥人不少好处，并且还下嫁了公主过去和亲。 说是双方修订和平盟约，但是这完全就是扯淡。 盟约签订之后的这些年，虽然没有爆发过什么大规模的战役，但是突厥那边经常会有小股小股的骑兵南下，对虞朝的边境城镇劫掠。 每一年死在这些突厥人手里的虞朝百姓都不少。 这些家伙，又太过于滑手，等到虞朝的边军过去了，人早就跑没影了。 至于说问罪突厥什么的，完全就不用考虑，人家压根就不会搭理你。 “这是不可避免的，除非能将他们彻底打灭种，不过这玩意很困难。” “从古到今，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就跟牛皮癣一样麻烦。” 对于这是，霍君瑶也是有些无奈，这草原民族，不管是放在这边，还是她前世的古代，那可都是中原华夏很头疼的麻烦。 要是遇上中原王朝强盛的时候那还好，可以把他们打得不敢南下。 可一旦中原王朝稍有弱势，这些家伙就会嚣张跋扈。 若说什么王国灭种啥的，即便是她有着后世现代人的一些底蕴，也觉得这玩意很是不太可能。 最多也就只能做到慢慢的让他们汉化，而且这个过程还会非常的漫长。 而且还不一定能成功，毕竟这古代王朝充满了很多不确定性。 皇权社会嘛，若是皇上还不错，那还好说。 这要是遇上庸君昏君，那自家境内都是一团乱，还能指望对外做点什么？ 压根就不现实，而纵观前世古代的那些王朝，每个王朝都有不错的君主，但是更多的还是庸君和昏君。 这要是在配上几个大奸臣，那这国家自己个都风雨飘摇，那还有心思去管外部？ “皇上倒是一直都想打，但是国家的情况不允许。” “倒是前两天，你爹说，宁国公和定国公私底下找过他，询问了一些关于你那土制炸弹的事。” 话到这里，霍君瑶那里不知道这是有人惦记上了她的东西。 若是放在以前，她倒是不介意直接交出去。 但是现在嘛，她是的要考虑考虑的。 毕竟，总不能让她一直付出不是？ 想她才来到京城多久啊？都还不到两年的时间，她给了虞朝多少东西？ 但是虞朝给了她什么？ 不，准确的说，是皇上给了她什么？ 就那些个土地？说实话，凭借她的手段和能耐，还有纪国公府嫡出小姐的身份，想要弄到这些个土地，也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是需要花费一点时间而已。 而且看她给出来的那些东西，不管是玉米，还是纸张，那一个不是对皇家非常重要的玩意。 不夸张的说，这都是能帮着皇家稳固统治地位的好东西。 结果她换来的是什么，皇二代的各种刁难。 这些就不说了，反正那俩家伙也没得到啥好处。 就说这摊丁入亩吧，绝对是对目前虞朝很好的一个政策，她也不求得到什么赏赐，但也没必要好悬让她把命都给搭进去吧？ 结果呢？ 好嘛，你皇上已经查出了凶手，却一点动静不出。 咋的，就那些人对你虞朝有用呗，她就活该白死？ 既然如此，那她凭啥还继续付出啊？ 煤矿也就不说了，毕竟她在这里面得到的好处也很多，顺手还帮助了家里人致富，同时也算是她自己个为天下百姓谋一个福利。 现如今她的想法就很简单，她可以因为自己的需求，见福利放出来为天下百姓，毕竟大家双赢，但是让他继续像以前那样啥玩意都想着给皇家，那是不可能的。 土制炸弹她是有，但是你昭武帝想要单凭一句话，或者一些什么狗屁爵位来就拿走，不可能。 绝望特权，经此一事她也算是看明白了，人皇上给的，一句话说削掉就削掉，你还不能反对。 反对了就是抗旨，麻烦更大。 所以，从那之后，她就想好了，以后即便是朝廷想要她的东西，可以，那利益来还，别在想着拿什么爵位来占便宜。 爵位她不稀罕。 “哦，这个啊，制作起来还挺贵的，怎么朝廷打算买吗？” “可以啊，一贯钱一个，童叟无欺。” 霍君瑶一开口，宁阳长公主和方芷兰都愣住了。 “你愿意给出来？” 宁阳长公主有些错愕。 她这次过来，一方面是想看望一下女儿，另一方面吧，也有想要过来探探口风的意思。 这土制炸弹确实对虞朝很有用，最近这段时间昭武帝虽然没有再明里暗里的拿话点霍敬之，但是大家伙心里都很清楚，他绝对非常惦记这玩意。 加上军方那边不少勋贵将军都找了霍敬之，希望他能出面说说，毕竟这是增强虞朝实力的东西。 毕竟这虞朝好了，他们才能更好。 “愿意啊，只要给钱，我有什么不愿意的？” “但是我可先说好，我只谈钱，别跟我谈什么家国大义，虞朝这么多人，不可能只需要我一个人付出吧？” “再说就我过去给出来的那些东西，我自认也算对得起我虞朝人的身份。” “还有就是，别再想着拿什么破爵位来占我便宜，不好使，想要土制炸弹可以，拿钱来买。” 话到这里，宁阳长公主和方芷兰都沉默了。 她们都听出了霍君瑶这话里，对上面那位的不满意。 不过想想也是，她并没有对不起虞朝。 “小妹，二嫂知晓你的意思，你的做法二嫂也绝对支持，不过就怕朝廷某些人会针对你。” 第261章 朝会伊始 “针对就针对呗，咋的？” “朝廷现在是打算公然抢夺百姓手里的东西了？” “他们是有多大脸啊？” 霍君瑶的声音有些生硬，语气有些不太好。 方芷兰立马就不言语了，见此情形，宁阳长公主连忙说道；“瑶瑶，别生气，你二嫂也是担心你。” 这下霍君瑶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语气有些不好，忙歉意的看向方芷兰说道；“二嫂对不起啊，我刚才就是生气，不是针对你。” “我知晓的。” 方芷兰心里自然也是站在霍君瑶这一方的。 毕竟霍君瑶过去的那些事，她可都清楚，说她错，那还真谈不上。 真要说起来，也确实是昭武帝和朝廷对不起她，她有这样的怨气也正常。 不过吧，方芷兰到底是虞朝土生土长的人，这对皇权的敬畏是根深蒂固的。 在她的观念里，即便知晓皇上做的不妥，但他们这些做臣子的，难道还能怪皇上不成？ 这是大逆不道。 对于这种思想，也不能说她错，或者迂腐什么的，毕竟社会环境就是这样的，这是一种社会思想上的禁锢。 放眼现如今整个虞朝，几乎都是这么想的，大家伙几乎都这么想。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这玩意的评判标准依靠的还不是人的思想。 方芷兰和霍君瑶两人的思想层面是不一样的，所以在一些对错上的评判标准上也不一样。 像霍君瑶就觉得，自己当初给了你皇上这么多好处，虽然你也给了一些回报，但你同时也做了不少让她心寒的事。 总不能你一直只想着得好处，什么委屈都要她自己来承受吧？ 这在她看来，就是纯粹的在想屁吃。 “不说这事了，今天娘和二嫂难得过来一次，咱们做火锅吃如何？” 两人都是笑着点头。 都不用她开口，小婵就转身去后厨交代下去。 现如今霍君瑶这庄上的厨娘，那一个个要是放出去的话，都能算得上是比较顶级的厨师了。 没办法掌握的菜式有点多，而且味道也远超虞朝本土。 所以现在除非是一些新的菜式，霍君瑶才会亲自去动手之外，其他的都是厨娘们搞定。 而且随着厨娘们接触的食材还有调味料多了，她们都还举一反三的自己个研究出来了一些菜式。 味道都还不错。 吃过晚膳，宁阳长公主和方芷兰也离开了温泉山庄。 “瑶瑶，再等两天娘和你二嫂再过来看你，你需要点什么东西吗？下次娘来的时候给你带过来。” “不用了娘，我这边什么也不缺。” 送走了二人，霍君瑶返回小院，招呼上小婵红袖和忘夏，主仆几人又去了后面的温汤里面泡澡。 大冬天最让人身心舒畅的无外如是。 而另外一边，回京城的马车上，方芷兰还是有些担忧的问道；“娘，小妹这样说真的没问题吗？” 闻言，宁阳长公主沉思了片刻说道；“为娘知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你小妹有些话说得也不错。” “过去那一系列的事，是伤了你小妹的心。” “咱们还是实话跟你公爹说，总好过咱们瞒着为她胡乱做主的好，你这小妹啊，看着好像文文静静，而且随和容易亲近。” “但她内心是非常有主见和自己想法的，一旦发起火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话倒是一点也不假，过去她们的接触下来，霍君瑶是一个非常好相处的。 而且文文静静的，也不闹腾，做事做人都很亲和随意。 这一次的震怒大开杀戒，可是让她们当时都好悬被惊掉下巴。 回到京城后，没过多一会，霍敬之就回来了。 宁阳长公主也没有拐弯抹角。 “今个我和芷兰去了山庄看望瑶瑶，也把你提的那件事说了一下。” 闻言，霍敬之点头问道；“瑶瑶是什么意思？或者说她有什么样的打算？” 宁阳长公主直接将霍君瑶说的那些话说了一遍。 “这就是你女儿的意思，想要土制炸弹就拿钱买，其他免谈。” “而且我听着她的意思，好像对爵位什么的也不怎么太稀罕了。” 霍敬之的眉头紧皱到了一起。 “看来这丫头心里对皇上还是充满了怨气。” “这也正常，换成谁能没有怨气？” “就他做的那些事，太子之事，咱们就不说了，毕竟那也算是家事，咱们吃点亏，受点委屈，忍也就忍了。” “关中集团那些混账算什么东西？居然敢对瑶瑶下杀手。” “皇上是怎么处理的？可以说如果没有瑶瑶开杀戒，他只怕还会想着轻拿轻放。” “说起这事我就生气。” 自从那次的事过后，宁阳长公主可是许久都没有进宫了，甚至就算是皇后多次下帖子邀请，她都拒绝了。 摆明了就是不想搭理昭武帝。 “哎，这事.” “行吧，女儿既然这样说了，咱们也就这样去回，要不要的朝廷自己决定。” “至于说有人若是想要借此机会攻讦，那先问问老夫答不答应。” 几乎是同一时间，再另外个小院里，方芷兰也同霍谨言说起了这件事。 “小妹这样做是对的，咱没对不起别人，凭什么什么事都要咱受委屈？” 霍谨言对于霍君瑶的说法，非常支持。 过去的那些事，也确实让他对朝廷，对皇上大失所望。 “对是对的不错，只是我还是担心，这样会不会引来朝廷一些不怀好意的人针对。” “关中集团那些家伙可还憋着一口气。” 闻言，霍谨言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妻子的手说道；“你呀，放心吧。” “皇上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应该怎么处理。” “若是他这次真要是想要借此机会利用打压的手段拿到东西，那他和咱小妹之间的关系，将再无回旋余地。” “按照小妹的性格，只怕到时候朝廷更是别想再得到这东西。” “再说了，不还有父亲和岳父大人再朝堂坐镇吗？” 方芷兰点了点头。 次日就是大朝会，霍敬之刚出门不久，就遇上了定国公和宁国公。 两人一见到他，就连忙过来打招呼，自然也少不了询问关于土制炸弹的事，毕竟边境那边昨日傍晚又传回来了战报，突厥又有小股骑兵犯边。 第262章 提议 随着霍敬之将得到的回答说出来。 定国公和宁国公二人都是眉头紧皱。 他们都能听出来，这里面霍君瑶的不满，不过想想过去的事，他们也理解。 “也只好先如此，咱们到时候直接同皇上说明即可。” “只是我担心关中集团那些家伙会站出来搞事，还有士族那边。” 定国公有些担忧的说道。 他到不是担忧霍君瑶会因此受到什么影响。 开玩笑，也不看看别人的爹是谁？ 霍敬之可不是简单的人物，更别说还有个方乔，俩个可都是朝堂上重量级的人物。 当然最主要的一点，还是大安宫那位，上次他们在宫里可是看得明白，那位可是对霍君瑶十分的支持，有他在后面托底，即便是皇上只怕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他担忧的是，如果事闹得不可开交，霍君瑶直接不玩了，他们连买都买不到这玩意，那可就是他们虞朝军队的损失了。 “无妨，说破天，咱虞朝的律法里也没有规定，民间的东西必须上缴朝廷，全凭自愿不是。” “对，再说了，霍家丫头给虞朝的东西少了嘛？一点不少，朝廷也不能贪得无厌不是。” 宁国公现如今对霍君瑶那可是非常的喜欢，这侄女非常好，瞅瞅随便安排一下，就让他老程赚了多少钱啊。 以后这钱还能源源不断的赚，可是帮他驱除了一个大心病。 抛开这些不说，就过去霍君瑶做的那些事，他也都看在眼里，心里也是佩服得紧。 很快就倒了承天门外，此时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朝臣。 不多时，宫门开启，一行人有序的进入。 等到昭武帝到来，先是商议处理了一下各地上来的防雪灾的事情，还有边境突厥的一些事情。 说起这突厥，昭武帝的面色非常难看，打吧，又不合适，不打吧，这一直恶心他们，他心里也烦。 不过就算是烦，他也没有办法，只能下令让边境那边多多加强防范。 “陛下.” 就在大家以为朝会要结束的时候，甚少在朝堂上开口的定国公站了出来。 “定国公有何事？” “突厥屡屡犯边，臣觉得不可如此继续下去，这样下去只能助长他们的气焰。” 他这话一出，文官那边立马就有人站了出来。 “陛下，突厥固然嚣张，但目前虞朝的情况也不乐观，若是贸然开战恐怕不妥。” “这有什么不妥，又不是让你这老酸儒去上战场。” 宁国公也站了出来。 “莽夫，你可知道若是动刀兵，会对虞朝百姓带来多少麻烦？” 孟玄城也站了出来，他就对宁国公有意见，只要宁国公出来，这孟玄城高低都会呲了两句。 “难道按照你们说的，龟缩着就没有麻烦了？” “这才入冬多久？突厥就屡屡犯边，咱们边境多少百姓被劫杀掠夺，这些就不是麻烦？” 一下子，文武双方又争吵了起来。 昭武帝也是头疼不已，不过这样吵下去也不是办法，就见他轻咳了两声，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定国公，这打目前虞朝的情况，恐怕无法支持。” “臣也觉得目前并不是攻打突厥最好的时候，不过臣觉得有必要震慑一下对方。” “哦？如何震慑？” 昭武帝有些好奇，同样那些文官一听不是要打，那也没有言语，都安静的等待着下文。 “不知皇上可还记得土制炸弹？” 这话一出，朝廷所有人都是呼吸一窒，尤其是关中集团那些人，更是有些头皮发麻。 毕竟，前不久他们才见识过这玩意的可怕。 “不瞒陛下，这段时间臣和宁国公一直都惦记着这东西，也私底下找过纪国公说起过这件事。” “臣觉得朝廷有必要去同霍三小姐谈一谈这件事。” “陛下，定国公说得不错，这确实有必要去谈一谈，如此大杀伤力的凶器，万不可掌握在民间之人手中。” “臣提议，将其收归国有，并且严禁民间之人制造。” 一个文臣站出来，立马就有一连串的站出来，其中不乏有关中集团和士族之人，甚至连齐王和楚王门下的也都有。 几乎可以说朝廷所有派系的人都站出来附议了。 “啧啧，你们这些家伙还真是不要脸。” “别人弄出来的东西，你们一句话就收归国有，咋的，现在你们这些家伙抢百姓的东西都已经如此光明正大了嘛？” “还说什么是读圣贤书之人，你们的圣贤书上，就是教你们这样光明正大强人东西的啊？” 说话的是宁国公，在说话的时候，撇着个大嘴，魁梧的身躯还左右扭曲摆动，嘲讽意味直接拉满。 这一下可是给这些文官气得不轻。 “匹夫。” “安敢如此欺辱我等。” “这就是欺辱了？你们抢人东西的时候，为啥不说呢？” 宁国公一点不怂，即便此时同他对线的文臣多达二三十位。 “还什么，万万不可让民间之人掌握这样大的杀伤性凶器。” “那本就是别人弄出来的，跟你们有啥关系？” “皇上，臣觉得这个头可不能开，否则以后朝中某些居心叵测的家伙要是看上了民间别人的东西，来这么一下子，那岂不是朝廷公然抢夺百姓之物？” “那朝廷的威严何在？” 昭武帝沉默的点了点头，东西他自然是很想要的，但是宁国公的说法也不无道理。 有些口子绝对不能开，一旦开了，后面的麻烦会很大，甚至有可能会直接乱套。 “皇上，臣倒是有一个折中之法。” 定国公建他们都吵得差不多了，这才开口继续。 “哦？定国公且说说看。” “臣觉得宁国公有句话说得不错，朝廷不可做抢夺民间百姓东西的事。” “不过，朝廷可以收购，就好像这次的煤矿，朝廷花钱收购过来使用，也很不错。” “定国公的意思是朝廷去找霍三小姐购买土制炸弹的配方？” 昭武帝双眼微微一亮，他觉得这个办法好啊。 就算多花点钱也没关系。 “能买下制作方法自然是好，若是不能买下制作方法，咱们也能退而求其次。” “臣觉得可以先购买一些土制炸弹送往边境用于震慑那些突厥人，这样既不用伤筋动骨，又能吓唬住那些突厥人，两全其美。” 第263章 商议 “定国公这个提议甚好，臣觉得可以一试。” 孟玄城站了出来。 随着他站出来，不少人也都跟着站了出来。 只有方乔和霍敬之没有表态。 毕竟他们俩一个是霍君瑶的老爹，一个又跟霍敬之是亲家，这事，他们都不好出来主动表态。 “臣反对。” 突然，一道声音传出，众人循声望去，就见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站了出来。 户部尚书陈华。 “陈尚书，为何反对？” 昭武帝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办法啊，就想定国公说的那样，即便得不到制作的方法，那也能得到土制炸弹的使用权限。 花点钱也没什么，每一年的军费也花了不少，多出来一笔，能保证边境安稳，在他看来这也算是赚。 毕竟每一次边境的争斗，多多少少都会损失不少东西，与其便宜那些个突厥人，倒不如便宜霍君瑶来得更好。 “现如今国库紧张，如何还有钱去购买？” “不可否认，用这东西来震慑突厥是一个好办法，但也得考虑实际的情况。” “陈尚书说得不错，臣也觉得朝廷去购买确实不妥。” 又一个官员站了出来。 而在看到这个人站出来的一瞬间，在人群中一直没有吭声的沈焕眉头微微就是一皱。 不为别的，此时站出来的人是关中集团的一员。 而随着他站出来，就好像是传递出去了一个讯号，陆陆续续的关中集团一派的人都站出来了。 “你们这些人啊，真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这也不同意，那也不同意。” “所以，今日咱们这个大朝会，商议的是什么玩意？” 宁国公对这些文臣那是极为的看不上眼，就怎么点小事，商议来商议去，结果还是原地踏步。 这大冷天的在这金銮殿上，纯粹的跟闹着玩一样。 “皇上，定国公的提议，臣是赞成的，但实在是因为国库紧张。” “所以臣觉得，可不可以请霍三小姐给予一些援助，毕竟她也是虞朝的一员。” 此言一出，关中集团那些人立马纷纷跳出来支持。 “对，作为虞朝的一份子，再此等时刻，理应为国做贡献。” 听到这些人的话，昭武帝沉默了。 心动吗？ 自然心动，但是他很清楚若真是这样做了，会很不妥。 思来想去，他看向霍敬之询问道；“纪国公觉得如何？” 此言一出，就已经代表了昭武帝内心的真实想法，霍敬之面无表情的站出来拱手。 “作为虞朝的一份子，为国做贡献是应该的。” “不过臣有一事不明，还请皇上以及诸位臣公解答。” 众人纷纷安静的看着他，等待他询问。 “自小女找回，入京以来，不到二年，她为国朝准备的东西少了吗？” “纸张方便了天下读书人，砖瓦方便了天下百姓，玉米更是让百姓多了一种高产粮食，还有土豆。” “这些算不算贡献？” 此言一出，众人都没办法反驳。 见没人说话，霍敬之继续道；“既然都是贡献，那为何诸位只一味的要求小女做贡献，却不见各位有所动静？” “适才陈尚书说，国库无钱，不能收购，既然这些大人都支持陈尚书，那么为何你们这些大臣不主动为国做贡献，捐出家财充盈国库呢？” “真要说起来，小女不过一介白身，比之诸位可算不得什么。” “尔等臣公享受国朝俸禄，不思为国做贡献，反倒一味要求一个白身为国做贡献。” “老夫想要在这里问问，诸位的脸呢？是不是今早出门的时候往在家里了？” 霍敬之目光环视，一时间整个朝堂都陷入了一片死寂，这骂得有点狠了啊。 甚至坐在龙椅上的昭武帝此时都感觉脸颊有点火辣辣的。 “东西是小女的，朝廷若是想买，尽可安排人去谈，若是不想买，也没关系。” “但是若有谁拿着为国做贡献的话，想要巧取豪夺，那自己掂量掂量。” 话音落下，霍敬之冲着昭武帝拱手一拜，随即回到了班列之中。 这下那些关中集团也不敢在说话了。 毕竟他这句掂量掂量，威胁意味实在太足。 “此事就先这样吧，容朕好好想想，散朝吧。” 昭武帝此时心里也是有些憋屈啊。 毕竟这辈当众打脸，心里怎么说也会有些怒气，但是这玩意他也不能发出来，毕竟不占理。 等到昭武帝离开之后，霍敬之也转身朝外走。 等到出了大殿，身后就传来招呼的声音。 “霍尚书慢走。” 霍敬之停下脚步，转头望去，只见过来的人是户部尚书陈华。 “陈大人，不知道叫住老夫所谓何事？” 见他如此，陈华心里也有些无奈，拱手道；“霍尚书，适才老夫所言并没有什么恶意，实在是户部实在没钱，所以才只能想出这么个法子，并未有别的意思。” 闻言，霍敬之点了点头道；“陈大人向来公事公办，老夫自然知晓，心里也并未多想。” 对于陈华这个人，霍敬之还是了解的，毕竟共事多年，他相信陈华并没有什么坏的心思。 就在这时，高福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 “纪国公，皇上有请。” 闻言，霍敬之对着陈华拱了拱手，转身跟着高福去了御书房。 此时在御书房里，昭武帝面色十分阴沉，当听到高福说纪国公到了之后，他才将脸上的阴沉收敛起来。 等到霍敬之进入御书房的时候，昭武帝脸上完全就看不到了一点阴沉。 “敬之，过来坐。” 霍敬之拱手行礼后，才缓缓的走过去。 “今日这事，朕也是没有办法，突厥屡屡犯边，户部有没钱” “陛下的难做，臣自然明白。” “敬之啊，定国公今日的提议你觉得如何？” 霍敬之点头说道；“震慑突厥自然是目前最好的方案。” 他是决口不提后面购买土制炸弹的事。 闻言，昭武帝心里越加恼怒，不过也还是强压着火气，继续说道；“是啊，但是想要震慑住突厥，若是用寻常的方法，很不妥。” “所以这土制炸弹的事，可有商量的余地，虞朝真的很需要。” “这个臣无法给皇上您回答，毕竟那东西是瑶瑶弄出来的。” “瑶瑶是个有主见的，这样你看如何，朕也不要她的制作方法，只需要一万颗土制炸弹，只要她愿意，朕可以即可下旨恢复她的爵位。” 第264章 天真 “你也知道，当初之所以削她的爵，也只是为了给外面的那些人一个交代。” “这段时间朕也多次同皇后商议着，要如何恢复她的爵位，只是寻常的情况只怕不好恢复。” “今日你也看到了，那些关中集团的家伙他们的态度。” 闻言，霍敬之点了点头，拱手道；“爵位不爵位的并不重要，不瞒陛下说，小女也已经表示过了，有没有爵位都无所谓。” “但是陛下你的意思，臣回去后会让宁阳去城外转达，至于那丫头如何选，臣无法做主。” “皇上，臣跟随你也多年了，你也知晓臣是个什么性格。” “瑶瑶这丫头流落在外多年，吃了不少苦，性格也十分独立，臣也实在不好逼迫她什么，生怕会破坏这好不容易才续上的父女情分。” 说实话，听到昭武帝说恢复爵位的时候，他还是有一丢丢心动的。 没办法啊，爵位什么对霍君瑶这种后世人来说，也就只是个头衔，尤其是在经历过被削爵之后，她更是觉得这玩意一点不实际，还不如来点实际的。 但是在霍敬之看来，这爵位什么的啊，还是很香的。 这典型的属于是古人思想。 而且他可是知晓霍君瑶定下的价格，一贯一颗，现在昭武帝说一万颗就能恢复爵位。 换而言之也就是一万贯，就能恢复爵位，这是非常划算的事。 在想起刚才在朝堂上他的无差别攻击，所以此时语气软下来，也算是给昭武帝一个台阶。 这不，昭武帝心里确实好受了一些，也想起了霍君瑶过去的一些事，原本的恼怒减轻了不少。 “朕能理解你的心情，这样吧，你先去问问那丫头。” “若是实在不行，朕再想别的办法，总之这一次朕绝对不让她受委屈。” “多谢陛下。” 很快，霍敬之就离开了御书房。 看着他离开，昭武帝此时心里也是很复杂，满满的都是无奈。 “一万颗恢复爵位？” 宁阳长公主一听这消息，也是心动不已。 “来人，快给本宫套车，本宫要出城。” 看着她着急忙慌的样子，霍敬之也能理解她的心情，这不刚才他在御书房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也差点直接就答应了。 “路上还是小心点，现在外面天寒地冻。” 很快，马车套好，宁阳长公主直接出府。 城外霍君瑶正无聊的和小婵在下五子棋。 “小姐，长公主殿下来了。” “嗯？我娘怎么又来了？” 霍君瑶有些错愕，昨过几天吗，怎么今个又来了。 不过虽然疑惑，她还是起身往外迎接。 “瑶瑶，好消息啊。” “娘您慢点。” 看着宁阳长公主急急忙忙快步跑来的样子，霍君瑶忙快不上去搀扶。 “什么好消息啊？难道是我二嫂有了？” 听到她这话，宁阳长公主先是一愣，不过随即摇头道；“不是你二嫂，是你。” “什么啊？我” 霍君瑶有些无语，什么叫不是二嫂是她？她可还是黄花大闺女好吧。 “呸呸呸，不是这个。” “是今日你爹” 随后，她快速的将霍敬之带回来的消息说了一遍。 闻言，霍君瑶却没有如同她想象中的那么高兴，反倒是皱了皱眉头说道；“一句话说削就削，一句话说恢复就恢复。” “这爵位就跟闹着玩一样的，就这还想要我一万颗土制炸弹，天真。” 虽然这一万颗土制炸弹的价值，从本钱上算，还值不到十贯，但是十贯也是钱啊，若是别人，给了也就给了。 但是昭武帝什么的，她就是心里不爽快。 你是皇帝你就了不起啊？ 真当天底下谁都得捧着你围着你转啊？ 她好歹也是穿越过来的，脑子里带着几千年底蕴的大佬好不，真以为所有的穿越者来到古代，都会跟着舔狗一样的无节操的舔皇帝啊？ “一千颗恢复爵位可以接受，一万颗不行，若是想要一万颗，那就一贯一颗这么算，否则免谈。” 听到她这话，宁阳长公主有些震惊，在她看来这多占便宜的事啊，怎么可能拒绝。 “娘，这爵位是好，但也不好。” “您想想前面人一句话，我这爵位就没了，现在又一句话，就给我恢复了。” “难保将来人不会再来一次，与其如此，我还不如不要，来点钱都比这不知道啥时候就会没有的玩意好。” 被她这么一说，宁阳长公主想了想，居然也觉得好像是有点道理哈。 “再说了，娘我可是您的女儿，您是长公主，我爹是国公爷，我就算没有爵位，难道比别人差了嘛？” “这爵位说白了，不过就只是个添头，有好一点，没有也不影响。” 有道理，她的闺女这身份怎么会比别人差？ 即便是郡主那又如何？难道就敢欺负她闺女了？ 想想这爵位好像也就那么回事。 “你说得对，我现在就会去跟你爹说。” “您省省吧，这大冷天的在外面跑什么？” 霍君瑶拉着宁阳长公主朝屋里走，同时转头吩咐小婵。 “你让红袖跑一趟，将我刚才的话禀报国公爷。” “娘你今日就在我这里住，咱们一会去后面泡温汤。” 闻言，宁阳长公主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娘今日就再这陪你。” 很快的霍敬之就得到了消息，他也是有些无语，不过当听到红袖将霍君瑶的一些话复述了一遍。 他点了点头说道；“老夫知道了。” 随后，他进宫去了，昭武帝一听，第一反应是无语。 紧接着就是恼怒，感情一个郡主的爵位，你就这么看不上眼是吧？ 要知道这可还是有着镇国这么个特殊追封的郡主爵位啊。 不过虽然恼怒，但他心里还是有些高兴，至少有得谈不是，而且瞅瞅这价格一贯一个，也不是那么太贵哈。 毕竟这玩意主要是用于震慑，又不是一次性全都丢出去。 再说了，即便是全都丢出去，用一万贯换来震慑突厥不敢犯边，这节约的何止一万贯啊？ “去，将陈华，方乔，孟玄城，定国公宁国公都叫来。” 不多时几人就都到场了。 “刚才敬之说，昭德郡主那边已经答应将土制炸弹卖给朝廷。” “一万颗，一颗一贯钱，这对虞朝是大功，朕决定恢复昭德郡主的爵位，诸位爱卿觉得如何？” 第265章 敲打 昭武帝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都透露着轻松和高兴。 对于霍君瑶的这次松口，对他来说意义是不一样的。 不光让他能得到土制炸弹用于震慑敌国，同样霍君瑶的这一次松口，也说明她就算心中有怨气，但也还没有到达无法回旋的地步。 至于以后该如何，经过了这么几次下来，他也有了打算。 “皇上英明，当初那是本就不是郡主的错，相反还是那些家伙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宁国公现在对霍君瑶那可是有相当的好感。 这是个大才啊，瞅瞅人家随便指点一下，他老程家就得了这么大一个买卖。 与这样的人交好，以后要是再能得到一点指点，他还用得着为钱的事发愁吗？ 当然除开这些，这霍敬之跟他也是多年的好友，帮自己老友的女儿仗义执言也是应该的。 边上的方乔拱手道；“皇上英明，只是这事恐怕朝堂那边会出乱子。” 关中集团，这次朝会上的举动，他是看得很明白了，摆明了就事不想要让霍君瑶好过。 即便暂时不能把对方怎么样，他们也绝对不会想要让霍君瑶再次崛起。 听他这么一说，孟玄城和定国公等人也发现了，此时皇上的召见之人中并没有那位深受信任的赵国公沈焕。 要说他们这些人中，谁同昭武帝的关系最近，那必然是沈焕无疑，即便是霍敬之都要往后排一排。 但凡有点什么事，昭武帝要找人商议，从来都会叫上沈焕，即便前面沈焕退出朝堂，但真要是遇上大事，沈焕也必定会到场。 现在沈焕又重新出来做事了，按道理来说，他的恩宠必然会继续下去。 就好像前面说商议那什么摊丁入亩的事，当时第一个被召见的就是沈焕，足以见到皇上对他的态度。 “朕要做什么事，还需要给他们什么交代？” “这是于国于民有大好处的事，岂容他们置喙？” 他已经打算好了，稍后单独召见沈焕，在好好的跟他说说这件事。 同时他也想要看看，现如今他这个大舅哥沈焕，心里到底是向着朝廷多一点，还是关中集团多一点。 说到底还是因为上次的事，他心里对沈焕也是多有微词。 他当初叫沈焕过来的本意，是想要让他起一个带头作用，这样会让后续的一些事好处理一些。 结果沈焕非但没有完成他的期望，还带了一个非常坏的头，居然带头反抗起皇权，甚至还刺杀霍君瑶这位郡主来藐视皇权。 当时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内心的震怒无人知晓。 不过，他还是因为两念之差，把这件事弄得稀碎。 为什么说是两念，其一自然是被皇上这个位子束缚住了思想，一心只想着去玩什么帝王平衡之术，却忽略了很多东西，还好太上皇骂醒了他。 其二自然是因为沈焕了，毕竟这件事牵扯的人是关中集团，而沈焕作为关中集团的首领，他儿子还明确的掺和了，这让他处理起来有些两难。 这也是他当初明明已经调查出了情况，却迟迟犹豫不决的根本原因。 “皇上说得对，昭德郡主对虞朝有大功，而且能力非凡，可不能让她就此埋没。” 孟玄城也跟着开口。 对于昭德郡主是否恢复爵位的事，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大事。 毕竟只是一个女子，就算恢复爵位又如何？ 对朝局的影响并不大，更多的只不过是皇上的恩宠而已。 若只是一个花瓶，他或许还会说两句，但人有大才华，这样的人值得如此恩宠。 要不然如何让人为虞朝做贡献？ “若只是如此的话，臣这边也没有意见，稍后臣就可以调一万贯送去昭德郡主府上。” 原本还以为要花很多钱的陈华，此时一听才一万贯而已，这点钱国库还是能拿出来的，自然也不会再反对什么。 毕竟如果能花一万贯，就能换来边境那边今年冬季的安稳，这绝对是大赚。 “既然众卿都没意见，那高福待会你就去宣旨。” 高福连忙躬身应答。 等到群臣散去，高福拿着圣旨退下。 在他离开御书房之前，昭武帝还给了他一个命令，让他去宣沈焕觐见。 不多时沈焕来了。 “兄长，过来坐。” 一听他这称呼，沈焕心里就是一怔，一点没有因为昭武帝的亲近而觉得受宠若惊，反倒觉得昭武帝这肯定有事。 结合今日朝堂上关中集团的举动，他心里有了一些猜测。 不过他也没有言语，而是依言走了过去坐下。 “近日朝廷的事颇多，朕也是千头万绪。” “国内百姓的事，边境的事，都是重中之重，朕觉得如此关键时刻，朝堂上下当齐心协力，兄长觉得如何？” 闻言，沈焕忙点头道；“皇上所言极是，臣知晓要如何做。” “大朝会上的事，并非臣授意。” “这一点朕自然相信，当年为了虞朝的建立，你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初跟着咱们的那些人啊，心态已经有了不小的变化。” “殊不知，只有虞朝安稳了，大家才能一同富贵，你说是吧？” “皇上所言极是。” 当沈焕离开御书房，回到赵国公府的时候，他儿子立马就找到了他。 将皇上已经恢复昭德郡主爵位的事说了一遍。 此时沈焕才明白了昭武帝突然找他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父亲，皇上他怎么能如此？” “这一次咱们损失这么大，结果就这样给恢复了，他就不怕咱们寒心？” 随着沈泰的话落下，沈焕的面色骤然就是一沉，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胡说八道什么？” 沈泰被老爹这一巴掌打懵了，但见到老爹那阴沉的面色，也知晓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不对。 “爹，是儿子说错话了。” “你要记住，咱们沈家的今时今日是谁给的，若没了虞朝沈家什么都不是。” “所以你最好给我记清楚，虞朝不能乱，这关系到我沈家的富贵，若是你连这一点都看不明白，这赵国公府只怕长不了。” 闻言，沈泰连连点头。 “行了，你一会去通知一下那些家伙，让他们都老实一点，皇上这样做有他的用意，若是不想跟那十二家一样的下场，就老老实实的做一个臣子的本分，如此才能保全富贵。” “否则皇上屠刀扬起的时候，休要怨老夫不给他们求情。” 第266章 杀器问世 “动作还挺快。” 接下圣旨，送走了高福之后，霍君瑶叫圣旨交给小婵后，转身回到自己的院子。 对于恢复爵位什么的她内心是毫无波澜。 “小婵，你去交代一下，让火器工坊那边加紧点速度，先弄一万颗出来，想来用不了几天皇上就会过来收货了。” 闻言，小婵点了点头，下去通知。 “等等，顺便问问，我让他们弄的东西弄得怎么样了。” 好一会过去，小婵回来了。 同时还拿着不少东西回来。 “小姐，现在咱们手里还有一些炸弹存货，那玩意也挺快的，工匠们说，最多在有三天时间，他们就能做好一万颗。” “嗯，知道了。” “还有这是您要的东西，铁匠已经都弄出来了。” 她话刚落下，霍君瑶就惊喜的站了起来。 “怎么快就弄好了？” “快拿过来我看看。” 很快小婵就将手里的东西放下，里面全都是用上好的铁打造出来的小玩意。 小婵不认识，但若是有后世之人在的话，一定能看出来，这全都是拆分开的小零件。 而这铁，也是霍君瑶特意弄出来的，可不是现在工坊那流水线里面的那种铁，更是比那更厉害的钢材。 虽然还无法同后世那种钢比较，但质量已经远远超过虞朝本土十条八条街了。 而这些小零件也不是别的东西，是霍君瑶前面花费了好几天时间，根据前世的一些原理了解，捣鼓出来的手枪配件。 没错就是手枪配件。 为了弄这玩意，她可是花费了不少心思。 土制炸弹，那玩意比较简单，但杀伤力和动静都太大了点，用起来也不是太方便。 而有了上次生命的威胁，她呢也发现自己很有必要弄一个保命的东西。 这不手枪就被她提上了日程。 现在总算是将配件都弄出来了，她摆弄着那些配件，捣鼓了好久才将这些配件都组装起来。 “小姐这是什么啊？” 看着原本零散的玩意，居然被自己小姐全都组装了起来，也不是很大，就比成年男子巴掌大一点。 霍君瑶没有回答她，而是上膛试了试，可以正常的触发。 然后她又将子弹都装入弹夹，一切就绪之后，她起身朝外走。 来到院子里，她四周看了看，看向三五百步外的一棵大树，然后抬起手枪，回想了一下，然后又双手抱住手枪。 就跟前世电视剧里，那些个JC双手抱着一样。 随后就见她手指微微一动，下一刻，黝黑的枪口喷出火舌，一声震耳的响声传来。 小婵就惊愕的发现，在远处的大树让突然有什么东西好像爆开了。 “没想到这准头还不错，居然打中了。” 第一次开枪的霍君瑶，也被自己一枪打中目标而感觉到惊喜不已。 虽然那棵树也挺粗，但是能一枪打中，也还算不错了。 “走走走，过去看看。” 她招呼上小婵过去，等到走进一开，只见在那被集中的树干上，弹头都已经有了微微的变形。 树皮都被打得爆开了一些。 “小姐，你这玩意是什么啊，好厉害啊，是暗器吗？” 闻言，霍君瑶看了看手里的手枪，笑呵呵的开口道；“算是吧，这可是保命的东西，你说人能不能扛得住咱这一枪？” 小婵先是一愣，随后看向那树干，她摇头道；“这威力，可比那些弓箭厉害多了，人肯定扛不住。” “对啊，那炸弹虽然厉害，但是目标太大。” “但是这玩意，你刚才也看到了，速度很快，而且射程很远。” “只不过现在才初初尝试，这样到时候你去后面的荒山给我弄个靶场，咱好好练练，百步穿杨不说，弹无虚发还是要的。” 小婵连连点头，将这些都记下，表示一会就安排人去弄。 而听到动静过来的红袖和忘夏，见到霍君瑶没事，也都松了一口气。 随后，霍君瑶又给他们演示了一下，一共又开了五枪，不过这次的准头差了点，就打中了两枪。 不过饶是如此，也还是让红袖和忘夏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们和不懂武艺的小婵可不一样，刚才霍君瑶那几枪，她们都在脑子里模拟了一下。 若是对准的是她们，那么他们几乎都没什么反应能力。 不可否认，后世确实有些能做到闪避，但那是基于对这玩意的了解。 但是这是虞朝啊，人都没见识过这玩意，你突然掏出来，能有多少防备之心？ 突然来这么一下，别说反应了，恐怕第一时间都还会疑惑，这是个啥，然而在看着杀伤力，只一下，只怕就能要了人命。 而且这玩意的激发速度也太快了点，刚才那五枪，她们都没有看清楚。 只是听到这边一响，然后对面的树干就炸开了。 如此神速，更是很难防备。 “有了这玩意，咱也算是有了基本的自保之力，下次要是再遇上不开眼的，咱就赏他一梭子。” “小婵，你一会去交代一下，让他们多给我做几个弹夹和子弹。” 随后的几天，霍君瑶都会去后山练一练枪法，起初的时候是五十步，然后是一百步，最后是三百步。 至于说那靶子什么的，她可没有弄前世那种，而是尽量的放大到了人形大小。 她也不是要成为神枪手，只要能枪枪打中就可以。 五十步的时候，那是一打一个准，然后一百步练了练也是枪枪命中，三百步的时候会打不中，不过随着三五天的练习，三百步也能枪枪打中。 毕竟怎么打的靶子在那里放着不是。 后面又是好多天，工匠那边费劲的给了打造了十个弹夹，然后就是子弹，弄了足足两百发。 “小婵，以后咱们要是出门的话，你可就要多受点累了，咱们多带几个弹夹，还有子弹。” “嗯嗯，小姐放心吧。” 她也明白小姐这东西的厉害，以后若是再有不开眼的敢来刺杀，有这东西在也定能让他们有来无回。 而霍君瑶对这玩意也是严格的下达了封口令，不准所有人对外透露。 其实这所有人，也就是小婵忘夏还有红袖，至于说那些工匠，枪支的零件都是分开的，而且这铁还是经过她特殊处理的。 即便这些人能复制出来零件，但是想要组装出来也不行，而且这子弹的火药也不太一样，所以她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外人能弄出来。 第267章 喜讯 况且，她能弄出现在的成品，可也是废了不少劲。 专程问自己老爹要来了好几位顶级的工匠，这都还失败了三四次，才有了现在这个成品。 她自己个就算想要再弄一把，估计都得还要失败好几次才行，别人想要复制根本不可能。 有了保命的玩意，她此时的心里没来由的踏实了几分。 “咦，最近这段时间我娘怎么不来了？” “还说等她来，我教她打麻将来着。” 前面宁阳长公主说，过两天会来看她，结果这都过去大半个月了都没见她来。 “走走走，咱们去打麻将。” 随后她带着三个婢女去了房间里。 “对了。” 京城长公主府，宁阳长公主正同儿媳方芷兰聊着天，脸上满满的都是笑容。 突然她一拍脑门，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怎么了娘？” “你有喜这事，你们通知你小妹了嘛？” 原来宁阳长公主这段时间没有过去温泉山庄，是因为方芷兰怀上了孩子。 作为纪国公府唯一男丁霍谨言的第一个孩子，这可是给长公主和霍敬之都高兴坏了。 这不最近这段时间，府上的事全都是长公主在忙活，可是紧张得不行，事事都面面俱到的照顾着自己儿媳。 而这一家子也确实都被惊喜冲昏了，方芷兰和霍谨言想着娘肯定会把这好消息告诉霍君瑶，所以也没有提。 宁阳长公主呢，大概也有这样的想法，觉得自己丈夫和儿子应该会派人过去通知霍君瑶。 这不，大家都以为对方会通知，结果谁也没有通知。 如此便导致了现在这个尴尬的情况，方芷兰有喜的事已经半个月了，城外的霍君瑶却一点消息没听到。 “您不是通知了嘛？” “我没有啊，我还以为谨言会安排人去他通知。” 得着婆媳二人此时也反应过来了。 “赵嬷嬷，快快，安排人去城外将芷兰有喜的事告知三小姐。” 赵嬷嬷领命而去，宁阳长公主却有些着急了，在房间里来回走动。 “娘您这是怎么了？” 方芷兰有些不明所以，不是已经安排人去通知了吗？ 怎么看上去好像婆婆还很着急。 “你说咱们这大的事，都没人通知，还拖了这么久才想起，这会不会让你小妹多想啊？” 此时的宁阳长公主是有些担心霍君瑶会多想。 毕竟这可是府上的大事，结果没人去通知，这样会不会让她心里觉得这一家子都不重视她？ 若是别的情况，宁阳长公主还不会如此想，但是霍君瑶到底是在外面长大的，这也才回来没有多久。 虽然现如今感情还不错，但是这么多年的空窗期确实是切实存在的。 “娘，我觉得您是想多了，小妹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 “而且这事也是我和谨言没有考虑好，到时候我同她解释一二即可。” 长公主摇了摇头说道；“这事你就别管了，为娘到时候去解释。” 其实长公主这样的担心完全就是多余的。 霍君瑶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同时她也不是那种随随便便能接受别人的人。 毕竟前世她就是个孤儿，内心对人多有防备，但同时一旦她打心眼认同了这个人，那么对于这个人会绝对的宽容。 她来到虞朝，接触了这一世的父母亲人，她心里是非常认同这些新亲人的。 至少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这些亲人给了她足够的温暖，她也是打心眼里的认了这些亲人。 自然不可能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胡思乱想。 这不，温泉山庄上霍君瑶正同三位婢女有说有笑的打着麻将。 突然外面有人来禀报说赵嬷嬷来了。 霍君瑶连忙停下，招呼人去请进来。 等到得知赵嬷嬷的来意之后，霍君瑶先是愣神，随后有些无语的开口道；“我就说娘怎么说好的过来，突然不过来了，原来是这样。” “他们也真行啊，到现在才通知我。” “三小姐，这事.” 赵嬷嬷刚想解释。 就见霍君瑶转身对着忘夏说道；“去让人准备马车，还有多准备一些吃食，红袖你将我房间里的麻将拿两副过来。” “小婵带上我的东西，咱们现在就回京城。” 虽然她不怎么喜欢京城，不过现在二嫂怀孕了，怎么不得过去看看陪陪啊。 反正现在是大冬天的，在这温泉山庄她也只是整天的打麻将，回去经常陪陪二嫂和老娘也不错。 很快，霍君瑶一行人带着东西就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马车里，小婵一直都抱着一个木头匣子。 这里面放着的都是霍君瑶准备的弹夹还有几十发子弹，至于手枪那是霍君瑶随身带着的。 很快马车就上了官道，远远的就看到远处官道上有不少人，看那穿着打扮都是逃难的难民。 这每年一到寒冬，这样的场景就经常会看到。 “怎么今年又有这么多灾民？” “去年的冬季赈灾不是做得很好嘛？今年怎么没有这样做嘛？” 小婵摇了摇头道；“奴婢不知道。” “不过这往年一到冬季，都会有灾民，这避免不了。” 古代的情况本就艰难，朝廷方面从来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处理方案，毕竟这一旦行动起来，就需要花钱。 只要下面没有上报，朝廷方面最多也就是下令下面的州郡预防。 而没有朝廷的安排，多多少少也会有人受灾，规模不大，朝廷压根就不会太过于去管。 然后这些受灾的一部分人，为了活命就会往京城走，来到这边的人多了，朝廷或者京城的一些权贵就会施粥。 这也算是给了这些灾民一条活路。 这种事在古代是很常见的。 马车很快就到了城门口，果然在这边已经有不少施粥的棚子。 周围都也聚集了不少的灾民，一眼看过去少说也有三五千人。 “这些人，晚上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自己想办法取暖，朝廷虽然会有安置，但最多也就给一个地方，想要取暖还得靠他们自己。” 霍君瑶看了一眼，远处朝廷弄的安置房，那玩意就是个草棚子，也就能挡挡雪避避风。 还有不少人正从各处抱来柴火。 见到这一幕，霍君瑶也是有些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第268章 悠闲 马车很快进入京城，没过多一会就倒了长公主府门前。 门房一见到霍君瑶回来了，连忙上前行礼问好，同时也安排了人进去禀报。 不多时宁阳长公主就来了。 见到霍君瑶的时候，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 “娘，我二嫂有喜，这样的事，您怎么不早点通知啊，我还在山庄等着你们过去。” “这个.一高兴起来，忙活起来就忘记了。” 闻言，霍君瑶点了点头，一点没有因为她这话感觉到不妥。 “也是，这大冬天的，确实应该好好照看着点。” 见她没有生气，宁阳长公主也松了一口气。 “忘夏让人将这些东西都搬到后厨去，我先去看看二嫂。” 忘夏应声。 随后霍君瑶跟着宁阳长公主进入公主府，直奔方芷兰所在的院子。 见到方芷兰，霍君瑶连忙笑吟吟的上前打招呼。 “二嫂最近感觉怎么样？这大冬天的可得注意一点，火炉你那院子有吗？要不要我让人在给你送两个过去。” “可得注意保暖。” “都有的，娘都已经布置好了，我那很暖和。” 方芷兰笑着回答道。 “那就好。” “小妹，现在才通知你.” “我知道，赵嬷嬷都跟我说了，我早前还在寻思，娘怎么这么久都没去我那里呢。” 霍君瑶从听到赵嬷嬷解释的时候，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对此她也是觉得好笑，她怎么在家里人看来就是这么小心眼的吗？ “娘，二嫂来，看看我给你们带了什么好东西。” 她一招手，跟着进来的红袖，就拎着一个木头箱子走了上来。 “这是什么？” 宁阳长公主和方芷兰都有些好奇。 “这是我弄出来打发时间的玩意，前面就想着等娘过去那边，我教她来着。” 随后，她将箱子打开，里面摆放着整整齐齐的麻将。 “这个叫麻将，是个打发时间的好东西，尤其是这冬季无所事事的时候。” 随后，她招呼小婵和红袖去准备桌子，不多时，她和宁阳长公主，方芷兰以及小婵就做到了桌子前。 半个时辰后，宁阳长公主和方芷兰也已经全搞明白了这麻将的玩法。 很是兴致勃勃，打了几圈下来，两人都觉得这玩意实在很有意思。 “这东西好啊，有趣，非常适合咱们这些内宅女子。” 宁阳长公主颇为欣喜，作为内宅女子，她最是知道是有多么的无聊。 麻将这玩意确实很有趣。 这边几人玩麻将，玩得热火朝廷，而此时在皇宫御书房里，昭武帝同一众大臣也是热火朝廷的商议着关于城外灾民的事。 几千灾民，朝廷这边安排起来到时问题不大，但是据说这陆陆续续的还有灾民过来。 后面会有多少，谁也说不清楚，总是需要妥善的安置才行。 当然安置这些个灾民问题倒是不大，但是随着这些灾民的出现，也有一个严峻的问题，让他们不得不考虑。 这才进入冬季多久啊，不过月余，就已经涌现出了这么多的灾民。 后面又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所以必须得重视起来。 按照昭武帝的想法，那就通知下面的州郡开始按照去年的方案安顿下辖的灾民，尽量的让灾民都留在本地。 毕竟这玩意一路走来京城，中途有不少灾民都遇上了意外丢了性命。 虞朝的人口本就不多，可经不起这样弄。 但是，他的这个想法，户部那边却不同意，理由也很简单，没钱。 户部的钱，从来都是抠抠搜搜的，没办法，虞朝穷啊。 现在情况如此，后面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所以陈华的意思就是先想办法安置城外的灾民，至于其他地方，先暂时就按照最初的方法防备为主。 不要先投入，毕竟这一投入，又得花费十多二十万贯钱。 现在还远没有到达必须要救的地步，就这么拿出去这么多钱，一来万一后面出现点什么别的情况，户部的经历就会变得紧张。 二来就是如此做了，会让一些个懒汉流氓钻空子，到时候明明是好事，反倒成为助长这些懒汉引子。 对于他的考虑，方乔和霍敬之也能理解。 而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也还远远没有到达全面赈灾的地步，京城外，那年的冬天不会出现灾民？ 今年这都还算少的。 “臣觉得当务之急还是先安置好城外，朝廷不是有大量的煤块吗？臣觉得可以投入一部分，并且外面各州郡，也可以安排廉价售卖或者发放一些煤块给百姓。” 这玩意现在可多了，朝廷自己个就有好多矿脉，而且价格也便宜，就算拿出去送，对朝廷来说，也不会有太多的负担。 更别说这还是廉价卖了。 昭武帝沉思了片刻说道；“那就按照一文钱一斤这样卖，如果实在是买不起的，就送一些，尽量帮助百姓渡过这个难关。” 方乔应声。 “至于城外的灾民按照，诸位觉得交给谁去处理比较合适？” 他话刚落下，边上的沈焕就拱手道；“臣觉得交给太子殿下最好，一来可以让他接触一下民间，学着处理一下这样的情况，总不好一直都只是学习书本上的道理。” 太子到底是储君，总不能一直就这样跟着学习书本知识，不让他实践。 “那这件事就交给太子，沈焕你从旁辅助。” 事情安排好，一众大臣离开御书房。 霍敬之也没有在去衙门，而是直接出宫回家了。 霍谨言已经早早的就回家了，此时正接替了小婵的位子，同霍君瑶三人一起打麻将。 一家人有说有笑。 “小妹，你这麻将弄得不错啊，挺有意思的。” 霍谨言也觉得这麻将挺有意思。 “是挺有意思，但这东西二哥你可不能沉迷，这是我弄出来给娘和二嫂打发时间的。” 霍谨言笑着点头，他虽然觉得这玩意有意思，但是沉迷什么的，他还是觉得不至于，也就打发打发时间还不错。 等到霍敬之回来的时候，见到霍君瑶也是一愣，随后笑着道；“瑶瑶怎么有空会京城。” “爹，你还好意思说，二嫂有喜这样的大事，您怎么都不安排人通知我一声啊？” 第269章 热闹 被女儿这么一说，霍敬之先是微微一愣，随后有些诧异的看向宁阳长公主。 “夫人你没安排人去通知？” 他话刚落下，宁阳长公主就是一瞪眼，很是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当时都忙活着如果照看儿媳，不是应该你这种没什么事做的人去通知吗？” “.” 霍敬之有些无言以对，随后他又看向在边上偷笑的霍谨言。 “儿子当时也忙活着安排院子里的人各种注意事项。” 霍谨言可没有给老爹质问他的机会。 这口锅他可不背，刚才他就已经被老娘和媳妇指责了一通，现在老爹居然还想让他背锅。 开什么玩笑，亲父子俩，总不能厚此薄彼。 得，一听儿子这话，霍敬之如何想不到他的意思，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随后赔笑的对着霍君瑶说道；“女儿，那个，是爹当时太激动了，忘记了，是爹不对。” “行吧，既然爹如此诚恳的认错，女儿也是大气的人，就不怪你了。” 霍敬之咧嘴一笑。 随后询问起他们这是在做什么，霍君瑶就连忙拉着他到桌子前坐下。 后面就是教他如何玩麻将，很快的一家子就有说有笑的沉浸在麻将世界。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天黑用晚膳的时候。 “这玩意还真是挺能消磨时间的，我就感觉没坐下一会，怎么就天黑了。” 霍敬之还有些意犹未尽。 这么些年，他还就真没太多时候能像今天下午这般放松。 家人在旁，一家子其乐融融的感觉，实在是让他有些沉醉其中。 “我这次带回来了两副，以后爹娘你们要是无聊的就玩玩。” 闻言，霍敬之笑着点了点头，玩麻将什么的他倒不是很在意，他更在意的还是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光。 “丫头，你看着大冬天的，你二嫂又有喜了，今年你就别去那温泉山庄上住了吧？” 听到霍敬之这话，边上的宁阳长公主和方芷兰也是一脸期待的看向霍君瑶。 她们也都不希望霍君瑶这大冬天的还一个人住在城外。 一来现在城外可不太平，听说聚集了不少的流民，这要是出点什么事可不得了。 “嗯，我回来的时候带了很多东西，庄子上有喜嬷嬷盯着，倒是没事。” 她当时收拾那么多东西回来，就是想着多陪陪二嫂，左右她庄子上今年也放假了，外面天寒地冻的，她一个人在那边也确实没什么玩的。 得到了她的话，几人都很高兴，吃饭的时候都很高兴。 第二天，霍君瑶让红袖给她准备了不少腊肉腊肠，她去同宁阳长公主说了一声，就出门去了永宁侯府。 既然回来京城，长姐那边肯定要过去看望一下，还有小侄儿也得去看一看才行。 马车很快就倒了永宁侯府，昨日就得到老娘信的庆阳郡主早起就已经开始准备了，听到下人来报，也是高兴的起身朝外去迎接。 “小妹，你可算是来了，我都等你好一会了。” 对于这个妹妹，现如今的庆阳郡主那是越来越喜欢了。 做人做事都很妥帖，也一点不去乱惹事，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她的出现，让她老娘找到了收拾侯府那老夫人的机会。 帮助她将这侯府里外都清理了个干净，少了一些恶心巴拉的人来膈应她。 除此之外，自然就钱财这方面了，前面的不说，就说这次那煤矿山脉的事，他们永宁侯府也是分了一杯羹，今年可是赚了不少钱。 往后还能因为这煤矿赚更多的钱。 虽然她们是高门大户，但是用钱也是极为厉害的，多一个如此来前的营生，那也算是府上的底蕴。 “这不给大姐准备了一些东西，这可都是我亲自弄的，全虞朝独一份。” 随后，她介绍起自己带来的那些吃食。 虽然看上去卖相不怎么样，但是这是小妹弄过来的，庆阳郡主现如今可是非常清楚的。 但凡是她小妹弄出来的东西，那可都是好东西，卖相不重要，没看那石涅煤块，黑乎乎的以前丢地上都没人多看一眼的玩意。 经过她一捣鼓就变成了日进斗金的好玩意了。 “来，将三小姐带来的东西就拿下去，这些腊肉，腊肠叫给后厨让他们弄一点中午咱们尝尝。” 小婵知情识趣的跟着永宁侯府的下人退下了，毕竟这些玩意外面可都没见过，怎么做也是个问题。 小婵可是一直都跟在霍君瑶身边的，所以对这些东西要怎么弄还是非常清楚的。 这是去永宁侯府后厨帮忙指点去了。 姐妹二人在屋里聊天，现实寒暄询问了一下，霍君瑶这段时间在城外的事。 拉拉家常，聊着聊着，庆阳郡主就笑吟吟的压低声音道；“小妹，你现在回来得正是时候，现在京城可有大热闹看。” “大热闹？什么大热闹啊？” “曹国公府的那位又搞出事来了。” 一听曹国公府那位，霍君瑶先是一愣，随后就明白她说的是谁了。 “赵燕儿？” “是的。” “前面曹国公不是被停职了嘛？前段时间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又给他恢复了职务。” “这让原本已经觉得曹国公府没办法在站起来的人，又贴了上去。” “就三天前，南阳郡公家的老太君八十大寿，广邀京城权贵过去饮宴，这赵燕儿也去了。” 说到这里，庆阳郡主顿了顿，随后才慢慢的将当天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原来那天去的不光有赵燕儿，还有太子殿下和太子妃。 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下这南阳郡公一家的背景了。 这南阳郡公名叫沈玉贵，没错就是赵国公沈焕那个沈，这个南阳郡公是沈焕的族弟，当初跟着太上皇建国也立下了汗马功劳，受封郡公。 所以这南阳郡公府上同太子也还算是有点亲戚关系。 当初沈焕和沈皇后年幼的时候，父母早逝，多亏了族里人的帮衬，而这南阳郡公家的老太君，对这兄妹二人还挺好。 所以她老人家大寿，沈皇后这个做晚辈的自然是要过去庆祝，不过她到底是皇后，亲自过去，多少会有些喧宾夺主。 原本她是安排太子妃过去走一趟的，结果太子不知道怎么了，也要跟着过去。 然后，太子和赵燕儿这两位遇到了一起，听说还在南阳郡公府上搞出了一些不清不楚的丑闻。 第270章 热闹（2） 不光如此，还被当时的宾客都看到了。 当天庆阳郡主也在场，据说是这两人在南阳郡公府上的一处假山内幽会，被人发现到时候两人都还有些衣衫不整。 “啧啧，这太子是还没有死心呢？” 闻言，庆阳郡主嗤笑一声说道；“若是曹国公没有复起，他自然不会有什么心思，但是曹国公再次复起，曹国公手里的人脉可不少，自然能引起他的兴趣。” “再说了，他和赵燕儿当初就不清不楚，旧情复燃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只是可怜了董家妹妹。” 霍君瑶想了想，对了，现如今的太子妃是董文锦，是一个不错的姑娘，她前面还见过一面。 “后来呢？” “还不清楚，事后，南阳郡公家的老太君很是气怒，扬言要曹国公给她一个交代。” “毕竟是在她的寿宴上，搞出这种事，那就是打她的脸。” 霍君瑶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皇上那边是怎么个动静？” “这个还不清楚，不过现在事情搞成这样，皇上若是还想继续用曹国公，那肯定是会给赵燕儿一个安排。” “不过我倒是听到了一些消息，皇后在知道这件事后，十分震怒，还亲自惩罚了太子。” 不得不说，这个太子还真是让人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一有点安稳的苗头，他就总是能出其不意的搞出一点事来。 “不对啊，我昨，皇上还指派了太子负责城外流民的事，他都被惩罚了这样还能做好吗？” “让他负责也没说让他亲自到场啊，这不还有赵国公嘛？” “说起来了，皇上还是不舍得就这么轻飘飘的放弃太子，这摆明了就是想要给太子刷功劳。” 这话倒是一点不假，霍君瑶也是早早的就看出来了。 昭武帝对他这位太子还是爱得十分深沉的。 瞅瞅他做出来了多少荒唐事，哪一件事是一个太子能搞出来的，但是人皇上还是一次一次给面子。 “现在满京城的人都在猜测，皇上会不会让赵燕儿进入东宫呢。” “毕竟前面就已经有过肌肤之亲，现在还被人撞见如此。” 闻言，霍君瑶摇了摇头道；“这个曹国公还真是可怜啊，好好的一个人，硬生生的被闺女坑成这样。” 想想曹国公这个人，其实吧，也没什么太大的毛病。 全都是被赵燕儿坑了，现如今只怕他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已经有所降低，即便在复起，想要再次跟以前那般风光只怕是不太可能的。 “他可怜什么？我可是听说了，他在得知这件事之后，并没有对赵燕儿怎么样。” “反倒是第一时间进宫，好像是去求皇上成全赵燕儿来着。” “不过皇上没有松口，还发了好大一通火。” “依我看啊，这事最后还是会成。” 对此，霍君瑶倒是没有多说，对于大姐的分析，她也觉得有道理。 皇上既然选择了启用曹国公，那么就说明，皇上还想用曹国公，既然要用，那绝对不会做得太难看。 之所以没有直接答应下来，依她看来，十有八九还是因为沈皇后。 沈皇后可是非常膈应这个赵燕儿的，从她前面对赵燕儿的那些态度就能看出来。 现在搞成这样，沈皇后能高兴才有鬼了。 这不，就在姐妹二人聊着热闹的时候，在皇宫凤栖宫内，沈皇后面色铁青的盯着跪在面前的太子。 “你就这么放不下那赵燕儿？” 太子此时沉默不语，边上的太子妃董文锦此时也是面无表情。 不过若是仔细看，还是能发现董文锦眼底深处的一种隐忍和憋屈。 她可是太子妃啊，这才过门多久啊，太子就跟别的女人在别人府上搞出这种事。 这简直就是在践踏她的脸面，饶是她性格在怎么温柔此时心里也是火大得不行。 尤其这个女子还是前面差点成为太子妃的女人，这就更是让她觉得是一众羞辱。 “哑巴了？你不是挺能耐的吗，在别人府上就怎么迫不及待的搞到一起。” “现在不敢说了？” 闻言，太子抬起头有些愧疚的看了看在边上垂眸不语的董文锦，随后才看向沈皇后说道；“母后，这件事我知道是我不对，但是儿子确实心里对赵燕儿还没有放下。” “还请母后成全。” 此言一出，董文锦浑身一颤，边上的沈皇后差点气得仰倒。 “你你你” “滚，你给本宫滚回东宫，禁足一个月。” 太子拱手起身，边上的董文锦刚想起身跟上，却被沈皇后拦了下来。 “文锦留下。” 等到太子离开之后，沈皇后起身拉着董文锦到边上坐下。 “文锦啊，本宫对不起你，是本宫没有教好太子，让你受委屈了。” 闻言，董文锦摇了摇头道；“这事不怪您，也不怪太子。” 当初嫁入东宫的时候，她其实心里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毕竟前面太子和赵燕儿的事闹得那么沸沸扬扬，她也知晓这二人必然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断掉。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太子居然如此不给她体面，这才成婚多久啊？居然就搞出这事来。 当然，她心里也更清楚，太子这样做的原因。 最近这段时间，她一直在东宫，自然也清楚太子私底下在做些什么事。 无非就是干些拉拢朝臣的勾当，对此她也早就猜到了，毕竟齐王和楚王步步紧逼，太子又不是个能扛得住事的，想要增强自身势力也正常。 对此，她倒是不在意，毕竟她能嫁给太子，压根也没有打算谈感情，只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 委屈的也不过是太子不给她该有的体面。 “这件事，前面皇上也来跟本宫说过，这赵燕儿不是个好东西，但是她的父亲曹国公对国朝还有一些作用。” “听皇上的意思是打算让赵燕儿去东宫，毕竟这是闹成这样，不光是为了皇家的体面，还是曹国公那边，总是得给一个交代。” 话到这里，董文锦如何能不明白沈皇后的意思？ “儿臣没有意见，一切都听母后安排即可。” 闻言，沈皇后拍了拍她的手说道；“母后知晓你心中委屈，放心母后可不会让她好过。” 第271章 侍妾 当天下午，一封懿旨传遍京城。 同时这一道懿旨也成为了京城勋贵圈子所有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霍君瑶在回到长公主府后，也听到了这消息。 这懿旨是皇后娘娘下的，即可说是一丁点面子都没有给赵燕儿。 在懿旨中先是训诫了一番赵燕儿，随后还委婉的表达了位顾全皇家颜面以及曹国公府的体面，给了赵燕儿一个东宫侍妾的位子，让她即可入东宫。 东宫也是有妃嫔的，正妃自然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其次还有侧妃，良娣等等。 前面的都还算是有品级，而这侍妾那可就没有品级的，也可以说是东宫伺候皇子中最没有地位的位子。 就跟寻常大户人家的通房差不多，只不过是东宫的通房而已。 这道懿旨在到达曹国公府的时候，曹国公那个脸色啊，简直是别提了。 至于赵燕儿，也觉得十分屈辱和不甘，不过她的接受能力还挺不错，毕竟她也算是如愿以偿的进入东宫了。 同时她对自己也跟自信，相信即便现在只是侍妾这个不入流的身份，但是她只要做得好，一步一步往上走也是很有信心的。 甚至她都有信心将来她能如愿以偿的登上那正妃之位。 完全不知道，在她幻想的时候，沈皇后那边已经被董文锦支招，让她以后好好收拾一下赵燕儿。 毕竟只是一个侍妾，她堂堂太子正妃，想要收拾赵燕儿那也是手到擒来的事。 董文锦听过之后，想想也是，既然这一步必须得走，她也没有办法改变，倒不如就按照皇后所说的去办。 若是一直放任赵燕儿在外，她就算心里有火气，也是找不到人发泄，甚至还有可能让她搞出更多的事情来。 倒不如将人弄到东宫，她眼皮子地下盯着，既能出气，还能防着她继续乱来，从而损害她的颜面。 当天黄昏时分，赵燕儿就被一顶小轿子太入了东宫。 等待她的并不是高兴过来迎接的太子殿下，而是一个面容冷硬的老嬷嬷。 “来人将赵侍妾送去她的院子。” 内侍们抬着赵燕儿去了东宫角落的一个破败院子。 等到下轿子看到自己的院子时候，赵燕儿很是错愕，也有些震惊。 “我以后住在这里？” 她有些不敢相信。 在路上的时候，她可是幻想了好多，觉得太子和他情深义重，现如今总算是如愿以偿了，那肯定会亲自等着迎接她。 甚至她还能拉着太子留在她的宫殿内，她也能借此机会，让东宫的人好好见识见识一下她和太子的情深义重，这样以后对她在东宫的发展会非常有利。 结果，太子没有来迎接就算了，居然还给她安排了怎么一个破难的院子。 她想象中的宫殿压根就没有，整个院子看上去都有些荒芜，一看就是许久都没有人过来了。 到处都是积雪，寒气是蹭蹭往外冒。 就这么个地方，太子会过来？ 即便真会过来，这能待得住？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可是曹国公府嫡女，你们居然让我做这样的地方？” “我要见太子殿下。” 听到她这话，那些宫人冷冷一笑，为首的冷硬脸老嬷嬷更是讥诮的撇嘴道；“还曹国公嫡女呢？” “从你进入东宫大门的那一刻起，你就只有一个身份，太子侍妾。” “这里可没有什么曹国公府嫡女。” 老嬷嬷话音落下，直接转身离开，在走出去几步之后，转头说道；“若是赵侍妾你对这里不满意，也可以不住，但是只能在外面站着，或者蹲着过一切。” “老奴可提醒你一句，夜里天气凉，可莫要生病了，在东宫侍妾可是不会有太医过来看诊的，到时候要是一命呜呼，可没有人会在意。” 话音落下，老嬷嬷这次是真的走了。 不光她走了，那些宫人也一个二个的离开了，只留下了赵燕儿从国公府带来的贴身丫鬟。 吹着四周围的冷风，看着那黑漆漆破败的院子，赵燕儿站在寒风中气抖冷。 她知晓这肯定是太子妃的安排，这个女人居然如此恶毒，想要在东宫弄死自己。 “小姐，咱们还是先进去吧，这外面实在太凉。” 闻言，赵燕儿还想硬气，还想打骂婢女，毕竟她以前在国公府可没少干这样的事。 但是当看到这里是东宫之后，她又忍住了。 现在她身边可没有能用的人，这要是给这唯一的婢女都弄离心了，她以后再这东宫的日子只怕会更加难过。 况且刚才那老嬷嬷的话也着实把她吓着了。 现在是大冬天这真要是出了点什么好歹，自己只怕死在这边都不会有人知晓。 而此时，在书房那边，太子还在罚跪。 这是下午的时候，皇后那边传过来的处罚，让他为自己这次的错事罚跪一夜。 “燕儿入宫了吗？” “已经入宫了，皇后亲自安排的。” 内侍小心的回答道。 “嗯，安排在什么地方？” “秋风园。” 闻言，太子微微一愣，他的东宫有这么个地方吗？ 他怎么好像从来就没有听说过？ 内侍似乎是看出来了他的疑惑，小心的说道；“就是在东宫北角边缘的一个园子。” “北角？” 这下太子知晓了，那是东宫的不毛之地，平常他都不过去那边了，那边的园子和宫殿什么的也是年久失修。 “怎么安排到那边了？太子妃是干什么吃的？” “殿下，这是皇后娘娘点名安排的，太子妃她都不知道。” 小内侍心里一阵吐槽，觉得自己这太子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太子妃多好啊，温婉和善，嫁入东宫一来对他们这些宫人都很和善，就算做错事也没有训斥打骂。 怎么好的太子妃，太子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那赵燕儿是什么样的人，东宫的这些人可都听说过，前一批东宫这里面的人，可是因为赵燕儿死了不少。 在现如今的这些东宫宫人眼里，这赵燕儿就是个害人精。 他们这些内侍宫人，伺候这些主子本身就是战战兢兢，谨小慎微，就是想要保住自己的小命。 好不容易得了太子妃这么一个温婉和善的主子，他们都还没有高兴多久，现在就给弄进来一个害人精，这些宫人可都有些提心吊胆起来了。 第272章 可怜 尤其这太子还是个拎不清的。 这些宫人几乎都已经预见了，以后这东宫只怕会经常出现太子妃和太子以及赵侍妾打擂台的事。 这些个可都是主子，到时候只怕受罪的还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 “还有，小的听说，皇后娘娘明确的说过，谁也不准给赵侍妾更换居住的地方。” 听到这话，太子刚才还想着等自己处罚结束之后，就亲自过去重新给赵燕儿安排一个地方。 现在小内侍这话一出，他这心思就只能想想了。 皇后都点明说了，他要是敢去换，只怕又会惹来责罚。 算了，大不了让人送点东西过去，总是不会让她委屈。 而他不知道的此时在秋风园的赵燕儿都已经委屈哭了。 园子破败就算了，里面还没什么家具，仅有的那些家具都是破破烂烂，陈旧得不行，就连被子什么的都不知道是谁用过许久的，一股子怪味。 不得不说，沈皇后虽然素有贤名，但是在对待赵燕儿这一件事上，那可是非常的刻薄了。 没办法谁让她是打心里的看不上赵燕儿呢？ 次日，赵燕儿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只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显然是昨夜受了凉。 等到太子拖着疲惫的身子过来的时候，赵燕儿已经发起高烧有些不省人事了。 吓得太子连忙让人去找御医，下面的人也不敢说什么，虽然侍妾不配，但是太子都发话了，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不多时御医来了，开了药，交代了一些事，就走了。 “你好生照顾你家小姐，孤去办点事。” 交代了赵燕儿的婢女之后，他直接出了秋风园，直奔太子妃的居所。 此时的太子妃也起床了，正在用早膳，见到太子气冲冲的进来，她也没有惶恐，很淡定的起身行礼。 “你干的好事，外面的人都说你董文锦多么的知书达理，孤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燕儿才入东宫就差点被你害死。” 闻言，董文锦淡淡的说道；“太子殿下这话是何意？妾身可是没有对她做什么。” “你还没有对她做什么？” “确实没有做什么，关于赵侍妾入宫的事，全都是母后安排的。” “怎么赵侍妾这是出什么事了吗？” 董文锦还真不知道赵燕儿出了什么事。 毕竟都是皇后安排的，她昨日回到东宫之后，只觉得心累，早早的就歇下了，赵燕儿什么时候入东宫的她都不知晓。 按照道理来说，赵燕儿入东宫之后，还需要过来向她这个正宫娘娘请安敬茶。 她在休息钱还嘱咐了下人，如果赵燕儿过来就叫醒她。 结果一直到今早都没点动静，她还想着应该是太子做完留宿那边，所以赵燕儿才没有过来。 还觉得这赵燕儿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才入东宫就敢不给她面子，她还想着是不是应该按照母后所说的敲打她一二。 结果她这边还没有下定决心呢，太子倒是先找上门来了。 还是这副质问的语气。 “妾身刚才还在疑惑，这赵侍妾入东宫怎么都没过来敬茶，太子觉得这合适吗？” 一听这话，太子有些语塞，他此时也响起了，昨夜小内侍说的那些话，全都是皇后安排的。 好像跟太子妃没什么关系。 “敬茶的事以后再说，她先生病了，那秋风园不是人住的，你先重新给她安排一个宫殿住。” “这个恐怕妾身做不了主，一来，她没敬茶，那在妾身这里就还不算是东宫的女人，还轮不到妾身去管，二来母后交代了谁也不准给她换地方。” “太子殿下若是想要换可以去找母后。” “你” 太子有些语塞，他要是敢去找皇后，还用得着过来这边废话？ 他就是知晓自己去找皇后也没用，所以才过来，希望董文锦能懂事一些，这样她给赵燕儿换的地方，即便皇后知晓了，也不会为难她。 但是现在听她这么说，摆明了就是不想管这件事。 “你很好。” 太子转身走了。 等到他走了之后，董文锦身边的嬷嬷小声说道；“太子妃您这样做，会不会不好？” “没什么不好，他能做出那样的事，我与他自然也没什么情分可言，与其去奢求什么情分，还不如做好我自己的事。” “至于那赵燕儿，我不想主动去针对她，若是她敢蹦跶，我也不介意让她见识见识我的手段。” 对于赵燕儿，她虽然不满，但还谈不上恨。 为啥不恨，因为她毕竟和太子没什么感情，说白了不过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她也是有心想要维持这份关系。 但是在南阳郡公府上的事一出，她就觉得自己很可笑，这份什么关系压根就不存在。 没有爱，自然就没有恨，最多也就只有不满而已。 她现在还没做什么，太子就如此炸毛，真要是做点什么，那还得了？ 所以她不想去主动针对，但是赵燕儿要是敢蹦跶，她也不介意收拾一下，反正皇后说了，会给她做主。 赵燕儿要是识相一点，那么这东宫还勉强能有她一席之地，若是不识相，按照皇后的说法，这东宫，不，只怕这实践都容不下她。 对于东宫的事，外面的人并不知晓。 霍君瑶起床洗漱之后，刚用过早膳，就听说大姐来了。 此时正在二嫂那边，她也起身过去了，刚进门就被二嫂拉着打麻将。 昨天打了一会，方芷兰对这玩意可是喜欢得紧，正好这大冬天的也无聊。 倒不如一起打打麻将，喝喝茶，吃点瓜果聊聊天，这生活惬意得很。 庆阳郡主在学会麻将之后，也是惊叹这玩意好啊。 “小妹，你有这么好玩的东西，怎么不早点弄出来，你是不知道大姐我这些年是有多无聊。” 闻言，霍君瑶有些无奈的苦笑，心想我也想要早弄出来啊，但是她不是才想起来吗？ 再说了她也才过来这边多久啊，你就这些年你很无聊，那时候她都还不见人影呢。 “哟，都已经玩上了啊。” 宁阳长公主到来，立马就有婢女起身让座。 她也没有客气直接坐下就开玩。 “我听到一个消息，你们要不要听？” “什么消息啊？” 庆阳郡主立马问道。 边上的霍君瑶和方芷兰也都很好奇的看了过去。 第273章 宫宴 随着宁阳长公主将她听到关于赵燕儿入住东宫的事，还有进入其中后的一系列遭遇说完。 麻将桌上的另外三人都沉默了。 当然并不是因为惋惜赵燕儿的遭遇，更多的还是觉得这赵燕儿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 怎么就这么的想要进入东宫？ 居然为了进入东宫甚至都不惜降低身份成为什么侍妾。 好歹也是国公嫡女不是？ “自作孽不可活。” 好一会过去庆阳郡主才蹦出来这么一句话。 “原本还以为是个对手，结果就这？” 霍君瑶也在心里默默的来了一句。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即便太子对这赵燕儿还有几分情谊，但是这赵燕儿入宫之前就已经遭受到了帝后的不喜。 再加上上面还有一个太子妃，她想要往上面爬，即便有太子支持，只怕也是千难万难。 她可不认为，就太子和赵燕儿的那点子情谊，能让太子无所顾忌。 毕竟，太子之所以会要她，不也还是因为赵燕儿背后的曹国公府，说白了也是为了稳定自己的太子之位。 帝后不喜赵燕儿，太子要是敢一直乱来，必然也会被不喜，太子不是傻子，真到了必要的时候，那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放弃赵燕儿。 这个赵燕儿啊，估计一直都还做着进入东宫之后，她还能平步青云，最后走上人生巅峰的美梦吧。 如此人物，对手，什么的？ 霍君瑶此时只想问，我这有钥匙你配吗？配几把？ 这一个冬天，霍君瑶都待在长公主府上，甚少外出走动，倒是庆阳郡主回来得比较勤快。 现在她的那个侯府已经全都到了她的掌控之中，也没有了那些乌七八糟的破事。 也没有婆母，她常常回来长公主府到也没什么问题，甚至有时候永宁侯也会跟着过来小住几天。 一大家子倒是其乐融融，又热闹不已。 又到了宫宴的当天，对于宫里送来的帖子，霍君瑶是很不想去的。 奈何她现在已经恢复了爵位，这种场合她不去又不行，只能是跟着爹娘一大家子满心不情愿的去了皇宫。 刚到了宴会宫殿，她一出现就惹来了不少人的目光。 这里面可还有不少凶狠带着恶意的目光。 感受到这些目光，她一一看过去，啧，全都是关中集团中那些命妇。 关中集团彼此之间也有联姻，当初她一下子打掉的十二家里面可是有不少都跟其他关中权贵有联姻关系。 虞朝的规矩，除开灭族大罪的情况，出嫁女是不会受娘家罪名牵连。 所以，当初那十二家现在还有不少出嫁女还留在京城，只不过没了娘家做后盾，这些人的日子有些不怎么太好过。 这可是大仇，自然在看到霍君瑶的时候，都恨不得生撕了她。 对于这些人的仇恨，霍君瑶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毕竟当初她可是差点连小命都丢了。 她虽然是后世那个和平年代过来的人，对于杀人这些事，心里还是非常抵触。 但是当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她还是会狠狠反击。 后世的法律不允许杀人，那她没有办法，难道后世之人，在日常的遇上一些情况的时候，心里难道就没有过杀人的念头吗？ 那肯定是有的，只是对于法律的敬畏，才压了下去，不敢释放出来。 但是她现如今在虞朝，虽然法律也比较严格，但是地位却能给她带来不少的便利。 所以，可以释放出这些心头恶念。 而且就那些家伙想要杀她的举动来看，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处理掉对方，也等于变相的做好事。 当然这都是她之后再怒火散去后，夜里自己个在被窝里发抖时候，给自己找的借口。 到底是后世过来的，骤然因为怒火冲天杀人，但是怒火下去之后还是会忍不住害怕。 “你们看什么？” “怎么？这是想为你们娘家那些人报仇不成？” 宁阳长公主注意到了霍君瑶的目光，顺着看过去，立马就发现了那些关中集团中的命妇，恶狠狠瞪着霍君瑶的眸子。 当下站出来将霍君瑶挡在身后，冷冷的盯着那些人。 “想要报仇，尽管来，看看本宫能不能弄死你们。” 被她这么一吼，宴会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那写命妇也是吓了一跳，慌忙站起身来行礼赔罪。 她们现在可没有能力同宁阳长公主叫板，毕竟现如今她们在夫家的情况都不是太好，这要是再招惹上宁阳长公主。 只怕夫家那边都会把她们赶出去平息怒火。 “最好是不敢，若是让本宫知晓你们玩什么阴私手段，本宫灭了你们。” 那些人再次连连表示不敢，也不敢在去看霍君瑶。 甚至还有几个在心里后悔，自己怎么就没有能压住火气，自己娘家都被霍君瑶弄了下去，她们那里还有能力去针对霍君瑶？ 当下就有好几个压下了心里的仇恨，想着以后还是老老实实的保证自己的生活为好，别到时候因为这份仇怨，连自己和孩子的生活都受到影响。 经过宁阳长公主这样一下子，宴会上其他人，也不敢再说霍君瑶什么，甚至连一些个她相关的议论都不敢。 很快帝后来了，今年的年会，太上皇也出席了，比较以往早了一些。 别人不知道，但是帝后心里很清楚，太上皇之所以这么早过来，摆明了是要给霍君瑶站台，生怕去年的事再发生。 而沈皇后今日还是带着清河公主，不过她在带着清河公主过来之前，可是再三叮嘱，今年绝对不能像去年那样针对霍君瑶。 同时带过来的还有文若皇子，不过她倒是没有叮嘱文若皇子什么。 毕竟这小家伙现在是霍敬之的徒弟，时常都会去长公主府，听他说，跟这个郡主表姐的关系还算不错。 而且这郡主表姐也教了他不少东西。 “表姐。” 见到霍君瑶，文若皇子低声同皇后说了几句，就走到了霍君瑶他们这一桌坐下。 他现在年纪还很小，倒是不用避讳什么。 “你可是好久都没去府上了。” “最近这段时间课业比较多，我听说表姐这次回来带来了好玩的东西，改天我有空表姐能不能教我怎么玩？” 文若皇子现如今别看年纪小，但是每天要学的东西非常多。 第274章 宫宴插曲 也不怪他怎么忙，毕竟帝后可是都已经觉得太子这个大号已经处于半废状态。 自然得加紧时间把小号练起来才行。 所以这段时间文若皇子可不光是要跟着霍敬之学习，在宫中帝后也给他安排了好几个大儒老师。 对此，在听说这个事时的霍君瑶还对这位小表弟深深的表示了同情。 “那东西你可不能玩。” 开玩笑，你可是被帝后寄予厚望的，这要是让你个小东西染上了毒瘾，鬼知道帝后会把她怎么样？ “为什么？” 文若皇子有些错愕。 他自认自己同这个表姐的关系还不错啊，事实上这个表姐对他也确实不错。 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带着他，尤其这位表姐懂的东西还非常多，很多他以前搞不明白的事，这个表姐都能轻轻松松的给他解释清楚。 甚至有些在她看来很无厘头的一些事，这位表姐都知晓，而且还能说得头头是道。 他可是不止一次的觉得，自己要是能像表姐一样的学识渊博就好了。 “那个是大人才能玩的，你还小不能玩。” “哦，原来是这样啊。” 看吧，他就说表姐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拒绝他，原来是大人才能玩啊。 “你姐弟俩聊什么呢？”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姐弟二人转头看去，就见太上皇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了，很随意的在边上的空位上坐下。 虽然此时帝后来了，但是真正的宫宴还没有开始，大家伙还是没有太过于拘束的可以来回走动闲聊。 “皇祖父，表姐这次回京弄了好玩的，刚才我问表姐能不能让我也玩玩。” “表姐说那是大人才能玩的东西。” “哦？好玩的？还大人才能玩？” 太上皇笑了笑，摸了摸文若皇子的小脑袋，转头看向霍君瑶说道；“丫头，那我这老头子算不算大人？” “自然算，外公您还别说，这东西对您可是有一些好处的，常玩的话还能降低老糊涂的风险。” 她这话一出，同桌的人都楞了一下，宁阳长公主有些担心的说道；“瑶瑶，胡说什么呢？什么老糊涂？” 这话可不能说啊，虽然这是她老爹，还对她也很疼爱，但是人到底是太上皇，被这么说老糊涂，万一生气了怎么办？ “呃” 霍君瑶也反应了过来，其实刚才她想说又防患老年痴呆的效果，但是担心他们听不明白老年痴呆，所以才换了个接地气的老糊涂。 但是此时被老娘这么一说，她也反应过来，眼前这老人虽然是她外公，但也是太上皇。 在这皇权社会，他绝对是一把手的存在。 自己刚才那话也确实有些歧义在里面。 “我并不是说外公你老糊涂，我的意思就是说，我带回来那个玩意，能预防，毕竟老人嘛，脑子很多时候不如年轻时候转动得快。” “我那玩意能锻炼脑子运转。” 听到她这么说，本就没有生气的太上皇，也是来了兴趣。 他作为开国皇帝，自然少了许多帝王原本就有的心思，性格心胸也十分开明开阔。 对于自己的年纪他也知晓，同时霍君瑶说的人老了脑子就有些迟钝的事，他也深以为然，毕竟他现在就已经有了这些感觉。 这倒不算是恶意编排，而且听说这玩意还能预防脑子迟钝，他就跟有兴趣了。 毕竟现在的虞朝还不算稳定，最近这段时间皇上的一些表现，也是让他有些担心，他就寻思着自己可得好好的活几年，能帮衬一点是一点，可不能让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虞朝风雨飘摇。 “还有这样的好东西，快让老夫瞧瞧。” 闻言，霍君瑶有些为难道；“外公，我这次就带回来了两副，一副被大姐要去了，现在只有一副还在娘的府上，没带在身上啊。” “这有什么，你让人去取来。” 边上的宁阳长公主直接吩咐人去取，老爹喜欢那先给他呗，反正那玩意看着也挺简单的，大不了回去后，让手底下的人去多弄几副出来。 这边他们聊得火热，上首坐着的帝后，也是频频的向这边投来目光。 很快宫宴开始了，太上皇和文若皇子也都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不得不说，这宫宴霍君瑶是看一次就无聊一次，那些个歌舞虽然看着也非常不错，但她就是欣赏不来。 对于欣赏不来的东西，就有点像是看后世的春晚，上面的人蹦的十分欢快，但是看着的人却有些尴尬，完全就不再一个频道上。 而就在她觉得无聊的时候，突然出现了变故，外头不知道是谁惊叫了一声，死人了。 一瞬间宫殿内的乐曲声音都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殿外。 “怎么回事？” 昭武帝面色阴沉的喝问一声。 不一会就见外面走进来一个侍卫，半跪抱拳道；“回禀皇上，外面有一位姑娘死了。” “看着穿着好像是进入入宫参加宴会的朝臣女眷。” 此言一出，女宾这边所有人立马开始清点自己带来的人。 “我女儿呢？” 突然一个妇人声音有些颤抖的开口询问。 众人循声望去，这不是刑部侍郎王大人家的夫人刘氏吗？ 此时在男宾那边的刑部侍郎王大人，一听这声音心里就咯噔一下，连忙起身冲着昭武帝拱手。 随后转头看向自家夫人询问道；“夫人，何故大呼小叫。” 虽然他很想直接询问，但是这是在御前，所以还是先要给皇上赔罪，尽管心里很着急，他也还是稳得住。 “老爷，咱们的鸢鸢不见了。” 王鸢鸢，是刑部侍郎家的嫡出大小姐，今年才及笄，这次宫宴夫妻二人带着她一起来，目的就说想要展示一下，同时也看看能不能为自己闺女物色一个好的夫家。 这种事还是比较常见的，毕竟今日过来的年轻小辈也有不少，经常会出现小辈们在宴会上看对眼，然后双方家长在私底下接触达成联姻的事。 但是此时，王鸢鸢不见了，在听说外面死了个姑娘，还是朝臣女眷，这夫妻二人心里都是一沉。 昭武帝此时已经站起身来了。 “所有人留在原地，王侍郎你们夫妻随朕出去看看。” 第275章 谋杀 随着几人出了宫殿，没多时外面就传出了刘氏悲天呼地的大哭。 所有人都是心里一动，明白这死者十有八九应该就是那个王鸢鸢了。 只是紧跟着大家伙就很疑惑，这好端端的王鸢鸢怎么就死了？ 怎么死的？是意外还是谋杀？ 若是意外那只能说是姑娘倒霉，但若是谋杀的话，这可就是大事。 在如此隆重的宫宴上杀人，这得多大胆？ 很快，一个小内侍小跑进来。 “淮阳王，大理寺卿大人，陛下召你们过去。” 立马男宾那边就站出来了俩个人，前者是穿着郡王服饰的淮阳王，这位是目前虞朝的刑部尚书，也是皇上的堂兄弟，皇室宗亲。 另外一位则是大理寺卿。 见皇上召见二人，所有人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能在这个时候召见这两位过去，外面的王鸢鸢只怕不是意外死亡。 “瑶瑶咱也过去看看？” 见到霍君瑶一个劲的盯着外面，满脸好奇的样子，宁阳长公主就知晓她想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她开口，霍君瑶转头问道；“可以吗？” 皇上不是说了所有人留在原地。 虽然她很烦在宴会上别人来找她的麻烦，但是对于看热闹这事，她还是比较喜欢的。 她也很想知晓，这到底是什么人敢在宫宴上杀人，想吃瓜而已，不寒碜。 “父皇.” 宁阳长公主对着霍君瑶投过去一个，你看为娘的眼神，随后站起身来对着上首的太上皇喊了一句。 太上皇多聪明了，一听她招呼，在看霍君瑶那恨不得飞出宫殿的眼睛，就猜到她们的意思。 就见太上皇站了起来。 “宁阳，昭德，随老夫也去看看怎么回事。” 他刚一起身，边上的沈皇后连忙开口道；“父皇，这外面死了人，恐怕回冲撞您。” “皇后不必担心，老夫打天下的时候什么没见过？” 随后不管不顾的带着宁阳和昭德郡主母女俩往外走，皇后也起身跟上。 毕竟她也是后宫之主，这事出在后宫，她也必须得先了解了解，才不是想要也去看热闹。 她在要离开宫殿的时候，转头对着里面脖子都伸长的众人说道；“诸位都留在原地，不要随意走动，现在出了人命，莫要因为自己的随意走动而给自己惹上麻烦。” 此言一出，一些有心想要偷摸过去看热闹的年轻小辈突然就被自家的家长给拉住了。 是啊，现在外面可是出了大事，这在宫宴上杀人，皇上必然震怒，也肯定会严查，现在可不能随意走动，这万一因为一些事被认定有嫌疑，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宫殿外，霍君瑶跟着太上皇等人也到了现场，此时这里昭武帝面色阴沉，淮阳王和大理寺卿正在查看尸体。 “皇上，这女子是被人打晕之后丢入水池中溺死的。” “这人下手极狠，这头骨都被敲凹陷下去了，即便不被溺死，如此重的伤势只怕也活不长。” 而就在大理寺卿的话音落下，边上也传来了侍卫的声音。 “皇上，这里找到了带有血迹的石块。” 淮阳王连忙起身过去查看，结果石头他看了看，转身对着昭武帝说道；“皇上，确定了，这并非失足，而是有人蓄意谋杀。” 听到他们的话，宁阳长公主小声的疑惑问霍君瑶道；“闺女这正是谋杀啊？谁怎么大胆子敢在宫宴上杀人？” “确实是谋杀，娘你看那块石头，有血迹的地方和没有血迹的地方有什么不一样。” 宁阳长公主看了过去，皱眉道；“不就是一块石头吗，有什么不一样的？” 太上皇和皇后听到母女的对话，也是好奇的看了过去，得到的答案同宁阳差不多，并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石头个头不小，看着应该是假山上的，这种石头常年风吹日晒的，在朝上的一面，多多少少都有青苔。” “若是失足，那么死者的脑袋撞到的应该是有青苔的一面，但是你们看着血迹的位子，并不是在有青苔的一面。” “这就说明，是有人抓起石头砸向死者，所以才会如此。” 三人听后都是恍然之色，想想也确实如此。 而霍君瑶的声音也没有压制，此时也响彻了这周围。 淮阳王有些诧异的看了过来，笑着说道；“没想到昭德郡主还有这等眼里，推断得不错。” “你们怎么也出来了？” 昭武帝见到几人，微微有些皱眉。 “老夫想过来看看，就让她们陪着过来了。” 闻言，昭武帝没有在说什么，而是直接转头看向淮阳王问道；“还有别的什么线索吗？赶紧弄清楚，朕倒是想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在朕的宫宴上杀人。” 淮阳王和大理寺卿连忙行动起来。 开始询问最先发现尸体的人是谁，还有当时在这边当值的人。 不过都没什么线索，随后二人又开始排查最后见过王鸢鸢的人。 经过这一系列的排查下来，总算是找到了一点线索。 在宫宴开始之前，有人在宫殿内叫走了王鸢鸢，然后宫宴开始之后，大家都在看表演，倒是没有注意少了一个人，这不就连刘氏都没有注意女儿不在。 随后，又经过一系列的排查，在宫宴开始那段时间，四周围并没有什么人走动，要说唯一走动的，也就只有宁阳长公主吩咐了一个人离开宫殿。 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就聚集到了宁阳长公主身上。 见到这些人投过来的目光，宁阳长公主有些气恼道；“看什么？你们是怀疑本宫不成？” “本宫同这王鸢鸢无冤无仇为何要杀她？” 众人一听，也确实如此，宁阳长公主虽然厉害，但她收拾人，从来都是别人招惹了她，这王鸢鸢不过是侍郎府上的女子，两者身份相差太大，她应该不敢去招惹宁阳长公主。 “宁阳让人离开，是老夫想要一些东西，让她吩咐人回府去取。” 太上皇也开口了。 有他这么一说，众人自然更不会怀疑宁阳长公主了。 “不对，刚才不是说有人在宴会之前叫走了王鸢鸢小姐？那人呢？” 霍君瑶一开口，所有人都是一愣，尤其是淮阳王和大理寺卿更是疑惑。 对啊，这人能叫走王鸢鸢那必然是认识的，即便不认识，那也有王鸢鸢不得不去的理由才行，只是这人刚才一通排查下来并没有发现。 第276章 是她 随后又是一通询问。 得到了王鸢鸢身边婢女的肯定答案，叫走王鸢鸢的是一个宫女。 而且在王鸢鸢离开的时候，婢女还想跟着，却被王鸢鸢要求留了下来。 如此一来，那必然是王鸢鸢认识要叫她出去的人是谁，而且这人还有些特殊，要不然王鸢鸢也不会让婢女留下，她单独跟着宫女离开。 既然是宫女，淮阳王立马奏请皇后调集宫中的宫女，让王鸢鸢的婢女认人。 很快一行人又到了宫殿外，经过了小半个时辰的辨认，王鸢鸢的婢女肯定的表示，那个叫走她家小姐的宫女并不在。 “所有宫女都来了嘛？” 皇后皱眉问道。 “回禀皇后，除开各宫留守的宫女，全都在了。” 这次宫宴事皇后安排的，当时调集了不少宫女过来，不过这些人都是登基过的，此时人不在，那就肯定不在了。 “查登记名单。” 下人连忙开始逐一对比，果然在最后少了一个宫女。 “这人在何处，给本宫找出来。” 又是一番鸡飞狗跳，最后人找到了，不过已经死。 在尸体带过来的时候，那王鸢鸢的婢女立马就认出来了，叫走她家小姐的就是这个宫女。 这下所有人的心又是一惊，这人好手段啊，居然还知道杀人灭口，这不线索一下又断了。 “皇后娘娘，您可要为臣妇那可怜的女儿做主啊。” 刘氏此时噗通跪下。 闻言，沈皇后此时也有些头疼，不过还是让人将刘氏搀扶了起来，并且表示一定会将杀人凶手找出来。 昭武帝此时的面色也是黑沉难看，在他的宫宴上杀人，事后还杀人灭口，这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啊。 感受到皇上的怒火，在场的人大气都不敢喘。 “皇上，臣觉得，可以加大排查。” 淮阳王站出来。 “准。” 随后淮阳王走到王鸢鸢的婢女面前，详细的询问了今日王鸢鸢进宫之后，所遇上的人和事，希望能从这里面找出一点线索。 而随着询问，婢女也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很快，那些今日同王鸢鸢有过接触的人都被一一找了出来。 这里面居然还有一位男子，年轻男子。 见到这个人的时候，霍君瑶大量了一下，边上的庆阳郡主就小声说道；“这位是易安侯家的世子裴允。” “这两家有过接触吗？” “没听说过有接触，这易安侯家可高傲得紧，等闲的人家可入不了他们的眼。” 闻言，霍君瑶微微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 而就在这时候，一个小姑娘也被从人群中叫了出来，这人这一出来，就偷偷的瞄了一眼站在边上的易安侯世子裴允一眼。 她这个举动很隐晦，几乎都没有什么人发现，不过霍君瑶一直都注意着这些陆陆续续被挑选出来的人，刚才那一眼她可看得清楚。 那小眼神一看就不太正常，里面带着羞涩和爱慕。 “这小姑娘又是谁？” 庆阳郡主顺着她示意的目光看过去，当即开口说道；“这小姑娘叫刘颖，是王鸢鸢的表妹，也就是那个刘氏娘家的侄女。” “听说是刘氏娘家的大哥大嫂出了意外，留下了这么一个孤女，刘氏这个做姑姑的看着大哥唯一的血脉无人照顾，就给接到了京城的府上照顾。” “都好些年了，侍郎夫妻俩也一直都将这姑娘当成亲女儿一样照顾，为此京城不少人还都夸赞过刘氏夫妻俩仁义。” 话到这里，霍君瑶摇头失笑，随后轻声说道；“刘氏倒是仁义，可惜只怕是养出来了个白眼狼啊。” 庆阳郡主微微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小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啊，这姑娘和王鸢鸢是亲表姐妹，想来也自幼一起长大，按照刘氏夫妻对她的好，这姐妹二人应该感情很不错吧？” “对啊，这表姐妹二人感情确实很好。” “是啊，既然感情很好，那姐你看看她现在是什么状态，在看看边上刘氏夫妻是什么状态。” 闻言，庆阳郡主带着不解来回的打量起三人，突然她眸子一凝。 就在她大量的时候，也注意到了这王家表姑娘那时不时用眼角余光偷瞄裴允的举动，那一股子少女怀春的模样，她可看得清楚。 再看边上的刘氏夫妻两人因为死了女儿，此时刘氏就不说了，哭得梨花带雨，王大人此时的面色也很是悲痛，眼眶都泛红了。 如此一比较，庆阳郡主也察觉到了不对。 既然这表姐妹的关系怎么好，那王鸢鸢死于非命，这小姑娘怎么一点伤心也看不出来，还有心思少女怀春？ 难怪小妹会说这是个白眼狼。 就这做法，确实有些不妥啊。 就在淮阳王这边一筹莫展的时候，霍君瑶压低声音在庆阳郡主耳边低语了几句。 庆阳郡主眉头一挑，不过还是按照她交代的小声吩咐了下去。 不多时一个婢女就走出了人群来到淮阳王边上行礼，小声说了几句什么，淮阳王眸子一凝，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王家表小姐，又看了一眼刘氏夫妻，随即点了点头。 等到婢女退下，淮阳王转身之际，目光扫过霍君瑶所在的位子，眼底闪过一抹惊讶。 不过这一切都很快，就见他走到皇上身边拱手，小声说了些什么。 随后裴允就被人叫到了偏殿，又过去了好一会，裴允回来了。 样子也在不像刚才那么的霁月风清，眸子中带上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皇上，臣已经找到凶手了。” 淮阳王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是齐刷刷的看了过来，刘氏更是停止了哭泣连忙抬头。 “淮阳王，凶手在那里？是谁？” 王大人此时也很着急，连忙站出来询问。 而淮阳王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转头看向王大人，眼底闪过一抹惋惜和同情。 这王大人是他手底下的人，两人的私交一直都很不错，所以对王家的事，他多少也知晓一些。 对于那什么表小姐，他自然也是知晓的，王家对这个表小姐确实很好，只可惜知人知面不知心，谁会想到养出来这么个白眼狼呢？ “就是她。” 淮阳王收敛心绪之后，抬手直接指着王家的表小姐。 第277章 嫉妒 所有人都震惊了。 尤其是王大人和刘氏夫妻俩，更是不敢相信。 “淮阳王您是不是弄错了？” 王大人第一个不相信，紧跟着就是刘氏，夫妻二人都不相信这个结果，也可以说是不接受。 毕竟这姑娘可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什么性子他们也多少知晓一些，而且她和他们的女儿想来姐妹情深，怎么可能会干出这样的事来？ 然而淮阳王接下来的话却让两人心里都有些含糊了。 “确实是她，而且你们没觉得她现在的样子很奇怪吗？” “王家表小姐和王鸢鸢的关系向来极好，京中的人都知晓，可是现在王鸢鸢身死，她作为好姐妹，却半点看不出伤心的样子，这合理吗？” 众人一听，都纷纷看了过去，此时被指着的王家表小姐也反应过来，心里十分慌乱，不过演技还是十分在线，快速的挤出眼泪。 一秒入戏露出伤心欲绝的模样。 不过她在怎么一秒入戏都没用，毕竟她刚才被请出来的时候，是个什么状态很多人都看在眼里。 只是当时并没有怎么去在意，现在被淮阳王这么一提点，立马都察觉出了不对劲。 是啊，你姐妹俩关系这么好，现在王鸢鸢死得不明不白，你真要是关系好，怎么可能会不伤心？ 此时也有人想起了刚才王家这表小姐看裴允的目光。 心里更是觉得错愕和惊讶。 你亲如姐妹的表姐死得不明不白，你居然在这个档口还有心情看俊公子？ 一下子很多问题都出来了，怀疑的种子也都被种下了。 王大人眸子凌厉的盯着王家表小姐打量，他也是刑部的官员，当初也是破案推理的好手。 此时被淮阳王这么一点，很多事立马都有了怀疑。 就在这时候，裴允走了出来，对着王大人拱手道；“王伯父，此时同小侄也有几分关系。” 见裴允出来众人又都是一愣，随着裴允开始讲述，所有人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也都有些恍然了。 原来这裴允，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认识了王鸢鸢，而且这俩人彼此都还有些好感，不过这王家是正经人家，倒是没有弄出来什么私会外男还有私相授受的戏码。 这两人虽然彼此有好感，也还是一直都很注重礼仪，甚少会私底下交流，寻常交流，那也是在某些府邸宴会上的光明正大的接触和交流。 都很合规矩。 裴允过去的一段时间，也跟自己家里的老娘说过，希望能帮他登门求娶王鸢鸢来着。 说到这里，裴允的母亲站了出来，点头道；“确实有怎么回事，只是我还没有来得及，毕竟这结亲还是需要了解一下，我正寻思着改日邀请王夫人去府上聊聊。” 虽然易安侯府有些高傲，但是王大人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刑部侍郎这个位子，能力还非常不错，是很有力的下一任尚书人选之一。 尽管目前底蕴不深，但是未来前途光明，易安侯府还是比较乐意他们的事能成。 只是万万没想到，她这边还想着等过完年春暖花开了，在邀请刘氏过府聊聊，这姑娘却在宫宴上丢了性命。 话到这个份上，人群中立马就有精明的人，小声说道；“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是这表小姐也看上了裴世子。” “肯定是这样的，你们刚才是没有看见，这表小姐看裴世子的目光，那浓浓的爱慕之意。” “如此说来，是她知晓表姐即将要和裴世子修成正果，所以嫉妒杀人？” 嘶！ 不得不说这真相了。 在刚才霍君瑶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在心里也是这么推测的，只不过她没有证据，在加上她也不知道裴允是不是和王鸢鸢有这样的关系。 所以她就让庆阳郡主安排人去点了一下淮阳王，随后淮阳王叫裴允单独说话，就是询问他和王鸢鸢是否有关系。 得到了裴允的回答后，淮阳王心里已经敲定了自己的想法。 只是也是没有确实的证据，不过他可是刑侦这一块的老鸟了，没有证据怕什么，直接诈。 那小姑娘看着年纪也不大，又是在这样的场合下，他有信心自己能诈出来。 所以才有了现在这一出。 而他刚才同皇上小声交流的时候，也是说明了他打算诈一下的事，当然也保证了自己的想法有七八成是真相。 昭武帝急需要一个交代，自然答应了。 “不是我，我怎么会.” “你怎么会？本王来告诉你，你怎么会。” “你时常和你表姐在一起，自然也能接触到裴世子，同样的你也喜欢裴世子，但是裴世子却心属你表姐，所以你嫉妒。” “对不对。” 被淮阳王这一通质问，那王家表小姐疯狂摇头否认。 然而她那心虚的小眼神却将她给暴露了。 没办法到底只是一个小姑娘，又面对这样的大场合，还是一个王爷亲自质问。 她的心理素质完全就跟不上，也压不住。 “本王刚才已经调查清楚了，你收买的人也已经找到。” “你是想要本王把人叫过来，还是你自己承认，我可告诉你，若是本王将人叫过来，那就是铁证如山，到时候容不得你说什么，都是重罪。” “若是此时你自己承认，或许还能少受点处罚。” “刑部大牢可不是闹着玩的，你是想自己现在就说呢，还是本王把你带回刑部大牢你再说？” 被他这么一通吓唬，王家那表小姐的心理防线直接就崩溃了。 而人群中的霍君瑶看着淮阳王心里暗笑。 很快，王家表小姐就交代了，事实也同他们猜测的差不多。 她确实在跟着表姐一起参加宴会的时候，认识了裴允，姐妹俩对裴允也都有好感，不过裴允心仪的人是表姐王鸢鸢。 这让她心里很不平衡，凭什么她也不差啊，也是同时认识的裴世子，裴世子为何眼里只有她表姐，没有她？ 她嫉妒了，不过她也没有想过要对表姐做什么。 毕竟，两人的交集并不是很多，虽然知晓彼此好像都有心思，但一直没有走出最后一步。 直到半个月前的一次宴会上，她偶然偷听到裴世子对王鸢鸢说，他打算年后就让人上门提亲。 这一下她就受不了了，只是暧昧没什么，毕竟名分上还是空的，她还能幻想着自己也是有机会的，但是这提亲的事一出。 她就算是彻底没机会了，她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所以十天前就开始思考怎么做。 第278章 白眼狼 她的布局虽然很不错，一度让淮阳王和大理寺卿都找不到线索。 但终究只是一个小姑娘，又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难免有些没有处理好的地方。 这才露出了马脚。 按照她的交代，她这次进宫可是随身带了不少钱财。 可不是铜板，而是她特意找人兑换的黄金，这玩意价格昂贵，又体积小。 除此之外，她还借助以前一个偶然机会认识的一个姐妹，帮忙搭上了大内侍卫的线。 今日进宫，她就找上了那位大内侍卫，然后许以重利，让他帮忙，那侍卫是个好赌的，也是很穷，突然看到这么多金子，也是颇为心动。 而且听了她的计划之后，也发现这其实不算什么事，只要自己下手干净一点，不会有什么问题。 也就答应了，随后便找了个宫女去通知王鸢鸢，等到王鸢鸢到了假山那里，大内侍卫直接砸晕了王鸢鸢然后丢下水池，弄出来了一个失足掉落水池的假象。 随后又将那宫女招呼到了一出偏僻的地方，说是给她剩下的钱。 然后又将那宫女弄死，毁尸灭迹。 如此一来，王家表小姐有不在场的证据，同时她和自家表姐的关系一向很好，自然不会有人怀疑到她身上。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自认为最不会暴露的一点，却成为了她暴露出来的根本原因。 当淮阳王询问她，怎么就有信心弄死表姐之后，自己就能取代表姐的位子成为裴世子心上人的时候。 她笑了。 说出来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有些震惊。 她说，她不确定，但是她不在乎，只要裴世子一点没有订婚，没有定下名义，她就还有机会。 好嘛，感情她弄死对自己如同亲姐妹的表姐，只是为了一个机会，而非是弄死了自己就能取代。 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机会，弄死了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姐，而且还是对她恩重如山姑姑姑父的亲生女儿。 王大人听完之后，面色那叫一个难看啊，同时也是悔恨不已，自己怎么就没有发现在自己身边有着这么一头恶狼？ 可怜他女儿啊，大好年华，原本还有一桩好姻缘，却因为这头恶狼，丢掉了性命，年纪轻轻就死了。 “啊啊啊！” 刘氏此时内心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悔恨，震怒，就连她如同疯了一般冲到侄女面前，劈头盖脸就是一通打。 边打还边怒骂，她是个白眼狼，还说自己一直都没有亏待她，自己女儿有的，她也有，完全就把她也当成嫡出小姐教养。 从来没有亏待过她半分，为什么她就怎么狠心杀了她的女儿。 见到这一幕，不少人心里都有些感叹，也对刘氏夫妻十分同情。 昭武帝面色难看，有心想要呵斥刘氏，毕竟这是御前，但是想到刚才的事，他对刘氏也是很同情。 这是个好人，夫妻俩都是好人，结果好人没有得到好报，反倒搭上了自己女儿的命。 他也是深深的叹息一声，挥手让人将人分开。 “按照律法严惩。” 他一句话，立马就有人上前，将王家表小姐带了下去。 而在被拖走的时候，王家表小姐恐惧了，因为皇上说严惩，此时她还是哭求姑姑和姑父救命。 然而此时那一直待她温和如同亲生父母的姑姑和姑父，却怨毒仇恨的盯着她。 救你？那谁来救他们的女儿。 等到人被拖走后，昭武帝看向王大人说道；“王爱卿，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节哀。” 王大人拱手说道；“多谢皇上，淮阳王还了小女一个公道。” “退下吧。” “安排人将王小姐的尸体小心收敛，随着王爱卿一起出宫。” 王大人再次拱手道谢。 宫宴搞成这样，自然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霍君瑶正想着总算可以回去在温暖的被窝里美美睡觉的时候，她却被太上皇叫住了。 “丫头，你那个好玩的东西取来了嘛？” 闻言，霍君瑶一愣，边上的宁阳长公主说道；“已经取来了，只是父皇现在天色也不早了，要不改天再玩？” 皇宫是要落锁的，他们自然不可能留在皇宫里面。 “什么改天，就今天，皇宫不方便，老夫就去你们那边住一晚，反正稍后我也得一个人回去大安宫，那边冷冷清清的实在不好玩。” 得，他老人家都这样说了，宁阳长公主还能说什么？ 只能跟皇上说一声，随后带着太上皇出了宫。 到了府上，霍君瑶原本还以为能睡觉，结果被拉着教太上皇打麻将。 这老头也是个赌徒，一下子就被吸引了兴趣，玩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都三更了还精神奕奕。 霍君瑶说让他早点休息，明天再玩都不行，还嚷嚷着让霍敬之等人陪他玩通宵。 春节档口，朝会也挺了，霍敬之也是有空。 听到这话还能怎么办？ 不过老爷子还是心疼外孙女的，看着她在边上哈欠连天，直接让她先去休息。 霍君瑶也没跟他客气，起身告退去找自己暖和的被窝贴贴去了。 不得不说这老头还真是精神，还真就玩了一夜，第二天都还精神奕奕，还嚷嚷着用过早膳之后继续。 这些宁阳可就不乐意了，你玩一个通宵不说，他们也是一个通宵了啊，他们可受不了这个。 最后在大家伙一致的劝说下，太上皇还是妥协了，不过他到也没有多少瞌睡，这不没一两个时辰，他就怕了起来。 府上的主子们还在补觉，他就拉着下人陪他玩。 一直到了下午时分，宁阳长公主等人起来了，见老爷子还精神的玩麻将，也是有些无语，这老头是憋了多久啊？ “父皇，你赶紧收收，今日咱们害得进宫。” “进宫做什么？” 太上皇头也不回的问道。 “您忘了，今日还有家宴。” 昨天的年宴是全朝，今日则是皇室宗亲内部的宴会，毕竟一大家子也得聚一聚。 太上皇作为一把手，肯定是要参加的。 “那把这东西带上，怎么去宫里继续玩。” 没有办法，宁阳长公主只能依着他，随后一大家子又跟着去了宫里。 远远的在宴会宫殿前，霍君瑶就看到了太子和太子妃，至于说赵燕儿，现在还病着，即便没有病着，作为一个地位低下的侍妾也是没有资格过来的。 第279章 三年发展 这次的皇家宴会倒是没有出现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不过无聊还是很无聊，至少在霍君瑶看来这样的宴会她是真的有些接受不来。 离开皇宫回到长公主府，又住了几天，霍君瑶再次回到温泉山庄。 随着春季到来，温泉山庄上再次忙碌起来。 按照霍君瑶之前的规划按部就班的改建着。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三年时间，现如今的温泉山庄已经完全大变样了，整个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小型的城镇。 原本看上去有些荒凉的地方在霍君瑶的一系列规划下都有了自己崭新的面貌。 现如今的温泉山庄，被霍君瑶规划出来了三个区域，首先自然就是她所在位子的生活区域，比较原本只有几亩地的温泉山庄，现在整个扩建到了五十亩地。 不光有花园，池塘，还有桃李林子，这些树苗可都是她一点一点从APP里弄出来的，两年多的成长，虽然还没什么规模但是可以预见，在未来这片区域的桃李花林景色。 除开这些，还有后面的温泉，也被她重新改造过，比价原本那个古代简陋的温汤，现在这个更偏向于后现代的澡堂子。 实在也没办法弄什么比较高端的玩意，毕竟条件限制摆在这里。 除开生活区域，再来边上比较靠近官道那边的商业区域，在那边有不少的商铺，全都是霍君瑶名下的商铺，里面售卖的东西很多。 文房四宝，家具，农具以及她自己捣鼓出来的像什么口脂，护手霜，香皂等等。 她能弄出来这些，也还是得益于前世的某音，经常会看到一些古法弄这样弄那样，不过饶是如此她也还是失败了许多次才弄出来。 不过效果倒是同虞朝本地的有非常大的区别，也还是让很多人很快就接受了，而且销路还非常不错。 除开这些之外，她还用玉米酿制出了白酒，前世渝市比较常见的苞谷烧。 这酒水一经出现直接就抢占了绝大部分的酒水市场。 毕竟相较于虞朝本地那种浑浊还带着点绿色的恶心玩意来说，清澈透亮，劲头十足的高度白酒还是更容易让男子们喜欢。 除开以上两个区域之外，剩下自然就是工业区域，目前她名下的工坊也是相当的多。 现如今她这庄院上可是养了上万人，而她这庄园也城外了京城之外最热闹的地方，每天都会有不少京城以及周边村镇的人过来这边游玩，或者做一些小本生意。 对于这些过来做小生意的人，霍君瑶没有驱赶反倒是给他们划分出来了一块区域让他们经营，同时她当初的两百护卫也再次补齐，这些人被她安排用来维护治安。 尽管京城的人都知晓，这是昭德郡主的地盘，基本无人敢过来这边闹事，但人多的地方总是会出现一些口角争端，适当的维护一下也还不错。 再说说霍君瑶本人吧，自从这些生意上了正轨，她基本就开始摆烂了，毕竟这每天躺着都有上万贯的钱财进账，她也不想自己个太累。 反倒是开始着手，改善一下自己名下那些食邑以及庄户的生活水平。 这不因为她当初发了小猪仔，又让人指点养殖，现如今她那小皇庄和万亩庄园上的庄户们的日子过得非常好，幸福指数直接超越了整个虞朝所有百姓。 毕竟有玉米土豆这样的高产粮食，他们也不必担心饿肚子，其次每一年家家户户都有三五头肥猪，肉食这一块也是一点不缺。 除开吃喝上，霍君瑶也还在万亩庄园那边专门划出来了一块地盘，盖了一座大型学堂。 主要就是教庄上的孩子们读书识字，这学堂同虞朝的私塾有很大的区别。 这里更像是她现在弄的小学，而这里教学的东西，除开虞朝传统的君子六艺之外，她还额外的增加了语文和数学。 而且考虑到孩子们一开始就学什么君子六艺不太好，所以她一共分了六个年级，六岁一年级，七岁二年级，八岁三年级，而这三个年级都属于是低年级。 主要就是学习语文和基础的数学，只有到了九岁十岁十一岁的四五六年级，才能初步的接触君子六艺。 简单说，就是低年级打好认字和基础数学的基础，到了高年级，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看看是否要学习君子六艺。 现如今的虞朝也是有科举的，只是并不是十分完善，每次科考成功的寒门并不多。 毕竟这科举也是需要推荐人的，而不是谁都可以去参加。 而根据虞朝的基本情况，读书的绝大多数都是士族之流，寒门很少，即便有寒门参加科举，想要从寒门中发现人才，也还是很困难，毕竟能用的资源就那么些，同一些资源充足的士族子弟比起来，差一点也正常。 可不想前世那些小说那样，动不动就是寒门出大才。 虽然也不排除有，但确实凤毛麟角的存在。 而霍君瑶同家里人谈好了，如果她的学堂上有人愿意走科举这条路，她也会推荐过去参加。 而且她这边只教导到十一岁，想要继续学习，那就得去私塾才行。 到时候的一些花费那就得他们自己负责了，毕竟这科举什么的，很多人屡次不中的有很多，读书十多年二十多年都没有功名的也比比皆是。 “小姐，王家的人又来了。” 庄院生活区，原本的温泉山庄区域，霍君瑶还是住在自己个的小院里，此时正悠闲的在摇椅上晃动着。 听到小婵的话，她停下了晃动，坐起身子，从边上的小桌子上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才抬头问道；“这次他们又说了什么？” “如果还是想要买我的那酿酒之法，你可以让他们直接回去了。” 王家做的最大的就是酒水生意，她的醉仙酿一出，王家的那些酒水生意遭遇到了非常严重的打击。 王家不是没有想过下黑手，但是霍君瑶也不是吃素的，基本就待在温泉山庄上不出去，而且每次出去返回京城，身边也是跟了不少的人，王家那些人可没有自信能对她做什么。 也害怕如果事情没有做成，会和三年前的关中集团那样倒大霉。 只得是上门谈合作，这王家，也是有些问题，放不下自己的架子，一上来就说要买她的酿酒之法，给他价格也更开玩笑一样。 第280章 换个方式 五千贯，就想要买她的酿酒方子，这不是在开玩笑是什么？ 想她才把这酒弄出来开始售卖开始，一个月的存收入就已经是四万多贯了。 而且还有订单什么的，那也是接近三万贯。 五千贯什么的，对她来说还真是开玩笑。 第一次不欢而散，随后王家也来了几次，价格也是一次一次的提高，上次已经提到了三万贯。 但还是被霍君瑶拒绝了。 卖是肯定不会卖的，一来她觉得不划算，二来皇上那边也通过了她老爹霍敬之递了话过来，不希望她和士族合作。 毕竟这酒水什么的，关系到的是粮食，现如今虞朝还有很多地方的老百姓吃不饱，那能大量的用粮食来酿酒？ 士族这些人可不像她那样，是靠着自己庄院自给自足，这些家伙要是看到利益，那可是会乱来的，别到时候为了弄酒去赚钱，搞出什么大乱子。 而且这酿酒之法，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霍君瑶很清楚，这玩意很简单，可以说一通百通，这卖出去了之后，人随便捣鼓一下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酒。 这一下子就会把她自己个的市场侵占，为了区区三万贯丢掉这么大的市场，她才不会做这种傻事。 不过王家想要合作，她还是比较乐意的，只不过王家的努力方向错了。 如果王家只是想要从她这边大批量的购买酒水，然后去外地卖，她很乐意，毕竟她现在就有很多商人跟她有这样的合作。 毕竟她的大本营在京城，手底下的人手维持现如今的温泉山庄还很勉强，自然不可能扩张到外地去，而且现在的交通也不方便，她也懒得去折腾这样的麻烦事。 反正她现在就依靠着京城的市场，一年下来也有二三十万贯的进账。 钱要是多了，那不过就只是个数字，而且还不安全，她就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 “刚才下人已经说了，这次王家出价五万贯，看样子是势在必得。” 现如今的小婵每天都听着红袖上报今日就是多少钱多少钱，对于这五万贯什么的，若是放在以前她还会惊讶，现在却丝毫不见波动了。 “有毛病，这王家也太贪心了，真当别人都是傻子？” “你去告诉他们，方法我是不会卖的，多少钱都不会，若是他们想要合作，可以同其他商人一样，从他们这边拿酒水，然后去外地卖，或者送去国外也行，能赚多少是他们自己的事。” 她也是被王家这家伙烦得不行了。 不对，准确的说是被士族这些家伙烦得不行了，这段时间京城那些士族可是隔三差五的就会过来谈话合作。 动不动就要买她的技术，这些家伙打的什么主意她还能不知道？ 反正她的态度都一样，想要合作可以，也很欢迎来一起合作，有钱大家一起赚，但是技术不卖。 小婵很快就带着她的话去到了大门处。 得到了回应的王家负责人沉思了片刻，也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家族那边给的话是务必买下来方法，即便多出点钱也可以。 五万贯，说起来也算是王家目前能拿出来的最多现钱了。 王家作为大士族之一，自然不可能这么穷，但是他们拥有的绝大多数都是不动产，像什么土地，房屋，商铺之类的玩意。 现钱什么的其实并不多，五六万贯已经算不错了。 毕竟家族有这么多人，还有这么多关系需要维持，一年到头赚到的钱，绝大多数都分了下去，能动用的自然就不会太多。 “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没有谈得拢，而且人家也说道了这份上，王家就算不甘心，也没办法。 动霍君瑶是绝对不可能动的，这玩意除非有十全的把握，否则一切免谈。 这个郡主莽起来，那可真跟疯子没什么区别，王家虽然家大业大，是个庞然大物，但真要是招惹上这样无脑莽的人，也会有些忌惮。 “小姐，那人走了。” 霍君瑶眯缝着眼睛假寐着，听到小婵的话缓缓点了点头。 同时心里也在思考，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似乎也不太行。 现在她的生意可是让不少人都眼红，士族那边现在还能按捺住，她自己也知道全都是三年前她的威立得好，让这些心里有小九九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长此以往下去，也不是办法，威总有消耗殆尽的一天，到时候人家真要是乱来起来，她也会有些头疼，主要是麻烦。 所以，这段时间，她已经在心里有了一些规划，打算让出一部分利益去博取更大的利益。 这样不光能安抚住这些虎视眈眈的人，同时自己的收入也还会继续增加。 而她的想法便是代理，将她手底下的那些工坊都整合起来，然后划分区域让人做代理商。 这样她的货物也能更快的通过这些代理商送到全国各地，这样能赚的钱绝对比现在要多得多。 不光如此，这代理商名额她也能赚上一笔，反正不会亏就对了。 王家那负责人回到京城，第一时间就找来了家里人商议。 “看来，她是铁了心不打算卖了。” “这个昭德郡主是个精明人，咱们还是收敛起那些小心思，既然她说能换个方法合作，那咱们就这样合作吧。” “反正咱们这么多年在全国各地的地盘都不少，京城这边咱们放弃，但是其他地方咱们能赚到的会更多，继续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而且草原那边那些蛮夷，最是喜欢烈酒，这醉仙酿他们绝对喜欢，到时候价格翻上五倍十倍的应该不成问题。” “我赞成这个，反正咱们也有渠道，完全不必在重新开渠道。” 见大家伙都这么说，王家负责人点了点头算是心里接受了这提议。 不过呢，这事还得上报给家族，看看他们的意思。 与此同时，其他家族的人，也见识到了霍君瑶的坚定，纷纷开始退而求其次，想要换个方法合作。 毕竟，她手里的那些东西，确实不错，京城这边已经给出了良好的凡响，这让他们弄到其他地方去，也不必有太多的担心，东西好就可以，不愁没人买。 虞朝京城虽然繁华，但是全国各地的有钱人也不少，对他们来说这些都算是他们的韭菜。 第281章 两全其美 而就在这些士族思考着退而求其次的时候，霍君瑶心里也在思考着一些事。 前面昭武帝可是让霍敬之带了话给她，让她尽量不要同士族合作。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她是有些左右为难的。 毕竟这两方都不是那么好招惹的，皇上这边就不必多说了，人家是一国之君，在这皇权社会他就是天。 再来便是这士族，这些家伙的弯弯绕绕可是非常多的，没见人家都能和皇上分庭抗礼吗？ 在权谋这一块上士族那绝对都是顶尖的大佬。 别看她自己好像学历很高，但是真要说权谋这一块上，她完全是不够看的。 或许她在初来乍到的时候，心里还会存着一点自己是后世过来，有着开阔眼界，看不上虞朝本土的这些老封建的优越感。 但是随着对虞朝的了解加深，还时不常的听说一些朝廷上的事，她才发现，她那后世的记忆，诚然能给她带来不小的便利和好处。 面对一群权谋专家，她可是没有信心能跟他们掰手腕。 也没有心思去跟他们在权谋这一块上掰手腕，毕竟这玩意实在是太过于劳心费神，完全就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所以在当初的一段时间里，她并没有打算扩张自己的产业，说白了，她也就是不想得罪太多人，让人家惦记上她。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摊丁入亩的事被赵国公透露给了关中集团，这些家伙直接就乱来了。 她不想胡乱的去招惹别人，但是别人要她的命，这也不能不反击。 权谋什么的她不擅长，而且用脑子去收拾那些家伙，指不定还要多久，索性她就选了一个最直接的方式，直接莽。 用疯子这样的人设，加上绝对震撼的杀器来震慑那些家伙。 不得不说，她的选择还是聪明的，若是她当初想着一步一步谋划来办这件事的话，现在只怕都还没有搞定那些想要杀她的人。 毕竟那可是关中集团，势力能力都是数一数二的，尤其还有一个一直都低调行事的赵国公。 对于赵国公这个人，她还是颇为忌惮的，这种低调的人，往往都是很厉害的。 这话其实也不假，沈焕能作为虞朝开国第一功臣受封国公，这可不光是因为他是皇后的亲哥哥，更多的还是当初他的一些功绩。 他为什么会低调，这还不是害怕自己的能力会惹来皇上的猜忌吗？ 所以跟这样的人去玩脑子确实没什么必要，太累不说，还不一定能得到好处，还不如直接开启疯批状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既完成了自己的目标，还能震慑吓唬住，除开关中集团以外的人。 结果是很好的，因为她那一次的疯批状态，直接吓得关中集团不敢在正面找她麻烦，就连私底下也不敢有什么小手段，只敢无能狂怒的背地里怒骂。 同样朝廷上其他的派系，也都老实了，齐王和楚王那边就不说了，他们虽然都因为一些小事对霍君瑶不满，但是远远还达不到要出手对付的地步。 就说士族这一派，想当初这些家伙那可是非常嚣张跋扈的。 那郑家，当初为了抢她的卤味方子时候的态度是多么的恶劣，完全就是一副自己天下无敌的架势。 由此就能看出这些家伙的嚣张跋扈，但是在那次之后，士族的人生意上都遭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但是他们却没有敢再对霍君瑶做什么。 即便是登门过来合作，那也是客客气气，丝毫不敢在放肆，即便是被拒绝了，也都不敢表现出来，反倒是一次一次的加价，只求一个正大光明的合作。 对于士族这些人，她虽然没多少好感，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客客气气的来谈合作，她自然也要保持一下礼貌。 没必要为自己平白无故的招惹一些敌人，而且这段时间她也在思考，若是能和士族合作，是非常有利的。 不光是能赚来不少的钱，也能避免以后士族来找他的麻烦，虽然到了一定的时候士族还是会有可能落井下石，但是至少在保证自己没问题的情况下，士族都会安分的同她大家好。 这就已经足够了。 不过发愁的就是皇上那边了。 “要不把皇上也拉过来一起合作？有钱大家一起赚。” 这个想法她早几天就有了，但是考虑到皇上和士族之间私底下的争斗，他又担心皇上会不同意，甚至搞不好还要被皇上给误会，是不是纪国公府打算同士族站到一起了。 发愁啊。 接下来的几天，士族的人倒是没有再来，霍君瑶也在思考如何弄出来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终于她想到了一个方法，那就是全面敞开合作。 不光士族，皇家，即便是别的朝臣，或者百姓都可以参与进来。 没错，就是股份制，她打算将自己所有的产业都整合起来，弄成一个公司的形式，然后自己保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自己老娘百分之十，二嫂的方家和庆阳郡主各自掌握百分之五。 然后再给皇上百分之十一的干股，那就是百分之五十一，剩下的四十九就全面的抛出去，让所有人凭借自己的能力购买。 到时候士族那边能抢到多少看他们自己的本事。 还有齐王和楚王，关中集团，皇室宗亲这些，再她看来即便士族能力强大，抢到了百分二三十也没用，毕竟她这一方可是站着百分之四十，那几乎是绝对的碾压他们。 至于说皇上的，就他跟士族的关系，必然是不能会和他们合作，这也就确保了这个公司实际的掌控者是自己。 至于说产品销售的问题，她也考虑好了，还是按照代理的方式放出去，将虞朝的国土划分好区域，让商人们来竞争。 得到的收入就按照股份持有多少分配下去，如此一来她既能得到股份购买的钱，而后续的代理商的钱她也能分配到一些，算是拿两次钱，同时这样的方式也能让把大家伙都安排好。 就算大家伙貌合神离也没关系，都有利益可以得，多多少少都会保证这些利益的安稳，自然就不可能在来找她的麻烦。 当然如此一来，她的关系网也增加了许多。 第282章 计划书 有了想法，她也没闲着立马就开始写计划书，可谓是考虑得面面俱到，将所有的都写了个清清楚楚。 这份计划可是花费了她足足五天时间才弄出来，然后又亲自用活字印刷搞出来了数百份。 随后招呼来小婵，让她安排人将这些计划书都送去京城交给宁阳长公主。 并且嘱咐她带话给宁阳长公主，让她将这些计划书分别送去给京城那些权贵，其中包括士族，关中集团，宗亲，以及一些朝臣勋贵。 当然也少不了给皇宫也送了两份，所有的一切她都写在了计划书当中，所以到也用不着她去解释什么，只要看过计划书就能明白她的意思。 很快计划书就送到了京城长公主府上，看到这一大堆的东西，宁阳长公主起初是有些不明所以的，不过听到霍君瑶让带的话，她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在多问什么。 而是随手拿起一份计划书翻看起来，这一看，她的双眼就是越来越亮，许久之后，她才抚掌笑道；“好家伙。” “本宫这女儿的脑袋瓜子是怎么长的啊，居然连这样的事都能想出来。” 计划里面的东西，她看明白了，只是在心里算了一下，就明白，这玩意对他们来说大大的有利啊。 一下子就将这么多人都捆绑到了一起，正常情况下自然不会有人来找他们麻烦了。 不过随即，她也还有些担心，这计划是对他们很有利，但是对皇上那边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毕竟这玩意将所有人都捆绑到了一起，上纲上线一点说，这何尝又不是结党营私呢？ 皇上会怎么想那还真不好说啊。 想到这些，她倒是没有急着按照霍君瑶的说法去安排，而是等着霍敬之和霍谨言回到府上后，将事情同他们说了一下。 想要看看他们是什么样的打算。 霍敬之一开始也挺惊讶，不过很快就眉头紧皱起来，显然也是想到了宁阳长公主的一些担心。 “这恐怕有些不妥。” 霍敬之直接就开口。 “是很不妥，但是不可否认这要是做成了对瑶瑶有很大的好处，至少咱们可以不必太过于担心，会有什么人，因为这些眼红的利润对她下手。” 这两年来随着霍君瑶的生意越做越大，每月的收入都是好几万贯，这些利益已经让不少人有些动心了。 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就已经被抓住了好些暗地里想要对霍君瑶动手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现在霍君瑶等闲不会离开温泉山庄的原因，即便是要回京那也是得提前让人过来通知，他们这边也会安排人过去迎接，简直小心到了不行。 若是这事能成，这样的事或许就能减少许多，一来大家伙都能得到利益，而且按照霍君瑶最近这一两年的手段，谁知道她后面还会有多少好的想法，那些可都是钱啊。 自然就会有很多人会歇了心思，毕竟这是一颗摇钱树，谁会傻乎乎的区砍断呢？ “爹，我觉得娘说得不错，这件事对小妹又很多好处。” “至于说皇上那边，我觉得其实这样也挺好，士族存在了这么多年，皇上为什么有心想要将他们拿下，不就是他们站着位子，做的都是祸害国朝的事吗？” “但是士族势大，怎么多年来明争暗斗的胜负都有，国家的发展却没有多少，继续这样斗下去不见得是好事。” “现在有了这一步，也算是能缓和一下，而且我看小妹的这些东西，都是对虞朝发展多有益处。” “若是能齐心协力的办好这件事，别的不说对虞朝的百姓来说是一件好事。” 顺着他的话，霍敬之也是沉思起来，过了许久他点了点头道；“你这话说得不错，那老夫进宫去同皇上说说。” 随后，他拿了几分计划师就出门了。 御书房，昭武帝刚准备暂时结束处理政务好好的放松一下身子，就听到小内侍禀报说纪国公霍敬之求见。 一听霍敬之来了，昭武帝有些诧异，不过还是很快让人传召。 “敬之，怎么晚了怎么还进宫了？” 现在已经是下午时分，这个时候已经是下衙的时间了。 工部那边本来就是一个比较闲散的部门，所有寻常这个时候，若非皇上有事召见他们商议，霍敬之都是已经回到府上休息了。 “回禀陛下，适才回府，得到小女昭德郡主送来的一份东西，臣看了之后，觉得这会咱们虞朝百姓或许是一件大好事。” “哦？昭德又有新想法了？快说与朕听听。” 对于昭德郡主的想法，昭武帝是相当的重视，没办法事实已经证明了，这姑娘的脑袋瓜子非常好用。 三年的时间，他已经将摊丁入亩的事推广了出去，起初确实是有不少人抵触，但是他前面按照霍君瑶所说的接着推广玉米明察暗访下流的那些后手可是帮了不少的忙。 再家族倾覆和割舍一部分利益的选择下，这些人还能说什么？只能老老实实的接受。 而这摊丁入亩，加上那一条鞭法带来的效果也确实非常的好，朝廷的税收不在繁琐，而那压在百姓头上的人丁税一去，百姓们的日子也轻松了不少。 这两条政策推广开来后，承天门外可是还来了好几次百姓聚集叩谢恩典的事。 可是让昭武帝高兴了许久，能做到这一步，那就说明这政策对天下百姓是好的，不然这些百姓也不会自发过来叩谢恩典。 所以此时听到昭德郡主又有了新的想法，他那里还能坐得住。 “皇上，在看之前，臣还是有一句话要说，臣和臣女并没有任何的私心。” 闻言，昭武帝一怔，随即笑着摆手道；“敬之你这是什么话，朕还能不信任你？昭德也是好的，朕也信任，放心吧，尽管说出来，若是不妥，咱们不用便是。” 听到这话，霍敬之取出一份计划书双手奉上。 高福连忙上前接过。 “臣女的那些想法全都在这计划书里，皇上看完便知。” 昭武帝有些迫不及待的从高福手上将计划书接了过去，直接翻看起来。 第一遍的时候，他有些高兴，不过随着看第二遍的时候，他的面色就有了一些变化。 然后他又看了第三遍，结束之后，他手指轻轻的敲击这桌面，目光打量着霍敬之不断的变化。 第283章 不妥 “你觉得这计划如何？” 许久之后，昭武帝幽幽开口询问。 他的语气中，霍敬之听出了一些不同，也知道这是引起了皇上的猜忌，不过他自己问心无愧，倒是一点也不惶恐。 “臣初看之时，也觉得极为不妥。” “哦？” 昭武帝玩味的继续说道；“既然觉得不妥，又为何要呈上来？” “是因为，这份计划中，臣看到了对百姓的好处。” “确实对百姓是有好处，不过对你纪国公府的好处呢？你可看到了？” 霍敬之还是从容的点头，继续说道；“看到了，所以臣刚才说不妥，但是为了小女的安危，臣不得不来。” 他倒是没有藏着掖着的打算，毕竟跟着皇上多年，他很清楚这个皇上心胸是有，但是帝王的通病，疑心病重也有。 所以他很清楚应该要如何应对，与其遮遮掩掩的，倒不是坦白说明情况，这样更会让皇上心里满意。 “昭德的安危？这话从何说起？” 果然，昭武帝的面色有了一些变化，对于霍君瑶他还是颇为重视的，这可是一个宝贝疙瘩，生在虞朝那可是虞朝之幸。 “皇上也应该知晓最近这两年多来，臣女那生意是越做越大，这已经触及到了不少人的利益。” “再过去的一段时间，已经抓住了不少心怀不轨之人，臣和公主殿下为此也是担心不已。”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昭武帝一下子也认真了起来，对于霍君瑶的事，他一直都有关注，也知道她弄出来了不少方便百姓的好东西。 甚至她那温泉山庄弄得也是极好的，京城周边还有不少百姓因为温泉山庄的存在生活都过好了许多。 这一点他是很满意的，只是霍敬之说的居然有心怀不轨的人，这一点他倒是不怎么清楚。 “确实是有，不过都只是小打小闹而已。” “但尽管如此，臣还是很担心，现在这些人只是才初初的被侵占了一部分利益，就已经心思浮动，若是长此以往下去，难保这些人不会乱来。” “届时，即便防御周密，臣也不敢保证不会出问题。” “千日防贼终究是不妥的。” 昭武帝沉默不语，这个他自然知晓，此时在结合那计划书一想，他似乎有些明白了霍君瑶的想法。 那小姑娘会想出这样的方法，只怕也是费了不少心思。 “诚然这个计划里有将这些人都拉拢的意思，但是换个角度，这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反倒更能将这些东西，顺利的推广全国。” “一个温泉山庄，就已经带动了京城周边数万人的生活水平，若是推广开来，天下许多百姓都能得到一份不错的生计。” “而随之而来的便是国家的富裕，百姓富裕了，朝廷的税收也会跟着增高。” “最主要的一点，大家都有共同的利益体，都会维护下去，这是一份难得的安定，对虞朝十分有利。” 昭武帝认同的点了点头，这一点他看第一遍的时候就看出来的，所以那时候他很高兴。 但是这里面的问题也很大，按照霍君瑶的意思，是要将朝廷所有的派系都捆绑到一起，若是这关键人物是他那还好说，但是这关键人物是霍君瑶。 这就让他不得不多想了，毕竟一个士族就已经让他头疼了，现在弱势在冒出来一个整合了这些势力的人，那会更加让他头疼。 当然，他愿意相信霍君瑶，知晓她不会乱来，但是以后呢？ 他的后继之君能不能做到这份信任，或者说后续接替霍君瑶位子的人，能否没有一点异心？ 士族这个庞然大物他都头疼怎么弄，这要是再来一个更加头疼的庞然大物，那以后的虞朝到底是皇家说了算，还是别人说了算？ 这一点他不得不考虑清楚。 “皇上，臣觉得这股份的分配十分不妥，臣这里倒是有一个建议。” “说说看。” 这确实也是昭武帝心里的想法，他才百分之十一，这确实有些少了点，让他没有办法对这玩意有着绝对的掌控。 “臣会说服小女，让她在给出百分之十的份额交由皇上。” 如此一来皇上就掌握了百分之二十一，霍君瑶百分之十，宁阳长公主百分之十，方家和永宁侯府都是百分之五，这样目前明面上的大头就在皇上手上。 至于那准备抛售出去百分之四十九，看着虽然很多，但是按照霍君瑶的计划来说，这是要全面抛售出去的。 并不限制已经有了份额的人继续购买，那么皇上是可以再次出手购买，或者说宗亲也可以去购买，这么多人参与份额就那么多，恐怕最后分配下来，能有一家拿到百分之十，那都是非常困难的。 所以这就等于让皇上保证了绝对第一，他们纪国公府第二，而且这纪国公府是勋贵家族，皇家在他们才能享受荣耀，皇家若是没有了，纪国公府自然也就没有了。 说句霍敬之不愿意去想的，纪国公府即便是掌握了第二多的股份，那也还在皇上的掌控中，毕竟这只是钱，皇上可是掌握着军。 昭武帝一下子就听明白了霍敬之的意思，心里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原本的担忧也少了许多。 “这事倒是如同爱卿所说对百姓有益，不过里面牵扯的东西很大，朕还需要考虑一二，你且先退下，等朕考虑妥当再通知你。” “是。” 听到昭武帝这样说，霍敬之的心里微微一松，皇上说要考虑，那就说明他动心了。 等到霍敬之离开之后，昭武帝让高福去传召了方乔，沈焕还有宁国公等人。 等到一行人到了御书房，昭武帝也没有废话直接将霍君瑶的计划书往几人面前一送，让他们先看看。 方乔看过之后，也是震惊不已，同样的也是先高兴，后担忧。 宁国公那边到是没有多想，还笑呵呵的说这昭德郡主的脑袋瓜子就是好使，居然能想出如此利国利民的事来。 而沈焕却从始至终都紧皱着眉头。 “皇上，臣觉得这样做不妥。” “说说看，那里不妥？” 对于沈焕，昭武帝还是多有信任，尽管前面因为摊丁入亩的事，沈焕好悬搞砸，让他心里不满，但是多年的情分在那里摆着，而沈焕也确实是个人才。 第284章 通过 再看边上的方乔，听到沈焕的话，倒是没有什么表示，毕竟在他心里也是觉得这玩意有些不妥。 虽然是于国于民都有好处，但是对纪国公府来说却很危险。 但是宁国公可就不怎么想了，他原本就和纪国公的关系不错，前面因为霍君瑶的提点，让他赚了不少钱，心头的烦心事尽数去除，他更是对昭德郡主这个侄女十分爱护。 此时听到沈焕的话，他率先皱眉道；“赵国公，这又有什么不妥？” “这里面不也还包括了你们关中集团吗？” “依我看啊，还是昭德郡主太过于大气，就你们那一档子做的事，老夫都有些好奇，她为什么不将你们全都排除在外？还要带着你们一起赚钱？” 话到这里，沈焕的面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 这宁国公是在用话点他，说他们关中集团当初刺杀霍君瑶的事。 还说她大度，这不就等于是贬低他们关中集团吗？ “哦，我知道了，这定然是害怕某些胆大包天的家伙，再埋伏杀人。” “我着贤侄女还真是命苦啊，好好的为国为民，却偏偏提心吊胆，真是” 宁国公话到这里，还露出了一份十分惋惜的神色。 这一举动看得方乔心里暗笑不已。 还得是这个混不吝啊，这样的话，他都敢说。 上首的昭武帝也有些想笑，但是看着沈焕那难看的脸色，他觉得若是自己此时笑，是有些不太厚道的，所有连忙端起茶杯，借着喝茶的动作掩盖住嘴角的上扬。 “匹夫，休得胡说八道。” 沈焕一声大吼，对着宁国公怒目而视，这狗东西，简直就是在跟他上眼药啊。 “什么胡说八道？你赵国公不是一想脑子好用吗？难道就看不出来这份计划书的好处？” “你看看现在的温泉山庄，再看看那温泉山庄上养活了多少人？” “若是按照这计划书上所说，只要做好了，这温泉山庄上的那些工坊就能陆陆续续的开遍整个虞朝，即便不能将温泉山庄的样子复刻出来。” “但绝对也能养活不计其数的百姓，这是一份大功劳，怎么到你这里就不妥了？” “这也容不得老夫不怀疑，你关中集团是否又有什么小九九。” 他这里点的是关中集团，并没有说赵国公本人，这也算是给了赵国公面子，同时也说明这宁国公只是看着粗莽，但是脑子还是十分精明的。 显然他很清楚赵国公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若是贸然的攀扯他，少不得会让皇上心里多想。 但是说关中集团，那就不一样了，毕竟这里面的人很多，谁能保证里面没有一些阿猫阿狗有这样的想法？ 毕竟这些家伙可是有前科的，被人怀疑也活该。 赵国公虽然是关中集团的领头羊，但关中集团却并不是只有他一人。 “老夫说的不妥，并非是这对百姓的好处不妥，你这老匹夫能不能听老夫把话说完？” 虽然很气愤宁国公的胡搅蛮缠，但是刚才宁国公点的是关中集团而非他本人，这也算是让赵国公心里多少有些慰藉。 尽管语气还是愤怒，不过心里对宁国公到也没有恨意，毕竟共事多年，他也知晓这老匹夫的德行。 “行行行，你说你说。” 宁国公也不在废话。 “诚然这计划是好的，但是这里面也有着联合众人的嫌疑，纪国公府的忠心臣不怀疑，但是将来呢？” “士族已经让国朝头疼了，现在又冒出来这么一个庞然大物，以后该如何？” “并不是所有人都是纪国公和昭德郡主。” 沈焕这话也说得很有水平，先是说计划很好，随后又表示对霍敬之和昭德郡主的肯定，将他所说的不妥引向了以后，这属于是未雨绸缪的考虑。 这一点上，他倒是做得不错，至少宁国公没有去怼他。 “赵国公的担心，也合情合理，这一点臣也有些担心。” 方乔也在了出来，毕竟这说的是以后，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 而且沈焕并没有点谁，只是那士族来做比较，士族也为虞朝建立出了力，现如今士族也对虞朝多有帮助。 虽然他们有些事做得不是很好，但不可否认他们也是有功绩的。 同样他们也是庞然大物，这是站在皇家的立场上表示对另一个即将崛起的庞然大物表示担心。 不管从哪方面来说，沈焕的态度是挑不出错处的。 宁国公也没有说什么。 见他们三人都如此，昭武帝心里十分满意，这就是他看重的臣子啊，一心都为虞朝好。 在加上一个霍敬之，都是很好的臣子。 “哈哈哈！” 昭武帝突然一笑，给三人都弄得一愣。 “爱卿等都是我虞朝的肱骨，朕心甚慰。” 随后，他将在他们之前霍敬之过来的事详细的说了一下，连带着他说的重新分配份额的事也都说了。 当然这里面也少不了提霍敬之说明了一下，他这样做的一些苦衷。 “昭德郡主是个有能力的，若非是女儿身，她必然能成为我虞朝的肱骨之臣。” “不过即便是女儿身，她的所作所为也对我虞朝有大利，朕也实在不忍心她遇上危险，她要是出事了，那是我虞朝的损失。” 三人一听，那里还不明白皇上的想法，这明显是已经动心了，找他们来只不过是想看看他们，在利益面前会咱们选择。 现在得到了答案，皇上也没必要遮掩自己的想法了。 “皇上这话说得不错，昭德郡主确实是个人才，可不能让她出事。” 宁国公连忙点头表示认同。 “纪国公爱女心切，也可以理解，若是真按照他说的这样，这计划倒是对虞朝多有裨益。” 赵国公也没有在反对，皇上的态度都摆出来了，而且这还关系这昭德郡主的安危，他也实在不好说什么，这要是说多了吧，难保纪国公那边不会多想。 当然，他最担心的还是昭德郡主，上一次的事，他可是吓得不轻，这种手握重器的疯子还是不要去招惹为好。 “臣就不多说了，一切全凭皇上做主。” 方乔倒是没有过多的表达自己的意见，毕竟计划里面他们家算是直接的受益者，反正皇上的态度已经明显了，多他一句不多，全当避避嫌了。 第285章 老爹登门 随着昭武帝拍板，霍敬之和宁阳长公主就开始忙活起来。 那些个计划书也都陆陆续续的送到了京城各家府上，不光如此，霍敬之还专程让儿子霍谨言誊写了不少，并且还派人在京城民间宣传。 一时间，昭德郡主准备抛售温泉山庄工坊份额，带着大家一起赚钱的事彻底传开。 且不说那些士族了，他们可是早早的就知晓霍君瑶那些工坊能带来的收益，得到这个消息，看到那份计划书之后，一个个都铆足劲的开始筹钱。 首先他们需要买份额，然后还要抢代理，反正按照计划书上说，份额越多，到时候代理商获得的利益分配得就越多。 这些士族就想着多抢一些份额，这样到时候代理商再抢一下，还能回一波血。 如此一来，不光能有份额在手，代理商也还能帮着赚不少的钱，反正赚头不小。 此时此刻，他们觉得光是他们想的去同霍君瑶合作，还不如现在这样。 士族们在筹钱，那些勋贵们在了解了温泉山庄最近这一两年的流水之后，也是跃跃欲试。 这可是个摇钱树啊。 不光是这些，皇宫里，昭武帝白拿了这么多，心里也还想着看看能不能再拿一些，毕竟这可都是钱啊。 按照霍君瑶的计划，以后这些都要面向全国，甚至说覆盖到其他国家，收益绝对不会低，能多一些份额到时候能分配到的钱就越多。 他可是穷怕了，从虞朝建国到现在，国家穷，他的内帑也穷。 而他又是一个有野心的帝王，想要开疆扩土，但是没有钱怎么去开疆扩土？ 现在有了这玩意，虽说不足以支撑多少，但是他却能看到这个事，会给虞朝带来的好处。 正如霍敬之等大臣所言，这要是全面覆盖虞朝各地，那需要很多的工人，能养活不少人。 现如今又是摊丁入亩的政策，这让很多没有土地的人都得以解放出来，到时候这些流民去上工赚钱，然后花钱，这样国家各方面的税收就都会起来。 想到这些，他觉得是不是应该提升一下商税？ 过去的虞朝重农抑商，商人这一块上并没有过多的规定，但是现在这一举动，摆明了是想要带动商业，那么这商业这一块的事就应该好好的规整规整才行。 而且他也担心随着商业的发展，百姓们看到了利益，都会一股脑的去从商，到时候会导致农田无人种植，形成缺粮的情况。 想着想着，他连忙就着急了一众心腹大臣前来商议这件事。 对于他们的商议，霍君瑶并不知晓，此时的她还悠闲的躺在自己院子的树荫下，听着小婵汇报京城那边的一些动向。 “爹和娘这是办得还真是靠谱，原本我还以为需要一段时间才能传开，不曾想怎么快就传开了。” 躺椅上的霍君瑶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坐起身来，从边上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是的，奴婢也是万万没想到事情会传得怎么快。” “而且现在外面好多人都在打听什么时候开始购买呢。” 闻言，霍君瑶从躺起上做起来，从边上拿过一块小糕点送入口中，又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才开口道；“这事倒是不用着急，这些人筹备钱财也需要一段时间。” “不过你说得对，倒是还是要给一个准时间才行。” 想了想，她让小婵传递消息出去，时间定在两个月后，届时温泉山庄这边会开办一个招商大会。 就在小婵要离开的时候，她继续说道；“还有，为了防止到时候人满为患，此次大会想要入门需得缴纳一贯钱。” “进门就要一贯钱？” 小婵有些吃惊，没这个规矩啊？ 再说了这进门就要缴纳一贯钱，会不会太贵了点？ 要知道就目前京城的传扬速度，估计都用不了一个月虞朝各大城池都能听到这个消息，然后陆陆续续的赶来的话，到时候的人，少说也有千八百。 然后在带上点朋友，这一人一贯，那门票不就得收个好几千贯啊？ “是啊，咱们办大会难道不花钱啊，我给他们这样的好处，他们出点钱怎么了？” “再说了，现在怎么多人都知道了，到时候要是人人都来，我这地方要多大才能安排得下？” “这一贯钱的门票，就是为了防止那些只是看热闹还要过来添麻烦的人，毕竟人多了可不好管理，这要是出点什么事，太麻烦。” 一贯钱，看着好像挺多，其实在她看来这对于那些有心想要卖份额和抢代理商名额的人来说，并不算什么。 毕竟都有钱买份额和抢代理商名额了，也不会在乎多出这一贯钱。 小婵点了点头，随着这个消息放出去，京城不少人又哗然了。 主要就是那些打算到那天过来看热闹的人。 “这昭德郡主是想钱想疯了嘛？进门居然就要收一贯钱？” “看着吧，就她这么弄，到时候肯定不会有人去。” 对于这样的言语，有些人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相反他们还觉得这挺好的，要是舍不得这一贯钱，那就不去呗，这样他们还能多一些机会。 毕竟按照计划书上所说，只有百分之四十九的份额，少一个竞争对手，那他们就能多一点机会，多拿一些份额。 真正有心想要抢购份额的人，他们很清楚这里面的利润，多出一贯钱而已，完全就不叫事。 而当天傍晚时分，霍君瑶正打算用膳，霍敬之却来了。 一见到他，霍君瑶连忙招呼过去一起用膳。 “爹，怎么晚您怎么还过来了？我娘呢？她没来吗？” 坐下的霍敬之看着面前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也没有客气直接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他今日被召见去了皇宫，一直商量着事情到现在才出宫，虽然皇上也提供了一些膳食，但是那味道确实没办法同霍君瑶做的比。 他早就已经有些饿了，此时看到这些美味，自然是先要垫一垫肚子。 “出了点事，一直在宫里商议来着，先出宫，有些事为父也有些想不太明白，这不就过来你这边想要问问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闻言，霍君瑶眉头微微一皱，说道；“是皇上让你过来的？” “不是，其实也已经商议得差不多了，就是为父总觉得还是有些纰漏，所以想要过来找你问问。” 第286章 请教 霍敬之倒是没有说谎，其实他们还真就已经商议得差不多了。 按照昭武帝的想法，即便是想要发展商业，但是农业也绝对不能放下，所以找他们先是商议如何在发展商业的时候，还能保证农业不被落下。 而上次调查土地的情况，给回来的反馈也是放昭武帝有些心惊。 他是真的没想到现如今全国各地许多百姓居然都没有土地。 当时他是相当的震怒，要知道虞朝建国的时候，百姓可都是有分配到土地的。 这才过去多少年啊，就已经有这么多百姓没了耐以生存的土地。 要是继续这样放任下去，恐怕虞朝都用不了多久，就能走历史上一些王朝的老路。 震怒之后，他也很庆幸自己采纳了霍君瑶的提议，实行了摊丁入亩的政策，一下子就将这些没有土地的百姓肩膀上的担子降低了不少。 但是这么多人没有土地，也是个麻烦，这不在看到霍君瑶的计划书的时候，他就心动了，之所以那样表现，一来是觉得自己的份额低了。 二来自然也会有些担心，这样做会不会再养出来一个比士族更加可怕的庞然大物。 不过随着霍敬之的表态，他做为最大的股东，这些事就降低了不少。 而且还能帮着那些没有土地的百姓找到一份生计，也算不错。 “你也知道，现在虞朝的人口并不多，满打满算也不过才四五千万人。” “虽然人少，但是粮食的产量也少，不足以养活这么多人，而且这里面还有许多人没有土地，或者是身负重税。” “你的那个计划不错，算是给了这些没有土地的人一份生计，但是却也有一些隐患存在。” 闻言，霍君瑶点了点头接话道；“爹你们是担心，若是到时候这些没有土地的流民因为工坊生活过好了，反倒是那些有土地的百姓日子苦巴巴的，会让那些百姓心里不平衡。” “从而放弃种地加入工坊？” “对，毕竟这土地上挣生活，主要是看天吃饭，要是遇上点灾荒，那可能就会颗粒无收。” “而且种地很苦很累，工坊的活计虽然也累，但是收入不会低，获得的前也足够生活，两两比较下来确实会有些麻烦。” “所以皇上和为父都比较担心，到时候会出现百姓不种地，全都加入工坊。” “若真到了那个时候，问题会非常大。” 这一点霍君瑶自然知道，这也是为什么古代很多皇朝都选择走重农抑商国策的原因。 就是担心人们看到了商人的好处，放弃辛苦种地。 毕竟这轻松的做点生意就能得到钱财，有了钱财就能去买粮食，谁还辛辛苦苦的区地里刨食？ 这个想法确实没啥毛病，不过眼界却低了一点。 “其实这事，也好解决。” “既然担心百姓会看到商贾的好处放弃种地，那何不给种地的百姓一些有待？” “只要两边持平那就没什么问题。” “而且随着玉米和土豆的推广开，粮食这一块的数量不会低，再说了工坊这边收人咱们也可以给出一些规定不是。” “优先选择那些没有土地的流民，至于家中有土地的，咱们也可以给一些有待，比如工坊这么多工人需要吃喝。” “这可以直接同当地的有土地的百姓达成合作，收购他们手里的粮食和蔬菜。” “如此他们也有了收入，而且种得越多收入就越高，他们自然就不会去羡慕那些上工的流民。” 霍敬之听了是连连点头，这个倒是可行，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毕竟下面的人，总是会因为一些人情世故或者利益胡来。 他们这边想得好好的，但是推行下去后，会变成什么样还真不好说。 俗称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想法是很好，但是能不能做下去不好说啊。” “这也简单啊，作为大股东，我到时候会组建一个巡查组，到时候让他们盯着就行。” 闻言，霍敬之突然有些尴尬的讪笑起来。 “那个，闺女，有件事爹忘记同你说了。” 随后，他将自己在御书房将份额给了皇上的事说了一下。 霍君瑶先是一愣，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霍敬之开始分析这里面的事。 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闺女，钱多了对咱们来说可不算是好事，现在在位的是皇上，他或许会看在爹还有你娘的份上大度一些，但是以后的皇帝呢？那可就不简单会大度。” “财帛动人心，所以大头给出去也好。” “嗯，爹说得对。” “正好，既然皇上是大股东，那这巡查组就交给他，他手里有很多人，让他安排组建一个巡查组，杜绝一些麻烦事不就好了。” 闻言，霍敬之又摇了摇头道；“这恐怕不行，这巡查组朝廷上面不会有人愿意，毕竟这是商业，朝廷做生意会让很多老顽固不答应。” “谁说这巡查组是官了，我也没说要给他们官职啊。” “我只是说让皇上组建巡查组，这只是公司的名义，又不是要朝廷的名义，再说了他人多啊，他又是大股东，做点这种事那不是很轻松的吗？” 霍敬之愣了愣，他刚才有些想岔，毕竟皇上组建的话，那肯定都会安排个一官半职。 但是霍君瑶说用公司的名义组建，那就属于是公司的人，给工钱就行，倒是用不着给官职。 而且皇上手底下的人确实也不少。 “还有就是，可不能让那些宗亲掺和进入巡查组，否则就那些宗亲的尿性，指不定用不了几天就到处搞得乌烟瘴气了。” 霍敬之连连点头，全都记了下来，打算明日去同皇上好好说说这事。 “还有一件事，关于这商税，既然要扶持商业，那这商税肯定得严格规划一下。” 闻言，霍君瑶直接就将前世她知道的一些情况说了一下。 赚得越多缴纳就越多，至于比例多少，那就让他们自己个去商议。 “既然要严格，那就必须实行重典，要白字黑子写清楚，若是偷税漏税一律严惩，不然到时候情况还是无法遏制。” 霍敬之将这些全都记了下来，同时脑子里也在思考这些事的可行性。 第287章 提议 霍敬之来得快去得也快，再用过晚膳，又喝了一杯茶水后便离开了。 看着老爹的马车慢慢消失在暮色种，霍君瑶脸上露出一抹无奈。 心道，自己还真是没办法啊。 前面因为被埋伏袭杀的事后，她就在心里地告诫过自己，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能过多的去管朝廷的事。 但每次不是老爹就是老娘过来问，她也又一时半会忍不住的嘎嘎乱说一通。 后悔是后悔，但没办法也是很没办法。 毕竟她要发展商业，那这些事若是单纯指望这些思想和眼界都被束缚限制的古代人来弄，确实会差点意思。 至于说为啥要搞什么商业，不搞这些不就没事了。 她又也是没有办法啊。 古代的生活实在太无聊了，再加上她又是后世灵魂，总是感觉和这虞朝格格不入，不给自己找点事做，那就太无聊了，也会感觉到十分的孤独。 这或许就是许许多多穿越者，明明在现代是个被逼无奈的社畜或者学生，起初穿越到古代，只想过一下躺平人生，却不经意间搞风搞雨的原因吧。 一来习惯了后世的生活，总是想要改善自己个的生活，那就得思考研究怎么才能贴近后世生活。 不知不觉间就带动了历史进程的飞速发展。 就好像她，为了改善自己的生活，这不就研究出来了许许多多要在很多年之后才能出现的菜式吗？ 还有雪花盐，白砂糖这些，若是任由着虞朝本土的工艺，想要弄到这些玩意，每个几十上百年，甚至说几百年都不一定弄得出来。 但是因为她想要改变，提前弄出来了，这无疑就是一种历史进程的加速。 她只要想要改变自己的生活，那就必然会弄出这些个东西，东西弄出来后，或是想要顺便赚点钱，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她都会陷入忙碌中。 自然而然也就会同本土的人或事发生碰撞，比无可避。 而一旦如此之后，日子就会慢慢的充实起来，也就有了更多的追求，原本独自穿越过来的那种孤独就会慢慢的得到缓解，同时也会想着多培养一些思想超前的同类人出来。 这些都是在不经意的情况下衍生出来的，同时越是这样，她就能越是慢慢的融入这个新世界。 说不上好，但也不能说不好，更多的还是一种被裹挟着的无奈。 次日，霍敬之下了早朝就去了御书房，将昨日从霍君瑶口中得知的那些事，都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同时他自己个还做出了不少的补充，毕竟霍君瑶说的都比较简单，只是相当于给了一个可行的架构，还需要更多的细节去丰富填充。 等到昭武帝听完之后，心里更是肯定了这外甥女是一个拥有着惊人才能的人，同时也不免可惜，这样的人才不能入朝效力。 “爱卿这些考虑都十分不错。” “只是可惜了昭德那丫头啊，如此有才能却不能入朝为朝廷效力。” 闻言，霍敬之只是笑了笑，他倒是一点也不觉得可惜，反倒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朝堂什么的也不是个啥好地方，稍有不留神就会万劫不复。 现在这样其实就挺好，要地位有地位，要钱有钱，虽然也会有人惦记，但是可比在朝堂安稳多了。 伴君如伴虎这话可不是闹着玩的。 而且朝堂上的弯弯绕绕还有很多，有时候明知道这人没错，但是皇上迫于某些考虑或者压力，也还是会舍弃这个人。 他才不希望自己闺女以后成为这个被舍弃的人呢。 “瑶瑶只是少时听了她老师的一些见解，加上她自己又是做生意的，所以在这方便，比臣弟这些对商贾之道不是很了解的人更通透一些，可当不得皇上这般夸奖。” 昭武帝只是笑笑，随后吩咐高福去将方乔等重臣都叫来。 一行人又在御书房商议起来，也算是有了一个初步的方案，具体的还需要讨论一下才能完全敲定。 毕竟是要重新定制商税，需要考虑的东西很多。 当天夜里，凤栖宫，昭武帝心情很好的同皇后分享起这些事，言语中多是对霍君瑶的夸赞。 沈皇后现在听到这些话，心里倒是不像以前那样觉得没有得到这个儿媳妇而觉得惋惜。 毕竟她现在的那个儿媳妇董文锦也是极好的，不光给她诞下了嫡孙，在东宫那些事情处理上也是极为妥帖，她十分满意。 “昭德自然是个很好的姑娘，不过皇上也不用觉得遗憾，她不能为朝堂效力。” “臣妾倒是有一个方法。” “哦？说说看？” 对于这是，昭武帝心里确实很是在意，这么个人才，不能完全使用，确实有些让他心里很郁闷。 “昭德虽然因为女儿身不能入朝堂，但是她那一身学识，也不是不可以传授，最近这段时间文若学得还不错，而且臣妾听说他和昭德的关系还颇为亲近，不如让文若过去那边随同学习一番？” 别看现在东宫那边没有出什么乱子，太子因为已经得到了赵燕儿，倒也没有再搞出什么幺蛾子，也已经参与朝政两年多了。 不过，太子的资质到底还是差了一些，这两年多朝廷也出了不少事，太子也给出了不少的意见，这些个意见，谈不上差，自然也谈不上好，只能说马马虎虎。 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这点到是不算什么，但是放在未来储君身上，这一点就明显是不够的。 作为未来的继承者，格局和眼界如果只是这样的话，确实会让人很失望。 这段时间，沈皇后也都对太子颇为关注，对于他这平庸的资质，心里也是觉得很无奈。 而文若皇子的表现却非常不错，别看年纪小，但是说话做事都是头头是道。 在资质这一块上，比太子当年同年龄的时候都还要好上几分。 如此的对比表现，让帝后二人都对文若皇上抱了更多的期待。 现在沈皇后如此一提，昭武帝自然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心里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 毕竟夫妻二人的出发点都是一样的，希望虞朝的未来之君能更好。 至于说其他皇上，说实话昭武帝自己个都没有考虑过，毕竟他和皇后的父亲感情是很深的，只要皇后的儿子不是太拉胯，他还是更多希望继承者是皇后和他的儿子。 第288章 拒绝 “这倒是个好提议，这样明日，朕便让文若过去温泉山庄那边小住一段时间。” 闻言，沈皇后笑着摇头道；“还不着急，毕竟敬之才是文若的师父，还是得先同他说说。” “而且臣妾觉得若是这样贸贸然的送文若过去，不说明清楚的话，昭德那丫头应该也只会当成文若是过去游玩而已。” 昭武帝点了点头。 次日，霍君瑶再次受到了京城那边老爹送来的书信。 看完里面的内容后，霍君瑶的脑袋瓜子有些嗡嗡的。 这帝后是什么意思啊？居然让她教导文若皇子？ 教他什么？怎么弄吃的改善自己的生活吗？这不是扯淡吗？ 当下她就去了书房，提笔给了回信，直接就拒绝了，她才不要教导谁呢。 自己个一个人忙活忙活自己的事，闲来无事躺在摇椅上悠闲多好啊，干嘛要去掺和这些事？ 她可不会觉得帝后安排文若皇子过来只是单纯的想要跟着她学习而已。 这里面必然是有弯弯绕绕的，而且在老爹的书信中，也隐晦的提到了，帝后这是把文若皇子当成未来储君在培养。 同时也同她说了一下太子殿下最近这一两年的一些表现。 都提醒得如此明白了，她那里还看不出来，这帝后是想要让她帮助培养下一代储君。 她何等何能啊？ 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拒绝，一方面是不想自己误人子弟，她就一个后世过来对古代朝廷都不是很了解的人，如何能帮着培养一个储君？ 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第二自然就是这种麻烦事她可不想掺和。 光是朝堂上的事，上次都差点让她丢了小命，现在来了个更猛的，夺嫡，那鬼知道以后还会遇上什么更大的危险？ 自古一来夺嫡什么的，那次不是血雨腥风？ 不管是站对了还是站错了，想要全乎的走到最后，可都是非常困难的，从龙之功是很好，但是多少人栽倒在这从龙之功的诱惑上？ 她才不会去碰这样的麻烦事呢。 书信很快就被送到了霍敬之手上，看到小闺女直截了当的拒绝，霍敬之轻轻一笑。 他这闺女啊，确实是个很精明的人。 说实话，今日皇上找到他说这事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他能收文若皇子，那都还是因为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不得不安慰自己就当卖一份好。 现在还要把他闺女也拉进来，想什么呢？ 他很快就将这是告诉了昭武帝，昭武帝一听昭德郡主居然拒绝了。 心里有些失望，不过放弃那也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件事还是得再想想办法才行。 当天他同沈皇后商议了一番，在沈皇后的提醒下，昭武帝去了大安宫。 如果说还有谁能说动霍君瑶的话，那么老爷子有很大的可能。 昭武帝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截了当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太上皇听罢，也没有急着答应，而是郑重无比的看着昭武帝问道；“你是真打算废太子了？” 闻言，昭武帝沉默了一瞬间，缓缓点头道；“太子资质平庸，加上脑子也不太清醒，这虞朝江山若是交到他手上，儿臣实在不放心。” “那你可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 “太子会如何想？太子妃那边，还有太孙那边又当如何？” “还有齐王楚王会如何想？” 废太子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不光要考虑这些，还有朝臣那边也得给一个理由。 现如今的太子虽说平庸了一些，但是并未犯错，这无缘无故就废太子，说不过去。 至于说指望太子犯错，那更是不好说了。 太子要犯什么样的错，才能走到被废的地步？ 真到了那一步，太子妃和太孙该如何办？ 诚然太子不怎么样，但是对于太子妃还有太孙，太上皇还是颇为喜欢的。 就算暂时不考虑这些，废了太子，让文若上，现在的文若也不过才十岁而已，他如何同齐王楚王这两位已经成年，并且在朝堂磨练了许久的皇兄手底下坐稳这个位子？ 这一个不留神，可就有可能弄出兄弟阋墙这种事的。 “这个儿臣还没有想过，儿臣也并未打算现在就废太子啊，只是想要让文若多学点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太上皇沉思了许久，点了点头道；“这件事老夫可以答应你，但是能不能成不敢说，那丫头可是有主意的人。” “还有一点，太子你要废，那也不能弄出大动静，还有太子妃是好的，太孙也很不错，切莫要牵连了他们母子。” “儿臣省得。” 昭武帝连连点头保证。 废太子什么的，他也知晓不是那么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搞定的。 而且也正如他所说，现在还没有到那一步，没必要怎么着急。 三天后，霍君瑶还是比较的悠闲，现如今庄上的事，都已经交给了其他人在办，她整个成了甩手掌柜，每日也就研究研究美食，随便在构思一下一些新玩意。 既然已经做了生意，那肯定是要做大做强，现如今手里的产品虽然也有不少了，但是还有很多产品是可以开发一些的。 “哟，你这丫头还挺会享受。” 就在霍君瑶悠哉的晃荡着摇椅，闭目在脑子里构思接下来要弄点什么产品出来的时候，一道突兀的苍老声音传来。 声音很熟悉，霍君瑶睁开双眼，这一看来人，她就愣住了，不过很快她就站了起来。 “见过外公，您老怎么来？也没人通报一声。” 来人正是太上皇。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转头看了一眼小婵，此时的小婵也是一脸懵逼。 被她这么一盯，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下跪行礼。 “奴奴婢拜见太上皇。” “起来吧。” “是老夫没让他们通报，就是想要看看你这丫头在忙些什么，怎么许久都没去宫里看望我这老头子了。” 说到这里，太上皇脸上露出一些恼怒道；“倒是没想到你这丫头居然如此悠闲。” “呃” 霍君瑶讪讪一笑，想了想她好像还真就已经许久没有去宫里了，从过完年到现在也已经好几个月了。 “这不外面太危险，外孙女这是被那次的事吓到了，现在都很少会离开温泉山庄。” 第289章 诚意信任 闻言，太上皇到也没再多说，那一次的事莫说霍君瑶本人被吓到了，就连他都有些没吓到了。 当然更多的还是震怒，那些个贼臣子居然敢如此打他们皇室的脸面。 同时也正是因为那一次的事，他才开始真正的正视起来，现如今那些个臣子已经今非昔比。 万万不可以再继续放任下去，不过好在后面的一些事，他倒是很满意。 摊丁入亩推行下去之后，他也曾背着昭武帝安排人全国各地的去调查过，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政策。 减轻了百姓身上的负担，也大大的减少了地主豪绅们兼并土地的举动。 毕竟，土地已经登记造册了，虽然还是会有一些隐藏起来的，但是明面上的数量在那里放着，若是短短时间内百姓手里的土地大量流失，地主豪绅的土地大量增加，很容易会引起注意。 虽然土地兼并还是不能避免，但是能大大的减少或者降低，也可以让王朝多多续命不是？ “外公，您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 太上皇可不是喜欢随意出宫的人，而且因为身份敏感这出宫一次也麻烦。 所以今日太上皇过来她这样，给她的第一感觉就是这老爷子肯定是有什么事找她。 而且大概率还是她老爹所提的那些事。 果然，太上皇也没藏着，直接就将自己的来意说明了。 “老夫知晓，你不想掺和那些麻烦事，但是老夫还是希望你能教导一下文若。” 闻言，霍君瑶有些无奈又苦涩的一笑道；“外公啊，这麻烦事我不想参合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也没有这个能力能担任教导文若表弟的能力啊。”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教导皇子，而且还是一个大概率会成为未来储君以及以后天子的皇子。 她是有一些学识，也有很多见识，但是对政治什么的，她却并没有多少了解。 就说她前面说的那些政策，说白了那都是吃了拥有前世记忆的红利，而且她还只是负责说出一个大概的架构，更多的还是昭武帝以及朝臣们填充完善。 总不能就靠着那些她自己个都不是特别了解，只不过是偶尔粗浅看过的东西来教导吧？ 那不是误人子弟吗？ 而且这玩意一个弄不好就会遗臭万年的好吧。 她好不容易穿一会，她只想安稳的过完一辈子，从没想过要名留青史，更没有想过要遗臭万年。 对于她来说，虞朝什么，她不过只是一个偶然来到的惊鸿过客而已。 “你这丫头，怎么还同老夫谦虚起来了？” “再说，老夫也不是让你手把手教文若政治，只是让她跟着你学习你的那些见识，还有接触民间百姓，了解百姓生活而已。” “也不是全权丢给你，这不还有你爹，你舅舅他们吗？” 尽管老爷子这么说，霍君瑶还是不想掺和这件事。 皇家的事啊，就是麻烦事，她好不容易才有现在悠闲的日子，可不想再去掺和。 似乎是看出来了她的不情愿，太上皇显然也对这个外孙女有一定的了解。 “放心，老夫今日可不是空着手来的。” 说罢，他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了一封紫底绣龙纹的圣旨。 在虞朝，圣旨也是分了等级的。 最高等的便是此时太上皇手里这种，紫底绣龙纹的圣旨，这是独属于开国太祖才有资格使用的一种圣旨，而且还是最高等级的诏令圣旨。 而昭武帝以往发的圣旨，通常都是黄底绣龙纹的圣旨。 “你先看看吧。” 见到老爷子递过来的圣旨，霍君瑶有心不想去接，她是真的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但是老爷子都如此了，这不接也不行。 只得心里不情不愿的接过来展开。 只不过在看清楚里面的内容，又揣摩了一下意思后，她瞳孔骤然放大。 这古代的圣旨用的都是拗口的文言文，虽然她近些年也看了不少本地的古籍，但也还是需要一点时间才能搞明白是什么意思。 而此时太上皇给她的圣旨里面写的意思很简单。 持有这封诏书，若是将来的后继之君胆敢因为一些不切实际的事问罪，她可持着这份诏书废黜新君。 同时在圣旨最后，更是为她晋升了一个辅国郡主的封号。 加上前面昭武帝封的镇国，她现在可是拥有了两个带国字的顶级封号了。 不管是镇国还是辅国，那可都是非常牛逼的封号。 最让她震惊的是，在这圣旨下方盖印的地方，不光有太上皇的大印，更还有昭武帝的大印，以及虞朝的传国玉玺大印。 简言而之，这封圣旨是太上皇和昭武帝联合下发，是得到了虞朝开国和第二位皇帝认可的圣旨。 这含金量那绝对是杠杠的，即便是后继之君看到了这封圣旨那也只能低头的份。 “丫头，外公知道你是一个很有能耐的孩子，也能为虞朝百姓谋福祉。” “老夫也希望虞朝的百姓能过得好一些，你有这个能力，外公还是很希望你能站出来帮助一下百姓们。” 看着手里的圣旨，霍君瑶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要说什么。 确实有被太上皇的诚意给感动到。 能给她这么一封圣旨，足以说明太上皇和昭武帝对她的诚意和信任，毕竟这可是能废黜新君的手段啊。 而且这里面还提到了不切实际的事，这还是一个非常笼统的归纳。 什么是不切实际，可以理解成虚无缥缈，同时也可以理解只要存疑，那就算不切实际，这涵盖的面就比较广了。 这很大程度的限制了新君为了罗列一些不切实际的罪证，想要拿下她的可能，只要那些罪证有所存疑，那就不能给她定罪，甚至她还能反手就给新君废黜。 “外公，你和皇上如此信任我，你们就不怕吗？” 闻言，太上皇哈哈大笑，随后有些揶揄的看着她反问道；“怕什么？造反吗？你会造反吗？” “那当然不会，皇帝什么的狗都不做。” “整日起早贪黑，数不完的破事要处理，谁家好人会去做皇帝啊？” 她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心里所想，确实作为后世那种享受过自由自在的人来说，做皇帝什么的，虽然没有经历过确实有想要常识的心理。 但是真要是理智分析下来，这做皇帝可是一个苦活累活，当然做昏君败家子排除在外。 第290章 商量个事 听到她这样的话，太上皇额头上立马浮现出许多黑线。 这什么话啊，什么叫皇帝狗都不做？ 还谁家好人想做皇帝？ 他也是做过皇帝的，难道连狗都不如，还不是个好人了？ 不过虽然很无语，但是霍君瑶的回答很迅捷，而且语气中满满的嫌弃，还是让太上皇多少有些放心。 霍君瑶似乎也反应过来了，有些讪笑的说道；“那个外公，我不是说你哈，毕竟您现在是太上皇。” “去去去，不说这些，赶紧的能不能教导文若，给老夫一句准话。” 闻言，霍君瑶这次倒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沉思了许久，才开口道；“教导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丑话我可先说在前面。” “我并不懂政治，也最烦权谋什么的，比较废脑子。” “不过我这里确实有一些东西可以交给文若表弟，我只负责教导这些，至于政治和权谋什么的，或者说帝王心术什么的，我可不教，要是他到时候没有学到这方面的玩意，你们可不能怪我。” 太上皇笑了。 其实对于霍君瑶这样的回答，他也是能理解的。 政治什么的，即便他这个做过皇帝的人，要说能完全精通，那也是扯淡，别以为了解了一些掺和了一些，就觉得自己懂政治了。 很多东西还是需要变通学习的。 霍君瑶虽然有能力，也有几分才华，但是到底还是一个小姑娘，对这些不懂也正常。 至于说权谋，这玩意同政治差不多，随时都在变化，也确实很麻烦。 最后的帝王心术那就跟不用说了。 “行，这些东西让他们人教导，你不必管，你管自己怎么喜欢怎么教就可以，反正老夫就一点，可不能给这小子教坏了。” “这个倒是不能教坏。” 对于文若这个表弟，她还是多少有些喜欢，是一个懂事的好孩子，自然不可能给教坏。 “行了，这圣旨你收起来，我跟你舅舅商议过，等什么时候决定让文若接替储君之位的时候，才会给你加封辅国封号。” “今日这份圣旨也是秘密下达，不会被旁人知晓，你自己好生留着即可，算是老夫和你舅舅留给你的一个保障。” 霍君瑶点了点头，她也明白这圣旨肯定是不能明面上宣告出去的。 开玩笑，先不说这里面给许诺了废黜新君的权利，就单单说她成为文若皇子之师后晋升辅国郡主这一句，就能让人无限遐想。 为啥成为一个皇子之师，就能得到如此高规格的封号？这里面透露的东西可多了。 太子和齐王楚王他们要是知晓了，那还得了？ 朝廷那些朝臣知晓了，只怕是朝堂都不会稳定。 “这份圣旨你自己收好，莫要让旁人知晓，即便是你父母都不行知道吗？” 闻言，霍君瑶郑重的点了点头，老爷子和皇上信任她给了她这份权利，但是对其他人，还是多少有些防备的。 即便现在霍敬之和宁阳长公主也深得信任，但是未来的事谁说得清楚呢？ 霍君瑶将圣旨收拢，也没让小婵去放，而是先放到了边上的桌子上，打算稍后自己找个地方藏起来。 “对了，今日过来还有一件事，你现在都十八了，对于婚事可有什么打算？” 过去的三年里，京城权贵可是没有一个人登过长公主府的大门，询问霍君瑶的婚事。 足以看出当年那些事对她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当然，不光是因为太子，同时也有她自己的一些原因。 太子那边好说，都知晓她和太子的过节，这俩人只怕是不可能和好了。 若是想要娶她，那必然会跟太子对上，在这个皇权至上的社会，那绝对不是一个可以为敌的。 其次便是她自己，她的地位太高了，家世也太过于显赫，寻常的人家谁敢登门啊？ 位同亲王的镇国郡主，在加上老爹是国公，老娘是长公主，那可都是定定尊贵的勋贵之家，可以说非皇子亲王都不敢登门去求娶。 除开身份太高的原因，另外一个原因便是，她疯起来的时候实在太过于凶悍。 本来身份这么高，娶回来就已经得当祖宗一样供着，虽然也能为家族带来不少的好处，但是吧，总归还是会让人有些望而祛步。 再说了，这一家人过日子，难保会因为一些个大事小情吵吵，别人也担心，万一什么时候吵吵在气头上，说错了什么话。 把这位的疯批模式给激活，鬼知道她能赶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多种原因之下，即便有人羡慕她，也不敢和她太过于亲近。 这也是为什么，她在这温泉山庄住着，这么些年来，除开自己加还有方家以及大姐的永宁侯府会和她走动之外，其他勋贵甚少会同她走动的原因。 寻常情况下，像这么一个高身份的人，必然会是京城那些个各种宴会的常客，但是到了她这里却没有什么人敢邀请。 主要也是担心，万一在自家的宴会上有不开眼的招惹了这位，她会不会把他们也都不满上。 所以，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 对此霍君瑶也是乐得清闲，反正她也不喜欢这些个乱七八糟的宴会。 “没什么打算啊，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 “我可是已经同家里人说好了，现在爹娘还在他们罩着我，以后二哥二嫂罩着我，等到将来我那小侄儿罩着我。” “我还同我那小侄儿已经说好了，他也答应以后会好好孝敬我这个姑姑来的。” 方芷兰前面已经生下了一个男娃，现在也两岁了，是个很可爱好玩的小正太，霍君瑶可是喜欢得紧。 姑侄二人的感情也是十分深厚。 听到她这样的言论，太上皇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心里到底还是觉得有些愧疚。 若非当初太子的事，也不至于让着外孙女走到如今这一步。 “对了，老爷子，商量个事呗。” “说吧。” 太上皇回过神来，看着霍君瑶一副搓着手想要说什么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文若表弟要过来我这边学习，我能不能让我那小侄儿也一起，我二哥前面也让我教一些东西给那小侄儿来着，我寻思着反正一个也是教两个也是教，如何？” 闻言，太上皇几乎没有多做思考，直接就点头答应了。 他知晓霍君瑶的意思，这也算是为她那小侄儿谋一个未来。 第291章 去城外 文若皇子，将来有很大概率会成为新储君。 现在让霍家那小孩跟在身边一起学习，也算是多了一份轻易，等到将来文若真的登上大位，有这份情谊在，那霍家的小家伙在各方面也都会得到一些照顾。 对于这样的事，太上皇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反正多一点联系也没什么。 且不说霍敬之是文若皇子的老师，现在霍君瑶也是文若皇子的老师，这本就已经已经很深的关系了，再多一个也不叫事。 反倒太上皇还觉得这样更好，彼此的关系还能更加紧密。 霍敬之就不说了，是个人才，是昭武帝比较得用的重臣，霍谨言也是个人才，未来大概率会成为新君手底下得用的人，再加上和霍君瑶。 也算是给新君提前的找了几个能用的贤臣辅佐，是一件很好的事。 至于会不会导致霍家的权势过于旺盛，太上皇心里虽然有一些担心，不过将来的事谁有能说得清楚呢？ 至少目前来看，霍家还是一个比较值得拉拢托付的。 当天，太上皇在霍君瑶这里用了膳食才离开。 而等到送他离开后，霍君瑶手书一封交给小婵，让她安排人送去京城交给她老爹。 等到小婵离开后，霍君瑶拿着那封圣旨回到房间，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这可不能随便拿出来的。 即便是小婵也都不知道圣旨里面的内容。 收到书信的霍敬之，此时有些心情复杂。 也是没有想到，昭武帝居然会请动太上皇出面说这件事。 想着太上皇出面，确实是不好拒绝的。 自家这一家算是要彻底和文若皇子绑定到一起了啊。 当天傍晚他回到家就将这是给宁阳长公主和霍谨言夫妻俩说了。 几人也都明白里面的意思。 “文若表弟倒是不错，既然已经如此了，倒不如顺其自然。” 霍谨言率先开口，没得逃避。 再说了现在文若皇子不过才十岁而已，压根都还没有站出来掺和太子和齐王楚王争斗的意思。 在现如今这皇子争斗愈演愈烈的档口，霍家想要保持中立也不是好事，左右不定，那就等于是全都得罪。 现在有了文若皇子，也算是给他们做了一下挡箭牌，至于外面的人要怎么想，他们是不是太子一方，他们也没必要去解释，谁要乱想就去想呗。 只要不针对他们，那也没什么。 “谨言说得不错，这样也算是好事。” “不过敬之你打算如何安排文若，现在他不是要跟着你学习很多东西吗？” 霍敬之笑着开口道；“今日收到瑶瑶书信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件事，也想好了。” “让他跟着我学习半个月，然后在让他去瑶瑶那边学习半个月。” “而且瑶瑶在书信里说了，让把骁儿也送过去跟着一起学习。” 闻言，边上的三人都是一怔。 “父亲，骁儿还怎么小，就让他跟着学习，这会不会不太好？” 方芷兰一听要让自己儿子也跟着学习，她这做母亲的多少觉得有些小心疼，毕竟霍骁现在不过才两岁多点。 “夫人你放心吧，骁儿去了瑶瑶那里，还能受苦？瑶瑶可比咱俩还宠着臭小子呢。” 霍谨言自然明白自己小妹的意思，听到夫人的话，立马开口安慰。 “再说了，小妹前面不就说了，希望你过去帮忙一二，依我看啊，你可以带着骁儿过去那边小住，一来可以帮助小妹忙活一下生意上的事，二来也能照看陪着骁儿，只不过是换个地方而已。” 方芷兰一听，也觉得自己夫君说得很有道理。 这也不是去外面求学，跟着自家小姑子学习而已，对于霍君瑶这个小姑子她也是佩服得紧。 也知晓小姑子非常宠爱骁儿。 “那我也跟着去，要我许久都见不到骁儿那可不行。” 宁阳长公主也立马开口。 过去温泉山庄那边也好，现在那边发展得不错，比京城这边可有意思多了。 而且过去那边住，不光能陪着孙儿还能陪着女儿，简直两全其美。 “既然娘要过去，那我还是留下来吧，这京城总是得留下一个管事的。” 闻言，霍谨言笑着说道；“不用，我和爹自己能照顾自己，真要是有什么事，让人直接送信过去就是，左右也不远。” 他也知晓自己妻子同老娘一样，都舍不得离开骁儿，索性直接开口。 “嗯，谨言说得不错，我和谨言两个大男人自己会照顾自己，再说家里还有怎么多吓人，无妨的。” 商议好后，次日宁阳长公主和方芷兰就各自忙活起来，长公主负责收拾东西，这过去温泉山庄那边不知道要住多久，可得好好收拾一下。 而方芷兰现在可是她在管家，自然需要好好交代一番，两个后宅主母都离开了，这后宅需要有人代管，不然下人们都找不到一个管事的，那不得乱套？ 索性，她手底下还是有得用的人，几番交代安排下来。 三天后，宁阳长公主婆媳俩，带着霍骁和文若皇子一起去了温泉山庄。 光是随行的马车就足足十辆。 霍君瑶得到消息的时候，赶到门口，看着那十辆马车，也是一时间有些错愕。 “娘，二嫂你们这是把府里的东西都搬来了啊？” “那有怎么夸张，这不是要过来这边常住一段时间，可不得准备多一点东西吗？” 宁阳长公主看着闺女错愕的样子，笑着解释道。 “那个，娘，您们到了我这里还能缺东西啊？我这可不是以前了好吧。” 现在的温泉山庄可是有商业区的，里面的东西琳琅满目，不说啥玩意的都有，但是绝大多数的也还是有的。 “反正留着也是留着，拿过来这边先用也一样。” 霍君瑶无言以对，招呼人开始帮忙卸车。 随后，她转头看向方芷兰，在见到她抱着的小家伙霍骁的时候，脸上扯出灿烂的笑容，忙上前伸出手。 “小骁儿，想姑姑没有啊？” 小家伙一点也没有因为几个月没有见到小姑姑而感觉到陌生，伸出双手扑向霍君瑶，脸上挂着笑容，小脑袋猛点。 “想，可想可想了。” 奶声奶气的声音逗得霍君瑶哈哈大笑，对着小家伙的小脸就是一顿的猛亲。 第292章 第一课 姑侄俩笑闹了一阵子，霍君瑶这才注意到文若皇子也在。 连忙笑着道；“文若表弟也一起来了啊。” “见过昭德表姐。” 文若皇子嘴角挂着笑容，一点没有因为刚才被忽视而觉得不满。 毕竟刚才那一幕，他看着也是心情欢喜。 “许久不见，个子长高了不少，到了我这里啊，就不必讲那些虚礼。” “太上皇和皇上让你跟着我学习的事你也知道了吧？” 文若皇子刚想抬手继续行礼，想到霍君瑶说不需要虚礼，他又收住了。 “已经知道了，以后还望昭德表姐多多指教。” “什么指教不指教的？我会的东西也不多，也不会教人，很多事还是得你自行去领悟。” 她确实不怎么会教人，不过一些道理什么的，她倒是可以引导一下，让他自己去领悟。 对于她这话，文若皇子心里确实不以为然，只当是表姐谦虚。 他可是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位表姐是个很有能力，很有想法的人。 再来之前，他父皇可是再三告诫他，一定要好好的跟着学习，有不懂的一定要问，不要自己瞎琢磨。 尤其还点明了，他这位表姐在思考事情方面，很是有些奇特，最是不按常理出牌，但是往往效果都会非常好。 他过来学习主要就是学习，她在一些事情上的奇特处理方式，这样更能开阔他的思维，对他以后会很有帮助。 “院子我都已经跟你们收拾好了。” “后厨那边我也交代好了，中午给你们准备了美食。” “稍后等吃完饭，文若表弟和小骁儿跟着我出去转转，你们俩没怎么来过我这里，我这可是有不少好玩的。” 霍骁一听有好玩的，兴奋得自拍小手。 他倒是也来过这边几次，不过那时候都还很小，也就是在庄子里玩玩，都没有出去外面转悠过。 文若也来过几次，也是跟着过来拜访霍君瑶而已，同样没有去现如今的温泉山庄那些新开发的区域见识过。 “昭德表姐.” 一听到去玩，文若皇子有些想要拒绝，他可是得到父皇命令过来时学习的，可不是玩，这要是传回去被父皇知道，他担心会惹父皇不高兴。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霍君瑶笑着道；“表弟，这学习啊，并非是一板一眼的抱着书本看，或者是我口说。” “而是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心去体会。” “圣人之言，固然不错，但是你想想啊，那圣人所在的时代，跟咱们现在的时代能一样吗？” “今日表姐教你的第一课便是，用眼看，用心体会。” 文若皇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连忙起身拱手道；“昭德表姐说得对，文若受教了。” 见他这一板一眼的样子，霍君瑶心里摇了摇头。 “文若，你表姐的话说得很对，皇兄既然让你过来跟着表姐学习，其他的你就不用多想，也不必担心你父皇知晓后会生气。” 宁阳长公主也是笑着说道。 文若皇子连连点头。 等到用过午膳，宁阳长公主和方芷兰留在家里收拾东西，霍君瑶则是抱着霍骁带着文若出了庄院，直奔商业区而去。 此时的商业区十分热闹，丝毫没有因为中午烈日能显得冷清。 要喝叫卖的生意不绝于耳。 霍骁这个小家伙很是稀奇的来往到处打量，而文若这是闷声跟着，虽然也会左右看看，不过却并未有太多的停留。 一直暗中关注着他的霍君瑶见状，摇了摇头。 到底是跟着那些个大儒学习的人啊，多少也沾染上了一些古板的习气。 几人逛了大半个时辰，霍君瑶带着他们走进了一处三层高的茶楼，熟门熟路的就上了三楼，进入了一个临街的包厢。 小二跟着懂事的给他们送上了茶水点心。 这个茶楼是霍君瑶开的，这个包厢也是她私人的包厢，平日她若是好处理商业街上的一些事，就会在这边办公，说是私人包厢，但更像是一个办公室。 “小骁儿你自己坐一下，这里有好吃的差点，自己吃。” 将霍骁放到桌子前坐下，霍骁连连点头。 “文若表弟，你过来。” 霍君瑶走到窗边，回身招呼文若到身边。 文若老实的走到窗边，霍君瑶指着下面说道；“今日的第一课，你就站在这里看着下面的人来人往。” 闻言，文若皇子有些不明所以，这人来人往有什么好看的？ “昭德表姐，这是何意？” “你可有去过京城西城？” 文若皇子点头，京城的西城属于是平民区。 “去过就好，那你好好看看下面的行人，然后对比一下和你在西城见过的人。” “记住第一课的内容，用眼看，用心感受。” 丢下一句话，她直接转身走到霍骁边上，开始逗弄气小侄儿去了。 文若皇子站在窗户边上，看着下方来来往往的行人，起初的时候，有些搞不明白霍君瑶让他看什么，这都是一样的人，来来往往的。 但是随着不断的看，再回想西城的所见，他似乎抓住了一些东西，但是不太清晰。 不确定，得再看看。 他这一站就是半个时辰，霍骁这边吃饱喝足都已经睡着了。 霍君瑶从边上的柜子里取出轻薄的裘皮，放在摇椅上，再把睡着的小家伙放上去，又找来薄的被子给盖上。 这才走到窗户边上，笑着问道；“文若表弟，可看出了什么名堂？” “确实看出了一些，不过文若却有些不明所以。” “哦？那说说看，你看到了什么？” 霍君瑶淡笑着转头看向他。 “这里的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他们的眼睛十分明亮，好像都散发着一种光芒，只是我并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 “希望？” 被她这么一点，文若猛点头，开口道；“对，就是希望，他们比我在城西看到的那些人，笑容多，眼里的希望光芒更甚。” “那你可想明白，他们为何会这样？” 文若皇子沉思了许久，摇头道；“文若并不知道。” “那就是看的还不够，明日我再带你去另外一个地方看看。” 第293章 崩碎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霍君瑶并没有像文若皇子以往的老师那般，教授他书本上的学问。 而是每天都带着他到处走走看看，不光是温泉山庄内，更还带着他去了附近的几个村镇。 也没具体说什么，就让他站在高处看来来往往的行人。 起初的时候文若皇子还有些不理解，不过随着每天的不断观察，他原本心里还有些模糊的东西，好像越来越清晰。 “昭德表姐，文若还是有些不太懂。” 今日的温泉山庄内，文若皇子的半个月之期到了，下午他就要离开返回京城。 所以今日并没有外出，此时他还是有些没有太过弄清楚，霍君瑶带他到处去看行人的用意。 “在回答你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昭德表姐请问，文若洗耳恭听。” 见到这小正太那一本正经，古板的模样，霍君瑶心里是有些无奈的，这家伙才十岁啊，瞅瞅这小表情，还有整天端着的样子。 怎么感觉未来这会是一个老学究那样的人呢？ 晃了晃脑袋，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出脑子，她看着文若皇子问道；“何为皇帝？” 此言一出，文若皇子瞳孔微微一缩，连忙拱手道；“昭德表姐，这话可不能说，君父岂能随意评价？” 皇权至上的社会，这皇帝可不是能随意说的。 “皇帝也是人，别的人说得，皇帝为何说不得？” “别跟我扯这些，赶紧回答我的问题，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看来往行人这半个月的真正作用？” 闻言，文若皇子沉思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皇帝是一国之主。” 他是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也不敢胡乱的去评价，他从小受到的教育也不允许他说出评价皇帝的话来。 更何况他还跟其他人不同，现如今的皇帝还是他父亲，他这做儿子的如何敢去评价？ 听他沉默半天就给出这么一句，霍君瑶都很无语，不过也知道这小家伙是受到了不少腐朽的儒家思想荼毒。 也不再继续问他，而是自己个开口道；“皇帝是一国之主，而这个国，说白了就是一个超大号的家。” “说简单点，将一国比喻成一个家庭，皇帝就是一家之主。” “那么这一家之主要做些什么呢？” “首先要做的就是保护好家里人，然后在为家里人谋求安稳富足的生活，这是一家之主的责任。” 文若皇子点了点头，这一点他倒是接受也能理解。 对于霍君瑶的比喻，他也觉得十分贴切，皇帝可不就是这个国家最大的家长吗？ 而做的事，不也是为了让家更好，让家里人温饱富足吗？ “咱们虞朝一直都说，皇上与士族共治天下。” “你觉得这句话对吗？” 闻言，文若皇子几乎没有沉思就点头回答道；“这句话并没有什么问题，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然而等待他的却是霍君瑶的一声嗤笑。 “什么古往今来皆是如此？谁告诉你的？” 见着她那嘲讽的语气，文若皇子微微皱眉，心道书本上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难道不对？ 似乎是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霍君瑶不屑的撇了撇嘴道；“书是谁写的？” 这一问，文若皇子沉默了。 书本自然是那些读书人写的，而那些读书人便是士族成员之一。 “我不否认读书人的重要性，他们对一个国家的治理也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但是用这话是不是太过于抬举他们自己个了？” “他们只说皇上与士族共治天下，那么我问你，其他人呢？去那里了？” “难道其他人就不重要？” “远的不说，就说农人，若是没有农人种植土地，那就没有粮食，一个国家没有粮食，会成为什么样子？” “他们不重要吗？没有粮食，就指望着那些读书人整日里抱着书本能填饱肚子吗？” “除开农人，还有商人，若是没有商人，南北两地的货物如何流通？” “还有工匠，若是没有那些工匠，读书人手里的书本，笔墨纸砚怎么来的？” “就只是因为认识几个字，嘴上能说几句之乎者也，他们的地位就仅次于天子，凌驾于众人之上，你觉得合理吗？” 对面霍君瑶的这一系列询问，文若皇子整个人都呆住了。 心神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然而顺着她的话去思考，他也觉得这说得没有毛病啊。 农人种田，获得的粮食养活了天下人，商人经商方便了各地的百姓，工匠制作的东西，又方便了天下所有人。 读书人做了什么？ 诚然一些读书人对朝廷的运转很有作用，但是读书人的地位为何会如此之高？ 都是为天下人做贡献，为何单单读书人的地位如此超然？ “士农工商，这是很久之前的古代就已经定下来的规矩。” “你也读过不少的古籍，那我问问你，什么时候士农工商中的士，成为了士族士大夫了？” “我记得以前的仕农工商中的仕，指的应该是朝廷那些官员吧？” 此言一出，文若皇子的耳边更是如同惊雷炸响。 是啊，他读过很多的古书，士农工商这是很常见的，但是从什么时候起，这仕变成了士，原本指的是官员，什么时候全都被代指成为读书人了？ 他仿佛发现了一个惊天的大骗局。 对，大骗局，一个读书人为了提高自己地位，歪曲事实的惊天大骗局。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这一瞬间，文若皇子感觉到一些东西好像崩碎了。 “为了地位做一些谋划无可厚非，只要结果是好的，那也就罢了，但是现如今变成了什么样子呢？” “读书人借着这个骗局高高在上，看不起任何人。” “还总是能说一些古文来为自己谋取福利，殊不知这些古文的书写者是他们自己，解释权也是他们自己。” “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文若皇子已经彻底傻了。 冲击实在太大。 然而霍君瑶可没有管他，继续说道；“一些个读书人，就靠着这些欺骗世人的手段，高高在上的占领着绝大部分的资源，还打压那些更有用的人出头。” “吃着农人的种出来的粮食，骂着农人粗坯，享受着商人带来的便利，却说商人低贱，同时还用着工匠制作出来的东西，说什么奇技淫巧。” 第294章 课业 “再看看他们自己呢？除开整日复述着书本上的之乎者也，批判这个，瞧不起那个之外，他们做了什么？” “这是多大的脸啊？” 听着这直指灵魂的质问，文若皇子的小脸有些通红。 曾几何时，他也是霍君瑶口中的人，也没少之乎者也的批判这个，瞧不起那个。 此时被她这么一说，他才发现，除开那些才朝堂上的官员，以及在民间各处教书育人的读书人之外，好像还真就绝大多数的读书人都没有什么用。 只是因为识字，他们就占用这很大的资源，高高在上的看不起任何人。 此时此刻的他心里也不免的自问一句。 “凭什么？” 见到已经崩碎得差不多了，霍君瑶也没有在继续说下去。 没瞧见这孩子都已经失魂落魄了嘛？ “再说说为何这段是我让你去看那些人来人往吧。” “想来你心里也已经发现了一些问题。” “我这温泉山庄上的百姓，同其他地方的百姓有着很大的不一样。” “是的，文若发现昭德表姐庄子上的百姓，自由自信，欢乐充满希望。” “而其他地方的百姓却远远不如，甚至许多百姓看上去，就好像没有灵魂，很麻木。” 这是他这几天看到的一些东西，他才十岁的脑子，确实有些搞不明白，为何都是百姓，差距会如此之大？ 尤其他还了解过，霍君瑶这庄子上的百姓，有很大一部分都还是当初逃难而来的流民。 他是见过流民的，知晓这些人的可怜。 但是才短短两三年的时间，这些人的变化实在太大。 反观，他去其他村镇上看到的那些人，很多并不是流民，而且家里也都还有一些土地什么的，但是他们却活得很麻木，一点也没有温泉山庄上的百姓鲜活。 “知道为什么嘛？” 文若皇子摇头，他就是想不通这一点。 “因为那些人他们看不到希望。” “看不到希望？为何会如此？” “这个说起来比较复杂，我这里就不一一说明，只是几点吧，至于其他的你得自己去看，去感受。” 说着，她竖起一根手指说道；“第一点，便是刚才说过的阶级，也就是士农工商。” “前面我也说过，士，占用了绝大多数的资源。” “一个国家的资源就那么多，有人占用了不应该属于他们的资源，那么剩下的人自然而然就少了。” “就说赋税这一块吧，我记得虞朝有规定，一些拥有功名的读书人是不必缴纳税收的。” “那么这些有功名的读书人中，也只有很少的一部分在朝廷为官，更多的还是在民间无所事事。” “他们不需要做什么，朝廷不光免掉了他们的赋税，还会定量的发放一些钱财，福利极好，这一点不错吧？” 文若皇子连连点头，虞朝有待读书人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不光是他们虞朝过去很多王朝不都这样吗？ 可是有什么问题呢？ “刚才我也说了，一个国家的资源就那么点，尤其是生产力地下的现在。” “这么多人不需要缴纳赋税，还有朝廷养着，那么这些钱那里来？” “随着读书人越来越多，他们都可以依靠着功名免去赋税，或者朝廷供养。” “而且你应该知道，为了笼络读书人，但凡有功名的人家，名下绝大多数都是免赋税。” “随着这样的人越来越多，国家收到的税收就会越来越少，为了国家的发展，赋税肯定更不能少。” “那么这些赋税该从什么地方来？” 文若皇子似乎想到了什么，一个很可怕的想法再他心中冒了出来。 “没错，那就只能从百姓身上来。” “底层百姓努力耕作，得到的东西连自己和家人都无法养活，年复一年，他们能不麻木吗？” “若是在出现点灾病，没钱的情况下，只能卖掉土地，随着土地没有了，越来越养不活自己和家里人，还是年复一年这样下去，他们能看到希望吗？” “反观那些读书人呢？什么事都不用做，在享受着优厚待遇的同时，还要阻断百姓上升的路，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她这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文若皇子却知道她的意思。 虞朝有科举，但是这所谓的科举不过也只是那些士族得到了便利，每一届的科举里面录取的人九成以上的都是士族子弟，另外的一成也绝大多数是跟着士族有千丝万缕关系的寒门子弟。 百姓什么的，几乎看不到。 这不就是阻断了百姓上升的路吗？ 拿着百姓们梦寐以求的福利，还干着阻断别人路的事，让百姓们一代一代辛苦耕耘来养着他们，这确实是有些太不要脸的一点。 “百姓要的不多，他们只要能看到希望，那就会努力的去活着，去争取。” “我这温泉山庄上的百姓，虽然也绝大多数不能参加科举，但是他们却能看到希望。” “因为他们的努力，能给自己的家人带来好的生活，所以他们很鲜活。” “而你说的那些麻木的人，是因为他们看不到希望。” “为何会如此？一来是皇上这个大家长没做好，二来便是那些如同吸血虫一样的读书人的推波助澜。” 文若皇子脑子飞快的记下霍君瑶说的这些话，同时也思考着这些话的道理。 “好了，这次就先说到这里，后面你自己在好好思考一下。” “既然你过来我这里学习，那我也该给你安排课业。” “这次的课业很简单，你回去之后，写一片文章，题目，如何让百姓看到生活的希望。” 闻言，文若皇子忙不迭的拱手道；“是，文若一定好好思考。” 午膳过后，文若皇子离开了温泉山庄。 从跟霍君瑶谈话之后，他就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脑子里不断的回想着霍君瑶说过的那些话，思考着这些事。 浑浑噩噩的回到京城，入了皇宫，高福早早的就被昭武帝安排到了宫门口。 一见到文若皇子，就连忙上前躬身行礼道；“老奴见过殿下。” “高公公有礼了。” “殿下，皇上知晓您今日回宫，特意让老奴在这里等着，请您去御书房。” 文若皇子点头，跟着高福去了御书房。 第295章 实践出真知 御书房里，昭武帝见到文若就迫不及待的询问，过去的半个月里，霍君瑶教授了他些什么东西。 文若皇子也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将过去半个月的事都说了。 昭武帝听罢之后，先是微微皱眉，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了什么。 脸上浮现出十分感兴趣的神色。 “那文若可看明白了？” 闻言，文若皇子拱手点头道；“起初儿臣并不是太明白昭德表姐的用意，不过后来发现了一些东西，但还是不明白。” “上午儿臣询问昭德表姐，她跟儿臣讲述了很多，让儿臣大受震撼。” “哦？” 昭武帝自然能明白霍君瑶的用意，对于文若一开始不理解，他也理解，毕竟这玩意他刚才咋一听不也有些皱眉吗？ 不过孩子能看明白一些，那也算不错，至于能不能弄懂，那还是需要一些时间。 但是他询问了霍君瑶，他就更加好奇霍君瑶会如何说了。 “说说看，她到底说了什么让你如此大受震撼。” 文若皇子斟酌了一下，开始复述霍君瑶说过的那些话，虽然删删减减，但是也是明确的说明清楚了。 “如何让百姓看到生活的希望？” “你昭德表姐的这份课业布置得极好，你务必要好好思量，写好之后给朕也送过来一份。” 昭武帝此时的内心也是颇为震撼。 霍君瑶说的那些，确实是虞朝切实的问题所在。 而让文若皇子去看百姓人来人往，就是想要让他做对比，只有亲眼看到，用心感受过，才会深刻。 之后再分析解惑，他心里很是庆幸自己给文若安排了霍君瑶这位老师。 也不往他花费这么多心思，瞅瞅这第一课，教的就是非常有用的干货。 同时还点出了虞朝当下隐藏的大问题，值得非常值得啊。 “是，儿臣一定好好努力。” “嗯，去吧，这半个月你也辛苦了，你母后可是想念你得紧，赶紧去看看你母后，傍晚朕过去陪你用晚膳。” “儿臣告退。” 文若皇子离开后，昭武帝抚掌大笑。 “哈哈哈，好啊，高福朕真是觉得将文若交给昭德教导是朕做得最明智的决定。” 高福此时也是很佩服昭德郡主的教育方式。 一上来啥也不说，就让你去看人来人往，自己个去悟，一丁点不像别的那些夫子一样，抱着课本上的讲。 最后的一通解惑分析，那更是直指要害，虽然这话说得有些胆大包天，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不是吗？ “陛下说得极是，昭德郡主确实拥有大才，如此教导人的方法，老奴也是闻所未闻。” “是啊，但不可否认这教导之法确实非常不错，很实用。” “比喻也十分恰当，朕啊，就是这虞朝的大家长，百姓是朕的子民，他们生活看不到希望，也确实是朕这个大家长的问题。” 话到这里，他的眸子突然就是一冷。 “士族，朕还是小看了他们啊。” 适才文若皇子口中的惊天骗局，也是让他背脊发寒，是啊，不知不觉间，他也被这个骗局给欺骗了啊。 拿着自己人写的东西，做出对自己最有力的解释。 这些人，还真是有够无耻的。 “去，传方乔，霍敬之，沈焕，孟玄城来见朕。” “小姑姑，文若表叔去那了？” 傍晚时分，小家伙霍骁没看到文若皇子，有些好奇的询问。 “他回去了，要过段时间才能再来。” “哦，他回去后还要天天站在那里看数人玩吗？” 闻言，霍君瑶一怔，随即笑道；“这个姑姑也不知道噢，小骁儿今天晚上想吃什么？姑姑让后厨给你做。” “我想吃拔丝红薯可以吗？” “当然可以。” 霍君瑶笑着点头，都不用她吩咐，小婵就已经退下去安排了。 “小妹，你是真的厉害啊，以前我还不知道，你这庄子上居然还有这么多学问呢。” 方芷兰此时还在翻看着账本。 她来庄子这半个月，基本都在忙活霍君瑶名下的那些生意上的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她可是惊呆了，不光是被这庄子上那些产业的收入惊呆，更多的还是霍君瑶的那些经营模式。 都很有学问，尤其是这账本，那更是用了另外的一种记录方式，看上去整洁不说，还一目了然。 当然最让她佩服的还是，霍君瑶的算学手段。 这半个月的时间，她也跟着霍君瑶学了一些算学，简直不要太方便快捷。 “这段时间，二嫂辛苦了。” “不辛苦，这有什么辛苦的，说起来我还挺喜欢这样，日子过得充实多了，最主要还能学到不少的东西。” 最近这段时间，方芷兰的日子过得可欢乐了。 虽然每天都忙，但是她很喜欢这样的忙活，尤其是看到那大笔大笔的钱入账，更是让她高兴不已。 这可比在京城府上每天带孩子，赏花喝茶聊闲天有意思多了。 “小姑姑，骁儿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呢。” 闻言，霍君瑶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家伙，笑吟吟的说道；“是吗？咱们小骁儿怎么厉害啊？来跟姑姑说说，你都学到了什么。” 过去的一段时间，霍骁虽然跟着她去过外面几次，不过小孩子坐不住，所以更多的时候，她还是在温泉山庄上待着。 “你可拉倒吧，你学的不就是那些逗猫惹狗，到处捣蛋的事，你还好意思拿出来说？” 不料，小家伙还没有回答，方芷兰倒是翻了翻白眼。 她这儿子别看才两岁多点，以前在长公主府的时候，就没少捣蛋。 来了这温泉山庄，那更是不得了，整日都跟着庄上一些庄户家的小孩，到处捣蛋调皮，可是没少整得鸡飞狗跳。 “娘亲，你胡说，我那是叫实践出真知，二虎哥说了，这是他以前听小姑姑讲课时候说的。” “所以我什么事都要去实践一番，才能了解，这段时间我也学会了不少呢。” 小孩子奶声奶气的话，听得霍君瑶和方芷兰哈哈大笑。 “你们笑什么呢？” 外头传来宁阳长公主的声音，霍君瑶连忙笑着将小家伙刚才的那些话说了一遍。 宁阳长公主也是莞尔一笑，看着霍骁说道；“你学到的，就是逗猫惹狗摸鱼爬树吗？” 因为霍君瑶和方芷兰都有事忙，所以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宁阳长公主在带着孙儿玩，所以对于孙儿说的学到的东西她最是知道是什么。 第296章 有人闹事 “对啊，这叫技多不压身。” 三人都是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宁阳长公主说道；“瑶瑶，我看着皮小子，也该学一点正经东西了，你弄的那个学校就挺不错，是不是可以给他送进去学学？” 闻言，边上的方芷兰也来了兴趣，那个学校她也去看过，里面教授的东西，确实也是非常不错。 “这个倒是不用着急，小骁儿才刚两岁，倒是没必要怎么着急，去了他也坐不住。” “我看啊，还是等他三四岁再说吧。” “至于学习什么的，我抽空可以慢慢的教他一些东西，这样等到时候进入学校，也能学得更快一些。” 两人想想也是，现在这小家伙才两岁多一点，到也没必要压着去学习。 次日，霍君瑶倒是难得的清闲，跟着霍骁在山庄里到处玩。 而就在她看着小侄儿和那些孩子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商业街那边的一个小管事，快步小跑过来。 “郡主小姐，可算是找到您了，商业街那边有人闹事，您快过去看看吧。” 闻言，霍君瑶眉头一皱。 “闹事，不是有巡逻队吗，让他们直接将人拿下或者丢出去不就行了。” 过去也不是没有这样闹事的人，不都是巡逻队直接丢出去吗？ 怎么今个还要跑来找她？ “那些闹事的人身份不一样，他们都是别国过来的使臣。” “使臣？” 霍君瑶再度皱眉，不过心里也明白为何这些人要过来找她了，这毕竟是别国使臣，关系到两国外交。 谨慎一些到也没什么。 “小婵，你去将小骁儿带回去，我过去商业街那边看看。” 小婵闻声连忙应了一句，小跑着上前去找霍骁。 这小家伙虽然调皮，但也还是比较懂事，知晓小姑姑有事不能看着他，也是很懂事的就跟着小婵回去了。 霍君瑶则是跟着商业街小管事去了商业街那边。 此时在商业街的一处街道上，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还都义愤填膺的发出指责。 “这个别国的狗东西胆子也太大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居然敢在这边公然强抢民女。” “巡逻队怎么不直接将这些混蛋抓起来丢出去啊。” “以前不都是这样干的吗？” “你以为巡逻队不想吗？你们没看到那边那个当官的一直拦着吗？” “还说什么不可乱来，省得引发两国交锋，这一个弄不好可是要闯大祸。” 霍君瑶远远的就听到了这些话，眉头越加紧皱起来。 “前面的都让让，郡主小姐来了。” 围观的百姓一听这话，都纷纷转头，在见到霍君瑶的一瞬间，纷纷让开，还笑吟吟的打招呼。 “见过郡主小姐。” “郡主小姐，您吃过了吗？” 听到这些人的问好，霍君瑶将紧皱的眉头收了收，很是随和的同他们也打着招呼。 她就不是那种喜欢端架子的人，平日里来这边，也是一路上都很随和的跟大家打招呼。 很快，她就走到了事发的中心区域，此时正有三个穿着怪异的男子和一个虞朝官员站在那里，其中两个穿着怪异的男子还死死的抓着一个小姑娘的手臂，看那样子是想要强行带走。 “下官见过昭德郡主。” 虞朝的那个官员，一见到她，连忙上前恭敬行礼问好。 “你那位？” 适才她可是透过人群看到了，这个虞朝官员很是献媚的在那三个国外使臣边上说着什么。 那模样他看着就不是很舒服，尤其是这三个别国使臣穿着，让她想到了一些什么，这是一种是来自她灵魂深处的一种厌恶。 “下官是鸿胪寺少卿汪传名。” 闻言，霍君瑶淡淡的点了点头，没有在看他，而是将目光看向了另外的三个外国使臣。 “怎么回事？” 她话落下，立马就有个穿着甲胄的巡逻队小队长上前行礼。 随后将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三人跟着汪传名过来这边玩，结果在路过一家铁匠铺的时候，这三人看上那铁匠铺里的铁，想要花高价问那铁匠买冶铁之法。 而那铁匠是霍君瑶庄上的人，知晓这冶铁之法是郡主的，又不是他的，所以就严词拒绝不卖。 这三人不罢休，想要强行买，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就推搡了起来。 那铁匠的女儿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见到三个人欺负自家老爹，一时气愤就上前推了一把其中一个人。 然后这人身上的一块玉佩在推搡的过程中，撞到了什么东西碎裂开了。 这不三人就不乐意了，让铁匠父女赔偿玉佩。 还说他们那可上等的美玉，价格很贵，最少也需要一千贯钱，铁匠父女那里能拿得出这么多钱？ 随后三人中有人提议，直接他愿意交出冶铁之法，那就不用赔偿。 铁匠也不愿意，毕竟不是自己个的东西，这不双方没有谈拢，三人就说拿铁匠女儿多赔偿，就要带着铁匠女儿走。 然后就闹了起来，过程中，铁匠阻止的时候，还被三人中的一个打了一顿，此时正头皮血流的坐在地上。 动静引起了巡逻队的注意，就过来想要将这三人赶走，结果鸿胪寺的少卿汪传名站出来阻止，还说这三人都是外使不可得罪，否则陛下会问罪，巡逻队没处理过这样的事，所以只能请她过来处理。 听完了事情经过，霍君瑶看向那三人的目光更是厌恶。 这摆明了就是想要强卖她的冶铁之法，才搞出来的事。 “你们是那个国家的人？” 三人还没有回答，汪传名连忙开口道；“回禀郡主，他们都是来自海外的扶桑国，是来咱们虞朝学习交流的时节，皇上嘱咐要好生招待。” 一听扶桑两个字，霍君瑶眼底立马染上了一层冷意。 前世唐朝就有什么遣唐使，没想到换了个世界，居然也还有这样的玩意。 对于这跟后世小日子一个德行的玩意，她可是非常厌恶的。 “把他们三人腿打断，然后丢出去。” 霍君瑶都懒得跟他们废话了，直接下令，巡逻队的人一听就要上前动手。 汪传名也是大惊失色，刚想开口，却被霍君瑶一个冷厉的眼神给吓闭嘴了。 这位可是个凶人，汪传名之前之所以敢那么站在三个扶桑人那一边，主要也还是因为皇上，但是此时面对昭德郡主，皇上什么的，只怕都不会帮他。 第297章 动手 “八嘎，你敢！” 为首的那位扶桑人，见对方居然如此不讲道理，顿时大怒，抽出随身的佩刀就要动手。 然而，就在他长刀拔出的一瞬间，汪传名面色大变，连忙开口。 “丰臣君不可。” 可惜，他还是慢了一步。 就在这人喊出那一声八嘎的时候，霍君瑶灵魂深处的某些东西好像觉醒了，就见她抬起右手，宽大的广袖中喷出火舌。 一道震耳的巨响随之响起。 砰！ 在众人都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情况下，就见那什么玩意叫丰臣君的胸口炸裂出血花，整个人的动作骤然一僵。 瞳孔颤动着，不可置信的缓缓倒了下去。 “什么垃圾玩意，也敢在本郡主面前蹦跶？” 所有人此时才反应过来，尽都是一脸懵逼的看着霍君瑶。 “郡主刚才做了什么？” “那人怎么就倒下了？” “是死了嘛？是吧是吧？” 刚才的那一幕对这些人来说，实在是太过于看不明白。 在他们眼里，也就只是看到霍君瑶抬手，下一刻耳边传来震耳的响声，再就看到那人胸口飚血，最后跟没有力气一样的倒下。 “你居然，杀了丰臣君？” “你怎么敢这样？” 剩下的那两人再回过神来连忙上前去查看，就见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丰臣君，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生息。 胸口汩汩鲜血还在不断的往外冒，没多一会一摊血迹就出现在丰臣君的尸身之下。 “给了你们机会，还敢再本郡主面前拔刀，怎么是想要刺杀本郡主不成？”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当时在你们那个屁大点的小岛屿上吗？” 虽然这些家伙是扶桑人，但跟她前世的小日子一个德行。 她心里可是不喜欢得很。 前世的她是渝市人，前面也说过她前世最亲近的人便是孤儿院的院长。 而这位院长的父辈曾经就是出川抗战的军人，最后没能回来，从小她听得最多的就是院长说那个年代的事，说那些小日子多么可恶。 后来长大之后，她在金陵上大学，又听了不少这些小日子作恶的事，对于这些家伙那更是不喜欢。 若是平常礼貌的交流，她或许还能勉为其难的说上一两句。 但是对方既然不讲道理，那还有什么好说了。 现如今她所在的地方可是虞朝，身份还如此尊贵，收拾几个扶桑人算什么？ 真要给她惹急眼了，她都能直接给现如今在虞朝土地上的扶桑人全都处理个干净。 “打断腿丢出去，然后找木匠在大门口立一块牌子，扶桑人与狗不得入内。” 再次听到命令，巡逻队连忙上前，剩下的两人压根就不敢反抗，没见刚才丰臣君反抗直接就丢掉性命了吗？ 只听传来两声惨叫，紧接着这两人就被向拖死狗一样的拖走丢了出去。 “小婵，去找大夫过来，给这位大叔看看伤势。” “是，奴婢这就去。” 小婵连忙退下，她一走，那刚才差点被抢走的铁匠女儿连忙上前跪地磕头谢恩。 霍君瑶一改刚才对那三人的冷脸，笑吟吟的上前伸手将其扶起来。 “不用谢，你们父女在我这生活，出了这种事，是我没弄好治安，才让你们遭受这无妄之灾。” “不怪郡主，都是那些恶人太可恶。” 铁匠女儿连忙摇头。 他们父女俩是当初逃荒过来的流民，当初离开家乡的时候，一大家子六七口人，一路跌跌撞撞到了京城。 等到了京城郊外的时候，就只剩下了他们父女二人，其他的家人，或是走失，或是饿死病死在了路途之上。 原本他们以为自己也会死，后来遇上霍君瑶招工，她父亲有铁匠手艺，成为了第一批工人，这才让他们父女有了个安身立命之地。 霍君瑶给的待遇也是极好，父女二人心里也是不止一次的庆幸命不该绝，遇上了昭德郡主。 后来即便灾荒过去了，二人也没打算回老家。 一来老家也没剩下什么了，当初灾荒的时候，一家子为了一口粮食，基本将那些稍微值点钱的东西都卖了。 亲人又在路上死的死，失散的失散，倒不如安心的待在京城跟着昭德郡主干活，至少日子好过许多。 很快小婵找来了大夫，那铁匠也已经被人抬到了铺子里面。 “让大夫好好给你父亲看看，不用担心花钱，小婵都会处理好。” “谢谢郡主大恩。” 霍君瑶笑着摇了摇头，让她去照顾自己父亲。 等到姑娘离开后，她转头看向有些手足无措站在那里的鸿胪寺少卿汪传名。 “今日这事，本郡主不与你计较，下次若是在敢带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到我这温泉山庄上闹事，休怪本郡主对你不客气。” 丢下话，霍君瑶都没等这人回答，直接转身离开。 扶桑使节被她弄死一个，打残了俩个，这件事相信很快就会被捅到昭武帝那里。 只怕少不了还会有些人出来蹦跶，她也得做上一些个准备才行。 回到温泉山庄，宁阳长公主抱着霍骁笑着问道；“听说有人闹事，谁这么大胆子啊？居然敢跑到你的地方上闹事？” 她可是知晓，现如今的京城，她这小闺女可是一霸，等闲是不敢有人来招惹她。 今日居然有人闹事，她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反倒觉得挺有意思的。 “几个扶桑使节，跑到我的地方打我的庄户，还想抢我那庄户的女儿。” “简直是神经病，我直接弄死了一个，打残了俩个。” 她说得风轻云淡，而宁阳长公主原本还挂着笑容的脸，在听到她说完之后，立马收敛了起来。 边上还在翻看账本的方芷兰也是震惊的抬头看着她。 “小妹，你刚才说什么？你打死打残了外国的使节？” 方芷兰慌忙的站起身来，这件事可不是小事。 外国使节，即便是小国，到了虞朝这边，在名义上人家也是客人，作为礼仪之邦的虞朝，都会给一些面子。 更何况古时就有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话，更别说这还不是交战，人家可是过来朝拜的，结果被弄死弄残了，要是传扬出去，虞朝会很没有面子。 这是事关国体的事，从来都不是小事。 第298章 得加钱 “不过意撮尔小国而已怕什么？” “再说了，是那家伙先辱骂我，还拔刀，没给他们全弄死，都算是我脾气好。” 她虽然现在很多事都比较喜欢莽，但也不说她没有脑子。 就说刚才那三人，为啥她没弄死另外两个，那不就是因为他们没拔刀。 她是虞朝郡主，对方敢在她面前拔刀，那就算是丢了先机，弄死活该。 果然，听到她这么一说，方芷兰和宁阳长公主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居然敢在你面前拔刀，弄死也就弄死了，没事。” 宁阳长公主一开口，边上的方芷兰也跟着点头。 不过，她随后还是皱眉说道；“虽然对方先辱骂拔刀不对，但是他们的身份特殊，恐怕朝堂上某些人又会不老实。” “无妨，如此不是正好，让我看看都有什么人还惦记着针对我，以后找机会算计算计他们。” 既然前面已经立了一个霸道疯子的人设，她也还挺喜欢这个人设，那就继续多维持一下。 才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她失踪想着用脑子去对付仇人，紧守着不杀人的底线。 但是后来她发现，自己越是这样，别人就越是不拿自己当一回事。 前面的那次爆发之后，她可是安稳了两三年，果然拳头硬，手段凶残才是最好的选择。 正好她前面的余威已经开始降低，现在冒出来这么个玩意，倒是可以让她续上一波威慑。 “放心吧，朝堂上，有你们爹，还有谨言，断然不会让瑶瑶吃亏。” 对于朝堂，宁阳长公主倒是没有多少担心。 即便有人蹦跶又如何？ 他们也不是没有人在朝堂之上，而且这事说破天，那他们也不必害怕，毕竟是对方先闹事，后又当着霍君瑶拔刀。 齐王府。 一个扶桑中年男子，满脸愤愤激动不已的同齐王说着刚才温泉山庄上发生的事。 “齐王殿下，还请你为我等做主。” “你刚才说，你们的人跑到城外的温泉山庄上闹事？然后被一个女子杀了一个打残了两个？” 齐王此时面色十分难看的盯着面前的扶桑中年人。 “是的，那女子实在可恶，目无法纪，嚣张.” 见他还喋喋不休个没完，齐王直接挥手打断，冷冷的说道；“是谁给你们的胆子去那温泉山庄上闹事？” “你们可知道，即便是本王过去那边都不敢如此？” 昭德郡主霍君瑶啊，那可是一个凶残的疯子，三年多前，关中集团的事，他可是被吓唬得不轻。 之后，他对霍君瑶那可都是敬而远之，即便心里因为当初她不给自己面子的事不满，但是却一丁点去找她麻烦的想法都没有。 扶桑中年男子一听这话，楞了好一会，面色凝重的开口问道；“那女子难道是贵国的皇亲国戚？” 他们才来虞朝不过一年多而已，对于三年多前的事自然不清楚，加上霍君瑶这几年也十分低调，基本很少会外出走动，自然也没人怎么提起。 即便是偶有提起温泉山庄，大家伙也不会过多的去说她以前的事，这些扶桑人自然就不知道那温泉山庄主人的厉害。 “那是本王的表妹，当今昭德郡主。” 一听这话，那扶桑男子面色一变。 “这怎会如此？殿下，在下并不是她是您表妹，还请见谅。” 齐王摆了摆手说道；“虽然她是本王的表妹，但是本王同她的关系并不怎么融洽。” 他这话，让刚才心沉入谷底的扶桑男子，又升起了一些心思。 “殿下，既然如此，那您何不趁此机会做点什么？” “在下愿意奉上黄金千两作为感谢。” 闻言，齐王刚想拒绝，开玩笑去针对霍君瑶，他是真的有些不敢。 不过听到对方原因给黄金千两，他又沉默了。 他现在要养一大帮子人，很需要钱，黄金千两可不是个小数目，能帮助他做不少事。 再仔细想想这事，他又觉得，霍君瑶杀了外国使节，还打残两个，似乎是有些问题，到也不是不可以试一试。 即便到时候上面那位不把她如何，但他也是秉持着国体考虑，霍君瑶那边应该也不会对他如何，只要控制好度。 如此就能轻松的拿下千两黄金，到也划算。 “不瞒你说，本王那表妹能力可不弱，本王的父皇也很喜欢她，本王即便弹劾她，也不见得能把她怎样。” “而且，这样做对本王来说风险太大。” 他这话，前面表达的意思是，本王可以帮忙，但是不保证她会受到处罚。 后一句的意思那就更明显了，意思就是你给的太少，得加钱。 那扶桑中年男子沉思了一下，开口说道；“在下愿意出两千两黄金，只求殿下出手，至于后续的事，交给在下即可。” 闻言，齐王心里颇为高兴，一下就多了千两黄金，很是不错啊。 “行吧，稍后你把钱送过来，本王明日就安排人弹劾她。” 扶桑中年男人连连点头。 他们再虞朝可是带着目的的，这一年多以来，他们再虞朝得到的东西可不少，原本他还想着再等个一两年就返回。 届时有了这么多好东西，必然能让自家国君对自己大加赏赐。 可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今日死掉的那位可不是一般人，那可是他们国家的小王爷。 若是他不做点什么，只怕过一两年回去，就算他带的东西多，只怕也讨不了好。 扶桑这次过来的人可不少，其中有一部分人还都是丰臣家的家臣，他作为国君安排的主使节，全权负责这次的任务。 现如今丰臣家的小王爷死了，若是他不做点什么，那么丰臣家那些家臣，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相对于两千两黄金，他还是更害怕被丰臣家的人恨上。 当天下午，齐王就收到了扶桑人送过来的黄金，他也没有食言，当下就吩咐人去写弹劾奏章。 结果他手底下的人一听，他要弹劾昭德郡主，一个个都是面色大变，谋士幕僚们，更是纷纷劝说，让他不要去招惹昭德郡主。 不过齐王既然已经收了钱，自然也得办事不是，随后他告诉下面的人，不必针对谁，只需要上书说明使节被杀被打残即可。 不必点名道姓，只是处于对国家颜面考虑上书。 第299章 入朝 扶桑使节被打杀的消息传得很快。 除开齐王，楚王，太子以及一众朝臣都知道了。 有人气愤霍君瑶的嚣张大胆，有人则是一点不在意，不过就一个撮尔小国而已，敢在虞朝的地界放肆，遭到打杀也是活该。 而今日正同好友在外聚会的霍谨言听到这个消息，也都顾不上聚会，火急火燎的回到府上。 “爹，出事了。” 纪国公霍敬之很是淡定的坐在客厅喝茶看书。 见到儿子火急火燎的模样，眉头微微一皱，只是淡淡的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又低下头自顾自的看书。 一点没有询问他出了什么事的意思。 外面的传闻他早就知道了，此时儿子如此着急的回来，想必也是听到了外面的传闻。 “爹，我听说小妹打杀了扶桑的使节，现在外面都传开了。” “传开了就传开了，你着急什么？” 霍敬之头也不抬的吐出一句，语气平淡没有一丁点的波动。 见他如此，霍谨言再次开口道；“爹啊，这件事可大可小，现在闹成这样，明日的朝会上，指不定有多少人会站出来弹劾小妹。” “您怎么还能如此淡定？” “弹劾瑶瑶？” 霍敬之嗤笑一声，缓缓的合上书籍，抬头道；“事情的经过我都知晓了，那人死有余辜，明日若真有人要弹劾，你小妹不会有事，但弹劾之人必定倒大霉。” “嗯？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他听到的消息并不全面，只是听说昭德郡主打杀了扶桑使节。 一听打杀了使节这可不是小事，他着急不已，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确认这件事的真实性，就连忙回家找老爹想对策。 其实到也不是他粗心，一来是因为真着急，毕竟这事不小，再来外面这么多人都在传这件事的真实性基本可以肯定。 见他不知经过，霍敬之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事情经过。 听完之后，霍谨言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放松了不少，这才走到边上坐下。 “原来是这样啊。” 跑到她小妹的温泉山庄地界强抢民女，还出言辱骂甚至还拔刀，这不纯纯的找死吗？ 这已经是对虞朝威严的挑衅了。 死了也白死。 次日，天刚蒙蒙亮，承天门外就聚集了不少朝臣，等待上朝。 霍敬之父子俩的马车很快也到了，一见到他们父子，宁国公笑呵呵的上前，竖起大拇指。 “老霍，昨天昭德郡主那事干得漂亮啊。” 霍敬之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多言。 而不少人也都朝这边投来目光，很快承天门的大门打开，一众朝臣迈步朝里走。 很快就到了金銮殿上，随着高福宣唱的声音响起，所有人立马站直身体，待到昭武帝落座，才纷纷拱手下拜。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高福话音刚落下，立马就有御史台的一个年轻官员站了出来。 “陛下，臣有奏。” 闻言，昭武帝点了点头。 “臣昨日听闻，有扶桑使节遭人打杀，致使一人死亡二人重伤，臣觉得此举实在有损我天朝上过威严。” 这人话里丝毫不提霍君瑶，但是说的这事，在场的人都知道是因为谁。 大臣队列前排的霍敬之风轻云淡，甚至看都没看着弹劾的人一眼。 在文臣对面武将队列中的宁国公刚想站出来，却被边上的定国公李九军拦了下来。 “稍安勿躁。” 宁国公立马闭上嘴巴。 而随着一人站出来，陆陆续续的又出来了好几个人。 其中不光有太子党，楚王党，还有一些个小世家的人，当然最多的还是关中集团的人。 不过呢，站出来的官员品级都不高，最高的也不过才从四品。 而站在朝堂最前头的三品以上的大员没有一个站出来。 就连一向被称为喷子的孟玄城今日都没有站出来。 不得不说，能在朝堂上混到高位的都是挺有脑子的。 昨日那事的前因后果，他们心里都门清，就这事，纯纯就是扶桑使节找死，即便昭德郡主不打杀动手，朝廷这边在知晓之后，也肯定会收拾这些蛮夷小国之人。 “纪国公，昭德郡主是你的爱女，对此你是何看法？” 毕竟弹劾的是昭德郡主，人又不在场，只得询问一下她老爹是如何看法。 闻言，霍敬之拱手道；“回禀陛下，臣与昭德郡主是父女，加之臣昨日也并未在场，实在不好多言。” 对于这些个出来蹦跶的人是何想法，霍敬之心里门清，都懒得跟他们玩。 毕竟就他们那档次，也不配同他过招。 “玄城呢？你觉得他们说的如何？” 孟玄城拱手道；“臣也只是听了些许传闻，具体如何不甚了解，但是臣相信昭德郡主并非胡来之人，这里面必定有隐情。” 此言一出，最前方的太子，齐王楚王等人心里都是一沉，孟玄城这个大喷子居然这样说，看来这事很不对劲啊。 原本他们都私底下商量好了，让各自手底下的人来个抛砖引玉，也不要往霍君瑶身上扯，只是说扶桑使节遭遇打杀，从国家关系层面下手。 目的就是想要引孟玄城这个大喷子出面，但是现在孟玄城居然没有入套，这反倒是让他们有些难办了。 “既然如此，那就宣当事人过来吧。” 昭武帝的话刚落下，就有人去传召霍君瑶了。 而传召的小内侍，刚到皇宫门口，就遇上了霍君瑶的马车。 不多时，外面就传来小内侍通报的声音，昭武帝等一众朝臣都是一怔，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 “宣。” 霍君瑶从外面走了进来，站定之后先冲着昭武帝行礼，随后开口道；“适才听说，有人弹劾本郡主，不知是谁？” 见到她如此直截了当的开口询问，那前面站出来弹劾的人，心里都是咯噔一下。 对于昭德郡主，他们还是有些打怵，这可是个凶人。 尽管很不想站出来，但人都问了，躲是躲不掉的，那一个个都站了出来。 见状，霍君瑶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冲着昭武帝行礼道；“陛下，昨日之事确实是臣女动的手，不过也是事出有因。” “那你详细说说，为何如此。” 第300章 恶客 随着霍君瑶将昨日的事说明清楚，孟玄城率先站出来。 “陛下，臣以为，那扶桑使节公然欺压我朝百姓，更是无礼冲撞昭德郡主，实在是胆大包天。” “昭德郡主动手教训，并无不妥。” 他一开口，宁国公，定国公，方乔等人都站出来表示孟玄城所说没毛病，就连沈焕也都站出来了。 这几人一站出来，站在最前面的那些个大员，也都纷纷站了出来，清一色的都是支持孟玄城的说法。 如此一来，那些率先弹劾之人，面色就有些发白了，冷汗涔涔，皇子党的那几个都纷纷向自家主子投去求助的目光。 而此时站在最前面的，太子，齐王楚王三人心跳也是飞快。 这完全就跟他们想象的不一样啊。 他们的想象是，自己让人抛砖引玉，然后孟玄城站出来冲锋。 然后他们再拉扯推波一番，即便不能让昭德郡主如何，但至少自己个站出来给了一个态度。 说起来，这三人为何会如此，那几乎都是一个原因，收了钱。 那扶桑使节的领头人，可不光是找了齐王，也还找了太子和楚王，毕竟那事他心里很清楚自己不占理，就想着让着三位下场，能多少给一些压力。 至于说虞朝的皇帝最后会如何，他到是不怎么在意，能处罚昭德郡主固然是好，就算不处罚，他也有了态度，让他对自己国内也好有个交代。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太子三人收了钱，压根就没打算正经的去办这件事。 不过呢，虽然太子三人不打算正经办这件事，可是霍敬之和孟玄城，以及其他大臣的沉默，还是让他们有些始料未及。 现如今昭德郡主还亲自来了，更是让他们发现事情已经脱离了他们的掌控。 “诸位爱卿说得不错，扶桑使节公然在我虞朝国都欺压我虞朝子民，还敢对当朝郡主不敬，确实不妥。” 说着，他又看向，那些最先弹劾的人说道；“而你们，为虞朝颜面考虑，也是无错。” 就在昭武帝打算宣布事情就这样过去的时候，霍君瑶开口道；“陛下，您说这话，臣女不敢苟同。” 她一开口，那些原本弹劾的人都刚松了的一口气，再次提了起来。 “哦？昭德还有何话说？” 闻言，霍君瑶转身看着那些弹劾之人，虽然知晓这些家伙玩了文字游戏，并没有点她的名，但是这些家伙在这件事上站出来，在立场上就有很大的问题。 “身为虞朝官员，本郡主还真不知道要说你们什么好？” “说你们是为国考虑吧，在知晓扶桑使节欺压我虞朝百姓的情况下，却不想着为本国同胞讨公道。” “说你们不为国考虑吧，你们说的那些话又还好听。” 她说着摇了摇头，继续道；“不过好听是没有用的，在我看来，全都是扯淡。” “别人都在咱们虞朝国都欺压百姓了，这事说破天去，那都是在践踏我虞朝威严，本郡主若是不出手教训，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其他小国使节效仿起来，诸位该当如何？” “下官.下官觉得，这事应当交由朝廷处理，郡主的做法太过于激进，与两国关系来说，确实不妥。” 一人开口回答道。 “呵，两国关系？什么关系？” “扶桑不过是一海外犄角旮旯小小岛国而已，据本郡主所知，他们是仰慕我虞朝文化，后漂洋过海前来朝拜学习。” “说白了，不过是上杆子过来巴结。” “而且我还听说，这些人进入我虞朝许久之后，才递上国书表明身份。” “都在咱们家里转悠了这么久了，才想起拜访主人，简直是不通礼数，我虞朝天朝上国，礼仪之邦，不与他们计较，还将他们当成朋友接待。” “然而，他们不思虚心学习，反倒成了恶客。” 她再次顿了顿，看向刚才回答的那位大臣，以及那些弹劾之人，讥诮一笑。 “诸位还真是博爱啊。” 这句话简直阴阳怪气到了极点。 让对面的众人都是无言以对，见此，霍君瑶也懒得再搭理他们，继续转头看向昭武帝。 “陛下，不知您可知晓这些扶桑人在我虞朝境内的一些所作所为？” 闻言，昭武帝摇了摇头道；“这个朕倒是不甚清楚。” 毕竟虞朝算是大国，再虞朝周边还有不少的小国，常年在虞朝的四夷馆内，都有一些个小国的使节存在，对于这些过来学习或者是交流的小国使节。 昭武帝历来都是交给鸿胪寺的官员去处理，没大事，基本都不会关注。 “那诸位王公大臣可知晓？” 霍君瑶再次看向其他朝臣？ 众人也是摇头。 见状，霍君瑶的面色骤然就是一愣，语气也变得十分凌厉。 “家都快被人偷没了，居然都还无人察觉，诸位还真是让本郡主大开眼界啊。” 她这骤然凌厉的声音很是刺耳，让众人的面色都是抽了抽。 “陛下，据臣女的一些了解，这扶桑人来到我虞朝之初，一共有三百多人，现如今居于京城的不过二三十人，那么其他的人去那里了？” 众人又是一怔，昭武帝的面色有些凝重了。 对啊，其他的那些人去了什么地方？ “郡主，您的意思是，那些人分散到了虞朝其他地方去了？难道这些人是探子？” 宁国公出声询问。 这话一出，群臣的面色都是一震，这事可就有点大了。 别国的人，居然分散到了虞朝各地，他们是想要做什么？ 会不会是摸索地形，或者是潜藏起来别有所图？ 不管是那样，你来的是三百多人，又说是敬仰虞朝文化过来朝拜学习，怎么不全都先来京城等候安排，反倒是自作主张的先分散人出去？ 还有刚才霍君瑶可是说了，这些人是先秘密进入虞朝国土，过去了许久才到京城递的国书。 那么过去的那一段时间，这些人又在虞朝境内做了什么？ “是不是探子，本郡主不知道，但是我听说这些扶桑人，到处搜罗学习各种技术，或者花重金购买技术。” “昨日之所以会发生冲突，也是这些人看上了本郡主研究出来的冶铁方法，强卖不成便设计陷害。” 话到这里，方乔连忙站了出来。 “陛下，这些扶桑人，鬼鬼祟祟，必然是不安好心，臣提议即可将所有扶桑人都找出来调查清楚他们这段时间在我虞朝境内的所作所为。” 第301章 当真？ “准！” 听了这么多，昭武帝此时心里对那些扶桑人也是极度不满。 鬼鬼祟祟的到处偷自己国家的东西不说，居然还敢强买强卖，欺负他的子民。 真当他虞朝是大傻子不成？ 想着这些，他的眸子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站在下面的三个儿子。 他可是很清楚刚才那些弹劾的人背后站着的是谁。 除开关中集团，其他几乎都是他这三个麒麟儿这些年拉拢到麾下的人。 “扶桑使节有错在先，昭德郡主出手也是事出有因，此事就此打住，不必再议了。” 为了这点小事，他压根就没想过处理霍君瑶，毕竟好不容易才哄好的。 至于他那三个麒麟儿背后的那些小手段，他只是撇了撇嘴，觉得还是太过稚嫩些。 也没打算处理他们，毕竟刚才这些人说得也很大义凛然，全是忧国言论，处罚什么的也不太好。 “既然此间事了，臣女就先告退了。” 霍君瑶行礼开口。 “嗯，你先退下吧。” 等到霍君瑶退下后，群臣又开始商议其他事。 出了皇宫，霍君瑶坐着直接出了京城，回到温泉山庄她第一时间就询问忘夏是否回来了。 不多时忘夏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小姐.” “说说吧，那些家伙为何要帮那些扶桑人。” 昨天，她就已经料到了，那些扶桑人必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但她也知晓，朝堂上多的是人精，再了解事情经过之后，聪明人肯定不会蹦跶出来。 不过她也很清楚，自己现如今的朝堂上隐藏的敌人可不少，必然也会有人会借此机会跳出来发难。 所以她直接就让忘夏安排人去盯着那些扶桑人的动静。 “那些扶桑人一共去了三处，分别是太子麾下的一个大臣府上，齐王府和楚王府。” “奴婢安排人私底下打听了一下，听说那些扶桑人都给三家送了不少黄金，具体的数量不知道，不过保守估计也有几百两以上。” 霍君瑶撇嘴一笑，端起边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还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一国太子和两位亲王，目光居然如此短浅，还真是让她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那些扶桑人蹦跶到了她面前，那就权当为这个世界的后世之人做件好事吧。 这个世界，虽然很多东西跟前世古代不一样，但是也有很多东西是一样的。 按照她的分析，只怕这个世界的历史进程，就算不能跟前世一样，怕也会大同小异。 想起前世那个屈辱时代，她觉得自己来这世界一趟，总是得留下一些东西才行。 “不过说起来这扶桑虽然国土小，但是财富确实挺多了。” “既然如此，忘夏你再跑一趟京城，找我爹告诉他” 不多时，忘夏就离开温泉山庄去了京城。 “你说的可当真？” 霍敬之听了忘夏的话，蹭一下站了起来，声音中满满的都是惊喜。 “是小姐告诉奴婢的，小姐说这是她以前在她师父留下的游记手札里看到的，想来不会有错。” “好，好啊，不曾想这小小的扶桑国居然还隐藏着如此泼天富贵。” “行了，你回去告诉瑶瑶老夫已经知晓了。” 忘夏行礼退下后，霍敬之搓了搓手，在办公房里来回踱步。 等了一会，他快步出了房间，直奔方乔办公的地方而去。 约莫过去了小半刻钟的时间，二人出现在御书房门口。 小内侍一件两位国公爷过来，连忙上前问好。 “小公公烦请通报一声，老夫和方相请见陛下。” 小内侍行礼后，转身进入御书房，不多时就出来了。 “两位国公爷，陛下让你们进去。” 两人拱了拱手，迈步进入御书房。 “敬之，方乔，你们怎么来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昭武帝笑吟吟的摆手免了他们行礼，还起身招呼他们去边上坐。 “皇上，臣适才得到了一个消息。” “哦？什么消息？” 霍敬之压下激动的心里说道；“这个扶桑国有大富贵，据说那扶桑国境内有很丰富的金银矿产资源，据说可以供开采好几百年。” 这里的好几百年，那可不是后面的那种现代科技，而是古代比较落后的科技。 “当真？” 金银那可是钱啊。 虽然现如今虞朝勇的还是铜钱，但是金银也算是一种货币，只是因为目前虞朝开采的数量还不多，还不能全面普及大范围的使用而已。 但金银还是比较珍贵的。 就那现如今的铜钱来说，一贯是一千文，而银子一两则可以兑换一千二百文，且这银子还都是在大富人家之间流通，民间倒是很少能看到银子流通。 至于说金子，那就更加珍贵了，同银子的官方兑换比例是一比十，也就是一两黄金可以兑换十两白银。 当然这只是官方比例，真要兑换的话，基本都会超过这个价格，毕竟对于黄金来说，白银还是差了点。 通常民间私底下的兑换价格，都是一比十三，高的是能达到一比十五。 “这个消息是臣的女儿告诉臣的，想来不会有错。” 他这话一出，边上的方乔也跟着接话道；“皇上，臣和纪国公来之前，也让人去调查过。” “昨日，扶桑使节分别去了几个朝臣的府邸，并且还送上了厚礼，据说每家都给送了上千两的黄金。” 此言一出，昭武帝眉头一挑，想起了今日早朝上的事，虽然方乔说的是朝臣，但是昭武帝又不傻，如何能听不出来他口中的朝臣指的是谁？ 他心里一下子就不高兴了，这几个混蛋臭小子，居然得了这么一大笔钱，都没想着过来孝敬一下他这个老父亲。 不知道他这个老父亲很穷吗？ 他是一丁点也没有怀疑方乔的话，毕竟就这事，他想要调查，那不轻轻松松的吗？ “这倒是让朕十分意外啊。” “本想着只是一个未曾教化的蛮夷，不曾想居然还隐藏着如此好东西。” “看着他们那些穿着还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方乔和霍敬之二人都是连连点头，确实看不出来啊，当初这些扶桑人也是来过金銮殿的，他们当时身上穿的衣物，都是十分劣等的布料。 当时他们就在想，这好歹也是一个国家的使臣，听说这里面不光有那国家的朝廷大臣，还有皇室之人，怎穿得如此破落。 记得那时候他们还有些看不上这个穷困的蛮夷之国来着。 第302章 不要想了 现在看来，他们这是都被那小国之人欺骗了啊。 再想起今天早朝之上，霍君瑶说的那些话，方乔觉得，这些家伙恐怕是有一些小心思的。 “两位爱卿是怎么打算的？” 区区小国居然有如此丰饶的金银矿产，他已经有了将对方打下来收入版图的心思了。 至于说什么天朝上国，将就礼仪仁德，在他看来平常没事的时候，倒是可以端一端。 但是现在放着这么个大宝藏，还端的话，那不是仁德，那就是二傻子。 毕竟虞朝实在太穷了，再说不过就一个区区的蛮夷之地而已，虞朝能看上他们的国土，他们还应该觉得荣幸才是。 “臣的意思是打。” 霍敬之直截了当开口。 边上的方乔也是认同的点头道；“必须打，若是能得到这一笔财富，对咱们虞朝而言是大好处，咱们的百姓也能因此受益。” “两位说得不错。” 昭武帝嘴角勾起笑容，他本就是马背上的皇帝，也是一个很想要开疆扩土的雄主。 只不过是碍于国家内部的一些个情况，他不得放缓脚步，但是现在知道了那扶桑国藏着这么大一个宝藏。 那还不打，等什么呢？ 如果说打其他周边国家，可能会亏本的话，那打这个扶桑绝对是血赚。 不光血赚，若是能掌握那一笔金银矿，对他以后的一些战略一会有非常巨大的好处。 尤其是突厥，他可时时刻刻都记得，这个家伙的恶心。 远的不说，就说去年，他可是接到了边疆的密报，说突厥大军有向着他们虞朝进发的趋势，只不过后面被他安排人送过去的土制炸弹给吓退了而已。 这也就是霍君瑶不知道边境突厥的事，若是她知道了，肯定会想起，在前世唐初的时候，太宗可是经历过渭水之盟的耻辱事件。 她要是知晓了，也不知道会不会错愕，自己只不过是卖了一批土制炸弹赚钱，就破坏了一个历史事件。 “不过要出征总是得需要一个借口，二位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打，那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打。 凡是不都要讲一个出师有名吗。 他可不想因为无名的征伐，引起周边一些小国的惶恐，到时候真闹起来，会有些得不偿失。 对面的方乔和霍敬之对视一眼，都笑了。 “嗯？二位爱卿因何发笑？” 方乔拱手道；“皇上不必担心名义问题，这不昨日那些扶桑人才给咱们送了一个正当的名义吗？” “只要咱们查到那些扶桑人隐藏在咱们虞朝境内说的那些事，就有理由出兵了。” 闻言，昭武帝双眼一亮，立马就明白了方乔话里的意思。 抚掌大笑道；“好，这个好。” “那抓点紧，将这些家伙都调查清楚。” 说着他顿了顿看向霍敬之道；“敬之，虽然知晓那扶桑只是一个小国，但是那金银矿什么的，必然也不是遍地都是。” “要不你抽空去问问昭德，看看她有没有什么更多的消息。” “虽然一步一步排查也能找到，但是太过于浪费时间。” 霍敬之拱手道；“臣稍后就去城外问问。” “甚好，昭德可是又立下大功了啊，顺便问问她想要什么赏赐。” 谁知道，霍敬之摇头拱手道；“皇上给小女的圣宠已经足够了，倒是不必再给什么赏赐。” 霍君瑶现如今的圣宠已经是顶顶好了，本就已经惹了不少人的眼，若是再给赏赐，他真有些担心。 圣宠什么的，多点虽然好，但是太多的可就不太好了。 很容易就会被人嫉妒上。 就好比今日的早朝，虽然知道是那些扶桑人给太子三人送了重礼。 但这里面有没有一点别的心思谁说得清楚呢？ 他女儿是个比较喜欢低调的人，还是不要让她太过于扎眼比较好。 昭武帝看着他，心里也明白霍敬之心里的一些想法。 “这样，朕先给她记下，算是一个恩典，她以后什么时候想要了，就来找朕如何？” “多谢陛下隆恩。” 这个倒是可以，多一份恩典，在必要的时候，可能还真的很有用。 再说霍君瑶，再忘夏走后，她就回到了自己小院的书房。 努力的回想自己前世看到过的一些关于扶桑的东西。 说起来，她自从穿越过来之后，她就发现，自己个的记忆力好像增强了不少，尤其是前世看过接触过的那些东西，现在回想起来都非常的清晰。 这不，她就凭借着前世看过的地图，开始一点点的勾画起关于扶桑国的地图来。 等到做完地图，她又想起前世偶然看到过的关于这金银矿的一些相关报道，然后在地图上开始寻找大概的地方进行标注。 虽然只是一个大概的地方，但也能大大的减少寻找的时间。 等到霍敬之来的时候，她已经做完了一切。 听闻了霍敬之的来意，她直接起身将地图取了出来。 “知晓爹爹肯定要来询问，所以女儿已经从老师手稿中临摹了一份扩大版的，虽然不见得就很准确，但是应该也能达到六七成的准确度。” 结果地图，霍敬之连忙找了地方展开，仔细查看。 确实这个舆图很是简易，里面只是标注了一些比较大的地标，像什么大山大河，都是很简单的勾画了一笔，不过还是在边上用小字标注了一下。 虽然简陋，但是却也能看出一些东西，尤其看到她标注出来的那些金银矿的位置，霍敬之的目光中充满了火热。 “如此已经足够了，至少给了一个目的地，到时用不着全境摸索。” 随后，他又同霍君瑶闲聊了几句才离开。 回到京城也没有耽搁，直接去了皇宫。 “昭德手上居然还有她师父留下的手札？” 一听这地图是昭德郡主从她师父手札中临摹出来的，昭武帝立马双眼放光。 昭德郡主过去的一些事，都是说是从师父那里看来，或者学来的。 他可是对昭德郡主这个奇人师父眼热得紧，此时听到昭德郡主说她手里有这位奇人的手札，立马就动了心思。 看出了他的想法，霍敬之连忙开口道；“小女说了，是她师父如今唯一的遗物，她不会拿出来，即便是臣想要看看，她都不给，陛下还是不要想了。” 第303章 风声鹤唳 昭武帝听了有些失望，不过他心里也清楚，如此重要的东西，那可算是别人压箱底的，怎么可能随便拿出来？ 虽然他很想要，但也没有想过去抢夺，这是他作为一个有为之君的傲气。 不屑于去做这样的腌臜事。 当然，此时的他心里对霍君瑶也是更加重视了。 谁知道她师父留下的手札中，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东西？ 抢夺他不屑去做，但是又想要这里面的东西，看来以后得好好的弥补一下舅甥之间的关系才行。 尤其是想到最开始的时候，霍君瑶对他这个舅舅也算是孝顺有加，全都是因为太子那个逆子，才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成现在这样。 有些气闷。 看来自己也得抓点紧好好想想办法，如果能废黜太子之位，又不让几个儿子之间互相杀伐。 这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最近这段时间他也一直在为这件事头疼。 甚至一度都怀疑自己想要扶持文若起来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皇上，这件事臣觉得暂时还是不要传扬出去，毕竟这是奔着灭国去的，需要准备不少东西，要是提早暴露，恐会节外生枝。” “朕明白，朕会让方乔秘密去准备，等到那些扶桑人做的事查出来之后，再做决定。” “不过你也可以先准备起来，这扶桑远在海外，咱们虞朝的船业并不是太过于发达，这方面还需要你工部多多费心才行。” 很快霍敬之走了。 昭武帝找来了方乔，让他先秘密的准备好出征的一应用度。 顺便也交代了，让他配合工部先把船业发展起来。 对此方乔倒是没有多说什么，从知晓这扶桑是个宝地之后，他想要拿下这扶桑的心思，同昭武帝一样的急切。 没办法啊，虞朝太穷了，他可算是现如今虞朝朝堂上的大管家，内政这一块很多事他都必须抓起来。 但是很多事想要做，就需要钱，他自己也是一个很有抱负的人。 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天下，这个扶桑既然藏着这么多金银，那必须得拿下来才行。 至于什么人道不人道的事，压根就不再他的考虑范围内。 或者说，作为九州大地上的天朝上国，国外的这些个蛮夷，压根就不再他的人道道德范围考虑之内。 毕竟在九州大地过去的那些混乱年代里，国外蛮夷可是没少在九州大地上作恶。 尤其是九州王朝末年后期的蛮夷祸乱，更是九州民族最黑暗的血泪时期。 几天之后，高福拿着下面人调查来的情报交给昭武帝。 等到看完情报中这些个扶桑人的所作所为，昭武帝一张脸都黑沉下来，眼底怒火迸射。 “这些狗东西果然是居心不良。”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这些家伙在我虞朝如此作为，竟无一人上报，朕这满朝臣子，就是如此帮朕治理天下的？” 情报中，可是写了，这些个扶桑人从踏入他们虞朝境内开始，就有绝大部分的人分散行动。 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到处偷窃学习虞朝的各种先进技术，桑织农耕以及冶炼技术。 甚至这些人，还收罗了不少优质的农作物种子，打算到时候一并带回自己国家。 光是这个就已经让昭武帝很愤怒了，没曾想这些家伙居然还有更可恶的作为。 那便是抓捕收罗人口，这里面有匠人，有农人，还有文人，最多的当然还是童男童女，秘密抓捕的人居然多达数百人。 还全都关押在了临近海滨的地方，这是打算到时候一并全都带回扶桑。 偷技术就已经够可恶了，他们居然还敢抓捕他的子民，这简直是一丁点也没有把他虞朝放在眼里。 简直是把虞朝当成了他们的货场。 来一趟居然带走这么多东西，若是真的让他们得逞了，以后这小国还有这么多金银的支撑，怕是过上个上百年，就会成为九州之地的心腹大患。 “哼，好个狼子野心的扶桑国，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朕心狠手辣了。” 次日的小朝会上，群臣还是一如往常的上朝。 只不过迎接他们的是昭武帝的雷霆震怒，甚至还有几个不开眼的官员说错话，直接就被昭武帝罢免的官职赶出了朝堂。 “皇上，这次若非昭德郡主发现了这些扶桑人的狼子野心，咱们虞朝可就丢人了啊。” 御书房内，宁国公此时还有些面红耳赤，这是刚才在朝会上被气的。 昭武帝直接公开了他得到的调查结果，群臣听说之后，无不义愤填膺。 “所幸咱们还能补救，同时这件事也算是给咱们起了一个警示作用。” “像扶桑国这样的外国人，恐怕不少，皇上臣觉得有必要将那些常年留驻在咱们虞朝的那些小国使节都好好调查一遍。” 方乔也跟着开口。 “方爱卿说得不错，这样的事实在是骇人听闻。” “不光要调查，还要彻底详细的查，看看咱们虞朝可否有人为这些个混账大开方便之门。” 扶桑国这些家伙做的这些事，他可不认为会毫无痕迹，但是这都一年多，快两年了，却一丁点风声都没有。 这让他不得不怀疑在他们虞朝中是不是有人为这些家伙打掩护？ 这次的事，若非是那什么扶桑小王爷，跑到温泉山庄上去搞事，怕是等到这些人盆满钵满的带着东西返回扶桑他们恐怕都不知晓吧？ 想到这里他就气得肝疼，尤其是想到这些人，私底下只怕没少笑话他这个皇帝，他更是觉得面上无光。 昭武帝直接下令，先将这些分散在各地的扶桑人都抓捕押送到京城，然后在将他们抓捕关押在海滨之地的那些百姓全都救出来。 除开这些，连带着其他的小国使节都需要调查。 从上到下一查到底。 随着昭武帝的命令下达，朝廷迅速行动起来，宁国公更是主动请缨带人前往海滨之地救人。 外面的风声鹤唳，霍君瑶倒是一点也没有在意，虽然听到了不少的消息，但这些跟她压根也没有什么关系。 “小姐，奴婢听说这次朝廷之所以会如此，还是因为你揭发了扶桑国那些家伙，也算是立大功了吧？怎么也不见皇上给赏赐呢？” 闻言，霍君瑶翻看着话本子，眼都没抬的说道；“现在还能赏赐我什么？无非就是一些钱财布匹什么的，那些东西我现在也不缺要那么多干嘛？” 第304章 虐待你了？ “话不能这样说，那好歹也是一份荣耀不是？” 小婵觉得，虽然那些个东西，现在她们家小姐不缺，但是这可是皇上的赏赐啊，多么荣耀的事？ 自家小姐怎么好像一副很看不上眼的样子。 “我现在的荣耀还少吗？花团锦簇并非是好事。” “就这样吧。” 这段时间，她可是听到了不少的消息。 说起来，她当初将这温泉山庄打造成现在这样，可不光是为了赚钱。 更多的还是想要收集一些个消息。 像商业街这样的地方，尤其还是热闹的商业街，每天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可是很容易得到许许多多消息。 虽然绝大多数都是乱七八糟的消息，但是这里面是不是也会出来很多有用的消息。 别的不说，就算现如今的朝堂之上，太子和齐王楚王三兄弟的斗争是越来越激烈。 今天这个赢一局，明天那个赢一局的。 现在皇上还是壮年，这些家伙都如此闹腾了，等到皇上老了，指不定会高出什么腥风血雨来。 她还是得密切的关注着，找找的筹谋一二才行。 又是几天过去，文若皇子来了，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霍君瑶的长姐庆阳郡主母子。 “昭德表姐，这是您上次安排的课业。” 见他递过来一叠写着策论的纸张，霍君瑶笑着接了过来。 “别站着，去边上坐吧。” “小婵让后厨弄些零嘴过来。” 小婵退下，文若皇子则是走到边上坐下，上次回宫之后，他可不光是学习了新的东西，每天他也会思考自己表姐当初说的那些话。 不光自己思考，也还会询问皇后和皇上，随着他们不断的分析解释，文若皇子对那些话的理解越加通透。 同时心里对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表姐也是打心底里的佩服和认同。 霍君瑶翻看着文若皇子写的那些东西，绣眉微微皱起，时不时的摇头。 与此同时，再御书房内，昭武帝也在看着同霍君瑶一样的东西，这是今日早上文若皇子让人送过去的。 昭武帝翻看着写的那些东西，也是摇头。 “文若到底还是年纪小了些，接触的东西不是很多，写的这些东西也太过于理想化了。” 虽然觉得不是很好，不过他心里也明白，文若皇子自小就长在皇宫，过去都很少出去，接触不了太多外面的东西。 对于外面的一些了解，绝大多数都是来自书本之上，所以写的这些东西，也都过于书本化，说得很好，不过就是太过于理想化。 而温泉山庄这边，霍君瑶看完之后，给出的定论也是同昭武帝给出的差不多。 “看来你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啊。” 看着她将自己的策论放到一边，文若皇子连忙站起来，一副认真听教育的模样。 “你写的这些东西，整体上看着还算不错，不过呢，就是有些不切实际了。” “当然这也不能怪你，毕竟你没有真正的接触过，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会让你好好接触一下，到时候你在按照你现在写的东西一一验证。” 文若皇子听后心里有些失望，他自认自己写的已经很不错了啊。 不过虽然失望，但是他对霍君瑶还是比较信服，既然表姐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有她的道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文若皇子的日子可就不怎么好过了。 霍君瑶直接就给他安排到了自己的小皇庄上去了。 让他每天都跟着那些庄户干活，按照他们的作息，按照他们的餐食标准来。 半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再次见到文若皇子的时候，原本白嫩俊秀的小正太，已经变得鼃瘦了许多，不过整个人的精气神倒是毕竟之前好了许多。 “这次的课业很简单，将你这段时间跟着那些庄户干活的切身体会同你写的那些做对比，然后给出一个更切合实际的方案。” 文若皇子连忙拱手应答。 说起来，当初得到霍君瑶评价的时候，他尽管信服，但是心里多少也还是有一些不服气的，年轻人嘛。 但是这半个月下来，他才发现自己写的那些东西是多么的狗屁不通，确实有些不切实际。 尤其这还是霍君瑶的小皇庄，那可是放眼京城都是数一数二的好庄子，在那边待了半个月，他都觉得受不了。 不敢想象其他的庄子是什么样子，这还是勋贵名下的庄子，有主家安排着，日子都尚且过得不是太好。 那些散的农户的日子又将会是如何？ 只怕会比小皇庄困难了不知道多少。 而这个想法，他也得到了验证，这段时间，他跟着小皇庄上的人一起干活，那些人并不知道他的身份，霍君瑶只是给了他一个普通人的身份。 所以在那边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待遇，当然小皇庄上的人，也不会欺负他。 而他跟着人干活的时候，也听了不少庄户闲聊起以前的生活，时不时他也会顺着询问几句。 得到的那些回答，可以说直接对他的世界观有着不小的冲击。 原本在他的世界里，觉得天下很安定，百姓的生活就算还不富足，但也不会太难过，毕竟朝廷对百姓还是颇为关照，各种赋税都减少了许多，而且摊丁入亩也是很好的政策。 但是现实却很残酷，很多百姓还是吃不上饭，甚至很多百姓，更是几天都吃不上一顿粗粮饭菜，更多的时候，都还只能依靠野菜和麸皮。 就算是小皇庄上大家因为她表姐都有不少余粮，但是吃的东西也很简单。 甚至可以说很粗糙，完全就不是他这个金尊玉贵的皇子可以想象的。 即便是如此了，那些庄户提起现在的日子，那还是笑得合不拢嘴，都说这是他们积了大德才能享受到的日子。 “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回去吧。” 文若皇子拱手离开。 等到他回到皇宫，昭武帝在看到他的第一时间，都没有能认出来，这是他那个白嫩俊秀的儿子。 错愕的盯着他许久才反应过来，急忙跑到他身边打量着他问道；“你怎么搞成这样了？你表姐虐待你了？” 闻言，文若皇子摇头拱手道；“昭德表姐并没有虐待儿臣，反倒是教会了儿臣许多东西。” 他的声音很有中气，比较起以前可是让昭武帝觉得阳刚了不少。 第305章 给众皇子安排课业 闻言，昭武帝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身子，点头道；“结实了不少。” 而且刚才他也注意到了，自己这儿子虽然鼃瘦了许多，但是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很足。 “说说看，这半个月学到了什么？” 文若皇子立马将霍君瑶这半个月是如何安排他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 听得昭武帝嘴角直抽抽，他是万万没想到啊，这外甥女居然是这么教导他儿子的。 居然直接将人丢到小皇庄去干农活，想到他儿子金尊玉贵的人，跑去田间地头干农活，他都有些想象不来。 不过虽然想象不来是什么样子，但是心里却有一种想要看看的感觉。 “就这？她怎么能如此？” 虽然心里的感觉很怪异，但是想到自己受苦，在看到他现在这模样，昭武帝这个做爹的还是忍不住的有些心疼。 “父皇，昭德表姐这样的安排很不错，儿臣觉得这并不是吃苦，相反儿臣学到了很多的东西。” 或许是真的觉得这段时间学到了很多，又或许是担心父皇会因此怪罪昭德表姐。 文若皇子急忙开口将自己这段时间的见闻，还有一些心得都说了一遍。 昭武帝起初的时候，还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就是干农活吗？ 能学到什么？ 不过听着听着，他就认真了起来，还顺着文若皇子所说的去深处思考，连连点头。 到后来，文若皇子更是将自己前面写的那些东西，都拿了出来，还一一的改动起来。 越说昭武帝就越是惊讶，原本他还想着等文若回来，他得好好的跟他说说，前面写的那些东西有什么问题。 现在自己儿子居然就自己推翻改动起来了，甚至有些东西，比他自己个预想的都还要好上一分，而且也更加贴合现如今的虞朝的基层情况。 “啧啧，你小子可以啊，也不枉费朕当初花费那么大的代价让昭德做你的老师，不错不错。” 昭武帝此时笑得十分欣慰，自己儿子能说出这些，可见是真的深刻的得到了不小的体会心得。 做皇帝的，最怕的是什么？ 并不是才能多少，其实就算才能平庸一些也没有什么，最怕的就是看不到基层的情况，整日里的依靠着古籍里面的那些破玩意来理想化的治理国家。 前朝的二世皇帝，不就是因为太过于理想化，压根就不考虑民生，所以搞出了那天下的乱子，将一个皇朝直接葬送了吗？ 所以他一直也有这样的担心，所以他一直都思考着，自己的继承人应该要如何。 看着目前的那些皇子，太子，齐王楚王，一个个都不怎么省心，整日里就盯着朝堂那一亩三分地较劲，丝毫不去看看基层情况，他就有些心累。 说起来，最开始他没有考虑到文若的时候，他有过一瞬间的想法是自己儿子平庸点就平庸点吧。 他这个做父皇的将事情安排妥当，让继承人做个守成之君得了，如此也不至于把国家败完。 但是现在他觉得文若挺好啊。 资质不错，从他这些分析就能看出来，这个儿子的脑子好使，而且他这次吃了半个月的苦，回来之后一丁点都不叫苦，反倒双眼放光的跟他说起这半个月的收获。 说起那些改进的办法，也是十分用心，是真真正正放在心里仔细考虑过的。 “文若你让朕很欣慰，好孩子，这半个月受苦了，先去看看你母后，晚点朕过去陪你一起用膳。” 文若皇子应声退下。 等到他走后，昭武帝嘴角都还挂着笑容，回到御案后面坐下，他转头看向高福说道；“这小子不错，昭德还真是没让朕失望啊。” 高福也是笑着说道；“昭德郡主是个有大才的人，皇子殿下跟随学习，将来也必然是大才。” “这话倒是不错。” 接下来的几天，昭武帝可是没少考校文若皇子，而文若皇子的回答也都让他颇为满意。 沈皇后虽然心疼自己儿子受了苦，但是听着他说的这些，还有他现如今的一些变化，心里也是十分欣慰。 “皇上，您让昭德做文若的老师，真是太对了。” 对于儿子这段时间的变化，沈皇后也是看在眼里，心里满意极了。 “就是吧，看着文若如此，臣妾这心里就有些难受。” 闻言，昭武帝拍了拍皇后的手说道；“朕又如何不难受，不过得到的回报很好，朕算是看明白了，这孩子啊还是得让他们吃点苦头才能成长起来。” “太子和齐王楚王，就是大小受到了娇惯太多，看看他们现在像什么样子？” “作为兄长，连现如今的文若都比不上。” 听到他这话，沈皇后也是叹息一声，这段时间太子的事，她也是知晓的，心里说不失望是假的，也不是没有教训过，但是这太子现在是当局者迷，压根就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皇上，要不，让他们也试试昭德安排下来的课业？” 昭武帝一听，沉思了片刻说道；“如此也好，让他们有点别的事做，或许能减少一些彼此之间的那些破事。” 随后他直接让高福去传话，让太子和齐王楚王，写一片策论。 题目就是霍君瑶第一次给文若皇子安排的课业题目。 他想看看这三个儿子有多少水平。 接到旨意的三人，都有些懵逼，不明白自家这父皇好好的怎么给了这么一个课业？ “舅舅，父皇这是什么意思啊？怎么好好的就安排下来了这份课业？” 东宫，太子送走了高福后，有些疑惑的看向边上的沈焕。 “臣听说前段时间，文若皇子去了温泉山庄跟随昭德郡主学习，这好像就是昭德郡主给他安排的课业。” “还有这事？父皇是怎么想的啊？文若弟弟好歹也是皇子，怎能去跟着一个乡野之人学习？” 对于昭德郡主这个表妹，那怕是这些年他心里对他的厌恶已经消减了不少，但是看不起她的心理却一点也没有改变。 文若可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身份何等尊贵？居然去跟着昭德郡主学习，这让他觉得有些面上无光。 “昭德郡主还是颇有本事，文若皇子去学学也挺好，毕竟他是自己人。” 第306章 教子无方 沈焕的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太子还是听出了里面的意思。 别看他看不起霍君瑶，但是对于霍君瑶的本事，他还是服气的。 没办法不服气不行啊，人家做的那些事，确实好。 “那父皇又为何要安排这份课业？” “臣不知。” 沈焕并没有回答，这玩意还能是什么？ 无非就是想要看看太子和齐王楚王的能耐呗，好做个对比。 当然这样的话，他可不能说出来，帝后是什么心思他还是能猜测出一二的，他可不敢乱说话，要是惹出了什么事，帝后怕是不会轻饶了他。 “刚才高福说，齐王楚王也会有一样的课业，想来是父皇想要看看谁更有能耐吧。” “孤必须要碾压齐王楚王才行。” 太子自言自语的说完，就一头钻进了书房。 见着他的背影，沈焕心里摇头。 现如今的太子还真是当局者迷啊。 他也不想去说什么，反正将来不管是太子，还是文若登上那个位置，对他来说都一样，反正都是自己的亲外甥。 至于说齐王楚王，只要他再一天，他们就休想上位。 太子要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吧。 另外两边的齐王楚王接到旨意之后，都有些无语。 “父皇真是想一出是一出，这题目有什么好策论的？” 百姓什么的，在这两位高高在上的亲王眼里就是草芥，他们觉得自己的注意力更应该放在朝堂大事上，至于百姓不是还有下面的官员去管理吗？ 他们作为亲王只需要管理好朝堂就可以。 不过皇上既然下令了，他们也只能写，不过当然不是自己个去写，而是交给身边的谋士去写。 御书房。 昭武帝今日收到了一份奏折，再看过里面的内容后，面色铁青。 “去将沈焕给朕叫来。” 高福连忙退下，不多时还在东宫帮着太子解答的沈焕就被召唤到了御书房。 “臣见过陛下。” “哼。” 昭武帝一声冷哼，直接将一封奏折砸到了他面前。 见状，沈焕心里一沉，心想这又是哪个不省心的玩意给自己惹事了啊？ 心里嘀咕着，他弯腰捡起奏折展开，这一看，他的面色迅速黑沉，最后直接铁青一片。 “皇上，臣有罪。” 他直接跪了下去，都不辩解直接请罪。 “沈焕啊沈焕，朕对你沈家还不够好吗？每一年朕给的赏赐不少，皇后给的赏赐也不少，你们赵国公府就如此缺钱？” “为了区区三百两黄金，就能对虞朝子民不闻不问？” 沈焕此时额头已经有了冷汗，心里更是将自己的大儿子骂了个狗血喷头。 奏折是前段时间昭武帝特意为了调查各国常驻使节临时组建的巡查司写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查，还有对扶桑使节的审问，扶桑使节过去在虞朝境内作恶的事，其实并非没有人知晓，也有人上报过。 不过却因为扶桑使节的负责人，找到了沈焕的大儿子，也就是赵国公世子给了三百两黄金，请求帮忙掩盖。 而赵国公世子收了钱，还真就让人去打了招呼，这件事直接就被掩盖了过去。 不光如此，扶桑使节在初入京城的时候，也去拜访了不少朝廷重臣，只不过很多朝臣对这小国压根就看不上眼，都没怎么搭理。 但也还是有人搭理了这些人，奏折里都有详细的名单，并且还有他们送了什么东西。 很不巧的是，这名单之中，赵国公世子又在其中，并且当时这写扶桑人也给赵国公世子送了礼，倒不是很多，也就一千两银子。 而正是因为有这些个大臣的帮忙，扶桑人在京城走动起来都还挺方便的。 得到了不少的便利，同时也依靠着这一份便利，让扶桑人在京城就收罗到了不少的技术和人才。 可以说也真是因为有这些朝臣做后盾，这些扶桑人在京城，比较起其他的小国使节都还要嚣张一些。 也是，要不是因为嚣张过头，又怎么敢去昭德郡主的温泉山庄上闹事呢？ “臣有罪，是臣教子无方。” “请陛下责罚。” 见他匍匐在地的样子，昭武帝心头的火气微微消减了许多，到底是从小就相识，又是自己的大舅哥。 对于沈焕，昭武帝心里多少还是有一些情分。 “过去朕就经常听说，赵国公世子不成器，没少干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想着也就只是一些小打小闹，朕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曾想他居然连这样的事都能做出来？纵容别国之人，欺压本国子民。” 昭武帝是越说越气愤，最后直接开口道；“来人去将赵国公世子抓起来，关入大理寺。” 高福连忙应声退下，沈焕也不敢求情。 好一会过去，昭武帝才叹息一声，说道；“起来吧，这次朕必须个那混账一个教训，先让他在大理寺带上一段时间，若是出来之后还怎么乱来，他也不堪为赵国公府世子了。” 闻言，沈焕心里松了一口气，再次跪下道；“多谢皇上开恩，以后臣一定好好管教。” 昭武帝这话的意思，就是先要关押赵国公世子一段时间，让他在大牢里好好反省。 至于具体的时间，没有说，那也就是想要看赵国公世子自己个的表现。 而最后的一句，那就更好理解了，若是赵国公世子再这么乱来，那么就要直接剥夺他的世子身份。 沈焕膝下也不止这么一个嫡出的儿子，这是打算要换个人来继承赵国公府。 对此他自然不好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甚至他心里对昭武帝还多有感激。 毕竟他儿子这次做的事，真要论起来，那也算是里通外国，真要是上纲上线他儿子可不会只是关入大理寺而已。 皇上这样做已经是额外开恩了，现在将他关起来，后面这是就算是闹到了朝堂上，朝臣们心里也会明白，皇上是有意想要保一下他儿子，自然不会抓住不放。 至于世子之位，只要他儿子以后不乱搞，皇上也不会剥夺换人。 “退下吧。” 沈焕再次拱手，转身出了御书房。 这次他没有去东宫，而是直接出了皇宫，在回府的路上，就遇上自己儿子被大理寺的人押着。 此时的赵国公世子，满身的酒气，看着就知道这是正在跟人花天酒地的时候被拿下的。 第307章 担忧 “你们这些狗东西，知不知道本世子是谁？本世子的姑姑是当今皇后，你们敢抓我，信不信本世子要了你们的脑袋？” 听着他如此嚣张的话，在看到他这不堪的模样。 沈焕心头的怒火是蹭蹭的往上冒。 直接就大步上前，为首的大理寺官员一见他这样子，就是心里一抖。 毕竟这是捉拿了人家的儿子，此时见到赵国公这面色，这官员还以为是要来找他的麻烦。 刚想上前行礼解释，这是皇上的旨意。 就见赵国公直接就从他身边走了过去，他连忙转头看过去，就见沈焕一把抓住还在嚷嚷谩骂的赵国公世子。 啪啪，就是两巴掌扇过去。 此时的沈焕是真的气急了，刚才搞出了这么大的麻烦事不说。 现在居然还大庭广众的嚷嚷什么要别人脑袋的话？ 没看到这是大理寺的人吗？ 就算只是大理寺的差役，那也是朝廷的人，更何况人家还是奉了皇命去抓人。 别说你只是一个世子，即便是他这个国公爷，都不敢说什么，更不敢嚷嚷着要对方的脑袋。 要人脑袋的话，当今天下，也就只有天子才有资格说。 这要是被一些个御史听了去，只怕少不了又要闹出一些事来。 尤其是孟玄城那老匹夫，那张嘴最是可恨。 “爹？您怎么来了？你快让这些混账放了我，儿子还要去跟朋友们喝酒。” 一听这话，沈焕又是气急，抬手又是两巴掌扇过去。 “把他的嘴给本国公堵上。” 一名差役连忙上前堵上了赵国公世子的嘴。 随后，就在赵国公世子挣扎和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沈焕直接转身走了。 一丁点想要管他的意思都没有。 这一下，赵国公世子的酒好像醒了不少，混混沌沌的脑子也恢复了一下，才想起刚才这些大理寺的人抓他的时候说的话。 他们是奉皇命捉拿。 此时见到自己老爹这模样，他那里还不知道，这是自己惹事了，皇上亲自下令捉拿，只怕他老爹也已经挨了训斥。 一时间，他的内心开始惶恐起来，脑子飞速的回想自己做了什么事。 只是他此时脑袋还是有些昏沉，压根就想不太清楚很多事。 就这样浑浑噩噩又惶恐的被逮到了大理寺，都没有过堂，直接就被关入了大牢。 并且抓他过来的人，压根就没有对他特殊照顾，所以关押他的牢房很脏，他堂堂赵国公世子那里经受过这样的事？ 是又震怒又惶恐。 此时赵国公府，沈焕的夫人已经得到了消息，正打算自己亲自过去大理寺问问情况。 见到沈焕沉着脸从外面走了回来，她连忙哭喊着上前。 “老爷” 她后面的话都还没有说出来，就被沈焕直接挥手打断。 “不用说了，老夫知道那个逆子被抓走了，自作自受，不用管他。” 一听这话，他夫人还想说什么却被沈焕一把抓住进了府邸。 正厅之上，夫人还在抹眼泪，沈焕开口道；“这是皇上亲自下达的命令，只是让那个逆子去大理寺反省而已，这次那逆子做的事，太过分，皇上很震怒。” “这逆子最近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让他好好反省一下也好，你不准去给他打点，否则让陛下知道了，恐怕会更生气。” “老爷，咱们儿子到底犯了什么事啊？” 听说陛下震怒，赵国公夫人心里还是有些害怕，不过又听皇上只是让自己儿子去反省，心里又放松了不少。 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 “说起这事，老夫就来气。” 随后，沈焕将他那好大儿做的事，说了一遍。 自然也不忘将扶桑人做的那些破事都说了一下。 “他居然敢跟这些人来往，说严重点，他这是里通外国，陛下如何能不生气？” 赵国公夫人此时也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严重。 “不过你也放心，看在皇后的面子上，皇上也不会对他如何，反倒把他关进大理寺还是在保护他，要不然就他做的这些事，朝堂上的人还不知道要怎么弹劾他。” “记住我刚才说的，不准去大理寺给他打点，莫要让别人抓住错处，让皇上难办。” “这逆子也确实应该好好敲打一下，简直是无法无天，刚才老夫回来的路上，他还嚷嚷着要大理寺那些官员和差役的脑袋。” 赵国公夫人听到这里，也是有些害怕了。 “妾身知晓，等他出来妾身一定好好管教。” 她也算是大家族出来的女子，听到这些，也明白，皇上这是看在皇后的面子上，才只是如此轻描淡写的关押了她儿子。 这件事他们不能去管，只能老实的待着，等到皇上下令将人放出来。 甚至连打点都不能，这要是被人抓住闹起来，那等于是打皇上的脸，到时候皇上会更加震怒，她儿子也有可能会受到更严厉的惩罚。 同时她也意识到了自己儿子现如今的胆大妄为。 赵国公世子被抓的事，很快就在京城传开了。 不少人都很纳闷到底是什么情况？ 赵国公可是国舅，一向深得皇上信任，怎么突然就把赵国公世子给抓了，也没听说最近有什么大事发生啊？ 也就只有个别的人，猜测到了一些东西。 “这赵国公多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 长公主府，霍谨言听到这个消息后，有些无语的对着自己老爹说道。 “这谁知道呢？” “不过，你小子可得给老夫注意着点，莫要去跟着家伙学。” 闻言，霍谨言有些无语的说道；“爹，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成器啊？” 霍敬之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你才知道？” 霍谨言，. “你有许久没去看你媳妇了吧？最近怎么忙吗？” “翰林院那边最近正在整理一些文案，确实有点忙，不过明日休沐，我打算去城外看看。” 闻言，霍敬之点了点头道；“芷兰是个好媳妇，她不在身边，你小子可不能在外面乱来，要是让老夫知晓，老夫打断你的腿。” “儿子知道。” “不过，爹啊，小妹快十九了，难道咱们真不给她找一个婆家吗？” 虞朝这边结婚的年纪都比较早，正常都是十五，也就是及笄的时候，一些小地方十三四岁就可以嫁人了。 十八九已经算是很晚了，可是现在京城无一人登门说亲，这让霍谨言心里多少有些为自己小妹担忧。 第308章 争论 说起这件事，霍敬之也是有些叹息。 “这件事啊，我前面同你母亲说过，你母亲也问过你小妹。” “她的意思是不想找。” 闻言，霍谨言叹息一声说道；“都怪太子，要不是当初那事，小妹也不至于如此。” “算了，这事啊，还是得看你小妹的意思，咱们不要给她瞎操心，免得到时候你小妹不高兴。” “她过去的日子已经够苦了。” “还是那句话，她就算不找，咱们纪国公府就养她一辈子。” 霍谨言点了点头。 “赵国公世子被抓了？因为什么啊？” 温泉山庄，霍君瑶听到这个消息，很是诧异。 不光是她诧异，宁阳长公主和方芷兰也都很诧异。 赵国公世子，这身份可不一般，能是因为什么事，让陛下下令抓人啊？ 最近也没听说京城有闹出什么事啊。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外面很多人都还在猜测。” 闻言，霍君瑶皱眉沉思起来，对于这赵国公世子，她并没有什么太好的印象。 当初她被偷袭的事，里面也有赵国公世子的影子。 而当初昭武帝都知晓也都没有下令抓捕，现在到底是因为什么把他抓紧去了？ 很快，她脑子里就闪过了一个猜测。 前段时间，京城可是风声鹤唳，到处都在调查小国使节，而最近事情爆出来最大的就是扶桑国。 难道这赵国公世子同扶桑国那些狗东西的事牵扯到了一起？ 越想越有这个可能，这让她心里对这个赵国公世子，甚至说整个赵国公府的感官都不好了起来。 果然，在第二天事情就爆了出来。 昭武帝直接发布了皇榜，将扶桑国那些家伙在虞朝境内做的那些事全都爆了出来。 一时间得知这个消息的人，无一不是群情激奋，纷纷要求砍了那些扶桑国的使节。 民意沸腾之下，昭武帝也是顺势直接下达命令，将一众扶桑国使节全都判处了斩立决。 同时表示，扶桑小国居然如此欺辱虞朝，实在可恨，他准备再半年后发兵扶桑，为那些被扶桑使节欺辱的百姓讨要一个公道。 一时间，百姓们纷纷嗷嗷叫着灭掉扶桑国。 而朝廷之上，不少人在听到要发兵扶桑国的时候，都跳出来反对。 说辞都是，扶桑小国，远在海外，不值得劳师动众的去攻打，只需要皇上修书一封，让扶桑国王给个交代。 其实这样的想法，到也算不得错，毕竟现如今的虞朝之人，对扶桑基本没什么太多的了解。 仅有的那些了解，也只是说扶桑不过只是海外的一个小岛国而已，贫瘠落后。 完全不被这些人放在眼里。 出兵去攻打这么一个地方，说实话确实是有些得不偿失，毕竟在海外，光是造船就是一大笔花费。 再有大军出征的花销，都是一笔巨款，就为了去出一口气，实在是很不划算的。 然而就在绝大多数大臣都反对的时候，最前面的方乔站了出来。 他一出来，群臣的议论声立马就停了下来，都看向了方乔，也都想着方乔肯定会反对。 可是下一刻，就见方乔拱手道；“皇上，扶桑国如此挑衅我虞朝威严，欺压我虞朝百姓，更是偷窃我虞朝的各种技术，臣觉得这一仗必须打。” “不光要打，还要灭国才行，如此也好让四周的那些小国以后不敢在打我虞朝的主意。” 此言一出，整个朝堂都陷入了诡异的死寂。 除开昭武帝和霍敬之之外，其他人都瞪大了双眼，跟见鬼一样的看着方乔。 即便是那些往日里对于打仗蹦跶得最欢的武将此时也都是满脸的错愕。 说实话，他们是很想要打仗的，作为武将，打仗才是他们晋升的机会，没有仗打，武将还有什么用？ 但是这次他们虽然也对扶桑国的做法十分不满，甚至说愤怒，但是真说要打，他们心里倒是并不是那么强烈。 一来这扶桑国在海外，这去一趟实在不是太方便，而且这扶桑国就一个小小岛国，那屁大点的地方，就算打下来又如何，能有多少功劳？ 付出和收获完全不成正比，他们自然就有些兴致缺缺。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些年，他们早就已经弄清楚了朝廷这些文官的尿性。 这扶桑国他们绝对是不会同意开战的，太不划算了。 可是现在方乔居然站出来说要打，不光要打还要灭国，这让所有人都觉得，这方乔今天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 咋这么大的杀气？ 灭国啊，这可不是随便的事。 然而这些人都还没有回过神来，霍敬之也站了出来，拱手道；“皇上，臣也觉得要打，而且必须灭国，否则我虞朝岂不会沦为笑柄？” 得，又冒出来一个吃错药的。 这二人到底是咋的？ 很多人都想不明白，但是定国公很快就从愣神中回过神来，也跟着站出来拱手道；“皇上，臣愿意亲自挂帅，灭掉扶桑小国，为我虞朝杨威。” 定国公虽然平日里很少在朝堂上发表意见，但是他的脑子绝对是很聪明的。 今日方乔和霍敬之的表现，如此不对劲，摆明了是早有预谋。 能让这两位平日里不怎么喜欢动刀兵的大臣，说出要打还要灭国的话，这里面要说没有猫腻是假的。 尤其是方乔，这家伙最是心疼虞朝国库的钱，他不会不知道对扶桑国用兵需要花费多少，但是他还是坚定的站出来说要打，这是不正常的。 “皇上，臣反对，那扶桑小国，不值得如此劳师动众。” “方相，定国公，纪国公，你们到底是何等居心？” 孟玄城站了出来，一开口就直指三人。 然而，方乔则是淡淡的说道；“自然是为我虞朝威严考虑。” “扶桑欺我虞朝子民，盗取我虞朝技术，这是对我虞朝的挑衅，难道不应该打，不应该被灭国？” “纪国公说得对，孟老匹夫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扶桑如此挑衅我虞朝，你居然还帮他们，你这老匹夫莫不是收了他们的厚礼不成？” 宁国公这位反孟玄城粗人，在孟玄城跳出来的一瞬间，也跟着跳了出来。 第309章 请缨 “你你你” 被宁国公这样的污蔑，作为一向自诩忠臣正臣的孟玄城好像直接气背过气去。 那张略显苍老的脸，此时都有些扭曲了。 然而，宁国公此时却一点不在乎，说起来他跟这孟玄城不对付也不是一两天了。 只是吧，他是武将本身在嘴皮子这一块上就有些比不上文官，更别说还是孟玄城这样的大喷子类型的顶级文官。 所以过去的多次交锋中，他都没怎么占到便宜，今个能把孟玄城气成这样，在他看来这是自己的一次巨大的胜利。 至于说会不会把孟玄城气出个好歹来，他觉得应该不会，孟玄城这老头在他眼里那就是祸害。 不都说祸害遗千年吗？ “好了。” 高台之上的昭武帝见到孟玄城被怼成这样，不得不说他心里也有些暗暗的小爽。 这老匹夫以往可没少在朝堂上怼他，让他下不来台，今个这情况可是不容易能见到。 “扶桑国，朕必须要打下来，不光要打，还要灭国。” 他的话说得不容置疑，帝王威严直接覆盖全场。 说起来，这还是他从成为皇帝一来，第一次在大事件上如此不容置疑的表态。 一时间下方所有大臣都感受到了他的坚定。 孟玄城已经缓和过来了，抬头看上昭武帝，见他那目光坚定的模样，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来。 他是大喷子不假，但能多次公然喷皇上，还活到现在，他的脑子是相当精明的。 什么时候该喷，什么时候不能喷，这个点他还是拿捏得死死的。 就好像现在，昭武帝的态度已经摆出来了，在根据以往他的一些性格，这件事绝对不能喷，否则自己绝对要倒大霉。 况且今天这是透着一些个古怪。 方乔，霍敬之这两人的态度就非常的不对劲，居然都一个劲的支持，还说什么必须灭国。 这本身就不正常，他之所以反对激烈，那也并非是觉得灭国扶桑有什么不对，而是觉得这样的动作不划算。 扶桑本就在海外，虞朝过去不方便，劳师动众，就为了灭掉一个小小岛国，这花费和收获完全不成正比，虞朝现在本来就很穷了，可不能在这样做亏本买卖。 随后，昭武帝直接下令，让工部户部配合造船，又让兵部那边安排训练水师。 一系列的命令落下后才散朝。 不过在昭武帝离开之前，他还是点了不少大臣的名字，让他们去御书房。 这里面左右相，六部尚书，以及孟玄城，宁国公等人。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御书房，昭武帝也没有藏着掖着，这些个可都是他手底下的重臣心腹，而且这灭国之战也需要各方的配合才能继续下去。 “这是前段时间，敬之从昭德郡主那里得到的消息，诸位都看看吧。” 他昨天就已经将前面霍君瑶说过的那些关于扶桑国的金银矿情况都整理了出来。 又让高福等人誊抄了几份，此时除开方乔和霍敬之，其他几人都是人手一份。 等到这些人看完，一个个都是目瞪口呆，这里面的内容实在是他们没有想到的，甚至说压根就不敢去想。 “皇皇上，这是真的？那扶桑过真有这些玩意？” 宁国公声音都有些颤抖，一双大眼睛就跟个电灯泡似的，亮得有些吓人。 “朕相信昭德郡主，她不会拿这样的事来开玩笑。” 众人一听，也都是下意识的点头，昭德郡主可不是寻常的小姑娘，在她手里出现了太多让人不敢相信的事。 而且皇上也说得对，这可不是小事，若不是像昭德郡主说的那样，这劳师动众结果什么都没有，皇上能不降罪吗？ 这可不是小罪名。 “原来如此，皇上之所以如此想要拿下这扶桑国，是为了这些矿？” 孟玄城此时也反应过来了。 “拿下矿是其次，主要还是因为扶桑人在咱们虞朝境内做的这些事。” “这是一个有狼子野心的国家，若是放任下去，恐将来会对我虞朝上国造成大威胁。” “当然，那些金银矿对我虞朝来说也是大好事。” 昭武帝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是点了点头，这次那些扶桑国人做的事，他们都是知晓的，说一句狼子野心是一点也不夸张。 在想想，那个国家虽然小，但是却十分富足，而且所在地还那么安稳，技术要是在跟上，任由其发展下去，确实难保有朝一日他们不会成为心腹大患。 与其等着，还不如抓住这次的机会，直接灭国，消除隐患的同时，还能得到那些金银矿。 最主要的，这次的时机很好，扶桑国先挑衅，虞朝就算发动灭国之战，四周围那些小国也不会说什么，反倒还能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 难怪一向喜欢听从群臣意见商议的昭武帝，这次在面对扶桑国的事上，会如此坚定。 这玩意简直就是百利无一害啊。 “臣赞同打下扶桑。” 孟玄城直接拱手道。 虽然刚才在朝堂上，他没说什么，那也是迫于皇上的压力，但是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赞同。 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前面他就是觉得去打个扶桑小国不划算，现在看到这些个东西，什么不划算，这简直是太划算了。 在加上他们这次占理，占理还划算，这样的战争不打那是傻子。 “皇上，臣愿意挂帅出征，踏平扶桑，将其境内所有金银矿都尽数收归我虞朝所有。” 定国公李九军直接抱拳拱手请缨。 然而，昭武帝确实摇了摇头道；“九军，朕知晓你的心意，不过一区区扶桑小国，那当得起你亲自出征？” “你的作用是震慑突厥，那些家伙可是一直都贼心不死，若是知晓咱们要对扶桑出手，必然会搞事，那边若是没有你坐镇，朕心里不安。” 昭武帝可没有忘记，他们最大的敌人是谁，突厥才是虞朝最担心的，必须得有一位大帅坐镇才行。 “皇上说得不错，这区区小国那用得上定国公？还是让俺老程去即可。” 宁国公也站了出来。 “皇上的考虑不错，定国公还需要震慑突厥，确实不适合出征扶桑。” 方乔等人也都纷纷站出来。 第310章 糊弄谁？ “是臣考虑不周了。” 定国公也反应了过来，当即再次抱拳。 “灭扶桑的事，就交给宁国公，你明日出发去渤海湾，在那边训练水师，必须尽快将扶桑打下来。” 宁国公兴奋的抱拳领命。 “工部那边也得抓紧培养一些工匠出来，扶桑打下来后，需要尽快开采金银矿。” 霍敬之拱手领命。 “户部也不要闲着，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尽快筹齐大军出征的粮草。” 一向喜欢哭穷的户部尚书陈华这一次也不哭穷了。 因为他看到了这次出征扶桑国的巨大利益，这要是打下来了，以后虞朝的金银会多少许多，作为虞朝钱袋子，这不就等于他多了许多钱吗？ 打必须打，粮食什么的必须先紧着大军这边来。 “皇上，臣还有一个问题。” 方乔开口问道。 “说。” “那扶桑虽然只是一个小国，但也肯定并非遍地都是金银矿，这寻找矿脉的事，需要如何做？” “军队士兵肯定是不能胜任，是否需要寻找一些专业人才随着大军一起出征？” 闻言，众人都是连连点头，再是小国又如何，那地盘应该也不会小，这更无头苍蝇一样的到处去挖，实在是有些不妥。 “哈哈哈，这个诸位放心，朕前面就说过昭德郡主是我虞朝福星。” 说着，他将一份舆图那了出来。 “这是昭德郡主，跟去她那奇人师父留下的东西，推测画出来的简易金银矿脉分布图。” “虽然只是简易的，但是却有了一个大概位子。” 众人接过去摊开一看，得，这还真是挺简易的，不过虽然很简单，但是都已经有所标注，确实比埋头到处去挖还方便许多。 既然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那就没别的事了，只需要准备好出征就可以。 “这赵国公还真是倒霉啊，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儿子？” 温泉山庄，宁阳长公主颇为有些无语的开口。 赵国公世子被抓的事，她也听到了消息。 “目光短浅，做事无所顾忌，也就是有皇后在，要不然赵国公府早就没了。” 霍君瑶对于这赵国公府可是没多少好感，尤其是这赵国公世子，那更是完全就瞧不上眼。 上次就掺和了暗杀她的事，现在为了几百两黄金，居然放任扶桑人这般作为，实在是太过于垃圾了。 “哎，太子和齐王楚王也是，眼里只有钱，这样的人如何能有资格成为下一任皇上？” 宁阳长公主此时心里倒是有些庆幸，当初是自己闺女和太子的事没有成。 就太子这德行，以后还不知道会搞出什么事来，这太子之位能不能坐稳还真不好说。 要是自己闺女跟他成了夫妻，那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他那德行，要是被废太子，她闺女岂不是也要跟着遭殃？ “娘，这些事跟咱们可没什么关系，咱们也少掺和，更不要去议论。” 霍君瑶心里是应该有了一些猜测的，她也知晓，皇上现如今对这三个成年的儿子应该都已经没了什么心思。 放任他们争斗，一来或许是想要磨练他们，想要广撒网，看看他们后面是否能有所长进，也是想要找出一个备用人才，在出现一些意外的时候，不至于让虞朝后继无人。 毕竟这是是古代，意外什么的实在太多，有时候一个在后世很寻常的风寒都有可能会要人命。 当然除开广撒网之外，这未尝也不是对文若皇子的一种保护。 让三个争斗的吸引火力，文若皇子苟着发育。 “也是。” “对了，听说你打算在温泉山庄商业区那边弄一个酒楼，怎么突然想着弄这个？” 温泉山庄商业区那边目前还没有酒楼，倒是茶楼，还有小吃铺子不少，酒楼什么的，她也是早就有了规划，只不过厨师什么的还没有培养好。 前面一段时间，她已经培养出来了一批厨娘，做的都是她以前自己研究出来的那些家常小炒菜，还有一些比较硬的大菜。 “赚钱啊，娘我弄的那些菜好吃吧？” “当然好吃，娘可是从来就没吃过那样好吃的菜，就算皇宫都没有。” “对啊，那些菜我打算弄出去作为酒楼的招牌菜，而且我也打算借着酒楼将猪肉推广起来。” “我现在这边的庄子上，可是养了数千头猪，庄户们每家也都有三五头，这一年下来那里吃得了这么多？我寻思把猪肉推广开来，庄户们也能多伤一笔收入。” 她现在自己名下的养猪场里，就有数千头猪，还有两千多户庄户，每家也都有三五头，这是一笔很大的数量。 光是依靠他们自己个消耗，那肯定是不行的，所以推广开来是必须要做的。 她可是赚钱，同时也能顺带的人天下百姓，都多一种稳定出产的肉食，两全其美。 “你这想法倒是不错。” 猪肉的美味，宁阳长公主这段时间已经见识过了，煎炒烹炸都可以做，味道口感都非常不俗。 还有霍君瑶去年冬天弄的腊肉腊肠，那更是别有一番风味，她可喜欢了。 这要是能推广开来，也算是为天下做了一份好事，当然更多的还是能赚到不少的钱。 她可是见识过霍君瑶那养猪场里数千头，肥头大耳的猪，真要是全卖出去，那可是一大笔钱财。 这边霍君瑶正在准备酒楼的事，皇宫御书房。 昭武帝此时正满脸阴沉的看着案头上的三份课业，也就是前面他下令让太子齐王楚王三人做的课业策论。 而在他对面是整整齐齐跪下的三个儿子。 “狗屁不通，这就是你们的策论？” 昭武帝震怒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抓起案头上的三份策论揉成一团狠狠的砸向对面的三个儿子。 他原本以为自己这三个儿子，见识过朝堂上的事，也听了不少民间的事，写出来的东西应该多少也会有一两分的可取之处。 结果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这三个混账写的东西，居然连前面文若皇子写的第一份都有所不如。 文若皇子的第一份，虽然有些华而不实，但是多少也还有一两分的可取之处，但是现在面前这三个混账写的事什么？ 完全就狗屁不通，全都是引经据典，说白了就是照着古籍记载，然后换一个方式搬运过来，简直就是糊弄他这个皇帝呢。 第311章 什么玩意 昭武帝是越想越气。 突然，语气冰冷的问道；“你们是不是把所有的经历都放在争斗上了？朕还没死呢。” 此言一出，太子三人好悬直接吓得瘫软在地，这话说得有点严重啊。 “父皇息怒，儿臣知错。” 太子连忙开口。 边上的齐王和楚王也是跟着开口认错，还保证一会回去后，一定好好的用心写。 “最好是这样，若是下次再拿这些破玩意来糊弄朕，每人二十大板。” 三人此时已经被刚才他那话吓住了，那里敢说什么，都是连连保证一定好好写。 等到出了御书房，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随即很有默契的冷哼一声，各自分散离开。 太子这边就不说了，他是自己个写的，出了问题也没地方发火。 但是齐王和楚王就不一样了，回到王府立马就将写策论的谋士劈头盖脸的一通怒骂。 那些个谋士也是很郁闷，他们自小就读书，也没经历过太过基层的生活，对于基层的了解，绝大多数都来自于古籍上的描述。 至于说亲自下乡什么的，还是算了，那完全不符合他们的身份。 平日里他们就算外出游玩，那绝大多数都是去一些个庄园，再不济也是湖上泛舟啥的，都是比较风雅高雅的地方。 自然是看不到基层的灰暗，同样也无法感同身受的去思考如何让百姓生活过好。 也就只是夸夸其谈。 郁闷归郁闷，他们心里却有些不太服气，觉得皇上简直就是没事找事，百姓的生活自然有下面的人去考虑。 他们这些身处高位的人，应该将目光放在更加高大上的事情上。 层次本就不一样，为何非要让高居上位的人，俯身低头去看最下面的人呢？ 这也就是霍君瑶不知道他们这些人心里的想法，要不然指不定会直接几个大耳瓜子扇过去。 凤栖宫，昭武帝气呼呼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见他如此，沈皇后有些诧异，忙起身迎上去柔声询问。 “陛下，您这是怎么了？谁惹您生这么大气？” “还能有谁，那三个逆子，简直太让朕失望了。” 昭武帝气哼哼的说了一句，沈皇后一听，大概也能猜测到肯定又是那三个家伙不知道做了什么。 “陛下息怒，先坐下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由着沈皇后扶着到了边上坐下，喝了一口茶水后，昭武帝才缓缓将三人策论的事说了出来。 “你说说这三个混账，白吃了这么多年的饭，写出来的东西，居然都还不如文若这个十岁孩子，简直是废物。” 沈皇后也是万万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面色也是有些难看。 太子就不必说了，那是她生的，小时候也是她一直在教导。 齐王和楚王，虽然不是她所出，但是小时候，她这个做嫡母的也没少教育，虽然花的心思不比太子。 但她也自认自己教了些东西。 没曾想，三人在朝堂历练了这么久，非但没有一点长进，居然还落后了这么多。 这难道真是一门心思的为了争夺大位去了，连这些个基本的东西都不管不顾？ 如此之人，真要是登上了那个位置，天下百姓还能有个好？这虞朝江山指不定会被这些家伙弄成什么破败样子。 也不怪昭武帝会如此生气，三个成年的儿子，还培养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居然如此不争气。 “陛下，您也不生气，好好教训一番便是，可别气坏了自己个的身体。” “哎，朕是万万没想到啊，他们三个居然” 原本以为，这三个儿子，尽管都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心思，但是起码的能力还是应该有的。 不曾想，只不过是一次小小的考验，居然就暴露出来了这么多。 尤其是太子，那可是他倾注心血最多的啊。 不光自小就给他安排了大臣大儒教导，就连现在沈焕都还在东宫教导。 这家伙居然还能写出那样乱七八糟的玩意，他如何能不失望？ “高福，去把沈焕找来，朕倒是要好好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教导太子的。” 高福应声退下。 此时的沈皇后心里也是觉得自己这个兄长有些不太像话。 作为太子之师，怎么能把太子教导成这样？ 不多时沈焕来了，刚要行礼就被昭武帝打断。 “沈焕，你作为太子之师，平日里是怎么教导太子的？” “他那个策论你可有看过？” 闻言，沈焕连忙躬身行礼道；“陛下息怒，臣并未看过太子的策论。” “没看过？他难道就没有询问你？” 沈焕摇头道；“并未。” 太子写策论的事，他是知道的，也有心想要指点，想着等太子写完了，他看看，如果有不妥的地方，他帮忙分析润色一下也是没问题的。 但是太子压根就没有找他，就自己个埋头写，写完也没过来询问，就直接让人教去了御书房。 紧接着就开始忙活别的事去了。 他如何看不出来，太子压根就没有把这策论放在眼里，更多的心思还是放在如何拉拢朝臣，同齐王楚王在朝堂上分庭抗礼。 “高福，给他看看。” 高福连忙将皱皱巴巴的策论送到了沈焕面前。 接过策论一看，都还没看几眼，他就连忙躬身下拜道；“臣有罪，未曾教导好太子，请陛下责罚。” 此时他心里别提多郁闷了，这玩意叫策论？ 简直比一些小孩子写的都不如，而且这里面各种引经据典，更是狗屁不通。 也就是太子，这要是他儿子这么写，只怕现在都被他打得屁股开花了。 丢人，简直是丢大人了。 难怪皇上会如此震怒。 “兄长，太子还需要你严格教导才行。” 原本还有些埋怨兄长没有教导好太子的沈皇后，再听到太子并未请教，也没有同沈焕探讨之后，心头的火气就消了不少。 “是，皇后娘娘放心，臣一定好好教导。” “嗯，退下吧。” 昭武帝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袋，挥手让沈焕退下。 离开凤栖宫的沈焕，面色有些不太好看，回答东宫先是询问了一下内侍，太子在什么地方。 得知太子在书房，他便快步去了书房。 “太子殿下，老臣求见。” 第312章 幽怨 书房里太子还在埋头写策论，听到外面的声音，眉头微微一皱。 脸上浮现十分不满的神情，他刚才可是交代过下面的人，不准任何人打扰自己来着。 怎么现在他这东宫居然都有人不听他这太子的话了？ 这让他心里很是生气，说起来，这段时间，他对沈焕的心思，已经不再像最开始沈焕才来东宫时候那样了。 当初沈焕才入东宫的时候，他心里是感激的，毕竟那时候他才做了许多蠢事，沈焕入了东宫，倒是让他避免了后面的继续发傻。 不过感激虽然感激，但是这种管制时间久了，会很让人不爽。 现在的太子心里就是很不爽，想他堂堂一国储君，在外面的时候，那个见了他不是毕恭毕敬？ 即便是死对头齐王楚王，在人前见到他，也得老老实实行礼。 只有在这东宫，沈焕是一点都不尊重他，经常这样不行，那样不准的，搞得他毫无一丁点太子的威严。 此时此刻，居然就连他身边的下人，都有些不怎么把他放在眼里了。 想到这里，他丢下毛笔站起身来，大步走到门口，拉开房门。 “臣见过太子殿下。” 见到太子出现，沈焕拱手行礼。 “免礼，赵国公找孤有何事？” 闻言，沈焕心里微微一愣，不过瞬间就回过神来，拱手道；“适才皇上和皇后召臣去了凤栖宫，询问殿下策论之事。” 一听帝后，太子面色的不满迅速退散，有些紧张的问道；“父皇母后还说了什么？” “到也没什么，只是让臣监督殿下，好好写策论。” 太子一听就这，刚想摆手说自己知道了，不过转念就想起了在御书房的一幕，他心里还是有些发抖。 想想赵国公应该在这边没多有精通，要不请教他一番，省得让这个破事一直耽搁着自己的时间。 “如此，孤正好有些许不懂的地方要请教舅舅。” 二人进入书房，沈焕也是颇有责任的开始同太子分析讲述讨论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温泉山庄那边的酒楼已经准备好了。 房子什么的是早就已经弄好的，甚至连装修都已经弄好了许久，只不过一直没有人手，所以就先放着。 现在人手有了，准备起来自然就很快。 “小婵，来安排人将这些请柬都送去京城。” 酒楼想要快速打出知名度，必然是需要人来撑场子。 她这温泉山庄虽然现在每天都人来人往的，但是来的人，绝大多数都是生意人，附近村镇的就不说了，那些都是做点小生意，赚点糊口钱，在酒楼消费这一块上肯定是帮不上忙的。 再来就是那些个走南闯北的商人，虽然钱财不少，但是每次来来往往的都很匆忙。 拿了货之后就会离开，然后挺长一段时间，才会在回来，也不怎么太合适。 所以，她就把目标定到了京城那些权贵身上。 首先这里距离京城也不远，而且还热闹，素日里也时常会有一些个喜欢热闹的权贵过来这里走走。 只不过那时候，温泉山庄这边还在建设中，虽然现在也还处于建设中，但是相较于之前还是好了许多。 再说了，她这酒楼弄出来的是美食，追求美食过来坐坐应该没啥问题。 况且这些人都是有钱的主，有钱有身份，还无聊，发现美食了，不吃还能干啥。 “是，奴婢这就安排人去办。” 当天下午，京城不少权贵门房就收到了霍君瑶的请柬。 不少人在听到下人禀报的时候，都有些惊愕。 昭德郡主向来低调，甚少与人走动，说起来，这些个权贵中，可是没少有人想要巴结霍君瑶，也曾经想着自己办宴会的时候，邀请一下。 虽然她现在和太子不怎么对付，但是人家确实深得皇上宠爱，巴结一下对他们这些人来说，也算是好事。 至于太子那边，只要他们不要太过于走动频繁，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过最后他们都还是放弃了，实在是没什么门路去请。 即便是，那些个同纪国公和宁阳长公主有几分交情的人，他们也都去试过。 最后的结果只不过是霍君瑶让人送上贺礼，本人却从来没有和出现过。 现在她居然主动递上请柬，这倒是让不少人心里都有些惊讶。 带到询问过后，都有些恍然，不过还是准备等当家人回来之后，商量商量。 当天晚上，收到请柬的人家，几乎都是一致决定，三天后去看看。 “小妹酒楼开业，还给不少人都送了请柬？那必须去，夫人到时候咱们一家三口都去。” 忙了一天回到府上的永宁侯一听夫人庆阳郡主说起这事，几乎没有一丁点的犹豫。 “我也许久没有去看小妹了，听说母亲和二弟妹她们都在那边常住。” “夫人若是想，也可以去那边小住一段时间，左右京城这边为夫自己也能照顾好自己。” 闻言，庆阳郡主想了想，开口道；“那我到时候在那边小住几天？” “成，莫说几天，就算是十天半个月都行，我到时候可以去同岳父和二弟一起吃。” 第二天，关于昭德郡主酒楼即将开业，还邀请了不少人的事，就传到了宫中。 御书房里，昭武帝有些幽怨的盯着霍敬之问道；“敬之，你家昭德是不是对朕有意见？” “皇上这话是何意？臣惶恐。” 霍敬之此时内心有些疑惑，这皇上又犯了什么毛病？ 下了早朝就把他留了下来，还一直用这眼神盯着自己。 他想了想自己也没做什么啊？至于说他闺女，最近也没什么太大的动作啊。 “那昭德邀请了这么多人，为何没有朕？” 这下，霍敬之明白了，更是无语了。 不过还是拱手说道；“皇上日理万机，此等小事，如何敢来叨扰？” “而且那边鱼龙混杂的，皇上您身份尊贵，也实在不好过去。” “什么叨扰？朕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宫里，颇为无聊，早就有心想要外出散散心。” “鱼龙混杂什么的也无妨，朕打算微服过去，你觉得如何？” “这” 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能说什么？ 霍敬之最后只能无奈点头，到时候让昭武帝同自己一起去。 第313章 惊叹 酒楼开业当天，一大清早，京城那边就有不少人来到了温泉山庄。 因为早就已经规划过温泉山庄将来可能出现的一些情况，所以即便京城过来的车马多，霍君瑶这边也有专门安排停放的地方。 倒是一点也不显得拥挤，而许多初次来温泉山庄的人，见到这样的安排，一个个都是觉得眼前一亮。 尤其是从马车上下来，看着四周围干净平整的水泥地面，那更是觉得十分的稀奇。 而一些已经来过的人，则是有了大大露脸的机会，一个劲的指点着温泉山庄内各种各样的新奇玩意与同伴介绍。 今日并没有朝会，而且因为知晓今日霍君瑶的酒楼开业，昭武帝可是昨天就开始准备了。 这不，直接带着皇后跟着霍敬之父子以及永宁侯夫妻还有一个小萝卜头一起来了。 “说起来，朕还是第一次在温泉山庄改建之后过来，还别说这丫头这地方弄得还挺好。” 从官道下来后，走的都是平整宽阔的水泥路，马车倒是一点也不颠簸，让昭武帝对这水泥路十分的满意。 “敬之，这水泥路可是个好东西，看看能不能全国推广开？” 闻言，霍敬之摇了摇头道；“水泥路自然是好，但是想要全国推广开来，恐怕不行。” 水泥什么的，他早就见识过了，对于这玩意，他也是十分的看好。 曾经也一度想要上书给昭武帝，不过后来他想了想，就虞朝的这股子穷劲，这东西就算再好，恐怕也没办法推广开来。 至少现在还不行。 开玩笑，一个国家的疆域多宽广？就他们虞朝现如今用的路，那可都还是前朝，以及更久远以前的皇朝留下的，早就已经烂得不成样子了。 远的不说，就说京城，除开正门的路，朝廷还会顾及着脸面修缮一下，其他几个地方，压根就没有修过，尤其是万年县那边，一到下雨那叫一个泥泞不堪。 他前面计算过，就光是修葺京城周边的路，用水泥来弄的话，少说都需要个十多万贯的钱。 这还光只是京城，虽说其他地方不一定要全都修，但是那也绝对不是一个小工程，光是最初步的预算，那少说也得花费上个六七百万贯。 如此一笔巨款，虞朝如何修得起？ 别看近几年虞朝的税收增幅了不少，但是那些个钱，一到国库，立马就会给各部申请调用走。 毕竟花钱的地方实在太多，寻常时候国库的钱，能有个两三百万贯那都算是富裕的，经常也就只剩下个百万贯左右。 且这都还是户部留着应急的资金，等闲是不会拿出来使用的，尤其是在一些自然灾害常见的时候，想要从户部拿钱，户部尚书陈华都能跟你拼命。 “如何不行？” 昭武帝眉头一皱，边上的沈皇后等人也都有些好奇的看向霍敬之。 这水泥路可是好东西，若是推广开来，这里面的好处可是不少，尤其是朝廷在行军以及补给，救灾方面，速度都会快上许多。 “臣之前有按照水泥的市场价格，以及一段路所需要的消耗记过算。” “远的不说，就说京城这一块，若是全换成水泥路的话，少说也得十几万贯，全国推广，恐怕没有六七百万贯是没办法做到的，这还是最基本的。” 一听这数字，昭武帝等人都有些咂舌，昭武帝更是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乖乖，六七百万贯，这确实弄不起啊。 “居然要这么多？” 沈皇后也被这数字给惊讶到了。 “难道这水泥的价格很高？” “这价格倒是不高，甚至可以说还很便宜，但是所需要的量太大。” 随后霍敬之又将自己了解的说了一下。 “而且，皇上，娘娘你们觉得这水泥路坚硬吗？” 被点名的两人都是连连点头，就刚才这一小会，他们身边来来往往的走过了不少的马车，水泥路上基本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很坚硬，比起石块都不遑多让。” “是啊，皇上，娘娘你们再看看这温泉山庄四周围的城墙。” 这一看，两人都震惊了，那城墙的颜色，同这水泥路的颜色几乎没什么区别。 昭武帝一下子就明白了，双眼放光的开口问道；“这水泥还能用于制造城墙？” “是的，这水泥在用水搅和之后，塑性凝固之后，坚硬度与一些石头如初一则，而且这是可以自由塑性，也就说想要什么形状，只需要有模具就能弄成什么形状。” “质地还十分坚硬，而且很持久，就咱们脚下这路，已经弄好有两年多了，中途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修缮，皇上你们看看这路可有多少损坏？” 几人再次看了看，还真是没有多少损坏，要知道这还是路啊，温泉山庄每天来来往往都有人，如此频繁使用还能如此持久。 这要是用来修建城墙的话，那岂不是说，持久力会更久？ 毕竟城墙，大多数就安安静静的在那里，若非有战争，基本上没有太多问题。 “所以啊，这水泥路都修了，那还不得各大城池，尤其是边防重镇的城墙不也得弄一弄，一通下来，臣觉得没有个千万贯，压根就不行。” 这下，几人都没话说了，确实这玩意的用处是很大，但是所需要的量也非常大。 “有钱还只是其中一回事，产量能否跟上，又是另外一回事，所以这件事急不得，想要全面推广，臣估计没有个十年往上，压根就不行。” “都是没钱给闹的啊，真想快点将扶桑打下来啊。” 昭武帝心里默默叹息一声。 说话间，一行人进入了温泉山庄，穿过高大的城门，进入其中，只是第一眼，昭武帝和沈皇后就又是一惊。 他们走的是商业区的大门，所以这一进来便是商业街，一水的水泥路，宽敞平坦，两边都是整整齐齐的商铺。 绝大多数都是二层商铺，只有一些个别的商铺会是三层，最现眼的自然就是霍君瑶弄的那个酒楼，足足有五层楼高，而且占地面积十分宽广。 光是临街这一面，就足足五十米宽，正中的大门二十米宽，还是一个五层楼的建筑。 这可是霍君瑶用的后世的混凝土方法盖起来的，比起木质的楼房可要坚固了不少。 第314章 开眼 此时在那大酒楼前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而大酒楼的匾额用红绸盖着，门口还有不少霍君瑶安排的姑娘站着。 “这酒楼，还真是大啊。” 等走到近前，昭武帝和沈皇后直接被这酒楼的造型给震撼到了。 虽然这玩意没有他们的皇宫大，但是人家这只是酒楼啊，完全就不是一个等级。 可是，要说酒楼界的话，霍君瑶这酒楼，那绝对是相当的炸裂。 “难怪她敢邀请这么多人，瞅瞅这面积，怕是能容纳下上千人同时用餐吧？” 沈皇后语气中满满的都是惊讶。 “这个倒是不太清楚，不过听宁阳说，这酒楼也就下面的两层面积比较宽，属于是大堂，往上的三四层则是包厢。” “至于第五层，用昭德的话说，那是顶级包厢，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上去的。” “哦？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上去？这难道还设置了门槛？” 昭武帝来了兴趣，他可是没少关注霍君瑶的生意，知晓这姑娘做生意很厉害，现如今每个月的收入都是几万贯。 “宁阳说过，一二两层招待的都是寻常的客人，三四成的包厢，则是需要有一定的身份，主要是一些士族学子，还有官员什么的，最低消费那都需要十贯以上才能上去三四层楼。” “至于最后的第五层，据说最低消费得百贯才能上去。” “何为最低消费？” 沈皇后疑惑的问道。 “据说是，只要上楼开了包厢，那么不管你在里面消费多少，那按照最低消费起步。” “比如，上了三层，却只消费了两贯，或者三贯，那么结账的时候，必须给十贯，这是最低消费，也是一个门槛。” 这话一出，昭武帝等人都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他们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 “这消费两贯，却要收取十贯，这样做不太好吧？不是等于白白的强收别人八贯？” 庆阳郡主也被自家小妹如此的收费标准给弄得有些无语了。 这玩意不就是抢钱吗？ “这个倒是没有，因为想要上去之前，酒楼的人都会说明清楚，接受才能上去，不接受那可以不用上去，也没人非要逼着人上去。” “而且我听说，昭德还在上面弄了一些新玩意，听宁阳的意思，还挺物超所值的。” 这边霍敬之简明扼要的介绍着。 而另一边，宁阳长公主已经收到他们过来的消息了，知晓他们直接去了酒楼，也是带着孙子霍骁赶了过来。 至于说方芷兰，那当然是跟着霍君瑶去忙碌开业的事了。 等到宁阳长公主带着孙子到的时候，这边已经是人山人海，找了好一会，这才在人群中找到了昭武帝等人。 “皇兄，皇嫂，你们怎么站在这里，走咱们先进去酒楼里面。” 一行人跟着宁阳长公主，直接绕道进入了酒楼。 第一层是一个大堂，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几十张圆形桌子，每张桌子边上一圈都放着这椅子。 第二层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宁阳长公主带着他们直接上到了第三层，这里的情况就不一样了，先是长长的走廊，在走廊连忙则是联排的包厢，每个包厢都有号码。 “皇兄，皇嫂，咱们直接去五楼，瑶瑶在那上面。” 四楼的情况也跟三楼差不多，只不过四楼的包厢面积要比三楼大上两倍的样子。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五楼。 这五楼，就只有四个包厢，此时其中的一号包厢的门正开着，里面还隐约的传来说话的声音。 “瑶瑶，芷兰，快出来。” 宁阳长公主这一招呼，包厢里，霍君瑶和方芷兰带着人走了出来。 一见到皇上和皇后，霍君瑶姑嫂二人连忙上前行礼。 “皇上，皇后娘娘，您们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臣女好安排人去迎接啊。” “微服出来的，听说你这酒楼开业，朕和你舅母也想过来看看。” 说着，昭武帝笑着四下打量了一下，点头道；“你这酒楼弄得不错啊。” “也就一般般，皇上，皇后娘娘里面请。” 随后霍君瑶直接将一行人带着走进了一号包厢，入眼先看到的是一张超大号的圆桌，圆桌周围摆放着三十六把椅子，每张椅子上都还有绣品套着，只一眼看上去就让人感觉到同下面不是一个档次。 包厢里除开这个大堂，边上还分别有四个小房间。 昭武帝也没有落座，而是背着手，挨个房间去看了看。 首先走进的便是霍君瑶弄的棋牌室，里面摆放着的是八仙桌，一共四张。 “这是什么？” 昭武帝一开口，霍君瑶自然就介绍了起来。 “这是包厢里自带的棋牌室，主要是用于玩麻将以及纸牌，或者下棋消遣的地方。” “除开这四个房间，那边还有一个比较大的房间，是休闲的茶室，可以在那边喝喝茶聊聊天，或者一些文人也可以交流诗词文章什么的。” 挨个房间走了一圈，昭武帝心里都有些喜欢上这地方了。 雅致不说，而且各种东西，都弄得十分的精致，处处都透露着尊贵，尤其是在房间角落里点的熏香，那可都是很上等的，价格不低。 “难怪你爹刚才说这五楼最低消费需要百贯，确实不错。” 昭武帝说着坐了下来，小婵立马就奉上了茶水。 “皇上，娘娘你们试试这茶水，这可是臣女专程从外地特意找人弄过来的。” 昭武帝和沈皇后的目光齐齐看向面前的茶碗，茶色十分清亮，丝丝缕缕的茶香飘散出来。 虽然没喝，但也能看出这是好茶。 两人品味了一小口，都是十分满意。 “确实是上等的好茶，不错不错。” “咦，瑶瑶，这窗户用的是琉璃吗？” 沈皇后刚才只是跟着昭武帝到处逛，注意力全都放在室内，此时坐下来，下意识的就往外开，这一看，她立马就注意到了窗户，十分惊讶的开口。 说话间还站起来朝窗户走去。 此时还是夏季，虽然已经夏末，但是天日还是比较热的。 这窗户霍君瑶也是按照后世那种常见的活动窗户设计，直接左右两边拉开那种。 “还真是琉璃啊？如此纯净大块的琉璃，这价值不菲啊。” 第315章 人傻钱多 昭武帝和庆阳郡主等人也都围了过去，看着那平整大块的玻璃啧啧称奇。 “小妹，你这酒楼开起来花了多少钱啊？” “光是这些琉璃就价值不菲，你这样要多久才能赚回来啊？” 庆阳郡主震惊不已的转头看向霍君瑶。 琉璃，在虞朝那可是十分珍贵的东西，甚至可以说就算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得到，以前甚至有传言，一个琉璃瓶子卖出了三十多万贯的天价。 据说那可瓶子也就巴掌大小而已。 再看看现如今霍君瑶弄出来的琉璃，如此纯净，装在窗框上，若非仔细看，压根就不会注意到，实在太过于透明。 而且还如此大块，这价格恐怕比曾经那个琉璃瓶子更加贵。 庆阳郡主的话，也吸引了昭武帝等人的目光。 然而霍君瑶只是淡淡一笑道；“说起这玩意，我还个合作想和皇上谈谈。” “哦？什么合作？” 昭武帝很有兴趣的问道。 “皇上你们过来坐吧，给你们看个好东西。” 一行人再次走到大圆桌边上坐下，这时候霍君瑶歪头看向小婵。 “去将我准备的玻璃茶具拿一套过来。” 小婵连忙应声退下，不多时就捧着一个三尺长，一尺高的木头盒子回来了。 东西放在霍君瑶面前，众人的目光都有些好奇的盯着那木头盒子。 霍君瑶打开盒子，只见盒子内部铺垫着红绸，掀开红绸露出下面的东西，在场的人除开早就已经见过的霍君瑶以及宁阳长公主和方芷兰之外。 所有人都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只见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十个玻璃口杯，就是霍君瑶后世那种比较常见的细长的玻璃杯。 除开辈子之外，还有一个玻璃茶壶。 “瑶瑶这东西你那里弄来的？” 霍敬之此时都有些震惊，这玩意他也没见过啊，更没有听说过自己闺女手里居然有这等珍宝。 “自己做的。” 她这话一出，边上的几人都是瞳孔地震，昭武帝更是惊愕的站起身来，满脸的不敢相信。 “自自己做的？” 霍君瑶点头道；“确实是我自己做的，其实吧这玩意也并不是很珍贵。” “前面我这酒楼需要一点窗户，我就想到了这个玩意，这些都是我做窗户的时候随意弄的。” 她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是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 如此精美绝伦的玩意，居然只是做窗户随意弄的。 他们完全不敢相信，但是看着霍君瑶那一本正经的样子，他们又有些迷茫。 “前面红袖跟我说，这玩意挺值钱的，具体多贵她也不是太清楚，皇上，娘娘你们都是见识过世面的，我就想问问，这玩意真值钱吗？” “要是真的很值钱的话，咱们是不是可以合作做一做这个生意？” 话到这里，昭武帝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边上的霍敬之笑着道；“瑶瑶啊，你可知道就这一个杯子需要多少钱才能买到吗？” 他伸手小心翼翼的从盒子里取出一个杯子，放在面前打量，眼中慢慢的都是惊叹和喜欢。 见他这表情，霍君瑶有些无语，不就是个玻璃杯子吗，难道还真成了什么稀罕玩意？ “爹，你要是喜欢的话，待会我让小婵送一套给。” 她这话一出，霍敬之连忙转头问道；“当真？” “我还能骗你不成？要不现在就让小婵去给你拿一套过来？” “这个.倒是不用，待会还不知道要做什么，要是磕着碰着可不太好，还是等回去的时候再给我吧。” 霍敬之现在很兴奋啊。 如此精美的东西，他也是很喜欢的，更何况这还是自己闺女送的，那就更加喜欢了。 “小妹我呢？” 庆阳郡主也是对这一套茶具喜欢得紧，瞅瞅这晶莹剔透，要是用这东西喝茶，那得多有滋有味啊。 “大姐想要自然也有，这样一会让人给你两套，你一套姐夫一套，反正都是自家弄出来的小玩意。” 此时此刻的，霍君瑶在众人眼中，那叫一个财大气粗啊，瞅瞅这精美珍贵的琉璃，一挥手就是三套送出去了。 “小妹.” 霍谨言也是看得十分眼馋，只不过他才刚一开口，边上的方芷兰就笑着道；“夫君不用担心，小妹怎么可能会忘记你，待会我带你去取。” “皇上和皇后娘娘到时候也带两套回去。” “三套吧，给外公也带一套。” 霍君瑶在边上也接话道。 听到自己也有，昭武帝和沈皇后脸上也满满的都是笑容，这东西是真的好啊。 尤其是昭武帝那更是喜欢得不行，他的小金库里也是有琉璃杯子的，那是以前外国进贡的玩意，只不过那琉璃杯子同霍君瑶这个完全就不能比较。 不光色泽有些浑浊，形状什么的也不怎么太匀称，饶是这样他也是当成珍宝收在自己的宝库中。 属于是他心尖尖上的好东西，压根就没有想过赏赐给谁，甚至他以前还想过以后直接送入陵寝来着。 不曾想今日霍君瑶大手一挥居然给了自己这么一套珍品。 “继续刚才的话题，爹这玩意真很值钱吗？” “是的，以前也出现过一个杯子，卖出去的价格是三十六万贯，品相还不如你这个好。” “三十六万贯？假的吧？” 霍君瑶第一时间就瞪大了双眼。 “这是那个二傻子买的啊？就这玩意还三十六万贯？” 边上的方芷兰也是被这个数字给震惊得不行，她以前也知晓琉璃很贵，但是想着那玩意稀有，贵一点应该也算正常。 但是却万万没想到这玩意居然能卖着多钱。 前段时间，霍君瑶捣鼓玻璃的时候，她也去看了，可是非常清楚这玩意的原材料是什么。 所以此时听到这样惊人的价格，她是又震惊，又神色古怪。 “这事是真的，朕还知晓你口中的二傻子是谁。” 闻言，霍君瑶转头望过去，其他人也都好奇，就算是霍敬之也有些诧异。 他只是听说了这个事，但是具体是谁买的并不清楚。 “清河崔家的老族长买的。” “啧啧，这崔家这么有钱？” 霍君瑶再一次被士族的财力给震惊到了，要知道她这个温泉山庄也算是日进斗金了，都已经一两年了，她的资产可都还没有达到二十万贯。 毕竟她也需要拿钱出来建设，还有一些东西需要投资，所以账户上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个十万来贯的样子。 第316章 贸易提议 况且她这温泉山庄赚来的钱，也不是她一个人的不是。 这不还要分配给她老娘，方家，以及大姐一家。 “士族确实有钱，要不然朕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对他们头疼了。” 士族就是有钱有粮，还有人，那可是昭武帝的心腹大患来着。 “有钱是有钱，就是有些太傻了，花三十多万贯去买一堆沙子。” 霍君瑶可不想谈论这些国家上面的事，直接就转移了话题。 果然一听她这话，边上的人都错愕的转头看向她。 此时方芷兰也是笑出了声，说道；“不知道等崔家那位老族长知晓真相后，会不会气死。” “弟妹，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什么沙子？” 庆阳郡主好奇的问道。 “大姐，您还不知道吧，这琉璃的是可以人工做出来的，而是原材料十分的廉价，甚至可以说到处都能见到。” 琉璃能人工做出来，他们已经知晓了，刚才霍君瑶不是已经说了。 “你不会说这琉璃的原材料就是沙子吧？” 庆阳郡主瞪大了双眼。 “确实是沙子，只需要同大火猛烈煅烧，就能做出来。” “你们以前见过的那些琉璃，其实绝大多数都是国外的人，从一些火山附近找到的。” “那就是火山喷发之后，地底岩浆在遇上一些能制作玻璃的沙子时候，偶然出现的一种产物，所以通常你们看到的那些琉璃多有杂质，或者浑浊。” “毕竟那是自然形成，而我这个之所以纯净，则是经过了人为干预，剔除了杂质弄出来的，自然看着就不一样。” 听她说得如此头头是道，众人也都相信了琉璃是沙子弄出来的事实。 霍敬之等人则是颇为震惊，但是昭武帝的面色确实十分难看。 因为他也十分喜欢这玩意，所以以前有些外国使臣来进贡的时候，他看到了这些琉璃宝贝，都会非常高兴的，赏赐不少东西作为回礼。 只怕那些家伙在拿到东西回去的路上，都在嘲笑他是个二傻子吧？ “简直可恶，那些混账安敢如此欺辱戏耍朕。” 他的突然震怒，将房间里的人都吓得一哆嗦。 还是沈皇后反应快，连忙上手安慰道；“陛下息怒。” 昭武帝也是瞬间回过神来，看看四周，也想起此时所在之地，连忙收敛起气势和脸上的怒容。 “哎，朕” “皇上，臣女能理解你的想法，这不就是要给您报仇吗？” 随后霍君瑶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一刻钟后，众人都有些震惊的看着她。 “你是说，让朕私底下组建一个胡商团队，然后通过这些胡商将咱们虞朝的一些瓷器和茶叶，还有你这琉璃送去国外卖掉？” 昭武帝的眉头有些紧皱起来，如此好的东西怎么能卖去国外，给那些蛮夷用呢？ 简直是暴殄天物好吧。 “是的，毕竟咱们这边盛产瓷器和茶叶，这些东西看着好像珍贵，但是说到底，也就那样。” “瓷器咱们就不说了，原材料是什么大家都清楚，茶叶什么的好是好，但是这玩意比起粮食来说却也算不得什么。” “皇上你想啊，将这些东西送到国外，从国外那些人手里换钱，或者换来牛马羊，这些玩意可比瓷器和茶叶更实惠有用吧？” “再说我这玻璃，原材料就是沙子，制作起来也不是太困难，就说这一套茶具，按照价格，咱们也不说卖个几十上百万贯，就说十万贯一套，有人要吧？” 她这话一出，边上的几人都是连连点头。 “如果不知道这玩意的原材料之前，十万贯给这么一套茶具，老夫也会很心动。” 霍敬之率先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其他几人也都是连连点头。 “那不就对了，咱们弄个百八十套，就按照别说按照十万贯一套这么卖，就算是一万贯一套，咱们都是血赚。” “皇上你在想想，咱们就只是用一些沙子，就能从国外还回来这大笔大笔的钱财，富裕咱们自己国家的同时，是不是也能压榨其他国家的财富？” “远的不说，就说突厥吧，他们那里来的这么多铜钱和银子？” “没有这些，他们想要买，需要怎么办？只能用牛马羊来抵押。” “一只羊怎么不得需要几个月才能成型啊？牛马那花费的时间就更多，而他们最大的口粮不就是这些？” “咱们用一些沙子，就能从他们手里还回来大批大批的牛马羊，富裕自身，也能压缩他们的财富和粮食。” “咱们有了钱，边疆的将士资源就会随之增加，那些突厥没了粮食，就算他们想要来抢夺，那也没有足够的东西支撑他们长期作战，咱们可以说是以逸待劳。” “他们要是南下个几次，自己个只怕就先消耗得差不多了，草原上的人民也是人民，没吃的，也会发生暴乱不是。” 随着她越说越多，昭武帝和霍敬之的心里想到的东西也更多。 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方法啊，只是通过贸易就能掠夺别过的资源来壮大自身，有了这些资源，国力也会蹭蹭往上冒。 “还有一点，这些个胡商算是咱们的人，他们常年行走在国外，一些个风吹草动，咱们都能从他们口中得知，可以提早的做好预防不是？” “至于说如何能让这些胡商为咱们效力，我相信皇上有办法的。” 这一下，昭武帝的眸子亮了起来，他也是曾经带兵打过仗的人，深知情报的重要性，这些胡商真要是运用好了，那必然是一个很好的情报收集人员。 而且这些胡商也十分仰慕虞朝的文化，也想在这边长期生活，只需要他给这些人一定的许诺，很容易就能控制住这些胡商。 而这些人，常年行走各国，对各国的情况最是清楚，不光能跟自己赚钱，还能给自己带来情报，确实是一条很好的计策。 “办法是很好，但是这这些玩意如此精美绝伦，就这么卖给异族，朕心里确实有些不得劲。” 看着那盒子里的茶具，昭武帝还是有些舍不得。 闻言，霍君瑶有些无语了。 第317章 开业 “皇上，这东西必须买到外国，国内绝对不准买，并且还要严厉禁止在国内贩卖，咱们的目的是圈外国的钱，而不是圈咱们自己国家人民的钱。” “让国外的钱来养咱们的人民这才是正道。” 说着，她伸手拿起一个杯子，继续说道；“再说这玩意不过就是一些沙子而已。” 话音刚落下，她抓着杯子的手就是一松，边上的几人连忙惊呼出声。 霍敬之更是想要伸手去接，但是动作还是慢了，那杯子落在地上，摔了粉粉碎。 “瑶瑶，你这是做什么啊？这可是珍品宝贝，咱们能摔掉呢？” 霍敬之十分心疼。 然而霍君瑶则是淡淡的转头看向小婵说道；“你去拿一只过来补上。” 很快小婵就取来了一只杯子递给霍君瑶。 “皇上，你们看到了吧？这玩意在别人眼里或许是珍品，但是在咱们自己个手里，什么都不是，甚至可以随意的丢掉听个响。” 这下众人都无言以对了。 没办法，谁让霍君瑶表现出来的样子，实在让他们不知道说什么。 如此珍品东西，摔了就只为听一个响，刚才还在心疼的霍敬之看到，小婵立马就给补上了，他也才反应过来，这玩意在自家闺女这里真的很廉价。 “皇上，我觉得瑶瑶说得很多，这玩意确实没什么用，要是放倒国外去，或许还能还回来更多的价值。” 此时的昭武帝也已经回过神来了，对啊，这玩意霍君瑶都能人工做出来，而且材料还那么的廉价，他在心疼些什么？ 想想用这些个廉价的玩意，送到国外，还回来大批羊马牛还有钱财，那感觉真是不要太好。 “敬之说得对，这件事等朕回宫之后好好想想怎么做。” 随后他看向霍君瑶，笑着说道；“丫头，你打算如何合作？” 此时的他对霍君瑶那是更加满意了，瞅瞅这计策，简直是太好了，自家那些儿子，要是能有她百分之一，自己还担心什么啊？ “很简单，皇上从我这里拿货，我只需要卖出去后的三成收入如何？” “您的人卖多少我不管，我只需要三成收入。” 闻言，昭武帝笑着点头道；“行，三成，不光如此，朕之前来的时候，看到这周边还有不少荒地，我看你这温泉山庄的建设已经有很多了，朕将那些荒地全都赏赐给你如何？” “这自然更好，多谢皇上。” “哈哈哈。” 昭武帝此时心情很好，对于赏赐霍君瑶一些地，完全就不叫事，那些地荒着也是荒着，倒不如给霍君瑶用，就她的手段，那些荒地在她手里绝对能更加有用。 况且霍君瑶也是个聪明人，真要是有什么好的合作，她必然也还会想到自己，合作双赢，他在多给一些支持怎么了？ “小姐，吉时已到，该剪彩，揭招牌了。” 忘夏从外面走了进来。 “好，皇上，娘娘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去剪彩？” “何为剪彩？” 沈皇后有些好奇。 霍君瑶简单的介绍了一遍，两人都笑了，这也算是他们帝后为她站台了。 “好。” 两人都是连连点头，这外甥女懂事，他们自然也乐意为她站台。 很快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楼下，此时在酒楼外已经聚满了人。 有些人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有几个勋贵子弟，还大声嚷嚷着一些不怎么太好听的话。 下一刻，就见昭武帝牵着沈皇后的手从酒楼内走了出来。 在他们身后是霍君瑶一大家子。 “皇上！皇后娘娘！” 人群中有朝廷的官员见到了，连忙拱手行礼。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他这么一高呼，立马就让周边的人全都惊讶不已，不过很快也都纷纷跟着行礼。 “诸位免礼，今日朕和皇后过来只是为昭德郡主酒楼开业送上祝贺。” 随后就是霍君瑶弄的剪彩什么的一系列开业仪式。 昭武帝和皇后都很配合，四周围的人也是都很规矩，也很震惊，昭德郡主这酒楼开业，居然连帝后都亲自到场了。 很快，酒楼的招牌也被揭开。 “食为天？” “民以食为天，这名字好啊。” 人群中不少人都抚掌称赞起来。 很快就是下面的人，招呼客人进入酒楼，每一个人都是霍君瑶培训过的。 不光招呼客人，也会给他们讲述其酒楼的一些规矩。 一些个勋贵人家听到上三层的包厢最低消费的时候，都有些皱眉。 “诸位，朕刚才已经去楼上看过了，确实物超所值。” 昭武帝一开口，不少勋贵们都很惊讶，这皇上也太宠霍君瑶了点吧？ 不过皇上都说好，那肯定是好，当下就有不少人准备去三楼四楼的包厢见识见识。 至于五楼，那玩意还是算了，最低消费百贯，虽然他们也能拿出来，但是这皇上在面前呢，如此消费是不是有些不太好，还是中庸一点好了。 等以后皇上不在的时候，再上去见识见识就好。 很快，酒楼就做满了人，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饭菜送上来。 “好吃，这菜前所未见啊，居然如此美味，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 很多第一次吃到炒菜的人都是惊为天人。 不光是菜好，霍君瑶还弄了酒水，那可都是一等一的好酒。 虽然菜的价格比普通酒楼高，酒水也贵，但在场的人才吃过之后，也都无不称赞。 “难怪这么贵，贵是有道理的。” “如此美味，美酒值得。” 就在众人享受美食的时候，五楼的包厢里，昭武帝等人也都纷纷落座了，霍君瑶也是让人准备了不少美食美酒。 等到这些美食美酒端上来的时候，昭武帝等人眼睛都看直了。 不光是美食色香味俱全，还有这些盛放美食的容器，居然清一色的都是琉璃。 “小妹，你这手笔这么大的吗？” 看着那些琉璃的碗盘，还有那些酒壶，酒杯，霍谨言一时间都有些忘记了这些玩意的廉价。 实在是这玩意的视觉冲击有点大。 “只有五楼才有，其他地方都没有，这不是要提升档次吗？” “最低消费百贯，总是得弄出来一点样子不是？” 众人一听，觉得这确实有道理，不过一想到这玩意是沙子弄出来的，又觉得霍君瑶说的这档次，纯粹的就是忽悠人。 第318章 势头大好 “大家都试试看这些菜，还有这些酒水。” 霍君瑶招呼起来，昭武帝率先动筷，紧接着大家伙也都动了起来。 “来皇上，皇后娘娘试试这个新菜。” 说着，霍君瑶伸手缓缓转动桌子，就见那些菜肴都跟着转动了起来。 这一幕看得昭武帝等人都有些惊讶。 “这桌子还能转动啊？这到也是方便。” 霍谨言有些惊讶，边上的姐夫陆霆峰也是好奇的打量起桌子。 “如此方便一些，想吃什么菜，就自己转动。” 众人都是连连点头，这确实很方便，不像以往要是菜多了，桌子大了，很多想吃的菜都只能干看着。 毕竟这饭桌上也是有不少礼仪需要讲，尤其是一些宴会什么的。 更是比较拘谨，压根就不存在什么，站起来夹菜啥的。 也不好让婢女们帮忙布菜啥的，毕竟都要讲规矩，讲礼仪，那能跟个吃货一样的，如此怕是会被人笑话。 所以很多时候宴会上的菜肴啥的都只是一个形式，光看吃得很少。 就在他们吃喝满意的时候，下面一二楼，掌柜宣布了酒楼开业的活动。 猜谜，写诗，或者对对子，飞花令等等。 获胜者都能面单云云，一时间下面热闹不已，欢声笑语也很多。 至于包厢里，自然也是一样，都有活动。 “下面还挺热闹。” 昭武帝听到楼下的动静，笑呵呵的开口。 “酒楼的一些小活动，猜谜什么的，开业嘛，热闹热闹挺好。” 众人都是连连点头，倒是也没有太过于好奇下面，想要去看看的想法。 毕竟身份摆在这里，帝后要是下去了，这气氛只怕也热闹不起来。 等到用完餐食，霍君瑶又让人准备来了茶水，用的便是玻璃套装，还有饭后水果等等。 然后就是招呼他们去棋牌室玩。 一行人倒是玩得十分尽兴。 下面一二楼的客人也很尽兴，有人走，就有人来，人来人往的倒是也很热闹。 至于二三楼的人，也对这食为天酒楼的酒菜十分满意，虽然包厢的最低消费是十贯，但是你可以点菜喝酒什么的，还有上等茶水等等。 自己个吃喝享受了，到也没有人觉得有什么，反倒觉得这菜肴确实很好。 “不知道这五楼是个什么情况？居然要百贯起步。” “这个倒是不太清楚，不过皇上都说好，那肯定非同一般。” 众人也都颇为好奇。 “那改日得闲咱们上去见识见识？” “可以啊。” 能上三四楼的，绝大多数都是权贵和富商，百贯虽然很多，但是对他们来说也不算什么。 这一天，食为天酒楼人来人往，所有去过的人都会说一声好。 酒菜美味，物超所值。 很快食为天的名气就慢慢传开了。 往后的一段时间，食为天都会有不少人来吃饭，三四楼每天也都会接待一些人。 甚至五楼都会有人上去。 紧接着随着有人登上五楼，见识到了那些琉璃玩意，还有棋牌等等服务之后，一宣传开来。 不少人都震惊不已，完全就不敢相信。 什么琉璃碗盘啥的，这见识太夸张了。 但是见识过的人又信誓旦旦，一时间五楼倒是有不少人都去了。 但凡去过五楼的，出来之后，都是一脸震惊。 除开这些之外，还有就是那会转动的桌子，还有那坐起来很舒服的椅子，也都传开了。 不少人都开始模仿，京城的一些个酒楼，甚至自己家里都还是置办这样的桌椅。 也算是让霍君瑶带动了一波大潮流。 而如此火爆的情况下，霍君瑶每天的收入也是相当的可观。 而在酒楼上工的那些人，工钱也都非常可观，反正就是大家都很高兴。 至于说闹事什么的，那压根就不用担心，也没人敢去食为天酒楼闹事。 开玩笑，那可是昭德郡主开的酒楼，等闲的人谁敢去招惹？ 就算一些身份尊贵的也不敢，毕竟当初帝后可都亲自去站台了，去那边闹事就是不给帝后面子。 所以，即便是太子和齐王他们去，也都是安分得很。 而霍君瑶这边赚得盆满钵满的同时，烧制玻璃的事也一直都在做。 昭武帝回去的第三天，就已经整理出来了一个很好的富商贸易方案。 也找来了方乔霍敬之，沈焕以及孟玄城等人商议。 大家对于这个方案都是一直赞同，毕竟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方案。 至于安排什么人去，这件事倒是闹出来了一些不小的风波。 随着昭武帝在朝堂上说明，朝堂上的大臣立马就分成了三波。 第一波，自然就是觉得这办法是很好，需要交给朝廷户部来管理，这里面户部尚书陈华蹦跶得最欢快。 开玩笑这可是赚钱的好玩意啊，必须交给户部。 第二波便是以宗室为首的人表示这应该交给皇家，毕竟皇家也需要养活不少人，朝廷这边已经有了户部税收。 左右户部每年都会拨款去内帑，倒不如直接将这个生意交给内帑，以后户部也不必拨款去内帑了，让内帑和户部的钱直接独立开。 而第三波则是一些老古董，觉得朝廷经商实在不好看，是自甘堕落的表现，也不应该去与民争利啥的，反正就是各种大道理，不同意这件事。 一时间，昭武帝也是有些头疼。 前面两个方案，都挺有道理的，户部作为朝堂的钱袋子，负责赚钱什么的也没有毛病。 第二个也有道理，这个生意虽然赚钱，但是具体能有多少还不好说，但是肯定是比不上税收的，户部反正每年都要给内帑拨款，倒不如直接让内帑自己捣鼓，赚多赚钱都是内帑的。 这也算是有道理。 至于第三个，昭武帝直接就没有搭理，什么玩意，明知道这有好处，还抱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大道理来组织，简直就是脑子有毛病。 为此，争吵了许久，最后还是霍敬之提议，这件事索性就按照股份来分配。 户部和内帑各自那五成，至于管理什么的，就让昭武帝自己找心腹，毕竟这可不光是要赚钱，还需要收集别国情报。 当然关于收集情报什么的，昭武帝在朝堂上并没有说，只是说想要赚国外的钱来富裕国内。 第319章 发展良好 接下来的一两个月，温泉山庄这边因为又得到了不少的地。 霍君瑶再次规划起来，与此同时，全国各地的商人也都陆陆续续的赶到了京城。 关于温泉山庄产业投资，以及代理商竞争的事，还是吸引来了不少人，士族，勋贵，还有一些个各地的大商人。 至于举办招商会的一些布置，霍君瑶则是完全交给了老娘和二嫂方芷兰。 二人只是简单的询问了一下，她打算要办成什么样子，了解之后，直接就安排人。 这样的聚会布置对二人来说完全就不叫事。 甚至都还不如她们以前在自己府上办的那些宴会讲究。 而在这一两个月的时间里，文若皇子又来了几次，每次霍君瑶也都会给予他一些指点，并且还会让他自己去感悟体会。 不得不说文若皇子的资质还是很不错的，连续几次下来，小小年纪的他，已经比之以前更加优秀了几分。 对此昭武帝和沈皇后那可是又满意又头疼。 满意的自然是文若皇子的争气，不满意的自然就是太子的混账，以及如何能安全的废黜太子不会引发兄弟之间杀戮的事。 太子前面的那个课业，又在经历了两次昭武帝的批评之后，总算是改好了。 还只能算勉强过关而已，至于齐王楚王的情况虽然有些波折，但也好歹算是过了这么一关。 见识到了这三个好大儿的水平，昭武帝的内心那更是倾向于文若皇子。 实在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那三个混账儿子，在治理天下这一块上，确实太过于欠缺。 但是吧，在争权夺利这一块上，却是非同一般，很多东西甚至都能无师自通。 而文若皇子呢，相对来说性格就比较仁善了许多，这也是为什么昭武帝会坚定的扶持文若上位的原因。 自古夺嫡都是血腥残酷的，他这个做老父亲的自然也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儿子们搞到血腥的一步。 所以，要如何保证几个儿子都安全，便是他这段时间一直在盘算的事。 沈皇后准备按，倒是给了他一个建议，那就是让齐王和楚王就藩去封地，不在跟前，自然不会懂不懂就跟斗鸡一样。 但是这个提议却被昭武帝直接否决了。 他也很清楚皇后这样做的一些私心，也不恼怒，但是吧，若是没有齐王和楚王在跟前，太子的势力只怕会越来越大，这样对将来怕是会有所不利。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还是决定先放任这三人争斗，只有这样他才能在暗中一步一步的谋划。 毕竟废太子什么的可还是要有一个真当的名义，不可能说废就废。 再说了，现在文若还太小，虽然表现的很优秀，但是学识优秀，可不见得在朝堂上也能优秀，毕竟朝堂这个地方学识什么的其实并不算特别的重要。 霍君瑶的招商会举办的很成功，招商会当天，温泉山庄这边可谓是人山人海。 甚至就连昭武帝都亲自到场了，只不过他是微服私访到了，除开霍君瑶一家子，其他人并不知道。 招商会结束的三天后，霍君瑶这边才将这次的账目算出来。 这一次那些股份一共卖出去了，九十万贯，加上代理商的六十万贯，那就是一百五十万贯。 随后，她有按照那些股份，将代理商说得的都分配好，让人挨个送了出去。 第一次股东大会的时候，她将自己后续的一些发展情况讲述了一下，让各家股东在自己地盘覆盖的范围内，安排人建厂房。 将温泉山庄那些产业都分散出去，因为都是大家伙的生意，在加上当地的工人什么的都是走公司的账目，这些股东倒也非常乐意。 反正就更干自家活一样，至于土地什么的，所有的都是走公司账目，一笔一笔都要记清楚，一旦发现问题，那就严厉测查，并且处罚也十分严重。 在加上昭武帝是大股东，又是皇上，倒是能震慑住不少的人。 “诸位，现在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好好合作，大家一起赚钱，可千万莫要因为一点小利益就放弃了未来躺着赚钱的大好机会。” 食为天酒楼，五楼的包厢中，霍君瑶笑呵呵的看着在场的股东们。 “郡主放心，咱们一定好好负责自己的那一块，账目也必定会清清楚楚，绝不会出问题。” 众人纷纷保证，这些人都是聪明人，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他们还是很清楚的。 现在这公司可不是一家的，还有很多家，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要是自己做了点什么手脚被查出来，那得罪的可是许多大佬。 为了那么一点利益，得罪这么多人，还要会剥夺股份啥的，实在太不划算。 “如此我就放心了，至于后续我也还会开办一些工坊，到时候咱们有钱大家一起赚。” “咱们公司的宗旨就是和气生财。” 众人哈哈大笑，连连附和的喊着公司的宗旨。 气氛倒是十分的融洽。 随着时间推移，后续的一两个月，各地的工坊也都陆陆续续建了起来，一批批的货物也是纷纷出厂，销量都还不错。 各地的股东们，都会严格的按照公司规定，将每月的账本整理出来，安排人将钱财什么的都护送到温泉山庄这边。 霍君瑶这边会安排人做好登记，每三个月就会按照股份分配一次红利。 最近的这一次分配红利，正好就在过年前。 霍君瑶已经将钱都算好了，组织了人护送。 “这来来回回的护送还真是让人头疼啊。” 经过了这来回几次的盘账，霍君瑶有些头大，突然她就想到了前世电视剧里那些人用的银票什么的。 她就觉得那玩意挺好的，详细的构思了一番后，便让红袖通过公司的渠道，想各地的股东分发出了邀请函，让他们在三月十日来京城一趟，她有个新的大方案，需要同大家伙商议。 消息传出去后，各地的股东们都十分积极回信，表示一定准时到达。 过去的第一次分红，已经让他们看到了跟着霍君瑶合作的钱途。 不光能得到公司的分红，一些自家还有代理权的人家，更是多赚了不少，比起以前可谓是好太多了。 最主要这公司是大家伙一起捣鼓的，所以在各地只要报上名字，都能得到不小的便利，比较起以前的单打独斗可是好太多了。 第320章 再见赵燕儿 年会当天，霍君瑶都没用宁阳长公主他们招呼，就跟着家人一起去了皇宫。 当然她还带上了一份关于银票和钱庄的构思策划书。 进了皇宫，宁阳长公主等女眷去了凤栖宫拜见皇后，霍敬之等人则是去了龙首殿。 而霍君瑶在见过皇后之后，直接就去了龙首殿。 高福听到小内侍禀报说昭德郡主来了，先是一愣，随后快步走到昭武帝身边低声禀报了一句。 “诸位爱卿，你们先稍坐一会，朕有点事，稍后回来。” 群臣笑着拱手恭送昭武帝离开。 “纪国公，听说今年你们一家子是在温泉山庄上过的春节啊？” “是的，小女那边事情比较多，来来回回的也不太方便。” “还是纪国公好啊，有怎么厉害的女儿，昭德郡主那温泉山庄弄得确实很好。” 这些过来搭话的，大多数都是家里有跟着温泉山庄公司干的，今年他们可是跟着赚了不少钱，自然对霍敬之也是客气了许多。 不过有三个人却是有些例外，便是太子和齐王楚王。 当初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去参一股什么的，也到了招商会现场，奈何这些股份的价格实在太高。 他们原本以为投入个三五千贯应该就可以，结果，人每百分之一的股份竞拍底价就要三千贯，而且那些个各地过来的富商出手也是十分阔绰。 动不动就上万，这样的手笔，别看他们三个身份高，但是真的玩不起。 有人或许会说，为啥堂堂太子还有亲王，怎么才这么点钱。 那实在是没办法，昭武帝自己个也穷，国库的钱可不能动，而太子和亲王等人的份例都是出自内帑，内帑也没什么太多的赚钱的生意，自然钱不多，而且这内帑要养宗室。 还有皇宫这么多人需要养，这些亲王的家底能有个一两万贯，那都算是富得流油了。 而不管是太子还是两位亲王，这些年为了拉拢朝臣还有能人帮忙，可是没少花钱，本来就不怎么富有，那里能玩得起如此的高端局？ 再说了，他们也不是傻子，也很清楚真要是一下子拿出来了太多的钱，还不得被昭武帝盯上啊？ 尤其还有个大喷子孟玄城。 尽管他们很想要那些股份，但是他们当时在竞拍场也看明白了。 他们即便是拿出一两万贯，最多也就只能拿到百分之一二的股份，那能赚多少钱？ 为了那么点钱，把自己暴露惹来皇上的目光还有大喷子的注意，实在有些不太明智。 所以，在挣扎之后，他们果断的就放弃了，钱还是先留在自己手里再说。 或者说他们打算先观望观望，如果那股份真的好，他们到时候可以私底下让人去找一些小的散户购买股份。 这样既能不惹眼，也能在确保不亏之后再出手。 不得不说三人的算盘倒是打得很好，但是有时候吧，现实却很残酷。 尤其是在温泉山庄第一次公司分红下来之后，很多人都见识到了这个公司的赚钱能力，不少小股东，都还在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不能胆大一点，多出手拿下一些股份？ 如此的情况下，导致原本平均下来一股差不多要一万多接近两万贯的价格，现在已经飙升到了一股三万，甚至还有不断上涨的趋势。 此时，在龙首殿另外的一个偏殿内，昭武帝已经看完了霍君瑶的计划书，双眼放光。 “这办法甚好，你这个丫头的脑袋瓜子是怎么长的啊？居然能想出这样的好办法。” “没办法啊，公司这边每个月安排人押送各地赚来的钱，还有三个月一次的分红，实在有些麻烦，这一来一回的用马车送钱，既麻烦，又不安全。” “所以我就想了这个一个办法。” “您是公司的大股东，由皇家前头，再有咱们这些各地的大小股东一起配合，相信很快就能树立起钱庄的信誉。” “如此不光能方便咱们自己，也能方便天下百姓，最重要的事，当然这些钱收拢之后，对朝廷的发展也会有很大的好处，具体的步骤我都已经写在了计划书中。” “不过虽然好处多多，但也很容易被人盯上，若是有心怀不轨之人在这里面乱来，只怕也会很容易引发大乱，所以这一点还是得陛下考虑清楚。” “这里面有两个方案，一个是覆盖全国，另外一个则是仅限于咱们公司，看看您怎么选。” “我已经通知了各地的大小股东，明年的三月他们都会过来京城开会。” 昭武帝沉思起来，霍君瑶说得不错，这玩意对国家很有好处，但要是没有管理好，也会出现大麻烦。 稍有问题，就很有可能会引发全国震荡。 尤其以前并没有过这样的玩意，初初建立本身信誉就不太稳定，最怕出事，一旦出事那问题会非常巨大。 “你说得不错，这件事朕会好好考虑，左右要明年三月他们才回来，倒是不着急，给朕一些时间，朕会在三月之前给你答复。” “好，那臣女就先告退了。” 昭武帝笑着点了点头。 很快就到了宫宴开始的时候，这一次的宫宴霍君瑶可以说是比较瞩目的，很多以往不敢过来跟她打招呼的人，也都通过方芷兰和庆阳郡主的引荐过来同她招呼起来。 霍君瑶也是从善如流，只要人不招惹她，她也不会无缘无故的针对别人，更不会因为身份去高高在上。 初次接触霍君瑶的人，见她如此随和，也都放下了紧张的心，觉得这昭德郡主并非像传闻中的那样啊，反倒挺随和的。 而就在霍君瑶等人有说有笑闲聊的时候，一道人影，引起了霍君瑶的注意。 “那不是赵燕儿吗？” 同样注意到的还有庆阳郡主。 说起来，自从赵燕儿被太入东宫之后，就已经很久没有关于赵燕儿的消息了。 一晃这都过去快四年了，若非今日她出现，京城的人只怕都快忘记曾经有过她这么一个人了。 “那呢？” 方芷兰一听赵燕儿的名字，眉头就是一皱，也是好奇的转头。 当看到赵燕儿的一瞬间，她的眉头就更近紧皱了。 “这是怀孕了？” 没错，此时再次出现的赵燕儿正挺着个大肚子。 第321章 不给面子 赵燕儿以这样的造型再次出现，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太子更是在看到她出现的一瞬间，就从边上站起来朝那边走去，随即就是微笑柔声的询问，至于说的什么，霍君瑶这边距离比较远。 倒是没有听清楚，不过在太子和赵燕儿身边的一个人却引起了霍君瑶等人的注意。 没错，就是太子妃董氏。 “说起来，文锦也和太子成婚好几年了，怎么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 庆阳郡主同董文锦原本是手帕交，在闺阁的时候关系还算不错。 只不过后来董文锦嫁入东宫，庆阳郡主因为霍君瑶这个小妹的事，对东宫太子十分看不上。 所以就没在主动去找过董文锦，而董文锦也甚少离开东宫在外走动。 联系自然就少了许多，甚至说上次见到董文锦，那都还是在大半年前。 “这个倒是不清楚，不过那赵燕儿可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估计.” 方芷兰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 但是不管是庆阳郡主还是霍君瑶，都明白她的意思。 想当初太子为了这个赵燕儿那可是没少作妖，那爱得叫一个深沉，这好不容易得偿所愿，虽然有些波折，但是就这份情谊，赵燕儿想要左右一下太子的一些想法，应该不算难。 不得不说，他们还真是真相了。 前面就说过，因为对赵燕儿的不喜，自从赵燕儿被抬入东宫，沈皇后就给予了一系列的针对。 不过也真是因为这些针对，倒是让赵燕儿抓到了机会。 柔弱委屈的小白花人设上线，太子本身就对赵燕儿有情谊，虽然这情谊不那么纯粹吧，但是随着曹国公再次起势，太子对赵燕儿的关注自然也跟着提高。 至于董文锦，虽然是太子正妃，奈何她的背后站着的只是一个祭酒，而且还是那种脾气比较臭，没什么太大势力的人。 两两相比，董文锦自然而然的就少了一些关注，再加上沈皇后一直都站在董文锦这一方，多次对太子训斥。 人嘛都有逆反心理，如此一来，导致董文锦在东宫的情况更加不好。 不过吧，她自己个倒是没有太多在意这些。 当初她会同意嫁入东宫，可不是因为喜欢太子，虽然也有皇上下旨赐婚的一些原因在里面，但更多的还是因为想要借此机会拉自己娘家一把。 现在董家出了个太子妃，外面那些不开眼的人，也不敢在针对，董家的危机算是彻底解除了。 至于在东宫内能不能得到太子的欢心什么的，她倒是不怎么在意。 赵燕儿呢，她倒是有一些防备，只是有一些而已，至于其他，好像压根就用不着她去管。 因为沈皇后一直都盯着，赵燕儿在东宫几年了，尽管太子多次想要给赵燕儿换宫殿，甚至想要提一提位份，全都被沈皇后给否决了。 甚至太子搬出来了曹国公，沈皇后都不为所动。 不过此时此刻，董文锦的面色却不怎么好看了。 尤其是在所有人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 她可以在东宫对太子如何宠爱赵燕儿不管不问，但是在外面，她这个正妃的脸面还是需要保持住才行。 毕竟这可关系到她娘家的一些情况，要是让外人看到她并不得太子尊重，那她这个太子妃别人还放在眼里吗？ “赵侍妾，我东宫的规矩看来你还是没学到位，来人让赵侍妾回去。” 太子妃直接开口，打断了前面腻腻歪歪的两人。 她的话音并没有压制，在这并不算喧闹的大殿里，倒是让不少人都听了个真切。 赵燕儿浑身一僵，委屈巴巴的冲着太子投过去一个求助的眼神。 她为了这次的年会，可是准备了许久，也求了许久。 自从她进入东宫，这都是第四个年头了，因为身份只是一个侍妾，过往的一些宫宴聚会，都没有她路面的机会。 因为没那资格，这次的宫宴她能出来，那也还是看着她怀孕了，太子去求了沈皇后和昭武帝许久，才能过来。 现在这才刚出场，太子妃就一句话要让人给她送回去，她如何能受得了？ 接收到她委屈的求助，太子脸上的温和笑容一收，转身冷冷的看向董氏。 “这里可不是东宫，太子妃在这里摆什么威风？” 此言一出，全场所有人都是心头一愣，实在是没有想到太子殿下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已经不光是不给太子妃这个正妻面子的事了，这里面隐约透露出来的一些东西，更是直指太子妃的德行。 什么叫这里不是东宫，在这里摆什么威风？ 那不就是变相的说，太子妃在东宫经常摆威风欺压太子妾室吗？ 这种事可不好拿在明面上来说，就算是一些个小门小户上，正妻欺压妾室这种事虽然有很多，但也很少会拿到明面上说。 毕竟这关系到一个主母的威严。 太子妃的身份更是不一般，现在被太子如此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点出，这可不光是不给面子，甚至可以说是直接在践踏太子妃的脸面了。 果然，在他这话落下的瞬间，太子妃的面色有些不好看，就见她淡淡的瞥了一眼赵燕儿。 随后嘴角扯出一抹得体的笑容看向太子说道；“臣妾倒是不知，臣妾在东宫何时摆过威风？” “还请殿下明示。” 东宫是什么情况，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 自从赵燕儿进入东宫，太子在她寝宫过夜的时间屈指可数，平日里除开书房，在东宫待得最多的地方便是赵燕儿那里。 而她自己个也乐得清闲，几乎都没亲自去过赵燕儿住的宫殿一次。 摆威风一说，属实是有些无稽之谈。 此时她如此反问，也算是带了坑，她知晓太子绝对不敢把东宫的具体情况说出来，否则一个宠妾灭妻的名头他绝对跑不掉。 到时候，那可不光是帝后会问责，外面的那些个朝臣只怕也都会弹劾，尤其是齐王和楚王，只怕都会不遗余力的整他。 “姐姐您息怒，太子殿下说错了话，现在大庭广众之下，还请注意一下东宫的脸面。” 赵燕儿率先反应过来，忙上前小声低语，希望太子妃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妾身这就回东宫。” 第322章 谈话 虽然赵燕儿对这次的宫宴付出了很多。 刚才太子妃让她回去，她自然是不乐意的，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同了。 太子妃刚才质问太子，是有些不顾东宫颜面，她此时说这些话，再表示离开，顾全东宫颜面的形象一下子就立了起来。 别人怎么看无所谓，但是太子这边绝对是大赚。 这些年，她可是一直都在想着如何一步一步的扳倒董文锦这个太子妃。 笼络太子是第一步，第二步自然便是孩子，第三步当然就是搞臭太子妃的名声，让她获得一个德不配位的称号，到时候看她还如何坐在正妻这个位子上。 今日太子妃的表现，可是让她抓住了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慢着，孤” 太子拉住转身的赵燕儿，刚想开口说点什么，赵燕儿连忙开口打断。 “殿下不可，现在是宫宴，您要是和姐姐闹起来，丢的是东宫的人，小心某些人抓住机会。” 闻言，太子沉默了，随后无比怜惜的看了一眼赵燕儿，又阴鸷的瞪了一眼太子妃。 见他这模样，赵燕儿心里欢喜不已，没曾想这次宫宴居然还有意外收获，当真是来的太好了。 原本的她来这次宫宴，就是想要同外面的人释放一个信号，她赵燕儿即将为太子殿下但诞下第一个孩子，说白了就是刷刷脸。 毕竟这么几年没出来了，怕是不少人都给忘记了。 没曾想这宫宴还没开始，倒是让她得到了一个意外收获。 现在回去，到也不亏，既露了脸，还让太子妃在太子心里的形象大打折扣，简直赚翻了。 等到赵燕儿离开，太子直接没给太子妃丝毫面子的直接拂袖转身。 这一幕，让在场的人心里又是一阵胡思乱想。 太子妃董氏面色平淡如常，对于刚才太子的表现，似乎没有多想，但是她的心却有些冷。 瞟向太子的目光中，更是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情分。 此时在凤栖宫，沈皇后正在同一些诰命老夫人闲聊，现在宫宴还没有完全开始，虽然宫宴那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但大多都是年轻人和一些个父辈女眷什么的。 而一些年纪比较大的老夫人还在凤栖宫。 此时一个宫女轻声疾步走到沈皇后边上，低声附耳说了几句，沈皇后面色的笑容微微一滞，只是眨眼之间就恢复了过来。 就见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知晓了。 宫女退下后，沈皇后笑着对这些个诰命老夫人说道；“诸位，宫宴即将开始，咱们移步吧。” 一众老夫人都笑着起身。 “诸位先过去，本宫还得换身衣服。” 老夫人们跟着凤栖宫的宫女退出，等到人都走完后，沈皇后的面色一下子就阴沉下来。 “好啊，本宫倒是小瞧了她。” “原本以为在东宫安稳了几年，她已经改过自新，不曾想才放出来，就给本宫搞出这样的事。” “还真是一点也不省心啊，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本宫了。” 对于东宫的事，沈皇后可谓是了如指掌，近些年东宫是个什么情况，她心里再清楚不过。 也是因为这个，她对太子是越加失望，作为太子眼里可不能只光有权谋，还需要很多别的东西，而这后宅的事也是重中之重。 尤其是在坐上皇位之后，这后宫可跟前朝息息相关。 太子妃的这个位子也是重中之重，那可是未来的中宫之主，即便是没有感情，那也应该给予这个身份足够的尊重。 而太子呢？居然为了一个侍妾，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践踏太子妃的面子。 现在就能如此，那将来呢？若是有一天他坐上皇位，像他今日这样处理后宅之事，那么前朝还不得乱套？ “去将赵燕儿给本宫看管起来，从今日起任何人都不得进出她的寝宫，即便是太子也一样。” 真以为怀上了孩子，就能无法无天了？ 既然如此，她倒是不介意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深宫手段。 吩咐完后，沈皇后换了一身衣服，直接去了龙首殿。 因为宫宴即将开始，刚才还在龙首殿的那些臣子都已经去了宫宴大殿上。 帝后是需要一起出场的，所以昭武帝一直都在等待沈皇后。 见到她来了，昭武帝笑呵呵的站起来，不过在看到沈皇后面色的时候，他微微一愣，皱眉问道；“怎么？这大喜的日子，朕怎么感觉你好像不高兴？是身体不舒服吗？” 闻言，沈皇后笑着摇头道；“倒不是，只是一些人搞出了一些事。” 她简明扼要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等到听完之后，昭武帝也是颇为气愤。 “这个太子是在搞什么东西？混账蠢货。” “他蠢固然是他蠢，不过这赵燕儿还是得处理一下了。” 沈皇后说这话的时候，眼神莫名，作为多年夫妻昭武帝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沉思了片刻说道；“哎，你说曹国公这么个有能力又本分的人，为何会有怎么个女儿？” “是啊，臣妾也是没有想到。” “好了，陛下宫宴要开始了，咱们还是先过去吧。” 帝后二人相携着朝外走，不多时就倒了宫宴会场，随着一声帝后到场的通报，整个宫宴为之一静。 紧跟着就响起了参拜之声。 “免礼。” 宫宴开始，接下来倒是没有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霍君瑶又开启了一年一度的无聊时刻。 等到宫宴结束，群臣携带家眷退场，太子妃也起身想要告退。 “太子妃随本宫去凤栖宫坐坐。” 闻言，董氏应了一声，跟着沈皇后去了凤栖宫。 “坐吧。” “谢母后。” 见状，沈皇后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伸手拉起董氏的手说道；“一家人不要这么客气，今日这事委屈你了。” “是儿媳做得不够好，才会这样。” “本宫知晓的，这件事跟你没什么关系，太子是被某些人迷了心窍。” “本宫已经安排下去了，不过你也知道，曹国公在前朝是皇上得力之人，有些事不管是本宫还是陛下都得顾及一二。” “儿媳明白，儿媳不会跟她计较，母后放心。” 董氏自然清楚这些，要不是有所顾忌，就沈皇后这般不喜赵燕儿的性格，赵燕儿压根就没办法进入东宫。 第323章 大策略 “让你受委屈了。” 沈皇后轻柔的拍了拍董氏的手，对于这个儿媳妇，她还是很满意的。 毕竟东宫的事，她都很清楚，董氏在管理东宫方面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若非因为赵燕儿，太子得了这么一个贤内助，情况也不至于如此。 “回去东宫之后呢，你也别到处走动，就待在自己的宫殿里，那个赵燕儿是个心术不正的，莫要让她攀扯了去。” “儿媳明白。” 虽然董氏心里有些委屈，但是她也理解沈皇后的想法，而且沈皇后能说出让她小心被攀扯的话，也足以说明沈皇后是真心为她在考虑。 这边婆媳二人正在聊天，东宫那边，太子一回来，第一时间就迈步朝赵燕儿的宫殿走去。 至于主殿，他是看都没有看一眼。 结果等到他了赵燕儿的宫门外，直接就被拦下了。 抬眼望去，拦下他的居然是他母后身边的一个嬷嬷。 “殿下，皇后娘娘吩咐了，赵燕儿如今身怀六甲，需要好生养着，任何人不要打扰，免得伤了孩子。” 太子一听就不乐意了，他算任何人吗？ “让开。” “殿下，这是皇后娘娘的命令，老奴不敢让，还请殿下莫要为难老奴。” 老嬷嬷动都没动一下。 见她如此，太子有心想要强闯，但是又不敢。 他对自己母后还是很尊重的，同时也有些害怕。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转身离开，不过他也没有去董氏那边，而是直接去了书房便是的寝殿。 等到董氏回到东宫，立马就有手底下的人赶过来禀报了刚才的事。 对此董氏一脸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说道；“既然母后有命令，那就遵命即可，每日的餐食补品什么的，都不要苛刻，该如何送酒如何送。” 宫人领命的应了一声。 “太子殿下呢？” “太子殿下适才去了赵侍妾那里，不过被拦了回来，现在去了书房边上的寝殿休息。” 闻言，董氏淡淡的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太子殿下已经歇息，就不要去打扰了，去准备点热水，本宫也要好生洗漱一番。” “小妹，你说这次赵燕儿如此，太子妃会怎么做？” 回到长公主府，因为还要守岁，一大家子并没有各自回自己院子，而是全都聚集到了暖房。 这里有两个大壁炉，暖烘烘的，边上还摆放着不少的瓜果。 而此时，霍君瑶和方芷兰，以及宁阳长公主和庆阳郡主，都坐在麻将桌上。 边上的霍敬之和陆霆峰翁婿二人在边上喝茶闲聊，陆霆峰怀里还抱着自己的儿子，霍谨言抱着自己儿子霍骁坐在方芷兰边上看着她们打麻将。 一大家子其乐融融，原本出了皇宫陆霆峰就要带着妻子孩子回去侯府，不过庆阳郡主觉得，他们回去也就他们一家三口守岁，实在冷清了一些。 干脆就跟着宁阳长公主等人一起，反正都是一家人，这样还热闹。 陆霆峰想想也确实如此，他那侯府自从老夫人一家被赶出去后，确实冷清了许多，不过他也挺喜欢这样的侯府，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 反正他们就一家三口，来岳父家也没啥，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文锦可是个聪明人，我猜她什么也不会做，甚至还会好好的照顾赵燕儿。” 庆阳郡主率先抢过话头回答。 边上霍君瑶在打出一张麻将后，也是点头道；“事情闹成这样，倘若她回去就对付赵燕儿的话，非常不明智。” “甚至说就算她不对付，赵燕儿要是出了点什么事，也大概率会被人认为是她出手。” “所以，大姐说得不错，她不光不会出手，还会照顾好赵燕儿。” 几人都是连连点头，这个想法倒是一点也不错。 “如此说来，这赵燕儿以后怕是要立起来了。” 方芷兰有些不怎么太满意的开口。 对于赵燕儿这个人，她向来不怎么看得上，更何况后来她还对自己小姑子做了那些事，那就更是让她看不上眼。 现在见到她可能要重新崛起，心里还是十分不舒服。 “二嫂放心吧，她就算崛起又如何？能打趴下她一次，那就有第二次。” 对于赵燕儿的仇怨，霍君瑶可不是已经放下了，只不过是碍于过去一段时间，赵燕儿一直都在东宫深居简出。 她没有找到机会而已，现在又冒出来了，若是她能老老实实，她到可以不急着收拾她，等到以后有机会再说。 但是若是赵燕儿敢乱来，她可不介意连本带利的全都讨要回来。 过完春节，一转眼就到了正月初六。 在京城的事也处理得差不多了，霍君瑶和老娘以及二嫂，再次离开京城去了温泉山庄。 去年宁阳长公主和方芷兰在那边住了挺长的一段时间，已经喜欢上了那边的日子，确实比在京城这高门大户中自在多了。 在加上霍君瑶的生意越做越大，总不能一直让她一个人忙活，这不就需要方芷兰这个二嫂帮忙了。 宁阳长公主负责照顾孙子，闲暇时候也会帮忙盘盘账什么的。 至于庆阳郡主也算是股东之一，不过，她家里的情况不太一样，整个侯府陆霆峰每日都需要去上衙，家里就她一直当家的，还要照顾儿子，实在是走不开。 不过，她还是安排了好些个侯府得力的人手过来这边帮忙打下手，倒是也减少了不少工作量。 御书房，昭武帝过去的一段时间，可一直都在思考霍君瑶给他的提议。 提议是个好提议，若是做好了，对虞朝来说很有好处，但是他还是有些担心。 这玩意一个弄不好，就有可能出大问题。 尤其是以后的君主，这万一遇上个骄奢淫逸的，那不就麻烦大了？ 这不，今日开年后的第一个大朝会结束后，他直接就点名让霍敬之，方乔，孟玄城，以及六部尚书这一系列重臣到了御书房。 “朕这有个大政策，想要同诸位爱卿商议一下。” “大政策？” 方乔等人都是一怔，就连霍敬之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既然是大政策刚才在朝会上怎么不提出来？ 不过虽然心里有疑惑，众人到也没有多说，静待昭武帝下面的话。 第324章 商议 “说起来这事，还是昭德郡主提出来的。” 说着，他将昭德郡主写的计划书拿了出来。 “你们先看看吧。” 方乔率先接过来，展开认真的翻看起来。 从听到是昭德郡主提出来的时候，他心里就很好奇，昭德郡主这是又想出来了什么好的政策。 根据过去的几次情况来说，昭德郡主的提议都是极好的，对国家和百姓都是大有好处。 尤其是现如今，在经过了几年的发展，现如今虞朝民间玉米的推广已经全面铺开了，各地的粮食都在快速飙升。 而土豆也已经开始推广，目前虽然还没有达到全国都在种植，但是种植的面，已经达到了七成以上，今年应该就能全面铺盖。 一个玉米已经让全国的粮食急剧飙升了好几个档次，土豆在传来，就那惊人的产量，以后的百姓只怕日子会更加好。 等到方乔看完之后，整个人都呆立当场，这个政策这个提议实在是让他有些震惊。 昭德郡主的脑袋瓜到底是怎么长的啊，居然能想出如此精妙的想法。 若是早些年将这个想法出来了，虞朝也不至于困顿那么多年了。 他是一眼就看出来了这钱庄银票的好处。 聚天下之财，用另外的一个方式替代日常的消费，与人方便，同样也是与国方便。 不过震惊兴奋之后，他也看出了这里面的一些个严重问题，这东西是好，但同样也很危险，上位者若是有点不切实际的想法，就很容易造成天下大乱。 方乔看完了，霍敬之接着看，等到陆陆续续都看完之后，所有人都是震撼不已。 “陛下这办法甚好，臣支持。” 户部尚书率先开口，这可是聚集天下之财的大好事啊，而且还是朝廷出面，那么在必要的时候，是不是可以调集一下这些钱财为朝廷所用，等到税收上来在补齐？ 如此一来，以后户部还能缺钱吗？ 这玩意要是弄成了，那么他为钱财发愁的日子，将一去不复返。 “办法是好办法，不过让谁来主管，这是个问题，很严肃的问题。” 方乔一开口，边上的霍敬之和孟玄城等人都是连连点头。 “办法确实不错，但是若掌握着心术不正，恐怕会带来不小的麻烦，所以还请皇上三思。” 孟玄城一开口，边上的户部尚书陈华立马就不乐意了。 “魏国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心术不正？老夫那里心术不正了？” 在陈华看来，没有人比户部更适合掌控这钱庄，而他作为户部尚书，必然是第一任掌控者。 现在孟玄城这样说，那不就等于说他心术不正吗？ 这还得了？ “老夫不是说你，陈尚书是怎么样的人，老夫自然明白，但是以后呢？这钱庄以后总是会要有掌权者，你可以保证你不乱来，但是以后的人能保证吗？” “财帛动人心，这要是遇上个乱来的，你可考虑过后果？” 此言一出，陈华沉默了。 这确实是个问题，他也在朝堂多年，自然明白朝廷上那些官员私底下的一些弯弯绕绕，贪财的人可不少。 这钱庄要是弄出来了，他不可能一直做这个尚书，总会有老去的一天，未来上位的人会是谁，他能做好吗？ 除开朝臣之外，还得考虑皇上，现在的皇上英明不假，将来的皇上呢？ 这可是一个大政策，用好了，可以沿用很多年，甚至沿用千世万世，做好了，他们这些牵头者，能名传青史。 若是虎头蛇尾，再引发天下民不聊生，那他们这些人后人还指不定怎么评价。 所以，做肯定是要做，但是如何能做好，那是个问题。 “但是，不能因为担心，就不做吗？这可是对国家和百姓都十分利好的事。” “这一点老夫不否认，但是要做那也不能随随便便所弄就弄。” “皇上，适才臣看这里面还有一份关于温泉山庄公司模式的钱庄，臣觉得可以先弄这个看看效果。” “这属于是公司内部，就算出问题那也不会太大，咱们也能从这运行中，看明白其中的不足之处，等到全都补齐，在全面推广也不迟。” 孟玄城这话倒是说得非常好。 其他几位大臣都是连连点头。 “不瞒各位，过去的几年，朕也一直在思考这件事，也觉得先可以试试公司模式，今日找大家来，并不是说要推广，而是询问诸位对这东西的一些看法。” “比如，如果要全面推广，这执掌者交给谁合适，还有如何保证不出贪腐的问题。” “皇上，这管理天下钱财，非户部莫属，臣觉得户部理应执掌。” 陈华直接站出来表示。 “不可，皇上臣觉得这执掌者不可交给户部。” 方乔也站出来了，他这话让边上的陈华很是不服。 “陈尚书先别急，且听我慢慢说来。” 对于方乔，陈尚书还是颇为佩服，听他这么一说倒也不着急了。 “首先，户部已经掌握了税收，若是在将钱庄归于户部掌控，那么户部掌握的东西就实在太多了。” “一个弄不好就会出大问题。” “陈尚书你应该很清楚，就算是现在的户部，那也是很多人都想进入的部门，这要是在加入钱庄，想要加入的人会有多少？” “只怕到时候私底下的小动作不会少，你的为人咱们都清楚，不会出问题，但是下面的人呢？谁能保证？” 随着他的话落下，陈华也不好说什么了。 他自然知晓户部现在很多人都盯着，士族只盯着，太子和两位亲王也在盯着，都想往里面塞人，也都想拉拢其中的官员。 “那方相你有何提议？” 昭武帝开口询问，对于交给户部什么的，他压根就没有考虑过，正如方乔所说，钱财若是全都让户部掌握了，可不是意见好事。 一个弄不好，他这个皇帝都有可能会被掣肘，这种事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想看到。 “臣暂时还没有想法，需要好好思量一番才行，不过臣觉得这钱庄不应该交给朝堂六部任何一个部门。” “如此说，是要独立出来？” 昭武帝点了点头，也是皱眉深思了起来。 方乔这话倒是说得不错，不应该交给任何一个部门，毕竟这钱财本就应该户部管，这要是在让其他部门也掺和一下，那不就有些乱套了？ 第325章 闲谈 这一通商议下来，暂时也没有拿出个章程来。 不过对于先让温泉山庄公司这边先试着运行的提议倒是一直通过了。 当天霍君瑶就收到了昭武帝的传信，让她可以先着手弄公司的钱庄，至于朝廷这边的天下钱庄，还需要一段时间考虑。 对此，霍君瑶自然是满意的，天下钱庄什么的，只不过是她顺便的提议，想着就算自己不说，到时候公司的钱庄弄出来了，昭武帝自己个也会想着能不能弄个天下钱庄出来。 所以索性就直接弄了一份计划书，只有该如何运行天下钱庄，她才不回去管。 至于她自己公司的钱庄，她已经有了想法。 就等着到时候各地的大小股东们过来开会的时候提出来。 这天，霍君瑶难得的清闲下来，也已经开春了，风和日丽的天气，她正悠闲的躺在自己院子的摇椅上晃荡。 “小妹，我是真羡慕你这悠闲的生活。” 突然，庆阳郡主的声音传来，霍君瑶缓缓睁开眼，就见庆阳郡主牵着她儿子从外面走进来。 “大姐，小东儿来了，快过来坐。” 她的大侄子叫陆云东，她都称呼小东儿。 “小姨，我可想你了，你有没有想我啊。” 小东儿对于自己这个小姨，十分喜欢，毕竟每次过来这里，小姨都会给他弄很多好吃的。 “当然想了，小姨可是又弄了一些好吃的，待会让你尝尝。” 看着这个已经五岁多的小家伙，霍君瑶也是喜欢得很。 “东哥哥，快来，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这时候，三岁多快四岁的霍骁也来了，进门就招呼小东儿。 听到表弟的招呼，小东儿连忙放开庆阳郡主的手。 “娘亲，我去和表弟玩。” “去吧去吧，多照顾着点表弟。” 庆阳郡主看着自己儿子，那里还不知道这小家伙是想要去吃好吃的。 “娘，弟妹，我真是羡慕你们啊，能常住在这边。” 庆阳郡主是真的有些羡慕温泉山庄这边的生活，毕竟京城那侯府大是大，但是每天无聊也是真无聊。 “羡慕，那就在这边小住一段时间。” 宁阳长公主笑着说道。 至于为什么没让她直接搬过来，一来这个闺女已经嫁人了，有自己个的家需要照看。 二来她作为侯府主母，许多人情往来也需要她维持，总不好人家邀请，你不去吧？ 所以，小住可以，常住什么的肯定是不行的。 “我已经和侯爷说好了，这次过来这边小住一个月。” “小妹，今天还有事吗？我可是好久都没打麻将了。” “今天倒是没什么事，正好今天的天气不错，咱们就在院子里玩。” 都不用霍君瑶吩咐，在她这话说完后，小婵和红袖忘夏等人就已经去准备桌椅麻将了。 现在温泉山庄公司已经弄了起来，管理这方便的事，霍君瑶也是找了一些比较专业的人。 红袖和忘夏她们到是不必像以前那样忙碌，自然就回到了她身边伺候。 等到坐上桌子，庆阳郡主笑吟吟是说道；“娘，小妹你们听说东宫的事了吗？” “东宫什么事？我们在这边倒是有些忙，没怎么关注。” 宁阳长公主有些好奇。 边上的霍君瑶和方芷兰也很好奇。 说起来这段时间，她们也是真的挺忙的，压根就没心思去关注京城的事。 “听说从宫宴之后，皇后娘娘就全面接手了照看赵燕儿的任务。” “还亲自安排了人过来，说是照顾孩子，吃喝穿戴一应都是皇后娘娘负责，东宫太子妃安排送的东西，全都一律挡了下来。” 此言一出，方芷兰里面开口问道；“这赵燕儿还真是好命，看来这个孩子确实是她绝地反击的机会啊。” “居然连最不待见她的皇后，都如此重视。” “可不是嘛，现在京城的人都在说，赵燕儿只怕要崛起了，太子妃因为上次宫宴的事，这是被皇后娘娘防备上了。” 闻言，宁阳长公主皱了皱眉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毕竟这可是皇后娘娘的第一个正经血脉孙辈。” “只不过，她如此做，对太子妃来说可不算是好事啊。” “可不是吗，现在很多人都在传，是太子妃在东宫太过于嚣张跋扈，所以才会如此。” “毕竟当初太子可是公开说过那样的话，在加上皇后这一系列举动，不得不让人遐想。” 边上的霍君瑶摇头道；“我觉得太子妃那个人应该不至于如此，虽然我和她没有多少接触，但是她那个人不是挺温婉的吗？” “是挺温婉的，不过这人总是会变的，虽然我和她是手帕交，也相信她不是那样的人，但是吧，那皇宫可不是啥好地方，而且就冲着太子对她的态度。” “我倒是觉得文锦有些变化，也在情理之中。” 庆阳郡主也是许久都没同董文锦好生聊过了，对于董文锦是否有什么变化到也说不太清楚。 所以此时的话，也只是比较理性的分析，并没有完全被外面的那些传言带偏，同时也没有一味的相信董文锦不是那样的人。 毕竟皇宫那个地方，最是会让人产生变化，或是为了生存，又或是被人逼迫。 太子那样的态度，在加上董文锦嫁入东宫多年，肚子一点没动静，反倒是赵燕儿这个侍妾先有了动静，这里面透露出来的东西可不少。 女人嘛，为了孩子的事，很容易就会出现变化。 这样的事，她在京城多年，见过听过的多得去了，谁又能保证谁不会因此出现变化呢？ “说起来，她也是可怜，那太子简直就不是个好玩意。” 对于董文锦这个姑娘，当初还在闺阁的时候，宁阳长公主也见过很多次，对她的感官也是极好，甚至一度有想要她做自己儿媳妇的想法。 不过后来霍谨言选择了方芷兰，她这才放下了心思，不过喜欢还是挺喜欢的。 现在见到这么一个好姑娘，却配了太子那么个玩意，多少还是有些为她不平。 这也就是她，身份不一样，才敢如此公然的说太子，要是换成其他人，说这话的时候怕是都要小心一些，甚至压根就不敢说，只能在心里腹诽。 第326章 流言 “这便是我不想成亲的原因，破事实在太多。” 霍君瑶笑呵呵的接过话头。 “看看我现在多好啊，赚赚钱，闲来吃吃喝喝，休息休息，不用为夫家操心。” 听到她这话，宁阳长公主心里很无奈，不过到也没说什么，对于闺女的选择如何，她现在已经完全尊重了。 不尊重也没办法，不光这丫头自己不想去找，外面也没有人登门求亲。 总不能随便去找一个吧？她可不放心。 而且现在闺女这状态看着也挺好的，她不愿意就不愿意吧，反正他们家也不差她这一个人的吃喝用度。 再说了不管是儿子还是儿媳，对她都是十分好，她也放心让儿子儿媳照看，总好过放出去，别的人家里吃苦受罪。 这些年，她在京城的那些勋贵圈子里，可是没少见那些婆婆磋磨儿媳妇的事。 远的别说，就说她的庆阳，当年才嫁去侯府的时候，不也还被一个老虔婆压着欺负吗？ “你这想法.” 庆阳郡主有些哭笑不得，对于自己小妹的情况，她也是知晓的，也不好过多的说。 说起来也让人烦心不是。 “二嫂，反正我以后就仰仗你多多照顾，将来等骁儿长大些，我就给他洗脑，让他以后也多孝敬孝敬我这小姑，最好也提我养老啥的。” 闻言，方芷兰也是哭笑不得的说道；“还用得着长大？他现在不就已经经常说长大要孝敬你这小姑了吗？” 对于小姑子，方芷兰是打心里的喜爱和心疼，多么好的一个姑娘啊，被太子祸害成这样。 在她看来若非当初太子那破事，就她小姑子这能力和相貌，那绝对能找一个顶好的夫君。 这边一家人有说有笑的玩麻将。 东宫那边，赵燕儿这些天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断过，甚至还颇为得意。 虽然已经许久没见过太子了，但是皇后那边每天给的照顾都非常好。 此时她正一脸爱意的摸着大肚子。 “孩子，你可一定要争气啊，咱们娘俩的未来全靠你了。” “那女人已经失去了太子的心，现在就连皇后娘娘也防着她，将来这东宫咱们娘俩的地位会越来越高。” 她这边高兴得意，太子那边虽然这段时间没有见到赵燕儿，但是看着母后如此照顾，他心里也是高兴极了。 倒是没有再嚷嚷着去找赵燕儿，甚至还去了多次凤栖宫表达感谢。 唯一沉默的便是太子妃了。 这段时间外面的流言是越传越凶，太子妃倒是一点也没在意，不过那些跟着她一起陪嫁过来的丫鬟和嬷嬷们，却有些心里不平。 他们主子从嫁入东宫后，可没有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即便是赵燕儿各种笼络太子，他们主子也没有争风吃醋的乱来。 说什么几年无所出，那怪他们主子吗？压根就是太子不来，光他们主子一个人如何能有所出？ “皇后娘娘这样做也太过分了。” 一个婢女实在忍不住，低声吐槽起来。 闻言，太子妃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说道；“慎言，以后可不准说这样的话，若是让旁人听了去，你这条小命还要不要了？” “奴婢知错，可是奴婢就是心里不忿。” “明明太子妃您什么也没有做，为何要背上这些流言？” “你也说了本宫什么也没做，问心无愧就好，别人爱怎么传就怎么传便是。” 太子妃倒是一点没有在意，毕竟那天晚上皇后可是跟她说了许多，她也能明白皇后的一些想法。 如此照看赵燕儿，在外人看来好像是在防着赵燕儿，但是她心里很清楚，这是在防着赵燕儿。 赵燕儿这个人，她也是有所了解的，做起事来不折手段。 鬼知道，她会不会想着用这个孩子来拉她下马，若她真有这样的想法，真要是出了事，就太子那德行，她还真不一定能说得清楚。 届时外面的传闻只怕会比现在更加可怕。 所以现在这样最好，人全权是皇后在照顾，她可一点动手脚的机会也没有，赵燕儿找不到机会来陷害她。 虽然也惹出来了一些传闻，但还在她可接受的范围之内。 至于说心里有没有不甘，说实话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毕竟她才是东宫正妃，现在嫡子未出，反倒是一个庶子先出来。 多少都让她这个东宫正妃有些面上无光。 不过她也很清楚这件事怪不了别人，只怪太子和赵燕儿，尤其是太子，简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她这个正妃留。 “奴婢真是为小姐感到不值得，若是当初您没有入这东宫，日子绝对不会如此。” 闻言，太子妃摇了摇头，对于入东宫，这是她自己选的，倒是没得后悔的想法。 只不过是有点小失望而已，原本想着嫁过来吧，就算没啥感情，她也会和太子好好生活，不求有什么夫妻情谊，做个相敬如宾也挺好。 将就着过呗，可是万万没想到就连如此简单的想法，都没有能达成。 “以后莫要说这些胡话，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咱们只要保证好自己的安全即可，莫要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只要咱们坐得正，防得严，某些人就算想要害咱们也不容易。” 对于那些乱七八糟的她现在已经不想了，唯一想的就是多在太子妃这个位子上多待一段时间，保证家族那边的安稳。 至于什么情谊不情谊的，这辈子就算了吧。 凤栖宫，沈皇后听着下人的汇报，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继续这样下去即可。” “本宫这位儿媳妇倒是不错，只是让她受了些委屈。” 董氏面对如此情况，还能安稳如山，不胡乱来，她是很满意的。 没有因为一些破事，就乱了阵脚，做太子妃这个位子，倒是十分称职。 “不过也快了，等赵燕儿的孩子生下来，本宫在好好补偿她一番。” 几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温泉山庄公司的个大股东也是如约而至，霍君瑶也没有废话，直接在会议上将钱庄的想法全盘说了出来。 各种细节都想到了，一众股东在听完之后，又各自询问了一些疑惑和不是太清楚的地方。 霍君瑶也有一一讲解。 “事情就是怎么个事情，咱们的生意大家也都知道，全国各地都有，不光每次入账麻烦，就算是去别的地方做事也麻烦。” “来来回回光是拉钱的马车就得要很多，人手也需要不少，而且还不安全。” 第327章 敲定 她这话简直是说到了这些人的心坎里。 没办法，这古往今来一直就是这么个情况，没有人想过改变吗？ 自然是有的，只不过钱财这种东西，谁有放心交到别人手里呢？ 所以即便有人会有一些想法，但是碍于人心这个能力都没有办法能做成。 但是今天，霍君瑶这样的提议，可为是面面俱到，而且还只是在公司内部这样实行。 过去的几个月，他们已经经历了两次入账和分账，来来回回的运送分配确实很麻烦，一来一回花费的人力物力都不少。 尤其是在运送过程中的提心吊胆，现如今的虞朝别看好像是四海升平，但是在一些穷山恶水，还是会出现一些强盗匪徒。 “我赞同郡主这个提议。” 清河崔氏的现任族长直接表示赞同。 他一开口，紧跟着各大士族的领头人也都纷纷开口，而那些小股东，也就是一些小地方的豪绅，见这么多大人物都同意，自然也只能跟着同意。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按照计划书里提议的来执行。” “咱们先试着弄弄看，虽然计划看着没问题，但实际运作起来有没有什么问题，还需要验证。” “所以，还烦请大家到时候多多注意其中的缺点。” “如今大家伙都是一个公司，有钱大家一起赚，我最希望的还是以和为贵。” 众人都是纷纷点头表示认同，这公司已经分账两次了，每一次的收获都相当不错，只要维持好，长此以往下去，赚钱的日子还长着。 “郡主这话算是说到在下心坎里了。” “咱们做生意为什么，不就是为了赚钱？以前大家各自为战，有小矛盾，有冲突可以理解，但是现在大家一体，齐心协力，才能赚更多的钱。” “在下可是收到了消息，现在外面可是有不少人对咱们公司虎视眈眈。” 太原王氏的族长一开口，房间里不少人都是露出惊讶之色。 “这个消息我也听说了，所以郡主说得不错，咱们大家一体，以和为贵，免得让外面的人抓住机会。” 众人再次点头，不少人也意识到了，即便现在公司的股东都是大人物，但不代表就能横着走，还是会有不少人会盯着他们。 而敢盯着他们的人，背景恐怕不会差，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三位。 没错，公司最大股东是昭武帝的事，公司内部这些股东都心里清楚，也因此最近这段时间，朝堂上个大股东手底下的人，都安分了许多。 毕竟利益绑定到了一起，彼此都要比以前更加顾及颜面。 而在如此阵容下，还有人敢打主意，那三人的身份自然不言而喻。 在场的人，几乎都在朝堂上有关系，如何能不知道，太子和齐王楚王三人争斗得越来越激烈的事？ 听说最近这几个人正在疯狂的拉拢人壮大自身，这拉拢人可不得需要花钱。 朝廷穷那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国库没钱，皇家内帑就更没钱，这三位手里能有多少钱，可想而知。 真要是有钱，当初公司股份竞拍的时候，怎么没见他们出手？ “对于这件事，本郡主也有所耳闻。” “但是大家也不用太担心，尤其是诸位手里份额不多的，也不必担心被压迫强买强卖。” “公司股份的转让，都需要先通过公司总部的审核备案才行，私底下转让，公司不认。” 众人都是连连点头，觉得这样的安排就挺好，不然这个私底下转让，那个转让，岂不是要乱套。 尤其是那几个手里只有一两点股份的，他们已经被人给找上了，希望从他们手里高价收购股份。 但是这些人也不是傻子，知晓这个股份在手上，未来只要公司不倒，他们就能有源源不断的收入。 别看好像这些人出的价格挺高，已经远超当初的花费，但是未来这些股份能赚来的钱，绝对会远超这个价格。 这段时间，那边询问的越来越频繁，态度也起了微妙的变化。 他们就很担心，会被对方权利压迫，心里多有惶恐，原本还打算等到会议结束后，私底下找郡主说说这件事，看看能不能从她这边得到一些帮助。 现在听到郡主这样说，他们倒是放心了不少。 公司大股东是皇上，股权转让什么的，想来郡主也会跟他提一提，那三位凭借手段抢夺他们的股份，这事他们肯定是不希望皇上知道的。 而且一旦皇子开始以势压人抢夺民间财富，朝廷上那些御史也不是吃素的。 “还有最后一件。” “关于咱们公司这个钱庄计划，我在这里先给大家提个醒，朝廷那边也很有想法。” “想来也会弄一个，一旦朝廷要弄，那其他的钱庄只怕都下旨限制其他钱庄，所以诸位心里若有自己弄的想法，可得考虑清楚。” 她这话一出，那几个顶级士族的领头人神情就是微微一变。 见状，霍君瑶就知晓，他们肯定已经在心里有了想法，这几位可都是人精，而且财力人脉都十分雄厚。 他们不可能看不到这钱庄的好处，而且就他们的实力，也足够自己弄一个出来。 “大家也都清楚，皇上才是公司最大的股东，这种大事，自然是需要通知他，所以.” 众人也都点头，表示理解，这个钱庄确实好。 “如果真的弄成功了，有朝廷出面，到也不错，多少能放心不少。” 很快就有人想通了，这玩意朝廷弄其实也不错，他们这些人在朝廷都有人脉，支持一下朝廷的钱庄也挺好，毕竟方便了自己不是？ 如果朝廷的钱庄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这些人也能第一时间知道，到时候撤出来就可以，影响到也不会太大。 “好了，既然大家都同意钱庄的事，那还请各位回去之后，先在自己的地盘上准备一个闲置的铺面。” “租金和人工工钱都走公司账目，具体的标准计划书里也有写，不过人手的寻找还得麻烦各位费心。” “至于说银票，我这边已经开始着手设计，到时候会发往各地，数额也会根据情况而定，后面的一段时间还需要多多费心。” “本郡主再次谢过了。” 第328章 赚钱 “郡主客气了。” 众人都是纷纷笑着客套。 “诸位大老远来一趟也不容易，今个本郡主做东，大家都尝尝我这食为天的酒菜。” 随着她一声令下，很快后厨那边就陆陆续续的端上来了各种美味佳肴，以及酒水。 而当众人看到那清一色晶莹剔透的玻璃碗盘的时候，都是被狠狠的震撼了一把。 “郡主这些可都是琉璃？” “是的。” 霍君瑶也没有否认，随后继续说道；“这是我前段时间最新研制出来的东西，跟琉璃十分接近，但我叫它玻璃。” “这个工艺目前还不是很纯属，而且失败率非常高，我可弄了许久才弄出来了这些。” “目前还在继续改进中，等到成熟了，到时候会加入到公司的业务中，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众人一听，都是欣喜不已，这玩意虽然不是琉璃，但是看着可比琉璃更加精美，真要是能大批量制造，这可都是钱啊。 “郡主，这东西具体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推广开来？” “是缺人手嘛？还是其他？若是您这边有什么需要，咱们都是公司的一份子，你尽快开口，要人有人，要材料也有材料。” “这个暂时还不缺，毕竟是技术上的问题，需要一点点修正，具体需要多少时间还不还说。” “而且吧，这玩意我觉得放在咱们虞朝境内，肯定没多少销路。” 众人一听，先是一愣，随后立马就明白过来，一旦这玩意加入到公司工坊下面，他们这些人全国各地肯定都会出现这样的工坊。 到时候出产的东西，肯定不会少，到时候国内的价格肯定也不会很高。 毕竟物以稀为贵，多了就不值钱。 众人的热情消减了许多，不过还是有人提议道；“那咱们可否一点一点放出去，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有人连忙点头，不过霍君瑶却摇头道；“诸位的想法我自然明白，想要走奇货可居的路线，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该放多少出去？价格有该定多少？” “放多了，价格肯定不会高，放少了，虽然单件的价格高，但是数量很少，折算下来同大量投放的收益应该差不了多少。” “而且这玩意后续咱们还有，而虞朝境内能消费得起的也就那么些人。” “一批一批下来，往后只会越赚越少，这样不合适。” “或许，有人会说，咱们以后可以大量出售，价格降低，但是那前面高价买去那些人会怎么想？” “咱们公司可还有信誉可言？” 听着她这些话，众人都在心里盘算，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那依郡主的意思是？” 太原王氏的领头人开口问道，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霍君瑶。 “国内咱们走量，价格一开始就不要定太高，尽量让一些普罗大众也都有能力消费，这样看似前期咱们好像赚不了多少钱。” “但是，相对那些有钱人而言，大众的基数很大，可以保持长期稳定的收入来源。” “而且诸位可不要忘记，在咱们虞朝周边可还有不少的小国家，这些东西放倒他们那里去价格会如何，大家心里都清楚。” 众人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都是生意场上的人精，被她这么一点，自然全都看明白了。 国内走平民路线，价格虽然低，但是走量，收获到的价值绝对不会比少量高价抛售来得好，主要这玩意长远。 就说一个普通百姓，或许一次性买不了全部，但是买一件两件的经济实力应该是有的，那么等他有了钱后，会不会继续购买？ “诸位，这玻璃可不光只是能做这些小件，还有大件。” 她又示意众人看向窗户，这一下，众人心里更是激动了。 “郡主大才，在下佩服，今生能跟着郡主一起做生意，是我的荣幸。” 霍君瑶笑了笑，招呼众人用餐。 而此时的皇宫御书房，昭武帝手里拿着一封奏折，看得是满脸的激动。 在两个多月前，他的胡商团队已经组建了起来，各种瓷器茶叶，还有霍君瑶弄出来的琉璃，这些都已经运送了出去。 都是周边的国家，这不今个就收到了胡商头头上来的折子，上面讲述了这次那些货物的收获。 所有货物都已经卖出去了，总的收获铜钱三十二万贯，羊一万头，牛三千头，普通马匹两千，战马三百。 而他们的本钱，不过三万贯而已。 这是何等惊人的利润啊。 昭武帝整个人都激动坏了。 这可是从其他国家收刮来的财富，可不是自己国家的，这一趟就能赚这么多，虽然不保证每一趟都如此，但是利润肯定也不会少。 都是其他国家的财富，长此以往下去，那就代表着其他国家的财富会源源不断的进入自己国家。 他有了这些钱，可不会藏着掖着，必然是要用出去，那也算是变相的用到了自己百姓身上。 用他国的财富来壮大自身好啊，这个办法真是太好了。 “去，将乌苏鲁叫来，朕要亲自问问他这次的具体情况。” 高福连忙应声退下，不多时就带着一个胡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草民乌苏鲁拜见皇帝陛下。” “平身，赐座。” 随后昭武帝对这个叫乌苏鲁的胡人商队首领，询问起这次他们外出售卖货物的情况。 听得他欢快极了，最后大手一挥给了这乌苏鲁一笔赏赐。 很快的一箱箱的钱财送入内帑，那些牲口什么的，则是被安置到了其他地方。 沈皇后得到消息，就来了御书房询问情况，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钱。 昭武帝也是没有隐瞒她，直接说明情况，并且还让她按照当初和霍君瑶商议的分成，将该给霍君瑶的分成计算出来，然后找人给她送过去。 闻言，沈皇后笑着点头道；“这丫头当真是个生意鬼才，咱们虞朝能有她，是咱们虞朝的福气，也是皇上的福气。” “是啊，这丫头的起谋妙计可不光只有这个，过段时间，朕还有一个大动作，皇后到时候肯定会更加惊讶。” “哦？怎么厉害？那臣妾拭目以待。” 沈皇后虽然好奇，但她并没有询问，毕竟有些事不是她能问的，皇上能告诉她的，自然会告诉她，不能的，她若问了，就是僭越。 第329章 相争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温泉山庄公司的钱庄都弄了起来，倒是没有发现什么纰漏。 至于银票什么的，霍君瑶也是弄了五层防伪，同时还任命忘夏成为公司监察部部长，负责培养人才，转职监督各地钱庄账目，作假等等一些事务。 几个月下来，钱庄弄得倒是像模像样，而公司这些人在多次大笔的交易之后，也深刻的认识到了这钱庄的便利。 以前每次大笔的生意交易，都需要带着很多钱，很多马车，很多护卫一起行动，现在可是简单方便多了。 直接找个人带着银票过去就能交易，以往需要少则十七八，多则四五十号人的交易，现在一两个人就能完成。 而且这银票还是公司内部钱庄才能兑换，也不怕有人会卷款逃走。 毕竟只要被发现，就会在公司内部发布通告，那么那些个来路不清楚的银票压根就不能在钱庄进行兑换。 不能兑换成铜钱的银票不过就一张废纸而已，所以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卷款逃走，毕竟这玩意卷一些废纸然后跑了，被抓到那可是直接会被送官，一辈子就完蛋了。 实在不划算。 也正是因为这总总的便利和安全保障，公司各地的股东对这钱庄简直是满意极了。 分红也都改成了银票，起初的之后这些人还有些迟疑，觉得还是要真金白银放在手里才踏实。 不过霍君瑶直接发布出去一个消息，如果不想要银票，那就可以去当地的钱庄直接兑换。 这个钱庄虽然是各地股东们建立，但是真正的管理权限却是在霍君瑶手里，地方那些人压根就插不了手。 而霍君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过去几个月各地的收入都存在各地的钱庄内部，这样那些股东需要兑换，也是可以直接去兑换。 当然用不了多久，这些人就又会拿着铜钱去兑换银票好去用于生意交易。 这样那些起初有些不踏实的人，弄明白后，索性就不再去兑换铜钱，甚至还有一部分人，开始将家里那些藏了许久的铜钱拿出来去钱庄兑换成银票用于做生意。 如此一来，倒是导致各地的钱庄存款大量增加。 考虑到安全问题，霍君瑶直接去问昭武帝借来了三千神武军，让人带着他们去各地的钱庄将那些铜钱都运回温泉山庄。 同时也想各地钱庄以及股东们都发布了消息，各地钱庄上交八成存款入京，留下的两层作为流动备用。 若是股东们需要，十万贯以上的，可以安排人到总部兑换。 一开始有些人觉得这样不妥，不过后面想想，反正他们现在做生意都是用银票，很少在用现金，真需要在去兑换也不是不行。 而随着温泉山庄几个月的银票交易，让各地不少没有参合进来的商人们都很眼前这个钱庄。 有好些个自认有点实力的人，也跟风开始办理起钱庄。 不过他们服务的人群是百姓，可是他们光是考虑到了方便，却忽略了百姓们本就赚钱不容易，一分一毫都看得很重，很多宁愿自己埋在家里，也不愿意拿出来。 这不，第一批开办钱庄的人，直接就扑了大街。 得到这个消息的公司一众股东，都是嗤笑不已，这玩意是看着很简单，也确实能带来不小的便利。 但是却很难取得信任，没看到他们自己个，就算是公司弄，一开始的时候，心里都有些忐忑吗？ 这要不是连续几个月下来，发现钱庄并没有什么问题，并且真的能带来不小的便利，他们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安心。 随着扑街的钱庄多了，那些人也发现了，这玩意真不是那么好做。 而关于温泉山庄公司钱庄的一切，昭武帝还有一众朝臣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关注，也一直都在完善，想要弄出来一个朝廷使用的完善方案。 好处大家都看到了，便利也确实非常便利。 若是朝廷能弄一个比较权威的钱庄出来，对天下百姓是好事。 但是他们同样也担心这一点，那就是百姓是否会信任的问题。 就这问题，朝廷都讨论了好久，毕竟前面可是有一大批扑街钱庄，朝廷上不少官员也担心到时候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毕竟虞朝在建立没多久，虽然天下百姓对于现在从前朝变成虞朝子民，并没有多少抵触，但同样也没多少归属感。 朝廷还没有达到能让天下百姓无条件信服的地步，如果这次一个弄不好，还有可能会被有心之人利用煽动百姓闹事。 “父皇，儿臣觉得这纯粹就是无稽之谈，儿臣愿意领命去筹备钱庄。” 朝堂之上，齐王直接拱手，随后继续说道；“我虞朝建国以来，一直对百姓轻徭薄赋，天下早已归心，既然这钱庄能带来如此便利，儿臣觉得只要朝廷认真处理宣传，必定会有不少百姓愿意。” “只要有第一批，就不愁没有更多的人。” 边上的楚王一听齐王请命，他那里还坐得住，也是连忙站出来请命。 钱庄这可是目前朝廷的大事，若是办好了，在父皇那里肯定能得到一大波的好感度，而这钱庄一看就是一块大肥肉。 只要自己搞好了，以后这钱庄上的管理必然有自己一席之地。 如此好的东西，就算自己得不到，那也绝对不能便宜了齐王。 而见这两人如此，昭武帝眸子沉了沉，就这俩傻儿子的心思，他如何能看不出来。 当然对于他们的请命，昭武帝还是在心里有着考虑。 这个钱庄，确实需要一个身份尊贵的人牵头才行，除此之外还得需要一个在民间声望很高的重臣啥的一起。 这样能更大程度的让百姓信任朝廷。 齐王楚王，都是亲王之尊，身份高贵程度，倒是可以胜任，至于另外的大臣，他想到的是方乔。 这些年方乔在民间的声望还是颇高。 不过，虽然他心里这么想，但是却没有贸然决定，毕竟这钱庄可是关系到未来大计。 要办那就要办好，不容有失。 第330章 询问 “父皇，儿臣觉得，朝廷既然要办钱庄，那必须要身份高贵的人出面，儿臣觉得父皇对合适不过。” “您在民间也是素有贤明的一代明君，只要您愿意出面，儿臣相信百姓们会很乐意信任朝廷。” 太子也站了出来，他倒是聪明，没有直接请命，先是点明需要身份高贵的，然后让皇上亲自出面。 但是皇上会亲自出面吗？显然是不太可能的，那么满朝文武王公，除开皇上之外，谁身份最尊贵？ 自然是他这个太子了。 以退为进，还捧了一把昭武帝，不得不说，太子这段时间还是长进了不少。 其实吧，这家伙脑子还是够用的，只是不怎么爱用在正道上，加上又被齐王楚王逼迫得太紧，总是急于求成，少了几分沉稳。 果然，听到他这话，昭武帝的面色稍微好了一点，也不知道是看到太子长进了高兴，还是被太子那一句明君夸得高兴。 不过下一刻，孟玄城就站了出来，直接表示皇上归为九五之尊，岂可做这种事？ 那钱庄属于商贾范畴，那有一国之君去行商贾之事的说法？ 随着他站出来，一些个御史，还有一些不同意的人，都站了出来。 吵吵嚷嚷的，最后还是霍敬之站出来开口，这才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皇上，臣觉得钱庄之事，还不着急，很多东西都还没有考虑到，若是贸然创办，恐怕不妥。” 他一开口，齐王就直接反驳道；“纪国公，何为贸然创办？这段时间，咱们在朝堂上讨论了这么多，钱庄的事基本已经敲定，那还有什么不妥？” “齐王殿下，这些商议全都只是咱们一厢情愿的想法，具体会不会按照咱们所想的顺利还不得而知，此事事关朝廷颜面，还是斟酌再三为好。” “若是贸然开创，没有达到好的效果，那么第二次来的时候，只怕会更加困难。” 齐王这边有些沉默，此时方乔也站了出来，拱手道；“皇上，臣觉得纪国公所言不错，这件事还是需要从长计议才行。” 昭武帝此时也反应了过来，是啊，刚才不还在商讨怎么完善吗？怎么突然就跳到直接开创上面来了？ “两位说得不错，这件事到也不必着急，那就容后再议。” 很快就散朝了，齐王瞥了一眼纪国公，很是不满的冷哼一声，随即拂袖离开。 楚王倒是没有什么表现，他虽然也很想要这个差事，但是却也知晓，需要争取，最后能不能落到他头上还真不好说。 反正他个人觉得机会不是很大，所以倒是不怎么在意，只要齐王和太子也没有得到，那就是好事。 太子也没有什么表示，他要说的刚才已经说了，主打就是一个尊贵身份，除开昭武帝那就是他，他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纪国公，方相，陛下有请。” 两人对视一眼，跟着高福去了御书房。 等到进入御书房后，昭武帝也没有藏着掖着。 “两位爱卿，这个钱庄的事，你们也都很清楚，对虞朝来说绝对是大好事。” “办肯定是要办的，只是如何取得百姓信任，两位可有什么想法？” 闻言，两人对视一眼，几乎是同时开口说道；“办法到不是没有。” “哦？” 昭武帝一喜，方乔和霍敬之再次对视一眼，两人几乎在第一时间就猜测到了彼此的想法。 “还是方相说吧。” 方乔也没有推让直接开口道；“臣下面的话，或许会有些大逆不道，还望皇上不要怪罪。” “无妨，我们君臣多年，随意说便是，朕不会怪罪。” “其实吧，皇上或许自己也知晓，朝廷在民间的信任度，其实远远比不上那些士族还有各地的豪绅。” 他这话倒是一点也不假，毕竟这年头出一趟门都不容易，很多人一辈子都待在一个地方，他们见过最大的官员，或许也就是一些小吏，甚至是连县太爷都最多也就见过几面而已。 但是当地的豪绅地主，以及那些个小士族，这些百姓还是很清楚的。 毕竟，经常能接触到他们府上的人。 同时很多事也会下意识的看着这些人的态度，再来做决定。 朝廷什么的，如果当地的官员是个好官，那么去宣传还会有效果，但若不是好官呢？ 只怕百姓第一时间就会觉得，这就是那些个官老爷变着法的想要收刮他们的血汗钱，必然会十分抵触。 还有就是，若是那些豪绅地主不愿意，也会影响这些百姓的判断。 “这个倒是说的不假。” 尽管不想承认，但是昭武帝也很清楚，这就是事实。 “所以，臣觉得，只要能吸引这一类人存钱，那必然能带动一大批的百姓跟风。” “因为百姓手里的钱不多，这些人存钱的数量肯定不会少，他们跟在起身后，真要是出了什么事，也有这些有头有脸的人打前阵，他们跟着，也算是对他们的一成保障。” 昭武帝一听觉得挺有道理的，但是他也很头疼啊。 士族那些家伙，他最是厌恶，同样的那些家伙对朝廷也没多少敬畏。 很不好整。 “而昭德郡主的那个钱庄，为何能如此轻松的就开起来，还取得不错的成绩。” “这里面那些士族起到的决定性的作用。” 温泉山庄的那些个股东，基本都是地方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加上这是公司模式，大家伙一起赚钱，有利益的驱动，自然乐意跟着干。 但是朝廷这样做，对他们的好处并不多，况且他们已经有了自己的钱庄，同样的很方便，何必在跟着朝廷弄？ “所以，臣觉得想要搞定钱庄，必须要先让这些人愿意加入存钱才行，只要他们加入，就能带动一部分人。” “随即后续只要处理好，不出乱子，百姓们看到了方便，必然也会陆陆续续的加入进来。” 昭武帝点了点头，目光看向霍敬之问道；“敬之，你的办法呢？” “臣的办法有两个，第一就同方相说的差不多，需要士族带头，第二嘛，说起来这并不算是臣的想法，而是前些天去城外，从臣女口中得知。” 第331章 不合适 一听是从霍君瑶那里听说了。 昭武帝和方乔立马都露出认真的神情。 “这第二种，分别是利息和贷款。” “何为利息？何为贷款？” 昭武帝有些搞不明白。 “利息自然就是别人存钱到钱庄，咱们多支付一些钱作为利息，比如别人存一贯钱，一个月咱们可以给一贯零两三文，而这多出来的两三文就算是利息。” “多存多得，这样有了小的利益，更能吸引人存钱。” 边上的两人沉思起来，这个办法好是好，但是这样做那岂不是说朝廷每一年都需要贴补进去一大笔钱？ 昭武帝之所以迫切的想要弄这个钱庄，目的是为了聚集天下财富，然后用于发展国家，说白的就是给朝廷方便。 全国各地弄钱庄还人手，还需要人管理，零零总总的就已经要花费一大笔钱了。 但是为了朝廷能方便，他也舍得这一点，若是按照霍敬之的说法，那岂不是又得平白无故的填上一大笔钱？ 段时间还可以，朝廷有税收，贴补一些，可以让他心中抱负实现，也没什么。 但是将来呢？这个钱庄以后要如何弄？ 总不能他将未来的国家财政都透支吧？ 为了自己个的功绩，透支以后国家的财政，这样得来的政绩，算是好政绩吗？ 显然并不算，这无疑是杀鸡取卵的做法。 见到两人的脸色，霍敬之就猜测出了他们的想法，当下笑着说道；“皇上，方相我知晓你们在想什么，这不我还没有说完吗？” 他笑吟吟的样子，让昭武帝二人神色都是一怔。 “那你继续说。” “这第二步就是贷款。” “钱庄有那么多钱，不可能就一直放着，可以适当的借出去一些，当然借出去也是有利息的。” 随后，霍敬之又将霍君瑶说过的那些关于借贷的一些操作方法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 “如此做，必能钱生钱，而多的那些钱，朝廷也可以用来雇佣百姓先修水利，修桥铺路等等。” “百姓有了钱，就会去消费，会带动经济发展，同样朝廷也能收到更多的税收，如此不断的循环下去，国家会越来越好，百姓的生活也会跟着上去。” “用那丫头的话来说，就是让钱流动起来，而不是锁在库房，埋在地下，只有钱流动起来，那才能物尽其用。”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边上的方乔和昭武帝都已经激动得有些颤抖了。 这办法简直太好了，他们之前是万万没想到这个钱庄居然还有这么大的作用。 尤其是昭武帝，一直之考虑到钱庄对朝廷一些大动作的帮助，完全没想到还能如此操作，这办法简直精妙绝伦。 要是霍君瑶知晓，怕是都能笑出声来，什么精妙绝伦，这玩意在后世，很多普通人都知晓。 不过也没有办法，这就是虞朝这个古代社会的思想和实际的局限性。 说古人笨？那开什么玩笑，古人从来都不笨，只不过眼光和社会环境存在很多的局限性，导致很多想法也就只能想想。 少有一些能力和脑子并重的聪明人或许能捣鼓出一些水花来，但是这些水花在乱世来临的时候，就会很容易直接彻底消失。 古人也是有很多敢想的人，只不过是因为社会环境不允许他们这样做，又或者一些人看到了利益，故意打压等等。 反正各种因素很多，这样才导致了现在许多的读书人，整日都依照着四书五经那些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前的玩意来做标准。 这些东西合适吗？ 也不能说完全不合适，但是人类社会的发展速度是很快的，而且时间和情况也不一样，几百年前的社会环境能跟现在一样？ 所以，这也导致了很多时候，社会不会出现前进的发展，反倒是不断后退的原因。 很多腐儒老学究，整天就嚷嚷着圣人言，书本上的东西，一味的就想着恢复旧制。 加上这古代就是尊师重道的传统，导致就算有一些年轻人想要改变，但是被压着又能有什么办法？ “如此甚好，方乔，敬之，你们俩将这些都好好整理出来，该补充的好好补充，务必要将方方面面的考虑进去。” “朕有预感，一旦这个事做好了，虞朝将会迎来一个全新的样子，同时咱们也将名留青史。” 昭武帝此时非常激动。 方乔同样如此，看向霍敬之的目光中充满了羡慕，他是真的有些羡慕自己这个好友，亲家公，居然有怎么一个出类拔萃的好女儿。 即便是从小长在外面，也都没有长歪，反倒更加出类拔萃。 两人很快退出了御书房去商议整理去了。 昭武帝笑着回到御案后面坐下。 “文若还在宫里吧？你去把他叫来。” 高福应声退下。 不多时文若皇子从外面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行礼。 现在的文若可比以前健康多了，个头也很壮实，虽然看着比以前黑了不少，但是整个人的精气神都非常好，昭武帝是十分的满意。 “今日朝堂上的事，听说了吗？” 闻言，文若皇子摇了摇头道；“儿臣今日一直都在宫里，倒是没听说朝堂上的事。” 见他不知道，昭武帝快速的将钱庄的事说了一下，又将进入朝堂之上，诸位大臣的一些想法归类总结了一番。 当然也是少不了将太子和齐王楚王三人的事都说了一下。 “你觉得呢？这钱庄应该交给谁去负责比较好？” “是你太子哥哥还是齐王楚王？” 文若皇子沉思了许久，昭武帝也一点不着急，就安静的等着。 “儿臣觉得，若是就身份来说的话，太子哥哥是最合适的人选，毕竟太子出面代表朝廷的力度会更大。” “不过，若是从能力上来说的话，儿臣觉得不应该让太子哥哥以及齐王楚王两位皇兄。” 听到他前面的话，昭武帝倒是没有意外，说身份什么的话，太子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但是文若后面的话，他就有些意外了。 “为何他们不合适？” 第332章 钱多不好 “因为他们并不太懂民间的事，对百姓民间都不甚了解，做起事来难免会沾染上朝廷上的一些习惯。” “这个钱庄，儿臣刚才也听明白了，前面也询问过昭德表姐。” “她跟儿臣说，这钱庄最大的客户是百姓，只有了解百姓的人，才能抓住他们的一些心理，这样做起事来才会事半功倍。” “而三位皇兄都不是很了解百姓，而且他们” 说到这里，文若皇子顿了顿，关于三位皇兄在朝堂上势同水火的事，他也是知晓的。 这三人不管谁去做这个位子，那么另外的两个必然会搞小动作，而得到这个位子的人，必然也不会想着去考虑百姓，而是想着如何借此机会拉帮结派。 钱庄是一个利益非常巨大的地方，拉拢人的机会很大。 可是这钱庄是对虞朝未来有很大帮助的，不光是彼此之间搞小动作，还是借此机会拉拢人，那最后的结果都会对这钱庄的发展不利。 所以，他才会说这三人都不合适。 虽然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昭武帝也能明白他的意思。 作为皇帝，他如何能看不出来，他那三个儿子的那些小心思。 说实话，他很愤怒，也很失望，这三个儿子，现如今的是满脑子只想着争夺位子，是一丁点也没有想着要去做一些能让虞朝变好的事实。 尤其是太子，作为一国储君，现如今满脑子的蝇营狗苟，更是让他失望得不行。 “那你说说，谁来做这个负责人最合适？” 这次文若几乎没有考虑，直接脱口而出说道；“方相为主，魏国公为辅。” “方乔在民间的声望不错，加上一直也都很愿意为百姓做实事，有他出面，一来能得到不少百姓的认同，同时他做事稳重，更能让百姓信服。” “而魏国公为人刚正不阿，同样也是声名在外，他来做副手，也算是起到监督作用，更能让百姓信服。” 这话倒是一点没说错，方乔一想做事都很稳重，很多朝廷上的大事，也都是他提议的，推广下去后，也确实对百姓有很多的好处。 至于魏国公孟玄城那就更是不用说了，刚正不阿的名声谁人不知？ 就算是皇上他都敢怼敢骂，谁不说他一句牛逼？ 听到他这么说，昭武帝心里非常满意，不过面上却一点也不显露，反倒继续追问道；“若是朕想让你也掺和掺和呢？你觉得如何？” 闻言，文若直接拒绝道；“儿臣不行，一来儿臣年幼，二来儿臣是皇子身份不合适做这件事。” “虽说钱庄主要的客户人群还是百姓，但是这里面有钱的大头还是士族和一些富商豪绅，这些人对朝廷都很戒备。” “让儿臣去了的话，这些人心里只怕会有一些想法，到时候怕是不会存钱到钱庄里。” 虽然这话不好听，但却是事实，昭武帝还是非常明白的。 “嗯，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文若皇子拱手行礼退下。 他才刚走，昭武帝就咧嘴一笑，对着边上的高福说道；“这小子成熟多了啊，敬之和昭德教导得很是不错。” 边上的高福连连笑着附和，对于文若皇子，他也是颇为看好的。 不过很快昭武帝的面子就垮了下来，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太子，齐王楚王三个人居然都比不上一个十岁孩子，朕是真有些想不通，他们为何会变成这样？” “当年，他们也都是顶好的孩子啊。” 对此，高福就不敢接话了，不过心里还是忍不住腹诽。 人长大了，心思也跟着大了呗。 在加上身边还有人撺掇，可不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他可是知道的，这三位现如今身边可都有不少人跟着。 谁还不想要一个从龙之功啊？ 而一些人，更是想要借此机会一步登天，自然会去撺掇。 走到现如今这一步，可以说这三位都已经身不由己了。 不去争取，那等待他们的下场不会好，同样他们就算不争，那跟随着他们的人也会拼命的让他们去争，毕竟只有他们去争那才有机会一步登天。 若是不争了，等待这些人的下场也是被清理，为了命，也都必须争，避无可避，退无可退。 温泉山庄，霍君瑶又忙完了，一天天的惬意的享受着生活。 现在有钱了，手底下还有这么多人干活，她如今对多的心思就是研究食物，还有提升一些物质上的生活水平。 尽可能的朝着后世靠，虽然弄出来的东西，没办法同后世那样精美，但是放在这个时代那也是顶顶好的东西。 而随着她不断的捣鼓出一些新东西，这些东西也都会陆陆续续的安排到工业区那边开发出来。 如果遇上销路前景好的，就会推广开来，然后各地也都会纷纷跟上。 钱就会源源不断的来，而霍君瑶也非常清楚，钱这个东西，如果只是存着，那就只是一个数字，所以她花费起钱来也是大手大脚。 况且她现在可还有不少的地，这些可都要开发出来的。 这不，又开始招工，然后大刀阔斧的开始开发，钱是快速的消耗，看得方芷兰和宁阳长公主都心惊不已。 几千贯，上万贯这样消耗，饶是她们都是顶级家族出来的，这玩意也还是让她们有些手抖。 毕竟，因为虞朝穷，他们这两家过去的俸禄，一年下来也就一两百贯，加上一些庄子，收入最多也就三五百贯。 这还都算好的了，那能像现在这样，随便花费一下子就是几千上万贯，若是按照俸禄来算，那得需要多少年啊？ “瑶瑶，你这么花钱是不是不太好啊？” 方芷兰再次看到今日的支出，居然达到两万贯，心头咂舌的同时，也是忍不住的提醒。 然而，霍君瑶则是笑笑说道；“二嫂，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吧，这钱啊，要是自己个留得太多，可不是好事。” 她现在酒楼那边一个月都能赚个几百上千贯，还有那个属于她自己的造纸工坊，虽然现在因为朝廷工坊的冲击，收益少了许多。 但是一个月同样的也有好几千贯，再就是温泉山庄公司的收益，一个季度一结算，每次都能得到了五六万贯，以及当初卖股份和代理商的那些分成。 还有就是她原本的存款就是十多万贯，若是不花费，那么她现在保守估计也得有五十六万贯。 第333章 授课 所以别人都觉得她这个温泉山庄很好，但那能无缘无故就弄这么好？ 那可都是她用钱一点点砸出来的。 “芷兰，你小妹说得对，钱多了并不是好事，瑶瑶现在这样就挺好。” “瞅瞅这温泉山庄，上上下下养活了多少人？多的不说，怎么不得有个三五千户人家？” “现在京城这一片的人，说起你小妹谁不竖大拇指？” “钱留在自己手里，会惹来人眼红，或者一些无端猜测，现在看着是散出去了，但是往后还会源源不断的回来。” “对咱们来说并不算亏，还能收获一大笔好名声。” 宁阳长公主到底是多活了些年岁，看事情比白芷兰要通透一些。 再说了，他们家现在手里不还有二三十万贯吗？这放在以前，那就算是她都不敢想自家会这么有钱。 霍君瑶挥霍的都是她自己的那一份，但是给白芷兰娘家，还有老娘宁阳长公主，以及大姐庆阳郡主的钱，她可没动。 所以现在宁阳长公主手里的钱可就有一二十万贯，加上霍君瑶给自己留下的十多万贯。 可以说几遍往后他们一大家子不做生意了，这些钱也够他们一家子一辈子花销，毕竟他们一家这么几个人每年可都还有朝廷俸禄啥的。 白芷兰现在还没有，但等到霍谨言接替了国公爵位，白芷兰妥妥的就是诰命夫人，那也是可以享受朝廷俸禄的。 “娘说得对，儿媳也懂，就是看着这么多钱这么花费出去，有些心惊胆战，以前那里见过这么多钱啊。” 对于她这话，宁阳长公主还是挺认同的，她初初看到自己闺女这样花钱的时候，也是有些心惊胆战，这简直就好像是没把钱当钱。 不过很快她就想明白了，就她闺女那赚钱的能力，花点怎么了？ 想当初她才来温泉山庄的时候手里才多少钱啊？满打满算不过也就才几百贯的样子，这里面可都还有庆阳和白芷兰的钱。 现在呢？公司那边不说，就淡淡那造纸工坊和食为天酒楼每个月的收入，都是大好几千贯。 接下来的几天，霍君瑶的日子都过得比较清闲，甩手掌柜这是做的那可是相当的舒坦。 公司那边的事，她也一点点的移交给了白芷兰这位二嫂。 用她的话说，这以后可是他们的家族产业，她还指望小侄子霍骁给她养老，所以早点把这些东西交给家里也挺好，反正都是一家人，有决定不了的，或者需要参谋的事再来找她就是。 对此，白芷兰是很无奈的，她如何能看不出自己小姑子的意思？ 这不就是想要惬意吗？不就是不想要累死累活吗？ 白芷兰虽然看出了她的想法，倒也没有多说，反正现在公司运行得都很正常，每天也就只是一些算账之类的琐事。 别的她做不太来，算算账什么的，她还是可以的。 在她心里，小姑子永远都是公司的决策者，最重要的那一个，毕竟就公司里那些股东，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压得住了。 她自己是绝对没有这个信心和能力。 几天后，文若皇子又来了，他现在跟着霍君瑶学习的东西，看着好像东一榔头，西一棒槌。 但是每一次学习完后，他都能发现很多对自己有用的东西，或者是增加了许多的见识和知识。 所以，现在的他最期待的就是来温泉山庄上学习。 虽然好多次过来这边做的都是体力活，很累，但是却很有趣味性，这是他在皇宫学堂上完全感受不到的那种趣味。 “昭德表姐，这次咱们学习什么？” 进门的文若皇子，看着在院子树荫下悠闲躺着晃荡的霍君瑶，满是期待的询问。 “去找你二表嫂，这半个月你就跟在她身边学习就行，至于学什么，自己感受。” “同样的，半个月一到，你自己个回去，然后下次过来把半个月学到的一些东西，整理好，说说自己的心得交给我就行。” 文若皇子点头，拱手转身去找二表嫂白芷兰去了。 他才走不久，宁阳长公主就带着霍骁小子来了。 “丫头，我听说你让文若去你二嫂身边学习去了？” “你二嫂不是在忙活公司的事吗？他去那边能学到什么？” 在宁阳长公主看来，他们的公司做的是行商的事，文若以后需要从政，这完全就不一样的两条路啊。 而且这可是皇子啊，在这个商人低贱的社会下，皇子去学行商，她是真的有点担心，昭武帝知道后会发火。 “能学的东西多着呢，娘你也太看不起商人了。” 霍君瑶有些无奈的睁开双眼，她如何能不知道自己老娘心里的想法？ 就因为商人地位低下，就看不起商人的一切，那简直就是胡扯，很多商人的心计和见识，其实比庙堂上那些重臣都厉害。 尤其是现在的虞朝，科举烂得更什么似的，朝堂上那些官员，还真不见得就一个比一些个商人脑子厉害。 “不是娘看不起商人，只是这.” “知道您想说商业和政治不一样，我也没说让他以后用商人的方法去从政啊。” “我只是让他去学习一些商人的精明，然后自己在运用到从政上。” “国家的财政也是很重要的一环，如果把国家的财政运用得好，会给虞朝带来不可想象的好处。” “而如果运用得好，很多行商之道是可以借鉴的，这样就不会像皇上当初那样，动不动就每年财政赤字了。” 她这话是一点贬低昭武帝的意思没有。 因为这是事实，过去的那些年，昭武帝手底下的财政基本都是年年赤字。 也就是近些年才稍微好一点，但也绝大多数都是依靠着霍君瑶给出的一些东西，或者政策。 而她觉得文若如果以后有机会上位的话，让他学习一些为商之道，或许会有很大的好处。 这样他以后可以利用一些国家税收的钱来生钱，而不是跟以前那些皇帝一样，只会无脑的到处给，甚少有回来的钱。 宁阳长公主无言以对，她也知晓当初昭武帝的处境，在结合现如今虞朝的情况，她觉得闺女说的好像也不无道理。 第334章 我什么也没说 半个月的时间匆匆过，文若皇子再次过来向霍君瑶告辞。 等回到皇宫，他又第一时间去了御书房。 过去的几个月里，他每次从霍君瑶这边回去，都会去御书房那边向昭武帝禀报一下半个月的学习事务。 这次自然也不例外，见到他来，昭武帝直接让人进去。 “咦，这半个月好像白净了不少，怎么样这次又学到了什么？” 文若皇子快速的将自己这半个月的学习经过说了一下。 起初的时候，昭武帝听到霍君瑶居然让文若去跟着白芷兰学习商业上的事，眉头微微有些紧皱。 不过很快，随着文若的讲述，还有这半个月他的一些收获和心得，昭武帝紧皱的眉头舒缓开来，眼底还浮上了笑意。 “你这表姐是个能人啊，知晓你最需要什么，很好。” “老规矩，你写的课业到时候送过来朕这里一份。” 文若皇子点头退下。 等到他退走之后，昭武帝也沉思了起来，刚才文若的那些讲述中，他也好像得到了不少的启发。 “看来以前还真是朕的眼界不够了啊。” 温泉山庄，临近中午，已经许久没有来的庆阳郡主，又带着孩子过来了。 刚一坐下她就神秘兮兮的说道；“听说赵燕儿快要生产了。” “生产就生产呗，跟我们有啥关系？” 霍君瑶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 对于赵燕儿，她现在是一点兴趣也提不起来，已经完全不够资格成为她的对手。 不光是赵燕儿，就算是太子殿下，她现在都不怎么看在眼里了。 一个傻乎乎即将被换掉，还不自知的玩意，对付他，实在有些让她感觉到大材小用。 还不如就让他自己去和齐王楚王斗个你死我活，自己做边上看戏不好吗？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怎么说也是太子，皇上的亲儿子，别看皇上对太子很失望，但那到底是亲儿子。 她虽然在昭武帝心里也重要，但真要是她对太子出手，甚至说致对方于死地，皇上即便不会明面上说什么，但心里总是会有一根刺。 被一个掌握着天下生杀大权的皇帝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在太子这件事上，她一直的原则就是自己不出动出手，让太子自己个去作死。 这样就算最后出了什么事，别人也怪不到她身上。 至于说背地里她有没有一些小动作，说实话，是有一些的，不过她做得都很干净，只不过是更加的激化太子和齐王楚王之间的争斗而已。 反正他们本来就斗得你死我活的，她只是小小的推波助澜一下而已。 而且她利用的点还是太子三人最看重最迫切想要得到的利益，纯纯都是他们自己个找上门来，霍君瑶在轻轻的推波助澜了一下下而已。 尤其是这段时间，霍君瑶已经秘密的让红袖安排人去收购了一些散股。 就是那些好几家人才弄到手的百分之一，或者百分之二的那种份额。 为什么她去收购别人会卖呢？ 一来是她给的价格高，二来自然就是许诺了一些，像等到将来有新的产品，让他们优先做代理商什么的。 同样也能赚大钱，而且股份专卖也赚一笔。 在加上那些人家都很聪明，想要赚钱，跟着霍君瑶准没错，人家手里东西多，公司的股东又来头大，跟在这些人身后，就算不能吃肉，只是喝点汤，也是好处多多。 而霍君瑶现在秘密购买在手里的已经有百分之四了，她又分成两份。 让红袖找了两波人捏着，三个人，两份股份，太子三人想要得到那高低都会争斗起来。 不管是竞价，还是别的什么，对于她来说都稳赚不亏。 而也真是因为这两份股份，太子和齐王楚王这些天，可是争斗得尤为激烈。 甚至齐王和楚王隐隐有想要联合起来，将两份都吃下去的打算。 这样事成之后，他们没人拿一份，太子谁管他。 而太子这段时间为了筹钱，可是头发都掉了不少。 本来就算是一对一，他都没有多少胜算。 毕竟，他的年纪相对于齐王楚王来说要小一些，别人两个早早的就出宫开府了，还有岳家帮忙。 而他自己呢？一直都在东宫，可以说很多事都是在昭武帝和皇后的眼皮子底下。 皇后或许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昭武帝会吗？ 所以太子过去压根就不敢有什么太大的动作，虽然也累积了一些钱财，但是却很少。 再说说岳家？ 太子的岳父就是一个清贵祭酒，虽然也有多年传承，但是说有多少钱那是开玩笑。 再加上他自己对太子妃是什么个态度？人家能帮着他吗？ 显然不太可能，可以说他相较于齐王楚王来说，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是没啥关系，不过我听说，太子几个月都没见到赵燕儿了，昨个夜里好像也过去了，不过却被拦了下来，没让他去见赵燕儿。” “我总觉得这是有些问题.” 庆阳郡主似乎意有所指，宁阳长公主也被她这话勾起了兴趣，思考着，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问题。 “一个将死之人而已，有什么问题？” 霍君瑶懒懒散散的一开口，边上的几人都瞪大了双眼。 “小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庆阳郡主目光灼灼的盯着霍君瑶，其实她心里也是有一些猜测，只不过吧，她不敢明说出来。 “瑶瑶，你是说皇后她” 宁阳长公主倒抽了一口凉气，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可怕的可能性。 “我可什么都没说，不过女人生孩子什么的，本就很危险，而且前面大姐不是说，皇后十分重视，给赵燕儿送了不少补品吗？” “而且还亲自吩咐御膳房做了不少。” 话到这个份上，庆阳和宁阳长公主如何能不知道心里的猜测是真的。 母女俩对视一眼，立马都收住了这个话头。 至于会不会觉得赵燕儿可怜，不好意思，她们俩还真没有这个感觉。 想想赵燕儿对霍君瑶做的一切，若非是她，霍君瑶如何到现在都还没有一门好的亲事？ 现在的霍君瑶都快二十了，那放在虞朝妥妥的就是老姑娘，未来还想找个什么上好的亲事，几乎已经不太可能了，至于那些一般的，她们压根也不会同意。 第335章 母女闲谈 至于说皇后娘娘那边，她们俩其实也没多少的意外。 她是如何的不待见赵燕儿，她们母女俩心里都很清楚，至于说是否会觉得皇后的做法过于心狠手辣。 那完全就是开玩笑，后宫的女人那一个是简单的？ 尤其是在后宫身居高位的女人，个顶个的都是玩手段的高手。 沈皇后坐镇后宫多年，为何后宫那么平静？ 真的全都是因为是外面传闻的那样，是她过于仁德？ 或许有一点点这方面的原因，但是光是仁德可不能在那个吃人的地方站稳脚跟，恐怕这里面还少不了一些个铁血残酷的手段。 “那曹国公那边能愿意？” 庆阳郡主不自觉的问出来，不过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她自己个就笑了。 有些讪讪的摸了摸鼻子，继续说道；“果然不愧是皇后娘娘啊。” 语气中颇为感慨，显然是她自己个都已经想明白了刚才她那个问题的答案。 有些事情，在没有被点破的时候，因为没有确定，所以很多事情都让她想不太通。 但是在被点破之后，那些不通的地方一下子都能合理起来。 首先便是当初赵燕儿在宫宴之后被送回东宫，就被皇后以精心照顾为名关所住的宫殿，然后又安排了身边的人亲自随身去照顾。 这在外面人看来，那就是皇后十分重视这第一个嫡亲血脉的孙辈，那怕只是一个庶出的也十分看重。 随后更是大包大揽的赏赐补药，又各种亲自过问。 就更是坐实了这一点，那段时间京城可不知道有多少人都羡慕赵燕儿命好，觉得她大概率的会母凭子贵，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可谁又知道，这一切的背后竟然别有深意呢？ 这不，在庆阳郡主在温泉山庄小住的第五天，凌晨传来了一个，让她们惊讶但是一点也不意外的消息。 赵燕儿于夜里四更时分发作，持续了两个多时辰，最后成功诞下一名胖乎乎的男婴，但是赵燕儿却在孩子刚生出来的瞬间大出血，整个太医院都出动了。 可惜还是没有能将人救回来。 “听说，皇上一大早宫门刚开都没急着上朝，就单独召见了曹国公。” “那赵燕儿虽然只是一个侍妾，但到底是曹国公之女，人没了，总是需要给个交代。” 宁阳长公主淡淡说道，这样的场面，她以前在宫里也不是没见过，所以心里倒是没有多少感觉。 可是，边上的霍君瑶心里却有些翻腾。 没办法，尽管她已经来了这个世界几年，也时常的告诫自己，这个古代跟后世很不一样。 但是前世二三十年养成的一些法治观念，也还是时不时的会左右她的一些想法，即便她前面咬牙霸道了一会，但是这种心理也还是会在遇上某些事的时候左右着她。 就好像现在，一个孕妇被人如此算计，她心里是有一些不舒服的。 尽管去母留子的做法很残酷，孩子没事，到也让她心里多少有些过意得去。 而她心里那点点对赵燕儿的恩怨，也随着赵燕儿的死去，彻底的消散。 “自己作的，加上所托非人，也挺悲哀的。” 霍君瑶还是忍不住的感慨一句。 脑子里不由的想起，当初她初来乍到京城的时候，赵燕儿的意气风发，不曾想才短短几年时间，就变成了这样。 “是啊，想她堂堂曹国公独女，这身份放在京城那也是有数的人家，本因为有美好的一生。” “却因为那家伙走到这一步，不光败光了生前名声，这身后事只怕也不会有太好的安置。” 庆阳郡主这话倒是说得一点也不夸张，尤其是身后事这一块上。 赵燕儿不过只是东宫的一个侍妾，属于是太子女人中最低品的人，这样的人品级太低，压根就不够资格得到多好的身后事。 即便她是曹国公之女又如何？她已经入了东宫那就是东宫太子的女人。 就算昭武帝有心想要弥补，也不会太过分，最多只是一句轻飘飘的厚葬，想要多风光是不可能的，这不符合规矩。 事情也确实如此，昭武帝对于赵燕儿的安排也只是按规矩的提升了一个小品级厚葬而已。 其实这都还是看在曹国公的面子上，才会提升一下品级，若是换成寻常的侍妾，真要是没了，也就随便一口薄皮棺材了事。 “人死如灯灭，我倒是更好奇太子会如何？” 对于赵燕儿，霍君瑶已经不想作什么评价了，人都没了，再说什么也没意思。 她更有兴趣的还是活着的人，比如太子。 现在在回想当初的事，其实太子和赵燕儿，在她心目中要说更加看不上眼谁，那必然是太子无疑。 赵燕儿虽然算计了她，但是结合后面的一些事，在她看来，赵燕儿的悲哀更多于狠毒。 一心一意想着太子，甚至可以说不管不顾，那怕是做侍妾都没放弃。 尽管她有着一些心思，但归根结底还是她对太子过于自信，认为这是个良人。 可是太子的表现，压根就不是个什么好玩意。 太子对赵燕儿是有情分的，这一点不必多说，但要说有多少，在霍君瑶看来并不会太多，更多的还是因为赵燕儿的身份让太子觉得有利可图。 可以说这份感情从一开始就不纯粹，尤其是曹国公被停职的那段时间，太子对赵燕儿一点也不热络，就能看出来。 可惜，赵燕儿身在局中完全就看不明白这一点。 “想他当初费尽心机想要娶赵燕儿，希望能得到曹国公为助力，可是到头来也没听说曹国公帮助过他什么。” “现在赵燕儿还没了，他这算不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闻言，庆阳郡主连连点头，嘴角挂着快意的笑容。 不过另外一边的宁阳长公主却是摇了摇头说道；“那可不一定。” “曹国公虽然对赵燕儿失望透顶，但那到底是他唯一的女儿。” “若是赵燕儿活着，曹国公可能还会因为一口气，而不给予她一点帮助，但是现在人没了，这份唯一的血脉亲缘没了，一些情感就会猛烈的爆发。” “你们啊，还是太过于低估皇后娘娘的手段了。” 第336章 想不明白 宁阳长公主这一句话，让边上的两人都是一脸的错愕。 但是不管庆阳郡主怎么询问，她也都在不开口解释，倒是霍君瑶有些若有所思。 可又有些想不太明白，皇后这样做到底有什么好处。 见她一会恍然，一会有困惑的模样，宁阳长公主也不多言，起身说道；“我去看看那两个小东西跑什么地方去了。” 等到她离开，庆阳郡主伸手在霍君瑶面前晃了晃，见到霍君瑶回神，她才问道；“小妹，刚才娘那话是什么意思啊？” “皇后娘娘做的事，咱们不都已经知道了吗？为何还是太低估她了？” “娘的意思是，这里面咱们还有一些事没看出来，我刚才也想了一下，但是有些地方却想不通。” 至于她想到的那些东西，她并没有打算告诉庆阳郡主，毕竟这关系到了储君之事。 这里的储君之事，可不是说太子这个人，而是说太子这个位子。 当初文若过来让她教导的时候，霍敬之可是提点过她几句。 帝后都有意让文若成长起来，等到以后如果太子不可为，就换文若上。 可刚才宁阳长公主那句话，却让霍君瑶想到了一些东西。 正如宁阳长公主所说的那样，曹国公对赵燕儿这个唯一的女儿，虽然极度失望，甚至过去几年一点帮助也没给，那只是憋着一口气。 现在人没了，那一口气也就散了，没了这口气挡着，唯一血脉亲缘关系情感就会立马回来。 那么大概率的曹国公就将这份情感寄托到赵燕儿才生下来的那个孩子身上。 毕竟这可是他女儿的骨肉，也可以说是曹国公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 他是绝对不会看着这个孩子出事，而这个孩子却又在旋涡中心，曹国公肯定会护着。 这也就是说，他不想要这个孩子出事，那就必然不可能看到太子出事，毕竟太子若是没了，这个孩子的下场也绝对不会好。 自古以来夺嫡都是血腥残酷的，弑父杀兄杀弟的事比比皆是。 远的不说，就说现在的虞朝，前太子还是自己个病故，大位才落到昭武帝头上，可以说是很和平的上位，没有血雨腥风的夺嫡。 现在那位秦王的处境是怎么样的呢？ 远离京城，即便是在封地也都是谨小慎微，这还是有太上皇盯着，若是没有太上皇盯着，秦王的日子只怕会更加不好过。 毕竟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是不会允许有不安定的因素存在，即便有自信，但是也都会考虑着，防备着。 所以，一旦太子失败，那么最有可能上位的便是现如今跟太子争锋相对最凶的齐王和楚王。 至于说文若皇子什么的，现在朝堂上的人，除开个别的几个看出了一点苗头之外，其他人基本就没有怎么把他放在心上。 毕竟年纪还太小，今年也不过才十一岁而已。 等到他成年，齐王和楚王都快三十了，那时候他们都经营朝堂不知道多少年了，岂会是一个小毛头能争锋的？ 所以曹国公大概率的会为了保住这个小外孙，帮助太子对抗齐王楚王，因为一旦这两人上位，就他们目前彼此之间的恩怨，这小孩子必然落不了个好。 简而言之，沈皇后收拾掉赵燕儿，那就是等于帮助了太子收拢曹国公这个大助力。 而这也是霍君瑶想不太明白的地方。 不是已经有心思换文若了吗？为何还要帮助太子累积势力？ 这不是在给文若皇子增加难度吗？ 虽然这一点她想不通，但是对沈皇后的手段，她还是非常认同刚才老娘的话，她们还是低估了一些。 瞅瞅这一手，可谓是环环相扣，让外面的人挑不出一丁点的错误出来。 首先表示重视看重，凡是亲力亲为的安排人过问照顾。 美好的下面隐藏着冰冷的算计。 她猜测过皇后的方法，或许就是想要让胎儿补得太盛，从而想要赵燕儿难产。 并且还让御医倾巢出动，做足了面子上的功夫，虽然这里面有一些赌的成分在那里，但是不得不说，一旦成功了，没有人能挑出一丁点的错误来。 这样一来，不光能除掉她最看不惯的赵燕儿，还能借着孩子将曹国公绑定到太子麾下。 至于说失败，想来皇后也已经布置下了后手，而这个后手，十分可能的就是赵燕儿的位份。 区区一个侍妾即便生了孩子又如何？压根就没有资格亲自抚养，那必然是会交给太子妃抚养。 就算不会被太子妃收入膝下，那能得到嫡母从小抚养，在身份上也会提升不少。 赵燕儿想要孩子好，那就不敢在作妖，甚至她往后都还会获得战战兢兢不说，看着自己的孩子被别人养着，何尝不是一种痛？ 甚至可以说这样的事，比起死来更加让人难受。 而同样的，因为这个孩子，曹国公也会慢慢的一点点的偏向太子，只是快慢的问题。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一直到晚上，霍君瑶都有些想不明白，沈皇后这到底是玩的什么？ 既然有心想要换太子，为何又要增强太子的助力？ 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她这边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东宫那边，太子可是非常的高兴，没错就是高兴。 对于赵燕儿的死，他也就只是在听到消息的一瞬间，有些难过而已，随后再幕僚的提醒下，他发现赵燕儿死对自己很有好处。 孩子那可是他拉拢绑定曹国公最好的筹码。 “孤倒是真没想到，费尽心思没得到的东西，现在却莫名其妙就能得到。” “燕儿你还真是帮了孤一个大忙啊。” 曾经赵燕儿居住的寝殿之中，太子坐在桌前，伸手轻轻抚摸着赵燕儿前些天闲来无事画的一副画。 “你放心，孩子孤会好好照顾着，绝对不会让他受委屈。” 低声说完，他缓缓起身出了宫殿，再临出大门前他对身边的小内侍说道；“将这里封起来，任何人不准进出，里面的东西也不准动。” 小内侍连忙领命，心想这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在东宫多偏僻啊。 以前赵侍妾在太子天天过来，他们这些下人没办法也只能经常过来这边，现在赵侍妾都不在了，太子只怕以后也不会在经常过来，谁还会没事跑着偏僻的地方来？ 第337章 新生意 第337章；新生意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霍君瑶倒是也没有那么悠闲。 随着温泉山庄的范围不断扩大，一些地方已经开发出来，新盖了不少的工坊厂子。 但是这些厂子暂时还没有新的规划，这不，本着不浪费地方的原则，霍君瑶最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着手寻找新的可以用来生产赚钱的玩意。 现在她公司里的东西比较多，也比较杂。 有天她看到了老娘让人从京城那里过来的布，简单的询问了一下，倒是让她一下子就发现了两个好东西。 虞朝的织布行业还不算发达，用的织布机也还非常原始。 这不，她立马就想到了后世的一些织布机，那种大型的机械她肯定没办法搞出来，毕竟条件有限。 但是捣鼓一个简易版的飞梭织布机还是没问题。 这不，有事干的她，立马就召集了不少木匠师傅，开始着手制造飞梭织布机，同时也让白芷兰安排人去调查一下现如今市场上那些绢布的价格，以及原材料的价格等等。 这个绢布的利润什么的倒不是很大，但那是用原本虞朝的落后织布机，若是用飞梭织布机，就能立马提升不小的利润。 比如，一天工作六一个时辰，用原本的织布机，最多能搞出来一匹绢布，那么用飞梭织布机可以弄出来三匹。 相同的时间，却能得到多两倍的产品，虽然原材料也用的多，但是时间同样的也算是成本不是。 “这个生意可以做。” 她直接拍板，白芷兰也知道这生意可以搞，尤其是在见识过那飞梭织布机后。 这不立马就开始着手安排人，订购织布机所需要的材料，已经绢布需要的原材料，甚至还开始再温泉山庄名下的那些庄子里开始招聘年轻的女工。 也就花费了不过小半个月的时间，织布工坊就弄了起来。 同时这个消息也在公司内部通报了下去，股东内部可是有不少做布匹生意的人，本身就有很多渠道。 反正都是自己的生意，这些人直接就将绢布的销售问题给包揽下来。 以前的他们碍于布匹难得，很多时候都是有订单，迟迟没办法完成交货，现在公司这边能帮忙给货，虽然不是自家的货让他们赚得少了一些。 但是这也有得赚不是，而且布匹商人也不全都是公司股东，在外面可还有不少，很多还是商业上的对手。 借着公司海量的货，去冲击竞争对手的市场，从而获得更多的市场，对他们来说也有很多的好处。 同样的，织布工坊也快速的在温泉山庄公司的势力范围内铺开。 对于这种有利益的生意，各地的股东们都是非常的积极配合。 不过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各地温泉山庄公司覆盖范围的城镇百姓的生活水平都有很显着的变化。 毕竟上工了，那就有钱赚，各种工坊需要的人又不少，这些人赚了钱，总是得消费，也带动了不少货物的售卖。 这是一个很好的良性循环，而且各地的分部，忘夏这个监督部长也会时不时的安排人下去巡视。 加上霍君瑶给出的处罚很明确，所以各地公司分部的环境还算和谐，也没出什么乱子。 没有烦心事，还能安稳赚钱，各地的股东们，也都十分高兴，不少家中有纨绔子弟的，更是耳提面命的告诫，他们要去别的地方捣乱可以，千万别去分公司捣乱。 而这样的教育，自然是吓唬为主，这不，昭德郡主霍君瑶的名声也就跟着传了出去。 一个敢指着太子鼻子骂蠢猪，事后还一点事没有的人。 公司一把手，谁给公司找不自在，就是给她找不自在，到时候真惹了她，谁也救不了。 纨绔子弟，虽然喜欢胡搞瞎搞，也有些人十分愚蠢，但不可否认，这些人的脑子还是很懂得如何趋吉避凶。 对于那种明知道得罪不起的人，他们从来都不会去人家面前蹦跶。 这天，霍君瑶在家里想着，是不是将这织布工坊在扩张一下，光是绢布什么的好像不是太行。 正在和白芷兰商量，是否可以弄一些其他的布匹，或者弄一个染布坊什么的。 对此，白芷兰在思考调查过后，也同意搞一下试试。 除开这些，霍君瑶又想到了一个新的注意。 这不她名下的食为天酒楼的生意非常好，现如今京城很多人家都会时不时的过来吃饭。 但是也会抱怨来来回回不方便什么的。 她立马就想起了后世的那种送餐服务，当下就同白芷兰商议起来，可以弄一个这种跑腿的营生。 只不过吧，这玩意也有些麻烦，就比如现在没有APP，不能远程看到别人的下单。 不过这也难不住霍君瑶，没有APP，那就在京城弄几个接单的点，让后将单子汇总，送到食为天酒楼，再让人送货上门就是。 有了想法，白芷兰在沉思之后，也觉得这个挺好，这个跑腿可不光只是为了服务食为天，京城还有不少店铺什么的。 需要什么只要下单就可以。 当然这样做的前途并不是太好，首先大户人家都有自己的下人，让下人去跑腿的比比皆是。 不过，霍君瑶立马就想到了前世渝市一个很有年代特色的职业——棒棒军。 这不，在她一系列的补充下，这个跑腿服务站包括的业务非常多。 送餐、送信、跑腿报信、帮忙搬运货物等等。 而且这玩意也不需要她发月薪养，服务站接到任务单子都会放出来，然后让人自己选择接取。 当然这能接任务的人也不是随便找的，霍君瑶优先考虑的是那些乞儿。 想要成为服务站的人，还需要办理户籍，然后在服务站登记签契书，至于那些乞儿的户籍，有霍君瑶的名头，官府那边自然办得很漂亮。 紧跟着就是安排这些乞儿满京城的宣传，服务站的事，这不没有几天，京城的人就知道了这个服务站，都觉得颇为新奇。 不少人都尝试着下单，让人帮忙跑腿办事，每一单给的跑腿费也不是很多，轻巧一点的也就一两文钱，重活，麻烦一点的价格就高一点。 很多人在接受了几次服务之后，都觉得这玩意挺靠谱。 第338章 盛世可期 第338章；盛世可期 霍君瑶在招聘这些人的时候可也没少花费心思。 找的可都是那种比较勤快的人，那些个乞儿本就可怜，要身份没身份，存存的就是流民。 霍君瑶给了他们一个机会，脱离流民，并且还给了他们这样一个活计，虽然没有保底工资，但是每天只要自己努力干活，也就能有收获。 对于这些乞儿来说，有身份，还能自己干活赚钱，那就是活下去的希望，一个个都很珍惜。 当然也不是没有一些个心思不存的人，不过霍君瑶给的处罚也是相当的给力。 认真完成工作，那是没问题的，即便在工作的途中遇上一些意外，导致没能出色的完成工作，那在调查之后，也只是口头警告，或者是罚掉他们这次工作所得的收获。 最严重的便是没有认真工作，还动了歪心思的，一旦发现就是直接开除，如果是乞儿那直接注销户籍，如果涉及了贪墨东西，更是直接要送官处理。 一开始确实有一些动了小心思，霍君瑶也是直接出手。 不少人直接就被震慑住了，没了户籍不说，不光要回去做乞儿，之前更是还要挨一顿板子。 这不，很快这些人就老实了下来，而随着服务站的名声越传越好，每天大大小小的活计都有不少。 服务站的工人每日跑腿办事的收入也相当的可观，尤其是对那些乞儿来说，这可是活下去的希望。 虽然每天赚的钱少，但是有得赚，有时候运气好，遇上好的客户，还会有一些额外的赏钱。 除开每天的口粮之外，都还能多少剩下一些钱财，这要是多干个几年，存上一些钱，虽说不能在京城买房子。 但是有个几贯钱，去京城外的一些小村子上，买一块地，自己盖个小房子还是能做到的。 一下从一无所有的乞儿，到有户籍有房子的正经百姓，这可是阶级的跨越，多好的事啊？ 这要是还能多干些年头，保不齐还能在村里买上一两块地，那可就算是彻底翻身了。 有了这些想法，那些服务站的工人们，干起活来都兢兢业业，再也不敢闹什么小心思，这可是天大的机会，若是抓不住一辈子就算彻底完了。 抓住了以后保不齐还能翻身，甚至还能娶媳妇，老婆孩子热炕头，甚至族谱都能从他们这里开始，喜滋滋。 霍君瑶最是动这些人的心理，给予希望，只要让他们看到希望，他们就会兢兢业业的做事，不会闹什么幺蛾子。 而随着服务站的事情越来越热闹，京城这一个多月来治安什么的都好了不少。 以往因为一些个乞儿为了吃，没少偷鸡摸狗，然后就是一些个人，看不起这些乞儿打骂什么的，闹得是鸡飞狗跳。 现在有服务站收编了这些乞儿，这些人每天都兢兢业业的干活，没有在闹事，毕竟闹事太耽搁时间，有这时间，还不如多跑跑腿多赚点钱。 有了这样的想法，人都礼貌了许多。 当然他们也不敢闹事，生怕会被服务站的管事知晓，然后将他们开除。 而这服务站的事，甚至都还闹到了朝堂上。 这天早朝，魏国公孟玄城直接点名赞扬了昭德郡主这服务站弄得实在太好了。 不光给予了百姓们方便，同时也为朝廷解决了大量乞儿的安置问题。 并且还提议，朝廷也可以循这个方法，弄一个朝廷背景的服务站，推广到全国各地。 京城的乞儿很多，但是其他地方的会更多，若是有了这个机会，相信很多乞儿都会愿意，到时候一步一步的就能将这些没有户籍的乞儿都登记在册。 再加上有了工钱，这些人也能吃饱穿暖，身子骨慢慢养起来，等到成年，那可都是很不错的壮劳力。 如此一来，可以让虞朝将人口力都利用起来。 这个提议昭武帝非常满意，虞朝的人口一直都是一个大问题，同时流民也是一个大问题。 往年虞朝总是会有一些不大不小的灾荒，很多百姓原本的地方没有办法活，就会逃荒，久而久之就会变成流民，或者乞丐。 然后这些人口的生产力就会消失不见，毕竟乞丐什么的也不用干活，就乞讨为生，不光不会给虞朝带来好处，还会随着消亡人口力量。 现在有了这么好的一个方法，将这些游离在外的力量都拉回来，并且慢慢利用起来，可以说就是平白的多了不少有生力量，昭武帝自然不可能不答应。 “这件事，朕会亲自去问问昭德郡主，看看如何具体实施。” 散朝之后，昭武帝回到御书房，看着最近也没什么大事，他就让高福直接去准备，他打算微服出宫一趟。 可不光是他自己一个人，还通知了方乔和霍敬之。 很快几人就在宫门口集合了。 坐上马车，昭武帝倒是没有直接出城，而是让马车在京城各处转悠了一下。 来来往往的跑腿大军，看得昭武帝是一愣一愣的。 “皇上，这些都是昭德郡主那服务站里的跑腿工人。” 方乔笑呵呵的指着那些疾步在街道人群中穿梭的瘦小百姓。 昭武帝看了过去，虽然那些人的体型消瘦，且满头大汗，但是每个人的眼神都很有光，脸上都挂着热情，倒是有几分朝气蓬勃。 如果不是知道这些跑腿大军原本是乞丐的话，乍一看谁能想到他们是那种浑浑噩噩的乞丐出身？ “昭德此举大善，确实配得上这个封号，带给困苦的人光明，仁德仁义。” 此时此刻的昭武帝，心里是非常高兴，自己当初给了昭德这样的封号，瞅瞅人做的事，真是太配得上这个封号了。 “是啊，昭德郡主确实仁义，德行高尚，随着她的出现，咱们虞朝近些年的国内发展前景是一年一个样。” “如果照这样一直下去，盛世可期啊。” “盛世？” 昭武帝一怔，随即眼中迸射出无尽的向往，做皇帝的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在自己的统治之下，打造一个让后人称颂的盛世。 现在听到方乔说盛世可期的话，他立马就联想到近些年虞朝各地传上来的一些情报，确实比以往霍君瑶没有出现的时候，好太多了。 随着玉米和土豆推广开来，各地已经很少会有粮食不够的折子上来了，少有的一些地方因为灾荒出现问题，但是朝廷有大量的粮食，赈灾什么的也很迅速。 第339章 心态转变 第339章；心态转变 手里有粮，心里不慌。 而且这赈灾之后，放在以往都需要好几年才能恢复过来，但是因为有玉米和土豆，只要第二年不继续灾荒。 只要种上，多多少少都会有收成，因着亩产巨大，即便会因为土地原因减少许多，但是也远远足够当地百姓的消耗。 虞朝的政策，但凡发生灾荒的地方，来年的税收都会降低一些。 只要稳上个一两年，有玉米和土豆的支撑，当地也能迅速的恢复过来，百姓都能吃上粮食。 同样的，因为粮食增加，虞朝各处边境的将士们的吃喝问题也都稳定了下来。 可是一点也不想前些年，一到要给边境送物资的时候，昭武帝就头疼得不行。 现在有粮食，赈灾什么的花费也能很轻松的拿出来，不用消耗太多处理灾后问题，国库是一年比一年富裕。 如今的昭武帝已经是好些年都没因为钱发愁了，国家各方各面都在提升。 同时，加上商税的加入，最近这一两年，国家税收更是比较以前提升了接近一倍。 以往的虞朝一年的银钱随手也就五百到六百万贯的样子，这是不计算粮食，只是纯纯的钱财收入。 但是现在呢？就说去年年底户部给上来的数据，那已经达到了足足九百七十多万贯，粮食税收更是足足的翻了三倍。 光是去年就已经得到了九百多万贯，今年的情况目前来看都很好，估计能破个千万不成问题。 短短不过几年时间，国家就提升了这么多，如果一直这样稳定的发展下去，盛世，可不就快要来了吗？ “虞朝之幸啊。” 在京城转悠了一会，昭武帝让车夫直接出城去温泉山庄。 而今日去温泉山庄的路上，也是人来人往，京城这边点食为天饭菜的人也是不少，跑腿帮忙送的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因此，原本这条路上，两边都比较空旷的地方，居然还多出来了两三个茶摊。 他们马车过的时候，这些茶摊上都还有不少人坐着喝茶。 “没想到，只是一个服务站，居然还能带动这么多人的生活，而且还能给予不少人方便。” “这就是瑶瑶经常说的让银钱流动起来。” 霍敬之现在可算是深刻的体会到了自己闺女以前经常说的让银钱流动起来具体是什么意思了。 这好处还真是肉眼可见啊。 想想这些乞丐跑腿大军，以前的他们，每天吃饱都成问题，现在呢？ 他们不光能吃饱，还能拿着钱，在这些茶摊上消费，虽然花费不多吧，但是对于这些茶摊摊主来说，也是一笔小收入。 这样钱不就被利用了起来，几经倒手，百姓们得了所需，日子好过了许多，国家也能从中得到一些商业税收。 可是比将那些钱财丢在库房，或者埋在地下好太多了。 “昭德郡主是大才，看事确实通透，如此简单的道理，我们这些朝廷大臣却这么多年都没发现，实在是惭愧。” 方乔说这话的时候，也是颇为感慨。 让银钱流动起来，这个决策他可是非常切实的见识到了好处，也是佩服不已。 “这也不怪你们，是朕低估了商业。” “前段时间，文若跟着昭德学习，昭德让他跟着方芷兰学习经商，不瞒你们说，朕在初听到的时候，心里也很是不满。” “不过等到文若将他半个月的学习心得说出来后，朕发现以前错得有些离谱。” “自古以来的商人偏见，确实不好啊。” “咱们可不光是单纯的读书人，更是一个国家的管理者，以前在很多事的思考上，确实狭隘了。” 最近这段时间，文若皇子但凡去温泉山庄学习，霍君瑶都直接让他跟着方芷兰去学习经商上的事。 这玩意可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学到的，所以需要挺长的一段时间，这到也让霍君瑶轻松了不少。 而文若皇子每次也都很认真，自然而然学到的东西也不少，在集合朝政，举一反三，这段时间文若皇子的见识和一些新奇的想法，都是让昭武帝是大感惊喜。 甚至从中昭武帝都获益不少。 也是深刻的明白了，过去的他确实不算是一个很合格的帝王，很多思想都太过于读书人化。 就像他刚才说的那样，他们不光是读书人，更是一个国家的管理者，很多事应该把目光放宽，而不是事事都遵循着读书人的心理去看待。 士农工商，这些是排出来的？可不就是读书人嘛？ 长期受这个观念的洗脑，让他们不自觉的都将商人看得最低，但是随着霍君瑶的出现，他们慢慢的发展，这商人对一个国家的作用很大。 也是一个国家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环。 “确实，这一次昭德郡主可是跟臣等好好的上了一课啊。” 方乔也有些感叹。 边上的霍敬之则是满脸的自豪，自家闺女真是太能耐，太给他长脸了。 马车很快就到了温泉山庄，这次他们直接去了霍君瑶居住的地方。 得到下人禀报的霍君瑶，颇为错愕的快步朝外面走去迎接。 “昭德，你可是又帮了朕一个大忙啊，怎么样，有什么想要的？跟朕说说。” 刚一见到霍君瑶，都没等对方行礼，昭武帝就笑呵呵的摆手，让她不必行礼。 闻言，霍君瑶愣了愣，有些呆呆的问道；“臣女最近也没做什么啊？什么时候帮皇上了？” 在她看来，自己个就是想要把那些才开发出来的地方利用上，捣鼓了一些生意而已，好像一直都是忙活自己的事，啥时候帮皇上了？ 见她如此，霍敬之笑了，边上的方乔也笑了。 “郡主有所不知，你啊，可真是帮了朝廷一个大忙。” 几人跟着霍君瑶进入院子，方乔也是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 霍君瑶这才明白过来，当即笑着说道；“这事啊，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实在不好找人，所以就想到了乞儿，这个群体还比较多，而且给一些钱，就能让他们帮着干活，很方便，没想到还能帮到朝廷。” “皇上，你们今日过来，是为了这件事？” 她的脑子反应还是很快的，刚才方乔一说这里面的事，她立马就猜测到了昭武帝的来意。 第340章 科普 第340章；科普 既然对朝廷有好处，她想了想真要是朝廷愿意出面，推广到全国的话，也算是帮一把那些可怜的乞儿。 也还挺好的。 “是的，你这个方法很好，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将这个方法具体的实施，交给朝廷呢？” 昭武帝笑着问道。 “可以的，不过我有一个小提议。” 闻言，昭武帝点头示意她尽管说。 “我觉得，既然朝廷有心想要帮忙，这个福利上这一块，可以在放宽松一点。” “怎么说？” 方乔微微皱眉，福利放宽松一点，这对朝廷来说也算是一种负担，毕竟朝廷近一两年来虽然富裕了不少，但是需要花钱的地方依旧很多。 “这事，对朝廷来说并不算是坏事，相反还有好处。” “我刚才听方伯伯的意思，是有意将全国的乞儿人力都利用起来。” “但是光靠着我现在这个服务站的方案，见效太慢。” “我觉得，如果朝廷要做的话，可以稍微改变一下。” “各地弄起来的时候，可以在这些乞儿的户籍上给一些福利，比如，各地城镇周边都会有不少荒地。” “我觉得可以画出一块荒地，成立一个村落，到时候让那些在服务站工作的乞儿们，直接落户到那个村落里。” “这就算是给了他们一个根，同时朝廷也可以让这些人闲暇之余开垦荒地作为田产，虽然这些荒地开垦的田产地不肥沃，但是种上一些玉米，土豆，多多少少也会有一些收获。” “而且只要他们经营起来，这些荒地田产也会慢慢变好，到时候虞朝就会多出来不少能用的田产，即便是下等田，这也很不错。” “你们觉得呢？” 听明白她的意思，方乔和霍敬之都是连连点头，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方法。 这些福利对朝廷来说并不算什么，只不过就是画出来一块地，让他们落户，自己去开垦，算是给了他们一个根。 而且这样一来确实能很快的将这些乞儿的人力利用起来，为国家做贡献。 同时朝廷给予这样的福利，也能让这些人感念朝廷的好，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提议。 “还有，这服务站其实也是能赚钱的。” “还能赚钱？” 昭武帝有些愣怔，他对这服务站也有一些了解，那些跑腿任务，都是收费的，但是看那价格好像也很合适，他难道这价格还有浮动不成？ “自然是能赚钱啊，要不然我弄来做什么？” “皇上，我可是一个商人，不赚钱，我费这么多心思做什么？” 她这话说得非常的直接，昭武帝有些讪讪。 “瑶瑶，怎么说话呢？不可对皇上无礼。” 霍敬之看了一眼昭武帝，连忙呵斥一句。 见状，霍君瑶也反应过来，笑着说道；“皇上，我没别的意思。” “无妨无妨，还是先说说这玩意怎么赚钱吧。” “这个赚钱一共有两部分，第一便是利用这个带动我其他的产业销量。” “相信你们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了不少跑腿去京城送食为天的饭菜吧？” 众人连连点头，来的路上，那叫一个络绎不绝，他们自然都看到了。 “对啊，我这食为天虽然每天过来吃饭的人很多，但是总是会有不少人因为种种原因不能过来。” “那么我这个跑腿服务一出现，他们就算没空过来，同样也能吃上，那就会点餐，让跑腿去送。” “食为天的饭菜价格你们都知道，寻常百姓能消费的并不多，能吃的，大多都是有点家底的人家。” “能有人愿意送餐上门，给个三五文钱的跑腿费，对他们来说那是九牛一毛，如此我不光能养活那些跑腿工人，也能提升食为天的饭菜销量，这里面我赚到的钱可不少。” 几人也听明白了她的意思，这确实很赚钱啊。 “这个想法不错，但是如果朝廷要做的话，这个方法恐怕就不行了，毕竟朝廷没有食为天这样的产业。” “这就得说说第二种赚钱的方法了。” 说着，她放小婵去将服务站的任务委托价格表拿了出来。 然后直接递给昭武帝说道；“皇上你可以先看看，这是我准备的一些常见任务的报价。” “一文，二文的那种可以不用看，你注意看三五文以上的那些。” 昭武帝依言，一样看下来，很快就发现了这里面的端倪。 “皇上应该看明白了吧？” “这些价格高的，基本针对的不是有钱人，就是一些活计比较重的体力活。” “咱们在给客人报价的时候是这个价格，但是在给工人的时候，就会往下降一文，二文。” “比如这个六文的，我们给跑腿工人的时候，就只会四文，这样那多出来的两文就算是服务站的收益。” 闻言，昭武帝连忙开口道；“这样做不太好吧？” “为什么不好？没有无缘无故的工作，我弄这个平台也是需要人手，需要人工费，赚钱来维持是必须的。” “而且我也跟那些跑腿工人说明白了，一点也没有隐瞒，我给他们赚钱的机会，同时我自己也赚一点，这是应该的，天经地义。” “如果我不赚一点，这个平台如何维持下去？没有这个平台，他们如何赚钱？” “我同他们是合作关系，我出平台，他们出体力，合作双赢大家都有钱赚。” 这下三人都是心里不住点头，这好像也无可厚非。 “如果光是这样也赚不了多少吧？” “怎么会赚不了多少呢？皇上，您想想，就说送餐这一块吧，各地那么多酒楼，点心铺子是吧？” “不可能所有人都只吃一下的东西，总会有想来点别的，那么我们可以去同那些商铺达成合作，他们有订单可以让我们帮忙送，每一单给多少钱。” “比如一单他们给两文，咱们给另外一边送，也能收两文，那就是四文，属于是两方都拿钱。” “这，那些人会愿意？” 方乔有些错愕，怎么还能两方都收钱呢？ “起初或许不愿意，但是只要随着大众对服务跑腿这件事的接受程度加深，那就容不得他们不愿意了。” “简单说，你已经习惯下单，然后就有人将东西送上门来了，突然有一天你想吃什么什么东西，结果那边没有跑腿的人，还需要你自己安排人过去取，会不会觉得不方便？” 第341章 再提好策 第341章；再提好策 “是会有这样的感觉。” 方乔很配合的点头。 “对啊，久而久之，别人家都有，就你家没有，客户觉得不方便，那会不会想着既然麻烦，那就换一家其他的东西吃吃？” “又不是非要吃这家不可。” “随着大家接受的度上去，就会形成一种习惯，什么事都会想着方便不方便。” “再说买一些重一点的货物，店铺那边有些好一点的会帮忙送，有些不会。” “自己拿又费劲，找跑腿又要花钱，这久而久之，这些不帮忙送的商家，自然就会矮上那些愿意送的商家一头。” “生意也会受到影响，这损失的可不就是那几文钱跑腿费的事了。” 一个商铺里的货物，能买很多的那可都是不差钱的主，一次购买，能让商家赚的钱绝对不会少。 如果只是因为没有帮客户送上门，就损失这样一个客户，或者因为这样的事，将客户推到对头手上，这谁受得了？ 可是要专门去招人负责送货，这也不太合适，毕竟长工的价格可不一样，要是天天都送货，那还好，但是谁能保证天天都有大客户登门买东西？ 如此一来，找跑腿那更方便，也会更划算，不用担心招长工吃亏，还能更好的服务一些大客户，留住客户。 昭武帝三人都是精明人，听了这么多，立马就明白了霍君瑶的意思。 这是想要直接将跑腿弄成习惯，形成一个全新的产业，一旦习惯了，那些个没有的，就会慢慢的被淘汰。 自然就不得不找上他们合作。 “厉害，郡主当真是厉害，老夫佩服。” 方乔是真的没想到，霍君瑶这脑子居然如此精明，这样的事居然都能想到。 “朝廷如果要弄这个，其实还可以加一项服务，同样也很赚钱。” “哦？什么服务？” 昭武帝已经看到了服务站赚钱的点，对此也确实很满意，现在听说还能赚钱，心里也更是欢喜。 为朝廷赚钱，那不就是为他赚钱？ “我记得朝廷在各地都有驿站吧？每一年驿站的维护都要花费不少的钱。” 方乔连忙点头，说道；“确实如此，虽然每一年都不多，但是一直出却没办法回，实在没有办法，郡主可否有什么好的办法？” “自然，这个驿站，我前面了解过，很多地方，一年到头只会用上一两次，绝大多数时候，都是闲着，但是驿站里的人手，还有牲口都需要朝廷养着。” 几人再次点头，这确实是这样，很多地方，若是没大事，一年到头确实用不上很忙驿站，但是驿站的官差，还有牲口却都要备好，万一什么时候用得上呢？ 这每一年都是一笔花销，虽然不多，年年如此，没有办法那是没办法的事，有办法，那自然是想要改变啊。 “那为什么不利用起来呢？” “就说家书送信吧，很多人想给外地送信，这一来一回很麻烦不是？” “那为何不让驿站取代送信这样的差事？” “我记得驿站的牲口有骡子和马，马自然是为朝廷服务，但是那些骡子，为什么不能为百姓服务呢？” “一份书信收一两文的费用，我相信很多人都愿意，毕竟是朝廷驿站，公信度在那里摆着。” “不光是送信，一些小商人的货物，也可以帮忙，那些骡子运送一下，也是可以收服务费，而且这是朝廷驿站的旗子，往来各地那些山匪流寇，有几个敢把注意打在朝廷驿站上的？” “这份安全，就足以让不少商人趋之若鹜了吧？” 朝廷驿站，平常看着好像很美存在感，但是在各地的那些山匪流寇，可不敢劫朝廷驿站押送的东西。 毕竟这玩意可是杀头的大罪，商人最在乎什么，不就是自己的货物能安全到达吗？ 有朝廷驿站保驾护航，这份安全能让他们放心，即便多付一点运送费，相信也会有商人愿意。 这一下，昭武帝又激动了，他很快就明白了霍君瑶的意思，转头看向方乔问道；“方相觉得如何？” “甚好，不过得详细的规划一下才行，臣回去之后就好好想想整理出一个计划来。” “嗯。” 昭武帝满意的点头。 随后看向霍君瑶道；“丫头，你可是又帮助了朝廷，想要什么？” “还是算了吧，您前面赏赐的地，我现在还在开发，还不知道多久能弄出来，皇上要不先记下，等以后我想到要什么，您在给？” “好，那朕就先给你记下，以后再赏。” 这一趟昭武帝很满意，在温泉山庄用过午膳才离开，这期间，方乔又询问了不少霍君瑶愿意服务站和驿站的一些细节。 霍君瑶也都一一跟他说了，这都是霍君瑶按照前世那些快递驿站的方法，不得不说还挺好用。 昭武帝等人很快就离开了。 “敬之，你可是生了一个好女儿啊。” 回城的路上，昭武帝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断过，尤其是看着外面来来往往，带着满脸希望笑容的百姓，更是满意极了。 什么是盛世？那就是让百姓的生活过好，都有盼头。 今日这一趟，他看到了这个希望，虽然还不能一举完成，但是却能帮助完成不少。 尤其是那画一块地给这些人做根的想法，更是极好。 虞朝地域广阔，很低地方都还是荒地，若是都能一一开发出来，不说全部，就算是开发出万亩，那一年都能增加不少粮食。 这些原本无依无靠，朝不保夕的乞儿，都能因此有吃有住，还能为朝廷创收多好啊。 “皇上过奖了。” 霍敬之此时心里也是极为的自豪，自己闺女当真是厉害啊。 “方相，今日这些，你回去之后一定要弄一个详细稳妥的计划出来，这可关系到咱们虞朝的未来。” “遵命。” 方乔自己也是充满了干劲。 两天后的大朝会散，方乔已经整理好的详细计划，直接在朝会上提出来。 群臣震惊，孟玄城更是激动的连连抚掌叫好。 不过，有人叫好，也有人反对，那些个迂腐的读书人，再次蹦跶出来了，表示朝廷如何能去做商贾这样低贱的事？ 还有朝廷驿站，那可是重中之重，居然也要利用来做商贾之事，更是有不少学士，指着方乔破口大骂，说他居心叵测。 第342章 分配 第342章；分配 这次都还没轮到方乔反驳，户部尚书陈华率先跳出来了。 指着那些个辱骂方乔的大臣说道；“你们厉害，有能耐你们家里也别做生意啊。” “别以为老夫不知道，就你们这几个家里也没少做生意。” “你们怎么看不起商人，也别自己去做商人的勾当啊。” 开玩笑，这什么驿站改动还有服务站，那可都是能帮着朝廷赚钱的好东西，他这个户部尚书，朝廷钱袋子，最是喜欢这样的东西。 居然还有人干跳出来反对，看他不火力全开，将这些混账喷个体无完肤。 不得不说，钱袋子陈华大佬火力全开确实非常可怕，甚至孟玄城都得甘拜下风。 就这样在陈华的一通怒喷，加上户部财务威胁之下，满朝文武没一个再敢吱声。 开玩笑人陈华可是掌控者朝堂各部钱财用度的主，人刚才都已经放话了，让他户部进不了钱，那他户部以后就出不来钱。 言外之意，不就是你们谁敢继续反对，那以后你们谁需要从户部拿钱，就别怪他到时候为难穿小鞋。 果然钱财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也是万万不能的。 新的政策直接通过，昭武帝也非常高兴，看向陈华的目光中都是满意。 “以前还真没看出来，陈华这家伙战斗力居然如此强劲。” 散朝之后，昭武帝在回御书房的路上，想起刚才陈华战斗力爆棚的画面，忍不住发笑，歪头冲边上的高福调侃。 “陈华尚书这个人，最是把户部赚钱看得极重，那些大臣不让他赚钱，自然会惹怒他。” “你说得对。” 和陈华君臣多年，昭武帝自然明白陈华是个什么性格。 他这边刚到御书房不久，陈华就在外求见。 对于这个今天的大功臣之一，昭武帝还是颇为热情，直接让高福把人召进来。 “皇上，臣想问问，这驿站改动还有成立各处服务站的事，您打算交给那个部门管理？” “哦？陈尚书打算交给谁？” 昭武帝似笑非笑的反问，陈华这个时候过来询问，就他那点心思谁还不知道啊？ “臣觉得户部最为合适，毕竟不管是驿站，还是服务站他们到时候都得从户部这边那俸禄，臣觉得没必要转来转去。” 见他说得如此直接，昭武帝笑了笑说道；“吏部和工部那边也有意负责这件事。” “吏部就不说了，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归他们管，不管是驿站还是服务站既然属于朝廷机构，那肯定是需要安排官员负责，吏部那边也有这个意思。” “再来便是工部，这些年工部一直弱于其他几部，导致工部的人才越来越凋零，朕有心扶持一把工部，希望能借此机会为工部引进一些人才。” 工部可是虞朝出名的清水衙门，朝廷那些官员每年想要升迁的都不少，但是却没有一个主动想要去工部的。 毕竟进入工部后，在想出来可就不太容易了，毕竟没有人接替位子，总不能你走了之后，这位子就空置在那里吧？ 所以很多人，宁愿不升品级在原地踏步，也不愿意升品进入工部，饶是这几年因为昭德郡主霍君瑶的原因，工部那边得到了一些重视。 但是在那些个朝臣眼里，工部已经是上不得台面的一个部门，除非能做到侍郎或者尚书，要是其他工部职务还是算了吧。 “工部来参合就算了，吏部跟着参合什么？臣不同意将这事交给吏部。” “臣觉得，既然是驿站改动和新建服务站，那就户部和工部一人分一个，这样户部能多一笔收入，工部那边同样如此，皇上您觉得如何？” 闻言，昭武帝沉默的想了想，其实这事他还真的仔细思考过，按照他的以上，就说直接给工部。 让这个清水衙门富裕起来，而且每年工部需要的花费也不少，虽然是清水衙门没什么油水，但是要负责的事可不少。 所以，直接划拨给他们，这样不光能让工部富裕起来吸引更多的人进入工部，同时他们要花费点什么钱办事，也方便些，不必全都等着户部层层批准。 但是现在陈华的提议也不错，尤其今个陈华为了这事，在朝堂舌战群臣，出了大力气，现在又跑过来询问表示。 若是不给他吧，这老家伙只怕会闹腾，想起他刚才那战斗力，昭武帝也有些忌惮。 一个孟玄城都已经让他头疼了，这要是以后再加上一个陈华，他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所以思来想去，他点头道；“那驿站这一块就交给户部，具体的方案方乔那里有，你去问他要，你也抓紧实施下去，朕要尽快看到成效，如果效果不好，那朕可是要收回的。” “是，多谢陛下。” 陈华喜滋滋的走了，去找方乔那驿站改动的方案去了。 与此同时，昭武帝也让高福去把霍敬之叫来，把各地服务站这个事交个了工部负责，还表示若是有不懂的，他可以去询问昭德郡主，那丫头点子多，或许能帮着服务站更快更好的办起来。 霍敬之在得到这个差事的时候，起初懵了一瞬，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昭武帝的意思。 这是打算抬举抬举工部，作为工部尚书，他太清楚现如今工部在所有部门中的尴尬地位。 朝堂上那些个秩序读书人的文臣，可不光是看不起商贾，说他们看不起商贾吧，他们每个家里都多少干着点商贾的事，朋友你也多有富商。 所以这就很难评。 但是有一个比商贾更加让他们看不起的群体，那便是工匠。 商贾虽然他们也看不起，但是人家有钱，即便心里看不起人家也会看在钱的面子上，待见一二。 可工匠呢？基本都没啥钱，也没啥地位，他们可就真切的看不上眼了。 所以作为工匠聚集地的工部，自然而然的也成为了这些人偏见看不起的地方。 久而久之工部的位置就变得有些尴尬。 霍敬之上任工部尚书以来也不是没有想过改变，可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甚至他想提升一下工部官员的待遇，都会被群臣反对。 六部之中，工部为何地位尴尬？一来是因为很多人看不起工匠，二来便是工部官员的待遇比其他部门的官员待遇低三成。 第343章 算计 第343章；算计 没错，这一切全都是因为大家伙都看不起工匠。 认为工部即便是六部之一，但里面的成员都是地位低下的工匠，所以他们不配同高高在上的读书人享受一样的待遇。 霍敬之任职期间，多次尚书恳请提升，其他朝廷文官却都一致反对。 因此工部是越来越势弱，作为一国之主，昭武帝自然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况。 尤其是在霍君瑶出现之后，他更是深刻的见识到了工匠的能力。 就说霍君瑶温泉山庄公司里面的那些产业，几乎都脱离不开工匠，这些人制作出来的东西卖往各地，给予了百姓方便的同时，也让银钱流动起来，带动了国家的整体经济。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他作为大股东，这每一个季度都能分到不少红利。 切实的见识到了工匠带来的力量，他可不能在放任朝廷工部没落下去。 尤其是在前段时间，他接到霍敬之上书，工部目前已经有大量工匠陆陆续续表示想要离开工部回到民间。 为何会如此？那不就是因为温泉山庄公司那些产业带动，让这些工匠见识到了自己真正的能力。 打算退出工部重新找地方为自己谋个钱程，没错就是钱程。 工部官员的俸禄都低于其他官员，这些工匠虽然挂着工部的名头，但却并非是官身，每个月也就领着朝廷给的微薄收入糊口。 虽然朝廷没有限制他们接私活，但却也不能长时间做私活，这朝廷管着天下各处，难保不会什么时候就会需要大量工匠。 这要是都去干私活，朝廷征召的时候回不来，那不麻烦大了吗？ 即便朝廷这边看在一些情况下不会处罚，但是没能按时准点的完成私活，这也对不起那些主顾，往后谁还找你个不按时准点交货的人干活啊？ 所以，倒不如直截了当退出工部，放弃那虚头巴脑朝廷工匠的名头，去民间找一些工坊或者自己单干谋个钱多。 这事昭武帝自然不可能准许，开玩笑朝廷要是没了工匠，这要是出点什么事，那可咋整？ 这不几天前，他又示意霍敬之上书提升工部官员以及工匠待遇，结果还是一样，再次被人强烈反对。 好好好，你们这样玩是吧？ 昭武帝当时那叫一个气啊，这些个混账朝臣，天天张口为朝廷，闭口为百姓，可干的事呢？ 简直是扯淡，所以他当时就考虑了等驿站改动和服务站的事通过决议后，直接交给工部管理。 你们不是不让朝廷提升工部官员和工匠的待遇吗？ 行，那朕就直接给工部两个赚钱的产业，他们自给自足的同时还拿着朝廷的俸禄。 如此一来只怕到时候，工部官员和工匠们的收入会成为六部官员之最。 到时候看看打的是谁的脸。 当真以为他这个皇帝没有脾气？ 不过他也是万万没想到今个陈华的战斗力会那么强，然后又找上门来要产业，他也实在不好意思不给。 毕竟今个这个决议能通过，也都是依靠人陈华的惊天战斗力，否则指不定这俩个决议啥时候才能通过呢。 再来，他适才冷静下来也想了想，如果两个都交给工部，恐怕那些个朝臣同样也不会愿意。 现在这工部和户部一家一个，影响会小很多。 果然，三天后的一个小朝会散，昭武帝直接宣布结果。 虽然中途有不少人蹦跶出来反对和想要抢夺工部手里的服务站管理经营资格，但是都被工部和昭武帝直接压了下来。 用的理由也很简单粗暴，六部之中，各个部门都很忙，只有工部相对清闲，也得让他们都忙起来才行。 患寡而患不均的心里一下子就爆发出来了。 虽然工部待遇低三成，但是在其他人眼里，那是工部都是一些个臭工匠，第三成是应该了，完全不会觉得这是不公平。 但是吧，一听对方居然比自己清闲那么多，这可不行，凭啥我们忙得脚打后脑勺，你们工部却可以悠闲喝茶？ 必须让工部也忙起来才行，至于说服务站赚的钱，在他们看来那就是毛毛雨而已，毕竟霍君瑶在京城弄的那个，他们都是简单了解过的。 那些个任务价格都很低，要收取多了，人自己就干了，那还会花那冤枉钱去找人干？ 正是因为这个想法，他们才错过了这次的机会。 等到一年后，他们回首今天，好悬肠子都悔青。 随着服务的普及化，很多人感受到了便捷和心里上高人一等的满足，都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尤其是，别人都能找人帮忙跑腿，凭什么自己要亲自去？自己比对方差啥？ 这样的心理状态一出来，很多人为了面子，也会选择接受服务站。 诚然，这服务站看着好像是不怎么赚钱，但是等到普及后，这玩意的运作空间就大得去了。 到了那个时候，才真正是赚钱的时候。 京城朝廷的事，霍君瑶没心思去理会。 这不因着又捣鼓出来了一些东西，她最近日子倒是过得充实。 这天，红袖从外面快步进门，直接走到霍君瑶身边行礼道；“小姐，那边有动静了。” “那边？” 霍君瑶微微一愣后立马就明白红袖说的是谁。 “详细说说。” “齐王已经给了准话，愿意以四万五千贯一成的价格收购，老张手里的两成，而且势在必得，已经约定好了交易时间。” 红袖口中的老张，不是别人，正是霍君瑶暗地里安排掌握着百分之二公司股份，用来钓鱼推波助澜的人之一。 过去的一段时间里，他和另外一个一直都不断被太子，齐王楚王接触，目的就是想要收购他们手里的股份。 “老李那边呢？” “那边目前还没动静，楚王和太子给的价格都是三万贯，而且楚王前面也是三万的价格，只不过今个早上，楚王手底下的人悄悄找到老张给出了四万五的价格，奴婢觉得，他是想趁着太子和楚王不备先保证自己所得。” “至于剩下老李那边的，他即便想恐怕也没钱，倒是可以用来让太子和楚王争斗。” 不得不说，红袖的分析还是有几分道理，齐王还真就是这么打算的，先出其不意保证自己的利益，剩下的抛出去让太子和楚王争夺去。 他自己还能抱着利益看人家鹬蚌相争。 第344章 不必 第344章；不必 当初霍君瑶为什么非要分成两份，也就是这个原因。 两份，却有三个人想要，这应该如果争夺？ 不过就目前看来，还是齐王技高一筹，至于说太子和楚王，想必他们也不是没有想到过这一点。 只不过给出的价格恐怕都没有齐王给得多吧？ 果然，在询问之后，红袖立马禀报，太子和楚王也都分别悄悄安排了人接触过老张和老李，两人给的价格相差并不大。 太子给的是三万二，楚王给的是三万六。 也不知道是只能拿出这么多呢，还是没有魄力拿出更多。 不过饶是如此，也还是让霍君瑶有些吃惊啊。 齐王和楚王有钱她倒是可以理解，毕竟两人出宫开府多年，而且外家也都有些个底蕴，咬咬牙帮着筹集一笔钱还是做得到的。 只是这太子，居然也能拿出这么多，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就按照太子给的价格算，他要拿下百分之二，那就需要六万四千贯。 想当初她才过来那会，朝廷国库都在十多万贯钱，穷成啥样了？ 而且据说当时内帑更穷，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虞朝正在飞快的富裕，就连内帑最近这一段时间，也是陆陆续续的进账了差不多二三十万贯。 可那是内帑的钱啊。 就昭武帝那恨不得把所有钱都扒拉到自己库房的德行，内帑的钱，只怕也除开一些必要的，他也不会轻易动用。 没办法他估计是穷怕了，想想虞朝才建国那几年的光景。 而且这内帑可不光是皇上一个人的，更是关系到所有皇室宗亲的福利，内帑有钱，那么这些个皇室宗亲得到的好处就能跟着多一些。 他们绝对不会让内帑的钱乱花，当然沈皇后也是一个很节俭的人，她执掌内帑，也绝对不会乱花。 更不会额外的拿这么多钱给太子。 也就是说，太子除开每月该有的月例之外，沈皇后这个做母亲的心疼一点儿子，那也最多只会多给个三五百贯，断然不可能出手就几万贯这样给。 再加上霍君瑶前面调查过，东宫并没有多少营生，毕竟是一国太子盯着他的人可不老少，若是太子经商，这要是被某些人盯上，麻烦会不小。 所以，太子可以说，几乎没有什么其他正经的经济来源，整个东宫几乎都只是依靠着太子月例养着。 “啧啧，看来咱们这位太子殿下是被逼得没办法开始走歪门邪道了啊。” 感慨了一句，霍君瑶嘴角勾勒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得逞。 她可没忘记和太子的恩怨。 “哦，对了，太子和曹国公两人可联系上了？” 红袖连忙点头回答道；“已经接触上了，得到的消息已经确定曹国公倒向了太子。” “倒是在意料之中，那你觉得太子突然能拿出这么多钱，会不会是曹国公在背后帮忙？” “这不可能的。” 红袖立马讲述起曹国公的发家史，曹国公少时不过是昭武帝身边的一个侍卫。 前朝乱世的时候，昭武帝一家子也趁乱起兵，当时已经过去过去的先太子和昭武帝那可都是文武全才，兄弟俩一直都在外征战。 而曹国公也是从这个时候，跟着昭武帝南征北战立下了战功，后来虞朝建立之初，他只是一个侯爷。 一直都在昭武帝麾下，后来最最后平定另外两股势力之后，都还是侯爷，是一直等到昭武帝登基，这才靠着跟昭武帝的亲近关系，以及最后那几场战役中的功勋晋升到曹国公。 虽然胜局高位多年，但是他本身的底子就很薄，虞朝建国之初也很穷，就连他们自家老爷纪国公都才那么点俸禄，而且纪国公虽然出生寒门，但是真要论起来，自身的底子比起曹国公还是要多上那么一丢丢。 而后来曹国公一直都在京城，昭武帝的眼皮子地下，作为昭武帝最近亲的臣子之一，曹国公能得到这份信任，可不光是因为当初早早的就跟着昭武帝效力。 更是因为他得势之后，也没怎么干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所以才一直深受昭武帝的器重。 如果不是因为赵燕儿，曹国公在昭武帝心中的地位也不至于下降那么多。 没看见从那之后，昭武帝每逢一些大事，曹国公基本都不在场了吗？ 这要是放在赵燕儿没闹出那些幺蛾子之前，几乎大大小小的事，只要在御书房商议，必定都会有曹国公在场。 甚至说，有时候他们家老爷纪国公不在场，曹国公都在。 所以，就冲着这份器重，曹国公都绝对不会胡乱敛财，而在地位下降之后，他即便是有心也不敢，毕竟地位已经今非昔比，当初他得势的时候也得罪了不少人。 怎么多人都盯着，他可不敢乱来，毕竟这一个搞不好，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而曹家其他人，虽然这些年依靠着曹国公改换了门第，但底蕴在那里摆着。 说他们能拿出一万两万没问题，砸锅卖铁还是能做到。 倾尽家产兴许能拿出个三万多，五六万什么的几乎想都别想。 而且最近也没听说有谁出卖产业。 所以红袖才会这么肯定的回答，绝对不可能是曹国公帮忙。 “那还是仔细的查一查吧，若是能查出点东西来自然好，到时候咱们还可以给曹国公一个教训，这家伙当初可是对我动过杀意来着。” “是，奴婢待会就让人去调查。” “对了小姐，关于老张那边，咱们要不要暗中给太子和楚王透露一下？” 闻言，霍君瑶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倒是不必，你不会以为太子和楚王就真的对齐王的小动作一点没察觉？” “他们三人既然都想要股份，那必然会小心翼翼的盯着彼此。” “再说就目前这是，对咱们的最终目标并没有什么差别，犯不着去安排。” “越是动作少，底子就越是干净，上面坐着的那位，可不想表面看上去的那样简单，这一次不管齐王是否能成功坐山观虎斗，楚王和太子都会斗起来。” “咱们的目标是太子，至于另外两位，不过是手里的刀而已，不必过多的去在意他们。” 第345章 前兆 第345章；前兆 红袖明白的点点头。 也没有多待，说了一声就退下去安排刚才霍君瑶吩咐去盯着曹国公一家的任务。 这边红袖才走，宁阳长公主就来了，一个人来的，并没有没到小尾巴霍骁。 “那三个又闹出什么动静了？” 闻言，霍君瑶也一点不觉得奇怪，为什么宁阳长公主会知道这些事。 “倒是还没有，不过快了。” “小心些，你那个舅舅可不是个简单的。” 霍君瑶点头，母女俩对一些事都心照不宣。 夜幕降临。 白天红袖和霍君瑶口中的老张走进在乐画坊，直接上三楼，左右看了看，径直走向一个包厢。 此时包厢里还没有人，老张眉头皱了皱，不过想想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差不多一刻钟，也没多在意。 自己走进包厢坐下，乐画坊伺候的人进门询问他需要什么。 “随便弄点茶水和点心，我朋友还没到，等到了再说。” 女子闻言点头退下。 不多时就送来了茶水点心。 老张端着茶水点心走到窗边，这是开在乐画坊内部的窗户，坐在窗户边往下看，正好就能看到一楼正中的舞台。 此时在舞台上以为穿着清凉的娇美女子正在抚琴，而在她前方空出来的舞台上，两个穿着露脐装，薄纱长裙的女子偏偏起舞。 娇媚妖娆的舞姿，看着不少男人心神荡漾，老张也是有些如痴如醉。 只不过他不知道，此时他等待的那个朋友，正在面临生死难关。 齐王安排负责交易的人，刚带上一部分定金登上马车离开府邸。 因为这次的花费比较大，若是全带上少不得要好几辆马车，所以按照老张的要求先带上两万贯，确定真要购买，这样再一起存钱的地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对此，齐王安排的人有些不解，但是齐王的意思是，既然对方要求如此，那就这样办。 还让他务必要把事情办好。 其实对方为何会如此，齐王心里也明白，不就是担心他这个齐王会赖账吗？ 对此他也一点不生气，毕竟过去也有过这样的名声传出，别人小心一点，在他看来还是挺正常。 这不，负责人带着钱，马车刚拐进一个没有多少行人走动的黑巷子。 车夫突然让马车停下，马车内的人都还没有来得及询问，就听外面传来一声惨叫。 紧跟着马车帘子被掀开，一柄前头散发着凌厉寒光还带着点点血迹的长枪就猛的刺进来。 速度飞快，马车里坐着的人都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就被来了个透心凉。 “齐王不会放过你们.” 留下一句话，这人直接没了生息。 这时候长枪的主人才钻进马车，先是确定了一下对方是否真的死掉后，得到答案，他回身冲着外面低声吩咐了一句。 立马就有人行动起来，将马车上带着的两万贯钱搬出去。 就在他们打算收工离开的时候，又来了一拨人。 两拨人直接打斗到了一起，都是身手不俗的人，互有伤亡。 “带着钱先走。” 最开始的长枪主人低声说了一句，下一刻，就见对方也行动起来。 双方打得难分难解，不过还是第一批人胜利了，钱已经被送走了。 第二批人见状，也没再继续跟他们纠缠什么。 就想带着自己人的尸体退走，结果就在这时候巷子外不知道是传来一声兵马司办事。 两批人齐齐动作一僵，转头看向门口，果然影影绰绰的有人影正在快速逼近。 双方都不敢耽搁，也顾不上地上的尸体，飞快消失在夜色中。 而在两拨人退走的一瞬间，小巷子边上一棵不起眼的大树树冠上，兀的丢下两块黑乎乎的东西。 兵马司的人进来后，正巧听到东西落地的声音，以及树冠晃动的影子。 “留下两个人盯着这里，其他人跟我去追。” 十人小队的兵马司立马就冲出去了八人，不过他们追出去没多一会就回来了。 完全追不上，不过也还是隐隐的看到了好多黑影。 “怎么回事？” 兵马司小队长回来后，询问起留守勘察情况的两位同伴。 “死了七个人，一个是马车，另外一个在马车里，应该是车子的主人，至于其余五个都是黑衣人打扮，不过应该不是一起的。” “然后还在地上发现了这个。” 留守的二人之一，将两个黑漆漆的腰牌递到小队长面前。 借着火光，小队长在看清楚两块牌子上的标志后，面色猛然一变。 “你们在这里守着，这件事不是咱们能处理的，我去报告指挥使和京兆尹。” 小队长飞快离开。 不多时，一大批人就朝这个巷子赶来。 京兆尹和指挥使询问清楚具体情况后，彼此对视了一眼，都感觉到了这是十分难办。 “赵指挥使，你说这可咋办？” 京兆尹此时的面色进士苦涩，那两块牌子他已经认出来了，一块属于东宫侍卫，另一块则是来自楚王府。 而且结果现场勘察的结果，两人心里多少有了一些猜测，但是却也有很多疑惑。 比如马车里的人是谁？再比如东宫和楚王府的人怎么死在了这里？ “先调查清楚马车里那位再说吧。” 京兆尹听了里面安排人沿着马车来路去寻找打听。 不多时就找到了马车主人的府邸。 这下两人再次沉默了。 “先把人弄回京兆府，宫门马上落锁了，进宫肯定是不行，只能等明天了。” 赵指挥使看向京兆尹。 “好，你说说咋就让咱们摊上这事呢？” 京兆尹有些头大，吩咐了人收拾现场，然后拉着赵指挥使单独离开。 “今日这事恐怕不能善了，一个弄不好京城怕是要出大乱子啊。” 朝中那三位明争暗斗的事，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一直以来都只是言语上的交锋，并没有直接正面动过手。 但是今天晚上，三位都掺和进来了，马车里那位是齐王府的人。 看那样子应该是外出遇袭，至于为什么会被杀，他们不清楚，但是杀他的人不是太子就是楚王。 只是最后怎么又会演变成为太子和楚王的人打起来，还彼此都死伤了人呢？ 有些想不通，但是也不妨碍京兆尹觉得心惊胆战。 这是那三位开始彼此正面动手的前兆啊。 第346章 开锣 第346章；开锣 赵指挥使沉默的听着，心里同样的也是凝重不已。 但凡诸王夺嫡，那一次不是血雨腥风？ 尤其是在京城做官的，那更是出事几率最高的。 不管你站不站队，都会有麻烦，站一个就会得罪另外的几个，说不站吧，同样也讨不到好。 几方或许明面上还是会对你客客气气，但是心底里怕是都惦记上了你。 运气不好，会直接成为几方联合下手的对象，运气好点，熬过去了，那等到有一方胜利了，自己爬也不会得到什么好的前途。 所以只要遇上诸王争斗这种事，最头疼的就是那些么有站队的。 站那里都没好处，不要以为站皇上这边就没问题，但是皇上的心思如何谁又能猜测的到？ 万一晚上有心其中一位，自己在某些档口说错话做错事，还会被皇上给惦记上，真是那那都不是人。 “这件事咱们就老老实实上报，交给皇上处理去，至于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赵指挥使说完直接快步离开。 与此同时，在乐画坊那边的老张，见到了约定的时间都还没见到人来，他的眉头立马皱得更深。 又在等了半个时辰后，眼看马上就要宵禁了，他也不想在这里留宿，只能起身离开。 面色有些不好看，气呼呼的，毕竟被人放了鸽子不说，这包厢里的消费还得他自己个来支付。 “你说什么！” 齐王府，听到手底下人的回报，齐王直接抓起手边的茶盏就砸了出去。 他原本还在美滋滋的想着到时候自己拿到股份后，坐看太子和楚王争夺来着，结果刚才京兆府那边有人来说，他安排去交易的人被杀了。 现场还有东宫的人和楚王的人，然后在那通报中并没有提起钱的事。 他可是知道的，那人今个去赴约带了两万贯钱。 也就是说，他非但没有买到股份，结果自己还凭空丢失了两万贯。 要知道他为了筹集这些钱，可是花费了不少心思，现在事没办法，还丢了两万贯，他此时心头的火气可想而知。 明明可以以胜利者的姿态坐山观虎斗，结果他反倒成为三人中最失败的那一个。 “太子，楚王，你们好啊，好得很。” 他双目迸发出恨意。 而与此同时，太子也已经得到了消息，当听说抢到了两万贯钱的时候，他可是高兴坏了。 “可否有按照孤的建议在现场留下指向楚王府的线索？” 来人立马半跪下说道；“太子恕罪，当时情况不允许。” 随后他又把当时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太子眉头一皱，问道；“你是说，你们撤离的时候，又出现了一批人？” “是什么人？” “属下猜测可能是楚王府的人，恐怕他们也有同殿下您一样的想法。” 太子眉头皱起，继续问道；“那后来呢？” 等到听完之后，太子双眼眯缝起来，沉思了好一会说道；“你在这里等一下孤。” 太子起身，走到书桌边上，提笔就写，没多一会，就写了一封书信。 “想办法送到齐王府里去。” 那人拿着书信退走。 楚王府书房，此时楚王的面色非常难看，他也听到了京兆尹那边暗桩传来的消息。 “倒是小看了太子啊。” “这次本王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罢了，反正钱也没在我手里，齐王那边改日本王抽空同他说说。” 他却不知道，此时齐王正捏着太子写的信，神情阴晴不定。 “诸位觉得太子可行否？” 下面的几位幕僚都沉思起来，片刻后一个人开口道；“王爷，在下以为不可信，尽管太子书信中说的诚恳，但是也不排除他有拿了好处，又挑拨您和楚王的心思。” “毕竟，这段时间外面可都在传，您可楚王大有联合在一起的意思。” “在下以为，太子此举挑拨痕迹很重。” 这人的话刚落下，边上一人又跟着开口道；“王爷，在下有另外的看法。” “说。” “在下以为这件事，我认同林先生的说法，太子此举挑拨的痕迹很重，但咱们也不可对楚王完全相信。” “所以，在下觉得这件事不宜早下定论，应该先观望观望。” “这件事既然京兆府和兵马司都知晓，他们想必此时已经知道同您和太子以及楚王有关，必然不敢管，明日肯定会上报给皇上。” “您的人正常出行被杀，对于您来说占了一个先机，虽然钱没了，但是太子和楚王安排杀手劫杀您的人，这一点上无可争议。” “所以明日，您可以抓住这一点，请皇上做主，到时候再相机决断。” “同时太子和楚王那边也要盯紧，突然多了两万贯，他们必然不会藏着，肯定会用来购买股份，既然他们能做初一，王爷您也可以做做十五。” 齐王沉默的点了点头说道；“先生说得有道理，本王到时可以先按兵不动。” “不过老张那边得安抚一下，可不能因为今日之事出现纰漏。” “明日让人给他送一百贯过去，权当今日爽约的补偿。” 温泉山庄，霍君瑶都已经准备睡下了，红袖从外面走了进来。 “小姐，事情全都按照您交代的办好了。” 闻言，霍君瑶来了兴趣，好奇的问道；“钱谁得了？” “东宫。” “啧啧，看来这太子远比表现出来的更加有几分能耐啊。” 她笑了笑继续说道；“倒是这楚王，本来以为是个人物，却不想第一次登台表演，水平就才如此，有些让人失望。” “小姐说得是，不过还有一件事。” 红袖又把发现东宫暗中让人给齐王送信的事说了一遍。 “有点意思，这太子还真是让人不知道怎么说好。” “说他聪明吧，他此举又太过于低级了点，但你说他不聪明吧，这低级的手段有时候也还挺好用。” “楚王那边呢？拿到就没点动作？” 红袖摇头。 “行吧，你也累一天了，下去休息吧，这场大戏可是才开锣呢，明个才是真正的亮相。” 她现在都有些期待，明天昭武帝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会是何等头疼。 三个儿子突然就大打出手，并且还都留下了尾巴。 他会怎么处理？ 第347章 各执一词 第347章；各执一词 次日，并没有朝会，所以昭武帝起得比平日晚了半个时辰。 高福伺候他穿戴的时候，小声禀报。 “皇上，京兆尹和兵马司赵指挥使一大早就到了御书房外等着要见您。” 昭武帝的眉头微微一皱，等到穿戴整齐后，他才开口道；“可知道因为什么事？” “老奴让人去问了，并没有得到回应。” 不多一会，昭武帝走出龙首殿，昨个因为处理奏折太晚，他就没去凤栖宫休息。 “两位爱卿怎么早就来了，听说有事要见朕？进来吧。” 昭武帝远远的就看到京兆尹二人，和煦的笑着招呼。 两人连忙行礼问好。 随后跟在昭武帝身后进入御书房。 “说说，什么事让你们一大早过来要见朕？” 两人对视一眼，还是赵指挥使先站出来，拱手道；“启禀皇上，昨夜臣手底下一个巡逻小队长，在路过青石巷的时候，听百姓说有歹人在巷子里行凶。” “他们当即赶往现场，在进巷子前，听到有东西落地的声音，紧跟着就看到多名黑衣人奔逃退走。” “小队长带了部分人追击未果，折返回青石巷” 紧接着就是当时的一些发现，以及小队长汇报给他，他邀请京兆尹一同前往现场。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边上的京兆尹站了出来，拱手行礼。 “臣到之后发现现在有七具尸体。” 他又把当时案发现在什么样描述了一下。 上首的昭武帝听着有些纳闷，发生凶案你们自己查就行了，犯得着大清早跑到宫里来跟他汇报吗？而且还汇报得如此详细？ 他刚想开口打断，不过转念就想到了什么，眸色深了深。 京兆尹和赵指挥使，他还是有一定的了解。 这两人的办事能力都挺不错，断然不可能因为一个普通的凶案如此郑重的一大清早结伴而来。 他当即认真听了起来。 “经过臣在案发地点的走访调查，其中两名死者是一对主仆，应该是乘车出行，然后遭遇劫杀。” “被杀害的主仆，其中主子名叫赵三顺，他家里有个大哥是齐王府管家。” 昭武帝双眸微微眯起，似乎又有了新的一些猜测。 果然下一刻就听京兆尹继续说道；“另外的五具尸体，都是夜行衣装扮，经过判断，应该是杀手，五个人并不是一批，而是分成了两匹。” “然后当时兵马司的小队长在现场捡到了两块腰牌。” 说着，他从自己怀里掏出两块腰牌，高福连忙上前接过，只是看了一眼，他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也不敢耽误连忙将腰牌送到昭武帝的案头上。 昭武帝垂眸看向那两块腰牌，只一眼就认出了出自那里。 心里想着，难怪京兆尹和赵指挥使一大清早就跑来求见，感情这事他们处理不了啊。 齐王的人出行，结果遭遇了劫杀，具体太子和楚王谁动的手不清楚，但是两人的人还互相动了手，有了死伤，因为兵马司突然到来他们都没来得及带走尸体。 好嘛，一下子三个儿子都被牵扯进去了。 一个太子两个亲王，也那怪面前这两人会如此。 “那可有调查清楚是谁先杀了那个赵三顺？” 京兆尹摇头，请罪道；“臣并不知，当时现场勘察并没有发现别的东西，后续臣还为来得及去调查。” 对此，昭武帝很明白他的想法，关系到他三个儿子，京兆尹这是不敢往下查。 所以一大清早跑来他这里禀报，实际就是想看看他的意思。 如果他说要查，那就查。 “你去传太子，齐王，楚王过来。” 高福应声退下。 三人似乎早就知道今天会有这么一遭，所以也都各自早早的就做好准备，听到传话，一刻不停的赶往御书房。 太子最先到，刚进门都还没有来得及行礼，就听昭武帝一声低沉的呵斥。 “跪下。” 面对老父亲和皇帝的呵斥，太子一点不敢反抗，老老实实跪下。 紧跟着楚王也来了，待遇和太子一样进门就跪下了。 最后到的是齐王，昭武帝刚呵斥完，齐王跪下之后，立马开口说道；“求父皇为儿臣做主。” “昨夜儿臣府上管家的弟弟，帮二人外出办事，在青石巷遭遇袭杀，儿臣听说，在现在发现了太子和楚王的人。” 他一开口直接就把事情挑开，一点没有要遮掩的打算。 他话音刚落下，太子也连忙拱手道；“儿臣知罪，儿臣确实派了人过去，只不过并不是袭杀齐王的人，儿臣只是听说楚王要对齐王动手，安排人过去阻止，只可惜晚到了一步。” “哼，什么晚到一步，分明是来不及撤走。” 楚王一听这太子想把事情扣自己头上，当下也明白，如果自己不开口，那齐王那边怕是会怀疑是他抢走了钱，父皇只怕也会对自己有什么想法。 他可恨清楚自己父皇不返回儿子们在朝堂上争斗，但是绝对不想看到私底下正面冲突。 “父皇，儿臣也安排了人过去，只是儿臣的人到的时候，那马车里的人已经死了，一群黑衣人正在从车上搬运什么东西，儿臣的人现身阻止，这才打斗到了一起。” “那一对主仆可不是儿臣的人所杀。” 上首的昭武帝目光在太子和楚王身上来回扫视，今个这事很明显，是这二人派人下的手，齐王是受害者。 但是现在两个儿子各执一词，都说不是自己先动手杀人，这一时间他也有些迷糊，不知道应该相信谁。 “楚王，你刚才说看到有人搬运东西？是什么东西？” “儿臣不知。” 楚王直接摇头。 关于购买股份的事，三兄弟倒是都很默契，不打算让父皇知晓。 而且昨天的事，齐王或许不知道钱被谁拿走了，他可心里清楚得很。 齐王是受害者，太子是受益者，而他纯陪跑不说，听着刚才太子的意思，还想要把锅扣他头上。 如果这时候在把钱的齐王暗地里买股份的事说出来，那大家都不得好不说，齐王还会把他恨上，若是今日两人联手，他可没有胜算。 所以，现在他要对付的只有太子一人，齐王先暂时放一放。 第348章 寸步不让 第348章；寸步不让 “哼，够了。” 昭武帝一声冷哼，目光扫过太子和楚王，最后定格在齐王身上。 “说说，你让那人去帮你办什么事？还有那被搬走的东西又是何物？” 对于是谁先出手，昭武帝并不在意，反正不管是太子和楚王既然都已经出手，那一并惩罚便是。 所以，他更加好奇的是什么东西竟然能引得太子和楚王齐齐出手。 原本还想着看两位弟弟互啄，却不曾想父皇居然直接掠过。 这让他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见他不语，昭武帝面色一沉，沉声问道；“难道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敢让朕知晓不成？” “不是，父皇息怒，儿臣怎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儿臣只是想做点小生意，但是儿臣身为亲王实在不方便亲自出面，所以这才让赵三顺代为处理。” “儿臣不敢说，是害怕父皇责罚。” “做生意？” 昭武帝眉头微微一挑。 “儿臣知罪，不该枉顾亲王之尊去做这下等贱业。” 齐王连忙拱手请罪，作为昭武帝的儿子，他虽然不是十分了解这个父皇，但是很多事还是知晓。 他们家从祖上开始就是贵族阶层，前朝时候更是国公府邸，说一句世代簪缨也不为过。 所以也有着贵族的一些习性，昭武帝以前也确实非常看不上商贾和工匠，这也是为什么前面虞朝那么穷，昭武帝都一个劲死抱着重农抑商策略的根本原因。 这也就是出现了个霍君瑶，这才让昭武帝对商业有了诸多改观。 霍君瑶是比较特殊的，甚至说如果换成其他人，搞商业，还真不一定能拉着昭武帝一起。 因为她的身份，在加上当初太子那件事昭武帝心头的一些亏欠。 这才让昭武帝给出了最大的宽容和弥补。 而也正是因为昭武帝这样的选择，他才能看到商业带来了巨大好处，这也是为什么他经常都会说昭德郡主是虞朝福星。 这里面存在着许许多多的因素，一点也不像表面上看着的那样简单。 再来边上就是，霍君瑶的商业帝国能如此轻易搭建起来，固然这里面有霍君瑶的一些谋划，但更多的还是因为昭武帝的默许和支持。 开玩笑，这里可是古代皇朝封建社会，皇权大过天，若没有一朝帝皇的默许，很多事压根就不会那么容易成功。 简单来说，士族那些家伙，苦心孤诣的经营了这么多年，他们会没有想到弄一个商业帝国吗？ 那必然是早就已经想到了，但是为什么他们做不起来？ 不正是因为他们遭受到了昭武帝的忌惮，让他们无法去做，也不敢冒然去做。 但霍君瑶的情况很特殊，不光带着一份亏欠，也因为她是女子之身，更因为宁阳长公主和纪国公霍敬之。 “朕倒是挺好奇，你想做什么生意？” 齐王沉默了一瞬，急忙开口道；“这段时间昭德表妹弄出来的那个温泉山庄公司非常不错，儿臣前段时间偶然听说，一个商人急需用钱，想要将手里拥有的两小股股份出售换钱。” “儿臣不好自己出面，便交给赵三顺代劳去洽谈。” “所幸洽谈成功，儿臣还特意去找外公一家帮忙筹钱，又担心别人买走，就吩咐赵三顺带着两万贯去先将事情敲定。” “可是儿臣万万没想到，赵三顺才刚出门不久，就遭遇到了太子和楚王的袭杀。” “为了这两万贯，儿臣几乎将齐王府的家底都掏空，不曾想会害死无辜之人。” 说着，他还颇为悲愤的转头看向太子和楚王。 “你们把钱抢走就算了，为何还要杀无辜之人？” “一国太子，一国亲王，居然在京城父皇的眼皮子地下，如此滥杀无辜，你们真是.” 后面他没有说，而是直接转身对着昭武帝一拜。 “请父皇为儿臣做主，为无辜之人伸冤。” 昭武帝听了也没有急着发火，而是转头看着在边上缩头缩脑跟鹌鹑一样的京兆尹。 “京兆尹，你觉得此案应该如何处理？” 突然被点名，京兆尹浑身一抖，连忙小碎步走出来，冲着昭武帝拱手下拜。 “皇上，臣.臣以为应当先好好调查具体情况，追回银钱。” 夭寿哦，这尼玛他们三个争来斗去，为啥要让自己这一把老骨头跟着遭殃啊？ “调查？还需要调查什么？他们刚才不都已经承认自己出手了吗？” 昭武帝嗤笑一声，抬手指着太子和楚王。 “这这这” “既然已经承认了，那就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杀人者交出来，至于齐王丢失的钱。” 他看向太子和楚王说道；“既然你们俩都指认对方拿走了钱财，朕也懒得去调查，那就各自拿出两万贯，交由齐王。” “至于齐王，你的人死了，需得好好抚恤。” “你们可有意见？” 齐王自然没有意见啊，丢两万贯，回来四万，尽管父皇交代要好好抚恤，大不了自己拿出一两千贯去抚恤，那也有得赚。 他现在很想要股份，自然是越多钱越好，更别说这钱还是从太子和楚王两个竞争者手里得来。 “父皇，儿臣不服，儿臣并未抢走齐王的两万贯，为何要拿出两万贯，您这样做不公平。” 楚王直接就不乐意了，他又没有抢到钱，凭什么要自己跟着出钱？ 明明是太子拿走了两万贯，现在父皇这样处理，太子只不过是把自己抢到的交出来，可他却要自己出钱。 人不是自己杀的，钱也不是自己抢的，却要平白的搭上两万贯，完全没有这样的道理。 “父皇，儿臣也不服，钱又不是儿臣抢的，凭什么儿臣要出两万贯？” 见到楚王都开口了，太子此时尽管心里松了一口气，但也还是跟着嚷嚷，开玩笑这要是不嚷嚷，那不就等于告诉别人，抢走钱的事自己？ 鬼知道，父皇这样做，是不是为了找出抢钱的人，必须叫屈才行。 若是能免掉这个处罚，自己不用出钱，还能多得两万多好。 “既然如此，那就查吧，查个清清楚楚，也好让天下人都看看，我虞朝太子和楚王是如何的草菅人命。” “查，儿臣赞成。” 楚王第一个表示赞成，反正人不是他杀的，钱也不是他抢的，他怕什么？ “儿臣也赞成。” 太子也不甘示弱，走到了这一步，他也不能后退，甚至连一点心虚都不能表现出来。 第349章 局 第349章；局 见他们如此，昭武帝心里冷哼，直接让京兆尹去调查。 至于太子三人，则是被他勒令在调查结果没出来前，禁足在自己府邸不得外出。 三人出了御书房，齐王冰冷的目光在身边二人身上扫过。 “杀本王的人，抢本王的钱，你们好样的，咱们走着瞧。” 敢破坏他的好事，那大家都别玩，又不止他们才会杀人抢钱。 太子没有言语，冷冷转身，剩下的楚王倒是有心想要开口解释点什么，不过齐王压根就不给他机会。 “好个阴险太子，哼，想玩是吧，那本王也好好陪你玩玩。” 楚王随之也离开。 御书房里，京兆尹此时有些头疼。 “皇上，这事臣要怎么查？” 闻言，昭武帝抬头盯着他，似笑非笑问道；“你是京兆尹，怎么查案还需要问朕？” “他们既然不想善了，那就换个方式，抓出罪魁祸首。” 京兆尹有些语塞，想起刚才昭武帝的处罚方式，是压根就没想过让他们善了吧？ 那个案件他虽然没有弄得太清楚，但也知晓，齐王的钱，必然是落到了太子和楚王某一个人手里。 昭武帝却让两人一个拿两万贯出来，抢到钱那位自然乐意啊，反正也不是他的还回去就还回去，可没抢到钱那位，却要莫名其妙出两万贯，能乐意才怪。 这可是两万贯啊，又不是二十，二百。 “放心去调查，出了结果直接来汇报即可，后面朕会自己处理。” 言外之意，就是不要把这件事闹到明面上。 如此，京兆尹倒是松了一口气，拱手领命退下。 赵指挥使也跟着离开，等到两人走后，昭武帝外头看向高福。 “你说说，到底是谁抢走了钱？” “回皇上，老奴不知。” 刚才不管是楚王还是太子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确实没看出什么端倪来。 “你也让人去调查一下，不光要调查人是谁杀的，钱是谁抢的，朕还要知道这件事背后是不是有什么推手。” 京兆尹和赵指挥使禀报过程的时候，让他感觉到了很多的巧合，比如兵马司突然听人说青石巷杀人，又比如说，太子和楚王的人为何齐齐都留下了腰牌在地上？ 能被两人安排去做这种事的人，应该都不是蠢人，怎么会如此不小心？ 所以，他觉得这里面有问题，是有什么人，想要挑拨激化他三个儿子之间的争斗。 “还有查查齐王口中那个卖股份的商人有没有问题。” 高福领命退下，剩下昭武帝一个人思考着这件事。 “还真是愚蠢啊。” 温泉山庄，霍君瑶倒是一如既往的该干啥干啥，今个她又在翻看整理自己过去写的关于温泉山庄的一些规划。 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足，打算改动一下，或者在后续的开发中增加一些新的想法。 一直忙活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向边上的小婵询问起红袖。 这一上午都没看到她人，京城那边今天可有一台子戏。 “小姐，红袖姐姐一直都没回来。” 霍君瑶点了点头，也没多说，继续低头吃饭。 然后又自己个去忙自己的事，一直到午后，红袖才出现。 “小姐，事情好像不对劲。” “怎么可不对劲法，说说看。” 随后，红袖就将自己探听到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太子，齐王楚王被禁足，京兆尹接手详细调查。 至于说御书房里具体的情况，她自然是不知道，昭武帝是怎么处理的，更是无从得知。 “而且好像还有人在暗中调查昨天晚上的事，以及老张那边都有人调查。” 霍君瑶点了点头，一点没觉得意外。 “正常，就按照咱们之前说好的应付即可，不用惊慌。” 对于这另外一股调查者背后是谁，霍君瑶心里很清楚。 昨天的事，她既然这样准备了，就猜到会让昭武帝起疑，早早的就布置好了应对之法。 她深知没有什么天衣无缝的局，所以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布置天衣无缝的局，而是故意留下了一些破绽。 尽可能的让留下的这些破绽往巧合上靠。 所以，她一点不怕昭武帝安排人查，甚至说她还是有意引导着昭武帝去调查。 因为提前已经布置好了，昭武帝必然查不出什么，一个明明有漏铜的局，却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这从某些方面上来看，就很朝着巧合上面靠近。 不然，为何人家都能不留一丁点尾巴，有能力掩盖住一切，却偏偏在那件事上留下这么多漏洞呢？ 一阴一阳，看似违和，却又十分自然，这边是霍君瑶的布置。 完全掩盖什么的，她从来没想过，因为这样做，痕迹会很重，痕迹多了，总会留下马脚，这不是给人机会吗？ 倒不如自己卖出一些准备好的破绽，让人调查不到结果，效果会来得更好。 “还有件事，您让我派人盯着曹国公府，昨天夜里，我们的人发现，太子安排过去杀齐王人的那些家伙，将钱送到了曹国公府。” “看来是真的走上了一条阵线。” “既然如此，那就继续盯着曹国公府，顺便安排人去调查收集曹国公以及他拿下曹姓族人这些年暗中的一些龌龊事。” “既然已经确定是太子的人，那就是敌人，需得好好准备才是。” 红袖领命退下。 “小姐，这些事真的查不到您身上吗？” 一直在边上听着的小婵，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查到了又如何？咱们也没做什么啊，不过是想要卖点股份，太子他们想买，从而引发争斗，跟我有什么关系？” “又不是我求着他们来买的。” 这是霍君瑶留下的最有可能被人查出点什么的地方，但是她也一点不在意。 就算查到股份背后的人是她又如何？ 那些股份是她以前偷摸收购，想要暗中高价卖出去，赚一笔差价而已，很正常，很合理。 就算是昭武帝知道了，也不能说什么，毕竟当初跟老张老李洽谈的人，可不光太子三人，还有不少士族以及勋贵。 价高者得，这是她给张李二人留下的话。 第350章 身不由己 第350章；身不由己 果然，高福在一通调查后，并没有找到什么蛛丝马迹，甚至连老张和老李那边的特别之处他都没能调查出来。 不过倒是调查到，老张和老李确实有意售卖股份，这段时间陆陆续续的都有人上门洽谈。 士族勋贵都去了不少，不过老张和老李的意思是价高者得。 “一点问题也没有？” “是的，老奴安排人详细调查过，确实没有什么问题，或许那些可疑的地方真只是巧合。” 巧合？昭武帝并不相信这一切是巧合，但是他对高福又十分信任。 这些年来高福办事，他都很放心，从来没出过什么纰漏。 他沉思了好一会，点头说道；“罢了，说说另外件事调查得如何？” 闻言，高福摇头道；“皇上恕罪，老奴暂时还没有得到结果。” 对此昭武帝也不怪罪。 “有消息了告诉朕。” 高福应声退到边上。 两天后，红袖又带来了一个消息，说有人找到了老李想要购买股份。 出的价格还不错，四万贯一股。 “对方什么身份？” “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就是一个寻常商贾，前面咱们拍卖股份的时候，他也参加过，只是当时有些犹豫不决，最后没能得到股份。” 霍君瑶点了点头，说道；“卖吧。” 两份股份，吸引三个人是为了分化他们，现在效果已经达到，倒是没必要继续留下两份，只有一份那更能引发他们激烈的争斗。 红袖下去传话。 与此同时，老李要卖股份的消息也传开，齐王得到消息后，忙让人去调查是谁要购买，楚王这边同样如此。 太子那边也是安排了人去探查。 “够胆，居然敢抢本王的东西，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本王心狠手辣。” 齐王为了股份，可是花费了不少心血，有两人出售，对他来说更好一些，这样只要自己钱足够就能拿下一人手里的股份。 但是如果只有一个人，那么太子和楚王必然会死死盯着，现在他莫名其妙损失了两万贯，而太子和楚王之中一个人手里多出了两万贯。 他没有了优势，如果最后都没能得到股份，那他会更加劣势，他可不想自己苦心筹谋花费这么多心血最后却什么也没得到。 “王爷，您是打算阻止？这恐怕不妥，您已经被禁足了，皇上那边必定安排了人盯着。” “若是被察觉，您前面的优势会荡然无存。” 前面赵三顺被杀，他可是受害者，虽然也一起被禁足，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是昭武帝防止三个儿子继续争斗的做法。 齐王只要不动，安心等待，事情总会水落石出，到时候昭武帝必然会给他一个交代。 如果这时候齐王去对无辜之人出手，被昭武帝发现，那么形象必定大打折扣，甚至还会惹来昭武帝震怒。 虞朝现在这个皇帝可是难得的仁德之君，说一句爱民如子都不夸张，若是让他知晓自己儿子，为了钱财杀害无辜之人，他必然震怒。 “可是，现在本王手里掌握的钱可不多，若是要和太子楚王争夺最后一份，恐怕不会有胜算。” “话虽如此，不过王爷咱们可以从另外一方面下手。” 齐王一怔，随后问道；“另外一方面？” “是的，王爷可曾想过，太子为何会有这么多钱？” “若是楚王有钱，那很正常，毕竟楚王的外家势力也不弱，而且在外开府多年，但是太子为何会有这么多钱？” “他这些钱从什么地方来的？” 被幕僚这么一点，齐王双眼微眯起来，太子是什么情况，他自然清楚。 只不过以前都没注意过，毕竟太子以前可是非常受宠，皇上皇后给的赏赐都不少，但是突然被点出，齐王心里也觉得有些奇怪。 这段时间，他为了筹集钱财，可是花费了不少心思，他那天在御书房对昭武帝所说，自己几乎倾家荡产，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几乎是将自己齐王府外面的产业都卖了个干干净净，甚至还问齐王妃借了不少嫁妆，以及外家也帮忙筹备了不少。 太子虽然过去得到的赏赐多，绝大多数都是皇家专供，是不可以在民间贩卖。 那么一没产业，而没妻子嫁妆，三也没个得力外家的太子，如何能短时间内筹备到五六万贯钱呢？ 这确实是个问题。 “会不会是曹国公？”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曹国公又是那里来的这么多钱？他可不像是个有钱人啊。” 齐王沉默了，似乎看到了什么机会。 “你说得对，本王现在是受害者，倒是不应该放弃这个身份，安排人去好好调查一下太子最近这段时间的情况，同时曹国公那边也都调查一下，本王要知道太子是用什么方法弄到的这些钱。” 手下人立马领命。 另外一边的楚王府，相对淡定许多，楚王妃看着丈夫几次欲言又止。 察觉到王妃的情况，楚王笑得很温柔。 “爱妃想说什么？” “王爷，咱们能不能别在争了？” 楚王妃似乎用了莫大的勇气说出这句话。 闻言，楚王脸上的笑容一顿，随即从温柔变成苦涩，走到楚王妃身边作息，拉起她的手。 “不是本王非要争，而是身不由己。” “不管是太子还是齐王，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不争，等到他们上位，咱们楚王府绝对第一个被清算。” “坐以待毙，就是等死，既然如此那还不如争一争，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从当初出宫开府，进入朝堂参政，他就已经身不由己。 他不想争，但是他身后的人要争。 那时候的齐王为了势力，不断的打压，为了生存，他不得不反抗，然后便慢慢演变成了双王之争。 随着太子长大，也跟着加入进来，太子作为一国储君，必然也想要掌握自己的势力，进入朝堂可就没少对他和齐王发难。 他能怎么办？ 楚王妃沉默了，她如何不知道丈夫的身不由己，但是她怕，因为现在已经不光是语言和朝堂上的争锋。 私底下都已经开始争斗，甚至还闹出了人命，她实在害怕，丈夫会受到伤害。 第351章 流年不利 第351章；流年不利 三天时间，高福和京兆尹都在秘密调查那天晚上的情况。 虽然已经知晓凶手是谁，但是想要拿到确实的证据却非常难。 不管是东宫还是楚王府，那可都不是他们随随便便就能进去搜查的不是，找不到被抢走的钱，也找不到当天晚上行凶的人。 如何能肯定是谁？ 昭武帝对此非常不满意，但他也没多说什么。 太子和齐王楚王的争斗已经开始走向愈演愈烈，这个京城往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惊天大事。 齐王楚王都有可能，也有动机。 这样的情况下，他又如何能调查到什么东西？ 傍晚时分，曹国公亲自到了京兆府询问京兆尹调查情况，京兆尹自然是表示自己没能调查出什么。 今个这同样，尤其是在知晓那处宅子是曹国公名下的时候，他还有什么想不通的？ 他还有什么不明白？ 昭武帝也有所耳闻，不过他并不知道具体情况，只当是民间之事，有京兆尹负责就行，他并没有过多的询问。 “要出大事了啊。” “打斗，搬运？” 主要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也不想再掺和进其中，所有很多东西他都有意无意的避开不谈。 图留下京兆尹在原地苦涩无比，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丢下一句话，曹国公直接挥袖转身。 好家伙，曹国公这秘密宅子里，又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多具已经被烧焦的尸体。 他这个京兆尹作为京城治安的管理者，出了什么事必定首当其冲，到时候怕是里里外外都得不着好。 他可不是那些依靠着关系才走到这个位子的人，曾几何时在京城外任职的时候，也是破过不少案子的。 曹国公在城西的一处秘密宅子突然燃起大火，火势十分迅猛，连带着府邸周围不少民房都受到了波及。 所以，所以明面上查不出来具体是谁最好，不过私底下他还是让高福密切的关注着太子和楚王的动静。 高福和京兆尹其实也隐约能猜测到他的一些想法，无非是事情闹到他面前了，需要给一个态度。 他不可能就一直这样放着不管，不然齐王那家伙能老实？ 至于说楚王那边就更简单了，他作为当事人之一，最是清楚那钱是被谁抢走的，所以必然会密切的注意太子后续的一些动作。 先说说齐王，他或许已经调查到了一点蛛丝马迹，所以才会直接对曹国公名下的房子动手。 或许也是调查到了太子将钱交给了曹国公，所以直接上演个黄雀在后。 而衙役，也确实在那处宅子后门发现了浅浅的车辙印。 约莫过去一个多时辰，已然是午夜时分，有衙役回来了，带来了几个消息。 同样的在温泉山庄上的霍君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她知道的东西可是很多的，在红袖汇报完之后。 周围百姓二三十人被烧伤，五人死亡，京兆尹接到报案立马赶到现场。 京兆尹双眼微微一咪，似乎觉得这两个词有点熟悉，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瞳孔猛然一缩。 这一天京兆尹都亲自带着人在外面到处找线索，表现得十分重视的样子，然而却并未调查到什么指向性高的线索。 “将尸体带回来，然后安抚一下四周的百姓，顺便询问一下四周百姓可有什么线索。” 也算得上是经验十足，有些东西单一出现的时候，或许还会摸不着头脑，但是如果有过类似的情况，这里面就能窥见不少东西。 他可还清楚的记得，几天前青石巷的情况，也是杀人然后运走了东西。 思及此，他似乎有了什么想法。 她就已经猜到这肯定又是太子三兄弟之间搞出来的事。 突然时间，他觉得自己是不是退出官场远离京城为好？ 当官确实不错，但是命跟重要，尤其是这牵扯到诸王争斗的事上，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全家跟着倒霉。 心里立马苦涩起来，乖乖上次那事还真是前兆啊。 “啧啧，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原本京兆尹并不知道这处宅子的主人是谁，刚想让人去调查，曹国公就来了，当时的曹国公面色阴沉入墨，在看到那十多具尸体的时候，眼底更是迸射出一股子凌厉的杀意。 心里已然有了想法，京兆尹反倒冷静了下来。 她笑了起来，交代红袖密切关注京城的事，尤其是齐王楚王，以及太子那边的反应。 在今夜火宅发生前，有人听到在那处宅子里有激烈的打斗声，没过多久，又听到了好像在搬运什么的身体。 交代要一切，京兆尹也转身离开。 “京兆尹，今日这事，限你一天之内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否则本国公定要在朝堂上参你一本。” 只是到底是谁袭击放火，她倒是有些不能确定。 涓竴锲锲涗竴.涓冧簲.浜屼簩鍏 次日，京兆尹亲自带着人去调查走访了周围的人，而昨夜大火的事，也在京城传开。 青石巷的案子，太子就牵扯其中，当时和楚王一起被怀疑抢走了齐王的两万贯钱，今个曹国公名下的宅子出事，又是打斗又是搬运。 而就在他让高福秘密调查的时候，京城又出事了。 “下去吧。” 曹国公因为女儿赵燕儿生的那个孩子，已经靠向东宫的事，在京城他们这个圈子里也不算秘密。 毕竟是他的儿子，又是太子亲王，闹开了也太丢皇家颜面了。 甚至他都一度觉得自己是不是流年不利，怎么往过还算平静的京城，最近怎么接连发生人命案子？ 尤其还只是为了区区两万贯而已，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看得边上的京兆尹浑身发寒。 但是真说非要调查点什么出来，其实他并不在意，甚至说现在这样最好。 毕竟当时事情发生的时候，已经快要宵禁，街上早就已经没人了，而大火之后，那些伤者死者家属，他也去询问了，并没有得到什么确切的消息，只是说听到了打斗声。 至于说那什么搬运东西的事，他并没有说出来，因为这玩意实在不能说。 如果说了，难保曹国公不会想到，他是不是已经知道青石巷事件真正的凶手是太子，到时候他自己个就危险了。 第352章 皇上决定 第352章；皇上决定 他这样的回答自然不能让曹国公满意。 “这就是你调查一天的结果？本国公非常失望。” 曹国公气哼哼的转身离开，回到国公府直接去了书房。 次日，就是大朝会，他是搞定都要参一本京兆尹的。 “倒是有一位胆大的透过房门缝隙发现，有一批人在离开的时候，似乎搬运走了什么东西。” 他瞥了一眼边上的高福，作为跟着昭武帝多年的老人，自然最是了解昭武帝，接收到眼神，高福就悄悄退下。 找无度有些气乐了。 “行了，不必多礼，过来这边坐。” 次日的大朝会，曹国公还没有发难，孟玄城却率先站出来弹劾京兆尹管理不利，短短时间京城就发生了两起人命大案，他却一点进展都没有，让皇上对京兆尹撤职处罚。 “臣” 同样，京兆尹也猜测到了曹国公的打算，当天回到自家府上，就跟自家夫人说了这些事，还让她先收拾好一些细软。 京兆尹虽然是京官，但是品级并不算很高，很少会有这样的待遇，此时也是有些战战兢兢。 愿意接受撤职处罚，说着更是直接脱下自己的官帽。 “这个老家伙，到是懂得明哲保身。” 今个这事，他必须问清楚才行。 “让他进来。” “曹国公的产业？” 昭武帝似乎有了想法，示意高福继续说。 “皇上谬赞了，臣惶恐。” 他就一个京兆尹，那里敢掺和进这样的事情里来？ 京兆尹查的什么案子，昭武帝心里门清，第一个青石巷的事，他有意无意的引导想要压下去，完全就怪不着京兆尹，这一点上他还是不会推卸责任。 这里面的事，恐怕不简单啊，这京兆尹这明显是想要借此机会退出朝堂，不想掺和一些事。 难怪京兆尹急急忙忙的想要退走，这老家伙必然也已经调查到了这些，心里已经得到了答案。 这下，昭武帝那里还不明白，面色瞬间就是一沉。 “爱卿进入朝廷多少年了？” “这些年对于爱卿的一些能力，朕都有所耳闻，你是个难得的好官。” 他作为虞朝第一喷子，又是御史台的主官，干的就是风闻奏事的活，所以经常都会弹劾这个弹劾那个。 至于说火灾的事，他只是简单的听了一耳朵，并没有太过于在意，毕竟天底下这么多大大小小的案子，不可能什么都要他这个皇帝来处理。 这边昭武帝来看着京兆尹如此，也没有立即答应，怎么可能答应，所以也就是按照惯例，训斥了几句，并且吩咐让他抓紧时间办案，争取给百姓一个公道。 “说说吧，那火灾到底怎么回事？是否跟青石巷的事有关？” 什么样的事会让他如此忌惮？甚至将多年辛苦才换来的官位都能随意舍弃？ 不对劲，这很不对劲。 地上让有衙门，朝廷还有刑部，大理寺这些机构，所以只要不是关系特别大的，他这个皇帝基本都不会怎么关注。 “皇上英明，那火灾发生的宅子，是曹国公名下的产业。” 这个京兆尹是当初虞朝才建国的时候，头一批科举入仕的人之一。 而京兆尹也是非常配合的站出来，冲着昭武帝跪倒，口呼臣能力低下，不能为百姓请命，不能为朝廷为皇上分忧。 责怪人家不管事？那不可能的，就这事，人家真要是管了，他这个皇帝反倒不会满意，到底丢的是自家的脸面啊。 昭武帝走到边上平日里他休息的地方，挥手招呼着京兆尹过去坐。 “听说那宅子烧死了十多个人，而且在事发之前，周边还想还听到了激烈的打斗声，但因为已经到了宵禁时间，百姓们也不敢出门查看。” 所以，他觉得这火灾恐怕也跟着三个好大儿脱不了关系。 京兆尹夫人一听，也觉得自家夫君的想法挺好，官家太太确实好，但是命跟重要。 早朝上，昭武帝心里也是有些猜测，能让京兆尹恨不得马上退出朝堂，不想参合的事，绝对不是小事，而最近发生能让他如此忌惮的事，也就是他那三个好大儿搞出来的事。 昭武帝摆了摆手，让他再次坐下，随后才开口道；“事情朕已经知晓了，也明白你的想法，朕不怪你，但如果你这样的好官就这么退出朝廷，是我虞朝的损失。” 很快京兆尹就被带到御书房门口，高福让他先等等，他进入御书房禀报。 但是，此时此刻见到京兆尹居然如此表现，昭武帝心里立马就有了一些想法。 牵扯到太子，他不敢明说，就是不想被太子盯上，而这火灾背后的人，必然也跟齐王和楚王脱不了关系，若是继续追查下去，肯定又会牵扯出一个出来。 所以，倒不如借此机会直接辞官。 而且随着这两起事情的发生，未来恐怕这三个混账玩意会更加频繁的闹出幺蛾子来，他一个京兆尹负责的是京城这一片的工作，要死频繁出事，他又不能明说，最后必然会被弹劾，屡屡如此，他这个皇帝怕也得给朝廷一个交代，等待他的结果怕会更加严重。 寻常情况下，其实他的弹劾并不会有太多实际性的伤害，昭武帝也不会允许，毕竟这满朝文武谁还没点小破事啊？ 如果每次都按照孟玄城弹劾的那样处理，这朝廷那还有人可用？ 所以昭武帝也会根据孟玄城弹劾内容，视情况决定处罚，如果真是罪名大的，自然是直接处罚，如果只是一些小节有损，顶多就是训斥几句完事。 高福退下，不多时就带着京兆尹回来了。 京兆尹刚坐下就听到这样的问话，忙站起身来拱手道；“二十年有余。” 鍏竴.浜屼簩涓涓簲涔涓 又孟玄城打头，曹国公自然也跟着参了一本。 一场朝会结束，昭武帝起身退朝，高福已经回来了，在路过高福的时候，他低声吩咐，让高福带京兆尹去御书房。 “但是，既然让你待在这京兆尹的位子上，朕又怕你无法安心。” “这样，朕给你外放出去如何？” 一听这话，京兆尹心里惊喜不已，连忙起身跪倒高呼谢皇上隆恩。 第353章 夫妻谈话 第353章；夫妻谈话 京兆尹是个好官，昭武帝也很欣赏他的工作能力。 自然不希望看到这么一个人才，因为自己三个好大儿的争斗黯然退出官场。 如果这事他不管不问，以后那些有识之士如何能信任朝廷，如果又愿意为朝廷效力？ 所以，他决定让京兆尹外放。 现在听到不用辞官，并且还能保全一大家子，她如何能不高兴。 如果段落错误请您稍后用主流浏览器访问（Chrome,Safari,Edge...） “真是太子做的？” 京兆尹夫人声音温柔的安抚这自己丈夫。 昭武帝摆了摆手说道；“训斥是没用的，这三个混账逆子长大了，心思也大了，咱们说的话他们压根就听不进去。” 一听这话，沈皇后那里还不知道皇上今日过来是为了什么。 “前日京城发生大火.” 要知道昭武帝可是很少中午回后宫的。 “不曾想居然越来越不像话。” 他又把大火的事说了一遍，同时将自己调查到，和京兆尹的事说了一遍。 在看京兆尹心里觉得温暖的同时，也是有些愣怔，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哈哈大笑起来。 沈皇后连忙跪下请罪。 前面没确定是谁的时候，他还没有那么气愤，但是等到确定了，再会看整件事，他的火气蹭蹭就往上冒。 “为夫当时确实想要趁着这个机会离开官场，不过.” “老爷，我们都理解你的选择，以后咱们一家子就会去老家安安稳稳生活也挺好。” 老爷如果在官场上，多少也能帮衬这给儿子找个好出路，少走很多弯路。 没想到今日昭武帝居然给出了确切的答案。 边上的两儿一女也是十分配合的说一些体己懂事的话。 “自然是真的，早朝之后皇上召见，在御书房同我说的，还能有假？” “倒是听说了一点，那三个家伙现在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平日里在朝堂上斗一斗就不说了，现在居然大胆到私下让人动手，实在不像话。” 一听他这话，妻子还以为他真辞官了，虽然心里有些舍不得，不过也知道自家老爷也是为了一家人的安全。 “现在孩子也大了，也是时候享享儿孙福了。” 青石巷的事她是知道的，同样到底是太子和楚王最后得手的却也是不知道。 但今时不同往日，京城即将成为旋涡中心，他可不想继续待在这里。 “您作为虞朝皇帝，培养磨练继承人是应该的，怪只怪太子能力不足，心思用错了地方。” “朕是万万没想到，太子居然还有这等手段。” “真的？” 以前他们在外地的时候，老是想着京城好，可是这来了京城几年，这边的条件确实很好，但是麻烦事也特别多。 更重要还是他的手段，也太过于凶残了。 沈皇后也有些震惊。 “皇上.” 六一.二二三.一三九.一九 “哎。” 回到家，他就立马让妻子和孩子们抓紧时间收拾东西。 遍地都是勋贵宗亲，稍有不慎就会得罪人，现在更是差点就卷入皇子们的纷争，京城是待不下去了。 “说起来你做官这些年，总是太忙，都没多少时间好好在家里休息。” 如果连这些考验都没办法通过，这一个国家，万里江山又如何能教到他手上？ “这件事就交给臣妾处理吧，原本臣妾觉得他们几个孩子都已经结婚生子，也实在不好在过多的去管他们。” “一国太子，为了区区两万贯钱，居然公然在京城天子脚下杀害无辜之人，还真是朕的好儿子啊。” 说到这里，他朝天拱了拱手继续说道；“皇上圣明，他并未怪罪，也知晓我的一些难处，便说让我离开京城去外地做官。” “皇上今日有事？” “对对对。” “臣妾这就让人将他们传进宫里好生训斥一番。” “夫人，我并没有辞官。” “说起来，也是朕当初的决定错误，若非想着用齐王和楚王来磨练他，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但是若能继续带来官场上，那肯定是好事，毕竟她两个儿子都长大了，书也读的不错，未来肯定也会往仕途上发展。 京兆尹夫人大喜，丈夫若是辞官，她虽然有些不舍，但知晓这是为了一家人的安全，所以她并不会怪罪。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见她跪下，昭武帝连忙伸手去搀扶，随后叹息一声说道；“这事朕也有责任，他也是朕的儿子。” “让人安排传膳吧。” 沈皇后连忙叫人去准备，随后走到昭武帝边上坐下。 昭武帝叹息一声，说道；“最近前朝的事，你应该都听说了一些吧？” 罢了罢了，一家人的安全最重要。 “是臣妾没有教导好太子，请陛下责罚。” 对此，京兆尹本人十分的高兴，虽然他努力了多年才从外面回到京城，成为京官。 原本以为会直接辞官，不曾想皇上居然给了自己一个外放的机会，他心里对皇上那可是相当的感激。 太子，到底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而且大小也是她在管教，现在太子变成这样，沈皇后自认责无旁贷。 对于这次的事，沈皇后是真的有些生气，作为皇后，她可不光只是待在后宫忙活女人间的那些事。 随后，他快速将今天在朝堂上的事说了一遍。 还不如早点离开，这样去了地方上自己一家也算是有头有脸，平常与人交流到也用不着那么谨小慎微，人也能自在一些。 “皇上这是不怪你，一国储君，那可不光只是一个称号，而是一份责任。” 正如他所说，这位太子好大儿的眼皮子也太浅了点。 自古以来教导孩子就是一件麻烦事，尤其这孩子还是一国储君，需要承受的就更多。 京兆尹抚着胡子笑呵呵的继续说道；“估摸着很快吏部的调令就会下来，所以夫人你们还是赶紧收拾东西。” 曾几何时，她也曾是昭武帝身边特殊的谋士。 青石巷和火灾的事，她看得明白，这是一个讯号，三个孩子已经不在安于只是在朝堂上争斗，而是已经开始私底下互相动手了。 虽然动的也都还是彼此的下人，但是有一天他们会不会动什么歪心思？ 作者君最近在捣鼓新书，所以这段时间暂时一更！！！ 第354章 机会 第354章；机会 自古以来皇子争斗都十分残酷，纵然太子最近这几年让她大失所望。 甚至都跟着昭武帝一起有了想要废黜太子的心思。 但到底是她的亲儿子，废黜太子可以，但是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愿意看到他遇上生命危险。 这也是为什么，她当初在知晓昭武帝有意让文若上位的时候，会毫不犹豫表示自己支持废黜太子的根本原因。 很多事其实并非是他们本意，更多的还是因为手底下人的影响。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等到人都出去后，他才开口道；“皇后，最近这段时间朕一直都在烦心一件事。” “教训倒是不必了。” 昭武帝对他都忌惮不已，生怕被他抓住把柄，若是他敢没有理由直接废黜太子，怕是要被这老家伙喷得体无完肤。 因为拉拢的人多了，心思也就多了。 在昭武帝要开口之前，他将房间里的人都屏退了。 暂且抛开这件事齐王做得是不是太过于狠辣了一点，单从齐王的谋划上来看，他的手段可比太子和楚王高明了一点。 不过高福的调查结果却是并没有异常的发现，他也就彻底放下了怀疑。 朝堂上可是有不少的老顽固，昭武帝要是敢无缘无故的说废黜太子，那绝对会被这些老顽固一致反对。 尤其是孟玄城，这家伙又硬又轴，还是个大喷子。 资质就在那里，再怎么磨练他们也没办法达到他想要的样子。 “朕觉得这次是个机会。” 对于太子，她现在也想通了，就他那性格实在不适合再朝堂争斗，倒不如将来彻底断了他的心思，让他老老实实的做个富贵闲人。 三个好大儿的争斗，在他看来实在太过于低级了。 “皇后我明白你的想法，朕自然也不愿意看到他们这样，不过却不得不这样做。” “皇上不可.” 毕竟文若不过才十一二岁，即便废了太子，让他上位，可若是齐王和楚王不处理好，文若即便是太子日子也会过得十分艰难。 昨天，他又让高福去深入调查了一次青石巷的事，他还是觉得事情有些太过于巧合。 功过参半，还是糊涂？ 他是一个有野心有抱负的皇帝，自然不会容许自己以后的名声有污点。 远的先不说，就说说最近的这两件事。 毕竟昭武帝就那么几个儿子，齐王和楚王可都不是善茬，若是让他们上位，恐怕不是太子会有危险，就是文若恐怕也不会善终。 若是挑选的继承人太拉胯，他即便做得再好又如何？ 后人会如何评价他？ 废黜太子，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更不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决定的。 再说说火灾的事，他也让高福调查了，虽然过程有些波折，不过最后还是锁定在了齐王身上。 昭武帝突然开口，眼底闪烁着一股说不明的意味。 沈皇后点头，心里已经猜测出了昭武帝头疼烦心什么。 一一四.四一.六七.一四 边上的沈皇后愣愣转头看过去，两人夫妻多年，一见他这模样，沈皇后就知道他心里怕是有什么其他想法。 也因此他更加失望太子和楚王的手段，实在太过于低级。 但是经过这么些年的观察，他也发现了，这三个好大儿实在不行。 “他们可都是您的儿子，虽然齐王楚王不是臣妾所出，但他们也喊了臣妾这么多年的母后，臣妾实在不忍心看到他们三个走到兵戎相见的地步。” 太子，其实以前并不是现在这样的不堪，毕竟昭武帝和沈皇后也是倾注了不少的心血。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齐王和楚王逼迫得太紧，加上太子又过于没有自信，老实战战兢兢的觉得自己的太子之位会被抢走。 毕竟，齐王和楚王可是连太子这个嫡长子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一个嫡次子呢？ 甚至他都觉得，如果不处理好齐王和楚王，那么即便废黜太子的事很顺利，扶持文若上位也没出问题。 “你放心，就他们三个毛都没长齐的毛头小子还想在朕面前翻出浪花？” 再说了，昭武帝可不光是想要废黜太子，同时也想要借此机会敲打剪除掉齐王和楚王的羽翼。 他这话一出，沈皇后立马就猜测到了昭武帝的打算，面色当即就是一变。 别人愿意跟着他们，那是想着有好处，那么这些好处怎么来？只能从别人手里抢夺。 虽然作为父亲，他这样算计自己的儿子，心思是挺脏的。 当然也就只有那么一点点。 而对于文若这个小儿子，沈皇后是说不出的满意，这孩子大小性格就很好，十分仁善。 这也是为什么皇子们随着进入朝堂后，争斗就会越来越明显的根本原因。 昭武帝说的机会，沈皇后自然知晓。 若是昭武帝当时没有表现出对文若的意思，她肯定不会答应。 他可能觉得只要自己拉拢的朝臣够多，那就能和齐王楚王分庭抗礼，殊不知他越是这样做就越危险。 但他同样是一国皇帝，为了虞朝将来，有些事他必须得去做才行，不说为天下百姓，就算是为他自己的一个好名声，他也必须得去做。 若非是想着磨练他们一番，就他们那样的手段，他翻手就能镇压。 都已经打定主意要杀人抢钱了，居然还能再现场留下这么大的把柄。 所以才不断的想要增强自己的势力，而不是增强自身的实力。 青石巷的事，是让他最失望的。 见她如此，昭武帝便知道他明白了自己心里所想，就没挑明。 如此即便将来文若上位了，太子也不会有什么大危险。 很多时候就算他自己不出面，也会有人出面，那些他们手底下的人，都想要博一个前程，但凡让他们察觉到一点威胁，那就会针对对手。 更何况文若和太子还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虽然手段上昭武帝对齐王有几分满意，不过他并不喜欢齐王的做法，甚至可以说有些愤怒。 齐王的想法很好，但是手段太过于狠辣了一点，那场大火，可是波及了不少无辜之人，死伤者可不少。 这还是在刚宵禁的情况下，当时很多人都还没有睡下，这要是时间在放晚一点，人们都已经睡下，那能及时扑灭大火吗？ 如果没能及时扑灭，那收到影响的又会有多少？ 第355章 山雨欲来 第355章；山雨欲来 对于孩子有手段，他不反感，甚至还会觉得欣慰。 毕竟生在帝王家，若是没有手段，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但是齐王最终的目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想要登上储君之位，然后继承他的位置吗？ 虞朝的建立是何等困难，为了这偌大的家业，他们当初经历了多少艰难困苦？ 说上一句拿着一家子九族脑袋拼都不为过。 他可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人，想想那时候突然冒出来的十八路反王，在想想当时支离破碎的山河大地。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想想他们以前，为了弄点钱，可是没少做那些前不得人的勾当，而且最后弄来的钱真正落到自己手上的并不多。 一个为达目的，不将百姓性命放在眼里的人，如果让他坐上最高的位置，执掌了天下生杀大权，到时候这天下会变成什么样？ 不及现如今的昭德郡主身边可是聚集了一股不小的力量，而且这些人都有利益纠缠，盘根错节，想来不会有人会不开眼的过去找她麻烦。 他们可是心里都非常明白，皇家可是一直都把他们当成眼中钉，肉中刺，能少惹出一些麻烦，让皇家找不到把柄，那比什么都重要。 千万不能去温泉山庄闹事，如果看到有人在那边闹事，也必须帮忙。 所以，当下就有不少有世家大族背景的京官，对自家子弟耳提面命的叮嘱了。 在加上他们各自都有一大家子人，还有一些长期合作的人，那可都得依靠钱来维持。 昭武帝沉默的点了点头说道；“迟早的事，长痛不如短痛，而且咱们为的是整个虞朝，若是现在不狠心，那么将来虞朝会变成什么样子？” 若是他的虞朝再来这么一朝，只怕他就算是在地下也不会安心。 如此一来不光可以给家族那边有交代，同时也能在昭德郡主面前卖个好，甚至说皇上那边怕是也能得到一份好印象。 沈皇后沉默了，她也是极为聪慧的一个人，虽然不怎么管前朝的事，但前朝的一些动静，她心里还是非常清楚。 现如今整个虞朝有几个敢去招惹她的？ 维持，甚至有不少世家大族的族长都亲自给自家在京城的关系写了书信，让他们密切的主意朝廷的动向，千万不能让一些不开眼的混账去招惹了昭德郡主，破坏他们赚钱的大计。 世家大族看着好像风光，其实他们手里真正掌握的前，其实也就那样。 对于一个意向提倡，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帝王来说，齐王这次的一把火，几乎是将他本就不多的未来彻底葬送了。 齐王这次的表现，他很不满。 好不容易建立了虞朝，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着虞朝败掉，尽管他心里也很清楚，没有长盛不衰的王朝。 “最近这段时间，朕打算让文若一直待在温泉山庄学习，你觉得如何？” 当有了安全赚钱的机会，很多世家大族脑子也会瞬间清醒过来。 所以，几乎在温泉山庄有股份的世家大族，都一致决定，一定要和昭德郡主好好打好关系，少弄一些幺蛾子出来，有钱大家一起赚。 但是将来的事他管不着，可眼目前下，他还是皇帝，那么就断然不可能让自己一大家子辛辛苦苦建立的虞朝败在自己儿子手上。 如果不将这些人全都按下去，文若上位之后，怕是也不一定能镇得住这些人。 一一四.四一.八零.一一 想想前朝炀帝，他做过的那些事，数百万百姓，因为他葬送掉性命，导致天下民不聊生，反抗势力四起。 这次却不一样，昭德郡主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心里都很清楚。 随着霍君瑶为公司又增加了一系列的新业务，现如今公司那些股东都憋着劲在跟着干，每天都能赚钱。 他们现在可以说已经直接把昭德郡主当成财神爷了。 反正也有足够的钱财来维持关系，皇家找不到把柄，他们的关系也不会被影响，皇家再想动他们，那可就不容易了。 毕竟人都是现实的，虽然因为世家大族一些人才能平步青云，但也不能一个劲的让人帮你办事不是？ 人情总会有消磨干净的时候，只有利益才能长久维持关系。 拿着脑袋捞钱，结果得到的并不那么多。 甚至有不少人都苦于没有机会跟她攀上关系，现在有了这样的请求，自然一个个都非常乐意帮忙。 毕竟做这样的事，上上下下需要打点的人和事可不少。 若是以前这些人或许还会犹豫，毕竟以前这些世家大族的族长每次找他们，让帮忙做的事，那可都是提着脑袋的事。 “哎，皇上的意思臣妾也明白，但臣妾还是担心，易储是大事，恐怕到时候京城少不了会腥风血雨。” “皇上决定就可以。” 沈皇后再次沉默，这次没再说话，算是默认了昭武帝的打算。 “这件事是目前最好的机会。” “放心，朕会控制好度，绝不会让他们丢掉性命。” 而且霍君瑶还是不是的增加一些业务，将来赚钱的机会会越来越多，赚到的钱也会越来越多。 “况且你也要为文若想想，他现在年纪还那么小，如果咱们不把前路给他扫平，他坐上那个位置，对他来说没有一丁点的好处。” 那有现在跟着霍君瑶干来钱快啊，正正经经做生意，得到的钱，虽然不比以前侵吞朝廷钱财来得多，但是安全啊。 真正难办的还得是齐王和楚王，这两人背后可都有着不小的势力支持。 不得不说，沈皇后这样的想法是真的挺正确。 她能预感到未来的一段时间，京城恐怕会起大风，让文若待在昭德郡主那边，不光能学习，还能保证安全。 而世家大族以前，为了有足够的钱维持关系，可是没少做一些祸害百姓，坑害朝廷的事。 而他们的那些势力，说白了绝大多数都是依靠着钱财在维持。 因着有这些人打招呼，霍君瑶这个温泉山庄可是相当的和谐，就算是那些平日里在京城都嚣张跋扈的人，来到温泉山庄上玩，那可都变得极为有礼貌。 那怕是面对路边摆摊的小商贩，他们也都不会主动欺负。 如此气氛下，温泉山庄的大名更是在京城方圆都传开了，不少人都慕名而来到温泉山庄做生意，如此一来也算是变相的为温泉山庄创收。 第356章 震惊 第356章 ；震惊 而也因着这个原因，温泉山庄的安全程度，说起来，比京城都要高几分。 不光没人敢在这边搞事，暗中还有不少人在保驾护航。 “小妹，最近这段时间，咱们温泉山庄的发展可是越来越好了。” “不光发展好，氛围也很好，都党的上一句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还有大姐和姐夫那边也得提醒一下。”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按照这个范本不断扩建商业街就是，一点也不麻烦。 可以说但凡这温泉山庄换成其他人，别说外面那些人，只怕就算是公司的那些股东都会一个个的开始作妖。 而且她也很清楚，温泉山庄之所以会如此，那是因为有霍君瑶在这边坐镇，同时也因为有她的存在那些个世家大族都会给她面子。 这边方芷兰还没有完全消化这个消息，霍君瑶又跟她说起火灾的事。 “扩建倒是没问题，但是这里靠近京城，咱们要是弄得太大，会不会被某些人说不符合规矩？” 一听文若来了，霍君瑶眉头就是微微一皱。 她随后将青石巷的事说了一下。 “发展得好，那就加快脚步扩建，咱们周边不是有很多土地吗？” “怎么既然要扩建，那肯定需要大量的人手，人多了，吃喝的人就会更多，优先放一些做吃食生意的人进来，他们说不定能赚一笔，算是帮咱们打一打广告，多多吸引人过来这边做生意。” “行，那我最近抽空去看看怎么规划。” “小妹，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还不简单，咱们往远离京城的方向扩建就行，注意好规格，然后尽可能的扩建商业区，至于工业区那边前面我的规划就不小，倒是足够了。” 闻言，方芷兰先是一怔，随即面色惊骇的说道；“你是说他们要全面开战了？” 文若点头离开。 方芷兰听得有些目瞪口呆。 按照霍君瑶的规划，以后将商业街都来来回回联通起来，那么临街的地方会更多，能建设的商铺也更多。 到底是皇子登门，按照身份高低，他们还是得去迎接一下。 不过前面霍君瑶就交代过，温泉山庄上的商铺一律不卖，要想过来做生意就只能租。 “太子和楚王联合在一起了？” 这边姑嫂二人正在商量着，外面下人来报，文若皇子来了。 很快见到文若皇子，霍君瑶也弄明白了他突然跑来是什么原因。 “最近这段时间，二嫂你一直都在忙公司的事，想来没有关注京城的一些事。” 方芷兰有些不理解，文若皇子过去半个月来一次，她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居然让他在这边常住，而且还归期未定。 方芷兰很清楚霍君瑶这样做的意思。 “走吧，去看看。” 一一一.二五三.二零六.二四九 “那可是曹国公的院子，听说里面死了十多个人，事后还有人看到凶手从院子里搬走了不少东西。” 前面昭武帝可是将温泉山庄周边的荒地都赏赐给了她。 “也莫要针对他们三人，让他们自己个去争斗就行。” “对了，二嫂最近这段时间，如果有人过来这边租店铺做生意的话，优先考虑吃食这一块。” 文若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随着在这边学习到的东西越来越多，现如今他对昭德郡主这个表姐那可是相当的尊敬。 怕死用不了多久，这边就会变成一个庞然大物，还距离京城这么近，怕是少不了会有一些人会蹦出来找存在感。 然后这些商铺地契全都在霍君瑶手里，他们往后即便什么也不做，就依靠这些商铺的租金，每一年都能赚上一大笔钱。 “既然皇上这么说了，那你就先跟着我二嫂边上，好好跟她学习，可别看不起商贾，这里的门道很多，对你将来大有裨益。” “当然不是，只不过是两人都打着一样的主意而已，不过最后是太子技高一筹，将钱抢走了。” “我记得这家伙不是才回去没几天吗？怎么又跑来了？” 方芷兰也跟着摇头，文若皇子没个半个月过来这边学习半个月的事她也知道，过去她还帮着教导了文若皇子两三次。 “前几天京城可是发生了两件事。” 反正她已经将规划的蓝图交给了方芷兰，虽然这份蓝图是以前画的，但是里面的关键她已经跟方芷兰说清楚了。 “曹国公已经完全倒向了太子，这里面的事，你品，你细品。” “死的那个是齐王的人，而袭击他的人，有太子的人，也有楚王的人，齐王让人准备的两万贯还没抢走了。” 现如今温泉山庄，工业区和商业区，那边可是有不少的房子，工业区就不说了，单单说商业区，现如今就拥有临街商铺五百多间。 方芷兰点了点头，扩建对温泉山庄来说并没有问题。 朝廷上那些个闲出屁来的言官，最是喜欢有事没事找存在感，现在他们拥有的荒地可不少，如果真要是加快速度扩建起来。 “这怎么可能？” 她是打心底里的高兴，甚至都不止一次幻想，若是有一天整个虞朝都能变成这样，那该是多美好啊？ 不过她也就只是想想而已，虞朝这么大，想要做到温泉山庄这样的地步，几乎不可能。 就最近这一段时间，她可是被不少人找上了，很多商人都想过来温泉山庄这边做生意。 方芷兰点头。 也是打心眼里的将她当成了自己的老师。 “今天这边倒是没事，你先回去你住的地方吧，几天没人住，也该收拾一下。” 霍君瑶点头，对于这些事，她现在基本都不怎么管了。 目光闪烁这意味不明的看了京城方向一眼。 白芷兰现如今可是温泉山庄实际上的管理者，看着现如今温泉山庄的样子。 方芷兰瞪大双眼，也明白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当即压低声音问道；“那这火是谁放的？楚王吗？” “不是楚王，是齐王，太子抢了他的钱，虽然因为楚王的掺和这水有些浑，但齐王真想调查清楚肯定是能查出来的。” “这不直接就下手了，如此一来太子和齐王这个梁子就结大了，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可不好说。” 第357章 透露 第357章；透露 “你们这样皇上就不管管？” 方芷兰还是很震惊，太子和齐王楚王，三人一直明争暗斗的事在京城也不是秘密。 而且还都斗了好些年了，本来她想着，现在皇上还正值壮年，即便这三个斗，那也不敢在过于闹腾，毕竟如果太闹腾皇上会怎么想？ 所以，她一直都觉得即便这三位要全面开战，那至少也要等到皇上暮年。 却是万万没想到，三人现在就已经开始了，而且还是如此毫无征兆，甚至一上来就玩这么刺激。 难道他们是真的一点不害怕皇上啊？ 其实她那里知道，这背后有一个至关重要的推手，而此时此刻这个推手就在她面前。 按理说，方芷兰的想法是没有错的，现在昭武帝还在壮年，而且一直都憋着劲想要搞一些大动作，只是碍于国家前面的情况还很孱弱，而且内部还有世家大族这些虎视眈眈。 所以他得先安排好国内才好对付国外。 太子和齐王他们如果敢在这个时候闹腾，绝对是做事。 想想他们老爹都还龙精虎猛，几个小崽子就开始惦记他的位置，这不是纯纯找抽吗？ “管？” 霍君瑶笑得莫名。 同时心里也在思考有些事是不是应该跟面前这个二嫂说说了？ 她可是以后纪国公府的当家主母，而且现在文若还一直在她身边跟着学习，倒是可以说一说，可以提前跟文若多结下一些香火情。 这样纪国公府将来会更加稳固。 对面的方芷兰还在等待下文，结果见霍君瑶不说了，也很疑惑，满脸不解的看着她。 “二嫂，这里风太大了，咱们去屋里坐坐吧。” 说着，霍君瑶起身朝屋里走，留下的方芷兰有些懵，脑袋机械的转了转，看向边上纹丝不动的树叶。 那里来的风？还太大？ 不过懵逼只是一瞬间，她里面就明白，这里面肯定是有些隐秘。 也跟着起身朝屋里走，大厅里，霍君瑶已经做到了茶台边上，正在悠闲的泡茶。 方芷兰走到她对面坐下。 “二嫂，你觉得皇上为何突然就让文若跟着我学习？” 这话一出，方芷兰有些愣神，这个问题她以前也想过，不过并没有过多的去深思，只是觉得自己这个小姑子这么有本事，皇上知晓了让文若皇子过来跟着学习一二也正常。 但是此时听小姑子的意思，皇上这是另有目的？ 她并不是没有想到，只是不敢相信，毕竟太子是谁？那可是沈皇后所出的嫡长子，当初昭武帝登基上位，第一时间就是册封皇后太子。 足以看出他对这个嫡长子那是寄予厚望。 再说了，太子之位是能说弄没就弄没的吗？ 且不说沈皇后会不会答应，满朝文武只怕也有绝大多数都不会答应，尤其是赵国公，这老家伙别看平日里低调得不行。 但是他的能量可不小，当初她还在娘家的时候，就没少听自家老爹方乔和老娘说，这虞朝朝堂上，隐藏的最深的有两个人，第一个便是赵国公沈焕。 这家伙看着闷不啃声，实际上他在朝堂上的话语权非同寻常。 若非因为是外戚，这虞朝第一丞相绝对非他莫属，就算是她老爹方乔都得靠边站。 至于第二个隐藏得深的人，自然就是她公爹纪国公霍敬之，同样也是低调随和，看着就跟个老好人一样。 那是因为不想遭到皇上忌惮，而且他当初选的是工部尚书，这个位子，基本跟其他朝廷没有太多利益牵扯，毕竟工部就是个清水衙门。 没有利益，那就不容易被人惦记上，换而言之也就是没有人真的给霍敬之惹火，真要是惹火了，那杀伤力丝毫不比沈焕差。 沈焕强那是因为沈皇后，而或霍敬之的地气是什么，那便是太上皇，谁不知道太上皇最喜欢的闺女就是宁阳长公主啊？ 可以说只要太上皇在一天，只要霍敬之不做造反的事，即便是皇上想要动他都得掂量掂量。 更别说，现在霍家又出了一个猛人。 她这个小姑子，现如今手里掌握的东西可一点也不差，真要是闹腾起来，那绝对可以撼动虞朝根基。 随着温泉山庄公司的产业不断覆盖虞朝各地，真要是她闹腾起来，全国各地得有多少人丢掉饭碗？ 朝臣闹起来，昭武帝虽然会头疼，但是铁血镇杀一批，还是能压得住，但如果全国各地不少百姓闹腾起来，昭武帝也只能麻爪干瞪眼。 总不可能派人将这些人都镇压下去吧？他要是真干这样做，那必然民心相背，虞朝距离大乱就不远了。 扯远了，主要还是方芷兰觉得有沈皇后和沈焕再，太子可不是那么好换的，即便是想要换上文若皇子那也不容易。 毕竟朝堂上可还有不少思想陈旧的老臣。 见她不说话，霍君瑶就知道她心里已经想到了答案，只是不敢相信而已。 “那二嫂觉得为何，京城那边刚爆发动静，皇上就急急忙忙把文若皇子送到我这边来，并且让他在这边常驻学习呢？” 此言一出，方芷兰蹭一下站了起来。 尽管不敢相信，但此时霍君瑶说的话也经不起细想啊。 简直是细思极恐。 “这次的事，皇上若是要管，早就管了，为何一点动静没有？二嫂不觉得奇怪？” “而且这次的事闹得这么大，京城的能人不少，当真以为没人猜测出是那三个家伙的动作？孟玄城那老头是什么德行二嫂您不知道？” “可是他没有弹劾，你不觉得奇怪？” 孟玄城虽然是虞朝第一大喷子，但是能做到这个位子，他就真是一个没脑子的莽夫？ 如果真是这样，他只怕早就被砍八百年了，甚至说孟家只怕都完蛋很多年了。 可是人家还是好好的，是为什么？ 因为人家知晓什么时候可以蹦出来无所顾忌的喷，什么时候不能喷。 就说说这次，皇上不可能不知道那三个家伙的破事，但是皇上没处理，这里面因为什么只得深思，孟玄城这种在朝堂上多年的老家伙，能看不出一点端倪？ 可以说，他现在要是敢喷，那就有可能会破坏皇上的一些打算，小事上皇上可能不会跟他计较，最多也就生生闷气，背地里暗骂几句老匹夫，但真要是坏了皇上的大事，那绝对会离不远。 这老东西精明着呢。 第358章 点拨 第358章；点拨 方芷兰自然也知道这些，可越是知道，她心里就越是觉得这事不可思议。 “皇上真打算好了？” 她重新坐下，一时间有些心头复杂。 说起来，小姑子跟太子有过节的事，她也不是没有担心过。 毕竟那是太子啊，虽然他们一家现在地位也非凡，即便是太子也不敢随便动。 但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一朝天子一朝臣，太子终有一日能登上那个位置，到时候只怕纪国公府就会成为被清算的目标。 最初嫁入纪国公府的时候，她还不怎么担心，但是随着儿子出生，她不免就有些担心了。 毕竟做母亲自己对儿子的安危十分看重，甚至会远远超过对自己的看重。 但是，她心里也很清楚，纪国公府上下，都是一个态度，全家一起抗这件事，所以她尽管担心也从来没有表露出来过一丝一毫。 就是害怕自己这样会让纪国公府出现问题。 但是现在听到小姑子这样的话，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她是既不敢相信，又十分高兴。 “可不光是皇上，准确的说帝后都已经打算好了，甚至有可能沈焕那边都已经有了打算。” “要知道沈焕前面可是被帝后安排去了东宫教导太子，说是教导，其实说白了，那就是等于是去给太子送谋士。” “毕竟，不管是齐王，还是楚王身边可都有不少能人。” “可是你想想，这些年太子做出过什么亮眼的事吗？一点没有吧？” “以沈焕的能力，当初他都能辅佐太上皇和皇上开创虞朝，要是真有心帮助太子，齐王楚王还能蹦跶这么久？” 被她这么一提醒，方芷兰也惊觉不对劲。 是啊，前面她还想到了曾经老爹对沈焕的评价，怎么现在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一点呢？ 沈焕一直都在东宫任职，他真要是要辅佐太子，齐王楚王那能是太子的对手？ 即便不说会被打压得抬不起头来，那至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蹦跶得这么欢实。 这里面有事。 “不管是太子，还是文若皇子，对于沈焕来说，都已经，他们都是沈皇后所出，都是他的外甥，所以不管扶持谁上位，对他来说都没太大的影响。” “按道理来说，他被帝后安排去东宫，就算他有什么小心思，那也绝对会给帝后面子，多多少少也会指点一下太子。” “可是为什么太子表现还如此平庸呢？” 方芷兰立马接话道；“太子不信任他，或者说压根就没有采纳他的建议？” “对，你说说一个不信任自己，连自己提出建议都不采纳的太子外甥，这样的人即便扶持上去又能为沈家带来什么好处？” “而且二嫂你应该也听说过，太子最近这一段时间做过的一些事吧？” “他一直在拉拢朝臣，甚至一些五品小官，他都给予了足够的礼遇，可偏偏赵国公这个大能人在他身边他却不用。” “如果换成是你，你心里会高兴？” 不得不说，太子在这一点上是真的很愚蠢，帝后都如此安排了，说明了就是想要把沈焕给他用。 可是太子却因为一些原因，一点不用沈焕，这不光是会让帝后失望，更是会让沈焕心思浮动。 这样的能让你用用怎么了？现在你不是跟齐王楚王争斗得火热吗？ 让沈焕帮忙，不光能压一压两人的气焰，让自己取得好的成绩，加深自己对朝堂的掌控。 你就算不信任他，或者说你忌惮他有一日会功高盖主，大不了用完就扔呗。 这沈焕又不是孤家寡人，还有一大家子，只要他想要这一大家子的命，即便心有不甘也不敢翻起什么浪花来。 再说了，现在的沈焕已经年纪不小了，昭武帝还正值壮年，太子想要上位那少说也害得要个十多二十年的样子，到时候沈焕还在不在世上都还两说。 即便不在，那也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而已，他自己没几年可活，但是子孙后代呢？ 他不得好好考虑一下啊？ 为了子孙后代，他也不敢蹦跶，用得着怎么害怕？ 拿着俩王四个二，本来可以炸得齐王楚王抬不起头，你非要四带二，这不是纯纯的大傻叉吗？ “自然不会高兴，而且听说因为赵燕儿给他生下了儿子，他现在十分看重曹国公，你刚才也说曹国公已经倒向他了。” “对啊，他现在对曹国公可比沈焕更亲。” “就他这目光短浅，只关注表情的德行，帝后何等聪明的人？他们即便有心想要保，但是为了虞朝千秋万代，他们也必须得做出一些决定。” 方芷兰连连点头，她觉得自己小姑子说得简直太有道理了。 太子确实是一个目光很短浅的人，且不说放着沈焕这个大能人不用的事。 就说说她的公爹霍敬之，那也是他的亲姑父，同样也是能人，可他却因为对方只是一个工部尚书就看轻。 当初更是为了能跟时任兵部侍郎的曹国公打上关系，对她小姑子做出那种恶毒算计，就凭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他的目光短浅。 看事只看表面，一个劲的只盯着那些掌握着实权的人，殊不知因为虞朝是才建国的环境，很多开国功臣为了不那么引人注目，都选择了一些清水衙门。 沈焕更是直接借着外戚这个身份避嫌，常年深居简出，这不就是担心太过于引人注目，被人人惦记上吗？ 但是他在朝廷的影响差吗？一点也不差，甚至人家还是关中集团的一把手。 还有她的公爹，虽然不像沈焕那样直接弃官，但也选了一个工部尚书，都是不会跟其他人有太多利益冲突的人。 想想虞朝建国这二十多年，其他位子上的官员换了多少？ 尤其是那些重要部门，不算太高，但却掌握着不小权利的官员，那更是换了一茬又一茬，不是今天谁谁谁犯错，就是明天谁谁谁搞事。 固然有他们其身不正的原因，但这又何尝不是因为这些位子惹人眼红，被人算计了呢？ 可是你看看工部尚书，这些年谁动过心思？ 别说工部尚书，就连工部侍郎和一些员外郎，干事都没人惦记，安稳得不行。 在朝廷这个水深似海的地方，能一直安安稳稳才是最重要的，越是位高权重越是容易被人忌惮，尤其是这背后如果还牵扯到皇子，不光别人会忌惮，皇上也会忌惮。 被上面那位惦记上，那还能有好？ 第359章 野望 第359章；野望 太子呢？ 原本手里握着已经沈焕这个大能人和关中集团了。 更有霍敬之这个姑父，可谓是两张王牌在手。 结果，他先自己废掉了霍敬之这一张王牌，随后帝后更是将沈焕这张王牌送到他手里。 他还是不用不说，甚至还骚操作不断，让对方生出了别的心思。 根本原因不就是觉得，霍敬之一个工部尚书在朝堂上说不上什么话，没有多少实权吗？ 沈焕也同样，直到现在沈焕在朝堂上都没有明确的职务，只是在东宫挂了一个太子太师的位置。 “爹，小妹这是什么意思啊？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提醒咱们这样的事？” 不过很快随着霍敬之将自己知道的一些关于青石巷和火灾的事，以及一些猜测说出来后，霍谨言的面色立马严肃起来。 “你小妹估计是收到了什么风声，还有皇上让文若皇子往后一直待在你小妹那边学习，没有他的召见不得回来。” 这样的人，或许在太子眼里都比不上一个在朝廷上能说话的五品小官，甚至说连一些品级低的言官都比不上。 方芷兰郑重的点了点头说道；“瑶瑶你放心，二嫂省得。” 但如果是重臣私底下找上皇上说上一句，这杀伤力不比那些在朝堂上蹦跶八丈高的人管用啊？ 因为他觉得，不能在朝堂帮着说话，那就不能再他被齐王和楚王针对的时候站出来帮忙。 方芷兰明白的点了点头。 “也是，那以后我是不是要多花点心思培养文若皇子？” “二嫂，事情你已经猜到了，但这件事可不能往外说，即便是方伯伯那边也不能说。” “自然是让他了解商业啊，皇上不可能不知道文若皇子在这边的所作所为，没有反对，那就是默认。” 这都翻了几倍？怎么可能不蓬勃？ 很多百姓现在已经不愁吃喝，在加上工坊四处兴起，这让很多已经不愁吃喝的百姓，又多了钱。 霍敬之嗤笑一声说道；“就现在这位是什么德行你看不见，就他将来能胜任那个位置吗？” 而且商业的兴起，非但没有影响虞朝农业，甚至还农业还有蓬勃发展的趋势。 霍敬之眸子闪了闪，他不光是脑子比现在的霍谨言好，在加上自己的位置，也比霍谨言高得多，知晓的一些事肯定比霍谨言更多。 当天她就亲自写了三封信，对于霍君瑶说的关于文若皇子的一些事，她是一句没提，就连霍君瑶让她提醒的事，她也是用的十分委婉的方法，不过最后也加了一句这是霍君瑶说的。 “皇上真打算换.” 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看着内帑和国库不断充盈起来，他可是深切的体会到了商业的好处。 “那时候咱们虞朝国力弱，只能忍着，那边被人践踏了尊严也只能忍着。” 想起虞朝才建立之初，遭遇的那些事，霍敬之这个臣子都觉得屈辱，更别说皇家了，尤其是昭武帝还是一个自尊极强的人，上位这些年，他一直都还没有做出什么十分亮眼的成绩。 吃喝不愁的情况下，还有钱，不得提升提升自己的生活档次啊？ 买东西要花钱，商人就能得到利润，国家的商税就能多收一些。 六一.二二三.一三六.二二八 同样也是有名无实。 “恐怕是的，而且皇上一直没有动静，这恐怕是想要借此机会，为文若皇子扫平障碍了。” 觉得小姑子这样说非常有道理，不过她还是在心里暗暗决定，虽然不能特别注重，不过适当的增进一下情分应该是没问题的。 这样说不定因着这份香火情，以后他这要是能上去，纪国公府会更加稳固，远的不说，至少保证未来的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内，纪国公府只要不敢什么大逆不道的事，都能稳如泰山。 这那里是不反对啊，现如今的昭武帝可是对商业也产生了不小的兴趣。 这下霍谨言更是震惊了。 “突厥可是皇上心里的一块病，当年咱们虞朝才建立的时候，这些狼子野心的家伙，可没少打压咱们。” “只是，你既然早就知道了这事，为何还让文若皇子跟着我学习商业上的那些事呢？” 在朝堂上小打小闹，那无非就是打打嘴仗，皇上很多时候都会因为顾全大局，也不好发作，选择和稀泥。 霍谨言还是有些不解。 “皇上可是有着宏图大志，现在虞朝的发展越来越好，他更是不会让国内的情况乱起来，所以必然是想要借此机会一举多得，不光是要换太子，甚至还想借此机会平定内部情况，好对外发展。” 所以，看到书信的一瞬间，他心里就已经有所猜测了。 开玩笑，霍君瑶的高产良种是开玩笑的？ 以前一亩地最多也就三四百斤，现在一下子就提升到了，一千多斤，甚至土豆更是高达三四千斤。 “你以为皇上会忘记这些？现在虞朝的情况多好啊，皇上还能放过突厥？” “您是说太子他们” 方芷兰再次点头。 “还有这事？因为什么啊？” “这件事二嫂你知道就行，方伯伯和爹还有二哥那边，你也不必多说，就简单提醒他们一下最近在京城多谨慎一点即可。” 果然京城收到书信的霍敬之父子俩，直接去了书房。 也等于是变相的提醒他们了。 “倒是不用特别花心思，以前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有时候花的心思太多反倒不是好事，反倒会让人觉得别有所图。” “虽然方伯伯或许也已经猜到了，但是知道是一回事，皇上没明确表示出来之前，咱们都要装作不知道，免得被有心之人得知，到时候再坏了大事。” 他可不会一直这样下去，要是这样，那他不就太过于平庸了点？ 至于说玉米土豆，甚至商业这一块，虽然成绩斐然，但那都是昭德郡主的成绩，昭武帝只不过是跟着沾光而已，并不算他自己的成绩。 所以，昭武帝急于想要证明自己，所以不光是突厥，只怕到时候吐蕃，还有吐谷浑，甚至说高句丽这些都会成为他积攒功绩的工具。 第360章 气愤 第360章；气愤 她的这一席话，让方芷兰又是一阵惊疑不定。 身为文官家庭出来的她，其实对打仗这件事非常的反感，尤其现如今才距离前朝乱世不久。 还能从很多老人口中知晓那个兵连祸结的黑暗时代。 虞朝的百姓才安稳多久啊？ “皇上想要打仗？” 见她的样子，霍君瑶就知晓她心里在想什么，从边上提起茶壶给她倒了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打仗固然不好，但有些战争必须得打。” 最让他气愤的事，今天突然收到消息，老张手里的股份已经被人买走。 虽然方芷兰自幼就生活安稳，但是也不妨碍她从别人口中，或者书本上看到一些北方民族在中原大地上做过的恶事。 从那之后，突厥不敢在大军压境，但是每年也会有大大小小的游骑兵在边境上作恶。 “别的咱们且先不说，就说北方的突厥，二嫂觉得这些人如何？” “虞朝想要发展，光依靠本国的财富肯定是不够的，本国的钱财也就那么点，翻来翻去也不会多出来。” 她一点不怀疑这些人的胆量，尤其是太子几人，这些家伙现如今一心只想上位，真要是能一击致命，他们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即便明知道这样做会可能带来严重后果，他们也会铤而走险。 首先被他盯上的就是突厥，而打突厥不光是想要报仇雪恨，更多的还是因为突厥是天然的马场。 虽然后面不了了之，但他心里很清楚，一旦事情被查出来，他的麻烦会更大。 这也是虞朝为什么会那么穷困的根本原因，第一十年的时候，突厥再次大军压境企图还想勒索钱财，但是已经平定国内情况的虞朝朝廷这一次没有在受他们威胁。 不过还好后来突厥并没有大举进攻，只是勒索了虞朝数不清的财富，甚至当初在位的太上皇还屈辱的送出了一位公主和亲，才短暂的让突厥退走。 而是直接派出了定国公李九军挂帅，宁国公程勇为先锋，狠狠在教训了突厥，那一战虽然打得惨烈，但北方的突厥付出的代价也不小。 方芷兰点了点头，听霍君瑶说了这么多，她也明白了昭武帝的一些打算。 “一些好的种子作用丝毫不在玉米土豆之下。” “我都能看明白的，皇上自然也能看明白，甚至方伯伯心里也应该有数，只是碍于当初虞朝的发展不好，但是这些年虞朝的情况不断变好。” 至于说他钱已经被人抢走的事，这谁知道具体抢没抢走啊？ “还没查出来是谁动的手吗？” “狼子野心，十恶不赦。” 确实，如果真要是大举对外征伐，国内还是要稳定下来比较好。 “所以，吐谷浑和吐蕃必须打下来，只有这样才能重启贸易之路，这样虞朝才能从更远的地方获得财富，而且西域可是个好地方啊，那里有许多咱们中原大地上见不到的粮食种子。” 所以，想要攻伐更大的地盘，战马必不可少。 只有打下突厥，他们才能不断的获得战马壮大军队的实力。 他这边倒是挺安静，但是京城可是一点也不安静。 百里无人烟，据说那一次数千万中原百姓，被杀得只剩下几百万。 方芷兰连连点头，这个她当然知道，当年的九州王朝可是靠着这条路从西域之外收拢来了不少的财富。 一一一.二五三.二二六.二五一 在这冷兵器时代，骑兵的杀伤力那可是刚刚的，为什么中原王朝历来就对北方游牧民族头疼，缺少足够的战马就是主要原因之一。 “看着吧，用不了多久，突厥就要挨打了。” 他上位也快十年了，如今虽然虞朝百姓生活安乐，但这些功绩还真不能完全算是他自己的，作为帝王，他很迫切的想要做出一点自己的功绩。 没错，直到现在太子都还没调查出来，杀他人，抢他钱，还放火烧院子的人是谁。 可以说，突厥是整个虞朝上下心里的仇人。 史书上的冰冷文字，不及事实的万一。 这样的情况下，确实不太合适对外攻伐，这要是某些人起了小心思，在一些事上做手脚，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而在之后的那些年里，突厥每年都会大军压境，逼迫虞朝给钱，整整十年的时间，突厥那些混账，在虞朝拿走了数不尽的钱财。 太子和齐王他们，这些年的动作越来越大，搞得现在的朝堂都有些乌烟瘴气，派系林立，还彼此找麻烦。 御书房里，昭武帝让高福将虞朝周边的舆图拿了出来，自己开始研究起来。 刚喝了一口茶的方芷兰几乎是没有任何考虑的脱口而出。 尤其是东宫，这段时间太子的脸上就没出现过笑容，他好不容易抢到的钱，就这样没了不说，人还死了十多个。 “虽然稳定，但是想要壮大却远远不够，即便加上突厥，那也不够。” “这就对了，再说说吐谷浑以及吐蕃吧，这两个也不是善茬，同样对咱们虎视眈眈。” 只怕到时候不光要被训斥，搞不好还会肚子赔偿两万贯。 不得不说，霍君瑶的分析还是有一些道理。 原本老李的就已经被人买走了，现在老张的也没了。 而虞朝建国之初，国内还有两股反王势力虎视眈眈，北方突厥再次来犯，那一次真是虞朝生死存亡的关键。 “二嫂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做生意，应该看过九州时期的西域贸易路吧？” 昭武帝最近这两年看着不断充盈起来的国库，对外征伐的心思早就已经蠢蠢欲动。 只不过随着九州王朝没落，时代更迭，后面这条贸易之路直接就断了，直到现在都没能再次开通。 同样距离他们虞朝不远的一百多年前，当时中原朝廷的掌权者羸弱，北方民族大局进攻中原，在中原大地上烧杀抢掠。 当然他直接锁定的目标是齐王和楚王，不过这些天调查下来，压根就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属下无能。” “你确实无能，孤在给你两天时间，若是在找不到人，你就不用回来了。” 第361章 宣布 第361章；宣布 他这边还在调查，第二天的大朝会上又一个消息直接震得他有些手忙脚乱。 没错，昭武帝直接在朝会上提出备战，他要攻打突厥了。 这个消息一出，不光是太子等人震惊，就连方乔，霍敬之这些人也都是震惊莫名。 作为昭武帝身边的重臣，他们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啊。 以往昭武帝要做什么，多多少少都会提前找他们这些重臣商议一二，结果这次攻打突厥这样大的事，昭武帝居然一点口风都没露出来，直接就再大朝会上宣布。 “皇上，臣觉得此举不妥。” “朕意已决，以前朕要打，你们说朝廷没钱，现在有钱了，还不让朕打，怎么？这些年的你们的骨头都软了？” “皇上，臣自然不会忘记，只是这打仗不是小事，臣觉得还是需要从长计议才行。” 被点名的楚王，倒是不疾不徐的出列拱手道；“父皇，儿臣有自知之明，行军打仗这种事儿臣无能为力，就不去给诸位将军添乱了。” 没见人昭武帝都把当年的耻辱还有十年进贡的事抬出来了吗？ 这个时候谁敢说别的？这不是纯纯找死吗？ “朕也并未说明日就出征，朕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准备。” 孟玄城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哼，你们忘记了，朕可没忘记。” 这狗东西还真是狼子野心。 “忘记当年突厥人大军压境的逼迫了？也忘记了那屈辱十年？” 楚王这是想要借助这次机会，直接进军户部或者兵部啊。 “你倒是个实诚的。” “父皇，儿臣虽然不能随军出征，但是也可以为大军出一点绵薄之力，儿臣打算这段时间跟着户部或者兵部帮忙处理一些大军出征的事宜，还请父皇恩准。” “臣遵旨。” 他一声冷哼，让在场所有臣子都是战战兢兢。 “臣在。” “这次李九军挂帅，程勇随行。” 而这两人这情况，很多朝臣第一时间就明白了他们的打算，各自麾下的大臣纷纷站出来支持。 见他也站了出来，齐王眸子一沉，心里十分不爽。 他这话一出，不少朝臣都是齐齐侧目，太子和楚王也是没想到齐王居然会这个时候站出来，还要随军出征。 这个该死的楚王，这话是什么意思？ 明着好像是在说他自己，实际上这是在点他们俩呢。 这家伙动不动就拿太子这个身份来说事，但不可否认人家确实比他身份高一丢丢，真要是去确实能大大的提升士气。 而他这样的变化，看得对面的宁国公连连咧嘴无声的笑，同时还不忘冲着孟玄城挤眉弄眼。 这办法高，太子和齐王都想出征，且不说最后能不能跟着去，一旦他们跟着去了，京城这边只怕就会出大乱子。 还什么自己有自知之明，合着他的意思就是他们两人没有自知之明呗？ 被点到名的两人，连忙出列抱拳。 这个眼神让他太子和齐王好悬吐血。 六一.二二三.一三六.二二八 昭武帝突然开口，让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看了过去。 唯有楚王站在原地没有动，倒不是他不想，是他很清楚自己压根就不是那块料，而且面对太子和齐王，他本身就有些劣势。 是啊，平日里这三个家伙可没少争斗，现在齐王和太子先后出来请缨，楚王却一声不吭，这难道是害怕了？ 首先就是身份，他是亲王，跟太子没办法比，其次就是资历，他又没办法跟齐王比。 当下齐王和太子派系的人心里就有些不屑，觉得就这样的楚王，也不知道那里来的脸面肖想太子之位？ 打仗可不是简单的事，少则几个月多则三五年，如果他们真跟着去了，这么长的时间，楚王留在京城，能做的事可就多了，只怕等到他们回来之后，在想跟楚王在朝堂上争锋那就有些困难了。 太子心头暗骂，也连忙站出来抱拳请缨。 “父皇，儿臣身为太子，更应该随军出征，如此一来更能提升军将士气。” 昭武帝从上位以来很少会露出这样的一面，此时展露出来，很多人才想起了，这位曾经也是马背上的杀才。 这话一出，齐王和太子的面色都是一沉。 此言一出，在场不少人的目光都是沉了沉。 “楚王，你呢？不打算跟你俩个兄弟一样吗？” 似乎也是察觉到了今天的昭武帝跟以往不一样，就连头铁的孟玄城此时也是改变了说法。 这家伙是什么样的德行，他们还不知道吗？ 虽然也通一些武艺，但也就是三脚猫档次，什么随军出征，摆明了就是想要去混军功，甚至说想要借此机会染指军权。 那意思就好像是在说，你不是头铁吗？有能耐你继续上啊，继续头铁去啊。 昭武帝说话间，眸子还不忘瞥向太子和齐王，那意思就是再说，你们是什么档次的货色自己心里没点数？ 一点自知之明也没有。 “李九军，程勇。”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很有自知之明，觉得自己压根就吃不了出征的苦，跟过去只怕是功劳捞不着，反倒会惹出麻烦。 他是头铁又不是傻。 太子和齐王也是心里一沉，有些后悔刚才的头脑一热了，尤其是太子，更是恨不得直接收回刚才的话。 察觉到他的目光，孟玄城直接一撇头，懒得搭理这个莽夫。 甚至他在虞朝建立之初的战绩，比起虞朝军神李九军还更加耀眼。 然而，这一次的昭武帝可是一改往常对孟玄城的纵容，直接强势开口。 不过，他虽然不出征，但是却也很想掺和一下，既然要打仗，那又不是非要跟着出征才能有功劳。 到时候被人上报上来，他只怕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既然你有心，那你就先入户部跟在陈华身边帮忙吧。” 此言一出，楚王心头大喜，军功固然厉害，但他却不一定能得到，还是拿点容易得到的功劳最好，而且入了户部能得到的东西会更多。 要知道，户部和兵部，可是昭武帝盯得最紧的两部，他们这些儿子可是都没有资格插手其中事务的。 第362章 反转 第362章；反转 原本他也就只是想表表态，表示自己也想为大军出征做点事，顺便再恶心恶心太子和齐王。 不曾想居然能得到这样的意外之喜。 朝廷六部，唯有户部和兵部一直都被昭武帝抓在手里，这些年他们也不是没想过掺和进去，但每次只要有点动静，他们的人就会在不久之后被调走。 一次两次就算了，次数多了，他们也发现了你这是昭武帝不希望他们的手伸进去。 后来也就不敢再伸手，反正另外还有四部，虽然工部很拉胯，这不还有三部吗？ 也有不少官员可以拉拢。 现在他一句话，居然就得到了进入户部的机会，可是让齐王和太子眼红不已。 两人都恨不得站出来收回刚才的话，但是他们知道，这个时候出来，那就是个笑话，不光不能如愿，只怕还在昭武帝心里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太过得不偿失了些。 “太子也不必随军出征，这段时间去军器监吧，好好盯着军队器械这一块，朕不希望出现任何纰漏。” 一听这话，太子整个人都好像是被馅饼砸中了一般，军器监那也算是兵部了，没曾想刚才还在后悔来着，现在一下子就峰回路转。 “儿臣遵旨。” 太子此时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唯有齐王此时就跟吃了苍蝇一样的难受，两个对手一个去了户部，一个去了兵部，他恐怕想要进入，父皇也不会答应。 毕竟，这段时间，他们几个斗得跟乌眼鸡一样，真要是把他们放到一起，鬼知道会搞出什么事来。 “至于齐王，虽然你有心出征，不过朕看还是算了，别去添乱，就留在京城待着吧。” 昭武帝并没有说齐王的安排，这让原本还心中高兴的齐王，突然就是一沉。 “父皇儿臣也想为大军出征做点事。” “嗯，你有这个心朕很是欣慰，不过暂时不着急，再看看吧。” 对于齐王，昭武帝现在可不是太满意，放他去户部和兵部，那也不可能。 见他如此说，齐王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再说什么，直接拱手应承了一声，退回队列。 太子和楚王见到他吃瘪，心里都乐开了花。 尤其是太子，原本因为钱财被抢的坏心情此时也好了几分。 相较于两万贯钱来说，能进入兵部的机会明显更重要。 随后又商议了一些关于大军出征的一些准备事宜才退朝。 出了大殿，太子和楚王对视一眼，目光齐刷刷落在身后面色阴沉如水的齐王身上。 “齐王兄也不必沮丧，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太子从善如流的话，看着好像是在劝说，但实际上确实在嘲讽齐王。 “是啊，齐王兄一会回去之后，可得好好练一练身手，顺便再多读点兵法韬略什么的，这样下次说不定你就可以跟着大军出征了。” 楚王也跟着接话。 他是万万没想到，原本以为这次的大便宜会被齐王和太子占去，不曾想最后居然来了这么一出。 最有机会得到大好处的齐王，最后居然什么都没捞着，反倒是他这个跟在后面陪跑的人得到了一个好差事。 户部啊，那可是天下钱袋子，父皇既然主动让他进去，想来只要自己不犯错以后应该都会待在户部了。 至于太子的军器监，同样也很重要，但还是有些不如户部，毕竟管着钱呢。 “哼，一时得失，就如此得意忘形，真是可笑。” 齐王丢下一句话，直接快步离开。 剩下的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各自发出一声冷哼，也分散离开。 回到东宫，太子立马就吩咐人去召见了一些他麾下的人过来商量事情。 很快，东宫詹事等人就到了。 太子直接将早朝上的事，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当然重点说的还是军器监的事，毕竟这以后可是他负责。 安安稳稳的盯着不出错，虽然也会有些功劳，但是距离他想要的还是差了些，所以召集人过来，就是想要问问他们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让他立个大功。 一行人讨论了好一会，突然一个老头的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太子殿下可还记得炸弹？” 炸弹，京城可是很多人都还记得，尽管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一些人在提起的时候，还是记忆犹新。 当初霍君瑶可是靠着这东西，在京城名声大噪，甚至后来在边境这炸弹也是屡屡建功。 自从炸弹问世，当初的朝廷买的一万颗送去边境，可是狠狠的震慑了那些在边境虎视眈眈的家伙。 这几年虞朝的边境倒是太平了不少。 “这东西在霍君瑶手里，孤可拿不到。” 提起霍君瑶，现在的太子也是打心底里的忌惮，真是一点也不想再去招惹。 主要也是赵燕儿不在了，没有人在他身边继续蛊惑。 “以前或许拿不到，现在可不一定。” “殿下先执掌军器监，代表的是整个朝廷而非您自己，在下倒是觉得您可以去试试，实在不行就花钱买也可以。” “只要能拿到炸弹，那就是功劳。” 炸弹的威名现在在周边好些个国家都已经传开了，这玩意可是攻伐利器，若是这次攻打突厥的大军能配备上这玩意，那绝对能所向披靡。 至于说配方什么的，用这小老头的话来说，能拿到自然好，不能拿到也不强求，让太子直接以朝廷的身份购买成品炸弹就是。 “这个倒是可以试试看，不过孤过去不方便，还得麻烦老先生替孤走这一趟，记住客气点，莫要得罪她。” 小老头也能理解太子的想法，就他们以前做的事，太子去了只怕人都见不到，更别说谈购买配方或者成品炸弹了。 “殿下，放心，在下会客客气气过去谈。” 另外一边，楚王下朝之后也没回去自己府邸，而是直接去了户部，既然被安排过来跟着陈华身边帮忙，他自然得好好表现。 他可不想才拿到的好处被收回，而且现在还有齐王虎视眈眈，他更得好好表现才行，争取快点站稳脚跟。 见到楚王过来，陈华心里其实不是很舒服，对于太子三人的争斗，陈华也是看在眼里的，他并不是三方的人，而是隶属于皇帝，同时忠心于虞朝。 所以非常看不上这争斗的三人组，但是昭武帝下达了命令，他又不能不听，只能希望这个楚王不要给他捣乱。 第363章 另有深意 第363章；另有深意 唯独齐王在下朝之后，直接回到自己府邸，一进门就是大发雷霆。 甚至有两个家仆还因为做事的时候，弄出来了点声响，就被他直接下令杖杀，整个齐王府众人瞬间噤若寒蝉。 得到消息的齐王妃一边过来，还一边去请府上的幕僚。 两人夫妻多年，她最是知道自己王爷的性情，虽然手段也很狠辣，但对府上的人还是比较宽容，府上的人若非出了什么大的差错，他一般都不会下杀手。 今个如此反常，必然又是在朝堂上出了什么事，让他心情不好。 朝堂上的事她并不是太懂，所以请了幕僚过来，看看能不能为王爷出谋划策。 她到前厅的时候，齐王正面色阴沉的坐在主位上，边上伺候的下人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喘，若是仔细看都还能发现他们身体有轻微的颤抖，显然是恐惧到了极点。 见状，她先挥手让下人们都退下，她自己则走到齐王身边坐下。 “王爷今日这是怎么了？” 见到王妃过来，齐王阴沉的脸色稍稍有些了一些缓和。 “太子和楚王两个混账东西太可恶了，还有父皇.” 他话刚说到这里，王妃就连忙咳嗽打断，同时压低声音说道；“王爷慎言。” 他们这齐王府虽然看着好像铁板一块，但是他们两人心里都很清楚，这里面必然隐藏得有太子和楚王的人。 只是他们隐藏得太好，他们并没有调查出来，不过他们很清楚必然是有的，所以平日里他们说话都很注意，甚至说齐王这种心狠手辣性格的人会对府上下人和善宽容，更多的也是害怕被别人抓住小辫子。 毕竟昭武帝可不喜欢心狠手辣的人。 所以平日里他们说话都还是很小心的，就害怕一些大逆不道的话被人听取，会惹出麻烦。 “哎，本王估计是又无意间做错了什么事，让父皇心生不喜了。” 得到王妃的提醒，齐王也反应了过来，没有在继续抱怨昭武帝，而是将过错揽到自己身上。 说白了就是反躬自省来表达他心里对昭武帝的不满。 齐王妃连忙安慰，好一会过去，外面有个下人战战兢兢的来禀报幕僚们到了。 “王爷有事，妾身就先退下了。” 齐王点了点头，送着王妃出门，随后转身去了书房，几位幕僚见状连忙跟上。 等到了书房，齐王也不在装模作样，十分气愤的说道；“父皇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明摆着是要打压本王，难道他已经知道放火的事了？” 说话间，他的目光死死盯着一个头发花白的儒士。 那件事是他提出来并且去安排执行的。 适才出宫的路上，齐王心里一直都有在分析今日的事，昭武帝摆明了是对他不满，要不然按照昭武帝以往的习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给那两人机会，却不给自己机会的做法。 昭武帝对待他这几个儿子，场面上做的事，向来都是很公平的，即便偶有对太子的偏袒，但也不会太多，全都在他和楚王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毕竟人是太子，总是会有一些特殊。 但是今日这事，昭武帝的态度很明显的不对，明晃晃对他的不满，这容不得齐王不多想。 “王爷，那件事在下办得十分干净，绝对不会有人知道。” 这话倒是不假，他当初确实办得非常干净，要是不干净，太子也不至于这么久一点线索都没调查出来。 不过昭武帝却调查出来的，没办法，毕竟是一代帝王手底下隐藏的力量还是很多的，而且权限极大。 要是连京城这片地头，他一个皇帝都不能完全掌控的话，他这个皇帝也做得太失败了点。 “王爷，我也觉得庄先生做得很干净，最近这段时间，太子可是一直都有安排人调查，却一点线索都没有，所以在下觉得应该不是因为这件事。” “不是因为这件事，那父皇为何对本王不满？” 齐王心中有些疑惑，对于太子一直没有调查出什么的事，他也是知晓的。 当时他还狠狠夸奖了一番庄先生，说他办事得力。 但是现在，他回想了过去的一段时间，他并没有做个什么会惹来父皇不喜的事啊。 甚至说，他的人还莫名其妙被杀，还丢了两万贯钱，凶手还是太子和楚王，他是妥妥的受害者来着。 “或许并非是对您不满，王爷有没有想过，或许皇上这样做另有深意呢？” “另有深意？” 齐王不解的看向庄先生，实在有些不明白他这句另有深意是什么意思。 这明晃晃的让太子和楚王增加势力，让他在边上干看着。 “户部和兵部，一向都是皇上亲自掌握在手上，里面的人也即便不是皇上的绝对心腹，那也是他信得过的人。” “在下觉得，即便皇上让太子和楚王去了这两个部门，他们也不见得能拉拢到什么人。” “甚至有可能皇上就是想要看看他们到底会怎么做。” 齐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话倒是一点也不假。 他们过去也不是没有想过在户部和兵部拉拢一些人上船，不过最后都没能成功，所以后来，他们才打算偷偷摸摸的安排人进去。 结果自然也是没有成功，现在听到庄先生的话，齐王也冷静了下来。 既然不好拉入伙，那皇上为何要安排这两个家伙去那两部？ 难道真的只是让他们帮忙准备出征的事？ “王爷您有没有想过，因为前面青石巷的事，皇上已经对太子和楚王有些失望了呢？” “你是说，父皇这样做，看似重视他们，实则另有打算？” 青石巷的事，他可是绝对的受害者，昭武帝当时也是十分气愤来着，断然不可能会给他们两个好处，而自己这个受害者却一点好处没有。 “在下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不过具体是什么，还得再看看。” “其实王爷您也不必如此担忧，这样的局势对您是有好处的。” “好处？什么好处？这次出征肯定是大动作，本王吃不上肉就算了，现在更是汤汤水水都没有，这算哪门子好处？” 齐王很是有些气愤，出征这可是大事，很容易能得到功劳，而且事情办好了，上上下下都能收获到一些好感。 最重要的是，能借此机会能光明正大的接触军队，可是一个刷将士军卒好感的机会。 第364章 分析 第364章；分析 那位名叫庄先生的幕僚，见到齐王气愤，到是一点也不害怕。 反倒是笑吟吟的说道；“您也说了这是大动作，皇上肯定不会让这件事出现问题。” “可是您有没有想过，最近这段时间，您和太子以及楚王争斗的事？” 闻言，齐王似乎想到了什么，但一时又没抓住，原本愤怒的神情也缓和下来，双眼盯着庄先生，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咱们虞朝是怎么建立的您应该很清楚，咱们这位皇上可不是只会文治。” “近些年虞朝的发展也非常好，皇上必然会向外扩张。” “想要向外扩张，国家的发展只是其中一环，更多的还是朝堂安稳。” “那些士族这一年多来跟着昭德郡主做生意，已经安稳了很多，他们一安稳下来，您和太子他们的争斗就成了不安定因素。” 齐王这下抓住了刚才一闪而过的东西，双眼瞪大，不敢置信的说道；“你是说，父皇这是打算对他们动手了？” 士族安稳下来了，现在朝廷就属他们三兄弟折腾得最凶，三个派系的人明争暗斗，难保不会在出征这样的大事上出幺蛾子。 他父皇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还是很清楚的，这就是一个压制着自己的战争狂人。 作为昭武帝的大儿子，当年虞朝还没建立的时候，他就已经出生了，虽然很年幼，并没有跟着去过战场，但是听说过不少自家父皇在战场上的事。 那可是一个非常厉害的统帅，后来虞朝建立了，他压制住了自己的性子，没有在说要打仗的事。 但他很清楚，这只是因为虞朝的情况不好，他作为一国之君不能胡来。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虞朝的国情良好，粮食财政也都富足，而且让他最头疼的士族最近这一年多来也都低调老实，没有在出什么幺蛾子。 时机已经到了，他必然会动征伐的心思，尤其是突厥，当初这些狗东西可是让虞朝受了不小的耻辱。 他父皇可是时时刻刻都记在心里。 打肯定是要打的，现在国家情况如此好，换成他同样也会打。 那么要打，问题就来了，朝堂需要稳定，正如庄先生所说，士族那么头疼的家伙都老实了，反倒是他们三兄弟折腾起来，这不就等于是给昭武帝找不自在吗？ “算不上动手，毕竟您们的身份不一样，但是敲打一下还是肯定的。” “敲打？父皇最近也没找咱们兄弟三人啊。” 最近这段时间，昭武帝也没做什么敲打她们的事啊。 “今日早朝上的事不就是敲打吗？” “王爷，您只是看到了太子和楚王被安排进入了户部和兵部，但您想想这两部都是谁的人？” “当初咱们也不是没想办法拉拢过，可是都没能成功，您说如果太子和楚王因为这次的事，在户部和兵部搞事，皇上会饶过他们吗？” “而且，您觉得太子他会放任楚王在户部不管不问？要知道他现在管着的可是军器监，那可是需要花钱的地方，楚王在户部能那么轻轻松松的给太子方便？” 对于太子和楚王，齐王还是很了解的。 太子就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主，而且做事不管不顾，一点不计较后果，当初他针对霍君瑶的时候，不就是那样吗？ 为了自己眼前的利益，一点顾及都没有，虽说这些年有了一些长进，但是这目光短浅的毛病那里是那么容易就能改变的？ 至于说楚王，别看着好像没多少攻击力，但作为这家伙的老对手，齐王再清楚不过了，这个楚王就是一个十分焉坏的人，他不会无所顾忌，但是总会在那条线上反复横跳。 既能恶心别人，又让自己能糊弄过去，这种做法是最恶心人的。 他以前也没少在楚王手上吃亏。 “本王还是有些没搞明白，既然父皇要敲打，为何还要将他们两人安排去户部和兵部，出征可不是闹着玩的。” “确实，出征不是闹着玩的，但也不是立即出征啊，这不还有好几个月的准备时间吗？” “而且户部和兵部到底是掌握在皇上手上的，即便出现一点小乱子，也影响不了什么。” “但是却能很轻松的让太子和楚王都安分下来。” “您想想太子和楚王的性格，肯定会闹出点事来，到时候皇上就有借口直接将二人狠狠敲打一番，禁足都是最轻的，甚至都有可能砍掉他们这些年发展起来的一些手足。” 这点齐王倒是一点不否认，就楚王的阴险，他当初都没少吃亏，太子那性格对上楚王必然是一点就炸。 闹腾起来是迟早的事。 此时，他不由的有些庆幸，自己没有掺和进去，要不然怎么挨收拾的都不知道。 对面的庄先生看到他眼底闪过的庆幸，摇头继续道；“王爷，您不会以为您没在皇上的算计之中吧？” “嗯？” “什么意思？” “本王不是没有掺和进去了。” 他也没领什么职务，为何听着庄先生的意思，自己好像也在父皇的算计之中？ “青石巷的事您忘记了？还有您刚才回府时候的想法您不记得了吗？” “皇上为何明知道他们两人有错，还是给了他们想要的户部和兵部，反倒是您这受害者却什么也不给呢？” 齐王仔细一想，背脊立马浮现出一层冷汗。 是啊，青石巷的事自己可是妥妥的受害者，父皇也是很清楚是太子和楚王出的手，这事现在可都还没有解决，也没给个说法呢。 怎么好端端的两个犯错的家伙还得了好处，他这个受害者却什么也没有捞着？ 想起回府时候的样子，他似乎有些明白，自己父皇打的主意了。 “你是说，父皇就是想要让本王心里不平衡，从而去搞事，算计太子和楚王。” “然后等到太子闹腾起来的时候，他在严查，本王肯定也会被拉扯进去，从而一石三鸟，收拾敲打本王三兄弟？” 庄先生点头说道；“是的，皇上很了解王爷，同时也很了解太子和楚王，从他这次的安排上就能看出来。” “您必然会因此不瞒，那必然就会搞事，只要出事，他就能安排严查，皇上的手段，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瞒得过去的，尤其还关系到户部和兵部，只要您一动手，那必然就会被发现，被拉扯进去是一定的。” “皇上可不会让您一人独大。” 第365章 必须入局 第365章；必须入局 齐王整个人都有些呆滞了。 他是万万没想到，父皇居然在这里等着他。 只是一个简单的安排，就能将他们三人拿捏得死死的。 正如庄先生所说，他确实是很有想法，想要给太子和楚王找找不自在的，一旦他出手，必然就会被盯上，倒是等到太子爆发，他们三个谁也跑不掉。 “本王既然已经知晓，那是否可以选择不入局？” 闻言，庄先生摇头道；“不可能的，王爷您必须得入局。” “为何？” “因为皇上不会让您一家独大，若是这次只有太子和楚王入局，那么等待您的又会是另外的一个局，您是绝对保不住的，毕竟那可是皇上。” 是啊，皇上要针对他，他如何能有办法挣扎？ 一时间齐王有些茫然了。 “所以，王爷您必须入局，但是现在咱们既然已经知晓了皇上的打算，那么怎么入局，安排什么人去入局，就是咱们自己决定了。” “你的意思是，送一部分人出去。” 既然入局已经是必然，倒不如直接点送一部分人过去，然后尽可能的保留住自己的中坚力量。 “是的，这段时间王爷又收拢了一些人，但是这些人中，又很多的心思可不那么纯粹。” 这下齐王明白庄先生的意思了。 确实，他最近是收拢了一些人，这些人中也有很多人带着不纯粹的心思。 “本王明白了，至于要怎么做还得庄先生把把关。” 温泉山庄，霍君瑶也从二哥霍谨言口中你得知了昭武帝安排太子和楚王入户部个兵部的事。 “小妹，皇上这算计是不是太低级了点？” 霍谨言也看明白了，昭武帝是想要敲打太子三兄弟的打算。 “低级吗？” 霍君瑶摇了摇头说道；“计谋低级一点无所谓，能发挥出作用就是好计谋。” “皇上这算计看着很简单，但却是非常有效。” “有效？我觉得不一定，太子他们又不是傻子，能看不出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他们都看明白了，那又怎么可能会中计？” 这个计谋真的非常低级，霍谨言几乎是在听到这件事的一瞬间，就想明白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太子三兄弟身边可都有不少幕僚能人，如何能看不明白这里面的算计？ “看明白了又如何？他们敢不配合吗？” “皇上这样做，就是明晃晃的告诉他们，这是敲打，这是在对他们不满。” “他们要是聪明，那会安排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入局，这样能平息昭武帝心里的不满，若是不聪明，那就算他们再怎么安稳，昭武帝也不会让他们安稳。” 因为知晓昭武帝有意文若皇子的事，所以霍君瑶能看到的东西要比霍谨言多一些。 就说这次的事，昭武帝的方法很简单，但也很粗暴，就是摆明了想要打掉这三兄弟在朝堂上的一些爪牙。 如果他们够聪明，那就主动入局，丢出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让昭武帝不好扩大发难的目标，但若是不聪明，或者说自作聪明，那么昭武帝必然会亲自动手，给他们弄出点事情来。 到时候，怎么调查，调查出来些什么，那可全都掌握在昭武帝手里。 这三兄弟这些年明争暗斗，手底下的人，也没少乱来，几乎是一查一个准，加上又是在出征这个重要的节点上，那么很多事就会被扩大化。 到时候这三人手底下的那些人，要如何还不是昭武帝一个人说了算？ “你是说” “我什么也没说，反正二哥你记住，这段时间不要掺和他们的事，每天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跟他们有牵扯就行。” 霍君瑶直接打断了霍谨言接下来的话。 随后，将话题扯到家常上。 “二哥，你和二嫂也成婚几年了，就霍骁一个孩子，是不是应该努力努力了？” “要不趁着这个时间跟朝廷告个假，来我这里小住一段时间？” 一听这话，霍谨言沉思起来，脑子里还是想刚才霍君瑶的那些话，他总觉得这里面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这个恐怕不行吧？” “有什么不行的，反正你在翰林院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休息一段时间应该没问题，实在不行我给皇上修书一封也可以。” “这个还是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去告假就好。” 该说不说，他还是对自己小妹的提议有些心动，他和方芷兰成婚也好几年了，但是一年多以前，方芷兰就常住在温泉山庄上，帮衬这管理公司的事。 夫妻俩也是聚少离多，现在霍骁也快五岁了，倒是可以考虑一下第二个孩子的事。 本来他们霍家人丁就不是很多，他这一代更久只有他一个男儿，下一代那肯定还是多一个，或者几个更好。 当天霍谨言返回京城就去找上司告假，倒是没有什么意外就请了两个月的假期。 本来翰林院也没多少事，而且人还多，加上他入翰林院说白了就是镀金，未来他可是会直接继承国公爵位的，加上又是皇上的外甥，只要人不是太差，必然都能在朝廷有一席之地。 所以他要请假，那就请呗。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京城怕是不会太平，你过去温泉山庄那边也挺好。” 霍敬之得知儿子请假打算去温泉山庄小住两个月的事后，也是一点也没有反对。 自己儿子是有些才能的，虽然说不上年轻一辈顶尖，但也不算差，加上有他帮衬着，将来进入六部那是板上钉钉的事。 甚至说，他都有过打算，到时候把自己这工部尚书的位子让给儿子坐。 工部尚书，这个位子外面可没什么人会抢，他想要运作一下问题到不是很大。 “爹，皇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怎么好端端的就对太子他们动手了呢？” “还能有什么意思，现在要出征，朝堂肯定需要安稳，太子他们最近闹得有些太过分了，皇上收拾一下他们也正常。” 霍敬之可没有要多说的意思。 “也是，这都已经开始彼此针对手底下的人下杀手了，要是放任不管，还真不知道会搞出什么事来。” “行了，这些事你不要去管，也不要多嘴，赶紧回去收拾东西。” 第366章 好算计 第366章；好算计 次日，霍谨言带着收拾好的东西，在用过早膳之后就坐着马车出了城。 到达温泉山庄大门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下。 他掀开车帘往外看，正巧前头传来一些吵闹声，他的眉头微微就是一皱。 “老马怎么回事？” “少爷，前面有辆马车要进庄子，小姐府上的人正在盘查。” 闻言，霍谨言有些不解，这大清早怎么就有人过来这边？ 要知道现在的温泉山庄可是很大的，虽然每日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但是温泉山庄也分了好几个大门进出。 商业街那边有一个大门，工业区那边也有一个大门，而他们现在所在的大门则是霍君瑶居住地的大门，寻常事不会有人过来这边的。 即便是有生意人想要见霍君瑶，绝大多数都是走商业街进入，然后去公司总部求见。 怎么今个一大早就有人跑他小妹居住的地方来求见了？ “去问问，他们是什么人。” 车夫老马应了一声，跳下车辕朝前走去，不多时就折返回来。 “少爷，前面那是东宫的车驾，听这好像是代表朝廷过来找三小姐谈事情的。” “东宫的人？” 霍谨言眉头一皱，直接掀开车帘钻出车厢。 “你们快走吧，我们家郡主是不会见你们的。” 守门的侍卫一点不客气的拒绝了东宫的人。 这些能在霍君瑶居住地值守的人，那可都是跟着霍君瑶有些年头，或者说是跟着纪国公府或者长公主府有些年头的人。 他们都很清楚当初东宫太子对他们家小姐做的那些事，也很清楚的知晓，自家小姐非常不待见东宫的人。 以前也不是没有东宫的人过来过，前面他们还去请示过，但是小姐的原话是，温泉山庄不欢迎东宫任何人。 这是一点不像跟东宫沾上关系，那次过来的还是太子妃身边的人，都是如此待遇。 今日这太子手底下的人，那就更是别想进去了。 “你们因为什么要见我妹妹？” 霍谨言走到近前，一开口，那些原本还在跟守卫掰扯的东宫之人，连忙转头。 “见过二少爷。” 温泉山庄的守卫见到霍谨言连忙上前行礼。 霍谨言摆了摆手，目光盯着东宫的那些人，等待着他们回答。 “原来是小霍大人，你来得正好，下官是奉太子殿下之命，代表朝廷军器监过来同昭德郡主商议求购炸弹之事。” “虽然太子殿下和昭德郡主有些过节，但这并非私人恩怨，下官这次过来代表的是朝廷，这被拒之门外是不是有些太不把朝廷当一回事了？” 这人虽然看着客气，但是说出来的话，是一点也不客气。 瞅瞅这一上来，就开始给昭德郡主扣帽子，这是要拿朝廷压昭德郡主啊。 霍谨言面色一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面前这人。 以前的他也是东宫的常客，毕竟表兄弟嘛，走得近一些也正常，不过自从出了太子坑害他小妹的事后，霍谨言就直接跟太子划清界限了。 再也没去过东宫，加上这些年太子也拉拢了不少人，所以他还真不认识面前这人在东宫是什么地位。 “你是谁？” “下官周通，乃是东宫詹事。” 闻言，霍谨言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原来是东宫詹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朝廷钦差，张口闭口就是朝廷，你能代表得了朝廷？” 霍谨言的语气重带着浓浓的不屑，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现如今京城谁不知道，这是昭德郡主的地盘，别说一个东宫詹事，即便是六部尚书过来这边，都得安安分分。 对面的周通一听这话，面色也是一沉，刚想反驳，霍谨言的声音再度响起。 “别说你代表不了朝廷，即便你能代表，我也没听说过朝廷就可以强买别人东西的事。” “怎么，你东宫是想做个例外？” 扣帽子，谁不会啊。 果然周通一听这话，面色又是一变，心头的火气去了大半，忙赔笑道；“小霍大人严重了，下官一时口误说错话，见谅见谅。” “但是这次的事确实挺着急的，你也知道太子殿下，现在负责军器监，这不马上要打突厥了，太子殿下想到昭德郡主手里有炸弹，就寻思过来谈谈，要是得到炸弹相助，那些突厥人，必然不会是咱们虞朝将士的对手。” 闻言，霍谨言心头冷哼一声，一眼就看出来了，对方打的什么主意。 倒是好算计，炸弹就是皇上都没有拿到，这要是让东宫拿到，那可是一个大功劳。 太子这摆明了是想要借着打突厥的机会，将这东西强行拿到手中。 不得不说算计得非常好，突厥那可是整个虞朝上下的仇人，若是霍君瑶拒绝，那么怕是用不了多久，外面就会传出许许多多不好的话，到时候很多不明所以的百姓就会太子利用。 届时霍君瑶的名声会受到很大的影响，甚至还有可能把几年前的那些破事都翻出来。 但霍君瑶若是为了名声，把东西交出去，那不就等于平白无故的给太子功劳？ 炸弹这份功劳很大，甚至都有可能直接让太子的地位变得无比稳固。 “既然是军器监的事，你一个东宫詹事跑过来掺和什么？” “怎么难道太子殿下是想要自己掌握炸弹？他想要做什么呢？” 周通心头一沉，看向霍谨言的目光有些阴冷。 不得不说，霍谨言的分析是对的，这个周通就是打算借着攻打突厥的事来逼迫霍君瑶交出炸弹配方，而这东西虽然是交给军器监，但谁说不能私底下誊抄一份呢？ 太子要是掌握了这个东西，地位会十分稳固，什么齐王楚王以后将再不够看。 “我倒是挺好奇的，要不我上折子问问皇上？” “这小霍大人误会了，现在军器监那边人手不够，所以殿下才安排下官过来，并没有别的意思。” “下官现在就回去，让太子殿下重新安排军器监的人过来。” 原本霍谨言不在，他还可能有点机会，死缠烂打靠着朝廷施压，从而见到霍君瑶，但是现在霍谨言在，而且这张嘴也是颇为厉害，继续闹下去对他们很不利，还是现在回去再做打算。 第367章 后悔 第367章；后悔 见到周通带着人灰溜溜离开，霍谨言嗤笑一声。 觉得他们这个太子殿下还真是让人不知道应该说他点什么。 端是有些太过于自信和脸大，以前都那样的祸害他家妹子了，也不见正经道歉，现在怎么还有脸过来问他妹子要东西？ “以后，但凡跟东宫有关系的人，都不准放进去。” 霍谨言再次告诫了一下守门的侍卫一声，才折返回到马车上晃晃悠悠的进了温泉山庄。 而此时在霍君瑶住的小院离，霍君瑶已经得到了刚才门口事情的回报。 “想法倒是不错，可惜太过于高估自己了。” 对于太子这样的人，她是真的一点也看不上眼。 且不说他自身的人品问题，就单单说他这个身份。 谁家太子，整天不想着为国家忙前忙后，反倒一天到晚在朝堂上作妖啊？ 一国储君不想着靠着为天下百姓做事来稳固自己地位，反倒整天琢磨歪门邪道，搅得朝堂不安稳。 作为储君，你担心地位不稳，要同别人争斗这无可厚非，但却不能因私废公，整天脑子里都只想着那点蝇营狗苟吧？ 就这样的人，还指望登上那个位子，在她看来那就是痴人说梦。 她这边想着，霍谨言就来了，一进门就说起了刚才大门口的事。 “二哥，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放心，别说是太子，即便是皇上来了，我不给就是不给。” 霍君瑶这话说得十分斩钉截铁。 土制炸弹这种东西，是对目前的虞朝来说，有非常巨大的好处，但以后呢？ 她可是后世过来的人，知晓这种东西开发起来后的可怕，那简直就是人命绞肉机。 那次她也是因为被震怒冲昏了头脑才弄了出来，但是后面她心里的那口气消了后，还是有些后悔的。 这玩意的杀伤力太大，一旦发展起来，往后指不定有多少人会死在这方面。 虽然她也知晓这东西不可避免的会被发展起来，但别人自己个弄出来，她不管，也管不着，但这玩意却不能从她手里传出去。 甚至说，她自己个都已经把原本的配方销毁了，放出负责制作的人，也都是分了步骤制作，关键的点还是她亲自操作，所以即便那些人能聚集到一起，想要弄出来也不容易。 “虽然东西是你的，你有权利绝对给不给，但是我还是担心他们会用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来夺取。” “那个太子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现在他更是迫切的想要得到一份能稳定自己位子的功绩。” “甚至他今日专程安排东宫的人过来，其中带着的心思不言而喻，他这是想要把这东西掌握在自己手里，从而不光能震慑住齐王和楚王，甚至皇上那边只怕他都会有一些想法。” “我当然知道，但是舆论是这么好控制的吗？皇上和齐王楚王能答应他吗？” 抛开昭武帝不说，毕竟他也非常想要这东西，但是他很有理智知晓有些东西固然重要，能拿到自然最好，不能拿到也不会过于的强求。 尤其是面对霍君瑶的时候，他即便心里有想法也不会强求，以前或许是因着宁阳长公主和太上皇的关系，但是现在他却是不敢。 温泉山庄公司现在掌握的东西，已经很强大了，不光会动摇朝堂根基，甚至连整个虞朝的根基都会被动摇。 可以说，只要霍君瑶没有谋逆之心，昭武帝绝对不会脑子发抽找她麻烦。 因为代价太过于沉重，再说了，这温泉山庄公司，给他也带来巨大的利益。 人也没有谋逆的心思，还能给虞朝和他本人带来好处，犯不着为了一个不一定能弄得到手的东西，搞得天下大乱朝堂不稳。 再说了，霍君瑶展现出来的才能，未来必然能为虞朝创造出更有价值，跟有利的局面，这些可都是实打实的好处。 他是绝对不会对霍君瑶翻脸，要是他有这个心思，又怎么会放任霍君瑶把温泉山庄搞得怎么大？ 他难道就看不出来这样做对自己将来的掣肘？ 还有文若皇子，那可是他已经选定好的下任储君，他可都送到了霍君瑶这边让跟着学习，这是为什么？ 不就是希望他们早早的就大好关系，让文若多多接触她，让他了解霍君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心思，而且还对虞朝将来有巨大好处，想着以后，他上位之后，还能继续护着吗？ 所以，皇上绝对不会同意太子对霍君瑶出手，因为这个影响会很大，甚至有可能将他精心的谋划都毁掉。 再说说齐王和楚王，这两人可都是将太子视为眼中钉，尤其是齐王，那更是恨不得将太子打入尘埃里。 他要是知晓了太子的打算，那能轻易的让他得逞？ 肯定会从中作梗，楚王同样也会如此，毕竟太子一旦得到了这份功绩地位会更稳固不说，手里还会多一个大杀器。 这会让他们两人直接被甩开一大截。 本来他们的身份上就已经低了太子一等，要是在被甩开一大截，他们那里还会有希望？ 甚至不光不会有希望，等待他们的还有可能会是死路一条。 为了自己，他们绝对不会同意。 这不，霍君瑶的猜测是一点没错，那周通回去之后，直接向太子禀告了这边的情况，当然也是好不了添油加醋=。 太子气愤不已。 “殿下，下官觉得咱们想要花钱买，肯定不可能了，只能用有一些手段逼迫。” 周通这话一出，刚才还满脸怒容的太子，一下就有些迟疑了。 昭德郡主啊，说起来太子对这位表妹可是打心底里的忌惮。 毕竟前面也针对了那么多次，没有一次是占便宜的，不光没得到便宜，还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 那还是人家才回来没多久的时候，现如今的昭德郡主早就已经今非昔比，人家手里掌握的东西，已经不是他这太子能抗衡的了。 说起来，从赵燕儿离开之后的这段时间，偶尔午夜梦回的时候，他也会有些后悔自己当初对霍君瑶的一些做法。 甚至幻想过，如果自己当初没有算计霍君瑶，她现在就是自己的太子妃，凭借她的手段能力，以及帝后和太上皇的宠爱，什么齐王楚王只怕早就已经被他收拾掉了。 第368章 心思 第368章；心思 起初的时候，他还是偶尔会后悔，但是随着温泉山庄公司的发展越来越好，他后悔的心思就越来越重。 若是当初没有一步踏错，自己现在又怎么会如此挣扎？ 想起当初母后跟他说的那些事，他就有些怀疑自己当时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他母后一想把他疼爱得更眼珠子似的，太子妃这个位子如此重要，她又怎么可能只会因为报恩就许出去？ 当时的他不明白，但是最近这几年在朝堂上混迹熟悉了，他总算是明白了一些。 那时候，他母后是借着报恩想要把纪国公府拉拢到他的东宫战船上。 纪国公，也就是他这位姑父，可不是表面上简单的人物啊，虽然看着在朝堂上跟个透明人一样。 但是他只要没出站出来，那可必然会引起许许多多官员的附议。 而且朝堂上的官员，也从来不回去找他的麻烦，即便是大喷子孟玄城也从来没去找过他的麻烦。 至于说其他大臣，像李九军，宁国公，甚至方乔，那可都是时不时的就会被人针对。 这已经让他觉得很可怕了。 但还有让他更加可怕的，那就是他都能看出纪国公在朝堂上的人脉强横，但是他父皇却熟视无睹，还对他十分重用。 也就是想明白这点后，他才更加后悔当初的一步之错。 估计，那时候他母后就已经看出来了纪国公的强横，想要给他拉拢这个助力，结果，他却只看到了曹国公当时的权势，将这真正的大佬给忽略得罪很了。 现如今的曹国公虽然也还有些权势，但经过那几次的事后，他已经逐渐的被他父皇边缘化了，在很多重要问题需要商议的时候，召见的大臣中，也已经没有了曹国公。 他不止一次暗地里叹息，后悔。 所以此时听到周通居然想要用手段逼迫抢夺霍君瑶手里的东西。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害怕，第二个自然就是不愿意。 害怕很好理解，现如今人家已经今非昔比，他已经和齐王楚王势同水火，这时候要是再去招惹霍君瑶，他只怕会更加困难。 至于说不愿意，自然是心里还存着一些幻想。 希望以后能找机会好好的说到说到缓和一下彼此的关系，然后等到自己登上大位之后，在下旨直接将霍君瑶收入后宫。 等她成为了自己的女人，在好好哄一哄，认认错，把以前的事一笔勾销后，让她成为自己名垂千古的助力。 至于说现在的太子妃董氏，很遗憾，他是一丁点感情也没有。 即便是赵燕儿已经死去了一段时间，他还是没有去过董氏那边，就好像当她不存在一样。 而董氏也很懂事，并没有高出什么幺蛾子，反倒是把东宫内的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 他觉得只要董氏一直这么懂事，那让她一直坐在太子妃的位子上也没什么，至于皇后之位，他心里已经有了打算，这也是他觉得用来拉拢霍君瑶最大的筹码。 毕竟，没有一个女人能拒绝成为皇后，成为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这件事，孤还得好好想想，你先退下吧。” 周通一听这话，心里还是有些不甘，急忙开口道；“殿下，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旦您得到了那东西，对您的好处也是肉眼可见。” “首先地位会非常稳固，其次，也能再次甩开齐王楚王一截。” “最重要的便是，东西掌握在您手上，这可算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底牌。” 这个周通一直都在说好处，却一丁点不提，这件事要是没有能成功，会带来的后果是什么。 同样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想到这样做，消息一旦传出去，齐王和楚王会不会坐以待毙。 “你说的这些，孤都知道，孤还是得好好想想，你先退下吧。” 见他说得如此坚决，周通也不敢再继续多言，老实的拱手行礼退下。 出门之后，他的脸上就闪过一抹恼怒和不屑。 坐在大殿内的太子，沉默的思考着刚才周通的话。 虽然他这个人吧，不咋聪明，但也并不是全然没有脑子，适才周通说的那些好处，他是知道的，但是后果也不小。 之所以会同意，让周通过去一趟，也是想着看看能不能借着要攻打突厥这件事，取得一些便宜。 结果现在没有成，周通还想让他用强硬手段。 这可就不得不让他慎重了，他可是已经对霍君瑶有了别样的心思，正想着找机会说开弥补来着，这个时候要是搞出事来，只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说和了。 当然他并不知道，即便不出事，也没有说和的可能，但是幻想总是要有的嘛。 而且，在他看来，霍君瑶是他亲姑姑的孩子，那是实在的亲戚，他父皇母后和小姑姑的感情也挺好，一家人虽然有点误会说开了，在好好的道个歉，也还是有机会能回到从前。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还是，他虽然对不住霍君瑶，但是并没有做得那种不死不休的地步，无非就是让霍君瑶断了姻缘，他愿意许一个皇后尊位，那就等于是弥补回去了，虽然晚了一些年头，但是这位子不也还是她的吗？ 虽然心里很清楚这一点，但是吧，对于那土制炸弹他也是十分眼热。 现如今朝堂上的情况，齐王和楚王也是越来越厉害了，尤其是楚王，现在都去了户部，齐王虽然什么也没捞着，但齐王那个人，他还是颇为忌惮的，所以更是一点不敢掉以轻心。 他急需一个大功绩来稳住现在的局势。 思来想去，他都没有办法，放弃？他不甘心，对霍君瑶动手，他更是不愿意。 最后，他缓缓起身找到了沈焕。 这些年沈焕虽然一直在东宫任职，但是舅甥俩，除开每日一个时辰的学习时间之外，基本没什么交集。 一方面自然是因为太子太忙，忙着到处拉拢朝臣。 另一方面自然是因为沈焕已经看明白了帝后的心思，自然不愿意太过于在太子身上倾注心血，反正就是一个不来找，另一个也不会主动往前凑。 今个太子突然有些为难，就想问自己这位被他忽略了许久的舅舅他应该怎么选。 第369章 放弃 第369章；放弃 对于太子殿下的突然到访，沈焕很是有些意外。 这个大外甥可是早早就不信任他了，而且他也很清楚自己这大外甥心里的想法。 无非就是看他在朝堂上没有个实权位子，不能帮他在朝堂上同齐王和楚王争锋。 殊不知带头冲锋的人重要，但后面运筹帷幄的人也很重要。 说起来，沈焕在最开始被安排来东宫的时候，也是确确实实想要帮着大外甥稳住局势，毕竟这是自家妹子的第一个孩子，尤其是皇上的嫡长子。 身份尊贵，想要帮扶起来也比较简单容易，奈何一腔真心却被人冷待，在加上这几年太子的一些所作所为，让沈焕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大外甥就是个目光短浅，且眼高手低的废物点心。 若光只是废物一点，他还觉得没什么，甚至有时候觉得这样其实也挺好。 但是这不光废物，还一点不信任他，这样的人又何必再费心思去辅助？ 尤其是在帝后的心思都放在文若皇子身上后，沈焕也开始渐渐的远离太子，除开教授学问之外，平常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几乎不会主动去找太子。 而太子似乎也没在意这些，或许心里还觉得这个舅舅挺识趣，没有三天两头的过来他面前指手画脚。 “舅舅，你说这件事孤还如何做？” 太子倒是也没有拐弯抹角，找到沈焕之后，就直截了当的将自己的来意讲述清楚。 他想要土制炸弹的态度很坚决，毕竟这关系到自己的位子稳固与否。 但同时他又害怕这件事会搞得他的霍君瑶再次对上，会破坏他以后的一些计划。 听完他所说，沈焕那里不知道他的意思，这是既要又要，心里不屑的撇撇嘴。 更是对这位太子十分的看不上眼，简直天真得愚蠢，天底下那里有这么好的事？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太子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他倒是没有说太多，这段时间别看他一直在东宫，但是对虞朝的目前的局势还是非常了解的。 昭德郡主已经成了气候，别说一个太子，即便是昭武帝现如今想要动她都不容易。 对于这个姑娘，沈焕是打心底里的佩服，年纪轻轻手段倒是颇为老辣。 真要说起来，现如今的霍君瑶可比那些和士族更加可怕。 士族可怕，但是皇上一直都有心思想要将他们打掉，而霍君瑶呢？ 她最可怕的一点是，皇上明明知道她已经很可怕了，却丝毫不会有想要动她的心思，反而还会不断的给予她方便和帮助。 为什么呢？ 原因很简单，士族他们这些赚钱发展势力起来后，老是和皇上作对，一点好处不给朝廷和皇上，还处处添堵。 而霍君瑶呢？她的做法很聪明，她的手从来不伸向朝堂，甚至都不理会一丁点朝堂上的事，她就自己老老实实的做生意赚钱。 赚来的钱，大部分还是交给了皇上。 妥妥就是一个很懂事很有分寸，帮着朝廷和皇家甚至天下百姓的人，她就算可怕又如何？只要她没有走出那一步，皇上压根就不会动她，反倒还会护着宠着。 那么她会走出那一步吗？ 答案也是必然的，不会，因为她压根就不掺和朝堂上的人和事，底子也十分干净，从不和朝堂官员私底下来往，但凡有点往来，那都是直接找皇上商议合作。 不伸手到朝堂，不惹事，还能赚钱帮助天下百姓，这样的人，那个上位者不喜欢呢？ 这可是个实打实的宝贝，从帝后将文若皇子送到她那边就能看出来，这是打算让文若皇子以后接着用。 只有眼前这个太子看不出来这些，反倒还一个劲的为了点蝇头小利去算计别人。 殊不知，那土制炸弹看着好像是他的功绩，实际上确实他的催命符。 皇上都想要却没有得到的东西，你一个太子却想着用手段强行得到，祸害的人还是虞朝的宝贝，就这一点皇上就不可能会答应。 因为霍君瑶是一个能帮助皇室稳定虞朝江山的人，好处多多。 但是太子非要去点火，将别人惹火，现如今的霍君瑶一旦出点问题，那可就会关系到整个虞朝境内各地百姓安稳。 为了天下安稳，皇上绝对不会让她出问题，尤其还是因为皇室的一些见不得台面的斗争。 一个弄不好，皇室的威望就会大减，没了民间声望，皇室以后想要做什么可都不会太方便。 这是其一，至于说其二，便是这土制炸弹本身。 这东西很可怕，沈焕已经见识过了，他也是从乱世走过来的人，自然知晓这东西的作用有多可怕。 若是其他人得到上交给皇上，那必然会加官进爵，但是太子进献上去，那可就不是功劳，反倒会让皇上心生猜忌。 毕竟，这玩意很可怕，谁知道太子会不会私底下留下一些，或者说暗地里自己捣鼓出来一批。 这可是能直接将整个皇宫夷为平地的玩意，即便是亲儿子，皇上心里只怕都会猜忌。 至于说为什么不猜忌霍君瑶，还是之前那个原因，人家压根就没有表现出来过要搞事，而且还一个劲的帮着朝廷帮着皇上，帮着虞朝发展，而且人家虽然掌握了这个东西，但是除开那一次后，就没有在动用过。 昭武帝就算想，也不会逼迫，这东西现在昭武帝心里的想法，就是只要霍君瑶不让其流传出去，危害到朝廷，其他无所谓，权当没有出现过就是。 但若是太子得到了，那么有一就会有二，得到的人多了，对朝廷的危害也会更多，即便朝廷也得到了，皇上也不会高兴。 自己一家掌握凶器和跟别人一起掌握凶器，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没有别的办法吗？” 太子还是有些不死心。 “自然没有，若是这东西在别人手里，或许还可能有点机会，但是在昭德郡主手里，这断然不会有可能了。” 自己个当初做的什么事，这位太子只怕都已经忘记了吧。 都到了如此地步，居然还痴心妄想，沈焕觉得这个太子真是越大越没脑子。 “那选择其一呢？舅舅觉得孤该当如何？” “都不可行，臣给殿下的建议的放弃。” 第370章 选择 第370章；选择 想要得到土制炸弹，也不想想这玩意皇上都没办法弄到手，你一个太子凭什么？ 尤其你跟人家还有很大的恩怨，人家凭什么给你？ 还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至于说利用舆论压力来迫使对方交出土制炸弹或者制作方法，在他看来，太子这就是纯纯的找死。 现如今的昭德郡主是那么好动的吗？ 他敢保证，只要太子敢乱来，那么紧跟着虞朝各处就会出现动荡，矛头还会直指太子。 显然人家昭德郡主手底下，可是掌握着千千万万百姓的生计，虽然她不见得会把事情搞大，但稍微放出一点风声，那也能引导舆论，让所有人都记恨上太子。 一国太子，没了名望，被百姓厌恶，那还有什么前途可言，只怕距离废黜也不会远了。 要是对方下手在狠一点，为了平息天下百姓的怒火，这太子废黜之后还会被推出来平定民怨。 这也就是为什么沈焕觉得现如今的霍君瑶可怕的原因。 人家手里掌握着千千万万百姓的生计，稍微动一动，那舆论的压力就能迫使很多人投鼠忌器。 “放弃？” 太子眉头一皱，面色有些不好看，复杂的盯着沈焕。 心里觉得舅舅这摆明了是不想帮忙。 他可是记得自己母后说过，舅舅才智过人，当初跟着他父皇可是出了不少精妙绝伦的计谋。 当时打天下的时候，都有那么多计谋，怎么到帮助他的时候，就直接劝他放弃了？ 看来是最近这段时间自己对他的冷落，让这个舅舅有了不一样的心思啊。 他心里想着，一股怨气悄然在心头汇聚，定定的看了沈焕好一会，见他还是风轻云淡的喝茶，太子也懒得再废话。 人家都不愿意帮他，身为太子，他又何必在求？ 直接拂袖离开。 见着他离开，沈焕放下茶杯，看了一眼皇宫方向。 “看来老夫很快就可以离开东宫回家休息了。” 说实话，他还真不喜欢来这个东宫当值，若非帝后一直不同意他离开，他早在一两年前就走了。 不过现在快了，东宫太子没了，他这个太子太师自然也就没必要继续待在这边。 甚至这个名头只怕都会被拿掉，对此，他倒是一点不在意。 御书房，昭武帝听到高福的禀报，眸子低垂着，看不清楚在想什么。 许久之后，昭武帝才淡淡的说了一句。 “知道了，退下吧。” 高福也不废话，老实的退到边上安静站定。 几天之后，京城突然传出许多消息，都是关于昭德郡主霍君瑶的。 而在这消息传出来之前，朝廷军器监的人还在温泉山庄门口大闹了一通。 很跟着就是许许多多关于昭德郡主霍君瑶，掌握着杀器，却不愿意贡献出来，帮着朝廷攻打突厥蛮子的一些不好言论。 这年头的虞朝百姓，可是把突厥恨毒了。 一听到这些传闻，当下就有不少人义愤填膺，尤其是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来，舆论发酵是越来越严重，甚至还有不少国子监读书的书生还到处高谈阔论的对昭德郡主展开讨伐。 不光如此，就连纪国公府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霍谨言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气愤不已，直接找到霍君瑶吐槽。 “这个太子还真是恶心歹毒啊，他这是毁了你一次不够，还想来第二次啊。” 见到二哥气愤得满脸通红的样子，霍君瑶只是淡定的一笑，给他倒了杯茶。 “二哥别生气，来尝尝的新泡的茶。”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喝茶？小妹你难道就不生气？” 霍谨言虽然嘴上这样说，但还是很老实的走过去在霍君瑶面前坐下。 “生气？我当真生气，而且我生气后果也很严重。” “二哥放心吧，这些事我都心里有数。” 霍君瑶在说这话的时候，眼底深处冷光迸射，既然对方想要玩舆论，那就好好陪他玩玩，顺便也让她感受一下，这几年布置带来的一些效果。 “夫君，放心吧，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 方芷兰在边上笑着开口，神情之间也是一点担忧都看不到。 因为早在那些不好言论传出来的当天，霍君瑶就让她通过公司的渠道向全国各地都发布了消息。 相信等不到几天，全国各地都会闹腾起来，届时就是不知道太子能不能承受得住，天下万民的怒火了。 见妻子也淡定的样子，霍谨言有些好奇。 “小妹，你是不是已经做出了布置？” “秘密不可说。” 霍君瑶笑着摇头，霍谨言又转头看向方芷兰询问，结果方芷兰那边只是让他耐心等待。 与此同时，在京城方家府邸，方乔正和夫人坐在一起喝茶。 “夫君，你觉得这一次昭德郡主会如何反击？” 现如今外面的传闻愈演愈烈，方乔的夫人袁氏也知晓这背后是太子的手段。 对于这个太子殿下，她也是颇为失望，甚至有些看不起，对待自己亲表妹居然下手这么狠辣。 第一次害得人家好好的一个姑娘没了姻缘，现在居然还要毁别人一次，着实是有些太可恶了点。 “太子的位子坐不长了。” 方乔淡淡的说了一句。 对面的袁氏面色一变，急忙压低声音问道；“你是说这次昭德郡主打算废太子？她怎么可能做到？” “你啊，太小看她了，今时不同往日，现如今的昭德郡主手里的实力可不低。” “她只要想，太子必废无疑。” 沈焕能看到的东西，他方乔自然也能看到，对于昭德郡主他也是相当的佩服，但也一点不忌惮，毕竟两家的关系亲密，他闺女现在可是跟昭德郡主的关系非常好。 昭德郡主越强，对他们家的帮助也会越大，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只要昭德郡主在，他们方家即便他没了，也同样会会有大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安稳日子。 “帝后能答应？” “不得不答应，你看着吧，太子很快就要倒大霉了。” 方乔能看出来的东西，还有很多，只不过有些话还不能跟自家夫人明说。 作为昭武帝的身边近臣，他很了解昭武帝，最近这段时间，昭武帝的异常，他不可能没有察觉。 第371章 舆论 第371章；舆论 谁知道，昭武帝那边还没有动作，反倒是齐王这边的动作来了。 先是在朝堂上弹劾军器监办事不利，恶意抹黑昭德郡主。 随后又安排人散布谣言，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东宫。 大概就是说，东宫心怀不轨，妄图逼迫昭德郡主将土制炸弹的制作方法交出来，从而自己图谋不轨。 说得还有鼻子有眼，甚至还将一些前面散布昭德郡主不好言论的源头人都揪了出来，并且挑明了他们是东宫之人的身份。 一时间，整个京城舆论风暴变得十分混乱，太子的人死死的抓住突厥这一个点抨击昭德郡主霍君瑶，认为她不交出东西就是对不起虞朝所有人。 而另一方面则是齐王抨击太子心怀不轨，当然这都是暗地里做的，别人并不知道背后的人是齐王。 除开这两个之外，楚王待在户部，办事兢兢业业，但是暗地里也没少推波助澜，只不过他并没有偏向任何一方，而是引战。 双双方舆论愈演愈烈，短短不过十来天的时间，整个京城到处都在谈论这件事，甚至还有双方支持者当街大打出手。 而京城闹腾得怎么凶，作为当事人的霍君瑶却跟完全不知道一样的，每天还是悠闲的过着自己的日子。 没事跟着二嫂一起去公司总部处理一下各地的一些小事情。 温泉山庄这边也在传，但绝大多数都是站霍君瑶这边的，现如今在温泉山庄讨生活的人可是有一两万人，那是多少个家庭？ 这些人在温泉山庄上，从来就没挨过欺压，虽然温泉山庄也会收摊位费，或者租金什么的，但是收得并不多，大家伙也都很乐意给。 毕竟给了那点不足自己收入的十分之一费用，却能得到温泉山庄的保护，安安稳稳的讨生活，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麻烦。 这对于这些小商贩，或者说附近村里过来做生意的人来说，那可就是天大的恩德。 毕竟，在虞朝很多地方，小商贩做生意是非常困难的，吃拿卡要比比皆是，经常一个月下来，自己赚的钱都是辛苦钱，绝大多数不是被这个就是被那个巧立名目的拿走。 甚至一些个街头混混也会过来问他们要钱，不给钱就是一通胡闹，让他们做不成生意。 但是这些在温泉山庄上都没发生过，所有商贩都会提前去摊位处登记，缴纳很低的摊位费。 而只要拿到了摊位牌子，那么他们的生意在温泉山庄上就能得到保护，要是出了事，巡逻队都会出面帮忙处理解决。 处理起来也很公正，不怪闹事的人是什么身份，永远都是站在有理的一方。 这让很多老实本分的小商贩非常安心，至于那些不老实的商贩，霍君瑶给出的方法，就是一旦发现问题，直接拉人入黑名单，以后都不允许在来温泉山庄上做生意。 她这样的处理方法和规矩，让她在温泉山庄这边赢得了很多好名声。 所以京城那边的传言流传过来这边的时候，基本都不用霍君瑶安排人做什么，那些个长期在这边做生意的小商贩立马就开始反驳起来。 在他们心里昭德郡主对他们这些小人物都很上心，那就是个好人，突厥那么可恶，她要是真能帮忙，那肯定会帮忙。 加上霍君瑶以往还为天下百姓捣鼓出来了不少好东西，更是让她在不少人心目中都是好人标签。 现在不愿意，那肯定是某些人想要用不好的手段逼迫她。 “小妹，咱们真的什么都不做？” 方芷兰现在可是很清楚京城那边闹成了什么样子。 “不是已经安排下去了吗？当那边的事传过来后，京城这边自然不算什么。” 太子想要跟她玩舆论，那还真是太不够看了。 且不说在这一块上，霍君瑶有着后世互联网的经验碾压，就单单说人手，太子也没办法和她比。 在京城都没闹出啥样子，她现在可是掌握着整个虞朝很多地方的。 想要玩舆论，那就来点猛的，也让这些人好好见识一下。 这不，五天后，一则消息传入京城。 太子殿下，因为自己的私心，想要从昭德郡主手里夺得土制炸弹配方，想要打压昭德郡主名下温泉山庄各处生意的消息传了过来。 一时间，天下各处哗然，很多在温泉山庄名下讨生活的人，立马慌乱震怒。 各地纷纷怒骂太子不干人事，他们好不容易能看到点好日子的希望，太子居然为一己之私，至天下万民不顾。 各地的官府纷纷收到状告，甚至一些地方还发生了冲击衙门的事。 用四个字形容，群情激奋。 这不，一道道奏折从四面八方如同雪花一样的砸向京城皇宫，御书房昭武帝看着案头上的数百封奏折，面色莫名。 高福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也有一些猜测，同时也很胆寒。 他自然猜测到了这些都是昭德郡主的手段，胆寒的是，昭德郡主居然能有如此巨大的能量，引动天下万民情愿。 这实在太可怕了，他作为昭武帝身边的人，自然很清楚，昭武帝心里最不能碰的是什么东西。 民心，作为一个皇朝，最重要的就是民心。 当初太上皇能成功建立虞朝，可是为百姓做了不少事，也正是因为民心所向，虞朝才成功建立。 现在昭德郡主居然能做到这一步，这份民心怕是会惹来昭武帝的忌惮。 “高福，你觉得昭德郡主这样做对吗？” 昭武帝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 高福那里敢回答，不过皇上都发问了这不回答，似乎也不行。 “老奴觉得，这并不是昭德郡主的原因。” 他说这话，有很大的嫌疑是为昭德郡主开脱，但是这玩意能怎么回答？ 说不对？ 这玩意他能说，人能信吗？皇上可不是傻子，他也最清楚皇上不太喜欢什么事都逢迎他的人。 尤其是在一些大是大非上，他更希望听到实话，那怕这实话不中听，他也很希望能听到。 就好像孟玄城这样的，为什么昭武帝很生气，但却一直重用他？ 那就是因为人家敢说实话，他作为皇帝久居深宫，对外面的事不了解，若是还不耳聪目明，这天下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第372章 走窄了 第372章；走窄了 果然，在听到高福的话后，昭武帝脸上扯出一抹嘲讽的笑。 “是啊，这并不是昭德的原因。” “若非某些人不知轻重，也不会闹出这样的事。” 这里的某些人，自然指的是太子。 其实早在太子第一次安排人去温泉山庄求见霍君瑶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 尤其是安排的人还是东宫麾下的周通时，昭武帝心里对太子就已经彻底失望了。 也猜出了太子的打算，一方面是想要借此机会稳住自己的位子，另一方面是想要自己也掌握土制炸弹。 前者他不在意，甚至还觉得太子挺有一些脑子，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不说，这份打算确实相当的完美，尤其是在他要攻打突厥的这个时间点上。 那妥妥的是大功一件，做好了，能直接让他的太子之位无比稳固，即便是他想要废太子，也不好操作。 当然，这是在抛开一切乱七八糟因素不谈的情况下，但是太子呢？ 他只看到了好处，完全就没看到这件事可行与否。 前面他都那般祸害人家了，居然还有脸去找别人谈，而且还只是派过去一个人。 这样的处理方式，简直就是狗屁不通。 到这个时候了还高高在上呢，不应该是自己这个太子亲自过去吗？ 一来他自己亲自过去，好好诚恳的道歉，给出一个准确的态度，那就算这是没谈成，多多少少也能缓和一下关系，以后再慢慢运作，关系缓和到一定程度了，再说其他。 至于第二点，那就是他一个太子亲自登门，有这个身份摆在这里，最起码不会像周通那样直接被拒之门外，虽然依靠着身份有点不好，但至少能见着人啊。 可太子呢？安排一个人过去，顶着个东宫名头，觉得人家就怕了？ 这不结果也是不言而喻，门都没能进去，这还谈什么？ 后面就更让他觉得这个太子有毛病了。 第一次没见到人，那你改变一下，自己亲自登门去谈行不行？ 结果他直接不去了，反倒让人传出那些个什么乱七八糟的流言，甚至在这之前还怕军器监都牵扯了进去。 这不是明晃晃的告诉别人，是东宫在后面操作吗？ 这还不算，带上了军器监，那可都等于是带上了朝廷，这是想借着朝廷来打压昭德郡主。 这一下子性质就又不一样了。 若只是东宫，那还可以说是太子和她因为一些私人恩怨，但是牵扯了朝廷，这可就不一样了。 朝廷带头打压，这不就等于是告诉别人，朝廷要对温泉山庄动手了吗？ 也不想想现在温泉山庄名下有多少人在讨生活，你朝廷对温泉山庄动手，那就等于是冲着这么多人动手，人家不闹腾那才怪了。 看着吧，不光这些各地百姓会闹腾，明天的大朝会上，只怕还会有不少人会蹦出来。 尤其是士族那些家伙，现在他们可都很温泉山庄有不小的生意往来，全都赚到了大钱，而且还是十分安稳的赚钱，这可比以前好太多了。 这可大摇钱树他们绝对不会放弃，也绝对不会允许人破坏。 除开士族这些朝臣，还有皇室宗亲那边，只怕也会跟着闹腾。 这段时间，昭武帝因着温泉山庄的分红，让内帑收入了不少，内帑那可是皇室宗亲的钱袋子，以前虞朝穷哈哈的，内帑也没多少钱，皇室宗亲的日子过得也多少有些苦哈哈。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个这么赚钱的营生，每个月皇室宗亲们的俸禄都有所提高，日子比起以前可是好了很多。 太子这么一闹腾，那不就等于断他们的好日子？ 这些人能乐意才怪了。 只这一步，太子先是让自己丢失了民间百姓心目中的威望，然后庙堂之上那些文臣，士族就不说了，他们必然会跟着温泉山庄站一条线。 齐王和楚王手底下也有不少人，如此好的机会，他们必然会踩上一脚，太子必然会又失去一大批支持者。 再来就是纪国公府，这可是勋贵集团中很有分量的人物，还有方乔，宁国公，他们可都是一等一的勋贵肱骨。 跟他们站一条线的勋贵也有不少，现在昭德郡主已经出手了，他很清楚纪国公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必然会站出来踩太子一脚。 当初的事，他可是非常清楚的，纪国公心里绝对有个疙瘩，虽然他还不至于造反，但是想要废太子，或者阻止太子上位那是肯定的，毕竟太子上位，他们的日子肯定会不好过。 这些他心知肚明，但是也一点不生气，毕竟在当时的他看来，太子想要上位，这些都是他应该要去经历要是面对的，能成功固然好，不能成功，只能说能力不足，这样的人上去了也没啥用。 别看他一登基就册立的太子，但是在他心里很明白，太子只不过是一个名号，真要是不合适，最后他也不会让太子上去。 而当时太子的一些表现，他也确实很失望，很多短板也都暴露了出来，所以他并没有在意纪国公心里的那点小心思。 除开这些人，太子这一次更是连皇室宗亲那边都开始对他不满了。 可以说，太子这一步，直接将自己所有的路都走到了尽头。 昭德郡主身上牵扯了太多利益，也牵扯了太多的人，很多人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出事，因为一旦出事，很多人都会失去很大的利益。 这其中也包括他自己，至于说对昭德郡主这样可怕的势力，他忌惮不忌惮？ 自然是忌惮的，不过心里也放心。 首先，昭德郡主虽然势力大，但她从来不会跟朝廷官员们走近，即便是那些温泉山庄的股东士族，她也没过多的去接触，更没有伸手到朝堂。 她所做的都是生意这一块的事。 虽然她的势力也会让朝廷忌惮，但是就目前来看，昭德郡主的心思压根就没有想要进军朝廷，也并没有想要掺和朝廷，这一点上昭武帝非常满意。 她就一心做生意赚钱，过自己的安稳小日子，即便势力大又如何？ 朝廷能得到非常巨大的好处，他自己也能得到巨大的好处，人家还不给他惹麻烦，甚至还将士族那些爱惹麻烦的人都拉着改正了。 第373章 太晚了 第373章；太晚了 过去的一段时间里，士族在朝廷上可是没闹什么幺蛾子，尤其是钱财上，士族基本都没怎么伸手了。 就算还是有些人手脚不干净，但也只是一些小钱，不会有太大影响。 水清则无鱼的道理，他懂，只要不太过分，不闹出大麻烦，他绝大多数还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先将这些都记下，等到以后再找机会慢慢算账。 而且他其实也明白，霍君瑶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无非就是想要有自保之力，防止以后太子上位给她找不自在。 所以，在看到许多好处，且不会对虞朝造成太多大麻烦的情况下，他默认了霍君瑶的做法。 而且因着宁阳长公主的原因，他对霍君瑶更是多了一份信任。 所以，合作共赢这很好，毕竟将势力放在目的明确的自己人手里，可比放在那些阴险狡诈却野心勃勃的士族手里要好得多。 反正都要被一方掣肘，那何不选择昭德郡主呢？ 至少就目前来看，他的选择没有错，温泉山庄公司的出现，让士族安分了下来，同时朝廷也富裕了起来，天下百姓的生活也在慢慢改善。 这些都是他想要的，也是虞朝该走的正确道路。 只是太子啊，终究是目光短浅的一点。 现在搞成这样，他心里其实也是有些不怎么好受的，毕竟当初他可是对这位太子寄予厚望。 “怎么会这样？孤只不过是想要逼迫霍君瑶交出东西，并没有打算动温泉山庄的意思。” “为什么会传成这样？” 外面的消息，太子也已经知道了。 十分的惶恐，别看他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但是也知道这次的事，他有大麻烦了。 全国各地数百封奏折送来京城，这影响非常大，同时也表明他的名望正在急剧下降。 这么多百姓不待见他这个太子，朝廷必须得要做出处理，这样才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怎么处理呢？ 自然是他这个罪魁祸首。 齐王楚王必然也会趁此机会给他来一下，尤其温泉山庄公司牵扯的势力很多，这些人肯定也不会坐以待毙。 到时候多方联合之下，他必然会承受致命一击。 完了。 此时此刻，他知道自己这太子之位恐怕是岌岌可危了。 一时间满心悔恨迸发出来，脑子里不由想起那天去请教舅舅沈焕时候，沈焕跟他说的话。 原来放弃，才是最好最好的选择。 他就不应该一时鬼迷心窍去算计霍君瑶，她果然是自己不能去招惹的人。 她简直太可怕了。 此时此刻，他总算是意识到了，昭德郡主霍君瑶的能量，也意识到了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 若是当初自己没有听信赵燕儿的话，那么现如今得到昭德郡主如此势力支持的他，谁还能同他抗衡？ 什么齐王楚王，即便再来几个有心的王爷他也不会放在眼里。 “当初老夫的话，现在太子殿下可明白了？” 就在这时，沈焕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看着上首失魂落魄的太子，还有正殿中战战兢兢跪着的周通。 对于太子信任周通这个志大才疏的家伙，沈焕也是表示无奈的。 他能清楚的知道当初太子找他的时候，其实是很想放弃的，不想和昭德郡主为敌，他想要挽回，结果却被人撺掇着走出了最严重的一步。 这里面周通绝对居功至伟。 “舅舅，救孤，现在只有您能救孤了。” 抬头看到沈焕，太子似乎好像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快速起身朝着沈焕扑过去。 “一切都已经晚了。” 沈焕摇头。 现在全国各地的折子都已经送了上来，这件事已经彻底爆炸开了。 朝廷得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而这次百姓们点名的是太子，即便昭武帝有心想要保，想要推出人来平息众怒，那朝廷的威信也会大打折扣。 因为军器监的介入，就已经代表了朝廷的态度。 现如今的情况，温泉山庄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非常高，那可是让他们能有钱吃饭，有钱盖房过好日子的存在。 百姓心目中的是希望是感激。 而朝廷呢？历来在百姓心目中就是敬畏，即便昭武帝一想爱民如子，但是各地却少不了会有些朝廷官员胡搞瞎搞。 本来在一些地方朝廷就很不受百姓待见，这一点从原本的士族就能看出来，很多地方的百姓甚至只知道士族压根就不知道朝堂皇帝是谁。 这次的事如果处理不好，朝廷的威信会大降，想要再次挣回来，恐怕没有几十年是不行了。 而且还需要朝廷不断的出有利百姓的政策，以及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官员才行。 更别说，现在的昭武帝心里已经动了废黜太子的心思。 所以，即便是他也已经回天乏术。 除开以上，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昭德郡主是否会继续出手，若是对方继续出手，非要踩死太子，那么即便是昭武帝也绝对不会保，更不敢去保。 这一次霍君瑶展现出来的号召力实在太可怕，甚至可以说，她虽然不在朝堂，但是她的势力，却已经凌驾在了朝堂上所有人之上，即便是皇上也会忌惮三分。 不到万不得已，皇上绝对不会动她。 “不不会的，母后说您很厉害，您一定有办法对不对？” “没有办法了，殿下放弃吧。” 沈焕再次开口，同时也将太子从身上推开，随后拱手下拜道；“老臣是来给殿下辞行的，以后老臣就不再是东宫太子太师了。” “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 太子瞪大双眼。 沈焕并没有明说，而是拱手再次一拜，转身离开了正殿。 出了东宫，他直接去了御书房，向昭武帝辞掉了太子太师这个职务。 对于他过来这边辞官，昭武帝倒是一点也没有惊讶，对于这个大舅子的才能和眼光，昭武帝一向都很清楚。 所以也没有挽留，而是拉着他到边上喝茶。 “大哥，你觉得朕这样做对吗？” 闻言，沈焕连忙开口道；“皇上您这可是折煞臣了。” 虽然他是皇上的大舅哥，但是自从皇上登基之后，就在没有这样称呼过。 “无妨，这没外人，咱们自家人闲谈而已。” 第374章 辞官 第374章；辞官 “皇上的决定，臣不敢置喙。” 别看皇上此时说是家人闲谈，但是也要看谈的是什么好吧。 这可是谈的储君大事，他做臣子的那里敢明说？ “那你觉得太子如何？” 昭武帝也看出了沈焕的忌讳，倒是没有强求，而是换了一个说法。 “太子殿下，小时候很聪慧，不过随着年纪大了，心思也重了，身边形形色色的人也多了不少。” “难免会有行差踏错的地方。” 他这话直接锁小时候聪慧，那就摆明了说太子以前还阔以，现在就很一般，身边的人多了乱七八糟的心思也就多了。 就等于是再说，太子殿下耳根子软，没有自己的主见，太容易被人左右。 这样的人，就算是放在寻常家庭都不是什么好评价，更别说是一国储君，未来的一国天子了。 作为天子若是什么事都会被身边的人左右，而自己个没有主见，那这天子还有什么用？ 沈焕这样的回答，也就等于直接就否定了太子，算是变相的回答了昭武帝前面的问题。 “是啊。” “孩子是个好孩子，就是太过于仁善耳根子软了点。” “没有一个储君该有的格局心胸，也没有一个储君的高瞻远瞩。” “他身边那些人，虽然有几分才华，但是眼界到底有限，有些东西只是用自己的眼光去看，但却忽略了储君的眼界应该如何。” “太子自己也没个主见，确实不太合适继续待在这个位子上。” 作为储君，自己的主见都没有，那不就等于是个傀儡，而且作为储君，未来的国君，整日就那点蝇营狗苟的小算计，确实难登大雅之堂。 不管是储君还有国君，眼里看到的风景都是跟寻常人不一样的，但是太子却听着那些眼界不高的人出谋划策，完全没有自己一丁点的眼界，胡作非为，确实太拉胯了点。 就说这次的事，若是换成其他人来做，那绝对不会闹得这么大，至少全国各地不会乱起来。 但是太子不一样，他代表的是皇家，在加上军器监代表着朝廷，这一下事情就大了。 太子只怕当时只看到了好处，至于说坏处，或许也只是觉得最多被训斥一顿而已，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这就是眼界格局的差距，或者说自以为是，完全没有把别人放在眼里。 结果就是京城这边都没玩得转，反倒被人一出手引发了全国震动。 “你觉得齐王如何？” 昭武帝再次开口。 这话一出，沈焕心里明白，昭武帝这是在试探他。 “齐王年长，见识非凡，做事做人的都有手腕，是很不错的亲王。” “确实很有手腕，太过于狠辣了点。” 昭武帝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在齐王身上多花费功夫。 毕竟，从知道那次火灾是齐王在后面谋划的时候，他心里就已经给齐王判定了死刑，这辈子齐王都不可能会有机会登上储君之位，更不可能成为国君。 这样的人要是上位，就他那狠辣的手段，只怕他的那些兄弟没一个能有好下场。 尤其是太子和楚王这两个一直跟他争锋相对的人。 “楚王呢？你觉得如何？” “能力倒是不差，也有些小聪明。” 沈焕倒是直言不讳。 就目前的表现来看，楚王也就比太子稍微好一点，虽然有些能力，也有些小聪明，但是光凭这些那可是不够的。 而且楚王背后的母族势力，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主，皇上不可能不考虑这一点。 毕竟古来外戚专政的事可是不少，楚王对楚王妃的感情也十分好，所以皇上不可能不去考虑这些事。 “那难道就不立太子了？” 说出这话，沈焕就明白，昭武帝已经确定要废黜太子了，虽然已经猜测到了，但是皇上没有真正确定之前，他心里也还是多少有些不敢太确定。 尤其是他刚才先后询问齐王楚王，这多少都会让人有些感觉好像是在做对比。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臣觉得，皇上正值壮年，倒是不必急于一时，而且这太子之位啊，说起来也算是动乱的根源，尤其是目前咱们虞朝的情况。” “齐王楚王争锋不断，让谁上位都不妥，必然定引发动荡，倒不如直接空置在那里。” 沈焕心里很明白，皇上心目中选定的人是谁。 别看他没有提文若皇子，那实际上是在保护，若是把他提出来，那就说明，他在皇上心目中有了一些地位，现在文若皇子还太小，这要是被齐王楚王知晓，那事情可不好办。 而且皇上此时询问立不立太子，也说明了，他想要把这个位子留着，等到文若皇子成长起来能独当一面，直接落他头上。 文若皇子是嫡出，加上太子被废以后肯定不可能再有机会，作为嫡出第二皇子，文若皇子上位那是名正言顺，谁也挑不出错处，只要他成长起来，有一定的势力，在加上皇上的扶持，即便齐王楚王闹腾，那也没办法。 “嗯，这件事朕得好好想想，这段时间你也好好在家休息。” 昭武帝也没有给沈焕安排职务，沈焕此时也不想加入朝堂，还是安安稳稳的做赵国公苟着轻松自在。 这边商议的时候，沈焕辞掉太子太师的消息也跟长翅膀一样的传了出去。 “这老家伙倒是聪明，看来明日朝廷好震动了。” 方乔听到这个消息，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同时心里也更加肯定，太子的位置保不住了。 霍敬之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的表现，还是一派的淡定从容。 就好像什么都不关他的事一样。 而沈焕的辞官，却在京城掀起了不小的风浪，其中不乏有聪明人猜测到了什么，齐王和楚王手底下的热就有所猜测。 但是他们都觉得还不够，应该在来一记猛药才行，确保万无一失。 这不，当天就有不少人开始写奏折，打算明日大朝会上点火。 士族那边早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虽然霍君瑶没有要求他们，但是各地的动静一传上来，他们都猜测到了一些东西，这种时候自然得好好表现一下。 毕竟现如今大家绝大多数的利益都是绑定在一起的，属于是自家人，士族别的不行，抱团护短那绝对是玩得贼溜的。 第375章 朝会（上） 第375章；朝会（上） 大朝会当天，承天门外，群臣聚集等待上朝。 今日的气氛跟以往非常不一样，以往群臣在等待的时候，交好的人都会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闲聊趣事。 但是今天，在承天门外，却无一人闲聊，都很沉默的等待着上朝。 许是大家伙都知晓今日的大朝会上会有震动整个虞朝的大事即将发生。 很快，齐王和楚王也来了，二人下了马车，见到承天门外的情形，心下了然，同时也很激动。 太子要完蛋了，那么下一任太子会是谁？ 目前最有希望接替这个位子的人只有他们俩。 想到此处，两人对视一眼，目光中尽是浓浓战意，事关生死，过去那些在外人面前的兄友弟恭，全都见鬼去吧。 最后太子殿下也来了，只是今日的太子神情十分憔悴，整个人看上去好像有些失魂落魄。 他一出现立马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士族官员们某种带着淡淡的嘲讽，齐王楚王派系的人则是一副胜利在望的欣喜。 而那些原本属于太子一派的人，此时此刻见到太子，却不像以往那样围上去攀谈。 而是神情复杂的远远的低头站着。 他们这些人中，其实真正打心眼里支持太子的人并不是太多，更多的都是因为利益才聚集到了太子麾下。 见到这些往常跟在自己身边献媚的人，今日居然远远躲着自己，太子殿下心中十分苦涩。 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当初舅舅沈焕所说的一些话。 能被主动拉拢过来的人，都是不怎么太可靠的人，他们或是因为利益，或是因为其他目的才会选择依靠。 等到有一天他们得不到利益，也完成不了想要的目的，那么这些人就会毫不犹豫的舍弃离开。 作为一国储君，压根就不需要主动的去拉拢，而是要依靠自己的能力，去吸引有识之士靠近，这样的人虽然也会带着功利之心，但他们更多的也是想要一展自己的抱负。 这样的人，才配好好对待，礼贤下士，同时这样的人，才更加有用，而不是像他以前那样，无所不用其极的到处拉拢人，主动明里暗里许诺。 只可惜，现在的他明白得好像有些太晚了。 昨夜他一直都没有睡，想了很多，过去舅舅沈焕还有母后以及父皇说的一些话，不断的出现。 当时的他只是听了一耳朵，并没有用心去体会感受过，此时此刻他才明白，那些都是金玉良言。 而他也找到了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的原因。 皆因齐王楚王的步步紧逼，在朝堂上，他想要得到话语权，但是齐王楚王麾下的不少人总是会从中作梗。 他才会选择拉拢朝臣来增加自己的话语权，觉得只要自己身边的人也多，那么久不用害怕齐王楚王的打压。 却因此忽略了一个关键问题，那就是他是太子，朝堂上一人之下，昭武帝从来就没有打压过他，而是充分的给了他一个太子该有的体面。 即便齐王楚王蹦跶得再凶又如何？他是太子，又有昭武帝的支持，在朝堂上他们就永远越不过自己。 然而，他却选择了最蠢笨的办法去冲齐王楚王硬碰硬，搞得朝堂乌烟瘴气，这是他最大的一个错，也是昭武帝对他最失望的一点。 此时此刻，太子内心很复杂，虽然还是很不甘就这样失去太子之位，但是在心底深处似乎又有一种如释重负。 太子之位，是好，但是他这些年实在太累，内心没有一刻安宁，现在知晓即将要失去多年来看重的太子之位时，他内心却诡异的生出了一丝安宁。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难说。 很快，承天门开启，小内侍宣布上朝的声音传来，所有文武大臣王侯公卿，井然有序的朝里面走。 场面十分安静，就连脚步声都比寻常轻微许多。 而当众人进入金銮殿的时，往日本应该空无一人的上首龙椅，昭武帝已然威严端坐其上。 这还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昭武帝提前进场，他登基这么些年，从来都是满朝文武到位之后，他才会出现。 想今天这样，群臣都还没进来，他就已经到场，这样的情况，让不少心中觉得太子还不一定会被废黜的人，多了一些了然。 废黜太子是大事，同样的昭武帝提前到场也是大事。 随着高福宣唱的声音落下。 孟玄城，第一个站出来上奏，见到他站出来，站在最前面的太子心里更是苦涩。 这大喷子的威力他可是见过的，没曾想今日居然是他率先出面。 看来自己这不光会丢掉太子之位，还有可能会遗臭万年啊。 就在他等待处刑的时候，孟玄城却并未弹劾他，而是上书弹劾昭德郡主煽动民众闹事。 这一出，让全场哗然，太子也是十分错愕。 对此，霍敬之，方乔以及昭武帝倒是颇为淡定，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其实这也很好理解，孟玄城是大喷子，也是忠臣，现如今天下的情况有些混乱，当务之急是平息百姓，而百姓为何会如此，虽然这里面有太子的事，但同样也有霍君瑶的事。 太子是君，虽然有逼迫嫌疑，但出发点好歹也算是为了朝廷，站在大局观上，太子的做法虽有不妥，但并不算大错。 而昭德郡主是臣，因为一己之私，挑动百姓，引发混乱，不管出发点是什么，她这样的做法就是大错特错。 皇权社会，很多对错的衡量标准是不太一样的，君臣上的考量也是重中之重。 “一派胡言，孟大人你这话说得可不对，昭德郡主虽然是温泉山庄公司的掌舵者，那些百姓对朝廷，对太子不满，却是自发的，与昭德郡主何干？” “要是按照你的说法，你作为朝臣，理应为皇上分忧，负责天下安定，现如今天下百姓多处混乱，是不是跟你也有关系？” “那下官是不是也可以弹劾你？” 士族一派中，立马就有人站出来了。 一人站出来，紧跟着士族的派系的人纷纷站出来反驳孟玄城，这一幕又看得不少朝臣心里咂舌。 乖乖，这么多年下来，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士族派系的官员如何团结一致的帮助一个士族之外的人。 第376章 朝会（下） 第376章；朝会（下） “该说不说，虽然这些老夫不喜欢这些穷酸，但是今日他们说的这些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宁国公也站了出来，直接表示支持士族派系那些官员的说法。 这些年，他家可是靠着霍君瑶的指点赚了不少，家里的那些小子一个个将来需要花费的钱都已经准备好了。 可是狠狠的解决了他多年来的心病。 他是打心底的感激昭德郡主，当然除开因为帮着他赚钱，更多的还是因为他非常佩服昭德郡主这个小辈。 瞅瞅人家做的那些事，哪一件不是利国利民？ 粮食上，人家弄出来的玉米土豆，现如今已经全面铺开，帮助了多少百姓？ 甚至各方的军队，现如今也都不缺粮草，这解决了国家多大的问题啊？ 其次，就是温泉山庄这个公司，虽然她弄出来是为了赚钱，但是铺开之后，也是让全国各地不少百姓都多了一份生计。 她也就是女儿身，这要是男儿，只怕一个一等国公爵都不一定能衡量。 他程勇虽然是个粗人，但也最是佩服有本事的人。 昭德郡主小小年纪就如此有本事，还是个女子，那更是让他佩服得不行。 所以，在孟玄城弹劾她的时候，即便站出来反驳孟玄城的人，是士族那些讨人厌的家伙，他还是站在了士族一边。 “我说，孟老匹夫，你除开这张嘴嘚吧嘚，你又有什么本事啊？” “你弹劾别人就算了，昭德郡主为咱们虞朝做了多少事？就你也有资格弹劾人家？” “你的功绩超过别人了吗？” 对于孟玄城，宁国公程勇可是想来看不惯。 除开一张嘴，基本没啥别的大用处，还整天端着架子，拽得跟什么似的。 “她是做了很多功绩，这一点老夫觉不否认，但功绩多，并不代表她能无视一切。” “这次的事，太子殿下固然有错，但她作为臣子煽动百姓，那就是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四字一出，纪国公霍敬之可就淡定不了了。 开玩笑，大逆不道这样的罪名，可是不能沾的。 “孟大人，你说下官的女儿煽动百姓，你可有证据？” 霍敬之一站出来，全场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原本还有些情绪激动的孟玄城此时也冷静了下来。 回想起刚才自己说的话，心头一沉。 怎么就一时因为宁国公这老匹夫的话，没控制住乱说话呢？ 说起来，他今天会率先站出来弹劾昭德郡主，其实也只是想要尽力的保一下太子，并非是真打算针对霍君瑶。 皇上要废黜太子这件事，他其实早就有所察觉。 但他的态度和其他人有些不太一样，虽然太子确实有些不足，但作为嫡长子，按照规矩这太子之位就应该是他的。 只要他没有做出什么十恶不赦，大逆不道的事，这太子之位就不能随随便便废黜。 他这是为父祖宗礼法，无关其他原因。 但是刚才被宁国公那老匹夫一打岔，他就把一些不该说的话说出来了，这下问题有些难处理了啊。 一个弄不好可是要得罪不少人的。 尤其是现在纪国公都不避嫌直接站出来反驳，还有方乔也在边上虎视眈眈。 除开这两位同僚老友之外，还有一个让他头疼的人，那就是昭德郡主霍君瑶。 这姑娘可不是个好招惹的主，那一张嘴也是十分厉害的。 “这次引发动乱的人，都是温泉山庄公司名下的工人，所以.” “所以，我女儿是温泉山庄的掌舵人，那些百姓就是她煽动的？” 霍敬之直接堵住了孟玄城的话，继续反问道；“孟大人，你首先要搞清楚一点，那些百姓，先是虞朝百姓，其次才是温泉山庄名下的工人。” “而且事发之后，我也去了解过，他们并非受到人煽动，而是担心自己的生计遭到破坏，才会去当地衙门情愿。” “这一点在各处地方官员的上书中也都有写清楚。” “孟大人，你虽为御史，具有风闻奏事的权利，但并不代表你能胡乱造谣。” 他这一席话直接给孟玄城堵得没办法反驳。 其实孟玄城此时心里也知道自己刚才说错了话。 然而，霍敬之却还没有停下，而是目光看向群臣随后冲着昭武帝拱手下拜。 “皇上，诸位臣公，相信你们都知晓，昭德郡主多年来一直住在城外，甚少外出，也从未主动结交过朝中权贵，说她大逆不道，诸位觉得可能吗？”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 这话可不好回答啊。 虽然他们都知道昭德郡主确实如同霍敬之所言的那样，深居简出，也没跟朝廷权贵接触。 但到底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她心里有没有一些打算？ 群臣虽然没有回答，但是昭武帝还是很给面子。 “纪国公所言不差，昭德的为人，朕很清楚，魏国公刚才弹劾之事，欠妥。” 他这话一出，孟玄城也没再反驳，顺势就下了台阶，拱手退会队列中。 “昭德郡主，为我虞朝付出良多，朕很信任她。” “此事就不必再提了。”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很懂事，没再继续说这件事。 然后，正餐开始了，士族的人率先站出来，表示现如今天下各处百姓群情激奋，急需朝廷出局方案处理。 一人牵头，立马就有人跟着站出来，言语间的锋锐都指向太子殿下。 而随着站出来要求太子出面的人越来越多，齐王和楚王的人也都开始发难。 昭武帝全程都没有说话，而太子也并没有反驳，毕竟这个场面他早就已经有所预料。 焦虑了一夜的他，此时真正面对这一幕的时候，反倒平静淡然了许多。 见到下方的人，该说的都说了，该出来表演的人，也都表演完毕。 昭武帝轻咳一声，全场安静下来。 “太子，你可有话说？” 他的目光看向太子，面色平静，语气也很平淡，听不出一点情绪波动。 而太子听到他这样的问话，心里也已经明白，到也没再为自己辩驳什么，而是直接走出来拱手下拜。 “这次确实是儿臣的问题，是儿臣过于急功近利，用来一些不堪的手段。” “造成如此这个局面，实在有损朝廷威严，皇家颜面。” 说话间，他跪了下去，拜道；“儿臣自觉才疏学浅，无法胜任太子之位，恳请父皇废太子。” 第377章 以退为进 第377章；以退为进 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所有人都是心头一震。 虽然知晓今日这朝会散，十有八九会谈起废太子之事，但是他们却万万没想到率先提出这件事的人居然是太子本人。 要知道，过去的太子所作所为，无一不是为了让太子之位稳固，为此做了很多蠢事。 他十分在意这太子之位，那可是满朝皆知的事。 现在他居然率先恳求废太子，这让很多人都不由的转头冲着身边的人小声询问，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而齐王楚王此时也是一副怀疑听错的样子。 要说这里面对了解太子的人，非他们莫属，即便是昭武帝对太子的了解都不如他们。 毕竟，很多私底下兄弟三人的交锋，昭武帝是并不知道的。 正如那些朝臣的想法一样，太子一向对自己这个储君的位子，视之如命。 现在居然主动请求废太子，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有问题！”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心头都冒出来了这个想法。 果然，在下一刻，曹国公就站了出来。 “皇上，臣觉得这次的事太子虽有过错，但还不至于如此，要给天下百姓交代，并非只有废太子这一条路可走。” 说起曹国公，自从那次被边缘化之后，现如今的曹国公在朝堂上的影响力也是在飞速的下降。 这些年来，曹国公早已今非昔比，尤其是随着他彻底进入太子派系之后，他在朝堂上更是有些举步维艰。 一个在皇上那里已经失去圣宠的臣子，加上还是太子派系之人。 齐王和楚王派系的人不待见他就不说了，作为武将勋贵的他，天生就不被士族派系接纳。 而在武将勋贵之中，他又是首个公开表示站队的人，勋贵们自然也不太想和他走动。 毕竟这万一要是被别人误会了，那不是很麻烦？ 因为这个情况，现如今的曹国公，虽然还是国公，但是在朝堂上是已经开始逐渐边缘化，寻常也没人走动。 自然而然对外面的消息也是接收得不那么灵通。 所以，他并没有提前知晓，沈焕辞官，以及大家伙心里都已然知晓的废太子之事。 适才太子在面对那些人针对的时候，他也还站出来反驳过，甚至心里还有些疑惑，为什么以往那些蹦跶得很凶的太子派系那些人，今日却如此沉默。 但是现在，太子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似乎是错过了很重要的情报。 结合今日承天门的怪异气氛，还有太子派系那些家伙的反常，他心中大惊。 太子肯定是不能被废的，自古以来废太子那个能有好下场？ 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外孙遭遇危险，所以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太子之位。 而随着他站出来，一些个没有派系的老臣也都纷纷站出来表示废太子不可取，尤其是礼部那边的一些岁数大的官员，更是态度十分坚决。 “皇上，太子殿下这次虽有过错，但远远没达到废黜的地步。” 孟玄城也站了出来，他也是坚定不支持废太子的人之一。 “一国储君，事关重大，岂可轻言废黜？这恐怕会造成朝野震荡，还请皇上三思。” “请皇上三思。” 十多位大臣站出来表示不支持废太子。 而见到这一幕的太子派系那些人，此时也不在沉默了，也都纷纷站出来附议。 别看他们刚才都很沉默，那是因为还没有搞清楚具体的情况，还不知道太子是不是真的要废。 但是现在的情况上看，废太子似乎有很多人不支持，尤其是孟玄城和曹国公都表示反对，在想想太子的做法，其实还真没达到必须废太子的地步。 所以他们一个个也不在沉默，同时心里对太子也是忍不住的有些佩服啊。 看来这次的事，让他们的主子成长了不少。 瞅瞅，这都学会以退为进了。 想想刚才太子主动提出废黜太子之位的话，他们觉得这就是太子以退为进的手段。 毕竟，他本人说出来，跟旁人说出来，这里面的意思可是非常的不一样。 本人说出来，那多少带着一点知错想要弥补的意思，自然已经知错，而且这次的事也不是特别严重，且他认错态度还这么良好，又有这么多人站出来帮忙求情说话。 还真不一定能被废。 而如果让外人提出来，那性质就完全相反，要是到时候朝臣中还有一大批人抢先站出来支持废黜太子，那昭武帝或许真就会顺着答应下去。 毕竟，皇上想要废太子的心思，是那么的明晃晃摆出来的。 这下齐王和楚王的面色也跟着变了。 就知道事情不会如此容易，还真是小看了太子这个家伙啊。 齐王深深的看了一眼跪在那里的太子，心头有些不甘心。 “好个以退为进。” 楚王此时也是对太子有些刮目相看起来。 说实话，他从来都不怎么看得起太子，在他看来，他无非就是靠着出生好，才得到了太子之位，自己本身能力非常差，甚至可以说是目光短浅且愚蠢。 从当初对昭德郡主的事情上就能看出来，之后又为了赵燕儿那个女人搞出来了这么多破事，完全就是没有一点脑子。 不过，今日太子的表现，却让他十分诧异，甚至说惊讶。 “看来这一次的事，让他成长了不少，以后只怕会有不小的改变。” 楚王对太子的心态有了一些改观，不再像以前那样不怎么放在眼里了。 “朕，何时说过要废太子？” 昭武帝这话一出，下放不少人的心下都是一沉，其中尤以齐王楚王各自派系的人最是不甘。 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看来今日这太子之位是废不掉了。 而在昭武帝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霍敬之和方乔。 这两位是他最信任的臣子，同样因为某些原因，他也很担心这次的事，两人心里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 但是，不管是霍敬之还是方乔，二人神情都十分淡定，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想法。 废太子的事，昭武帝确实很想做，甚至在昨天他也有想过是不是借着这次机会，直接废黜太子，不过思来想去，他觉得这个时间点并不妥。 这不，今日他就打算先看看局势，结果也如同他想的那样，朝中还是有不少老顽固是不同意废黜太子的。 第378章 争吵 第378章；争吵 看来这想要废掉太子的事不是太容易啊。 虽然没有达成目的，但昭武帝心里倒是一点也不烦躁，毕竟这件事的难度他心里早就有所猜想。 一次不行，那就下一次呗。 左右现在文若也还小，而且他也只是想废太子，并不想要太子的性命，所以害得注意手段强度。 还真是让人有些忧愁啊。 皇上都已经做了这话，废太子这事肯定不能再继续说。 齐王楚王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明白，如果继续揪住不放，会惹来皇上的不满。 接下来的朝会就是商议如何平定天下百姓，太子需要写悔过书，公告天下。 对此，太子倒是一点也没有推拒，毕竟能保住太子之位对他来说就已经非常好了，甚至都可以说是意外之喜。 所以悔过书什么的，无所谓了。 然而，他虽然无所谓，但是曹国公却不同意，并且表示太子奈斯国之储君，这件事他虽然有过错，但是远远达不到写悔过书的地步。 太子的悔过书，就跟皇上下罪己诏一样，这可不是个好玩意。 皇上都对这玩意抗拒得不行，毕竟这罪己诏一下，就会在史书上留下很重的一笔。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很容易就会被人过渡解读。 皇帝尚且如此忌惮，太子呢？ 那更是麻烦，十分容易成为别人攻讦的靶子，这可是一个明晃晃的错处。 太子的身份本就敏感，有这么一个明晃晃的错处，要是有人利用一下，这影响会不断扩大，届时太子之位必然保不住。 “皇上，这件事臣觉得是有人恶意给太子殿下泼脏水。” 曹国公这话一出，原本太子派系的人，也都纷纷附和，并且表示，太子殿下虽然有错，但这背后推波助澜的人才是黑手。 太子有错，可以处罚，但是这幕后黑手也不能放过，必须严查，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才行。 “哼，你们光说严查，现在商量的是严查的事吗？” “现在商量的是如何平定人心。” “现如今各的很多百姓都在闹腾，虽然没有做出十分过激的举动，但若是一直不给个交代，让他们如何看待朝廷？” “你们说调查，那需要多少时间？三天，五天，还是十天半个月，或者更久？” “那么在这段时间内，各处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们谁来负责？” 齐王站出来了。 虽然这次让太子逃过一劫，但想要就这样全身而退，那绝对是不可能的，悔过书这事，必须定下来才行。 这可是以后用来攻讦太子的利刃。 “齐王殿下说得不错，现在各地多处民意沸腾，必须尽快平定，若是在耽搁下去，恐会再生事端，必须先安抚民意。” “至于幕后之人的调查，咱们可以一起进行。” 群臣再次争论起来，以曹国公为首的太子党，坚决不同意写悔过书，认为这是太子只有小错，可以处罚，但这样的惩罚太过严重，不应该如此。 而齐王和楚王也是难得的联合到了一起，对太子发难，目的就是必须要让太子出面平定沸腾的民意。 还有最后一派，那就是昭武帝，纪国公，以及勋贵士族，他们都没有掺和这件事。 都只是安静的听着这三兄弟的人争吵。 而高台上的昭武帝看着这一幕，面色那叫一个难看啊。 三个儿子，当真是不弄死对方不罢休。 “够了。” 昭武帝一声怒吼，群臣都安静下来。 “都什么时候了，还只顾着争吵？现在外面民意沸腾，你们还在这里为了自己的一点小心思争吵不断。” “怎么的，天下安宁在你们面前就如此无足轻重？” 皇上震怒，三派的人都是面色大变。 “太子，这么多人说你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处罚，你自己觉得呢？” 此时的太子已经从保住位子的狂喜中清醒过来，刚才大臣们的争吵，他也都看在眼里。 曹国公等人如此据理力争，不让他写悔过书，他也知道，他们的想法，也知道这悔过书自己确实不能写。 这要是写了，那就等于是在自己的脑袋上架了一把刀子，这个位子还是会摇摇欲坠。 此时听到皇上的问话，他沉默了片刻走出来拱手下拜。 “父皇，儿臣这次针对昭德郡主，是有一些私心，但更多的还是想要让咱们虞朝能再将来于敌国的战争中取得巨大优势。” “用的一些手段确实不好，这一点儿臣不推诿，父皇想要如何处罚，儿臣都认。” “但是，说儿臣想要针对温泉山庄公司，这绝对是冤枉，儿臣从始至终都没有打算对温泉山庄公司做什么。” “所以，该是儿臣的错，儿臣认，但不是儿臣的错，儿臣坚决不认。” 一句坚决不认，让曹国公面色多出了许多笑容。 看来这次的事，让太子多少成长了一些。 “太子殿下，这话可不是这样说的，虽然你确实目前为止没有对温泉山庄做什么，但是无风不起浪，各地这么多百姓都点名道姓说了您，即便你没有做，但也是因你而起。” 齐王再次开口。 这一下，不少中立的人，也都暗暗点头。 这话倒是说得有些道理，虽然太子还没有对温泉山庄公司明面上做什么。 但是现在事情闹出来了，人家都点名是太子，那么这里面必然是有问题的。 尤其是现如今天下各地都在闹，皆因太子而起，确实应该让太子来平息。 “父皇，儿臣冤枉，儿臣绝对没有对温泉山庄公司有什么不好的心，父皇可以安排人调查，若是调查出来与儿臣有关系，儿臣随便父皇处罚。” 众人一听他这话，心下都有些起疑。 太子虽然有些不怎么样，但是他平生最看重的就是太子之位，今日他主动请求废太子，让很多人都震惊，不过震惊之后，也都明白，这是太子以退为进。 但是现在太子又说出这样的话，虽然没有明说让废太子，但是却让随便处罚，这也算是变相的用太子之位来做赌注了。 一次以退为进是聪明，那么第二次，那就不是以退为进了，只怕这事跟太子真没有多少关系。 第379章 拍板 第379章；拍板 就在众人心里都觉得是有人想要针对太子的时候。 一道嗤笑声传出。 “调查好啊，多花点时间去调查，只是不知道到时候天下大乱的后果，太子殿下可能承担得起？” 说话的还是齐王。 现如今的齐王对太子的仇恨可比对楚王要浓烈得多。 毕竟，当初杀他人，抢他钱的就是太子，尽管已经报仇，并且也把钱抢回来了，但他可从没忘记，当初若不是太子下手，他就已经买到了商人老张手里温泉山庄的股份。 这可是下金蛋的鸡，每隔一段时间都有大把大把的钱进账。 他手底下养那不少人，花费是非常大的，当初为了能拿到温泉山庄公司的股份，他可是花费了不少心思，眼看事情就要成了，却被太子破坏。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今个他必须要从太子身上撕下一块肉来才行，不然他不甘心。 “父皇，儿臣觉得齐王兄说得不错，调查是肯定要调查，但却不是现在的当务之急。” “现如今各处民意沸腾，急需安抚，这才是头等大事。” “而且这一次的时间，对朝廷的影响非常大，若是在拖延下去，天下虽然不见得就会大乱，但是百姓对朝廷怕是会不再有多少信任。” 楚王此时也站出来了，太子必须要收拾。 那次青石巷的事，他可也都还记得，这个太子抢了钱，居然还想拉着他下水赔钱，真当他是好脾气不成？ “现如今大战在即，粮草还需要从各地征调运送，而且需要大量的民夫，若是让百姓对朝廷心生怨怼，恐会影响攻打突厥的大事，还请父皇明断。” 此言一出，不少人心里都是连连点头。 “皇上，臣觉得楚王殿下说得不错，大战在即，为一切顺利，必须得稳定住人心。” 户部尚书陈华也站出来了。 他这段时间就在扶着大军出征的一应后勤工作，也最是清楚这些东西需要多少人手。 若是这个时候朝廷得不到百姓支持，事情会非常麻烦。 他作为主要负责人，这要是真出点什么事，可是需要他站出来负责的，他才不会想要为太子的愚蠢买单。 见陈华都站出来了，这次的主帅李九军，自然也不能在沉默。 毕竟这都关系到了大军出征的事，上战场可不是闹着玩，必须得一切安排妥当才行，他可不想吃败仗，更不想自己待着的兵，因为某些人的原因去战场上送命。 一连两位大佬站出来支持楚王，不少中立的人，也都纷纷站出来了。 他们虽然不想掺和皇子之间的争斗，但是这关系到朝廷关系到整个虞朝，他们还是会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 孟玄城都站出来了，他虽然不支持废太子，但是处罚太子他并不反对。 甚至他还觉得太子就应该处罚，而且还是重罚才行。 一国储君，为了自己的私心，搞哪样下作的手段针对臣子，他也是非常看不上眼的。 一下子蹦出来这么多人，而且还直接抬出了突厥大战做筏子，太子一派的人尽管还想说点什么，也找不到合适的话开口。 见他们不开口，昭武帝沉思了片刻说道；“那就让太子写悔过书昭告天下，同时各地衙门配合将告示诵读，务必稳住各地百姓，不可在出兵之前再出乱子。” “至于太子所说之事，大理寺卿全权交由你去调查，务必调查清楚。” 昭武帝一开口，这是就算是板上钉钉了，曹国公的面色十分难看，太子一派的人也都有些萎靡。 在看太子，此时的他面色也是十分难看，那不住朝着齐王和楚王飞飞眼刀子。 也就是眼神没办法杀人，要不然他只怕已经将齐王和楚王千刀万剐了。 反观齐王和楚王，就跟没事人一样。 虽然没能借此机会废掉太子，他们有些失望，但是能让太子写下悔过书，并且昭告天下，他们也算是得了不错的收获。 这也算是一个污点，好好利用一下，太子这个位子只怕坐不久了。 上首的昭武帝，看着这一幕，心里重重叹息一声。 这三兄弟，只怕再难和平共处了。 废太子，贬谪齐王楚王的想法，在他心里更加坚定。 三个儿子，要动就一起动，要不然，这三个绝对会拼个你死我活。 散朝后，今日朝堂上的事，很快就传到了霍君瑶耳中。 “小妹，现在陛下要严查，咱们弄的那些小动作会不会被调查出来？” 方芷兰有些忧心忡忡。 心里也有些失望，他们家的情况，最大的麻烦就是太子，原本听小姑子说，这次太子只怕保不住位子，她还高兴了一阵。 但是今天听到消息，这位子没有被废，而且事情好像还有些不太对劲。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她可是非常清楚的，各地百姓为什么会乱起来，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霍君瑶通过公司的渠道朝外散布了一个消息。 那些百姓担心温泉山庄公司真出事会影响到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好日子，自然就开始聚集起来冲着朝廷表达不满。 现在皇上要调查，她是在是有些担心会被调查出来点什么。 这可不是小事，鼓动各地百姓闹事，这一个弄不好就能跟谋反挂钩，会杀头的。 然而，相较于她的忧心忡忡，霍君瑶倒是十分淡定。 “调查什么？明摆着的事，还需要调查？” 这次的事，但凡是有点脑子的都知道，是她在背后动手，毕竟太子前头才传出来一些舆论，后脚各地百姓就乱了起来。 那些百姓是什么背景，一查就知道，几乎都是温泉山庄名下工坊里的人，那么这背后动手的人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皇上也是心知肚明，没有直接过来找她麻烦，反倒是假模假样的让人去调查，说白了就是想要大事化小。 大理寺卿也不是傻子，毕竟人家是专业干调查的人，他只怕也是心知肚明。 他要是聪明，就会配合的假模假样调查一下，然后随便找个借口就把这件事糊弄过去，毕竟皇上的态度摆在那里。 他不想动昭德郡主，大理寺卿自然也不会讨嫌的跑去实话实说。 第380章 搞大 第380章；搞大 “什么意思？” 方芷兰有些没搞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就是说，外面很多人都知晓这件事是我在背后动手，皇上也知道，之所以让调查，无非就是不想管，让大理寺那边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过去。” 这话一出，方芷兰先是错愕，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 心里也不免有些复杂。 自己这小姑子，胆子大，还聪明，最主要的是皇上也才恩宠了点吧？ 这都明晃晃的算计太子了，皇上知道了，居然一点不找麻烦，反倒还要帮着善后？ 她又有些担心，这事继续搞下去，小姑子会惹来大麻烦。 “不同意，只不过是因为事情搞得还不够大而已。” “放心吧，今时不同往日了，皇上是个聪明人，他很清楚有些事迟早都要做，犯不着为了一个已经打算要舍弃的人，付出太多。” 既然某些人下不定决心，那么她就动作大一点，让他们下决心。 “我明白了，只是我担心皇上那边.” 随后，她又交代了方芷兰一些事。 这让昭武帝这个老父亲怎么看？ 现在都这样，这要是真让他上位了，昭武帝其他儿子还要不要活了？ 这三人太子和齐王好对付，能一次拿下，但是楚王这家伙就比较圆滑，肯定是不好拿下的，少不了对费一些手段。 然而，霍君瑶却不是这么想的，她更倾向于快刀斩乱麻。 虽然皇上恩宠，但那太子毕竟是皇上的儿子，亲疏有别，一次皇上或许会看在一些原因上轻轻放下，但是第二次人家还会如此吗？ 说到底，方芷兰心里之所以会有这么多担忧，还是因为并不太了解整件事，也不了解皇上的心思。 至于说齐王，他越是蹦跶得凶，那越不会有好结果，远的不说，就说今日朝会散，作为太子的兄长，在这种时候，你就算想要针对，那也不能急不可耐，一副弄不死对方不罢休的样子。 “你觉得要是太子他们知晓了这件事，他心里会怎么想？” 这还用说吗？ 就太子那德行只怕会把整个纪国公府都恨上。 等到大战结束，楚王高低都会得到一份功劳，想要继续留在户部，也不是没有可能，往后时间还长着，相处的时间久了，总会吸引到一些人跟随。 昭武帝是因为爱子之心，所以优柔寡断，想要尽善尽美的解决到收回三个儿子的权利。 “可是，朝廷不是有很多大臣不同意吗？” 自古很多人为了从龙之功都会铤而走险，相较于齐王和楚王来说，太子的身份本身就有很大的优势。 此时听到小姑子的话，她这是打算继续动手，非要将太子废掉不可啊。 所以想着用温和的手段慢慢拿掉太子之位，同时现在文若皇庄还小，多让太子在位子上坐几年，跟齐王楚王斗一斗也挺好。 “那咱们就再搞大一点便是。” 正所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就是这个道理，太子现在身边的人不少，尤其是曹国公，那可是很坚定的支持者。 听过之后，方芷兰神情有些复杂。 这种不着痕迹拿着功劳，还能拉拢一批追随者的做法，可比太子高明太多了。 就这份知情识趣，那就让人高看一眼，而他这样的做法，在昭武帝那边也能得到一个好的印象。 “平息什么？为什么要平息？” 放任他在那位子上越久，未来就越难处理。 “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机会，干啥不一鼓作气直接将对方拿下？” 更能吸引不少想要将来平步青云的追随者。 霍君瑶反问。 “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是顺着安排平息吗？” “那是自然。” 她很清楚昭武帝的心思，太子肯定是要换人的，只不过他担心此时废掉太子之位，会让齐王和楚王两人争斗起来更凶。 “太子虽然蠢了点，但也并非完全是笨蛋，而且他身边还有不少人，总会有人能看出这里面的事。” 但是，她觉得这样做太磨叽，变数也太多，太子和齐王还好说，两人都比价冲动，做起事情来，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毛躁。 这可不亲闺女还要恩宠啊。 人家进入户部之后，也没作妖，更没有急着拉拢户部的人，而是兢兢业业的跟在陈华身后办事。 毕竟，这算是平息民怨，即便拿掉太子之位也没什么。 原本的方芷兰也觉得，这么大的动静，皇上既然有心想要换太子，那么借此机会废掉太子之位最好。 说了要废太子，那就必须要废，她都已经出手了，断然不可能半途而废。 现在朝堂上还有那么些支持立嫡立长的大臣，若是在让太子在位子上发展几年，鬼知道到时候他又会累积到多少人手？ 尤其是这个曹国公，那可是当初战乱时候过来的，在军中多少都有些威望，再有太子的身份做筏子，怕是又能收拢来一批人。 所以她必须要要趁着这次机会，一鼓作气的拿下太子。 毕竟，瞅瞅太子的做法，这才刚得到军器监的管事权利，就迫不及待的让东宫的人掺和进来，甚至还不惜用朝廷的身份还做一些下作的事，为自己谋取利益。 别看楚王的实力好像是三兄弟中最弱的一个，但是这家伙的脑子绝对比太子和齐王要精明得多。 可楚王这家伙相对来说比这两位就要难处理得多。 跟楚王完全就不是一个档次。 “当真要这样做？”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朝堂之上居然还有这么多人不占同，甚至皇上居然都犹豫了。 所以，她想到了另外一个办法，那就是先废掉太子，让储君之位空悬，这样迫使齐王和楚王争锋。 有争斗才能有机会抓住错误拿下二人。 要是继续放任下去，楚王毫无疑问的会让齐王和太子争斗，他在边上推波助澜，到时候齐王和太子都废掉，他不就捡现成便宜了？ 让这样滑溜，而且心思精明的人，单独在朝廷经营几年，他能得到多少好名声，得到多少人支持？ 只怕到时候，会让文若上位的路都不顺利，毕竟事关储君之位，可不是皇上说定就能定，很多事还是需要让群臣商议来着。 第381章 锤死 第381章；锤死 “二嫂，相信我，去办吧。” 见她如此说，方芷兰也不再多说什么。 而与此同时，在东宫，太子也已经反应过来，震怒不已。 “霍君瑶，你好得很！” 此时此刻，他心里也是恨得牙痒痒，再也对霍君瑶没了那些小心思。 这样的女人，他也实在没有信心能够冰释前嫌，这次甚至因为她自己的太子之位都差点丢掉，这份仇怨他可不会放下。 至少在没有登上那个位子的时候，不能去招惹，即便不能交好，那也不能继续交恶，就当她不存在就好。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稍微没盯着，他就搞出了这么大的事。 感情这些钱财，都是太子让外地的一些官员欺压百姓弄来的。 “孤也没想到她会如此胆大包天。” 这是他这个做爹的没有做好，而究其原因，赵燕儿固然是有错，但霍君瑶的原因也很大。 甚至还有一个账本被送到了昭武帝的案头上。 结果呢？ 成为东宫小小的一个侍妾，即便是死了，身份也十分低微。 太子连忙点头，这一次的事，他可是吓得不轻。 尤其是女儿身死之后，他的心理变化更大，赵燕儿活着的时候，他确实对这个女儿十分失望，甚至也狠心的对她不管不问。 此时尽管心里对霍君瑶很愤怒，但他也确实不敢在动她。 但是随着女儿死去，他回想女儿的那些事，心里也是难免愧疚不已。 那么太子这些钱是从那里得到的？ 于是乎，他心中越是愧疚，那么对霍君瑶他就越是不喜，甚至隐隐的都还有了一些恨意。 就在众人都以为这件事会就这样结束的时候，各地再次传出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他啊，到底还是低估了霍君瑶。 讨伐的对象依旧是太子。 “殿下，这次的事，你真是太糊涂了，我早就说过，让你不要去招惹她，你不非不听。”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皇上那边也不会处罚她，殿下还是好好的写悔过书吧。” 所以他一直都强调太子不要去招惹霍君瑶，只一心向着，等到太子登上那个位子，在慢慢处理霍君瑶即可。 “以后千万不要在针对她，至少在你没登上那个位子之前，不要再去招惹她。” 不过，他虽然有了一些恨意，但是理智还是很明显的。 不管差点丢掉太子之位，现在即便是保住了太子之位，也摊上了一个大麻烦。 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太子一直在东宫，手里也没有商铺田地，而太子妃一家也是有名的清贵，曹国公虽然是有点钱，但也绝对不会有那么多。 账本上记载着很多东西，太子麾下的一些官员，再各地巧立名目收刮钱财，对当地的一些没有太深背景的富户陷害打压，抢夺家产等等。 所以，她就让人暗中调查了一下太子钱财的来源，这不查不要紧，一查，她也惊呆了，这是太子能做的事？ 即便对方恨他入骨有如何？他是太子，难道对方还敢打杀他不成？ 有了这样的想法，他就答应了周通的办法。 悔过书写得还不错，态度十分诚恳。 只是万万没想到，人家并没有闹腾，而是给他来了这么一手更狠的手段。 甚至有上百位工人的还都被陷害威胁等方式抢走了工作，还有人因为不服，被打了板子，下了大狱。 知晓现在的他压根就不是霍君瑶的对手，甚至说连纪国公都比他现在厉害得多。 直接挑动全国多地百姓去当地衙门对他表示不满，迫使他不得不接受处罚来平息众怒。 他从开始支持太子开始，就一直跟太子说，在虞朝他谁都可以去招惹，万万不可去招惹霍君瑶。 这也解释了太子当时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钱，去跟齐王和楚王争夺商人老张手里的温泉山庄股份。 说起来，现如今的曹国公，心里也有了很多的变化。 曹国公此时也是有些恨铁不成钢。 不光欺压百姓，抢夺百姓家产，甚至这里面居然还有人口买卖的事。 他的女儿啊，堂堂国公独女，天之骄女，曾几何时，他也寄希望于她找一个好婆家幸福过一生。 若非这霍君瑶出现，他的女儿或许真能安稳的嫁入东宫，就不会遭受那么多白眼，更不会以那个低等的身份进入东宫。 这太子真是为了钱财不折手段啊。 几天之后，太子的悔过书以公告的形式传遍天下，各地衙门官员更是接到命令，在当地宣读了太子的悔过书。 这件事，是霍君瑶让人调查的，从当时太子对商人老张报价，开始她就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百姓对太子的悔过书并不满意，很多语句都是在推卸责任，表示他并没有针对温泉山庄公司。 既然如此，那多得罪一点也没什么。 没办法啊，人家出手实在太狠，而且手里的势力也太大，只是稍微一动手，就差点危及到他的位置。 至于说后果，他也不是没有想到一些，只是因为霍君瑶连续两次不给他面子，他也多少意识到了自己即便想要缓和关系，对方也不会愿意。 而这些官员，都是打着太子的名号在办事。 一石激起千层浪，很多关于各地某些官员打着东宫旗号为非作歹，对百姓巧取豪夺，收刮民脂民膏的事被爆出来。 太子此时的语气有些弱，没办法，这次的事确实是他没搞好。 原本以为依靠舆论的压力，能逼迫霍君瑶，即便他不能得到对方手里的东西，但他觉得对方也会迫于压力将东西交给朝廷，这多少也算是他的一份功绩不是？ 再说了东西归了朝廷，他作为军器监目前的管事，自然也能想办法弄到手。 即便有心为女儿讨回一些公道，让霍君瑶的日子不好过，那也不是现在。 所得金额居然高达数十万贯。 可事实上却是，有百姓明晃晃的举报了，一些个官员，对温泉山庄公司的产业和产品，吃拿卡要。 这不，她就将这些东西都整理了出来，想着找机会给太子来个致命一击。 现在就是很好的机会。 昭武帝这边刚得到敛财的账本，都还没有来得及处理，又一件事爆了出来，在京城郊外有一处庄院买卖人口，而这背后的人，跟东宫有莫大关系。 第382章 废黜 第382章；废黜 一桩桩事件被爆出来，朝野震动。 甚至京城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纷纷。 所有人无不讨伐太子。 “这样的人，如何配做储君？” 一时间，京城群情激奋，尤其是那些家里有儿女失踪的人家，更是聚集到一起到京兆府门前，敲鼓伸冤。 御书房，昭武帝满脸阴沉的看着案头上的奏折以及账本，还有暗卫调查的结果。 太子终于被废了，那个位子终于空出来了，他们有机会了。 一国太子，为了钱财居然如此没有底线，当真是笑话。 东宫，太子原本以为自己写过悔过书后就没问题了，却没想到事情更大，更加麻烦。 这让天下人如何看待他皇室萧家？ 但是现在，听着外面的消息传闻，孟玄城气得好悬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甚至他都让人暗中去调查过，得到的真实情况，比外面传出来的更加触目惊心。 跟他同样如此气闷吐血的还有当初跟随他一起的那些保守派。 在把宁国公赶走后，他直接转身回去书房，开始写奏折，这一次他主动请求废太子，并且要严惩不贷，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行了，朕已经知道了。” “高福.” 那就是前头那些为了保住太子蹦跶得最凶的保守派，成为了要求废太子的坚定拥护者，而那些原本应该蹦跶得凶的齐王楚王派系，这次反倒很沉默。 朝堂之上，以孟玄城为首的人，更是唾沫横飞的指责太子各种罪行。 至于太子妃，还有赵燕儿为太子生下的那个孩子。 让那些士族如何嘲讽他们皇室？ “高福，拟旨” 随着，非太子的诏书宣读完毕，齐王和楚王二人眼底齐齐迸射出兴奋的精光。 上首的昭武帝今日的面色也是十分难看，准确的说，从太子的那些是爆出来后，他就没有个好脸色。 “当初不让废太子，蹦跶得最凶的就是你们，现在要废太子蹦跶得最凶的还是你们。” 但是纪国公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气愤，现在看到孟玄城吃了这么大瘪，他心头那点气愤也消了。 随着太子被废的诏书传来，太子也直接就被人抬着送出了京城。 不过，他们也还算聪明，并没有在这个时候提出来另立储君的事。 而齐王和楚王，也懒得再这个时候继续下手，反正太子已经没办法翻身了。 他的猜测确实正确，魏国公孟玄城，就是保守派的一号，当初要废太子的时候，他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 边上的高福里面会意，掏出一道圣旨，在朝堂上朗声念读。 这完全就是按着他脑袋用臭鞋底子打他的脸啊。 如此一来，倒是形成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 现在甚至连京郊的事都暴露了出来，他失魂落魄的坐在东宫大殿地上。 而且还是如此严重的事，这次只怕是那些原本坚定支持不让废太子的保守派，这次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吧。 面对宁国公的嘲讽，这一次的孟玄城是无话可说，一张老脸是青红交替羞愤不已。 到底是自己儿子，虽然震怒，但昭武帝也还是保住了他的性命，至于说幽禁京郊，也是对太子的一种保命安排。 “这次，本王就不相信，他还能继续力挽狂澜。” 上次，这家伙可是口无遮拦的针对过他的宝贝女儿，虽然时候，孟玄城亲自找到他道歉，说是因为被宁国公气狠了，才一时口不择言。 实在是丢人啊，想他自诩明君，一向说民为贵，君为轻。 这不，消息传出来后，一直和他不对付的宁国公程勇，就非常贱兮兮的登门拜访嘲笑他有眼无珠。 在沈皇后的提议下，改了封号。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他的太子，他的儿子，居然背地里做了这么多天怒人怨，猪狗不如的事。 上次没能把太子拉下来，他回来就郁闷了好几天，不曾想现在峰回路转，太子的悔过书非但没有取得好效果，更暴露出来了更多的事。 这什么玩意？ 一国储君，居然做出这么多天怒人怨的事，而他居然还为这样畜生不如的玩意打头阵？ 毕竟这要是把他放出去，不说齐王和楚王怕是会暗中下手，只怕京城那些盛怒的百姓，也不会放过他。 齐王得知外面的消息后，狂喜不已，张狂大笑起来。 士族这边多多少少都知晓一些消息，也看明白了城外那位是铁了心要收拾太子，现在事情都已经如此了，太子必废无疑，倒是没有必要主动蹦跶出来，到时候跟着附和一下即可。 这是一道废黜太子的诏书，不光是废掉了太子之位，更是褫夺了太子的皇族萧姓，贬谪对方为庶民，还把人赶出了京城，让其一辈子待在京郊的一处院子里。 他知道，自己完了你，这次是真的彻底完蛋了。 见他如此，纪国公霍敬之也笑了。 宁国公这次真是出了好大一口气。 “我说，老孟头，你好歹也是国公，怎么看着就跟着跳梁小丑一样呢？” 他一世英名啊，只怕这次都要被毁掉大半。 不光太子之位保不住，只怕是连皇室身份都保不住了。 可是给孟玄城气得差点闭过气去。 毕竟，废太子做的那些事，可是把昭武帝气得不轻，这个时候还是不要着急去触霉头比较好。 当时他可是气愤得拎着鞭子去了东宫，亲自抽打了太子，这也就是沈皇后赶到，要不然太子怕是都有可能会被盛怒状态下的昭武帝直接活活打死。 这孟玄城可是让他好好的笑话了一场。 “哈哈哈，蠢货，这太子简直就是个蠢货，他完了，他彻底完了。” 一个个都后悔不已，这样的混账储君，那里有资格让他们继续保？ 这一次，除开这些人，其他人都是比较淡定，都没有急吼吼的上书。 但是他的儿子，虞朝的太子，却干着欺压百姓，甚至买卖百姓的事。 太子妃袁氏，被将为惠郡王妃，搬出东宫，去了京城的一处宅子，那孩子也被惠郡王妃带着离开了东宫抚养。 太子突然的倒台，可是让太子一派的人遭受了灭顶之灾，尤其是那些掺和进敛财事件的官员，更是被一撸到底。 就算是曹国公都被褫夺了国公封号，清理出了朝廷。 第383章 不自信 第383章；不自信 瞬息之间，太子一派就消失在了朝堂之上，倒是难得的让朝堂有了片刻的安宁。 齐王和楚王这段时间也没有搞三搞四，而太子前面负责的军器监事务，也自然而然的落到了齐王头上。 当然，这俩人多少都是有点脑子的，知晓太子的事才过去，皇上这段时间的心情不是太美丽。 若是这个时候搞事，那怕只是一点小事，只怕都会惹来大麻烦。 太子之位悬空，这对他们来说是成功迈出了一大步，同时，也是他们兄弟俩真正要开始较劲的时候了。 尤其是这种时候，更是不能出一点差错，否则那就等于是将对方送上那个位子。 也因两人的按兵不动，朝堂一派和谐，关于攻打突厥的事，也是办得井井有条，甚至齐王和楚王二人还通力合作了一番。 如此人物，放在其他时候，那皇室绝对会安排很多人过来跟着学习的。 其次，便是废太子了，他还在很小的时候，就见识过这位兄长的优秀，夫子们布置的课业，他从来都完成得非常优秀。 文若呢？那时候年纪还小，见到怎么厉害的兄长都被齐王和楚王压着，自然而然在心里对齐王和楚王也有了一种深深的忌惮。 就说面前这位老师，她对虞朝有多重要，他心里很清楚，同时他的父皇母后也是多次说明。 如此情况下，朝廷上下没一个敢胡乱蹦跶的。 别看他才十一二岁，可是大小就接受很良好的教育，尤其还是皇室成员，脑子非常好使。 这几年虞朝的发展非常不错，有钱有粮，兵强马壮，这次昭武帝更是下定决心要一举拿下突厥，打一场灭国之战。 被询问的文若皇子有些愣怔，或许是没想到霍君瑶居然会问得如此直接。 他可不太子精明，自然而然就猜测到了一些东西。 或许当时的他，只是觉得，因为太子哥哥跟霍君瑶的关系不对付，所以才让他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过来这边学习，这样以后他也好辅佐太子哥哥。 “是有一些猜测，只是” 不过转念他也觉得这样挺正常的，面前这位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尤其手里还掌握着能让虞朝动乱的势力，倒也不必藏着掖着，因为没那必要。 他一直都自认比不上这位兄长，而这么一位厉害的兄长，在面对齐王和楚王的时候，都连连吃亏。 两者都不行，那就只剩下最后一条路走了，那就是跟着她学习，将她的那些本事学过来。 而这跟着她学习的人，必须得重要，否则学成了那岂不是给自己添麻烦？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开始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毕竟那时候太子还在，他就没有想是不是帝后对他有什么重要的期许。 可是随着太子落马，他渐渐发现不对劲了，加上帝后又迟迟不让他回皇宫，这打定主意让他在这边往深了学习的态度。 随着准备充足，虞朝的大军也开拔了。 一些事，乍一看或许不是太明白，但是往深里想想，多多少少也能分析出来一些东西。 现如今太子都已经废了，齐王和楚王也很老实，虽然这里面带着一点小心思，但京城那边确实没啥事了。 但是大家伙也都只是，这只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等到突厥的事完了，那才是真正上演大戏的时候。 这天，霍君瑶看着过来她这边问好的文若皇子，有些纳闷的问道；“你来我这里都好几个月了，怎么还不回去？” 文若皇子一开始或许不明白，帝后让他过来这边的真正意思是什么，但是随着太子的落马，他自然就反应过来了。 还有就是她的才华和能力，经过这么长一段时间的学习观察，他心里也知晓，这位看似整天无所事事，不爱出门的老师，可是一个胸有沟壑，脑有乾坤的大佬。 “怎么？猜到了？” 最近这段时间，霍君瑶也有对这个表弟多有关注，也发现了他的一些细微变化。 那叫一个兄友弟恭，那叫一个风平浪静。 这边是一个人的资质问题了，有的人能活学活用，举一反三，但有些人就算学习得非常好，但是真到了运用的时候，却总是会觉得心有余力不足。 在学问这一块上那绝对是拿得出手的。 所以很多时候要么就是依靠联姻拉拢，要么就是打压。 也因着这一份忌惮，让他对自己的猜想都变得非常的不自信。 联姻已经试过了，但是被他的废太子哥哥搞得稀碎，至于说打压，那几乎不可能，有宁阳长公主这位姑姑在，只要她不做危害虞朝的事，他父皇绝对不会打压她。 其实到也不怪他如此想，首先他的年纪还太小，跟齐王和楚王比起来那可是相差了十多岁。 他还是有些不太敢确定。 当然之仅限于学问这一块，可是随着步入朝堂之后，这些个书本上的东西，或多或少的就跟现实有些不搭噶。 说起来，他会对太子有这样看似不对劲的评价，其实也正常，毕竟太子在没有闹出那次退婚事件之前，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储君。 他就觉得自己，肯定也不会是齐王楚王的对手。 毕竟，这关系到储君，向来都应该讳莫如深。 因为这样的人太厉害，但她又不是皇室中人，不免会找人忌惮，尤其是皇室，最是忌惮这一类人。 让他处理应对起来就有些不太理想。 文若皇子到底是皇子，都来她这里好几个月了，眼看年关将近，这再不回去也不叫个事。 尤其是太子的落马，还跟面前这位老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父皇母后说过，没有他们的旨意，我不能回去。” 当一个人的能力，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还藏着掖着干啥？ 一转眼，就是几个月过去了，进入冬季，大雪纷飞。 他觉得，自己同样的也不会是齐王和楚王两位兄长的对手，同时也觉得父皇应该也不会放着更优秀离开的齐王和楚王不选，而选择他。 “那你觉得如何？有没有信心做好这个位子？” 霍君瑶就好似没看到文若皇子不断变化的脸色，仍旧自顾自的询问。 第384章 闲谈 第384章；闲谈 说实话，文若皇子从来就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靠近那个位子。 在他一直以来的意识中，那个位子是他兄长的，而他作为兄长的同胞兄弟，要做的只是好好辅佐兄长。 将来一起将虞朝发展得更好。 至于说太子，或者皇位什么的，他自认自己没有那个能力。 所以，此时听到霍君瑶的问话，他几乎是没有什么过多的思考，脸上立马浮现出不自信。 “我从没想过那个位子，我也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能力坐上那个位子，更没办法做好那个位子。” 见他如此，霍君瑶笑了。 毕竟皇室也需要脸面，很多事即便知晓是太子主导，但是真正退出来背锅的人，也绝对不会是太子。 按在太子头上的名头，绝大多数都是似是而非的，尽可能的往太子御下不严上面推，而非是太子如何如何。 这样的人要是上位，只怕大好的局面都会被他弄得乌烟瘴气。 前面他听到太子之位被废之后，第一时间的猜想就是齐王兄必然会有很大可能上位，即便是还有楚王兄，他心里的人选也更加倾向于齐王兄。 一来是齐王的能力不俗，二来他是皇长子，虽然只是庶出，但是虞朝可没有什么非要立嫡出一脉的规矩。 就好像这次京郊的人口买卖，朝廷都知道是太子主导，但是对外宣布的则是，东宫属官仗着太子身份胡作非为，太子御下不严这样的罪名。 但是吧，那到底是他一母同胞的兄长，兄弟俩的岁数也相差不是太多，打小这位嫡亲兄长对他就非常好，兄弟俩的感情也是真的非常好。 先来说说，事情做的太多，就好像废太子那样，一个劲的想要壮大自己，然后却多做多错，这也就是摊上了昭武帝这样一个心胸比较宽广的老爹。 做多做少别人都有话说。 “太子说完了，那就在说说齐王吧。” 如果运气好，是个短命的，继任之君还有点能力，或许这皇朝还能苟延残喘一段时间。 闻言，文若皇子愣怔片刻，抬头说道；“不可能吧？齐王兄非常厉害，能力也非常强，而且也是素有贤名，他怎么会最没有可能上位？” 就说太子和齐王楚王三人，如果太上皇和皇上的态度不是这样优先选择贤能的话，那么齐王和楚王即便有小心思，也不会如果明目张胆的针对太子。 闻言，文若皇子的面色微微一变，外面的传闻他自然是知晓的，毕竟是废太子之位，总是需要公布出太子的一些罪行，这样废太子才能水到渠成。 “没试过你怎么知道自己不行？” “现在的他可以为了有钱，拉拢朝臣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 “先坐下，正好今天我也有空，咱们好好聊聊。” “你觉得这样为了钱，能对无辜百姓出手的人，能继续坐在那个位子上吗？” “或许你觉得他很厉害，但是他确实你三位皇兄中，最没有可能登上那个位子的人。” 这要是但凡遇上一个猜忌心思重的皇上，就太子那作天作地拉拢朝臣壮大自己举动，都用不着齐王楚王出面，皇上就能给他一记沉重的大逼兜。 一国之君，如果走到了这一步，问题就严重了，如果这家伙命再长一点，怕是都会让这个皇朝直接崩溃。 一个皇朝需要花钱的地方很多，太子又不是一个有能力的人。 齐王最是年长，也最好进入朝堂做事，也做出过不少利国利民的事，能力很厉害，而且名声也挺好。 虽然他们都想要广撒网找最合适的继承人，但是这也会让事情变得很复杂。 毕竟这种罪名可不能直接砸在太子身上，这可是关系到皇家颜面和威信。 得了她的话，文若皇子迈步走到茶台对面坐下，霍君瑶给他倒了一杯茶。 可以说，太子会走到现如今这一步，很大的原因都是因为齐王和楚王的逼迫太紧，他自己又不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 所以才会一直惶惶不安，为了稳住位子，就会想尽办法做一些他认为的事。 太子这个位子，说起来是最尴尬的位置。 文若皇子也是一个很有学识的人，听到霍君瑶的这些话，即便不能想得太全面，但也能窥见其中一二。 他心里自然也知晓太子确实不是个好东西，也确实没办法胜任这个位子。 届时，到处都需要钱，那么就太子的德行，必然会无所不用其极的去压榨祸害百姓。 “你对你太子哥哥所做的事知道多少？” 干啥呢？ 老子还正值壮年，你一个太子就开始招兵买马，咋的，这是等不及上位了？ 可以说，昭武帝能一直不管不问，任由太子去折腾，那已经是非常有心胸，而且对太子这个儿子是真的很有感情了。 “现在的他，有你父皇在上面压着，他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顾及，即便是这样他都能胆大包天在京郊做这些事，那么要是没了你父皇压制呢？” 这个想法其实挺好，但也挺麻烦，很容易就会让同为皇子的其他人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即便他知晓太子的一些问题，但是让他做接替那个位子，他心里总是会觉得对不太起兄长。 不光是他的皇祖父还是父皇，他们俩人都没有说过非要立嫡出，一切都是看能力，看合不合适。 而没有他们的处处逼迫，太子还真不见得会变成现如今这样。 对于他这三位兄长，在文若皇子这个压根没有对储君之位有肖想心思的人眼里，他们都是非常厉害的。 当然他也知晓，能公布在外面的消息，很多都已经有过修改。 “那么将来有一天，他登上那个位子，又需要钱的时候，他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然后就是做少，作为一个太子，坐在这个位子上，担的责任也很大，别以为什么都不做就行了，你是太子，有些事你不去做，你让皇上怎么看？会不会觉得你难堪大用？ 还有朝臣那边呢？一个不做事的太子，会不会让人觉得这个继承者不行啊，对以后发展不好等等。 这也是为什么，古往今来，大多数太子都不能善终的原因。 第385章 探讨 第385章；探讨 “齐王这个人吧，是有一些能力不错，但是人品这一块上，却不咋的。” 对于齐王，霍君瑶可是没有什么好感的。 别看这家伙在外面装的人模狗样，还博得了一些个贤名，但是内里却不是个什么好玩意。 想想当初，她才回到京城不久时候发生的事。 为了那个造纸工坊，这家伙跑到她温泉山庄上的态度。 那叫一个既看不起她，又想要她手里东西的样子，吃相是真的难看。 没办法，招惹不起，为了保命不得不吃这个亏。 这种人眼里只有利益，面对的利益越大，他的态度就越是强硬，企图依靠自己的势力拿下对方，收拢利益。 而因着他的身份，很多时候他都能取得很好的效果，得到利益后，他也会非常的照顾对方，用他的话说，就是用利益来还地位，这也是为什么他身边有那么多人的原因。 齐王手底下可是有不少仕林的人，这些读书人最擅长的就是写小作文。 虽然霍君瑶的分析不错，但是他绝对光是这一点的话，还不足以让齐王无缘。 毕竟，这朝廷上有小心思的人可不少，即便是现如今的朝堂，不也还有很多人暗地里对他父皇不服气吗？ 这其中最厉害的代表就是士族团体。 “这一点，你父皇就做得非常好，一个国家最重要的就是百姓，不要以为朝廷多厉害，朝廷再厉害，那人数也就那么点。” 毕竟谁都不是傻子，他这样的做法，或许会有人愿意接受，但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芥蒂。 虽说做善事无大小之分，但是这一开始就带着目的的做法，那可就不算是纯粹的做善事，尤其之后还小作文一通，这还算是善事吗？ 文若皇子沉思了片刻，仔细的回想起，他听说过的一些传闻，觉得似乎自己这位皇兄的所做跟所得确实有些不太成正比。 “你父皇一直的主张，你应该清楚。” 远远不是一个朝廷的军队能够抗衡的。 “一个国家的军队，就算有上百万又如何？跟那数千万的百姓比起来完全不够看。” 这样的人，若是他能成为皇帝，那么这一辈子或许还能安稳，若是不能，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对于齐王这样的做法，确实很不厚道，但是作为皇室成员，他这样的做法也说不出什么。 “确实，就这一点上，他的手段也还算得上高明，只不过这也算是变相的杀鸡取卵。” 这一点，文若皇子有些想不通，毕竟这贤名什么的，很多都是百姓的态度，对百姓好，百姓自然会帮着说话。 听说过的事，准确性也非常高，管中窥豹，自然而然他也能知晓一些百姓的能力。 可一点有一天齐王失势，那么他会遭到的反噬也会非常强烈。 显然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十分迫切的想要太子之位，就是想要一直保持着这个优势，他只要地位再一天，手底下的人，就不会反。 只能说人家手段比较脏而已，毕竟面对那个位子，有小心思的皇子，谁不是无所不用其极？ 对此，文若皇子也是十分认同的，以前的他或许不太明白，为什么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会有那么强大的能量。 至少那些跟着他的人，得到了不俗的地位，一大家子的生活也不错。 “朝堂上的事，乱七八糟的很多，带着这么一群有小心思的人，虽然他们不敢明面上做什么，但是暗地里的小动作绝对不会少。” 文若点头。 一声嗤笑，霍君瑶继续说道；“他的贤名怎么来的？你听说过他做过什么为百姓的大事吗？无非就是一些不痛不痒的施粥啥的，你觉得他这样的作为，跟他的贤名能成正比吗？” “齐王兄做的一些事我也有所耳闻，虽然不好，但这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齐王兄不是素有贤名吗？您怎么说他心里没有百姓？” 这样的做法无关对错。 闻言，文若皇子沉思了片刻点头道；“表姐说得对，这办法虽然好，但埋下的祸端也不少，只是光凭这一点，应该还不至于让他跟那个位子无缘吧？” 该说不说，他对自己阵营的人确实不错，只不过这吃相多少有些难看了点。 这种手段，文若皇子虽然不怎么看的上眼，但也不会太过于反感，毕竟这也是一种手段。 “为自己埋下的祸端不少，或许他能压得住一时，但是谁能确定他能压得住一世呢？”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谁能说得清楚会不会有一天呢？” 明明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说施粥吧，这每年，各地稍微有点良心的大户谁还没做过这事？ 不可否认这确实是一件好事，有一些好名声也正常，但是齐王呢？ 就只是一个施粥，他却利用手底下的人，写小作文，把他这点事，宣扬得好像他拯救了多少天下人一样。 尤其是在跟面前这位作比较的时候，他那皇兄的那先贤名，简直就有些让人尴尬了。 拿了别人的利益，还要将别人绑定到他的船上，看似给了别人地位，但何尝不是拿着别人的利益，培养能帮自己的人呢？ 这样的做法，虽然能让他身边聚集不少人，但这一切都基于的的地位一直稳固的情况下。 加上，虞朝建立时间并不是太长，他虽然没有经历过前朝末年的战乱，但是这个时期经历过那段时间的人还有非常多。 但是从来温泉山庄学习之后，他接触到的百姓多了，听到的东西多了，他也明白了，这些看似手无寸铁的百姓，真到了一定程度，他们能爆发出来的能力非常巨大。 “对，光是这一点，自然不至于，但是还有一天，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齐王心里没有百姓。” 所以，光凭这一点，齐王还不足以被排除。 “武力镇压也只能镇压一时，只有百姓齐心，才能长治久安。” 一个有贤名的人，霍君瑶居然说他心里没有百姓，这是不是有点矛盾？ “贤名？” 昭德郡主霍君瑶所做的事，在他看来，那才是真正的善事，贡献出来的那些粮食就不说了。 就单单说这温泉山庄，她就养活了多好人？虽然这里面很多人也帮她干活，但你说这就不算善事了吗？ 为什么以前没人这样做，明明京城有钱人也不少，可古往今来有几个像她这样做过？ 第386章 分析 第386章；分析 她做了这么多，却从来不对外宣传，相较于齐王那种做点小事，都恨不得用十篇八篇小作文宣传得人尽皆知的做法比起来。 确实不属于一个层次。 “抛开这些不说，就说前段时间京城发生的那场大火，你应该知道吧？” 文若皇子点头，这个他倒是知道的，当时听说可是死了不少人，而且还涉嫌仇杀什么的。 “那你可知道，那些死掉的人中，有一部分是你太子皇兄的人？” 闻言，文若皇子有些错愕，这个他还真的不知道。 这是选择王朝继承者，又不是过家家，所以即便是一点小可能，昭武帝都会思考，并且会想出应对的方法。 这下，文若皇子明白了。 “前朝是因为什么才灭亡不用我多说吧？” 好嘛，这也确实是个大问题。 “其实这做皇帝啊，也不是太难，就是事比较多而已。” “说不上好坏，但却也不能让皇上满意。” “管理国家，要做的也是赚钱，同样也要养不少的人，这里面的学问很多。” 不管是太子，还是齐王楚王，他们都或多或少跟霍君瑶有些不愉快，而且霍君瑶在京城这么久了，这三人也几乎没去怎么走动，基本没啥交情。 好吧，被她这么一分析，文若皇子，也觉得这三位想要上位确实有些麻烦。 “这样的人，若是让他上了那个位子，那么在必要的时候，百姓在他心里算什么？” 太子和齐王跟他背道而驰，自然不会能会成为他的继承者。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也没有过多的去关注，只是听人议论了一些。 闻言，文若皇子点了点头，这一点，他还是知晓的，而且前面昭武帝也跟他说过，这商业跟治国，也多有相似的地方。 不曾想这里面居然还有太子的事，他很快就抓住了重点。 “这三位的情况都很明显，也很直观，你觉得他们有多少机会能上去？” “那可是京城，四周围的住户还不少，即便是发现得早，这最后也还是让附近不少百姓伤亡，你说说这要是发现晚一点呢？” 文若皇子就比较合适，作为嫡次子，和太子是一母同胞，两人在感情这一块上也挺好。 “楚王啊？确实，他呢，相较于太子和齐王，要好一点，当然也就一点点而已。” 自然不是，考虑的东西也是不少的，首先就说太子和齐王楚王。 “这段时间，你一直学习商业，应该也有所领悟。” “这不还有楚王兄吗？” 各路百姓纷纷响应，都没有几年时间，就把前朝推翻了。 这是其一，其二便是外戚这一块，沈焕的做法，昭武帝是非常满意的，而且沈皇后也是一个拎得清的人，所以外戚这一块上昭武帝几乎不会有太多担心。 “为了两万贯钱，齐王出手对付太子的人，就算了，他居然还放火。” “他虽然没有做出什么危害百姓的事来，但同样也没有做什么太为百姓的事出来。” 霍君瑶点头，将青石巷的事说了一下，随后有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这场火灾的原因。 他上位首先就能保证太子的安全，至于说齐王楚王，他也会在让文若上位的之前安排好两人，多少也能保住他们的命。 “为了区区两万贯，就无视后果，不管不顾，做出这种事的人，他心里能有多少百姓？” “同太子差不多的心态，这样的人，你觉得你父皇能放心上他上位？他们跟前朝炀帝不是一样吗？” “而且这楚王虽然看着有些脑子，但是太过于亲近楚王妃的娘家人，自古外戚也是一个大麻烦，你父皇不可能不去考虑这些。” 当初的九州帝国，就是因为外戚专权，做皇帝的没有办法，只能扶持宦官起来对抗，才搞得皇朝乌烟瘴气，随后走向灭亡。 这也是挺大的麻烦事。 只是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具体的并不太清楚。 这一点，文若皇子自然不用她多说。 所以，他才早早的就安排了文若皇子过来，先结下师徒情分。 你还如此亲近，这要是上位之后，这些人还不更正水涨船高？ 齐王楚王？他们只怕一上位，太子就可以进入生命倒计时了。 他上位，这两人必然势同水火，与虞朝发展不利。 “前车之鉴，太子和齐王这种不把百姓放在心里的人，皇上如何会让他们坐上那个位子？” 昭武帝才不会放着这么一个大能人不用，所以要挑选一个能跟霍君瑶继续合作的人，而且也足够相信霍君瑶的人。 确实如此，就光凭这一点，太子和齐王就已经没有资格了，他还是对自己父皇多有了解，那可是一个十分爱民的皇帝。 “您的意思是，这事跟齐王有关系？” “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跟着你二表嫂学习吗？” 他那位楚王兄，也确实太过于亲近外戚了点。 届时可能一开始不会爆出外戚专权，但是难保以后不会，别看只是猜测，但是昭武帝那也是必定会都考虑进去的。 楚王的王妃是他的表妹，也就是说，楚王母妃的娘家，和他王妃的娘家是一家。 前朝炀帝，就是因为不把百姓当人看，滥用民力，逼得百姓活不下去，才引发的末年大起义，十八路反王并起。 就说帝后选择文若皇子这一点，昭武帝真是脑子一热吗？ 不管他们谁上位，那么另外两位都休想有好，尤其是太子，这是一个不合格的储君，换是肯定要换的，但是换谁上去是个麻烦。 昭武帝是不可能看着自己儿子死，所以肯定需要找一个上位之后，不会对太子下杀手的人。 再来便是霍君瑶了，这位可是被昭武帝当成了虞朝未来柱石看待的。 齐王楚王就不说了，太子这一点那是必须要说的。 “其实国家大事，说起来很复杂，但真正概括下来，其实也就那么点事。” “记住，民富国强，只有百姓富裕了，国家才能强大起来，因为不管是啥玩意，都需要钱，百姓有钱，就能带动税收。” “朝廷有了钱，可以做的事就更多，所以，你首先要做的就是先让百姓富裕起来，只有百姓富裕起来，他们才能反哺朝廷。” 第387章 意外之人 第387章；意外之人 文若皇子听得非常认真，这些事这段时间的学习中，他也隐约有所察觉。 远的不说，就说温泉山庄吧，这边的百姓幸福指数就非常高，同时这边百姓的消费水平也高。 每隔一段时间温泉山庄都会盘账，他也会跟在方芷兰身边学习，所以他很清楚温泉山庄每隔一段时间的收入情况。 在这样高收入的情况下，这边的百姓幸福指数还这么高，这里面的学问可是不少。 以前他也不是没看过一些父皇专门给他看过的奏折。 都是各地的一些情况，说实话，那些地方完全没办法跟温泉山庄的情况相比。 民富国强。 这四个字看似简单，但是这里面的学问可不少。 尤其是对于他这种将来有望成为一国统治者的人来说，这里面的学问足够他花费上一辈子来学习。 当然都是倾向于商业，但是这里面能提取出来的东西也很多。 过去的几个月他在这边学习的东西不少，这次回去需要好好沉淀整理，同时在他离开之前，霍君瑶提醒他，可以找过去的一些各地奏折，以及朝廷已经批复处理好的奏折看看。 “也就是古话说的，攘外必先安内。” “而让百姓安定，你可以按照温泉山庄的情况来布置，会给你得到很多启发，当然这国家的管理可不那么容易，需要你自己慢慢去摸索去领悟，并非照本宣科。” 尤其是京城地界，那更是绝大多数的百姓脸上都挂着笑容。 有望在来年三月彻底踏平突厥。 虞朝的将士非常勇猛，加上李九军这位大佬指挥，粮草军械这些都是一等一的好，自然是连战连捷。 这样不光能了解虞朝各地的一些个基本情况，同时也能从这些奏折中，学到不少东西。 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深冬，这段时间前线一直都有战报传回来。 文若皇子也在十多天前接到昭武帝的命令返回了京城皇宫。 而这样的好消息，昭武帝自然而然是得昭告天下，这不虞朝苦突厥久矣，如今得到这个好消息，当真算得上是普天同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文若皇子学习更加认真，霍君瑶闲来无事也会给他讲述，教导一些管理上新理念。 “记住，想要国家安定，首先得要社会安定，也就是百姓安定，只有百姓安定，才能对外发展。” “但是你要记住，只有百姓好了，国家才会好，才会有钱，有钱就能养军，有了虎狼之师，何惧外敌？” 文若皇子现如今对霍君瑶那可是十分敬服。 文若皇子再次连连点头，将霍君瑶的这些话全都记在心底。 自然十分听她的安排，这不回到皇宫，第一时间就去见了昭武帝。 先是汇报了一下这段时间自己在温泉山庄上学习到的东西，随后有恳请讨要了一些过去用的奏折。 对此昭武帝自然是惊喜不已，就这段时间他在温泉山庄上的学习，父子俩深入的探讨了一个多时辰。 几乎全程昭武帝脸上都挂着欣慰的笑容。 “昭德当真是非常人，你以后可得好好跟着她学习，这些都是治理国家的良策。” “当然，正如她所说，办法方法是有，但要如何去运用，还得需要你自己去体会，切莫照本宣科。” 闻言，文若皇子连忙拱手道；“儿臣明白，儿臣还有需要东西需要学。” “好好好，以后好好学习，别的事暂时不要去管。” 这里说的别的事，自然就是太子的事，也可以说是齐王楚王的事。 这三兄弟闹腾的事他都觉得麻烦，别看现在太子位子被废，但是他似乎有些不甘心的样子。 对于这个儿子，昭武帝心里的感情很复杂。 一开始，他确实是因为失望，想要换太子，这里面也多少有一些算计在那里，作为父亲算计自己儿子，确实是让他心里多少有些惭愧。 后面爆出来的那些事，若非是因为急着废黜太子这个位子，他也会帮忙遮掩一二，但是最后却因为他的一些态度，让不少人抓住了机会，将这件事彻底扩大，闹得人尽皆知。 他也不得不直接废黜位子，并且贬为庶人，这并不是他最开始的打算。 按照他的打算只是想要拿掉太子之位，让他做一个亲王，或者说郡王，他都已经想好的封号，奈何事情爆发得太快，而且抓住机会的人直接就下了死手。 让他这个皇帝也不得不低头。 这段时间，虽然一直都在重点关注与突厥开战的事，但他也有让高福去调查当初的事。 太子的事，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霍君瑶，毕竟温泉山庄名下的那些人，最先闹腾起来。 这一点昭武帝是很清楚的，所以对此他并不意外，而且高福调查得也很清楚，霍君瑶只是安排了人先起风浪，随后便没管。 而这风浪，说起来也算是昭武帝自己个默认的，他就是想要借助这事，一点一点的打掉那些老顽固支持太子的心，对此他并不在意，也没怪罪的意思。 毕竟，就算不是霍君瑶，他自己也会安排一出出来，所以这从某种情况来说，也算是帮他的忙。 但是后面这事情开始不受控制，这里面的问题就很大了，霍君瑶没有掺和后面的事。 那么这后面推波助澜甚至让事件无限扩大的人是谁？ 他已经得到了结果，这里面齐王和楚王自然在列，除开这些还有士族，这些人在列，昭武帝是一点也不意外，但是这里面却有一个人的影子，让昭武帝觉得十分意外。 秦王，没错，就是昭武帝兄长，前懿德太子唯一的儿子，曾经太上皇好悬让昭武帝传位给他的那位。 前些年，他来了一次京城，然后在这边成婚后离开，多年来都没有在返回京城。 这次的事里面，居然看到了他的影子，这让昭武帝心里有些警铃大作。 这位大侄子似乎有些耐不住寂寞了啊。 秦王，作为他的大侄子，也是他大哥唯一的血脉，说实话昭武帝心里是十分看重爱护他的，但同时因为身份的原因，昭武帝对他也是多有忌惮和防备。 如果他一直老老实实待在封地，昭武帝也会乐意每年都给他丰厚的赏赐和抬举，但是他若是有什么动作，那昭武帝绝对也会第一时间慎重对待。 第388章 赵氏 第388章；赵氏 吩咐高福让人给文若皇子送去了一些过去用过的奏折，他也没再继续留文若皇子。 “东西，高福会让人送到你的寝殿，你也许久没回宫了，这段时间你母后想念你得紧，先好好陪伴她几天。” “是，儿臣告退。” 等到文若皇子退出去后，昭武帝又开始处理起最近的一些朝政。 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对突厥动兵，大大小小的事可不少，很多事都需要他批复调度。 一直到夜幕降临，他才勉强处理完了今天的奏折，起身活动了一些身子。 正巧，高福此时从外面急急忙忙回来。 “皇上。” “那边有消息了？” 好一会过去，他的回过神来，将手里的情报递给高福。 “即便说秦王隐藏得深，但您想想，你既然都已经隐藏了这么多年，为何会在废太子那件已经板上钉钉的事上露出马脚呢？” 闻言，高福沉思了片刻，先是谢恩，随即开口说道；“老奴觉得，这件事或许跟秦王没太大的关系。” 接过情报昭武帝直接转身走到休息区坐下。 “哦？你怎么信任他？” “你也看看。” “不算是信任，这是老奴从秦王殿下过去的所作所为从分析出来的。” “你觉得会是如何？” 至于某些人是谁，暂时还没调查出来，对方的手段十分隐秘，而且地域跨度比较大，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摸清楚。 “老奴不敢妄加揣测。” 见他看完情报，昭武帝端起边上的茶水浅浅的押了一口。 “无妨，这里没外人，放开了说，这件事关系颇大，朕也没办法同别人商量，你跟了我多年，朕信任你。” 闻言，高福连忙伸手接过来，等到看完之后，高福似乎有些明白刚才皇上为何回去那样的神情了。 “可以说就算没有秦王横插一脚，齐王和楚王也不会让太子的位子坐稳，所以老奴觉得，秦王殿下应该不知情。” 等到拆开火漆，看完了里面的情报，昭武帝的面色有些阴沉，某种翻腾着意味不明之色。 高福点头，取出一份情报递到昭武帝面前。 这事最新送回来的情况，上面的调查结果是，秦王本人并没有任何反常，还是一如既往，不过秦王妃却很不对劲，最近这段时间，秦王妃跟京城这边的某些人联系十分频繁。 情报是从秦地送来的，自从前面发现了废太子的事上有秦王的手笔，昭武帝就立马安排了人在秦地那边调查秦王的境况。 正如他所说，秦王就算是有心隐藏，而且水平很高，骗过了所有人，那么他完全没有理由在这种已经板上钉钉的事上在出问题。 这不是纯粹给自己找麻烦吗？ 所以，高福才觉得这事肯定跟秦王本人没太大的关系，更多的像是秦王妃一个人的作为。 “你说得有几分道理。” 这一点，昭武帝其实也不是没有想到，但是这件事关系太大，即便觉得有几分道理，但作为一个帝王，他也是有帝王疑心的通病。 尤其是关系到家国社稷的事情上，他这样的疑心会更加扩大。 “不过还是不能放松，让人继续盯着秦地，再有好好的将这秦王妃调查一下，朕倒是要看看跟她保持联系的人会是谁。” 远在秦地，既然还伸手来京城，若是不敲打一下，以后只怕少不了会出乱子。 高福应声退下，昭武帝又坐了一会，等到高福回来了，他才起身出了御书房去往凤栖宫。 “秦王也掺和进来了？” 温泉山庄，霍君瑶也得到了一个让她有些错愕的消息。 别看她现在基本足不出户，但是随着温泉山庄的势力散开，她可也暗地里的弄了一个情报网，因着有这份得天独厚的条件，所以他的情报网也非常厉害。 “下面的人确实是这样传过来的消息。” 忘夏恭敬点头。 “有点意思，怎么说他也想要回来京城掺和一脚储君争夺？” 对于秦王这个人，她当初的印象还是挺好的，到如今他们也都还有生意往来，偶尔也会有书信联系。 当然，说的基本都是一些很基本的问候，或者生意上的事。 现在突然听说秦王府的势力居然也掺和了当初废太子的事情中，这让她不得不觉得这储君之位还真是让人垂涎啊。 让这位已经远离京城多年的王爷，都生出了一些心思。 “这个倒不是很清楚，那些事好像都是秦王妃自己安排人做的。” “这秦王妃的娘家就在京城，从她嫁给秦王之后，她的娘家倒是得了不少好处，不过您也知道，事关秦王，即便会有一些好处，那也绝对不会有太多实权。” 这个霍君瑶倒是理解，秦王到底只是昭武帝的侄儿，虽然他的表现一直都不错，昭武帝也乐意抬举，但更自己的儿子比起来，他到底是外人，皇上这个位子，怎么也不能放着自己儿子不传，去传给侄儿。 甚至可以说，即便是自己儿子的资质不怎么样，昭武帝只怕都会传给自己的儿子，而不是侄儿。 所以，昭武帝就算心里对这个侄儿有爱护，但在某些事上也绝对会有一个很明确的界限。 就说秦王妃的娘家，他们能得到昭武帝抬举秦王的一些赏赐，甚至说升官也可以，但是却永远不可能给他们太多的实权。 毕竟这要是给的实权多了，鬼知道他们会不会有什么小心思？ 所以，名义上是抬举，但实际上，却是多多少少都有些防备。 “这个到是听说过，怎么这是他们不安于现状了？” “确实有些不太安分了。” “秦王妃的娘家是赵氏，倒是一个传承多年的书香门第，只不过怕，没出多少能人，所以在京城只算得上是中下流，不过名声却极好。” 这倒是没错，京城可是有不少清贵家庭，虽然家里没出过什么显赫一时的人物，但是名声却极好。 要是名声不好，他们赵家女也不可能被选定成为秦王妃不是？ “虽然得到了一些抬举，不过并没有什么实权，而且前面朝堂之上，废太子三兄弟争夺频繁，他的位子比较尴尬，少不了受气。” 第389章 猜测 第389章；猜测 秦王的存在确实对于现如今的虞朝来说多有尴尬。 不光同辈的那些堂兄弟忌惮他，就连昭武帝其实心里也是有这一根刺。 毕竟，按照当初的身份顺位继承来说，虞朝皇帝之位应该是秦王的，只不过因为当时虞朝初见，秦王又还年幼，虞朝那时候需要一个更有能力的君主。 而当时作为功劳泼天，且文武双全的昭武帝，最适合当时的虞朝，所以太上皇才选择了昭武帝登基。 “你说当时，既然太上皇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退位让现在的皇上登基呢？” 这一点，是霍君瑶一直以来都比较疑惑的一点。 按照她对太上皇的一些了解，这位可是以为非常厉害，且眼光独到的皇帝。 当时的他身体情况也不算太差，完全可以多坐几年皇位，等到秦王成长起来直接交替皇权的。 可是，他偏偏没有选择秦王，而是直接将皇位从嫡长子一脉转交到了嫡次子一脉。 忘夏话音刚落下，宁阳长公主带着霍骁从外面走了进来。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事？” “这个奴婢也不是太清楚。” “娘，您来了，快过来坐，正好有点事问您。” “还有这事？” “聊什么呢？” 宁阳长公主更是疑惑，这些事现如今知道的人可不多。 当然，她必然是知情者之一，毕竟当初太上皇还在位的时候，她的地位也是非常高的。 “没什么，就是刚才闲着无聊，跟忘夏闲聊，就觉得挺好奇的。” 也将自己刚才一些想不通的地方说了一下。 对于她这样的回答，宁阳长公主显然是不相信的，沉思了片刻，她皱眉问道；“是不是秦王那边出了什么动静？” 宁阳长公主有些疑惑，不过还是牵着霍骁走到茶台边上坐下。 霍君瑶先是将边上的抹茶糕点推到霍骁面前，这才转头看向宁阳长公主询问起当初太上皇为何早早退位，为何不再坐几年然后等到秦王长大直接传位给他的事。 就太上皇对这位嫡长孙的爱护来看，他这样的做法实在让人有些想不通。 甚至说，还有可能让秦王陷入危险。 他不会不知道，这样的做法，会让秦王的地位变得十分尴尬。 见她如此，霍君瑶到也没有在隐瞒，便将她知晓的一些事说了一下。 秦王府异动，而且还跟京城这边的人联系密切，这件事非同小可。 宁阳长公主的面色一下子就变得凝重了起来。 “你详细跟我说说。” 霍君瑶直接让忘夏将调查到的所有东西都说了一遍。 “现如今太子之位悬空，秦王府这样的举动，不管这里面是不是有秦王的授意，这件事只怕都不太好处理。” “一个弄不好，会波及不少人，我这不是就想了解一下当年的情况，然后想想怎么避开这个大麻烦，您也知晓我跟秦王有一些生意上的往来。” 宁阳长公主沉默了许久开口道；“你说得对，这件事不管秦王那小子知不知道，都会惹出不小的动静。” “这秦王妃到底怎么回事？都嫁入秦王府这么久了，难道不知道秦王府的处境很尴尬吗？” “居然还敢插手废太子的事里，简直是找死。” 她太清楚秦王的处境，别看好像这些年都没啥事，但是她心里很清楚，皇宫里面的人，可是从来就没有忘记他。 只不过因为太上皇还在，加上秦王有本分，这才没有人动他，并且还让他生活的有滋有味。 但凡太上皇不在，就他那身份的尴尬，稍微有人针对一下，只怕昭武帝就会消减一下秦王府的用度。 毕竟，秦王怎么说也是嫡长一脉，也是最具备继承皇位的继承者，这种资格甚至比昭武帝都还要高不少。 作为皇帝，就算昭武帝这个人，心胸不错，但是在触及到底线的问题上，也是大气不起来。 要不然，这么些年为何秦王还只是一个闲散王爷，一点官职没有，就算是他的封地，也是朝廷这边安排官员过去搭理，他只需要每月收钱即可。 那可是一丁点权利都不让他触碰，即便是封地都要严防死守。 就从这一个态度，就足以看出昭武帝心里对秦王的膈应和防备。 现在秦王妃居然敢掺和废太子的这件事，只怕现在的秦王府已经被皇上给盯上了。 “娘，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听她再次问起，宁阳长公主缓缓开口回答道；“其实当年这皇位，并非是太上皇让出去的，正如你猜想的那样，当时的太上皇，是打算好好培养秦王几年，到时候直接传位给他来着。” “甚至你舅舅都已经被安排得要去就藩了。” “不过最后是懿德太子主动开口，说让你舅舅继位。” “至于当时懿德太子是如何跟太上皇说的，我也不清楚，我记得当时懿德太子躺在床上，身边就只有太上皇一个人，过了一夜后，懿德太子薨逝，因为要办葬礼，所以你舅舅就没有去就藩。” “等到懿德太子的葬礼完成之后，太上皇突然下诏说自己身子骨暗伤频发，不过十多天就将皇位传给了你舅舅。” 听到这里，霍君瑶更是有些好奇了，这懿德太子到底跟太上皇说了什么？ “难道是当时的皇上有了什么心思？懿德太子担心如果按照太上皇一开始的打算，秦王会遭遇危险？” 她这可不是胡乱猜测，当时的皇上身边可是跟了不少追随者。 文臣有方乔，沈焕以及她老爹，武将那边就更多了，像李九军，宁国公，曹国公等等 这些可都是一等一的能耐人。 而这些人追随着当时的皇上，难道他们就没有想过也博一个从龙之功吗？ 恐怕心里多少都会有点这样的心思，再说说当时的皇上，那可是从起兵开始，就一直奔波征战，本身的功劳就打得不行，而且在战争这一块上的能耐，比起李九军这位虞朝军神来说都不遑多让。 这样一位有大策略，大功绩，且身边还有许多文物能臣的人来说，机会摆在眼前，他难道就真的甘心屈居人下？ 懿德太子，只怕也是看出了点什么，这才提议让他继位，这样也算是保他唯一的儿子一命。 第390章 意动 第390章；意动 就当时那情况，如果按照太上皇的想法，直接让太孙上位，必然会让当时还是王爷的皇上心里不平衡。 其实想想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当初打天下的时候，秦王还是个小娃娃，一直都在大后方，可以说一点功绩也没有。 而当时的皇上呢，却一直在战场上征伐，立下的汗马功劳可不少，甚至说句不夸张的话，这虞朝有接近一半的江山都是皇上亲手打下来的。 如果是同样一起南征北战的懿德太子等级，皇上可能不会觉得有什么。 毕竟当时懿德太子也付出了不少，加上又是嫡亲的兄长，这兄弟二人大小的感情就很好。 如果是懿德太子等级，昭武帝必然不会有什么想法，心里也不会不平衡，毕竟人家的身份以及功绩都摆在那里，他无话可说。 但是让秦王等级，那味道就不一样了，秦王这就处于是白得胜利果实，这一点上，就能让昭武帝心里不平衡。 再来就是秦王年纪小，当初跟着打天下的那些骄兵悍将，他不一定能压得住。 压不住，那要如何？必然是需要手段镇压，这少不了就会人头滚滚。 所以当初懿德太子提议让太上皇传位给昭武帝，这里面的考虑很是不少。 他会不会担心这位皇叔心有不甘呢？ 一旦他在做错点什么，只怕昭武帝这个在乱世中过来的猛将大帅，就会直接起兵对上，届时虞朝的情况会更加危险。 并且他身边的人也一样。 毕竟昭武帝的能力摆在那里，在军中的威望也极高。 “但是要换成秦王，那他怕是不会甘心，而且他身边跟随的那些人，也不会甘心。” 而当时虞朝外围面临着，突厥和吐蕃，吐谷浑的虎视眈眈，如果这时候再镇压那些骄兵悍将，那无疑是自找死路，一旦国内乱起来，那不就便宜了外族之人？ 即便最后虞朝运气好，挺过来了，秦王上位之后，那昭武帝这位功绩泼天的皇叔，你让秦王如何去面对？ 皇位啊，没有机会的时候，自然不会去想，但有机会，自己又有那个能力，谁能不动心呢？ 她作为纪国公的妻子，当年懿德太子病危的时候，就知晓昭武帝已经动了心思。 “或许是有点这样的原因，不过也可以理解，你舅舅当年可是为虞朝打下了不少疆域。” 就从目前这些年的情况来看，昭武帝上位，确实是一个挺好的选择，一来保住了秦王，而且虞朝也没有经历什么动荡。 “也曾经在战场上忘我拼杀，多次陷入生命危险的境地，若是懿德太子没死，他登基，你舅舅或许不会说什么。” 而她和丈夫纪国公的想法就比较简单，更偏向于理性的分析，当时的虞朝情况不是很好，若是让秦王上位，那肯定不如让昭武帝上位好。 至于说从龙之功什么的，并不在他们二人的考虑范围内。 毕竟，秦王的老爹，那也是宁阳长公主的亲大哥，秦王是他的亲侄儿，他上位，和亲二哥昭武帝上位，对他们纪国公府来说，其实影响并不会太大。 甚至说因着长辈的这一层关系，秦王上位，他们的情况恐怕还要好上一丢丢。 所以谁上位对他们来说好处都没什么区别，所以当时他们的重心全都放在如何能让虞朝更好这一点上。 “如此一说，那我倒是明白了。” “只不过娘您觉得秦王这些年娘真的就甘心做一个不闻世事的闲王吗？” 对此，宁阳长公主并没有回答。 毕竟这件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尤其秦王这些年还一直都在封地，彼此之间也没多少交流，这么多年下来，他是不是会有一些想法，谁也说不清楚。 毕竟作为第一顺位继承者，现如今却只能偏居一隅，然后做一个被人监视，手上毫无权利的闲王，这样的处境跟一个掌握天下生杀大权的皇上比起来确实有些太寒酸了一点。 年幼的时候，或许他不会有什么想法，毕竟没那能力去想，但是随着年纪增长，对情况越来越了解，谁能说得清楚他的心理是不是也有了一些变化？ 就说上次见到秦王，宁阳长公主就多活多少能感觉到秦王似乎有意的在隐藏自己。 这种情况看上去没什么问题，毕竟他的身份尴尬，有这样的状态，在大家伙看来挺正常。 但是宁阳长公主却不怎么觉得，如果一个人心怀坦荡，没那心思，你又何须这样小心翼翼的隐藏？ 而如此小心翼翼的隐藏，你是想要隐藏些什么呢？ 就秦王封地内的事，绝大多数都是公开的，她也想不到有什么可以隐藏的，昭武帝可是一直都安排了人在那边盯着。 可以说秦王是什么个，情况昭武帝心知肚明，这样的情况下，你还隐藏些什么？ 这不得不让人深思。 见她不回答，霍君瑶也多少能猜测到她老娘的一些想法。 其实对于秦王，她虽然印象好，但是并不了解，主要也是不想去掺和这些破事。 所以才并没有去细细的看待秦王的情况。 但是现在事情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了，秦王好像有了一些动静，尽管调查得到的情报里面，都说这事是秦王妃的手笔，但是这里面秦王真能一点不知晓吗？ 恐怕不尽然，甚至霍君瑶觉得，他肯定知晓，只是装着不知道。 目的就是想要投石问路，试一试现如今京城的水深。 “我希望他不要做傻事，现如今的虞朝蒸蒸日上，实在不是内斗的时候，而且他还是懿德太子唯一的血脉。” 说这话的时候，宁阳长公主的声音多少带上了一些隐隐的忧虑。 “娘，您也不必如此担心，这或许就只是秦王妃自己个的一些掺和，您也知晓秦王妃赵氏娘家现如今的情况，她想要娘家强大一些也可以理解。” 对于秦王妃娘家的事，宁阳长公主自然知晓，但是这里面关系的东西太多，她还是有些放不下心来。 “那个瑶瑶，明天你帮娘看一天小霍骁，娘打算回京去皇宫见一见你外公。” 闻言，霍君瑶点了点头，她也知晓，如果秦王真有异动，这件事必须先跟太上皇通个气，这样到时候即便真调查出来一些个东西，昭武帝那边也有太上皇劝着，不至于让事情变得棘手。 第391章 猜测 第391章；猜测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 大安宫中，太上皇听到宁阳长公主的话，苍老的脸上尽是不相信。 现如今的太上皇，年岁大了，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已经很少离开皇宫。 一年多前，伺候他多年的大太监也病故，现如今的太上皇几乎就是在大安宫暗度晚年，很少在过问外面的事。 所以对于前段时间，京城发生的那些事，他都不是太清楚，只是偶尔听宫人念叨了一耳朵，他也没去在意。 毕竟现如今的虞朝再他二儿子手上是蒸蒸日上，他对此非常满意，也懒得再去过问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现在，他心里唯一还能让他惦记的，恐怕也就只有大儿子的唯一血脉——秦王。 刚才宁阳长公主居然说，秦王那边有了异动，并且还掺和进了废太子的事中。 对此，太上皇是一点也不相信，秦王这个大孙子他最是了解，这么多年多安分的一个人啊，从来就没听说他出现过什么问题。 “这消息还是瑶瑶听说的，您也知晓瑶瑶现在的生意遍布各地，能收到的消息挺多，她也不是胡乱说话的人，怎么可能会在这件事上开玩笑？” 毕竟，他的身份尴尬，很多事都是不能做的，封地那边他放弃了权利，这是自保，但是秦王府是他的地盘，如果他连这点都掌控不了，只怕秦王府早就倒了。 “父皇，这件事，儿臣还是相信秦王的，想必应该是秦王妃娘家人有些小心思，您放心，他是大哥唯一的血脉，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对他做什么。” 随后，太上皇到了御书房找到昭武帝，也没有弯弯绕绕，直截了当的就询问出来。 “挺好了，比起当年初建的时候，不知道好了多少。” 如今却突然告诉他，对方有异动，他那里能相信？ “父皇，儿臣能拿这样的事来骗你吗？” 太上皇虽然老的，但是作为曾经的皇者，他又如何能看不出这里面的一些弯弯绕绕？ 诚然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秦王妃在捣鼓，一点秦王的影子也没有。 “不行，这件事我要去问问。” 离开御书房，太上皇带着宁阳长公主返回大安宫。 但是，他不相信秦王妃这样的举动，秦王就真能一无所觉？ 这个大孙子的能力如何，他最是清楚，别看在封地那边好像没有什么权利，但如果连秦王府的动静都不知晓的话，他也不太可能能安稳的在封地待上这么多年。 这突如其来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宁阳长公主微微愣怔。 对于宁阳长公主的话，太上皇还是不敢相信。 “现在的虞朝不好吗？” 见他也这样说，太上皇沉默了许久，随后起身道；“好好调查，记住你的话，他是你大哥唯一的血脉，父皇不想看到他走上绝路。” 见到已经给暮年的老父亲，昭武帝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 “是啊，你二哥这个皇帝做得很不错，为父十分满意，叫虞朝交到他手里，为父一点也不后悔。” “可你说，他为何还要如此？难道他就不知道这样做的代价会有多大吗？” 如果皇帝无德，你有心思那也就算了，关键现在这个皇帝做得很好，国家百姓都过得很好，这样的情况下，要动小心思，这是想要将好好的虞朝弄乱。 这一点太上皇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的，即便这人是他最疼爱，最愧疚的大孙子，他也不会同意。 “父皇，您也不必多想，他或许只是受到了某些人的蛊惑。” 这里的某些人，自然是秦王妃赵氏。 说起这个赵氏，虽然名声不错，但同样的野心也不小，他们在前朝的时候也煊赫一时，只不过后来人才出现了断层。 现如今赵氏的领头人，是一个比较平庸的人，不过倒是老实安分，知晓自己的能力，从不过多的去肖想乱七八糟的东西。 也因着这份自知之明，他在京城圈子里的人缘倒是不错。 但是他的几个儿子就有些不对劲了，也就是秦王妃的几个兄长，都是野心极大，且眼高手低之辈。 前面因为秦王妃加入秦王府，皇上这边给这几个人都安排了一些位子，不是很重要，但多少也算是官身，毕竟很多寒门来说，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好处了。 而且这还是太上皇跟昭武帝提议的，意思也很明显，就是想要告诉其他人，他们还是看重秦王的。 只是这几个人似乎对昭武帝的安排有些不太满意，觉得自己适合更好更重要的位子。 说白了就是想要拥有一些实权。 这些事，其实早些年就已经闹出来了，只不过并没有传开，只是在圈子里私底下在说。 宁阳长公主也是从大女儿庆阳郡主口中得知的，记得当时她还说，这赵家要是够聪明的话，就这样安安稳稳，到也能一世富贵。 只要秦王不乱来，就他那身份，虽然尴尬，但也是保命符不是。 昭武帝这一脉如果无缘无故的动秦王，那少不了会被人指指点点，所以为了皇室名声，只要秦王不乱来，昭武帝绝对一直善待他。 保他一世富贵绝对不曾问题，而赵家虽然现在看着不如何，但靠着这层关系，只要能做出点成绩来，也不是没有机会提升一下。 毕竟这安稳已经得到了保障，只需要一步一步的区累积就可以。 但这赵家的二代显然有些没有自知之明。 太上皇摆了摆手，让宁阳长公主退下。 至于她说的蛊惑什么的，或许是有一些，但是秦王若没有这样的心思，又如何会被轻易蛊惑？ 有些东西，即便没有发生，太上皇还是多少能看出来一点苗头。 现在他只希望这个大孙子不要犯傻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离开皇宫的宁阳长公主，倒是没有急着出城，而是回了一趟长公主府，今日的霍敬之并没有在衙门，正在家里写写画画。 听到下人说，长公主殿下回来了，他也是颇为诧异。 “夫人，今日怎么有空回来，是出什么事了嘛？” 宁阳长公主也没有隐瞒，直接将事情说了一遍。 “我听瑶瑶的意思，这里面怕是秦王也有私底下授意，你说他会不会想要争一争那个位置？” 第392章 静观其变 第392章；静观其变 “这件事我也知晓一些，秦王妃娘家赵氏最近跟宣武侯走得很近。” 霍敬之并没有因为这个消息觉得惊讶，相反好像早就知晓了一些东西，而且感觉好像比宁阳长公主知晓的还多一些。 “宣武侯？这跟他还有关系？” 宁阳长公主有些错愕。 宣武侯她是知道的，曾经懿德太子的麾下干将，只是后来因为懿德太子薨逝，太上皇让昭武帝继位，他就离开了京城，一直都在边城生活，手里也掌握着不少兵马。 算得上是虞朝边境为数不多的几位能震慑敌国的悍将。 只不过宣武侯从懿德太子薨逝之后，几乎就没什么声音，就安安分分的待在边城，大家伙也都知晓，他是不满皇帝的位子没有传给秦王。 毕竟当初懿德太子可是多次救下宣武侯，甚至可以说懿德太子之所以会那么年轻就伤痛病故，这里面也跟宣武侯有很大的关系。 曾经有一次大型战役中，宣武侯中了埋伏，生死存亡之际，是懿德太子亲自带人过去支援，为此懿德太子还身受重伤，好悬没能救回来，也是从那次之后，懿德太子的身子骨就越来越不好。 堪比卫霍那样的人物，只不过这位宣武侯忠心的只有懿德太子一个人而已。 所以只算前面的功绩，后面的一概不用算在他身上，全都给了懿德太子。 不过这宣武侯有一点却让昭武帝也拿他没办法。 所以宣武侯一直都觉得是因为自己才让懿德太子薨逝，内心一直愧疚。 所以，即便他不忠心帝王，但是他忠于虞朝，虽然有点听调不听宣，但这样一位猛将坐镇边城，也是为虞朝带来了不少的安稳，所以昭武帝虽然心里有些不满意，但也不会去动他。 这位的名气虽然不如定国公李九军这位军神，但是他的能力却跟李九军差不了多少，不夸张的说，虞朝双壁他绝对是其中之一。 当初虞朝建立之初，论功行赏，宣武侯的功绩，其实也是能封国公的，是他自己拒绝了这个封赏，并且表示他的功绩没那么多，当初若非懿德太子他早死了。 他这样的性格，按道理来说并不是和现如今的朝廷，毕竟现在的皇上是昭武帝，你一个猛将忠心的却是另外一个人，那个帝王能不心里有想法？ 他忠心与懿德太子，而建立虞朝也是懿德太子毕生所愿，所以懿德太子虽然不在了，但是虞朝还在，他现在忠心的就是虞朝。 但是现在，听到他居然和赵氏走进，这让宁阳长公主心里警铃大作。 这绝对是懿德太子最见识的拥趸。 他会护着虞朝不被外敌入侵，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他说镇守的地方，也是太平不已，敌国压根就不敢去找他麻烦。 只不过随着懿德太子薨逝，宣武侯也退出了人们的视线，但是作为虞朝的老人，他们还是非常清楚宣武侯的厉害。 “你也知晓他，因为当年懿德太子的事，心里不忿，但当时他也无话可说，毕竟那时候的秦王还太小。” “不过也因此他对太上皇的安排不怎么满意这才离开京城。” “最近这段时间，皇上的一些举动，让京城人心浮动，这不赵氏那几个小子也不是安分的主，这不就想着看看能不能把秦王推出来，毕竟他也算是非常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之一。” “而且如果让秦王上位，在某些地方来说，更加的名正言顺。” 闻言，宁阳长公主漠然不语，话虽然这样说不错，但是昭武帝当初上位也并非是用了什么手段，那是太上皇直接传位。 虽然不是第一顺位继承人，但有太上皇背书，也不算无名无分。 人家正经继位，你赵氏居然想着让人家交出来，咋的？人家没儿子啊？ 虽然是有那么几个儿子不怎么成器，但是人家有儿子，为啥要把这个位子传给侄儿？ 也不想想，要是这样做了，昭武帝的那些儿子会怎么想？ 还有他那些儿子以后的地位又将会是何等尴尬，太子就不说了，已经被废这辈子想要在起来是千难万难。 但是齐王和楚王呢？他们可都还在，而且还都不是善茬，他们能甘心让出位子？ 那肯定是不愿意的，到时候只怕少不了会引发争端。 “我看着个赵氏就是日子过得太好，为了一己之私居然想要让虞朝内乱，简直是乱臣贼子。” 宁阳长公主十分气愤。 “不行，我现在就要进宫去把这件事告诉皇上。” 见她起身，霍敬之连忙伸手拦住，开口道；“你别冲动，虽然赵氏跟宣武侯有走动，但人家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举动。” “宣武侯和秦王的关系本就莫逆，赵氏作为秦王妃的娘家人，人家走动一下怎么了？” “没出乱子，没出格，谁能对他们做什么？” “而且宣武侯这些年坐镇边疆，为虞朝立下了多少功劳，这要是胡乱折腾，岂不是寒别人的心？皇上就算知道了，只怕也不会对他做什么。” “那难道就这样等着他们作乱？” 宁阳长公主，虽然还有些不忿，但也没有再往外走，而是回来坐下。 “什么作乱？没有证据，咱们可不能乱说，不可能单凭臆测就给人定罪吧？” “这样弄不好还会更加麻烦，你可不要忘记，当年跟着懿德太子身边的人现如今可还有不少，这一个弄不好，恐怕会让这些人都对朝廷不满，到时候麻烦更大。” 这下宁阳长公主没说话了。 确实，当年懿德太子身边可是培养了不少人，像宣武侯这样的也不少，只是随着懿德太子薨逝，这些人也都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但是这些人，现如今手里或多或少都还有些权利，即便没有权利，但是有些人在军中交好的人也不少，威望也还在。 别人什么都还没做，这就给人扣帽子，那会不会让这些人觉得是昭武帝容不下秦王，到时候这些人闹腾起来，那可不好处理，而且昭武帝也绝对不会背负上这样的罪名。 “这件事啊，不是怎么能掺和的，皇上那边应该已经察觉到了，让他自己去处理，咱们只是臣子，皇上有命令咱们去做可以，皇上没有命令，也没必要去抢着做不是？” 第393章 寿宴邀请 第393章；寿宴邀请 又和丈夫闲聊了一会最近的近况，宁阳长公主也没留在府上用膳。 现如今的她已经喜欢上了温泉山庄，在那边日子过得轻松惬意，最主要的还是那层出不穷的美食，那完全不是京城能比的。 原本的她和儿媳带着孙子一起过去，打算的是小住一两个月，现在已经变成了常住，偶尔才会回来京城一趟。 连带着很多圈子里的宴请，现如今都是直接送帖子去温泉山庄上，那里俨然成为了真正的长公主府邸。 对此，霍敬之和霍谨言父子倒是没什么意见。 反正距离也不远，再说了，他们也都很喜欢温泉山庄，但凡有休假都会直接去温泉山庄上小住。 甚至霍敬之都决定好了，等以后退下来就跟着妻子他们一起住在温泉山庄上，到时候养养花，喝喝茶，陪陪孙辈什么的。 回到温泉山庄，宁阳长公主第一时间就去找到霍君瑶，将得到的消息详细的说了一遍。 对此，霍君瑶也是颇为诧异，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家老爹居然知道的东西比她还多，要知道她现在手里可是掌握着一条非常庞大的情报网啊。 若是没电能力，单单依靠和皇家的身份的话，确实有些不太够看。 老爹的话，她当然会听，但是这听，那也是让宁阳长公主不去掺和，她自己却没办法置身事外。 秦王会不会造反，若是放在以前，她压根都不会去关注，更不会去在意，只不过现在嘛，因为生意做得大，这要是虞朝动荡起来，对她的生意会有一些影响，所以才会关注一下。 对于皇权争斗，霍君瑶向来敬而远之。 方便提前做好一些准备，防止到时候损失惨重。 “我觉得爹说得不错，这些事不是咱们能掺和的，交给皇上就好。” 看来还真是有些小觑自己老爹了。 毕竟，她那么多生意，而且这些生意还是她立足的根本，万万不可出一点差错，要不然多年努力岂不是毁于一旦？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玩意是她能同皇权对峙的底牌，不管是谁当上皇上，只要这个底牌在，皇权就没办法动她。 不过想想也是，自家老爹好歹也是国公，而且还是朝堂上，少有人敢招惹的对象。 上次废太子的事，她展现出来的能量，已经让不少人心里感受到了忌惮，恐怕昭武帝那边也是有些后悔，当初的放纵。 这一点几乎不用怀疑，作为帝王，谁不想高高在上，掌握所有？ 谁会乐意放任一个能跟自己抗衡的存在，即便知晓这个存在并不会对自己的统治造成影响，甚至还会给自己的统治带来好处，但能抗衡皇权，这一点就是错。 只不过以前昭武帝并没有想到她的手段会如此迅捷，同时也是低估了这份能量的可怕。 也是被那些好处给迷了眼，但是经过上次的事，昭武帝内心必然已经有所察觉，即便现在没有动作，但是内心少不了会有一些防备。 而现在秦王这件事，如果让霍君瑶的势力遭受到冲击，那么她想再次弄到现如今的规模怕是不可能了，昭武帝绝对不会允许。 而霍君瑶同样也不会放弃，这可是她立身的根本。 送走了宁阳长公主，霍君瑶直接找来忘夏，让她安排人注意秦王府，以及宣武侯那边的任何动静。 同时也让她去通知方芷兰，让她用公司内部渠道，给各地的股东传递消息，让他们再两个月后来京城参加她的生辰宴会。 接到这个消息的方芷兰，先是愣了愣，以往霍君瑶过生辰，都只是一家子简单的聚一聚，从来就没有大办过。 怎么今年突然想要大办了？而且这还只是一个散生辰，并非满十。 “小姐说，最近这两年温泉山庄公司发展得不错，需要规划一下以后的路，她已经有了一些想法，就想借着这次机会，跟各位股东碰碰头。” 闻言，方芷兰露出恍然之色，确实温泉山庄最近这两年的发展非常好，不过收益却已经开始呈现出疲态。 虽然不至于损失多大，但如果有好的规划，能继续发光发热，自然不能就这样放任下去不管不是。 当下，她就应承下来，并且安排人传递消息出去。 很快，各地就收到了昭德郡主生辰邀请的消息。 这两年来，那些大大小小的股东，搭乘着温泉山庄的大船，可谓是赚得盆满钵满，尤其还都是来着正当，不用担心被朝廷盯上的干净钱。 大把大把的钱往家里运，也不用担心被人盯上，可比以前偷偷摸摸的好太多了。 即便是那些士族现在，也都老实下来了，他们的目的无非就是钱财权势，现如今钱财这一块来路光明正大，权势这一块，他们本就有底子，现如今又有了钱维持关系，自然是好什么有什么。 安安稳稳的跟着赚钱就成，地位也能安稳，没看见现如今朝堂上，皇上也已经不在对他们士族一派的官员争锋相对了嘛？ 只要能保证安稳富贵，这些士族也不会傻乎乎的去挑战皇权，更不会去取而代之。 皇帝那个位置，虽然很好，但麻烦事却很多，没看到现如今的皇族萧氏，曾几何时也是士族中的一员，前些年那过的是什么日子？ 多憋屈啊，旁人或许觉得皇帝好，但是士族的人，却不是这样的感觉。 有道是，百年皇权，千年士族，谁更好，士族的人可是分得非常清楚的。 以前，他们爱闹腾，那不是因为没钱，没办法维持关系吗？不得不从朝廷手里坑钱，现在有了光明正大的赚钱路子，还都是过了明路的，自然不会在去眼前朝廷那三瓜两枣。 说朝廷的是三瓜两枣，是一点也不夸张，别看朝廷有钱，动不动就下拨几十万，百万的，但是一层层下来，过手的都会刮一层。 而且士族还这么多人，为了统一战线，都需要分一杯羹，这上上下来下来，等落到自己手里的时候，那不就只有三瓜俩枣了嘛？ 还盯着掉脑袋的风险区做这事，只要不是傻子都会知道怎么选择。 所以，这些人还是对霍君瑶十分感激的，也愿意跟她深入交好，这不刚接到消息，就立马安排人开始准备寿礼，这可是昭德郡主第一次全面邀请人参加寿宴，可得好好准备才行。 第394章 为难 第394章；为难 更别说这次寿宴，霍君瑶还要谈一谈以后公司的规划，这可是赚钱的大事，怎么能够不积极？ 而消息传递出去后，霍君瑶还真就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对未来公司的发展进行了详细的规划。 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昭武帝那边也一直都在关注秦王那边的动静。 结果自然是什么也没调查到，秦王还是一如既往悠闲，而秦王妃所做的那些事，似乎真的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这样的调查结果，让昭武帝有些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秦王因为身份特殊，即便他心有忌惮，但若是没有确切的证据，他也不好对他做什么。 毕竟这要是莫须有的给定了什么罪名，天下悠悠众口没办法堵。 也会在他这个皇帝的职业生涯上留下一个黑点，他登基多年，皇帝的履历都十分漂亮。 文治上已经能称呼得上一个明君，若是在对外的武功上能再拔个头筹，那他将会成为目前历史上文治武功都顶尖的帝王之一。 这是何等光辉的功绩名声？ 他自然不会因为秦王的这点事就让自己的名声沾染上污点。 现在文治已经取得了不小的成绩，对外的武功，只要等到突厥这个宿敌覆灭，那绝对也是值得称道的功绩。 闻言，高福沉思了许久，开口道；“若是皇上不放心的话，不妨将秦王召回京城，放在眼皮子低下。” 甚至再过去的半个月里，他都已经思考好了应对之法，若是秦王真的有心谋反，那他也必须要用温和的手段来处理，尽最大可能的不让自己的名声受到污点。 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他确实也付出了不少，至少现如今民间百姓，提起当今皇上，那可都是竖大拇指，能做到这一份上，足以看出他的努力。 尤其是那些越英明的帝王，对这一点就越是看重，辛辛苦苦这么多年，自然不想因为一些小事就葬送多年的努力。 他已经看到了圣君的头衔在招手，自然想着更大的施展自己的抱负，自然也不希望这个时候秦王给他闹出什么幺蛾子。 皇帝啊，除开那些不着四六的，更多的皇帝都还是希望自己能在青史上留下一个好名声。 其实想想也能理解，他接手虞朝的时候，虞朝初定，还是一个百废待兴，千疮百孔，内部混乱，士族纵横，外部强敌环视。 “高福，你觉得这件事，朕应该如何去做？” 昭武帝明显就是这样的想法，而且还是重度患者。 秦地虽然算不上最富裕，但是也算是不差，尤其是那边的壮丁好汉更是多不胜数，若是秦王真有异心，并且在暗中培养了不少人的话，让他继续待在秦地确实不好。 既然担心，那就只能釜底抽薪，将秦王弄到眼皮底下来盯着，至少在京城这个地界，皇上是拥有绝对话语权的，秦王即便真有心思，恐怕也翻不起多少浪花来。 昭武帝沉思了许久，觉得高福这个提议很好，但同时他也有所担心。 现如今京城的局势可不算好，齐王和楚王虽然没有明里争斗，但是暗中的小动作是越来越频繁，下手也是越来越无所顾忌。 这不，前两天齐王的长子就差点被害了性命，虽然凶手没找到，但是很多人都猜测这可能是跟楚王有关系。 无独有偶，那就是楚王妃好不容易怀孕，楚王可是高兴坏了。 毕竟，这两人是昭德郡主曾经说过的近亲结婚，本身怀孕就比较困难，以至于多年下来，夫妻俩都没有嫡出的孩子。 这次好不容易怀孕，怎么能不让着夫妻俩欢喜，这不紧跟着就被查出，有人秘密的在楚王妃的寝殿放了麝香，幸好发现及时，要不然楚王妃这一胎怕是保不住。 虽然都没有找到凶手，但是明眼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猜测，同时也有些发寒。 这齐王和楚王的手段已经逐渐变得凶残，都已经开始对彼此的子嗣下手了，这一个弄不好，就有可能不死不休，掀起京城的大风暴。 本身都已经这样了，如果这个时候在把秦王弄回来，抛不开他有没有作乱的心思不说，就单单他的身份，还有上次他回京，太上皇的态度，也足够能刺激齐王和楚王，这两个死死盯着太子之位的人。 毕竟，相较于废太子来说，这二人从身份尊贵程度上来说，完全死比不上秦王的。 人家那开始虞朝正儿八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就算是他们的父皇，再人家面前，都得低一头。 他们好不容易才废掉太子，这都还没有开始争夺，就又冒出来一个比太子还厉害的，这二人只怕少不了会针对秦王。 一旦变成这样，很多事情就算是昭武帝也会担心把握不住。 要知道秦王本身就特殊，若是秦王来京城出现点什么事，即便跟他一丁点关系也没有，只怕也少不了会有些流言蜚语，毕竟是他下旨让秦王来京城的，出了事自然他也跑不了责任。 同时还有宣武侯，那老家伙可是把秦王当主子一样的敬重着，这要是来京城他被争夺了，这老家伙会不会做出点什么事来，还真不好说。 这可是掌握着帝国兵马的悍将，随时都能引发帝国动乱的主。 见昭武帝没有回答，高福也知晓，他是在权衡这里面的利弊，秦王回京，可不是一句话就能决定的。 这一点他很清楚，但是就目前情况来说，昭武帝显然是没有完全放下对秦王的猜忌，既然调查不出来，又不放心，更不能动，那不就只有将他弄到眼皮子地下盯着一条路了嘛？ 至少这样能让昭武帝心稍稍安定，至于秦王回京后会惹出什么麻烦，其实在高福看来，昭武帝还是想得太多了。 秦王可没有那么脆弱，而且现在太上皇不是还在嘛，他就不相信有人敢顶着太上皇的压力，对秦王做什么。 即便是齐王楚王，怕也是不敢的。 在御书房坐了许久，昭武帝都没相处个办法，也一直在宣召和不宣召秦王入京的决定上左右摇摆，随后还是高福提醒，可以去一趟大安宫，这才点醒了昭武帝。 第395章 商议 第395章；商议 大安宫内，太上皇自从上次见过宁阳长公主后，日子也是一点不平静。 心里那叫一个担心啊，他是真的害怕大孙子脑子不清醒，行差踏错。 这不，这段时间，他再次精神起来，安排了不少人秘密调查这件事。 可是得到的结果，非但没有让他心安，反倒让他更加焦躁不安，也不敢去找皇帝儿子，担心那皇帝儿子会乱来。 用他的想法，虽然大孙子似乎有点不对劲，可还没有走出那一步，这要是告诉皇帝儿子知晓了，这皇帝儿子会不会防患于未然，提前对大孙子动手？ 虽然他很清楚，自己这样做，很有可能会给虞朝带来不小的动荡，但那是他的大孙子啊，最疼爱，也最愧疚的大孙子，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真的不想看到他出事。 这不，他就一天到晚的憋在大安宫，思考要只能做才能两全其美。 只可惜这种事，那能有什么两全其美，他曾经也是做皇帝的人，也知晓这有人惦记自己位子，并且身份上还那么特殊，那个皇帝会当做不知道？ 即便不除之后快，那也少不了会打压防备，可这玩意一旦打压防备，那不就等于是逼迫人走向走后一步吗？ 愁啊愁，这两天太上皇本就已经花白的头发，又白了几分。 “太上皇，皇上来了。” 若是在仔细点看，能发现此时他的额头上似乎正在有一层细密的毛毛汗。 闻言，太上皇摆了摆手，刚想说句不见，自己个这都多烦心了，那还有时间见别人。 “你刚才说谁来了？” 小内侍再次开口。 “嗯，来了，坐吧。” 想想他成为皇帝之后，还从来就没这样过，即便过去见到太上皇，他大多都非常随意，毕竟是太上皇自从退位之后，整个人就没了皇者气度，更多就是寻常家翁的状态。 “皇上来了，现在就在宫门外等着。” 小内侍转身后，他走到主位上坐下，整个人看上去挺威严，不过那放在膝盖上的手，却因为紧张紧握成拳。 那时候的太上皇就是如此威严，昭武帝也是立马就好像转变成了那个时期的样子，十分恭敬且郑重的冲着太上皇拱手行礼。 很快，昭武帝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自家老爹绷直身躯坐着的样子，那身上散发出来的威严，只一瞬间就好像让昭武帝回到了当初自己老爹还在位时期。 如此的状态，更是让昭武帝的感觉强烈了几分，连带着走路动静都放轻了许多。 不过下一刻，他就跟被什么扎了一下一样，猛然蹦起来。 太上皇又是一惊，心道这小子是不是已经知道什么了，这次过来是不是来跟自己说要如何处理秦王的？ 他十分不安的大殿里来回踱步，好一会过去，他才停下脚步，好像做了什么决定一样的说道；“让他进来。” 太上皇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一点情绪。 “儿臣见过父皇。” 而他成为皇帝了，心态上也跟着有了变化，也是好多年没有如此战战兢兢过了。 “说吧，今日过来老夫这里有什么事？” 闻言，昭武帝立马正襟危坐，踟蹰了片刻，才开口将秦王和宣武侯的事说了一遍。 坐在上面的太上皇一听，果然是因为这件事来的，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张了张嘴，刚想为秦王解释点什么。 转念想到自己让人调查到的那些东西，跟昭武帝所说其实也差不多，桩桩件件都能窥见这里面秦王已经起了一些心思。 不然你好好的一个藩王突然之间去跟边疆手握重兵的悍将联系个什么？ 过去那么多年也没见走动，现在突然就开始走动了，还是在废太子之后，这要是没点什么猫腻，太上皇自己率先不相信。 藩王最忌讳的是什么？不就是个重臣走动太近吗？ 更别说还是这么一位手握重兵的边疆大将。 即便知晓这二人的的渊源颇深，但过去那么多年都没有联系，现在突然就联系起来，还在这个节骨眼上，也很难不让人多想。 “父皇，我的意思是，看能不能把秦王召回京城。” “召回京城？你什么意思？” 太上皇的眸子陡然凌厉起来，那股子就位的帝王气息迸射而出。 饶是昭武帝也当了多年帝王，在面对这个气息的时候，也是颇有压力。 毕竟眼前这位不光是皇帝，还是自己的老爹，更是虞朝的开国之君，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能碾压他。 “父皇，也不是儿臣小人之心，您也知晓虞朝能走到今日来之不易。” “儿臣实在不忍心看到虞朝因为咱们皇家的内斗大乱，天下百姓好不容易才能有点安生日子过。” “所以，我就想着把秦王弄回京城，放在眼皮子低下盯着，这样他要是真有什么想要祸乱虞朝的打算，儿臣也能第一时间发现，尽可能的阻止他，不让他走出那一步。” 听到他这话，太上皇沉默了，虽然没有言语，但是他身上那股子气势却已经收敛了起来。 昭武帝说得很清楚，而太上皇在第一时间也觉得这个办法似乎还不错，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真要是有点什么动静，也能第一时间按住。 这确实比让在秦地那边要好得多。 “你是想圈禁他？” “不至于说圈禁，不过监视肯定是有的，当然他想要自由活动儿臣也不会阻止，但仅限于京城。” 这最后一句其实就是废话，藩王历来就是无诏不得回京，留京的藩王同样也无诏不可离京，但昭武帝还是觉得有必要跟太上皇说清楚。 其实说白了，那就是告诉太上皇，他这也算是圈禁，只不过范围从一个府邸改成了一个京城。 “如果，老夫说如果，他不回来呢？” 太上皇定定的盯着昭武帝，不错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不回来？那就说明他真有了不臣之心，儿臣会安排人捉拿，但是父皇你放心，他始终是大哥唯一的血脉，儿臣绝对不会要他的命，但是往后也就只能让他跟废太子一样生活。” 褫夺封号，圈禁。 这是废太子现在的生活，而秦王作为藩王，再有诏书的情况下，违抗诏书不回京，同样也有罪，只不过这玩意的定性轻重全看皇帝的态度。 第396章 灵光一闪 第396章；灵光一闪 昭武帝这样的提议，除开有想把秦王放在眼皮子底下的想法，更多的还是想要试探。 同时也想借着这个机会，看看能不能抓到一点秦王背后的一些蛛丝马迹。 太上皇沉思了许久，自然也能想明白昭武帝打的主意。 事已至此，他自然也不可能不同意，虞朝的建立来之不易，他即便在疼爱大孙子，有些事也是不能触碰的底线。 “既然如此，那就由老夫写信过去吧。” 闻言，昭武帝愣了愣到也没有拒绝。 第二天，太上皇的亲笔手书就送出了京城，召秦王一家返回京城，理由也很简单，他年纪大了，想要秦王回京陪伴。 虽然信里没有说让秦王一家定居京城，但是很多知道点情况的人，都明白，这是想要把秦王弄回来盯着。 “瑶瑶，你说秦王会不会因此露出马脚？” “这自始至终都只有秦王妃或者她娘家赵氏的影子，完全就没有秦王的手笔。” 她这样的想法都是属于正常的想法，而宁阳长公主的表现就有些过了点。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秦王真有这样的心思，那这么多年他都隐藏得好好的，为何突然就暴露出马脚？” “娘，什么是明摆着的啊，目前咱们可都没有调查出一丁点东西。” “娘，您这是已经确定秦王要谋反了？是找到什么证据了嘛？” 虽然，她自己个心里也怀疑秦王，但怀疑并不多，秦王如果能隐忍这么多年不露出马脚，那说明他是一个城府非常深的人。 见到老娘如此，霍君瑶也有些无语，随后只得耐心的跟她说明目前的情况。 宁阳长公主这话一出，霍君瑶有些错愕的盯着她。 至于说她为什么会怀疑，首先，那皇帝的位子确实诱人，至少在本土的那些有点地位的人眼里，那个位子确实非常好。 “确实，他是有嫌疑，但并非一定，所以娘，你从一开始的态度上就有问题。” 其次，自然是习惯性的未雨绸缪，毕竟她现在的生意不小，眼红的人也会不少，同时也经历不起这样的冲击。 “没有啊，这不明摆着的吗？” 所以她必须用最大的恶意来看待这件事，提早的做好防备。 “怎么会呢，他不是和宣武侯有联系吗？” “当初太子被废的事，那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有没有他的加入太子都会被废，如果他是隐藏得很深的人，完全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多此一举，平白的暴露自己吧？” 宁阳长公主被她这么一说，也有些愣怔，好一会她才点头道；“你说得也有些道理，不过这也不能完全排除他的嫌疑。” 秦王更是一个曾经差点就上位的人，难保对方不会没有想法。 这样的人，为何会在太子明明已经确定会被废掉的档口掺和进来，这不是没事找事，给自己找不自在嘛？ 这玩意就不符合城府深的人设。 “不久后秦王就要回来了，如果我所料不错，你肯定会去想办法试探吧？” 对此，宁阳长公主倒是一点也没有否认，她确实有这样的想法。 毕竟，她这个姑姑和秦王当初也是十分亲近的，既然知晓了这个情况，她肯定会去试探了解。 “这件事啊，可不想表面这样简单。” 这些天，她也不短的收到秦地传来的消息，这里面她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那就是不管什么事，好像都没有秦王的影子。 但是这些事却又实实在在的指向了秦王府。 她不看轻任何人，也从来不会低估一个人的隐藏能力，但是同样也有一句话，凡是做过必留下痕迹。 秦王如果真的有暗中操作过什么，断然不可能不会留下一丁点的蛛丝马迹。 真是因为注意到了这一点，她觉得这里面的事有些不同寻常。 而且这个赵家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赵老爷子倒是老实本分，但是他的三个儿子可不是老实人。 这里面他们到底扮演的事什么角色还真不好说。 “不简单，什么不简单啊？” “娘，您现在的心态就出了问题，秦王明面上可是什么都没做，你有没有想过他回京之后，你去质问他，那他会怎么想？” 话到这里，霍君瑶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一些想不通的东西，似乎好像在这一刻变得清晰了起来。 “这” 宁阳长公主有些无言以对，她如何不知道，这些年秦王在秦地过的是什么日子？ 虽然繁华富贵，但是却也谨小慎微，生怕出现一点问题就会被京城这边盯上。 这样的日子非常不好过，正如刚才霍君瑶所说，他如果有这个心思，那质问一下，对方到没什么。 但是万一对方没有这个心思呢？ 这样的质问，那岂不是会很伤人，别人都已经那样如履薄冰了，还是没有人信任他，那他会如何做？ 难道真要把别人逼死才甘心？ 这下宁阳长公主似乎觉得自己好像确实有些莽撞了点。 “娘，这件事您就装作不知道，秦王回京之后，你该怎么招呼就怎么招呼，你要记住一点，他是你大侄子，即便他有那个心思，只要没有真正的踏出那一步，你这个做姑姑的就没理由提前给他定罪，更何况目前还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人家有这个心思，你说是吧？” “嗯，你说得对，倒是为娘想岔了。” 宁阳长公主一下子轻松了不少，就连一直紧皱着的眉头也都舒展了不少。 又做了一会，她就起身去找大孙子霍骁去了。 而霍君瑶则是让小婵去把忘夏找来，她有一些事想要忘夏去办。 很快忘夏就来了，霍君瑶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让她在安排一些人出去帮他办事。 对于她的吩咐，忘夏自然不会拒绝，尽管觉得有些诧异。 “小姐，怎么好端端要这样做呢？” 等到忘夏退下后，小婵有些不明白的看着霍君瑶。 “咱们现在虽然安稳，但是盯着咱们生意的人可不少，所以需要时时刻刻注意一些有可能会影响到虞朝局势的东西，如此也好提前做好准备。” “刚才我想到了一些东西，现在还没有实际的证据，所以就让忘夏先去调查看看，没事最好，如果真有问题，咱们也好早点做防备。” 第397章 秦王的担忧 第397章；秦王的担忧 小半个月后，秦地，秦王府。 接到太上皇书信的秦王，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就是眉头紧皱。 “王爷，皇祖父信里说了什么？” 边上秦王妃颇为好奇的目光一直往秦王手里的书信上看，不过因为中间这个一张桌子，她并没办法看清书信上写的什么。 在她边上是一个两岁多的小姑娘，这是秦王的嫡女，也是秦王夫妻俩第一个孩子。 除开这位郡主，还有一个十个月大的小男孩。 “皇祖父让我们一家回去京城，看他的意思是想让我们在那边住一段时间。” 他这话一出，边上的秦王妃双眼立马就是一亮。 “当真？” 京城啊，那可比这秦地繁华多了，曾经的她也住在京城，自然知晓那边的情况。 她可不想这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破天富贵就这么没了，更不想以后丢掉性命，毕竟她现在还有一双儿女。 该说不说，赵家虽然不怎么样，但好歹也是官家，而且还是京官，所以但凡皇家有什么婚配什么的，她们这些适龄女子都是有机会去参加。 不过随着嫁给秦王，然后就是离开京城，来到秦地，起初的时候，她还是非常安分，也非常享受。 原本突然被挑选成为王妃她还高兴了一段时间，毕竟就她的的家世来说，也就勉强能够上嫁入皇家的资格。 只不过能不能被选中就不好说了，她的架势在京城也就很一般，才貌倒是有一些，但是却并非顶尖在，只能算是中游。 虽然有了这样的想法，但是她也非常清楚秦王的情况特殊，不出意外的话，这一辈子都休想回去京城，甚至说如果太上皇或者说现如今的皇上没了，下一任上位的人，只怕还会把秦王当成眼中钉除掉。 用他们的话来说，她娘家得力了，对她的帮助也不会小，都是一家人，大家共同进退，这样更容易能获得势力。 可是却一下子成为了秦王妃，那简直是搞了不知道多少。 按照她三位兄长的意思，想要改变，那就只能让秦王手中也掌握着一股力量，即便不能跟整个朝廷叫板，那也要足够能震慑他人。 所以能被选中，那简直是撞了大运。 毕竟，按照她自己的设想，这辈子能嫁给一个差不多地位的官家嫡次子就不错了，稍微差一点的或许还能做一个嫡长宗妇。 这不，他就开始跟娘家人联系，让他们想想办法，秦王这些年一直在秦地龟缩着，早就已经名存实亡，现如今还能安然无恙，那全都是靠着别人施舍。 想她堂堂秦王妃，为什么要在秦地这个地方待着？为什么不能去京城那样的地方？ 尤其是想起曾经年少的时候，在圈子里被别人高门贵女鄙视看不起的日子，那更是让她坚定了回到京城扬眉吐气的想法。 当然她那三位兄长更多的是想要借此机会，让他们能再朝堂上真正的拥有一席之地。 起初的欢喜之后，她慢慢的就开始有点不安于现状了。 只要有了力量在手，就能自保。 秦王妃就这样再跟自己兄长一次一次的书信中，开始有了想法。 当然这些事她并不敢跟秦王说，都是自己个私底下去做，毕竟当初新婚之夜，秦王就跟她详细的说过秦王府的处境。 “皇祖父怎么突然会有这样的要求？还有王爷您可是藩王，没有皇上的诏书咱们似乎也不能离开秦地去京城吧？” 虽然心里恨不得马上就飞去京城，但是她还是按耐住了真实想法，露出忧心的样子。 “信里，皇祖父也说了，这是经过皇上同意的，所以要是回去京城并没有问题。” “只是.” 一听皇上都同意了，秦王妃更是心里惊喜不已。 “只是什么？王爷可是还有别的什么担心？” “嗯，这些年我虽然一直在秦地但是虞朝的一些情况我还是知晓，太子刚废不久，现如今的京城暗潮汹涌，我是担心咱们这个时候回去，会被卷入旋涡中。” 说话间，他的目光看向边上的大闺女，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继续说道；“齐王素来心狠手辣，又野心勃勃，我实在有些担心.” 边上的秦王妃也沉默了。 别看她非常想要回去京城显摆，但是吧，她可没有魔怔。 充其量就是想要生活的环境地区更好一点而已，人高往出走，水往低处流，这一点无可厚非。 现在听到秦王的这一席话，她也发现，似乎现如今的京城并不是个什么好地方，说不定回去还真有可能会被盯上。 “那怎么办？要不王爷跟皇祖父回信，咱们先不回去了？” 秦王一听直接摇头道；“这样恐怕也不行，皇上都已经同意了，虽然没有明面上的诏书，但如果推脱，怕是会让人多想。” 不回去肯定是不行的，不管是出于自身安全，还是太上皇的方面考虑，他都愿意回去。 若是以前就他孤家寡人，那他会毫不犹豫，也不会如此忧心忡忡。 但是现在他有妻子，还有一双儿女，他实在不想因为一些无谓的争斗让他们陷入危险当中。 对于妻子，虽然他们在成亲之前从来没见过，但是结婚这些年，妻子虽然有些小缺点，但总体上来算不错，且还给他生下一双儿女，他这个做丈夫的无论如何都得保护他们。 “那怎么办？” 秦王妃也没想到这件事会这么麻烦，回去也不行，不回去也不行。 原本那点子惊喜，此时也都已经荡然无存，尤其见到秦王面上的忧色，她也跟着紧张起来。 “回去肯定是要回去了，但是在回去之前，有些话为夫想同王妃好好说说。” “嗯？王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王妃有些紧张，边上的秦王脸上露出和煦的笑，伸手拉起她的小手轻轻拍了拍。 “没事，就是夫妻间的一些闲谈。” 随后，秦王语气十分温和的同秦王妃说了差不多大半个时辰的夫妻闲话。 然后整个秦王府的人就开始行动起来，收拾东西，准备返回京城。 而秦王府这边的动静，也是很快的就被人传递回了京城，昭武帝在看到送回来的情报后，嘴角挂上了笑容，心里隐约放松了不少。 第398章 赵氏的打算 第398章；赵氏的打算 秦王的迅捷反应，也算是给昭武帝传递出了一个讯号。 若是真的有什么后手，那么怎么不得拖上个十天半个月，甚至更久？ 结果呢？秦王当天就开始安排人收拾细软，那些秦王府的产业，一直都是有人帮着管理，几乎都不用怎么去交代，只需要以后将收获的钱财存入钱庄，他们在京城一样能取出来。 所以，秦王几乎是第二天就已经出发返回京城。 而一直关注着秦地的很多人，见到这一幕也都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里面霍君瑶并不在其中，倒不是她唯恐天下不乱，而是她又调查到了一些新东西。 前段时间她突然灵光一闪后，就立马让忘夏安排人去盯着秦王妃的娘家赵氏，这不还真就让她发现到了一些东西。 然后，结合前面调查得到的东西一分析，赵氏的算计她就看明白了。 前面就说过，秦王妃的三位兄长，都是眼高于顶，不甘平凡的主，并且还有些眼高手低。 以前的他们就算自命不凡，那也碍于赵氏没有什么力量，只能摆出一副郁郁不得志的模样。 可自从出了一位秦王妃后，这三兄弟就好像看到了希望。 本以为有着皇家的这层关系，他们多少也能捞到点好处，在官场上能有一个好位子，结果昭武帝压根就没给他们什么机会。 只是很象征性的给了一些闲职。 其实这也不能怪昭武帝，首先昭武帝是一个比较看重臣下才能的君主，如果你有才能，即便出身微末，他也会给你一个非常适合的高位。 同理，如果你没有才能，即便是身份再高，那也最多就是看着某些原因上，给一些闲职。 远的不说，就说虞朝开国的那些勋贵，这些可都是一等一的功臣，那一家不必赵氏有头有脸？ 可是这些勋贵家的子弟，很多也跟他们三兄弟一样领的闲职。 京城作为昭武帝的大本营，各家臣子家后辈优秀与否，多少他都会有些了解，毕竟朝廷需要人，自己即便用不着，那留给下一任君主也是可以的。 当然，也不排除这里面会有一点昭武帝的私心，毕竟秦王那身份，确实也不适合同朝堂牵扯太深。 昭武帝不给他们机会就算了，他们三人还联系过秦王，希望秦王能帮忙推荐一二。 只可惜，秦王的回答也很简单，他就一个闲王，都离开京城多少年了，那里有什么能力给他们推荐？ 即便是有这个能力，秦王也必然不会傻乎乎的推荐。 这不是纯粹的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所求无门，三兄弟就开始合计自己动手，这不就有了一直联系秦王妃，说一些京城家里的事，还有过去在京城的一位回忆，慢慢的引导着秦王妃想要衣锦还乡。 除开这些之外，三兄弟可也没少打着秦王的幌子在京城和各地暗中拉拢发展一些人脉。 当然这三兄弟还是多少有些脑子，他们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拉拢，清一色拉拢的都是当年受过懿德太子恩惠的人。 至于具体有那些，霍君瑶暂时还没有调查到，毕竟当初的人还挺多，而且一些小恩小惠也有不少，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怎么全都找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会有宣武侯戏份的原因，要知道现如今虞朝懿德太子的人脉中，就属宣武侯的地位和实力最强。 只要这位能站出来做领头羊，几乎可以说能将曾经懿德太子门下的人都聚集起来。 至于他们为什么这样做，虽然没有调查出明确的目的，不过霍君瑶多少也有一些猜测。 冲着这三兄弟表现出来的德行，恐怕是想要借此秦王的势给自己多捞点好处，甚至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们怕是也想做做后族。 没错，随着太子被废，太子之位悬空，那么秦王这位身份特殊的人，或许也不是没机会争上一争。 “这三家伙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 “确实，只是他们为了自己的一点点地位，居然就敢做这样的事，会不会太过于胆大包天了？” “尤其现在还暴露了，他们难道就一点也不怕给秦王带来麻烦吗？” 忘夏也是对这三兄弟的举动有些叹为观止，只是为了获取一点地位，居然能不折手段搞出这样的大事。 要知道这可是妥妥的挑起国内争端，意图谋反，一旦被发现，那可是要砍脑袋的。 “一点点地位？或许一开始确实只是想借点势，不过随着太子被废，他们只怕就不只是想要一点点的地位提升了。” “至于说会不会给秦王带来麻烦，你又如何知道，这不是他们一开始就打算好的呢？” 从这些调查中，可以看出，秦王几乎都是一贯的明哲保身态度，至少在目前调查出来的情况上看是这样。 那是因为秦王知晓，只要他不乱掺和，那么昭武帝等人就绝对不会动他，他就是绝对的安全，虽然日子会有些不怎么太自由，但是富贵安稳是能保证的。 也真是因为有这样的想法，所以秦王绝对不会赌，尤其是在现如今虞朝情况如此稳定的时候。 赵家三兄弟显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们就换了一个思路，让昭武帝率先出手针对秦王。 用他们的想法来说，那就是秦王已经如此小心谨慎了，昭武帝还是容不下他，既然如此，那何不舍命拼搏一把呢？ 或许，他们已经调查到了现如今的虞朝，还有不少懿德太子的力量留存，即便不能推翻，但也足够能威胁到昭武帝。 更何况秦王还有一个特殊的身份，以及太上皇也还在位，昭武帝虽然是皇帝，但是太上皇如果能出面的话，昭武帝也会给予面子，即便不能登上太子之位，秦王想要做个权王也是可以的。 这一代斗不过昭武帝，但是下一代可就说不定了。 毕竟，现如今剩下的也就齐王和楚王，最不济还有一个文若皇子，这三人说实话，别的地方或许不是太了解，但是京城的这些官员还是很了解的。 第399章 不变 第399章；不变 齐王和楚王虽然都有能力，但也就一般般，文若皇子倒是没什么表现，不过年纪还这么小，即便以后长大了，都不用他们动手，齐王和楚王就会盯着文若皇子，不让他有什么机会，所以几乎也可以无视。 也就说只有齐王和楚王二人需要注意而已，跟秦王比起来，这两人确实有些不怎么够看。 不得不说，这赵氏三兄弟还是挺有想法的，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也未尝不能做到。 至少就目前的情况发展来看，每一步都在按照赵氏兄弟的算计在走。 先是借着秦王妃传递家书的机会，伪造出秦王频频和京城官员秘密联系的样子，然后又故意拉宣武侯出来吸引目标。 有这两条明晃晃且炸裂的线索吸引眼球，那么他们秘密联系散落各地的懿德太子旧部，就不会暴露出来。 而宣武侯地位特殊，他出来亮相，很能引起昭武帝的重视，为了安全，十有八九就会召秦王入京。 如此一来，他们就完成了第一步，也就是答应秦王妃回京的第一步。 秦王回京之后，就目前京城的局势，若是秦王还是一点实力也没有，只怕少不了会被人欺负，秦王必然会为了自己和家人的安全做一些准备。 若是齐王和楚王甚至说昭武帝在做点什么，那么就很容易就能点燃秦王的反骨。 他在京城被欺负，作为懿德太子唯一的血脉，太上皇肯定不会坐视不管，同样的宣武侯和那些懿德太子的忠实旧部，也必然不会坐视不管。 届时必然会联合起来形成秦王府的势力，一旦势力形成，那再想要散开就不容易了。 首先，昭武帝必然会猜忌打压，秦王会自保反抗，矛盾只会越来越大，渐渐的秦王府的势力就会越来越稳固。 一旦两股势力形成对抗，就谁也不敢冒然动手，毕竟这一动手，就有可能引起虞朝震荡。 如此一来，秦王就算能再京城立足脚了，昭武帝不会贸然动手，但是他们却可以一点一点的针对齐王和楚王。 只要这两个也不成了，等到合适的时机，只需要将懿德太子的正统性抬出来，秦王也未必不能上位。 分析者赵氏兄弟的想法，霍君瑶都觉得这三人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 想法是有点味道的，只不过想要完成的机会并不大，毕竟昭武帝是什么样的人？ 即便一开始的时候，或许会因为一些顾忌放任秦王，可一旦到了时间，他只怕会毫不犹豫，甚至说不惜一切代价的打掉秦王府的势力，为自己的后继之君铺路。 毕竟，她可是非常清楚昭武帝已经有了储君人选，文若皇子想要安稳，肯定会少不了昭武帝的铺路。 秦王敢冒出来做拦路石，那就只有被拔除的命。 赵氏兄弟，为了一己之私，这是要拉着，秦王府，懿德太子旧部，以及宣武侯府一起陪葬啊。 “想法很美好，不过可惜了。” “希望秦王能聪明一点吧。” 现在说以后的一切还是有些太早，还得看秦王自己的打算。 “小姐，其实奴婢一直有一个想法。” 霍君瑶抬头看向忘夏，示意她直接说。 “就是秦王殿下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吗？” “那必然不可能不知道，他应该很清楚才对，不然你以为他真是闲王啊？” 懿德太子的旧部，太子必然还是有联系的，只能说很少，甚至为了安稳他完全就没有联系，但是懿德太子的旧部，必然不可能不关注。 赵氏兄弟的动作，或许能瞒得过其他人，但是绝对瞒不住秦王。 他或许早就已经从懿德太子旧部那里秘密的知晓了赵氏兄弟的一些书信往来。 没有站出来，只不过是不想节外生枝，也可以说是不想越描越黑。 毕竟，懿德太子的旧部，这些人也很特殊，若是站出来表示和他们还有一些牵连，你让皇帝怎么想？ 所以秦王肯定是知晓赵氏兄弟背后做的那些事，只不过是碍于一些原因，没办法站出来澄清，也没必要澄清。 完全装作不知情，且配合昭武帝演戏，这样能更好的打消皇帝的猜忌，无声的表现，可比卖力吆喝的否认更加能让人信服。 这次不就是嘛？ 他直接接到书信第二天就带着一家大小返回京城，压根就不给昭武帝的人一丁点猜疑机会。 如此的干净利落，完全就是一点秘密都没有的样子。 他离开秦地之后，那个地方昭武帝就算怎么调查都没关系，即便把地皮翻过来，只怕都找不到一点特别情况，甚至这样还更能打消昭武帝的猜忌。 “既然他知晓，那为何还让要秦王妃做那些事？” 霍君瑶笑了。 “如果太干净那也不见得是好事，秦王妃毕竟也没真正联络京城官员，她无非就是给家里写了一些家书，这没什么不可以说的。” “也完全不怕被人调查，你想想，如果连这样正常不过的事，他都要遮遮掩掩，那会不会让人觉得，他有所隐藏呢？” “有些时候，并不是一点纰漏不出就是好事，如果连基本正常的纰漏都没有，滴水不漏，那是不是说明，他隐藏了什么大秘密呢？” 这下忘夏恍然了。 确实有些事不能做得太干净，越是干净，就越让人怀疑。 “不过咱们该注意的还是得注意，赵家兄弟绝对不会就这样安分下去，他们想要地位，那必然会带头冲锋。” “既然这样，那小姐咱们为何不先出手，直接将这三兄弟拿下？” 闻言，霍君瑶摇了摇头道；“要拿下，那也不应该是咱们出手，咱们可没有这个立场。” 秦王到底是个什么态度，现在还不清楚，她可不想得罪人，而且赵氏兄弟虽然搞事，将来也有可能会影响到她的生意，但人家跟他们现在还是井水不犯河水。 要是这个时候去针对别人，那不是欺负人吗？ 少不了会被人记恨上，毕竟，因为秦王妃的关系，赵氏兄弟现如今也算是明晃晃的秦王府一派的人。 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暗中准备着，一旦发现问题直接出手护住自己的地盘就可以，其他人爱闹就去闹。 而且就赵氏兄弟的这点水平，虽然一开始的时候或许会因为他们不算什么角色，会被人忽略，可一点他们露头的次数多了，别人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抓不住一点把柄？ 第400章 回京 第400章；回京 交代忘夏去注意之后，霍君瑶继续开始对温泉山庄公司未来的规划。 赚钱已经不再是唯一目标，当然涉及权利什么的，她也不会去做。 因为她非常清楚，有些东西绝对不能触碰，否则皇家不会容许。 别看昭武帝好像很需要她的样子，其实这只不过是表面的假象而已，当触及到权利，威胁到他的统治地位，昭武帝才不会理会什么。 最是无情帝王家，一个合格的帝王，可不光是一味的仁慈。 昭武帝是一个仁慈且心胸开阔的帝王，同样，他也是一个手腕铁血，杀伐果断的帝王。 再对虞朝有利，对皇家有利的时候，你就算冒犯了他，他也会十分大度的不计较，就好像孟玄城那样的，几乎隔三差五就会在朝堂上怼他。 作为一个帝王，被臣子如此对待，换成别的人，孟玄城只怕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但是昭武帝却没有对他如何，反倒给予了他奖赏和国公重臣的地位。 但同时，他也是一个手腕铁血的帝王，就过去他处理的一些事，但凡有危害虞朝或者皇家的人，几乎无一例外都被他直接灭了个干干净净。 这样的皇帝对天下，对百姓是好事，只要你有用，并不会威胁到天下或者他的地位，他可以毫无底线的给你荣宠。 别的不说，就霍君瑶本人，她身上的荣宠之盛，堪称整个虞朝之罪，即便是太子和那些亲王在她面前都比不了。 这是为什么？自然是霍君瑶对虞朝，对皇室有莫大的作用，且她很有分寸，从不设计权利争斗，这样的人昭武帝会非常乐意给予方便，给面子。 可一旦霍君瑶设计权利，就温泉山庄公司现如今的规模，那必然会让昭武帝寝食难安。 让一个皇帝惦记上，那么这个人的未来几乎就可以预见了。 在这个皇权社会，霍君瑶充其量只能用财富手段来掣肘，但是想要推翻什么的，几乎完全不可能。 别看一些个后世的文学里面说得好像推翻一个皇朝取而代之很容易。 其实这里面的弯弯绕绕非常多，涉及的面也非常广，可不光只是有钱就可以的。 首先就得要个名正言顺，人昭武帝统治得好好的，天下百姓生活安稳，没有大过错，你想推翻，那可不光是朝廷不允许，天下百姓也不会允许。 没有天下百姓的支持，很多东西都只是妄想，除此之外就是读书人这一块，名不正言不顺，人能帮你？ 或许会有个别的会看在利益的情况下站队，但是想要取得天下，而且还是在一个安稳时期造反，只怕是人朝廷都还没怎么动手，百姓和读书人就给你怼得死死的。 当然，霍君瑶压根就没有想过取而代之什么的，作为后世来人，皇位什么的，虽然表面上非常让人羡慕。 但实际上呢？比什么九九六，零零七都坑，简直是狗都不当。 瞅瞅她现在多安逸，要这么大个庄子，还有一个超级商业街，钱这一块上几乎不差，再说身份地位，抛开国公老爹和长公主老娘不谈。 就光她自己，就是郡主，而且还是拥有着镇国这样特别封号的超一品郡主。 拥有了这样的人生，何必再去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就安稳的享受生活不香吗？ 至于说温泉山庄公司，那不过是为了自保，让自己的生活能更加安稳惬意。 所以，她只需要在财富这一块上努力就行，权利万万不能去触碰。 至于另外一方面，自然就是情报网了，在这个通讯不发达的时代，情报的快慢，能取得的先机利益是非常多的。 所以她打算在温泉山庄赚钱发展的同时，也大力的培养一下情报网这一块。 只是如果是单一的注意各种秘密情报，显然是不行的，至少昭武帝那边只怕会多想。 不管是昭武帝，只怕内部的股东，以及一些外人也会多想，毕竟谁也不想要自己的事或者说一些秘密被人掌握知晓。 不过她已经想要了借口，那就是披着商业情报的幌子暗中注意一些特殊情报。 如此一来，可以借助商业情报的幌子，让货物提前去需要的地方，赚更多的钱，这一点她相信公司的人应该不会拒绝，毕竟这都是赚钱的事，也没触及到各家的切身利益。 当然，这些东西光是说说很简单，想要实际操作起来还是不容易的，计划要详细，而且还需要弄出来两份，一份是明面上的，一份则是她自己心腹的。 时间就在她这样的忙碌下流逝，转眼就过去了二十多天。 这天，霍君瑶也总算是将公司的未来发展计划全都写出来了，十分的详细。 正打算在院子里好好悠闲一下，让小婵去准备食材打算整个烧烤聚会。 这边小婵刚出院门，没一会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张帖子。 “小姐，宫里来的帖子。” 闻言，霍君瑶微微一愣，脑子里思索了一下，宫里最近好像应该没什么特别的日子吧？ 怎么还给她这边送帖子？ 虽然皇宫的宴会很多，但是帝后都知晓她就是个不怎么喜欢参与的人，所以除开一些大型且正式的宴会，像太上皇寿辰，帝后寿辰，或者节气国宴，以及年节晚宴她才会出场。 至于说那些什么花宴等等的小宴会，她基本不参加，并且她还亲自同皇后娘娘说过。 现在这个时间点，不过年不过节的怎么会给她送帖子？ 带着诧异，伸手结果帖子，这一看，她脸上露出了恍然之色。 原来是秦王一家子回来了，太上皇准备了一个家宴，为秦王一家接风洗尘。 这个她倒是可以去，毕竟她和秦王虽然就见过那么一次，但是也算是有几分交情。 “那今日这烧烤就吃不成了，你去让人准备马车，想来娘亲和二嫂他们也都会跟着一起回去。” 小婵退下，霍君瑶拿着帖子起身去找宁阳长公主，此时的宁阳长公主也已经接到了帖子。 大约半个时辰后，一家子搭乘着马车带着一种护卫浩浩荡荡去了京城，自从那次霍君瑶遭遇刺杀后，她现在但凡出门，身边必然跟着二百精锐护卫。 第401章 不离开 第401章；不离开 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京城门口。 守门的将领，一看这阵容，立马就知晓来人是谁，快步上前问好。 而城门口的百姓，起初还不知道是谁，排场这么大，不过当有人认出了马车上昭德郡主的标志后，都纷纷露出敬重之色。 现如今的虞朝民间，不管是商贾小贩，还是农人工人，几乎都受过昭德郡主的恩惠。 商贾小贩就不说了，温泉山庄公司的很多东西，可是养活了不少人，这里面除开他们自己个公司销售之外，也会批发一些给商贾去销售。 可以说，不少商贾小贩都跟着温泉山庄公司吃到了一些红利。 农人工人就跟不用说了，玉米，土豆，可是让农人土地里面的粮食产量得到了一个飞速的提升，不说几乎人人都能吃饱吧，但日子比较没有玉米土豆之前，那可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同样的随着温泉山庄公司各种工坊的开办，各地大大小小的工人几乎可以说超过半数都是温泉山庄名下。 而霍君瑶对公司工人的管理和福利一向都不错，算得上是一个非常良心的东家。 这年头的老百姓，日子本就难过，霍君瑶给予了这么好的待遇，那在他们眼里简直就跟仙女下凡救济世人一样的好。 随着百姓们自发的让路，马车浩浩荡荡的就进了京城。 “昭德郡主可是很少会回京城，今个怎么有空回京了？” “也没听说京城有什么大事发生啊？” 对于昭德郡主，很多人都是只闻其名，从来没见过其人，当然也都知道，这位郡主想来深居简出，即便是在温泉山庄的那些商业街上都不容易见到。 所以对于昭德郡主外出，还是有不少人觉得挺好奇的。 “前两天不是秦王一家回京了嘛？或许是因为这个。” 众人恍然。 前两天秦王一家回来的时候，阵仗也是不小，毕竟是一大家子人回京。 马车很快就到了纪国公府门口，自从曹国公被褫夺封号贬为庶人之后，原本的曹国公府也被朝廷收回，曹国公也已经搬走。 可并没有离开京城，一来是曹国公当年就是孤家寡人一个，虽然有些族亲，但那些个族亲是什么德行，他最是清楚，得势的时候，这些人会恭恭敬敬来巴结。 上次曹国公被贬，连带着曹家这些年依靠着曹国公进入朝廷的那些人全都被一撸到底。 说起来也是有些悲哀，当年曹家这些族人，不过就一个小山村里的农人，因为曹国公的崛起，他们才能走出山村。 享受了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结果因为曹国公失势，甚至连带着他们都受到波及，这些人可是把曹国公给恨上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穷人乍富，曹家这些年可没少做一些仗势欺人的事，现在没了势力，自然少不了会被打压，这些年积攒起来的那点东西，早就已经被人算计光了。 曹家族人除开前曹国公几乎全都已经离开了京城，听说曹家老族长甚至都将前曹国公踢出了族谱。 真叫一个现实啊。 没了曹国公住在边上，霍敬之自然也就带着儿子返回了纪国公府，长公主府这边在怎么说也属于皇家院子，虽然他们夫妻俩感情好，在那里住都没关系。 可总是没有自己个家里住着自在不是？ 霍敬之今日有点忙，所以还在忙活自己的事，霍谨言倒是一向都比较清闲，点卯之后，见也没什么事，就早早的返回府里了。 此时听到下人说长公主带着夫人小姐回来了，他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赶往门口迎接。 “还以为按照小妹的性格，要等到下午才会回来呢。” 今日这宴会并不是白天，而是晚膳时候，现在还是早上，所以霍谨言即便知晓他们应该也会接到请柬，但也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回来，所以才没有在门口等待迎接。 “左右闲着也闲着，就早点过来，听说这次秦王一家都回来了？” 霍谨言点头。 “是全都回来了，这次估计段时间不会离开。” 以往的秦王回来，动静可没这么大，虽然也住在秦王府但是却并没有多少人随行。 但是这次光随行的人，就多少六七百，除开随行的王府侍卫之外，还有不少仆从。 这是以往并没有过的事，这么多仆从，听说回到秦王府就立马忙活了起来，不光大嫂卫生，还有一些修缮维护啥的。 一看就知道怕是要长住一段时间。 “意料之中的事，只怕以后秦王想要再离开不容易了。” 已经大概窥见了赵家兄弟的打算，他们花费了这么多心思，好不容易才将秦王一家弄了回来，自然不可能让他们随随便便离开。 按照他的想法，很快这两个家伙应该就要开始引战了。 权利害人啊，瞅瞅人家秦王，这才回来多久啊，就被人算计着找仇人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秦王以后都要留在京城了？” 对于秦王府的异动，以及宣武侯的异动，霍谨言这个在翰林院的小官，自然不清楚，所以此时听到霍君瑶这样的话，不免有些好奇。 秦王啊，他怎么可能会久留在京城？ 即便他想，只怕昭武帝也不想吧？ 可是见小妹说得认真，霍谨言也知晓自己这个小妹脑袋瓜子灵活，必然不会胡言乱语，她既然这样说了，这里面恐怕有他不知道的事存在。 他这边刚想详细询问一二，就听到宁阳长公主直接打断。 “少打听，有些事最好也不要去掺和。” 这下霍谨言就更加好奇了，到底是出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啊？ 不光让昭武帝将秦王一家召回，还要久留京师？ “确实不能掺和，二哥最近你在朝堂上课要少说话，就安静听着即可。” 秦王一家回来，或许很多人看不太明白，但这里面能看明白的人，恐怕也不会少，至少齐王和楚王那边应该都能看明白。 怕是会少不了在朝堂攻讦人家。 她这样的猜测还真是一点不假，这不齐王和楚王都没怎么花费大力气，就将秦王这次回来的目的打听分析了个七七八八。 第402章 直言不讳 第402章；直言不讳 “太上皇到底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让秦王回来做什么？还是一家子都回来？” 前段时间一直春风得意的齐王，此时的脸上半点春风看不见，满满的都是阴沉和狂躁。 他可是清楚记得，那次太子出现差错，太上皇就私底下跟皇上提过想要扶持秦王上位的。 虽然最后不了了之，秦王也离开了，但是也说明了太上皇一直想要将皇位还回去嫡长子一脉的心思。 现在太子被废，那个位子又空出来了，最近这段时间，他和楚王一起瓜分废太子的势力，正美滋滋寻思着等过段时间，就可以发发力，让人提一提立储之事。 结果这个关头太上皇让秦王回来，并且还不是以往那样一个人回来，而是将一大家子都带回来，看样子是要在留京定居。 一个藩王，而且还是一个身份特殊的藩王，突然留京定居，这很难让人不乱想啊。 秦王府，一身正装的秦王妃此时心脏有些突突的。 “道理本王都明白，只是楚王那边是不是会这样想，不好说。” 这次是皇室家宴，按道理说霍谨言一家是没资格来的，不过帝后特别给他们一家三口送去了请柬。 秦王呢，虽然是堂兄弟，但是毕竟不是他们这一脉的，天生血脉联系上就隔了一层。 昭武帝先是同妹妹和妹夫打了招呼，目光就直直的看向霍君瑶。 “王爷，您和楚王虽然是竞争关系，但那是你们兄弟之间争斗，现在跟以前可不一样。” 之后就跟着秦王去了秦地，在那边除开秦王之外，她的地位就是最高的，秦地的那些宴会，即便也是规矩颇多，但是因着她的地位，那些规矩对她并没有什么作用。 她娘家的门第并不算特别高，虽然也是京官，接受过不少教育，但是眼界就那么点，所以还是有很多规矩是不懂的。 听到幕僚这话，齐王皱眉沉思起来，就目前来看，秦王那边有太上皇做后盾，而且这太上皇好歹也是开国之君，这背后到底还有多少隐藏实力谁也说不清楚，这玩意全都交给秦王，他还真不见得是对手。 因着是家宴，倒是没有想其他宴会帝后他们需要最后才出场。 作为多年的对手，齐王对楚王那阴险的手段还是颇为忌惮，也担心这要是合作起来，会不会被则家伙阴一下。 对此，再次不少人还真没什么话说，昭德郡主确实一想深居简出，甚少在外走动。 “王爷，妾身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可需要注意什么？” “昭德，你这丫头可是好久都不见了，怎么最近很忙吗？” 纪国公和宁阳长公主夫妻俩走在前面，身后跟着的是霍君瑶和霍谨言一家三口。 啧啧，一开口就是刀子，还一点不避讳。 再各家府邸，心思各异的时候，时间也到了下午时分。 霍敬之，宁阳长公主夫妻俩带着一家子离开府邸赶往皇宫。 但是现在不一样，那可是皇宫，帝后居所，身份可比她这个秦王妃高，而且这次还有不少宗亲，这些人虽然可能在身份上比她有些不足，但是辈分上比她高的可不少。 “不过是家宴而已，没那么多规矩，不必紧张。” 而且方芷兰交给文若皇子的那些东西，也确实不错，所以昭武帝就特别邀请了她过来。 皇宫，今日宴会的场地已经来了不少人，昭武帝，沈皇后，太上皇都在。 “在下以为，是否可以考虑一下联合楚王？” 与此同时，再京城的那些有地位的宗亲也都纷纷前往皇宫。 不可否认，他对楚王还是有些怕怕。 最主要的是，现如今朝堂上不少的重臣，曾经都跟随过太上皇，如果太上皇站出来力挺秦王，这些人会如何还真不好说。 “宁阳，敬之来了。” 她话音落下，齐王那边接过话头。 “秦王兄，这些年在秦地高高在上习惯了，最后出场也可以理解。” “纪国公，宁阳长公主，昭德郡主到！” 除开这三位之外，齐王和楚王两家也都早早到场了。 只是楚王的意思，这个联合不能让他率先开口，他是不会去求齐王的。 “确实有点忙，皇上您也知道，我不怎么喜欢外出。” 至于说其他宗亲，则是彼此看了一眼，打着眉眼官司。 毕竟方芷兰在温泉山庄的时候，文若皇子可是跟在她身边学习了挺长的一段时间，虽然没有师徒之名，但却有师徒之实。 立马就让在场不少人都变了脸色，帝后脸上的笑容都收敛了许多，太上皇更是皱眉瞥了一眼齐王。 “这件事，恐怕不好处理，王爷这秦王的威胁可比楚王大。” 秦王浅笑看着她，不多时下人来报，马车准备好了。 一阵寒暄之后，霍君瑶看了看殿内情况，有些疑惑的问道；“听说秦王殿下一家回来了，怎么没见着？” 甚至说，她长这么大，也就去过一次皇宫，还是当初跟秦王成婚之后，进宫谢恩。 小内侍宣报的声音传来，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门口。 秦王一家为何突然回来，这个原因除开太上皇和帝后，以及几个看出一些端倪的人知晓之外，其他人并不知道。 可是，让他和楚王合作，说实话他也不怎么想。 秦王立马带着秦王妃以及两个孩子朝外走。 齐王这边商议的时候，楚王那边也在商议，商议的内容也都差不多，先联手处理掉秦王再说。 此言一出，齐王缓缓点了点头，确实不一样了，他和楚王争斗，那属于是肉烂在锅里，都是自己家的。 不过上一次秦王回来，太上皇私底下的那些提议，这些年可是有不少人都听说了，所以现在秦王一家子突然回来，而且还是太上皇安排回来的，自然会有不少人猜测这里面的猫腻。 只是齐王这般直言不讳，他是真的一点不害怕会让太上皇对他反感吗？ 不少人偷摸打量太上皇，可太上皇除开脸色不好看之外，还真没什么别的表示。 而霍君瑶在被齐王接话之后，也立马不再言语，她一向看不上齐王，自然也不喜欢跟他打什么交道。 第403章 是否太安稳了？ 第403章；是否太安稳了？ 齐王这样的直截了当，让本就有些紧张心里惴惴不安的秦王妃更是浑身一抖。 说实话，她自从嫁给秦王后，在秦地那就是各种宴会的顶级大佬，没了一点战战兢兢的感觉。 这可是让她狠狠的爽了一段时间，要知道曾经的她在京城也就是个小门小户出身，在京城参加宴会的时候，也都是小透明，战战兢兢谁也不敢得罪。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会被自己几个兄长忽悠，想要回到京城扬眉吐气一下。 结果这回来第一天，就被齐王如此下面子，这瞬间战战兢兢的感觉，让她仿佛回到了从前。 就在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边上的秦王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很是暖心的握了握她的手，递给她一个温和安抚的笑容。 “齐王弟，这话倒是说得一点也没问题。” 倒不如直截了当的强势刺回去，如此更能彰显自己心中没鬼。 秦王，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聪明人，他很清楚自己的情况，什么时候该谨小慎微，什么时候该强势。 “那就好。” 其实她能理解秦王今日的强势。 “秦王兄久居秦地，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应该也就见过一次吧？没看出来你们还挺熟悉。” 完全就跟他们以前认知中的谨小慎微不一样。 所以，表现强势一点，就是等于告诉别人，我心里没鬼，我秦王府也不好欺负，别没事找事。 至于说第二点，那便是齐王了，齐王如此毫无顾忌的找茬，结合现如今太子之位空悬的情况，齐王没理由在这种时候为自己树敌，那么他会如此做，自然是感受到了威胁。 这话倒是说得一点毛病也没有，在不管他手里是否拥有实权，在秦地他秦王的身份那就是当之无愧的第一，确实应该有自己的架子。 楚王被他这话一刺，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再说，本王要是没记错的话，现在距离宴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并不算迟到吧？” 他话音落下，霍君瑶脸上的笑容就是一收，转头看向齐王。 帝王的疑心病是非常重的，即便明知道没事，但只要有一丁点的怀疑，那都会防备着。 这次边上的秦王妃都没要秦王提醒，就立马同霍君瑶打起招呼，然后夫妻二人又跟霍谨言一家三口打了招呼。 宁阳长公主笑着站起身来，将秦王搀扶起来，边上的霍敬之笑着开口道；“秦王殿下多年不见，臣和你姑姑都挺好的。” 但是现在，齐王的话，这是想要绑定她和秦王，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这都触及到了她的雷点。 这么些年他的地位一直稳如泰山，就足以看出他在这一点上做得多好。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或许他心里已经猜到了一些这次回京的特殊性。 “秦王兄，多年不见，大家都是兄弟，齐王兄只是开个玩笑，你没必要这样吧？” 楚王也站了出来。 “昭德表妹，多年不见，越来越漂亮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他这次的回来，触动了某些人的神经，瞅瞅这两个平日里跟斗鸡一样的堂兄弟，都已经开始同仇敌忾了。 “那岂不是给皇家抹黑？” 刚才齐王摆明了就是没事找事，想要打压他，这种时候，他若是软下去，一来会让昭武帝那边心里生出一些不好的猜忌。 秦王的态度也没有软，话里话外都在点齐王，这样的秦王，让在场不少人都有些惊讶。 高高在上一点也说得过去。 “秦王殿下看着也过得不错。” 所以在她心里，并没有对秦王有什么恶感，即便对他的一些做法有所怀疑，但那些事毕竟还没出，而且也没有针对她本人来。 自然没必要为了一些怀疑就交恶。 见他们如此，秦王也懒得再搭理，而是转头看向宁阳长公主一家。 边上的齐王更是面色难看。 这会平白的让昭武帝猜忌，所以他在那边谨小慎微一点，从不出格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齐王的声音再度响起。 秦王为什么会突然被召回来，别人不清楚这里面的原因，她可十分清楚，这要是被绑定到了一起，于她来说可不是好事。 说罢，她拉过秦王妃让她叫人，秦王妃连忙行礼问好。 她本身的生意就做得大，虽然昭武帝没有表示什么，但是经过上次废太子的事，恐怕多少都有一些想法。 “在秦地，本王的地位确实很高，而且本王也代表着皇家的颜面，难道还需要谨小慎微战战兢兢？” 然而，秦王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说道；“楚王弟也说了，咱们多年不见，也没什么交集，开玩笑这话解释不过去吧？” 她和秦王初相识的时候，第一印象还不错，后面也有生意上的往来，秦王那边也都处理得不错，虽然没有经常联系，但是也算是合作关系，而且大家处得都还算不错，并没有什么弯弯绕绕。 将来秦王需要再京城居住，这刚回来就被一个下马威，以后秦王府的人在京城的日子恐怕会不怎么太好过。 拉着秦王妃走了过去，拱手行礼道；“姑姑，姑父，多年不见，身体可还安康？” “怎么，齐王殿下是最近日子过得太安稳，想要找点事做？” “至于为什么最后一个出场，本王可不像齐王这样常年就在京城的亲王，本王才从秦地回来，府上事多人少，凡是都需要亲力亲为，可不像齐王弟那样有那么多人帮忙。” “即便能解释得过去，咱们同为亲王，本王还算是你们兄长，作为弟弟的就是如此对待阔别已久兄长的？” 过去的他在秦地，那谨小慎微并没有错，因为人在外面，要是稍微有点出格的举动，即便没有那么严重，在经过有心之人传扬之后，到了京城那问题指不定会大到什么地步。 霍君瑶抬眸看了一眼秦王，嘴角微微扬起，不过转瞬就被她压了下去。 霍君瑶可是一点面子也没给齐王，一开口就直接威胁力十足。 而整个大殿，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也都陷入诡异的死寂。 现如今的昭德郡主可是已经今非昔比，整个虞朝还真没几个能招惹得起她。 第404章 后悔 第404章；后悔 对面的齐王也是面色一变，更加铁青了几分。 他是万万没想到，霍君瑶居然会这样，完全是一点面子也没给他，这让他多少心里都有些过不去。 “怎么，昭德郡主是在威胁本王？” “是又如何？” 霍君瑶再次呛声，随后继续说道；“收起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 “身为亲王，整天只想着那点子蝇营狗苟的破事，有这精力，也不知道多做些为国为民的事。” “就这还肖想储君之位？不知所谓。” 她这话一出，全场除开个别几个人外，都张大了嘴巴，即便是秦王和秦王妃夫妻俩，也都瞪大了双眼。 他们是真没想到昭德郡主居然会说出这样直接的话。 虽然都知晓昭德郡主的身份地位不一般，但是即便在不一般，有些话也不是她能说的吧？ 尤其还是这种场合，上面可还坐着太上皇和当今帝后啊。 “外公，皇上，我是什么性格你们知道，就不喜欢说那些弯弯绕绕模棱两可的话。” 闻言，太上皇和昭武帝齐齐露出无奈之色。 对于齐王的德行是什么样的，他们心里最是清楚，储君之位什么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落在他身上。 正如霍君瑶所说的那样，齐王从进入朝堂开始，就专注于蝇营狗苟拉帮结派，正事干得真不多，稍微干一点正事，那都是大书特书。 这样的人，确实有些上不台面，不过到底也是昭武帝的孩子，所以该给体面，昭武帝还是会给。 就说今日这是，若是在其他场合，昭武帝或许还会生气，但是今日是家宴，并没有外人，霍君瑶这样的说法，他倒是没多少生气。 反正齐王是什么德行，在场的人谁又不是不知道。 “你这丫头，这样的性子可不行，得改改，到了外面可不兴这样说。” 太上皇摆了摆手，一点没放在心上的模样。 太上皇都开口了，昭武帝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齐王，你这些年确实做得多有不足，你昭德表妹就是个直性子，虽然话不中听，但是也有几分道理，你可要记得改正。” 昭武帝这话一出，齐王面色骤然一白，其他人看向他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瞅瞅这两位说的这话，今日在场的都是皇室宗亲，属于是自家人，太上皇却只是让霍君瑶不要去外面说，那不就等于说是认同了霍君瑶的话吗。 而霍君瑶说了什么？那就是直接贴脸开大，告诉齐王没资格登上太子之位，太上皇没有否认，那不就等于默认了？ 如此打击，齐王能不面色苍白？ 再听听昭武帝的话，虽然没有太上皇那样直接，但是那几分道理，还有改正，岂不是说，如果齐王不想着改正，太子之位他绝对没戏。 两位顶级大佬都说出这样的话了，齐王如何能不怕？ 此时此刻的齐王，心里是无比的后悔，自己怎么就一时脑抽，去招惹上霍君瑶呢？ 而站在另外一边的楚王，见到齐王吃了这么大的亏，按理说应该窃喜高兴，但是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深深的看了一眼霍君瑶，满心都是忌惮，这个表妹太可怕了。 当然，他心里也更加的怀疑，秦王突然的回京，只怕真有一些他不愿意相信的原因在里面。 之后的宴会，齐王全程都没在主动说过话，就这样沉闷的直到宴会结束，便带着齐王妃快速离开。 回到王府他立马大发雷霆，心里可是把霍君瑶恨毒了。 但是却一点不敢去报复，至少现在是万万不敢。 楚王回到王府后，立马着急幕僚讲述了今日在家宴上的事。 “齐王殿下还真是” “那位也是随便能招惹的吗？” 楚王幕僚们，都对齐王今日的作为有些看不明白，昭德郡主霍君瑶，现如今可是虞朝第三号惹不起的存在。 甚至还可以说是第一号招惹不得的存在。 毕竟，齐王是皇室中人，只要不太过分，不管是太上皇还是昭武帝多多少少都会看在亲情的关系上网开一面。 但是昭德郡主霍君瑶可不见得会网开一面。 这些年，楚王他们一直都有关注温泉山庄的情况，现如今的温泉山庄，产业几乎已经遍布了虞朝，手里最少掌握了整个虞朝十之三四的财富，这可是一笔非常可怕的财富。 一旦这些财富出现点问题，整个虞朝都会动荡，更别说这么些财富，背后还有昭武帝支持。 可以说，只要她不乱来，不威胁到皇权稳固，昭武帝会一直圣宠不断，压根不会去动她，因为想要动她的代价实在太大。 别说只是一个齐王，恐怕就算是储君，如果威胁到了霍君瑶，只怕昭武帝都会直接废掉，前面的废太子不就是先例？ 所以，楚王府的幕僚们，一致认为，得罪谁都不要去得罪昭德郡主，甚至即便以后楚王上位了，那也都必须按照现如今昭武帝的做法一样的对待霍君瑶。 因为这就是一个财神爷，能稳定整个虞朝，为虞朝带来巨大财富的财神爷，这样的能人，要是动了，那是整个虞朝的损失。 “估计也是在气头上，毕竟秦王当时” “那完全就是没影的事，昭德郡主可是一个非常精明的人，要不然她也不可能做到今时今日这样的规模，她绝对不会掺和进入皇家的争斗，也不会掺和朝廷的事。” 楚王点了点头，对此他倒是非常的认同。 “所以说，齐王就是一个眼高手低的存货，今日也不怪昭德会那样对他。” 今日齐王想要绑定她和秦王，那就是触碰了昭德郡主的大忌，这玩意一个弄不好，可是会有天大麻烦的。 “齐王那边已经不足为虑，倒是这秦王，殿下您往后可得多加小心才是。” 太上皇和昭武帝都已经那样态度了，齐王除非改变，否则想要上那个位置基本不可能了。 但是齐王能改变吗？作为多年对手，他们心里很清楚，难，非常难。 只要他不该，那么那个位置不出意外永远都不会落到他头上。 原本应该是一件好事，但是现在又冒出来了一个秦王，楚王府的人内心的压力可一点不比面对齐王的时候小。 第405章 担心 第405章；担心 与此同时，在皇宫凤栖宫内。 尽管已经夜深，昭武帝却没有一点睡意，眉头紧锁的坐在正殿主位上，似在思索什么。 旁边，沈皇后同样沉默，只不过她时不时就会看一眼昭武帝，夫妻多年，她很清楚此时的昭武帝正在思考很重要的事。 尽管她心里很好奇，但也知晓，这个状态下的昭武帝最不喜欢被人打扰，她也只得按耐住心里的好奇，在边上陪伴等待。 当然她也不忘将今日发生的事仔细的想一遍，似乎也对昭武帝所想有些猜测，只不过并不算完全。 毕竟，她深居后宫多年，又一向不爱管前朝之事，更不会没事去瞎打听，所以她知晓的关于前朝的事，并不是特别多。 所以，虽然能有一些猜测，但并不全面，不过能让昭武帝如此，想来也不是小事。 又过去半个时辰，昭武帝紧皱的眉头才微微舒展开来。 见状，沈皇后知晓他已经思考完了。 “陛下，已经多年未曾如此郑重严肃了，不知道所谓何事？” 闻言，昭武帝转头看了她一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此时在凤栖宫，脸上露出笑容。 “皇后一直在呢，朕刚才想事有些出神。” “臣妾知晓，皇上这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若非难事，昭武帝绝对不会如此状态，甚至可以说，自从昭武帝登上帝位之后，就甚少会露出这样严肃想事的状态。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事好像不受掌控了。” “您是说昭德？” 现如今虞朝能有谁敢说让昭武帝感觉到不受掌控，那非昭德郡主霍君瑶莫属。 别看她好像存在感很低，但是她却是能力手段都非常厉害的。 一步一步，慢慢的就把昭武帝吸引进入了圈套中，等到醒悟过来的时候，已然深浅其中，没办法抽身，更没办法对她做什么。 霍君瑶的商业公司，一开始的时候，昭武帝并没有放在眼里，甚至说还十分欣喜，因为那时候昭武帝非常缺钱，也迫切的需要钱。 而霍君瑶给予的便是昭武帝当时最需要的，且她又表现得十分的人畜无害。 有自己想要得到的好处，且对方还十分知情识趣，面对这样的情况，即便是昭武帝都没能守得住自己的心。 而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心态，才让昭武帝一步一步的被霍君瑶牵着鼻子走，亲手帮着霍君瑶组建出了现如今这个规模庞大能影响到整个虞朝根基的商业公司。 诚然，从公司开始到现在并没有出现什么，并且不管是朝廷，还是皇上的内帑都因此获利良多，就连天下百姓在公司的帮助下，日子也都更加有盼头，桩桩件件都是极好的事。 可昭武帝到底是帝王，作为虞朝的执政者，各方面都好，他自然是满意非常，但这公司的影响力太大，也让他渐渐的感受到了威胁。 准确的说，是皇权似乎收到了威胁。 上次，废太子，公司第一次展示实力，虽然并没有引发什么大乱，但那动静却也是让不少人都心惊不已，尤其是昭武帝，也是在那一瞬间，他才反应过来，原来在不知不觉中，霍君瑶手里已经掌握了一股如此可怕的力量。 一个能轻易当虞朝陷入动荡的力量。 之后的一段时间，昭武帝可是安排了不少人调查霍君瑶，好在霍君瑶并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举动，要不然，他只怕会睡不着了。 不过虽然放心了一些，但这到底也是一根刺，想要彻底放下忌惮，那是不太可能的。 不过因为风平浪静，在加上秦王突然有了一些小动作，他也只好先将心放下，转而去注意秦王。 但是今日，霍君瑶强势怒怼齐王的事，让他感觉到了霍君瑶的有恃无恐，当真已经是今非昔比了啊。 想当初，霍君瑶不过是一个才被寻找回来的民间女子，被太子和赵燕儿联手争斗，都不敢做什么，只能远远的躲出京城去。 在到现在，她已经可以在皇家宴会上，一点不给齐王面子，甚至还当着他和太上皇的面说出那样的话。 这样巨大的变化，还有底气，让昭武帝原本放心不少的心，不得不再次提前来。 虽然霍君瑶从未有过出格的举动，但是她本身掌握着这样一股强大的势力，就不得不让他重视，人心隔肚皮，怕是是自己的亲外甥女，而且还是这么一个不喜欢惹事找麻烦的懂事之人。 他心里也是忍不住的防备猜忌。 刚才他就一直在思考，这件事要怎么去做，是否要针对霍君瑶，或者说是打压一下她手里的势力，毕竟在这样放任下去，他真怕有一天会出大事。 可转念一想，他又担心，如果自己这样做了，会不会跟霍君瑶离心。 毕竟，人家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做个一丁点出格的事，即便是废太子的那件事上，其实也是他在背后默许的。 没有出格，并且还一直都在帮助虞朝，帮助朝廷，甚至帮助他排忧解难。 如果去对付她，针对她，打压她，是不是有些过分，万一弄巧反拙，这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安宁和国民富足日子，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要知道，现如今在民间霍君瑶的名声也不小，人家没做什么出格的事，这莫名其妙被朝廷针对，百姓会如何看待朝廷，又会如何看待他这个皇帝？ 一个弄不好，他过去多年努力得到的明君称号，都会变成昏君，这有些得不偿失。 思来想去，他都觉得，霍君瑶不能动，至少在人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事情前不能动，这不光关系到他自己个的好名声，同时也关系到整个虞朝百姓的好日子。 可是，这丫头的手段太过于高明了些，无声无息，放出足够的好处，让所有人都甘之如饴，她却能一点一点的壮大自己的势力。 他实在担心有一天，她达到一个不受控制的可怕程度。 诚然，他对霍君瑶会不会造反这件事，一直都保持否定态度，霍君瑶就不是那种会干这样事的人，同时对于霍敬之和宁阳，他也是足够的信任。 可是皇权必须要至高无上，有这么一个可怕的存在，现在固然他能相信，那么将来呢？或者说下一任帝王呢？ 到时候，整个虞朝谁还能压得住她？那么到时候，她又会变成什么样？ 第406章 夜话 第406章 ；夜话 作为一国天子，他不光要考虑自己在位时候的事，更要考虑将来继承者的事。 如果他在位的时候，培养出来这么一个庞然大物，继任之君，应该如何去制衡？ 如果继任之君想要动她，那么面对这样可怕的势力，皇家是否能承受得住那个混乱？ 假如，真到了那么一天，虞朝因此大乱，那作为一手放任出这样庞然大物的他，又会被世人如何看待？ 他可不想自己个死后，还被人按上虞朝罪人的名声，这一点他是绝对不允许的。 动不得，放任下去也不行，让他十分头疼，思来想起没个好办法，他也只能暂时放下，但是对于霍君瑶那边，他还是决定要更加严密的盯着才行，一旦有点什么风吹草动，他也好提前做好准备。 “对此，臣妾这段时间，也有一些思考。” “哦？说说看。” 昭武帝立马来了兴趣。 “就目前来看，昭德的存在，不管是对虞朝朝廷，还是百姓，甚至说皇家，那都是有百利无一害。” “虽然，她是势力很大，已经遍布大江南北，但是她非常有分寸，从来不会掺和朝堂，这一点上，臣妾觉得她做得很好，同时也是她在表明自己的态度。” “所以臣妾觉得，皇上倒是可以信任她。” 对此，昭武帝倒是一点也不否认，霍君瑶对虞朝的好处他这个做皇帝的感受最深，而且霍君瑶也十分的懂事，对此昭武帝非常满意。 “所以，皇上担心的应该是将来，害怕尾大不掉吧？” “是啊。” 昭武帝并没有否认，这也确实是他担心的关键。 “确实会有这样的风险，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任何人要是感动她，都会遭受到反噬。” “别的咱先不说，就单单说咱们皇室的那些宗亲，怕是会第一个反对。” “嗯？怎么说？” 沈皇后的话，让昭武帝有些皱眉，皇室宗亲说实话，并不在他的考虑中，他真正担心的是士族和天下百姓，前者好说，他们本身就是利益共同体，如果动霍君瑶，那肯定会损害到他们的利益。 按照过去打交道的认知来看，这些士族肯定不会做事不管。 近些年随着公司成立，士族那边也安分下来的，不管是朝堂还是地方，士族都没有在作妖，也算勉强称得上海晏河清，他对此十分的满意。 就连以前那股子迫切想要清理掉士族的想法都放下了不少，毕竟士族的存在虽然对他有些麻烦，但好处也是同样的。 他要治理天下，少不了士族的人帮忙，他们只要像现在这样不作妖，他也没理由去收拾他们，搞得天下乌烟瘴气。 所以，这也是他不敢动霍君瑶的一个点，那怕是打压都不行，士族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这是第一个担心点，那么第二个，也是最最重要的担心点，便是天下百姓。 公司的出现，让不少百姓的生活得到了巨大的改善，而一些暂时还没有参与的百姓，也都有了盼头，毕竟公司每次开工坊都会招人。 而有了前面那些当地工人的待遇吊着，这些百姓必然会迫切的希望看到公司壮大，建立新的工坊。 如果，他打压公司，那就等于是断送百姓的希望，更严重点，霍君瑶如果想要反击，减少一些工坊，那必然会导致许许多多的百姓失去工作，那么这一切都会算在朝廷头上，算在他头上。 要是再配合上士族在当地宣传一波，那朝廷怕是会被不少人嫉恨上。 当年前朝末年，十八路反王的事，可还历历在目。 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猜忌，就搞出这么多事，甚至会导致多年努力一朝丧尽，这样的代价实在太大，他付不起，也不会愿意看到这样的事。 光是这两方就已经让他觉得头疼了，现在沈皇后居然说，宗亲会最先反对，这让他更是大为震惊。 皇室宗亲啊，那不应该是站在他这一边的吗？ “这些年，因为皇上你和昭德的一些商业合作，内帑每年的收入都很多，而有了钱，臣妾自然也不能像以前虞朝初立时候那样对待宗亲，少不了会提升他们的俸禄。” “这些年，大笔大笔的钱拿着，宗亲们对咱们嫡支这一脉的支持也是越发用心，这一点皇上应该能感受得到。” 昭武帝点头，他自然能感受得到，遥想当年虞朝穷得叮当响的时候，可是没少有宗亲找他哭穷。 现如今那些宗亲在没有来哭穷，甚至以前不少宗亲因为一些利益，没少给他惹出乱子，现如今都减少了许多。 这都是切切实实能感受到的，皇室宗亲本就是一个比较特殊的群体，里面的人也是参差不齐，但是他们无一例外都代表着皇家威严。 像以前那样，皇室宗亲没事就为了点利益祸害百姓，欺负小官员什么的，桩桩件件都会败坏皇家的名声，消磨掉皇家的威信。 现在他们每个月领到的钱多了，也没在搞那些弯弯绕绕，自然而然也会让皇家的名声好一些，在加上百姓生活过得好，那也是皇上治理得好。 一环扣一环，霍君瑶的存在，无形中影响的人或事非常多，且都是对皇家对虞朝有好处的，一旦她出现问题，那么这些都会受到波及，从而引发的问题也会非常巨大。 这也是为什么昭武帝现如今觉得霍君瑶那么可怕的存在，因为不知不觉间，霍君瑶的影响力已经开始威胁到他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如果没了温泉山庄公司的这份收入，皇家内帑又只能依靠朝廷国库每年拨款。” “而朝廷用钱的地方很多，这几年，虞朝的情况还算好，并没有出现大规模的天灾，可一旦出现大规模的天灾，皇上您觉得国库那些赋税能支撑多久？” “想想，当初昭德没有出现过的时候，国库和内帑的情况，皇上您自己还能愿意回到那个时候吗？” 昭武帝几乎是没有做任何的迟疑直接摇头，开玩笑，那时候的情况，他现在想起都是一股子的心酸，跟如今的情况完全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第407章 悟 第407章 ；悟 “皇上你自己都不愿意，那些宗亲又会愿意吗？” 昭武帝这下明白了，面色有些难看，也有些气恼的说道；“昭德这个臭丫头，是不是早就已经打算好了这样做？” “我说她为什么没事就找朕谈生意，他就是想要用金钱来麻痹朕，让朕不知不觉上当。” 对此，沈皇后只是笑了笑说道；“虽然昭德这样做，是有一些心思考量，但总体来说，她的做法对咱们是有非常大好处的不是吗？” “不管是皇上还是臣妾，亦或者朝堂的文武百官，甚至说天下百姓，都得到了巨大的好处，这一点上不可否认。” “所以，皇上不是即便知道上当，也还纵容着她吗？” 昭武帝无言以对，确实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时候霍君瑶的生意还没有铺得怎么大，但是看到了切切实实的利益，他明知道上当了，也还是放任。 没办法啊，实在给的太多了。 “所以，皇上既然已经纵容了，那现在又担心什么呢？” “诚然，那些势力确实回事对皇权的威胁，但同样也是对国家安定有着不可或缺的作用。” “昭德是个女子，且按照她目前的想法来看，她也并未打算成婚，那么以后她的接班人会是谁？” 话到这里，昭武帝也跟着思考起来。 “而且现在公司的事已经大部分都交给了方芷兰，那么以后这公司一把手的位子，不出意外，肯定会落在霍家头上。” “皇家和霍家的关系亲密，为什么不可以一直亲密下去呢？” “昭德不掺和朝廷的事，是她的态度，同时也是她自保的根本，他自掺和民间商业，而且为人大气，名声极好，皇上抓不住她的错处。” “可是霍家呢？他们到底是国公府，无论如何都会跟朝廷有牵扯，把握好一个度，霍家能长长久久享受荣华富贵，咱们皇家也能享受公司长久带来的利益，以及国家的安稳。” “至少目前来看，皇上您这一代，以及下一代，咱们彼此之间的合作关系会牢不可破，这其中可是有近百年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按照目前虞朝发展的情况来看，到那个时候虞朝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必然会呈现出一个远超前古的大盛世。” 话到这里，昭武帝有些热血沸腾起来，沈皇后说的这些确实是对的。 他在位的时候，只要他按照以往那样跟霍君瑶相处，霍君瑶绝对不会搞出幺蛾子，毕竟还有霍敬之和宁阳在。 至于说下一代，文若皇子他已经定下了，他和霍君瑶有师徒情分在，想必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开创一个大盛世，应该不成问题。 “至于说再往后，皇上您自己也应该清楚，历史上，不会有那个皇朝长久不败，总是会走向没落的时刻，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而且，如果后世之君连这里面的互惠互利的关键点都看不上，即便霍家到时候不出乱子，其他势力难道就不会出乱子吗？” “那也都是百年之后的事，皇上又岂能管得到那时候？” 不得不说，沈皇后还是比较理智的，而且说话也十分大胆，至少在昭武帝面前，其他人绝对不敢直截了当说出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可昭武帝却听了进去，自幼饱读诗书的他，自然也少不了对历史的了解，对于沈皇后的这些说法，他也非常认同。 并不会因为自己现在是皇帝，就去不切实际的想着自己的虞朝能长长久久，千代万代。 那都是纯属扯淡，甚至在他看来，能有个一二十年的盛世，那虞朝都算是非常厉害的了。 毕竟前面虞朝是真的挺困难，所以也就只敢这么想想。 现在沈皇后的话，让他看到了虞朝将来可能会有近百年的盛世辉煌，他觉得这似乎也不错，至于再往后，那都是百年之后的事，他就算厉害，也断然没那个能力能将布置到百年后。 所以，即便他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能力，只得是顺其自然。 “还是你看得比较透，朕倒是有些过于杞人忧天了点。” 经过沈皇后这么一开导，昭武帝心头也是豁然开朗，他要做的就是自己这一代和下一代，再往后，他实在也是有心无力。 而霍君瑶目前对他和下一代都不会有什么特别大的威胁，至少他们只要不主动去针对他，霍君瑶也不会对他们动手。 而且霍君瑶还年轻，未来可还有好几十年呢，只要自己个对她够好，或多或少也能保留几分香火情。 “对了，文若回来也有一段时间了，得抓紧时间再把他送去昭德那边学习才行。” 下一代的文若这个时候也得好好的送过去培养感情，这可关系到虞朝未来可能出现的百年盛世，这可是前无古人的大事。 见他走出自己的牛角尖，沈皇后笑了笑，说道；“这件事明日再说，现在夜深了，臣妾伺候皇上歇息。” 一夜无话。 次日，文若皇子就被帝后再次打包送到了温泉山庄上学习。 对此文若皇子十分高兴，霍君瑶则是一脸的无所谓，直接交代让他继续跟着方芷兰学习。 温泉山庄倒是一派的祥和，但是京城的几个王府却不怎么太平静。 齐王府就不说了，昨日宫宴之后，齐王就大受打击，现在整个人都有些恹恹的，都没怎么有心思继续去蝇营狗苟了。 至于楚王府那边倒是紧锣密鼓的在商讨筹备着什么。 最后是秦王府，昨日的事，让秦王妃是大受打击的同时，也被昭德郡主霍君瑶的风采给迷住了。 昨夜躺在床上，她是一点也睡不着，思来想去，就是自己一个堂堂秦王妃，为什么不能像昭德郡主那样威风？ 要知道，她可还是嫡出一脉正儿八经的嫡长孙王妃，齐王不过一个庶出，居然也敢那般让她和她家王爷难看，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不就是因为自家没有势力吗？ 想及此处，她不由的想到了当初几位兄长跟她说的那些，想要秦王府长久安稳，光是安分的待在秦地龟缩是万万不行的，必须得回来京城，这里是权利中心，在这里才能拉拢自己的势力。 第408章 变化 第408章 ；变化 有了势力才能让人忌惮，自己也才能安稳，其中可还重点的拿昭德郡主举例。 想当初昭德郡主才被找回来的时候，被人废太子和赵燕儿欺负成啥样了？ 再看看人家现在，谁还敢小瞧她？甚至现如今的京城当初那些看不起，在背后说她坏话的人，那个不是削尖脑袋想要跟对方攀关系？ 过去的秦王妃对此到没有太多感受，最多就是听人说，但是今日在皇宫中。 那嚣张跋扈丝毫不给他们秦王府面子的齐王，只不过说话拉上了昭德郡主，就被昭德郡主那边怒怼，丝毫不敢还嘴，这样的霸气，让秦王妃十分震撼且向往。 尤其人家还当着帝后和太上皇的面前，这样做，事后人家还一点事没有。 这一次，秦王妃总算是真切的感受到了实力带来的底气。 秦王府想要不被欺负，那就必须得拥有自己的势力，不管是为自己，更是为自己的一双儿女。 过去的秦王在秦地过的什么日子，她最清楚不过，明明他的身份那般尊贵，可是呢？ 回到京城就连区区一个庶出的齐王都敢如此不给面子的公然挑衅，她可不想自己的孩子以后也变成这样。 这一夜，秦王妃躺在床上一夜辗转难眠，脑子里一直都在思考如何让秦王府强大起来。 至于当初离开秦地前一天夜里，秦王叮嘱她的那些要谨小慎微的话，全都被她抛到脑后。 次日，见到她那黑眼圈，秦王也知晓她心中所想，面上浮现出愧疚之色。 “昨夜让你受委屈了。” 闻言，秦王妃抬头看了一眼秦王，若是换做以前，秦王妃高低也会柔声反安慰。 但是昨天夜里，她想通了，即便秦王不登上那个位置，他们秦王府也必须要有自己的势力，要让人再也不敢小看他们，要让自己的儿女将来不必活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王爷，您打算一辈子就这样过下去吗？” 秦王妃的声音很低沉，似乎有什么东西压抑着。 “别多想，只不过是齐王他们误会了而已，而且我早前就跟你说过，咱们这次回京城肯定会受不少委屈，只要咱们忍一忍，用不了多久咱们就又能回去秦地”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秦王妃直接打断，原本坐在那里抵着头的秦王妃蹭一下站起来，抬头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秦王。 “回去做什么？您甘心一辈子就这样庸庸碌碌？” “好，即便您想这样，但是咱们的孩子呢？你难道想他们跟您一样，一辈子谨小慎微吗？” 她这突如其来的状态，让已经习惯她温柔的秦王久久都没办法回神。 同时，她最后的那句话，也宛如惊雷一样在他脑中盘旋回响。 他这些年的生活是什么样，他自然最清楚，甚至说，在未来还有更多这样的日子。 可是他还是选择了隐忍，不为别的，因为虞朝是他老爹还有爷爷以及二叔他们拼死拼活建立起来的。 当初他老爹病榻前说过的那些话，这么些年来他可一直都没有忘记。 说句实话，这么些年如此庸碌如同行尸走肉的生活，他甘心吗？ 显然是不甘心的，他也不是没有怨恨过，也不是没有想过夺回自己的东西，可每单怨恨过后，冷静下来，他老爹的那些话就会不断在脑中响起。 “虞朝是怎么一家花费无数心血才建立而来，没有那么多家国大义，无非就是想要让我萧氏子孙将来生活能好过一些。” “只要虞朝再一天，萧氏子孙的好日子就在。” “所以，萧氏子孙不应该为了一己之私，祸乱虞朝。” 除开这些，懿德太子当初还强撑着告诉他，皇位他不合适，也不要去肖想，就安安稳稳的做个亲王就行。 最开始的时候，秦王不明白自己老爹的意思，但是随着年龄增长，他似乎就有些明白了。 他是他们这一脉唯一的血脉，他老爹或许只是想要他能安安稳稳富贵的活着，不要去参与皇权争斗，那样太危险。 这些年，他在秦地虽然庸碌了一些，但是日子过得很是安稳富足。 有了孩子之后，他更是能明白当初老爹的意思。 皇权残酷，虽然这些年，他久居秦地，但是对于京城朝堂上的波谲云诡也是有所耳闻。 就太子他们三兄弟的争斗，他也是知晓的，结果呢？ 太子身份多高贵啊，当初小时候多么聪明懂事的一个孩子，可是在沾染上皇权争夺后，整个人都变成了什么样子？ 结果更是那么的可悲，虽然还活着，但却生不如死，不光坑了自己，也祸害了妻儿。 废太子现在之所以还活着，那是因为在位的人是昭武帝，作为一个父亲，他即便失望，那也绝对不会对太子下杀手。 但是下一任皇帝呢？ 想想自己的处境，可不是所有人都是昭武帝，即便昭武帝这般仁慈，对待他不也还防备十足吗？ 而齐王和楚王这两人都是心狠手辣之辈，他们一旦上位，废太子必死无疑，甚至他的妻儿只怕都会得不到好。 他的处境比较废太子更加困难，人家好歹还有一个皇帝老爹，即便出了问题，只要他皇帝老爹再一天，废太子的命就能在一天。 可他不一样啊，一旦他有不该有的想法，首先面对的就是齐王和楚王的敌对，再来便是皇上的猜忌。 前者他或许还能依靠当初自家老爹留下的一些人脉周旋一二，但是后者，一旦对方打定主意要教训他，就他老爹留下的那些隐藏势力，都不够人家一巴掌拍的。 除开这些，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便是人心。 他这位嫡长孙，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如今的虞朝蒸蒸日上，百姓安居乐业，对外也是勇猛异常，没看这虞朝宿敌突厥都被打得节节败退吗？ 现如今天下百姓，那个不说一句当今皇上是好皇上。 这种时候搞事，能不能成功且先不说，光是百姓悠悠之口的谩骂，只怕就会少不了。 百姓好不容易有个安稳日子过，且还越来越好，你跳出来破坏，那就是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到了那个时候，人管你是不是嫡长孙，管你是不是懿德太子之后？ 只怕不光自己会被骂，就连他那拥有着光辉形象已故的老爹只怕都会背上骂名，这可是他万万不愿意看到的事。 第409章 分析 第409章 ；分析 “住嘴。” 思及此，秦王面上温和收敛，露出十分严厉的神色。 一声训斥，将秦王妃的气势直接摧毁，刚才还强硬的秦王妃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原本挺直的腰板也是瞬间垮了下去。 “王爷.” 一声带着委屈和心悸的呼唤，让秦王的严肃也没办法维持。 就见秦王上前握住秦王妃的手，温声道；“本王知晓你昨夜受了委屈，心里不好受，也知晓你不希望咱们的孩儿同咱们一样小心翼翼过日子。” “这些本王心里又如何不知？” “可是有些事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有些东西也不是咱们想要染指就能染指的。” 说话间，秦王拉着秦王妃走到边上坐下，今日秦王妃的状态，让秦王有些心有余悸，现如今可不比秦地。 昨日齐王和楚王的态度，他也都看在眼里，这俩人摆明了是在同仇敌忾。 把他秦王府摆在了敌对的位子上，这种时候越是要小心。 当然这里的小心，可不是一味的装怂，要不然昨天夜里，秦王也不会直接和齐王争锋相对。 他这些年是过得有些如履薄冰，但并不代表他怂，只不过是不想多事，搅乱了自己的安稳日子。 可如果真有人非要找麻烦，他也不会不闻不问。 齐王和楚王的态度已经摆出来了，当着太上皇和帝后的面上就敢这样，也让秦王见识到了现如今京城的一些局势，以及齐王二人的嚣张跋扈。 已经身在局中，在想要置身事外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这想要争锋相对，这里面的学问也很大，底线什么的都要把握好。 毕竟，上面可还有一位皇上盯着，如果他跟齐王和楚王那样在朝中大肆拉拢朝臣，那么用不着等齐王和楚王出手，昭武帝率先就不能放过他。 所以他必须要把握好一个度，既能不让昭武帝心生杀意，又能在齐王和楚王的夹击下保住秦王府。 这里面的事可多了，可不是像秦王妃所想的那样简单。 这一次，夫妻俩谈了整整两个多时辰，秦王妃原本有些躁动的情绪，再听到秦王的逐步逐步分析讲解之后，也安静下来了。 “王妃，这里面的事很多，咱们现在身处于旋涡，昨夜齐王和楚王的态度你也看到了，越是在这个时候，咱们越是不能着急，一旦着急，就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忍，要让别人都看到齐王楚王的嚣张跋扈，这样咱们到时候咱们的人出现，这样在别人眼里，咱们那就是逼不得已的自保，而不会被人过分解读。” “你要记住，现如今的皇上是二叔，齐王楚王在怎么样那也是他的儿子，比起咱们的关系那还是要亲近一些。” “至于说太上皇那边，齐王和楚王同样是他的孙子，虽然太上皇对咱们一家多有愧疚，但是他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孙辈自相残杀，所以，咱们只能先忍让，只要让他们看到咱们的难处，这样咱们累积势力的时候，他们才不会反应强烈。” “尤其是咱们才回到京城，如果立马就安耐不住招兵买马，别人会怎么想？齐王和楚王只怕会更加过分。” “这些事，本王心里都有数，你要做的就是什么也别做，以前在秦地是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会有很多委屈，但是为了孩儿们以后不像咱们现在这样，必须要忍下来，知道吗？” 听秦王讲了怎么多，秦王妃原本躁动的心情早就已经安稳下来，理智回笼，自然能听明白秦王的意思，也明白这其中的深意。 “刚才是妾身冲动了，还好王爷拦下。” “妾身明白您的意思，以后一定不会再这样了。” 秦王妃很是愧疚，差点就一时冲动坏了大事。 正如秦王所说，他们才回到京城，如果现在就招兵买马，外人只怕都会以为他们有什么心思，到时候皇上和齐王楚王他们只怕会更加针对他们。 想要再次发展到自保，会更加困难，甚至说，怕是实力还没有累积起来，就被人当真要作乱给拿下了。 “还有你兄长那边，什么也不要跟他们说，他们即便过来训你，你也不要跟他们多说，更不要跟他们走得太近。” “也别想着现在就给他们带来什么好处，你要记住，赵氏是你的娘家，跟咱们秦王府那就是捆绑在一起的，咱们好了，他们才能好，如果咱们都没好起来，他们只怕会成为率先被人开刀的人。” 秦王妃再次连连点头。 “行了，我看你昨夜也没有休息好，今日就先好好休息，府上的事，就先交给本王处理。” 随后，秦王很是温和的亲自安排秦王妃上塌，等到她睡着这才退出房间。 “告诉小世子和小郡主，他们母妃在休息莫要打扰。” 交代好伺候的侍女，秦王便找前院走去，他们才回来，还有不少事需要处理。 而就在秦王处理秦王府事务的时候，赵氏那边，三兄弟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一大早起来就让人去准备礼物，还让人给秦王府送了帖子。 只可惜，帖子送出去好久了，一直都没有得到回帖。 “大哥，小妹怎么还不回帖？难道是不欢迎咱们？” “胡说什么呢？想来是他们才回来，府上有不少事，一时间有些忘了。” 诸位上的赵老大瞥了说话三弟一眼，边上的赵老二押了一口茶，说道；“三弟稍安勿躁，现在他们都回来了，以后走动频繁一点是正常的，不急于一时。” 这一等，就到了下午，他们还是没有收到回帖，三兄弟就有些坐不太住了。 与此同时，秦王府那边，秦王妃也已经起来了，刚洗漱完正在喝汤吃甜品。 “王妃，今早赵氏那边送来了帖子，说是想要登门看望您，只是王爷交代不让打扰，您看是否要回帖？” 见着下人送过来的帖子，秦王妃先是一喜，不过很快，她就想起了秦王跟她说过的那些话，这个时候似乎不是跟娘家兄弟接触太多的时候。 对于娘家兄弟登门，想要说些什么，她还是有一些猜测。 在思考了一会后，她放下东西，亲自执笔给写了一张回帖。 意思就是，他们一家才回来，秦王府上事务繁忙，暂时闭门谢客，等到府上的事忙完后，她在亲自下帖邀请三位兄长等等. 第410章 失望 第410章 ；失望 收到回帖的赵氏三兄弟，都有些意想不到。 不过帖子上熟悉的字迹，还是告诉他们，这是他们小妹亲自写的回帖，而且字里行间也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倒是咱们有些着急了，小妹才回来京城，这秦王府多年无人居住，确实有不少事要忙活，那就再等等吧。” “左右现在也都回来了，日后见面的日子多的事。” 老大一开口，另外的两兄弟也都不再言语，也没去多想，只当是秦王府确实有很多事。 这日子一晃就是半个月，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秦王府那边基本都是闭门状态，除开采买置办一些府上的用品，基本都没见人外出。 而原本以为秦王回京是得到了太上皇的一些暗示，想要跟齐王和楚王争锋的人，都有些疑惑了。 这都回来半个月了，咱们不见一点动静？ “难道是咱们猜测错了？真就只是因为太上皇年迈，所以才让秦王一家回来相伴？” 齐王府内，过去的半个月里，齐王那心情是十分低落，可是想要让他就这样放弃，那还是有些不太可能。 再低迷了几天之后，他再次精神起来。 乾坤未定，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要是现在就放弃，那过去的努力算什么？ 这不再起初低迷之后，反应过来的他第一时间，又立马让人盯着秦王府的动静，这一盯就是好几天，秦王府那边是一点出格的动静也没有。 甚至说连当初跟懿德太子有些关系的官员旧故，再递帖子后，都被秦王婉拒了。 宁阳长公主也都递了帖子，但是秦王的回答都是一样。 秦王府多年未住，需要好生修缮搭理一番，府里乱糟糟的实在不适合招呼客人，随后便是赔罪，还说等秦王府那边修缮完毕，到时候，他会亲自下帖宴请京城诸位王公大臣。 这话说得一点毛病也没有，而且秦王府这段时间，也确实在修缮，到处都乱七八糟的。 “不管错没错，在下觉得咱们都还是得小心一点为好。” “还有就是楚王那边，经过上次的事，楚王更加活跃，甚至有不少人都已经暗中投靠去了那边，在下觉得相较于秦王，现在的楚王更加是个威胁。” 对此，齐王心里是非常认同的，秦王虽然有太上皇的支持，但是吧他到底是已经离开京城多年。 而且以前在秦地的时候，也没有听说跟什么朝臣有来往，手里有的也就是当初懿德太子的那些故旧。 过去了这么多年，虽然那些人看着还是懿德太子的故旧，但是真正能全心全意支持秦王的人也不见得有多少。 人走茶凉，这种事在官场上尤为常见，尤其现如今虞朝的局势，已经今非昔比，那些人中，或许还有一些愿意为了当初的恩情追随，但是恐怕也少不了会有一些为了以后的繁荣放弃。 “那就先把秦王这边放一放，不过也不能全放，我记得现如今的朝堂上，可还有不少懿德太子的人，想办法拉拢一下，如果不能拉拢就先给他们找点麻烦。” “至于楚王那边，也不能让他好过，将咱们以前调查到的一些关于他手底下人的事抛出去一两件，让他先忙活一阵子。” 齐王这边在安排，楚王那边同样也在安排，只不顾楚王倒是没有对秦王和齐王动手，而是在想办法扩大累积自己的势力。 唯一同样的点，那就是他也把目标打到了懿德太子的人头上。 而在御书房内，昭武帝这段时间，也一直在关注三人的情况。 在经过上次沈皇后的一系列开导后，他几乎已经不怎么太忌惮霍君瑶了，相反在那次宫宴之后，他还又给了霍君瑶一些赏赐。 这样的举动，可是让当天参加宴会的人更是震惊和羡慕。 震惊的是，昭德郡主霍君瑶都已经这样触碰禁忌了，帝后居然一点不生气。 羡慕的自然是这份恩宠，简直可以说是全虞朝头一份了，甚至都已经远远超过当初太子最得宠的时候了。 惹不起，这昭德郡主完全惹不起啊。 “这个齐王还真是让人失望啊。” 原本以为经过那天昭德郡主的怒怼，齐王就算不能幡然醒悟，那至少也能有所改变。 可是这几天齐王府那边的动作，让昭武帝看得是直摇头。 都已经指明道路，他还一意孤行，眼里之看到了皇位，全然没有一点这皇位坐上之后，应该如何的觉悟。 这样的人，让他如何能放心将位子交给他？ 甚至别说是皇位，现在的齐王在昭武帝眼里，连这个亲王之位都不配。 受万民供奉，锦衣玉食，却一点不思考为百姓做事，整天就沉浸于争权夺利，甚至为了权利不惜草菅人命，甚至将调查到的一些东西，都拿出来做筹码，而不是为了正义。 失望，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皇上，懿德太子当初留下了不少人，若是放任齐王这样做，老奴担心宣武侯那边怕是会出手。” “朕都不会去动的人，他们倒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去动，朕才懒得去管，让他自己去碰壁便是。” “至于宣武侯那边，倒是不必在意，只要秦王无事，他不会动。” 懿德太子的人，昭武帝才上位的时候，也不是没想过收拢，或者说让自己的人取而代之，不过结果并不好，太上皇那边和宣武侯那边都给了一些压力。 随后，他和太上皇和宣武侯有过约定，那些人留着，他们绝对不会做危害虞朝的事，他们的就一个使命，那就是保证懿德太子唯一血脉——秦王府。 只要秦王府没事，那么他们就是全心全意为虞朝效力。 当时的虞朝正事用人之际，而且他当时也确实没有要动秦王的意思，所以这样的约定，他倒是同意了下来，尽管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吧。 但是这些年，那些人也确实没有做一点出格的事，反倒为虞朝的繁荣昌盛多有付出，他也渐渐的不再想着处理掉这些人，反正就那么放着，让他们为虞朝发光发热，只要他不动秦王，他们就永远是虞朝的一份子，他们就得为自己这个皇帝做事。 当然这一切的提前之上还有一点，那就是，秦王如果率先反叛，那么昭武帝可以无视这些约定。 第411章 秦王宴请 第411章 ；秦王宴请 见皇上这么说，高福也没再多说什么。 又是几天过后，秦王府的府门开启，一张张帖子被送出。 就连在温泉山庄上的霍君瑶都收到了一张邀请帖子。 “瑶瑶，你要去吗？” 同样得到帖子的宁阳长公主找到霍君瑶询问。 “去吧，左右最近这也没什么事。” 她的生辰还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公司未来的计划方案也都做好了，至于说生辰所需的东西，下面有的是人帮忙操办，到也用不着她自己个亲力亲为。 主要还是秦王邀请，怎么说俩人也算是合作伙伴，且她对秦王的印象还不错，这个面子她还是会给。 这边母女俩正在商量应该送点什么礼物，另外一遍，文若皇子也接到了皇宫传来的口信。 秦王府大宴宾客，秦王也给皇宫那边递了帖子，原本昭武帝是很想参加，但是临时传来了前线战报，突厥那边大败溃逃，已经不成气候，主帅李九军上书汇报，是否要继续深入追击。 突厥生活在大草原上，那一望无际面积实在太过于广阔，虞朝的兵马这次虽然大胜，但是突厥那边已经溃逃，这追击下去，情况不可预测，而且消耗也会十分巨大。 李九军等人虽然有心想要彻底灭掉突厥，但也不会贸贸然追击，毕竟这要是能灭掉还好，灭不掉这比消耗怎么算，这次虞朝这边可是集结了三十万大军。 这三十万还都是正规军，这里面还不包括随行的压榨押韵粮草器械的民夫。 总人数少说也接近四五十万，这么多人每一天消耗的口粮都不是一个小数目，这追击深入大草原一来一回不知道要花费多长的时间，李九军虽然是主帅但也不敢说直接去追。 主要也是李九军觉得没必要追下去，毕竟付出的代价太大，还不一定能追上，有些得不偿失。 得到这个情报的昭武帝立马召集了心腹大臣商议。 突厥现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即便让他们逃走，他们想要恢复过来，那最少也得十多二十年，可这次昭武帝的目的就是灭掉突厥，现在这不上不下的，昭武帝心里多少有些觉得不得劲。 “皇上，臣觉得，没必要继续追击，倒不如趁此机会收拢那些散落的突厥部落，只要这些人掌握在手上，突厥那些溃逃的人不足为虑。” “臣也觉得没必要继续追击，李大帅向来有成算，既然他都如此上书，那必然是也觉得就算追击也没办法追到，不想浪费精力做无用功。” 不得不说，这些都是跟着昭武帝多年的老臣，同李九军也同事多年，都很清楚李九军的性格。 这位但凡是有机会灭掉突厥，那绝对会毫不犹豫，断然不会浪费时间上书请求下一步指示。 能这样做，那必然是他看不到希望，又担心如果就这样回师，皇上这边会不满意。 毕竟这一次他们虞朝就是奔着灭掉突厥去的，现在突厥虽然已经被灭掉了九成，可还有一成尚在那就不算灭国。 昭武帝沉思了许久，点头道；“那就先让他们班师回朝，这一次也算是咱们虞朝建国以来对突厥的战争中的一次大捷。” “户部这边做好准备，到时候朕要好好犒赏三军，吏部，兵部这边到时候登基一下军功，朕得大大赏赐。” “除开这些，关于突厥后续的一些整顿以及对残余势力的清缴，诸位可有什么想法？” 突厥不灭，昭武帝始终觉得心里不得劲，而且这草原民族向来坚韧，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即便这次没能灭掉，那昭武帝也还是想要尽可能的让突厥需要更多时间恢复，届时虞朝的发展会更好，突厥要是还敢再来那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正在一众肱骨大臣在御书房同昭武帝商议的时候，京城外的官道上出现一支车队。 与此同时，再温泉山庄门前，霍君瑶和母亲二嫂以及小侄子也正巧坐上马车。 不过一小会的时间，两支车队在京城城门口相遇。 守城将士，远远的就看到了昭德郡主的马车，连忙上前行礼问好。 今个秦王大宴宾客的事，他们也都有所耳闻，知晓昭德郡主这位深居简出的主，能在这个时候来京城，必然是参加秦王府宴会。 也不敢耽搁，嚷嚷着就让前面抵达正在接受盘查的车队先让路。 这其实也不算是什么事，毕竟前头的车队是从外地过来的，要进京肯定需要接受盘查询问。 而且这车队马车和人数都不少，光马车就有十多辆，骑马和随行的人就有一百多号，盘查需要时间，让一让后面的人先进城也正常。 可是，就在霍君瑶一行的马车向前行驶，同前头车队的主马车擦肩而过的时候，一道清丽的女声响起。 “这京城难道就没个先来后到？凭什么他们先走？给本姑娘将他们拦下，今个本姑娘不进去，他们就休想进去。” 虽然虽然清丽好听，但是语气中却带着一些刁蛮。 话音落下，随行骑马的人，就催动马匹拦下霍君瑶的马车。 “大胆，你们是什么人？” 前面就说过，霍君瑶出行也都有随行侍卫，这次也不例外，一见有人固然敢拦他们主子的马车，立马就不乐意了。 为首的侍卫冷冷的盯着挡在马车前的魁梧男子，眸子微微眯起。 霍君瑶的这个侍卫也是军人出身，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了，挡住他们家主子马车的这些人，都不是一般人，身上散发出一股子血煞之气。 这典型也是战场上下来的人，思及此，他冲着后面随行侍卫打了个手势，后方呼啦啦的就上来了不少人，直接给前头马车的那些人都为围了起来。 他们家郡主主子可是曾经遭遇过刺杀，虽然他们也不相信有人有胆子在京城城门动手，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是。 而前面的人，一见他们这样，瞳孔也是微微一缩，霍君瑶这边的人能看出对方的一些底线，同样对方也能窥见一二。 瞅瞅这训练有素的样子，再看看这些人身上的披甲和兵器，可都是一等一的精良器械。 在京城，天子脚下，能有如此阵容，对方必然也不是普通人。 第412章 冲突 第412章 ；冲突 “诸位切莫误会，这位兄台，在下周达，西虎关宣武侯麾下，这次是护送我家小姐入京，无意与大家冲突。” 一听对方自保家门，霍君瑶这边的侍卫首领先是愣了愣，随即也是抱拳拱手。 “原来是宣武侯麾下，失敬失敬。” 而就在这时候，马车里传出霍君瑶的声音。 “既然是误会，那烦请诸位让一下。” 听到她的话，侍卫首领在对着周达抱拳道；“周达兄，在下霍一，这是我家主子昭德郡主，入京赴宴，还请你们让下道路。” 这边周达一听是昭德郡主，也是一惊，别看他这些年一直都在边疆城池西虎关，但是对昭德郡主霍君瑶的名字，那也是如雷贯耳。 毕竟这些年军需还有军饷越来越丰厚，他们也多少都听说了这里面昭德郡主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对于这样的人，周达打心里是佩服的。 同样他也听说过昭德郡主的一些事迹和名声，不是那种乱七八糟的勋贵，相反还是一个心怀天下，为国为民的好人。 思及此，他连忙拱手道；“不知是昭德郡主，在下刚才失礼了，还望恕罪。” 话音落下，他就打算挥手让人退下，却不想这时候，他身边的马车上那清丽刁蛮的声音再次传出。 “昭德郡主又如何？咋的？就可以不分先来后到？” “今日想要进城，那就必须等我们先进，否则就在后面等着。” 一听这话，周达面上露出尴尬之色，对于他们家这个小姐，说实话周达也是颇为无奈的。 在西虎关谁不知道宣武侯的小女儿就是个作妖小魔王，仗着宣武侯的宠爱，有理无理都得闹腾，搞出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事。 因着知晓者为主不好伺候，他一听这还要护送上京城，立马就想要拒绝，奈何是宣武侯亲自开口，他不想也必须来。 这一路过来，他们可是遭了老大的罪了，这位作妖小魔王是见天的闹幺蛾子，给他们折腾得不轻。 但是也没办法不管，只想着赶紧送到京城，然后返回西虎关复命。 虽然这一路上她也很作妖，但是也并未搞出什么大事，没曾想这眼看到京城了，她的作妖属性又爆发了。 还一上来就对上了这位虞朝风头正劲的昭德郡主。 这不是纯纯的惹事吗？ 真当这京城还是西虎关啊？ 也不看看前面这位是什么身份，昭德郡主，超一品镇国封号，别说你一个宣武侯女儿，即便是宣武侯来了，在品级上也得低别人一头。 再说说人家的背景，老爹纪国公，老娘宁阳长公主，那一位不是虞朝一等一的权贵？ 现在让人家过去得了呗，你还牛逼个什么劲？ 被人这样怼，霍君瑶要是还不能听出对方言语中的针对之意，那就有鬼了。 宣武侯她只是听说过，并没有见过，更别说他的子女了。 前头这位，一开始或许是仗着自己是宣武侯的女儿，有些高高在上，说话刁蛮一点，到也没什么。 毕竟，很多权二代不都这样吗，霍君瑶也并没有在意。 霍一在报出身份后，她想着自然没有过过节，大家又都是一个圈子里的，应该会给个面子啥的。 倒不是她觉得自己现在身份多高，大家伙都得让着，主要是今个这事，其实并不算是个事。 京城的城门又不小，就算他们的车队齐头并进都没问题，前面收城门的侍卫，喊着让让，也不过是让随行骑马的人让一下，并非是让马车也一并退让。 这并不算什么大事，正常情况下，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不知道身份也就算了，知晓了应该也不会拦着，毕竟这玩意也不耽搁你什么。 但是现在，对方直接对着她就来了，这可就不是刁蛮，而是刻意的针对了。 “行吧，既然如此，那今日这城，本郡主就不进了。” “霍一掉头，咱们回去。” 虽然秦王这次邀请，她起初也是没打算去，齐王和楚王那天接风宴上的作为，她都看在眼里。 这摆明了就把秦王当成了眼中钉，她可不想参合进去。 不够后来是宁阳长公主过来询问，她思来想去，觉得要不就去一趟吧，也算是给过去那一份交情一个面子。 而她如果去了，那秦王会非常有面子。 一点不需要怀疑，现如今在虞朝京城，谁家的宴会能邀请到昭德郡主出场，那绝对是非常有面子的，那等于是在说跟昭德郡主有交情。 就她现如今的能力，谁跟她有交情，那好处是杠杠的。 她呢也是想着，去给秦王一个面子，这样多少也能让他在后面的一段时间里，被人针对的时候，不会太那么激烈。 毕竟齐王和楚王或多或少都会给她一个面子。 不曾想现在居然遇上了这个宣武侯之女。 她可是非常清楚秦王和宣武侯关系的，而且宣武侯之女这个时候来京城，而且还是今天到达，要说这里面没有秦王的原因，她是不相信的。 事实也是如此，秦王回京定居的事，宣武侯早就知晓了，也知晓秦王回京后的处境怕是不会太好，所以他就直接让自己最宠爱的女儿过来。 算是告诉大家秦王并非孤家寡人，他背后可还站着不少懿德太子旧部，算是想要威慑一下某些人，不要做得太过。 或许宣武侯也没想到，自己闺女刚到京城还没进城门，就跟昭德郡主对上，而且还是这样无礼的姿态。 “回去做什么？” “本宫今日非得进这个城，本宫到是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居然敢拦本宫的车驾。” “宣武侯这些年一直在西虎关是称王称霸习惯了？区区一个女儿也敢在京城拦本宫车驾，怎么的？他宣武侯难道是要造反不成？” 马车车帘掀开，宁阳长公主从里面钻了出来，面色冰冷，眸光睥睨的扫过西虎关过来的一众人。 “周达兄，这位是宁阳长公主殿下。” 霍一对周达这位初见的汉子还是影响不错，都是军中退下来的，对方适才也非常客气，他也不介意给对方介绍一下。 果然，他话音落下，对面的周达连忙翻身下马。 “末将周达，见过长公主殿下。” 第413章 放话 第413章 ；放话 西虎关的一种随行兵卒纷纷下马参拜。 “长公主殿下，我家小姐年幼，又大小在西虎关长大，不懂京中规矩，还请您” 周达此时心里真是将这个作妖小魔王骂死了。 你在西虎关作妖就算了，这里是京城，你还作妖，真以为谁都能惯着你？ 这才来京城就如此嚣张跋扈，难道不知道这些年他们侯爷在西虎关的处境并不是太好吗？ 手握重兵，常年在外的守将，本身就很容易遭受到皇家猜忌，一个弄不好就会倒大霉。 “年幼，难道宣武侯还年幼吗？真就一点尊卑规矩都不教导？” “本宫都出来了，也不见你家这位小姐下马车行礼问好，怎么的？她的身份比本宫还高？” “还是说，宣武侯一家子已经目中无人到不将我萧氏皇族放在眼里了？” 这话一出，周达浑身一颤，额头上飞快的渗出一层冷汗。 “长公主殿下误会了。” 而这个时候，前头的马车才缓缓被人掀开，一个穿着鹅黄长裙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钻出马车。 在婆子的帮助下下了马车，对着长公主行礼道；“臣女高长婷见过长公主殿下。” 宁阳长公主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讥诮一笑道；“看着也十五六岁了吧？三岁小孩都知晓的规矩，你居然不知道？” “宣武侯还真是厉害啊。” 被她这么一说，高长婷的面色微微一变，那双低垂着的眸子中浮现出屈辱和恨意，不过表面上开始非常恭敬。 “长公主殿下恕罪，臣女这一路过来花费的时间太多，心情有些烦躁，无意冒犯。” 说罢，她转头对着周达等人呵斥道；“赶紧让开，恭请长公主殿下入城。” 半跪在那里的周达，此时心里那叫一个气愤，自己被选上护送这个作妖小魔王，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然而前面的路虽然让开了，宁阳长公主刚想让人前进。 霍君瑶的声音却传来了。 “掉头回去。” 一听这话，宁阳长公主面色微微一变，转身进入车厢。 “瑶瑶.” “娘，不必再说了，秦王有宣武侯这样的大能人保驾护航，用不着咱们。” 见她这么一说，宁阳长公主也知晓自家闺女这是生气了。 其实她也知晓，自家闺女最是不喜欢掺和皇家的那些事，当时送帖子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闺女是不怎么想去的。 其实她也明白，他们现在的情况确实不适合跟朝堂还有王权勋贵们走太近。 不过想想秦王那小子，她还是觉得有必要去帮衬一把，所以，她也说来一些希望霍君瑶能去一趟的话。 谁曾想这都还没进城就遇上了这样的事。 而且这高长婷的敌意还来得莫名其妙。 “红袖，你亲自去一趟秦王府，就说秦王府乃堂堂亲王之尊，我这乡野之人不敢高攀，往后不必再送帖子过来了。” 话音落下，红袖应声，车队也直接掉头，宁阳长公主张了张嘴，却也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等到车队离开，高长婷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车队，冷嗤一声，浑然不在意的上了马车。 周达看着远去的昭德郡主马车，心里有些无奈，也有些愤怒。 当然这愤怒并非针对昭德郡主，而是他们家的作妖小姐。 昭德郡主啊，那可是现如今风头最劲的人物，听刚才她那些话的意思，这摆明了是受秦王府的邀请参加宴会。 而他们家侯爷和秦王的关系，在虞朝也不是什么秘密，结果人家在城门口，被他们家小姐这样针对。 人家心里怕是在想这是不是秦王府有意让她难堪，这可是大事啊。 万一因此，让昭德郡主对秦王和他们家侯爷不满，那问题可就大了。 周达忧心忡忡，想要快点进城，将这件事上报，顺便跟秦王那边好好说说，看能不能到时候登门好好道个歉什么的。 而他越是着急进城，守城之人就越是不着急。 昭德郡主在京城的威望有多高，谁都清楚，刚才他们亲眼看到了这些人是如何把昭德郡主气走的。 自然而然不会给他们好脸色，原本已经知晓了对方的身份，以宣武侯的面子，他们想要进城，也不是那么麻烦。 结果因为这个插曲，这些人直接开始全面盘查，愣是问得十分详细。 而就在周达等人接受盘问的时候，红袖已经到了秦王府。 今日的秦王府有不少宾客，秦王更是亲自在门口迎接。 “奴婢红袖，见过秦王殿下。” 突然过来的人，让秦王微微一怔，看了看红袖，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 “你是何人？” “回殿下，奴婢红袖，是昭德郡主身边伺候的婢女。” 一听是昭德郡主的人，秦王也想起来了，当初他也见过红袖，只不过多年过去，一时半会没想起来。 “你家郡主可来了？” 闻言，红袖十分礼貌的再次行礼道；“我家郡主原本是想要来的，不过遇上了一些事又回去了，还让奴婢给王爷带一句话。” “嗯？” 秦王微微一愣，有些闹不明白，怎么来了，又回去了？ “我家郡主说，秦王府贵为亲王之尊，她只不过是乡野之人，不敢高攀，还请秦王殿下往后不必再送帖子过去。” 这话一出，刚才还热闹的王府门口，诡异的安静下去，所有人都转头看过来。 秦王脸上原本还挂着笑容，此时也都收敛起来。 甚至慢慢的变得凝重，结合刚才红袖的话，来了，遇上点事，又回去了。 这必然是因为秦王府这边有什么人招惹上了这位，而且事情应该还不一般，不然昭德郡主不可能会让人过来这边放出这样的话。 他刚想开口询问，红袖已经再次行礼告退了。 “来人，去调查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他这边刚下令去调查，而那些原本过来参加宴会的人，此时心里都在想是不是应该先离开啊？ 昭德郡主放出这样的话，这摆明了是跟秦王府这边有了过节，自己要是再跟秦王府走近，会不会被迁怒啊？ 当下就有一些个心思飘忽的人打了退堂鼓，而对于这些人，秦王此时也没心思去管。 只一心想要搞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好端端的，昭德郡主会突然如此生气？ 第414章 难评 第414章 ；难评 不多时，调查的人就回来了。 等到听完之后，秦王整个人就愣住了，完全不知道应该要怎么说。 说霍君瑶小题大做？ 其实这玩意或许在某些人看来，就是小题大做，但是从另外一个层面上看，这可就不算是小题大做了。 宣武侯跟秦王的关系，虞朝是人尽皆知，可以说先天就是绑定在一起，属于是一条战线上的人。 秦王这边邀请霍君瑶过来参加宴会，结果宣武侯之女高长婷却在城门下别人面子。 而且那姿态还那么嚣张，光是一个高长婷，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吗？ 而且高长婷和昭德郡主并没有任何过节，为何如此针对？ 甚至在人家自报家门之后，还一步不退，甚至最后宁阳长公主都出来了，高长婷在被挤兑得没办法之下才下马车。 正常情况下，谁会这样不给面子？ 这背后是不是有人授意？ 那又是谁授意的呢？ 秦王？那可能性并不是很大，毕竟人家给帖子邀请，完全没必要这样再去打脸。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宣武侯了，那么宣武侯为何要这样做呢？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就多了，首先是好心的想法，那就是觉得霍君瑶想要利用秦王做点什么，毕竟这些年霍君瑶的势力一天天增加，难保她不会有什么野心。 而且听说霍君瑶和齐王楚王的关系都不怎么好，她跟秦王关系好，这会不会让齐王楚王更加敌视，而这两人又不敢去针对霍君瑶，只能针对秦王。 现在搞成这样，算是能打消一点齐王和楚王的心思。 可是宣武侯不知道，现如今霍君瑶的档次可比齐王和楚王厉害多了，如果他真是这个心思，知晓之后，怕是会很后悔吧？ 毕竟招惹上霍君瑶的可怕程度，可比齐王楚王更加厉害。 那么另外一个想法，那就是担心自己的地位，宣武侯常年不在京城，又多年没有和秦王有太多的走动，秦王这次返回京城很多人都猜测是太上皇有意让秦王争夺一下那个位置。 宣武侯这些年兢兢业业守在西虎关，不就是为了帮助震慑那些想要对秦王不利的人，给予情况一个安稳。 现在看到秦王有一飞冲天的苗头，宣武侯会不会担心霍君瑶会后来居上，成为秦王最得力的助手，从而让秦王忘记了他宣武侯府这些年的努力。 这些都是秦王段时间内能想到的可能性。 不然他也实在想不到，这好端端的高长婷为何要针对霍君瑶。 “王爷，刚才已经有好几位勋贵大臣，说家里有事离开了。” 闻言，秦王抬头看了看下人，心里如何不知道，这些人会离开皆因霍君瑶的那句话。 这摆明了是要断往来的一句话，这里面表达的意思可不少，就目前霍君瑶在京城的地位，会有一些人不想招惹，那怕只是一点小事都不愿意去招惹也正常。 甚至经过那次接风宴后的秦王，也深切的感受到了霍君瑶这位昭德郡主在京城的能力。 这样的人谁不想拉拢巴结？ 即便是他这次送帖子的时候，对于是否要给霍君瑶送帖子也是商议了许久。 当然主要是担心，这帖子送过去后，人家会不会给面子过来。 万一不给面子，这送过去，会不会让外人觉得秦王府别有用心，会不会被人嘲笑等等。 毕竟，秦王府才回来京城，已经脱节多年，这次举办宴会，说白了也是想要打开一下局面。 这要是霍君瑶能来，这局面打开得就非常好，要是不来，虽然不能很好，但也算正常，思来想去，秦王还是亲自手写了一张帖子让人去送给霍君瑶。 接到回帖的时候，他和秦王妃都非常高兴，要知道霍君瑶能过来，在现如今的京城，那就等于说，他们跟霍君瑶有交情。 毕竟，过去的那些年里，能请动霍君瑶参加的宴会少之又少。 结果事情变成现在这样，而且霍君瑶还让人过来直接放话，可以说是直接就将他原本说料想的一切全都打破了。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高长婷。 “王爷，外面宣武侯之女高长婷小姐来了。” 正在生闷气思考解决方法的秦王，听到下人的回报，有心不想搭理。 但是想了想这些年，宣武侯的帮助，他还是强行压下了心头的怒火起身过去门口迎接。 刚一见到他，高长婷就连着上前，十分娇俏的微微往前探了探身子。 “您就是秦王哥哥吧？可算是见到了，从小就听爹爹还有哥哥姐姐他们说起您。” “我叫高长婷，爹爹听说秦王哥哥来京城定居，特意让我过来给秦王哥哥送些礼物。” 小姑娘眼神亮晶晶的，在见到秦王的时候，眉宇间竟然还有意思不易察觉的羞意。 秦王并没有察觉到小姑娘的异常，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说道；“你就是宣武侯口中的小婷啊，都长这么大了。” “快请进。” 虽然心里有些不满，但真要让他当面就发作，那显然也是不太可能。 且不说他和宣武侯府的关系不一般，就单单说面对着一个小姑娘，而且还是曾经在书信中听说过名字的小姑娘，他也实在不好发作。 心里只能想着等事后，再慢慢说，到时候看能不能带着去亲自登门道歉赔礼。 秦王这边招呼着西虎关的人往里走，而西虎关宣武侯派人过来的事，也很快就在京城传开，随之传开的便是宣武侯小女儿在城门下霍君瑶面子的事。 “这事你们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秦王这摆明了是被坑了。” “话也不能这样说吧，那高长婷摆明了就是在西虎关作威作福习惯了，初到京城不懂规矩，可能只是一个误会。” “我也觉得可能只是一个误会，昭德郡主如此倒是有些过头了。” “这也不算过头吧？毕竟昭德郡主的身份摆在那里，宣武侯尽管不差，但真要是论身份那比不上昭德郡主，他的女儿如此那多少是有些冒犯，昭德郡主会这样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得知这个消息的人，纷纷议论看来，说什么的都有，但是无一例外都觉得秦王这是错失了一个大好的机会。 第415章 气怒 第415章 ；气怒 “哈哈哈，还真是个蠢货啊。” 刚听到这个消息，齐王直接就在府邸内哈哈大笑，笑声震天。 原本秦王广邀京城权贵赴宴的事，让齐王心里非常不痛快，也觉得这家伙恐怕是别有用心，尤其是再听说他居然还给昭德郡主霍君瑶递了帖子之后，他更是一心想要看笑话。 因为在他看来昭德郡主压根就不会答应，毕竟她向来不喜欢参加各种宴会，这些年也就皇宫一些必须要参加的宴会她才会出场之外，几乎就没怎么参加过宴会。 一开始他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不过在听说昭德郡主同意之后，他心头那个气啊，脸叫那个疼啊。 同时也更加忌惮秦王，没想到他居然能有这样大的面子，脸昭德郡主都能请得动。 同样和他有这样想法的可不再少数，要不然秦王的宴会也不至于会有这么多人过去。 虽说秦王当时是广邀，但是京城这地界的弯弯绕绕很多，尤其这里面还有不少是齐王和楚王派系的人。 这些人可不见得会给秦王面子，所以一开始秦王邀请那么多人，真正会到场的估计也就只有三分之一的样子。 这部分人绝大多数都还是没什么背景，不敢不给秦王面子的小门小户，再不然就是一些曾经跟懿德太子有关系的人，或者就好像是宁阳长公主这种，皇室走得比较近的宗亲。 但人数和质量上绝对是非常少的，不过因着霍君瑶也要参加，才让一些个原本不打算去的人，觉得有必要过去给个面子。 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聚集秦王府，那可不是给秦王面子，而是给霍君瑶面子，或者说是有人想要借此机会跟霍君瑶攀交情。 众所周知，昭德郡主深居简出，很少会见外人，在加上她身份摆在那里，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去见的。 但是现在，霍君瑶这都还没有进城门，就被高长婷给得罪死了，直接掉头不参加了。 那岂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高长婷虽然是宣武侯的小女儿，但说到底也不过就只能算是一个官家小姐，抛开宣武侯这个身份，本身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而宣武侯这个身份，别人或许会给面子，或者说忌惮，但是昭德郡主可不会忌惮。 人家同样背景雄厚，甚至比宣武侯都要高出不少。 至于说宣武侯手里的兵权，确实也能让人忌惮，但是这玩意虽然是他在管理，但是他却不能随便乱动，乱动那就是不给皇帝面子，一个弄不好宣武侯一家老小都要消消乐。 反观昭德郡主人手里有着大把大把的资源，而且人脉关系网也非常复杂，真要动起来，很多人更乐意给她面子，而不是一个已经在边疆镇守多年不回京城的侯爷。 这一点从霍君瑶要来参加宴会，立马就能吸引来京城不少人跟随的原因。 就这份号召力和影响力，已经远远找过宣武侯。 而现在高长婷将霍君瑶得罪惨了，加上她和秦王的渊源，这些事可都是要算在秦王身上，这会让秦王将来在京城的生活更加举步维艰。 毕竟，如果霍君瑶都给面子，不少人或多或少都会不看僧面看佛面。 现在搞成这样，那让那些本就站在秦王府对面的那些人，更加不用担心会因为动了秦王会下霍君瑶的面子。 可以说，经过高长婷这么一闹，秦王府原本能比较好的生活，直接就被葬送了。 “王爷，这可如何是好？” 已经得到消息的秦王妃此时也是着急忙慌的找到了秦王。 再看秦王此时的面色也非常难看，他是真没想到高长婷怎么能惹事，这才刚到京城，就给他搞出来这么大个麻烦。 “还能如何？高长婷是宣武侯的女儿，同咱们秦王府渊源颇深，自然不能不管。” 秦王心里非常清楚，只要宣武侯再一天，他秦王府就算日子不好过，那也绝对不会有覆灭的危险，这可是实打实能保证性命的后盾。 他虽然也很需要霍君瑶的帮助，但是他却非常清楚，霍君瑶绝对不会胡乱掺和他和齐王兄弟俩的事。 如果宣武侯和霍君瑶能有机会一起为他站台那自然是最好不过，可现在这情况，他也只能放弃拉拢霍君瑶了，毕竟宣武侯才是秦王府真正的根本。 “行了，等今日过后，你挑选一些上好的礼物，本王会带着高长婷亲自去温泉山庄赔礼道歉，希望能多少挽回一点吧。” 秦王妃心里非常不满意，不光是因为高长婷才来京城就给秦王府招惹了这么个厉害的存在，更多的还是因为高长婷这丫头这次过来的目的有些不纯。 适才她可看见了，这高长婷看秦王的目光中带着不一样的情愫，这种眼神她太熟悉了，这家伙一个搞不好会成为自己的情敌。 一个惹事精还要抢她男人，秦王妃如何能满意？ 也就是高长婷背后是宣武侯，他们秦王府有必须需要宣武侯的帮助，要不然她早就给这个高长婷锤死了。 “行，妾身稍后就亲自去挑选。” “不过，王爷这高妹妹那边您也得好好去说说，在按照她那刁蛮惹事的性格可不行，这里是京城，可比不得西虎关，这里有很多她惹不起的人。” 闻言，秦王点了点头，让她放心。 等到秦王妃走后，秦王的面色再次阴沉下来，挥手将边上桌子上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 这次的事，可真是让他又气又恨，这个高长婷还真是个害人精。 御书房。 昭武帝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这个高长婷怎么突然就来京城了？是秦王邀请来的？” 对于宣武侯，昭武帝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复杂，一方面这位猛将帮助虞朝稳固了西边的边境，对虞朝来说居功至伟。 另一方面这位的心思可不再他身上，这让他颇为头疼。 好臣子，却不是一心一意忠于自己，这多少让他这个皇帝觉得有些惋惜，也会或多或少的猜忌。 尤其是这次的事，秦王才到京城才多久？宣武侯那边就知道了消息，还安排了人过来接触。 至于会不会是秦王邀请的，下面的人并没有这个消息反馈。 “这个不清楚，不过就老奴观察得到的消息来看，秦王并没有同西虎关有联系。” 第416章 婚约？ 第416章 ；婚约？ “未有联系？” 昭武帝双眸微微一眯，随即嗤笑一声。 “看来某些人这是等不下去了啊。” 对于秦王未曾联系西虎关的事，昭武帝这边持有保留意见，但是有一点他是可以肯定的。 那就是西虎关宣武侯一直都关注着秦王，甚至只怕也是对秦王突然来到京城定居多有猜测，否则也不会迫不及待的就把自己女儿给送到京城来。 或许这是一个讯号。 “有些人不老实了啊。” 前段时间，李九军在前线传来战报，询问是否继续追击突厥残部，对于心里一直存在的耻辱，这么多年过去昭武帝可是从未忘记。 尽管知晓追击会多有花费，甚至还会是无用功，但若让他就此放过突厥残部，他是玩玩不甘心的。 或许也是他心里还存在着一个赌的心理，毕竟这次若是能将突厥残部消灭，那突厥最少也得数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间才能对虞朝造成威胁。 用一些花费读一个未来几十年的安稳，他觉得非常值得，况且现在大军就在那边，从好过现在回来，让突厥残部缓过起来，十多年后又卷土重来的好吧？ 至于说失败，现如今的虞朝也不是损失不起，国库有钱有粮，何必慌张？ 可是关于李九军上书询问的事，昭武帝并未在大朝会上公布，只是私底下召集了几位肱骨重臣在御书房议论。 换而言之就是京城知晓李九军上书奏请询问这件事的人并不多，满打满算也不超过两手之数，而且这里面除开他本人之外，绝大多数都是他的肱骨重臣，也是他的心腹大臣。 当然这是明面上知晓的人数，这暗地里又有多少人知晓不好说。 而昭武帝此时为何会说有些人不老实，这便是原因。 李九军带着大军久久未归，而在京城周边一些个城池的兵力，也都在前面随着密诏一起去了突厥地界，既然打算覆灭突厥，兵力自然是要增加，同时也需要粮草等等。 所以他当初下达密诏的同时，也又调集了八万大军以押送粮草名义进入突厥战场。 当然这些也都是秘密行动，而且也不是一个地方调集八万，而是分散了好几个地方抽调，动静尽可能的做到最小。 但他很清楚，即便做到了最小，有些人还也是能知晓，这里面西虎关的宣武侯便是其中之一。 作为开国猛将，又多年镇守边疆，宣武侯可不会像某些人那样只会傻乎乎的只盯着西虎关。 毕竟他的身份情况本就不怎么太干净，若是还一个劲傻乎乎的盯着西虎关，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对此昭武帝也是心知肚明，西虎关这些年，可是向外输送了不少人才，可以说现如今虞朝好些个地方，或多或少都有宣武侯的人。 不，准确说是眼线，宣武侯也是个聪明人，知晓有些东西不能过界，所以安排出去的人从来都不会去争夺什么高位，只为在一些高不高低不低的位子上。 没有能左右大营的能力，但却也有能参与不少大营事务的资格。 妥妥的就是眼线，所以关于调兵的事，宣武侯必然是知晓的，只不过对于李九军上书所说的事，他知不知道还不好说。 但是高长婷突然过来京城，这一点让昭武帝不得不多想，是否是让高长婷过来打探消息，又或者是想要给秦王传递什么秘密打算。 总之，这次宣武侯的动作，让昭武帝感受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安排人秘密盯着西虎关，同时暗中传信给各大营暗子，顶住那些跟西虎关有关系的人，朕倒是想要看看这宣武侯到底想要做什么。” 高福连忙领命退下，出了御书房，高福微微抬头看向天边。 他心底隐隐有种预感，有异常风暴即将席卷整个虞朝。 “哎，只希望不要闹得太大才好。” 他心头暗暗叹息一声，便秘密的事下达命令。 温泉山庄。 “瑶瑶，你还在生气啊？” 自从回来之后，宁阳长公主就跟着霍君瑶，见她一直没有说话，宁阳长公主也是有些无奈，同时也很生气。 那个什么高长婷，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什么玩意，区区一个侯爷之女竟敢在京城这般嚣张。 “生气？生什么气？” 霍君瑶被老娘这话问得一愣。 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笑着摇头道；“不过是一个没脑子的人而已，我还不至于生气，再说我刚才已经算是出气了，这个时候恐怕京城有不少人都在骂那个什么高长婷是个蠢货，而且秦王府只怕将来有一段时间日子都不会太好过。” 宁阳长公主先是楞了楞，随即就明白她这些话的意思，就高长婷的作为，也确实会衍生出这些。 “既然如此，那你回来后怎么一句话也不说，这都快一个时辰了，你想什么呢？” “哦，您问这个啊，我在想这高长婷怎么会突然就来京城了。” 闻言，宁阳长公主几乎都没有做任何思考直接回到道；“这还能是因为什么？肯定是秦王邀请的呗，他们两家的关系本就亲近。” “你是不知道，当初懿德太子还在的时候，就跟宣武侯有过约定，说什么他要是有闺女，以后就嫁给秦王来着。” “还有这事？那秦王不就是早有婚约，那为什么他还会同现在的秦王妃成亲？” 对于这事，霍君瑶还真没听说过。 原来宣武侯和懿德太子居然还有留下了一份婚约，这关系确实比单纯的懿德太子旧部要亲近多了啊。 只是既然有婚约，为何当初昭武帝赐婚的时候，秦王一点动静也没有？ 还有就是昭武帝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再来便是宣武侯，这都有人要抢他女婿了，怎么也会一点动静也没有？ 当初秦王是在京城大婚，那动静可不小，她可不相信宣武侯会一点风声都没听见。 而且这秦王和秦王妃都已经成婚多年，宣武侯却一点动静也没有，这完全就不正常。 第417章 当年的一些事 第417章 ；当年的一些事 “不过是酒后所说，而且当时知道的人并不多，也就懿德太子夫妻和宣武侯，我能知道也还是凑巧那天去找大嫂，在门口就听到懿德太子和宣武侯醉醺醺的在那里说。” “后来便在没听说过，恐怕他们自己个都记不得说过，而且后来没过多久大嫂病故，太子也随之重病不起，在后面的事你也知道，懿德太子很快就没了。” “除开这些之外，这宣武侯虽然有五个孩子，但是前面四个都是儿子，这高长婷出生最晚，那时候秦王都已经成年，而且情况也变得很复杂了，即便他们彼此知晓这件事，想要成恐怕也不会太容易。” 当时懿德太子才没的时候，朝廷正在为将来谁来继位争执。 昭武帝的旧部那时候可是哥哥都摩拳擦掌，而秦王还年幼，虽然身边也有懿德太子的人支持，可那时候虞朝初立不久，突厥也正好来袭。 可谓是内忧外患都凑在了一起，太上皇尽管有心扶持当时还是小孩的秦王，但虞朝的局势不允许他这样做。 当然他也会担心，如果他这样做了，昭武帝和他麾下的人会不满意，会导致虞朝更加动荡。 储君之位的诱惑非常大，尽管那时候昭武帝也非常疼爱秦王这个大侄子，但面对这样的诱惑，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毕竟一个小孩子，要是出现点什么意外也在正常不过，而且即便事后太上皇查到跟昭武帝有关系又能如何？ 虞朝风雨飘摇需要一个有能力有心计的后继之君，昭武帝无疑是最好的人选，而事实证明昭武帝继位之后所做作为也确实非常不错。 所以，太上皇没得选择，也只能这样选择，甚至说为了保证才坐上储君之位的昭武帝会担心将来会有变故，会节外生枝，太上皇更是在突厥盟约落下之后，直接就退位让昭武帝直接登基。 可以说，这一切都是为了能保住秦王的性命。 宁阳长公主回想起当时的情况，心情也是颇为复杂。 “反正当时的情况非常复杂，而且这么些年过去，秦王那边之所以能安稳，说白了也是你外公当初做了很多事。” 皇家的争斗向来残酷，对此她是非常清楚的，这无关谁心狠手辣与否，毕竟这可是你死我活的争斗。 退一步来说，如果当时太上皇选择的是秦王，那么秦王或许早就已经死了，即便不是昭武帝亲自出手，那也必然回事昭武帝麾下的那些追随者。 毕竟，秦王若是上位，也绝对不会放过自己这位能力卓绝，麾下能人猛将如云的二叔。 必然会有一个人会死，所以说太上皇当初的选择很对，而且这背后也还做了不少，这才有了选择和平的局面。 “可以想象，只不过外公虽然做了很多，但是有些人恐怕不怎么领情啊。” “什么意思？” 宁阳长公主皱眉反问。 “高长婷突然过来京城，娘领觉得是秦王邀请，但是女儿觉得这不太可能。” “我记得，当初懿德太子薨逝之后，不久当今皇上就上位了，而宣武侯也是在不久之后，就直接去了西虎关，这一去就是好多年，那时候高长婷都还没出生吧？” “而且秦王这么些年是什么处境，他自己非常清楚，断然不会主动公开的区联系宣武侯。” “尤其是在如今这刚回来京城的情况下，这不明摆着告诉别人他有一些小心思吗？” “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皇上已经坐稳了位子，但是秦王的威胁也还是不小，至少就目前看来，他的地位可比齐王楚王他们高，甚至说文若皇子都不见得能比得过。” “而且外公也还在.” 话到这里，宁阳长公主已经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了。 “你是说，秦王有心想要将皇位收回他这一脉？” 闻言，霍君瑶摇头道；“不一定是秦王，而且即便他有这个心，也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露出来，毕竟，他才回来京城不久，根基未稳，这个时候露出这样的心思，且不说皇上会不会收拾他，齐王和楚王就不会放过他。” “所以，我觉得应该是宣武侯有了这样的心思。” “这些年，宣武侯一直都在西虎关，看似为虞朝镇守边疆，但是这里面是否有想要雄踞一方的打算谁也说不清楚，毕竟相较于待在京城来说，待在西虎关，他手里的兵权就能保住不是？” 宁阳长公主沉默了。 她觉得自己闺女这话说得不无道理，想想虞朝军神李九军，这位可是比宣武侯还要厉害一点点的大将，这些年一直都待在京城，昭武帝不都直接给他安排了一个文官职位？ 当初那些跟随着打天下的猛将，现如今也就只有宣武侯还在外面，其他在京城的几乎都已经没什么兵权了。 宁国公倒是还有一点，那也就才八千人，京郊大营的十万兵马权利可一直都牢牢掌握在昭武帝手里。 现如今那些开国大将，也就只有宣武侯手里还有二十万兵权。 如果他当初真的留在了京城，那必然也会跟李九军和宁国公他们一样，那么他当初选择离开京城，自请去镇守西虎关，看来真是别有所图。 而且现在回想起当初的这事，似乎还是太上皇在位的时候就安排好的，这里面恐怕也是存着想要借此机会保全秦王安危的心思在里面。 毕竟，昭武帝上位这么多年，可是一直都没动过西虎关，以前她只是觉得西虎关有宣武侯镇守，一直以来都很安宁，觉得昭武帝是担心换了人可能会有麻烦。 但是现在回想起来，这里面有不少猫腻啊。 一个帝王，如何能放心的让一个不忠心于自己的人，手握二十万大军一直在外，却半点都不在意？ 这本身就不正常，要说这里面没有太上皇的手笔，她第一个不相信。 “听你这么说，是太上皇有了心思？” 霍君瑶再次摇头。 “太上皇或许以前有这个心思，但是随着皇上的才能展现，他恐怕已经没了这个心思，毕竟皇上登基以来做得不错，虞朝各方各面都有提升，再说这位子也不是给了别人，不都是他的嫡子吗？” “现在即便让秦王上去，他也不见得能做得好，太上皇断然不可能会这样做，而且您觉得秦王上位之后，会放过皇上的那些子嗣？” “这里面的麻烦很多，太上皇虽然老了，但是并不糊涂，知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第418章 人心易变 第418章 ；人心易变 “那你的意思是宣武侯？” 说到这里，宁阳长公主面上浮现出些许复杂之色，随即接着开口道；“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他怎么还是那轴性子？” 提起这宣武侯，说起来宁阳长公主也是和他大小就相熟。 前朝的时候，现在的宣武侯，是京城一个小官家的孩子，那小官同当时还是国公的太上皇熟稔，两家时常走动。 算起来，这宣武侯跟他们这一辈的几个孩子也算得上是发小。 只不过因着当初懿德太子年长，又是个温润的大哥哥，对下面的这些弟弟妹妹都颇为照顾。 宣武侯小时候十分调皮捣蛋，可没少在外面惹祸，很多时候都是懿德太子帮忙擦屁股，所以宣武侯大小就敬重懿德太子。 后来前朝末年乱世群雄并起，他们萧氏也随大流起事，宣武侯一家自然也跟随着一起。 多年南征北战下来，宣武侯我父母相继离世，随后宣武侯就一直跟在懿德太子身边，曾经在战场上懿德太子也是多次相救。 打小的情谊加上战场上的救命大恩，宣武侯对懿德太子的忠心那就更是不用多说。 这家伙打小性子就轴，当初虞朝建立的时候，他私底下可不是一次说，以后这天下是懿德太子的，到时候他继续做懿德太子手底下的大将，帮他打下一个大大的疆土。 后来懿德太子病故，就在满朝八成以上文武都推荐让现如今的昭武帝上位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还带着懿德太子的那些死忠，坚持要扶持还是幼童的秦王上位。 为此还差点闹出大事，要不是最后太上皇震怒，亲自动手狠狠的收拾了宣武侯，还秘密的安排宣武侯和昭武帝达成了约定，这才让宣武侯消停下来。 这么多年过去，现如今的虞朝越来越好，事实也证明，昭武帝上位并没有任何问题，同时秦王这些年，虽然日子看似过得如履薄冰，但也不得不说一句安稳惬意。 朝廷不管有多少烦心事，秦王从来都不必掺和，也就是这些年虞朝好了点，要知道昭武帝才继位的那些年，虞朝的情况那可以说一直都处于崩溃边缘，可秦王的日子却过得非常安稳。 什么烦心事都没有，就这一点上，她觉得昭武帝做得还是非常不错的。 其实继续这样下去也不是不行，她可是已经知晓帝后打算推文若皇子上位，对于文若皇子她也是颇为看得上眼。 是个温润仁德的人，想来只要秦王不出问题，即便他上位之后，秦王也还能保持现如今的安稳。 在她看来，完全就没必要搞那些破事出来，毕竟这天下怎么说也是萧氏的，若是其他人想要破坏也就算了，萧氏自己人内讧搞破坏，她觉得这完全就是有毛病。 当然，她的这些想法，只是站在一个旁观者，还有这些年看到的一些表象上觉得，至于秦王私底下是否过得有什么不如意她并不清楚，不过就算会有些小心翼翼，至少没什么大问题。 每年该有的赏赐送来都不少，皇上也不会有事没事的下旨去针对打压他什么的，这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 “人心易变，这宣武侯的情况我也了解一些，娘您觉得他是轴，女儿却不怎么认为，至少不完全是这样。” “哦？那是因为什么？” 宁阳长公主有些疑惑，但是对于闺女的聪明才智，她是非常相信，既然她这样说，这里面怕真有一些她不是太清楚的事。 毕竟她和宣武侯已经多年未曾接触，记忆几乎都停留在当初，在加上这些年也没有怎么关注西虎关的事，所以更是不了解现如今的宣武侯变化如何。 人心易变，这个说法，她也非常认同。 “您和皇上同宣武侯，那都是打小的交情，所以对他的性格颇为了解，也知晓他心里是过不了懿德太子那个坎，但是心却是一直向着虞朝，所以即便这么多年过去，皇上也未曾想要动过他。” 宁阳长公主点头，这话倒是一点不假。 虽然这里面也存在一些考量，但事实也确实如此，西虎关这些年一直都在宣武侯手中，朝廷从来就没有亏待过半分，昭武帝也并未打压针对，甚至说连自己的心腹都没有安插。 算是给足了宣武侯信任，这一点上昭武帝的做法确实非常大气。 “可是您们是否想过下一代呢？” “或者说，如果宣武侯没了之后，那西虎关皇上是否还会像以前那样无比信任的交给宣武侯的后人执掌？” 闻言，宁阳长公主沉默了，不过她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 必然是不可能放任不管，他们相信宣武侯，那是因为多年情分加上了解，至于说宣武侯的儿子什么的，那可是不了解，也没有情分。 这样的人放在西虎关那样重要的位子上，还没有一点掣肘，不管是那个皇帝都不会放心，所以收回兵权，或者说架空针对都是很有可能的。 这一刻，她似乎有些明白，霍君瑶想要说什么了。 “宣武侯不光是想要完成当年的执念，还想让宣武侯一派能长久荣华富贵下去？” 宁阳长公主开口了，内心非常复杂，她不愿意相信宣武侯会如此，但这个想法又是那么的说得通。 毕竟在家族荣光面前，很多东西都会改变，而且这件事对于宣武侯来说，其实并不算是错。 这皇位本就是属于懿德太子这个嫡长子一脉，就算是交换回去也没人能说什么。 正确的同时还能顺道为自己的家族谋个长久福利。 “皇家子弟，其实有很多时候是身不由己的，并不是你不去想，就没事。” “就说当年，皇上心里固然也会有一些想法，但更多的恐怕还是当时他麾下那些能臣更想扶持他上位吧？” 对此，宁阳长公主无言以对，因为这事试试，皇子夺嫡，看似是皇子之间在争斗，其实更多的还是他们背后所站着的人在博弈。 都想要一场富贵，有些时候很多人其实明知道自己支持的人并不怎么样，但也还是会硬着头皮去赌一次，因为从龙之功的回报非常诱人。 第419章 傲气 第419章 ；傲气 母女俩聊了好久，直到午膳才结束。 “只希望事情不要朝着咱们猜测的那样发展，虞朝可经不起折腾啊。” 饭桌上，宁阳长公主还有些忧心忡忡。 见状，霍君瑶笑着安慰道；“娘，您就放心吧，皇上是个聪明人，很多东西想来他也已经看明白了，会想办法阻止的。” “再说现如今的虞朝可谓是民心所向，想要乱起来可不容易。” 这些年虞朝的百姓生活水平的提高是肉眼可见的，玉米土豆已经全面推广开来，虽然不能说让所有百姓家家都有余粮。 但可以说饿殍什么的绝对能减少七八成。 毕竟，这里面总是会少不了一些贪心恶毒的地方豪绅欺压百姓。 社会总会有人看不到的黑暗之地，霍君瑶前世所生活的那个世界不也有这样的地方？ 所以她以前所做的那些只是减少黑暗之地笼罩的范围而已。 “你说得对。” 母女俩用膳的时候，京城的秦王府宴会就有些萧条了。 原本应该人满为患的宴会大厅，现在却只有稀稀拉拉的十来个人，而且看着都不是什么太有头有脸的人。 甚至说连一个像样的宗亲都没来，不过皇上倒是安排了人给过来送了一份礼。 见到这一幕的秦王妃心里非常难受，但是面上也还是要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而在边上的亲王面色很平淡，看不出喜怒，但是她很清楚，想必心里也不好受。 唯一脸上有笑容的也就那个才到京城不久的宣武侯之女高长婷了。 此时她脸上挂着笑容，一边吃着东西，还不忘给秦王夹上一些菜肴，那口中更是一声一声的换着秦王哥哥。 听得秦王妃心里的火气是蹭蹭蹭的往外冒，若非此时现场还有外人，她只怕早就拉下脸来了。 把他们精心筹备的宴会搞成这样还不算，现在居然还有脸笑呵呵，甚至还敢当着她的面使用那些个狐媚子手段勾引她家王爷。 一场宴会气氛十分低迷，主家不怎么说话，参加宴会的人，自然也不好多言，只是例行公事一般的敬酒之后，简单的用了一点膳食，便都陆陆续续的起身告辞。 不过小半个时辰，宴席之上除开高长婷之外，几乎就没了外客。 秦王妃的面色也是瞬间冷沉下来。 “王爷，妾身已经准备好了赔礼，府上还有不少事，去温泉山庄的事，妾身就不相陪了。” 闻言，秦王点头对着秦王妃勉强的一笑说道；“辛苦王妃了。” 随后他看向边上的高长婷说道；“小婷，今日你在城门口处对昭德郡主多有冒犯，待会随本王一起去温泉山庄赔礼道歉。” 对于高长婷，秦王的印象是非常差的，但是碍于两家的关系，他也实在不好太过于责怪，但是语气上却也实在没太收敛得住，这不一开口多少就带上了一点不容置疑。 见状，刚才脸上还挂着笑容的高长婷瞬间就收敛了笑容，两条柳叶眉微皱起来。 “秦王哥哥，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何曾冒犯昭德郡主了？难道说几句实话就是冒犯吗？” 别看她在今日之前没有见过昭德郡主，但是却听说过不少关于她的事，甚至可以说还因为昭德郡主遭受到了不少委屈。 昭德郡主做了那么多大事，可以说是传遍了整个虞朝，西虎关自然也有不少关于昭德郡主的传说。 甚至受到昭德郡主的影响还不少。 就说那些什么玉米和土豆，还有一些个工坊出产的产品，西虎关因此改变了许多，不少人提起昭德郡主都是竖起大拇指。 而她呢？ 大小就生活在西虎关，而他们宣武侯府在西虎关那地位绝对相当于土皇帝，作为宣武侯之女，从小更是万千宠爱于一身。 西虎关内也有不少名门闺秀，那一个不是为她马首是瞻？ 可以说在西虎关，她就是小公主一般的存在。 但随着昭德郡主的名声传过去，很多人就开始明里暗里的拿她和昭德郡主比较。 结果肯定不言而喻，她完全就被秒杀了。 首先便是身份，人家现如今贵为超一品镇国封号郡主，位同亲王，可她呢？ 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宣武侯之女这个称号了。 别说她，即便是她爹宣武侯的品级都没人家高呢。 更别说，人家背后还站着一个开国国公爷老爹，以及一位皇帝同胞妹妹长公主，随便出来一个都能给她秒杀了。 再说说人家的功绩，她在西虎关除开能仗着自己老爹的身份耀武扬威，带着一帮子名门闺秀闹腾之外，几乎没有可比性。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而她做的事多了，总是少不了被人明里暗里的说。 说她这里比不上昭德郡主，那里比不上昭德郡主。 外人说就算了，她那几位嫂子也会时不常的拿昭德郡主来教训她，久而久之，她这个从小就心高气傲的西虎关小公主，如何能受得了？ 自然就将霍君瑶给恨上了，这不在来京城的路上，她就已经想好了，等到了京城高低得给这昭德郡主一些教训才行。 不巧的是，这还没进京城，就让她遇上了，且对方还因为身份特权想要越过她去，新仇旧恨加在一块，所以便有了今日城门口的哪一出。 还因为她这个西虎关小公主的身份，让她都有些飘了，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小公主，这一点从她在面对宁阳长公主出面都久久不下车行礼问好上就能看出来。 甚至在有一瞬间，她心里更是因为这份虚妄的西虎关小公主名头，压根就没看得上霍君瑶这个郡主。 虽然后面她也反应过来了，但是真正的尊重倒是也没给几分。 现在秦王居然说她有错，还冒犯，更还要让她去低头赔礼道歉。 这让她不能接受，那可是她的仇人，她看不上的人，自小高高在上，在外从来都是别人看她脸色形式的生活环境习惯了，让她那里能接受这种低人一头的感觉？ “实话？” 秦王也被她的话震惊到了。 今日的事，他可调查得清清楚楚，从头到尾，人家昭德郡主并没有任何出格的地方，加上身份摆在那里，而且城门那里地方宽敞，让她先入城也算不得什么特权。 再说了就人家那身份，给个特权又怎么了？谁能说出一句不行？ 第420章 不知天高地厚 第420章 ；不知天高地厚 再说了，当时的护送高长婷的车队人也很多，且里面还有不少护卫。 外来的人马想要进入京城少不得要被盘查询问，自然会被拦下等待。 可是当时高长婷的做法是什么呢？ 在她的车队等待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别的马车入城，她是一点都没在意，可轮到昭德郡主的马车了，她到跳出来了。 这叫什么？ 那就是纯纯的挑衅，一个侯爷之女，他是真的想不出来，她有什么样的资格去挑衅一个超一品郡主，同时还有一位超一品的长公主。 他可是听说了，当时昭德郡主两名身份之后，高长婷都还没有收敛，并且在宁阳长公主都出面了，高长婷都没有立即下马车行礼问好，还是宁阳长公主发怒了，她才下马车敷衍的行礼。 一句道歉的话没有不说，更是直接将还在马车里的昭德郡主直接给无视了。 当时他在听到这些的时候，一度认为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这高长婷即便从来没有来过京城，但是西虎关那边应该也有不少的高门大户吧，这必然也是少不了迎来送往。 怎么会连这么点尊卑礼仪都没有？ 只是他那里知晓，在西虎关人高长婷可是小公主级别的待遇，出门在外从来都是别人对他阿谀奉承，让她低头什么的压根就不存在。 “先来后到，这不是实话，再说后面我不是让她先进城了嘛？” “一国郡主如何这般小气？” “我听说她似乎大小就生活在乡野，若真是这样，到也不奇怪。” 这话一出，全场寂静，就连秦王都被她这话给震惊得失语。 他是万万想不到这高长婷是怎么说出这话来的。 竟没觉得自己有一点错不说，甚至还要贬低对方一番。 此时此刻，他都想要即可修书一封去询问一下宣武侯，他这女儿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 这种话，别说她一个宦官人家小姐，即便是宣武侯，甚至说他这位秦王，都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是一丁点没有将对方这个郡主看在眼里，甚至可以说贬低践踏到了极致。 “放肆！” 秦王震怒的一拍桌子站起来。 对面的高长婷，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得一抖，柳眉紧皱，十分不满的看着秦王说道；“秦王哥哥，做什么这般大吼？” “做什么？你如此无法无天，不懂尊卑，难道不应该被训斥？” “宣武侯就是这样教导你的？若真是这样的话，本王即可让人送你回去，本王着秦王府可容不下高小姐这样的一尊大佛。” 高长婷的态度，让秦王感觉到的胆寒。 没错就是胆寒。 一个人的性格是因生活环境而养成的，高长婷的性格，目前来看，那就是目无尊卑，高高在上，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即便是他这个亲王震怒，对方的表现并不是害怕，第一表现居然还是不满。 这是已经完全不将皇权放在眼里了啊。 那么为何高长婷会如此？ 会不会是在西虎关就是如此，那么是谁给她的底气？ 几乎不用想都知晓，那必然是宣武侯，一个镇守边境手握重兵的大将，给了自家之女这样的底气，这代表着什么？ 是不是说，宣武侯压根就没有将皇权放在眼里，那么这样一个手握重兵，还不把皇权放在眼里的人将会何等可怕？ “哼，有些话本王本不欲说得太清楚，是担心伤到你的自尊，但是你既然如此这般不知礼数，看在宣武侯的面上，本王也不得不多说几句。” “敢问高小姐如今是何等身份？” 见他冷脸，在听到他刚才说要送自己回去，高长婷难得的露出了一些惧怕神色。 不过此时听到他这样的问话，她又立马得意起来。 “我乃宣武侯之女，秦王哥哥不是知晓吗？为何这样问？” 宣武侯之女这个身份，从她出生起，就给她带来了数不尽的方便和好处，所以提起这个身份的时候，她自然是少不了得意和自豪。 “哦？侯爷之女，那比起郡主如何？” 此言一出，高长婷立马就想起了昭德郡主，虽然没有回话，但是她眼底却闪过不屑。 这让一直注意这她的秦王看了个真切，心里更是一凉。 宣武侯这些年在西虎关难道真已经变得不知高低了嘛？ “那比之长公主又如何？” 这话一出，高长婷不敢在表达不屑，不过也还是非常硬气的说道；“我不是也给行礼问好了，我可没怠慢长公主殿下。” 她不回答还好，这个回答好悬没给秦王气笑，感情你给人家长公主行礼问好，那还是你给别人面子了呗？ “好好好，很好。” “高小姐既然如此厉害，想必我这秦王府在您眼里也就那样，那烦请高小姐离开吧，本王着地方太小，可招呼不了高小姐您这样的泼天人物。” 说罢，都不带高长婷回话，直接就吩咐管家送客。 这样的蠢货，他实在不想接触，现如今秦王府因为今天的事本就已经不怎么好过了，若是在将这么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高小姐留在府上。 鬼知道她会搞出什么破事来，尽管对方是宣武侯之女，跟他秦王府渊源颇深，但这样的人，他也实在留不了。 “秦王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爹爹让我千里迢迢过来拜访你，你就是这样待客的？你就不怕不好给我爹交代？” “交代，本王自然会亲自修书一封给宣武侯，这点小事，就不劳烦高小姐操心了。” 他摆了摆手，示意下人赶紧将人给送出府去。 “好好，秦王殿下身份高贵，我宣武侯府高攀不起，本姑娘权当没来过，等到日后回去西虎关一定会将今日在秦王府的遭遇如数告知家父。” 秦王都懒得搭理她，直接转身走了。 高长婷被秦王府赶出来的事，很快就在京城传开了，这让不少人都觉得好奇。 秦王府和宣武侯府的关系是怎么样的，京城很多人都清楚，这高长婷作为宣武侯之女，初次来京城，秦王居然如此对待，有些不太厚道，也有些不太对劲啊。 这不，立马就有人开始打听具体情况，秦王府的那些下人，很多都是在京城才买的，口风上到也没有那么太紧，很快关于高长婷的一些言论就在京城传开了。 不少人听到之后，都笑喷了，同时也都十分鄙夷，这西虎关来的侯爷之女，当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第421章 就很难评 第421章 ；就很难评 这个消息也很快就传到了皇宫中。 昭武帝今天倒是没有太忙，早早的处理完政务去了凤栖宫，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是满脸的怪异。 同样在他边上的沈皇后也是一脸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好的模样。 不得不说，这什么高长婷的所作所为以及一些言论，就很难评。 “宣武侯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会让她进京来？” 就这样式的人，让她进京那不是纯纯的得罪人吗？ 没见这都还没进城就已经跟昭德郡主杠上了，这也还能勉强说上一句，她自小在西虎关高高在上长大，第一次离开西虎关对外面的尊卑分得不是太清楚，或者完全说被娇惯坏了也可以。 总是能有一两分道理可以说得过去。 但是秦王是什么人？ 抛开他尊贵的身份不说，人那也是跟你宣武侯一家子渊源极深的一派人，甚至可以说是在主子这个身份上的人。 好嘛，你来这么一通，感觉就好像身份对调了一样。 “或许现如今的宣武侯那些后代，并不觉得他们是秦王的下属，相反，他们还有可能是觉得因为有宣武侯的存在，所以秦王这么些年才能高枕无忧。” 昭武帝这话一出，边上的沈皇后愣了楞。 还别说，这样的解释还真有些说得过去，就从高长婷今日对秦王的所作所为，可不就有很多这样的意思在里面？ “宣武侯好歹也算是个人精，怎么他女儿这般的” 诚然，秦王这些年的安稳，其中有一部分是宣武侯的功劳，但同样的，宣武侯这些年能一直盘踞在西虎关手握重兵，而不被昭武帝针对，这里面又未尝没有秦王的原因在里面？ 众所周知，宣武侯和秦王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动秦王，宣武侯肯定不乐意，同样的动宣武侯，那只怕也会让外界猜测纷纷，是不是皇家要开始针对秦王。 作为二叔的昭武帝，自然不希望背上这样的名头，至少在明面上他不想背负。 所以，不动宣武侯，还真不是因为对方手握重兵，其实也就三十万重兵而已，虽然也算是虞朝很大的一股力量。 但是宣武侯想要依靠这三十万大军起事造反，那也是万万不能的。 首先便是这三十万大军中会有多少兵将愿意提着九族脑袋跟随，这又不是那种被逼得活不下去，不得不反。 相反的，昭武帝这些年一直对西虎关的兵将们多有照顾，军饷等等物资，可谓是从来就没有缺少过，即便是以前虞朝困难的时候，也都没冷落西虎关的三十万大军。 有了安稳的生活，真就有那么多人会愿意去做掉脑袋的事？ 恐怕这三十万中，能有半数愿意为宣武侯抛头颅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其次便是西虎关并不算什么特别大的城池，属于是边境，周边也没什么太优厚的供应地，这么多人的吃吃喝喝，花销用度，几乎都是依靠着虞朝朝廷的支持。 如果宣武侯真要搞事，并且愿意跟随他的人是全部三十万，他们首先要考虑的便是补给问题，这么多热这么多张嘴，吃喝需要钱，光给这些还不够，没有一点更多的东西吊着，人家会愿意放弃安稳日子去干掉脑袋的事？ 至于说投靠吐蕃或者吐谷浑什么的，那就跟不可能的，那俩个地方虽然也不是很差，但是想要养着多人，也还是有些费劲，毕竟这一下子三十万军将，花费可不少，并且他们真能愿意让这么多军将进入自家领地？ 这一个弄不好可是要出大事的，所以西虎关大概率的会选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毕竟西虎关一旦起事，那么在西虎关后方的那些城池驻军，必然会跟着动起来。 不说攻伐，就单单打防守消耗，西虎关的人也受不了。 更别说后续了，想要以一城之地，反攻伐一国之力，这属实是难度逆天。 若果是朝廷不作为或许还有机会，但是现如今的虞朝，显然不是那种不作为的朝廷，而且皇上昭武帝也不是吃素的，宣武侯只要不是二傻子，断然不会走出这一步。 “或许不是宣武侯的主意，而是这高长婷自己本来就是这样的性子。” 昭武帝倒是看得比较通。 他当年也跟宣武侯比较熟悉，这家伙绝对不是那种没有脑子的人。 毕竟当初的宣武侯出生并不算很高，能一步一步走到现如今这个地步，岂会是普通人？ 要知道他们当时所处的时代是乱世，十八路反王，可谓是能人辈出，别的就不说了，单单是他们自己阵营中的能人就有不少。 现如今在朝堂上顶尖的那几位，那个不是一身能耐？ 宣武侯能跟这么些能人平起平坐，甚至现在都还掌握着三十万大军，在外面做这一方诸侯，那能力能差？ 在看高长婷呢？整个就一二傻子，两者的脑子完全就不再一个层次上。 更多的好像是高长婷在西虎关被骄纵坏了，让她变得有些无法无天。 不得不说，昭武帝真相了。 高长婷确实是被骄纵坏了，在西虎关，她爹就是妥妥的扛把子，土皇帝，作为宣武侯最宠爱的小女儿，上面还有几个宠爱她入骨的兄长，可以说她在西虎关那就算是天。 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里面生活久了，难免就会不自觉的真当自己是非常厉害的人物。 搞得好像所有人都要捧着她一样。 加之，宣武侯又手握重兵，那些重兵在她眼里，压根就不算是朝廷的，更像是他们宣武侯府自家的。 这也算是给了她睥睨一切的底气，所以即便没有封号，只是一个官家之女，但是有这样的底气在，她才会那般不将昭德郡主霍君瑶放在眼里。 毕竟，她背后站着的可是整个西虎关三十万大军，昭德郡主虽然有着郡主封号，那也就只是一个封号而已，跟她的能量完全没得比。 “皇上，你觉得秦王接下来会如何？” “还能如何？翻脸肯定是不能翻脸的，最后恐怕也只能是他亲自去找昭德道歉，然后修书一封去西虎关讲明情况，让宣武侯自己处理他女儿搞出来的事。” 第422章 拒之门外 第422章；拒之门外 事实也确实如同昭武帝猜测的那样。 在送走了高长婷后，秦王同秦王妃商议之后，打算明日先亲自去找霍君瑶说明情况并且道歉，然后在让人给宣武侯送一封书信过去，讲明情况。 省得到时候宣武侯还以为是自己秦王府欺负了高长婷一般，让彼此的关系出现问题。 现如今秦王府在京城的情况是越来越不好，宣武侯这边万万不可在出事，要不然秦王府的麻烦会更大。 而且秦王也觉得完全没必要因为高长婷这样的胡闹，就葬送两家这么些年的情分。 对于京城的事，霍君瑶也多有关注，在听说秦王将高长婷扫地出门后，她也是摇头不已。 这个高长婷，她现在都没那心思去生气了。 毕竟对方就目前看来，就是一个被骄纵坏的二傻子，跟这样的人计较，实在有些太跌份。 同时，她也猜测到了秦王会有的一些举动，所以在睡觉之前，她就交代了小婵，若是明日秦王登门，那就直接回绝不见。 倒不是因为这次的事，她真的有多么生气，相反她还觉得这次的事，其实发生得也还算挺好。 齐王和楚王那两个家伙前面的举动，已经算是摆在明面上不给秦王面子，想要针对秦王。 所以秦王只要还在京城一天，他必然都会被齐王和楚王这俩家伙盯上，要是打击狠了，秦王也不是个软柿子，必然会反弹。 从那次的接风宴就能看出来，秦王绝对不是一个人人欺负不反抗的人。 一旦反抗，那京城会更加麻烦，她素来不喜欢掺和皇家的那些麻烦破事，这次之所以会答应秦王参加他的宴会。 一来是因为老娘宁阳长公主对秦王这个大侄儿还有不少情谊以及愧疚，她不开僧面也会看佛面。 其次便是当初的一些交情，说到底他们也算是合作关系，给一个面子也不是不行。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高长婷突然杀出来，这不正好就让她有了借口吗？ 如果不是高长婷，她这次去了秦王府，那就等于是给秦王府站台，往后在京城跟着地界，是个人只怕都会给她一分面子，不会太过于让秦王府难堪，即便是齐王楚王怕是也会稍微的手链一二。 没办法，昭德郡主霍君瑶现在的面子就是这么大。 如此一来，她也算是无形中就被人划分到了秦王一派，也等于是直接就掺和进入了秦王和齐王楚王的争斗中。 虽然那两个家伙不太可能敢对她做什么，但是真要是想要背地里做点什么，对她来说也会是不小的损失，毕竟她手里那么多生意，难免会给人下手的地方。 现在这样正好，借由着高长婷直接躲开这次的事，也可以顺势和秦王划清关系。 次日天明，城门刚开不一会，秦王夫妻就带着礼物搭乘着马车去了温泉山庄。 有霍君瑶的交代，小婵也是早早的就交代好了守门的侍卫。 此时听到对方自报家门说是秦王，守门的侍卫十分客气的，将小婵昨天交代的话复述了一遍。 “秦王殿下，这都是咱们家郡主的原话，今日这门，恕小的不能给您开了。” 听到这话，秦王自然不愿意，霍君瑶选如今的地位，只要能跟她拉上关系，那秦王府在京城就会安稳不少。 不过任由他好说歹说，守门侍卫就是不放行，最后没有办法，只能去上报。 “告诉秦王，昨日的事到此为止，我并不想掺和进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中，想要生意上继续合作可以，其他的还是算了。” 得了她的话，小婵亲自跑了一趟大门口，远远的酒见到秦王夫妻，小婵忙快步上前行礼问好。 随后将霍君瑶的话说了一遍，秦王的面色肉眼可见的变得失望，好一会过去，他才缓缓点头。 “本王明白了，那就不打扰了。” 随后，他让人将带来的礼物奉上说道；“昨日高长婷无礼在先，这些权当是给昭德郡主的赔礼，还望收下。” 小婵摇头，再次将霍君瑶的话复述了一遍，最后秦王只能灰溜溜的带着东西离开。 上了马车回城的路上，秦王妃十分不满的开口道；“这昭德郡主怎么这样？” “王爷和妾身亲自过来了，她居然见都不见一面，还说什么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还说什么不生气昨天的事，依妾身看着都是托词。” 见秦王妃说得激动，秦王摇了摇头说道；“昭德郡主不是那样的人，她既然说不在意昨日的事，那就肯定不会生气。” 至于说不想惹上麻烦什么的，他心里也清楚，这是在暗指他和齐王楚王将来有可能的争斗。 “都怪那高长婷，刚来京城就作妖，现在好了，得罪了这么个人物，还拖累咱们秦王府。” 对于昭德郡主，秦王妃心里还是多有忌惮，也不敢多说什么，万一被她知晓了。 那么他们秦王府那本就已经堪忧的处境，只怕更加雪上加霜，那也就只能将火气撒在高长婷身上。 “这话你也不要说，免得破坏了咱们和宣武侯的关系。” “高长婷固然有所，但是她年纪不大，还一直被宠爱着长大，难免会有些刁蛮了些。” “宣武侯这个人还是不错，等他收到本王给的书信，想必他肯定会有所举动。” 小十天后，西虎关的宣武侯终于是收到了京城的来信。 这小闺女一去这么久，他还实在有些思念得紧。 不过当他拿到书信后，面色就是微微一怔。 居然是秦王亲笔所写，要知道他们这些年明面上可从来没有联系过，都是私底下的来往，而且多都是让人口述代劳。 这一次居然正大光明的接到了秦王的书信，宣武侯在愣怔后，立马拆开查看，这一看不得了。 他原本还和煦的笑容一下子就收了起来，同时脸色也是越来越黑。 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牵挂的小女儿，这才刚到京城就给他捅出来这么大个篓子。 昭德郡主那是好得罪的吗？ 这些年栽在她手里的人可不少，他可是清楚的记得，在高长婷离开的时候，宣武侯就意味深长的告诫叮嘱过她，到了京城莫要惹是生非，尤其是不能得罪昭德郡主。 毕竟这位现如今可是掌握整个虞朝八成的经济命脉，真要是闹腾起来，他西虎关必然要倒大霉。 第423章 挑衅 第423章；挑衅 “混账东西。” 宣武侯震怒，让刚得知京城有消息传回，从而赶回来的宣武侯那几个儿子都是心里一沉。 “父亲，何事如此震怒？” 宣武侯大儿子高长军连忙跨步进门询问。 在他身后是老二高长武，以及老三高长河，同样都是一脸不明所以。 “婷儿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你们自己看，她去京城都做了些什么？” 高长军一听跟自家小妹有关，也是一惊。 他最是疼爱这个小妹，兄妹的感情也极深，自然也知晓自家这小妹的性格，当初老爹宣武侯说让小妹去京城的时候，他是反对的。 原因无他，皆因小妹的性格太过于不知天高地厚了些，放在这西虎关有他们宣武侯府做后盾，到也不算什么，且小妹虽然有些刁蛮，但也并未做过什么大恶之事，所以他从来没有教训过她什么，更多的是语重心长的讲道理。 而他小妹呢，从来就不听，该死如何飞扬跋扈还是如何，后来他也就懒得再说，无非就是性格嚣张一些，又没做什么大恶之事。 正是因为知晓她的性格，当初宣武侯说要让她去京城，他就很担心，小妹这个飞扬跋扈的嚣张性格会惹出麻烦来。 毕竟，京城可不是西虎关，在那里可是有很多人即便是宣武侯府都不敢太过于招惹。 奈何这个小妹一心想要去京城见识一二，还可怜兮兮的说自己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离开过西虎关，他一时心软便答应下来。 却不曾想果真是惹出了麻烦。 随着书信内容被看完，高长军的面色变得无比凝重。 这里面可不光只有高长婷如何针对招惹昭德郡主霍君瑶的事，更还有那天高长婷在秦王府放下的狠话。 秦王在书信中，字里行间倒是没有对宣武侯有所埋怨，毕竟两家的关系在那里摆着，生气也只不过是当时生气，事后，秦王倒是没多少气愤，但是就高长婷那性格，他也不打算隐瞒。 这要是再不管管以后指不定会惹出什么麻烦来。 而且这一次的昭德郡主，更是不好惹的，同时也是一位极为可怕的人物。 在秦王的书信说描述，昭德郡主不出手则以，一旦出手那绝对不会让对手有任何翻身的余地。 当初的太子就多次招惹，不过因为太子的身份，加上她和皇家的关系，这才给了太子几次机会，但是最后太子再次招惹上的时候，人家是怎么做的？ 直接下狠手，这不直接就推动着让太子之位被****太子在对方眼里都是说废就废，宣武侯府难道还能比太子更加厉害？ 别看宣武侯手握三十万大军，但真要比起来那肯定是比不过太子的。 “父亲，儿子想亲自去一趟京城。” 高长军看完书信沉默了许久，直接拱手开口。 高长婷的性格他最是清楚，竟然都说出那样的话了，只怕是秦王也压不住她了，如果在这样继续放任下去，宣武侯府只怕要惹来大麻烦。 他们一家本就因为常年居于西虎关，又手握重兵，最是容易招到上位者猜忌，就高长婷那嚣张不可一世，甚至连皇族都不放在眼里的态度，更是容易被有心之人算计攻讦。 她是宣武侯府的人，攻讦算计她，那就是对付宣武侯府，现在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必须得安排一个镇得住高长婷的人过去才行，否则就那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后面指不定会搞出什么更大的事来。 他却不知道就在他这边担心高长婷搞事的时候，远在京城的高长婷，已经开始搞事了。 也不知道她是从那里听说的，秦王连续几天都去温泉山庄，希望能见到昭德郡主道歉，结果都吃了闭门羹。 这让高长婷内心十分不满，原因无他，尽管她前面因为秦王的话颇为生气，但她心里始终都记得，父亲和兄长不止一次说过，他们宣武侯府和秦王府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跟自家人生气，那没事，但是现在秦王居然被昭德郡主如此欺辱，这摆明了就是在打他们的脸。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高长婷，如何能受得了这样的气。 这不，在秦王被拒绝的第五天中午，高长婷就带着自己的人风风火火的到了温泉山庄门口。 “让昭德郡主出来见我。” 一开口就是老嚣张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温泉山庄门房的守卫，倒是也没有恶语相向，反倒是客气的询问其身份。 然而高长婷却很高高在上的自报家门，一副自己天下第一的模样，让温泉山庄的一种侍卫都有些面色古怪。 “这位小姐，您可知晓这是什么地方？” 侍卫本是好心提醒，想着让这个贵女知晓有些人不能招惹，却不曾想他的好心，在高长婷眼里，那就是挑衅。 “不就是一个空头郡主吗？都说这京城的人最是讲礼数，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听她如此嚣张，那侍卫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起来。 “大胆放肆，竟敢对郡主不敬，尔等速速离去，否则休怪我们出手无情。” 在温泉山庄谁最大，那无疑是昭德郡主，就他们家郡主的所作所为，那可是深受山庄上的人爱戴。 现在高长婷如此不尊重他们郡主，这样的人何须给面子。 也就是昭德郡主有过交代，登门是客，只要对方不是太过分，那都尽可能的不要跟对方起冲突。 毕竟，他们是做生意的，总是得更加和气一些才行。 今日高长婷的所作所为，已经是踩到了温泉山庄这些侍卫的底线，也就是郡主有言在先，要不然就刚才她说出那种话的时候，这些侍卫就已经动手了。 现在不过只是给予一个警告，算得上很客气了。 “动手，那你试试看，今日本小姐把话放在这里，谁敢动本小姐一根汗毛，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哦？是吗？” 突然，霍君瑶懒洋洋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过去，温泉山庄的那些守卫一见霍君瑶到来，连忙恭敬行礼问好。 霍君瑶摆了摆手，走到门口，微微掀了掀眼皮，看着那一脸傲然的高长婷。 她是真的有些不明白这种一点脑子也没有的人，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第424章 罚跪 第424章；罚跪 “你可算出来了。” 然而，不等高长婷继续说后面的话，就被霍君瑶不耐烦的挥手打断。 “高长婷，宣武侯之女，区区一个官家子女，是谁给你的胆子，见到本郡主不拜？” “还说我京城礼数一般，既然你想要将礼数，那本郡主今个就教教你什么是礼数。” 话音落下，她微微抬手道；“次女冒犯本郡主，红袖去掌嘴。” “你敢！” 高长婷一听对方居然要打自己，当即大怒。 而她带来的那些侍卫，见状也是连忙想要上前，只不过他们一步都还没踏出，就被霍君瑶冰冷的眼神给扫得定在原地。 “她不知规矩，难道你们还不知道？” “或者说，现如今的西虎关已经不是我虞朝的西虎关了不成？” 此言一出，那为首的侍卫首领，面色狂变，连忙抱拳拱手道；“郡主息怒，我们家小姐只是自小被惯坏了，冒犯之处，还请您见谅。” “她被惯坏，那是她自己的事，或者说是宣武侯的事，同本郡主有什么关系？” “怎么的？当真以为宣武侯手握三十万重兵，虞朝所有人就得惯着她？” “那本郡主倒是想要看看，宣武侯敢不敢为此就带着三十万大军来找本郡主麻烦。” 这个高长婷真是太过于不知所谓，既然她不想好，那也就没必要给她什么面子。 此时霍君瑶句句话都在点宣武侯手握重兵，不尊虞朝朝廷，就是不打算善了了。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好相与的人，只不过是因为前世的社会环境，她做事有了一个很明确的底线，不会主动去欺负人，但也并非谁都可以来欺负她。 这个高长婷前面在城门口的时候就给了她难堪，后来，她直接驳了秦王的面子，就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现如今秦王府都什么样子了，想着也算是给高长婷一个教训。 不曾想她居然还敢亲自登门，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真当她是泥捏的？ 这次不让高长婷脱一层皮，就她那脑子只怕还会搞出一些让她觉得恶心的事来。 “红袖掌嘴，谁要是敢动，一律按照袭击本郡主处理。” 霍君瑶可是位同亲王的超一品郡主，袭击一位亲王那可是大罪，就算她现在直接给对面的人全弄死，也没人能说出什么来。 毕竟，这带着这么多人登门找麻烦，且都还带着武器，真想要扣帽子，对方还真跑不掉。 她的话落下的同时，温泉山庄门口的侍卫，都纷纷拔出了武器对准了高长婷带来的西虎关那些侍卫，大有他们敢动一下，就直接上去动手格杀的意思。 而那些西虎关的人，也都不是傻子，知晓今日这事，他们不占理，也只能低头不敢有丝毫动作。 当然这里面到底是惧怕，还是不想搭理高长婷，那就不太好说了。 今日这事本就是高长婷搞出来的，前前后后，他们可都看得非常清楚，高长婷纯属自找麻烦。 啪！ 红袖这边已经出手了。 在暗卫出身的红袖面前，高长婷一个侯府小姐，那里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你敢打我，我爹爹不会放过你。” 高长婷愤恨的瞪着霍君瑶，眼神淬毒，到了这个时候也都不忘放狠话。 “是吗？” “那本郡主倒是想要看看宣武侯要如何不放过本郡主。” “既然你还是这般不懂规矩，那么本郡主今日就受点累，教教你什么叫规矩，什么叫尊卑。” “让她跪下。” 话落，红袖直接一个闪身，一脚踹在高长婷的腿弯，高长婷直直的跪了下去，想要挣扎，却被红袖一只手压着肩膀，压根就起不来。 “郡主，您这样做” “怎么？本郡主的身份，惩罚一个挑衅本郡主，不尊重本郡主的无礼之人不行？” 霍君瑶一挑眉，西虎关的那些侍卫首领就说不出话来了。 “她既然敢三番两次的来挑衅本郡主，本郡主就罚得，你们要是不服气，尽管去信给宣武侯告状，告诉他，本郡主等着他带着三十万大军过来我这温泉山庄。” “当然，只要他敢。” 说罢，霍君瑶直接转身朝温泉山庄里面走，走出去两步后，她转头道；“让高长婷就在这里跪着，一日三餐都给她准备好，什么时候宣武侯府来人给了本郡主交代，她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丢下这句话后，霍君瑶直接就走了，完全不理会身后高长婷的怒骂和放狠话。 红袖留了下来，一直都压制着想要挣扎起身的高长婷，而那些西虎关的侍卫此时面色也十分挣扎，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上前。 上前吧，这对方是郡主，他们本就不占理，而且人家的惩罚也有理有据，谁叫他们这个大小姐挑衅人家呢？ 他们要是动手，那不光不占理，一个不留神还会被扣上一个大帽子，只怕脑袋不保，甚至还会连累整个宣武侯府。 但是不上去吧，他们当初离开西虎关的时候，侯爷就交代要保护好小姐，现在遭遇了这事，要是让侯爷知晓，他们也不好交代。 端是一个进退两难。 无奈之下，那首领只能让手底下的一个小兵，将这边的消息带给秦王殿下，希望秦王殿下能过来，同时也更希望昭德郡主到时候跟给秦王殿下一个面子。 很快，秦王就得到了消息，同时京城很多人也都得到了消息。 “她怎么敢的？” 秦王惊怒不已，这个高长婷脑子是不是有病？ 居然还敢带着人上门去挑衅辱骂昭德郡主，当自己是谁啊？ 别说她了，这样的事，即便是宣武侯只怕都不敢。 “来人套马车。” 秦王此时内心震怒不已，但也不得不过去，毕竟两家的关系摆在那里，如果他不去，一来不好给宣武侯交代，二来让京城其他人怎么看他？ 秦王这边火急火燎的出城，而其他那些得到消息的人，闲着的也都纷纷跟着出城，即便不得闲的也安排了家里和身边的下人过来这边看情况。 “宣武侯这下怕是要倒霉了。” “谁说不是呢，生出怎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这完全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你们说，昭德郡主真要惩罚那高长婷一直跪着等到宣武侯府来人吗？” “这不太可能吧，我觉得最多也就吓唬吓唬，秦王肯定会过去的，昭德郡主多半会给秦王一个面子。” 第425章 求情 第425章；求情 “给秦王面子？” “我觉得你是想多了，真要是会给面子，那次秦王府的宴会，昭德郡主为何不去？” “还有我可是听说了这些天，秦王都有登门想要道歉，昭德郡主压根就不给机会，你说她会给秦王面子，我觉得不太可能。” 这话一出，不少人也都觉得这人说得很有道理。 如果真的给面子，也不至于搞到今天这个地步。 一番讨论下来，众人的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了高长婷为何会如此胆大妄为上。 这一下不少人的矛头都指向了宣武侯，从当今皇上登基开始，宣武侯一家子就坐镇西虎关，这一晃都过去好些年了，难保对方这些年在西虎关做一把手让性格有了一些变化。 说不定这宣武侯已经有了不臣之心，要不然高长婷怎么会才到京城就如此不将皇族放在眼里？ 如果单单说只是昭德郡主那也说是对方不知晓昭德郡主的威名，多有怠慢。 当时大家伙可都还记得，当初在城门口的时候，宁阳长公主也在场，并且还是率先出来表明身份，高长婷都没有立刻下马车，最后还是被宁阳长公主用言语挤兑，这才下马车行礼。 这是非常不符合常理的事，在这个皇权至上的社会，一个侯爷之女，从小接触的这些规矩应该更多才是。 结果呢？高长婷是怎么做的？ 这里面会不会是有宣武侯过往的一些言传身教在里面，要不然就一个小姑娘那里来的胆子敢如此？ 再说今日这事，高长婷可是带了五六十号人，带着兵器去温泉山庄找昭德郡主麻烦。 这是压根就不把昭德郡主放在眼里，那又是谁给的她这样的底气？ 一时间，不少人都对宣武侯府产生了怀疑，实在是高长婷的一些做法，看着确实有些不太符合常理。 很快，秦王就到了温泉山庄门口，远远的就看到两拨人马在对峙，等到近前，下车之后，第一时间就发现跪在那里的高长婷，已经用手压着高长婷不让她起身的红袖。 秦王连忙快步过去。 “怎么回事？” 一见到秦王来了，高长婷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忙开口道；“秦王哥哥，你可算是来了，快让人将这个贱婢拿下杖毙，她这是以下犯上。” 闻言，红袖冷冷的嗤笑一声，冲着秦王行礼道；“奴婢见过秦王殿下。” 她行礼的速度很快，手刚收回来的一瞬间，高长婷就要起身，不过刚到一半，就又被红袖给镇压了下去。 “高小姐，奴婢奉劝你一句，昭德郡主让你跪，你最好老实跪着，别到时候你想跪都没机会。” 这话说得可谓是威胁意味十足。 秦王当下就是瞳孔一缩，能让昭德郡主如此发话，那说明高长婷这次是真的让霍君瑶发火了。 一时间，秦王都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求情。 “红袖姑娘，本王想要见一见昭德郡主，不知可否？” 闻言，红袖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给了侍卫一个眼神，那侍卫里面点头朝温泉山庄内小跑而去。 “秦王殿下稍等。” 不多时，那侍卫回来了。 “小的见过秦王殿下，郡主说，这是跟您没关系，高长婷屡次挑衅她，她不过是给一个小小惩罚。” “而且高长婷还说宣武侯不会放过我家郡主，郡主的意思，她想看看宣武侯是不是真的会为了她带着西虎关三十万大军来京城问她要说法。” 话到这里，秦王知晓，自己的面子不好用，也知晓霍君瑶这是铁了心要收拾高长婷。 适才来的路上，他就已经从报信的人口中听到了刚才的经过，自然也知晓高长婷放的那些狠话。 此时此刻，他心里只觉得这宣武侯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派遣这么一个人来京城。 完全没有一点脑子，还生怕自己宣武侯府的位子不尴尬吗？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宣武侯安排这么个没脑子的人过来，是不是觉得秦王府在京城的日子太好过了一些，想要给他增加一些难度？ 要不然，怎么这高长婷才来，就把他前些年好不容易和昭德郡主拉上的交情给断送了。 现在更是搞出这样的事，让他这个秦王夹在中间进退两难。 态度强硬吧，说实话他实在不占理，同时也实在没有那个底气，认为自己有能力能弹压住昭德郡主。 可是若就这样退去吧，这要是让宣武侯知晓了，他也担心，两家多年的关系可能会出隔阂。 他心里一直的选择都是靠近宣武侯府，一来是这些年的交情，二来便是宣武侯和秦王府绑定颇深，不是他想舍弃就能舍弃的。 “郡主说笑了，烦请小哥带句话，高长婷不通礼数，不知尊卑，本王会严加惩处，本王已经给西虎关那边送信了，不过京城距离西虎关比较远，这一来一回需要花费不少事情。” “这实在不好让她一直跪在这里，还请昭德郡主给个面子。” 那侍卫闻言连忙应声去帮忙传话。 不多时他再次回来，给秦王行礼之后说道；“郡主说，这次就给秦王殿下一个面子，希望秦王殿下能好好严惩高长婷，不要再有下次。” 闻言，秦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苦涩，他知晓，这次算是将当初的那点交情全都用完了。 不过好在高长婷算是保住了。 而这边红袖听到侍卫的话后，也放开了镇压高长婷的手。 肩膀上没了压力，高长婷蹭一下站起来，刚想放狠话，就被秦王冷冷的呵斥了一句。 “不想继续跪着就闭嘴。” 他现在是真的烦透了这个高长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点脑子也没有。 这才来京城几天啊，就搞出这么多事来，尤其是今天这事，怕是此时京城已经有了不少传言，甚至都有可能会影响到宣武侯。 他秦王府和宣武侯的关系很深，这一个弄不好，只怕他秦王府都会被猜忌。 可以说，这个高长婷是硬生生的用两次挑衅，将秦王府的路是堵了又堵，以后想要安稳只怕是不容易了。 一听还要跪，在看到秦王那冰冷骇人的眼神，高长婷饶是嚣张，此时也都不敢再说什么，低着头走到秦王身后。 “这次多谢昭德郡主大人大量，本王就先告辞了。” 第426章 怒骂 第426章；怒骂 离开温泉山庄，一前一后两架马车返回京城，在进城之后，秦王身边的小厮找到后方高长婷的车队。 “秦王殿下，请高小姐去秦王府。” 马车里听到这话的高长婷，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她知晓此去秦王府，肯定少不了会被秦王训斥。 别看她很嚣张，但是秦王跟他们家的关系不一般，闹腾一下可以，可在某些事上，秦王就算训斥她，即便她父亲知晓也绝对不会站在她这一边。 而今日这事，她也算是看明白了一些东西。 京城并非西虎关，在这里可不是谁都会惯着她，尤其是昭德郡主，今日的霸道和强势，更是让她惊怒不已。 想她堂堂西虎关小公主，来了这京城居然被人当众逼得下跪，若非秦王赶到求情，她甚至觉得，自己有很大的可能会真的被昭德郡主惩罚到西虎关那边来人。 不然为何昭德郡主会交代让给她准备一日三餐的饭食。 而后面秦王那姿态放低的态度，也让她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秦王啊，堂堂一尊亲王，面对昭德郡主的时候，人家非但不过来见面，甚至还只是简单的安排了一个人传话。 再看秦王对此非但没有生气，还变得更加小心。 别看她那时候好像很不服气，那也只不过是她一时间放不下高高在上的姿态，其实在她心里已经有些害怕了。 离开温泉山庄的这一路上，她也算彻底冷静下来，再想想刚才的事，她总算是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在这京城，就她的那点资本完全不够看。 甚至就算是她爹来了也没用，没看人昭德郡主都敢直接放话让她爹带着西虎关三十万大军过来找她吗？ 别看她高长婷嚣张，可也并非完全没有脑子，她非常清楚，自家老爹即便拥有三十万大军，那也不是能随便动用的，一旦乱动，那他们宣武侯府就会遭遇灭顶之灾。 “小姐，秦王邀请，您看？” 外头传来侍卫首领通报的声音，高长婷很想拒绝，但她知晓，完全没有用，只得应承下来。 两辆马车很快就到了秦王府。 秦王下车之后，见身后高长婷迟迟不下车，他面色一冷。 “还需要本王请你下来？” 此时的秦王声音非常冰冷，甚至还夹杂着浓烈的厌恶。 对于高长婷这个惹事精，秦王是打心眼里的厌恶，好端端的来京城老老实实待着不好？ 非要搞东搞西，第一次就算了，那还可以说她不了解京城，但是这一次呢？ 她来京城也有一段时间了，难道就没有听说过昭德郡主的事迹？ 人家是什么身份？即便是皇上都会给三份薄面，你一个侯爷之女，凭什么敢这么嚣张的过去找人家麻烦？ 甚至还愚蠢的搬出自家老爹宣武侯的名头。 咋的，真的怕宣武侯死不了是不是？ 车帘缓缓打开，高长婷下车之后就低着头，完全没有了第一天的那副张扬劲头。 “宣武侯多么有才能的一个人，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货？” 一见到高长婷，秦王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 一张嘴就是怒骂，只这一下，就给高长婷造成了成吨的伤害。 高长婷都被这话惊得抬起了头，满脸的不敢相信，她是做梦也没想到秦王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即便知道自己会有可能被训斥，但是却万万没想到秦王一上来就这样的骂。 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你还有脸哭？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今天的这个举动，差点让你宣武侯府覆灭？” “说你是蠢货那都是抬举你了。” 高长婷的德行，他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这样的人，完全就听不进去委婉的话，必须得来狠的才行。 你但凡委婉一点，反倒会放她莫名其妙的增加信心，觉得别人是忌惮她背后的能量，所以她即便认错，但真到了气头上，她还是敢不管不顾的乱来。 所以，秦王必须得骂狠一点，直接踩碎她那不切实际的认知。 “你是不是觉得你爹手里握着三十万兵马很厉害？” “觉得整个虞朝都得给你宣武侯府面子？” “那本王问你，今日昭德郡主不给你面子，你能如何？你能让你爹带着那三十万兵马来京城发难？” “擅动兵马是什么罪名？你要是不知道，那本王在这里告诉你，那是杀头灭九族的大罪。” 高长婷被他骂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见此，秦王可一点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继续说道；“本王实在很好奇，你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让你觉得到了京城，你都还能嚣张跋扈？” “凭你区区一个侯爷之女？” “在京城别说侯爷之女，就算是国公之女，王爷之女都一抓一大把，甚至还有当朝公主，她们见到昭德郡主都得恭恭敬敬，更何况是你？” 这一通骂，整整持续了半个时辰，高长婷全程都没有言语，最后秦王骂完之后，直接让人把高长婷请出了秦王府。 并且在她离开之前还警告她，若是再有下次，他绝对不会再出面帮忙求情，让她自己个好自为之，在这京城比她身份尊贵的人多得去了。 别以为自家老爹手里掌握着三十万大军，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否则什么时候宣武侯府覆灭的时候别哭。 被秦王这一通骂，高长婷从起初的震惊，愤怒，再到最后的惶恐，担心。 以前的她不了解京城的情况，所以难免会有些一些老子天下第一的想法。 刚才秦王的怒骂中，也夹杂了不少京城各家的一些介绍。 她也总算是发现了，她这侯爷之女的身份在京城真不算什么，就算是她老爹来了京城，那也得老老实实。 甚至说，来了京城都还不敢贸然得罪人，毕竟宣武侯府一直都在西虎关，这京城要是有心之人说点什么，他们宣武侯府很容易就会被当今皇上猜忌。 一个手握重兵的将领，若是被皇上猜忌，那可是一场大灾难。 御书房，昭武帝也得知了今日温泉山庄门口发生的事，面色很是不好看。 “这个高长婷还真是无法无天。” “宣武侯这女儿到底是怎么教导的？如此不给朕亲自敕封的郡主面子，他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高福，拟旨招宣武侯进京，朕倒是想要问问，他的西虎关到底还是不是虞朝的西虎关。” 第427章 猜测 第427章；猜测 听到他这话的高福先是一愣，不过很快就应声退下，去让礼部那边下发圣旨了。 而昭武帝的这个圣旨，也很快就传开了。 不少人都很震惊，宣武侯从当初离开京城去西虎关后，这么多年下来，可是一次都没有回过京城，昭武帝也从来没有下过圣旨让他回来。 这次居然会突然招宣武侯进京，这让很多人第一反应就是这次的事有点不同寻常。 齐王府，齐王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召集了府上的幕僚询问。 “诸位，觉得父皇这次招宣武侯入京，可是有什么其他深意？” “必然是有的，不过具体的在下到不是太清楚，但是有两点是可以确定的。” “哦？那两点？” 齐王好奇的问道。 “首先，那必然是因为高长婷两次找昭德郡主的麻烦，不分尊卑，皇上对昭德郡主想来恩宠，必然是想要为昭德郡主出气。” 对此，齐王虽然觉得父皇这样做有些小题大做，但是想到昭德郡主的恩宠。 想想也似乎也不算什么，他父皇肯定能做得出。 “那第二点呢？” “自然是皇上打算对宣武侯府动手了，王爷您想啊，现如今的虞朝发展越来越好，皇上已经有心向外扩张，那必然是想要将所有不安定的因素都处理好才行。” “要不然，这边在向外扩张，内部却有人闹出什么幺蛾子，那不很麻烦吗？” “而宣武侯手里的三十万大军，对于虞朝来说就是一个很不安定的因素。” 这话倒是一点也不假，宣武侯和秦王的关系，也不是什么秘密，而宣武侯一直想要将皇位再次弄回到懿德太子一脉的事，大家伙心里也都很清楚。 皇位这是关系重大，即便懿德太子在名正言顺，可是现在坐在这个位子上的人是昭武帝。 昭武帝会愿意将这个位子让回去吗？ 显然不太可能，他又不是没有儿子，干啥自己儿子不要，要将位子传给侄儿？ 秦王这些年的处境如何，别人不清楚，昭武帝还不清楚吗？ 为了自己的儿子，昭武帝也绝对不会让出这个皇位。 再说身后之事，侄子那里有儿子稳妥？ 万一以后再出点什么事，不是自己直系一脉的，鬼知道，后面那位皇帝会不会脑抽，将他直接从太庙请出来啊？ 别到时候搞得脸香火都享受不到，那不完蛋了吗？ “如此，那本王可否趁机做点什么？西虎关很不错。” 齐王这话一出，几乎已经点明了他的想法，这是打算插手兵权了。 而在他对面的几位幕僚听到这话，第一时间都是皱眉。 “王爷，此时在下绝对不妥，且不说皇上以后会不会剥夺宣武侯的兵权，但说这一次的事，在下就绝对不太可能。” 开玩笑，就一个高长婷挑衅的事，还真不至于上升到直接剥夺宣武侯兵权的事上来。 昭武帝即便很想，也绝对不会这样做，毕竟现在手里掌握着兵权的武将还不少，虽然都不如宣武侯多，甚至还都是昭武帝的嫡系心腹。 但这因为这么点小事就被剥夺兵权，多少也会让一些人心里不舒服。 “这话说得不错，皇上即便有这样的想法，那也绝对不会再次就这样做，在下倒是觉得，皇上让宣武侯进京，更多的事想要试探一下宣武侯。” “这么些年过去，宣武侯是否还是当初那样对虞朝忠心，谁也说不好。” “别的不说，就这次安排高长婷过来京城这事，就有些不太正常。” “高长婷作为宣武侯最宠爱的女儿，他不可能不知晓高长婷的性格，这次让她来京城，身边都不安排一个可靠的人随行，这不是纯纯的让高长婷来京城得罪人吗？” “这一点上很不正常。” 对此，齐王倒是没有多怀疑，只是觉得有些遗憾。 “怎么说，宣武侯已经有来一些小心思？” “让高长婷过来，是想要借机做点什么？” “有这个可能，或许是想要试试皇上的态度，又或者是想要看看秦王的态度。” “不过不管是哪方面，在下觉得，咱们齐王府都没必要掺和进去，且先看看事态发展。” 齐王点头，谈话结束，同一时间楚王那边也在上演这样的谈话。 想法也都差不多，觉得昭武帝更多的是想要试探宣武侯，这一次怕是雷声大雨点小，最后的决定都是先按兵不动，看看后续怎么发展。 相较于这变个府邸的安稳，秦王府那边可就不那么安稳了。 秦王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昭武帝的一些想法，这是已经打算要对宣武侯动手了啊。 高长婷这次的举动，确实是有很多不合常理的地方，宣武侯会被猜忌怀疑，他一点也不例外。 此时的他，主要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了，昭武帝会不会因为这次的事，把秦王府也一并算上。 还有就是宣武侯这位多年不见的长辈，这些年在西虎关是不是已经养出来了一些小心思。 如果宣武侯真有小心思，那他秦王府应该如何应对？ 是继续跟宣武侯同坐一条船呢，还是跳船？ 如果继续一条船，那么宣武侯被收拾之后，秦王府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好过。 可是跳船什么的，后果似乎也差不多，秦王府若是没有了宣武侯府，那就等于说没了让人掂量一二的资本，届时就算昭武帝不对秦王府动手，其他人呢？ 尤其是齐王和楚王麾下的那些人，怕是不会让秦王府好过。 此时此刻，秦王有些头大，也有些觉得这个高长婷真就是个惹祸精。 当然，他心里也有一些怀疑，高长婷被宣武侯安排过来京城这事，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他没有看明白的东西在里面。 温泉山庄，霍君瑶也得到了这个消息。 相较于其他那些人的多想，她倒是没怎么太过于在意的样子。 宣武侯不管是否有什么小心思，好像跟她都没有太多的关系。 就算是有小心思吧，她觉得就光凭宣武侯的能量，完全翻不起什么浪花来，这些年昭武帝虽然一直放任着西虎关，但是作为一个帝王，他真就会一点准备都不做？ 这显然是不太可能的，甚至她觉得他能如此放心西虎关，只怕早就已经在那边有了万无一失的安排。 第428章 面谈 第428章；面谈 相反她更觉得宣武侯绝对不会乱来。 一个能从建国之初走到现在的人，怎么会没有几分心计？ 当然，不管对方是否有心思，在霍君瑶这里都不重要。 反正她也没打算掺和皇家的那些破事，现在这样就挺好，安安稳稳的发展自己的商业，让自己的底牌更加有分量。 这样以后她才能安稳，只要不是那种会动摇到她根基的事，她基本都懒得去掺和。 不过她也很明白，随着自己的根基越来越稳，势力必然也会越来越大，到时候在利益面前，少不了会被人惦记上。 她先这样已经开始绸缪了。 距离她的生辰也快到了，好些距离较远的公司股东已经到了京城。 这段时间，她也一直在想着应该要如何让这些个股东更加绑定紧密。 她非常清楚现如今大家伙能聚在一起，依靠的就是利益，而这也是最好的绑定方法。 至于说情分什么的，在她看来那些玩意都不太牢靠，毕竟，这一代就算情分再好，那么下一代呢？下下一代呢？ 所以利益是最牢靠的，她想要让这些人为她站台，那就必须一直保持着这份利益，只要利益还在，那大家的心思就会用在一处上，即便这里面会有一些小九九，但大方向还是一样。 公司未来的发展，她已经规划好的，但是光是依靠这些还是不够。 利益确实会让人捆绑到一起，但是她也需要让自己一直处于主导地位才行，而且她这个位子很诱人，只怕现如今很多股东心里已经有了一些想法。 尤其是那些士族，这些家伙想来都是贪得无厌，利益有了就会想要更多。 所以，这次她不光要把未来的发展弄好，还要在把大家都绑定到一起，形成一个团体。 当然这个团体不会像以前的士族集团那样，去同朝廷作对。 毕竟只有国家稳定了，他们的发展才会好，能得到的利益才会多。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几天，宣武侯的大儿子已经到了京城，第一时间就去了秦王府。 见到宣武侯世子到来，秦王是颇为诧异的，不过在短暂的诧异之后，秦王的态度却有些平淡。 察觉到他的态度，宣武侯世子十分不解，等到他了解到这段时间高长婷搞出来的那些事后，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要说点什么。 他也是真的没想到自家这个小妹怎么能惹事，除开初来乍到的时候惹出来了事，居然还有胆子去登门搞事。 “王爷，这事是小婷做得不对，我在这里替她给你道歉。” 见到宣武侯世子如此，秦王脸上的神色倒是微微缓和了一点，他和宣武侯世子年纪相仿，以前小时候还在一起玩过一段时间，算得上是有一些幼年交情。 “倒是不必给本王道歉，我两家的关系也用不着这些。” “小婷这两次的事，虽说对我秦王府有不小的影响，但我并没太过于放在心上，其实即便不是她，秦王府想要在京城安稳，其实也不太容易。” 秦王这话倒是说得不错，虽说因为高长婷的事，他当时很愤怒，也有些埋怨。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即便没有高长婷的原因，他秦王府想要在京城安稳，也不会太容易，齐王和楚王不会看着，同时昭武帝那边也不会放任。 只不过处境上会相对现如今要轻微一些，但是那也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在起初的气愤之后，秦王慢慢的也接受了这个现实。 毕竟宣武侯这些年对秦王府的帮助颇多，而且彼此绑定的关系也很深，与其为了一个必然会有的结果去迁怒，搞得两家深处嫌隙，倒不如大度一点。 “现在咱们要担心的还是，宣武侯的情况，你才到京城或许还不知道，在几天前，皇上已经下了圣旨，招宣武侯入京。” “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闻听此言的宣武侯世子，神色也是有些动容。 “您是说，皇上是打算对宣武侯府动手了？” 见他如此大惊失色，秦王倒是很淡然的问道；“这不是迟早的事？” “那个皇帝，会让一个不忠心自己的边将手握重兵？” “过去那些年不动，只不过是不想虞朝陷入麻烦而已，但是现在情况可不一样了。” 过去的虞朝经不起动荡，但是现在的虞朝，稍微一点动荡，还真不算什么。 昭武帝会选择这个时候动宣武侯的兵权，其实并不是什么意外的事，反倒是必然，要是一直不动，那才有问题。 “这次小婷的事，不过是个幌子，就是想要将宣武侯招回京城。” 话到这里，秦王没有继续再说，但是宣武侯世子，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未尽之意。 招回京城，那什么时候离开？或者说是否还有机会离开京城，都是问题。 前者还好说，要是后者，那问题可就大了。 倒不是说皇上是要对宣武侯动手，但要是一直把宣武侯留在京城，西虎关那边没有人镇守，那是不是得安排人去镇守。 那肯定不可能安排一个没有实际权利的人过去，到时候宣武侯必然是要交出兵权。 没了兵权，宣武侯府还算什么？ 一个不忠心于皇上，还没了兵权的武将，那不就是个闲散侯爷吗？ 那还不是人有人拿捏？宣武侯府那里还有将来可言？ 宣武侯世子，是万万没想到，高长婷这次的事居然会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王爷，您觉得皇上会在这次对宣武侯府动手的机会有多大？” “不好说，不过即便这次不动手，那宣武侯也必然会被掣肘，而且你这个时候还到了京城。” 这下宣武侯世子沉默了。 他很明白秦王的意思，即便这次宣武侯没有被留下，那么他这个宣武侯世子也必然会代替老爹被留下。 “小婷她” “她固然有些不妥，甚至说愚蠢，但这是其实并不能完全都怪她。” 秦王现在也想明白了，高长婷固然愚蠢，但是宣武侯府会经历这么一朝，那也是必然，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不巧的事，高长婷正好促成了这件事提前而已。 “王爷说得对，宣武侯府只要还在西虎关一天，那就必然会有这样的遭遇。” “只是经此一事后，王爷这边的日子恐怕会比以往更加困难。” 第429章 如何处理 第429章；如何处理 闻言，秦王嘴角泛起一抹苦涩，很快就掩盖过去，随即摆了摆手。 “本王这些年都是这般过来的，倒也无妨，反倒是宣武侯，这次的事要是做不好，恐怕会有覆灭之危。” 这话一出，对面的宣武侯世子面色霎时变得凝重起来。 正如秦王所言，这一次昭武帝已经打算对宣武侯府动手了，加上宣武侯府这些年一直久居西虎关，几乎没有跟京城这边有多少来往。 手里掌握着兵权，京城这些人或许还会给几分面子，可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宣武侯府恐怕很难再掌握兵权。 甚至说，如果宣武侯府不识相非要抓着兵权不放，那会顷刻之间就覆灭。 可交出兵权，那必然是要回到京城，一个侯爷，手里没有实际权力的侯爷，想要再现如今的京城立足实在太难。 尤其这个侯爷还不是忠心于昭武帝，那必然会被边缘化，甚至可能在某些人轻描淡写的陷害之下，宣武侯府就会找到灭顶之灾。 他们这些年在西虎关，要是没有做过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事，那根本不可能，这些事放在平常时候，并不算什么。 可一旦有心人抓住不放，或者是闹到明面上，那么为了堵悠悠之口，昭武帝必然会动手，如此一来宣武侯府就会无声无息的走向灭亡。 实在艰难啊。 两人谈了许多，秦王倒是没有过多的为宣武侯府出谋划策，不过倒是有一再强调现如今宣武侯府的处境艰难。 搞得宣武侯世子在离开秦王府的时候，都有些心情沉重。 等回到宣武侯在京城的府邸后，见到高长婷的第一瞬间，这位从来没有对小妹发过火的宣武侯世子，直接炸了。 高长婷起初有些懵逼和难以置信，但是随着宣武侯世子一句句的责备，高长婷直接大哭出声。 “你还有脸哭，当初说了让你来京城之后，不要招惹昭德郡主，你为什么不听话？” “现在好了，咱们宣武侯府因为你的鲁莽即将面临覆灭之危。” 被大哥这样一通指责，高长婷起初是有些委屈，但是见到大哥说的如此严重，也是有些害怕了。 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只是因为这点小事，居然就能牵扯到整个侯府的的生死。 “大哥，我.我知道错了，我也只是” 她实在说不出是自己嫉妒霍君瑶的话来。 然而，作为相处多年的宣武侯世子，如何能看不出她的心思。 “这段时间，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侯府不能出门，一切等父亲来京城再说。” 闻言，高长婷自然是不敢不答应，老老实实点头返回自己的小院。 带到她离开后，宣武侯世子急忙去了书房，然后快速写了一封密信，又招来暗卫，吩咐他日夜兼程送回西虎关，争取在皇上的诏书之前送到。 暗卫收了密信直接离开。 两天后，西虎关，宣武侯看着大儿子让人带回来的密信，面色变得十分凝重。 他原本已经知晓自己小闺女招惹到了昭德郡主，多少会给宣武侯府带来麻烦，却是万万没想到麻烦居然会这么大。 昭武帝居然想要借此机会对宣武侯府下手。 “侯爷，属下在回来的路上遇上了京城的使者，估计明日他们就会带着皇上的诏书过来让您回京。” 闻言，宣武侯眸色低沉的点了点头，说道；“这一路回来你也辛苦了，先退下好生休息，等过两天随本侯一起去京城。” 暗卫退下后，宣武侯拿着书信去了书房，片刻之后，就有好几个暗卫离开，约莫过去小半个时辰，书房内聚集了不少人，都是西虎关大军的高层。 宣武侯也没有一点隐瞒，直接就将现如今宣武侯府面临的危险说了一遍。 “这次皇上来势汹汹，本侯此去京城，恐怕想要安稳的回来没多少希望，这西虎关的兵权只怕也是要易主了。” 他非常清楚，这次自己去京城，必然会留下一些东西，不是兵权那也必然是其他能掣肘他的东西。 而最大的可能便是让宣武侯世子和他的女儿留在京城，甚至可能是自己全家除开他之外的所有人，这基本是武将都会遭遇的事。 就是担心武将在外拥兵自重，捏着他们的家人，这样即便武将在外面有什么动作，也能很好的牵制。 而除开这样，他还想到了一层，那边上昭武帝必然会趁此机会，输送一些他自己的人来西虎关，然后在一步一步将他培养多年的这些个军中高层都打散安排到其他地方去。 总而言之，那就是经此一事之后，他对西虎关的掌控力度会一天天的下降，直到最后成为空壳。 “那侯爷咱们是否可以安排当初计划的那样来？”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 好一会过去宣武侯才开口道；“这也是本侯让你们过来的原因，这件事必须是要做的，为了咱们的安危必须要做。” “只是咱们军中也不全都是咱们的人，所以需要大家小心行事，莫要让人看出端倪，否则是灭族之祸。” “本侯这次去京城，也会和秦王好生谈一谈，还有秦王妃那娘家兄弟，虽然有些难堪大用，不过让他们蹦跶一二也是不错。” 宣武侯在说这话的时候，眸子中闪烁着阴狠。 一行人你一直谈论到半夜才各自悄无声息的离开。 次日，京城的使者到来，宣武侯在接了圣旨之后，一点推迟也没有，立马交代人准备，在第三日就启程赶往京城。 而他这边刚走不久，西虎关大营不少人也在暗中行动起来。 而在宣武侯赶往京城的第二天，昭武帝就已经从暗卫那里得到了宣武侯的消息。 “宣武侯此举，倒是让朕有些意料之外，原本以为他会拖拖拉拉等上个十天半个月才会来京城，不曾想居然来得怎么快。” “高福你觉得朕这次是否要对他出手？” 边上的高福听了这话，连忙开口道；“老奴不敢妄言，皇上您英明神武必然有自己的想法。” 跟随昭武帝多年，高福如何不知道那些是昭武帝的心病？这西虎关就是其中之一。 动手是必然的，只不过是要看激烈与否，而这次宣武侯的做法，基本挑不出毛病，按照昭武帝的习惯，必然不会用激烈的手段，毕竟这样做了，少不了会让人多想。 第430章 提议 第430章；提议 “你这老东西，真是越来越滑溜了。” 昭武帝嗤笑一声，不过倒也没有在询问高福。 其实在看到暗卫送回来的情报之时，他心里就已经有了打算，虽然有些失望，不过其实这样也挺好，对他来说这也算是好事。 免得到时候因为自己手段过于激烈让某些人抓住把柄，说他容不下懿德太子的旧部。 要知道，现如今朝廷中可还是有不少懿德太子旧部，虽然这些人所处的位子都不是十分重要的，但是人数众多，一个搞不好还是会出大乱子。 现如今他可非常想要对外扩张，突厥这边才刚有点起色，后面还有吐谷浑，吐蕃，甚至高句丽这些。 他实在没有太多心思放在内斗之上，所以他更多的还是喜欢用温和的手段，一点一点的来处理，尽量的保持国内的安稳。 当然，如果真的有人不想虞朝国内安稳，他自然也是不会介意直接用雷霆手段来处理。 不过宣武侯这一次的做法，让他看出来了，对方还不想撕破脸，既然如此那就大家一起虚与委蛇。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温泉山庄这边，霍君瑶也没闲着，随着她的生辰靠近，她也开始帮着老娘和二嫂一起准备一些东西。 请柬什么的也都安排了下去，京城五品以上的人家几乎都接到了请柬。 这是宁阳长公主提议的，既然要请，那都全请了，免得到时候有人会说闲话。 本身先生霍君瑶的情况，就颇受人关注，更是容不得有错，如果这次全都邀请那些跟自家关系好的，难保不会有人觉得他们是不是在密谋什么。 倒不如直接全都请了，一切都公开透明，总不能他霍君瑶能和所有五品以上的官员都联合吧？ 这里面可是有不少派系的人，怎么想都不可能，皇上那边也送了请柬。 京城的人，接到请柬后，都纷纷开始准备贺礼，这可是昭德郡主第一次公开邀请人参加寿宴，可是得给把面子做足。 不光是官员，就是那些收到请柬的宗亲也都不例外，齐王和楚王也收到了请柬，别看他们不对付，但是这种明面上的面子还是得给，总不好其他人都给了请柬，单单不给这两人吧？ 那也太过于打脸了一些，同样的齐王和楚王即便知晓不能借此机会交好霍君瑶，他们得到请柬了，也还是会给面子的过来一趟。 “这丫头，这次倒是让人有些意外。” 凤栖宫内，捏着请柬的昭武帝，也已经知晓了霍君瑶邀请了全京城五品以上官员的事。 “这有什么好意外的？那丫头这样做无非是担心您这个舅舅多想。” 边上沈皇后淡笑开口。 现如今的霍君瑶已经今非昔比，已经不单单只是后宅女子层次了，所以很多事都必须做好才行。 “这丫头也太过于小心了些，朕又岂是那种小心眼的人？” 对于霍君瑶这个外甥女，前面有一瞬间，昭武帝确实是有些忌惮，甚至想要针对打压。 不过后来她也想通了，实在没必要这样做，首先霍君瑶并没有踩过界，相反还为虞朝为皇家谋取了不少的福利，如果这样都去针对，只怕会适得其反，反倒让人家心里有芥蒂，以后做事会更加的小心翼翼，甚至说为了保证自己的安稳，还会更加的扩张自己的势力。 到那时候反倒应该他头疼了。 现在这样虽然也有些让人觉得不太安稳，但起码人家做得光明磊落，也没有那些个弯弯绕绕，还给虞朝给皇家带来了不少好处。 只要她能一直保持这份心，其实想先给她一些安稳保障，让对方安心也没什么。 “陛下当然不是小心眼，但是这人嘛，趋吉避凶也是应该，臣妾倒是觉得瑶瑶这样做挺好，即便有能力，但做人做事都光明磊落，不像某些人能力不咋的，还一天到晚都只想着一些蝇营狗苟的事，着实是让人有些看不上眼。” 听到沈皇后这话里有话的言词，昭武帝微微一怔，歪头看着她问道；“这是出了什么事？” “昨天秦王妃来宫里给臣妾请安，说起了一些事，臣妾觉得不是太好。” “哦？是齐王还是楚王？” 秦王府的事，他也是有一些关注的，不过并不是太多，而且方向也不一样。 不过他也还是能想到一二。 “都有，皇上您是不知晓，如今这秦王一家再京城的处境颇为艰难，各方各面都有人暗中搞小动作。” “秦王妃昨日同臣妾闲聊的时候，屡次提起在秦地的事，言语中多有怀念，臣妾觉得齐王和楚王的做法有些出格了，秦王的身份特殊，这若是让外面的百姓知晓了这些事，怕是少不得回说皇上您的一些闲话。” 昭武帝闻言点了点头，面色也有些不太好看，对于齐王和楚王的做法确实觉得有些不妥。 当初他让秦王一家回京城，确实是想要放在眼皮子低下盯着，但并不是想要就近打压对方。 这堂堂一位亲王，要是在京城日子都不好过，那岂不是笑话？ 正如沈皇后所说，秦王的身份不一样，若是被外人知晓的这些事，那会不会说是他这个做二叔的容不下大侄子，千里迢迢的把人弄到京城来磋磨？ 那得多难听啊？ “皇后可有打算？” “臣妾确实有些想法，只不过还需要陛下拿主意。” 昭武帝笑着点头，示意沈皇后说下去。 “皇上您也知晓，京城这些人惯会看人下菜碟，那次高长婷在城门闹出来的事，就让秦王府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加上秦王来京城也有一段时间了，皇上都没有一点动静，难免会让人多想。” “臣妾觉得，皇上倒是可以给出一下赏赐，让外面的人看看您的态度。” “还有就是这秦王正值大好年华，以前在秦地陛下有别的安排，并未让他入仕，但是现在他既然来了京城，且能力尚可，臣妾觉得如果可以的话，倒是可以招入朝堂。” “当然，这只是臣妾的一个提议，还需要陛下您来拿主意。” “不过这样做了，多少也能彰显一下您的重视，让某些人不敢妄动，秦王到底是咱皇家的人，可不能让外人欺负了去。” 第431章 训斥 第431章；训斥 听完之后，昭武帝沉思了许久，才点头道；“皇后说得不错。” “确实是朕疏忽了，这段时间手里的事太多，秦王都回来了这么久还没给赏赐安排。” “高福，你去传秦王入宫。” 说罢，他站起身来对着沈皇后说道；“皇后，朕先去御书房了，晚点在过来用膳。” 沈皇后连忙起身将昭武帝送出正殿。 不多时，秦王跟着高福到了御书房。 “臣见过皇上。” “行了，一家人不必这些虚礼。” 昭武帝直接挥手打断了秦王行礼，然后招呼他到边上的休息区坐下，高福亲自给二人送上茶水。 “适才在凤栖宫听皇后说起了一些事。” “倒是朕这段时间太过于忙碌，没能顾得上你，你不会生朕的气吧？” 闻言，秦王连忙站起来拱手道；“臣不敢。” “坐下坐下，你小子，怎么长大了还跟二叔生分起来了，想当初你小子可是没少在二叔脖子上坐着。” 这是秦王小时候，那时候他们家还没有起事，昭武帝也是十分喜欢这个大侄子来着。 对面的秦王，听到昭武帝这话，内心更是有些紧张，怎么好端端的说起这些事？ 没办法啊，今时不同往日，若是他们没有起事，他自然不会跟自家这个二叔生分，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他也实在有些摸不清楚昭武帝这话到底有什么深意。 怎么好端端的酒说起了小时候的事。 “哎，说起来，这些年二叔对不起你啊。” 闻言，秦王再次摆手表示自己这些年过得很好，也很安稳，对方并没有那里对不起自己。 见他如此诚惶诚恐，昭武帝的内心，说实话也不是很好受，这整得他好像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虽然他在某些时候确实有猜忌过，但更多时候还是很重视这份亲情。 可是此时见到秦王这样子，他原本想要好好回忆一下过去的心思也淡了淡。 “皇后都跟朕说了，齐王和楚王那两个混账实在过分，朕稍后会下旨申饬。” “你来京城这一段时间了，总不好一直待在王府无所事事，朕打算让你入朝堂你看如何？” 闻言，秦王连忙开口道；“皇上，臣这些年在秦地多是游手好闲，胸无点墨，更无大志，这辈子就想安安稳稳的做个富家翁，入朝堂实非臣所愿，恐到时候让皇上失望。” “至于齐王和楚王两位贤弟，想来是一些误会，申饬倒是不必，不过皇上若是得空，到不妨跟他们说清楚，臣无心朝政。” 见他如此说，昭武帝沉思了许久说道；“真不打算入朝？” “臣能力不足，实在无法胜任。” “而且臣这些年懒散惯了，这真要是一大清早起来上朝，怕是不习惯，还去皇上收回这份恩典。” 昭武帝又沉默了要一会才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入朝之事便算了，齐王和楚王那边朕会去跟他们好好说说，以后你就安心待在京城，要是有谁敢欺负你，也别忍着，尽管来找二叔，二叔给你做主。” “谢谢二叔。” 秦王这次倒是没有称呼皇上。 对此，昭武帝很满意。 随后叔侄二人又聊了一会，随后昭武帝赏赐了不少东西，让秦王带着离开。 等到秦王离开后，昭武帝又让高福安排人去把齐王和楚王叫进宫来。 对于这两个儿子的做法，他确实是有些生气的，秦王为什么会来京城，他最清楚不过，那里是因为什么储君之争。 这两个混账，捕风捉影的瞎搞，这也就是秦王没有那个心思，要不然朕给人逼急了，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事吗？ 简直太不像话了，为了个储君之位，这两人的心思全都不用再正道上，前面他就已经训斥过了，这二人居然还一点不见改变。 尤其是齐王，简直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不多时齐王和楚王就到了御书房，两人都还没有开口行礼，昭武帝就直接冷喝一声。 “跪下。” 两人，立马不敢多言，老老实实的跪下。 同时心里也都非常的惶恐，不明白这好端端的老爹又是怎么了。 脑子里飞快的思考最近自己好像也没做什么事啊，怎么老爹会如此震怒？ “听说，你们两人最近都让人明里暗里的为难秦王府啊。” 闻言，两人心里咯噔一下，倒是忘记了这事。 他们还确实为难过秦王府，毕竟当初秦王的接风宴上，秦王可是非常不给他们两人面子来着。 “哼，你们真能耐啊，不过这能耐全都用来对付自家兄弟身上了。” 昭武帝十分生气，前面的太子之所以会变成那样，面前这兄弟二人可谓是功不可没。 若非他们步步紧逼，太子也不会因为心里承受不住，行差踏错。 虽然太子做了不少错事，但是究其根本面前这两位可是功不可没，只不过因为这二人明面上没做什么，他也没找到什么借口才没有对这二人处罚。 没曾想着二人还是不知收敛，已经逼迫反了一个，还想再来一次。 真当现在这位跟废太子一样啊？ “父皇，儿臣知错。” 楚王率先认错，继续说道；“儿臣一定改正，稍后就带着礼物去给秦王堂兄赔罪，还请父皇息怒。” 边上的齐王建楚王认错，他也不好在不出声。 然而昭武帝却没有因此就算了，还冷冷的说道；“你们两人心里的那点小心思，朕很清楚。” “对于你们想要争夺储君之位，朕不反对，要是能用正面的手段和能力，朕也乐意看到，可是你们两好好想想这些年都做了什么？” “你们在朝廷这些年，又做了多少事实？尤其是齐王你，屁大的事没做一件，稍微有点成绩，就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晓，你不觉得丢人，朕这张脸还想要。” “太子的事，你们别以为朕什么都不知晓，只不过是因为太子自己其身不正没办法而已，朕那时候没惩罚你们，不过是想给你们一个机会。” “你们倒好，一点教训没吸取，反倒蹦跶的越来越欢，有这个精力和心思，为什么就不放在正道上？” 两人被昭武帝说得是冷汗淋漓，一句反驳都不敢，跪匐在那里，好悬都爬在地上了。 第432章 甘心？ 第432章；甘心？ “连一个储君最基本的责任都不清楚，你们还争夺什么储君？” 昭武帝话到这里，怒火直接达到顶点，抓起御案上的砚台狠狠砸向地面。 他是真的搞不明白面前这两个混账东西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有那个废太子也一样。 三个都是蠢货，整日里就知道结党营私，打压自己个的兄弟，一个个都以为把自己的兄弟斗倒了就能上储君之位。 这是什么？ 这是完全就没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或者说直接就把他这个皇帝当成二傻子。 是觉得他会眼瞎到谁合适做这个接班人都看不清楚吗？ 一天天的不想着如何让国家强大安稳，他还活着呢，就一个个的开始惦记他的位子，要不是文若现在还年幼，就这样的蠢货，他是看上一眼都嫌烦。 跪匐这的二人此时浑身都在颤抖，他们是真的从来就没见过自家父皇发这么大的火气。 此时的他们甚至连辩解都不敢，只能沉默恐惧。 “行了，这是朕最后给你们的一次机会，以后若是在有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储君之位你们就不要想了，甚至这个亲王之位也不用再坐下去。” “朕可不喜欢天下百姓都觉得朕的儿子是蠢货，朕丢不起这个人。” 教训一通后，昭武帝厌恶的瞥了还跪在那里的两个儿子一眼，直接让他们滚蛋。 二人脚步虚浮的出了御书房，彼此对视一眼，此时此刻，二人眼里的恐惧都还没有散去。 就这样，兄弟二人沉默的并肩朝皇宫外走，全程没有交流，但在出宫登上马车的时候，两人都意味深长的看了彼此一眼。 虽然没有言语，但却好像达成了什么共识一般。 当天下午，兄弟二人准备了厚礼亲自去了秦王府，并且还在秦王府留用了晚膳。 自此之后，秦王府倒是没有在出现什么问题，京城的官员们，似乎都收到了什么命令，对待秦王府也不在那么敬而远之，当然也谈不上亲近。 不过就算只是这样，秦王府在京城的日子也是好过上了不少。 这一变故被秦王发现之后，他也是深深的松了一大口气。 几天后，宣武侯进京了。 首先就去了皇宫，据说是在御书房和昭武帝谈了一个多时辰，至于说了什么，没有人知晓。 霍君瑶也让人去打听过，不过都没有得到什么消息。 然后，她也就没什么心思了，继续忙活着自己生辰的事。 而宣武侯回京的第三天，他带着一双儿女去了秦王府。 “臣，见过秦王殿下。” “宣武侯不必多礼坐吧。” 宣武侯带着一双二人客气的走到边上坐下。 “多年不见，王爷如今都已如此雄姿勃发，太子爷要是能看见，必然欣慰。” 听到他的提起父亲，秦王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眼底闪烁着淡淡的思念。 “父亲若是知道宣武侯一直承受承偌的忠于虞朝，肯定也会欣慰。” 闻言，宣武侯笑着说道；“承蒙当初太子爷栽培，要不然那里有我今日，这份恩情我时刻铭记于心不敢忘怀。” 话到这里，宣武侯突然收敛起脸上的笑容，转头看向边上的高长婷，沉声呵斥。 “还不跪下！” 高长婷此时可没有当初才来京城时候的狂妄，老老实实的走到中间跪下。 “王爷，这孽女当初说的那些话，我都知晓了，这些年是我太过宠爱，让她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随后，又呵斥高长婷让她道歉。 而秦王到也没有多说什么，笑吟吟的表示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我才到京城，听说王爷前面在京城过得有些不太如意？” “倒是没什么，毕竟在秦地多年，突然回来，总是会让人多想，不过都已经过去了，倒是宣武侯，这些年在西虎关多有辛苦。” “可有想过回到京城颐养天年？” 宣武侯沉默了一下，开口说道；“不敢瞒王爷说，那日回到京城，见到皇上，皇上却有让我留在京城的意思。” “哦？” 尽管已经有所猜测，但是听到皇上居然这么迫不及待，还是让秦王有些诧异。 原本，他以为即便昭武帝有这个心，怕是也会徐徐图之，怎么也没想到，昭武帝居然会如此直截了当。 “其实吧，尽管在西虎关生活了这么多年，我还是不太习惯那边的生活。” “侯爷年纪也大了，也确实应该安享晚年，回来京城，也挺好，这样咱们还能多多走动。” “而且我听说世子到现在还没有成亲，还有小婷，年纪也不小了，回来京城，对于他们将来来说是好事。” 宣武侯面色有些无奈的说道；“确实，这些年我也有感觉到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孩子们也都不小了，是应该给他们好好安排一下。” 虽然两人都没有明说，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已经很明显了。 “对了，我还听说小婷招惹了昭德郡主，我这才到京城，对这边不是太熟悉，还请王爷能帮忙引荐一二，我打算亲自带着小婷过去给郡主请罪道歉。” 闻言，秦王皱了皱眉头，颇为无奈的说道；“不瞒宣武侯，上次本王也把昭德给得罪了，现在就算本王有心引荐，只怕昭德也不会愿意。” “不过，要是能请得陛下帮忙，想来昭德会愿意见你。” 宣武侯也没再多说什么，随后两人又闲聊了一阵，说的也都是过去的一些事，还有这些年的一些近况。 而等到宣武侯离开秦王府，昭武帝那边就已经知晓了二人的这些谈话。 “高福，你说宣武侯真的愿意回京？” “听他和秦王殿下的谈话来看，想必他是已经有了这个打算。” 昭武帝点了点头，不过很快眉头就紧皱起来，说道；“朕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他会这么轻易的答应，他不可能不知道，他若是放弃西虎关，回到京城后，宣武侯府将来想要在站起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有兵权在手，宣武侯那怕只是一个侯爷，但是在朝廷的影响力，地位什么的，比之一些个国公爷都要厉害。 可一旦没有了兵权，并且还回到京城，那么宣武侯立马就会从超一线跌落到二线，甚至说三流。 宣武侯会甘心？ 第433章 你了解她吗？ 第433章；你了解她吗？ 且不说宣武侯不会甘心，只怕是换成谁都不会甘心。 毕竟这关系的是整个家族的生死存亡，设身处地的去想，昭武帝都不会甘心。 可是呢？ 宣武侯居然就这样选择了，如此的轻描淡写，让昭武帝惊愕的同时，也是不得不多往深处思量一二。 这宣武侯这样选择的目的是什么？ 他到底有什么谋划？ 而且他今日去秦王府，在同秦王的交流看似正常，但是却又让昭武帝感受到一些违和。 这些东西都不得不让他深思，一时间他都有些迷糊，面色也从原本的淡然平静，渐渐的变得有些沉重。 身为帝王，要做到的事运筹帷幄，所有事情都了然于胸，这样他才能从容应对所有事。 但是今日这是，处处看着合理，但又处处透露着不合理。 他有一种直觉这个事情不对，非常不对。 “高福，朕给你安排一个任务，秘密进行，切记不可打草惊蛇。” 见到他的面色，高福也是连忙恭敬的弯腰倾听。 少倾，高福小碎步的退出御书房。 次日，宣武侯在朝会之后，并没有急着出宫，而是来到御书房前求见昭武帝。 对于他的来意，昭武帝心里知晓，也没晾着他，直接就让人宣进御书房。 二人短暂的寒暄之后，宣武侯才将自己的来意说明。 听完之后，昭武帝沉思了片刻才开口道；“宣武侯对昭德了解多少？” 闻言，宣武侯先是一怔，随后开口说道；“陛下也知晓臣多年未曾回京城，虽然也会偶尔听说一些京城的事，不过对昭德郡主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倒是知晓不少。” 随后，就是一连串的称颂赞扬，评价也是十分中肯，对于他的这些话，昭武帝自然也挑不出毛病来。 没办法，这个昭德郡主确实在某些方面做得是滴水不漏，她俨然就是一个全心全意帮助虞朝的人，这些年她帮助虞朝百姓谋取了多少福祉？ 同时还帮助朝廷提供了大国策，并且还为皇室带来了不小的好处。 虽说她本人也在做这些事的时候，谋取了一些好处，但是相比较之下，她的那些好处，都在本分的范畴。 任何人都挑不出一点错来，毕竟人家做了这么多功绩，获得一些回报也理所应当，甚至说，人家即便自己不要，他这个做皇帝的，不也得上赶着送过去吗？ 要是什么都不给，那麻烦可就大了，帮助国家的人得不到该有的赏赐，那以后谁还会为国家效力？ “你说的这些到也不假，不过还是太片面了一些。” “当然，这都可以理解，毕竟你常年在西虎关，而且昭德也深居简出，莫说你不了解，在京城真正了解她的人也不多。” “不怕你笑话，就算是朕啊，很多时候都摸不透她的想法。” 对此，昭武帝倒是一点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了解一个人，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多接触，然后从平常为人，还有一些大事小情上去分析。 可是，昭德郡主这个人吧，虽然现如今名声极大，但是她甚少会外出，就算是他这个皇帝一年也见不了几次。 虽然他也有安排人在霍君瑶身边，但是就她自己在温泉山庄时候做的事，不是惬意的喝茶摆烂，就是帮着建议一下方芷兰温泉山庄的一些运作事宜。 在这些东西中，虽然也能窥见她的一些高明手段和淡然心境。 但是吧，说要真正了解她这个人还是不够的。 相反她这样的人，还会给人一个你温和和善的错觉。 对此昭武帝也是深受其害，看她平日里在温泉山庄对身边人的安排，谁敢说一句不和善？ 而且即便人家现如今的身份很高，但她却从来不会再身边人，那怕只是一个下人面前摆谱，甚至平日里她和下人相处的时候，从来都是以我自称。 过去这些年，也没听说她对下人有多严厉的惩罚，即便有做错事的，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特别严重的，她基本就是扣个十天半个月的工钱，打杀什么的是一次也没有。 而就算是犯下大错的，她也不会打骂，而且直接除名赶出府去，然后交由京兆尹处理。 说起来，温泉山庄上的那些下人，对于自己能有这样一个主子，那可都是感恩戴德得很。 这样一个人，谁能说她不温和，谁能说她不和善？ 就这一点，放在京城勋贵圈子里，即便是那些贤名在外的臣子都比不了一点。 比如，孟玄城吧，这老东西多么人五人六啊，可是不也还有着自己的架子吗，用他的话说是什么劳什子文人风骨。 但是这样的事，放在霍君瑶那里完全就不存在，说她不是文人？开玩笑，人家到现在都还是仕林中备受推崇的文宗呢。 他呢，就是吃了这个大亏，当初他觉得这丫头简直就是个天上少有，地下仅此一个的好姑娘。 不过，等到她一步一步的布置下来后，他才发现，这丫头看着温和，但是手段和心计却是一点也不温和。 而且做事胆大心细，且强势无比。 简而言之，你不去招惹她，她呢也不会来招惹你，相反还会给予你足够的尊重，那怕你只是一个下人，她也不会颐指气使。 可一旦你招惹了她，她也会有好几种评判标准来收拾你。 一般点的小事，简单的提点几句就过去了，稍微大一点的，她也不会太过于发火，处理也比较温和。 可一旦沾染上大事，或者说大麻烦，她的态度立马就会有一个飞跃，并且出手也十分直接强势，几乎是不会给对方一丁点反抗的机会。 当然她不会给，并不代表人家就真的不会反抗，可那将要面对的就是她的雷霆打击。 别的不说，就说废太子一事，从最开始的宫宴陷害，对方或许只是觉得这是一般的小事，毕竟那时候，她也有心不想促成这个婚约，所以她是一点也没放在心上，甚至都没有记恨一说。 这一点从她当时并没有对太子和赵燕儿有什么举动上就能看出来，人家是压根就没当一回事，即便在外人看来，她是吃了大亏，可人家是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可是随后呢？太子和赵燕儿直接就给她当成了假想敌，隔三岔五的作妖，让原本的一件小事渐渐变大。 第434章 挺下功夫 第434章 ；挺下功夫 而这样做带来的后果，便是霍君瑶在一些公开场合，直接让两人下不来台。 可是事后她也没再做什么腌臜手段继续针对，可以说，收拾了一下，虽然她心里还有不满，但也不会穷追猛打追着不放。 而这个时候，如果你老实本分下去，即便不能收获到她的交情，那双方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可是往往到了这种时候，有一方必然会进一步加大矛盾。 再一再二不可再三，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而废太子和赵燕儿，后面的一系列操作，几乎就是在无限的扩大麻烦，而霍君瑶这次也没在客气，一步一步收拾二人的同时，还将他们一点点的引入深渊，直至最终的万劫不复。 这样的人，昭武帝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评价，当然他也很喜欢这样人的性格或者说行为准则。 不管对方身份高低，她起初都会给予足够的尊重，也不会上来就一杆子全打死，同时，她也会将这一部分人，放到不可深交的名单里考察。 如果后续对方没有再犯，她也不会继续揪住不放，权当事情就这样打住。 可一旦再犯，她就会开始重点注意，然后开始准备布局，如果对方这时候再犯到她手上，那不好意思，必然是要倒大霉了。 纵观过去那些年昭德郡主的做法，几乎都是这样。 她不会仗着身份为难别人，一直秉持的都是与人为善，但又保持着一份距离，这样的人会让人初相处的时候觉得很舒服。 如果心思正，那么彼此之间关系就会亲近，她也会不吝啬的给予帮助。 想当初宁国公，穷成啥样子了，整天为了自己儿子将来，抠抠搜搜，到处打秋风，就是他这个皇帝这里都没少遭殃。 可是后来呢，人家和昭德真心相处，昭德立马就帮对方找了一条生财之道，现在不但将宁国公的麻烦解决了，还让宁国公这个穷鬼，一跃成为京城的富贵人家之一。 “还请皇上明示。” 宣武侯听出了昭武帝的意思，同时心里也很好奇。 说起来，他对昭德郡主这个姑娘，也是好奇许久了，身为女子居然能做到这么多男子都望尘莫及的成就，谁又能不好奇呢？ 昭武帝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就将他的一些了解说了出来。 “这个丫头啊，做事很有章法，同时，也很执拗，不给人面子。” “朕也没少在她那边吃瘪。” 说起这些事，昭武帝也是满脸的无奈。 这个昭德，他当真是又爱护，又气愤，更多的还是无奈，这种是宝贝疙瘩，你对她好，她会给你更好，但是你要是惹了她，她可不会管你是谁，说不给面子，就一丁点面子都不会给你。 “还当真是有些个性，但是这也无伤大雅，自古以来有才能的人，谁还没点脾气，这一点臣觉得可以理解。” 对于昭武帝说的这一点，他是深信不疑的。 前面秦王府宴会的事，若是换成其他人，即便遭遇了高长婷那样的事吧，最多也是当时训斥高长婷几句，然后也会想着给秦王一个面子，至少当天的面子是要给的，之后如何不好说。 但是这位呢，直接是一点面子也不给，简直就是打人的脸，这年头即便是一些对头，在某些事情上也会尽可能的给对方一两分颜面。 更何况当时昭德郡主和秦王还是有一两分交情在的，勉勉强强算得上是朋友，可结果呃？ 人家是直接抡圆胳膊就是重重的一巴掌扇过来不说，甚至还反手又给了一巴掌。 这种事即便是一些个有点小矛盾的人，在做的时候都会思考一二，她则是完全不同，主打一个猝不及防。 “是啊，说了这么多，朕是想告诉你，即便是朕，也不见得有这个面子能让你见到昭德。” “毕竟，按照那丫头的德行，你家那小女儿已经是把她招惹急眼了，要不然也不会让你闺女跪在温泉山庄门口。” “当然朕还是愿意尝试一下，不过你可要抓住这次机会啊，要不然这丫头指不定怎么收拾你。” 闻言，宣武侯心里也是颇为重视，对于昭德郡主霍君瑶，他可是一点也不敢轻视，甚至可以说，他非常的不希望招惹上对方。 即便不能做朋友，他也不会想去跟对方做敌人，这一点从当初高长婷来京城的时候，他再三嘱咐上就能看出来。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高长婷到底还是被宠坏了，且眼界不那么太高。 “臣省得，还烦请皇上帮忙。” “高福，你带着宣武侯亲自走一趟吧。” 他原本是想着给一个口谕，不过想想，那丫头，要是听到口谕，这要是她心里不愿意见，但是因着是皇上口谕，不得不答应，会不会把他也惦记上，到时候给他也搞出一些幺蛾子来。 那不就是无妄之灾了嘛？ 所以，思来想去，还是让高福走一趟，如此一来，见到高福，对方就知道这里面有他的意思，也算是给了她一个弹性选择，不至于让她心里有什么不满意。 毕竟，他现在可是非常想要快点挽回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形象，这些年关系好不容易有了一些回升，他可不想功亏于溃。 很快，高福带着宣武侯出了京城，到了温泉山庄门口，守卫一见是高福，忙上前迎接，同时也让人进去通报。 霍君瑶正在自己的院子里和自己老娘，还有二嫂她们玩麻将，听到下人来说，高福公公来了，而且还带了个人。 她瞬间就明白，这是宣武侯来了。 “这个宣武侯，倒是挺下功夫，难道他一个侯爷登门，我还会拒绝不见不成？” 霍君瑶有些无语的嘟囔着，殊不知听到她这话的宁阳长公主和方芷兰对视一眼后，都翻了翻白眼。 瞅瞅这话说得，也不知道前面是谁才落了秦王殿下的面子，现在整得自己好像多委屈似的。 不过两人也是心里想想，都明白，霍君瑶这话的意思，她虽然收拾了高长婷，但是并没有算到宣武侯头上，可以说即便没有高福，只要宣武侯登门，摆出诚意，她也是愿意见一见的。 总是会给人一个解释的机会不是，至于前面为什么不给秦王面子，其实也简单，因为秦王的态度已经摆出来了，她很不满意，所以自然不会给面子。 第435章 见面 第435章 ；见面 “娘，二嫂你们先玩，我去见见宣武侯。” 说罢，她站起身来朝外走。 见她出了小院，方芷兰有些疑惑的像宁阳长公主发问。 “娘，我怎么感觉小妹好像一点也没有生宣武侯的气呢？” “而且感觉她好像还挺期待见到宣武侯的。” 期待这个形容词，还是她斟酌再三说出来的，没办法啊，实在是刚才霍君瑶所说的话，似乎是早就已经知晓宣武侯会来，并且听着好像即便是没有皇上插手，她都会见。 这些年的相处下来，她对霍君瑶也是多有了解，对于那种把她惹火的人，可不管是谁，说不给面子就不给面子。 就好像秦王，过去他们也算有几分交情，可是经过高长婷的两次闹腾，霍君瑶可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秦王。 对于有交情的尚且如此，这宣武侯跟霍君瑶可没有一丁点的交情，甚至他还是高长婷这个罪魁祸首的亲爹，理当更加不受霍君瑶的待见才是。 可是她的反应却非常不一样。 “我也不清楚，这丫头脑子里一天到晚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不过她既然愿意见，那也是好事。” 方芷兰点了点头，到底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若非大仇，很多时候都还是会给予一些面子。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不好闹得太难看。 而且这宣武侯，跟纪国公也算是战友，曾经都是一起上过战场的朋友。 “你去让后厨准备一下吧，这宣武侯难得登门一次，总不好让人就这样离开，还有安排人去京城通知一下国公爷，他要是有空就让他也过来一趟。” 方芷兰点头起身去安排了。 另外一边，霍君瑶到了前面的会客大厅，宣武侯正悠闲的喝茶，见到她进门，当即放下茶杯，起身拱手。 “想来，你就是昭德郡主吧？” 见状，霍君瑶微笑点头，下一刻，就连宣武侯再次行礼问好。 他虽然是侯爷，但霍君瑶的爵位比较特殊，比他要出不少，按照礼数自然是要行礼的。 “宣武侯不必多礼，请坐。” 霍君瑶走到主位上坐下，微笑着请宣武侯入座，不过宣武侯倒是没有着急入座。 反倒是又拱手一礼说道；“多谢郡主。” “今日在下冒昧登门，是为小女道歉而来，前些时日，小女狂妄无状，冲撞了郡主，是在下这个做父亲的没有教导好。” “今日备了一份厚礼，还望郡主能海涵一二，在下回去之后，定当好生教导。” 说罢，他还示意了一下边上，那里确实摆着好几个红色绸缎礼盒。 “侯爷言重了，说起来，当时本郡主也是被气狠了，所以做出了一些惩罚，后来思量起来，也觉得有些过了。” “今日侯爷还这般登门，实在是让本郡主多有羞愧。” 跟在她身后的小婵听到自家小姐这些话，心里也是一阵腹诽。 完全搞不明白自家这小姐今天是怎么了，说起话来怎么文绉绉的，一点也不像平常的样子。 而对面的宣武侯，听到她这一席话，一直提着的心也算放下不少，话到这里，虽然人家没说原谅，但话里话外已经有了表示。 “那丫头大小生活在西虎关，素来没规矩，在下这些年也是忧愁不已，本想着让她来京城这边，看着学点规矩，却不想刚到京城就冲撞了郡主。” “所幸郡主宽厚，虽然给予了一些教训，但也算是让她知晓了一些规矩，在下心里可是十分感谢郡主。” 在一通心照不宣的恭维后，霍君瑶笑着说道；“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宣武侯不必放在心上。” “我虽然是皇上亲封的郡主，但实际上，不过只是一个生意人，这一点宣武侯应该也听说过。” “自然，在下虽然久居西虎关，但是昭德郡主之名，可谓是如雷贯耳，现如今我虞朝百姓，怕死甚少有不知道您名字的人。” 这话倒是一点也不夸大，随着玉米，土豆的推广，昭德郡主霍君瑶的名字，可谓是传遍了千家万户，即便是一些偏远地方的村落，只要有种植过玉米土豆的，即便没听全霍君瑶的名字，那也知晓，这是当今昭德郡主所找到并进献给朝廷，然后传遍全天下的。 更有甚者，一些地方的农人，在第一次玉米土豆大丰收后，更是感激的在家里给昭德郡主立下了长生牌位。 可想而知昭德郡主现如今在虞朝的名声有多夸张。 古代的农人很淳朴，虽然也有穷山恶水出刁民的形容，但终究只是少数，更多的还是心性淳朴的人。 他们或许见识很小，甚至都没有离开过生活的地方，但是他们却非常清楚，是谁让他们能吃饱饭。 古代生活不易，能吃饱饭，那在广大百姓看来就是奢望，谁能帮助他们吃饱饭，那这人就是他们的大恩人，祖祖辈辈都会口耳相传的记住。 “都是一些虚名，我啊，还是更喜欢做生意。” “侯爷知道生意人的宗旨是什么吗？” 闻言，宣武侯微笑摇头道；“这倒是不甚清楚，还请郡主赐教。” “赐教谈不上，我这温泉山庄一年到头也来不了几个人，今日见到宣武侯这位开国功臣，内心十分高兴，难免话多一些，要是宣武侯乐意听，那我就说说。” 宣武侯笑着点头，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这生意人啊，讲究的就是个和气生财，最不喜欢的就是主动去招惹麻烦，这些年我自认一直都做得很好。” “只是吧，财帛动人心，别人见到你赚钱了，也难免会遇上一些眼红，不过和气生财的宗旨，一直都是我做人做事的原则。” “我呢，也没什么远大的理想，就想赚点钱，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日子，不主动去招惹别人，但是如果别人要是眼红我的产业，那我也不能坐视不理，你说是不？” “这是自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郡主这一点做得非常好。” 宣武侯笑着点头，心里也明白霍君瑶说这话的意思。 说是在说生意人的宗旨，其实说白了，就是在警告，当然这样的警告，并不让人绝对反感，至少此时的宣武侯心里就没有不满。 第436章 交谈 第436章 ；交谈 随后霍君瑶又说了不少，但是话里话外表达的意思，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不过，她的言语十分温和，就好像真是在讲述生意经一样。 宣武侯也听得很认真，不过小婵确实一头雾水。 她总是觉得，自家小姐今日不正常，这好端端的说这么些做什么？ 完全就不像她平常的性格，不过她虽然心里疑惑，却没有傻乎乎的询问，只是老实的站在霍君瑶身后。 又过去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霍君瑶有些讪讪的笑道；“这一开口，就有些打不住，倒是让宣武侯见笑了。” “无妨，在下一直都只关注军营中的事，倒是甚少接触这些，今日听郡主这一席话，倒是觉得这商业十分有趣。” “一直以来大家都不怎么看好商业，却不想这里面的学问如此之多，难怪郡主对做生意感兴趣，这里面确实有很多东西让人着迷。” 宣武侯非常的给面子，一点也没有觉得不耐烦。 感兴趣，那也是真的有几分感兴趣。 毕竟这可是赚钱的玩意，或许过去他确实看不太上商业，可是随着霍君瑶的出现，他也不得不重视起这商业的影响力。 与他有这样想法的人可不在少数。 曾几何时，昭武帝不也十分小看商业吗？ 但是现在呢，他对商业也是颇为感兴趣，闲来无事也会研究一二，而随着深入研究，他也发现，这商业里面确实有不少的学问，甚至用来治理国家都是极好。 “宣武侯，多年不见了。” 就在这是，门外传来霍敬之的声音。 霍君瑶笑着站起来，宣武侯一听有人招呼，也跟着站起来，目光看向门口，在见到霍敬之的时候，他脸上立马浮现出笑容。 “老霍，哈哈哈，咱们哥俩可是许多年不见了。” 霍敬之也是笑着拱手寒暄道；“你这家伙，一去西虎关多年，也不知道偶尔回京城走动，我们这帮子老兄弟，有时喝酒还会说你来。” “哈哈哈，说来确实是小弟的不对，这样过两天，我组个局，咱们这帮子老兄弟聚聚，到时候不醉不归。” 两人寒暄一阵后，霍敬之看着边上的霍君瑶微微点头，随后跟宣武侯说道；“你今日过来小女这里是为了令嫒的事吧？” 闻言，宣武侯面上露出羞愧之色，点头道；“哎，那丫头啊，从小被小弟惯坏了，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刚才我还在跟郡主说起，本意是想要让她来京城学点规矩，却不曾想一来京城就给小弟捅出篓子，实在是惭愧得紧。” 霍敬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当初里你开京城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多回来走动一二，那西虎关到底不是一辈子的归宿，你非不听。” 说着，他转头看向霍君瑶说道；“瑶瑶，你爹我当年和你高叔一同上过战场，交情深厚，你这丫头就是气性太大，好在没出什么大问题。” “现在你高叔还亲自登门，你可不兴在继续为难人小婷。” 霍君瑶无奈一笑说道；“爹，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啊？” 她话音刚落下，宣武侯就连忙接话道；“老霍，这你可就误会郡主了，适才郡主也已经同我解释了，而且这次的事也确实是小婷的错，说起来我还得感谢郡主帮着教训她呢，这丫头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懂得尊卑，这要是犯到其他人手上，指不定成什么样子。” “而且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今日我登门，也不是为了兴师问罪而来，而是白道歉解开误会，咱们老兄弟俩多年交情，有些事说开了就好，没必要弄得那么正式。” “对对对，误会解开就好，我适才在京城，听说你来了，可是立马就过来了，还带来了两壶好酒，咱们老哥俩是多年不见了，今日你怎么也得一起用个午膳。” “这会不会太打扰？” 宣武侯有些为难。 “打扰什么？不存在的，你久居西虎关不知晓，我这女儿温泉山庄上的伙食那可是一绝，京城好些之名大酒楼都休想媲美，甚至皇宫御厨都没少来这里学习请教。” 话到这里，宣武侯也露出意动之色，笑着说道；“当真如此？” “宣武侯，今日既然来了，那就留下用个午膳，我让人去准备。” “那就麻烦郡主了。” 霍君瑶笑了笑说道；“那宣武侯你和我爹聊聊，我就先离开了。” “郡主且去忙。” 等到霍君瑶离开后，霍敬之才笑着招呼宣武侯入座，又让下人送上茶水。 “老霍，你这女儿厉害啊，咱们这些老兄弟的后辈中，她绝对算是这个。” 说着，他竖起大拇指。 对此霍敬之也是难得的没有谦虚，自得的笑着说道；“她啊，确实非常优秀，这一点，我也是十分的欣慰。” 霍君瑶的功绩和能来摆在那里，谦虚什么的，反倒会让人觉得虚伪。 “哎，真是人比人不行，货比货得扔，想想我那女儿，我真是头疼不已，她要是能有郡主十分之一的能耐，我怕是睡着都能笑醒过来。” “慢慢教导吧，她年纪还小。” “你这次回来京城，打算待多久？” 霍敬之状似无意的问道。 “老霍，咱哥俩，我呢也不满你，这次回来皇上那边的意思是想让我留在京城，我呢还在考虑，不过我也倾向于留在京城。” “虽然在那西虎关生活了多年，但京城到底才是我的家，我这年纪也是越来越大了，自然更想回来这边，咱们这可还有不少老兄弟呢。” 闻言，霍敬之点了点头说道；“回来也挺好，你那些儿女都大了，一直留在西虎关也不是个事，回来京城多少能让他们有更好的前程。” “放心吧，咱们这些老兄弟都还在呢，你们真要是回来了，多少也能帮衬一二。” “哈哈哈，别人说这话，我可不能不会太相信，但是你老霍这样说，我信。” “虽然我已经有了想法，不过你也知晓，西虎关那边的特殊，我就算想要立刻回来，也少不了要过去安排好才行。” “确实，这些年因为有你一直坐镇西虎关，吐蕃和吐谷浑才一直没敢有什么动作，是应该好好安排好才行，省得到时候闹出乱子来，这可不是小事。” 第437章 震怒 第437章 ；震怒 中午，宣武侯在温泉山庄用膳，饭桌上，他和霍敬之推杯换盏，聊得十分畅快。 午膳过后，宣武侯才起身告辞。 等到他走之后，霍敬之才找到霍君瑶，询问道；“丫头，你真不跟宣武侯府计较了？” “这是自然，人都亲自登门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必揪住不放？” 见她不似说假，霍敬之也是点了点头，走到边上坐下道；“这宣武侯啊，性子就是有些太过于耿直了，当然，我也能理解他。” “毕竟当初懿德太子救过他多次，他心里一直都有着一个执念，只希望他在西虎关的这些年，已经放下了吧。” 闻言，霍君瑶笑着说道；“爹，你好像跟他的关系很好？” “算不上很好，但也不差，他这个人吧，很讲义气，也很知恩，是个不错的人。” “只不过，性子有些太过于执拗，当年如果他愿意接受现实，或许现如今的他，地位不会比曾经的曹国公差，可惜了。” 对于宣武侯，霍敬之的评价还是非常高的，同样，昭武帝也是如此。 正是因为了解宣武侯，昭武帝才会这么多年都放任他在西虎关，而不是等到坐稳位子之后就立马动他。 虽然昭武帝也有一些暗中的布置，但那也只是出于一个帝王的防备心理，毕竟这么一个不忠心自己的人，手里掌握着三十万兵权，谁还不会防备一二呢？ 相较于这点防备来说，昭武帝对宣武侯，也已经算非常不错了。 霍君瑶对此倒是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她也就跟宣武侯见过一次，谈不上了解，自然对宣武侯这个人也是不予置评。 而霍敬之也没有在温泉山庄上久待。 等到送他离开后，霍君瑶回到后宅，宁阳长公主和方芷兰还在她的小院里，见到她回来，连忙招呼她过去询问宣武侯都跟她谈了什么。 对于她们，霍君瑶倒是一点也没有隐瞒，等到她说完之后，已经憋了许久的小婵这时候也开口了。 “小姐，您今天的变化真大。” 不光她有这样的刚才，这不刚才听完她讲述的宁阳长公主和方芷兰也是差不多的感觉。 然而霍君瑶只是笑笑。 与此同时，在京城，宣武侯刚一回到府里，宣武侯世子和高长婷就得到了消息，连忙过来询问情况。 客厅里，宣武侯坐在上首，看向边上坐着的高长婷，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一抹无奈。 同样是闺女，瞅瞅人家纪国公的闺女，在瞅瞅自家这个倒霉闺女，这完全就是没有一丁点的可比性啊。 虽然很无奈，不过他也很快就收敛了心神。 “父亲，您见到昭德郡主了嘛？她是不是很无礼？您没被她挤兑吧？” 宣武侯世子这话一出，上首坐着的宣武侯面色当即就是一沉。 “你这叫什么话？” 一声呵斥下来，宣武侯世子立马闭嘴。 “为父去温泉山庄很顺利，昭德郡主也不像你想象的那样不近人情，相反，人家非常热情，而且谈吐修养都极好。” “非但没有挤兑为父，反倒还对为父礼遇有加。” 他话音刚落下，边上就传来一道轻微的嘟哝。 “还不是因为您是宣武侯，手握兵权，那昭德郡主还不敢嚣张，还以为她多厉害，结果见到爹爹还不是一样的忌惮。” 说这话的人不用想也知晓是谁。 啪！ 宣武侯直接震怒，将手里的茶盏直接狠狠的砸向地面。 “混账东西。” 他突然的震怒，吓得边上的宣武侯世子和高长婷惊慌的站了起来。 “小婷，你真是太让为父失望了。” “原本为父还想着，你尚且年幼，只是有些莽撞，不曾想，你这那里是莽撞，简直就是愚蠢，愚蠢至极。” “什么叫为父手握兵权，昭德郡主就要忌惮？” 高长婷被他骂得不敢抬头，眼眶霎时泛红，大滴大滴的泪水放下流。 边上的宣武侯世子，一见她这模样，也是有些心疼，忙开口道；“父亲息怒，小妹只是一时口不择言。” “什么叫口不择言？你是不是也跟她一样的想法？” “简直混账，为父虽然手里执掌这西虎关三十万大军的军权，但是那并非是为父的兵，更不是咱们宣武侯府的人，那是虞朝的兵，是皇上的人，你们知不知道这话要是传出去，回来我宣武侯府带来多大的麻烦？” 宣武侯再次震怒，也就他没有打孩子的习惯，要不然面前这一双儿女，非得挨上他好几个大逼兜不可。 “再说了，人家为什么要忌惮我？你们当真以为有那三十万大军，就了不起了？” “也不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京城，不是西虎关。” 此时此刻的宣武侯，不由的想起了，适才在温泉山庄霍敬之说过的一些话。 当年他就不应该举家都去西虎关，在那边待久了，让这些孩子，一个个都不知天高地厚。 瞅瞅他们这个想法，是有多么的可笑啊。 “我告诉你们，我已经决定了，交出兵权，从今以后定居京城，等过段时间，我就亲自回去一趟西虎关，把那边的事安排妥当。” “你们给我记清楚，这里是京城，把你们在西虎关的那一套高高在上的嘴脸收起来，尤其是你小婷，从今以后最好认清楚你的位子，要是在干目中无人，说一些愚蠢至极的话，休怪为父请家法。” 高长婷都被吼懵，完全不敢反驳，从小到大，那什么时候见过自家老爹冲着自己发这么大的火啊？ 不过边上的宣武侯世子起初懵逼之后，很快就反应过来，听到老爹要交出兵权，他第一反应就是这怎么能行？ 那可是他们宣武侯府的命根所在，这要是交出去了，以后宣武侯府必然一落千丈。 “父亲，这兵权怎么能交出去呢？那可关系着咱们侯府将来的地位，还请三思。” “三思？你以为为父不知道那兵权对我宣武侯府的作用？” 宣武侯冷冷的瞥了儿子一眼，继续说道；“皇上都开口了，我还能拒绝？你信不信我要是拒绝，咱们宣武侯府别说未来，只怕顷刻之间就会覆灭。” 第438章 分析 第438章 ；分析 被他这么一说，宣武侯世子和高长婷二人都哑然了。 是啊，皇上都亲自开口了，不交，那你是想要做什么？ 他们家本身就不算是昭武帝的嫡系，这么些年，他们镇守在西虎关是为什么，不过是为了秦王，或者说是为了当初懿德太子的遗愿，希望他们家能继续效忠虞朝。 所以说，他们一家更多效忠的人是已经故去的懿德太子，其次是虞朝，至于说昭武帝，自然也是有一些的。 当然并不算太多，况且就他家这种情况，即便他说一直都忠心昭武帝，别人也不会相信。 在这样的情况下，拒不交出兵权，只怕他们一家此时在京城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离开。 而侯爷和世子爷同时折在京城，剩下的那些还在西虎关的家人，又如何能翻得起浪花来？ 甚至就宣武侯二儿子那莽劲，只怕还会拉着宣武侯府一起陪葬，甚至三族，九族都有可能，可不就是顷刻之间就会覆灭吗？ “可是，咱们没了兵权，以后咱们宣武侯府要如何立足？” 宣武侯世子还是有些不甘心，不光是为交出兵权，更多的还是为宣武侯府未来而感到担心。 “走一步看一步，再不济只要咱们不出乱子，皇上也不能真把咱们怎么样，做个闲散的富贵侯爷也不错。” 话到这里，宣武侯虽然语气中也有些失落，但还是强打起精神看向高长婷说道；“小婷，今时不同往日，这次你应该也见识到了京城和西虎关的不一样，为父希望你以后能改一改性子。” 此时的高长婷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内心到底有没有接受这样的变故不得而知。 “女儿知晓了，要是没事了，女儿就先回去休息了。” 宣武侯点头，等到高长婷离开后，宣武侯给宣武侯世子使了个眼色，父子俩很默契的没有言语，而是直接转身去了书房。 “过几天，为父打算上书给陛下，直接交出兵权，你一会夜里找人回去西虎关找向钟询问一下我离开之时交代他的事做得怎么样，尽快将消息带回来。” 宣武侯世子点头，也并未询问自家老爹他离开西虎关的时候做了什么安排。 “一定要小心，找一个信得过，身手好的，咱们父子现在身边肯定会有不少人盯梢。” 接下来的几天，宣武侯倒是跟没事人一样，按照前面跟霍敬之说的那样，在宣武侯府弄了一个宴会，邀请了当初一起征战天下的那些好友聚一聚。 宴会期间，宣武侯也没有隐瞒自己打算回归京城的事，当然说法可不是说皇上问自己要兵权，而是他觉得年纪大了，孩子们也都长大了，为了他们能有个好的前程，总不好一直待在西虎关，所以打算回归京城，还希望诸位老友能看在他的面子上，将来多多提携一下后辈。 宣武侯这个人其实很不错，所以大家伙也都很乐意给他这个面子，当然那也是要在宣武侯府没搞出大麻烦的时候，真要是有大麻烦，人家也不见得会帮忙。 对此，宣武侯心里非常清楚，所以也一点不介意，毕竟这是人之常情。 又是两天过去，这天大朝会散，宣武侯直接上书请辞西虎关大将军职务，打算回归京城。 昭武帝假模假样的询问了一番后，恩准了宣武侯的上书，当然就此卸甲做个闲散侯爷肯定是不行的，至少在面子上昭武帝是不会这样做。 所以直接就在兵部那边给宣武侯安排了一个职务，同时也把宣武侯世子安排进入了兵马司做了一个副统领，可谓是给足了这父子二人面子。 宣武侯欣然接下赏赐，在上书说，他打算亲自跟随接替者一起前往西虎关处理好交接事宜。 对此，昭武帝只是沉思了片刻就答应下来。 隔天宣武侯就跟随着接替他西虎关位子的永嘉侯一起去往西虎关。 在宣武侯离开的当天，御书房内，昭武帝招来了方乔和霍敬之。 “二位觉得宣武侯如此爽快，这里面可有问题？” 对于这两个忠心的心腹臣子，昭武帝到也没有隐瞒什么，直接就把自己心里的一些猜忌说了出来。 宣武侯这次的爽快，虽然他很高兴，但是他总是觉得太过于容易了一些，难免心里就会觉得这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毕竟，他也就只是在宣武侯当初回京拜见的时候，旁敲侧击的询问了一番，甚至意图都不是那么太明显，结果宣武侯没过几天就直接上书表示答应交出兵权。 这完全就跟他设想的不太一样。 听到他的文化，方乔皱眉沉思了片刻，拱手道；“皇上是觉得宣武侯有问题？” “并不是这样，朕就是觉得太轻松了一些，心里有些不踏实。” 有些话，他虽然没说，但方乔还是能听明白，仔细想想，皇上会如此想，到也在情理之中。 “那臣斗胆询问，皇上可调查过了？” “已经调查过了，并无异样。” 这下方乔不说话了，意思也很明显，你都调查过了，没问题，那你还不踏实个什么劲？ 方乔作为官场的老油子，自然不会顺着昭武帝的话说，调查没问题，那肯定没问题，毕竟这真要是出了问题，他只怕也少不了会背锅。 “皇上，臣觉得既然已经调查过没有问题，那也没必要多想，若是皇上觉得实在不放心，那就继续安排人盯着便是。” 霍敬之也开口了。 “而且宣武侯虽然过去有些立场上的问题，但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他忠于虞朝，过去的那些年，他一直镇守在西虎关，使得吐谷浑和吐蕃不敢犯边，为我虞朝边民带来了安定稳妥的生活，这是一份大功劳，他既然有心卸任，并且在没有任何情况之下，臣觉得没必要过多的区怀疑，变得伤害了功臣的心。” 对于宣武侯对虞朝的忠诚，霍敬之从来都不会怀疑，同时对于宣武侯的功绩，那也是非常的肯定。 常言道，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可宣武侯呢，人家既有功劳又有苦劳，现在还如此知情识趣，如果还一直揪住不放，确实有些寒心。 你即便在怀疑，也没必要摆在明面上来，你就暗地里盯着就是。 第439章 战报 第439章 ；战报 听完霍敬之的话，昭武帝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倒是朕多想了。” 他也觉得霍敬之说得很有道理，对于宣武侯这个人，他还是比较看好的，只不过是碍于当初的立场不同。 而且即便是当初，他们彼此之间也并没有发生冲突，宣武侯只不过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所以才一去西虎关多年。 这些年，他在西虎关也没惹出什么麻烦，相反还因为他的坐镇，威慑了他国不敢犯边，为西虎关周边的百姓带来了多年的安定生活。 这边，宣武侯离开京城的第三天，一则惊天消息直接在京城上空炸开。 突厥那边负责追击的李九军大部队，遭遇了袭击，损失惨重。 这则消息一出，满朝哗然，昭武帝更是直接下令百官集结议事。 温泉山庄，霍君瑶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难得的露出错愕之色。 原因无他，因为在她看来李九军已经是打得突厥节节败退，对方显然已经没了反击的能力，而且李九军作为沙场老将，显然能看得清楚，对方倒是是诈败还是真败。 而且他就连追击与否都还是上书给昭武帝定夺，这样的情况下，那已经说明了，突厥那边即便没有完全市区反抗能力，那至少也八成没有反抗的能力。 现在突然遭遇袭击，并且还损失惨重，这怎么看都怎么不对劲。 不光她这样想，朝堂上的人也都是这样想的，相较于霍君瑶对李九军的不是那么太了解来说，昭武帝等人，对李九军那是相当的了解。 从李九军加入他们一来，大大小小的战役也经历了数十场，从无败绩。 这一次的大败，可谓是让整个朝堂上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打全盛情况下的突厥那都是打得对方节节败退，结果追击一些散兵游勇的时候，却大败亏输，无论如何都是一见不可能的事。 这边群臣都还在哗然，不知应该如何的时候，甚至可以说，都有些觉得那军报有些假。 当天下午，又一则消息传来，说是李九军部，本来已经追击上了突厥大汗，即将彻底覆灭突厥的时候，一支吐谷浑的大军突然出现在大军后方。 突厥那边见到了机会，也是奋起反抗，因为事发突然，加上腹背受敌，这才损失惨重，目前已经撤出遁走，不过损失非常大，已经无力还继续剿灭突厥，甚至因为吐谷浑的突然加入，虞朝大军还有可能面临巨大危险。 李九军的意思是请求支援，打算来一次大的，灭掉突厥残部的同时，将吐谷浑这次支援过来的大军一并吃掉。 接到这个战报后，昭武帝直接当朝询问起群臣的意思。 有人觉得这一次征战突厥付出的已经够多了，而且突厥已经被打得打败，想要恢复没有个十多年是不可能的，完全没必要继续下去，即便要打，那也可以先让大军回来休整的一两年再继续。 完全没必要继续投入，毕竟这次还有个吐谷浑，一打二多少还是有些吃亏，而且战线太长，补给方面会很麻烦，稍有不慎，很有可能会导致李九军等人陷入孤立无援的地步，真要是到了那时候，损失的会更多。 当然，有人反对就有人支持，甚至提出了让西虎关整兵压近吐谷浑边境，迫使吐谷浑为这次的事给交代的同时，也能将在突厥那边的吐谷浑大军逼迫回来，给李九军等人创造覆灭突厥的机会。 同时，朝廷这边在征调几万大军过去支援，以防吐谷浑这边严防死守，狗急跳墙跟李九军等人死磕到底。 更有甚者，还提出了双线作战，一边让人继续支援李九军，一方面趁着现在宣武侯返回西虎关，可以直接下令，让他带着人，趁着如今吐谷浑那边兵力有所减弱，直接攻打吐谷浑。 对于这些建议，昭武帝也是在脑子里飞快思索着。 他自然是不想这样放弃，就想李九军所说的那样，他想要一口气吃下这两家。 突厥现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能有机会灭掉那是最好不过，如果放弃这次，下一次还真不见得会有这样的好机会。 草原作战啊，本身就不容易，如果这次召回李九军，他是担心以后就再难看到突厥的影子，这个心腹大患一日不除，他一日不会安宁。 至于双线作战，这也是一个很好的办法，围魏救赵嘛，吐谷浑一旦遭受攻击，那些过去帮助突厥的兵马大概率的会返回吐谷浑，这也是很有必要的。 但是有一点麻烦的就是补给问题，双眼作战的代价实在太大，诚如之前反对的那批人说的那样，这次攻打突厥，他们已经投入了很多，目前的情况下，他们还是小赚，如果继续投入，能灭掉突厥固然是好，要是没办法灭掉，那这一次的大战就是纯纯的血亏。 更何况现在还有吐谷浑加入，西虎关这边能打成什么样子，也不好说，万一对方死守，那么就是双线都吃亏。 甚至这一下整下来，虞朝这些年好不容易得到的累积，都会瞬间被打空，代价实在太大，昭武帝也不得不慎重考虑。 “方乔，你觉得该当如何？” 昭武帝一开口，方乔连忙站出来说道；“臣不赞同继续下去，这一次咱们已经胜利了，没必要继续追究，代价实在太大。” “难道这次就算了？” 昭武帝有些不甘心，尤其是想到吐谷浑那个狗东西，居然在这个时候还掺和一脚，直接大乱了他的计划，他就恨不得立马下令攻打吐谷浑。 听出了他话里的不敢，方乔开口道；“突厥这边的代价实在太大，继续下去危险重重，确实不值得，但是吐谷浑这次既然敢掺和进来，那咱们或许可以从他们身上讨回来些什么。” “你的意思是，突厥这边先收手，转身攻打吐谷浑？” 昭武帝眉头紧皱起来，他可不想这个时候攻打吐谷浑，尽管很气愤吐谷浑这次插手突厥的事，但真要是跟吐谷浑开战，那就等于是同时跟两国开打。 突厥，虽然已经属于半残，但如果就这样不把他们放在眼里，那肯定是不行的，这些突厥人最是会恶心人，如果两方一起来，对虞朝来说那也会是一场巨大的消耗。 第440章 聚一聚 第440章 ；聚一聚 “当然不是攻打吐谷浑，而是借着这次的机会，迫使吐谷浑给予赔偿，而突厥这边咱们也并非直接召回。” “臣的意思是，突厥这边可以后退一定距离作为牵扯，如果吐谷浑要退去，那就前进，迫使吐谷浑的军队无法离开回国支援。” “而且吐谷浑这次会突然出现在突厥的地盘上，必然是突厥和吐谷浑那边达成了什么联盟，现如今的突厥已经是强弩之末，咱们这边针对吐谷浑，您觉得吐谷浑会轻易答应吗？” “如果他们不答应，那必然是会回援，那么突厥必然就不会是李九军的对手，这等于是变相的撕裂掉他们的同盟。” “相反，如果吐谷浑答应，那这笔赔偿，吐谷浑必然不可能从自己手里出，肯定还得突厥出，也等于变相的削弱突厥的实力，一个本就已经是强弩之末的突厥，在被这样敲诈一笔后，他们想要恢复过来的时间会更加长久，而且突厥和吐谷浑都不是善男信女，等到危机解除，彼此之间只怕也会有不少的明争暗斗。” “总之，不管是那方面来说，都可以迫使突厥和吐谷浑这一次的联盟不会长久，而咱们还能借此赚上一笔。” 方乔的想法确实不错，不少人听得都是连连点头。 不过昭武帝却还是有些担心的问道；“万一，吐谷浑不愿意呢？万一，他们就吃定了咱们不会双线作战，那又当如何？” 这话一出，不少人又皱起了眉头。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只能全力攻打吐谷浑，强行迫使他们放弃突厥。” “当然这样做，对咱们虞朝会带来不小的负担，不过好处也很明显，至少能灭掉突厥。” 这下，昭武帝也沉默了，要么付出更多，要么就现在这样退回来，虽然也有赚头，但是未来就会比较麻烦。 甚至还会让吐谷浑和突厥组成攻守同盟，对他将来想要向外扩张的方案非常不利。 沉思了许久后，昭武帝面色一冷，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先找吐谷浑洽谈，要是谈不拢就直接攻打吐谷浑。” 随后，昭武帝直接连下数道圣旨，先是让户部准备粮草，然后让西虎关大军压境逼迫吐谷浑，同时又调遣五万大军去支援李九军。 “这一次，突厥和吐谷浑，只能存活一个，看他们怎么选择。” 随着圣旨下达，虞朝再次运转起来。 而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霍君瑶眉头紧皱起来。 “真是一点也不消停啊。” 说完，她起身去找到自己老娘，让她安排人去京城，把大姐和外甥以及才出生不久的小外甥女请来，她这边小住一段时间。 听到她这话，宁阳长公主笑着点了点头，也没多询问什么。 当天就安排了身边的嬷嬷去京城。 突然接到邀请的庆阳郡主有些愣神，那位嬷嬷说是昭德郡主要求，想来是想她的外甥和小外甥女了。 听到这话，庆阳郡主笑了，当天晚上就跟自己的丈夫说了这事。 永宁侯陆霆峰一听，这完全不叫事，反正也不远，小姨子想孩子了，那就去住一段时间呗，也没反对，还说等他休沐了到时候直接去温泉山庄看望他们。 次日，庆阳郡主就带着两个孩子以及三辆马车出城去了温泉山庄。 到了温泉山庄，霍君瑶直接将小外甥女抱在怀里逗弄。 “看来小妹是真的想孩子了。” 闻言，霍君瑶笑了笑并未多说什么，又逗弄了一下孩子后说道；“大姐，这次在我这里多住一段时间吧？” “好啊，半个月如何？” 霍君瑶摇头，说道；“先住上一个月吧。” 她这话一出，边上的宁阳长公主眉头微微一皱，想起了昨天晚上看到温泉山庄那些侍卫忙碌的样子，她不由开口问道；“瑶瑶，是不是要出什么事啊？” 边上的几人都被宁阳长公主这样的问话给搞得一愣，随后齐刷刷的看向霍君瑶。 “能出什么事？娘您想多了，我就是想要多稀罕稀罕这小宝贝而已。” 说着，她还在小外甥女脸蛋上亲了一口。 软软糯糯的小女娃娃谁不稀罕呢。 见她这样，宁阳长公主也笑了，觉得也确实是自己想多了，现在的虞朝虽然面临战事上的麻烦，但那些事跟她们这些人并没有太多的关系，朝廷那边会安排好的。 “再有三天就是我的生辰了，到时候这边回来不少人，而且我也制定了一下未来的发展规划，大姐怎么说也算是股东之一，自然应该一起商议一番。” “这感情好啊，说起来，我这些年可是仰仗着小妹赚取了不少钱财。” 庆阳郡主现如今对这个妹妹，那可是那那都喜欢。 不光是因为她自己赚了很多钱，更多的还是小妹惦记她这个大姐，有啥好东西，总是不忘送上一份，尤其是她的两个孩子，那小妹更是疼爱得紧。 庆阳郡主就这样在温泉山庄住下了，三天之后，温泉山庄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全国各地来了不少人，同时温泉山庄最大的酒楼，也在今天停止对外营业。 霍君瑶直接就将所有过来参加寿宴的宾客都安排到了大酒楼。 与此同时，她还在昨天就给宫里送了消息，希望昭武帝过来出席一下股东大会，她有一个关于温泉山庄未来的发展计划要提。 不过现在的昭武帝正在头疼，并没有答应，不过倒是安排了高福过来，让他带着文若皇子一起代替他出席。 这不，寿宴还没有开始，霍君瑶就直接将所有的股东，都招呼到了大酒楼顶层的豪华大包厢里。 “诸位，这次非常感谢大家不远千里来参加我的生辰，在这里谢谢大家了。” 闻言，众人纷纷起身拱手道；“郡主客气了。” 一番恭贺客气之后，霍君瑶招呼大家坐下，这时候红袖等人开始拿出计划书，挨个股东发了一份。 “过去的那些年，温泉山庄的发展非常不错，但是想必大家也都有感受到，后继开始渐渐无力，所以在决定这次举办生辰宴的时候，我就想着趁着这次大家难得聚上一次，顺便跟温泉山庄将来的一些规划，现在各位面子的就是我写的规划书，大家先看看，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稍后我在一一为大家解释。” 第441章 开会 第441章 ；开会 众人一听这话，立马都安静下来开始翻看起手边的计划书。 这一看就是大半个时辰，霍君瑶全程都没有说话，就只是安静的饮茶等待着。 见到最后一位也看完后，她才放下茶杯，轻咳的两声，将在座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计划书大家都已经看过了，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尽可询问。” 她的这份计划书做得十分详细，偶有一些地方不是太明白的，在被询问的时候，霍君瑶也都会很有耐心的讲解，确保在场所有股东都明白。 “郡主这份计划书写的很好，我等佩服，也愿意按照郡主规划的方向去做。” 一人开口，其他人也都纷纷跟上表示支持。 见没人反对，霍君瑶笑着说道；“既然大家难得聚在一起，公司现在也基本稳定，按照这计划书执行下去，未来也会越来越好。” “还有数不清的钱财等着咱们去赚取，过去的一段时间，相信大家也体会到了内心的踏实。” “今天我呢，在这继续跟大家提几点要求。” 一听这话，众人先是一愣，不过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这是公司要有新规定。 不过他们却一点抵触情绪都没有，原因无他，正如霍君瑶所说，过去的那段时间，他们各家赚取的钱财都不少，而且这钱赚得十分踏实，毕竟公司最大的股东是当今皇上。 他们赚到的那些钱，可以说都是过了明路的，来路正大光明，完全不用担心被人抓住小辫子。 而且公司有着这个背景，在民间做起事来，也属实方便不少，尤其是那些地方官员，还有一些个兵痞等等，基本都不敢吃拿卡要。 这无形中，让他们的生意做起来也方便了不少。 可以光明正大的赚钱，不必提心吊胆，更不用担心被各地官员吃拿卡要，每次的收获，可比起当初他们同当地官员勾结祸害百姓赚的更多。 “郡主，有人要求尽管说。” “好，我要说的第一点，那就是不得以公司的名义做欺压百姓的事，诸位想来也已经见识过了过去这段时间虞朝各地的百姓情况。” “他们公司面对的事百姓群体，咱们要做到正大光明的从他们手里赚钱。” “公司的宗旨一直都是以和为贵，这不光是对待合作伙伴，还有百姓群体的客户，他们生活好了，消费能力才会上来，咱们才能更好更安全的赚钱。” “如果百姓群体都穷得揭不开锅，那咱们还如何赚钱？杀鸡取卵这种事咱们可不能做。” 第一点说出来，在场不少人都是十分认同的点头，当然也有一部分人，眉头微皱，霍君瑶坐在主位上看到那些眉头微皱的人，同样的心里也是有些不满。 这些家伙无一例外都是大世家的人，这些人的德行，她最是清楚，表面上看上去像是个谦谦君子，背地里龌龊事可没少做。 尤其看不起平民百姓，要是端着一副自己是读书人，高人一等的架子。 虽然心里不满，但她也很清楚，这种事，她就算有心也没办法杜绝，毕竟这是人家几百上千年的习惯。 她能做的唯有尽可能的去限制，让一些不好的事少发生。 “我知道，在做的各位中，有不少人都看不起百姓，但是我觉得吧，咱们既然要做大生意，眼光应该要放长远，格局要打开，别只盯着那些贫民百姓手里的那三瓜两枣。” “你们想象就算是一个县的百姓有多少，他们手里能拿得出来多少银子？” “压榨他们就为了那点银子不值得，毕竟咱们各地的工坊都需要百姓做工人，所以让百姓心生厌恶，岂不是得不偿失？” “不光如此，这样做还危险，要是一个县闹出来的动静太大，朝廷知晓后，必然调查，那到时候必然没有好果子吃，犯不着为了那三瓜俩枣把自己搭进去不是。” “钱是赚不完的，能安安稳稳的赚钱，花钱享受生活，才是最重要的，古往今来的那些大贪官有几个有好下场？诸位在这件事上，我还是希望你们能三思而行，莫要自误。” “我可不想，来年的股东大会上少人啊。” 最后这句，她带上了几分开玩笑的语气，但是大家伙心里也都因为她的话敲响了警钟。 那几个皱眉的人此时也都是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都是聪明人，霍君瑶的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能光明正大的赚钱，而且赚的也不少，实在是没必要去为了那三瓜俩枣的铤而走险。 别到时候赚来了钱，没命花。 现如今的虞朝已经今非昔比，随着商业的发展，朝廷也很富裕，过去世家可以仗着自己手里有钱有粮，对朝廷进行掣肘，现在可不行了。 粮食现在朝廷不缺，民间也不是很缺，真要是有什么灾荒，朝廷的粮食完全够赈灾，压根让他们没有机会再做出什么屯粮发国难财的机会。 太危险了，还是现如今这样安稳赚钱，光明正大的享受好啊。 “第二点，前段时间，我二嫂发现，在个别地方的工坊出现了账目不对的情况。” 她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面色都是一冷，相互审视起来。 账目不对，那岂不是说有人中饱私囊？ 要知道公司的钱都是统一收拢，然后时间到了，留下运行资金后，在按照股份发放。 这有人中饱私囊，那岂不是说有人贪污了他们的钱？ “是谁做出这种可恶之事，郡主还请严查，倘若真是中饱私囊，就将其开除出公司。” 有人这话一出，引来不少人的赞同。 大家伙一起分钱，大家伙都老老实实上交收获，现在突然冒出来个不老实的，这怎么能行？ 贪大家伙的钱，还把大家伙当傻子，这样的人，必须狠狠收拾才行。 霍君瑶点了点头，对于这种鼠目寸光的人，她也实在是看不上眼，也压根不想留下，同时，她也早早的就打定了注意要严惩，这是第一次，若是不做出一个表率，那么以后其他人有样学样，这公司还怎么开办下去？ 思及此，她直接冲边上的方芷兰点了点头。 第442章 处罚 第442章 ；处罚 现如今温泉山庄明面上的执行者是方芷兰的事，并不是秘密，而过去的一段时间，方芷兰的工作能力，也是有目共睹，大家对她是一点意见也没有。 再说了，这不是还有昭德郡主在背后坐镇吗？ 方芷兰缓缓站起身来，从侍女手中接过一个账本。 “这就是前面查出问题的账本，区域划分也十分明确。” 说着，她的目光直接看向了众位股东中的一位。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见是一个中年男子，此时已经是满头大汗，面色发白。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他哆哆嗦嗦站起来。 “我我.我只是一时资金周转不灵，是我鬼迷心窍，还请郡主和诸位给我这一个机会，以后我绝对不会在做出这样的事来。” 然而，对于他的认错，在场的人，几乎没一个动容。 你资金周转不灵，就能贪大家伙的钱？那按照你这样的说法，岂不是大家伙想要贪钱的时候，都可以说自己资金周转不灵？ “资金周转不灵？这并不是借口，我记得在公司的章程里，有一条，若股东出现资金周转不灵的情况，可以拿持有的一部分股权去公司钱庄申请临时贷款。” “大家都是做生意的，资金周转不过来的时候，大家也都经历过，所以钱庄弄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大家也都应该很清楚。” 众人闻言点头，公司章程里确实有这么一条，只不过一直都没人用过，毕竟大家伙都有朋友，真要是有点小的资金周转问题，拆借一二也是方便的。 毕竟，对方手里捏着公司股份，这可就是一个下金蛋的鸡，也不必担心对方还不起。 “这这这” “你也不必再说了。” 方芷兰直接打断了对方的继续狡辩，直接又将一份调查报告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前面我察觉到账目不对后，就安排人过去调查过你的情况，本想着若真是一时糊涂，或者是忘记了钱庄能周转，可以提醒你及时补上缺口，也算是网开一面。” “可是，你却不是资金周转问题，也不是一时鬼迷心窍，而是你在赌场输了不少的钱。”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他们这些生意人，虽说也都有大大小小的爱好，喜欢去赌场的人也不是没有，私底下开设赌坊的更多，最是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小玩娱乐一下无所谓。 沉迷的却不多，而他们也最是清楚，这些赌鬼的德行。 为了翻本，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卖儿卖女，杀人放火，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 “这是，我确实输了一些钱，可是.” 见这人到现在还在狡辩，方芷兰面色一冷，寒声道；“一些钱？据我所知，你现在除开手里还捏着百分之二的公司股份之外，再无别的钱财，甚至宅院都已经卖掉，目前一家子都居住在工坊宿舍。” “而你现在唯一的收入边上，公司每个季度的分红，每次你拿到分红，第一件事就是去赌，希望能将失去的都拿回来。” “上次分红下来，你一夜就输掉了全部，为了继续，所以将目光看向了工坊商铺的收入上。” 随着，方芷兰将所有调查的结果讲述出来，那人是一点辩驳的机会也没有。 “贪墨公司钱财，我记得在公司的章程里有写过，一经发现必定严肃处理。” 霍君瑶结果话头。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交出你在当地的工坊和商铺的管理权，从今以后，就拿着百分之二的股份生活，当然，这次你为公司造成的损失也需要双倍赔偿。” 她话落下，方芷兰立马结果话头，说道；“账目上有三万两银子对不上，所以你需要赔偿公司六万两，现在你拿不出来无所谓，我们可以在你后续的分红中扣除。” 见那人不言语，霍君瑶继续说道；“第二条路，你将百分之二的股份转让出来，我相信在场的股东很乐意收购，当然，你也不必担心我们乘火打劫，我可以做主，你那百分之二的股份收购价格，可以搞过市场价一成，你看如何？” 现在温泉山庄公司的股份可是非常值钱的，尤其是她又弄出来了一个规划书，相信在场的股东都很清楚，将来温泉山庄的发展会更加好。 别说增加市场价一成的价格收购，即便是增加两到三层，相信，他们也会非常乐意。 “做决定吧。” 霍君瑶直接开口，那人皱眉沉思了许久，才开口道；“真能比市场价高一成？” 听他问出这话，众人就明白了他的选择，这是打算将股份转让出来，一个个都心头狂喜，多百分之二，那收入也会多不少，虽然想要收购这百分之二也不便宜，但是这玩意用不了多久就能赚回来。 而霍君瑶听到他的这个选择，心里也明白，这人，只怕是想要去搏一搏，这样的人，已经是没救了。 其实，她的第一条路，也算是给了这个人一条生路，交出管理权，以后就直接拿着干股吃分红，每个季度下来，也能分到不少钱，什么也不用做，也能让一家子吃好喝好。 前提是他只要能不继续去赌，这百分之二的股份分红，能保证他一家子的安稳，同时将来还有可能东山再起。 可是，他偏偏选择了第二条，那无疑就是自寻死路了，钱到了他手里，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全都送给赌坊。 “这是自然，如果在场的股东不愿意，那就由本郡主亲自收购，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 “不，郡主，我们愿意。” “对对对，我们愿意收购。” 见众人愿意，那人沉思了片刻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价高者得，低价就按照郡主所定下的，高于市场价的一成起拍。” 众人一听这话，眉头都是微微一皱，不过很快还是有人叫价了。 虽然浮动大了一些，但是能要是能拿下来，也很赚，无非就是多个一两年收回本钱而已，往后就是纯赚，再说了这股份就算卖出去也能回来一笔。 很快，价格就被人抬上去了，最后以高出市场价三成的价格成交。 第443章 话里有话 第443章 ；话里有话 尽管已经高出了两成，但是买到这百分之二股份的人还是十分高兴。 而那个卖掉股份的人，霍君瑶也是没有给一点面子，直接让人将其请了出去。 在她看来，这人如果能及时回头，或许还能有救，若是不能及时回头，那么将来的他，只怕是也没什么将来可以言说了。 “咳咳！” 轻咳两声拉回众人的注意力，霍君瑶手指轻轻敲击了一下桌面。 “这是第一次，我也希望是最后一次，大家想要赚钱的心我明白，但是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一定要把握好，若是再有下次，本郡主可就不会这么仁慈了。” “相信诸位也不希望看到有人贪墨掉大家的钱财吧？” 众人纷纷点头，确实公司赚的钱，怎么也有他们一份，这要是被人贪墨了，岂不是贪了自己的钱？ 这也是当初霍君瑶会如此安排分配红利的原因，大家的钱都绑定在一起，只要有一个人贪墨，那必然会引起其他人的愤怒。 虽然也有可能会导致一些人狼狈为奸，上下齐手，不过她这边占有的股份是最多的，掌握着绝对的控股权利，这也能对这些人起到非常大的威慑作用。 更别说这里面还有一位是皇帝，在这个皇权社会，皇帝威慑力不容置疑。 “接下来，我说说第三点，安稳。” “公司想要发展，想要多挣钱，必须要有一个安稳的社会环境，这一点大家应该都很清楚，所以我希望各位在将来遇上一些事的时候，能站在朝廷一方，确保当地的安稳。” “咱们赚钱，更重要的是一个安全，现如今的虞朝什么情况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只有虞朝越来越好，咱们才能越赚越多。” “而且钱的来路正大光明，大家心里也踏实不是。” 这句话她没有说透，但是股东中，有好几位都察觉到了她这话里有话。 尤其是那几个大世家的股东，他们知道的消息可不少，此时结合霍君瑶的这一席话，他们的眸子深了深。 “混乱的社会环境，可不利于咱们赚钱，我不奢求大家做什么大善人，但最好也不好成为祸乱的一员。” 这一次的会议持续了一个多时辰，霍君瑶前面讲的都是公司发展，只不过最后说的那些话，总是让人绝对是话里有话。 一些没有听到什么消息的人，自然没有察觉，而那些听到过一些消息的人，心瞬间就提了起来。 他们明白，这是霍君瑶在提醒他们，或者也可以说是在警告他们，不要行差踏错，只要选对，那么未来就是安稳躺平的数钱生活。 那么什么才是站对呢？人不是说了嘛？ 保证社会稳定。 会议结束后，高福带着会议记录告辞离开，他还需要返回皇宫汇报这次会议的情况。 等到高福离开后，霍君瑶也招呼诸位股东去楼下准备开宴。 而一些个小股东快速下楼，不过最后还是留下了几位，都是势力比较强劲的股东。 “郡主，适才似乎话里有话？不知能否明说？” “诸位能留下，还能问出这样的话，想必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又何须要我明说。” “还是那句话，咱们是做生意的，有些东西少去掺和，咱们只需要安稳赚钱即可，有些东西不要去碰，对咱们来说未必不是好事。” “诸位可以看看我，自然会明白。” 几人一听她这话，眸色再次深了深，不过很快都是笑着点头，跟着一起去了楼下。 此时楼下已经做满了人，这次霍君瑶的寿辰可是有不少人来。 霍君瑶非常客气的同各位来客打了招呼。 皇宫之中，昭武帝看着会议记录，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瑶瑶这丫头管理起公司来还真是不错。” 想想过去的那段时间，温泉山庄公司全面铺开，非但没有这地引发乱象，反倒是让很多地方的百姓都多了一份生计。 甚至说连带着各地的吏治都清明了不少。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过往那些个世家大族胡搞瞎搞的事减少了许多，连带着朝堂之上，那些原本时刻盯着他的士族官员们，这段时间都软和了不少，也是帮着提出了不少有用的建议。 有一瞬间，他都觉得，如果士族能一直这样知情识趣，他倒是也可以不必对这些士族穷追猛打。 反正现如今纸张什么的已经普及开了，他也因为国库有了钱财，做出了不少惠及寒门和百姓读书的政策，相信不就的将来，第一批寒门和百姓读书人就会冒出来。 届时科举这一块，就不再是士族一家独大，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将来士族和寒门在朝堂的官员，占比只怕会反转。 士族官员们若是还想出头，必须得安排真正的有才之人，或者说是尽心尽力的为朝廷效力，毕竟以前是没有人能顶替他们的位子，他们大可以摆烂，反正这个位子也不会被抢走。 可随着寒门士子的崛起，盯上他们位子的人可就不会少了，他们想要保住位子，必然得好好为朝廷办事。 等到那时候，他这个皇帝也不必再看这些士族的面色，识趣最好，要是不识趣灭到也无妨。 昭武帝很快就将会议记录看完了，看到最后一大段的时候，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到也没有多想，只当是霍君瑶在暗中告诫这些人，莫要为祸百姓和朝廷对着干。 霍君瑶的宴会结束后，她又恢复到了以往悠闲的样子 而文若皇子，这段时间一直都待在温泉山庄上学习，现在的文若皇子，可比以前又了很多的变化，言谈举止都不在像是个半大少年，多了几分老辣，而且看问题的角度也十分不错。 交代他办的事，也是办得头头是道，并没有出现纰漏。 “我看你现在也学得差不多了，往后在我这里已经没有多少东西可学，想要继续进步，你得回去找你父皇。” 闻言，文若皇子原本淡定从容的样子一秒破功，他现如今可是非常喜欢温泉山庄上的生活，能学到很多东西的同时，还能体验到他过去在皇宫中从来没有体验过的一些新鲜事物。 现在听霍君瑶的话，这是打算让他回去了啊。 第444章 满意 第444章 ；满意 “昭德表姐.”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霍君瑶打断了。 “我知晓你想要说什么，我也并不是说你以后不准再过来，只是说你在我这里学习的东西，已经都学的差不多了，你的未来不应该局限在这里，也不应该之局限在商界。” “你还有更广阔的舞台，你还有更多的东西可以去学习，我这里，你闲来无事也还是可以过来的嘛。” 听到这里，文若皇子这才平静下来，确实啊，这也不是不让他再来。 而且听表姐的意思，这完全就是都了他着想，他这段时间的学习，见识了不少的东西，也慢慢的看明白了不少以前都没注意过的事。 他父皇安排他过来这边学习的一些目的，他也有所猜测。 此时听到霍君瑶这话，他就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了。 不过，他心里并没有激动，反倒是觉得压力很大。 一个温泉山庄公司的事务，他都是花费了这么长的事件，才勉勉强强能够处理一些比较简单的，要是遇上稍微麻烦点的，还需要方芷兰或者昭德表姐从旁提点。 一个国家的事务，那又将是何等海量，他是真的没有信心能够做到。 察觉到他的神情不对，霍君瑶笑着说道；“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尽量去见识，尽量去学习。” “今日表姐送了一句话。” “作为上位者，很多事都不必你事必躬亲，术业有专攻，你要做的只是去了解各方面的事，而非是去深入研究，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你只需要把握住过程和结果的走向即可。” 文若皇子沉思了片刻，似乎明白了霍君瑶的话。 确实啊，温泉山庄真正的掌控者是面前的昭德表姐，她整日里好像就挺悠闲的，专业的事都交了出去，她只需要把握住事情的脉络走向，还有结果，温泉山庄不也发展得挺好。 “回去后将这些话告诉皇上，他自然会明白怎么安排你学习，闲暇无事，也可以过来我这里玩玩，要是有不明白的，自然也可以过来询问。” “不过你也知道我不喜欢麻烦，你可别什么乱七八糟的小事都过来询问我，先要试着自己去思考怎么解决，或者去问问你父皇应该如何解决，实在没办法的时候才准来找我。” 她可不想文若皇子养成依赖性，毕竟这天下将来还是得他自己去管理，所以现在就要先培养他自己独立思考解决事情的习惯。 “文若一定谨记昭德表姐所说。” “去吧，记住你在温泉山庄上的所见所闻，莫要辜负了百姓，只有他们生活好了，国家才会更好。” 当天文若皇子就离开了温泉山庄，回到皇宫。 昭武帝得知文若回来了，都有些愣神，不是让他在那边学习吗？ 怎么突然就回来了，连忙让高福去将文若皇子叫了过来。 当听到文若皇子这次回来是原因是因为霍君瑶的决定后，在听到他复述的那些霍君瑶的言语，昭武帝满意的抚须大笑。 “哈哈哈，好啊，文若，你可要好好记住你表姐的这些话，这可都是金玉良言。” “还有，你今日先好生休息，去陪陪你母后，明日你随朕一起去早朝，以后你也跟着进入朝堂接触政务。” 闻言，文若皇子神情从容的拱手道；“儿臣遵命。” 见到他这从容的模样，在想想以前，太子，还有齐王楚王第一得知以后可以参与朝政之时的喜出望外，端是高下立判啊。 对于文若皇子他是非常的满意，当然更满意的还是霍君瑶的教导，确实是用了心，考虑得也是十分周到。 等到文若皇子退下后，昭武帝美滋滋的走到边上，让高福给泡杯茶过来。 “这小子倒是长进了不少，而且昭德那句话说得很对啊。” “凡是先让他自己想着去怎么处理解决，这非常好，今时今日，朕才知晓过去的朕是真的有点不会教育孩子。” 想到太子，想到齐王楚王，他们和文若的差距，昭武帝这一次倒是认真的审视这自己过去对于孩子的教导问题。 虽然严厉，但是却没有用对方法，以至于，这几个家伙，做事的时候都是眼高手低。 而霍君瑶的教育方式呢，比较简单粗暴，让他自己去体会，去感受参与，并且还在最后给了文若一个标准，凡是从百姓的角度去看待问题。 作为一国之君，这是根本，只有治下的百姓好了，国家才会好，过去的太子和齐王楚王，他们的出发点就错了。 一个只想着保住自己的储君位子，千方百计的乱搞，结果对真正该做的事是一点也不做不说，还干出了一些祸害百姓的事，这完全就是本末倒置，胡搞瞎搞。 齐王就更是不用说了，这家伙眼里只有储君之位，完全就没有一点百姓。 楚王相对前面两位稍微好一点，不过也就只是好了一点点而已，同样的他眼里也没有百姓。 一个眼里买有百姓的君主，未来几乎是注定的，将虞朝教导这样的人手里，虞朝只怕是难以长久。 “这也是文若皇子自己能力不错，天资聪颖。” 高福一开口，昭武帝更是哈哈大笑，诚然他也觉得霍君瑶教育得不错，但文若作为他的儿子，这份天资，不也还是他给的？ 所以根本的原因还是出在他身上。 “看来，朕以后在教育孩子上，得更加费费心，可不能再向以前那样了。” 这一天，处理完政务后的昭武帝，直接去了凤栖宫，在同文若一起用过膳后，他拉着沈皇后的手，讲述起将来教育孩子的一些心得。 霍君瑶的教育方式，给予了他不少的启发，沈皇后听着，也是觉得非常有道理。 适才昭武帝还在处理政务的时候，沈皇后可是考校了文若皇子不少事，而文若皇子给予的处理回答，虽然不是特别完美，但也能窥见这里面的很多东西，毕竟他年纪还不算大，见识也不是太多，但饶是如此，他给出的一些回答，也还是让沈皇后都颇为惊讶。 她也将这些都跟昭武帝说了，昭武帝也是频频点头。 “小小年纪，就能想到这些，已经是难能可贵，足以见识到他是真的学会了不少，只不过碍于眼界原因，还没能考虑得那么全面，以后他接触的朝政多了，必然能突飞猛进。” 第445章 朝议 第445章 ；朝议 沈皇后听了也是连连点头。 同时心里对昭德郡主这个外甥女也是多了几分感激。 她膝下就两个儿子，废太子已经是彻底废了，在想要起来基本已经没可能了。 所以她的希望几乎都放到了文若这个小儿子身上，她是皇后，自然也希望下一代国君是自己的亲儿子。 至于说齐王和楚王，说实话，在现如今她的心里，对他们二人有诸多的不满。 想想也是，废太子虽说是自己个不成器，但是齐王和楚王的围追堵截和步步紧逼，也是导致废太子走上歧途的根本原因之一。 可以说，废太子会变成现在这样，有至少一半的原因是因为齐王和楚王的逼迫。 如果以前因着嫡母的身份，她对齐王和楚王多少还有几分爱护之心的话，那么经过废太子的事之后，那点点爱护之心就全都没了。 甚至可以说，她没有针对二人那都是她这个做皇后的大度，要不然凭借她的能量，以及沈家在关中门阀的地位，想要断绝这二人的储君之路可谓是轻轻松松，甚至都能把他们弄出京城。 为什么没有动手？一方面是沈皇后知晓，她若出手，只怕多年累积的名声就会毁于一旦，二来则是昭武帝从来就没有隐瞒过她关于齐王和楚王的一些看法。 她很清楚，即便自己不动手，齐王和楚王也休想成为储君，甚至如果齐王和楚王再继续蹦跶，能不能继续做这个亲王都不见得能行。 至于说弄死二人，沈皇后从来没想过，多年夫妻她最是清楚昭武帝的心思，最是重视亲情，不到没办法会还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对自己的儿子痛下杀手。 瞅瞅废太子的所作所为，放在别的人身上，别说一条命，只怕九族都不一定能保得住，但是昭武帝却顶着朝臣和百姓给的压力，硬是保住了废太子一条命。 齐王和楚王呢，就算在蹦跶又如何，在她看来也就只是一些小打小闹，至于说造反什么的，他们压根就不敢，退一步说，即便是造反，他们想要在昭武帝手下取得好处也是万万不能。 没有大影响，昭武帝压根也不会对他们下杀手，最多就是圈禁起来而已。 为了这样必然会成型的结果，堵上自己多年累积的名声，以及文若皇子的未来，她觉得不值得。 文若皇子还小，还需要她这个母后为了坐镇，这样他将来站出来的时候，还能震慑住更多的人。 “朕打算，明日开始就让文若参与朝议，你觉得如何？” 闻听此言，沈皇后先是一喜，不过紧接着就是有些担忧的反问道；“文若还年幼，如此会不会不太好？” 现在的文若皇子不过十二岁，参加朝议什么的确实有些太早了一点，虞朝的皇子们通常都是十五才会参与朝议，同时到了十五就会封王，出宫开府。 十二岁就去参加朝议，这也算是独一份。 除开跟以前的规矩不太一样之外，她也担心，皇上这样的举动，会让某些人察觉到不对劲。 齐王和楚王可不是傻子，还有那些个朝臣也不是傻子。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沈皇后很希望自己的孩子成器，但也担忧他小小年纪承受压力。 “朕知晓你在担心什么，这一天也迟早会来，与其继续等待，倒不如让他先见识见识朝堂上的波谲云诡，放心有朕盯着，还能让他被人欺负了去不成？” 废太子的事，他可是吸取了不少的教训，这一次的文若，他非常看好，自然得好好的盯着。 而且过去的一段时间，他也在霍君瑶的教导中，提取出来了不少有用的东西，他觉得自己应该也已经懂得如何教导孩子了。 见他这样说，沈皇后也知晓很有道理，总是要让他提前经历一下才行，免得又想废太子那样不知天高地厚。 “既然皇上已经有了打算，臣妾就不说什么了，这一次臣妾也会用心教导文若。” 夫妻二人此时也都注意到了过往对废太子的教育上出了不少问题。 昭武帝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夫妻二人又闲聊了一会，便一同去了寝殿。 次日，是个大朝会。 早早的承天门外就聚集了不少文武大臣。 皇宫凤栖宫，沈皇后拉着文若的手叮嘱着他上朝的一些注意事项。 “今日是你第一次上朝，你要做的就是安静的去听，去看，不要胡乱发言，你父皇不询问你，你能不开口就不要开口，只需要安静的听着百官商议。” “还有将他们说的做的都记下来，然后反复思考，尽可能的从里面学习东西知道吗？” 文若皇子对于第一次上朝也是多有紧张和期待，听着母后的叮嘱他也是连连点头，全都记在心里。 多听，多看，多思考，不要胡乱发言。 很快就有内侍过来传话，让文若皇子赶紧过去，早朝要开始了。 沈皇后亲自送文若皇子离开凤栖宫，直到看不见文若的背影这才回身。 “娘娘您也不用太担心，文若皇子殿下素来聪明懂事。” 沈皇后点了点头。 议政殿门前，此时百官都还没有进来，文若皇子过来后，昭武帝身边的小内侍连忙迎上前行礼问好。 “皇子殿下，皇上说您是第一次上朝，让小的先带你进入议政殿，给您讲讲上朝的一些规矩。” 文若皇子点了点头，跟在小内侍身后去了议政殿内。 上朝的规矩很多，文若皇子第一次来，自然需要好好的讲述，比如他在早朝上的一些站位问题。 小内侍一同讲述下来，文若皇子是频频点头，表示自己都记下了。 随后二人又离开了议政殿。 “殿下，皇上让您先在这里等等，稍后随同皇上一起进入议政殿。” 文若皇子点头。 不多时，外面传来内侍喧唱上朝的声音，承天门也随之打开，文武百官井然有序的从外头进来。 然后又陆陆续续的进入议政殿，当然并非所有人都有资格进入议政殿。 不少品级不够的只能站在议政殿外的台阶上，他们虽然也是参与早朝，不过更多的还是陪衬，等待在外面，无非也是方便再说到一些事的时候，方便皇上传召。 文若皇子这边等了没一会，昭武帝就来了。 第446章 震动 第446章 ；震动 “儿臣见过父皇。” 昭武帝摆了摆手，笑吟吟的说道；“不必多礼，走吧，随为父一同上朝。” 文若皇子老实的跟在昭武帝身后朝着议政殿走去。 “皇上驾到。” 高福喧唱的声音响起，朝堂内的文武大臣立马整齐的拱手鞠躬下拜。 “拜见皇上。” “平身。” 昭武帝已经走到龙椅前坐下了，与此同时，文若皇子也已经按照刚才小内侍指点的位子走了过去站定。 这些都是昭武帝提前交代好的。 等到群臣直立起来，第一时间看到的并非是昭武帝，而是站在上头的文若皇子。 所有人都是齐齐一愣，齐王和楚王二人的面色更是有些错愕。 原因无他，因为文若皇子所站的地方非常有讲究。 以前废太子还在的时候，站的位子就跟群臣不一样，而是站在龙椅下方的台阶上。 而此时文若皇子所站的位子也是在龙椅下方的台阶上，只不过跟废太子的位子有些区别，要更往下一点。 可即便是如此，他能站在这个位子也还是让不少人心思浮动，尤其是齐王和楚王，他们二人可都是站在文武大臣的队列前方，都没有资格站在台阶之上。 文若皇子不过一个十二岁的黄毛小子，凭什么能在站在那个位置上。 还有，他才十二岁，怎么就可以来参与朝议了？ 众人心思浮动，昭武帝全都看在眼里，倒也没有急着开口说明什么。 他这是在等，看看会不会有人站出来指手画脚。 这不，下一刻，御史台就有人坐不住了，一个中年御史从队列中站出来。 “皇上，文若皇子年幼，此时出现在朝堂上，于理不合。” 第一个站出来了，立马就有更多的人站出来，无一例外都是说文若皇子上朝不和规矩的。 昭武帝坐在上方，神情平淡的看着下方的群臣，同时目光也在关注着文若皇子。 而此时的文若皇子站在那里，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倒是有几分稳如泰山的样子。 昭武帝看得是颇为满意。 殊不知，文若皇子并不是如同表面看上去的稳如泰山，相反此时他心里非常不平静，一直都在不断的告诫自己，千万不能慌乱，莫要丢了皇子的气度。 自己是得到皇上特许参加的朝政，没有什么需要怕的，只要自己稳住，相信父皇一定能处理好这些事。 虽然心里不断告诫自己，但是作为首次参加早朝的他，还是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 文武百官给的压迫力可不小，尤其是这肃然的场面，更是让他打心眼里的有些不知所措。 “肃静！” 高福看着下方乱糟糟的样子，眉头微微皱了皱。 自己个都还没有喧唱完毕，这些家伙就着急忙慌的蹦跶出来了，一点规矩没有，也不知道有什么资格说文若皇子没有规矩？ 简直是不知所谓。 随着高福的声音落下，群臣立马就安静下来，不过并未退回队列。 这时候昭武帝才开口道；“文若上朝是朕特许，作为皇子，总不好整日里待在后宫无所事事，早一些上朝来学习一下并没有什么问题。” “而且虞朝建国一来，也并没有规定必须要多少岁之后，皇子才能上朝。”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众人都沉默了，虞朝确实没有这样的规矩。 现在皇上已经明白，最先跳出来的那些人，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是皇上特许，能有什么说的地方？ 只能是拱手拜了拜后，退回自己的队列。 见到这些人退回去，文若皇子心里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就是一些常规的国家大事的回报和商议处理，文若皇子一直都谨记着沈皇后的交代，多听，多看，多思考，少说话。 这第一次的朝议就这样过来了，等到下朝之后，高福找到文若皇子，让他去御书房。 “儿臣见过父皇。” “不必多礼，说说看，今日第一次上朝什么感觉。” “紧张。” 文若皇子倒是直接，并没有掩盖自己的感觉。 “哦？为父当时看你倒是很从容啊。” 昭武帝眼含笑意，心道这小子还挺能装啊，居然让他当时都没能看出端倪来，这样倒是挺不错。 文若皇子倒是也没有隐瞒，有些讪讪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说道；“那都是装出来的，儿臣当时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哈哈哈，第一次是这样的。” “来说说，今日朝议上说的那些事，你有什么看法？” 闻言，文若皇子立马严肃起来，开始一五一十的说起朝议上的那些问题。 不光将当时那些大臣提出来的问题讲述了一遍，连带他们当时给出的处理方式也都说了一遍，当然也不忘符上自己的一些分析和建议。 昭武帝就安静的听着，时不时的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不错，第一次上朝你做得不错，多听多看多思考，甚好，而且你给出的一些建议，也不错，只是问题也不少。” “请父皇解惑。” 随后，父子二人就这样在御书房一个讲述一个询问，又一同分析商议。 在这期间，文若皇子发现了自己很多问题，比如看待问题多少有些片面了，不如昭武帝那样的纵观全局，同时一些隐晦的东西也没有能看出来。 还有不少关于事务背后的一些问题。 “文若，你也不要灰心，毕竟你是第一次上朝，能看到这些，已经非常不错了，你只是对朝堂还有咱们国家并不是太过于了解，以后慢慢的等你了解多了，自然会知道要怎么处理。” “往后，你也跟随上朕上朝，除此之外，你还得去上学宫读书，除开学习四书五经之外，也不要忘记多看看地方志，这样能让你更加了解咱们虞朝的疆域。” 文若皇子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一定好好学习。 虽然学习这么多东西很累，但是他觉得这样的感觉其实挺不错，很充实。 就在父子二人谈论的时候，皇宫之外，好几个地方，因为今日早朝上文若皇子突然的出现，掀起了不小的风浪。 首先就是齐王和楚王两个王府，文若皇子突然的出现，让他们二人都感受到了危机。 好不容易才搞掉了废太子，现在又蹦出来一个，这多少让他们二人心里都有些不忿。 第447章 失魂落魄 第447章 ；失魂落魄 尤其是文若皇子的身份，更是让他们又了一种深深的危机感。 中宫嫡出，这可是一个非常正统的出身。 齐王和楚王别看蹦跶得很欢，但是论正统，那完全不够看。 废太子已经完了，那么文若别看年纪上，但他的正统性确实毋庸置疑的。 而且从今日皇上安排他的站位就能看出来，虽然不及太子，但也已经超过了他们二人不是？ 两人此时此刻都在感叹，一直以来，他们都将这个弟弟给忽略了啊。 以前他们老是觉得文若皇子，即便是正宫嫡出又能如何？ 年纪还那么小，完全不用放在心上，毕竟他们二人已经在朝堂上多年，拉拢来的朝臣也有不少，尤其是在废太子之后，他们的势力提升得更多。 就文若皇子的年纪，等到他能掺和进入朝堂的时候，那都是好几年之后了，到时候他就算是正宫嫡出又能怎么样？ 在朝堂上的根基没有自己二人深厚，拿什么跟他们争锋？ 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 尽管二人现在收拢来的势力也不小，远超过文若皇子，但是今日皇上的这一手，可是不一样的信号释放啊。 安排他站在那个位置，是不是代表着，他心里有了一些想法，而且特许文若十二岁就上朝，这摆明了就是要好生栽培的意思。 这一系列的信号释放出来，不少文武大臣，必然能看明白，尤其是以前跟随着太子的那些人，只怕会再次动心思。 别看现在文若皇子身边没什么人，可皇上这一手下来，必然能为他吸引不少人过去。 尤其是文若皇子和昭德郡主的关系极好，甚至过去还多次在昭德郡主的温泉山庄上常住。 这岂不就变相的说明了，昭德郡主是站在文若皇子那一边的，那么纪国公府呢？ 而和纪国公府关系颇深的永宁侯府，以及方府，是不是也会站在文若皇子一边？ 纪国公虽然只是一个工部尚书，但是人家的亲家可是右相方乔，妥妥的文官之首。 而他们二人身边的人呢，虽然都是朝堂上有一席之地的，但也就是人多而已，真要是论影响力，恐怕是连纪国公都比不了，更别说还有一个方乔了。 除开这二人之外，还有一个，那便是关中门阀的首领，沈焕。 这可是文若皇子的嫡亲舅舅，有皇后的这一层关系在，沈家和关中门阀必然会站在文若皇子一方，这可都是朝堂上的庞然大物。 “看来父皇是有心要扶持文若上位了啊。” 齐王有些失魂落魄，想他为了那个位置奋斗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弄掉了太子，只剩下个楚王，即便不是十拿九稳，那怎么也有个五六分的机会。 结果半路杀出来个文若皇子，而且一想到他的身份，还有他身后站着的人，他就感觉到一阵压力山大。 “王爷，虽然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文若皇子尚且年幼，只要旨意一天没有下下来，也不算是定数不是？” “再说了即便下旨了又如何？废太子当初的位子不稳固吗？他身边的人还少吗？不也没能笑到最后？” “在下绝对，王爷倒是没必要如此悲观。” 对于幕僚的安慰，齐王表示你也就是说得轻巧，前面几次皇上的训斥，他现在可都还记在心里。 当时的他还并未怎么放在心上，觉得现在成年的皇子中，也就只有他和楚王资历最深，在朝堂上多年，知道的东西最多，训斥也就只是训斥，真到了关键时候，不也还是得从他们二人中选择？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文若皇子被推出来了，而且一上来就是这样的安排。 原本的二分之一，现在不存在了，相反已经变成了文若皇子八成，他和楚王一人占一成。 这样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到是不是本王悲观，而是有些事啊，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上次废太子的事，你们以为过去了嘛？压根就没有过去。” 别看齐王过去好像很招摇，但是他心里一直都有一个不敢去想的事。 那就是沈皇后，他和楚王联手逼迫太子，导致太子行差踏错，让太子被废，那可是沈皇后的嫡亲儿子，要说她心里没有怒气，那是压根不可能的。 事后，他们也适才进宫请安，沈皇后对待他们二人的态度可谓是大变样，这些他都是看在眼里，担忧在心里。 甚至说他和楚王的母妃，在太子被废之后，在皇宫里面的处境和待遇，都是一落千丈，虽然沈皇后并没有明面上说什么，可是下面那么多人，他们想要曲意逢迎，自然是少不了对给他们一些针对。 现在文若皇子被推出来，他们可不敢再像以前对待废太子那样针对文若皇子。 一来文若皇子年纪还小，都还没成年呢，他们作为兄长，如果敢对他出手，沈皇后不可能在沉默，到时候她一旦出手，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可不是他们能抗衡的。 可不能小看后宫，一些后宫的争斗，也是能辐射到前朝，一旦沈皇后要对他们的母妃出手，那么罗织出一些个滔天罪名下来，不光他们的母妃会死无葬身之地，就算是母妃的母族只怕也会难逃厄运。 而他们呢，虽然贵为亲王，恐怕也会少不了会被影响到。 虽然不会死，但是想要再有作为可就不太容易了。 面对这样的对手，齐王即便再心高气傲，他也只能低头。 和他同样心理的还有楚王，只不过吧，楚王比较齐王还是稍微要好一点。 因为他之所以会争夺储君之位，更多的是为了自保，而且他做事，也不像齐王那样不折手段，多多少少都还是能有一些回转的余地。 “王爷以后是如何打算？” 楚王府的幕僚，自从知晓今日早朝上的事后，面色就十分凝重。 “自然是静观其变，文若可不是本王能动的，本王也绝对不能去动，否则死无葬身之地也不是不可能。” 楚王面上倒是比较的轻松。 至于说心里，多少也有一些压力，但是回想过去的所作所为，他觉得即便将来失败，文若上位之后，他最多也就比不上现在而已，想要做一个富贵闲散的王爷，似乎还是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毕竟，他做事没有那么狠辣，虽然也没少针对废太子，但也就只是一些言语上的交锋，算不得什么大错。 第448章 提点 第448章 ；提点 昭武帝这突然的一手，可不光是把齐王楚王打了个措手不及。 很多朝臣也都被今日这一手搞得头疼。 尤其是那些已经早早站队的朝臣，今日文若皇子这一手，可是让他们心惊胆战。 自古以来，储君之争，都是血雨腥风，稍有不慎就会落得个万劫不复，前面的废太子一派就是前车之鉴。 当初那些跟在废太子身边的大臣，不是被罢免就是被边缘化，现如今还留在朝堂上的寥寥无几。 他们这些人或是寒窗苦读多年，或是在战场上刀口舔血，在加上兢兢业业这么多年才有了今日的地位，这要是因为站位的事将前途葬送，甚至丢掉性命，说实话那也太亏了。 或许有人会说，既然知道危险，那为何还要着急站队？ 正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很多事可不是你不想站队，就能行的。 不站队的是什么人？ 要么是两面派，要么是背景深厚，让人不敢轻易招惹的，即便是齐王楚王都不敢对他们怎么样。 就好像纪国公霍敬之，还有方乔，以及宁国公以及一些背景不一般的士族中人，他们就没有站队，但是齐王楚王却不敢对他们如何。 但是其他的人呢？没有他们那么硬气的背景，面对这两尊庞然大物的拉拢敢怎么样？ 拒绝，那就是仇人，完全没得选。 也不是没有看不明白的人，可是一旦两方都拒绝，那么等待他们的便是双方的打压排挤，让他们在朝堂上都没有立足之地。 不管是迫于形势站队，还是想要博取一个机会，在现如今文若皇子被昭武帝推出来的档口，他们将来的日子都不会太好过。 新的争夺者出现，必然会吸引一部分人追随，相较于齐王和楚王，文若皇子的身份地位更加有利，在加上昭武帝的特殊关照，他的机会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必然非常大。 是继续一头走到黑跟随着齐王楚王还是，转投机会更加的文若皇子呢？ 这一夜，注定很多人都睡不着。 “老弟，皇上是否太过于着急了点啊？” 纪国公府，方乔看着坐在对面惬意品茶的亲家公霍敬之，略带几分疑惑的询问。 自从宁阳长公主和方芷兰搬到温泉山庄上常住之后，方乔闲来无事就会来纪国公府，亲家俩喝喝茶，下下棋。 今日早朝上的事，对方乔的冲击也不小，作为文官之首，昭武帝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带来的影响可不小。 “朝堂上乌烟瘴气已经挺长一段时间了，虽然前面被压下来，但长此以往下去，陛下都不一定能压得住，现在突然来这么一手，你觉得是好事还是坏事？” 闻言，方乔沉思了片刻，点头道；“自然是好事，那两位的争斗已经渐渐朝着白热化的趋势走近，若是一旦爆发，必然会是腥风血雨，甚至不死不休，必然只能存留一位。” “现如今皇上又推出文若皇子，这股子势头必然会被打乱，怕是往后挺长一段时间，咱们的那许多同僚都会睡不着觉。” “虽然走这一步棋非常不错，但是文若皇子尚且年幼，如此这般早就将其推出来，会不会对他将来的成长不利？” “这才是我担心的。”当今昭武帝虽然也就那么几个儿子，但是年纪稍微大点的儿子，除开文若皇子尚且看着还不错之外，另外的在方乔看来都是一些歪瓜裂枣。 废太子就不说了，那已经没有未来可言，现在的齐王和楚王，为了目的，那可是不折手段，胡搞瞎搞，还一个劲的以为自己终有一日会走到那个位置。 其实朝堂上很多人都能看出来，这两人想要成功上位机会渺茫，甚至于说，他们各自的派系中都有很多人不看好他们。 只不过是碍于形势，不得不找一方依附生存而已。 “你对文若皇子了解多少？” 霍敬之笑着给方乔倒了一杯茶。 “倒是不是太了解，毕竟皇子还年幼，并没有过多的接触。” “怎么？老弟看样子非常看好他？” 方乔有些诧异。 “倒不是我看好他，相较于来说，我跟相信我闺女。” 这话一出，方乔立马想起来了，这文若皇子似乎有去温泉山庄上学习过很长一段时间。 对于昭德郡主，方乔那也是佩服得紧，从来不会因为对方年纪小，就看轻对方，甚至于他在家里有时候教育小辈，都会把昭德郡主抬出来做榜样。 “文若皇子相较于其他几位，更有储君气象，很早以前，皇上就安排他去温泉山庄上学习了。” “瑶瑶那边给出的评价不小，而且就目前的情况，你也能看得明白，未来那个位置十有八九不会落在齐王楚王头上。” “那会落在谁头上？文若皇子现在被推出来，或许在很多人看来，是有想要搅乱齐王楚王争斗的意思，但谁能说这不是皇上有意向要栽培文若皇子呢？” 方乔沉默了，这些事，他倒是知道得不是太过清楚，尤其是文若皇子在温泉山庄上学习得如何，他更是不太清楚。 甚至说，文若皇子还跟着他闺女学习了不短的时间，他都不知道。 因为前面文若皇子过去温泉山庄学习之初，霍君瑶就有跟温泉山庄上的人交代过，兹事体大，温泉山庄上的那些知情人也不敢去外面乱说什么。 所以，真正知晓文若皇子表现如何的人并不是很多。 霍敬之倒是有过一些了解，但也都不是太过于全面，只是偶尔会从自己闺女口中，听到一些称赞。 “老哥还不知道吧？其实芷兰也算是文若皇子半个师父来着，过去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跟在芝兰身边学习来着。” “哦？这个我倒是不知道，如此说来，老弟也很看好文若皇子？” 霍敬之淡笑不语，但是就他这态度，方乔又如何不知道他的意思？ 而且没听他都已经将方芷兰是文若皇子半个师父的话说来了，这里面的意思那里还不明显？ 半个师父，那也算是师父吧，那就是自己人，这是变相的告诉方乔，以后再朝堂上，可以继续保持中立，不用担心会惹到文若皇子不快，必然他们私底下已经算是自己人了，只要不胡搞瞎搞，文若皇子那边，他们的地位就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第449章 紧急召见 第449章 ；紧急召见 当然以方乔那精明的性格，即便是霍敬之不告诉他这些，他在面对文若皇子这件事上的时候，他也会做得滴水不漏。 胡搞瞎搞什么的，基本不会存在，要不然，他也不会做文官之首这么多年，还深受昭武帝的器重不是？ 之所以告诉他，无非是想要方乔自己的心里有个底，不用在遇上事的时候发愁。 “文若皇子到底如何，且看往后吧，不过瑶瑶既然说不错，而且看皇上那个意思，也是想要权利栽培，应该不会差。” “虞朝后继之事，说起来也是我们这些老家伙心里的一块病，总是希望这历尽千辛万苦建立起来的皇朝将来能走得更远。” 作为开国功臣，霍敬之对虞朝的感情也是不轻。 虽然这些话此时说来，多少有些僭越，但是方乔不是外人，两人当年可以算是一同为虞朝建立做出过很多努力，多年好友，在加上儿女亲家。 在他面前说说这些，到也不算什么。 “是啊，过去我心里也是多有担心，不过今日跟老弟这么一交流，但是放心了不少。” 方乔此时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大大小小的朝会举行不少，文若皇子也算是彻底在朝会上站稳了脚跟。 从起初的多听多看多学习，到现在，昭武帝偶尔还会点名让他发表一下自己的一些看法。 文若皇子到也没有让人失望，虽说一些看法还是略显稚嫩，不过放在他这样的年纪上也算是不错。 方乔和霍敬之，也算是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了，这位皇子的一些能力。 私底下喝茶交流的时候，提起这位文若皇子之时，倒是多了几分看好。 也明白了，昭武帝为何会如此着急的让文若皇子参与朝政，这是打算用心培养，让他早早的接触朝政，增长见识。 同时，对于昭德郡主看人的水平，也是多有佩服。 而随着文若皇子才能的小小展现，朝堂之上一些个朝臣的心思也活跃了起来，开始试探性的朝着文若皇子身边靠拢。 甚至一些个齐王楚王派系，根基不是那么深的人，也在慢慢的试探性接触文若皇子。 随着这一现象的出现，齐王和楚王，原本风头正劲的他们，这段时间也沉寂下来了不少，起初倒是也不是没有挑过刺。 不过在被人怼了几次之后，也都老实了。 首先文若皇子说的那些其实并无大错，虽然略显稚嫩，但是在大方向上并没有什么问题，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那些个齐王楚王派系的朝臣，针对一个孩子，确实有些不太好看。 如此一来，这原本不算有点的年纪，放在文若皇子身上，倒是避免了他很多的麻烦。 毕竟针对一个孩子，那不好说，也不好听，文武大臣也都还是要脸。 至于说齐王和楚王，他们虽然心里多有不忿，但也不敢再像以前针对废太子那样，针对文若皇子。 一来作为兄长，年纪还大上这么多，若是针对太过，反倒是对他们的声望多有影响。 其次便是，沈皇后那边给出了压力，前段时间，宫里沈皇后懒得的举办了一个宫宴。 倒是没有邀请宫外的人，邀请的全是皇宫里的妃嫔。在宴会上，沈皇后可是重点关照了一下，齐王和楚王的母妃，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文若年幼，参加朝政只不过是去学习学习，不希望有人对他做什么。 甚至还提了提废太子。 这里面的威胁之意不可谓不重，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废太子之所以为走到这一步，其中齐王和楚王的原因不少。 沈皇后在这样的场合上提起废太子，那就是等于再说，有些事本宫没有忘记，之前不发作，那不过是因为太子自己其身不正，但是如果就这样觉得自己以后不发作，那就大错特错了。 那到底是本宫嫡亲的儿子，同样文若也是嫡亲的儿子，过去的本宫还记得，但是这次若是谁敢针对文若，那就休怪她不留情面。 这明晃晃的威胁了一通之后，次日，齐王和楚王的母妃就让人带了手信出宫。 接到了母妃的手信，齐王和楚王更是不敢在搞什么小动作。 沈皇后的怒火，可不是那么好承受了。 别看她久居深宫，还贤名在外，但真要觉得她没脾气，那就大错特错了。 这位真要是发起火来，就算是昭武帝都得怂。 有沈皇后保驾护抗，齐王楚王自然不敢太过于针对文若皇子，当然这也就只是明面上，暗地里倒是小动作不断。 不过对于这些小动作，沈皇后和昭武帝知晓后，也都没有说什么。 只要不过界，他们还很乐意有这些的小针对，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更快的磨练出文若皇子。 夫妻二人对文若皇子的事，都颇为关注，以前废太子那边，他们就是太过于粗心大意，这才让人钻了空子，现在可不会了。 而文若皇子对于这样的小针对，倒是非常从容泰然，非但没有吃亏，反倒还学会了不少东西。 这段时间，每当下朝后，昭武帝都会召文若皇子去御书房询问对一些朝政的看法，还会教导他不少。 文若皇子在这样的栽培下，也是非常的提升着，他本就资质不俗，在有如此精心的栽培，成长飞快，到也说得过去。 而这一天，刚下了早朝，昭武帝正打算按照往常一样，让文若皇子去御书房。 一封紧急密报打断了他的布置。 在看完密报内容后，昭武帝面色阴沉。 “去，召方乔，霍敬之，孟玄城，沈焕，宁国公觐见。” 一见昭武帝这脸色，高福就知道肯定是出了大事，也不敢多废话，应声就要退走。 “还有，让文若也过来。” 不多时，被召见的几人齐聚御书房门口。 彼此之间，都是眉眼传递询问，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很快，文若皇子也来了，一见到他过来，几位大臣都是连忙行礼。 这段时间文若皇子的表现，他们可都看在眼里，几位都是昭武帝的心腹，自然很清楚，只要文若皇子一次保持下去，未来那储君之位，必然是他的。 第450章 两难 就连沈焕，这个往日跟个透明人一样的开国功臣，最近这段时间，在对待文若皇子的时候，也都是十分亲近。 也教诲了文若皇子不少东西，跟当初对待废太子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这一只关注着文若皇子的昭武帝和沈皇后，见到沈焕这样的态度，心里对沈焕都十分满意。 所以，渐渐的，沈焕也慢慢的从透明人状态，开始朝着半透明改变。 甚至前几天，昭武帝还私底下召见了沈焕，询问他是否愿意再次进入朝堂，这摆明了就是想要给文若皇子培植一个肱骨。 对此，沈焕倒是没有着急，而是表示等待何时的时机。 没有拒绝，那昭武帝心里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愿意为文若皇子保驾护航了，至于他所说的时机，昭武帝也能理解。 现在朝堂上的位子都满了，就算他想要沈焕再次进入朝堂，也不能说随便给个位子。 人家好歹也是开国功臣，还是国公，随便给个小官，那不是膈应人吗？ 所以得需要一个拿得出手的位子才行。 “皇子殿下，不知陛下召见，所谓何事？” 宁国公是个武将，此时见到文若皇子，直接就询问出了心中疑惑。 “本皇子也是不知道，宁国公无需着急，待会见到父皇，一切自然分晓。” 宁国公点头，也没再多问，很快高福就出来了，见人都到齐了，连忙将几人请进御书房。 御案之后，昭武帝面色阴沉难看，众人一见心里不由咯噔一下，都知晓这必然是出了大事。 都不带几人行礼，昭武帝直接就冷声开口道；“刚才，收到了西虎关那边传来的密报，你们都看看吧。” 一听是西虎关传来了，既然的面色都是一变。 西虎关啊，那可是宣武侯的地盘，难道是宣武侯，不满交出兵权，发动了叛乱不成？ 最先结果密报的是方乔，他也是担心是不是宣武侯反了，不过当看清楚密报内容，还有落款是宣武侯后，他提着的心倒是放下了一丢丢。 随后，他将密报交给了边上的霍敬之，等到几人都看过之后，原本以为是宣武侯反叛的人，都送了一口气。 确实啊，宣武侯手里可是掌握着三十万兵权，而且他也是一个骁勇善战的将领，如果这个时候，他反叛，对虞朝来说可谓是灭顶之灾。 原因无他，首先便是李九军此时还在大漠跟突厥交战，再来便是，京城周边，因为连续两次的支援，抽调出去了不少兵力。 虽然还谈不上空虚，但是也只有正常时候的三成兵力而已，如果这个时候宣武侯反叛，那么他手里的三十万大军，可就是一个超级大麻烦，甚至都有可能，直接一路杀到京城，甚至是攻破京城。 现在看到不是宣武侯反叛，他们都放心不少，不过密报上的内容，却让他们也是觉得十分头疼。 “陛下，不是臣多想，实在是这密报的内容，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臣斗胆询问一句，这密报内容是否为真？” 方乔作为文官之首，率先站出来询问。 “朕，已经得到了肯定的消息，宣武侯的密报不假。”他这话一出，在场的几人都是面色一沉。 “父皇，儿臣觉得，既然吐谷浑想要打，并且也已经做出来支援突厥的举动，那咱们也没必要在藏着掖着，正巧西虎关那边兵马不少，何须害怕开战？” 文若皇子这话一出，昭武帝摇了摇头，其他人也都跟着摇了摇头。 “文若殿下，此时可不像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霍敬之一开口，文若皇子的目光立马就看了过来，对于这位姑父，文若皇子还是十分敬重，一点也不像他的皇兄废太子那样，觉得对方只是一个工部尚书就轻慢。 “还请纪国公指教。” “指教不敢当。” 霍敬之连忙拱手回礼，随后开口道；“诚然，咱们在西虎关那边有不少兵马，想要开战不难，但是问题在于，突厥这边的战事还为结束，按照投入来看，突厥必须打掉，咱们虞朝这一次针对突厥的攻伐还不会有损失。” “可若是现在再和吐谷浑开战，那么就是双线作战，突厥这边地域广阔，如果对方一心想要奔逃，对咱们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战线怕是会越拉越长，倒是补给这方面的花费会更多，虞朝虽然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富裕了不少，但是也不能如此消耗下去。” “这是其一。” “其二，如果这时候个吐谷浑开战，咱们作为攻伐方，要付出的会更多，如果对方选择防守，那对咱们来说麻烦会更大，届时两边都需要补给，一个弄不好，就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随着他话音落下，文若皇子也明白了，他们的担心所在。 确实，虞朝虽然这些年有些富裕了，但也确实没办法吃撑这样的两场大战。 突厥这边就先不说了，就昭武帝过去的态度，就能看明白，都乐意付出这么多代价，也要灭掉突厥，让他现在放弃，显然不太可能。 现在吐谷浑这边，也已经陈兵边境，完全就无视了西虎关这边的警告，打算和他们硬钢到底。 这摆明了就说想要反将虞朝一手，让他们无法再对突厥那边穷追猛打，赶尽杀绝，这是打算借此机会救突厥人一把。 “那可否跟吐谷浑这边僵持下去，拖延时间？” 文若再次开口。 对于他的连续发问，昭武帝倒是一点也没说什么。 既然打算了要培养文若皇子，对于文若皇子的这些问题，他还是非常乐意解释。 “拖延时间，肯定不行，对方既然铁了心要保突厥，那必然不会跟咱们僵持。” 此时说话的是昭武帝，文若皇子再次看向自家父皇。 “吐谷浑真会为了突厥跟我虞朝开战？” “全面开战肯定不会，但是消耗战，必然是会打，他们的目的也不过就是消耗咱们，从而达成援救突厥的目的。” “若是朕所料不差，突厥必然是给了吐谷浑十分优厚的报酬，甚至说，即便吐谷浑跟我虞朝消耗，他们也不会亏，要不然吐谷浑绝对不会如此态度。” 这下文若明白了。 第451章 选择 这完全就是两难，要么虞朝放弃这次灭掉突厥的机会，要么就会被吐谷浑以逸待劳拖垮。 到时候付出的东西可能会更多，非但突厥不会被灭，虞朝这些年的发展也会付诸东流。 “不知皇上是和打算？” 方乔此时开口询问，目光灼灼的盯着昭武帝。 作为昭武帝身边心腹，这些年来方乔对昭武帝的了解自然不会差。 其实从第一次昭武帝增兵，传令李九军务必灭掉突厥的时候，他就已经看明白了昭武帝的心思。 突厥啊，那可是昭武帝心头的耻辱，从当初的盟约之后，昭武帝心里无时无刻不在被这份耻辱折磨着。 如此骄傲的一个人，经历了这样的耻辱，如何能让他放下心来？ 后来，吐谷浑的加入，昭武帝还是没有退缩，再一次的增兵，由此可见昭武帝对灭掉突厥的执念到底有多深。 今时今日，方乔心里很清楚，想要劝说皇帝放弃覆灭突厥，肯定还是不可能，昭武帝的骄傲不允许他低头。 尤其还是在付出这么多之后，若是这次低头了，那么对于他是一个非常强大的打击，甚至有可能会一蹶不振。 所以方乔，此时纵然心里清楚，暂时放弃等待下次机会，是最好的选择，但他还是说不出劝说的话。 一个帝王的心气若是被打击没了，对于虞朝的未来可谓是灾难。 两害相权取其轻，相对于现在的局势，虽然虞朝会有可能套对倒退会多年之前的模样，但若是能灭掉突厥，昭武帝内心圆满，将来再次奋发图强也不是不可能。 “打。” 昭武帝沉默了许久，眼神再次变得坚定起来。 他这话一出，已经代表了他的决定，文若皇子一听这话，刚想开口，却被站在他边上的霍敬之拦了下来。 文若皇子很是不解，他不明白，方乔和霍敬之两人，这般有能力的人，不可能看不出来，若是继续打，对虞朝未来会有多少影响，可他们明明可以劝说，却为何一句话也不说？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一说，霍敬之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皇上，那臣等继续去准备，不知这次是否还要调集大军过去？” “在增兵五万，这次宁国公你带队，务必给朕将突厥拿下。” 闻言，宁国公连忙拱手领命。 “且慢，皇上让宁国公过去是否会有不妥？毕竟宁国公一直负责京畿防务，若是他这时候离开，京畿防务恐怕会有所疏漏。” 方乔连忙出声阻拦。 “无妨，京畿这边暂时交给其他人。” “方乔稍后你在拟一份圣旨去西虎关，让他们那边尽量拖延，但也不能一味防守，要让吐谷浑无法抽身。” “同时，让他们做好征战准备，一旦突厥这边拿下，就给朕全力攻灭吐谷浑。” 听到他这样的命令，众人也都明白，皇帝这一次是真的震怒了。 突厥原本可以有惊无险的拿下，却偏偏蹦出来个吐谷浑，既然已经决定要打，倒是可以一鼓作气，将这两个都一并收拾掉。 突厥现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吐谷浑虽然还有些余力，可想要跟虞朝比还是差上一些，也就只能趁着虞朝现在腾不出手来，要不然就吐谷浑这样的玩意，虞朝想要拿下也不是不可能。同时，几人也似乎意识到了，这一次的事，对虞朝来说是危机，也有可能是希望。 “皇上，既然你有这样的打算，那是否可以安排人秘密联系一下吐蕃？” 霍敬之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是眼冒金光。 是啊，突厥可以借吐谷浑来牵制虞朝，他们同样也可以借吐蕃来牵制吐谷浑。 吐谷浑和吐蕃可是一直都有摩擦，现在他们陈兵西虎关外，还有一部分兵马在突厥地盘上，想来国内能动用的历练必然不会太多。 这个时候，如果吐蕃在给点动作，吐谷浑那边必然会方寸大乱，甚至都有可能直接放弃突厥的救援，而快速回兵防备吐蕃。 “可以一试，至于他们想要什么，直接告诉他们，届时给他们吐谷浑一半国土。” 昭武帝这是铁了心要覆灭突厥和吐谷浑了啊。 “这个许诺臣觉得倒是先不急，咱们可以先探一探他们的口风。” 昭武帝点头，这件事直接就交给了方乔，当天，宁国公就再次带领着三万兵马赶往突厥。 同时一道密旨也快速的下发去了西虎关。 因为吐谷浑的突然发难，原本应该要卸任的宣武侯，被昭武帝暂时留在了那边，还掌管着西虎关的三十万大军。 “姑父，适才在御书房，你和方大人，他们为何不劝说父皇？” “这继续打下去，虞朝恐怕会有大麻烦。” 离开御书房后，原本应该返回后宫的文若皇子，却跟着霍敬之去了工部办公处。 房间里，听到文若皇子的询问，霍敬之淡淡一笑，邀请他做下，随后亲自给他泡了一杯茶。 “殿下，觉得陛下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闻言，文若皇子先是一愣，不明白，姑父为何突然这么问？ 不过他还是说出来了，他对昭武帝的评价，无非就是儿子对父亲的一种敬重，什么英明神武，厉害云云。 唯独没有说到关键点——骄傲。 前朝末年天下大乱，昭武帝那时候不过才十五六岁，就跟着太上皇一起揭竿而起，少年入军，屡战屡胜，立下赫赫战功，有少年帅才，天生将才的美誉。 年少得志，少有不张狂的，昭武帝自然也不例外，只不过因为他的心胸比较开阔，若是即便志得意满，也还是表现得十分谦逊。 但是他的内心却是极为骄傲自信，尤其是在坐上皇位之后，那更是有点飘飘然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厥入侵，逼迫昭武帝不得不签下丢人的盟约，用海量的钱粮来换取和平。 这对志得意满都已经飘飘然的昭武帝来说，无疑是当头棒喝，同时也是将他所有的尊严都踩到了泥里。 往后的这些年，昭武帝虽然没有在说过突厥什么，但是他内心里，一直都别这样一股劲，他要覆灭突厥，来洗刷自己当年的屈辱。 而这一次，突厥被打得节节败退，眼看多年夙愿就要完成，却一次一次的出现波折，这让他震怒不已的同时，更是坚定内心要覆灭突厥。 第452章 有点不对劲 “殿下，还是不太了解陛下啊。” 霍敬之脸上挂着淡笑，将他的一些分析尽数告诉了文若皇子。 “这些年来，皇上心里一直都憋着一股劲，现如今这股劲已经到达了定点，你说这个时候，如果劝说皇上放弃，他会放弃吗？” “当然，若是用天下百姓的未来来劝说，皇上或许会放弃，可是殿下可有想过，一旦如此，皇上就等于是泄了这口气，他会变得如何？” 文若皇子，此时似乎有些明白了。 “多谢姑父告知，文若差点铸成大错。” 文若皇子此时才明白，自己父皇内心的煎熬，同时也明白了，方乔和霍敬之，还有沈焕这些重臣为什么在明知情况麻烦的时候，却也不劝说了。 可以说只要宁国公在，那京城就不会出现什么乱子。 用到了理由就是，她的生意多，需要了解一下下一步，省得到时候出现什么不必要的损失。 吐谷浑的不对劲只是其一，其二便是，这一次一次的增兵，总是让霍君瑶有种调虎离山的感觉在里面，甚至这一次连宁国公都被安排出去了。 所以单纯的只是因为突厥的好处，肯定不会让吐谷浑下定这么大的决心，这里面必然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 而昭武帝的那几到密令，她也是知晓的，当然并非是她的情报网多么神通广大，而是她直接让人去询问了自家老爹。 突厥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过去那些年，他们彼此之间，也不是没有过一些小摩擦，断然没有可能会觉得是因为可怜突厥。 温泉山庄内，霍君瑶也收到了京城的一些消息，关于朝廷的动作，她也知晓了。 反观虞朝这边呢，是一次一次的派兵增援，到现在甚至西虎关那边都被牵制住了。 至于说国内其他地方的兵，昭武帝也不敢乱动，这一次攻打突厥，昭武帝几乎是将各地能动用的兵都用了，剩下的那些需要留在各地作为镇压威慑地方的作用，同时也有防止外敌的作用。 按道理说，虞朝兵强马壮，一切都应该很顺利，灭掉突厥完全不是事。 “而且这一次的拼搏也不算是坏事，若是能灭掉突厥，对于虞朝未来来说是好事，等于是少了一个虎视眈眈的敌人，那么发展到时候，速度回更快。” 只有这样，他才能做到事事了然于胸。 “那这次的事，会有麻烦吗？” 可是霍君瑶在知道这些消息之后，却有些发愁了。 要知道虞朝周围，可不光只有突厥吐谷浑和吐蕃，还有一些小国家，虽然这些国家不足为虑，但也不能完全不设防，总是需要有军队镇守，不然人家给自己来一下，那虞朝会有不少损失。 可是后面却接二连三出现问题，现实突厥残部莫名其妙的遁走，再就是吐谷浑的突然出现，再次给已经面临绝路的突厥续上了一口气。 突厥一次逃脱，她还能归结于是不是她的出现，影响了原本的情况，造成了一定的蝴蝶效应，可是接二连三的出现问题，甚至吐谷浑都加入进来了，这就让她感受到了一点不对劲。 或许有人会觉得，人家吐谷浑是因为拿了突厥的好处，可是什么样的好处，能让吐谷浑不惜被虞朝惦记上呢？ 至于是什么，她想不明白，但是有一点她明白，虞朝肯定要发生大事。 再说了，突厥给的那些好处，真的那么好拿？也不怕自己到时候，有命拿没命享用吗？ 足以看出吐谷浑也就很一般般，面对那时候才建国的虞朝，吐谷浑都不敢动，她不相信，吐谷浑没有发现最近这些年虞朝的突飞猛进。 她总是觉得这些事好像都不太对劲。 宁国公啊，一直是昭武帝最信任的武将之一，从昭武帝登基一来，宁国公就负责京畿的防卫工作，甚至连京郊大营的兵权都一直在宁国公手里。 “啧啧，看来要不太平了啊。” 对此，霍敬之倒是也没有过多的隐瞒，一来这件事并不算是什么特别大的秘密，二来便是自家闺女从来不是乱嚼舌根的人，告诉她也无妨。 尤其是过去的他，看待一些事物都太过于表面，就算后面结果提醒有所改变，但看到的也就不过三五步，而他想要作为真正的帝王，应该看到十步，二十步，三十步甚至与百步开外。 “只不过这一次吐谷浑的突然加入，是有一些麻烦，同样的机遇也很大。” “麻烦肯定是会有一些，不过虞朝现如今也今非昔比，无非就是在退步几年而已，问题虽然不小，但也并非承担不起。” 这里面居然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看来昭德表姐让自己入朝堂学习，是正确的选择，这里面真的是有很多东西值得他学习。 前面就说过，吐谷浑其实并不是很大，国力上也不算是很强。 “这也是为何方相，不劝说的原因之一。” 好像一切都太过于巧合，就好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推动着一切的发生。 真要是强，也不至于这么些年，不过对西虎关有丝毫动作，三十万大军镇守的西虎关，就让吐谷浑没有一点脾气。 文若皇子再次点头，他自然也知晓这些。 先就是突厥的气数问题，以前她就知晓，虞朝其实就跟她前世历史上的唐朝对等，甚至在经过她的一系列操作之后，虞朝甚至比同时期的唐朝还厉害不少。而突厥呢，基本没啥改变，这一点从李九军带着大军迅速打得突厥狼狈逃窜就能看出来。 可是现在，宁国公也被派遣了出去，并且还先后派遣了这么多大军进入突厥，山高路远，这个时候，真要是虞朝国内出现点什么问题，他们压根就没办法回援。 国力实力更是不可能同日而语，这时候吐谷浑要是聪明，应该会老老实实的待着，断然没有可能过来对付虞朝。 现如今虞朝的情况，就是暂时没有可用的兵，连负责京城防卫的宁国公都被安排出去了，怎么看给人一种不对劲的感觉。 “瑶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宁阳长公主有些不明所以，虽然她知晓这次攻打突厥是好像陷入麻烦了，但也不至于到要乱的地步吧？ 第453章 民变 第453章 ；民变 “只是一些猜测，倒是当不得真，不过会对我的生意有不小的冲击。” 关于她的那些猜测，她并没有打算告诉别人，一来她自己都不敢肯定这些猜测是不是真的，甚至都有些觉得自己是不是异想天开，自然没必要说出来搞得人心惶惶。 其次就是，如果这些猜测是真的，那么这幕后的黑手，既然能做到这些，那必然不会是一般人物。 太早暴露，只会让对方藏得更深，到时候她就更加难以抓住对方的尾巴。 而宁阳长公主最是重视虞朝的稳定，如果这些猜测告诉了她，那就等于是告诉了昭武帝，届时昭武帝必然会有所动作，届时想要不露出马脚都不可能。 所以，她觉得还是谁也不告诉，这样一来不会有暴露的风险，二来也可以麻痹幕后之人，让他觉得自己算无遗策，从而露出更多的马脚。 果然，她的话倒是没有惹来宁阳长公主的怀疑，长公主也知晓自己闺女的生意做得大，这一次的虞朝确实会有一些麻烦，对她的生意会有不小的影响也在情理之中。 “娘，我先去安排一些人准备一下。” “去吧。” 霍君瑶起身朝外走，小婵连忙跟上。 “去吧忘夏叫来。” 霍君瑶出了院子，直接就去了院子后方的一处神秘工坊群中。 不多时忘夏就来了。 “郡主，您找奴婢有何吩咐？” “当初那些制作土制炸弹的人还在吧？” 闻言，忘夏连忙点头，自从那次制作出土制炸弹后，霍君瑶后面就没让人继续制作，至于那些个工匠，也都被她交给忘夏，送到了别的地方生活。 “将他们走找回来，继续制作土制炸弹。” “还有那时候我让你培养的那些铁匠也都找回来，我有一些东西需要他们帮忙制作。” 忘夏连忙应声，也不询问为什么，跟着自家郡主这些年，忘夏也很清楚自己郡主的能力，她既然要做，那必然是有她的打算。 而且现在外面跟突厥还有吐谷浑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她家郡主准备一些土制炸弹，打算送给朝廷去前线战场，也不是不可能。 两天后，一众工匠再次被找了回来，秘密的投入了土制炸弹的制作当中。 而这天，霍君瑶一大早就让人准备了马车，她也是难得的去了一趟京城。 回来的时候便带回来了五千斤铁，对此她的说法是，自己研究出来了一个新农具，需要铁打造实验，直接就问昭武帝要了五千斤铁。 对于她这个要求，昭武帝自然是不可能不答应，霍君瑶弄出来的东西，可是非常好用的，别说五千斤，就算是她想要五万斤，昭武帝只怕都会想办法给她。 东西到了温泉山庄后，霍君瑶再次投入忙活中，同时那片工坊群，也被霍君瑶秘密的安排了不少人在暗中盯着，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同时也不允许任何人无故外出。给的理由便是，防止东西外传。 这些可都是商业机密，对此那些工匠倒是没在意，反正霍君瑶给的报酬非常高，每日的吃喝都安排得非常好，还有上号的房子可以住，虽然不是太自由，但是对于这个时候的百姓来说。 有吃有喝，不用担心温饱的同时，还能有一大笔的丰厚报酬，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那点自由算什么，完全不叫事。 尤其霍君瑶还一想仁善，他们也不担心，事后会遭受到什么不好的事。 前面的那些制作土制炸弹的工匠就是例子，过去的几年，他们的生活也是相当的安稳来着，也很富裕。 所以，帮昭德郡主效力，那绝对是好事，反正郡主怎么安排他们就怎么干就完了，完全不用担心别的。 这样的日子，一晃就是半个月，在过去的半个月里，宁国公的人马已经赶到了突厥，并且和李九军汇合，还同突厥和吐谷浑的大军交手了，这一次虞朝再次大胜，突厥和吐谷浑节节败退，但是他们非常顽强，一点想要放弃抵抗的意思都没有，看着更像是在拖延时间。 而西虎关这边，也是爆发了几次大战，双方互有损失，因为有昭武帝的命令，宣武侯虽然也会主动出击，但是并不会长驱直入，基本是给吐谷浑制造一些麻烦后，就会收兵，休养一两天，就再次出兵。 反正都是有来有回。 至于是方乔安排去吐蕃的人，也传回来了消息，吐蕃那边并没有答应，原因是吐蕃多地发生瘟疫，现在国内的情况一团糟，实在无力分心做别的事。 即便是虞朝这边许诺给好处，甚至连昭武帝的话都讲出来了，吐蕃那边也不为所动。 这让昭武帝非常生气，这简直就是给脸不要脸啊。 行，等到这次的事，过去之后，他必然会好好收拾吐谷浑和吐蕃这些混蛋。 昭武帝心里想着，只希望突厥那边快点完事，届时一旦突厥覆灭，吐谷浑要是还敢继续，他不介意直接挥军覆灭吐谷浑。 而就在两边都陷入僵持的时候，一股子人正在暗中悄然行动。 而这些人中，最忙碌的摸过去秦王妃的两个娘家兄长，他们这段时间可是蹦跶得非常欢快，没少在暗中联系懿德太子旧部，想要形成一股全新的朝堂势力。 对于他们的小动作，昭武帝都看在眼里，只是对此并没有放在心上，不过是一些个小杂鱼而已，他完全不在意。 至于说秦王那边，最近他倒是没有什么动静，这也是昭武帝不把懿德太子旧部放在眼里的原因，只要秦王没有动静，那些都只不过是小杂鱼。 值得这一天，一封外地的奏折传递到昭武帝的案头上。 虞朝西北方向一州之地发生大规模民变，当地多处官府遭受到冲击，十多位朝廷命官被暴民杀害，这些人迅速集结起来，大有想要向外扩张的趋势。 而他们打的旗号则是，怀王旧部。 怀王，并不是虞朝建立之后封下去我王爵，而是在虞朝建立之前就已经存在了，准确的说是前朝天下大乱的时候。 那时候士多路反王，太上皇当时也是其中之一，只不过这怀王有些特殊，他是诸多反王中，最后剩下的三位之一。 那时候太上皇建立虞朝的时候，外面还有两路反王没被处理干净，怀王便是其中之一。 第454章 震怒 说起这怀王，这个封号可不是他本人所封，更不可能是虞朝朝廷所封。 而是当时他起事的一州之地百姓们所封，即便是虞朝建国，一统天下之后，那一州之地的百姓依旧对当初的怀王念念不忘，甚至许多百姓家里到现在都还供奉着怀王的灵位。 由此可见，这位怀王在那一州之地的名声是何等超然，即便是到了新朝，百姓们都还对他念念不忘。 虞朝这些年，对于那一州之地，也是十分优厚，目的嘛，也很简单，就是想要天下归心。 毕竟怀王已经死了，现如今天下也不是纷乱的前朝末年，新朝新气象，作为现如今虞朝的掌权人，自然没办法容忍自己治下的百姓还心心念念的想着一个战乱年代的反王。 可惜那一州之地怀王的名声实在太好，拥趸纪念怀王的百姓太多。 朝廷这边就算是有心，也不能说安排大军镇压，只能一年一年的才用怀柔手段，希望让那一州之地的百姓看到虞朝的好，慢慢的让他们归心。 为此这些年虞朝朝廷可是花费了不少的心思。 现如今骤然听到那一州之地发生民变，当地百姓纷纷打着怀王旗号造反。 要说昭武帝不愤怒那是不可能的，甚至可以说他现在心头的怒火，比较起其他州郡发生这样的事更加愤怒。 他自认自己一家从统一天下一来，对那一州之地多有厚待，可以说没有一点丁对不起他们。 这些人他们怀念怀王，太上皇和昭武帝父子俩，都没有严禁，反倒多有优待，虽然也是带着希望他们能归心的目的，但这一点作为一个大一统王朝的君主来说，无可厚非。 可是现如今却出了这样的事，他们能感念怀王的恩德，怎么就不感念一下他虞朝萧氏的恩德？ 他们难道对这些人不好吗？ 昭武帝扪心自问，在政策上，他即便没有做到跟当初的怀王一样，但也不会差多少。 别的不说，就赋税这一块，那一州之地的赋税比起其他地方，他还秘密的收低了一成。 再来便是，当初昭德郡主进献的土豆玉米这些产量高的粮食，他在推广全天下的时候，这一州之地也是排在最前面。 无非就是想要让那里的百姓，看到朝廷对他们的态度，也让他们见识到现如今的虞朝，一点也不会比怀王时期差。 可是这些人做了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为何好端端的会造反？到底是谁起的头？” 昭武帝震怒不已。 高福此时也是大气不敢喘，他最是清楚，昭武帝对待那一州之地所做出的努力。 现在却得到了这样的回报，他如何不怒？ 尤其现在还是虞朝内部兵力比较空虚的时候，这些家伙此时蹦跶出来，很难让人不怀疑，这是一个处心积虑的阴谋。 “陛下息怒，当务之急还是感觉召大臣来商量怎么处理，现如今咱们国内的兵力略有不足，若是这个时候让那边的问题继续扩大，恐怕到时候会不好收拾。” 闻言，昭武帝立马心里咯噔一下，原本怒火中烧的心，好像被浇了一盆凉水。 整个人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 “去，通知群臣上朝仪式。” 没错，他说的事上朝，而非单独的召见个别的重臣。 原因无他，他发现了这件事的不同寻常，适才高福的一句话提醒了他。现如今虞朝国内兵力略有不足，这不得不让他多想啊。 为何早不造反，晚不造反，偏偏在这个时候，巧合吗？ 他可不相信这是什么巧合，就说突厥和吐谷浑的事，一次两次，他或许还能觉得是巧合，但是现如今都变成什么样了？ 他要是再相信是巧合，那他这个皇帝也就不用当了。 现如今又来了这样的内部造反，环环相扣，这要是说没有一点猫腻，他第一个不相信。 约莫半个时辰后，满朝文武百官都被召集了起来。 此时已经临近中午饭点，不少官员都已经打算去用午膳了，突然接到消息要开朝，不少人都有点懵逼。 虞朝建国以来，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不过懵逼之后，一个个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能让昭武帝如此着急，只怕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一个个都不敢耽误，赶忙就朝朝堂这边赶来。 “纪国公，这到底出什么事了啊？为何皇上如此着急的开朝？” 此时在人群中的霍敬之也是一头雾水，他并没有提前得到消息。 “老夫也不知晓。” 说着，他转头看向身边的方乔，此时的方乔也是满脸的凝重，他也猜测到了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至于是什么他并不知晓。 感受到霍敬之询问的目光，方乔也是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看来真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要不然皇上绝对不会如此着急。” 沈焕也跟着开口。 若是不着急，皇上绝对不会如此着急，都等不到明天早朝，再来边上他们这些心腹重臣都没有得到一点消息，就更是能看出来，事情的迫切。 “百官入朝。” 内侍的声音传来，原本还喧闹的文武百官立马安静下来，随后井然有序的排队朝前走。 等到进入议政殿的时候，他们发现昭武帝已经早早的坐在了龙椅之上，面色阴沉无比，眼底甚至还有冰冷骇人的杀意，浑身上下的气场更是让人大气不敢喘。 见到这一幕的群臣，小心脏都没来由的提了起来，走在最前面的，如同方乔，霍敬之以及沈焕等人，眸子更是深了深，脑子里非常猜测着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能让皇上如此震怒？ 难道是突厥那边又出了什么变故？ 几人将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想了想，除开突厥和吐谷浑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大事能让昭武帝如此震怒。 等到群臣站定行礼之后，昭武帝直接给了高福一个眼神。 高福会意，连忙上前，将适才收到了密报取出，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直接念了出来。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刚才还落针可闻的朝堂，霎时间炸开了锅。 有人造反了，这简直让他们不敢相信啊。 现在的虞朝情况多好啊，朝廷对百姓的政策也很好，虽然还没有达到盛世，可比较之前也是好了二三十倍，如此好的日子，谁脑子有毛病造反啊？ 第455章 命令 古往今来，但凡农民造反，都是因为当权者胡搞瞎搞，让他们活不下去，他们不得已才会造反。 那是想要为了自己拼杀出一条活路，当初他们在前朝末年的时候，不就是因为活不下去才跟着造反的吗？ 可是现在呢？ 昭武帝这个皇帝做得非常不错，对百姓也是极好，说上一句爱民如子，也不算夸张。 而且粮食有玉米土豆这样的高产作物，即便是产量提高了这么多，但是朝廷的赋税却还是按照以前的在收，并没有因为产量高就多加赋税。 如此一来，百姓手里能留下的粮食，可远远要比上交的多得多。 同时，随着温泉山庄公司的铺开，很多百姓都可以参加工坊的工作，也能赚到钱财，日子更是比以前不知道富裕了多少。 有钱有粮，皇上还是个爱民的，这样情况下，居然还有百姓造反，而且还不是三五几个，而是整整一州之地。 密报上说，目前那边已经聚集了不下四十万的百姓。 此时此刻，满朝文武，脑子里就一个想法，这些人是不是疯了。 放着好日子不过，那一大家子的脑袋出来玩。 但凡造反那可都是杀头的大罪，不光自己要倒霉，家里人同样的也会跟着倒霉。 “皇上，这不太可能吧？” 方乔第一个站出来质疑。 见到他站出来，原本喧闹议论的众人都安静下来，抬头看向昭武帝，等待着他的回答。 “朕也觉得不可能，可惜，这密报是真的。” 昭武帝的声音很低沉，那股子压抑着的滔天杀意，更是让下方群臣都缩了缩脖子。 其实大家伙也都挺理解，毕竟昭武帝对那一州之地的百姓并不差，相反还十分优待，结果最先反的居然会是他们。 这放在谁身上，不生气啊？ “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而是这些人此时民变，这背后之人是什么打算。” 昭武帝话音落下，下方好些个大臣的面色都是一变，尤其是霍敬之，方乔等心腹大臣，都敏锐的捕捉到了昭武帝这句话里的一些意思。 “突厥的事，接二连三出问题，又冒出来一个吐谷浑，紧接着宁国公也被派遣了出来，虞朝目前能动用的兵马，几乎九成都被安排了出去。” “现在又爆发民变，这一环一环，看来有些人是想要取而代之了啊。” 他的话冰冷森寒，尤其是那一双阴沉的眸子，横扫过下方大臣。 所有人都是背脊发凉，不少人额头上都渗透出了汗水。 方乔，霍敬之，沈焕三人面色凝重无比。 适才他们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这摆明了是有人布局，想要趁着这个机会颠覆皇权。 甚至，突厥和吐谷浑那边也都有这人的谋划，要不然突厥又怎么会一次又一次的脱离危险，吐谷浑还蹦跶了出来牵扯了西虎关的兵力。 正如昭武帝所言，现如今虞朝除开那些镇守各大边境要塞的兵力，能动用的兵力也就不过一成多一点。 而且还十分分散，段时间压根就没办法能聚集起来，而且即便将这些兵力都聚集了起来，刚才密报里不是已经说了，那些造反的百姓足足有四十万之巨。 即便不是正规军，但人数上却十分可怕，而且谁也不知道后续是否还会有人继续加入。 退一步说，就算没有人加入，这四十万人也同样的会让虞朝现在十分头疼。“皇上，当务之急，还是即刻调遣大军过去抵挡，同时，传令让李九军放弃突厥即刻返回，同时也可以从西虎关那边抽调一些兵力回来。” 沈焕站出来了。 此时此刻，突厥什么的已经不再重要，当务之急还是先镇压住内部情况，以及找出在暗中布局的人是谁才行。 这样的人，可不能留，更不能放任不管，否则谁知道下一次，他又会搞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然而，他的话音落下之后，昭武帝并没有急着开口。 他这样的举动，在人看来，这是还没打算就这样让突厥逃过一劫啊。 一时间，朝堂再次陷入诡异的死寂中。 方乔和霍敬之，此时心里有些叹息，这突厥在他们陛下心里留下的屈辱实在太过，即便面临如此情况，他都没打算放弃灭掉突厥。 “皇上，突厥就在那里，这次放弃，下次还有机会，当务之急是先稳定国内情况。” “若是内忧不除，李九军将军他们在前线同样会非常危险，不可在犹豫了。” 沈焕再次开口。 这下，昭武帝没有在继续沉默，但是也并没有完全按照沈焕所说去做。 “传令，宁国公带着人马即刻返回，镇压叛乱。” “传令，李九军半个月之内覆灭突厥，若是做不到即刻撤军。” “传令，西虎关宣武侯，抽调五万大军回京。” “传令，京城各军做好京畿防卫。” 一连几道命令下达，高福连忙帮着安排人去办。 “最后，秦将军，朕从京郊大营抽调三万兵马给你，即刻赶往叛乱之地，不求镇压，只需要尽可能的拖延时间与宁国公汇合。” “同时调查清楚，他们为什么反叛。” 武将队列中，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立马出列领命退下。 “户部，兵部，工部，军器监，朕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必须保证各路大军的后勤工作，若是谁出了差池，朕定不轻饶。” 群臣领命退下。 “方乔，京畿的防卫暂时交给你，务必不要让京城乱起来。” “沈焕，皇城禁军暂时交给你。” 等到昭武帝将事情都安排下去之后，冲着众人挥了挥手。 “最近都给朕老实点，要是谁在这个时候蹦跶，休怪朕无情。” 随着多少命令下达，满朝文武退下之后，京城的气氛就开始悄然变化起来。 原本平日里到处逗猫惹狗的那些个纨绔子弟，一时间都销声匿迹了，整个京城的情况一时间怪异的有些和谐。 至于说有百姓反叛的事，负责京畿维稳的方乔可是给各位文武大臣家里下了命令，谁敢泄露消息，导致京城人心浮动，他定会直接上报皇上，按照反叛罪论处。 第456章 所图为何？ “山雨欲来风满楼。” 京城表面的平静，对于百姓来说是好日子，但是对于知道情况的人来说，却是战战兢兢。 尤其是那些个在京城的官员，这段时间，对家里的孩子耳提面命，不准他们离开府邸一步，对家里的下人这是严厉警告，不准搞事，一旦发现直接乱棍打死。 不过这一切，倒是有一个人并没有受到影响。 那便是温泉山庄上的霍君瑶。 她这段时间，可是一直都让人秘密的制作土制炸弹，除开土制炸弹，她还依靠着前世的知识，捣鼓出来了燧发枪。 在这个冷兵器时代，燧发枪的出现，虽然不能说牛逼得不行，但其优势也是十分的巨大。 这不，她直接就让铁匠们抓紧时间捣鼓，她这温泉山庄可是有五百护卫。 她打算给这五百人都配上燧发枪，这不，第一批三十支燧发枪做出来后，她就秘密的让忘夏每日都分别带着三十人去山庄后面的深山老林里面练习。 同时，她也得到了自家老爹传来的消息，有数十万百姓打着怀王的旗号造反了，恐不日就会闹大，若是阻止不急的话，甚至都有可能会闹到京畿之地来。 原本霍敬之的意思，是希望霍君瑶这段时间，能跟着宁阳长公主和方芷兰先回去京城暂住。 毕竟相较于京城高大坚硬的城墙来说，温泉山庄这边在防务之上确实差了不少。 而且京城那边还有不少三万多大军，即便到时候没能拦住，让那些叛军打了过来，他们依靠着京城的防务，也能拖延时间，等到李九军带着大军回来。 然而，霍君瑶却拒绝了，即便宁阳长公主也劝说，但是霍君瑶却并没有答应。 用她的话来说，那些个叛军看着声势浩大，但不过都只是一些农民聚集在一起而已。 人数虽然多，论防守，或许他们还能依靠人数优势取得一些成绩，但是想要说攻城略地，只怕难度不小。 这话倒是一点不假，或许有人会说，那些乱世不也有很多农民起义吗？ 也都不是正规军，不也还是打下了天下。 但是他们却忽略了一点，那是乱世，各地朝廷大多不作为，好不就是贪官草包，他们治下的百姓早就已经对他们不满了，叛军过来了，那些朝廷没有能力阻拦，内部的百姓也看到了希望，内忧外患之下，那些叛军焉能不厉害？ 再者就是乱世的时候，随着各地朝廷机构被打下来，许多兵器什么的都会被抢夺一空，这也等于变相的武装了叛军的力量。 现在呢？ 虞朝统一之后，老百姓的日子是越过越好，尤其是最近几年，可以说就七八成的百姓都已经做到了家有余粮。 这样的日子，对百姓来说，那可是上好的日子了。 百姓很淳朴，也惯会逆来顺受，他们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乱来，现如今这样的好日子下，他们不会傻乎乎的跟着叛军搞事，相反对于他们来说那些叛军更加可恶。 那些家伙是想要破坏他们来之不易的好日子。 乱世的时候叛军为何会越来越强大，就是因为不断的有百姓加入作为生力军，但是现如今那些百姓会傻乎乎的放弃好日子去跟着叛军胡搞瞎搞吗？ 恐怕非但不会，这些人怕是还会跟着朝廷一起阻截叛军。 没了百姓支持，那些个叛军就是纸老虎，别看他们现在声势浩大，但是这么多人，每日的人吃马嚼都不会少，四周围都是想要安稳过好日子的百姓，没人会支援他们。 就等于是孤立无援，以一州之地想要跟整个朝廷叫板，而且还是在不得其他地方民心的情况下，这样的叛军别说是攻入京畿，恐怕是想要离开那一州之地都是妄想。等待他们的唯有一条路，要么投降，要么就等待被镇压。 在这样的情况下，霍君瑶可谓是一点也不担心那些个叛军，相反让她担心的事，这背后之人的目的。 她大概也已经看出来了一些东西，这背后之人，所图不小，很有可能目标是京城。 突厥，吐谷浑那边不过是他用来调走虞朝可用之军的诱饵。 至于说现在的农民叛军，恐怕也并非是想要他们做点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更多的应该是想要吸引注意力。 后续知道这人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但是在霍君瑶看来，后面不管对方做什么，想要让京城彻底空虚下来，恐怕都不容易。 首先现在京城有三万多大军，加上城内的兵马司，已经皇城禁军，应该有四万五千人左右。 这些人，昭武帝是断然不可能全安排出去的，这一点从他下令让宁国公折返，同时给了李九军半个月时间上就能看出来。 他应该也是猜测到了对方的一些目的，所以京城现在的这些兵马大概率是不可能在动了。 那幕后之人想要拿下京城，这是一个硬骨头，恐怕不会太容易。 而能布置下这样大的局的人，霍君瑶觉得，他不可能会想不到这些，那么他还会做点什么来削弱京城的力量呢？ 除开这一点，还有一点便是，他这么多地方不选，为何选择京城？ 相较于其他地方，京城更加难动，想要取而代之？ 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首先谋反篡位可不是好名声，现如今皇帝不错，百姓生活也很好，民心都在虞朝皇族萧氏，这个时候有人想要篡位，天下百姓只怕不会答应。 即便能控制住京城又如何？到时候只怕各地都会纷纷出现义军勤王，就为了坐一下那个位置？ 这两点是霍君瑶非常疑惑的，一直都有些想不明，这幕后之人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布置这么一个局，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瑶瑶，瑶瑶，你想什么呢？” 突然，耳边传来宁阳长公主的声音，打断了霍君瑶的思考。 “啊？娘，您什么来的？” “有一会了，叫你好几声都没反应，你想什么呢？” 宁阳长公主走到她边上坐下。 “我在想，那幕后之人到底是什么目的？布局这么大，到底想要什么。” 闻言，宁阳长公主沉默了片刻，说实话，她刚才也在思考这件事，只是一直也想不明白，所以才过来找自己这闺女分析分析。 第457章 母女分析 得，现在听闺女这样说，感情她也没想明白啊？ “为娘也是想不明白，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他不惜搞出这么大的事，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而且这里面似乎还涉及到了突厥和吐谷浑，你说会不会是其他国家的人？” 闻言，霍君瑶沉思了片刻，国与国之间阴谋算计，倒是不算什么，也非常正常。 但是这次的事，她觉得不可能，因为如果是国与国之间，那么首先要针对的是军队，或者说是一城一地的攻打，而非直接就针对京城。 要知道现如今皇上可是有好些个儿子，除此之外还有太上皇，以及兄弟。 甚至还有藩王在外地，若是其他国家的人一上来就针对京城，即便手段高明，能将在京城的皇族全都斩尽杀绝又如何？ 就凭这样就能让一个国家土崩瓦解吗？ 显然不可能，非但不可能，恐怕还会激发更大的仇恨，到时候只要一个德高望重的藩王打响旗号，怕是都有可能引得举国响应。 到时候那下手的国家只怕会要倒大霉，只是为了这么走一遭，就搞这么大的事，显然不太可能，也没必要。 又不是只要拿下皇帝，就能控制整个虞朝。 “这样应该不可能，且不说咱们虞朝周边的这些国家，没几个有这样的能力，就单单说回报就不对称。” “李九军将军那边可还有不少大军，宁国公那里也还有几万，西虎关还有三十万，更别说还有其他地方的守军。” “只要这些力量还在，其他国家这样做必然会得不偿失，甚至还会引发全民仇恨，完全就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而且，现在对咱们最有威胁的国家，也就突厥和吐蕃，就连吐谷浑也只不过是个小丑蹦跶而已，其他国家更是不用说了。” “突厥现在已经属于是半残状态，他们没这么大的能耐，至于吐谷浑一个西虎关就阻挡了他们的脚步，咱们想要反攻，吐谷浑压根抵抗不住。” “至于说吐蕃，听说那边出了瘟疫，想来是自身难保，即便没有瘟疫，他们只要一动，中间隔着个吐谷浑，他们想要直奔我虞朝完全不可能。” 随着她的分析，宁阳长公主也是连连点头，两条柳眉紧皱在一起。 “既然不是其他国家的人，那这人凭什么能让指使得动吐谷浑去帮助突厥？难道咱们内部还有人通敌不成？” 一想到这里，宁阳长公主的眸子中就泛起了阵阵杀意。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对方搞这么大，他们到底想要什么呢？” “这还能是什么，自然是皇位啊。” 宁阳长公主几乎没有一点迟疑的就给出了这么个答案。 “皇位？” 霍君瑶摇头，继续说道；“娘，你觉得这个皇位是那么好坐上去的吗？”“篡位，名不正言不顺，天下百姓会服？世家大族会服，尤其是那些读书人会服吗？” “还有只是控制京城，难道就能号令我虞朝近百万的大军？那些大军可不是摆设，一旦有人谋逆，他们必然会赴京勤王，那想篡位的人，能抵抗得住这么多大军？” “总不能只是为了坐坐那个位置，就拼上自己的性命，甚至可能是九族的性命吧？” 这一点完全不现实，这也是霍君瑶怎么也想不通的地方，篡位那里是那么好篡的啊。 古人最是讲究个名正言顺，现在的皇帝不错，在民间的声望很高，这个时候要是有人篡位，百姓会答应，虞朝的近百万大军会答应？ “这倒是，那人首先得要名正言顺，要让天下百姓，读书人挑不出错来才行，而且还有军队” 宁阳长公主说着说着，似乎想到了点什么。 同样在她边上的霍君瑶，也在这一瞬间，似乎抓住了点什么，母女俩对视了一眼。 “不可能是他吧？” 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出了这句话。 对，想要名正言顺，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并且还能压得住军队的，当今天下，唯有一人。 那便是秦王。 没错，就是秦王，首先他是懿德太子嫡长子，皇位本应该就是他那一脉的，要论正统性，他的资格比昭武帝还要高一丢丢。 若是他上位，天下悠悠众口实在也挑不出什么太大的错来，篡位？那本来就应该是人家一脉的，这顶多算是拿回自己的东西而已。 至于说军队，太上皇可还在呢，就算是秦王处理掉了昭武帝，太上皇面对这个嫡长孙，他真能下得去杀手？ 只要太上皇不愿意，那么他的位子在那里摆着，大军就乱不了。 如果秦王手段在狠辣一点，处理掉昭武帝的同时，还将他那一脉的男丁全都弄死，那么他就是最有资格的继承人，就算太上皇气愤又如何？ 为了虞朝，太上皇只怕也只能是让他上位了。 当然，虽然秦王的身份确实非常合适，但是就她们对秦王的了解来看，他似乎不具备这样大的能耐啊。 首先，在秦地那边的时候，昭武帝可是一直盯着，秦王基本没有什么异动，来了京城后，秦王也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虽然是还有不少懿德太子的旧部追随，可是那些人，只怕还没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布出这样大的一个局。 再说了，就算是他们布局，可他们在京城有多少人？ 目前在京城属于秦王府势力的人，也就只有一个秦王妃娘家，赵氏也就只是一个很小的家族，能有几个官身，那都还是依靠秦王妃的关系才得到的，他们这样的小家族，凭什么能在京城这样的地方处理掉皇上？ 前面可就说过了，京城内外现在可是有四万多人。 就他们两家加起来才多少人啊？ 满打满算也不过两三百号人，他们干乱来吗？ 身份这一块上，秦王确实可以算得上是名正言顺，但是在实力上，那可就上不得台面了。 因为这一点的存在，所以两人觉得这完全不可能，秦王即便有这个心，那也没有这个能力。 别看霍君瑶似乎调查到了一些关于秦王不对劲的地方，但是那点不对劲，在面对这样大的场面之时，也不太够看。 第458章 扭转 母女俩讨论了许久，都没讨论出个所以然。 最后宁阳长公主只得无奈开口表示或许是她们想得太多，这事或许真有可能只是一个巧合。 对此，霍君瑶倒是没有言语，巧合什么的，一次两次什么的可以说是巧合，有些时候即便是三次四次也有，但这样的概率并不是太大。 尤其是这事里面还牵扯了许多不可能出现巧合的事，那么这即便是再想不明白，那这都有可能是一个人布置的局。 越是似是而非那么久越有可能是人精心策划。 那怕她现在想不明白，但也不妨碍她加强温泉山庄的防卫工作。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十天，宁国公已经带着兵马赶到了叛乱之地，并且同当地的几十万叛军展开了战斗。 该说不说，尽管对方都只是平民叛军，但是人数多了，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处理掉的。 尤其这一州之地，几乎都掌握在叛军手里，而这些叛军又都是当地的百姓，在一州之地百姓的帮助下，这些叛军虽然没办法杀出来，但宁国公依靠着几万人马想要杀进去也不太可能。 双方战事就此僵持下来，而得到这个消息的昭武帝非常不满，因为他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浓烈。 他已经感觉到了有一双大手正在一点一点的将京城笼罩住。 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正在悄然降临。 原本一切尽在掌控的感觉也在一点点消失，在想到目前京城他能动用的力量，以及宁国公那边的僵持，还有李九军那边迟迟的不能抽身回来。 他很清楚，一旦这个时候京城发生点什么事，距离最近的宁国公都没办法回师，因为一旦他离开，那一州之地的叛军必然会抓住这个机会踏出那一州之地，随后席卷天下。 届时，即便李九军带人归来，虞朝境内也必然会遭受到巨大的重创。 最让他想不明白的，还是那幕后之人到底打算如何？ 下午时分，高福来报，西虎关的五万将士已经抵达京城郊外十里，请求他做下一步指示。 此时，西虎关的五万大军归来，倒是让他心里松了一口气，当即下令让五万大军归入京郊大营驻扎。 这个消息，霍君瑶同样也得到了，不过她却没有多想，反倒觉得这五万人的回来，京城的情况似乎也能稳住不少。 按照昭武帝的旨意，李九军将军再有几天也要班师回朝了。 说起李九军，那也不得不说突厥，得到了昭武帝的死命令后，李九军立马就开始针对突厥发动攻击。 这一次的李九军那也是气愤大了，想他纵横沙场几十年，在虞朝更有军神这样的美誉，结果这次攻打突厥却接二连三的出状况，皇上一次一次的派人。 到现在都还没有拿下苟延残喘的突厥。几天前，他又收到了宁国公的密函，信中说怀王旧部造反，他已经前去镇压，但是叛军人数颇多，此时虞朝能动用的大军，几乎都在他手上，让他抓紧时间处理掉突厥，回去帮忙。 内忧外患，即便是这个时候，昭武帝都没有立刻下令让他回师，而是给了他半个月的时间，这就等于是最后再给他一次机会。 如果这次还不能拿下突厥，这一次他们针对突厥的战争怕是就要以失败告终了。 别看他们已经把突厥几乎打到覆灭，但只要火种还在，难保对方不会再次崛起。 而且这次他们出发前就是奔着灭突厥来的，结果一而再再而三的出问题，投入了这么多，要是没有灭掉突厥，那就等于是失败。 这一下子，李九军可不能再按照往常那种尽可能减少伤亡的打发了，他必须速战速决。 连续的几次猛攻下来，突厥残部和吐谷浑的大军遭受到了重创，再次节节败退。 与此同时，西虎关那边宣武侯也得到了秘密命令，几乎是在李九军这边打得突厥残部和吐谷浑大军抱头鼠窜的同时，宣武侯也对吐谷浑展开了，第一次的全面攻伐。 前面都是小打小闹，双方有来有往，但是这一次，他接到了命令，必须要拿下吐谷浑三座城池以上才行。 用昭武帝的话说就是，突厥那边既然应该吐谷浑得到喘息，那么这份损失，就必须要吐谷浑来给，拿下吐谷浑三座城池之地，给他们一个教训。 宣武侯的领兵能力同李九军相差不多，李九军主要喜欢用的方法是战损比比较少的，手段相对比较温和，每次打完仗，他手底下的兵将情况都会比较好。 而宣武侯则是一员猛将，最是喜欢勇猛的打发，很凶残的打法。 这不，在昭武帝圣旨的最后期限到来之前，两线战报传来，突厥那边，李九军已经灭掉了突厥残部，并生擒了突厥的可汗，同时那支援突厥的吐谷浑大军，也被杀掉了接近八成，剩下的一小股已经仓皇逃窜，李九军并没有打算继续追击，而是开始班师回朝。 对此，昭武帝非常满意，这一次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可算是把突厥这个心头大患给灭掉了。 接下来便是吐谷浑了，这次他们可是差点让昭武帝这次的行动功亏于溃，现在突厥灭掉了，吐谷浑必然是要准备迎接他的怒火了。 就在他准备继续下令，宣武侯进攻吐谷浑之际，方乔站了出来，表示现在不能再继续打了。 突厥已经被灭，吐谷浑那边也吃了大亏，虽然没有拿下三座城池，但两座城池之地还是有的，并且这一次是吐谷浑率先挑起战火，他们完全可以陈兵边境，逼迫吐谷浑谈判，从而让吐谷浑进行一定程度的赔偿，尽可能的挽回一些损失。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尽快镇压怀王旧部的叛乱，这可是一枚定时炸弹，稍有不留神，就有可能给虞朝带来无比沉重的打击。 那差点被胜利冲昏头的昭武帝，此时也反应过来，自己家里还有麻烦没有解决，当下也就准了方乔的请奏，这件事也全权交给他去处理了。 同时，这些天一直压在他心头的阴霾，也在这两份战报下消散了不少，突厥灭掉了，吐谷浑那边应该也不敢再继续蹦跶，他的人马也快回来了，到时候怀王旧部压根就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而京城这边还有接近十万人，就算那幕后之人还有什么谋划，他也不相信对方能在这种情况下做点什么。 第459章 宫变 随着双线大捷的消息在京城传开，勋贵百姓无不喜笑开颜，突厥啊，那可是虞朝人心中的恨。 现在总算是灭掉，还有吐谷浑那边也是大胜，这年头打胜仗，是非常值得高兴的事。 代表着他们所在的国家很强大，完全不用担心外敌。 而随着百姓欢天喜地，原本负责京畿防卫的工作也慢慢松懈了下来，毕竟现在情况已经如此，天命在虞朝，这个时候想必不会有人敢蹦跶了。 这不，昭武帝一高兴，就打算大摆宴席先小小的庆祝一番，随后等到李九军和宁国公回来之后，再为他们好生庆祝。 因为只是小小庆祝，到也没有太过铺张，只是邀请了京城五品以上的官员到皇宫夜宴。 昭德郡主霍君瑶也接到了请柬，只不过她向来不喜欢这样的场合直接就给推了，不过还是表示等到李九军和宁国公回来之后，她在过去道贺。 对此，昭武帝倒是也一点不怪罪，不过宁阳长公主和方芷兰还是去了。 毕竟，她们可不是霍君瑶，宁阳长公主和方芷兰代表的是纪国公府，尤其是方芷兰，那可是未来的纪国公府当家主母，将来这些场合她要出席的地方还有很多，自然是要多多去参加增长一下见识，学习一下一府主母的为人处世。 然而，让众人都没想到的事，却在这个欢天喜地的夜宴上发生了。 首先便是，昭武帝饮酒中毒，紧接着就是禁军哗变，随后则是京郊大营的五万西虎关大军，星夜进入皇城，在众人都在因为昭武帝中毒手忙脚乱的时候，皇城直接就被西虎关的五万大军给围了。 至于说那些个禁军，八成以上都在庆祝的时候被人下了蒙汗药，剩下的两成，其中有一大变都参与了哗变，剩下的那一小部分，奋起反抗，然而却徒劳无功，随着西虎关的大军入场，那区区不到一千人的禁卫军直接就被镇压了。 就在众人错愕是谁怎么大胆子居然敢发起宫变的时候，一向低调和善的秦王带着太上皇出现了。 此时的太上皇脖子上架着两把利刃。 “是你？” 沈皇后一见秦王瞳孔就是一缩，而宁阳长公主此时则是无比的震惊，她不是没有怀疑过秦王，甚至前段时间还在跟霍君瑶讨论来着。 只是，那时候秦王的表现太过于普通，她和霍君瑶一致认为，秦王手里没什么力量，从而将他的怀疑抹去。 却是万万没想到，秦王居然隐藏得这么深，不光是在深宫大内有人，甚至连禁军都有他的人，尤其是那西虎关过来的五万将士，这那里是应昭武帝的召唤过来护佑京师的啊。 这完全就是昭武帝将属于秦王的势力安排到了京师外。 五万西虎关大军，就这样不费吹灰之力的就进入了京畿重地，并且秦王还在这普天同庆的时候，大家伙戒备最低的时候，发动宫变，更是让人始料未及。 同时，也让人不得不佩服，秦王这一步走得真的很妙，宁国公被怀王旧部牵制，李九军一才动身从突厥回来，前者暂时没办法离开，后者想要回到京城，没有十天半个月跟本不可能。 十天半个月，这京城内外只怕早就被秦王掌控住了，尤其此时他手上还有太上皇，昭武帝已经中毒昏迷。 只要太上皇在，虞朝各地的大军就只能投鼠忌器，而昭武帝昏迷，更是给了他一个借口，一个国不可一日无君，现在国内还有叛乱，对外还有战事的时候，太上皇不太可能上位，那这一国的事务，需要领头人，这个时候，他秦王站出来，只要太上皇下诏书，那就等于是名正言顺了。 至于昏迷的昭武帝，恐怕在秦王的打算中，只要他上位，这昭武帝也就没必要活着。 “二婶为何如此惊讶？本王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此时此刻的亲王一点以往的随和没有，整个人看上去威严十足，与其也十分冰冷。 “什么叫属于你的东西？” 沈皇后可一点不害怕秦王。 首先她夫君的皇位可不是抢来的，而是当初懿德太子过世之后，由太上皇和文武百官商议之后定下来的。 即便懿德太子的位子更正一些，但昭武帝也不差啊，同样也是太上皇点头给的。 现在秦王跑来发动宫变，还谋害皇上，这即便他是懿德太子之子，这样一来都不太名正言顺了。 “自古一来，皇位都在嫡长一脉，当初你们以我年幼，将皇位夺走，现如今本王已然成年，自然得将皇位拿回来。” 秦王淡淡开口。 他这话一出，边上的太上皇冷声道；“什么叫夺走，这皇位是老夫的，老夫说给谁就给谁，这件事当初老夫也问过你父亲，这也是他的决定，你现在这样做，可对得起他？” “你难道要让你父亲在九泉之下不能安宁吗？” “哈哈哈！” 秦王突然仰头大笑，随后猛然转身冷冷的盯着太上皇，眸子中带着一股子恨意，看得太上皇心头震惊不已。 他自认自己对这个大孙子并没有亏心的地方，即便以前他在秦地的时候，太上皇也会定期给他送些东西过去。 他无法理解，秦王为何对他有如此恨意。 “爷爷，你啊，自诩聪明了一辈子，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二叔可不是什么好人啊。”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无不心神一抖，隐隐感觉这里面有大瓜啊。 宁阳长公主看着秦王开口道；“秦王，你这话有失偏颇，虽然你过去在秦地的时候，皇上对你多有防备，这是一个帝王正常的反应，虽然有错，但也算不得什么大错吧？至少这些年你也过得衣食无忧。” “呵呵，小姑，你说得不错，作为帝王，防备一下是正常的，本王也不至于因此就记恨上他。” “但是，您可知晓，二叔与我有杀父之仇？” 一句杀父之仇，让整个大殿所有人的神色都是一颤，太上皇第一个出生反驳。 “不可能，你父亲当初的情况老夫最是清楚，那是生病，怎么可能跟你二叔有关系。” “对啊，秦王殿下，当时老臣也在场，这里面只怕是有什么误会。” 霍敬之也站了出来。 第460章 当年旧事 “误会？哈哈哈。” 秦王再次大笑，他没有理会纪国公，而是转头看向太上皇。 “爷爷，若当时父亲不这样表现，只怕我也会跟着他一起离开。”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太上皇还是不相信，毕竟当初懿德太子的事，他最是清楚，他也不是没有调查过，可是这里面确实是没有一丁点可疑的地方。 纯粹的就是懿德太子生病，药石无医才离开的。 怎么可能会是昭武帝有心谋害？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这一切可都是父亲告诉我的。” “爷爷应该没有忘记当初的事吧？” “那时候二叔带兵在外，先后覆灭最后两路反王，为虞朝统一立下滔天大功，朝中已经有一大部分人站到了他的阵营里。” 说着，他的目光扫向在场的人，冷冷说道；“此时在这大殿中，有半数以上的人，可都是他当初阵营里的人。” “爷爷，你或许不知道吧？父亲其实打算等到二叔回朝之后，就自请废黜太子之位，改立二叔为太子。” “他认为自己的功劳没有二叔大，也知晓虞朝有半数以上的江山都是二叔打下来的，他觉得自己这个太子并没有资格继承皇位，想着这样对二叔不公平。”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他都还没有来得及上书，就突然病倒，然后在二叔回来的第三天，就撒手人寰。” “大家都觉得他是暴病而亡，而且二叔当时也不在京城，谁也没有往他身上想，即便是我当时也并没有这样想。” “可是在父亲离世前的夜里，他告诉了我真相。” “他并不是生病，突然倒下是因为有人长期对他下毒，而且他已经让大夫检查过，确实是中毒。” 随着他的话落下，太上皇原本坚定的面色，有了一丝丝的松动，原本他以为秦王只是因为不甘心，所以编造一些谎言，想要抢夺皇位。 但是现在看他说得言之凿凿，而且这还是懿德太子告诉他的，容不得他不多想啊。 想到这里，他转头看向沈皇后。 希望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然而此时的沈皇后脸上除开震惊，就是震惊，完全就没有一点点心虚。 看样子她也并不知道这件事，这一下，太上皇就又有些迷糊了。 “秦王，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现在皇上危在旦夕，依我看你还是先拿出解药，咱们是一家人，什么事可以摊开来说，没必要闹成这样。” 宁阳战公主再次开口劝说，对于秦王刚才所说，她并不是太过相信，毕竟这玩意都没有证据，光是嘴皮一碰，显然是没有任何说服力。 “小姑说得对，您和我是一家人，但是二叔可不是。” “来人，将人带上来。” 很快，外头禁军推着一男一女两个老人从外头进来。 “爷爷，你看看可还认识他？”秦王指了指那位头发花白的老头，太上皇依言看过去，第一感觉就是这人有点眼熟，只是一时半会没有想起来。 同样的，大殿里的人也都将目光聚集到那老头身上。 “这好像是黄太医。” 方乔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道。 被他这么一说，曾经见过这黄太医的人，立马就都反应过来。 “确实是黄太医，不是已经失踪很多年了嘛？你怎么把他找回来了？” “失踪？准确的说是被人灭口，不过却被我救了下来，这些年一直都被我藏了起来。” 说着，他又伸手指了指边上的老妪，继续问道；“爷爷，可还记得她？” 太上皇再次看过去，这一次，太上皇倒是没有让人提醒，毕竟能跟黄太医一起出现，那摆明了就是多年前那些事发生时候的老人。 “你父亲的奶嬷嬷。” “没错，她就是父亲的奶嬷嬷，只是爷爷或许不知道吧，她其实是二叔的人。” “什么！不可能。” 太上皇再次摇头，要知道这奶嬷嬷可是他找的，而且她入府的时候，昭武帝都还没出生呢，怎么可能会是昭武帝的人？ 然而，秦王却再次开口道；“确实啊，谁也不可能想到，她会是二叔的人。” “还是你自己来说说吧。” 那名老妪闻言，支支吾吾的开始讲述起当年的事。 她确实是先进入府中，可是后来却因为自家的不孝子沾染上了赌博，一次一次的借钱，赌钱，欠下了不少的外债，然后赌坊的人背景很大，说是要卖掉她的孙子和孙女，还要砍掉她儿子的双腿。 她是一个寡妇，战乱的时候，一家子都死差不多了，就只剩下一个儿子相依为命，幸而被招入府中做奶娘，这才算是给了他们孤儿寡母一条生路。 起初的时候，她也是十分忠心懿德太子，照顾懿德太子也是跟自己儿子一样，好的不行。 可是随着她自己的儿子长大，沾染上了恶习，她也完全没有办法，在绝望的时候，在面临选择的时候，年少的昭武帝出现了。 将他们一家子从水深火热中拯救出来，并且还给他儿子安排了一份好差事。 他一家子就承下了这一份情，也算勉强成为了昭武帝的人，只不过那时候的昭武帝从来不会让他们做什么，就跟不怎么太熟悉一样。 直到有一天，昭武帝的人找上了奶嬷嬷，安排他做一件事。 就是在懿德太子的膳食中下慢性毒药，起初她是不敢的，也不愿意这样做，也有想过告发，可是出面的人并不是昭武帝本人，加上昭武帝对她一家也有大恩，且不说她告发后主家会不会相信，就说这份恩情，她也实在做不出告发的事来。 再说了，这是主家的两个儿子，即便告发后，昭武帝最多受一下惩罚，肯定不会因此丢掉性命，可是他们一家子呢？ 将会面临什么？ 当时的她是左右为难，直到她的孙女被当时的一个权贵纨绔看上，被强行抓走，她去求了当时的懿德太子，只可惜，那权贵纨绔家里事懿德太子的拥趸，懿德太子并没有因为一个不认识的下人之女，去帮忙。 这一下，就让她的心态有了变化，想她兢兢业业伺候照顾懿德太子这么多年，只是一句话的事，他都不愿意帮，在想到当初他一家子求救无门的时候，昭武帝的仗义相助。 她心中的天平开始慢慢倾斜，尤其是最后她去求昭武帝，然后昭武帝立马就去帮她把女儿救出来后，她更是铁了心打算听从昭武帝的吩咐。 第461章 难评 随着这个奶嬷嬷支支吾吾将当年的事情讲述出来，全场所有人都是一片哗然。 无论是谁，可能都没有想到，当年懿德太子的病，这里面隐藏着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隐秘。 就连沈皇后此时心里都有些动摇了。 目光有些复杂的看向还在被太医救治的昭武帝。 她这个男人啊，想来顶天立地，做人做事一向都光明磊落，她实在很难相信他会秘密的做下这么多事。 可是，现在别人说得言之凿凿，时间地点人物，都说得清清楚楚，尽管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是真要是想要调查，应该也能调查出来什么。 而且有些事情，她多少也有一些印象，作为当初王府的主母，别的不说，王府的一些银钱走向她或多或少还是能知道一些。 刚才奶嬷嬷讲述的时候，一些银钱的数字跟她印象中的数字完全能对的上号。 似乎是看到了沈皇后脸上的动摇，沈焕有心想要辩解几句，但是看到秦王那满是嘲讽的眼神，他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毕竟他的立场上天然的就有一些问题，作为沈皇后的兄长，昭武帝的大舅哥，这个时候站出来说什么，都会给人一种狡辩的感觉，怕是会越描越黑。 他只能将目光头像方乔，对此方乔此时心里也是有些不知道要怎么说。 他也是最早跟随在昭武帝身边的谋士，甚至可以说，自始至终都是昭武帝的人，虽然这些年他得到了不少声望，说话的分量也是有一些，但也要分是什么事。 就现在这事，他这个挂着满满昭武帝党标签的人，确实也不好说什么。 而且，他心里一直都有一些怀疑，当初懿德太子的事，他也觉得有些不太正常。 要说懿德太子多健康，这不好说，毕竟战乱年代过来的，他也曾经驰骋沙场，身上多多少少都留下了一些暗伤。 可若是身子骨很虚弱，那也不能这样说，可是当初懿德太子的病来得太快，而且非常迅速。 还有一点那便是，两大反王那边刚传回来捷报，懿德太子就病倒了，昭武帝当时征战在外，人都还没有回来，懿德太子就病故，前后加起来都还没有一个月的时间。 虽然他心里也是有些疑惑，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不管怎么说，懿德太子病故，昭武帝就是既得利益者。 而作为昭武帝派系的他，自然也是有好处的，有些事就没必要太过于深究。 这么多年过去，也都没有爆出来什么，他也渐渐就忘记了这些事，本来觉得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在爆出来，没曾想现在不光爆出来了，而且还将真相直接掀开。 可以想象，经此一事，昭武帝过去多年累积的声望只怕会一朝丧尽。 此时此刻，他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懿德太子是个好的吗？ 他饶是是昭武帝派系的，但也说不出懿德太子不好，可能他并没有昭武帝那么雄才大略，但也绝对不算差。 同样的昭武帝差吗？就从他上位以来治理虞朝的能力来看，他是非常不错的，或许有人会觉得要不是因为有霍君瑶进献的那些东西，虞朝还不一定能有现在这么好=。可是光是这一点，也不能否认他的能力，东西在那里，如何使用还是得看人不是。 两个人都不错，可是皇位就那么一个，懿德太子作为嫡长子同样也在建国之初立下过汗马功劳，可以说就没有人比他有资格上位。 同样的昭武帝呢，虽然是嫡次子，但是他的功绩非常大，可以说虞朝有半数的江山都是他打下来的，难道就没有资格吗？ 所以说，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这是必然的结果。 懿德太子如果成功上位，他难道就不会防着他这个功大于天的二弟？ 显然不可能，甚至说，被收回权利成为一个被监视的闲散王爷都是最好的结果，要是心狠一点，只怕懿德太子上位之后，用不了多久，就会对着昭武帝挥动屠刀。 毕竟，这个二弟，他不见得能压得住，更别说将来他的后代了，所以懿德太子即便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心里只怕已经打定好了主意。 昭武帝呢，他会不知道这些吗？ 从他上位以来展现出来的谋略和心计，很显然他对这些都是心知肚明。 这种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该怎么选？ 这便是生于皇家最大的悲哀啊。 方乔摇着头，目光下意识的看向霍敬之，在场之中，要是那些有资格开口的人中，谁最有立场，莫过于霍敬之了。 即便是太上皇此时此刻面对这样的事，他也是不好说什么。 帮着懿德太子训斥昭武帝？他倒是有这个想法，但他也知晓两个儿子太优秀，同时也很清楚，他们二人必然只能安稳一个，这是没办法啊。 再来便是，昭武帝这个位子是他给的，不管他是否用过那些阴私手段，但他这个位子是名正言顺从他这个太上皇手里继承过去的，此时他这个太上皇站出来能说什么？ 充其量只能利用父亲这个身份训斥一下这个儿子，却不能用太上皇这个身份去训斥现在的皇帝。 因为这是他自己选的。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便是现在昭武帝还昏迷着，虽然有太医在边上救治，但能否醒过来还两说。 所以此时此刻，他说什么也没有，劝秦王？他似乎也没有立场啊。 这叫什么事啊。 没曾想老了老了，还让他面对这样的事，就不能让他这为数不多的日子里安稳一二吗？ 此时此刻，太上皇心里难受加难评。 再说霍敬之，感受到了方乔的目光，只是微微一思考，立马就明白了他这眼神的意思，也明白了，这个时候，也就只有他最有资格站出来说点什么。 首先，他并非是懿德太子和昭武帝的人，他因为宁阳长公主的原因，只是忠心于皇家，而且他这个人也素来低调，从来不会乱七八糟的掺和私斗，只会在国家大事上表明自己的态度。 其次他作为宁阳长公主的驸马，论这个身份，不管是懿德太子那边还是昭武帝这边，都是一样的嫡亲妹夫，同样也是秦王的姑父，属于是一家人的范畴。 第462章 心计 第462章 ；心计 思及此，他还是站了出来。 “秦王殿下，不知可否听老夫说几句？” 他一站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了过去，秦王也不例外。 而秦王在见到霍敬之站出来之后，脸上嘲讽之色收敛了许多，对于这个姑父，秦王还是有这一份敬重。 “纪国公想说什么？又是以什么身份来说？” 闻言，霍敬之淡淡一笑说道；“自然是说虞朝的公事，身份嘛，如果秦王不介意的话，老夫托大便以姑父这个身份来说如何？” 他说的是公事，这一点秦王并不反感，霍敬之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他的忠心不是给任何一个人，而是给了整个虞朝。 在这一点上，即便是一直标榜着对虞朝效忠的宣武侯都比不上，因为宣武侯或多或少都还跟懿德太子有一些牵扯。 但是霍敬之则是完全不一样，他是真的一心只终于虞朝，简而言之就是，在那个位置上的是谁他都会辅佐，不管是昭武帝也好，还是别人其他皇家子弟，他都会一视同仁。 这种态度，或许在一些小家子气的皇上看来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但是对于现如今的情况来说，霍敬之这样的态度，却是让人非常信服和欣赏。 毕竟，他还是宁阳长公主的驸马，对于昭武帝来说，那可是嫡亲妹夫，有着这一层身份在，即便对方不是效忠自己，那又有什么关系，他也不会拖自己的后退，况且霍敬之的能力非常不错，从昭武帝上位以来，也给出了不少建设性的意见，昭武帝也是受用不已。 至于后面又有姑父这个身份，目的也很明显，就是想要拉进一些关系，好让后面的谈话，显得不那么公事公办，多了一份家里情分。 “姑父，想说什么，尽管说来，小王洗耳恭听。” 此时的秦王也没在自称本王，而是改成了小王，这就是以晚辈身份在和霍敬之谈话了。 “太上皇的年纪也不小了，你如此对他，实在是有些不妥，他这些年对你也是多有疼爱，你觉得你这样做对吗？” 霍敬之一开口，秦王的面色就是微微一僵，转头看向还被利刃架在脖子上的太上皇依言，眼底闪过一抹愧疚。 当初的事，切不知道太上皇知道与否，就但说这些年太上皇的照顾，他这样做确实是有些不太对。 “倒是小王孟浪了，一心只想着控制住皇宫，好给父亲讨回一个公道，多谢姑父提醒。” 随即他一挥手，那两个控制着太上皇的刀手就收回了武器，不过却还是注意着太上皇的一举一动。 见此，霍敬之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你为父伸冤这份心可以理解，但是老夫却并不认同你这样激进的做法。” “说到底，这只是家庭纷争，可是你的做法无疑是在动摇整个虞朝的根基。”“若是老夫所料不差的话，突厥，还有吐谷浑，以及怀王旧部造反的事，都有你的手段在里面吧？” 他这话一出，在场群臣又是一片哗然，多数大臣并没有将这些事都连贯到一起想，都只当是偶然。 但是现在被霍敬之点破，这些人再一想，立马就明白了这里面的猫腻。 突厥已经大败却迟迟不能灭掉，接二连三出状况，支援也是一波一波的送过去，几乎就是将虞朝目前能动用的兵力都送了过去。 这个时候，吐谷浑这边又乱套，直接就将西虎关的三十万大军给牵制住了。 结合现在秦王的举动来看，这摆明也是安排好的，就是担心如果他这边行动起来，西虎关那边要是接到皇令，让他们回来勤王，那他们是动还是不动？ 动，来到京城，他们若是不做出点什么来，那必然会被天下人指责，毕竟就秦王目前带着西虎关的五万甲士来看，那些西虎关的将士，恐怕有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忠心于他的，若是西虎关来勤王，只怕会直接就给昭武帝赶下去，这样一做，先不说天下人怎么看，就单单说这西虎关将士们的做法，那以后的皇帝谁还敢信任边将？ 这无疑是要将整个虞朝武将得罪，那即便秦王最后上位了，只怕也坐得不安稳。 所以，秦王安排了吐谷浑，牵制住西虎关的大军，然后便是怀王旧部叛乱，这个时候虞朝已经没有多少可用之军，京城这边必然会抽调人过去抵抗，不求覆灭，但是抵抗争取时间，耗死怀王旧部的叛军，还是没多少问题。 如此一来，京城就空虚了，为了以防万一，或者说接连几次的意外，必然能让昭武帝感受到不对劲。 这个时候，他会怎么做？ 必然是要将京城这个重中之重保护好。 那么去哪里抽调兵力，自然会是西虎关，相较于其他地方来说，西虎关那边虽然有战事，但是三十万大军这个数量摆在那里，又不是想要覆灭吐谷浑，自然也就用不了这么多。 如此一来，西虎关的甲士就会被召唤回京城，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京畿之地，这不就等于是变相的给秦王送人马过来差遣吗？ 再来就是禁军，以及突厥和西虎关那边的双双捷报传来，普天同庆之下，突厥那边的困境已经解除，李九军即将回朝，能用的大军就多了，昭武帝在高兴的同时，自然也会掉以轻心，觉得即便幕后有人，但想要在段时间拿下京城是不可能的。 如此一来，原本京畿的戒严就宽松了，加上连续这么多天的高度紧张，骤然放松下来，不管是城卫军，还是兵马司亦或是禁军都会放松下来。 在加上昭武帝大宴群臣，手底下那些兵卒自然也都会有一些个小福利。 多方的松懈下来，才给了秦王机会，五万大军直接雷霆之势进驻京城，控制住局势，然后和一部分禁军里应外合，飞快的掌控住皇宫。 环环相扣，布局精妙，让人有些叹为观止。 想明白这些，不少人看向秦王的目光有了变化，实在是没想到这个存在感不怎么高的秦王，居然还有这样的心计能力，当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瞅瞅秦王，在瞅瞅齐王和楚王那俩个家伙，跟小孩过家家一样的闹腾，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完全就不再一个层次上。 第463章 表态 第463章 ；表态 “姑父还是这般厉害，小王那点手段完全没办法逃过您老的法眼。” 听到霍敬之提起这件事，秦王脸上并没有自豪也没有得意。 相反非常平淡，就好像只是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 然而，他这一承认，却让在场不少文武大臣的眉头都是不自觉的皱了皱。 “为了一己之私，置虞朝安危不顾，拉这么多无辜百姓卷入杀戮之中，秦王殿下可否觉得不妥？” 霍敬之问出了刚才那些皱眉的文武大臣心里话。 没错，按照你秦王刚才的说法，是昭武帝对不起懿德太子，但那到底只是你们的私人恩怨。 但是为了私人恩怨，居然保突厥并且还勾结吐谷浑，甚至还蛊惑虞朝百姓叛乱，这确实有些过了。 先说说突厥，那可是虞朝的死敌，那是国仇，人人得而诛之，你秦王却为了牵制昭武帝的兵力，不惜保他们，这要是昭武帝意志不坚定一点，岂不是说突厥就能逃过一劫，从而在经过一些年头的发展，再次为祸虞朝？ 也不唱什么高调，但在这件事上，秦王的做法，也确实是让败坏了在场不少人的好感度。 再来便是吐谷浑，这可是一个狼子野心的国家，这些年来别看好像很老实，可人家可是一直都在积蓄力量，对虞朝虎视眈眈。 你秦王居然和他们合作，这在众人看来，无疑是与虎谋皮，结合突厥那事，若是昭武帝没有一再坚持，没有那么不惜一切代价，一旦让突厥缓过神来，这两者联合结盟。 等到将来一起对虞朝发动进攻，虞朝即便不会覆灭，恐怕也会损失巨大。 通敌叛国，古往今来这是最不能让人原谅的事。 秦王此举可以说直接就在群臣的雷区上蹦跶啊。 要知道此时的虞朝可是才建立不久，朝中有八成以上的大臣可都是当初跟随着太上皇一起起事的人。 想想他们这一代人，历尽千辛万苦才建立起虞朝，结果你秦王倒好，为了自己的目的，却一点不在意，诚然你是想要为懿德太子报仇，但是可有想过懿德太子在天之灵会不会答应你用这么凶险的办法？ 更别说，他居然还蛊惑虞朝境内的百姓造自己的反。 这种作为简直就是无所不用其极，甚至可以说是一门心思的只想着报仇，完全就不顾虞朝的生死存亡。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当年的二叔的作为难道就比小王光彩吗？” 秦王显然并没有意识到他的这一系列做法，已经在这些个开国老臣心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反倒是觉得，一切都没关系。 其实他这样想也一点没错，突厥已经覆灭，吐谷浑也被打疼了，损失了不少兵马不说，还丢了两座城池之地。 再说怀王旧部的反叛，现在不也还被封锁在那一州之地吗？ 只要等他这边的局势控制住，那些家伙完全就是瓮中之鳖，不足为据。 他的这个想法是没错的，毕竟事情就是这样发展的，但是他却忽略了，他做这一切的原因，还有这一切可能会带来的可怕后果。 一个可以为了目的将虞朝生死置于险地的人，这些个开国功臣，是否能接受他坐上那个位置？这完全就是不尊重他们这些人舍生忘死得到的胜利果实。 “你错了。” 霍敬之面色骤然一冷。 秦王微微一怔，下一刻就听霍敬之再次开口道；“你比起懿德太子差得太远，同样同陛下比起来，也差得太远，老夫绝对不会让你登上那个位置。” 他的话音刚落下，脚步也是猛然向前一步，整个人的气势也是瞬间一变。 而随着他这一举动，方乔，孟玄城，以及那一众武将都纷纷上前一步，一副支持霍敬之的态度。 而剩下的那些个士族官员，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还是在一个资历高的士族官员带领下，也都上前一步。 霍敬之可是昭德郡主的老爹，他们这些士族跟随着昭德郡主可是赚了不少钱，而且他们也相信昭德郡主有能力能力挽狂澜。 秦王就算现在手里有人又怎么样？ 并不代表他能玩得转整个虞朝，今日霍敬之的态度摆出来了，如果秦王恼怒，霍敬之会非常危险，甚至有可能丢掉性命。 这要是事后，让昭德郡主知晓，他们这些士族没有站出来帮忙，只怕心里少不了会有芥蒂，甚至会有仇恨，对他们以后的关系不利。 而此时他们站出来了，秦王就算再疯，恐怕也不敢将所有人都杀掉，毕竟这要是全都杀掉，虞朝朝堂就会彻底崩溃，同时天下读书人还有士族也都会群起而攻之，秦王想要坐稳那个位置无疑是痴人说梦。 所以，此时站出来不光能对秦王施压，同时还能给昭德郡主那边一个态度。 尤其他们还是士族身份，即便秦王最后还是要杀霍敬之，他们这些人秦王也不敢动，而他们都已经站出来了，霍君瑶也没有理由说什么。 可以说是双赢局面。 “他都要死了，姑父都不愿意将这个位子给小王？要知道这位子本就应该属于小王。” 秦王对于霍敬之会站出来反对倒是没有多少意外，甚至他早就已经猜到了想要坐上那个位置会非常的不容易。 他也做好了，今日皇宫流血的准备。 “那个位置从来不是必须要属于谁，即便是当初的懿德太子，还活着的时候，那个位置不到最后，也不见得就属于他。” “而现如今皇上还在，不管他曾经是否做过谋害懿德太子的事，但他的皇位是从太上皇手里名正言顺接过来的，他这个位子是绝对的正。” “你呢，身为藩王，毒害当今皇上，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他都是名正言顺的皇上，你现在还带兵围困宫闱，这就是谋逆，是大逆不道，所以那个位置不属于你，永远都不会再属于你。” 霍敬之这话说得倒是一点毛病没有，昭武帝即便真的毒杀了懿德太子又如何？ 他的这个皇位是从太上皇手里名正言顺继承过来的，那他的这个位子就正。 秦王今时今日的这些做法，那就是谋反，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那都是谋反，此时说什么那个位置属于他，这简直就是个笑话，这可是实打实的谋逆篡位。 第464章 求见 不管曾经他的身份多么正，可在他踏出这一步的时候，过去的任何身份都不在作数。 他就是个万古不易的逆贼。 即便他这次真的胜利登上皇位也没有，这个名声他一辈子，甚至千年万年都洗刷不掉。 而他的这一席话说完，站在秦王边上的太上皇也是连连摇头。 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秦王，对于这个嫡长孙，此时太上皇的心里很是复杂，有亏欠，又气愤，但更多的还是惋惜。 “那又如何？杀父之仇不能不报，而他能抢我父亲的位子，本王为何就不能抢他的？” 秦王对于霍敬之的那些说法，他又何尝不知道？ 但是他并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因为在他的看来，昭武帝的这个位子，就是毒害他父亲抢夺而来。 而他现在不过是用他曾经的方法在将位子抢夺回来而已。 即便是错又如何？难道昭武帝就是对了？ 这样的想法确实不算错，但他却忽略了重要的一点，懿德太子和昭武帝的身份地位不一样。 懿德太子虽然身份也很高，但是古往今来，为夺那个位子，被陷害，杀害的太子还少吗？ 可以说是非常多的，但是你看看后面那些个上位的皇帝，也不是全部所有人都会因为这件事被骂。 因为身份层次不一样，夺嫡向来残酷，有伤亡那属于是成王败寇，自己能力不够，同时这也属于是兄弟阋墙，就算丢了性命，那只能说自己能力不足，怨不得别人。 可是皇帝这个身份就不一样了，这身份层次已经有了一次巨大的跃迁。 君父，这个词就代表了这个位子的分量。 那是实打实的大家长，谋害君父，礼法上是完全过不去的，这等同于弑父，在古代这个儒家学说盛行的年代，这绝对的大逆不道，没得洗那种。 见到他还执迷不悟，霍敬之摇了摇头。 这时候太上皇站出来了。 “秦王，不要一错再错，将解药拿出来，皇帝不能死，否则你一辈子就真的完了。” 然而此时已经走到这一步的秦王，那里能听得进去他的劝说。 反倒对于他这样的说法有些嗤之以鼻。 “爷爷，难道我现在将他救活，然后带着人退走，这个错就能不算错了？” “这”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毒害皇上，兵围皇宫，这可都是一等一的大罪，怎么可能会因为半路收手就不算错呢？ 即便他愿意，昭武帝能愿意？ 这可是差点要了他性命的事啊，而且即便昭武帝迫于压力一时间低头了，但是往后呢？ 秦王只要在虞朝一天，昭武帝就不可能在想以前那样对待他。 现在太上皇还在或许还能压得住昭武帝，可太上皇一旦驾崩，只怕顷刻之间昭武帝就会灭掉秦王一家。 秦王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他退无可退，这已经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谁退谁死。 再说昭武帝那边，太医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虽然没有能立即解毒，但也算勉强控制住了昭武帝的情况，一时半会死不掉，当然如果继续这样僵持拖延下去就不好说了，再来就是秦王此时的情况，摆明了是不想放过，即便这个时候太医将昭武帝救活，面对这样的局面，昭武帝只怕也难以力挽狂澜。 就在众人僵持的，思考这应该如何破局的时候，外头一个将军疾步走来。 “王爷，昭德郡主在京城外叫门。”此言一出，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 不少人的双眼当即就是一亮，昭德郡主来了，这可是他们现在唯一的希望了。 而此时的秦王听到昭德郡主叫门，也知晓，肯定是她已经知晓了京城发生的事。 对于这位表妹，秦王还是非常佩服的，这样的女子古往今来那可都是能排进前三。 “多少人？” “约莫就三百人，是昭德郡主正常出行的护卫规模。” 当初昭德郡主被刺杀后，就很少出门，但凡出门身边总是带着两三百个护卫，这在京城也不是什么秘密。 “她说了什么？” “是要进城吗？” 那将军摇头道；“郡主倒是没说要进城，就是说想要见见殿下。” 闻言，秦王笑了，这显然就是要来劝说他啊，不过他倒是很给面子。 “你们将这些人都好生看管起来，不要出任何差错，本王去见一见昭德表妹。” 秦王说罢转身朝外走，而太上皇则是朝大殿内走。 “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太上皇此时的面色变得十分苍老，整个人的精气神好像在这一刻都卸掉了一大截。 走路都不再像以前那样龙行虎步，多了一些颤颤巍巍。 见状，宁阳长公主连忙上前去搀扶。 “父皇别多想，发生这样的事，谁也不想的。” 太上皇没有说话，而是在宁阳长公主的搀扶下来到昭武帝昏迷的地方，看着那半躺在地上被沈皇后抱着的昭武帝，太上皇的眼神十分复杂。 对于刚才秦王所说的当年隐秘，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说实话，他不是太相信，毕竟昭武帝是他的儿子，对于昭武帝，他自认还是看得透的，可是秦王说得有鼻子有眼，时间证人什么都有，这也容不得他不怀疑啊。 毕竟，古往今来，为了那个位置做一些因私之事的人也不是没有。 “父皇，我不相信皇兄会对大哥下毒。” 宁阳长公主这个时候突然开口。 太上皇转头看过去，见到宁阳长公主眼神中满满都是信任和坚定，他的内心也不由动摇了一下。 是啊，他这个二儿子虽然是有一些野心，但也绝对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 再说了，如果当初那件事真是他做的，那秦王为何还能活到现在？ 别说什么因为有他这个太上皇盯着，也别说有宣武侯什么的，那些说白了都是扯淡。 想要一个人死，有许许多多无声无息不留任何痕迹的办法。 他不见得就能察觉，再说宣武侯，即便他察觉了又能如何？ 真以为昭武帝不动秦王是因为惧怕宣武侯手里的三十万大军？ 这完全是扯淡，真要是昭武帝铁了心要收拾秦王，宣武侯就真的敢动吗？ 答应不言而喻，宣武侯最多也就是无能狂怒一下而已，动？那就是死，还不是他一个人死，而是最低三族起步。 第465章 会面 秦王活着，宣武侯可能还会蹦跶蹦跶，一旦秦王死了，宣武侯就算想蹦跶也不敢，更别说昭武帝也绝对不会让他蹦跶起来。 三十万边军，在明知道这个家伙不老实的情况下，处理掉秦王后，只怕第一时间就会处理宣武侯了。 所以说，秦王刚才说的那些当年之事，看似一切都好像是真的，但却经不起推敲。 有些事不是随便说说，在找几个什么劳什子证人过来就能敲定罪名的。 “太上皇，您可不能倒下，现在于超风雨飘摇，还需要您老坐镇才行。” 孟玄城此时拱手道。 秦王谋反逼宫，还毒害皇上，这已经是大逆不道的罪名，一旦传出去，必定天下哗然，届时李九军和宁国公，还有一众效忠昭武帝的将军，必定会联合起来对讨伐秦王。 别看现如今秦王好像控制了京城，但虞朝可不光只有京城而已，这外面还有很大的一块地。 秦王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必定会给自己一个名正言顺的方式来接替这个位子。 第一步要做的便是让昭武帝死去，这样国家就没有了皇帝，昭武帝虽然还有皇子在世，但是齐王和楚王难堪大用，别说秦王不会答应他们上位，太上皇本人都不会答应。 再来边上文若皇子，虽然已经展现出了一些才能，但年纪到底还是太小，不足以承担这个大任。 那么秦王这个嫡长孙，成年亲王也会有资格继承这个位子，只要他能说动太上皇，那么秦王就能名正言顺，如此一来，秦王就能迅速的站稳脚跟，而外地的那些将领也将会没有理由讨伐。 孟玄城此时说这句话，就是让太上坚持住，虞朝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候，他必须要坚持住才行，不光是要在底线上坚持住，还要在身体上坚持住。 这玩意他也出事了，秦王到时候可操作的空间就更大了，毕竟现在京城可都在他的控制中，随便弄点个诏书，让自己名正言顺，即便他们这些知晓又如何？ 那时候能站出来说什么？ 并不是所有人都头铁，他们是不赞成秦王上位，但如果昭武帝和太上皇同时没了的情况下，在对方逼迫下，他们还真不见得就能扛得住。 毕竟，他们可不是孤家寡人，背后还有家人，还有家族，他们死也就死了，好歹也是为大义，但是若拖上一家老小，这难免不会让人思量考虑一下子。 说不得就会迫于压力低头也不一定，即便真有三五个有骨气的又如何？ 新君更迭死点人多正常的事啊？ 太上皇听明白了孟玄城的言外之意，当下一扫刚才的颓废失落，郑重点头道；“寡人知道要如何做。” “太医，皇帝的情况如何？” 闻言，那为太医先抬头看了看门口，随后用仅仅他们几个人的声音说道；“皇上的情况基本已经稳定住，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一旦京城的情况能反转，臣有八成的把握将皇上救回来。” 他这话让众人心里都有了底，只要皇上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就好说，现在他们虽然不能出去，但是外面也不是没有人。 昭德郡主此时来京城要见秦王，显然是已经知道了京城内发生的事，如果她安排人去给李九军送信，或者附近的大营送信，在拖延一下时间，也不是不能力挽狂澜。 “现在的希望全都在昭德郡主身上了，希望她能.” 后面的话，方乔没有说出来，但是言外之意大家都明白，只不过此时的他语气重带着浓浓的凝重，显然他对这样的想法也不是太报希望。 昭德郡主固然能力不俗，但是在面对绝对武力下，还真不一定能做点什么。 现如今京城，秦王手上可是有五万多大军，昭德郡主还真不一定能做点什么。 众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此时他们什么都不能做，唯一能做的也就只能在心里祈祷昭德郡主能力挽狂澜了。 京城正门外，霍君瑶端坐在马车上，在她身边是荷枪实弹的三百精锐甲士。 没错，就是荷枪实弹，她在得知京城变故的第一时间，就召集了自己的人手，此时在她身边的这三百骑兵所骑乘的马匹上，每一匹上都挂着十个土制炸弹，除开这些他们每个人都还配了燧发枪，已经五十子弹包。 她此时来这里，就是想要和秦王谈判，说白了就是拖延时间，或者说是威慑秦王。 “昭德表妹，原谅本王不能到外面见你了。” 突然，城楼上传来秦王的声音。 闻言，霍君瑶直接掀开马车车帘钻了出来，直直的站在车辕上，抬头看着城墙上的秦王。 “秦王殿下，这次搞的动静不小啊。” “本王也没办法，杀父之仇不可不报，昭德表妹你不应该来。” 秦王看着下方的昭德郡主，脸上挂着一抹苦涩的笑容。 “我也不想啊，不过我爹娘，姐姐姐夫，二哥二嫂还有小侄子小外甥都在京城，我不得不来。” “就我爹那脾气，我是真怕秦王殿下一时气愤给他杀掉，做女儿的知晓他有危险要是不能说不过去。” 闻言，秦王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说道；“昭德表妹，说实话，本王并没有打算对纪国公府做什么，也从来没想过要害他们，不过有一点你也说得很对，本王这位姑父啊，还真是非常会给本王处难题。” 听到这话，霍君瑶心底一沉，这秦王显然是已经对她老爹动了杀心啊。 其实也不难理解，就她老爹那性格，绝对不会答应秦王以这样的方式上位，备不住还会跳出来指责秦王。 而这样的情况下，秦王想要成事，必然是需要杀鸡儆猴，同时也需要扼杀掉一些反对的声音。 前者或许她老爹霍敬之还能逃过一劫，但是后者，那想要逃过的机会可不大，秦王能做出这样的举动，摆明了已经打算好了想要兵不血刃名正言顺的拿下那个位置。 这个时候有人站出来反对，那就等于是坏他的好事，被杀掉那是必然。 要是不杀，他这个位子怕是很难能坐稳。 “能跟我说说你口中的杀父之仇是怎么回事吗？” 第466章 态度 对此，霍君瑶倒是颇为好奇。 毕竟吃瓜是人类的天性。 不过，秦王倒是没有立即开口分享，反倒是饶有深意的看了霍君瑶一眼。 “昭德表妹，是想拖延时间？” 他还是非常清楚自己目前是在做什么，别看京城皇城现在都已经被他控制住了，但却并未完全彻底拿下，在京畿之外还有不少虞朝兵将。 甚至还有不少藩王你，若不以雷霆手段拿下朝堂大臣，并且名正言顺上位。 一旦京城的消息传出去，只怕不用一天，各地勤王大军就会纷纷冒出来，届时就他目前的五万多兵力，想要守住京城，无疑是痴人说梦。 而且一旦勤王大军冒出来，虞朝必定人心惶惶，他是想要那个位置，也想要报仇，但若是因此导致虞朝大乱，甚至被人有机可乘，那他的罪过就大了。 所以现在的他更多的还是想要快点顺利的继位，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过来见霍君瑶。 一来是他对于这个表妹十分佩服，二来自然是想要看看这个表妹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过此时看来，这个表妹似乎是想要拖延时间，当然她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要动她的家人。 他倒是没有想过要动纪国公府的人，即便是霍敬之率先站出来了，他是有一瞬间产生了杀心，但是在想到霍君瑶的时候，他的杀心就收敛了起来。 原因无他，霍君瑶的手段他也有点发憷。 甚至说惧怕，这一点也不夸张，因为他即便顺利上位，那么在登基之初，天下最需要的就是稳定。 而如果动了纪国公府，霍君瑶必然不会善了，一旦她发动手里的势力，那么虞朝必然动荡，届时他这个新君想要安稳完全就不可能。 所以，他不能动纪国公府，甚至还要尽可能的安抚或者说拉拢。 “没想到秦王既然看出来了。” 霍君瑶倒是一点也不尴尬，随即笑着说道；“其实秦王你这样做，并不是明智之举，即便你能上位又如何？能坐多久？值得吗？” 闻言，秦王沉默了，他没想到霍君瑶会如此直接，其实他心里也很清楚，自己即便顺利上位了，这个位子也不见得就能坐稳。 昭武帝掌控朝局这么多年，势力可谓是根深蒂固，他上位了又如何？ 昭武帝的这些人就能听他的？ 就像当年的宣武侯那样，懿德太子没了，这些年一来，昭武帝可曾掌握过宣武侯？ 只是一个宣武侯就如此，昭武帝手底下的人呢？ 那更多，李九军，宁国公，霍敬之，方乔，孟玄城，这些一个个在朝堂上的地位都举足轻重，他就算上位了也不能说直接动他们，因为一旦动他们，这些人必然会联合起来反扑，届时他完全没有能力镇压。 可是就算知道这些又如何？ 为父报仇，已然成了他的执念，那个位置他高低都要坐上一坐，这也是为了自己老爹的愿望。 显然，霍君瑶已经看出了他的这些心思，所以才会询问他是否值得。 但是这又怎么能用值得和不值得来做衡量呢？ 执念这种东西真的很可怕，完全不计较后果，也不会去理会后果。 “值不值得，本王也不知道，既然昭德表妹是为了纪国公府的人而来，本王给你一个面子，稍后就送纪国公府的人出来。” 闻言，霍君瑶摇了摇头道；“多谢秦王，不过我也并未就此退去。” “为何？” 秦王皱眉，他愿意给霍君瑶面子，那是不想跟她为敌，加上他自己也并没有真的对纪国公府起杀心，所以放了也就放了，权当是给霍君瑶一个顺水人情。 但是霍君瑶摆明了，是想要掺和一下子，这就让秦王觉得霍君瑶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点。 “我是个生意人，秦王知晓生意人，最希望看到什么局面吧？” “社会稳定，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努力创造一个稳定的社会环境，这么多年下来，也算小有成效，我呢也能安安稳稳赚点小钱，过过小日子。” “可是你现在这么一弄，我那多年的努力，岂不是化作泡影？” “而且一旦虞朝内部乱起来，我那些生意档口，岂不是都会遭受到不小的波及，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这么多钱，要是就这样损失掉，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秦王殿下觉得呢？” 随着她话音落下，秦王原本还算温和的脸，一下就变得阴沉下来。 这些言论在他看来，就是霍君瑶的借口，纯粹就是胡搅蛮缠，想要借此来阻止他的行动。 “你当真非要掺和不可？” 秦王的声音里染上了一抹杀意。 “不是我非要掺和，而是秦王你非要给我找麻烦，我这么多年的努力，那么多的银钱损失，你让我就这样放弃，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毕竟人这一生短短几十年，前面花了七八年，这要是一下没了，损失确实大，人这一辈子，有多少个七八年呢？” “为了你的执念，让我付出这么多，这样不合适吧？” 她既然来了，那今日这事，她就必须掺和。 倒不是对秦王有什么怨言，其实就像她说的那样，她经过这么多年的布局，好不容易有了现在的规模，不光赚钱，而且还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往后几乎就是安安稳稳的躺赢过一辈子了，现在你秦王突然冒出来，这是直接要打破她多年的布局啊。 一朝天子一朝臣，秦王将来是否会向昭武帝那样对她宽容呢？ 答应几乎是不可能的，她现在的势力已经暴露出来了，昭武帝自己个都后悔了，但是他没有办法，大势已成，可是秦王现在搞出这一出，她的大势就被消减掉了，在想要聚集起来，秦王能愿意？ 只怕非但不会愿意，还会处处提防着她，将来只怕她的日子都将会获得如履薄冰，跟现在完全没办法比较。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昭武帝这边已经妥了，她还培养了文若皇子，这可是明晃晃的下一任君主，以后昭武帝驾崩后，算算时间，那时候，她也算是老年了。 文若上位之后，因着现在这份情分，她至少晚年的日子也会很安稳。 这可是实打实的一辈子安稳，现在秦王这么一搞，那是一辈子的鸡毛，甚至稍有不留神还得提前夭折，这买卖可不划算啊。 第467章 对话 “哼，你觉得就你现在这点人，就能对本王造成威胁？” 看明白了她的态度，秦王自然也不可能在继续好言好语。 “要不试试？” 她话音落下，边上的红袖就好像接到了信号一样，只见她拿出一个土制炸弹递给边上的侍卫首领，首领摸出火折子点燃后，奋力的朝着官道远处的空地丢过去。 轰隆隆！ 震天动地的巨响传来，待到烟尘散去，那空地上多出来一个丈许方圆的大坑。 见到这一幕的秦王心里一紧，而那些西虎关的兵将，还是第一次见识这玩意，也都一个个露出见鬼一样的神情。 “这是什么东西？” “好可怕。” “好恐怖的威力，这要是用来打仗” 嘶嘶。 连续倒抽凉气的声音在城头上此起彼伏。 “我不想用这东西对付任何人，但是秦王若是想要给我找不自在的话，我也不建议用一用。” 说罢，霍君瑶又是一挥手，下一刻，就见她带来的三百侍卫，纷纷拿出一个土制炸弹以及火折子。 这一幕，可是把城楼上的人都看傻眼了。 刚才那一个的威力他们都已经见识过了，现在这一下子冒出来三百个，这真要是全用出来，即便他们此时站在城墙上，对方不见得能丢上来，可这玩意要是丢在城墙下面，就这位子，京城这城墙还真不见得能扛得住。 秦王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不过光是这样可还吓唬不了他。 霍君瑶也知晓这一点，就见她又冲着忘夏点了点头，下一刻就见忘夏取出来一根如同烧过棍一样的玩意。 城楼上的人都还疑惑，这又是什么。 下一刻，只听一声清脆的刺耳的巨响之后，城墙最上方的地方，突然一块石头飞溅。 这下众人那里还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一个个都面色一变。 都是战场上的老人，自然一眼就能看出这玩意的可怕之处。 “秦王，觉得我这两个小玩意如何？” 霍君瑶抬头看向已经面色阴沉，额头见汗的秦王。 “很强。” 秦王此时面色有些复杂，他此时的心里五味杂陈，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机关算尽，却算漏了一环。 不，准确的说，他是没有想到霍君瑶会掺和进来。 按照以为霍君瑶的态度，她不应该会理会这些事，甚至可以说在秦王心里深处，虽然认可霍君瑶的才能，但是却并没有太过于担心。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首先霍君瑶的温泉山庄上，满打满算也不过就猜三五百人而已，面对几万大军，这三五百人算什么？ “秦王若是听我一句劝，还是收手吧，我可以为秦王求情，让你不至于丢掉性命，你看如何？” “虽然我不知道你口中的杀父之仇具体是怎么回事，但自古以来夺嫡上位，无非就是那些。” “成王败寇，这种事放在寻常人家或许是大仇，但是放在皇家，这真的算是大仇吗？无非就是权利斗争下的一些必然牺牲。” “你作为皇家之人，应该很清楚，当初如果上位的是懿德太子，那么他上位之后，就能让皇上这一脉安稳吗？恐怕也不尽然吧。” “既然如此，你总不能不允许人家反击，或者提前下手吧？” “这是无可厚非的事，只能说当初的懿德太子，棋差一招而已，他输了，这只能说他技不如人，至少皇上这些年对你还算说得过去，虽然有所限制，但是其他地方并没有亏待。” “上一代的斗争，何必继续延续下去？” “这次你赢了又如何？难保你不会成为下一个皇上不是？” “冤冤相报何时了，有些事情，其实真没必要纠结下去，毕竟当初那是争斗，你换成自己在当今皇上这个位子上，你又会怎么做呢？” “或许你会觉得，我是没有经历过你的痛，凭什么这样劝你。”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懿德太子，他真愿意看到你这一辈子都被仇恨所支配，然后被执念所困吗？” “或许在他当初离开的时候，是因为心里有恨，才会不甘心的要你为他报仇。” “可是你们并非寻常人家，而是帝王家，考虑事情可不能从自己的私心上出发。” “虞朝啊，是多少人用性命鲜血经历千辛万苦才建立起来的，当初懿德太子恐怕也没少出力吧。” “当今皇上上位，或许是有一些不光彩，但是他上位之后所做的事，对于虞朝来说如何？” “你扪心自问一下，这些年虞朝的发展情况如何，他上位不光彩，是对不起懿德太子，对不起你，但是他却对得起天下百姓。” “而你作为皇家之人，更多的不是应该考虑天下吗？且不说你现在做的事，是否会对虞朝带来冲击，就单单说你和当今皇上。” “你觉得在里治国理政的能力上，你比之他如何？是否能做到他这样为天下百姓？” “皇位并非寻常人家的家产之争，这里面牵扯的东西很多，需要注意的东西也很多。” “当年懿德太子亡故的时候，太上皇可还在位，那时候这个位子的决定权还在他手上，他如果真的一心想要给你这个位子，完全可以一直坐在那个位置上，等待你成长起来。” “毕竟他现在都还活着呢，可是他还是选择了当今皇上，你有没有想过是为什么？” “难道真只是因为懿德太子亡故吗？” 霍君瑶的这一席话，让城楼上的秦王沉默了。 前面的他还不以为意，觉得就像霍君瑶所分析的那样，未经他人苦，凭什么全别人善良。 但是后面的这些话，他却没有办法反驳，尤其是最后的这一段。 太上皇当年可还算是壮年，到现在都还活着呢，如果他真铁了心要传位给他，那么完全可以继续坐在那个位置上，等待他成长起来。 而有他的镇压，当今皇上就算收拾掉了懿德太子又如何？难道还敢对太上皇动手不成？ 所以这里面，必然是还有其他的一些原因。 “爷爷或许是为了保护我。” “这个到也不错，不过只是其中之一而已，更多的恐怕还是因为看重了当今皇上的能力手段。” “虞朝建立之初是什么个情况，你很清楚，这个时候需要一个有能力有手段的君主，而你呢，从你这些年的布局来看，虽然也有能力，不过比之当今皇上还是差了点火候。” 第468章 忽悠 听到这里，秦王沉默了。 这一点他是真的没有办法否认，他多年的布局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看似他好像成功了。 但是却隐藏了不少隐患，跟昭武帝比起来还是有所欠缺。 远的先不说，就单单说在突厥这件事上，昭武帝难道真就没有察觉到异常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在明知道情况异常下，还是选择了硬钢，而不是放弃灭掉突厥回援破局，就这份魄力，秦王就比不上。 突厥是虞朝的敌人，他明知道自己可能已经陷入圈套的情况下，还是继续灭掉突厥。 而他呢？却为了达到目的，帮助突厥，甚至还同吐谷浑合作，两相比较下来，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单是在这一点上，他就已经输了。 窥一角知全貌，倘若当年太上皇选择了他，倘若在将来遇上了差不多的情况，就他这处理事情的手段，确实差了不少。 “其实，我一直都不明白，那个位置到底那里好。” 霍君瑶再度开口，一下子就吸引住了秦王的目光。 皇位，那可是这个世上至高无上的位子啊，她居然疑惑那里好。 “诚然那个位置能让人掌握生杀大权，但是真的就能掌握吗？而且，你上位难道就只是为了看谁不爽就杀谁？” “若真是这样，前些年士族那么闹腾蹦跶，那位子真要是这么厉害，为何不见当今皇上直接挥动屠刀呢？” 她的这么一问，秦王愣住了，一时间脑子都有些宕机，他是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些。 “这样的杀生大权真的好吗？” “或许你还觉得做上那个位置就天下第一尊贵，可是上了那个位置后，你不觉得是一种束缚吗？” “当年的当今皇上，在战场上纵横，现如今呢？” “不就困在那四四方方的皇城里，就算是出一趟宫都有诸多限制，这些年下来，他的生活地方，也就那么一点，你不觉得挺可怜吗？” 秦王再次沉默，不过思绪已经随着霍君瑶的话，开始思考。 “再有就是，每天大大小小的政务，各地上来的奏折，那又有多少，天不亮就起来上朝，下朝后还有处理政务，批阅奏折到深夜。” “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秦王殿下，你这些年，可有十年如一日的如此生活？” 秦王下意识的摇头。 “对啊，你看看要自由没有自由，要生杀大权也不那么纯粹，还累死累活的做事，而且稍有不对的地方，民间就会传出不好的言论。” “前些年秦王应该听说过不少民间对皇家的批评吧？” “什么这里遇上灾害，是皇上无德，那边遇上贪官，是皇上无能。” “整天累死累活，结果还不一定能得到一句好话，这就是你想要的位子？” 这下秦王有些怀疑人生了，不光是他，就连此时周边城上城下的兵卒，也都跟着霍君瑶的话去思考，也都觉得，这皇上还真是没什么意思啊，这也不是什么好差事啊。 “或许你们会说，那有很多美人，锦衣玉食啥的。” “但是，诸位看看我现在的生活如何？”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霍君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你们看看啊，我现在在温泉山庄，日子过得多安稳，说一句俗话，那是睡觉可以睡到自然醒，数钱也能数到手抽筋，相信很多人都去过我温泉山庄的商业街。” “那里好吃好玩的东西也不少，不少人都说比之皇宫都好。” “我不在那个位置上，一样过得好，锦衣玉食一点也不缺，最主要我自由啊，我想去那里玩，我随时可以去，我不想管温泉山庄的事，我直接交给我二嫂，我就自由自在的玩。” “这不比皇上日子好啊？” 这下众人都沉默了，没办法，霍君瑶说得是真的很有道理啊。 人家不在那个位置上，但是日子却过得比皇上还滋润，这让人不得不羡慕嫉妒恨啊。 反观皇上呢，是得到了尊贵的身份，但是束缚实在太大，甚至可以说，没什么自由，就连最基本的随心所欲都做不到，因为一旦皇上随心所欲了，麻烦就会很多。 除非你想做一个被人诟病，然后被后人谩骂的昏君。 “秦王你过去的日子难道不够自在吗？” “你在秦地的时候，虽然不能离开封地，但是你也可以在自己的封地随处去玩，即便你去勾栏听曲都没事。” “人生短短数十年，不就图一乐呵吗？” “你现在是成功了，就算让你坐上那个位置，你就能乐呵？” “想想太上皇，他当年为你考虑，这些年也没少为你操心吧？结果你这样逼迫他，想来你想要名正言顺的上位，当今皇上你肯定不能留下。” “那你有没有想过，太上皇都现在这个年纪了，你还要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样做合适吗？” “他要是因为这次的事，出了什么意外，那么你往后余生坐在那个位置上，真能安稳吗？” “这份愧疚只怕会陪伴你往后余生，而且你这样的上位方式，即便你可以欺骗天下人，但事实如何，总是有不少人知晓，甚至如果你后面失败了，这份弑君篡位的罪名，还会跟随你千秋万载。” “前半辈子被仇恨支配，后半辈子被愧疚支配，身后还要背负永远的骂名，这就是你想要的？” 这句话一出，秦王的身形一震，踉跄后退好几步，脸上满满的都是茫然之色。 如果真按照霍君瑶的话来说，他这一辈子，不管是生前还是生后都是一个大悲剧啊。 此时此刻，他也不得不询问一下自己，这样真的值得吗？ 一瞬间，他想了很多，曾经在秦地的生活，还有才成婚时候的生活，以及有了孩子之后的一些生活。 虽然也不算特别自由，但也还算自在吧。 如果当初没有仇恨压着，只怕他会更加自在，而且他也很清楚一点，只要他对那个位置没有想法，昭武帝对于他也是很宽容的，放纵自由一点，他应该不会管。 而之所以他会被安排回京，其实无非就是因为他弄出来了一些小动静，让别人察觉到了不对，如果他一直没有这份心，又何至于会被安排回京？ 第469章 宣战 一时间秦王内心纷乱，竟不知过去多年的执着是对是错。 呆愣愣的看着城墙下方的霍君瑶，脑子里不断回响着刚才霍君瑶的那一席话。 就在他迷茫的时候，突然一道声音从后方传来。 “秦王殿下，不可听这妖女胡说八道，您更应该想想当初懿德太子病故之时所说的那些话。” “这个皇位本就应该是您的，是昭武帝阴谋算计才抢了去，他不光是抢了本该属于您的皇位，更还毒害了您的父亲。”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如同一把利刃直接就将秦王心里的迷茫划破，原本有些动摇的心态，在这一刻再次变得坚定。 对啊，他可不光只是为了皇位，更多的还是要报杀父之仇。 回过神来的秦王，神色冰冷的看向城下的霍君瑶，刚才还真差点着了对方的道。 “昭德表妹还真是会偷换概念啊。” 此时的霍君瑶见到秦王的样子，也知道刚才她说的那么一大堆全都变成了废话，心里有些恼怒，到底是什么人坏了她的事。 适才她之所以说那么多，无非就是想要劝说秦王回头，完全没必要搞得虞朝风雨飘摇，眼看秦王都有些动摇了，结果却被人破坏。 如此一来，虞朝的危机非但没有接触，只怕到时候秦王的手段会更加狠辣。 原本她想着只要秦王能回头，这次的事结束后，她无论如何也会想办法保下秦王，最多也就只是剥夺对方的王爵。 毕竟，毒杀皇帝这个罪名不小，能保住一条命，已经是非常困难了。 这边是她想的双赢之法，虞朝不必大动荡，秦王也不会丢掉性命。 现在这突然冒出来的混账，真是该死啊。 霍君瑶并没有接秦王的话，而是将明白看向边上，此时那刚才说话之人的身形也显露了出来。 赵氏兄弟，没错，就是秦王妃的娘家兄弟。 这几个家伙，霍君瑶前面还关注过，纯纯就是想要上位，依靠着秦王妃兄长的身份，到处拉拢联系懿德太子旧部，无非就是想要秦王出来争夺皇位。 一旦秦王成功，他们兄弟不光能得到一份天大的功劳，更会因为是秦王妃兄长从而身份水涨船高。 可以说纯纯就是为了自己的地位，原本她觉得这样的人就是个跳梁小丑，秦王身份固然不差，但是人家昭武帝也不是没有儿子，如何会让秦王上位？ 在她前面看来，这几人完全就是在妄想。 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谁也没想到秦王一直都隐藏着大野心，反倒是让着兄弟几人歪打正着，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想到这些，霍君瑶在看向赵氏兄弟的目光中，罕见的浮现出了一抹杀意。 “大胆妖女，竟敢蛊惑秦王，简直罪无可赦，识相的就快点束手就擒，奉秦王殿下为尊，否则待到京城事了，必然覆灭你温泉山庄，屠灭你纪国公府全族。” 赵氏老大一开口，边上的秦王眉头当即就是一皱，有心想要呵斥，但一想到刚才差点被霍君瑶忽悠了，他心里就有着一股火气，便也没有在开口。 殊不知，他此时的沉默落在霍君瑶眼里，那便是默认。 这可以说是彻底触及到了霍君瑶的底线。 先不说温泉山庄是她耗费数年心血才弄出来的，就单单对方说的那句屠灭纪国公府全族，那么这赵氏和秦王府就没必要再存在下去了。 “是吗？” 霍君瑶的声音突然一冷，黝黑的眸子瞬间变得森然无比。 “秦王是确定要与本郡主为敌了？或者说是，懿德太子所有旧部？” 敢对她家人动心思，那么就看看谁的手段更加凶狠了。 察觉到霍君瑶的状态变化，在看见那黝黑森然的眼眸，秦王心底里没来由的涌现出一阵寒意，刚想开口说他并不会动纪国公府什么的。 结果，他的话还没有出口，边上的赵氏老二却抢先开口了。 “为敌又如何？昭德郡主别人怕你，我们还能怕你，或许你不知道吧，咱们现在手下有五万多大军，你觉得就凭你这么点人，能做什么？” “还有你别忘了，你父母，兄嫂姐姐，他们全都在咱们手里，你真要是敢动，我也不介意对他们动手。” 随着他的话落下，秦王心里不详的感觉越发浓重。 “好胆，行，既然你们要玩，那本郡主就陪你们好好玩玩。” “记住你们今的话。” “秦王，你给我听清楚，别的人你爱动你随便动，但是你若敢让你手底下的人，动我家人一根汗毛。” “我霍君瑶在这里发誓，他日我必定屠尽你秦王府满门，但凡参与这次事件的人，九族十族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甚至就算是已经埋在地下的本郡主也都会将其刨出来挫骨扬灰。” 话音落下，霍君瑶也没心思在这里久留，直接招呼众人转身打算先返回温泉山庄。 听到她这冰冷且杀意滔天的话，秦王浑身都是一抖，一股比之前浓重百倍的寒意在他心底升起。 他知道，霍君瑶这是真的动怒了，而且这可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实打实的宣战。 想到昭德郡主过去的那些手段，虽然她很低调，但是却没有谁敢忽视她的能力。 尤其是人手里还有温泉山庄公司，那可是覆盖了整个虞朝的，一旦这些东西都被她运作起来，即便他登上皇位又如何，天下只怕没有多少人会听从他的号令。 “昭德表妹且慢。” 秦王此时的声音满是急切，霍君瑶却不为所动，带领着一众护卫井然有序的离开。 见到这一幕，秦王内心很是火大，这是一点不打算谈了啊，这是真的打算要直接开战。 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 思及此，他猛然转身，抬手就给了赵氏兄弟一人一巴掌。 “混账，是谁让你们多嘴的？本王谈事，你们有什么资格插嘴？” 这两个蠢货，他现在是真的恨不得直接就处理掉这两个蠢货。 那怕刚才他们帮自己拉回心态，让他不至于多年努力毁于一旦，但是说起这两个蠢货，他可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第470章 出手 第470章 ；出手 原本的他本来是打算循序渐进，先一步一步的打掉昭武帝的那些儿子，然后等到昭武帝年老体衰的时候才动手，这样不但能报仇，也不至于让虞朝大动荡。 结果这两个蠢货频繁的私底下拉拢联系懿德太子旧部，让昭武帝有所察觉，可以说他们一家子会被突然召回京城，这里面有一多半都是这两兄弟搞出来的。 现在更是如此张狂的代替他说出那些话。 纪国公府，他压根就没想过要动，首先宁阳长公主这个姑姑对当年的他非常好，他也很尊重这位姑姑，即便他有反心，也从来就没要想过要动她。 纪国公霍敬之呢？ 也是一个人才，这么些年，不过是过去还是现在，他从来就没掺和过他和昭武帝之间的事。 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上位到时候少不了需要一些德高望重的老臣支持辅佐，纪国公一向忠于虞朝，即便到时候他的上位会有些不光彩，但如果他用虞朝将来来游说，纪国公多半会为他所用。 纪国公身边可是有不少有能力的大臣，朝中不少开国勋贵，都跟他有着不俗的交情，在加上方乔还是他的儿女亲家，这两位可是文臣中非常有声望的存在。 皇位，可不是坐上去就可以，还需要管理一大摊子的事，更需要得到大臣的支持。 纪国公和方乔都是他早就选定的人选，至于说沈焕，虽然能力也不差，但他到底是沈皇后的兄长，这种人就算能力强，他也不会用，因为不能完全的信任。 文臣这边只要拿下纪国公和方乔，他基本就能压得住下面的那些文臣，至于说武将，他也有宣武侯，这可是能跟李九军掰手腕的武将，虽然数量少，但也是非常有用的。 现在好了，非但没有拉拢到这些人，还莫名其妙的给自己树立起来了这么一个可怕的敌人。 想想刚才霍君瑶的话，居然连士族都说出来了，甚至连死了埋在地下的都要刨出来挫骨扬灰，这多大的杀气啊。 恐怕在想要向刚才那样谈谈是不太可能了。 赵氏兄弟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打懵逼了。 他们自认刚才是在帮助秦王啊，霍君瑶什么的，是厉害，但不过就是一个女子，在厉害还能厉害到那里去？ 没看到他们现在手里有五万大军，而且在西虎关那边还有二十多万吗？ 霍君瑶的温泉山庄满打满算也不过才只有几百武装而已，想要收拾掉她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再说了，秦王上位之后，这霍君瑶迟早都要收拾，她手里可是掌握着一大笔的钱财，这些岂是一个女子有资格掌握的？ 必须得上交给朝廷，或者说交给皇家。 而他们作为秦王妃的娘家兄弟，帮助妹妹管理这些生意很合理吧？ 如此一来，他们到时候不光地位拔高了许多，手里还掌握着虞朝的经济命脉，当真是要权有权，要钱有钱。 这也就是秦王不知道这兄弟二人的想法，要是知晓，只怕都会直接出手灭掉他们。 什么玩意，且不是霍君瑶是不是像他们想象的那么好对付，就说即便抢夺过来了，那可是整个虞朝的经济命脉，他不掌握在自己手里，反倒交给外戚？ 是真的把他当成傻子了？ “哼，刚才昭德郡主的话，你们最好记在心里，要是纪国公府的人出点什么事，本王第一个灭你赵氏全族。” 秦王气愤的拂袖而去，留下赵氏兄弟面面相觑。 他们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在帮助秦王，怎么他会如此生气。 “大哥，这.” “行了，那纪国公府的宁阳长公主到底是王爷的亲姑姑，而且王爷也很尊重她，王爷想要上位还需要人支持，等到没有利用价值了，再动便是。” 赵氏老大衣服很睿智的模样，边上的赵氏老二一听，立马明白过来。 “大哥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这昭德郡主还真是嚣张啊，不过想要动一个人有的是办法，不就是不要伤害他们吗，那换个方式就是。” 说完，赵氏老二阴恻恻的一笑。 再说皇宫这边，在秦王离开的时候，太医已经为昭武帝拔出了大部分的毒素，虽然还在昏迷中，但是性命无虞。 原本西虎关的那些将士还不愿意，但是被太上皇一通怒骂，他们也不敢说话了。 他们可以不给昭武帝面子，但却不能不给太上皇面子，毕竟这位可是虞朝的开国君主，真要说起来，他们这些人中有一部分，当年都算是他手底下的兵。 皇宫这边的情况基本算是稳住了，毕竟有太上皇，还有这么多大臣，秦王也不敢全都给打杀了。 再说温泉山庄那边，阴沉着脸回来的霍君瑶刚在大厅坐下，直接下令道；“红袖，通知下去，切断西虎关那边的补给线，同时安排人将西虎关附近所有的粮食都买下来，我要让西虎关有钱也买不到一粒粮食。” 闻言，红袖先是应了一声，随后询问道；“那西虎关的百姓怎么办？”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们不是仗着西虎关有大军就觉得自己很厉害，还敢威胁我，那我到时要看看，那些大军面对滔滔民愤的时候，该怎么办？” 红袖不再言语了，她已经能感受到自家小姐是真的震怒了。 过去的小姐是非常的和善随和，对待谁好像都是很平等的，也从来不仗着身份欺压别人。 可若就因为这样的和善，就遗忘她的身份和能量，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忘夏，你安排人下去，给我将所有在京城附近懿德太子旧部的人全都找出来，老老少少都给我抓过来。” “是，奴婢这就去办。” 忘夏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转身去安排了。 “小婵，我待会给你写一封信，你安排人送去京城交给秦王。” 不多时一封信就被送了出去。 再说京城，秦王内心混乱的回到了皇宫中，见到太上皇后，他直接开口道；“爷爷，事已至此，您应该知晓我想要什么，如果您不想这件事影响越来越大的话，就下旨吧。” 闻言，太上皇复杂的看着他，很快就稳住了心绪，平淡的开口道；“你觉得，老夫下旨之后，你就能坐得稳这个位子？” “事在人为，我只是拿回本应该属于我的东西而已，爷爷，二叔是你的孩子，难道我父亲就不是了？” 第471章 来往不往非礼也 第471章 ；来往不往非礼也 太上皇沉默了。 见状，秦王很是不耐烦的开口道；“我给您三天时间，若是您到时候不给我满意的答复，就别怪孙儿无礼了。” “来人，将整个大殿包围起来，任何人不得出入。” 他话音落下，很快外面就被西虎关的大军给包围了。 次日，天刚亮，就有收城门的兵将找到了秦王府，在一阵通传之后，这名兵将见到了刚起床的秦王。 “殿下，适才城外来了一个人，说是昭德郡主手下之人，奉命给殿下送来了一封信。” 闻言，秦王连忙伸手将信接过来拆开。 昨天晚上他睡得并不踏实，虽然京城和皇宫都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但是外面却还有不少隐患。 宁国公李九军那边暂且不说，就说说昨天晚上那不欢而散的昭德郡主，她的威胁，在他看来，绝对比李九军和宁国公更加可怕。 很快书信展开，上面没有一句废话。 霍君瑶直接给他提了二点要求。 第一，立刻释放纪国公府她的家人们出城。 第二，她很不喜欢赵氏兄弟，但很想看到他们俩的人头。 见到这内容，秦王一时间有些沉默，释放纪国公府的人，他倒是不在意，本来他也没打算为难他们，可是吧，现在这个时候不行啊。 他还需要纪国公府的支持，这个是否放出去，那不就等于少了一个助力，而且纪国公离开后，谁知道他会不会在外面想办法和他作对啊？ 这一点他不想答应，即便是要放那也绝对不可能是现在。 至于说第二点，他倒是很乐意，当然也不是现在，毕竟，他现在身边能用的人不多，这兄弟俩虽然有些愚蠢，但却是坚定站在他这一边的人，再说了他们还都是秦王妃的嫡亲兄长。 这要是杀了，秦王妃这边怕是不好交代，而且只是因为她霍君瑶一句话，就将赵氏兄弟这两个一心为他的人杀了，这让城里那些跟随他的人怎么想？ 会不会觉得如果哪天昭德郡主说要他们的命，他秦王是不是也会毫不犹豫？ 两个条件，秦王都会答应，但也都不可能立刻就去办。 至于说回信什么的，他一时半会也想不到回什么，直接拒绝，只怕霍君瑶不会满意，反倒会觉得他是想要利用纪国公府来威胁她，到时候万一做出点什么事来，他有点遭不住。 而不回信，虽然也会让对方气愤吧，但自己好歹也没有一口回绝，算是在考虑，倒是能拖延一点时间，只要他上位成功了，在答应下来到也不算什么。 “本王知道了，你退下吧。” 城外，霍君瑶的人，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回信，看来都快傍晚了，他也没有再等，直接返回了温泉山庄。 “他倒是想得好，不答应也不拒绝，是想要拖延时间？” “既然如此，那我也没必要对你客气了。” “西虎关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她看向红袖。 “已经按照您交代的去办了，最迟明天就可以开始执行。” 霍君瑶点了点头，两天之后，西虎关周围将不会出现一粒粮食，虽然西虎关的大军或许还有一些余粮，但百姓们呢？ 只需要她到时候再安排一些人去煽动一下，西虎关那些兵将必然会受到冲击。 届时，宣武侯大概率的会用军粮接济百姓，如此一来能更大的消耗军粮，届时粮食没有了，人心就乱了。 至于说这样做会不会死人，或者说会死多少人，她可不会在意，甚至这样会有可能导致吐谷浑乘虚而入，她也一点不在意。 因为这一切全都是因为秦王的决定，他若是老实的将自己的家人放出来，那么昨天赵氏兄弟说的那些事，她就可以不比放在心上，自然也不会对秦王做什么。 他和昭武帝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但是今日秦王没给回信，那摆明了就是不想要答应，她完全有理由怀疑，对方是想要利用她的家人来威胁她。 如此，她自然不可能投鼠忌器，总是需要反扑的。 秦王虽然现在占领了京城，那里也有不少粮草，倒是可以拖延一时半会，但是西虎关呢？ 只要收拾掉西虎关，那秦王京城的那点兵将，就是瓮中之鳖，他想要拖延时间，就让他拖延。 她已经让人去给李九军和宁国公送信了，相信他们接到书信后，肯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平定怀王叛逆，届时大军回到京畿。 孤军在城里的秦王还真不一定能守得住。 次日，霍君瑶再次让人给秦王送了一封信，这是最后通牒，如果今日午时之前她加不到人，那么她会将抓到的那些懿德太子旧部一个个的斩杀在京城城门处。 接到这封信的时候，秦王震怒不已。 赵氏兄弟得知这个消息，立马献计说，既然如此，那何不先下手为强，趁着现在京畿附近还没有什么大军，他们安排几千人去拿下温泉山庄将那些人都救出来。 闻言，秦王沉思了片刻点了点头。 这边在城外等待的那位见到城门打开，还以为对方是要放人，结果看到的确实几千大军呼啸杀出。 他那里还不知道对方这是带上狗急跳墙，当下也不停留，飞快的上马朝着温泉山庄奔逃。 “郡主小姐猜的真是一点也没错，这秦王果然没这么容易就范，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咱们了。” 他飞速的奔逃，速度要比秦王大军快上不少，等到靠近温泉山庄的时候，他飞快的冲着城头打手势。 城头上的人见状，连忙行动起来，同时也有人去汇报了霍君瑶这个情况。 “既然来了，那就全都留下来吧。” 霍君瑶平淡无比的说出这句话。 侍卫首领得到命令，转身离开，不多时温泉山庄外五六里地的地方，响起了震天动地的爆炸声，以及人的惨叫和马匹的嘶鸣。 约莫过去一刻钟的时间，侍卫首领带着一身血气回来。 “郡主，所有人都已经留下，下一步该如何？” “来而不往非礼也，带上一百人，以及十个投射器去城外，送点东西给秦王。” 侍卫首领领命离开，不多时一队人马就到了京城城门外，十个投射器被分别铺开。 这一幕看得收成的西虎关将士一头雾水，他们刚才可是听到了远处的雷鸣声，不过倒是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情况，毕竟一个都没有能回来。 第472章 她怎么敢？ 正是因为一个都没能回来，所以他们并不知道适才派出去的三千多人已然全军覆没。 此时看到这些明显是温泉山庄上的人时，西虎关的兵将们，有些诧异，见他们捣鼓那什么投射器，也是有些懵。 看着架势好像是要攻城吧？ 是吧？是吧？ 可是这也就百来人啊，就这样攻城？是不是闹着玩？ 然而，就在他们满是好奇，又满心怪异的时候，城外温泉山庄的人，已经将投射器安装好了。 “郡主说了，来而不往非礼也，咱们也送点东西给秦王。” 话音落下，十个投射器上都放上了大号的土制炸弹。 见到这一幕，城头上的守将，立马面色一变。 卧槽！ “不好，大家快防御。” 他昨天晚上可是见过这玩意的威力，刚才还觉得怪异，此时看明白了对方的打算，那么还能淡定。 然而，下一刻，十个投射器发出清脆的响声，就看到十个黑乎乎冒着火星子和青烟的玩意，被抛上高空，直奔京城城墙而来。 不少西虎关的兵卒压根就没见过这玩意，投石机他们见过，那玩意确实厉害，但是这冒着烟的玩意看着也不像是石头啊。 “快防御，快躲。” 守将跳脚大喊，可是那些西虎关的将士，还有些懵，一部分人已经开始听命，然而还是晚了。 十个大号的土制炸弹落下。 轰隆隆，轰隆隆！ 连续的爆炸声想起，城头上是烟尘，鲜血断肢齐飞，只是一下，惨叫声就此起彼伏。 这震天动地的巨响，也震惊了整个京城的人，昨日京城就已经封城了，任何人都不准进入。 具体是因为什么百姓们无从得知，而那些官员勋贵们，则是被西虎关的兵卒们控制了，任何人都不准许出府，所以百姓还不知道秦王逼供谋反的事。 生活还是照常，除开不能进出城池之外，到也没有什么别的不同。 此时城门口传来这样的巨响，不少人都好奇的朝城门而去，当看清楚城门情况的时候，无数倒抽凉气的声音响起。 “怎么回事？” “何人如此大胆，居然敢攻打京城？” “不会是突厥吧？” “怎么可能，前面不是说突厥已经覆灭了嘛？” “难道是吐谷浑？” “也不可能吧，没听说啊，再说西虎关那边还有几十万大军，吐谷浑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打过来？” 一时间百姓们开始慌乱惶恐，同时也很好奇，谁这么大胆跑来攻打京城？ 秦王也听到了这个声响，面色当下就是一变，飞快的冲出秦王府。 与此同时，在皇宫之中，那些被看管起来的群臣也都听到了这个声响。 “打雷了？” 有人疑惑开口，目光透过缝隙看向门外。 “没有，这好像是土制炸弹弄出来的声音。”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下一刻，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纪国公府一家子。 大家都知道这土制炸弹可是昭德郡主的东西，此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必然是昭德郡主动手了。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瑶瑶肯定不会看着事情这样发展下去，出手是必然。” 霍敬之开口道。 倒是没有多说，此时的他眼中满满的都是担忧之色，温泉山庄上就那么点人，她是怎么敢来攻打京城的啊？ 宁阳长公主也同样担心。 而此时在城门口出，秦王刚到，就见守城将士连忙迎了过来将他拦下。 “殿下，可不能前去了，危险。” 守城将士话音刚落，又是一连串震天动地的巨响，整个城头都被炸得是烟尘滚滚，甚至一些蹦飞的碎片都溅射到了秦王身边。 “怎么回事？” 秦王此时面色发白，快速后退的同时也不忘询问守城将士到底是什么情况。 “昭德郡主的人，说什么来而不往非礼也，要送点东西给殿下。” 闻言，秦王面色发黑，冷喝道；“不是安排了人去攻打温泉山庄吗？人呢？” “属下不清楚，不过适才远处温泉山庄方向传来了震天动地的雷声” 守将话到这里，突然一顿，那那里是什么雷声啊，分明就是这土制炸弹搞出来的动静。 看样子，前面安排过去的几千人怕是都已经被这玩意炸死了。 想到这里，守城将士浑身就是一颤。 见识过了土制炸弹的威力，此时的他心里有些胆寒了啊。 没办法，冷兵器时代的人，面对这种玩意，确实应该震撼，没看到现在的城头吗？ 人也就来了两轮，现在那上面都不敢站人了，就连那坚固的城墙都被轰碎炸裂，这要是对方直接轰城门，只怕都挡不住一轮，城门就得变成渣渣。 “混蛋，她怎么敢的，她为什么敢攻打京城。” 秦王震怒，同时内心也是惶恐不已，炸弹的威力他刚才也见识到了，如果对方一直用这玩意来战斗，就这威力，只怕是想要将整个京城夷为平地都可以。 人多有屁用，没看到前面安排去的几千人，连个水花都没有就被人家一锅端了。 “赵氏误我啊。” 此时的他想起了赵氏兄弟，都怪这俩狗东西威胁了昭德郡主，要不然对方也不至于撕破脸直接动手，最起码也还能有的谈。 即便得不到对方的支持，那也不至于被人家这样打啊。 “将军，他们退走了。” 这时候，城墙上一个小兵大声喊道。 那守将闻言，连忙询问真假，随后更是亲自登上城头查看，确实温泉山庄的人两轮之后就退走了。 秦王不知什么时候，也都上了城头，看着那满目疮痍的城头，看着那体无完肤的士兵尸体，秦王深刻的发现自己似乎是招惹上了一个泼天大麻烦啊。 “去让赵氏兄弟滚过来见我。” 这一切都是因为赵氏兄弟，若不是他们口无遮拦，何至于此啊。 很快赵氏兄弟就到了城头上，乍一看到这惨烈的情况，两人也是浑身一抖，面色发白。 “王爷.” “混账东西，都怪你们，现在你们看怎么办？这还怎么玩？” 赵氏兄弟此时也是万万没有想到那昭德郡主霍君瑶居然会如此疯狂。 她是怎么敢的啊。 她的父母亲人可都还在他们手上啊。 而且她也就几百号人，怎么敢攻打拥有几万大军的京城啊？ 第473章 不为人知 昭德郡主霍君瑶的这一举动，可以说是将整个京城的人都给震惊了。 而也随着昭德郡主这一次的攻打京城，秦王府竭尽全力想要隐瞒的事实也在被慢慢的掀开一角。 一时间整个京城哗然，无数流言蜚语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 底层的那些老百姓开始变得惶恐起来，如此一来，京城再也不复往日的祥和。 至于说，昭德郡主攻打京城是对是错，在绝大多数的百姓看来，这并没有错，毕竟秦王叛乱逼宫，囚禁满朝文武大臣，这本身就是乱臣贼子。 昭德郡主攻打京城，那就是在勤王，是站在正义的一方。 当然也有人觉得昭德郡主这样的做法过于激进，恐怕会救不了皇上还会害了皇上。 除开以上这两拨人外，还有一拨人，则是觉得昭德郡主这是有想要取而代之的想法。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同样的秦王府的名声也随之变坏，京城已经乱象初现，秦王府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 不光要想着如何处理昭德郡主的事，还要花费人力镇压京城内部的不安定因素。 毕竟，在京城可不光只有皇家和文武大臣，还有不少世家大族的据点，现如今这些人的生死全都掌握在秦王的手上。 他们如何会不想办法自救，这不，仅仅不多小半天的时间，就有不少世家大族的人开始向外传递消息。 这些人的手段可多了，这不秦王就算竭尽全力想要阻拦，也还是总有疏漏的地方。 次日，秦王造反逼宫的消息，就飞出了京城，正一十分迅速的方式辐射整个虞朝。 天下为之震动。 而皇宫中，那被秦王严密看管的皇族和一众文武大臣，也在世家大族的悄无声息渗透传递消息中，得知了外面的一些情况。 这让原本已经打算立下诏书，让秦王上位的太上皇迟疑起来。 原本的他，想着这么多人，可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在通过和沈皇后，以及已经苏醒有了一点意识的昭武帝商议之后，打算先安抚住秦王，尽量不要讲影响扩大到整个虞朝。 至于他上位之后能否坐稳那还两说呢。 现在听到外面的消息，尤其是昭德郡主居然攻打京城，还有秦王造反的消息已经传递出去之后。 太上皇觉得，此时再立诏书就不太合适了。 因为天下人又不是傻子，即便有他的这份诏书又如何？ 秦王造反逼宫已经是既定事实，永远都没办法名正言顺。 所以，还写不写诏书都没关系了，倒不如尽可能的拖延时间，现在事情既然已经闹大，相信很快各地就会有大军奔赴京城勤王。 “老二，这件事说到底也是因你而起，秦王这次虽然犯下弥天打错，但是老夫还是希望将来你能饶过他一命。” 在太上皇看来，这一次也就是秦王出手动作太过于迅捷，也是他们没有防备，这才让秦王占了这么个便宜。 真要是争斗起来，即便秦王坐上那个位置，也万万不可能会是昭武帝的对手。 毕竟底子实在太薄了，秦王府才多少势力？即便拥有西虎关的三十万大军又如何？ 跟整个帝国比起来那完全就不够看，昭武帝坐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几乎虞朝各处都有他安排的人，虞朝除开西虎关之外的大军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且秦王现在被背上了一个造反的名头。 不管是势力实力上，还是名头大义上，秦王都是出于绝对的弱势一方。 昭武帝闻言苦笑一声说道；“父皇我倒是愿意放过他，但是我担心我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啊。” 秦王这次主要是打着为他父亲报仇的名头，顺带拿回他们一脉的皇位。 既然皇位不太可能坐得稳，那么这杀父之仇，人家还不能报吗？ 现如今这个情况，他昭武帝就是砧板上的肉，那里还有资格去决定对方的生死？ “哼，你也真是有够狠辣的，为了这个皇位居然对你大哥下手。” 昭武帝才苏醒的时候，太上皇就不管不顾的询问了当年的事。 对此，昭武帝先是大惊失色，原本在他看来，这个秘密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有人知晓，而且他也已经将当初的那些知情者都灭口了。 怎么现在会被曝光出来？ 不过大惊之后，他也稳住了心神，讲述了一些太上皇以及大家伙都不知晓的一些隐情。 其实当时的他也是别无选择，而且也不是他率先动杀心，只能说他也是被懿德太子逼出来的。 那时候，天下大乱，他带着大军南征北战，功绩是越来越大，这让懿德太子感受到了危机。 别看他表面上没有说什么做什么，但是背地里可是没少阴谋针对昭武帝。 甚至说，有好几次在战场上，昭武帝遭遇致命危机，这背后都有懿德太子的手笔，目的就是想要借刀杀人，让他死在战场之上。 这些事昭武帝心里非常清楚，但是那时候虞朝才刚起事不久，才建立了多大点基业啊。 这都还没怎么样呢，太上皇的俩儿子就已经开始互相争斗打生打死了，这岂不是会让各路英雄笑话？ 那他们萧氏又如何收拢人心，所以他并没有打算将这些事情摆上台面，但说就此听之任之自然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也开始在暗中布局，想着以防万一。 可是他是真的没想到，在他再次领命出去围剿剩下的两王之时，懿德太子居然还敢针对他。 而且还是在虞朝一统天下的关键时候，难道他就不知道这关乎着虞朝未来的命运吗？ 都到这这个时候，懿德太子还只想着以后的位子，甚至还差点害死他。 要是不能一举拿下两王，将来虞朝想要再次找到这样的机会，指不定要多久，如此关键时候，懿德太子一点大局观也没有，这让他十分震怒。 所以，就直接启动了布局，想着，既然你这么想要这个位子，那就让你一辈子都坐不上这个位子。 这才有了后面的事，当然这里面不可否认的一点是，昭武帝自己心里也对那个位置有不小的觊觎之心。 其实这并不算是错，毕竟那可是至高无上的皇权啊，古往今来为了这玩意打生打死的人比比皆是。 但是和懿德太子相比较之下，昭武帝多少还是有一些大局观，至少不想懿德太子那般无所不用其极，完全就不在乎虞朝是否能一统天下，又或许是他有自信后续还能找到机会吧。 第474章 后悔 太上皇也只是气愤昭武帝下手狠辣了一点，但真要是有多震怒，其实并不至于。 皇权相争，从古至今就没有不见血的，他只是觉得自己当时是真的有些眼神不好，居然都没有发现两个儿子暗地里的交锋。 并且已经达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若是早点能看出来，或许还能挽回一二，至少可以尽可能的保全他们其中一个的性命。 当然，他也只是如此美好的想着，其实他心里非常清楚，即便他能保住，那也只是一时的，一旦他不在了，这兄弟俩必定还是个你死我活。 谁对谁错不好说，但就目前来看，懿德太子至少是死在昭武帝手上的，那么他的错肯定是要多一些的。 要不然也不会闹出现在秦王造反的事不是？ 秦王给的期限很快就到了，然而秦王却并没有过来问太上皇要诏书。 显然他已经知晓了，现如今这个情况，他即便拿到诏书也没用，造反的事已经传开了，压根就不是一纸诏书就能掰正的。 在加上京城现在越来越混乱，他每天都要想办法镇压，而京城之外，各大世家联合了整个仕林已经开始对他展开口诛笔伐。 过去的几年间，昭武帝和士族的关系有了很大的缓和，同时天下百姓的生活水平也是直线上升，这些虞朝的百姓可都看在眼里。 现在秦王造反，那无疑就是想要破坏他们来之不易的好日子，士族那边就不说了，昭德郡主都已经打响了第一枪，他们这些站在昭德郡主一方的自然要跟上。 当然他们会跟上，可不是觉得昭德郡主多好，也并不是害怕她，主要还是觉得秦王没什么赢面。 并且也不知道秦王上位之后，会不会对他们在温泉山庄公司的股份有什么影响。 想要霸占温泉山庄股份，他们都想，但是也知晓肯定不可能，所以思来想去，他们还是决定站在昭德郡主这边。 毕竟秦王没有多少赢面，还不如保持现在这个关系，至少原本的利益并不会受到影响，而且他们这次帮助昭武帝一脉，等到秦王被拿下之后，昭武帝一脉也多少会念着点他们的好不是？ 所以他们才会如此积极。 而那已经接到昭德郡主传信的李九军，也是大惊失色，连忙命令手底下传信兵，即可去寻找宁国公，告诉他们尽可能的拖延住怀王旧部叛乱的事。 他这边得必须即可赶回京城勤王，宁国公得到消息，同样也是震惊不已，当下也不废话，直接答应了李九军的要求。 就这样，李九军并没有去帮助宁国公，而是带着大军急行军奔赴京城勤王。 再说霍君瑶，这几天她也没有闲着，每天也都会安排人去京城外给秦王送温暖。 京城时不常的就会天雷滚滚，并且为了防止秦王狗急跳墙，她还在她的温泉山庄四周围都布置了炸药，只要秦王敢带人过来找她麻烦，那绝对会跟前面那三千多先锋军一般，即便不全军福米，也会损失惨重。 殊不知，现如今的秦王正在焦头烂额，那里还有心思去找她的麻烦，尽管他非常想，但是情况不允许啊。 京城内的百姓可不少，他的五万大军，看着好像挺多，但是跟那些个百姓比较起来，完全就不再一个档次上。 随着京城这么些天的不准进出，百姓们是越来越恐慌，加上昭德郡主还天天来送温暖，更是让京城内各种物价飞涨，很多普通百姓俨然快没有活路了。 人没有了活路，那可是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一旦京城发生民变，就他那五万多人，怕是想要镇压下来，有些够呛。 他倒是也想过是不是先从国库那边弄些粮食出来发给百姓，稳定住他们先。 可是京城内的粮库也没多少存粮，毕竟前面打突厥，昭武帝可是先后下拨了不少，很多都是从京城这边直接出去的。 就那些剩下的粮草，那里能养活得了全城百姓？更别说他手底下还有五万大军呢。 “王爷，再这样下去不行啊，要不咱们还是先将京城那些大户人家的粮食都收缴过来，然后分一部分给百姓，先稳住他们再说？” 赵氏老大一开口，就被秦王狠狠的瞪了一眼。 都是这个蠢货，要不是他们兄弟俩威胁昭德郡主，事情怎么可能会变成如此？ 现在居然还给他出这样的馊主意，是嫌他现在还不够乱吗？ 京城有多少大户人家？这里面最多的就是文武大臣以及勋贵，现如今这些人可都还没有动，只是一些百姓，他们还能镇压下去。 一旦给这些人逼急了，联合起来，他们的麻烦会更大。 而且此时此刻也不是得罪这些人的时候，且不说他还有没有机会上位，如果上位了，还需要这些人的帮助，如果没有上位，最后被拿下，太上皇那边即便在愤怒，也大概率的会想办法保全一下他的血脉。 不至于让他这一支彻底绝嗣，若是现在将这些文武大臣勋贵大家都给得罪了，这些家伙到时候只怕少不了会落井下石。 届时面对群臣施压，即便是太上皇，只怕也休想保住他的血脉。 “来人，给我将这蠢货拿下关押起来，还有赵氏老二也一样，本王不想看到他们。” 外面里面就有兵将进来，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可是给赵氏兄弟吓得不轻，怎么好端端的就要关押他们呢？ 尤其是赵氏老大，完全搞不明白秦王为何如此，他自认自己的本法很好啊，即便不得到夸奖，也不至于被关押吧。 “王爷，你这是.” “给本王将他们的嘴巴堵住，本王不想听到他们废话。” 秦王现在是真对这兄弟俩厌恶至极，目光短浅，眼高手低，从一开始就给他捣乱，直到现在还在捣乱。 此时此刻，他都有些后悔了，当时如果自己果断一点，直接将这兄弟俩拿下，给昭德郡主一个态度，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王爷，要不送信去给侯爷，让他想想办法吧，现在外面闹得沸沸扬扬，只怕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勤王大军来到京城，咱们若不早做准备，只怕会落到孤立无援的地步。” 第475章 恐惧 秦王沉默了许久，此时的他心里的那口气其实已经散了不少。 或许是因为他面对的人是昭德郡主霍君瑶，其实从他第一次见到霍君瑶，知道了她做的那些事后。 在他心里就不知不觉间，已经慢慢的将霍君瑶的位子抬到了一个不可战胜的地步。 其实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他的心里对霍君瑶一直都存在着一种恐惧心理。 觉得她太过于厉害，尤其是他自己还有想要篡位心思的时候，他就不得不考虑这个不安定的因素，他害怕跟霍君瑶对上。 毕竟，过往霍君瑶震怒出手的那几次，手段都十分狠辣凶悍，给人一直不管不顾，谁都不给面子的霸道。 太子是如此，一旦出手，就连帝后的面子都不给，一步到位直接就给太子废掉了。 再有就是关中集团，那更是在京城光天化日之下，直接杀上门去，古往今来，他就没见过这么凶悍霸道的人。 且不说那关中集团如何强大，就单单说，她可是在京城内动手，这就是纯纯的不给皇上面子，并且事后，她更是都没将那土制炸弹的制作方法上交。 正常情况下，搞出来怎么大的事，皇上就算是有心放纵，那为给关中集团和百姓，甚至为皇家威严，皇上都应该对昭德郡主严惩。 而昭德郡主想要避免惩罚，交出土制炸弹是十分合理的，如此双方各取所需，但是人霍君瑶就是不交，皇上还不敢对她动手。 甚至关中集团都不敢再呲牙，即便是那如同搅屎棍一样的言官御史都不敢在这件事上多说废话。 这是为什么？ 秦王其实看得很清楚，是这些人都看明白了霍君瑶的性格，一旦真的惹火了她，不管是谁，她要搞你就必定会搞你。 甚至他一度认为，如果当时皇上强势想要为难霍君瑶，她都有可能去皇宫门口丢炸弹。 这就是一个疯子，纯纯的疯子。 所以，他心里一直都很恐惧，可以说，就算是他现在计划成功了一大半，他都会很恐惧霍君瑶。 至于说不为难纪国公府，或许他真的会念在当年的一些情分上，可以网开一面，但如果纪国公府不识时务，他还能记得当年的情分？ 最是无情帝王家，很多人为了那个位子，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 昭武帝算是不错的吧？ 可在面对那个位置的时候，不也还是动手了？ 或许有人会觉得是懿德太子先动手，可是若昭武帝没有那个心思，懂得如此知晓进退，没有给出懿德太子他有想要争夺位子的错觉，懿德太子就真的会傻乎乎的去针对他？ 太上皇可不光只有他们两个儿子，说起来，他们可还有六七个兄弟来着，为啥懿德太子不针对其他人呢？ 所以，一旦对那个位置动了心，很多事就会不自觉的做出来。 秦王同样也不例外，之所以他会多纪国公府的容忍度变高，说白了，也是应该害怕恐惧霍君瑶，担心要是动了纪国公府，会惹得她发疯发狂。 对于这个现如今掌握了七八成虞朝经济命脉的奇女子，他可没有太多信心能对付。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再对付昭武帝的同时，对付霍君瑶，只可惜是霍君瑶不喜欢热闹的性格改变了他的计划。 原本他以为，举国欢庆，皇上亲自摆宴，霍君瑶也会出席，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最后霍君瑶居然没有来。 这让他是有些始料未及，但是他也很清楚这是最好的一次机会，要是错过了，往后许久都不见得会有这样好的机会。 即便他还有时间等待，太上皇呢？他可是活不了几年了。 他想要名正言顺，这里面可少不了太上皇帮忙，若是没有太上皇，那么他就算杀了昭武帝，那也不太可能名正言顺的登临地位。 或许在现代人眼里，这人简直就是迂腐，可是在古代，那个最是将就名正言顺和正统的年代，不管你背地里多么阴暗，但是在明面上，你至少要有一个能说得过去名正言顺的由头才行。 后面边上一步错步步错，赵氏兄弟的胡来，将原本还能有得谈的事，直接推到了另外一边。 瞅瞅，这才几天的时间，人家只不过是略微一出手，他这边就乱成了什么样子？ 他也算是真切的体会到了霍君瑶的可怕，也明白了，当初那些找她麻烦的人，在面对她震怒的时候，是何等的无力。 “王爷，王爷。” 手下的人联系呼唤了几声，秦王这才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摆摆手道；“一切就按照你说的办吧，不过让宣武侯务必要先安排好西虎关的事，本王不希望吐谷浑乘虚而入。” “是，小的这就去办。” 然而，他们这边传信去西虎关的路上，西虎关那边已经出事了。 霍君瑶可不光是将所有的粮食都收购了，更是让人散布了谣言，现如今西虎关已经开始有不少人开始争抢购买粮食。 只可惜，绝大部分的都已经被霍君瑶收购，而且西虎关那边也没有外来的粮食进去。 饶是各地的那些粮商听说了西虎关现在粮食价格极高，也丝毫不敢运送粮食过去。 因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温泉山庄四个字，都是混商业圈的，再温泉山庄有所动作的时候，西虎关那边的商业圈就已经知晓了。 现如今的温泉山庄已经是虞朝商业的龙头，诚然此时送粮食去西虎关能赚一笔，但是之后可就要面对温泉山庄的疯狂打压报复。 一开始很多人都不知道，温泉山庄好端端的为何这样做，而且霍君瑶在虞朝民间的名声也是极好，做了很多利国利民的事，尤其是温泉山庄名下的那些公司工坊，更是让不少百姓都有了一口饭吃。 不过随着秦王谋反，西虎关兵将随同的事传开，众人这才恍然，感情是秦王谋反，抓了纪国公府一家啊。 也难怪别人要针对西虎关了，这是摆明了不想要西虎关的那些将士好过。 果然，再有心和无心的谣言传播之下，西虎关的百姓们也都明白了西虎关粮食突然价格暴涨，却还没有粮食过来的真正原因。 第476章 攻心为上 感情是因为宣武侯带着西虎关的将士，随同秦王一起造反，还拿下了纪国公府所有人。 昭德郡主侥幸逃脱，然后开始疯狂报复。 当然这些都是现如今西虎关绝大多数百姓的传言。 更有甚者说是，秦王为当皇帝，纪国公府粗面组织，秦王一怒之下将纪国公府都诛杀了，就只剩下昭德郡主一个逃走，所以才会如此。 反正传得还挺夸张，这下西虎关直接就变得人心惶惶了。 不光是西虎关的百姓，就连那些兵卒将领也都开始人心惶惶。 毕竟这西虎关的大军在这边已经好些年了，日子过得很稳定，自然就少不了将自己的家里人过来西虎关定居。 这一下，粮食危机直接燃爆整个西虎关，这些个兵卒将领或许还能依靠军粮，但是他们的那些家人呢？ 这么多张嘴，总是要吃饭的吧？ 或许有人会说不是有土地吗？ 要知道前面就说过，现在不过刚刚开春，土地也都才耕种下去，想要等到粮食成熟，少说也得在等好几个月，难道这几个月就不吃不喝了？ 没有粮食的危机，即便有钱又如何，完全就买不到一点粮食。 方圆五百里以内，都买不到粮食，这时候就算是有再多的钱又如何？ “昭德郡主，还真是不出手则已啊。” 宣武侯府，宣武侯听着手底下人的回报，此时只觉得脑门生疼。 才短短几天，西虎关内的百姓不光乱了起来，就连他手底下的军心都已经开始不稳了。 再这样继续下去找不到一点办法，西虎关只怕会发生兵变。 毕竟，这么几十万人中，可不是谁都愿意跟着他们造反。 “来人。” “侯爷，有什么吩咐。” “传我口信，先将军营里的一部分粮草取出来，供给城内百姓。” 那人领命退下，随后宣武侯又亲自写了一封书信让人带去京城，现在这种情况，只能希望秦王那边帮忙了。 然而，他这边的书信才送出去一天，立马就收到了京城传来的书信，他还颇为疑惑，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结果等待看完书信内容，宣武侯的面色一下子就黑了。 秦王在书信中，希望他立刻安排人上京帮助稳定局势，还交代让他不要让吐谷浑有机可乘。 这个时候，让他带兵上京，且不说他这一走西虎关的百姓会不会炸开锅，就单单说，他这个侯爷无诏就带着这么多兵上京，沿途那些关卡能让他进去？ 倒是可以打着勤王的口号，可是谁都不是傻子，你秦王在京城带着西虎关五万人搞出来这么大的动静，这个时候西虎关的人带着大军上京，这是去勤王还是谋反，不是一目了然？ 这完全就没有办法回去，想要回去就一个办法，一路打回去，可是这样等到京城那得多久？ 时间一久，他回去还能有什么用，到时候那边都成定局了不少，只怕后方的西虎关也会彻底混乱起来。 到时候还怎么玩？ 所以，他压根就没有打算按照秦王吩咐的去办，现在这个时候一动不如一静，还是先稳定住西虎关的局势才行，要不然这都还没上京，西虎关就乱起来了。 “这昭德郡主下手还真是狠啊，直接就将两边都切断了。” 宣武侯此时才真切的感受到了昭德郡主的可怕能力。 瞅瞅这一出手，就让他们两线陷入困境，想要破局，现如今唯一的方法就是秦王拿下皇位，这样借着圣旨，将他们召回京城。 想到这里，他连忙再去写了一封信，让秦王无论如何都要快点拿下皇位，最好要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头，否则依旧会被当成造反，到时候他在京城必然会被围困，而他这边也同样不会有好下场。 如果秦王上位了，他或许还能在返回的过程中，利用从龙之功来诱惑一些人，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 不管秦王上位的手段是否干净，只要有个名正言顺的名头，那就没啥大问题。 这也算是排破釜沉舟了。 只可惜，他们的想法都很好，但是李九军这边的速度他们却忽略了。 没错，就在这天秦王才收到宣武侯第一封信的时候，李九军的先头轻骑不对已经回到了京城外，看着那已经有些面无全非的京城城楼，先头轻骑都是大惊失色。 不过很快，一个温泉山庄的侍卫就找到了轻骑先锋，说明了情况。 李九军来的时候已经有过吩咐，如果到时候不知道怎么处理，就去温泉山庄询问昭德郡主。 先锋跟随着去了温泉山庄，霍君瑶的意思是，不必着急，但是却要将京城周围几个门都看管起来，严防秦王和西虎关互通消息，只需要拖延时间即可，西虎关那边撑不了多久。 而京城这边，只要李九军的人马全部到场，秦王那点人就如土鸡瓦狗。 强攻什么的，霍君瑶压根就没有想过，她都已经布置好了，只需要每天去丢几轮炸弹骚扰一下，然后切断秦王和西虎关的联系。 西虎关那边得不到支援，支撑不了多久，而秦王这边没有西虎关的支援，同样的也支撑不了多久。 等到时机差不多了，她在出门说说，应该可以搞定这件事，除非秦王想死，或者说想要西虎关几十万兵卒死。 在她看来，秦王虽然有阴谋，有野心，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底线，那就是他不会看到虞朝出现绝大损失。 而她也正是看明白了这一点，所以才直接下手，攻心为上。 至于西虎关那边的百姓是否会因此混乱丢性命和损失，这她也没有办法，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总是会有人损失或者丢掉性命，她不算是好人，但是为了家人，西虎关那些百姓的情况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都不认识好吧，或许再某些时候，她会表示自己的同情心，但在面对自己危险或者家人危险的时候，这同情心是不存在的。 乱世先杀圣母，坏人也罢，好人也罢，可不是西虎关一地说得算了的。 况且西虎关参与谋反，死点人怎么了？ 要是她不这样做，真让秦王和宣武侯折腾起来，虞朝各地指不定还要死多少人呢。 所以，付出这么一些代价，在她这个生意人看来，很划算。 第477章 乱了 第477章 ；乱了 “王爷，李九军的先锋部队已经到了京城，怎么还不见西虎关，宣武侯支援到来？” “若是在这样下去，咱们恐怕会出大问题啊。” 李九军麾下的先锋部队抵达京城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 甚至说，还是霍君瑶特意吩咐让先锋大将带着所有的先锋部队去京城城墙外溜达了一圈。 目的自然便是让秦王一方心慌，现在他们已经和西虎关那边断了联系，如今西虎关的支援迟迟不到，李九军却即将带着大军到场，就算秦王不慌，他手底下的那些人能不慌嘛？ 再说西虎关那边，宣武侯现在也是焦头烂额，京城那边的粮草支援迟迟不来，现在西虎关的人心越来越不稳定，甚至都已经波及到了军中。 若非是他在西虎关经营多年，颇有一些威望，换成别的将领过来，西虎关的情况只怕是早就已经崩溃了。 “侯爷，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 “原本好好的安稳生活不要，非要掺和秦王谋反，如今面对如此困局，你觉得还有几分胜算？” 当初那个得到昭武帝命令随行过来准备接收西虎关兵权代替宣武侯镇守西虎关的大将，此时满脸讥诮的看着一脸愁容的宣武侯。 他是真的没想到宣武侯居然如此胆大包天，当初他跟着宣武侯过来，原本以为事情会很顺利，可谁曾想，才进入西虎关，他就被宣武侯的人控制了起来。 连带着他手底下的那些人也都被擒拿关押。 那时候他便知道，宣武侯并不甘心交出兵权，原本以为自己这次只怕是在劫难逃。 不曾想宣武侯虽然有谋反的心思，但却并未对他动手，只是将他软禁看管了起来，并没有像对待他的那些属下那边捆绑关押。 说起来也得益于当初他和宣武侯曾经一起并肩战斗过，虽然多年不曾走动，但是也还有当初的那一份同袍情谊。 宣武侯也是直言不讳的告诉他，希望等到秦王大事成就的时候，他能投效秦王，可是没少给他做思想工作，像什么昭武帝过去的所作所为，还有他们终究是虞朝的将领，而非昭武帝的个人将领。 他们效忠的是虞朝，谁是皇帝无所谓，不算背叛。 对此，他是嗤之以鼻，真要是效忠虞朝，又为何要谋反？天下在昭武帝的治理下最近这些年可谓是有着天翻地覆的大变化，好变化。 可是秦王和宣武侯呢？却为了那个位置，发动内乱，妄图再掀刀兵，将这安稳的世道景象打破。 如此行径既然还好意思说什么效忠的是虞朝，简直荒谬可笑。 不过他倒是也聪明，尽管心中腹诽，但却并未宣之于口，毕竟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可不想死。 所以就只是被软禁着，在边上看着宣武侯和秦王的事。 原本以为他们会搞出什么大动静来，结果这都还没有发力呢，倒是率先被人找山门。 前后不过十来天的时间，整个西虎关已经乱象尽显，恐怕再过十来天，西虎关就会彻底混乱起来。 大军没有粮草，城内百姓也没有粮草，饿肚子的情况可不好受，人在饿急眼的时候，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原本西虎关的这些个兵将和大族豪绅，跟随着秦王和宣武侯谋反是想要谋求一个光明的未来。 然后呢？光明的未来还没看到，自己个就快要饿死了，这不亏大了？ 而现如今，军队里的粮草已经严重不足，毕竟二十多万张嘴，一天天人吃马嚼的，那消耗的数量可不低。 更别说西虎关内还有接近三十万的百姓，虽然这些人可以离开西虎关去别的地方讨生活，但是古人吧，心里就有一种十分特别的故土情节。 没看到很多时候，即便是大天灾降临，百姓们都死不到万不得已不愿意离开自己家乡吗？ 也就是实在活不下去，死了很多人，这些人才会逼不得已离开家乡。 除此之外，当地的衙门也是不会允许治下百姓随随便便的背井离乡，毕竟这关系到自己的政绩，这要是治下的百姓全都跑光了，那岂不是说他非常不能，朝廷必然会降下惩罚。 所以，很多时候都是实在兜不住了才会有流民四处流窜求生。 现在的西虎关呢？那可不是有什么大天灾，相反气候非常好，开春种下去的那些个粮食，长势十分喜人，如果后续不出什么乱子，不说能得个大丰收，至少丰收是绰绰有余的。 而且这里面很多种植的都是昭德郡主安排的新粮种。 去年就已经传过来了，只不过数量很少，去年的收获，绝大多数今年都成为了种子，可谓是全面铺开了。 而且长势十分喜人，可以说只要今年丰收，那么西虎关的百姓便可以家家户户都有一大笔的余粮，再也不必担心往后这一年饿肚子了。 结果天灾没来，倒是人祸来了，如果此时让他们离开西虎关区外地流窜求生，他们心里肯定不乐意。 毕竟这在等上一段时间，地里就能有大收获了，这可是他们的根本，现在却要无端端的放弃，他们如何能舍得？ 一方面是等待收获，将来就不必太过于担心饿肚子，另一方面就是现在离开，等到事情平息之后再回来，但是麻烦也会很大。 地里的庄家没人打理，能否还有收获？亦或者是他们在外出流窜求生的时候，会不会遇上危险，将来没有命再回来？ 如果回不来了，那不是万事皆休了？ 凭什么别人惹事，要祸害到他们？ 这好不容易日子有点盼头了，你秦王和宣武侯却要谋反，还祸害大家伙，这叫什么事？ 随着粮食危机慢慢加重，越来越多的百姓心里憋着的怒火也彻底被点燃，与此同时西虎关那些个将士的亲人家眷们，也面临了这样的问题。 军队的粮草也已经不够了，自然不可能在分发给他们这些兵卒家眷，渐渐的在家眷们的耳边风吹动下，大军的军心开始动摇。 这些兵卒入伍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就是因为活不下去，想要依靠当兵谋一条生路，随带让自己的家人也有一口饭吃，不然谁拿命去拼啊？ 当然这里面也不乏一些为了报效国家的，但是前提不也都还是为了生活？ 第478章 彻底完了 第478章 ；彻底完了 现如今呢？ 要前途没了前途，毕竟参与谋反，成功了还好，要是失败了，甚至都会波及家里人。 但尽管这样也还是有人愿意赌博一次，去赌那一个万一。 可是现在，事情才刚爆出来，他们这边就面临了如此大麻烦，还能成功吗？ 这对士气的打击非常大，在加上家眷们的耳边吹风，还有西虎关百姓们的流言蜚语，很多兵卒已经开始动摇，已经完全看不到了希望，那怕是那些想要赌个万一的人，此时也都看不到了那万一。 西虎关彻底乱了，先是百姓们的哗变，紧接着便是军队出现哗变，虽然起初的规模很小，但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规模是越来越大。 宣武侯也是连续让人快马加鞭去京城送信，可是一封封的书信，就好像泥牛入海一般一点回应都没有。 甚至，他现在都不知晓京城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此时，听到下手之人的话，宣武侯冷哼一声，也不言语。 他现在心里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似乎京城那边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好事。 正如他猜想的那样，现在的京城也是一团乱，起初是百姓怒骂秦王大逆不道，紧接着就是一些读书人。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个官家，还有勋贵，士族家族，迟迟见不到自家的当家人离开皇宫，也得不到具体的消息，都开始慌乱起来。 京城的人数可不是西虎关能比较的，光百姓就近百万，这一下子炸开了锅，在加上有官家，士族，勋贵们的推波助澜，秦王府现如今门口都进出不得。 各种臭鸡蛋，烂菜叶子，几乎堆满了秦王府大门，百姓们都在唾弃秦王谋反大逆不道。 瞅瞅，这都还没能上位，便先失去了民心，秦王估计是造反的人中最悲催的一个。 实在也没有办法，面对的敌人太过于强大，这里可不是说霍君瑶，相对来说，霍君瑶的攻心手段，虽然有很大的作用，但若是没有人能配合那也白搭。 而这配合之人，便是现如今还被围困在皇城内的那满朝文武大臣，以及太上皇等人。 秦王固然厉害，能用手段快速的控制京城皇城，但是后续却有些乏力，面对满朝文武这些个老狐狸，秦王现如今没了西虎关那边的消息支援，也没了昔日懿德太子麾下那些谋士的帮助。 就他独自一人，面对这样的结果，自然难免慌乱，到底是底蕴差了一些，虽然聪明，但是在见识方面如何能和满朝文武这些个政治好手相比较？ 当初霍君瑶之所以让忘夏安排人去将懿德太子的那些旧部抓起来，嘴上说是要拉倒城外挨个杀了，其实她真正的目的，便是掐断这些人跟秦王的联系。 因为在她看来，秦王之所以能布置这么大的场面，背后肯定少不了有人支持。 光凭他一个被人监视的亲王如何能搞出这么大的场面？ 但是那分散在各地的懿德太子旧部，却能帮忙，而且这些人也都是老狐狸，肯定没少用什么秘密的方法给秦王传递消息，这么些年来，昭武帝都一无所觉，足以见识到他们的手段精明。 这不，现在这些人都被他抓了起来，秦王整个的就好像是失去智一般，几乎没有什么太高明的手段。 “胜局一定，看来就差最后一步了。” 话音落下，霍君瑶让忘夏去打听一下，李九军还有多久能到京城。 两个时辰后，忘夏带来消息，李九军最迟明天中午就能抵达京城。 “嗯，那将西虎关的情报都整理出来，明日中午我需要用。” 次日，一大早霍君瑶就起床了，美美的用了膳食，又翻看了一遍西虎关的情报，确定没有遗漏的地方，她让人去准备马车。 临近中午时分，一辆马车，以及一大队人马出现在京城郊外。 这次霍君瑶可不光是带来了她自己的护卫，这里面还有李九军的那数千先锋军。 如此巨大的动静，立马就让京城城楼上的西虎关兵卒发现了，当即汇报给了秦王。 “她这个时候出现，难道是打算攻城不成？” 秦王现如今已经颓废了很多，整个人的情况非常不好，有点心力交瘁的架势。 “她这次带来了多少人？” 手下的人连忙将情况说了一遍，秦王眉头微皱，这么点人攻城？ “报！” 就在秦王疑惑的时候，外头传来一道报告声音。 “进来。” 很快外面进来一个披甲士兵，见到秦王后抱拳拱手拜道；“王爷，昭德郡主在城外传话，说想同您对话。” 闻言，秦王下意识就想要拒绝，事已至此那里还有什么好说的？ 可是他拒绝的话还没有能说出口，那兵卒再次开口道；“她还让属下给秦王殿下送一些东西。” 话罢，他取出适才从城外射上来的书信。 见到那厚厚的书信，秦王伸出手要了出来，随即直接扯开。 当看到里面所写的东西后，他神情大变，脸色一瞬间苍白起来，双目也是渐渐失神呆滞。 里面是西虎关现在的情况，十分麻烦，难怪他一直迟迟都得不到西虎关那边的支援，原来此时的西虎关已经是自身难保，宣武侯现如今对西虎关的掌控力正在不断下降，甚至连他手底下的那些兵卒也都不在那么服从他的命令了。 秦王心里很清楚，他最大的倚仗便是西虎关。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是先控制住京城，然后西虎关那边快速支援过来，做好防护京城的事务，这样即便有各地的勤王大军过来他也能安稳一段时间。 随后，他便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将皇位弄过来。 别看他刚开始只给了太上皇三天时间，那其实也就只是说说，他很清楚，三天时间压根不可能，且不说太上皇，就是满朝文武那边也不太可能。 他要做的就是等待，只要西虎关的人马过来，几十万大军在手，他能安稳的守着京城，慢慢同太上皇还有满朝文武谈判。 毕竟，时间拖得越久，对虞朝各地来说就越不好，毕竟没有朝堂的管制，各地必然乱想分成，这些事太上皇肯定不愿意看到，文武大臣也不愿意。 若是在加上有几个周边国家蠢蠢欲动，一切就能成功，可是霍君瑶却直接斩断了他和西虎关的联系，并且还给西虎关来了这么一记狠辣的布置。 完了，彻底完了。 (本章完) 第479章 再次面谈 第479章 ；再次面谈 秦王呆愣的沉默了很久，最后无奈又无力的叹息一声。 缓缓站起来冲着外面喊道；“来人准备热水，本王要沐浴。” 半个多时辰后，一扫颓废气息的秦王在一众护卫的跟随下走出秦王府。 与此同时，在城外，已经到了这里快一个时辰的霍君瑶，眉宇间多了一些不耐烦。 心里觉得这秦王还真是魔怔了，难道就看不出来他现在已经大势已去？ 非要死撑着做什么？ “小姐，要不咱们还是回去了，李九军大将军他们再有一刻钟应该就能到了，既然秦王不愿意投降，那就只能攻城了。” 红袖突然开口，她对于秦王的不识相，倒是没有多少想法，只是担心一会大战开启，她家小姐会遇上危险。 毕竟这战场上刀剑无眼。 就在霍君瑶想要答应的时候，远处的京城城头上突然传出一阵骚动。 一直盯着墙头的小婵连忙开口道；“小姐，城墙上有动静了。” 马车里，霍君瑶伸出手，将马车帘子微微掀起一角，果然看到了城头上突然多出来了很多人。 不一会的时间，她看到了秦王的身影，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起身钻出马车。 “昭德表妹，好手段啊。” 她还没有开口，对面城头上看到她出现的秦王率先开口，脸上带着一抹苦笑。 “倒不是我手段多好，应该说秦王殿下的做法并不好。”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可以说即便没有我出手，秦王想要安稳也不可能，我的出现，最多只是让这个进程加快，减少虞朝内部诸多自我消耗而已。” 她并不认为是因为自己才让秦王如此，正如她所说，秦王的做法终究都会失败。 只不过是时间长短而已，毕竟昭武帝并不是昏君，相反他在民间的声望非常高，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少不了会有不少有心思的人搞事。 尤其是那些世家大族，新皇上位，预示着很多东西都要被推到，现如今的世家大族小日子可是过得非常安稳，要钱有钱，要权利有权利，还不用太过于担心皇家会对他们出手。 若是换了新皇，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们压根就不会去赌那个虚无缥缈，毕竟相较于虚无缥缈来说，现在他们的日子可是实打实存在的，能安稳让士族长治久安下去。 而秦王呢，能赶出造反这样的事，并且手里还掌握着这么多兵权，自家亲人都能挥动屠刀，他们这些人又算得了什么？ 世家大族能屹立这么多年不倒，可不是傻子，他们最是懂得审时度势，也最是懂得什么时候明哲保身，什么时候可以张扬跋扈。 想想以前，他们这些家伙可以联合起来，压得昭武帝这个皇帝都抬不起头来，并且昭武帝还不敢拿他们怎么样，就能看出他们的手段多么高明。 现在好不容易和昭武帝之间找到了一个平衡点，大家可以相安无事的发展，他们自然很乐意，自然也不希望出现什么波折。 “或许你说得对，原本本王觉得，应该有那个能力做得比他好，可是最近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发现了很多自己的不足之处。” “此时听到昭德表妹这一席话，我才发现，原本我一直都只是一个井底之蛙而已。” 过去的秦王很自信，而且随着他成功控制京城和皇城后，他的自信更是达到了一个顶点。 所以，他才会飘飘然，所以在赵氏兄弟不将霍君瑶放在眼里的时候，他并不是如同他一开始坚定。 曾几何时，他不止一次告诫过自己，即便将来成功了，那也绝对不能对霍君瑶动手，不光是因为她的手段还有她手中掌握的力量，更多的还是因为霍君瑶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瞅瞅从她出现开始，虞朝的变化，不过短短几年的时间，虞朝就从原本的捉襟见肘变成现在仓廪足，国库充盈。 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到的，可以说霍君瑶的才能远超当朝的那些宰辅很多。 他想要皇位不假，但他更希望能治理好虞朝，所以即便他面临困境，焦头烂额的时候，下面的人也不是没有告诉过他，可以分出两三万军队直接去攻打温泉山庄。 即便温泉山庄有炸弹又如何？用人命硬怼，也不是没办法拿下温泉山庄。 但是秦王却并未想过要拿下温泉山庄，也没想过要打杀霍君瑶，因为她是一个能让虞朝腾飞的大才能者。 这样的人若是杀掉，那将会是虞朝的巨大损失，甚至都有可能关系到虞朝将来的国祚。 也正是因为这一份心思，秦王才会败得这么快，不然霍君瑶也不可能会如此轻松。 这一点，霍君瑶自然也是知晓的，也正是因为知晓这一点，所以她觉得秦王其实只不过是过不了心里的那一道坎，虽然做出了谋反的事，但真的罪不至死。 毕竟，这一切的起因不还是有昭武帝的一份吗？ 所以她才会一直想要劝说秦王放弃抵抗，甚至不惜花费大代价也要达成这个目的。 人家敬重她，没有用最狠辣的手段，她自然也不可能用狠辣的手段。 “秦王，再过不一会，李九军大将军就要到了，听我一句劝，开城投降吧，没必要再继续内耗下去。” “你也放心，关于你秦王府一家四口，我霍君瑶保了，如何？” 闻言，秦王先是一笑，随即拱手道；“昭德表妹谢谢你，本王能在这个时候来见你，就已经做好投降准备了。” “但是谋反之罪大过天，本王死不足惜，能得昭德表妹这样的担保，本王很是感激。” “可本王必须死，所以可否请昭德表妹，保住我那一双儿女，以及这些西虎关的将士和禁卫军的兄弟？” 刚才霍君瑶只是说了保他一家四口，却没有提西虎关还有那些反叛的禁卫军。 这些人参与谋反，也是大罪，虽不至于全都被杀，但是往后余生也休想安稳度日，甚至一辈子都会被安排做苦役，生不如死。 但是现在秦王用自己的命，换这些人的命，在霍君瑶看来，这个秦王倒是有几分仁义，只可惜，她的面子只怕是没有这么大啊。 要知道这里可是好几万的大军，这么多人谁能放心？ 更别说西虎关那边还有二十多万，这要是现在放过了，将来被有心之人利用，那麻烦会非常大。 (本章完) 第480章 平息 见她不说话，秦王也知晓这件事太过于为难霍君瑶，但是他不会就这样放弃。 双方沉默了许久，霍君瑶才开口道；“饶过他们，不是我说了算的，但是我可以尽力为他们争取，秦王觉得如何？” 闻言，秦王沉默了许久点头道；“好，本王信你。” 他很清楚，霍君瑶说只能争取，那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也算是一个机会。 他这样的话一出，那些跟随着他过来的西虎关将士，还有一些原本就在城墙上的将士，都纷纷转头看向他。 神色复杂且挣扎，他们是没有想到秦王会这么轻易的认输，同时也没有想到秦王即便投降也愿意为他们着想，甚至不惜用自己的性命交换。 “王爷.” “不必说了，昭德郡主说得对，咱们都是虞朝人，原本应该同气连枝，却因为本王的私心，让你们不得不对这自己的同胞刀剑相向。” “是本王害了你们，现在能及时回头，没有铸成大错，也算不错，只希望将来你们不要怨恨本王。” 一众人听罢，纷纷单膝下跪，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来人，开城门。” 秦王一声令下，下方的人，也都纷纷行动起来，将城门直接打开。 “下兵器。” 又是一身大吼，所有人纷纷放下兵器。 见状，霍君瑶冲着李九军的先锋军大将点了点头，那位大将立马带着先锋军进入京城，将那些西虎关的将士都控制了起来。 这些人也都没有反抗，见状霍君瑶十分满意。 就在这时候，身后传来震天动地的巨响，转头望去只见远处烟尘滚滚。 她知道这是李九军的大军到了。 不多时，李九军一马当先，带着三十多万大军来了。 “李大将军。” 霍君瑶微笑的看着李九军打招呼。 见状，李九军连忙翻身下马，虽然他是国公爵位，但霍君瑶可是超一品的亲王位格，李九军自然是要见礼的。 “见过昭德郡主。” 抱拳拱手的档口，他的目光看着远处敞开的京城城门，有些微微愣神。 “李大将军免礼，你来的正好，秦王已经投降，你赶紧带一些人进入京城，将那些叛军都控制住，还有皇宫那边也需要你尽快行动，这么久了，也不知道里面具体是什么情况。” 闻言，李九军楞了楞，原本他还以为会有一场恶战要打，却不想着才刚到，秦王就给投降了。 他虽然不明白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但也猜到了肯定是跟面前这位郡主有关系。 “是，在下这就去办。” 小半天的时间，京城全面解放，那些参与叛乱的大军，纷纷都被关押看守了起来。 皇宫之中，文武大臣也都被放出宫回家了。 昭武帝虽然还有一些虚弱，不过生命到时无碍。 李九军也已经从先锋大将那里听到了事情的经过，心里对昭德郡主可是佩服得紧，不曾想她居然这么简单的就将秦王个镇压下去了。 不过虽然京城的危机解除了，但是西虎关那边的问题还存在。 “这次真是多亏了昭德还有九军你了，要不然朕只怕是要.” 昭武帝这大半个月的时间里，也想了很多，此时重新掌权，他倒是没有暴怒，也没有要喊打喊杀。 “臣出力可不多，这一次京城的危局，全都是昭德郡主一己之力搞定的，臣很佩服她。” “是啊，这次可真是多亏了昭德。” 昭武帝对此也是十分的认同，心里对霍君瑶那是非常的感激。 “不过，现在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做，别的人朕不放心，所以，还得麻烦九军替朕跑一趟才行。” 闻言，李九军立马就明白了，肯定是西虎关。 “臣只当竭尽全力。” “嗯，事不宜迟，趁着这边的事还没有传出去，你即可就动身。” 李九军领命退下，出了皇宫，就遇上了早早就等在门口的红袖。 “李大将军，奴婢红袖，奉我家郡主之命，在此等您。” “原来是红袖姑娘，不知郡主有什么吩咐？” 红袖，李九军还是见过的，昭德郡主身边比较得力的婢女。 “吩咐不敢当，只是有能帮助李大将军，快速平定西虎关的办法。” 随后，红袖直接将前段时间，她家小姐对西虎关的一些举措全都说了出来，还有最近这段时间，西虎关的一些情况也都一并说了。 “我家小姐已经在望西城为李大将军准备了充足的粮草，到时候您过去接收即可，带着这些粮草去西虎关，应该能很快的解除西虎关的困境。” 李九军整个都愣住了，他还真不知道这件事，原本还疑惑，为何西虎关迟迟不支援，会不会是吐谷浑那边有所牵制。 现在看来，这完全就是昭德郡主在牵制西虎关啊，并且让西虎关自顾不暇。 难怪秦王会这么轻易的投降，感情是没有了支援，只能做困兽。 “郡主大才，在下佩服，劳烦红袖姑娘，替在下谢过郡主帮助，等到西虎关平定之后，在下必然会在陛下那里好好为她请功。” 红袖笑着回礼，也没在多言。 看着她离开，李九军也笑了，同时对昭德郡主这个女子，更是打心里的佩服。 又是半个月过去，在霍君瑶的帮助下，西虎关很快就平定下来。 原本西虎关就已经人心惶惶，军心涣散，李九军带着大军刚到，就有不少百姓还有兵卒配合，都没怎么发动攻击，西虎关的大门就打开了。 宣武侯也没有抵抗，在见到李九军的那一刻起，他就知晓，京城秦王只怕已经失败了，再继续抵抗实在没有必要。 况且，现在军心涣散，他就算有心抵抗，也实在做不了太多，不过只是徒劳而已。 而在过去的半个月里，昭武帝都没有上朝，毕竟中毒还没好完，文武百官也没有着急上朝，都是快速的处理自己手头的一些公务。 李九军再次班师回朝的时候，昭武帝也基本都恢复过来了，虽然这次十分凶险，但后续救治也还算及时，虽然还需要养挺长的一段时间，不过日常的处理政务倒是问题不是很大。 况且这么久没有上朝，很多事都需要处理，不可能在这样拖延下去，尤其怀王旧部那边现在还没有完全拿下。 第481章 封王？ 这天一大早，文武百官齐聚承天门外。 “纪国公，这次可真是多亏昭德郡主了，要不然也不会如此轻松就接触京城之危。” “是啊，郡主当真大才。” “这次若非郡主，咱们虞朝只怕不知要动荡多少年。” 一群人见到纪国公霍敬之都是连忙上前打招呼恭维。 这一次，昭德郡主的功劳可是太大了，不出意外这次皇上必然是有非常优厚的封赏，昭德郡主现在的地位已经不低了，不太有可能继续封赏，那么大概率的这些封赏都会落到纪国公府头上。 从今往后，纪国公府只怕将会成为虞朝勋贵之最了。 虽然大家都很羡慕，但却一点也不嫉妒，毕竟人家这可是实打实的功绩堆出来的。 谁叫人家纪国公生了一个好女儿呢？ “这一次大家也都做了不少，可不光是咱闺女的功劳。” 纪国公笑呵呵的一一回礼。 很快小内侍通知上朝的声音响起，一行人连忙收敛笑容和话头，井然有序的进入金銮殿。 昭武帝已经在龙椅上坐下了。 “诸位爱卿，这次的事，让大家都受惊了，所幸得昭德郡主还有李九军大将军之助，咱们才能这么快的脱离危险。” “然而，京城的危机虽然接触了，但是怀王叛党那边还在负隅顽抗。” “朕打算发兵过去支援，不知那位将军愿意前往。” 他话音落下，李九军率先站出来，不过他的话还没有开口，上首的昭武帝就笑着说道；“九军啊，过去的一段时间，你一路奔波甚是劳累，可得好生修养一段时间才行。” 这一次，昭武帝并没有打算让李九军出马，一来是李九军又是攻打突厥，又急急忙忙勤王，然后又跑了一趟西虎关，这其中艰辛非常。 总不好拍可着他一个人劳累不是？ 其次嘛便是这一次秦王谋反的事，让昭武帝心里多了一些惊惧，觉得这京城啊，还是得需要有人坐镇才行。 正好让李九军休息的同时也坐镇，想来就算再有宵小也不敢再乱来。 下放的李九军见自己都还没有开口，就被昭武帝给堵住，他心思一转，就明白了昭武帝的意思，拱了拱手退回队列之中。 随后，昭武帝亲自点将，让两位将军带领二十万大军支援宁国公，务必尽快将怀王叛党都拿下。 那两位将军大喜，纷纷保证一定将怀王叛党拿下。 这次虞朝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这些将军前面更是被困在京城，一点事都没做，只看到别人拿功劳了，心里自然觉得有些憋屈。 现在皇上给了这么个机会，他们也得好好的分润一些功劳才行。 两人退下之后，昭武帝再次开口道；“这次京城之危，最大的功臣大家心里都有数。” 说着，他冲着高福点了点头，就见高福冲着殿外朗声大喊。 “宣，昭德郡主觐见。” 不多时，昭德郡主霍君瑶从殿外走了进来，众人见到她，也都纷纷拱手。 “臣女见过皇上。” 昭德郡主站定之后冲着上首昭武帝行礼问好。 “免礼。” “昭德，这次京城之危，你做得非常好，不光救了朕，也就了整个虞朝，更是让虞朝免受内耗之苦，功劳盛大。” 说完，他都不待霍君瑶开口客气，目光看向群臣说道；“朕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思考要如何封赏昭德。” “大家或许不知道，昭德在过去多次为我虞朝立下功绩，因为一些原因，朕迟迟不知道如何封赏。” “这次昭德又立下这般功绩，要是再不封赏实在说不过去。” “前些日子，朕和皇后聊起这事，她给予了一些意见，朕这些天思来想去，觉得非常有道理。” “今日在这朝堂之上，诸位文武肱骨都在，朕就说一说，大家看看如何？” 众人纷纷拱手一拜。 “朕，打算封昭德郡主为我虞朝第一位女子亲王——昭王。”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文武议论纷纷。 霍君瑶虽然跟皇家有很深的关系，说是一句皇亲也不为过，但她到底并不是皇家之人，属于是宗亲外戚。 先抛开她的女子身份不说，就单单说她现在的情况，那就属于是异姓封王，这可是虞朝独一份。 再说回女子身份，古往今来可就没有听说过女子封王的，这立马就让不少学究心里不满了。 对于昭德郡主的功绩，他们一点不否认，那确实功绩非常大，也确实够得上封王这个标准，但是女子封王那可不行。 这不，立马就有人站出来了。 “皇上，请三思。” 这人说完，又对着昭德郡主拱了拱手才继续说道；“对于昭德郡主的功绩，臣不否认，臣也十分佩服她为虞朝百姓，为咱们虞朝做出的贡献。” “封王绰绰有余，但女子封王，这万万不可。” 有一人站出来，立马就有很多学究也跟着站出来，意思也都差不多，他们非常认可霍君瑶的功绩。 但是封王不行，让皇上另外想如何封赏，即便多给一些也无所谓，但是封王是万万不可的。 就连孟玄城都站出来反对了。 “陛下，臣也觉得这封赏不妥。” 此时站出来的是纪国公霍敬之，虽然女儿封王他很高兴，但是却不能答应下来，毕竟现在朝臣中都有这么多人反对了。 这要是传出去，天下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反对，别整得到时候明明是一件好事，还要被人抨击，那可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皇上，臣女也觉得这样的封赏不妥，再说臣女已经具备了亲王超一品的位格，多一个亲王封号其实也没什么大用。” 见众人如此激烈的反对，昭武帝也有些无奈，他其实也知晓这件事怕是不好通过，但是他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封赏了啊，所以才出此下策。 “朕，也只是同大家商议，并不是直接封赏，既然大家都不同意，那诸位给朕想想应该如何封赏。”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好像是他们激动了一点，皇上一开始说的就是打算封，并非直接封。 立马就有人开始小心的打量起霍君瑶的脸色来。 现如今这位可是虞朝少数几位能去招惹的人物，要是因为这次的事恶了她，以后的日子只怕不会好过。 不过，霍君瑶此时的面色却很平淡，一脸无所谓，倒是让他们放心了不少。 第482章 殿上发言 “皇上，封赏什么的臣女倒是不在意。” “只是有一件事，臣女一直都放在心上，既然今日来了这金銮殿，正好也想皇上汇报一下，也让诸位文武肱骨参详一二。” 闻言，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你且说来。” 昭武帝其实已经听到了一些风声，所以心里也算是有数。 说起来，过去的半个月里，他也一直有在思考这件事，太上皇那边也是屡屡过来找他说这件事。 还将当年的事拿出来说了一下，思来想去，他心里要说没有电愧疚，那也是不可能的，虽然就算再给他选择一次，他还是会这样做，也不会后悔这样做，可是愧疚到底还是会有一些。 这份愧疚，可不是对懿德太子，毕竟当初懿德太子也是多次冲着他下杀手，所以他出手反杀，只能说是对头较量，对方技不如人。 他的愧疚是针对秦王，这些年虽然他明面上对秦王还算过得去，但是暗地里可也没少因为他是懿德太子儿子的事，给他下一些绊子。 而且当初的争斗是他们上一辈的事，他却多少有些波及到了这个晚辈。 这个晚辈也给他下毒了，按道理来说他会很生气，但是太上皇告诉他，这是他当年种下的因。 而且秦王如果真心想要他死，在他们被困皇宫的半个月里，他完全可以不让太医过来，只要太医不来昭武帝想要活下来压根就不可能。 他是没有想到吗？压根不可能。 虽然秦王那些时候是有些焦头烂额，但想要让昭武帝丢掉性命，也不需要他做什么特别的事，只需要吩咐一声，就能做到，难道会连这点时间也没有？ 所以，虽然不知道秦王具体是怎么想的，但是他确实放过了昭武帝一命。 就这一点上，他做得其实很不错。 昭武帝这边也确实很不起来，毕竟人家一开始就说明了，这是为父报仇，你昭武帝毒杀懿德太子，秦王下毒给你，却留了一手并没有要你的命，这一点上，说不上谁对谁错，但是秦王也确实算是手下留情，对昭武帝有着不杀之恩。 而且太上皇是有意想要保秦王，这是懿德太子最后血脉。 加上昭德郡主当初也答应过，昭武帝思来想去，也觉得放过秦王也不是不行，经此一事之后，秦王想来也不会再有什么不好的心思了。 大不了就给他圈禁起来就是，想来他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想要放过秦王，那么问题也就来了。 秦王这次可是毒杀皇帝，加上谋反逼宫，都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可不能是他一句轻飘飘放过，群臣就会跟着答应放过的，这关系到国法，若是就这么放过，那虞朝的国法将置于何地？ 所以，需要一个能说得过去的借口，同时也能让天下人找不到话说的理由。 那么这个理由，就在霍君瑶的身上。 “半个月前，臣女和秦王在京城门口谈判的时候，答应过他一些事，这也是秦王为何会主动开城投降的原因。” 随后，她将那日两人的对话说了一遍。 “臣女也知晓，秦王这次的事十恶不赦，罪大恶极，但念在他又悔过之心，且及时回头，臣女想用这次以及以往的功劳，换他秦王府一家四口活命，不知道可否？” 她这话一出，群臣再次议论纷纷，有人觉得可以，且不说秦王的事，这次霍君瑶的功劳还有以前积攒的功劳就很多，保对方一命也不是不行。 天下人也找不到话说。 但是有人觉得不行，秦王实在罪大恶极，不应该放过，昭德郡主的功劳虽然很大，但功是功，过是过，不可混为一谈。 也有小部分人觉得，秦王是首恶，必须杀，但是其王妃还有一双儿女，如果昭德郡主愿意舍弃功劳保，也不是不行，毕竟他们并没有参与进来，尤其是那一双儿女还那么小，压根就没有掺和进这件事的能力。 反正大家都是各执一词，一时间谁也说不服谁。 霍君瑶和昭武帝都没有言语，就安静的听着，他们的争论。 好一会过去都没有个结果，霍君瑶也不着急，再次开口道；“除开秦王府一家四口之外，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很有必要提一提。” “那就是这次参与叛乱的五万西虎关兵将以及那些投靠秦王的禁卫军，想来差不多有接近六万人。” “皇上，臣女绝对，虽然这次他们也犯下大错，但是也罪不至死，臣女也恳请能从轻发落。” 闻言，又有人不干了，谋反可是大罪，怎么一个二个都从轻发落，这将虞朝的法律当成什么了？ 刑部的人，大理寺的人，都十分抵触。 然而，对于这些人的坚持，霍君瑶倒是一点也不反感，一个国家法律那就是根本之一。 “我知晓他们犯下的事很大，但是诸位，这可是将近六万人，可不是六个，也不是六十，更不是六百六千。” “还有，在西虎关那边也还有二十多万，真要论起来，这些人也都或多或少参与了其中。” “抛开那些没有参与，或者说被拉着参与的人，那么保守估计也在十五万人以上，且这十五万人还都是军中老人，甚至可以说是精锐。” “虞朝这些年花费了多少钱财粮草培养，难道就全都拿下？这对他们是惩罚，那又何尝不是对虞朝的惩罚，或者说削弱？” “现如今突厥覆灭，那偌大的草原正是需要人的时候，还有吐谷浑，这次他们虽然已经战败，但他们参与进入这件事里面，难道咱们就这样算了？” “所以，皇上臣女觉得，这些西虎关的将士，其实没必要杀，倒不如让他们将功折罪，等到怀王叛党平定之后，虞朝完全可以恢复一两年，再由这些人为先锋去攻打吐谷浑。”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原本激烈争吵的人，都安静了下来，确实啊，这次的人有点太多了。 一个国家什么最重要，那肯定是人口，虽然谋反是大罪，但如果牵扯进来的人太多，也不是不可以网开一面。 而且霍君瑶还提到了吐谷浑，对于这个邻居，现在的满朝文武可是一点好感也没有，若不是他们横插一脚，虞朝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