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重生养崽,做最强辣妈!》 第1章 重生 末世第一年,X研究所。 来嘉宜被人绑住双手双脚,浑身赤裸呈大字型平躺在手术床上,肚子里的胎儿正在不安的扭动。 床上的人四肢纤细,没有一点点肉,只有皮挂在骨头上,全身上下只有肚子高高的隆起,整个人瘦的像个食不果腹的非洲难民。 被麻醉后的身体软瘫无力,就连脑袋都被固定住,此时全身被捆绑的她只能满眼悔恨地死死的盯住上方的手术灯,毫无反抗能力。 悔恨自己识人不清,错把白眼狼当好闺蜜。 悔恨自己忘记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千古教训。 悔恨自己没有保护好腹中胎儿。 她好悔恨啊! 而拿着手术刀的俞教授根本不动于衷,径自核对着信息:“33号,26岁,女,孕39周,双系异能,一阶,等级S;腹中胎儿34号,异能未知,能量满级,等级SSS,进行剖腹取子手术。” “信息确认。” 在研究所的一个多月里,她已经被麻醉过很多次,药物在她身上已经产生抗药性,她清楚地感受到手术刀在她身上把皮肤划开,第一层皮肤层被剖开,剧烈的疼痛让她想呐喊出声,而因她曾经咬舌自杀反抗而被拔掉的舌头根本无法发声,只能呜咽。 第二层,皮下脂肪层。 第三层,筋膜层。 第四层,腹直肌层。 第五层,腹膜层。 第六层,子宫浆膜层。 最后一层,子宫肌层被打开,一层又一层,反复地痛晕过去又因为强大的修复能力而清醒过来。 腹部上方的手术灯清晰地倒映着固定器将她的肚皮维持着打开的样子,被按压的疼痛再次唤醒的她的意识,还有无法抑制的疯狂。 现在的她眼睛凸起,布满红丝,看起来跟外面的丧尸相差无几,无力多日的身体也被婴儿的啼哭声激发出无限的力量。 “2024年8月14日上午10点13分出生,性别,女。” 既然已经无法逃出生天,那就同归于尽吧! 她的孩子是烈士的遗孤,她的爸爸曾经是个英雄,不应该沦为毫无尊严的实验体,这个肮脏的世界不配让她的孩子来这一趟! 毫不犹豫,来嘉宜将所有的力量全部冲向脑袋里的晶核,强大的能量冲刷着她的身体,争先恐后地向外界奔涌。 闭眼之前,看着俞教授和其他研究员脸上的面具终于龟裂,露出了惊慌失措的神情,她的心中只有无尽的快意。 哈哈哈,都死吧,大家一起死吧,黄泉路上有个伴。 只是,孩子,希望下辈子还有机会再当你的妈妈,这一次妈妈一定会让自己变得无边强大,呵护你成长,那怕世界再破烂,也要让你肆意地绽放笑容。 ** 不知道过了多久,来嘉宜再次感受到时间的流逝。 在头痛欲裂中睁开眼睛,白色的天花板让来嘉宜有一瞬间的恍惚,手下意识的在肚子上抚摸,却只摸到一片平坦。 她的孩子! 整个人如子弹发射一样惊坐起来,又因为起的太猛,目眩头晕地又躺回去。 暂时缺失的记忆慢慢回笼,心中忍不住升起一阵阵悲凉,连自爆晶核求死都被救下来,那她往后是不是只能认命地和孩子当他们的血牛,尊严将在地上被人一寸寸的践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3床的来嘉宜,你不要这么激动,情绪起伏太大会影响肚子里的孩子的。” 一道温柔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将来嘉宜从悲伤不已的自我世界中拉了出来。 有点反应不过来,来嘉宜缓缓将头转向声音的来源处,眼中倒映出一个穿着深蓝色护士服,头戴蓝色单条纹护士帽的女人,看着装应该是个护士长,她的脸已经不再年轻,但是神色很温柔,像在看一个孩子一样看着她。 自末世以来,她只看到别人脸上或麻木、或淫邪、或罪恶、或冷漠的神情,温柔在末世是致命伤,是通往地狱的飞机票,也是她许久没有见过的表情。 她的孩子…… 她的手还在小腹上,不论怎么抚摸都依旧平坦,没有如愿地高隆起来,告诉她一切都只是梦境,她的孩子还好好的在她肚子里扎着根。 “你现在妊娠5周,孩子还是个小不一点,过几个月就能跟你打招呼了。”见来嘉宜低着头不说话,护士长耐心地说明。 来嘉宝低头看着平坦的肚子,满脸不可思议,明明她已经39周被强制进行剖腹产手术,怎么还在妊娠? 看来嘉宜只是盯着肚子看,护士长很热心地主动给她解释:“你是骤闻噩耗情绪过激晕倒被人送进医院的,送你来的小战士还有任务先走了,临走前给你留了张纸条。” 说完就从口袋里递过来一张A4纸折叠起来的纸条,“你先好好休息,平稳住情绪,不然会影响孩子的。”安慰般拍了拍她的肩膀,护士长就离开了病房,帮她把床帘拉上,贴心地给她留足个人空间。 确定人都走远了,先把信放一边,来嘉宜才开始打量起自身的情况和周遭的环境。 没有被束缚的四肢,虽然虚弱但是还有力气的身躯,手臂上没有被研究所各种抽血输液留下来的针孔,被军人老公邬千煦逼着锻炼的身材并不是时下流行的白幼瘦,但是体态匀称、肌肉线条流畅,也不像经历过末世后那样是个瘦的只剩下肚子的大头娃娃。 床帘只是起到了遮挡隐私的作用,并不遮光也不隔音,她现在才注意到这是个双人病房,临床躺着一个女人,旁边的婴儿车上还有个新生儿,都在安静地睡觉。 产妇的呼噜声和新生儿的呼吸声很规律,奏起一篇安人心脾的安眠曲,她之前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才没有发觉。 眼前的这一切跟她刚收到邬千煦在前线牺牲的消息时一模一样,就好像时光倒流回到末世之前,她晕倒后送医发现怀孕,没过多久末世就来了,她浑浑噩噩地跟着别人走,迷迷糊糊地拥有了异能,傻乎乎地给人当免费的储存器和储水箱,等到其他人也有了同样的异能,甚至比她还强大,而她的异能毫无寸进的时候,又被骗进了研究所当实验体。 是无情的老天爷听到了她的不甘,让她拥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吗? 第2章 好闺蜜 闭上眼睛,沉下心思,感受着自己的身体的能量流动,已经被掏空到一根毛都不剩的空间异能还在,小腹中的点状能量团也异常活跃。 睁开眼睛,指尖冒出水花,顷刻间又变成雪花,被研究所改造的变异异能也还在。 尽管心中渴望着重生,也渴望着再来一次的机会,只是诸如假意让她自以为脱险的把戏已经上演过好多次,她急需多方验证去证明这一切是真实的,而不是又使她放松警惕一个骗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来嘉宜尝试着发声,声音跟随着音符节节高升,因昏迷而沙哑的声音虽不太动听,但曾经被拔掉只能呜咽的舌头却是真实存在着。 最后,就只剩手边这封早在末世之初就被遗失的信,她突然有些迫不及待地想打开了。 打开信纸,内容并不多,只有寥寥几句。 ‘嫂子,请节哀!邬队的遗物已归纳好,您回家就能看见。那怕是为了孩子,也请保重身体!如有任何困难,请随时联系大队电话:020-xxxx-xxxx,或者我本人,电话:180-xxxx-xxxx。迟帅留字,2023年12月21日。’ 果然跟末世前的那封信毫厘不差,字迹一样,连标点符号都没有变,研究所根本不可能复制。 她,重生了,带着空间和异能重生了! 丈夫的牺牲没有改变,可是孩子还在啊! 孩子的失而复得像一个巨大的馅饼砸到了她的头上,幸福得让人难以置信。 可是丈夫的离世在经历过末世之后又重来一次,依旧让她难以接受。 往日里的温声细语、每个节日里的小惊喜、每年共同生日的小礼物、每次出任务之前的拥抱和亲吻,每一帧都历历在目,回忆的重量沉重得让人难以呼吸。 来嘉宜眼神空洞地盯着那封信,心神被两种极端的情绪不停地拉扯,眼中闪烁着泪光,嘴角却咧到最大,梨涡若隐若现,又哭又笑地像个疯子。 突然之间,床帘被打开,一个带着香水味的拥抱将她包围,是‘黑鸦片’的味道。 “我刚收到医院的电话就赶来了,没事哦,万事都有我在呢。” 是她的好闺蜜,赵盈盈。 上辈子,赵盈盈也是第一时间赶过来,安慰她,接她回家日夜照看,生怕她想不开,末世的时候也一直带着她逃难,直到…… 被紧紧拥抱着的来嘉宜有点恍惚,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赵盈盈。 看来嘉宜完全没有反应,赵盈盈拉开了点距离,手扶着她的肩膀左右摇晃,像拎着个物品一样来回端详,又一把薅回来,一下又一下地摸着她的头,“哎呦,你没事吧,这是丢魂了吗?邬千煦他走都走了,虽然你以后日子可能是难过了点,没了他的工资和补助,你一个人扑街小作者一个月也没几个钱,但是省省日子还是可以过得呀,实在过不下去了还可以来我家蹭饭的嘛~” 是赵盈盈一贯的娇媚声音,经过末世走一遭的来嘉宜敏锐地察觉到了区别,这是夹过的嗓音,被丧尸追着跑的时候赵盈盈的声音分贝可是非常高的,堪称明灯,为饥渴难耐的丧尸指引道路,只要追着她的尖叫声就能享用新鲜的血肉。 上一世赵盈盈也说了一模一样的话,她傻乎乎地感动的热泪盈眶,以为丈夫没了还有闺蜜可以依靠。 重生一世之后,心境变了,同样的话此刻在她耳边听来,也变了味道。 没有一点安慰之意,全是冷嘲热讽,头顶上的温柔抚摸也跟摸小猫小狗似的,尽显敷衍。 而事实也证明了,在利益面前,她会是第一个被赵盈盈利用和舍弃的人。 见来嘉宜许久都没有反应,独角戏唱的有些不爽的赵盈盈不由得低头,发现来嘉宜神情有些呆滞,明显已经走神到外太空去了。 赵盈盈伸手放到来嘉宜的眼睛前方,晃了晃,“一一?” 这是小时候同住在孤儿院时,赵盈盈给她取的小名,她说这是她的专属昵称,每次喊她的名字,赵盈盈的脸上都带着笑容。 可是粤区对于亲近之人的昵称都是阿X或者或者小X,只有宠物才会用叠字。 来嘉宜抬头,深深地望进赵盈盈的眼睛里,试图分辨她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 直到她现在才发现赵盈盈的眼眸里,没有担忧,只有不解,不解她为什么没有感恩戴德,为什么没有跟以往一样追捧着她,为什么没有满意她作为Queen Alpha的虚荣心。 但凡赵盈盈对她多一点点关心,就会得知她现在不止是丧偶,还怀了个遗腹子,万一生了个儿子可能连二嫁都有困难。 “我怀孕了。”来嘉宝垂下眼眉,敛下所有探究,若无其事地扔了个炸弹,决定试探一二,她希望赵盈盈只是被末世腐蚀,而不是一直以来都在对她虚与委蛇。 “嗯?”赵盈盈本来又放回去撸狗头的手顿住了,转而抬起来嘉宜的下巴,四目对视:“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来嘉宜顺着她的力道抬头,这次她没有错过赵盈盈严重一闪而过的妒恨,很快又用担忧掩饰起来。 妒恨?妒恨她什么? 她们从小都是弃婴,同时被两个家庭分别收养,甚至收养赵盈盈的养父母家庭条件更好,椿萱并茂,且一视同仁地给养女也分了股份和产业。 而她的养父母只有她一个孩子,前几年因为养父母车祸遇难丧生,她再次成为了一名孤儿,为此她还背上了天煞孤星的骂名被孤立,身边除了赵盈盈,就剩邬千煦这个彼时已经参军的男朋友,赵盈盈还总看不起她的男朋友,觉得当兵没钱途不说还随时没命,竭力要阻止她们在一起,搞得她跟世情文里的儿子一样,在男朋友和闺蜜之间当夹心饼干,里外不是人。 “我,怀孕了。”来嘉宜表面平静,心底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也许这一次的重生,会为她揭开赵盈盈穿戴多年的面具,即将要露出底下的真实面目,让她的所有的不理解、不甘心和被背叛得到一个答案。 第3章 真情?假意? “这个孩子你不能要,赶紧打掉!正好我家表哥现在单身,我给你拉红线。”这一次赵盈盈脸上的急切真情实意,是由衷希望她去打胎,打掉邬千煦的遗腹子。 “他不是因为打老婆被告到法院才离婚的吗?而且他以前还经常带小三小四小五回家去气表嫂。”来嘉宜淡淡地反驳,得益于这么多年来赵盈盈总爱把深度社恐I人的她从家里拽出来参加各种不属于她这个阶层的宴会场合,她对赵家的关系网络也知之甚详。 “那……还有我爸公司的唐副总,手握公司股份,没结过婚、单身贵族、财富自由。”赵盈盈再接再厉。 “唐副总已经40岁了,都能当我爹了,他确实没结过婚但是有N个女朋友,还有个儿子今年读初中。”来嘉宜借着低头的动作,藏起嘴角扬起的讽刺笑容。 她的好闺蜜,对她委实是赤诚以待呢。 “XX企业的王总呢,今年30岁,跟你一样二婚还带个女孩,你嫁过去再给他生个儿子就够了。”赵盈盈还是不死心,努力给王总找补优点。 “他貌比八两金(一个香港演员),身高四尺六寸(约1.53米),体重跟身高成正比,而我只喜欢帅哥。”当初她还陪赵盈盈对着王总的照片吐槽半天,说他多么的猥琐恶心,一直盯着女士们的上半路和下半路。 “钱公子总行了吧,今年25岁,条顺盘靓、爹妈有钱、自己争气,没谈过恋爱,小处男一枚。”赵盈盈语气开始有些不耐心,一副她不识好歹的样子。 “他只是没谈过女朋友,谈过的男朋友能从这里排到法国。”来嘉宜翻身躺下,盖上被子拒绝再沟通。 “……”赵盈盈无语,终于江郎才尽扒拉不出来更多的‘人间极品’给她。 “你回去吧。”来嘉宜已经得到答案,不想再争论以免自己一个冲动给人来个血溅当场,转头不再看赵盈盈。 现在还是法治社会,还没有到秩序崩坏的时候,而且末世将至,她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利用空间异能囤货,准备好一切迎接宝宝的到来。 且等着吧,她不会让赵盈盈再有机会伤害她和孩子的,以后有的是机会报仇雪恨! “我是为了你好!”看着往日里言听计从的人现在一副拒绝配合的做派,赵盈盈脸上的温柔面具开始龟裂,眉头深深地皱着,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大概是孕妇的情绪过于敏感容易被影响,原本打算蒙头置之不理却反而被赵盈盈气的有些上头,她蹭的一下掀开了被子,直起身子忍不住厉声质问:“你为什么就想要我打掉阿煦的孩子?!为什么要给我介绍一堆人间极品?!”为什么要在末世之后把她丢进研究所被人切片?! “我……”印象里的来嘉宜总是温柔小意,像个邻家小碧玉,赵盈盈被她突如其来的怒意吓得霎时间失语。 “你在妒恨我什么?我从来都不跟你抢,你喜欢的爸爸妈妈和哥哥我不争,你喜欢的男人我保持距离,除了跟阿煦结婚我没有听你的,其他时候都对你言听计从,永远站在你那边,你到底,在妒恨什么啊?!!!” 起初,来嘉宜的声音还算平稳,然而随着一个又一个问题的抛出,她的声音开始变得急促,每一次停顿都在破音边缘,仿佛当时被生剖被迫自爆时的滔天恨意又在体内重新涌动。 她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人,双眼闪烁着赵盈盈不理解的寒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浓烈的火药味。 她的声音在狭小的病房里回荡着,越来越尖锐,越来越刺耳,仿佛要将整个世界炸裂开来。 赵盈盈被一连串质问砸的有些茫然,反应过来后仿佛被戳中了痛脚一样暴跳,“什么叫你从来不跟我抢!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抢!” “对啊,我没有资格跟你抢!那你眼里的妒恨是什么?”来嘉宜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唾液鼻涕并飞,仿佛连带着上辈子的委屈、痛苦、不甘,通通发泄出来。 看着来嘉宜的逐渐歇斯底里、面容扭曲,赵盈盈突然平静,原本紧抿着着的嘴开始轻蔑地微笑,大波浪卷发随意往身后一拨,新做的带钻美甲在阳光折射下摇曳生辉,衬得来嘉宜的病容更加黯淡无光。 手指轻轻点在红唇上,身穿香奈儿当季高定小礼服和同款高跟鞋的曼妙身姿轻轻扭动,换了个姿势,居高临下:“你确实已经没什么值得我妒恨的了。身价百亿的收养家庭你假清高不想要,城中着名的年轻富二代你恋爱脑看不上,你到底凭什么说你让给我了?” 赵盈盈撇嘴啧笑:“院长特别喜欢你,优先推荐你又有什么用,当他们看到了你跟邬千煦玩得满身泥巴的样子,他们转头就不要你了。对着阿启哥哥甜甜微笑又有什么用,你一个弃婴又刻死了养父母,怎么可以进得去景家的大门。” 将来嘉宜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一遍,齐腰黑色长直发,米白色纯棉家居服,菜市场50块有交易,床边放着一双黑色洞洞鞋,还贴着卡通版黑色煤球图案,一个人的通身气质和衣着,也代表着她的价值,“你也没什么特殊的。所谓爱你的叔叔阿姨和邬千煦都死了,孤家寡人以后还要带一个拖油瓶,我看你一个人怎么养大一个孩子。”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一直跟我做朋友?十几二十年的,你不累吗?”赵盈盈轻蔑的深神色和语气刺痛着来嘉宜的双眼,面目通红,除了被骗多年的愤怒和失望,还有迷茫和困惑,无法理解多年来赵盈盈为什么多年来都在跟她演戏,突然间又不演了。 弹弹指甲中不存在的灰尘,赵盈盈美艳的红唇中吐出一字又一句的毒液,“累?怎么会呢。看着你不停地拥有、失去、拥有再失去,对着我摇尾乞怜哭唧唧又可怜巴巴的样子,就当养只小猫小狗了,毕竟我是个合格的主人呀~” 第4章 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欣赏着来嘉宜从气急败坏到怀疑人生的表情,赵盈盈探下身子,贴着她的耳朵说:“再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爸妈出车祸的前一天,你把车子借给我了,记得吗?” “我特意给轮胎充好气再还给你的,记得吗?你们一家子真是一点检查轮胎的好习惯都没有呢,为了让你送东西,叔叔阿姨超载超速行驶。所以啊,车子刚上高速公路就……” “嘭!” 赵盈盈故意说的一字一停顿,嘭的时候音量突然拔高,来嘉宜被她的节奏吓得整个身体一哆嗦。 随着话音落下,赵盈盈直起身子,五指从收拢到缓慢张开,脸上得意洋洋,将火花四射的情景展现得淋漓尽致。 “我爸爸妈妈对你如亲子,我有什么也都会给你一份,你为什么要害死他们?”来嘉宜在听闻养父母的车祸真相时,复杂的情绪像喷发的熔岩遇到极寒的水,顷刻凝固静止,片刻后,又变成眼眶中悬着的泪珠,倔强的不肯让它们掉下来,赵盈盈不配再看到她软弱的一面。 “哎哟谁稀罕呐!给我分点特产和衣服就想要我感恩戴德,你脸怎么那么大呢。”睫毛刷得根根分明的大眼睛向上翻了翻,赵盈盈假意的扯了扯嘴角,语气不屑:“我爸妈给我分了市值超亿的股份和产业,我能看得上那些破玩意儿?转头就给我们家帮佣了。” “是你跟我说的伯父伯母太忙,没空给你做饭没空带你去买衣服的。”嘲讽两个字就是赵盈盈此刻的大特写,像无数把尖刀扎得来嘉宜体无完肤。 “没错啊,因为饭,我家保姆会做。衣服,品牌会送上门。我跟你说这些,是想让你清楚我们之间的云泥之别,谁知道你个痴线以为我缺爱呢。”赵盈盈放下了举得有些累的右手,活动一下肩膀,调整一下站姿,穿着高跟鞋的修长身型背脊挺直,双手抱臂,神情漫不经心。 果然,露出水面的真相像一具浮尸,永远是最不堪的。 “所以,你是妒恨我爸妈和阿煦只向我倾斜的所有真情实意,对吗?” “因为你选择了有钱的收养家庭就有义务配合他们的商业联姻,哪怕没有感情,哪怕未婚夫身边的情人一个接一个。” “哪怕你分到了巨额财产也只有使用权,公司决策层里没有你,产权证上也没有你的名字,永远都是困在笼中的金丝雀。” “但这些都是你的选择啊,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吗?你就像一条贪心的毒蛇,既要又要。” 心灵上的痛楚将眼泪都晒干,唯有恨意在肆意生长。 来嘉宜掀开被子下床,一步步逼近,趁赵盈盈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率先给了她一巴掌,借机也给她精致的小脸上输送了一些异能。 “你打我?!”赵盈盈条件反射地捂住脸蛋,然而,她引起为傲的美貌此时因为异能的影响而发肿发涨,还以为是挨打后的正常生理反应。 自重生以为压抑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口,来嘉宜畅快地笑着,嘴角的梨涡俏生生地耀武扬威,“这是替我父母打白眼狼的。” 抬起另一只手,来嘉宜给她的另一边又刮了一巴掌,“这个,是我自己的。” 在赵盈盈还没捂上另一边脸之前,她又又补了一巴掌。 来嘉宜心中默念:这是孩子的。 长到二十几岁,除了孤儿院时期外从未被人打过的赵盈盈,破防了。 云淡风轻的面具荡然无存,竖起长指甲就想打回去。 但是养尊处优的人间富贵花怎么可能打得过末世养出来的食人霸王花呢,来嘉宜淡定地一脚把赵盈盈踹倒在地,黑色的小礼服沾染着灰尘,显得格外的狼狈。 来嘉宜赤着脚,淬着毒的目光像冬日里的寒风恶狠狠地刮向赵盈盈,让人遍体生寒,下意识地颤抖。 紧握地拳头在克制着杀人的冲动,“你最好现在、立刻、马上就滚!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如果她现在就怕人杀了,哪怕警方不懂异能找不到证据,她也会因为涉嫌谋杀而蹲劳房的,末世前最后的宁静时光不值得因为这种渣渣而浪费掉。 距离末世还有一个月,到时候她也还没显怀,行动还算敏捷,还来得及让她在生孩子之前找人算账。 人间富贵花被食人霸王花徒然展露的尖锐锯齿吓破了胆,下意识地听从指令爬起身来,哆哆嗦嗦地离开了病房。 来嘉宜面无表情地目送她离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下次再见,必定取你性命! 临床不知何时已经被吵醒的产妇,瑟瑟发抖地抱紧怀中的新生儿,一声不吱地看着她,仿佛怕极了她满腔的怒火还没有发泄完毕,要冲着她们娘儿俩过去。 来嘉宜的目光被她怀中新生儿的懵懂眼神所吸引,勾起了上辈子没来得及奉献的母爱,安抚性地对着她们展开标准的漏齿微笑,冲洗掉满身戾气,周身的黑暗马上被粉粉的爱心填满。 这次换来嘉宜被目送着离开病房,办妥出院手续叫了辆网约车回家,亏得迟帅还记得帮她把手机交给护士保管,否则身无长物的她只能来个万里长征了。 连她的医保卡都不带,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给她刷医保的。 真是栓Q。 坐在网约车上,来嘉宜就开始思考接下来要做的准备。 应对末世前期准备的第一堂课:大量囤积物资。 来嘉宜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囤物资的经验,但是没关系,近期网络风靡末世囤货文,她只需要上平台扫一遍科幻末世的排行榜就足够了,有的作者为了凑字数甚至会把完整的清单都列出来,简直就是她的启明星。 而大量囤积物资的前提是有充足的资金。 上月稿费刚结过,卡里余额1087.70元,微信钱包和支付宝余额加起来连100块都没有,绑的还是邬千煦的工资卡,没钱花了还得自己给自己转钱。 去年年底她和邬千煦刚结婚买新房,首付已经把小金库掏空过一次,一滴都榨不出来。 总结:小金库盘点失败,扑街小作者穷的要死。 第5章 搞点钱钱 叮咚—— 【招商银行】您的尾号是5530的储蓄卡于2023年12月21日16:51:00他行转入金额人民币1,234,567.89,备注:补助抚恤金,当前余额为人民币1,234,567.89。 ……差点忘了还有死鬼老公的补助和抚恤金这笔巨款,上辈子她只顾着伤心根本没多看一眼,这一次她只想仰天大笑,什么是及时雨,这就是! 咕噜—— 搞钱先暂停,肚子饿,小孕妇得吃饭。 咕噜声颇有节奏感地提醒她赶快进食,眼前仿佛浮现着牛油火锅的香气,她现在急切地想炫一顿火锅,冷锅鸭血、麻辣牛肉、贡菜牛丸、竹荪虾滑、现卤猪蹄、蛋炒饭…… 手无意识地擦擦嘴角,味蕾已经在脑海中的画面刺激下开始分泌口水,垂涎欲滴。 小区的大门已经在眼前,肚子里疯狂叫嚣的馋虫硬生生地逼着司机改道,直奔市井火锅店,进屋都顾不上跟老板娘寒暄,先下单九宫格麻辣牛油锅底和蛋炒饭,抄起菜单库库一顿打勾,这个要吃那个也想点,尤其各种新鲜食材。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进食了,末世里没得吃,进了研究所不给吃,各种营养剂一天按五顿给她输液,嘴里淡出鸟来。 对于末世里的大部分人来说,别说吃肉了,连啃树皮都没有机会,动植物通通变异,但凡敢靠近的人类最后到底谁吃谁还真说不准。 一顿风卷残云吃到平坦的肚子涨起来,饱嗝已经上到喉咙边随时能哕,就着暴打柠檬茶呲溜呲溜地喝着,又点几道甜品准备犒劳第二个胃。 活脱脱的饿死鬼投胎,还是一个人吃火锅的十级孤独患者。 倒也没错,纯属电影照进现实了。 她也知道她已经吃饱了,继续进食只是心理作用,但是饿过的人都知道,只要没到吐出来就会一直吃,根本停不下来。 祭完了五脏庙,再也吃不下一粒饭喝不下一口水,来嘉宜瘫在座位上一动不动,放空发呆,享受着饱腹的感觉。 旁边围观地老板娘和店员小弟已经被吓得拿出健胃消食片随时候命,一直观察着她的状态,可能手指都按好120,打算情况不对劲就要给她送医院来个二进厂。 当一个人的生理需求被基本满足之后,就会得寸进尺开始考虑安全需求,吃饱喝足的来嘉宜也不例外。 “老板娘,再帮我来10份麻辣牛油锅底和油碟,菜单上的所有菜品、饮品和甜品也每样来10份,还有那份八颗鸡蛋的蛋炒饭也来10份,通通打包带走。”有了空间之后她就曾梦想过要在里面囤满火锅底料和食材,实现火锅自由!可惜上辈子她拥有空间的时机太晚,零元购都没有搜刮出来一丁点新鲜食材,全烂了。 被她的暴发户气质震住的老板娘,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好嘞!”有钱不赚王八蛋,做就完了。 装了满满两个大纸箱,老板娘和店员小弟甚至贴心地帮她搬进网约车的后车厢,一举晋升成为店里的VVVIP,打了个八八折优惠,结账后盛惠两千多大洋,饕餮下凡都没她能消费。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趁新鲜先把打包的锅底和食材放进空间,时间静止的锁鲜功效比市面上最贵的冰箱都强大,打家劫舍、居家必备。 第二件事就是洗澡洗头,四十度的水温把全身上下连同指甲缝都搓个干净,末世里连水都喝不上,几天几个月不洗漱那是常态,尤其她孕期嗅觉异常灵敏,无时无刻都在被自己臭到想原地去世。 即使她已经重生回到末世前,现在这具身体昨晚才洗过澡没有一点异味,但她还是觉得有一股挥之不去的「丧尸」味萦绕鼻尖。 刚洗完澡出来,躺进沙发葛优躺的小孕妇又感觉到饿了,拿起手机点了好几份外卖才开始盘算起自己的搞钱大业。 她名下有两套房产,一套80平的市中心老破小学区房,是养父母留给她的遗产,舍不得卖也舍不得出租,一直留着当念想。另一套则是新买的婚房,层高20层的顶楼跃层,楼下143平楼上80平,远离市区但是距离军校和军区驻地很近,车程15分钟,安全相当有保障。 至于老公名下,不好意思只有一台越野车,她们家的财政大权都在她手里,老公每个月只有零花钱,还三不五时要被她薅羊毛,经常连烟钱都不够。 老破小学区房,卖! 新房自住还有房贷,银行那里肯定不接受抵押,自有民间借贷公司肯接手。 各大银行各种借贷平台,无所谓利率全部借一遍套现! 信用卡额度还有4万多,刷爆换物资! 再次饱餐一顿宵夜又在某宝上疯狂下单将信用卡刷爆的小孕妇,终于舍得美美的去睡觉了。 久违的美梦。 最考验男人颜值的寸头发型在邬千煦身上并没有减低一点分数,反而增添了许多男性独有的荷尔蒙和性张力,很有诱惑力。 常年晒的黝黑的脸庞,壮硕的身躯,超高爆发的武力值,尤其当上大队长之后眉头的「川」字纹为他揉进了许多上位者独有的严肃和威信,很有安全感。 但是在她面前,他永远都是微笑着的,整个人平淡柔和,宠溺的目光总是追着她的步伐,从来不曾让她患得患失过。 小时候的邬千煦像个刺猬,只有她这个颜狗被俘虏住,不怕受伤地一次又一次靠近,即使她被收养离开孤儿院后,也没有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 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直至婚姻殿堂。 一到法定年龄就拉着她去领证,没有求婚,但是上交所有财产,是独属于他的浪漫。 接近一米九的身高总是让她经常只能盯着他衣服上的第二颗纽扣,永远钟爱迷彩和军绿色系衣服,一如现在埋进他的胸膛里,满眼的绿意盎然。 “我好想你。” 拉着他的大手抚过她平坦的小腹,“这里有我们的孩子。” 她抬起头,看着他只是温柔微笑却不说话的神情,“是个女孩。” 微微敞开的窗户吹进来一丝凉风,扬起了窗帘。 月光透过缝隙洒进室内,床上的来嘉宜睡颜上带着甜美的笑意,一滴泪珠划过脸颊,渗入枕头中,悄无声息。 第6章 囤囤鼠上线 朝阳洒满室,床上的睡美人还在回味夜里的美梦,只有微微扇动的睫毛在迎接晨光。 缓缓睁开眼睛,起身披上晨袍坐到书桌前,J人来嘉宜将刚刚脑子里的今日计划落笔到纸上,完成一项即可打勾消除。 小孕妇的早餐需要营养均衡荤素搭配,不需要太繁琐,简单的一杯热牛奶,一份鸡蛋三明治,一个苹果,足以。 吃饱喝足,开车出发! 第一站,先去租一个仓库,一点都不议价,直接按要求租一个季度,押一付三。 拿好钥匙扭头就去第二站,全粤城最大的批发市场。 拿出清单,衣食住行几个大列,下面又分了许多细项,洋洋洒洒写了满满的好几页纸。 进门就是母婴用品区,满目琳琅的婴儿衣服,粉粉嫩嫩、小巧精致,新生儿的和尚服比她的胳膊还小,萌的她浑身冒粉泡泡,双手捧着脸,左看右看,每一件都想要。 “顾客您好,请问有什么帮到您。”身穿小西装的售货员看起来跟她同龄,二十出头的模样,笑容可掬,让人如沐春风。 “我要进一批衣服送人,走批发,可以混合款式吗?”来嘉宜也不啰嗦,直奔主题,等售货员看完单子肯定就知道来大客户了。 “可以的顾客,不拘款式和数量,批发价一律九五折,要求一万元起订。”听到批发两个字,售货员的眼睛都亮了,笑容也愈加灿烂,也许这个月的业绩要超额完成了。 “帮我按照清单上的童装去选货,男款女款中性款都要。”虽然已经知道胎儿的性别了,但是她不希望孩子的穿衣喜好要被性别束缚住,小孩子才做选择,而她,都要! 来嘉宜从包包里一堆纸里抽出来其中一张,轻飘飘地递过去,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在售货员眼里,就是行走的绩效奖金。 衣服从52码的新生儿和尚服到130码的大童衣服,一年四季的款式,数量不等但是加起来大几千件,还有配套的鞋袜和外衣外套,尿不湿拉拉裤小裤衩,奶粉和各类营养剂,小饭碗小勺子和各类辅食,足够一个小朋友从出生用到上学,保守估计起码要小几十万。 “顾客您确定要这么多吗?”幸福来的太突然,刚入职不到半年的小姑娘人生第一次经手这么大的单子,因为大单子和老客户都紧紧握在老前辈的手里,她一个新人小菜鸡只能捡漏他们不要的散单。 “是的,你去找你们经理帮我要个满意的优惠,反馈好的以后我给孤儿院捐赠的物资都找你下单。”想要马儿跑就要给马儿草,来嘉宜抛出个虚假的大萝卜,搞钱不易,该省省该花花。 “好嘞!顾客您去会客区坐着休息一会儿,我给您倒杯饮料。”售货员殷勤地领路,拐到收银台后面就是简易的会客区,临走时不忘给尊贵的VIP冲上一杯蜂蜜柚子茶。 跟她现在的心情一样甜。 售货员哼着小歌蹦蹦跳跳地出了会客区,进了对面的办公室,跟经理汇报后对着电脑一顿调库存,没多久就拿着几份文件回来了。 对完单子看着上面折扣后的货款,售货员更是喜笑颜开,年纪轻轻的褶子都笑出来,恨不得把来嘉宜当菩萨供。 “顾客您好,这是出货清单,经理特批了一个九折优惠,还赠送了运费。您核对一下,满意的话可以看看出货清单下面的销售合同,没问题的话可以填写完毕后我送去盖章。仓库里都有现货,今天就能排单,本市内三天送达,其他地区则是根据货运公司的运输时效。”售货员屈膝跪在地上,手扶着茶几,耐心地一项一项讲解出货清单和销售合同。 服务态度满分。 “送这个地址,明天送货,可以办到吗?”她现在已经孕5周,根据上辈子的经验,她的妊娠反应很快就会到来,赶上一边孕吐一边进货还要一边收东西进空间的话,想想那画面不要太美好哦。 “这……您稍等,我问问。”售货员背过身去拿出手机开始疯狂摇车队大哥,为了促成这个大单,不惜斥巨资送出一条软中华作为贿赂款,终于点头让她插队。 Yes!售货员暗地里给自己竖个大拇指,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呢,“办妥了,明天下午之前一定给你派送到指定地点。” “签!扫码下定。”大笔一挥,签上大名,按上手印,付上定金,一气呵成,土豪气质拉满。 宾客皆欢。 逛遍了整个母婴用品区,陆陆续续又给孩子买了许多的东西:婴儿床、婴儿车、车上安全座椅、背带、尿布台、爬爬垫、玩具、有声书、辅食和餐具,只要是育儿博士提及的,她能想到的,通通买! 末日前的疯狂! 环顾四周,指点江山,手指所过之处,“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不要!” 在店员的脸彻底绿下来之前,来嘉宜转身,长发甩了一个完美的弧度,“剩下的都包起来。” 店员的脸又灿烂了。 原来殿堂级购物狂的感觉是这么的爽! 简直是扑街小作者的人生高光。 又大肆采购了一堆成人的四季衣服、日用品消耗品和新鲜食材后,算上需要结算的尾款,手上的现金正式告罄。 进去之前,冷漠无情。 出来的时候,夹道相送。 统一约定好明天送货,踩着六亲不认独属于乍富后又穷回去的小市民步伐,心满意足地离开批发市场。 而园区内一栋办公楼里,顶层有一双藏在墨镜后的眼睛,正在注视着来嘉宜的离去。 男人高大的身躯裹在白衬衫西装裤里,头发一丝不苟地全部向后梳,衣着很精致,但是长相又是粗旷型的,两极的气质碰撞出名为矛盾的特色。 手中夹着一根雪茄,猩红的火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盯一下她之后的去向和动作。明天开始除了老客户,不再接受任何新客户的大额订单。” “是。”蓝牙耳机的另一端,得利下属应声道。 吐出一口云雾,男人的眼眸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第7章 敬酒不吃,吃罚酒! 来嘉宜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引起别人的关注,仍然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她的末世前期准备大课。 但是她知道,钱花完了,就要继续搞钱。 驾车回到爸妈留给她的房子,老小区改革后人脸识别也盛行起来,可安装电梯依旧无法通过预案。 拾阶而上,邻居们也时髦的换上指纹电子锁,只有她家,还是古老的弹子门锁。 转动钥匙,锁芯咔咔响,推开门,玄关处是妈妈亲手绣的十字绣画,题字出入平安,书写人是爸爸,由时年6岁,刚被领养的她所挂上去的。 屋子里的所有东西,都还维持着爸爸妈妈还在时的模样。 叮咚—— 响起的门铃打断了她的回忆,是约好的中介上门了。 老房子面积虽然不算大,也没有电梯,但是胜在公摊小,又是学区房,周围重点学校多,幼小初一条龙,祖坟稍微冒点烟,省重点高中不是问题。 自从中介偶尔得知房子空了下来,时不时就会来找她嘘寒问暖,想把房子挂出去。 这不,昨天刚发的消息,今天就要上门。 简单寒暄后中介就拿出手机开始全方位拍照,专用软件直出尺寸、户型图和VR,“姐,这个房子您的底价开多少啊?” “我现在急用钱,只有一个要求,税后到手200万,要现款。”为了尽快拿到钱,来嘉宜直接给自己大动脉来了一刀。 “嘶,自己屠龙刀自己啊。” “所以就看你的能力了,我不管你怎么谈,我只要到手200万现款就行,家具和车位都可以打包。” 这话一出,中介来精神了,这套房子市值少说也有300万,操作好了能开张歇半年。 大萝卜已祭出,生产队的驴屁颠屁颠地去找那些热衷鸡娃又有钱的潜在客户。 房子挂出去,但是什么时候能够交易,谁也没有这个预知能力。 现在的她是兜比脸干净。 回家,吃饭睡觉梦里打丧尸。 ** 天又晴了,她又行了。 老天爷肯定是偏爱她的,昨天被清空的小金库,今天一早就新增几十万余额,全都是各个银行和平台的网贷,利率贼高但好处是审核简单到账快速。 美滋滋地驾车前往仓库,今天的重要任务是收货。 等待的时间挺无聊的,末世的逃亡生涯已经让她这个曾经手机不离手的重症网瘾少女成功戒毒,因为手机在末世刚来的时候就丢了。 既然不想玩手机,只好练习异能,反复地使用,不停地在水和冰之间切换,一秒速冻一秒解冻。 隐隐约约地,她感觉到身体里的某个枷锁快要冲破障碍,却被远处而来的汽车轰鸣声打断,浑身感觉怅然若失,特别难受。 是来送货的。 原本有些臭的小脸随着一箱箱物资摆进仓库里,嘴角开始越发上扬,直至露出八颗牙齿。 “美女,麻烦签字结尾款。”卸货完毕后的司机大哥递过来一个签名板,大大的签收单三个字化作一股寒风,猛烈地吹散了她脸上的轻松愉悦。 扫码付款的小手有些颤抖,又是花钱如流水的一天啊。 每一次收货都会把她的仓库塞满,等人走了之后都收到空间里面,如此反复好几次,直到日落西山,终于收齐了所有货物。 手举高过顶,准备伸个懒腰,刚要使劲才想起来自己是个小孕妇,不适宜做任何拉伸动作。 下意识地调皮吐舌,可环顾四周后上扬的脸庞又蔫了,才想起来邬千煦不在身边,以后再也没有人会在她耳边念叨了。 深吸一口气,吐出郁闷的心情,黑色的越野车渐渐沉入夜色中,只有车灯在照映着。 仓库位于郊区,区政府明显不太有钱的样子,路边也没几盏灯,开着远光灯都黑乎乎的,没多久来嘉宜就发现被跟车,多次拐弯后仍然远远缀在身后。 大概是她跟邬千煦学的反侦查技能不太到位,连续几次都没有把跟车的人甩开。 普通女生如果遇到这种事情,一定要尽快驶往闹区中寻找警察叔叔的帮助。 但是她不是普通女生,她现在是食人霸王花,重生以来她的变异异能还没见过血,让个把人消失个无影无踪,应该也不算什么难事。 把车开到一个没有路灯的荒废路段,一个漂移拐弯,车头带动车屁股,原地转动九十度,尾随者在她面前无所遁形。 来嘉宜下车关门,在夜色的掩护下,异能很快就湿润了脚下的土地。 跟车的人被她突如其来的掉头吓得急刹车,轮胎抓地的声音在空荡的坏境下显得非常刺耳,让来嘉宜忍不住捂住耳朵。 车上一共有两个人。 两个男人。 他们此时的表情都有点惊魂未定,胸口不停地上下起伏,呼吸急促的场面突然之间分不清到底谁才是心怀不轨的一方。 也许是惯犯,他们调整情绪也很快,没有先下车,反而在车里开始眼神交流,眉来眼去,五官乱飞。 甲:兄弟,我们暴露了。 乙:我看到了。 甲:怎么办? 乙:怎么办?下车啊! 副驾上的男人恨铁不成钢地照着脑壳锤了一下驾驶座上的男人,率先下了车,而另一个人紧随其后。 “美女,我们没有恶意,就是想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副驾下来的男人站在原地跟她说话想吸引她的注意力,而驾驶座下来的男人则是趁机轻轻移动步伐,在向她靠近。 “走?去哪儿?阴曹地府吗?”来嘉宜看似正视前方没有注意到要偷鸡摸狗的另一个人,实则被异能开发过的五感很清晰地反映出周遭的变化。 人在走动的时候,四肢摆动的幅度都会带起微乎其微的风力,而风力的变化都是她的斥候。 “看你这话说的,我们是奉公守法的好市民。”摆出他自认为最和蔼却能止婴儿夜啼的笑容,继续忽悠。 “哦?是吗?那你们跟着我做什么?”男人想趁机靠近她,而她也在借着说话的功夫,让异能分别爬到他们的脚底下。 “这个嘛,我说凑巧,不知你信不信。”另一个男人,已经站在她身后,距离不到十米。 “那我想请你们去一趟阴曹地府,不知你信不信呢?” “美女,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第8章 杀人了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男人粗黑的眉毛皱成八字,眉心川字纹突起,脸上尽显凶相。 罚酒两个字像个信号,绕道来嘉宜身后的男人宛若恶虎,纵身一跃想把人扑倒在地。 “那我就送你一杯罚酒!” 来嘉宜催动异能,流动着的水像两只大手,紧紧禁锢住身后男人的步伐,她自己则是轻轻侧身一让,身后的男人教科书般展现力的相对作用,脸向下载到地上,痛的他失声哀嚎,惨叫声反复环绕。 前方的男人因视线被来嘉宜所阻挡,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家兄弟对着他行跪拜之礼,“老子还没死呢,你拜什么拜?” “大哥,这个女的……呜呜……”水系异能顺着脚踝向前,困住男人的双手,也捂住他的嘴巴,聒噪的声音嘎然而止。 眼前的一切虽然难以被科学解释,但是前方的男人也不惧,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他手上可是有秘密武器的。 “我们只是想请你走一趟,不会伤害你的,没必要把场面搞得那么难堪,伤了和气。” “和气?”来嘉宜慢慢转回到已经被困住的男人身侧,伸出脚猛力一踹,将一个大男人踹倒在地,以防他突然有机会暴起来反攻。 前方的男人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何时受过这样的窝囊,兄弟莫名其妙载地上不说,还被个小娘们踹倒,瞬间怒火中烧,手往后腰处摸出一把枪,上膛对准了来嘉宜就是一枪。 子弹冲着来嘉宜的肩膀而去,目的只是伤人。 在末世中练就的意识在第一时间作出了反应,来嘉宜伸手平放在胸前,一面流动的水镜紧紧地裹住全速前进的子弹,形成滞空。 另一只手则是化出了一根冰箭,飞向男人的脑袋,丧尸只有狠狠地砍中脑袋才会倒地,下意识地,来嘉宜把面临的危险当成末世里的丧尸。 惊恐地表情定格在男人的脸上,冰箭完全没入他的脑袋,除了一个血窟窿,再无其他痕迹。 “大哥!”倒地的男人惊叫,转头看向来嘉宜,惊恐像会传染一样,也爬上他原本凶狠的脸上。 “妖怪……”目睹来嘉宜杀完大哥之后向他步步逼近,在恐惧的驱使下他开始双脚带着屁股挪动,想逃离这个可怕的女人。 殊不知身后就是来嘉宜的车,没挪几步就被挡住,绝望开始布满眼眶,男儿不轻弹的眼泪慢慢酝酿,“你……你放过我吧,我……我也只是听命令的,真的没想把你怎么样。” 反派死于话多。 深知话多无益,来嘉宜化出的冰箭刺入男人的心脏,game over。 那些遇害却救助无门的女生们,也希望你们没想怎么样,但你们真的没想吗? 禽兽!人渣!社会败类! 眼前的男人面孔,在她面前化作了俞教授的模样,让她回忆起被生剖取子的记忆,没有名字只有代号的女儿,无奈自曝晶核的痛苦和愤怒,纷纷化作无数只冰箭,一支接一支的插向眼前的男人。 如果冰箭没有没入他身体后消失无影踪的话,他此时一定很像一只刺猬。 突然,一股能量从小腹冲向她的大脑,让她灵台清明,从精神紊乱的状态中抽离,回复正常的模样。 意识回笼的来嘉宜被眼前浑身血窟窿的男人吓了一跳,脚下不由自主地连连倒退,却被一颗小石头绊倒差点摔在地上。 回过神的来嘉宜把两具尸体和他们带来的车收进空间后,连忙驾车离开现场。 这不是她第一次杀人,在末世中求生,那怕她是个只会放水的辅助性异能,也需要拿起武器来自保,杀丧尸、杀变异动植物、也杀人。 但是这次,她很清楚地感觉到不一样。 以前她杀人,事后都会感觉到恶心想吐。 这一次,她竟然感到了兴奋,有种毁灭的快感,像一个杀人狂魔。 杀人的快感和罪恶感在肆意地拉扯她的理智。 来嘉宜站在淋雨花洒下,疯狂地搓洗自己,仿佛这样就可以把环绕她周身的肮脏冲刷干净。 一直刷一直刷,身上的皮肤已经被她搓红、搓破,泛起了血丝又被冲进下水道,而她却毫无知觉,径直重复着洗刷的动作。 像是再也看不下去她自虐的行径,温暖的能量自小腹,由内而外包裹她的全身,所到之处被她弄伤的细小伤痕全部消失。 「妈妈,你没错,你只是想要保护自己,想要保护小双。」 无形中好像有一双小手在抚摸她的脸,小小的,暖暖的,像一个小孩的手。 缓缓停下动作,眼睛在水流中睁开,水在她的身上以违反牛顿万有引力的方式径自转动着,一点也没有影响到她的视线。 但视线内却无一人,而被抚摸的感触,很真实。 「妈妈,小双在这里。」女童的声音很软,却不是从耳朵里传来的,更像是从她的身体里内发出,直达她的意识中。 福至心灵间,来嘉宜闭上眼睛,意识沉入身体内,果然发现了声音的来源,是小腹内的能量团。 母女之间心连心,这是她的女儿。 也对,她虽然是水系和空间双系异能,双系虽然罕见,但她的异能并不强大也无特殊,不至于引起俞教授的如此重视,要费劲周章地为她开启这么多的研究项目,甚至亲自操刀。 “你叫小双吗?名字真好听。”怀孕后的人情绪很敏感,泪腺很发达,来嘉宜只能被动地感受着来自女儿的抚摸,伸出手却摸不到任何东西,只有空气,巨大的失落感让不禁失声痛哭,溃堤的眼泪像是找到了出口,纷纷化入水中,融为一体。 而女儿的小手从脸上转移到头上,轻轻地,一下又一下地,安抚着燥郁的来嘉宜,「妈妈,小双好爱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哦,小双等着跟你见面,被你抱在怀里,小双想跟你贴贴。」 小双长得很漂亮,既有妈妈的梨涡,也有爸爸的丹凤眼,冷清和甜美两种气质在她的身上组合的特别奇妙,形成她特有的美丽。 而今夜的梦,很甜。 骤然,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将所有画面搅乱。 叮铃铃—— 梦,嘎然而止。 第9章 生命不息,囤货不止! 叮铃铃—— 被寂静的早晨无限放大的电话铃声将来嘉宜的美梦彻底击碎。 平躺在床上,眼睛突然睁大,心跳咚咚咚地仿佛要跳出胸口,惊魂未定。 而电话铃声则是不知疲倦地一直响,直到自动挂断。 下一秒,又再次响起。 重重地抹了一把脸,吐出一口浊气,来嘉宜终于感觉自己清醒了一点。 电话屏幕显示着中介的来电,“喂?我希望你接下来要跟我说的是个好消息。”否则她想杀人。 “姐你这话说的,肯定是好消息啊!”中介的声音欢快,仿佛隔着话筒都能看到他高傲昂起的下巴。 “最好是。”原本没有的起床气都被勾起来,让人心情很不美丽。 “姐你一会儿上午九点,直接来政务大厅,买家已经跟我们公司签合同下定金了,今天完成过户,当天钱就能全款到您账上。”中介非常雀跃,这是他从业以来成交速度最快的一单,毕竟这么白菜价的学区房,几十年都不一定有一次。 “哦?这比我还着急呢?”来嘉宜也被中介鼓舞地雀跃起来,并且原谅他一大早扰人清梦的行为,因为她现在心情很美丽,搞钱是如此的快乐。 “可不是嘛,他们家孩子明年九月份要升小学了,现在还能勉强赶上插班幼儿园提前适应氛围。”还得是他目标明确,精准掌握目标客群,一击即中。 “行,我准时到。”墙上的时钟显示上午七点,时间很充足。 离开政务大厅时,三方都很满意。 买家得到了学区房,孩子得以插班就读直升幼儿园。 中介得到了高额中介费用和回扣。 卖家得到了200万的现款,而生命不息,囤货不止。 愉快地和买家和中介道别之后,来嘉宜奔向了粤城另一边的大型市场。 昨天被跟踪肯定是前天在批发市场大肆采购的行为太打眼的原因,今天换个方式,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虽然累一点但是省事,空间里已经有两条咸鱼,不需要更多。 来嘉宜随意挑了一家店铺,前台的大哥裹着羽绒服,一边抽烟一边抖落着一身浩然正气来取暖。 “粤城这个鬼天气真是有病,这降温跟速冻似的,昨天15度,今天5度!”原来大哥带着耳机,正在讲电话,社恐I人差点以为遇到大E人向她主动搭话,刚抬进店里的左脚差点直接往后退。 见大哥在讲电话,来嘉宜乖巧地像个小学生,也不说话,安静地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等他结束。 大哥也看着她,见她一直没动静,只好挂断电话,主动接客,“靓女,要点什么?” 来嘉宜递出去一张纸条,这次是米面粮油,“要单子上的这些,都要最大装,每样要50份,快过年了给员工发点礼品。” 这次她不敢多买,仓库那边应该已经被人盯上也不能送,只能一次次运车里再找个隐秘的地方收进空间,再继续进货。 可惜她的越野车空间和载重有限,不然我司员工还可以再多亿点。 一整天下来跑遍整个粤城,多次为我司员工购买年货,路过花市的时候又顺手买入各种蔬果花草种子,尤其那些有药用价值的常见植物和种子,什么清热解毒、活血化瘀、消毒消炎、祛湿安神,粤城人自有自己的一套中医系统。 西药她也囤,儿童常用药、感冒药、退烧药、消炎药、健胃消食,这些在日后都是紧俏货,新生儿脆弱,她要为女儿早作准备。 钱是真的不禁花,新增的几十万余额又清零,这几天反复富有又穷光之中来回切换,不断精神分裂,还好卖房子的钱就要到账,到时候又能满血复活。 衣食住行,衣和食已经囤的差不多。 住,是现成的新房,毛坯交付,所有装修都是她和邬千煦两个人一起搞定的,用料都是最好的,整体还额外做了加固、防水、静音,甚至用上了防弹玻璃,安全系数极高,已经不需要她再做什么。 行也是原有储备,得益于邬千煦的多才多艺,家里是越野车、山地自行车、摩托车等各类交通工具,应有尽有。 而车油是限制资源,现在最多只能把油箱加满,想要更多的车油只能等日后零元购。 啪—— 来嘉宜轻轻拍一下自己额头,一孕傻三年,两辈子加起来她的孕期已经接近十个月,明明已经做好详细计划,还是有遗漏。 她忘记囤武器了。 刀枪她买不到,但是常见的砍刀菜刀锄头斧头,来一两把还是可以的。 异能会有耗尽时,野外行走时要结合武器使用,否则异能耗尽会变成待宰的羔羊,任人宰割。 保留底牌很重要,这是她在末世这个社会大学上的第一节课,且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空间满满,钱包空空,全身上下加起来还剩一万块不到。 完全不影响她此刻坐在糖水铺里,享受着冬日的豆腐花,顺便听八卦。 两个女生面对面坐着,一个身穿黄色醉花裙子小皮鞋,另一个修身短袖牛仔阔腿裤滑板鞋,原本相谈甚欢的气氛突然冷却。 牛仔阔腿裤站起来拿起面前的杯子,兜头兜脸就泼碎花裙子美女一身,甚至殃及了邻桌的池鱼。 “你有病啊!” “窝草(一种植物)” 碎花裙子和池鱼不约而同地出口成脏,同时支棱一下子站起来,两把椅子同时被顶的往后退,互相碰撞着倒地。 咣当—— 巨大的声响聚焦了所有人的视线,好奇的不止是猫,也是人类最大的通病之一。 “亏我把你当好朋友,原来你就是那个小三!”牛仔阔腿裤神情激动,修剪的圆润干净的手指指着碎花裙子的鼻子开始控诉。 “原来是防火防盗防闺蜜。” “你看她穿的那个样子,一看就是个绿茶婊,那个女生看着就乖巧斯文,肯定斗不过。” 围观群众交头接耳,小小声但又能让当事人听见地讨论着。 “明明是我先喜欢上他的,你却抢了先,我只是礼尚往来而已。反正你忍气吞声惯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那我就杀了你!” 第10章 柯南体质 “那我就杀了你!” 桌上的不锈钢小叉子被牛仔阔腿裤紧紧攥在手上,冲着碎花裙子的脸蛋用尽全力地捅下去,一下又一下,鲜血呈喷射状往外溅。 牛仔阔腿裤的眼睛被鲜血覆盖,完全看不到瞳孔和眼白,手上布满凸起的青筋,像一个索命的女鬼。 一时之间尖叫声四起,所有人四散着逃开,生怕成为第二个躺在地上的人。 糖水铺里的店员和客人几乎都是女性,男士只有小猫三两只,都躲在角落里不敢靠近。 在来嘉宜拨完报警电话时,几只小猫终于鼓起勇气,绕到牛仔阔腿裤的身后,抓住她的两只手使劲往后拉。 完全拉不动,几个男生被她的力道带得往前扑,差一点就成为叉下亡魂。 “她是吃了什么大力菠菜吗?” “Σ(°ロ°)老子拉都拉不动!” 这一次,谁都不敢上前,最终在警察和120的介入下,两个女生终于被分开,碎花裙子躺在地上,胸口呼吸微乎其微,被120拉走。 牛仔阔腿裤则是状若癫狂,谁碰捅谁,攻击性极强,被四个警察联手抬着四肢出去时都在挣扎不断。 刚刚那个女生的症状,除了没有咬人之外,所有外貌特征都完全符合一只末日丧尸该有的样子,狂暴、嗜血、毫无理智。 来嘉宜目送着他们离开,心里却想着,原来末世降临的征兆已经早早出现,只是她上辈子沉浸在丧夫之痛中,从未在意过外界的变化。 作为惨案发生现场,糖水铺今天已经无法再继续做生意,客人陆续买单,被警察驱逐出店,拉起警戒线,保护现场。 来嘉宜关注起社会新闻和各个群组的小道消息。 果然,近几天来多地恶劣伤人事件高发,伤人者普遍都有精神失常的发疯症状。 除了人祸,天灾也是不断,山城和岛国这些位于地壳板块的地区频发地震,海洋中海啸频发,只是都没有影响到身处粤城的人,她才没有什么感觉。 而粤城这个地方,只有每年的夏天才会因为台风季而频繁上热搜,现在还没有到时候。 来嘉宜心中禁不住猜测,既然她能重生,那末世有没有可能提前? 今天伤人,明天是否就会咬人,继而传染人? 回到家在小区内遛弯晒太阳的时候,来嘉宜一直在思考这个可能性,明天房款到账后,不拘囤什么物资,都要先把钱花出去,万一末世真的提前,手握巨款也没地方花。 慢悠悠地自己遛着自己,发现前方物业门口围了一群人,好奇心驱使之下来嘉宜踱步融入吃瓜群众之中。 原来事件的中心在物业里面,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大约小学生年纪,跟一个男人在对峙,而物业管家在中间调和,隔着玻璃门都能看到双方情绪激动,孩子在女人身后瑟瑟发抖。 女人说话之间食指指着男人,眼看着就要怼到鼻尖,男人气愤地一把拍开女人的手,砂锅大的拳头直冲女人的门脸,一拳打得女人踉跄往后退,压在小孩身上齐齐摔倒在地。 “啊!”门内的物业管家和门外的围观群众都被惊的齐声尖叫。 门内的物业管家身临其中,高亢的尖叫声满是惊惧,跟着男人拳拳到肉的动作不停地尖叫,女人的痛喊,孩子的哭声,交织一副恐怖画面,被门外的围观群众收进眼底。 物业管家也是女性,先天力量根本比不过男人,连忙通过传呼机把保安叫过来。 在糖水铺的时候,来嘉宜苦于身边没有趁手的武器,又不能暴露异能,什么也不能做,这次她看见围观的老太太里有人拄着实木拐杖,“奶奶,你的拐杖可以借给我用一下吗?可能要打一下人。” 老太太见是个漂亮的小女娃,也想知道她会怎么做,便二话不说把拐杖递给她。 “谢谢奶奶。” 男人双目凸起,脸上身上黑色的青筋凸起,皮肤呈现诡异的青色,眼看男人长开血盆大嘴要低头时,来嘉宜双手抓进拐杖,以一个高尔夫选手的相反击球方式,用力敲向男人的脖子。 这次来嘉宜很清醒,现在还不是末世,这个男人还是个人类,她不能跟往常一样敲脑袋,只能敲脖子。 幸好男人还没有完全丧尸化,被敲了脖子会晕倒,而不是毫无知觉地继续撕咬。 跟物业管家合力把男人拨开到一边,被他晕倒后压在底下的女人,被揍的鼻青脸肿,完全看不清原来的模样,惨不忍睹。 而孩子更是哭的快要背过气去,差点惊厥。 一天之内目睹两起凶案,协助录了两份目击证人笔录,小说都不敢这么写,来嘉宜甚至觉得警察问她身份证号码调记录时看她的眼神都有些意味深长。 姐妹这是什么柯南体质,走哪儿,哪儿就是案发现场。 散场后把拐杖还给老太太,溜达着回家,意外跟老太太同路一直走到单元门前。 “您也住这个单元?”来嘉宜见老太太也停在跟她同一个单元门前,没想到今天不止目睹了两起惨案,还认识了一个看起来挺好相处的邻居。 “对,我住一楼。你刚搬过来的?之前都没见过你。”老太太指着东边的一楼,花园有一道直通外面的小门,门里面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绿植,有的只有泥土,有的却能在寒冬中肆意绽放。 “我住顶楼,也是东边户。刚搬来两个月。”来嘉宜指指头顶,楼高20层,加上顶跃共计21层,从楼下看其实看不清楚上面是什么样子,如有高耸入云的建筑,眼中只有伟岸。 “你现在刚怀孕可以开始每天遛弯锻炼了,对你身体有好处。”老太太拄着拐杖,悠然自得地打开小门,进入她的个人花园。 来嘉宜震惊地脱口而出:“您怎么知道的?” “你给我还拐杖的时候摸到了,脉象圆滑如滚珠,往来流利,是滑脉,也是喜脉。” 夕阳西下,霞光照在老太太的背影上,端的一副不世高人的模样。 第11章 末世提前降临 只要站的足够高,眼前的一切,都会变得渺小。 就像她现在站在顶楼的天台上,一米五高的围墙虽然挡住了大部分的视线,但是挡不住满天的晨曦。 太阳自东边还未升起,晨光便驱逐着黑暗一点点照亮天际。 只是今日的早晨不太一样,自东起的晨曦艳红的犹如鲜血,肆意泼洒在这片天空,把难得早起吸收日月精华的来嘉宜映得好像恐怖片里的女鬼。 距离她重生才过去两三天,而上一世的天降异象要过完元旦之后才会出现。 结合昨天的两起凶案和频发的天灾人祸,来嘉宜基本可以断定,末世已经悄悄地降临,很快人类就要面对大面积的丧尸化。 踩着晨光,来嘉宜再次驱车出发,准备把刚到手还没捂热的200万尽快换取物资。 昨天她已经跑遍整个粤城,把大部分商家的库存都清空,一晚上的时间并不能够让他们完全填补库房,而事实也是如此,那怕她跑到更远的郊区,收上来的物资跟之前相比,也只是沧海一粟。 此路不通,那就换一个,地图上搜索各大商超的地址,逐个去扫货。 银行卡里还剩余几万块,粤城里的大型商超还剩最后一个,距离批发市场不到两公里的距离。 这一刻,一个孕妇的筑巢反应完胜趋吉避凶的本能,硬着头皮驱车进入批发市场的地盘。 “各大医院通报,今日送医人数剧增,多为突发昏迷症状和发热症状,目前专家仍在研究昏迷原因,但生命体征均平稳。各大医院呼吁,因床位有限,如您家中有昏迷,请立即送医。如有发热的病人,如无特殊情况无需就医,减少不必要的过度医疗。” 来嘉宜站在电视机下,静静地看着午间新闻播报。 这些昏迷和发烧的人,大部分都会在不久的将来,变成丧尸,或者觉醒异能,末世的齿轮,正在悄无声息地转动着。 午间新闻播报只有三十分钟,这是最后一则新闻,电视上的主持人已经跟观众告别。 来嘉宜也抛开惆怅,开展殿堂级购物狂的终次体验卡。 却不知她在看新闻的时候,也有人透过旁边的监控在看她。 男人依旧是白衬衫西装裤的打扮,头发自然地披散着,一根未点燃的香烟夹在耳后,手上把玩着耳机,目不转睛地看着监控画面中的来嘉宜。 “发哥,她这次没去批发市场,反而去了旁边的商超,而且这次买的东西不多,就几万块,只有上次的零头。”同样是西装笔挺,区别是他的下属留着寸头,恭敬地将调出购货记录的平板递给他面前的发哥。 什么样的上司就会带出什么样的下属,那怕是西装革履仍然一身江湖气息。 “还是日用品居多?”带着金扳指的修长手指在平板上不经意的点了点,发哥的思维开始发散,她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大量囤货? “是,她这次购买的金额不多,没触发您定下的大额订单的限制。”西装下属双手并在声旁,微微倾身,恭敬回应。 上身T恤下身长裤,衣着寻常,个人一次性采购量却高达三百万,仓库又是新租的,也不散货,处处透着反常。 发哥挥挥手准备让下属出去时,监控画面突然出现异常。 大厅内霎时间尖叫声四起,人群四散跑动,被撞到在地继而被踩踏的人不在少数,惨叫声夹杂其中,让人耳膜有种被穿孔的感觉,生疼。 来嘉宜捂着耳朵背靠着墙,努力稳住身体不被其他人带走,一旦倒下,在这种情况下即有会发展成踩踏事件,孤身一人想再爬起来难于上青天。 一切都发生的很快,没让来嘉宜迷惑多久,动乱的源头就出现在她的眼前。 明明批发市场内灯光明亮,来人却如同地狱中爬出来一般,周身阴暗。 本该是灵魂之窗的眼睛被一层灰白的膜覆盖,皮肤苍白而松弛却又爬满黑色的青筋,全身扭曲成怪异的形状,双手指甲尖利如刀刃,大张的嘴巴里牙齿尖锐,挂着尚未干涸的血迹,仿佛有鲜活的生命刚被他们吞噬。 衣着虽有些褶皱但依然光鲜,却已经不再是人类,而是丧尸。 它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对新鲜血肉的无尽渴望和贪婪,仿佛被饿了许久的难民,看似缓慢,实则步履快速地追着面前抱头鼠窜堂皇而逃的大餐。 越是尖叫,越是跑动,越能吸引丧尸们的注意。 来嘉宜放缓呼吸,一动不动地,反而没有丧尸对她感兴趣,径直从她面前走过去追其他的鲜活食物,对她这个大活人视而不见。 也有头脑清醒的人发现来嘉宜的异常举动并纷纷模仿,继而暂时逃过丧尸的追捕。 这个末世,只有冷静才能活下去,乱来只会死得更快。 眼看着还在乱跑的人类已经快被丧尸们捕猎的所剩无几,倒下时是人类,再站起来便是崭新的丧尸。 被幸存的人视为明灯的来嘉宜终于又有新的动作,她在步伐缓慢地移动,每一步都经过深思熟虑,如同在雕刻一副细腻的画作。 那些人不敢有任何动作,生怕惊扰了正在追逐玩闹的丧尸,只留眼睛在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来嘉宜,不放过她的每一个细节。 来嘉宜呼吸深且缓,此刻她身无长物,感觉就像一个裸奔的人,毫无安全感。 而武器还放在车上没有带进来,空间里倒是有,但是她不想过早的暴露异能。 紧张得心脏快要跳出来时,漫长的移动终于让她摸进了农贸区的位置,她看中了这里各式各样的农具,锄头、镰刀、斧头,都可以摇身一变,成为趁手的武器。 逐个上手掂量,最终选择了镰刀,只有这个是她能够单手操作,其他的不是太高太重就是需要双手才能握住,都不太顺手。 镰刀在手,腰也挺背也直,一缕细风微微地吹向她的后背,来嘉宜猛然一个转身,手上的镰刀顺着抛物线,重重地砍在企图从背后偷袭的丧尸,正中脑门。 镰刀拔出,丧尸的脑袋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却没有鲜血从伤口处流出。 第12章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所有人都被来嘉宜的勇猛惊住,连丧尸都停顿住那么一秒钟。 就连来嘉宜也一样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洪荒之力吓到了,总是事后才想起来自己是个孕妇,不宜有过激的动作和情绪。 摸了摸平坦的小腹,也没有任何不适,想起上一世也是各种逃难都稳如泰山的胎儿,来嘉宜放心了,她好像可以造作起来了呢。 反应过来后其他幸存的人也纷纷拿起就近可充当武器的物品,不拘是板凳、长椅、网球拍,也包括没有被来嘉宜选中的锄头和斧头,用来保护自己。 商超老板发哥和他的下属们则是姗姗来迟,但全副武装,防爆服、头盔、手套、盾牌和长棍,装备之齐全跟官方武装部队大概只差一个标识和被管制的枪支弹药了。 不算突然丧尸化被解决掉的人,发哥在商超这边的下属还有五十多人具有作战能力,并且装备精良,跟丧尸的数量比起来有点螳臂当车的意味。 可人之所以被称之为高等智慧生物,是因为他们能够思考,知晓团队作战,明白应用策略。 而现在的丧尸还不懂这些,一个个仿佛都是推崇个人英雄主义的某国大头兵,只会单兵作战。 最终被发哥的下属们一一击破,加上现场幸存人类的捡漏,譬如如同来嘉宜一样,时不时地从旁给丧尸们下个黑手,商超终于归于平静。 来嘉宜也终于有机会拿回她的购物车,里面的物资可都是花了钱的,小市民心理不能允许漏掉一针一线。 最后的几万块钱已经花光,全身上下的余额只有工资卡那一千来块,以备不时之需。 美滋滋地推着小车车,正准备打道回府的来嘉宜被一双黑色皮鞋拦住了去路。 视线缓缓往上,西装裤下的长腿笔直,白衬衫留了两个纽扣,敞开的领口里充满力量感的肌肤黝黑,浓眉不怒而威,眼睛深邃而明亮,带着能够洞察人心的智慧,犹如山峦起伏的鹰钩鼻搭配时刻抿紧的薄唇,整个人显得匪里匪气的,不像个好人! 男人的这张脸好似一把打开时光隧道的钥匙,把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拉回上一世。 赵盈盈带着她进入第一个成立的私人基地,以自己的美貌和她的双系异能作为投名状攀上了基地长发哥,彼时已是末世降临后的第七个月,她怀孕将近八个月,挺着大肚子根本无法出任务,只能在基地里当一个移动水库,倒也足够温饱。 但是所有的平静都被他打破了! 是他告诉赵盈盈,把她交给X研究所,可以让赵盈盈得到一瓶异能激发剂,这对于渴望权势的普通人来说,是致命的诱惑。 而她,也如此简单地就被她的好朋友毫不犹豫地舍弃掉,喊来X研究所的人把她带走。 不论她如何拼命挣扎到指甲翻飞都没有人多看她一眼,也没有人来救她,最终像一只死狗一样被拖走,开始不见天日的实验体生涯。 见女人眼神空洞地盯着他,眉头紧锁,把着推车的双手微微颤抖着,好像在压抑着无边的愤怒,这让发哥感觉很莫名其妙。 “顾客?美女?”伸手在眼前挥挥手,试图唤回她的神志。 从记忆中回过神来的来嘉宜收敛起所有的神情,好像刚刚的愤怒都是幻影,冷淡地看着他,“有事?” “我是这里的老板,想确认一下顾客您是否一切都好,有没有受惊,很遗憾让您在这里遇到这样的突发事件,我们深感抱歉。”随口扯一个官方理由,他只是想亲自接触这个女人,她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相信,深挖下去必有所得。 “你是这里的老板?旁边的批发市场也是你的?”原来这么早她就被盯上了,前几天意图绑架她的人肯定也是他派来的。 看着他身后的五十多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来嘉宜很清楚在双方力量悬殊的情况下显然不是个报仇的好时机,但是她可以搞点事情。 “是。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发哥表面挂起标准官方微笑,心里却想:来吧,提要求吧,让他套话吧! “不用了。”来嘉宜不给他一丁点机会,转身就走。 “啊?”看着来嘉宜的快步离去,发哥的标准官方笑容彻底垮掉,被阴暗所代替。 抬手,食指和中指竖起来向前挥两下,身后的下属小跑上前,“发哥。” “跟上去,把她给我带回来。”人已经走远,刻意收敛的戾气像个被刺破的气球,疯狂宣泄,压得身旁的下属汗流浃背。 “是!我这就去。”小跑变成快跑,赶快离开阎王爷,不然下一个遭殃的可能就是小弟他了。 早有准备的来嘉宜出了门就开始逛奔到越野车边上,连推车带物资地装车,开门上车启动,一气呵成。 油门踩到底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时飙车离开商超。 让后面追来的人吃了一嘴的尘土。 呸!呸!呸! 车上的来嘉宜看着他们吃灰的狼狈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 当他们紧急调车去追的时候,来嘉宜早已跑远,让他们望尘莫及。 街上的车辆都处于停摆的状态,还没丧失化或被咬死的人早已逃跑,而三三俩俩的丧尸被引擎声所吸引,直直地朝着来嘉宜的车辆奔来,又被她像打保龄球那样撞飞出去。 把车停在偏僻的路段,连着后备箱的物资一起收进空间。 跑路的时候她就发现,批发市场和商超中间有一栋建筑,挂的招牌都一样,都叫发记,极有可能就是他们的仓库或是办公楼。 距离她现在的位置,也就几百米,传说中的快乐零元购,也是该到她体验的时候了。 对比上一世发哥身边的小弟规模,刚刚在商超里的五十几号人应该就是全部了,其他地方基本可以判断是处于唱空城计的情况。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这买卖,划算! 反正也是个无恶不作的大坏蛋,劫他的富济她的贫,就当是收取一点点利息,日后有机会再取他狗命。 没有一点点心理负担。 第一次偷鸡摸狗,来嘉宜表示有点紧张,拿出邬千煦无聊时塞给她的各种知识,竟然真的让她在夜幕降临时分顺利地找到了他们堆放物资的仓库。 正当来嘉宜摩拳擦掌准备搬空的时候,一道手电筒的灯光扫射过来。 第13章 快乐零元购 藏进被摞到天花板的货物之间,差点被手电筒的射灯扫中,紧张得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肾上激素直线飙升。 偷感很重,但刺激。 待巡逻的人走远后,就着月光,来嘉宜开始快乐的零元购。 仓库内的货物分门别类的摆放,但是种类却五花八门。 也不管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现在都属于她,都跟她姓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仓库,来嘉宜双手叉腰,仰天无声长笑。 看,发哥的江山,塌了! 得意忘形,必定乐极生悲。 古人诚不欺我。 刚走出仓库大门来,来嘉宜便跟拿着手电筒巡逻的人撞了个面对面,手电筒刺眼的灯光让她有一瞬间的失明。 “什么人?!” 人在看不见的状态下,会特别没有安全感,来嘉宜也一样。 下意识地竖起一圈水镜将自己从头到脚地包裹住,一把冰箭自手心而出,向声音的来源处奔去。 噗呲—— 冰箭入肉的声音清晰可见,险些让她致盲的光源也从她的脸上挪开,终于得以重见天日。 倒地的男人左手捂着被冰箭射中的喉咙,喉咙发出呵呵的声音,鲜血从伤口和嘴巴中喷涌而出,右手则是颤颤巍巍地摸向腰间的对讲机。 不好!他要召唤同伙! 来嘉宜催动水系异能将对讲机完全包裹,电流声吱吱响,直到电花四闪,砰! 故障了! 见男人还要有动作,又补上一箭。 挣扎无果,男人的双手无力地垂地,双眼仍旧对她怒目而视,死不瞑目。 末世已至,不必再惆怅于任何人的死亡,要习惯。 来嘉宜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地上的男人,暗暗给自己做心里建设,也不忘把空间里那两条腌入味儿的咸鱼拉出来跟男人做伴。 现在都在应付数量逐步递增的丧尸,死几个人也不会有人查,成本太低,犯罪也就成为老生常谈,末世要学会保护自己,否则就要成为别人刀下的羔羊。 此刻月亮已经高高悬挂在天空,夜色壮人胆,见旁边还有几幢建筑,一不做二不休,来嘉宜决定全部搬空,一根毛都不留给发哥。 物资是硬通货,发哥手拥批发市场和大型商超,这些物资足够他在末世之初招兵买马并快速发展地盘。 现在被她搬空一个仓库,相信多少能为他的宏图大业增添亿点点阻碍。 好可惜,她没有火系异能。 **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出去找物资,一个人回到家面对空无一人的房子。 自爸爸妈妈去世之后,她一直就是一个人住,即使是婚后也没有太大的改变,因为邬千煦要驻军非任务非休假期间不得擅自离队。 他的结婚报告刚批下来就申请了家属驻军,只是他们永远都等不到团聚了。 手轻轻地抚摸着客厅中挂在墙上的结婚照,邬千煦阳刚帅气的脸庞一如既往,“阿煦,我和小双出门了,等我们回家。” 一个人在家太无聊,也会胡思乱想,她只好让自己每天都出门零元购。 他们的家位于粤城的最南边,作为起点,以粤城的最北边作为终点进行地毯式扫荡。 历经一个多月,扫荡范围已经打穿粤城的中心点。 现在空间里连汽油、药品、武器、露营器材、房车,毫不夸张地说,这个城市至少有一半的物资都在她的空间里。 这段时间她已经陆续遇到许多也身怀异能的人类,力量速度、金木水火土冰雷风、空间系、精神系,五花八门的衬得整个世界都玄幻了起来,打斗时各种异能飙来飙去,煞是好看呢。 很快人类就发现他们的异能等级还太低,续航太差,只好又再拿起武器。 上一世有个科学家说过,异能跟练武一样,只有不断的积累才能够强大。 越是藏在温室里,就越会与经常战斗的人拉开差距,所以这一世哪怕身怀六甲,来嘉宜都会每天出去,一边孕吐一边跟丧尸斗,跟人斗,其乐无穷。 今天的目标是粤城东北边半山腰的富人区,也是赵盈盈家所在的地方。 越野车沿着半山腰车道一路向上行驶,丧尸的数量一天比一天多,它们的力量、速度和异能也在日渐强大。 而丧尸和丧尸之间的实力,也开始有了参差。 自重生以来,来嘉宜就发现自己的精神力空前的强大,最大范围能够感知到方圆五公里的一树一木、一花一草,一动一静都在脑海里像一部电影一样一比一刻画。 成功地让她多次避开那些已经进阶的强大丧尸。 像现在,来嘉宜把方向盘向右打,舍弃最近的路线反而拐进右边的小道,因为前方有一只至少二阶以上的丧尸在前方徘徊。 她现阶段只想收集物资顺便强大自己的异能,养崽才是她的主要目标,其他的都是次要,消灭危险因素当一个无私奉献的圣母不在她的计划之内。 明显有人的别墅跳过不去打扰,跟人无冤无仇,她并不打算去抢占活人的东西,她的目标在那些无主的别墅,以及赵盈盈。 一路收割,终于抵达赵盈盈的家,位于半山腰别墅区的最顶端,也是占地面积最广的别墅。 置身其下,才能明白它的宏伟,仿佛一座巍峨的古堡伫立在半山腰之上。 白色的外墙在绿树掩映下显得格外醒目,而土色的云石外墙则与周围的绿色植被相得益彰,完美契合东方风水学的审美,显示出‘山环水抱’、‘藏风聚气’的吉祥寓意。 据说建立之初赵家爷爷花重金聘请设计师和风水大家联合策划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家族长久荣盛,延绵福泽子孙后代。 只是往日热闹非常的别墅内,竟无一丝人烟,只有游荡的丧尸,充满破败的气息。 赵家别墅的供电系统仍然运作良好,她曾经储存在这里的人脸识别也依旧有效,轻松叩开紧闭多日的大门。 厚重的雕花古铜大门缓缓打开,细微的‘吱呀’声,如同时间的沙漏在缓缓流转,吸引住丧尸的注意力,停止漫无目的的游荡,向声音来源处走来。 覆盖这座城中知名府邸的面纱,缓缓揭开。 第14章 风火双系 院内布满落叶,明显已经许久未曾被打理过。 返回车上启动车子,将丧尸们一一冻住后猛踩油门撞飞,落地破碎,满地冰块。 大门在车辆进入后自动感应关闭,门外想进来的丧尸通通吃上一口热乎乎的闭门羹。 来嘉宜最近的心爱武器是一把开锋的唐刀,是她扫荡某栋办公大楼时在老板的休息室找到的。 感谢伟大的企业家收藏家。 提着唐刀下车,所到之处如入无人之境。 丧尸们的脸大部分都难以辨认,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但依旧可以看出都是赵家的佣人,穿的都是统一的制服,并没有赵家的主人,连尸体也没有。 别墅内也有零星几只丧尸,随着门被打开,都出来跟来嘉宜打招呼了。 唐刀、水刃、冰刀,轮番上阵伺候,配合邬千煦教的散打防身术,来嘉宜玩得不亦乐乎,每一天都在刷新自己的最高武力值,超越自我。 走过路过秉着绝不走空的原则,入目所见的东西全部收进空进。 黄花梨的全套实木家具、一百寸大电视、价值连城的瓷器名画珠宝黄金、书房内的孤本名着,连打不开的保险柜都不放过。 除了够不着的吊灯,偌大的别墅最后跟家徒四壁的贫民窟没什么区别,因为昂贵的墙纸也被她薅了下来。 书房内报纸的最新日期只到她重生的那一天,赵盈盈应该是从医院离开后他们全家就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末世已经一个多月,再多的钱都只是一堆废纸一堆冰冷的数据,只有武力才是王道。 代表物资和安全。 不再多想,反正以后遇见了就是见她一次,打她一次。 多年的情谊,她却在赵盈盈的家里,找不到一张有她的照片,而她的家里却有几十本专属于她俩的相册。 十几年的塑料闺蜜。 砰—— 突然,一声巨响打断了来嘉宜的回忆。 玻璃窗瞬间炸裂开来,无数玻璃碎片像子弹般四处飞溅,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一个高两米的壮硕人形物体重重的地落在地上,仿佛没有痛觉一样狠狠地踩在碎玻璃茬子上,佝偻着身躯向她走来。 说是人形,是因为只剩下形,其余地方跟人一点都不沾边。 肉和皮破破烂烂地挂在脸上,清晰地可以看见底下的筋血和骨头。 身上也没几块好肉,坑坑洼洼地挂在上面,走动的时候还掉几块在地上,乌漆嘛黑的像块移动的黑炭。 但是! 这他喵的是那个至少二阶的丧尸啊! 她现在跑路好像来不及了QWQ。 丧尸大哥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块甜美的蛋糕,又长又尖的舌头舔了舔唇角,兴奋地身上冒出了电光四射的火花。 是个火系丧尸。 只见它微微蹲下,一个助力,张开血盆大口就往她的身上跳。 来得好,克的就是你! 来嘉宜的水系异能毫不吝啬地往丧尸的身上浇去,局部给它来一场人工暴雨,变成一只落汤鸡。 大概是第一次遇到拥有水系异能的人类,它懵懂地表情像一只被淋湿的小狗,能量一瞬间全熄灭。 吼—— 气的它张牙舞爪携着水花再次向她扑过来,速度快得像一阵风。 他喵的还是一只风火双系丧尸! 风火双系晶核,发财了! 二阶以上的丧尸身上都会有晶核,可以补充异能者的能量,上一世的科学家也证明可以替代能源使用,还会被当成货币流通。 小财迷兴奋了,差点忘记自己还身处危险之中。 就地翻滚躲过丧尸的袭击,召唤出冰系异能将落汤鸡冻成冰鲜鸡。 二阶丧尸的异能跟她旗鼓相当,最多只能冻住几秒钟。 来嘉宜趁机砍头,瞬间瓦解丧尸的行动力。 脑袋从身上掉落,咕咚咕咚地滚,正好滚到她脚边。 身体落地,砰!碎裂。 孕期已经十多周,满三月了,剧烈运动后的她拄着唐刀,喘息着调整呼吸。 而肚子里的小崽子此时正兴奋地手舞足蹈。 喘匀了气息,来嘉宜才仔细打量这个二阶双系丧尸的头颅。 呕—— 太丑了,丑到孕吐都出来了。 呕—— 闭着眼睛劈开把脑袋里的晶核挑出来。 呕—— 手上的重量一轻,吓得来嘉宜紧闭的双眼秒变卡姿兰大眼睛。 突然,一股能量顺着她的手一路窜到小腹,最终被肚子里小崽子吸收掉。 她的晶核,刚拿到手就闺女被截胡了! “好你个小双双,妈妈打半天架得来的战利品,看都不让我看一眼就吞掉?!”来嘉宜好气又好笑,她连那颗晶核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 而回应她的,只有更加活跃的胎动。 这小崽子还跟她撒娇,“妈妈,我还要~” 软萌软萌的声音让人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给她,要星星不会给月亮。 得,以后更要努力赚晶核了,不知道她的好闺女能不能给亲妈剩点渣。 “好好好,妈妈给。”亲妈一秒就投降。 离开的路上再也没有遇到二阶以上的丧尸,腹中小崽子也从兴高采烈变回安安静静的小胎儿,在妈妈的肚子里缓缓入睡。 车上播放着舒缓的音乐,又是满载而归的一天。 ** 小区的电力系统早已崩溃多日,电梯早已停运,而地下车库入口的停车杆也被撞倒在一边,无人搭理。 丧尸们进不去紧锁的地上入口,只好全部拥入地下车库里,每天回家都要过五官斩六将不说,还要从地下一层爬到地上二十层,整整二十一层半,要不是她的小崽子怀的足够稳当,换一个情况特殊点的孕妇都够流产好多次了。 胡思乱想地爬着楼梯,哼着小歌,脚步声悠闲而自在,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楼梯间,被无限放大。 咚、咚、咚…… 现在社会的人类不像旧时代的邻里关系,都在自扫门前雪,自末世降临的这一个多月里,她都不曾遇见过任何一个邻居,人人都紧闭自家大门,生怕哪天被丧尸敲了门。 又或者,被某个恶向胆边生的法外狂徒,撬开了门。 呼—— 夹杂在来嘉宜的脚步声中,一道陌生的呼吸声窜进了耳朵里。 第15章 新邻居 脚步节奏不变,唐刀已经从空间换到她的右手紧握着,准备好异能,随时丢到对方的脸上。 空余的左手拿出手机,打开前置镜头,调整着角度,找寻呼吸声的来源。 手机画面里出现的是住在一楼,曾经借给她一根拐杖去揍物业那个男人的老太太。 齐耳的短发已经花白,拄着拐杖坐在楼梯台阶上,背靠着她焊在二十层楼梯间的防盗门上。 只有老太太一个人。 唐刀握的更紧,年纪大也许武力弱,但心眼子多,一不小心就能阴沟里翻船。 “老太太,你怎么坐在这里?”站在十九层半的转角处,从下向上,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老太太的动静。 仿佛被突来的声音惊醒,“嗯?”老太太左右摇晃着脑袋,“靓女你终于回来啦。”借着拐杖的力道,毫不费力地站起来。 “你怎么坐在这里?”来嘉宜面无表情地重复道。 “我们想去住你对门,可以打开一下防盗门吗?”老太太语气有些局促,神情中还有些不好意思。 “为什么?”看老太太想下台阶接近她,来嘉宜主动退后一步,表示拒绝。 老太太见状也识趣,停住步伐不再前进,“现在管道堵塞,所有东西都反到我们一楼去,楼上的住户更是把所有垃圾都往一楼扔,蛇虫鼠蚁也越来越多,全都长得特别大,还有植物也是遮天蔽日的,一楼已经不安全了,我们想搬到顶楼住。” 不等来嘉宜拒绝,老太太主动加了砝码,“我可以跟你交换,我是军医院退休的老中医,家传绝学专攻妇产科和儿科,接生、产后和新生儿护理我都手拿把掐。” 来嘉宜静静地看着老太太,不知道在考虑什么。 “我们家只有我和十岁的孙子,我儿子是驻军医生,军队打算就近建立临时安全区,这里将会是第一批被征用的小区。”见来嘉宜在犹豫,老太太又抛出一个重磅消息。 终于打动了来嘉宜,脸上忍不住透出了一丝丝心动。 如果军队在这里驻扎,至少可以保证基本安全,能够让她安心待产坐月子,还能抱上一个妇产科大拿的大腿,解决了她最大的难题。 上一世虽然有生子经验,但是被生剖取子并没有任何可借鉴的地方,这一世大概率要等自然发动,到时候她一个人怎么剪脐带,怎么给小崽子清洗都是个问题。 来嘉宜假装为难的样子,“可以,但是我不管你们的吃喝拉撒,对门还是毛坯,里面什么都没有,你们要自己解决,东西弄好了拍门喊我。” 越过老太太,打开防盗门进入二十层,当面又把门锁上。 实则心里已经乐开花,转身就笑了,欧耶(^-^)V。 大约是早有准备,不到一个小时,老太太就带着孙子来拍门。 祖孙两人的东西几乎把台阶都放满,真跟搬家一样,几乎把所有家当都带上来了。 来嘉宜把防盗门打开,“进来吧。” “阿祖,叫姐姐。”老太太拍了一下不吱声的孙子。 “姐姐好。”一脸稚气的男孩只比她矮半个头,却小小年纪阴沉着脸,被奶奶拍一下才动一下,像个提前叛逆期的小少年。 “嗯,你好。”礼尚往来,来嘉宜也只是点个头。 没有帮忙的打算,来嘉宜只是把门打开,看着祖孙两人吭哧吭哧地搬东西。 她的目光在看楼梯的转角处,待祖孙两人把最后一件行李搬进防盗门内,躲在阴暗处的人仍然没有动作,便不做理会,准备关门。 “哎哎哎,等等等,先别关门。”从楼梯拐角处走出来一个身型微胖的中年妇女,卷翘的黑色短发,发根处却是新生的白发,脸上明显的粗糙,估计是许久没洗脸的缘故。 中年妇女的身后跟着一个佝偻着身躯的中年的男子,蓝白间polo衫和藏蓝色西裤,看起来多日没清洗,有点脏兮兮的感觉。 砰。 咔哒! 回应她的是利落干脆的关门和落锁的声音。 “你这人怎么这样!都喊你了怎么还关门?!”原本勉强算柔和的声音突然尖锐了起来,面相都变得刻薄了。 “不关门,难道还要邀请你进来?”都末世了,这邻里关系来嘉宜也没打算好好处。 谁拳头够硬,就听谁的。 “哎你个……”发瘟鸡。 中年男子及时把人拉住,也把中年女人的后半段话也打断。 不用猜,都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我们也想住二十楼。”中年男子露出讨好的微笑,双手握在胸前,做出作揖的姿势。 “没有空房。”来嘉宜示意祖孙两人别管,双手抱臂,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门外的人。 哪怕有意做低伏小,也难掩平日的尖酸嘴脸,他们夫妻俩的爱占小便宜的名声就是她新搬来的也在业主群里略有耳闻。 “我们住楼道也行,一楼实在不能住人了。”中年男人见来嘉宜没有动作,就想上前一步。 “凭什么?”来嘉宜神色冰冷,抬手平放不让他再近一步。 “邻里互助嘛,你也不想看着我们住在垃圾堆的吧?” 看来嘉宜烟油不进,中年妇女有想说什么,却被中年男人再次拦住。 “道德绑架我?”来嘉宜笑不及眼底地看着他们演双簧。 “怎么会呢。”中年男人期待地搓搓手。 年轻人就是脸皮薄,略施伎俩即可,他们夫妻俩往日里没少配合。 “不好意思,我没有道德。” “……” ??? 来嘉宜突如其来的拐弯让中年男人猝不及防,讨好的表情瞬间石化在脸上,想发怒又要憋住。 但他旁边的中年妇女则没有那么多顾忌,见男人暂时忘了动作没有阻拦,立刻发难。 “你个发瘟鸡,袖手旁观你不得好死,生儿子没屁眼,生女儿……啊!” 来嘉宜面色铁青,扬手一道薄如蝉翼的冰刃直冲着中年妇女的面门而去。 咒骂她,她可以一笑置之,但是咒骂她女儿,不行! 而腹中的小崽子像是在安抚盛怒中的妈妈一般,温暖的能量散发到四肢百骸,抚平她的情绪。 第16章 军队驻扎 “老婆!”中年男人惊叫回头。 只见来嘉宜的冰刃直接穿过的中年妇女大张着的嘴巴,贯穿喉咙而过,落地化作水印,瞬间渗透水泥地,了无痕迹。 中年妇女应声倒地,喉咙呵呵作响,是舌头受损的声音。 “你这是杀人,是犯法的!”中年男人抱着妻子,红着眼睛瞪着防盗门内的女人,恨不得生啖其血肉。 “只是不能再嚼舌根而已,还没死。”来嘉宜的眼神里没有一丝丝同情,这种人只会欺软怕硬,你要是稍有示弱就会被他们顺势而上。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平日咒骂的活儿都是老婆来做,中年男人搜肠刮肚也只是翻出来恶毒两个字。 来嘉宜嫣然笑纳恶毒女人的人设,眼神如冰让男人仿佛如坠冰窟,“这里不欢迎你们,小心便宜没占着,倒是把小命给赔上。” 不再理会身后哭嚎的夫妻俩,转身回家。 ** 清晨六点,天刚蒙蒙亮,起早的来嘉宜看着楼底下迷彩色的身影来来回回,清理丧尸,清点幸存者,拉围栏和防护线。 虽然不知道这种安宁可以维持多久,但是至少暂时是安全的,幸存者无需担忧睡梦中被丧尸啃噬干净。 全世界只有中国军队才能给的满满安全感。 砰、砰、砰。 砰、砰、砰。 防盗门又被拍响了。 敲门声很有节奏,不疾不徐,连续敲三下,再连续敲三下,很有礼貌且富有边界感。 门外的人身穿陆军医疗兵野战服,背着一个几乎跟他身躯一样大的行军背包,身量很高,目测一米八以上,脸上的金丝边框眼镜却又衬得整个人文质彬彬。 “你有什么事?” “嘉宜啊,这是我儿子,来找我的。” “爸爸!” 还不等男人回应,对门的老太太祖孙俩跑出来,第一时间为来嘉宜解惑。 刚开始还不觉得,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站一起,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长相,倒是无需多问。 来嘉宜直视着军装男人,不说话。 “粤城军区后勤部队医疗大队长吴耀华,你好。”来嘉宜的意思他看懂了,要求他自报家门。 “来嘉宜。”开门。 “这个防盗门只有一把钥匙,进出提前跟我说。”关门。 来嘉宜转身欲离去,却被叫住。 “你是粤城军区特战队队长,烈士邬千煦的遗孀?”吴耀华虽是问句,但语气笃定,视线下移,看着她已经略微显怀的肚子,“是邬队的遗腹子?” 来嘉宜没回应,只是回头看着他的眼睛,手中已经准备好异能,在防备着他。 吴耀华看到她眼中的防备,双手举高做投降姿态,“别误会,军队对烈士遗属有记录,在生活上也有优待,会优先安排工作解决生活上的困难。接下来这个小区将被军队接收管理,有事情可以去大队找我们。” “知道了。”确定他真的只是好意告知,来嘉宜表示记下,便离开,“谢谢。” 吴耀华探究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来嘉宜,直到她关门进屋,才跟随母亲和儿子回到对门2002,“妈,你怎么搬到顶楼来了?” “一楼不安全了,蛇虫鼠蚁,遮天蔽日的植物,都是隐患。”老太太睿智地眼神望着虚空处,颇有预言家的风范,“这个世道啊,只会越来越坏,我冷眼看着这些邻居们,也就嘉宜还算良心好的,有原则,会自保,关键时候不会插刀子。” “嘉宜姐姐是个好人。”阿祖也附和道。 之前总是阴沉着脸的小少年,在父亲面前也露出了调皮的神情,满脸孺慕情深。 “是啦,你最精啦。” 门后的来嘉宜很想告诉他们,其实大门的隔音并不好,他们的对话,她听的一清二楚。 她以为相处的很淡然的邻里关系,没想到却对她有这么高的评价,莫名有种脚趾抠地的羞耻感。 现在已经二十五周大的小崽子则是在肚子里摇旗呐喊,“妈妈是最棒的!” 来嘉宜摸着肚子,会心一笑。 随着孕周越来越大,小崽子的表达欲望就越强烈,最开始的时候她只是模糊地感应道她的喜怒哀乐,现在已经可以完整地听懂她的意思,即便大多数时候都是对妈妈的无脑夸夸。 人类幼崽的确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物种。 已经显怀的孕肚已经装不进去任何一条属于她的裤子了。 只好打开邬千煦的衣柜,挑出他的保暖长裤和运动长裤,连毛衣外套也放不过。 好看又保暖,还足够宽松。 质疑男友风,理解男友风,爱上男友风。 军队已经修整完毕,开始列队巡逻。 而这一次,是久违的不需要携带武器下楼的一次遛弯。 军队刚到的第一天,就围绕着圈定的地盘里做了人口普查,并且给大家普及了日后的安排。 军队将全面接管,设立任务大厅,类似于以前的公社。 通过官方渠道找工作、换物资、发布任务、寻人启事,一系列都将在这里完成。 当然,民众也可以在交易市场摆摊自行交易,而军队只负责秩序,其余事项一概不负责。 任务大厅里人山人海,都是来找工作图一份温饱的。 末世几个月过去,个个都饿的面黄肌瘦,吃草吃土的大头娃娃不在少数。 她只是远远地看着,并不上前凑热闹,等过几天所有工作岗位都分配出去没什么人了她再来。 突然晴朗的天空被厚厚的乌云遮蔽,头顶昏暗而阴郁,仿佛大地即将迎来一场盛大的洗礼。 一片一片的雪花悄然落下,星星点点,温度骤降,随着风势飘飘扬扬,如柳絮般轻盈,又如泰山般沉重。 南方的五月里,飘起了鹅毛大雪,跟窦娥冤的六月飞霜一样,诡异非常。 室内温度计显示零下一度,而粤城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冬日里最冷的时候都没有下过零上十度,估计连保暖的衣物都不够。 继丧尸和变异动植物施虐之后,天气也开始反常。 而人类除了吃不饱,安全没保障,还要面对穿不暖。 地球这个大地之母,是在对人类赶尽杀绝吗? 如果祂真的有意识,是否终于忍受不了人类的肆意破坏,要灭世重启,就好像几十万年前的侏罗纪知道一样? 人类,还能在这场劫难生还吗? 第17章 极寒&极夜 月色透过紧闭的窗棂,洒进寂静的房间里,投下一片清冷的光辉。 原本沉浸在睡梦中的来嘉宜被一股刺骨的寒意所侵袭,仿佛有一双冰冷的大手在来回地抚摸着她,带来一阵阵颤栗。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只见四周迷雾朦胧,空气中潮湿又冰冷,被异能强化的身体在保暖内衣和被子的加持下,都无法抵挡这突如其来的寒冷。 腹中的胎儿好像也不能适应一样,一直在不安地踢动。 轻轻地抚摸着隆起的小腹,来嘉宜起身披上外套,踱步到窗边。 天空依然飘着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窗沿外已经结霜上冻,室外的树枝上也纷纷挂上了雾凇。 入目所见,一片雪白,很美,也很冷。 零下二十三度。 昨晚入睡前才刚零度,一夜之间直降二十多度,在没有足够防寒准备的南方,怕是要路有冻死骨。 来嘉宜抖擞着身体吸取着浩然正气来为自己取暖,意识则是在空间中翻翻找找,看看有没有适合的取暖工具。 一切需要用电的都不能用,电路系统停供日久,除非军队重新启动供电,否则拿出来也只是个摆设。 露营专用的简易火炉,这个可以用,烧点木柴烧点碳,注意通风就可以,不然晚上还得劳烦太奶来一趟。 嗯,跟简易火炉一起的还有环保碳,应该是她在某一家户外用品店收刮回来的。 这段时间风雨无阻每天出去零元购的辛劳终于在此刻得到了回报。 把窗户上旋打开,简易火炉架上,环保碳烧上,终于赶走了一室的寒冷,灌满几个热水袋暖被窝,美美地继续睡回笼觉。 睡意正浓时,阵阵嘈杂声如同连环炸雷般反复在耳边响起,将沉睡中的来嘉宜惊醒。 那些声音仿佛刺耳的噪音污染,让本就嗜睡的孕妇暴躁如雷,只得无奈睁开眼睛面对这个让人极度不悦的事实,又是回笼觉失败的一天。 带着起床气,一脸苦大仇深地走到窗边,声音的来源处。 楼下熙熙攘攘地围了许多人,有的人叠穿许多层衣物仍然被冻得瑟瑟发抖,也有的直接在外面披着棉被出来,最醒目的当属穿着迷彩服的军人们,其他人都裹得跟熊一样步履艰难,只有他们依旧英姿飒爽。 被强化过的身体视力堪比天上的雄鹰,从二十楼俯瞰下去,一楼的景色清晰得好像人就站在旁边一样。 小区的道路上放着好几个板车,上面平着堆放着等人高的黑色防水袋,看起来像是殓尸袋。 军人们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有麻木。 而裹得像熊一样的人们则是或扒着板车,或互相搀扶,在哭。 陆续还有军人拎着殓尸袋从各个单元楼里出来,随之传出震天的哭嚎声。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悲伤和沉重。 一直以来这个小区的人都被保护的很好,尤其经过几年前的疫情封城,对于居家不能外出非常有经验,也很有囤货意识,加上年末和年关将至,家家户户都在囤货准备过春节,加上政府的救援,业委会的有力作为,业主们足不出户,根本体会不到末世的艰难。 这下子,又要多出来许多空房,也很快会被新的主人入住。 来嘉宜看着手表,上午十一点,而天色却像是天刚亮的样子,莫名有些不安,也许不仅仅只是温度骤降,可能还伴随着日照减少。 回笼觉失败,来嘉宜不再关注楼下的情况。 今天是她的常规产检日,用完饭后掐着表,选一个别人家也吃完中午饭的时间,散步到对门去。 对门的格局比她家略小一点,常规的楼下两室两厅两卫,楼上一室一卫带阳台。 老太太的卧室则临时用作诊室,没有高精尖的仪器,所谓的产检其实也很简单,很复古。 “康先生。”老太太姓康,人人尊称一声康先生,年近七十,可谓是中医界的泰斗。 来嘉宜伸出右手放置在脉枕上,康先生的双手不再年轻,皮肤皱皱地充满了岁月的痕迹,一老一少的双手相触,交映出女性不同阶段的魅力。 “宝宝一如既往地健康,你则是依旧要补营养,你的能量流失的速度很快,越到孕晚期越要补。”康先生也不写方子,因为写了也抓不到药,只能跟往常一样叮嘱。 坊间有个传闻,胎儿其实是寄生在母体身上的,一应孕吐反应都是母体的排斥反应,更有甚者身体会驱逐身体内的孕囊,导致流产(免疫系统功能亢进)。 “好,我知道了。”其实她自己也能感觉到腹中胎儿的情况,只是她第一次做妈妈,难免想寻求专家的意见来让自己安心。 “你目前的怀相很好,要多走动,争取无撕裂超快顺产。”康先生一边叮嘱,一边将脉枕收回诊疗箱里面。 康先生的未尽之意,来嘉宜也懂,生孩子就像鬼门关走一圈,不论末世前末世后都一样。 “部队的临时工作你可以考虑一下,一切量力而为。明天开始我会去医院里坐诊,顺便带带阿祖,你要是愿意的话,跟我一起去?”孕妇的情绪很敏感,康先生也担心来嘉宜孕晚期天天待在家里容易患上产前抑郁症。 “好。”来嘉宜遵医嘱。 次日一早八点,天还没有亮,来嘉宜就跟着康先生一家前往军队的驻扎地,蹭上吴耀华的顺风车。 看着军队开出的待遇,来嘉宜不得不承认这一刻,她是真的心动了。 没有工资,但是包一日两餐,统一部队食堂大锅饭跟军人一样待遇,每顿两荤一素还有汤和水果,每个季度一身衣物,根据季节配给从头到脚的一身。 不用自己做饭还营养均衡,简直就是孕妇的天选食堂。 相对的,选拔条件非常严格。 首先,必须是军人家属或烈士遗属,她刚好符合。 其次,必须要符合招工要求,身怀绝技,例如康先生的医术,或者末世才有的异能,她刚好也符合。 最后,还要答题做心理测试,晒走潜在的危险分子。 对于待遇非常满意的来嘉宜爽快地填表、签字、按手印。 从此时此刻起,她就是军队的移动仓库。 她想跟着出去搜找物资,这样她才能有机会捕猎高级丧尸获得晶核给她的大胃王小崽子。 “嘉宜。” 正要跟接待员去上工的来嘉宜,被一道男声叫住了步伐。 第18章 进击的大肚婆 是吴耀华在她身后叫住了她。 “这么巧?”看样子也不太像,来嘉宜只是客套一句。 “不巧,我母亲跟我说了,我特意过来的。”吴耀华径直走到来嘉宜和接待员的面前站定敬礼,“她的资料给我吧,我来带。” “好的,吴队。”接待员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表情微妙,好像不经意间发现了什么,一脸磕到了的样子。 接待员把来嘉宜的资料递给吴耀华,小跑着离开,迫不及待要跟小姐妹们分享她新磕到的CP,还是队里着名的笑面虎的八卦,一定要宣扬(不是),把好消息跟大家分享一下,老树开花了! 来嘉宜一言难尽地看着接待员的背影,“你的同事精们神状态都这么美丽的吗?” 吴耀华同款表情,“只有她而已。”把资料表抖搂直,左手拿表,右手拇指和食指轻轻地向上推起金丝镜眶的边缘,让眼镜更加贴合鼻梁,以便看清楚资料表的内容。 来嘉宜的个人资料清晰列明,但是…… 异能:空间? 母亲那天告诉他的是冰系吧?扬手就能射出一支冰箭贯穿人的喉咙,落地便化水,消失无影踪。 意味深长地看了来嘉宜一眼,“跟我走吧。”吴耀华决定日后再行探究,他相信邬队选择伴侣的眼光。 沿着他来路的方向,吴耀华带着来嘉宜深入军区临时驻扎地,只完成主体和外立面建筑,勉强算是硬装完成的在建别墅区。 吴耀华领着来嘉宜进入他的办公室内,示意她在办公桌对面坐下。 “你的空间有多大?”如果太小的话,其实也没什么用,还要为她找别的工作。 “唔……”来嘉宜斟酌了一下用词,“好像没有具体量过,大概能放一百立方的物资左右?”其实是经过末世前疯狂囤货和末世后零元购之后,至今都还没有放不下的时候,但是对外还是保守点吧,太招摇也不太好。 “这么大?”吴耀华一脸诧异地说。 他们队里也有一个空间异能,但是只有十个立方左右,“什么都能放吗?” “活物不行。”这个倒是没有隐藏,来嘉宜作老实巴交状。 吴耀华心动了,想带着这个大型移动仓库出任务,“你现在孕几周了?平时运动量大吗?” 但是视线下移到隐藏在厚重冬衣下,但不太明显的孕肚,又有些踌躇,万一出什么事这个责任不太好扛。 “孕二十六周,每天都会出去找物资,运动量应该不算少。”要不是网络早就没了,她的健康步数绝对能够名列前茅。 看出他的犹豫,来嘉宜主动说:“你们有任务的话,我想跟着去,能跑能跳还能打丧尸,绝对不拖后腿。” “我只有一个要求,个人所获归个人。”来嘉宜丑话说在前头,否则辛苦出去一趟什么也得不到,岂不是做白工。 “别让人看见。”吴耀华扭头,“你要准备什么吗?没有的话直接跟我走。” “走。”来嘉宜率先站起身。 走到了食堂…… 看着坐无空席的食堂,来嘉宜的母语是无语。 带她走出办公室的吴耀华那么亢奋激昂,她以为她即将要跟兵哥哥们并肩作战,跟野外的丧尸们厮杀。 结果,只是来食堂打饭? 咕噜—— 吴耀华和来嘉宜的眼神先是顺着声音的来源处,她的肚子,再上滑到她窘迫的小脸。 空气中有那么一丝丝尴尬。 看什么看,孕妇就是容易饿。 “哼!”抬头挺胸,越过吴耀华,来嘉宜雄赳赳气昂昂地加入了打饭的队伍里。 看着第三次打饭回来的来嘉宜,早已经停下筷子的吴耀华终于合上了震惊的嘴巴,“要是不好好发挥你的异能,都对不起伙头兵颠勺的手。” 连队里最能吃的都吃饱了,她还在吃,孕妇的食量如斯恐怖。 “放心吧,不会亏的。”来嘉宜一边扒饭一边含糊地回应。 食堂师傅的手艺真好,简简单单的烹饪方式就做出了人间美味,比她自己做的饭好吃多了。 别人末世重生都是厨艺技能点满,只有她仅限于能把饭做熟吃不坏,坐拥宝山却无法变为美食的痛苦,谁懂啊家人们! …… 坐上军用卡车的来嘉宜,发现自己大话说早了,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晕车。 原本她是跟大家一起做在车厢里的,但是因为她晕车不说还一直在吐,通风不佳的车厢里弥漫着难以言喻的味道,经久不散。 铁骨铮铮的汉子们也顶不住这个魔法攻击,只好把她换去前面坐副驾,趴在车窗处抱着黑色塑料袋,边走边吐边看着他们利用远程攻击殴打想要围困上来的丧尸。 晃晃~ 呕~ 悠悠~ 呕~ 车终于停下来了。 来嘉宜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跳下车,扶着车厢把前不久吃下肚子的美食一点不剩,已经全部吐出来了。 喉咙被胃酸腐蚀得犹如被大火灼烧过一样,疼痛无比,话都不想说一句。 对于吴耀华的关怀目光也只是摆摆手,默不作声地跟在队伍的后面前行。 第一线作战队伍已然冲进医院里开始解决丧尸们,而来嘉宜的作用则是跟在吴耀华的身后,去搬运那些笨重的医疗器材。 他们开来的军用卡车数量有限,且精密的仪器非常忌讳震动,而空间异能在这个时候就能派上大用场,直接收走,连搬运的时间和人力都节约下来。 经过几个月的末世,医院这些末世之前就是大型人类聚集场所本就是丧尸高发地段,末世后更是成为丧尸的狂欢乐园,寥寥无几的幸存者也早早逃离,幸运地话说不定还能在基地内相遇。 负责推进的战士们几乎是毫无顾忌地放子弹丢异能,砍瓜切菜一般地消灭丧尸。 来嘉宜在踏进医院大门的一瞬间,就感觉到了异常。 这种直觉难以明说,犹豫再三,她还是伸手拉住吴耀华,“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吴耀华跟其他战士一样,手里扛着一把枪,腰间别着子弹砸,修身的作战服穿在他身上显得颀长又伟岸。 “一进门我就有种被窥视的感觉,而且太顺利了,不太对……嘶!” 第19章 被攻击的大肚婆 “啊——”来嘉宜的脑袋中突然传来阵阵尖锐的疼痛,仿佛有人用细小的针尖在她的脑仁上不停地扎,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让她难耐地抱住了头,几乎要在地上翻滚,却又无法缓解。 吴耀华扶着她,左右查看,却完全找不到是哪里来的攻击,而自己和其他人也毫无感觉。 这是他第一次迫切地想要有异能。 察觉到腹中小崽子也在不安和躁动,来嘉宜努力维持着神志,以自己的异能筑起一道精神力防护围在脑袋周边,才堪堪将痛疼减弱,但依旧嗡嗡作响。 紧闭着眼睛,来嘉宜的精神力散发出去,试图找出攻击她的罪魁祸首。 一楼,没有。 地下一层,没有。 二楼,没有。 地下二层,没有。 三楼,没有。 地下三层,没有。 四楼…… “找到了!”来嘉宜的视线穿过了层层障碍来到了四楼的一个病房里,那只丧尸被关在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房间里,唯有一个更小的四方形窗户高高挂在门上,可以从外面探视房间内的情况。 是精神科的特殊病房,生前应该是个精神病患者,它的双手还保持着交叉在胸前被束缚的模样。 “是个精神系丧尸。”将她看到的情况详细描述出来,来嘉宜担忧地看着吴耀华:“我们有精神系异能者吗?” “……没有。”吴耀华把来嘉宜扶正,抹了一把脸,“我们有特别厚的绝缘头盔,有用吗?” 来嘉宜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说呢?” 以那个特殊病房的布局和结构,再强的狙击手也束手无策,根本没有可利用的视角。 吴耀华拿出腰间的对讲机,“有特殊情况,异能者一楼大堂集合。”关闭对讲机后又问来嘉宜,“你还能扛得住它的精神攻击吗?” “现在还可以。”来嘉宜感觉自己好像逐渐找到了窍门。 把精神力想象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墙,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保护自己的小脑瓜,攻击便开始有逐渐减弱的趋势。 很快异能者们便集合完毕,一边是统一迷彩作战服的军人,另一边则是跟来嘉宜一样临时招募的军属,衣着五花八门,有男有女有老也有小,当然还有她这样的大肚婆。 “你来教他们怎么对抗精神攻击。”吴耀华把C位让给她。 一个人同时面对一群人的感觉怎么样? 来嘉宜的感觉只有四个字:弱小、无助。 如果眼神能够杀死人,此刻吴耀华一定被她射穿无数个来回。 扯开一个弱弱的笑容,来嘉宜小课堂正式授课,掰开了揉碎了传授他们如何应用异能和看不见的精神力作为攻防工具。 有的人天赋异禀一点就透,甚至还能举一反三,也有的人跟个榆木脑袋一样,讲也讲不通。 带着一小撮天赋异禀的人出发,其他人则是依旧按原计划行动。 按照这只丧尸可着她一个人霍霍的情况来看,可以断定它的攻击暂时只能落到一个人身上。 而她就是个诱饵,负责拉走它的注意力。 一群人踏着鬼鬼祟祟的步伐来到四楼精神科的一号特殊病房门前。 这个临时组建的小队伍中只有来嘉宜不是正规军人,哪怕她穿着邬千煦的军绿色冬季常服混在其中也是鸡立鹤群,因为她最矮。 看着他们打着她看不懂的手势,来嘉宜就脑瓜子疼。 是真的疼,距离越近丧尸的精神攻击就越猛烈,“可以快一点吗?再不把丧尸搞定,它就要把我搞定了。” “没有钥匙……”兵哥哥腼腆地回答,眼神回避不敢看她。 “……” “你们不是应该具备开锁功能的吗?”来嘉宜没有好气地反问。 “……不会。”兵哥哥的头更抬不起来了。 “去护士站找钥匙啊!”来嘉宜拔高了音量,脑袋更疼了。 这怕不是一群天赋异禀的憨憨吧。 “哦哦哦……”队伍末尾撤出去两个人,一路小跑跑到护士站开始搜索,不一会儿又小跑着回来。 “找到了找到了!” 走廊太窄挤不过来,这串钥匙被一个接一个的传到了最开始回答来嘉宜的兵哥哥的双手上。 “……” 看着他恭敬地把钥匙捧在双手上,眼巴巴看着她,她也平静地回望着……“看着我干嘛,开门啊!” “哦哦哦……”他终于也反应过来自己被硬控了,挺直背脊挨个儿试着每一把钥匙,企图挽尊。 咔哒—— 钥匙依旧插在孔内,兵哥哥的脸上恢复严肃,与战友们眼神交流,‘我把门打开,先对着脑袋的高度扫射一遍,再看情况进去’。 作战方案传达完毕,除了来嘉宜之外,众人点头互相点头示意,运筹帷幄。 来嘉宜看不懂,但是默默把自己的位置稍微让开,给陀枪的人让位。 一、二、三,门打开。 突突突突突…… 一阵扫射之后,门关上。 众人摒住呼吸,静静地等待丧尸的反应回馈。 吼—— 原本安静的丧尸发了怒,也不再指定来嘉宜,开始无差别攻击。 兵哥哥们猝不及防地遭遇到了精神攻击,疯狂甩动着脑袋,仿佛试图将那股无形的压迫与痛苦,甚至将内心深处的坚韧与毅力,一并从脑海中甩出。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强烈的挣扎与不屈,每一次甩头都是对自我意志的坚守与扞卫,可再多的理论都显得纸上谈兵,面对攻击时都忘记了该如何防护。 来嘉宜大声地喊道:“用你们的异能铸成精神力防护,想象一下你的周身有一道厚厚的墙在保护着,你们可以的!” 她的声音如同破晓的曙光,穿透那笼罩在兵哥哥们周围的黑暗与痛苦,每一个字都像是被注入了希望与勇气,回荡在空气中,将这些被精神攻击束缚的战士们唤醒。 不由自主地按照来嘉宜的方法运转着异能和精神力,原本压迫在脑海里的压力突然骤减,整个人感觉神清气爽,纷纷直起腰来。 而门内的丧尸发现自己的精神攻击受阻,开始疯狂地撞门。 来嘉宜和战士们面面相觑,丧尸果然没脑子。 门是向内开的,这扇坚固的铝合金封边的一体成型门宛如一道守护的屏障,任凭它在里面怎么使劲也撞不开这扇门。 吼——吼——吼—— 更愤怒了…… 第20章 精神系晶核 空间里弥漫着一种压抑而恐怖的氛围,丧尸的咆哮声在其中回荡,如同狂风暴雨般猛烈,不断冲击着人们的听觉极限。 这些咆哮声一声比一声高亢,尖锐而刺耳,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鬼在嘶吼,震的人耳膜生疼。 捂紧自己的小耳朵,在场所有人的默契地准备让丧尸大哥再撞一会儿。 退居二线的来嘉宜在思考自己浑水摸鱼的可能性,不出意外地话,这是只二阶的精神系丧尸,脑袋里一定有晶核。 因为她家小崽子已经肚子里跳起舞来,一直在催促她去拿下这只丧尸。 她拍了拍站在她前面的兵哥哥,伸出右手,手掌朝上,微微弯曲的食指和中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仿佛在说:‘来,我们换个位置。’ 兵哥哥立刻心领神会,按照她的示意跟她调换了位置。 她现在的位置紧挨着门的右手边,只要门一打开,她就能得到门内的视野。 她指了指门把手,又指了指自己,这次是在说:‘你开门,我打怪。’ 对面的兵哥哥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来嘉宜小心翼翼向后退,把门前的位置让出来。 只见对面那人紧握着门把手,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一压,门把手在金属的吱嘎声中下沉,门锁随之被他用力推开。 ‘砰!’的一声巨响,门像一堵坚不可摧的墙一般碰在了正在撞门的丧尸身上。 丧尸在巨大的冲击力下摇摇欲坠,最终失去了平衡,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砰!Duang~Duang。 因身体太过坚硬,触地后甚至还回弹了几下。 噗呲! 不知道是谁没忍住笑了出来。 随着房门的打开,一股腐臭和死亡的气息钻进了来嘉宜的鼻腔,成功诱发她压下已久的孕吐。 手捂着鼻子,一往无前地气势冲进病房内,仿佛一个毫不畏惧的勇士。 不给丧尸丝毫反应的机会,里面的丧尸似乎察觉到了威胁,挣扎着想要起身,但已经太迟。 她犹如一道闪电,瞬间撕裂了丧尸的防线,冲进了那个被黑暗和死亡笼罩的空间,动作迅猛而精准,掏出唐刀直奔脑袋而去。 倒地的丧尸在她面前如同被割倒的稻草,再也无法站起。 接近孕晚期还是有差别的,耐力变差了。 来嘉宜喘着粗气,但眼中却闪烁着胜利的光芒,这颗精神系晶核,是她家闺女的了。 搅和搅和,刀刃把晶核挑出来,触手的一瞬间再次消失。 挺好,一点都不挑食,来者不拒。 兵哥哥们随后也冲了进来,只来得及看见跟打了马赛克一样的丧尸脑袋。 “牛。”顶头的人朝来嘉宜比了个大拇哥,浅浅地表达了一下尊敬之意,随即按响了传呼机,“呼叫吴队,危险解除。” “收到。全体都有,任务继续。” 之后的日子里,来嘉宜每天都跟着吴耀华的队伍出任务,医院、学校、科研所,搬了一批又一批的医疗器材和科研数据。 以她之前爬榜学习囤物资的阅文经验来看,军方应该在执行某种火种计划或是科研项目。 回程的时候开车的人换成吴耀华,原本的司机去后面休息了,副驾仍然是抱着塑料袋晕车的来嘉宜。 “你悄悄地告诉我,军方找这批物资是不是有什么特殊任务。”没东西可吐,唯有吐胆汁的来嘉宜虽然虚弱,但是仍旧坚持八卦地问。 “知道还问。”吴耀华眼睛盯着前方,头也不回地说。 拎着塑料袋的手在嘴巴上做出拉拉链的动作,秒懂。 自打那天之后,二阶丧尸便不再矜贵,跟雨后春笋似的纷纷冒头,偶尔连三阶的都会碰上那么一两只。 而小家伙在吸收掉一个三阶晶核之后,亲妈第一次有机会详细观察晶核到底是圆是扁,是什么颜色,重不重。 原来不同系的晶核颜色都不一样,所蕴含的能量越大,颜色就越深。 如往常一般,风雨无阻地一早去食堂打饭,等待跟大部队一起出发。 “你不用去了。”吴耀华伸手拦住企图跟在队伍后面的来嘉宜。 “为什么?”她歪着头,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解。 吴耀华的视线下移,指着她明显膨出的孕肚,“你说呢?” 她瞪大眼睛,仿佛在控诉他的歧视。 他淡定地看着她,眼神坚毅,不带一丝动摇。 “才三十二周,距离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月!”她不满地叉着腰,试图以气势压倒。 “没得商量,康先生昨天已经拎着我的耳朵把我骂了一顿,你放过我吧。”双手扶住她的肩膀,吴耀华使力把她整个人转过身,推着她进办公室,按进他的办公椅内,“你就在这里等康先生下班,不然下次我该挨打了。” 叩叩叩—— “爸爸,奶奶让我来接管嘉宜姐姐。”阿祖小少年穿着厚厚的衣服,像一只小熊一样抱着书包坐到来嘉宜的对面。“嘉宜姐姐早上好。” “爸爸你去工作吧,拜拜。”小少年打开书包拿出他的学科书,小大人一般给大人发号施令。 “拜拜。”摸摸儿子的头,吴耀华眼神撇过试图跑路的来嘉宜,好像在说:‘你给我安分一点。’ 来嘉宜原本坚定的表情在父子俩交汇的眼神下渐渐软化,她的嘴角微微下垂,形成了一个扁扁的弧度,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她的无奈和挫败。 她缓缓地坐回到办公椅上,动作间充满了沉重和无力。 她的背部微微佝偻,肩膀也垮了下来,整个人看起来都显得萎靡不振。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仿佛是在释放内心的压抑和不甘。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最终以她的败北而告终。 来嘉宜,一个怀着新生命的准妈妈,却像是个永不停歇的探险家,总是怀揣着一颗不安分的心,试图挣脱束缚,探索未知的领域。 当基地的人们起床上班时,她也开始了一天的‘冒险’,或试图混进吴耀华的队伍里,或偷偷溜走,自己出去浪。 然而每一次还没有出单元门就被逮回来,但下一次还敢,直到被看不下去的康先生拎去陪上班。 至此,康先生得诊室里便多了一道别样的风景。 一个肚大如箩的孕妇,如丧考妣的表情坐在温柔睿智的康先生旁边,每每问诊时都让患者们有一种自己时日无多的错觉。 直到一阵水声,滴答滴答…… 第21章 屁股先出来了 一阵轻柔而清脆的‘滴答’声打破了局面,仿佛是一颗晶莹的珍珠悄然坠地,轻轻溅起一片细微的水花。 患者疑惑地看向康先生身后的简易洗漱台,那是供医生在问诊后净手消毒使用的,镶嵌其中的水龙头完好无损,并没有漏水。 眼睛来回转动,终于在地板上找到声音的来源,顺着水迹一路向前,是来嘉宜被浸湿的裤腿和高高隆起的肚子。 “我屮艹芔茻(一种植物)!破水了!”患者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双手捧着脸,原本沮丧的神情被惊慌失措所代替,惊叫出声。 滴答滴答—— 此刻再听,那入耳的声音变得如此细腻又带着一种生命的庄重,仿佛是母亲体内新生命即将降临的序曲。 在来嘉宜也被带得慌乱的时候,一个沉稳而坚定的声音响起,“淡定!” 是康先生,一个平日里就以冷静和理智着称的人,“嘉宜,有规律胎动了吗?” 她稳如泰山,声音如常,目光坚毅,仿佛一位指挥官在战场上稳住军心。 惶恐不安的情绪被安抚住,听到康先生的话,她微微点了点头,轻声回答道:“还没有。” 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力量,仿佛在告诉所有人,她已经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新生命。 康先生轻轻地拍了拍来嘉宜的肩膀,给予鼓励和支持。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信任,仿佛在说:‘你可以的,我相信你。’ 嘉宜感受到了这份力量,脸上也随即露出了微笑,仿佛所有的紧张和不安都在这一刻消散。 康先生叫来旁边的阿祖,把患者带去给别的医生继续问诊,她则是扶着来嘉宜躺上身后的医疗床,问诊室顿时化身临时产房。 康先生轻声细语地道:“放轻松,我先给你做个内检。”她温柔地看着来嘉宜,等待她完全准备好。 在她的眼神安抚下,来嘉宜渐渐放下对内检的恐惧,慢慢放松下来。 检查进行得很缓慢,康先生时刻观察着她的表情,见她稍微有点痛苦的神情,便调整姿势等待她适应,“已经开四指了。” 康先生轻轻收回刚刚进行内检的手指,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而又不失温柔。 “好了,你可以慢慢起来了。”她微微一笑,仿佛春风拂面,让原本紧张的来嘉宜感受到了一丝温暖和安慰。 她轻声说问:“有感觉到宫缩阵痛吗?” “还没有感觉。”来嘉宜摇摇头,略带一些羞涩地回道:“但是我想上洗手间……” “这就是宫缩……”康先生脸上的微笑有片刻的僵硬,几乎要维持不住,深呼吸好几次,终于再次把儒雅挂回脸上,只是那温婉像是一张被强行拉伸的面具,掩盖了内心的无语。 “……”来嘉宜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仿佛想要抓住什么来掩盖这突如其来的赫然。 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试图用笑容来化解这种气氛,但嘴角却僵硬得无法完全展开,来嘉宜内心已经在在模仿马教主式咆哮,完全被自己蠢哭了。 思绪纷乱间,迟来的宫缩如同汹涌的波涛般席卷而来,瞬间将她从尴尬的情绪中抽离出去。 阵痛如同烈火般在她体内燃烧,让她不由自主地蜷缩起身体,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缓解那常人难以忍受的痛感。 她紧咬牙关,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隆起的肚子像是被紧紧地被人从里面死死地拧成一团,让她无暇再顾及其他,只能全神贯注地应对眼前的挑战。 康先生温柔地握着她的手,“教过你的拉玛泽呼吸法,还记得吗?” 来嘉宜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只得点点头。 “很好。”康先生亲自做示范,浅而慢的加速呼吸,微张嘴吸吐发出‘嘻嘻嘻’的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让来嘉宜情不自禁地鼻子深深吸气,由嘴慢慢吐出,全身放松。 随着宫缩的加剧,拉玛泽呼吸法的效果也越来越弱,来嘉宜开始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疼痛,比上一世被生剖的体验还糟糕。 原来不管任何方式的生孩子,都那么的痛彻骨髓。 剧痛如同浪潮般不断袭来,又反复退回去,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双手紧握着床栏,痛到就连最恐怖的内检都没有任何感觉。 随着宫缩的间隔越来越密集,康先生又做了一次内检,“已经开十指了。” 话音刚落,来嘉宜就感到腹部一阵紧绷收缩,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推动着她用力。 “对,就是这样用力,已经看到宝宝的屁……屁股?!”康先生站在床前,眉头死死地锁着,在来嘉宜看不到的地方,神情担忧。“不行不行,先不能用力。” “嘉宜,听到了吗?宝宝是臀位,要想办法做胎位外倒转。”她一手往里推着来嘉宜的肚子,另一只手轻轻地拍打着来嘉宜的脸。 臀位两个字犹如一道响雷,把来嘉宜彻底劈裂开来。 气的她直起腰来指着小崽子差点就要破口大骂。 老娘好吃好喝地各种晶核投喂地伺候着你,临了你来一个臀位?! 你是想你娘死吗? 小崽子赶紧把你的小屁股给我转回去,头先出来! 原本神情焦灼的康先生被来嘉宜的一顿猛烈输出震惊得嘴巴大张。 想象一下,一个孕肚在临产之际对着腹中还未出生的婴儿讲人生大道理,讲要如何孝顺母亲,巴拉巴拉足足讲了十几分钟,那画面怎么看都略有些荒缪。 诡异地是胎儿句句有回应,刚进入产道的小屁股真的蛄蛹着跑回去,肚皮上一阵起伏涌动,仿佛有一片小小的海浪在轻轻翻滚。 “搞定。”筋疲力尽的来嘉宜无力地躺回去,呼吸急促,全身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不等她缓过来,又一波剧烈宫缩再次侵袭她的四肢百骸。 “加油!这次看见宝宝的头了,头发乌黑浓密,肯定是个漂亮的宝宝。”康先生轻轻地握住来嘉宜的膝盖,给予她坚定的支持和鼓励,心跳仿佛与分娩的节奏同步,末世太艰难,她也在期待着这个小小的生命即将降临。 第22章 新生 啊—— 痛的喊不出声音,来嘉宜的脸色因用力过度而苍白着,神色紧绷,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每一滴都像是她坚韧意志的结晶。 产房内的空气仿佛被凝固住,只有来嘉宜的喘息声在回荡随着,阵阵强烈的宫缩迫使着猛烈她用力推动…… 噗噗—— 咻—— 这个小崽子终于出来了,跟着一起的,还有她的排泄物…… 生来带黄金的铁甲将军…… 哇—— 终于,在一声响亮的啼哭声中,所有的等待和痛苦都化为了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和疲惫席卷着来嘉宜,仿佛刚经历过一场马拉松运动一般,身体被彻底掏空。 来嘉宜的脸上露出了萎靡但满足的笑容,眼睛仿佛被黏在新生儿身上一样,紧紧盯着不舍得移开一分一秒。 小女孩不同于普通的婴儿,皮肤娇嫩得如同初绽的花瓣,透着淡淡的粉色光泽,鼻梁小巧而精致,小小的樱桃嘴微微张开,正在发出这个世界上最洪亮的声音。 小小的人儿充满了力量与生机。 小手指紧紧地握着拳,仿佛在向世界宣告着她的到来。 小脚丫则不安分地蹬动着,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探索这个全新的世界。 这是一个健康又有活力的宝宝。 “出生时间:2024年8月14日上午10点13分,性别:女。” **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一个婴儿大变样,足够一个产妇修养完毕出月子,而外界却仿佛经历了一场悄无声息的巨变。 自她生下女儿出院回家那一天开始,寒冷与黑夜被阳光所驱散,再也不见踪影。 某个众人酣睡的夜晚里,气温骤变,从零下三十度的极寒猛然跃升至零上三十度的温暖。 醒来时,窗外久违的阳光正灿烂地倾泻而下,将大地拥抱在一片温暖而明媚的光辉之中。 在那漫长的半年时光里,人们如同被冬日咒语禁锢,紧紧蜷缩于屋舍的怀抱中,与外界的喧嚣与繁华隔绝。 他们如同久旱逢甘霖的花朵,贪婪地沐浴在久违的阳光之下。 然而,纷纷走出室外的人们并不知道,在这看似美好的画卷之下,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暗流,每一缕阳光都仿佛是对即将到来的灾难的预警。 刚出生的娇弱无助新生儿,此时已经成长为眼神中闪烁着对世界好奇与探索欲望的小宝贝。 小婴儿身着一件轻盈的纯棉背心包屁衣,衣服以淡雅的粉色为底,上面点缀着细腻的小花图案,仿佛是将整个夏天的清新与甜美都织进了这小小的衣物之中。 她的脚丫裸露在外,穿着一双软糯的棉质袜子,袜口绣着一圈精致的蕾丝边,既可爱又不失童趣。 而为了遮挡夏日里偶尔的刺眼阳光,一顶小巧的遮阳帽轻轻扣在她的头上,帽檐上系着与裙子相呼应的粉色丝带,随风轻轻摆动,为她增添了几分俏皮与灵动。 那双遗传自母亲的卡姿兰大眼睛,正滴溜溜地跟随着妈妈的行动而左右转动。 来嘉宜正在装妈咪包。 绵柔巾、湿纸巾、尿不湿、口水巾、备用小衣服,而口粮有移动粮仓,准备齐全可以出发。 将看热闹的小宝贝绑在胸前,坐稳扶好,妈妈带你出去浪! 基地的大门缓缓地开启了一道狭窄的缝隙,瞬息之间,一辆摩托车如疾风骤雨般呼啸而出,其速度之快,空气中仿佛炸开无数道裂缝。 摩托车经过之处,引起了旁边丧尸群的阵阵骚动,它们发出嗷嗷的嘶吼声,争先恐后地蹒跚着追随而去。 然而,这些笨拙的丧尸哪里追得上风驰电掣的摩托车,很快就被远远地甩在了身后,发出阵阵不甘的嚎叫。 而前所未有的速度与激情让小小的婴儿兴奋无比,在丧尸的怒吼声中发出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咯咯咯—— 那笑声中带着无尽的喜悦和探索世界的兴奋,听起来就像是小小的乐章,让来嘉宜心生温暖与欢喜。 末世降临已过数月,可供搜刮的物资日渐枯竭,而官方也在积极地研发可适应末世环境的农作物和可食用的末世肉类,只是结果还需等候。 但,生命不息折腾不止。 出生于末世的小孩必须从小就要适应这个全新的世界,如果还按末世之前的教育方式养孩子,那无异于是在摧毁他们的未来。 哪怕所有人都反对,她仍然一意孤行地带着刚满月的孩子出来见世面。 而孩子,也确实很喜欢。 带着孩子随意地穿梭在破败的大街小巷之中,仿佛每一步都踏着无形的旋律。 时而跟随着直觉的指引直行,时而随心所欲地转弯,又或是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掉头,仿佛整个城市的脉络都在她们的脚下缓缓展开。 就在这样漫无目的的游走中,冥冥之中仿佛有一股不可言喻的力量在牵引着他们。 一个被末世摧残得面目全非却又熟悉的建筑物出现在来嘉宜的视线之中——那是粤城最大的批发市场,一个曾经汇聚了无数商品与故事的繁华之地。 曾经洁白无瑕的墙体上,如今布满了红得发黑的污渍,宛如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斑驳生锈的铁门紧闭着,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辉煌与如今的荒凉。 院内停车场里,废弃的车辆横七竖八地停放着,轮胎瘪气,车窗破碎,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显得格外凄凉。 转角处,破碎的肢体和一堆堆垃圾随意堆积,散发出令人作呕的难闻气味,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然而,批发市场的四周像是被人刻意清理过一样,显得与周围的破败景象格格不入。 大门外就像一个绝缘地带一般,安静的看不见半只丧尸。 来嘉宜远远地停车熄火,躲在一个死角位置,悄悄地散发出精神力,如同无形的触手一般探视着批发市场内的情况。 她的心中充满了好奇,经过末世的重重劫难与变故之后,发哥是否还能顽强地活在这个世界上,让她有机会亲手手刃仇人。 第23章 花果山在逃灵猴 浩渺的精神力从来嘉宜身上源源不断地涌出,向远处的批发市场绵延而去。 往日井然有序的批发市场,如今已不复往日的整洁,显得凌乱不堪。 在家居展厅的展示床上,七八个男人歪七扭八地躺着,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中。 他们的呼噜声此起彼伏,如同嘈杂刺耳的拖拉机在展厅内轰鸣不绝。 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安详与满足,仿佛末世的纷纷扰扰都被隔绝在外,只剩下他们与美好的梦境相伴。 不远处,十来个衣衫褴褛、几乎衣不蔽体的女人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她们彼此紧紧相依,试图从对方身上汲取一丝温暖。 她们身上盖着的,不是柔软的被子,而是一张张破旧的纸皮,她们瘦弱的身躯上,布满了陈旧又新鲜的伤痕,青紫交加,有类似钝器殴打的,也有貌似拳脚留下的印记。 一些伤痕已经结痂,硬实的痂壳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而另一些伤痕则仍然呈现出可怕的红色,宛如刚被撕裂的伤口,让人不忍直视。 她们的身体仿佛是一座被风暴肆虐过的荒芜花园,破败不堪,令人心疼。 来嘉宜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每一次跳动都带着刺骨的疼痛,精神力所反馈回来的画面太过真实,好像她也变成了她们中的一员,犹如亲历其中。 她看到的,不仅仅是一场残酷的虐待,更是一个个生命在绝望中挣扎的惨状,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无情地刺入她的心中。 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其中还夹杂着一些身形幼小、脸庞特别稚嫩的面孔,他们绝对还是未成年的孩子! 低头凝视着此刻在她怀抱中酣然入睡的女儿,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 她无法想象,如果她的宝贝女儿遭受了那样的对待,她将会如何愤怒,那种愤怒可能会让她不顾一切,甚至想要毁灭整个世界来为她女儿讨回公道。 大概是在官方基地待产生产的日子太过安宁和舒适,让她几乎忘记外界的纷纷扰扰,而眼前的一幕幕,终于又将她重新拉回到末世的残酷之中。 躲在暗处的来嘉宜紧闭双眼,一股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烧,仿佛要将她的理智吞噬。 然而,怀中女儿的轻柔呼噜声,如同悠扬的撞钟声,将来嘉宜从即将失控的深渊中轻轻拉回,紧咬着牙关,极力忍耐着这股正在高涨的怒气值。 来嘉宜深吸一口气,将这股愤怒化作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着她的精神力继续向前延伸,终于在最后方的办公室中找到了发哥的踪影。 他正赤裸着上身,下身仅有一条四角裤轻轻裹住他的身躯,躺在休息室内的大床上,宛如一头雄狮在享受着宁静的时光。 而他的怀里则是搂着一个浑身赤裸的妙龄女郎,柔顺的黑色长发如丝般滑过他的胸膛,与外面席地而躺的女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两人此刻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呼吸规律而沉稳,仿佛是大海中的两叶小舟,在夜幕的掩护下静静地漂浮。 他们身上的痕迹,宛如战场上的烽火,讲述着昨夜激情的碰撞和激烈的交锋。 突然,原本双目紧闭的发哥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犹如猎豹盯着猎物一般,犀利而深邃,仿佛能够穿透一切阻碍,直达来嘉宜的内心深处。 她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揪住了心脏,扑通扑通,让她呼吸骤停,下意识地想要收回所有的精神力,但那股力量却像是被某种魔力牢牢锁定,无法挣脱。 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精神力猛地一收,发哥的眼睛随之闭上,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她的错觉。 来嘉宜感到自己仿佛从一场噩梦中醒来,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许多,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但心中仍然余悸未消。 午后的阳光仍然猛烈,一股股带着热浪的微风缓缓吹过。 轻易被吓退,绝非她的风格。 来嘉宜闭上双眼,调整呼吸,将思绪沉淀。 想象着把精神力化为那无形的微风,它们轻柔而无声,几乎无法被察觉,悄然向那繁忙的批发市场内延伸。 感受那微风在批发市场的每一个角落穿梭,与她的五感紧密相连,整个批发市场逐渐清晰地展现在脑海之中,仿佛一幅生动的画卷,而市场内的人们依旧沉浸在睡梦中。 确认批发市场内除了家具展示厅和后方办公室外,其他地方都空无一人,来嘉宜立刻在脑海中迅速构思并制定了一套简单的作战计划。 经过生产和月子里的修养之后,来嘉宜的异能能力仿佛乘坐火箭般飙升,直接跃升至四阶,这在现阶段的人类中,几乎无人能及。 而她的作战计划也非常简洁而有力,只有五个大字:“一力降十会”,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技巧和策略都是纸老虎。 来嘉宜迈着从容不迫的步伐,悠哉游哉地向批发市场前进。 紧闭的大门对她而言形同虚设,即使她怀里还抱着一个酣睡中的婴儿,她的动作依然敏捷得如同花果山上的在逃灵猴。 只见她手脚并用,不过瞬息之间便轻松地翻越大门,悄无声息地进入满是废弃车辆的院内。 为了防止丧尸在他们入睡之时入侵,里面的人将所有大门都由里面锁死,只留屋顶的窗户敞开着通风。 但来·灵猴·嘉宜并未因此受阻,她灵活地爬上末世后高耸入云的树冠,树冠的高度甚至超过了屋顶。 只见她紧紧抱住粗壮的树枝,双眼紧盯着目标,肌肉瞬间紧绷,然后迅速松开双手,身体轻盈地向窗户方向跃去。 她的动作既迅捷又准确,仿佛一只真正的灵猴在丛林中自由穿梭。在空中的短暂停留里,她的身体呈现出完美的弧线,最终稳稳地落在了窗户边,犹如一只轻盈的燕子划过天际。 巧了不是,底下正好就是家具展示厅,男人们的呼噜声此起彼伏,犹如一支荒腔走调的交响乐,声音震耳欲聋。 第24章 仇人-1 男人们的鼾声高低错落,有的如同低沉的鼓点,有的则尖锐刺耳,仿佛各种乐器在混乱中交织,不断冲击着来嘉宜的耳膜,让她难以忍受。 而不远的角落里,女人们即使在睡梦之中仍旧像一群惊弓之鸟,连呼吸都放得如此微弱,生怕一丁点声响都会打破这脆弱的宁静,从而引来一场无法预料的暴怒和毒打。 亲眼目睹比精神力所感知的冲击力要强烈得多,原本平静下来的愤怒再次被点燃,犹如熊熊烈火在她的胸口猛烈灼烧。 来嘉宜手扶窗框,探身入内,居高临下地看向家具展厅内的男人。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冷漠,仿佛那些男人在她眼中只是微不足道的尘埃。 轻轻地将冰系异能凝聚在掌心,如同握住了一团寒冷的霜雪,没有丝毫犹豫地向前一推,瞬间便触及男人的身体,将他们瞬间冻结成毫无生气的冰坨坨。 来嘉宜看着自己的“杰作”,眉头微蹙,似乎对这些再也没有反抗之力的男人感到一丝失望。 这样的惩罚对他们来说未免太过轻松,没有一丝痛苦,简直是便宜了他们! 然而,她并没有停下来。她轻盈地一跃而下,宛如一只优雅的猫,落在地面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也没有惊动那些仍在睡梦中的女人们。 此刻的来嘉宜,宛如一位在阳光中漫步的精灵,闲庭漫步在久违的批发市场内,上一次她来这里时还是仓皇而逃,被人追得狼狈不堪。 但这一次,她已经不再是那个被追逐的猎物,而是变成了猎人,她要来寻找那个曾经让她狼狈不堪的‘狗’。 伫立在后方办公室的门前,来嘉宜没有贸然地去惊扰里面的野鸳鸯,而是静静地等候,竖耳倾听内里的动静。 里面的呼吸声依旧绵长且有规律。 轻轻地旋转门把手,以精神力在前方开辟出一条隐形的道路,来嘉宜蹑手蹑脚地踏进了办公室里面的休息室。 突然,她的目光与床上那个女人的视线不期而遇。 两人仿佛被时间定格在这一刻,沉默在空气中弥漫,形成了一层无形的屏障。 来嘉宜迅速做出反应,她轻轻地将食指竖在嘴唇中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然后,她伸出另一只手,指尖指向床上沉睡的男人,紧接着手掌在脖间来回滑动,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她的动作连贯而流畅,仿佛是在表演一场无声的哑剧。 床上的女人眨了眨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她默契地领会了来嘉宜的意图,静静地躺在床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两人之间的默契仿佛不需要言语就能传达,整个休息室再次陷入了沉寂之中。 上一世,当她被X研究所的人无情地带走的那一刻,赵盈盈依旧如同一只小鸟般,温顺地依偎在发哥的身旁。 她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假惺惺地透露出对她的的无奈和哀伤。 而她身旁的发哥,则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一手夹着雪茄,吞云吐雾,另一只手则在赵盈盈的身上游移不定,跟他此刻的睡颜一样的冷漠和无情。 这一幕眼熟得仿佛时光倒流。 站在床前的来嘉宜凝视着仍旧沉浸在梦中的发哥,她的内心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亢奋,那是大仇即将得报的畅快与释然。 跟随她已久的唐刀,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情绪,突然间出现在她的手中,闪烁着寒光。 来嘉宜的双手紧握剑柄,每一个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的力气都凝聚在剑上,然后猛然挥出,朝着发哥的颈间砍去。 剑风呼啸,带着凌厉的杀意,仿佛要将所有的仇恨都宣泄在这一击之中。 锵—— 就在唐刀即将落下的刹那,发哥猛地睁开眼睛,瞳孔中闪过一丝惊恐,他迅速地将身旁的女人一把拽起,用她作为自己的人肉盾牌。 他自己则是灵活地向旁翻滚,堪堪避过了那致命的一击,暂时逃脱了被斩首的命运。 而被发哥突然拽起的女人反应也极为敏捷,她瞬间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像是个虾球一般翻滚着,最后咚地一声掉下床去,暂时逃离了这惊心动魄的战场。 发哥借着翻滚的势头,迅速站稳在床的另一侧,长腿有力地撑住地面,与来嘉宜隔床对峙。 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终于看清了意图行凶的人——正是那个几个月前从他身边逃脱的女人。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目光逐渐下移,定格在她怀中的女婴身上。 他的眼神变得更加阴毒,仿佛能射出冷箭一般:“哟,还真没想到,上次让你逃了不赶快跑远点。却要亲自送上门来,还买一赠一,是想给我来个‘母女双飞’吗?” “畜生!” 来嘉宜成功地被发哥的淫秽词语激怒,美丽的面容上仿佛被乌云笼罩,眉宇间凝结成一片雷霆暴雨前的阴霾。 她的双眼怒火熊熊,犹如磨砺得熠熠生辉的钻石,放射出冷冽而凌厉的光芒。 手中的唐刀仿佛与她融为一体,随着她的愤怒一同呼啸而出,直扑发哥而去。 她的动作迅猛而果断,剑光闪烁间,每一击都带着无尽的恨意,疯狂地刺向对面的男人,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倾泻而出。 徒手难敌锋利的刀刃,哪怕发哥被逼得步步后退直至墙根处,却仍然灵活地避过了来嘉宜所有的攻击,显然是个练家子。 在激战正酣的两人未曾察觉的角落,那个赤裸的女人如同一只鬼魅般悄无声息地靠近发哥平日摆放枪支的柜子。 她的眼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手指轻轻触碰到了发哥抽屉里冰冷的手枪,仿佛在抚摸着胜利的曙光。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砰!”响起,发哥的身体被来嘉宜突如其来的冰锤击中,猛地撞在墙上,瞬间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 发哥痛苦地呻吟着,身体如同被定住一般无法动弹。 紧接着,又是一声枪响“砰!”,枪声在房间内回荡,犹如死神的宣告。 第25章 女人+N 那个女人显然是首次开枪,当扳机被扣动的瞬间,手枪的后座力如同狂暴的野兽般猛然冲击而来,将她无情地推向地面。 她跌坐在地上,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然而那双颤抖的双手却紧紧握着枪柄,仿佛只要手中握着这把枪,她就能感受到一丝安全。 子弹击中了发哥的腰腹下部,精准地命中了腹主动脉的位置。 尽管发哥以他强健的大手拼尽全力按压伤口,直到皮肤都被挤压得通红,但鲜血仍旧如疾驰的河水般无法遏制地流淌出来。 那原本如巧克力般诱人的八块腹肌,瞬间被鲜血染得通红,场面触目惊心,犹如玫瑰花瓣上的露珠,既诱人又血腥。 发哥的双眸瞪得如同两颗即将破壳的鸡蛋,瞳孔深处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惊愕,不可置信地看着不久之前还跟他相濡以沫,枕在他臂弯之中沉睡的女人。 而女人则是扭头不再看着他,“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从来都不是自愿的。”语气冷漠地道。 被突如其来的枪声吓醒的小婴儿,瞬间放声大哭,哭声如同撕裂夜空的惊雷,尖锐而凄厉,回荡在寂静的房间里,令人心颤。 她的小脸涨得通红,泪水与恐惧交织,无助地挥舞着小手,寻求母亲的安慰。 来嘉宜无语地看着眼前‘相爱相杀’的这对男女,她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决然。 “去死吧!”手起刀落,果断地将发哥的人头收割,彻底打断眼前的虐恋情深戏码。 上一秒,来嘉宜的脸上还冷若冰霜,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触动她分毫。 然而,下一秒,当她的目光落在怀里哭闹的女儿身上时,她的面容瞬间柔和,散发出母爱的光辉,手忙脚乱地哄着这个小生命,仿佛整个世界都围绕着她旋转。 她来回踱步,嘴里发出轻柔的“哦哦哦”声,试图安抚女儿的哭闹,但是小小的身躯丝毫不给面子,依然在她的怀里不安地扭动着。 来嘉宜深吸一口气,拿出女儿专属的小被子,细心地铺展在床上,小心翼翼地将女儿从怀里抱出,平放在柔软的床上。 她揭开女儿的尿不湿,发现里面干干净净,并不需要更换。 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她轻轻地将手指触碰女儿的樱桃小嘴,女儿立刻像馋嘴的小动物一样伸出小舌头,追逐着她的手指。 原来是饿了。 来嘉宜心中一暖,将女儿重新抱回怀里。她瞥了一眼角落里仍然呆若木鸡的女人,伸手将女人的手枪抢夺过来丢进空间,将危险消除在萌芽状态。 找到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下后,来嘉宜打开“粮仓”,旁若无人地地开始投喂人类幼崽,看着女儿满足地吮吸着,她的脸上再次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待她吃饱喝足拍完嗝之后,来嘉宜将女儿重新绑在怀里。 而之前还在哭闹不止的小婴儿此时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跟睡着之前完全不一样的全新坏境。 小婴儿的小手挥舞着,眼睛闪烁着纯真的光芒,咿咿呀呀地发出稚嫩的声音,像是一串串欢快的音符,让人忍不住想要俯身亲吻她粉嘟嘟的小脸。 人类幼崽的可爱模样,宛如春天的花朵,绽放出无尽的生机与活力,像一缕温暖的阳光,照亮了那个自发哥被砍头后便如同失去灵魂的扯线木偶般的女人。 她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久违的温柔与笑意,仿佛被婴儿的无邪所感染,重新找回了生活的色彩。 来嘉宜随手拿起一件衣柜里的衣服,递给她,“穿上衣服吧,外面的男人也都死了,你们安全了。”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吗?”女人抬起头来,轻声问。 带泪的眼眸犹如被晨露洗过的鲜花,娇艳欲滴,连身为同性的来嘉宜都忍不住想要呵护她。 “人都被你打穿了,我还有什么好问的。”来嘉宜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未尽的话里全是安慰。 末世的女人大多活的艰难,何必多问。 “我叫白露,我可以知道她的名字吗?”白露指指她怀中的婴儿,身上的男装衬衫显然并不合身,穿上去更像是一条超短裙,尽管有些滑稽,但至少这身装扮比全身赤裸要好得多。 白露曾经也有个女儿,但是,已经死了。 “她叫小双。”来嘉宜低头看着怀中闻声也抬头回望她,以为妈妈在呼唤自己的女儿,轻轻抚摸着她虽短但浓密的胎发。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来嘉宜缓缓推开办公室的门扉,就看见那群女人熙熙攘攘地站着门外,她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好奇。 原来,她们在枪声回荡的刹那便已被惊醒,而眼前所看见的一幕令她们魂飞魄散——只见男人们如同被冰雪封存的雕像,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脸上的表情跟平常一样的安然,却让她们不寒而栗。 然而,由于发哥往日的积威,她们虽然对里面的情况充满好奇,却不敢轻易靠近,只能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浑身不安地轻微扭动,脸上写满了紧张和犹豫。 她们想要询问,却又害怕触及到什么禁忌,直到白露从来嘉宜的身后走出来。 “白露姐!”那个年龄最小的女孩子,胆子却是最小,冲上前紧紧地握住了白露的手不放,满是依赖,仿佛找到了可以依靠的避风港。 有了白露的出现,女人们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她们开始七嘴八舌地说起男人们的惨况,声音中带着颤动和不安。 而白露的目光,则始终停留在正在哄孩子的来嘉宜身上。 只见来嘉宜轻轻地摇晃着怀中的女儿,尽管身处末世,她却依然能够把孩子照顾得如此周到,这让白露对她心生敬意,这是她想做却没做到的事情。 白露轻轻地拍了拍身边的女人们,她的眼神坚定而温柔,透出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她看向来嘉宜,“我们可以跟着你吗?我们都有异能,虽然不强大但是种类五花八门,总能派上用场。我们不会成为你的负担的。” 女人们纷纷点头附和,她们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和希翼,仿佛看到了新的希望,就像是一群被遗弃地流浪猫,而她就是那个被她们钦定的铲屎官。 第26章 咸鱼的新用途 “你们不能跟着我,但是我可以带你们去军方基地。”只养崽不养猫的来嘉宜无视她们的眼泪炮弹,无情地拒绝,像极一个提上裤子就不认账的渣女。 听闻不能的时候齐齐地垮下了她们美丽的脸庞,而军方基地又像一根黑夜中的火柴一样,再次点燃她们眼中的希望。 军方的唯一宗旨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永远冲在最前线,也代表着民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将得到有利的保障。 “官方基地?”白露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后又转为坚定的光芒,那是对安定日子的渴望。 “嗯,话事人是粤城军区司令,只要身家清白都可以加入,打工赚积分换物资,自力更生。”来嘉宜轻巧地抛出她们难以抗拒的诱饵,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她心里其实有个小算盘:反正不是跟着她就行,她更想带着女儿远离纷扰,浪迹天涯,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享受那份无拘无束的自由。 但眼前这些女人们,她们需要的是一个稳定的庇护所,一个能够给予她们安全感的家。 白露似乎感受到了来嘉宜的真诚,她点头表示赞同:“那我们就去军方基地吧。” 在那里,她们可以一起努力,共同创造一个更好的未来。 晚上八点钟,太阳逐渐西下。 消失已久的丧尸们像闻着味儿一样,再次聚集到批发市场的大门外,贴着铁门在挨挨蹭蹭着,像极那在挤高峰时期时的地铁的沙丁鱼。 批发市场内的可食用物资已经所剩无几,但是其他种类的物资仍然有很多,拿回去基地还能够换取积分可供短期使用。 院内的汽车基本都处于废弃状态,还能启动的不多,只有三辆,勉强能够坐满她们全部人。 来嘉宜先让她们挑选物资并搬到车上后,才开始她阔别多日的疯狂零元购,入目所见的物资只要没坏没烂,通通收入空间内,自己用不了也可以拿回基地兑换积分,反正总有用处。 白露轻轻地将绳索穿过那几具隔夜咸鱼的身体,她的手指灵巧而熟练,如同弹奏着无声的琴弦。 每一根绳索都紧紧地扣住咸鱼,将它们串联成一条长龙。随着她的动作,那些咸鱼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在绳索的牵引下,它们仿佛在诉说着昨夜的故事。 小伙伴们则是接过白露手中的绳索,由她们手握着绳头,小心翼翼地上了车。 批发市场的大铁门突然猛烈地向外推动,那些好像知了一样黏在门上的丧尸就跟多米诺骨牌一样瞬间被纷纷推倒。 女司机们像最专业的赛车手一样,深深地踩动着油门,发出阵阵的汽车轰鸣声,火箭般窜离批发市场。 而那几条咸鱼则是在绳索的牵引下,随着车辆的颠簸而轻轻摇曳,仿佛在向这个世界展示着它们的坚韧和毅力。 躺倒在地的丧尸们坚毅地爬起身来,锲而不舍地追在汽车的后面,被尾气喷的满头满脸。 而被拖拽在车后面的咸鱼也被赋予了新的用途,攥着绳头的女人手一松,它们就像最新型的鱼饵一样把丧尸的注意力牢牢吸引住,待扑上去撕咬时却发现血肉早已不新鲜,端是索然无味。 原本聚集在一起难以穿越的丧尸群已经被冲散的七零八落,来嘉宜把握住最佳时机,怀抱着小女儿,一脚踩下油门,轰地一声犹如沉睡的野兽被唤醒,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摩托车如同离弦的箭一般,猛地冲了出去。 车轮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印记,瞬间消失在夕阳之下。 ** 粤城军方基地。 正在坚守岗位的哨兵们托着枪,手举红外望远镜,眼神追随着夜幕中的车灯移动。 汽车的轰鸣声不止吸引了军方基地内哨兵的注意,也让在黑夜里本就特别活跃的丧尸更加沸腾,嗷嗷地追着电掣风驰中的车辆。 随着她们的逐渐靠近,这座庄严而威严的军方基地,犹如沉睡的巨兽,缓缓苏醒。 第一道厚重的铁门,仿佛是它的眼帘,在识别出归来的同胞们后,带着一种欣慰与期待,无声无息地滑动开启。 那是一道欢迎的门户,是对她们勇敢归来的热烈拥抱,然而,尾随在她们身后的,却是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丧尸。 在这道铁门闭合的瞬间,甚至有几只不知躲避的丧尸不幸地被夹在门缝之中,它们的身体在巨大的压力下被无情地夹扁,发出令人心悸的惨叫声。 现场令人心惊胆战,同时也展示了这道门对于保护内部安全的重要性,军方出品,必属精品。 来嘉宜对这套流程早已驾轻就熟,她的动作流畅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经过无数次的演练。 而她怀中的小双宝贝,仿佛也感受到了也知道妈妈即将要大展雌威,兴奋地手舞足蹈,为母亲大人摇旗呐喊,仿佛成为了妈妈最忠实的小粉丝。 她单手稳稳地掌握着摩托车的车头,另一只手则优雅地伸出,异能如水流般倾泻而出,带着无尽的寒冷与力量。 凡是经过的丧尸,在这股异能的冲击下,瞬间被冻结成坚硬的冰块,随后在重力的作用下落地,即刻粉碎成无数碎片。 她的动作迅捷而准确,每一次异能的释放都精准地击中目标,展现出她过人的实力和冷静的判断力。 来嘉宜是有意的在为她们做示范,想让她们学会有效的利用自己的异能去保护自己。 而车内的女人们都被来嘉宜的惊人表现震撼得目瞪口呆。 原本只知道她强大,却未料到她如此超凡。 她的实力不仅为她们树立了榜样,更激发了她们的潜能。 在异能者普遍二三阶的时代,她们虽只停留在一阶,但凭借人数的优势和多样的异能,她们也能发挥出巨大的力量。 水系与冰系结合,让丧尸成为冰雕;雷系异能则将它们化为焦炭;木系与火系联手,上演了一场丧尸的炭烤盛宴。 短短时间,两道门之间的丧尸被彻底清除,连守卫兵都惊叹不已。 随着第二道门的缓缓开启,白露和姐妹们昂首挺胸,第一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豪与力量。 原来,她们也可以! 第27章 我好像看见你爸爸了 小孩子可以做什么? 她不能做什么,但是可以让你什么也做不了…… 睁眼就要吃奶,吃完奶就要你带她出门玩,一秒钟都不愿意在这个家里多待,即使外面在下刀子也风雨不改。 并且坚持早睡早起的良好习惯,早上六点起床,晚上六点睡觉,半夜还要哼唧两声吃一顿宵夜奶,硬生生将从前喜欢熬夜写文的亲妈改变生物钟,变成养生模式。 每当这个时候,来嘉宜都会忍不住反思,从小带孩子出去浪的这个教育方针,是不是出错了…… 女儿小双已经八个多月大并且会翻会坐会爬,并且很有表达欲。 继续极寒极夜之后,已经持续大半年的极热和极昼也逐渐成为过去式,气候仍然不太正常,但是至少还有白天黑夜,还有季节更迭。 早上六点钟,厚厚的窗帘把外面的阳光完全挡住,室内一片漆黑,非常适合睡觉。 然而,已经睡饱的小孩子才不理会这些,黑暗并不能影响她的视力,大眼睛突地睁开,骨碌一下子就坐起身来,眨巴眨巴地看着熟睡中的妈妈。 盯——再盯—— 妈妈还是没醒,小朋友也不生气,熟练地撩开妈妈的衣襟,小小的身躯趴上去,自助用餐。 咕嘟咕嘟,吃空一边就翻越妈妈的身体,趴过去又吃另一边。 这是她自打学会攀爬之后自主开发的技能,妈妈说过,自力更生才能够吃饱饭。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饶人清梦,加上被吸干的空虚感,不用睁眼睛,来嘉宜也知道肯定是她家的小崽子起床了正在吃早饭。 这时候她动都不敢动一下,否则就要招来小孩姐的发怒,控诉亲爱的妈妈影响她进食。 吃饱喝足后,小双终于放她的母亲大人起床洗漱,自己也开始她的每天大运动训练:追着玩具满床爬。 来嘉宜刚穿好衣服,一转头便看见她的宝贝女儿把她的玩具丢到一旁,正颤颤巍巍地扶着床围栏要站起来。 小家伙很努力,肉肉的小双伸得直直地扒着床围栏的边边,连手指头都在用力。 那双一看就充满力量的双腿正在使劲地瞪着床,要借力站起来,没成功,吨地摔了一个屁股蹲,如此反复好几次。 革命一直未成功的小双同学撅着嘴很不满意,左右观察想要寻找外力的时候,一抬头,却发现妈妈正倚着墙盯着她,在微笑,就好像在看她的笑话一样。 孩子见到娘,没事也要哭三场。 呜呜—— 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眶含着泪要掉不掉地坐在床上,向着妈妈伸出双手,小嘴一张一合地仿佛在喊着:妈妈~抱抱~ “我们小双好厉害啊,都快要站起来了呢。”女儿实在太可爱,来嘉宜的一颗心忍不住快要化掉,而且一天一个变化,一天一个节目。 “但是我们小双才八个月,不着急要站起来哦,多爬爬也没关系的。”来嘉宜缓缓地走到床边,将女儿抱到怀里,亲了亲,真香! 来嘉宜在自己的腰间扎上腰凳,小双坐上自己的专属座椅,指着门口就要出去。 “我的小公主,出发!” 今天的目的地,由小公主指定。 走出家门,穿过楼道,小双指着对门咿咿呀呀,来嘉宜上前敲门。 叩叩叩。 门打开,康先生、吴耀华和阿祖鱼贯走出来,“一起走吧。” 粤城军方基地和中央基地最近在搞科研学术交流,身为基地内异能阶级最高的人之一,加上军队编外人员的身份,来嘉宜被九死一生终于拥有金系异能的吴耀华邀请,加入他的队伍成为接待护卫队的一员。 就算为了军队的伙食,她也无有不应的道理,还可以让小双提前熏陶一下,别跟她一样,成绩常年低空飞过。 从小到大,她都因为成绩的原因被身为学霸的邬千煦和赵盈盈嘲笑。 如果及格是六十分,那她一定不会考五十九分,但也不会考六十一分,永远刚刚好。 希望她的女儿,可以超越她。 跟着吴耀华站在队伍里,上前迎接的事情跟她无关,腰凳上的女儿已然入睡,来嘉宜百无聊赖地在用脚抠出一座座梦幻城堡。 轰隆隆—— 突然间狂风大起,吹乱了所有的头发和衣领,随风翻飞,天空中一架小型客机正在接近。 机轮缓缓伸出,与军方基地临时搭建的简易跑道轻轻触碰,发出了一声细微而清脆的‘咔嚓’声。 引擎的轰鸣声逐渐降低,从先前的“轰隆隆”转变为更为柔和的“嗡嗡”声,随着高度的不断降低,机身微微倾斜,与跑道的角度逐渐调整至最佳。 ‘呼呼’的狂风变成‘咻咻’的微风,带着一丝丝凉意和期待,拂过了来嘉宜被吹乱的发丝,露出她甜美的脸庞。 终于,机轮与跑道全面接触,发出了一阵连续的“咚咚咚”声,安全着陆。 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洒在只有这一架飞机的跑道上,机舱门缓缓打开,身穿军绿色制服的探访人员们稳健而有序的拾阶而下。 来嘉宜不可置信地看着队伍中并肩走在末尾的一男一女,走在前头的权威专家再也没法引起她的一丁点注意力。 是已经牺牲快两年的邬千煦和消失已久的赵盈盈。 “宝贝,妈妈好像看见你爸爸了。”来嘉宜像是在跟女儿对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地低声呢喃。 ? 小宝贝歪着头,顺着妈妈的目光,好奇地盯着那个据说是她爸爸的男人,懵懂的小表情非常萌,只是来嘉宜没有心思欣赏。 “什么?”她的声音太小,站在她身旁的吴耀华没听清,以为她在叫自己,便轻轻挪动身体,探低脑袋再靠近一点点。 沉浸在爱人诈尸的来嘉宜还无暇顾及身旁的男人,仍然一脸匪夷所思地死死地盯着前方的一男一女,眼神就想看一对狗男女一样。 她抬起手抚上吴耀华的手臂,用力一掐:“疼吗?” 嗷—— 往日稳重自持的吴耀华被她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得惊叫,又立刻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用尽全力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毕竟有失礼仪。 第28章 小拳头捶你胸口 在如此庄重而肃穆的场合,每个人都应当秉持着谦逊与尊重的态度,然而,即便是吴耀华这样一向自持的人,也难以完全抑制住下意识的举动。 尽管他迅速反应,竭力克制住那一瞬间的生理反应,却仍不可避免地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所有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汇聚到了他与他身旁的来嘉宜身上,连同邬千煦与赵盈盈在内,都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空气中悄然弥漫起一股微妙的尴尬,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放慢了脚步。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静默中,来嘉宜终于有所动作,打破了这突如其来的沉寂,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随之而动。 在末世之中,来嘉宜孤身怀孕,夜不能寐,尿频与抽筋折磨着她的身体。 生产的剧痛与喂养的艰辛,让她情绪如火山般毫无预兆地爆发,泪水中夹杂着无尽的疲惫与无助,仿佛在哭诉着母亲的不易与伟大。 她猛地冲上前,眼中闪烁着决绝与悲痛交织的光芒,越过所有人,脚步急促而坚定地向她那个本该已经壮烈牺牲的丈夫跑去。 她的动作迅速而有力,双手紧握成拳,雨点般落在邬千煦的身上,每一次击打都似乎承载着她长久以来积压的委屈与愤怒。 然而,在这看似愤怒的外表下,隐藏着的是她深深的痛苦与无助。 她的声音因哭泣而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撕扯而出,充满了对丈夫的不满与责备,也夹杂着对自己所受过的委屈和无助的控诉。 “一年多了,你死哪儿去了!没死为什么不来找我?!你这个混账、粉肠、臭鸡蛋……” 她的声音哽咽,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与她的哭骂声交织在一起,奏成了一曲令人心碎的旋律。 她的身体因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但手中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减缓,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心中的痛苦得到一丝释放。 周围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纷纷投来惊讶与不解的目光。 然而,在这个被情绪淹没的女人面前,一切言语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她只能继续用自己的方式,将内心的痛苦与愤怒化作一声声哭骂,倾泻而出。 邬千煦正沉浸在与爱人重逢的喜悦中,还未来得及细细品味这份甜蜜,便猝不及防地迎来雨点般密集且力道惊人的小拳头。 他被打得连连后退,看着满是泪痕的笑脸,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和疼惜。 情急之下,他只能伸出双臂,用尽全身力气将娇小的她紧紧揽入怀中,以这个温暖的拥抱作为盾牌,试图平息她心中的风暴,制止这场突如其来的‘殴打’。 “啊啊啊啊——” 小奶团被夹在爸爸妈妈中间被挤得非常不舒服,奶声奶气地发出不满的抗议,小手手还不停地推拒着邬千煦。 “这个小孩是?”小奶团子的推搡力道跟她妈妈的小拳头相比,可以说是跟蚊子咬没什么区别,毫无感觉,但是邬千煦还是稍微松开一点距离,让她能够再次呼吸新鲜的空气。 “是我的女儿。”来嘉宜把他推开,往后退一步,视线转到旁边的赵盈盈身上。 啪—— 毫无预警地,来嘉宜打了赵盈盈一巴掌。 “我说过的,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来嘉宜语气不客气,所有人都被她干脆利落的一巴掌狠狠镇住。 妥妥地一只母老虎。 自己的老公,差不多就得了,但是仇人之间,则无需保留。 赵盈盈的脸颊骤红,指印浮现,痛楚与屈辱交织,眼眶微湿,强忍泪水。 “你有病啊?!”只见她双手捂着巴掌印,梨花带雨的控诉道。 “对,我有病,你最好离我远点,也离邬千煦远点,否则我可不保证我会做出点什么事情,毕竟我产后抑郁很、严、重!” 来嘉宜的目光骤然冰冷,宛如锋利的寒箭,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血气,直射向赵盈盈。 那眼神中不仅蕴含着刺骨的寒意,更仿佛附带着无形的精神攻击,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畏惧,难以直视。 啊—— 旁观的人莫名地看着赵盈盈突然地捂着眼睛尖叫一声,噔噔噔地穿着高跟鞋的长腿不停往后退。 吴耀华本想上前说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刚动一步,就被来嘉宜冰冷的眼神止住,默默地退回原位,不吱一声。 早已熟悉来嘉宜脾气的邬千煦则是完美隐身,把自己的存在降到最低,好险火没有烧到他身上就行。 他老婆别看一副娇娇小小温温柔柔的样子,实则是小辣椒,呛死个人。 殊不知他老婆并没有打算放过他,来嘉宜又把怒火烧到邬千煦的身上。 “你好好看看,你女儿这么可爱。”来嘉宜语带愤怒,指了指怀中的小团子,又指了指还在哀叫的赵盈盈,“那个恶毒的女人却要拉着我去打胎,要打掉你的遗腹子。你还跟她搞到一起,你还是人吗你?!” 哇—— 原来赵秘书是这样的人,难怪未婚夫还在中央,这次任务却硬是要跟邬队来粤城,竟然还有这样的原因。 围观群众都是中央和粤城有头有脸的人,对于赵盈盈的未婚夫很是熟悉,如果不是靠着这层关系,以她的资历根本不可能胜任机要秘书一职。 “不是的,赵盈盈跟我说你把我孩子打掉了,末世之初就被丧尸咬死,还把你的骨灰交给我了。”眼看着老婆的怒火要把他烧成灰烬,邬千煦急得抓耳挠腮地赶忙解释。 再不解释,老婆的四十米大刀就要看到他的头上了…… 哦—— 竟然还有这样的故事…… 领导们纷纷向赵盈盈投向复杂的视线,每一道都像最锋利的刀,狠狠地刺痛她骄傲的心理防线。 她是赵家的女儿,是何家的未来儿媳,名利双收,所有人就该围着她转,凭什么这么看着她。 赵盈盈怀恨地目光好似一条毒蛇,正在嘶嘶吐着蛇信,要把来嘉宜撕碎一般。 第29章 闭门羹 眼看赵盈盈就要暴起回击,探访团的领头人有那么一秒钟的左右为难。 也只有那么一秒钟。 一边只是何家未过门的儿媳妇,另一边却是大领导看好的得力干将,领头人秉着息事宁人两边不得罪的一贯做法,朝自己的助理使着眼色,让他去和稀泥。 助理连忙会意,扶起赵盈盈,不顾她的猛烈挣扎,捂住她的嘴,无情地把她拖走,塞进来迎接的其中一辆车子里,头也不回地绝尘而去。 远远地,还能听见赵盈盈不甘的挣扎和怒骂声,全然没有往日千金大小姐的教养和风范。 眼看渐行渐远的车身,来嘉宜心中的怒火如同被狂风骤雨般重新点燃,却又失去目标不止撒向何处。 转头再一看,见邬千煦还杵在原地纹丝不动,来嘉宜便更加生气了。 她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大眼睛睁得溜圆,仿佛能喷出火来,咬牙切齿间,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她的愤恨。 “你没有脑子吗?傻的吗?她说啥你就信?”来嘉宜恨铁不成钢地道,每一句结尾时都扬起尾声,快要震破邬千煦的耳膜。 她怀中的奶团子好像跟妈妈有心灵感应一般,小拳头咚地一声,用尽吃奶的劲儿锤了邬千煦一下子。 第二下还没有落下,小家伙却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仿佛被打的人是她一般。 她举起那双如藕节般白嫩、肉嘟嘟的小手,一边抽噎着,一边交替指向爸爸和妈妈,嘴里发出“哇哇呜呜”的哭声,那小模样又可爱又可怜,心再硬的人让忍不住对她心生怜爱。 原来,是她那柔软娇嫩的小手,在触碰到爸爸坚硬的胸口时,被力的反作用打回去了,小奶团子完全想不通为什么打的是爸爸,痛痛的却是她自己,只能通过哭泣来表达自己的委屈和困惑。 来嘉宜:…… 邬千煦:??? 吃瓜群众:哈哈哈! 奶团子来这么一下,成功地让老母亲的怒火一下子全熄灭,只剩好气又好笑。 环顾两边被震惊得嘴巴还没有合拢的领导们身上,来嘉宜扶正手舞足蹈还在控诉的奶团子,抚平衣服上不存在的褶皱,捋了捋长长的秀发,双手交握在腰间,低头躬身:“失礼了。” 不再看邬千煦一眼,优雅走回队伍里,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从未发生过。 ** 夜幕低垂,月光如细纱般轻轻覆盖在这个归属于粤城军方基地管理的小区里。 来嘉宜急促的脚步声,在此刻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夜的乐章中跳跃的音符,轻轻地敲醒准备入睡的人们。 她的脚步轻盈而有节奏,“咚咚咚”,每一步都踏在了他心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与坚持。 而跟在她身后的邬千煦,步伐稳健有力,“咚咚——咚咚”,每一次落地都显得那么坚定,透露出他内心的温柔与决心。 两人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时而同步,时而错落。 “阿宜,你听我解释。”自简易机场被她打过一顿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得到过她的一丝青睐,一整天都把他当空气。 好不容易探访团交流完毕,邬千煦便抛下所有人,一把甩开追上前想拉住他的赵盈盈,紧追上这个抱着他的女儿大步离开的小娇妻。 来嘉宜对身后的呼唤充耳不闻,她紧抱女儿,步伐坚定,眼中只有前方回家的路。 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 夜风轻轻吹过,带来了丝丝凉意,却也似乎为这略显紧张的氛围添上了一抹柔和。 夜色中,一家三口的身影在街灯下拉长,每一步都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决然,朝着温暖的家,坚定地前行。 她们想回家,而他,想追回老婆和女儿。 邬千煦非常懂得利用烈女怕缠郎的这一套,因为当初他就是这么抱得美人归的。 不敢上手,因为怕老婆打疼自己娇嫩的双手,但也丝毫不放弃,亦步亦趋地贴在身后,让抱着孩子的来嘉宜完全甩不开。 眼看着来嘉宜已经走到二十楼的防盗门前,开锁进去就要送他一个闭门羹之时,邬千煦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迅速而果断地将手伸入门缝之中,试图阻止那扇即将隔绝两人世界的门扉。 “嘶——”一声轻微的痛呼,伴随着门扉无情的夹击,邬千煦的大手瞬间被防盗门狠狠地夹住。 “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来嘉宜惊慌失措,她连忙松开大门,转而焦急地双手捧起那只受伤的手,眼中满是关切与心疼,生怕自己的不慎给他带来了无法挽回的伤害。 对一个军人而言,那双手是荣誉的徽章,责任的枷锁,坚韧的见证。 而她很清楚,他有多喜欢自己的这份职业和荣耀。 “我不是故意的,你疼不疼?有没有事?”来嘉宜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责与担忧,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关切,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愤怒与不满都烟消云散了。 邬千煦见状,心中暗自窃喜,却故意装出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又忍不住偷偷瞄向来嘉宜,看着她那因心疼而紧锁的眉头,心中充满了满足与幸福。 他就知道,老婆内心深处还是有他的位置的。 她依然在意他,依然心疼他。 这份认知,如同春日里温暖的阳光,瞬间照亮了他的心房,让他忍不住嘴角上扬,心中默念:好开心(*^▽^*) “咳咳咳。” 一阵突如其来的咳嗽,如同惊雷一般猛然间划破了楼道内紧绷的氛围,惊扰了深陷尴尬与暧昧之中的来嘉宜与邬千煦。 来嘉宜的反应如同受惊的鹿,猛然间发力,将邬千煦推向一旁,同时,手已疾如闪电般抓住防盗门,砰然一声巨响,门扉轰然关闭,仿佛这样做可以隔绝一切的视线,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邬千煦猝不及防,被这股力量带得踉跄几步,鼻梁险些与即将合上的铁门来个亲密接触,幸亏他身手敏捷,及时后撤,否则那引以为傲的英挺鼻梁便要变成跟伏地魔一样的同款鼻子。 邬千煦:好家伙!这反应速度,差点让我这标志性的鼻子也学会隐身术了。 疼痛中带着几分哭笑不得的无奈。 第30章 醋坛子vs野男人 吴耀华一直远远地缀在两人后面,毕竟他和来嘉宜是邻居,回家的路是一样的。 只是恋爱中的男女根本看不见他,空气中的甜度已经超标,让他很不适应。 “吴大哥。”来嘉宜隔着防盗门跟吴耀华打招呼,随即便转身回家。 就这么无情地把邬千煦关在门外。 “……”邬千煦不敢相信,他老婆回家居然不带他! 更让人生气的在后面。 身后的吴耀华越过他,脸上尽是挑衅的表情,在他面前缓缓地拿出钥匙,手上做着钥匙插入孔内,轻轻转动,眼睛却在盯着他。 咔哒一声,防盗门打开,迈着稳健的步伐跨入门槛,又在邬千煦的注视下把防盗门重新关上。 “啧。”吴耀华轻笑一声转身,故意先走到2001,再经末世以来一直停靠在20层且故障许久、大门敞开的电梯,绕路回到对门2002。 这是吃饱狗粮的回敬。 邬千煦完美接收到来自男人之间的较量,顿时面色微变,眼神中透露出醋意,双手紧握,心中嫉妒如潮,正努力平复,不让情绪失控,虽然没有人看见。 凭什么他这个丈夫要吃闭门羹,这个野男人却有钥匙,竟然还住在他家! 邬千煦左看右看,确定周围没有人,在迷彩色的作战服里掏呀掏呀,不知道从哪个胳肢窝里掏出来一根铁丝。 掏出来的铁丝形状怪异,似直非直,似卷非卷,非要给一个形容词的话,那就是一团麻乱。 只见邬千煦另一只手伸出铁砂掌般的两只手指,捏着团成一团的铁丝捋了捋,搂成一条直线,前端勾成一个圆圈,就像老旧式大门的钥匙一样。 铁丝插进锁孔里,耳朵贴在门锁上,小心翼翼地转动着铁丝,耳朵竖起来细心分辨每一次转动的细微区别。 咔嚓、咔嚓、咔嚓、哒! 门锁开了! 果然,开锁是非常重要的必备技能之一。 邬千煦直起身来,将近一米九的壮硕身躯比防盗门的门框还高。 顺一顺衣领,轻轻拂去身上的灰尘,歪着脑袋大摇大摆地跨过防盗门,走进楼道里,还不忘回头把防盗门锁上。 区区防盗门,还难不倒他这个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高精尖人才。 厚实的字母大门安装着最新科技的指纹密码锁,层层加密下,只有他这个原始设置者能够更改密码和指纹。 大拇指按上指纹识别区,静音状态下的指纹密码锁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只有灯光轻轻闪烁,锁芯驱动,微弱的“咔哒”一下,母门丝滑打开。 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把一楼里的每一个角落,哪怕是沙发底下、床底下、衣柜里,都挨个翻开、掀开、打开,却都没有发现野男人的踪影。 被醋意浇灌的大脑逐渐上头,步履维艰地沿着楼梯上楼。 咚、咚、咚…… 每一步,仿佛都精准地落在了他胸膛的共鸣点上,每一次落足,都是对内心的一次重锤,步步生痛,步步皆碎。 他不敢想象,如果那个野男人真的在楼上的话,他以后要怎么办。 青梅竹马相互扶持的多年感情,仅仅因为他‘死’了一年多,就被替代了吗? 邬千煦好不容易爬到二楼,却不敢上前,眼神空洞地站在原地。 “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他寻声抬头,只见来嘉宜已经换好睡衣,一贯的纯棉短袖搭配家居长裤,怀里抱着身穿同色系亲子款睡袋的奶团子,一大一小两张仿佛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小脸蛋,正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还愣着干嘛?不睡觉吗?”见邬千煦还是跟个木头一样站着不动,白天时已经压下去的火气再次小小地冒头。 双手抱着孩子没空打他,于是伸出长腿横扫过去,正中邬千煦非常富有弹性的翘臀。 她甚至感受到他的臀部肌肉把她的腿,duang的一下回弹出去。 被踹一脚的邬千煦终于反应过来,脱口而出:“那个野男人不在这里?” 来嘉宜闻言愣住,不可置信地瞪着他,原本只是心头微火秒变暴跳如雷。 “什么野男人?哪个野男人?你什么意思?我在家藏野男人了?我给你守寡,给你生孩子,你竟然说我有野男人?你个丧良心的混蛋!” 如机关枪一般,来嘉宜一声比一声高地控诉,一把把女儿塞进他怀里,开始劈头盖脸但又巧妙避开奶团子地殴打亲夫。 猝不及防地怀里被塞进一只奶团子,初为人父第一次抱孩子的邬千煦瞬间麻爪。 奶团子异常软萌,突然换了个怀抱也不哭不闹,只是裹着奶嘴歪着头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陌生男人。 雨点般的小拳头重重地砸在他的身上,除了俊俏的脸庞和怀中的奶团子,都被来嘉宜一一照顾到,完全做到雨露均沾。 “我不是,我没有,嗷——”邬千煦带着孩子抱头鼠窜满屋子跑,追不上的来嘉宜气上头随手甩出一道冰水狠狠地往他的翘臀上招呼。 “老婆我错了!老婆你原谅我!”邬千煦立刻投降,生怕再挨一下,赶忙滑跪认错,鸡贼地双手捧上‘天子’以挟诸侯,请求休战。 还没消气的来嘉宜毫不理会他的要求,异能再次甩出。 眼见申请被驳回,下一波攻击即将到达,邬千煦半跪着的长腿猛然发力,以一种科学难以解释地姿势后空翻,惊险躲过可以把他冻成渣渣的冰水。 被抱在怀里的奶团子跟坐过山车一样,时而如离弦的箭一般往前冲,又或高高扬起的海浪一样翻腾,刺激的离心感让小孩的前庭发育得到充分拓展。 咯咯咯—— 银铃般的笑声在妈妈的怒吼声和爸爸的求饶声中肆意尖叫。 前方就是墙角,上下均无路可逃,眼看就被逮住。 邬千煦伸出长腿蹬在墙上,留下一个黑黑的大脚印,接力侧空翻,一扭身落在来嘉宜的身后,一把抱住差点撞墙的来嘉宜。 徒然被墙壁贴脸开大的来嘉宜吓得愣住了,霎时间没反应过来让邬千煦搂个正着,肩膀上砸下来一颗沉重的大脑袋。 把不停说着‘婴语’的奶团子放回她怀里,邬千煦趁机张开双手,紧紧抱住他的全世界。 “我都有野男人了,你还抱着我干嘛,你是绿巨人吗?!” 第31章 粘人的大狗狗 爸爸的怀抱很有安全感,而妈妈的怀抱则是香喷喷软绵绵,舒服的生物钟非常准时的奶团子开始揉眼睛,开始犯困。 小脑袋搁在妈妈的肩膀上,奶团子自发调整好姿势。 邬千煦依旧弯腰抱着来嘉宜,就着她轻轻摇摆哄睡的姿势,一家三口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来回晃动着。 嘘——嘘——嘘—— 小宝宝的眼皮越来越重,合上又睁开,一副舍不得睡觉的视线一直在爸爸妈妈之间来回穿梭,最终抵不住生物钟的召唤,慢慢合上眼睛,一秒进入梦乡。 在一阵阵白噪音催眠声中,邬千煦也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天伦之乐。 来嘉宜感觉自己的肩膀上仿佛押上了一大一小两块石头,尤其大的那颗,贼重。 “我都有野男人了,你还抱着我干嘛,你是绿巨人吗?!”来嘉宜的说话声音虽小,却蕴含着不容忽视的怒气,仿佛是一股压抑的风暴,在细若游丝的气音中蓄势待发。 她单手抱着女儿,另一只手的手肘向后一送,精准地命中身后人胸口上最脆弱的地方。 唔—— 今时不同往日,如果以前是挠痒痒的话,那现在就是重拳出击,差点一口老血就喷出来,如受内伤。 来嘉宜不满地回头,狠狠地瞪他一眼,娉婷袅娜地抱着女儿回房间。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他没有后宫,但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更何况他老婆本身就是绝色佳人。 一颦一笑,风情万种,把他的魂儿都勾走。 邬千煦带着一脸痴汉般笑容,同手同脚地像个变态一样尾随着母女俩进房,一直贴在身后,如影随形。 来嘉宜刚把女儿放到小床上,不待转身便被一双强壮有力的手臂拉进怀里,狠狠地撞进他粗犷结实的胸膛,后背生疼。 “老婆,我好想你。”邬千煦紧紧地搂着怀里的来嘉宜撒娇道。 一米九的壮汉,此时像只被遗弃的大狗终于找到主人一样,仿佛身患肌肤饥渴症般必须紧紧贴着才能有安全感。 但是来嘉宜的感受却不太美妙,那张粗燥久未保养的大脸贴在她嫩滑的小脸上,胡子拉碴地刮得她脸生疼。 来嘉宜使劲地想推开贴在身上的这只粘人精,却被缠得无法如愿,两个人越缠越近,让她无法挣脱,气喘吁吁。 “嗯——” 小床上传来婴儿不满的哼唧声,两个拉扯得热烈的成年男女仿佛被按下暂停键一样,四目注视着床上的奶团子,不敢动弹也不敢再制造出一丁点声响。 奶团子的小眉头微微蹙起,哼哼唧唧地抗议着亲爸亲妈饶人清梦的行为,小手开始舞动,时而轻轻握拳,时而又缓缓张开,像是在狠狠揍着打扰她清甜美梦的坏人。 小脚丫子也不甘寂寞,在床褥上疯狂蹬踏,如同传说中的核武器一样,每一次蹬踏都伴随着重重的‘砰砰’声,就像春日里的响雷,肆意轰鸣。 小小的身子也不甘寂寞地来回扭动,仿佛是在寻找一个更加舒适的姿势,试图再次入睡。 然而,众所周知,小婴儿是不具备自主入睡这个功能的,全靠大人哄睡。 眼瞅着就要醒过来,亲妈一巴掌把亲爸拍飞,大步走到婴儿床前,轻柔地拍打着奶团子的小屁屁。 一下、两下、三下…… 拍打的节奏稳定而和谐,就像是自然界中最美妙的旋律,让奶团子在这旋律中找到安全感,安心地沉入梦想之中。 很快,哼唧声渐渐平息,动作也趋于平缓,奶团子再次回到那宁静而安详的睡眠状态,只留下一室的温馨与宁静。 温馨的是来嘉宜,宁静的是奶团子,与邬千煦无关。 四川变脸‘非正式传人’来嘉宜凶神恶煞地瞪着邬千煦,仿佛要用眼神把他穿成一个筛子,好像在说:再把女儿吵醒试试,我跟你没完! 资深老婆奴·新晋女儿奴·邬千煦,在她的眼神示威一下,立马站直,手动闭嘴。 正经不过一秒钟,邬千煦大步冲过去把女人像抗麻袋一样抗上肩头,嗖地一下就越过衣帽间,冲进洗手间,关上门。 经过隔音处理的房子完全将声音隔绝在洗手间之内。 天雷勾动地火,泰坦尼克号撞倒冰山。 激烈运动后的小脸蛋红扑扑地,在邬千煦看来,又美丽又可爱,迷人得很。 来嘉宜筋疲力尽地被邬千煦从洗手间抱出来,身上已经换过一套衣服,此时正无力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有嘴巴和脑子还在清醒。 “说说吧,怎么回事?我都收到你的一等功勋章和烈士抚恤金了,军队不可能这种事情也搞错吧。” 相濡以沫十几年,感情依然如胶似漆的秘诀只有一个宗旨:两个人都长了嘴,会沟通,虽然一开始她也是被逼着学会说话的。 收拾完毕后的邬千煦先走到婴儿床前,轻轻地亲了一下女儿的额头,心中默默地道:晚安,祝我的宝贝好梦。 才上床钻进被窝,温香暖玉在怀,开始阔别已久的深夜茶话会。 原来他在执行任务时被炸伤昏迷,醒来后便发现自己毫发无伤,却又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无法动弹,房间内没有一点装饰物,也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死白的灯光却常亮。 他一开始还以为他是被敌对势力所俘虏,却迟迟没有被提审,每天只有几个白大褂进进出出,反复地给他抽血、打针,或是把他泡进不知名物质的水池里,有时候是漆黑黑的,有时候是绿油油的,也有时候跟水银一样的颜色。 他每一天都在观察,没多久就发现他可能并没有被敌对势力所俘虏,而是被一个不知名的研究机构所截获,被他们当作研究目标进行惨无人道的活人实验。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久到他的异能从金系变异成金雷双系,全身被强化可以一秒钟钢铁化,连子弹都打不穿时,他终于等到一次绝佳的逃跑机会。 研究所在某一天突然爆发大规模的动乱,所有人员突然丧尸化,泡在实验器皿里所有实验体,有动物、植物、不知名物体,也有人类,开始无差别攻击。 于是,他便趁机跑路。 第32章 一夜无眠 不知何时,来嘉宜已经从无力地大字型姿势,换成侧身面对着邬千煦,小手抚上他的脸,眼眸里已经没有一点生气,只剩下心疼。 经过她刚刚的一顿操作猛如虎的保养程序之后,手感确实好了不少。 虽然他没有说太多的细节,但是其中身心所遭受的痛苦,来嘉宜感同身受,因为她上一世也经历过一模一样的事情。 邬千煦的大手覆上她的小手,另一只手却是把她抱进怀里,紧紧地贴在一起,温暖彼此。 他继续诉说,她默默倾听。 他的逃跑顺利得不可思议,等研究所的人发现时,他已经站在另一个山头上,远远地看着他们正在组织人手寻找‘失落的物品’。 深山老林里过着野人一样的生活,还没有摸到森林的边缘便让他遇见出任务的同僚,被当成是普通幸存者带回中央基地。 至此他才终于搞明白这个全新的世界。 原来已经进入末世一年多,他也‘牺牲’在炮火中一年多,早已经是烈士。 他的情况太古怪,组织上不得不暂时封存他的档案,停止他所有的职务,进入无限期的观察期。 好像是嫌他的打击还不够多,还不足以让他一蹶不振时,赵盈盈出现了。 她在中央基地担任常务秘书,以职务的身份告知他来嘉宜在末世之初之时便被丧尸咬死。 那一刻起他才是真的心如死灰,全无求生意志。 直到他偶遇任务归来的迟帅,才知道赵盈盈可能在骗他,在粤城军方基地刚建立之初就曾经上报过,军属帮工名单里是有来嘉宜的。 他才又燃起希望,坚持要回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碰巧两个基地之间将要进行末世后的第一次交流,便把他安插进来,也算是将他移交给他的原属队伍…… 长夜漫漫,两颗心在逐渐靠近,直至融为一体,一夜无眠。 ** 邬千煦是个很有侵略性的男人,虽然他的所有职务全面暂停,但是并不影响他每天黏在老婆女儿身后,去到哪儿跟到哪儿,跟个牛皮膏药似的。 自他回来之后,便包揽家里的所有家务和掌勺权利,每天早上洗手作羹汤,为老婆孩子准备早餐,顺便还把午饭、晚饭、甜点和宵夜一并做好,放进空间里保温。 没错,他也有空间,但是他很清楚地知道,那并不是他的异能,使用空间时并没有异能流转的感觉。 一切准备就绪,他才抱着女儿上楼,叫醒难得有机会睡懒觉的来嘉宜。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缓缓地洒满卧室,毛巾毯拉到脖子处,只露出来嘉宜挂着浅浅微笑的红润脸蛋,仿佛在梦里也是甜蜜的。 邬千煦轻柔地将女儿放在床上,刚落地奶团子便嗖嗖地爬到床头,贴着妈妈躺下去,眼神却注视着爸爸,仿佛在说:爸爸快来,快叫醒我们。 奶团子萌态瞬间把老父亲融化,恨不得要星星不给月亮。 听从她的指挥,脸上挂着不值钱的笑容,慢步上前,待奶团子闭上眼睛装睡,他才缓缓地半跪在床前,静静地欣赏这幅温馨的画面。 温柔地将来嘉宜脸上的碎发拨开,手指来回描绘着她的眉眼、小巧的鼻子、还有那偶尔气死人不偿命的樱桃小嘴。 脸上痒痒的,来嘉宜感觉好像被一只大狗不停地舔着脸,将她从沉睡中叫醒。 迷蒙地张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硬朗的帅脸,直击她的审美痛点。 双手从被窝中伸出来,拇指和食指比着相机的模样,将画面永存心中。 由着她调皮地玩一会儿,邬千煦的大手才把那双小手收入囊中,放到嘴边亲一下,又奉上一个早安吻:“早餐准备好了,起床吧。” 爸爸妈妈在柔情蜜意,而一旁被遗忘的小奶团子则是疑惑地从装睡中睁开眼睛:为什么爸爸这么久还没来叫醒我? 原来,爸爸妈妈才是真爱,而宝宝只是个意外。 终于发现这个事实的奶团子开始‘咿咿呀呀’的一通抗议,指一下爸爸,本想再指一下妈妈,又有点舍不得,肉嘟嘟的小手指又转回爸爸身上。 尤不解气,翻过妈妈身上,攀着爸爸结实的臂膀,重拳出击,小手‘哐哐哐’地拿起旁边的小奶瓶,学着妈妈的样子开始砸人。 还不太熟悉奶团子脾性的新手爸爸被砸得一脸莫名又不敢反抗,那茫然的模样成功惹笑来嘉宜。 看够戏后,也心疼奶团子的小手和挨打的男人,来嘉宜抱过奶团子,稀罕地一顿亲亲:“妈妈的小双啊,爸爸没有明白你的意思呢,你们昨天才正式认识,我们原谅爸爸好不好?” 迷失在亲亲抱抱之中的奶团子从妈妈怀里探出一双大眼睛,看着爸爸讨好的样子,小小人儿伸出莲藕节一样的小手,嘴里喊着:“啊——啊——啊——” “她想要举高高,你快哄哄。”‘十级婴语’翻译家,来嘉宜尽责地传达小奶团子的意思。 邬千煦闻言连忙接过小孩姐,轻轻举起在空中旋转。 “咯咯咯——”惹得她笑声清脆,裙子飞扬,看在爸爸这么卖力的份上,小奶团子决定还是原谅他吧。 “咦?小双刚刚拿在手上的奶瓶呢?”准备给孩子洗奶瓶的来嘉宜却发现奶瓶找不到了。 “床上没有吗?”邬千煦也加入找奶瓶的队伍,把奶团子全身翻一遍,又提溜起来上下倒腾,逗得奶团子咯咯笑也无所获,便把孩子放到床上让她自己玩。 叠起所有的被子,翻起每一个枕头,趴下看了床底,扒开每一个缝隙,仍然一无所获,来嘉宜回说:“没有。” “啊——啊——”不甘寂寞的奶团子不停尖叫吸引着大人的注意,仿佛在说:‘看我!看我!’ 在她手里拿着的,是不知何时又回到她手上的那个莫名消失的奶瓶。 “嗯?怎么又在手上了?”一孕傻三年的宝妈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力,转而询问另一个在场证人,“刚刚明明没有的吧?” “我确定刚刚小双的手上什么也没有。” 邬千煦凑上前半跪在床上,视线和奶团子平视,指了指她手上的奶瓶:“小双,这个奶瓶宝贝在哪里找到的,可以告诉爸爸吗?” 第33章 奶团子的异能 “小双,这个奶瓶宝贝在哪里找到的,可以告诉爸爸吗?” 为了让奶团子能够听懂他说的话,邬千煦特意一字一句地说的极其缓慢,甚至还配上身体语言。 显然小孩姐非常聪明,挥舞着手上的奶瓶,‘咿咿呀呀’地回应。 突然地,奶团子手上的奶瓶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 还不等两人惊讶出声,又突然回到奶团子的手上,就好像刚刚的那几秒都是他们的幻觉。 来嘉宜僵硬地转着脖梗,仿佛带着生锈机械转动的声音,嘎嘣响又脆地跟邬千煦对视:空间异能? 邬千煦的脖梗同样地也不太灵活,缓慢地点头,同意她的猜测。 “小双,可以把奶瓶再收起来吗?”来嘉宜温柔地跟奶团子商量,希望她配合。 奶团子看看妈妈,又看看奶瓶:“啊——” 回应她的是再次从肉嘟嘟的小手中消失的奶瓶。 来嘉宜连忙闭上眼睛,意识沉入空间中翻找,果然在某个角落里找到一个内壁上还挂着奶液,尚未清洗的奶瓶。 张开眼睛,奶瓶便到了来嘉宜的手上,奶团子则是兴奋地拍小手,仿佛在跟妈妈玩一个很好玩的魔术。 来嘉宜和邬千煦对视,未尽之意尽在眼神里。 “小双,妈妈知道你很聪明,也很懂事,可以听懂爸爸妈妈的话。”来嘉宜温柔地抱起奶团子,让她跟对视。 “你现在还太小,宝贝的这个有趣的技能,一定不能在除了爸爸妈妈以外的任何人面前展示,知道吗?” “外面的坏人很多,虽然爸爸妈妈一定会拼尽全力的保护你,但是难免有顾及不到的时候。” “所以,在宝贝还没有长大,还没有足够的强大的时候,我们要学会隐藏。” “答应妈妈,好吗?” 她的女儿还太小,还不会说话,也还不会跑,来嘉宜忍不住担忧地以与奶团子额头相抵,仿佛这样就能够免除一切可能会发生的危险。 一双强壮有力的臂膀紧紧地圈住她们母女俩,邬千煦挨个儿亲亲,贴着她们的额头,六目相对:“我在的,我会一直在的。” 他的话语如同春日里和煦的阳光,温柔地洒在心田,每一个字都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让人瞬间感到一股暖流涌遍全身,所有的不安都仿佛被这股力量轻轻抚平。 ** 夏日的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羞涩地探出头来,天边渐渐被染上了一层温柔的橘红,仿佛是大自然最细腻的笔触,在蔚蓝的画布上轻轻勾勒。 然而,这份宁静与柔和并未能长久地维持夏日的清晨特有的凉爽,因为随着日头逐渐升高,夏天的热情便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来嘉宜便在这样的天气里,和邬千煦一起带着奶团子,跟在吴耀华的队伍身后,一起出任务。 海浪拍打在船上,摇摇晃晃地让人精神不济,刚出发时互看不顺眼,瞪成斗鸡眼的邬千煦和吴耀华此时正一人占据一个角落,坐在船舱内人手一个垃圾桶,在疯狂呕吐。 更神奇的是怀孕时晕卡车的她,现在抱着奶团子在船上一点事情都没有。 娘俩站在甲板上,冷眼看着非要跟过来的赵盈盈围在她老公旁边,又是想递毛巾又是想递水的。 抱着垃圾桶的邬千煦莫名地感受到一股冷意自腰椎升起,莫名地打了个冷颤。 “啊——”赵盈盈突然地惊叫,长筒高跟靴子‘咚咚咚’地狠狠踩在地面上,一路后退直至快要撞上蹲在一旁晕船的吴耀华。 紫色的电光在船舱内闪个不停,时不时地跑到赵盈盈面前耀武扬威。 “离我远点!”邬千煦周山闪着雷系异能,吐的浑身无力,眼神却仍然犹如两把利刃一样,冰冷地射过去,宛如一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让赵盈盈浑身发抖。 吴耀华也同样不待见这朵中央基地过来的绿茶花,头也不抬地调动起异能,在自己身前竖起一堵厚厚的金属板子,残忍地把赵盈盈挡住,甚至反弹到地上,站不起来。 一个角落里电光四射,一个角落被金属墙所阻挡,只剩赵盈盈在坐在船舱的正中央哀嚎,却没人理她。 咚、咚、咚…… 脚步声缓步而下,来嘉宜抱着孩子,笑意不抵眼睛地看着赵盈盈狼狈的模样,闲庭信步地走到邬千煦旁边,四处乱窜的电光仿佛有自我意识般,自动绕开,扫清不存在的灰尘,请她入座。 “你来干什么,这里在商讨军事机密,请你出去!”见是来嘉宜,赵盈盈也不再赖在地上博取同情,一瘸一拐地站起来,便要率先发难。 柿子挑软地捏,在男人身上吃的亏便要在女人身上讨回来。 “机密?是你在勾引男人的机密吗?”来嘉宜不屑地嗤笑。 “我们是来搜救失踪潜艇的,不是来让你搔首弄姿的。”末世后再见来嘉宜才发现,原来她确实从来都不了解赵盈盈。 往日里高傲的赵盈盈,现在也不过如此。 “你不要污蔑我,我们这是友好交流!”赵盈盈今天穿着一身军绿色贴身常服,腰背挺直,重新端出她的千金大小姐范儿,居高临下地俯视来嘉宜。 “恨不得离你八丈远的友好交流吗?我还真是开了眼了呢。”来嘉宜翘起二郎腿,双手抱臂,皮笑肉不笑。 “呀呀呀!”爬上爸爸后背的奶团子挥舞着小手对着赵盈盈指指点点,仿佛在附和:开了眼! 末世后的来嘉宜嘲讽技能逐渐拉满,在她的教育之下长大的奶团子自小就深谙此道,气的赵盈盈想上前动手。 噼里叭啦—— 还未靠近,就被萦绕在一家三口周身的电光主动上前,把她电的一抖一抖地,在原地跳舞,嘴里还喷着黑烟。 “啊!邬千煦!我是中央基地派来的随团秘书,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伤害同僚是大罪!” “你这个秘书职位全是水分,自己心里没点数吧?没有编制没有合同,我都搞不懂你是怎么跟过来的。”已逐渐适应船上风浪的吴耀华撤掉金属墙,整个人向后躺,姿态松弛,但嘴里却跟淬毒似的,往赵盈盈最不愿人知的秘密公而告之。 早被船舱内的动静所吸引的一拨围观群众正默默站在门口吃瓜。 “何家现在只剩下何开元在孤身支撑门户,你少点给他招黑吧。” 第34章 海啸 拗不过非要跟上船的赵盈盈,探访团的领头人只好让助理跟着她上船,才离开一会儿上解决一下人生大事,刚回来的迟帅便发现她又搞事情,只好拨开人群,走进船舱。 他附身低声说:“何家现在只剩下何开元在孤身支撑门户,你就行行好,少点给他招黑吧。” 语罢,伸手想扶起赵盈盈,却被在她体内乱窜的电流电的下意识地缩手,“嘶——” “阿煦,把你的异能收一收。”迟帅没好气地瞪向旁边跟奶团子玩耍的邬千煦一眼,怎么还带无差别攻击的呢。 “哦。”被闺女骑在头上,挂着一脸不值钱笑容的邬千煦撇撇嘴,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画一个圈。 一道紫色电光带着火花,如流星一般从赵盈盈的身体里跑出来,围着他的手指转圈,仿佛一只有意识的幼崽,在讨好自己的主人。 只是这个主人像是有点嫌弃它进去过别人的身体一样,邬千煦甩甩手指就把雷电往外一丢,生怕赵盈盈听不见一样,大声说:“晦气!” 轰隆隆—— 被丢弃的雷电气得疯狂闪烁,搭配上狂风大起、雷声隆隆、电光闪闪,狂浪拍在船身上,带来一阵阵猛烈的颠簸。 刚被扶起来的赵盈盈脚一歪,又一次摔倒在地上。 迟帅此时也顾不上去扶在地上东倒西歪的赵盈盈,只得死死扒着门框,先把自己稳住“阿煦,控制一下你的异能!” “关我屁事!没看我也颠着吗?!” 邬千煦忙得很,一只脚抵着地板稳住核心,另一只脚死死勾住船舱内的固定座椅。 双手也不闲着,一手把奶团子抱在怀里,另一手搂住老婆,三个人像个连体婴一般,贴在一起来回摇晃。 反观吴耀华则是惬意得很,异能从身体内变出一根安全带一样的金属长条,将自己和固定座椅牢牢捆绑,纹丝不动。 门外也是惊叫声不断,原本在围观的吃瓜群众被逼得各显神通,纷纷抓住身边任何经过的物体,但仍然无可避免地有人快要被颠出船外,眼看就要落水。 突然,几根藤蔓从天而降,把船舱外的人一一串起来,跟捆粽子捆成一团固定住。 就是可能会不太舒服,像风筝上的绥绥那样随风摇摆,撞得满头包。 而藤蔓的另一头则是端坐在自己的藤蔓王座上,浑身被树枝和藤蔓牢牢缠绕住,像个森林女王一样的白露。 翘腿端坐,背靠王座,芊芊玉手垫在迷人的下巴上,惬意得欣赏着这些男人的狼狈。 唯有赵盈盈,没有任何防护地在船舱内‘横冲直撞’,多次差点飞出去。 “不对劲!”来嘉宜大喊。 被邬千煦紧紧搂在怀里,几乎感受不到一点颠簸,但她感觉情况不妙,闭上眼睛沉入意识空间,将精神力发散出去。 她不确定这样做有没有用,但是直觉告诉她,必须这么做! 远处海平线上,天际边出现一条细长的白线,正以惊人的速度在靠近。 随着它的逼近,白线逐渐变得粗壮,掀起一道遮天蔽日的巨浪,以排山倒海之势,像他们扑过来。 “是海啸!”来嘉宜大喊。 被颠出驾驶舱的船长和水手们正串在白露的风筝中随风摇摆,“白小姐,把我们送进驾驶舱!”闻言便大喊出声。 “没问题。”白露娇柔回复。 藤蔓仿佛有意识一般,将船长和水手们从原来的‘风筝’中解放出来,重新缠绕成一个新的粽子。 以违反地心引力的方式,姿态婀娜地一晃一摆,将他们送进驾驶舱内。 没过多久,船只便开始转向,以最快地速度向岸边驶去。 只是人类在大自然的面前太过渺小,所有的努力都只是徒然,他们终将被无情吞噬。 恐惧、绝望。 所有人都抓紧手中的一切,努力不让自己被甩出去。 只有赵盈盈,一直在疯狂尖叫,像个皮球一样在船舱内来回撞击。 努力地驶出几英里后,终于,海浪如同千军万马,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撞向船只,一次又一次地,重重地拍打,震颤着船只的每一个角落。 船只在巨浪的肆虐下剧烈摇晃,仿佛随时都要解体。 “所有金系异能者,想办法加固船体!”吴耀华大喊。 所有金系异能者,包括串在风筝上的,也被白露单独拎出来单独缠绕,将他们均匀地安放在船只中,各自找一个角落,跟母鸡孵蛋似的挨着墙壁蹲着。 只见整个船体周身弥漫起一层璀璨夺目的金色光辉,这光芒不仅照亮了四周,更似有无尽的能量在其中流淌,让整个船体看上去宛如被神圣的金色液体精心镀过,熠熠生辉,令人叹为观止。 猛然,一道耀眼光芒如流星般划破船舱,化作抛物线跃出船外,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纷纷抬头,视线跟随着她转移到外面。 “啊——” “快来人!” “救救我!” 是一直没能抓到固定物体作为支撑点的赵盈盈,最终还是在来回壁咚之中,“咚”地一声,被惯性无情地抛向船外。 船只表面看似停滞不前,实则正以惊人的速度破浪前行,每一次颠簸都暗藏着危机与未知。 经验丰富的船长,宛如定海神针,稳稳立于舵前,双手紧握船舵,力度之大,使得青筋在手背蜿蜒,如同山川般凸显,汗水浸湿了衣襟,却丝毫未减他掌控全局的坚定。 而刚飞出去的赵盈盈,也因此瞬间远离船只,眼看就要落入水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白露身形一闪,自王座上跃下,迅速稳固自身,同时座下的藤蔓仿佛有了灵性,疾射而出,意图将即将落入海中的赵盈盈拉回。 然而,就在藤蔓即将缠绕上赵盈盈腰际的刹那,海面之下,一道庞大的阴影猛然跃出。 张开的大嘴,宽若山崖,锋利的獠牙和错综复杂的喉部结构,清晰可见,仿佛能瞬间吞噬万物。 一股浓重的腥臭随风飘来,空气中仿佛飘散着一股股青绿色气体,向众人袭击而来。 是一条拥有最温柔海洋巨兽美称的蓝鲸。 第35章 突如其来的仇人-2 巨大的蓝鲸破浪而出,庞大的身躯跃出海面。 这头海洋巨兽的身躯比以往看见过都较之更为庞大,浑身覆盖着异常色泽的鳞片,似黑色又似深蓝色,闪烁着不详的气息。 它瞬间张大满是锋利獠牙的血盆大口,咕咚一下连人带藤蔓,一口将赵盈盈吞入腹中,所有人都驰援不及。 蓝鲸巨口如黑洞,轻易地吞噬掉白露所操控的翠绿藤蔓,每一根都仿佛瞬间消失在虚空之中。 白露身形一晃,脸色骤变,藤蔓就像她身体的一部分,她也因此遭到异能的反噬,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血花飞溅,在昏暗的天空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她单膝跪地,身体摇摇欲坠,连带着将其他人串住的风筝也有松开的迹象,吓得他人连连惊呼,愣是把她的神智从黑暗中拉回来。 迟帅此刻的心情,如同被乌云笼罩的夜空,沉重而复杂。 何开元费尽心思帮助未婚妻参与到这次的探访团队中,就是为了镀一层金,能让她名正言顺地进入军部,日后成为他晋升的助力之一。 现在倒好,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是尸骨无存的那种壮烈牺牲。 难道他又要留张纸条然后跑路吗? 邬队那次是他,这次也还是他,六合彩怎么就没他的份,这种倒霉事儿却天天撞他手上! 相比于迟帅的郁闷,来嘉宜则是想笑又不敢笑。 突如其来的仇人-2,能不开心吗? 但是这么肃穆的场合之下,她还是收敛一点吧。 毕竟她们一家三口随时有可能步赵盈盈的后尘,在鲸鱼的肚子里互相捏合,你侬我侬,忒煞情多。 得憋住,等平安回家再笑。 视线转回那只仍然在附近徘徊的蓝鲸,仿佛尝到甜头一样,正在用它巨大的脑袋猛烈地冲击着船只。 让本就因风浪而颠簸的船身,此时更加摇摇欲坠,仿佛要被撕裂一般。 船只虽然不大,但军方出品,必属精品。 久久未能将这艘‘玩具’船掀翻,蓝鲸显得有些不耐烦,猛然再次张开它的血盆大口,一阵强烈的吸力从蓝鲸的嘴里向前席卷四周。 它如同一只无形的巨手,猛然间从虚空中探出,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将他们连人带船统统吸进它的肚子里。 透过半透明的船舱壁,他们以一种奇异而清晰的视角,目睹了自身仿佛化身为微缩探险者,自模拟的口腔入口缓缓滑落。 大约是经过末世后变异的原因,原本用来过滤食物的须板已经消失不见,任何大小的‘食物’都能顺利通过。 穿过湿润而宽敞的口腔隧道,继而滑入了一条狭窄又富有弹性的通道——食道,整个船体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推挤着前进。 沿途,能感受到内壁的柔软与微妙的蠕动,来嘉宜感觉自己特别像动物世界里被蟒蛇吞入腹中的食物。 光线逐渐变得昏暗,周围的温度也悄然上升,随着‘咚’的一声,他们坠入一个巨大的空间之中,应该是蓝鲸用来粗磨食物的前胃。 这里光线斑驳,船舱内的照明一应全灭,只剩一些太阳能筒灯还在敬业的运转,为他们提供微弱的光照。 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消化液气息,略带酸涩与温热,让人不由自主地想作呕。 “呀呀……”奶团子被熏得难受,哭唧唧地爸爸的怀里探出来向来嘉宜伸出小手,仿佛在说:‘妈妈~抱抱~’ 由奶团子领头,船舱内干呕声不停,来嘉宜心疼地从空间内翻出婴幼儿专用的清凉油,给她涂抹颈部和两个太阳穴,再轻轻地揉搓,将药力散发出去。 又从空间里拿出来成人的强效清凉油,一一分给船舱内的其他人,干呕声才渐渐歇息。 就在这时,他们的视线被一抹突兀的军绿色所吸引。 不远处,赵盈盈的身影赫然出现,她似乎被某种力量束缚,悬浮在粘稠的胃液之中。 她的身体已经被胃液腐蚀得红肿气泡,面容扭曲成了一幅痛苦的画卷,眉头紧锁,仿佛两道深深的沟壑,仿佛遭受着巨大的煎熬。 双眼圆睁,瞳孔中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绝望与无助,它们仿佛是两口深不见底的井,诉说着主人生前所经历的无尽的痛苦与折磨。 而她的周围,是各种未完全消化的残肢,以及一些难以辨认的碎片。 更令他们震惊的是,不远处竟还隐约可见一艘失踪已久的潜艇轮廓,以及几枚无法被腐蚀的军衔章,仿佛被时间凝固住一样静静地躺在粘液中,闪耀着明明暗暗的金属光泽,即便被脏污蒙尘也仍旧透出不可磨灭的坚韧。 是他们这次出海的主要任务:寻找突然失联的潜艇和艇员。 “兄弟们,我们来带你们回家了。”有人轻声说道,声音在密闭的空间显得格外清晰而沉重。 然而梦想很丰满,但现实很骨感。 蓝鲸前胃里的粘液具有超强的腐蚀性,凡身肉体根本不可触碰,唯有在船只的保护中才能暂时安然无恙。 无法亲身下去,转而又尝试用异能,金木水火土风雷等等各式各样的异能,百花齐发,却收效甚微,唯有水系勉强可以在其中畅通无阻。 “嘉宜,看你的了。”吴耀华作为本次任务的最高级别长官,按捺住着急的心情,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与期待的对来嘉宜说。 来嘉宜点了点头,没有言语,只是轻轻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 刹那间,她周身开始有潺潺的水流开始剧烈涌动,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在她周围编织成一张复杂而精细的网,逐渐扩大,覆盖住整个空间。 随着来嘉宜的一声轻呵,那张水网仿佛被赋予了无上的力量,开始缓缓地、却又坚定地将粘液与遗物分离。 每一丝、每一缕粘液都在她的操控下被温柔地剥离,干净整洁的衣物碎片和军衔章在水流的包裹下漂浮在空中,缓慢地回流到船舱中。 她的高阶水系异能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既有着水的柔情与细腻,又蕴含着难以言喻的坚韧与力量。 第36章 逃出生天 邬千煦伸出手,轻轻触碰冰冷的军衔章,仿佛能感受到战友最后的气息。 众人小心翼翼地收集起这些遗物,用防水袋仔细地包裹起来,生怕有任何遗漏或损坏。 就连破损不堪的潜水艇,也被来嘉宜小心翼翼地包裹起来,收入空间中妥善保管。 她深知,这艘潜水艇承载着他们的记忆与牺牲,必须完好无损地带到外界,以便日后能够给予他们应有的尊重与安息,让每一位牺牲的军人都能落叶归根,魂归故里。 本着死者为大,也是为了给何开元一个交代,来嘉宜把赵盈盈的遗体也一并收殓,和收集上来的遗物一起安置在船舱内。 此时船舱内没有任何颠簸,‘风平浪静’。 所有人或坐或卧地休息,沉默不语,彼此间的呼吸声在此刻显得格外清晰而沉重。 就连奶团子,在拉撒都控制不住的年级,硬生生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扁着小嘴乖巧地呆在爸爸的怀抱里,静静地看着叔叔们哀伤。 “这条蓝鲸也变异了。”邬千煦突然地出声道。 一条成年的蓝鲸,每日的进食量在4-8吨,一般10-20分钟就要上浮海面吸氧,现今最长的鲸鱼潜水记录在36分钟。 而他们进入前胃里已经超过一个小时,都不曾见过其他东西再进入前胃里,而且胃液内除了人体残肢和潜艇残骸,并没有其他海洋生物所余留下来的残渣。 “没错,这条蓝鲸很异常!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方法杀死这头蓝鲸,否则我们都将葬身于此!” 吴耀华的声音在每个人的耳边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与决绝。 但话虽如此,面对如此庞大的生物,他们的力量显得如此渺小,仿佛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就在这时,一直闭着眼睛散发着精神力的来嘉宜,发现了蓝鲸体内微弱的循环系统里的那些细小血管与血管网,它们如同错综复杂的迷宫,遍布整个前胃。 一个大胆而疯狂的计划在她心中悄然成形。 “如果我们能够破坏这些血管,继而将伤口从内向外扩大,形成一个出口。让蓝鲸因失血过多而失去行动能力,或许我们就能找到逃出生天的机会!”来嘉宜兴奋地说道,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船上的人迅速行动起来,五颜六色的异能再次闪亮登场,众人纷纷互相飚异能。 金系异能者cos小李飞刀biubiubiu地切割着这些细小的血管。 每一次切割都伴随着蓝鲸体内轻微的震颤与不安的涌动,仿佛这头巨兽也感受到了来自内部的威胁。 木系异能者表现稍弱,藤蔓树枝在金系异能留下的伤口中不停地扩大。 而其中的佼佼者白露却另辟蹊径,将自己收藏的剧毒种子扔进伤口中,催动异能让它们生根发芽、茁壮成长,以蓝鲸的血肉为养分。 很快,剧毒种子附近的血肉开始发黑生脓,蓝鲸的剧烈反抗也逐渐变弱。 水系……火系……土系……风系……雷系……冰系…… 各显神通,百花齐放,全力向同一个点捅过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撕开的洞口逐渐扩大,渗出的血液与胃液混合,蓝鲸的痛苦叫声分别从食道和伤口处传来,形容一种奇怪的超声波碰撞,让人耳膜生疼。 而蓝鲸的挣扎愈发剧烈,整个前胃仿佛变成了一场巨大的风暴中心,波涛汹涌,危险四伏。 但是没有人放弃,凭借着顽强的意志与对生存的渴望,机械地重复着手上的动作,仍然坚定地继续着这场看似没有终点的赛跑。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们成功地从内向外在蓝鲸体内破开一个直通外界的巨大洞口,使得这头庞然大物逐渐失去了往日的活力与威猛,最终回归平静。 随着蓝鲸的缓缓下沉,逃出生天的希望就在眼前。 蓝鲸下沉时产生的水流与冲击力,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口,将他们连人带船地冲出去,重新回到那片熟悉而又自由的海域之中。 这一刻,所有的恐惧、疲惫与绝望都化为了乌有。 欢呼声瞬间爆发,如潮水般汹涌,充满喜悦与激动,响彻云霄。 调皮的白露甚至催动异能,萌芽无数的鲜花,朝空中撒去,化成花环点缀在人的头上。 邬千煦拉着来嘉宜,抱着奶团子在花海中旋转跳跃,带起片片花瓣飞舞。 煞是好看。 一鲸落,万物生。 呼啸的海面渐渐归于风平浪静,仿佛时间在这一刻被轻轻地按下暂停键。 如野兽般肆虐的海啸已悄然退去,只留下宁静和祥和,宛如一场惊心动魄的噩梦悄然落幕,渐渐模糊。 来嘉宜再次踏上甲板,眼前是船只那满目疮痍的景象,船身被蓝鲸的胃液所侵蚀,显露出斑驳的铁皮,宛如一位历经沧桑、久经风霜的老水手,静静地诉说着往昔的故事与风雨的洗礼。 夕阳的余晖本应温柔地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为归航的船只披上一层金色的纱幔,但此刻,这宁静的美景却被一股前所未有的诡异气息所笼罩。 她的目光穿透了逐渐暗淡的天际线,只见远处,那片本应深邃而宁静的蔚蓝之中,正涌动着不同寻常的暗流。 起初,是几个模糊的黑影,在波浪间若隐若现,如同深海中的幽灵,悄然逼近。 但随着它们越来越近,来嘉宜的瞳孔不禁猛地一缩,如影随形般贴在船只附近的海洋生物,既熟悉又陌生。 有的形似章鱼,却长着锋利的獠牙和闪烁着诡异光芒的眼睛;有的则如同巨鲸,却身披坚硬的甲壳,尾部拖着长长的、闪烁着电光的触须,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 这些怪异生物以惊人的速度向船只所在的近海区域集结,它们的行动似乎有着某种默契,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驱使。 海水因它们的快速游动而变得汹涌澎湃,巨大的浪花一次次拍打着船身,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仿佛是大海本身也在抗拒这些不速之客。 第37章 风雨欲来 惊呼声此起彼伏,如同潮水般在甲板上汹涌,恐惧如同无形的瘟疫,悄无声息地蔓延至每一个角落,让空气都凝固了沉重与不安。 金系异能者们身形矫健,如同疾风中的舞者,匆匆穿梭于残破的船体之间,他们的双手仿佛拥有魔力,一次次加固着脆弱的船只结构,誓要抵御即将席卷而来的未知风暴。 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与坚定,为这片摇摇欲坠的海上孤舟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天空仿佛也感应到了即将发生的巨变,乌云如墨,迅速汇聚,将最后一缕夕阳的余晖吞噬殆尽,整个世界被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昏暗中。海面随之暗淡,波涛暗涌,仿佛连大海都在酝酿着不可名状的愤怒。 电闪雷鸣间,天际如同被撕裂的巨口,不断吐露出刺目的光芒与震耳欲聋的轰鸣。在这片混沌之中,那些变异海洋生物的轮廓愈发清晰,它们身形庞大,狰狞可怖,宛如来自深渊的恶魔,周身环绕着不祥的气息。 它们发出的低沉咆哮,穿透了雷鸣与风暴,直击人心,那是对弱小生命的无情宣告,也是它们对这片海域统治权的绝对挑战。 甲板上的人们,无不屏息凝神,目光紧锁着那逐渐逼近的恐怖身影。他们紧握武器,心跳如鼓,随时准备迎接那未知的猛烈冲击。 密集的嘭嘭声骤然响起,如同地狱之门被猛然推开。 那些的变异海洋生物,如同被无形的力量驱使,纷纷跃出海面,展现出惊人的弹跳力。 其中,一些体型‘相对’娇小的生物,借助空中那股无形的助力,如同黑色闪电般划破夜空,直接跃进甲板之上。 它们的身躯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大张着那布满锋利利齿的巨口,仿佛要将一切阻挡在前的生物吞噬殆尽。 那双充满杀戮欲望的眼睛,在夕阳之下闪烁着幽绿的光芒,直勾勾地盯着甲板上的每一个人类,透露出无尽的杀戮欲望和对鲜血的渴望。 而那些未能跃上甲板的生物,则更加疯狂地撞击着船身。 它们的身躯如同钢铁铸就,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声响,仿佛要将这艘脆弱的船只彻底摧毁。 海面上溅起一片片水花,与它们那狂暴的咆哮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令人心悸的恐怖画面。 这些生物似乎拥有无尽的体力与耐力,不断地撞击着、咆哮着,对人类的生存构成了极大的威胁。 然而,生死之际并不能让人类放弃抵抗,他们仍然在奋力战斗,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他们紧握着武器,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誓要与这些变异海洋生物抗争到底。 在这危机四伏的关头,嘉宜的水系异能却毫无用武之,但她并未因此气馁。 转瞬间,她调转异能轨迹,冰系力量如泉水般涌现,清冷而决绝。 每一个胆敢跃上甲板的变异海洋生物,在她的纤细手指所点之处,皆遭遇凛冽的寒意,瞬间被冻结成坚硬的冰雕,生命之火就此熄灭,成为了冰冷的“死鱼”,再无威胁。 与此同时,邬千煦则以一种豪迈不羁的姿态,屹立于甲板之上,他的雷系异能如同天公震怒,狂暴地倾泻向无垠的海洋。 海面上,电光石火之间,刺目的闪电交织成网,每一次与海水接触都伴随着刺啦的声响,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那些还在海中肆虐的异种海洋生物,在这雷霆万钧之下,纷纷遭受重创,身体因电流通过而剧烈抽搐,最终翻起白肚,漂浮在海面之中,再无先前的凶悍和狰狞。 两人一冰一电,默契配合,将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逐渐扭转了局势,为甲板上的众人筑起了一道坚实的防线。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与雷光中显得格外耀眼,成为了这场战斗中最令人瞩目的存在。 战况越演越烈,也越加残酷,尽管众人英勇奋战,但伤亡仍不可避免地出现。鲜血染红了甲板,每一次倒下都是对生存意志的沉重打击。 然而,面对伤亡,没有人退缩,他们更加坚定守护的信念,将悲痛化作力量,继续将刀剑、枪械、大炮与鱼雷投向那些肆虐的变异生物,誓要扞卫这片这艘船上所有生命的安全。 在众人与变异生物激战正酣,无暇旁顾的紧张时刻,被细心安置在来嘉宜温暖怀抱中,用背带温柔束缚的小奶团子,突然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小手奋力指向远方,口中发出清脆而急切的“啊啊”声,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线索。 尽管周身异能已显露出透支的疲态,额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来嘉宜依旧不忘身为母亲的职责与温柔。 她强压下战斗的疲惫,目光中满是宠溺与关切,温柔地俯身询问:“怎么了宝贝?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东西想要跟妈妈分享吗?” 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谨遵当今育儿金科律例的第一要义:孩子的每一个需求,即便不能即刻满足,也及时给予回应与关爱。 只见前方那片辽阔无垠的海平线上,一抹细微的黑点悄然跃入来嘉宜的眼帘,起初,它仿佛是天边云雾间一抹不经意的淡影,轻描淡写,难以捉摸。 然而,随着海浪的温柔抚触,时间的细沙缓缓滑落,那抹黑点竟悄然蜕变,轮廓逐渐鲜明,犹如迷雾深处沉睡的巨兽,缓缓睁开它那威严的眼眸,愈发清晰,愈发震撼。 那是军方的航母,如同希望的灯塔,在波涛汹涌中稳健前行。 它的出现,如同荒漠中偶遇的一片绿洲,给予所有人以无尽的慰藉与力量。 众人的心湖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激动与安心所激荡,他们深知,这定是组织察觉到他们长久未归的讯号,所派遣的坚实后盾与温暖怀抱。 航母的庞大身躯,在晨光初破或夕阳余晖的温柔包裹下,缓缓展现其全貌,犹如慈爱的母亲,不顾风雨,只为迎接那久战归来的孩子,行着一条坚定不移的航道,径直向他们驶来。 在这片危机四伏、暗流涌动的海域之中,航母的到来,为他们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成为他们最坚实的依靠。 第38章 头顶蹦迪 涌过来的变异海洋生物越来越多,把船只撞击得几乎快要散架。 咸涩的海水不断冲刷着甲板,偶尔还会顽皮地泼洒在人们脸上。 在狠狠用脸迎接一大波海水之后,来嘉宜调转奶团子的小脸蛋,让她埋进自己的胸前并固定住,紧紧地护在怀里。 自己则是被灌进好几口夹杂着异物的海水,又咸又沙,口腔内的味觉被刺激得不由自主的呸呸呸,却因为嘴巴张合又再次灌进好几口‘黑水’。 yue~ yue~ 来嘉宜无法自控地扶着栏杆干呕出声,而调皮的奶团子则是有样学样,气的来嘉宜雷声大雨点小地打了她的小屁股一下,说:“小淘气!” 咯咯咯—— 回应她的只有孩童稚嫩的笑声,即使身处危险中,却被母亲紧密地保护着,不识愁滋味。 左手唐刀,右手冰刃,末世以来结合邬千煦所教的防身术搭配她自己领悟的刀法,双刀被她舞得虎虎生威、威风凛凛。 端得一副末世女侠的高手范儿。 一旁的邬千煦第一次见识如此英姿飒爽的来嘉宜,一时之间竟然看呆了,居然犯了最不该犯得错误,竟然走神并且忘记了自己正在打斗之中。 一只长着海马的样子,却比海马大了好几倍,浑身漆黑长满尖刺的变异海洋生物从水中一个鲤鱼摆尾跳到甲板上的半空,眼看就要扎进愣神的邬千煦的脑袋上,给他串一个脑花刺身。 全身贯注在战斗中的来嘉宜余光一直关注着邬千煦,这个惊险的一幕差点把她的小心脏都吓出来,噗通噗通地直跳,就差从她嘴里跑出去。 手中的冰刃甩手丢出去,将那只诡异的海马扎了个透心凉,咚地一声掉在邬千煦的脚上。 砸得他嗷嗷跳脚,终于回魂。 “发什么呆!”来嘉宜呵斥道。 “嘿嘿。”邬千煦挠挠头,企图蒙混过关。 原来被老婆照顾的感觉,如此美妙,为什么以前完全没有体验过呢…… 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来嘉宜走到他旁边和他背靠背,免得这个憨憨又发呆,把自己交代出去。 她丢不起这个人! 只是变异海洋生物的数量仿佛无穷无尽一样,不管杀多少都有新的在不停地跃上夹板,不停地在撞击船底。 一阵隐隐弱弱的‘汩汩’声传来,声音太微弱,在热火朝天的战场中,几乎被所有人下意识地忽略掉这个异常。 唯有经验丰富的船长注意到了,他拿起广播大声地喊:“船底被撞穿了!一直在下沉!得尽快修复!” 吴耀华只是眼神跟邬千煦触碰,经验丰富地两人已经从双方的眼神中领略到了对方的意思。 “我去旁边修复船只,你自己小心点。”邬千煦低声跟来嘉宜交代。 刚迈出第一步,又忍不住回头,紧紧抱着老婆和孩子,使劲地一人亲一口,道:“我爱你!也爱你!我的宝贝们。” 第一个爱,是他的爱人,来嘉宜。 第二个爱,是他爱情的结晶、血脉的延续,邬文霜。 是的,在这一刻,他擅自给奶团子取了一个大名。 一样的上下结构,一看就知道是父女俩。 吴耀华非常不雅且没有风度地上撩眼皮,狠狠地对着邬千煦翻了个白眼。 心中暗自腹诽: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空儿女情长腻腻歪歪!一大把年纪了也不嫌害臊,单身狗的命也是命! 有了邬千煦的加入,船底那个被变异海洋生物凿穿的洞口,修复速度明显加快许多。 然而,修复永远赶不上破坏。 而且,人的异能并不是无穷无尽的,金系异能者们已经开始有异能耗尽的迹象。 每一个都是垂头丧脑毫无精神气,透支异能的痛苦像针一样不停地扎着他们的脑袋,浑身酸痛头疼欲裂。 但是他们每一个人都不敢有一些松懈,无视身体的抗议仍然在持续地输送金系异能去修复千疮百孔的损坏船只。 咚、咚、咚…… 一个、两个、三个…… 金系异能者们一个接一个地无力倒下,弹簧一样在甲板上上蹿下跳的变异海洋生物‘咔擦咔擦’地咬掉血肉,而众人却自身难保,救援不及。 “不要——”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无能为力。 来嘉宜拼着异能透支昏迷,将牺牲的战友收进空间中,至少保护他们的身后事。 少数只是昏迷的人,则被白露再次用藤蔓缠绕起来,送进驾驶舱保护起来。 如今也只剩下异能等级最高的邬千煦还在坚持着,但是他们都知道,快坚持不住了…… 呜呜—— 响亮的号角声犹如一剂强心针,打进了所有人的身上,精神为之一振。 是救援,他们等到了救援! 筋疲力尽随时都能倒下的人们仿佛被打上了鸡血,亢奋地开启不要命的节奏。 所有异能不要钱的砸,疯狂砸,势要把这些变异的海洋生物砸成鱼饼,煎炒烹炸煮,八大菜系每样来一道。 巨大航母上停放着无数量直升飞机,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密集恐惧症是真的看不了亿点点,但又忍不住再看一眼。 破烂不堪的船只已经无法经受任何的摧残,只能由直升飞机进行垂直救援。 一架接一架的直升飞机如旱地拔葱一般,垂直起飞向他们飞来。 沿途刮起了一阵一阵的大风,吹的船上所有人的都迷了眼。 但又舍不得闭上,强忍着泪水直勾勾地注视着它的飞行轨迹,生怕又是一场海市蜃楼。 救生员带着装备悬绳落到甲板上,先把手上的人安置在担架上运到直升飞机上放置好。 然而,嗜血的变异海洋生物怎么可能放过他们,让他们轻易地走掉呢。 人类在末世中一再突破自己的潜能,让自己适应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 显然变异的海洋生物也是一样的。 鱼类中‘跳高冠军’正常能够一蹦六米高,末世后直接蹦上直升飞机的头顶蹦迪。 一条号称‘鬼头刀’的鲯鳅鱼一头撞向高空中的直升飞机,冲击力之巨大,直接将重达15吨的大型搜救直升飞机撞得机身呈九十度在天空中转圈圈。 担架差点从舱门中滑落,悬在绳索上的救生员和伤者被吊在半空着随着直升飞机来回晃悠。 晕了…… 第39章 伸出尔康手 将直升飞机撞得东倒西歪的鲯鳅鱼大概是觉得不过瘾,又或者是觉得天空中的大铁疙瘩把它撞疼了。 回海里转一圈之后,目标又转向晕倒的救生员和跟他绑在一起的伤员,张着跟剑齿鱼一样布满利齿的血盆大口,它又来了。 伤员本就受伤不轻头晕不已,刚悠悠转醒就被两排尖利的竖长牙齿贴脸开大。 直接国骂出口,疯狂挣扎,身体过度给大脑供氧,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自动启动,头一歪,还是晕着吧,梦里没有那么恐怖。 伤员是跟救生员串在一起的,大型人体挂件的疯狂挣扎连带着救生员也在尽情舞动,徐徐苏醒。 这次轮到刚睁开眼睛的救生员被贴脸开大了。 “一种绿色植物!”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先动。 一股异能自身体内涌出,一团高温火焰凭空出现,一道炙烤野生鲯鳅鱼便完成,只是火候有点老了。 一阵烤鱼香味随风飘散,丝丝钻入底下已经疲乏不堪,又累又饿的人们的鼻腔之内。 咕咚。 来嘉宜被馋得猛吞口水,手里飚着冰刀,心里想的却是:闻起来好好吃的样子,回去让阿煦做烤鱼吃。 救生员的选拔很严格,所以综合素质也足够强,异能放出之后,脑子也反应过来了。 七手八脚、手脚并用、猴子攀绳一样嗖嗖嗖地带着晕倒的伤员狼狈爬进机舱内。 嘭! 舱门毫不犹豫地在救生员和伤员进入机舱的一秒内关闭,巨大的声音在螺旋桨巨大得声音中依然清晰可见。 驾驶员操纵直升飞机以近乎原地掉头的角度,走出了幼崽被欺负要回家找妈妈告状的步伐,炫技一般向航母返回。 伤员安全交接,趁直升飞机往回飞的时间,救生员大字型躺下休息,吐着舌头喘气。 太刺激了。 一条鲯鳅鱼被烤熟,掉入海中,就像水滴进热油一样,其他变异海洋生物都沸腾了,如避瘟疫一样潮水般远离。 变异后的海洋生物,某些特性也被放大,譬如只爱吃生肉,不爱吃熟肉。 它们好像也感应到大铁块上的储备粮要逃跑一样,发疯地往上跳,甚至还跳进机舱内,或用牙齿咬吊绳咬人,或用巨大的尾巴拍打挂在上面的人类。 海面上尖呼声、拍打声连连,来嘉宜闭上眼睛时有一种置身菜市场的错觉,特别像鱼贩子在杀鱼。 她有亿点点的恍惚。 深呼吸,睁开眼睛看清楚眼前的变异海洋生物并不是菜市场里待宰的活鱼,而是会吃人的大白鲨。 先援救病残,然后是老弱妇孺,也就是来嘉宜、奶团子和白露。 船长也勉强算一个,整个团队里年纪最大的人,也就不到五十吧。 救生员把吊绳垂下来,被邬千煦抓在手里。 “你和小双先上去,我随后就来……”邬千煦细细交代,满心都是舍不得和不放心,温情脉脉。 只是他的对象…… “好。”来嘉宜没等他说完点头表示应和,转身就要爬上吊绳。 见他一脸欲言又止,才想起来她还有个‘大儿子’要哄。 放下刚搭上手的吊绳,转而捧着他的脸,‘深情款款’地与他对视…… 一秒钟。 ‘吧唧’一口亲上去,“走了,拜~。” 掉头离去,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徒留邬千煦站在原地,伸出尔康手,像一颗望妻石一样,目送着来嘉宜的背影。 …… “噗呲!哈哈哈哈哈哈!” 此起披伏的笑声越演越烈,其中就以吴耀华的声音最大,毫不留情地大声嘲笑,一点面子都不留。 当然,其他人也没小声到哪儿去。 难得看邬队吃瘪的机会,走过路过绝对不能错过! 虽然舍不得,但是她们的安全无疑是首选,来嘉宜做了跟他一样的选择。 接下来,他就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跟这些怪物们殊死搏斗了。 吃不上肉的变异海洋生物们实在是跳的厉害,每一个吊在绳索上的人,脚底下都坠着一大波的鱼类,仿佛进了温泉里被星子鱼凶残追逐。 来嘉宜一坨接一坨地冰冻着跟跳蚤一样烦人的鱼儿,而海里的温度也异于往常。 冰块在接触海水的下一秒马上解冻化为水,这些可恶的鱼儿又马上跟狗皮膏药似的粘上来,气的来嘉宜直瞪眼。 她觉得单纯用水和用冰都太基础,得有点特殊的应用才可以。 既然可以控水,那是不是也可以控冰? 既然可以控制大小、形状,那密度呢?控制温度行不行? 玄幻小说里常有的绝对零度和冰封千里,是不是也能应用到末世的异能之中? 这个世界已经这么玄幻了,而人有多大胆,地就有多大产,敢梦才敢做,说做就做! 翻出她多年看小说的知识储备还有控水的成功经验,终于安全爬进机舱的来嘉宜把舍不得爸爸,挂着小泪珠的奶团子哄睡后,开始实验了起来。 左手玩水,右手控冰,细细地感受着两者的区别。 水,柔韧而多变,以其无形之姿,适应着任何容器的形状,展现出无比的柔韧与顺应性。 它既是温柔的象征,轻轻拂过指尖,带来清凉与慰藉。 又是力量的化身,汇聚成江河湖海,奔腾不息,冲刷着岁月的痕迹。 而冰,则展现出一种坚韧不拔的力量。 在极寒的环境中,水转化为冰,变得坚硬而稳固。它能够承受巨大的压力而不易破碎,象征着不屈不挠的精神和坚定的意志。 两者之间完全相反,但又很相似。 这种感觉玄之又玄,就好像突然打通任督二脉一样,对异能的转换又有了新的理解。 直升飞机此时刚好安全着陆在航母之上,巨大的旋翼逐渐减慢旋转,直至完全静止。 舰上的军医们早已严阵以待,他们身着整洁的制服,脸上摆着最亲和的笑容,随着舱门缓缓开启,军医们迅速上前,迎接每一个安全归来的游子。 他们细致地为每一个人检查身体,从生理到心理,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确保他们的健康与安全。 结束检查的来嘉宜并没有跟随其他人进入舱内休息,而是逗留在甲板上,伸手感应着风在手中穿过,眼神密切地关注着远处还在战斗的男人。 战况很激烈…… 第40章 冰封千里 末日的天幕低垂,深邃的海洋仿佛化作了巨兽的巢穴,不断喷吐出令人心悸的变异生物。 船上只剩下还有一战之力的男人们,混迹其中的邬千煦身形虽然挺拔,但是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 此时正紧握双拳,金色的能量在他掌心汇聚,逐渐凝结成一柄光芒四射的巨剑。 随着一声震天响的怒吼,他猛地跃起,手中的巨剑划出一道璀璨的金色弧线,精准无误地劈开了一只变异章鱼的触手,鲜血与海水交织在一起,染红了周围的海域。 紧接着,他身体一侧,避开了一只变异海蛇的突袭,同时右手一扬,掌心雷光闪烁,一道粗壮的蓝色闪电瞬间撕裂空气,直击海蛇七寸,将其瞬间电焦,落入海中激起一片水花。 战斗愈发激烈,邬千煦的身影在甲板上快速穿梭,他的动作敏捷而有力,每一次挥剑、每一次释放雷电都精准无比。 他不仅持续挑战自我,更能与战友们的各式异能完美融合,彼此间的配合如同天衣无缝,共同编织出一幅幅惊心动魄的战斗画卷,让远处的来嘉宜赞叹不已。 金系异能不仅能用于攻击,更能在关键时刻构建出坚固的金色护盾,抵挡来自海洋生物的致命一击。 而雷系异能则如同他的第二生命,让他在战斗中无往不利,所向披靡。 利用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五行相生相克之道,逐渐掌握上风。 而这只是船上的人的当局者迷。 在航母上密切关注着邬千煦的来嘉宜却拥有着上帝视角,可以清晰地看见正在靠近船只的巨大阴影。 仿佛天生懂得趋吉避凶一般,在海底时便远远地绕开武装到牙齿的航空母舰,目标稳狠准地冲向那艘在勉强支撑的船只,在它跟前停住不动。 深海之下,一股庞大无匹的阴影猛然间挣脱了黑暗的束缚,如同深渊之口猛然张开,吞噬着周遭的一切光线。 这阴影漆黑的仿佛能吸收所有色彩,其边缘扭曲变形,如同地狱之门缓缓开启,释放出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海水因它的接近而沸腾,巨大的漩涡在四周疯狂旋转,仿佛连海底的岩石都在颤抖,畏惧于这恐怖力量的降临。 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弥漫开来,巨大的阴影终于揭开神秘的面纱。 是一条外形酷似鳐鱼却拥有强大的攻击性和凶残的外表,浑身长满尖刺。 那条长长的尾巴像被钢化过一样,布满倒刺,刮一下就能带走一大片血肉。 它跃至半空中时,遮天蔽日般完全遮挡住那艘重达一万吨的中性船只。 那一刻,世界仿佛突然静止了,来嘉宜的心跳却狂乱地加速,如同被无形的绳索紧紧勒住,每一次搏动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 脑海瞬间被一片混沌占据,所有的理智和冷静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恐惧像冰冷的潮水一般,从脚底蔓延至全身,原本只有一个模糊想法的冰封千里突然成形。 海面不再是往昔那般波光粼粼,而是被一层晶莹剔透的冰壳缓缓覆盖,宛如时间在此刻凝固。 冰的蔓延,既是一场静谧的盛宴,也是大自然力量的无声展示。 它从航母的底部悄然开始,像是无数细小的精灵,在船舷边缘跳跃、舞蹈,然后缓缓向四周扩散,直至与远方的海平线相接,将整片海域装扮成一片银装素裹的仙境。 在这冰封的世界里,最令人震惊的莫过于那条跃出海面本打算饱餐一顿的变异海洋生物。 冰层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蔓延至它的身躯,将它定格在跃起的瞬间,身体完全滞留在空中,只有长长的尾巴与结冰的海面连接,仿佛时间与空间都为这壮观的景象让路。 这条让来嘉宜惊恐的巨兽,此刻却成了冰雕艺术的一部分,以一种滑稽的方式的进行一场自我展览。 然而,在这片被冰封的千里海域中,有一艘船只却如同奇迹般地漂浮其上,毫发无伤。 船身周围,冰层似乎对它格外宽容,仅仅是在其周围勾勒出一圈细腻而规整的冰边,宛如为这艘勇敢航行的船只披上了一层闪亮的盔甲。 船上的男人们,或惊或叹,望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景象。 邬千煦则是对着航母的方向比了个大拇指,他知道一定又是他老婆大发神威来拯救他了。 又是软饭硬吃的一天! 完全没有接受到邬千煦的崇拜之情,来嘉宜此时却是在懊恼那一瞬间的灵感来得快去得也快,根本没抓住。 而她也终于因为异能透支耗尽而晕倒在地。 在倒地之前还不忘将自己的身体扭转过来,以水系异能托举,咚的一声以后背与大地亲密接触的方式着陆。 最终,她和奶团子安然无恙,被一旁待命的军医抓住‘强行’带回船舱内休息。 ===这是一条分割线=== 在无尽的黑暗中,来嘉宜仿佛被囚禁于一个深邃的洞穴之中,四周被厚重的夜幕紧紧包裹,连星辰的微光都无法穿透。 她试图挪动身体,却发现四肢如同被无形的锁链束缚,沉重得几乎无法动弹。 每一次尝试都只会带来更加剧烈的疼痛,仿佛她的力量正被这片黑暗一点点吞噬。 这是她上辈子无数次体验过的,因为身体透支异能所带来的痛苦与折磨。 浑身的肌肉仿佛被烈火焚烧,体内的每一根骨头仿佛都被敲碎。 这种疼痛不仅仅是物理上的,更是深入骨髓,触及灵魂的煎熬。 她的心跳加速而不规则,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胸膛里敲响了沉重的鼓点,伴随着阵阵眩晕和恶心。 呼吸变得异常艰难,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沙漠中跋涉,渴望那一丝微不足道的湿润与清凉。 她的意识很清醒但是又仿佛被一层厚重的迷雾所笼罩,疲惫如潮水般涌来,将她一点点淹没。 更令她惊恐的是,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体内力量的流失。 让她在末日中安身立命的异能,现在却如同干涸的河流,再也无法涌动出丝毫的力量。 她试图去调动它,但回应她的只有一片死寂和空虚…… 第41章 失去异能 异能,是她力量的源泉和保护伞,甚至是与世界对话的独特语言,此刻却如同晨雾般消散得无影无踪。 自重生后以来,异能就一直伴随着她、保护着她,成为她身体内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失去她的异能,仿佛一觉醒来被抽离了灵魂。 世界也从原本的绚烂多彩骤然变成此刻灰暗无光,每一次尝试凝聚异能力量,都只会换来无尽的空虚与挫败。 她的情绪开始陷入前所未有的低谷,消极与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接一波地淹没着她。 她不敢想象,没有了异能,她和女儿日后会怎么样。 成为一朵菟丝花,完全依附于邬千煦吗? 她不甘心!曾经触碰过力量后又骤然失去的滋味,比黄连还苦,比哑巴亏还难受。 正当来嘉宜在这绝望的深渊中浮沉之时,一缕微弱的光芒悄然照进这片漆黑的世界之中,如同晨曦初现,温柔地洒落在她的身上。 这光芒,不似烈日的炽热,也不似星辰的遥远,它恰到好处地照亮了她的世界,给予了她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希望。 她缓缓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芒,仿佛是在确认这奇迹般的瞬间。 是她的空间! 好像拥有自我意识一般,正在猛烈地在这个漆黑的世界里为她撕开一道口子。 在那道骤然撕裂的豁口之中,仿佛宇宙之门被悄然开启,一连串璀璨的圆形瑰宝鱼贯而入,它们或蓝得深邃如海,或白得纯净似雪,更有透明无瑕者,如同晨曦初照时最纯净的露珠。 这些晶体在光线的温柔抚触下,竞相绽放出彩虹般的斑斓光泽,交织成一幅令人目眩神迷的光影画卷。 待它们悠然漂浮至近前,来嘉宜方才恍然大悟,竟是蕴含着无尽能量的晶核——蓝色的水系晶核、白色的冰系晶核,还有那透明如水晶的精神系晶核。 纷纷围绕在她的身旁,一道稚嫩的声音从中传出来。 “妈妈收收!爸爸急急~” 是小双的声音! 八个字里全是叠字,意思表达得也不够明确,但是清脆悦耳、充满爱意,如同天籁之音一般穿透了所有的阴霾,将阳光直接撒进老母亲快要枯萎的心田。 这些漂浮着的晶核争先恐后地涌进她的体内,来嘉宜浑身颤抖,仿佛有一股惊人的力量自体内深处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她艰难地睁开眼,望向那个仍然在不断扩大的豁口,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大量的能源涌进身体内的痛苦是难以言喻的,就像一个干瘪的容器突然被扩张到无限大,反复的来回拉扯让来嘉宜浑身抽搐。 只是在这一刻,所有的痛苦与疲惫似乎都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来嘉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虽然胸口依旧隐隐作痛,但她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醒与坚定。 她深知自己不能就这样放弃,因为她还有女儿在前方等待,她还要陪着孩子长大,看着她能够独当一面,活出恣意潇洒。 于是,来嘉宜握紧拳头,默默地承受晶核带来的能量,任由晶核中涌动的能量如涓涓细流,温柔而坚定地渗透进她每一寸干涸的肌体。 她闭目凝神,任由这股力量在她体内缓缓铺展,犹如春雨般细密而滋养,渐渐唤醒了她体内沉睡的生机与力量。 这份源自内心深处的求生渴望,如同在茫茫沙海中偶遇的一片绿洲,不仅滋润了她干渴的灵魂,更赋予了她前所未有的勇气与决心。 随着异能之力的复苏,它们在她的血脉中肆意奔腾,如同久旱逢甘霖的河流,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生命力与活力。 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在迅速恢复,仿佛跨越了时间的鸿沟,回到了那个曾经强大而自信的自己。 而与此同时,那个豁口在光与影的交织中不断扩大,光芒自那豁口倾泻而下,如同万道金光穿云裂石,将整个空间照耀得璀璨夺目。 这光芒太过耀眼,以至于来嘉宜不得不暂时闭上双眼…… “老婆?” “啊啊!” 邬千煦和女儿的声音率先进入她的耳朵,来嘉宜仿佛还没适应过来一般,挣扎着要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好像有千斤重一样,许久才能睁开一条缝,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大一小两张担心的面孔。 懂事的奶团子此刻也没法再懂事了,豆大的眼泪珠子跟断线的珍珠一样,一颗接一颗地掉下来,肉嘟嘟的小手紧紧地抱着妈妈,开始嚎啕大哭。 邬千煦也是眼睛红红的,定定的看着她不敢眨眼,生怕这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觉。 来嘉宜看着暴风哭泣中的奶团子也是心疼不已,想抱又没力气,只能温声哄着:“宝贝乖,妈妈已经没事了。” 同时眼睛对邬千煦使着颜色,让他给女儿擦擦眼泪,否则这张嫩滑的小脸该让眼泪给泡坏了。 “妈妈现在没有力气,宝贝让爸爸帮忙擦擦眼泪,来抱抱妈妈可以吗?” 来嘉宜殷切地跟奶团子对视,成功地把她的注意力转走,终于止住了眼泪,小手从手臂转移到脖子上,头靠在妈妈的头旁边,一抽一抽地…… 小小年纪的奶团子为这个家操碎了心,话都不说明白就要操控着异能去解救陷入异能透支的妈妈。 结果轮到她累瘫睡着了。 “她睡着了。”邬千煦说,双手拿着绵柔巾轻轻地替奶团子擦干净眼泪,调整好睡姿,让她在妈妈的被窝里安心睡觉。 “自从你昏迷之后,这个小孩困得上下眼皮子都打架了,都不肯睡觉,非要守着你。” “我也是。”邬千煦跟来嘉宜简单交代了一下她昏迷之后的情况,最后也不忘给自己邀功。 深谙‘哄娃大法’的来嘉宜:“辛苦你了。”顺毛摸就对了。 “你先休息,我去叫医生过来。”不等来嘉宜说什么,邬千煦便转身离开病房。 其实她想告诉他,自己只是因异能过度透支而暂时陷入了沉眠,并非真正的沉睡不醒。 与其给她找医生,不如多打几颗跟她异能相契合的晶核回来,它们如同珍贵的能量源泉,能够迅速滋养她的身体,加速她的康复之路。 第42章 白灼海鲜 蔚蓝无垠的海洋之上,阳光试图穿透厚重的云层,洒下斑驳光影,而海面上却被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气所震慑,四周仿佛凝固了时间,千里冰封,银装素裹,一片寂静中透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航母甲板上,来嘉宜身姿苗条,双手捧着的晶核在被她消耗、吸收,而身旁的邬千煦则是一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则是察言观色,随时见机替她补充晶核放到她的手上,供她消耗。 冰封千里,变异海洋生物无法移动,航母也同样。 无法返航的时间里,国人的种田技能再次点亮,各显神通地挖掘着冰封千里之下的风景,收获一大堆变异鱼肉和晶核。 她被变异海洋生物所消耗的能量,又被变异海洋生物的晶核所补充,一啄一饮,自由天定。 晶核的能量中,好像也带着冰封千里的气息,晶核的能量进入体内之后,之前抓不住的灵感,好像又出现了,被她见机牢牢抓住。 感觉到身体中的能量终于充满再也吃不进去一点点之后,来嘉宜深吸一口气,双手缓缓抬起,掌心相对,闭目凝神,仿佛在与天地间最古老的力量对话。 随着她心中意念的涌动,周围的气温开始微妙的变化,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淡淡的、却又不可抗拒的暖意。 突然间,她猛地睁开双眼,眸中仿佛有雪花在飞舞,又好像是温柔的水在流动,一声清啸响彻云霄。 只见她双手猛然向两侧一挥,一股磅礴的暖流自她体内喷薄而出,化作无数道细腻而强劲的光束,穿透了冰封的枷锁。 冰封的海面仿佛响应了她的呼唤,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先是细微的裂痕,随后是轰然崩塌的巨冰,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冰层如碎裂的镜面般四散开来,露出下方翻涌不息的海水。 阳光终于毫无阻碍地洒落,将这片海域染成了璀璨的金色,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航母再次启动,缓缓航行在这片被晚霞拥抱的海域中,之前来嘉宜他们乘坐的船只也被拖拽在身后,一起带回家。 甲板上,人声鼎沸,欢声雷动。 人们身着整齐的制服,脸上洋溢着激动与自豪的笑容,他们或相互拥抱,或挥舞着手中的旗帜,庆祝着一次成功的航行或是胜利的归来。 然而,在这份人类欢庆的热烈之下,海底深处却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世界。 在这片幽暗而神秘的水域中,又有一群变异的海洋生物正以一种独特的方式,也在分享着它们的喜悦。 随着航母上欢呼声的传递,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穿透了深邃的海水,触动了这些海底居民的心弦。 它们开始以一种近乎仪式般的姿态,缓缓向海面聚集。 首先是一只巨大的、闪耀着幽蓝光芒的章鱼,它伸展着触手,仿佛是在向天空致意; 紧接着,一群色彩斑斓的鱼群,如同彩虹般穿梭其间,它们的鳞片在夕阳的映照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更有一些形态奇特的生物,它们或是拥有透明的身体,能清晰地看见体内流动的血液;或是长有发光的器官,在黑暗中绘制出一幅幅绚烂的图案。 突然间,这些变异海洋生物仿佛得到了某种信号,纷纷跃出水面,它们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又重重地落入航母的甲板上,激起人海中的层层浪花。 而航母甲板上的人类的早已经做好准备。 随着指挥官的一声令下,航母瞬间化作海洋上的钢铁巨兽,启动了全世界最强大的防御与反击系统。 一枚枚高性能鱼雷如同离弦之箭率先发射出去,带着刺耳的呼啸声划破海水,直扑变异生物群。 这些鱼雷不仅速度惊人,还装备了先进的制导系统,能够精准锁定目标,在接触瞬间爆发出毁灭性的能量,将周围的变异生物撕成碎片,海面上瞬间绽放出朵朵血色的浪花,自此打响这场无悬念战争的第一声轰鸣。 紧接着,航母启动了超声波武器系统。 无形的声波如同狂风骤雨般横扫海面,穿透了厚重的海水层,直击变异生物脆弱的神经系统。 这些声波经过特殊设计,能够引发生物体内细胞的剧烈震动,导致它们失去平衡、混乱甚至直接死亡。 只见原本汹涌的变异生物群在超声波的打击下,纷纷变得焦躁不安,有的甚至直接爆裂开来,海面上漂浮起一片片触目惊心的残骸。 然而,战斗并未就此结束。 面对更加顽强的敌人,航母亮出了其最为神秘的武器:生物炮。 这是一种利用高科技手段,结合生物工程技术研发的武器,能够发射出经过基因改造的微生物或病毒,这些微生物能够迅速感染并破坏变异生物的内部结构,从内部瓦解它们的防御。 随着生物炮的发射,一片片绿色的云雾在海水中扩散开来,那些被感染的变异生物开始迅速衰弱,最终沉入海底。 海底下的敌人由高科技的航母解决,而跳上甲板的变异海洋生物,则由人类施展各自的异能和武器去应对。 经过冰封千里又解封重生之后,来嘉宜恍若脱胎换骨,步入了一个玄幻至极的境地。 她体内的力量就好像小说里的玄幻世界一样,觉醒了古老的水冰双灵根。 水能温柔如丝,绕指柔间化作滚烫溪流,轻易穿透寒霜,将那些因异变而肆虐的海洋生物温柔地“烹煮”至无力,转瞬之间,这股力量又能凝为凛冽寒冰,在空中织就一张张晶莹剔透的网,将敌手囚禁于永恒的寒寂之中。 她轻挥玉手,水与冰的转换如同呼吸般自然,每一次出手都是对自然法则的精妙诠释。 水与冰,在她手中不仅是武器,更是她与这个世界对话的语言,自由而深邃,令人心生敬畏。 谁也无法预判她放出去的异能,到底是水还是冰。 有时候看似是液体,内里确实燃至沸腾,一旦触碰就能烧掉一层皮。 有时候看似是冰块,里面也可能是流动的零度冰水,一旦破开就能浇个透心凉。 当然,她最喜欢的还是先将它们煮熟再冰冻降温。 哪怕是末世后变异的海洋生物,其本质仍然是一条鱼,煮熟了之后,香的嘞! 来嘉宜从未想过,她的异能竟然还能这么用。 简直是出门在外打家劫舍的必备利器,不需要带任何锅碗瓢盆就能够完成一顿白灼海鲜大餐。 在来嘉宜不停地制作白灼海鲜大餐的时候,航母已经将海底下的变异生物驱赶,远远地离开不敢再靠近。 众人迎着橘红的夕阳,缓缓归家。 第43章 乌云罩顶 自出海一趟归来,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 中央基地探访团的人已经收拾妥当准备离开,倒霉的迟帅再一次得到新的任务:带着赵盈盈的遗体回去向人家的未婚夫报丧。 临行之际则哭丧着脸,抱着邬千煦不肯撒手,嗷嗷地吐着苦水,诉说他当时刚报完丧就眼睁睁地来嘉宜晕倒时,他有多麻爪多无助。 将人送到医院确认已经苏醒后写张纸条就赶紧溜之大吉了。 为什么这种报丧的任务会再次落到他的头上? 来嘉宜最多只是晕倒,何开元怕是会揍他一顿云云。 来嘉宜看着贴心的小团子甚至还过去安慰他,给他递过纸巾之时,忍不住伸出手想打断一下。 迟帅看她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横眉竖眼地说:“小气!拿你几张纸巾怎么了?” 来嘉宜见状,只好默默撤回一只尔康手,也咽下到嘴边的话。 她原本是想告诉他,奶团子是拿着那几张纸巾一路爬过去的,那些纸巾也一路被垫在奶团子的小手底下,如果他有翻过去另一面的话,就会发现另一面已经把地给擦干净了,黑黑的一大片。 然后他再拿来擦脸,那画面……美得让团子亲妈都撇过脸不忍多看,因为她快要忍不住要笑出声了。 不过看来他并不需要知道…… 在迟帅抱着奶团子依依不舍之际,原本还挂着几朵白云的天空中,转瞬之间,涌现出一片片厚重的乌云,它们像是被无形的力量驱使,迅速聚集,仿佛是大自然酝酿已久的情绪即将爆发。 随着乌云的逼近,天色迅速暗淡下来,阳光被完全吞噬,四周被一种压抑而沉闷的氛围所笼罩。 风,也在这时不甘寂寞地加入进来,它带着几分凉意和急迫,穿梭在街道巷尾,卷起地上的落叶和尘埃,预示着即将到来的不平静。 突然,一道刺眼的闪电划破天际,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鸣,仿佛是天神在云端怒吼,宣告着大雨的降临。 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开始从乌云中倾泻而下,起初还是稀疏的几点,但很快便连成线、织成网,密密麻麻地覆盖了整个世界。 雨水哗啦啦地倾盆而下,猛烈地拍打着他们的身躯,衣衫瞬间湿透紧贴在皮肤上,发丝汇成涓涓细流,顺着脸颊滑落。 邬千煦匆忙地从迟帅的手中抢过奶团子,用衣服将小家伙包在胸前,另一只手则是拉起衣领,挡在来嘉宜的头上,带着她一起向室内跑去。 徒留迟帅一个人站在原地。 呸! 该死的情侣狗! 完全不顾及单身贵族的命,简直是big胆不要个face! 突然一只奶团子费劲巴拉地从爸爸的怀抱中鼓涌出一个小脑袋,接着是一只藕节似的小肉手,使劲向迟帅招手,仿佛在呼唤他一般。 迟帅:还是人类幼崽最可爱。 “来了!”自我脑补完毕并且把自己哄好的迟帅屁颠屁颠地也跟着后面跑了起来。 雨势愈发汹涌,仿佛苍穹之上,一个巨大的水箱被无情地戳破,无尽的雨帘无休止地倾泻而下,将世界笼罩在一片朦胧与湿润之中。 天空失去了往日的湛蓝与宁静,只余下灰蒙蒙的一片,预示着这场雨的深邃与持久。 地面上,积水迅速累积,形成了一片片波光粼粼的水洼,它们相互交织,仿佛为大地披上了一层流动的银纱。 原本已经计划启程离去的探访团,被这突如其来的暴雨所阻,不得不再次按下行程的暂停键,无奈地再次滞留下来。 这一次迟帅成功地将自己塞进2002的客房,跟来嘉宜一家三口当邻居。 至于为什么没有进2001? 当然是因为邬千煦在门口放了雷电门帘,拒绝让他进来当他们一家三口的电灯泡。 从不停歇的大暴雨已经连接下了好几天,小奶团子也在家被关了好几天。 小名奶团子、宝贝、小双,大名邬文霜(是的,她的大名就这么儿戏地被她爹定下来了!)是个很向往外面的世界的小朋友。 将近一个星期没有出门玩,已经打破了她这一生的纪录。 虽然出生尚不足一周岁,但是对她来说这就是一生啊!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而奶团子则选择爆发。 早晨起床,吃完奶和辅食之后,来嘉宜才刚给她收拾干净,奶团子便指挥着让妈妈把她抱下餐椅。 来嘉宜也很好奇她想做什么,便由着她开启爬地擦地的模式。 先是吭哧吭哧地爬上二楼,哒哒哒地爬到卧室内的衣帽间,爬到她的专属衣柜跟前坐起来。 大眼睛骨碌碌地在她的衣服架子中来回穿梭,像一个皇帝正在思考今晚要翻谁的绿牌子,宠幸哪个宫的妃嫔一样。 小朋友好像是没有头绪,需要点灵感一样,开始看向来嘉宜,大眼睛旋即亮了起来。 肉嘟嘟的双手放在自己小衣柜上的一条黄色泡泡袖公主裙上,一个用力! 哐地一下从小衣架上扯了下来。 来嘉宜今天穿的是一件亮黄色的及膝短袖短裙,奶团子特意选的跟妈妈同款的亲子装。 小朋友好像喜欢上这种换装游戏一样,抓着自己的小裙子又哒哒哒地开始爬。 这次爬到大人的衣柜前,扶着柜门就站起来,试图透过茶色玻璃门看清里面的衣服。 可惜只是徒劳,以奶团子现在才78厘米的海拔,只能看看得到下层衣物。 而来嘉宜的习惯,下层衣物里放的都是一些不常用的换季衣服和箱子。 虽然没找到想要的东西,但是没关系。 生活不易,宝贝不叹气,甚至还学会了寻找外援。 完全放任奶团子自己发展的来嘉宜,再次看见她哒哒哒地又爬起来,而这次的目的地,好像是自己。 只见她一屁股咚地一下坐到来嘉宜的面前,张开双手,娇娇喊着:“妈妈,抱~” 奶团子自小便精通于以眼神捕捉亲妈心弦的艺术,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仿佛蕴含着星辰大海,每一次轻眨都闪烁着智慧与灵动,无需言语,万千情愫已悄然流淌,让亲妈的心湖泛起层层温柔的涟漪。 不自觉地,来嘉宜便蹲下身子跟她平视,然后伸出双手回应她的需求,将她抱起来,疯狂亲香。 mua!mua!mua! 一连三下,左边脸蛋亲一下,右边脸蛋再亲一下,还不过瘾,光洁的额头再亲一下! 啊! 来嘉宜觉得自己的人生真的满足了。 然而,奶团子的渴望并未就此满足,当来嘉宜满心欢喜地试图再次靠近她的时候,却遭遇了来自亲亲闺女那稚嫩却坚决的小手阻挡。 小家伙的另一只手指向了柜门的方向,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是在无声地宣告:快带她过去,不得有误! 第44章 天伦之乐 女儿命令必须得听。 来嘉宜抱着小家伙信步走到被女儿指定的柜门前面站定,那是属于邬千煦的衣柜。 原本只有几件点缀的旧衣服,在邬千煦回来之后被他从空间里把零元购得来男装里翻翻找找,凑出几身他满意的衣服,至少占满一扇门。 坚决扞卫自己的地盘,不让来嘉宜把它霸占。 奶团子的目光在爸爸的衣物中来回巡视,仿佛是对里面那些黑白灰蓝的无趣颜色不满一般,咿咿呀呀的指着。 见妈妈好像没有理解她的意思,她又拎了拎自己手上的黄色公主裙,再指了指来嘉宜身上的黄色裙子。 奶团子:咿咿呀呀…… 来嘉宜:? 没听懂,十级‘婴语’翻译偶尔也有翻车的时候。 小小婴儿话都说不说明白,越说越着急:啊啊啊啊啊! 来嘉宜:! “你是说爸爸没有跟我们一样的黄色衣服吗?” 来嘉宜想来想去,挑了一个最符合现状的猜测反问她。 “嗯嗯嗯!”终于笑颜绽开的奶团子用力地点了点她的小脑袋。 转而一脸苦恼地看着爸爸的衣柜,仿佛在叹气:怎么办呀~ 又是被奶团子萌翻的一天。 来嘉宜也跟她一样来回巡视着衣帽间,突然被首饰柜里的一抹亮色所吸引。 抱着奶团子走到亮色的跟前站定。 是她以前为了凑情侣装买的一条休闲领带,而她自己的则是同样亮黄色带暗纹的丝带。 “我们让爸爸穿深色衬衫带这条领带好不好?也算是跟宝贝穿同款了哦。” 奶团子闻言,小嘴吮着小手指歪着头,深沉地思考良久,最终认可。 那个小模样就好像在说:也行叭。 很是勉为其难。 来嘉宜将挑选好的衣服拿给邬千煦,“宝贝女儿给你挑的,跟我们是亲子装,一定要穿上。” “遵命。”邬千煦无有不从。 替小团子穿上她自己选的黄色泡泡袖公主裙,不到一岁的小朋友的头发不长也做不了任何发型,只能搭配一个白色蕾丝点缀着朵朵小黄花的发带。 来嘉宜来回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我的小宝贝真好看!” 收到来自妈妈夸奖的小团子很是开心,美滋滋地爬到落地镜面前揽镜自赏,臭美得很。 此时邬千煦也换好衣服过来了,大手揽住来嘉宜的肩膀,一家三口站在镜子面前。 镜子:我被美貌暴击了,给霸凌了! 镜前,男人微笑中带着一丝顽皮,眼神温柔地落在身旁的来嘉宜身上。 女人笑靥如花,眼眸弯成了月牙,洋溢着幸福的光芒。 在地上的奶团子,小脸蛋因努力踮脚而微微泛红,眼睛瞪得圆圆的,满是好奇与惊喜,小嘴微微张开,仿佛随时会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三人之间,无需言语,表情中流淌着满满的爱与温馨。 这是镜子客观的表现,而实际上…… 却是奶团子被父母的磨蹭磨得失去耐心,小嘴咿咿呀呀,小手指指点点,神态骂骂咧咧。 小团子:换好衣服就赶快出门啊!大人就是爱磨蹭! 来嘉宜和邬千煦眼神对视,忍不住发笑:“小崽子看起来骂得很脏的样子。” “出发咯!” ** 奶团子想像的出门是穿着漂亮的泡泡袖公主裙,美美地坐在爸爸怀里,像个洋娃娃一样向世人展示着自己的可爱。 可惜天公不作美,连绵的大雨并没有因为奶团子非要闹着出门玩而有一丝丝停歇的意思。 来嘉宜强硬地给奶团子套上雨衣和雨鞋,哪怕是透明的雨衣,也依然把蓬松的公主裙压得走了形。 反抗不过亲妈,奶团子的小嘴撅得能挂上两瓶豆油。 亲爸亲妈忍不住偷笑,人类幼崽真的太好逗了。 一家三口都穿着雨鞋悠哉悠哉地在暴雨中漫步。 落下的大雨像是被一层透明的雨罩阻隔一样,在他们头顶上顺着两边弧形般落下。 自上次领悟了冰封千里之后,来嘉宜的异能再次上了一个台阶。 异能等级虽然没有明显的增强,但是她能够清晰感觉自己变强了。 就好像她现在是一个容器,大小没有变化,但是里面的东西密度硬度都变大了。 以前可能还需要手势来辅助一下异能的使用,现在则是完全随心所欲。 心之所向者,所向披靡。 看着来嘉宜炫技,邬千煦也有点心痒痒,想露一手。 金系异能变出一把巨大的雨伞漂浮在三人的头顶,紧紧跟着他们的步伐。 雷系异能则是跟一条活灵活现的游龙一样,在雨中穿梭,时不时闪一下电应个景。 连绵暴雨之下,除了每天要上工赚积分的人以外,街上已经看不到其他人。 整个世界好像被按下暂停键一样,连外头围困的丧尸也散开,漫无目的地游荡。 大雨止住人类的步伐,同样也影响了丧尸的嗅觉和视线。 雨水的不停冲刷让它们捕捉不到空气中的气味。 除非你站在丧尸咫尺之间,否则它们便视你如无物。 异能者们很快也发现了这个端倪,普通人也开始陆续开始组团从粤城官方基地中离开,希望能够在外面广阔的天地里寻找到更多的物资。 人人都开着车,衬地步行的一家三口更加与众不同,异于常人。 奶团子则是发现了新的玩具。 指挥着她的专属坐骑·邬千煦快跑到丧尸面前,待它们反应过来要追上来之时又快步离开。 这场大雨仿佛也把丧尸的行动能力迟缓了一般,人类一旦走出一定的距离,它就再也找不到方向,一脸茫然左转右转,却怎么也找不准刚刚飘散在眼前的美味血肉的味道到底在哪里。 奶团子银铃般的笑声随着邬千煦的跑动而反复响起。 连绵大雨带来的雨气,被一冲而散。 来嘉宜静静地看着玩闹的父子俩,暂时将对未来的担忧统统抛诸脑后。 第45章 不速之客 天空仿佛被厚重的铅云压得低低的,乌云密布,遮蔽了往日的阳光与蓝天。 雷声在远处滚滚而来,如同巨兽的咆哮,倾盆大雨如同决堤的洪水,连绵不断地倾泻而下。 雨势之大,仿佛天地间挂起了一道道密不透风的水帘,模糊了远处的景物,让整个世界都变得朦胧而混沌。 街道上,雨水迅速汇聚成流,沿着排水沟奔腾向前,偶尔有低洼处积水成河,车辆驶过,溅起层层水花,行人则匆匆寻找避雨之处,伞面被雨水击打得噼啪作响,几乎无法抵挡这狂风暴雨的侵袭。 这场连绵不断的暴雨已经持续下了一个月有多,虽然把丧尸的脚步暂时性地挡住了,但是也给人们的出行带来了极大的不便,还引发了一系列相关问题。 小区内的排水系统首先面临严峻考验,部分路段积水严重,导致交通瘫痪,人和车辆都无法在上面行走。 低楼层的房屋已经被水淹,三楼以下无一幸存。 电力、通讯等基础设施也受损,给整个基地的运行带来诸多不便。 同时,经历过暴雨的潮湿的环境容易滋生细菌、病毒等微生物,还有不知道哪个旮旯角落里冒出来的各种‘尸体’,人类的、动物的、植物的、昆虫的,既感染了水源又增加了疾病传播的风险。 哪怕军方在这一个月里旱地拔葱、平地起多栋高楼,也很难把所有人都完全安置。 因为暴雨仍然在持续地在下并没有要停的样子,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淹没一层楼,居民要继续往上搬迁。 这时候再看当初康先生早早搬到二十楼的决定是多么的有先见之明。 抱着刚睡醒的奶团子,来嘉宜这一个多月来,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走到窗前查看外面的情况。 经过了又一个晚上的大雨,水位再次上涨,已经淹到四楼了。 上午五点多,许多军人正在冒雨划着皮划艇或者开着冲锋舟来回穿梭进行救援活动。 一大早的邬千煦也操纵着自己的金系小船出发了,在这种关键时候,所有人都默契地把那一纸暂停所有职务的通知当不存在一样。 当军队一个人当三个人用的时候,只要能干活能救人,谁还会管你成分纯不纯,会不会有潜在危险呢? 再危险,也比不过大自然的破坏能力。 奶团子即将满一周岁,攀爬能力进展飞速,正当来嘉宜发呆打个盹的功夫,她就快要爬到窗台的边缘处,即将想要下地去。 小家伙也是聪明得很,知道要先以趴着的姿势,脚先滑出去,身子和手却紧紧地扒住窗台的边缘,缓慢地往下滑。 但是,她低估了窗台的高度,也高估了她三头身的身高。 窗台离地一米高,即使她比同龄的小女孩长得稍微高一点,那也还是个不到八十厘米的小团子。 此时的小团子只有小手死死地攀住窗台边缘,整个身子以垂直的方式吊在旁边,小脚完全够不着地。 急得她嗷嗷大叫。 来嘉宜仿佛看好戏一样,单腿半支着,双手交叉扶在膝盖上,脑袋搁在上面,静静地看着她表演。 毕竟还是个小婴儿,奶团子的体力并不能支撑太久,手一松开眼看就要小脑壳往后仰,即将要摔倒在地上。 来嘉宜悠闲地将眼神从奶团子身上挪开,落在她身后的地上。 一团水流凭空出现,以一种恒定的流动速度迅速铺开,成一个床垫的形状,稳稳地接住了奶团子。 好了伤疤立刻忘了疼。 奶团子又找到了新的玩具,小身子在水垫上来回扑腾,来嘉宜也配合着让其不停翻滚,制造一种奶团子在海中浮沉的错觉。 玩得废寝忘食。 放任奶团子跟她的水系异能玩耍,来嘉宜将目光再次转回窗外的风景。 自她重生以来,许多事情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仇人已经死了两个,牺牲的邬千煦平安归来,女儿也顺利出生健康长大,她也在不停地强大,活下来的每一天都比上辈子多一天,赚一天。 同样的,她也完全失去了先知的能力。 如今,丧尸的威胁已显着减弱,人类却步入了一个更为错综复杂的时代,面对着前所未有的强敌挑战。 自然界的伟力,自古以来便是人类难以匹敌的存在,其浩瀚与莫测,让人心生敬畏。 粤城一带全是沿海城市,历来是自然灾害频发的地带,台风肆虐、洪水泛滥乃至海啸冲击,无不彰显着大自然不可抗拒的力量 这场持久的暴雨,让她的心中悄然滋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仿佛预示着更为严峻的考验即将来临。 正当来嘉宜发呆之际,耳朵突然捕捉到一丝丝异响。 是铁丝划过锁孔的声音。 来嘉宜闭上眼睛,以精神力开拓视野,发现居然还是老熟人,是那一对曾经被她拒绝过的中年夫妻。 中年男人站在一扇二十楼的铁门前,他身穿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衬衫,袖口随意地卷起,消瘦的手臂说明他在末世的日子在军队驻扎之后依旧食不果腹。 他的手中紧握着一条细长的铁丝,好像练习过无数次一样,他的动作专注而熟练,先将铁丝轻轻插入锁孔,随后手指灵活地扭动。 他的老婆,那位尖酸刻薄的中年妇女面容紧绷,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眼神中闪烁着尖酸与刻薄。 她双手抱胸,身体微微后倾,似乎对丈夫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不屑与不耐烦。 “你快点呀,磨磨蹭蹭的,一会儿人都醒了!”她的声音不高,但受过伤的嗓子却带着刺耳的尖锐,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进中年男子的心里。 每当铁丝与锁孔发出细微的声响,她都会不自觉地发出轻蔑的“哼”声,那声音在静谧的楼道里显得格外刺耳。 “快了快了,别催。”中年男子擦了擦额间不停滴落的汗水,继续跟锁孔做斗争。 终于,随着“咔嚓”一声轻响,锁开了。 第46章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Hello Kitty 在经历了一番努力与紧张之后,那对中年夫妻终于听到了锁芯内“咔嚓”一声清脆的解锁声。 中年男子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笑容,那是一种夹杂着胜利喜悦与小小恶作剧得逞的复杂表情。 他的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形成了一个既得意又带有亿丝丝猥琐的弧度。 这几个月里,继他觉醒火系异能之后,一招手就是一大团火焰,克制那臭婆娘的冰系异能不要太简单。 妻子也随后觉醒了力量异能,收拾一个五行异能的脆皮法师不要太简单。 现在军人们都忙着基建和搜救,根本无暇做巡查和管理的工作。 此时不报仇,更待何时! 他回头看向妻子,两人之间无需多言,一个默契的眼神交换,便足以传递出彼此心中的那份窃喜与“不怀好意”。 中年妇女的表情则显得更加微妙,她先是轻轻捂住了嘴,仿佛怕笑出声来惊动了周围的空气。 但随即,那份抑制不住的笑意便从她的眼角溢出,化作了一连串细微却难以掩饰的皱纹。 她的眼神中既有对丈夫成功开锁的赞许,也藏着一丝即将“入侵”他人领地、进行他们所谓“猥琐发育”计划的兴奋与期待。 她轻轻地碰了碰丈夫的手臂,两人相视一笑,那份默契与默契背后的“小九九”,让整个场景都笼罩上了一层微妙而略带猥琐的氛围。 随后,他们小心翼翼地推开那扇被解锁的门,仿佛是在揭开一个未知世界的序幕。 门后的世界里,就是用之不尽的物资,也是他们计划中的“猥琐发育”,捞够之后赶紧离开,趁粤城还未被彻底淹没之前去往高地避险。 军方现在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劳,跟他们一样准备跑路的人比比皆是。 虽然听不到他们在密谋什么事情,但是毫无疑问一定不是什么好事,而且肯定不会是能让她愉快的事情。 ‘看’着他们鬼鬼祟祟要干坏事的模样,来嘉宜都要气笑了。 也就是最近风平浪静了许久,防盗门上许久未通电,否则他们也不会这么顺利地得逞。 老虎不发威,你还真把我当是Hello Kitty。 中年男人率先穿过防盗门进入消防通道,左看右看犹豫着不知道要走哪边。 女人看他犹豫的样子,一把推开他,说:“有什么好犹豫的,当然是先收拾那个臭丫头了,另一边就剩个老太婆和一个小毛孩,随时都能搞定!” 直接越过男人转开通向2001的门把手,就刚跨过门槛就看见来嘉宜双手抱臂看着她。 “嗨~”来嘉宜倚在门边,好整以暇。 见行踪暴露,女人也不吃惊,攥着经过异能强大后的拳头就冲向来嘉宜。 “到底是什么给了你自信,让你们主动来送死的呢?”从她的精神力覆盖上去的那一刻,来嘉宜就清楚地感应到他们的异能还只是在二阶,刚要摸到三阶的边缘。 在大多数人的面前,确实有自傲的资本。 但是在她这个已经摸到六阶门槛的人面前,还是不太够看。 当温度低到一个临界点的时候,冰的硬度是无坚不摧的,光靠人力是无法切割开的,哪怕是末世后的高阶力量异能者。 女人看着来嘉宜竖起一堵冰墙时,甚至嗤笑了一下。 天真的丫头,真以为自己那么牛掰,挥挥手就能挡住她吗? 不以为意地加大了力道和速度,直直地撞向冰墙。 嘭! 结局并非她所想的那样,脆弱不堪的冰墙被她撞开,反而是她自己如同撞向一堵水泥墙一样,眼冒金星,被力的反作用弹开,推向紧随她身后的中年男人。 嘭! 男人被她撞倒,连带着一起咚咚咚地往后退,直退到墙角,又是嘭的一声。 男人仿佛是三明治里面的夹心饼干,被前后夹击,一口老血喷涌而上,喷在女人的后脑勺上。 女人也被强烈的后坐力和冲击撞得晕头转向,但是勉强比垫背的男人稍微好一点点。 来嘉宜抱起爬过来观战的奶团子,开始进行新一天的爱的教育。 “宝宝,看到没有?对待敌人就要像狂风暴雨那样毫不怜惜,并且不要给他们翻身的机会。”来嘉宜温柔地说着,37度的小嘴里吐出来的话却是满满的冷酷无情。 墙角里的男人终于回过神来,推开身前的女人,手一扬,一条手臂粗的火龙自他的身体里飞出来,直奔来嘉宜和奶团子的门前。 随着火龙的靠近,炙热的温度也在奔向她们,仿佛将连绵大雨的潮湿给赶走了。 但是来嘉宜并不感谢他就是了。 “你看,这不就是差点要翻身了吗?反派死于话多,知道吗?”来嘉宜也不需要挥手,双手仍然维持抱住奶团子的姿势。 矗立在她们面前的冰墙突然一阵涌动,顷刻间转变成流水,透明的水里能够清晰地看到涌动,但却依旧散发着寒冷,形状改变了但是温度并没有变化。 那条带着高温的火龙好像感觉到威胁一样,前进的速度有一些不太明显的停滞,而它的主人好像感受不到一样,仍然催促着它往前。 瞬间,火龙仿佛遇到了宿命的对手一般,原本张扬的气焰也不再嚣张,莫名的还有点蔫吧。 水墙与火龙碰撞的一刹那,发出“嗤嗤”的声响,那是水与火激烈交锋的序曲。 周围的空气里弥漫起一丝丝白色的水汽,那是水分子在高温下迅速蒸发的痕迹。 随着时间的推移,火龙的挣扎愈发无力,最终,在一声轻微的叹息中,彻底熄灭,再也找不到一丝丝痕迹。 就这么简单的,手臂粗的火龙就熄灭了。 “不科学!冰应该被火融化的!大家都单一的异能,凭什么你能够随意转换!”男人不甘地怒吼着,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肆意回荡。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紧握双拳,青筋暴起,内心的愤怒如同火山爆发前的岩浆,在胸膛内汹涌澎湃,寻找着释放的出口…… 第47章 一起送走 奶团子的耳朵被他的高分贝音量震得有一点不舒服,小眉头紧紧地皱着,扁扁嘴就想要哭,而来嘉宜则是温柔的安抚,不一会儿就重新逗得眉开眼笑。 男人被眼前的温情刺激到,愤怒如同失控的野兽般爆发出来,他双眼圆睁,瞳孔中闪烁着疯狂与决绝的光芒,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吞噬进这无尽的怒火之中。 他的脸色因愤怒而扭曲,青筋在额头上暴起,如同一条条狰狞的蚯蚓,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他猛地一蹬地,身体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来嘉宜母女俩,脚下的地面似乎都在颤抖,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的手臂紧紧握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高涨的火焰从他周身开始冒出,就像电影里的火焰侠一样,但他却是一个非正义之士,反派一般存在,是想要谋财害命的人。 “啊!”电梯前室的空间并不宽敞,中年女人哪怕已经退开几步,仍然被高温灼伤,皮肤上立刻呈现被烧伤的痕迹,径自惨叫着,而被愤怒蒙蔽着双眼的男人根本无暇看她一眼。 虽然他们把来嘉宜当Hello Kitty,可她却是实打实的一只母老虎,还是带着小崽子,buff叠满的那种。 奔跑中的小火人刚起步,来嘉宜就送他一场大雨,将他浇了个透心凉,连旁边的女人也一并照顾到,跟封建王朝的皇帝一样,把雨露均沾演绎得淋漓尽致。 “啊——”男人不甘地怒吼,但是来嘉宜不打算再给他机会继续扰民。 异能在空气中转换,室内的大雨瞬间停止。 而湿透的两个人,顷刻间被来嘉宜的异能紧紧地裹在冰中,呼吸停止,化身两座无法动弹的冰雕。 调动着异能,将地上的水渍汇聚到一起,像个小水人一样随机爬上最近的冰雕,跟他们合为一体,化身成冰。 两座冰雕像是装上了万向轮一样,自行移动着离开电梯前室,又滑下楼梯,最终在楼梯间的窗户间定住。 如果将目光聚焦在冰雕的底盘下就会发现,有一股流动的水流在承托着冰雕,就像蚂蚁搬家一样,人多力量大,吭哧吭哧地就把比它们身体大好几百倍的东西挪走。 外面的大雨仍旧没有一点停止的迹象,打开窗户就有许多的雨点被风吹得往室内里打。 雨夹着风、风又夹着雨的,把来嘉宜和奶团子打了个满身满脸。 奶团子像是觉得好玩似的,咿咿呀呀地指着窗户,想要过去。 来嘉宜指挥着‘水蚂蚁’继续搬动着两座冰雕,洞开的窗户并不大,但是完全能够让它们平着‘飞出去’。 咚! 咚! 巨大物体的落水声在大雨掩盖下,悄无声息。 来嘉宜把奶团子放在窗沿上让她自己玩,一只手紧紧地抓住她的衣服,确保她的安全。 自己则是稍稍探身出窗外,目送两座冰雕被暴雨冲走,越走越远,直至再也看不见。 无声又无息。 暴雨下了这么久,这还是来嘉宜第一次认真观察外面的情况。 街道上的水流成河,急流如同狂野的野兽,肆意冲刷着一切阻碍,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形成了一道道汹涌澎湃的水流,却找不到出口一般,只能不断地往上升高水位,一点一点地争抢人类存活的空间。 漂浮物随着水流翻滚,有被雨水冲刷下来的树枝、破碎的广告牌、翻倒的垃圾桶,还有那些不幸被卷入其中的个人物品:鞋子、衣物、甚至是家具的残骸,它们无助地在水中打转,讲述着各自的悲惨故事。 更为揪心的是,在汹涌的水流中,偶尔可以瞥见一些漂浮着的尸体,有人的,也有动物的,被急流裹挟着飞速前行。 各种残骸和尸体携带着数目难以预计的细菌和病毒,甚至有可能发展成瘟疫。 水源已经彻底地被污染了,在水位退去和有效的过滤器被推出来之前,从此以后人类的一切饮用水都要靠水系异能者了。 而早在暴雨刚开始没多久,所有电力设施就被淹没,停电许久。 她们家的所有电力都是靠自己的‘永动发电机’邬千煦的定期充电才能保证每日运行的。 但不是所有人都像她家一样,既有水系异能者,也有电系异能者,自供自足。 抱走已经把自己玩成一个水泥娃娃的女儿上楼,将被撬开的防盗门重新锁上,并且通上了电。 在电流的注入下,瞬间被赋予了生命般的脉动。 蓝色的电弧在铁门边缘跳跃,如同夜空中最不规则的星辰,闪烁着既神秘又危险的光芒。 不断闪烁的电弧在提醒着不速之客:这里,是不容侵犯的领地,擅自踏入,后果自负! 来嘉宜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转身回家。 进屋的第一件事,首先就是把奶团子脱得光秃秃的,丢进浴盆里清洗清洗。 再厚重的亲妈滤镜都滤不走那满身的泥污,跟个刚滚完泥塘的臭马喽似的。 还是个穿着公主裙的泥马喽…… ** 辛苦工作一整天,邬千煦满心欢喜地以为回到家迎接他的将是老婆的亲吻和女儿的拥抱。 但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迎接他的,是一大筐宝贝女儿换下来的脏衣服,泥点子星星点点地缀在上面,更有甚者直接换了个颜色。 “你带她下楼滚泥巴了吗?”将近一米九的壮汉,面无表情地单手拎着一个专属于奶团子的迷你脏衣篓,仿佛在控诉母女俩的冷酷无情。 “用得着下楼?打开窗户把她放那儿一放,十分钟就能出效果。”来嘉宜白他一眼,把孩子往爬爬垫里一放让她自己玩,扭着屁股就上楼。 邬千煦的眼眸紧紧锁定着来嘉宜那曼妙迷人、步步生莲的背影,随后不经意间掠过一旁堆积如山的脏衣篓,其上斑驳的痕迹无一不在诉说他的宝贝闺女玩得有多疯,并且清洗难度有多高。 而在这片刻的凝视与思索间,他心中迅速权衡了一番。 瞬间,他做出了决定! 洗衣之事,诚然不可忽视,然则世事皆可缓,唯眼前这美丽动人、心情愉悦的佳人难再得。 于是,他心中暗道:何不让这温馨美好的时光先行流淌,让心灵的满足与愉悦成为今日的主旋律。 毕竟,佳肴在前,佳人相伴,此等时光,岂容错过? 于是,他轻笑一声,嘴角勾勒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决定暂且将洗衣的琐事搁置一旁。 为了预防奶团子在玩耍中途突发寻找大人陪伴的念头,邬千煦展现出了超凡的前瞻性,他轻巧地启动了电视,利用投屏技术,为小家伙精心准备了她挚爱的动画片,还贴心地设置了全套七十集的循环播放模式,确保她能在色彩斑斓的奇幻世界中尽情遨游,短时间内想不起来要来打扰他们。 不久,二楼的空气中便飘荡起了来嘉宜那夹杂着笑意与宠溺的嗔怪声,而楼下,电视屏幕上的动画故事正生动上演…… 第48章 深夜茶话会 夜幕低垂,万籁俱寂,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与远处隐约的灯火交织成夜的序曲。 卧室里,柔和的壁灯洒下温暖而柔和的光芒,为这方小天地披上了一层温馨的金纱。 来嘉宜和邬千煦刚刚合力将奶团子哄入梦乡,小家伙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而深长,小脸蛋上洋溢着满足与安宁,仿佛整个世界都随着他的梦境而变得柔软起来。 他们缓缓起身,手牵手走到窗边,轻轻拉上了窗帘,将外界的喧嚣与夜色一同隔绝在外。 回到床边,来嘉宜轻轻靠进他的怀里,双手习惯性地抓起他的大手揉捏起来。 她轻启朱唇,声音柔和而温暖:“今天的行动怎么样?累不累?” 邬千煦像个肌肤饥渴症患者一样,深感来嘉宜靠着他的这个距离不够贴近一样,双手使劲将她抱得更深入一点,才回答道:“还是那样,高楼层的空房没多少,低楼层的又得往上搬,挤挤巴巴的连走廊的都不放过。” 每天早出晚归的其实非常充实,遇见的形形色色,也并不好相处,甚至有不少刺儿头非常难搞。 但是只要武力够强,通通镇压! “没人对咱们家的防盗门有怨言?”来嘉宜想起白天那对中年夫妻的他们家的觊觎,才想起来要跟邬千煦说,顺便同步一下日后的育儿方针。 毕竟家里的大事归他管,小事由她做主。 嗯,他们家永远没有大事发生,都是小事情。 跟他说一声,也只是让他知道一下,日后被人翻旧账的话好给她作掩护。 邬千煦完全理解,并且生硬地转过话题,“楼层太高,电梯又不运行,都不稀罕呢。” “那就好。”随口回应着,来嘉宜的注意力却从邬千煦的大手转移到她自己的头发上,顺下来一缕头发放在手上把玩,时不时滑过他光裸的手臂,撩骚一下。 “最近大佬们吵得快要打起来了。”邬千煦被她弄得痒痒的,将手臂藏到身后,换了一个话题。 “吵什么?”爱听八卦是人类的天性,这个话题果不其然地引起了来嘉宜的注意力,从他的怀中直起身子,转过身来面对着他,殷勤的眼神期待他继续说下去。 “在吵要不要搬迁的事儿。”邬千煦没忍住也被她带着坐了起来,调整姿势靠坐在床头,把她抱过来面对着坐在他的大腿上。 继续说:“专家预言暴雨还会继续下,后续的海平线上涨将会带来一连续的问题,我们要准备好。” “我们也跟着一起迁徙?”来嘉宜完全没在意自己被人当洋娃娃一起抱来抱去,只记得要继续探究。 “嗯,如果走的话,就去山城,那里的地势是全国最高的。老迟说中央基地也做过类似的预案……” 随着话题逐渐深入,两人间的氛围变得更加亲昵而温馨。 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自觉地拉近,目光中闪烁着只有对方才能读懂的柔情与渴望。 邬千煦轻轻地将来嘉宜额前的发丝拨到耳后,动作中满是宠溺与珍惜,“这一次,我跟你们一起走,不会再分开。” 他的眼神深邃而温暖,仿佛能洞察对面的人心底的每一个细微情感。 来嘉宜的脸颊被他的温柔的眼睛注视着,微微泛红,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她轻轻地依偎在他的肩头,享受着这份难得的亲密时光。 突然间,邬千煦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那吻轻柔而深情,如同春风拂过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她抬头回望,眼中闪烁着星光点点,随后也轻轻地回吻了他,两人的唇瓣轻轻触碰。 他们的手紧紧相扣,仿佛要将彼此的生命紧紧相连。 随着亲昵的加深,他们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而炽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甜蜜与激情。 然而,他们并没有忘记身边熟睡的奶团子,于是这份亲昵最终化为了更加温柔的拥抱和深情的对视。 夜,已深…… ——这是一条分割线—— 历经整整一年的暴雨侵袭,粤城迎来久违的阳光。 暴雨过后,城市仿佛被一层厚重的灰色帷幔所笼罩,失去了往日的繁华与喧嚣。 天空虽已放晴,但留下的却是满目疮痍与无尽的沉寂。 洪水如猛兽般肆虐,无情地吞噬了街道、广场,乃至低洼地区的建筑,将整座城市变成了一片汪洋大海。 曾经涨高中七八层楼高的水位在渐渐退去。 街道上,曾经熟悉的景象已不复存在。 停靠在路边的、车库里的车辆在被浸泡许久之后重见天日,也正式宣告报废,所有零部件全部损坏,再也不能重启。 行道树在水中摇曳,枝叶低垂,仿佛也在为这场灾难而哀伤。 洪水带来的垃圾和杂物漂浮在地面上,随着水流缓缓移动,形成了一幅幅触目惊心的画面。 居民区里,许多房屋被水浸泡,门窗紧闭却挡不住洪水的侵袭。 一些低矮的房屋甚至完全淹没在水中,只露出屋顶的一角,再次露出了面容时,已然是一幢幢危楼,曾经居住在这里的人,看着面目全非的家园,不禁怆然泪下。 随着时间的推移,洪水逐渐退去,但留给城市的却是沉重的损失和漫长的恢复之路。 而末世之中,人类还能够拥有恢复的时间吗? 已经一岁多的邬文霜小朋友在连绵的暴雨期间,学会了许多的新技能。 “妈妈!鞋鞋!街街!” (妈妈,带宝贝穿鞋子,宝贝要上街玩!) 正在学说话的奶团子进入一个口语敏感期,每天睁开眼睛就有说不完的话,表达欲望极其强烈。 亲妈表示烦得很,这时候就需要将孩子交给爸爸管教,让亲妈好好地放个假。 “知道啦,宝贝自己选好鞋子了没有?” 知道拥有一个又啰嗦又唠叨的女儿是一个什么样的感受吗?那就是你永远不敢延迟回应她,否则你的耳朵就要被她念出茧来,直到她得到了想要的回应。 “好惹!”走路技能练习得非常高阶的奶团子双手抱住她的专属小凳子,吭哧吭哧地搬到玄关处的鞋柜边上放下。 先把柜门打开,再把小凳子挪至柜门处,手脚并用地爬上凳子站起来,身高还差一点点才能够得到玄关柜的镂空处,那里放着她的小黄鸭雨靴。 区区小难题,难不倒一向自诩冰雪聪明的邬文霜小朋友。 只见她小手搭上玄关柜的镂空处,小脚丫一抬扎实地踩上柜内的第二层层板,双手一个轻巧的借力,整个身体突然升高,另一只小脚丫也成功地踩了上去,两只小脚丫整整齐齐地码在柜子里的层板上。 半个身子探入玄关柜的镂空处,趴在上面身体形成一个九十度的弧度,一只手扒紧边缘,另一手把她的小黄鸭雨靴跟小猫手贱扒拉水杯一样,扒拉到地上。 哐! 第49章 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哐的一声,小黄鸭雨靴成功完成硬着陆,发出巨大的声响。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二楼飞奔而来,来嘉宜差点跑出了起飞的步伐,终于在玄关处找到了姿势怪异的奶团子。 毫发无伤。 来嘉宜原本惊慌的心情瞬间被气笑了。 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正换着衣服的来嘉宜才刚把睡衣脱掉,裤腿才刚套了一只脚就听到‘哐’的一声,还以为是孩子摔地上了,拎着裤头光着另一条腿,上半身只有内衣的情况下,狂奔下楼。 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将另一条腿塞进空荡荡的裤脚里,拉起裤头扣上纽扣,左右转一转扶正。 这才上前拎着小孩的衣领把她放到地上,把柜门关上。 随即自己坐到那个小凳子上,趁奶团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她平放在膝盖上,面朝下,屁股朝上。 啪啪啪! 无情铁砂掌对上柔嫩屁股蛋,双方摩擦出激烈的火花。 奶团子被打得嗷嗷大叫,而小孩子永远都是最佳小演员。 明明声音是干嚎着的,但是豆大的眼泪却像是断线的珍珠一样,一颗接一颗地掉到地上。 哒…… 哒…… 哒…… “让你做这么危险的动作,吓死妈妈了!”来嘉宜打着打着,泪腺忍不住崩塌,声音中不自觉地带上了哭腔。 自打奶团子学会走路之后,她每天过得简直就是如履薄冰,提心吊胆的。 邬文霜同志是个胆子很肥的小朋友,从来不知道害怕为何物,攀着一切可以攀的物体爬上爬下,摔跤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她都害怕哪一天摔出个好歹。 身上常常出现各种各样的淤青,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孩子被父母家暴呢! 她们夫妻俩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上一秒还在鬼哭狼嚎,下一秒听见妈妈的哭腔立刻手动闭麦。 小小的奶团子虽然还不懂为什么妈妈会打她,但是她知道妈妈因为她而哭了。 爸爸说过,把妈妈惹哭的宝宝不是乖宝宝,等爸爸回来要挨揍的。 其实来嘉宜打她屁股,听着雷声大,其实雨点小。 纯吓唬人,而奶团子也只是夸张演绎,实际上也不怎么疼,疼痛度也比不上她平时随便摔一下的五体投地。 “妈妈,哭哭,呜哇呜哇。”奶团子挣扎着想要起来,却如同一只在水里翻肚的小鸭子,只有手脚都扑腾,却徒劳无功。 急得已经会说叠字的小崽子瞬间语言系统退化,变回‘小时候’,只会够咿咿呀呀呜呜哇哇的样子。 噗呲! 来嘉宜成功地被她的小模样逗笑了。 扑腾的奶团子闻声停止了挣扎,悄悄地松一口气,成功地躲过男女混合双打。 “妈妈,来来。” (妈妈,放我下来。) 奶声奶气的诉求让她本就在消退的怒气值瞬间掉到谷底。 来嘉宜把奶团子从膝盖上放下来,将她扶正站好,两人面对面的,四目相对,互相直视着。 确认奶团子的眼神在关注着自己,便循循教导:“小双儿,你刚刚的动作非常的危险,知道吗?你很有可能一个抓不稳摔倒,后脑勺着地,可能会发生脑震荡、会摔伤,再也认不出来爸爸妈妈了。” 来嘉宜说得有些夸张,奶团子的神情随着她的话一点点变了颜色。 见女儿把话听进去了,来嘉宜继续说:“妈妈一直都很鼓励你探索一切未知的新鲜事物。但是!” “一切要以安全为前提。小双儿可以答应妈妈,可以做到吗?” “可可!”小家伙学着爸爸的模样,伸着小手要去够妈妈的脸。 来嘉宜见状也配合地把脸递过去。 小手摸到脸上,圆嘟嘟的手指轻轻拭去还挂在上面的眼泪,一下又一下抚摸着。 来嘉宜随着小家伙的动作,小脸蹭着她的小手,画面异常温馨,就好像布上了泡泡滤镜一样。 “小双儿真棒!”来嘉宜伸手拍拍她的脑袋,给予最大的鼓励和最高的肯定。 “妈妈给小双儿穿上雨靴,陪宝贝出去玩好不好?” “好!玩玩!”前一秒还阴雨绵绵,下一秒就晴空万里,小孩子的心情转变得也很快。 奶团子哒哒哒地跑去搬另一个小凳子,放到来嘉宜的面前,把小黄鸭雨靴也拿过去,自己则是咚地一下子坐到凳子上,翘起小脚丫,等待着来嘉宜帮她穿鞋。 小小的脚丫子在空中轻轻晃动着,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对上街玩乐的期待。 她已经好久、好久、好久!没有下楼玩了。 而来嘉宜的眼神里则充满了无尽的温柔与慈爱,她弯下腰,细心地拿起那双小巧精致的雨靴,上面的小黄鸭栩栩如生。 她先轻轻地握住奶团子的一只小脚,动作轻柔地、小心翼翼地将靴子套在孩子的脚上,一边穿还一边轻声细语地说着:“哎呀,我的无敌小可爱呀,这双小靴子可真好看呀!谁给小双儿准备的啊?” 奶团子的脸上绽放出更加灿烂的笑容,她似乎能感受到母亲那份深深的爱意,奶声奶气地回应:“妈妈!” “诶~”把另一只小雨靴也套上去,来嘉宜满意地看着她。 小家伙也很满意,两只小脚丫使劲地举着,笑容甜美地欣赏着自己的可爱。 等欣赏够了之后,忽然咚的一声跳下小凳子,小手不自觉地环抱住母亲的脖子,给了来嘉宜一个大大的拥抱。 而来嘉宜也紧紧地回报着她,两人就这样依偎在一起,腻腻歪歪的,你亲我一下,我又亲你一下地,享受着这份难得的亲子时光。 还是奶团子率先不耐烦,推开还想继续腻歪的老母亲,小嘴上不停地喊着:“走呀,走!” 小手使劲地扯着要把来嘉宜拉起来,不停地指着门口。 爱使坏的来嘉宜故意逗她,把身体的重量压在凳子上,就是不起来。 急的奶团子眼泪都要飞出来的时候,她才卸了力道,顺着她的意思站起身来。 刚放晴的天空难得的明亮,蓝得让人心情舒畅,在阳光的照耀下,母女二人手牵手,踏着轻快的步伐,缓缓下楼,迎接户外那个被雨水洗礼后更加清新的世界。 第50章 泥猴出世 刚下过雨的地面,还残留着点点水洼,映照着天空中那几朵悠闲漫步的白云。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花草混合的清新气息,让人心旷神怡。 隐隐约约又夹杂着一丝丝腐败的丧尸气息,让人无法忘记,这已经是末世。 小朋友一看到这满地的“小水镜”,眼睛里立刻闪烁起兴奋的光芒,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妈妈,水~” (妈妈,快看!好多小镜子啊!) 邬文霜小朋友还不会说完整的一句子,当她想表达的意思超过两个字的时候,就会自动抓取其中最关键的一个字来表达。 来嘉宜见她指着脚下的水洼在兴奋地对着自己大喊,便温柔地笑着回应,眼中满是宠溺与鼓励。 小崽子迫不及待地挣脱母亲的手,小脚丫轻盈地跃起,落在那片水洼之中,溅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啪嗒”“啪嗒”,清脆的水声伴随着孩子银铃般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她时而轻轻点触水面,享受着那份清凉与乐趣;时而故意用力踩踏,看着水花四溅,笑得合不拢嘴。 来嘉宜则是站在一旁,双手轻轻环在胸前,目光温柔地追随着女儿的身影,脸上洋溢着满足与幸福的笑容。 这一刻,雨后的世界仿佛成了奶团子最广阔的游乐场,而她则是那个永远守护在孩子身边、给予无尽爱与支持的守护者。 此时此刻,这份简单而纯粹的快乐,成为了这个雨后午后最温馨、最美好的风景。 小孩子对踩踏水洼的反应,永远充满了童真与无尽的喜悦和期待。 这个小区因为早早被军方接管而一直被保护得很好,最直观的表现就是雨过天晴后,不止奶团子一个小孩子在大人的陪同下出来玩水。 当他们的小脚丫第一次接触到那些雨后留下的清澈水洼时,仿佛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切都变得那么新奇而有趣。 每一个小水洼因为人类幼崽的踩踏而泛起涟漪时,小崽子的眼睛都会瞬间亮起,闪烁着兴奋与好奇的光芒,仿佛在说:“哇,好好玩呀!” 紧接着,她会迫不及待地想要探索这个新发现的“玩具”。 踩踏水洼的那一刻,感受水花在脚下溅起的清凉与刺激,这种物理上的反馈让她兴奋不已。 因为她会发现,自己的力量竟然能在这样的环境中创造出如此美妙的效果。 水花四溅,仿佛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舞蹈。 显然,胆大包天的邬文霜小朋友并不满足于此。 就在来嘉宜被什么吸引住,转头的一瞬间,小朋友就地一个驴打滚,直愣愣地滚过一个又一个的水洼,来来又回回。 干净的小裙子再次点缀上星星点点的泥点子,像个落汤的小公主,惨不忍睹。 虽然但是,孩子玩得很开心,不断地发出清脆悦耳的笑声,从心底涌出无尽的快乐与满足。 而她们身后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悄然出现。 是邬千煦下班回来了,来嘉宜正是分辨出他的脚步声在靠近,才转头的。 他手上拎着自己裹满泥浆的脏衣服,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仿佛也被这一刻的快乐感染着。 “嘿!这是哪儿来的泥猴子啊!”邬千煦首先过去抱住来嘉宜,狠狠地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才把目光给到依旧在湿漉漉的地上翻滚的小女孩。 而刚刚被转移注意力的来嘉宜也终于发现,上一分钟还是娇俏可爱的女儿,下一分钟却是混合了脏水和泥水的脏孩儿。 “爸爸!”泥猴子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一跃而起,像个恐怖分子似的直冲冲地扑进爸爸的怀里,急切地想要分享她的快乐。 “爸爸,玩,水水!” (爸爸,你看!我踩了好多水洼,好玩极了!) 奶团子指着脚下的水洼,眼睛里依旧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邬千煦完全没有嫌弃这个脏小孩,任由她身上的泥土过渡到自己的衣服上,笑着摸摸她的头,眼中满是慈爱与鼓励。 “爸爸这里还有更好玩的东西,要不要看?”邬千煦一脸高深莫测,活像个人贩子似的在诱拐小孩子。 “要要!”而这个世界上,被爱包围的小孩子永远都会无条件地信任自己的爸爸妈妈,哪怕他们在外人看起来像个坏人。 邬千煦单手将孩子抱在怀里,直起身子来。 小家伙则是被突然升高的海拔和带来的离心力逗的哈哈大笑,再一次体验了人肉跳楼机。 邬千煦炫技似的伸出食指在空中虚虚地画了一个圆,一道电光顷刻从他手指中飞出,融入地上的其中一个小水洼之中。 噼里啪啦。 电光,如同被囚禁已久的精灵,终于找到了释放的出口一样,在水与电的交界处疯狂地跳跃、交织,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它们在水中舞动、盘旋,速度快得令人目不暇接,却又精准地在水面上勾勒出一幅幅流动的画卷。 水面上就像一个被缩小无数倍的海洋,这些电光仿佛化作了无数条银色的游龙,它们或蜿蜒曲折,或直冲云霄,将原本平静的水面搅动得波光粼粼。 水与电的碰撞,产生了无数细微的爆炸声,构成了一曲独特的交响乐。 邬千煦问:“是不是很好玩?” 驰名捧场王:“好玩!” “以后记得电闪雷鸣的时候一定要离水远一点,不然会被电坏的。”生动地给孩子生了一堂物理课,邬千煦也不忘老父亲的职责,又上了一节安全课。 这时,来嘉宜也走上前来,三人围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温馨的画面。 看着父女俩同款的脏兮兮,来嘉宜轻声说道:“一大一小两只泥猴!” 话音刚落,父女俩周身陡然出现一大股水流,将他们的身体裹住,没一会儿就把他们身上、衣服上的泥点子全部带走,跟地上的水洼汇合,‘物归原主’。 “哇~” “哇~” 奶团子的长相其实跟邬千煦没有长得很像,更多的是跟来嘉宜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样。 一样的鹅蛋脸、近期很流行的野生眉,还有那对笑起来一模一样的梨涡。 但是父女俩的眼睛如出一辙,上挑的丹凤眼,笑着是很灿烂,眯起来时却非常锋利,仿佛有刀子从里面飞出来。 嗖嗖嗖的! “你的异能又精进了。” 第51章 准备搬家 “你的异能又精进了,控制能力一流。”邬千煦向着比着大拇指,神情与有荣焉。 奶团子也学着爸爸的样子,伸出自己的大拇指,说:“妈妈,棒棒!” 来嘉宜的脸上瞬间绽开笑颜,被两个马屁精逗乐。 “邬文霜小朋友,玩够了我们就该回家吃饭了哦。”替奶团子拨开粘在小脸上的头发,来嘉宜轻声说道。 脸上虽然带着温柔的笑容,但是当你妈连名带姓地喊你的时候,你就该知道,这个时候你是拒绝不了一点点的,否则反抗一旦冒头,世界大战必将开启! “家家!”奶团子年纪虽小,却深谙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的精髓,连忙点头。 夕阳的余晖温柔地洒满了归家的路,天边的云朵被染上了淡淡的橙红,仿佛是大自然最温柔的笔触,为这平凡的一天添上一抹不平凡的色彩。 街道两旁,路灯逐渐亮起,一盏接一盏,像是夜空中提前亮起的星星,引领着归家人的方向。 邬千煦单手抱着女儿,另一只手将老婆揽在怀里,一家三口踏着轻快的步伐,沿着熟悉的小路缓缓走进单元门,手动启动电梯上楼。 门轻轻推开,一股熟悉而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无论外面的世界如何喧嚣与危险,这里总有一盏灯为他们而亮,总有一份温暖等待着他们归来。 晚餐桌上,是一些家常饭菜,三菜一汤,邬大厨掌勺,来小工打下手,色香味俱全。 青椒炒肉丝、番茄炒蛋、酱油鸡翅和菜果滚汤,少油少盐,做一次饭大人小孩一起吃。 奶团子的宝宝餐椅坐落在中间C位,而邬千煦和来嘉宜则是分别落坐在两边,方便随时照顾她吃饭。 延续着深夜茶话会的习惯,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饭桌上也是他们家分享日常的一个地方,笑声与谈话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这个世界上名为家的最动听的旋律。 饭桌上,邬千煦一边夹着菜,一边跟家人汇报可以说的工作内容,“今天我们检查基地内所有建筑,地基和底层都被泡坏了,外面看着没什么问题,实际上全是危楼,也包括我们现在住的这一栋。” 来嘉宜的嘴唇正贴着碗边在扒饭,以眼神示意他继续讲。 邬千煦继续道:“科学家们还说,暴雨还会来临,日后要做好长期抗洪的准备。” 来嘉宜把嘴里的咕咚咽下,喝口汤顺一下。 今天的米饭水放少了,有那么一点生硬和难以下咽,毕竟是自己干的好事儿,女儿和老公都没主动说话,她也就默默地不提了吧。 顺手把女儿那碗晾凉的汤递给她,也不忘给邬千煦的碗里添汤,得到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不动声色地翻一个白眼作为回应,接过话,问:“那搬迁的事情呢?” 邬千煦没急着回答,反而稳健地拿起刚被来嘉宜添满,还有些温热的汤碗,指尖轻轻触碰着碗沿,似乎在衡量这个温度是否可以直接入口。 他的眼神,不经意间从手中的汤碗上移开,转而深深地锁定在对面的女人身上,目光带着深深的感情,眼神拉着丝,仿佛要把来嘉宜缠起来一样。 来嘉宜:这个闷骚的男人,又来撩拨她! 眼看来嘉宜的小脸就被他盯得发红发烫,就要生气之际,他微微低头,对着那碗还冒着丝丝热气的汤轻轻吹气,好像吹的也不是汤,而是她一样。 每一次呼气都显得那么耐心而细致,仿佛是在为这碗汤注入更多的关怀与温情。随着热气的消散,他缓缓地将碗送至唇边,小心翼翼地啜饮起来。 喝汤的动作并不急促,反而显得异常优雅而从容。他轻启薄唇,每一口都细细品味,让汤汁在口腔中缓缓流淌,感受着那份温暖与鲜美。 整个过程里,他的眼神始终没再关注过她,但来嘉宜就是有种她就是那碗汤在被任意撩拨,送入口中。 狗男人真是越来越会了! 邬千煦深谙凡事不能过头,坐直身体,神态万分正经地说:“我们要收拾好东西准备好随时搬家。” “虽然领导们现在还没有个定夺,一旦确定暴雨还会再下,那搬迁就势在必行,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 刚被撩拨完的来嘉宜感觉自己的脸蛋仿佛被烫熟一样。 不服输的她好像跟他在上演拔河一样,来嘉宜也端起面前的那碗汤,轻轻地吹着。 来嘉宜眼眉低垂,更彰显她长长的睫毛像一把扇子,不再给他一丁点眼神,但是嘴上依然句句有回应,“那一会把家里收拾一下?” “好!” 伴随着咚的一声,饭勺被人用力地磕在桌子上。 一直安静干饭的奶团子突如其来的插话将旁边的大人吓一个机灵,差点打翻手上的碗筷。 “小双儿!”来嘉宜没好气地等她一眼,学着她平时的样子拍拍胸口,对她说:“不要一惊一乍地吓爸爸妈妈。” “嘻嘻……”小家伙好像也知道自己干坏事了一样,干笑着像妈妈推过去自己收拾好的餐具。 小小的儿童碗里,整齐地摆放着小小儿童勺子和筷子。 奶团子吃得很干净,不剩一颗饭粒或一点残渣。 不亏是跟她爸爸一样的干饭人、干饭魂。 “饱饱。”见妈妈的眼神投递过来,小家伙连忙掂起小肚子,小手轻轻地拍了拍。 ‘砰砰’,像小鼓点被敲击一样,声音清脆,显然是个实心的小肚子。 来嘉宜把手放上去轻轻抚摸,鼓起的弧度很饱满,确实是吃饱了,甚至有点吃撑了。 “那小双儿下桌去玩吧,我们要准备搬家了哦,自己的玩具要自己收拾,这个如此重要的任务,就交给小双了,好不好?” “好!”被委以重任的奶团子,自己伸手推着餐桌,让自己的餐椅拉开距离,翻过身背对着大人径自爬下来,落地后雄赳赳气昂昂地奔向自己的小天地,执行妈妈派发下来的任务。 窗外,夜色已深,但屋内却充满了光明与温暖,这就是家,一个无论何时都能给予人力量与安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