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嚣张，我要钱干什么！》 第1章 不装了，我摊牌了！ “老板，放心，这个方案客户那边肯定不会有问题，我现在确实没办法过去！” “没有，我没在家躺平，狼性文化我一直坚持，我……我现在在外面送外卖！” “好，我马上回去！” 烟头在黑夜里掉落在地，远处万家灯火一直亮着。 张扬内心没有一丝一毫的期待，他也在这个城市住，可他住在半地下室，在这个城市的任何地方，都看不见属于他的灯光。 “去你大爷！”他连愤怒都不敢大声，推着电瓶车，向相反方向走去。 外卖平台APP不断有消息震动，他没有看，心里明白肯定是物业办事处，那个女顾客的投诉。 手机震动闪烁，张扬接通电话。 一个尖锐，从脂肪皮层挤出来的声音，像针一样扎进他的耳朵：“你为什么不接电话，我告诉你，你把汤弄洒了，我家桌子上的波斯毛毯都被你弄脏了，我不让你赔就已经仁慈了！” “女士，你点的是拌饭，没有汤！”张扬忍着怒火回答。 在这个城市生活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只能忍着委屈，才能在这个高尚的城市，卑鄙地生活下去。 “我不管！你就是弄脏了我家的地毯，我不满意，我现在要退单，你不退单，我就投诉你！” “嘟嘟！”电话被挂断，他推着失去最后一点电量的电动车，在这个自己一年工资都买不上一平的小区里缓慢行走！ ‘你想这么过一辈子吗？’平静的电子女声在张扬耳边响起，他站在原地愣神。 这一刻，更让他惊讶的人出现在他面前。 “瑶瑶，看姐厉害吧！我就给你说，吃饭不用花钱，咱只要利用好自己的身份，这些臭送外卖的，会给咱们买单！” “乔姐，可这样不好吧！都不容易！” “他们是打工的，我可不是，我偷偷告诉你，我已经准备考公，怎么说咱现在也是正备级！” “可……” “瑶瑶，你不要太看轻自己，这是哪？枫丹白露，你可是在这个城市最贵的楼盘工作的人，咱们平常见的都是高级人物，咱们跟那些送外卖的压根不是一个层次的！” 乔姐抬头正对上张扬的双眼，她认出这个外卖员，心虚之下先声夺人：“看什么最烦你们这些下头男，你……” 张扬上前一步，瞪着她的眼睛，大声吼道：“你是不是吃我外卖了！你退了为什么还吃我外卖！” “是你？臭送外卖的！退了又怎么了！我饿了！我为什么不能吃！你让我白等这么久，我还没说让你赔钱呢！” “你让我赔钱！！我钱赔给商家了，外卖是我的，你为什么吃我东西，为什么还骂我，为什么！！” “你凶我？你一个大男人凶一个小姑娘，你要不要脸！” “你才不要脸！你一个肥头大耳的……” 听闻关键词的乔姐，好似开了暴击，她面目狰狞，被真相击碎内心的虚幻，她冲上来举起猪脚饭里永远见不到的大拳头。 “闭嘴！你说谁呢！谁肥头大耳啊！你去死啊！”乔姐开启典韦冲刺。 张扬被震慑到，后退一步。 乔姐蛮王冲刺，却忘了自己的重力，她摔在绿化带边，无能狂怒：“啊！去死，我要杀了你！” “你们在干什么！”穿着西装，大背头的中年男人从路灯下走来，明亮的路灯，硬撑着他脑袋上的不毛之地，更显智慧。 “小乔，没出小区就还在单位，你在单位这样，成何体统！” “大爷，是他，是这个送外卖的，他在找事！他闯进咱们小区，还骂人，这种低素质的人，不配出现在咱们小区！” “说多少遍了，工作的时候称职务！”物业乔经理，理顺自己被风吹乱的秀发，抬起脑袋：“小同志，我们小区，外卖员不让进你知道吗？” 张扬指着乔姐，如实回答：“是她给保安打电话，说自己不想走，保安这才放我进来的！” “那也不行，小区有规定，按照规定，你的电动车，我们要给你没收！” “凭什么？”无数的怒火，积压在张扬胸口，让他喘不过气。 为什么？ 为什么，只是活着就要被人针对！ 没钱！没钱就没有尊严，不配活着吗？ “叮！恭喜宿主感悟到生活的真谛！” “加钱系统加载成功，你有困难，系统加钱！”熟悉的电子音女声出现在张扬耳边。 这……系统？ “叮！感受到系统遇到to版本的困难，系统正在加钱中……” “叮！检测到宿主在大商市没有房产，新手礼包发放，正在双倍加钱中……” “叮！宿主已合理获得，两处房产，分别是枫丹白露和关谷大厦！” 张扬大脑短路，真的……真的是系统？ 他面前突兀地出现两套房产的信息。 张扬信了。 枫丹白露是大商最贵的小区，一套别墅现价要1.3个亿。 风继续吹，只不过，这次风来的方向反了！ 物业乔经理向着另一边理顺自己的头发，他高傲地抬头，不屑开口：“抱歉，规定就是规定！” 张扬双手插兜，摸到口袋里突兀出现的两把钥匙。 手握两套物业，他心中的愤怒，也在莫名间消失不见…… “难道，业主回家，也不能骑电动车？咱们这个高档小区，有这么离谱的规定？” “哈哈哈！哈哈！”乔姐捂着肥肉大叫：“你？你还业主，你知道这个小区，一平米要多少钱吗？” “送外卖只是我的爱好！”张扬摇头：“房子价格我确实不清楚，我买房的时候，并不喜欢关心价格！” “你真是癞蛤蟆逛花园，长得丑玩得花！你个臭送外卖的……” “闭嘴！”乔经理机智地阻挡乔姐在说话，他看出张扬心中淡定。 这种情形下，能有如此淡定表情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真富豪，一种是神经病。 前者他惹不起，后者他不敢惹！ “先生，说是我们小区的住户，可有……” “这是钥匙！我叫张扬！”张扬右手举起，上面挂着一串钥匙！ 枫丹白露是高档小区，为了凸显业主的高贵，钥匙也是经过特殊设计的！ 乔姐破防：“不可能，你肯定是偷的，你这种屌丝怎么可能是我们小区的业主，我们小区住的都是上流人士！” “别一口一口，我们小区，这是我们小区，你只是我们请来管理小区的，说不好听点，你丫就是个奴才！” 张扬望向物业经理：“别墅区，三栋，我记得那是独栋，你可以查！” 乔经理的发型乱了，他高傲的头颅低下来，他熄灭手机屏幕，脸上挂着讨好的微笑：“先生，还用查什么，您的气质绝对是咱们小区的业主！” 监控室有人值班，他查了门禁，三栋那户业主还真叫张扬，人脸识别的照片，跟面前帅气的年轻人长得一样！ 能住在这个小区的人，非富则贵，绝对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物业经理可以得罪的。 张扬冷笑：“我还是喜欢你刚刚高傲的样子，你转变一下！” 乔经理抬起头颅，却再也高傲不起来：“小乔，给张先生道歉！” 波刚乔姐还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大爷，你也凶我，我爹让我来的时候，让你好好待我！” “这里没有你大爷，叫我经理！还有，你爹跟我是老表，你别叫太亲，道歉！” 波刚乔姐低下自己高傲的头颅：“不可能！我怎么可能跟他……” “你被开除了！现在立刻马上走出小区！”乔经理睁大眼睛，指着门外大喊：“滚！” “我不走，我死也不走！” “大爷！我现在走我妈会打死我的！”乔姐委屈，眼泪婆娑！ “大你大爷！”乔经理再也无法控制自己飘逸的秀发：“你离职！现在，立刻去办手续！” “我……” “保安，把下流，不是，把不属于小区的人，带出去！”事关自己的工作，乔经理立刻变得铁面无私！ 两个保安齐上手，看出来他们也不满，这个姓乔的朱姐很久了！ 两人一左一右拖死猪一样，拖着向大门外走去，一路拖行，地面都干净不少！ 看着波刚乔姐被人拉走，张扬心里升起一丝爽意。 快意恩仇，不正是自己向往的生活，有了系统还上什么班？ 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回公司。 一刻都等不了，老子要当着煞笔老板的面，抄了他！ 第2章 一个月几千块，你玩什么命啊！ 乔经理低着头，脸上挂着谄媚的笑，这年头笑贫不笑娼，向钱低头，不算什么丢人事：“张先生，您要去哪？我看您电车没电了，要不您开我的车去送外卖？” “这不好吧！我考下驾照还没开过几次，万一给你开坏了就不好了！”张扬摇头回应。 乔经理一个住着上亿别墅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他不清楚，这世界可有很多隐世富豪，对方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让自己丢了在人前挺直腰板的工作。 他宁愿低着头，也不敢轻易得罪。 “张先生，要不然我送您，我现在下班了！”乔经理是一个合格的圆滑人：“求您给我个机会！” “如果我的职业生涯当中能有那么一段经历，可以跟在一个顶级的企业家身边，哪怕什么都不干只是看着他工作，这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你当物业经理，实在屈才啊！”张扬愣神开口：“你什么车？” “e300。” “行，勉强够上我的档次，我就勉为其难坐一下吧！去关谷大厦！” “张先生是去收租？”乔经理，指着他手里的钥匙！ “那不是，我是去上班，实不相瞒，我还有个月薪四千五的工作！” 乔经理笑容楞在脸上：“张先生说笑了，您肯定是有公司在那！” 张扬实话实说：“我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一个月正经工资就四千五，就这还要被老板扣钱！” “张先生，真会拿我开玩笑！” 车里，张扬手扶着下颌，背贴着后排座椅，无奈摇头：“算了，你怎么想都行，这年头说实话都没人信了！” “也是，我现在这样子，也不会相信，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恶臭有钱人！” “唉！” 关谷大厦，一楼。 周王腾提着从便利店刚买的打折肉包子，他拿出电话看一眼时间：“张扬，一个小时还没来，你这个月全勤没了！” “又能省几百块了！这群狗东西，老子找你来上班，是为了教你一份在社会谋生的技能，不感谢我就算了，还问我要工资！” “脸都不要了！” “玛德！怎么开车的！”他举着手里的包子，对着从身边冲过去的奔驰大骂！ “不就有点臭钱，等老子回去把他们都开了，我招几个大学生，实习期满，我就开除，省钱我也买奔驰！” 周王腾走进楼道里，拿出手机：“该死的张扬，还没来，这个月再扣你两百！” 奔驰停下。 乔经理恭敬地打开车门：“张先生，您要是上去办事，我等你一会？” “不用了！谢谢你送我来，你回去吧！今天的事，最多算你用人不淑，我不会给你们领导反馈的！” 乔经理千恩万谢：“多谢张先生，多谢您！我这也是被逼无奈，你不知道我当年家里穷，都是我表哥家里给我凑的路费，现在他们找上我，我没办法不帮忙！” “理解，只是我不希望在咱们小区，再见到这种人！” “您放心，不会了！我再也不会了！” 乔经理站在张扬身后大喊：“您慢走，小心台阶，我先回去了！您慢走！” 张扬的公司在关谷大厦二楼。 一楼是一家大饭店，每天中午，一楼飞升的油烟都会提醒张扬要开饭了！ 他会提着自己八块钱的拼好饭，在一楼宾客的喧嚣声中，用这个光鲜亮丽的城市当菜，就餐。 “张扬！你还知道来！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周王腾站在总经理办公司门口，还提着自己的包子。 他双目圆睁瞪着张扬，好似他犯了什么罪不可赦的大错。 而其实，他只是在周末，老板要求加班的时候，来晚了一会。 若是以前，张扬会生气，会委屈。 可现在，他只为以前向生活无尽低头的自己感到可笑。 最可笑的是，此刻办公室里，还不止他一个人在加班！ “看看你到底犯了多大的错，给公司带来多大损失！你还有脸笑！”周王腾在办公室里张牙舞爪，可他只有一米五的个头很让人可笑。 “坐下！”张扬上前走一步。 四周同事，目光从电脑里抽出，盯着高大的张扬，他们不明白平日里窝窝囊囊的张扬，现在要干什么？ “你要干什么！你给我站住！我这是在教你，你小子……”周王腾畏惧地后退一步。 灯光下，张扬高大的身躯，带给他的压迫感，让他畏惧不已。 “我让你坐下！”张扬又上前走一步，他身子挡住灯光，话语严厉丝毫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噗噔！”周王腾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他两条小短腿在地上乱蹬，身子不断后退：“你，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你还年轻，千万不要走上犯罪的道路！” “张扬，我坐着以前，都是为了你能学点有用的知识，好好在社会上谋生。你……你……” “闭嘴！”张扬大声怒喝：“老子，不想再吃你画大饼了！” “一口一个为我们好，不就是PUA我们，想让我们给你当免费劳动力！”张扬指着周王腾胸口。 “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小爷我不伺候你了！” “我要离职！不需要你批准，这个月工资，你最好一分钱不少地打我卡上！” 张扬靠近周王腾：“别人不知道你丫什么人，我可是公司里唯一跟了你六个月的老员工，我能不清楚你是干什么的！” “少一分钱，就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 “张扬，你要干什么！”周王腾还没说话，他的舔狗小刘上线了，这小子自从来公司后，唯周王腾马首是鞍！ “干什么，辞职，要工资，我忍你小子很久了，你再给我多嘴一句，老子就在门口堵你，反正我也不上班，我见你一次揍你丫一次，你知道我性格，看我敢不敢！”张扬站在椅子上，把这半年的怒气全洒出来！ 小刘愣住了，他来公司第一天，公司有人闹事，被张扬两下解决了，从那时候开始，他是真怕张扬！ 一个月，几百块，玩什么命啊！ 周王腾眼看有人给自己撑腰，小短腿快速倒腾，椅子后退。 拉开安全距离后，他才敢大声说话：“张扬，你别太嚣张，要不是我收留你，你一个大专，能找到坐办公司的工作！” “我告诉你，你女朋友可等着你结婚呢！离了我这，你没收入，你俩早晚要分！” 张扬坐在桌子上微笑反问：“谁说不上班，就没工资了！” 第3章 今日方知我是我！ “我记得，你丫的扣门，签的租赁合同是半年的吧！五天后，公司办公室的租赁合同正好到期！” “我宣布，办公司租金涨价，十万一年，不租滚蛋！” “哈哈哈哈！”周王腾随意抽出人小姑娘自带的纸巾，擦擦脸上的汗水，扶着桌子站起来：“你疯了？办公司租金跟你有什么关系，不瞒你，我早就跟物业老周说好了！” “业主委托给他了，人在国外呢！不清楚国内租金情况，让我捡了一个好大便宜，还跟以前一样租金不变！” 张扬摇头：“一直想用普通人的身份，跟你们相处，没想到换来的竟然是疏远！” “不装了，摊牌了！”张扬从背后抽出一份，系统给的房本，丢在桌子上：“实话告诉你，这片地是我的，整个二楼都是我的，你想在关谷大厦混下去，离不开我！” “可惜，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你出多少钱，老子都不租了，五天之内从公司搬出去，不然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周王腾小短腿倒腾，爬上桌子，打开房本，待看见张扬名字。 他愣住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绝对是假的！” “你怎么可能这么有钱，这要是你的，你还为了几万块彩礼钱发愁？” “你干什么工作的？真的假的你还认不出来！”灯光下，张扬闭上眼：“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又怎么会知道，我这种有钱人的烦恼！” 周王腾眼睛紧紧盯着手上房本，怀疑不甘无奈，各种表情在脸上轮转。 张扬从他手里抽出房本：“有钱人的难处，你压根想象不到啊！” “算了，看你这么可怜，我给你宽限，宽限时间，我说个数……” 在周王腾强装委屈的目光里。 张杨伸出一个小时。 周王腾抓住他的手：“张总，多给我一个月？” “去你的！”张扬挣开他油腻的手：“一个小时，五天零一个小时，你多在我办公室待一个分钟，我就报警！” 周王腾满脸为难：“可我服务器，电脑啥的！张总，你了解的，五天我实在搬不走啊！” “我当然清楚啊！可，这就是你该完成的工作啊！工作完不成就是你能力不够，你不要给我找借口，我不听你的解释，我只看结果！” 张扬低下脑袋开口：“老周，这不是你一直告诉我的话吗？” 他拍拍周王腾的肩膀：“干吧！腾飞吧！你丫的不一直觉得自己大帝之姿吗？” 张扬转身就走，快出大门口时候，他突然回头：“诸位同事，我通知你们一声，公司账上的钱不多了！” “老周本想着靠着下个月甲方给的钱，给你们发工资，不过现在他要搬家，甲方给的钱，估计要先给别人付租房押金。” “咱们这地方老周玩心眼，就给房东四千押金，你们说巧不巧，我工资四千五！” “老周，我大方一点，五百全勤就不要了！四千押金就当我工资了！” “至于，各位的工资，你们看着办吧！” 张扬转身走出办公司，听着公司里传来争吵声，他只觉得心胸舒畅！ 路灯昏暗，他走在江边，听水花涌动，看江水崩腾！ 今日方知我是我！ 站在大桥上，张扬重重地给自己一巴掌：“真装，让老乔走干啥，现在好了，要走五公里！” 张扬决定先回出租房，拿自己的东西，搬回枫丹白露，毕竟自己也是有钱人，老是住十三平方的老破小，实在是有失身份啊！ “救命啊！” “有人，有人跳江了！” 张扬四处查看，岸边有小姑娘大叫，再看江水里，一个身影上下浮动，此刻他身穿黄色外卖神衣。 月光下，他就是英雄，他对准水里姑娘。 “噗通！”跳入水中！ 坐在草地上，张扬望着天空大喘气：“能有什么想不开的！姑娘，你才十八吧！大好年华呢！” 远处车灯来回闪烁，夜也黑得好奇怪，一点也不纯粹。 “屁的想不开，我是看热闹被人挤下去了！”姑娘捂住胸口，早春的夜晚说不上温暖，她穿着单薄，凉风一吹，她体温难免升高。 有部电影说，两个人一见钟情时候，体温会上升到38.5，她捂住小脑袋，确定自己发烧了。 她抬头再看一眼对面的男人，胡渣凌乱，昏黄路灯落在他脸上，这张带有故事感的脸庞，此刻看起来好似毒药，对年轻小姑娘有着致命吸引力的毒药。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男人站起来：“我先走了！” 张扬拿出手机，庆幸自己为了送外卖买的雷布斯生产的绿米手机，主打就是电池容量大，防水能力强。 救人之后，他心情大好！ 他看一眼导航，这里距离他的破出租屋还有4.9公里，他没想打车，只想静静走回去。 路两侧，这个城市的路灯与往常一样，只是看在他眼里却又难以言说的美丽。 张扬觉得，系统来了之后，自己心态不一样了，伸出五指对准路灯。 这种能掌控自己生活的感觉，真的美好！ “唉！你叫什么名字，我该怎么联系你呢？你救了我，我还没有谢谢你呢！”米如画的声音，穿过刺耳车笛声传进张扬耳朵。 他头也没回，向身后摆摆手：“叫我红领巾吧！” 张扬记得，小学时候戴上红领巾那一刻，是他觉得人生最有希望的一刻。 “我叫米如画！大米的米，如梦如画的如画！”小姑娘在他身后大喊。 张扬听见。 人群呼啸而来，向身后涌去，应当是小姑娘家人来了。 他没有回头，向着自己过去的方向走去。 隧道里。 张扬扶着膝盖大喘气：“不该装的！打个车就好了！” 他真是第一次走路从这边回家，谁知道这个破导航竟然给他导到隧道里面。 好不容易从一个隧道里走出来，还没看见豁然开朗，好家伙，一抬头又一个隧道入口！ 真是母猪带胸罩，一套又一套啊！ “我说平常走八公里，现在只需要走五公里呢！合着你是这么省的啊！” 张扬举着手机：“打车，必须打车！” “穷的时候，为了省钱，去哪都公交步行，现在有钱了，我还靠两条腿到处窜，那咱不是白有钱了！” 五分钟后，一辆a6停在他面前。 张扬只是有些诧异，司机下车，来到他面前，开车门，双手拿水一气呵成！ “你们现在服务都这么好了？” 司机微笑回头：“先生说笑了，咱们豪华专车服务一向如此！” “我去！”张扬再一次拿出手机。 这才发现，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大数据，这么快，大数据就知道自己有钱了！ 直接给自己默认豪华专车…… 庆幸他，花呗还有些余额，不然身价上亿的富翁做霸王车，就要成为明天的头版头条了！ 刚准备放下手机，手机震动。 “张扬，我现在在咱们一直想吃的那家法餐店，半个小时之内，你过来，我给你说个事！”熟悉的命令语气，张扬不看来电显示，就知道谁的电话。 “瑶瑶，这一次我是真没钱给你付账了！不过……” “哼！你觉得我叫你来只是让你付账吗？你看错我了！” 张扬没好气开口：“那我上次，上上次，都是看错了？” “你还翻旧账，我生气了，现在只有28分钟，你要是不过来，咱们就分手！” “对了，穿体面点……嘟……嘟！” 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张扬深呼吸：“再给你一次机会吧！看在过去两年的份上！” “师傅，去这个地址！” 第4章 有钱就了不起吗？ 张扬是个拧巴的人，他清楚自己跟瑶瑶，已经没有爱。 甚至，互相之间唯留有厌恶。 可有过去两年的回忆吊着，他愿意为那些沉没成本买单！ 更何况，大学时候，他最穷的一个月，是瑶瑶给他的钱。 那一千块钱，让他卑微渡过最穷的日子。 最难消受美人恩，更何况是雪中送炭的情谊。 他背叛不了自己的良心，所以在不爱的时候，也会迁就这个女人！ 可……这份迁就，不是无底线的。 他们两个同在一个城市，已经一周没见面了！ 他找了对方很多次，总是被各种各样奇怪的理由拒绝。 车在餐厅边，缓缓停下，过往的回忆，随着路灯在大脑里，一帧一帧闪回。 想起乔瑶，他心里没有一丝留恋，甚至想不起她一个笑脸。 他们两个是为了什么在一起的？ 张扬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他只记得，从学校毕业后，他们俩的感情越来越差！ 乔瑶总是说，他给不了她想要的。 张扬拼命地努力，可他看不清，看不清楚这个世界的样子，为何越努力，越贫穷！ 真的是我，不够努力吗？ 还是我们这种人，越努力只能越辛苦？ 餐厅里灯光也是昏黄色，灯光落地，与路边的昏黄色怎么也融合不到一起。 那是金钱落地的颜色，将平等的人间，不平等的分成三六九等！ a6慢慢停下，张扬坐在车上，司机下车开门。 穿着带一丝河水腥臭味的黄色工装的他，从车里下来。 这一幕，好似童话一般魔幻。 更魔幻的是，张扬抬头，正好对上一张熟悉的脸—乔瑶。 她坐在餐厅里面，灯光正好从她额头落下，她的眼睛藏在黑暗里，透过黑暗张扬都能看清楚那双眼里的厌恶，丝毫不加掩饰的厌恶。 而她身边，还有另一个男人，一个不算好看，只能说很难看的男人！ 张扬深吸一口气，只是笑笑，习惯性说道：“谢谢了，会给好评的！” A6从他身旁开走，以往这个时候，张扬会习惯地弯一丝腰，可今晚他的背挺得很直。 钱是英雄胆！ 他昂首挺胸，走进以前看都不敢看的法式餐厅。 “你好，送外卖的不让进！” 张扬被拦下了！ 这一次真不是保安狗眼看人低，实在是他这个样子，不但像一个送外卖的，还像一个臭送外卖的！ 张扬摇头，转身，靠近门童小声开口：“我不是送外卖的，我是跑腿，刚刚有客人订餐！” “奥，那你去取吧！”门童尽了自己该尽的责任，转身继续发呆。 这种档次的酒店是没有外卖服务的，但是客人可以预定打包，让跑腿小哥来拿。 张扬大摇大摆走进餐厅，他的穿着与这里格格不入。 在众人奇怪的目光里，走向乔瑶。 她没有一丝要迎接张扬的意思。 她身子向后仰，双手抱在胸前，厌恶，不欢迎，恶心，各种不好的情绪，一点都不掩饰地丢垃圾般，向张扬身上丢来。 张扬没有感受她的情绪，也没有再顾忌她的心情，拉开椅子坐在她身边：“是你邀请我来的，别用这种眼神盯着我！” “有什么你直说吧！” “你就不能打扮一下！你身上什么味！”乔瑶开口，第一句话是习惯性的指责。 “英雄的味，刚下水救了个人，立马就赶过来了！”张扬如实回答。 乔瑶摇摇头，长叹一口气，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低声开口：“你还是这样，跟在学校里一样，可在学校时候，你这样是帅，是酷！” “现在是在社会上，你该长大了，你能不这么装吗？” “还英雄的味，不就是送外卖爬楼梯的汗臭味，还有，我叫你过来，你骑电瓶车不就行了，还打个a6，这种车是你应该坐的吗？” “王哥这种身份，才开上宝马5系，你就敢碰a6了！”乔瑶说完，讨好似地向身边男人看去。 张扬忍不住笑出声，他看着乔瑶转身一瞬间，眼里的表情从厌恶到讨好，真心觉得这个女人应该进入娱乐圈，当个普通人真是白瞎了一身好演技！ 王哥润润嗓子，嗯一声开口：“小张是吧！我长你几岁，你叫我一声哥哥不过分！我……” “都是同道中人，真论辈分，我还是你前辈，你叫我一声哥哥，也不过分！”张扬脸上挂着微笑，心里藏着愤怒。 “小王，你叫我一声哥，叫我舒服了，我教你晚上不用太用力的玩法，毕竟，我们两个在一块两年，很多开关，外人是不知道的！” 现在情况，直白的摆在张扬面前，他要是还不清楚这是什么局面，毕业这么多年才是真的白混了！ 被绿了！ 而绿人的一方，还在明目张胆地嚣张！ 还有王法吗？ 张扬盯着她的眼睛，此刻心里仅存的那一丝情谊烟消云散。 乔瑶低声冷喝道：“张扬，你混蛋，我们俩虽然在一起两年，但我们没睡过几次，我是清白的，你别污蔑我！” “王哥，你现在看见他，明白我以前过的什么日子了吧！王哥求你带我走吧！”乔瑶紧张地拉王哥站起来，她实在怕，张扬不顾一切地说出更多的话。 “张扬，这次我叫你来，就是要跟你分手的，我不是脚踏两只船的人，我希望你念在过去的情分上，放过我，也放过你好吗？” 她低下的嘴角藏着笑容，要不是一开始认识王哥的时候，了解到他最喜欢别人的女朋友，自己借这个人设吸引住他，现在也不必这么麻烦的分手！ 张扬过去的确很优秀，可现在只是要被她丢弃的垃圾！ 如今，还想着破坏她的形象，她这种人就靠形象吃饭，神秘感破了，就不值钱了！ 真是，恶心！ 王哥一脸严肃地站起，拿出说教的油腻感：“小张，我比你长几岁，哥哥劝你，对女人尊重一点，年轻人不要太气盛！” “不气盛？不气盛还叫年轻人嘛？” “啪！”王哥从口袋里把车钥匙，拍在桌子上：“你知道这是什么嘛？” “宝马，这一台车值五十万，你一辈子都不可能买起这种车，你凭什么在我面前傲气！” “你这辈子只靠你送外卖，能买起车吗？” “叮！系统检测到，宿主正在被惨无人道的嘲讽，加钱系统运行中！” “叮！系统检测到宿主没有车产，系统检测到宿主与a6的羁绊，系统正在加钱中……” 张扬愣住，上一次被人嘲讽没房子，所以系统送了房子，这一次被人用车子嘲讽，立马就送车子。 这是什么加钱系统！ 这分明就是面子果实啊！ 不过，检测到跟6子的羁绊，是指自己刚刚坐着6子来的？ 可6子跟五系比起来，也没有多大面子啊！ 难道是8哥？ 第5章 六横十二纵，助我寻初恋！ “叮，系统加钱成功，天经地纬，六横十二纵，最新款A8-60霍希创始人已经以合理方式发放到宿主名下，车已放在宿主就餐餐厅停车场！” 系统迟钝的机械声响起。 张扬扭动屁股，诧异地从屁股口袋里掏出一把崭新的车钥匙，还没放在眼前自己细细打量，就被乔瑶抢走。 “你能不能不要装了！这是法国餐厅，你又拿打火机出来，还是个不能打火的！你成熟一点好不好！” 门童走到他们这桌：“先生，泊车小哥说，咱们的车挡着路了，您看可不可以挪一下！” 王哥站起：“我去挪！” “你们俩好好聊，回来我要一个结果！”他这话是对乔瑶说的。 张扬没理他，坐回椅子，后背紧紧贴着椅子背，抬起头盯着乔瑶：“我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成熟的人，你说得对，你要的，我都给不了你！” “所以，为什么一开始，你要找我呢！” 乔瑶冷笑一声，王哥的离开带走她一切的伪装：“是因为黄小米！” 呼！ 窗外起风了。 远处车灯从餐厅内闪过。 密码正确，这个名字在张扬心里，瞬间打开一段记忆：“跟她有什么关系！” “我恨她！她好看，懂事，优秀，可我比她更好看，更优秀，我还会跳舞，会音乐，为什么你们都喜欢她不喜欢我？”嫉妒让乔瑶面目全非！ “因为你性格不好，你自私！”张扬直白的一句话，打破她的情绪。 “对！她性格好，所以才能忍受你的贫穷，还拿自己的钱来贴补你！” “腾！”椅子倒地，桌上杯子被张扬动作带倒。 张扬站起，盯着她的眼睛，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询问：“什么意思？” “大学时候，那一千块钱，不是我给你的！”乔瑶得意说道，她为自己破坏两人感情的行为，感到开心：“是她攒了几个月的钱！托我带给你的！”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张扬向前一步！ 乔瑶丝毫不畏惧，顶着他的眼神，大声嘶吼着：“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让你们两个继续在我面前秀恩爱？” “我还告诉你，你那一晚给她的短信，我先看见的，我给删了！你还记得你软弱地抱着我，痛哭的那一晚吗？” “真是可怜！” “哈哈哈！不是她不原谅你，是她压根没看见你的消息！” 是愤怒，是天降大雨般的愤怒，张扬想起那个善良的姑娘…… 她才是世界上最爱自己的人？！ 关闭过往的回忆的闸口发生爆炸，火光四射，那些尘封已久的故事，那些不愿想起的回忆，再一次冲进心里！ 张扬闭上眼睛，脑海里只有一个姑娘的笑。 “张扬，一定要来娶我，我不要彩礼，只要新郎是你，我什么都不要！” “张扬，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张扬，等我挣了大钱，我一定嫁给你！” 法式餐厅里，过往的人，嘈杂的声音，组成‘高雅’的世界。 张扬站在人群中，好似一个孩子一样无助！ 湿润眼角的，是他后悔的泪水！ 乔瑶深吸一口气坐下：“我认识王哥时候，他还不是个有钱人，我认识他很久好，他生活才慢慢变好！” “你跟我分手，让我跟他在一起！” “他肯定会好好对我的！” “成全？”张扬无奈地被气笑：“这么说，我被绿的时间还不短！” 乔瑶身子向前探，她身上的香气钻进张扬鼻孔，以往闻起来舒心的味道，现在让他恶心难忍：“你知不知道，男人身上没有钱，出现在这种高档地方，跟不穿衣服进来一样！” “张扬，你给我不了我想要的，你放过我吧！” “你还可以去找黄小米！”乔瑶用尽一切办法说服张扬。 “她来找过你，大概是十个月前……” “我为什么，不知道！”张扬愤怒地盯着她的眼睛。 灯光依旧照在乔瑶脸上，只是这幅面孔出奇的陌生。 “我没让她见你！可我看得出来，她是爱你的！” “你去找她，放过我！” 张扬一时间恍惚，自己为什么能跟这个自私的女人，一起过了两年？ 他似乎从来都没有机会去了解这个女人！ “十个月了！我现在去找她有什么用？”张扬靠在椅子背上，无力感冲进骨头缝里。 “你不去找她，我们也没机会在一起了，黄小米很固执，说不定她真像电影里一样，等你两年呢！”乔瑶试图说服张扬。 她的话，真让张扬当场愣住！ 万一呢！ 四周灯光在一瞬间明亮起来。 张扬站起身看向窗外，天黑透了，可路灯亮了！ 王哥走进来，闯入他们俩的谈话：“不是我的车啊！” 车？ 去找她！ 张扬眼睛亮起，他从乔瑶手里抢回车钥匙！ “你干嘛，一个打……”乔瑶愣住。 她看见面前的车钥匙真的控制一辆车！ “你真的有一辆奥迪……”奥迪车灯照的她像一个小丑，她从来不知道张扬真的是个有钱人。 王哥盯着门口闪烁着灯光的黑色绅士，吞咽口水：“不是奥迪，是霍希，天经地纬，六横十二纵！” “两百多万的车！”他傻眼了！ 一个人开五十万左右的车，他资产可能只有三十多万，五十多万，几百万…… 可一个人开着两百多万的车，那这个车就是他资产里，最不值钱的一部分！ 王哥吞咽口水，自己好像惹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他扭头看看张扬，视线又落在摇摇脸上，从卑微中混出来的男人，最为狠心！ “啪！”王哥手颤抖着，隐藏着心里的不忍：“张先生，都是她勾引我，我以前不知道您的存在！” “不！张哥！是我错了！您原谅我！我现在就跟他分手，我以后不会再见她了！”王哥不想自己生活，沾染一丝安全隐患，他现在的日子来得太不容易了！ 乔瑶从来不知道，从底层混出来的人，不仅对外人狠，一旦涉及利益对身边人下手更是不留情面。 “为什么！”她捂着脸，满心不甘。 十分钟，仅仅十分钟，她从坐在法式餐厅用餐的贵妇人，变成小丑。 “都怪你！要不是你，我能惹上张哥！” 王哥还想再出手，被张扬抓住。 “不够！这样远远不够！”张扬向前一步，从两人中间错开，他回头：“乔瑶，你等着我！” 乔瑶眼中得意隐藏不住：“你还是爱我的！” “不！我一定会来好好报复你的！折磨你！” “你去死！”乔瑶毫无颜面地大声怒喊！ 张扬冲出餐厅，冲向停车场，灯光照亮面前路，霍希扶起男人腰。 他打开车门，上车！ “轰！”V8的发动机，惊醒沉睡的城市。 一道亮光闪过，少年冲向旧时间！ 高架，路灯，霍希的长灯刺破黑暗，载着错过的少年，去追初恋！ “张扬，要是有一天，我跟这个电影里的女主角一样消失不见了！你……会来找我吗？”小姑娘坐在学校图书馆，陪他一起看着免费的电影。 爱是时常感觉亏欠，张扬愣住揉揉她脑袋：“会的！” 会的！ 风从车窗灌进衣领。 张扬眼前模糊，低声开口：“黄小米，我来找你了！” 第6章 故地重游如同刻舟求剑 大商市的夏天，雨来得凌乱。 日落时，还是晴空，刚过两个小时，空气就吸满湿气，小雨随风落下。 炎热潮湿的空气在车窗外涌动。 张扬将车子停在大学门口，他想不出来现在能去哪找到黄小米。 毕业两年，他们也已经两年没在联系。 上学时候总是天真，想着通讯发达，交通便利，彼此之间一定会常见面，不可能断了联系。 时间一久，认真回望生活，才发现联系与通讯交通无关。 就连曾经睡在上铺，无话不谈的兄弟，也已经好些日子没了消息。 小雨转大雨，大雨冲刷着大学的门口的石柱子。 附着在石柱子上的灰烬，随着雨水落地，世界慢慢变得清楚。 过往好似决堤般，呼啸而来。 “你好，我是黄小米，我们……可以认识一下吗？” “张扬，我希望，我们这辈子再也不见！” …… “张扬，我也留在大商了，上下铺睡了几年，以后也得经常一块吃饭！” “嗯！没时间，抱歉！” 张扬惊奇地发现，毕业这三年以来，他从来没有闲暇时间，去回想这些东西。 他好像在沉重的生活里面，失去了自己。 手摸着两百多万的豪车，闭上眼睛一瞬间，那个挺直腰板，敢于向不正义发言的少年，好像回来了。 超强待机的绿米手机，在这一刻总算是扛不住生活，它发出一声听不出痛苦与否的叫声，告知张扬生命的倒计时。 “垃圾车，连一根一块的数据线都没有！”张扬怒骂一声，扭头盯着来来往往的学弟学妹，企图得到一份电力资源。 手机没电对他来说是一件恐怖的事，这意味着他要跟这个世界，再切断一份外在联系。 他紧紧盯着来往学生，羡慕藏在眼里 他不清楚，在他凝望深渊时候，深渊也在凝望着他…… 学校保安室里，保安大爷跟教务处董老师早就盯上他。 保安大爷叹息：“俺当兵那会，最恶心这种人，这是哪？教书育人的地方，在这找姑娘……这不是污染祖国的未来吗？” “我之前在手机上看还不相信，想着开豪车的多少姑娘贴上去，还用得着来大学，现在一看！” “嘿……恶心！” “你看，你看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咱学校的学生，哪像个好人！” 董老师诧异，没说话，他从保安大爷身上感觉到一股教导主任的味道。 这时候进来一个学生，谁能分清楚谁是老师！ 他眼睛眯起，眯出一条缝，还是没看清楚车里面人长什么样子。 “大爷，我近视眼，你确定车里的人，盯着咱学校学生呢？” “我的眼睛就是尺，近处的东西，我看不清楚，远地方的我还看不清楚，那我老花眼不是白得了！”大爷说话义正言辞。 董老师站起身来：“我出去看看……能劝离就劝离，实在不行，大爷你要时刻关注我，注意提供火力支援！” 大爷站起工工整整敬了一个礼：“保证完成任务！” 周末，学校门口很多返校的年轻人，他们撑着雨伞，依依不舍地从外面的世界，回到学校。 张扬关闭双闪，闭上眼睛，他留恋这里。 却也清楚，自己已经不属于这里，现在自己连学校都进不去了吧！ 车子启动。 “砰！”车门被打开，张扬诧异地看着身后的人。 一个穿着jk被淋湿了的小姑娘，她穿着白色过膝短袜，蓝色假发遮住眼睛，她着急开口：“黑色的车，师傅，尾号9299，麻烦您快点开车吧！” 张扬愣住：“你谁啊！” 小姑娘愣住，她不清楚打车还要报名字，她以前不舍得打车，这一次要不是家里有事，也不会多花这个钱。 “我……我叫白佳佳！” “可以……可以开车了吗？拜托您，我很着急的！” 还没等他说话，车门被人重重敲响。 后门被人打开，一个男的撑着伞站在他车旁：“你是谁？谁让你来我们学校的，还有你，多好的年级啊！” “这么不自爱，你做这种事，你家里人知道吗？告诉我你哪个学院的，学号多少，快点！” 饶是张扬好脾气，连续两次被人拉开车门，也有些生气。 怎么？ 都欺负我刚开上奥迪，不知道咋锁车是吧！ “你丫的谁啊！谁让你拉我车门的！” “年轻人，我再一次警告你，你现在做的事是违法行为！”董老师一手撑伞，另一只手扶正眼睛。 他调整自己的语气，尽量保证不会惹出第二次事端：“还有你小姑娘，我劝你下车，跟我走，我会保护你的隐私，尽量不把这件事告诉学校！” “小姑娘，你还年轻回头是岸，千万不要走歪路！” “走歪路？”白佳佳害怕了，我定位错了？ 她畏惧董老师的语气，小姑娘没经历过事，着急间哭腔被逼出来：“老师，我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我实在不懂，我该怎么办？” 董老师深吸一口气，他见过很多犯错的学生，他们都是第一次犯错。 他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当务之急不是找问题对错，是保证小姑娘的安全。 他拉紧车门，大声喊：“那你快下车，我带你回去！放心我是教务处老师，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白佳佳更着急了，她紧紧握住手机：“老师，我……我不能回去，我现在必须要走，我能明天再回学校吗？” “明天？明天就晚了！”董老师着急：“听我的话，现在跟我走！快点！” 他伸出手，想拉小姑娘，白佳佳着急地往车里缩：“求求你了老师，我真的不能走！” “傻孩子，遇到什么问题，可以跟学校说，我教学几十年，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解决你遇见的任何问题！” 董老师看见小姑娘样子，一身正气被逼出，他已经脑补几十种画面，想象开车的人渣是怎么威逼小姑娘的！ 畜生啊！要不是雨太大，出门时候摔一跤，摔丢了他的眼镜，他一定要看清楚那人渣长什么样子！ 人渣？ 人渣呢？ 他愣住，车驾驶位没人，他脚刚抬起，就感觉什么东西顶在自己身后。 “别说话，别反抗上车，儿子！” 熟悉，熟悉的声音，冲进他耳朵里，为了小姑娘的安全，董老师低头钻进车里。 他留个心眼，对保安室比划一个手势，示意大爷快出来救人！ “砰！”车门关上，落锁。 董老师咽一口吐沫，完犊子了！ 第7章 生活，多无奈 “兄弟，你还年轻，你这么有钱，千万不要走上犯罪的道路！”董老师身子半扭，伸手想要遮住白佳佳的眼睛。 “我知道你们的规矩，我不看你，你也不要动粗！” “我们都是穷人，你在我这劫不到钱……劫色也不行，她只是一个小姑娘，你可不能乱来啊！” “你见过开奥迪，出来打劫的吗？儿子睁开眼，看看我是谁！”张扬露出微笑。 世界真小，没想到都毕业两年了，还能在学校遇见熟人。 董老师转身，他突然感觉说话这人声音很是熟悉。 车灯亮着，照着坐在主驾驶位上，张扬的脸。 张扬笑着开口：“怎么滴，认不出我了，上学时候的卫生纸，我都给狗用了？” “老张，是你小子，好久不见。”董前程脸庞，上班养出来的皱纹，如同菊花一般绽放。 “你前段时间，不是在自媒体公司拍短剧吗？” “现在？”董前程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你开公司的车出来办私事？” 张扬没拒绝也没反对，要让别人相信上学时候连一块钱都要掰成两半穷小子，突然变成大富豪是一件很难的事。 他也不想，让金钱破坏两人的旧情谊。 一斤感情几两银，张扬可比任何人都清楚。 “老师，你们可以先送我去医院吗？”藏在角落里的白佳佳看清楚车内情况，小姑娘鼓足勇气大声发问。 董前程更加惊讶：“我以为你小子开奥迪出来办私事，没想到你小子开这么好的车，出来跑网约车，你这往死里挣钱的习惯还是没变！” “看你这样子，乔瑶跟你关系应该很好吧！” “我们俩分手了！”张扬如实回答。 董前程笑容凝固在脸上。 “刚刚分的！唉！” 董前程现在想立马出去买包烟，过红绿灯路口直接被车撞死那种。 “对不住兄弟，我……”他太愧疚了，心里想的是祝福，谁知道，一开口变成嘲讽了。 “没事，坐好，董哥。”张扬转头，他的笑容落在董前程眼里，显得有些狰狞。 “反正闲的也没事，我先送学妹去医院，一会咱俩找个地方聊会！” “嗡……”大雨压下一轮黑烟。 车猛抬头，消失在大学门口。 “学妹，哪个医院？” “市中心医院！是我爷爷病了，学长拜托你了！” “没事，系好安全带，先把你在网上下的订单取消了，别浪费钱。” 雨更大了，张扬扭头，叹息：“董哥，这一天天生老病死，爱恨别离的活着真难，你说人活着有什么意思！” 董前程眨眼间，身边的车被甩在身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带着哭腔，抓紧车门把手，嘶吼大喊：“张哥，张爹，我错了，慢点，慢点开啊！” ………… 大商市中心医院，eicu门口。 一男一女低着头，不敢看面前的医生。 医生尽量压制自己情绪，若不是医院规定，他早就张口大骂面前这对无情无义的男女：“里面的人，是你们的父亲，不是我的父亲！” “他意外从楼上跌下来，跌伤脑袋，我们现在帮他保住性命，就已经尽到最基本的人道主义责任！” “你们要想进行下一步的治疗，必须先交费！不然这个费用要我们来担，我们医院也是垫付不起的。” 男人跪在地上：“医生求求你了，先治病吧！我们实在是没有钱！” 医生连忙让到一边，病人家属在大庭广众下，给医生下跪，要是让好事者拍下来，他职业生涯就没了。 医生连忙拉住男人：“你不要这样，你这样对我们解决问题，没有一点好处。” “我现在先进去稳定病人情况，你们要做的就是筹钱，只有筹到钱，交一部分费用，我才能帮你们准备下一步手术！” eicu的大门，打开又关闭。 男人跟女人并肩站在窗户口。 “要不，先交一部分钱？”男人试探性的询问，他不可能不心软，里面的人是他老子，哪怕再没良心的人，对自己父母，也不可能没感情。 “不行！不可能！”女人手掐着他胳膊。 “白贵，你别现在装得跟个人一样，小强马上就要上大学了，这学费生活费，一大笔开销等着呢！” “这时候，你在这装大尾巴狼，等到时候儿子没钱上学，咱们去求谁！” 白贵对着栏杆重重一锤，用压抑的低声说道：“那怎么办，里面的人是我老子，我要是见死不救，村里人怎么说咱？” “咱以后还怎么在村里待下去！” 白家婶婶，撇着白眼：“他就是你爹了，还是那小丫头的爷爷呢！” “小丫头从小没爹，娘跟人家有钱人跑了，都是老家伙把她带大，老头子是你爹，还是她爷爷呢！咱们不出钱，难道她还能不出钱了！” 白贵在走廊里来回走动：“可她一个学生娃子，去哪弄钱？” “哼，她去哪弄钱，用你来管？小丫头学费都是自己挣的，谁知道她去哪挣的钱。” 白婶婶话语间藏不住的嫉妒：“这社会，乱得很，她这么漂亮，还找不到地方挣钱。” “唉，我说你给她打电话了吗？” “打了，打了，她马上过来！”白贵着急，又看见eicu大门打开。 刚刚催交款的医生从里面走出来：“白家的！你们真要快点交钱了，老爷子现在情况不是特别好。” “再拿不到药，给老爷子做手术，我怕他撑不过今晚！” 白贵为难，刚准备开口，一扭头看见一个俏丽身影，他手指着门口刚赶来的白佳佳：“她，她是我老子亲孙女，比我们亲多了！” “你们找她要钱，她肯定有。” 白佳佳一路奔跑，喘着粗气：“叔叔，我爷爷呢？他没事吧！” 白婶婶两只眼睛瞪得圆圆：“你这丫头，早就给你打电话了，你咋现在才过来。” “你看看你穿的什么衣服，这是好姑娘该穿的衣服吗？” “尽乱花钱，你爷爷挣个钱容易嘛！” 白佳佳没有看她，她这身衣服，是为了今天去漫展兼职租的。 可不清楚为什么，当这身衣服穿在她身上的时候，每个人都觉得她不再是一个好姑娘。 “嗯……我爷爷呢！” “病人还在急救，现在需要缴费，我们才能进行下一步动作！” 白佳佳着急地拿出手机：“需要多少钱，去哪缴费！” 白婶婶得意地对白贵使了个眼色，看这不省了大钱。 “你们先给三万吧！” “三……三万？”四周灯光很亮，小姑娘的眼神却暗淡了。 “我……我没有这么多钱！” 第8章 下次见面时，给我微笑吧！ 白婶婶双手伸出，好似索命厉鬼一般，蛮王冲撞向前，要从白佳佳手里抢走她的手机。 “怎么可能，你个小丫头，肯定是不孝顺，不想救你爷爷，才说出这种话！” “你看你穿这衣服，闪亮亮的，哪像没钱的样子，” “把你手机拿过来，老娘要看看，你是不是有钱，不给你爷爷看病！” 她蛮横不讲理的样子，吵醒走廊里所有病人家属。 白佳佳力气没她大，不愿手机被她抢走，只能不停往后躲：“婶婶，我就是没钱，你别抢我手机！” “你放心，爷爷的病，我一定会管到底的。” “别……别抢我的手机！” 白佳佳柔弱的身子一直向后躲，走廊上人来人往，他们好奇，同情地看着这一幕，却没有人敢上前帮忙。 她柔弱的身子向后躲。 白贵也加入战斗：“佳佳，你就让你婶子看看你手机，你手机里要是真没钱，大家再一块想办法！” 白佳佳继续后退，她向面前每一个人发出求饶的目光，却没有一人敢与她对视。 爷爷，我该怎么办？ 不断伸出的手臂遮住她眼前的光，她眼泪流下的瞬间，觉得自己快被黑暗吞噬。 “砰！”她脑袋撞到坚硬的东西，扭头看见是外卖小哥的衣服。 “对不起，对不起！”白佳佳连忙道歉。 一只粗胖的大手，从她面前划过，就要夺走她的手机。 “别动！”外卖小哥发话，抓住那只手臂。 白佳佳抬头，才发现面前的人，正是刚刚开车送自己来的学长：“学长，你没走？” 张扬侧过脑袋，恍惚间露出身后灯光：“不放心你，就上来看看！” “疼疼疼！送外卖的，你快松开，松开我的手！”白贵扭曲着身子，蹲在地上。 他这幅只有在麻将桌上，才做运动的身子。 怎么比得上张扬一只手提十杯奶茶，单手雨天都能漂移的体魄。 白婶婶看自己男人吃亏，撸起袖子，就要当泼妇。 她嗓门巨大，喊叫声能冲上十层楼：“送外卖的，这是我们家里事，你把人给我放开，千万不要惹火上身！” “你……” 张扬盯着她，反手拉住白贵的手，按在他麻骨上：“闭嘴！” “我不打女人，但你连个人都不算！我揍你不带心软的。” 张扬从白贵腰间，薅下一把车钥匙：“自己十几万的车开着，老子住进医院，都不肯出钱看病，你们也配当人！” 白婶婶眼看在张扬这，找不到突破口，她扭头看着白佳佳。 “噗噔！”白婶婶跪倒在地，抱头痛哭，好似受了多大委屈。 “哎呀，佳佳，你说说话，你认识他，让他放开你叔叔啊！” “你爷爷还在里面受苦呢！咱一家人可不能内斗啊！外人看了，会笑话你爷爷的！” 白佳佳慌乱，还没开口。 张扬拉过一旁的椅子，正正方方地坐在白婶婶面前：“欺负人家小姑娘面子薄，玩这种混子斗狠的办法。” “她叫你婶婶，受不起你的跪，但我可跟你没关系！” “一般人怕道德绑架，要不然脸皮薄，要不然是有牵挂怕网暴，正好我无牵无挂，还没素质！” “你真想跪？”张扬又移一点位置，完全将白佳佳身影挡住：“我受得起，那你就跪到死！” “实在不行！”张扬脑袋往前探，露出微笑：“你想磕两个，我也受得起。” 张扬松开白贵，端坐在医院长椅上。 白婶婶愣住，她在村里蛮横惯了。 遇见同辈，就骂娘，上手打。 遇见打不过的晚辈，就玩这一招，下跪！ 不管你是谁家的孩子，只要在村里，老娘这一跪，对方名声就破了，简直是对敌无敌利器。 可，她偏偏遇见张扬，这么个无牵无挂的异类。 系统降临那一刻，世人的看法，就跟张扬没有一丝关系了。 怎么，你看不起我，我就穷了？ 哈哈……开玩笑。 白婶婶跪在地上，开始无聊，她抬眼抽一眼张扬，却发现他只是一脸玩味地盯着自己，脸上没有一丝不自在。 她双手撑地，撑着自己发麻的腿慢慢站起。 白贵上前扶起她，两人尴尬地站在一边。 她所有的招数都对这小子没有办法，她怕了！ 张扬这才侧开身子，示意白佳佳上前。 医生还站在门口，看着这场闹剧，脸上没有一丝同情，只有满满的不耐烦：“你到底交不交钱？我告诉你们，病人很危险。” “轮不到你们这么胡闹！” 白佳佳双手捂着手机为难，她确实没有太多钱，爷爷身体不好，现在每年的学费都是她自己挣的。 她刚联系好，一个暑假工的工作，可现在才五月份，她要六月中旬才能去上班，手机里真的只有几千块了！ 她为难地看向叔叔婶婶，却发现他们两人盯着外面，丝毫不敢与自己对视。 白佳佳深吸一口气：“我……” “用我的吧！三万块钱够吗？这卡里有五万。”张扬收起钱包，将银行卡递给白佳佳。 “你拿着先用，放心！等你有钱了再还给我！” 张扬安慰她，拍拍小姑娘后背，轻声开口：“救人要紧！” 他有多少钱，不都是系统叮一声的事。 名下有两套上亿的房子，这两年攒的钱，对他来说真是小钱。 更何况，他经历过这种难处，心软见不得别人再受这种苦难。 “你先忙，我在楼下，抽根烟！”张扬不喜欢医院的味道。 白佳佳满是歉意开口：“学长，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没事，下次见面给我微笑就好！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应该多笑笑！”张扬转身离开，深藏功与名。 听说有钱治病，看张扬离开。 白贵夫妻又围上来，扮演孝子贤孙：“医生，钱给你们了，你们要好好治病啊！” “一定要救活我爹！” 医生点头，撇白佳佳一眼，不耐烦说：“交费窗口关了，你网上交费，别耽误老爷子救人时间！” 白佳佳连忙点头，在手机上操作。 看着交款成功，她如负释重，对还坐在一旁的张扬开口：“学长，我一定会还你钱的！” 医生看一眼她的付款记录，点点头：“你不用太高兴，老爷子病得很重。” 他语气缓和：“五万估计远远不够，你们还要凑钱！” eicu的大门打开又关闭，医生走进去。 白贵躲开白佳佳目光，低头大声自言自语：“还要凑钱，这可怎么办啊！” “叔叔，你不用管！”白佳佳倔强地抬起头：“我一定会救爷爷的，我……我有办法！” 第9章 人不可以做错事！ eicu楼下的角落，初高中学校的厕所，是整个人间烟头最多的地方。 医院明亮的灯光照着人间，却照不到，藏在这里的人。 张扬从怀里掏出一盒红塔山，递给董前程一根。 他接过烟笑笑，又摇摇头：“这不像你，你是个善良的人，但我记得，以前你遇见这种事，不会主动上去掺和。” 贫穷伴随着张扬前半辈子。 钱是英雄胆，无钱，英雄也无胆气。 那些贫穷的日子，张扬连外面装修豪华的理发店都不敢乱进，哪还有勇气去管他人闲事。 “刚刚的你，也不像过去的董前程！”张扬站直身子，打火机在黑暗中发光。 他想起上学时候的董前程，少年意气风发，指点江山，激昂文字。 当时，学校外面有个流氓非礼过路女生，是他蹲了三天，蹲到那小子，狠狠把他揍了一顿。 张扬低头看他：“你刚刚，不也跟我身后上去了！” 他语气沉闷，看着年少时候的朋友，在生活里，消磨自己的心气，既悲哀，又无奈。 董前程叹一口气，抬起头：“大学刚毕业时候，遇见一个小姑娘被人非礼，我上去帮忙了！把那浑蛋揍了！” “后来，浑蛋把我告了，小姑娘为了保护清白，也没出面帮我作证！” “差点……差点因为这事进局子，女朋友跑了，工作也差点没了！” 他望着远处，忽闪忽闪的车灯摇头，地上水坑反射灯光，这个黑暗的夜里，光明显得异常混乱。 “真换以前的我。”董前程语气里颇有些自嘲的意味：“今天，上车之前，就把你小子揍了！” 张扬弹弹手上烟灰，心中多唏嘘不已，他低头，结巴开口：“不……不是吧！聊两句就感动哭了？” 眼泪从董前程眼里如水柱般流出，他揉动眼睛：“你小子，烟灰弹我眼里了！” “哈哈哈！”两个人都笑了，笑声有些干吧！ “你今天去学校干嘛？”董前程扭动着屁股，往一边挪动。 张扬提着裤子，蹲在他旁边：“没啥，就想过去看看！” “唉，我早就想到你跟乔瑶过不长，那时候兄弟们都劝过你，她很漂亮，但真不适合你！可惜你小子被感动迷了眼，一千块就被人买了！” 张扬盯着面前的水坑，将手里烟头，沿着一条看不见的抛物线丢进水坑。 “那一千块钱不是她给我的！” “不是。” “是黄小米给我的！”又是一阵风，夹杂着潮湿的空气。 一辆自行车，从水坑边压过，水面刹那间变得浑浊，浑浊到连路边的灯光都无法反射。 “奥。”董前程回答。 张扬视线收回，落在他身上，奇怪问道：“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我当时听见这消息，感觉整个人生都被欺骗了！” 董前程把烟头踩灭，撅着屁股把烟屁股丢进垃圾桶。 他站起来伸个懒腰：“我知道！” “不只是我，除了你，大家都知道！” “那你们……”张扬愤怒的话说一半，又留在嘴里。 “我们给你说，你会信吗？” 董前程盯着张扬，盯着他的眼睛：“你那时候挺浑蛋的！可怜的浑蛋！大家都知道，谁是这个世界最爱你的人，可就你看不明白！” “是挺浑蛋的！”张扬盯着门诊部的大门，点点头。 门诊部，着急的母亲抱着小孩往医院里走，一对情侣挽着手，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他们身后银发夫妻相互搀扶。 张扬抬头，这黑暗的世界，被路灯车灯照亮，似乎每个人都是幸福的。 湿润的风，吹进他怀里，他才发现，自己衣服还没有完全干。 今天，晚上发生太多事，多到让他看不清自己的人生。 灯光照亮这世界，他低头在地上，只看见自己的影子。 张扬站起来，斩钉截铁地开口：“你有她的消息吗？” “没有，毕业之后，一个个的都断了联系，我哪来的她的消息！” “微信呢？” “你没她微信？” 张扬不好意思地点头：“删了！” “我压根没加过！”董前程跟他站在同一个台阶：“你想找黄小米？找到她又有什么用？” “去拥抱她，去亲她，抱着她痛哭流涕，大声祈求她的原谅，希望你们还能在一起？” “你有没有想过，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姑娘，万一她有自己的人生呢？” 张扬点头：“你说得对，可人是自私的！” 他看着远处的奥迪，车不止能带他去远方，说不定还能带他回到过去：“万一呢！” 张扬想试着，试着弥补过去，弥补那些遗憾的事！ “就算她真的有了一个幸福的家庭，我还是想去跟她说一声对不起！” “张扬，你真的以为你很重要？” “老董，每个人都很重要！”张扬盯着他。 此刻的张扬，不是新晋亿万富翁，只是一个想要弥补过去的普通人。 “我总要亲眼看着她过得好，才能……”张扬手中打火机再次亮起：“才能放过我自己！” “老董，人真的不能以为自己年轻就轻易做事，做错了事，一辈子都翻不了身的！” 董前程点头：“我确实帮不到你，我真没她的联系方式。” 他手机震动，屏幕亮起。 董前程脸上挂着笑容，回复一段微信，手机收起，他脸上的笑容也随着收起：“学校消息，又要回去开会！” “唉！每天这日子，好像睁眼就是为了上班睁的！” “饭就不吃了，我先走了，反正咱们有微信，等有时间联系！” 他说着感觉这话有些熟悉，好像毕业那年，大家也是这么说的。 董前程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走了！” 他转身在大雨里，走了两三步，回头大喊：“刘洁柔，她上学时候跟黄小米关系最好，她肯定知道黄小米在哪！” 这一声喊叫，像寺庙钟声惊醒张扬。 刘洁柔，那个名字跟性格，一点都不像的姑娘。 叫着文雅的名字，上学时候却因为一口气喝晕三个壮汉出名的大姐大！ 黄小米性子柔弱，刘洁柔多照顾她。 张扬他们谈恋爱时候，刘洁柔舞着拳头说，他以后要是敢对黄小米不好，就亲手打爆他的蛋。 张扬掏出手机，在通讯录末端找到这个名字。 “在吗？” “啥事？”秒回。 第10章 你的，温度 张扬兴奋了，全身心沉浸在手机里。 连身后出现的小姑娘都没看见。 白佳佳盯着面前宽厚的肩膀：“学长！” “学长？” “学长！” 张扬被吓一跳，后退一步，小姑娘差点撞进他怀里。 “抱歉，太入神了，你要回去吗？我可能没办法送你了！”他把手机放进口袋。 白佳佳不好意思地摆手：“不用，不用，今天的事，已经很麻烦您了，我加学长微信，这五万块钱，我这两天就转给你！” 张扬掏出手机：“微信可以加，都是一个学校的，以后有事常帮忙，还钱不着急！” “要着急的，学长不也很缺钱，不然也不会开公司的车，出来跑夜车了！”白佳佳低着头。 最是温柔，姑娘脸上一抹娇羞。 张扬转移视线不去看她，也没有过多解释：“行，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白佳佳晃晃手机：“我刚叫了车，马上就接单了！学长不用担心我！” 张扬眯着眼，疑惑问道：“盛世名苑？” “对，学长知道这？”张扬亮出手机导航：“我正好要去这！” “算了，你也别打车了，浪费钱，既然顺路，还是我带你去吧！” “别拒绝，你这么瘦浪费不了我多少油的！走吧！” v8发动机轰鸣着离开医院，离开这里，张扬心里才舒服一点。 导航显示，这段路只有十分钟。 看后视镜的时候，张扬看见小姑娘清秀的脸，白佳佳是个很漂亮的姑娘，可他已经过了那个看见漂亮姑娘就动心的年龄。 爱一个人是一种能力，张扬失去了这种爱上别人的能力。 白佳佳指着外面的店，开口：“学长，停一下车呗！” 张扬扭头，看见路边的汉堡店：“你饿了？” 白佳佳没回答，车停下她开门，从小雨中穿过。 张扬打开车窗，又点燃一根香烟，车窗摇下，他观赏着这个世界。 灯红酒绿，这里临近附近有名的酒吧街。 哪怕刚刚下过大雨，也浇不灭路上行走的人类的欲望。 他们在音乐中沉醉，在美酒中清醒。 一滴小雨，不巧地落下，落在张扬烟头上。 他突然莫名其妙的笑笑，低头摸索着被放在中央扶手箱的打火机。 “啪！”清脆的打火机声音响起。 张扬扭头，看见穿着渔网袜，上身低胸装，大波浪大眼睛的性感姑娘。 姑娘脸上挂着笑容，手往里递，红唇微微张开：“火快灭了！” 张扬低头，烟叼嘴里，深吸一口，肺里吸入姑娘身上的香水味。 带着香气的烟，在小雨里复燃。 姑娘收回手：“不请我进去坐坐？” “我还忙着接单呢！” 美女摇头，无奈开口：“我要是连两百多万的车都不认识，就白在夜场混了！” “你见过哪个开豪车的富翁，还会送外卖的衣服！”张扬不想惹麻烦，身子向后仰，看着渔网袜美女开口。 “我还以为这是lv出的新品呢！真是送外卖的衣服啊！哥哥很有情调啊！真不请我进去坐坐？” 张扬摇头，指着渔网袜美女身边正在呕吐的姑娘：“你要是再不管你朋友，她就要进垃圾桶里睡觉了！” “李子！李子！滚回来，老娘好不容易发现个王老五！” 张扬尴尬地看着她在一边叫嚣，不过被一个性感的姑娘这么叫，他并不生气，还有点男人都懂的，掩饰不住的小得意！ 渔网袜美女又凑回来，低头从两个馒头中，拿出一张带着余温的名片，递给张扬：“帅哥，晚上睡不着，记得打给我，我是一个负责人的女人！” “还有！”她在火机上亲吻，留下深红的唇印：“这个送给你，希望你每次吸烟的时候，打火机靠近，都想起我的唇！撤了！” “李子，你给我回来！”张狂自由的姑娘，踩着高跟鞋快步离开。 张扬看着她走远，低头看着手上残留奇怪香味的名片，还有带着唇印的火机。 他思考三秒，还是克制自己的原始欲望。 没闻，将火机丢进驾驶位旁的小储物空间。 “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张扬惊讶。 他不清楚白佳佳什么时候，坐回车里的，为何一点关门的声音都没有？ 白佳佳红着脸，看着那个打火机：“在她给学长名片的时候，我刚上车！” “那你，我……”张扬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就突然心虚了。 白佳佳没有继续让尴尬气氛蔓延，她伸手递给张扬一件深色短袖：“学长换上吧！” “我看你衣服一直都是湿的，哪怕你身体很强壮，可空调吹着，还穿着湿衣服，还是会感冒的！” 合格的妹妹总是会主动，帮学长避免尴尬。 张扬摸着白佳佳递来的短袖，有些诧异：“你刚刚是下去给我买衣服了？” 他只看见旁边有家汉堡店，还没在意汉堡店旁边，竟然是一家男装店。 张扬仔细想想，他已经很久没在实体店买衣服了，一直穿着十几块的短袖，也很舒服。 “谢谢！”他想脱下自己的衣服换上，又觉得有点尴尬。 白佳佳扭转脑袋，看着车外：“学长换上吧，我不看的，这里还有个裤子，我挑得不贵，但看着很衬学长身材，应该不算难看！” 张扬点点头，脱下冒着汗臭，河水腥臭的衣服。 车里阅读灯亮着。 白佳佳调整角度，透过镜子，看清楚车里的一切。 学长身材，还不错！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她立马调整，捂着脸。 白佳佳，你现在不是该想这个的时候。 可眼睛有时候，总不听大脑讲话。 白佳佳脑袋往前伸，又往车里看。 张扬穿上衣服，摸着舒服的衣服面料，脸上挂着欣喜笑容，一件衣服不会满足他。 但是，一件被人用心挑选的衣服，确实会让他感觉到暖意。 回想过去两年，乔瑶似乎从来，没有这么对过他。 “佳佳，你是咋知道我的号的？”他将黄色外卖上衣丢到后座，抬头侧目看向…… 四目相对！ 白佳佳脸迅速红温：“我看见的，学长那个衣服衣领都向外翻了，我看见了你的号！” “这个裤子，你也拿着，一会找地方换吧！” 张扬点头，把裤子先放在后座，他可不敢换。 当小姑娘面子，脱裤子不礼貌是个大问题。 脱裤子，不脱掉湿内裤，不一样难受。 可要是挂空挡……那就太显得自己不是人了！ 在奇怪的氛围中，张扬启动车子。 第11章 今晚，去我那里吧！ “张扬，我今天有事，实在过不去，抱歉，明天，明天晚上六点还在这个地方，咱俩见面！” 张扬无奈地挂断电话。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入夏后的天，总是奇怪，风雨来去都匆匆。 十二点后，街上行人减少，街道成了流氓猫狗的世界，偶尔有几个喝醉的人，带着对人世间的留恋，踏过水坑。 张扬扭头看向白佳佳。 小姑娘眼圈红红的，盯着面前的高楼，来到这之后，她只下车一次，打着电话争执几句，就再次上车坐在旁边一声不吭地盯着面前的大楼。 她是个可爱的小姑娘，柔柔弱弱，连吵架都不会骂人。 “佳佳……”张扬轻声叫她。 白佳佳扭脸，白皙的脸蛋带着一丝红色，眼睛藏在蓝色假发里，却藏不住眼神里的无助：“学长，我是不是耽误你事了！” “抱歉，你要是有事，你去忙吧！” “我……我自己在这等！” 她说着拉开车门就要下车。 身上才还穿人家小姑娘送的衣服，张扬怎么可能没良心地让她下车。 他锁上车门，身子向后靠在主驾驶车门上，尽量给两人之间，留下足够的安全距离。 “我没事，我等的人也没来。” “现在都已经十二点了，咱俩十点左右到这的，他要是真有诚意见你，他早就来了！” 空气沉默。 张扬组织语言继续询问：“你要等的是你父亲吗？” “不是，是我妈！”白佳佳望着车外，她什么也没看，只是空洞的望着车外。 白佳佳转头，语气平淡，小姑娘抱着自己胳膊，好像是说别人的故事：“我爸在我小时候，在工地出意外摔死了！” “工地赔了一百多万，我妈得了这笔钱，说要好好带我，可她只是为了安抚我叔叔她们！” “我爸死的第一百天，钱到账的第三天，她把我放在爷爷家里，消失了！” 张扬一时语塞，他想开口安慰，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世界最容易与底层人共情的，就是底层人。 白佳佳打开心扉，继续说着自己的故事：“爷爷把我带大，他身子弱，我就自己挣钱，努力学习。” “我相信努力，就一定能改变自己的命运，让爷爷过上好日子！” 张扬错开白佳佳亮晶晶的眼睛。 今天，他也问过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本来也以为努力是有用的。 可，当他握住奥迪a8的方向盘，他明白，努力这东西，要跟运气在一起才有用。 “我好怕，好怕爷爷不等我！” 白佳佳继续说着：“我上大学，军训完的第一个月，我妈来找我了，她向我承认当初的错误，向我道歉。” “还告诉我，她现在有钱了，要我跟她一块生活！” 车内，沉默。 张扬忍不住开口：“如果她真的爱你，怎么会在你考上大学后来找你呢？” 大商大学，是大商市唯一的重点大学。 白佳佳的母亲能直接找到她，说明她一直在关注着白佳佳。 可为什么？ 偏偏是在她考上重点大学之后，才去找她呢？ 这个问题，不需要答案，张扬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三年，他清楚，他现在想出来的任何一个回答，都会伤害小姑娘的心。 下过雨的街道，路面是浑浊的泥水……浑浊不堪！ “她说，她在盛世名苑住？” “嗯！” “你今天晚上就是来找她的？” “是！” “找她借钱？” “我没其他办法！”生活总是在剥夺穷人的希望后，又重重地在他们的尊严上踩上一脚。 张扬一时沉默，他在这一片送外卖，他们外卖群互通消息。 骑手们会在外卖地图上标记，这个地方的客人脾气咋样，是不是有钱人，而最让他们感兴趣的还是那些男女八卦。 盛世名苑小区的房价不便宜，但也不贵。 这地方，跟张扬的枫丹白露隔着一条江远远相望，却又跟城中村之间，隔着一个火车站和市中心医院。 属于大商市的物理意义上的中心地段。 在骑手群里，这种地方，还有另一个名字，二奶区。 据骑手不完全统计，送十个单子，七个开门的都是漂亮穿着睡衣的女人。 有钱人把自己包养的二奶养在这地方，能方便亲热，还不用在房产上，投资太多。 隔着铁路看穷人的生活，也会让那些用身子换生活的姑娘，有高人一等的感觉。 张扬在知道，刘洁柔住在这地方时候，也有些吃惊。 不过，再想想那姑娘的性格，他只觉得刘洁柔是自己选择住在这里，而不是被人选择住在这里。 那，白佳佳的妈妈呢？ 首先，从白佳佳身上看，她妈妈一定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而从她过去的故事里看，这是一个能看清楚现实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最能明白自身优势劣势。 张扬并不想把人往坏处想，可他的思维总是忍不住地转弯。 白佳佳妈妈，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 “那你还决定等下去吗？”张扬摇头：“我肯定，现在都已经十二点了，她不清楚我跟你在一起。” “在一个正常人眼里，你一个大学还没毕业的小姑娘，在一个陌生从来没来过的小区里……等人！” “这并不是一件安全的事！” “而你要等的人是你的母亲……”张扬没再说话，他不忍心再伤害这个小姑娘。 白佳佳身子蜷缩在椅子上，她没说话，可她的肢体语言无时无刻的不在宣告她的无助：“学长，我……不等了，我回医院！” “你叔叔肯定还在医院！你现在回去，遇见他们，我怕他们逼着你再做一些不利的决定！” 张扬叹息：“你还能回学校吗？” “不能了，现在学校，过了十一点就不让自由出入了！” “那你去开个酒店！” 白佳佳摇头，她舍不得钱，刚刚给学长买衣服花两百块，她舍得，可她舍不得在自己身上花一百块开个酒店。 “算了！”张扬一个脑袋两个大，他扭头认真地盯着小姑娘：“相信我吗？” “嗯！”白佳佳坚定地点头。 “那行，我租的房子就在附近，去我那边凑合一晚上吧！”张扬犹豫后，开口。 第12章 大喊十遍，对不起！ 夜已经深了。 一点钟的大商市，变得安静，像一位气质外露的美女，每个人都期望得到这个城市的青睐。 张扬就住在跟盛世名苑，隔着一条铁路相望的城中村。 这里住着各种各样怀揣着梦想的年轻人，他们的梦想坠在他们脚腕，让他们在城市的深水里，下坠！ 张扬把车停在村口，里面的道路两旁停满车，拥挤不堪。 这些年，区里一直说要把城中村扒了，重新开发。 包租公包租婆们，纷纷把自己家房子，盖得高高的。 拉着砖头水泥的货车进去，一辆辆渣土车从村里开出去，村里的路就更坏了。 路灯照着地面，村里小路上，还有三三两两的人，坐在一起喝酒。 当白佳佳穿着可爱的cos服出现在这里时候，能明显的感觉到，一些喝酒的人，停下手里的酒杯。 在他们眼里，这种穿着就是不正经的。 而白佳佳，自然成了那个不正经的女人。 张扬在前面走着，白佳佳感受到这种目光，紧紧地跟在他身后。 她有些怕了，疑惑学长为什么住在这地方，可看着学长熟练地跟小超市的老板打招呼。 路灯恍惚，她看见这里贴着的小广告，五百多一间的房子。 原来，学长日子过得也并不是很好，那他还对自己出手这么大方。 一瞬间，张扬的身影在她眼里变得伟岸起来。 张扬并不知道小姑娘心里的变化，他看着面前四十五块的中华，七块的红塔山犹豫半天，想想自己的身份，有看看手机里的余额。 “来包十渠！”狗日的系统，发房子，发豪车，就是不给发现金。 谁见过，开这两百多万豪车，住着上亿别墅的人，口袋里只有三百多块的！ 从超市出来，继续向出租屋走。 张扬刚毕业时候，这地方被誉为毕业青年的新家，那些没钱的穷学生都往这地方住。 可惜，两年过去了，张扬的邻居换了一茬，唯独他还住在这里。 没办法，谈恋爱太花钱了，跟乔瑶谈恋爱，那是更加花钱。 路上烟熏火烤，两人走过一个烧烤摊，路边坐着三个正在吃烧烤，带着假金链子的中年男人。 坐在最边上的光头，看见白佳佳的样子，他眼睛都直了 “这种货色，不得几千块钱啊！” “几千，说得跟你玩过一样！”他旁边两人嘲笑他。 光头摸着脑袋得意：“咱玩这种，还需要花钱，我告诉你们，之前我在大学门口拉车，见了一个小姑娘长得漂亮，我把车开到偏僻地方！” “一晚上，三次！她被咱征服了，报警都不敢，还腆着脸要跟咱走呢！” 他身边两个男的只是笑笑，大晚上能在这地方喝酒吹牛逼，都是一个层次的人，谁会不清楚谁是什么样子！ 光头心虚，其实那晚上他只看了姑娘腿两眼，就被人骂了一顿，姑娘要报警，他吓得连车费都不敢收。 酒壮熊人胆，眼看两位好友不信，他来了怒气，指着白佳佳开口：“那边的巷子，看见了吗？” “正好，老子下面直，我现在就把那姑娘拉进去办了！你看她敢说话！” 两人只是靠在椅子上看他笑话。 光头腾地站起，迈着八字步走到白佳佳身侧，盯着她细长光滑的腿。 刚下过雨的路面泥泞，泥巴溅到白佳佳白丝上，更是给小姑娘的美，增添一丝异样的吸引力。 光头跟在她身后盯着，一只手伸出，就要往小姑娘屁股上按！ 他吞咽口水，眼看就要得手。 白佳佳看见地上的样子，发现身后的人：“哎呀！” 她叫出声来，向前跑。 只顾说话的张扬，听见她的声音，才发现跟在他们身后的光头男。 光头摸着自己头皮：“又没摸到你，叫什么？” “小姑娘，我给你说，你跟这个小白脸走，也是一千块，跟我走，我要是高兴还能给你加不少钱呢！” “看见了吗？金链子，哥哥不差钱！” 张扬没有看他，一只手拦着白佳佳肩膀：“没事，没事，我在这，他没碰到你吧！” 白佳佳脑袋往学长怀里躲，她吓坏了！ 可，从穷苦日子出来的小姑娘，还是强装着镇静，摇头：“没事，学长咱们走吧！” “学长，你俩还挺有情调！”光头大笑：“小姑娘，想好没有，跟我走，怎么不是玩呢！出来玩，多挣点钱多好！” 张扬把白佳佳护在身后：“道歉！” “你说什么？”眼看身旁两个酒肉朋友，在看热闹，光头被一个小年轻伤了面子，有些生气！ “你丫的在这条街上打听打听，谁没听过你光头哥的名声，还要我给你道歉！” 张扬没说话，趁着他酒劲，对着他脖子就是一脚。 光头惊吓之下，身子向左滑，这一脚落在他肩膀，他重重地摔倒在一旁脏臭的水坑里。 “你他娘是不是找死！” “你站起来试试，我一直踢到你死这！”张扬仗着自己身体强壮，对着光头又是一脚。 白佳佳愣住，她没见过这样的学长，学长给她留下的印象，一直都是斯文的，哪怕面对自己不讲理的叔叔，也没有生过这么大气。 现在……为了我吗？ 光头两个朋友冲上来，都是一块喝酒他们也怕出事，手提着瓶子正准备动手。 张扬露出手里的车钥匙：“看清楚这是什么车了吗？” “去你大爷，一个破奥迪，你在这装你妈？”光头擦去嘴角鲜血，撑着身子想从地上站起来。 张扬上前一步，他高大的身影挡住背后的路灯，沉声说道：“奥迪多的是，可这是奥迪a8的钥匙！” “咱们这条街上，谁开a8！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光头身后黄毛男人，退后一步，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凶的小年轻，他试探性询问：“你是跟三锤哥的？” “不然呢？三锤哥对他车多宝贵，你们不清楚？会把他的车给陌生人开？” “就算跟着三锤……”光头大喊，身子刚站直。 张扬对着他胸口又是一脚。 “噗通！”他跪倒在地。 张扬嚣张的样子，惹得街上没人敢上前。 光头的狐朋狗友相信了，要不是跟三锤哥，哪会这么嚣张。 张扬伸手从黄毛手里接过酒瓶子，蹲在地上看着光头，露出笑容：“道歉！” 光头怕了！ 他只是装狠人，真遇见狠人，只有跌面的份！ “对不起！” “大声！” “对……对不起！” “说十遍，我知道你丫是开出租的！明早上我听见别人说，你没有喊够十次，车别要了！去废品场找吧！” “对不起！对不起！”光头趴在地上大喊。 张扬丢掉手里酒瓶子，拉着白佳佳向黑暗处走去！ 白佳佳惊魂未定地盯着张扬：“学长，你是混……” “谁家混的，出来跑滴滴？还兼职送外卖？这么勤奋，多丢混子的脸！”张扬开个小玩笑。 “那你刚刚说？” “噢！我听房东说的，这条街上，最开始盖房子的人就叫三锤哥，他借着渠道承包了村里的沙石，成为这最有钱的人，不过我不认识他，只是借他的名头！” “那你，不会有事吧！”白佳佳关心张扬。 “放心，那种人外强中干，他们只是借着酒劲行凶，酒醒了不敢找我事，更不可能有机会认识传说中的三锤哥！” 张扬脸上挂着笑容：“至于，三锤哥会不会找我的事，那就是睡醒之后的事了！” 明天，他就要搬到枫丹白露。 他觉得称霸满江村的三锤哥，进不进得去枫丹白露就是一个大问题！ 第13章 暧昧的不只是氛围 夏夜凉。 城中村的房子拥挤，生活在大城市，连阳光都不是免费的。 张扬租的房子，跟对面窗户只有一臂的距离，从好处想，倒是让他房间阴凉不少。 毕竟，房东在二手市场淘来的五级能耗的空调，实在是他从前不敢开启的吸金神器。 “你先坐着，我收拾一下！”进门开空调，开热水器。 出租屋里，所有电器打开时候，张扬心里岂是一个爽字可言。 “一会你睡床上，我在沙发上将就一晚上就行” “以前天热，不舍得开空调时候，我也经常在沙发上躺着睡。”张扬在城中村住的只是一个开间。 房间里，有他在拼夕夕买的塑料衣柜，一张床，一张桌子。 除此之外，就是一个放在窗口的烟灰缸。 当他脑袋从窗口探出去，窥视这个世界偶尔遗漏在城中村的光明。 他会想，对面窗口的灯在为谁亮，刚刚开过去的车，车上的人到底为什么回家，这么晚。 我什么时候能逃离这里？ 思考得越多，窗台上的烟灰缸也就越大。 白佳佳怯生生地站在门口，她摇摇头：“我相信学长！” “相信，那就坐这吧！我收拾收拾。”乔瑶看不上这样的地方，她并没有跟张扬住在一块。 偶尔她也会在这里住住，两个迷惘的人，在城中村的夜里，彻底疯狂。 她很久没来。 房间里属于她的味道，也应该早就消失得差不多。 张扬顾忌会不会有一些，隐藏在床头床尾的小东西，没有被自己发现。 若是被白佳佳发现，实在太尴尬，有损自己一直以来的形象。 “我相信学长，就算睡一张床，学长也不会对我做什么！”白佳佳红着脸，鼓足勇气开口：“我们可以……” 她一个小姑娘，实在不好意思，把主人赶到沙发上去睡。 “不可以！”面对这个要求，张扬努力说不！ 他挠挠头，上下打量着小姑娘的样子，无奈叹息：“佳佳，我是一个功能正常的男人，你千万不要对我抱有圣人般的期待。” 白佳佳娇兮兮地站在沙发边，低着脑袋。 这场景似曾相识，总让张扬想起几位探月赏花的老师。 他背对着小姑娘，把床上乔瑶的痕迹，收进破背包里，丢在沙发边的地上。 白佳佳坐在沙发上发呆，她想帮忙，却不知道，现在自己能做什么。 她总觉得，这狭小的空间凝固，有一股她从来没体会过的氛围，让她紧张不已。 张扬问心无愧，自然不紧张，从衣柜里拿出换洗衣服：“你先去洗澡吧！我这热水器小，你洗完澡的温度，我洗着正合适。” 白佳佳从他手里接过一件女性睡裙：“这是？” “我前女友的，分手太着急，东西没来得及丢，正好你先穿着！”张扬解释。 “还有这个，送快递时候，公司发的毛巾，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没用过，还是干净的，你拿着擦……擦头发！” 白佳佳点头，走进洗手间。 房间里，灯亮着。 房间不大，水流声响起。 张扬坐在窗台上，脑袋向外探，从狭长的缝隙里，他看见远处铁道，有火车呼啸而过。 有一两个瞬间，他甚至能看清楚火车上的人。 现在是一点半，不知道，他们挺着困意奔去的方向，是否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窗台上的烟灰缸里，又多了个烟头。 打火机在黑夜明亮，张扬转头望着这个小房间，明天他就要离开…… 他试探性地去研究自己的内心，却发现根本就看不清楚自己，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在这座城市有套房子。 更不用说，这套房子，还在这个城市最贵的小区。 明天会怎么样？ 谁又知道呢！ 楼下一对小情侣牵手走过，张扬想起那个曾经天真的自己，也想起那个陪着自己度过天真的姑娘。 黄小米……我一定要找到你！ “咔！” 洗手间的门打开，带着湿润水雾的香气，在一瞬间涌进张扬的鼻孔。 他扭头，烟灰掉落，在窗台砸开一朵白色的花。 他面前，站着一个白莲花一样的姑娘。 以前，白莲花是一个骂人的词，可看见白佳佳，他心里只想起这个词来形容她。 最是那低头的一抹温柔，恰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白佳佳头发湿漉漉的，她站在卫生间门口，头顶的射灯落下，照着她洁白的皮肤。 她不好意思地抬头：“学长，吹风机坏了，我……” “不好意思，我短发，天热头发干得快，坏了之后，我忘了修了！”张扬不好意思地挠头。 他从一旁抽屉里，拿出一包赠品面巾纸：“这东西吸水，要不你先用这擦擦，我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一会就干了！” 白佳佳脸上笑容绽放：“没事，我自己擦，学长身上一直湿着，快去洗洗吧！” 张扬点头，拿一身换洗衣服走进浴室。 也是奇怪，这沐浴露平常自己也用，为何没有这种香味。 他低头，看见洗衣机打开着，里面放着白佳佳今天穿的衣服。 “哎呀！”门外响起姑娘的叫声。 张扬衣服脱了一半，只能爬在门口着急询问：“怎么了？” “没……没事！”白佳佳结结巴巴的声音传出。 张扬奇怪转头，正巧看见洗衣机旁边的塑料盆里放着一个黑色蕾丝边的…… 他愣住，明白小姑娘为什么紧张了！ 没想到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内在竟然……如此成熟！ 张扬抬起头，将塑料盆往里面踢踢。 正人君子，怎么可能趁虚而入。 可是，越不想看见什么，眼睛就越是控制不住。 张扬只好草草洗完出来。 “我厕所在这栋楼拐角，洗衣机声音外面人听不见，你明天早上穿，可以现在洗上！” 白佳佳躲在床上，学长既然看见洗衣机里的衣服，肯定也看见水盆里的，都怪自己把这当成宿舍，洗完澡顺手泡惯了！ “嗯！” “那我帮你开了！洗完，空调吹吹，明早上就能穿！” “嗯！”小姑娘一时沉默，小房间里的气氛，却没有因为沉默而尴尬，反而变得更加暧昧。 张扬抱着枕头，坐在沙发上：“睡？” “嗯！” 灯关上，却关不掉房间里的奇怪气氛。 小姑娘羞涩的声音从床上传来：“学长是不是看见了？” “嗯！”这次换张扬不好意思。 “看见也没事！都……都什么社会了，我不会因为这个害羞的！” “嗯！”张扬确实不知道如何回答。 等了好久，等到他短发变干。 床上突然传来声音：“那不是我自己挑的，我在自媒体上有号，这是我前些日子接的广告……” “但，不是内衣广告，是cos服广告！” 苍蝇一样细小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那只是……赠品！” 第14章 把嘴给我收回来！ 夜深。 今天经历太多事，不过十分钟，张扬沉沉睡去。 夜里他做了一个梦，梦见系统给自己打了几亿亿，自己成为这个世界上，最有钱的富翁。 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找到黄小米，他们结婚。 张扬把自己从小长大的孤儿院买下来，他们在里面结婚，向老院长下跪行礼。 抬起头时，他能听见自己嘴里的笑声。 场景突然变换，是洞房花烛夜。 他挑起新娘的盖头。 张扬惊吓得退后一步，那张脸竟然是白佳佳。 她娇羞地抬头：“学长，谢谢你！” 这又好像不是梦，他似乎又回到自己的房子，空调开着，里面挂着白佳佳的衣服。 还有那黑色蕾丝的小物件，挂在空调口。 随着微风摆动。 张扬在沙发上扭动身子，随着早上的阳光直射到地面，又经过对面窗户反射进他的房间。 他慵懒地睁开眼睛，拿出手机，却发现超长待机的手机，早也经不起他一夜的折腾，暂时的死一死。 在桌子上，找到充电器用力插入。 手机发出一声提醒，屏幕亮起，张扬看一眼时间，中午十一点。 他环顾四周，突然发现不对劲：“这么干净？这味道？” 他弯腰从一旁，八十块钱在二手市场淘来的小冰箱上，拿起便利贴。 ‘学长，我先回去了，钱我会尽快还给你，你放心。桌子上有我在楼下买的早餐……’ 张扬做起，伸手拿起豆浆，继续看。 ‘我的衣服，昨晚上忘了拿出来了，没干……’张扬有些尴尬，太困就睡着了，没想到衣服的事。 ‘我从你衣柜里，借了一件你的衣服，等我回学校洗干净，再还给你的！’ 张扬把豆浆放下，打开衣柜。 一个男人，独自生活，不需要太多衣服。 他只有五身衣服换洗着穿，白佳佳拿走的应该是乔瑶给自己买的，偏中性的衣服：“小姑娘，审美还不错！” 刷牙洗脸，吃早餐，装行李。 两年的东西，没有填满两个行李箱，这已经是他在人间全部的物品。 张扬关上窗户，把放在柜子里的半条白沙给了房东。 提着行李在泥泞的村路上行走。 他没回头，就这样告别了自己的过去。 ……&…… 黑色奥迪停在枫丹白露小区门口。 张扬降下车窗，没下车。 保安看见他的样子，挺胸抬头撅屁股，门栏杆高高抬起。 这情景，跟他昨天打电话求半天都进不来小区，一点不一样。 车开进院子里。 站在别墅大门口，门上是一把密码锁。 张扬按照记忆，输入密码。 “叮！”门开了！ 他拉着行李，踏入自己的新世界。 别墅宽大，一共五层，地面三层，地下还有两层。 他关上门，在整个空间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露出笑脸。 笑容在片刻后收回，张扬手松开，行李箱砸在地上。 他向前走，跳上沙发，靠着柔软的真皮沙发。 他抬头看着楼上的空间，心情复杂：“我……” “我有家了！” 这句话，包含着太多情绪，是庆幸，是遗憾，是悲伤，更是苦尽甘来的欣喜。 这26年孤身一人，他睡过孤儿院的床铺，睡过中学的上铺，高中的下铺，大学的上床下桌，城中村的小开间。 如今……这世界，总算是有了一件属于他的房子。 他没有呐喊，只是抱着沙发枕头，感受这一份真实存在。 时间在走，手机上垃圾短信，惊醒张扬。 他站起，在楼上挑选自己的房间。 可看着如此多的房间，他一时间也犯难：“这么大的地方，怎么养？” 开着两百万的车，住着上亿的房子，口袋里只有一千多块。 他摸不清加钱系统的规则，这系统好像是一个神经病，一切随心。 可，他的生活无法接受，这么多的不确定性。 “既然系统靠不住，那就要自己想办法搞钱啊！”张扬站在卧室，看着窗外久久出神。 对面别墅。 米如画悄悄爬上窗户，她脸上挂着得意的微笑：“你还能管得了我了！米业反了你的天了！” “咱爸妈都管不了我，你真以为拿出当哥哥的威风，我就怕你了！” “我告诉你，我什么都不怕！” 她身子向外仰，她清楚对面的别墅一直都没人，连大门都没装。 两个房子阳台有两米的距离，这对于她这种跆拳道黑带选手，一点都不是问题。 盯着对面的窗户，米如画向后退两步，略微助跑。 她的牛仔裤，紧紧贴着身子，脚下运动鞋使劲，一个快速漂亮的助跑，向着对面别墅的阳台一跃而起。 半空中。 米如画睁大眼睛，打死她都想不到，对面别墅竟然有人！ 在她腾空而起的一瞬间，对面窗台落地窗的玻璃门突然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 可，米如画压根没机会分析对面那个人是谁。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刚刚跳跃，脚下没有用力的机会，现在受到牛哥引力的影响，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开始以抛物线的形式下落。 我如花般貌美的一生……结束了！ 米如画紧张地闭上双眼。 阳台上，张扬刚打开窗，向前走两步，生活的压力，暂时被他丢弃。 对他而言，现在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去享受自己的富豪人生。 实在不行，自己努力努力，把关谷大厦那一层的房子，便宜租出去，当一个劳累的包租公，也是不错。 对生活的幻想，还没有展开…… 舒服的懒腰，刚伸展到一半…… 张扬扭头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他看见一个女人，漂亮的长发细腰女人向自己扑来！ “救命！”女人大叫，让张扬排除她是女鬼的想法。 张扬身子下意识的有了动作，他快走一步，伸出手臂，抓住那个女人。 米如画紧张地睁开眼，她没有感觉到疼痛：“我……我是直接摔死了吗？” “你是还没摔下去，可你要不爬上来，估计很快就要摔死了！”张扬右手重重撞在栏杆上，暂时失去力气。 米如画身子控制不住地下滑。 她睁开眼，阳光刺眼，她还是没看清楚男人的样子：“谢谢你！” “拉住我脖子，上来，我胳膊快断了！”张扬长舒一口气。 米如画怕死！ 昨晚上差点在河里淹死的记忆，浮上大脑，一瞬间，她想起面前这个男人是谁！ 她双手拉住张扬的脖子，身子紧紧贴着他，两颗脑袋以一种，极其怪异的方式贴在一起。 “你俩别亲了！”愤怒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两人尴尬地发现，他们姿势，确实暧昧，但又没办法松开。 对面男人更加愤怒：“米如画，把嘴给我收回来！” 第15章 被网文小说毒害的米家兄妹 “你是说，你从咱们家三楼跳下来，他在对面接住你？”米业盯着米如画的眼睛，用低沉的声音询问。 “嗯！” “然后受到惯性的冲击，你们两个的脸才紧紧贴在一切，跟爱情没有关系！” 米如画点头，眼睛睁得大大：“对，我们两个只是意外，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最巧的是，哥哥你知道他是谁吗？”米如画兴奋的指着张扬，完全不顾自己兄长一脸阴沉的表情。 “谁？”米业眼睛睁大。 身为米家，未来的掌舵人，他要对家族里，每一个人负责。 一个突然出现，以前在大商市没有任何痕迹的富豪，莫名奇妙地救了自己妹妹两次。 这件奇怪到，只能在小说里才能出现的事，不得不引起他的重视。 帅气多金还低调，真当自己是高手下山了！ 熟读网文男频小说…… 米业脸上挂着自信的微笑，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有小说世界里，那种隐私家族！ 不可能的！ 张扬坐在一旁喝了两杯果汁，有钱人家用的东西，就是跟普通人家里不一样，就一杯西瓜汁，还要鲜榨的。 他本不愿意来，牵扯这些有钱人家的杂事。 什么逃婚，什么下嫁公主！ 这些听起来就让人头疼的名词，实在是他不愿意招惹的麻烦。 可，听见米如画的名字，他又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 这姑娘到底是什么命，两天死两次，被自己救两次！ 一个穿着西装打领带的中年男人，脸上挂着职业笑容，走到米业身后，刚准备说话，被米业阻拦。 米业脸上挂着微笑：“抱歉，张先生，我未经您的允许，动用自己私人力量调查您的身世。” “不过，都是正常的商业调查，不会涉及您的隐私部分，希望您不会介意，也不会因为这些影响到我们的关系！” 这是米业的处事风格，出生在一个商人世家。 他跟张扬不同，从出生以来遇见的每一个人都是好人。 他做事情，也喜欢用光明磊落的手段。 张扬对此倒是无所谓，他一直很好奇，电视剧里资本家调查人后，会查到什么。 而最让他感兴趣的是，他很好奇，米业能不能查到，他名下车房的来源。 他想确定，系统给他的东西，到底是不是安全的东西。 这将会决定，日后他的张，是嚣张的张，还是张扬的张！ 张扬伸手示意：“无所谓，我也很想知道，你能调查出什么。” “哥，张扬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不能这么对他！”米如画不乐意，她性子随兄长，有恩报恩，有仇也是当场就报。 当然，这份偏向，有没有掺杂其他情感，她也分不清楚。 毕竟，魔女爱英雄，是这个世界最好的搭配。 米业无奈，向前走动两步，停住：“这份调查是正常的，张先生已经说了不会介意，那你要是不想听，可以去楼上，这里我陪张先生就够了！” “我还是听吧！”米如画奈何不了自己哥哥，挪动椅子，向张扬靠近一些。 张扬离她远一些，他总觉得小姑娘身上邪性，别把这份霉气传染到自己身上了。 米业拍手，身后男人脸上的笑容消失，尴尬开口：“抱歉米总，我们没有查到张扬先生名下，有任何的集团公司，和盈利性产业！” “嗯？”米业不敢相信地回头：“只花钱不挣钱？” 在大商市，还有米家查不出来的人？ 男人低头开口：“我们查出来，张扬先生的生平，他一直在孤儿院长大，长大后的生活，也是正常且拮据的。” “大概在三年前，枫丹白露开盘，张先生是第一批业主，只是没有来住过，后续别墅的装修，都是一个账户打给装修公司！” “车也是在两个月前买的！” 张扬脸上挂着若隐若现的笑容，在外人眼里这笑容更显得高深莫测。 他心中明白，这并不是系统提早安排，而是这种超脱世俗理解的东西修改了的现实，让人查不到收尾。 加钱系统，真是强大无比…… 他忍不住感叹。 “叮！系统察觉到，宿主对系统的夸奖！” “加钱系统加载中，好男怎么能无好表，检测到宿主手腕空空。” “叮！价值1000万的理查德米勒RM 62-01手表，已经发放到宿主屁股口袋。” 张扬撅起屁股，手伸进口袋，他蛮好奇。 为何系统送东西，都喜欢送到自己的屁股口袋里。 不怕有钱的富翁，只怕一个不知道深浅的有钱人。 米业最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张扬所暴露的财富身价，都是他主动暴露的。 若是今天他不主动，住进别墅里，那自己还能查到，他就是这件别墅的主人吗？ 房子买了三年，自己以前一直查不到对面的邻居，张扬刚住进来一天，对面的产权信息突然清楚了。 这中掌握不住的感觉，让米业有些恐惧。 他忍不住发问：“张先生，你到底是什么人？” 张扬拱手从口袋里掏出，那快价值一千多万的表，说实话，他还从来没想过拥有这么珍贵的东西。 “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有钱人，米先生不用太在意我的身份。”他说着往手腕戴。 可一只手有些不舒服。 米如画站起，拉着他的手帮他：“哥，这不是你一直都很喜欢的表？” 米业站起心中惊讶更深，米家不是什么穷人家，几个小目标，要说拿出来，还是轻轻松松。 可随手拿一千万买一块表，这显然不符合他的消费观，太豪横了。 中年男人抬头，表情更加尴尬：“米总，信息刚刚更替了！” “我们查到张先生几个月前，订了一块价值一千万的名表，到货时间是今晚，运送方式……” 他奇怪地看着张扬，他从来没见过有人用这种方式，去运送一块价值一千万的名表，这到底是在乎，还是不在乎？ 男人结结巴巴开口：“运送方式是，极兔快递……还没加运费险！”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米业是第一次见这么豪横的人：“张哥，真是有钱有身份，一千多万的表，用五块钱的快递寄？运费都不加？” “主要是，不差那五块十块的！”张扬也有些惊讶，他没想到系统的送货方式，如此低……好吧确实很高调。 一时间，他坐在原位，只是笑笑不说话，也显得逼格无限。 “张哥，你到底是什么出身？”米业好奇。 “力气大，心地善良，还好运地遇见我这么一个可爱的少女，帅气多金……”米如画眼睛亮起来。 “三年？三年之期，你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霸道龙王吧！” 第16章 你什么东西！ “不是！别污蔑！”张扬可干不出自己家闺女，被人用狗链子锁住，还能忍住一口气，上门装逼打脸的事。 “怎么可能，妹妹，你理智一点，少看那些杂七杂八的书，霸道龙王这种话也能说出来？”米业摆摆手，示意中年男人离开。 张扬露出笑容，端起果汁：“就是，我怎么可能是龙王。” “对！张哥肯定是，传说中的隐世家族，人间行走！”米业靠在椅子上，兴奋开口，米家要在自己手上崛起了！ “噗！”张扬一口果汁，吐在桌子上：“米兄，你这个想法也很夸张！” “唉～张哥，你救了我妹子两次，咱们都是自己人，有些事就不用瞒着我了！” 米业靠近他，一只眼挑眉：“你跟我说实话，你是拥有无限财富的传承世家，还是古武世家，你会不会医术，你会不会道法？你赶尸吗？” 他的热情，逼着张扬不断后退。 他一直以为，有钱人都是很理智的存在。 怎么，自己遇见的有钱人，一个比一个癫狂！ “不会！你说的这些，我都不会！米哥，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有钱人，我除了钱一无所有！” 米业愣住：“张哥，我手下公司控制着几百亿，可听见你的话，依旧很想打你！” 张扬很苦恼：“为什么说真话，总是没人相信呢！” “我真的，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有钱人！” “算了，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就不问了！”米业点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想说不是错。 反正，他心里已经认定，张扬肯定是什么隐世家族遗落人间的血脉。 现在被隐世家族的人找到，所以疯狂弥补。 全球首富来大商市，他都能查到一些细枝末节，却连张扬一丝一毫的消息都查不到，米业真想不出他除了故事里的隐世家族，还能是什么人！ 阳光洒落，坐在现代客厅里的几人，脑海里却在想着不一样的故事。 “那我先回去了，今天刚来，我还想着收拾收拾屋子！”张扬干脆站起，看着手上时间指向十一点半，他步伐放慢。 “要不，留在这吃饭吧！”米业发出，每个国人都会在这个时间点忍不住说的邀请。 张扬摇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早上口袋里就装了一千多块钱，加油花八百，开着霍希住别墅，该省省该花花。 米业看一眼时间：“那，张哥跟我一块去前厅，正好中午请了几个朋友吃饭，咱们一起？” 他拦住要跟着去的自家妹子：“程诗文也在，你要是想见他也可以去！” 米如画一下子，像是蔫了的花，坐在椅子上堆出笑脸：“那你们去吧！张扬哥，我在这里等你！” 张扬点头，跟在米业身边离开。 他感受到小姑娘对他不一样的感情，任谁被一个人连续救两次，心里也不会平静，更不用说是富家小姐，这种无聊的生物。 可惜，他心有所属，早就辜负过一个可爱的小姑娘了！ 他不能再辜负佳人！ 传过长长的走廊，张扬才发现米业要调查自己家的真正原因。 米家的别墅很大，似乎是把旁边的别墅也买下来，两栋别墅合在一起。 “平常，家里只有我自己在这住，如画是最近跟我妈吵架了，才搬到我这里来的！”米业解释。 “我这小，我本来想过，把你那栋别墅也买下来，可打听好久，也没人知道房子主人是谁！”米业看他的眼神，更是神秘。 张扬只闻见空气中金钱的香气，他以前跟着乔瑶去逛商场，这种牌子的香水，差不多要五千块一瓶。 可在米业家里，竟然只是用来调节味道的香薰。 “那你家人？” “他们住在山上！我毕业后，父母慢慢不管公司的事，他们经常在山上住，陪我爷爷！”米业如实回答。 又抬头一问：“张哥，你家人也在山上住吧！” “对！”张扬点头。 “是山庄还是……” “坟堆！”张扬如实开口，他不是被人丢弃的孤儿，是父母双亡，才被孤儿院领养的。 在世界上了无牵挂，让他从小与其他人对人世间的感觉就不一样。 “抱歉！”米业心道一声该死，本想着挖坑问一问张扬身后的家族，没想到问到人家痛处。 他心里更是确定，张扬一定是小说里的那种隐世家族的人间行走！ 唯有这样，才能解释他身上发生的事。 张扬也清楚他的想法，便不再解释自己的心事，反正查不到，就任由他们猜，越神秘对自己越有好处！ 走入米家高大的会客厅，空空荡荡。 大厅门口是一个小型的停车场，停着两辆张扬只在网上看见过的跑车，还有一辆跟自己的车一样的奥迪。 看着那辆奥迪的车牌，张扬心里奇怪：“好熟啊！” 这辆车，好像在哪见过！ 米业在前面走，低声介绍：“咱们大商，有好事者，把我们几个编排一下，叫什么四太子。” “因为家里的复杂合作，我们几个关系还不错，这一次就是穿黑西装的组局，他叫吉秀，家里掌控着咱们省里，一半的互联网行业！” “不过，他爹年轻时候玩得开，家里不太平，这小子总想着创业，这一次估计也是来找我们拉投资的。” 张扬听着只觉得迷糊，资本的世界跟普通人的世界，是缺少链接的，他第一次跨入这种场合，不适应是有的。 可，有系统脱身，他腰杆挺直，心里放松，丝毫不拘谨！ “业哥，来了！”吉秀站起来打招呼，他戴着金丝眼镜，面容干净，看起来就是很上进的富二代形象。 米业点头：“对不住，我妹子不懂事，我去教训一顿！” “如画呢？咋没出来？”坐在沙发上的蓝衣男子扭头，目光落在张扬身上：“业哥，你这就不地道了！” “不是说，咱们几个私下聚会，你不让如画出来也就算了，我知道伯父伯母一直撮合我们，她现在不待见我！” “可，你带什么小弟啊！” 米业摇头：“这位是张扬，叫张哥，杨哥都行，他是我朋友，不是小弟，你们认清楚！” “张哥别在意，他就是程诗文，咱们省最大的制药公司就是他们家的，那几个新型造车集团，也是他们家背书，这小子就是嘴直。” “这个是吉秀，刚才介绍了！” “这位是刘承乾，家里不做生意，却是咱们几个中，最不能小看的！” 吉秀对张扬点头，看出来他心里对张扬不服气，打招呼完全是看在米业面子上。 刘承乾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整个人看起来硬朗内敛：“张哥好，不用听业哥的，咱也就是个普通上班族！” 张扬一一打过招呼，这几人以前可是送外卖，都不要自己这种众包外卖员送的主，如今能坐在一起，确实奇怪。 程诗文不耐烦，昨夜熬了一晚上，他本来就烦躁，不在乎开口：“业哥，哪来的，什么身份家世都不说，张口就叫咱叫他哥！” 程诗文盯着张扬的眼睛：“我敢叫，你说你敢应吗？” 第17章 最值钱的…… 张扬坐在一旁，看都不看他：“你叫我自然应着！” 管你丫的四太子，还是四皇帝！ 大清都灭亡了，还搞你们这老一套呢！ 张扬只是来混个饭，并不想混进大商这些富二代的圈子。 程诗文望着他嚣张的样子，面上愤怒收敛：“业哥说叫张哥，我自然听他的，张哥好！” 想象中的冲突并没有发生。 这时代有钱人家孩子，从来不是二傻子，哪会因为一句口舌之争，就跟他人争执。 程诗文从小聪明，米业叫哥的人，能是什么庸才。 没弄清楚张扬身份，他自然不会轻易得罪人，刚刚的发怒只是简单的试探。 米业在一旁开玩笑，让张扬意外，看着最正经的刘承乾，一坐下却是位八面玲珑的角。 三两句话间，就将气氛调和得融洽。 随米业拍手，自内厅走出十几个美女，随意一位放互联网平台上，都是那些藏在美颜后的网红比不上的。 张扬不奇怪，这世界资源聚集，有钱人本来就比穷人享有更多资源。 他尝试享受这种生活，却发现自己穷惯了，被人伺候还真有点不舒服。 他没办法做到像程诗文那样，一脸正色地咬着美女手上的吃食，双手还能在人家身上停留。 当着米业的面干这种事，怪不得他不想让米如画去见程诗文。 饭菜吃一半，胳膊大的龙虾，在桌子上放着，没人关注。 酒色从来都是为了生意助兴的产物。 几人开口说话，张扬低头吃自己的，没有关注。 对他而言，吃饭只是吃饭，他从来不关心挣钱的问题，因为会有人主动给他送钱。 吉秀尴尬开口：“这场饭局，应该我来办的，不过我最近实在麻烦大家太多事，不好意思打扰诸位！” “正好，业哥在家，就临时找了个借口，来业哥家聚聚！” 刘承乾微笑开口：“你这可不是临时的借口，我听下面人说，最近有一只价值百万的龙虾报关，应该就是咱们面前这一条吧！” 百万？ 张扬眼睛一亮，看一眼面前美女，又看一眼龙虾。 美女得到他的指示，刀叉并用，又切下一块龙虾肉。 张扬将龙虾肉放进嘴里，果然大龙虾只是好吃，但价值百万的大龙虾肉，鲜美异常！ 程诗文看他样子，稍有不屑，压制的二代脾气，又涌上来，不过没开口说什么。 吉秀依旧笑着说话：“这东西生来就是为了让我们吃的，咱们不动口，他不就白活了！” “我最近忙的生意也是，市场上钱有一大把，生来就是让咱们这种人挣的，我现在正好有一个门路……” 程诗文笑了：“巧了不是，我正好也有一个门路！” 吉秀的笑容僵硬在脸上：“那你先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程诗文靠近几人：“我有一个值钱的消息，城中村准备拆迁！咱们……” 他话语留白，没有说完。 不过在座几人，都清楚他的意思，以往城中村拆迁都是最容易挣钱的活。 刘承乾端起茶水，却没有喝，开口询问：“我没听过这样的消息啊！” “那是承乾哥你没关注！我这消息是内部人带出来的，绝对真实！”程诗文不知道在手机上按什么。 门外一个中年男人走进来。 “几位大少爷好！”男人长得高大，右手少了一根手指，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可面对几人低头哈腰，跟他的长相气势没有一丝相符。 “我叫江三锤……” “江三锤？满江村的？”张扬下意识问出口。 昨晚上，才借三锤哥的名号打人，没想到今天就遇见正主了。 江三锤擦擦脸上的汗，他好不容易搭上程大少这条大船，为此掏出不少代价，他是个有野心的人。 他清楚在这个时代，想要成为上等人，成为资本，只靠那些下三流的东西，是不行的，必须跟真正的大资本搭上话。 早几日，他就准备这一次的会面，想着在几位大少面前都留个好印象。 脸对脸，他都背熟了。 可一抬头，江三锤懵了，面前这人是谁，他确实不认识啊！ 狗日的江欢，早就给他说别管下面人的事，别管下面人的事，什么地痞打架都能找到自己头上。 老子以后是干大产业的，哪有时间管那名字都没听过的亲戚，被人打的事！ 这下好了，肯定是他小子把名单给自己少了，自己才不认识这位大少。 对！在江三锤眼里，能跟程大少平起平坐的，没有一个普通人。 “先生认识我！”江三锤的江湖也不是白混的，念不出姓名，只能说个尊敬称呼。 “不认识，不过听说过你的名号，你这人不错！”张扬表扬道。 昨晚上，要不是他，自己都挨揍了！ “谢谢先生！” “别先生先生的，我姓张，叫我张扬就行！” “张哥！” “唉你这年纪，叫我哥！算了，随你叫吧！”张扬不好意思拒绝，自顾自的吃自己的龙虾。 江三锤经他这么一问，也不紧张了，由心觉得这位张先生是个好人，斯文人！ 刘承乾看一眼张扬，视线落在米业身上。 米业摇摇头，刘承乾点头，目光又落在江三锤身上：“是你听人说，你们满江村要拆迁？” “你们满江村的名号，我听了很多次，在上面，你们村一直是规划上的难题，这一次……” 江三锤不好意思挠头：“以前的坏事，确实有我的一部分，现在是我主动要求，村民们听我的，不闹事了，就容易拆了！” 他是村中一霸，有时候他说话确实比帽子叔叔说话，更容易劝人向善。 “而且，这一次是大规划，补偿都比以前多不少，拆是肯定会拆的！” 程诗文接话，看着几位：“怎么样，我这生意，你们就说挣钱不挣钱！” “吉秀，你也别一股脑，投你互联网上了，你那生意饱和度太高，风险太大，咱们几个要想挣钱还是搞老本行！” 米业也有些意动，大商什么最挣钱，他可比其他人更有发言权。 “张哥，你觉得呢？” 张扬吞咽嘴里龙虾，在几人注视下摇头：“我不看好！” “为什么？” 第18章 一句话，让四个男人消费十个亿！ 张扬摇头，他哪知道为什么。 刚刚程诗文说话时候，他脑子里又‘叮’一声。 “叮！系统检测到宿主正在参与一桩大生意，加钱系统启动中！” 张扬大脑懵逼，这系统启动的方式，实在让他摸不着头脑。 真就，一点规律都不讲？ “叮，检测到宿主得到错误消息，系统加钱中，一条价值十亿的消息发放中！” “叮！我不看好！” 就这么简单，系统提示音结束，米业正好开口。 张扬嘴一顺，重复一遍。 看着几人蒙圈的眼神，他也是一愣，他是真不清楚为什么不行！ 而且，什么消息值十个亿？ 四个字十个亿，真是想都不敢想的存在！ 程诗文蹭一下站起来：“姓张的，我忍你很久了！” “你丫到底谁啊！还我不看好，这生意能挣多少钱你知道吗？要是操作好了！十个亿，十个亿都不是问题！” “你一句话就给我顶了，老子在大商市从来没听过你这号人，真以为叫你一声张哥，你丫就厉害了！” “坐下！”米业不悦，张扬是自己带来的人。 程诗文指着他骂，跟指着自己骂没什么两样。 米业心里也有些不开心，他们这种人说一句话拐弯三圈，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张扬这样直白的人。 “啪！”程诗文品出来味了！ 米业没直接开口说张扬身份，只让自己坐下，这说明他也不清楚张扬身份，又或是张扬只是他因为某种原因抬举的人。 昨晚上，跟姑娘在床上学英语法语时候，他听说米如画掉水里，被人救出来。 这个人，有可能就是张扬！ 越想他头脑越明朗，好像一切问题都被剖析开。 他当张扬是谁，合着就是一个小瘪三啊！ 程诗文情绪占据上风，挣扎着冒着得罪米业的风险就要教训张扬一顿：“老子，今天非让你看看什么叫跆拳道黑带！” “今天，我要不揍你，我就是你儿子！” 又一个跆拳道黑带。 张扬站起身子退后两步，从小被人欺负惯了，久病成医，三两个人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他站在原地挑衅地看着程诗文：“米总，要是你们这不欢迎我，反正我也吃饱了，就先撤了！” 局势混乱，眼看就要打起来。 “叮铃叮铃！”老旧的电话铃声响起。 在场几人都暂时愣住。 这是小型聚会，却也是几个富二代重要的信息交流会，为了表示尊重，他们几人的电话都是关机，交给助理管家拿着。 现在，唯一拿手机的人，是刘承乾。 程诗文退后一步，生气地坐在椅子上，盯着张扬：“刘哥电话，先接，接完，老子再揍你！” 刘承乾坐在座位上没动，打开电话：“领导！” “是！” “这样？” “好的，我这就去跟进！” “确实，很严重！但请您放心，我会持续跟进督促！” “行明天去咱家里看婶子！”刘承乾说话不同，神态也不同，说这句话时候，脸上笑容像一个乖小孩。 他挂断电话，愣神片刻。 程诗文好像得了命令，站起来再一次要向张扬冲过来，吉秀在两人中间拦着！ “坐下！”这一声，是刘承乾喊的。 程诗文看出来他话语中严厉，畏惧地坐下。 刘承乾看着四周的美女，开口：“你们下去！” 姑娘们不敢耽搁，立马走出大厅。 几人看刘承乾样子，不确定发生什么事，坐在椅子上神情不一。 刘承乾抬头，看向门口的江三锤：“江先生，我们私事，你也先回吧！” 江三锤点头，擦脑门上的汗水，退下去。 他有股机灵劲，明白这种大人物一句话值个几千万不是问题，他也好奇到底是什么消息，让刘承乾态度变化这么大，毕竟他可不只是富二代啊！ 他脚步走得慢，走到门口时候。 突然听见，大厅里刘承乾的笑声，然后是他柔和的问话。 “张哥，杨哥，你是真的厉害，我真挺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 江三锤踉跄一步，转头看一眼，那个他不清楚家底的年轻人，退出大厅。 张扬疑惑抬起头，奇怪他的态度为何突然暧昧，摇头回答：“我是个男人！” “哈哈哈！真是风趣！我主要想问，您的家世……” “我就是一个……”张扬今天回答这个问题都有些累了！ 他看不清楚这世界，没钱的人不相信自己有钱，有钱的人，不愿意相信自己只是有钱！ 怎么了！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他就是个平平无奇的有钱人！”米业听出刘承乾的画外音，帮张扬回答。 他心里一直相信着呢！ 张扬肯定就是都市小说里，那种隐世家族外派的人间行走。 刘承乾摇头：“我看不是一般的有钱，毕竟有些事，有钱也做不到！” “刘哥，到底什么事，你直说吧！别绕圈子了！”程诗文着急，看程诗文态度，他心里越来越发毛。 “你说的项目黄了！” “凭什么？”程诗文拍桌子站起来。 他最近跟几个小网红胡闹的事，被家里人知晓，事情太大，他妈停了他的卡。 一点花销都没了，他还想着借这个消息捞一笔呢！ 怎么就黄了！ 刘承乾看着桌面，桌面的餐具反射张扬的脸，他长舒一口气说道：“上面有消息，确实要开发城中村！” “那不就对了，咱们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关系有关系，这事就该怎么挣钱！”程诗文乐出声来，过惯浪费日子，没钱的生活对他来说太难受了！ “确实，刚开始是要开发满江村，可后来……”刘承乾抬头盯着张扬眼睛，脸上挂着微笑：“上面有人说话。” “我不看好！！” “开发的城中村就换了地方，满江村项目黄了！” 恐怖，奇怪的气氛，在掌控大商市经济的四太子之间蔓延。 就连米业也感觉到深深恐惧，一句话改变了上面的规划？ 这是一般有钱人，是平平无奇的有钱人能干的事？ 程诗文退后一步：“你……你到底是谁？” 他第一次在大商市，罕见地怕了！ “我你爹！”张扬回答！ 第19章 不是多少平，是整整一层！ 程诗文被骂了！ 身为大商四太子之一，最无法无天的程家少爷，第一次被人骂了还没有任何动作。 我不看好！ 这四个字，像是一根针插进他的脊椎，他害怕了！ 在他还因为发现上面的规矩，能借着规矩搞几十个亿而开心的时候，他突然发现面前的男人竟然能决定规矩。 我不看好，这四个字，是张扬先说，还是他听到某些人说的，在自己几人面前表现出来，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程诗文明白，人家确实跟咱不是一个档次。 “爹！”程诗文诚实人，叫张扬一声，干脆坐下，丝毫不丢脸。 他这人就这性格，性子直，不是什么坏心眼，反倒是在座四人中最简单的一个。 张扬整不会了！ 出来吃个饭，多出来这么大个儿子：“别，你别这样叫，我还真受不起，都是玩笑而已！” 他借坡下驴，不再继续议论刚刚的话题。 刘承乾看向米业，米业眼神激动盯着张扬，他果然没看错人，这下咱米家要在自己手里起来了！ 唯有吉秀还在状态外，他左顾右盼：“要不，咱还说说我的生意！” “你啥生意，你就说我投多少，能回报多少？” “五倍！”吉秀自信地伸出五根手指，这是他的底气所在，他拥有自己的算法，只要能顺利启动，一年至少五倍的回报率。 程诗文没说话，转头看向张扬：“那张哥，你觉得呢？” 他是真没钱了，家里断顿，自己再不找条活路，以后就要挨饿了，由奢入俭难，他可不想过穷日子。 张扬诧异，刚刚还要弄死我，现在就张哥，有钱人变脸真就这么快。 米刘两位，也扭脸看向张扬，期待他的下一步。 肯定能挣钱的生意，没有一个人会拒绝，再有钱的人，也不会嫌弃自己钱多啊！ 张扬无奈抬头，身边没了姑娘服侍要自己动手拿龙虾，却是有损形象：“互联网产业，具体是？” “造神计划！”吉秀兴奋说道：“现如今最可行的就是网红经济，以前的人以明星为导向，现在的生活潮流全靠网红经济的引领。” “我要做的就是大型达人机构，去创造一个个自带巨大流量的网红！” 别人说这话，张扬是不相信的，但是面前这几位说这个，张扬是一万个相信。 这本身就是一个资本造神的时代，他们想做的不过是进去分一杯羹：“我觉得可以！” 系统没有给提示，张扬点头，他送外卖时候，周围老哥也一直都在看网红直播，这倒是很好的点。 让一大圈网红在一起，一个拉动另一个，以互动的方式带起他人流量。 “那就是能干了！”程诗文脸上挂着得意：“吉秀，你这就要感谢张哥了，我对你这种虚拟的东西，实在不敢沾染。” “不是他，我还真不敢干！” “说说，你要多少钱？” 吉秀伸出一根手指：“钱少了，我真不至于麻烦哥几个，前期至少需要两个小目标！” “一个小目标用来引流，另一个小目标，我准备用来买房子！” 米业不解：“买房子？” “我要我的公司，出现在大商市房价最高的地段，这种地段自带流量，能帮我们减少很多麻烦！”吉秀推推眼镜。 “最关键，我们是个新型公司，需要被人相信我们的实力，这就是我们的实力！” 刘承乾沉吟片刻：“钱，不是问题，我暂时可以让账上给你支三千万，我回去，会有人给你打过去。” “但，你清楚咱们大商市高档办公楼，基本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我现在给你找不到这种地方！” 米业点头：“我老爹是咱们大商现金王，我可不是，我能比承乾多一点，五千万，是我能在不影响公司正常运转的前提下，给你拿出最多的钱。” 程诗文尴尬摆手：“别看我啊！我现在啥情况，外人不知道，你们不知道？” “这样吧！我丢个面子，前些日子从国外订的车不要了，正好江家那孙子，一直惦记着我的大牛！” “我砸锅卖铁，最多给你凑出来一千万！” 吉秀失望摇头，虽然这已经超过他的预期：“九千万，加上我自己的三千万，还是不够！” 张扬岔开话题询问：“你们说，关谷大厦算不算咱们大商市房价最高的地段之一？” 关谷大厦在大商市名声并不好，之前这地方是整个大商市最值钱的办公楼地皮。 但是因为太值钱，基本上没有一个集团或公司，能打包买走一间楼层。 到最后，开发商为了保证资金流动，只能分开卖出去，刚开始是一楼层一楼层地卖。 后来，变成一间一间的卖。 也因为这些复杂的历史遗留原因，导致那些骗子公司，皮包公司也盯上关谷大厦。 在大商人眼里，关谷大厦的公司都是高大上的公司。 打工人和投资者疯狂涌入，然后被皮包公司卷走自己的工资血汗。 之前的张扬，就是关谷大厦内，被压迫的一分子。 吉秀点头：“自然是算的，但从房产价值来说，关谷大厦的房价，现在依旧能排入整个大商市商业用房前三名。” “那你这个生意，我也投了！不过我没有钱！”张扬话音落下，几人表情复杂地看向他。 “你不是要拿钱买房子，我正好在关谷大厦有一处房产，这块地就当成我的投资！” 吉秀点头，他只当张扬是随手掺和一笔，并未在意。 毕竟，在座诸位，谁在关谷大厦没有一处物业！ “提醒我了！”程诗文兴奋：“我十八岁成人礼，我妈在关谷大厦买了两间商铺给我，一百八十个平方。” “毕竟是个小产业，我一直没在乎，这个也算我入股了，咱们凑凑怎么不凑出个百八平方！” “张哥，你有多少平？” 张扬回想起那天恍惚看过一眼的房本，举起两根手指。 “两百平，也算不错，一个中型公司了！” “什么两百平，不是平啊！我是说，整个二楼都是我的！”张扬低调开口，惊掉几人下巴！ 第20章 一千都不可以嘛！ 吉秀眼睛亮起来，抓住张扬的手：“张哥，你真没给我开玩笑，你有整整一层！” 整个大商市，只有米业的老爹拥有关谷大厦整整一层的物业，这还是因为当初关谷大厦是米业老爹集团承建的。 “我又不是马三立，老是逗你玩干啥！房本就在车里呢！” 程诗文惊讶站起：“外面来个人。” 一直在门口候着的江三锤弯腰走进大厅：“程少有什么吩咐！” “你去……”程诗文话还没说完，被刘承乾打断。 “去什么去！你还真当张哥说话是逗你玩，他说有，那就肯定有！”刘承乾看张扬的眼神，越发奇怪。 他本来还以为，张扬是猛龙过江，现在发现这条猛龙不止早就过了江，还蒙上他们的眼睛，他们连张扬在自己面前呼风唤雨都看不出来！ 他面上越平静，心里越是波涛汹涌，张扬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又在他心里翻腾。 哪怕，他现在看见张扬的黄色战袍，也不会简单地认为，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外卖员。 张扬心里倒是没这么多弯弯绕：“锤哥，麻烦你个事，旁边院子里停着一辆奥迪，跟你车差不多的型号！” “你开门进去，后座上有一个大红塑料袋，那里面有两个房本，你拿枫丹白……算了，都拿过来吧！” “您叫我什么锤哥啊！叫小锤，小三都是给我面子！”江三锤擦拭脸上的汗，在这些富家大少面前。 他在江湖上的凶名，完全是不够看的！ “别，你年长我一些，这跟江湖地位没什么关系！”昨晚上还借人家的名号行事，对人尊重些是最基本的规矩！ 几人在大厅里等着。 吉秀表情不变，可从他凌乱的步伐，看出来，他比任何人都激动。 江三锤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大厅，他手里…… 程诗文愣一下：“你从哪捡来的破袋子，上面还带着土呢！” 江三锤摇头，看一眼张扬，没回答。 程诗文更是惊讶：“我的哥哥啊！亲哥哥，枫丹白露的房子就不说了，少说也是一个亿！” “关谷大厦那边，一层楼明面上至少是两个多亿啊！” “这两个地产证明的资料，你就用这破袋子包着？”他想上前去接，可洁癖不允许他伸手。 吉秀心里没这么多顾虑，打开一层一层如同老太婆裹脚布一般的红色破袋子，从里面拿出房产证明。 张扬不好意思的低头：“没办法，昨晚上事情着急！” “不是，为了救米如画，在河边随便找个了个破布袋子，之后就丢在车后座了，一直没时间换！” 也不是不在意，主要是车后座位的东西，都有隐身功能，放上面，一时半会还真不容易想起来。 要不是今天，投资提起房产的事，张扬还真不一定记得这两处房产的资料放在后座上。 吉秀点头，想递给刘承乾，他闻见袋子上的味道，忍着恶心伸头观看资料信息，没有伸手。 “资料没错！”刘承乾点头。 吉秀激动异常：“有杨哥的投资，咱们的事基本上是成了！” 他需要两个亿的投资，现在张扬一个人就投了两个多亿，更不用说解决了他最需要的房产问题。 说雪中送炭，一点也不为过。 吉秀激动开口，不忘自己的专业性：“我会找专业人员估值，按照……” “不用，多那几千万，对我来说也不重要，你不是说这处房产值两个多亿，就按照两个亿当我入股就行！”张扬靠在椅子上，手高台，一杯红酒入肚。 风自外面吹来，他一句话没说，将被子放在桌子上。 这气势，别说程诗文，连米业也想叫爸爸！ 一句话，免了几千万，这格局自己老爹都不一定有。 而，对张扬而言，多几千万少几千万没什么关系，毕竟他口袋里只有不到五百块钱。 差那几千万吗！ 吉秀心有不忍：“不行！张哥，我们是合作，这样的话，实在太亏待你了！” “没事！” “这有失公平，对你实在不公平，张扬哥！” “你真过意不去？” “真的！” “那行！”张扬低头看着他：“大吉加油站是你们家的吗？” 吉秀突然谨慎：“确实是我们家的产业，不过我没有插手的资格，现在还是由我大姐在管！” “不是，你怎么说也是个公子哥，这个事你都不能做主！”张扬惊讶地看着他，开口闭口几千万。 自己一个小要求都满足不了？ 早上去加油站，八百块都没把油加满，豪华狗屁车，加油实在太贵了！ 几千万的房产，张扬嗤之以鼻，几百块的加油钱，那真是要了他亲命。 毕竟，这笔钱，真是从自己口袋里拿出来的，花一分少一分啊！ 吉秀沉吟片刻，他不清楚张扬要加油站干什么，说真的一个加油站也就几百万。 张扬让利，可不止让给自己几百万，那是至少两千万的存在。 他一咬牙一跺脚：“张哥，我可以给你加油站！” “多少？”张扬露出笑脸，加油两个字让他自动忽略后面的字是站还是卡！ 吉秀惊讶了，多少？ 这么说一两张，还没办法摆平这件事？ 他看向米业，毕竟张扬是米业带来的，现场要说谁最了解张扬，非他莫属！ 他想知道，张扬的胃口有多大！ 米业低头，表示自己对张扬一点都不了解。 他只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一直以来都是张扬帮他们，光是自家妹子就救了两次，他们米家还没有机会报答张扬！ 米业想到…… 张扬真喜欢加油站，自己要不要买几个送给他？ 吉秀为难伸出三根手指，这是他掺和家里事物的极限。 “就三儿？”张扬失望：“你也太跌面了！” “张哥，三个已经是我的极限，你不清楚我家情况，三个我还要付出巨大代价！” “那你白混了啊！” “抱歉，张哥！”吉秀压制内心不满！ “行吧行吧，三张就三张，你现在给我吧！” “现在？” “对啊！三张加油卡，你还想拖欠我？” “加油卡？”*4！ 吉秀一脸懵：“不是加油站？” “我就开个车，你还准备把加油站开我家旁边，过分了，我要加油卡就行！”张扬郑重点头。 他非常认真地开口：“而且，我要一千额度的，少一分我都不要！” 吉秀腾地站起，向外面走去，他有点太高估张扬的胃口了！ 张扬指着他，大喊：“就三千块钱，生气了？” 吉秀脸上笑容受不住：“张哥，你等着我，我现在就去给你拿！” “米哥，给我腾个房间，我要告诉全大商，我家的加油卡！被张哥承包了！” 第21章 为什么，你都不相信我！ 张扬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有来加油站进货的一天。 他摆脱米如画的纠缠。 张扬开着车，在城市里乱逛，本就不适合穷人开的车，硬是被他开出百公里15个的油耗。 好在，手里有吉秀给的加油卡。 他拿出来时候，加油站的工作人员也有些惊讶，工作几十年，第一次见没有额度还能随便刷的卡！ 上午的事，被张扬抛到脑后。 一百块，对他来说是钱！ 一千块，是大钱！ 一万块，够他省上半年。 可，几千万？洒洒水了！ 他对千万这个数字，没有概念。 生活与他而言，有地方住，温饱无忧已是幸福。 车在马路上行走，路人回头望他眼神，多有羡慕。 只有张扬明白自己的落寞。 又拒绝了两个妹子要微信的请求，张扬捧着猪脚饭，打开车窗坐在盛世名苑小区的门口。 今天给刘洁柔发了五六次消息，一直没有得到她的消息。 记得上学时候，董前程跟刘洁柔的关系最好，两人性子都直，为人仗义，好多次喝醉的夜晚，两人都差些压制不住荷尔蒙的诱惑，发生一些超友谊的关系。 张扬等到晚上八点，按着耐心给董前程打了个语音。 “兄弟，你还清楚刘洁柔的消息不，她现在还住不住在盛世名苑！” 电话对面传来一阵沉默：“兄弟，对不住，我好像办错事了！她估计以为是我让你找她，你现在是不是联系不上她了？” “你？你们俩是咋回事！” “嗨，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算了，我现在还在院里开会，明天，明天我亲自带你去找她！” “滚吧！她躲着你，你还能找到她？”烟雾在车里沿着缝隙向外弥漫，张扬的脸在黑暗中无奈。 “就是因为，她躲着我……我才能找到她，说不清楚，明天，明天我来找你！” “嘟……嘟……”电话挂断，打开车门，提着一袋子垃圾走到盛世名苑的正门口。 一辆出租车停下，漂亮的姑娘摇曳身姿走入大门。 她的目光在张扬和a8身上流转，感兴趣的神情出现在她脸上：“帅哥，我能不能借个火！” “我不抽烟！”张扬摇头，每个人都在寻找自己的味道，他不喜欢大多数女人身上的香水味。 “嗯……”美女低头看一眼他手上的烟头：“那留个微信？日后，我可以教你抽烟打火！” 日后？ 张扬不想！ 帅气是吸引女人最重要的力量，他一直拥有，而当他不止拥有帅气，还拥有金钱后。 腰身挺直，他成为毒药，对这世界绝大多数女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抱歉，吸烟有害健康，我从现在开始，戒烟了！”张扬将烟头按灭在垃圾箱上，摇摇头。 美女用不屑地眼神剜他一眼，向小区内走。 车从近到远，一直停在路边的出租车上没接到顾客，车子启动，向着远方逝去。 张扬走到a8旁边，手握在扶手上，他犹豫片刻，没上车盯着小区门口看半天，转身向小区里走去。 他想试试，能不能偶遇刘洁柔，甚至偶遇黄小米…… 这个想法是可笑的，他知道，可人生在世，总是会做很多可笑的事，不是吗！ 小区不大。 保安看见张扬从什么车上下来，也没有阻拦，反而殷勤上前，帮他开门。 在保安眼里，开豪车是不是好人，他不清楚，反正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 张扬在小区里闲逛，昨天晚上，他跟白佳佳两个人在小区门口等人的时候，还不至于显得太过孤单，如今只有自己一个人在。 倒是有几分说不尽的可怜在！ 不知道，她在干嘛！ “唉！”他望着高大的楼层叹息，转身正准备离开，女人的哭泣声，传进他的耳朵，他脚步迟疑，向声音来处走去。 盛世名苑小区，12栋a单元楼下。 两个女人面对面站着，灯光微弱照在两人脸上，能看出两人都很漂亮。 面容有五分相似，只是一个妆容精致难掩脸上皱纹，一举一动魅惑难平，另一个女人穿着白色短袖，皮肤紧致，低着头双眼通红。 “你可以跟我一起生活，咱们就不能不管他们家的事！你不知道你二叔二婶是什么人！要是跟他沾染上，我也不会有好日子！”千禾低头看自己哭泣的女儿。 在她心里，愧疚是有的，但不多，她是一个自由的人，去追寻自己该有的生活有什么错！ 难道有了闺女，就要一辈子跟她的人生绑定在一起？ 所以，她把白佳佳丢给白贵，她想着都是一家人，白贵不会不照顾自己亲生侄女，那种男人最看重村里人的看法，就算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也会给闺女一口饭吃。 几十年过去，她总算是有些小成就，她想着自己有能力能弥补闺女。 可……她竟然不愿意认自己这个母亲！ 也不愿意听自己的苦衷！ 她悲哀，也无奈！ 千禾看着女儿哭泣的样子，从口袋里拿出一包餐巾纸递给她：“你今天能来找我，说实话，我是感动的！” “可是，我不可能跟他们家任何一个人扯上关系！” “我也姓白！”白佳佳抬起头，盯着自己的母亲：“就当是借给我，可以吗？我不白拿你的钱，爷爷的病，现在真的很严重！” “我之前找朋友借的钱，只撑了一天，明天就要用完了！” “……妈！你可不可以为了我，借钱给我！” “不行！”千禾向前一步，回头：“我们两个任何事，都能谈，但是牵扯到他们家就是不行，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妈，就上楼，从此以后，不要管他们家的事！” “不！我小时候，你把我丢在家里。”白佳佳低着头，坚强的小姑娘，遇见这种事，也不清楚到底该怎么做。 “爹死了，娘跑了！是爷爷把我养大的！我答应他要带他过好日子，现在他病了，我不可能丢下他不管，你不帮我，我也会找到其他办法救他！”白佳佳站起转身。 “你去哪！”千禾想起一些不好的经历，愤怒占据大脑：“你一个小姑娘家的，哪会有人好心借给你钱！” “都是老娘给你生了这幅好皮囊，他们看在你的长相上才愿意借给你钱，你已经是大学生了，还看不明白！” 白佳佳疑惑地看着她：“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不要再去干那种事！”千禾盯着她，完全没顾忌到自己的语气，好似一把利剑，插进白佳佳心里！ 第22章 你最珍贵！ “哪种事？”白佳佳上前一步，委屈地泪水挂在脸上。 “我问你那种事是哪一种事？”她倔强的抬起头，她从来没有想过轻贱自己，哪怕这个时候她心里依旧想着努力打工，多挣一点是一点。 可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相信她！ 难道一个女人长得漂亮，就要出去卖！ “你是我妈！别人能这么想我，你怎么也能这么想？”白佳佳委屈，她努力地抬起头，眼泪却控制不住地从脸上划过。 “倔！倔！”千禾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当娘的教训孩子能有什么不对！ “你这个性子跟你死鬼老爸简直一模一样！”千禾畏惧的退后一步！ “只要不像你就行！”白佳佳挺着头，这是她认为说出来最凶的话，可从她这张嘴里说出来，只有无尽的可怜。 千禾又退后一步，站在路灯下，她怕了！ 她有些害怕这个样子的女儿，太像当初那个吸引自己的男人，他帅气，不顾一切，带着自己走向一个贫穷的地狱。 待到一身泥泞，她才发现自己掉入泥塘。 千禾又退后一步，手机屏幕亮起，是一个男人的短信，下面是一个房间号。 “我没时间跟你说！” “你一直没时间！” “白贵怎么教你的！” “真正该教我的人，不是你吗？” “你！算了！我走了！”她迈着高傲的步伐厉害，不顾身后的女儿是开心还是难过。 就像，当年那样！ 路灯下，白佳佳抬起头，委屈地盯着远去的女人，等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自己视线。 她脸上的泪水总算忍不住落下，可她还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现在，她只有自己了，她不能让自己哭！ 白佳佳！你不能软弱。 “你……佳佳？”张扬低头奇怪开口，没想到路边伤心的小姑娘，竟然是昨晚上可爱的小女孩。 白佳佳抬起头，路灯晃眼，她只看清楚一个轮廓，一个男人的轮廓。 熟悉的声音，撞进她的耳朵，面前的男人穿着自己昨晚上买的衣服，他盯着自己。 他慢慢蹲下，跟自己身子齐平，白佳佳一直忍着情绪，没有说话。 可等他的脸暴露在自己面前，白佳佳看清楚他眉宇间的心疼，那一刻隐藏着的伤心，暴露在这个世界，她的泪水决堤。 “学长……唔……”她洁白柔软的双臂环绕着他的脖子。 张扬一个没蹲稳，被她撞进怀里，半跪倒在地，维持身子的平衡。 衣服很快就湿了，小姑娘的哭泣没有声音，张扬却听出她的伤心，这一刻他眼里也没有什么男女之别。 他只想，安慰这个总是被命运捉弄的小姑娘。 他抱住小姑娘，手在她背后轻轻拍着。 那晚上的路灯，那个男人的话，白佳佳记了一辈子。 他说：“佳佳！不是说好，下次见面，给我微笑吗？” 他又说：“要是真伤心，就藏在我怀里，蒙着脑袋，在没人看见的时候，哭！哭个痛快！” “啊…唔…学长！”白佳佳再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她好像找到自己的孤岛。 她是一个孤独的人，哪怕哭泣，也不会在众人面前。 这一刻，她找到属于自己的孤岛，在孤岛上面放声痛哭！ 月儿藏进云里，不忍心打扰小姑娘。 张扬半跪着抱着她：“没事，乖！乖！” “你！我说你不给老娘微信，原来喜欢小姑娘！”路过衣着光鲜的美女，低头盯着跪在地上的张扬。 张扬认出来她，是刚刚在小区门口问自己要微信美女，眼看她拿出手机就要报警。 他着急大喊：“别误会，这是我朋友！” “朋友？”美女狐疑！ 已经哭得面目全非，唯留有青春美貌的白佳佳回头：“姐姐，谢谢你关心，我们……我们确实是……朋友！” 她断断续续，难掩伤心的话，让美女怀疑。 她鄙夷地看着张扬：“渣男！” 她踩着高傲的高跟鞋走入大楼。 张扬无奈，他从地上拉起白佳佳：“好了，现在伤心完了，可以跟我说说你怎么了吗？” “当然，你也可以不说！” “现在是晚上十点左右，我刚刚在门口看了半个小时，门口有一家甜水店，我们要是幸运，走过去时候，他应该还没有关门！” 白佳佳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她也想不明白，明明只是第二次见面，她为什么如此相信这个男人。 望着他宽阔的肩膀，好似有无穷的魅力，总是让人轻易相信他说出的话。 白佳佳挽着他的胳膊，将小脑袋靠在他肩膀上：“谢谢你，学长！” “不客气，可能是天使让我来救你的吧！正好我今天晚上要等的人也没来，更加正好，我脑袋不知道怎么短路了，想来小区里走一圈！” 张扬僵硬着想抽出自己胳膊，又怕伤害小姑娘，只能摇摇头：“然后，就遇见了你！” “发泄了一下，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白佳佳重重点头：“好很多了！” “我今天是来找我妈的！” “找到了？”张扬询问。 “嗯！” “结果不是很好？” “嗯！” “没事，放宽心，你爷爷现在在医院，如果遇见的问题只是钱上的问题，那就不是什么大问题，医院里最怕，钱也解决不了的问题！” “谢谢学长！”白佳佳委屈，却不知道怎么说出自己的委屈。 “她骂你了？” “嗯！” “很难听？” “嗯……”小姑娘声音很小。 “那你何必要在乎呢！一个从来不觉得你重要的人，说出来的不重要的话，不应该影响你的情绪！” 张扬无奈叹息：“佳佳，你很珍贵，不应该把情绪浪费在一些不重要的人身上！” 白佳佳愣住一步，她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话。 她很漂亮，漂亮得像一块玉，可这块玉，生错了地方。 所有人，看见她都想着把她变成砖头。 第一次，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告诉她……你很珍贵！ “谢谢你学长！” “没事，不过，你今天晚上没有口福了！”张扬看着关门的甜水店摇头。 两个人站在车旁，月亮洒下来，连路过的面包车都显得浪漫。 白佳佳看着面前的男人，她不清楚，这十五厘米的距离，是不是需要再近一些？ 张扬主动上前一步。 白佳佳闭上眼睛。 张扬却骂出声来：“不是说自己人，不报警，你们干啥的！” “不对，你们不是警察，孙子是你啊！放开她！” 第23章 没事，乖！ 金杯车在市区晃晃悠悠，向着城外驶去。 一路上路灯闪烁，张扬眼睛被两块口罩蒙住，他察觉到，窗外路灯由暗到明的时间间隔变大。 他心有猜测，城里哪怕路灯不亮，路两旁的招牌照着眼睛，也是亮腾腾的，依照目前路灯间距，他们应当是来到郊区。 送外卖时候练出的经验，他对时间很敏感。 刚刚还在盛世名苑，现在就到郊区，这么段的时间，能到郊区，肯定是往西走了，来到西郊这一片。 “佳佳别害怕，我在这，没事！”张扬紧紧贴着小姑娘，把她保护在角落里，以防那些人渣对她动手动脚。 “我……没……没事！学长！”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猛然之间经历绑架，说不恐惧，只是强撑。 “兄弟，你们说到底不过是跟我有仇，抓小姑娘做什么！这样咱俩的事好算……” “噗！”一只脚踹在张扬胸口，他没有躲，他身后就是白佳佳。 “算你妈的狗屁！老子在满江村多要面子的人，被你踹三脚，我骨头都快断了！我跟你算，艹！” 张扬的眼罩被人粗暴地抹下，他看清面前几人的样子。 金杯前后四排坐，他身边坐着一个粗壮的汉子，看着他们两人。 前面两个座位，外面坐着一个年轻红毛少年，手里一把匕首上下掂量，靠里面的是一个光头，他恶狠狠地盯着张扬，恨不得吃了他的肉喝他的血。 光头举起自己的手：“看见了吗？老子手断了，还折了三根肋骨，现在走路都要靠手上破拐！” 他举着拐，刚刚就是用这东西抽的张扬，可仅仅抽一下不解恨：“你打我也就算了，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利用三锤哥的名声。” “欢侄……江欢，你可不能放过他，要不是他盯着三锤哥的名声做事，我会被他揍这么惨？” “这也就是遇见你，咱们说清楚这事，才能抓住他。” “要是没抓住他人，一直让他在外面乱来，谁知道他能顶着三锤哥的名头，干什么坏事呢！” 副驾驶座上的平头回头，眉目上下打量张扬：“你叫什么？”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张扬如实回答：“张扬，我以前也在满江村住！” “我知道，就是去三叔家问清楚，我才敢找江欢来的！”光头得意大笑：“他就是个住户，一个臭送外卖的！” “江欢，他交给你，那几万块，算我给兄弟几个的辛苦钱，我只要这个女的！” 他眼睛死死盯着白佳佳，小姑娘穿着白袖长裙，被蒙住眼睛，柔柔弱弱的样子，完全激发他心中的兽欲。 他想要把她种种摔在地上，看着她在地上疼痛扭曲！ 他想要撕开，撕烂她的衣服…… “江欢是吗？我叫张扬，你告诉江三锤，他真的认识我，只要你告诉他这个名字，事情就解决了！你……” 一拐从半空落下，砸在张扬肩膀，他沉闷冷哼一声，这一刻他真的想杀人。 可他没有任何动作，白佳佳身子畏惧地颤抖，小姑娘想不出来任何能逃脱的机会，想着自己即将面对的事情，她的胆量不足以支撑自己的身体。 可她依旧在控制，控制自己情绪，让自己看起来不是太怕。 张扬双手被绑住，身边坐着的壮汉应该是杀过猪，绑人用的杀猪扣，越挣扎越紧，他只能紧紧环抱住白佳佳，尽量安慰她的情绪：“放心，我没事！” “我能带你回去的！没事乖！我在，你别怕！” 白佳佳听着他的话，学长的兄长自带安全感，她这一生太苦，若是真能死在他怀里，也是值得的。 白佳佳身子半挺起，紧紧贴着张扬的胸膛。 车在颠簸，心在颤抖。 四周轰隆隆响个不停，这一刻是恐惧，还是心动，她已经分不清楚。 她只希望，在车停在之前，她能一直靠着这个男人的胸膛，听他的心缓慢地跳动。 “江欢……”张扬忍着疼痛开口：“今天上午十点，江三锤去了枫丹白露，我也在，你不相信可以问问他！你……” “屠哥塞住他嘴，别让他小子再唬人！”光头面带凶色，他已经站在张扬对立面，张扬活下来，他就不容易活了！ “三锤哥去哪的消息，他回来半个村的人都知道了，你小子还想骗人！” 张扬嘴被加油站送的劣质卫生纸塞住，他脸上汗水忍不住落下。 江三锤巴结程诗文就是为了借势，借大商市四太子的名头，进入大商上层投资圈，他去枫丹白露的消息，肯定早就扩散开来。 这不是个秘密！ 失算了！ 望着一脸不耐烦，转过脑袋的江欢，张扬心里暗道不好，这一次怕不是真要翻船了！ 车经过颠簸的路面，面前出现一片厂区，这是当年市里要大力开发的工业厂区。 也是江三锤倒霉的开始，为了转型，他带着一票兄弟，包下这块厂区，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兄弟们以后能有一个安静养老的地方。 谁知晓，水泥厂刚开始大力投入生产，环保行动开始了…… 一拖再拖，拖得十几年前大商现金王，变成现金王八蛋！ 张扬看着远处的厂区，心里还存有一线希望……！ 车辆颠簸，白佳佳身子控制不住的上下浮动，坐在里面的壮汉，屁股一歪，原本坐两个人的位置，就只能坐下一个位置。 白佳佳不敢发出声音，她紧贴着张扬胸膛，随着车辆颠簸，她屁股离开座位，身子完全钻进他怀里。 这不是个该害羞的时间，白佳佳却没办法控制的脸红了！ 她感觉到自己的身子紧紧跟学长贴在一起，她能感觉到学长的温度。 车子经过一个大坑，车上几人都有经验地抓紧扶手，只有两人随着车辆重重颠簸。 张扬发出一声闷响，他脑袋撞到车顶，落下那一刻。 他耳边传来姑娘嘴里忍不住的冷哼，张扬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闭着眼只求问心无愧。 “到了！”随着江欢说话，车停在路边，张扬睁开眼睛。 大汗淋漓的白佳佳坐在他怀里，未经过化妆品腌制的小姑娘，汗液都是香香的味道。 她头发凌乱，身子完全塌在张扬怀里。 “狗男女，到了这个地方还不忘记抱呢！等下去，就是哥哥我抱着你了！哈哈哈！”光头大笑，一声卑微，他最喜欢破坏掉这种美好的东西。 白佳佳听见他声音，身子忍不住颤抖，一双手抚着她的背。 那人没说话，可她心里却有他的声音。 他说：“有我在，没事乖！” 第24章 不会死的！ “狗男女，都这个时候了，还搂搂抱抱呢！”光头站在门口大骂。 黑暗的仓库里，唯有大门外传来的光明，仓库里堆满了石子，这应该是原料仓库。 江欢站在门口，司机坐在门口的金杯车上。 黄毛壮汉一左一右站在江欢身侧，唯有光头一人，在张扬面前叫嚣，看样子他跟江欢并不是一起的，或者有关系，但关系不深。 江欢点燃一根烟，蹲在地上，烟火明明暗暗：“兄弟，今天找你，就两件事！” 他手指着光头：“你们俩算一件，不过我已经很久不干这种事了，收他钱完全是顺便！” “最重要的，还是你用我叔的名头在外面惹事，这样不对……你知道吗！”江欢站起，抽了一半的烟，被他在地上碾灭。 他拍拍衣服，不想烟味附着在衣服上。 张扬昂着头要说话，嘴巴被堵着，口水浸湿纸巾，完全糊住他的嘴，让他无法发声。 “不……不重要，我不想听你的狡辩，我这个人认死理，你这件事做得就是不对，不规矩就要挨打！” 江欢又抽出一根烟，还没放进嘴里：“一天……两根……” 他左右看看，把烟塞进黄毛嘴里：“别浪费。” 他从黄毛手里接过棍子，盯着张扬：“你用我叔的名声，打断他三根肋骨，这锅我们不能背！” “我现在也打断你三根肋骨，不算是帮他报仇，算是了咱们俩的事！” 江欢握着棍子，走向张扬。 张扬坐在地上，他愿意挨这三棍子，现在这场景，只能希望江欢是个讲规矩的人，动了他，就不让光头动白佳佳！ 白佳佳靠在他身边，黑布被取下来，她盯着慢慢靠近的男人，内心恐惧，可骨子里的坚强还是战胜恐惧。 她身子一扭，挡在张扬面前：“不行！别伤他！” “你这样，我很为难，也很感动，小姑娘有我家女人的样子！”江欢脸上挂着笑容。 “光头叔，你一会该报仇报仇，姑娘是咱们顺手绑的，你给的钱没她的份，别动她！” “嗯！”光头点头，不满地回应一声。 江欢站在张扬面前：“小姑娘，往旁边一点，我叔叔经常来这，咱们尽快把事情解决了，时间不早了，我好送你们回去！” 张扬挣扎着站起，挡在白佳佳面前，他没说话看着江欢，等他动手。 他们这种江湖人，下手狠，三棍子自己断得不止几根肋骨，可只要能解决今晚上的事，不管是什么结果他都暂时接下了！ 江欢满意点头：“是个汉子！” 他脸上笑容很快收起，手里棍子高举，当年是他叔叔把他从粪坑里拉出来的。 叔叔说：“欢子，咱家里，就咱爷俩了！现在我跑回来了，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了！” 江欢记得这句话，也记得从那天后，再没人敢动自己。 三叔就是他的命，张扬利用三叔，这件事，不能轻易放过，不然以后，李阳刘洋出来，三叔还有名声吗？ 张扬听见破风声，他紧张地闭上双眼。 “刺啦！”轮胎在地面摩擦的声音响起。 “谁？”棍子被丢在地上，江欢愤怒发问。 车外金杯窗户拉下，男人探出脑袋大喊：“欢子，三叔的车！” 江欢环顾四周，紧张大喊：“快关上门，咱们出去，你们三在这！” “三叔不让咱们搞这一套了，千万不能被他发现了！” 江欢三人快速跑出仓库，大门拉上，仓库里黑暗。 只有张扬，白佳佳，光头三人的喘息声。 张扬确定光头的方位，听见他脚踢石子的声音，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挣扎中，手上的绳子都快勒进肉里。 黑暗中，他借着一丝光亮，看清楚面前光头的嘴脸。 他死死地盯着白佳佳裸露在外的腿，黑暗中他的样子丑陋可怜：“说不让老子动你们，就不动了？” “因为这个贱女人，老子被你在村里狂揍，面子丢了，连女人都丢了，他娘的憋死我了！” “我要你小子看着，看着我在你面前怎么折磨她！怎么和她一块快活的！” 光头冲上来，愤怒欲望，已经占据他的大脑。 白佳佳畏惧地后退，张扬挡在她面前，对着光头的腰狠狠撞去，两个人重重摔倒在地。 张扬还没站起，一双手缠住他的脖子。 光头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去你大爷，我残废，你手也动不了，老子干死……弄死你！” 张扬被锁喉，一瞬间头晕，他视线开始模糊。 门外，一辆车停下。 江三锤下车，盯着江欢几人：“你们干啥呢，大半夜不睡觉！” “过来看看！”江欢回答。 “有啥看的！” “叔，不也是睡不着？” “唉！这个厂子像个山一样，压我身上，哪能睡得着，今天的事还没成，都怪你小子，平常做事用点心！要不是你少给我个名单，事情就不会被人点破了！” 江欢抽出身后匕首，凶狠开口：“叔，破坏咱的事的人叫啥，我去解决了他！” “我的祖宗，你解决了我吧！”江三锤下车，对他脑袋就是一锤：“我可告诉你，你媳妇现在有了，你也要当爹了！” “稳重！稳重点懂吗？叔叔我不争气，咱家传宗接代就靠你了！你给我老老实实的！” 江三锤从他兜里抽出烟：“这玩意，以后少抽！对孩子不好！火呢！” 江欢恭敬点火。 “今天那张先生说的也没错，这生意确实不靠谱，连咱大商四位大太子都不敢干的事，咱们也别掺和，谁想干谁干，我老了，只求个安稳！”江三锤靠在车上，想起今天一直坐在餐桌旁的男人。 他心里只有畏惧！ 他不敢想，整个大商市，有谁敢招惹那个男人，不是找死！ 江欢点头：“那行，我们一会去吃烧烤，叔你先回！” “行，早点回去，别喝酒，早点回去陪媳妇，知道不！”江三锤上车，江欢弯腰给他关门。 “唔……”江三锤盯着面前的车库，愣住：“里面，有其他人？” 江欢笑容绽放摇头：“没有，我们偷了个狗，准备……” 仓库里。 白佳佳站起，盯着地上两个男人，她紧张上前，想着军训时候，教官教的实用防狼术，脚重重一踢。 “呕！”*2 两个男人发出低沉痛苦声音。 两人分开，白佳佳连忙上前，跑向学长。 光头盯着她过来，用拐勾住她的手，想要拉开他俩的身子。 白佳佳重重倒在张扬身上，张扬忍着疼痛肩膀挡住白佳佳，头抬起示意：“呜呜！” 白佳佳双手用不上力，她望着面前男人，低头重重咬上去，一口咬掉堵着张扬嘴的纸巾。 新鲜空气进入张扬嘴里，他没时间享受，望着仓库大门外明亮车灯。 他大声喊叫：“江三锤！江三锤！我张扬！” 第25章 一根手指换一条命！ 慌张让光头失去了理智，他搬起一旁的大石头，对准张扬的脑袋，目露凶狠低声咆哮：“去你妈的，我让你叫！” “不要！”白佳佳看见这块石头，她下意识地翻身，骑在张扬身上。 她此刻大脑完全丧失思考能力，换做平常，她不会相信，自己会为了一个只认识两天的人去死！ 可此时，她心甘情愿！ 张扬眼睁睁看着光头佬举着石头落下，白佳佳趴在自己身上，小姑娘单薄的身躯将自己搂进怀里。 看见？ 看见…… 仓库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闯进一道光。 光来自仓库大门，来自疯狂奔跑的江三锤。 他混迹江湖几十年，靠的就是一双慧眼，不该惹的人，从来不去招惹。 他踢开仓库大门，一眼认出躺在地上的人，他半边身子哆嗦，恐惧占据他的身子。 怎么偏偏得罪这位老大。 他眼睁睁看着光头举起石头，暗道，完了！ “江欢，干你爹，拦住他！” 一道残影从大门处跑过。 江欢着急了，三叔最尊敬他爹，现在急得骂自己老爹，这祸事大到通天了！ 地上那小子说真的，他真认识三叔。 这个距离，他跑过去，人都死了！ 江欢眼睛盯着旁边一袋子水泥，他双手用力，身子在半空一个旋转，水泥袋子贴地面上飞出去。 “砰！”重物撞击的声音响起。 半空中一阵烟雾。 江欢顺着记忆里的方向跑过去。 江三锤身子向后倒，司机接住他的身子，奇怪询问：“叔，你真认识他？” “他要是出事，咱们……别说咱们，大商市都要乱！”在江三锤眼里，张扬一句话定满江村项目的生死。 大商市传说中的四位太子，都没有反对的资格，这种人物都是通天的存在。 若是死在这…… “完了！” 壮汉黄毛两个人对视一眼，身子忍不住的颤抖，三叔都害怕的人，他们俩的命填进去，也不够二两肉啊！ 壮汉奇怪地低头看一眼黄毛：“你……嘀咕啥？” “有烟无伤！有烟无伤……”黄毛紧闭双眼，手在颤抖。 江欢闯进水泥烟雾里。 白佳佳趴在张扬身上，四周被水泥灰占据，唯有他俩中间的空隙，还能看清楚。 两张脸紧紧贴在一起。 白佳佳说话时候，嘴里的气息也传进张扬耳朵：“学长，我们得救了吗？” “没事了！没事了，乖！”张扬安慰他，大商市人长辈称呼晚辈，都喜欢叫乖。 他不清楚，他此刻轻声抚摸小姑娘背的样子，被不存在的文身师，刻进小姑娘心里。 “我……我扶你们俩站起来吗？”江欢看着地上紧紧相拥的一对，双手在裤腿上摩擦，说不尽的尴尬。 “没事，绳子解开，我俩自己起来！”张扬可不是受虐癖，手绑着绳子向人问罪。 江欢尴尬上前解开两人手上绳子，张扬受伤，绳子被拉进肉里，染上血液。 烟雾散去，江三锤连忙上前低头哈腰拍打张扬身上的灰：“张……张少没事吧！” “有事！”张扬面露不善，他确实没什么实力，可他清楚江三锤怕他。 “咱俩今天上午还见面呢！没想到下午就被你的人绑来了！三爷，差一点，差一点我就死在你这了！” 门口的司机，拉来两个凳子。 江三锤一个都没敢坐，送到张扬面前，他面上讨好，只求着面前年轻人能放过自己侄子：“张少说哪的话，都是误会，您先坐。” 张扬没看他，低头拍打白佳佳身上的水泥：“你先去外面……坐江总车上，我把这的事解决再去找你！” 白佳佳紧张，她今晚确实被吓得不轻，她以为对面的人是黑涩会，想到对面老大认识张扬，看过的港片浮现眼前。 白佳佳紧张地抓着张扬的手：“学长，你注意安全，不要受伤！” 小姑娘懂事，知道此刻自己该回避。 江三锤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大手一摆：“去，送姑娘上车上，拿几瓶水过来！” 张扬坐在椅子上，目送着白佳佳离开，手握着另一把椅子。 待到小姑娘的身影离开他面前，他一只手抬起椅子放到江三锤面前：“三锤哥，该说说我们的事了！” 江欢站在一旁低着头：“是我错了，我……” “噗噔！”江三锤跪倒在地上，脸上挂着笑：“这件事是我们错了，认罚！您怎么说，咱们怎么定，只求张少能放过我侄子！” “实不相瞒，我就这么一个侄子，平日里都当亲生儿子养，实在是惯坏了！” 江欢动容，心有不甘，却不甘有其他动作。 “上苦肉计呢！”张扬盯着他，刚刚差一点死在这里，心里的怒气，不是这么好摆平的。 “事分轻重缓急，咱们一件一件地定！”张扬心里盘算。 他在大商是无根浮萍，江三锤怕他，不过是他怕的神秘，摸不清楚他的来历。 今晚上的事，自己虽然没有受大伤，但是不可能轻易算了。 可也不能真把他逼急了！ 否则，落个鱼死网破，倒显得自己没有脑子。 张扬手上被绳子勒得不轻，他背靠着椅子，竖起两根手指：“不难为你，不要你侄子的命！” 他这话一说，江三锤松一口气，只要不要人命，剩下的事都好说。 “今天的事，很好解决，你侄子说到底都是为了你的名声。” “前天晚上，我还不认识你，可我却用了你的名号，我这个人恩怨分明，这是我不对。”张扬收回一根手指。 “可今晚上的事，实在过分！” 江三锤脸上露出讨好的表情：“确实过分。” “他要只绑我，一切都好说，但他还绑了小姑娘，这就不只是咱们的事了！”张扬又竖起一根手指。 “一件事，一个条件，我满意了，今晚上的事我就当没发生！” “事情我来说。”他拉着椅子往前坐一点，盯着江三锤脑门：“现在，我想听听你的条件，你觉得我的委屈，能值个什么条件？” 江三锤愣神，这条件可不好出，这是老江湖惯用的试探手法。 两件事，一件事决定权在张扬手上，他给的条件多了，张扬要求的事就不好做了！ 江三锤扭头看向黄毛。 黄毛抽出匕首，二话没说，手起刀落。 一根手指落地！ “张叔，对不住！” 第26章 今夜我不想睡觉，只想睡…… 老江湖里惯用的斗狠手法。 张扬见过不少，老年人喜欢用这招对付晚辈，一旦哪一点说不过去。 噗噔！ 往地上一跪，用糟蹋自己的方式，逼着小辈妥协。 张扬不怕这招，扭头看一眼面上痛苦黄毛，摇头轻笑，是个好小弟，江三锤一个眼神。 他手起刀落，对自己丝毫不手软，再看他又举起手里刀的样子，是要用自己一只手试出张扬底线…… “算了！你只是推了我，用的也是这只手吧！” “是……”黄毛大汗淋漓，强忍着疼痛点头。 张扬抬头看向一旁不善言语的壮汉，壮汉闭上眼睛，手里刀举起对着自己大腿。 两刀…… 血慢慢地流。 张扬摇头：“真是个屠夫，还知道避开血管！” “行！他们俩的条件我满意！”本身就是两个听命行事的小喽啰，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张扬半转头看向江欢，江欢从身后抽刀，抹一把鼻子上的汗：“张叔！” 张扬叫江三锤老哥，江三锤斗胆认下，江欢自然要叫张扬叔。 江欢向前一步：“我两只手都绑了叔，我……” “去你爹的！”江三锤忍着腿麻站起来，对着江欢心口就是一脚。 这一脚丝毫没留力气，江欢在地上翻滚一圈，忍着疼站起来，不敢乱动。 江三锤半蹲着腰，与张扬平视：“谢谢张少爷，给我面子，这小子的错最大，不能轻易放过！” “但，他们这种手法，太低级，今晚上张少爷惊吓不少，能不见血的最好，您看能不能让我用其他方式补偿您？” “我要你补偿？”张扬抬头看他：“你觉得我缺什么？” 张扬扭头看一眼江欢：“你有个媳妇是吧！” “你什么意思？”江欢着急了，想要站起来，被江三锤又一脚踢到地上：“有你说话的份？” 张扬摇头：“别着急，我也不是什么坏人，不至于当曹贼！你丫觉得我身边少漂亮姑娘吗？” 江三锤收起藏在眼底的凶狠，眼角挤出微笑询问：“那张少的意思？” “让你媳妇加外面小姑娘微信，她啊！一个可单纯的小姑娘，我怕你们这群粗人吓到她！” 张扬拍拍胸口水泥：“她家里最近遇见事，她爷爷病了，在医院eicu住着，花销很贵，不过这对江老哥来说都不是事！” 江三锤立马明白张扬的意思，点头拍着胸口承诺：“我懂，懂了！” “欢子，回去让你媳妇加外面姑娘微信，她爷爷在医院里一切花销，你给出了，就当对人家小姑娘今晚惊吓的补偿！”江三锤吩咐：“算了，让你媳妇现在过……” “别着，人家怀孕了，还是别劳累孕妇了！”张扬开口站起。 江欢身子骨硬，站在一旁认真点头。 江三锤继续开口询问：“我厂里养了些野味，天晚了，要不，我让人炖上，咱们一边吃一边聊？” 张扬摇头：“我身上有伤，他们还流着血，哪有心思吃饭，去医院吧！” 江三锤在前面带路：“那您坐我车，我让司机送您去医院，一块去检查检查，万一哪有点小伤，就不好了！” “行，我这个人最怕麻烦，我可不想以后还遇见麻烦！”张扬点头先一步走出仓库，坐进车里。 仓库门口，江欢脸上挂着奇怪，直接开口询问：“叔，他不还有一个事，要咱们去做？啥都不说这就算了？” 江三锤看着自家侄子无奈摇头：“他出门时候，不是往回指了一下？” “啥意思？”江欢不解。 江三锤生气地一巴掌抽他脑门：“江光头，这个孙子呢？” “妈了个巴子，事情都是他扯出来的，这个色胚！” 江欢指着黑暗处，藏在角落里的光头：“在那！” “张少不喜欢麻烦，这事要咱们主动去干！”江三锤无奈挠头：“这些有钱人，心眼就是多！” “想要动手，却也不直接说，真是一点灰都不想沾染！” “你把事情平了，我送他去医院！”江三锤整整衣服，露出笑脸，坐上车。 车灯照亮回城路，向着大商市中心医院开去。 从城郊到医院，又从医院到枫丹白露。 时针走走停停来到三点。 张扬下车，带着无处可去的小姑娘走进别墅。 江三锤的车向着别墅外开，他扭头看一眼别墅，无限庆幸：“幸亏今天，老子心里跳脱，去厂里看看，要不然今天事情就大了！” 他身子坐立，手拍脑袋：“不行，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这……这也是个机会！” 江三锤这种人，胆子大，眼睛亮，最容易发现生活里，一些小机会。 别墅里。 张扬输入密码开门，白佳佳一直跟在他身后，从被绑架的厂区再到医院里。 小姑娘一直躲在张扬身后，没受什么伤，只是腿上有几块淤青。 倒是张扬手腕上被勒出一道血痕，胸口肋骨倒是没断，可胸口也留下一道血印子。 大厅灯光亮起。 白佳佳紧张地盯着面前的别墅大厅。 张扬微笑地看着小姑娘：“怎么样，漂亮吗？你可是第一个走……第一个以正常方式进我房子的姑娘！” 他脑袋里，却想起另一个不着调的姑娘。 白佳佳下意识摇头，又点头：“学长，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看他们的老大都怕你，你真是黑涩会老大吗？” 张扬瘫坐在沙发上，呆呆地摇头：“黑涩会嘎？俺不是！” “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有钱人！” “有钱人，可你昨天晚上，带我去那……”白佳佳询问。 “我之前住在那，你没看见那边还有我好多东西，这边我今天其实也是第一次来住，你看门口，我行李箱，还在这……我也是刚有钱！” 白佳佳盯着面前的男人，在他眼里，他越来越神秘，她小小的脑海里想了一个万种身份，来匹配面前的男人。 可张扬一站起来，轻轻拍拍她脑袋：“你去洗洗吧！” 她想起自己凶狠地咬向男人的嘴的样子。 她脸红了，脑袋里只留有一种身份，他是学长…… 月亮当空。 大厅里亮腾腾空荡荡。 站着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白佳佳想起他的另一个身份，想起他昨夜的话。 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小姑娘脸更红了，经过这一夜，她心里一颗种子发芽，野蛮生长。 张扬紧张地用手背探向她脑袋，奇怪开口：“发烧了？感染了吗？” 第27章 爱，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没有！”白佳佳逃一样地跑上二楼。 城市里少有漆黑的夜。 路灯照进大厅，地面反射灯光，让人难以分辨是深夜，还是太阳忘了落下去。 张扬洗过澡，才想起行李箱在楼下，他下楼找到充电器，手机在十秒钟后，艰难开机。 他手指在碎裂的屏幕上划过。 除了几条垃圾短信，并无其他消息。 大多数时候，他在这个城市生活，却跟这个城市里的人，没有任何关系。 他在城市里，孤独地经营自己的生活。 楼上一扇门打开。 张扬抬起头：“睡不着？” 白佳佳抱着枕头，站在门口，房间里没有睡衣，她衣服脏乱，只能穿着张扬的宽松衬衫。 她两条洁白细长的腿，从宽松的男士大裤衩里露出来，整个人被绝大的衣服包围，远远看着，很难让人没有征服欲。 白佳佳点头，慢慢走过走廊，从楼梯下来。 她刚刚尝试，在床上入睡，可今晚上遇见的事，超过一个普通小姑娘的内心承受能力。 眼睛闭上，再睁开，她总是睡不着。 张扬低头，也不是走廊装修是谁设计的。 竟然用透明的玻璃，白佳佳走路带风，他抬起头，有些东西若隐若现，总在眼前浮现。 张扬自认为是一个正人君子，不屑于干这种趁人之危的事情，艰难地低下头。 白佳佳坐在他对面，手臂上有些红肿，今日在仓库张扬一直充当她的垫子，若真让她跟石子接触，小姑娘白皙的皮肤怕早就留下一道一道划痕。 张扬先望着她的脸，诚恳地开口：“今晚，他们都是为我来的，抱歉，是我连累到你了！” “可是，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要不是我……昨天学长也不会惹上那个男人！”白佳佳眼睛睁大。 “是学长，在一直保护我，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 “我已经跟她们商量好了，我把你的微信给他了……”张扬把手机放下，从一旁抽出一瓶水打开，递给白佳佳。 “他们为表歉意，会把你爷爷的病负责到底，以后一切的医药费，都会有人来承担，你不必为此再为难！” 白佳佳睁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她想不到，在自己这丧尽一切尊严都解决不了的问题。 面前的男人，说说话就解决了！ 她站起，枕头落地，紧紧地抱住男人：“学长，谢谢你！” 感觉到了…… 张扬推开她露出笑容。 他是个正经的男人，哪受得了这个。 他强壮镇定，弯着腰战术喝水：“没事，今天的事确实吓得你不轻，他们向你说对不起也是应该的。” 无非是，说对不起的方式，不是正常人所理解的样子。 张扬继续解释：“因为我的关系，后面他们或许会过于热情，你不用管他们怎么做。” “要是真为难，让你叔叔出面，我觉得就凭他的脸皮，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白佳佳点头，退后一步，想捡起地上枕头，却发现弯腰，更不礼貌。 小荷才露尖尖角。 外衣可以借别人的，内衣只能洗洗，现在还挂在……阳台。 她抬头对上张扬的尴尬的脸。 她想到什么，弯腰捡起枕头，对外泄的春天丝毫不在意。 张扬控制着自己的目光，减少落下的时间，他抬起头望着二楼房间：“天不早了，你要不要回去睡？” 白佳佳摇头，今晚上的事，普通人一辈子也不会遇到。 她闭上眼睛，总会想起，若今天没有张扬，她会是什么下场，恐惧是一颗肆意生长的种子，一旦在心里种下，就会迅速地生根发芽。 张扬躺在沙发上，舒舒服服地躺着面朝天花板：“那，咱们还这样躺着，有我在你身边会不会舒服一些？” “有学长在，好很多！”白佳佳学他的样子，平躺在另一张沙发上。 张扬视线落在天花板，天花板很高。 他送外卖的时候，睡过图书馆，他那时候经常想到，自己以后睡觉的房子会是什么样子。 他想过很多样子，从来没想到自己会住在一个这么大的房子里。 “佳佳，现在躺在这里，好像昨晚上一样……” 硕大的密闭空间里，唯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白佳佳闭上眼睛，细细地听着身边人的呼吸声，灯光很亮，这里很干净，很大，很美好！ “还是……还是昨天晚上更舒服！”她心里莫名其妙做起比较，她想起昨晚上。 房间很小，空气中带着潮湿发霉的味道，窗外有人吵闹，偶尔路过的车灯，照在她眼皮，会吵醒她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睡意。 那个房间很不舒服。 她微微侧着脑袋，看向一旁的脑袋。 可那时候，两个人离得很近，她可以看见对方脸上的汗毛。 她又无比留恋，那个狭小的房间。 在那个狭小的出租屋里，她闭上眼睛做了一个荒唐的梦，梦见自己蒙着头在爷爷面前跪拜，身边的新郎，是自己一直叫着学长的男人。 如今，她竟然不敢有这么一个幻想。 房间太明亮，她只觉得自己离学长很远。 眼睛闭上，浑浑噩噩，在意识尚存的最后一个瞬间，白佳佳想起今天咬掉学长嘴上纸巾的样子。 她想着，要是梦能被自己选择，她想继续去昨天那个梦里看看…… 张扬听着身边小姑娘的呼吸声，慢慢变得放松，他也闭上眼睛，怀里抱着抱枕。 大厅亮着灯，他意思缓缓睡去，进入梦里。 奇怪！ 他又做了一个梦见，梦见白佳佳，她低头看着自己，她慢慢靠上来。 小姑娘的脸不用胭脂，自带的羞涩就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化妆品。 张扬正准备闻上去，不知道何处突然起了一阵雾。 “张扬，忘了我吧！”黄小米！ 面前的脸变成的黄小米，她盯着张扬一脸淡然。 张扬想要解释，却发现四周静悄悄没有声音，任他大声喧哗，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他伸出手，黄小米却越走越远。 他想要拉住面前人的手，四周突然响起巨大声音，那张脸变了 “米……米如画？” “张扬，她是谁？” 第28章 朱砂痣与白月光 日头高挂，张扬惊讶地睁开眼，看着面前的女人：“你怎么进来的？我大门锁着呢！” 米如画摇头，指着一旁还在睡觉的白佳佳，小声嘟囔：“你不用管，我怎么进来的，你告诉她是谁？” “昨天下午说好陪我一块出去逛街，我就回去换个衣服的时间，一出门你就没了！” “今天早上，我好不容易从我妈的看管下，逃回来，一扭头，你身边竟然躺了别的女人！” “气死我了！” “不是……”张扬用力揉揉自己的脸，捂着脑袋询问：“不……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我密码锁失效了？” 米如画坐在一旁，气嘟嘟地指着楼上：“你阳台窗户没关！” “还是没走门啊！”张扬腾一下站起来：“又跳过来的？姑奶奶，给我省点心吧！你把我当奥特曼了！” “你能不能注意点，自己的安全！万一，什么时候，我没办法救你怎么搞？” 米如画突然歪着脑袋看向他，露出得意笑容：“你关心我的安全啊！” 张扬手指杵她脑袋上，没好气开口：“你数狗的啊！脸说塌就塌说好就好！” “哼！要你管，我开心！”米如画脱掉长筒靴躺在沙发上，慵懒地显摆自己的腰身：“今天，你要去哪？” 张扬警惕地看着她：“你今天没事？” “怎么可能，我中午要去参加活动的剪彩，我是大忙人！”米如画靠在沙发上，目光落在白佳佳身上。 都是成年人，她看出来对面的姑娘衣服完好，也没在房间里嗅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两人是清白的，她又有什么好怕的！ 她米如画要追的男人身边有女人，这是一件正常事，这才说明她的眼光没错！ 她歪着脑袋看见白佳佳衣服里的淤青，又发现小姑娘的眼睛眨眨，忍着没睁开，心里好笑：“张扬，你也太粗俗了！” “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看把人家小姑娘折腾的！” 她身子突然向前探，一股香风钻进张扬鼻孔，娇羞询问：“那你，会不会也这样对我啊！” “当我什么人，正人君子，我会随便对人下手！”张扬也看清楚白佳佳拙劣的演技，挡在她面前开口：“起床吧！一会我送你回医院，还是学校。” “去医院！”躺在床上的人立马回答，却发现什么不对，又躺回去。 白佳佳还在挣扎，她假装刚睡醒的样子，睁开眼：“学长，你起床了，这位姐姐是……” “飞檐走壁的邻居女侠！”张扬没好气开口：“我上去刷牙了，我家里没多余的洗漱用品！” “米如画，你带着她一块去你家！洗漱！” 米如画站起，好似流氓一样一只手环住白佳佳的腰身：“放心吧！我用的都是顶级化妆品，绝对给你的小妞好好保养保养！” “还不小！” 张扬向楼上走，对她摆摆手。 他捏清楚米如画的性格，一个可爱的不着规矩的小姑娘。 大概在爱里长大，处处都有人兜底的孩子，都是这个样子吧！ 躺在床上。 张扬才看见今天八点多，董前程打过来的电话。 可惜房间太大，大到他听不清楚，自己的手机铃声。 打开微信聊天框。 张扬看见董前程发的消息。 “我联系到刘洁柔了！” 张扬瞬间清醒，盯着手机，连忙发出一句话：“什么时候见面？” “今天晚上，盛世名苑小区，八点我在小区门口等你！”董前程的消息，不过两秒就回过来。 看来他也是一直在手机对面等着。 “这么晚？”张扬着急，他恨不得现在就听见关于黄小米的消息。 时间越久，他心里的愧疚越深。 特别是，身边这么多年轻的姑娘出现时候，说不动心，那是假的！ 张扬只是个粗俗的土豪。 他跟同样年龄的年轻人之间，除了几亿资产的差距，也没有其他不一样的地方。 他迫切想要知道黄小米的消息，来冲淡欲望对自己的吸引。 大概隔了两分钟，手机再次震动，对面传来消息。 “一两句说不清楚，反正只有那个时间点，她有时间见咱们，过了那个时间，就要再约了！你记得来！” 张扬回了一个‘OK’的手势。 他不清楚刘洁柔现在的职业，也不清楚她跟董前程之间有过什么故事。 张扬只想见她一面，并不想去探究别人的隐私。 在这个社会，每个人都生活的不容易，何必深究一些他人不想说的话呢！ “张扬，快下来看看！”米如画的声音在别墅里响起。 “来了！”张扬走出房门。 站在二楼的走廊，他看见楼下的姑娘。 米如画双手掐腰，骄傲邀功：“你什么破衣服，连个牌子都不是，穿佳佳身上，真是糟蹋她的美貌。” “这是我哥的房子，要是在我那，我有一百种搭配！” 张扬相信她说的是真的，作为大商市米家的千金小姐，手里有个几千件衣服，那不是正常事，没什么骄傲的。 他觉得自己，永远想象不到这些有钱人的奢侈能力！ 张扬的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落在白佳佳身上。 明媚青春的女子，张扬突然想起一个名字，每一个男生青春代号的名字。 沈佳宜！ 也许，现在的白佳佳就是某些男生的沈佳宜！ 她头发披散，皮肤较好，好似天上明月一样，让人向往，身穿jk，小腿上套着洁白的丝袜。 白佳佳感受到学长从上到下的打量，换做其他人这样看自己，她早就红了脸。 但现在，她只是勇敢地抬着头，展示自己的美好。 米如画脸上挂着奇怪的笑容，她突然上前一步，揽住白佳佳的腰身，站在她身侧。 两个风格不一的美女，站在一起的视觉冲击力，更为强大。 若说两人，在一个男孩的青春里，一个是白月光，另一个一定是藏在胸口除不掉的朱砂痣！ 米如画突然开口：“张扬，现在是不是想着，我俩一左一右揽住你的肩膀，走出去就更有面子了？” 张扬摸摸鼻子，从楼梯上走下来，没好气开口：“无聊！” “这衣服是你送给佳佳的？” 米如画点头：“怎么样，我就是比你大方，让人穿自己的破衣服，怎么好意思！” “我这也没其他衣服了！”张扬尴尬。 “佳佳很好看，那咱们现在去医院？”张扬扭头询问：“你呢？” 米如画摇头：“今天，我就不缠着你了，你在前面商场把我放那就行！” “不过……” 第29章 铁锅炖自己！ 医院。 白佳佳站在走廊里，拉住过路的小护士着急询问：“护士，我爷爷呢？” 小护士摇摇头：“抱歉，我不太清楚，医生换班，一会就来了，您要不等会！” 张扬跟在她身后着急询问：“先别慌，医院里有监控，有医生在，咱们先问问具体发生什么事！” “别着急，真有事，我陪着你一块面对！” 白佳佳抬起头，灯光闪烁，她眼里也好像有光芒闪动。 “我怕！怕我叔叔把他带回家。” “昨天叔叔就说医药费不够了，他是不可能给爷爷出钱看病的。” “我担心，他把爷爷带回家……爷爷的身子经不起折腾！都怪我，不该离开的！” 张扬了解她的心事，穷日子过来的孩子，会把自己生活享的福和家人受得苦相比较。 此刻，白佳佳想起自己昨晚睡大别墅时候，爷爷不知道在哪里受苦，内心煎熬无法言说。 张扬抓住她的手，轻轻拍几下，他一直试图控制，自己跟白佳佳之间的距离。 可生活总是奇怪的，用坚决的方式拉紧两人之间的距离！ 现在，他的良心让他没办法远离小姑娘，他安慰着小姑娘，却也知道，这样会让两个人的关系向他不愿意的方向发展。 “没事，我给江三锤打个电话，他在大商市地面还有点能量，我让他找找你爷爷的踪迹！” “你再试着给你叔叔打两个电话，看他刚刚是不是有事没看见手机！” 白佳佳坐在椅子上，焦急地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电话那边依旧是系统忙音，这声音像一个又一个大锤，捶动着她的心脏。 医院清冷，她靠着长椅，小腿与铁制的椅子接触，她企图用冰冷的感觉让自己清醒。 “白佳佳，都是你的错！”她第二次如此慌神。 上一次，还是跟学长在一起，被人绑架的时候，那是学长救了自己。 爷爷要是出什么事，她不会放过自己的。 一张温暖的手放在她脑门上。 张扬微笑着看着她：“没事了！是一场误会！” “我带你去找你爷爷！” 白佳佳站起，脸上泪珠落地，张扬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递给她：“擦擦！” 张扬走在前面，无奈摇头，开口解释：“是江三锤干的！” “他昨晚上知道你爷爷就在市中心医院，连夜找了医院里的朋友，把你爷爷从普通病房转到VIP病房。” 白佳佳跟在他身后，只是点头。 在很多城市里，医院就是城市最大的建筑。 张扬走在前面七转八拐，从吵闹的门诊大楼来到一个僻静的院子，这地方就藏在门诊楼后，要做任何检查都方便。 平日里，外来人少，最适合病人修养。 张扬当年有幸来过这里，那是他送的第一个单价十五的外卖…… 江欢老早就在门口等着，看见张扬过来，连忙拧灭手上烟头，上前低头开口：“张叔！白……” 他看着身穿jk青春靓丽的小姑娘，那声婶婶总是下不去嘴！ 张扬接话：“你叫名字就行，还有平常咱俩称兄弟就行，昨晚上让你叫叔叔，是占你便宜，没必要认真！” 江欢摇头，一脸正色：“您跟我三叔称兄弟，他认下了，那您就是我的叔，规矩不能改！” 张扬也没勉强，他在满江村的时候，就听过江欢的名号。 他是出了名的脾气倔，为人仗义。 张扬跟在他身后，上楼探望，白老爷子醒了。 他望着崭新的医院病房，内心紧张，看着坐在阳台的儿子媳妇，气不打一出来，一扭头看见亲孙女从大门进来。 白老爷子脸上笑容绽放：“佳佳，你回来了？” “这……这都是怎么一回事，我问你叔，他说是你找的人安排的！” 白佳佳点头：“是，是张扬学长安排的！” 白老爷子的视线越过她，落在张扬身上：“小伙子，多谢你了，佳佳平日不懂事，多谢你照顾！” “谢他作甚！都一家人，要我说再多出点钱，给我也安排个屋也正常！”白贵扭头不屑。 张扬没理他。 白佳佳不愿意挡在张扬面前：“二叔，你不该这样说，学长做这一切都不是应该的！” “咋不应该，想得到咱白家的闺女，不付出点东西，怎么可能！”白贵不乐意扯着嗓子大喊。 “倒是你，你现在还是咱白家的女儿，你还没嫁给别人，这就胳膊肘向外拐了，哪有一点小姑娘的样子！” 白佳佳盯着他：“我有没有姑娘样子，不需要你管，你倒是一点长辈样子都没有！” “道歉，你要是不道歉……” 白佳佳扭头用爷爷听不见的声音说话：“外面的男人看见了吗？” “就早上，给你们安排房间的那个！” “他是白家村的，他叫江欢，他听学长的话，你要是不道歉，我让他揍你！” “你敢！我是你二叔！”白贵强装着镇定，挺直腰背！ “你猜我敢不敢！”现在的白佳佳已经不是一般的白佳佳了！ 在张扬身边进修过的白佳佳，一些小手段，已经能勉强适应。 白贵心虚退后，正好看见门口江欢。 江欢见白贵盯着他，手里拿着的烟尴尬放下，笑着点点头。 不得不说，他很不会笑，笑得很吓人！ 白贵愣一下，又退后一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寻常人听江欢的名字，倒没有太多感觉。 可白贵怎么也是在道上混过两天的男人，他曾经挨过不少债主的打。 债主打到高兴，一边抽他，一边显摆自己的能力，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都说自己大哥是满江村…… “对不起！”白贵小声嘟囔。 白老爷子一直瞧不上自己这个倒霉的儿子，看见他在自己孙女面前低头，吼他一声：“大声点！” “对不住！”白贵丢了面子，灰溜溜地挨着墙角离开。 白老爷子满意点头：“佳佳，以后啊！你就得拿出这个气势，爷爷不知道能陪你多久！” “我实在是怕啊！怕你性子弱被人欺负。” 白佳佳眼圈瞬间红了，每个人都有一个不能说起的话题，爷爷的病就是她不能轻说的话题：“不会的，学长已经拜托了一声，他们会照顾好你的！” 门口的江欢一愣，找医生帮忙的人，不是我？ 张扬看爷孙俩有话要说，打个招呼出门。 江欢坐在门口椅子上，抽出一支烟：“来一根不？” “医院，不抽！”张扬回答。 江欢也无奈把烟放回去：“我叔说，中午找你吃炖大鹅，你去吗？” “这天？吃地锅？” “我们那有冷库，你要是想过冬天日子，咱们推冷库里吃去，也行！” “行吧，我进去打个招呼咱们走！”张扬明白。 江三锤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倒想去看看，地锅里到底炖的什么！ 第30章 用真心啊！ 张扬开车，在颠簸的烂路上行走。 江欢盯着外面，突然回头开口：“你的车，比我叔的好，他减震不行了！” “我的车能买你叔的车两个……”张扬小小装了一下。 江欢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你这是初恋款？” “呵？你还听过这个梗呢！” “那……那你开着这车找到初恋了吗？” 张扬目视前方，双手握紧：“不会说话，要不，把嘴闭上呢！” “嘿……”江欢笑了。 张扬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笑，这小子不笑时候挺好看，一笑起来……不能看。 更帅了，那股隐藏在骨子里的痞子味，简直冲鼻子。 江欢又扭头看看窗外：“我以前也想给我叔，买这一款，你不知道他就喜欢奥迪！” “嗯，老一辈儿都有这个情怀。你叔也有初恋没找到？”张扬反问。 “没，我婶子就是我叔的初恋！” 张扬扭头，他在思考，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面前出现一片绵延的厂区。 江欢指着这一片，无奈开口：“这里都是我们的！” “本来，我肯定能帮我叔买你这款车的！可惜了，遇见上面风向变了，一个环保，我叔也无能为力，只能把厂里停下了！” “从那以后，我们公司就越来越不景气，从大商市人人仰望的现金王，变成拆东墙补西墙的皮包公司！” 张扬明白过来味，一个急刹车。 他指着自己不敢相信的询问：“你叔这顿地锅里，炖的不会是这片厂区吧！” “你们就这么相信我的能力！” 江欢认真点头：“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整个大商市稍微有点名气的人，在这两天都被你的名字洗脑了，他们都说你这个人能力，顶了天了！” 张扬启动车子，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再说一遍，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有钱人，我上面压根没人！” 江欢压住心里惊讶，上面压根没人了？ 他没想到，张扬这么相信自己，愿意跟自己讲这个秘密。 张扬扭头看他一眼，连忙转头盯着路面：“怎么你不相信？” “信！我肯定相信，你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有钱人！”江欢抿牙认真开口。 车在路上仰起灰尘，厂区大门近在眼前。 张扬开车直接闯过去。 眼看要下车，江欢总算是忍不住转头询问：“那你会古武，到底是不是真的！” “米业，去你大爷！”张扬咆哮！ 有些消息，不用深想，就能听出来，到底是谁传的。 会古武这么夸张的事，肯定是米业传出来的。 张扬还庆幸，他只说自己是隐世家族，没有说自己是都市修仙大佬，不然现在早就有人想拉他喝茶了。 车停在干净明亮的厂区，张扬歪着脑袋，看见不少高大的机器。 机器立在厂区里，崭新的样子，像是没用过！ 张扬看见江三锤站在门口，大笑恭维：“江老哥，真有心了，见我来把机器都擦干净了，好像没用过一样！” 江欢认真开口：“就是没用过……” 江三锤收起笑容，看着他：“火是不是灭了，你用嘴吹吹去！” “奥！”江欢认真地往里面走。 江三锤把张扬迎进去，指着桌子上的酒：“咱们一见如故，您为人和善，我托大，斗胆叫一声张兄弟。” 放以前，江三锤这样的人，压根不会看张扬一眼。 张扬主动上去打招呼，他们说不定，还会觉得张扬碍事，如今叫一声兄弟，都要求着张扬同意。 张扬点头同时，不断感叹，钱真是好东西。 “那是自然，您别我年纪大，叫我兄弟都是抬举！” “哈哈哈！说笑了，不过是多活了，占了岁数的光，这坛子酒，十几年了，今天早上突然裂了个缝，我就知道不能放了，特意拿出来，请张兄弟帮忙解决！” “这真对不住了！”张扬指着门外：“我开车来的……晚上还有事，不是托事，是真忙！” 江三锤立马点头：“明白，明白，张兄弟忙的都是大事，是这杯酒没有福气了。” 他立马让人把酒撤下去，一点不像当初因为一杯酒，打断一个外来汉子腿的江三锤。 没出张扬意外，铁锅里炖的大鹅。 吃惯了城市里的科技狠活，偶尔来点乡间，吃点自己家养的东西，张扬吃的很开心。 反正来都来了，吃不吃都不影响，接下来的事，不如吃饱点。 受过穷日子，张扬最明白一个道理，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亏待自己的胃！ 酒过三巡，看着锅里一大半都被快被张扬吃完，江三锤总算是忍不住开口：“张兄弟，咱们的手艺咋样？” “不错，就是盐多了，有点辣，我不吃辣！” “那行下一次，就按照张兄弟口味来。” 江三锤思考半天，看张扬只顾吃喝，把纸巾往他面前放放，沉吟片刻：“咱这房子不错吧！” “不错！挺亮！”张扬吐出去一块骨头。 “确实亮，灯开多了……” 江三锤倒一杯酒，猛地灌一口，刚准备说话，酒堵住喉咙。 “咳咳！”他忍不住地咳嗽。 江欢无奈，放下手里鹅头，连忙给他拍背：“三叔，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 “我没想说啥啊！”老江湖的江三锤深知说话求人的门道，连忙给江欢使眼色。 江欢完全没领悟到他的意思：“你要是不说，我帮你说了！” “欢子，坐下，我没想说啥！”江三锤心里着急，求人办事要藏着说，哪能…… 江欢扭头认真地看着张扬：“张叔，我想求你帮我们出个主意，怎么才能盘活这片厂区！” 江三锤无奈挠头，傻侄子，这么直接说，谁会帮忙！ “行！”张扬打个饱嗝。 “我就说不行，欢子，你……” 江三锤不敢相信地扭头：“张兄弟，你说……什么？” “行啊！就出个主意，你给我搞得好像鸿门宴一样，我以为什么事呢！” “这么简单？”手里准备拿出无数条件的江三锤不可思议抬头：“咋办到的？” 江欢耿直回答：“用真心啊！” 张扬望着厂区：“我这，正好有一个……” “叮，吃人手短，系统检测到宿主正在没话找话！” “叮！加钱系统启动，系统加强中！” “叮！正在为宿主发放一个售价一块钱的主意！” 第31章 三棍打断兄弟义气！ “搞旅游啊！”张扬愣神片刻，把系统的信息说出来。 江欢还想说话：“搞旅游？谁？张叔，你告诉我他家在哪，我现在就去搞他！” 江三锤一巴掌把他抡到一边，也把他当成亲儿子，才敢下这么重的手：“张兄弟说搞旅游是？旅游业？” “怎么搞呢！” 张扬放下手中的碗，江三锤立马抽出两张纸巾，递到他手上：“当然是在你这搞，不然还能怎么搞！” “我这？破厂区？”江三锤不敢相信：“这片破地方，旁边村子里的大妈捡破烂都不敢过来，怕踩着钉子！” “会有人想来咱这地方旅游？” “想让人主动来，你必须抓着三个词……新奇！新奇！还是新奇！”张扬眼睛一闭一睁，已经完全明白系统的意思。 “现在年轻人出来玩，找的什么？不就是没玩过没吃过的东西！” “国内，旧厂区旅游，重工业主题游玩基地，现在有吗？” 江三锤摇头：“确实没听说过！能行？能挣钱？” 他心里还是没底，他们这些老江湖，都是干工地出身，会干的也就是工地上的那些活。 他请张扬来，也是知道张扬手段通天。 满江村项目，彻底的黄了，江三锤只想请张扬帮自己手下这群人介绍一条活路。 他们只知道工程挣钱，干其他的实在是心里没底啊！ “旅游挣钱？”江三锤不禁发话，他想想自己这一辈子都在钱上挣扎，还真没咋出去玩过。 “挣钱不挣钱我不知道，但是旅游挺花钱的！”江欢一甩脑袋，又站在江三锤身后。 “我跟你儿媳妇出去玩过几次，那景区太坑人了！”江欢指着桌子上绿茶饮料：“这玩意在咱们这两块五，多说了三块钱，随便一个景区，那就是五块钱起步！” 江三锤眼睛直了：“两倍的价格，一瓶水要是两块钱进，那不是能卖百分之二百的利润！” “这玩意，确实暴利啊！” 他脑海中不断盘算起来，这地皮是他当年买下来的，厂区也是自己盖的，到时候请人就请附近村民。 哪有成本啊！ “干了！就干旅游！” 江欢动脑，摇头开口：“不行啊叔！旅游挣钱是真挣钱，别人抢着要把钱往你手里送，可要是不挣钱，那真是一点钱都不挣啊！” “咱们这破地方，改成景点好改，哪哪都有特色，可咋让别人来咱们这玩，这可是个大问题！” 江三锤摸摸脑门上的头发，诧异盯着自己侄子：“行啊！现在做事知道动脑子了！” “张兄弟，这……”他一个粗人也没办法，只能求助张扬！ 张扬伸出一根手指，神秘开口：“故事！” “只要有个好故事，咱这地方不愁没人来玩，西湖为啥一直有人去？不都是牛郎织女闹的？” 江欢点头：“也是，山沟子后面，有个黑牛坑！有了！咱们就吹董永当年，就是在这……” “你把嘴给我闭上吧！就后面那个臭水沟，吹出去，谁能信？”张扬起的摇头。 江欢站在一边，也不敢反对：“那你说咋办？” 张扬脑袋往前伸，厂区最亮的大灯就照在他脑门上，他面容阴沉，开口试探询问：“三锤哥，你杀过人吗？” 有风从大门外吹来，下午时分，厂区内静悄悄，鸟叫声都听不见。 江三锤脸上笑容僵硬在脸上，江欢手放在身后。 张扬目光盯着他的眼睛，想要从他那里要出一个答案。 “没有！”江三锤总算是无奈撑不住，坐在椅子上开口解释。 “那江湖上，关于你的传说？”张扬更加好奇。 “多是编的！” “他们说，当初有个人因为没喝你敬酒，被你打断腿？”张扬继续追问。 江三锤无奈摇头：“那是，他喝多了，跟他媳妇吵架，被媳妇打断了腿，他怕说出去没面子，就跟人说是我干的！” “那还有人传，有个人抢了你的生意，半夜被泥头车撞死！” “他酒驾，非跟人渣土车抢道！”江三锤更是无奈。 “不对，那还有一个……”张扬盯着江欢小声开口：“道上说，江欢看上一个姑娘，要强上人家，还杀了人家男朋友！” “去他娘的！”江欢委屈地站在原地，满脸无助。 “那个男的要追那个女的，可他玩得太刺激，姑娘受不了，江欢看不过去出手，就被那个男的传成这样了！” 张扬背靠塑料椅，一脸不可思议：“合着，你们道上的事，都是假的？” “也有真的！”江三锤竖起左手，确实只有四根手指：“我第一次跟人抢生意，确实砍断了自己的手指头，吓得他们不敢出手！” 他一脸骄傲，脸上还残存着江湖老大的意气。 江欢疑惑：“三叔，这不是你准备吓他们，谁知道，拿错刀了，用得真刀，才把手指头砍下来的？” 江三锤臭着脸：“你就说，我砍下来没砍下来？” 张扬有些失望：“我还以为，三锤哥真是了不起的江湖大佬……” “闹呢？我之前在家里得罪了人，后来那人进去了，我才敢跑回来。”江三锤无奈叹息：“那时候，严打就已经开始了！” “江湖，江湖上已经没有老大了，我才能有机会！” “义气？义气能当饭吃，我之前跑到国外，真认识一帮兄弟，可后来遇事，录一次口供，他们叫了我四十多次名字！” “三警棍打断任何人的英雄们，出来混一靠有钱，二靠肯动脑子，能打？能打有个屁用！” 张扬感叹：“完了，还真让你看懂古惑仔了！” “既然，三哥没有真做错事，那这事情就更好办了！” “那咱们就说说你的故事！” 江三锤不解：“我的故事？” “对，一个被抛弃江湖的江湖老大的故事！” “能行？” “肯定能行，咱明面上不这么宣称，只说这里是江三锤创业失败之地，这里的东西都是，江三锤倒下的罪魁祸首！肯定会有人好奇，一个叱咤风云的江湖老大，黑暗历史！” 江三锤疑惑摇头：“可，这地方没有我黑暗历史啊！” 张扬得意微笑：“你只需要保留一些原有的痕迹，等游客进来后，会有大儒为你辩经！” 毕竟，在很多不了解真相的大商市人眼里。 江三锤这个名字，真的很牛！ “干了！”江三锤认真点头。 “还有一件事！”张扬指着厂区外面：“要想富，先修路，能不能给你们这破路修了呢！” “那都不是事，厂区里都有原料。”江三锤点头，深思熟虑后开口：“张兄弟，我……我有个请求！” 第32章 傲寒 张扬手插口袋，开口询问：“你说说，我听听！” 江三锤脸上挂着讨好的笑：“这个建议是您提出来，怎么做也都是您交代的，我想着……” “让张兄弟入股！我给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你别嫌少，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可包括这个厂区，想当年为了买这块地，建这个厂，我拿出自己棺材本，十个亿！” 张扬愣住，十个亿……他环顾巨大的厂区，这片地虽然在郊区，但是离城市不远，现在估计不止十个亿！ 自己占百分之三十，也就是三个多亿。 江三锤为了让自己全心全力为生意上心思，确实是下了不小的决心！ “只要张兄弟点了头，景区的生意我就干，咱们现在就君子承诺签个合同，公司股份的百分之三十，我……一块钱，卖给你！” 江三锤诚恳开口：“要是张兄弟不同意，那再挣钱的生意，我也不敢干，我宁愿这块地烂在这，至少还能给我侄子留一块干净的地，不是！” 张扬乐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崭新的钱币，上面还留有温度。 这张钱新到，张扬都愿意相信是系统刚印出来的。 “巧了不是，我口袋里正好有一块钱！”张扬拿出那一块钱：“既然，三哥都这么说了，我要是不同意，岂不是太不给你面子！” “来，这一块钱，你收好，这桩生意，咱们就算是做成了！” 江三锤盯着那一块钱，先是一愣，他看看张扬，只觉得这个人实在神秘可怕。 难道，他连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都已经预判到了？ 张扬在他心里又上升一个高度，他越发觉得这个年轻人，不像他表面上表现得这么简单。 不能惹，一定要交好！ 日头渐西。 接下来就是短暂的客气，张扬不喜欢这种俗套的剧情，提前离场。 车后面，丢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合同，是江三锤用厂区打印机，打印出来的股份转让书。 张扬本以为，他要给自己新成立的公司的股份。 没想到，他做事彻底，竟然直接转让了，现在这片厂区所在公司的合同。 车辆颠簸，那份价值三个亿的合同，也随着车辆颠簸。 张扬心情复杂，经历这么多，他突然发现自己，对钱竟然没有概念，金钱已经不能给他带来快乐。 时间来到六点，他只想在八点之前去往盛世名苑，见到刘洁柔，从她嘴里得到黄小米的消息。 “呲！”张扬突然变了脸色，他听到这声音来自车轮胎。 他快速降低车速，方向盘突然失去平衡，他反方向猛打方向盘，才在快要撞到路边柱子前停车。 张扬紧张地一头大汉，他下车蹲在路边才看清楚，车胎边一根食指长的钉子竟然直接穿过轮胎。 “真背，肯定是在厂区那边扎上的，一路没注意，这才被扎穿！”张扬蹲在路边，给江欢打电话。 江欢立马表示借车，半个小时内一定过来。 张扬在路边来回走动，脑门上冒汗，半个小时，肯定过了八点。 他不清楚，按刘洁柔的性格，她会不会等自己。 张扬也从不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 开车门拿合同，下车锁车，把钥匙放在车轱辘里。 张扬准备在路边先拦一辆车，先回城里，车就放在这，等江欢处理。 郊区路少人惜，十几分钟，只有两个骑电瓶车的路过。 日头渐低，张扬心里越发着急。 他蹲在路边，歪着脑袋，一辆车缓缓从西方驶来…… ………… 车后座，坐着一个漂亮的女人，她脸上挂着一副金丝眼镜，目光落在车外，看着远处的厂区，红唇轻开：“郊区规划的合同准备的怎么样了？” “报上去了，最近上面很重视，这片老厂区，在一些人眼里，这地方就是眼中钉肉中刺，咱们要是能解决这地方，肯定会给企业塑造良好的形象。”坐在车副驾驶的男秘书，半侧身回答。 女人取下眼镜，揉揉眼，连夜的会议，让她疲劳难忍：“跟江三锤那边联系上了吗？” “没有！”男秘书无奈摇头：“我找了些关系，要到他的电话，先短信告知，后面打了几个电话，一直显示他的电话在关机中！” “我觉得，他是不是故意躲着我们？” “不会！”女人摇头，抽出一次性眼镜布擦拭眼睛：“我对他有些了解，他虽不像大众说的那样，可还是有些胆气在身上。” “就算，他不想跟我们合作，也不会避开我们不理，他们这种人最在乎别人的评价，这种事，他不会做！” “不过也要小心，商业手段我不怕他，可他们这种人对自己的命的看烦，跟我们是不一样的，一定要小心不要操之过急，逼得他们鱼死网破！” 胆大心细是她的特点，生活在吉家，叱咤商场是她吉傲寒的宿命，每一件事，每一个商业对手或者是合作伙伴，她都会正视。 “吉总！前面有人在拦咱们的车！”司机目视前方开口。 吉傲寒不悦地，盯着站在路中心的男人：“看看他要做什么？” 车停下。 张扬连忙迎上去，掏出口袋里的中华：“兄弟，我车坏了，现在着急回城里，你看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个忙，稍我一段？” 司机没说话看向男秘书。 男秘书下车目光落在张扬怀里的合同上，他皱眉后退，敲开后座车玻璃：“吉总，那个男人车坏了，想借咱们车进城。” 吉傲寒还没开口，男人继续小声说话：“我看见他手上合同，用的是江三锤公司的封皮，他开的也是a8，市里都说江三锤平常坐的就是a8。” 吉傲寒明白他的意思：“听说，江三锤一直没放弃这块地，平常也会来这里视察？” “是这样！我调查过，江三锤有个侄子，叫江欢，他就算不是江欢跟江三锤也一定有关系！” 吉傲寒点头：“让他上车，告诉他我们愿意带他去市里！” 男秘书站在车后座，看着张扬拉开车门：“上车吧！” 他刚准备坐在美女老板身边，却看见那个男人低头一屁股坐上车：“谢谢啊！你别这么客气！” “我……你！哼！”男秘书生气地坐回副驾驶。 张扬坐在车上，车启动，小香风扑鼻，他才惊讶地看见，自己身边竟然坐着一个大美女。 她正盯着自己！ 第33章 他熄灭烟，说起从前 “你是江三锤公司的人？”吉傲寒单刀直入，发出问题。 张扬顺着她视线低头，他翻过合同，才发现上面写着三锤公司。 财不露富，张扬也怕被人看见这份价值三亿的合同。 他用手捂着，点点头：“算是吧！” 吉傲寒脸上一抹笑容闪过，盯着他：“你这是要回城里？有急事？” “对，你们要是不方便，找个能打到网约车的地方，把我放在就行！”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张扬有些心急。 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丝机会，能得到黄小米去向的消息，他一定要抓着这个机会！ 吉傲寒看出他的着急，猜想他应该是帮江三锤去送文件，要送去给什么人！ 她听闻最近上面有心改革，西郊面貌。 而那块厂区，正是改革西郊的重点。 江三锤一直很看重厂区，当年他本来想靠着那片厂区，打个翻身仗，把自己从地痞流氓的层面剥离出来！ 毕竟，人有钱了，就想要混个好名声。 谁知晓，这片厂区，不但没有帮他翻身，反而让他坠入地狱。 前天的事情，她也听说，江三锤找上程诗文那小子，想借着满江村改革的事，掺和一笔。 宴会，她弟弟也在，她问了吉秀，那场吸引所有人，这个价值十亿，差点都要做成的生意。 因为一个男人的一句话，生意失败了！ 一个在大商市上层圈，很少人知晓真面目的男人。 她对那个传说中的男人很感兴趣！ 吉傲寒盯着面前衣服皱巴巴的男人，从他这件不到一百块的短袖看，他只是一个除了帅气一无所有的普通男人。 一个甘心为他人做事的男人，这辈子也不会让她心动！ 吉傲寒上下打量着他。 准确地说是看着他怀里的合同，这份合同不会就是江三锤又想盘活厂区，想出来的新招吧！ “没事，我们现在也没事，你去哪下，我们直接给你送到地方。” “那多谢了，我去盛世名苑！” “嗯！那我们就去盛世名苑！”吉傲寒开口。 总裁的玛莎拉蒂总裁，在城市里转弯，车停在盛世名苑门口。 张扬看一眼手机，正好八点，盛世名苑小区门口站着一个穿行政夹克的男人：“谢谢你们了，实在感谢！” 吉傲寒摆手：“没事，看你挺着急的，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多谢，再见！”张扬觉得这世界，这么有钱还有礼貌的姑娘，实在少见。 他盯着车牌看两秒，记下车牌号，大商市有钱人不少，但姓吉的有钱人应该不多，以后有时间遇上，一定要请人家吃顿饭。 他转身走向董前程。 吉傲寒坐在车里静静地看着他：“盛世名苑后面是不是……” 男秘书及时开口：“是规划发展中心！” “奥！”吉傲寒点头：“查一查跟他接头的男人，明天早上八点之前，我要知道这个男人的全部信息，我还要知道江三锤到底在干什么！” “那块地对我很重要，我势在必得，绝对不允许出一丝错误！”她目光如炬盯着面前的男人。 商场上，一个女人要想做出一番事业，一定要比男人付出更多心思。 盛世名苑门口。 张扬对董前程打招呼：“董哥，对不住，我没有来晚吧！” “你小子，又蹭公司的车？那几个人是谁？你同事？” “算是吧！”张杨心里别有牵挂，没有解释太多。 “跟你坐一块那姑娘不错啊！这么漂亮，难道是当演员的？”董前程认真询问！ “呵，没觉得，我现在心里只有黄小米，我只想知道她的消息，董哥，你快带我去找刘洁柔吧！”张扬一脸认真。 董前程无奈叹息：“你变了，以前说姑娘的腿好看，你宁愿围着操场再跑一圈，都要再看一眼！” “多情自古空余恨……”张扬无奈叹息。 “你不是不行了吧！”董前程一脸怀疑。 兄弟间，开开不着调的玩笑，总觉得回到那年操场上。 那样夕阳正好看，少年也正是激昂摸样。 哪似如今，路过镜子，只能看见一个失魂落魄的中年人。 高大水泥楼前。 董前程站在楼下，突然止步，扭头看向张扬：“给我一根！” “奥！”张扬从怀里抽出一个。 “你丫的给我一根骨头干啥？” 张扬随手把骨头丢给狗，在董前程伸手摸摸油：“出门太着急，烟被人顺了！这骨头，估计是吐进兜里了！” “今天地锅确实好吃！”张扬回味，要说会吃还得是江三锤那种老混江湖的。 今天偷人家只狗，明天抓只兔子，吃得多了，手艺就练出来了！ 董前程摇头，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盒软中，塞自己嘴里一根，犹豫一下也塞张扬嘴里一根。 张扬打量着烟，从口袋里拿出四个打火机：“你丫的有烟还问我要？” 董前程欣慰地从张扬手里抢走两个打火机：“技术没丢啊！” （此刻，正在上厕所的江欢，上下摸索，提上裤子愤怒大喊：“艹！我打火机呢！”） 两个人一左一右蹲在路边，他们旁边还有一只可恶的泰迪在盯着张扬刚刚掏出骨头的口袋。 张扬压制内心的着急，好奇询问：“一直都没得及问你，你跟刘大姐到底有啥故事？” “嗨！”董前程深吸一口雾气，吐到半空。 若换到两三年前的他，颓废地抬起头四十五度，吐出烟雾肯定是帅的。 可如今，一个中年大肚男人，脸上泛着工作熬夜熬出来的油面，再做这个动作。 张扬捂住嘴：“中午的饭挺好吃，你丫的别让我吐出来，有话就说！” 董前程低头，目光落在远处：“咱们吃毕业饭的那晚，你还记得吗？” “那天？记得！”张扬怎么可能忘记，那晚上，他最后一次见黄小米，也是他正式跟乔瑶确定关系。 算算，都两年了！ 他们是六月份毕业，但是五月份同学们就开始找工作，要各奔东西。 刘大姐策划着，两个宿舍关系这么好，不如以前告个别！ 也是那一晚，乔瑶当着黄小米的面，跟他表白。 他同意了。 他第一次见有人会笑着流泪。 可少年嘴硬，也总是心口不一！ “我俩就是那一晚睡的！”董前程熄灭烟，说起从前。 第34章 一条活不过一年的狗！ 张扬扭头震惊地盯着他：“啥……啥？” 我正在这缅怀青春呢！ 咋突然拐上快车道了！ “嗯！睡了！我俩！”董前程镇定地开口。 他低头看着那只剩半盒，给领导准备的软中，又把烟塞…… 张扬抢过去，点火：“你让我冷静冷静，我想过你俩会有感情，但没想到……” “老董啊！你小子看着老实，你们不告白，不谈对象，你俩就硬睡啊！” “呵呵！”董前程脑袋抬起二十度：“软的，咋睡！” “我跟你讨论男性生理学来了，我问你俩咋睡的？”张扬大声都快嚷出来，看见走过来的老太太，连忙降低声音。 “水到渠成吧！”董前程也不管什么心疼不心疼。 他从张扬嘴上抢下来半根烟，抽起烟屁股：“我俩那晚之前，就有点互相看对眼！” “平时，都故作矜持，可心又不是保险柜，里面的感情不是说藏，就能藏得住的。” “那晚上大家都喝醉了，也许不是喝酒喝醉的，只是想醉，谁知道呢！” 八点的天空，见不到一丝光亮，路灯亮起，照亮人间。 两个少年刚走，中年未到的年轻人，蹲在路边抽着烟屁股。 董先生吸完最后一口烟，说起从前：“乔瑶跟你告白之后，场面乱了！” “你啊！”他回头看一眼张扬，可看他颓废的样子，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叹了口气，小声嘀咕：“真不是个东西！” “确实不是东西！”张扬点头认同：“说你的事，你又批判起我了！” “我也不是个东西！”董前程点头：“我俩睡了，第二天醒来，一切又水到渠成。” “我俩在一起了！” “然后……” 张扬打断他的话：“我记得刘大姐家不是很有钱，她一直说大学毕业之后，就要回家继承家产！” “嗯……可她为了我留在大商市！” “嗨！爱情！”张扬摇摇头，他也不明白，他这话是赞美爱情，还是嘲讽爱情。 董前程摇头：“我对不起她！太年轻了，做事缺乏考虑！” 张扬想了想，拍拍他的肩膀：“人不可以做错事，有些错事，要耗费一生去弥补！” 他不去想，董前程和刘洁柔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他也不会用自己的标准去评判。 感情向来不是一个能说清楚的事。 两个人的事，只要你情我愿，旁人哪能说得清楚。 “走吧！” 董前程站起来，疑惑地看着他：“去哪？” “找个地方吃烧烤！”张扬回答。 “吃屁，你不见她了！” “都是兄弟，我不想你……” “哪有什么为难，都是我自找难堪！”董前程摸一把脸。 五月份的天，天气还没有热透，他蹲着一会，已经蹲出一身汗。 他甩甩手上的汗，盯着高楼：“走！我带你上去！” “有些事，总是要面对的！” 张扬跟在他身后奇怪开口：“你知道，她在哪住？” “我以前也住在这！” 跟在熟练的董前程身后，他走进楼道，按电梯，上楼拐弯，站在一扇门门前！ 董前程看着面前的密码锁，深吸一口气，右手按几个密码。 “叮！密码错误，请重新输入！” 他摇摇头：“我再试试，应该是她的生日！” “叮！密码错误，请重新输入！” “还不是？”他抬起头，脸上的表情，是张扬说不出来的复杂。 他深吸一口气，右手莫名开始颤抖：“不会是……不会是我的生日吧！” 董前程伸出右手，却发现颤抖的厉害没办法控制，他退后一步，看向张扬：“要不你来按？” “嗯？我哪会记得你生日？”张扬很诚实，很伤人的回答。 董前程叹一口气，用左手按上密码，第一次还输错了。 他重新输入，待到最后一个数字输入成功。 “咔！！” 细小的声音，好像雷电击中他的心脏，他不可思议地抬头：“真是我的生日？” “真是你个头！”一个爽朗带些温柔的女声。 一个妩媚的长发美女站在门口，她穿着拖鞋，脚趾亮晶晶，下身穿着短裤，一双长腿笔直有力，又不失肉感，上身只穿着运动胸衣，差点包裹不住那东西。 她侧目：“张扬，来了？” “刘大姐好！”平心而论，张扬是有点怕她的。 当年，他跟黄小米在一块时候，刘大姐搂着黄小米冲张扬大喊，你要是敢欺负黄小米，老娘掰断你第五肢！ 听人说，跟黄小米分手后，刘大姐真的要去揍自己，还是……黄小米拦下她。 想到过往，张扬越发感觉自己不是东西，被那一千块的恩情蒙住眼，人一旦用情绪左右大脑，很多事就看不清楚了！ 偏偏最重要的少年时，最容易犯这种错误。 而在人生最重要的几年，一旦犯错，真的会影响一辈子！ “叮！密码错误，请重新输入！”密码锁的提示音，惊醒董前程。 他不好意思地抬起头，跟面前的女人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 “进来吧！”刘洁柔侧身，让开一条路。 张扬率先进入。 等到董前程进门时候，她突然身子向前挺，胸口挡住董前程，董前程差一丝要装上去，他吸着肚子贴着门框往屋里挤。 “哼！”刘洁柔轻笑一声：“胆小鬼！一直这么胆小！” 她说话声音不小，一点都没想掩饰，董前程自然听到她的话，低着头往走，自顾自地打量着房间：“对了，你密码是啥？” 刘洁柔丝毫没有隐瞒顺口说：“三利的生日！” 三利是他们俩一起捡回来的流浪狗。 董前程听见狗的名字，脸上露出笑容：“三利呢！爸爸来了！三利快出来！” “死了！”关门声和刘洁柔回话的声音，一起传来。 刘洁柔低头走向沙发，身子十分契合地窝进沙发里，看来她经常这样躲进沙发里面。 “它还是没活过一年！” 董前程点头，对张扬解释道：“三利是我们找到工作那天，在小区捡到的一条带病的流浪狗，医生说他活不过一年！” 刘洁柔抬头看他：“我们，好像也没有在一起一年。” “然后，我们的感情也死了……” 第35章 倘若，我问心有愧呢！ 时间久久的沉默。 在这尴尬的气氛里，坐在沙发上的三个人，没人先说话。 外面放学的小孩，兴奋地吵闹，跟在小孩身后的老人，慈祥地冲他摆手，从身后拿出一杯奶茶。 路过的情侣相视一眼，未经过生活压迫，他们的爱情永远纯真。 董前程手在桌子上摸索。 “咳！”刘洁柔咳嗽一声：“你们来就是陪我一起坐着？” “我不像你们有这么多时间，我马上就要上班了！” “马上就九点了，你这个时间上班？”董前程开口询问，却没发现自己语气不对。 刘洁柔应激反应一般，瞪着他，气冲冲地开口：“我是看在张扬的份上，才让你进这个门！” “你要是没好话说，就滚出去！” 张扬率先打破沉默：“刘大姐！” 他用了一个亲密的称呼，藏在美好青春里的音乐，称呼总会在一瞬间唤醒一段记忆。 刘洁柔态度缓和，她从桌子上拿起烟盒，里面空空荡荡。 张扬顺手把董前程的半盒软中丢在桌子上，他没看见董前程脸上表情有变化。 合着，只有自己抽他烟时候，这小子才肉疼。 张扬自己也从烟盒里抽出一根。 董前程伸出手：“给我……” “没了！” “我的！” “我知道！”张扬坦率地看着他。 火光在房间里出现，瞬间熄灭。 “我想知道，你跟黄小米最近还有没有联系？”张扬问道。 他紧张地盯着刘洁柔，企图从她嘴里，能得到一个让自己幸福的答案。 刘洁柔摇摇头，吐出一口烟雾：“没有！” “那你……” “我也不清楚她现在在哪！”刘洁柔的回答很坦诚，从她脸上看不出一丝隐瞒：“我们毕业两年了！” “不联系也是正常……你呢！” “我？”张扬疑惑开口。 “你为什么要找她？”刘洁柔指着董前程：“我听这个人说，你跟乔瑶分手了！” “空虚了？寂寞了？所以想找以前爱你，但被你错过的小姑娘，填补这份空虚？”她话语里带着愤怒。 这愤怒让张扬看到一丝希望，她说不定是厌恶自己，才不愿意给自己黄小米的联系方式。 “我过去做了一些错事，我想要弥补她！我现在不一样，我……”张扬被打断。 刘洁柔看着他，话语中满是不屑：“有什么不一样，你中彩票了？你有钱了？” “一个姑娘在最爱你的年龄，因为你的不自信，被你伤害！” “后来啊！你功成名就了，就想找到她，去弥补自己做错事，带来的遗憾！” “你凭什么这么做？她又凭什么接受呢！” “张扬，钱很重要，金钱能帮你完成百分之九十九的事，可总有些事，有钱也不行！” 张扬沉默，沉默的还有另一个低头的男人。 她的话，好像是在对张扬说，又好像在发泄内心的愤怒，发泄对过去的不满…… “你说得对，这是一个自私的行为，可我还是想找她，因为我从来不是什么伟大的人！”张扬说出自己的答案。 “哪怕，这只是一个安慰自己的行为，我也想要找到她，最后再见她一面，这样我的人生也会圆满一些！” “我一个自私的人，去做自私的事，没什么不对，更何况这份自私不仅仅为自己！” “呵呵呵！”刘洁柔笑了，笑声从鼻腔里钻出来。 她开心着，压抑着自己的内心：“张扬，你们宿舍，我最欣赏的就是你，人敢承认自己的真实想法，就很有勇气，要不是你那时候跟乔瑶在一块了！” 她眼睛落在一直不说话的男人身上：“说不定，毕业那晚上，我就找你睡了！” 董前程低头，看着地上本不存在的蚂蚁，只是他的视线被大肚腩挡着，这一幕看起来十分可笑。 “哼，窝囊！”刘洁柔骂一声，还是没人回话。 张扬站起：“刘大姐，我相信，你一定有黄小米的联系方式，我希望你帮我联系联系她！” 刘洁柔反问：“你难道不知道，毕业之后，她把班里所有群都退了，连军训时候偏僻的小群都退了，以前用的账号，也都注销了！” “她这么做，就是不想有人能找到她，你又是何必呢！” “试试呗！”张扬倒是笑出声来。 在这个世界，找到一个人是很容易的，但若是对方一直躲着，那就不容易找了！ “行！我帮你试试！”刘洁柔答应下来。 董前程如释重负般站起来：“那行，我们先走吧！” “你就这么着急走，这么害怕见到我？”刘洁柔反问。 “不着急，不忙！”董前程一屁股又坐下去，他靠着沙发边缘，背对两人。 沙发对面，放着一面穿衣镜正好能看清楚他的脸。 张扬注意，他的头虽低下，可眼睛却一直没有低下，他以一种奇怪的方式看着刘洁柔。 不止，张扬发现了。 刘洁柔也发现他的眼神：“怎么，我就这么见不得人？还是你不敢抬头看我？” 张扬坐在两人中间。 想起当日女儿国，唐僧说心中只有佛，却始终不敢抬头看女儿国国王。 ‘你若是抬头看我，我不信你两眼空空！’ 他闹不明白这两人在玩什么情趣，他手摸烟盒：“没了！我下去买一包！” “嗯？我陪你……”董前程下意识站起。 张扬借势推他一把，他倒在沙发上，张扬从沙发中间出去：“你们俩聊，我下去买，我下去买！” 要求刘大姐办事，至少要让人心里舒服，这点眼力见张扬还是有的。 “砰！”大门关上。 “坐过来！”刘大姐充满威严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张扬站在门口，抽着从江欢那里顺来的半盒芙蓉王。 夜晚的风分外喧嚣。 时间从快九点，来到九点，房间里的声音，慢慢平静。 “吱！”门开了！ 张扬抬起头，看见一个失魂落魄的男人。 董前程捧着一个带着水珠的盒子站在门口，他顺手拉上门，盯着蹲在地上的张扬：“你丫的，我带你来给你帮忙，你倒好出卖我！” “嘿嘿！兄弟我这是给你个机会！我看你们俩的事，很好解决，尤其是刘大姐那，情还在！” “唉！你还半吊子呢，别给我出主意了！” “行，秃子不说和尚，你怀里这是啥？”张扬拍拍屁股站起来，打量着他手里的盒子：“刚从冰箱里拿出来啊！” “嗯！”董前程打开盒子：“一个雪人！” “雪人？”张扬借着走廊灯仔细看：“这里面有东西！” “我就说，你一个夜瞎子都能看出来，她会看不出来！”董前程愤愤不平。 两人走进楼梯。 张扬后知后觉地询问：“戒指？你向她求过婚？” “算是吧！可她没认出来这是戒指！” “叮！”电梯到了一楼，两人站在楼梯口。 路上，小孩分别，要回家。 张扬突然开口询问：“也许，她知道，这里面是戒指，但只是想让你说出来呢！” “董哥，咱不清楚，你跟刘大姐之间，到底发生什么，我也不会细问你俩的隐私！” “但，咱们爷们大度点，没啥事，不行，你主动点呢！实在不行，以后还能做普通朋友呢！” “唉！进一步，我俩都别扭！”董前程走下楼梯，又往前走。 他停下来，站在路灯下，路灯照耀。 他的脸藏在黑暗里：“退一步！做朋友？” “我……问心有愧！” 张扬突然想起，张无忌遇见周芷若。 两人对战，张无忌说：“咱们只须问心无愧，旁人言语，理他作甚？” 周芷若回答：“倘若我，问心有愧呢！” 董前程不是张无忌，刘洁柔也不会九阴真经。 张扬也不是武林高手，他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有钱人。 此刻，月儿高挂。 他只是抬头：“去哪？” “回家！” “喝酒去吧！” “我把这玩意放冰箱！” “然后呢？回来陪我喝酒！” 董前程看看表：“今晚上，学校我值班！” 他刚刚内心愧疚，他刚刚生出一个要和一个女人私奔的冲动，他刚刚差点要决定了自己的一生幸福！ 现在…… 他挥挥手：“走了！” 他去上班去了！ 路灯下，只剩张扬一人。 他抬头看看月亮，低头看看小狗偷拉的屎。 手机振动。 “张扬，陪我一块大醉吧！” “好！” 第36章 我的男人！ 车慢慢驶向酒吧。 张扬的表情逐渐尴尬。 谁敢想，一个亿万富翁，手里没有一毛钱的打车钱。 有钱的生活，让张扬逐渐忘记一个残酷的事实，他确实富有，但现钱一毛没有。 加钱系统，似乎从来没给自己加过现金。 打量着出租车司机后座的微信收款码。 张扬乐呵呵地打着招呼：“师傅，喜欢用微信啊？” “对，不喜欢支付宝那种，还要用花呗，手续费太高！” “是高！是高！”张扬挠挠脸上汗珠，想用花呗支付的想法，暂时消失。 他注意到手上价值一千万的名表，此刻这个表要是能值车费一百块，也算值了！ “师傅，你认不认识，这个表？”张扬开口询问。 师傅举起手：“俺也有，十五块买的，你多少买的……” “我十块，你买亏了！”张扬尴尬，看来这个表是抵不了钱了！ 师傅叹气，不说话。 张扬注视着酒吧门口，期待米如画这个小姑娘的出现。 要不然，自己真成了世界上第一个因为付不起出租车费，进局子的亿万富翁了。 车离酒吧，越来越近。 张扬目光注视路边的幸运儿。 突然，一个大长腿的妹子，引起他的注意力，不是因为这个妹子腿够长，胸够凶。 而是，他知道，这个美女的名字。 “李子！李子！这！！”张扬大声喊叫，吸引无数漂亮姑娘的目光。 她们盯着这个帅气的男人，目光各异，有些女人注意到张扬手上的表，目光发亮好像发现猎物。 可，当司机师傅车窗落下去，她们看见司机师手腕上的表，顿时又没了兴趣。 靠在路边微醺的美女，回头看见张扬，她瘦弱的身体，不瘦弱的身材，让张扬目光为之一滞。 上次路边见面，他只注意到，这位姑娘吐得很浮夸，还真没注意到，她的身材也很浮夸！ 美女注意到他，指着自己……的胸口：“你认识我？” “李子，你忘记我了？” “我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上一次，咱们跟祝星一块喝酒，你忘了？” 美女歪着脑袋：“和祝星一块喝酒？” “对！”骗子张扬上线：“一快进去喝点？” “不了！我要走了！”她靠着树，脸上挂着微笑。 “那你可以帮我个忙吗？”张扬图穷见匕。 “什么忙？” “我手机没电了！”张扬晃晃自己的手机，尴尬上脸，手指着司机师傅更尴尬的脸。 “行！我扫过去！” 张扬看她动作，才放心地在司机师傅鄙夷的眼神中下车。 “那我加你联系方式，等我回去，还你钱！”张扬顺口一说。 美女突然抬头：“你手机不是没电了？” “对啊！我手机没电了！我给你说我的手机号码，你记着，等我一会找到充电宝，我通过给你转钱！”张扬决定羞耻地吃软饭。 一会，问米如画借些碎银子，自己救她两条命，借几万块，应该不算过分吧！ “好！你自己输！”美女把手机递过来。 旁边，站着几个要微信失败的男人，眼睛都直了，早知道这样能成功要微信，他们也去打车了！ 张扬输入自己手机号，待到最后一位数字输入成功。 手机震动，视频电话突然打过来。 最让他惊讶的是打电话过来那人的备注‘李子’。 嗯？ 对面是李子，那我面前是谁？ 香味混杂着酒味侵入他的鼻孔，他的手肘好像进入什么奇怪的柔软之地。 “接！”美女说话。 张扬接通电话。 对面是熟悉的声音：“你去哪了，我找你半天，唉？你不是那天开奥迪的帅哥，好你个祝星，我没搞上的男人，你出去喝个酒就背着老娘搞上了，你……” 祝星挂在张扬身上，伸出一伸手指挂断电话。 她个子不低，脑袋靠在张扬肩膀：“第一，我不叫李子！” “第二，我才是祝星……”浑浊的气息冲进张扬鼻孔。 “乖，所以你上次是和谁喝的酒？” 张扬愣了愣！ 祝星拿着她的手机，三指下划：“你的电话，我留下了，但什么时候加，我来定！” “我走了！不然，她出来要揍我的！”她踩着高跟鞋，扭头走了！ 留张扬一人站在原地愣神。 “张扬，张扬！”米如画的声音，惊醒张扬。 “为什么不理我，你在看啥？” 张扬扭头：“没啥，进去吧！今晚上太刺激了，我急需要酒精麻醉！” 米如画盯着他的脖子：“麻？麻你大爷！” “咋了？”张扬下意识地伸手，在脖子上摸过，他低头才看见手上的红色印记。 是她？ 那个叫祝星的姑娘！ 她……什么时候亲的我？ 张扬来不及多想，他看着面前的米如画迈开腿，就要往酒吧里走：“慢点，等等我啊！” “咱俩啥关系，你生什么气啊！”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你真的很生气，你能不能晚一会儿生气！” 米如画真的停下来，盯着他的眼睛：“给我个理由！” “因为，我不喜欢看见姑娘气嘟嘟的模样！”张扬扶着额头。 “张扬，你知道吗？你就不是说出这种话的人！” “好吧！其实是……我想向你借钱，你能不能借给我几万块，再生气！” “张扬，你丫的真是浑蛋！”米如画大叫着往酒吧里走！ “那，你能不能借浑蛋点钱，几万块我就不奢求了，至少给我点打车费吧！”张扬不在乎颜面，大声喊叫。 路过的人，听见他的话，纷纷对他指指点点。 “当个男模，还敢叫这么大声！” 也有姑娘，羞涩地上下打量张扬身材：“包他一晚上要多少钱？姐妹不行……咱们五个拼单！” 张扬还没听见这些话，他紧紧地跟在米如画身后，从这里到枫丹白露，十五公里左右。 他实在是没这个勇气走过去！ “如画，不行我还是跟着你吧，你晚上把我捎回去就行！” “先生，这位姑娘不让你跟着她，你难道没有听到！”一位假装有绅士风度，烫着绿毛的少年，拦住张扬的脚步。 张扬奇怪地打量着他：“你……保安？” “胡说，我怎么可能是保安，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谁？” 张扬松了一口气：“难道你爸是保安？” “你……” 感觉到身后的米如画折返，皱眉气呼呼地盯着张扬：“为什么不跟我了！” “他……他给我拦下了！” 米如画向前走一步，小个子姑娘却又大气势，她双手叉腰看着面前男人：“你谁？” “为什么拦我的男人！”她拉住张扬的手，硬生生按在自己肩膀上！ 第37章 迷药…… “嗯？他！你的男人？就他！” “他除了脸长得好看还有什么？” 张扬沉默，对他的话，很难生气。 夜店灯光闪耀，音乐声吵闹，酒精麻醉人的大脑。 安维龙硕大的肌肉手臂弯曲，摸摸自己迟钝的小脑：“刚刚，他不是还纠缠你，现在你们俩就成一对的了！” “他还问你要钱，美女你是不是受到胁迫了，你放心，有我在这，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手臂弯曲展示自己硕大的肌肉，企图以肌肉吸引米如画的注意力。 “我做事，何时需要你来理解！”米如画不看他，转身拉住张扬手臂。 “张扬走！” “不用理这种不三不四的人！” 张扬跟在米如画身后，好奇询问：“你不是对陌生人这样说话，你认识他？” “哼！你认为，你很了解我？其实我坏着呢！”米如画嘴硬抬头。 可面对张扬的眼睛，爆裂的音乐中，她慢慢低头：“好吧！你说对了，我确实认识他！” “他姓安，叫安维龙，家里是开沙场的！” “嚯！有势力啊！”张扬忍不住感叹，他虽没干过建筑行业。 但早年间在孤儿院长大，孤儿院在村子边，村子里的人多是外出做工人，在工地工作。 他小时候，最喜欢从孤儿院溜出去，坐在村口像个小大人一样，听村里人说话。 听他们说，土方这个行业，一直都是暴利！ 最关键，能干这个生意的人，可不只是有钱。 米如画拉着张扬的手，往前走：“暴利个屁！我经常跟我朋友出来玩，他不知道从哪知道我的身份！” “一直纠缠着我！” 张扬点头，有钱人跟有钱人也是不一样的。 有的人只是在普通人眼里，有钱有势。 但在真正有钱人的眼里，什么也不是。 而那些有钱人眼里的有钱人，有的不只是金钱，还有金钱带来的权利。 安维龙眼里，米如画家里就是这样的存在，所以他想巴结米家。 米业他们眼里，张扬是这样的存在，他们也想交结张扬，以图认识他背后的神秘力量。 张扬眼里……他只想有个富婆看清他亿万富翁表皮下的贫穷，借他个几万现金过日子。 酒吧门口。 安维龙撕下自己一直以来在米如画面前保持的伪装，一脸阴狠地盯着两人的背影：“他娘的！给脸不要脸！” “哥！哥！”一个猥琐地小个子用手指杵杵他：“你要的宝贝，我拿来了！” 安维龙看着那瓶无色水，脸上挂着犹豫：“这玩意真能行？” “肯定能行，我试过了，大学生就是润！”小个子回忆起昨晚的事，笑出声来，他这张皱纹满面的老鼠脸，看起来更加猥琐。 “行！干了！”安维龙下定决心。 满江村那群人，这两天好像疯了一样乱来。 他们的生意很受影响，最近经济不景气，最先受到影响的不是普通人，而是他们这些有点钱财的人。 过惯了富裕日子，他可不想再去过，那种一分钱，要掰成两半花的苦日子。 “我听说，米如画在这玩这么长时间，从来没带过男人回去，她应该还是个……”安维龙点头：“咱身经百战，帮她蜕变，她也不吃亏。” “日后，米业要成了我大舅哥，我家的生意就不用愁了！” 老鼠脸摇头：“不对，大哥这话说的！” “你要真成了米家女婿，不上班，也有花不完的钱啊！” “对啊！我老婆能挣钱，我还努力干啥！”安维龙捏紧无色瓶子，重重点头。 酒吧里。 音乐在狂啸，酒精在爆炸，姑娘很狂躁。 张扬捂着耳朵，跟在米如画身后坐在整个酒吧最高的位置：“咱为啥非要在这喝酒？” “什么？你说啥！！”米如画随着音乐摆头，大声喊叫。 “我说，咱为啥一定要在这地方喝酒！”张扬扭头大声吼叫。 “这是我哥的常用位置，咱们在这消费，不花钱！”米如画上下挑眉，坑哥哥的钱让她很开心。 他扭头瞬间，正好看见一个穿着两根线的爆炸姑娘，对他举起酒杯，姑娘点头想要走过来。 张扬无奈摇头。 爆炸姑娘对他竖起中指，然后……中指放进自己嘴里。 张扬打了个冷颤，扭头盯着舞台。 以前，他也想台下的人一样，喜欢这种地方，那时候没钱，进来也不点酒。 进来就摇头，乱蹦！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不喜欢这种地方。 他更喜欢，找个安静的小摊，坐几个不朋友，不用多，三两个就行，喝着冰镇啤酒，出着大汗。 从国家大事，聊到孙悟空他爹到底是不是盘古！ 可惜了，如今连一个在烧烤摊上喝酒的朋友，也难找到。 “又看美女呢！”米如画的声音，带着湿热的温度，钻进他的耳朵里。 张扬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视线，一直落在一个身材爆炸的外国美女身上。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这样的？”米如画紧贴着他，开口询问。 张扬摇头：“大多数男人都喜欢这样的，可是我不一样！” “那你是喜欢，身材不这么……的姑娘？”米如画询问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窃喜。 “不，我是非常喜欢！”张扬打开一瓶酒，放到嘴边，皱眉又放回去。 “这啥玩意？”只是闻味道，他都受不了这东西。 他这种人只能享受啤酒白酒，对这种奇奇怪怪的洋酒，向来是无福消受。 “给我来一瓶牛奶吧！”他摸了摸自己又开始饿的肚子。 现在是晚上十点，距离上一次吃饭，已经过去很久。 米如画熟练地摆摆手，身旁服务员立马穿过拥挤的人群，送来一瓶旺仔。 张扬接过旺仔冷静一分钟：“你刚刚给他一百块？这个东西一百块？” 米如画摇头：“不是，一百块是小费，这个……” 她从张扬手里，接过来，翻过牛奶，将底部对准张扬：“三百二！” 那一瞬间，手上戴着一千万手表的男人，感觉这瓶冰冷的小牛奶，有些烫手。 几个亿的合同，他放在屁股下面当坐垫。 但，一瓶牛奶几百块，这可真是要了命了！ 牛奶瓶子是金子做的，还是牛奶拉环是金子做的？ “呦！张哥不喝酒，在酒吧喝起旺仔小牛奶了！”安维龙也不管他人欢迎与否，一屁股坐下。 “谁让你坐着的，起来！”米如画看着他，非常有威严地开口。 张扬却意外注意到，安维龙身后丑陋的男人。 第38章 今晚的消费，由…… 这家伙，自从走过来，目光一直盯着米如画面前的杯子。 想做坏事，但心理素质太差了！ 张扬不动声色地靠近米如画坐一点，手放在桌子上。 安维龙想不到，米如画说话这么不客气。 他手摸摸鼻子，有些尴尬，依旧强装镇定地开口：“我不过是想过来，请你们喝酒！” 米如画还未开口。 张扬正准备说话。 “叮！” 系统急了！ “叮！系统多次检测到宿主吐槽！加钱系统是可忍孰不可忍！” “叮！系统检测到，宿主在金钱方面即将被人挑衅！” “叮！系统加钱中，你什么档次，请我喝酒？不限额度黑卡（一天体验卡）正在发放中！” 张扬愣了愣，这迷糊系统，又开始启动了！ 不限额度黑卡？ 还真有这种充满的银行卡！ 只是这个一天体验…… 不对！不是说好一天体验，这咋就剩下两个多小时了！ 合着你的一天是这样算的啊！ 张扬气不打一处来，说话也难免地嚣张起来：“奥？请我们喝酒？你也没带酒啊！” “不是吧！你请我们喝酒，还要喝我们的酒。” “蹭卡你就直接说，搞得跟我们很小气一样！” 米如画低着头，靠在张扬肩膀笑出声来。 第一次跟张扬见面，他就救了自己。 第二次，又被他小子救了。 米如画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男人，外面遇见的男人总是想占她便宜，而身边的男人总是想约束她的行为，告诫她人生该怎么走。 她已经22岁，她应当选择一个属于自己的人生…… 可，张扬不一样，跟他在一起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米如画想跟他在一块，被他保护，和他一起走错路。 他会带领自己，却不会逼自己去做选择！ 这种怪异的感觉，让米如画沉醉。 此刻，她靠着张扬的肩膀，说不清楚是自己真喝醉了，还是想醉了。 安维龙更尴尬了，他强装镇定：“不就是钱嘛！我有的是！” “经理！”安维龙摆摆手。 一直站在一旁的营销经理，立马小跑过来，大声喊道：“安哥，怎么吩咐！” “这一桌的消费，由我买单！”安维龙大方地指着自己。 米如画这个台子，开台是需要低消的。 虽然，只有她跟张扬两个人过来喝酒，但她依旧点了近十万块的酒水。 安维龙忍着内心的疼痛，在他看来，要是一般的酒吧捞妹，看见他这举动，早就心动的想要扑到他的床上来。 可惜，他今天遇到的姑娘是米如画。 米家是搞房地产生意的。 而她身旁的张扬，对着更是没个概念，他把玩着手上从屁股口袋里掏出来的黑卡。 看见这张卡，他才明白黑卡的意思，就是一张漆黑的卡，上面什么花纹都没……不对，当黑卡反光，他竟然奇怪地看见黑卡上有自己的头像？ 系统这玩意是好啊！ 虚荣心一下就上来了！ “就这？”张扬盯着求表扬的安维龙，一脸疑惑。 “你还想怎么样？”安维龙疑惑，他们家有钱。 可他爹妈知道，他从来不是能存着钱的苗子，给他的零花不多。 一个月二十万，在平常人眼里已经是人上人的水准。 可这一桌酒，就花了小十万，饶是他也心疼不已。 四周的人群已经注意到，张扬这桌的动静。 不怪他们动静大，他们的位置在酒吧最高的皇帝座，进入酒吧能直接看见他们这个位置。 这也是这间酒吧为了营造人上人感觉的小心思。 酒吧是个很现实的地方，谁有钱，谁就是爹！ 围在周围，衣着暴露的姑娘，纷纷盯上张扬，能坐在皇帝位，手上戴着一千万的手表的男人。 不看脸，就能看出来他的帅气。 要是能跟这样的男人睡一觉，和跟黄金睡一觉有什么区别。 女人爱钱，其实男人更爱。 能坐在皇帝位下面的人多少也有些钱，不然也舍不得来这里浪费，有些人认出米如画的身份。 再联想最近从上面传出来的消息。 一个长得帅气，身份尊贵的年轻男人。 一道闪电劈中那些男人的心，连怀里抱着的姑娘都不香了，他们盯着张扬目光有神。 “咱们大商的规矩，你不懂？”张扬靠着沙发，腿放在桌子上。 米如画十分懂事的配合他，倒在他的怀里。 美女在怀，高高在上，张扬领略到酒吧设计者确实有些能力。 当下面的人，羡慕的目光投上来时候，这感觉实在让人沉醉！ 安维龙听懂了，他环顾四周，有些怂得明知故问：“什……什么意思？” “请一桌，也是一个请字，请周围人也是个请字，安总，何乐而不为呢？”张扬盯着他现金，黑色卡片在他手指间旋转。 安维龙愣了一下，对营销经理摆摆手：“他们这些桌上花销大概多少？” 营销经理靠近他耳朵小声说话：“四桌，六十万是有的！” “六……六十万？”安维龙结巴了。 他抬起头对上米如画的目光，眼睛一闭，手一拍：“不就六十万吗？我请了！” “豪气！” “多谢米总！” “多谢这位先生！”四周传来欢呼，就是每一个人多谢真正结账的安维龙。 酒吧莫名的静下。 舞台上DJ奇怪地看着台下：“摇啊！这曲还行啊！咋不蹦了！” 张扬露出笑容，对那些仰慕渴望的目光挥挥手：“安总，你看看群众期望的眼神！” “姓张的你别太过分啊！”安维龙怕了，真的没钱了。 “这算什么过分，出来玩就是求个开心，四周人请了，旁边人不请，人家不就不开心了！”张扬对舞台上挥挥手。 DJ还在摇头，营销经理冲上舞台，关了音乐，抢过DJ手里的麦克风，大跑过来。 张扬低头看着安维龙：“怎么说！” “去你丫的，真当我是傻子，这一晚上少说三百万，多说五百万的营业额！你怎么……”安维龙恼羞成怒。 张扬突然一只手按住他长满肌肉的肩膀：“没钱了？” “就这，还敢出来装呢！” 他从营销经理手里接过麦：“那我就不逗安总了，不让你请客了，你们一晚上营业额最多多少？” 营销经理艰难地吞咽口水，他扭头站在入台处的男人，对他伸出五根手指。 营销经理点头：“五……五百万！” 张扬举起左手，那是一张黑卡：“今晚上所有消费，由我……买单！” 喧闹的酒吧，白天都未有过这么静。 “牛逼！” “我去，这什么人，这么有钱五百万说出就出！” “我爱上他了！” “去你的，你爱上钱了！” 酒吧内爆发出阵阵欢呼。 张扬靠着栏杆摆手，所有人又突然静下来：“嘘！” “先刷一千万，麻烦各位帮我翻倍喝！” 愤怒的DJ从人群里挤出来，他有职业素养，最讨厌别人抢他的麦，哪怕是有钱人也不行，他伸手想从张扬手里抢走麦。 张扬突然指着他：“多刷二十万，小伙子歌放得不错！” “好嘞哥，你想听什么，我继续给你放！”DJ玩起变脸，被金钱砸清醒了，不就是个破麦能有什么重要的。 他双手从张扬手里接过麦。 酒吧里响起欢快的《敢问路在何方》！ “你挑着担，我牵着马……” 第39章 听懂掌声！ 安维龙坐在沙发上。 可他的脸面已经贴在地上。 他不敢抬头去看四周人群，他们的开心，都是对自己的嘲笑。 他从来没有尝试过这种屈辱的感觉，他盯着张扬，仇恨说不尽。 此刻，他更想得到米如画，想用征服这个女人的快感，洗刷自己身上的屈辱。 酒吧的灯光七彩炫丽，他对旁边老鼠脸使了个眼色。 米如画视线从她得意的男人身上移开，落在坐在那个让她厌烦的男人身上。 她无法掩饰自己的情绪，瞥一眼安维龙开口道：“你怎么还不走？” 安维龙强忍心里的不悦：“我还没有请你喝酒呢！” “你真的一点脸都不要了！” 张扬端起旺仔，有些无奈，坏人做到他这份上，真是丢人了。 “总之，你把这杯酒喝了，我就走！”安维龙不装了，一脸无赖样。 这地方是他的地盘，大不了，一不做二不休！ “我知道你们米家有钱，但这一片地方，我才是头，今天这杯酒你要是喝了就算了，不喝你别想走！” 张扬疑惑，他想不明白：“安总，你哪来的自信？” 一旁营销经理，对他使眼色。 安家混的是下三路，张扬是他的金主，他可不想张扬得罪这种人。 四周受了张扬恩惠的爷们，也盯着安维龙有些不屑，都是出来玩的谁怕谁！ “给你脸，你不要是吧！老鼠，叫人！”屈辱上头，让他对现在行事不问不顾。 大商市有钱人，安维龙不说都认识，但名字还是熟悉的，他从来没听过有张扬是哪个！ 在他看来，张扬的嚣张，完全来自于米如画。 只要自己今晚上能拿捏这个女人，这一切都不算事。 不知道是酒精，还是摇晃的灯光，消除了他的大脑，他不顾一切。 张扬靠着沙发出汗了。 他突然看清面前的局势…… 完犊子，惹了个玩不起的愣头青。 “你们家，在这一片有没有百八十个人，借来用一用！”张扬开口询问。 米如画摇头：“我们家是正经企业，不养这种人的。” 酒吧音乐在暴躁，下面摇头的青年，还看不出来请他们喝酒的张总被人给围住。 大方的美女挺着胸膛，向张扬的方向看来。 她们尽情展示自己的博大，以希望张扬目光能为她们停留。 可张扬目光被面前十个跟安维龙身材差不多的壮汉挡住，他看不见那些放肆的姑娘。 安维龙笑了，果然，比谁更有钱，不是他的能力范围。 还是要玩体力。 营销经理在一旁偷偷拿出手机，张扬这样的大主顾，他们小地方供着还来不及呢！ 怎么可能，希望他在店里出事。 只是手机屏幕刚刚亮起，就被一旁的男人抢走，他站在原地，拼命地对外面的服务员使眼色。 能开酒吧的，没有几个是等闲之辈。 酒吧的皇帝座，被壮汉们围着，张扬坐在最中间，借着昏暗灯光和嘈杂的环境，他们跟外面的人，天然隔绝。 刚有进来的小青年，看见皇帝座围着的黑衣大汉，不屑地嚼着口香糖：“这人谁啊这么装，出来消费，还一群人围着，怕人看见？” “呵！那位帅哥，刚刚花了一千万请在场的人喝酒！要不然我会叫你来！” “我去，原来是我爸爸！” 此刻，在场很多人的父亲，抬头看着肌肉战胜大脑的安维龙。 安维龙得意地笑着，手上端着酒杯：“喝下去，再离开！” 张扬无奈：“我这个倒霉样子，怎么走到哪都能遇见这种事！” 米如画躲在他身后有些畏惧，她不是没脑子的富二代，知道什么情况下应该校长，什么情况下应该低头。 “我喝！喝了就让我们走！”她刚准备站起来，被张扬拉着倒在怀里。 “有我在这，还能让你做，你不想做的事？”张扬顺嘴调戏她一句：“小姑娘，怎么一点都不相信你的男人！” “你们俩是不是看不清形势，现在这里都是我的人！”安维龙愤怒吼道。 “暂时是你的人！”张扬点头环顾四周：“出来混的，求的不是义气，就是钱，我看各位的样子，应该都不是什么讲义气的人！” “你过来！”张扬指着老鼠脸。 老鼠脸不屑地盯着他：“我老大在这，你还敢跟我这么说话，你小子……” “怎么？不能嚣张？我看你年龄肯定比他大，你为啥叫他老大？”张扬反问。 他将杀人诛心：“论家庭，你应该清楚，我怀里的姑娘是什么人，论金钱……他一个月给你多少钱？” 老鼠脸不屑地伸出五根手指，天天吃吃喝喝，还能有五千块钱，这工作去哪找去！ 张扬一口痰吐在他手心：“一个月五万块钱，你玩什么命啊！” “你他……” “我给你加个零！” “你好香啊！老大！”老鼠脸把那口痰，捂进怀里。 同时为自己的英明能干感到赞叹，幸亏我没有开口说…… 安维龙发现不对劲，右脚重重踢在桌子上…… 桌子没动…… “你……你们干嘛？”他疑惑地看着身边的壮汉。 张扬摇头：“让你丫读书，你整天去追猪，知不知道什么叫圆木立信？” “一个丑陋的老鼠脸，当着我的面想要骂我的人，我随手就送他五十万！其他人呢？” “听懂掌声！” 老鼠脸尖叫地抽红自己的脸。 壮汉们期待的目光盯着张扬，用力打红了手。 高台下的靓男靓女疑惑地看着皇帝座的壮汉，只觉得有钱人真是恶趣味，出来蹦迪，还带一群捧哏。 张扬低头端起旺仔，手顺便一指：“那个你，鼓掌最响，记住，我给你十万！” DJ惊讶地四处看：“哪来的鼓点！” “收！”张扬站起，他个子没安维龙高，可此刻安维龙却只能抬头看他：“每个人十万，营销经理是吧！你自己从卡上取十万块小费，帮我给他们转账，手续费照收！记得！” 经理乐了…… 安维龙怂了！ 此刻他总算是看清楚局面！ “米总，张哥，我不想请你们喝酒了，我能走吗？” 张扬一只手端起自己面前的酒，另一只手端起米如画面前的酒杯。 他歪着脑袋问老鼠脸：“是这一杯吧！” 老鼠脸点头跟打桩机一样：“张总，都是他逼我的，您不知道，我从小就是个善良的……” “别贫！”张扬开口。 他立马把嘴闭上！ 张扬站直身子，递出酒杯：“安维龙是吧！你不想请我们喝，我现在想请你喝了！” 安维龙后退一步。 后背被自己曾经的好小弟挡住。 “你们给我让开，等我出去，我杀你们全家……” 张扬点头：“那我就给你们全家再加十万！” 第40章 不敢抬头看观音 一旁正在刷卡的营销经理抬起头。 张扬继续说话：“你也加！” “加好！要加！多谢张总！”营销经理，也笑成老鼠脸。 卡一划一拉，一百二十多万过去了！ 饶是花钱如流水的米如画，此刻也有些惊讶。 话说，张扬刚进酒吧找自己是为了干啥来着？ 这一会花出去一千五百万，他都不心疼，却偏偏找我来借几万块。 米如画在灯光中，低下头。 张扬喜欢自己……她认真的怀疑！ 张扬举起被下了药的酒杯，端到安维龙面前：“来吧！喝了！喝了让你走！” “张总稍等！”老鼠脸抬起头，身子往前凑：“这药，我昨晚上自己喝的，这点分量，最多心里痒，对付不了他。” “这一瓶，往里倒，最合适！” “去你大爷！老鼠脸，你不是说你昨晚上找大学生试的药吗？”安维龙怒了，想不到平日里对他毕恭毕敬的小弟，竟然在关键时候背刺自己。 老鼠脸像个英雄一样挺起胸膛：“你好意思说，你一个月给我那点……嗯……够找大学生吗？” 他眼睛转悠不敢说真话：“你丫的，还让我试试药性，我要不自己吃，不得挨你揍啊！” 他委屈的眼泪直流：“昨晚上我不小心吃了半瓶，我家门框都坏了！” 嗯？ 张扬先是蒙圈，然后恶心地离这位勇士远些距离。 以凡人之躯对抗门框，不可说不牛啊！ 张扬手臂端着倒入药的酒水，往前送一步：“我喂你，还是你自己来！” 安维龙身子拼命向后扭，可他一个肌肉男，怎么能敌得过一群肌肉男。 他被按在桌子上，脑袋向上：“张扬，放过我，我家里有钱，我能……我……” 他越说越没信心，好像面前的男人比自己家里都有钱太多了。 张扬今晚的打赏，比得上自己家沙场一年的利润。 “张大爷，张爷爷，求求你，把我当成个屁放了吧！” “胡说，我放不出你这样的屁！”张扬看他挣扎的样子，实在不好下手。 老鼠脸双手举起，主动开口：“张先生，要不然我来！” 张扬倒是对他刮目相看：“你跟他关系不是好吗？你能下得去手？” “那是之前，现在让他出去，指不定咋对付我呢，还不如在他对付我之前，让我先爽爽！”老鼠脸看着手机里的短信。 银行卡到账五十万。 有了这笔钱，哪不能跑？ 张扬点头，对于这种真小人，他倒是难得地欣赏，至少他们比伪君子要简单得多些。 他把酒递给老鼠脸。 老鼠脸狰狞地端着酒，走到安维龙身边：“安老板，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桀桀桀！桀桀桀！” 一杯药酒入我肚，我命由我不由天！ 小安维龙站起来了！ 安维龙在桌子上挣扎，他身体火热，向米如画身后：“我要，给我！” 张扬挡住他的视线，把桌子上的红酒瓶子递给他：“省着点用！” “呦！” “呵！”张扬捂住米如画的眼睛：“少儿不宜，别看！” 米如画心里好奇，这画面她只在闺蜜传来的小视频上看过，现实中还真没见过这东西。 她虽好奇，可还是听张扬的话闭上眼。 她米大小姐就算想看，也应该看张扬的！ 张扬还不清楚，有人在图谋小张杨的未来。 他恶心地退后一步，差点要吐出来：“这玩意，还真能进去！” “这地方不能呆了！你们在这照顾点安总，我们先撤了！” 张扬搂着米如画向外走，十个壮汉站在他身后鞠躬：“张总再见！” 整个酒吧的人发现他的方向。 DJ在舞台上，大声狂喊：“我们亲爱的张总要走了！” “兄弟们，一声再见送给我们的张总！” “我怕我……” 张扬迈着稳健的步伐，抬脚跨过门槛，逃离这个荒诞的世界。 他走后。 得了钱的壮汉，哪还顾得上安维龙，出来站个台，平白无故得了20万。 他们都着急回家显摆呢！ 也就老鼠脸，帮安维龙披上一件衣服。 后来，保洁阿姨回忆，那晚上人都走了，她打扫卫生，发现地板上出现一个铅笔粗细的洞口。 …… 风穿过人的发梢，街道从昏暗到光明。 张扬开着米如画的敞篷911从七彩的街区冲出，在黑夜的河堤上奔驰。 米如画醉了，却清醒着，靠在车窗盯着张扬的脸。 张扬在红灯面前停车，他扭头看身边的姑娘。 视线模糊，穿越时光，渐渐清晰…… 曾几何时，他幻想过这个画面。 那时候，身边的姑娘还是他爱的人，夜晚回酒店的路上，跑车从他们身侧飞过，带起姑娘的裙角。 张扬不可一世地指着跑车红色的尾灯：“我以后挣钱，也买一辆跑车，带着你在晚上，咱俩什么都不敢，就跑，让别人羡慕死咱俩！好不？” 那长发及腰的姑娘，露出笑脸，她没有怀疑张扬的能力，反而担心地询问：“那样，你会不会太累啊！” 红灯还在闪烁。 张扬低头看着手上的水滴，奇怪开口：“下雨了？” 米如画伸出手，疑惑道：“你眼里有小虫子飞进去了？” 张扬又愣住了，熟悉的昏黄路灯，那个姑娘也笑着询问：“开跑车的话，会不会跟骑电瓶车一样，眼里进小虫子啊！” 米如画身上的味道唤醒张扬，也将他从今夜的荒谬带回现实，他摇摇头：“进沙子了吧！” “我带你回家？” 米如画摇头：“带我回家，为什么往这边走？” “不知道，习惯了，我以前不开心就往这片河面走。” “张扬，你今晚的样子很帅！有什么不开心？” 张扬摇头：“不清楚，我只是觉得这样的日子不属于我，我确实沉醉于花钱的那一刻，却在清醒后觉得一切没意思！” 他好像进入圣人时刻！ “那我们去做点有意思的事吧！”米如画眼里闪耀着路灯的光芒！ “去干吗！” “去看太阳！去最近的山上！” “轰！”发动机在城市边缘轰鸣。 张扬点头，盯着路面。 这一刻，气氛正好，他不敢回头看身边的姑娘…… 第41章 我们算不算睡了？ 万万没想到…… 张扬还是擦着地盘，沿着山上废弃度假村的路，把车开上山路。 可惜，还没到早上，两个人就睡着了！ 然后。 刺眼的太阳光，照醒张扬。 “几点了？” 无人回话。 他睁开眼，看见坐在副驾驶的米如画留着口水，靠着椅子睡的香香的。 他不忍心叫醒小姑娘，手挡住阳光，在中央扶手箱摸出一副女士墨镜。 车辆启动，刚后退两米。 “这是哪？”小姑娘慵懒的声音，从右耳边传来：“张扬，你把我带到哪了？” “不对！”米如画在一瞬间清醒，她看着张扬说话。 却又不知想到什么，身子后仰捂着嘴巴说话：“咱们不是来看日出吗？你为什么不叫我！” 张扬摇头，盯着倒车影像开口解释：“我不光没叫你，我也没把自己叫醒！” “吖！那咱们大半夜岂不是很亏！” 张扬停稳车，伸手把她的手拿下来，看这里愣愣的米如画，只觉得可爱。 他突然靠近，米如画还想用手挡住嘴，被张扬拦住。 张扬笑着开口：“放心吧！不臭！再说，我也没刷牙，有味咱俩一起臭！你还能今天都这样给我说话啊！” 精致的小公主，大概没过过这种在深山早上醒来的日子。 她半信半疑问问自己的手：“没味……没味就对了！我怎么可能有味呢！” “不对！有味！”张扬起了逗逗她的心思，突然开口。 米如画双手捂住嘴，小声说话：“怎么可能有味呢！” “逗你呢！” 米如画羞红脸，一瞬间反应过来，毫无杀伤力的小拳头，对着张扬的肩膀发起进攻：“让你逗我！让你使坏！我就说，我怎么可能有味！” “好了！别乱来了，我开着车呢！” 车行在清晨的路上，米如画爬在车门框上，透过后视镜看着张扬的脸。 “咱俩昨晚上算不算睡一块了？” 突如其来的问话，吓得张扬猛刹车，差点装着农户散养在山上的羊。 他无奈扭头看着米如画，开口解释道：“小姑娘，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你衣服好好的，我衣服也好好的，咱俩昨晚上什么都没发生，最关键咱俩安全带都没解开，你这话要是让你哥听见，他肯定会找我麻烦！” “虽然，不会太麻烦……” 米如画不好意思地望着车外：“好吧！那这一次就不算了！” “你还想有下一次，大半夜跑山上看日出，还没看着的经历，我想这辈子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说不定呢！”米如画得意开口，从小到大，她看上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你对这段路好像很熟！”米如画突然发现，不管是昨晚上还是现在，张扬开车都没有开导航。 “你总算发现了！” “难道，你以前，也带姑娘，一块来过这看星星看月亮！” “我以前，只有一辆送外卖的电瓶车，走这么远的路，怕不太是辛苦自己了！” “那你为啥对这边，这么熟悉，就好像……” 张扬顺着她的话说出口：“就好像，从小在这长大一样！” “对！”米如画脸上露出喜悦，说一半她才发现盲点，睁大眼睛：“就好像……你在这长大？” 车在山中行走，时间已经是早上七点。 太阳高高挂起，山林间的空气，分外清新。 不知名的鸟儿在树上高挂，911的引擎在深山中的水泥路上轰鸣，米如画的心脏也随之剧烈跳动。 “这真是你家？”她侧过脸，开口询问。 “对啊！要不然，我为啥会对这，这么熟悉！”张扬诚实回答，完全没发现她的异样。 “可是，我只说好，让你带我来看星星看日出，你为什么要带我来你老家？” 张扬透过后视镜看见她的样子，奇怪地伸出一只手放在她额头：“发烧了？” “哼！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因为，这里看日出很好看！而且我对这的路况很熟悉，大晚上上山，当然要走安全的路了！” “可，这好像不是回去的路啊！” “你当我是大禹啊！玩三过家门而不入那一套？” “那不是要回去见你家人，不行，不行，我这个样子，连脸都没洗！” 张扬表情没有变化，盯着山间的路：“没事，我没家人的！这有我以前生活的孤儿院，我很早以前就想去看看了！” “那也不行，孤儿院里肯定有你很亲近的长辈，他们就是你的家人，这是我见他们第一面，一定要留一个好印象。” 米如画慌乱地在这里，寻找湿纸巾，化妆包。 温暖的阳光从树梢洒落，张扬听见她的话，一阵恍惚。 他扭头，真觉得这姑娘，如天使般可爱！ 在米如画的世界里，一切都是好的，就像她觉得对她生活太过于管控的家人，其实也是在对她好，只是这个方式她不喜欢。 这一刻，张扬才明白，原来这个世界上真有完全幸福的人。 “张扬，你开着车，给我介绍介绍这里呗！” 张扬还是第一次主动给人介绍，自己生长的地方。 他脸上挂着自己都不明白的笑容：“这座山，叫川山！因为附近有很大的山脉，而这是山脉中一个拐角。” “我们要去的村子就在山脚，叫……” 米如画得意抢答：“我知道，你们这里人起名字这么简单，那下面的村子肯定就叫川山村！” 张扬得意摇头：“不对，叫山脚村！” 米如画愣神：“你们想名字……真朴实！” “那你从小长大的孤儿院，不会叫山脚孤儿院吧！” “不对，叫张素女孤儿院！” “所以，院长的名字叫张素女？” “噢！脑回路跟上了小姑娘！” “那你，也是跟她姓的张？” “对，听院长说，我来那天下着雨，我是被人丢到孤儿院门口的！” 米如画伸出手，摸摸他的肩膀：“没事，乖不难受！” “你干嘛？”张扬感觉一道闪电，经过身体，他不适应这种感觉！ “我小时候，难受的时候，我妈就是这么安慰我的，怎么样是不是舒服多了！” 张扬无奈点头：“算是吧！” “还有一个问题，你们这山脚下，很偏僻，为什么会有一个孤儿院呢！” “噢……这就是另一个关于我们孤儿院的传奇故事了！” 第42章 富贵当还乡 山脚村，村口。 村民围在一起，看着停在村里大路上的几辆车。 “乖乖！这车看着真好看估计得不少钱吧！”背靠着大树，手里端着米粥的中年男人，舔一口筷子，抬头羡慕。 “肯定了，三叔，你知道这是啥牌子吗？别摸我！你说就这个牌子嚣张不嚣张！能不贵！”蹲在他旁边的小年轻，看一眼车，为自己见过世面的眼界，感到骄傲。 “嘁！能值多少钱！不就是四个轱辘一个大铁盒子？”他身旁的短发中年女人，半弯着身子，打量着那辆别摸我，羡慕地反问道。 “看见这个数了吗？5！我之前坐过我老板的车，比这个小那是x3，好像四十多万，这个至少要七十多万！” 从家门口走出来，正习惯性要靠人车上打盹的老头，差点倒在地上：“七十多万？老子这辈子都没挣过这么多钱！” “这要卖多少粮食啊！” “这些人，开这么好的车，来咱们村干啥？” 中年男人吃一口菜，喝一口米粥，用筷子指着路的尽头说话：“那边，还是素女婶子的孤儿院引来的！” “唉！”蹲在路边的老头，摸着脑袋摇头：“我看出名也不好啊！素女的院子确实有不少人给她出钱，给她盖大了！” “但现在，这个院长也不是她了！就连名字都不是她的名了！川山孤儿院，咱吃饭靠的是山脚下的地。” “现在也不让靠山吃饭了，叫什么川山孤儿院啊！” “二爷！你不懂，有名气就有流量，现在这个时代，有流量就有钱！”年轻人抬头说道。 二爷不屑盯着他：“小虎，你知道这么多，你咋不出去打工挣钱，还天天跟着你爹娘后面，伺候这几亩地作甚？” “你不懂！你不懂！”小虎摇头：“我心里有想法，就是没机会！” “哈哈哈！你能有什么想法，光知道人家车值钱，你坐过吗？”三叔蹲在路边，露着发黄大牙笑道。 “就这车，我最多的时候，一天我洗三辆！”小虎梗着脖子，想找回丢失的尊严：“我给你们说，这车都不算啥！” “保时捷知道不，就那跑车，我洗车的时候，还坐过驾驶座！那可是上百万的豪车！” 三叔低头夹碗里的菜：“保时捷，保时米的咱也不知道！啥是跑车，我也没见过！” “跑车是……跑车就是……嗯……”小虎站在村口石柱上掐腰，想找出些强有力的说明，证明自己有见识。 可他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举例子。 奇怪的轰鸣声在他耳边响起，他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顺着声音来的方向看去。 一辆白色的保时捷911从山上冲下来。 小虎睁大眼睛，手指着那辆咆哮的猛兽大喊：“那个，那个就是跑车！一百多万呢！” 村口，聊闲天的几人，瞬间停下动作，抬起头顺着小虎指的方向看去。 七十万的车，已经是他们高攀不起的存在。 一百万的车，他们想都不敢想。 小虎站在路中间，望着远处的车，挠头：“不对，这车咋是往咱们村来的？也是跟前面几辆车一块来慰问的？” 二爷站在原地抱着胳膊：“娘啊！一百万的车，啥人能开得起？” 三叔出去过，在工地打过几年工，他见过那些开豪车的大老板。 他羡慕地望着那辆银白色的跑车：“估计是大老板吧！我在工地干过，那些老板车都不错，但是没这个好看，这……怕不是超级大老板吧！” “就是……这车咋是从山上下来的？” 车越来越近。 村口几个人，莫名有些紧张，特别是小虎，他认识的最厉害的人，也就是洗车店的老板。 洗车店的老板，虽然开着别摸我。 但小虎清楚，他并没有钱，他那辆车，早就不知道是几手了！ 看着慢慢降低速度，来到自己身边的车，小虎吞咽口水。 普通人对有钱人，难以言说的自卑，在他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车停在小虎身边，可他没有勇气低头往车里看。 911车顶盖着软棚，小虎视线扫过副驾驶，只是一眼，他凭借自己看互联网擦边小视频的经验断定，这是一个九十五分的姑娘。 “砰！”车门响了！ 知道里面人要下来，小虎连忙转身后退！ “小虎！”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让小虎愣住。 “是小虎吗？”张扬从车上下来看着面前年轻人，他记得这小子家就在孤儿院旁边，他小时候经常从小虎手上骗鸡蛋吃。 小虎愣神，转身，盯着面前的男人，仔细打量：“张……张扬哥？” “不对！你是张扬哥吗？”明明面前的男人跟自己印象中的张扬哥，长得一模一样。 可，自己好像就是认不出来了！ 张扬露出笑容，向左一步，没了车的衬托。 小虎立马叫出声来：“张扬哥，你！你回来了！” “对，回来看看！”张扬向右一步。 小虎立马遮住眼睛：“你现在咋这么有钱，你在外面混这么好？你才出去几年啊！这一百多万的车都开上了！你……” 四周村民瞬间聚拢过来，张素女孤儿院就在他们村里，他们平日里，对孤儿院的孩子帮助不少。 “张扬？孤儿院出来的张扬，这么厉害了！” “这孩子，我打小看你就有出息，真厉害，能开这车回来！” “来张扬，上家里吃饭，你不认识我正常，我是你表嫂去年才嫁过来，快来家里吃饭，我蒸的馒头！” “去你家吃啥！你吃饭不吃香菜，我记得张扬小时候就喜欢吃，快来，来三爷家吃！” “真有钱，我啥时候能像张扬哥这么有钱就好了！” 他们中不少人，都把孤儿院的孩子，当成自己家的孩子。 这些年来孤儿院出去不少孩子。 有的走出大山后，就再也没回来。 有的孩子，出去打工几年，就回村里落户。 孩子们来来往往，从来没有过张扬这样的人！ 村民里基本上所有人都记得张扬，他可是当初孤儿院出来，第一个考上重点大学的大学生！ 不少村民，都把他当成别人家的孩子，教育自家孩子！ 可以说，张扬这个名字，一直是山脚村大部分孩子心里的噩梦！ 这……也是张扬毕业之后，一直不敢回来的原因。 这片村子的人在他身上，倾注了太大的希望！ 他不敢回来，回来后怎么说呢？ 我！ 张扬，大学毕业之后，在城里白天996，夜晚送外卖，却依旧租不起一个有阳光的房子！ 如今，张扬脸上绽放笑容，脚踩在这片土地！ 跑车不是他的，可跑车里那份价值三个多亿的合同是他的，大商市最贵的地段有他的别墅！ 回到这里！ 不再是一个难为人的事，不再是一个抬不起头的事！ 华夏人有句古话。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他当昂首挺胸站在，这片养他长大的土地！ 第43章 青梅竹马 虚荣心是每个人都有的。 张扬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是，此刻他确实感觉很爽！ 无论乡亲们，以前对他是什么态度，此刻他们脸上笑容都不是虚假的，他们看向自己时候，眼里的羡慕，也是真切的。 “真是杨哥啊！快来吃饭吧！来家里坐坐！” “真出息了！看人家孩子开这车，一看就有钱！” “张扬！”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张扬转身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待那姑娘走进，她的样子跟张扬记忆里一个高大的身影重合。 “不许你们欺负张扬！” “没事张扬，你以后还会长高的，等你长高了，你来保护我！” “张扬，我爸爸妈妈来了……他们说我是被拐卖的，不是被丢的，他们来找我了，我要走了！” “小张杨别哭！我以后还会回来见你的！” 张扬脸上笑容绽放，盯着面前的姑娘：“焦婉君？” 焦婉君手里拿着相机，微笑的时候，会露出两颗小虎牙。 她眼睛眯起，高高的马尾辫在风中摇晃：“你小子还记得姐姐啊！” “焦婉君，你比我小啊！” 米如画感觉到，他们两中间有一丝危险的暧昧气息在蔓延，她主动上前挽着张扬的手：“哥哥，给我介绍一下，这个姐姐是谁吧！” 焦婉君脸上挂着笑容微变，她盯着两人挽在一起的手臂，开口解释：“我叫焦婉君，以前也是这个孤儿院的。” “小时候，跟张扬关系很好，你们呢？” 青梅竹马？ 米如画察觉到危机，脑袋靠在张扬肩膀：“我们就是你看到的关系！” 张扬注意到村民尴尬的目光，在村里做出这样动作，特别是在村口信息处理中心这样干！ 是会被人在背后蛐蛐的！ “看你个头！”张扬从她怀里抽出自己的手臂。 他对身边村民拱手：“叔叔大爷们，我刚回来，先回院里看看我妈，等回来有时间，我买好酒请大家吃饭！” 村民爆发一阵欢呼。 “那感情好！” “咱就知道张扬这孩子一定会有出息，你看不但有出息还没忘了咱们！” “快去，快回去看看，你来了素女不知道要开心成啥样子呢！” 张扬点头拱手，从村民中走出去。 他来到焦婉君身边，手对着她比画一下：“我现在可比你高不少啊！我记得你小时候就这么高！” 焦婉君手肘对着他，假意肘击：“我一个小姑娘，长这么高干什么！” “你怎么想今天回来的？” 米如画连忙跑过来，紧紧跟着张扬：“我们昨晚上，去山上看星星，他说要带我来这看看！” 焦婉君点头，试探性地询问：“是咱们小时候，偷跑出去那个废弃度假村吗？” 张扬没敢点头，他感应到一只手掐在自己后背上。 他疼，但是他不说！ “你呢！你今天怎么来了！外面的车队，也是你的？” 焦婉君摇头解释：“怎么可能，你看我这样子，我就是个打工的，哪开起那车！” “今天我们公司来咱们孤儿院慰问，顺便拍一些视频，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化妆师！” “倒是你这些年混得不错，开豪车，还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只是听她说这一句话，米如画就觉得这姑娘人还不错，至少审美很棒。 张扬脸上挂着奇怪的表情：“主要是拍视频吧！” 焦婉君有些尴尬地点头：“我们公司需要转型，做出一个正面的形象，你知道咱妈做的事，对社会影响多大！” “你们妈？”米如画连忙打断。 张扬点头，有树叶落下，他伸出手帮米如画挡一下：“我们孤儿院的院长，我们平常就叫她妈！” 走在熟悉又陌生的小路上，张扬回忆起当初：“我们这个孤儿院不是正规的，刚开始是院长在外面捡了两个孩子！” “后来名声传出去，有很多被人丢弃的孩子，都会送到她这，因为她为人善良，也喜欢孩子！” “我上初中时候，就已经有很多媒体来报道我们孤儿院了！” “镇上也帮扶，给孤儿院做了正式手续。” “不过，我小时候，最讨厌就是被人慰问！” 张扬摇头，小时候的生活，是自由且快乐的，可那时候真傻，总盼望着长大！ 站在高大的儿童之家门口，张扬停住脚步：“好久没回来，都有些不认识这里了！” “上大学时候，除了寒暑假要出去打工，基本上每一次放假我都会回来看看，后来上班了，回来不回来也不是自己说的算了！” “好可怜啊！”米如画拉拉他的衣袖：“不过，不用怕！你以后不用坚强了，你的强来了！” “烂梗！嘿！”张扬摇摇头走进孤儿院。 “孩子都在后院，院长在她房间，我先去送东西，你去看看吧！”焦婉君低着头，抱着东西转身。 “那行，我一会去找你！”张扬微笑对他摆手。 “等等我……我跟你一块去帮忙吧！”米如画也有些胆怂，自己还没跟张扬确定关系，就要去见他最亲的人，该用什么样的身份呢？ 问题堆积在大脑，小姑娘只想逃走。 “好，你们两个一块，我一会去后院找你们！”张扬注视她们走远。 沿着记忆里的画面，来到熟悉的房间门口。 他站在门口，有些手抖，所谓近乡情怯，说的应当是他当下的心情。 房间里传来女人的声音，他有些奇怪，听声音，应该是个很年轻的女人。 他脑袋往前探，还没听清楚里面人说什么。 门突然开了！ 张扬拉住门框，控制住身子，才没有亲到面前的女人。 他嗅到一股温和清香的味道，连忙后退：“对不起，我……抱歉啊！” 女人皱眉：“你是谁？也是我们公司的？我不认识你！” 张扬抬头，这才看清楚她的样子，她穿着宽松的长裙，外面披着一层薄纱，长发披肩，发端微卷。 张扬第一印象觉得，这是一个知性，有钱的温柔女子。 “张扬！”老院长开口，才让两人不是太尴尬。 “我是来见院长的！”张扬连忙解释。 “嗯！”女人只是点点头，从房间离开。 “妈，儿子张扬回来了！” “好！回来就好！妈还以为你也不回来了呢！” “怎么会呢！” “快进来说，我给你藏的有糖……” 第44章 米大人，带你冲锋！ “好！妈你在这坐着，我去后面看看！”张扬拉上门，沿着记忆往前走，脸上表情变了几变，终于还是控制住笑脸。 他没想到，自己不在的日子，院长遭受这般不公平。 他现在才理解，村口二大爷看着他眼神，为何想说话却又咽下。 若张扬只是个普通人，面对这种事，他也只会忍气吞声。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他不止是富有，而是非常的有钱！ 没钱的时候，做事瞻前顾后忍气吞声，有钱了还这样…… 怎么！ 金钱这么没排面？ 他走到后院，天气炎热，孩子们在顶着大太阳，在院子中间列队形。 张扬面容瞬间黑下来。 “杨哥，过来！” 他听见声音，猛转身。 “哎呀！”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 张扬捂着鼻子蹲下，眼泪差点出来。 靠着墙的女人，捂着脑袋眼睛红红：“你这人，怎么一点路都不看！” “对不住，对不起！”张扬连忙道歉。 “还是你！” “安总？”张扬从院长嘴里，问出女人的身份，今天来慰问公司的总经理安丽丽。 “安总，正好，有些事我想……” “抱歉，我现在有急事，我要离开，没时间听你说话！”安丽丽盯着她，眼圈红红的，最让人尴尬，她额头上还有张扬的牙印。 “是关于孩子的！”张扬拦住她，还想说话。 安丽丽举起手机，着急开口：“现在我的孩子也病了，在市中心医院，我很着急，所以没时间跟你说话，你可以让开吗？” 张扬无奈摇头让路，看着她向人群快步走去。 张扬转身手伸进一旁矮墙里：“你，现在出来，要不然，我进去揍你！” “杨哥！我错了！”矮墙里，一个长得粗狂的小胖子站起来！ “三仔，你现在咋吃这么胖了，院里的粮食，是不是都让你吃了，我看见好几个小姑娘，长得瘦瘦的，是不是你抢人家饭了！” 小胖子靠在矮墙上，打量着后院人群，撇着嘴说话：“杨哥，你可不能冤枉我，你知道我最实诚，我咋可能吃人家饭！” 这小胖子是张扬上高中时候来的，他那时候有白化病，被家里人丢在医院门口。 院长把小家伙带回来时候，红着眼睛盯着四周的人，一眼就看见张扬卖瓶子攒钱买的巧克力，抢过来就吃。 张扬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带他的。 张扬拍拍他衣领上的灰：“你实诚？人家都在后院挨晒，你为啥不去！” “我怕变黑！” “你当我给你说相声呢！” “多热啊！”小胖子擦擦脸上的汗：“杨哥你看见，那个戴帽子的眼镜了吗？” “他就是傻……”小胖子抬头看一眼杨哥，见他没在乎自己说脏话，才敢继续开口。 “他故意让我们去太阳底下晒，说这样拍出来好看，有队形！我让他们都过来，别晒，没人听我的！” 小胖子用胖手拄着脑袋：“他们也觉得我站在那，影响他们排练，也没人管我，我就自己偷偷跑过来乘凉了！” 张扬奇怪询问：“那你在这干啥？你咋不回屋里躲着？” “嘿，我可听见了，刚刚那个漂亮女人说马上要发吃的，我聪明着呢！”他捂着自己的肚子：“活，我可以不干，东西一定要吃！” 张扬摸摸他的脑袋，随他开心地笑：“你小子，小小年纪，就已经悟到上班的真谛了！” “噔！噔！”高跟鞋踩地的声音，在张扬身后响起。 他下意思回头，却看见一张盯着他，后退一步警惕的脸。 张扬尴尬露出笑容：“安总，不用这么警惕，我不是坏……” 安丽丽踩着高跟鞋，没看他从一旁绕道快步离开。 “张扬！”焦婉君叫住他，塞给他一张纸条：“我的电话，记住要加我微信，我先开车走了！” “放心吧！” “呦呦呦！人家都走远了，还看呢！”听这熟悉的嘲讽声，张扬没扭头，就清楚，这声音来自谁。 张扬假装关心：“你去哪了，我刚刚找你半天都没找到！” “我就在你旁边屋子里！”米如画抬头，眼睛在张扬身上打量。 她突然手指在张扬下巴上挑过：“老实交代吧！小张杨！” 张扬尴尬甩开她的手：“还有孩子呢！” “哪？哪有孩子？”米如画四周转头。 矮墙里传出小胖子的诚恳的声音：“米大人，我消失了，我听不见，你要干什么就干吧！” 米如画得意地瞟张扬一眼：“告诉我，我不在这段时间，你对安丽丽干了什么？她为什么一见你就躲开！” “我更想知道，你对这小子做了什么，他这么听你的！”张扬奇怪询问。 矮墙里，小胖子伸出脑袋，眼睛在两个人身上来回瞟。 他脑袋又慢慢缩回去，大声说道：“米大人，杨哥刚刚亲了那个女人！我亲眼所见！” “好啊！张扬，你下嘴真快啊！”米如画生气得像一只八爪鱼，手脚打开。 张扬按住她的脑袋，揪出藏进矮墙里的脑袋：“你给我好好说话，我啥时候亲她了！” “刚刚！砰一下，亲上的！”小胖子捂着脑袋，嘴硬。 张扬没好气开口：“那是撞上的！” “但她脸上还有你牙印！” 米如画站在原地，双手抱胸：“我说她怎么一进去，就问焦婉君要粉底呢！” 张扬无奈靠着矮墙：“你知道了，我还是个很单纯的男人，你能不能对我抱有一丝丝信任！” “还有，三仔，你为啥这么听她的！” 三仔一脸悲哀捂住口袋：“对不起，杨哥我不能说！” 张扬一只手推他肩膀，把他推墙上，另一只手打开他的口袋。 他盯着口袋里的东西，羡慕地大喊：“你给孩子这么多钱？” “还有你，这么点钱，就给你收买了？” 三仔摇头：“杨哥，你了解我，我不会背叛你，可是米大人……给的太多了！” 米如画不在意地靠着矮墙，盯着后院人群：“他们要练到什么时候，这大太阳，我都受不了，更何况一群孩子！” 张扬深吸一口气：“我也不知道！” “你不管管！”米如画反问。 “我去找他们现场负责人！”张扬点头。 米如画双手叉腰，好像个鸡妈妈：“找什么负责人啊！先把孩子叫到阴凉地方再说！” “三仔走！跟着米大人冲锋！” 第45章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钱人！ 小胖子跟在米如画身后，学她样子，双手抱在胸前。 米如画似乎有一种天生的魔力，她总能以自身的童真，去吸引一些单纯的小孩。 然后，在孩子里面做大王！ 张扬见过太多成熟的，还有不成熟假装自己成熟的人…… 似这样成熟大人世界里的小孩子，他只见过米如画一个人。 “喂！你们戴眼镜黄帽子的，说你呢！天很热，你清楚吧！”米如画身子半靠在小胖子肩膀。 米如画抬头看他：“你自己都知道热，带个帽子，帽子上还带个小风扇，你怎么不知道孩子们也热！” 孤儿院的孩子低着脑袋，目光落在米如画身上，没父母的孩子，哪怕有其他人的疼爱，也是很可怜的！ 张扬最了解这种情绪，他看着孩子们，他们如雨打浮萍漂泊无根，渴望有人疼爱，却又害怕这份疼爱是一场空。 他也最受不了孩子们此刻的眼神，这让他想起，当年看着焦婉君被父母带走的自己。 戴眼镜帽子的男人，推一推挂在自己脸上的眼睛，低头不屑地看着米如画：“我姓薰，是这的导演，你有什么问题！” “孙？孙悟空的孙，还是薰衣草的薰！”米如画盯着他，完全不怕。 “你！别嘲笑我口音！是孙大圣的孙！”孙导演抹掉帽子，向前一步走，大喊道：“场务呢！快点来清场！” “安总已经走了，现在这里我是老大，我说怎么拍就怎么拍，耽误了拍摄进度，你们孤儿院的人能负责得起吗？” “真当我们给你们的东西，都是白捐的！” “如果你们的捐赠是带有目的性的，这些东西你们可以带走！”旁人没资格说这些话，可同样从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有资格这样说。 张扬目光落在后院角落：“一些课桌，几十个书包衣服而已，你还真把自己当大爷了！” 张扬目光落在孩子们身上，很多孩子的模样他都熟悉，还有几个小家伙个子矮矮的，站在最中间，被身边大孩子挡着阳光，应该是他不在这几年刚来的孩子。 他们只是被人遗弃，并不证明，他们就有问题！ “把你的东西，拿走，别让孩子们在这，为了你那该死的拍摄进度晒太阳！”张扬敢这样说，不是因为外人看来虚伪的圣母心。 而是，他真有这样说的底气。 几万块，他确实没有，但也不在乎。 他没钱，不代表，他的朋友们，也没钱。 大商市，确实没有几个人知道他张扬是谁。 可若是把他的名头拿到，那些知道他名号的人面前，别说两三万块的物资。 就算是再盖十个孤儿院，那些人也会争着抢着来，只为了在神秘的张公子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张扬面带微笑，看向孩子们：“你们都知道我是谁不？” “张扬哥！我知道，你上大学时候，村子里准备吃酒，你还给我带回来一大碗红烧肉，可香了！”扎着辫子的小姑娘，说话时候眼睛眯成月牙。 “英子，不错啊！还记得哥哥！”张扬摸摸她小脑袋，摸到一脑袋汗，还有密密麻麻的小包。 都生痱子了！ 他更心疼了。 “你们既然认识我是谁，就肯定知道，现在院长不在，孤儿院里，我才是最大的孩子，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们的头！” 张扬指着前院：“都听我的，现在往前院跑！” “三仔，去把前院食堂的空调给我打开！” “捐这个捐那个，不舍得用，不是浪费人家爱心人士的一片好心！” 小孩们分不出对错，可他们分得清楚，什么好吃什么难吃，什么样的情况下，自己最舒服！ 三仔带头躲起来的时候，他们不敢听三仔的，是因为他肯定打不过孙导演。 可现在不一样了，是张扬哥在说话！ 村里人经常说，张扬哥是整个院里，甚至是整个村子里最有出息的孩子。 孩子们觉得，听大哥的话，能有什么错。 孩子们刚准备向后院跑…… “我看谁敢去！你们不想要新书包了？不想要新衣服了！”孙导演对着一群弱小的孩子，发泄心中的怒火。 从早上到现在，这群小傻子，一个网络舞蹈都学不会，平常不看手机的吗？ 一个简单的队形，要换有钱人家的孩子，说两句肯定就学会了！ 也只有这种穷乡僻壤，被人丢了不要的傻子，才怎么也学不会浪费自己的时间！ “我告诉你！”孙导演指着米如画，又看向张扬：“还有你，你们给我好了！” “今天的拍摄不是简单的捐赠拍摄，我已经跟孤儿院里的人说好了！” “我拍摄的进度流程，她都知道，你要是不按照流程来，等安总的公司怪罪下来，这件事要你们全权负责！” “你们要赔钱的，你知道吗？”孙导演，气呼呼地站在遮阳伞下面。 “多少钱，你列个单子，算个账！回头本小姐赔给你！”米如画脑门上细汗密密。 她一只手叉腰，挡在孩子们面前，好像一只保护欲爆棚的老母鸡。 孙导演瞥她一眼：“看你样子，也是从这出去的，你这个年纪恐怕还在上大学吧！” “没挣过钱，就是不知道，钱值钱！” “我来的时候，跟你们院长商量好了！这两天，这群孩子随我们随便用，一万块钱！” “但，要是有一点做不到！” 孙导演脸露出遮阳伞下面，伸出脑袋盯着米如画：“那可是要赔十倍，你这个年纪，你知道十万块钱是多少钱吗？” 米如画后退一步，看张扬一眼：“你们院长，怎么……” 张扬去找院长后，她没有走，偷偷跟过去看一样，老院长明明是一个慈祥的老太太。 为什么在孙导演嘴里，变成一个贪财的周扒皮，还利用孩子们挣钱！ 米如画怀疑，院长是不是被人骗了！ 张扬摇头：“不用担心，一会跟你解释！” “十万块钱是吧！如画，先……” “嘿嘿，你不用说，你有需要，米大人肯定出手！”米如画转身收起笑容：“给我一张卡，或者收款码也行！” “装！还让你们两个装起来了，你知道银行卡一天五万块限额吗！你……”孙导演还想说。 张扬向前一步：“你要是再多嘴，我可以给你二十万，剩下十万算你的医药费！” “给卡号，带着你的人，走！” “不能走！”矮墙处，一个卷发女人如同泼妇一般，双手叉腰。 后院里的孩子，看见她，纷纷害怕地缩在一块！ 第46章 有钱还有脑子，太可怕了！ “你是谁！哪个单位的，谁让你来管我们孤儿院的事！告诉我你家长是谁！”女人声音尖锐，好似指甲刮过玻璃，可她嗓门巨大，让人怎么躲，都躲不过她的魔音攻击。 张扬看出孩子们对她的畏惧，他主动挡在孩子们面前。 “我是这个孤儿院长大的！” “奥！那又怎么了，你长大了，就跟我们孤儿院没关系了，谁让你管我们孤儿院的事了！”女人走来，带起尘土阵阵。 张扬丝毫不畏惧她的泼辣气势，顶着她的吐沫攻势，向前一步走：“我管孤儿院的事，还需要谁同意，谁批准？” 女人个子低矮，才到张扬胸口，眼见张扬不怕她，反倒向前一步。 她倒是忍不住的害怕，常跟年轻人打交道，她最清楚，这个年纪的人最容易冲动，打起人来也最疼！ “不是需要谁批准，我是说，万事商量来，你不让孩子们拍摄，也要跟我这个院长说啊！”她换一种沟通方式。 “朱院长，你当院长也没跟我说啊！”张扬心中的不满，完全发泄出来。 从老院长屋子里出来，他就有些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想不到，这三四年，外界多孤儿院的关心，不但没有为孤儿院带来好的发展，甚至连老院长都失去对孤儿院的控制权。 面前这个女人，借老院长对她的相信，还有自己丈夫手中的资源。 她借口帮孤儿院重新翻盖，却在盖好之后，夺走了老院长对这片土地，还有孤儿院的控制权。 为了堵住外人口实，只给老院长留下一件破旧的屋子，老院长自然不在乎这些，只要能在这看着这群孩子长大，她就已经很幸福了。 可是，张扬作为老院长照顾大的孩子，身为院长妈妈的孩子，他不能不在乎这件事！ 他的怒火，大雨难熄。 朱院长退后一步，她察觉到张扬话语里的不满：“我当院长是上面的决定，凭什么跟你说！” “我们孤儿院不欢迎你，现在请你出去！” “你们，继续跟孙导演拍摄，谁要是不好好表演，是要受到惩罚的！” 听见她的话，孩子们脸上都挂着畏惧。 张扬进入孤儿院时候，就已经吸引村子里一大批人的注意 他看着墙头上村民愤怒的脑袋，村里有自己的规矩，自家事自己管，哪怕村民知道，村里孤儿院出了事，但都不是张素女亲近的人。 没名分，也没资格管这件事！ 但现在情况变了！ 张扬回来了，他是张素女院长养大的孩子，他有这个资格管这件事！ 张扬扭头盯着墙头上朝院里看的脑袋：“小虎！” “杨哥！叫我呢！”小虎愣了一下，脸上挂着笑，就要翻过院墙跳进孤儿院。 “走门！你走门！砖头再给我弄掉了，我要你赔钱啊！”朱院长扯着嗓子大叫。 可她本来就不是村里人，来村子里胡乱搞之后，早就失了人心，村里不少人都看她不顺眼。 要不是畏惧她有钱的老公，也担心老院长怪罪，早就有人背后砸她玻璃了！ 小虎根本不理会她，径直走到张扬面前，脸上挂着得意的笑。 这会，村里谁不知道，张扬有钱，他这么有钱，找人帮忙，不找别人只找自己，这还不能看出来我小虎的能力！ 张扬看着小虎开口：“你是不是想干自己的生意？” “那肯定啊！”小虎点头：“我在城里洗车时候，看好多大老板，咱就想着不能一直洗车，总有一天我也要当大老板！” “哎呀，你还挺有见识，你见过这么多大老板，满江村的江三锤听说过吗？” “嘘！这名字可不敢说！”小虎惊讶。 “没事，我跟他有合作！”张扬拍拍小虎肩膀，目光在朱院长，孙导演身上扫过：“你帮我个忙，明天我让你进城里，找江欢，江三锤的侄子做事！” “真的？”小虎目露惊喜，江欢这个名字他听过，那可是传说中的大人物。 杨哥，现在果然有钱有背景！ “哥，你说让我小虎帮你做啥？” 张扬指着孙导演：“你不是想拍成短片，给安总交差！那小虎你就帮我拦着他！别让他拍成！” “城墙上的乡亲们，有一个算一个，帮我拦住他们，让他们一个画面都别想拍成！” “我张扬没什么钱，但也不会亏待乡亲们，凡是帮忙出力的乡亲们，不给钱，但是一袋大米，一袋面粉，五大桶油，三十斤鸡蛋！每日还有一百斤猪肉！” 张扬从村子里出来，最清楚村子里人在乎什么，他要是说一人给一千块钱，村民们不会太激动。 毕竟谁家里也不缺这一千块钱，但要是给东西，那就不一样了！ 吃得谁不想要！ “真的！张扬你可要说话算话！” “废话，张扬，这小子我从小看着长大，还能骗咱们！” “我一直看他们不顺眼，张扬，看你二爷爷出马，我让他们拍！拍老子的屁股！” “还是张扬有出息，从小，我就看出来了！” “得了吧！他婶子，这话你说三遍了！” 不到半分钟，院子里站了几十号人！ 张扬背靠百姓，腰杆挺直。 孙导演带过来十几号人，眼睁睁看着他捣乱却无可奈何，都是上班的，干活可以，几百块，买什么命啊！ 孙导演气得手发抖：“你是不是一定要跟我作对！” 张扬摇头：“没啊！我这事跟你没关系，只是想跟咱们朱院长作对！” “你不是不想要我给你这十万块赔偿！” “那就让朱院长来出这个钱！”张扬好言相劝：“对了提醒你一声，不管能不能拍成都是你的问题，但是你要是推卸到我身上，那大不了咱们闹起来！” “你要是推到朱院长身上，你们可以打官司要赔偿，总比你陪安总的钱要强！” 孙导演听着张扬的话，有些犹豫，混职场的，谁还不会个推卸责任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 朱院长眼睛睁大，委屈大喊：“放屁，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拦他们的！” “可钱是你收的！我读法律的，合同也是你签的，这件事就要你来负责！”米如画瞬间明白张扬想法，帮张扬说话！ 孙导演点头，他也是个打工的，也不想挨打，看着张扬身后的百姓，还有七八十岁的大爷，这打一下，自己把房子卖了都不够人家医药费！ 他愤怒地瞪张扬一眼：“你厉害！我们走！” “把东西也搬走！” “还有你！”孙导演盯着朱院长：“等着法院的传票吧！” “不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朱院长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 第47章 叫人？打起来！ 朱院长坐在地上撒泼，她完全不顾自己形象，拿出在农村老女人打架那一套。 “哎呀，没有天理了！” “老天爷啊！还有没有人管管了！我含辛茹苦地带孩子们长大，好不容易寻个机会，想给孩子们谋点福利！” “找的人家，给孤儿院拍视频，我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帮孤儿院挣钱，让孩子们有好日子，能多买点肉吃吗？” “我一片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对待啊！” “老天爷啊！我这样的好人，为啥没人帮忙啊！现在还被人这样对待啊！你说说，我活着还有啥意思啊！” 地上尘土飞扬，周围百姓纷纷后退，怕惹得一身骚。 “我的命咋这么苦啊！老天爷啊！好人为啥总是要被人欺负啊！”她坐在地上，双手用力拍打着大腿，手臂遮住眼睛，睁开眼睛，突然停下哭喊，偷看人群。 待她看到，无论是村民，还是孩子们都离她站得远远的时候，她尴尬地坐在原地，继续哭喊也不是。 朱院长僵坐在地上，眼睛死死地盯着张扬，目光从那群小孩子身上扫过：“我就不信了，你还能一直在村子里待着！” 她看着张扬开口，却是在对孩子们说话。 她在告诉孩子们，你们的保护伞肯定会走，到时候就有你们好受的了！ 本来心中就对她不满的张扬，看她敢当自己面威胁孩子，此刻更是难掩厌恶。 “再敢多说一句，我就撕烂你的嘴！”张扬上前一步，凶狠恐吓他。 没钱的时候，他也算不上什么正经好人，现在有钱了，更像个坏人了！ “张扬，出什么事了，我看那群人都走了！”苍老的声音，从前院传来。 张素女弯着腰，站在矮墙处，抬头看向孩子们的时候，脸上绽放由心的笑容。 她是真的喜欢孩子，喜欢这群小家伙，才愿意在这里，这个小院子里，奉献自己的一生。 朱院长看见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她知道老院长心软，只要说服她，就能趁着孙导演还没走远，把人叫过来继续拍摄。 她属貔貅的，进了她口袋里的钱，绝对没有再拿出来的道理。 “张姨！你要给我做主啊！”朱院长弯腰低着身子，豆大的眼泪砸在泥土里，不知道实情的人，还真以为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怎么了，受这么大的委屈，你说……”张素女刚伸出手，准备扶住她。 张扬一只手搭在她手上：“妈！外面热，你回去歇着，这里的事，有我！” “那行！”张素女干脆回答，微笑着就往前院走。 她确实是老了！ 但不是老糊涂了！ 从小看着长大的张扬她不信，要是信骗过她一次的姓朱的，那她才真是笨啊！ 她出来，只是为了一句话：“孩子们！天热，该吃中午饭了，走去前院帮我摘菜！” 大人的事，大人们处理，别吓着孩子！ 三仔在前面领头：“行！我早就晒得不行了！” “好嘞！妈！” “走喽！去前院！” 孩子们更不是傻瓜，他们只是害怕！可有张素女在，他们什么都不怕。 老院长颤巍着身子，带走孩子们。 朱院长站在后院墙角，看着乡亲们愤怒的面庞，她抬起头对上张扬的眼神，下意识后退一步。 后腰撞到柱子，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对，一直都被面前这个小孩子牵着鼻子走！ 再厉害，也不过一个从孤儿院出来，没钱没势的小青年，不过借着该死的村民施压。 对啊！ 他就一个小青年，老娘混迹江湖，什么没见过。 “你他娘到底要做甚！我告诉你，真当老娘好欺负，我三个儿子都在镇上做生意，我们家老大跟城里的大人物，都有关系，我告诉你！” 朱院长挺起下垂的胸膛：“你要是还不走，老娘打个电话，我让你这辈子走不出去！” 阴谋诡计说不通，求情道德绑架也不行，她总算是撕破脸皮，露出自己镇上一霸的真实面目。 “我要你从孤儿院出去，你现在走，现在走一切都好说，等明天姓孙的短片拍不成！” 张扬低头俯视她，开口：“他跟我可不一样，我惦记着村里情谊，不想把事情闹大，大家都不好看！” “他们这群人只认钱，你要是不给他们把违约金补上，他们能把你拔下来一层皮！” “真当我朱吉美是吓大的！这孤儿院我住着好好的！你想逼走我？告诉你们没门！” 朱吉美掏出手机，扯着破锣嗓子大喊：“老大啊！你娘被人欺负了，你快来孤儿院！” “打牌，再打你就要给你娘摔盆了！快点来啊！多带点人！” “你们给我等着，别走啊！”她怕张扬先揍自己一顿，一边放狠话，一边向孤儿院外面逃走。 村民们人心浮躁。 都是在村里生活，他们对朱吉美家里的还是有了解的，她家三个孩子从小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坑蒙拐骗，打架勒索这种事情干了个遍。 “扬子，你看这咋办，三爷我都七八十了，你让我捣乱行，让我打架，那不是要送我走吗！” “对啊！我们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哪打过架啊！” 小虎面对没义气的村民，举起手大喊：“不要着急，你们忘了张扬哥现在的身份了吗！” “他可有钱了，怎么会怕那群小喽啰。” 张扬挂断电话，低头询问：“你说啥？” 小虎得意地笑：“乡亲们，看见了吗？杨哥肯定也打电话叫人呢！别担心啊！” “叫啥人啊！啥年代了，还玩那一套！”张扬反问。 小虎也忍不住的害怕，从小在镇上混到大，也被朱家三个孩子打到大，心里这份恐惧是说不尽的。 他奇怪反问：“那杨哥，你刚刚打电话是？” “外卖，我外卖到了！”张扬回头：“乡亲们不要怕，当然你们要是害怕我也没办法！” “不过，我刚刚许给各位的东西，拉过来了！一辆大货车，现在到村口了，东西就在院里发，你们要是回去，我可不帮你们送上门！” 一边是一袋大米，一袋面粉，五桶油，三十斤猪肉，一边是可能会有的挨打…… 乡亲们的正义之心，被完全激发。 张扬拍拍小虎肩膀：“给你个机会，人在村口，没找到进村的大路，你去把人领进来！” 小虎感动又担心：“哥，那你咋办！镇上到村里就三五分钟，他们马上就来了！” “来了？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豺狼来了，有粑粑！”张扬转身，毫不在乎！ 第48章 俺只是卸货滴 乡亲们站在院子里，表情复杂不已。 他们是真怕麻烦，可又舍不得猪肉，要知道今年猪肉可涨价了！ 坐在人群背后的老头后悔叹息：“要是许给咱羊肉牛肉就好了，老子今天就算死在这，也不会走！” 站在遮阳伞下的米如画也有些担心：“张扬，你练过武吗？” “没有！我小学过鬼步舞算吗？”张扬试图缓解，现在的紧张情绪。 “别开玩笑！他们要是真用拳头说话，咱们肯定是会吃亏的！” “你怕了？” “我是怕你挨打好吗？”米如画担心地劝说，从小的教育告诉她，不要正面跟一些没有脑子的人交锋。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张扬从口袋里掏出纸巾给她擦擦额头的汗：“放心吧！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谁！谁干的！”粗狂凶狠的声音，从大门外传来！ 三个领头的壮汉，如黑熊一样高大，衬托着一边站着的朱吉美，都有些矮小。 “儿子，就是他！他欺负妈，还要从妈手里抢走，咱们家出钱盖的孤儿院，真当咱们家没人了！”朱吉美站在一旁委屈掉眼泪。 她高超的演技，让这不知道内情的人看见，还真以为张扬才是那个借机占有孤儿院，利用孩子们的可怜挣钱的人。 三个壮汉中最年轻的黑熊三，听见母亲哭诉，加上自己刚刚网吧三连跪的憋屈，腾地站了出来。 抓住一边的砖头，冲上前来：“就你，就你他娘的！欺负我妈！” 熊三在镇上混这么多年，还没见过有人欺负他们家人：“你要是不想活了，老子成全你们！” “怎么个成全！”张扬看一眼手表，完全不在乎的态度回话。 “你奶奶的！当我给你开玩笑是不，老子现在就送你去投胎！” “老三！”黑熊一窝里，胡子最长，头上有白发出现的熊大叫住自家兄弟。 他年岁大一些，不止在镇上混，也经常在城里，跟见那些大人物。 张扬身上有一种奇怪的味道……一般人模仿不来的底气，让他决定先稳一手再说。 熊大走上前捋一把胡子，开口：“年轻人，你是谁？” “张扬，这个孤儿院长大！” “孤儿院长大，我看你是想一辈子住在孤儿院，老子现在就打断你的腿，让你这辈子都走不出去！”熊三一听张扬没有身份，立马来了底气。 小孩没脑子，上去就要干！ “老三！”熊大再拉住自己这个兄弟，抬头看张扬开口：“你是工作，还是？” “没工作！在社会上乱混！”张扬听着远处大货车的声音，后背挺得更直。 “奥！你也是道上的！”熊大沉住气，一般说这话就要盘盘道了！ “黄毛哥认识不？”熊大抬头看向张扬。 前两年，去城里唱歌，正好遇见黄毛哥，通过他，熊大才清楚，大商市这潭水很深啊！ 低调，稳重，才是他如今做人的准则。 张扬疑惑摇头：“黄毛哥？没听说过！” 熊三睁开大哥的手：“哥，别拦我，黄毛哥的名头，他都没听说过，看来在城里也就是个普通打工的！” “他今天欺负咱妈，我不会放过他的！” 熊大奇怪摇头，张扬的自信，确实吓住他：“黄毛哥不认识，那屠夫哥呢！” “不懂，好像你说这个人，我有印象！”张扬奇怪开口。 可他偏偏忘了在哪见过这个人！ 大商市有名头的人，张扬都是通过米家认识的，他奇怪地抬起头：“你认不认识这个社会大哥？” 米如画摇头：“我又不跟这些人做声音，我平常做的都是设计，美容上的生意，只有女顾客！” 熊大得意地笑了：“兄弟，大商市道上混的大哥，你一个都不认识，你还敢在我们面前虚张声势！” “这样今天，我给你盘个道！” “给我妈跪下磕头道歉，再给我们……二十万算是赔礼钱！不过分吧！” 站在院子中间的几个人一字散开，面色沉重，吓得乡亲们不敢乱动。 “张叔，猪肉卸哪！” “你也真是，你早点给我说，我虽然是村里出来的，可现在村里地这么值钱，谁还在村里养猪，我找这些东西，可不好找！”帽子反戴，衣服皱巴巴，脸上汗水不断滴落的男人走进来，眼睛瞟着地面，跟念台词一样说话！ 从几个壮汉身边侧身子，丝毫不觉奇怪地走进院子里。 “你们这是干啥呢！”江欢奇怪询问。 张扬指着领头的熊大：“找事呢！” “奥！”江欢丝毫不觉得奇怪，这种事他见多了，可出来找死，不带武器，就地拿砖头的，倒是少见。 “你们……挺省钱啊！”他认真地夸赞一声。 张扬抬头奇怪开口：“那些东西很难找，不就米面啥的！” 江欢面带尴尬诚实回答：“我三叔让我说的，我就说我不说！” “三叔你大爷！我们哥三在这站着呢！你看见没，是不是找……” “噗通！”身高一米八多的熊三，在所有人还没看清楚的时候，飞了出去，撞开孤儿院不结实的院墙。 江欢面色不善地收回脚，上前一步盯着他：“你骂我三叔？” 张扬无奈捂着脑袋，完了！ 江欢这小子一根筋，当着他的面骂他三叔，这事大了！ 熊大被吓了一跳，看着自己飞出去的弟弟连忙上前阻挡：“兄弟，兄弟，有话好好说！” “咱都是在道上混的……” “嗯？谁混的。”江欢不乐意：“我是正经生意人！商人你知道啥意思吗？” 好不容易去掉那些不好的名头，江欢可不想在沾染上。 熊大点头挡在熊三面前：“有话好好说！我也是半个生意人，大商市咱都有关系，黄毛哥你知道吗！屠夫哥，我以前也给他敬过酒！” “嗯？谁！”江欢疑惑大声询问：“黄毛，屠夫？” “江哥叫我呢！”穿着皱巴巴一身腥臭的黄毛，站在院墙外面，避开地上趴着的熊三，扭头往里探：“张扬叔好！” 熊大震惊地抬起头，盯着面前的男人：“黄……黄毛哥！” 江欢指着熊大：“你认识他！” “没印象啊！”黄毛脸上挂着讨好的笑，诚实回答！ “行了！大哥！”熊二总算忍不住开口，他松开自己的衣领，凶狠说道：“我不管他们是谁，当着我的面，打我老弟，还欺负我妈，我让他们今天走不出去山脚村！” 随他说话，身边四五个人抽出身后的小刀。 站在院墙外的黄毛，踏入院墙，用只有四根手指的手挠着脑袋，尴尬开口：“是吗？” “砰！砰！砰！”整齐的金杯车开关门声。 脚步声响起，十几个黑衣大汉站在院墙外。 熊二吓得后退一步，吞咽口水，紧张开口：“我……我装的，开玩笑，别生气大哥！” 张扬身后摇扇子的三爷奇怪开口：“黑涩会嘎？” “不是！”张扬回答：“我找来的，卸车工而已！” 第49章 收猪，种猪！ 江欢低着头，不屑地看着朱吉美一家：“就你们要欺负我张叔？” “谁说我们！明明是……”朱吉美双手叉腰，还想拿出泼妇骂街那一套。 却被他乖巧的儿子熊二，没好气地拦住：“我的亲娘啊，这个时候，你就别捣乱了！” 出门打架挨打，他从来不怕！ 都是在社会上混日子的，身上有个伤口，那是家常便饭。 熊二低着脑袋，不敢抬头看，心里早就明白，这群人不一样，看他们的架势，不止会打人，肯定还很会做人！ 他还年轻，媳妇刚满三十岁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他可不想自己前脚刚死，后脚媳妇跟人跑了。 媳妇再找个比他年轻帅气的男人，白天花他的钱，晚上抽他媳妇，下雨天还打他孩子…… 熊二真的怕了！ 说话少不是因为他有脑子，只是因为他是个怂人！ 熊大跪得最认真，看着走进院子里的壮汉装卸工，他脸上的害怕不似作伪。 “别！黄毛哥，黄毛哥，都是自己人，我以前还请你吃过饭呢！” 江欢是个讲义气的人，黄毛跟他时间最长，从小挨打时候两个人就开始认识，后来打别人时候，两人更是积累了深厚的感情。 要真是黄毛的人…… “不认识！”黄毛打断江欢的思考。 江欢奇怪询问：“真不是你的人？” “我去，请我吃饭人多了，我去咱村里吃饭，啥时候掏过钱！”黄毛诚实回答：“我要是都认识，那不累死了！” “欢哥，你了解我的，我这个吃饭该吃吃，事我一般是，一点都不办！” 站在一旁的张扬，忍不住给黄毛这种不要脸的性格，竖起大拇指。 “欢子，这事我来定一下！” 孤儿院后院，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张扬身上。 在乡亲们眼里，熊大三兄弟那都是大到没边的恶霸，可他们见到黄毛，直接跪下连放狠话都不敢。 小虎掰着手指算数，黄毛又是江欢的小弟，张扬哥一个电话江欢开着大货车就来了。 他抬起头仰视面前男人的身影，瞬间感觉张扬深不可测。 以他的大脑认知，想不明白这种关系，他只觉得，自己机会来了！ 抱好张扬哥的大腿，他以后最次不能混成另一个黄毛！ 张扬上前几步，走到阳光之下，他身形高大，却遮住朱吉美身上的阳光。 “朱院长，你看咱们现在可以谈了吗？” “谈你个……”熊二捂住老妈的嘴，心里着急，三个儿子跪下两个，躺地上一个，自己老妈还是看不清楚现在的形势。 熊大连忙开口：“您放心，这个院子是我们掏钱盖的，您跟我说也是一样！” 张扬点头：“第一个条件，你们很清楚！” “清楚，清楚！”熊二止不住地点头：“回去之后，我们就办手续，这个院子还给张院长！” 朱吉美一听说要抢自己的院子，挣扎地脱开大喊：“那不可能，院子也就算了，可我刚刚还收了人家一万块钱！” “老大，我答应姓孙的，这两天要是不让他们拍摄，要十倍赔偿！咱们要赔给人家二十万！” 江欢奇怪低头掰着手指：“一万的十倍，不是十万？” 朱吉美尴尬的低头：“还有一万，是我的中介费！” “你是真的贪啊！”张扬佩服她的贪婪，都到这个时候了，还看不清楚情况。 熊大拉住老娘：“妈！我求您了，您看看老三去吧！别昏死了，我们才是你儿子，钱不是你儿子！” “张老大，钱我出，合同是我妈签的，这个自然是我们家的事，绝对不会跟孤儿院有任何关系！” “从今天开始，我们家的人，再也不会沾染孤儿院！您放心！” 小虎站在张扬身后，双手叉腰：“那不行，你们家的人说话跟放屁一样，万一你们再来了咋办！张扬哥又不能一直在这！” 张扬转头，欣赏地看小虎这小子一样，都学会捧哏了，孺子可教。 “没事！”黄毛摆摆手，立马有两个壮汉，从身后金杯车里掏出两瓶自喷漆。 黄毛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塑料纸，自喷漆喷过。 张扬楞在原地：“收猪：1843……” 黄毛点头：“张叔，这我电话，以后乡亲们都看着，他们家的人，要是还敢来捣乱，给我打电话，不过开头不要说收猪，我现在不管这个业务了！” “挺好，勤劳致富！”张扬感叹。 熊大跪在地上，膝盖生疼：“老大，我们现在能走了吗！” “走个屁！你们来得正好！”张扬指着外面：“我看他们没穿罩衣，几百块的衣服，搬猪肉，弄脏了多亏！” “劳烦，你们来干干活！” “小虎，你在这看着，答应给百姓的，都分给百姓们！” “江欢，走去前院，见见我妈！” 江欢脸上堆起苦笑：“张叔，你妈？奶奶多大年纪。” 他年纪也不小了，叫张扬叔，是因为他三叔叫张扬老弟，而且，张扬是真有本事。 厂区改景点的项目，三叔已经找了专业的人评估，他们评价，这竟然是对厂区利用得利率最大的方案。 而且，几个专业人士也偷偷询问，三叔当面是不是真的干过那种事，虽然三叔极力否认，可没有人信。 这说明，张扬给的方案能干啊！ 可是，让江欢叫一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农村妇女奶奶。 这么多小弟都在，他多少是有些抹不开面子。 “放心吧！我老妈，是一个很值得人尊敬的老太太！” 张扬走去前院，孩子们在食堂大厅里摘菜，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更何况是他们这些连家都没有的孩子。 张素女的教育理念，在外人看来相对残忍，她让自己孩子从小就接触各种家务，希望他们能迅速自理自己的生活。 所以，张扬在踏入社会后，面对对社会很多不公，才能这么快地接受。 一个没什么能力的农村妇女，能养一群孩子长大，已经是十分不容易的事。 “所以，我想让咱们孤儿院更好一点！”张扬盯着张素女，目光扫过孩子们：“我从这里长大，现在我有自己的力量。” “帮孤儿院更好，是我的责任！” 第50章 别偷偷看我眼睛 车向城市开。 张扬脸上表情轻松中带些得意。 这三天，他都在村里住，江欢那一天在村里施展自己厨艺，带着村民吃爽了之后，就带着人离开了。 没办法，他之前的名声确实吓人，有他在，大家都过不舒服。 这两天乡亲们得了张扬不少实惠，相信张扬走后，乡亲们会更加照顾孤儿院。 张扬不担心，有些心怀异心之人打小主意，毕竟黄毛的收猪电话，还是很好用的。 “张扬！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轻松！”米如画目光透过后视镜，打量着坐在身边的男人。 她欣喜地感觉到，自己对男人的认识更近一步，这是一个两人感情间，好的信号。 “是吗？”张扬透过镜子看向自己的脸。 他低着脑袋，避开米如画的视线。 “以前，你很有钱，可心里总是压着一些东西，怎么说来着……忧伤，人都说你眉宇间藏着忧伤！” 米如画转头正视这个男人。 直到张扬跟孩子们一块玩耍时候，她才觉得面前男人，心里也藏着一个男孩！ 张扬点点头，认可她的话。 自己以前心里，确实藏着很多事情。 藏着不能帮助孤儿院的遗憾，藏着对生活不公的愤怒，藏着对那个姑娘的亏欠。 如今，这些事情在一点一点解决。 风从窗口细小的缝隙中吹进车里，锋利的风拂过张扬的脖子，他升起车窗，又想起那个怎么也找不到的姑娘。 他转头对上米如画的眼睛，假装看后视镜，又转过头。 “孤儿院对你很重要，我看张妈妈对你也很满意！”米如画明白自己的偷看，被人发现，连忙岔开话题。 张扬愣神。 “张扬！你有没有听我讲话！” “有……当然有，我听着呢！你说的对，不过这样还不够！孤儿院的孩子们，需要上学，我以前上学时候，要走很远的路才能到镇那头的学校！” “我想着回去，买两辆校车，在学校，还有厨师也要配上，营养师，这些都要配上！” 米如画是商人世家出身，她粗略计算：“你说的这些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也花不了很多钱，不过我觉得孤儿院，管理才算是大事，要真的找来这么多人！” “张妈妈一个人管不过来的，你知道的她这个人心软，容易相信人，年龄也大了！” 张扬点头，承认这确实是他一直思考的问题：“不过，我要真给孤儿院这么多钱，交给别人管，我也不放心啊！” “算了，我也不着急，有钱找个人还找不到了！先回家吧！”张扬尴尬看米如画一眼。 “你哥，不是在家里等着呢！” 本来按照张扬的计划，他也没什么事，想着在村里待个半个月。 但，今天早上，电话找不到米如画的米业，愤怒之下，把米如画信用卡停了！ 这让我们的软饭王，张扬先生不得不停下，在孤儿院的建设脚步。 是的，在孤儿院这么长时间，所有的开销都由米如画买单。 那张无限黑卡，在当天晚上时间过了之后，就又消失在张扬屁股口袋。 张扬虽然身家几十亿，可口袋里并没有一分钱，所以掏钱的任务就落到米如画身上。 甚至连，上街上买一个三块钱的饼夹菜都是米如画出的钱。 “怕什么！他敢怎么我，最多说我两句！”米如画昂着脑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不过，也庆幸咱们走得早！” 米如画说到兴起，身子半侧，手抬起关小车里的音乐。 “为啥？”张扬反问。 “你不知道，村里这两天对你的风评都变了！”米如画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把瓜子，吐在两百多万的保时捷中控台上。 “他们都说，你其实是被我包养了！哈哈哈！” 张扬惊讶地扭头看她一眼：“你听谁说的，还有……你哪来的瓜子？” “嘿嘿，你不知道吧！你们村的村口我早就打入了！”米如画绣口一吐，两个瓜子皮在空中飞舞。 “这技术，你都练会了？” “那可不是，刘大妈教的！” “你都跟他们说啥了？”张扬畏惧，感觉到大恐怖。 “没说啥啊！就聊聊家庭，未来……” “完了！”张扬大脑飞速运转：“我名声没了！” “不会，我帮你澄清了，我说你不是吃我软饭！”米如画天真地又掏出来一把瓜子。 “你不清楚，你在的时候，他们确实不相信，但现在咱们走了，村口的话题，早已不受我们控制！” 张扬难过摆手：“别了，我的故乡！” 他脚踩到底，音响声开到最大，电台里的人在唱道。 “你呀你别偷偷看我眼睛，满天的星辰它不如你！” ………… 车子带着一路灰尘，从大商市GDP最低的小山村，冲出大商市连路边捡垃圾都知道的富人区。 车子上灰尘厚厚，可在城市里，路过的人看见，只会觉得车里的人更加有钱。 张扬把车停在自己院子。 刚刚还硬气的米如画，现在站在他房间里来回走动：“完蛋了！我好像看见，我爸的车！” “你不是不怕你家里人？”张扬把合同收进电视机下面的抽屉，从冰箱里拿一瓶透心凉，一口下去，整个人都舒服。 “我是不怕我哥，他米业敢怎么滴我！说我两句，我站着听是给他面子，我不听他还敢拦我！”米如画摆烂地躺在沙发上。 “可我爸的车怎么会在！” “我爸在，就证明，我妈也在！我妈在，我就完犊子了！” “你不知道，我们家很传统的，我爸主外，我妈主内，我爸管生意，我们管我们俩！” “要是米业那小子自己在，我一巴掌……” “米如画！” “谁！”米如画从沙发上弹起，脸上嚣张凝固：“米……哥！” “客气了，你还知道我是你哥，你还知道回来，要不是我把你卡停了，你是不是要死外面？” “谁说的，我这一次出去是帮助人去了，我很低调的！” 米业举起手里的平板，生气大喊：“低调？” “就你？” “神秘男子夜掷两千万，只为博女子一笑！” “沙场大亨少爷，酒吧打桩……” 米如画愣住，想要接过平板：“安维龙挺强啊！” “说你的问题！” “我有什么问题，这俩新闻，哪有我的名字？” “那是我给你擦屁股！要不然，新闻早就直接写你的名字了！”米业无奈摇头：“我是跟你说不通了，爸妈要见你！” 他抬头对楼上大喊：“张兄，我父母也想见见你！” “那不行，我忙着呢！我最近创业呢！”张扬换好衣服，从楼上走下来。 米如画奇怪开口：“创业，我咋不知道你要干啥！” “我准备参与一个新兴城市的建设！” “说人话！” “去小河边看蚂蚁！”张扬拿起自己的车钥匙！ “张扬，你不负责，你忍心丢下我一个人去面对我爸妈！”米如画扒着门框大喊。 张扬快跑，关上车门：“废话，不是躲你爸妈，我出去干啥！” “你们俩，记得帮我关门！” 第51章 凭亿近人张先生 车沿着河堤快速行驶。 张扬最爱这条穿过大商市绵延向东的长河。 无论他是贫穷还是富有，大河从来不会拒绝他在这里，抒发悲伤，抽一根烟。 时间在身旁流逝，大脑好像一块屏幕，在随意播放，过去和不切实际的未来。 张扬看着路边情侣来来往往，他相信爱情，也羡慕家庭。 却不知道，这种生活，什么时候会降临在自己身上。 从山脚村出来后，由那种幸福的家庭环境解脱，他曾在米如画车上的后视镜里，看见过自己的孤独。 所以，他才要逃避，不是逃避见米如画的父母，而是逃避让米如画进一步迈进自己的生活。 张扬打开车玻璃，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 太阳从头顶落在西方，他伸出手想抓住从在夕阳中穿过的飞机。 身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很多孩子，张扬扭头看向那扇高大的校门，自己送外卖的时候，常常来这送外卖。 那时候，他的客户并不是成年人，而是带着电话手表，用的上万块手机的小少爷小公主。 看着门口来来往往的bba就能知晓，这是一座贵族学校。 “我梦寐以求是真爱和自由！”张扬低头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防水机。 以前，他总是想着挣钱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换一个好手机，现在开豪车住别墅，一晚上豪掷一千五百多万。 倒觉得，用什么样的手机没区别。 “喂！佳佳！”张扬想着这个单纯的小姑娘，说话时候，难免露出笑容。 “学长，我把你衣服洗好了！你现在在哪住？还在满江村吗？要不我把衣服给你送过去！” “不在那了，在枫丹白露这！” “奥……那我给你送过去！”小姑娘声音有些失望，愣了一下，立马开口。 “不用，从你学校到那边还挺远的，打车好贵的。” “嗯！” 任张扬是个没脑袋的大直男，此刻也听出来白佳佳情绪有些不对劲，他连忙追问：“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需不需要我帮忙？” “没有，没有！我……我只是好久没见学长了！”电话那头呼吸急促，小姑娘紧张地站在学校阳台，盯着外面泛红霞的天空。 “没事就行，一件衣服，你不用放在心上，等有时间，我去你们学校拿！有事你说话！”张扬放心，没事就好。 “那好，学长你有事吧！我不打扰你了……” “对了，学长……”大商大学，站在阳台上的白佳佳听着挂断的电话，望着天空向西方飞去的飞机，久久出神。 她身后，两个舍友露出笑容靠上来。 “佳佳！你这是，想念春天了？” 白佳佳疑惑：“啥想念春天？” “呦！咱们的单纯小姑娘，连思春都不知道是啥，却把这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你们胡说什么！”白佳佳收起衣服。 “收起来我就看不见了，帮人洗衣服，还是男生的衣服，老实交代吧！哪个学校的！” “不是学校的！” “呦！大叔啊！佳佳我可警告你，社会上那些大叔看着潦草，其实最会骗你这种小姑娘了！” “也不是！是咱们学校以前的学长！” “哎呦喂！看来这份爱情隐藏很深，竟然是咱们都没有发现的学长！” “你们俩别说了，我们没可能的！”佳佳想起张扬的凭亿近人，内心自卑难平。 “胡说，佳佳你要相信自己，就没有拿不下的大叔，我告诉你，你这样……” 河边。 张扬挂断电话，盯着手机屏幕久久出神，他也不清楚自己在想些什么，直到学校门口的争吵声，吵醒他。 大商贵族小学，学校名就是学校内的实质。 这里面来的多是大商市有钱人家的子弟，当然也会有一些自己是麻雀，望向让孩子当上凤凰的家长，不惜买房子也要让孩子来这里上学。 放学时候，学校门口总是拥挤。 然而今天，几个人聚集在学校大门口，让本来就拥挤的学校的门口，更是堵得水泄不通。 一个身穿长裙的女人，挡在一个小男孩面前。 她面前是一个凶狠干瘦的女人，女人穿着一身运动装，可她的身材根本撑不起运动装，河边风大，运动装随着大风摇摆。 他身后站着一个低着头的男人，男人戴着眼镜，脸上有一个红红的巴掌印，男人身边吃着胖嘟嘟的半大小子，学着女人的样子盯着对面的小个子。 运动衣女人扯着嗓子大喊：“明明是，你儿子，欺负我家儿子，还非要说我儿子校园霸凌别人！” “你真以为你有钱就了不起，我儿子这么老实，怎么可能欺负别人，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你就别想走！” “对，别想走！”她身后男人，小声嘟囔一声。 “你给我闭嘴，昨天让你来谈判，你倒好，一声不吭不就看人长得漂亮，你动了色心，咱们的账，我回家再给你好好聊！” 男人苦着脸，站在女人身后，不敢反驳。 穿长裙的女人，挡着孩子，难掩着急，商业谈判她经历多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女人。 她从小生长的环境，都没有这种女人的存在，她只能干看着，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明明妈妈！我们的事，我们找个地方说！” “能不能，不要挡着学生放学，也请你不要在孩子面前说这种话！我跟你的先生，从来没有私交！” “姓安的！别以为你有钱，就可以一手遮天，我告诉你，我就是要闹，我不但要闹，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儿子说谎！” 安丽丽昂着脖子，她害怕，却不得不上前一步，为自己儿子正名：“我儿子也不会说谎！” “但，事情不一样，肯定是有人说了谎话，女士，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请人调查！” “事情总会有个真相，我相信说谎的人总会出现，现在请你让开！” “混蛋！”穿运动装的女人一看无法混淆视听，着急举起巴掌：“你就仗着你们有钱欺负我们没钱人！” “我跟你拼了！” 她不顾一切冲上来，柏乐心要挣开妈妈的手，挡在她面前，小男子汉也畏惧地闭上眼睛。 “嗯？”他奇怪地睁开眼，看着双臂抱在前的妈妈。 他又转头，看向挡在妈妈面前的很帅的……哥哥！ 第52章 我见过你！ “你……你是谁？你放开我，快点……你弄疼我了，你要是打女人，我要报警！”运动装女人眼看力气上，不占优势。 她扭头看向自己的男人：“该死的，我都被人打了，你还不上来帮忙！” “呕！”男人点头，想要冲上来。 站在安丽丽面前的张扬，抬起一只脚：“试试？” 男人愣在原地，后退一步，苦着脸委屈巴巴：“老婆，我……我打不过他！” “你个该死的，打过打不过，你先救我啊！放开我手，疼！我要去医院！”女人大吼：“快报警！报警！” “报吧！你先出的手，到警察局里，咱们是互殴！”张扬松开她的手，从口袋里掏出湿纸巾，用力且恶心地擦拭。 “到医院里，我赔你钱就是了，你要是觉得赔你一万不够！”张扬将湿纸巾丢在地上，抬头看她：“我可以再赏你一巴掌，照十万赔！” “十万不够，我再踹你一脚，多让你挣点钱！” “哎呀！疼啊！疼死我了！你真以为有钱就了不起了！我要报警抓你！”女人后退一步，想博取周围人的同情。 她却忘了一点，这里是贵族学校，来这上学的孩子，家里都是有点家底的，他们不帮穷人。 反倒是一些富婆姐姐，望向张扬的眼神不对劲，一些打扮花哨的贵妇人，偷偷拍下张扬的照片，已经托人找他私下的联系方式了！ 张扬向前一步：“怎么，想明白这件事怎么解决了吗？” “你要是觉得我这么解决，你不满意，我可以帮你！” “我正好认识几个电视台的朋友，我帮你上节目调节调节，真相分明不打码的啊！可以吗？这位老师？” 女人听见张扬点名自己的职业，着急地后退一步，捂着胸口：“你……你认识我？” “不认识，不过你手上有粉笔灰，包里有本教案！说话还得理不饶人！”张扬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现在咱们可以仔细聊聊了吗？” “有什么好聊的，我教出来的儿子，肯定没有说谎！” “你都会说谎，怎么敢肯定你教出来的儿子没有说谎！” 张扬回头看着安丽丽，轻声开口：“安总，我建议你，也不要跟这种人聊，没什么好说的，你大可以明天直接去报警，校园霸凌这种事情，处罚不是很严重！” 张扬指着周围孩子还在拍摄的家长们：“不过，咱们大商贵族小学出了这种事，我想校长肯定会给所有家长，一个公道的结果！” “谁才是那个欺负人的小孩，学校会说明的，他肯定不会开除学生，但……” 张扬停下，没有再说话，看向穿运动装的女人：“这是不是也是您的目的！” “想着有钱人不会跟你们争执，想着用这种示弱的方式，逼他们离开！可惜……” 张扬无奈摇头：“这种方式，在咱们穷人的世界才会有用，穷人才会同穷人，你看看周围哪个人的眼神是在同情你？” “你是带着你的孩子走，还是？” 运动装女人这时候，才看清楚周围人的目光，才明白那些人眼神里的异样不是同情，而是在耍猴戏。 她退后一步，结巴开口：“我们，我们走！” “别着急，你想打人，虽然没打到，可也吓着人了，道个歉，不算过分吧！” 张扬又上前一步：“不道歉，我怕她不原谅你，到时候，学校参与这件事，就不好了！” 女人脸上露出挣扎之色，为难地低头开口：“对……对不起，是我们错了！” 四周响起欢呼之声。 “喔！” “咱就说，是她冤枉人！” “果然，不是嗓门大就有道理！” 女人领着自己孩子，还有不懂事的老公逃一般的离开了！ “谢谢你！”安丽丽点头开口。 最是美貌，他人之妻娇羞的那一抹低头。 随夏天微风摇摆的发丝，落在张扬脸上，他嗅到安丽丽的味道，感叹一声曹贼不死。 他摆摆手，向河堤公园走去：“没事，你先去挪车吧！路都堵成啥了！” 张扬转身离去，深藏功与名，还有深闺富婆们的欲望。 他坐在河堤公园，站在车旁，看着河水滔滔，考虑今晚上自己该去哪混饭。 真是值得悲哀的事，以前作用亿万资产的富豪，还需要去蹭饭。 张扬拿出手机，想着是不是催促一下，吉秀还有江三锤，尽快地推动项目，实在不行，先给自己分红个一两万的也行。 “你还没走？真好！” 张扬没抬头熟悉的轻柔的味道，已经告诉他，身边站着的女人是谁。 他抬头询问：“安总，还有什么交代！” “那天是你破坏了我们的拍摄？” 张扬站起来，有些尴尬，他清楚地知道，拍摄的事这位安总全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姓孙的自作主张，为了在她面前表现自己。 张扬点头：“确实是我！” “不过，你放心，今天你帮了我，我回去会向他们说，让他们不追究你们……” “别，该追究还是追究！”张扬大方开口，毕竟赔钱的也不是自己。 朱吉美利用孤儿院不知道，私下里挣了多少钱，让她出点血涨涨记性，也是应该的。 “这……好吧！”安丽丽点头，她看不清面前男人的操作，他有时候猥琐，有时候又能顶在女人面前像一个大英雄！ 张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感到尴尬，他开口劝导：“时间不早了，安总不回家吃饭，孩子他爸没在家等着！” “他已经不在很久了！”安丽丽低头，灯光照在脸上，在她说出这句话时候，更漂亮了！ 张扬对着自己大腿猛掐一下！ 混蛋！ 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难道我本来姓曹？ 安丽丽从卷发中抬头看他：“要不，我今晚上请你吃饭吧！地点你定！” “这个…咕…可以！”肚子先帮张扬回答：“我车！” 安丽丽顺着他手指，看向停在a8旁边的自行车：“要不先放在这，我一会送你回来！” 张扬跟在她身后，上了车。 一辆跟安丽丽外表一点都不符合的奔驰大g。 也是张扬曾经最喜欢的车。 他看着后座的孩子，愣了一下坐到后座。 “乐心，给叔叔让一下！”安丽丽开口。 小男孩向着另一边挪动屁股，他看见妈妈开车，目光落在外面，突然转头手搭在张扬肩膀。 张扬奇怪露出微笑。 柏乐心挥挥手示意他低头。 张扬低些头。 柏乐心盯着他看一会，又转过脑袋。 “咱们去吃什么！”安丽丽询问。 张扬指着前面：“去那边吧，我竟然去那边吃！” “好，那你来指路！”安丽丽点头。 “啪！”一个小手压在张扬手上。 他低头看着这个奇怪的小孩：“干啥？” “我见过你！见过你的牙！在我妈妈脑袋上！” 张扬浑身僵硬，深吸一口冷气，不敢乱动！ 第53章 张扬，你能不能不要欺负我！ 张扬本以为这小子只是个普通小学生，没想到坐在自己身边的，竟然是柯南一样的人物。 凭借一个牙印，就能看出来…… 不对啊！ 张扬诧异转头。 我和安丽丽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什么，我心虚个鬼啊！ 车向河边开，周围的一切，越来越熟悉。 安丽丽把车停在河堤边，看着人来人往的烧烤摊，犹豫一刻：“要不然，我请你去别的地方吃吧！” “你放心，我知道一家五星级餐厅，那里的味道，也很好的！” 张扬摆手：“没事，这里就行，我以前经常在这吃饭！” 晚上十一二点，送完最后一单，张扬会来这，喝一杯深夜的酒，为明天早上七点起床上班，舒缓情绪。 安丽丽还是坐在车上没有动。 柏乐心推开车门：“妈，我觉得这就挺好！我饿了！” 他人小鬼大，很有主意。 他才不要，老妈给这个男人多花钱。 虽然，这个男人哪都差不多，长得帅还有英雄气概，可是心里的奇怪感觉，总是让他忍不住拒绝。 这世界，他已经没有父亲，唯有母亲可以依靠，自然不愿意将母亲分给别人。 张扬坐在车后座看着安丽丽，奇怪询问：“你是不想在地摊吃饭！” “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嫌弃的意思！”安丽丽有些为难：“我只是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 “我有些怕！” 她小时候，家里不算多有钱，也是中产家庭，从小不愁吃喝，父母对她严加看管，她的前半生是在父母老十的管教之下长大的。 后来，毕业之后，在家里的撮合下，认识了老公，她没有自己的爱情，也不知道什么叫喜欢。 安丽丽总觉得，家里这样安排不会错的，既然如此，那就这样！ 她结婚了！ 在一个不知道什么叫爱情的年纪，和一个说不出来喜欢还是不喜欢的男人。 她的前半生，都在高端和优雅这个两个名词的包裹中度过。 烧烤摊？ 她在电视里见过，现实中，她走过的路，很少会出现这种东西。 张扬直视她的眼睛，眼睛是情感的外露点，看着别人的眼睛，才能最好地输出自己的情感。 “没事，我是这的常客，有我在，他们不会坑你！” 真是奇怪的感觉，安丽丽无声感叹。 她听到后车门的关门声，也下了车。 儿子走在最前面，小家伙也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他对这里的一切，同样抱有好奇。 张扬就走在他身后。 安丽丽盯着这个男人的背影，莫名其妙，嘴角向下微笑。 四周风也喧嚣，这里和贵族中学门口，流过的是同一条河流，可是奇怪，为什么安丽丽从来没见过这里的美好。 她心里一样奇怪，看着面前人间烟火气，只觉得也许不一样的人生也挺好。 再抬头看张扬背影，就更觉得奇怪。 公司生意遇到危险，这也是她去孤儿院拍短片的原因，她想通过这个短片，挽回公司在大众眼里的形象。 生意不顺，老公早死，儿子又遇见危机。 在学校门口那一刻，是她最无助的时候。 她…… “安总，坐着行吧，正好对着河堤，人家刚走，这可是个好位置！”张扬指着河堤边的椅子。 “行！”柏乐心点头，小家伙确实饿了，闻见烧烤的味道，早就走不动路。 “问你了，问你妈呢！”张扬眼神继续看着她。 灯光昏黄，遮住女人脸上红霞：“挺好！” 她说！ “那行，点串就由我来决定了！”张扬看见安丽丽还在原地愣着，他看看地上的垃圾。 从口袋里取出一包餐巾纸，取出一片铺在椅子上。 带餐巾纸是他从大学就养成的习惯，这个习惯是谁告诉他的呢？ 一个现在怎么也找不到的姑娘！ “唉！安总坐着吧！”张扬尴尬开口：“确实不好意思了，我想少了，让你坐这陪我吃烧烤。” 一个一身穿着几万的女人，坐在小河堤边烧烤摊。 安丽丽的美貌与这里本就格格不入。 “没有，我挺喜欢这里的！”安丽丽点头，这句话不是客气！ 张扬在菜单上划勾：“你们吃辣吗？” “我妈不吃，我也不吃！”被美食吸引的小家伙，没发现气氛不对，主动开口。 张扬笑了：“我也不喜欢吃辣！” “咱们还……”他觉得这话失礼，没继续说。 烧烤不断地上来，安丽丽坐在河堤，她身材高挑，穿着长裙，河水趁着昏黄路灯，这画面结合起来，有一股摸不起的忧伤。 “咳！”安丽丽皱眉，身后几个精神小伙抽烟画圈，她不喜欢这味道。 张扬手里提着饮料，走回来，看她捂着嘴的表情开口：“咱俩换个位置吧！” “没事！”安丽丽摇头：“我觉得这里看风景很好看，我从来没有在这角度看过这条河！” “那你等我一下！”张扬开口，对着那群精神小伙走过去。 “唉！你别……”安丽丽怕他起冲突，连忙阻拦。 她紧张地看着张扬提着酒瓶走过去，在精神小伙旁边，敬一杯酒，等他转身，几个小年轻都熄灭手上的烟，回头露出尴尬的微笑。 这一幕，只让安丽丽觉得神奇。 上学时候，她就是老师口中的好学生，初中时候学校也有一群这样的小年轻，那时候小年轻里的老大喜欢她。 可安丽丽讨厌这样不守规矩的人，一直都躲着他，看着他在学校内打架被开除，就更加讨厌了！ 上私立高中后，他身边就没有这样的人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张扬一走回来，安丽丽立马开口询问。 张扬没回答，从上串老板娘手里接过鸡翅递给柏乐心：“那，你的鸡翅，快点吃！” 柏乐心盯着妈妈，待妈妈点头后，他兴奋地抓着那串鸡翅，不顾热，往嘴里送。 这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味道。 张扬坐下，递给安丽丽一瓶汽水：“我就过去，给他们敬一杯酒，告诉他们你不喜欢烟味，让他们别抽了！” “这样就行？”今天在学校门口，见识过不讲理的人是什么样子的安丽丽，很明显不相信他的话！ “他们只是外表特立独行，不是坏，你给他们尊重，他们也会尊重你，好言好语地说，自然会听！”张扬点头露出微笑。 安丽丽回头却看见精神小伙里领头的站起来，紧张询问：“他们怎么过来了？不是来找我们的事吧！” 张扬摇头：“应该不是！” 精神小伙端着酒杯：“哥，你来我们桌上敬酒，咱也不能不懂规矩，咱也来敬您一杯！” “客气！”张扬站起来。 安丽丽学他的样子，端着塑料杯子里的黄色汽水，也站起来。 精神小伙后退一步连忙摆手：“别！别！别！嫂子怀孕了，咋能喝酒呢！” “嗯？”安丽丽眉头挤在一块，转头看向张扬！ 第54章 我诅咒你，一辈子见不到我！ 目送精神小伙离开，烧烤摊老板送来刚烤好冒着热气的羊肉串。 张扬尴尬地低着脑袋，总觉得今天的串少些味道。 他微微侧目发现，柏乐心还在对鸡翅发起猛烈的进攻，完全没发现小饭桌上的奇怪氛围。 果然，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有了吃的，就什么都不管了！ 张扬挪动板凳，老板正好上来一大份炒饭。 张扬装了一个小碗，放在安丽丽面前，小声说话：“对不起啊！” 安丽丽没看他，眼睛还盯着河面：“没事！” 这份尴尬，一直弥漫在小小的饭桌上。 小孩子吃得乐不思蜀，两个大人颇有些尴尬，没说什么话，只有夜晚河流上的美景，与两人作陪！ 酒足饭饱。 安丽丽主动去结账。 这空隙，那群精神小伙看着张扬，羡慕地竖起大拇指。 张扬却不敢再作妖。 “跟哥……叔叔说再见！”安丽丽看着比自己小了几岁的张扬，把他归结为自己的同辈。 “叔叔再见！” “再见，有机会，我请你来吃烧烤！” “那一定啊！”柏乐心想起烧烤的味道，只觉得回味无穷。 安丽丽没看张扬，避开他的视线询问：“你怎么回去，我带你回去？” “不用，你走吧！这离我停车的地方不远，我正好走回去，消消食！” “那我们走了！”安丽丽主动伸出手：“有机会再见！” “嗯！再见！”张扬握手，轻轻握上便松开。 他目视着安丽丽走远，一个人站在河堤旁，趁着昏暗灯光点燃一根香烟，一口呛人的烟气入肺，只觉得人生索然无味。 安丽丽拉着儿子的手，先送儿子坐上后座，她坐在奔驰大g高大的主驾驶座上，盯着站在河堤边的男人。 他也会抽烟？ 那他刚刚为什么不抽？ 一个简单的问题，汇聚在她的手心，让她想起握手时的温度。 “妈妈！我觉得张扬叔叔人不错！”被烧烤收买的柏乐心，还想在见到张扬，毕竟离开他，还会有谁能带自己去吃烧烤呢！ “嗯！”安丽丽被儿子的话，惊醒。 她抬头看看河堤旁靠在栏杆边的男人，只觉得河水奔流不回，而这男人与河水一样神秘。 当一个女人对男人好奇时候，那就是一个错误将要开始的时候。 可惜，安丽丽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也自然不会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落下车窗露出微笑：“走了！” 张扬听见她的声音，潇洒挥手：“拜拜！” 他离开了，人群。 沿着河堤跑道，向停车的位置慢慢走。 大多数时候，他总是这样，不明白自己的人生该走向何处。 可，只有小部分时候，他才能在自己的人生路上，慢一点走！ 周围都是跑步的人，他慢一点走，已经是不易。 “我梦寐以求是真爱和自由！”熟悉的手机铃声在耳边响起。 张扬拿出手机，发现是一个陌生来电：“喂，你好，我是张扬！” “你还真没换号啊！没想到我就随便一打，就能找到你！”电话那头是一个爽朗的女人声音。 张扬记忆力不好，他不记得很多人的名字，也不记得大多数人的声音。 可他对这个女人的声音，却很熟悉，因为她们才见过面不久。 “刘大姐，今天怎么有时间，想到要给我打电话了？” “我……我要结婚了！” “嗷……恭喜，恭喜！” 一件喜事，说话的人和听见的人心里都察觉不到喜悦。 刘大姐声音带着无奈：“你好像不是真心替我开心！” “抱歉！”张扬揉揉鼻子：“要是不知道，你跟老董之间的故事，我还能给你祝贺，你知道我跟老董之间的关系，现在我大概是没办法真心祝贺！”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幸福的！” 刘大姐：“我相信！毕竟我相信你一直是个真诚的人！” “这个事情，我没有告诉他！我想不出来，他现在是个孩子，还是一个成熟的大人！”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这事！毕竟，那时候我们差一点就结婚了，就……差一点！” 张扬点头，火机在黑夜发出一丝光亮，他低头吐出一口痛快：“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告诉他的！” “什么时候？你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下周二！”电话传递出来声音，却没办法传递出电话那头的人的感情。 “行，到时候一定到！” 时间随着河水久久沉默。 电话里的女人好像在哭泣：“我一直觉得，我们这些人中间，最应该先结婚的人是你跟黄小米！” “张扬，黄小米真是个好姑娘！” “张扬，你真不是个男人，我要是你我肯定会再找到她，哪怕只是认认真真地跟她说一声，对不起！” “张扬，你觉不觉得你欠她一个道歉！” 过往种种，随着河水，随着车辆鸣笛，被张扬想起。 在他身后，两辆车撞在一起。 在他脑袋里，过往的回忆，撞进他的大脑。 “张扬，以后一定要娶我！”她喝醉了趴在他背上：“你要是不娶我，等你结婚时候，我偷偷藏你床底下，一口给你咬掉！” “不是我的，别人也不能要！” 张扬宠溺地，把她往上送送，背弯曲背着她：“放心，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黄小米看见了吗？” “那边！就那边的房子，贵不贵！我以后挣钱，我买下来，咱们就在那结婚！” 记忆随风，身后人群的争吵，吵醒张扬，他看见一个短发姑娘从面前走过，恍惚间好像那姑娘的脸。 “张扬，我恨你！我……我诅咒你，诅咒你……”那女孩想了半天，却不忍心开口。 她绝望地上前一步，右手摸在张扬脸上：“忘了我吧！这辈子，我都不想再见你！” 泪水划过，张扬左手有些温热，他明白是那女孩的泪水！ 嗯？ 不对！ 这一次，是他自己的泪水！ 香烟烧到烟巴，他手指吃痛松开。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对了，我给我以前的好朋友都发了请帖，张扬，姐姐再帮你最后一次！” “嘟嘟！”电话挂断。 张扬眼睛亮起，他转身看见交警已经来了，路边人群散去。 他坐在公园长椅，看着河面。 那……她呢？ 她会来吗？ 第55章 放开那个男人！ “你磨磨蹭蹭个球！”董前程疑惑地看着张扬，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我告诉你，我晚上时间很紧，今晚上好不容易有时间休息，你小子非拉我过来喝酒，喝酒说事，你又吞吞吐吐！” “到底要干嘛，你不说，我可先喝了，你知道，我喝醉了什么事都不管的！” “就算今晚上脱了裤子裸奔，我明天也记不住内裤是怎么掉的。” 张扬端起酒杯，酝酿半天，确实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只能拿起大绿棒子给董前程倒酒。 这一下，倒是搞得董前程不自信了，他捂着酒杯，抬头看张扬，大声喊：“你丫的，到底要干什么啊！你明说，别来这一套！” 隔壁桌的黄毛小姐姐，瞟一眼董前程，不耐烦大喊：“大叔，你们小点声！” 董前程整整自己的POLO衫，尴尬笑笑：“抱歉，抱歉你们喝！” 他转过头，盯着张扬无奈开口：“你丫的，到底要我干什么，你给个实话！” “你这么不好意思……你不会要找我借钱吧！” 张扬摇头：“跟钱没关系！” “那我就放心喝了！” “不对！还是有点关系，这顿饭的饭钱，得你掏！” 董前程眼睛放大盯着他：“张扬，有你这样的吗？你请我吃饭，还让我出钱？” 张扬郑重点头：“我没钱！真的一分钱没有！” “你这班上的！”董前程无奈摇头，从钱包里掏出来五百块钱：“饭，该你请还是你请，钱算我借给你的，得还啊！” 这年头，带钱包的人不多了，钱包里还放照片的痴情男子就更少了！ 张扬伸出脑袋，打量董前程的钱包，无奈叹息，看见刘洁柔照片之后，这话就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董前程把现金丢在张扬面前：“你还嫌少起来了，我告诉你，我就这么多啊！” “这年头，挣钱比吃屎都难，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 “钱给你了，吃吧！” “张扬，我给你说，你那工作不行就辞了！不挣钱的活干它作甚？我知道，你有一个编剧梦，想拍出来自己的故事。” “可这年头，人不能只靠一个念想活着，你看见钱，不管他三七二十四，先往怀里搂呗！”董前程一边咬着大油边，一边教育自己这不成器的兄弟。 “那你呢！”张扬突然深情地看着他的眼睛。 这眼神搞得董前程措手不及，他下意识护住自己屁股：“兄弟，你最近是不是有点缺姑娘了！” “我？咱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姑娘！”张扬把五百块钱塞进怀里，脸上的笑容，显得这句话很没有说服力。 “那你问我啥？”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一直靠一个念想活着！” 董前程先是一愣，然后噗呲笑出声来：“哈哈哈！你失恋了还是咋的，今晚上咋想着给我玩深情了！” “刘洁柔要结婚了！”张扬毫无预兆地放出这句话。 董前程的笑容先是僵硬在脸上，脸部肌肉一点一点收回，整个人眼里的光在瞬间消失，他抬起头，愣了愣：“奥……唔……唔！” “唉！唉！”张扬着急，拿纸巾：“不带哭的啊！你一个大老爷们，你刚刚阳光灿烂的样子呢，你拿出来啊！” ………… 河水从台阶下流过。 两个喝得半醉的人，躺在台阶上，董前程呆滞地盯着从西流到东的河流，从两个小时前，他就是这样。 一句话不说，往嘴里灌酒，似乎想把那些憋屈的事，淹死在心里。 张扬坐在他身边，一句话没说，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 烧烤摊旁边是一个烟酒店，他买了一条白沙，如今还有五盒。 董前程熄灭手里的烟，转头用嘶哑的声音询问：“啥时候的事！” 张扬润润嗓子，才发现现在已无法说出话，他手捂着啤酒瓶，细长的酒瓶口在台阶上用力划下。 “嘣！”白烟冒出。 张扬痛快地饮一口，冲散嗓子里的尼古丁。 他用同样沙哑的声音回应：“今天下午给我说的！就在这，她不知道怎么给你说，让我转达你！” “那，她……” “下周二，五天之后！” 张扬手按在董前程肩膀上：“冲这五百块钱的份上，我到时候肯定去参加婚礼！” 他的话说得莫名其妙，可对面的男人却明白他的意思。 张扬在告诉他，你要是想在婚礼上做什么，兄弟我肯定帮你！ “我……我不想去！”董前程摇摇头，吐出不甘心。 “不想去就算了，我肯定要去的，你知道黄小米跟刘大姐关系最好，说不定，在刘大姐的婚礼上，我能见到她！” 两个失意的男人，说着没意义的话。 张扬深吸一口烟雾，酒瓶送到嘴边，烟雾从肺里吐出，酒精进入胃里。 这不是一个正确的生活习惯，却是他让自己短暂开心的唯一办法。 人在年轻时候，真的不能做错事，做错决定。 否则要用一辈子去弥补，用尽一生都不一定改正错误。 因为选择题选错了答案，就是错了。 现实，没有酌情给分的阅卷老师。 张扬低头，把空瓶子丢在一旁垃圾袋里，他又从箱子里拿出一瓶。 “嘣！” “说真的，我真的希望你是不想去！而不是不敢去！” 董前程转头看他，两人四目相对。 张扬恍惚开口：“我记得，以前，你丫是最勇敢的！” “可兄弟，生活不需要勇敢的人，只要从众生活，不做错事就行了！”董前程心里的锐气被生活消磨殆尽。 短短两年，他已经不再是当年刘洁柔喜欢的那个董前程。 对错没人能说得对，可平庸的生活，本来就是不勇敢者该做的选择。 两人靠在台阶上，带着酸气的汗味钻进鼻子，好似那年在操场上打完篮球，一瓶雪碧两个人喝的少年。 “滚！我不想加你微信，也不想认识你，你听见了吗？”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张扬挣扎身子站起来，看见一个拿着手机直播，长得有点小帅的年轻人，坐在那个黄毛小姑娘旁边。 年轻人仗着帅气，手举起突然落下小姑娘肩膀：“唉！别逃！你逃却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姑娘，你难道还看不出来，我才是你今晚要等的人！” “滚开！”黄毛小姐姐站起来，盯着年轻人：“你再不走，我报警了！” 年轻人尴尬站起，看着手机上的刷屏弹幕，一时间急红了脸。 “各位大哥，肯定是有你们在，姑娘不好意思，给我一分钟，先再见一会！” “我告诉你，我可是网红大刘，几十万呢！你今晚上认识我，是你的好运！”年轻人突然关闭直播，脸上露出凶狠表情。 “看你这样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千块钱，陪我演完这场戏！”大刘抓住黄毛姑娘的手。 “把钱花给你妈吧！”她用力挣开，身边精神小伙没一个敢上前。 “啪！”一巴掌重重打在她脸上，几个精神小伙想要上前帮忙，主播大刘身后站着的保安围上来，他们不敢再往前走。 纷纷闪到一边，四周观看者不少，却没人敢上来帮忙。 主播大刘一个眼色身边人，立马挡着他，几个高大的壮汉，指着周围路人大喊：“不能拍照，小心摔你手机！” 大刘抓着黄毛姑娘的手，盯着她的眼睛，凶狠大喊：“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给他们搞也是搞，跟我搞也是搞！” “我又不真搞你，只是让你配合一下，就这么难，我告诉你，你最好好好跟我配合，不然……” “放开那个女孩！” 张扬迈着八字步，走到他们面前，指着黄毛姑娘大喊：“放开那个女孩，我叫你！” 第56章 那天我来，你会跟我走吗？ 大刘疑惑地扭头，不屑喊到：“你是干啥的……啊！你！” 张扬突然抱住他脑袋，疯狂大喊：“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姑娘！” 他用力拉着大刘的手，黄毛姑娘挣扎开他的控制，闪到一边。 张扬依旧在大声喊叫：“别怕，我保护你，大刘姑娘！” “大你大爷！k他！”大刘整理被张扬弄乱的发型，生气地闪到一边。 三个壮汉一拥而上，拳头冲向张扬脸上，张扬后退一步。 “啪！啪！”两个啤酒瓶在他脚底下爆炸。 董前程挺起胸膛站在河边：“你们哪个班的，谁让你们欺负我兄弟的，我告诉你们，欺负我兄弟，就是欺负我！” “想要揍我兄弟就要，先揍……”董前程捂着肚子后退两步，他不可思议地盯着面前壮汉大喊：“去你奶奶个腿，你还真打啊！” “吃我王八拳！” ………… “王八拳？还绿豆拳呢！你们这样是不对的，你知道吗？”警察局里，脸上淤青的中年警察愤怒地盯着张扬两人。 他手上拿着冰袋，在脸上轻柔按摩。 酒醒一大半的董前程诚恳低头：“是！我们这样确实不对，对不住，我那会不是被打疼了，没看见是谁，再说您也没喝酒，往我拳头上冲啥？” 中年警察更加生气，手颤抖地指着张扬：“我那是往你拳头上冲吗？分明是他撞我腰上，给我撞过去的！” “你们俩就在这好好反省吧！” 张扬背靠着墙壁：“警察同志，我们俩这是见义勇为，不用关我们吧！” “调查结果显示，没有人能证明你们俩是见义勇为，还是耍酒疯跟人打起来了！周围群众都走得差不多了，没人来警察局作证！”中年警察靠在椅子上，无奈摇头。 “冷漠！真是冷血，杀死我的热情！”董前程愤恨不满地开口。 “那我俩要关到啥时候？”张扬开口询问。 “我们还没有正式立案，这件事还在走调解流程，现在的证据只能证明，你们是互殴，对面被你撞得，一屁股坐在玻璃瓶子上。” 中年警察盯着张扬，不怒自威：“你们什么时候能出去，按照现在的先决条件，要看对方！” “凭什么，明明是他们做错了，调戏人小姑娘，我们才……”董前程大喊。 “小声点，这里是你大喊的地方？我们找了，没找到那个小姑娘，现在你们还不能走，如果还没有证据证明你们是见义勇为……” 中年警察叹息一声，凭借他的经验，已经看出来事情结果。 只是他是执法者，讲究执法必严，不能靠直觉探案，一切都要看证据。 “对面至少是个轻伤，不知道伤到屁股哪了，要是对面不同意调解，你们是要被拘留的！” 董前程也不再呐喊，他坐在忏悔椅上，抬头盯着吸顶灯。 张扬明白，他这是想起那个不开心的过去，安慰道：“放心，我朋友有能力，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来捞咱们！” “哼哼！你还是先想办法捞你的电话吧！”中年警察无奈笑一声：“你当时，把手机当成暗器丢河里了！” “唉！”张扬无奈地靠在警察局的墙壁上，不知道为啥来到这心里静悄悄的，反倒是没有太多杂念。 恍恍惚惚，他好像一直睁着眼，又好像睡着了 ………… “你们可以出去了！”中年警察上前一步，敬个礼开口：“那姑娘跑到另一个局里报案，有她证明，已经能说明你们是见义勇为！” “她？她回来了？”董前程疑惑不解。 两人跟在警察后面走出局子，在警局门口，一个黄头发小背心吊带的姑娘抱着双臂站在门口。 现在是五月下旬，她大概不是冷的，而是蚊子咬的。 她见张扬两人出来，立马迎上去，认真鞠躬：“谢谢两位大叔！” 董前程无奈摇头：“先别谢谢，你能不叫我们大叔了吗？我虽然穿着这一身，但我今年才毕业两年，我才25！” “我……我今年16！”小姑娘开口。 “16？16你不去上学，晚上去喝酒？”张扬下意识反驳。 “这两天全年级会考，我们教室被占了，学校给我们放假了！”小姑娘不知道为何，不怕那个男主播，却怕他们两个。 “而且，我也没喝酒，我们点的果汁！我不会喝酒的！” 两人一对视。 得！这大概只是一个外表追求特立独行的小女孩。 “那行，我加你个微信，你快点回去吧！”张扬开口。 董前程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他后背：“老张，我就说你急，一个16的小姑娘，你想干什么？” 张扬委屈看他：“我能干什么，我想着过两天还要来这，我提前加她个微信，到时候好沟通！” “老董，你真的，有机会一定要你跟我住两天，你小子狗眼看人低，到时候我要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美女！” 小姑娘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抛开黄头发不讲，汗水冲淡脸上的妆容，她还真是一个清秀的姑娘。 “叔……哥，那我加你！” “等等……先别加了，我手机在河里呢，鱼也没办法给我同意！你记着我手机号，等我买新手机再同意！”张扬诚恳解释。 俩人看着来往稀少的人群：“你怎么走？” “我姐来接我！” “嗯！那你站这大门口好好等着，这地方安全，我俩先撤了！” 沿着警察局门口大陆往前直走，就是刚刚两人喝酒的小河，两个落魄的人相视一笑，沿着昏黄路灯边境走去。 小姑娘站在警局门口，看着这两个善良的怪人。 “呲！”一辆出租车停下。 一个身材高挑的漂亮女人，带着一身酒气下车：“祝愿，找事的人呢！看我不打死他，敢动我妹妹！” “他们走了！”祝愿开口回答。 “那你电话里说，帮你的人呢？” “从那走了！” 祝星手轻轻在妹妹头上拍一巴掌：“咋不留人家个联系方式，有机会好感谢他！” “我留了，这是那个哥哥的电话！” “有点熟悉啊！算了，有缘自会相见，再见面我请人家喝顿好的，今天吓坏了吧，跟我回家！” 祝星摸着妹妹的头发：“这次看来公司的新产品不错啊，很有光泽，不过只能给你染一天，明天就要开学了，晚上回去，我再给你染回黑的！” ………… “你回不回家？你不回家我可走了！”张扬站在小河边，微凉的河面风吹得他直打哆嗦。 “不回去！今夜我是自由的！”董前程盯着河面，虔诚得像个诗人！ “那大诗人，你最好想点开心的事，别一会噫吁嚱，想投江，一会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却背着我卧轨！” “你当我是什么人，我想开了！” 张扬靠着柳树，打着无聊的哈欠：“你想开了，没想开，我是不知道，反正我现在是快自闭了！” “钱借了，吃饭花260，买烟花220，50块钱买箱酒，还用的花呗！我真是留不住钱的命啊！” “想我张扬家财万贯，却要靠花呗买醉！” “我都想春暖花开了！” 董前程转头，他眼睛里有光，盯着张扬：“下周三，你再卧轨！” “在这之前，你先帮我办件事！” “干啥？”张扬连打了两个哈欠。 “抢婚！”今日这一架，破开他心里的执拗，他只想做点让自己开心的事。 “喝多了，还是趁着酒劲乱说？” “认真的！” “真的？你要说这个，我可不困了！” 两个点子王对上眼，借着月光聊起经验！ 第57章 是你，一切都可以！ 在一百平的卧室里，张扬躺在冰凉的地板上醒来。 他摸着自己的脑袋，只觉得腰疼。 他从地上挣扎站起，昨夜醉酒，今朝口渴，似乎是个不变的定律。 “谁啊！门没关！直接进来！”被门铃声吵醒，张扬对这声音喜欢不起来。 不关门，已经是他家的老传统。 可今天来的人，并不是米如画那个不懂事的家伙，一直没有进门。 张扬迈着不整齐的步伐走下楼，看见大门处，站着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长发姑娘。 他推开玻璃大门，站在门口大喊：“佳佳！进来，门没关！” 张扬说完捂着将要干裂的喉咙，躺在沙发边，随手拿起一瓶水，一口气喝完丢在地上。 是时候找个保姆了。 这么大的房间，遇见他这个不拘小节的人，实在有些浪费。 可找保姆又没钱，他感觉脑袋疼，一想到自己一个亿万富翁要为找保姆的钱头疼，就感觉不可思议。 一千万的手表，被他随手丢在桌子上，可几千块钱却让他犯难。 真的要找挣钱的法子了，不然就要卖系统给的东西了。 江三锤那边，已经麻烦太多次了，是不好再白嫖了，看来只有从米家这边想想办法，看有没有短时间挣钱，还不能干活的好生意。 躺在沙发上做白日梦的张扬，突然奇怪地扭头：“佳佳！咋不进来？” 白佳佳羞红脸，站在房间门口背对身，往沙发边走。 “扭脖子了？”张扬更加奇怪发问。 白佳佳从一直提着的袋子里，抽出一条裤子，丢给张扬：“学长，你……穿上吧！” 张扬低头才发现，亭亭直立，中通外直…… 他连忙接住白佳佳递给的裤子套上，尴尬开口：“抱歉，我昨晚上喝醉了，现在头还懵，没发现自己没穿外裤！” “好了，你坐过来吧！” 白佳佳点头，试探性地看一眼，发现学长尴尬地坐在沙发上，才坐过去。 两个红着脸的人，面对面坐在一起。 “你今天怎么来了？”张扬尴尬地先开口问话，试图从白莲花一般的小姑娘心里，驱散刚刚恐怖的画面。 白佳佳还未从刚刚的震惊中解脱，这个网络时代，再纯洁的小姑娘，也受过岛国文化的冲击。 她也曾在室友的热情下，看了一点室友分享过的小电影。 好像……那里面的人，没有学长……魁梧？ “佳佳？你今天来干嘛？”张扬靠近一点，再问一句。 “哎呀！”白佳佳突然紧张地后退一步。 张扬尴尬的愣在原地：“没事吧！” 白佳佳脸更红了，她羞愧地点点头：“没……没事！” “噢！我今天来是给学长送衣服的，我已经把衣服洗好了，很干净，要是……” 张扬摇头，手指下面：“没事，很干净，已经穿上了！” 说完，他尴尬地收回手，才发现自己这动作，似乎不太礼貌。 白佳佳没注意到他的举动，低头拿出那件外套，自顾自解释道：“我给学长打过电话的，但是学长一直没接，我还以为你出去了，然后……” 悲催的张扬，突然发现又要给自己的挣钱计划，加一点压力：“我电话丢了！” “被偷了吗？”白佳佳一脸关切地询问。 “没有，昨天喝醉了，我应该是把电话当成石片，打水漂了！”张扬无奈挠头。 “学长没有手机？要不然，你先用我的吧！”白佳佳把小书包放在腿上，在里面翻找。 “没事，我用了，你怎么办！”张扬连忙摆手。 “我还有啊！我有两个手机，这个是之前营业厅做活动，我去干了两天兼职，老板看我表现好，送我的一个！”白佳佳从包里掏出一个类似老年机的智能机。 张扬认得这个手机，他跑外卖时候也想过买一个这种手机用用，后来发现这东西，除了给老大爷看美女视频外，没一点用。 白佳佳从裙子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小手机，手机壳上贴着可爱的图案。 她低着脑袋忙碌着：“能帮到学长，我很开心，你先用我的手机，我就用这个备用机！” 张扬站起来，从她手里抢过那个老年机：“别了，你手机里还有你的东西，我用的话，你还要转移文件啥的，太麻烦！” 他拿着手机，想起大门口左边有一家早餐店，早餐店旁边好像有电话卡的营业厅。 “你吃早餐没有？没有的话，我给你个机会请我吃早饭！”张扬起了心思，想逗逗这个姑娘。 “好啊！”白佳佳一口答应。 “哈哈哈！”张扬大笑：“我说是你请我，傻姑娘！” “嗯！我听清楚了，我说好啊！”白佳佳一双大眼睛盯着张扬。 张扬错开她的目光，摸着胸口：“酒喝多了，心跳有点不对劲！” “那你在这等着，我穿双鞋！”张扬心里感觉奇怪，他竟然有些畏惧这一刻的氛围，想要逃开。 他走进房间，在床上坐着，抽根烟，烟雾弥漫在脸上。 他从丢在地上的包里，掏出十几块的洗面奶，认真地洗了个脸。 说实话，他在这里住了很久了，可从来没有认真地摆放过自己的东西，那种从心里感觉自己不属于这里的味道，让他总是在潜意识里准备，时刻从这里搬走。 走下楼梯。 站在门口，光从四面八方照进来，别墅里最好的，最贵的就是城市里的阳光。 张扬愣住，大厅干净，他丢在地上的垃圾，被装进一个破红袋子里，那是他曾经装房契的袋子。 每一个东西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他上前一步打开冰箱，他随意丢在地上，从加油站带回来的水，被摆放整齐。 那瓶丢在冰箱里，两天的饮料，应该也在红袋子里找到自己的归宿。 当所有东西，在这个巨大的房间里，摆放进自己的位置时候，张扬突然发现，前一分钟还没有归宿的地方。 在这一刻，竟让他有些留恋。 他是这里的主人。 他这样想！ “学长，你换好了？”白佳佳提着洗好的袜子，站在洗手间门口。 她微笑着，脸上撞上窗外的阳光。 姑娘弯着腰，却好似房间的女主人。 张扬没回答她的问题，转过身，摸着心脏：“以后不能这样喝酒了，感觉心跳都快了！” “是吗？我帮你揉揉，学长！”白佳佳掂着袜子走过来。 张扬想伸出手去接，白佳佳退后一步：“洗好了，晾起来就行，你别碰了！” “以后，谁要是能娶你，真是一辈子最幸福的事！”张扬无奈感叹。 白佳佳扭头，露出笑容：“真的？” “比黄金还真，去洗手吧！多谢你了，还给我打扫……”张扬话语凌乱，自己却不知道。 白佳佳声音从洗手间里传出来：“没事，能给学长帮上忙，我很开心！毕竟，一直都是学长在帮我！” 张扬在用力将自己从这种家的氛围感里拔出来，他摇头：“可你穿得这么漂亮，去别人家里洗袜子，打扫房间，多不好，你应该……应该，当一个独立的大姑娘，去……” “不是！这个人是学长的话，我做什么都可以！”她站在门口。 她笑着。 她露出牙齿，穿着白裙，风吹进房间，她裙角随风摇摆。 张扬捂着心脏叹息：“以后，真不能这么喝酒了！” 第58章 被网暴了？ 坐在早餐摊上。 张扬把手机卡顺利地插进手机里，等待手机开机。 让他唯一庆幸的是，补手机卡不需要掏钱。 他从口袋里，拿出为数不多的钞票，幸好昨天买酒用的花呗，还能有钱吃早饭。 “呐！为了感谢你，这顿饭我请了！我就二十块，你少点些！别想坑我！”张扬把钱推到她面前。 白佳佳盯着数钱的学长，心里似乎很享受张扬没钱的样子，看着他一张一张地掏出钞票，总觉得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似乎没有这么大！ 张扬坐在原地，等手机开机。 不愧是老年专用机，这个速度就很匹配老年人的速度。 白佳佳端着早餐回来，手机刚刚亮出白色。 张扬一边设置手机，一边吃着早饭，一口热粥入肚，才让他真的活过来。 登上微信，手机又开始卡机。 张扬无奈地把手机翻面，对着碗底的粥发起进攻：“你们今天怎么没去学校？没课？” “今天？今天是周六啊！”白佳佳小口喝粥，抬头回答。 “没事，我送外卖时候一直要抢时间，吃饭快都成习惯了！你先慢慢吃！”张扬解开手机，进入微信页面。 他皱着眉头，看一眼时间，才九点多。 再看一眼消息99+？ 这世界疯了？ 他从来没有被这么多消息轰炸过，而这些消息大多来自一个男人！ 张扬解开手机，直接打了个视频过去：“老董，你疯了！大早上从五点多，给我打这么多电话！” “你干嘛去了，一直不接我电话！” “我手机被你打水漂的事忘了？” “唉！我这个记性，我说给你打不通！”董前程无奈拍着脑袋，看他力度心里很懊悔！ 张扬奇怪地看着他的样子：“咋了到底，你不会一夜没睡吧！” “别提了，咱俩都被那孙子阴了！他把咱们的事剪成视频，都发到网上去了！现在咱俩在大商市可算是出名了，好多人都要网暴咱俩！” 张扬这才回过来味，他说早上办电话卡时候，营业员为啥一直盯着他看，被以为是自己的帅气外泄，已经到了不可自控的地步。 现在他反应过来，可能是营业员觉得自己恶心：“到底咋回事！” “现在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我还是被学校领导通知的，这件事影响很不好，他大爷的！” 董前程忍不住骂道：“那玩意真孙子，弄不好，我工作都保不住！你现在在哪？” 张扬抬头四处看看：“说不清楚具体在哪，我在枫丹白露这边！” “正好，枫丹白露是在市二院那边吧！” “市二院，好像就在附近！” “那就好，我正开车往那边赶，你也快去过，那小子就在市二院，我老大这边已经给我下任务了，这件事要是解决不了，至少是停职！” “别着急，你开慢点，我现在也过去！注意安全老董！”张扬喊一声，对面已经挂断电话，估计没听见这句话。 白佳佳担心地盯着张扬发问：“学长，没什么事吧！” “没事，我要离开一会，你一会去哪？” “我……我没地方去，爷爷那有我二叔，爷爷让我少去，少跟二叔见面，我……” “那行，你跟着我吧！”张扬焦头烂额，也没心思去细想那些事情。 他打开手机，九点多，枫丹白露这边还真不好叫车。 他站起来先往市二院那边走，白佳佳跟在他身后，过枫丹白露大门口，一辆奔驰停下来。 “张先生！张先生，您今天闲了，见您一面不容易！”物业经理老乔，立马下车打招呼！ “您有急事，我送你？” 张扬眼睛亮了看向他：“市二院顺路吗？” “送您，不顺路也要顺路，不过我从那边刚过来，堵车，至少要半个小时！”乔经理无奈摊手。 张扬看地图，惊讶抬头：“就两公里，走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还是少的，那边出了车祸，医院门口人来车往，估计堵上一个小时都有可能。” “那算了，我还是走过去吧！”张扬摇头，一个小时干啥都晚了！ “别啊！我送不了您，但您车在我这呢！电我一直记得给您充！你骑车去正方便，这车不容易堵！”乔经理摆手，小区大门打开。 张扬奇怪挠头：“我车不是在河堤那……我的战马啊！” 破旧的三手电瓶车，被乔经理推出来，张扬快步走过去，扶住手把：“差点忘了，我的战马了！” 坐上车座那一瞬间……回来了！那些感觉都回来了！ 一个红绿灯？一个小时？ 哼！张扬拧开钥匙，好似舒马赫上身，他要让那些人看看，什么叫速度！ 什么叫，准时宝的魅力！ “佳佳！上车，走！” “好！”佳佳跳上车，扶住张扬的肩膀，靠在他后背：“嗯！” 张扬习惯性地试探刹车，白佳佳身子撞在他身上，下意识叫出生来，庆幸她没有横着坐，不然真的要尴尬脸红了！ 市二院门口，小公园。 大刘坐在大奔里，无聊地转着钥匙，盯着面前的男人：“如果，你来就是跟我说这个，我想咱们没有聊下去的必要啊！” “你知道的，我直播间大哥不少，一分钟几千万，我差你这点钱？” “我现在就要出院是不想占你便宜，可我还是会在这件事上追究到底！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他面上凶狠，内心窃喜，他也是没想到，只是把昨晚上的视频，用过一些蒙太奇的小手法，再上传。 竟然会吸引这么多流量。 一天涨粉两万，这是他从来没体会的感觉，他也不是小主播，关注上五十万粉丝，他买了四十七万，还有一万才是真粉丝。 如今有这两万粉丝，等于翻了两倍，四舍五入，那自己就是一百五十万的大主播了！ 董前程摸一把汗水，无奈低头：“我知道你不在乎钱，我只是想表达自己歉意，然后希望你能删除视频！” “最起码，咱说说真话，我们到底什么时候非礼那个姑娘了？”董前程性子直，一句话说不对，就忍不住自己的脾气。 “唉！你不要乱说，我说什么了吗？”大刘佯装愤怒大喊：“事情都是网友说的，是他们说你们两个醉汉非礼人家小姑娘！” “你可以看看，低下的评论，我让网友不要网暴你们，可人家不听，我有什么办法！” 董前程忍着怒气，这小子把昨晚上的直播视频，加上不知道从哪来的偷拍视频，剪辑在一起。 他确实没有乱说话，可他视频呈现出来的样子。 就是他跟张扬两个人，非礼了昨晚上的小姑娘，大刘倒是变成了仗义出手，被打的人。 偶尔有几个仗义执言的人，却被愤怒的网友冲散，现在全网都是不利于，他们两个的言论。 董前程也试着澄清自己，可他一开口说话，全是骂声。 骂声如同海浪，将他的澄清文案拍散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最关键，有一个本地的大网红还转发了那个视频。 并且在视频评论里，明确要求官方严惩那两个醉汉！ 事情的一切，都在朝着不利的方向发展。 董前程看一眼时间，无奈低头，只能在事情在不可收拾之前，把舆论的影响降到最低。 根据他互联网上的朋友说，那就只有一个解决办法。 让发视频的人先删除视频，再出面澄清。 “我明白您的意思，您确实没有乱说话，是有心人在引导……” “你胡说什么，你这样我可以告你诽谤，我可没有引导，都是网友自发的正能量行为。”大刘脸上挂着无耻的笑。 他自然不可能删除这个视频，这破天的富贵，他一定要抓住。 “我也不信你能开出什么代价，你昨晚上那个朋友呢，他不是很牛，让他来见我！” 不远处，张扬骑车外卖战车，正在赶来！ 第59章 红脸白脸 公园里树影遮住太阳，锻炼的大爷大娘，打量着这两个奇怪的人。 董前程一脸无奈地哀求。 大刘却丝毫不在意，对他而来这并不是一道选择题，这个问题只有一个答案！ “我不管你们是谁，多有钱，我告诉你们，视频我是不可能删！”他还妄想借着这个视频的热度，成为大商市的头部主播。 钱算什么，有了名气，有了流量，对他这种人来说，钱自然就来了！ 他就是要踩着这两个人的尊严，一步，一步，让自己走上更高的台阶！ 董前程看他样子，心里明白，利诱这一套怕是行不通了！ “兄弟，我知道你是主播很有实力，可我实话给你说了吧！我是个大学老师，所以怕你的视频，给我带来不利的影响，影响我升职！” 董前程走近一步小声说话：“可我兄弟，并不怕你，想必你还记得他的样子！” “他家里有钱，所以做事才这么跋扈！” “你还年轻，不要为了一点眼前的利益，误了自己一辈子的前程，视频删掉，我们给你一点补偿，这件事就算我们做得不对！” “不然……他很凶的，他真是犯浑惹事，我也保不下你！你想清楚啊！” 大刘疑惑片刻，想起昨晚上的张扬。 张扬昨晚的举动，确实在他心里造成很大的阴影，今天尿尿时候听见外面有人说话像张扬，都差一点尿裤子！ 他深吸一口气，面前这个男人说得对，流量来了自己也要有能力接住。 他正准备妥协，眼睛一瞟突然看见远处熟悉的外卖员。 大刘身子一歪靠在车上，低着脑袋不屑开口：“你说你那个凶狠，张嘴就要咬人的兄弟，不会是对面那个送外卖的吧！” 董前程顺着他的视线转身，待看见张扬的样子，无奈捂脸。 牛刚吹出去，一转身被人抓了个现行，他无奈上前两步迎张扬：“我的亲大哥，你咋不开你们公司的车出来。” “你要缺钱，你早说啊！好不容易赶上个周六，不能让自己休息休息，非要出来送外卖是怎么回事啊！” 他靠近张扬小声嘟囔：“那家伙不肯松口，咱们这个事，流量太大，他们这种主播又是吃流量的，我刚刚说了半天不好解决！” “嗯……你什么什么味道，好香啊！” 董前程侧过脑袋，奇怪地看着后面的姑娘：“白佳佳，我记得你，你怎么在这！” “董老师好！”白佳佳靠在张扬背后，尴尬点头。 “不对！”董前程突然奇怪开口：“我鼻子特别灵，你们俩瞒不了我，你们俩身上的味道一样！” “好啊！张扬，我就说你小子着急，现在都来骚扰学妹了！” 张扬低头拉着自己衣服一闻，恍然大悟：“我俩身上可不一样的味道吗！都是用的同一种洗衣液！” 还别说，小姑娘就是比男人强，小姑娘洗出来的衣服，味道都要比张扬自己洗的衣服味道香。 张扬点头，车子支在路边，走到大刘身边，没说话先递一根烟。 大刘看着他手中几块钱的白沙摇摇头，从车里掏出一包华子，塞进自己嘴里：“咱不是矫情，实在是抽别的咳嗽！” “兄弟，你也能看出来，这件事对咱三影响都很大，划一道杠吧！你想怎么样，说清楚，咱尽快把事情平了！”张扬半靠在董前程车上，目光与大刘平视。 “嗨！你这态度，我找什么急啊！这事情知道的人越多，我的流量也就越多，我怕个嘚啊！”大刘满不在乎，好像自己已经掌控全局。 “你是不是傻的？”张扬只抽一口，把烟丢在地上，上前一步，手按在大刘车门上。 “我好声好气地跟你丫，说不通是吧！”张扬大吼一声。 董前程站在一边看着，他跟在张扬身后，没有说话，老老实实当他的背景板。 张扬指着大刘的脖子，从他手里抽出华子，丢在地上，完全就是一副无赖样子。 上大学时候，两人就是这样，一遇见事，分工明确，一个当红脸一个做白脸。 那时候董前程身材魁梧，双臂长满唬人的肌肉，常常是他来当这个白脸，如今他已经坐上老师，有些花就不适合说了，吓唬人的角色，张扬自觉顶替。 张扬盯着大刘的眼睛，金钱养出来的威慑感，让大刘内心畏惧，不自觉坐好。 张扬声音不算大，认真开口：“昨晚上，我俩都已经报警了，事情真相，警局那边可是有记录，你还录得有人家小姑娘的脸！” “别人都清楚，昨晚上那小姑娘是谁！” “你现在可以选择不删视频，可等到事情闹大了，就算我俩不出来处理这个问题，警察也会来处理这个问题！小姑娘再出来帮我们作证！” “到时候，真相如何就不是你能说的算了！” 大刘愣住，他只看见眼前的流量，倒是没想太多东西。 张扬看说的差不多，态度慢慢温和，从口袋里再掏出白沙，抽出一根，插在大刘嘴上主动给他点燃。 “现在，只是因为我兄弟工作特殊，我们不想找太多事情，而且咱们只是一个小冲突，我这人心善，不想让你后面因为这件小事。” “让你把自己好不容易积攒的名气给浪费光了，你看出来了，我之前送过外卖，那时候经常能看到你的直播！” “我感觉，你这个人还不错，你考虑一下！我可不想以后送外卖的时候，没东西看！” 张扬说完，走到一边不再开口，他靠在电动车车把，看着大刘样子，身子往董前程耳朵边探：“看他样子差不多了！” “一会估计就解决了！” 董前程忍不住给自己好兄弟，竖起大拇指，这件事要让自己来做，还真不一定能这么简单就给解决。 他奇怪询问：“你小子，这段时间，是不是一直在剧组偷师，我感觉你演技真好，刚刚有那么一瞬间，我都怕了你了！” “之前学校活动，来了个身价上亿的企业家，我感觉你刚刚的样子，比那个企业家威严都要足！” “对，其实我是个亿万服务，比你那个上亿身家的企业家，多十亿！” “去你丫的，真会吹！”董前程对他知根知底，这种话他很明显是不信的。 张扬摇头，手掏进口袋。 “你干啥？”董前程懵逼地捂住自己的口袋。 “口渴了，买两瓶水！” “掏你口袋啊！” “我口袋也没钱啊！”张扬露出自己比脸还干净的口袋。 “我去！我去买！”白佳佳脸上挂着笑容，小跑着离开。 董前程看着姑娘的背影，对着张扬胸口就是一锤：“你丫的，我也看不见你有什么魅力，能让人小姑娘对你死心塌地！” “我可告诉你，我算是她的老师，你可不能欺负人家小姑娘！” “不过，你还真舍得！自己穷得一分钱都没有，把自己所有积蓄都给人家小姑娘了！” 张扬不解睁大眼睛询问：“你咋知道？” “我之前在学校问她要不要学校资助，小姑娘说不用，你把一切给人家办好了！”董前程收回目光，坚强的白佳佳让他想起另一个姑娘。 “张扬，你小子一定要对人家好一点啊！” 张扬没答应，无奈挠挠脑门，上前两步：“再说吧！我俩八字都没一撇，我什么人啊！咋配得上人家！” 他走到大刘车旁边，盯着里面的大刘，大刘挂断电话，脸上露出迷惘。 张扬发问：“怎么样，想好了吗？” 大刘点头，又摇头：“要不……换个地方聊？” “换个地方？去哪？”张扬奇怪发问。 “别管了，你就跟我后面吧！我大哥想跟你谈谈！”大刘系上安全带回答。 “你是说网上挺你那个大网红？” “对，去不去？” “走！” 第60章 我小弟的小弟，不是我的小弟！ 外卖战车被张扬停在公园门口，他不敢停医院门口。 依照他兼职过保安的深厚经验来看，医院门口一辆外卖车都没有，他要是停这肯定会被锁车！ 董前程开着车，沿着小路走出去。 他疑惑不解地看着坐在副驾驶的张扬，奇怪发问：“你说，这小子会带咱们去哪？” 张扬摇头，他确实也想不明白：“不知道，但我清楚一件事！” 他扭头看向董前程：“这件事，恐怕不是太好解决了！” “这小子直播我在同城频道看过，看他说话样子，没什么学问就有点小聪明。” “你让他露露狠，玩下三烂那一套还行，真遇见正经事，他就没办法解决了，刚刚我就是抓住他这一点。” 张扬拧开水瓶盖，深吸一口，摇头开口：“我本想着，吓吓他，把这件事尽快解决了！” “现在看来，这家伙，能想到用这种方式博流量，背后肯定是有妖人啊！” 白佳佳递出自己的手机：“学长，咱们要见的就应该是这个人吧！” 张扬接过手机。 董前程趁机扫一眼，愣了一下：“这个家伙！” “他今天早上也转发了，咱们的视频，而且直接说咱俩不是什么好东西，还在视频里带节奏，要人严惩咱们两个！” “他平常就是个拍搞笑视频的，估计也是看见这种带矛盾的视频的流量，想蹭蹭热度。” 张扬点点头，随手刷几个视频，思考后开口：“你知道的，我之前的公司，就跟这种网红有合作，我看了他几个视频。” “咱们这次的事情，要是他在后面捣鬼，估计就难处理了！” 董前程不明白，开口询问：“怎么说？” “他跟那个叫大刘的家伙，玩的都是一个网络，但不是同一种东西！”张扬试图用普通人能理解的方式解释道。 “人家更为专业，你看他视频的运镜，文案，标题！跟大刘那家伙的，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而且他最近，一段时间的视频，跟之前的视频，很明显风格都不一样了，更加精细了！估计……” 张扬沉默片刻开口：“估计是签了更大的公司，有了更精良的团队，之前一直火，但是没有大火，这一次遇见咱们！” “人家是把咱们的事，当成一场机遇，想踩咱们的头上，带一波大流量起来！” 董前程迷迷糊糊摇头，透过后视镜看白佳佳一眼：“你听明白了吗？” 白佳佳尴尬摇头：“我没听太明白，不过我感觉学长很厉害，讲得很对！” “得！问你算是问错人了！”董前程无奈，继续询问：“老张，你能不能用我能听懂的话来解释，解释？” 张扬思考片刻，吐出一句话：“简单说，他们不会放过我们！” “哪能由得他做主！”董前程不屑大喊：“大不了咱们直接去局子里，找昨天的警官，我感觉人家很负责，一定能帮咱！” 张扬摇头：“现在网民要看的不是真相，他们只想看社会是黑暗的！” “警察说话，他们也不信？” “按照固定带节奏的流程，警局就算给咱们发了证明的通报，人家也会借你的身份说事，说是因为你是大学老师，警局才会偏向我们！” “还能这么做？还有没有规矩！” “他们不会自己说，但会买水军带节奏，最后变成自来水，这样才是大家最想看到的八卦！” 董前程无奈叹息：“那要是，让小姑娘主动帮咱们澄清，行吗？” 张扬摇头：“一样，不是所有人都跟咱俩一样，觉得小姑娘黄头发是正常事，你相信吗，一旦小姑娘帮咱们俩说话！” “网络上，将会有很大一部分人，抓住这一点，说那小姑娘不检点，通过攻击这个点，去攻击小姑娘的言辞！” 董前程摇头，无奈开口：“算了，咱俩已经脏了，不能自已没洗干净，再把小姑娘拖下水！” “可，这事情就没办法解决？”董前程不甘心地大声询问。 张扬摇头：“除非，咱俩能找到更有流量的网红，帮咱们说话，而且那个网红一定自身很清白！粉丝量很大！” “不然，咱们说的每一句话，都不会有人相信！” 窗外，河面。 张扬盯着河水无声叹息：“毕竟，在那些人心里，他们声讨咱们的行为都是正义的！” “要想说我们是对的，就要让他们承认自己是错的！” 张扬露出无奈笑容：“这样，对于那些只为了发泄情绪，上网的网民来说，实在太难了些！” ………… 大刘车里。 他认真点头：“好！好的！谢谢大哥，你放心，我知道，知道怎么做！” “肯定不会出错，不过我担心，万一真有人相信他们是冤枉的怎么办？会不会影响咱们粉丝？” 电话那头是个年轻的声音，年轻人不屑说话：“冤枉？冤枉又能咋？” “网民在乎的是真相？在乎的是乐子，咱们伪装成正义的一方去骂他们是有热度的，但他们给自己洗白的事！” “谁愿意去看，你愿意吗？我愿意吗？咱们上网就是突一乐，真当那些叫嚣着让醉鬼去死的人是正义一方？” “大多数都是图一乐，真相不重要，有热闹看才重要！” “热闹八卦，才是流量，真相不值钱，也没人关注，你要是不信自己去网上看，前段时间多少被冤枉偷拍的视频，后来澄清的视频，有几个人看？” “放心，只要你把他们带过来，我在这边偷偷架上摄像机，咱们再录个视频，再剪辑剪辑！” “热度肯定会翻倍的来，到时候你就准备开着你的破奔驰，成为大网红吧！” 大刘嘴巴都快笑裂开，他止不住地点头：“谢谢大哥！谢谢大哥！我这就按照您说的来，你放心肯定不会出错！” 车开过熟悉的路，大刘的奔驰在马路边停下，路上年轻的白领，快步行走来不及看清楚身边的风景。 董前程的车停在他车后面，张扬下车看清楚大刘脸上的表情，心里一咯噔，瞬间明白，他在车上肯定跟背后的妖人说了什么。 这下子，事情真的往最不好解决的方向发展去了！ 大刘抬头看见他们过来，迈着八字步，胳膊下面夹着香烟，脑袋一拐：“走吧！你们不是想聊！” “我认识了一个好大哥，就在里面，咱们去里面好好聊！” 大刘停住脚步，看向张扬：“咋了，你刚刚跟我说话时候，不是很厉害？现在咋不敢进去了？” 张扬奇怪着打量着周围，他从没打车来过这，一下车才发现这地方，有些太过熟悉啊！ “咋来这了？” 大刘不耐烦，仰着脑袋装腔作势：“不来这来哪？我找个台球厅，跟你聊天，咱俩关系够吗？” “那边看见了吗？关谷大厦，咱们大商市最大的地皮！” “我认识的好大哥公司就在楼上，人家跟我不一样，人家是正规军！” “跟你，多说这些，你不也不明白，什么叫网络，这关谷大厦一栋楼都是玩互联网的，人流量多得能把你吓死！” 张扬丝毫不在乎，打量着面前的大楼，奇怪询问：“这，啥时候出来一个这么大的牌子？” “你咋这么多问题！”大刘不耐烦开口：“这地方，最近新开一个咱们大商市最大的互联网公司，人家老板多有钱，说不出来你都想想不到，你送一辈子外卖，都挣不到人家个零头！” 他骄傲抬起头颅：“我直白地告诉你，我认识的大哥，就是人家公司的大网红！” “快点走吧！你一个单子几块钱，人家一分钟几十万，你耽误得起吗？” 大刘说完也不等三人，先甩着脑袋走在前面。 董前程拉着张扬，往前走奇怪询问：“咋，你这有熟悉的人！” “我以前就在这上班，你忘了？”张扬脱口而出！ “对啊！我忘了你小子也是拍视频的了！”董前程慢走一步，小声说话：“那你看看，你这边有没有熟悉的大佬！” “关系不用太好，咱们出钱也行，我学校那边实在顶不住，这会我老大都给我打了两个电话，我都没敢接！” “这件事，要是摆不平，我看我这辈子都没脸面接他的电话了！”董前程苦着脸。 为了学校里的工作，他家里确实给他出了太多了，要是真丢了工作，别说去抢婚，以后能不能回家，都是个大问题！ 张扬安慰他：“先别着急，我在这上班也是底层，哪认识什么人啊！” “不过，我总是有个奇怪的感觉，现在越来越奇怪！” 董前程不解询问：“啥事，你不会紧张地想上厕所了吧！” “倒没有这么掉链子！”张扬走进熟悉的大厅：“别问，这感觉越来越奇怪，我总觉得，如果大刘背后妖人，真在这个地方，最大的公司里！” “说不定，这件事直接就解决了？” 董前程更是疑惑：“难道，你救过关谷大厦最大的互联网公司的老板的命？” 张扬点头：“差不多算是吧！” 第61章 想玩人，先准备被人玩 关谷大厦门口，人来人往的上班族低着头。 他们的手机里，装着今天的工作，藏着命运的自由。 “咱为啥不进去，就站在这等吗？”董前程诧异询问，四个人站在一块，目标太大，来往人群打量着他们。 这种丝毫不掩饰的奇怪，让他感到尴尬。 大刘拿出手机，黑着屏幕对准自己的脸，在他眼里，自己坑坑洼洼的脸蛋，是帅气男人中不可多得的极品。 他不屑转头：“你当这是什么地方，你说进去就进去？你以为是你们小……” 大刘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抬头，盯着张扬好奇询问：“你是咋进去的！” “用真心！”张扬诚恳地解释道。 “用……用真心就行吗？” 张扬认真点头，从门禁处走出来，转身看着刷脸屏幕，认真点头小声开口：“请让我进去！” “咔！”门禁开了！ 大刘脸上挂着笑，重重拍打大腿：“我去，不愧是咱市里玩网络最厉害的地方，科技就是高啊！” 他走上前，一旁站着的保安，憋着笑容看着他。 大刘探出脑袋：“让我进去！” 挡门栏杆没有动作。 大刘奇怪扭头：“咋回事！” “你不礼貌，你要说请！”站在里面的张扬，带着玩味的笑指导道。 “请让我进去！”大刘露出八颗大黄牙，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 他奇怪扭头看向张扬：“咋还是不行！” “可能是你刚刚不礼貌，得罪了它，现在门禁卡生气了！” 大刘奇怪询问：“不对，我咋感觉你在耍我呢！” “怎么可能，我这么善良的人！”张扬忍不住笑出声。 大厅里不着急上班的男男女女笑成一片。 “大刘！”电梯里下来，一个头发梳得油光瓦亮的男子，他眼睛睁大，却还像眯在一起。 “大哥！”大刘迎上去，却被门禁挡住！ “大哥，你们这，我进不去啊！”他有点委屈，他已经很诚恳了，却还是叫不开门。 来人给大刘开门，看见张扬几个人跟在后面，脸色一沉：“你们就是那晚上喝醉的那两个人吧！” “出来聊事，还带个小姑娘！哼！”他不屑摇头。 “马登老师？”董前程上前主动握手：“咱们去哪谈！” 马登转身就走，站在安全通道门口：“我们公司就在楼上，走电梯慢，走楼梯快一些！上来聊吧！” 张扬嘴角翘起一抹，不容易被人看见的笑容，跟在他身后走上楼。 到二楼楼梯，马登一直走在前面。 张扬双手插兜，四处查看，二楼格局巨大，被吉秀统一装修后，新公司真有些气派。 马登看他样子，露出得意的笑：“怎么样，没见过这么大的公司吧！” “你肯定猜不到，这一整层都是我们公司的，而且还不是我们租的，是属于我们公司的产业！” “说实话，我当初签约公司，就是被深厚的实力吸引的！” “别的不说，咱们国家，除了我们还有哪个自媒体公司，拥有价值两三亿的地产？” 大刘也自豪点头：“那肯定，咱马登哥现在是公司头牌，要不是因为这件事，你们哪有机会见他！” “奥……”张扬点头。 董前程打量着公司，疑惑开口：“公司大，跟你们也有关系，你们有股份？” 大刘认真点头捧臭脚：“那肯定，会……” 马登按住他肩膀：“还在计划里，以后会有的！” 他虚张声势，试图用公司的力量，吓张扬两人。 却不知道，张扬在上来的一瞬间，就已经胸有成竹！ 他心里，已经想了两三个解决问题的方案。 马登带头在二楼绕圈子，才走进自己部分的工作室，他有些地方并没有说谎，他确实是吉秀公司里，比较重要的一部分。 所以，他们部门会拥有一个单独的办公室。 可当张扬走进办公室，更加感觉奇怪：“咋会是这里！” “怎么，你有一意见？”马登不屑询问。 张扬摇头，打量着熟悉的办公室，这地方给吉秀不过一个月时间，百废俱兴，有限的时间里，吉秀只动了事关门面的大布局。 公司里具体的小布局，并没有改变，张扬还能从这件事房子里，看见自己曾经奋斗过的味道。 马登路过身边带眼镜的男人，看他眨眼。 男人点头，指着里面的屋子：“办公室准备好了，马总，就在里面！” 马登瞬间明白过来他的意思，隐藏摄像头藏在里面了？ 他压制脸部肌肉，怕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涨过这么多粉丝了，三百万粉丝是他的过程，不应该成为他的终点。 昨晚上，马登无聊地在网上刷视频，想着下一次拍摄抄哪个段子。 谁料到他竟然看见大刘发的段子，都在大商市混，以前有过联系，不过马登怕被人蹭流量，跟大刘关系并不算亲密。 他凭借自己敏锐的互联网嗅觉，察觉到，这件事是自己的机会，只要自己站在正义的一方，在网上发声，就能够赢得一大批粉丝。 后期，事情再反转一次，自己主动诚恳道歉，直说是被大刘蒙骗，为兄弟两肋插刀，求大众原谅，再给这两个人一点补偿。 只要正面公关做得好，肯定也能再起一波流量，到时候自己形象正面了，流量也有了！ 不管怎么说，自己这个局外正义使者，都不亏啊！ 至于，这两个人在网暴下，会生会死，还是忍不住玉玉症，谁会在乎呢！ 两个大男人，就算你坚持不住，也不会有人同情。 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这样，男人不可以流眼泪，不可以懦弱，没人会同情你！ 马登看见针孔摄像头的位置，看一眼窗户，他恭敬弯腰：“你们三位，坐这边吧！” 董前程不疑有他，径直坐下，在他心里能尽快平息这件事带来的影响，比什么都重要。 张扬坐在他身后，白佳佳紧贴在他身边。 马登想要出去看看，摄像头是否调试好，站起身开口：“我去拿两个杯子倒茶！” “不用！”张扬连忙摆手，退后一步站在椅子上，手在吊顶上面摸索，摸到东西，脸上露出笑容：“奶茶没忌口吧！” 他手里拿着两连杯奶茶，放到桌子上。 马登诧异询问：“你……我……你是怎么知道，我办公室上面有奶茶的！” “奥，我以前在这边工作，这办公室是我老板的！”张扬如实回答，这是扒皮老板，藏起来的客户落在这的样品。 “奥……” “不对！你对这很熟悉”大刘愤怒站起：“所以，你在楼下，让我喊摄像头，是唬我？” “那不是……”张扬真诚开口解释：“摄像头那边有人监控，你要是喊得亲，监控室里的保安，会帮你开门！” “你耍我！”大刘拳头捶在桌子上。 张扬拆开奶茶，抬头看他：“不是，你们先耍我们的？” 第62章 到自己家了！ 马登沉下脸：“张先生是吧！我很诚恳想跟你谈事，我想我们之间有误会！需要解开一下！” 张扬拆开奶茶，奇怪地打量着桌子上的布局。 这个茶台是扒皮老板，从废品站淘的二手茶台，他又从网上买了一瓶二手油漆，把桌子做旧，看起来好似古物。 一般桌子上只放茶具或电脑。 可这么一张桌子上，却偏偏放着一朵鲜艳的菊花？ 不搭啊！ 张扬再想马登进门一定要让他们坐在这边。 他眼睛在菊花上打量，看见菊花台下面的小孔，心里瞬间明白。 张扬站起，去一旁饮水机接水泡奶茶，好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自在：“谈什么？你说吧！” 他走回来时候，特意从白佳佳前面绕回来，将那盆菊花挪动了个位置。 马登愤怒的目光落在张扬脸上，完全没注意到他手里的动作：“这是我的办公室，我想张先生应该放尊重一些！” 张扬背靠椅子上，低头看他：“我尊重人，不尊重你！” “你！你一点诚意都没有，是不是不想谈了！”马登威胁道。 张扬身子向前探：“谈不谈，主动权，在我们手上！你们是加害者……” “谁相信呢？”马登脸挂笑容，立马询问。 “警方会给我们证明！” “你是说你们背靠警方？”马登在设套，在等着张扬接话，只要他这样说了，到时候都不用剪辑。 爆出董前程的身份，加上这个说不清楚，却带有引导性的视频。 观众们自己就会在发挥。 张扬没回答，选择反问：“你们不相信警方？” “自然相信，可……” “那就对了，一切就以警情通报为准吧！”张扬站起：“奶茶我给你泡好了，你自己喝吧！” 马登着急站起，事情还没说，就这点素材，完全不够引爆网络。 他不能让张扬走。 “等等，你现在不能走，事情还没解决！” 张扬摇头：“解决了，我跟你没什么聊的，等到时候，让警方跟你说吧！你不会不相信警方吧！还是你觉得你可以引导所有观众！” 马登假装奇怪询问：“我什么时候引导观众了！” “现在！”张扬盯着他。 马登突然笑了：“我还以为你是个臭送外卖的，没想到，你真是个聪明人，竟然清楚我想做什么！” “你既然清楚，那就应该知道，自己是说不清楚的！” 张扬一屁股又坐在椅子上：“说不清楚？凭什么！” “人家难道没有正义……” 马登摇头，高高在上的成就感，让他感觉到大局已定：“你相信这个？我粉丝比你多，网络上的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会有人相信你！” 张扬又站起，好似一个愣头青愤怒地看着他：“我不信！” “不信？我在大商这么多年，让这么多人开心，不就等着这种时候用！”马登嚣张地靠在椅子背上。 “实话告诉你吧！只要我这视频一发，不用我说真伪，自然有粉丝帮我扬名！” 张扬继续积攒情绪，愤怒地摔烂奶茶杯大喊：“我就不信，没有天理了！” “天理，不是你这种人能拥有的！” 马登嚣张地靠在椅子背上：“你今天可以走，但是这件事，一辈子没办法澄清，你就等着背上调戏小姑娘的名声过一辈子吧！” 张扬坐下，无奈摇头：“你说得对，我要是解决不了这件事，说不定还真跟你说的一样，背个烂名声活一辈子！” “只可惜，你说出来了！” 张扬抬头，先他一步抓住菊花花盆。 马登慌了：“你要做什么？” “你还给我！” 张扬摇头退后一步：“你想什么呢！还给你？老董保护好，咱们的宝贝！” 董前程不明所以地接过花盆：“这里面是啥！” 张扬指着菊花盆上的小孔，大喊：“里面是针孔摄像头，他们的话已经被录下来了，只要这个视频传到网上，事情就明了了！” 马登愤怒地拉开椅子，走到门口：“你可想好了，这是我的公司，就算你不给我，我就没办法拿到了？” “明天，烂酒鬼大闹正义主播公司的新闻，一定会登上头版头条！” 张扬隔着一张桌子露出笑容：“你大概是误会一件事，这个办公室里，就那个水杯是你的，其他东西都是51文娱公司的！” “吉秀，你真准备看我被打啊！”张扬对着电话大喊一声。 马登愣住，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不可能，你……你怎么会知道，我老板的名字？你！” “你是不是刚刚百度了，故意吓我，你个浑蛋醉鬼！” 马登愤怒大喊，从进门，他就感觉不对劲，张扬对这里的一切，实在太熟悉了，就好像在自己家一样！ “马登！”一个身穿西服的年轻人从大门口走来。 马登紧张地愣在原地，结巴地开口询问：“老……老板，你怎么来了？” 吉秀没有理他，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张扬哥没事吧！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你要是来晚一点，说不定就为难成功了！”张扬如实回答。 马登看着张扬跟自己老板亲密说话的样子，实在忍不住内心疑惑奇怪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好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董前程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兄弟。 早上送外卖，中午跟亿万富翁谈笑风生。 怎么，亿万富翁也点拼好饭吗？ 张扬扭头看一眼董前程，诚恳开口：“我不早就跟你说过，我是个大富翁？” “那你能还我那五百块钱吗？”董前程也诚恳地回答。 “咱们还是先解决这里的问题吧！”张扬生硬地岔开话题：“吉秀，你应该都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吧！” “我知道，公司刚起步，你需要公司快速发展来证明自己！” “但我不认为！”张扬指着站在一旁的马登：“公司需要这样的人！” 办公室外，无数人看着自己威严的老板，被一个穿着普通的年轻人，像孙子一样训斥。 可老板只低着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无数人心里，升起一个疑问。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第63章 峰回路转，超级打脸！ 马登低着脑袋，更是好奇。 来集团之前，他找自己富二代朋友打听过老板的身份，他们都说吉秀在大商市富二代圈子里，都是顶层的存在。 可就是，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会怕张扬。 马登越发好奇面前这个帅气男人的身份。 他心中恐惧难忍，他觉得这一次自己好像踢到钢板了。 吉秀点头，丝毫没有反驳张扬的意思：“我明白了，张扬哥，这件事交给我来解决！” “我们能相信你吗？”董前程抱着花盆，不确定地问：“毕竟，他是你们公司的大红人，他肯定能给你挣很多钱，我该怎么相信，你不会为了保他，私下里阴我们……” 张扬站起从他手中接过花盆：“放心，我这个弟弟做事还是很果断的！” “看我表现！”吉秀点头，转身看向马登：“公司跟你签的合同，你还记得吧！” 马登点头：“我清楚，吉总，但是……” “清楚，就好，你走吧！”吉秀头也不抬，开口说道。 “凭什么？你凭什么开除我！”马登不服气地大喊：“就因为他，他到底是谁啊，不就是一个臭送外卖的！” “跟他没关系！”吉秀抬头看他：“我们合同里有说，当你成为劣迹网红时候，公司有权开除你，并且你不能带走，你的账号！” 马登愣住：“我什么时候，成为劣迹网红了？” “奥！现在！”吉秀放下手机，抬起头。 “看看，你的手机！” 马登愣住，畏惧地打开手机，发现视频网站上，铺天盖地都是抹黑自己的言论。 他后退一步坐在地上，不敢相信地抬头：“你……你做了什么？” “我帮你说出真相，你的账号，我会找人收回，等到这件事在大众视野里，慢慢淡去，我会找人给你账号洗好，再重新做起来！” 吉秀脸上挂着笑容，在马登眼里变成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他没有说一句狠话，三言两语之间夺走马登一辈子的努力。 不止，这辈子努力白费，甚至还会背上一大笔赔偿款！ 吉秀笑着开口：“放心，你的努力不会白费，你的账号，我们会好好使用的！” “现在，带着你的行李和你狼狈的名声离开这里！立刻！” “之后，会有公司法务部门的人，跟你谈剩下来的事宜！” 马登心中全无愤怒，唯有可怕，他第一次认识到，自己跟真正的有钱人之间，还有千差万别的距离。 而这一切的源头，只是一个坐在椅子上，正在给身边姑娘剥桃子的年轻人。 张扬抬头笑笑，一切似乎跟他没有关系。 他低头之间，掐死一个可能存在的千万级别的网红，却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马登上前一步，吉秀没有动作，只是偏开脑袋，门外立马有两个保安走进屋内。 吉秀保持微笑，只是他的微笑在马登眼里更像是恶魔的笑容：“现在走，和平地走，还是……” 张扬抬起头，看向马登，这平常的目光，此刻神秘恐怖。 马登怕了，逃一般地离开：“我们走！” 吉秀微笑点头：“哥，这样你们还满意吧！之后公司还会向他追责，这辈子他都不会有机会再起来了！” “挺好！”张扬明白，这种惩罚对马登这种想要出名的人来说，比下十八层地狱还要恐怖。 董前程站在一旁追问：“那我们的名声呢！” “这件事已经恢复正常！”吉秀露出阳光的微笑，看着他开口：“不过，这件事毕竟是我们公司的人不对，您放心，我们会对此负责到底！” “一定，保证董先生的名誉不会再有任何损失！” “张扬哥，我出去接个电话！”吉秀拿着手机，对张扬点头。 张扬摆手示意他随意，对平常人时候，张扬没有这么多格调，但在有钱人面前，他要尽量维持自己的神秘。 这令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感，就是他最大的武器。 董前程露出疑惑，站在自己兄弟面前，上下打量张扬的样子：“你小子，这几年不见，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会是传说中的最强弃少，你其实是哪个家族的大佬，现在只要有钱人见了你，都要纳头就拜，认你当大哥？” 张扬想否认，但想起大商市四太子的态度，认可地点点头：“跟你说的差不多吧！” “我去，你真这么厉害？”董前程差一点要跳起，忍不住开口问：“那你……” 张扬轻轻点头：“作为，我的好兄弟，请说出你的愿望，你的好干爹，会尽量帮你满足！” “你或许不理解我的强大，但是大商市只要你能看见的，都可以开口！” 董前程认真思考，深切考虑，最终开口：“那你能还我五百块钱吗？” “抱歉，这个我还真做不到！” 董前程对他肩膀就是一巴掌：“那你嘚瑟个嘚啊！” “一会去哪吃饭？这件事解决了，咱们不得庆祝一下！” 张扬露出讨好的微笑，开口：“这就要看我的好兄弟，董大哥想请我去哪吃饭了！” “噔噔……”吉秀敲门，推门而入。 “哥，对不住，我还有个会……” 张扬点头：“去忙吧！” 门缝外的人，捂住嘴，他们从来没见过自己吉总，还有对人低头的一天。 “好的，我已经跟秘书交代好了，一会她带你参观公司！” 张扬摆手：“公司，交给你我很放心，咱们几个说好了，我只投资，不管事！” “多谢哥的信任，还有一件事是关于董先生的，昨天的事情，已经在网上说明，区里，想就这件事，宣扬一下好人好事精神，所以可能要给两位一个见义勇为奖！” 董前程不敢相信地站起：“还有奖？” “嗯！还有奖金！” “还给钱？”这次轮到张扬惊讶了。 他感觉到吉秀奇怪的目光，又做下去，开口解释：“我是说，你想得实在太到位了！” 他手机摔坏了，现在还没钱买呢！ 加钱系统上身，这么多年，总算是见到真的加钱时刻了！ 吉秀保持阳光的微笑点头：“那我就先走了，一会的事情，让我的秘书，带着两位去办！” 第64章 你……好香啊！ 夜深…… 又是烧烤摊。 董前程靠在河堤旁，挺着胸膛，只觉得豪气无限：“在这么多领导面前讲话，还领了一个好人好事奖状！” “老张，你知道吗，本来这一次升职没有我的，可领导说了，为了扩大好人好事精神的影响，这一次评职称，他准备把我报上去！” “我一直以为，我二大爷是我们家族最大的人脉，没想到，你小子竟然是我最大的机遇！” 张扬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白佳佳吃着烧烤，抽出纸巾，帮张扬，擦擦手上的油脂。 张扬从怀里口袋拿出一个信封，抬头看董前程一眼：“这奖金是咱们俩的，你真的不要？” “我老董多聪明一个人，今天这事，要是没有你，我一个人绝对办不成！得了奖状，就已经算是我占大便宜了！” 董前程端起酒杯，盯着张扬的眼睛，笑笑开口：“要是还要钱，那我得多不要脸啊！” “再说，我虽然不清楚，你小子现在到底是干啥的，但我知道你挺缺钱的！” “咱们弟兄，大忙，我帮不了你，不添麻烦的事，还是能做的！” “这钱，你都拿着，我一分不要！” 张扬点头：“那行，我也不跟你客气了！” 他打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五百块钱，递给董前程：“那这个你拿着吧！” 董前程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张扬避开他的眼神：“好借好还，再借不难！” 兄弟情谊不用说，一切都在不开口处的风声里。 董前程明白他的意思，伸手接过钱，郑重点头：“行，还给我的钱，我要收着，等你小子下次没钱买烟的时候，你说话啊！” “哈哈哈！放心，我肯定不会找你借钱，我直接顺你烟不就行了！”张扬大笑。 一如当年，两人没钱，喝同一瓶酒的样子。 人越长大，朋友越少。 能有一个年少时候的朋友，一直陪着，是一件难求的事。 夜晚的风，从河面吹上来，带着湿气和腥臭的味道。 董前程站起，拍拍肚子：“我去上个厕所！” 他弯腰抽出几张纸，指着张扬，一口饮尽杯中酒：“我没喝醉，酒我喝完了，你不能给我多倒酒！” “还有你，佳佳！我一会回学校，你最好跟我一块回学校，你年龄还小，恋爱可以，但一定要离这种经验老道的家伙，远一点！” “唉！老董，上个厕所还忍不住蛐蛐我，我祝你掉粪坑！”张扬笑骂！ 夜晚风凉。 河堤处小烧烤摊，没了醉酒的男人，剩下的一男一女，没有说话，气氛就已经有些莫名的暧昧。 白佳佳没有喝酒，董老师知道她有驾照，让她一会开车回学校。 不过，她并不想回学校，在学校的时间，有很多，可是在张扬学长身边的时间就不多了！ 天热，人也热。 河风潮湿，带着冷气，吹得人皮肤凉凉的。 温度相互吸引，两个怕冷的人，就会挨得更近。 张扬感觉到那股奇怪的香味，经过一天的奔波，他的衣服上的香味，早就被一身汗味遮掩。 可让人奇怪，小姑娘身上依旧香香的，味道好闻。 他想低头去嗅，却又察觉到，自己这行为十分不礼貌，张扬转身向着一旁的河面看去。 “张扬！张扬！”清脆的女声，在河对岸响起。 张扬抬头看向对岸那个模糊的身影，那人越走越近，跨过桥，要走到张扬身边。 借着路灯，张扬看清楚叫他名字的人，长什么样子。 他乐出声来，站起身：“婉君，你怎么在这！” “就许你晚上出来玩，不许我出来遛弯，怎么，这条大河是用的你们家的水！”焦婉君盯着他，下意识用手遮住脸上泪痕。 她奇怪的悲伤，待看见张扬那一刻消失不见。 她低头，果然这悲伤奇怪，看见漂亮姑娘，竟然莫名会不开心：“这是你女朋友？” “不是！”张扬连忙解释，虽然他也不清楚这份忙是为了什么：“是我学妹，我们三个一块出来吃饭！” “你好，我是白佳佳！”白佳佳站起，大方解释。 “你好，我是焦婉君，是张扬的……青梅竹马！”她眼睛眨眨看向张扬，抬起头问道：“你们三个？还有谁？” “还有我大学同学，一个男的，你也坐下来喝一点吧！咱们认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坐一块喝过酒呢！” 焦婉君站在原地看着他，两只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好像会说话：“你欢迎我吗？” “你这话说的，我肯定欢迎了！” “那你这么长时间，从来不加我的微信！” 张扬更加尴尬：“丢了，你给我电话号码的小纸条，上一次不知道丢哪了！” “不过，我之前见你老板了，我本来想要问她你的电话，但是，我又忘了！” “庆幸，咱俩今晚能见面，不然我还真要主动去你公司，要你的电话号码呢！” 张扬一番俏皮的话，惹得焦婉君好似笑成一朵花。 “好，那我这一次就原谅你了！”焦婉君坐在白佳佳对面。 张扬立马主动地给她拆餐具倒酒。 焦婉君看着他样子，一阵慌神：“这种感觉，真奇怪，好想回到小时候！” “别了，好不容易长大，我可不想再回到小时候！”张扬摇头。 “现在有什么好的，每天要上班，累死了！佳佳你一定要珍惜你们现在的校园生活，毕竟上学可真的太舒服了！” 白佳佳点头：“会的！我会让我的校园生活，每一分钟都精精彩彩！” 张扬有些奇怪，两人的话是那个话，怎么听起来就是有些不对味道。 他打圆场开口：“上班确实不舒服，但是我觉得你上班，应该还不错，毕竟你们老板应该是个不错的人！” “你看上我们老板了？”焦婉君直白询问：“好啊！张扬，你真是个花心的鬼！” “佳佳，你不知道，我跟张扬上一次见面，他就带着一个小姑娘！” 白佳佳点头：“没事，学长很优秀，身边肯定有很多小姑娘的！” 焦婉君愣神，继续开口：“不过，他很穷啊！张扬，你要是早点出现就好了！” “为啥！” “这样我就可以把你介绍给我们老板了，她有钱，还单身，还有个儿子，人还漂亮，你入赘过去，什么都有了！” “那现在，不行吗？”张扬开玩笑说道。 “不行！我告诉你个秘密！”焦婉君探出身子，她身上也有香味，是跟佳佳不一样的味道。 “我们老板最近每天都很开心，公司里都传，她最近应该是……恋爱了！” “张扬！”温柔带着惊喜的声音，伴着那清香淡雅的味道，出现在张扬身侧。 第65章 三十岁的女人 焦婉君脸上的笑容愣住，她连忙站起来：“安总，您怎么会在这？” 张扬扭头，他的视线正对上，路边昏黄的路灯。 他低头，看着路灯昏黄灯光下的女人。 一个成熟有魅力，脸上挂着清淡微笑的知性女人。 她身穿白色小西装，西装整洁无一丝皱褶，西装裙下是一双肉色丝袜，衬着她的皮肤恰到好处。 这俗气的打扮，在她身上。 却有一种高档典雅的美好。 安丽丽对焦婉君点头，眼睛望着她开口：“路过，想起这边烧烤好吃，正好我儿子也喜欢吃，就准备过来买一些！” “你们是？” 张扬总有奇怪的感觉，感觉安丽丽目光盯着焦婉君，可又好像在看自己。 他不是一个自作多情的人，只能把自己这种感觉当成酒醉后的错觉。 “我们也是恰巧遇到，坐在这里，一块吃点！”焦婉君热情地打着招呼，奇怪询问：“安总，以前也来过这？这地方虽然不算偏僻，但是在公路下面，一般人不会找到这！” 安丽丽微笑稍微收敛，点头回答：“前几天，有个朋友带我来过！” “那咱们一块吃！”张扬邀请，却显得中气不足，不知道为何有些心虚。 “我还没点，刚过来……”安丽丽望着他。 这等年纪的女人，眼神若不是沙漠，便是水洼，她的目光让张扬不敢直视。 “要不，你先去点，反正也要等一会，坐这边看看风景热闹！” “那我先过去！”安丽丽走开，她高挑的身影，带走的不止是张扬的目光。 “唉！”焦婉君不客气地拿起串，在张扬面前晃悠：“怎么回事，都说了人家有男朋友了，你还看！” “我觉得他没有！”白佳佳突然开口。 “你一个单纯的小姑娘，肯定看不出来！”焦婉君低头咬着串。 白佳佳摇头：“我只是感觉……” 她慢慢探出身子，看向张扬：“我感觉，她似乎跟学长的关系不一般！” “一般！怎么不一般呢！我俩就见过几面而已！”张扬心虚端起啤酒：“来婉君，咱俩喝一个！” “先别喝了，这么多年没见面，你赶紧把微信给我加上。”焦婉君从屁股口袋里掏出手机：“咱们俩，好不容易才见上！” “这缘分时有时无的，要是没微信，下次见面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嗯？”张扬敏锐开口：“你情绪有些不对啊！怎么最近过得不是很好？” 焦婉君突然失神，恍惚一下抬头看他：“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忘了，以前咱们在一块玩得最好，我可是最了解你的！” “嘿嘿！可那是以前！”她端起酒杯：“喝了吧！喝多了免费的酒就醉了！” 夜晚的河面上，凉风吹得人头痛。 张扬看向身边两个抱着肩膀的姑娘，再摸摸早就准备好的薄外套，他有些后悔，自己是一个万事都喜欢早早准备的人了。 “哒哒哒！”熟悉的高跟鞋声音响起。 熟悉的味道，混合烧烤果木炭的香气，钻进张扬鼻孔里。 “我点了一些，还要等一会！”安丽丽微笑，眼睛眯起，亲切自然。 焦婉君连忙拉开一边的凳子，自己坐到张扬对面。 安丽丽捂着裙角坐下来。 桌子上，烧烤都凉了，失去了热腾腾的果木炭味，被女人身上香气一冲，进入张扬鼻孔，到让他真觉得有些醉了。 安丽丽跟焦婉君热情地聊着公司的事。 白佳佳捂着脸蛋，听她们说着。 张扬识趣的没有加入话题，他心里清楚坐在三个女人身边，话多很容易成为她们的话题。 他低头看一眼手机，总觉得董前程掉进粪坑里了。 风吹过他的脸，他抬头看向昏黄色灯光闪耀的河面。 不远处有人弹着吉他在唱歌。 似乎是一首民谣。 “在工作中，忙得太久，不觉间已三十个年头！”张扬听着这首熟悉的歌，这个歌手是曾经他很喜欢的歌手。 只可惜在繁忙的工作中，他连听歌的时间，都少了许多。 忽然来的疲劳，张扬靠在椅子上，扭头对上安丽丽的眼睛。 明亮的眼睛，藏在装饰性的眼镜框里。 安丽丽在低头跟焦婉君说话，可视线却一直在张扬脸上流转。 张扬对上她奇怪的眼神，一只手摸在自己脸上。 “哈哈哈！”安丽丽突然笑出声来，在几个人的疑惑眼神里。 她突然站起身，从包里拿出湿纸巾，伸手……停住。 她愣神开口指着张扬的脸，把湿纸巾递给他：“你把烧烤签子上的灰，弄脸上了！” 张扬接过湿纸巾，擦去脸上的灰。 安丽丽红着脸，好似刚刚的动作没有发生，她转头看着对面的歌手，像姑娘一样捂着脸询问：“真好听，他在唱什么歌？” “《三十岁的女人》！”张扬回答。 安丽丽愣住，看着对面的歌手，几个人在静静地听歌，可心里却不是静止的。 “老板，你的串好了！”烧烤摊老板的喊叫，让张扬回过头。 他回头，却奇怪地好像又看见安丽丽的眼睛。 只是这一次他们对视在一起，安丽丽的目光里，似乎有一丝难以言说的落寞。 “安总，你的串好了！”焦婉君提醒。 安丽丽这才回过神来，站起，微笑，开口：“那我先走了！” “孩子一个在家，我不能出来太久！”她说话时候，不似刚来一样开心。 张扬点头：“有机会见，到时候我请你们俩吃饭！” “好！再见！”安丽丽主动伸手。 张扬并不习惯这种礼仪，伸手轻握，只觉得她手很凉，似面团一样柔软。 她走了，就好像没有来过。 张扬坐下，并不觉得有什么。 路灯依旧照着河面，对面的歌手，还在唱着歌，只是这一次换了一首歌。 “啊吾！”白佳佳小声地打了一个哈欠。 张扬开口询问：“困了？” “嗯……”她遮住眼睛，想起室友的交代，小声说话：“好困，董老师不知道去哪了！” “估计自己走了吧！学长学校关门了，我估计……” “哈哈哈！真舒服！”董前程大笑着走回来！ “唉，这位是？” “我是焦婉君，张扬的朋友！” “老张的朋友，就是我的好朋友，可惜了今晚上没时间了，学校给我打电话，今天的事，系里很重视，系主任刚开完会，要我现在回去！” 董前程露出抱歉的表情：“老张，那我先撤了！” 张扬无所谓点头：“行，我也困了！” 白佳佳遗憾地跟在董前程身后站起，小姑娘没说话，可心里的不开心都快溢出来了。 “学长，那我跟着董老师回去了！” 第66章 想要太多，总是得不到 风继续吹。 小小的酒桌，从几个人，变成两个人，只是坐在身边的姑娘变了人。 焦婉君目送他们离开，露出笑容，无奈开口：“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再坐会？” 张扬毫无讲究地伸个舒服的懒腰，也只有在从小生活的焦婉君面前，他能这样自由自在，不讲究。 就好像哥们一块。 “啊！”他身子还扭曲大字，突然扭头，露出笑容：“你还饿吗？” “我吃饱饭出来的！”焦婉君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包。 “那不坐了，吃饱了，现在不比以前，喝不了多少，也不想喝醉，实在难受，走一走吧！”张扬提议。 焦婉君点头，跟在张扬身后：“我请你！庆祝我们好不容易见面！也谢谢张公子，能加小女子的微信！” 张扬摇头，从外套里掏出信封，抽出五张，把信封装进外套，外套递给焦婉君，得意开口：“今天的奖金，哥们有喜事，我请你！” “行！”焦婉君接过他的外套，丝毫没有犹豫揽在怀里，两人之间久不见面，见面时会客气，可说上三两句话，小时候相互依靠的感觉又找回来了。 张扬走在前，她跟在后，就好像很多年前。 张扬被同村的小浑蛋打了，他回孤儿院叫人，只有焦婉君敢帮他。 他嚣张地走在前，大个子焦婉君手拿着棍子，走在他身后，当他的依靠。 故人还是故人，只是不再是当年人。 “老板结账！”好奇的张扬，把五张钱拍在桌子上，慢慢排开。 老板娘合上账本，笑着看他：“刚刚那个漂亮的姑娘，已经给了！小张，你好福气啊！” “那是，我都羡慕！”烤串累了的老板，坐在一旁抽烟打诨。 “你羡慕？你羡慕个嘚，生蚝开了吗，赶快去干活！” “我刚坐下，你能不能让我歇一会！” “我让你歇一会，怕你再羡慕别人！” 老板幸福地笑着，站起来：“这娘们，她平时不这样，俺家都是我做主，我在外面是给你面子！” 张扬也忍不住发笑：“结账的是？” “就，那个穿着白西装，上一次跟你一块过来，身边还带着小孩的美女！” 张扬感觉到身后的目光，不敢回头：“安总，应该是安总。” 他猜想，应该是那个漂亮的知性女人。 ………… 车在高架开，安丽丽听着那首《三十岁的女人》无奈摇头。 她想起刚刚遇见的少年。 她很无奈，大多数时候，自己总装成三十岁的女人，成熟稳重。 但遇见张扬时候，她总是稳重不起来。 “唉！我为什么，遇见你的时候，总是我狼狈的时候！”她伸出手，摸摸额头，那地方，曾经有一个可恶的牙印。 她想起张扬刚刚失神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是故意的！ 看见张扬跟两个姑娘坐一块，心里就忍不住的不开心。 所以，小小戏弄他一番！ 她有孩子，已经是一个懂事的女人，知道如何才是戏弄男人的方式。 音乐伴着灯光走到最后，她笑了笑，又换回自己一直听着小说。 “欢迎收听《霸道女总裁制服我》，顾婉婷走进包间，看着那个帅气的男人，她低头冷笑，拍拍大腿：‘你……过来！’男人无奈地望着她，慢慢走过去……” “男人，你是在玩火。顾婉婷兴奋说道。” ………… “对了！”烧烤摊老板拿着几根五花肉，递到老板娘手里：“刚刚那小姑娘，是你什么人，她走之前，也要偷偷帮你给钱！” “你小子可真让人……”老板感觉到，身后老板娘不善的目光，忍住即将开口的话。 “小姑娘？”张扬疑惑：“是一直坐在我身边的……小白兔一样的小姑娘吗？” “对！”老板点头，笑了。 ………… “我可给你说，做人不能太小白！”董前程坐在副驾驶，看着一旁的少女，拿出老师的威严教训道。 “佳佳，你老实告诉老师，你是不是喜欢张扬？” 白佳佳盯着面前的路，身子前探，故意装听不见。 “其实喜欢也正常！”董前程开口：“我这兄弟人确实不错，人品好，长得帅，现在还多一条有钱！” “亲娘啊！我要是女的，我都忍不住喜欢他！” 董前程喝醉了，想起过去，他是善良的人，自己在感情上吃过亏，却不希望看见，别人也在感情上走弯路。 他不想身边小姑娘错过好姻缘：“只是他心里一直有一个忘不掉的人！” “这世界，不怕多情的浑蛋，也不怕没有感情的石头蛋，最怕心里有一个得不到的人的坏鸡蛋！” “张扬，忘不掉谁？你们大学时候的同学吗？”白佳佳捕捉到关键信息开口询问，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手握方向盘的白佳佳，悄悄改变对张扬的称呼。 “你想知道？老实开车，我虽然不是你的任课老师，但不耽误我给你上课！”董前程深吸一口气：“那个女人是……他们曾经……可张扬这狗东西实在太……” 白佳佳听着耳边的故事，对那个女人更加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吸引住学长。 身后的奔驰大g带着轰鸣声，闪着远光灯跑过。 讲故事，把自己讲睡着的董前程睁开眼睛：“呸，有钱就了不起！能有我兄弟厉害！” 白佳佳透过镜子看他，开口询问：“董老师，那你能再给我上一课吗？” “说，老师知无不言！”董前程很喜欢老师的称呼。 “我想知道，学长喜欢什么！” “啪！”董前程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小姑娘，你很有悟性啊！这样就对了，喜欢一个人就要主动出击，千万不要，不要……” 他摇头叹息：“总之，喜欢就要说，别藏着，我告诉你……” ………… “不吃了！不吃了！你们吃，我们走了！”张扬摆手告别烧烤摊。 两个人从桥上走过，桥面倒着影子，微风吹来，影子好像抱在一起。 张扬目光注视着面前的歌手，从小，他就觉得玩吉他的男人很帅，可他一直没有闲余的几百块钱，买一把破新手吉他。 焦婉君，跟在他身后，目光落在他身上。 张扬注意到她的目光，奇怪开口：“你也这样看我，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焦婉君快走一步，走到他身前。 风吹动，树叶恍惚，姑娘走过，少年也恍惚。 张扬终于想起，很多年前，似乎也有一个姑娘这样看着自己。 只是，自己找了很久，却没有找到她。 “你冷？”张扬摇头，驱散思绪，看着双臂抱在一起的她。 “有点！” “那你跟个傻子一样，抱着我的衣服不知道穿上！”张扬想起以前两人说话的模式，不经大脑吐出一句话。 焦婉君盯着歌手，开口：“刚刚，她们在的时候，为什么不把这件衣服给我？” 风很大，也可能是人觉得风大。 张扬询问：“什么？” “没什么，往前走走吧！” “歌不好听？” “是我想听的太多了！”焦婉君回答。 第67章 你昨晚上很疯狂啊！ “从孤儿院回家之后，你还好吗？”张扬开口询问。 “哪有什么好不好！生活不就那样过！”焦婉君摇头。 孤儿院的小朋友，都想找到亲生父母，在他们心里，孤儿院外有父母的生活，一定是幸福的。 可等焦婉君真的找到父母，从孤儿院出去。 才发现，外面的生活，只是被他们想象得美好了！ 坐在河边，两个本应该无话不说的人，却突然发现无话可说。 人和人之间，关系要是太熟悉了，甚至连寒暄的话，都说不出口。 手机铃声，打破这片宁静。 焦婉君低头关掉闹钟。 张扬撇一眼，好奇询问：“还定个闹钟，是有什么事？” “没有，提醒自己该睡觉了！”焦婉君低头：“不然，明天怕没精力上班！” 我们认真的上班，是为了好好的生活，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这件事做反了。 “那我回去了！”焦婉君点头。 “我送你？” “不用，我家就在附近！” “好的！再见！” “嗯！再见！” 张扬伸出手：“握个手吧！哈哈……” 他愣住，感受怀里的温度。 焦婉君搂住他的腰，深呼吸一口，两个人听见对方的呼吸：“我还记得，咱俩小时候说过，要跟大人一样结婚呢！” “真是小孩子的玩笑话！”焦婉君松开他，退后一步露出笑脸：“小张扬，我回去了！” 她走了！ 挥一挥衣袖，很潇洒地离开。 独留张扬一个人在河边无聊，看着河水溜走，他心里有种奇怪，却说不清楚的感觉。 每当这种感觉出现，他总想点一根烟，可现在他已经抽了一地的烟头。 于是，他站起……又想喝酒了！ 他打开手机，翻开通讯录，没有找到一个可以叫出来喝酒的人。 董前程刚回去。 米如画被父母带回家了！ 江欢可以，但他老婆快生了，最近他戒烟戒酒，一直在家！ 肚子的空虚，随时有东西填补，可内心空虚，在这个午夜十点，真找不到熟悉的人，可以拥抱。 张扬放弃内心的躁动，想起那个叫黄小米的姑娘。 他还记得，午夜十二点，姑娘哭泣，他翻出男寝室，牵她一块出来逛校园。 半夜里巡逻的老师，突然出现，张扬拉着黄小米在操场快跑。 他们躲进室内体育场，放运动器材的储物间。 房间很小，只够两个人拥抱着站在一起。 那一瞬间，他想跟这个姑娘永远永远在一起。 不管后来如何，总有那么一瞬间时候，在某一句话说出口时候，说话的人是真心的。 张扬抬头，心里的躁动消失，他低头看着手臂，又下雨了。 他要回家了！ ………… 天亮了！ 张扬望着天空，奇怪于八九点的太阳，为什么会这么巨大。 阳光晒在身上，让他每一个毛孔都感觉到黏糊糊的！ 他摸着自己脑袋，不知道哪来的疼痛感。 这……这是哪？ 在不熟悉的地方醒来，看着不熟悉的房间。 房间的味道奇怪，是女人的味道。 张扬连忙坐起，查看自己内裤。 还好没有被哪个坏女人得逞！ “你醒了？”卧室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张扬抬头看见一头黄发，一个熟悉的女人！ “你……你是…” “祝星！没想到，你竟然不记得我的名字！” “祝星，我当然记得！”张扬摸着自己沉重的脑袋：“我只是脑袋太沉，记不清楚了！” “脑袋沉就对了，谁让你昨晚上喝这么多酒，不过你肌肉线条还不错啊！”祝星打量着张扬肌肉，将手上洗好的短袖丢给他！ 张扬靠在床上，昨天这个短袖还是白佳佳身上的味道，今天短袖上洗衣粉的味道，开始跟这个房间里的香味变得一样。 完了！ 我变成坏男人了！ 张扬很悲哀，他觉得自己可能不纯情了！ 他穿上衣服，打开房门走出去，看见另一个黄头发姑娘：“唉！你……你不是！” 小姑娘看着他，没说话。 张扬一脑袋重重拍在自己脑门上，才想起小姑娘的名字：“祝愿！我记得！我记得！” “哥哥，你要是不看我书上的名字，还能记得吗？” “大概是记不得了！”张扬有些尴尬地挪开目光。 姐妹俩大概是习惯了两个姑娘的生活，张扬这个大男人出现在屋子里，他们一点都不适应，穿得衣服还是那么自由。 大的张扬还好意思看，可面对小姑娘，他实在没有这么邪恶的思想。 祝愿端着一杯蜂蜜水走到他面前：“我姐姐说，你昨晚上喝了不少，喝点这个对胃好！” 张扬靠在沙发上点头，昨晚上不知道喝了多少假酒。 早上醒来，确实渴了。 他好奇地打量着窗外的风景，看小区的景色，这姐妹俩生活，应该还算不错！ “你们俩，谁能回答我这个问题，我为什么会在这？”张扬一直好奇这个问题。 他记得昨晚上，他跟焦婉君分开之后，他要抽了会烟，看了一会风景，决定回家的。 为什么，会喝这么多酒，然后出现在一个陌生的……不对，是两个陌生的女人家里。 他需要一个答案，给自己的良心。 用来证明，自己不是个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祝星从卫生间走出，她一头时尚的短发，搭配着健壮纤瘦的四肢，看上去有一种健康的美。 这个女人应该，不止经常喝酒，估计还经常运动。 “祝愿，东西都准备好了，你先去里面洗头，我一会帮你把头发都染回来！” 祝愿不乐意地摇头，双手合十：“拜托，我放假了，可不可以让我留到开学之前？” “不行！就现在！”祝星叉腰，收起笑容。 祝愿无奈摊手走进卫生间。 房间很大，只有张扬和一个很漂亮，衣服穿得很少，不经意看都能看见不该看的东西的女人。 她搬着凳子，放在张扬对面：“你真的想知道昨天晚上的事？” “十分，一百分，肯定想！”张扬认真点头，做好心理准备。 “那你……”祝星向前靠近一步，盯着他的眼睛开口：“你准备好，给我负责了吗？” 她露出手腕，手腕上有一个发紫的淤青。 祝星皱眉，咬着嘴唇，半抬头看向张扬：“毕竟，你昨晚上可是很凶的！” 第68章 一百块都没有 张扬愣住了！ 他现在开始后悔了！ 他有点不想知道昨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了！ 可从良心上讲，他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 他将水杯放在一旁桌子上，认真做好，看着祝星的眼睛：“你说吧！我要真做了什么事，我会负责的！” “哈哈！哈！”祝星笑了，笑得很开心。 她带着凉意的手指，在张扬鼻尖上，轻点一下，露出得意：“你还真是对自己没有一点自信啊！” “就是自信，我才敢这么说！”张扬无奈摇头：“我是一个正常……比普通人强一点，很久没有……的男人！” 祝星突然低头，两只眼睛里带着笑意，摇头打量着张扬：“现在的你，跟昨晚上的你可不一样啊！” “姐姐，你别吊胃口了，我到底干的什么坏事，你给我个痛快！”张扬颇为无奈。 祝星摇头，一只脚搭在另一只脚上，长腿笔直地翘起，光滑的脚背在上下抖动：“什么事也没干！” “你救了我妹妹！我本来是要感谢你的，但是一直没时间，我就想着等两天，再请你吃个饭！” “这两天工作很忙，我们公司的新品，到了要上市的时间，我忙到晚上八点多！” “一看手机，才发现，我妹妹的事被发到网上！”祝星皱眉，翘起的腿也换了一只。 惹得正人君子，张扬不得不低头，非礼勿视。 祝星发现他的目光，脸上挂着笑容，抖动的脚背变慢一些，可抖动的幅度变得更大一些。 她面上挂着奇怪的笑容，开口解释：“我当然不乐意，你们明明是好人，却被人这样利用冤枉！” “谁知道，我往下刷，才发现，事情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翻转了！” “果然……”祝星对上张扬的目光：“你不仅仅是个多金的钻石王老五，还是个聪明有权的大总裁啊！” “可你为啥，一直穿这么廉价的衣服，都配不上你的车！！” 张扬摇头：“有钱，跟穿什么没关系！” 祝星突然低头看他，两只光滑的长腿并拢在一起：“真的跟昨晚上的你不一样，昨晚上犹豫的好像，一个要卧轨的诗人！” “我发现这件事被发到网上之后，立马让我妹妹也发了一个视频，为你们证明，刚开始没有多大风浪！” “后来，被几个大流量网红转载，才有人注意！” “然后，我突然想起，我好像有你电话，就加你微信，不过，你一直没有同意，我只好给你打了几个电话！” “哼！”祝星站起看着他：“还是第一次，有男人不想接我的电话！” 张扬拿出手机，摇摇头，把手机放在桌子上：“不是，这个不是我的手机，上面被设置了只有通讯录的好友，才能打进来电话。” “嗯？十点半的时候，我给你打了个电话！我为什么不知道！”张扬疑惑开口。 那时候，他应该正在河边看风景。 不对……他确实拿出来手机了，但应该，没给祝星打电话吧！ 误触了？ 祝星双手摊开，大大咧咧地靠在椅子上，双脚叠起，脚背又开始上下滑动：“我也不知道，反正你给我打了个电话！” “我叫了你好几声，都没有人答应，我本来都快要挂断电话了，可突然听见，你那边的水流声！” “我还以为你想不开要跳河了呢！正好，你旁边人说了你对面烧烤摊的地址，我就找过来了！” 张扬无奈摇头：“说实话，在你找过来之前的故事，我都还记得清楚！” “可为什么，我不记得你什么时候找过来的？” “难道我断片了？” “不对啊！刚开始，我没喝醉啊！” 祝星摇头：“应该是没喝醉，我去的时候，你还跟我聊天呢！还是第一次有一个大男人抱着我痛哭！” “我？没有吧！”张扬疑惑摇头：“我会哭？还抱着你哭？” “嗯！我当时都怀疑你被风吹傻了！”祝星迈着大长腿走过来，熟练地拍拍张扬的肩膀：“也不用太担心的！” “很多人都是这样，喝酒喝多了也没事，但是不能见风，只要一遇见风，吹一会，很快就醉了！” “我也有过这样的经历！”祝星突然笑出声来：“不过，我没有你这么丢人！” “你非要我带你去酒吧，我没办法拧不过你，就带着你去了，去了酒吧，你就喝酒，然后……” 张扬摇头：“然后什么？” “你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不见了！” 张扬疑惑摇头：“衣服，手机，车钥匙我没带，手表也没带，没啥东西了！” “对了！我火机丢了！”张扬一脸凝重，从来只有他喝酒的时候，顺别人火机，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趁着他喝醉，顺他的火机，实在不可饶恕！ “你就只记得你那一块钱一个的火机？”祝星捂着脸，盘腿坐在沙发上。 张扬看着对面的她，无奈地移开目光，白色的！ 他摇摇头：“不是一块，一块五！不过是买烟时候，老板娘送给我的，也就没有什么好在意的了！” “除了火机也就没有其他东西丢了！” “钱啊！钱！大哥！”祝星没好气地摇头。 张杨目光躲避，再躲避…… 还是没办法，被迫看见白色旁边的蕾丝边。 这种行为，真是伤害，他这种正人君子的名声！ “什么钱？”他奇怪询问。 “你的钱！”祝星从桌子上，拿出一个信封。 “你昨晚上，喝醉了，就要撒钱，我就上个厕所的时间，连厕所门口扫地的阿姨，都被你塞怀里几百块钱！” 张扬着急了，也不顾什么君子礼仪，连忙站起拿起信封。 还没打开信封，他的心就凉了一半：“这么薄？没了？难道一张都没了？” 祝星拍拍他肩膀：“别失望，你昨晚上给我两张，我可以还给你！” “谢谢！”张扬伸出手。 “你还真要，你不是说你要还给我钱？” “对啊！但是我那天借了你五十，请我喝酒是你为了感谢我，你是不是应该找我一百五？”张扬义正言辞。 身为一个扣门的千万富翁，在钱这件事的问题上，他是丝毫不能含糊！ 第69章 你烧得不轻啊！ “放心吧！我全款退给你，不过其他人手里的，我可没办法帮你要回来了！”祝星弯腰。 姑娘格局大，大行不顾细谨。 惹得张扬也不敢抬头去看。 他低着头，此刻窗外风景，也不在迷人。 挨一顿打，受了不少委屈，才挣回来的钱，一顿酒给喝没了！ 想我七尺男儿，竟然被酒色所困！ 张扬愤怒一拍大腿：“日后，一定要戒酒！” 祝星端着两碗汤圆从厨房走出来，脸上挂着笑容大喊：“酒酿丸子要不要吃一点！” “哼！”张扬摸着空荡荡的肚皮点头：“来……来一碗。” ………… 张扬是一个喜欢做计划的人。 三日后的抢婚事件，已经提上日程。 他给刘洁柔打过电话，问清楚办婚礼的酒店。 正巧，祝星上班顺路从酒店门口经过，就让祝星把自己放在酒店门口。 他要提前去酒店，帮董前程打探打探情况。 当然，也有自己一点小私心。 上学时候，黄小米跟刘洁柔关系最好，如今刘大姐结婚，就算她不去做伴娘，也应该早些来吧！ 不知道，在提前布置的婚礼现场，会不会见到她。 “我就在附近上班，你要是晚上回去，没车，打给我！”祝星摘下墨镜，露出微笑。 “放心，我是个负责的女人！”她的沃尔沃驰骋而去，留下张扬一人站在原地。 他愣了半天，总有一种奇怪的被辜负的感觉。 他打个冷战，摇摇头走入大厅，却没注意到一辆玛莎拉蒂总裁，从他身侧驶过。 车里一个漂亮的女人，正在打量着他。 “咳，这个男人，好像有些面熟啊！”吉傲寒紧紧衣领开口。 副驾驶的助理点头开口：“咱们去江三锤厂区考察时候，在路边有个男人上了咱们的车，就是他！” “记得了，他当时拿着江三锤公司的文件，要去规划局。” “对，后来我去调查过，他找的那个男人，只是一个大学老师，他们合同的事，应该跟江三锤厂区规划合同没关系！” 吉傲寒摇头，盯着窗外景色开口：“也不知道，谁给江三锤的主意，他竟然想到把厂区改成商业特点旅游区，正契合上，区里规划建设。” “短时间内，这片厂区，我们还真动不得！” 助理脸上挂着难色：“可咱们集团，接下来的计划，跟这片厂区建设分不开。” “放心，先回去，今晚上的拍卖会上，会有人帮咱们找到这个问题的解决办法！”吉傲寒点头。 助理从扶手箱拿出药，担心询问：“吉总，你的身体，真不用休息一会？” “无事，休息一会就好，对了，我记得今晚上拍卖会，江三锤好像也会去吧！”吉傲寒做事，常常走一步看三步。 江三锤的厂区，早在她这次公司计划表中。 她对江三锤的行程，自然也就颇为关注。 江三锤虽然现在没落了，但早些年在大商市街头混的时候，还是认识不少人，这种慈善形式的拍卖会，那些人自然会给江三锤请帖。 助理点头，翻转手上平板：“这是这一次拍卖会的邀请名单，上面确实有江三锤的名字！” 吉傲寒露出笑容：“那就好，你去找刚刚那个男人，就说我要见他！” “我倒想看见，江三锤看见他的心腹出现在我身边，他会是什么表情。” 男助理点头：“是！” ………… 酒店里。 张扬混进大厅。 他在几个宴会大厅游走，甚至还在一位百岁老者的生日宴上，混了一杯酒水。 可就是没遇见，自己想要见到的人。 酒店侧门口。 他蹲在后厨进货的地方，从厨师手里混一根好烟。 他对厨师无奈笑笑，坐在被石狮子遮住阳光的阴凉台阶上。 他点燃烟火，看着外面来往车辆。 心中惆怅，不用说，从那半空扭扭捏捏的烟雾中，就能看出来。 他无聊的数着马路上车流，却不清楚哪辆是承载自己的车。 酒店大厅内。 吉傲寒抱着双臂，低眼看着面前的助理：“找不到？” “找边了，我刚刚还去了监控室，谁知道他好像躲着监控摄像头一样，在宴会厅里转悠，最后进入咱们的后厨，那边是监控死角，接着就找不到他了！”助理也是服气，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男人。 难道，他是杀手，不然哪能躲摄像头躲得如此专业。 吉傲寒无奈摇头，却突然愣住，露出笑容向外看去：“不用找了！我找到他了！” 她双手抱肩，大夏天披着一件单衣，向外走去。 酒店大门，感应到有人，自动打开。 吉傲寒看着这背影，没有说话，静静地站在他身后。 她心中有好奇，顺着面前男人的视线看去，除了车流什么都没看见，烟气向上飘动，她向一边走走，静静地望着酒店外的车流。 时间久了，又好像看出来什么。 很多人喜欢看云，看车流，看水向东而去，看的并不是流动的风景，而是自己内心抓不住的故事。 张扬注视着面前车流，直到发现一丝奇怪的味道，这香气淡雅，掺杂着一丝药味，只是闻见，就让人明白，身上有这味道的肯定是有钱人。 他扭头奇怪地寻找，香气的来源。 他转身，一块白色纱巾正好飘荡到他脸上：“哎呦我去！” 惊讶之下，张扬脚下一划，从后厨就踩上的油，在此刻显示出作用。 “啪！”平秋落雁，屁股着地式。 张扬感觉屁股好像被，谁拿着小皮鞭，上上下下抽了一百鞭子：“哎呦！疼死我了！” “你谁，站我后面干嘛，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 吉傲寒尴尬地伸出手：“对不起，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吓你的，我只是好奇你在看啥？” 奇怪的负罪感，让她说话语气软下来，不像一个女强人。 “没事，我记得你！我是不是蹭过你的车，你是吉总？”张扬拍拍屁股从地上站起。 他摇头解释：“我没看啥，就是看外面的风景！” 吉傲寒捂着鼻子，皱眉开口：“把烟熄灭了吧！不健康！” “没事，我除了第一口，其他都不过肺！”他主打一个，自己健康：“你找我有事？” “楼上聊，楼上有我办公室！”吉傲寒侧身发出邀请。 “不行，这会屁股实在疼，怕是连这个台阶都上不去！” “你没事吧！要不然，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张扬歪着脑袋看着她：“我倒是觉得，你也应该去医院看看，你烧得不轻啊！” 第70章 站着就把软饭吃了！ 张扬发现自己的话，好像有些歧义，一只手捂着屁股，另一只手狂摆手解释：“抱歉，我不是说你烧！” “我感觉你好像发烧了！”不解释还算了，越解释，他越感觉自己话语的不对劲。 “我确实有些发热！”吉傲寒望着他，点头微笑。 “不去医院看看？”张扬开口感叹：“你们这些当老板的，确实拼命！给自己挣钱就是不一样！” “跟钱没关系，我晚上有场宴会，必须要去！”吉傲寒摇头，混迹商场，最重一个信字。 “奥？”张扬望着她，感觉抬头抬的僵硬。 他一步跨上台阶，吉傲寒身材高挑，张扬看她也只需轻微低头。 这是一个很强势，做事情很有自己主见的女强人。 这是张扬，对她第一个评价！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你晚上有约，你也没时间，让我报恩请你吃个饭。”张扬奇怪反问道。 吉傲寒脸上挂着笑容，静静地看着他，倒没有人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讲过话，她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很有趣。 酒店里空调凉气充足，他们站在大厅门口，偶尔有人经过，酒店自动感应门打开，酒店大堂的凉风，直直吹向她的后背。 她摇摇脑袋有些头晕，却还强撑着开口：“我确实没有时间，让你请我吃饭，不过我倒是有时间，请你去吃个饭！” “或者说，借花献佛，请你今晚上跟我一块去参加宴会！” 张扬皱眉退后一步，捂着下巴奇怪开口：“嗯……让我猜猜，你这样的女强人，不会也有拒绝不了的富家公子，爱慕于你。” “然后，你正好看见我这么有趣的男人，并且我的身子随便摔，还摔不死！” “你不会是想找我给你当挡箭牌吧？我告诉你，我可是个脆皮，真的不顶打也不抗事！” 吉傲寒摇头：“大商市，还没有敢对我死缠烂打的男人！” “你不是江三锤的手下吧！” 张扬摇头，解释：“当然不是，那天我就跟你说了，我们老江是合作关系！” “我跟他是竞争关系！”吉傲寒看着张扬露出笑容。 敌人的朋友也可以是我的朋友。 她更来了兴趣，若是江三锤看见他的合作伙伴跟自己一块参加宴会，会是什么心情。 商场人重信，更重诈！ 兵不厌诈说的就是如此！ 张扬来了兴趣，这无聊的生活，自从金钱得到满足之后，他就常常觉得空虚。 如今能有个乐子，他自然是愿意去的，当做是生活的调剂也好！ 没事，能见识见识上流人的社会也行！ 更重要，这几次触发系统，都是在跟别人争执，或者他人比自己有钱的时候。 张扬想试试，这场人来人往带着虚伪面具的晚会上，能不能有机会，激发系统加钱。 毕竟，现在的他身上只有两百块，可太贫穷了！ “让我去也行，但是我有什么好处呢！” 张扬不在乎地摆手：“你知道的，我跟老江是合作关系，我肯定是不缺钱的……” “五万！”吉傲寒脑袋昏沉，没听清楚他的话，用平常与他人的沟通方式开口。 张扬伸手拉出她的手指：“成交！” 金钱买不来，少年的弯腰，但是张扬觉得自己可以站着把这碗饭给吃了！ 吉傲寒挣开他的手，退后一步：“但是，你这一身似乎不太行！你有没有其他的衣服？” “不瞒你！这已经是我最好的衣服了，就这还是人家给我买的，要我自己十块钱的短袖怎么不是穿！”张扬消费观不同。 哪怕身价已经涨上去，可口袋并没有鼓起来。 除了喝醉时候，大多数时候，他的消费观念还是很正常的，还停留在。 食物能吃就行！ 衣服能穿就行！ 车能开就行！ 足疗……这个不行！下一个可还行！ 就是这么纯真的少年！ 吉傲寒点头，退后一步望向酒店门口的男助理：“今天下午有什么行程？” “休息！您今天病了，本来计划的在酒店巡查完，直接在酒店休息一下午！”男助理为难开口，虽然他知道自己这个强硬的美女老板，根本不会听从任何人的劝导。 若她听劝，也不会成为大商市，人见人头疼的吉傲寒女士了。 “休息取消，我记得附近有咱们家的商场，你跟我一起去商场逛一圈！我给你买一身衣服，今天晚上出席拍卖会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吉傲寒摇头：“并不是我挑剔你，可你这身衣服，确实不正式，我可不想跟你一块被拦在宴会门口。” 张扬摇头，学着她的样子开口：“也并不是我挑剔你，你这个样子，弱不禁风，我怕你还没走进商场，在电梯里就散了！” “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怎么你了，我可不想被人当成电梯色魔。” 吉傲寒皱眉：“你不想去买衣服！” 张扬拿出手机：“你高看我了，衣服我还是要的，商场还是算了！” “都已经信息时代了，咱就不能在手机上买，一会让他们给我们送过来！” 吉傲寒摇头：“看手机，太麻烦了！” 她回头看向助理开口：“跟商场里阿玛尼店说一下，让他们闭店，一会带着衣服来酒店。” “既然你不想去，我也不勉强你，咱们就在酒店里面挑选一身衣服！” 张扬睁大眼睛，还是第一次了解到有钱人家，还有这种玩法！ 他点点头看向男助理：“顺便跟医院里发热科医生说一下，让他们排个专家来，我怕你们领导撑不到晚上！”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空留助理一个人，在这晒太阳。 电梯间，吉傲寒站在电梯里面。 张扬站在她身侧，电梯启动的一瞬间，血液上流，吉傲寒本来就不清醒的脑袋更加迷糊。 没有外人，她也失去强撑的动力，忍不住后退一步，差点昏倒。 张扬看准时机，一把抓住她手臂。 “没事吧！” “还好！” “还说好，都这么热了！” “你可以不可以把你的手，从我额头上拿下来！” 张扬尴尬收回手：“抱歉，有点习惯了！” “我小时候，院长妈妈教我一个办法，你要不要试试，生病时候用，会舒服一点！” 吉傲寒看着她，两只大眼睛一眨一眨没说话。 张扬自觉地用左手拉着她的左手，右手手指掐在虎口揉捏：“是不是舒服一点？我小时候呕吐，发烧都是这样舒服一点的！” 吉傲寒脸更红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发烧所致。 她觉得面前男人有一丝帅气……当然，她更多是认为自己被烧昏头脑。 电梯门打开。 张扬望着站在电梯门口就是不进来的几人，露出尴尬地微笑：“你们要不上，就别按了呢！” 门口站着几人疯狂摇头退后一步。 站在电梯口的白发老人，看电梯门关上，连忙拿出手机：“董事长，我给你说，小姐好像有对象了！”